《三国之狂战将军》 第一章 我是谁 新书,求收藏! 东汉末年,洛阳城内。 太尉张温府里一片喜气洋洋之气。却是张温之子生日,象太尉这种汉朝三公的地位自然不同于市井小民,府里自然是张灯结彩,下人往来穿梭不绝。 张温老来得一子,名锋,自是惯于宠溺。其子年幼,但生于大贵之家,却养成好逸恶劳的品性,为众人所不喜,除几个贴身近侍外和爹爹及其母,无人愿与结交。 张锋已六岁,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带上一帮子家丁上街去寻些平头百姓的麻烦,看着别人哀嚎哭叫,他却会在一边拍手叫好,其性如此。 张峰生日之际,蔡邕带着蔡琰到张府做客。蔡琰与张峰在府中后花园玩耍,张峰逞能不慎落入池塘之中,等被救起之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其父张温守在床前老泪如雨,想我老来得子,其又乖巧伶俐,没想到天亡我也,呜呼痛哉,呼天抢地。 众人叹息不已,蔡邕哪想到生日遇到这种事,看着地上垂泪不已的蔡琰,恨不得多踩几脚才甘心。 却见地上的张锋突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众人惊得“哦”的一声齐齐往后退去,只有王越,张温还有黄莺儿喜极,上去一把抱住的张锋。 “吾儿无事乎?” “锋儿你怎么样?” “张世兄无恙?” 张锋空洞的眼神从面前三人的面上扫过,“哇”得吐了几口可以装满一个脸盆的水,然后说了一句:“好冷。”就昏过去了。 等张锋醒来时,张温和其妻王氏俱守护在旁,一脸的憔悴,王越在房里还是怀剑而立,看到张锋悠悠醒转,一脸肃容也有了一丝暖意。 “乖儿子,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终于醒了啊?可怜的孩子,那蔡老头自夸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教出个这么野蛮彪悍的女儿!差一点害了我家锋儿的性命。”王氏把张锋的脸摸了又摸,慈母本色。 “没事就好,你也别多说了,快让郎中来给锋儿把把脉。”张温虽然疲惫,却也是掩饰不住眼里的喜色。 张锋漠然的看看王氏,又看看张温和王越,却是不说话。 不一会,一个郎中挎着一个药箱进来,把箱子往古色古香的案几上一放,抓起张锋一只手就为他号起脉来。 摇头晃脑了半天,王氏憋不住了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可还有什么问题?” 郎中闭着眼睛说道:“令公子只是受了冷,阴寒入体,可喜此时脉象却是平和,两位尽可放心,待老夫为公子开几味去寒固阳的方子,吃几剂便不妨事了。” 王氏听闻,高兴的握住张温的手。张温只是拍了拍妻子的手,没有言语。 郎中洋洋洒洒在竹简上写满了药,然后交给王越,只当他是张府的下人,“拿去照抓即可。” 王越也不吱声,对张温和王氏行了一礼就出门了。 郎中自觉救治了太尉之子,荣莫大焉,站起来辞行道:“令公子的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须三次,记得需仔细好生照看,切务在此期间再受寒,如令公子周身出一身大汗,好得就更快了。告辞,告辞!” 夫妻二人给了诊金,称谢不已,忙令家人在张锋屋里生起八堆盆火,烤得室内如同三伏天,又令人往张锋身上盖了好些毛毡,毛裘,这才让他静心休息。 张温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上疏疏拉拉几根不多的胡子,问王氏道:“你可觉锋儿有些奇怪?” 王氏嗔怪道:“自己儿子,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觉得他醒来之时双眼无神,看着我们一点反应也没有?爹娘也不叫一声。” “那是儿子病了,要是你泡在这么冷的水里,还不是冷得连屁都没力气放一个?” “也是。”太尉大人丝毫不计较妻子的精口,想了一想,人醒过来,又能有什么事?遂放心离开。 张锋只觉得遍体生寒,周身无力,眼睛都没多大力气睁开,口里好象要干得冒火,偏又说不出话来,刚才那两个陌生人碎碎在自己身边念了半天,却是河南口音,莫非????不是吧,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前世的张锋父亲死得早,和母亲相依为命,但是在张峰三十岁时母亲却得了癌症,发现时已是晚期了,因为张母笃信佛教,所以经常带着张锋到寺院许愿。 虽然张峰根本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还是顺应母亲的心意,平时做出一副虔诚的样子。 就在一次到寺院上香后,张峰见母亲总是拜佛,但是并也没有一点见好,便在心里大骂了起来。但是当天晚上他便做了一个梦,梦中人自称为炎黄正神,说是无论是佛教中人物还是道教或是史上留有传说的其他神仙中人,都是他的化身而已。 虽是梦中,但张锋也根本不信,向神提出了只好母亲病的要求,神虽然答应了,但是却要求张锋到三国乱世以不同的身份轮回三次,从而挑出对后世影响最好的空间维度延续下去,以改变华夏历史,为后世打下基础,从而改变现代社会华夏民族积弱的现状。 因为炎黄正神实力强劲,是盖亚之下的第一强者,但是其所代表的炎黄民族的现状却差强人意,这让他在众神中很是憋屈,所以便想以这种方式改变华夏现状。 张锋在梦中一口答应了神的要求,从而在醒来后发现自己真的穿越了。这让他感到很是不可思议,没想到梦里的事情是真的。 一连几天,王氏和张温不时到儿子的“桑拿房”看望张锋,张锋在这样的照顾下自是一天天好起来,但张温担心的事到底是生了。张锋一直不说话,只是要小便时或饿了的时候会哼哼两声。 “糟了,这可如何是好,身子是渐渐好了,怎么反而不记得我们二人了?”张温急得在房里团团转。 王氏道:“如此,我明日便去白马寺为锋儿祈福,你也须一起去。” “也好,换了几个京城有名的郎中都说锋儿无碍……唉,也不知是他们医术不精,或是锋儿注定有此一劫?” “呸!你才有劫,咒儿子有劫做什么?明日去白马寺时,你对菩萨许愿时须慎言,小心报应!” 张锋房里。 一个小丫环仔细的托着张锋的身子,让其斜靠在自己身上,把一个装着黑乎乎的药汁的碗往张锋嘴里送。 “嗯~~~~,苦。”张锋小小的脑袋歪到一边。 不知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郎中也有回扣,居然开这么多药,一天三次,喝死人了。 小丫头才十三四岁,对着这个实际年龄都有三十岁的小童又是哄又是威胁:“公子,喝了药病才得好得快哦,才能早点起来点起您的‘人马’去城南……” 说道这里她自己都笑了起来,“嘻嘻,要不让您的师傅王越来喂您好了?” 张锋眼睛里滴溜溜的转了几下,想起那个一脸酷酷的汉子,原来他竟是王越! 看着张锋还是没动静,小丫头急了,要是少爷不喝药,老爷和夫人怪罪下来就不得了了。 “公子,老爷和夫人就您这么一个儿子,您要是不喝药,怎么对得起他们天天为您担心着急啊?” 这一番话,却是让张锋微微有些动容,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却给自己这个“儿子”百般呵护,虽然自己不是他们的儿子,但为了他们儿子的这付身躯,还是喝了吧,算对得起他们的照顾了。 想到这里,张锋主动伸长了脖子,把嘴伸得长长的凑到那黑乎乎,异味冲天的碗边。 小丫环欣喜的把碗再伸过去一点点,小心翼翼的不让药汁流下来。看着张锋一口气把药皱着眉喝个精光,开心的说:“到底公子孝顺!公子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张锋苦笑一下,并不说话,小丫环也习惯公子现在的样子,轻轻把门掩上,留下他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呆。 好无聊啊,要不叫几个人进来陪我斗地主,打麻将?或是弄几台双核的机子联网一起玩玩魔兽?虽然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是以现在自己小小的身体,却什么也做不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有三世呢,慢慢来吧。张锋长长的叹了一声,缩起自己已经变得小小的身子,又朝里睡去。 正月初七,张温在这几天忙着见客,回礼,来得很少了。只有王氏还是常常来,摸着张锋的头说些絮絮叨叨的话,张锋还是不言语,只是看着王氏的眼中明显多了些温暖。 “唉,孩子,你到底是跟娘说一句话啊,说一个字也好啊。”王氏看着孩子不做声看着自己,心里一酸,不由得眼泪花花。 张锋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看着王氏难过,心里也不好受,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娘,您哭了?”一出口,居然是河南口音。 王氏一呆,一下子没从儿子开口说话的变化中反应过来,她惊喜的把张锋又搂在怀里:“儿啊,你终于开口了啊,你可吓死娘了啊。”又轻轻放下张锋,双手合什,嘴里小声念到:“多谢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让我儿子终于又开口说话了,明日定当去白马寺还愿,多捐点香油钱。” 张锋听了钱字,眼睛一亮,心里默默说,还不如给我零花。这个时候可是用的白花花的银子啊。 “娘,孩儿这几日闷得坏了,想出去走走。”张锋难受,说话又要不露出破绽,还要装小孩子。 “行行行,你等着,”五氏拉大了嗓门喊道,“张清,张福,你们拿几件厚点的衣服给公子换上,陪公子在院里走走。” 新书,求收藏,呃…还要求什么?不管了,反正是各种求了,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天下将乱 一场大雪,从腊月二十七下到正月初六,一片皑皑。张府里除了路上扫出一片供人行走,其他地方的积雪还是厚厚的。池塘里早已冰冻,只不过张锋走到池塘边,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排斥,好象这里呆久了会有难似的。 张锋全身上下裹着好几层寒衣,最外面一句全是一件裘衣,毛外翻,襟是从上至下直开的,看上去倒象是某个大型动物的屁股,肥肥的站在雪地里,走几步就累得直喘。 到底是别人的身体啊,这么点压力就受不了了。 张锋的毛靴踩在雪地里吱呀吱呀作响,张清张福,一个丫环一个家丁,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张锋身后,又怕离远了少爷跌倒,走近又怕撞到这个“屁股”上面。 “师傅!”张锋回头叫王越。 王越站在一行人的最后,闻言走到张锋身前,他的个头并不高,一米七八左右,张锋一下子就被这个并不魁梧的老师遮住了阳光,努力抬起被貂皮围由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才能看见王越的下巴。 “师傅,今年是哪年?”张锋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在里面。 “光和四年。”王越直觉告诉他,张锋变了,这还是当初那个拖着长鼻涕四处找落单的人报打屁股之辱,看着自己就怕得不做声,练功练得苦处就流眼泪的小屁孩子? “再过几年,天下就要乱了。”张锋背过身去对着王越,双手好容易背到背后握到一起。“师傅,请您悉心教导锋儿武艺,锋儿必当竭力习武,上保国,下安民。” 从那天开始,张锋便同往常一样上午去卢植处学文,下午便跟着王越习武。 奇怪的是,原来有点身体酸痛便哭闹不已的张锋,不管王越让他进行什么样的训练,他再也不哭不闹,而是咬着牙忍着。王越真是相信,张锋变了。 张锋自己明白,这乱世将至,没有武艺傍身,怕是连媳妇都没娶上就挂了,什么黄巾军,黑山贼,还有史上洛阳大火后,入京劫掠的匈奴,还有实力很散,但是个人素质极高的乌桓,鲜卑……自己最欣赏的貂婵和靡环还没泡到呢。 这些天经过慢慢的融合,这个新身体已经接受了自己这个新灵魂,原来的意识也和现在的意识相统一,张锋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新身体里,居然是被世上人所传作出《胡茄十八拍》的蔡mm推进了水里所致。 原来的张兄……哦,算上真实年纪比自己大一千多岁,那么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路走好,最多等我将来长大了把蔡mm弄上,再帮你报个仇如何?你就别再想着这个身体了,让给小小小小小小孙我吧。 王越武功高,却是那种侠客适用的,就是那种适合单挑用,上了战场面对众多敌人用处不大的那种武技。王越剑是用得很好,也很好看,也实用,可是到了战场上就用这三尺来长的剑和敌人二,三丈的长枪粗戟拼?不是找死么? 王越还有一个缺点,让张锋心都灰了,他居然不会骑马。 这……算了算了,先练着再说,先把他的本事掏空了再说吧。 张锋每日不缀的勤练王越所授的剑法,倒是有模有样,除了力气太小,其他都让王越欢欣不已。除此之外,张锋还天天在身上绑上十斤重的沙包,跑步去城南。 这一日,张锋来到客厅,低头就拜道:“见过父亲大人。” 主位上的张温声音还比较温和:“还不见过两位世伯?”一指客座上四人。 张锋早就偷眼看了,不过还是只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形,一个黄衣,一个蓝衣。 哪个是蔡mm?记不太清楚了,这个死鬼身体原来的主人的意识也甚模糊。 张锋含糊的行过礼,蔡邕和黄琬虚扶了一把,这时的人都是跪着坐,两个老头站起来又跪下去是不容易,两个小女孩一定要站起来还全礼的。 蔡邕一看就是来陪罪的,笑眯眯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张锋好几眼。 “邕多时不见令公子,却长得更壮实,更丰神如玉了,果然一表人材了。” 那是,我张波,不,我张锋不帅,哪个帅? 张锋低着头往旁边看去,那穿蓝衣的小女孩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朝张锋嘟了一下嘴。 张锋却看这小女孩娇憨可爱,加上自己三十岁了,也不跟她见识,只不过嘴角扬起一丝轻笑。 估计这个蓝衣小妞就是蔡mm了吧,不知道为什么还跟自己有仇似的,你摸了我的胸一把,我又没摸过你,你还生气?要不等会我摸回来,换我生你的气好了。 那黄衣女孩看着张锋看着她,却是微微一笑。 一走神,就只听见老蔡跟小蔡说:“昭姬,还不上前谢罪?” 小蔡同志委委屈屈,磨磨蹭蹭挨到张锋跟前,千不情,万不愿的嘟着红红的小嘴说:“昭姬上次无礼了,还请世兄莫怪。” 张锋装模作样的还了个礼,嘴上说:“只是小孩子心境,妹妹无须介怀。”只不过他这小孩子心境不知是说他自己,还是说蔡琰是小孩子。 心里却在想,你对我无礼一次,我等你长大些,也对你非礼一次好了。 蔡mm听了小嘴嘟得更高了,小声嘀咕道:“哪个是你妹妹?”张温和其他人没听到,张锋却听了一清二楚。 张温呵呵笑道:“既如此,锋儿可领蔡、黄二位小姐外面走走,为父还有些话要与二位世伯说。” 张锋带着两女出得客厅,却听着张温颇不文雅的在身后大声叫道:“却莫再去池塘边了。” 张锋一呆,这才醒悟过来他老子怕三人又争执起来,某人又要落水了。两位小mm却是用长袖遮了面窃笑。 张府比蔡府大一些,却不如蔡府精致,没有那些四季常青的花草,到处都是光呀呀一片如秃毛狗一般。 蔡琰小孩子心境又上来了,想在这方面也比上一比,随口说道:“想来这张府大是大,却还不如我家有看头。” 张锋一听,说道:“那是,蔡小姐家的景致最是这天下最有看头的地方,特别是那塘底,不去看看还真是遗憾。” 蔡琰心里先是一喜,想着这小贼怎的转了性子,生的奉承起自己来。谁知后半句话头一转,居然是夹影带棒的讥讽于她。 她心高气傲,凡事必要争个高下,家里又宠得紧,听着又生气了:“我好心道歉,不想你又旧事重提,你若还忌恨,不如我让你推到水里一回也罢。” 张锋一听,正中下怀,笑眯眯的慢慢走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由不得我遂了你的心愿。” 蔡琰比张锋只大一些,哪分得清楚是开玩笑还是真的,见张锋狞笑着靠过来,却慌了手脚:“你要作甚么?须知男女有别,孔子说‘男女授受不清’(剧情需要,是不是孔子说的不知道)。” 张锋嘻笑着,看着才七八岁的蔡琰惊慌失措的样子,更比从前泡妹妹更有趣,口中说道:“老子却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脚下却又逼进了两步。 蔡琰慌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手遮了面:“我看过《道德经》,却不记得老子说过这句。” 张锋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这不就是老子刚说的么?” 蔡琰这才明白张锋在占她便宜,气得呜呜哭着跑开去。 黄莺儿一看这两人怎么又吵上了,莫非天生的冤家对头,正拔足欲追,张锋却深深一礼及地:“多谢小姐上次救命之恩,张锋铭记在心。” 黄莺儿倒不好追了,还了一礼道:“些许小事,倒不值得提起。只是琰儿性子好强,你却不该如此作弄于她。” “黄姐姐大家闺秀,性情尔雅,小弟自是佩服得紧。须知性烈则易折,不受些小挫折,难免会将来目高于顶,吃了大亏。小弟此番是有些过了,但于蔡小妞……呃,蔡小姐,却是大有裨益。” 黄莺儿一想,虽然这张锋话多粗欲,说的却有些道理。 心下也倒是很同意张锋的话,只觉得奇怪,怎么这张锋才几个月不见,说的话居然老气横秋,如同大人一般。 当下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免得又横生些枝节。” 突然听张锋又一拱手说道:“黄小姐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正是锋心中佳偶之选,不知小姐可愿为家父执箕帚?” 这意思却是要黄莺儿将来嫁给她了,她虽懂事,但却还只是个孩子,又哪有七八岁的孩子谈婚论嫁?何况那时候没有媒聘,怎么可能婚嫁。 只见一向温柔恬淡的黄mm也如蔡琰一般,掩了面大哭而去。留下张锋在那里呆。 唉,我只是说说心里话,你不答应就算了,还哇的大哭起来,哭也就罢了,还“噗”的一声就跑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新书,求收藏,呃…还要求什么?不管了,反正是各种求了,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文聘 出得洛阳往南,经过阳县,鲁阳,再行便是南阳郡治所宛城。 张锋已经遇到几次有人拦下他的马车,高高举起手中或三五岁,或七八岁的孩童,只欲卖得数十金。 张锋谓王越道:“世之艰巨,直欲叫人亲子离别,若非情不得已,谁人作此无奈之举?王师以为如何?” 原以为王越会对社会黑暗的一面有所感悟,未料道王越只道:“吾若为官,必使治下无流离失所者也。” 张锋苦笑一下,看来这王越终究是留不住,也罢,待洛阳事件一过,就推荐他去跟历史一样,成为献帝的剑术老师吧。 这些卖儿女的百姓多半是扶风,三辅等大旱的地方逃难过来的,可是洛阳令为了维持表面的繁华,居然下令不让难民入城,这些人没办法,只好辗转向宛城行去,或者更南方更富庶的荆州。 张锋将这些小儿一一买下,他们的父母还要跪地称谢,双目流泪。看着这凄凉的一幕,张锋不禁感叹,自己要加快步伐了。 将一辆马车清理出一处来,安置那买下的六个小儿。 然后告诉众难民,如若他们愿去濮阳,可得被收留,于是纷纷有人表示愿去。 宛城是洛阳向南的门户,历史上袁术、张绣都驻扎于此。张锋一行鲜衣怒马,又有众多家仆,门口的士兵也不敢多加盘查,待张锋出示路引之后,更是恭恭敬敬表示要通知郡守迎接,却被张锋所阻。 这宛城虽小,却也是少有的坚城,历史上曾被黄巾军占领过,此时却也别有一番热闹景象。张锋看着熙熙攘攘的街上,感叹道:“不知这太平之世,还得几年?” 王越却疑道:“若非锋儿预见世之将乱耶?”张锋却笑而不答,于是王越对这个高深莫测的徒儿更是不敢小看了。 城北一般都是更繁华的,来的人多半要么是富商,要么是自恃身份,不愿与平民一般的仕子,官家。 刚入城,路边一客栈就有一个小厮冲过来,一把拉住张锋的马嚼头,口里说道:“看小公子衣着不凡,必大贵之人,想来已久行疲惫,不若暂歇马于此,以省脚力。” 本来有好几个客栈的伙计都远远望见这行高头大马的队伍,却被这小厮冒着被马蹄践踏的威胁冲上来抢了先,神色间好不懊恼。 张锋看那小厮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却口口声声叫他“小公子”,嘴也能说会道,于是笑着对王越说:“王师,不若在此休息一晚也好。” 王越的骑术不精,早就被巅得七晕八素,闻得正合心意,道:“如此甚好。”张锋自去店里大刺刺的坐下,张安是众家仆的头,去要了一个别院,将马车、众家丁还有买来的小孩,均安置于此。 那小厮见张锋来头似不小,又出手就包下一间院子,掌柜免不得要加自己一些小钱,于是兴高采烈,为张锋一行人端茶倒水,切草喂马,事事照料周道。 张锋前世是做酒店的,对小费很是敏感。看这小厮乖巧懂事,就摸出十金赏他,小厮眉开眼笑称谢不已。 张锋指着面前一席道:“小哥请坐,锋远来无聊,不若与锋说些许家常。” 那小厮很少见过这么和颜悦色的贵人,年纪又跟自己差不多,也就谦虚了一下:“公子面前,哪有小人之位,”说着却还是坐下了。 张锋暗笑,问道:“观小哥口齿伶俐,姓甚名谁?家里尚有何人?” 那小厮一听此话却黯然了:“不敢瞒公子,小人姓文名聘,父母双亡,不得不操此贱役,本欲去投军,却因为年幼而被拒,正想两年后再去投军。因亡父曾为小校,望子成龙,故不敢不承父志也。” 张锋大笑:“大孝之子,何自轻也。吾乃当朝太尉之子张锋也,若文兄不弃,可随锋左右,他日少不得执掌军马,驰骋沙场也。” 对于家境贫寒,或是至孝之人,对他们显露那种yy书上的“王八之气”,倒不如来点更实在的东西有用。 果然文聘大喜,拜伏于地,口称主公,张锋笑着把他扶起来,这就是史称比诸葛更早的空城计的策划者? 公元226年,魏文帝黄初七年秋八月,孙权以五万众攻打石阳,包围文聘,情况急殆。当时正值大雨,江夏城栅多已崩坏,人民均分散在田野之间,不及回城补治防御工程。 文聘得知孙权来到,初时不知怎办,后来想到现在的情况只有隐潜默守才可以令孙权因怀疑而却步。 于是文聘敕令城中人全躲将起来,不可让孙权察见,自己则卧于府中不起。 孙权见此果然生疑,并向他的部将说:“北方(曹氏集团)认为此人(指文聘)是忠臣,所以以此郡委托给他,如今我军大至而他却潜默不动,这种情形下他不是有所密图的话,那就必然是有外救来援。” 于是不敢进攻而退去。文聘面对孙吴大军,同样是以寡敌众的局面,但与张辽不同的是,张将军以制险击奇之略,折敌锋锐以安军心;而文将军却采取疑兵之计,韬晦惑敌以懈其战意,这不正是《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的“空城计”吗? 而且比之更保险稳当,无疑地,在这种凶危的情况下,采用文聘的疑兵之计是比较安全的;张辽“折锐之策”却非干冒奇险不可,所以后者的成就比前者为高,名声也响得多了。 但从军事意义的角度出,我们可以看到文聘的为人是很严谨持重的。 而在孙权攻江夏时,朝廷知道文聘正在坚壁拒守。群臣商议欲兵前往江夏相救,魏明帝曹睿便说:“孙权向习水战,之所以敢于下船陆攻,是想趁我方不备掩进而已。如今他的军队已经与文聘相持,现在攻守之势差以倍数,孙权最后必不敢久留。” 此言除了说明曹睿见事之明外,亦可见曹睿是如何的信任文聘。文聘驻守江夏数十年,威恩并施,名震敌国,使外敌不敢侵犯。 张锋见文聘答应下来,喜不自胜。 虽然王越比文聘武功要高得多,但终究以出仕为目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者若是统军,怕是王越难以比之文聘万一。 却听文聘说道:“蒙主公收留,聘敢不效命,但前日受徐公大恩,不敢不报,且容与之将别,某去去便回。” 张锋本就无事想找事做做,听到这话说道:“既如此,就随文兄走一趟也罢。” 文聘却大惊道:“古来上下有别,聘既拜主公,主公又何称兄?聘万万不敢当也。” 张锋无奈,那个时候这样的行为才是会被认为离经叛道,也不勉强:“汝可有表字,当以表字称也。” 文聘却摇头道:“聘幼而丧父,是以无字。” “如此,赠‘仲业’何如?” 主公送部下字,这本身就是莫大的荣誉,喜得文聘又一次拜伏于地:“主公大恩,仲业必以死相报,肝脑涂地,莫敢忘也。” 张锋笑着扶他起来,只带了数人同行。王大剑师此时却只能躺在榻上休息去了。 文聘引着张锋一路步行过南街,说此当地风土人情与张锋听,口才又好,常引得张锋哈哈大笑,文聘见张锋小小年纪就豪情冲天,倒有些佩服自己的运气。 “有一户,妻喜将夫家之物资娘家。一日,夫寻上衣不见,问妻,妻曰:‘见其小,浆洗之以送与我兄也。’下衣亦不见,又问,妻再曰:‘见其小,洗之以送我弟也’。其夫大怒:‘不若将吾亦洗之,送于汝妹可也!’” 张锋笑得前仰后俯,后面的几个家丁也是捧了肚子,流着眼泪蹲在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徐晃与黄忠 张锋笑得前仰后俯,后面的几个家丁也是捧了肚子,流着眼泪蹲在地上。 “此何人也,却是这般风趣。”张锋擦了擦了眼角的泪水,问文聘道。 “主公马上就可亲见其人。”原来就是他口中的徐公。 南街路边,一爿小小的肉铺夹于众多店铺之中,不甚打眼。肉案上放着各种肉脯,内脏,均是鲜血淋漓,数个挂钩悬于顶,挂着口条,顺风等物事。 正中的还放着一个硕大的猪头,啮牙咧嘴。 案后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双目精光,一付干练的样子,短襟打扮,袖口高高捋起,露出铁块一般紧凑分明的肌肉来。 他早就看见了文聘和身后的张锋,大声招呼道:“文小哥却是带贵人来照顾某家生意么?” 文聘对着这人就是一个大礼,张锋也跟着对他施了一礼,那人手忙脚乱的还礼:“当不起贵人如此大礼……文小哥却是有何事,莫非……” 文聘道:“向日蒙徐恩公施舍,才苟活至今。今日业已拜这位张锋公子为主,特来向恩公辞行。”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张锋一下,道:“些许小事,休要再提,恩公更不敢当,只是请问这位张公子……” 张锋含笑,又是一礼:“某乃是太尉之子张锋也,见仲业兄至孝之人,又精明干练,故收之。还未请教徐兄名讳?” 那人道:“某贱名晃,不值一提。只道是贵人,原来却是太尉之子,失礼之处,万望勿怪。”说罢,将两条油腻腻的袖子卷下来,然后再恭恭敬敬的还礼。 这古人就是麻烦,礼来礼去,还口口声声贵人贵人的,其实我一点都不贵,价格便宜的很,随便给个美女,比如西施这类就马马虎虎买下了,还有点贱的。 张锋听到徐晃的大名,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后来弥衡会在见曹操说徐晃“可屠猪杀狗”,原来他跟张飞居然是同行! 既然见到,怎么能轻易放过如此良将!张锋当下也不顾自己的衣服是价值几何几何,亲热的拉着徐晃,要去喝酒。 急得徐晃连连摇手退却,文聘也劝,徐晃才没了法子,收了肉铺,从案下摸出一柄短柄大斧来,却有马车车轮那么宽,张锋见了暗自咋舌不已。 三人便回北街,在一酒楼下立着。文聘说道:“这里却是这宛城最好信誉的一家,酒里从不兑水,却是最实在。” 进得堂内,早有小二迎上来,一眼就认出张锋才是买单的老板,点头哈腰道:“三位大爷,要二楼雅座么?小店地处这宛城北街中心,二楼视野开阔,可鸟瞰远眺,三位还可点些清倌人,听听小曲,岂不快哉?” 怎么这三国里随便一个人拉出来也有如此眼力? 张锋却将这三国人物想得忒简单单纯了些,什么人在酒楼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呆久了,自然有一股子眼力劲儿,一眼就看得出谁是人,谁是鬼,倒不是张锋一个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三人跟着小二迈步二楼,果然是更上一层楼,风景便不同,此时几可一眼远眺至西门城墙,眼望着袅袅炊烟,树绿屋青,倒也比一楼熙熙攘攘的喧闹惬意得多。 张锋也不罗嗦,只道:“将你这店中最好的酒水上几坛来,再来几个拿手的菜。”小二听得嘴角喇啦子快流出,点头不已。 张锋又听得有清倌人,又道:“再命一个清倌人上来便是。” 这时候可没有白酒,跟米酒差不多,连张锋原本只有二两的酒量,到了这里也成了海量。 徐晃听得,道:“未曾想张公子年幼,酒量却大,徐某最是喜这般直爽之人,那小家子气小口小口的却不够豪爽。” 张锋也顺着他的口气说道:“是极是极,张某便是这般直的,徐兄正对张某胃口。” 徐晃只道张锋便天生没有官宦子弟那般看不起人的纨绔作风,谁想到一个十岁之人竟有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察言观色的本事? 两人把酒言欢,倒把文聘看得呆了,觉得张锋好相处,倒是放下心来,日后日子应该好混了。 这时便有一个抱着琴的二十多岁的女子和一个老头子上来,对着三人施礼道:“三位小……三位大爷却想听甚曲?” 文、徐二人却不做声,看着张锋。 张锋道:“只拣些拿手的唱便是。”却象是后代的咖啡厅,有吃有喝,还有人表演。 三人吃喝无羁,喝多几碗后,便胡天胡地开始兄长弟短起来,那女子咿咿呀呀唱什么却听不太懂,好象是山西口音。 这时却有另一拨人上得楼来,打量了他们这一桌后,便径直坐下,不待菜上,便听那桌声音传来。 “忠荷蒙贵使谬爱,本不该推辞,奈何犬子重疾在床,贱内一人料里,实是脱不开身,待犬子病稍好,必立当致仕。何如?” 另一人说道:“姓黄的,我家主公是看得起你,才让我来好生劝你,要不是你那三脚猫功夫,你以为我会跑到这鸟地方客客气气的找你?若是识相的,便收拾收拾乖乖跟随走,日的少不了你一个校尉什么的,如若不从,便叫人捆了你带走,你自己选吧。” 忠?黄?莫不是黄忠?张锋一听竖起耳朵,留意起那桌人来。 那背对着自己的那个极有可能是黄忠的汉子,一听此言,武人那不屈的气节立时显现,周身一股杀气如冰锋刺骨,让人觉得如身置寒窖之中,有若数把小刀刮骨一般,滋滋作响,张文徐三人皆是练武之人,却不免周身为之一澥,以文聘为最,竟有些股慄。 徐晃低声说道:“好气势!”张锋也点头。 那黄忠傲然说道:“某虽一介武夫,却也知威武不能屈,贵使这就请回吧,黄某日后定当上门谢罪。” 对面那人还当真的参吓得了黄忠,知道他武艺,却奈何他不得。 一腔怒火尽数泄在那可怜的清倌人身上:“大爷在此谈要事,你等却咿咿呀呀吵个不停!好生扰人!还不与我闭了嘴滚去!” 那清倌人本就是无根浮萍,哪日不受人欺凌?又不能更不敢得罪人,听得此言,忙吓得双双跪下。 却听张锋说道:“且慢!” 那人见居然自己说话还有人敢打岔,顿时一双怒眼看着张锋,就要把气撒到他身上来,虽然看出来张锋应该有点来头,而且年纪尚小,但已经习惯在这南阳郡一亩三分地横惯了的他,又怎么会随随便便把个人放在眼里? 当上一拍桌子,大声喝骂道:“哪来的小畜生,敢多嘴多舌?” 旁边的店小二一见不妙,马上“噔噔噔”跑下楼避风头了。 张锋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说:“小畜生多嘴多舌?这里话最多,管得最多的就是阁下了,人家愿不愿跟你走你要管,人家听曲你也要管。看阁下也是个习武之人,我还道是条汉子,哪知原来只是个畜生,还是个小的,专门替人跑腿的。唉,真叫人失望。” 说罢,蹙着眉,背着手,配合着那一声长叹,装模作样的,文、徐二人不禁大声笑起来。就连黄忠也不禁为他犀利的辞锋微微一笑,但旋即又替这冒冒然出头的小少年一般的年轻人担心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收黄忠 张锋不怕,不说有黄忠,徐晃这样的高手,楼下还有一干带着家伙的家仆,就算自己的身手还不纯熟,至少也不会吃了亏。 那汉子带来的两人也站了起来,应该是这“小畜生”的跟班,小小畜生,此刻也站起来,一起盯着张锋,只要那汉子一句话,马上上来动手了。 黄忠怕张锋不懂事惹祸,忙道:“大人又何必跟孩子一般见识!” 又把桌上的酒给双方斟满,举起一樽说道:“无论如何相谢大人与太守大人的抬爱,黄忠敬各位一杯。”说罢,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樽对着对方。 那汉子想想动手也不好,黄忠又给了个台阶,冷哼一声又坐下了。 没想到张锋似乎想在这小小的酒楼上出个名,居然不依不饶的挥手让那清倌人起身来,说道:“你们继续唱,文大哥,徐大哥,我们继续喝!” 徐晃本就不怕事,大不了摊一收,换个位置再摆卖卖猪肉,那文聘知道张锋的身份,心想,要是动起手,还真不知道是哪边吃亏呢。 那汉子脸色阴得要下雨,右眉不住的跳了又跳。谁不知道南阳郡除了太守和太守夫人,他就是第三号人物,居然今天跳出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敢跟自己叫板! 黄忠一看这人脸色,心道:要糟,可是如果在这里动了手,那颇得自己好感的小子三人肯定要吃亏,说不动也只好伸手暗地帮一把了。 那汉子嘿嘿冷笑着:“本来我还准备放你们一马,没想到你居然接二连三的寻衅于老子,如果今天你能竖着下楼,我张北就跟你姓!” 说着,一步步逼进张锋这桌。 张锋一听,站起来双手乱摇:“使不得,使不得!” 那张北还以为他怕了,“哼,想求饶吗?”伸出一个拳头在张锋面前显摆,捏得咯吱吱直响。 张锋笑嘻嘻的说道:“倒不是怕,只不过我也姓张,我等下好生生的走出去,你并没吃什么亏啊,不如这样好了,你认我当干爹,我勉勉强强吃点小亏,认你这个……呃,不行,你是小畜生,我可不想当老畜生!” 张北大怒,一拳直直朝张锋脸上打将过来,恨不得把他的脸打得比自己的脸还丑才解气。徐晃虽然一直在笑,余光却早就停在张北身上,一见他动手,手里的酒朝他脸上一泼,然后操起硕大的斧头,睁圆了眼睛看着那张北:“找死么?” 张北一直被张锋气得找不着北,根本没留意这三人中还有一个这么一个强壮的汉子,看看他手里的斧刃,似乎比自己腰还粗,那脸上的胡子根根如钢针一般竖起,就连鼻孔好象都大得可以放下自己一个拳头,心下一怕,不由得退了两步。 张锋似乎根本就是故意恐天下不乱,对着叉着腰清倌人说:“唱啊,继续,有什么事本公子给你们作主。” 那清倌人为难的左右看看了,才不情不愿的又低声唱将起来。楼下吃酒的一干家仆听得楼上的动静,都铿铿把刀拨了跑上楼来,把那三人一围,只等小少爷话就动手砍人。 张北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张锋有恃无恐,这台阶下的,又只好把气撒在黄忠身上,朝他怒目横了一眼,多的话都不敢说,带着两只小小畜生勿勿走了。 张锋这才收起吊儿啷当的样子,“大家继续吃着喝着,没事了没事了啊。” 大大咧咧坐下来,然后朝着黄忠一抱拳:“这位老哥,害得你也没吃上东西,不如小弟作东,以些浊酒陪罪如何?” 黄忠正奇怪这小公子年纪小小,说话举止却老气横秋,只道是哪家商户之子。 加上刚刚也间接解了自己围,于是也回了一礼道:“小哥,你可惹上麻烦了,刚才那人可是这南阳太守张咨的妻弟,为人甚是霸道,刚才你拂了他的面子确是大快人心,可是此人睚眦必报,等下肯定会带兵来捉拿于你,不如离去,以免大祸。” 什么南阳太守张锋才不怕,那张咨好象后来被孙坚给砍了。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地盘,加上家丁在旁说道:“少爷,老爷吩咐过,在外不可招惹是非,不如……” 张锋也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当下点头道:“也罢,给了饭资,我们走罢。” 一行人下得楼来,加那黄忠一桌的饭资也结了。张锋朝黄忠拱手道:“这位黄老哥,听闻令郎染有重疾,不知是何症?” 黄忠正准备告辞,一听这话眉目间老了十岁:“不瞒小哥,犬子这症,咳嗽连连,有时连血都咳了出来,黄某这南阳城都寻遍了名医,皆曰:此症无法治。可黄某半生就这一子,为了他,家里已经快徒见四壁了。” 张锋一听:“哦?在下却有一朋友,医术之高,世所罕见,正要去拜访于他,不如黄老哥带上令郎,与在下同去,治愈之望不敢说一定,至少也是九成九。” 黄忠一听大喜,忙弯腰作揖打拱道:“如若能治好小儿之病,黄忠这一身倒有几分蛮力,倒可卖于公子家,奉公子为主!” 张锋一听,果然是黄忠,脸上都笑出了玫瑰花,谦虚道:“不急不急,先治好令郎为要。” 黄忠心疼儿子,于是撺啜着张锋早点上路,无奈,张锋只得回到客栈,将正在睡梦中口水横淌似小溪,不知梦中做到几品官的王越喊起来,一行人休整了半日即上路。 王越在马上晕晕乎乎,心里咒骂不已,为了个乡里汉子,害得我腰酸背疼的没休息好又要上路。 一行人出得南门,黄忠为了儿子的病却是把家产都变卖了,全家搬到宛城外结庐而居。 环境倒不借,一片茂盛的树林里,把草屋修在一条曲径旁边,以一棵参天大树为墙,芦苇为顶,绿荫郁郁,鸟语草长,倒有几分隐世高人的味道。 连夏日炎炎的暑气也似乎退避三舍,张峰一行人大呼清爽,有几个家仆甚至把曲裾禅衣的右衽解开来,敞着衣襟,风吹胸肌凉。 黄忠在门口立住,羞愧的说;“敝舍简陋,但怕污了公子的尊体。不如公子门外稍候,我与我家那婆娘收拾下便走。” 张锋连连说不妨,想到,终于有一个没说到“贵”字的。 门内早有一人听得外面声响,道:“可是相公回了?”黄忠应了一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来应门,黄忠指着张锋介绍道:“这位公子有一友,堪称妙手,可治叙儿之病也,恐日久生变,这便带叙儿走。” 那妇人也大喜一衽道:“如此便好,多谢这位公子。”把张锋引起内,把一个旧得破了好几个的蒲团拍了好几下,溅起灰一层,赧色说道:“蜗居实陋,不入公子尊眼。” 张锋又是连连“不妨”,想起这古人也是好骗,怪不得老是听说跟某某名人随便说几句,便引得对方赌咒誓的投效。这黄忠,连这医生是谁都没问。 一张灰色带黑的床单上铺着些稻草,上面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孩子,虽然是夏天,他身上却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上面有几处星星点点的血迹,估计就是他吐的血。 黄忠拿起一把剑,那妇人勿勿收拾了几件衣服与他打了个包袱,就是全部家当。黄忠也算得上是一个顾家之人,抱起黄叙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某走后,汝须好生看家,某治了叙儿的病就回。” 张锋就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来说道:“这些零碎钱还请嫂嫂度日之用,恐黄老哥归迟。” 那嫂人千推万推,却不敢接。 黄忠大惊道:“这如何使得,黄某已得公子治病之诺,还望受公子之资乎?” 张锋笑着说:“莫非黄老哥只欲救子,却不管嫂嫂死活,观黄老哥应无余钱供嫂嫂度日吧?” 黄忠老脸一热,说道:“也罢,公子大恩,黄某必粉身以报。”回头也道:“既如此,汝便收下,以待某归。” 那妇人千恩万谢,眼中有泪流出,张锋见不过这古人一点小事,就感动得不行的样子,连忙告辞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归心 进入主线了! 张机,字仲景。南阳人,从小精通博书,并对医学有相当的爱好,青年时期便十分敬佩战国名医秦越人观色察病的医术,感叹当时的名士但求在官场上追名逐利、趋附权贵而从不留意医药学。 其后拜同郡名医张伯祖为师,后来医术精进过其师所授。 公元196年曾经有一次荆州地区最为严重的大面积瘟疫,张机的族人因这次浩劫死的人数有三分之二,因此他开始研究传染病,并写下巨著《伤寒杂病论》十六卷。 本着医德为重的心,充分体现了“辩证论治”的思想,为了攻克医术上的难题甚至辞官。比之稍晚的华佗都非常敬佩他。 华佗在历上的医术了德,不求财,但是有一说是跟王越一样,都是个官迷,在曹操头疼的这个点上,他想以此为契机,为自己谋得一份前程,没想到却因此丢了命。 也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但是他的《青囊书》,是确确实实没有流传下来 为了尽管能治好黄叙,张锋一行路上并没有停留,进了襄阳都只驻留了半天就又启程了。 在这半天张锋也没歇着,而是命人买了大量的猪肺、雪梨、川贝。 不顾黄忠惊疑的眼神,张锋令人在做饭时把雪梨去皮切块,猪肺切块漂去泡沫,与川贝同放入砂锅内,加冰糖少许,清水适量,慢火熬煮一个半时辰后给黄叙服下。 这是张锋记得唯一治疗肺病的方法,其实他对医根本不懂多少,只不是原来进的医院次数多而已,而久病成良药,不少日常的病他都知道处理方法而已。 渐渐的,黄叙的咳嗽一日比一日少了起来,每次作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撕心裂肺一般,通宵的睡不着觉。 到了第五天,已经没见到黄叙的痰中有血丝了;到了第七天,黄叙在张锋的要求下,在夜里甚至可以起来,披着衣服在黄忠的照顾下走动了。 “主公大恩,黄某父子无以为报,愿生生世世为主公执蹬牵马。”热泪盈眶的黄忠拉着同是感激涕零的黄叙,双又跪倒在张锋尚且稚嫩的身体前。 多可贵的父亲添渎之情啊,为了儿子的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命,卖给了张锋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十岁小子。 古时候的这种人,可爱得有些傻。傻得让人称赞,又有一丝惋惜。 张锋也让黄忠的忠厚给感动,连忙上前拉住黄忠,却如蜉蚁撼树,动不得丝毫,只好先把黄叙扶起来:“锋承汉升大哥之情,但锋年幼,且令郎之病,只是暂得缓解,如要根治,非张神医出手不可。” 张机此时远还没有后来的成就,张锋就已经给他冠上了“神医”的帽子。 黄忠拉着黄叙,死命的不让他站起来,黄叙无辜的看看张锋,又看看老子,无奈的又跪下了。 说到底,黄叙也还是个小孩子,让他跪跟自己差不多的大的人有些尴尬,如果换了一个成年人,就没有这种心态了。 “夜间地上颇凉,汉升大哥莫非希望令郎的病又加重么?”以此动情,黄忠只好站起来说道:“主公可直呼汉升,大哥二字休要再提,须知上下有别,叙儿则可直呼其名。” 张锋不习惯这样的叫法,奈何那时候有着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而自认为忠君守理的那些人,更是在这方面严格要求自己。 “也罢,汉升,等令……叙病愈之后,你就亲随于我吧。” “喏!”黄忠啊,一代名将,年届六十高龄,尚与关羽战成平手;七十古稀阵斩夏候渊,不知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会有怎样新的传奇演绎出?张锋心里很是期待。 荆州和蜀、江东,是这个时候属于少有战火的地方,虽然历史上刘备入蜀,孙策平江东,刘表匹马入荆州,曹操南下,并没有比起司、冀、雍、幽、青州那样频频的战事。 黄巾之战前的冀州有九百万人口,而在曹操灭袁氏之后,只剩下三十万,而曹操还高兴得大呼:“大州!”战乱之后人口减少之剧,由此可见一斑。 而深知历史又知道人口重要性的张锋,又怎么允许坐视这等惨事出现而无所作为呢? 出襄阳往东南,准备转入江陵,然后登船南下,进入湘江,可直抵长沙。时天大旱,路边的土地大多荒芜,连号称生命力最强的杂草,都无力的在烈日下低垂着脑袋,通黄的颜色看不出一点生机。 土地大片大片无人耕种,龟裂的隙缝如果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网着张锋的心,也网着天下如此同样际遇,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的命运。 “唉,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无粟无衣,碌碌终老。”张锋骑马走在最前面,身边是王越。 旷野里声音传得甚远。黄叙精神愈好,白日也不再那般嗜睡,跟张锋、文聘年岁又近,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当下闻言道:“莫非张……主公胸怀天下?异日少不得叙驰骋左右也。” 张主公?难道你还有王主公,李主公? 张锋哈哈一笑,举袖将额上的汗水拭去,然后随手一挥,果然是汗如雨下,噼噼啪啪将在地上,又迅被太阳烤赶干。 “若得如此,少不得永成相助也。” “哼,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那是主公给你面子,就是一个寻常小贼你也只怕敌不过。”黄忠那浑厚的声音传来。 “父亲也忒小看叙了,寻常小贼若不敌,怎堪称男人大丈夫?”倒是年幼有大志。 说曹操曹操到,山路边转出一骑,上面坐着一个赤膊的汉子,头乱蓬蓬的束在脑后,手执双刀,身后跟着一群穿得破破烂烂跟叫花子一般的黑瘦之人,手上拿着锄头、扁担、叉等五花八门的武器,甚至是石头,木棒。 莫非是劫道的?张锋一行人停下来,果然听那赤膊汉子大声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留下……”那汉似乎口舌不佳,回头问道:“留下什么来着?” 一小卒大声回道:“买路财!” 那大汉恍然大悟:“对对,留下摆渡柴!”又生疑道:“好象不是如此吧?” 张锋的车队之中,除了王越,黄氏父子、张锋本人以外,人人均是一脸紧张,特别是第二辆车里的六个小童,害怕得起抖来。 听说,那些劫道的,有时拿了财还会杀人,杀人完了还要把人肉烤来吃,那……那多疼啊。 可是这汉子一番并不纯熟的台词,让大家均是哈哈大笑起来,黄叙笑得最大声,许是病的原因,又连连咳嗽起来,偷眼看去父亲有没有责怪他如此放肆的举动。 那汉子刚刚拉起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占山为王,也劫过一些老人,小孩,妇女,无一不是怕他怕得要死,却从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大声笑得。 虽然这只看似肥羊的队伍里那领头小孩旁边的那人好象有些功夫,但是一柄短剑比得过自己仗马冲击么? 当下又瞪圆了眼大声吓唬道:“笑什么笑,不知道这是打劫么?都给我严肃点!”这下连他身后的那些人都笑起来了。 张锋眼看着这后世《天下无贼》的三国版,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有趣的事情生,也不至少于一路无聊,眼前这些人,除了这骑马的还够资格叫做强盗,后面那些人估计只能摇旗呐喊,真正动起手来肯定是跑得比老鼠还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刀劈山贼 那大汉正郁闷着,眼前第一辆留下深深辙痕的马车里下来一个有些许白的汉子,手执一柄长刀,那眼神看着自己,冷冷的,毫无感情,如实质般的从上到下把自己剜了一遍,好象在看一个被肢解的死人一般。 黄忠冷眼看着这人,大步走到张锋马前,拱手道:“主公大恩,黄某正愁无以为报,却这不知死活的鸟人敢冒犯于主公,不若将此人留下黄某刀下。” 黄忠是个慈父,更是个武人。对着自己有大恩的主公被别人威胁,他怎么可能忍得住?虽然这对手在眼中实力不值一提。 张锋想了想,说道:“也好,汉升须小心些,你无马,可乘吾马也。”说罢翻身下马。 那汉子看张锋一个小小年纪的娃娃下马居然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心里也暗赞一声好。 又看这白头了一半的汉子上了马,手里那刀可比自己的这两把废铁宽多了,又那么长,心里正毛。黄忠已策马走了几步,峙然如山,那时候上不上马,的确是气势完全不同。 “何处小蟊贼,敢于主公前放肆,留下首级再走!”也不通名,缓缓放马跑来,渐渐加,人马渐成一体,如泰山压顶,凌冽的杀气牢牢的锁定住那汉子,正觉得喉咙干,眼睛直,脑中只想着这一刀会是怎么样个不可抵挡的气势…… 急急想办法要自己不被对方的杀气所慑,声音已经弱了许多:“吾乃陈孙是也,来将通……” 战阵之上瞬息万变,黄忠策马虎虎生风已驰到那陈孙面前,大刀一挥,一道在阳光反射下分外刺眼的弧形寒光一闪而逝,从人到马,砍成两段。 那陈孙的上半身落在血肉模糊的血泊之地,血水从身体里汩汩外流,一下子就成了一道红色小溪,嘴里还尤自说着:“……名……” 黄忠还不高兴,喃喃道:“却污了我的宝刀,倒便宜了这厮。”缓缓打马而回,那帮叫花子早呈猢狲散,石头锄头什么的扔了一地。 “汉升果猛虎也!”张锋亲眼看着黄忠的表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黄忠不笑不言,似是自己份内之事,不邀功一般:“些许小事,不敢当主公谬赞。”胜不骄,古之良将也。 一行人都敬佩的看着黄忠那厚实的身躯又上了马车,一下子从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一个护犊的父亲。 就算千军万马,有此人在,也如土鸡瓦狗一般脆弱,仿佛刚才阵斩对方的人是自己一般,都挺着胸,直着身板,雄纠纠,气昂昂。 只是张锋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倒霉鬼就是将来作乱江夏的陈孙,不知那个张武在哪里?将来也许刘备一行人逃到襄阳,更加轻松的解决张武,要不要感谢一下自己呢? 不过这乱世,还是慢一些来才好,自己有好多好多要做的事,还没准备好呢 那大汉正郁闷着,眼前第一辆留下深深辙痕的马车里下来一个有些许白的汉子,手执一柄长刀,那眼神看着自己,冷冷的,毫无感情,如实质般的从上到下把自己剜了一遍,好象在看一个被肢解的死人一般。 黄忠冷眼看着这人,大步走到张锋马前,拱手道:“主公大恩,黄某正愁无以为报,却这不知死活的鸟人敢冒犯于主公,不若将此人留下黄某刀下。” 黄忠是个慈父,更是个武人。对着自己有大恩的主公被别人威胁,他怎么可能忍得住?虽然这对手在眼中实力不值一提。 张锋想了想,说道:“也好,汉升须小心些,你无马,可乘吾马也。”说罢翻身下马。 那汉子看张锋一个小小年纪的娃娃下马居然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心里也暗赞一声好。 又看这白头了一半的汉子上了马,手里那刀可比自己的这两把废铁宽多了,又那么长,心里正毛。黄忠已策马走了几步,峙然如山,那时候上不上马,的确是气势完全不同。 “何处小蟊贼,敢于主公前放肆,留下首级再走!”也不通名,缓缓放马跑来,渐渐加,人马渐成一体,如泰山压顶,凌冽的杀气牢牢的锁定住那汉子,正觉得喉咙干,眼睛直,脑中只想着这一刀会是怎么样个不可抵挡的气势…… 急急想办法要自己不被对方的杀气所慑,声音已经弱了许多:“吾乃陈孙是也,来将通……” 战阵之上瞬息万变,黄忠策马虎虎生风已驰到那陈孙面前,大刀一挥,一道在阳光反射下分外刺眼的弧形寒光一闪而逝,从人到马,砍成两段。 那陈孙的上半身落在血肉模糊的血泊之地,血水从身体里汩汩外流,一下子就成了一道红色小溪,嘴里还尤自说着:“……名……” 黄忠还不高兴,喃喃道:“却污了我的宝刀,倒便宜了这厮。”缓缓打马而回,那帮叫花子早呈猢狲散,石头锄头什么的扔了一地。 “汉升果猛虎也!”张锋亲眼看着黄忠的表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黄忠不笑不言,似是自己份内之事,不邀功一般:“些许小事,不敢当主公谬赞。”胜不骄,古之良将也。 一行人都敬佩的看着黄忠那厚实的身躯又上了马车,一下子从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一个护犊的父亲。 就算千军万马,有此人在,也如土鸡瓦狗一般脆弱,仿佛刚才阵斩对方的人是自己一般,都挺着胸,直着身板,雄纠纠,气昂昂。 只是张锋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倒霉鬼就是将来作乱江夏的陈孙,不知那个张武在哪里?将来也许刘备一行人逃到襄阳,更加轻松的解决张武,要不要感谢一下自己呢? 不过这乱世,还是慢一些来才好,自己有好多好多要做的事,还没准备好呢。 第十四节贤医张机 湘江如同一条长长的青色丝带,在长沙这里打了一个弯,分成一支流向东边,张锋等人转乘的船就在这里停下,长沙城比现在要小得多,江的西边基本上无人居住,矮矮的山上绿油油一片树林。 城墙也不高,难怪历史上刘备打荆南时,包括长沙太守韩玄在内的几个不愿投降的都是出城接战,这么矮,又不结实的城墙,能守得住才是怪了。 张锋一路经过大大小小的城池时,均是按人头收的城门税,到了这里,守门的小校踮着脚看了看他们车队,只收了两金,就挥手让他们进城了。 张锋感到很好奇,叫过文聘去问问这税是如何定的,文聘过去对着那小校点头哈腰,指手划脚了半天,这才搞清楚了,回来报告张锋说道:“主公,据那小校说,这是太守张大人定的税,行人一律免交,有车队的商人才按车辆数交税。” 东汉末年,虽然大灾不断,但是朝庭的税反而科目越来越多,除了一律沿袭下来的租庸调,更是把“人头税”这种对普通平民来说,缺陷极大的税种推到几乎泯灭人性的地步。 自西汉开始,就有的农民为了减税,杀掉自己家的孩子。而这张机,显然是能深深体会到课重税对民生的危害。 怀着一丝对张机的好奇和敬意,张锋四下打量这小小的长沙城。虽然他后世去过这个现代“洗脚”等服务行业相当达的城市,但是眼前的一切对他为说显然跟那些看到的灯红酒绿完全没什么联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张仲景 一条大小不一的青石铺成的地,是这城里的主干道,高低不平不说,在一场雷雨过后地面还相当的湿滑,两辆车好几次打了滑。 车里的黄叙显然是被撞了脑袋,在车里用他恢复了不少的力气来哇哇大叫,结果被黄忠一栗子敲得不做声了。 路两边灰色的低舍倒是整整齐齐,门口坐满了乘凉的人,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雨水冲洗过的地上,根本不怕将来会患上风湿或关节炎。 如果告诉刘备,也许有些商业头脑的他会来这南方卖席子吧……想起上次他送给自己的那张席子,要是能保留到现代……名人亲手做的古董啊,可以卖多少钱呢? 虽然整个城都破破烂烂的,但是从城北到城南也没见到过一名乞丐,这叫张锋心里对张机的好感又上了一个档次。 王越从船上下来后,晃悠着脚步,便如同喝了半斤烧刀子一般。只得靠两个家丁扶着,想不到五大三粗的王越,既骑不得马,又乘不得舟…… 一路问人到了张机的府前,只见跟普通民舍差不多的一套灰色石舍,差不多略大一些。 门口却是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张锋下马出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士兵,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名刺,那小兵蛋蛋只看见前面几个字…… “汉太尉……”就如同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大喊着:“太尉大人来了,太尉大人来了。”随即,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半晌,一个穿着整整齐齐的黑色官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后带着一帮乱糟糟的人,看见衣着光鲜的张锋,直走了过来一礼:“这位可是张公子?” 神态不卑不亢,双眼有神,却黑了整个眼圈,大大的眼袋仿佛吊着两个小型的啤酒肚,一看就是长期缺少睡眠的样子。 张锋忙深深还了一礼,以期给这个大医者一个好印象:“不敢当,在下张锋,非以父职相欺。实有一事相求于太守大人。” 张机轻轻松了一口气,找他治病的莫不是什么高官显贵,皇亲国戚,来的时候都是气势汹汹。这张锋虽然年纪小小,名刺上也还是写了太尉之子,害得自己那没上任几天的小兵丢了大脸,以为是太尉亲至。但是他对人却谦恭有礼,没有一般显贵纨绔子气。 “可是有亲友患甚病?” “正是,我一至交好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张锋一边介绍黄叙的病情,一边引张机到黄叙的车前,黄忠一看张锋口中的“神医”到了,打拱作揖,张锋只一把抓住黄叙的手探脉起来,却不理他。 “此子据其脉象看,当是肺痨之症,奇怪的是,似乎又不甚严重,当是有他人医过?”张机翻翻眼皮,大眼袋一阵抖动。 “是我家主公喂了些又苦又甜的东西与我吃了,才有得力气这般大声说话。”黄叙说了一番在黄忠看来又是逾越的话,又被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噢?想不到张公子也精通歧黄之术!” 张机是一名医者,一听到是出自张锋之手,顿生好感,加上张锋称黄叙为友,黄叙地称张锋为“主公”,更是觉得此子平易近人,优点甚多。 张锋忙逊谢道:“哪里哪里,也是听得来一味偏方而已,然而确有微效。” “公子不必自谦,不如你们好生长谈一番。”看到自己府里的师爷挤眉弄眼了半天,张机这才猛醒让人家在外面站了好久了。 “只是敝居颇陋,且一半为医庐,一半为办公之所,恐……”张机为难的看了看张锋身后一帮子人。 “呵呵,这却不妨事。”张锋只留了黄忠父子,加上王越。 家丁等其他人都遗其自去寻住处了。 这张机府,恐怕还比不上张锋家里一个门房大,左边一间敞院,摆满了大大小小正冒着许许淡烟的药鼎,散的气味中合在一起,令人欲呕,张锋看张机却神色不变,心下暗赞。 那王越忍得心中翻腾好久,再闻到这味道却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哇的一口,把张机家里地上本来就黑一块白一块,不知是什么药的残渣年久留下的颜色,又多加了一笔的花花绿绿。 许是吐出了前几天的存货,觉得肚中一片清爽,虽然身上无力,却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了,不由得脸上浮出微笑来,谁知张口就是一个酸酸的嗝,在小小的斗室里传遍开来。 黄叙捂住鼻子,艰难的忍住笑,身子却在急剧的颤抖,脸也憋得通红。看起来,不笑出来是很辛苦。 张锋脸都红了,王越白里泛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张机笑着说:“不妨事,张公子这位家人许是乘舟不惯,喝些许汤药即无事。” 张锋忙行了一礼:“却是有劳了。”心里却在叹,好好的形象就叫王越一个土包子丢完了,不知道将来进了皇宫,又会丢什么样的人。 张机令下人为王越煎药去了,又对着张锋说道:“肺痨之症易耳,当于药石止之,辅之针炙,包管三月而愈。”说到拿手的药术,张机脸上自然而然的出红光来。 “只是这三月间,贵属便居于此,可行?” “如此便有劳太守大人!”张锋一礼,又自袖子取出四四方方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四锭白花花的银子。 这时流通的一般都是铜钱,银子那时候的古代很少产量,故而不多。 张机一见,脸色就变了,原来这小子也是当我是逐利之人! 正准备板着脸推辞,却见张锋笑呵呵说道:“久闻太守大人贤名,不扰民,不课税,锋自外入城,仅收得入门税两金,天下莫有如太守这般清官!然太守大人为贫者诊治皆出自俸禄,患者何其多,其药资何出?权以聊表锋拳拳之为民心也。” 张锋十岁光景,左一个天下,右一下为民,当真没让张机小看了这小公子。当下便不作那惺惺之态,施了一礼坦然受之:“若我大汉天下皆为张公子这般,何愁不强!” “太守大人过誉了。” 这话却是说到张机心里去了,他政事普通,倒把小小的长沙城治理得无流离之所之人,倒是放了大部分精神在治病方面,但求病的人多,却没几个是出得起钱的。 这张锋,哪里象是一个十岁小儿,倒比许多大人懂事明理。 张机大起知己之感,定要留张锋吃饭,张锋推却不过,只得应允。当下称辞,待去沐浴更衣之后再至。 张机怕怠慢张锋,便在这长沙城中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酒馆,就用张锋所赠之银,点了一席酒菜,这就算是开荤了。 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二楼雅座,正担心张锋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估计这洗个澡换套衣服也要一两个时辰,这满席的酒菜怕不得又要重新热过一遍。 张机心里想着,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心里便跟着乌云一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正烦闷间,听得楼梯口“噔噔噔”一阵乱想,一人脚步轻盈,另两人脚步却如同笨熊般沉重。 当先一人上得楼来,白衣红鞋,头束带,虽是一身普通布衣,却照样鹤立鸡群,神采奕奕,把后面那探头探脑,只瞅着有啥酒肉的文聘比下去不知道多少海里。 张锋呵呵笑着说道:“有劳太守大人久候。”说罢一礼,后面黄忠,文聘两人抱了抱拳。黄忠目不斜视,那文聘却一脸谗相,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王越自己也心知丢了大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来了,张锋也只得由他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张仲景辞官 笑,心中郁闷一扫而空:“休再提甚太守,如不嫌弃,可以‘仲景’相称也。” 张锋大喜,古代人互称表字乃是感情深的表现。 “既如此,锋便谮越了。”又是一礼长揖,“仲景兄!” “哈哈,不必客气,来来来,入座。”张锋坐了客位,张机坐了主位,相对遥遥。黄,文两人侍立在张锋身后。 “未知贤侄此番出得洛阳,除送贵属就医,别有他图?”张锋不简单,张机相信他肯定不会只是送一个属下来看病的。 “锋听闻荆州书院名气甚大,本欲一往,却不料途中幸遇黄氏父子,因此直抵长沙。待黄兄病愈,即返襄阳。” 张机听张锋称黄叙为“兄”,更是惊奇。这时候士大夫是绝对不可能折节下交的,张锋的行为,为很多士族大家所不齿。 张锋觉得左边肩膀上微微一颤,回头一看,却是文聘不知不觉中口水流到他肩膀上了。 这下可好,继王越之后,文聘这小子也给他丢了人。 张锋微微一笑,“倒忘了仲业一天也滴米未进,都坐都坐,”说着招呼黄,文二人坐下。 文聘大喜,挪了身子就要走过去。黄忠眼观鼻,鼻观心,口中说道:“主公面前,哪有属下座位。”却是说给文聘听的。 文聘一听,脸上就不自然了起来,嘴里说道:“正是,正是。”心里却大叫可惜。 张锋却知道他们心里各自想的什么,起身来走过来,强拉了两人坐下:“我便没有那么多规矩,随便坐,随便吃。” 张机几乎要吃惊了,怀疑这张锋是不是张温的亲生子,或者只是抱养的?过继的?为什么除了礼节周到之外,看不出有一丝一毫士族该有的把普通人踩在脚下如烂泥一般的身份举止? “这次来相求仲景兄,锋以酒相敬,万望勿却。”张锋又重新坐下,举起酒樽,遥遥对着张机一示意,一饮而尽。 看他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这大家风范,必是从小家教所成,做不得假,为什么却没什么身份门别的觉悟呢?张机摇摇头,干脆不去想了,端起酒樽也是一饮而尽。 这酒才算是正式开始,主人不动箸,别人都不能动,文聘眼巴巴的看着张机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心下暗自欢呼一声,急急开动起来。 黄忠却不慌不忙,甚是斯文。 酒过三巡,张机也微有些酒意,张锋却言笑晏晏,没有一丝醉态。 “仲景兄治理有方,将来差不得为一州之守,锋在此谨祝兄前程似锦。”张锋看喝得差不多了,开始套张机的话。 果然,张机本红砣砣的脸上,黯然下来,放下了酒樽说道:“即为一州之守又如何?不出旬日,朝庭里派的黄门便要至这长沙城里巡查。 说是公干,还不是想找我索要贿赂?某治民且尚自不及?安得有余钱与这厮?欲辞官不做,又恐这满城百姓刚刚升平的日子又将颠沛起来。” 有戏!张锋忙言道:“锋观兄有秦越人(注:即大名鼎鼎的扁鹊)之才,何不去此官,一心从医?况兄有济民之心,匡民之志。 且天下累年大灾,灾后又大疫,一村往往十去七八。三辅,槐里数郡今年便有无数流民逃至洛阳,锋心里也甚戚戚。 不若由锋出资,开设一家医馆,分为医所,医院两部,医所专管诊治,医院专管授徒,不出五年,当医满天下,如此患者有其医,疫病又得以止,此大功于天下,兄意何如?” 张机的脸上一片憧憬,那是多么美好的一番图画……一边开课教医生,一边医生在治病,这样自己的歧黄之术可以流传到更多人,可以治更多的人…… 文聘才不管什么灾什么旱,嘴里呼哧呼哧咀嚼塞满了的猪肉,自己有吃有喝才是正道,管得了什么流民有没病,自己没饿出病才最重要。 黄忠冷眼看着文聘,听着张锋的一番话,想着以为自己儿子已经无救了的病,脸上也有一丝微澜的激动,手里捏得紧紧的酒樽也不觉得居然有些变形…… 张太守要走了! 小小的长沙城里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好不容易盼得一个好官,居然就要离开了?百姓们奔走相告,不约而同的齐齐往太守府而来。 小小的太守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外面给百姓给堵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饶是黄忠想进出一次,也给挤得衣衫不整,胡须乱散。 里面,张府的家人和张锋的家仆正帮着收拾东西,小部分是一些药材,更多的是满满两车书简,全是流传至今的古医书,其中一篇就是张锋告诉张机的那个治肺病的“偏方”。 张机看着门口人头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个个眼里流露出不舍的神色,一脸期待。心下也颇不忍,迈步朝门口走去。 门外的百姓见张机走出来了,自觉的往后退去,留出一小块空地,整个人群开始乱起来,前面的人踩了后面人的脚,后面人的肚子顶到前面人的腰,伴着低低的咒骂声着,小小的骚动了一把。 张机一个罗圈揖,众百姓纷纷称不敢。 “想我张某自领长沙太守以来,虽不敢说勤政爱民,却自问对着起天地君亲师,兢业三年,如今敢说令治下无流民,虽不得大富于民,但从不课重税,从不乱征徭役,与众位秋毫无犯。” “可天下连年大灾,疫病肆虐。机宁弃此官,开设医馆,治病救人,吾这愿也,愿众位勿留。机实不忍,然不得不为之也。”说完,又一揖及地。 长沙的百姓在张机的治理下较之其他地方要安逸许多,大家自然不想放他走,都有些自私的心理,他走了,要是来一个贪官,又苦了百姓了,听得张机如此说,众人也不好说些什么,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仲景兄为官至此,乃天下清官之表率也。”张锋看着张机一脸的迷惘,知他也对以后的那种日子产生了一些犹豫。 张机一惊:“不敢当,乃为官者份内之事也。” “仲景兄以民为重,但愿以天下之民,非一郡之民抑或一州之民也。”张锋提醒道。 是啊,自己在长沙呆着,治下的百姓是可以安居乐业,那其他地方的人呢?也许有更需要自己的呢?想到这里,张机坚定了信念,小声的说了一句,“走吧。” 张锋和张机并辔而行,后面跟着是黄氏二父子,黄叙的病已痊愈,正跟文聘聊得热火朝天。 后面,就是载着张机家眷的车仗了,他没有什么家仆,保护家眷和药材,书简的全靠张锋的人了。王越却是走在最后,一方面本来马术就差,二方面……他至今也不太好意思面对张机。 “此去何处?”张机问道。 “本欲返襄阳,今观仲景兄急欲设立医馆,不若这便直抵濮阳。” 选定根据地是濮阳,是因为这里可是中原的一大重镇,商业也达,和它不相上下的当时就只有邺、徐州、寿春、成都、长安、洛阳几个不多的大城。 还有一个原因,这里离曹操的老窝——陈留不远,曹操起兵不久就占了这里,除了吕布后来靠着金洪、陈宫、张杨的帮助,占领过一次,其他时间基本上很稳定。 再说,有了自己了,吕布那小子还进得来吗?张锋很自信的想着,也不顾其实吕布比他大的事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比试 吕布不是纯血种的汉人或匈奴人,性格上没有汉人那种当时讲究“忠君爱国,从一而终”的思想,他只做自己觉得有好处的事。 这种思想放到今天的中国当然无可厚非,以利为原则嘛,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是当时受董氏儒家思想的洗脑,吕布这种以一己之利行事的人物,当然为大部分自诩为卫道士的人物所不齿,所以成为一个悲剧英雄也是必然的了。 其实吕布某些时候比那些伪君子更可爱些。实上真实的刘备的确是个草莽英雄,讲义气,有豪气,看上什么人就要和人家拜把子,虽然爱哭,也只是真性情的表现。 而且也是真心真意为治下的百姓做了很多实事。史上曾经有两次有刺客要暗杀他,结果偷听他在给下属布置政事,安排农事时,的确是一心为,于是这两个刺客全都选择自杀而不愿动他一根汗毛。 就是这么个直爽而豪情万丈的真英雄,也有让人看不起的一面,也许,是因为我觉得我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而不是一个英雄或者成大事者的角度去说这些话吧。 刘备在逃跑的时候,跟他老祖宗刘邦一样,把妻儿都赶下车,不顾他们的死活。 但说到刘备假情假意,做的好事实乃邀买人心,对这个观点本人就不同意,刘备到底是怎么个人,其智若妖的诸葛亮会看不出来?说刘备虚伪的人难道回避诸葛亮还要精明? 作者本人对刘备既不喜爱也不厌恶,只是从刘i被手下人的角度去评价罢了。 而吕布这个为众多三国迷不齿的“卑鄙”小人呢?董胖子玷污了貂婵,这在当时那些卫道士看来“女子失节便当如何如何”,就连升斗小民也不愿把一个失过节的妇人娶作正室。 可吕布此毫不以为然,依然坚定不移的娶了貂婵,而且对她极好,后来又纳了曹豹之女为妾,还是对她百般怜爱。 我个人估计吕布也不是对王允的连环计完全没觉察到,但是他只是把貂婵当作一个女人,一个普通女人,给了她想要的温暖怀抱,给了她安全感。 甚至在下邳士气低迷,军心涣散,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没有想着投降,或是宁愿在家陪着妻儿。 这么个对自己女人体贴的卑鄙小人?天下有多少人敢在这个问题上笑他?有多少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没干过窃玉偷香的事? 吕布的确不是一个好上司,称不上是英雄,好汉,没有杀伐决断,不会玩弄权术,但我认为他绝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真男人。 咳,扯得太远了。 由于王越的坚决反对,张锋一行人决定东行过柴桑,然后北上寿春,再过汝南,陈留,最后再到濮阳。 江南偏安一隅,人口稀少,除了偶尔会遇到一两个有几十户人口的小村子,其他时候基本上就只能看着江里的游鱼,长长的芦苇。 自柴桑出来后,就几乎没见过活人。 黄叙身体大好,和文聘又值年少气盛之日,虽然对张锋救过他的小命感恩不已,但是他们对自己这个小主公的身手却是很看不起,因为目前为止张锋还没机会出手过。 故而二人以为张锋好欺。 黄叙虽然长得高头大马,颇有乃父之风,可是头脑似乎差一根筋,说话直来直去。 而文聘常年斯混于市井,三教九流人物不知见过多少,一张嘴能说会道,往往是把黄叙当来枪使,卖了数完钱还要对着文聘说谢谢的那种。 这天,时值晌午,三人正在并肩说说笑笑,文聘对着黄叙使个眼色,后者会意,便如同范伟似的傻傻说道:“少爷,这么长的路实在无聊,不如我们来比比谁的马快如何,即是打赌,须有些彩头,不如这样,谁最快,谁就当大哥,如何?” 黄叙只有当着他老爹或其他外人在的时候才叫张锋作“主公”,其他时候都是少爷少爷的叫,文聘倒是叫得乖巧,但心里却一样不以为然,他们现在这样的心境,只对有实力的人才心甘臣服。 张锋哪能不清楚他们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想想如此也上,镇上他们一镇,也省得瞧自己不起。 “如此也好,不过有言在先,如是输了,须不得赖皮,我等都先起个誓。” 黄叙急道:“哪来赖皮?” 张锋笑道:“哪次不是你?”文聘也笑。 黄叙急得一张淡金黄脸红,说道:“起誓便起誓,我黄叙今日便与我家少爷还有文小子赌上一赌,谁的本事大,谁就当老大!” 他却在这里玩了个小花招,若是自己赢了,他就直接当老大了,如果输了,他便狡辩说是赌“本事”,又不是光赌骑马。 黄忠和王越一听也来了兴趣,忙做了证人,先由黄忠先去前面一射之地等着。 等王越一声“跑”,三人各自挥舞马鞭策马狂奔。按说这黄叙将门之子,马上功夫倒也不错,只可惜张锋是拼了小命跟公孙瓒出师了的。 那文聘就不消说起,马一快,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眼睫毛吹得象两张狗皮膏药一般上下一起把眼皮绑得死死的。 黄叙得意洋洋的开始占了个小便宜,想到张锋日后得叫自己大哥时,笑得一张口,一阵风吹进嗓子眼里,咳得眼泪长流。 却见张锋低俯着身子,几乎与马背平行,一手紧紧搂着马脖子,一手有节奏的击打马臀,渐渐竟过了自己。 黄叙大骇,哪知道这么个瘦小的少爷居然有这般本事,急忙狂打马鞭,几乎折断,却死活也追不上去。 要知张锋能与座骑心意相通,那马早知张锋要自己拿出最快的度,当然是四蹄如风,平凡的马哪能追上? 等文聘最后一个到达黄忠的位置,其他两人早就到了,黄忠和张锋笑眯眯的,黄叙却耸拉着脑袋,大吃一惊:“莫非主公却是第一个到的?” 张锋看着文聘吃惊的样子,心里大是受用:“正是。” 一起喝到:“还不拜见大哥!”那气势,好象是刘备对着关,张二人说道。 黄叙这粗汉子这时却耍花招起小聪明来:“且慢,骑马只是第一关,要有‘本事’,却还有两关要过。” 张锋也不生气,问道:“哪两关?” 黄忠却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喝骂道:“人无信不立,怎生得你这出尔反尔的小畜生出来。” 黄叙天不怕地不怕,小鬼来了也被他搂成兔相公暖被窝,他老子一骂,立即就蔫了,马上的身子都矮了一截,嗫嚅着不敢应声。 还是张锋安慰黄忠,不过小儿间的戏言,当不得真。主公发话,这才让黄忠没跳着脚骂,只是眼死死盯着黄叙,似乎想把他重新塞回娘胎里去。 黄叙怕老子骂,一看黄忠不做声了,这才鼓起胆子小声说道:“少爷,少爷”开始声音小得象初当青楼的龟公一般,张锋竖起耳朵都没听清。 “少爷,还有两关就是比弓和兵刃。”黄叙没低气,张锋起始听成“什么病人”,吓了一跳,你不是病好了吗? 黄忠气哼哼的在距三人五十步的地方找了颗树,在树上画了一个圈,想了想三人中恐只有自己那小畜生能有臂力把箭射这么远,又在四十五步的地方重画了一个圆。 然后双手撑着腰,死死盯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黄叙见老子一直盯着他,连背都挺不直了,要不是张锋在旁说道:“不若你直接认输叫我大哥也罢。”激起他的好胜心,他恐怕一直在马背上装驼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萧杀之气 文聘本来就是凑个热闹的,顺便占占张锋的便宜,一看黄叙拉弓要射,却不禁苦了眉头,暗叫不好,黄叙力大,用的是三石弓,他哪有那么大力气拉得开? 只盼这小少爷娇生惯养,也拉不开这三石弓才好。 黄叙有模有样的拉弓,在老子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射了出去,跟平时的水平比有些失常,正好压住那圆圈的线上,堪堪及格而已。 第二个是文聘,哆哆嗦嗦的拉上弓,令他高兴的是终于今天大显神威,居然把那三石弓拉了个大满弦,只是手不停的抖,脸上越憋越红,眼角看见那张锋正笑谑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气,手抖得更厉害了,打摆子一样晃个不停。 黄忠一看,有危险,忙往旁边走了几步。只听得嗖的一声,那箭早就不知射哪里去了,黄忠找了半天也就不找了。 文聘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回头正看见张锋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看怎么象在取笑自己。心下有些微怒道:“如此便见识主公神射。” 赌气把三石弓重重交给张锋手里。 张锋还是笑呵呵的:“神射不敢当,也就是人射而已,偶尔也来射射人。” 突然大叫一声:“都与我看仔细了。” 收起了一脸嘻皮笑脸,剑眉微挑,目如朗星,身形沉稳如山,打马围着那树自西向东而跑,高举着三石弓,却自箭壶里取出三只箭来,以右手四指相扣。 除王越见过外,其他三人都惊讶得张大嘴,他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张锋只用两腰控马,半转身举弓对着树,身体笔直如同一杆枪,不动如山,肃杀之气如浪花一般袭来。 黄忠还好,黄叙和文聘却如同置身于冰窑中一般,只觉得好象张锋这三箭马上便会奔自己胸口而来,而且蔽无可蔽,自己唯一可做的便是闭目等死。 两人正被张锋杀气所惑,只得张锋大喊一声:“呔!”三只箭电光火石一般残影一闪便直直的钉在那树上的圆圈中,呈整整齐齐的一条线,箭尾还兀自嗡嗡如蜂鸣一般摇个不停。 黄忠自诩神箭无敌,今天才知张锋小小年纪已不相上下,自是惊讶不已。 那黄文二人,却是眼睛都快瞪出来,尽皆痴呆一般。 张锋豪气满溢,索性今天便好好卖弄一把,下马走到王越跟前,拱一拱手道:“恩师,愿借宝剑一用!” 王越见他终于要施展自己所教之剑术了,微笑着把平日视如至宝的古剑交到张锋手上。 张锋提剑至场中,选了一棵并不太粗的树,喝了一声一脚踢在树身之上,那三人还不明白他要表演什么杂耍,是不是要把树踢倒? 只见那树摇得一摇,掉了几片叶子。 要是张锋先不露那一手,估计黄叙此刻怕是要大笑起来。不过此刻他却怀疑张锋意不在此,肯定有什么后招,他现在对这个小少爷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只见张锋抬头凝神看了一眼,高高跃起,提手在那小的一片叶子上用剑挥了一下,然后轻盈的落在地上,志得意满的把剑还给王越。 王越似乎对这普普通通的一剑甚是满意,连连颔不已。 搞什么鬼? 三人好奇的走到那片树叶边,一看,只见那只有半个巴掌大的树叶被切成四片,静静的躺着,诉说着那一剑的无奈。 一剑?四片? 黄叙摸不着头脑,一边扳着自己两只手的指头,怎么也想不通一脸怎么切成四片树叶出来。 文聘反应快,早已翻身拜倒:“仲业从此一心侍奉主公,绝无二心,否则便有如此叶,被乱刃分尸。” 黄忠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摇头叹息不已,一剑是一剑,只不过是划了个“z”而已。人家文聘机灵的马上表忠心,这孩子,脑子看来是不怎么好使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见到了重镇濮阳。相比于长沙的矮小,濮阳就显得巨人一般了。 高达七八丈的城墙让张锋明白了,为什么曹操打吕布时,一连几次都正面攻不下,灰色的城墙在阳光的肆虐下更显得死气沉沉,却不如长沙一般让人觉得亲切。 门口一队士兵无精打采的,正如烈日下同样打蔫的树木花草。 大部分甚至连皮甲都没穿,只穿着一件汗湿得变了色的布衣。有的甚至抱着长戟靠在城门拱墙上打瞌睡。 那个唯一穿了皮甲的小校,见张锋一行人来,忙上前拦住了车驾,伸手要税金每人五金,那硕大的狮子鼻里伸出几根黑黑长长的鼻毛来,让人甚是怀疑是不是还有鼻孔臭。 除非不得己,张锋并不习惯拿出自己老子的身份来压人,见了此情景,也只是厌恶的挥了挥手,让张安如数捧上税金。 那小校眉开眼笑的接过沉甸甸的一把铜钱,在手上踮了踮,身上那如同大号的女子肚兜一般的皮甲也跳了一下。 正当张锋准备进城时,那小校看着这车队人数不少,那车上又沉重的把地上轧出一道深深的辙痕,以为是哪个商队,打起了坏主意。 “慢着,乔太守有令,为严防宵小混入城内,须得将每辆车仔细搜查一遍。” 那小校一边拉大喉咙,一边回头跟那群有气没力的痞子兵说道:“还不与我搜查!” 乔太守?应该是乔瑁吧?那个兴冲冲跑去和其他十七路人马去打董胖的傻子,结果一散伙就惹了衮州太守刘岱,被人家给当场格杀。 这样的蠢货,也只能养出这样的兵。张锋一眼就看出这小校无非是想多捞点油水罢了,相比之下那张机治理下的长沙,不知要清廉到了哪里去。 黄忠在马上把大刀一举,厉声喝道:“尔等不知死活之人,胆敢冒犯当朝太尉亲眷车驾,有哪个再上前一步的,献上人头来!” 虽然王越没有正式官职,但在太尉府呆得时间长了,哪个能上门的官低过正五品的? 再说丞相门前七品官,他早就没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冷眼看了看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眼皮都懒得再睁开一下。 倒是认了张锋为大哥的文聘和黄叙,少年人性子刚,闻名便配合着抽出环刀,一左一右,在张锋两边拉开架势,倒是真想好好打一场。 看看这些日子在张锋和王越的指导下进步了多少。 那小校听到“太尉”两个字就蔫了,大鼻子里出的气更粗了,人顿时矮了三寸,哆哆嗦嗦的说道:“可……可有凭证?” 张锋自怀中掏出一张烫金的名刺,冷漠的丢了过去,配合这太尉家眷的名头,倒是象极了达官显贵的派头。 小校手忙脚乱的接住,只看那金灿灿的封皮,就信了十成十,那时候除了高官,谁还敢用烫金的名刺?商人地位低,更是不行。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其实根本就不认字,双手恭恭敬敬的把名刺高举过头,“不知是太尉家眷,多有冒犯,还望多多恕罪。” 张锋看都不看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不要也罢,经尔之手已污矣。可容得吾等入城?” 小校忙不叠的点头道:“当然当然。”转过身对着他的手下时已经由小鸡变成老虎,大吼一声:“还不让开路来!都与我作死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利用 兵痞们来得慢,退得倒是很快。哗啦一下站到吊桥两边,站得直直的,任那汗水从身沿上流淌尚不自觉。 等张锋一行进了城,那大鼻子小校这才胡乱在脑上抹了几把冷汗,又大叫道:“精神点,眼神都给老子利索点,别又跟老子惹麻烦,心揭了你们的皮!” 濮阳为一时的名城,商业,人口都是位居当代前列。 但是张锋一行进得南门后,却现这本该是远比长沙富庶的城市,居然路两边全是一排排头上插着标的流民,面前放着几只缺了一大半的破碗。 其景甚是让张锋和张机两人觉得嘘唏不已。 “如此大城,倒不如我长沙小郡也!”张机摇着头,抚着颔下长髯。 “此必为此地父母官无能,不能为民谋生计也。正因如此,吾与仲景兄更将任重也。”张锋说道。 见到一只庞大的车队经过,那些流民正如当初在南阳那一幕异地重现一般,疯了一般纷纷往他们的车队里挤过去。 抱着自己或几月之幼婴,或七八岁之小童,眼里本已灰色的双眸又重新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他们只想眼前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贵人,可以用低贱的几个铜板买下自己唯一可以出让的骨肉,来换取一些少得仅可以食得数日的米粟。 甚至有人被挤到人群后面,急得居然蹦着叫道:“卖自己!” 一时间数个插着草标的脑袋在人浪里此起彼伏,象是水中按下的葫芦。 张锋中气足,说话如雷一般让喧闹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诸位,诸位,锋刚至此,尚无落脚之所,不若等明日可好?今日诸位想是难过之极,锋即遣人买得些稀粥分之以食可好?” 人群中一阵短暂的沉默,旋即又大声称好。 众人以为张锋前面的话只是推托之辞,又听他说要开粥放粮,才又高兴起来。 张锋吩咐张安去买一些粮食和粥来,就在这里摆开一条粥场。 千叮万嘱粥定要不稀不干,太稀则不足以充饥,太干又怕这些流民久未进食会噎住。 张机连连赞叹,称张锋想得周道,颇合医理。 人群听着这一番话,这才齐齐让开一条路,眼看着张安接过张锋给的钱远走,有人高声问道:“敢问小恩公尊姓大名?活命之恩不敢忘,当结草衔环相报也。” 张锋豪情大纵,放声笑道:“此许小事,聊表寸心耳,洛阳张锋是也。” 在一阵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咚咚的磕头声中,渐渐远去。 这一行人里有了张机的家眷和药徒数人,张锋租了两个靠在一起的别院才勉强将人全数安置下。 却吩咐下去,药材和书简一律不下车,他想着明天就找到地方定居下来。 然后命文聘拿了自己名刺,跑去太守府里投上,想那乔瑁本事一般,脑子又笨,估计会屁颠颠主动来见他。 文聘虽然年幼,一张嘴却是能说会道,这种事交给他比给大大咧咧的黄叙放心多了。 虽然已经过了晚饭之时,应该是晚上六,七点吧,但是那乔瑁听说太尉之子已至,居然真的跑来。 只不过张锋是打着老爹的招牌,他现在没有功名在身,按说还要给太守下跪的。 可是那个时候,呃,好象从古至今,都是看重对方身后的背景吧? 乔瑁不顾自己年纪一大把,且是朝庭正式任命的太守,颠颠的跑来见张锋。 “见过太守大人!”虽然拽归拽,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张锋见乔瑁挺着仿佛六月怀胎的大肚子,穿着正正经经的红色夏季朝服跑来,一张肥脸上一脑门的油,颤巍巍的挂着不掉下来,这么热的天倒是累了他。 乔大胖子忙笑呵呵的虚扶了一把:“不敢当不敢当,托大一些,称你一声世侄可好?” “且听尊便。”左王越,右黄忠,看那脸上冷冷的神色,便知不好惹,这太尉之子派头还真是足啊。 乔瑁想着,心里暗暗琢磨张锋找他做什么。 “锋离京之时,家父曾说过太守大人治理有方,命我亲至,也好向太守大人学习一二。只是锋今日至,见这濮阳城里流民甚多,不知是何原因?” 乔瑁一听,喝得嘴里滋滋作响的杯子也没甚味了。 大吐苦水起来:“世侄有所不知啊,冀州今年又大旱啊,数以万计的流民见我濮阳是民富粮丰,便成群结队而来,本官又不忍驱之,以至让世侄见笑。” 张锋一听,便小小的提醒一下他:“我听说会委派黄门视察各州,不日而至,倘若……” 言下之意就是,那些太监把这种流民集聚的情况往上面一捅,你就有麻烦了。 乔瑁闻言也有些担心:“本官正是心忧如此!那些没卵蛋的阉人,却只会背后做些狗皮倒灶之事!” 这粗口大出,倒显得张锋是自己人了,他当然知道张温这一班子朝臣和宦官是向来就是死对头的,倒也不怕张锋在这事上不站在自己这边。 站起肥胖的身体说道:“少不得又要与之一些好处,才能堵住这些贼厮的嘴。” 张锋却显得有些犹豫之意的说道:“小侄视这濮阳繁华,倒不失一养天年之所,家父有朝一日告老,愿定居于此,如大守大人寻得一佳处,锋倒愿收容这些流民!” 乔瑁大喜,那时候难民人命如蝼蚁,有哪个冤大头能看得如张锋一般远,把人当宝的。 当下拍着肥肉颤颤的胸夸口道:“果真如此,这事便包于老夫身上,贤侄可静候佳音也。” 心里盘算着,只不过弄块地,又不是白送,就可以白白捡个便宜。 这些子让人头疼的死泥腿子,省得让人操心会不会哗变,抢粮,都交给张锋这个便宜世侄去! 到底是年轻人,幼稚啊,养那么多泥腿子,难道还能割肉腌了过年吃不成? 当下即告辞,兴高采烈的提了袍沿,一路小跑,哼着不知哪里的淫词艳调,送他的黄忠连礼都没行一个都浑然不觉。 黄忠见得那胖子上了轿子,回来对张锋说:“主公何故求此等阿谀小人!” 张锋端起泡了半天,依然可以冒出淡淡水气的茶杯,悠闲的嗫了一口 随即说道:“人都是有用的,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方面去用罢了。有的事,拜托起这种人,反而比找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更有效果,更简单的多。” 王越则是闭着眼,似乎根本没听进这话,好象睡着了一般。 要是我也穿上这身衣服,有一城之民具得听我之命,岂不快哉! 可是,到底要等到哪一天?这神秘莫则的小少爷,是不是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利用我? 张锋口中的小人,办起这种事果然很有效率。 第二天的太阳还未下山,乔大胖子又主动跑来了。 张锋和两个小兄弟正在对练,手中长枪灵蛇一般神出鬼没,虽然是一敌二,依然把两人逼得脚下不住后退。 乔瑁一来,正好给了二人理由。 “老大有要事,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文聘脑子转得快,马上跳出战圈说道。 黄叙忙不叠的点头,二敌一都输了,就太没面子了。 一边的黄忠和王越很明白两人心里所想,到底是小孩心性,虽然输了,就拉不下脸来承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糜家 张锋将长枪插进兵器架中,拿起上面搁着一条白汗巾擦了擦脸。 笑嘻嘻的说道:“小聘聘,这样不是男人大丈夫哦,拿得起放得下才行。” 这样的口气,要是外人听到,哪里能相信这就是那个表面有礼谦恭,温文尔雅,内心世界复杂不下于大人的张锋? “请乔大人稍候,我整理一下就来。” 七月里的天气正热,一身大汗是出身世家的人无法允许自己去见客的。 乔瑁跪坐在竹席上得意的品着茶,庞大的身躯不时的蠕动一下,带动着身上几百年的肥肉一阵轻颤。 良久,才见一袭白衣的张锋施施然而出,微笑的对乔瑁拜道:“劳大人久候,罪过罪过!”那神色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的样子? “贤侄休再提太守二字,你我两家本是世交,称世叔可也。今日非为别事,乃城中有一大商正欲将其宅出售,吾闻得,即将其购入。只不过此屋在城南……” 城南一般是商人、手工业者及平民居住地。 “无妨无妨,世叔有心了,一日便寻得,小侄代家父谢过世叔。果然世叔治理有方,事无巨细皆能面面俱到,小侄这趟终于见识了太……世叔行事毫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 张锋言不由衷的说道,但外表看起来一脸诚挚的作揖到地。 马屁谁人不爱?特别是小人。明明是拍马的手段,张锋偏硬要跟乔瑁的政绩扯上联系。 乐得乔瑁笑得一身的肥肉有节奏的跳动,跳得那宽大的禅衣都几乎不能阻拦如西瓜大小的肚腩往地上堕。 “贤侄过奖了,只是这宅的原主要见到现银才愿搬离,而原本我与他也是熟识的,因此……” 乔瑁的意思是,你就自己掏钱了,我是不会出钱帮你买来来直接送给你的。何况我还是替你跑了腿,出了力的。 果然是个蠢货!这点小钱也吝啬,张锋心里暗自冷笑。倒不可惜将来死在刘岱手上。 装模作样的客气了一番,张锋便让黄忠把乔瑁送走了,你不大方,我就小气,连饭也没留他吃。 乔瑁前脚刚走,张锋后脚就要张安带着钱跟他一起去交钱。 按乔瑁的说法,那屋正在南门不远处,占地极大,应该不难找到。 这种不是太正式的大事,就没带上黄忠和王越,只带了文聘和黄叙,现在二人对张锋的功夫是从头到脚都心服口服了。 四人跨上马,闲庭信步一样溜到南门口,往左一拐,果然有一家占地很大的宅子,门上高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大书两个隶书:“糜府” 张锋心里一跳,莫非是他? 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仆,见四人高头大马,穿的又是不凡,一人上前来拉住马缰问道:“四位可有甚事?” 张锋微微点了头,“我便是这屋的买家。” 那家仆知道这宅子要卖,却没料到是这么小的一位主。忙请四位稍候,另一个家仆飞奔进去通知主人。 不多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出来迎接。两人相对都是一怔,没想到对方均是如此年轻。 “在下糜芳,阁下可是乔太守口中的买主?” 那少年未因张锋年幼而看轻他,反正恭恭敬敬的口称阁下。 “正是区区张锋。”张锋对他有说不出的好感,或许,是因为他想此人日后做他的小舅子? 三国里面的女性人物,张锋最敬佩的就是貂婵,糜环二人。 其他虽有很多流传至今的传说,说她们如何如何美貌,这般这般的多才多艺 但是在人品方面,要不是就是只字未提,要么就是让张锋看不起。 说到三国里的美女,貂婵,大小乔,甄宓,张济的老婆邹氏,蔡琰,赵范的嫂子,能让赵云这个木头人眉来眼去的不一般吧? 虽然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不排除一点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成分,这是一些有文字记载的,虽然有的是野史(三国演义啦)。 其他一些提到并未说明长相如何的尚不知,比如大耳朵的第一任老婆甘夫人。 据说刘备结婚时有人送了一个玉雕成的人像给他,他就放在床上和自己夫人摆在一起看哪个更白。 另一个是孙尚香(怎么又是大耳朵的老婆!!!)吕范跑去刘备那里当媒婆时说她“美而贤”,应该有几分姿色吧? 但是从中国人传统觉得女子贞洁为重的角度来说,不要否认绝大部分中国人介意那一块小小的薄膜。 甄宓原是袁熙之妻,虽然她美到让小叔子曹植神授魂与,写下千古不朽的《洛神赋》,但是…… 更为讽刺的是,号称东汉第一女才子的蔡琰,可谓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虽然才高八斗,却眼高过顶,而且很任性。 史上的她在第一任老公过世之后,受不了婆家的白眼和数落,只身回到家里。 但读过那么多的书的她,居然在被匈奴虏去后可以忍辱偷生那么多年。 不用说在那些日子里她受的怎么样的待遇,饱读诗《烈女传》那些虽然对贞洁到了偏执极端的程度的女子。 但至少那种精神,是值得后人叹息一声的。 所以张锋最看不起就是蔡琰。而这个张锋在三国里最想得到的女人的哥就站在面前,怎么能不激动? 张锋和糜芳一路走,一路聊,好象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 张锋为人本就随和,第一次能给人很好的印象,而糜芳是大富之家出身,商人地位低,多交一两个朋友不是什么坏事。 两人走过照墙,一条长长的回廊,两边是怒开的莲花,圆圆如伞般的荷叶几乎霸占了整个水池。 在偶尔露出的缝隙间,或许有一两只红色的不知什么品种的鱼儿,顽皮的伸出头来吐个泡,随即又沉入水中不知所踪。 糜芳很喜欢眼前这个小弟弟,谈吐不凡,举止之间那种贵气不是装得出来的。 而且得知糜家是从商的,神色中不但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反而隐隐露出结交的意味来。 将这位很有好感的小朋友让进屋里,让侍女上了两杯清茶,两人还在天南海北的胡侃。 一个才三,四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进来。 也不管有外人在场,娇憨的拉着糜芳的袖子说道:“二哥二哥,环儿的东西都收拾好啦,什么时候走啊?” 糜芳显然很疼这小女孩,向张锋告了一声罪。 哄了一下她,然后才向张锋说道:“这是三妹环儿,一向被大哥和我疼爱,因此不知礼数,失礼之处,万望海函。” 张锋连道不敢,打量着这个日后要穷追猛打,定要迎娶的未来老婆来。 小糜环也在好奇的打量她,小脑袋歪着,青葱似的小手指轻轻咬在手里,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 “亲爱的,你将来一定会是我老婆的。”张锋在心里暗暗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说道。 糜芳显然没注意张锋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商人的那种习惯,让他不知觉的滔滔不绝的夸奖起这大宅的优点来,根本没留心张锋完全没用心听。 糜环瞪着大眼睛看了张锋许久,说道:“大哥哥你长得好看,比大哥还好看。” 张锋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说他好看的,当下有些哭笑不得:“小妹妹,好看是形容女孩子的,你才是好看呢。” 糜环很得意的笑起来,小脸上眉目如画,开心的拉着裙子转了一个圈,说道:“嗯,我自己也是这样觉得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商业合作 聊着聊着,糜芳不知不觉挥出商人的本事,张锋的来历在看似杂乱,其实有条不紊的话题中被套了个干净。 于是这大他几岁的“子方兄”仗着商人特有的投机眼光,把偌大一座糜府,半卖半送给了张锋。 “不知糜兄何以将离濮阳?此处人多民富,应是经商之良所啊?”张锋自从糜环自出玩了,也开始聊正事了。 “贤弟有所不知,家兄将大半家业转至徐州,且已得太守徐大人授主簿一职,因此……” “那小弟先在此恭喜了,听闻徐州巨富百万,地广人丰,确是一佳处。”张锋忙笑着站起来说道。 糜芳也站起来还礼,又跪将下去。 “不知道子方兄经何业?” “呵呵,用一句俗语来说,‘什么赚钱做什么’,让贤弟见笑了。” “如此,小弟手上也有几个想法,一开纸坊,二开酒坊,但苦于年轻,家父又不甚支持,不知子方兄有意协助否?” 糜芳一听,双眼光芒大放:“噢?未想贤弟贵为太尉之子,对此贱业,也居然有兴趣?” 张锋大笑而起:“此皆是世俗眼光,子方兄何以相欺也?秦自商鞅变法以来,一跃自七国之中最弱成为最强,一举灭六国,一统天下。” “昔高祖建大汉以来,张骞西行却又是为何?然却为了那粟米谷稻?商者,以物易物,以有换无,相济天下也。若无商者,蜀锦何以行天下?” “海岩何以布四海?锋以为,民富为国之根本也,若无商者,济济可亡也。” 糜芳听得胸怀大慰,虽然糜家是大富之家,然一向为世人所不齿。 就算糜竺在徐州谋得主簿一职,却是依然被人看不起,特别是一些徐州老人,曹家、陈家等,受尽白眼。 今日听得一十岁小童侃侃道出自己心中所怨,真是觉得胸中豪气万丈,顶天立地一般。 “贤弟真非凡人也!令愚兄有醍醐灌顶之感,且慢些走,愚兄令人再备酒菜,且吃且聊。” 糜芳也不装什么劳什子斯文了,卷起袖子高声喊道:“来人,备酒菜!快唤三小姐前来!” 第一次见糜环,是因为她不知道有客到,那时候的规矩是不方便见外客的。 这时糜芳却主动喊糜环前来,却是当了张锋是知心之人。 张锋当然也乐得再见见这未来自己必得之妻。 不多时,小糜环蹦蹦跳跳走出来内间,身后跟着侍女,家仆一长串。 张锋在酒席之上借着前世的所见所闻,讲些糜氏兄妹不曾听过的笑话,妙语连珠,将他们逗得大笑不止,小糜环身子弱,笑得肚子都疼了。 “好看的哥哥,环儿受不得你的笑话了,我就便去歇息了。” 糜环红着一张粉嫩扑扑的脸,告了罪就退下了。 糜芳举起酒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张锋身边,一拍他肩膀:“贤弟,愚兄我今日高兴,结交你这一位……位小兄弟,高兴得很……高兴得很,且满饮此杯。” 张锋脸只是红了,却是一点醉意皆无。闻言与糜芳一碰樽,仰头一饮而尽。 “今日我便与你击掌,无论你贤弟作何营生,少不得我糜家一份便是,这钱缁之事,贤弟却不用担心,我糜家别的没有,这黄白这物却是甚多。” 正说得兴致高处,却听得门外吵吵嚷嚷,糜芳大为不满的叫道:“何事喧哗?” 一个家仆匆匆跑进来,对糜芳行了一行道:“二爷,这位张公子的家人在外声言须立见公子一面,否则……” 说着低着头看了张锋一眼。 张锋恍然大悟,原来是黄叙他们在外面等得不耐烦,怕张锋出事,与糜府家丁吵起来了。 “子方兄,不碍事,却是几个家人久候,天色不早,弟这便告辞,明日再来拜访。” 第二天一早,糜芳主动的兴冲冲来找张锋,后者却还在睡榻高卧。 “老大,昨日那姓糜的小白脸求见,见是不见,不如我将他给轰走了。”黄叙扯着嗓子在门外大喊。 “放屁,请他候着,容我更衣!还有,不要乱说话,他有我一半白么?” 张锋听得糜字,精神就来了,马上起身,更衣。这些原来在家里有人侍候的事却得自己做了,该要买几个丫头了。 小舅子来了啊,张锋对着铜镜子里那个模糊的影子。 真的如小白脸一样,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妥妥贴贴,才迈了八字步,手执拆扇,一步一摇的走出去。 “有劳子方兄久候了。”张糜二人互相行礼,再分主客坐下。 “愚兄这次来,却是为了昨天商谈之事,不知贤弟……” “弟欲办一纸坊,一酒坊,愿与子方兄合股……呃,就是各自出钱,按比例分配收益。子方兄交友广阔,商脉遍布天下,这寻找商铺售货之事,糜兄却是推辞不得。” 糜芳拍着瘦弱的胸膛,啪啪作响:“此事包在愚兄身上。” “弟已得乔太守肯,已将这濮阳城内流民尽数安置下,却于其中择其精壮,分别从事造纸及酿酒,这糜府偌多,却是绰绰有余。弟欲以僻之为四处,一处居住,两处行医,一处作为管帐,库存之用。” 糜芳听了又是打拱不已:“未想贤弟年纪轻轻,却胸怀天下!令愚兄汗颜不已。” “小弟也是稍尽人事而已,却当不得子方兄谬赞。” 两人商量了一些具体的事,就各自办事去了。 糜芳一回府,一边将府中物件略收拾得一二,便又在一客栈长租了一间别院,却是不走了,然后书信一封,快马寄去徐州给兄长糜竺。 半旬内,那极具投资眼光的糜竺,仅仅就凭糜芳的一封信,就决定与张锋合作之事了。 一月左右,糜家答应出资的钱就陆续从徐州运来。 张锋更是忙死,根据先前与乔瑁的约定,将糜府分成四部分,两块分成医所和医院,开始由张机收徒授课,兼以治病。 然后在濮阳城外,以极低的资金买下大量荒田,建村立寨,把所收容的流民尽所安置于内。 然后令老幼垦田,张锋出资购得牛,种及其他农具,所产之量,以五五分,五年后,却是低了一成,张锋四,余者六成皆归耕者所有。 (注:一般当时耕者无农具,牛和种子的话,一般是七三,甚至还有更高的比例,所以这对当时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了) 接着就在垦田处附近,建坊两座,招募流民中精壮男子,授其酿酒及造纸之法,只是绝对不能外传,否则没收其地及屋舍。 张锋把自己的家仆装备以武器,严密不让任何外人靠近两座作坊。 其实这造纸和酿酒之法张锋也就只知道个大概。 先将布或网撕破或剪断,然后放在水里浸渍相当长的时间并且需要加以舂捣,才能做成纸浆。 用树皮做纸张,困难更大一些.除初步切短和后部舂捣外,中间还需要烹煮和加入石灰浆之类的促烂剂。 至于酿酒的方法,选择好的较为优质的水果、或谷物用清水洗净,然后用干净的布将水果外层的水份擦干。 选一个大一点的容器,将擦拭干水份的葡萄放入其中。 加入适当的冰糖,糖的多少可根据个人的口位而定。 再将装有葡萄及冰糖的容器上盖且一定要密封。常温下存放,最好是避光处。一周后,当有果汁时,即可饮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圣旨到! 说来简单,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酿酒还好,除了酿成了几坛醋,一个月就成功了,只是口感却不能让张锋满意。 对于当时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佳酿。 这好酒不是急出来的,让张锋手下那些刚刚也是才接触酿酒的汉子们慢慢摸索吧,方向对了,成功的日子还会远吗? 那造纸却是最让张锋头疼的,那些流民中居然有一些懂些造纸土法子的。 开始造出的纸,除了上面常附着一些细小的草秸外,真跟八十年代的手纸没什么区别,可是张锋要的是能写字的纸啊。 于是带头天天从早到晚在作坊里泡着,半年过了,才算真正出产了可以用来书写,且不会将墨渍染的上等纸,经大家一致同意,这种纸就叫做“锋纸”。 张锋刚开始还没回过味来,后来一想,不对啊,这不就是“疯子”吗?那欢天喜地的劲头一下子没了一半。 此外,张锋还搞了一个老本行,酒店。 他终于圆了前生的梦,当了濮阳最大一家集居住、餐饮、娱乐的大型酒店,当了一回董事长。 这是他以前在香格里拉、做个小小的前台接待时,一直所梦想的事。 酒店里除了必要的伙计,更是招了一群年方十五、六的妙龄小姑娘。 穿着是薄衫短裙,打扮得是花枝招展,除了在门口拉拉客,端个茶,送个水,别的多余的事却是不做的。 不过光这样的低颦浅笑,走路时的摇曳生姿,吸引了一大群三、四十岁的稳定顾客。 嘴甜,人靓,只不过偶尔让人吃吃豆腐,却在当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更有一群专门的清涫人,表演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甚至张锋亲自表演了两段小品,稍加改动后教了两个聪明的小厮当众表演,更是赢得了满堂彩。 张锋按后世的vip的类型,推出级别会员制,凡花钱到了一定数额或者直接把钱预支付在张锋开的这家“逍遥居”的帐上,就可获得一张贵宾卡。 有些什么打折、免费住一宿、免费听个曲什么的小优惠。 不同的等级会员能上的楼也不同,普通的会员最多只能上二楼,而后是三楼和四楼,基于五楼,只有高官或巨富才能有资格。 当然,有些投资目的的人也可以上,比如糜家两兄弟。 一时间,张锋声名大燥,不仅濮阳,就连附近的陈留,平原、邺等地都有人源源不断的赶来,享受一样这逍遥居所谓神仙一样的生活。 各官员、富商更是以彼此能上逍遥居的楼层数为身份的象征。 甚至远到洛阳、荆州、扬州都有这小商人的名声传扬。 那些分到地的流民更是把张锋视作再生父母,家家供起生祠,香火不断。 连生意一向火爆的黄巾教在这里都找不到下口的地方,这里的人根本只信张锋的,张锋的一句话,比他们的黄金白银,什么符水,更有用。 病了,还有张锋自己开的医所,诊金一文,药到病除。 糜家的生意网,更是使得张锋的大名行遍大江南北,那张锋所酿之酒,分别叫“神仙倒”,“莫再行”,如果哪家酒肆没有,是绝对没人愿意光顾的。 当然,这供不应求才是保证利润的根本。 濮阳的酒坊早就扩大了成了酒厂,每日要求供货的商人只能排着队,在糜府或张府门口打着圈。 张安现在都成了贵人,把他给侍候好了,指缝松一松,就有一两百件货卖于你,否则…… 张锋的纸,更是因为便于书写,不会浸染,悄悄进入士子,官宦之家,甚至连皇帝的御桌上,每天都供上一些缺不得的“锋纸”。 那些知道张锋出身的大夫士子,一边叹息如此人物何以跑去操此贱业,一边如厕时一边看由“锋纸”印的书,一边用张锋的纸厂造出的手纸擦屁股…… 却是再不也愿碰那也不知洗了几百次,洗得白,磨得跟刀刃一样的竹片了。 至于张温每月必要写一封的家书,每次都是除了叙些家常,望儿早归之类的话,便是索要一些酒,纸之类,以应付一些亲朋好友无边无尽的索取。 糜氏兄弟更是每三个月左右轮流往濮阳跑一次,关系好的是如胶似漆,张锋如此的手段,怎么让他们不用心巴结? 何况这生意里他们其实就是最初出了一次本钱,然后根本不用费口舌,只要说是张锋的东西,运到哪里都被哄抢一空,只用翘着二郎腿数钱。 他们更是有用糜环许配给张锋的想法,要不是张锋还有一个更大的后台在那摆着,估计两兄弟直接用绳子把他绑了回去强行拜堂。 这天,张锋正在“逍遥居”五楼宴请乔大胖子。 因为张锋的原因,黄门来视察时看到的繁荣景象,加上乔瑁暗中送的不少金银,这位政绩斐然的太守,要升迁了。 “贤弟,来来,愚兄再敬你一杯!” 乔瑁笑得连鼻子都要挤进那种胖脸去,远远的伸着手,高举酒樽,象是孝敬自己亲爷爷一般尽心。 如果张锋点头,他恨不得把自己亲娘,亲闺女,再把亲奶奶从坟里挖出来送给张锋当小。 只可惜张锋年纪太小。 “不敢不敢!”张锋虽然很看不起他,但是乔瑁至少在客观上还是利用职务之便帮了不少忙的。 乔瑁正在满是肥肠的肚子里想些好听来拍拍这位小财神的马屁,就听得楼梯上“咚咚”一阵响,一人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正是张安。 张安满是绫罗绸缎的一身,如今小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办,动动嘴就是一大群把他当爹供着的人跑腿,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急惶? “公公公公公公……”张安居然急得结巴起来。 “平心静气讲,什么事?”张锋悠然的躺在梨木太师椅中,将樽中的“莫再行”狠狠一口喝下。 “又有那些没卵蛋的家伙来要钱了?这等小事,还劳贤弟尊足么?我去打他。” 乔瑁这时仿佛全天下最仗义一般,站起来重重放下酒樽,把杯中佳酿溅出一些来,不知有多少人看了会心疼。 “不是公公……是公公……”张安脸上的表情,七分着急,三分却是惊喜。 “到底是不是公公?说清楚了。”乔瑁也不耐烦了。 张安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指着门外道:“有一个公公来公子府里宣圣旨来了。” 圣旨??? 张锋心急火燎的赶回去,一路都在拍着脑袋想到底出了什么事?莫非私垦农田?抑或私酿佳酒?又或是偷吃小牛肉被查出?(注:不准吃牛,否则就是有罪) 那个瘦削却把鸡胸挺得老高的小黄门传完旨,兴高采烈从张府出来,随从手里捧着满满两箱沉甸甸的物事,几乎要把跨下马压塌。 而几息之后,由张安嘴里开始,到他现在的老婆张清。 再到张清的姐妹,再到她姐妹的相好,再到厨房的大厨,再到送菜的大叔,那到送菜的七大姑八大姨,一层层连锁反应般传递开一个消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当官回乡 朝庭征张锋为濮阳令! 为何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会被征为令,这里的故事却是有些耐人寻味。 灵帝宠着宦官,张温,卢植等一干人却是宦官的死敌。然而对于张锋的命令得以顺利颁布? 自从张锋入濮阳,每每有黄门巡查至此,乔瑁私下给于的好处却是大大过往年,总算他还有良心,说是太尉之子的功劳。 于是众黄门每年这个时候为了来一次东郡争破头,一来二去,连张让、赵忠等人都知道张温这个死不悔改的老头有一个机灵的儿子。 加上那年由张锋未来岳父黄琬、卢植、皇甫嵩、乔瑁联名举张锋为孝廉,一向本着大臣说什么都唱反调的宦官派还指望多捞点油水。 于是捏着鼻子哄眼睛的假装挣扎了一番也不做声了。 而随着张锋的产业越做越多,濮阳每年课的赋税也越来越重,而乔瑁每次依然能笑嘻嘻如数上交。 还外加上额外给黄门的好处,以及洛阳“锋纸”的流行,大臣和宦官派居然同时默契的保荐同一人为濮阳令。 这就是令张锋为濮阳令的来由。 当然,张锋这样做是有目的,虽然老头子和宦官是死掐,他也不能明里送东西给这些太监,只是着张安去办,那些黄门哪有不知之理? 所谓拿人钱财,加上张温在大臣里上蹿下跳,全天下都知道洛阳出了个几乎可比甘罗的少年。 圣旨还令张锋进京面圣,见一见这个在洛阳声名鹊起的商业士子。 因为太多人对张锋感到好奇了。 张锋令文聘、黄叙在濮阳呆着不准一起跟去,自己只带张安、黄忠、王越及家仆回洛阳,两三年不见张温和王氏,着实心下有些挂念。 再有那黄莺儿,已经十四岁了,比自己还大上一岁,出落得应该更水灵了吧? 张锋坐了垫了厚厚熊皮毛毡的坐内,舒服的靠在一个丫环,名叫丽儿的大腿上,另一个丫环名唤莲儿,俱是买来的通房丫头。 莲儿十指纤纤,正两指夹了一块跟小手差不多白的糕点,娇笑连连的送入张锋口里。 第二次党锢之祸,永昌太守曹鸾上书,请赦党人,结果被诛。 加上光和二年,司徒刘邰密谋欲杀宦官,事泄被杀。其家眷皆被收官闾(注:罪犯的妻女被送的官娼),却被张锋花钱买了出来。 张锋却知道,原凡是富贵之家的小姐多有貌美者。 与终日劳作的平民之家出的女儿却是天壤之别,无论修养,皮肤,举止,都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公子这次回京,就是大人了。到时可不要忘记奴婢等哦?” 莲儿把糕塞进张锋嘴里,然后对着酒壶含了一小口酒,俯下身,整个上身贴在张锋身上,嘴对嘴的给他渡了过去,却是张锋想出来的令她们娇羞不已的玩意。 感受到胸前两团尚不大的柔软磨蹭,张锋咽下酒,却还不放过那樱桃小嘴。 用舌头死死吮住莲儿的樱唇,一手干脆搂住莲儿的纤腰,两人口中吱吱唔唔许久,始才松开,莲儿俏脸微红,张锋嘴边一丝涎水流下,也不知到底是谁的。 丽儿捂子小嘴偷笑,张锋瞥她一眼:“敢笑本公子,晚上罚你与本公子侍寝!” 对这些犯官之女来说,没有成那万人枕,千人榻,被张锋这样身家的人买下,却是不幸之的大幸了,张锋人又随和,又没些奇怪的嗜好。 如果能当个侍妾,当然最好不过了。 当下丽儿喜不自胜:“多谢公子!” 那莲儿听了,不禁腻声慎道:“公子偏心,莲儿也要!” “都要都要!”张锋哈哈笑着,语气一转促狭道:“切莫使些小手段,本公子会极力挣扎的。” 两女粉面微红,轻啐一声,哪次都是嘴上说得狠,一真正动起手来就浅尝辄止,真不知道这位嘴又滑,又爱占些小便宜的公子到底行不行。 洛阳城跟几年前比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这次张锋是由东门进的,而且门口的入城税又重了不少。 张锋知道这天子脚下老爹那块牌子也不太好用了,老老实实的交了税,入城。 莲儿和丽儿早些也是住在这洛阳城,可惜父辈因这朝堂之事争斗下落了下风,输了脑袋。 要不是遇上张锋,现在要不已经为保住清白自尽,要不就是忍辱偷生。 两人把帘子拉开一小段,看着此情此景,唏嘘不已,两人早已目泛泪花。 “怎么,有公子在此,尚不知足么?” 张锋知两女所想,涎了脸过去,一手抱一个,俱拖到车板上躺了,两女嘤咛一声,手软脚无力,任由张锋抱着。 “公子大恩,奴婢非背恩忘义之人,只是睹物思人,思念亲人罢了。” “本公子知汝等心中之想,少不得他日必当报仇,那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一一切了他们的脑袋给你们蹴鞠就是。” 莲儿大惊,忙伸出小手捂住张锋的口:“公子慎言,想那十常侍位高权重,公子虽贵,恐也惹祸上身。公子大德,奴婢无以为念,不敢思及报仇,只盼公子日日好,便此生无憾也。” “哦?难道不是与公子日日欢好?”张锋嘻笑道。 切,说得这般无耻,哪次脱了也没见你真来过。两女想到,仍是羞红了脸。 “放心,本公子出言必践,那十常侍……” 看着两女紧张的表情,生怕自己会为了她们去手刃那群人妖似的,于是改口道:“自有天遣!” 回到张府,门口的家仆忙不叠去通知张温夫妇,张锋一行人往里走,一路人男男女女,一见他,先是一愣,然后喜道:“公子回来了。” 张锋一一点头答礼,那张温夫妇早就盼着儿子回,已从内间赶将出来,张温也顾不着周围有人看着,一把拉过张锋,“儿啊……”老泪纵横。 王氏却好象张锋丢了什么硬件一样,从头到脚,手不住的在手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弄得张锋是浑身如蚂蚁在钻,鸡皮叠起。 “孩儿不孝,未能尽孝道于双亲前,请受孩儿大礼!”也不顾两人拼命拉着,呯呯一连九个响亮的叩,额上红亮一片。 “这傻孩子……快,快,来人啊,拿些药酒于少爷。”王氏心里高兴儿子懂事,嘴上却嗔怪不已。 丽儿,莲儿及黄,王等人,俱一一与张温夫妇见礼。 王氏见了两女,也觉得乖巧伶俐,拉了二人一边叙话,才知道是张锋所救忠臣之后,也是唏嘘不已。 “锋儿啊,虽然你从商之事为父不甚支持,但就连当今陛下都大加赞赏,许是朝中无人指责你醉心于奇技淫巧,但此次回京面圣之后,须以政令、百姓为重,至于你那纸、酒之业,交于张安打理即可。” 话音一转,“你此番回来,可有带些上好纸张、佳酿?为父那些酒肉朋友,天天赖在家里不见东西就是不走啊,要不是听说你今天回,他们个个都在家里蹭饭。哎,你可要与一些于为父,好有个交待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剧变 “父亲大人放心,孩儿自是备了些礼物,少不得供献父亲众友。”张温一听,大赞张锋懂事。 一片祥和气氛,却被一个士兵打破,他两手高举一片黄褐色的令牌,一边气喘吁吁的跑,一边口中大喊:“大将军有令,命卫尉张温即刻入宫议事!” 现在灵帝很少上朝,大权都是何后之兄,大将军何进把持。 张温一惊,拉过那士兵小声问道:“汝可知何事?” 那士兵平复了一下急剧起伏的胸口,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灵帝殡天!” 灵帝死了! 张锋回来,只赶得上出殡! 中平六年夏四月,灵帝病危。 大殿之上,一片愁云惨雾。赫赫有名的拿官换钱的灵帝,此时却没了精神气,头上系着一条白色布带,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董太后及亲信十常侍,张让、蹇硕等人一字排开,躬身侍立,每个人脸上神色不定。 他们知道,如果这个后台倒了,估计自己一走出这大门,便会被外面那些大臣给生吃了。 “联……咳咳,欲传位协儿,太后亦是此意,卿等须兢扶新帝,不负联望。” 灵帝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一句并不太长的话说完,那脸色苍白的样子,很有可能随时会归天。 “陛下,奴家有事启奏!” 身为西园军八统领之一,身为宦官的蹇硕也拥有兵权,但这并不能让人觉得他有一丝一毫的男人味,毕竟,少了些硬件…… “准奏!” “陛下,那国舅手握重权,倘使之知此事,必为患也,皇子辩乃其妹所生,这沽酒屠猪之辈必有异心也。” 董太后是灵帝之母,闻言也不禁劝道:“是啊,陛下,想那何进往日在宫中便仗其妹骄横拔扈,日中无人,如此人在,恐协儿及哀家性命不保也。” 灵帝张了张那浮肿的眼睛,眼中的神色一片浑浊:“也是,如之奈何?” 蹇硕上进一步奏道:“陛下,事已至此,不如佯称召进议事,命武士收而杀之,方可除此大患。” 灵帝半天没开口,闭上眼不知道想什么,良久:“罢了,此事便交于蹇爱卿。” 其余九人互相使个眼色,脸上俱是得意之色。 大将军府。 何进正命人侍候换上朝服,传旨的小黄门还神秘兮兮告诉他,陛下不行了,这次进宫就是要和他商量传位的事。 传位,不传给自己人还能便宜那董后的杂种么? 何进浮肿的眼中道道寒光,脑中全想的是那张象征九五之尊的龙椅。 可是自己贵为国舅,已经是百尺竿头,再难寸进……反正不能让那刘协上了位。 何进雄纠纠,气昂昂的挂好腰间的配剑,一人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且住!” 视之,司马潘隐也。 潘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头上的冠都歪了,也顾不得这么多。 一把扯住何进的袖子:“大将军切不可入宫,此是蹇硕之计,欲扶皇子协登基,先除将军!先帝已崩也!” 何进听了,大怒,下巴上的胡子根根直立起来,把几案拍得轰的一声大响:“事可信否?” 潘隐听了,忙唤门外的一个小黄门进来,面白无须,却是当时殿外侍候着的一个小太监。 早就被何进这边给收买,得知蹇硕的阴谋后,赶紧通知了潘隐。 指着这跪下的小黄门,潘隐说道:“此人界时正在门外,得悉此獠欲害将军,直入我府相告,句句当真。” 何进蜡黄的面上一阵阵杀气不停的涌出,但最后还是直直坐了下去:“来人,急唤百官议事!” 不多时,众官鱼贯而入,其间赫然便有已是司隶校尉的袁绍、典军校尉的曹操,以及王允、陈琳、张温等人。 何进把事情一说,众人群情激愤,直道应借此机会除去宦官。 何进见大家意见一致,便道:“谁敢与吾正君讨贼?” 袁绍上前一步,拱手道:“此些跳梁阉竖,不劳大将军亲往,愿带精兵五千,册立新君,以安天下!” “好好好,”何进用力的拍了拍袁绍的肩膀。“本初亲往,吾无忧矣,众位,却随我迎立新君去!” 众人慨然称好。 一行人浩浩浩荡荡拥着不知所谓的刘辩,往灵帝柩前祭奠,然后给刘辩穿上五爪金龙袍,玉蟒带。 对着痴痴呆呆的刘辩三拜九叩,就算行过了君臣大礼。随后袁绍自已带着五千御林军,入宫来捉蹇硕。 何进这边的举动,也有眼线报于宦官这边。 十个人急得团团转,但他们一向是以张让、赵忠为,都焦急的等着他拿出个办法。 张让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似乎那里有胡子一般。 眼珠一转:“事急矣,我等俱召集人手,与那何贼拼了,老蹇,你快去召集你的西园军,我们在正殿集合!” 蹇硕也没甚脑子,一想也只有如此了,应了一声就勿勿离去。 曹节一把拉住张让:“阿父啊,我等此举岂非飞蛾扑火之举?” 张让笑呵呵的坐下,胸有成竹的说道:“诸众且宽心,今事已泄,若非牺牲一点,恐我等皆成齑粉也。” 赵忠脑子灵光,马上明白了这是张让要蹇硕一个人背黑锅了。 心里一凉,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然而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其余众人也点头称道,毫不思念和蹇硕昨夜才饮酒,共贺新帝要登基了。 不过一日光景,便推了一个平素称兄道弟的朋友出去送死…… “不过,我等还是有忧,不如俱去何后处,送些金银珠宝,还有那何贼之弟何苗,此人平素贪财,有此二人作保,何进无谋之辈,我等安矣。” 众人称善,忙各自回家取了平时收刮的一些古玩珍奇,为了小命,再多钱也得舍得,九人勿勿化了妆,往何后宫中走去。 那被人卖了还蒙在鼓里的蹇硕,带着一干禁军正出得西门,迎面遇上一身铠甲的袁绍,本有几分武力的他慌得转身就朝御花园跑。 身后的禁军缠上追兵,迎头正遇上九人得意洋洋的从何后那里求得小命回来,忙喊道:“救命!” 走在最前面的郭胜眼中寒光一闪,面上却不作任何表示,只道:“快往我等身后跑!” 蹇硕刚慌不择路的朝几人这里冲来,郭胜突然猛的从从人身上拔出剑,狠狠的朝蹇硕右胸刺去。 他哪知自己兄弟会突然下手,猝不及防被刺了个对穿。 郭胜阴阴笑着:“兄弟莫怪,为了大家的命,只有牺牲兄弟你了。” 蹇硕费力的抬起右手,悲愤的看着周围人的阴笑:“你们……狼子野……” 话未完,刺破肺叶的胸部又一阵夹着泡沫的鲜血涌出,脑袋无力的垂下,突兀的眼珠睁得老大,不甘心的看着这个冰冷的世界。 手无缚鸡之力的郭胜将长剑掷于地上,对从人说道:“快将此贼级割下,交于大将军。” 其余人在或是心寒,或是轻松,或是欣喜的心境中,结伴离开。 张锋和王氏坐在厅里的几案前,满满一桌子菜,张温没回,大家都没吃。 丽儿和莲儿侍立在张锋身后,脑袋低垂着。王氏不住的叹一口气,满脸焦急之色。 “老爷回了,” 一声的叫喊声让王氏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历来改朝换代,哪次不是伴着腥风血雨! 听到自己夫君平安归来,这才能让紧张的神经放松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黄巾起义 张温大步踏进厅中,张锋乖巧的过来帮张温脱下朝服,然后交给身后的丽儿。 “父亲,大事已定乎?” 张温脸上的肌肉尤自跳个不停,但眼中的兴奋谁都看得出来,一把抓过几案上的酒壶,仰往嘴里倒去,一部分却是沿着嘴角流到中衣上,却兀自不觉。 张温出身和身份,平时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事,但现在他心中实在是太激动了。 “呵呵,蹇阉已伏诛矣!新帝亦继大统,我大汉江山又得保矣!”张温翘着胡子,得意之色仿佛刚才杀蹇硕的是他。 “那……其他几人呢?”张锋关心的是这个,应该没事吧,如果老罗没忽悠他的话。 “大将军面见何后之后,言仅蹇硕一人害他,其余不究!”说道这里,张温的语气已经带了一丝惆怅。 “……斩草岂能不除根?大将军心忒软了。”虽然跟预想的一样,张锋还是不满的抱怨道。 “哎,那十常……应该说是九常侍倒有些手段,不知怎的又能让何后为其求情,大将军也是顾忌兄妹之情。” “大将军……必自食其果也!” 张温听了,惊奇的看着自己儿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慎言,而今天子乃大将军之侄,贵不可言也,锋儿当滤身省已。” “孩儿知道了。” “也罢,夫人与孩子久等,想是饿得慌了,唤人将菜饭重上!” 这一顿饭,张锋吃的是一点滋味也没有,想到历史上其余的九人最后还是对何进下了手。 这手握大权的大将军,居然会被几个小小的太监弄死,又把凉州的董胖给召了来,结果大汉可以说就是死在何进手上。 可是如果他不死,汉朝怎么会乱?曹操又怎么有机会出头? 自己又怎么有机会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 张锋吃着口里热乎乎的饭菜,心里却一点点的凉下去。 心必须要狠一点,死一些人,总比后来五胡乱华要强得太多了,张锋对自己这样说道。 那刘辩帝位还没坐热,一个举国震惊的消息传来,黄巾造反。 一时间,幽,并、司、冀几州百姓困苦的地方纷纷响应,整个黄巾军声势浩大的开始攻击朝庭的属地。 兖州、豫州、荆州、扬州等地,有的是因为蝴蝶效应,有的是因为未有大灾、大旱,除了一些零星的贼兵,倒没什么大的风波。 由实权人物何进的提议,朝庭派卢植、皇甫嵩、朱儁平叛,并颁旨各地太守,抗击黄巾军。 各地太守,刺史,纷纷开始扩大军队,加大税收,其中不乏一些有野心的人。 刘表去了荆州,刘焉也随后去了蜀。东汉,开始保不住了。 洛阳城里没什么慌乱,百姓是相信京城是不可能被一些放下锄头的乱民攻下的。 该去青楼的还是去青楼,该去卖艺还是去卖艺,仿佛生的一切跟他们无关,只不过偶尔从外城传递消息的士兵在城里奔驰,才让众人或喜或忧—— 哦,哪里又被打下来了,哦,哪里太守被杀了, 哦,哪里又被官军夺回来了。 官军几乎是处处战败,除了三位大将的战场,其他地方都是急报连传。 不过这一切,也只不关他们事的平头百姓茶余饭后用来闲聊的谈资而已。 洛阳城外,张锋牵着马,和黄莺儿肩并肩的走着,后面远远跟着黄叙、文聘,带着几十个家仆,识趣的不去打扰这对小璧人。 “老婆,不久我冠礼之后,我们就可以成亲了哦。”张锋嘻皮笑脸的朝未来老婆笑着,右手不时去偷袭一下黄莺儿的小手。 黄莺儿手被他牵住,挣扎一下,却力小甩不掉,又恐旁人看见笑话,羞红了脸小声说道:“你这无赖,快些把手松开!” “反正马上要成亲,娘子怕什么。” “那不是还未成亲吗?如此轻薄于我,小心我不嫁于你。” “嘿嘿,你不嫁给我?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张府与黄府定亲,你不嫁于我还能嫁给谁?难道你要嫁给你的好姐妹蔡昭姬?” 黄莺儿挣扎了半天,早已没了力气,于是放弃了,任这无赖将自己柔荑握住。 轻叹了一口气道:“蔡姐姐说得对,你这厮毫无一点正经,不攻读诗书,却跑去做些为众人不齿之事,又言行无羁,状若无赖,若早些知道你是这般,我便要爹爹推掉这门亲事也罢。” 张锋丝毫不以为忤,还是一脸贱样的说道:“后悔也来不及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此你生便是我张家之鬼,死却是我张家之人,生生世世,世世生生,永是我的人。哈哈~” 黄莺儿知道他故意把话说得这般颠三倒四,心里却有些感动他如此看重,面上却摆出一付不屑的样子,小脑袋一偏,瑶鼻不经心一般轻哼了一声。 “反正你且要好好事我父,做些男儿成就来,我入得你家门,面上也有光。” “甜心你放心,你老公我是大富大贵之人,将来必将名扬四海,威震九州,将来你必以夫君我为傲”。 张锋拍着自己日渐壮实的胸板,朝天豪言壮志道。 听着他大言不惭的胡言乱语,黄莺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老是听你说富啊富的,你这两年赚的钱还不够么?连蔡姐姐写字也管我要你的那‘疯纸’呢,赚那么多铜臭之物,也不怕人笑话。” “切,妇人之见,我行得正,坐得直,靠自己的双手和脑袋赠钱,那是本事。别人说我那些鸟话,肯定是嫉妒本公子品貌俱佳,文武双全。” “或者看我即得佳偶,心中泛酸也未可知。钱嘛,当然是多多益善,用来给自己的亲亲老婆买好看的衣服啦,饰啦,还要给我们将来的一大堆孩子用啊。” “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伟大,但是对自己家人一定是比对自己还好。老婆,你看着,我一定让你当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儿。” 黄莺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喜,一股幸福的感觉象电流般,酥酥麻麻的流遍全身。 脸上灿烂得要笑出花来。不自觉却将张锋的大手握住,十指紧扣,脑袋也不知何时依在身边这无赖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儿,脑子里全是幸福的憧憬。 “老夫虽位列三公,但平生最得意之事,却是生得此子。性顽劣,然坚韧,学武无一不精,又能恪尽孝道。今虽世人多毁之,老夫独赞此子。哈哈,得子如此,夫复何求,诸位,同共满饮此杯!” 张温高居主位,举起酒樽环席示意道。 席间,赫然是当今朝中手握重权之人,抑或是新进之贵:王允、马日啴、卢植、皇甫嵩,袁家四人,袁逢、袁槐、袁绍、袁术,加上曹操,各各举樽,一饮而进。 张锋作为中心人物,却只能列于最末位,看着各人或羡慕或妒嫉,一一向自己望来。 除了张温,最得意的便是黄琬了,原本只是碍着彼此之间的面子,许了张家这门亲,谁知张锋声名崛起的势头,比起甘罗十二岁拜相也不逞多让。 莺儿这丫头少不得为正室,为张家开枝散叶,富贵荣华,翘足可待也。 只是这从商……要是可免了多好? 黄琬摇摇头,把脑中这个念头甩开。自从用了张锋搞出来的手纸,那痔疮都没过呢。 “锋弟已得朝庭任命,不日将赴濮阳上任,可是连表字尚无呢。” “是极是极,不若由老夫先来想一个……子若如何?”卢植先言道。 “嗯,吾观令郎丰神如玉,气度不凡,不如……子安如何?” “我说是子睿……” “明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人中吕布 一下子众人仿佛是大学里的辩论会一样,热闹得炸了锅,每个人都争相为张锋起一个字,同时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学,并引经据典打击别人的想法。 “下官以为,博机最佳,文武双全不说,且通商事。”曹操被一脸笑容的张温指名道姓问到自己头上,不得不随口说了一个。 博机?博鸡?你个黑矮子,真是下流啊,虽然你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长处。 张锋还是一如既往谦和的笑着,任这些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家伙为了区区两个字吵得口水翻飞,唾面自干。 这次辩论的最终结果,从曹操和皇甫嵩的提议中各取一字,是为“知机”也。 知鸡啊,张锋好失望,只懂个鸡,看来以后要往农业方面展,最多混个大司农了。 张温令张锋沿席敬酒,敬到曹操这席时,他忙站起身来,虚作相扶状。 第二天,张锋带着黄忠、王越两人便衣在街上逛逛,选了一些精美的饰,准备送给黄莺儿的。 然后买了几段上好的蜀锦,准备给这黄叙文聘两个乡巴佬做两套好一点的衣裳。 日近晌午,食量大的黄忠提议去喝酒,三人一致同意,便选了一家醉仙楼,径直上了二楼雅座。 王越东看看西瞄瞄,撇了撇了嘴,不屑的说道:“比起知机的‘逍遥居’,却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 一边的店小二听了,忙道:“客官说的是,小店是小本经营,当然比不过那太尉之子有来头,听说那‘逍遥居’装修华美,连小二都是年轻女子,还有吹拉弹唱以供娱乐。” “连小人的东家也想去看看呢。不过这洛阳城里啊,却还是本店字号最老,菜式口味也是一流。” 张锋听得心里高兴,打赏了小二几十个铜板,他高兴得眼睛笑成两个括号。 这里就听见楼下一阵喧哗,张锋探头一看,两队兵马正从楼下经过,行人正慌忙避开,队伍最前面几个士兵,手里高举着写着“并州”、“丁”的大旗。 并州?丁原?应该是丁原受了何进的邀请入京吧,应该看到那个三国第一武将——吕布。 张锋慌慌张张的站起来,不小心推到了身下的凳子,三脚并作两步往楼下跑,黄、王二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也紧紧跟着张锋后面。 后面那小二,以为三人是来捣乱的,正准备大骂,一想又不对,捣乱的还有给钱的么? 两列士兵穿着灰色裙裾,都扣着一成不变的那种如同肚兜一般的皮甲,只能护到胸前一块,身后两条带子系住。 前面是五十骑,后面是步兵,手持长戟,再后面一个文官打扮的白胡子老头,想必就是那丁原了。 骑着一匹马也是跟他年纪一般的摇摇悠悠,随时让担心会掉下来砸到路边卖橘子的小贩。 切,这人骑术跟我有一比么,王越开心的想。 引人注意的是丁原身后紧跟着那员武将,虽然打扮也随便,没有戴头盔,但是手中那长戟得快拖到地上了。 带有月牙刃的兵器张锋却是认得,不就是方天画戟么? 他,就是吕布! 两条浓眉,配上有些凹陷的眼眶,更显得此人与众不同,听说他是匈奴人和汉人的后裔。 棱角分明的脸部曲线,微翘的唇似乎带着一丝无忌的,傲世一世的笑。 伟岸的身躯好象与座下的马合为一体,不经意的起伏却总是协调一致。 一头长随意的束在一起,一个简单的竹牙冕使得主人更是飘飘逸洒。 黄忠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吕布的姿势,以及手上的武器,就立即能判断出这个人很厉害,哪怕他不知道对方是谁。 小声的在张锋耳边说道:“高手!”张锋轻轻头。 那吕布在几步之外,仿佛也听到这句话似的,眼睛往张锋这边一扫,先看看高大的黄忠,也是马上对对方的武艺有了一个大概的评价,眼中有一丝慎色。 丝毫不会武艺之人,又好象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当初张锋也是差点吃了大亏。 最后看着张锋的时候,那慎重和迷惑全换成了一脸微笑,那意思好象是说,你不行。 张锋的目光看着吕布,清澈明晰,没有一丝挑衅,也没被吕布对自己的判断感到生气,就只是一种单纯的鉴赏,鉴赏这个后世褒贬不一的第一武将。 总算看有一个半称得上是对手的人,吕布心里想着,脸上又恢复那种平淡的,目空一切的微笑。 在他骄傲的心里,黄忠才算一个对手,王越跟张锋加起来,才算是半个。 回到府里,张锋吩咐把买回来的蜀锦送去成衣,又把饰整理到一起,准备哪天约黄莺儿偷偷出来时送给她。 张府现在的管家来请他,说有客到。 原来的管家是张安,跟着张锋去了濮阳,于是又从众家仆里提出一个忠心可靠的,叫张财。 张锋一向喜欢白色和黑色的衣服,整个衣柜里全是这两色的。 穿了一套纯白的禅衣,用冲天冠束,腰间扣着的是麒麟兽头腰带,果然仪表不俗,翩翩少年。 等到张锋看到张温令他作陪的客人,居然就是白日里见过的丁原和吕布! 丁原穿着正式的黑色朝服,而吕布头束紫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除了没赤兔马,真是“人中吕布”。 相貌堂堂,威风凛凛。随随便便一站,有如天神临渊一般,让人顿生膜拜之心。 就连一向看不起除自己儿子之外的武夫的张温,也讶然而问:“此犬子锋也,字知机,未审丁太守身后这位壮士何人也?” 没想到不知货的丁原只是摆摆手说道:“吾义子吕布,九原人也,乃胡人与汉人杂交所生之子,因其有几分蛮力,故而收入府中为一主簿。” 神色间说不出的傲慢,好象说的只是一条猫,一只狗。 那吕布听了,忙低头以示恭顺之意,但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恨却逃不过同为武者的张锋之眼。 张锋摇摇头,怪不得吕布得了赤兔就主动提出要杀掉丁原,原来他本身也受着丁原的歧视,瞧不起他是个“杂种”。 这让本来就不讲究尊师重教的吕布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有些事果然是有果也必有因,虽然也不至于杀掉自己义父,但是换了自己这口气也肯定是一样咽不下去。 张温和丁原要叙些朝庭之事,便令张锋带着吕布外面走走。 张锋得听,大喜过望,一边着人唤王越,黄忠来,一边找着吕布往后山闲步走去。 “吕将军,白天已有一面之缘,不想半日之内,又能得见尊颜,幸甚,幸甚!” 张锋见身后的吕布面有不豫之色,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出言道。 吕布长叹一声气,也不管身前的张锋能不能看得见,拱了一拱手道:“张公子言重了,适才张公子也听闻我义父所言,布不过一主簿耳,这将军二字,更是休提。” 张锋失笑道:“将军欲欺人乎?能欺己乎?早上便见吕将军气宇轩昂,沉稳如岳,必是身怀绝技,此时不过未适逢其会而已,不必介怀。他日必将飞上高枝,凤凰展翅也。” 吕布吃惊的抬起头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来,能看出自己身手的,莫非……同道中人? “听张公子所言,莫非也好武?布愚顿,未能察也,若不介意布粗鄙,指点一二如何?” “吕将军切勿再称‘公子’,不若称吾表字‘知节’可也。至于指点更是万万不敢当,吕将军神艺,小弟那二手庄稼人的把式,实是不足一晒。” 张锋听了吓了一跳,两只手乱摇,这吕布的功夫,三国第一,就象那唐朝的李元霸,天下莫能出其右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交手吕布 张锋听了吓了一跳,两只手乱摇,这吕布的功夫,三国第一,就象那唐朝的李元霸,天下莫能出其右者。 “那知机也万莫再称劳什子的将军,称吾表弟奉先可也。”吕布看了张锋略显惊慌的表现,低沉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促狭。 “只是互相切磋而已,来来来,吾必小心省得,不会伤了贤弟。” 张锋闻言,骨子里那股不桀的傲气如同开了锅的水,一股劲的往外冒,沉声说道:“既如此,锋便不再故作那小女儿姿态,献丑了。” 张锋将吕布引至院北角,这里四四方方一块空地,放着一些平时张锋练功用的器械,最边上的墙角立着一个武器架,刀枪剑戟几乎都有。 吕布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是好奇,两棵重木之间横着一条手臂粗的铁条,或者半空中平行两根铁条。 至于平素所见更多的那些会家子的玩意更多,什么石锁,木桩等等。 “果然如吾所料,知机亦是习武中人!”吕布抚掌大笑。 张锋抽出一条长枪,背于身后,一手遥指吕布示意。 吕布笑吟吟的,抽出一只普通的长戟言道:“吾惯用的武器却是方天画戟,说不得也只好用此代替一下。请知节进招。” 双脚微分,随随便便一个架势就让张锋觉得扑面而来的阵阵战意,对吕布来说是良好没有副作用的兴奋剂。 对面张锋却是苦不堪言的压力,双腿居然还微有些股慄,恨不得将枪丢在地上转身便逃就好。 吕布似是看出张锋的想法一般,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未战而先怯,不如御甲伏地,知机可是堂堂真男儿?” 张锋听了,直觉得一股力量由心底直升腾起,窜遍四肢五腑,所经之处,莫不热血,个个毛孔张开。 兴奋的呼吸着围绕周身的战意,那股不安、懦弱、以及吕布的大名所带来的负面情绪,竟跑了个无影无踪。 吕布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我张锋连和他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保家卫国平天下?莺儿还看得起我? 环儿称我“好看哥哥”,还真的只能看看了。老子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年了,怎么胆子却越来越小,反而长得还不如睾丸大了?丢人! 想到这里,张锋双目紧闭,再睁开时,神光微烁,如仙境氤氲一样淡淡在眼中缭绕,一股和吕布完全不同的杀气凭空冒出。 和吕布的战意交织着,互相排斥着。好象一对仇人一般,不把对方完全扑灭便不甘心。 吕布也感受到张锋的变化,眼中精花一闪,真心的赞了一声:“好!” 张锋直视着吕布,不再畏惧这个后世声名赫赫的第一武将,说道:“锋之武艺,却有些怪异,虽略有小成,却不足以攻,还请奉先兄先赐招!” 平凡的好比班门弄斧一般的招数,不免倒让吕布看轻了,不如用自己特别一点的功夫,才能显了自己本事。 吕布还是轻笑道:“也好。” 脚上一动,手上也动了,右手食指,拇指,中指便轻轻巧巧的捏稳那条普普通通的戟,直直的朝张锋胸口刺来。 虽然只是一招简简单单的试探,但这是吕布出手的,谁知道是什么威力? 那戟刃并没有开锋,因是张锋在家练习,怕伤了人,但在吕布的手中,隐隐有划开空气的吱吱声,这吕布果然名不虚传。 连闻言赶来的王、黄二人,看了这招看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招,也不由齐声惊呼起来:“主公(锋儿)小心!” 张锋一脸沉稳,突然右手动了,抓着枪尾,快在空中一转,画了一个圈,以枪头当刀刃,“当”的一声,敲在那戟靠枪头的三分之一处,那戟就势下沉,便被破了这招。 吕布讶于张锋小小年纪的力气却不轻,虽然自己是以三分力出手,但普通人一样不容易接下,何况张锋明显年未弱冠? 更让人吃奇的是,张锋拿着枪却不使枪招,却象棍子一样砸下来,饶是吕布身经百战,也没见过这等打法,但武者的豪气让他大呼一声好:“好。” 可是张锋的这招却并没有结束,那枪头砸在戟上,反弹起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再次在空中又画了一个半圆,迅疾无比的向吕布持戟的右手三指划去。 吕布大骇,这是什么怪招?居然用枪的弹力和对手武器的反震力量作为一招攻势? 来不及细细回味,吕布凭着丰富的经验,右脚略小退半步,张锋凌利的枪便无功而返。 “好枪!”虽然被吕布躲过,那他们三人还是不吝言辞,大声叫好,特别是王越,好象是自己亲手使出这精妙的一招似的。 张锋一招无攻,便撤了枪势,再次将枪背于身后,迎风而立,白色禅衣呼呼招展,象一面骄傲的旗帜。 吕布定了定神,大吼一声,又是一招递出,由张锋左边横扫而至,至少是用了五分力。 张锋也还是一只手,也还是划一个圆,只不过这次是从下往上,依然当的一声,又几乎砸在戟的同一个位置,而后又是一个小小的半圆,依然攻向吕布的右手。 吕布这次了防备,不等枪尖近身,向左一个滑步,长戟改向张锋的腰劈去。 但是不管吕布用什么招,张锋总在站在一个小小的圆里面,如同一个画匠一般,轻易用一个又一个的大圆,小圆,半圆。 一一瓦解吕布的招数,而后随势递出自己的一招。 只不过张锋知道这套功夫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 由于自己只是根据太极的原理总结出的,而且并不纯熟,所以,没有攻招,全是守招! 相信凭吕布的造诣,也一定看得出来。 果然,当吕布两只手用上六成力,张锋双手握枪也抵挡不住了,长枪当的一声被震飞,那股几乎能与吕布战意相抗衡的杀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张锋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毫无一个大家士族该有的风范,随便拱了拱手道:“奉先兄神技,锋自愧弗如,佩服佩服。” 那黄、王两人已是赞声如潮。 吕布脸上早就不存在起先那种带点轻视的微笑,反正严肃的说道:“知机切莫自谦,吕布身经百战,却从未遇过如此难缠的对手,如果假以时日,知机力大,更兼此技纯熟,恐怕天下无人可挡其锋也!” 听到吕布都这样郑重的说,张锋从心底感到开心之极。 仰着头看着吕布高大的身影将自己笼入他的阴影里:“多谢奉先兄谬赞!” 由衷之言让张锋感到很感动,不知怎么的居然说了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冲动的话:“奉先兄神技,若不嫌弃,我俩结成异姓兄弟如何?” 刚出口就后悔了,吕布这样顶尖的武将,怎么会跟自己一个毛头小子结拜? “只是锋性情顽劣,疏狂无羁……” 不想吕布大喜道:“弟之神技,兄由衷敬佩,此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吾也是直爽之人,最恶那虚伪的做作,弟真性情,正是对了我的胃口。” “呸,还酸不拉叽的拽什么文,最讨厌那些个士子动不动就子日者乎,真是憋死我了。” 张锋高兴得从地上一跃而起,本已近脱力的身体又重新精力充沛起来,拍拍屁股后的泥灰。 忙拉着吕布就往自己房间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汉升,劳烦要下人准备些蜡烛香炉,我要与义兄结拜。” 黄忠和王越相视一眼,有些惊愕,又有些无奈,忙各自找人去了。 张锋兴冲冲的想,吕布啊,牛的人物啊,居然要和我拜把子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不留神一脚结结实实绊在墙角的实木柱子上。 离地最近的一只胳膊却正紧紧拉着吕布的衣袖,轰的一声,狼狈的摔在地上,面朝下躺着,一股酸酸辣辣的感觉从高挺的鼻子处传来,眼睛也迅的湿了。 完了,出鼻血了,张锋窝火的想到。 背后吕布惊道:“贤弟,没事吧?” 张锋一回头,一张脸,半脸灰,红红的血从鼻子流出来,混着灰,加上开心的傻笑,把一张本是极俊的脸染得如同疯子一般。 哪有刚才和吕布对峙时飘逸、沉着的高手风范? “贤弟,你……哈哈”吕布指着张锋大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结拜 张锋拉着吕布在自己房内跪下,面前一个小小的几案,上面放着一个同样小小的铜炉,插着三只冒着袅袅轻烟的香。 张锋的鼻子已止住了流血,只不过一阵阵的胀痛,为防万一,细心的丽儿还把一张手纸卷成棍状,塞住他的鼻子。 虽然张锋的脸已经擦干净,但是不时流泪的眼睛和那伸出鼻孔好长一截的手纸卷,着实让人看了觉得忍俊不禁。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我吕布,” “我张锋,” “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若异日有违此言,天人共戳,死无全尸!” 黄忠、王越加上丽儿和莲儿作为鉴证人,站在一边“观礼”。 “大哥!” “二弟!” 张锋和吕布跪在地上互相搂住对方的肩膀,哈哈大笑。 吕布此时的心里全是真诚的兄弟之情,而张锋呢?却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虽然自己自认为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是吕布坦然豪爽,真心为得到一个兄弟高兴的样子,让他不忍心看到吕布走上历史那条不归路。 “二弟,今日是我们结拜的大好日子,走,去我那里喝酒去,我相信我家那婆娘也会高兴的。” 结拜后的吕布,也不再学着那些老学究一般“拙荆,内子”,反而让张锋更觉得亲切,让他动辙说话带着也之乎矣,也是难受之极。 “怎么大哥也带着大嫂一起来的吗?”张锋奇怪的问道。 一般将领是不准带着家眷同行,否则视为有谋反的嫌疑。 “呵呵,那老头子看我不是汉人,也没过多管过我这种事。”吕布回答道。 老头子,看来丁原在吕布心里的确没什么地位。 外官入京,一般都安排在官驿。运气差一点,官驿如果住满了人,只能自己掏腰包去住客栈了。 吕布龙行虎步在前面走,张锋跟在他身后,凡是路过的并州士兵无不停下脚步行礼道:“主簿大人!”那神色绝对是从自内心的尊敬。 看来,除了丁原,大家都认同并佩服这个自己刚认的大哥。 二楼一处厢房,吕布在门口停下,虽然口中还是粗鲁的喊道:“兀那婆娘!我回来了,我今天还认了个兄弟,快些开门!” 可是却轻轻的敲了敲门。 张锋看在眼里,这吕布还是很爱他妻子的,轻轻叩门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细节。 但是就算是饱读读书的士子们,回家时也多半是一脚砰的一声把自己妻子的门给踢开,那时汉人是不怎么尊重女性的,更别说是自己老婆。 劣根性在自己觉得最亲密的人面前表现无疑。 那扇对吕布来说单薄到只需一指就可以轻易破坏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素妆妇人,年约二十许,虽不是很好看,但是一看就让人觉得是那种贤惠的主妇。 “奉先回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然后大大方方朝张锋看了看,嘴角牵出一个浅笑:“见过叔叔!” 看样子应该是个汉人女子,大概是跟吕布这种不讲究世俗礼节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并没有行全礼,只是双膝微曲,算是见过礼了。 张锋忙深深一礼:“张锋见过嫂嫂!” 吕布在一边看了,有些不满的说道:“都是自家人,却还来这许多虚礼。二弟,快快入内,与我痛饮几杯。” 那个时代让外人见自己内眷,表示是相当的亲密了。 书上只记载着吕布让刘备见过自己妻女,可惜这个让他觉得是熟人的家伙,在白门楼说了一句话,送了小命。 吕布拉着张锋径直入内,分席而坐,一指那妇人:“这就是我那婆娘,严氏。” 又指着张锋说道:“这便是我今日认的二弟,张锋。” 绝口不提什么太尉之子之类的话,大概在他看来,家室背景,官职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相处的来。 严氏随便把身前的素裙裙角搓了搓手,道:“奉先与叔叔稍坐,我去沽些好酒来。” 张锋后世是个体贴女人的男人,一听这话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说“我去就行了”,看看面前容光焕的吕布,到底没有说出口。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说些武艺这方面的话。 不多时,严氏抱着一大坛酒,拎着一个食盒,看似那坛酒颇重,整个身体向抱着酒的那边严重倾斜着。 那酒张锋一眼就能认出是“莫再行”,坛底刻着一个小小的“张”字隶体,正是自己的防伪标志。 “有劳嫂嫂!”张锋正准备起身去接一下,吕布早就跳将起来,一一将严氏手中之物放于几上,然后随手用袖袍拭去她脸上几滴晶莹的汗珠。 严氏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毫不隐藏的在张锋面前对夫君的爱意,双目直视着吕布,一汪闪烁的清泉让张锋心里都是暖暖的。 这是史上那苦难的一对么?倒是恩爱的很,不知将来有了貂婵,会不会一如往昔? 严氏自己也在席旁坐下,给两人倒上酒,乖巧的先举起酒樽祝道:“祝奉先与叔叔情谊永存,” 用袖口掩了面,一饮而尽。 张锋看到她袖口上有一个小小的补丁,针口细细密密,极是工整,看来这严氏女红也是一把好手。 还有,现在的吕布应该比较清贫,否则以他的作风,怎么会委屈了自己的女人? 吕布哈哈大笑,也端起酒樽,看着张锋一口气喝完,这才自己满饮下。 “好酒!这才是男人喝的酒,以前那些酒跟这个比起来,就是清水兑了些米汤。” 严氏一张素颜被这突如其来的烈性冲得酡红。 遮了小口轻咳不已,待到酒入肠:“对了奉先的胃口,倒也不易,只是这酒极贵,三百金才这一坛,还要排队呢,要不是我说是太守大人的亲眷,只怕要等到明日天明。” 张锋啊的一声恍然大悟:“锋却忘却,这酒正是锋所酿,大哥要喝,可差一亲兵持锋之手书去交于濮阳‘逍遥居’的掌柜,要多少就有多少。” 吕布喜极,大声叫道:“不知道二弟还有如此本事,是不是知道为兄嗜酒,特意送上这个会酿酒的兄弟来?” 严氏慎怪道:“奉先又胡说了。”朝张锋说道:“叔叔切勿见怪,奉先生性便是这般的。” 张锋忙道无妨:“小弟与大哥结拜,一就是因为大哥武艺非凡,想找个人一起帮忙打架,二就是因为锋本身也是直爽之人,正对了大哥的胃口,那些繁琐虚景,锋也是讨厌之极。” 严氏本是见张锋若一少年读书郎,怕他不喜自己夫君这般世人所不能接受的行为举止。 见张锋如此说,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又举樽敬了他一杯,同样也是轻咳不已。 月上树梢头,吕布和张锋酒足饭饱,打着嗝从房里出来,严氏不胜酒力,早已去安歇了。 吕布一只手搭在张锋肩头,也不管他这一米九的身材压在张锋身上是不是受得了。 两人脚步虚浮,走路漂忽不定,忽左忽右。 驿馆有人见人,问吕布是不是要派人护送,他摇摇手表示要自己走走。 吕布啊的一声仰天打出一个酸酸的酒嗝,张锋浑然不觉。 “想我吕布,虽不敢说天下无双,至少至今为止,除了兄弟你,再也没人敢当我对手,可是……” 吕布说到这里,声音大了起来,似是泄着自己的不甘,又象是诉说着自己的身世。 “世人皆以我为一介武夫,并以混血胡人之种,看我不起,只有兄弟你。” 说着紧紧的箍了一下张锋的肩膀,耳闻到一阵噼噼啪啪的骨节响声,张锋呲牙咧嘴的忍受下来,“不但不看不起我,还愿意当我兄弟,我吕布……” 说着吕布低下头,虎目中居然有一串眼泪滑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黄巾起义 张锋心里一震,这才是真实的吕布,孤独的吕布,不为人所承认的独狼!一只独自添着伤口,孤芳自赏的狼! “大哥!”张锋的手尽管只能够到吕布的背部,还是用力的抱紧了他。 让吕布自从生下来后感受到除严氏之外,第二个人给予他的温暖,亲情的温暖。 “好兄弟!”吕布咧开嘴笑了,尽管脸上还挂着泪水。 “同生共死!”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到一起。 “可惜魏续那小子不在,要不给二弟介绍一下,这小子也很讨人喜欢,古灵精怪的。”吕布自顾自的说道。 魏续?吕布的妻弟,应该是堂弟或者表弟,要不怎么一个姓严一个姓魏? 而且正是这家伙参与了出卖吕布的行动,虽然吕布先对他也有些不好。 “对了,二弟,你可曾婚配?”吕布突然一个急停,带着张锋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第二次摔倒。 “呃……与黄尚书之女已订婚……大哥问这个作什么?” “我有一女,唤作绮玲,我想把她许配于二弟,你可愿意么?” 兄弟的女儿许配给自己?这这这……不就是么? 张锋一下子酒都醒了,用可以空出来的左手乱摇道:“这不成,大哥的女儿,叫我叔叔,这不是乱了辈分么?” 吕布大笑道:“世俗之节,在我看来都是狗屁,我们不是血亲,还管他什么叔叔侄女的,只要你愿意,绮玲愿意,这个媒人我当定了。” 晕,这吕布还真是天不怕,地不顾。 “那我以后叫你大哥,还是岳父?绮玲是跟我叫你大哥,还是叫你父亲?我们生出来的儿女,是叫你大伯,还是曾祖?” 张锋脑子转得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吕布张目结舌。 本来就不擅长脑筋急转变,何况是这种刁钻的问题?吕布伸出两只手,酒醉了脑子更不好使,左边计量一下,右边比划一下,很快就陷入这个死结中。 “不想了,想也不想不通,这辈份这么麻烦!不管了,只要是绮玲喜欢,我就把他嫁给你!” 吕布一挥手,决定道。 张锋自己更想不到,怎么兄弟就要成翁婿了,那以后这辈份就有得算了…… 除了蹇硕之后的宫里,并没有就此平静下来。 十常侍中剩余的九人,通过贿赂大将军何进之弟何苗,以及转投何后,靠着何后的劝说,让何进放弃了继续杀戳其他宦官的打算。 然而,先前已经收到何进调兵入京的各路诸候,却已不可能就止打道回府了。 觉察到形势越来越不妙时,张让等人不甘心坐以待毙,正打算秘密除掉何进时,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局面一时间又缓和了起来…… 黄巾军,终于在蛰伏了四年后,起义了。 幽、并、司、冀、青、衮等几州黄巾之势如野火燎原,一而不可收拾。 虽然只是一些刚放下锄头,以前老实巴交,受到欺负和压迫屁都不敢放重的农民们。 只不过受到“大贤良师”的一番洗脑,加上一抹黄色破布条裹头,便自以为是刀枪不入,名正言顺杀官造反的“天兵”。 黄巾军所过之处,除了杀官,夺粮,尝过手中有枪,心中不慌的甜头,开始欺负起以前跟自己一样可怜的受压迫者。 抢夺百姓的财物,强妇女,然后裹胁或威胁这些欺负过的对象加入他们,接着再去抢夺下一个目标,周而复始。 声势浩大的黄巾军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他们比官军更残忍,不投降并加入他们的都杀死,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会下蛋的鸡,要的就只是眼前一个小小的蛋。 他们也不需要什么群众基础,他们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家人,就是基础。 一时间,大大小小的郡守,县丞,别驾等,胆小的大多跑个干干净净,谁都知道黄巾军一入城第一个杀的就是当官的。 没跑的或有些骨气的,就躲着有交往的世家大族家里,靠着他们的庞大家业躲避,等待朝庭兵剿匪。 一群刚转职成土匪的农民,一下子从温顺的兔子变成凶狠的狼,并变本加厉的泄自己以前所受到的一切苦难与压迫。 各地告急或城破的文书如雪片一般,飞进朝庭,飞进大臣,也飞进何进和他死对头张让等人的案头上。 张让白白净净,长得是慈眉善目,加上一身福的身材,让人见了顿生好感,若是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员外。 可是这么一付如菩萨一般的面目,却有着一付狠毒而狡诈的心肠。 为了自己,他可以随时抛弃自己所谓的那些“姐妹”,然后在“她们”不防备的情况下笑着送去地狱。 他也可以昨天才在旧主子面前指头誓说自己忠心耿耿,今天又改换门庭,在新主子面前邀功摇尾乞怜。 在张府里,这位皇帝都喊他为干爹的人物,横卧在漆成红色的梨木榻上,两个俏婢一左一右,一个为他捶腿,一个为他捏肩。 只是他身上肉有些多,那瘦弱的小婢不多时便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众位,这可是我们好机会啊,那张角一乱,给了我们大把的时间,咱家就不信了,他们个个喊着社稷、朝庭,会放任这帮刁民不理,来找我们的麻烦?” 在场的其余八人个个都是久经官场的人精,都深知这张宦的为人。 听他这么一说,全都阿谀奉承,直说的他眼光独到,在娘胎里掐指一算就知道有今天的。 “既然各位也同意,那我们事不宜迟,早早请新皇下旨,令那些讨厌的家伙们全去平叛,那时的朝中,还有谁能奈何我们呢?桀桀桀……” 特有的非男人式笑声,如一把刀刮在废铁上,咯吱咯吱让人浑身不自在,好象一张粗糙的砂纸在身体里的内脏上磨擦,众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一抖。 同时何进这边也是焦头烂额,皇帝尚幼,这朝庭大事的决断当仁不让的要揽在自己手中。 可是这一摞摞堆得快到房梁顶的告急文书,恨不得让他把灵帝从祖坟里挖出来,问问他该怎么办。 还好虽然他没什么脑子,但毕竟手下有不少有本事的人,听从了袁绍等人的建议,令四方来洛阳的太守,州牧,各自就近剿灭黄巾军,再行回京叙功。 同时命令卢植、皇甫嵩、朱儁,分别攻击南阳、汝南等地的黄巾军,拱卫京师,确保洛阳的安全。 非常时期也是非常手段,随着黄巾军的名声越来越大,已经没人怀疑这是能推翻腐朽的汉王朝一个强大的力量。 于是各地郡守,州牧得到朝庭方面的通知,可“一切便宜从事”,给了他们如同一个王一样大的权力。 可以自行召募军队,可以自己任命官员,可以自已控制税收,当然,上贡的那一份还是不可少的。 张锋在这个时候,得到立即返回濮阳上任的圣旨。 不得已,告别了老父老母,带着黄莺儿不舍的泪水,决然的带着王越和黄忠马不停蹄的返回濮阳。 虽然各地的黄巾起义如火如荼,但是以濮阳为中心,周围几百里,却并没有起义的黄巾军。 还真多亏了张锋,要不是他,估计这濮阳在乔胖子的“政绩”下,早就成了东郡黄巾的大本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定亲与伤心 车马劳顿的张锋回到濮阳的家里,意外的现早就有几位熟人在焦急的等候他的归期。 一个是糜芳,另一个就是本来要升迁至冀州,却因黄军之乱,吓得躲在张锋家里面都不敢照一个的乔瑁。 “知机可算是回了,我这老骨头也算是保住了。” 乔瑁一见张锋回了,就如看到亲爹似的一把拉往他满是灰尘泥土的衣袖,也不嫌脏,往自己硬挤出几滴眼泪的脸上揩了又揩。 糜芳被乔胖子的大屁股挤到一边,无可奈何的苦笑着,关怀的眼神朝张锋看去。 他们之间,不光是合作伙伴关系,糜家两兄弟,早就看中了张锋,决意攀上这棵高枝。 何况他本人的经商手段,更是让兄弟两人赞叹不已。 就连张锋一直深深隐藏在心底的对糜环的那份期待,两兄弟也是通过一些细节,早早就把自己妹妹打上了张府的烙印。 “坐坐坐,都坐,自己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和兄弟客气。” 张锋此时也不须在这两人面前装什么斯文,大刺刺的在位的长椅上坐下,丽儿和莲儿从下人手中接过毛巾,递给他。 张锋胡乱把脸上略擦得一下,那乔胖子已经滔滔不绝的开始诉苦。 “……前些日子,趁贤弟不在,曾有三、两股不长眼的小毛贼想攻打县城,多亏贤弟门下两位小壮士,带着张村的家丁,这才保全濮阳不失。” “但是不可千日防贼啊,还请贤弟想个办法,把这方圆五百里的黄巾乱党,通通剿灭干净,还我大汉一个大好河山。” 这两个小壮士肯定就是黄叙和文聘了,张村,也就是当时最早张锋收容游民的十几个破草房,随着张家的财富越聚越多,收容的人也是一涨再涨。 现在早就几乎成了一个和濮阳不相上下的城,只是名义上合理,还是沿用原来的称呼,张村。 只不过这村里的一切,包括近几年建立的铁匠铺、煤厂,酒厂,纸厂,甚至路边的小猫小狗,都是姓张的。 而且村里的人只认张锋和张安等人的命令,平时连乔瑁都必须要拿着张锋的手书,才能进村要几坛好酒。 说张锋是张村的神,也丝毫不为过,这里皇帝什么狗屁圣旨,远没有张锋放个屁管用。 在那个时候,你把人从绝境中救出来,并让他一家子得以生存下去,还没有知道“人性本恶”的百姓们,这样做是丝毫不奇怪的。 “子方兄?可是商路不通?”张锋把毛巾又交给丽儿,后者乖巧的接过,退下,转入屏风后。 那乔胖子的嘴一边继续噼哩啪啦,一边色迷迷的盯着丽儿走路时粉臀的起伏节奏。 张锋见不得别人觑视自己的女人,哪怕他还没正式和她们两个嘿咻过。 于是不理他,径直问糜芳道。 “正是,想我濮阳如此大的销量,若停销一日,至少要损失二万金,如今到处是黄巾贼子,想必兄长在徐州也差不多。” “无妨,待我明日与仲业、永成商议一番,便起兵灭了这些许小毛贼。” 乔瑁终于意识到张锋讨厌他的地方了,忙称谢告辞先行而去。 马个*的,再这样看老子的女人,小心我送你去当张让的同行。 张锋心里咒骂着,已经一点都不想在以后的联军与董胖的会战后,救乔瑁一命了。 “知机此行万望小心才是,那黄巾虽大多是破业之农,却人多势众,动辙裹胁数万人铺天盖地一般扑来,诸多小城均是不战而逃,而且知机年方十五……” 嘿嘿人多?张锋却不担心,人再多也是乌合之众,自己在濮阳这苦心经营的几年不是白白浪费的。 到时候……不免要让这黄巾,成为自己被世人所称道的第一个垫脚石。 糜芳和张锋认识这么久,也知道他的本事,倒也不多说了。 于是开始聊些家常起来,说到糜环,张大公子脸上略红的一红。 平时的张狂和自信一下子被心事肢解得七零八落,双手在大腿上搓了又搓,小声问道:“小弟有一事相求……” 糜芳也不是蠢人,闻弦歌而知雅意,故作不知状:“知机何以如此生份,你我好比手足兄弟,你母即我母,我妹即你妹,有甚难事,为兄一力承担便是。” 张锋一听他这样说了,更是面红耳赤,期期艾艾开不了口。 糜芳心下索性再占占他便宜,“这环儿生的是娇俏可爱,这几年上门提亲的人是踩破门楣,撞烂门庭。” “不过也是了,都八岁了,也可早早择一佳配,定了亲,我这大舅子也可以沾沾光,以后尽过些富家翁的逍遥日子。哈哈哈……” 说道这,站起来背过身去,肚子里笑得直抽。 张锋是聪明,但那是事不关己,听说糜家准备给糜环定亲了,那平素冷静和沉着却变成了愚钝,抓耳挠腮,好不烦恼。 却颤着声,怯生生的去拉糜芳的衣袖:“子方兄,我的子方兄,你们到底想把环儿许给哪家?”简直一个初出茅庐不懂人事的毛头小子。 糜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到弯下腰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轮流着擦拭眼中涌出的泪水。 张锋还不明白,只得蹲下腰来,小心的陪着糜芳一起干笑,到底笑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知机,我就不再耍逗于你了,世前男儿或数以万计,我与家兄却觉得环儿佳偶非知机莫属。” “不谈知机一身才干,又生得风度翩翩,就算这从未看不起我糜家世代从商,我与家兄也会将环儿许配于你,只是你平日素有四海之志,倒为了这事显得小家子气来,笑煞我也……哈哈。” 张锋听了,不但不生气糜芳耍他,反而站起来身来。 整整一身皱巴巴的脏衣服,深深一揖:“锋,谢过子方兄的抬爱,我必善待环儿,爱她一生一世。” 糜芳一把拉过张锋,和自己肩并肩的坐在地上:“还客气什么,大家就要是自己人了,不过你以后,可要叫我二舅哥啦。” 张锋鬼头鬼脑的又拱拱手,嘻皮笑脸的叫道:“见过二舅哥!” 糜芳又是一番长笑,张锋在旁边跟着笑,笑得那么贱,那么骚,好象拉到客的小龟公。 准备给张锋换茶的莲儿,俏立在屏风后,心中的茶杯在盘中轻声颤栗。 正如她此刻已经冰凉得如置冰窖的心一般。脸色苍白,几立足不稳,长舒几口气,也缓过心中的悲伤。 他……居然不要自己二姐妹,看上的是那糜府的三小姐。 难怪他连我们姐妹们脱了都不肯碰一下,饶是自己二人一心一意想共侍一夫,谁料…… 也罢,死了这心也好,终究不是自己的,也莫要去强求。谁怪自己遇到他时,不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呢? 能免去为娼的命运,也是天大的好事,自己还有什么奢求? 怀着一颗无比失落的心,缓缓转过身去,任由眼中晶莹透体的泪珠儿,便如那一腔爱慕,一颗一粒,纷纷跌落在茶盘中,摔了个粉碎。 那娇弱的身躯,失去了生气,饶是再好蜀锦,再摇曳的身姿,也知行尸走肉一般, 一步一蹒跚,渐渐没入黑暗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黄巾偷袭 东郡附近,势力最大的就是于毐(注:音是“ai”)、白饶、眭固三个渠帅的三方,一方大约一万人,加上黄巾家属,以及依附他们的一些山贼、百姓,总人数有二十多万。 凭借自己人数的优势,倒是经略了不少小县村,手中的人马也越来越多。 现在三个人都从杀破城镇的大户家里强抢了些女子,都纳了七八房妾。 野心也越来越大,已经盯上了城高池坚的濮阳。 离狐此时,一面临水,三面环山,虽然不甚高,但地势也是算是险要的。 一座由巨木制成的山寨就建在那临水的小小三角里,天然的险要环境使得北面根本无人防守。 寨门放置着三层由木头简单扎成的鹿角,两个高高的瞭望塔各有四名黄巾军在警戒。 此时寨门大开,一队队的车马都急着往里赶,上面装着抢夺而来的金银、粮食,一队队未加入他们的百姓被一根长索捆住手脚,慢腾腾的往寨子里挪。 旁边有一队手持长鞭的黄巾“义士”,如果现谁走得慢一点,弄得队形混乱,就会大声呼喝着一鞭子抽过去。 本来百姓的衣服就不怎么结实,这里放眼望去看不到头的队伍,没有几个人的衣服没被抽成一条条。 地上每行一步的浅浅痕迹,都伴随着一条线的淡淡血渍,混合着些许的血肉,引得蚊蝇不断。 不时的还有几个骑马的黄巾将领,马上或载着鼓鼓囊囊的包裹,或一名面朝下伏与马上的女子,那女子的手足还不住的徒劳挣扎,可是被马上之人一手就按得死死的。 寨子的正中一间最大的帐篷,四个火盆使得里面是温暖如春,厚厚的牛皮毛毡起到良好的保暖作用。 虽然外面的秋风还有一点萧瑟,里面几个大汉却是热得都流出了汗。 正中从的就是于毐,天生便是稀,硕大的脑门上只有几辔黄的卷毛无力的贴伏着,头上骨形突显得很明显,中间微凹,两边却凸起如两座小山,好象传说中的山魈一样。 如果放在今天,肯定会有人觉得这人就是一个畸形。 眭固也有一个特点让人见之不忘,两个眼珠子大得处于随时让人担心会掉出来的位置。 他的眼睑根本无法完全容纳它们,如果别人进门有可能是鼻子,换了是他则一定是那对眼球。 虽然天生容貌如此,他却不准任何人谈及他的这个特点,只要让他听见,就唯有一个下场——死。 三个人里,容貌普通如一个老农的白饶算是个帅哥了,可是他的皮肤跟白却没有一点关系,倒黑的象是长年从事煤矿开采工作的从业者。 三人怀里各自搂着一个抢来的女子,身上的布加起来还不够做一双手套的,在他们的魔爪之下,出悲婉的呻吟。 可是这娇弱的呼声在这些残虐成性的人耳里,却更有一种激肾上腺分泌的作用。 “娘的,这小蹄子腿夹得这么紧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被老子玩。” 白饶用紧力气还分不开怀中那女子夹得生紧的大腿,也不知道就这身力气怎么混到堂堂天公将军手下一方渠帅的位置上去的。 “真没用!一个女人都摆不平,想想那濮阳城里,有多少大家之女?到时候玩得你那玩意都磨平了,都没玩个遍。” 眭固的声音很大,门口两个守卫的黄巾军士兵都听见偷笑起来。 “眭帅,听说濮阳城里有一个叫张府的家里,有两个水灵灵的小女人,是不是真的?” 常听说张锋府里那两个女人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妖娆,只有眭固混进城里的时候才得已惊鸿一瞥,从此就念念不忘。 “一说老子就来了劲,当然是真的。那脸蛋,那屁股圆的,想想就上火。听说那张锋就是那新任的濮阳令,哪天点齐弟兄们去抄了他的老家。” “如果他识相,把那两个女人乖乖奉上,就饶他小命,如果敢说半个不字,哼哼。” 说到这里,手下得重了些,怀里的女子哎呀一声惨叫。 “那事不宜迟,明天就去抄他娘的。” “放屁!那濮阳城高池坚的,上次去打的时候张锋还不在,不是连个毛都没捞到一根?还白白陪了一两千弟兄进去。” “现在城里守得甚严,不许进出,硬打虽然也会拿得下来,但是肯定伤亡会太大。嗯,让我想想,也许可以从张村下手……” 说到张村,三人立即想到里面卖的高价酒,同时咽了一口贪婪的唾沫。 有次他们打劫到一个扬州的酒商,这才有机会尝到这种把他们卖个一百次也换不到的好酒。 至从那之后,他们就一直想再尝到这个味,后来又得知,这种售价高达三百金的酒,居然是在自己眼皮里底下的张村里酿的。 三个人想到这里,也不顾继续在自己这几个姿色平庸的女人身上上下其手。 不耐的挥挥手,三个女人于是光着几乎全裸的身子逃出帐去。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本着三个臭黄巾,赛过诸葛亮的精神,渐渐讨论决定了一个自以为全无一失的计谋…… 天色刚亮,张村厚重的城门吱吱呀呀的带着刺耳的摩擦声被慢慢打开,一队身着不同颜色的民兵,手持同样的长矛,左手臂一个小小的护盾,先从城里走出。 然后四散分开,确认四下没有问题时,三三两两举着镰刀,推着双轮车的村民们才从城里走出,各自向自己的田里走去。 虽然张村有着外人不知的力量和财富,但在这个乱糟糟的局面里,就连他们出城门也要小心不被大队黄巾贼遇到。 虽然他们的张村目前还不能叫做城,但是论规模和城防,甚至从濮阳有过之而无不及。 秋收时节,是农民们一年中除喜庆的日子,往年四处肆虐的旱灾并没有踏足到这里,就算来了也不用太担心。 张锋把张村设计出了一套这世上最先进的供排水系统,只需少许的人力就可使水源源不断的供应到田里。 农民们正在乐呵呵的挥动手里的镰刀,把象征收获的粟一茬茬的割下,放倒,码成一垛整齐的小山。 民兵们的任务是保证这些农民在劳作时的安全,他们没回城之前,自己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秋天有时会出现霜雾天气,今天就是如此。 能见度也不到五百米,只盼这太阳快点升起来,趋散该死的雾吧。 民兵头伸长脖子四处看看,心里祈祷千万别遇上大队黄巾才好。 往往就是这样,越怕鬼就越会遇到鬼。 视野里模糊的出现几道人影,随即出现更多,突然从雾出涌入一大批头系黄巾,手持各种武器的队伍来。 口里大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日。”目标直指这些民兵。 伍姓民兵头忙大喊:“敌袭!向我集结!”四处警戒的民兵迅而不乱的向他靠拢过来。 然后他举起胸前挂着的牛角号,吹了三声短而急促的号角,沉闷的号声并不会因为能见度的下降而影响传播有效距离,很快城里传来三四声长而悠远的号声回应。 三声短号象征着敌袭,请求支援。 长号声一声代表马上就来,同时响声三四声,说明至少有三支部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来支援己方。 伍兵头大喊:“兄弟们!城里的兄弟马上就来支援我们了,给我列方阵,紧凑队形,在骑兵来支援前一定不能丢了脸,给我死死顶住这些狗杂碎的!” 民兵大喊一声:“诺!”训练有素的集合成五人一排,十人一列的三个方队。 伍兵头知道,这些民兵虽然训练的是有素,但是从未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干过,何况面对的是凶名远近闻名的黄巾军! 必须要给他们一些鼓励,要不然一打起来就乱了。 “兄弟们,想想平时锋少是怎么对我们,给我们地,给我们活路,如果没有他老人家,也许大伙都已经埋在这里几年了也说不定。” “还有黄头儿、文头儿,平时是怎么训练你们的,今天就怎么给我表演出来。” “谁他妈演砸了,让黄巾匪给抢了粮食,饿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饿死了自己的老父老母,就自己去找根女人的腰带上吊吧,我们张村的人没有这种孬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退敌 一番半是鼓励,半是激将的话,让这些新兵蛋子很快用一种热血和报恩的情绪取代了不安和紧张。 腿也不抖了,脸也不白了,腰挺的也直了,眼神里被一种誓死捍卫家园、亲人、收获的信念所取带。 没错!如果不是张锋,自己一家人早就饿死在濮阳街头了。 那姓乔的胖子对自己这些低贱的流民不闻不问不管,可张锋分了自己地,把自己小舅子召进酒厂和纸刀做工。 那头一个月拿回的不是几匹破布,而是黄澄澄的一串铜板啊。 想想自己现在有了有了石头房子,成了亲,还有老婆孩子,一定不能让这一切被对面这些残暴的狗崽子给毁了! 伍兵头看着手下的变化,心里也有了底气:“来吧,杂碎们!看看爷爷们新下来的武器是怎么个锋利法!” 黄巾军领头的就是眭固,仗着他一双凶眼,往往一个照面就能吓得别人掉头就跑,兵器都不要了。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些明明就是一帮子农民的家伙看见自己带着这么多人来,居然不跑,还组成一个阵势,想反抗么? 手上的枪倒是蛮铮亮的,该不是木头的再刷了一层银漆吧? 很快他就知道是货真价实的铁了,身边两个冲在最前面的黄巾用自己身体绽放的血花给了他答案。 恼羞成怒的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目的:“妈的个b的,给老子把他们围起来!一个个都杀了!” 仗着人多势重,层层叠叠的黄巾把这一百五十人的小队伍围了个水泄不通。 虽然手中的武器被人家的枪一碰就散,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一下子民兵队伍就出现了伤亡。 那些本来在收割的农民早就撒腿跑到城里去了,他们知道这些民兵会为他们殿后的。 “大家不要急,增援马上就到了,给我在骑兵兄弟面前挣个脸啊!” 伍兵头一面大声喊着,生怕这些新兵蛋子堕了士气,那搞不好骑兵出来的时候只能给自己收尸了。 他心里清楚,虽然增援的信号已经传来,但是根据锋少的训练,就算是再紧切的增援,也必须要集结以后才来赶来。 老黄头儿说过,不准三三两两乱糟糟的上战场,那就是送死。 再说其实这些家伙也没什么可怕的,还不是肉做的? 自己长枪一刺过去,马上就捂住肚子倒下了,呸,老子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 “大家放心,这些家伙也是他妈生的,他爹我养的。一枪下去就是一个,没什么好怕的,还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瞪着一双凶眼看着这喊话之人的眭固,知道此人就是这一百多人的头,于是大声喊着:“给我上,杀了那个带头喊话的。” 众黄巾听得,于是更加凶悍的往民兵队伍里冲去。 一面高呼着大贤良师佑我之类的口号,一面用手里的木棒、粪叉等千奇百怪的武器向民兵中招呼过去。 第一次真格的,又加上是腹带受敌,人数又远远居于劣势,虽然伍兵头鼓起的士气很快就又堕了下去,整个一百多人的队伍一下子岌岌可危。 这时,不管是黄巾军方面,或是民兵方面,脚下突然都感到一丝震动。 先是一丝,然后那震动的感觉越来越密集,最后就象是地震一般,地上的小碎石都为之跳跃不止。 在众人的惊讶声中,一队大约二百人左右的骑兵,挥舞的手中的武器,向众人交战之地拍马而来。 只不过他们头上并没有黄巾裹头,也不是自己人,因为骑兵武器也是长矛。 难道是敌人的另一拨援军? 民兵们都快要崩溃了。 一个民兵被三个敌人的武器一起砍到自己身上,在倒在地上之前,悲愤的大喊了一声:“怎么援军还不来?” 令他们意外的是,那二百人的骑兵居然不是敌人的援军,他们一头狠狠扎进黄巾军的队伍里,令他们立即后背大乱。 “是我们的人啊,兄弟们,配合他们杀出去啊!” 伍兵头惊喜的高喊,也不管是不是,反正先哄了自己人再说。 民众们脆弱的斗志又被激起来,一排排闪着寒光的长矛有如死神之指。 点到谁的身上,谁就死,他们杀红的眼中,居然有了一丝对血的渴望,虽然那是求生的意志在支撑着。 这下被杀退的倒是被里外全围的黄巾军了,眭固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退出了战圈。 这里,一东一西两个方面响起悠长的三声号角,张村里的骑兵援军终于来了。 从东墙角和西墙角几乎同时转出一队骑兵,马上横挂的是跟被围的民众一样的长矛,所不同的是他们似乎没打算用这个当武器。 两队骑兵跑到离大队人马还有五六十岁的距离,各自分成两列,一列往左,一列往右。 摘下自己身后的骑弓,对着外面身无片甲的黄巾军们开始了中原地区很难见到的骑射! 这是张锋所授的奔射,跟骑射有区别的是对付大数机动力不强的部队或是攻城时使用。 被围的民兵大声欢呼起来,现在没人怀疑自己可以活下去,于是身子似乎已经疲惫到底的时候又注入一针强心针。 他们手中的矛好象没了一丝重量,他们可以轻易的挥舞起来一个漂亮的枪花。 然后把面前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敌人挑飞,惨叫,然后从空中掉下一滩子热乎乎的臭血,或是一两段花花绿绿的内脏。 根本没有什么训练,只不过人多才是唯一优势的黄巾军彻底乱了,他们丢下武器四散惊慌的逃开。 远处观望的眭固见时机到了,大喊一声撤退,然后带着大队溃众又急急忙忙的消失了雾中。 一地的残肢断臂,加上四处散乱的尸体或伤者的哀号,让那些幸存的新兵蛋子们失去了得以支撑身体的力量,大多数人都蹲下呕吐不已。 莲儿一睁眼,梦中见到张锋戴着大红帽,穿着大红袍,胸前还别着一朵大红花,笑吟吟的挑开自己的红盖头,轻呼自己一声:“娘子!” 自己刚羞答答了应了一声:“相公!” 却突然见到张锋脸色大变,满脸的温柔神色变成色厉内荏指着自己大声喝道:“怎么是你!环儿呢?” 自己手足无措,张锋于是穷凶极恶的一巴掌打过来…… 这梦就由喜到悲的惊醒了。 轻泪两行,无声无息的从眼中钻出来,回头看着榻上睡得正香的张锋,双手双脚正呈一个“大”字,轻声打着呼。 那丽儿傻丫头,一只秀腿正压在张锋身上,露出雪白的足踝和精致秀气的小脚丫,脑袋枕在他臂弯中,右手抚着他胸口,脸上还带着甜美的微笑…… 该不是和自己做着同样的梦吧? 长叹一声气,小心翼翼从榻上爬起来,稍微整理了下,打开门正去准备打水梳洗,远远的黄叙的大嗓门就传来了:“老大,老大!” 莲儿忙摸摸脸蛋儿,看看上面是不是还有泪水未干,然后轻提裙裾迎过去。 看见黄叙高自己大半个脑袋的身影,招着手小声喊道:“低声些,公子还未醒。” “出大事了,我去唤老大起来。” “那如何使得,不如我去吧。” 莲儿嗔怪的白了黄叙一眼,张锋和丽儿睡成那个姿势,怎么能让别人见到。 “那便有劳了。” 黄叙和张锋亲近,但是也知道张锋对这两个买来的丫头极好,搞不好以后就是自己主母了,所以也不敢太无礼,拱了拱手谢道。 莲儿又回到房里,闩紧了门栓,然后走到榻边,轻摇着张锋的胳膊:“公子,公子。” 张锋不知在做什么梦,嘴角溢出一丝口水,咕咕嚷嚷道:“乖莲儿别闹,再容我睡得片刻。” 看着张锋孩子一般的行径,莲儿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温柔,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又摇了摇张锋几下:“公子公子,黄少爷在外面,说是有急事。” “让他等等好啦。” 张锋不耐烦的一把抓住莲儿的手,一用力,带着后者的一声娇呼,把她整个人拉进自己怀里。 莲儿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越看越好看,忍不住去伸手摸了摸。 最后干脆把自己的樱唇在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上浅浅的印了一下,心里立即紧张的象打鼓。 这坏人,枉人家一颗心都拴在他身上,却心里想着别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诈降 莲儿想着,又不禁气呼呼的用小拳头在那坏人胸口捶了一下,想想还不够解气,再捶一下,再最后捶一下好了,再…… 也不知到底捶了多少下,张锋终于不耐烦了:“好好,起来起来,别再打我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莲儿到底也是孩子心境,扑哧一笑,对他的一点恨意又烟消云散了:“黄少爷说要急事,很重要很重要的急事。” “好好,本公子听你的还不行吗?快侍候本少爷更衣!” 丽儿的舒服枕头一下没了,在睡梦中也嘟着嘴,转个身朝里睡去,又出轻轻的鼻息声。 黄叙在门口急得团团转,还不知道里面二人在打情骂俏。 看到张锋揉着惺松的眼走出来,忙叫道:“老大,刚才村里来人说,早上黄巾军偷袭,现在已经被打退了!” 张锋一听,一点困意全都没了:“快快,人在哪里?死了多少人?” 黄叙领着他一边走一边讲事情的经过,莲儿踮着脚尖,看着张锋越走越远的身影,娇弱无力的身体倚着门框。 一方手帕轻咬在红艳艳的小嘴里,好象一个盼夫早归的小怨妇…… 白饶化名李义,正好奇坐在府衙里的木椅上,屁股不住的挪来挪去。 上面的黄忠、王越看了,不禁一个“土包子”的眼神互相交流一下,看到对方同样的示意,于是都低了头,看着脚尖,不让自己笑出来。 门口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张锋一身披甲,身后众星拱月般围着主簿、书记官、别驾等大小官,还有黄叙也贴身跟着,径入堂内,朝李义走过来。 “这位就是濮阳令——太尉张温张大人之子,张锋张大人。” 黄忠见张锋来了,忙给“李义”介绍道。 又对张锋一抱拳:“主公,这位就是偷袭黄巾贼身后,投诚的李义李壮士!” 这濮阳令如此年少? 李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眼前这少年大人要是换上一袭白衣,再拿着一柄扇子摇一摇,简直就是哪家翩翩读书公子。 在他的想象中,这濮阳令怎么也应该是个脑满肠肥的大肚子中年人才对。 “多谢李壮士出手,救我村民!” 张锋一揖到地,对他没有想象中的横眉、冷眼,或是从鼻孔中的一两声闷哼。 哎,如果什么时候介绍他时不提他老子多好,说,“这位是张锋大人,张温是张锋大人之父。” “这……万万不敢当,李某也是看不过眭帅……那贼子根本不顾天公将军的重托,妄自残杀百姓,劫掠财物,与盗贼何异!倒是望张大人海涵,免某异日之罪!” 李义慌忙双膝着地跪拜道。 “快快请起,李壮士深明大义,本官当然会明辨是非,想壮士已疲惫,先暂安置于村中,再行定夺。” 于是张锋道:“来人啊,将李壮士一行安置到村北暂歇。” 李义告谢辞去。 “大家有什么看法?”张锋待李义走远之后,看着手下一干人等。 这主簿和别驾虽是朝庭命官,但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张锋的自己人了,黄忠等四人更是张府的家将。 “越不通兵事,还望锋儿自行作主。”王越仗着自己是张锋的剑师,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老大……”黄叙刚开口,就被黄忠一阵怒喝,吓得脑袋马上缩了回去。 “是何言邪!公堂之上当称主公!老大?成何体统?汝以为市井之徒?” 黄叙被骂得蔫头搭脑,低了头做声不得。 “无妨,永成你继续说就是。”张锋维护着黄叙,这黄忠骂儿子也骂得太狠了,看,都骂得傻头傻脑了。 “叙以为李壮士的功足以抵过,且从前未听过此人之恶行,应以嘉赏,然后再将其骑兵队伍编入我方建制。” 黄叙半天见黄忠不开口了,这才大着胆子说出自己想法。 张锋既不点头又不摇头,黄叙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偷眼瞅一瞅老爹,黄忠正闭着眼摇头。 “仲业,你有何见解?” “回主公,聘以为此事有些蹊跷。”文聘到底是聪明些,但是具体蹊跷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张锋笔着摇摇头,这两小子,还是忒嫩了些,又将头转向身边的黄忠:“汉升,依你之见如何?” 黄忠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回主公,忠以为这里问题颇多,为何是这么巧,前脚黄巾贼来攻,后脚这李义就来了?且投诚者全无家眷,不可能这两百余人每个人都是单身吧?” “啪!”张锋的左手拇指和中指打了个响亮的响指,毫不吝惜对黄忠的称赞:“说得好!” “谢主公!”黄忠又是拱了拱手,宠辱不惊的坐下了。 “我来说两点,你们想过没有?除了刚才汉升说的两点,还有一点我很怀疑——为什么黄巾要攻击我们?他们目的是什么?” 张锋不紧不慢的问出这个问题,然后给大家充分的时间思考。 看到这付全民动脑筋的样子张锋很满意。 于是继续诱导说道:“黄巾起义以来,不外是抢钱抢人抢粮,可是今天的攻击,他们一不抢粮——地上割好的粟他们一点都没动,而三三两两的农民也不是他们的目标,根本没正眼看过……” 黄叙那傻小子恍然大悟状一砸拳头:“哦,我明白了,他们是为了立威!他们是想让我们下次看见他们就怕!” 然后自以为是的得意洋洋四周看看别人的反应。 黄忠长叹了一口气,我怎么有这个猪一样的儿子? 文聘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黄叙眼睛一瞪,把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张锋也忍不住了,信手从几案抽出一只毛笔朝黄叙丢过去,后者笑嘻嘻的一把接过。 “你要是当黄巾,肯定是个傻贼!他们根本就是作戏给我们看!那个李义,十有八九是演戏给我们看的。” “如果我是黄巾,趁着张村门开的时候,一部分人缠住门外的那一百五十人的民兵,其他人都去村里哄抢。” “虽然等我们的士兵集结起来最终还是可以把他们赶出来,但是那他们肯定已经抢了不少东西——张村里几乎家家有存粮和余财!” “既然他们不为粮财,却直接找上民兵,这就说明他们这次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财而来。” “而是想,嘿嘿,先攻击我们的民兵,然后让这个‘李义’装好人,取得我们信任,然后再——”张锋作了个一网打尽的手势。 “哦,原来是这样啊,妈的,这李义好阴险。”黄叙这才明白,想了一想又摇了摇自己的大脑袋。 “老……主公就是主公,这么阴险的计谋你一眼就看出问题了,厉害厉害,这个老大我没白认。” 黄忠一听儿子又说俚语,又狠狠的盯着他,可惜黄叙这次学乖了,再不看向黄忠这边。 “嘿嘿,这就是一个苦肉加诈降的连环计,也能瞒过我?不过这样,如果万一搞错了,今后就不敢有人主动投降了,为了以防万一,汉升!” “在!” “你去派探子去眭固那里打听下,看这李义何许人也!” “诺!” “这李义不管是真是假,先好好把他好吃好喝供着,不准他到底乱跑,等探子那边的消息回了再说。” “另外,上午这指挥者是谁人?还算是处变不惊,培养一下也许是个人才。” 那主簿施了一礼答道:“回大人,是张村民兵统领伍克。” “传他来。” 不多时,一个士兵带着伍兵头来到府里,当头就是对着张锋一个大礼,跪下拜道:“参见锋少!” 那士兵在旁边挤眉弄眼的提醒他:“是濮阳令,要叫大人!” “是是,见过锋大人!” 疯大人?有意思。这不伦不类的称呼让张锋嘴边浮起一丝轻笑。 “伍统领,请起!” “谢大人。” “伍统领,请问,你可知今日一役,死了多少弟兄,伤了多少弟兄?”张锋冷冷的问道。 坏了坏了,到底还是问罪的。伍克一听,双膝又呯的一声跪了下去:“克有罪,请大人责罚。” “回答我的问题!”张锋一声吼,吓得伍克全身抖。 “是,大人,伤了三十二个兄弟,死了十九个弟兄。” “哼,一共就出去一百五十个人,结果没受伤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二,你说,我这三年是白白训练你们的吗?” “大人,属下……” “我知道,你不用说,你心里一定不服气,想说,这次是你们第一次实战,兄弟们心里害怕,所以才会死这么多,是吗?” “大人明鉴,正是如此。” “好,就算如此,你难道不知道你犯的错误么?我就一一给你指出来!来人,拿沙盘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诈降 二 两个士兵从后堂呼哧呼哧抬着一个有三个围棋盘那么大的木板,上面用沙堆成一座座小山,城池,树林,河流,栩栩如生。 “你们都近前来,你也来。”张锋一指伍克。 大家都好奇的凑近来,脑袋围着沙盘成一串糖葫芦。 “这里是城门,你们刚才遇袭的位置是这里吧?为什么敌人从南面来,你们放任敌人把你们围住?难道你们不知道敌人数倍于你们吗?” “你们为什么不在农民全撤进城里后,守着西门口呢?一方面可以不使敌人进城劫掠,另一方面你们也可以避免腹背受敌,你自己说,是不是减少一些伤亡?” 伍克听得如痴如罪,嘴张得大大的,最后才如梦方醒一般的连连点头,唯唯称是。 “还有,我还没完,你点头点得象只鸡似的做什么?你等退入城门内,一方面受敌面大大减少,敌无弓,身无片甲,城上守军还可以以弓箭助你杀敌,是也不是?如换作是我,不伤一人即退兵也未可知也。” 伍克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不知不觉又跪到地上去了。 现在他真的是心悦诚服了,就算真砍了他的头,他也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了。 “好了好了,你记住我的话没有?记住了就去告诉你今天所有出战的弟兄我所说的话,记得要一字不漏!” “是是,一字不漏!大人……您不杀我? ”伍克本已被张锋连珠炮似的言语戳得体无完肤,原以为必死,正准备要求死之前写个遗嘱什么的。 “呵呵,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这次就算了,等会去帐号房,传我令,这次你指挥的不错,第一次指挥嘛,总难免有些小错。赏你莫再行十坛,绢十匹。去吧。” “大人,这?”伍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原以为免了死罪,活罪总少不了,谁知道还有赏? “怎么?嫌少?赏你一巴掌好不好?”张锋开玩笑道。 “不不不,多谢大人,克必学古人日省其身三次,不忘大人厚恩。”说着一连三个又重又响的三个头,磕完就起身准备跑。 “哎,我说,你急什么?说说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感想?这个三十岁的汉子白痴一般的摸摸脑袋, 感想没有,瑕想倒有一些,可是不敢说啊。 “嗯,对了,我的感想就是,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意外,太刺激了。” 呃,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黄叙现在对张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说说,同样是人,同样都是亲妈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哩? “大人,高啊,狠啊,厉害啊,”黄叙大拇指伸得长长的,还弯出一个弧度。 “过奖过奖!”张锋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那是,老子多牛*的人,这点小事,哪能及我才能之万一? “主公大才,功必赏,过必罚,且胸有丘壑,装万卷兵书,面恶而心善,假以时日,必一代名将也。”连一向说话中肯的黄忠也赞道。 其他一干人等在张锋手下混饭吃的大小官员,都马屁连天,阿谀如潮。 连那旁边自顾自坐了的王越都觉得一股寒气从天而降。 让自己如坐针毡,一身鸡皮疙瘩从一个个小点,渐渐越长越长,几乎要将衣服顶破,如同一个刺猬一般。 再说那李义忐忑不安的随着一个濮阳正规军的士兵身后,带着自己手下那两百来号骑兵,此时已下了马,从濮阳城出来,向张村走去。 一路上李义对着那士兵旁敲侧击,想打听些张村的事,虽然那士兵知道李义早上的事,没有怀疑他是探子,但是自己对张村的事情也知之不多。 李义从他嘴里只了解到张村是张锋一手建立起来的,班底就是三、四年前收流的一群西边逃来的流民而已。 随着这张村的名气越来越响,附近大量无家可归的流民,甚至包括平民都一窝蜂往这里削尖了脑袋钻,不到几年时间,这里的人口几乎与濮阳城里的持平。 然后建了一系列的厂,几乎张村的人全在厂里打工。 而种田的那种活还属于“徭役”的性质,每家必须轮流着去,因为在工厂里干活,的可是铜钱,而不是以货、粟相抵。 乖乖,这张锋好有钱啊!李义听着,嘴里不自觉的吧唧几下。 跟着最近的几个黄巾士兵竖着耳朵听,生怕漏了点什么。 那带路的士兵似乎有些自来熟,滔滔不绝的就讲上瘾了:“还有啊,知道村里最穷的是什么人不?” 李义摇头:“不知道。” 那士兵很得意的说:“俺在家乡隔壁那村找了个女人,就她弟弟三岁定的娃娃亲那家里的小舅子,前年让我找关系给塞进张村去了。” “因为去得比较晚,在村里算是最穷的——他去了不到两年,俺的个乖乖呀,他来俺家串一次门,随便伸伸手,动动腿,衣服缝里那些没串上的铜钱跟下雨似的哇哇往下掉啊,俺想还给他,你知道他怎么说不?” 李义好奇的把脸凑近了问:“他怎么说来着?” “好家伙,人家那牛的,他一笑,手一挥,‘都小钱,也不是外人,留着吧。’” 李义擦了好几把溢出的口水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啊!怎么,你不信?” “信信信。那为什么老哥你,却在这近在咫尺的濮阳城里当差呢?” 那士兵长叹一声,神情有些萎靡:“都怪我家婆娘!那年张村刚建不久,我听说了这事,也准备过去,我那婆娘说道,‘你个戆货!好好的兵不去当,跑去种田,有病啊你。’” “‘现在税这么重,你交得起吗?虽然俗话说好男不当兵,但现在不打仗啊,也能养活一家人’。我琢磨着也是啊,于是报了名就没去,现在后悔了,那边地里税低不说,那厂里的铜钱啊……” 李义又问道:“那老哥现在怎么不去啊?” 士兵跺了跺脚懊悔道:“嗐,别提了,第二次我又去了,人家一看,说我有记录了,现在不成了。” “说什么机会只有一次,人人均等,自己没把握就没办法了。还说是村长说的。我那个恨哪,回到家就把我家婆娘往死里打了一顿。” 几个几乎贴着李义和那士兵身后黄巾军士兵偷听到这里,个个笑得蹲在地上画圈圈。 边说边走,李义已经来到张村的大铁门口了,门洞里黑漆漆的,外面光线太强,里面是什么样子根本看不清楚。 那士兵虽然是正规军士兵,还穿着皮甲,但是对检查他手书的那个一身便衣打扮的民兵却点头哈腰。 李义用手肘碰碰士兵,问道:“怎么,你老哥一个正式士兵还怕一个民兵?” 士兵一听,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唾沫横飞的介绍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张村里虽然全是民兵建制,但是我们的待遇都不如他们啊……” 李义一下打断他:“老哥,什么叫待遇?” 士兵扳着手指对他说道:“什么的饷啊,平时过年过节的赏钱啊,还有低价买张村的酒啊,纸啊。” “还有如果打仗等因公负伤或死伤的抚恤啊,还有免费治病啊,还有享受最新武器啊,兄弟你又有所不知了,看见他刚才拿着长矛没?” 李义点点头,表示看到了。 “跟我这把破起来,那算是神兵啊,有一次村里的民兵外出办事,遇到濮阳城里一个外来的屯长,两个人争起来,又动了手,结果那民兵硬是一个照面就把那屯长的武器给砸成三截,那屯长当时吓得那个脸叫白唷……” “还有,你看见这城墙没?别看外表灰不拉叽的,厚实着呢,比濮阳城还结实,可以这样说,濮阳城陷了,张村都不一定陷了。” 李义又好奇的问道:“老哥,这私建城池不是谋反吗?这张锋……” 那士兵马上一脸严肃的纠正他:“我靠,要叫锋少知道不!锋少!你要是被张村里听了你直接叫锋少的名字,会被扒了皮的!” 李义吓得吐吐舌头,那士兵又笑眯眯的拍拍他:“别怕,我也叫错了,现在应该叫张大人了。” “你不知道,每年上面来巡视的太监,锋少都会塞很多‘好处’,这样,自然没人捅到上面去了。” 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那民兵检查完了的确是张锋的手书,又从门洞里出来,对着两人说道:“李壮士可以跟我进村了,你可以回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土老帽进城 那民兵检查完了的确是张锋的手书,又从门洞里出来,对着两人说道:“李壮士可以跟我进村了,你可以回去了。” 士兵忙点头哈腰连连道是,又和李义道了个别就离去了。 李义就牵着马,跟在民兵后面,走进那黑漆漆的门洞里,他现在知道这门洞里为什么那么黑了,足有十几丈长! 这么厚的城墙上足可以跑马了。 而在门洞的另一头,居然还有一扇铁门,还是吊门,遇敌时可以哗的一时马上就可以放下来,那冲过门洞的敌人也进不了城。 令他吃惊的事情还没完,过了门洞,还有几排密密麻麻的拒马,从东,北,南三个方向将门口围得死死的,要是骑兵强冲…… 李义已经不敢想下去了,还好早上的计划并没有袭进城里,要不恐怕大眼(注:就是眭固)已经躺在这里被苍蝇叮了。 “李壮士有恩于张村,但初来乍到,有些规矩必须要说与你听。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什长,这里除了村东北角的工厂区外都可以去,但那里是军事管理禁区,绝对去不得,就算是我,没有命令进去了也会被立即杀死。” “什么军事……”李义对这词显然还一时接受不了。 那张什长不顾他的疑惑,自顾自的说道:“平时你记得出门的话要带着张大人的亲笔手书,要不巡逻队会检查你的,如果你说不出来历,就会……”张什长比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李义觉得自己脖子凉嗖嗖的,伸手摸了摸,呐呐的问道:“那那那,没有别的外人吗?村里人这么多,认错了怎么办?” 李义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 “你看,这个,就是证明我们是村里人的身份。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村委会有身份的登记,获得正式身份并在张村供职的人,胸前都会颁一个我这样的胸章。” “画着一把剑的就是武职,一支笔的就是文职,种地的就是一把锄头,一个砖头就是泥瓦匠……” 张什长自豪的挺了挺胸,左胸上这才让李义看清挂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徽章。 “基本上就是这么多了,你们每天的膳食会有人送来,草料也是一样。”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城北最角落里面,这里一字排开许多连在一起的二层楼的石头房子。 “噢,忘记说了,这里不准随地大小便或者乱丢东西,吐痰也不行,如果被巡逻队捉到,会被罚扫一天的街的。好了,你们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来城门口找任何一个什长就行了,记得,出门一定要带张大人的手书……” 李义一听急急问道:“那大小便在哪里?” 那张什长一摸头,“天,又忘记说了,你看那,” 只见张什长手指处,一个砖石建成的一个单独的小房里,墙上赫然画着两个大大的字母:“wc”,只是没人明白是什么意思罢了。 “里面有水,有手纸,一般定时有专人去换的。就这么多了,我走了。” 李义双手抱拳:“多谢什长大哥指点。” 张什长不带任何表情的挥挥手:“不要叫什么大哥,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不过在这里呆着记得要小心,搞不好巡逻队随时会出现在你身边哦。” 张什长一走,李义跟自己手下几个面面相觑。 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事,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摇摇脑袋,往住处走去。 只见二十来个平方的房里,每间有上下各四个,共八个床位,每张床上都是铺的崭新的棉板。 黄巾士兵们兴奋的各抢一张床,抱着一床棉被裹在身上,嘴里啊啊大叫。 一个黄巾军心腹看看四下没有别人,凑近了李义小声说道:“白帅,不如真降了吧,您也听到了,这里的‘待遇’,这么好,两层楼的房子俺这辈子都没见过。” “现在自己居然住上了,还有,您看到那什长的武器了吗?我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还有还有……” “您看这被子,是新的哎,真的是棉被哎,这种高级货,拿出去随便都能卖个好价……” 李义眼一瞪,一个爆粟狠狠的砸在他头上:“想死啊,胡说什么!” 看着那个手下抱着脑袋嘴里哎哟哎哟的蹲下去,他自己心里也是乱得很。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在犹豫呢? 午时的时候,就有人送饭来,说是“中饭”。李义原来以为要饿到晚饭时候呢。 不提那菜色香味俱全,把个只吃过草根树皮,后来入了黄巾军也只是清水煮大块肉的白饶吃得舌头都咬了好几次。 连那只大锅都差点被他部下添穿了。 饭后,李义把张锋的那纸手书塞入怀里,不时用手摸一下,确定它是不是还在。 这关系到自己脑袋的,然后带了八个最亲近的部下出去逛弯儿。 李义一行九人,缩着头,探头探脑的的样子很快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不断有人说看到有人在村里鬼鬼祟祟的,不象是好人。 于是巡逻队不止一次找到这几人,直到李义出示张锋的手书,这才没惹麻烦。 这“村里”建筑风格倒也是跟其他地方一样,四四方方,不过特点是几乎没有只有一层的房子,全是二层以上的。 全是同样大小的石板铺成的道路的拐角处,都插有一个指着方向的小木牌,上面写着“某某街”。 而且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一条浅浅的沟渠,里面流动的潺潺的水清得可以就地取用,李义亲眼看见有人鞠了一把就喝。 难道这张锋居然能耐于斯,居然可以做到家家有水喝?可是没一个地方看到有井,不能说明问题吗? 过往的行人,或者家门口休息的人,李义果然现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个亮光闪闪的小徽章。 而这些人看到自己胸口是空的,无一不是投来怀疑而不友好的目光,仿佛觉得自己是贼一样。 其实自己本来就是贼,他差点把自己的使命都忘记了。 这里没有专门的店铺,哪家只要自己愿意,在门口插上一面小旗,表示正在“营业”。 不过这样的自营的店铺多半是卖一些糕点、日常用品,或者是一些不值钱的饰,或者是手工做的一些小玩意,比如纸鸢。 琳琅满目,花了这一干只知道烧杀抢劫的黄巾土包子们的眼睛。 李义还甚至现有一家勾栏,只不过没有想象中那种把脸化得一看就让人想吐的老鸹。 部下怂恿着想去“见识”一下,谁知那里面的掌柜一看几人不是本村人,直接把他们轰了出来了事。 李义很想呸的一声吐出一口痰,然后骂一声,什么玩意,可是在这里他真的不敢。 一是怕被巡逻队捉去扫街,二是怕张锋,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所作所为,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觉得是神仙人物一般。 要不,怎么会建成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 在村中心,有一座五层的木制高楼,上面大书几个字“张氏酒楼”。 李义一行人逛街不是强项,早就眼花脚软了,一看到酒楼,撒腿往里冲,却被两个小厮拦住。 理由还是“阁下不是本村人,对不住,本楼是张大人的产业,不招待外人,请回。” 说话虽然不客气,却让李义一行人憋了气却只能忍着。 这时,又有数个商贾打扮的人径直走入酒楼里,李义眼尖,看见这几个人胸前也没有小徽章。 于是客气的打拱问道:“两位小哥,不知这几位为何能入内?” 其中一个小厮还是客气但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这几位是常年来打货的商人,而且还有张大人的手书,所以得以入内。” 旁边一个部下马上撺唆着李义,指指他的怀里。 李义恍然大悟,忙掏出那张今天已经派上了十几次用场的手书——已经摸来摸出变成皱巴巴了。 那小厮接过来一看,上面有张锋的亲笔签名及一个红色大印章。 立即换了一脸恭敬的神色:“原来是李壮士,请恕适才无礼之罪。快请快请。” 李义一脸的得色,早知道这玩意这么好用,刚才在勾栏院里就应该拿出来,就不会落得被人轰出来那么糗。 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各各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当个奸细也不容易 李义今天一天中,腰挺的最直就是现在了,右手一撩裾衣底,很气派的上了台阶,八个部下狐假虎威跟着他走了上去。 得意洋洋之色,跟先前被巡逻队盘查时的卑躬屈膝简直天壤之别。 李义跟着小厮,径直上了二楼,要了靠窗边的两个桌子,众喽罗们一拥而上,抢了八个位置——李义的却是没有了。 “李壮士,请问要点什么酒菜?”李义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耍他堂堂黄巾一渠帅的威风。 独自坐了一张桌子,那小厮麻利的把桌面擦了擦,然后从身后的腰带抽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小楷字。 李义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想是各种菜名吧。 “随便来些拿手的吧,酒一定要那‘莫再行’,一桌一坛。” 那小厮含笑答应,李义却觉得不对……以往自己去哪家酒楼饭荘,那小厮不是都点头哈腰的媚笑不已? 虽然这里的小厮说话很客气,却不象以前那些有种自骨子里的低人一等的感觉。 这让李义找不到以前那种可以趾高气扬的理由。 不爽,实在是太不爽了,李义朝自己手下看去,他们仅仅是围着桌子老老实实的坐着。 如果换了一个地方,保证上蹿下跳,一边讲着粗口,一边调戏酒娘或路过的女子。 出门的时候还有一个手下胆怯的问过他:“白帅?这里屁可以出声不?”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好装模作样的吓唬他:“忍着!要是放出声响来,引来了巡逻队,是要把屁股切掉的!” 吓得那手下躺在屋里不敢出门。 不多时那小厮手里托着一个大大的食盘,另一手拎着一瓶酒,麻利的先给李义这桌先上好了酒菜,他要是看不出这人才是头,那才怪了。 李义对这村实在是好奇,于是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往桌上一放,那两个钱在桌上嘀溜溜转了两下。 小厮只是看看了,却没有象李义料想中的那样眉开眼笑,然后一只手飞快的把钱揣进自己兜里…… 只是淡淡笑着说道:“多谢壮士赏赐,只是大人有令,如持亲笔手书来者,一概不准收赏钱。” 李义刚直起来的腰又驼了下去:“这却是为何?” 那小厮说道:“壮士有所不知……” 李义心想,妈的,老子又不知道了,都变成白痴了。 “凡持手书者,不是往来关系密切的商贾,就是对本村非常重要的人物。因此才有此令。” “无妨,我只是想打听些事。” “壮士请问,能说的,我言无不尽,不能说的,请恕我无能为力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李义好奇道:“哦?这么严重?” “那是,不瞒壮士说,这村里的一切,说是大人私有之物,包括这天上飞的鸟,路边种的树,都是姓张的,就连我,也是张大人的。” “没有张大人,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今天。张大人给我们地,给我们谋生的地方,我们对张大人是感激不尽。” “但是相信您也看到了,这村里的一切跟外面大不一样,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否则就是害了大家,也害了张大人,所以呢……” 李义听了,也微微点头:“且宽心,我只想问问,这村里田赋几何?” “回壮士,十税二。” 李义听了,眼睛瞪得快有眭固的规模了:“这么低?” 他清楚的记得,原来他没入黄巾之前,家里的税是十税六,才能勉强度日,而后来更是提高到了十税八,这日子没法过了,于是才加入了黄巾,如果早知道…… “不错,第一年的时候是十税五,大人还提供农具和牛,后来因为相继开了酒厂和纸厂,大家都有钱了,于是这田种的人就少了。” “后来大人干脆下令谁种田,那地就是谁的,这才有人肯种地,税又低,您别说,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旁边两桌人根本就没吃,耳朵已经快伸到李义这桌上了,听到这里,齐齐一声倒吸冷气。 娘的,这么好的事?这么低的税,还送地,换了个地方只怕是被人当作神经病打死了。 “那些商贾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他们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壮士您有所……” 看到李义的脸色有些不对,精明的小厮忙岔开:“那些商贾已经和本村做了三年的生意,而且全是糜府的人,糜府您知道吧?” “大掌柜糜竺,二掌柜糜芳,和咱们张大人是合伙人,也有股份呢?这些人知根知底,大人都放心的很,再说把我们这的事捅出去了,他们哪买这么好的酒去?不是跟钱过不去吗?” “还有啊,听说糜府准备把他们家的三小姐嫁给我们大人当夫人,那更是亲上加亲了,成了一家人,还会担心什么。” “不过象您这样第一次见到的生面孔,可是会被人注意的。我们这只要有陌生人出现,看到的人肯定会在最快的时间报告巡逻队,毕竟谁也不想来个探子什么的,要是这种神仙般的地方被别人知道了,肯定有些人会眼红。” “张大人的官职又不高,这地方要是被别人给拿去了,我们可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那小厮说得激动起来,看李义对他的话颇感兴趣,索性把腰里的白抹布往肩上一搭,就在李义旁边坐了下来。 李义干脆给他倒了一杯酒,那小厮没有丝毫做作或推辞,接过就是仰一倒,然后满意的咂咂嘴:“真是好酒。” “可不是嘛,我和几个弟兄一起出来逛逛,一路上被人查了十七、八次,要不有这手书在,哎~~~~~~~~~不如直接贴在脑门上好了。也省事!” “呵呵,壮士您真会说笑,不过如果您在我们村里长住下来,您估计过段日子也会一看见陌生就会扑上去把他给捉住,直接送到巡逻队那。” “这么说来,张大人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谁说不是呢?原来我们一直叫张神仙,可是大人不乐意,没法子,只好叫锋少,现在大人有官职在身了。” 李义一行人酒足饭饱从酒楼里出来,心里感慨万千。 手下那些兔崽子不知远远落在后面叽叽咕咕说些什么,估计也是动了心了。 唉,李义也不知道今天是叹几回气,这村里几乎是仙境的一般的生活,怎么叫自己不动心? 可是眭固和于毐那边怎么办呢?还有自己手下万余朝夕与共的兄弟…… 脑中好似有两个人在打架,令他头疼不已。 算了,还是等等看再说吧。 往住处醉醺醺的走去,突然,墙角又转出一队巡逻队来,那一身亮闪闪的盔甲和手中的长矛李义今天已经看熟了。 看到对方举着矛朝自己冲过来,忙高举着双手叫道:“等等,我知道!我双手抱头,我靠墙蹲下,我不是奸细啊,我有张大人的手书……” “就在我怀里……哎,我说,你的手别乱抓啊,哈哈~~我怕痒~~~哈哈哈……” 等巡逻队检查完毕,李义苦笑,今天已经是第十八次被盘查了啊,当个奸细,也挺不容易的…… 不谈李义在这里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眼,到底是真降还是假降一直都拿不定主义。 进不了城,只能把这城除了那“军事管理禁区”外的地形都踩了个遍,万一将来派上用场呢? 而张锋和于毐分别都在等,不同的是张锋等的是这边黄巾大营的消息。 而于毐是等白饶回来的动手信号,而整整两天过去了,张村里连只回家的苍蝇都没能飞出来。 张锋这里的探子却已经完成了任务,根据线报,三大渠帅之一的白饶已经三天没露过面了,而根据面貌的描述,这个“李义”就是白饶本人。 眭固这里得不到白饶的消息,更是急得团团转,不知道他到底是被陷了,还是已经投敌了,两个硕大的眼珠子几乎挂在外面来了。 “于帅,你说这白小子会不会把我们给卖了?”一脸焦急的眭固问道。 “应该不会,他手下大部分人还在营里呢,如果真是他变了节……就他带去的二百来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他是个聪明人,这点应该想得到。” “我分析,多半是那张村里面守卫严密,或者他根本就被别人囚禁起来了,消息没办法传回来。” 于毐摸着头上那几束不多的黄毛,阴阴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不能老坐在这里干等吧,兄弟已经几天没出去打秋风了,都有怨言了。” “再等等,如果明天晚上还没消息回来……我们就只有来硬的了。” 张锋这边,知道李义的身份后,也在研究对策。 “再商量个屁啊,依我说,一刀把那帮贼子砍了算了。” 黄叙虽然是黄忠的亲生儿子,但张锋看来,更象是那个素面谋面,但闻名已久的张飞的火爆脾气。 会不会是当年出生时,同一个产房,被护士给抱错了?哦,应该说是接生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次黄忠都赞成他的意见,虽然对他时不时的爆出一两句粗口很不满意。 除了文聘不出声,大家都一致同意把这个隐藏的祸害给做了。 “仲业,说说你的想法。” 文聘拱了拱手道:“主公,我在想,既然这白饶想来阴我们一把,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阴他们一次呢?” 张锋高居主位上,一举手一投足,隐隐都有一种决断杀伐的霸气:“说下去!” “不如利用这些人,放些假消息出去,到时候……”文聘做了一个双手一抓的姿势。 众人默然,这个主意要比直接杀了白饶等人明显要好。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想不出来呢? “这样吧,我们先试探一下这个白饶,看看情况再说。我们已经把他晾了两天了,再不见他,也许会被怀疑的。来人,带‘李义’过来,就说要行赏。” 李义得到通知,张锋要见他,直觉告诉他,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了,否则……后果很难说。 怀着不安而矛盾的心里,李义随着传令兵驰出张村,进入濮阳城里。 与上次有些不同的是,不是去府衙,而是张锋家里。 如今的张府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样子,除了雕梁画栋,小桥流水,红花绿草公,更多的时候看起来象是一座坚固的堡垒。 高大的正门口两个柱子就有三个李义的腰这么粗,两边各站着四个按刀而立的士兵,毫不收敛的杀气,面目阴沉,让一般的人看了都抖。 虽然李义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但心里一样打鼓,这不是要杀我了吧? 特别是那些士兵奇怪的盔甲,更是让李义觉得心惊,那时候连正规编制的士兵都只能穿着一件刚好遮得住胸前一块地方的皮甲,只有将领才有铁甲。 这八个士兵则一身从头到脚都是寒气逼人的盔甲,全身上下只有脸部才露出一小块。 而他们的头盔上居然还有一块“四”字形状的活动板,可以上下翻动的,当放下来时,完全可以保护眼睛不受外来伤害…… 如果送一个这样的头盔给眭固,就不用担心他的大眼球会掉出来了,李义如是想。 有那传令兵带路,李义得以进入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那八个人根本连看都不看他。 进得大门后就是一堵女墙,墙上有一排手掌大的孔,李义清楚的听到这孔里出轻微的呼吸声。 他毫不迟疑,如果有人从正面冲进来,就算能在门口八个机器人一般的士兵手下进来,也很有可能死在这女墙下。 谁知道这孔里会有什么恐怖的攻击,也许是毒箭,也许是枪,也许直接伸出两只粗壮的胳膊,直接把人给活活掐死。 李义一边幻想如果是自己闯进来的死法,一边流着冷汗,半步不离散跟着那传令兵。 一路上行来,李义总觉得有好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背上,只要自己稍有出这些人想象之外的动作…… 李义怀疑自己死后的样子还会不会让人认出,这曾经是一个人。 等李义终于见到张锋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打死他,再也不进这鬼地方了。 “罪人李义,叩见张大人!”李义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心里没有一点委屈或吃亏的感觉。 除了张锋,二黄、王、文等人俱在,只是那些名义上的是朝庭官员的没在。 “李壮士快快请起,不知这两日,手下照顾的可还周道?”张锋一脸和煦的问道,如三月春天,暖人心脾。 要不是刚才这鬼门关一般行来,李义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在自己心中越来越可怕的少年,就是这几日让自己大开眼界的始作俑者。 “多谢大人,李某几日来吃得好,睡得香,这辈子没这么舒服过。” “呵呵,那就好,来来来,壮士快快入座。来人啊,上茶!” 屏风后,一脸素妆的丽儿缓步款款,眼睑低垂,长长的眼睫毛似一把小刷子。 在李义心头上刷呀刷,刷得他骨头也酥了,口水也流了,眼睛也放光了。 柳眉挑、樱唇红,琼鼻高挺,亦嗔亦喜的小嘴半噘着,美人似有心事?抑或春心已动? 娇弱不胜力的身体包裹在上好的丝绸锦缎中,惹人瑕想的曲线从白嫩的颈部开始伸延,到微有些不足的胸部,再到平坦的小腹,再到只凭想象就美好无限的双腿…… 也不知那仅露出一点鹅黄缎面的绣花鞋里,是怎样盈盈一握的小脚? “壮士请用茶!”檀口轻启,那天籁一般的声音顿时让李义七魂六魄飞了个干净。 要不是还记这是张锋的地盘,他一定会喘着粗气,一把扑倒眼前这从小到大加起来见过的女人,也不比不上人家一个小指头的美女,然后让她在身上娇下承欢…… 李义的丑态,让冷眼旁观的张锋心中暗自有了决定。 农民军就是农民军,为什么史上的农民起义大多以失败告终? 除了朱元璋,鲜有成功者?初中的历史课本都有提到,因为农民阶层的“局限性和狭隘性”。 他们只关心自己,眼光并不长远,等到他们取得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权力和财富时,便从一个可怜兮兮的被压迫者变成一个比地主更地主,比豺狼更豺狼的狠角色。 在进取方面停步不前,只是想着法子开始享受,似乎来弥补自己以前所失去的。 至少中国的农民就是这样,在起义之前,逆来顺受,只要有得命在,什么都可以忍。 如果尝到暴力的甜头……他们比草原上的恶狼更凶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这个道理。 “李壮士,李壮士?”张锋喊了几声,李义还未从意淫中清醒。 丽儿厌恶的转身离去,李义看着美人儿扭着小屁股离开的背影,连鼻血也开始涌出加入和口水竞争的行列。 “李壮士!”张锋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直欲整个室里摇摇欲坠,李义这才清醒过来。 抹了抹脸上热乎乎的液体,心里也下了决心。 “请大人恕李某失态之罪!李某有一事相求,如大人答应,李某愿以一机密事相告,并为大人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张锋一脸的笑意盎然,让李义没现半点不妥之处:“壮士请讲!” 李义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李某斗胆,请大人将此女赐于小人为妻,李某必为大人效死生之力!” 其余众人都是知道张锋的脾气的,闻言都摇了摇头,自己找死,这就没办法了。 可李义不知道啊,凭他的意识,这成大事的人,别说是区区的一个女人,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会眼都不眨一下的点头答应。 可张锋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他有些东西,看得跟自己生命一样重。 他从来没有不把女人当人过,至于他觉得是自己的女人,哪怕当今皇帝要,他也会一样拼的玉石俱焚。 “哦,李壮士,你可知此女是谁?”张锋脸上笑得还是那么平和,那么人畜无害。 王越等人深知,张锋已经动杀机了。 只要不在这府里动手就好,这里随便一样东西,都好贵哦,特别是这西域手工缝制的地毯,几万金买的耶。 “小人不知。”李义已经不自称罪人了,他认为张锋肯定会同意自己的这个要求,自己也就当然的算是张锋的人了。 “此女姓曹,乃先永昌太守曹鸾之女也。曹鸾此人壮士可识否?” 李义摇了摇头,他又不识字,更不知曹鸾? 更别说什么党锢之祸,如果换一种通俗的说话,几年前朝庭杀了一大批官员,他也许会点头。 “曹大人为忠义之士,为了被朝庭中宦官为祸的被冤屈的大臣上书请命求情,结果身死被杀。” 李义一知半解的点点头,其他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张锋会这么耐着性子,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讲这么多。 丽儿没走远,就在屏风后偷听 。听到张锋谈到她父亲,想起以前的那些惨事,不由得悲从中来,一股热泪潺然而下。 “忠臣之女,我怕随便找个尚书之子嫁出去都委屈了她。” 张锋顿了顿,满脸亲切的笑意突然化做满天寒霜:“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黄巾贼,一个害民的垃圾,什么玩意?敢要我的心肝宝贝?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还真是的,李义就勉强会写个“白”字,饶字笔划太多,怎么也记不住。 这白字,还估计是白痴的白…… 张锋走下座位,一步一步,带着漫天的杀意,手指着白饶的鼻子,大声喝斥道! “还有,虽然现在她只是我的侍女,但是只要她愿意……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哈哈哈,我张锋目前为止遇到最不自量力的家伙,恐怕就是阁下——白饶白渠帅了!” 李义横身抖,双腿打摆子似的晃个不停,什么美女,想都别想了。 眼前这让自己气都喘不顺的少年一身的寒气,那是石头都能感觉到的。 “大人,大……人,恕小人不知之罪啊……”白饶连牙齿都不听使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打草惊蛇 眼前这让自己气都喘不顺的少年一身的寒气,那是石头都能感觉到的。 “大人,大……人,恕小人不知之罪啊……”白饶连牙齿都不听使唤了。 “不知之罪无所谓,但是不知死活之罪……嘿嘿,我真想不到什么理由放过你!你以为你们这一出诈降加内应加苦肉计我看不出来?” “我只不过想给你的一个机会而已,本来以为这两天你会想清楚,看来,是我自己心太善良了……” 白饶尤如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女人,他已经发现了,张锋就是一把刀。 一把悬挂在自己头挂,随时可能会掉下来,切掉自己头颅的刀! “大人,饶命啊!” “饶?嘿嘿,给一个说服我不杀你的理由先?”张锋一步一步逼近。 “大人,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张锋,本来滩倒于地象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的白饶,猛然双掌一拍地,一跃而起,左手自腰间摸出一把短刃。 他从来就不是坐于待毙的主,他知道只有胁持了这个少年大人,才能保得自己一条狗命。 那短刃,带着一丝刺眼的寒光,向张锋咽喉处逼去,右手也一把扣住张锋的手腕。 “大人,既然你不给机会我,只好我自己想办法了!你们都不要过来!” 白饶成功的胁持住了张锋,一手抓着手腕,另一只手正顶着张锋白如女人的颈部。 可是他现,他自认为威胁最大的王越和黄忠两人坐在原位动都没动,那黄叙和文聘更是眼都不眨一下。 文聘好象还在对着自己……笑? 没错,就是笑,带着不屑,怜悯,看轻的笑。 白饶怒了,咆哮道:“你他玛的,笑什么笑!” 张锋轻轻的一句:“我来告诉你!” 随后,被扣住的手腕如滑鱼一般的一转,反而扣住了白饶的手腕,身体象风车般的旋转起来,整个人转到白饶的身后。 带着这个比自己身高和块头都大出不少的家伙,做了一个跳水比赛才看得到的“后仰翻转72o度”的高难度动作。 扑通一声,白饶如同一只死鱼一样被掀倒在地,头脑还不甚清醒。 摇了摇眩晕的头,发现自己那把救命的短刃,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张锋手里。 这个可恶又可怕的少年,正在用自己的短刃修手指甲,还带着跟文聘一模一样,不屑,怜悯,和看轻的微笑。 “你还会武功……”白饶现自己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根本不清楚这几乎完全没有弱点的大人到底还会些什么。 “我难道还要事先通知你?来人,送白壮士上路。”张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白饶懊悔的趴在地上,不是他不想起起来,张锋这一手撩衣摔袍实在是漂亮,他的一只手还有两个膝盖全都被摔碎了。 早知道就不要提那个要求了,早知道就直接说出自己是诈降了,早知道…… 哪来那么多早知道?一个选择,就决定了自己的人生。 白饶被几个跟自己先前在门口看到的一样全身盔甲的士兵拖了出去,不久之后一个沉闷的“噗”声,这世上再也没有白饶这号人了。 屏风后的丽儿,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她从没想到,自己在张锋心里居然有如此地位,虽然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 她更没想到,张锋早就把她和莲儿当作自己的女人,只不过她们体会不到罢了。 “他……亲口说,自己是他的女人……这坏人,平时不要,这时候却说这样的话,叫人家心里暖洋洋的。真是坏死了。” 小嘴里不时嘀咕一些“呆头鹅”、“木头”之类的话。 手里不停的绞动那方已快被绞乱的手帕,心里有一股叫做感情的东西在慢慢流淌,正向四肢五腑伸延开来…… 哎,幸福怎么来得如此叫人意想不到? 小丫头蹦蹦跳跳朝里间走去,哼着快乐的小曲,象一只幸福的小鸟儿…… 白饶的头颅,用石灰腌制过后,放一个木匣里,当作是对这次诈降计的回礼。 张锋对那个探子仔细叮嘱道:“记住,一现黄巾军,丢下这个匣子就跑,千万别被围住了,杀到他们渠帅的脑袋,他们不疯了才怪。” 探子拱了拱手:“诺!”把那匣子系在背上,然后左脚一踩蹬,轻盈的一纵身上了马背。 马儿先是低头轻嘶,然后踏着碎步逐渐加,片刻后成为一个黑点消失在众人眼帘里。 “主公,为什么送白饶的级送回去呢?这样不是让他们有所警觉吗?”文聘出言问道。 “嗯,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是继续让他们以为白饶在我们这里潜伏得很好,还是干脆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但是由于我沉不住气,杀了白饶这颗棋子。” “本来打算将计就计的计策也用不上了,索性吓他们一吓。” “除了告诉他们,对我用计没什么效果以外,更重要的是,因为黄巾三方,却只有两个渠帅……这总会引起一些不大不小的混乱吧?” 还就不相信了,一个方的黄巾军指挥权放在那里,其余那两人就不动心了…… 古往今来,把手里兵权往外送的没几个人吧?何况是这百姓出身的黄巾?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办了。” 黄忠虽然是同意张锋的意见,但听他的深一层含义,还是对杀了白饶觉得可惜。 的确,如果白饶在,无论他是真降或假降,都一样可以做出一个假象,让守在黄巾大营的另两个渠帅以为白饶已经能控制一个城门了。 那样的话我可以设计出一个完美的埋伏计划,只要他们敢来,我就把他们一窝端了。 可惜一听那个家伙说的话就来气!张锋有一些懊恼的想,自己还是不够稳重和成熟啊。 “平时我们训练士兵,都是纸上谈兵,这样的士兵上了真正的战场至少我是不会期待他们有太好的表现。” “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我们把士兵们拉出去真刀真枪的练练,把离狐的那帮黄军给抄了。” “这样他们才会从新兵蛋子变成真正的士兵——那种深身围绕着杀气的,经过战场血与火洗礼的士兵!” “某也觉得可行,现在张村的民兵装备、武器,还有平时的训练成绩都是一流的,就是实战经验太少。”黄忠颔道。 “主公,叙请求担任先锋。” “主公,聘也请求!” 黄叙和文聘双双跪地请求道。 “仲业,我有一计,人选非你不可,所以先锋我打算用永成,这样,我们看着沙盘来分派任务。” 两个士兵抬着沙盘放在正中的几上,头顶上还有一个火盆,不时会有一两粒油星子烧得嗞的一声跳出来。 三个人头碰头,张锋不时这里点点,那里指指,舌灿莲花,上下翻飞不止,黄叙和文聘只是在那里不住的点头。 离狐,黄巾大帐内。 今天已经是约定的最后一天了,如果白饶的消息再不传来,就只能说明他已经失败了。 眭固右手抓住一大块羊肉大嚼,油腻腻的左手不时伸进兽皮衣襟里,上下一翻搓揉,揉成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黑色污垢。 然后“啪”的一声,弹在地上,居然还会形成一个浅浅的小坑…… 旁边那个侍候他的女人脸都白了,只知道这些土匪不会讲什么卫生的,谁知道会是这么恶心? 突然这时门帘被人掀开,一阵冷风随之吹入,让那个女人深身一抖。 眭固正准备破口大骂,等大眼睛适应门外的光线后,就哑然闭上嘴。 “于帅,可是有事?”进来的人正是于毐。 他一进来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弹丸组成的“地雷阵”,吓了一跳。 根本就没地方落脚,只好在门边站着。 “你先出来,老白出事了。” 眭固随着于毐走出帐外,现已经有几百人围成一个圈,指指点点的正在说着什么。 “都他妈给老子滚开!看个球啊!”脾气爆躁的眭大眼喊道。 黄巾士兵们多畏眭固,闻言如苍蝇一般嗡的一声跑了个干净,眭固这才看见地上放了一个木匣。 里面放着一个人头,面目苍白,应该是被石灰腌过了吧? 那双眼睛不甘心的睁着,看得眭固心惊肉跳。 “这是老白的人头?”眭固几乎不敢想象三个人中最聪明的老白居然会被人砍了。 这么好的计,是怎么被看破的?官军里不全都是一些胆小无能的傻子吗? “这濮阳城里一定有高人,不然不可能会看破这么妙的妙计。” 于毐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拍着眭大眼的肩膀说:“兄弟,节哀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以战代练 这三人在一起合作的时间最长,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眭固感到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同时也有一丝庆幸:从此再没有比自己帅的人了。 “我们点齐人马,血洗濮阳和张村去!给老白报仇!” 眭固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很男人,很man,他跳着脚大喊道,仿佛不这样做就不是一个有血性的男儿一般。 “你怎么老是这么冲动!那边既然看透了我们的计划,肯定就有防备了,现在去不可能捞到什么便宜。” 于毐拿眼睛瞪了眭固一眼,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小眼睛做这种费力的事,去瞪眭固那种不是一般人能长得出来的大眼睛太为难了。 “那怎么办?就让老白就这么死不瞑目么?”眭固此时的眼球,估计给他后脑一掌至少能当场滚下来一个。 “老白已经不在了,我们是不是先料理好他的身后事?”于毐看着这个蠢货不开窍的样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只好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说:“老白虽然走了,还有他原来手下的一方人马没着落呢……” “哦哦哦,”眭固这才恍然大悟,忙拉着于毐往帐里走去,边走边喊:“来人啊,拿两坛酒来。”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左手又一次伸进衣襟里:“再送五斤肉来。” 什么兔死狐悲,什么袍泽之谊,都他妈给老子滚蛋吧,还是军权捏在自己手里要紧。 暮色渐深,除了西方还有一丝亮色,其余大部分天幕上只是一层沉沉的天鹅绒似的浓色,下弦月是天空唯一的装点,可是照在地上也不甚亮。 在模糊的视线下,一队骑兵如鬼魅一样从北往南驰,马蹄上绑了布,不到五里左右是根本不觉得地在震动的。 领头的正是第一次正式领兵的黄叙,此刻的心情自是激动的不用说。 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角色一定要演好,否则全盘大计很有可能功亏一溃。 濮阳令虽然有钱,但是马多产自幽、凉、并,加上收编白饶这冤大头的二百匹马,一共也才七百人。 可是就是这七百人,却是张锋手里唯一的一支骑兵部队,此该全在黄叙一人手里指挥,叫他这从未带兵上过战场的小菜鸟怎么能不激动? 这七百个骑士并不是张锋手下唯一会骑马的,但是由于马匹的限制,能有机会编入骑兵营里的都会被其他士兵的如x射线一般的红眼望穿。 不光有马,军饷也是一般士兵的一倍半,加上一种由一个个钢圈连成的锁子甲,根本不怕除重武器之外的攻击,特别是普通的竹箭…… 射在身上跟被蚊子叮了没什么区别。 骑兵的武器有长武器和短武器两种,长的就是那种普通民兵都有的钢枪,短的则是一种厚背的弯刀。 而箭支和弓是必不可少的,除了普通的竹箭,每个骑兵还在箭壶里配上了五支钢箭,专门用来射杀敌人的斥候或者将校。 这种各方面都胜其他兵种一筹的骑兵营,谁不想进入? 当然,在一般情况下,一般的马匹也是不可能负载一个全付武装的骑兵的,要么就是一骑双马,或者去掉一些不必要的武器不用。 此时他们就只是身穿普通的皮甲,身背骑弓,却是随身带着两个箭壶,马的身体一侧是长枪。 这次任务虽然有点难度,但黄叙心中的偶像——张锋说一定没事,他就相信肯定会安全完成任务。 现在这个功夫不比自己差,而脑子更不知道比自己好使多少倍的“老大”,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神,说一不二的神。 而且,神还说了,这次事成了,就会为自己向朝庭要一个正式的官爵。 而自己现在还只能算是张锋的家将。 名爵,在那个时候,哪个热血男儿不想要?黄叙当然也不例外,在马上一边伏着身子,一边在脑中暗暗祈求,一定要顺利的完成任务。 最好那于毐和眭固把自己的人头送上,让我拿了去献给老大。 然后换个朝庭正式任命的官职玩玩…… 渐渐的,已经可以看到远方一点点的如同鬼火一般的火把,那是黄巾寨夜间防止偷袭的必要照明。 但在这种昏暗的夜里,无疑也是给黄叙一个指明方向的明灯。 “全队,下马,禁声,等候步兵大队!”黄叙低声喝道。 步兵主力是由黄忠、张锋分别各带一队,由张村和濮阳城的精锐各抽五千人出来,当然,现在这精锐有些名不符实。 全体骑兵在休息了大概一个时辰后,一个传令兵找到正在假寐的黄叙,步兵已进入指定位置埋伏好,就等黄叙这只诱饵的行动了。 “兄弟们,记得吗?张大人说过,这一仗打完了,就是正式的官军了,想想自己身下的马吧,想想自己手中的武器吧,想想我们是为谁而战!” “好了,我们走,让这些打我们村主意的小毛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战士!全体上马!” 七百骑旋风般的朝黄巾大营驰去。 所不同的是,他们这次大喊大叫,互相之前用武器交击,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很快,黄巾营里就有动静了。 在寨子的箭楼上尽职打瞌睡的黄巾士兵们最先惊醒,一边大声喊着“敌袭!” 一边用力敲着手里的锣,尽管他们还不清楚敌人从哪里来,有多少人。 睡梦中的大营里一片混乱,从来只有他们袭击别人,哪被别人袭击过? 一时间哭爹骂娘的,找衣服和兵器的喧闹嘈杂声乱成一团。 等眭固和于毐出来好不容易稳定大局,却始终没有一个“敌人”攻进来。 “妈的,把敲锣的给我宰了,害老子觉都没睡好。” 眭固光着上半身,一双巨眼在周围黄巾军手里的火把的照射下,闪着比平时更可怖的凶光。 正在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突然天空中一排排闪着火光的光点,密集的划出一条条完美的抛物线,带着彗星一般的长长尾巴,朝四处覆盖开来。 “是火箭!”有识货的黄巾军大声叫起来,然后,接二连三的火箭不时射在主要由木头和茅草盖成的黄巾大寨里。 敌人的箭并不多,而且隔得有点距离,着火的地方并不多,一下子就被于毐指挥着给灭了,可是第二波、第三波火箭又腾空而起…… “妈的个*的,于帅,你在这里指挥,我带人去宰了这些缩头鸟蛋。” 眭固也不是一整个白痴,他根据火箭的数量很快判断出这伙敌人一定不会过一千人,这种软柿子,哪有不白捏的道理? 一群乱糟糟,毫无队形的黄巾士兵,跟着他们有一双能杀人的凶眼渠帅,骂着天南地北各种不同的方言。 将这伙不长眼的敌人从上古祖先到公元九万年之前的全部有血缘关系的亲属都在嘴上强奸了个遍。 “里面的黄巾领听好!我乃濮阳令张大人手下大将黄叙是也,奉太守令,前来讨贼,识相的,快快开门出降,否则我这里千余儿郎,把你这破寨踏平,鸡犬不留。” 正是做着将军梦的黄叙的声音。 哪里来个没长毛的小鸟蛋!居然还把自己人数说出来,肯定是个没打过仗的雏! 眭固暗笑着,一边回应道:“留你妈个*!看老子几百万黄巾大军不生生踩死你!” 借着淡淡的火光,眭固看清自己眼前那个“大汉”确实才十几岁光景,不由得哈哈大笑。 “这么点人来送死,休怪爷爷不客气了,大伙儿冲啊,千把人还不够我们几百万大军塞牙缝的啊。” 黄巾军除了几只懂点兵书的渠帅带领外,其他人打仗全是靠人海战术来活活挤死对方。 眭大眼命令一下,身后那些黄巾喽罗们又跟以往一样,嗷嗷叫着,举着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寒碜的武器,冲向对方。 黄叙作大惊状大喊道:“不好,不是说只有几千人吗?大伙儿快撤,我们上当了!” 当先拨转马头逃去。七百骑有学有样,大声“惊叫”着,纷纷跟着黄叙的屁股消失在夜色里。 眭固一看更得意了,这战没打就赢了啊,于是更加嚣张的叫道:“大伙追啊,他们都是骑兵啊,谁杀一个,那马就归他了啊!” 众黄巾眼都红了,有了马就不是一般的泥腿子啊,就不用光着脚或着穿那种“皇叔”牌的脚底片刻就能磨穿的劣制草鞋了啊。 每日只吃着稀糊糊加烂菜叶子的身体好象有了无穷力气,杀声震天的朝敌骑消失的地方冲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中技 明明听着敌人的马蹄声就在前面不远处响,可气吼吼的跑了一刻钟,死人的就是追不上。 这两条腿追四条腿果然不是件简单的事,众黄巾体力早就跟不上了,大批大批的人喘的气象是拉风箱。 要不是眭大眼的凶名和马的诱惑,他们早就坐下不干了。 眭固也觉得不是味,如果自己这边骑兵多一点,自己就可以甩开这些碍手碍脚的泥腿子们追了。 但是那样的话,谁来保护自己呢? 突然听见一声嗖的响箭声,自己部队两边突然树起无数的火把,蜿蜒几里全是火光冲天的一片,不知道到底多少人。 只听有人大喝:“黄巾贼中计了,大伙儿杀啊,这可全是军功啊,捡便宜的事,可别落后了啊。” “快快快撤!”眭固心里一惊,居然还有人敢打老子堂堂黄巾军一方渠帅的埋伏! 还真有这么不怕死的人,他们难道不知道,我黄巾兄弟有几百万吗?虽然是号称的…… 就见左右两边的“火把”们渐渐移动过来,等能看清楚的时候,这边才意识到不好。 敌人的士兵全都是一身在夜里都能光的亮晶晶的盔甲,长长的矛森然一致对外,层层叠叠,让人看了从骨子里生着一股惧意。 那些从没打过逆境仗的黄巾军,很快显现出他们没训练过的一面,——丢下武器,大声喊着乱跑。 很快这种乱,从一小部分人,蔓延到整个部队。 敌人踩着整齐的步点,一步步的接近,而后面的自己人还在往前涌,前面的人又退不回去。 于是,就有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开始向自己的兄弟同袍举起了刀…… 于毐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眭固的消息。 于是暗自嘀咕,这大眼睛,是不是又在玩挑手筋脚筋的把戏? 玛的,快点回来,好让老子放心睡一觉。 等来的却是溃兵的坏消息,眭帅被围,生死不知。 玛的,怎么办? 眭固带出去的也有至少也有二、三万人,自己这一去,整个大营里就没多少可以打仗的了,全指望那些老弱妇孺么? 拼了!于毐咬了咬牙,把希望寄托到敌人战力不强,还有就是敌人见有援军到,或者也会有些惊慌吧,可以顺利救出眭固? 令最后的二千黄巾守寨,于毐带着人急急朝中伏的地方行去,这大眼怎么这么蠢? 用步兵追别人骑兵,还追得这么远?这步兵还能剩下多少体力?不中伏才是怪了。 被围在中心的眭固真是上天无地,入地无门,苦不堪言。 退路被自己人堵了,不论敌人的进攻,自己部下正在互相拨刀子,这…… 难道我黄巾军中第二位阵亡的渠帅就是我么? 说这些敌军真是奇怪,看黄巾军自己乱起来了也不趁机大开杀戒,而是只包围,不动手,不撤退,象是在等着什么。 突然后面又有人喊了起来:“于帅带援兵来了,我们有救了,大伙儿拼啊。” 被困已久的黄巾军士气大振,仿佛无视敌人的精神装备一样,狂叫着向对方密集的矛林上冲过去。 虽然钢枪锋利无比,但黄巾军毕竟人多了好几倍,加上援军已到,一时间官军倒被黄巾军逼得节节后退。 官军的长枪上满是红得紫的黏稠液体在流淌,上面或者还有一两节猪大肠之类的管状物体,又或者是一两块碎肉、内脏…… 他们只要一挥动手里的钢枪,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开膛,破肚,然后哀叫着倒下。 然后自己强睁被敌人的血水模糊了的两眼,再次挥枪、收枪…… 身边人越来越多的倒了下去,而敌人那不多的几层钢铁一般的防守始终冲不过去。 而外围那可恨的几百骑兵还在不停的射出手中的箭,根本不用瞄准,敌人自己步兵的盔甲是绝对不会让竹箭穿透的。 最多形成一个小小的跳箭,然后射到一个倒霉的黄巾军身上…… 凭着一时血气重新振奋起来的士气又重新跌回谷底。 黄巾军人人都是心惶惶,拼命把自己的身体挤到同伴身后去,以免过早与敌人那可怕的枪林面对面接触。 在这时,只见大寨方向火光冲天,高高扬起的火焰似乎正燃烧在自己眼前,那么大的火势只能说明一件事,寨子被人攻破了! 那里面可是有着自己的妻儿老小的啊!黄巾军顿时大乱,没人再去和那冷冰冰的枪阵拼命。 加上官军中整齐划一的传出:“弃械不杀,保汝不死!”的喊声,成片成片的黄巾军开始丢掉武器,跪在地上。 没被围住的于毐见大势已去,已顾不上生死不知的眭固,带着一干手下匆匆逃离。 张锋、黄忠指挥着手下,集结降俘,一面令从背面攻上山寨的文聘烧了寨子。 带着数万老弱妇孺和粮食、以前三大渠帅的一样抢掠来的财物,返回张村。 “这仗打得真是爽啊!”黄叙的兴奋头还没过。 笑呵呵的拍了拍面前一个穿着将领盔甲的人肩膀,想让对方跟自己一起分享这么痛快淋漓的胜利…… 呃,这人好象是好爹耶,完了,又要被骂了。 黄忠却出奇的没有出声,黄叙偷眼看了一眼,老爹好象在笑? “呵呵,你诱敌干得不错,以后注意上下尊卑就行了,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骂你就算了。” 是役,张锋的计策大获成功,由黄叙将坚守的黄巾军诱出,然后由重装步兵围而不攻。 等第二批黄巾军援军到的时候,一面合围,一面让潜伏以久的文聘带人从寨子临水的那面偷偷摸进去。 解决了最后的二千守军,然后放火烧房,以乱黄巾军心。整个计策环环相扣,几乎没有破绽。 当然,是面对这黄巾军来说的。 己方的伤亡方面,重步兵一万人有三百多重伤,全是因为被自己人挤倒在地然后被踩…… 骑兵由于没有正面与敌人交锋,没有伤亡。 而奇袭的文聘部队由于要经过水路,没有盔甲,因此死一百二十人,伤三百一十六人。 但不管怎么说,杀敌过万,降敌八万(加上老幼妇孺),还有一些是黄巾军自相残杀,自相践踏。 以及于毐逃跑带走的一部分人,这样的成绩对于张锋来说,是完胜的一仗。 事后,张锋向朝表请赏,翌月,有旨封张锋为东郡相,黄忠为都尉,黄叙、文聘为门下督贼曹和门下贼曹。 *************************** “大家放心,董卓那里已经有了回信,他表示会完全按我们的意思办事。 每当有事情要商议时,张让府里便会有这样一间屋,外面由张让的心腹守个水泄不通,里面肯定有九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类。 屋里的布置完全过一般大臣的标准,一张秀美锦缎屏风上画的是百鸟朝凤图,才是西域的贡品……尽管是好多年都没有进贡过了。 屏风前面是一张铺着鹅黄缎面的上好梨木卧榻,显然是御赐的,否则就是谋反了。 下赫然放着十张张锋明的椅子,上面坐着的八人正是十常侍,那出门就有可能被万人所噬的赵忠、封谞、郭胜等人。 屋正中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铜鼎,里面烟雾弥漫,这西域的香料的猛烈程度可比不得中原产的。 就象逍遥居一样的“莫再行”一样,闻多了可是真正要醉倒下的。 可是加上榻上横卧如一尊弥勒佛一般的张上,这九人正闭上眼,高抬着头,似乎很享受这种让人头脑产生轻微幻觉。 感觉自己飘飘欲仙的香味,象极了现在那些吸毒的人。 张让的这句话,并没有人接腔,虽然众人都听见了。 良久,这香料渐渐烧完,香味也渐渐淡去。 神清气爽的赵忠才问道:“可是董卓这胡人野心不小哇,如果事成之后,请神容易送神难怎么办呢?” 张让拍拍了圆圆的大肚子,象七月成熟的西瓜一样出“嘭嘭”的声音:“嘿嘿,很简单,只要让大家都知道,何大将军是这位董中郎将干掉的,就行了。” “桀桀桀……”九人一起出会心的笑。 只是这种阴不阴阳不阳的人,中气都跟正常人不同,听得外面守卫心腹们深身抖,那感觉,好象心在被猫抓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何进之死 董卓其人,按当时的说法也不是汉人,出生于殷富的陕西临洮(注:今甘肃临洮)地方豪强家庭。 当时临洮属于边远地区,与西北少数民族羌人的居住地相邻。 董卓自小养尊处优,少年时期便形成了一种放纵任性、粗野凶狠的性格。史书载,董卓“少好侠,尝游羌中”,“性粗猛有谋”。 董卓不仅能识文字,体魄健壮,力气过人,还通晓武艺,骑上骏马,能带着两鞋弓箭,左右驰射。 他那野蛮凶狠的性格和粗壮强悍的体魄,使得当地人们都畏他三分。 不仅乡里人不敢惹他,周边羌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羌族领豪帅为了保全自己,极力迎合趋附董卓,并且与他结为友好,以求暂时相安无事。 地方豪帅们经常带着大量的牲畜和财物前来拜望,与董卓称兄道弟。 董卓年轻的时候就常常到羌人居住的地方游玩,依仗地主豪强的出身和富足的资产,广泛结交豪侠义士。 他十分熟悉那里的情况,见羌人如此敬畏自己,便寻思如何来利用和控制他们,在羌人中培植和收罗亲信,为自己以后的长远展打下基础。 于是,在野心趋使下,董卓丝毫不吝惜花费自己的家产,每当羌人豪帅来家作客,他便杀牛宰羊款待羌人豪帅,以取得他们对自己的支持和拥护。 羌人一方面畏服董卓的凶悍,一方面感于董卓的“豪爽”,所以都归附他,愿意听候他调遣。 一次,一个羌人豪帅见董卓家的牛羊宰得所剩无几,便从老远的地方赶来上千头牛赠给董卓。 由此可见,董卓当时在羌人中的影响之大。 除了结交羌人,董卓还注意保持自己在当地豪强中的地位和影响,凭着他非凡的才武,拉拢、兼并其他势力,不断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力量。 他经常扮演游侠豪杰的角色,在当地享有“健侠”的美名。 同时,董卓还收罗大批失意、落魄的无赖之徒,他们为董卓的义气所感动,后来都一直死心塌地地跟随他。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董胖会在跟黄巾的战斗中“屡战屡败”,而且为什么废除胆小无能的刘辩,这样的皇帝不是更好控制么?) 渑池,董卓大营里。 天气越来越冷了,西北地区,到了夜间更是风声大作,带着呜呜的咆哮,掠过一切地平线之上的突起状物体。 带着满天飞砂走石,打在董卓最精锐的近卫军的盔甲上,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主帅帐里,温暖如春,厚厚的牛皮毡盖成的帐篷里,使帐里帐外俨然两个世界。 五盏油灯整齐的分布在帐里的四周,昏暗的火光直直的,不曾有一丝的跳动。 董卓,这个日后让天下所唾弃和愤恨的枭雄,端坐在正中主位上,手下一干将领,分两边站好,大家面对的,都是几案上那两封薄薄的羊皮书信。 一封是张让写的,一封是何进写的,内容完全相反,张让让董卓帮他杀何进,何进要他去杀张让。 董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头发,胡须全是卷的,魁梧的身形让人不敢小看,此人动起手来的勇猛。 单看相貌,很难让人联想到“残暴”,倒更象是露天街边卖羊肉串的新疆大叔。 郭汜、李傕、张济、樊稠四个心腹爱将,加上女婿牛辅,这是董卓的全部班底。 “大家说说,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头疼啊,这两边都要拉拢我,还真是难以决择啊。这人要是太优秀,面临的选择就是多,唉,都怪我太出色了。” 这口气,简直跟张锋是一个活生生的翻版。 “岳父大人勿忧,依小婿之愚见,这十常侍是日薄西山,何况天下恨不得生啖其肉之人,数以万计,倒是大将军手握军权,占天下大义,不如……” 牛辅应该是有点小帅的猛男长相的人,要不也不会颇有武勇的董卓看上并招为婿了。 “既然是愚见,那还拿出来说什么?” 郭汜和李傕交换了同一个眼神,然后点点头,任这靠女人才爬起来的家伙那里大放厥词。 “你们觉得呢?”董卓懒洋洋的问道。 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就要睡下了,虽然睡之前还要找几个女人研究一下人类社会进步的源动力问题。 “属下并无异议!”四人明智的选择了沉默,董卓最信任的是自己,其次就是亲戚,再次才是他们。 “好,就这么定了,派人去张让府和大将军府各送一密函,说我一定按计划行事。大家都去歇息了吧。” 五人鱼贯而出,不久之后,董胖帐里响起亢长不断,女人哭叫不断的声音,在肆虐的大风中,传得整个大营里都听得见…… 十常侍手里不象何进那样手握重兵,因此把眼线遍布宫里宫外,连每天进宫送菜的人进宫门先是左脚还是右脚,他们也能弄得清清楚楚。 而大将军这边就差得多了,他自认为手握天下兵马大权,根本不屑于搞些小动作。 两封一模一样的信,分别送进了张让府和何进府,可是张让全都知道,何进还蒙在鼓里。 “不能再等了,这董卓也靠不住,他真的进了京我们就完了!”张让一脸的阴沉,跟原本如菩萨一般慈祥的圆脸全是阴霾。 为什么,为什么这董胖子会选择这一手?难道我收了你的礼就没给你办过事吗? 张让恨恨的一掌拍在几案上,上面放着的小香炉嗡的一震,洒出些许香料灰来。 “不如我们一不作,二不休,假传太后的懿旨,让那何进进宫,然后做了他!”赵忠也知道是生死存亡的关头。 “对,这样也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我同意,最多就是鱼死网破!” “既然大家都同意,大家分头去埋伏。何进啊何进,这可都是你逼我们的!” 张让的眼里闪着凶光,保养象女人一般的手里紧紧抓着几案的两角,然后一用力,轰的一声将它掀翻。 他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可是,眼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最多你先下去,黄泉路上我们九个来陪你吧。 张让的眼光留恋的看看周围,双手慢慢的抚mo那御赐的鹅黄缎面,那屏风上的栩栩如生的凤凰。 象是摸着恋人一样的温柔:“哎,也许今天是最后一次享受这样的生活呢……” ……………… “大将军,万万不可啊,您想想,为什么太后突然在这个时候宣你入宫?现在您和那些阉宦之前的关系,太后不会不知道啊!” “这一定是那些阉贼的阴谋啊。望大将军三思!” 陈泰、陈琳等人的苦劝,何进本来就有几分犹豫,于是问袁绍道:“本初,依你之见呢?” 袁绍作的决定,不是害别人,就是害他自己,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才了。 “如大将军入宫,某当点五千精锐,护卫大将军周全!” 于是何进决定赌一赌有没有人敢杀他。 袁术全身披挂,引着一千人至青琐门前,袁绍和曹操引兵随何进至长乐宫门口。 却被一个传太后懿旨的小黄门阻道:“太后仅令大将军一人入宫,其他人不许辄入。” 何进尤然不知死期已到,昂挺胸的一个人走到嘉德殿门前,两边突然一下围过来好多禁军,为的两个人,赫然是张让、赵忠。 张让笑得那么灿烂,那么不加任何掩饰:“何大将军?别来无恙?” 众禁军把何进一围,四周的宫门全都轰然一声齐齐关闭。 何进再蠢,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四下走投无路,惨笑一声:“动手吧,笑我太小看了你们这些不男不女的妖怪。” 赵忠也不生气,阴测测的笑道:“何进啊何进,你想想吧,你原来只是个杀猪的,我们一手把你妹妹选秀给皇上,你才有今天的地位。” “不和我们亲近亲近就算了,为什么老想着和我们作对?你有今天,不要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了……嘿嘿。” 何进微闭双目,嘴里喃喃道:“是,是怪我,怪我没能早点下狠心杀了你们,当初就应该把你们和蹇硕一起给宰了!怪我没听本初、孟德之言,哈哈,我何进是咎由自取,可我不管怎么样,还是个真正的男人!” “哈哈,你们这两个没卵蛋的妖怪,明白什么是男人么?明白什么是做男人的快乐吗?哈哈哈……” 张让、赵忠被何进的话戳到心底最深处,不让人所触及的痛处。 那种长久以来那方面强烈的自卑,和身居高位的自尊感,猛烈的交织在一起,化为一股从心底而起的耻辱,一齐尖声大喊:“杀杀!给咱家杀了他!” 四下禁军手起刀落,汇着何进的临死前的大笑,满地的血水,还有两个宦官跺着脚,撕心裂肺的尖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救驾 四下禁军手起刀落,汇着何进的临死前的大笑,满地的血水,还有两个宦官跺着脚,撕心裂肺的尖叫…… “请大将军上车!”袁绍等人久等何进不回,曹操急了,拔出剑,站在车上喊道。 一个皇家才能用的黄布包裹从城头丢下,一个尖细的嗓子喊道:“何进谋反,已伏诛矣!其余胁从,尽皆赦宥。” 袁绍不由得老脸通红,保卫何进的意见是他提的,看着那包裹里露出的人头,让他觉得这辈子没受过的屈辱。 那人头双目圆睁,嘴巴还咧开着,保持着笑容。 袁绍看在眼里,仿佛是嘲笑自己无能一般。 “大胆阉竖,竟敢谋反杀害朝庭重臣!众将士听令,大家一起杀进去,为大将军报仇!” 袁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干脆在青琐门放了一把火。 曹操、袁绍还有何进部将吴匡,带着五千精锐突入,只要是没胡子的,不管是不是宦官,一概诛杀。 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个被赶至翠花楼前,剁为肉泥。 张让、段珪、曹节、侯览聪明一些,胁持了太后、刘辩和刘协准备从北门逃跑,正遇到刚刚弃官却还没离开的卢植…… 段珪转身带着何太后逃去,其他三人带着二个皇子从其他方向逃了,卢植单身一人,只刚追上段珪,救下何太后,张让等人却逃得不知所踪。 那段珪也是运气不错,丢下何太后后居然又遇上了张让,两人一合计,往北面的北邙山逃去。 已经是夜里二更了,这时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带着一哨人马追了上来,张让终于当了一次男人,很是悲壮的跳河而死。 段珪一个人更慌乱不知所措,忙丢下两下皇子一人独自逃生,结果不久被闵贡追上杀了。 虽然已经被立为帝,但刘辩的胆子不知是怎么长的,胆小的看着追兵从眼前过不敢出声,呆呆的躲在草丛里。 天又冷,夜又黑,空空荡荡的四下无人,两个人把衣服系在一起怕走散了,顺着大路往前走,正抖抖索索心想怕是冻死在这里了吧? 突然,听到身后又有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和叫喊声,正吓得不知所措,准备再找一个草丛呆一会,听见那声音喊的是:“陛下!陛下!臣张锋在此!” 刘协一听,高兴的搂着刘辩颤慄不已的身体道:“皇兄,这个张锋我知道,是太尉张温之子,肯定是来救我们的。” 对刘辩来说,今天无异是出身后身历的最大一场恶梦。 原本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张让、赵忠突然对自己恶脸相向,还拿出武器要胁自己,当了皇上居然还要吃这种餐风宿露的苦。 他素知自己这位皇弟平时就聪明,这个时候也只有相信他了:“朕也素闻张温忠贞不渝,忠臣之子必不相负也,我们这就寻他去!” 两位皇子与张锋见面,两下都是一惊。 张锋知道史上两位皇上有受难这么一出,但没想到会这么凄惨。 两位平日里锦衣玉食的皇子加起来才一只鞋,身上被强行换上的太监服被一路上的荆棘挂得一条条的。 露出保养甚好的雪白皮肤还是血痕点点,估计是在草众里躲藏时被刺伤的。 两张小脸上全是鼻涕和眼泪自然风干后的白色印子,头上乱蓬蓬的,东一处西一处全是枯草。 瘦弱的身子互相依靠在一起,还在冷得簌籁抖。 反观张锋,头带三叉紫金冠,两条长长的雉鸡翎高高扬起,随着夜风不时左摇右晃,身穿虎狼吞云甲,身披大红袍,手执方天画戟…… 正是与吕布比武后仿制的,略轻些,长度都一样,真的是威风凛凛,那还用说么? 完全跟吕布的造型一样。 张锋忙滚鞍下马,半跪于地,拱手肃然道:“臣东郡相张锋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因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身后黄叙、文聘带着七百骑兵整齐的半跪下,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叙和文聘年纪不大,又都没见过皇帝是怎么样的三头六臂,虽然跪下了,四只贼眼还不住的偷看——切。 原来皇帝就是这样的,简直跟一个流民小孩子没什么区别嘛。 刘辩十四岁,却根本不怎么懂事,还是小孩子心境。 看了英姿焕的张锋,一股子内心油然而生的,崇拜英雄的想法使得他居然忘记让张锋等人平身。 只是带着惊喜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眼前这并不大上几岁的少年将军,一时居然有些痴。 张锋久等不见小皇帝有反应,刘协忙用手肘碰了碰刘辩。 替他答道:“张爱卿危难之中见忠心,何罪之有?陛下龙体受惊,又经了半宿风寒,是以不便叙话。众位请起。” 众人整齐的回答:“谢陛下。” 然后站起,张锋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小皇帝系上,他自己都受不了那灼灼如实质的目光,该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又令黄叙的披风给刘协披上,然后把自己部下的马让出来给两位皇子乘骑,张锋亲自在一旁护卫,众人缓缓向洛阳行去。 小皇帝对张锋极是好奇,等崇拜英雄的那种心理稍微恢复了一些,不停的询问道:“张爱卿何以在此?” “回陛下,臣本于郡国内治营民生,于近日收到大将军密令,点精兵,扫宦官,正朝纲。” “可惜迟得一步,进东门时听闻大将军已没,陛下已不知所踪,遂一边打探一边寻来,赖陛下洪福,得见天颜。” “观爱卿所部皆虎狼也,真雄壮之士!” “谢陛下谬赞,此皆为昔日破黄巾者也。” “令尊张太尉亦是忠君爱国,今见其之也是一般武勇过人,恭兢良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待朕回宫后,必重赏爱卿。” 张锋听到这里,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知道这事的始末才算了时间赶来,根本就没接过什么大将军的“密令”。 在马上虚礼道:“臣不敢求赏,但求无过,天子蒙尘,臣未能有微功,敢望天赐乎?但闻‘君辱而臣死’,今陛下恕臣罪,已是感恩涕零,岂敢复有他望?” 连刘协也对张锋小小年纪如此识大体而好奇不已:“张将军年方几何?” “回殿下,臣虚岁十六。” “看将军一身戎装打扮,必是武艺超群?” “臣愧不敢当,然六岁习武,终日不敢缀,望有朝一日一身武艺能振我大汉天威,北逐胡人,南压蛮夷,为我大汉开疆拓土,固所愿也。” “不知将军武艺,何人所授?” 张锋心道:“来了,果然是这个时候让王越得偿了心愿。” “回殿下,此人姓王名越,虽然出身布衣,然一身武艺,天下无以出其右者,正是臣授艺恩师。今番也得前来,只是暂掌步军,因而来得迟了。” 两位小皇子果然少年心境,加上对张锋的第一印象极好,于是开口要王越当剑师,张锋也乐得一口答应下来。 张锋于路说些在濮阳开酒楼,造纸酿酒以及当日破黄巾的一些事,本来口才就极佳,免不得一番添油加醋。 说到市井之事,两位小皇子眼睁得大大的,长年深居宫中,哪知得这般有趣之事? 说到黄巾贼派人诈降又被张锋识破之时,两位小皇子不顾身份,哄然叫了一声好,双手握拳,仿佛是自己的功劳一样喜形于色。 “张爱卿果国之栋梁也,能文能武,这行军打仗之事也丝毫不落于皇甫嵩,假以时日,爱卿必列位三公也。” 后面的黄叙和文聘两人听着,见张锋如此被当今陛下看重,心下也是甚喜。 自己老大能出头,还能委屈了自己?当下也得意的摇头晃脑,一付鸡犬升天的小人之像。 正说笑间,前方一处烟尘,数百骑正迎面而来,这时刘辩和刘协两人表现得截然不同。 刘辩虽然被张锋的外表所倾倒,但他毕竟也不大,张锋和手下的战力究竟怎么样,心里并没有数,心里惴惴不安,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而刘协虽然才九岁,却处变不惊:“烦张爱卿前面探查,此为何处人马?” 张锋一声:“得令!”手下七百儿郎呼啦一声,整齐的布成一个方阵,把两位皇子护在中间。 张锋匹马持戟迎上前去,片刻而回:“陛下无须惊慌,乃是诸位大人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董卓得势 须臾,王允,杨彪、淳于琼、赵萌、鲍信、袁绍,一行人众,数百人马来到刘辩面前,滚鞍下马,君臣抱头痛哭。 他们均是早就认识的,连张锋也不得不低下头,佯做拭泪之状,真哭还真哭不出来。 众人继续前行,刘辩却只叫张锋一人贴身护卫,看在袁绍眼中,又是暗自嫉妒不已。 不到数里,前面又是一彪人马,高举着火把,连绵不绝,约有三四千人。 刘辨又一次露出怯弱本性,牙齿上下格格打架。张锋策马迎上前去喊道:“来者何人?” 那火龙队伍里,一将骤马驰出,大声厉喝道:“圣驾何在?” 张锋挺起方天画戟指着来人道:“圣驾在此!汝何人耶?见天下不跪,莫非欲劫驾乎?”中气十足,四下众人耳里均是嗡嗡作响。 来将正是凶名鼎鼎的董卓,闻名也心惊:“这少年将军倒也英雄了得。” 于是忙下马跪在路左边:“臣西凉刺史董卓,特来保驾!今误惊圣驾,请陛下恕罪。” 张锋知道就是因为刘辩的懦弱,让董卓后来起了废立之心。 但这刘辩给张锋的印象还不错,虽然胆小了一些,听了这话忙焦急的看着刘辩,希望他能大点胆子做出一付天子该有的威仪出来。 然而,他失望了,果然如历史一样,刘辩怕的不敢说话,还是由刘协出面安抚董卓, 张锋知道,这刘辩的小命不久了,当下暗自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道:天意不可违。 张锋心里计划过,要曹操出头,必须要天下大乱,那么董卓必须出场,而且必须如史书上一样占得洛阳,使得十三路诸候联军讨伐,然后曹操才会在陈留崛起。 如果现在杀了董卓,张锋相信也能做到,但是对于历史的展却实在估计不出来了,天知道曹操会不会从此跟着袁绍打工? 或者真的从此就只在洛阳当个小官,碌碌一生? 因此张锋望着这个令天下将会因之色变的胖子,心里一时泛起深深的无力感。 杀吧,历史会转个弯,腐朽的东汉王朝将会苟延残喘,使得封建制度继续荼毒天下。 不杀吧,那洛阳以西,以至长安的多少人命,将因自己的打算而成为堙尘。 可是为了中国的展和子子孙孙,心肠并不够硬的张锋强迫自己不用锋利的戟刃去割开董卓的狗头。 由于张锋的变相纵容,董卓进京后的展如史书一般,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唆使何进部将吴匡,杀了何进之弟何苗,后者接受过十常侍的贿赂,为他们说了好话,被认定是宦官一党,然后董卓吞并了何进的大部分禁军。 每天三更半夜将自己带进京里不多的士兵悄悄开出城外,天明之后再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进城来,让人以为他带了很多士兵来。 鲍信看出了董卓的野心,分别提醒了袁绍和王允,不如及早处死此人,结果都不听他的,鲍信引了本部兵,投泰山去了。 自此洛阳兵权几乎全在董胖的手里,他于是接下来开始准备废除刘辩,改立刘协为帝。 反对他的尚书丁管,被他当庭格杀。 袁绍此时却还些血气方刚,与他产生冲突,差点当众拨剑干起来,被众大臣劝开后,把印挂在府上,匹马逃去了老家渤海。 袁术也从南门逃走,不知所踪。 随后,由于丁原的反对,张锋的大哥吕布出场,把董胖打得落荒而逃,李肃这时跳出来,劝董胖用一匹赤兔马,把吕布给策反了。 丁原也挂在自己这个看不起的杂种儿子手里。 第五个月,刘辩被董卓赶下台,刘协登基,就是献帝,王越此时成为帝师。 第六个月,董卓使人指刘辩作反诗,毒杀之,以及唐妃。 “父亲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董贼倒行逆施,权倾朝野。以父之刚直,必会触怒于他,以取其祸,不如走而避之。” 张锋跪在张温面前,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虽然这张温并不是他亲生父亲,但是这几年里对他关爱倍至。 张锋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怎么忍心让他如史实上一样,被董卓寻隙杀了? 奈何张锋低估了这古代文人所谓的气节。 张温业已花白的胡子,骄傲的翘着,有如主人不屈的气节一般。 “国之将亡,董贼谋逆,吾身受汉家大恩,安忍轻义而惜身?吾儿勿言,吾意决矣,汝可带汝母至濮阳,以养天年。” 王氏此时也表现出古代女子传统的以夫为纲的美德,坚定的站在张温身边。 轻声说道:“妾身是妇人,不懂那许多大道理,只知道夫君在何处,妾身自当相随,哪怕黄泉路上,也当结伴而行。” 张温有些感动,眼睛里几滴浑浊的老泪点点,握住王氏的手:“苦了你了。” 张锋急得直跳脚,这两人还有心思在这里玩煸情! “如父亲执意不从,请恕孩儿无礼了。永成、仲业,将老大人缚了,送去濮阳!” 没想到素来温和的张温如同一只愤怒的猴子,居然一巴掌打在张锋的脸上,顿时一道红彤彤的五指印在白净的脸上显得分外刺眼。 “逆子!欲陷吾于不义之地耶?吾誓死与老贼周旋!若要吾离这洛阳半步!当以颈血溅之!” 说着,抽出随身的剑,横放在脖颈之上。 黄叙、文聘只听张锋的,但看到张温这一手,不由得脚下一慢,怎么也不敢上前了。 张锋只觉得双目一酸,两泪热泪滚滚而下,呜咽着说道:“父亲大人若执意如此,儿不敢相逼,只是恐无相见之日也。” 张温也放缓了声调:“儿啊,非是为父心狠,奈何天道如此,为臣者若为私而忘公,猪狗不如也。”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吾儿可去,若从此阴阳两隔……汝便异日为为父报仇吧。” 张锋这里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忠君爱国,真的要做这种无畏的牺牲吗? 这个破儒家思想就是太守旧,太顽固,把人都洗脑成了对皇家的绝对忠诚,可是,这对整个民族,整个历史有好处吗? 张锋想到这里,双膝跪地,重重叩了九个响头,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水:“儿不孝,现辞去,若董贼敢伤得父亲半根毫毛,儿必点齐倾国之兵,用董贼之献于父亲奠上。” 狠心一转身,“我们走!”带着黄叙、文聘,黯然离开张府。 不过还不能就这样走,张温暂时还没跟董卓正式翻脸,张锋还能争取一点时间,带另一家人走……黄家。 张锋三人把马交给黄府门口的家仆,却被告之相国有使者来了,正在里面和黄琬会谈。 相国就是董卓了,他派人来做什么? 正怀疑间,黄琬陪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出来,执礼甚恭,那不是董卓的女婿,牛辅吗? 黄琬对着牛辅行了一礼:“相国之令,黄某敢不听耳。尊使直须回覆相国便是。” 牛辅得意洋洋的回了一礼:“如此便是自己人了,黄大人留步,在下告辞!” 等牛辅行远,张锋三人这才从台阶底下转出来,叫住已转身的黄琬:“岳父大人,这董贼派人来,却是为了何事?” 黄琬闻言大惊,左右看了看没有外人,便拉了张锋的手道:“此处非是谈话之地,且随我来。” “什么,岳父大人准备接受董贼之令,出任尚书一职?”张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这倒底是什么世界?同是至交好友,张温愿意以一己之力、血肉之躯去对抗董卓的暴政。 而黄琬居然和另一个大臣荀爽,投靠了董卓,三人沆瀣一气。 这忠奸善恶、高下立判。 “贤婿试想,如今相国大人已是位高权重,天下无不敬仰,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与相国大人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贤婿一身本事,若投效于相国,必受重用,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黄琬“语重心长”的劝道。 想不到这平时这慈眉善目的黄琬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失魂 平时忠君爱国的口号喊得响,关键时候马上变了节,换了阵营,第一个跳出来为董卓摇旗呐喊! 张锋强忍着冲上去掐死这老头的冲动,平静不动声色的说道:“既如此,请见莺儿一面,再作定夺。” 黄琬以为张锋已经心动,笑呵呵的说:“如此也好,来人啊,带张大人至小姐闺房。”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布置,还是那张挂着淡黄丝绸帐的卧榻,还是散着黄莺儿最喜欢的淡淡檀香味的铜炉。 黄莺儿也还是坐在那张张锋亲手做的靠背椅上,但是此时此景张锋的心里已经大不相同。 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黄莺儿,张锋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个曾经拉着自己手的小女人,说着要看自己成为大英雄的未婚妻子,已经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 黄莺儿仍是一身鹅黄淡裙,同色的腰带随便一个结便衬出美好身姿。 纤手按在自己膝盖上,粉颈低垂,露出一大片雪白。如云般的螓仍是不施粉黛,加上纤瘦的身子看了让人更生楚楚可怜之感。 “莺儿,我来……”张锋好不容易打破这两人间原来亲密无间的沉默,却正能说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你是想带我走。”黄莺儿抬起秀眸,长长的睫毛一长一合,有几丝欺许,更多的是无奈。 两人间的关系早就可以用一个眼神来交流,张锋心里的想法,黄莺儿怎么不会知道? “那你愿不愿意?”张锋心底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锋郎,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决定?我不是卓文君,不会跟着司马相如私奔,会被天下人诟笑的。” 虽然早就想到了,可是从黄莺儿那曾被张锋无数次尝过温柔滋味的小嘴里亲口说出,还是让他脸色一阵白,身体摇摇欲倒,几无力站稳。 “可是你爹要投效的人是董卓,你知道董卓这个奸贼都做了些什么事吗?” 张锋现自己底气不足,居然竭斯底里的朝黄莺儿大吼大叫。 黄莺儿依然表情沉着,古井无波,轻启檀口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他倒行逆施,弑君犯上,下欺臣民,残暴荒淫。” “可是,那是我爹爹的决定,是养育了我十五年,恩情如海爹爹。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会随着他的意,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张锋彻底的疯狂了,他一把抓住娇弱的黄莺儿,用力的摇着她。 仿佛风雨中的一棵小树苗:“难道为了这恩情,你就要泯灭自己的良心,亲手埋葬自己的幸福吗?” 黄莺儿不带任何感情的直视着张锋双眼,张锋已经快崩溃了,他看到的是一对空洞,没有灵魂的眼睛,死气沉沉的眼睛。 “是的,如果爹爹真的那样想的话,我会亲手埋葬一切,包括自己。” 这就是那个脸上带着甜蜜微笑,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黄莺儿? 这就是那个在送自己时,大声喊着自己名字,泪流满面的黄莺儿? 这就是那个初尝接吻滋味后,抓着自己胸襟,红着俏脸说“此生只为君而生”,惹人怜爱不已的黄莺儿? 张锋觉得这个世界全都疯了,父亲疯了,他要和虎狼一般狂暴的董卓拼命。 黄琬疯了,他的忠君贞节全都便宜卖给董卓了。 连到这个世界上的初恋,给他甜蜜,使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很男人,让他做梦也会微笑的如水般温柔的小女人…… 黄莺儿也疯了,明知前面是悬崖,她一样会纵身跳下去。 张锋觉得自己身体好象灵魂被抽干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脚下踉跄几步,直到靠到墙上,才能勉强站直不倒下去。 而墙边放置的瓷花瓶,就如张锋此刻的心一样,碎成了遍地花开。 一口鲜血从张锋嘴里涌出,在胸前洁白的禅衣上形成一朵触目惊心的花,开得这么妖艳而让人心惊肉跳。 “锋郎,你……” 黄莺儿此刻才表现出自己被刻意压抑了的情感,扑过去想摸张锋的脸,却被一把推开。 张锋真的好希望这一切是个梦,梦醒后,还是会回到原来那个世界,虽然那个世界已经有个女孩狠狠的伤过他一次。 但是那伤已经快要痊愈了,可是这次如梦似幻一般的伤,让他更痛苦,痛苦得几乎疯狂,几乎绝望! 呼吸都好象是含着碎冰渣的冷风,在张锋体内肆意破坏着他的心,他的血,他的灵魂……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最美好的希望,然后再残忍的一一破碎掉? 为什么要给我所有的一切,然后再无情的带走? 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都是被深爱的女子绝然的放弃? 董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董卓!我要去杀了他! 张锋厉声咆哮着,象一只负伤的狮子,红着眼,摇晃着已经不受控制的身体向门口走去,守卫多时的黄文二人急忙扶住他。 可是几近崩溃的张锋一下子爆出无限力量,居然生生将两人弹开。 “董卓,我要杀了你!~~~~~~~~”张锋状如疯狂的大吼。 他此刻多么后悔自己的纵容,趁着董卓在天子面前下跪的时候,凭着自己身手一戟下去,还怕董卓不死吗? 如果不是自己的自私,或者说是无私、伟大,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这是张锋所万万始料不及的。 什么狗屁民族大义,什么狗屁五胡乱华,什么狗屁历史展,全他妈见鬼去吧! 哪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爱人的万分之一重要? “锋郎!”已经被张锋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的黄莺儿,哭得梨花带雨,手扶着门框,想去扶他,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欲留欲走之间,张锋已经摇摇晃晃走进花园。 黄、文两人对视一眼,黄叙右手成掌,重重一下劈在张锋后脑处,然后两个人扶着昏迷过去的他,强行架上马,急急奔出洛阳城去。 在回到濮阳府里的路上,张锋一共醒过来两次,可是每当他神智略为清醒,就会突然又双眼翻白,又晕厥过去。 莫非是那一掌用力过大? 虽然后脑是人比较脆弱的部位之一,但是黄叙出手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可能伤到张锋的身体啊? 还是回了濮阳再说吧,两人把张锋的马夹在当中,他的身体被牢牢捆在马上,文聘牵着马缰,黄叙扶着他的身体。 三人身后,是七百紧紧跟随的骑兵,带着漫天扬起的灰尘,如一条黄龙,张牙舞爪的渐行渐远…… 张锋直直的躺在床上,两眼望天,只是不带一丝色彩,若是仔细看,会现他的眼中呈现一种死灰色,用现在的方式说,那就叫绝望。 从洛阳回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变成行尸走肉一般,除了疲倦了自然睡过去,睁开眼就是这样。 木然的、无意识的睁着眼,但是散的瞳孔并没有焦点。他并没有看任何东西,仅仅就只是睁着眼而已。 濮阳的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没有人敢不尽心尽力的来诊治,这位对濮阳和张村来说象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医术不好的庸医根本不敢上门找死,要么被愤怒的爱戴张锋的百姓打死,要么被丽儿和莲儿的眼泪淹死。 可是那些有真才实料的大夫们都说,张大人脉相平和而有力,根本没有患病,加上张机本人的亲口肯定,张锋只是有心结而已。 门口围拢了大量的百姓,久久不肯离去,而且人是越来越多,大家好怕这位少年大人一病不起。 那么换了另一个郡相,一切又会变成以前那种跟现在的生活比较起来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日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捉鬼除妖 三天了,张锋自己内心把自己困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强迫自己的五感不感觉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在自己刻意营造的这个小空间里,默默的自疗,独自舔着伤口,缓慢的进行着自我修复。 这种现代看起来叫做“自闭”的症状,那时候是没几个人能想像的。 他们会管这种现象叫做失了魂,或者用当时的说法是被鬼勾了魂,要请巫士“驱鬼”。 “目前也只有这个法子试试了,既然张神医都说药石不可医,那我就去请那位巫祭过来,听说他的本事很大,能捉鬼除妖。” 文聘一手不停的敲着脑袋,他也有几天没睡好了,头沉沉的,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黄叙一拍大腿,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此处就请父亲代为照看了。” 黄忠是最为沉稳的一个人,可是对于这鬼神之说,也是半信半疑:“那个什么巫祭?会有用么?” 莲儿本来清秀的脸蛋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几天她和丽儿衣不解带的侍候着张锋。 可是这叫人又爱又恨的冤家,竟是对平日调笑不断的两女一句话也不说,甚至眼睛都没看她们一下。 从文聘那里得知是与那位黄小姐解了婚约的原因,一边叹息为什么公子这么好的人也会没人要,一边暗自心里还有一点点…… 欢喜? 从丽儿那里得知张锋其实还是很看重她们的,莲儿自此便不再自怨自艾。 可是生活好不容易给了她一点希望的阳光,这看作自己擎天柱一般的男子却倒下了,为了一个自己想起来就有些酸酸的另一个官家小姐。 “不管是什么方法,我们都要试试,公子三天都没吃没喝了,我怕,这样下去他会捱不下去……” “仲业,你去帐房领点银子,估计这巫祭要价也不低。我去牵马。” 黄叙说着,胡乱的把头上的乱束到一起。 在那个迷信的时代,自称有鬼神之能的那些神棍,无疑是一种高收入,低投入的职业。 他们仗着绝大部分人对于鬼神的迷信,以及相当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凭借一张利嘴,上至高官富贾,下至平头百姓,走到哪里都有人前呼后拥。 大吹法力如何如何高强,曾经为某贵人,就是当今皇帝家前住的那镇上,某个九千年前是一家的远得再远就出了国界,的亲戚捉过鬼。 还顺便用自己慧眼给如今已是当今天子的贵人看了看相,于是稍稍指点了一二,于是那人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了…… 可是这些越吹得不着边际的话,越是有人愿意相信。 那些愚昧而可恨的人们,还用自己辛勤劳作所得来供养这些所谓的“大仙”、“半仙”。 甚至是用自己的妻子女儿的身体,请这些自己看起来已经接近于神的“高人”,来“祈福”…… 黄三此人就是这些神棍中的骄骄者,凭着自己天生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得道之士的相貌,和逢人只说三分话的本事,迅在衮州一带闯出了名头。 很多人争着给钱你,然后请你回家为他们的老婆女儿“祈福”……这样的好工作哪去找? 可是也不是处处都行得通的,原来顿丘令曹操就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当地的自己那些同行,在一次淫祀中,不幸被这黑脸的矮子一锅给端了。 虽然当场那些“半仙”,“真人”,“大神”的,纷纷威胁着曹操,说他如果敢杀了他们,他就会死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惨…… 可是那黑矮子实在是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根本不顾那些会死全家,灭宗族的“诅咒”,硬是把当场二十多个“神仙”全都砍了…… 而且事后证明,这黑矮子还活得好好的,家里连只小强也没死一只,于是顿丘附近再也没了他这种人的生存环境…… 于是他跑到了东郡附近,这里钱多,人傻,一两年光景,黄三就大大的出名,九村八寨谁不知道“黄半仙”的名头? 这天,黄大师正在家中品茶,家人来报,有两个将军模样的人求见。 黄大师一见生意上门了,忙换了一身道袍,戴上竹冠,盘坐于蒲团之上,然后再令家人带这两个冤大头入内。 来人当然就是黄叙和文聘,一进这“大师”的门,果然是不同凡响啊,院子里到处贴着些黄色的符字。 上面用朱丹色写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至于乾坤镜,桃木这些常见的镇妖祛邪之物,更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甚至这大师的房间的地板,就是一个大大的太极图…… 黄、文二人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心里便开始自我暗示,这大师定是位了不起的高人,于是扑通一声双双跪下:“我家大人危在旦夕,求仙长救命!” 氲氤缭绕的烟雾中,一身灰色道袍的人影若隐若现,再往后就是一尊巨大的三清像。 只是两人并不认得这是哪位尊者,像前放置着一张长条几案,上面放着三个香炉,每个香炉上面插着九支粗大的香,象征着“九九归一”。 “二位凡客请起。吾平生却是以救人除妖为己任,三十余年不敢稍有倦怠。你家大人有何妖症?一一道来,切不可有一点遗露。” 黄三一看两人,就知道大生意来了,一身官家打扮,病的人还是他们上司,也应该是个不小的官了吧? 再看这二人眼色黑,肯定是多日不曾休息,内心焦急所致。 黄、文两人忙不叠的把张锋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那黄三装模作样的说道:“唉,吾也久闻这张大人爱民如子,可是这董卓乃天魔下凡。” “却是要为祸人间的魔头,岂是一般的凡人可以逃得出其魔掌的?这黄琬既是与他狼狈为奸,想来也定是那山妖精魅所化。” “张大人一定是受了妖物所惑,以致无元神出窍,如不及时除妖,恐怕性命不保啊。” 一番连哄带吓,黄文二人吓得连连叩不至:“还望仙长救得我家大人性命才是!” 黄三站起身来,一带袍角,仿佛真有几分仙气一般凛然道:“如此好官,当是必救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 黄叙老实一些,忙问道:“仙长,这酬资几何?” 黄三脚一跺,摇作出焦急之色:“什么时候了还谈钱,先救了人再说!” 叫了两个小童带了些法器,随着二人朝濮阳城里而来。 倒不是这黄三真不收钱,他只是要看看这张大人家里富有到什么程度才定价,而且他有把握,越是开价开得高,对方越是眼都不眨一下的答应下来! 这就是最早的心理学,只可惜就是不用在正道上。 黄文二人只道这仙长是诚实君子,心想请对了人,这次大人有救,谁知居然找了个白眼狼回来。 五人径直朝张府赶回来,一看这张府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担心张锋病情的百姓。 黄三心里不免又算计起来,这一次搞票大的就闪人,要不这么多人看我没除到“妖”,还不一人一口把我给生吃了。 进得府里,二女和黄忠忙迎上前来行礼,张安亲自做起那好久没干过侍候人的活,为这位大仙端茶倒水,竭尽服侍之能事。 黄三尽量不露出对二女姿色的垂涎之色,做出一付救人如救火之势道:“大人在哪里?” 黄三对着其他人说道:“宅内妖气极重,男子入内恐受其害,不若请除家眷之外诸人暂避,且去准备些盆火,放于院内角落处,以增阳气。” 黄忠等人忙去找人砍柴烧火。 二女引着黄三穿过诺大的张府院内直到张府卧室,看得那黄三眼珠子都快跳出来。 乖乖,这家人有钱啊,这柱子是黄梨木的,这毯子是西域的,这假山之石都怕是雏玉,这锦缎,这花瓶古董…… 就连这两小妞,也是水灵水灵的啊,这小屁股摇得那个够劲啊,要是能摸一摸,再捏一捏…… 咦,看这两个小妞走路的姿势,分明还是待字闺中,哎呀可惜了,将来估计是便宜了这要死不死的小子。 唉,他要是真死了我也就悬了,与其浪费了这两个粉嫩水灵的小妞,不如…… 色胆包天的黄三居然起了这个见色起义的念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说曹操 曹操到 黄三假惺惺的把张锋的眼皮翻了翻,见他确实是双目不动,如中风之状,心中已经有数,于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两女果然急了:“仙长,如何?我家大人可还有救?”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黄三看了两女的反应,心里很是高兴,太好了,你们越是急我就越有戏,如果你们不着急,那我可就要急了。 “大人这是邪气入侵的征兆啊,看这面色苍白,眉宇间有一丝黑色围绕不散,若是黑气入了心,便是神仙也难救啊!” “听仙长所言,便是现在也有得救?无论是何种代价,请仙长救救我家大人,至于这酬资,必然厚重。” “倒不是这些许金银之物,吾修道之人,要身外之物何用?只是这救治之法极难,且……也罢,恐两位不信,吾这就告辞,两位请另请高明吧。” 黄三做出一付绝然的样子,拔腿欲走。 这就是现代张锋都玩得不要了的“欲擒故纵”。 他逛夜市买东西侃价,从来都是用的这一招,而且屡试不爽,不知道这黄三知道了有何想法? 两女急急拉住黄三的衣袍,丽儿年纪稍莲儿为小一些,心里更是直爽。 一把抱住黄三的大腿:“仙长留步,若仙长不肯救我家大人,恐大人性命朝不保夕也。不论何法,若能救得我家大人,小女子虽死不悔。” 要是张锋听到了这句话,估计千肯万肯的马上就要娶了丽儿。 可是他此时还是跟死人一般,只是睁着眼,身边生的一切他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黄三心里狂喜,强自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喜色:“当真?” “千真万确!”丽儿和莲儿均是一脸坚定,哪怕前去是无底深渊,为救张锋之命,她们也不怕了。 “好!果然有情有义!不过吾有言在先,此法极耗真元,且作法之时不得有人打扰,于途中也绝对不可停止,否则就为立时让邪气反噬,要了你家大人的性命!” “小女子省得!仙长请讲,却要做些什么?” “此法乃洞玄子真仙见吾有仙骨,梦中授吾。却是以吾之精血,交合处女之落红,待二者合而为一,为公子涂遍全身,方能除去妖邪,还大人之无元神也。” 黄三一字一句的说着,一边观察两女的神色,这么高明的说辞,还真亏了自己想得出来,真是要为自己高声喊一声好。 “这?”两女惊疑的互视一眼,均是一脸的惶恐。 没想到这黄三开口的意思,居然是要和处女交合,交合也就罢了,还要那落红之血,涂遍一个人的全身?那该要有多少血啊? 就算这两人全上,恐怕也不够吧? 而且两人早就把张锋视作顶梁柱,整个天,一直都以张锋的侍妾自居,可是要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这“仙长”? 虽说是为了救公子性命,可是他清醒之后,还会要自己吗? 那时候男人对女子贞操,看得有多重,不用说了吧? 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公子死了,我们还活着做什么呢?两女万难千难的犹豫。 那黄三唯恐两女不愿意,还加了一把火:“此法极耗真元,且一定要对大人真心爱慕之女子,爱越深,其效越好。两位若是不愿,吾这便离去就是。” 两女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左也不是,右也不好。 只是救张锋要紧,也顾不得那许多,齐声点头说道:“小女子听从仙长安排便是!” 黄三那个高兴啊,面上就做出严肃的样子,“认真”的叮嘱道:“万不可中途停止,万不可被人打扰,切记切记,否则害了你家大人之命,须怨不得吾!” “小女子省得!”两女已经是泪流满面。 “如此,去安排三个木桶,居于一室中,内置满沸水,以香汤濯身,我三人淋浴后,方可作法。” 黄三得意洋洋的坐在张锋的卧室里,指着张锋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黄三居然有如此艳福。” “这死鬼小儿却做了件好事,待我行了那周公之礼,为你做了一场法事,也算聊表心意,哈哈,当是谢过你赠女之恩。” 两女早就被他支出去,吩咐其他人不得进入卧室,一边令人烧水,放了三个大桶在房里,还洒上花瓣…… 难道是怕自己有狐臭么? 其他人听了都惊疑不定,但是听说是大师的安排,也都不多说什么,怕误了张锋的小命。 众人都忙碌起来,整个张府上下全在烧火的烧火,烧水的烧水,宅子四处放满了熊熊燃烧的火盆。 卧室里的热水烧得蒸气冒出了房顶,在张府上空形成圆圆如同蘑菇一样的伞盖,一些不明所已的愚民们下跪,祈求苍天开眼,救救这位好官…… 卧室里已经是气雾蒸蒸,伸手不见五指。 黄三嘿笑着把外袍褪了去,露出白色的中衣,虽然看不清两女样子,估计正是含羞带怯,娇不自胜吧? 反正不急于一时,先好好的洗个澡,身上都快有味了,一会别唐突了美人…… 哎,真是佩服自己,有头脑,有口才,难怪这样的好事能找到自己头上! 黄三的胯下想想就已经坚挺,想想不远处的两女,一会就将是自己的俎上肉,刀下鱼,这感觉真是好啊。 黄三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脱了个干净,把自己肮脏丑陋的身体泡进水里,舒服的长长的哼了一声,就象夜里通宵叫春的猫儿。 就听得外面一阵喧哗,数人的脚步沉重的啪啪声由远及近,两女还紧抓着衣服不甘心脱掉,听到动静更是双手护住胸。 这时一人一脚用力踹开卧室之门,大喝道:“曹某人在此!谁人敢在此地装神弄鬼耶?” 原来曹操从袁绍、张锋相继逃离洛阳后,又眼见黄琬和荀爽先后投靠了董卓,开始联手打压朝中忠于刘氏的臣子。 于是也把印授高悬于梁上,单人匹马回到老家陈留。 他知道张锋近在咫尺的濮阳,正打算跟他商量一下借些钱财好招兵买马,顺便结个盟什么的,哪知赶到濮阳一看,有这码子事! 从黄忠等人口中得知事情经过,他肯定这是个骗子想骗钱骗色,在危急关头,在众人的围追堵截中直闯卧室。 否则,就算张锋真的醒过来,也会气得选择与世长辞也未可知。 有句话就叫做“说曹操,曹操到。”张锋与朋友笑谈说曹操是古往今来轻功最好的人。 一说他的名字,他马上就能出现,没想到这句话还真是应验了,曹操出现的太及时了。 曹操高坐主位上,下面跪着“黄大仙”和二个童子,虽然这黄大仙抵死不承认自己是个骗子,可是那两个童子又不真是什么“仙童”。 可一威逼利诱马上就把这黄三的老底给掀了。 把他的一些狗皮倒灶的伎俩和做过的一些害人贞节的事情一古脑的说了。 丽儿和莲儿两个傻女一听,差点上了这贼子的当,失了身子,当场晕厥过去。 黄叙和文聘一人提着这“黄大仙”一只胳膊,先直接活生生扭断一只,然后拖了下去。 任这半仙出惊天动天的嚎叫,然后不知弄到哪里,用些什么法子去搞死这让自己两人又跪又求的“仙长”。 差点害了未来两位主母,那他们俩也只有自尽了。 “现在依曹大人所见,张大人之症如何是好?”黄忠心里也是乱的很,出了这事,自己也没有帮上忙,也很没面子了。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待我与张大人说上几句话再说。”曹操知道张锋与黄莺儿的事后,也是嗟呀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苏醒 没想到这张锋名声在外,也只是一个情种,为了一个女子要死要活的,想来也不是成得了大事之人。 只可惜了是张温之子,忠臣之后不思报国,倒为了儿女情长陷了进去。 “知机,黄小姐来看你了,你快醒来看看。”曹操试着在张锋耳边说道。 张锋眼皮一动。 有戏!黄忠也清楚的看见了这三天来连腿毛也没动过一根的主公总算是动了动。 “知机,黄小姐说要嫁于你哦?”曹操继续。反正他说假话的本事也是从小就练就了的。 他小时候哄他叔父说中了风的事是史书上就有记载的,那时他才八岁。 “知机,董卓那厮说你再不醒来就要带黄小姐走了哦?”、 “知机,黄小姐说她心里只有你一个哦?” “知机,……” 曹操现,只要提及黄莺儿,张锋身体就有一个小小的变化,有时会动动手指,有时会眨眨眼睛。 于是他滔滔不绝的开始忽悠起来,什么黄莺儿腿上有腿毛,什么屁股一边大一边小。 还编些什么黄莺儿已经为张锋怀了三个月身孕之类不着调的话,听得旁边的黄忠是目瞪口呆。 张锋在自己的小空间里正在静静的默处,不让自己的精神有一丝一毫的外泄,在这里,他才能不去回忆那痛苦的分别。 突然,好象有人在自己头顶说话,张锋向上看去,却只是一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那声音好象又到了自己耳边,絮絮叨叨不停的呱噪些什么,偏偏又什么都听不清楚。 那声音有如天外魔音一样,就算捂上耳朵还是一样可以直接钻进自己大脑,那时断时续的声音好象提到了黄莺儿? 张锋强迫自己静气凝神去听,那声音又没了,一会儿,一个女子的脸庞由黑暗中渐渐显现出来,好象是黄小姐。 张锋想去拉她,却现自己身体半步也动弹不得,张嘴又喊不出声音。 那女子走近了来,似是想摸自己脸,结果又有一个高大的黑影,似是一个男子,拉了那女子就走。 那女子一边挣扎,一边哭泣,结果被倒拖着倒在地上,一只手还朝张锋伸着。 张锋身体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是满腔激愤离集中于脑中,一股强烈的剧痛由脑中传来,直欲叫人觉得死了才轻松些。 突然那女子脸色一变,变成张锋前世那个甩了她的女朋友,然后又一变,变成黄莺儿…… 张锋在自己的世界中仍是受着这样的煎熬,终于精神上受的刺激使得他的五感终于强行挣脱了束缚,钻出了自我封锁的空间。 ‘啊’的一声大叫醒来,额上涔涔汗水如雨,两颊潮红。就看见一脸戏谑的曹操还有一脸紧张的黄忠瞪着眼看着自己。 “孟德兄?何以在此?汉升,这是怎么了?” 黄忠终于看到张锋回复了神智,大喜过望,嘴里喃喃的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两眼中,似有激动的泪水涌出。 等张锋从曹操和黄忠口中得知一切,嘴边突然挂出一丝奇特的笑容,似无奈,更是轻松。 “多谢孟德兄及时赶到,大恩不言谢,此两女与锋,虽未有夫妻之实,却早已视之如家人也。兄切稍坐,锋去去便来,汉升,你且陪孟德兄叙叙话。” 说完,一礼深深,不待曹操还礼,就穿着一身中衣仰然而出。 黄忠还想说些什么,被曹操一把拉住了:“黄壮士勿忧,你家主公只是惊闻家眷险些被宵小所害,一时激愤而已,出了这口气就好了。 ” 张锋披着,一身白色中衣,脚下一双莲儿手工所制的人字拖,状若疯子,遇人就问:“可见仲业、永成?” “回公子,两位大人拖着一人往后院去了。” 张锋一路赶来,就见黄、文二人正在争着什么,地上躺着一人,裤裆中已经是湿漉漉一片。 走近了就闻得一片腥臭之气,周围还散乱的放着一些绳子,斧子,小刀之类的东西。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人便是那个骗子吗?”张锋一脚踢了踢那人,纹丝不动。 两人正在你推我搡,见张锋醒来了,都大喜过望,虽然他现在看着有些不正常。 “老大!你终于醒了,这人就是那个黄大……骗子,都是仲业,说什么要把他切成一块块的,放在锅里先过油再捞起来煮煮喂狗,这家伙听了就两眼翻白没气了。” 文聘听了气得脸都红了,鼓起腮帮子喊道。 “你都怎么都推我身上来了?刚才谁说把他绑在马屁股后面拖,只到拖成一层皮为止?明明是你把他吓死过去的,又赖在我身上。” 黄叙凭借天生力大中气足,双手插腰,活象个悍妇骂街一样。 双眼瞪得溜圆:“刚才你说什么蒸熟了晒干再加盐腌了挂着当香肠,等着过年吃,当时他就口吐白沫了,怎么是我吓死的?” 文聘这方面却逊黄叙一筹,却也不甘示弱的和黄叙对顶。 两人争吵不休,生怕张锋怪他们没好好的“招待”这黄三,竟有动手的趋势。 嘴里那些说出的整人想法,就象张锋听了也冷汗直冒。 “好了,都给我闭嘴,自家兄弟,为了个外人争成这样,成什么体统?这个贱货吓死了算是便宜他了,想动老子的女人!妈个*的!” 张锋说着狠狠一脚踢在黄三脸上,用力过猛,一只拖鞋也高高的飞出去,“啪”的一声飞过院墙外,还好没砸着人。 “走走,跟我回去,我有话要说。”黄文两人一人一边扶着张锋,让他光着一只脚,一跳一跳的往回走。 除了两女晕过去,加上心事已了,放松的情况下鼻翕里出轻微的鼾声,睡得正甜。 黄叙等人也是精神欠佳,张锋于是命他们都回去睡觉,只留了几个家仆侍候。 书房里,张锋和曹操隔几而坐,外人都被命令在门外候着,不传不准入内。 “孟德兄,锋深荷兄之情,在这里以一杯水酒,聊表谢意。”张锋站起来高举着酒樽。 “哪里哪里,愚兄也是适逢其会而已,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这淫祀居然还有人相信,唉,民愚何之甚也。” 曹操也站起来,只不过他跟张锋比,居然矮了一个头,不得不仰着头看着他的脸。 “正是,如果不是孟德兄及时赶到……咦,孟德兄何以至此?莫非也是辞官不做了吗?” “知机果然料事如神,想那董贼内聚乡党,外欺大臣,拥兵自重,这官不做也罢,只是他这贼子居然敢废天子,乱纲常,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因此某弃官而去,欲回老家陈留,兴兵讨贼,奈何家资颇薄……” “此许小事,包在锋身上。只是锋有一事相求。” “知机但讲不妨。” “孟德兄高节亮义,愿为大汉除奸贼,锋不才,愿投入兄之麾下,愿受驱驰!” 张锋说着,突然酒樽一抛,一撩衣袍,单膝跪下双手做拱道。 曹操被张锋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扶着张锋道:“知机何出此言?想某无兵无权,知机却有着一郡,还有天下财富之源——张村,手下良将数人。” “黄氏父子,文仲业,某就是借得钱粮便欢喜无限……如是投效,也当是知机收容某才好,这万万使不得。” 张锋知道曹操的心里大概是想什么,以他的性格,必然在怀疑张锋是不是在试探他,而曹操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谁都知道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的意义区别,张锋现在想做的,就是在曹操人生的最底谷,拉他一把。 “孟德兄且听锋慢慢道来,唉,若兄不以锋粗鄙,这满口官话实是累人,” 张锋一急,也顾不得装儒雅了。 “我张锋自认为是个人才,而且文武双全,你个孟德兄你要承认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投曹操 这倒是,曹操心里也颇赞同,但是这就更没理由要当自己手下吧? 他一面点头,一面不声色的又喝了一杯酒。 “虽然我张锋能文能武,但是有一点,是我绝对比不上孟德兄的。我张锋是个凡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 “我喜欢享受,喜欢美女,喜欢金钱,也看重兄弟之情,那吕布吕奉先,就是我的结义大哥。” 曹操失声打断道:“什么?那温候居然是你结拜大哥?” “正是,孟德兄也看到了,我虽然有些本事,但是却没有成大事的条件……心里太多的羁绊,太重感情,天性又懒散。” “有时还不理世俗纶常—世人一定有说我象疯子,如果我这样的人能做成什么大事的话,那恐怕是老天不开眼了。” 说到这里曹操和张锋一起大笑起来,曹操这时的心里也有些释然了。 这张锋对自己两个没纳入房里的女子都这么上心,加上黄莺儿的事……的确是儿女情长了些。 如果换了自己,这女人么,要不就送人,要不就直接一刀砍了,估计自己眉毛也不会皱一下。 “既然如此,知机为什么要选我曹某人呢?天下英雄如此之多……”曹操还是有点疑惑。 “孟德兄还记得当日许劭的评价?” 曹操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虽然看不出来,当时他可是把剑放在许劭的脖子上才知道那句话的。 “这个……倒也还记得。” “锋对观人,也颇有心得,孟德兄将来必是我天下百姓的福祉,使百姓安康,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嫖者有其娼……说过了说过了,呵呵” 曹操陪着一起干笑,他是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 还是这张锋,敢自称疯子,看来还真是有这个本钱。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啊,心下好感大兴。 曹操听了张锋的话,虽然有些小九九在心,却也相信张锋不是试探他了。 于是站起来说道:“知机好意,曹某铭感五内,兄便厚颜,请大贤佐于曹某,他日必不相负也。” 张锋呵呵一笑,两个字叫的曹操象是先胸推,然后加一个冰火两重天一样的全身舒坦:“主公!” 不过没完,张锋继续说道:“属下尚有几事相商,如主公不弃,属下才敢誓死相随!” 曹操这时心情大好,别说几件事,就算让他去整容成芙蓉姐姐跳脱衣舞,他估计也会笑着答应。 “知机尽快开口,某一并答应便是。” “其一,属下想讨得主公随身一剑,将来属下以此剑示之主公,便是想保人之性命,连主公也不能杀。” “这个好说,还有呢?” “其二,适才属下也说了,对于女子,钱财,以及兄弟之情,皆很看重。” “将来无论是主公或麾下任何之人,不得欺张某之家人,一奴也不可,不得掠张某之财,一文也不行。” “这个当然,哪有为上者专欺下位之事?莫非知机以曹某为那董贼之为人乎?” 曹操大声笑起来,这董卓的特有爱好,天下人尽知。 “既如此,濮阳张锋,代表黄忠、黄叙、文聘,拜见主公!” 公元189年,张锋拜入曹操麾下,以其领濮阳,张村二地相送,曹操令其继续行东郡令,治理辖地。 “老大,为什么还要拜别的老大?自己当老大不是很好么?”黄叙一脸哀怨的看着张锋。 “胡言乱语,主公自有分寸。”虽然黄忠心里自己也很不理解,但是还是驳斥了黄叙。 张锋躺在池塘边的摇摇椅上,自己做的,摇来摇去却不会翻倒的那种,还是只穿着一身中衣,只不过将头束了一个马尾。 “以后你们会明白的,这主公雄才大略,我却是鼠目寸光,比不过他,当然要给你们选一条出路,大丈夫岂能空老于山泉之下?” 文聘不出声,托着腮帮坐在池塘边,他心里也想不通。 这张锋做声总是出人意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不是上次的事打击了他,伤了脑子吧? “好了好了,唱歌时间到,愿意留下来欣赏的,好酒侍候,不想听的也不勉强。” 张锋清了清喉,五人里只有黄忠远远站着,他的头脑里实在很难理解张锋的“鬼叫”。 其他四人,纷纷迅坐了离张锋最近的长椅,四人坐成一排,面前的几上放着点心等物,简直是个茶话会。 “’ ” 丽儿和莲儿听得不自觉的都向同一边偏过去,双眼冒光,里面写的全是迷离。 小嘴儿微张,一颗心全被这张锋歌声中的哀怨和伤心所吸引。 好象这歌在诉说一个男子真心爱上一个女子,却被她无情抛弃后的难过心思,虽不全中也不远矣,看来这歌还真是没有国界。 “老大这是什么地方的话啊?怎么听不懂?”黄叙对这乐事全然不懂,只是觉得好听。 还有一股子泛着酸的感觉不时会让自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有时还会伤着身边的文聘。 特别每当是这咏叹调一般的部分时,黄叙就想脱了衣服,去找个九十度角的墙角去把身上给磨一磨才好。 “嘘,小声,公子说这叫做‘鹰语’,很远很远的地方的人才会说的。” 丽儿很不满意的白了黄叙一眼,嫩如葱花一般的食指竖在樱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切,既然是鹰才说的话,怎么公子会懂?咦,不对啊,鹰好象一直就那么一两声‘瞿’,这公子明明有好多种不同的音啊?”黄叙小声嘀咕道。 一曲歌毕,丽儿和莲儿欢呼雀跃的跑过去,一左一右的拉住张锋:“公子,你的歌好好听,丽儿/莲儿听得都流泪了。” 张锋很是得意的做了一个现代女孩子才会有的动作,把垂到胸前的头,扬着脖子一甩,就象是飘柔广告一样。 经过黄三那事,张锋和两女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隔阂,除了称呼还是公子外,几乎与夫妻没什么区别。 张锋一手抱着一个,在她们红艳艳的低垂的小脸边说道:“本公子还有更好好听的歌,不如月上黄昏后,人约榻上时,我给你们表演一下?” 两女的小脸似是要红得滴出血来,两手搂着张锋的腰,就地在够的着的地方一阵猛拧。 张锋哀叫着:“哎呀,轻些,那个位置不能拧啊,拧坏了你们就没有‘性’福了。” 文聘作出一付目不斜视的样子,眼前看着别处,嘴里却在对黄叙说:“永成,我们是不是又该回蔽了?” “噢,好啊,我以为你还想看看呢。” “好象每次会流口水的人是你……” “但是我不会想某人在做梦时的时候喊:‘嘿咻嘿咻’……” “你……” “怎么,不服气?那去打一场!” “打就打,谁怕谁!” “输的人在你爹面前做三百个俯卧撑,一边嘴里还要大喊嘿咻嘿咻……敢不敢?” “呃,换个人行不行?比如说张安?”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程立 曹操得到张锋这一大助力,高兴的回到了陈留,加上当地大富卫兹的帮忙,很快招兵买马,扯起了义军的大旗。 族兄弟夏候惇、夏候渊、曹仁、曹洪,以及李典、乐进相继加入。 洛阳城里,黄琬在张锋离去后,为了向董卓表忠心,提出了把黄莺儿嫁给他当妾。 董卓本就是好色之徒,见到恬静温婉的黄莺儿后惊为天人,当即拜倒在黄琬面前,口称“岳父”。翌日,大张旗鼓来迎娶黄莺儿。 消息传来,黄忠等人都瞒着张锋,生怕他又一次“病”。 可是这事被有心人闹得沸沸扬扬,怎么可能瞒得住? 张锋自从清醒之后,每天必要练习一下武艺,此时正在院中持戟独斗文聘、黄叙两人。 虽然只是过招,但是现在两人根本就打不过张锋,因为他的戟中多了一种以前没有过的东西,叫做杀气! 戟风掠过场中带起的寒风,逼得丽儿和莲儿两女不住的一退再退,只有黄忠离战圈最近,可是两鬓拂起的须根本就没垂下来过。 功力较深的黄叙反而最先跳出战圈,大刀往地上一扔,口里呼呼喘气道:“不打了不打了,老大你跟我们过招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张锋闻言收了招,文聘这才脱力一般软软的滩倒在地:“要不是我反应快,两只胳膊都被切掉了好几次了……老大,你要看清楚,我是仲业,不是董卓!” 其余四人一起怒目看着文聘,后者现说错了话,忙吐着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抱歉,跟永成相处久了,人也变傻了。” 黄叙破天荒的没跟他斗嘴,反而关切的问道:“老大,别听他胡说……你没事吧?” 张锋将手中长戟往地上狠狠一跺,戟尾“咚”的一声深深插进青石铺成的地中,看来这张锋的武艺又上了一步了。 “我可是为了你们好,每天跟跳舞一样的随便画几招,你们以为上了战场,敌人还会象我这样对你们客气么?” 人人都知道,在黄莺儿的事之前,张锋练武时可是很“温柔”的。 看着众人关切的眼神,张锋的眼中也感受到了一丝亲情。 “大家放心,我没事,不就是一小妞么?长得也不比丽儿和莲儿好看,她不要我,是她的损失。” 这句话,前世他也不知道说了几百次了,比樱木花道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没想到堂堂一太尉之子的出身,居然在这世还是遇到一样的问题,只可能是……人品问题。 大家刚觉得放心些,看他表情也不甚难过的样子,只听得张锋又一句令众人绝倒的话:“只可惜当日没早下手,倒被董卓那老贼拔了头筹……” “哎,我还没说完,你们走什么啊?莲儿、丽儿,你们去哪里啊?” 这一天,张锋带了黄、文两兄弟,陪着丽儿和莲儿两个女孩儿逛街,中午便直奔了逍遥居。 虽然张锋是可以在最上一层贵宾厅用餐的,但他偏喜欢在人多嘈杂的一楼和大家一起猜枚划拳。 大声谈笑,大口吃肉,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有“大排档”的感觉。 他这一张脸,便是最管用的招牌,不管到哪里,买东西是必然不用给钱的,不是他不给,是别人不敢收。 开玩笑,这张锋是什么人?说是这濮阳和张村的皇帝也一点不为边,何况这张村更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 就是在这里吃饭,其他用餐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的噤声,生怕打扰到了他这一桌。 可是有时也有例外的,张锋正一只脚踏在一张凳子上,一手端碗,另一手和黄叙划到正酣处,一个人走到他面前:“相国(东郡相国)大人有礼!” 张锋愕然的看着这个唯一敢打扰他的人,是个中年文士。 一身长袍正是区别和普通贩夫走卒的标志,长方脸,眉毛极为细长,和眼睛搭配到一起有一种叫人看不了太舒服的感觉。 张锋也朝来人拱了拱手,站起来道:“不知先生……?” 那人不卑不亢的说道:“东郡野人程立(注:程昱在遇到曹操之后才改的名,因做梦见拥太阳入胸中,所以在原来的立上加了一个日字),请相国赐水酒一杯。” 这么多年,才遇到一个敢主动找我要酒喝的人,不过他的来意我也知道了。 当下张锋轻笑:“原来是程先生,相逢即是缘,来来来,请坐。” 亲自用袖子把自己用脚踩了的那张凳子擦了又擦。 程立一笑:“不敢劳大人执礼。”话虽这样说着,人却大刺刺的坐下。 黄、文及两女都有些纳闷,不知这中年文士是什么的干活,看样子又不象是刺客之类,哪有刺客瘦得跟麻杆一般的? 张锋招呼旁边一直侍立的一个小厮多加了一付碗筷,一个酒杯。 然后亲自给程立倒满:“酒,易事耳,不知除酒之外,先生还望何物乎?肉?或锋之引荐耶?” 程立此时再也装不出那付平静的样子了,惊讶的望着张锋:“大人怎知立之所想?” 张锋笑了笑,示意程立先干了这酒,然后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世人皆以锋年幼,不想先生亦小看锋也。” “想我张锋可称横走于东郡,旁人见了锋,莫不是侧身让道,行礼作揖,唯先生坦然而来,非为利乎?” “先生观之才饱读诗书之人,必不屑为之也。则必为其才而来,而先生又是本郡人,当知锋业已投入曹孟德帐下——除欲锋引之主公而何?” 本是早就知道始末,偏偏张锋说来又有理有凭,不由得程立不信。 当下离席再拜道:“世人皆以大人行事如疯,今观之才知大人之高才,立不及也,当自罚三杯!” 黄叙和文聘不由得小声嘀咕:“引荐就引荐么,还搞这么多名堂出来,这文人就是花花肠子多!老大又不是妒贤嫉能之人!” 程立哪有听不到的?也不脸红,只是对着两人再施礼:“失礼失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文两人也只好拱了拱手。 “只是锋有一事不明,为何先生不自荐于主公处,偏生须得锋引荐?” 程立听到这里,不免也摇头道:“非是立妄自鄙薄,然立本籍籍无名之人,恐曹公不收录耳。” 当时也的确是这样,什么人才全是举孝廉提拔出来的,寒门士子鲜有出头的机会,比如刘表、袁绍便是这种只重出身的老板的代表。 张锋笑道:“先生忧虑何其多也,主公正是求贤若渴之时,岂因出身而轻才?先生此去,定会为主公所重用。” 程立也笑道:“也是程某多此一举,才知大人之才,不虚此行也。” 这老头,果然是有才,马屁都拍得好,张锋听得心里舒服,两人相视大笑。 本来这年头除了东郡地面上还稍稍平静一点,幽,冀等地都是盗贼如蚁,于是张锋索性带了黄叙,文聘,一同往陈留而去。 反正在曹操那里怎么也要正式亮个相,看看那夏候惇的人品怎么样。 如果好的话,就保他那只眼睛不失,免得将来射箭也不用瞄准。 只是黄忠,说什么也不愿意一起来,只愿意当张锋的家将,也只好任他去。 一路往南走,程立和张锋于路上不时交谈几句,彼此都很佩服对方所学。 特别是张锋所带的五十骑兵,令行禁止,进退有据,虽然身上没有那种久经战场的杀气,但也算是精兵了,令程立叹为观止。 走到离济阳不远的一处山路旁,两边全是密林森森,林中黑漆漆一片,半天光线都难透进去,连鸟兽都听不见声音。 “老大,此处恐有些不妥,容探子四处查查可好?”文聘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虎痴 程立对张锋便又高看了一分,这手下也是知军事之人,才多大年纪,就知道鸟兽不惊,必有埋伏? 张锋还没点头,就听见林中一声深沉的虎吼,一只吊睛白额虎风一般的窜出来,正撞向张锋这边。 不知为什么,这虎一见人,反而一个急停,四只爪子一起牢牢抓紧脚下之土,“吱”的一声滑出老远。 一停下来,转头又向右边跑去,只留下地上十二道深深的抓痕。 众人互看,这是哪一出?怎么这么一只凶猛的大家伙见人反而跑了?怕打不过? 就看老虎窜出的那林中一个大汉光着上身跑出来,一边还大喊:“畜生休走!老子饿了一整天了。” 众人皆痴呆,没见过有人空着手居然撵着老虎跑的!真是牛x! 张锋最先反应过来:“你们两守着程先生,我去看看什么人这么狠!” 黄叙和文聘也是武人,哪有不去看这难得热闹的道理? 任由程立在后面大呼小叫,令那五十骑保护他,三人一阵风追着那人跑去的方向,不也顾什么逢林莫入了。 这大汉虽是步行,却比马也慢不了多少,追出两、三里,才见那大汉灰头土脸的往回走,目光呆滞,不用说,那老虎一定是追丢了。 张锋三人翻身下马,迎上前去:“这位壮士请了,适才见壮士徒手逐虎,请问壮士高姓大名?” 大汉一脸愕然说道:“俺是个粗人,却不懂这些话,俺不姓高,也不叫大,俺叫典韦!” 哦,是说三国里能这种本事能有几人!原来是在三国里功夫深不可测的典韦! 说是深不可测,因为典韦同志生平几乎未跟其他高手过过招,到底手下是什么实力,实在不好说。 不过勿慵置疑的是,这典韦的忠心和功夫,绝不在后世被人推崇倍置的关二爷之下。 身后的黄叙好奇的问道:“典壮士,刚才看见你追着一只老虎跑,是你养的吗?” 典韦一听老虎,脸色就阴沉下来了,大手一挥:“嗐,别提那畜生!俺三天都没吃饱饭了,今天又饿了一整天。” “这贼老天给害的,处处大旱,能吃的东西早就叫人给吃完了,喏——” 典韦指着树林一棵棵裸露着白色树干,从树根处起,到两人高的一段全被人剥光了树皮,象是一个个光着身子的小娘皮,含羞带祛。 “好不容易看见这么个大家伙,心想可以吃顿饱的了,结果饿着肚子实在追不上,这两条腿是赶不上四条腿的啊。” 文聘又插了句嘴:“请问壮士,你没有武器,就空着手可以打得过老虎?” 典韦一听这话,高兴得咧开大嘴:“这也算不得什么,如果是打在肚皮上,刚才那家伙估计最多二拳就死了。” 说完,举起钵大的拳头大三人面前晃了晃。 听说那虎豹之类的都是铜头铁尾豆腐腰,加上那拳头大的,估计丽儿和莲儿的腰身加起来也没过这拳头的直径…… 手背上粗壮的青筋象小蛇一样,凸得高高的。 娘的,这种人是什么样的娘能生得出来?三人啧舌不已,连一向自负勇力的黄叙都自愧弗如。 张锋问道:“典壮士……” 典韦不耐烦的一摆手道:“不要叫什么壮不壮死的,俺知道俺很壮,可是也不至于壮到死的地步吧?” “你们这些文人说话就是麻烦,什么笑要笑死,累要累死,块头大了一点就叫壮死……” 三人:“……” 三个练武的人在典韦眼中居然被叫做“文人”。 “那么典大哥,”张锋有些晕的抓抓头,“你有这么大的本事,怎么不投身行伍,混个出身?凭你的一身本领,搞个将军当当绝对不是问题。” 典韦好奇道:“行伍?是当兵么?” “正是正是。”三人又汗。 “俺原先在家乡打死过人,后来在张邈那厮手下从军,他看俺力气大,给了俺一个什长当,手下还有九个小兵兵咧。” “可是俺的食量大,每次开饭十个人的饭叫我一个人给吃了,其他九个人打又不打过俺,只好去告诉俺的状,结果俺被打了二十军棍,又被赶了出来。” “听说那濮阳有个叫张锋的很有钱,在他手下当兵应该不错吧,俺就准备上他那投军去。” 张锋一听,居然还有这种事? 典韦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猛将,居然因为吃得太多被赶出军营? 张邈,谢谢啊,啥都不说了,缘分啊! “我就是张锋,典大哥既要投军,这就随我回去吧,保证将来升官财一定少不了你的。” “慢来,俺听说张锋是个有钱没地方花的公子哥,看你小子的样子,恐怕……咦,你还是个将校的样子,该不是哄骗俺老典的吧?” 想不到这典韦从头粗到腿,居然还留个心眼,怕被人哄了去卖? 张锋哭笑不得,随手从腰带中摸出一小锭银子,从典韦面前晃了晃,“这个能不能说明我就是张锋?” (注:那时应该流通的是铜钱,金银开采储量都不多,有钱人才有这玩意) 典韦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张黑脸上泛着红光,瞳孔也大了许多:“那俺就暂时相信于你吧,走走走,这就带俺投军去。” 话刚落地,一阵闷雷似的鸣响,典韦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对不住,三位军爷,俺这是饿的,刚才那口粮又跑了,有没有一些食物与我充饥?” 军马出行,必带着一些够吃几天的干粮和肉干,张锋带的更是还加了佐料的,三人嘻笑着把能吃的通通堆到典韦怀里。 看着他那张血盆巨嘴一张一合,三天份的相当于九人份的东西以惊人的度消失在他的无底洞里。 “爽——呃,俺现在相信你一定就是张锋了,连干粮都这样好吃——呃,对不住,吃得太快,呃——” 典韦吧唧吧唧嘴,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 “典大哥,张锋我现在是曹操曹大人的手下,你跟我一起去见主公吧?” “呃——,那个什么曹大人?”典韦疑惑的看着张锋,“会管我的饱饭吧?” “管,管,只要你饿了,跟主公说,他就会给你的。” “好,那我就跟你走。” “典大哥,将来莫说是饭,就算要漂亮的小娘皮,主公也会赐给你的!” “小娘皮?要来做什么的?漂亮的比不漂亮的要好吃么?” “……” “就是当你的婆娘!婆娘懂吗?”张锋已经快抓狂了。 “哦,明白了,漂亮不漂亮的不重要,关键是要会做饭,一次能做够管我老典吃饱饭就成了。” “俺那就一次娶三个婆娘来,早一餐,晚一餐,宵夜再来一餐……” 张锋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要不是实在是打不过,他真想狠狠的揍一顿这什么都不懂的蛮汉子。 “婆娘最主要的是给你生个娃,知道么?” 张锋强忍着不去看典韦的大嘴,因为他现在有撕了它的冲动。 虽然张锋觉得自己很疯了,没想到这世上有个人居然还可以用嘴就将他逼疯。 “生个娃?俺才不傻哩,生个娃出来还要跟俺分饭吃?俺现在自己都吃不饱。” 张锋总算明白了,典韦这人一生最高的人生目标就是——吃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头疼的曹操 天凉嗖嗖的,昨天夜里还下了霜,虽然一早的太阳出来驱散了不少寒意,但是不经意间路过的小股风还是让不少士兵缩着脖子走路。 曹操的义军军营建在陈留城的正北,和濮阳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四周用木头建了一溜栅栏。 南面和北面各有一个大门,营门口高高竖着一杆大旗,写着“曹”字。 刚刚募集没多久的义军四五千人都在这里扎营训练,两个瞭望塔上各有两个义军士兵在警戒。 不过这么冷的天,他们也没敢偷懒。 寒风吹过头上帽缨高高的飞扬,不时啪的一声打在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印子。 “前方正北有数十人骑军正朝我方移动,不象是敌人,未持械,通知乐将军!”瞭望塔上的士兵很快通知了营门口的什长。 等张锋到了营门口,将马缰交给身后的士兵,早有一个将官打扮的人上前警惕的问道:“阁下何人也?此军营不得擅入,可离去。” 张锋拱了拱手:“在下张锋,特来拜见主公!不知主公可在营中?” 那将官顿时脸色缓和下来,也还礼道:“原来是张将军!主公正在主帐内,在下乐进,请将军稍候!某这就去禀报主公!” 乐进回头去了,身后的那憨人好奇的问道:“俺说这曹大人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啊?老典就算了,可你是自己人啊,都不能进去?” 张锋没好气的再给他上一课:“军营中没事不能乱闯,否则就是死罪,除非带兵或者训练或者奉了主公令!要记住哦,否则就没有饭吃了。” 典韦蔫头搭脑的哦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如此说来这饭还不是容易吃得到的,还是张邈那鸟人军营里好,俺到处跑都没人敢管。” 估计是被你打怕的吧?张锋翻了翻白眼,没接话。 这时一群人簇拥着从营中走出来,为之人最矮,身后五大三粗的几个军官,更衬出曹操的缺陷。 典胖子咧开大嘴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蛀牙:“哈哈,俺只道俺丑,哪知此处有人比俺还丑,一般的黑,还这么锉……” 张锋一拉他:“休要胡言乱语,这就是主公,快跪下。” 典胖哦了一声,跟着张锋一起,学着他的样子单膝跪下,口称主公。 曹操笑吟吟的扶起张锋,众人也跟着起身,然后一一介绍。 “来来,大家都是一家人,都各自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张锋张将军了,想曹某何德何能……哇哈哈!” 还乐百氏呢!娃哈哈! 曹操身后一对长相酷似的兄弟俩向张锋抱拳道:“某夏候惇/夏候渊,见过大人。” “某曹洪/曹仁……” “某李典……” 因为在场的诸人中,就只有张锋有官职在身,所以众人一开始只好称大人。 张锋忙不叠的一一还礼:“各位各位,现在锋已和各位一样,同为主公之将,何称大人耶?” 曹操看到张锋身后一身儒生打扮的程立,还有嘿笑不已的典韦,疑惑的问道:“知机,这两位是?” 张锋忙往旁边退开一步,程立很配合上前一礼:“见过曹公!” “这位是东郡人,姓程,名立,字仲德。这位却是锋在山中所遇之人,姓典名韦,陈留人,当时锋亲见此人徒手逐虎,虎逃,追之不及,锋因此引二位见主公。” 张锋的话,众人不会不信,可是空手追着老虎跑…… 众人齐齐轻咦一声,不敢相信。 曹操哎呀一声,高兴的拉着程立和典韦的手,就往营里跑。 这时一阵大风吹过,那高高的曹字帅旗,突然倒了下来,那旗杆尾部带连带着一块黄土,想是士兵埋旗的时候,没有埋得很深,结果风一吹就倒了。 众人大惊,包括张锋在内都是大叫:“主公快逃!” 就见那典韦大喝一声:“主公,俺来!” 一手把曹操和比他高一个头的程立推到在一边,狼狈的摔个狗吃屎,一手稳稳的抓住那一人腰粗的高大旗杆,纹丝不动。 “好!”营里外看见的人都大声喝彩,典韦凛然天神一般,单手托旗,跟那个欠揍的憨货简直判若两人。 众人忙扶起曹操和程立,也顾不得什么失仪,曹操摇头晃脑的叹道:“真虎狼之士也,知机之语果然不虚!” 众将再看着典韦的眼神,多少就有些敬畏了,这么高的旗杆,相信自己也没本事一只手在它倒下的时候托住! “来来来,都随我入帐!”曹操此时的表情简直就是兴奋了,好象磕过药之后也是这个样子。 典韦把旗杆往地上一甩,过来七八个士兵才勉强重新把它扶起来,曹操一手拉着一个,一边安慰受惊的程立,一边引着众人朝大帐走去。 众将坐在温暖的大帐内聊天叙话,曹操自己和两个新来的人单独说话去了。 从程立那里出来后,曹操一脸的喜色,高兴的拍着张锋的肩膀说道:“此人大才也!知机引荐之功,某必不相负!” 张锋连连推托道不敢。 曹操又开心的跑去典韦那里,出来的时候却满脸乌云,老大不高兴。 “知机,你跟我来!”曹操把张锋单独叫出来,在营外一边走一边聊。 隔三差五的过来一队士兵,行礼道:“见过主公,见过张将军!” 曹操还礼,不一会又是一队士兵路过,曹操再还礼,一来二去曹操也烦了:“走走,寻一僻静处去。” 两人各自跑到一个粮草垛上坐着,曹操皱着眉头说:“知机,典韦此人勇则勇耳,但堪未开心智?问他:汝有何志?” “他说:主公,我胸上面什么痣也没有。 再问:你有什么理想? 他说:娶个会做很多饭的婆娘。 问:你有何本事? 他说:吃饭多,打呼响。 问:还会什么? 这次终于说了句让我开心的话,他说会投小戟。 但我不该问下句的,我问:你为什么要跑来跟着我? 他说,有饱饭吃啊。还告诉我,我会给他一只猴子,一只象。 还说是你说的,那猴子还罢了,象是什么东西,我都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南蛮之地有。” 曹操一脸郁闷的拍了拍脑门,哀怨的看着张锋。 张锋已经笑得不行了,在典韦那里受的痛苦,现在终于有其他人可以体会了。 “主公,想是那典韦把属下说的‘封候拜相’理解错了。虽然此人智若孩童,但也正因为如此,必忠心不二,令行禁止。属下还要恭喜主公得此大将。” 说着张锋还笑嘻嘻的朝曹操拱了拱手,后者无力的呻吟一声。 “便是如此最好,刚才我说了半天白话不说,还把我搞得几乎疯掉,我一直以为你最疯,哪里知道来了个更厉害的……唉。” “谢主公夸奖!” “还夸奖!天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曹操两手捧着头,“哎哟,头都被你们两个气痛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这曹操的头疼病,难道是被张锋气出来的? 张锋被曹操赶了出来,却见军营北角处一大堆义军正围着自己带来的五十骑,不知道是不是生冲突了?这可都是自己人啊。 突然想起来了,来的时候被曹操拉进营中,那五十骑虽然跟着自己进来,却没得到下一步行动的指令,于是龟缩在军营一角。 人人下马,只是拉着缰绳,整齐的排成一个小方阵,人不言,马不嘶,加上精良的装备,很快就引起了义军士兵的注意。 义军和张锋带来的骑兵很好认,义军穿的全是布衣,什长以下的连皮甲都没有,骑兵更是少得可怜。 而跟这些破破烂烂的义军比起来,张锋的骑兵就象是贵族兵一样,个个都有半身的连环链子甲。 虽然没有头盔,但是加上亮晶晶的银色骑枪也够义军士兵眼馋大半生了。 张锋忙三脚二步冲过去,就见一个义军士兵,一个什长模样的人,正大大咧咧的朝着自己手一个骑兵什长挑衅。 “嗐,兄弟,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装备好些,有马骑,就看不起我们这些步军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饶恕 那骑兵什长只是斜着眼睛瞟了瞟了他,嘴角扯动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中国人最大的群众毛病就是盲从,有热闹是一定要看的,有哄是一定要起的。 看到这骑兵什长不说不动,加上那义军的挑拨,很快围观的义军有一部分就跟着嚷嚷起来了。 队伍中夏候惇和李典也在其中,他们也看到张锋也跑过来了,冷眼看着传说中有些跟普通人不同举动的疯子怎么处理这事。 张锋一看还好,只是小口角,忙上前拉开那义军,那什长被张锋拉得一个趔趄。 看清楚来人自己并不是认识的任何一个将领后,就开始破口大骂:“娘西皮!你小子吃饱了拉你爹做什么?” 对于某些人来说,骂自己可以,骂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就不行,张锋恰好就是这种人。 但是有些事必须分清轻重,他冷着眼横了那不开眼的什长一眼。 那什长眼睛一亮,好帅气的小哥,哇,还有一身漂亮的象是金属一样的盔甲。 “我说小哥,你长得秀秀气气,是哪家的公子啊?跑来当兵?打仗可不是好玩的,我劝你还是回家躲在娘的怀里吃奶吧?” 众人一阵起哄的哄笑。 张锋只是大声道:“所有将士,就地解散,不得远离军营里,随时候命。” 五十骑兵整齐的轰然“喏”,然后这才将马拴在一起,然后规规矩矩的就地坐在一起,因为不是自己的地方,他们不会乱串营。 众义军士兵才知道张锋这个小娃娃居然是这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骑兵头,有些个聪明点的,已经悄悄溜了。 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找自己刚才起哄的麻烦。 张锋正事已毕,一手就将刚才那污言秽语的什长倒拖在地。 这个比张锋还要强壮一些的汉子,衣领被张锋这个看似“秀气”的小娃娃毫不费力的抓在手里,象死鱼一样。 双脚在地上乱蹬,双手挥舞着,想去拨开那只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嘴里哇哇乱叫着,吸引了更多的人,连曹操和其他将领也闻声赶过来了。 看见曹操,张锋将那厮往地上一丢,半跪下行礼道:“主公明鉴,此人辱及锋之父母,锋请主公将此獠按军法处置。” 那什长见了曹操,也慌忙伏拜于地。 曹操脸有些微赧:“知机请起,只是义军初建,军法尚未颁布……” 一边看了半天热闹的夏候惇和李典上前,一左一右在曹操耳边指手划脚的比划了半天。 “既如此,锋请主公肯某与此人公平决斗,胜者生,败着死!” 众人不约而同的轰然大噪,公然在军营里私斗算是重罪,虽然张锋要求明示曹操答应,这不是变相的拉他下水么? 曹操左右为难,军法不严可是自己有过,也只好顺着张锋意思了,点点头。 巴不得有好戏看的众人兴奋的大叫着让出一块空地来,如此军纪让曹操很不开心。 冷眼坐在曹洪搬来的椅子上,众将都围在他身后看,黄叙和文聘则站在张锋身后。 这可不是好兆头,曹某人多疑,会不会担心张锋拉帮结派? 张锋回头跟黄、文两人说了一句,两人恍然大悟,慌手慌脚又跑到曹操身后众将的最边上站好。 曹操看在眼里,心里暗赞,聪明,知道我最不喜欢的是什么! 眼里也多了一丝笑意,把军纪不严的事带来的负面情绪冲淡了一点。 “武器你选,步战,马战你选,不死不休!方才你污及张锋父母,碍于军法才留你的命至今。” 那什长现在哪会不知张锋是什么人! 破过黄巾数十万的濮阳令啊,乱军中,把那传说中凶眼一瞪就会死人的眭固,用一道符咒就轻易杀死了,当然这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 只盼此人不习马战! 什长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古人军营中是说一不二的,他根本不用幻想乞求投降可以有一条活路,只有拼了。 “我选马战,”什长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就见张锋从部下手里接过一匹牵来的马,左脚微点那马身上挂着的一个奇怪的东西,身体就轻松上去了,而且…… 是双手拿着方天画戟! 众人声嘶力竭为场中两人加着油,叫着好,吹过的北风虽然冷,却一点也压制不了他们的热情。 大部分人是为张锋加油的,虽然他长得白白净净,但刚才上马的那一手漂亮之极,又能使得方天画戟这样的长兵器,端的是少年英雄! 反观那什长,就少了许多人气了,长得普通不说,穿的也是破烂,加上骑的无鞍马,一手还要控制马身。 单手举着环刀,那马还不听话的原地打圈……渐渐的没人给他加油了。 张锋左等右等,那厮就是不打马过来,难道要等到董卓老死么? 众人开始渐渐起哄,有些沉不住气的人开始叫骂那什长,连黄叙和文聘都骚动起来。 要不是曹操正坐在他们身前,他们早就上前把那害他们受冻的家伙按在地上脱了衣服再泡在水里淹死…… 就在连张锋也不耐烦的时候,突然那什长换了个人似的,骤马直冲过来。 意外的连曹操都睁开了眼,先是假装迷惑对手,装作不擅骑马的样子,然后趁对手松懈时再起攻击…… 想法是不错,想必此人也有些本事,可惜要死在张锋手上了。 张锋并不傻,等那人冲过来之时,戟才扬起,众人都看得清楚,他的戟不但不前迎,反而往后抡…… 这是什么怪招? 那人借着马力,高举的环刀在呼呼的风声中更是夹杂着几分慑人的声势,倒有几分勇力,冲到张锋面前。 张锋往后抡的戟正好划一个顺时针的圆,巧而又巧的堪堪撞上那人的环刀…… 张锋没动,那人却是仗着马冲过来的,结果却令黄叙和文聘之外的人大吃一惊。 貌似文弱的张锋只简简单单的画了一个圈,那人的环刀便被格上半空,打着旋的落下来。 插在那人的马后十步的地上,刀身还在兀自摇晃不停。而张锋的戟,正搁在那人的脖子上。 “好!”连曹操也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叫道。 周围众人更是疯了一样狂叫,口哨,欢呼,跟周杰伦的现场演唱会一样热闹,就只少了mm的尖叫而已。 那人认命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这就表示放弃了,曹操一面为张锋的武艺开心,一边又为此人感到婉惜。 张锋静止了半晌,待周围都安静下来还是没动手。 忽然插戟于地,翻身下马,对曹操一抱拳:“主公,锋观此人有勇有谋,不忍杀之。” 曹操心里有些惊讶,怎么这张锋便象能看穿自己想法一样,自己想到什么,他就做什么,难道真是一员福将? 当下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滚下马来:“小人名叫史涣,适才冲撞张将军,自知无活,没想到张将军能怜而不杀,深荷重恩。” 曹操哼了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张将军乃我军中股肱之才,今番饶你,敢有下次,定斩不赦!来人啊,拖下去五十军棍!” 这句话却是说给张锋听的。 两人都行礼道:“谢主公!” 曹操又拉着张锋:“来来来,随我去营帐中去。” 众义军纷纷散去,不过这曹军中唯一一次被允许的私斗,却永远成了老兵口中骄傲的流传。 诉说着张锋此人的父母家人比老虎屁股还要精贵……别说摸,骂也骂不得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铠甲 曹操高坐在帐篷的主位上,左手依次是夏候兄弟、曹氏兄弟,右边是李典、乐进,加上此时已改名的程昱(老叫程立不习惯)和典韦,总算是有文有武了。 帐里摆设极为简单,曹操刚开始扯旗子,拉队伍,大把的钱都花在置办衣甲旗幡,军马粮草上面去了。 一个低矮的几案上放着几卷竹简和纸制卷宗,几把估计还是从濮阳买来的靠背椅。 一排靠边而立的武器架,上面放着剑、刀、枪、戟等常见的武器,还显得有些空旷。 但是张锋知道,几年的时间里,曹操这儿人多的就连站都难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了。 张锋自顾自的在右手边最后一个位子下坐了,就见众将一双瞪得圆圆的眼睛都红彤彤的望着自己。 咦?难道没拉裤链?可是这里只流行没洞洞的裤子啊。(好象史实上那时男人穿的是开档裤) 张锋莫名其妙的一一望了望众将,众人眼中均是一股子期待,年纪最小的曹洪已经在对他挤眉弄眼了。 你想做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再说,我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 就听得上的曹操干咳了一声,然后略带着一丝羞赧的问道:“知机,适才那五十骑,可是你带来的?”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张锋抱了抱拳,答道:“正是锋所练之骑。” 曹操扭了扭屁股,右手轻轻的在几案上敲了几下,继续忸怩道:“这个……置办一身同样的甲胄,需多少银钱?” 哦,怪不得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那时的盔甲本来就精贵,只有将领才穿,而张锋随便一拉出五十个骑兵全有盔甲,还是从没见过的样子,难怪众人眼都红了。 张锋一脸严肃的说道:“禀主公,此是张锋辖下张村里村铁厂所制,连同头盔在内,一套共需三千金左右。” 一时间只听到原来安静的帐内“嗖”“嗖”的吸冷气声四起。 三千金是什么概念?黄巾造反前,十斗米的价格是二十金,自己算算吧。 曹仁和曹洪面面相觑,算了算自己的身家,一齐摇了摇头。 李典也是士家出身,其父李乾,也是当地大户,但是听了这个数字,仍不禁张口结舌。 至少乐进,喉咙上下动了一下,出一声清晰的咕噜咽口水声。 “那么知机还有多少如此衣甲之骑?那张村,听说是知机当年募流民而建,如何可制出如此精良之甲,且此甲观之极其怪异,有何用途?”曹操继续好奇的问道。 终于问到点子了,如果解答的好,以后也许对这个世界的展起个不小的推动。 张锋清了清喉咙,曹操忙大叫到:“来人,给张将军上茶!” 门外有人大声应了一声,好象是典韦的声音。 “回主公,锋手下尚有此骑七百五十人,皆有盔甲两套,一套如同主公今日所见,乃是以铁环相套而成,甚轻,可防箭矢,但不可防重兵器。” “另一套乃是以精铁所制,全身上下无一不可包裹其中,虽可防弓箭也可防重兵器,但极重,普通马匹疾驰数百步即无脚力,所以此次并未带来。” “张锋数年前游学至濮阳,当时数州大旱,而当时太守乔瑁无力安置这些逃难来的流民,于是锋派人在濮阳城外建一村。” “初始以木建房,得流民数万,然后将太守处许下的数千亩田悉数分之,使流民不至饿毙。之后锋又开酒厂、纸厂,其销量大好。” “锋又结识徐州巨贾糜氏昆仲,现为徐州主簿,其人车行商队布四海,于司州晋阳、荆州江夏一带,现一种黑色之石,可燃。” “于是锋召工匠,以青、徐之地矿石熔之,可得精铁,本是用作农具,现天下大乱,遂以军用。” 张锋向来胡言乱语不经大脑思考的,那时私铸兵器是重罪,曹操又怎么不知道? 只当作反正也算是自己了就马虎过去了。 “虽然此盔极坚,但铸造不易,一月不停,也只得百来套,今日来得匆忙,锋已令汉升各携一套,献于主公,想来两日内必到。” 曹操一听,这小子虽然年纪轻,但是很懂事嘛,话都没暗示一下马上就说要送自己一套。 当下高兴的“好好好”了几声,众将均是一脸羡慕。 这倒是实话,张锋只是懂一些工业的皮毛,能做成这样真的不容易了,要是懂得蒸汽机,做冲床,然后建条流水线…… 曹操得了贿赂,心情大好,当着众人的面又夸了张锋几句。 这时帐外一个士兵请令而入,手里托着一个茶盘,上面数杯冒得腾腾热气的茶,一一为众人置上。 天冷时候的一杯热茶,是很能温暖身体的。 众将均是一把接过,牛饮一般“咕嘟咕嘟”的喝下,末了还咂咂嘴,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 曹操和程昱留意到,武将当中只有张锋,微笑着将茶盖打开一个小口,微微的品了一下。 然后在嘴里细细的啜啜回味了一下,再才接着第二小口,第三小口,和众将的牛嚼牡丹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张锋、曹操、程昱三人最后才喝完,那上茶的士兵又一一收走茶杯。 曹操见众人都有了精神,又问了一句都很关心的话:“知机,适才听得元让和曼成所言,汝所率之骑,进退有度,无令不行,是何种方法可训练一班流民如斯?” “回主公,锋之初始训流民,也是头疼不已,众人一向不受约束,号令之难而又难,于是寻思,此是一种叫做习惯思维的想法在做祟的原因。习惯思维嘛……” 见众人面带疑惑的表情,张锋举了个例子。 “比如有一只狗,锋于喂食前先摇一铃,而后再喂食,日久天长,锋但只摇铃而不喂食,此狗一样会摇尾乞食,口中流涎不止,此乃习惯思维也。” “于是锋从流民中择其年幼驯良之人,每日只令其按命令行事,如直立,或行走,或快步跑,或俯卧,假以时日,众人皆唯令是从,不得令,不举步,当如是也。” 曹操长长的叹了一声,不知是赞赏或是惊讶,众将也是纷纷流露出敬佩的神情来。 要知道名将不是没有,但是一个才十六岁不到的名将…… 也太让人吃惊了点吧,虽然张锋现在除了和黄巾有过一场不太出名的战斗外,几乎没有什么战绩。 但是这练兵本事,这些识货的将领们都清楚,那是一等一的。 特别是那习惯思维的理论,更是让他们暗暗思索,怎么在自己部下里也开始搞这一套…… “某得知机,天之幸也。”曹操那只敲几案的手,重重的点了几下,然后走下主位来。 “知机除黄……黄琬之女外,可曾聘得正室?”这言下之意很明了,就是要把自己女儿给他当夫人。 张锋虽然已经接受了事实,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面上还是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心里有一些微微的不是滋味,忙道:“已有人家,虽不是名门之女,但长辈之命,锋不敢辞。” 他没敢说是结拜大哥吕布的女儿吕绮玲,否则这个讲究伦常纲理的时代不知多少人会用口水来淹得他抬不起头。 曹操惋惜的神色溢于言表,当下就不再提起。 曹氏兄弟和夏候氏兄弟听到曹操有意将女儿许配给张锋时,都是一脸喜色,到时都是一家人,张锋的那些盔甲……怎么也可以弄一点吧? 可是听说张锋有了正妻又死了老子一样的失望,以曹操主公的身份,怎么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去当别人的妾。 (黑矮子应该至少有两个女儿,一个嫁给献帝当贵人,另一个准备许配袁谭,结果那呆子后来又叛变了。) 众人散去,出得帐来,那门口侍立的人果然就是典大呆子。 看到张锋一行人出来,果然很尽职的没有去打招呼,只是用眼睛费力的扫了一下,头都不偏的。 除程昱外,众将象母鸡身后的小鸡崽一样点头哈腰的跟着张锋。 “知机啊,现在大家都不是外人,不知你那奇特的盔甲能不能作价出让一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黄莺儿 c_t;夏候惇仗着是曹操的族兄,大那么几岁,老着脸先开了口,众人一听,跟着缝纫机似的连连点头。 张锋看着众人都有些讨好的笑脸,哈哈一笑。 豪气的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区区几付盔甲,还用得着银钱么?小弟马上命人出取几套来,权当见面之礼。” 众人好感大升,马上和张锋勾肩拍臂的称兄道长来,道弟是不可能滴,这里没人比张锋还小。 几套在张锋眼里不甚值钱的盔甲,却可以让他日后在曹操这里得到这些人的支持,何乐不为? 凭着自己的性格,要在曹某人的手下混,惹了事又没人帮着擦下屁股,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洛阳。 已经一跃而成为相国岳父的黄琬,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靠着自己女儿的枕边风,已经被一道黄澄澄的圣旨封为大司马,喜得是睡觉也能笑醒来。 要不怎么能说是自己眼光独到呢? 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董胖子果然上路,投桃报礼,也不旺自己下了血本,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站队的时候站到他那边去。 现在一切都有了回报了,列位三公,哪个臣子的梦想不是如此? 只是有些苦了自己的女儿了,嫁给那个比自己年龄大上三十多岁的胖子…… 哎,谁叫张锋那小子不识实务呢? 黄莺儿看起来很好。<> 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不说对这董胖没一点感情,自从嫁进相国府,每日听着那浑人下着一道道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命令,黄莺儿心都快停跳了…… 什么抓些平民当成黄巾贼杀了冒功,来安慰四处匪乱的洛阳人心,什么把投降的败卒剖心掏肺,用大镬来煮,不知是不是还会去吃两口…… 至于那杀人斩更是家常便饭一般,每天自己家门口总有一道拖死人时留下血迹,怎么洗也有淡淡的一股子血腥味,一闻了就想作呕。[] 还有那每日必会压在自己身上的肥重之躯,好象总带着一股子羊膻之味,特别是那口中好似只吃腐肉才能散得出的臭味几欲将人熏昏。 黄莺儿每每想到这里,眼泪就会不自主的流淌下来。 如果换作是他,必不会如此对待自己吧? 记得从前有次他约着自己,浑身会洗得了香味才来见面,自己还笑他满身脂粉气,不象个男人…… 可是……可是……现在想也想不到了;。 不知是后悔还是什么的泪水不争气的长流不止。 黄莺儿身边的小婢开始还以为是新人不适应,但日子长了她还是天天以泪洗面,这些小婢也懒得去开声安慰她了。 黄莺儿正侧坐在凤仪亭的栏杆上,一身黄衣,仍是当年最爱的颜色。 只不过披肩垂韶的长已经盘成已为人妇的髻,上面斜插着一根金黄的凤钗,凤尾上三叉颤巍巍的晃动着。 袖口露出一小段的柔荑一如他从前在的时候的嫩白,只是现在上面明显的有几道不合时宜的红色印痕…… 那是董卓在时最喜欢的粗暴动作所留下的痕迹。<>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人着盔甲,顶着两根长长的雉尾翎而来,象极了心里那人的打扮,他还会管这个样子叫做一个很奇怪词——嗯,就叫做酷。 可是此人面色虽刚毅,却有着一种慑人的杀伐之气。 他……他是从不会对着自己有一点点凶的。 来人正是吕布。 董卓传他,急急赶来,也没看路,前面亭子坐了一女子,身边有几个宫女侍立,应该是董卓的女人吧。 (自从董胖进宫后,这里每一个女人都是他的) 等近了才现是董卓新纳的黄莺儿,本与自己义弟定过亲的那女子。 吕布再想绕路走已经晚了,黄莺儿已经看见他了,于是硬着头皮上前见了一礼:“孩儿见过义母。” “奉先不必多礼。”黄莺儿看到吕布,就想起他那个结拜义弟,心虚的轻声道。 吕布一向就不讲什么礼仪,不管是董卓的女人或是董卓的老娘,觉得漂亮就盯着人家看,可是对黄莺儿却从没正眼看过一次。 她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 心里还在想说些什么客套话,谁知那吕布根本不给自己机会,转个身就走了,仿佛当自己是空气一般。 黄莺儿心中哀叹一声,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 待等到确定黄莺儿听不见自己声音的时候,吕布一张刚毅的脸上的线条绷更加直了,呸的一口吐在地上。 “贱女人!义弟那么好的人不要!老子还要谢谢你让我闺女当个大的!” 董卓最近心情不错,在朝堂上敢和自己公然叫板的人已经没有了。 自从当庭杀了敢和自己咆哮的尚书的丁管,囚了总是和自己做对,还老是说自己是“蛮夫”,“胡人”的张温…… 那是看在他儿子是一国之相的份上,手里倒有些实权,加上擦屁股的纸都是他儿子造的,要不早就把这老小子给一刀做了。 而新纳的小妾,皮肤那个滑的,乖乖,跟熟鸡蛋似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在桌上从来都是不叫也不喊的。 至于床上,我董某人从来就没在那上面办事的习惯! 什么桌上,椅上,甚至于地上,才有意思嘛。 吕布勿勿闯进来,对着上正在陶醉着的董卓大礼跪道:“孩儿拜见义父!” “奉先吾儿快快起来,怎么那张温小儿还不愿归附于本相么?” 董卓挤出一付和蔼的笑容,努力挤着肥圆的肚子,伸手做出扶吕布的样子。 他玛的,这腰带也太紧了,应该再换一条大一点的,数字o一样的肚子,都快被挤成8了。 吕布惭愧的低下头:“孩儿有负义父重托,那张温甚是顽固,一心求死。” “哦?”董卓翻了翻白眼,“要不是看在他儿子还有点本事,早就成全他了……听说你是张锋的义兄,有没这回事啊?” 吕布吓得冷汗直流,忙再次跪倒在地:“义父容孩儿直禀,张锋确是孩儿义弟,但孩儿对义父忠心,日月可鉴啊;!” 董卓就是喜欢这种勇猛的武将匍匐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当下哈哈大笑道:“奉先不必惊慌,为父当然不会怀疑你。” “再说,这张锋既为你之弟,亦我之子也,有如此本事之子,哈哈,天待我不薄也!” 董卓幻想着靠张温能胁迫张锋归附自己。 曹操这里把军队一古脑的交给张锋训练,虽然时间太短,但是打下一个好基础,日后总方便得多吧? “报!”一个士兵飞跑着,直跑进曹操的中军帅帐里,“有一名自称是张将军家将的大汉求见,说带来了几件盔甲,献于主公!” “快快有请!”曹操听说送给自己的盔甲到了,急急丢下手中的毛笔。 那笔在几案上咕溜溜的滚了几圈,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一边的主笔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捡。 难道这黄忠不愿跟随自己么?难道是嫌弃自己无官无职? 这又让曹操有点不开心了,想起那道封张锋为侍中,并催促他立即进京上任的圣旨,虽然明知是董卓在搞鬼,感觉上还是有点酸酸的。 一脸肃容的黄忠大步走进帐内,跪下抱拳道:“黄忠见过曹公!” “汉升快快请起!” “忠奉我家主公之命,”黄忠看着曹操脸上微有些不豫之色,还是装作没看见的继续说下去。 “带来两套连身锁子甲,两套重盔,献于曹公!” “如此,有劳了。” 等曹操收下盔甲,心情稍好一点,黄忠又道:“忠有一事,告于曹公,请退左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疯狂张峰 左右的侍卫都看着曹操话,他想了想,还是挥了挥手,八个带刀侍卫没有任何犹豫,行了一礼默然鱼贯而出。 “曹公!忠有一事需明言,虽我家主公于曹公帐下效力,然主公对某有活子之命的大恩,忠立誓报效,不敢忘也。” “今忠有子,名叙,虽年幼,然他日成就必在忠之上,求曹公录于门下以代某。” 曹操双目微阖,心中快作了一番比较,这虎父无犬子,料想这黄叙也不会太差。 再说这古人誓是轻易不敢违背的。 何况这黄忠虽然只是张锋的家将,但张锋是我的手下,叫他做什么,他不是一样要黄忠去办? 跟效力自己有什么区别呢? 想开了心情也好多了,笑着对着黄忠说道:“汉升多心了,曹某也非不明理之人,便如汝之言!实令郎已由知机推荐于某帐下也。” 黄忠再拱手道:“如此最好,谢曹公深明大义。” 曹操这里的心结便彻底的没了。 年关将至,本来史上九月应该死去的张角不知为什么硬是拖到现在才病死,讽刺的是,他一生用“符水”活人无数,自己却因病死去。 而几乎就在张角死时的前后一个月里,长社、宛城、广宗分别有一个大的战役,官军获得全胜。 张角的两个弟弟张梁、张宝,分别死在卢植和皇甫嵩手里。 此后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只剩下一些比如彭脱、波才等渠帅在各自为战,离覆灭已经不远。 天下似乎在外患没有之后又开始进入一种内部斗争的状态,董卓在洛阳立住脚的时间越长,也越厉害的倒行逆施。 而一个令张锋早已想到又不愿面对的噩耗传来……张温在狱中不堪董卓的暴行,又不愿被胁迫做令张锋归降的工具,与夫人王氏双双自尽而死。 这对虽然不是亲生,却对自己百般溺爱的慈爱父母。 终究还是跟史实上的遭遇差不多,只不过被杀变成了自尽。 张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自己的实际年龄已经很大了,做事必须要分清轻重缓急。 遇是强迫,反抗也越大,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更是这样。 张锋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暴躁易怒了,动不动就对做错的事的士兵又打又骂。 连跟自己除黄、文二将外最亲近的曹洪也是离得自己远远的,生怕受了池鱼之殃。 董卓,你想怎么死? 老子跟你的仇结大了!点天灯?灌水银? 全身涂满蜂蜜丢在蚂蚁窝里?好象都不够残忍。 张锋心里想着,又忍不住把气撒到手下这群可怜的义军士兵身上:“动作都跟老子快一点!谁他妈跑不完这五十里路的,老子扒了他的皮卷了大葱蘸酱吃!” 早就被张锋平时严格的训练风格弄得狼狈不堪的义军士兵,听了更是毛骨悚然,这疯子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不过……那什么皮蘸酱,好吃吗?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张锋的训练近乎于拼命,如果是一般的行军,五十里倒不会有这么多人跑不动。 只不过张锋的训练跟其他人不一样,士兵们身上还绑着一卷竹简,腿上也还各绑着半卷竹简。 本来这种方向对提高耐力,对战时军队的机动力是大有好处,只不过张锋现在心情烦燥,哪会跟士兵们解释这个? 服从就是了! 士兵们操着天南地北的方言,多角度多方面深层次的。问候了张锋和他业也不在人世的亲人,哀求上天突然会掉一个石头或是降一道雷霹死这个疯子。 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鬼!夜叉,山魃! 骂也骂累了,嘴也说干了,士兵还是得无奈的接受现实,不得不负着身上那两卷沉重的竹简一步一瘸往前跑。 现在不是有纸么?谁他妈这么贱,还留着这么多竹简? 以至于后来张锋训练过的士兵都有一个习惯,遇到竹林就直接放火给烧了,属于一种精神极度压抑的后遗症。 不过曹操这里却是对张锋的疯狂非常赞赏,士兵们明显精气神好了许多。 不象刚募集时那种明显就是农民刚放下锄头的土劲。 眼神里有了刚毅,听命令时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不会再搞不清楚什么号角声是前进的命令,不会分不清楚后退诱敌和撤退的区别。 一队队一列列的士兵就算打散了阵形也能很快形成对列,这种变化连其他将领冒着会被张锋打骂的危险,跟在他屁股后面学经验…… 张锋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多了,小小年纪懂得的事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可以知道的。 如果有人说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空手杀去洛阳城,然后把董卓当着他军队的面杀掉…… 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张锋的名字大声的,带着十二分的底气喊出来。 从此开始,狂战将军的名号正式在曹军中传开。 公元一九零年,曹操矫诏讨董,响应的共有十三路人马,其中就数曹军是唯一的一支义军。 曹操自带着陈留的人马去酸枣和其他十二路人马会合,张锋则一人回到濮阳,除必要的人手守城外,其他人马全带去打董卓去。 好几个月没见了两女,不知有没有想着自己? 张锋前脚刚踏进张府,两女早早得知张锋就要回来的消息,如两只翩翩蝴蝶一样投入张锋的怀里。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张锋一手搂着一个,也不顾身后的近卫还好奇的探着脑袋看,把留了几个月的胡子,对着两女娇嫩的粉脸上就是一通乱扎。 “咦,莲儿的臀部好象又圆了些,难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丽儿代我经常捏吗?” 张锋嘿嘿笑着,他每当有自己女人在的时候,才会觉得放松,觉得自在,才会敢无拘无束。 莲儿的脸,红得象绸布一般,甚至好象有一些肉眼可见的蒸气在升腾:“公子……小声些,还有别人在呢?” 张锋脸故作的一板:“有人在?谁敢在?”然后朝后面大声吼一句:“有人在吗?” 那五十骑兵整齐的大声回答:“没人在!”睁着眼说白话的本事已经被张锋训练出来了。 张锋满意的嗯了一声,怀里夹着两只小鸡似的一路把两女挟回内房,左右脚各一踢,啪啪两声把门关了个严实。 “嗯~”,两女被张锋粗暴的往榻上一丢,虽然铺着厚厚的毡子。 但她们知道,如果这个时候配合的哼上一声,张锋会很开心。 果然张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俯身,各自香了个嘴,然后坐在两女中间,把她们搂在自己大腿上坐了。 这几月的训练,连张锋自己都受益非浅,自己两条大腿的肌肉已经硬得象铁了,现在又加上一条。 “本公子我马上要去找董卓了,回来就娶你们。不过,只能给你们个妾的名份了。” 张锋知道就算只是妾,这两个小女儿还是一定会很高兴,可是自己心里,却总觉得很对不起这两个把一门心思死死系在他一人身上这份情。 “能成为公子的妾……”温婉的莲儿眼里亮晶晶的,氲氤濛濛,连一向活泼的丽儿眼中也是雾气淡淡的。 “是奴婢最大的福气。本来我也只指望着能一辈子侍候着公子,能不被赶走,就很满足了。” “自从家父蒙冤而死,奴婢就没指望着还会过上这种神仙一般的生活,有公子宠着,便……便……” 莲儿素手纤纤,掏出一方秀帕将眼泪拭了拭。 “公子待奴婢厚恩,奴婢愿意为公子去死。现在居然还有荣幸成为公子之妾,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又会计较什么名份呢?” “又说傻话,”张锋爱怜的吻去两女眼角带着淡淡咸味的泪水。 “说过多少次了,叫我‘相公’‘官人’‘良人’‘死鬼’或‘老公’,不准自称‘奴婢’,要说我或者老婆或拙荆或内子或堂客。” 莲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带着泪花的眼角笑起来弯弯的,很好看。 “又说胡话了,哪有这么自己称呼自己的。” 张锋将头伸进莲儿的脖颈间,贪婪着闻着她身上散出来的幽然体香。 莲儿当着丽儿的面,更是不好意思,又不想推开他,拂了他的面子,只好任他放肆的扒在自己胸前。 整个单薄的身子向后仰,悠长白晰的颈部如天鹅一般扬起,双手放在身后,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 “本公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们不知道吗?世人都称我是疯子。疯子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我没有正妻,就偏偏要先娶妾!” “让那些假道学嚼舌根子去,看能不能让我少一根腿毛!你们是我的人,等着我回来哦!” 张锋把两手伸到莲儿身后去,轻轻的抓住那两只细长的胳膊一拉,失去平衡的莲儿惊叫着躺在榻上。 张锋的热吻立即跟上,热的象是要陷进那一点小小的樱桃般的红唇中,只听得室内低不可闻的咻咻鼻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会盟 袁绍回到渤海后,靠着一身袁家的金字招牌,很快士如雨骈,其中比较著名的有田丰、沮授、许攸、荀谌、审配。 说实话,他拉队伍起来更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冲进洛阳,救出水深火热的献帝,恐怕还只是为了自保,让董卓碍于自己的实力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 四月,曹操向天下广矫诏,响应的共有十三路诸候,约在酸枣会盟。 等张锋引着骑兵七百五,步兵两万精锐到达时,曹操等已经到了三天了。 跟历史上一样,袁绍当仁不让的当了盟主,不过估计他自己心里也觉得这盟主之位非自己莫属吧? 曹操任参谋,因为是白身(无官职在身),到底还是不太好混啊,袁术任粮草督官,孙坚任先锋。 闻得张锋到,袁绍摆架子不来,曹操和袁术这一对倒是联袂相迎,倒令得张锋很是意外。 “知机可算是到了,可叫袁某人好等。” 袁术每次见张锋都觉得很亲切,有他在的时候,一般那个自己的哥哥都讨不到什么好,这让他把张锋当成一个福娃一般的吉祥物。 张锋面对袁术的笑脸,可不敢造次,毕竟还有一个爱吃醋的曹老大在那看着呢。 忙先朝袁术拱了拱手,然后大步上前,拜倒在曹操身前:“主公,末将来迟,请主公恕罪!” 曹操笑吟吟的一把扶起,袁术已经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哎呀,怎么知机竟投于孟德麾下??孟德蒙难,现在还是白身呢?” 这小脑袋的家伙,非要逼得我老板跟我翻脸怎么的? 张锋肃容答道:“主公胸有万千沟壑,心怀天下,锋不若也,始愿将此身报效。区区濮阳令,弃之可也。锋誓死追随主公,绝无二心!” 谁说袁术是傻瓜加白痴的?见面就想挖曹操的角。 曹操听了,得意的浑身的汗毛孔都放大数倍,体内通畅的气流急窜动起来,心情大好之下也压抑不住,噗的小小声放了一个屁。 身后夏候等数将面有含羞之色,只有张锋冷着一张脸,毫无不自在的表情。 袁术不动身声的旁移了两步,一把拉起张锋的手:“数年不见,知机可是大大出名了啊,为兄的也是替你心喜不已。” 籍着两个人靠得极近的机会,小声的补了一句:“他日若不得意,可来术处,必将倒履相迎。” 他的想法,曹操怎么也不可能比自己混得还风光吧? 自己和张锋一向交好,就不信他不来改投自己! 再说自己是四世三公的出身,曹操嘛,宦官出身,能有多大作为?虽然自己在袁家只是老二…… 等和这讨厌的小脑袋家伙离去后,众人才凑到一块,趁着曹操相送袁术的这当口,纷纷讨要着张锋答应送给自己的盔甲。 “唉唉唉,别吵啊,行军本来就累死了,都有都有!除了盔甲,还带了几十把上好的武器来,等会见过主公后,一个人选一把吧?” “什么,一把还不够?我靠,我自己也就一把兵器,你又不花了一个子,凭什么要我多送你一把?不要以为自己姓曹我就要拍你马屁!” 众人哄笑,张锋这种开口乱花花的性格倒不令人反感,只有几分新鲜而已,平素大家都是认真严肃,偶尔坐下一起喝酒的时候才敢稍微放开一点。 而有了张锋在就不同,就算在曹操面前,他也敢爆粗口,曹操也任他去,比起这点小缺点来,张锋能带来的好处就太多了。 曹洪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刚才想仗着自己和他关系最近多要把武器的就是他,现在被张锋一句话噎得象只粗脖子鸡。 曹操送走了袁术,快步回来,见众将正围着张锋叽叽喳喳,叹了口气,大声道:“都与我闭嘴。” 众人听了,噤若寒蝉。 他自己却挤进周围五大三粗的汉子中间,笑着拍着张锋的肩膀问道:“知机,带了多少家当来?” 众人哗然,原来曹操也有会开玩笑的时候。 见曹操都这样的态度了,张锋也就恢复自己本性了:“老板,我带了整个编制的骑兵七百五十人,全是配备锁子甲,步兵二万人,只是盔甲不够,只配有三千人,其余人均是皮甲,以竹简裹身。” 众人又围着两人起哄,吵吵嚷嚷要把张锋步兵里扒一部分的盔甲下来,装备自己亲兵。 “放屁,要也是先给老板的亲兵先配上,你们都等着!” 张锋又开始爆粗口了,然后偷眼看看曹操的反应,还好,他听了这句话心情大好,眼睛都眯成一条线,那两字粗口自动过滤。 作为曹操的部下,有部队来援要去盟主处交令,曹操带了张锋去袁绍处。 一路上都是各部人马的屯营,就数袁绍的人最多,但是谈到装备武器,跟张锋的比起来,就算是些破烂把式了。 现在虽然大仗在即,但是具体任务除了孙坚讨得前锋去攻打阳人外,其他众诸候都没什么具体事。 进了袁绍的帅帐,张锋这才觉得盟主的架子就是不同。跟曹操帐中的简陋比起来,袁绍这里简直象是皇宫。 背后两座大大的书架,放满了不知是什么三流写手的垃圾书,不过一本本包装的倒是很精美,全是用线订成的。 一张梨木几上放着两个冒着袅袅香雾的铜炉,古色古香的,上面刻着些好象是甲骨文的奇怪符号,看样子应该值点钱。 袁绍身边各放置着一个落灯的烛台,有半人高,金黄金黄的也不知是不是真金做的,一张四四方方的阔椅上铺着一张虎皮。 放置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台阶上,下面铺着一张猩红的地毯,一直通到帐外。 军中无女眷的规定似乎并不合适这位袁家的下代家主,身后各一个持扇而立的侍婢。 装吧,装b吧,现在四月,冷得要死,带那么大两个扇子做什么?想得伤风啊? 不知这袁绍有没有和灵帝当年一样的爱好,让所有女性都穿着开档裤,方便自己qing? 张锋进了帐内就一直盯着那两女的下关身看,可是宽宽的裙裾太大了,她们一步又都没移动过,实在不知有没有漏洞…… 看见张锋进来就死盯着自己的侍女瞄,袁绍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小小年纪就只注意着女色,如何能成大事。 不过呢,如果有这样的弱点也是好事,也许可以让张锋带着濮阳和张村投奔自己,那可是两个金矿啊…… 袁绍拿出盟主的风度,笑呵呵如果长一般的接见张锋。 “张将军远来辛苦!此次讨贼,还望将军多多出力,来,我为大家引见一下,这位少年将军即是以不羁闻名天下的张锋张知机,现是孟德麾下大将!” 帐中坐了数人,不过张锋一进来就看女人去了,根本没注意他们,此时才对着四周团团一礼:“曹公帐下张锋,见过各位大人!” 张缝不象其他人那样,开口就把自己职位放在最前面,而是把身边的曹操抬了出来,又让他心里开心不少。 众人面色不一,有和袁绍一样面露不屑的,有惊讶的,还有面带喜色的,那是老熟人了,乔瑁乔大官人。 “这位是河内太守王匡,这位是冀州太守韩馥,这位是衮州刺史刘岱……” 介绍到韩馥时,张锋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三国里著名的几个冤大头之一,此时张郃和沮授,应该还在他手下吧? 刘岱?不是那个会盟之后立马做了乔瑁的所谓“汉室宗亲”吗? 看着朝着自己言笑自若的乔瑁,张锋又犹豫自己该不该拉他一把。 除了乔瑁,众人对这个疯名在外的少年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这败家子,自己老子不学,跑去濮阳做商人,搞一些虽然有用但是毕竟不是正道的东西出来。 虽说有一次打败了黄巾十余万人,也不知是不是找的枪手写的奏章慌报军情…… 等众人假惺惺的寒暄完,张锋问道:“请问盟主,是否已任孙坚孙将军为前锋,攻打荥阳去了?” 袁绍点了点头,一张略带点威严的方脸倒是有几分英雄好汉的影子:“正是,张将军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只是张某初次见识如此大场面,虽有盟主英明睿智,运筹帷幄,然锋心下乃忐忑,听闻孙将军勇猛无比,锋愿为其后援,既可长长见识,又可保得盟主大计顺利。” 重重一下马屁,拍得袁绍身轻体盈,高兴张锋终于没跟自己穿小鞋,于是点头答应了。 从几案上抽出一支令箭:“既如此,吾封汝为副先锋,张将军可引本部军去援,勿得有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孙坚战败 曹操当面不说,心下有些不解,不过这张锋作事向来是出人意料的,一定有其用意。 待回了自己营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知机,我知汝大事不儿戏,为何突然要讨这差事?” 张锋想说,哎呀老曹,我是为了你好啊,那孙坚死不死关我们鸟事,那华雄可是实实在在的猛人啊。可是这样说谁会信? “老板,那孙坚号称江东猛虎,但那阳人既为洛阳南面门户,恐不是这么容易攻下的,可能那孙坚初战告捷即疏而无备。” “但久攻城不下后又兼军粮无多,军心浮动,而军粮又统一由袁大……袁盟主调度,由袁公路运送,号令不一,我料必生变。” 曹操沉吟半晌,早期的他的确只是一心希望为自己在大汉荫得个“征西将军”之职,可以说是一心为公的,当然不想这次会盟讨董失败。 权衡一下后说道:“知机,世人道你疯癫无状,吾独道你不受世俗羁绊,乃大材也,果然眼光和远。想必天以汝赐我,去准备,万不可失,若事不协,可保得全身而退,切莫少年意气。” 这几句话应该是曹操的心里话吧,言语中对自己的关切和叮咛,令张锋心中感到第一次来自父母、黄文等人之外的温暖。 看着眼前比自己几乎矮了一个半头的曹操,张锋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双膝跪下去。 收起平日里那种游戏的心态:“主公,锋无状之人,得主公看重,不敢轻言鞠躬尽瘁,但竟全力而已!” “快快请起!”曹操能察觉道张锋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一个称职的上位者能从部下的眼神,小动作,习惯来判断。 此时的张锋双眼微红,肩膀轻颤,断不能是装的吧? 孙坚初战大捷,华雄李肃出战不利,退出阳人城坚守。孙坚数次攻城不下,于城下创营,与之对峙。 孙坚一面派人快马传递胜章至袁绍处,一面就地休整,等着粮食一到,就起新的攻势。 袁术得意洋洋的看着帐里的众人,就跟是自己亲人打的胜仗一样。孙坚此人猛是猛,却没什么政治头脑。 袁术叫他打谁就打谁,一进大营连袁绍也不见的,先来拜见袁术。俨然以袁氏门人自居。 南阳太守张咨,袁术嫌他占地方,叫他挪挪位置,张咨不愿意,袁术就让孙坚路过南阳的时候找个理由杀了张咨,自己占了这地方。 可是有人并不愿意袁术手下有这么一员悍将。 “主公回了,”向朗谄媚的朝袁术笑着,“可有什么好事?见主公春风满面。” “巨达有所不知,文台业已初挫董贼锐气,不日阳人可入我手。”袁术尖脑袋摇晃晃,象个窝头似的,让人担心会不会掉下来。 “禀主公,朗以为,此事有利有弊,望主公明察!” “哦?巨达何意也?”袁术惊讶的看着向朗,一脸的不解。 “孙文台此人虽勇猛,但其心不似至诚,虽对主公毕恭毕敬,然为何不迟迟不愿归于主公帐下?吾料此人必是貌忠实奸,欲借主以之威名,壮己之势也。” 是啊,如果孙坚真的一心依附自己,为什么老是是推托不正式加入自己呢?果然是有问题! “若非巨达解惑,吾实被此厮蒙之!此贼确可恨也!只是现份属同盟,不好公然撕破面皮,依巨达之见,何以解吾心头之恨?” “此事易耳,主公总督粮草,何不……”向郎附着袁术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袁术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 哼,孙文台,既然你不肯归顺,也别想称心如意的展壮大。 袁术的小脑袋又尖尖的晃动起来,丝毫没留意向朗此时眼中神色奇异的波动 。 一连三天,接连四波求粮草的人都空手而回,这袁术搞什么鬼,老子在前面打死打活,难道他要扯老子后腿? 该不是对自己迟迟不表态不满意而下了黑手吧? 孙坚在帐中焦急的背负着双手走来走去,昏暗的油灯下戴着一个醒目的赤帻。 四将左右分开而立,黄盖、程普、韩当、祖茂,看着自己主公在着急粮草之事,却帮不上什么忙。 “主公,这阳人城防守甚严,粮草又迟迟不到,军心已经浮动,如不早做决断,恐生大变也。” “是啊,主公,是不是联盟中有人怕我军夺了头功,心有不甘,暗地里使绊子吧?” 程普和黄盖一左一右的进言,让孙坚更是苦恼不已。 “既如此,马上令全军收拾军械,趁夜色撤退!”孙坚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法子,难道让士兵们饿着肚子去打仗? 撤退的命令刚下去,早已不满的士兵们嘴里一面嘀嘀咕咕的抱怨着,一面收拾衣甲旗幡,三三两两各自分散了做着自己的事。 突然大营两侧黑暗里数不清的火把如鬼火一般闪起,嗖嗖声不绝于耳的箭支在黑暗中带着死神的请柬,倾向孙坚的大营,顿时人仰马翻,慌作一团。 敌袭其实不可怕,问题是看不见敌人到底在哪,到底有多少,无形中这种未知的恐惧在士兵的心中无限被自己放大。 加上又没粮食,不战就已经乱了。 “敌袭!全军集结!”孙坚衣不卸甲,将帅旗将地下一插,大声的喝道。 四将手执武器保护在孙坚周身,亲兵也死死护住孙坚,把他裹在最里面。 如果等孙坚把乱兵收拢,这仗也许还有的一打,这冷兵器时代帅是军中骨,有帅在,就有了凝聚力和向心力。 一些乱兵刚刚看见火见下的帅旗,好不容易围了一些过来,然而黑暗中的华雄军并不准备给机会孙坚军有反身的机会。 第二轮箭雨又夺夺夺的钉在营中任何的物事上,不过这次却是火箭! 箭头捆上一团浸过油的布,熊熊烧着高窜的火苗,不论落在什么上面,就会开始烧起来。 营里有什么?辎重和营帐是最容易起火的,而且现在是春天…… 不多时,营中满眼望是全是四下乱跑的士兵,以及受惊扯开缰绳的惊马,加上处处焰天的大火。 孙坚知道,反戈一击是不可能了,只有撤退。 “传令全军,撤!”再不撤也不会有奇迹了,现在只能逃出一点是一点,好狠的华雄,趁着自己军中无粮来攻打! 只有少数士兵和亲兵,跟着孙坚逃出大营,黑暗中的华雄伏兵也动手了,紧紧围着孙坚大营的北口,一兵一卒都不放出来。 其余的骑兵在华雄的亲自率领下,望着火光中那唯一醒目的赤帻的方向,如附骨之蛆一般的追过去。 “主公头上赤帻太耀眼了,不如跟我的头盔换一换吧。” 紧跟着孙坚身后的祖茂突然现了为什么这么暗的夜色,敌人的骑兵仍可以牢牢的跟定自己。 “大荣,这样你就凶险了!” 孙坚猛然醒悟,同时也为祖荣的话感动不已,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敌人将祖茂当作自己,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茂之性命不足挂齿,事急矣,主公当以大局为重!”祖茂,毫不犹豫的把生的希望让给了孙坚。 孙坚眼中有些模糊,咬着牙将头盔和祖茂互换了一下,祖茂戴着孙坚的赤帻,带着一小部分人马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要活着回来啊,这个坚强的南方汉子心中大声的呼叫,可是渐渐远离的祖茂却不知道。 为了顺利的甩开敌人,祖茂往酸枣的地方跑去,孙坚却是一路往南,然后再取道折回酸枣。 眼见追兵越来越近,不时有箭矢从身边掠过,跟着自己那十几骑一根烟的功夫就一个接一个惨叫着倒撞下马去。 或被自己人的马蹄碾死,或被追兵所杀,只剩下祖茂一个。 不行,要多拖延一下时间,自己死不要紧,万一敌人追上现被骗了掉头再去追主公就危险了。 祖茂灵机一动,单人策马驰入林中,把赤帻放在一处树干,远远的看去,就真象是一个人。 后面的追兵见了树林也不敢轻易进入,远远的就朝赤帻的方向射箭。 祖茂就象一个躲在暗处的猎人,不时靠进赤帻射一箭,再躲开。 华雄军死了十几个人,却始终不明白这孙坚怎么敢不躲不闪和自己对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救援 双方对峙一阵,几近天明,突然觉得地面有些微微的振动,华雄和祖茂都以为是董卓的军队从后面绕过来了,一惊一叹,都放弃了攻击。 “嘿嘿,孙坚小儿,这下你插翅难飞了罢,不如投降于我家主公,饶你一命!”华雄终于靠着李肃的计策,打败了这个正面交锋根本不是对手的孙坚。 一阵悲怆的笑声在林中响起,静静的黎明更显得有一种壮士不归的孤独:“哈哈,华雄你个笨蛋,中我家主公之计也。这么多人陪祖某玩了大半夜,主公想必已安全离开了。” 华雄这才明白过来,恼羞成怒之下,单枪匹马冲进营中,黎明的微白色使林中有一些见物。 祖茂一人一马,手中一手持着那早已没了箭支的弓,一手把双刀都抓在手里,正冷冷的朝自己讥笑。 “无知小儿居然敢戏耍于吾,纳命来!”盛怒下的华雄想也不想,高举破山刀,大声咆哮着朝祖茂冲来。 对峙了半夜的祖茂早已是强弩之末,身体和精神都靠着让孙坚逃远的信念支撑着,但作为一个武人,任人宰杀却不是我的风格。 祖茂明知必死,丢掉弓,双手各持一马,凛然的答道:“想要祖某的命,先问过我手中双刀!” 华雄怒极反笑:“手下败将,尚敢大言,你与那姓韩的双战也不是吾的对手!来来来,你能撑过华某三招,吾就放你一条生路!” 祖茂心里明白,这话不是假的,论单挑,这华雄也许连主公也不是对手。 可是现在还有的选择么?前后都被敌人包围了,死就死吧,也懒得催那匹和自己一样累的马迎上对方冲了,慢慢抬起双手,准备迎接命运的宣判。 两马相交,当的一声大响,一刹那兵器相击产生的火花映亮了马上双人的脸庞。 随之祖茂的双刀如同两个翻飞的车轮,被华雄饱含怒气的一刀劈得高高飞起。 双手也没了感觉,应该是虎口被震裂了吧? 祖茂嘴角含着一丝坦然的微笑,闭上双目,等着华雄的下一刀劈向自己脖颈。 “何人敢于此处猖狂,见过某黄忠的手段!”就在祖茂自己都以为自己的头将会高高飞起的时候,响起一人的大喝。 林中两人只顾着眼中的对方,却没留意那“援军”已经进入林中。 当先一员将,穿着一身奇怪的满是圆环的盔甲,连脸都包进头盔中,看不清面目,此时正朝华雄冲过来。 这下都知道这“援军”到底是哪边的了,祖茂虽然不知道援军是何人所领,反正不是敌人就对了。 生的希望瞬间又充盈了全身,也不顾什么武将形象了,翻身下马来,朝着华雄相反的地方逃去。 华雄被黄忠一嗓子喊得有些愣神,清醒过来祖茂已经逃了七八步了,顿时一腔怒火朝他泄过来。 “何方魍魉,不敢真面目示人耶?” 对自己武艺颇有信心的华雄迎上了黄忠,这一次跟上次不同,华雄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武力居然处于下风! 对方的全力一刀,居然让自己的大刀往后弹回来,好大的力! 双手开始有些颤抖,那股力气震得可以双战韩当和祖茂的自己,双手都开始麻! 刀在马战中是重兵器,靠的是马力和臂力,但灵活却远远赶不上枪了。可是对方似乎却并不受刀沉重的约束。 和华雄对招后的黄忠在两马交错时,借着对方的刀力反转自己的大刀,然后用力一扭身,在空中划出一刀,带着一个圆形残影的刀芒,狠狠的朝华雄后背砍去。 华雄哪知这黄忠的刀法,却是从张锋和吕布那一战中悟了出来,弥补了刀重灵动不变的弱点。 毫无准备的华雄突然觉得脑后生风,暗道不妙,忙身子一低,俯在马背上,同时将刀往身后一背,挡在自己身前。 多亏了这一挡,黄忠的刀雷霆万钧的准确的砍在刀杆之上,自己也消耗了不少力气的华雄如遭重锤,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要不是挡了一下,恐怕连吐血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这下也让华雄重伤,自己的刀杆被黄忠一刀砍中,传到自己背上是撕心裂肺的疼,体内五脏象是火烧一样疼。 华雄再也没力气动弹,被黄忠身后的骑兵捆了个严实。 祖茂并没逃出多远,绕开黄华两人的战圈后,朝援军的地方跑去,想知道到底是谁救下了自己。 只见两波人马夹杂在一起,其中一路赫然是打着自家的旗号,一个大大的“孙”字帅旗下,一人英武不凡,手执大刀,不正是自家主公孙坚吗? 祖茂喜出望外,也不明白为什么孙坚又打个转就叫了援军来,反正主公跟自己都没事,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主公,主公!” 已经脱力的祖茂靠着强自支撑的求生意识才到现在,一见孙坚,心里就一放松,喊了两嗓子就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大荣,是大荣!太好了,他还活着!” 孙坚现一个人满身衣甲全是破洞的倒在自己左边几十步的地方,不过耳力甚好的他还是听出了祖茂了声音。 孙坚和程普几人下马来,七手八脚扶起昏迷的祖茂,孙坚又一次为一个男人流泪了,尽管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主公,生摛敌方大将一名,只是不知姓名,余者皆被杀散。”黄忠捆了华雄,回到孙坚身边的张锋处行礼道。 “汉升,果然勇猛!”张锋笑了笑,看了看华雄的黑脸,却不知道这血糊了面目的家伙是不是华雄。 “这厮便是阳人守将华雄,与那李肃二人趁孙某不备劫营,若非张将军来援,恐孙某一军上下不得保也。” 孙坚一眼便认出了让自己狼狈不堪的元凶,只是祖茂尚在,那恨意消减了不少。 说是恨意,倒不如说是内疚,毕竟是祖茂替自己去引开追兵的。 “大家份属同盟,客气话倒不用多说了,本是张锋份内之事,只有锋有一求,请孙将军答应。” 张锋对勇猛的孙坚颇有好感,心里很是期待见一见这位虎父的虎子——孙策。 “张将军说哪里话来,有甚事孙某一并应了。”对于及时来援的张锋,孙坚是感激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孙尚香嫁给他就好。 “此人虽可恨,然一身武力,杀之可惜,求将军赐于锋落。”对于武人,说话含含糊糊倒不如直接来得痛快。 典韦就很不喜欢程昱大爷说话老是之乎者也,而每当张锋当着他的面爆粗口,典大憨人常常会呵呵的咧着大嘴傻笑。 “既如此,交于张将军便是,也不是甚难事。”战场上交易俘虏的事多了,更何况这华雄又不是自己捉的,张锋的面子给足了。 “现在不如趁着阳人城无主将,一举攻之?”程普作为后来吴的副都督,当然有几分才干。 “此计甚妙,孙将军,虽然现在我军皆疲,然阳人无主帅,必可一鼓而下。”张锋也很想见识下李肃这个可以策反吕布的人。 “孙某这条命便是捡来的,张将军有命,但有不从。” 于是两军衔尾追杀逃兵,阳人的李肃不愧是个见机早的人,见华雄被摛,干脆弃城逃了。 兵不血刃的取了阳人,朝北上就可直抵洛阳,张锋是心情大好。 孙坚的部下正在取了阳人的粮草进食,然后就地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四门的城防全交给了张锋的人。 “孙将军,此时不如向盟主处报捷,然后可直取洛阳?” 张锋看着两眼血丝如蜘蛛网一般布的密密麻麻的孙坚,心里没来由的为这位短命猛人哀叹。 “万万不可,盟主向日令孙某攻阳人时,并未明令继续攻洛阳,如无军令擅自攻打,恐怕打下也是死罪。” 张锋被胜利弄得有些飘飘然的头脑一下子冷静下来,这时候所谓功高盖主可不是虚的,还是稳一稳比较好。 “那依孙将军之见,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呢?” 张锋虽然救了自己,小小年纪便能出任这副先锋一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倨功自傲。 也没有轻敌冒进,反而可以头脑清醒的听取谏言,孙坚对张锋更是好感大生。 “依坚之日愚见,不如请张将军留部分军士守城,同时孙某部于此处休整——说来惭愧,虽已取下这阳人,孙某之军已被打残,再无一战之力,不如与将军同见盟主,再见定夺。” “如此也好,孙将军,早些歇息。明日我们便回禀盟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劝降 酸枣联军大营。 几日里战报不断,先是孙部被董卓部将华雄所破,请求援军,然后数个时辰后又报张锋援军救下了孙坚部。 正在与董部“激战”,上一个报信的探子前脚刚走,下一个探子又报捷说,张锋结合孙坚残部一举攻下了阳人,这下后顾无忧了。 曹操努力不让自己脸上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喜色,这袁绍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有人比他做的出色,他便会百般挑剔。 何况现在张锋给自己……真是太长脸了。 袁术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张锋果然有几分本事,江东之虎的孙坚都拿不下的阳人城,他一去就搞定。 忧的是……孙坚本人还活着,会不会找自己麻烦? 孙坚自从进了盟军大营,一言不,浑身那种莫名的杀气任何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感觉得到。 那是一种被出卖的愤怒。 想着还昏迷不醒的祖茂,孙坚狠不得马上冲到袁术面前把他割成两条,再拧成麻花,扭在一块跳绳。 “孙将军,要冷静,这里是盟军大营,如果太冲动,恐怕祖将军的一片救主之情就白白浪费了。” 孙坚听着张锋淡淡的言辞,就象火焰中的一块坚冰,虽然没能完全盖住火势,却可以让整个温度瞬间降下来。 他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是啊,就算在这里和袁术翻了脸,就算袁氏两兄弟怎么平素不合,就算自己再怎么骁勇,怎么也不可能从几十万大军的联营中全身而退吧? 指望袁绍说句公道话?别开玩笑了,家族里再大的矛盾也是内部解决,当有外人或外力的时候绝对是一致对外的。 张锋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一种不该是年轻人的睿智,恬静,倒象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谋士。 孙坚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大帐中袁绍正在和众人讨论下一步进兵步骤,就听得营外一片喧哗,孙坚带着一身冰冷的杀气昂闯进来。 不顾周围数道或惋惜或诧异或兴灾乐祸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下右边一位的袁术。 “文台无恙归来就好……文台,文台?”袁绍装模作样的欣喜道。 看来效果不错,虽然孙坚未能除去,但是让他和自己弟弟翻脸,目的反而更好。 孙坚那有如实质般的凛冽目光剑一般投在袁术身上,有如三九天里刺骨寒风,把袁术从头到脚每寸每块到骨头缝里都吹得凉嗖嗖的。 他不禁有些后悔起来,这莽夫万一动起来手来……自己这一百多斤怕是要在三秒钟后就要找个风水宝地埋了。 “孙某放着长沙不管,来与董卓交战,一是为了天下大义,二是为了将军的私仇,吾与董卓本无仇隙。今将军听信小人谗言,不粮草,致坚败绩。君心何安?” 袁术听了这话,反而颤抖着象筛糠似的身体不再害怕,为什么? 孙坚已经明显给自己一个台阶,只是听信了小人谗言而已。 “袁某惶恐,这就为将军安排粮草,斩杀进谗小人之,向文台告罪!” 袁术忙一个长揖到地。赔礼就赔礼吧,又不要一分钱,能保住小命就行了。 袁术痛快的认了错,倒让孙坚没了话说,气愤的坐在袁术边上的位置上,鼻孔里呼哧呼哧的象只怒的公牛一样出着气。 袁术回到自己帐中,第一件事就是叫亲兵马上去找向朗,不问缘由,就地斩杀,将级直接送去孙坚处。 一刻钟后,亲兵回来报告道,向朗不知所踪,到处都找不到人。 袁术的尖脑袋中的脑浆再少,也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的挑拨。 会是谁呢?除了自己那个彼此都看不顺眼的哥哥,还会有谁。 袁术懊恼的摸摸地瓜般的脑袋,笨啊,为什么就平白得罪一个这么猛的打手呢? 于是暗中派人向孙坚送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两家重归于好。 盟军二、三十万人窝在酸枣,十几天就打了一仗,其他时间大家都在袁绍那里听歌舞,品酒菜,作作诗词。 各家自带的一些粮草早就快光了,于是袁绍派人各地征集粮草。 结果只有冀州牧韩馥从自己领地里划出粮草来支援盟军,那富得流油的徐州太守陶潜,干脆躲在家装病,连使者的面都不见。 曹操无奈的和张锋两人躲在自家营中喝闷酒,和张锋命人带来的“莫再行”比起来,袁绍那里的酒只配给家里的佣人喝。 对张锋,曹操更多的是当成一个自己的晚辈,有些不方便在众将面前的话,倒是很轻易在张锋的嘻笑怒骂中被一古脑的掏出来。 曹操自己也很纳闷,这张锋就算是一把钥匙,可以轻易的打开自己的心门。 “老板,你就别想太多了,我早就说过,这帮子人成不了大事。打败董卓容易,灭了他那是不可能的。” 张锋在曹营里混熟后,只有在正式场合或有外人在的时候才会正经,一般私下都是“老板老板”的叫。 偏偏曹老板自己也很喜欢他这个新名词。 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子了不得,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说,打仗的本事也有些,还总会弄出些叫人开始莫名其妙,后来仔细一想又有些意思的新名词。 比如,薪水,还比如,太阳,又比如,装b。 曹操觉得这些新鲜词大多都很粗俗,可是某些特定场合从张锋嘴里说出来,让大家都觉得非常贴切。 而自己学的一肚子骈五骊六的句子,怎么凑也不能象张锋的新词汇那样完美的表示出那层意思。 有时他就怀疑张锋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儿,可是他正经的时候张口就能引经据典,往往能让自诩博学多才的程昱哑口无言。 张锋还写得一手好字,隶书,行体,漆体,有时让曹操觉得自己哪方面都比不过他,长得也帅,才十六岁就比自己高,身世…… 祖上好象没人跟自己家似的是除了男人和女人之外的第三种人。 可是有时自己的小心眼和猜忌上来了,这小子又变成一个普通的懵懂少年。 紊紊叨叨说些以往的旧事,些牢骚,其中有些桥段曹操都会背了,比如和开始黄莺儿是怎么定情的。 曹操听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自己也去抓匹马去野外撞这种好事去。 特别是张锋满脸贱笑的时候,还用手比划当时自己所见的小女人的粉臀是多少的白,多么的圆…… 曹操再也拿捏不住当老板该有的威严和气度了,反而和张锋一起嘿嘿的流着哈喇子淫笑。 这小子太对我胃口了!曹操遗憾的想,可惜已经又订了正室,会不会跟黄莺儿一样的又跑掉了? 那样的话,嘿嘿,我家葳儿就有机会了。 “哎,这帮子鸟人成事不足,不知这汉室江山,还能不能屹立住。” 曹操借着喝酒掩盖自己的心虚,他刚才又被张锋的话勾引得走神了。 张锋听到这里,嘴里嚅动了半晌,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有些话,现在说还早了些。 两封被火漆密封的信,被两个特殊的人物带出了洛阳,直奔联军大营,这两人冒充孙坚和张锋的家人,分别面见了二人。 “阁下何人?”孙坚听亲兵说,这人已经等了自己整整半日,却不认识。 “在下李傕,董太师麾下,现为执金吾,孙将军大才,太师素盛赞将军,如将军能弃暗投明,他日必鹏程万里。且董太师有一女,欲配将军之子。” “若两家结亲,何愁大事不成?以后若为一家,李某还望仰仗将军之提携。太师有言:将军将手足至亲,写一名册与太师,人人有封赏。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孙坚:“~!&;amp;#8226;#¥%……—*()——+” 几乎是同时,张锋帐内。 “某是董太师麾下郭汜,现为典军中郎将。太师深羡小将军高才。” “虽令尊屡犯太师虎威,然太师念及小将军,每每不予追究。今特命某前来,欲请将军弃此卑职,就任侍中一职,如将军肯,便可骨肉相娶,岂不大妙?” 张锋:“~!&;amp;#8226;#¥%……—*()——+”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自尽 两人争先恐后抱头鼠蹿,于回洛阳途中相遇。郭汜便问李傕:“你那边差事如何?” 李傕摇摇头道:“那孙坚油盐不尽,说什么我是狗奴才,把我逐了出来。你那边呢?” 郭汜苦笑道:“别人都说张锋是个疯子,我今天终于是见识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妙你妈个大奶奶!老子跟姓董的这种爬灰的畜生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我老子要是有一根毫毛掉了,我要把姓董的先人从坟里挖出来,磨成粉,熬成粥填满姓董的屁眼!” “何况黄莺儿原来与我有亲,现在成了董卓的女人!叫老子顶天立地好男儿忍这口气?姓董是不是用他妈卵蛋当脑子使的?” 李傕听得目瞪口呆:“这张锋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怎么出口如此粗俗,就如一个市井无赖?” 郭汜嘿嘿一笑:“我当时听了也是你这样的反应,于是我又问:‘将军就不顾令尊的死活了吗?’你知道他又怎么说?” 李傕又摇头,讲粗口到这份上的,已经不是他能用脑子想出来的了。 “休拿我老子来威胁我!若是他死在董胖子手里,他还会很高兴,因为他就喜欢这个什么千古留青名,万世忠义传的调调。” “要是我为了他投降董胖子,我老子他就算活着也一样会先杀了我然后自杀!我才不会傻得跟个b似的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赔本生意!” 郭、李二人面面相觑,这回去如何向太师回禀? 夕阳如血,两人耷拉着脑袋,手里拿着未送出去的任命文书,准备回去面对董卓的暴跳如雷,身后拖得长长的影子,在四周静得叫人叫 慌的凄怆中,越显得悲哀。 果然没完成使命的两人被暴怒的董胖一阵臭骂。 夹枪带棒的粗口带着可以洗脸的唾沫浇得两人上半身全是湿漉漉的,董胖一身的肥肉在这个时候完全显示了类似于气球的收缩功能。 大了别人一倍的腰带依然不能阻止这份盛怒的太师全身晃荡的赘肉往外溢…… 李傕和郭汜的脑袋都快低到裤档里去了,谁能受得了董胖子那带着多年累积的口气的唾沫? 明知道董胖实际上骂的只是那不识相的孙、张二人,他们不过是被泄的对象罢了。 “草他姥姥的,不给面子我,我也不用给他们两个好脸色!传令下去,把姓张的那一家全杀了,级给张锋送去!既然他不怕威胁,留着他老子做什么?还浪费老子的粮食!” 李傕和郭汜如蒙大赦,行个礼掉头就走,身上湿啦啦往下滴着汇成溪流的唾沫星子,在地上连成一道明显的水渍。 “报!”一个士兵跑进来,跪在大殿冰冷的地板上。 “什么事?报来!”董卓余怒未消的轰的一声坐在那张本不属于他的宝座上,要是普通的椅子,早就随不住他猪一般沉重的身躯了。 当没外人在的时候,董卓才不顾忌什么,这象征九五之尊的无上宝座,不知被他用来干过多少宫女了。 “禀太师!犯人张温及其妻王氏,已经在狱中自杀了!” “什么?”董卓虽然有一身蛮力,可也不是个蠢货。 要不他怎么懂得拉拢一批朝中的大臣站在自己这边?怎么会赦免党锢之乱中的清议之士?现在他手下帮他摇旗呐喊的人多得是。 董卓的瞳孔猛的收缩起来。张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自杀?难道知道了联军的事? 不想自己成为身为联军中的一员的儿子的拖累? “有何人进过天牢与张温见过?” “回太师,一个时辰前,尚书黄大人、司徒王大人以及吕温候去过。” 董卓更加狐疑起来,两条粗得象两条樟叶的眉毛拧到一起:他们去做什么? “有没人听见,当时他们说些什么?” “回太师,当时黄尚书让所有人都摒退,说些什么无人知晓,只不过最后听见黄尚书大声骂了张温几句。 依稀说了些不识时务之类的话,走后没多久,张温二人便咬舌自尽了。” 难道是黄琬逼死张温?应该不会吧?他应该知道这跟自己不对负的老小子留着还有用。 最后那几句明显是演戏给人看,是不是因为旧交不忍心张温继续受苦? 董卓想到这里,怀疑之心尽去。对黄琬的作为也不那么反感了。 多少要敲打一下,要不关个重要的人物在牢里,他一去动动嘴就没了,这汉朝现在可是我说了才算! 黄府里。吕布和王允分左右坐在黄琬下,只是吕布一脸阴沉,王允则一脸婉惜之色。 “尚书之举,也是逼不得已,至交好友落得如此下场,又冥顽不灵,不如早些送他上路,也好少受些活罪。” 王允唱作俱佳的说道,好象黄琬正人君子得浑身正气一般。 吕布听了,脸拉得更长了,有力的大手紧紧握成了拳,不时出指节“噼啪”声。 俊脸上不时露出几条青筋,时隐时现,让人看了狰狞可怖。 黄琬才注意到吕布的表情,这吕布虽然他看不起,可怎么也是董太师的义子,算起来还是自己晚辈了。 “温候休怒!我这样做一方面对不起太师的栽培之恩,张温死了张锋就无所顾忌了,另一方面也背了个逼死好友的恶名。” “要不是张温实在凄惨,也死不愿归降太师,我去做这恶人何苦来哉?” 吕布听了这话脸色稍霁,加上王允又在一边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抱抱拳,粗声粗气的说道:“尚书大人过虑了。只是张锋是我二弟,大丈夫不能全其家人,空生于天地耳!” “我并非只顾兄弟之情而弗大义——现我与二弟既为敌手,战场上不留情便是了。” 黄琬听了这话,开心极了:“温候如此明理,真社稷之幸也!” 王允面上一片微笑,心里却愎诽不已。 装什么忠心大汉的社稷之臣,凭你也有脸?卖女儿的软蛋,呸! 出得黄府,王允偷偷的拉着吕布的衣袖:“温候千万忍耐!这可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啊。” “虽然这样做对不起张大人,可是这样一来,联军的顾忌便是一点也没有了,对我们的大计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吕布心里暗骂了一声,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用别人的命去换的,你怎么不自己去死。 面上却装成沉痛之色,恭敬的拱拱手:“王司徒,布受教了。” 洛阳城上很快便挂出张温二人的级,消息传来,让一向嘻笑无忌的张锋也傻了。 “知机,节哀!” “知机,老大人也是为了大汉……” “知机,老大人死得其所……” 众人围着张锋,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他,生怕这小疯子一时想不开,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好收场。 曹操远远看着,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心结,倒不如让他泄去,劝是劝不住的。只是这泄的后果……自己也不敢想有多大。 张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一动不动,在他身边围着的众人在那时居然都感觉不到他身上有着活人的生气,便如一具冰冷的死尸。 “呵呵,我没事。只是现在突然手痒,想与大家过过招。” 众人你推我搡的把别人往张锋面前推,自己拼命往后退。嘴里却是说着:“哦,啊,过招?好啊,有益身心健康。” 废话,跟一个情绪失控的人过招?搞不好他一个重击挂了自己怎么办?疯子疯的时候是不会有“常理”这种东西的。 张锋站在军营里开辟的一小块空地上,左手反手持戟而立,大风吹得身后猩红的披风旗帜一般高高扬起,加上面如冠玉,满脸英气,威风凛凛立在场中间,真是羡煞旁人也。 如果不是眼中那一片死灰色的话就完美了。 众人没一个敢跳出来接招的。还在争争吵吵由谁上。 “元让将军,你年最长,不如由你来罢?”张锋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只苍蝇从自己面前飞过,干脆点起人来。 见被张锋点了名,再不出去就太丢人了,夏候惇嗯嗯啊啊了半天,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无奈的从兵器架中抽出一杆枪,磨磨蹭蹭的挨到张锋面前。 围观的士兵少有这样的机会见到将军之间的对练,当下都是一片叫好声,口哨声不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比武 众将看着场中比张锋矮了一截气势的夏候惇,心中感叹,还好不是自己上。欣慰的同时,又有几分兔死狐悲。 谁叫自己年纪最大呢?夏候惇怪自己爹娘早生了自己几年。 张锋伸出右手,平平指着夏候惇:“请元让将军赐招!” 咳,还真怕张锋失手杀了自己不成?夏候惇硬着头皮一招直直的刺过去,末了还不忘记朝兄弟们使眼色。 等会见我危险了,一定记得出手来救啊! 众士兵见平时一向耀武扬威的夏候惇将军,出手好象才断奶不久的慢吞吞,轻飘飘,都嘘了起来。 哪里知道他是怕打出张锋的真火,那就危险了。 通常一个急脾气的人遇到这种大事不仅没火,反而平静的异常,那才是不正常。夏候惇的经验告诉他,面前这个人现在很可怕。 他客气,张锋却不客气,反手一戟轮圆了,带着反常的戟风,呼的一声划过去,当的一声,把夏候惇骇得几乎把枪丢了。 那一戟划过去,强劲的戟风吹过离得最近的几个士兵,眼睫毛都吹翻了,倒翻着朝眼睛里伸去,让几个人眼睛都睁不开,用脏兮兮的黑手揉了半天。 “好!”震天的喝彩声轰然而起,视货的士兵毫不吝啬的为张锋这一招力压千钧的气势叫起好来。 用着得这么拼命吗?夏候惇要不是有太多士兵眼睁睁的盯着,恨不得吃点亏当场认输好了。 平时张锋也和其他几将练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曹仁等人的对手,唯一稳赢不输的只有李典和程昱了。 可是今天一出手众将就觉得不同,那种气势,以及金石交击的声音,他们看得出张锋力气明显见长了。 曹洪仗着和张锋私交最好,看见夏候惇不对路,大叫一声:“我来也”,提着刀跳入战圈。 连黄忠和典韦看着的神情也凝重起来。 曹操的心提到嗓子眼了,这伤了哪一个都心疼啊。 夏候惇一见曹洪傻呼呼的跳进来,心下大喜,忙撤出战圈,嘴里大叫:“以二敌一,吾不为也。” 张锋一见有人跳进来,也不管是谁,舍了元让,反手接连三戟,当当当,曹洪便接退了九步,几乎要一屁股墩坐到地上去。 曹洪是个急性子,见张锋毫不顾及自己颜面,火气也上来了,嘴里嗷嗷叫着举刀一跃,试图用下落的重力加上臂力来力压张锋。 哪知张锋貌似颠狂,却不傻,根本不与曹洪硬拼,身体陀螺一般转了一圈,正好错开空中曹洪的刀砍下的路线。 那条神出鬼没的戟,沿着自己身体转了一圈,戟锋直指半空中的曹洪。 曹洪现在在空中,力已用老,如何再去挡这势不可当的一戟? 上火的头脑也清醒了,望着寒光凛凛的戟尖在自己眼中越来越大,哀叹一声,死得这么冤枉,我才十八岁啊。 场外两声大喝“休伤吾弟!”,“手下留情!”。夏候渊、曹仁这两个现在曹军中最勇猛的武将,双双齐出,替曹洪接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二人的联手一击,才让张锋嚣张的气焰压了下去,他右腿不得不后退了一步,左手也撒开了画戟,应该是吃了个小亏。 饶是如此,仍然赢得漫天喝彩,不少附近诸候的军中士兵听得这边喧闹不已,都跑过来看热闹。 以一敌二,也没露出败象,何况一招就逼走一将,四招几乎击杀一人,这功夫可真不多见! 处在最底层的小兵看得是热血,血脉贲张,恨不得那场上英姿勃勃的身影是自己,在枪刀剑影中谈笑风生,挥洒自如。 场中的形势又起了变化,先前凭着一股泄的势头占据了上风的张锋仿佛有些清醒过来。 手下滞慢了许多,加上那几乎将曹洪击杀的一招让他汗流浃背,一时间在夏候和曹二将的交攻下连连后退。 那死里逃生的曹洪,本来脾气就急,劫后余生的感觉一冒出来,更是激得两眼眶里泪水直打转。 那疯子居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曹洪委屈的眼泪都要哗哗直淌。 场中心无旁骛的二将一主攻一辅攻,配合得天衣无缝。 夏候渊刀沉,招式全是大开大阖,张锋是根本起不了硬拼的念头。 加上那曹仁在一边虎视眈眈,只要见张锋被夏候渊逼退,他的刀便如影随形一般出现在张锋退却的地方,于是张锋又不得不勉强用戟尾招架或者再退开。 张锋身后的士兵嗬嗬怪叫着往后退,人本来就围得多,张锋又一直退,前面的士兵往后退,后面的士兵恨不得还往前挤,于是推推搡搡乱了起来。 张锋一见无路可退,再退就要伤到身后的士兵了,眼前的夏候渊却不依不饶,横手一刀,带着呼啸的刀划破空气的怪叫,朝张锋的腰横斩过来。 眼见张锋已经退无可退,曹仁一双鹰隼似的眼睛死盯着张锋的脚下,只要他一动,自己蓄势待的刀就要出手。 这张锋也是滑溜得紧,二个人联手居然战他不下,一退一退又一退,看他这下没地方可退了再怎么办! 曹操两手都抬到了半空,呼吸和心脏似乎都停跳了,准备好了随时叫随军大夫的姿势。 张锋在夏候渊的刀险险挨到腰带时纵身往右跃开,站在那个方向的士兵顿时哇的一声大叫,生怕伤了自己。 然后趁着夏候渊力已用老,新力未生之际,戟尖在曹仁从天而降的刀身上一点,借着对方的力和自己跳跃的力气,反身朝夏候渊撞过去。 那刀枪均是长兵器,被敌人近了身,多少让人有些手忙脚乱,夏候渊见张锋不退反而借力撞向自己,刀再抽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只有将刀杆提起来,对准着张锋的背,准备让他自己撞上来。 却哪知道张锋半空中一个转身,就面对了夏候渊,突然在空中的身体一个直坠,并没向他架好的刀杆上撞过去。 一个矮身,右腿一伸,身体如陀螺般一转,夏候渊便连人带刀,当啷一声重重被绊倒。 张锋连忙将戟丢下,上前扶起夏候渊,这厮可是心高气傲的紧,要不也不会在定军山之战中被黄忠所斩。 “得罪,得罪,锋大变之下鲁莽了,还望妙才兄莫怪。”张锋陪着笑脸给夏候渊拍打身上的灰土。 大庭广众之下都看着呢,夏候渊又哪有脸在这个时候脾气? 再说张锋以二敌一虽然不敢力敌,却急中生智用这个怪异的法子击倒自己,又不是胜之不武,哪能有什么话说? “知机绝艺,渊不及也,休要再提。”夏候渊不敢多说,红着脸提起刀逃之夭夭。 他不怪,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怪张锋。曹操这时黑脸上更黑了,泛着怒气的紫。 “知机与我过来,众将都退下吧。”曹操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张锋说话。 张锋这时后悔也来不及了,耸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提着戟,跟在曹操身后。 众士兵见老板火,轰的一声逃了个干净。 “知机,吾知汝初逢大变,心境难平,但也不该如此胡来,如有闪失……”曹操刚摆了老板的架子,背着身在大帐里教训张锋。 没想到后者一进帐便扑嗵一声跪下:“知机知罪,求主公责罚。” 曹操后面一大堆埋怨和责怪的话就说不出口了,这小子真是机灵,懂得这一招。 这下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他自己要求责罚,这口怎么开得了呢? 帐外突然冲进来一人,也扑嗵一声跪下:“主公开恩,念及知机无心,兼之年幼,从轻落。”说完,咚咚磕头不已。 正是红着眼眶的曹洪。 有人带头,帐外哗啦啦进来一排人,全都为张锋求情,夏候兄弟都在内。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须知军法无情!知机营中私斗,虽情有可原,但罪无可恕,罚生责军棍四十,念及前日之功,功过相抵,只是若有下次……” 张锋马上心领神会道:“主公宽心,知机记下了,断无下次。” 曹操这才缓和了神色:“嗯,都下去吧。” 众将一退下,曹操突然生出一念,张锋不会是这个目的吧? 那他实在是城府太深了,不过也太上路了,给自己一个这么好的台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吕布出战 曹洪出了帐,拿出妹妹大胆往前走气派,任张锋在身后大呼小叫,就是不理他。 “子廉兄,慢走。”“子廉,等等我。”“姓曹的,你倒是听我说两句啊。”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这条小命差点就栽在你手上了!”曹洪委屈的就象一个无缘因就被老公抛弃了的小媳妇。 “子廉,好兄弟,我错了,我给你陪礼还不行吗?原谅我这一次吧?”张锋无奈的嘴脸又一次露了出来,深深一礼,几乎拜到了曹洪的靴子上。 “哼,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几句话就换一条命?”曹洪虽然说着严厉,不过张锋听出他的口风已经松动了。 “一坛‘莫再行’!”张锋朝曹洪伸出一个手指。 “哼,拜拜,我不认识你!”曹洪做势转身就走,这新词是才从张锋那里新学来不久的,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张锋果然一把拉住,曹洪满心欢喜。 两人如菜场上卖葱的小贩和买葱的大婶,你一言我一语还价,最后以七坛‘莫再行’加上一张逍遥居的vip卡成交。 然后两人象什么事都没生一样勾腰搂臂,亲热的象亲兄弟互道寒暄。 等曹洪满意的走了,黄忠这才由远处赶上来,拱了拱手嗫嚅着说道:“主公,汉升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锋此时还有什么遭逢大变的样子?一脸的坦然说道:“汉升,有话但讲不妨。” 黄忠左右一看,无人,然后附在张锋身边小声的嘀咕:“主公除了自己女人,不该是会有如此惊变之状的人,莫非有何隐情?” 张锋惊讶的瞪着黄忠,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他居然唯一看出了自己有问题。 反正也不是外人,他相信黄忠不会把原因告诉别人的,于是也大方的说出原因。 “曹黑子现在无官职在身,钱帛又全买了衣甲军马,这阳人城之功,如果是你,能拿什么赏我?” “于是我干脆就想犯个不大不小的错,免得他为难。没想到马上就给我一个理由,只好将就着挥一下啦。” 黄忠恍然大悟,敬佩之余又不免对张锋小小年纪就对这种事想得如此遥远而透彻感到不可思议。 “高,实在是高!”黄忠高高竖起大拇指,送走洋洋得意的张锋。 再说一下,如果各位觉得我书不行的都可以留言,我不删留言,可那个叫蓝什么的说我马不知脸长。虽然我很需要读者,可我不会为读者 被他污辱,你听好了,你就不是个东西! 阳人被攻陷后,董卓那边果然派了胡轸为都督,吕布为副督,增援虎牢。 联军里那些白吃白喝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不光是董卓的压力,韩馥也不是个挖不完的金矿,哪里能无休止的供应这二十几万的大爷们? 陶潜的病还没装完,袁绍听说张锋家底丰厚,又打起了濮阳的主意,又被张锋一句,治下皆从商,几无农人作田给堵了回去。 沉甸甸的铜子又不能直接拿来啃。 袁绍还不大相信,暗中连接问了曹操、乔瑁,都是一样的回答,这才没了法子,下令进攻虎牢。 孙坚的部队被打残,被安排了防守的人可能面临从北面来的攻击,待联军正面突破虎牢,从南面起合击。 经过上次那事孙坚也不再傻了,用了袁术赔偿他的金银在阳人休整,招兵买马,只派了些探子做做样子,在洛阳南方小股骚扰一下。 王匡、鲍信、刘岱被安排了作为攻打虎牢的前锋,因为吕布只带了三千人增援,他们觉得手上加起来七、八万的兵力总可以应付。 袁绍自己带了其余九路诸候“坐镇”中军。 张锋私下跟众将说,明明是怕死,如果是曹操当盟主,早就亲自带队去砍人了。 作为洛阳东部的门户,虎牢完全扼住了除河内外通向洛阳的通道。 夹在两山中间的这座雄伟关隘,就象一只张着狰狞巨口的怪兽,桀桀怪笑着看着自不量力的盟军。 关外是一片开阔的平地,略微有些沙石,连草都没几根,稀稀拉拉如同秃顶者的脑袋。 虽然是五月天了,不时吹过的大风还是带着尘土,草屑,碎石,打在盟军将领身上“当当”直响。 关上满是插遍的黑色“董”字大旗,旗下晃动的到处是布防的董军士兵。 但是跟盟军黑压压一眼看不到边的大军来说,简直就象是一个幼儿园的小班跟一整个大学的师生的比较。 王匡、鲍信、刘岱三人各自领着自己的军马,缓缓在关前开阔地上布下阵势——其实就是三个长方形。 对于几座天下闻名的坚关来说,任何直接攻打的方式都是极其愚蠢而耗兵力的。 于是三“猪猴”仗着自己人多势众,选择挑战,这时并州铁骑的厉害,并没多少人知道。 知道的人基本上都在董胖那边,联军这边就只张锋一个人知道。 “联军讨逆到此,关上将士还不快快献关投降!免得到时打破虎牢,玉石俱焚!” 鲍信是三人中最通武艺的,宽阔的平原让他的大嗓门可以毫不费力传到关上。 只可惜没人吊他,关上士兵布好防务,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在关下空叫喊。 “吱吱”一阵木门开启的沉重摩擦声,自恃武力不凡的胡轸一骑当先,吕布落后半个马身跟着,身后是三千从丁原部带出来的并州铁骑。 除了吕布,最吸引眼球的无疑是并州铁骑连马头上都蒙着皮眼罩,三千人整齐的鱼贯而出,左右径直分开,形成两个方阵。 和三诸候聒噪不已的士兵比起来,这三千人的沉默和冷静更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 等到两方阵势布好,无论哪边的人,都会惊奇的看看吕布,再看看张锋……这两人除了座下马,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 一样的雉尾翎,一样的方天画戟,一样的银袍披身,除了盔甲太远看不清样式,和座下马颜色的差异外,让人怀疑这简直是兄弟两人。 还真是兄弟,只不过不是亲生的。 大哥骑的可是天下闻名的赤兔,而小弟可怜兮兮只骑了一匹普通的劣马。 张锋不好意思的回避着前后左右投来的好奇眼光,暗暗下决心,找公孙瓒弄匹幽州好马过来,这匹实在是太寒酸了。 而且公孙瓒现在应该正在撵着胡人满草原到处飞,几匹好马对他来说绝对不是问题。 “太师大军在此,汝等心怀叵测的逆匪还不束手就擒?”胡轸有着西北大汉的火爆脾气,很多人都很讨厌他。 他出征时,很多人恶意的诅咒他一去就回不来了,最信女巫祈祷的李傕…… 甚至亲自出马请部下最有名的一个女巫跳了三个时辰的“肚皮舞”,自己诚惶诚恐的在一边默默祷告。 “董贼倒行逆施,吾等恨不能生啖其肉,安肯屈膝事之耶?休要罗唣,手下见真章吧。”刘岱如是说。 既然谈不到一起,那就打吧。两方几十万人伸长脖子等着看戏。 袁绍看出张锋的那些穿着奇怪盔甲的骑兵虽然人少,但是战力不凡,特意把他们和曹操加上张锋留在自己身边。 胡轸虽然人讨厌,但也知道这方面最拿手的当是吕布。 吕布虽然也很想这位主将会自己出马,很可惜被点名出战。 “吾乃董太师义子温候吕布也!谁敢与某一战?”吕布与跨下赤兔心意相通。 两条强壮如铁条一般的大腿轻轻一夹,赤兔就悠闲的上前几步,身后的胡轸顿时联军这边就没人看得见吕布身高到达令人咋舌的一丈二后面的他了。 王匡见这厮狂得嚣张,回头问道:“谁敢出战?” 于是河内“名将”方悦,这个愣头青二话不说,挺枪直冲吕布,一个照面,被剁。 二十万人对着一人丝丝直冒凉气,整个宽阔的战场上鸦雀无声。 只留下无主的战马唏溜溜一声长嘶,用嘴不停的拱着主人的尸,似是希望他能再次站起来。 离着最近的几个王匡亲兵,冒着性命硬着头皮把方悦的尸抢回来,关上董卓士兵整齐的高呼:“温候无敌,温候无敌!” 关上只数百人的长戟击地和刀剑击盾的声音,其气势把这边二十万人压迫得吐不过气来。 真是太丢人了,这么多人没一个能上去敌住吕布? 袁绍喝问左右道:“何人敢再战?” 张锋身边的黄忠跃跃跃欲试,对于与强者的交战,是这个时候真正的武将所渴求的事情,哪怕不敌战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黄忠死磕吕布 张锋以眼神制止了,这位估计是当场唯一可以敌得住吕布的大将,尽管天下无人知道黄忠的大名,但是虎牢一役后,也许他的名头会比张锋更响亮。 后排里上党太守张扬的部将穆顺,成了第二个送死的,同样也只是一招。 张锋看出来了,自己这位大哥果然是武学奇才,他的那两招里面,分明有着自己悟出那种类似于太极拳理论戟法的影子。 应该是与自己一战后,从中体会到的。 想到自己也能成为三国单挑第一牛人吕布的一招之师,又想想原来他这么厉害居然有自己功劳,张锋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第三个是北海太守孔融手下大将武安国,显然武力跟自己的名字不太相配。交手到十余合,成了杨过。 不过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要知道前两个都是被秒杀。 这名如果在游戏中武力明显过了8o的武将,换个人也许可以成名,可惜出场就遇到了吕布。 不得不说,运气有时左右着一个人的一生,就算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也可以笑傲江湖,比如韦小宝。 也许一个人天下无敌,一样得寸步难行,比如项羽。当然这里面不光是运气成分,只是举一个例子。 黄忠早就想出马了,见曹操和张锋同时含着鼓励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种压抑良久的战意勃发出来。 连跨下马都感觉到了,抑起头一嗓子长啸,前蹄高举,人立而起,周围人尽皆侧目。 “此何人也?”袁绍、袁术异口同时的问道。 “回盟主,此张锋家将黄忠也!有万夫不当之勇!” 袁盟主身边顿时一排不屑的轻“嗤”声,那些眼高于顶的太守老爷显然并不看好这位跟吕布比几乎矮了一个头的中年人。 万夫不当?肯定是第四个吧?某些人恶意的惴测道。 黄忠同样慢慢的纵马闲庭信步般走到离吕布半箭地,停了下来。 “南阳黄忠,会会温候。”黄忠不紧不慢的说道。 关上关下虽然为敌手,但同样都是嘘声一片。 黄忠说这话没用上中气,听起来跟吕布的大喉咙差得太远,连那个狐假虎威的胡轸都比不上。 吕布却是识货的,脸上英俊的神色有了一丝凝重。 连跨下的赤兔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杀气明显增加,不安的刨动前蹄,鼻子里重重打了个响鼻。 “原来是旧识,战场上却留不得情。来罢!”吕布一摆方天画戟,做出冲击的架势。 关上关下一片哗然,要知道前三将吕布几乎没挪过位置,而面前这样一个跟他比起来算是干瘦的中年汉子,为什么这么看重? 有些聪明人已经知道了。 比如袁绍,他眼中一丝怀疑的神色不经意间掠动,眼角扫了扫左边嘴角含着微笑的张锋。 黄忠动了,跟吕布几乎完全一样的起手势,大刀后举,后仰了45度角,嘴里这才出震天的一声怒喝:“接招!” 作为前军的三支部队,被这看似干瘦的汉子一嗓子喊得是如遭雷噬,两眼全是星星,不少人如醉酒般的左摇右晃。 吕布眼中也不兔闪过讶色,原本以为自己悟出这种借力打力的戟法,天下就无第三个人会,哪知这黄忠也不是泛泛之辈! 心里那股深深的战意被彻底的激了出来,双眼瞪得如同猎食的鹰隼,来自身体里深处的一声同样的怒吼:“破!” 这两声大喝,三支前军更多人加入了醉酒的行列,三个诸候的战马被惊得连连后退。 其中武力最差的王匡的战马已经失惊,根本拘束不住,原地打起圈来。 众士兵的阵角也是连连后退,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乱。 两马相交,同样喊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两人全力一击,刀戟在空中实打实的拼了一招。 然后又以同样的弧线,往反方向同时一抡,在两马相交还没错过的时候又是硬拼了一记。 两人同样的招形,不仅是交手的两人,战场上下的人都是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招? 通常情况下使重兵器的武将在冲击时只能用出一招,这两人,居然同时使出相同的两招! 黄忠和吕布此时心中想的也是完全一样,都明白了对方为何和自己一样的招式,说起来还要感谢张锋。 就在关下关上众多人都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以抵抗这巨大的撞击声时,却吃惊的现,场上交手的两个人正在开怀大笑。 “汉升神技,吕某佩服!” “温候过谦了!” 然后又一阵大笑。 袁绍在暗暗盘算自己麾下颜良、文丑两将如果和这二人交上手,会是什么结果,然后自己也不愿多想了,摇了摇头。 袁术眼中的贪婪之色明显的浮现出来,如果能把张锋拉过来,那这员不出名的武将…… 更多人的伸直了脖子,生怕错过一点细节,这种绝世高手中的对峙实在才难得了。 如果自己是场上,很多人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众人场下暇想连翩,二人已经又交上了手。 不过这次没有冲锋,两人都知道,起手势都一样,这样是分不出结果的。 两人于是策着马转着圈,使出自己生平的本事,都渴望把眼前这个强者战于马下。 由于没有出招间隙,两人都没有张锋那种对自己这种新招工的纯熟,这种接连不断的出招根本用不上。 只听着叮叮当当一片乱想,两人已经各自攻了十几下。 吕布的戟灵活,黄忠的刀却厚重,虽然吕布竭力凭自己武器的度幻化出若干如梨花飞舞的戟尖。 但黄忠根本不去想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一刀带着强劲的臂力朝吕布的人劈下去。 就算吕布可以伤得了黄忠,自己却不可避免的会被对方的大刀一分为二。 于是吕布只能横戟自救,然后再侍机伤敌。这样一来,反而从场面看是黄忠压着吕布打。 关上现在沉默了,倒是联军中震天的叫好声如雷贯耳,为黄忠这样一个不出名的武将加油助威。 个个唾沫星子把自己身前的人都喷了个透湿,好象自己支持的那个人是娘老子一般。 连曹操和袁绍这两个比较沉稳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挥舞拳头,似乎想把自己的力气加到黄忠身上去,这样也许可以把吕布一刀砍死。 吕布却不这样想,虽然场面上看起来自己是狼狈一些,但是象黄忠这样刀刀重手,力气又能支持多久呢? 怀着猎人才有的坚韧和忍性,一边把戟防得水泼不进,一边暗暗寻找黄忠露出破绽。 力竭的破绽。 作为用刀高手,哪能不知道自己这方面的问题,黄忠冷笑,未免太低估我黄汉升了。 不过有一点双方都忽略了,就是那跨下的坐骑。 马上的人是旗鼓相当,但马呢?赤兔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好马,而黄忠…… 张锋也是骑的普通马,他的家将呢? 两人巨大的力气毫无保留的被坐骑一一承受,黄忠座下的马步步后退,已经呈不支之象了。 就连张锋也开始担心起来,毕竟黄忠和吕布在历史上没有正面交过手,他只是凭着史书中记录的黄忠七十岁还能阵斩曹营猛人夏候渊推断出来。 黄忠和吕布绝对有一拼,只是孰强孰弱……他还真不知道。 就见黄忠一刀势大力沉的逼退吕布,然后转身拨马就走。 吕布战得兴起,哪里会放黄忠走?再说他也看出黄忠马力不支,大喊一声:“哪里走?”就仗着马快追了上去。 这种情况下两马之前的距离越来越近,眼见就快追上黄忠了,张锋已经就在开口叫了。 黄忠突然一个猛扭身,不知什么时候握在左手上的弓已经拉了个满弦,右手中赫然捏着三支箭,锋头直直指着吕布的鼻子! 三矢齐! 吕布大概是一生中唯一一次冒冷汗,近在咫尺的三支箭,朝自己一条线的瞄准,凭这黄忠的强劲臂力…… 无须再想,凭着一个武人良好的本能反应,吕布比黄忠转身更快的动作,整个身体猛往后仰,平平的贴在马背上。 上面的两只箭,几乎是插着吕布的鼻子掠过,箭尾的箭翎甚至在强大的力量下在他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而最下面一箭却怎么也躲不过去了,直直的倒插在吕布左肩下方,远远看去,倒象是胳肢窝里夹着一个长的温度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献计 “嗷!”吕布如受伤的猛兽一般的大叫一声,有人居然可以令我吕奉先受伤! 血红色悄然布满吕布精光四溢的眼中,一种类似于兽性的残忍目光使每一个直视吕布的人都开始抖! 吕布正左方是鲍信的部队,被吕布这石破天惊的一吼吓得整个阵形摇摇欲坠。 黄忠这种高手,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掉转马头又朝吕布冲来,直有不把吕布劈于马下不罢休的气势。 怎么办?现在掉头肯定不行,来不及了。那厮还有箭在手,吕布怒归怒,并没有丧失理智。 当下朝最近的鲍信军中冲去,一边冲一边喊道:“挡我者死!” 众士兵突然见到这杀神朝自己这边过来,哄的一声就乱了,你推我搡都想把别人往吕布马前推,以给自己留下逃跑的一丝生机。 这阵一乱,乱兵反而冲向了黄忠的马,他不得不停下来,望着已经杀得披波斩浪一般的吕布消失在乱军中,长长的叹了一声气。 一个两三万人的阵居然被一人杀乱。 鲍信第一反应就是掉头朝王匡的阵中逃去,不管不顾身后被受伤后似乎更凶狠,杀得手下士卒哭爹喊娘。 鲍信军一乱,胡轸马上命令并州全军冲击敌人左军,三千铁骑不声不响起冲击,接应吕布回关。 这一来更乱了,后面有吕布大杀四方,前面又有三千铁骑如滚滚洪流一般碾压而来,被夹在中间的士兵出绝望的尖叫。 王匡、刘岱部也动了,毕竟份属同盟,见死不救的作风是不行的。 虽然跑了吕布,可是胡轸那大呼小叫的声音一下吸引了沮丧的黄忠,仗着自己武勇的胡轸冲在并州骑最前面。 只听道“嗖”“啊~~”两声,胡轸额上中箭,仰天倒了下去,一息后就被身后的并州骑踏成红色与白色交汇的薄膜。 中军里观战的众人都见到了吕布被黄忠杀败,然后就是这样一个败将,在鲍信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而对方主将胡轸中黄忠之箭而死,于是在袁绍一声令下,十几万人呼啸着山呼海啸一般而来。 而并州骑在接应出吕布后,井然有序的退回了虎牢关内,追击的联军士兵立即受到整好以暇的箭雨攻击,于是在袁绍的保守思想下,又退回大营。 这一场强者对话,成就了吕布和黄忠两人的大名。 虽然吕布受伤,胡轸战死,但是并不表示虎牢会轻易易手。 作为洛阳东部唯一的屏障,自有道理。这就是坚固,坚不可摧。 一连三天,十一路诸候轮渡派兵冲击这座巍峨的雄关。 每天都要丢下二、三千雄壮的士兵尸体,然后同出一辙的灰溜溜的收兵回营,然后面对袁绍越来越难看的屁股脸。 为什么只有十一路?因为曹操的“精兵”要留着保护尊贵的盟主大人,而盟主大人自己的精兵更不会出现在这种明显是送死的战斗中。 连一向着急的要攻进洛阳,解救年幼的献帝的曹操,也沉默了。 有时,他想建议让侧翼的孙坚部再出阳人,偷袭洛阳,虽然可能性不多,可是至少可以牵制一下虎牢这面不断的援军。 董卓向虎牢派的可不是自己的嫡系部队,都是当时从何进手里接受的洛阳驻军和禁军,自己的嫡系部队很少,而且是作为督战队用。 他一向不怎么相信外人,就算是吕布。而且他发现吕布很讨厌黄莺儿,尽管他肯定吕布知道自己很宠她。 但是这只小自己十几岁的儿子依然敢当着他的面给黄莺儿脸色看。 哼,还是这么看重他那个二弟?老子就抢了他的女人,怎么啦?天下什么不是我的?皇帝也是我的! 盟军大营中,上座里一脸期待的袁绍正在询问底下十几路“猪猴”,每当他问到有何策可破虎牢时,就特别同意这两个字应该就这样写。 底下没张杨在,今天轮到他去虎牢前“值班”。 丁原死后,张杨就成为并州理所当然的主人。 见底下人都一付唯唯诺诺,低着头生怕自己被袁绍点名的样子,袁绍恨不得一个个大耳光抡了搧过去。 张锋作为袁绍的临时保镖,站在袁绍身后,而黄忠又站在张锋身后,因为他是家将。 不受盟猪大人号令,只有把张锋带在身边,这样才能让这个天下侧目的猛将保护自己。 “禀盟主,其实昨夜我家主公偶思一策,又恐冒失,故而……”张锋见都没人作声,于是小声在袁绍身边说道。 我日哦,好厚的耳屎!真恶心。张锋誓再也不在男人耳边说悄悄话了。 可是这并妨碍袁绍和下最近的一些人听清这句话,他一脸惊喜的说道:“孟德,有何良策但讲无妨!” 下的曹操一脸无辜,我哪有说过什么良策了?知机你害我…… 从人的目光唰的一下从曹操脸上又移到故作玄虚的张锋脸上,这下不用缩着脑袋了。 “咳,主公的意思是这样的,那吕奉先,原本就是锋之义兄……” “哦!”众人一阵大哗,好多人脸上看着张锋的时候流露出的意思就是:“你不老实!” “盟主放心,国家大义前,什么都不重要。现在吕布与我,只是对手而已。” 袁绍原本站起来去摸身上那两柄好看的金灿灿的剑,听了这话又坐下了。 就是嘛,那两柄明摆着只能好看,谁都知道金子做的剑只能吓唬人,砍起人来还没有削得锋利的竹子好使。 再说那可以让吕布逃命的黄忠离自己只有两步,拔剑能有用吗? “虽这虎牢易守难攻,但是打仗非用力,亦用智。” 说了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底下众人有一阵小声的骚动,急性子的袁术站起来叫道:“知机,道来,切莫卖关子,让吾等心焦。” 众人一阵点头。 “锋只需将数张写着:‘奉先兄尊启,不日兄佯撤之时,弟将兵攻关,里外合应,大事可成。’的字条射入关中,不愁关上不乱。” 座下的孔融忍不住跳出来说道:“此等拙计,怕是连盟主也不信,哪有细作明目张胆把这等消息射入关去?那不是众人皆知?”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这笨计连袁绍这猪都骗不过,怎么去让关上的人相信? 袁绍对孔融怒目而视,一张国字脸涨得象猪肝色。 孔融这才现自己口误,忙惊慌的解释道:“盟主勿怒,某实是口误。” “哼!”袁绍余怒未并的冷冷一哼,让孔融深身一颤。 大敌当前,还是算了吧。袁绍深深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孔北海勿急,待锋言明。之后再射数张字条,内言:不日董太师西迁长安,汝等皆逃生无路也,不若早降盟军,可保无虞。如此大事可定也。” “知机怎知董贼将西迁长安?”袁绍居然和袁术一齐开口问道,两下一对望,眼中各自己闪过一丝不屑。 张锋暗自好笑,自家兄弟,却搞到这种地步,难怪成不了大事。 “众位社稷肱股在此,董贼能不心惊?加上盟主深谋远虑,这虎牢虽坚,破之如摧枯拉朽。” “凡贼者必胆小,如何不为自己留条后路?洛阳三面环敌,且长安深城高郭,吾料董贼必会西逃!” “且关上士兵见吕布回去养伤,必以为纸上所言是真,军心一乱,这虎牢还不是盟主囊中物?探手可得?” “好一个知机,果不负‘知机’之名也!”袁绍被拍了马屁后脸色又变了,不过这次是通红,估计是被煮过又没吃“芬必得”。 “如此好计,孟德何不早早献出,必计一大功也!”袁绍兴奋得象是打了针一样手舞足蹈。 “此事就交于孟德去交,传令下去,大小三军休整,叫张杨那厮回来喝酒,别去送死了。” 一片歌功颂德的阿谄声中,众人开怀而笑,跟刚才的愁云惨雾形成鲜明对比。 曹操心里雪亮,这小子是怕自己怪他事先不说,故意说是自己想出来了,这样一说,又可以不用赏功劳了,好油滑的小子。 跟聪明人不用多说,看着身后嘻嘻哈哈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张锋,曹操无奈的摇了摇头,下了决心,死也要这小子当我女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凄惨的洛阳 要不万一将来这么明事的家伙跑去别人那里就亏大了。这一来,就省了两次封赏啊。 封是不用想的,他封自己还差不多,赏? 曹操摸摸瘪瘪的腰中,叹了口气,自己如果这仗不打赢,然后从袁绍那里分点东西,就要去占山为王打劫去了。 是嫁节儿还是葳儿呢?节儿跟张锋年岁差不多,可是长得有点象自己…… 不好意思拿出手啊,葳儿才九岁,张锋能够咬牙等那么久吗?要不先订个亲吧? 回头问问张锋去,那妻到底是哪家的女儿?不管怎么样,这女婿他是当定了,做小就做小吧,反正现在他比自己官大! 曹操柏拉图式的安慰自己。 关上很快有了动静。 对于再坚固的堡垒来说,从内部还是可以轻易的攻破,与其说是内部,不如说是人心。 人心是一种微妙的东西,当有向心力的时候,三个人可以打走一只老虎;当人心不稳的时候,一个屯的士兵可以被一只牛追着跑。 现在关上就是这样。 到处都传说吕布是张锋是拜把子兄弟,说吕布是在虎牢前故意放水,然后杀死了主将胡轸,自己装着受伤闭门不出。 中国人特有的添油加醋的本事,到了最后就变成,吕布为了和张锋结拜,故意把张锋灌醉了,然后把自己老婆给他睡了一夜。 张锋醒来后觉得不好意思,这才答应和他结拜云云,说得有枝有叶,仿佛亲见一般的真实可信。 吕布气得肺都炸了,到处派亲兵去查到底是谁散布的流言,可到最后没个所以然来,只有几张用隶书书写的漂亮字条。 那几个起夜小便的士兵便倒了霉。 又是中国人特有想象力又挥了用处,夜里没事的时候营中的士兵又在相互流传…… “看吧,吕将军果然有问题,杀人灭口了。还有,你们没现吗?这几天关下都没人来演戏了,我看咱们都危险了。” 但是大家都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只要董太师在洛阳安安分分呆着,这就是十成十的谣言! 然而这里生的一切,每日都有董卓的嫡系部队快马向洛阳报告。 不一日,董卓便知道了虎牢关上所有的版本的流言。 这下他也拿不住吕布到底是不是盟军的内应,如果是就太可怕了。 这时他的新贵黄琬岳父建议,何不把吕布调回来,没他在,盟军还能搞什么鬼! 此计果然好,于是吕布无可奈何的带着自己三千并州铁骑回洛阳。这不是坐实了自己是和张锋串通的流言吗? 于是关上大乱,守关的赵岑,也很干脆的献了关,休养生息的二十余万老爷兵,听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嗷嗷叫着。 在袁大总统,哦,是袁大盟主的淡定指挥下,蜂拥而入。 董卓一听虎牢投降了,而且是黄琬那个建议给弄的,恨不得当时就把黄莺儿给退货了,然后把黄琬那老家伙的脑袋拧下来。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虎牢,这洛阳城再坚也抵不住二十万人的狂攻啊!”董卓急得象开水里的青蛙,一阵乱跳,身上的肥肉也跟着颤动。 那黄琬刚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会生死攸关,也顾不得什么了。 “太师难到忘记了?那虎牢上所获纸条上不是说我们会西迁吗?长安乃大汉西都,又兼有武关、潼关天险,如果真的迁过去……” 董卓再次跳将起来,满身肥肉诉说着此时极其兴奋的心情:“妙计!真是妙计!传令下去,将洛阳一干百姓全部迁往长安,等所有的人等转移走,再放火烧了洛阳城。” “哼,要洛阳,我给你们,可是你们休想从洛阳得到一人一米!” 张锋忘记了,正史中没有李儒这个人,也没有他给董卓献计这事,而他的计,正好阴错阳差的让董卓如历史一般逃往长安。 什么叫惊人的巧合? 他永远不会知道,洛阳毁在一片连天的大火中是他的功劳。 “什么?放火给烧了?”袁绍正yy着没了虎牢,洛阳就是一个处女的内裤一般没了任何遮掩。 可是见到大火的孙坚军探子马上给了他一个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打击。 原来指望董卓逃跑后会跟自己留下一个至少有七十万人的大城,还有不计其数不可移动的财富,可是心狠手辣的董卓干脆的一把烧了。 在董卓的血液里,根本就没有天下民生的概念,只有损人利己,极度的损人利己。 袁绍无力的滩倒在盟主的宝座里,这仗还在打什么哦?收兵回去算了,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了。 曹操急急问道:“可有现陛下?” 孙坚军的探子答道:“某等一干人入城中,一个活人也无,四下皆是残垣断瓦,就连皇陵……” “皇陵如何?” “被挖掘一空,四下全是先朝留下的尸。” 曹操也滩倒了,张锋和曹仁一起扶住他。 “天啊~!为何我大汉获此大罪,得遭天谴?”曹操急怒攻心,厉声咆哮道:“董贼,某与尔誓不两立,不生啖其肉,当自刎以谢天下!” 帐中众人黯然,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失去理智的曹操挣脱张锋两人的搀扶,手一指袁绍:“吾早劝汝一鼓作气攻洛阳,倘汝听吾言,也许现已高坐于洛阳城中足踏董贼之尸也!” “汝偏生言休整休整,言士兵疲敝,现在倒好,堂堂大汉之都,化成一片焦土!汝心何安?” 张锋和曹仁忙乱的把盛怒的曹操往帐外拖,生怕袁绍翻脸。 袁绍脸上红一阵白了阵,他还不是后悔? 可是堂堂四世三公之后哪能被人指着鼻子骂?哪怕是从小玩到大的曹操也不行。 “汝是忠臣,吾是奸佞!汝便自去追董卓,吾这盟主便由你来做!” 众人分成两边,一边去安慰袁绍,一边去劝慰曹操。 曹操此刻的行为太令张锋震悍了,他只知道曹操的奸诈、多疑。 却从没想过曹操早年的梦想只是扶佐汉室,打通当年的丝绸之路,让自己的墓碑上,镌刻着:“故大汉征西将军之墓”。 眼前的曹操,声音嘶哑着咆哮着,两眼中闪着泪花,深深的刺痛着张锋心里那一片软弱的被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血性。 曹操象困兽一般嘶吼着,矮小的身材在张锋眼中如巨人一般高大。 额上的青筋鼓得象只肥大的蚯蚓,愤怒的用从张锋那里学来的词汇一如东去江水般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懊悔。 骂得上的袁绍哑口无言,偏生无从辨解。 连孔融,张杨,鲍信都哭了,孔融和张杨还好,文人哭也很厮文,用袖子遮了脸,鲍信哭得最夸张,象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一把一把挥着泪,满脸全是灰。 曹操很男人,张锋不得不承认,虽然以前从来不觉得他有哪里象,又黑又矮,可此刻张锋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自己还是自私得多了。 “吾这便去追董卓,是男儿者皆从吾来!”曹操红着眼,振臂一呼。 张锋的热血彻底被点燃了,那声“好”脱口而出。同时应声的还有鲍信、张杨。 也只有他们俩。 其余众人正眼也不敢往这边看,一脸的羞愧。 “竖子不足与谋!” 曹操这句名言,张锋早就听过,从这时开始,他才从一个有着幻想的汉朝义士,彻底告别了自己往日的报负,改头换面走上一条艰辛的枭雄之路。 但是只有亲耳听见这句话,张锋才能理解曹操此时的心境,只有亲身置于这个环境中,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无奈和沧桑。 才能被曹操一无反顾的行为中,被后者彻底征服。 张锋觉得自己是选对了人。 如果是选袁绍,张锋也许有一天被自己懦弱的血性羞愧得自杀。 还可以见到平时锦衣玉食的很难有过体会的情景,比如一个全身的年轻女子,下身一片血污,白花花的身子刺痛了所有有人性者的心。 曹操的嘴唇都咬破了,血淌了一下巴,胡子也红了。 张锋原来在战黄巾时也见过杀戳,也亲手杀过人,可是今天只是见到一点半星的董卓的所为,他就吐了。 吐得翻江倒海。 “主公,没事吧?”黄忠一脸关切。 又见到一个肚皮被剖开的中年妇人,旁边一小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用鼻子想也知道是什么。 地上连绵的血迹就没断过,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两条鲜红的血带,就如指路的方向标,是董卓这个恶魔逸去的痕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中伏 曹操好象已经如魔幻小说的狂化一般,嘴里不知道低声咆哮些什么,眼睛红红的,头也乱了。 可是张锋觉得曹操这时很男人,看得都呆了。 虽然他知道前面会遇到徐荣的埋伏,可是没得选择。他提醒曹操,后者象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知机,所以选择了闭嘴。 现在他现自己心中居然有一种渴望,嗜血和杀戮的渴望。 他吩咐曹洪,去请孙坚派援军,要不徐荣很可能把自己四万人包了饺子。 曹洪犹豫了半晌,很是为难,因为不是曹操的命令。 “你想主公死吗?”张锋用跟曹操一样的眼神瞪曹洪,他就屁都没放一个,带人去求援了。 鲍信带了全部人马跟着曹操,还有自己弟弟鲍忠。 张杨是文人,派了卫兹带兵帮曹操。就是在陈留那个出钱帮曹操起兵的,张锋一直都没明白为什么卫兹不跟着曹操呢? 后来想想因为曹操是白身,张杨是并州党委书记,虽然是代理的。 从虎牢关出,过洛阳而不入,一路追到现在,早已人困马乏。 接近四万人的混合大军,现在紧跟着曹操的,只有一万多人,文聘、黄叙在张锋的刻意安排下,各领了五千人慢行,渐渐脱离了大部队。 其余将领紧跟着曹操,张锋也不太容易指挥他们。 卫兹、鲍信的部曲更是十存其二、三,掉队的严重,如此强行军,连张锋训练的士兵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那些连黄巾都不打过的官军。 天色已暗,大路两边的矮丛中更是出啾啾悉悉的虫叫声音,老大一个月亮瞪着眼看着底下一支部队仿佛不知疲倦的跑着。 沿路全是成建制的士兵,整曲整营的掉队,包括军候、校尉在内的头都暗自嗟怨不已。 这么个追法,不是找死么?就算追上了董卓军,也只剩下伸长脖子任人宰杀的力气了。 张锋一路好几次想再劝劝曹操,但是看看他坚定的眼神,又没开口,朝夏候兄弟、曹仁使眼色,得来的全是为难的目光。 前方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小镇,这下连曹操都有些警惕了,问向导官道:“此何地也?” “回主公,此为谷城,再往前一个时辰可达函谷关也。” 张锋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追了这么久,除了少数一些押着百姓的董卓士兵,连大队人马的屁股都没看到。 想必都已过了函谷关了。 那时董卓军凭关而守,凭着这一万多已经体力过了极限的士兵,能有什么作为? 曹操经过几乎一天的追击,血气已被理智压了下去,看看周围众人疲惫的眼神,不得不下令撤军。 想走的时候,未必走得了。 四下号声大起,惊得正在掉头的骑兵们几乎从马上摔下来,有伏兵! 敌人就象凭空冒出来一般,疲惫的士兵们悲哀的现自己被包围了。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月色下鬼影幢幢来回移动却是真切的,和那些模糊的鬼影对比鲜明的是他们手中的长枪,闪着和月色一样冷的寒光。 这仗还怎么打?空着肚子,又饿又累的士兵们一头撞进了敌人的包围圈里,不少人眼中全是绝望。 更多的人牙床都在抖,“咯咯咯咯”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这种状态下跟养精蓄锐的敌人遭遇,任何人都知道如果没奇迹生,就算能活下来也剩下不了几个人了。 正面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映得似乎连天都快烧着了。一将从火光中缓缓排众而出,手后一骑手持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徐”字。 “徐某久候了,想不到关东群贼也有如此胆气者,只可惜今天要埋骨于此。” 四下的董卓士兵大声怪叫着附和,巨大的声势更增加了联军这边士兵心中本已不安的心绪。 徐荣手一挥,暗中不知道多少弓弩手“篷篷”的拉弦声不断,借着黑暗的掩护,很多士兵连箭是何处射来的都没弄清楚就已经含冤而亡。 除了张锋七百五十名全身锁甲的骑军士兵毫无伤,其他仅着皮甲的士兵开始接连不断的惨叫着倒下。 遇到突然的埋伏,就算是满腔报国志愿的曹操也不得不面对人困马乏的现实,而手足无措。 还是张锋当局不乱令道:“典韦及众将保护三位大人先走,汉升与某断后!” 典韦不擅骑马作战,闻言怒吼着下马,从随从手里接过一对巨大的手戟,每个都大得象门板一片。 “主公随某来!” 手里一对巨戟舞得跟风车一般,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没有一支箭能射入典韦的方圆二尺内。 夏候渊、曹仁保着失魂落魄的曹操,紧跟着典韦身后,眼看着这个巨人一般的蛮汉如此英勇,曹操纷乱的心也有了一丝突围的希望。 三支军队被射得七零八落,很多士兵乱得四处疯了一般的逃蹿,可是都被层层的董卓步兵死死围住,里三层外三层的长枪一阵乱舞。 那些士兵最终只化作枪上挂着的一丝碎肉和内脏。 “汉升,你往左,我往右,拖住这些弓弩手,否则伤亡更大!” 七百五十人的骑兵一分为二,分别在张锋和黄忠的带领下,往两侧步兵保护的弓弩兵阵营里杀去。 “杀!”张锋挺戟跃马,毫不把森森然的枪阵看在眼里,这些木杆银样蜡枪头,能挡得住我吗? 一马当先,张锋手中长戟一摆,就别断了四五个枪头,然后钵大的马蹄一落,把正前方的一个倒霉鬼的脸踩成千层饼。 这士兵都叫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为张锋为将之后第一个奠品。 身后的骑兵纷纷突入这个小小的缺口,凭借良好的意识和精良的装备,把这个缺口撕得越来越大。 “不好,快去驰援侧翼,否则弓箭手损失惨重!” 徐荣本来看着联军一个照面就掉头就跑,准备用弓箭震慑敌军,然后用西凉铁骑一冲,这战场上能战着的人就没有多少了。 可是一个张锋一个黄忠,如两把犀利的尖刀,狠狠的把防守严密的长枪步兵阵切开一断口子,头也不回的冲进弓箭兵阵中一阵乱杀。 那弓兵随身就只有一壶箭,一张弓,一把短剑,是怎么去和从头到脚趾都裹着锁甲的骑兵对抗? 本来一向是骑兵克星的弓箭手乱得比联军还要快,从来他们都是躲在步兵身后偷袭的,现在被近身截杀,那还不玩命的撒开三条腿逃! 徐荣身后的西凉骑兵在李别,李暹的带领下,一左一右的去驰援弓兵。 可是弓兵现在乱得一锅粥似的,根本没办法冲进阵里去——除非踩着自己人的尸体。 张锋和黄忠仿佛心有灵犀,杀进弓箭手的阵势中然后折向东,边杀边逃,连带着董卓军步兵营都有了小小的骚动。 “兄弟们,记下自己杀了多少人,否则战后没了军功不要跟老子哭!”张锋虽然在冲杀,仍然不忘吊起这些骑兵的士气。 身后的骑兵慨然应喏,军功的刺激让这些唯一能拖住追兵的汉子又有了精神。 “十七个!”张锋一戟扫过两个背身向着他逃跑的弓箭手,两个人当即仆倒在地。 “九个!” “五个!” “娘西皮的,老子才三个!”不知是不是由于在阵形中间的原因,靠边的骑兵杀的往往比中间的要多一些。 众骑兵一阵哄笑,在战斗时说粗口是张锋的习惯,于是这些人也学会了,而且他们现,这种习惯似乎让自己砍起人来更有劲。 由于典韦的开路,张锋的拖延,曹操这边压力大减,眼看就要冲出东边敌人的包围。 “加把紧,马上就杀出去了!”曹操又恢复了平静,在战场上懦弱和过于狂暴都容易丢命。 众军也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大声附合着,跟自己和身边的兄弟加油打气。 不管是不是曹操的士兵,都紧紧跟在曹操身后,前面那个大汉太厉害了,杀起人来跟割豆腐似的。 “哈哈,想逃是吧?” 暗中东北和东南方向各冲出一彪军,看旗号,应该是郭汜、李傕的。 “还有伏兵?”曹操虽然已经冷静下来,可是对方这次埋伏的是骑兵!显然根本不准备只是埋伏而已,是要把自己这一万多人全歼于此! “大家跟他们拼了!投降董卓军的没一个好下场的!” 曹操急中生智,想起董卓军那些专门残杀投降士兵的血腥手段,不禁大声疾呼。 大部分的士兵在动摇,虽然他们很多人也听说过董卓军士兵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虐杀已无反抗之力的人。 看着眼前这些摇摇欲倒的士兵,西凉骑兵的脑子里已经在想象他们的马冲进这些人肉做成的豆腐中,横冲直撞的样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单人擒敌将 “他玛的,这些西凉蛮子以为我中原无人乎?兄弟们,不要老是缩着脑袋当乌龟了!让这些蛮子看看,我们也是他妈有卵蛋的爷们!” 鲍信再也受不了躲在人家身后的窝囊了。 他拔出剑,大声招呼着手下的部曲,三百多亲卫慨然应诺,一伙强行鼓起勇气的蛮汉径直迎向整好以暇的郭汜。 卫兹受到鲍信的刺激,也大声呼喝着聚集起士兵,回头决然的看看同样决绝的曹操:“孟德,若兄弟不幸,家人老小就托付于你了。” 卫兹眼中那一种交待后事的悲哀,让曹操心如刀绞,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冲动,“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会不知道! 卫兹领着兵朝另一侧的李傕扑去,他们两人分别用自己的命,给了曹操冲突的机会。 曹操本已经流干的泪又一次汹涌了出来,为的是这难得的兄弟血性之情。 一定不能让老鲍和老卫的心血白流,曹操举高自己的剑:“冲!冲过眼前这干人等,可活命也!” 这场本来干净漂亮的伏击战却出现了许多变数,原本有可能全灭的敌人居然有了一线生机,这怎么不让徐荣心焦? 张锋和黄忠各自尾巴后拖着一支骑兵,在弓箭兵的阵势里杀进杀出;鲍信和卫兹又分别拖住了郭汜和李傕,曹操得已有了一口喘息之机。 “中军,随我捉拿曹操!得其级者,太师必重重有赏!” 随着形势的再一次混乱,原来以为只要坐着看好戏的徐荣也最终动了,这使着曹操的屁股后面压力大增。 张锋和黄忠这两只锋刃虽利,但是人数太少,杀进步兵和弓箭兵的阵列里,后面还被四千左右的骑兵所追,腾不出手去支援曹操。 而鲍信和卫兹只是凭着血气之勇,带着只有几百人的士兵去飞蛾扑火。 “此何人也?”徐荣一边盯着曹操乱军中不时浮现一下的头盔,一边打量那个几乎是吕温候缩小般的张锋。 莫非是温候亲眷?为何相助贼子?如不是温候亲眷,怎的这武功打扮如此相似? 徐荣想破脑壳也不知道张锋可是吕布的fans,当然除了人品。 虽然有典大憨货开路,加上乐进等人在一边时不时的补上去一下,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董卓军士兵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料到曹操的突围方向必是东边,所以东边的伏兵人数最多。 鲍信、卫兹的几百人还没来得及怎么交手,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时圈内有关东士兵的惨叫声传来,叫得曹操心里一麻一麻的。 而自己这边也不妙,饥劳交迫的士兵哪里是体力和士气均是颠峰的董卓兵对手,除了典韦正面。 其他地方都被董卓军压得层层后退,要不是董卓军嗜杀降俘,肯定好多人都投降了。 “主公休慌,曹洪来也!”一声大吼从斜刺响起,暗中不知道多少人从李傕部的背后杀入,正是请孙坚去的曹洪。 一下李傕的背后人仰马翻,忙分出人去敌住援军。可是这多少让圈内被围的联军士兵军心大定! 曹操心中也疑惑,半天没见到曹洪人,还以为死在乱军中了,原来去请援军去了。可是不是自己下的令啊,曹洪自己又肯定没这个头脑,难道又是……? 不管怎么样,有援军大大鼓舞了己方士气。曹操举剑高呼道:“援军已至!众将士不动手杀敌突围,更待何时?” 刚才还吓得手软脚无力的士兵们,被这天下降下的奇兵大大激起求生的意志,大声呼应着。 手里的大刀也有了力气,红着眼朝刚才恶狠狠逼近的董卓士兵砍去,一时间倒被他们杀退了几步。 有了孙坚和曹洪领头的生力军的加入,反而让董卓军开始乱了起来,除了徐荣领头的中军队形严整,其他部或多或少都开始有些溃败之势。 什么叫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唯一占着优势的郭汜部最后也乱了,同样是被一支部队杀入背后,为一将高呼:“贼军中计矣!文聘在此等候多时了。” 虽然是一支只有数千人的部曲,还是掉队后被黄叙、文聘二人收拢来的,可是天又暗,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伏兵! 郭汜军也大乱,而且这边还有黄叙这个闷头不做声只知狂砍的家伙在。 原来吃定了的鲍信部也突然绝地逢生的爆出极强的战力,配合援军,竟然生生把郭汜部打散! 徐荣真是郁闷之极,只要再迟得一刻半会,这仗就赢定了,擒下了曹操,来多少援军也没用。 看着两侧被冲得稀里哗啦的弓箭部阵营,那埋伏的郭汜、李傕又反被别人给反埋伏了。 近在咫尺的曹操可望而不可得,徐荣无奈的下令:“传令!收兵吧!” 象征撤兵的牛角号声响声,本就节节败退的董卓军更是枪盾都不要了,撒开脚丫子就跑,曹操从紧张的精神状态下松弛下来,几乎软到马下去。 鲍信部、卫兹部的残军向曹操这里靠拢,他们身边是退得如潮水一般的董卓军,两边极有默契的选择视而不见。 其实就算是打,曹操这边也打不动了,支撑到现在也已经是不容易了。 张锋这个胆大包天的,见身后骑兵掉头不追,反而远远的打了一圈马又绕回来。 蹑手蹑脚跟在西凉骑兵身后,示意身后几百骑都噤声,单枪匹马躲在西凉骑兵身后的影子中。 老大这是要做什么?不解其意的张村带来的骑兵面面相觑,为他的安全捏了把汗。 而严格的训练又使得他们没一个人敢上前,或是高声叫唤。 八千西凉骑兵遇到徐荣的中军时,自动分成两边绕开去,随着最后两个士兵也各自散开,张锋顶着的两条高高翘起的雉尾翎,映在徐荣不可思议的眼神里。 这厮一定是疯了,单枪匹马的闯进护卫森严的中军!他想做什么? “徐荣匹夫,中我家主公之计也,留下命来!”张锋此时的气势就算睥睨天下的吕布也不逞多让。 两边的士兵都是一阵惊呼。强势的一方退兵了,可弱势的一方居然还找上门。 还有余力的黄叙、文聘,曹洪、孙坚,加上程普、黄盖、韩当,就象是真的是使的计一般,带着士兵们嗷嗷叫着冲上来,直扑徐荣的中军。 曹操等人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这张锋好大的胆子,一个人去偷敌人主将,不要命了么? 或者可以理解成艺高人胆大? 徐荣的中军措手不及,被张锋一人一骑杀入阵中,以力打力强行与徐荣面对面。 徐荣无长兵器在手,主将又不用亲自上阵肉博的。 就见张锋的方天画戟,以不输于温候吕布的气势带着排山倒海的杀气,从头顶狠狠的抡将下来。 慌忙用长剑去挡,哪里挡得住? 叮当一声长剑断成两截,戟身重重划过徐荣的胸部,那坚固的护心镜就象一个飞碟一般,被这一戟居然打飞。 张锋前冲之势不减,顺手从马上将遭受重创的徐荣一把拉过来,横放在自己身前,高喊道:“徐荣已擒,还不归降!” 两边士兵嘴张得象打呵欠的蛤蟆,谁也没想到张锋大胆去偷袭中军主将,居然还成功了。 黄叙一干人见张锋真的得手了,更是士气大振,叫嚣着扑向仍在愣的敌军。 “徐将军被擒了!”一些惊慌的士兵开始逃了,丢下手中的兵器,高喊着这句话往后跑。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效仿他们,再加上黄叙等人的逼近,居然没人有勇气去追赶尚只逃出数步的张锋。 将是军中魂,没了主帅,在这种训练还远远没到古罗马人那种没了主将,还有副将,没了副将,还有偏将来稳定军心来号司令的地步。 张锋的马早已是强弩之末,跑了这么久,终于不支倒地,嘴里吐着白沫,四蹄无意识的抽搐着,把张锋和徐荣一下掀倒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练精兵 广蓄粮 “呸!”没想到功成身退的时候出这么档子事,张锋摔了个狗吃屎,张嘴吐出一口泥来,那徐荣没半点反应,应该已经晕过去了。 黄叙等人领头的追兵还好没几个是骑兵,见到这一幕可以迅让开一条道,否则骑兵避不开而踩死偷人成功的张锋,那真让董卓活活笑死。 众士兵七手八脚的扶起同样是靠一口气强自支撑着的张锋,四肢也颤抖着厉害,可是眼中掩饰不住兴奋的光芒。 “我生擒了……咳咳……我生擒了……”一口气喘不上来,张锋大口大口咳着,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脚下虚得如漫步云端一般软绵绵的。 众士兵用敬佩的眼神目送着这位行军一整天,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还敢单骑冲入敌阵的大将。 虽然此时张锋脸白如纸,说话也是中气不足,依然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无比高大。 不知是谁带头,先是几个人用刀剑相击,有节奏的大声喊道:“狂将军!狂将军!”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最后所有的人都在举刀枪相击,高呼着张锋的新称谓。 曹洪和黄叙叫得最大声,他们的力气也剩最多。 曹操欣慰的看着这振奋人心的一幕,今天里从失望到暴怒,到懊悔到绝望,几乎所有的心境都经历过了一次,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啊。 鲍信带着身上的三道大大的流着血的豁口,一步一瘸的走到曹操面前,还没说话,眼泪就哗哗流下来了:“孟德兄……” “吾弟鲍忠,不幸战死……” 曹操泛着红晕的脸上一下又变得苍白。 一个卫兹的亲卫跪在曹操的马前,头盔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髻也散开了,披头散象个乞丐,左手也齐腕而断。 强咬着业已流血的嘴唇不让自已晕过去,而身体强烈的颤抖着:“曹将军,卫将军战死……” 言讫,倒地而亡。 卫兹部无一生还。 曹操如同被点穴一般呆立半晌,突然爆一声惊天的哀嚎:“啊~~~~” 刚被张锋的壮举鼓起的一点喜气,又被这两个接踵而来的噩耗冲得无影无踪。 众人无声的低下头,不少人也有兄弟朋友死于此役,昨天还在一起聊天打屁的面孔,今天就开始阴阳两隔。 鲍信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肩膀一耸一耸的,呜咽着不敢哭出声来,手里的剑只剩下一个剑柄。 就连一向最强硬的曹仁和夏候渊,也是双眼红红的。 当初在陈留,如果没有卫兹和张锋的资助,曹操现在的部队估计装备连黄巾军都不如。曹军上下都很感激他。 可是他就这么走了。 因为曹操的一时气血上涌。 “此番损兵折将,使吾痛失好友,皆吾之过也!”曹操悲怆的捶胸大叫。 曹洪一边自己抹着眼泪,一边劝曹操节哀。 当着张锋的面,曹操今天已经哭了两次了,原来他以为,只有刘备才会哭,曹操这种心机如海的奸雄,只会“大笑三声”。 但是曹操也不是开始就是奸雄,是现实一步步让他背离了自己原本的梦想,让他走到了和自己理想的对立面。 他同样有血有肉,同样有亲朋好友,同样有喜怒哀乐,只不过后来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感而已。 沿途收拢了掉队的士兵,原来四万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二万人多一点。 孙坚在曹操致谢后,率部回到了阳人。 曹操令掉队的步兵警戒,连营帐都只草草创了几个供将领休息,其他士兵都是露天而睡。 山响的呼声,大家都很累了。睡梦中的士兵还有人大叫着:“快跑啊~” 对这种惨烈的战斗心里有阴影了。 有命做梦的还是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已经回不来了。 士兵们身边原来熟悉的同伴少了几乎一半。这时他们才觉得,平时老跟自己抬杠,抢饭吃的弟兄们是多么可爱。 曹操虽然也很困,内心的不安却使得他怎么也睡不着。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夏候兄弟。他们陪着曹操巡营。 一个士兵冷得在睡梦中缩成一团,曹操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轻轻盖在这个士兵身上。 跟在曹操身后的巡夜将官都很感动。那时候,士兵的地位不高,都是世袭的,一家人的子子孙孙也只能当兵。 张锋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睡着了,没人敢去叫醒这种业已成为和黄忠并列的曹军战神。 “妙才,依汝之见,这知机为何人困马乏还能去单骑闯阵。”曹操怕吵醒这些士兵,小声问身后的夏候渊道。 夏候渊略略迟缓了一下道:“属下问过知机,答:‘敌以多敌少,又见吾有军来援,未能尽全功而退,必轻而无备也。故吾姑且一试,未料侥幸成功。’” 曹操摇头道:“知机之胆,大于常人也。如若是吾,也必为所擒也。只是这知机行事常出人意料。倘有一日轻敌冒进,陷于敌手如何?此风不可长。” “主公说的极是。只是现军中士兵大多敬畏知机,以为楷模,属下以为当徐徐诱之,不可操之过急。’ “而当我军中伏之时皆惶惶,唯知机临危不乱,指挥若定……我军之中帅才唯此一人也。” “是啊”,曹操无意识的踢了踢身前的小石子,“只是知机此性格,必为双刃剑,如善用可所向披靡,如不止之也许……” “反为己害。”夏候渊若有所悟的接道。 “是啊!” “不知这次知机立下大功,又生擒敌酋徐荣,可得何恩赏?” “这个……”又问到令曹操头疼的事了。 心想到,就算挤一点什么出来这小子也未必会要。他精着呢。 怎么这小子一会胆大的不要命,一会精明的可怕,难道真是个天才的疯子? 曹操带着部队连虎牢也懒得回了,不想看到袁绍那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鲍信含着泪和曹操抱拳分别了。 纵观整个曹营中,有大局观的除了程昱就只有张锋,可是程老儿留在陈留老家。 “知机,依汝之见,现我军如何展?”曹操迷惘的看着前方一望无边的平原,就如自己势力的去向一样,也许蒸蒸日上,也许江河日下。 “主公勿忧,吾料我军必鹏程万里,主公必大展鸿图也!”张锋虽然睡了一觉,精神还不错,只是腰酸背痛的厉害。 曹操心一软,弄了辆木轱辘的四轮车载着他,四个强壮的士兵又拉又拖,还满是高兴能呆着狂将军身边。 张锋一不正经,曹操也严肃不起来,装作生气道:“莫说些好话来糊弄于吾!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我翻脸无情,定你妖言惑众之罪。” 张锋也不害怕,笑嘻嘻的说道:“主公冤枉啊,锋肺腑之言,何来妖言之说!天下十三路诸候,敢以一己之力单战董卓者,唯主公尔!” “他日天下必盛传主公之得,但闻曹孟德之名,皆竖起拇指曰:满帐诸候皆囊括,唯有曹公大丈夫!” 曹操听了,心里欢喜的跟吃了天山雪莲一样爽,眼睛喜的眯成一条缝。 曹洪和曹仁哥俩在一边跟着,听到这话浑身冷得一哆嗦,然后相互交流一个眼神,看人家这马屁拍得,这才是水平! “眼下当务之急是练精兵,广蓄粮,待兵多士广,何愁大事不成!” 曹操听了,想到心里那个结,忸捏着“含羞”小声问道:“只是吾现在无官无职,只恐人微言轻啊!” 张锋哈哈一笑,到底老曹心下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放下的。 “主公勿忧,吾料多则两月,少则数旬,朝庭必有封赏!只恐到时主公家要倒屎盆子,还嫌我这个濮阳相官职低呢。” 曹操哈哈一阵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众将一听跟封赏有关的事,都凑过来竖起耳朵听。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怎么不让众人心动。 要知道大家现在只算是义军头目而已。 “知机,你怎知朝庭会有封赏?现在众诸候和董贼是不死不休之局,而朝庭又在董贼的把持里……”曹洪问了一句很多人都想问的问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虚伪 张锋得意的卖弄道:“吾料主公必知其因!虽然董卓不容于天下,但如果要他一人与天下为敌,只怕是猪也没这么傻!” “何况现在他现在拉拢了不少人站在他那边,肯定会有智谋之士为他出谋划策,大封天下诸候,使其内部因权力分配不均而乱。” “而对我军来说,此也是我军展之契机。要在这等诸候天下的局面中生存壮大,必须有兵有粮有钱!” “届时放眼天下,谁敢与我军争锋?袁家那两个呆子?只凭着祖萌的二世子?” 众人一片哦的恍然大悟之声。 “待主公回陈留,整兵厉马,聚天下贤士,共商大义。此王道也!” “说道贤士,主公,那程老头知交皆大贤也,何不求之?” 曹操沉吟半晌:“若非知机所指者,荀氏叔侄?” “主公所料不错,只不过天下能者之士多于牛毛,愿主公能纡尊降贵,降阶相迎,必使天下之才济济一堂!” 曹操被张锋勾划的美好蓝图乐歪了嘴,只是笑呵呵的言道:“好,好。” “知机,此番你立下大功,又擒得华雄(家将之功自然算在张锋头上)、徐荣两将,如何赏你?但讲无妨!”曹操明知张锋不可能会开口,故意难一难他。 “这……”心思精细的张锋也没料道曹操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事,难道脑子笑坏了?他有什么可赏的? 到底还是脑子转得快,两眼一翻,有主意了。 张锋就在车上抱拳而礼:“主公,锋有一求,但请主公恩准。” “讲!” “原永昌太守曹鸾之女曹莲,原司徒刘邰之女刘丽,现居于锋之府中,我三人情投意合,愿结为连理,望主公恩准并为锋作主!” 就是要曹老板为他主待婚礼。只不过他是先纳妾,而且同时纳两人。 众将一起起哄,曹洪挤眉弄眼,一付“你好坏哦”的表情。 傲气最盛的夏候渊也是一付“你长大了”的笑容。 张锋很想告诉他们,其实自己已经很“大”了。 “此二女身世倒也可怜,毕竟忠臣之后,嫁于知机,倒也不会亏待了她们。也罢,吾就为你作这一回主。” “多谢主公!”张锋满脑子想的全是两女的纤腰,俏脸,温言软语…… 一切都如张锋所料,或者说是脑中记忆的展。 还没等封赏下来,这盟军内部便乱了下来。曹操败退的消息传来,虎牢的十几万人马立即散了伙。 末了,刘岱找乔瑁借粮,乔不给,刘岱带兵冲进乔瑁大营,杀死他,尽降其众。自领衮州太守。 袁绍打起了韩馥这个傻子的主意,给当时兵力尤在自己之上的公孙瓒去了一封信,说我们一起打冀州吧?地盘对分。 公孙瓒打仗很猛,玩阴的却不行,马上答应下来。袁绍又偷偷告诉韩馥这个消息,韩馥一害怕,就请袁绍入主冀州,鸠占鹊巢。 曹操回到陈留的二十多天后,果然朝庭的黄门来宣旨:封曹操为镇东将军,领衮州牧,令其剿灭青、衮黄巾余贼。 在程昱的推荐下,荀彧、荀攸叔侄,于禁,戏志才,毛玠,吕虔,刘晔,满宠,以及张锋最欣赏的偶像派兼实力派奶油小生—郭嘉相继出场。 而已经是张锋顶头上司的曹老板,志得意满的带着众人为张锋大操大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整个衮州为之轰动。 开玩笑,张锋在这里是什么身份? 不谈他在张村濮阳两地,生祠供得比三清还高。就凭朝庭新贵曹操手下红人,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而华雄,徐荣两人也轻易在张锋的阴谋下投降——很简单,曹操对这两人三日一大宴,五日一小宴,除了不准离开衮州,什么事都由着他们。 这种事通过董卓的探子而传到他耳朵里,自然以为是他们已经降了曹操,于是把他们全家尽诛,不得不说,张锋的阴谋残忍了点,也的确很实用。 而新婚后的张锋又向曹操进言,说要去找关系到万民福祉的两个人。 反正张锋家眷就在曹操眼皮底下,而且左右除了些黄巾贼要剿灭,也没什么大事。 张锋把自己一套练兵的方法都给于禁、夏候渊后,带着黄忠和五十骑,开始东游。 张锋的目标就是青州孔融的辖区,那里黄县有一名猛将,而且在这里将会见到已经开始初露峥嵘的刘、关、张! 临行前,曹操把一封信交到张锋手上:“此去经过泰山郡华县,可交于吾父曹嵩处,万望勿忘。 张锋拱拱手:“此易事耳,主公放心。” 张锋辞去,众将望着五十余骑慢慢行远,曹洪好奇的问曹操道:“主公,知机此行何为也?” 曹操面露一丝轻笑:“泡妞!”转身拂袖上马。 曹洪愕然,不是吧,刚结婚就搞外遇? 出濮阳往东,经过鄄城、寿张,巨平,一路到达泰山郡治奉高。 对这里张锋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只记得有个臧霸后来做了泰山太守。曹操对这个人是关爱有加。 而那个五岳之一的泰山,离这里还有几十里路,张锋可不敢绕路去玩玩,万一误了正事,让曹操老爹挂在了陶潜手里,直接导致后来的青徐大战。 曹操连屠数城,使得居于琅琊的诸葛亮一家子逃到荆州,并以曹操为罪魁祸——这是张锋不愿意看到的。 一进城里,太守应劭带了一帮主簿等吏来迎接。 “张将军远来疲惫,劭未能远迎,还望将军恕罪!”应劭长得是一表人材,三尺长髯垂于胸前,无风自动。 “说得哪里话,锋并无公务在身,太守大人如此折节,倒叫锋好生惶恐。” 真正算算品级,应劭比张锋还稍高得半级。只是现在曹操管衮州,张锋的名气又大得惊人。 黄忠冷眼在张锋身后看着这两人演戏。 两人一阵官场上常见的寒暄,然后应劭说,兄弟我给你洗尘接风吧,张锋说好啊,吃饭喝酒唱k桑拿开房叫小姐全套全算你的吧,应劭说正应如此啊。 作为泰山一郡的郡治,奉高也有点小小的繁荣,当然跟濮阳是没得比。 等安排了张锋一行人在官驿住下,应劭果然包下了当地最有名一酒楼,除了老板伙计外全部赶出去,统统派上自己的人手。 张锋并没带上盔甲,又不是打仗,这次出行只是轻衣简装,就连武器也只跨了曹操给的那把“令剑”。 穿上一身张锋夏天里最爱的白色裾衣,腰里别上那柄剑,头上用一根带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果然翩翩小温候! 只是一向骚包的张锋手里却多出一把鹅毛扇,不时的装模作样的摇上两下,一付指点江山的模样。 这让应劭暗笑而不已,一个上马拿戟,下马提剑的蛮将,拿什么扇子装斯文!他哪知道张锋的的确确是文武双全! “有劳太守大人久候!”张锋手里白毛房子摇个不停。 “哪里哪里,能得将军大驾光临,令敝处篷壁生辉。快请入席!”应劭殷情的邀请道。 这里还没有椅子传过来,早已不用跪坐的张锋咬着牙又体验了一把那种双腿酸麻不已的姿势。 “来来来,祝主公及将军平步青云,也略带下官沾一点光。”应劭举杯道。 “太守大人言重了,同属大汉之臣,何分彼此!”张锋也举杯饮尽,居然是“莫再行”! 应劭左一杯右一杯的劝酒,同时嘴里的马屁不停,让张锋这等久经屁场考验的有产阶级战士也大呼吃不消。 黄忠索性闭上眼作假寐状,不看这两人你来我往的马屁神功。 太虚伪了! 正当两人均喝得七分醉意时,楼梯上传来一阵争执声:“太守大人正在宴贵客!” 另一人不满道:“人命关天,怎可因私废公?” 应劭一阵脸红,怎么有人在的时候这货就跑来闹事? 当着张锋的面,也不好过多喝斥,忙说道:“何人喧哗?上得楼来。” 一人大步越阶而上,跪在应劭面前:“太守大人,下官已将犯人收押,只是此犯罪不致死,还望大人从轻落!” 这人一身官衣,应是门下贼曹之类的官。 当着张锋的面,被属下置疑自己的断案,哪有面子在。 应劭喝多了几杯,一拍几案,震得酒水四溅,大喝道:“大胆!本太守如何断案岂是尔一小小狱吏所知!来人,与吾轰出去!” “大人三思啊!偷窍小罪岂能处斩?求大人三思啊!”那人连连叩不已。 见此人如此不识实务,当着张锋的面把自己底全揭了。应劭一张斯文的俊脸都快气出血了。 “人呢?死哪去了?还不将此僚与我赶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收臧霸 访太史 楼下迅跑上来两个衙役,拖着尤自叩不已的狱吏往下走。 张锋朝身上的黄忠使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也跟着下去了。 “下官御下不严,叫将军见笑了。”应劭耍完官威,才想起自己在张锋面前拍了桌子的,汗唰唰的往下滴。 这厮可是勇猛得单人在董卓军里杀个三进三出的主!万一不爽了,别怪罪到曹公那里。 “呵呵,太守之事,锋不便插嘴,还请自便!”张锋张嘴就打哈哈。 “难得将军如此明理!劭当自罚三杯!” 应劭用自己袖子把自己打翻的酒水小心翼翼的擦个干净,心里想到,这人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野蛮嘛。 宾主尽欢而散。 张锋用热毛巾往脸上一敷,酒意顿时下去不少。 “汉升,可知结果?” “主公,那狱吏名臧戒,奉太守之命,去捕一名偷窃之人犯。只是因该犯向日曾于街上行窃于应太守之家眷,故被判暂刑。” “唉,民不能裹腹,奈何做贼!此皆父母官之过也。” “正是,据说,此犯家有老母,不得已而为盗,且不侵平民。而这狱吏平时为人清正,素不为他人所喜,太守尤厌之。” “这等清正之人,应老儿不要,我家曹老板肯定欢迎。明日我便跟老应说,把他给了我就是。” “主公英明。” “汉升,你能不能不拍马屁?我今天听了一晚了!” 张锋在军中多日,作息也规矩了不少,大清早便梳洗了出门,这应劭的作风应该早早在门外候着,谁知一开门,连只鸟都没有。 “这货怎么搞的?莫非没新马屁可拍,还在酝酿新词?”张锋不满意的暗自嘀咕。 和黄忠两人上街,没一个行人在行走,路来来往往的全是衙役和官兵。 “怎么搞的?难道是黄巾余贼杀来了?” 张锋拦住一个什长,出示曹操的批文,那什长忙行了个礼,然后告诉他,原狱吏触怒太守大人被囚,押往陈留。 狱吏之子带了一些泼皮去抢人,官兵抵抗不住,太守亲自带人去追人犯了。 “怎么搞的?这狱吏之子带了多少人?官兵多少?” “回将军,官兵一百五十,狱吏之子共邀了十二人!” 张锋大晕,一百五十人打不过十三个人,还要请救兵,不是这官军无能,就是这十三人太厉害了。 “走,跟去看热闹去!”张锋的好奇心起来,就算王母娘娘的裙底也是要看看的。 如果她穿的是裙子的话。 黄忠怕张锋有失,忙带了五十骑随行,除了张锋,这五十人可是全付武装。 出了奉高西门二十余里,远远的望见同样一身白衣的太守在一大圈官兵的身后大声叫喊着什么,中间围着的想必是那囚车。 “原来惊动了将军,令下官汗颜!”应劭在马上施礼道。 “大人无需芥蒂,份属同僚,锋哪能坐视不理!” 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给张锋让开一条路,露出一个紧紧护着囚车的青年汉子,上衣全是刀剑留下的血和破洞。 头也乱了,垂了一长条至胸口。不过看他健壮的胸肌,不难明白他能以数人之力敌住官军。 这汉子身边或坐或靠,有三个受伤的年纪相仿的汉子,虽然有伤在身,眼神却流露着不屈。 其余的几个泼皮都是面朝下躺着,估计已经是力战而死。 “哼,又来援军了么?再多人,臧某也不怵!”那年青汉子紧张的盯着排众而出的张锋。 以及身后一身盔甲的五十骑,望望黄忠的大刀,脸色变得铁青,但是嘴里还是很倔强。 “霸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自古民不与官斗。为父无心无愧,就算上洛阳也不怕。可是你这么一闹,怕我臧家是毁于你手啊!” 囚车里小小的空间里容得下一个人站着,昨天那当面冒犯应劭的狱吏如今已成了笼中囚。 双手被套着粗如手臂的铁链,身上斑斑驳驳全是鞭笞过的痕迹。 要是典韦想进这囚车里,估计要先减肥。 应劭有了张锋撑腰,马上胆大得从幕后到台前。 “今日你们死定了,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位就是谷城单骑于二十万董军里生擒敌酋的张锋张将军!还不与我束手就擒?” 不光是臧霸,就连那几圈围着的官兵也是哗然,那战张锋的大名传遍天下。 说他是在二十万人马里,片叶不沾身的生擒敌军主帅,还算是人数最少的版本。 张锋难免红了红脸。那臧霸脸色都变绿了。 “阁下就是‘小温候’张锋?”臧霸的声音战战兢兢,不知是见到传说中的偶像张锋激动,还是因为张锋的到来彻底断了自己的生念。 “正是张某,阁下就是宣高?”张锋又卖弄了一回自己的历史知识。 “小民正是……将军何以知小民贱字?”连应劭也吃惊了。 “宣高敢以数人之力对峙数百官军,如此勇力,何不效力于朝庭?”张锋开口就摆出当年诱导共党那一套。 “哼,要某堂堂七尺男儿去那董贼面前摇尾乞怜,誓死不为!” 听听,这才是男人哪,张锋感叹着,应该把黄琬老儿抓来听听这话。 “宣高误会了,某是指曹公处。” “莫非是当日一家独追董军之孟德公?真义士也,某也为其忠义之名所感,只是眼下……” 臧霸看了看囚车里泪水涟涟的老父,又看看身边几个兄弟,眼中一丝悲色。 张锋习惯性的摇了摇扇子,朝着身边的应劭道:“太守大人,今天下崩乱,正用人之季,吾观这臧霸虽不习管教,但勇力过人,吾当荐之于主公处,未审均意如何?” 应劭眼里一片惊慌,如何,你叫我能如何,如果这臧家父子当了曹操那里,把自己那些狗皮倒灶的事一说,那我不完蛋了! 你个死人,昨天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今天却没事跑来这里来抽风! 嘴上却不得不说道:“既是将军求情,劭断无不应之理!来人,与我放人!” 几个衙役跑上来打开囚车,放出路都走不稳的臧戒,和臧霸双双跪于张锋马前:“多谢将军活命之恩,某父子愿为将军执缰牵马,效犬马之劳!” 张锋忙翻身下马,把两人扶起:“不是为某,是为我家主公曹孟德。宣高勇武过人,主公见之必喜!” 臧霸一指身后那受伤的数人:“将军,此皆霸兄弟也,名唤孙观、吴敦、尹礼。求将军一并收录。” 张锋一笑,摇了摇扇子:“这也容易。” 众人搀扶着蹒跚着过来又给张锋跪下:“多谢将军。” 张锋乐呵呵的:“不用客气,请起请起。” 原想着招个太史gg就行了,没想到遇上了臧霸!看来还是要多看看史书才好啊。张锋心里得意的想。 养好了伤,张锋带着众人与应劭“惺惺”作别。假惺惺的惺。 “不知将军将往何地,劭可派兵相送。” “不敢劳太守大人大驾,锋往北海一趟,然后返华县取主公之父回陈留也。”张锋根本没想到应劭套自己话,在想办法对付自己。 一路上,最活泼的孙观被其他三人怂恿,不停的在张锋面前鸹噪。 “将军,听闻你武器是方天画戟,怎的不见?” “又不是行军打仗,带着累赘!” “将军,听闻你董卓六十万人马中进退自如,果如斯乎?” “此皆世人谬传也,止五万人耳。” “将军,听闻‘狂将军’单骑闯董营,生擒敌帅徐荣。人言狂将军、小温候身长九尺,身宽亦九尺,为何今日得见,便如同一个书生一般?” 废话,身长九尺,身宽九尺,那还是人吗?那是魔方! “将军……” 张锋被这个“十万个为什么”折磨得几乎疯。 不过众人非常高兴在张锋身前当差,个个混了一身戎装,骑了高头大马,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出奉高东上至股阳,过临淄,再一路向东,便是孔融治下的北海郡。 当日在联军里,这厮还嘲笑过张锋,不过应该不会如此记仇吧?再说演义里把这人说得高才,大义,而且好客。 算了,为了稳妥起见,张锋直接赶往黄县,太史gg可是出生在这里啊。 不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张锋只带着黄忠诸人入黄县,留臧霸带着五十骑在县外驻扎。 一路打听到太史家,门前萧瑟,一间破草屋,一扇柴扉虚掩,唯一有点生气的就是养了一只朝着张锋等人狂吠不已的狗。 院里一个石磨,许久没人用过,因为上面厚厚一层灰。泥地上到处是那只狗的杰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黄巾围北海 东一堆西一泡,虽然有个东西叫做“狗屎运”,可张锋不认为真踩了一脚狗屎然后运气就会变好。 “请问太史壮士可在?”张锋大着喉咙猛叫了一番,演义上说太史这时不在家,可是张锋觉得老罗老是忽悠人,说不定历史上太史慈明明就在家。 再说了,太史慈是个孝子,明知老母有病在身,还跑出去游历做什么? 仿佛映证了张锋的判断,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屋里传来:“哪位找某?” 一个只穿着裤衩的年青人从屋内走出,右手还端着一只碗,只是黑乎乎的,似乎刚刚装过煤。 身上强健而匀称的肌肉,叫人不觉得有一丝累赘。张锋心中暗喜,终于有人跟自己一样的好身材了。 穿着沙滩裤的太史慈一脸的诧异,这群人来做什么的? 领头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却在大热天里摇只把鸟毛扇子,难道蒲扇不更好么? 身后众人皆是身高体壮的大汉,有几个明显长着“我是坏人”的一张脸。 “在下洛阳张锋,见过太史壮士。”张锋双手抱扇,深深一礼。 “不敢当,黄县野人太史慈,见过张壮士。”太史慈手忙脚乱的把那只碗放在磨盘上,当的一声,跳起一层浅浅的灰。 这草屋门一开,一股浑重的药味飘了出来,张锋身后众人都是一皱眉。 张锋脸上没一丝变化,叫太史慈起了一点好感。 “家中老母病重,终年药石不离身,叫贵客见笑了。”太史慈不好意思的把那扇风一吹便会倒的柴扉拉开,请众人进来。 便宜客,便宜话。张锋在心里说道。 “不妨事,某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邀太史壮士出仕。至于令堂之病,壮士休要担心,某治下濮阳有神医张机,任何寻常大夫难医之症,到他手上包管药到病除。” 张锋不要钱的大吹法螺。 太史慈也一惊:“将军莫非向日破董卓之狂将军、小温候?” 张锋暗道,这么快就传到这里来了?笑眯眯的回答:“然。” “未料将军如此年轻!曹公为大义独力追董贼,海内咸服,慈本不该推却,只是老母病躯恐受不得一路颠簸……” “如此……锋也略通医术,可否容锋一观令堂之症?” “原来将军还通歧黄之术!小小年纪文武双全!快快请入内!” 太史慈喜笑颜开的把张锋请进屋里,留下黄忠一干人在院里连个坐都没有的地方站着呆。 孙观不满的哼一声:“也是个拍马溜须的货!” 屋里又不通风,光线也暗,在外面站了半天的张锋好容易才适应室内的光亮度。 一间屋里就只一个草榻,一个土灶,一个瓦罐,估计是熬药用的。 太史慈扑到榻前:“母亲,这位是曹孟德曹公麾下大将张锋!如今濮阳神医张机也是曹公之人,这回母亲之病有治了。” 榻上那人微微动得一下,开口欲言,却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喷得太史慈一脸,他却擦都不擦一下。 “母亲,母亲!”太史慈这汉子果真孝顺的紧,回头跟张锋说话时已经是两眼含泪:“求将军救治!” “子义莫慌,有某在此,须保了令堂性命。” 张锋半跪在太史之母榻前,用从张机那里学来的一点皮毛装模作样的诊了一下脉,然后问道。 “令堂之病于何时,是否表象为咳喘,痰中带血丝?用何种药?” “正是,此病于两年前,当时母亲经夜难眠,先是痰中带血,后来光是浓血了。那药,先用黄巾道人所布之符水,谁知愈重。” “后来有大夫开了一付方子,名曰:五石散。当日母亲吃了就可安睡了,但咯血之症却不见好,眼前母亲之症一日重更重一日……” “且这五石散极贵,要不是北海太守孔大人常常赠金施粥,恐某二人难至今日也。”太史慈居然呜咽了起来。 五石散?张锋略有所闻,就是所谓的方士炼丹后剩下的一些结晶状物体,有点象现在的迷幻剂。 而那符水更不用说了,就是香灰泡在水里,有些乡下地方用这治畜生的病。 太史之母的病跟黄叙的一模一样,现在拖了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大丈夫可……流血,焉可流泪。我儿……切莫作此小儿女之态,叫将……军见笑了。” 太史慈之母咳完撕心裂肺的那一阵,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一句话,已经是气若游丝。 “子义听我一言,万不可忘,这五石散对身体几无益处,切不可再服。锋这便令人去购些猪肺,雪梨,也许令堂之症可痊愈也。” “若得如此,太史慈当随将军至曹公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也!” 事关太史慈是否忠心投效,张锋也不敢大意,一面象上次治黄叙一般熬了猪肺雪梨汤,一面差人快马送信至濮阳,将张机手下派一名医者过来。 好在张锋又一次撞对了,太史之母的病也一天天好起来。太史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等太史之母能下地走路,出门呼吸新鲜空气时,就连她自己也等不及了,催促太史慈早日跟着张锋去建功立业。 多明理的母亲!张锋恨不得抱着她亲几口。 “可是母亲一人在此,无人照料。” “这也容易,锋买两名丫头,置一处房产,等濮阳城张机处医者到,子义兄弟便可放心了?” 自天公将军张角死后,黄巾起义早已没了当年那种所向披糜的气势。 转战各地的渠帅们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象蝗虫一样吞噬大大小小的县城。 而管亥这边所领的黄巾军,正是听说孔融部讨董不利,损兵折将,所以起了掠夺城池的念头。 当张锋一行人得知北海被围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当中孔融曾经派部将宗宝出城接战,结果被管亥一刀切了。 孔融惧管亥之威,于是遣已经成为杨过的武安国,去请平原相刘备相助。 武安国虽然失去了一只手,可是并不傻,想到一个办法突围。 武安国带着两个骑兵打开城门,众黄巾以为他要突围,忙结成阵势。 谁知武安国叫这两个骑兵在城门口放上一个箭靶,用仅剩的一只手扔小戟,结果怎么也丢不中,惹来黄巾的一阵哄笑。 第二天,武安国又在城门扔小戟,这次只有一些三三两两的黄巾隔着远远的看他出洋相。果然又是一只没扔到靶上就又回城了。 第三天,武安国单锤匹马的又来扔小戟,这次已经没人再注意他的烂水平了。结果趁黄巾不理他,武安国策马狂奔。 在来不及结成阵势的黄巾大营里左冲右突,偶尔有几个黄巾来围,他又用小戟投,不过这次却是戟无虚,连杀了六、七人就再也没人敢围住他了。 等管亥收到消息来追他的时候,武安国早就跑远了。 “将军!现在北海势如危卵,为何将军还作壁上观?” 虽然孔融是因为太史慈的一身好本事才对他又是送钱又是送药的,但是在太史慈看来,孔融还是对他有莫大的恩惠。 “子义且听某慢慢道来!现黄巾十万围城,城内止有守军二、三万耳,而某虽有子义、汉升、宣高等猛士,但奈何杯水难救车薪。” “吾料数日内平原援军便至,届时我们由敌后出其不意,必可解北海之围也。” 张锋现在扇扇子是扇出了瘾,只要一刻不装斯文浑身便难受得很。 可是他这付模样看在太史慈眼里怎么看怎么担心。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武人,偏偏要学了那酸儒卖弄学问! “话虽如此,可某终究放心不下。” “既如此,某还有一计!子义附耳过来!”张锋拿扇子遮了嘴,小声在太史慈耳边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太史慈又一次对着张锋跪下:“荷蒙将军厚恩,慈无以为报,这便随将军去也。” 张锋乐陶陶的扶起太史慈,孙策啊孙策,将来看你手上还有什么大将。 因太史慈要跟孔融面谢相助之恩,一行人沿着曲城、掖县进,到了下密。却遇到一个令众人吃惊,张锋却早就期待的事——十万黄巾围北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计扰黄巾 柱子是一名黄巾军探子,当年老家幽州被胡人所袭,他一个人向南方流浪,遇到当时正在广收门徒的黄巾道人。 为了一日两餐,便入了黄巾,张角起兵以来,被众人裹协着彻底成了一名黄巾义军。 管渠帅这次卯足了劲要打下北海,他们这些探子不分白天黑夜的四处打探动静。 白天太阳热死人,晚上蚊子咬死人。 虽然自己已经在这么热的天几十天没洗过澡,但那些大得象蜻蜓似的蚊子总有办法从自己身上厚厚的体垢中找到下嘴的地方。 “娘的,什么时候才能打进北海城去爽一把?”管渠帅可说过,一旦打破北海城,“放假”三天。 到时干些什么好呢?先洗个香喷喷的澡,然后找个小娘皮乐呵乐呵…… 此时的柱子,已经不再是当年被胡人打破家园无家可归的老实流民,而是一个靠劫掠为生的“黄巾战士”了。 柱子一边为自己的将来做为享受的准备,一边小心翼翼的沿着河边往前哨探。yy归yy,如果误了渠帅的大事可就不妙了。 到时别说放假,就连小命也搞不好挂在官军的锋利刀兵上。 河边杂草众生,半人高的杂草密密麻麻的,一丝风都没有,猫着腰藏个百把人都不是问题。 柱子用上次从一个死去的官军手里继承下来的环刀拨打着草丛,那刀在数次拼斗已经有了一个不小的缺口。 突然眼角现自己右边一个黑影一闪,根本不及反应,已经被对方一把从马上推了下去。 虽然摔在草丛上没受伤,但另一个人从厚厚的草丛中钻出来,象只小鸡一样把自己按住,动弹不得。 柱子悲哀的现,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力量,在那个人手里,居然象蚂蚁摇大象一般不值一提。 “宣高,身手不错嘛。”那按住自己的汉子开口和那个偷袭自己的家伙说话。 “哪里哪里,不敢当黄将军称赞。” 黄将军,哪个黄将军?柱子一下子警觉起来,难到又有哪方势力进入了北海之内? 柱子装成极力挣扎的样子以掩饰自己在留心对方的谈话。 还好,对方只捆住了自己的手,因为要把自己放在马上带走。 一路上,柱子听见对方左一句将军,右一句主公的聊天,似乎丝毫不介意自己听到。 那么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对方根本不在乎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另一个就是……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对方早已存了杀心。 但是从对方的衣着上,根本看不出是哪路人马,只是这两人的武器极好。 柱子眼馋管渠帅那柄好刀已经很久了,只要看看武器的刃处,他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好货。 两人把自己带到一处林中,那里的杂草被清出一处空地,地上有一团被火烧黑的土地,柱子马上就根据自己的探子经验得出结论,这两人恐怕不只呆了一天两天了。 空地上还拴着两匹马,跟自己那匹老得快萎缩的比起来,简直就是神骏了。 柱子偷偷咽了口口水,别被老子偷了一匹跑出去! “这几日留心着些,不知还有多少这种探子。” 那个叫宣高的汉子斜着眼瞟了自己一眼,柱子被那双凶狠的眼中不带一丝遮掩的杀意给吓到了。 “将军放心,等主公大军一到,我等就不必如此躲躲藏藏。听说小温候张将军的前队已到了离此八十里地,不知是真是假?” 小温候?天啊,那个传说中跟吕布一样不可战胜的疯子? 那一定是曹操的军队要打过来了。这下可怎么办? 柱子一边急转动脑筋,可是双脚现在也被捆上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这黄巾探子不如杀了,以免泄露行踪。” 那叫宣高的汉子怎么老和自己有仇一般?柱子吓得身子簌簌抖。 “切慢下手,等小温候一到,留下此人问问黄巾人数,粮草几何也好。”还好那个黄将军出言救了自己一命。 呼!柱子觉得现在呼吸都变通畅了。能活着的感觉真好。 夜里,那黄将军和叫宣高的都已经熟睡了,柱子却一点都不敢睡。 “咳咳!”柱子假装咳了两下,回答他的只是这两人此起彼伏的鼾声。 柱子心一横,手脚并用的慢慢挪向火堆,将绑着两手的绳子放在火里烤,烤得手上是钻心的痛。 忍忍,忍忍就过去了。柱子在自己心里打着气。这么重要的消息,管帅一定不会亏待自己。 只到烤得自己手上焦黑一片,肉香都可以闻到,连油脂都被烤了几滴出来。 柱子眼泪就汪汪的一片在眼中打转,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颤抖着剧痛的两手解开脚上的绳索,柱子终于鼓起勇气解开那匹骏马的缰绳,拉着走了好久,才敢上马,风一般往北狂奔。 等柱子的马蹄声听不见之后,假寐的两人各自坐起,相视一笑。 “这厮好生急人,我等得都快真的睡着了他才敢动。”臧霸打了一个呵欠说道。 “不过这厮也算条汉子,居然用火烧断了自己的绳子。”黄忠正色道。 “那是黄将军抬举他,我说这厮便是个呆子,那么一把刀靠在树上,他不去割。偏生喜欢用火烤自己玩。” “不管如何,主公交待的任务已完成,不如这就回去复命吧。” 得到柱子“拼死”逃出带来的消息,管亥大骇。曹操军经谷城一战死伤过半,可那小温候可是个猛人,要是他在…… 可是管亥又不愿放弃北海这块“看起来很美”的肥肉,孔融是个文官,不通武事,手下唯一的武将武安国也成了残废。 管亥在手下的怂恿下,分兵两万,埋伏在东郡到北海的必经之路上,如果真的曹军到,也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终究曹操大军及疯子将军要来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整个黄巾大营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北海城受到的压力也大大减小。 管亥一连数天,埋伏的部队连曹军的一根脚毛都没看到。 可是又人有说了,曹操手下的疯子可是个说不准想什么的怪人,是不是在暗中有些什么手脚? 于是管亥又派人去西边,东边,北边哨探,生怕张锋带兵绕个圈从自己背后扑来。 这么一来,黄巾军中又有人了不少的传言,说是曹军分三路而来,南面那路只是虚兵云云。 于是张锋只动用了两人,硬是拖得黄巾十万大军疲于奔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将军果然好计!”眼望着黄巾军的异常举动,太史慈是彻底相信了张锋不光有拳头。 那是,张锋得意的跷着二郎腿,这扇子可不是白摇的。 各种流言在管亥的大营纷纷扰扰了几日后渐渐平复,毕竟这几天被张锋一个小伎俩折腾的各路黄巾伏兵都个援军的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柱子被管亥当众狠狠的吊起来打,打得只剩下半条命。虽然还有一口气,眼见也是不能活了。 夏天里热,被鞭笞过的伤口在太阳下晒,血,汗还混着混身的泥垢,还有不感染的? 就在四路伏兵被管亥撤回,准备全力攻打北海时。这时刘备的援军真的到了。 “妈个b的,奶奶耍老子是不是!”管亥只觉得被人耍惨了。 以为有援军的时候不来,以为没援军了就真的来了。来的还是跟黄巾有深仇大恨的刘备! 当时邓茂、程远志的五万人进犯涿郡,刘备带着两个义兄弟,只用了临时拼凑的八千人就打得五万人分崩离析。 邓、程,也成了张飞和关羽成名的奠脚石。 正在城下攻城正酣的黄巾士兵也傻眼了,怎么不是说没援军吗?北边来的这一堆人马难道只是路过、支持一下的? “全军结阵!”没有官军那种靠号角指挥的黄巾军系统的唯一沟通方式就是吼。 沟通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防守基本靠狗,娱乐基本靠手。女人基本靠想,致富基本靠抢。这是黄巾军的真实写照。 一群管亥手下自封的某某太守,某某将军,帮着管亥一起大叫,整个战场乱作一团。 城上的北海士兵也看到了望眼欲穿的援军,齐齐挥舞着武器高呼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刘 关 张 刘备一身戎装,跨下一匹白马,只是比起身边几乎身高一米九的关羽和有自己两个壮的张飞来,显得瘦小不堪。 身后三面大旗,土黄色的底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刘”、“关”、“张”。只是在无风的盛夏,有些耸拉着飘扬不起来。 关羽眯着一双丹凤眼,很是傲气的用鼻孔打量着在自己眼中尤如一群蝗虫般的黄巾军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头上一顶绿帻,油光亮。 “哼,如此草芥一般,也配称‘军’?待吾斩了为之将,便可解了北海之围。” 张飞长得就如书中说所一般,豹头环眼,两个眼睛大得出奇,圆圆如两个六十瓦的灯泡一般,不知是不是夜光的? 颔下钢针一般的粗段,根根直立,又密又麻,象是一柄漆黑的大斧。 “二哥又要争先,这次不若让小弟我先冲杀一阵,如未胜二哥再出手不迟。”张飞有名的战狂,不打不舒服斯基。 虽然他单挑从没赢过吕布,但总是叫嚣着要“大战三百合”。 “二位贤弟骁勇过人,这区区十万黄巾贼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是正事要紧,须以解围为重。” 刘备披着一身绿披风,怪不得关羽到了曹操那里也是一身旧绿袍舍不得换。 “知道了。”张飞没等关羽点头,急着就大声怪叫着挥着丈八蛇矛一马当先冲了下去。 可怜的部曲全是步兵,只好用两条腿去追张三爷的七条腿。 “这便是刘备军?怎的如此冲击?主将与部曲之间距离太远,便是冲到敌军面前已然力竭,如何作战?” 黄忠听张锋说刘备的援军一定会到,精于战阵的他一眼就现了问题。 “关羽、张飞二人,自恃武勇,只顾自己冲杀,至于战阵之道,想来是不屑为之。” 张锋在马背上凝起目力远望,终于看见刘备军中有一人单手持锤,想必就是武安国。 有勇有谋,唯一一个没被吕布在虎牢妙杀的汉子。 “不若我们现在与刘备军两面合击?”臧霸也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主。 “但稍等无妨,刘备与某有同窗之谊。但关、张两人非但不会感谢于某,反而会嫌我们碍手碍脚,多此一举。” “既如此,我们便静观其变。”太史慈也同意。 一干人远远望着张飞一个人大呼小叫的杀进黄巾军中,他的部曲被拖在两百步之后,远远的跟着。 虽然黄巾军武器装备很烂,大多数人连铜器都用不上,拿的是木棒,草叉。 可是有一句话叫作蚁多咬死象。 张飞杀进黄巾军中,虽然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连连刺死数十人,但是汹涌的黄巾浪潮一下就淹没了他。 身下的部曲更是连影子都看不见,层层的黄巾军把他围在中心,放眼望去全是系着黄布条的脑袋在朝自己怒吼。 乌骓马没了脚力,跟猫便没得两样,急着连声长嘶,配合着主人一起用声浪来吓唬根本知畏惧为何物的黄巾军。 虽然天公将军不在了,但是不还有管渠帅嘛,我们还是一样会战胜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黑蛮子的。 哪次再英勇的武将一但被围住了,下场不是变成一堆包饺子的肉馅? 黄巾军很清楚自己的唯一优势就是人多,不擅长攻城战,可是野战就连无敌的西凉铁骑也大败而回。 刘备焦急的看着阵中,那五百部曲被生生堵在阵外,黄巾军又不傻,怎么会放他们进去跟张飞汇合? “云长,三弟被围,去救援。” 关羽还是一脸冷漠的傲气,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五百纹银的拽样。 倒提着青龙刀,跟张飞一模一样的冲向敌阵,身后五百人又是一阵亡命的狂奔,哪里能追得上关二的马屁股? “想来这二人若不是武力过人,就要殁于阵了。”黄忠摇摇头道。 臧霸,太史慈二人连连点头,不明白这二人为什么这么不要命。 于是黄巾军中又多了一个漩涡,漩涡的中心这次换成了关羽。 十万人这么好冲的么?就算站着不动让你杀,你们两个憨货也能活活累死。 张锋对这两人的心中印象大打折扣。 就算典韦那么傻的人,都是一步一回头,看看身后的人跟上没有。 看来关羽+张飞小于等于典韦,张锋得出这样的结论,当然是iq上。 最后刘备也沉不住气了,就只看见两个以关羽、张飞为中心的漩涡,虽然不时有人大叫着被甩上天。 但是一样看不见二弟的人影,而且张飞叫的越来越大声。 刘备知道,只有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张飞才会这么暴怒,如果很顺利,他会一边打一边笑的。 “武校尉,二弟均被困于阵中,不若你与某同去救援。”也不等武安国答话,刘备提着槊拍马前行,不过他好歹没有跑得太快,剩下的二千人还能紧紧相随。 “没有用的,刘备一心救人,如果早一点如此,也许不会这么被动。”张锋说出心里的想法,习惯性的从马右边去摸画戟,想起来没带。 这……怎么搞?难道要我象演义里的刘备一样提着短剑去砍人? 众人一阵你望我,我望你,谁有没有带两把长武器的习惯,又不是双枪老太婆。 不出张锋所料,黄巾军又多了第三个大一点的漩涡,只不过这一个不同,有着二千部曲的刘备不用瞻前顾后,顾此失彼。 “妈的,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汉升,你为头,宣高和子义为两翼,锋矢阵!目标,不求救人,但要把黄巾军打乱,这样刘备才有可能突围。” 张锋斜眼看了一把曹操给的那把“宝剑”,明显不是什么好货。 更不用想什么倚天、青虹了。 但愿一会别断了。那我只能用牙齿去咬了。 想想柱子那身上厚厚的污垢,刮下来多得可以活埋一个人,张锋身上鸡皮疙瘩个个长得象雨后的笋子。 管亥心里很高兴,这么三千人盲目的冲进十万黄巾的大军中,不是找死么? 以为黄巾军装备差就是豆腐做的?要不这一年多黄巾军也不会攻下那么多城池! 虽然每一刻都有黄巾军士兵在关二,张三或者刘大的手上死去,可是十万人啊,一个个的杀要杀到哪年? 也许要等到开奥运会的那天。 关羽和张飞的部曲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没有自己主将在身边,乱得特别快。 就在这时,偶尔一个黄巾士兵回头,惊愕的看见从正南面又来了一只几十人组成的小小锥形,不过全是骑兵,后面带着漫天黄土,这至少是数千骑兵才能扬起的灰尘! 张锋小小的又耍了一个手段,每匹马后面都捆上一截树枝,树枝在泥地上一拖,看起来还真象是几千骑兵来袭。 不过这黄巾兵忘记了,他没感觉到几千只马蹄踏地时那种如闷雷一般的震颤,他唯一的反应就是大喊:“南面又有敌人。” 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兵都看见了这“几千人”的骑兵援军。 管亥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上当的:“哼,小小伎俩,传令下去,派人围住他们!” 可是这次管亥的如意算盘打空了,这只小小的锋矢阵,并没有象关张刘那样直直冲进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窝一样的黄巾军中。 而是象一把锋利的剃刀一般,轻轻的刮过黄巾军的阵边,带走一排排如同汗毛一般的黄巾军的生命。 尤其是那个领头的,一柄大刀之下,不管面前有几个士兵,通通一刀砍干净。 那些派去合围的黄巾士兵不知所谓的跟在那几十骑身后吃灰。 那几十骑从南到北把黄巾军最西端的阵边梳了一边,就躺下了几百个头上裹着黄巾的汉子,然后不等后面的黄巾追兵有所反应,一个整齐的掉头。 五十多人整齐划一的如同一部f1赛车急拐弯时的漂移一般,朝东边又刮过去。 “妈的,好强的骑兵!”渠帅可不是白当的,管亥当然看出这只骑兵的厉害之处,训练有素,进退有序,绝对是只强兵。 “难道真的是曹操部下,那个叫张锋的疯子来了?”管亥失神的喃喃。 仿佛是听见了他的话一般,那个锋矢阵接近刘备部被困的位置,一人大声喊道:“小弟张锋在此,玄德兄无恙乎?” 张锋?狂将军?小温候?一时间很多黄巾军士兵被这个名字炸晕了脑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再见刘备 张锋是什么人?西凉铁骑中单骑擒主帅,于伏兵里力挽狂澜于即倒,把一场不论天时,地利,人和都处于绝对下风的伏击战硬是打成不胜不败的牛人! 黄巾军中象是被瘟疫传染了一般,张峰的名字被一传十,十传百,张飞和关羽的杀名没有吓到他们,可是被张锋的名头吓到了。 “疯子来了,疯子来了。”一个黄巾军的某太守惊叫着往管亥的方向狂奔,越来越多的不知所以的黄巾军士兵跟着他一起跑。 “放屁,什么疯子,你看见他有方天画戟吗?你看见他有雉尾翎了吗?跑个屁啊,给我去死。”愤怒的管亥一刀砍下这个带头逃跑的“太守”的头。 众黄巾吓得一个激灵,不得不返身去追那个“冒牌”的疯子。 “玄德在此!贤弟救我!”在苦苦在黄巾大海中挣扎的刘备闻言大喜,自己这小同窗的名声是大了去了,有他在,今天一定幸免。 关羽也听见了,依然不说话,虽然层层的黄巾杀也杀不完,但是他一脸的冷漠,让人误以为他心里一点也不怵。 战死沙场他不怕,但是死在黄巾军手里…… 就象一个大学生做小学生的试题结果不及格一样丢人。 张飞叫得声音更大了,有时一声怒喝,可以把一个胆小点的黄巾士兵吓得坐在地上。 病体樵夫,难挡虎豹之声。 又多了一个贤弟!只不过他是老四,还是我是老四?我今年才十七岁! 张飞把一肚子闷气全撒在周身的黄巾军士兵身上,一时倒没有人敢上前轻捋虎须。 张锋带着一屁股的追兵,围着黄巾大阵绕了半个圈,黄巾阵已经彻底乱了。 虽然能包围骑兵是个不错的想法,因为没了冲击力的骑兵在马上躲闪腾挪都没了空间,可是前提是,对方得愿意让你围住。 显然张锋并不愿意,看见越来越厚的黄巾雪球在自己身后滚着,张锋看准了敌阵中间已经很薄弱,大喝一声,“变道,正西方,冲!” 率先冲进的是关二的包围圈,身后被骑兵一冲,就是吕布也乱了,张锋直接面对了关二爷。 知道他性子傲,要是流露出半点“我来救你”的意图,那关二说不定宁愿战死也不愿走。 “关兄可助我一臂之力!”张锋大喊道。 这话有面子啊,助我,不是随我走,也不是跟我逃。关二理所当然的随着几十骑“助”出了包围。 接着锋矢阵又折向北,一举冲破张黑子的包围,那厮守杀得性起,一看有人迎面而来,看也不看就是一矛朝黄忠刺过去。 “三弟,这是援军!”关二很郁闷,别人骑马拐个弯那么整齐,自己却险些被甩下马去,好不容易重新控制了马追上来,就看见张飞已经杀红眼了。 “当”的一声,刀矛相交,溜出一串火星沫子。 张黑子连道歉都很嚣张:“对不住,某力大了些,没看清人,莫伤了你吧?” 黄忠知道这是个憨头,微微一笑。 张飞跟在张锋身边,好奇的打量这个也许是三哥,也许是四弟的家伙。 男人也可以长得象女人一样,他真的是那个疯子?打死我也不信!张飞想到。 有了张飞和关羽相“助”,刘备也被顺利救出,只不过他没关羽和张飞的好功夫,已经浑身是伤。 再看看张锋手下,有着锁子甲相护,连毛都没夭折一根。 “多亏贤弟及时赶到,几不能相见也。”刘备一感动,眼泪珠子又要向下掉。 小飞象似的大耳朵一抽一抽的,张锋怀疑再动快一点,身边的关羽和张飞就凉快的不用扇扇子了。 “玄德兄,此战毕后再叙旧也不迟!”张锋最怕就是男人掉眼泪了,虽然自己失恋的时候也没少过。 此时黄巾大队已经乱成一团,被张锋这一冲,成了各自为战的小块,连精兵守护的中军都被隐隐露了出来。 “如此,不如冲击敌中军,只要擒了敌酋,此战可毕也。”张锋说道。 众人这才注意道这位女人一般面容的男子身后别着一把白羽扇。 张飞嗷嗷叫好,这被打着只能还手的事他张三爷还没遇到,丢了大人了。关二不说话,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飞仔,绿帽,大耳,加上太史慈,黄忠,臧霸,六个人一字排开,身后各跟着十余人,就象两个巨大的,朝着中军所在,呐喊着奔袭过去。 张飞,关羽是憋着一口气,含怒而,凡是武器范围内够的着的敌军下一刻没一个还能站着的,最起码也是变成了比武安国残废的更狠的。 太史慈和臧霸也不甘示弱,一枪一刀,遇上的人都象稻草被风吹过一般纷纷飞开。 只有黄忠气势最沉稳,不言不语,闷声不响的着砍,砍,砍…… 已经乱了的敌阵哪还有力量防御这样一个变态的组合? 黄巾第一悍将管亥甚至一照面就被三人合力一击碎成六截,一块一块的从马上掉下来。 这埋的时候怎么拼起来啊? 孔融一身灰蒙蒙的官服,亲自领了一干大小官员在城门口迎接。 “若非二位大人出手相助,恐怕这北海郡早已不保也。”孔融深深一揖,刘,张二人慌忙还礼。 刘备连大耳朵也红了:“备不才,若非知机贤弟,恐亦为宵小所趁也。” 张锋忙客气道:“均是大汉臣子,讨贼何为彼此?” 三人紊紊叨叨一番,这才入得城,刘备虽然还剩下八、九百人,但是死活都不肯接受这剩下的七万多黄巾俘虏。 他觉得此战张锋功劳最大,白白得了七万人心里过意不去,再说自己那平原县如何安置这么多人?他的家底可不象张锋那么殷实。 “无奈”之下,张锋派太史慈和臧霸两人借了北海士兵两千去安置俘虏。 等清点人口完毕,就派除了黄忠外的所有新投靠的人带着这些人回到陈留,请曹操处置。 当然这样是远远不够的,管亥部的这十万人还有着几十万的老幼妇孺,就在泰山境内。 张锋许诺可以将这几十万人全部归入东郡籍内,分给田地和基本粮食,这七万人才心甘情愿老老实实跟着张锋走。 否则二千人要押解七万人?开玩笑。 田地,是这个时候平民的根。没了根,谁都说不准做出什么事来。 这批黄巾军大多数也是逼得无奈的平民,又不是天生的野心者,谁愿意用木棒,铜刀铜剑去跟官军的铁器砍? 于是大多数人愿意跟着张锋走,虽然这个时候官军说的话十有四五是假的,朱儁、皇甫嵩都玩过杀俘的把戏。 但是张锋不同,一来名气大,二来有钱,三来……这些人也实在没的选择了。 打不下北海,管亥也挂成几块,他们还有别的出路吗?众人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位疯子身上。 其实张锋也骗了他们,他们当中最多只有二万人左右的人口可以分到自己的田地。 剩下的大部分分到新开的工厂里面去,小部分精壮的汉子挑出来从军。 毕竟张锋并不相当一个地主,而且濮阳、张村能分的地都分了,他哪来那么多地给几十万人? 衮州其他地方可全是老板曹操的,虽然开口要曹操也会给他,但是这一来就会触犯了很多士族的利益,这对曹操初期的统治极为不利。 孔融踮着脚半天也看不到心仪已久的太史慈,于是问道:“何不见太史壮士?” 张锋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于是笑着回道:“子义业已投入我家主公的麾下。” “哦,那真是恭喜曹衮州了。”孔融面上全是一付真诚的表情。 张锋应了应景的打哈哈,心里却在想:“恐怕你是说可惜可惜吧?” 晚上的洗尘宴,孔融千叮万嘱,要张锋带太史慈千万要参加,美其名曰,犒劳有功将士。 哼,还不是为了太史慈的那点小恩小惠想作作文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孔融不厚道 孔融是这个时候清议分子的代表,最经常干的事就是请一帮子“名人”,品评人物,谤诽朝政,正经事也做不得多少。 但偏偏当时不少人认同这个调调,觉得这才是才子所为。 张锋对这种浪费粮食的行为嗤之以鼻。 国当值乱世,武可以定国,文可以安邦,光是在一起喝喝酒,作作诗赋,就能对国家起什么贡献吗? 看看这有兵有甲的北海被十万装备不整的黄巾军打得抬不起头就知道了。 果然三杯下肚,互道了些仰慕已久的话,然后孔融就开始借题发挥了。 “子义将军,不知令堂身体可好?”意思就是说,你还记得我当日对你们家的好处吧?是不是该报答我了呢? 坐在左手边最下的太史慈忙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拱手道:“回府君,家母向日多蒙恩惠,得以药钱相济,慈无以为报,本欲效力于府君左右。” “但张将军妙手,家母之症,十已去七八矣。慈遂厚颜跟随将军,府君大恩,蒙日后慈再报。” 这意思就是,你给了钱给了粮,但是张锋才是治好我老娘病的人,所以我只好先报答他,你往后排排队吧。 “哦——子义不必介怀,今日解我北海之围,子义功莫大焉,往日些许小事,休要再提,来来来,吾敬在座各位一杯。” 孔融眼中的失望之色难能逃得过张锋的眼力。 “请——” “请——” 众人皆立而饮之。 孔融输了第一阵,想在后面找个场子来。 “向日谷城之战,得蒙将军之力才得于挽救曹公大军,如此大功,想来将军必加官晋爵,光宗耀祖了吧?”这话是对着张锋说的。 众人皆侧目,谁都知道曹操先是无官无职,洛阳之战才升为衮州牧。 而张锋被董胖子恨之入骨,徐荣、华雄都是被他劝降的,于是对他屁都没放一个。 孔融拿这个说事,瞎子也知道他是在讽刺张锋。 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关羽都受不了这样的冷言冷语,虽然他看张锋也不顺眼,因为他的名气太大了。 关羽觉得这世上武艺最高的应该是自己和张飞两个人,谁知道虎牢蹦出个天下无双的吕布,还有力敌吕布,使计箭伤了他的黄忠。 还有一个才十六、七岁,作出单骑踏营这种壮举的张锋。 “哼——”一声低哼,在鸦雀无声的满座之上是清晰可闻。 对于关羽这种站在自己这边的表态,张锋微笑着举杯示意了一下,不想关二不给面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连虎头虎脑的张飞都瞪大了牛眼看着张锋怎么回答。 “孔北海以锋为何人也?锋世代食汉之禄,未尝报也。今董贼冒天下之大不韪,废天子,乱社稷。” “而我家主公兴义兵,非是为高官厚爵,乃是为了大汉天下,甘冒矢石,亲逐董贼。主公尚且如此,锋何敢言退耶?” “说的好。”看到张锋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张大蛮子拍着几案叫好。 一张上好的梨木几就此在他的巨掌之下断为两截,酒水菜肴一地都是。 本来也要为张锋叫好的刘备愤怒的眼神盯着张飞,这黑子哪里都能惹祸。 找到了台阶的孔融急忙道:“不妨事,不妨事,难解北海之围,张壮士就算拆了我这太守府也不打紧。来人,再换过一张几案来。” 两个下人忙进忙出,张飞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乖乖坐下不敢动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张飞如此孔张大汉,在刘备的责备眼神下,居然乖得象只小猫,真是太有意思了,张锋心里暗笑。 孔融第二阵又没能讨到好,于是开始动起脑筋。 “今日难得济济一堂,不如我等轮渡行个酒令,凡有至者作不出,皆罚酒三杯,如何?” 嘿嘿,想来文的?这方面想让我出丑?张锋笑死。 随便搞一辛弃疾或者杜甫的诗词,保叫你掉下巴。 可是一想又不行,他们的诗辞是饱经沧桑,经历人间悲苦之后的感悟,才十七岁的张锋如何有这种经历,到时还难免为人怀疑是剽窃别人的作品。 孔融作为主人,亲自赋诗一首,作为常年累月在这方面浸淫已久的清谈客,自然水平不凡。 但诗里空而无物,尽是些风花雪月之调,与此景此情毫不搭旮。 但是毕竟文采不凡,众人一片叫好声。 接着是孔融手下一个叫孟肃的,也作了一诗,好象是故意比孔融的水平低那么一点点,好衬托一下自己主子。 轮到刘备了,好歹也是卢植的学生,憋了半天作出一平平无奇的诗,饶是如此,孔融也微微点头。 “早闻知机乃卢师高徒,想来水平定然不凡。”孔融已经乐呵呵的等着张锋出丑。 他的心里,武官都是些胸大无脑的家伙,就算是卢植门下,估计也是平时睡觉去了,如何能作得诗来? 哼,看不起武将?小心我要张黑子画一付美人图来吓死你。 张锋微微沉吟半晌:“经年已久,近年尽历沙场,文事已废,不知这水平孔北海可能入眼?” 刘备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张锋感激的一笑。 “胸怀百万甲,手掌金戈马。不畏马裹尸,但求定天下。” 座中诸人一阵沉默,然后爆出一片哄然叫好声。 虽然这诗韵律、平仄皆有可观,可是终究比不上孔融那。但是谈到这意境,那就不只高了一个档次。 当下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哪个心中有热血者不愿手提三尺剑,热血撒沙场? 座上诸人刘备、关羽、张飞、太史慈、臧霸、黄忠诸人更是武将,张锋这诗简直就是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看着闹哄哄的场面,孔融不由得心里大悔,早知道我也作这么一半调子诗了。 这小子着实可恨,明明水平不如自己,却选了一个这么个立意,把自己不知比到哪里去了。 后悔也无及,孔融还得笑咪咪的举杯道:“果然好诗,不愧是卢师高徒,吾服了。” 孔融连输了三阵,也没什么面子再翻浪了,当下便拉些家长里短,骂几声董贼误国,草草收了场。 临行那天,孔融又想摆张锋一道。 这数万人的粮草不是小数目,张锋称先借一些,然后回了濮阳就还钱,可是孔融装穷。 “哎呀,将军有所不知,北海被黄巾围困日久,城中粮草早就入不敷出,如何还有余粮?还请将军另想办法。” 张锋看着孔融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打过去,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既如此,某也无法了。”张锋一脸无奈的样子,孔融看了是心里暗爽。 这下被我阴了吧? 没想到张锋很干脆的回头跟臧霸说道:“宣高,跟那七万人说,濮阳不去了,就地放了他们,该干吗干吗去。” 孔融傻了眼,放了?七万人啊,还是就地放?你不是要我死吗?你们前脚一走,他们后脚还不马上就把我北海又给围了? “将军,这如何使得?若释之,黄巾贼必聚而复反,我北海恐不保也。” 不等臧霸回话,孔融已急急拉住张锋衣袖不放道。 “那有甚办法,总不能七万人一路饿回濮阳去吧?”张锋皮笑肉不笑的说。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张飞画画 孔融还想耍耍无赖,说道:“不若将此七万人尽皆戳之,以妨后患?” 身后的刘备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孔融平时看着文绉绉的,没想到骨子里这么狠。 张锋头摇得象吃了摇头丸一样,摇得孔融看着头晕:“这怎么行?大丈夫言而有信,某既答应过不杀他们,便不可食言。” 大道理把孔融哄得一愣一愣的。 这货,还敢跟我玩阴的?大爷我可是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孔融没办法,哭丧着脸道:“如此便容得数日,吾去附近周县筹些粮草与将军便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张锋一脸坏笑道:“那便有劳府君了。” “不敢不敢,但尽力而矣。” 孔融这次是再也翻不起浪了,四次栽在张锋手里,一点话也没有。 刘备诸人一脸鄙视的看着孔融老着一张脸,何苦作个坏人?人家帮了你,你还死活要整人一番,结果呢? 还不是一样乖乖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因为孔融要花几天时间“筹措”粮草,所以张锋一行人也多住了几天,而刘备一行人,在张锋的盛情挽留下,也留了几天。 望着被打残的部曲,刘大耳眼睛一红,又准备开哭了。 张锋忙表示给三千俘虏他。 刘备不好意思的道谢,悄悄的问,那张席子你还留着吗? 张锋答:挂在墙上供人瞻仰。 刘备又红了脸:扔了吧,当年穷,拿不出什么好东西送贤弟。我回家后,老母离世之前告诉我,我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那种做鞋和席子的事不能再做了,有失身份。 张锋暗想,来了,这货开始摆谱了。 那我更应该留着,将来说是汉室宗亲亲手编的,多有面子。 刘备说,好兄弟,你饶了我吧?张锋说,也行,换件东西来。 刘备:……那我送你几匹好马,如何?我在公孙瓒那里时,他送了十匹给我。 也是,幽州、并、凉州都产好马。还有吕布那厮那里也是,好象叫九原的,内蒙古嘛。 张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七匹吧,反正你们哥仨都有了。 刘备说:贤弟啊,你变坏了,当年你可老实的很呢。张锋说:是啊,现在我叫疯子,哥哥没听过吗? 刘备:听过,没想过疯得这么狠。张锋说:人总是要变的。 刘备:为什么不变好一点呢?张锋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刘备:……好象有点道理。 最后一番讨价还价,刘备给了张锋三匹幽州良驹,嘱咐张锋一定要把那席子给处理了。 张锋嘴上答应了,心里想,我才不傻,那玩意过个几千年再一卖,我的子子孙孙都不愁了,名人的古董啊,还是皇家的。 张锋对张飞很好奇,这个五百年前是一家的涿郡黑大汉,据说能文能武,就是不爱动脑子,喜欢直接一点的方式,用拳头和蛇矛来解决问题。 说实话,张锋对张飞的印象不错,对刘备死忠程度绝对是过了关羽的,至少他没降过谁。 但是这家伙有一点让张锋觉得很搞笑,总喜欢大喊一声:“吾乃燕(阉)人张益德也!” 张锋想劝他换句台词,免得别人以为他跟张让是同行。 “原来是知机兄弟,来来来,我们来玩几招!这两年你的名声太响了,听说你武勇过人,胆大若疯。”张飞没事正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关羽两人说话。 关羽这时还没眯着眼看《春秋》的习惯。估计他不太想跟张飞动手,看见张锋来了,呼的出了一口气。 “且慢,吾来却有一事相询,过招嘛,容后不迟。”张锋一听就吓了一跳。 虽然自己不见得会弱张飞几分,但是前世对他的影响已经根深蒂固,下意识的就怕跟这样的人动手。 当年第一次见吕布时,张锋也是没动手就蔫了。 心里阴影。 “自己家兄弟,说话不用这么文绉绉的。有话说便是。”张飞听了,当的一声把蛇矛插在地上,深深的陷入土里。 “那好,听说益德擅长画美人,当真?” 张飞摸了摸黑呼呼的大脑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知机怎的知道?这事连大哥都不曾知晓。” 张锋胡乱编个理由:“我与徐州糜家是相识,他家有一店,店主是涿郡人,他说当地有一屠户,画美人甚好。不知是不是益德,特来求证。” 张飞咧开大嘴不好意思的笑道:“正是老张,当年我爹觉得我性子急,请了一个先生来教我读书,想磨磨我的火爆性子。” “哪知我对那个根本不感兴趣,老是睡着了。后来无意中知道那先生很会画画,于是那先生便传授了我画画之艺。” “不是老张我吹,不光美人,山水,马,老张都拿手。” “哦?今日适逢其会,锋斗胆,请益德为吾画一幅如何?” “你我兄弟,有何不可,况且我哥哥也叫你贤弟了,你便是我老张的弟弟,正好你也姓张的,就是一家人了。” 张飞答应着,一面去屋里取了一张白纸,一个包裹,大概是画画用的家什。 那纸白莹通透,左下角有一个透明的“濮阳张氏”的印张,正是张锋的工厂所产的。 看着如此一个粗豪大汉提笔磨墨,定气凝神的样子,张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记得有一句歇后语叫作:“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这种对比太强烈了,便有如一个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小娘皮,偏生手舞一双大锤一般叫人惊愕。 院里的石桌上还放着一个木框,上面花花绿绿全是一些干了的油料,想来张飞的基本功不错。 张飞定神思索了半天,然后下笔,不停的在纸上点点缀缀,不时在那个木框里蘸一些红色、黄色等油彩。 不多久,一个半用袖子遮着面,面容娇好,表情宜嗔宜喜的宫装美女便欲然纸上,果然栩栩如生。 中国人物画家主张以神“君形”,紧紧抓住有利于传神的眼神、手势、身姿与重要细节,强调分别主次,有详有略。 详于传情的面部手势而略于衣冠,详于人物活动及其顾盼呼应而略于环境描写。 这张飞的画就明显有这种风格,画中人眼神上了一点色,显得特别明亮,而衣肘处则有些暗灰,烘托出画中人皮肤的白晰。 画中还有一壶酒,放着两支杯子。看张大黑子的意思,应该是有人邀请此女饮酒,此女不胜羞赧,以袖遮面。 “果然好画!形神兼备,益德兄果然好本事!” 张锋啧啧之声不绝,关羽难得也好奇了一把,凑过来睁大了一双凤目看,那眼神里多是惊讶。 张飞憨憨的笑道:“许久没画,手艺都荒废了。”那神情明显是得意居多。 “不知这纸上人,可真有其人?”连关羽都露出赞叹之色,好奇的问道。 “有!当年小弟周游数州之时,曾见一家小姐,于车上掀开一帘,于是惊鸿一瞥之下,惊为天人,终不能忘。可惜铿锵一面,至今不知其人为谁,只知道是姓夏候。” 张飞一失神,不知不觉的用了他最讨厌的“文绉绉”的说法。 晕,张飞还真是,见了一面就一直念念不忘。 等等,夏候?不会真是夏候渊的女儿吧?这咋整的?缘份啊,真是缘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刘备的草鞋 望着张飞一脸遗憾的样子,张锋忍不住想告诉他,兄弟,别介,这女子终将是你的老婆。 “此画虽好,然有画无诗,如不嫌小弟文思拙劣,为益德赋诗一如何?”张锋也兴趣大涨。 “知机之才,那日孔小儿宴上已见矣,何来拙劣之说?来来来。”张飞一脸兴奋的把笔硬塞到张锋手里。 张锋沉思片刻,下笔题道:“芙蓉为面玉为骨,一面铿锵日日苦。倘使有缘鹊桥会,勿使韶华空虚度。” 张飞见了,大叫道:“好诗,好诗,你这兄弟没白交,这便是我心里终日所想。来来来,这武也不比了,叫上大哥一起喝酒去。” 叫声如同巨雷在耳畔炸响一般,惊得室内的刘备撒开脚丫子往外跑,以为张飞又惹祸了,手里还兀自拿着两爿还未完工的草鞋底子。 刘备一醒神,忙把手里两鞋底藏到身后,可是在场子的人都看见了。 “大哥,今日趁着高兴,不如去大醉一番如何?”张飞心眼大,根本没多想,拖着刘备就往外跑。 刚才才说了不再“操此贱役”,转眼又被这呆子惊得露了原形,刘备苦没地方可说,恨不得一把把张飞的耳朵也拧成自己这般大。 张飞又力大,刘备象一只小鸡似的被他拎着走,手里那两鞋底都没处可藏,看见张锋虽然眼光看往别处,却饱含戏谑的神色。刘备又想哭了。 这是本能,本能啊,不是我想干的。刘备悲哀的想道。 把一大堆新投效的大小将领由太史慈和臧霸两人带领,拿着张锋的亲笔书信和七万人的俘虏大队,经由濮阳,再转往陈留的曹操处。 因为只有见识了濮阳和张村的繁荣,这些乱民组成的黄巾残余,才会有决心在这里扎下根来。 嘴皮子说得再好,也比不上他们亲眼看上一眼,那里的人的生活有多好。 张锋身边又只剩下了黄忠,以及四十八骑。 有着骠悍的身体以及精良的装备,还是阵亡了两人,其中一个很可悲的被倒下的敌人坐骑压住,后面的人刹不住脚,生生给踩死了。 不过活下来的这四十八个人里面,按军功算,至少都是个屯长了。 回去给老曹说说,这种有着累累军功的老兵,该开个军事实习班补补课。 罗马人,希腊人的强悍战力,除了本身的武勇之外,还有一套在当时近乎完善的制度。 主将阵亡,副将指挥,副将再阵亡,再次一级的将领指挥,除非整个队伍死得只剩下几个人,怎么也会有一个当头的。 这就是罗马帝国当年很少溃退,小规模的全歼却很常见。 同时基层将领的素质要求也不能太低,至少传个令什么的能看懂,能自己写捷报。 否则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拿到了上级的命令却看不懂,那算是个什么事。 从上到下的变革,将使得曹军从伍长开始到军候,有着比普通士兵高得多的军事素质的将领充斥其中,就象一条打不断的坚强脊骨,是使整个部队强大的基础。 除了用利来引诱他们,还要给他们一种战士的荣誉和归属感,让他们觉得战斗本身是一件非常高尚的事,而不是因为是天生的军户,不得已而为之。 那样的士兵能有多大的战力?面对强大的对手时,不转身就逃就好了。 当然,改变这些士兵的地位,至少要说通老曹。 自己身边这些一手带起来的士兵是悍不畏死,老曹也眼热的很,但是真正要给这些士兵一个等同于普通平民,甚至还要略高一点的地位谈何容易。 别忘记了老曹本身也是一个士族出身,虽然在当时来说低贱了一点,因为有个当官宦的祖上。 本来张锋想经徐州看看未来的老婆糜环,还有两个大舅哥,可惜这样一来一去时间就拉得长了。 不知道小糜环现在长成什么样了?算算日子,已有十三岁了,虽然不能采摘,但是想想日后出落得如何一番娉娉婷婷总可以吧? 因为上次救刘备的时候没有长兵器,搞得自己只能躲在人堆里指挥,张锋这次从北海走,顺便还找孔融搞了一把镔铁长枪。 虽然不能砍,但是重量已经接近自己那把方天画戟了。 他还以为自己这趟出来是游山玩水呢。忘记了东汉末年天下是多少的乱。 除了在东郡、陈留国一带,连带着衮州境内还稍好一些,其他地方特别是冀州、青州都是盗匪如毛。 加上大大小小不知是不是黄巾编外部队的一些乱民,反正都自称是黄巾军了。 这些活不下去的平民以为加入黄巾就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状态。 但这些农民起义没有一个有眼光的人带领,最后往往都只能被某些有势力的人所利用或者很干净的覆灭。 老朱这货例外,也许是因为当时的统治者是外族,加上压迫现象非常严重,不造反就得饿死。给了老朱同志深厚的群众基础。 张锋再次南下的目的就是甘宁,虽然曹操后来也有水军,但是缺乏水军良将。 这些人才在中原一带是很少见的,就连历史上的文聘在这方面都赶不上蔡瑁、张允这种人,便不说其他人了。 水军将领中比较杰出的人物就是甘宁,其余的还有蒋钦、徐盛等人,但是这些人大多现在都不知在哪里。 还有一个张锋一直垂涎的人物——陆逊倒是知道在哪里,可惜年纪大小,而且陆家是江南四大族之一,加上族长陆康还健在,想想得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也只有作罢。 甘宁此人却是名声大得不行。从巴蜀到荆州,一半的人称赞他,一半的人却恨他入骨。 早年的甘宁倒很有几分张飞的影子,脾气火爆,好见义勇为,结交的人多半是这样的不畏死之士,十七岁就在蜀中任一郡丞。 凡是与他真心相交的官员,他就以生死相报,但是不诚心的,他就纵容手下去掠夺别人。 后来听说荆州刘表的名气大,他就带着手下八百人,投靠了刘表,但是刘表并不重用他,加上他本人在收复荆襄九郡后便在军事方面没了动静。 这让有心在战场上一展身手的甘宁很失望,于是最后投靠了孙权。 后来他开始读一些史书,兵书,有勇有谋,虽然脾气不好,孙权却很重用他。 “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就足以说明甘宁在孙权心中的地位。 而且他还有一个和张飞一样的爱好,喜欢打骂下人和士兵,尽管他没死在自己人手上。 和以前一样,由于不是曹操的地盘,四十八骑还是城外露营,黄忠和张锋两人轻衣怒马,带着武器入了江夏城。 这时随身携带武器是没人管的,毕竟外面很乱。 这江夏是黄祖这傻冒治理,有着一身坏脾气却没什么本事的人。张锋一直都以为本事越大的人脾气才越大,可是黄祖绝对是个例外。 有本事,脾气别人也还忍忍算了,没本事又喜欢乱脾气不是找不自在么? 历史上黄祖被孙策所擒,刘表身边很多人都讨厌他,劝不要用孙坚的尸体交换他,就让他死在外面好了,如果再派人去追击刚刚死了主公的孙坚军,江南一地尽是刘表所有。 可惜刘表拒绝了,理由是黄祖跟随他多年,不舍得抛弃…… 这就是成不了大事的人。 但是如果换作是张锋,他一样很难抉择,感情在那里放着,又是一条人命,除非是孔融那种讨厌的家伙,要不真还难说不去管他死活。 看来自己果然不是成大事的人,这种事让老曹去操心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甘宁 江夏是荆州的最东南角,西抵襄阳,东北到合肥,南下可到长沙和庐江,东边顺流可到秣陵,战略位置自是不用多说。 可是放了一刘表是荆州牧,又放了一个黄祖管这里,本来可以大展拳脚的机会就这么平白放弃了。 张锋两人找了一家悦来楼住下,安置了马匹,跟伙计一打听,原来甘宁就在江夏城里任城门校尉。 虽然都叫校尉,但甘宁的这个职务其实就是派出所所长一样,没有带兵的权利,仅仅就是维持一下治安而已。 张锋让黄忠拿了自己名刺去上门拜访,自己在客栈等消息。 天气热得很,这地方原来从古时候就很热,只不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两边全是森森的树木,这可不是那种春天会飘絮的法国梧桐! 张锋的前世是武汉人,对于这种炎热的天气自然是很习惯,加上还有一把白毛扇子呢,他现在是模仿小诸葛是上瘾了。 好象还模仿过吕布,要不也不会叫做“小温候”了。 正等着心焦,不知这坏脾气的甘宁会不会跟自己见面?又不是女人,冲进他家里直接抢了他就可以跑了。 就听门外有人轻叩:“主公,甘将军已到。” 那时窗上没有纸或玻璃,全是雕着花的镂空窗棂,黄忠正站在门外,身后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汉子。 虽然是三伏天,却穿得整整齐齐一身上好的蜀锦,身上已经全被汗浸湿了。 张锋露出和蔼的微笑,打开门迎道:“张锋见过甘将军。” 甘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有些拘谨,也是躬身一礼,那蜀锦衣服把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看来不怎么合身。 “不敢当,不知小温候何事要见甘某一介粗人?” 是不是自己有些事做得太出格?连甘宁这样粗豪之人都放不开手脚? 张锋心里暗自叹息人怕出名猪怕壮。 “锋久闻锦帆甘宁大名,如雷贯耳,今冒失求见,但请甘兄恕罪。” 张锋依足了当时的礼节,又是一礼,再来一礼,就是三拜天地,要送入洞房了。 提到锦帆,这位曾经叱咤两江流域的大汉神色黯然了多了,“年轻时的鲁莽之举,将军不提已罢。” 甘宁的名头虽然是当时作锦帆贼时闯出来的,但是自己懂事之后深以为耻,总想混一个好的出身,也不至于老是被人当作贼来看待。 “观甘将军比锋长几岁,如不觉锋冒昧,敢称甘兄如何?” 甘宁连连摇手:“使不得,将军之名,世人瞩目,宁何得何能,敢称将军之兄!” 张锋又拿出当年在酒店里套近乎那套:“甘宁何故自谦太甚?张锋向日也是适逢其会,大战董卓军于谷城也。若是换了刘荆州去,恐怕甘兄业也捉得董卓老贼也。” 甘宁的两条粗眉几乎蹙成了一条线,说到自己的遗憾事,不由得放开了些。 “唉,只恨主公不听某言,若能听吾之言,一军出太仓,一军出武关,与关东诸候夹董贼于三辅、冯翊之地,董卓可一战而擒也。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这和张锋不谋而和,如果当日酸枣会盟刘表能参加,或者干脆派兵出武关,以兵塞潼、崤,就象西凉铁骑再怎么厉害也只能被两边夹堵住,困死于内。 “甘兄果然大才,来来来快快请进。汉升,你吩咐店家准备些酒水,我要与甘兄痛饮几杯!” 黄忠应诺而去,甘宁此言除了蒯氏昆仲认可以外,其他人都是叱之以鼻,说什么“一贼按敢论天下事。” 现在得到张锋这位“名将”的肯定,不由得大起惺惺之意,惺惺相惜的惺。 为免甘宁拘束,张锋索性自己起个头,笑呵呵的脱掉身上长衫,光着个赤膊,露出一身匀均的肌肉。 虽然没甘宁的块大,但上面几道原来练功时留下的长长的疤痕,无声的说明了,我是个武人。 甘宁当然明白张锋的意图,哈哈大笑着也甩掉身上绷得紧紧甚不舒服的锦衣华服。 居然还有一排密密匝匝的胸毛,原本只见典韦那呆子有。 “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 那是,要不然你会觉得跟我说话都累,哪里还谈什么交心。 黄忠又一次叩门,这次带着店小二,小二手脚快,从托着的食盘中摆了四个凉菜,一只整鸡,又搁上一大坛酒。 这种天,原来的那种老酒用冰一镇,味道不错,至少能消暑。 张锋亲自给甘宁斟满,然后举碗道:“今天与甘兄相见,甚是心喜,来来来,此碗可尽干。” 两个人站起,端着碗轰的一声脆响撞了下,酒水洒出不少,哈哈大笑中,各自一饮而尽。 “能得破董贼之疯将军低阶结交,甘某之幸!”甘宁这才有那传说中那种豪爽朗气的样子。 几碗下肚,虽然腑中是清凉了许多,但这种老酒却是有着后劲的,腹中一线火热之气扶摇之上,两人开始都有些粗鲁了。 “来来来,看今天是我狠还是你厉害!”甘宁一脚踩在板凳上。 有神的双目炯炯视着张锋,没能在战场上显示一把自己,酒场上也要斗斗这位勇气不凡的少年将军。 “哼,谁怕谁?不过你放心,就算甘兄醉了,我也不会把你扔在街上!”张锋的性子在酒劲的刺激下,也顾不得装斯文,拍拍自己腹肌,闷声作响。 “哈哈,要是贤弟醉了,我也不会不付酒资!” “来!” “干!” 两人一拼再拼,最后干脆唤来小二,各人都上了一坛酒,谁先倒下或者喝不完就算输。 两个人都是赤着上身,酒劲让汗珠子如雨后初露一般层层叠叠,抱起坛子死灌,嘴角都是象小溪一般两条长长的酒带溢出。 结果两个人都喝完了,看着对方都是迷蒙的双眼不禁对视着哈哈大笑。 真男人。 “现在我们两……个不分……分胜负,怎么……么办?”甘宁在摇晃着自己身子,两手紧紧拉住桌沿,还是支撑不住。 张锋更好不到哪里去,头脑里象是坐过山车一样转过来弯过去,天旋地转的厉害,要不是屁股后面就是窗台,早就倒下了。 “我看甘兄你说话都……都不成了,当然是我赢……赢……赢了。”张锋一脸不是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 谁说古时候的酒没度数的,tnnd,下次哪个yy作者再写这样的话,我叫小编不让他进vip! “谁说我不能……能……说话?这……不是……不是挺好么?” 张锋竭力保持着灵台最后一丝神智,“那好,我们互相问问题,谁答不上,谁就是输!” “行,!我先来!”甘宁雄壮的身子已经把身后的板凳挤倒了,门外的黄忠回头看了一眼,没作声又转过头去了。 “当日……你……你单骑踏营时!心里一点……怕都没有么?” “怕!我刚娶了两个如花似玉,又一心待我的娘子,怕我死了她们会便宜别人了!”说到这个,张锋居然是张口就来,一点结都没打。 “哈哈哈!”两声长笑同时而,女人是男人永远谈不完的话题,好象反过来也一样。只不过现在是一个看脸蛋身材,另一个却只看着兜里…… “那请……问甘兄,想不想……建功立业,想不想……不再被人看不起……,想不想世人一听甘兴霸之后,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汉子!’?” “想!做梦都想!”甘宁就象是酒都醒了一般,红着双眼一把拉住张锋的手道。 怎么,想来硬的?我可真不是随便的人,为什么别人都喜欢拉我的手? “兄弟,给哥哥指点出路!我再也不想被人叫‘锦帆贼’!黄祖那厮忒的可狠!我要走,他不放人,却又不用我,只给了我一个闲职混吃等死!” “我甘宁也是堂堂男儿,怎么能就这样终老一生?那厮待我如畜生也就罢了,动辄打骂不提,就连我原本手下八百儿郎,都被他唆使走了不少!早晚我定要报此仇!” 甘宁果然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果敢坚毅,见一次面就敢和张锋说这种话。 “那好办!甘宁你跟我走,曹衮州此次招贤纳士,唯才是举,断不会为了往日名声而相轻之!甘兄大才,我一定在老板……呃,主公面前推荐你,你一定会被重用的。” 甘宁大喜,扶着张锋的肩膀说:“要是真的那样,你一辈子就是我甘宁的恩人!”说完一个熊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行军 该去拜访曹嵩了,这是老曹交代的任务。看不出世人眼中的老曹手狠心辣,却还有一份孝心在那放着。 这可比马超要强多了,马孟起人长得帅,也有本事,就是心太狠,想早一点掌握大权,趁着老爹呆在许昌的时候起兵造反,当然老曹就杀了马腾。 甘宁卷着铺盖跟着张锋私奔,还顺手带走了自己原来的老部下六百人,加上一起平时关系好,服气的兄弟,一共一千多人,全是水上好手。 还有十二艘走舸,三艘艨艟。 不知道被挖了墙角的黄祖会不会骂娘,反正如果是张锋就会的。 “那个曹老……新主公好相处否?”甘宁一时喝多了,就糊里糊涂跟着张锋走了,现在一想想,又有些惴惴不安。 “放心,越是吃得多,力气大的,主公越喜欢。”张锋说了这话,想想又不对,老曹对大肚皮的典韦是爱恨交加。 在陈留的时候,老曹让典黑子守着曹府大门,说“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然后自己去找卞夫人办事,典大憨傻冒一个,硬是把曹家两位公子曹昂、曹丕给堵在门外,还差点动起手来。 虽然事后老曹笑着说,典韦办事风格才是他最喜欢的,可是张锋从曹操郁闷的眼神里得出一个结论,他并不喜欢别人一根肠子通到底,闷呆闷呆的。 由于带着船,甘宁让自己的副手带着一千多人的队伍坐船,绕路出长江口往上,然后经由黄河入海口回衮州,这时间恐怕比旱路要远得多了。 没办法,要是黄祖气极之下带了大队水军来追,恐怕毛都不剩下一根了。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甘宁见张锋不直接北上而是往徐州边境走,诧异的问道。 “去华县,接曹老板的爹回陈留养老。”张锋索性脱了上衣,光着白白净净却有几道不和谐的丑陋疤痕的上身。 嘴里刁着一根狗尾巴草,斜着眼打量偶尔路过的,一两个模样简直是歪瓜劣枣的村姑举袖作羞涩状。 切,开水不冒泡,装什么纯。要不是老子带的人多,估计就被你们这两只汉代恐龙给推到了,搞不好事后还就地掩埋,清除痕迹。 看你们那两只眼珠子,瞪那么大,以为拿只破洞斑斑的袖子作作样子,别人就不知道你偷看我么?没见过帅哥? 官道上两边都没种树,太阳晒得蒸起层层雾气,似乎人眼前的景物都生了扭曲。 连蝉都叫得有气无力象是刚死了娘老子。 两边二十米之外的地方却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下面大片大片的绿荫诱惑着这一队人马,可是没人去看一眼。 众人眼中只有前方,眼神中的坚定并不因为火热的夏天而有丝毫融化。 甘宁是唯一一个烦躁不安的人,很想和张锋一样脱去上衣。 看看全身盔甲,袍子紧紧贴在身上象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黄忠却一声不吭,暗暗有心比试一下,也闭了嘴赶路。 不再抱怨为什么四季里就一定有夏天。 虽然没走树荫下,但是张锋心里也有数,大太阳的暴晒和冬天里的赤膊都只是达到考验士兵毅力的目的,而并不是希望他们全中暑或冻死。 因而过一段时间就会把人马拉进树林中,宣布就地解散,休息。 然后这只原本死水不波的队伍里的战士,个个大叫着a片里男主角的台词,满脸惬意的脱了衣服,或靠着树打盹。 或干脆爬在地上睡,象是一群被憋得久了的嫖客。 甘宁惊讶的看着同样一只队伍前后截然不同的表现,张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汗水四溅。 “兴霸,习惯就好了,在我的治下,令行禁止,也就是说,下什么命令就做什么事,没下作战或行军命令的时候,哪怕裸奔也没人理你,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 甘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指着张锋自己一身的肉袒说道:“那将军你又……” 张锋哈哈大笑:“我是疯子么!疯子当然可以跟正常人不一样!” 甘宁:“……” 华县是个不大的小县,若不是老曹的爹住这里,张锋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在地图上注意过这个小不起眼的小地方。 没有常驻军,一个县丞是最大的头,带着几个衙役就是县里唯一的官方力量。县城那围墙大概张锋徒步就能攀上去,如果陶谦是明着硬来…… 几个顽童坐在路边树下挖蚯蚓,看到一支全付武装的骑兵进城,好奇拿着沾着灰和泥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他们。 “小兄,请问曹公之所在哪?”张锋尽量做出一付和蔼的样子。 那小童还是畏畏缩缩往后退了几步,张锋身上那几道象蜈蚣一样扭曲的伤口吓到他了。 “顺着这条路直走,到头了再拐右就是。”一个稍微胆大点的小童说。 “多谢。”随手丢出两个铜板,引起几个小童的惊呼争抢。 那两个铜板被拿在汗手里磨蹭了许久,重新焕出黄澄澄的光芒。 典型的地主作风!可是张锋就爱这个小资调调。 可到了曹老爹这里,张锋再也小资不起来了。 两座汉白玉大狮子,一左一右,张着恶狠狠的大嘴巴死死盯着这一群不之客,同时死死盯着他们的还有门口两个家丁。 就这两个看门的都是蜀锦面料的衣服! 这让甘宁无地自容,把他往曹家家丁里一丢,除了块头大一点,几乎没什么特别的了。 张锋已经穿戴整齐,可是这两个家丁看他的眼神还是象看着路边一个要饭的一样。 张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装疯,恭恭敬敬递上名剌和曹操的家书,看到名刺,这两个家丁这才换了一种神色。 “原来是张将军,失礼失礼,请将军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通知老爷。”其中一个家丁换上一脸谦卑的笑容说道。 刚刚已把腰弯得象虾一样的甘宁又站直了,果然跟着张将军是很威风的,名气这东西就是好使! 得意的朝黄忠那里看了一眼,黄忠一付见怪不怪的样子。 不多时,一个胖子晃荡着孕妇一般的大肚子跑出来,满脸挤成一个包子状:“这位就是张将军吧,有劳久候。” “不敢,张锋见过曹老太爷。”张锋拱了拱手。 “吾乃曹德,老太爷之弟也。”那胖子慌忙解释道。 原来不是主正,还好没跪礼,要不这下就吃大亏了。 “来来来,快请快请,老太爷在偏厅相候。”曹胖子乐呵呵的说道。 也难怪,是说曹嵩怎么会亲自出来接见张锋呢? 这老曹家果然有钱,这五十多人加马在内往院里一丢,根本不觉得挤。进门就是一个大荷花池,粉粉红红的荷花开得正艳。 大片大片的荷叶象女人的柔荑一样轻轻摆动,象是说着:“来呀来呀!” 沿着荷塘边一溜的垂柳,条条如女子的长一般轻盈,只不过在太阳的直射下,黄得有象刚才那两枚铜板。 甘宁象作贼一样左右张望,眼里写着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也难怪,原来是干这个的,估计是本能。在踩点吧? 不过甘宁很快被水里几只躲在宽宽的荷叶下的小动物吸引了,白头黑脖子,很是漂亮。 甘宁捅捅身边的黄忠:“怎么这么有钱人家还养鸭子,不过怪好看的。” 张锋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回头低声骂了一句:“那是鸳鸯,白痴!” 甘宁委屈:“不是跟鸭子差不多么!” 甘宁和黄忠都被曹德安排住处去了,张锋一个人在偏厅门口站着等老太爷的接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曹老太爷的独特品味 门口两个十几岁的小丫环,掩了嘴吃吃笑着看着不知所措的张锋。 难得我也会脸红啊,张锋觉得自己脸肯定跟屁股差不多红了。 要是换个地方,你们不留下qq手机和三围,休想走。 可是眼下似乎是自己有些被眼光强暴的危险。 张锋一面感叹命运的神奇,一面暗自骂这个老太爷怎么这么慢,难道在里面白日宣淫?想想曹操的岁数,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终于偏厅里出来一个丫环,上上下下也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张锋,不确定的问道:“张将军?” “不敢,在下正是张锋!”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 张锋怕自己看着人家脸会自然流露出别的眼神。 “老太爷请您入内!”小丫环的声音还不错,可是不敢抬头看她的脸长得怎么样,看这曹家的排场,应该比那两个村姑要好看吧? 偏厅里暗得厉害,外面走廊上却是夏光明媚,张锋的眼睛看什么都黑乎乎的,隐隐约约有一个人躺在自己面前。 等眼睛适应后,才看见这人瘦得厉害,正靠在张锋明的那种太师椅上摇晃,张锋坐上这种椅子刚刚好,那人却可以放上三个,还不挤。 “来者可是张锋张将军?”那人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架子,一听就知道是那些长期处于上位者喜欢拿捏显摆的架子。 “张锋向曹老太爷请安,奉主公之命,请老太爷移居陈留,安享天年。” 张锋再不敢不跪下了,万一这喜欢摆谱的老货见了老曹说自己的坏话就要命了。 “嗯,阿瞒这孩子终究还是有了出息。你不错,老夫听说过你,很是勇猛嘛。” 这算是褒义吧?张锋低着头:“谢老太爷夸奖。” “如此,将军看,我们何时启程啊?”那人说话的速度,还是那种让张锋这位a型血急脾气的人想要捏死他。 “小将已经快马呈报主公,徐、衮边境盗寇如毛,小将仅有五十骑随身,为老太爷安全想,已请主公加派援军!” 天知道这快马是他什么时候派出去的。 “嗯,这孩子办事倒也谨慎,阿瞒小时候可是个毛燥性子,不错不错。” 张锋等他的下一句话,真是连血也要急得吐出来。 这时,从内间走出,或者是爬出一个肥如猪的女子,还是听声音听出来的。 “死鬼,还不进来?” 那女子一面扭动着硕大的身躯,一面拿一块“香帕”在曹老太爷的脸上一拂而过。 张锋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胃,把前天吃的牛肉味送到了自己的嗓子眼。 老太爷一反刚才要死不活的样子,一下从太师椅子跳起,“阿瞒来信了,要接我们去享福啦。” 一面去搂那肥女人的腰。 张锋很是蔑视老老曹的品味,什么眼神啊!我晕,连芙蓉和杨二车那红花女,都比眼前这猪要强一百倍啊一百倍。 那女人轻哼了一声,“嗲嗲”的说,“又不是我亲生的,知道你生了个好儿子!” 张锋怕自己把肛门都从嗓子眼里呕出来,忙说道:“小将暂且告退!” 老太爷象个年轻人一样活力四射:“嗯,去吧,好好休息几天,你们也辛苦了。门外两个丫环,随便将军选一个。” 啊,还有这种好事?张锋眼里想着刚才那两个看着自己笑的小丫环,其中有一个马上就要哭了。 应该是疼得哭。 哈哈。 张锋不知道当时是有着这种习惯的,主人可以把丫环送给客人或出色的下人。 老太爷一边用手环着,他根本够不着另一头的那肥猪的腰,一边小声说些什么猪语,哄得那猪一阵“花姿乱颤”。 一种米养百种人,张锋算是明白了。 一连在曹府呆了六日,张锋始终都不提何时上路,老太爷也不急,中间那个胖胖的曹德来问过一次,张锋说过几日天晴之后便可上路。 那几日下了三天的暴雨。 张锋在屋中也甚无聊,调戏一下那个老太爷应允了的小丫环,名唤翠儿的,却是没碰她,只不过有别的一层意思,并不是他不想。 也不是因为这翠儿不是完璧,张锋对这种女人,是不是处女并不在意。 说实话,出门这么久了,身体里隐隐有些蠢动。可是眼下,似乎并不是纵情声色的好时间。 虽然看翠儿的样子是千肯万肯。 “那个痴肥如猪的女子是你家主母么?”张锋搂着那翠儿坐在自己身上,轻咬她的耳垂。 翠儿眼色迷神的吃吃笑道:“要是让老太爷知道你这话,仔细他剥了你的皮!哎呀—将军不要再作弄于奴婢,难受得紧—嗯—” “那女子是老太爷的妾,别人眼中如弃物,老太爷却宠爱有加,奴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嗯—将军—” 翠儿似是动情了,一只小手缓缓从张锋身上滑上,一把抓住张锋的命脉,轻轻捋动了几下。 一阵快意从脚到头游遍四体六脉,张锋忍不住舒服得哼了几声,强忍着推到的冲动,冷冷的又问道:“翠儿,本将军问你,已经人事否?” 翠儿迷离的眼神蒙上一层雾水,原本酡红的脸色变成苍白,哆嗦的问:“将军可是嫌弃奴婢?” 张锋强忍着保持冷漠状,心里一丝不忍心强自压抑着。 小丫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从张锋怀里站起来夺门而出。 张锋看着渐渐平复下来的下半身,叹了一口气,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这么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尽管自己觉得很必要。 傍晚时分,张锋的那番不敬言语到底传到了那肥女人耳里,是谁说的不言而喻。 那肥女人在老老曹的枕边吹吹风,他立即挺着凹进去的肚子来指责张锋。 “污我妾之言者,可是将军?”在张锋的屋里,才看清了这养成曹操一代人杰的父亲的相貌。 一脸纵横的褶子,每一道都可以轻易夹死一个排的蚂蚁,整个人干瘦得象个木乃伊,偏偏一双眼睛却有神得象把瑞士军刀一样可以在张锋身上剜下一场肉。 混迹于官场上的人,有点作为的都有这样的眼神。 张锋平静的答道:“小将未有此心,只是主母过于……庞大?”眼神里保持着一着清澈,让人相信他是无心之语。 可是这种表情在曹嵩看来,更是奇耻大辱,指着张锋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你……好!好!曹某庙下,立不住将军这尊大佛!曹某自为去陈留,不敢劳将军护送,请吧!” 这就是要赶人了。 “小将受主公重托,不护得老太爷安全返陈留,虽死不敢擅离半步。”不软不一硬的一个钉子。 “好好好!”曹嵩一连三个好字,“将军请自便!”拂袖而去。 甘宁知得此事不解,“将军何以得罪主公之父,大不智也。” 张锋何尝不知道?可是有些事是没办法。 第二天天晴,曹嵩憋着一肚子鸟气,把家里大大小小值钱的东西都装满马车,也不跟他说一声,径直上路取道回陈留。 张锋不言不语的带着人护在曹嵩马车四周,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 令所有人备战,枪不离手。五十骑分成四个小方阵,牢牢围在马车十步之内。 还好前几天下雨,天气还比较凉爽,官道两边的泥土还有几分湿气,空气显得清新得多。 半日,曹嵩自顾自的停下马队要休息,张锋等人还是衣不卸甲的保护着。 果然,出事了。 一批骑军靠近马队,甘宁示意对方停下来,对方充耳不闻,等看清这边的旗号,立马就是一阵箭雨射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陶谦遣人来袭 好在张锋早有准备,所有的马阵围成一个大圈,把曹嵩,肥猪,曹德,包括一干奴婢丫头等女眷护在里面,外围是众家丁,张锋的骑兵在最外面。 不过就算如此,圈内还是大乱,没经历过战阵的众人尖叫着四下逃跑,或者趴在地上抖着象只遇险的驼鸟。 张锋大声指挥着:“不要乱跑,以免为流矢所中!兴霸,把老太爷带上车护着!” 甘宁大声喝叱着那肥女人让路,她肥硕的身子堵住了,被外围马车层层围住中心的,那辆用来给曹嵩的马车辕。 那女人象只鸭子一样,左右摇摆着满身肥肉想爬上车去,却因为害怕怎么也上不去。 不时还有一两只流矢呼啸着射进圈内,插在地上或马车的车厢上,灰色的箭翎一阵轻轻的颤抖! 那女人只剩下张着大嘴尖叫了。 张锋恨不得一脚踩进那可恶的女人嘴里去。 甘宁也急了,一脚踢翻那女人,任她横卧在地上嚎叫,提着老太爷象提着一只鸡一样,踩在那女人身上爬进车厢,又把那些最亲近的女眷,一手一个,全丢进车厢里。 把那些平日只知道作威作福的没种家丁驱赶到马车附近坐下,双手抱头。 这种人一乱,自己的马车阵就会被冲散,怎么防住对方的骑兵? 对方的骑兵也仗着有马想冲一下车阵,被五十骑下马拿着长枪弓箭,杀了二十几个人后退却了。 场上一段短时间的沉默对峙,双方都在等待。 敌人估计这只是前哨,刚才的响箭一定就是信号,通知大部队来了。 可是张锋这边,能等到什么?后援吗? 曹嵩可不这么想。 “到底是谁?谁要我的命?”曹嵩在官场饱经风霜,此时也理不出个头绪。 肥女人最后还是尖叫着在两个家丁的推搡下上了车,这里面人多,堆在一块让她稍微安了点心。 当下就大骂道:“哪个直娘贼刚才踢老娘一脚,又踩了一下?” 曹嵩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说这个,横了她一眼。那张肥脸跳动了几下,没出声了。 对方有人喊话:“吾等乃天公将军部曲,汝等被围,倘若交出女人钱财,可饶性命。” 众家丁一阵骚动,听到对方说只要女人和钱,就不要命,都在心里暗处祈祷老太爷作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是听到一个洪亮的男声道:“哈哈,张锋在此!谁敢来?” 外面随即一片沉默,曹嵩不禁心里一丝感慨,果然这不知轻重的小将还有几分威名。 “汝等究竟是何人?张锋与黄巾交手不知几何,从未听过黄巾有自称‘部曲’的,应该是自称‘方’才对。听阁下口音,当是丹阳人氏,莫非陶恭祖之人乎?” 完了完了,曹嵩心里一阵紧又一阵松,这徐州陶谦跟曹家无冤无仇?何以半路伏击? 还有这丹阳兵,出了名的悍不畏死,跟青州、幽州、西凉人一样,都是出色的士兵。 对面那人哈哈大笑:“既然小温候能说破某的行藏,张某也不用借他人之名了。不错,在下徐州张闿,应我家主公之命,请曹老太守去徐州作客!” 那肥女人不光肉多,还没脑子。轻轻说了声:“既是作客,不如我们随他去吧,就算费些钱财,也比没了命好。” 曹嵩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白了她一眼,懒得回答她这个蠢问题。 “哈哈,莫非徐州待客之道就是已窥清某之旗号,然后以箭雨射之?张某胆小,不敢往徐州也。” 这下都知道对方是存心要自己命的了,都黯然了不作声,那蠢女人知趣的闭了嘴。 “小温候之名,天下共仰,何不弃暗投明,我家主公恭谦卑和,礼贤下士,必以国士待将军!不知意下如何。” 曹嵩心里一阵紧一阵松,万一这张锋动了心,归降了对方,那自己还有老命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要被杀人灭口。 除了那五十骑,其他人都不了解张锋其人,只知名气大,又叫小温候,会不会跟吕布一样,有三姓? “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张锋何许人也?卖主求荣乎?陶恭祖何许人也?礼贤下士乎?同郡之赵昱素有贤名,而姓陶的借口杀之,四海惊悚。敢称礼贤下士?” “我家主公曹孟德,敢以万千之士独追二十万董卓残暴之师,真天下英雄也。而向日张某等血战虎牢之时,陶谦老儿在何为?” “避祸于徐州,只知称病,其则董贼之帮凶也。为天下大义,不出粮,不出兵,敢称‘恭谦卑和’?张某不敢当国士二字,却更不敢投入此种人之下,辱没祖宗!” 一番语说得包括那些酒囊饭袋的家丁都是热血,心里暗自叫好。 自己曹家打国贼又出力又流血,那姓陶的却怕得缩起来,只管在家里搞内斗,哪里比得上曹操半点英雄之气? 曹嵩听了也是慷慨激昂不已,深深以曹操之荣,心下也放了松,至少张锋是决定死战到底的了。 “张某惶恐,论舌辨不是小温候对手,如此,全军听令,尽杀一人,不留活口!” 在场人心中都是一颤,听了别人对自己宣判死刑,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开始有人小声哭了起来,更多的人开始打摆子。 曹嵩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盼望这个张锋能起死回生。 “哈哈,张某虽说不得百战百胜,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你比西凉二十万铁骑如何?吾能在己方大军被围之中单骑擒徐荣而回,你称称自己分量?” 对方的人马明显的一阵小小骚动和后退,面面相觑,人的名,树的影。原来是听说那日大战是有六十万人,原来只是二十万。 可是就算是二十万西凉铁骑,好象也不是自己这点人能应付的。更何况面对的是几乎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的张锋! 张闿大声呼喝着部下的骚动:“不用怕,张锋现在手上一共也就几十人,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了,几千人就算堆也堆死这几十人了,难道这张锋还能飞上天不成!” 听到这话,慌乱的军心又略有收拢,是啊,几十个人,张锋还不是肉做的,娘生的,又不是刀枪不如。如果能在战场上捅他一刀…… 众士兵士气开始高涨,跃跃欲试能与这个跟吕布并肩的小温候较量一番。 能杀死张锋这样名声的强者,是每个敌对者的梦想。不过就只是梦想,张锋只是有点狂,可不是傻子。 面对己方微坠的士气,还有暗暗垂泪不已的家丁。张锋心里想,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么? “大家听好,主公已知此事,我们的援军马上便到!” 众人大哗,不管是真是候,心里听到援军二字,就象是注了一针强心剂一样,胳膊变得有力起来,看着对方几百人也觉得象是看一群路过的蚂蚁一般。 “哈哈,小温候,张某佩服你临阵的本事,被困死于此还能激起士气。可惜啊可惜,这次伏军就算是我军也是临时起意,你又怎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如何会有援军?可笑之极!” 这又让场上人疑惑不已,是啊,要不是那一封信,自己这边也不会盯着老曹家的举动。按说这事隐密得紧,张锋怎么可能又知道? 于是张闿这边开始吹嘘鼓擂起来,说张锋虚言骗词大有人大。 甘宁摸近了张锋身边,小声问道:“将军,此言当真?” “当然,这种事我怎么会开玩笑!放心!只怕援军来得太多,你没机会杀敌立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幕后黑手 甘宁眼中一丝凛色,豪气大涨:“将军莫小看甘某,就算没援军,就这区区几百人,甘某一人也能应付下来。” 手上大刀翻了个刀花,雪光一片。 就在这时,果然大队人马到达,只不过是对方的,看样子有六千人左右。 “不管有否援军,小温候,你是死定了!大家冲啊!”张闿大声叫着,自己则留在原地不动。 一千人作中军支援,其他五千人呐喊着在骑兵的掩护下杀来。 “大家不要怕,两人长枪一组,辅以一人弓箭。”张锋沉着下令,各士兵各自两人持长枪守着马车之间的陕口,身后各有一名弓箭手,静静的等着对方来袭! 只有五十个人!只有五十人! 徐州兵心中不停为自己打气,张锋只有五十人! 有什么怕的,还有这姓曹的家底殷实,打完这仗怎么也有一点油水,张头是不会管自己清点胜利品时一点小小的手脚的! 每个人心里已经在联想满地尸体上面放着几百口装满金银的大箱子,里面全是黄金白银,珍宝玉石…… 欲望,让人变得凶狠,哪怕是张锋的大声,也不能给他们狂热的脑中注入一丝清凉。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杀!杀!杀! 领头的骑兵很快派不上用场,两只长枪从狭小的窄缝中一上一下,分别刺人和马,身后还有一个士兵放箭,人马一倒,就把本来狭小的空间堆得更满。 可是这并不能让这些红眼士兵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兵力悬殊太大,黄忠,张锋,甘宁不时在士兵之间跳来跳去支援一下,整个圈内不停被收缩。 虽然死的一直是对方的人,可是人一冲进内圈,就算孙武在也没得救了。 千钧一发,一支精良装备的步兵进入张闿的视野,领头的一将身后一支大旗:“曹”! 这绝不会是曹豹的援军,他只给了自己六千人,怎么算也以为吃定曹家这点兵力,那人书信中说只有五十人的! “完了完了,真的有援军!”张闿觉得自己象是被按摩棒伸进脑袋里搅了一把,乱哄哄的不能想事。 “难道要功亏一篑?” “哈哈,老子早说了,援军来了!大家顶住啊,主公的援军到了!”张锋得意的大声嘶喊,象是猛兽的胜利宣言。 “喏!”亲眼看到传说里的援军真的出现,那种置之死地的心态一浮出水面,顿时让大家觉得轻松不少,手里的长枪好象蛮轻了。 随便一个轻捅,对方就有一个士兵会哀叫着捂住肚子倒下,只流出体外一根白花花的肠子轻轻蠕动。 甘宁兴起,提着手里大刀反而一个人追着对方几个人砍:“老子就相信会有援军吧!哈哈!” 黄忠见有援军来,反而不急着上去砍杀,放下刀举起雀翎弓,一箭一个,绝不落空。 己方跟随张锋已久的士兵连逆风仗都不怕,何况现在形势急转直下? “娘的b的,援军来了,你还不跑!捅死你丫的!” “援军来了,我捅!援军来了!我捅捅捅!” 士气大振,一时间,几十人居然把敌人从狭小的空间里逼退。 援军领头的正是曹洪,高叫着“知机!叔父无恙乎?” “子廉宽心!有本将军在此,老太爷安然无恙!”张锋高声叫着回应。 “杀!”众军在曹洪的带头下,如虎入羊群一般扑入已经溃退的敌军之中,有这支援军的加入,基本上没有还手的可能了。 见局势已经明朗,曹洪先拜谒了曹嵩,张锋在一边陪身,满身的血水混着内脏水往下浠浠沥沥的滴着,让普通人见之欲呕。 “怎的不见妙才?知机未遇么?”曹洪四下打量了下,觉得奇怪。 “怎么妙才也来了么?”张锋诧异的问道。 “是啊,妙才领轻骑,应该比某更早到才是。” 怪了,这夏候渊死哪去了?难不成是迷了路? 对着这位擅长奔袭的勇将,张锋不可能觉得有这种事生。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 张锋和曹洪爬上一辆马车往敌军中军望去,正在后撤的敌军中军,被一支骑兵拦腰截断。为之人,不是夏候妙才是谁? 这货还真沉得住气,估计是早来了,敌人进攻时没动手,等中军和前军拉开最大距离,然后一举偷袭中军,擒了敌,这阵也就不用打了。 如果换了是自己,也会这么干的,毕竟打仗不是非要杀光每一个人才算赢。即使曹嵩本人被困。 两人举目,看着断成两截的中军被轻骑瓦解,剿杀。然后一脸轻松的夏候渊带着成为俘虏的张闿过来。 “妙才,你不厚道哦!见我有难也不伸手帮一下。”张锋揄揶着。 “开什么玩笑,以知机之能,这等无能之辈,再多个十倍八倍也不成问题。”夏候渊很满意自己的战术,同时小小的一个马屁送上。 趁着两人相交,张锋小声说道:“小心曹老爷子回去告人一状!” “这……知机需替我在主公面前美言几句。” “不成不成,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然后把自己那番话告诉夏候渊。 “唉,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想想,是有些大不敬的意思。” “放心,主公一定明鉴你良苦用心,必不会责难。而我……虽有守护之功,怕也难免一番责骂。” 曹嵩马车里的女眷一个个下来,那肥女也在内,一旦死里逃生,马上就神气活现的大声叫着谁刚才踢的他。 甘宁远远站着,可是没人做声。大家都明白是靠谁才活下来的,都没人理这个大号十三点。 翠儿也下车,眼神崇拜的看着满脸微笔的张锋,心里一阵后悔,怎么一时气愤就打了他的小报告。 这才是男人,笑卧沙场,面不改色。 可是眼下……他会不会恨自己要死?甚至杀了自己? 看着张锋戏谑的眼神看向自己,想起他那时无情的言语,小丫头抬起脑袋,勇敢的和张锋直视。 有意思。 张锋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伸手抬起她的小下巴,她不躲也不推开他的手,抬起脸望着他笑嘻嘻的眼神。 张锋根本不顾惜什么,低下头狠狠的亲了一下,哈哈大笑的走开。众人有看到的,却哪里会做声? 小丫头被这一亲亲得莫名其妙,但是多少心里好受了一些。 原来他不并怪自己。心情变得立即轻松了许多。 “说!谁指使你来的?”曹嵩和肥女人坐在马车车辕上,象是一个土豆旁边放着一个南瓜。 张锋、黄忠、甘宁站在右手边,直系的曹洪和夏候渊站左手,泾渭分明。 曹嵩的表情阴晴不定,儿子有出息了,准备接自己去享福,谁知自己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被伏击了,说这事没有内幕,谁也不信。 张闿装得很硬气,被妙才同志打得左眼皮鼓出,睁都睁不开,嘴巴咧着,血丝不停的往外溢,下巴肿了一大块,活象只蛤蟆。 “撑吧,一个黄巾降将,还装什么好汉!”张锋太清楚这张闿的底系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黄巾……”张闿一开口说话,嘴角就泛出一片带着泡沫的血花。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还知道是曹豹派你来的!只不过陶谦老匹夫有没份……我就真不知道了。但是曹豹怎么知道曹老爷子的行踪?嗯?” 甘宁很匪气的拿了把大砍刀修指甲,哗哗一片雪花般的指甲屑乱飞,正飞得蒙了张闿一脸。 张闿拼命眨巴眼睛,可惜甘宁刀法太出色了,那指甲屑削得比真正的雪花还小,两手又被捆着,只见唯一能睁开的右眼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哟,这货还气哭了呢。”众将一片大笑。 “将军饶我不死,小人才敢说。”张闿果然是做过贼的,这种情况不忘记给自己留条后路。 “行啊,只要你知道的全说了,某就饶你不死。”张锋大抱大揽道。 曹嵩气愤的看了张锋一眼,意思就是这里说话作主的人是我好不好。不过想想没必要在外人面前内哄,压压火气没作声。 “是……泰山太守应劭。他与曹豹交好,又与将军有隙,于是写了封信给曹豹,说将军将要接老曹……老曹大人回陈留,要我们安排一下。于是我就来了。” 得到张锋的应允,张闿一五一十都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回城 “你们为何要老夫的命?老夫与徐老儿一向无仇无怨!”曹嵩一只手指指着张闿的鼻子,抖得厉害。 “因为……老曹大人家资颇丰,加上张将军又没带许多人,于是曹豹起了私心。这事……州牧大人默许了。” “这徐老儿欺人太堪!堂堂一徐州牧,尽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曹嵩气愤填膺,一口气似乎要喘不上来,瘦小的身体急剧起伏,那肥婆忙“轻轻”的给他捶背。 张锋看在眼里,这老曹就算没病,也给这一只胳膊只怕也有五六十斤的女人给捶个五腑移位。 “应劭!应劭!老夫誓报此仇!”老老曹一口气顺了过来,又举起拳头慷慨了一下。 “曹老太爷,不如先回陈留,报于主公处,报仇之事不急于一时,贵体为重。”张锋拱手说道。 曹洪、夏候渊亦劝。 “如此也好,只是放了这厮,老夫于心不甘,可惜将军又有言在先……”曹嵩也当然明白清重缓急。 “某说过不杀此人,可是曹老太爷并没有说过啊,毕竟这里以您为尊……”张锋轻笑着,好和蔼的笑容啊,人畜无害。 张闿惶恐的面容,和老老曹脸上涌起的狰狞形成鲜明对比。 这话里小小的马屁,让老老曹觉得这张锋其实也不是很可恶,至少把自己还放在眼里。 众人一齐看着张锋,这人好阴险,等于就是耍了张闿一道。 “虽然我很帅,可是你们这样色眯眯的看着我,还是会脸红……”张锋根本不知脸皮为何物的微笑。 众将一阵白眼翻飞,纷纷把头转往别处。 “哼!如此就好!子廉!交由你处理!莫要下手太重!一下死了就不太好了。”曹嵩从齿间憋着恨意一字一句说道。 “是!叔父!”曹洪恭声领命,然后大步走向张闿。 “张锋,你这个卑鄙小人!言而无信!我~&;p;##¥%……—*()——+你全家!”张闿气极败坏的说道。 肥婆见公事已了,忙跳将出来,摇着曹嵩的胳膊“嗲”道:“老爷,人家不管的啦,刚才是谁踢了我一脚,现在人家还在疼的啦……” 众人齐齐一个哆嗦,好冷啊,你以为你是郭芙蓉啊? 夏候渊和甘宁在后面说着话,看来很是投机。甘宁刚才那把大刀舞得象锈花针的那手玩得很漂亮,让也是用刀的妙才同学佩服不已。 曹洪在张锋身边,贼兮兮的问道:“知机,主公说你泡妞去了,人呢?在哪?”然后四处眺望状。 “喏,车里。”张锋不回头也感觉得到,身后一车厢内两道火辣辣的眼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曹洪顺着张锋的嘴角方向看去,那车帘“唰”的一下放下来了,只看见半个白晰晰的下巴。 “哪家小姐又被你哄到手了?”曹洪眼睛里都流出了哈喇子。 “不就是你们老曹家的?”张锋暗暗笑道,还是奉命泡的。 “胡说,我家哪有这么大的?”曹洪不槐也是个色楞子,惊鸿一瞥也能看出车里小翠的年纪至少在十六十七之间。 “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的小姐小姐,我可没说是小姐。”张锋说得曹洪头晕晕的。 好象还真是小姐,只不过要用现代的角度去理解。 陈留城外,曹操领了众文武,在东门外五里亲自迎接。 至于是迎接谁,是自己爹,还是一口气给老曹拉了三员大将的张锋,很难说清楚。 连老板自己都不清楚,更别说其他人了。 郭嘉远远看着一队车仗由远及近,脸上一贯的玩世不恭有些停滞了,手里的扇子也不摇了。 张锋一身白衣,手中也拿着一把扇子,还是白羽扇,风骚的扇个不停。 这……不会说我是学他的吧?虽然自己拿的是一般的蒲扇。 没拿扇子的众文武,看看郭嘉,又看看张锋,嘴角都咧开了。 有意思,这疯子出门一趟都学会装斯文了。 曹操嘴角都撑到耳朵边,最开心的就是他了。 张锋下马,和曹洪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曹嵩从车里下来,曹操迎头就拜。 “父亲大人安否?不孝孩儿给您磕头。”曹操光鲜的冕装毫不犹豫的在地上咚咚咚,一连九个重叩,起来的时候额上一片鲜红亮。 “呵呵,好,阿瞒,不旺为父一场培养,如此终有出息了。”曹嵩早就忘记了什么张锋的那一档子事。 只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还略矮的半分的黑儿子,泪眼婆裟的看着自己。 “侍奉天伦,儿之大伦也。父亲大人何出此言,儿派张将军一路护送,可还周到?”曹操说着,有意无意扫了身后的张锋一眼。 张锋唰的一下汗湿浃背。 然后曹嵩身后那肥婆,一步三摇的走上去和曹操见礼,虽然不是他生母,好歹也算是个二母。 等曹操一干人拥簇着曹嵩进城,那肥婆回头恶毒的看了张锋一眼。虽然距离不近,张锋还是清楚看到了她巨大的鼻翼一耸,哼了一声。 这下连胸前都湿了。 唉,只能盼望老曹能公平一点,奖罚适度啊。 张锋苦笑。 曹洪好心的拍拍张锋的肩膀,也跟进城去。 只到傍晚,曹操还没有召见自己,张锋坐立不安。 是不是有点玩大了?虽然自己并没怎么得罪曹嵩,可是那肥婆…… 下次得换个方法,毕竟女人是很记仇的,怎么这个自己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道理都忘记了。太失常了。 跟张锋关系最好的曹家人——曹洪小跑着来找他:“知机,快,主公要见你。” 曹洪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喜或者悲,这让张锋更是心里七上八下。 “主公火没有?子廉,看在朝庭的分上,拉兄弟一把,行行好,告诉我吧。”张锋怕不得抱住曹洪的大腿喊大爷。 “自己去不就知道了?我还有事,先闪人了。”曹洪不等张锋有反应,拔脚就跑了。 “这小王八蛋,曹家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张锋愤怒的挥拳向曹洪消失的方向。 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张锋在想象自己一进曹家,然后老曹一脸严肃的喊道:“来啊,把这个口出秽言,辱及家母的家伙给拉出去砍了!” 张锋第一次感觉到怕。 硬着头皮一步步挨向曹家书房。 为什么连那几个看门的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同情? 完了完了,我这次真的完了,平时哪个不是看着自己一脸崇拜? 死则死耳,有何惧哉,就当自己瞎了眼,找错了人。张锋想到这里,难得的英雄了一把,胸一挺,昂进了书房。 张锋不待曹操话,先就是一跪:“属下有罪,请主公责罚!” 偷眼一看,左边元让,妙才,子孝,子廉,这小子是提前跑这里占了一个好位置看戏来了是吧?右边程昱,戏志才,郭嘉,刘晔。 日,这么大的阵容,看我的笑话?为什么每个人的脸色都看不懂?又象在哭,可是细细一想,更象是在笑? 曹操高坐主位,张锋只能看得他一双鞋,几案正好把他的脸遮住了,看不见什么表情。 “哦?知机,那你自己说,还有什么好说的?”曹操的声音冷冷的。 完了完了,这就是结案陈词了,自己说这世上的最后一句,然后就要被拖出去咔嚓了。 众人的屁股一阵整齐的扭动,脸憋得通红。不知是谁,还扑的一声放了个屁,反正多数人是怒目注视着曹洪。 b死卵朝天,张锋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倒把老曹吓了一跳。 “锋入主公麾下以来,不敢说功劳滔天,但至少是兢兢业业,这些大家均是有目共睹的。今锋出言不逊,辱及……” “锋自知罪可不恕,求主公念在往日情分上,放锋两位妾室一条生路!” 张锋双手抱拳,长身而立,眼光中透着绝然,既然如此,不如光棍一点,杀便杀了,我又不是没死过。 说不定又转世了,下次辅佐刘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被耍成女婿了 曹操脸部一阵剧烈的抽搐,终天忍不住暴笑起来,由于激动而强烈的憋着笑,脸涨得通红。 老曹笑得涕泗横流,指着张锋说道:“我说什么了,这小子就是一个情种!这种时候他只记得他家里两个漂亮老婆!” 众人笑得东倒西歪,曹仁手握成拳,拼命的砸着椅背,嘴巴咧开着,却两边各挂着一行泪。 曹洪最不堪,笑得连椅子都翻了,脑袋撞到了地板上冰冷的石板,捂着脑袋还在哈哈哈个不停。 郭嘉算是比较含蓄的了,拿着大蒲扇,遮住自己嘴笑,活象是青楼里的小妞在装纯。 敢情这是大家窜通好了来整我!张锋不怒反喜,小命看来是保住了。 “你,平时称兄道弟,关键时候看我出丑是不是?”张锋跳到元让旁边,痛狠的手指都在抖。夏候惇转过脸去,不和张锋的眼神对视。 “你,枉我还把你当成生平知交,你小子整我是最卖力!”曹洪抱着脑袋不看张锋。 “还有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帅,扇子也摇得比你好看是不?”这次是郭嘉被张锋点名。 郭gg吃惊的回味着张锋的指责,一声更大的笑声出,也不用扇子遮了,嘴里酝酿好久的一口唾沫喷出,要不是张锋反应快,差点被喷一身。 张锋在场中鹤立鸡群的站着,周身九人此起彼伏的笑声,让他觉得既尴尬又轻松。 没想到我张锋自以为聪明,还是被人耍了。不过耍得不冤,总比掉脑袋好。 曹操走下位置,拉着张锋的手,正色说道:“知机,自你以一国相之职,入曹某之下,所立之功是众目所见。” “不但为曹某拉拢人才,还出谋划策,曹某深以得知机为耀。然则知机以曹某为何许人也?嫉功高盖主之辈乎?知机也太小看某了!” “既欲成大事,曹某恨不得身边之人个个有如此本事,那曹某只须每日下下棋,泡泡妞,就大事可谐。曹某也是奇怪,为何知机每每立下大功,必同时也闯一祸?” “以知机之能,断不能为此蠢笨之事。后得仲德和奉孝提点,才知知机是惧某效那‘鸟尽弓藏’之事?放心放心,曹某不敢说明主,却不会作那不开眼之事!” “否则又怎生对得起知机一番苦心?” 张锋是彻底无语了,脸红得象番茄,小声说道:“锋惶恐!” 众人看戏看得正入神,乐呵呵看着这场上两个主角,就差一杯茶和一盘瓜子了。 郭嘉正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嘴边的口水,这跟自诩风1iu倜傥的才子身份相差太远了。 “某非但知道知机有能,且无野心,否则何以尽心为曹某相继带来仲德、子义、宣高、兴霸如此大才?” “且衮州地处中原,知机连水军的建立都考虑到了,怎么能令曹某不感动!何况知机不愧知机之名,居然早知接老父回家会有凶险,令子义报信,否则又怎能使老父安全抵达?” “何以某如此不堪,让知机费尽心机想多闯祸,少立功?” 张锋尴尬的恨不得挖一洞钻进去,外面立个碑:“张锋羞死于此!” “知机所想,某深以为然,毕竟史上狡兔死,走狗烹之事数之不尽。知机看如此可好?某有一女,慧而贤,嫁与知机正是男才女貌,不知知机意下如何?” 众人的眼神一下变成得热切起来,成了曹操的女婿,什么心结不都没有了! 那个时候成了别人女婿,再互相残杀就不是能在那个世界人的口诛笔伐下所能活下去的。 曹洪恨不得帮正在呆的张锋点头答应。 “主公,这不是逼我吗?”张锋不知是哭还是笑好,自己的心事被人揭破,哪还有面子。 “是又如何?”曹操成竹在胸的说,笑咪咪的,连张锋这种聪明人都有这样的心结,怎么会不要这个好机会一展报复! 何况张锋原来是把在鞘内的刀,如果真成了自己女婿,那就是亮刃在外,无往而不利。 “好,你可是你逼我的!”张锋激动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曹洪担心张锋会不会疯起来,一把放倒老曹,然后把自己一干人等通通干掉。 却吃惊的现张锋趴在地上恭敬的说:“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众人同时起身,向曹操行礼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得此佳婿!” “哈哈!”曹操毫不掩饰的得意从笑声中透出,高彻云宵。 曹洪贼兮兮的凑过来,一把揽住张锋:“乖,叫声二舅哥来听听。” 张锋翻翻白眼,反正已是老曹的准女婿了,叫就叫,也不少块海绵体:“二——舅——哥!满意了吧?” “告诉你一件事,听了不要失望哦?” “什么事?你不会暗恋我未来老婆吧?” “毛!我曹洪是那种人吗?不过我那侄女,今天才十二岁!” “啊——那要等多久才能洞房啊?”张锋幸好这话声音小,要让老曹听见了还不把他浸猪笼。 曹操道:“知机,也叫你二人先相认一番。来人啊,请二小姐出来见过姑爷。” 下人转身而去,张锋站着,呆呆看着门口,生怕进来一个跟老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萝莉——又黑又矮,然后抱着自己甜甜的叫:老公—— 汗——如果是这样就吃大亏了,虽然心结是没了,如果这样的一个女人将要一辈子跟自己睡一起,那不是逼着自己绿杏出墙吗? 要不先学学爬墙什么的吧?张锋记得《金瓶梅》里有这么一段,西门大官人爬墙去会瓶儿还是哪个女人,反正是爬了。 门外一阵悉索的声音,是裙摆拖过草地时出的划拉声。 张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帝啊,三清啊,如来啊,撒旦啊,真主啊,谁能保佑下我的未来老婆不是个丑女吧。 冥冥中,仿佛的确有人听见了张锋的祈祷,一个虽说不上是倾国倾城的小丫头徐徐走进来,一见到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她,一张小脸立即就红了。 美女~!绝对是美女,虽然姿色比丽儿和莲儿差上那么一点,可是小小年纪一身出水落芙蓉般的气质使她看起来绝对是一流的美女! 谢谢老曹,谢谢老曹的夫人,生出的这女孩一点都没继承老曹的那些“优点”。 “葳儿,过来!”曹操面对子女的时候,油然一种慈父关爱,眼神里只有疼爱和关怀。 曹葳乖巧的走到曹操身边,一手不好意思的牵着曹操的裾袖,身子微侧,躲在曹操那并不高大的身躯后。 “爹,唤女儿不知何事?”小丫头左顾右盼,流离的眼光在张锋和郭嘉两人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任谁第一眼都是看外表的,何况一个小女孩。在她的印象中,就这两个人长得不错。 也仅仅是不错,还谈不上把他们两个人当作是自己未来夫婿的标准。 郭嘉面白无须,虽然身子略显得单薄些,但是长得却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虽说书卷气浓了些,那时候这才叫做儒士风1iu。 反观张锋,更是英气勃勃,经年的沙场生涯更是不经意就流露出一种威严,举手投足便有着让人震慑的气势。 比起奶油派的郭嘉,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对着女性有种吸引力的男人味。 “葳儿,爹给你作主相了一门亲事,就是这位张锋将军。你俩先认识认识,待你及笄后,便嫁过去。” “爹——”小女儿家的害羞,随着这声高昂婉约的一叠声娇嗔显露得明白无疑。小脸更是红得直冒热气,象是跟刚被烙过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长安乱了 曹操在自己女儿和张锋之间不停的转移目光,越看觉得两人很是般配,越看便越觉得顺眼,说不出的开心,最后开口哈哈大笑。 而两位主角,却是象一对被煮熟了的螃蟹,在众人戏谑的眼神里越来越红,越来越直冒汗。 虽然张锋脸皮厚,却不能抵挡这些人几乎等同于x射线般功能的打量眼神。 “嘤——”曹葳受不了这种气氛,跺了跺小脚,捂着脸跑出去了,张锋转着脖子,目光一直随着那通红的小脸蛋,直到被墙挡住视线。 原本以为一定会是莺儿,结果……后来又以为会是糜环,或者是吕绮玲,结果绕了一个大圈回来,这红线居然系在曹操女儿的脚上。 那种得失相间的感觉,久久流连在心头,迟迟不散。张锋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开心,或者是觉得无奈。 那种不能选择的无奈,不能自己掌握自己幸福的无奈。 自己从前一向觉得旧社会好,可以三妻四妾,可是当真正的自己置身于这个世界,又现跟想象的有太多不同。 自从黄莺儿的事后,张锋一直把糜环或者吕绮玲中的一个当作自己的正妻。 结果又跳出一个曹葳,虽然她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问题是这种选择,自从他从黄莺儿事件后蜕变了的心所无法接受的。刚刚那种被老曹释怀的开心,又被另一种无言的愁绪替代。 该怎么面对糜环,还是未曾蒙面的吕绮玲?虽然他不怀疑这两女一定会成为张家的人。 糜氏兄弟没理由不支持这门亲事,而吕布这种行事相当于射雕英雄传里黄老邪的人物,更是看准了自己不松口,他肯定觉得自己选的一定对。 哎,怎么也只能看了,边走边看。 反正是不可能拒绝老曹的,除非选择不要脑袋。 张锋现自己原来并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想想自己好象还真的一直没嫖过,无论过去现在。 甘宁的水军初步建立起来,张锋向曹操进言,说交州之南有一国,名曰吕宋,产一种稻,一年两熟,如果可以引进在中原之地种植,曹军粮草供应当完全不成问题。 曹操大喜,任命甘宁的副将王成,领三艘艨艟,六艘走舸,沿海崖线南下,直抵吕宋,寻找张锋所说的两季稻。 因为不是大船,经不起大风浪,如果入海太深,恐全军覆灭。 担当着曹操满心希望的小船队出行,没个一,两年是回不来的。 甘宁为曹操训练水军,当青州也成为曹操囊中物时,就有了海岸线可以造海船。 然后与高句丽贸易购进人参、貂皮等物,去扶桑交换白银,然后打通马六峡海峡,就算是东吴家之后也敌不过曹操的水军实力。 历史上包括曹操和吕布的军队,全都因为军粮不够而生过吃人的悲剧,虽然如果是那时来看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是身为现代人穿越者的张锋,是绝对不想亲身经历这种事的。 顺便说一下,在曹军中提出吃人肉,并把人肉腌制贮藏起来,叫做“人脯”的意义是程昱老头提的。 而在船队回来之前,就有必要做好一些基本的工作,使得这种当时看起来神奇无比的双季稻至少在引渡回来之前不会饿死太多人。 张锋亲自带着主管内政的荀氏叔侄,以及夏候元让,规定了一系列关于种植方面的条文,明确说明谷物种植间距,在一尺到一尺半之间是最合理的。 然后在每块田之间挖了沟渠,从一些湖泊和河边装上两人踩的翻车引水,大大提高衮州的粮食产量。 曹操一度想封张锋为典家中郎将,后来因为考虑到他懂的东西实在太多,而放在更有用的位置上而做罢。 一方面徐州糜家的实力展,使得张村已经远远不能满足整个曹氏集团的展需求,由几个曹氏主要人物带头,成立了一个合股公司。 曹操任“董事长”,当然具体操作还是由张锋推荐的张村一干忠心耿耿的老人来执行。 以冶金,酿酒,造纸为主业,辅以奢侈品的销售。不管在什么样的乱世,总有一部分人还是有着花不完的钱。 而整个衮州,各个郡县之间全修了全是石板的官道,兼以商用,凡过往商队经过,以车辆数为收税依据。 虽然数额不高,但由于衮州和徐州是公认的两个富庶之地,商队天天都是络绎不绝,修路带来的看似不起眼的小钱,以惊人的系数稳定增长。 使出钱修路的几个大股东,特别是曹家人欣喜不已。 张锋现在已没了后顾之忧,在曹氏集团里以自己人的身份大展拳脚,几乎在各个领域都有他的影子。军、政、医、农、商,这位几乎成为曹氏集团的代言人。 更以曹操女婿的身份,凭着这一完美的外衣慢慢着改变中国的冰山一角。 只要曹操能统一中国,何愁改变不了中国的积弱传统? 尝到甜头的曹操等人,谁再说以农为本之类的话,估计要被以曹洪为的激进分子活活掐死。 看到现实每天入帐黄澄澄的铜子,不比什么书典古籍来得更有说服力? 而曹操也在张锋的浅移默化下,打出“唯才是举”的旗号,吸收了相当一部分的下层平民,手工业者和商人。 慢慢改变这个社会的结构组成,虽然士族阶层有层出不穷的不满,但是对方又有权又有钱的主导地位,加以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手段…… 曹操这时被张锋影响的已经清楚认识到民生的重要,继军属福利之后,各种行业的优秀人才都能享受曹操治下提供的优厚待遇。 当然跟他们的供献是成正比的。 比如张机还没出后的儿子,就已经内定是下一任医所所长,享受堪比二千石的太守之禄,且终生全家免徭役,低纳税。 这带动了各行业,出现一股激烈发展的势头。 二百年内,估计就有蒸汽机了。五百年,中国就将进入资本主义社会了。张锋乐观的想。 值得有一点注意的是,徐州的糜家却没有因为经济地位的改变,而有丝毫的政治地位的改变。 相反在陶谦、曹豹等人的眼红打压下,日子过得愈艰难。 陶谦甚至直接向糜家要把糜环嫁给自己的大儿子陶商,以达到霸占糜家财产的目的。 糜家兄弟一面虚与伪蛇,一面暗中将徐州的产业分批的转向衮州,那里有他们的保护伞,妹夫张锋。 面对从天而降的大财神,曹氏集团当然是不遗余力的拉拢,于是衮、徐之间的矛盾,几乎是和尚头上的跳蚤那样明摆着,只不过没有明着真刀真枪干罢了。 而在他们打起来之前,长安先乱了。 长安如果好好经营,非必没有与关东诸雄一拼。 有关中之地,乃昔日太祖刘邦龙兴之处,民富国殷,沃野千里。 加上有吕布这种马战指挥天下无双的良将,西凉、并州两只精锐的骑兵,此外还有武关、崤关这种天险可守,以兵力守住长安、扶风、三辅之地是完全不成问题。 加上内部也渐渐能够整合起来,虽然矛盾不断,但毕竟有着以黄琬、杨彪(杨修的老子)这一干先朝老臣的支持。 以及为“党锢之乱”翻案后感谢董卓知遇之恩的一干士子,应该说这是董卓开创大好局面的机会。 可惜他是董卓,如果换了曹操…… 董卓除了一天天的排除异己,就是寻欢作乐。对很大一部分手握大权之后的男人来说,这时该做的事只剩下几种:淫、酒、杀。 董卓就是其中的代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董卓找死 吕布这时看上了宫中一个掌管帽子的女官(貂婵此处为官名)姓任,小名唤作红昌的,求董卓把她赐于自己为妾。 董卓起初倒是很干脆的答应了,毕竟名义是自己儿子,儿子的要求做老子点个头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婚宴上一看,那任姓貂婵生的果然妖娆可人,眼波流转,一颦一笑无一不透着诱人的味道,那盈盈眼波怎么看就象在挑逗自己一般。 董卓一看就后悔了,怎么我掌权后官中一直没遇见此女?叫他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话都出口了,收回也来不及了。 而得知董卓寝食不安的原因的牛辅则献上一个丑计:趁吕布公干时摸进吕府,以解相思之情。 董卓大喜,也不顾什么翁媳之礼,真的趁吕布不在家的时候摸进去,干了那新婚才三天的女子。 吕布家人哪有敢拦着他的?只能偷偷给吕布报信,可是等吕布心急火燎的回来之时,米已成炊了。 那姓任的女子倒也贞烈,跪着向吕布坦陈了一切,就要一头撞死,好在吕布一把拉住,好言相慰,这才勉强打消了她的求死之念。 可吕布是什么人?自认天下第一之人,心里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 董卓虽然事后因为还有一点愧疚,给吕布又是升官又是赏赐,可真正的男人哪会因为这个忍气吞声? 吕布倒也不傻,多方打听是牛辅出的主意,心中暗狠,抓到机会一定搞死这两家伙。 原来吕布对董卓强纳黄莺儿为妾的事早就不满了,张锋对他来说,是唯一一个有着平等地位,又视为知己的人。 魏续虽是自己小舅子,到底在自己手下为将,还算不上平级。 那时高顺虽然也很得吕布信任,但是言语极为木讷,为吕布所不喜,而张辽那时根本还没出彩,在吕布眼中连郝荫都不如。 这日,吕布心中又想起这种烦人事,多喝了两杯,趁着酒劲想去找王允牢骚。 (说明一下,并不是王允想到连环计,而是吕布自己要参加的。而且史上对王允的评价,并不能说是足智多谋,否则也不会因为放过董卓之外的人而被回戈一击的郭汜、李傕所杀。) 王允算得上是一个悲剧人物,董卓手掌大权时,为了汉室,他忍气吞声,表面上对董卓很顺从,但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则毫不让步。 可是一旦董卓伏诛,他却变得刚愎自用起来,不听从别人正确的意见,并且在如何处理凉州兵将的问题上摇摆不定,最后落得身死人叹息的下场。 吕布找王允的原因不光是他们私交好,而且因为他们一个是并州人,一个是羌胡人在并州长大,算得上是老乡,因此相互之间距离也不大。 那时的老乡跟现在可不是一个概念。 现在一个武汉市就有八百万固定人口,还不算流动人口,那时象并州这样的一州之地,并且处于战乱之时,常驻人口也就几十万。 在外地遇到一个老乡绝对比现在要困难多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古人开心的事就是:“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放在现在估计没几个人会太高兴,洞房?想想陈冠希就让很多男人都高兴不起来,nba还有一个叫张伯伦的据说一生中有两万个女人,成为几乎无法越的目标。 至于金榜提名,那是古代升官的方式。现在公务员也要考试,才能保得住饭碗。 下雨就不谈了,久旱就人工降,打几炮就有了。真的打炮哦,不要想歪了。 他乡遇故知,我就在北京等地铁时,看见一大堆嘴里“个板马”的武汉人经过,没好意思上前套近乎。 王府门口的下人看见吕布,忙请他稍等一会,说要通报一声,但吕布本来就喝了酒,又心里不开心,就说不用了,我跟老王关系好,我自己进去,下人也不敢拦他。 吕布摇摇晃晃往客厅走,只见客厅里灯火通明,门口却一个下人都不见,从窗棂望进去,除了王允,还有士孙瑞、马日啴、杨勋、皇甫嵩等人在座。 怪不得门口没人,吕布好奇心一起,就在门口听声。 只听王允掩面大哭:“我等世食汉禄,如今董贼专权,欺君犯上,天下生灵涂炭,却空坐于此而无一法可诛贼,如而有面目去见祖先?” 众人皆哭,吕布不觉得好笑,摇晃着微醺的长大身体跨进门里:“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贼否?” 众人一见是吕布,大惊,恐怕这里没一个人能活下来了。 吕布见众人一脸惊怖的眼神,不觉得心里有些得意,哈哈大笑:“众位大人休慌,吕某虽与董卓有父子之名,但早已不满其作为。如众位有心除之,吕某可助一臂之力。” 王允大喜,搭拉着满脸鼻涕眼泪拉着吕布,深深一礼:“既如此,老夫代天下苍生谢过温候之德。” 众人纷纷唤过下人重新给吕布上酒,换上一付新碗筹,一个个轮流给他倒酒。 吕布海量,来者不拒,一下就喝完一轮。趁着酒劲,吕布把自己心里的苦恼全说了。 众人虽然不太喜欢吕布,一听董卓如此禽兽之行,纷纷为他惋惜起来。 “既有温候相助,大事成矣。吾等只忌董贼力大,又常带铁甲之士随身。如此可假天子病愈,百官贺喜之时,董贼必卒不及防,由温候出手杀之可也。” 王允看吕布酒量也不差不多了,忙言道。 吕布沉思片刻,道:“只是布与董卓奈何父子?亲刃之恐不及也。” 王允趁热打铁道:“温候姓吕,那厮姓董,何来父子之言?况董贼辱温候之妾时,尝念及父子之情乎?” 吕布的弱点就是自己的女人,一听这话,怒冲冠,眼神凶狠的象是要吃人一般,额上冒着三根交叉的青筋如蚯蚓一般蠕动, 大喝道:“布誓杀此贼!只不过董贼多疑,恐不上当。某保一人,乃布同乡,姓李名肃,向日劝吕某杀丁原者就是他。” “其人以其功又久不受董卓之赏,早已心有怨言,如此人愿来,则董卓必死!” 果然李肃也同意了,一切都向计划的那样展。 一连三天的暴雨后,天气终于晴了。一道七彩夺目的彩虹横跨于天际,甚是鲜艳夺目。 绿叶尖上垂着迟迟不肯滴落的雨点,每每风一吹,便如一场小小的阵雨,噼哩啪啦把路过的人淋得浑身湿透。 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谁也不知道宫里却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氛,正酝酿着一场有关大汉走向的风暴。 皇帝的车驾在秦汉时称为“乘舆”,用黄缯做成的车盖,称为“黄屋”;左排马轭上插着雉尾为装饰的大旗,称为“左纛”,同时有六匹马拉的。 才是天子专用的车架排场,可是如今宫里的这种仪仗上高坐之人,却是凶名在外的董卓。 “伟恭,天子果真要让位于本太师?”董卓虽然坐在天子才能坐的车架上。 却还有点心虚,他也知道天下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反对他的人可以一直从中国排到索马里去。 李肃一脸恭敬的问道:“太师何故相疑?今海内四定,太师之德,天下共誉,自汉朝开国四百年来未有功高于太师者,当今皇帝禅位,正合民意,望太师勿疑!” “哈哈哈,说得好!吾既为天子,卿当为太尉!”董卓被一番马屁拍得忘乎所以。 李肃更是机灵,对于心下大乐的董卓,口称“陛下。” 心下暗自笑,死到临头,让你乐一把也无所谓,只是脸上还要装成兴高采烈的样子着实有点虚伪。 未央宫内。 文武百官济济一堂,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今天将要生的事,尽管他们知道了后也多半会额手称庆,但是这种事毕竟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知道内幕的人,则是一身不安,董卓一旦没躺下,身上就象有一万子虱子在不停的咬,难过的要命。 自己事败身死没关系,可是这大汉朝就不知道要多遭多少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董卓伏诛 董卓啊,做最后一件好事,快死吧。王允众人的眼晴里不时的跳动一小窜火花,死死的盯着侧门。 董卓的习惯可不象普通官员,会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走侧门,他一定会飞扬跋扈的走皇帝和太监才走的侧门。 “太师到!”随着小黄门的一声尖尖的唱仪,所有人目光一齐朝侧面看去,带着各种不同的心绪,不安,焦虑,或者是期待。 王允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如此期待董卓快点出现在自己眼前。 装了几年的奴才,这日子终究是个头了——反正董卓不死,自己就死了,都不用再卑躬屈膝了。 士孙瑞、皇甫嵩几人,互相交流着鼓舞的眼神,这个计划由吕布来参与,绝对的万勿一失。 董卓前脚刚踏上未央宫的台阶,后面披着铁甲的士兵想跟去。 被李肃一阵喝斥:“止!今日乃新天子登基的好日子,尔等怀有利刃,不祥之物,切不可随天子入内。吾等自会保得天子周全。” 董卓听了这话,眉开眼笑的阻止了这些近卫,带着满腔不可一世的骄傲,昂拾阶而上。 身后的李肃做戏索性做全套:“天子果真龙行虎步!脚下生风!” 董卓更是志得意满的一阵狂笑。 笑吧笑吧不是罪,等下你就没机会。 李肃看着董卓一步步接进未央宫,脸上的恭敬一点点也换上了狰狞。 董卓一脚还踏在未央宫的门槛上,早已经不耐烦当忍者的李肃拔出随身长剑,就往董卓脑后斫去,一面大呼:“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二十个带刀的忠心卫士闻言便从两厢冲出,拔出长刀向董卓砍去。 董卓里面还罩着盔甲,亏心事做多了,总防着人家暗算他,李肃第一剑只砍中了他的盔甲,却使他反应过来,中计了! “奉先救我!”董卓在二十把闪着死亡之光的长刀中左支右拙,身上是有盔甲,可是不是张锋那种全身甲,胳膊、颈部,腿,全是破绽。 吕布全付披挂,头带雉尾翎,带虎纹烂银甲,双手捧着一卷黄色的帛布卷,冷冷的眼神看着董卓,已经把他当死人了。 圣旨!董卓太熟悉这黄布卷是什么东西了,从来这玩意都是他颁布的。 “有诏讨贼董卓,余者不究!”吕布嘴里一字一句,带着强烈的恨意,彻底扑灭了董卓的最后一丝希望。 身后,几百铁甲士与王允等人的死士激战成一团,根本抽身不出救自己; 眼前的吕布身后就执着方天画戟! 旁边还有一个砍了一剑就远远观望惧怕董卓武勇的李肃! 董卓大吼一声,吼声全是绝望、不甘、愤懑,象是一只受伤的狮子! 眼睛红得象只兔子,颔下卷卷的如同另一个比较隐蔽器官毛的胡须,也因绝望而根根绷直。 “为什么!为什么!”董卓力大,夺过一个死士的刀,自己也几乎废掉一条手臂。 如同回应董卓,天空明朗的蓝天里,突然“轰”的一道霹雳,正击在董卓身边的丹墀之上,劈得粉石四溅。 这种反常的现象,让董卓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诚如所见,天之怒尔!尔尚不自省耶?尔倒行逆施,为祸天下,当生啖汝肉!” 王允带着一个个朝臣站在吕布身后,目光里全是一把把有如实质的飞刀,把把朝着董卓身上插去。 众人的眼里,不屑、庆幸、得意、鄙夷,就是没有自己以往熟悉的那种奴性,那种谦恭! 董卓又狂叫着:“骗我,你们都骗我!”声嘶力竭的大叫着,疯了一样的挥刀四砍。 可是对方还有十九个人,外加一个吕布和李肃。 满含着对董卓的愤恨,吕布出手了。 只一戟! 董卓便遭雷劈一般,呆立于中。 那戟,穿过董卓粗如普通人手臂的喉咙,露出一小截带着泡沫血花的戟尖。 董卓两眼瞪得老大,不甘的两手撕抓着自己喉咙处的戟尖,抓得血肉一片模糊,嘴大张着,却因没了声带和气管,只能嘶嘶的出象蛇一般的叫声。 很多人吐了,虽然董卓被诛心里很爽,可是亲眼看见血肉横飞又是另一码事。 等候了半天机会的李肃又机敏的跳出来,一剑就削下董卓死不瞑目的级。 “董贼伏诛矣!”李肃骄傲的把董卓的级提在手上,举得高高的。 未央宫里一片高呼之声,越来越多的人振臂高呼:“董贼伏诛矣!” 那些死战不休的铁甲士,也愣愣着看着那些死士,听到这几个字都停止了砍杀,也在兴奋的相互交击兵器,附和着大叫:“董贼伏诛矣!”象是自己灭门之祸得报。 由未央宫为圆心,慢慢往四周延伸,越来越多的声音,或尖或细或粗豪,都在叫着同一个声音:“董贼已诛矣!” 声音里,太多的颤音,甚至有些人未经训练就擅自出了个人觉得是最难的“海豚音”。 更多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是高兴、开心的哭腔。 他们被欺凌得太久太久了,一旦得知这个好消息,难免会有些走音。 渐渐的,从禁军、太监、宫女,到街上的百姓,越来越多人加入这个对奇迹的赞咏之中,只有五个字,除了西凉人外听着都会不自禁的流泪的五个字。 “董贼已诛矣。” 整个长安城,不多时已为一股山呼海啸的呼声所震撼,哪怕一个蚂蚁洞里也回荡着那五个振奋人心的字! 饱受董卓之苦的人们自走上街,拿着家里仅剩下的一点口粮,挨个送给第一个自己看到的路人,不管是不是认识的,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酒馆里长期门可罗雀的冷清一下被高朋满座给代替了,老板流着泪花唯一一次很是自愿的宣布今天酒资全免。 然后宾客高举酒杯回应。 小二们跑前跑后脚打后脑勺的搬着大酒坛,高兴的神色不是因为今天的客人出手阔绰,连一个丐帮打扮的叫花子也会摸出几枚脏兮兮的铜子打赏自己。 一些恋人冲出自己家门,在半路上也遇到准备和自己分享这个好消息的另一半,就当街长长的拥吻起来,惹来四周一片祝福的掌声。 董卓其实应该瞑目了。让天下为一个人如此沉痛或高兴,都是一个成功人士的标志。他做到了。 虽然是遗臭万年的那一种。 未央宫里,众人久久心里的激动不能平复,听着耳朵里回荡不息的呐喊,长期以士子身份的官员们头一次觉得这些贱民也很可爱。 在王允和吕布的领头下,众人向龙椅上的献帝跪下,泪水涟涟。 王允嘶哑的说道:“恭喜陛下,万千之福!董卓业已授!” 众官一致的和道:“陛下万千之福!” 十七岁的献帝高坐在龙椅上,也是泪流不止:“多谢众卿,才使汉家四百年基业不致亡于董贼之手!朕代刘家烈祖烈宗,谢过诸位爱卿。” 献帝走下龙椅,两个近侍忙上前搀扶,可是执着的献帝硬是团团一揖,吓得这些臣子们更是叩不已。 庞大的董卓尸体,被四个强壮的禁军士兵拖着,一路划出一条血淋淋的印痕,触目惊心。 所有见到这具曾经一手遮天的人物最后留在人间的纪念,无一不是上前手打脚踩,施以老拳老脚来泄。 更有甚至或用手或用刀,剜出尸体身上一块肉,放进口里大嚼,满嘴流的血水混合着激动的泪水沿着嘴角溢在身上,染成一朵朵暗红的花朵。 向来不跟平民打交道,甚至看不起这些社会底层的禁军,破天荒没有阻止,换作是平日早就棍棒加身了。 可是一向只见过王公大臣的禁军这次相当的包容,干脆停下来任这些愤怒未平的百姓,肆意在董卓的尸体上做任何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王允死 吕布逃 等董卓的尸体拖到东门口时,已经象一具屠夫肉案上,三天没卖出去的猪肉爿,残破不全。 守门的士兵,在董卓大得象保龄球眼一样的肚脐里插上灯草,那火随着不停溢出的尸油,越烧越旺。 人之怒卓,乃至于厮。 当朝庭大赦天下的圣旨一下,陈留这边同样也是欢欣鼓舞。 曹操只是遗憾没能亲手杀死董卓,不过重要的是董卓已死,汉朝又有复苏的机会。 张锋早知道董卓会死在吕布手里,只是没想到,过程跟演义里的完全不一样,好在自己还看过三国志,要不也会吃惊的。 不过他现在只关心两件事,吕布怎么样了?还有董卓的部将及西凉士兵怎么处理? 原因不用多说,没了董卓的西凉兵本来在为了留着一丝生机而反攻长安,王允身死,吕布被逐。 都怪这个看似大才,却在关键时候犯错误的王允。 来宣旨的小黄门才十几岁,虽然跟正常的男孩有一点不一样,但是少年喜欢崇拜英雄却不变。 特别是被董卓军上下传为“小温候”的张锋和颜悦色的询问他时,那种等同于跟现代面对面与某某明星门交流的巨大幸福感几乎使他昏过去。 “回将……将军,吕温候已假假假节……领执金吾。”小黄门眼里的光芒就象张锋见到了,牙齿上下磕得厉害。 “那董卓部下如何定罪?”张锋又问道,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小黄门准备找他签名。 “王尚书言贼党并不尽诛,乃是被董卓裹胁所致,因而特赦之。” 在整个倒董事件中功劳最大的两人,王允被封尚书,加上本身司徒一职,整个朝中就他和吕布说了算。 兴奋中的曹操细心的现了张锋面色不佳,忙询道:“知机,怎的董卓身死,不值一笑?” 心烦意乱的张锋也懒得再一次卖弄历史知识,随口说了句不知黄莺儿生死如何。 曹操还真以为张锋对黄莺儿余情未了,一时嗟讶不已。 小黄门不知张锋的过去,一句话让曹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董卓三族已灭矣。” 作为董卓的妾,这个女子是断然无生理的。 原本以为董卓一死,天下大定的百姓们,还没从幸福的憧憬中回过神来,一系列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 才名天下共识的蔡邕,因为面对董卓的尸体叹了一口气,被“刚直不阿”的王允一口咬定是董贼一伙,定了死罪,死在天牢。 已经嫁给河北卫仲道的蔡琰,因为过门不久丈夫身死,被婆家的人认为是扫把星,心高气傲的蔡琰哪受得了这种气,只身回到长安,幸而未受牵连,只是成了孤儿加寡妇而已。 连向日为知交好友的马日啴等人的求情都没用,王允自从董卓死后,就变了一个人。 他认为连董卓也可以死在自己手里,天下还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原来的一干好友,马、卢、士等人,在他眼里渐渐变成了下属。 他不在有事和别人商量,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就连吕布提出要将西凉士兵一网打尽时,他也不买帐。 刚愎自用。 这也就算了,原本答应放过西凉士兵一命的,可是后来他的犹豫,又决定让所有的西凉将领就地解散,而让皇甫嵩出任西凉军的统帅。 加上“某些人”的有心煽动,变成了“王允欲尽诛西凉之人。” 这些人里面,应该有贾诩。 郭汜、李傕、张济、樊稠、李蒙等人,准备只身丢开西凉兵回到凉州,但是贾诩劝他们集合兵力,打回长安,如果败了再逃也不迟。 再说一个人回凉州,也许会被一个看城门的小官给捉住。 贾诩的话,让这些也同样担惊受怕的西凉军将领看到一盏明灯。 西凉军又叛变的消息很快震惊了天下,这时那些传旨的小黄门还没回到长安。 长安变故后的总军力才一万多,而西凉士兵总共有十几万。 而有了贾诩当军师的西凉军,更是不再用一味的蛮力硬攻。用李蒙的诱敌骗得吕布进入包围圈,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面包围截杀。 使得空有一身武勇的吕布顾头顾不了尾,本来人数就远远小于对方,于是一路败进长安城,尾随不舍的西凉军重新占领了长安。 王允身死,他不肯听从吕布的苦劝,一起逃走,选择了跟长安城共存亡。 或者是他以为董卓死了,没什么不能面对的问题? 张锋觉得这人愚蠢之极,那所谓的“气节”更是可笑,你对董卓又不是没屈膝过,为什么换成李傕、郭汜你就不能再屈膝一次? 或者干脆逃跑不行吗?有什么丢人的? 张锋个人觉得很可能是因为站到过权力的巅峰,很难再低头的原因。 董卓是什么德性,李、郭两人就是什么德性,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长安百姓才来得及高兴了几十天,城头的旗号又一次变更了。 烧、杀、抢、掠,便成了饱受困苦的长安百姓又一次洗礼。 人生中最低谷的吕布,大概由于是同样的原因,从最高的云端跌入地狱,没想到还有个义弟的曹操,而是选择了袁术投靠。 可是袁术眼高于底,尽管吕布武勇天下无双,可是一直拒绝了他。 接着又是袁家老大袁绍,这位四世三公礼贤下士的袁家掌门人,倒是接纳了吕布,并一起打败了黑山贼。 可惜吕布目中无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多次得罪袁绍手下人,最后居然让袁绍起了杀心。 要不是张杨收留了吕布,吕布可能就死在了河内。 顺便说一下,张杨,曹操,袁绍三个人是好朋友。 袁绍命令张杨杀掉吕布,张杨没动手,结果顺带着张杨,袁绍都想杀了。可是毕竟张杨弱、袁绍强,吕布心里还是很担心。 这时,长安人庞舒,私下偷偷藏匿了吕布的家小,并护送出城,达到河内时,吕布考虑了片刻,然后命人马上护送至张锋处。 自己都象丧家之犬,哪能保护家眷? 这世上唯一有一个人叫他放心,就是张锋,只可惜张锋不是老大,要不老早就去投奔了的。 随着张杨和袁绍之前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一方面怕张杨最终还是要杀了自己迎合袁绍,一方面也不甘心在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中过着,吕布又离开张杨,来到陈留太守张邈处。 不好意思,这张邈又是曹操和袁绍的朋友,只是有必要说一下张邈这个人。 当时曹操起兵讨董时,还只是义军身份,归张邈管。谁知道谷城一战后,倒了个个,曹操反而成了张邈的顶头上司。 而在史实上,张和曹的关系是非常好的。 当曹的老爹死在陶谦手里,明明是憋着一口气,玩命的拿全部家当去拼徐州的曹操。 跟家里人说:“如果我这次回不来,你们就到张邈那里,他会照顾你们的。”由此可见两人关系好到什么地步。 可是就是奇怪在这里,因为张收留了吕布,袁绍叫他杀掉吕,张不肯。于是袁又叫曹杀掉张。曹又不肯。 所传的曹孟德黑心烂肝的还要冷血许多,要杀的全是昔日的朋友,曹操够可爱了,大家少骂一点他吧。 但是当时曹操势力小于袁绍,张邈怕曹操最后还是杀掉他,于是听信了当时陈宫的话,用吕布攻略几乎是虚不设防的衮州。 当然曹操的衮州几乎整个被吕布打下来了,可是回师后的张邈死在曹操手里,全家被夷。 这人真是不值,不知是为了什么。 惶惶不可终日的吕布垂头丧气的来到张邈帐中,受到张邈的好言抚慰。 如果这里不收他,真的只有投奔曹操了,但是面对着张锋,吕布骄傲而又自卑的心理始终放不下。 吕布在张邈这里安定下来后,来了一个人——陈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杜畿 历史上的陈宫好象并没什么在曹操误杀吕伯奢一家后离他而去的“义举”,而是看不惯曹操在衮州一系列动摇了士族的变革举措。 并杀了跟自己屡屡做对的“名士”边让后,这才弃曹投张。 可是说,陈宫这人,跟大义这个词的联系并不是那么紧。 边让估计也就是一个跟孔融一样,成天在家开,看看艳舞,写小淫诗的空谈家。 他跟曹操的对立,也完全是因为曹操的出身是宦官而已,至少史书上是这么说的。 “主公,逐鹿天下之良机就在眼前,万不可失!”陈宫一双小眼睛里精花四射。 张邈坐着不安分,屁股下仿佛有针扎一样。 作为陈留太守,眼睁睁的看着原来是平民身份的曹操经讨董一役身价倍涨,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从前要躬身跟自己说话,现在换作自己要点头哈腰了。 哪怕是朋友,这种身份地位的改变也是叫人心里不舒服的。 因为张邈极度渴求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虽然好象自己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要证明的。 讨董之战时自己毫不出彩,就连作为对手的董卓都明显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升官的都是曹操,袁绍之流,还轮不到他。 现在,吕布生生就在自己帐下,这个虎牢前在黄忠没上场之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分量是多重他当然知道。 问题是吕布是一把双刃剑,走到哪里都会伤人。 丁原、董卓,然后就是袁绍要杀他,张杨好象也有这个意思。袁术干脆不理他。 而陈宫的一句饱含深意的话,让张邈心中那份压抑了很久的蠢蠢欲动。 对于张邈眼中的渴望,善于察言观色的陈宫一眼就能看出,心里一丝鄙夷,面色上却是如常。 “今天下分崩,汉室倾颓,英雄群起,正是主公一展鸿图之时。今有吕温候相助,其人武勇天下无双,何不用之成大业耶?” “虽有曹衮州挚肘于榻侧,然吾料衮、徐交恶,恐有一翻大战也,到时主公便可趁时而起……” 陈宫薄薄两片嘴唇上下翻飞,张邈听着是热血,好象这是上天给他最好的一次机会。 “况主公收留温候,袁绍定不喜,如绍命操杀主公则何为?不如先制人,让曹操投鼠忌器。” 说了好的方面,陈宫能言善变,又从另一方面挑起张邈的不安,让他觉得自己此时再不行动就是坐以待毙。 “公宫一言,令某茅塞顿开,只是应以何处之攻略为上?”张邈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自己终于要男人一把了。 “此处!”陈宫如同鸡爪一般枯瘦的手指在羊皮地图上连点了三下,“若能连成一线,转而进占豫州,则天下皆仰目而视主公也。” 张邈呆呆的看着地图上三个不起眼的地名,中牟、荥阳、阳翟。 这三个地方虽然靠近洛阳,却没被波及到讨董的战火中去,比起洛阳到长安这一段无人区来说,简直称得上是“繁荣”了。 虽然这三地都是民不聊生,但是对于张锋效应带来的整个衮州经济来说,负担这三地百姓的民生三、五载是完全没有问题。 更重要的是,阳翟一地紧邻豫州,如果经营好了这个地方,是完全有可能进占豫州全境的。 “好!便如公台所言,吾命汝为军师,奉先为大将,攻略三地!”张邈满怀豪情的站起,一拳用力的砸在地图上。 陈宫看着这位终于雄起了一把的主子,微笑的嘴角不是知是带着讥讽,或是赞赏。 就在张邈准备在大展拳脚之时,朝庭来了圣旨,令曹操助青州牧田楷讨黄巾贼。 正史中关于此人的介绍实在是少得可怜。 两句话,一是公孙瓒的人,二是和刘备打过袁绍,仅此而已,估计也不是有本事的人,要不也不会求朝庭派人帮忙剿贼。 天大的契机!就算他不来求,张锋也会想办法找个借口打过去。 要知道曹操起家之后最得意的两支部队,一只就是青州兵,另一只就是赫赫有名的“虎豹骑”! 由于是军议,这次并没有象往常一样在州牧府,也就是老曹的家里开,而是开在军营帅帐中。 老曹是唯一一个能坐着的人,说正事时连身体一向孱弱的戏志才和郭嘉能只能站着。 不过可以摇摇扇子。 现在张锋带动整个曹营上下认为自己跟智商沾边的人,全部开始全民人手一把扇子,鹅毛的,鸭毛的,蒲扇,纸做的,什么样的都有。 老曹才不管你们摇什么扇子,关键是你们摇了之后得给我出主意。 张锋现在也算是半个曹家人,大摇大摆的的最后一个进帅帐,一看,我日,人真是多啊。 左手边一干武将,夏候兄弟,曹家兄弟,甘宁,黄叙,文聘,典韦,华雄、徐荣,吕虔还有那个冲突过的史涣,由于战功被提上来。 右手边一溜“扇子帮”,程昱、戏志才、郭嘉、双荀、刘晔、毛玠、满宠,还有几个新加入的文官。 张锋只记得一个,名字叫杜畿的。整个大帐便如张锋先前所料,几无立足之处。 说到这个杜畿,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张锋对于平职或者平辈一向是开玩笑惯了的,杜畿这个可怜的家伙一入曹军,立即引起张锋的注意,追着他屁股后面亲热的喊:“小畿畿!” 搞得这位“小jj”大人名声大噪,才进曹营两天,大家都认识他了。不管走到哪里,总有人指指点点。 “看,这位就是新来的小jj大人!” “靠,这种私事你也知道?” “你知道个鸟!是疯将军亲口说的,在场几个弟兄都听见了!” “哦?有多小?” “不知道,只有将军自己本人见过吧。” “哦,这位杜大人真是可怜。当男人到这份上……” 然后众人一致为杜大人的下半身喊冤。 搞得饱读诗书的杜大人,恨不得当众脱了裤子证明自己清白。 对于始作俑者,杜畿当然知道他的名气和曹军中的地位,动也动不得,骂也骂不得,只有自己含羞忍了,看见张锋一露面,就是头也不回的——跑! 除了跑,难道跟张锋决斗么?不说曹军里禁止私斗,唯一有一次私斗没被处罚的,就是这位把自己搞得半男不女的狂将军了。 忍了?张锋面带微笑的亲切和你打招呼,不理总不好吧? 何况人家除了那三个听了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三个字,对自己和和气气,丝毫没有不礼貌之处,怎么能翻脸呢? 杜畿想死,自己怎么不开眼跑到这里来上班了。 又怪自己老爹老娘,什么名字不好起,叫什么畿! 搞得最后连老曹都惊动了,私下一次问杜畿,是否有不举之疾?搞得杜畿差点当场抹了脖子。 没办法,杜畿只好用了郭嘉的办法,曲线救国,天天跟着郭大浪子去勾栏之地,用事实证明自己不仅不是“小jj”还有点小本钱。众人这才释然。 见到张锋进帐又探头探脸的四处看,杜畿第一反应就是缩了脖子站在程昱身后,紧紧用身体贴着他。 程昱身高一米八几,是扇子一族中少有的大块头。杜畿窈窕的往他身后一站,的确是看不见人了。 可是程昱心里却有了疙瘩:你不是有本钱么?也不用贴我这么紧吧?看上我了?搞得程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议青州 一文一武两大阵营纷纷一阵骚动,张锋站在哪边都可以。 身为武将自不用说,单骑踏营擒敌主帅安然而回的壮举在老曹等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整个衮州人尽皆知。 衮州士兵深以自己在衮州服役而自豪,哪不想在一个武勇过人的将军手下当差? 而在文事方面,张锋也有令众谋士汗颜的地方,除了郭嘉等少数人根据王允对待西凉将士的态度就得出长安复乱这个结论,其他人根本就以为天下已经太平了。 而张锋的含蓄暗示都让众人大跌眼镜。 而张村的完整一套军事,工业,政治方面的制度,也被老曹等几人商量过后,改动了一小块然后在整个衮州推广开来。 天下人若是被问到衮州联想到什么,只有张锋,曹操以及“锋纸”,以及衮州曹军的铠甲武器。 文武双全,形容张锋一点也不为过,要不是时不时会疯,简直没有一点挑剔之处。 也并不是每个人看着张锋就眼热,至少杜畿就不是。 心里他怕得很,特别怕张锋象老朋友一样,上来亲亲热热的搭着他的肩膀喊那三个字,然后一堆人捂着嘴笑在一边看自己的糗样。 看到张锋最终站在武将里最后一个位置,杜畿心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程昱老头不安的摇了摇身子,他这才现自己和老程以一个非常暧霉的姿势几乎重叠在一起。 “大家应知此次军议内容,朝庭有令,命我衮州助青州田楷剿灭黄巾余孽。有何良策,道来。”老曹正襟危坐,不言苟笑的样子。 众人一阵你望我,我看你,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其他人先言,程昱、郭嘉、张锋三个人一般是最后总结,而老曹往往就听他们三个的。 “主公,愚意以为这次出兵平叛,未有任何好处,是以不如佯派援军,实则坐观其变,以免空耗粮草,军力!” 曹洪这一系嫡系派别,往往是第一个出声的。 曹操微微点头,黑脸上看不出一丝同意或是反对的表情。 这才是听意见的样子,别人一开口你就跳出来大声说这错了那错了,以后谁还敢出来当这个出头鸟出丑卖乖? 曹洪洋洋得意的言毕,退回自己位置,往下的张锋那里看一眼,张锋正笑谑着也回望着他,嘴角的那轻撇的样子,让他顿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张锋有什么就会写在脸上,如果自己说对了,他定然是一脸“这么有才”的惊讶表情才对。 完了完了,这个死人,连二舅哥都不透露一点想法,下次在葳儿面前多说说他的坏话,曹洪悻悻的想到。 “禀主公,子廉将军虽然话有道理,但是有一点不妥之处。”站出来说话的是刘晔。 古人就是这样麻烦,就算你说错了,只要不是已经撕破脸的关系,他一定不会直说你错,而是先暗暗表扬一番,然后再指出一点“不足”。 要是张锋,肯定大笑着指着别人鼻子然后把他糟蹋得一无是处。当然,要肯定对方不会翻脸的情况下。 而谁有这个本事跟张锋翻脸? 不谈他出手阔绰,众人或多或少受了他的好处,就谈他的地位,在场的人也没几个有分量能撼动他的。 能撼动的张锋也不会傻得去碰。程、郭等人的本事本来就远胜张锋,要不是这一千多年的历史知识在那撑着,张锋也不会轻易出言。 而曹仁等人算是张锋的亲戚,他再怎么不知好歹,也不会拿自家人说事吧? “今天下崩析,英雄并举。主公于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天下哪个不敬,谁人不仰?如今朝庭下令,若是阳奉阴违,恐伤天下人之心也。” “且主公现招贤纳士,未免于主公大业不利也。”刘晔拱了拱手,言毕也回到自己位置。 然后武将这边也继续上人支持曹洪,文官这边也不示弱,一个个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唾沫横飞。 简直象是一个男的pk赛,你方唱罢我登场。 总的来说,武将都不赞成出兵,文官方面都支持。 等大家都吵吵嚷嚷完了,曹操点名问道:“文若,依你之言当如何?” 谨小慎微的荀彧只说了一句话就不说了:“主公,我衮州军士粮草充足。”言下之意就是说打就打吧,有人有粮。 众人余下的目光全盯在张锋等三人身上,唯一的区别就是张锋站在武将堆里也一样拿那把从没洗过的白毛扇子摇啊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脑子一样。 “知机,你向来有惊人之言,不妨试言一二。”曹操每每看着张锋装b,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笑意,间或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纵容。 老曹的表情说明他现在很爽。 张锋不紧不慢的踱出来,急得曹洪恨不得踢他屁股。 “回主公,锋想起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沾着点点灰渍的扇子后,张锋的话象牙膏一样缓缓被挤出来。众人齐齐一声“哦——”。 曹洪铁青着脸,nnd,早知道不告诉我。又说错话了。 虽然平时两个人关系好,但是曹洪一向觉得张锋说的就绝对错不了。 老曹的兴趣被迅吊了起来,坐直了身体,头望前伸着。 程昱和郭嘉相视一笑。 这疯子的才名也不是白来的,居然和我们想一起去了。 “锋觉得我们这次不但要打,而且要大打特打,只不过呢……嘿嘿,要打得这青州千疮百孔,让田楷坐立不安。”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要让青州越乱越好,然后趁机黑了整个青州。 张锋这胃口可够大的。 曹操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凡有下属跟自己的想法一样,他就会是这样表情。 一方面是跟自己想法一样,多少有些间接肯定自己智商的感觉;另一方面,谁不想自己部下个个出色? “知机你就别卖关子了,具体应该怎么做?”曹洪被张锋急得,差点肝复水都犯了。 “很简单。田楷占据偌大一个青州尚不能自保,足知其乃无能之辈尔,与其便宜别人,不如献之于主公。” “锋以为我军可兵分几数,驱而不打,围而不攻,将黄巾势力逐渐压向青州州治临淄。那田楷胆小无能,届时……嘿嘿。” 众人一付了解的奸笑。 有韩馥的例子放在那里,谁说田楷不行? “虽然此计虽好,但有几点不妥之处。”张锋说完,不忘记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众人又竖起耳朵。 “虽目下整个衮州大治,但有一点,衮、徐交恶,糜氏昆仲更是举家迁来。一旦衮州空虚,难免陶谦老匹夫打主意。” 众人一阵猛点头,思路完全跟着张锋走了。 说道陶谦,老曹眼中毫不加以掩饰的杀意一闪而过,众人是眼看得真真切切。 敢摸老曹这只老虎屁股。陶大大你以为你是谁啊? “还有一点,为何泰山太守应劭弃官逃向袁绍处?是不是说明袁冀州也对衮州强大坐立不安?” 曹洪点得下巴就快脱臼了。 “综上所言,这次青州之行是必然。然则也不可轻而无备,如若衮州被徐、冀有机可趁,吾等皆无家可回也。” 曹操一面点头,一面问道:“依奉孝、仲德之见呢?” 二人相互一个无奈的眼神,郭嘉出道:“知机大才,皆被其一一言中,嘉等无话可说。” “哈哈哈。”张锋越出彩,曹操越得意,一阵霸气十足的长笑,然后肃容道:“众将听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追而不打 众人一阵纷乱,忙站好各自位置。 “荀彧,吾不在之时,衮州所有一应大小事物,均交于你处理。” “喏!” “子廉,你守陈留,子孝,你守濮阳。元让,你守鄄城。子扬(刘晔的字)守沛县,孝先守南武阳。勿得有失!” 鄄城,濮阳,都是衮、冀边界,防袁绍。南武阳和沛县都靠着徐州。 其他人还好,曹洪一脸的失落,眼神象个寡居多年的怨妇一样哀怨。不出征就捞不着军功。总不能主动跑到袁绍那边去挑衅对方过来打吧? 张锋一队,夏候渊一队,甘宁一队,华雄一队,徐荣一队,加上曹操亲自率一队,每队一万人,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郭嘉、程昱随中军,黄叙,文聘负责粮草运送(别以为管后勤的就不重要,曹操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断人粮道,想想乌巢就知道了)。 在出师之前,先按照老习惯要祭天,虽然曹操从来不相信这一套。 六万大军分批开拔,最晚开拔的曹操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根据战前的安排,各自负责青州各国的攻略,曹操负责居中调度指挥。 说实话,这场声势浩大的“助拳”行动更多的成分是做秀。 向天下各州彰显衮州的武力和财力,以达到在声望上给曹操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张锋的冶金工厂,在吸收了老曹家以及一些附庸曹家的股东资金后,急展达大,现在出征的六万军全是清一色的连环锁子甲。 而将领身上穿的更是濮阳铁厂的第二代产品,除了比第一代锁子甲更坚固,更灵活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左手手臂处有一个小小的臂盾。 上面有三根成品字状分布的钢刺,就算武器断掉,一样使这些将领不至于武器没了就抡着拳头上。 而所有的士兵将领的盔甲左胸处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凹槽,这是用来镶嵌军功章之用。 一个四四方方,里面刻着一柄生动的小剑,每杀敌十人,则会颁一个这样的小勋章,还是由军候一级的将领亲手颁发,让某些一生都没受过这样隆重待遇的老兵热泪盈眶。 这是变相的提高士兵的荣誉感和归属感。没人不希望被别人承认,哪怕暗娼也一样。 同时这些盔甲不光实用,光是造价和精湛的工艺,就让有些敌意的人想想后果,这是拿钱堆起来的。 每一把刀,每一付盔甲,每一匹马和每一粒粮草,都是用钱换来的,除了衮州,谁有力量用大把大把黄澄澄的铜板,打造成一支这样至少是外表上看起来极其奢华的军队? 就算以往人见人怕的西凉铁骑,估计也要掉头就跑,叫是叫铁骑,可不是真的铁甲部队,只是作风彪悍而被称为铁骑而已。 而这些从头到脚都能包其中的盔甲显然不光保护了士兵的外表,更坚定了他们的内心。 而张锋提议的新式播种法和水车,更是当年就让产量提高了两成,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就算那支南下的水军小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双季稻,只要没有天灾,整个衮州的粮草供应也是绰绰有余。 唯一让老曹觉得拿不出手的就是骑兵太少,就算衮州整个富得流油,但是马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只能通过幽州、并州两个限的地方,通过长期与胡人、羌人打交道的糜家旗下的商队才能或三十,或五十的购回一些中下等的马,胡人又不傻,难道把好马卖给你们汉人然后再来打我们? 公孙瓒是有马,但是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马你,政治归政治,交情归交情,这是两码事,能当上太守都不是什么傻蛋。 现在除了张锋那里有七百五十骑兵,夏候渊那里有一千五,再就是老曹自己留下的一千骑兵了。 看看人家公孙瓒……老曹忍不住用上听张锋常说的一句话:“铜板不是万能的。” 既便如此,衮州军若自认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毕竟强大的军事素养和浑厚的经济力量在那放着。打仗就是打钱,打人。现在的信息战等例外。 那一场战役不要人去拼?不用粮草去填几万或几十万人的肚子?加上马料,给养,军饷,伤亡士兵的抚恤,以及立功将士的赏赐,这打仗还真不是穷点的人能玩得起的。 青州现在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长期处于苛捐杂税使得青州一片萧条,百姓无力交税,政府便无力供养士兵。 虽说这些是不用军饷的军户,但总要吃饭吧?没饭吃的军营一天之内连军官在内都会给你跑个干干净净。 而孔武有力的人都在黄巾军里呆着,这里的待遇可比在官军里好多了,至少有吃有喝,遇上了狗屎还可以顺便劫个色…… 反正没人管,渠帅们比自己还劫得凶呢。 青州里共有大大小小几股黄巾势力,但并没有联合起来统一行动,反而有时为了争权而有一些小小的摩擦。 这次衮州的大手笔,让这些平日把官军打得望风披靡的黄巾军第一次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这就是黄巾军虽然声势浩大但最终败亡的原因之一。不成系统,各自为战。 张锋面对的乐安郡这一路黄巾渠帅居然还是老熟人,于毐。 于毐从濮阳一役被打退后,带着残部居然流落到了青州,而且混得比当初还要好,估计是青州的水太浊,适合他这条鱼生存。 张锋似乎根本不把于毐放在眼里,不派探子,二愣子一般的指挥大军扬长而进,气焰嚣张的不得了。 而正如他所料的,吃过他大亏的于毐根本不敢正面接触,连连后退,以为这次他这次明目张胆的肯定又是有什么阴谋。 于是张锋的军队一路高歌猛进,所过县镇,均是以劳军之名找县丞要粮要水。自己的粮草进了青州境内几乎就没动过。 黄巾狠,这些官军更狠啊。可怜的县丞们又不能得罪这些眼高于顶的大爷兵,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咽。 含着泪咬着牙拼命从牙缝里抠出一点点粮草,献给这些比土匪更嚣张的官军。 不给?就用抢的,已经有三位县丞躺在自家床上直哼哼。 还好张锋的军队并不侵犯普通百姓,甚至会给一些穷得要卖儿卖女的穷苦人家一些军粮。 这让青州民众对这次外援部队有着深深的好感。 同时张锋不忘记打一下广告:“吾乃衮州牧曹公讳操麾下张锋是也……” 然后再让士兵们见缝插针的宣传衮州如何如何有钱,连路都是玉石铺的,连要饭的都是用的金碗…… 于是张锋军所过之处百姓们都知道了曹操人不错,而且治理的本事很大,恨不得把自己这一地划入衮州治下就好了。 于毐的部队一退再退,张锋的军队则象附骨之蛆一样紧紧跟着,路上见县洗县,见镇刮镇,仿佛蝗虫一般,遇上什么吃什么,好象粮草越来越多的说…… 再最后张锋甚至让黄叙运一些粮食,支援跑得也最远的夏候渊部。 那个可怜的妙才同学因为脚力出众,奉命攻略青州最远的东莱郡……跑得最远的人,多少也比普通军士吃得多一点吧? 历城,祝阿,再到房县,最后一路把于毐逼到昌国,这里离青州的临淄仅仅一百多里……要是妙才同学在,八个时辰就可以跑个来回。 等于毐被逼得忍无可忍之时,准备与张锋决一死战,却现张锋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临水下寨,摆出一付死守严防的架势。 这让于毐又摸不着头脑。 说想打吧,为什么现在要打了他又防守起来,说不想打吧,你一路追这么紧做什么? 张锋又没听说过好男风,再说于毐也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有哪一点帅,入得了小温候法眼的,有的只有一身男人味。 谁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会有这种“男人味”的。 在于毐的惶惶不可终日中,张锋军始终就是每天操练一下,喊着号子带着轻蔑的眼神从于毐军眼皮底下跑过。 搞得于毐军就算上一号都要离这边军营远点,谁也受不了几千人盯着自己屁股一阵“一二一二”的狂看。 十几天过去,张锋军这边还是没有一点想打的意思,反而其他几路黄巾军都被逼到了临淄附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三让青州 张牛角以为甘宁是无名下将,大着胆子交锋了一次,结果被不知名的甘宁追杀数百里,一路狂奔到了南丰,这才喘了没在奔跑状态的第一口气。 这样青州就形成一个有趣的局面,一面是数万曹军团团围住黄巾军,一面又是黄巾军团团围住临淄城…… 三方都是极有默契的互不相犯,让临淄城的田楷急得拿头撞墙。 不过再傻的人也知道曹操到底想做什么,这几万精兵一路进,沿途的郡县一路倒向曹操,就差没扯上旗子高书:“衮州治下自治区”。 这一手的确漂亮,打击敌人的同时又巩固了自己。 宣传战反而占了上风,一路上杀戮少得可怜,倒是百姓们急切盼望田楷早日下台,曹操大大快点上位。 这场史上罕见的“战争”最终以田楷的四面楚歌不得不选择放让而结束。 手下的二万多士兵跑得只剩下八千多,谁也禁不住“黄军”和曹军的双重压迫,加上曹军那边待遇和装备都好,摇身一变成了曹军编外人员摇旗呐喊。 再不主动交出这个权,搞不好曹军逼着“黄军”死磕临淄城,到时候自己打着“正义”、“支持”、“路过”的幌子和平接收……还不如保了这条小命要紧。 于是田楷想通了,派人找到曹操本人所在的中军,呈上一文,尽是说自己“德未尽修,才有不虞之类”,末了表示老曹你来吧,这里一切都是你的,放兄弟一马如何? 曹操当然还要做做样子,一推五二六,你姓田的以为我曹某是何种人也?尽做些逼娼为良的事吗?不要不要,这青州你拿走。 田楷得到曹操的回覆更是气得要吐血,没见这么不要脸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没办法啊,谁叫打又打不了,没能别人可帮忙? 第二次,使者带着比上次足上十倍的诚意,痛哭流涕的“恳求”曹操进城吧! 曹操也忙回礼说,不行啊?这世人怎么看我啊?还不把我当成什么小人了? 这次田楷学乖了,这曹操到底是要什么。忙连夜写了一表,称年老昏庸,要让贤给曹操。 这次使者带着这上奏给朝庭的表来见曹操,这才让他老人家“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这三番你来我往的作做并不是曹操的主意,而是张锋说的。也不是张锋想出来,只是想到历史上刘备三让徐州的典故。 不好意思啊,老刘,叫我家老板先拿来用用吧。 于是田楷带着贴身几百人投奔公孙瓒去了,沿途尽是“黄军”和曹军交道相送,差点没让小田田吐血嗝屁。 平白赚了一个青州,天下人还要觉得老曹这人实在,看看,当初送他一个州都死活不要,那是人家田楷摞挑子跑路了,他才硬着头皮上的。 这下连老程和小郭gg都看张锋的眼神是绿油油的,你这货是不是想抢饭碗啊? 张锋一人送一张vip卡,他们连屁都不放了。 逍遥居,也是有窑姐的。 繁荣娼盛嘛。 然后就等朝庭方面的点头了,听说是李大大和郭大大当家…… 还是花点钱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 可是朝庭的圣旨一下,所有人都象被雷霹了一样张目结舌,然后又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 除了一些赏赐,没老曹什么事,这青州刺史的头衔,却是掉到了张锋身上! 但是有眼光的人不难想出,这是李、郭两人相出的离间计,或者说应该是那位永远躲在暗处的贾诩的主意! 要是老曹真的一时血气上涌,把张锋给宰了…… 可惜长安人不知道,张锋已经是曹操的半个女婿了,四分之一个儿子。 老曹亲口把女儿许给张锋,一没过门,二没大肆宣传,就几个高层和两个当事人自己知道。 贾诩又不是黑客,能进张锋的邮箱盗了他的“艳照”? 凭良心说,没有吕布攻曹操和袁曹大战,这两次大规模的治下官员叛变,对老曹脆弱心里的影响,搞不好他还真的就是虎牢关那个为大汉江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黑愣子。 所以不要说老曹多疑啊,张锋在找死啊。没有人是一生下来就多疑的,更多的原因是后天的经历。 就算给大耳朵同样的经历,也难免他不会疑神疑鬼是不? 老曹和一干谋士拍着巴掌笑,笑长安那边的人傻不拉叽。以为揣左荷包的钱放右兜里后就不是自己的了? 兴奋的老曹还和张锋开玩笑,哟,张青州不用再见我就跪了,搞得张锋倒不好意思。 青州这边事情出了个小小的插曲后,又转了个弯回到众人意料中的终点。只不过这时陶谦终于忍不住插手了。 就在田楷还在青州,曹军和黄军共围临淄的时候。 陶谦以为霸占衮州的良机已到,派曹豹为主将,挥军直指南武阳,一路上所向披靡,因为这一路上根本没大点的城镇,有几个叫得出名字的村或屯就不错了。 可是到了南武阳城下,曹豹就遇到硬骨头了,虽然己方兵力是对方的十倍,可是对方凭城而守,根本不与你出战。 而且本身毛玠就不是什么善茬——曹操亲手点的坐镇之人,能差吗? 他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只不过并不是最出色的罢了。 一连十天,虽然城里的兵力只有五千,可是这是这五千人,让曹豹郁闷不已。用兵力威吓,对方根本不怕。 战死,在衮州可有着巨额的抚恤,可逃兵或是没有命令的投降,也就是非诈降是要全家充军并没收全部财产的。 刚过上一点好日子的士兵,哪能让全家被拖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硬是没一个软骨头。 箭射,步兵用梯上爬城,结果城上的士兵用竹简缠遍全身,再浇上水,在徐州军的目瞪口呆中把肉串一样的梯上的士兵一排排推翻。 断水断粮,城里的士兵不时用筷子那么长的竹签,串着一串还冒着热气不知道什么肉,一边吃一边互相打照呼。 搞得城下的徐州军大哗,士气狂降,你看人家吃的,是自己的猪粮一般的残茶剩饭能比的吗? 用巨木十几号人抬着去撞门,人家上面一古脑浇下一盆盆油,然后火一点……城下于是也有肉吃了,如果人肉他们敢吃的话。 曹豹很明白这仗如果拖到曹军回师就不用打了,就是趁着衮州空虚才来的。 而曹操是傻子吗?还有程昱、郭嘉、戏志才是吃野草长大的?脑子里全是糠?全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偷袭? 可是,如果这里连个衮州的东南大门都打不开,还有什么脸回去见陶谦? 损兵折将不说,又连毛都没捞一根就回去,就算自己跟陶谦再怎么臭味相投,也不会饶了自己吧? 其实城里的毛玠也急,人毕竟就只那么多,死一个就少一个,再说老板不知道哪天才能回师。 各个地方的驻兵都是刚够自保的,可不能分兵来救自己。万一城下那也是姓曹偏不又不是一家人的家伙聪明一点,玩个围点打援的把戏,那这城可真就守不住了。 求援军的信毛玠早就写好了,可是不知道往哪里去。 给老板?曹操在青州,等信使一来一回,再等老曹回来一看,估计自己只怕坟头上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毛玠抱着有奇迹的想法信到濮阳,他想着张锋这人每每行事出人意表,这次有意外也说不定。 每天保证不断更。求推荐,求收藏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吕家大小姐 还真有奇迹,不过跟张锋好象没太大关系。 吕布家眷到了濮阳,住进了张家。里面有吕布的女儿——吕绮玲。 曹营里的众将,跟张锋的私交都不错,特别是曹操亲口许了曹葳和张锋的婚事后,夏候兄弟和曹氏兄弟更是把张锋当成自家人,顺便连丽儿和莲儿也成了弟妹。 吕布家眷这一来,自然是一石激进千层浪。两个已经成了张锋妾的女人,忙着给这些不速之客安置住处。 倒不是因为她们愿意收留一个情敌,只是吕布和张锋之前的关系不清不楚,但是那个姓严的女人毕竟叫张锋“叔叔”,而且人也不错。 于是吕布的掌上明珠吕绮玲,就跳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倒不是因为她长得如何如何,只是因为她继承了乃父大部分的优秀基因——嚣张! 她跟吕布一样目中无人,初来乍到的就把张家当成自己家一样。 丽儿和莲儿两女常常被她当作管家使唤,要不是那两女性子温婉,早就和她打起来了。 可这小祖宗还不满意,反正自己老爹说过,自己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她还不知道曹葳的事呢。 于是依着自己脾气把整个张府搞得鸡飞狗跳,连曹仁都惴惴不安的上门,打探自己妹妹的情敌…… 这小女子倒也侠气,整天喜欢带着吕布护送她们娘俩的三百人招摇过市,看看有无可助困扶危之处。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整个濮阳治安和民生情况都非常之好,连个看到个要饭也是稀奇事,自从张锋出现,已经多年没遇到过这种事了。 不过也因为如此,众人在街头议论纷纷的徐州军偷袭衮州的事也被她知道了。 虽然大家并不怕徐州军真有那个本事打到濮阳,毕竟这里是张锋的家之地,如果张锋没有后手还真有鬼了。 合计之下,反正也把那个没见过面,不知道长得是帅是衰的张锋,当成自己男人了,既然男人不在,就自己作主,准备私带三百人去救援武阳。 曹仁吓得光着脚丫子就来拦人了,张锋可是个有名的情种,要是她的女人,哪怕是名义上的女人出事也不行。 当年黄莺儿的事,可是被老曹一直挂在嘴边,教育大家千万不要学张锋那样当个情痴,但是至少大家都明白了不能让张锋的女人有事。 可是吕大小姐是什么人? 父亲可是天下第一的猛人,除了张锋这个未蒙面的家伙在她眼里算作半个男人,其他人在好眼里跟小猫小狗简直没太大区别。 曹仁又不敢来硬的,怎么这吕家的人都这么怪?一面急急送信给青州的老曹,叫他通知张锋,一面暗自沿途派人保护。 倒是吕大小姐拉着人马大张旗鼓去支援南武阳的事传开了。 濮阳人都竖着大拇指:“看看,疯少家的人是什么素质。就算自己女人都要上阵保护家园,看看你们自己呢?” 于是一大帮濮阳的老少爷们,捋起袖子就要跟着吕绮玲的队伍走,好象只是去打猎似的。 这让吕大小姐倒是领悟了张锋在濮阳的影响,嘟着小嘴想:“又不是张锋的功劳,明明是自己要去的!” 不过民心好用,虽然吕大小姐也明白,这样乱哄哄的平民上阵的坏处,但还是意外的挑中了一个人。 却是眼见原本以为一心为公的公孙瓒,为了和袁绍瓜分别人地盘而翻脸。出走后又听闻曹操勤政爱民的赵云! 一路从北方云游至此的赵云,从民不聊生的幽州,再到宛如人间天堂的濮阳,惊讶的嘴都合不上。 这里才叫人过的日子嘛! 这里有人如果说张锋一句坏话,绝对会被他的众多粉丝活活骂死! 而他的主公曹操也口碑不错,于是赵云起了投军之心。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经历,决定来个曲线救国,帮着吕绮玲解南武阳的围,以博得一个晋升之机。 赵云在袁绍和公孙瓒手下都呆过,可是都没得到重用,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没一个好出身。 在界桥之战中,几乎被赵云要了老命的袁绍,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黄毛小子曾经是自己手下,估计知道自己放走这样的人材,会吐血三天吧? 而吕绮玲挑中赵云的原因很简单,并不是他有一身破破烂烂但至少绝不是平民拿起武器就可以用的盔甲,也不是他有一匹马,而是因为赵云长得有点小帅! 哪个少女不怀春?在十几岁的时候,谁的梦中不是出现一个翩翩白马王子,或者美丽白雪公主? 谁希望将来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是一个钟楼怪人?毕竟这世上的艾斯梅拉达是少数。 加上一脸英气的赵小帅不言苟笑,一张坚毅的脸上写着与年纪不相符合的成熟,这让不知张锋为何许人也的吕大小姐芳心大动。 一路上不停打听赵小帅哪里人啊?可曾娶妻?当听到否定的答案时先是开怀,而后是郁闷。 好象自己老爹已经把自己许给那个叫张锋的人了耶!但愿这小子长得不要令本姑娘失望。 时间相处的越长,反而心里刻意压抑的那个念头越来越疯长,看着眼前的小帅哥不能去揩揩油吃吃豆腐,实在是让人很无奈。 父亲的话又不能不听,他急了的时候可是要杀人的,虽然自己是他女儿,也很难说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于是她打定主意,如果这次成功解围,就用这功劳换张锋的一纸休书! 自己说不行,张锋说总可以了吧?就不信爹爹能杀死自己的二弟! 而等吕大小姐的“援军”姗姗来迟时,南武阳的守卫力量已经只剩下两千活人了,还是个个带伤! 情况已经非常危急。 虽然城下的徐州军死得人更多,来的时候六万,现在死的带眼红衮州军待遇开了小差当逃兵的,一共去了两万多,几乎到了一比十的比例。 可是连瞎子也看得出,每一次攻城时敌人能出动的兵力是越来越少,这南武阳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曹豹现在是信心爆增,只要攻陷了南武阳,方圆数百里内都没有一个大点的城池,也就是没什么大的守备力量,到时候自己还不是象狼放进了羊圈里一样为所欲为? 被鼓舞起士气和希望的徐州军只想着去进南武阳里“放假”,一连多天的久攻不下到这时成了一种期盼,咬着牙坚持攻!攻!攻! 红了眼的徐州军也是比较可怕的,丹阳兵的勇悍也是很出名的。 早已被吕大小姐提成副手的赵云,和主帅一起偷偷观察了半天敌军的阵势,看出这徐州军也是强弩之末,完全是一股“城马上就能攻破”的信念在支撑。 这里的徐州军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挫折和一点负面的东西影响。 于是眼珠一转,吕大小姐就和赵小帅咬起了耳朵,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打的什么念头。 南武阳被围的第二十一天,天气不错,是个阴谋的好日子。 毛玠这时已经绝望了,如果城破,就自绝,毕竟家人都在陈留,自己死了他们还可以继续很好的活下去。 徐州军又开始了一天两次的攻城,这次能上城头的士兵们已经只有一千多人了。 箭射完了,只有拔出射在自己人尸体上尚且完好的箭支回射。 油也用完了,城里家家户户全是开水煮白饭。 能搬得动的石头也早就搬完了,甚至连门板也拆了不少,秋天夜里还是比较冷的,城里不少人大开着门户睡觉。 虽然粮食还够,但是远远不足的是人手和守城器具。这群徐州的鸟人看来是铁了心要攻下南武阳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赵云?情敌? 张锋啊张锋,原来你也只是一个俗人,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就在两方激战正酣,突然正北方面来了几十人,人数不多,看上去应该只是探子之类的,打的旗号正是“张”。 这使城上城下一片骚动。 城上的是因为“张”字旗的出现,除了张锋还有谁? 城下是因为士气尽堕,敌人的援军看来已经来了。 可是这几十人的队伍只是仰天射了几箭,就仓皇的退却了。 城内城外都有这种箭,上面绑着小纸条,写着:“明天张将军大军即到,请守军坚持。”云云。 曹豹第一反应就是要逃了,可是想想不对,从青州到这里最起码要一个月,张锋怎么可能这么快回师? 而且接到的情报是张锋出现在青冀的交界处,那就更不可能了。 会不会是敌人的诡计?想让我们撤退? 犹豫的半晌,曹豹还是想拼拼看,他压注张锋不可能这么早就回。 而不管这几十人是不是自己的,曹军却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效,奇迹般的回复了士气和活力。 这就是精神力的作用。一旦精神垮了,这人也完了,可是如果精神力好着,身上受些创伤倒没什么可怕的。 夜里,都疲惫不堪的双方各自罢兵睡觉。 曹豹被人从睡得正香的帐里给拉了出来,那好心没好报的小兵还因此挨了一腿。 我的天!援军真的来了。 曹豹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白色的中裤,在帐外被夜风一吹,两条腿瑟瑟抖。 营帐两边的树林中密密麻麻全是火把,星星点点如同漫天的萤火虫,间或夹着城上士兵兴奋的欢呼:“小温候!小温候!” 虽然没有一兵一卒突入营中,可是早就处在崩溃边缘的徐州军一样乱了起来,现在哪怕是风声鹤唳,他们一样会承受不起这种精神上的打击。 眼望着将领们打杀都阻止不了的大乱,曹豹有些后悔白天的决定,然后看见北边的树林中数不清的火把开始移动起来。 一将白衣白袍,领着人源源不断的从林中走出,那将手中的火把映红了一张年轻而稚嫩的俊脸。 这一定就是那个名声在外的张锋!曹豹对自己说道。 那将微笑着对自己说话,偏偏就觉得他笑的如同夜叉一样诡异:“在下张锋!叫徐州来的客人久等了。” 听到这话,本就混乱不堪的徐州营彻底崩溃。到处是死了爹妈一般的士兵捂着脸大叫着不辨东西南北的乱跑一通。 不等那“张锋”攻击,曹豹就很熟练的光着身子,上马,在近卫的保护下转头逃跑。 主将都跑了,普通士兵还等死?于是有些清醒的就跟着主将一起跑,天又黑,乱七八糟的场面倒是踩死了不少自己人。 真是的,怎么就没人注意下,这“张锋”手里拿的是一把枪而不是方天画戟! 赵小帅第一次冒充别人,就汗流浃背。 老曹在青州还没来得及高兴两天,就传来一个接一个不利的战报。 徐州军果然如张锋所料,在青州大乱之时,开拔进了衮州境内,不过好消息就是,牢牢的被牵制在南武阳城下,进退不得。 经过短暂的会议,张锋、夏候渊、甘宁三路军急弛援,其余人马留下治理和保护战后的索马里一般的青州。 同时令衮州留守的枣祗、韩浩、杜畿等人调到青州,现在重建青州大量需要人才。 张锋当然也急,他知道了吕绮玲儿戏一般的闹剧。 打仗是好玩么?万一吕大小姐有个什么闪失,只有唯一一个爱女的吕大哥,会不会把自己这亦弟亦婿的半调子给废了?这还真的很难说。 倒不是他很在意吕绮玲的未婚妻身份,只是因为她是吕布的女儿,就这么简单,要是换了老曹等人其他很亲近的人的家属,他一样会很急。 还好,没进入衮州地界,就有消息说南武阳之围已解,毛玠安然无恙,解围之人正是吕绮玲和一个年青小将。 有问题!在感情之事无比敏锐的张锋,嗅到一股淡淡的酸味。 既是好奇吕绮玲此女如何,也好奇那个神秘的酸味源头的小将是何许人也。 张锋带着部队反而更加快的抵达了南武阳,全军几乎都累个半死。 毛玠全身披挂的在门口迎接张锋,看见一支属于自己人的部队出现在自己面前,饶是战时沉静无比的毛玠也有点眼角湿润。 张锋看着一脸激动的毛玠,有些理解他此时的感受,才多久没见,毛玠两鬓已经斑白。 “孝先,受苦了,锋来迟,还望孝先兄海谅。” 虽然官阶比毛玠高得不止一点半星,但是对着死里逃生,并且牢牢完成事前老曹布置的任务的这员大将,张锋表现出了足够的敬意。 “将军说哪里话来,要不是将军之妻,玠业也成为一抔黄土!”感觉到张锋言辞中,以及脸上的敬意,毛玠的泪腺更是膨勃了。 “不知那白袍小将是何人?”张锋场面话一交待,就急切想知道自己第一个绯闻情敌。 毛玠脸上顿时一阵似笑非笑的尴尬表情。 等张锋看到吕绮玲本人,以及她几乎是紧紧跟着身前的一个年青男子,心里那股难以言明的酸意顿时找到源头。 不过经过黄莺儿之事,他的心早就不在傻了,不再为不爱自己的女人,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把马缰交到亲卫手中,大步走向那个看起来跟自己年纪相若的年轻男人,就算张锋自认潘安在世,也不禁心中暗叹一声,好一个帅气的小将。 “张锋多谢壮士援手之德,请受张锋一拜!”张锋说着,一撩身后一样的白袍,就要倒下。 “将军万万不可!”那小将一惊,没想到这个已经是青州牧的少年将军如此礼贤下士! 自己在袁绍,公孙瓒那里得到的正眼都不多!忙伸手扶住张锋。 “其实这次解围之计均是出自这位吕小姐之手,赵云只不过是照图索骥而已,不敢当将军大礼!” 身为武将,讲究是武人的气慨,不管是赵云或张锋,都喜欢用将军而不是州牧大人来称呼对方和自称。 赵云!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赵云赵子龙! 来到这个金戈铁马的年代,虽然历经名将,良臣无数,只有两个人让张锋心跳如此之快,一个就是吕布,另一个就是赵云! 为吕布所慑,更多是被他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所震撼的原因,而赵云,更多是为那传说中,百万曹军中七进七出的神话一般的,男人气慨所迷! 虽然里面难免有老罗的误导之嫌,更多的是有政治头脑和冷静谦逊的赵云,一生最终只是刘备打手的命运感慨! “今天下大乱,我家主公求贤若渴,若赵兄不嫌锋鲁莽,不若由某引荐于主公如何?”张锋觉得赵云要是真的放跑了他去了刘备那里,以后做梦都会难过。 而由于自己的出现,刘备在世上鲜有出彩之事,彰名不显,而曹操大名则天下共知,是天下自名正义之士最好的投效之处。 再说赵云本来也是打着这个念头来的。 于是…… 赵云身后的吕绮玲,妙目流波,自从张锋一出现在自己视野,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开玩笑,小温候! 那两只高高翘起,象两支蚂蚁触角一般不停随风摇摆的雉尾翎,倒提的方天画戟,脸上几乎跟父亲一样的骄傲、冷俊的神情,简直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丫头只觉得自己此刻有些迷失了,眼前笑谈自若的张锋一会变成自己父亲,一会又变成自己,让她觉得有些目眩神迷。 可是这个自己将来的男人,正眼打一开始就没看过自己!正和赵云相谈甚欢,仿佛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 想到这,心里不由的把赵小帅和锋哥哥比了又比,从外表上来说,还真分不出个上下。 一个冷静,一个豪爽;一个刚毅,一个俊雅。 小丫头心里开始迷失了。 张锋和赵云谈完,这才对着吕绮玲,淡淡的微笑,不带着任何的情绪波动:“吕小姐,我便是张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吕绮玲,开始有了一点害羞的脸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吕布的女儿也会害羞? 手开始觉得多余了,不知道往哪里放,怎么脑后也觉得有些痒?却不敢伸手去抓。脚下也软得厉害,半步也动不得。 无法无天的吕大小姐,根本不敢和张锋清澈的眼光对视,象只害羞的小鹿一样低下好看的长脖子。 声音低得,象只刚出生的小蚊子:“嗯,我听父亲提到过你……” 连赵云也感觉到这两人之前的气氛有些暧梅,不着声色的退了两步。 “如此,一起进城吧?”张锋爽朗的大笑几声,拉过一心看八卦的毛玠和赵云,大步走进南武阳。 城池破败得如同千年沙漠中,刚挖出的废墟一般。城墙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豁口,不时有一两支越过城墙的流矢还牢牢钉在民舍之上,诉说着当日是如何的惊险。 每一个士兵个个带伤,拄着拐的,带着胳膊的,只有一只手或一条腿的士兵比比皆是,让张锋眼中不禁也有些湿润了。 可是他们的一脸的兴奋,只因为自己一个微笑。 多纯朴的士兵啊。 张锋上前去问问他们的伤势如何,善意的拍拍他们的肩膀,这让这些几乎同死神面对面接吻,都没怕过的汉子们,象孩子一样轻声啜泣起来。 “你们都是好样的,锋不及也!”张锋毫不掩饰心中的敬意,一路走,一路不停的朝这些,甚至靠一只腿支撑还要顽强的站起来,或靠同伴的扶持下才能勉强站立的士兵大声赞美。 两边路上躺满了伤兵,张锋一经过,他们如同人浪一样站起,行礼,满是军人的坚毅和骄傲。 张锋以微笑和大声的赞扬来回应。 连吕绮玲都被感动了,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士兵,另一方面是张锋。 虽然看起来完全一样的不羁,但是除了自己和母亲,父亲很少对别人笑过,更别是这样亲善的行为。 还是那些自己向来最看不起的普通小兵。 赵云一脸的激动,疯名在外的张锋尚且如此,那曹操会是怎么样一个人物? 赵云现自己都回答不了,反正这次是选对了。 南武阳不大,张锋一下就走了府衙所在,这里将是他临时休息的地方,还有黄忠和吕绮玲被安排到这里休息。 众人各自散去,吕绮玲看着这破旧的府衙,迟迟不动脚步。 虽然自己眼中更多的是赵云,可现在想起来了,张锋才是他的未婚夫,好象人还不错,至少比以前自己看过那些,自以为是人中龙凤的家伙顺眼多了。 住在同一屋檐下?心里的疙瘩太多了。 仿佛是看透了自己的想法,张锋朝她一笑:“走吧,我今天没办法睡,太多事要处理,你自己好好休息,我会吩咐叫孝先拨两个侍女给你。” 吕绮玲傻傻的融化在张锋的温柔一笑中,神不守舍的跟着张锋,走进府衙里,居然跟着他走进张锋自己的卧室也浑然不觉。 “你要做什么?”眼见张锋把自己扶坐在椅上,又去关了门窗。 回过神的小吕同志有一些不安,这张锋断不能现在就起了什么龌龌念头吧? 这才大半天的,再说这张锋可是疯得很,那点情变更是闹得沸沸扬扬,如果他硬来怎么办? 虽然也将是自己男人,可自己心里还有另一个影子不谈,这种情况下失去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绝不是每个正常女人所期待的。 “别紧张,只有几句话问问而已?张锋岂是如此低贱之人?吕小姐未免太多虑了。” 吕绮玲这才现张锋一直用“吕小姐”这个很生分的词来称呼她,安心之余又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将军有何事相询?”吕绮玲头一次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也有温柔这种和自己性格毫不相干的东西。 “锋言辞颇直,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吕小姐原谅。”张锋清了清喉咙,温文尔雅的样子更象是一个书生。 “吕小姐是否对子龙心生情愫?如此,我可求大哥解除婚约,请小姐放心,无情之姻缘,锋不喜也。” 一句话石破天惊,吕绮玲骇然的睁开美目,盈盈眼波中写着全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从开始到现在,吕绮玲对张锋一直充满了敬仰,留恋,尽管心里还有赵云的一点地位,可是这张锋太厉害了吧。 自己从头到底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可想些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穿! 这会是那个传说中的疯子?如果一个疯子都这么可怕,那其他人不都是猪了。 看着吕绮玲惊奇的样子,张锋不禁有些好笑,自己一算起来四十多岁了,这点小女儿家的心思还看不透不就白活了。 “别怕,为了吕小姐的终生幸福,锋定不会为难小姐。大哥之处保在我身上。” 张锋微笑,还是那种恬恬的淡定,仿佛什么事到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一般。 这个张锋到底是什么人?简直就象是一个神,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可是既然他看出自己心里有另一个人,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难过? 还提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没意识到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子吗? 是自己不漂亮,还是他眼光太高? 一旦涉及到自己容貌和魅力的问题,再聪明的女人也难免会不自信。就好比男人一深爱某女,面对她智商也会变得只有平时的一半一样。 热恋中的男人会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撒娇,流泪,表现出男人坚强背后,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哪怕在众人眼里他是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山! 他一样有心里深处的温柔,不为人知的存在。只为特定的那个女人而绽放。 吕绮玲开始对自己动摇了。 其实就算在见多识广的张锋眼里,吕绮玲绝对是一个美女。 只不过他现在对没有感情的任何美女绝缘,内心深处拒绝再付出。 高挑的身材,白晰的皮肤,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两条略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柳叶眉,象是能轻易拨动男人心弦的触角,不知有多少少年惊为天人。 吕布和严氏的遗传基因不可谓不强。 只是性格方面更多的胜于男子。 鲁莽、任性。 可是在张锋眼里,好象还不如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士兵!他看他们的眼神都比看自己的要温柔! 强烈的不服气,在吕大小姐体内,如童话中的魔豆一般疯长,一瞬间窜遍五脏六腑。 “不!父亲已经把我许给将军,生是张家鬼,死是张家人!莫非将军嫌弃?”吕绮玲珑开口就把自己吓到了,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不知羞? 张锋意想中的吕绮玲含羞带涩的情景没有出现,这身材火爆的小妞儿居然……不答应? “哈哈哈!”张锋又一爽朗的仰天大笑,惊得屋上一只休憩的鸟儿惊慌的展翅高飞。 也让吕大小姐感觉到平生第一次尴尬,居然用词都错了。 都怪这个张锋,一出现自己就失态了,难道真是冥冥中的缘分?可恨让自己如此尴尬的始作俑者还在笑!笑得那么可恶! 吕小姐一跺莲足,如同一个普通女儿家一样,掩面而逃。 从第二天开始,不管张锋到哪里,身边寸步不离的除了黄忠,还多了一个小尾巴……吕绮玲。 也许是第一开始被张锋身上,那种从没见过的气质深深吸引,吕大小姐头一次这么老老实实,跟着一个男人走街窜巷。 黄忠等人远远的跟着张锋身后五十步处,生怕他们小俩口会开些生冷不忌的玩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去而复返 可是张锋现在还没露出以往的疯状,如果被吕绮玲知道,他是怎么样追着杜畿屁股后面高喊“小jj”的,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的吐血! 张锋知道,南武阳现在是需要一个镇定自若的指挥者,而不是一个在酒会上插诨打科活跃气氛的浪子。 除了黄忠和毛玠,知道张锋本性的人这里还真不多。 赵云被派去军营熟悉军务去了,这个险些成为自己情敌的小帅哥,张锋想想,好象心里没有故意支开他的成分在内。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张锋心里现在已经有些看破红尘的味道。 吕绮玲跟着张锋,已经习惯了在他屁股跟着,看着他指挥若定,气定神闲的样子,越主观的觉得老爹果然有眼光。 张锋在自己眼里也越来越帅。 可是怎么就不跟自己多说几句话? 想到这里,可爱的小蛮靴,开始折磨脚下刚露出个头的小草,被踩得东倒西歪后,片刻之间还能慢慢回复着站直起来,好象跟张锋当时一样嘲笑自己的傻。 “连根破草都帮着他欺负我!” 小丫头恨恨的加重了脚下碾压的的力度,可无论她多么用力,那根和张锋一般可恶的小草挣扎着就是不屈服。 着眼于城防,士兵编制,以及民生的张锋终于注意到了小丫头的傻劲,嘿嘿的坏笑。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看你嘴翘的。”张锋一脸三月天的阳光,小丫头的一点点不满瞬间被融化。 “没有啊,只不过有点无聊。”嘴里不承认,心里顿时浮起一点点委屈。 从小到大,哪里不是人家把她当宝一样供着,可到了张锋这里,自己在他眼里还没一个没门的破房子重要。 “我知道每天全是军务和民生问题围着我,没时间陪你,这样吧,下午我们去打猎如何?” 张锋低沉而和旭的语气中,怎么也有着一股“叔叔带你看金鱼”的味道。 “好啊,好啊!”一听打猎,温候之女顿时就开心了。 温候的女儿,指望她会女红?刺绣?还是诗词书画?还不如指望一个哑巴说三门外语更有希望一些。 当然是刀枪剑戟更合她的心意。 张锋察言观色的本事果然不是盖的。 徐州军困围南武阳无果的消息传到陶谦那里,经过与赵昱、陈圭陈登父子的谋划,觉得既然与衮州已经撕破脸,索性再干一票大的。 令下邳相笮融、郯城太守吕由,率四万人增援尚未被假张锋吓走的曹豹。 谁知刚进衮州地界,迎头便遇上曹豹的败军。几个人一分析,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张锋又不是会飞,如何能这么早就赶回来? 而且既然援军已至,又怎么会不派一兵一卒追赶?让曹豹这么轻松就逃回来?定然是用诈。 反正这下又有六万人,粮草军马齐备,于是两路人马合二为一,浩浩荡荡又杀回南武阳而来。 张锋带着黄忠和几十骑,全身戎装,个个身背长弓,在前面用合围之势,把一些野猪,鹿、獐之类的动物赶至吕绮玲马前。 这种刻意的讨好,果然让吕大小姐的银玲般的笑声从未停过。 自己女人开心,张锋当然也开心,用自己十分蹩脚的箭术来驱赶动物,又是让吕绮玲开心不已。 原来张锋也不是事事皆会,至少黄忠跟了他这么久,可是连他的箭术的十分之一都学不到,不能不说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所谓人无完人。 再说张锋也不觉得一个人的箭术好有什么太大用处,最多阵上放放冷箭,伤一两个将领。 他心中的弓箭是战斗中,一列列的弓骑兵用覆盖打击的方法,如同插秧一样,整个箭涵盖了这个空间里每一个点,不会出现一个小小的真空。 这种设想如果真能实现,那么汉族能称霸天下也不为过。 可是设想终究不是事实,一个合格的弓骑,既要会骑又要会射。除了幽、并、凉州这些与胡人接壤的州,基本上很难找出这样的士兵。 就算训练,没个五年左右根本又成不了雏形,更别说象历史上的蒙古军队,一直几乎打到多瑙河那种强势军事素质。 放下身段,尽心尽力为自己鞍前马后驱赶动物的张锋,在吕绮玲的心中已经趋进于完美了…… 又有本事,又能讨自己欢心,虽然箭术烂了点。现在她心里赵云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打铁要趁热。 如果吕大小姐真的答应去找赵云,张锋也不会为难她和赵云,毕竟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在那里放着,那样的事如果经历过还不能成熟点,那也不是个合格的男人了。 但是吕绮玲选择了自己,自己就必须要为她的选择回报些什么。这就是张锋甘心俯为吕大小姐当跟班的原因。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更好。这是张锋一向处世原则。 最典型的就是曹家人,现在曹家人已经考虑用黄金打造一个恭桶。曹洪更是财大气粗的觉得自己拔根腿毛都比大象的腰粗。 糜家人更不用说,如果人可以用钱买,这乱世就可以结束了,集曹、张、糜三家之力,把中原这四五千万人全买下来得了。 “锋哥,锋哥,帮我拦住它!”关系一亲近,两个人再也不是“吕小姐”、“张将军”的称呼了,变成肉麻兮兮的“锋哥”、“玲妹”。 怎么听也觉得象是在叫欧阳锋。但是欧阳锋的女人好象是她的嫂子…… 张锋屁颠屁颠的勒马,去追一只受惊的黑毛野猪。笑得比山花还灿烂的脸上,突然换上一丝凝重,嘴角也慢慢扯直,拉平。 除了吕绮玲,其他众人先后都现不对劲。 一阵隐隐的地面震动。 骑兵! 这里是南武阳以南,南面就是徐州,绝对不可能有衮州军从这个方向来。 夏候渊虽然跑得快,他的性格却不会故意绕个道从南面过来吓唬自己。换作是曹洪都不太可能,毕竟军令如山,不是儿戏那么可以随便玩。 “锋哥!怎么了?你看我的猪都跑了。”吕绮玲就看见张锋傻呆呆的低头不动,放任那只嘴里喝哧喝哧喘着粗气的黑毛猪,拱着大屁股钻进草丛不见了。 不高兴的嘟着红红的小嘴,眼里全是一片不满的埋怨。 “将来你会两只更大的猪的!” 张锋不管吕绮玲是否听得明白这句两关的话,大声叫道:“汉升,你送吕小姐回城,通知孝先,徐州军去而复返!然后派人快马请甘、夏候将军急弛援!” 吕绮玲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她问怎么知道徐州军又回来的,黄忠带着十个强壮的士兵把她围在中间,强拉着她的马缰一路打鞭往北跑去。 那些士兵都是从濮阳带来的,跟随张锋已久,在他们眼里,无论是曹操或者皇帝的命令,都不如张锋一个屁好使。 神色凝重的张锋,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遮住了,任凭吕大小姐如何喝呼怒骂,他们就是不让她回头。 来的好快!吕绮玲这边还没跑出视线,徐州军的前锋已经看见张锋这一行人了。 虽然没带大旗,但是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张锋,有雉尾翎和方天画戟为证。 一行人横作一字排开,冷冷的注视着这去而复返的徐州军。 徐州军的前锋弛到离张锋还有三百米的距离勒马,看到真正的张锋在这里候着,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一骑转身往回跑去,应该是通知后军了。 怎么办?只凭自己三十几个人,光是这敌军前锋就够头疼了,还有大队后部跟着!逃?万一吕绮玲被追上怎么办?她可是选择了自己的。 在自己女人面前逃窜,而且有可能让她遇上危险,张锋觉得那还不如自杀来得豪气一些。 丢不起那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一人对五万 可是现在离城十数里,城里可战之力只有自己带来的九千人,原来的二千多士兵是不能指望了。 慑于张锋的名头,二千人的敌军前锋居然和几十个人遥遥对峙,这可是冷兵器时代,不存在一个手持b41就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边几千只眼睛互相瞪来瞪去,连一声马嘶声都听不到,除了呼呼的风声,着实有些安静得诡异。 摸了摸身侧的箭袋,还好,还有六十多支,幸亏刚才因为自己技术烂没把随身的箭全射出去。 一片黑压压的黑线出现在地平线,敌人的后队到了,如蝗虫一般吞噬着天地间的万物,滚滚而来。 看人数,张锋不由得一惊,不是只剩下两三万吗?这里至少有五万人! “走!”张锋一个转身,慢慢的拉马回身,一步一步慢吞吞的缓缓向北退去。 敌人摸不着头脑,这么多人,这对方的大将居然还不跑?这么慢吞吞的,不是找死么? 自己这两千来人一涌而上,踩也踩死他了。莫非有诈? 张锋玩的又是心里战,虽然自己不是学心理学的,但人的心里多少了解一点。 敌人的后队赶上前军,三面大旗在夕阳下被镶上一溜金边。 “笮”、“曹”、“吕”! 除了曹字可以理解,这吕、笮又是何方神圣? 张锋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后面人提心吊胆的也缓缓往前移动阵势。几万人被几十人吓住了脚步。 要是郭嘉知道了,一定会拍着自己肩膀笑着说:“你这货又长进了!” 张锋脸上带着微笑幻想着,身后有人大声喝道:“前面可是小温候,濮阳相张锋张大人?” 张锋停马,整个几十人的队伍一齐停下,丝毫没有一点错乱。 “正是张某!阁下何人?”张锋眼尖对方阵势里有三马突出,喊话的是其中一人,只是不知道哪个是曹豹? 听说她有个女儿长得不错,能配得上吕布的会是什么差货色? “在下下邳相笮融,这位是郯城太守,这位是曹豹将军。”中间那人回道。 地方很宽阔,声音不大就可以传很远。 张锋小声“哦”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看不清长相。”周围的亲卫虽然好奇,但连眼角都没转动一下。 长相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个五肢男人? “不知三位去而复返有何用意?莫非以为张锋之戟不利乎?” 对面的人马一阵小小的骚动。张锋在这里,已经能说明南武阳已经不是几天前那个岌岌可危的小城了。 打不打?打起来,没把握。 不打吧,白来一趟?陶谦那里怎么交待? 曹豹拼命的撺唆,想仗着人多赢一场挣点颜面回来。 笮融也想打。如果对方出现在这里,己方所有的人都到这里,已经有埋伏早就可以动了,为什么迟迟不见动静? 三个人远远的低声争着什么,最后笮融说道:“张将军,鄙人知道你勇武无双,我等不是你对手,但我军十万大军,料想将军也不能全身而退。” “全军!攻!” 够无耻的,也不招降个什么的,直接就要打了。让张峰一肚子说词没地方挥。拖下时间也好啊。 怎么黄忠还没来? 一来一去二十里地,应该到了啊。 张锋一边迅在脑中思想对策,一边终于不再装b,座下马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三个人一看,更是得意了。 “莫叫走了张锋!” “活捉张锋者,赏金五万!得其尸者!赏金三万!” 张锋知道这句话肯定是笮融喊的,这货有钱就乱显摆。 张锋打了一下午猎,为哄吕大小姐开心,骑马到处赶着动物跑,坐骑早就累了,口里开始泛起白沫子。 这下好,报应来了,被别人撵着跑。 越跑越慢,简直跟乌龟赛跑一个度。其他亲卫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留下三匹马给我,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自己跑,跑不跑得了听天由命!”张锋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天,居然要一个人面对五万多人。 “将军不可!属下等死而无怨,将军乃曹公佳婿,贵不可言,万万不可为我等冒此奇险!” “休要罗唣!这是军令,敢违者斩!”张锋第一次发现,人要是太死脑筋了也是件很头疼的事。 “属下宁死不退!”一张张不同的脸上,有着同一种表情——坚毅! “蠢祸!你们死了家中老小如何?快滚,我张锋董营尚且踏过,陶谦小儿难道还能厉害过董卓?” 可那些忠心的亲卫居然真的宁死不退。 徐州军连步军都快追上来了! “马的!老子总有一天被你们这帮憨货气死!”张锋拳头脚踢,从马上打下三个靠得最近的亲卫,把缰绳拴在一起。 一边朝徐州大军冲去,一边喊道:“敢跟来者,全家男子充奴,女子充妓!还不跟老子报信去!” 这帮人再也不敢跟来了,有的二人一匹马,拼命打着鞭头也不回的朝北而去。 脸上还挂着泪。 从没见过有上司殿后,让下属逃生的。 除了张锋这个怪人,疯子。 亲卫尽去,张锋一人反而觉得心胸大开,满腔豪情化作无比坚定的信心。 “来吧,徐州小儿们!看看老子当初是如何单骑踏营的!”张锋哈哈长笑着,挂起方天画戟,摘下身后的长弓。 对面的徐州军反而更加大声呼喝着朝张锋逼迫。 他只一个人! 谁在这个时候不想亲手砍这个当世名人一刀?不想将这个不世名将踏在脚下来换取五万黄澄澄的铜子? 贪婪、野心,张锋在他们眼里已经变成一座金子铸成的雕像。 嘴里呐喊着自己也不熟悉的吼声,仿佛史前怪兽附体。眼里一片美好的想象构成的红色,一片片在如血晚霞沐浴下闪着红边白光的刀林 枪阵,迎着一人三马的张锋,如水银泄地一般狂泻而去。 一付奇怪而诡异的画面,一个人,面对数万大军直冲过去…… 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 至少要有这个勇气、胆量,最重要的是,动机。 没什么原因,谁会一个人单挑数万人?除非他是疯子。 虽然张锋是疯子,可是也有原因。 一,他不相信自己会被困住。 二,他也不愿意拿下属的命换自己的命,如果一齐逃,全部一锅端。 所以,他朝着几万人冲过去,然后,往左边一拐。 黑压压的几万人阵形就因为他一个人方向生转变。 够骄傲的吧? 一骑三马,就算有哪匹累了张锋也可以换一匹,绝不会至于脚力不够而被困。 然后拈弓,搭箭。 真是神箭啊,一箭一个。 废话!这么多人挤在一块,闭着眼都能射中。 只不过别人的神箭是指哪射哪,张锋的神箭却是射哪指哪。 一转眼,箭袋空空如也,对方也少了几十个士兵,都已经化成追击张锋的大军脚下泥。 与其说是被张锋射死,不如是说受伤后被自己人踩死。 可是少了几十个人,对对方六万余大军来说,简直是河里的一朵小浪花罢了。 只能靠脚力带着对方跑马拉松了。 这时连中军也坐不住了,分了大概两千人从另一面堵张锋。 这下张锋就悬了,只有拨马往右绕一大圈再折向北跑。 几乎就能看见徐州士兵最前面人脸上的嘶吼神情! 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娇声从北边传来:“锋哥!我来救你!” 一骑从北面弛来,先是一个小白点,然后渐渐放大,再大…… 白马双银枪,不是吕绮玲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杀!杀!杀! 这丫头也疯了!这不给增乱吗? 张锋暗自骂着,一面朝吕绮玲那边冲去。 吕绮玲一面跑一面抹着泪:“锋哥!黄忠那杀才不肯出兵救你!我就一个人来了!” 张锋眼一黑,虽然他相信黄忠绝不是白眼狼,这么做一定有目的,只是你别这么大声说出来啊! 果然身后数米之遥的大军听见了,都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抽风的厉害。 “哈哈,张锋,这次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连那小娘皮一并拿了!” “衮州军定是怕了咱们徐州军了!” 这几句话顿时让徐州军底气更足,一听没有援军,更是放开了嗓子用高亢的男高音为自己打气。 刀举得更高,枪举得更直。 连最后一抹天边的晚霞,都似乎给吓到了,偷偷收拾了所有的阳光,一齐躲入地平线下。 “回头!你不要命了!”张锋还隔着老远就冲这个比自己还疯的厉害的小丫头吼道。 战场上都是些什么人?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要是落到他们手里……张锋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管是你什么温候还是什么相的女儿,先脱了再说! 可是小姑娘不依不饶的还是朝张锋这边疾冲! 老子为什么不是穿越到一个会魔法的世界啊!会飞多好! 看着越来越近的吕绮玲,张锋誓一定回去后把这丫头推在床上,然后脱掉她的裤子,再然后…… 往死里打她屁屁! 如果能回得去的话。 身后的追兵已经不远了,张锋甚至能感觉到敌人在身后高举的刀锋,正对着自己的后脑! “快掉头啊!”张锋竭嘶底里的吼道。 吕绮玲仿佛现在才清醒过来,慌慌张张的拉缰、圈马。 脑后一丝警觉,这是长久在战场上养成的本能。 想也不想,一回手,长戟在暗中也荡中一抹惊心的亮光,砍中身后最近一个追兵的左手,那手顿时飞起来,带着一圈抛洒的血花。 余势不竭,在他右肋留下一个四、五寸宽的长口子。 那人哀叫着往右倒下去,脑袋被数只大脚踩过,再也不出声音。 被围了! 就该死的女人,要是我能逃出去,一定马上把你给办了! 徐州军兴奋的嚎叫着,仿佛一群刚从山顶洞爬出来的原始人。 眼里血红的欲望交织成瑰丽的光芒,和张锋及吕绮玲脸上的死灰色成鲜明对比。 “嗷!”原始人们开始用最古老的那种,类人猿似的嚎叫表达心中的舒畅之意。 张锋被围了,还带着那个自己送上门的漂亮小妞。 嘿嘿,这个发达了,看他最后落在谁手上吧!五万金啊! “锋哥!我……”吕绮玲漂亮的大眼睛凄然欲滴。 要不是自己一急圈不着马,要不是锋哥原地等着自己转身…… 吕绮玲终于现自己错了。 是不是太晚了点。 源源不断的徐州军把两人四马围得越来越紧。 再呆就死定了! 张锋一手牵着吕绮玲的辔头:“玲儿,跟我杀出去!不要忘记你是温候之女!” 一句话,让几乎放弃的女儿家有了底气。 温候之女,温候之女! 几个最近的徐州军听了,相互交换了一个惊奇的眼神。 “杀!”张锋示意吕绮玲跟着自己,一马当先,目标,正北方! 没有技巧,人多用不上。 没有冲击,举步已是为艰。 一只收获的大戟,简简单单的砍,扫,挑、撩。 最简单的招式,在人多时反而最有效。 不用刻意用招式,反正人多的施展不开,只有让敌人选择跟自己硬撼。 硬撼?当世有几个人能硬撼过我?能赢过我的都不在这里。 一戟下去,一个人变成两爿。再横一下,四个人头腾空而起。 再一刺一挑,刺中一个士兵身体,带着他的身体往前方掼去,压倒他身后的两个人。 “以为张锋浪得虚名否?”到了不得不拼的地步,张锋可以比疯子还疯子。 没有退路的绝境,就是兔子也会咬人,何况是从不言放弃的张锋! 身后的吕绮玲果然是温候之女,两柄短枪上下纷飞,划过之处不是眼睛就是咽喉,带着一连串的惨叫,一时倒也没人能近她的身。 “来来来,让你们这些鼠蚁见识我们夫妻的厉害!”张锋哈哈大笑着,索性是被围了,放松了心情,还可以笑得出来。 徐州军郁闷不已,明明把两人好不容易围住了,外面的却挤不进去,里面的却近不了身,那“夫妻”二人,身前身后五尺内是一个真空。 吕绮玲听得他这样说,心神一荡,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胡说什么呢,人家哪有嫁给你! 不过也定了亲嘛! 脸红红的,不知是沾染的血水还是潮色,一丝甜蜜伴着几分羞涩,悄然涌上吕大小姐的俏脸。 大概今天把这辈子的脸全红完了。 手下却不松澥,手里双枪舞得更是生风不止。伴随着不时一两声悦耳的轻叱,仙音一般动听。 可是现在却是仙子在杀人,速度还不慢。 一时间双方居然也能僵持住,张锋两人杀敌虽快,敌人后面的人上来得更快,倒下一个恨不得挤上来两个。 杀了几十人,居然只前进了两步! 张锋还好,干的就是这活。 可吕大小姐什么时候上过战场? 要不是心里一直念叨着温候之女,不敢堕了父亲的名头,后来张锋又老是一阵阵说着让人害羞的疯话,早就手软了。 终于,一个士兵的长枪捅到了吕绮玲的长腿上。 一声令张锋肝胆俱裂的哀叫。 “玲儿!”张锋真的疯了。虽说跟吕绮玲相处不到两三天,可是早就把她当作自己女人。看着眼中悲苦的眼神,张锋的心都碎了。 “啊!” 平地一声炸雷,张锋身边两个士兵当场被他吼晕。 “别碰我张锋的女人!” 眼中也是血红,说不清是不是敌人的血水染的,可是脸上的狰狞是人所共见的,清秀的五官挤到一齐,剑眉倒竖,由于吕绮玲的受伤,让张锋心中本能的开始自我催眠。 杀!不怕疼!杀!不怕疼。 心里这几字如同催眠术一样,轻快的在张锋脑海里闪出几个火花,随即而没。 还有留手的招式变成大开大阖,横扫!竖劈! 这种破绽百出的打法,在众军所围中无疑是给了对方伤到自己的机会。 几支枪同时捅到张锋身上,就算是他这样的武将,仍是身子一颤! 也仅仅是一颤!没有巨斧,大锤这样重兵器,只要身上的锁子甲不坏,张锋就不怕受伤。 张锋咧着恶魔一般的嘴,居然轻笑了一下。 回眼扫过,跟着一戟抡出一道标准的圆弧,枪断!人亡! 徐州军开始怕了。 死了几百人,连张锋的毛都没摸到一根,就只让他的小妞受点伤。 他疯的吼一声就吓死了两个兄弟,你看见没?是不是人啊? 后面的人不再如潮水一般往前挤,让前面的人去浪费张锋的体力吧,只要他还是个人,总会累死的。 前面的人,则拼命的躲避张锋择人而噬一般的血红眼光,他看到哪里,戟就挥到哪里! 张锋居然退到了吕绮玲身边,一舒猿臂,轻轻将她搂到怀里。 吕绮玲也极配合,张开双臂迎接张锋安全的胸膛,乳燕投巢? 在张锋强有力的臂弯里,仿佛一个避风港,只要将头埋进他怀里,这讨厌的伤了自己的徐州军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个!吕大小姐几乎忘记了腿伤,脸上露着让人心醉的痴笑,依偎在这个大声说自己是他女人的男人怀里。 好男人哦!他那时的那种担心的眼神,几乎把自己融化了!那种睥睨天下的眼神,跟父亲是那么象! 还有,他不顾命了冲过来护着自己。 赵云!bye!我心里只有他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赵云是谁? 张锋不知道吕绮玲这一刻心里居然有这么多念头,嘴里大喊着:“黄汉升!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连吕绮玲在内的人包括徐州军都觉得张锋是不是杀傻了,自己刚才不是说了没援军了,哪去找什么黄汉升? 中军里三个人伸长脖子也看不到层层叠叠里到底情况怎么样了,好象就只有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 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两个人啊?就算如来来了也给留下一头疱再走! 仿佛是回应张锋的那句“疯话”,斜刺里一军冲出,为之人手横举大刀,居然是冲着中军那八千人去的! “徐州贼子!屡犯我境,留下人头再走!” 远远看热闹的中军,目瞪口呆的看着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的援军,连拿起武器自卫都忘记了。 真的有援军? ……………… “锋哥!”吕绮玲尖叫着从榻上坐起来,秀美的脸上满是晶莹的汗水。饱满的胸口起伏不定,一片波涛浩渺。 张锋坐在她身边,正拿着阵亡士兵名单在算要怃恤多少钱,一看吕绮玲的小脸上焦急惊惶的表情,应该是做了噩梦。 “怎么了,做梦了?”张锋温柔的拿起一方手绢,一一揩拭她脸上的汗珠。 “嘤”的一声,吕绮玲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张锋,把脸埋进他宽厚结实的胸膛里,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汗道混着淡淡的檀香,让吕绮玲兀自抖动不已的肩膀渐渐平静下来了。 自从黄忠领军出现,敌方就乱了,中军离前军太远,黄忠领着骑兵直插主阵中,其余步兵由赵云领着,阻截包围张锋二人的敌军救援主帅。 而吕绮玲一看见援军到,精神上一松泄,立马就晕过去了。 “我梦见,你……你为了救我……被被……那些人给杀了……”吕绮玲一想起刚才的梦,仍然后怕不已。 “傻瓜,这世上能杀得了我张锋的人,一共只有两个,一个还没生出来,另一个已经死了。” 这样老套的话用在这时,却让心有余悸的吕大小姐顿时咧开小嘴笑了起来,一脸的泪珠儿如春摇梨花开。 张锋右手穿过吕绮玲的肋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边用近乎几梦呓的声调象哄孩子入睡一般:“乖,不怕,好好躺下,你的脚可受了伤的。” 本来没怎么意识到,张锋这一提,吕绮玲这才觉得右腿好疼。 掀开身上精美的毡子一看,右腿的裤腿已经卷到膝盖处,伤口处已经包得严严实实,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这个是你打的?”吕绮玲睁大湛然有神的双眼,不可置信的指着那蝴蝶结道。 “当然,我可是神医张机的关门弟子,这种小手还不用别人动手。怎么样?还有点美感吧?再说了,要万一是个男郎中给你包扎,不就什么都让别人看了去?太吃亏了。” 张锋神色很有些得意,而此时的吕绮玲,显然是被张锋的细心和关爱给迷得有些忘乎所以,大眼睛里的清湛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锋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一心要救你,也不会害得你被围住,差点被……被……”吕绮玲一想到昨天的事,至今还有点后怕。 张锋扶着吕绮玲,小心的把她的身体慢慢平放到榻上,然后轻轻的把毡子给她盖好,把边边角角还掖了掖。然后蹲下来,眼睛离吕绮玲的红唇只不过半尺。 感觉着这个男人的温柔和细心,吕绮玲有一刻以为这是母亲在自己身边,只有记性中的母亲,才会对自己这么细心、呵护。 严氏永远象一波古井那么恬静,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好象从来没有担心过,更没有哭过。 除了父亲打她的时候。 吕绮玲永远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那么温柔的女人,会喜欢上狮子一般脾气暴躁的父亲。 而且看着母亲看着父亲那种可以融化一切的炽热眼神,连未经人事的自己都能感觉到那种浓浓的爱意。 每当自己流着泪,哭着问为什么父亲又打母亲的时候,母亲哪怕脸上还带着紫一块青一块的伤痕,却还是笑着说:你父亲其实是很爱我的,我也很爱他。 可是他打你! 吕绮玲不解的问道,小胸脯起伏得厉害。 那你以后就找一位不会打你的温柔夫君。严氏微笑着说。 好,那我就找一个象母亲这么温柔对我的夫君,然后嫁给他!小吕还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说的,然后母亲笑得很开心。 可是母亲说了一句她当时听不懂的话。 脾气太好的男人,会吃亏的。 现在吕绮玲有些明白了,当时自己受伤后张锋看着自己的眼神,象要吃人一般可怕,那眼睛血红血红的,五官狰狞着扭到一起…… 可是看他现在的小心翼翼照顾自己的样子,简直就是和母亲一模一样的恬静! 如果说先是被张锋的气质所惑,轻开心扉,现在的吕绮玲已经完完全全任由张锋占领自己的心房了。 这不就是从小就一直希望的人吗? 让什么赵云见鬼去吧! “又说傻话了。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再说,你傻傻的一人一骑冲过来哭着说要救我时,我觉得这个世界好美!当时我心里甜成了蜜,所以当你受伤时,我的心都差点碎了。” 张锋一如既往的发挥着,就连黄忠都从未见到的温柔攻势,彻底把吕绮玲这只小老虎,驯成一只乖巧的小绵羊。 “锋哥!吻我!”吕绮玲闭上还挂着朝露一般可爱的泪珠的双眸,胸脯起伏得更剧烈了。 张锋一愣,然后恍然。 虽然说世上的女人要求“矜持”,曾经有一个县令的妾因为在行房时叫声太大了一点,结果被自己丈夫认为是“淫荡”,被写了休书,于是羞愤的自杀。 可别忘记了吕绮玲是在吕布的熏陶下长大的,吕布行事从不顾忌别人言论与指责,我行我素,吕绮玲又怎么会是一个小封情调的女子? 应对方要求,张锋迟疑了一下,然后张嘴吮住吕绮玲微张的红唇,用舌尖轻轻叩了这位人事菜鸟小组的紧闭牙关几下,便被放行。 一找到目标,就开始纠缠,痴绕,久久不舍得分开。 很多人接吻后,女方会把头靠在男方的胸前或肩膀,借以擦掉嘴边的津液。不知道为什么,吕大小姐居然也会。 一个美妙的长吻,吕绮玲的目光久久还在迷茫状态,说明张锋舌功不错。 “对了,我想起来,那个可恶的黄忠老夫匹,明明说不救你,后来又怎么还是来了?来了也不直接救我们,硬是朝那边杀去!真是气死我了,等我脚好,一定要找他算帐!” 一想到这件事,吕绮玲明明知道事实一定不是这样,却依然恨得牙痒痒。 用指甲揩了揩吕绮玲唇边残留的口水印,张锋道:“玲儿,你错怪汉升了,倒不是他不想救我们,反而他比谁都急。” “只不过他只是我的家将,又没有兵权,一定要征求毛大人的肯才行。而且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把所有的南武阳士兵全派上去,还是在人数上远远落后于徐州军。” “而且就象我平时一直都教导他们的,战阵之事,不一定要把对方每兵每卒杀干净才是胜利,只要看准对方弱点,一击就可尽全功。” “当时我们被几万人围着,而敌人中军连一万人都不到,如果换作是我,也要选一个好机会直接扑向中军,那么围也就解了,这个世上还没有哪只部队可以在没有主帅的情况下不乱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一州两治 吕绮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其实根本就是在品味,张锋讲这些自己不懂的大道理时的那股子帅气劲。 完美的男人!吕绮玲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自己父亲果然好眼光! “记得,你是我的女人了,以后要顾忌着自己安全,不要做些让我担心的事。”张锋又在吕绮玲额头上吻了吻,圣洁之极。 “嗯!”吕绮玲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温暖。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搞定徐州军,按照曹操的计划,本是让张锋出任青州牧,凭他的人气坐镇这个残破不堪的大州,整治民生,并举百废。 没想到袁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自己在讨董一战中功不可没,趾高气扬的另派了一个人任青州太守,连曹操都没通知一声。 这个人叫臧洪。 于是两个“牧”在临淄碰了头,乍一遇到,两方都是大眼瞪小眼。 相比之下,张锋这边无疑占了上风。 首先,曹操只不过上表稍微表示了一下谦恭,然后顺手送了一点点“礼”。 早就几百年没过过诸候进贡的李傕,郭汜大喜,忙命贾诩起草圣旨,答应曹操的奏章,令张锋领青州牧。这名正言顺方面,袁绍只不过是个自封的大将军,根本占不住脚。 再者,以孔融为的一干青州旧官员虽然跟张锋一直不对路,但是有朝庭的圣旨在,一向吹嘘公忠体国的他们,怎么会倒向草台班子的袁绍? 最后,臧洪是个典型的直性子,只带了八百人就跑来上任,看看曹军这边,赵云、张锋、黄忠,随便拉出来一个就吓死一大片。 还有先前大打宣传攻势的效果也出来了,臧洪一路上遇到的县丞等下级官员,纷纷表示对这个冒牌的青州牧表示了强烈的蔑视! 有奶就是娘,在那个吃都成问题的年代,当然是跟着财大气粗的老板走,才算是个明智的选择不是? 同是姓臧,臧戒已经被任命为泰山太守,顺便带去了臧霸,孙观等人,假以时日,泰山一地北可援青州,南可攻徐州,是一个厉害的钉子。 饶是臧洪一心为公,看了对方的排场和百姓的偏向,还不是一样暗自叫苦。 可袁绍是什么人?好大喜功,如果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轻飘飘一句:“青州让张锋给占了,我就回了。”难免一颗头就这么窝囊的掉了。 那样新投降正准备表现给新的老板看看的黄巾余将,杨风、左髭丈八,准备捋起袖子干架了! 连在自己锋哥面前表现的温柔无比的吕大小姐,也操起家伙,杏眼圆瞪,看得臧洪一阵头皮麻。 温柔是留给锋哥的,别人只能领教吕大小姐的脾气! 张牛角不愿意投降,带着几百亲兵跑路到冀州了。于毐想投降,没机会,被曹仁“不小心”给做了。因为张锋跟曹仁说这家伙长得太丑 臧洪一脸悲愤,仗着人多势众要来硬的是不?好,总比空着手回去要好,反正死在这里,袁绍至少不会迁罪自己家属。 没想到张锋笑眯眯阻止跃跃欲砍的部下,反而象老朋友一样,拉过臧洪两个人单独说悄悄话。 只看张锋不停的奸笑,比着奇怪的手势,然后就见臧洪不停的翻白眼,摇头。 一干人远远的好奇的盯着这个有着层出不穷怪主意的张锋,不知打什么坏主意。 孔融知道,可以肯定的就是,张锋只要决定不打,那就是有问题,而臧洪,恐怕就是张锋的目的。 连吕绮玲也诧异的问一脸平静,见怪不怪的黄忠,锋哥是搞什么鬼? 黄忠只知道臧洪是肯定跑不掉的,具体是什么办法,他哪会知道? 赵云甚至在怀疑,张锋是不是准备用钱买下整个青州? 最后两个男人看似谈妥了,手拉手的一边往回走,一边象多年老友那样眉飞色舞。 韩浩、枣祗等衮州派来的官员互相比一个“v”字手势,搞定! 杜畿很高兴张锋没机会注意到自己,心中暗自为那位名声很大,却一样已经被张锋算计,且不自知的臧洪悲叹一把。 这张锋就是有办法。 众人一头雾水,眼睁睁的看着兴高采烈的臧洪,领着八百人踩上临淄的土地。 杨风眼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张锋,生怕他有一个小动作,或是手势或是眼神的暗示动手,自己眨了眼没看清楚。 结果放任对方安然进了城,那会不会给新老板一个不好的印象,自己很迟钝? 可是杨大渠帅眼珠子都瞪出酸泪来了,还是不见张锋有任何动作,只是一脸笑呵呵的。 “老板,搞不搞他?”杨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是听黄忠说,张锋喜欢别人这样叫他。 张锋还是一脸停不下来的笑:“搞!当然搞!” 停了停又说道:“不过是搞阴的!” 已经走出两步开外,刀都拔出来的杨风一个趄趔,差点摔倒。 哪有这么说话大喘气的! 杜畿一看,完事了,连忙拔脚就跟着冀州人身后走去,没想到张锋根本就没忘记他,当着吕绮玲的面大声喊:“哎,小jj,你去哪?待会来我书房,大家都来。” 吕绮玲的脸红了,一丝媚眼瞟过毫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张锋,这么多人,怎么这么说话!原来他还是真有点疯的! 刚站直的杨风真的摔倒了,手上紧紧抓住的刀平拍到地上,反弹回来,正砸中自己脸。 新老板说话太对自己胃口了。 这个暂时的新家实在不怎么样,除了地方还算宽敞,跟濮阳的家比起来就是个狗窝。 没有檀香什么的也就算了,连窗户纸都没有。风一吹,刮过镂空的窗棂的时候出呜呜吱吱的怪叫。 吕大小姐一是因为害羞,二是因为也没女子出现在这种会议上的习惯,回房去了。 这让坐在右手第三排的杜畿,心里稍微好过了点。 “诸位一定是奇怪,我跟子源说过了些什么。”张锋喝了一口青州的茶,呸的一口吐了出来,太糙了,象是用糠泡的。 满座之人都猛点头,也许就郭嘉和戏志才等几个有限的人可以猜出一点什么,但是谁能知道疯子想什么?只有疯子才知道。 “我提议和臧洪共治青州,子源已经答应了。”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有些常识的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虽然曹操和袁绍现在的关系算是同盟,但是这种事怎么能分享? 有道是“好马不配两鞍,好女不侍两夫”。何况是地盘这东西! “我知道诸位都在惊疑什么!自古以来,国无二君,民无二主,所以我就折中了一个方法。我管武,子源管文。” “也就是说,青州军政分治,军由我衮州官员担任官职并训练士兵,如有敌犯,则由我方负责。而民生,日常粮草的供应,则由冀州官员管制。”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以张锋的脑子连这种东西都想得出来。 “属下有一事不明,请教老……将军,”左髭丈八好不容易憋得文绉绉的一番话,却还是加了个老板的意思进去。 “请言!”众人笑呵呵看着这两个新归降的黄巾降将。 “为什么要给姓臧的分治?自己的地方为什么要让别人横插一杠子?” “因为我们的主公,曹公与袁公是盟友关系,眼下不合适撕破脸皮开战,且袁公粮丰兵多,虽然不及我军骁勇善战,但‘蚁多咬死象’,于此时公然决裂,恐为不智之举。” “而且现有徐州虎视眈眈,实不应为主公再树一敌。”张锋的表情象是一个大学教授,淳淳诱导莘莘学子。 文官这边是齐齐一声轻“嗤”,表示这种浅显的道理还用问?倒搞得杨风红了一张脸,显得脸上那紫色刀印更是明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逼降 “可军权在我方手上,以臧洪和袁公之智,断不会为此为他人作嫁衣之事。士兵皆在我掌中,供给粮草的却是冀州,这换作是谁也不可能傻到用自己的米养别人的兵。” 杜畿站起来一脸忿忿的说道,终于有机会逮到机会羞一下张锋了。 可是面对张锋自信的微笑,杜畿骨子里又开始莫名的担心起来,一个“我不是故意的”眼神过去,表示自己只是为公而已。 张锋用手示意杜畿坐下:“然也!但问题关键就在这里!试问,如果换作各位是臧洪,还有别的选择吗?” “袁公好面子,只要不公然把臧洪轰出青州,他就一定不会打过来!而子源也没有退路,袁绍这个人……” 说到这里张锋也不用尊称了,“虽然不是傻子,却绝对不会强到哪里去。他不会替我们养士兵那是肯定的,除非他的头每天被城门夹两次。” “但是却绝不会放过空手而归的臧洪,甚至会牵连到臧洪的家小!所以,臧洪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跟我们合作。” 座上一片窃窃私语,好象换成自己,真的没什么别的办法,打又打不过,又不能空着手回去,只有硬着头皮装成欢天喜地的呆下去。 现在的青州,原来的衮州主力早就全军撤回了,只留下原来青州官军八千余,张锋带来的万余人,加上投降的经过筛选的黄巾精锐八万人,总兵力一举过了衮州。 但是战力反而下降了许多,不谈那八万黄巾余部,就连青州原官军也如一盘散沙,不经过两三年的严格训练,哪怕跟徐州军那种非丹阳精锐作战也是打不过。 而且除了张锋的那万余嫡系衮州军,连一套象样的盔甲也拿不出。 杨风、左髭丈八头上只不过没系着黄巾,那脑袋上一圈明显的凹痕就是最好的身份说明。 “主公处我业已写信说明,快马四天可到。诸位不必担心,一旦臧洪实在坐不住了,他一定要来求我们的。哈哈哈!”杨风,左髭丈八一看老板笑了,也跟着傻乎乎的笑起来。 整个书房一阵阴谋得逞的奸笑。 曹操这边是绝对没问题,解了张锋的心结,就算张锋说要去袁绍那边卧底两天,他也信得过,家大业大,能是说跑就跑的? 你要是真跑了,最多把你家抄了,然后用抄家的钱买下整个冀州就是。 而袁绍那边更是不出张锋所料,一接到臧洪的书信,袁绍便怒不可遏,我出钱帮你养军队,这是哪门子好事!什么“一州两治”,狗屁,分明是张锋这小儿耍着老子玩! 可恨那臧洪声名大外,居然也会吃这么个大亏! 他就不想想,自己派去的这青州牧根本就是冒牌货,你袁绍再牛b名义上还是汉朝的臣子不是! 盛怒之下他就要起兵打青州,要不是田丰、沮授苦劝,加上和公孙瓒正打得欢,恐怕张锋也要傻眼了。 这时的形势是,曹操、袁绍结盟,公孙瓒、袁术、陶谦结盟,两家对三家,偏偏还占着绝对上风,如果不是吕布的话…… 然后袁绍对臧洪,就象是现自己儿子是别人的种一样,不闻不问了,而张锋又唆使部下三天两头找臧洪要粮草。 十万大军的粮草啊,一个战后的破青州连草都没来得及种上,哪有那么容易去弄粮草! 臧洪一度想到自杀。 这张锋实在是太坏了,从心一直烂到十二指肠。 臧洪带去的官员集体不干了,跳槽到张锋这边。 开什么玩笑,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守着一大烂摊子还要应付张锋这边穷凶极恶的黄巾降将的敲诈…… 而臧洪此时也变成了爹不亲娘不爱的傻儿子,恨不得抱着张锋的大腿喊爷爷,你放过我吧。 就算臧洪有通天之才,袁绍不帮忙,张锋又逼得紧,他能有什么办法?又不是能画饼充饥的本事。 于是有一天当臧洪跑到张锋那里哭穷时,张锋暗示道,把你的家人接来好不好?然后就跟袁绍说你全家被火烧死了,其实的事情交给我…… 臧洪头点不停。 再然后曹操案上放着一纸书信:子源已降矣! 曹操大喜,这个人才如此轻易到手了,于是为表示信任,派人护送张锋家眷去青州团聚。 没有永远的敌人的,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政治朋友绝对是跟利益挂勾的。 比如现在的曹操和袁绍。 袁绍现在占着青州西北部,以平原郡为中心的一小部分,冀州全境,并州也几乎是他的,张杨一向以袁绍马是瞻。 不过让袁绍非常不高兴的是,公孙瓒和曹操。 公孙瓒这人简直是欺人太堪。当时公孙瓒和袁术联合,攻打袁绍任命的豫州太守周昂,结果反而是公孙瓒的堂兄公孙越战死。 公孙瓒知知后大怒,起兵攻打袁绍,而当时公孙瓒是相当牛b的,不仅打得胡人望风而逃,而且对黄巾军也是战功赫赫。 于是袁绍吓坏了,忙把自己渤海太守的印给了公孙瓒的堂弟公孙范,希望他从中当个和事佬,搓合两家结盟。 袁绍的没眼光又一次被证明,公孙范不仅没听袁绍的,反而起兵帮忙哥哥打袁绍。 而曹操作为袁绍从小的玩伴一起长大,本来两个人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只可惜曹操看不起长大后的袁绍太无能。 而袁绍又多多少少有些嫉妒曹操的才华,两个人之间慢慢有了隔阂。 又由于两个人的地盘衮州、冀州连在一起,张锋的加入使得曹操势力、名声大涨。 使着一向高傲的袁绍更是对曹操心有芥蒂。加上现在一州两治,实际是曹操分了大杯羹,袁绍更是心下难平。 要不是有个公孙瓒对袁绍的地盘虎视眈眈,曹操和袁绍表面上的蜜月期可以维系多久,还真不好说。 有了臧洪这个政武全才的加盟,青州这下没了顾忌,大批大批的物资,从衮州源源运往临淄,再分给各郡国。 各城池开始慢慢募民修筑一新,由于青州连年战火和孔融的不问政事,几乎没有什么大族手握大量的田。 这使得衮州的那一套,很容易在青州除平原郡之外的地方推广开来。招集流民,重新登记造册,然后给土地粮种。 青州就如雨后的芽苗,冒出了一点点小尖头,假以时间,虽然说赶不上衮州的富足,但是自保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曹操的派来的“亲属团”,也随着第二批物质,抵达了临淄。除了莲儿、丽儿两女,还有已是曹操主簿之职的糜竺的妹妹,糜环。 当然,曹操自己女儿管得严,没过门是不可能跟着张锋跑,万一玩出个“未婚先有子”怎么办?叫大老板的脸往老搁?张锋也不想进猪笼泡着。 再说曹操心里的张锋可是情种,是不是马种(种马)还很难说。不过随行的还有一个身份特殊的大人物——曹昂。 史上曹昂之死,引了曹操家庭的一场风暴,丁夫人虽非是曹昂的亲身母亲,但是因为自己无出,她当曹昂也是自己的亲生子。 后来知道曹昂,在因曹操强纳张绣的婶婶而引的叛乱中死去,丁氏因而回到家中,此后曹操亲自驾车去接丁氏,但是丁氏终身也未回到曹操身边。 而曹操死前,在遗书中未提自身功过,却认为此事为毕生的憾事。由此可见曹昂和丁氏在曹操心中的地位。 “不知大公子何以至此?”虽然也算自己家的人,张锋也不敢在曹昂面前太过分,如果没有宛城之变,这曹昂绝对是实打实的魏国开国国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老婆们来了 刚满二十的曹昂整理衣帽,也对着张锋深深一礼。 “州牧大人言重了,称表字子修既可。在下乃是奉家父之命前来,家父称赞大人有勇有谋,难能可贵的是眼光纵横,乃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故而遗昂跟随大人左右。” 曹昂史上记载的也是温和谦恭,待人彬彬有礼,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就是太客气,搞得跟外人一样。 张锋听见曹昂绕着弯的拍自己马屁,偏偏还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喜得是眉开眼笑。 连身后莲儿、丽儿两女,听见有人说自己夫君如何如何,也是开心得眉目含情。 不过张锋心里一转弯,心中想估计是老曹觉得自己学富五车、文思泉涌、下笔如飞、一目十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然后把自己的接班人下放到这里跟着自己深造了,甚至有可能就是日后的青州牧。 无所谓,反正真正要是管个政事,自己也是一推二五六,都交给手下去办了,自己在房里和老婆造人玩。 她们身后有个人只露着半个脑袋,两只闪烁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张锋,想必已经是六、七年没见过的糜环了,不知道已经长成什么样? 还会不会跟当年一样大喊着:“好看的哥哥抱抱!”然后一屁股坐在张锋腿上? 如今已经是半个大姑娘了,再过得两年就可以“花开堪折”了,张锋每每想起,禁不止一脸淫笑。 “本将是一家人,何故如此生分?如若子修不弃,可唤妹夫亦无不可。”张锋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打蛇随棍上。 “固所愿也。”行完礼,叙完旧,曹昂知趣的站到一边,带着淡淡的微笑束手而立。 真是个有教养的好孩子!想想老曹家的几个儿子,除了后来生的那些个和曹熊外,个个都有两把刷子。 那曹熊,张锋怀疑是刘禅的亲兄弟,怎么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差不多的没脑子?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会不会曹操和刘备之前也有些“不能说的秘密”? 曹昂退到一边,露出两个含羞带怯的娇妻,既带着重逢的欢喜,又是止不住一脸担心。 张锋身后的吕绮玲很大声的咳了一下。 “两位娇妻,可想煞为夫了。”在场众人又一次见识了张锋的疯状,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两女左亲右吻“吧唧吧唧”一阵猛咬。 杨风张大了嘴,手里紧紧抓着杜畿的胳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吕大小姐的俏脸都气成猪肝色,高挺的琼鼻气得一耸一耸的,似乎要喷出火来。 两只有力的小手不停的绞着衣角,仿佛那是张锋肋下的一块肉。 两女虽有些害羞,但张锋的脾气她们是知道的,顺便也可以气气那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吕绮玲,欲拒还迎,笑靥如花的主动接受了张锋的见面礼。 “呀!”一声尖叫,两女身后的糜小小姐用小手遮住自己眼睛,只在两眼处露出两指宽的缝偷看。 喜欢看也要偷着看是不?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笑呵呵走过来的张锋,糜环心里怕极了,脚下也在不自觉的后退。 他要做什么,这么久没见,怎么变得恁的大胆? 原本以为张锋也会来个热烈的吻,小脸都提前红了,结果张锋只是一只手爱怜的摸了摸小糜环的头,“小丫头,长这么高了哈!” 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放松,反正骨子里那股劲让她脱口而出:“我才不小了,都快要嫁人了。” 杨风本来就张大的嘴几乎已经脱臼了,象只打呵欠的河马。这跟张锋有关系的人看来都没几个正常的。 张锋闻言,那有如实质一般的眼光象一只手一样,从糜小姐初具规模的胸部一下往下摸,摸到小腿处,又摸回来。 就这两眼打量,已经让糜环气喘吁吁,粉脸烫。 额滴神啊,要是亲手摸过来还得了? “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下。”张锋笑着招呼众人,经过吕大小姐身边时,早就心怀不满的大小姐狠狠用力一脚,踩得张锋呲牙咧嘴。 “夫君,怎么了?”两女齐齐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张锋。 “没事,不小心崴了一下。”张锋面不改色心不跳。 到底还是上过床的女人才对自己好些啊。小吕,哼,你跟我等着,哪天抽空把你给办了。 曹昂一个人单独一个别院,派了杨风和左髭丈八两个大老粗贴身保护,又怕曹家大舅不习惯,又找了两个机灵的小丫环一并送过去。 莲儿、丽儿两人当然是安排到自己房间里,三人许久未见,正是要“彻夜长谈。” 只要有声音出来,不管是用叫的还是说的,都算是谈! 而小糜环就住在吕大小姐的对过,不知是不是她天生可爱,或是吕大小姐别有用意,一见面就“姐姐妹妹”叫着亲热,让张锋都有些眼红。 为什么跟莲儿、丽儿就这么不对眼呢?张锋搞不懂。是不是因为她们跟自己已经洞房过?那补给你一次就好了嘛,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 。 丽儿、莲儿一进房间,马上就趴在床上,不是因为想“要”,而是一路马车的颠簸,身子象散了架似的累。 那衮州境内还好,到处都修有四通八达的新路,平平整整,可青州能找得出来么? 两女脱了鞋袜,赤着四只白晶晶,亮莹莹的秀气美足,象两只刚生不久的小猪崽,鼻翕里哼哼着摸到榻上的幸福曲调,一头倒下,动也不动。 张锋怪叫一声,急吼吼的脱掉裾衣,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象老虎一样朝两女中间扑了过去。 “啊——不要,相公,妾身着实虚累不堪,无力侍逢夫君,还待来日……来日,唔——”莲儿惊叫还没完,小嘴就被张锋给堵住了。 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一只手无力的推着张锋结实的身躯,被着接吻时间的拉长,渐渐变成了勾住了张锋的脖子。 丽儿一看不是冲自己来的,笑嘻嘻的托着香腮在一边看戏。 这一吻惊心动魄,吻得莲儿的心都从嗓子眼飞出来,轻飘飘的。 还以为今天必定夫君要趁人之累了,抱着左右是躲不过去的想法,正准备自己褪了衣衫,却被张锋有力的两手一把抱住细腰,惊呼中被面朝下翻了过来。 这是做什么?莲儿苦不堪言,怎么夫君总有这么多新招! 却听见张锋在自己耳边轻轻的说:“老婆别动!为夫给你按摩。” 一屁股坐在莲儿高翘的粉臀上,两只手由轻到重,按、压、挤、揉莲儿柔若无骨的身体,从手臂到腰,一寸一寸不放过。 可怜莲儿美得两目迷离,哪个时代哪有象张锋一般体贴的好夫君?加上张锋按摩的手法还算不赖,一身酸疼的莲儿嘴里不停的哼哼。 那两只作怪的大手仿佛饱含着魔力,摸到哪,哪就又痒又酥,好象被12安培以下的电流击中,一个字,爽! 不时还划过身下的双峰,莲儿一阵不依的娇嗔。 乖乖,这小声音叫的,多专业啊。张锋不知不觉就竖起大旗。 丽儿看张锋不知做什么的摸摸抓抓、捏捏掐掐,又见莲儿一脸陶醉的幸福状,哪还有不明白。 不喜欢这种厚此薄彼,于是出嗲嗲的声音:“夫君,人家也要嘛!” “来了来了!”应自己女人要求,张锋一身骨头酥得没有二两重,又把娇小的丽儿和莲儿一起放并排,玉体横陈象两只小白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当老师了 不喜欢这种厚此薄彼,于是出嗲嗲的声音:“夫君,人家也要嘛!” “来了来了!”应自己女人要求,张锋一身骨头酥得没有二两重,又把娇小的丽儿和莲儿一起放并排,玉体横陈象两只小白兔。 谁知有一个听众正躲在屋檐下,竖起耳朵正窥探着屋里的动静。 “好一对狐媚子,真不知羞耻为何物!”吕大小姐浑身听得酥软,暗恨自己怎么糊里糊涂跑这里来了。 小脸通红,眼睛更是可以冒火,熊熊的可以点烟。 可是身子却软的厉害,脚下更是半步也动不得。 “叫得那么骚!还r——o——o——m!看我将来过了门怎么收拾你们俩!”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吕大小姐恨不得冲进屋里去对着张锋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张大官人还在房里哼哧哼哧卖力的服务,浑然不觉这声音任谁听见都会有别的想法…… ……………… 虽说张锋抱着只动嘴不动腿的想法坐镇青州,可是毕竟现实跟理想有着不小的差距。 再说老曹难得如此信任自己,把青州交给自己管不说,还把自己儿子也调来给张锋当跑腿的,不尽点心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硬是信守了自己的诺言,一晚上没跟两女有过一丝的身体接合,可是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还是怪怪的?我憋得容易吗我? 糜环的眼神湿的可以挤出水来,看他们三人一眼,又连忙把视线移开。 而从两女、张锋自房中姗姗而出之时,吕大小姐就一直是用鼻孔看他们的。 在饭桌上坐了,吕大小姐的琼鼻更是哼个不停。 你们看,真是气死人了,就连吃个早饭他们还眉来眼去的! 吕大小姐现在心里的醋,绝对可以把张锋的全身两百多根骨头泡成面条。 而两女哪有狐媚了?只不过见爱郎如此体贴入微,心中所想溢于言表而已,可看在吕大小姐眼里就是做作、放荡、不要脸。 几碟精致的小菜,一大盆白花花的馒头,吕大小姐实在是吃不下,匆匆咬了几口就说饱了离席而去。 其实是被气饱的。 留下那个千疮百孔象是被几只老鼠啃过一般的半个馒头。 “夫君早些回来!”两女言笑靥靥,给张锋整理好衣冠,连一丝褶皱都抹得平平才放他出门。 吕大小姐腿伤养好了,就借口要保护张锋,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他。 已经四个了,再不看紧点,就要从打麻将变成打篮球了。 曹昂早早在门外候着,也换了一身宽袖窄腰的裾衣,恭恭敬敬的束手而立。 杨风和左髭丈八,两个一脸凶像的汉子寸步不离的跟着曹昂,连苍蝇都别想路过。开玩笑,大老板的大公子耶!怎么能不保护周到一点。 “大舅哥这么早啊?怎么不进去,在门口等着?”张锋一般都是从见别人第二面,开始露出自己本来的嘴脸。 “呃……这个,妹夫,昂有一事相求!但请勿推脱才好!”曹昂一礼深深。 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不过都是自家人,除了让我转让老婆,别的你随便开口。 “昂请拜张锋为师,授以治民之道!” 不仅一向老成持重的黄忠吃惊,就连张锋自己都愣,吕大小姐更是张大檀口,一颗可爱的小虎牙,露出小半个来。 张锋从没想到自己这种浪荡子一般的性格,居然有人让自己当老师,不怕误人子弟么?还是老曹的长子! “锋有一事不解,奉孝、文若、仲德、子武均是当今大才。为何子修舍近求远,舍云而求泥?”谈到正事,张锋也收起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 曹昂头都不敢抬,生怕张锋不答应,或者因为自己没应对好,被对方不满而拒绝了,脑袋几乎挨到地上,两只宽大的袖子,结结实实的就搁在半湿的地上浸着,浑然不理。 “这也是家父所愿。观父亲帐人,虽能人之多举不胜举,但未有一人如将军如此全才也!” “奉孝、仲德、子武长于谋而弱于政,文若与相反,众人皆曰非将军不能为师!还求将军勿却,以成昂一片拳拳之心!” 话都说到这分上了,张锋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这话里马屁滔天,看不出曹昂一付老老实实的乖孩子样,这手倒是也练得不输给张锋。 “既如此,大舅哥,叫声老师来听听?”张锋马上恢复了那股子嘻笑的样子。 “老师在上,请受徒儿大礼参拜!”曹昂大喜,鼻孔里哼哧喘着粗气。 站起来身,拍拍两只蝴蝶似的大袖子上沾的泥土,面容严肃,然后双膝跪下,一连三个响头,叩得泥地上也是夯声闷响,然后站起来重新再跪下,一共三次,这就是三拜九叩大礼。 要是中途阻止对方,好意也会被对方误会成你不诚心耍着他玩,于是张锋干脆光棍的享受了被人顶礼膜拜的滋味。 看着一脸兴奋神色,身上上好的蜀锦却沾得如同刚盗过墓一样的曹昂,张锋心里确实也有些感动。 “子修,你且去换身衣服再来,为师于此处等你便是。”张锋已经摆起当老师的派头来。 “那有劳老师稍候!学生去去便来!”曹昂又是一礼,甩着两只不断溅出泥点的大袖子风风火火的跑了,慌得左、杨二人一叠声的喊“慢些”去追他。 老曹啊,这学生是你硬塞给我的。要是他将来学会说脏话,搞一业情偷,鸡摸狗偷窥人洗澡,盗别人邮箱,唱k开房洗脚桑拿,加异性全身按摩不给钱你可不要怪我! 想归想,一旦一身光鲜的曹昂焕然一新的站在张锋面前,他还是忍不住想把自己知道的,几千年的精华沉淀一古脑的教给他。 左、杨二人一人抱着一摞厚厚的纸,嘴里还各叼着一支毛笔,旁边还跟着一个佝着背点头哈腰的主笔。 我晕,有没这么上进啊? “走,随我去步行走走。”张锋手一抬,抬向南方。 曹昂象小龟公一样连连点头称是,脸上表情无比恭敬。 难怪有些大学生愿意去支援贫困山区当老师,被人这样尊重的感觉着实不错。 细细一想,如果把曹昂的思想改造一下,他将来登基称帝后,不是更有希望实现自己壮大中华的理想吗? 战后的临淄城并没受到什么大的影响,只是这座坚固的古都城,更象是古董一样,只能见证以往的辉煌。 晏子曾说临淄“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可是如今这里跟衮州治下各地比起,完全可以用萧条来形容。 一行人衣着光鲜的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两旁开业的商铺少得可怜,更多的只是随便找几个石头、一张不知是不是门板的东西搁成一个地摊。 卖的多半是一些自家做的食品、油、酱菜及一些日用品,跟濮阳动辄就是当街叫卖金玉古玩字画相比,简直象来到了战后的阿富汗。 就算这样,这些地摊也鲜有生意,小贩们大部分都在半阖着眼打瞌睡,小部分用希冀的目光盯着这城中难得一见的达官贵人,希望能来上一两桩生意。 更有胆大的小贩看样子准备冲上来拉客了,可有凶神恶煞的杨、左两人在,谁敢围拢来? 哪怕有一个仙子一般的吕绮玲,在里面吸引眼球也不行。 那两个凶汉,一看就是长年动不动就拔刀的悍匪。 每个街角都有四个固定的士兵在站哨,维持治安,见到张锋一行人,个个胸挺得笔直,大声吼叫着:“将军!” 吓得一个打盹的小贩身子一歪,压翻了身前的摊子,上面放满了瓶瓶罐罐的酱菜,红的紫的全打翻在地,当啷一声巨响,吓得吕绮玲踮起小脚就往张锋怀里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长街授徒 “啊——我的菜啊!”那小贩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身粗布衣有好几个补丁,腰里随便系了条抹布一样黑不黑,灰不灰的腰带,眼里溢出昏花的老泪。 心肝宝贝一般抓起地上的已经变得暗黑一团的酱菜,心疼得如刀割,恨恨的看向那吓醒他的几个士兵,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不敢做声。 自古民不与官斗,兵痞更是惹不得,这些滚刀肉就算杀了你,随便找个理由,说你是通匪、盗者,就没事了。 于是这老头空有一肚子不甘却不敢有丝毫情绪。 只剩下绝望。 张锋拍拍吕绮玲的背,这个大庭广众下的亲密动作一下让她跳出张锋怀里,忸怩着站到一边装鹌鹑去了。 然后朝几个士兵笑笑,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周来过往的人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个赫赫有名的武将州牧是如何处理的。 那个领头的伍长,仍然是大叫一声:“喏!”军营里一向的传统,上级话时,下级要大声回应,也倒怪不他。 这叫张锋想起自己以前有一次见网友时,恰好一个外国朋友来电话,于是他用英语跟那个朋友聊了几句。 谁知那mm听不懂,不高兴的翻着白眼跟他说:“以后不要当着我的面说英语行不行?” 他记得自己当时回答的就是:“ok!”差点没把那mm噎死。 张锋走到那小贩的摊前,身后曹昂、黄忠、左、杨紧紧跟着,还有一大群亲卫。 张锋经历大小战斗虽然不多,也有个几十次,加上徘徊在死生边缘的就有两次,一身久经沙场的彪悍之意就吓到那老头眼泪开始往肚子倒流。 周围人还当是这老头要遭殃,都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那老头更是吓得厉害,先前的恨意早就化成周身的股慄,牙床咯咯咯夹个不停。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老头顾不得什么劳什子的酱菜了,还是小命要紧,看张锋这身打扮而这么多的随从,打死个把人还不是当放了个屁。 扑嗵一声跪在那酱菜水里,咚咚的磕头起来,糊得满脸全是黑紫一片。 “老丈无需惊惶,请问,家里有几口人?有田否?粮油盐等可还全否?”张锋扶起颤巍巍的老头,浑然不顾自己白的亮的衣服上也沾到那黑紫之色。 看见张锋一脸和蔼,料想也是本地某某官吧,那老头被问及伤心事,咽回肚里的泪水又神奇的涌了出来。 “回大人的话,小老儿姓魏,老伴早夭,本有一儿一媳,膝下两孙,本来儿顺媳孝,倒也其乐融融,只可恨这一打仗,儿子被抓去从军,至今生死不知。” “儿媳也带了一些家当逃了,不知所踪,没奈何,小老儿只得做些微薄生意度日,总不能叫那两个七岁小娃来养我这糟老头吧?” “本来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可是最近由曹大人那派了个姓张的年轻娃儿来当这青州牧,听说这人年纪不大,名声够响的,原来是一个人就打得董卓军望风而靡啊!” 张锋听得夸自己,更是脸上笑得象一朵喇叭花。左、杨二人身子直了直,挺胸腆肚,仿佛夸的是他们一般,看得一边的黄忠暗暗好笑。 见这年轻大人听得高兴,老头更大胆的说下去:“原来担心这武将不通政事,大伙儿都怕这少年得志的将军会来乱指挥一通。”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没想到前几日有一个很奇怪的姓的大官带着几个士兵上了门,姓……姓,姓什么枣来着。” “枣祗!” “对对,就是枣祗!这位大人是好人啊,他问过我家有几口人,然后把名字记下,就告诉小老儿,州牧大人给我家三口划了九亩地。” “还说因为老的老,小的小,所以分到的田不多,要是日后我儿子回了,还可以加五亩呢。这张大人真是青天啊!” 老头一边感慨,一边用袖子拭泪。然后抬望天,两手作了个抱拳相谢的姿势。 切,我就在你面前好不好,谢天也不谢我? 曹昂睁大了眼睛听着,生怕漏了一丝一毫细节。 吕绮玲两只眼象两个粉红的桃心一样,跳跃着直直烧在张锋身上,自己心上人被夸,那得意劲就不提了,什么醋啊什么的,先放到一边不想了。 “如此,魏老丈,先前鄙属下士兵惊扰了老丈,心中不安,这里有一点钱,权当被打翻之物的赔偿。”张锋笑咪咪的从怀中摸出一把铜子,硬塞到魏老头的手里。 “这这……如何使的?大人且莫折杀小老儿!”那老头从没见过真的有如此好的官。 “就算老丈不要,也想想家中幼孙吧?”一句话,让老头迟疑了一会,把钱放进腰里。 “敢问这位大人大名?”张锋已经转身走了。 走了两步的左髭丈八又转回来,魏老头被这个黑脸凶汉给吓了个趄趔。 “记着,老头,这位就是新任青州牧张锋张大人!”左左趾高气扬的说完,漂亮的转身,扬长而去。得意的象是自己投胎找了个好爹。 魏老头一阵晕眩,竟是州牧大人本人? 摸着怀里尚带着余温的那几十个铜子,巍巍摇晃又跪拜下去,口里比刚才吓到他的那士兵还要大的声音叫道:“恭送州牧大人一路走好!” 看到这一幕的百姓纷纷跪下,怎么看也象是当年十里长街…… 看这话说的,真是没水平!张锋心里忿忿,脸上还要挤出一付亲切的笑容,频频朝四周点头。 “子修,可有所悟?”张锋问曹昂道,后者一直在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师,学生有一言,不吐不快,又怕老师责怪……”曹昂不敢直视张锋的双眸,吱吱唔唔的说道。 “你我既是师徒,不达则不通其理,且其理不辨不通。但讲无妨!” “《礼记》有云: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而老师适才之言行,似与之相悖……”曹昂缩着脑袋不安的看了看张锋,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古代的讲究尊师重道,到了一种偏颇的地步,凡是老师讲的,一定是对的,不允许学生置疑,否则就有欺师灭祖之嫌。 于是学生有意见不敢说,只能囫囵听着老师的并不一定对的话,一代传一代,不得不说这是古代教育相当大的一个弊端,而曹昂显然也是有着这方面的经验。 “哈哈,子修,我教你第一条你可要记好了!”张锋大笑,曹昂忙吩咐主笔磨墨,杨风用自己的背当桌子垫着,趴在路边,引着路人纷纷注目。 左左为同伴放风,谁要是好奇的朝这边看上一眼,他就便会用凶得杀死人的目光瞪回去。 “听好了,第一课便是,尽信不如不信!”那主笔写得一手漂亮的行书,唰唰几个大字下去,然后抬眼看着张锋的嘴。 曹昂弯着腰,低着头听着,表示“躬身候教”。不过不太明白的表情。 不等他问,张锋已经背负着两手,象极了一位伤春悲秋的诗人骚客,围着低头的曹昂转个不停。 “不管是书,或是人言,不管是我说的,还是你老子说的,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要用自己的脑袋去分析,去思考!明白吗?” “要不然人长着一颗脑袋做什么的?只撞墙用?”张锋说着说着道貌岸然就变成市井无赖。 “治国如烹小鲜,然国者以何为重?君、臣?不然,乃民也!国不可一日无君,那就再选一个皇家嫡系或近支一人即可。” “如无贤臣良将,当今还可举孝廉;然则无民,耕种谁来?打仗谁来?织布谁来?说小一点,曹大公子你在家,如果没人侍候穿衣如厕梳头可方便否?” 曹昂愣愣的摇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便!” “正是如此。就算圣上是世出不二,满臣文武尽是骄骄之人,如无一个治下之民,难道要这些文武和皇帝自己动手,放下锄头拿起刀枪,收完庄稼就去砍人?” “且问,如无治下之民,税去找谁收,役去找谁服?兵去找谁募?子修试言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长街授徒 二 曹昂再拜,这一次是恍然大悟:“学生受教!” 一边那主笔正写得唰唰龙飞凤舞,张锋说的太快,行书不知不觉变成了狂草。 一张纸很快写完,然后左左帮着把写完的纸拿到一边晾干,然后换了一张新的铺到杨风背上。 杨风和主笔一个低俯,一个坐跪,后面的人手放在前面人的背上,若不是手上拿着笔,还真象是……背背山。 张锋尽量忍住笑继续说道:“就拿刚才那事说道,下次我张某人再经过那里,如果子修同行,我大声言道:此人乃天使,欲向我索贿,我从不收刮百姓,何来余钱侍奉天使?子修,你猜你会如何?” 曹昂不禁有了一点冷汗:“怕成齑粉矣!” “不错!可曾思索为何?经今日一事,当时在场之人均以我为青天父母,这就是善名!得善名者多助!再试问子修,可知为何青州如此轻易便易手?” 曹昂想起这青州,还是张锋的神机妙算才到手的,忙活络起心思,一个马屁拍过去:“多亏老师胸中沟壑深不可测!” 张锋笑骂道:“少拍马屁!一是势,一是时也!何为时?青州常年遭遇天灾,年年入不敷出,朝庭又加重苛捐,民无所食,如何不反?“ ”此为时也。我衮州大军驱数十万黄巾入青州,围临淄为何?驱黄巾,使其扰民,青州治下官员苦不堪言。” “而我军入青州,秋毫无犯,百姓必颂其德,加入我暗中使人说衮州如何如何好,百姓怎么会不望由主公接管青州?” “此为势也。当然,这其中也有其他问题,只不过还好没生罢了,否则这些青州之行可能半途而废。” 曹昂正听得津津有味,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然后又听张锋卖关子,忍不住问道:“有何问题?” “冀州袁绍早就对青州虎视眈眈,若不是公孙瓒帮忙,想来这青州也不会如此轻易到手!” “还有那可恶的徐州的陶谦老匹夫,若是出兵我衮州之日提前个十天半月,想来这青州沿属田楷也!” 那主笔自顾自的写,那左左和杨风却是竖着耳朵听了个十成十,两位黄巾降将不由得浑身冷汗直流,打个仗,砍个人还有这么许多道道、讲究,果然投降也不冤。 只是被人当作枪使的感觉实在不爽,不自然四道哀怨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新老板,写满了委屈和不甘。 曹昂又是一阵小鸡啄米般猛点头。 “子修,在你眼中,商者,农人地位如何?”张锋说了一大堆,也不管曹学生能吸收多少。反正我这么当老师只能这样教,学不会只能怪你学生太笨。 “商人,不过逐利之徒尔,农人,皆下贱之辈……”曹昂想也不想,闭着眼就张嘴乱说一通,末了就看见张锋摇头对着自己笑。 张锋把曹昂一把拉过树边一棵树下站着,现在是春天,但风还有些许的冷意,吹得枝头一排排绿芽乱摇。 “如果是三伏天,你想要乘凉,我砍去这树根,截掉树桠,你还能乘凉,享受绿荫么?” “那当然不行。” “国好比就是此树,农就是根,商就是这满树的枝桠,没根没桠的,你看这树还能活下去吗?” 曹昂摸摸后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一国无农,举国吃什么,喝什么?没粮,光吃铜板行吗?或者你觉得,有不吃饭饿着肚子上阵的士兵?不炸营就不错了。” “还有,陈留不产盐,青州东莱一郡皆产,如果无商,你愿意每天吃淡而无味的饭食么?” 曹昂傻乎乎的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了又赶紧摇头。今天他被张锋的问题问得头昏脑胀,点头和摇头已经成自然反应了。 “为何糜家从徐州举族西迁时,你父亲亲自出城三十里相迎?难道只是因为糜家钱多么?” “那是因为老师你喜欢糜家三小姐!”曹昂难道释放一次天性,一次嘴快,脱口而出的话换来张锋一个暴粟。 “放屁!”张锋简直哭笑不得,原来以为这曹昂老实巴交的不太好教,现在看来这心思也蛮正常的。 曹昂摸着脑袋上那个渐渐凸起的大疱,委屈的看着张锋。 “欲成大事者,怎么能在乎区区一个女人!?你要是说为了糜家的钱,我还觉得孺子可教,你居然说是为了女人,气死我了,主公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蠢笨的儿子!” “那你老师你当年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吗?”曹昂不服气的顶了句嘴,然后马上双手抱头,卧倒,生怕换来张锋一阵羞怒的暴打。 张锋的那点破情事,老曹是一点不漏的告诉过几个儿女。 老师要打学生,天经地义的,就算老曹在也只能干瞪眼看着,最多事后扣张锋的薪水。 “所以你老师我不是成大事的人,要不然怎么你爹才是老板?”张锋嘿笑,丝毫不觉得丢人。 是哦,曹昂想想,的确是这样,这个暴粟白挨了。 “还不起来,堂堂曹衮州之子,趴在地上成何体统!”在张锋的目光注视下,曹昂抖抖嗦嗦的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 “这段别写进去了!”张锋想了想,万一这主笔跟崔永元一样的坏,自己就跟宋丹丹在《小崔说事》里面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样傻了。 主笔早写花了眼,要不是张锋一提醒,没准还真写进去了。 “从商者,最大的资本不是家产,而是四通八达,遍布整个大汉的人脉!这是最可贵的资源!” “往小了说,象这棵树的经脉,把这树所需的养分输送到每个枝叶上!如果没了经脉,养分就只被局限在根部,你觉得这一整棵树能长得好吗?” 曹昂终于开窍了:“老师我明白了,商人就是这大汉的经脉,它最大的用处就是互通有无,这样才能使大汉每一处都能得到它所需的养分!” “不仅如此。”张锋很高兴曹昂能顺着他的思路思考问题了,“商队的足迹每到一处,还可以轻易打听到外人不容易打听到的情报。” “一般来说,突然出现的外乡人很容易引起本地人的警惕,而商人例外,特别是那种已经成了熟面孔的商人,可以更轻松打听到当地的风俗,习气、地理情况、甚至人口、驻军、将领、官员。明白了吗?” “也就是说,糜家的到来不仅仅只是意味着财力的转移,而是一支看不见的情报网?” “天才,天才,我说得这么含蓄,你就能领会了,不错不错。果然虎父无犬子。”张锋好象忘记了,前一刻他才说曹昂“蠢笨”来着。 “都是老师教导有方!”两人互相拍着马屁。 地上俯趴着的杨风,两腿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曲蜷着,开始象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豆大的汗从头上一滴滴往下滑,两手撑在地上,头朝下低着,因为充血已经满脸通红。 “撑——不住了,老左——,你来换换我——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杨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看着老伙伴已经累得摇摇欲坠,左左把他扶起来坐着,杨风单凭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了。 “好了,够了,两位将军真是辛苦了,今天的授业就到此为止。”张锋见那主笔也是写得手一抬起来就晃悠。 三人如释重负,齐齐瘫坐于地,头仰着,两腿伸得直直的,眼睛微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嘴里还“哦”的轻哼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 吕布也不消停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城外,吕大小姐虽然是练武之人,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走走停停——光那跟曹昂说话就说了一个多时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反正有着胡人血统,吕大小姐也不象中原女儿家那么含蓄,矜持,大大方方的挽着张锋一只胳膊,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他身上。 鼻子一靠张锋的身边——嗯,让女人目眩神迷的男人味!吕大小姐的身体更软了。 张锋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作为一个未来穿越者,这种事更是司空见惯,拍了拍吕大小姐白白嫩嫩的手背,还顺手在她尖尖的下巴上一挑。 吕绮玲被挑得头往上看,正对着张锋灼灼的眼神,似乎象三伏天的太阳,能将人烤化,四眼相对。 吕大小姐不期然的突然“嗯”的哼了一声,脸蛋也变成柿子色。 “咳!咳!”曹昂又记起《论语》里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忙背负双手挺胸作远眺状,眼睛却偷偷贼似的往这边瞟。 失态了失态了,张锋被曹昂的几声干咳回过味来,回头一看。杨风抬头在看天,左左低头看地,仿佛真的没人注意到她俩一样。 临淄的土地刚刚丈量完,凡是在枣祗手中登记名字了的人都可以分到三亩为基数的耕地。 如果家中有一个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壮劳力,还可以多分五亩,儿童和妇女只有三亩。 包括被收编的黄巾军家属,一样分到了地,本来还觉得青州地大田多,现在一来反而不够分了。 曹昂看着的方向,正是一个因为年纪太大,而没被张锋编入青州官军里的黄巾汉子,头也没系那条标志性的黄带子,长年头部捆扎的痕迹,使得他的脑袋看起来象一个分成两截的葫芦。 那汉子一共三口人,还有个儿子和老母,因而分到十一亩地。 牛并不是张锋免费供给给分到地的农户的物资,只有那些老弱才会向官府有偿租借耕牛来使用。 一把木杆都已经磨得光光的犁,是这一家三口的全部家具,那汉子在后用力推,身上的肌肉鼓得象一座座小坟。 他的老母用右肩扛着一根草绳,咬着牙往前拉,满脸的皱纹挤得象一层层的梯田。 只有那个小孩子无忧无虑,手里挥舞着不知哪搞来的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嘴里乐呵呵的笑着,不时还大叫两声:“驾!驾!” 一望无际的田埂,处处都上演着几乎如同一辙的灰色剧情。张锋看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子修,可知为师为何将黄巾降将也同样编入户籍,分以田地?”张锋淡然望了一眼曹昂,后者也看起来没了什么好心情。 “黄巾贼虽然残暴,但究其根基,也是农户交不起过重的税,加以天灾,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才会为贼。老师以为如何?”曹昂看向张锋的目光中明显有一丝哀色。 “此人虽向日为贼,若此时还有人胁之从贼,必不肯也。因其有家,有田。如无退路,无人愿为此搏命之事。” “子修,你眼前这些老实困苦的农户,如果有朝一日又被逼得落草为寇,就又如黄巾一般,扰名杀官,无恶不作。狼者,羊者,皆其人也!” “何去何从,皆在主公及子修手中所掌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此理!” “昂受教!”曹昂没了先时的嬉戏神色,正色又向张锋深深施了一礼,张锋当仁不让的傲然受了。曹昂起身,甩甩袖子,站在张锋身边,两人一起并肩而立。 太阳从他们正面照来,给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直使身后的杨、左二人觉得金光万丈,不可直视,让人有一种不自主想跪下的冲动。 “眼下虽然青州疲鄙,但有我张锋在此,只消花得三、五、七年,便叫这青州变成第二个衮州!民富,州强!我料青州向日必为子修所治,想来主公应有此意在内?” 曹昂真是对张锋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次他来青州并不是完全来拜师的,其中一个用意就是老曹准备把青州交给曹昂去经营,先来熟悉下情况。 而张锋只是看见他来了,就可以看出曹操的用意。 “父亲并无心疑老师之意……”曹昂还想解释些什么,怕张锋误会什么。 “主公可说我是九州之才?非一州牧可代?”张锋微笑。看在曹昂眼里却是一种一眼洞穿灵魂的睿智。 “老师莫非是三清下凡?怎的此话也知道?”曹昂惊得嘴大到可以看见食道。 “锋不才,仅为一情种耳。治下天甚累,不若左拥右抱,游戏人间。此张锋毕生之愿也。至于达济天下,那是你们这一代人的事。” 张锋说着,不自觉的回头看了吕绮玲一眼。 吕绮玲正好此时目光也在向他看来,两人相视一笑,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仿佛一条看不见的红线,紧紧系着两个人。 一阵三月拂柳风吹过,吕大小姐伸手拂了拂了顽皮的搭在自己额上的几缕秀,高挑的个子婷婷而立,弱弱不禁一握的纤腰上偏生双峰却饱满得不象话。 白如玉,嫩如霜的肌肤上被阳光一照,散着淡淡的金色光辉。 曹昂看看呆呆木鸡一般的张锋,又看看不停用眼神扼杀张锋脑细胞的吕大小姐,若有悟的又转过头去。 我们这一代人?曹昂心中暗自好笑,貌似妹夫你比我还小两岁的说? 就在青、徐、衮、冀、幽等四大势力暗流不断涌动的局面下,一个小小的变局在司州及豫州部分地区悄然生,而各各在角心斗角的袁、公孙、曹、陶等人,似乎都没能正视它的意义。 袁绍在一年内三次写信给曹操,要他干掉不听自己命令,私自收留吕布的张邈。曹操虽然心里对张邈这次做法有些意见。 但毕竟是好朋友,于是三次都把袁绍的信信手丢掉垃圾筒,还回信给袁绍,说我们三个人都是好朋友,现在天下这么乱,你怎么还尽想着杀朋友呢? 对于吕布就在眼皮子底下和张邈的那些勾当,曹操也没往深了想,毕竟两人是生死兄弟。 加上张锋和吕布又是结拜关系,算起来这吕布跟自己还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意思,于是对张邈一系列异常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几乎没有任何外力的阻挠下,吕布轻松的攻占了中牟、荥阳、阳翟,这三个在地图呈现三角形状的据点。 在董卓肆虐后的司州,算是不错的地方。然后吕布在阳翟一边练兵,一边驻扎下来。 整个司州的难民听说这一带有饭吃,携老扶幼的一路长途跋涉而来,只可惜是吕布在管这里。 他们中间的青壮年全被武装起来,其余人每天只有,刚刚可以苟延残喘的一碗可以清得当镜子照的稀粥,至于向青州那样放耕地的好事,想都不要想。 经过一年的生养休息,张邈和陈宫都觉得是时候动动筋骨了。 刚好这时袁绍委派的豫州刺史周昂受到袁术和公孙瓒两波人马的合击,虽然最后赢了,但是得知消息后的陈宫,马上觉得这是个展壮大自己势力的好机会。 于是陈宫亲自坐镇阳翟,空出手来的吕布准备大举进攻豫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 疑心 而这时周昂当然知道吕布屯兵边界的原因是什么,于是派人通知了袁绍。 而豫州和冀州中间隔着曹操的衮州,无法派兵增援,于是袁绍写了一封措辞严厉具有威胁口气的信,要求曹操对张邈动手。 得知消息的张邈终于再也坐不住了,曹操能保他一次、两次、三次、谁知道这次是不是还会保自己? 与其把小命掌握在别人手中,不如在自己手上比较安心。 趁着衮州大军东征青州刚归来兵力屯得分散之际,吕布大军调转矛头,兵锋直指衮州而来。 吕布军有备而来,而身在陈留的张邈又是个内应,就算换了张锋在这里镇守,也不一定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能守得住,更何况是性子本来就急躁,一遇事就着急犯浑的曹洪? 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吕布大军兵分三路直直切进衮州腹地。吕布坐中军,亲自攻打陈留。 郝萌、候成、宋宪领左军,攻浚仪、平丘、封丘一线;张辽、高顺、魏续,攻尉氏、雍丘、襄邑。三路军齐头并进,声势大振。 就算曹操的老巢,经营最久的陈留,都在张邈的接应下,半日既告陷落。 直到曹洪亲自单人匹马、衣衫褴褛的出现在鄄城的曹操面前,跪在地上哭着诉说陈留陷落的时候,曹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向待之如兄弟的张邈会在这个时候捅自己一刀! 东征青州之时,陈留有兵二万,濮阳有三万人,不过有一万人是预备队,而吕布军光中军这一路就有八万!还不谈所向披靡,一路上县城所降之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也许是张邈故意放水,曹操等家眷全都逃了出来,没有什么重要人物的家眷陷在城里。 而差点气得吐血的曹操,不顾郭嘉,戏志才等人的极力反对,亲自领军,直直指向陈留。 于是往青州输送的物质又掉过头朝衮州而回,张锋得知吕布攻衮,暗骂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连捷的吕布军好运也到了尽头。吕布的中军和左路军,合力也攻不下曹仁和徐荣分别镇守的濮阳、张村。 这两个地方向来只服张锋一个人,听说有人想要让这地方换姓,自的出钱出粮出力,组成民团协助官军守城。 而程昱指挥一路军在华雄的带领下,守守把右边张辽这一部困死在定陶。 然后夏候渊和太史慈,两路精骑神出鬼没的屡屡袭扰吕布军后路,虽然每次损失都不大,但时间一长,连粮草供给都有些跟不上了。 缓过神来的衮州军,源源开往濮阳——定陶前线,而向来善于利用民心的曹操又开始在青州的那一招,号召被占区的百姓破坏吕布军的后方。 吕布军可不是受张锋影响颇深的衮州军,见城掠城,见镇劫镇,本来过上了太平日子的百姓当然不满吕布军来接手自己。 开始整村整屯的逃跑,走之前在村长、屯长的吩咐下,不忘记给井里下毒、烧掉每粒带不走的粮食。 很快,就连陈留的张邈都后悔了。当初城破之时投降自己的官员,无不是一种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期望着哪天割了去献给曹操…… 不仅如此,这些投降的官员,无不以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应付自己,根本就拿钱不办事,今天不是长痔疮,就是明天得痢疾,要不是就是家人轮流“死”变着法的不上班,张邈能怎么办? 自己府里门口每天一大早,总可以看见一两只鲜血淋漓的猫狗什么的动物尸体,就连家人走在街上也会突然被臭鸡蛋、烂菜叶砸到。 张府的人出去采购一些日常用品,不是说卖完了就是价高得离谱,质问对方的时候,对方还振振有词说“你不知道现在是打仗吗?战时物价就是这样的。” 周围还好一帮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自己,甚至不知是谁低声说“傻b”,引得一群人哄笑…… 张邈那点家底哪能和曹操相比?不多久粮草就供应不上了,想买可周围却没人肯卖。 袁术、陶谦倒是愿意,可是离得太远,公孙瓒更别提了。 前方战事不利,后方又乱得一团糟,张邈觉得好象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提心吊胆怕袁绍和曹操的部队哪天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又担心百姓和投降官员造反,杀了吧,人心更不稳了。 好象还不如不造反啊!张邈这下看陈宫的眼神也有点沉沉的。 都是这货出的主意。 吕布是张锋的结义大哥!吕绮玲是他未来的妻子! 曹操此刻除了操心吕布军的攻势,还有担心张锋这一层看起来似乎并不用担心的问题。 连准备托付家眷的张邈都可以反,张锋为什么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从背后捅自己一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青州近十万大军…… 爱子曹昂也在那里…… 还有新收的赵云,吕绮玲,一干黄巾降将…… 最要命的是,自己心头一热,把他两个妾室全送去了…… 留下一个也好啊,自己这时就不会这么心烦了。 曹操坐在一张呈三十度角的靠背椅上,两眼漠然的望着顶,面前的几案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书,不是告急的,就是求援的。 倒象是四五月份即将面临高考的学子的案头一般。 那袅袅散出幽幽暗香的香炉,也越看不顺眼了,曹操手一推,打翻了满地的烟灰。 “夫君何事烦忧?”丁夫人在内室闻得一声响,出来就见曹操在脾气。丫环和家仆都站得远远的——黑脸的曹操起怒来还真有点可怕。 “子修在知机那边,我担心……”曹操用右手揉着太阳穴,怎么情绪一波动,头就隐隐有些疼? “扑哧”一声,丁夫人笑起来,款步走到曹操身后,替他按摩起来。 “当初夫君无官无职,知机来投,夫君尚且不疑;如今衮州人心所向,葳儿又与知机有了婚约,夫君反倒起了疑心,你倒是说说,这是个什么理?” “夫君哪天没收到不得已而投降吕布的那些大小官员的密信?连这些小官都知道心向着你,更何况是知机?” “再说了,知机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长得是一表人才,又能文能武,你不是常说他把自己的妾当成菩萨一样供起来吗?葳儿这孩子将来肯定有福呢。” 一番入情入理的话让曹操紧蹙的粗眉舒缓了许多,不得不说,从各方面来分析,张锋反叛的可能性相当小。 当初曹操就那么几千义军的时候,张锋没把自己给吞了,现在手掌两州之地,反而起了异心?张锋应该不是这么傻的人吧? “夫君若还不放心,尽可相询奉孝、仲德,为何在这里独自烦恼?”丁夫人笑着,让曹操的头枕在自己饱满的两峰上,温软软玉,顿时曹操觉得灵台清明了许多。 “对啊!”曹操一拍大腿,恍然醒悟,冲着站在门外角落里畏畏缩缩的家仆喊道:“来人,有请郭先生、程先生、戏先生前来。” 正在忙着筹划对吕布军的反攻,相闻曹操相召,三个人丢下手上的活,急勿勿的赶来,却见曹操双眼失神,正在呆。 “咳,咳”,郭嘉干咳了几声,“主公急急唤我等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哦哦,”曹操猛省,忙不叠的站起来道:“诸公都来了?坐坐!” 三人拱了拱手,依次牵了裾袍坐了,年纪最小的郭嘉当仁不让的坐了最下,最上是年纪最大的程昱。 看着三双眼睛,六只眸子直楞楞的盯着自己,曹操一时间倒不好意思开口了。 说自己对未来女婿起了疑心?别到时候连曹洪都笑自己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试探 “这个……今日有一事相询,还望诸位保密才是。”曹操的老脸难得的浮起一层红色,虽然底盘太黑看不清楚。 “主公放心,我等烂于肚中便是。”三人纷纷表态,竖起耳朵听曹操到底有什么机密事情要问自己,难道看上哪家夫人了? 曹操不爱处爱熟女,这点明显得就好象大家清楚,张锋曾经为过一个姓黄的女人过疯一样。 曹操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喉节上下一动:“敢问诸位,知机……”长长的停顿了一下。 三人齐齐倒吸冷气,看上张锋的女人了?完了,这疯子出名的爱美人不爱江山,老曹总挂在嘴边念叨,让大家千万别招惹张锋的女人—— 你不是逼着张锋跟你单挑么?虽然你当年趁他年幼的时候胜过一场的说…… “……会不会负我?”曹操好不容易把话给说完了,三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来了。 好了,不用担心窝里斗了。 曹操起初见三人脸色白,还当跟自己想的一样,后来见三人又言笑自若,倒有些不解——怎么不想想问题出在自己的那句话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劝曹操千万别怀疑张锋,如果张锋反便反了,要是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你这想法多伤人心啊? 怪不得开始就叮嘱我们不要说出去。 末了郭嘉很男人了一把,拍着身上嶙峋的排骨说,如果张锋反了,我这颗头就放在你的几案上! 老曹忙摇手说,郭嘉没听清楚到底是“使不得”还是“死不得”。 为彻底消除曹操的疑心,程老头想了个办法,很让戏、郭二人鄙视了一把。 “何不推战事不利,将知机全家调回?如彼不疑欣然而来,则未有反意;如彼拒而不来……当然愚以为断不可能!” 程昱看着郭、戏二人不怀好意思的眼神盯着自己,忙加了最后那句。 换了二人冷冷的“哼”一声。 倒不是程昱也担心张锋会反,只是为安老曹的心而想出的这个法子,可惜戏、郭二人跟张锋神交已久,再说郭嘉跟张锋怎么也算是“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的铁哥们。 咳,不小心把主角的作风露了一点出来了。 “好计!果然好计!”曹操眉开眼笑起来。这让他想起当年,“献刀刺董卓”那事。 当年董卓进京,曹操还在他手下的时候,便谋划着要行刺董胖。 就在董胖翻身在榻上朝里,曹操拔刀的时候,吕布进来了,曹操急中生智说是献刀,然后借着试骑马的机会一直出了东门逃走。 当时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真的献刀,吕布就提出过程昱这方法,结果老曹逃的没影了…… 可见吕布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数日之后,得到曹操急报的张锋只带了自己那五十骑和吕绮玲先走,黄忠护着张锋的三个女人在后,赵云留下来帮着曹昂暂时打理青州的防事。 张锋说,子龙慎重,可托一州之事,曹昂当然是尽信不疑,根本忘记了张锋给自己上的第一课——尽信不如不信。 马不停蹄的张锋心急衮州战事,和吕绮玲双双出现在曹操面前,倒让老曹一时间愧疚不已。 看着站在面前,胸膛尤自起伏不定的张锋,一脸的风尘,原本小白脸一个的他,如今因为连日的赶路,脸上灰得跟那天打翻的香炉底一般,眼窝也深深的陷进去,一脸的疲惫,眼中还有几条血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没睡好的样子。 而身边的吕绮玲更是不堪,两眼无神,一付摇摇欲坠的样子,不时捂着小嘴偷打一个呵欠。 “知机,为了某,受累了。”曹操心里极度不安,生怕被张锋看出什么,亲自走下位扶住张锋。那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倒是很好的隐藏了曹操真正的用意。 郭、戏、程三人互使眼色,怎么样,回来了吧? “得知衮州战事不利,锋自临淄兼程倍道而回,不知现在战况如何?”张锋看见曹操如此热情,倒有些手足无措。 “目前基本敌军被困于濮阳、定陶一线动弹不得,知机想来已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待明日再商退敌大计不迟。” 曹操现在看着张锋的颓样是越看越心疼。 “即如此,末将告退!”张锋也懒得深究曹操等人的异常,退出来的时候呵欠连天,酸泪横流——当年通宵玩传奇也没这么累的。 吕布大帐内,鄄城太守府里,两帮敌对人马正就同一对人物展开相同的激烈构思争论,只不对方式是刚好相反的。 吕布这边想利用吕布和张锋的义兄弟关系诱降张锋,而曹操这边则是想设一个圈套让吕布来钻。 是魔高一丈,还是道高一尺? 一边是许汜、王楷、陈宫,另一边是戏志才、程昱、郭嘉、刘晔、荀氏叔侄,还有半个当事人张锋,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陈宫作为吕布军中最出色的谋士,除了替自己主公出谋划策,还要应付来自内部的压力,许汜和王楷并不认同陈宫稳坐军中第一谋士这把交椅。 而曹操这边则没有这种情况,如果用数值来衡量能力的话,他手下的谋士随便拉一个出来,至少智力也在9o以上。而且人品没太大问题,并不怎么喜欢窝里斗。 至于生活作风那是另一码事,爱去勾栏之地的不一定就是坏人。 郭嘉每次给的钱都很足。 以至于在其他方面的花费,郭嘉只好老粘着张大财主混吃混喝。同样有钱的糜家人不熟,而曹家人他没这个胆子去蹭饭。 已经是四月天,天气已经很少冷了,可是戏志才浑身用厚毛皮衣裹得严严实实,双眼也没有了往日的锐利,换而是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 只有当听到自己觉得不妥之处的言论时,才偶尔爆一束精光,然后用嘶哑的喉咙争论上那么短短的一两句话,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足以让他虚弱的身子难受好久的咳嗽。 戏志才单独坐在曹操的右手边,前后左右各放置了一个烧着炭的火盆,可是他还是冷得直哆嗦,一条青鼻涕在右边鼻孔下方挂着,从来就没断过,那把摇个不停的扇子更是不知丢哪去了。 “老戏,还挺得住不?要不跟主公说一声,回家去歇会得了。”曹洪看着缩在毛皮里一团的戏志才,关切的说道。 尽管戏志才只比曹洪大几岁,但除了张锋,曹洪是逮谁都叫“老xx”。 戏志才摇摇头,刚一张嘴,就是一个喷嚏打出来,带着那条终于摆脱了束缚的鼻涕飞出老远,正落在下边第一位的程老头的裾袖上。 程老头正和郭嘉两人指手划脚的争论什么,根本没留心自己已经被玷污了。 “主公大事要紧,某贱躯不过偶染小恙,有劳子廉将军费心。”虽然病的不轻,戏志才还没忘记从厚厚的毛皮里伸出两只手拱了一拱,然后又缩回去靠在椅上作可怜状。 曹洪也就不吱声了,看他鼻涕又掉下来了,搞不好这次玷污的就是自己的衣服! “虽然子扬的话确有道理,但是吕布军中也有能人异士,想必不能瞒过他们。”程昱据理力争,然后一拂大袖子坐下,根本没注意有个小玩意已经弄到扶手上了。 “就算此计被识破,于我军也无任何损失,再者如果成功,可一举而解濮阳之围,何不一试?”郭嘉难得和程昱意见相左。 “关键是戏先生之病渐重,不早日送进濮阳城里去,恐成大厄也。”刘晔担心的望着几乎昏昏欲睡的戏志才,眼神里全是怜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 争吵 好汉就怕病来磨,原来以为只是小小的伤风,结果从冬天拖到开春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重,要不是戏志才自己坚持要来,今天老曹根本不会要他出席。 众人原来热烈的争执默契的一下子安静下来,转而眼光一致看向戏志才这边。 “也罢,不管成不成,戏先生是肯定要送进濮阳城的。元让,知机设伏,这戏先生就靠你了。”曹操最终定案拍板。 “主公放心,包管万无一失!” 与鄄城这边激烈的象是狮城大专辩论会一般的高亢气氛,而吕布大营中的空气却冷得可以捉出鬼来。 凡是陈宫提议的,另两人必然一致反对;而这两人也不是亲密无间,王楷和许汜除了面对陈宫是携手一致,单独相逢时也是斗个你死我活。 于是场面上出奇的沉闷,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再出声被另两人围攻。 吕布被自己这唯三的谋士搞得头大如斗,领军打仗他在行,搞这些花花肠子的阴谋诡计,却不是他能胜任的了。 扇子癖仿佛也是可以传染的,三个人手里如出一辙的拿的都是黑色的羽毛扇,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资格。 “到底有了结论没有!”吕布死死盯着手下这干只会打嘴仗的家伙。 看到吕布脾气,三个人悚然而惊,一边的宋宪等人各自打个得意的眼神。 平时你们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不是看谁都不顺眼吗?嘿嘿,今天也挨骂了吧。 陈宫咬咬牙,冒着被骂的危险也要出头了,站起来拱手道:“温候,愚以为张锋断不会降,想主公原就是曹贼手下,张锋为曹贼手下爱将,当年曹贼仅为一白身尚且举家相投,何况今日?且曹贼已将爱女许配于张锋,虽张锋为温候义弟,恐怕……” 不等他话说完,长着两撇如老鼠胡子一样的许汜尖着特有的喉咙反驳道:“切,公台也未免太过虑了。天地君亲师,温候乃张锋义兄,尚且排在‘师’之前,张锋天下闻各,又岂会不知此理?” 王楷更是从陈宫的话语中抓住痛脚,毫不因为同仕一主而留情:“温候之女亦许配于张锋,难道公台以为堂堂温候之女比不过那黑矮厮之女?” 陈宫涨红了脸,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在这个卑鄙小人口中说出另一层本来没有的含意,依吕布的自傲性子,会承认自己的女儿不如别人家的姑娘? “温候,宫并无此意……”陈宫忙给自己解释。 “够了!都给我住口。”吕布本来性子就急,看着三个谋士又象红了眼的斗鸡一样的内讧起来,不免怒冲冠。 三个谋士被吓得伏在地上,不敢仰视。 “便依先前所计,写封招降之书于吾二弟处,即使二弟不来,也好叫他与曹贼之间产生龉龃。如曹贼疑之,二弟最终不免还是投于我处!”吕布自信的说道。 “温候高见!”王、许二人逮着机会狂拍马屁。 陈宫苦笑,但身为谋士的职责让他冒着吕布雷霆之怒的危险又多了句嘴:“即如此,温候可防曹贼趁乱派援军入濮阳城,则更难取也。” 吕布难得的没有火,沉呤了片刻,叫道:“宋宪、曹性!” 二人出列,拱手立于吕布阶下:“末将在!” “你二人引一万军,伏与濮阳东门外,切不可放曹军一人一马入城,也不可使城内有人逃往曹军中报信!” “喏!” 曹操和吕布两边就象是两个人围着一个坑,明明大家都看到了,偏偏又希望对方人品不好突然会掉下去。 张锋就是这个坑。 自从吕布的“劝降信”几经“周折”到了他手里,曹操就把他软禁起来,除了黄忠跟着他,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张锋突然中了诅咒一样,从曹操面前的红人打回原形,变成了一个有着叵测居心的嫌疑犯…… 就连曹军下层将领和士兵中,都有不少人认定张锋这次铁定是栽了。 看看,每天中午给他送的饭就只有几个馒头,一碗清水! 大家一边为张锋有这么个结义大哥感到叹息,一边又添油加醋的在自己人身边大肆吹嘘着,仿佛自己亲眼所见张锋是如何如何暗中与吕布暗通款曲…… 奇怪的中国人。 不过这个事情,也同样由不同的渠道传到了吕布耳朵里。 “哈哈,大事谐矣!曹贼不开眼,居然软禁自己头号大将!”吕布很自负的端了杯酒,跟着部下面前大吹大擂自己是如何有先见之明。 王楷和许汜自然是拍屁如潮,都拍到吕布背上去了。 而唯一敢说直话的陈宫,看着吕布骄傲得翻到天上去的眼皮,却不知如何开口。 “温候,宫只怕这里面有蹊跷,那张锋既然被软禁,必定监管甚严,那消息又是如何传出来的?只恐这是曹操之计,还望温候三思。” “温候,那张锋既被曹贼见疑,必心有不甘,再说他曹军中好友甚多,有消息能传来一点也不奇怪。只盼温候抓住这大好时机,迎张将军投降,则温候大事如虎添翼也。”果然根据原则,许汜马上跳出来反对。 “佞贼,直欲陷温候于险地么?”陈宫大怒,操起手里的扇子就朝许汜扔去。 那扇子又不是戟,飞行路线不是直的,许汜虽然没反应过来,不摇不动的还是避开了。 “公宫气量忒小!一言不合便不能容人么?”王楷也不甘寂寞的出头,帮着许汜压陈宫。 “都住口!不管是不是计,吾都要一试,如果二弟真是被曹贼所疑,吾不救之则必死矣!倒让老贼看了笑话。如是计,吾有赤兔画戟,天下谁能拦我?” 吕布最见不得的就是三个谋士老喜欢吵吵闹闹,真不知道曹操那边那么大一堆谋士,这日子是怎么过下去的哦? 又过了两天,传来确切消息。两天前,张锋已经带着黄忠和五十亲卫弃官而逃,曹操正派人在追,而张锋正是奔濮阳而来。 “天助我也!除宋宪、曹性,其余人等随我去接二弟,公台,你来守营,不可有失!” 吕布一听到曹营有动静,那武人天生的气质不可抑止的散出来,无声的在整个大营里扩散,那是王者的威严,是一种杀气的沉淀,就算他在笑,一样让人不敢直视他有神的双眼。 提着一人来长的大号方天画戟,一掀身后火红的战袍,紧了紧头上的束寇——吕布长的帅是不假,只不过时时刻刻都太在意自己的外表了。 吕布当先昂而出营帐,而后众人如众星拱月般的跟着他。吕布走到哪里,都是绝对的核心,凭的不光是一米九的身材,更有的是傲视天下的实力。 而唯一一个伤过他的黄忠,即将跟随张锋一起加入到自己帐下,怎么让吕布不心花怒放? 逃出长安的吕布手下的并州骑只有几百人,后来那段东逃西逃的日子倒是收拢了不少马匹,加上张邈的支持,又凑足了四千骑兵。 虽然不能跟当年虎牢前那支精锐之师相比,但是在吕布心里,除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算彪悍的西凉人也不是对手—— 西凉人猛是猛,就是太桀骜,要训练这些盲目迷信个人武力的汉子结成阵势冲锋,并不比训练一个野猴子说人话轻易多少。 顺着官道,吕布一行四千人缓缓而行,倒不是不愿意全去迎接张锋——如果万一遇上曹军追兵,马匹没了脚力如何是好?那可真是赔了兄弟又折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识破 “温候,快看!”打前哨的郝萌指着前面滚滚而来的烟尘大声喊道。 “有无旗号?”吕布纵然目力过人,也实在看不清远远的烟尘下是不是要等的人。 “没有!” “四散戒备!” 四千人哗的一声分成三个方圈,由宋宪、候成各领一军,如果中军危急,其他两军可以支援。 那团烟尘以极快的度逼进自己,远远的还听得见风传来的马鞭抽到在马臀上的啪啪声。 “果然是二弟来了。”其他人正紧张的瞪大眼睛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吕布已经看见领头的人手里,拿的正是一杆比自己小一号的方天画戟,除了张锋还有谁? 张锋没有那套招牌似的“小温候套装”,雉尾翎、战袍,只是一套普通的布衣裹身,按吕布猜想,定是换了便装方便出逃的。 手里握着的长戟不知不觉松了下来,嘴角也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一边紧紧跟着吕布的许汜、王楷两人也看了许久,突然一起大声喊将起来:“不好!温候,有诈!” 不待吕布问,王楷急急的说:“张锋如是真逃了两天两夜,这马力如何还能保持如此迅疾?且张锋爱女人莫过于性命,他两个妾身都在身边,还有温候之女……为何此时又不见人?定然是诈无疑。”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在看自己缺点的时候永远没有对手看得清楚,曹操千算万算,算掉了这一点。 张锋那种人,怎么会不管自己女人独自逃命?他又不是刘邦! “全军撤退!”盛怒之下的吕布竭力克制了自己的冲动,想想只有四千人,万一被围了这四千骑兵就连渣都不剩了——虽然衮州军骑兵不多,可是战力在那放着。 “怎么回事?哪露馅了?”张锋“出逃”之前还刻意打扮了一番,换了件又破又旧的布袍,还把脸弄得黄黄的。 让人看起来就真象是两天两夜没睡觉似的——可是平日一向没脑子的吕布吕大哥,怎么刚才还满面笑容的候着自己,一转眼就跑了? 饶是平日机灵百倍的张锋,想到自己身上的问题时却抓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吕布退了也好,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想跟吕布起正面冲突,对于这个三国第一武将又兼自己大哥和准岳父的草莽英雄,他心里始终有一份情谊。 两路扮作“追兵”的曹洪和夏候渊也赶了上来,面面相觑。 “这如何是好?这吕布来都来了怎的又走了?”曹洪急着圈着马团团转。 “这吕布一退不打紧,要是元让那边……”夏候渊这句话正说中张锋心事,如果就让吕布这么走了,搞不好夏候惇就不能带着戏志才顺利的突入濮阳。 张锋一急,心生一计:“大哥,你已中了我家主公妙计,不如投降吧?” 吕布性子急,必受不得激。 曹洪和夏候渊也明白了张锋的用意,一个个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哎,吕董丁布!看来爷爷来了就跑这么快啊?”这曹洪也太不厚道了,骂人不揭短是不。 “吕布,敢不敢决一胜负!?”还是妙才为人谦和的多。 果然吕布听了,气填胸壑,拨马就回,惊得身边的王楷两人一把拉住吕布的马缰,吕布的赤兔高,他们两个文人骑的都是个子矮,脾气温驯的母马,那样子就象两只小猴子在拉大象一般。 “温候,不可中计啊!此人用言语相激,必有埋伏!” “是啊温候,此时敌众我寡,不宜力敌啊,待回得营中再作打算!” “屁!适才是谁在营中力劝我出来的?现在就这么走了,我吕布哪有面目见天下人!”布大怒,挥舞着手中的画戟在空中划了一个圈, “怕死的你们就走,我去回回他们再说!” 王、许二人羞惭的相视了一眼,还真被陈宫料中了,不过他们在此也是于事无补,只好冲着吕布高大的背景打了个拱,然后策马勿勿而逃。 其他人当然是留了下来,主将没走,其他人不得命令而退不就是逃兵? 看见吕布退而复返,张锋心里又高兴又压抑。真的要在战场上对决么? “曹洪小儿!辱我太过,可敢一战!?”吕布人还有几百步,声音已经远远的传来。 “别上当,子廉你不是他对手!”张锋没想到吕布会直接挑中武艺最次的曹洪,是有心还是无意?如果是有心的那就有点低估吕布的智商了 没想到男人最见不得别人说他没本事,曹洪也是个急性子,一听张锋这话,不答话反而纵马冲了出去,想拦也拦不住了。 “来来来,让你见识下我曹子廉的武艺!”不知是被吕布还是被张锋激怒,曹洪火了。 夏候渊也不满的看了张锋一眼,平时你不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啊?这么说话谁受得了啊。 张锋回报一个歉意的眼神,两眼然后死死盯着场中,这两人谁他都不希望受伤,当然吕布在曹洪手下受伤的可怜性几乎就是零。 “无知小儿!”看着曹洪单骑越众而出,吕布不怒反喜,一丝狰狞的神色悄然跃起在英俊的面庞上。 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曹洪看着越来越近的吕布,一种武力天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敌不过! 赤兔马快,从而使对决的那一方吃亏,而吕布身上的杀气更是和马的度混为一体,一股螳臂当车的感觉从曹洪体内油然而生,冲动不见了,只有一背后的冷汗。 “这个死妹夫!硬把老子激出来做什么,说那样的话,谁的脸上挂得住啊!”曹洪心里一百个愿意掉头就跑,如果没人看的话。 死就死吧,真要逃了就太丢人了,曹洪用大吼来给自己壮胆。 两马交错,曹洪奇迹般的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平躺在马背上,吕布含怒出手的一戟果然含金量高,平时也自诩为曹营悍将的曹洪双手拿的刀就被吕布一戟扫飞。 那刀在空中打着旋,出“呜呜”的叫声,一连转了十七、八个圈,“扑”的一声直直插进土里半尺多。 “妹夫救我!”曹洪再也不敢想什么出头了,两只手被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的垂在身体两边,靠着马镫才掉头。 不待曹洪开口,只是眼见他双手虎口处渗出的血水,黄忠和夏候渊便双双打马迎上前去。 看得出来,吕布并不想赶尽杀绝,否则以赤兔的脚力,要赶上用脚指挥马掉头的曹洪,简直比眨眼睛还要容易。 “想倚多为胜么?”吕布含着自信的微笑,眼中直直盯着那个用箭使诈才胜过自己半筹的黄忠。 黄忠是个沉稳的人,很少听见他动手时大喊大叫,这跟曹洪截然不同。那曹洪就算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也一样喊得惊天动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武将。 就在张锋一行人和吕布打打闹闹得热火朝天时,另一条道上,一支金鼓不鸣的队伍悄悄的行进。 这只队伍唯一的怪异之处就是有一辆马车,车帘高挂,不用说,自是那病得不轻的戏志才。 为了顺利进入濮阳城,曹操那边伏击吕布的一共才四个将领,而这边,光护着马车的除了夏候惇领军,太史慈为副,乐进断后,还派了一个年轻将领随时接应——曹纯! 说不知道曹纯是谁的,就不要说自己喜欢《三国》了,这个在各种三国游戏里并不彰选名声和能力的名将,却是曹操两大精兵之一虎豹骑的创始者! “看样子那边应试已经遇上了!”马并不快,不是夏候惇不急戏志才的病情,但是“欲则不达”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要不是他也不会成为曹操自家头号大将,外姓……张辽还没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 暗渡濮阳 “但愿张将军那边平安才好!”太史慈因为张锋救助过自己母亲,恋恋不忘他的恩德,抬头看看太阳,已经是正午了,按脚程算起来,的确是和吕布遇上了。 “子义放心,我家妹夫精着呢,鬼主意层出不穷,别人不被他玩就不错了,没事的。”夏候惇摸摸头盔上放下了一半的面罩——这张锋搞什么鬼,一定要我把面罩放下来? “可是元让将军,这次张将军可是面对他的结义大哥……万一将军领旧情,战场上一稍微疏忽——那吕布可不是什么心慈心软的家伙!”太史慈担心的说道。 作为曹军中数得出名的几个善射的将领,太史慈一表演箭术立即受到曹操的嘉奖——背上时刻背着的一张铁胎弓,当然重量是比一般弓要重量得多,但是成正比的是它的射程也过了五石弓。 “也是,这小子虽然平时言笑无羁,但是很重感情,真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 作为夏候惇副手的史涣听见了,忍不住一句话跳出来:“可是两位将军,虽然吕布是小温候的义兄,可主公还是将军的岳父,就连夏候将军您,还是将军的亲戚呢,算起来咱营中将军的亲戚一大堆,没理由将军会帮着只有一个义兄的张邈军那边吧?” 夏候惇闻言轻“咦”一声,回头看了看史涣一张黑脸涨得紫红:“我说公刘(这的确是史涣的字,下次我起个火箭好了),那小子不是跟你有过节吗?你还帮着他说话?” 史涣一张黑脸更红了,油得放出光彩:“看您说的,却有些小过节,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说起来还是末将的错,再说公归公,私归私,将军的武艺和人品我还是佩服的。” “我军中果然人才济济,就连一个骑都尉都如此明理,何愁主公大事不成!”太史慈不禁由衷的赞叹道。 “那是,我觉得张锋这小子就是一个福将,想想当初我们跟随主公起兵时——公刘那时你还只是个伍长吧?”夏候惇谈起往事,一脸的憧憬状,摸摸下颚已经长了不少胡子,比刚从军那会可长多了。 “将军!是什长,什长!”史涣一脸的不满的抗议。 “咳,还不都差不多嘛,管五个人和管十个人的有什么区别!当初军营里冷静的可以养鸟,就我家主公,我、妙才、子廉、子孝、曼成、文谦。” “可是那小子一来,乖乖,不得了,什么戏志才、程昱、刘晔、郭嘉,哎,现在搞得整个帐里象夏天一样闷热。知机当时说我还不信,只当他是开玩笑。” “张将军说啥了?” “他说,要我就一直把主公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占着,以后别人就不会抢我的位置了,以后人多的落个脚都难!现在一看,这小子嘴还是真是准,我看他如果不打仗也可以改行去当襄楷的同行!” (注:三国第一大神棍,见了个姓刘的就说你有天子之气啊,于是刘焉听了他的跑到四川去当土皇帝了,刘虞胆小,不敢称帝,想扶他上位,然后自己身价水涨船高的,当时冀州太守王芬糊里糊涂就掉了脑袋。) 三个人一阵呵呵的轻笑,笑完了,想起戏志才这码子事,眼光一同投到那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上,似乎还能听见戏志才在车里轻微的呻吟。 “将军!前方现吕布军!看旗号,应该是曹性和宋宪!” 派出去的二十个斥候回来了一个,曹军中的斥候无论是身手反应,都是一流的。 “怎么会?眼看濮阳就在眼前了,这里还有吕布军,难道是料到我们会从这里过?”夏候惇皱紧了粗眉,不过外人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应该不会,可能只是防止濮阳逃出人来吧。反正还有几里路,将军,不如冲过去!”太史慈说道,反正他也不知道吕布到底有多厉害。 “小将也赞成,那吕布不在这里就行,没有人可以正面拦住我们。”史涣觉得只要吕布不在,天下没人可以拦住自己身边这两人。 “行!戏先生耽误不得,众军,随我冲!” 一行人渐渐加快了马,连带着那辆本来就颠簸不已的马车摇晃得更厉害了。 戏志才呻吟声就更痛苦了,不是病,是头晕。 而此同时,曹、宋也现了曹军,不期而遇的结果显然是曹军更吃亏,为了防止濮阳逃出人来,正面的路上放了好几排密密麻麻半人高的拒马、鹿角。 而敌人严阵以待的几排弓弩手,也使曹军放弃了强冲的打算。 “温候帐下曹性、宋宪在此!来者何人?”曹性和宪性并列堵在路口,两个掌旗的士兵扶着两杆大旗。这年头,是个人就要给自己打造一下行头。 “衮州牧、领征东将军曹公讳操帐下司马夏候惇!” “哦,原来是黑矮子的人!听名气不怎么响嘛,张锋可在你们之中?”宋宪听着就一阵奚落,听得太史慈右手紧握银枪,恨不得上前就把他捅一个窟窿。 那时候,有人当着自己面骂自己老师或主公或父母,就算现在有日本人敢当街骂中国一样,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非得有一方躺下。 冲动的太史慈看了史涣和夏候惇一眼,惊奇的现他们两个居然无动于衷。 夏候惇不轻不淡的看了看太史慈:“子义,冷静!你若是亲耳听见张锋骂人,你就会觉得这宋宪简直是在表扬人。” 太史慈眼中的张锋一直是个亲切随和的人,他望望对面大笑的宋宪,怎么也不敢相信张锋的口才,从夏候惇嘴里说出来绝对可以,让这个张口就使自己火冒三丈的家伙,羞愧得当场自杀。 史涣在夏候惇身后猛点头,证明此话不虚。 于是太史慈也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冷静,随便回去有机会见识下张锋是怎么骂人的。 “子义帮我掠阵,看我去把这两家伙的大牙给敲下来。” “将军,你可是主将……”史涣和太史慈异口同声的提醒道。 “放心,两个草包而已,如果我不行子义你上!”夏候惇满脸不在乎。 看到夏候惇越众而出,宋宪道:“老曹,你的箭术好,如果我万一顶不住了,你可要拉兄弟一把。” 曹性摸了摸身上那张横跨的五石弓,温柔得象在摸情人的大腿:“放心,有我呢。” 得到曹性的承诺,宋宪放心大胆的策马而出:“喂,铁脸的,怎么长得丑,连脸都不好意思露出来吗?” “屁话!那是我怕你看了我英俊的样子会自卑!”夏候惇见张锋骂人骂得多了,接起下句来丝毫不用动脑子的。 “呃……”倒是宋宪被噎得无话可说,这次换成自己火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让爷爷试试你手上的功夫!” 太史慈在下面听见,赞了一声:“厉害!”当然是夸元让兄这句回嘴,换了他估计二话不说就是一箭射去。 夏候惇的武艺在曹营中只能算是二流,可是对上个宋宪却绝没问题,这让一向在曹营中不太自信的夏候同学,找到了欺负人的快感。 “我说姓宋的,不如我们还是比试口才如何?你看你这功夫稀松的,还不如你那牙锋利!”夏候惇一杆铁枪挥舞得上下翻飞,还能抽个空子讥讽一下宋宪。 宋宪从交马第一合就知道对方臂力绝对在自己之上,原想支撑一会再让曹性放冷箭,没想到这夏候同学马上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几句话让自己逃也不敢逃。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何况跟着吕布东征西讨的宋将军? 憋着一口气的宋宪不敢张嘴说话,用十二分的力气去架挡对方势大力沉的铁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善泳者溺 可是实力不是光憋着口劲就可以改变的。 十五合过去,宋宪已经开始不支了。 “哈哈,不做声就以为打得过我了?”夏候惇得势不饶人,继续用口水在精神上也污辱对方一把。 趁着夏候惇笑的节骨眼,一直紧紧盯着场上的曹性有了机会:“此贼合死!”摸出箭袋中的一支黑白尾翎的箭矢,突然竖起长弓,几乎没有任何瞄准动作,嗖的一声,如流星撞月一般直直朝夏候惇一瞬间露出的咽喉。 几十步外的一个人的咽喉,能有多大?还是那一刹那的机会,可是这对曹性来说,足够了。 “小心冷箭!”史涣在叫。 “贼子敢尔!”太史慈的话,拦截那只箭是不可能的,又不是飞毛腿和爱国者,出了手的箭再快也追不上。 正在身体和精神双重享受揉虐对方快感的夏候惇,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听见己方阵上叫喊知道不妙,忙本能的一低头,这只箭正好击中他面罩上。 铛的一声,夏候惇的脑袋被这支箭撞击得一晃,那一瞬间他亲眼从面罩里看见了箭盔相撞时的火花! “饿滴神!”夏候惇惊魂未定,要不是这面罩……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太史慈一起手,铁胎弓黝黑的弓身在阳光下泛着死亡的光芒,同样也是不瞄准就射了出去。 只不过是三支呈一条直线的! 三连矢! 曹性笃信的还等着听夏候惇悦耳的惨叫,谁知只等到了三个小团青色的东西,急朝自己飞来。 “什么东……”曹性凭着本能才打掉最上面一支箭,而余下的两支箭却是怎么也防不住了。 第二支箭准确的插在他的咽喉上,溅起一朵鲜艳的血花,直直从颈后冒出个红彤彤还带着血泡的箭头来。 善泳者溺,吕布军中最擅长箭技的曹性,反而死在自己最拿手的本领手中,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跟我冲,敌军大将已亡,一击可定!”太史慈不失时机的起兵决。 宋宪只能掉头而逃,他早就没力了,如果刚才夏候惇中箭那一刻他没愣着的话…… 可是没有如果。 余下只剩下摧枯拉朽一般扫掉敌人步兵,然后顺利的进濮阳城,把史涣和乐进留在城里,夏候惇和太史慈带军返回。 城里不需要太多人,反正不到危急时候不用出击,据城而守就行,再说现在有曹仁和乐进,加上濮阳城高墙厚,守住绝对没问题。 三天后太史慈和夏候惇回到鄄城的时候,恰好张锋一行人也回来了,这次太史慈终于听见张锋骂人了。 那个可怜的人是曹洪,因为他一时冲动,几乎送掉了小命,还累得黄忠和夏候渊双双去救他。 张锋旁边走着曹洪,委屈得仿佛明明被人强暴,反而被人说是自己主动色诱的女人一般。 身边的士兵被赶得远远的,还能听见张锋一向斯文的细声细语变成大喉咙:“日你先人板板,你以为你是谁?敢单挑吕布?就连我也要称称自己胆有几两!” “你个倒插门的憨货,要不是汉升和妙才救你,十个曹子廉也挂了!说,知道错了没有?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会原谅你,看你个插在田里浇粪长大的耸样!……” 太史慈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张锋层出不穷,花样不断翻新的骂法,乖乖,人还真是不可貌像啊,难怪史涣和夏候惇都被张锋给训练出来了! 吕布被曹军摆了一道,毛都没捞到一根就垂头丧气的回了濮阳城外的大营,结果更让他愤怒的消息就是,爱将兼神射手曹性战死。 曹性的射术吕布是知道的,几乎不在自己之下,除了臂力比自己小以外,可是居然被别人射死了。 难道这世上还有跟黄忠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的人物? “可知射死曹将军的是何人?”吕布的手因为气愤不住的颤抖,这曹操太卑鄙了,设了个套引开自己不说,还拖着自己不让走,结果硬是冲进濮阳成功了,只不过为什么后来又退出了? 他也不想想是自己坚持留下去斗曹洪等人的。 “回温候,看旗号应该是曹军新收大将东莱人太史慈!” “温候,战事不利,不如向主公救援吧?”陈宫虽然这次料事料中了,可是脸上根本在吕布面前不敢露出得色。 吕布就是一只要顺着毛摸的老虎,不管别人是对是错,要他自己心情好不咬人才会没事。 而被涮了一把又失了一员大将的他,现在还会有好心情? 王楷、许汜张嘴欲言又止,这次的事足以证明他们两个人的无能,陈宫再说什么,他们也不敢随便反驳了,毕竟吕布可不是什么礼贤下士的人。 吕布长叹了一口气,大军被困在濮阳城下进退不得,战事又不利,定陶那一线也是同样的情形,除了请张邈派援军,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也罢,公台,这事就交给你了,请主公援军,再与曹贼决一死战!” 消息到了陈留,着急前线战事不顺的张邈也没了什么人可以商量,底下人个个都是貌合神离,他决定赌一把,不打败曹操,他的位置也坐得不安稳。 于是他决定亲自出兵定陶,拔了这颗钉子后,再与吕布一南一西,合力夹击濮阳,拿下濮阳,这衮州曹军的据点就不多了。 要知道,衮州一半的财富和粮草都是集中在濮阳,而且巨富极多。 如果能顺利拿下,不仅可以大大打击曹军士气,提高自己人望,也使手下那些墙头草一般的家伙能安分一点。而且可以获得一批丰厚的物质辎重,何乐而不为?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与此同时,曹军这边也在拟定对策,对于吕布会向陈留救援,张邈手中已经没有了别的棋子,估计他也只能自己亲身上阵。 “主公,吾料张邈必亲出定陶,濮阳不可卒拔,那小儿定然想先平定陶,然后再挟得胜之势一鼓而下濮阳。我军需坚守定陶,万不可轻易出击,而濮阳城外也要派一军去牵制吕布,使其不敢轻举妄动。然后我军派一精锐之师待张邈一到定陶,则敌必破矣。” 没了戏志才,郭嘉和程昱便唱了主角。郭大浪子风度翩翩的立于堂上正中,一把微有些黄的羽毛扇正摇得不亦乐乎。一番言辞恳切,有理有据的推断,使得不少人点头认同。 “派出援军势在必行,然则鄄城同时派出两军增援定陶,濮阳,城中军力不够怎么办?万一有事生,我等于衮州已无立锥之地也。”曹操也颇同意郭嘉的话。 张锋从队伍最末站出来,走到郭嘉身边站定,拱手道:“主公,临淄城目下有军十万余,虽不得训练,然守城自保无虞。” “窃以为使临淄增兵泰山两万,再使臧将军带两万泰山士卒守鄄城,则我鄄城无忧,也可于近日内解决掉张邈。如张邈一死,吕布军中必大乱,届时收复衮州全境指日可待也。” 郭嘉眼中赞赏的神色一闪而过,摇着扇子看了一眼张锋,丝毫没有因为张锋抢了自己的活而心生暗隙。 “好好好,”曹操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扯东墙补西墙在此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黑脸上紧锁的双眉也因张锋的一席话而舒展开来。 “传令,臧霸带兵两万来援鄄城,同时令子修增兵泰山!知机,我这次要亲自会会老朋友,你便守鄄城,一家老小尽托于你手,万勿有失!” “主公放心,末将必万死死守此城,保主公根基不失!”张锋无奈,每当曹操要把一个大事给自己做时,非要装装感激涕零的样子,跪下表示表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 张邈之死 一 还好现在老曹也算自己半个岳父,跪跪也不怎么丢人,刚来曹营那会真是不习惯,动不动就要跪,比当年去归元寺上香时跪得还多。 “子廉、元让、奉孝、仲德!” “属下在!”四人一齐分从左右两列而出,躬身候命。 “令汝等协助知机,万不可有失!” “喏!” “其余众将,待泰山人马一到,即刻出兵,与张邈忘恩负义之徒决一雌雄!”曹操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冲天举起,闪闪的精光四射,众人一时不能直视。 堂上众人慨然应诺之声雄壮之极,是与张邈决一胜负之时了。 曹洪跟着众人叫得正欢,突然现张锋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脸上一付正是那种动了什么整人心思的坏坏表情。 曹洪浑身一阵麻,我叫你舅舅好不好?你还嫌没把我骂够啊? ………… “向导官!” “在!” “此刻已经至何处?”张邈一脸的憔悴,又担心这一战的成败,加上一路的急行军,本就不是武人出身的他更是受不了这种日子。 “回主公,此已经至济阴郡,离定陶尚有一百五十里地。” 终于到了。 张邈望望万里晴空,云很少,偶尔星星点点的两朵点缀了一下湛蓝无瑕的天空。眼前一片全是跟土包差不多大小的丘陵地带,骑兵冲锋倒也凑合。 这地方看来没什么危险,任何可以埋伏的物体都没有,只有象是葛优头上几处稀稀的野草,总不会埋伏了一帮子蚂蚁来咬自己吧? “全军就地歇息,分队警戒,两个时辰后启程直达定陶!来人,去联络定陶守军迎接!” 五个斥候领命上马,丘陵地形使得五个人的身形时起时伏,象是大海里遇到风暴的五叶小舟。 多好的天气!张邈脱了半身甲,这衮州造的甲就是好,比普通的铁甲要轻,而且坚固。如果到时占了濮阳、张村,不是什么都是自己的了? 张邈呵呵笑着,身子斜靠在一棵树上,长途跋涉使他很快就眯着了,脸角居然还翘着,一种不知为何意的微笑,抑或是为将来的yy? 不知过了多久,张邈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 “何事?” 三个斥候一脸汗水的跪在张邈面前,其中一个人的皮甲上还拉着老长的一条豁口。 “大事不秒!主公,曹军正攻打我军定陶大营正急,急切不得入,回来报信时还被敌军所查,折了两个兄弟!” 嗯?这么说,只要自己一加入,没料到有援军的曹军那边不是会乱了套?这两下一夹击,定陶还不是唾手可得! 这机会太好了。张邈在副将的帮助下匆匆忙忙套好半身甲,跳了两三次,才爬上马背,没办法,骑术不精,就算有马镫,上马还是要人托着——不知道那曹操要比自己更矮,是怎么做到的? “全军,与我一齐去解围!”张邈也是用剑来指挥,亲自杀敌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自从程昱不在定陶坐镇以后,华雄是安安心心的死守定陶,无论张辽一伙人夜袭、诈退,骚扰,一律不以理睬。 虽然人数比吕布军略少一些,但是光守不攻,对于华雄来说,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今天不知道曹军吃错了什么药,从早上开始就轮番冲击张辽大营,虽然每次都要至少扔少几百具尸体,但是仍然一样不要命一般有机会就猛攻。 曹军胜在装备精良,军制健全。而吕布军中高顺的“陷阵营”自不必说,张辽的部曲也不差,坏就坏在魏续这一边,虽然手下兵最多,但那是因为他是吕布的亲戚。 每次曹军起自杀般的冲击,都是魏续部最先告急,而高顺部人最少却就是可以屹立不动。 张辽每次还不得不分出人手,去救援魏续这边。 而当张邈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又一次见证了魏续相比其他两人的差距。 偌大一个营门,左右各有一面大旗已经只剩下了一面,那另一面已经折断成三截的旗杆正横在营门口,原本鲜红的“魏”字正被无数只大脚踩来踩去,呈紫黑不堪的一团破布。 屡次被敌人攻到自己眼皮底下的魏续,正恼羞成怒的大吼着后退者杀之类的狠话。 营外一排排全是亮闪闪半身锁子甲的曹军士兵,营内的普通弓箭根本伤不到他们,最多就象是弹琴一般射到身上出“铮”的一声脆响,然后那个中箭的士兵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拨掉那只箭头还卡在盔甲里的半只断箭。 “敌势正大,众军与我冲,里应外合,拿下这批曹军!”张邈见战况胶着难分,心中大呼好机会,忙下令除中军外全军进攻。 营里张、高、魏三人也看见了张邈的大旗,援军一到,顿时士气大振,杀得曹军节节后退。 “不对,这曹军有问题!突然转守为攻不说,现在退也退得不慌不忙,恐怕志不在我大营……”刚刚来援魏续的张辽看着曹军洪水一般的来,又潮水一般的退,进退有度,阵形不乱,怎么会是真败了? “文远的意思是,引诱主公援军来救?”魏续虽然不是太聪明,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懂这其中奥妙的人也只有典韦了。 “正是!主公危矣,快派人通知主公,急退,迟则有变!”张辽一张国字脸上急得绷出了第五个角度。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的? 退出攻击的曹军开始在营门口丢石头,放拒马,鹿角,然后层层叠叠守住大营的每一个出口。 张邈远远看着也现不妙了,曹军根本不把自己这只援军放在眼里,完全是把背卖给了自己,一心一意只看着大营方向。 这说明什么,有恃无恐! 正北、西南、东南三个方向都从地平线上涌出一条黑线,越来越宽,最后汇成一条黑带,汹涌的往张邈方向涌来。 攻击的指令刚刚出,士兵们刚刚撒开脚丫子冲向背身着他们的曹军,喊杀的呐喊还没完全消失,就被这一幕弄得进退不得。 一些人继续往前攻,另一些人机警的往后退到张邈身边,还有一部分人原地呆。 毕竟不是搞军事的人带出来的兵,遇事都有些慌乱。 原来自己才是被调出来的大鱼!张邈想也不想一声:“退!全军退,一路杀向南,冲出一条路来!” 这命令一下,张邈彻底乱了,士兵们在场上乱哄哄的找自己的编制,原来就不密集的阵势更加散乱。 一边乱一边还给自己人制造心里阴影:“被围了,我们中计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张邈的中军处挤,这样一来的确可以充实力量,二来跟着主将走,总比没头苍蝇一般乱飞要有安全感吧? 正北方来的前面是步兵,度并不快,而西南和东南方来的全是骑兵,数量不多,但是马蹄带起的滚滚烟尘看起来声势却是最大的。 张邈有心想严守阵形,把这两只数量不大的骑兵给打散、甚至歼灭,无奈手下的士兵却不这样认为。 光是北边一眼看不到边的人头蹿动,就让他们失去了勇气。 最前面的将领身边的将旗都能看到,隐约是个“曹”字。 张邈看到,心虚加上愧疚,更是玩命的打马鞭,在这生死攸关的情况下,骑术居然有一个质的提高,无论度有多快,张邈都能在马上稳住自己身形。 可惜也是最后一次了。 西南、西北而来的共约二千骑兵,并不急着杀进人数至少有五万的敌军中,而是开始和大溃退的敌军进行平行线式的移动,仿佛在掩护他们一般,只不过边跑边放箭而已。 张村之战惊鸿一瞥时亮了一次像,其后一直没出现过的弓骑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 张邈之死 二 一阵阵的箭雨根本不用瞄准,虽然张邈军中阵形成很乱,但是两个方面共二千人的覆盖面的箭雨下去后,至少会有几十个人哀吼、倒下,然后被身后的兄弟们活生生踩死。 弓骑最基本的职责就是覆盖打击,每个人在自己阵形中射程几乎是固定的,长时间的磨合下来,箭雨范围内的生物基本上只有蛇或者蚯蚓,这种身材才可以完好无损。 至于点对点射击有多准,不作要求,那是太史慈他们的事。 虽然每次只倒下几十个人对张邈军几万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敌人用意很明显,耗着你的士气,看你能不能忍受身边人一个个倒下,逼你来用两条腿追我四条腿,如果真的追,这些弓骑兵肯定是两话不说带着你们绕圈子,然后回身再射。 然后等着后面真正的杀神——步军来解决战斗。 作为一个曾经的衮州官员,张邈当然知道这弓骑兵的可怕之处。好就好在人不多,要是曹军个个都是这种射得过就射,射不过就跑的家伙,那还是直接抹脖子或者投降更快一些,反正迟早不就这个结局? 为了保持高机动力,这些弓骑远程奔袭根本就不会穿盔甲,身边永远就只有两张弓,两壶箭,射完就闪人。 两千人,一百只箭,张邈看看这命中率,心里暗自想,还好,老本拼得起。 可是又一支援军从正面出现,清一色的全身铁甲,人数不多,也就只三千人,但是张邈一见就上下牙打架,格格格格个不停。 这种从头到脚,就只露两只手和胡须在外面的重步兵,要想用自己手上这破铜烂铁去打败他们,无疑是豆腐想强暴石头。 一面高高的“文”字大旗迎风飘扬,一员脸包在头盔里的小将高喊:“立!”同时长枪高举。 “立!”三千重步同声应和,三千只闪耀着如水银般寒光的长枪林立而起,枪头略朝上,直直的刺进对面每个正在用最大力气跑过去的张邈军士兵心里,刺得一片心惊胆战。 六排森森凛然的枪阵,就象一只硕大的豪猪背,让所有正面对着他们的敌人,无一不是一个紧急刹车。 没人怀疑自己身上这象女儿家肚兜一般的半身皮甲,能抗住对方那足有一丈左右长的长枪的刺击。 而北方的轻步兵也越来越近,已经逼近张邈军的后部! 那两千弓骑还在苍蝇一样赶不走,打不散! 身后大营里的士兵,也被营门的华雄率领的曹军死死困住! 为什么天不那么蓝了?张邈这一瞬间觉得天不知道什么变灰了。 “孟卓!还识得老友乎?”一骑从后面赶来,身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步兵大队,源源不断的赶上来,众星拱月的把这骑围在中间,慢慢的形成一个巨大的磨盘。那骑全身淡黄,正是曹操的爱驹“爪黄飞电。” 曹操坐在爪黄飞电上,丝毫不觉得比旁人矮,一脸的愤怒使得两条粗眉倒竖,更平添了几分威严和肃杀。一身如血般的红袍,风一吹便如火焰一般的舞蹈,仿佛是正要燃烧的地狱之火,吞噬天地间的一切。 一面面大旗也慢慢行至曹操身边护定,“黄”、“夏候”、“太史”、“吕”、“甘”、“于”、“乐”等一共有十几面之多,而这一面就代表一个大将,一般的小头目是没资格有这个排场的。 而这曹字旗里,除开曹操自己的就有两面——曹纯、曹休。 这里面还有赵云在青州,张锋等人在鄄城,曹仁、徐荣在濮阳,华雄又在堵门,而典大憨人时时刻刻都在曹操身边,也没有旗号。 要是张邈能清楚知道曹操的真正实力,估计要算要他献老婆他也干了。 “孟德兄,别来无恙,这么大场面啊。”张邈一看,今日之事知无法善了,也得应声道。 “我曹某人自问无愧于心,所作所为并无对不起你孟卓之处,何以叛我?”曹操手里的长槊一指张邈,声音大得就象张飞在喊。 张邈想了想,好象是没有什么能说出口的理由,要硬说有,也是莫须有(鼎鼎大名的借口,可能有的意思),毕竟曹操从头到尾也没把自己卖了,倒是自己担心,加上吕布来投,这才临时起的意。 “事已至此,邈无话可说。授人以柄,不如己持之安心。来吧,孟德,你我相交一场,若我身死,求你看在往日我放过你家着的分上,也放我家人一马。”张邈这时又觉得天是蓝的了,一种解脱后的轻松心里代替了不安和懊悔,脸上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容。 “好!你好相交一场,我便用最隆重的方式送你一程,让你见识下我曹某人几乎用尽家财才打造的精锐——子和(曹纯的字),代我送之上路!” 曹操大气的一挥手,身后众人作潮水散开两边,一只全身裹着铁甲,就连马身上都披着铁链甲的骑兵缓缓走出,列阵于曹操身边。 与重步兵的全身锁子甲不同,这只第一次出现的虎豹骑,却是由一块块小如鱼鳞的铁甲片缝合而成,虽然坚固,但也厚重,无论多好的马匹都不能重载,因此除了攻坚,并不能长途奔袭。 张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只前所未见的奇怪骑兵,心里也明白这只怪异的骑兵,一定也有着跟外表成正比的攻击力。 明知必死,张邈却放得开了,笑容自若的问身边的亲卫:“众军,可有胆随我一战?此战必死,如若怯死者,我也不勉强,可降孟德,必可留一命。” 众亲卫感恩,都高叫:“愿随使君一战!”人人热泪盈眶,明知必死之局,倒是可以理解不得不死的那种悲哀。 看着张邈一付慨然赴死的样子,不少随着张邈的普通士兵,也握紧了武器,跟着亲卫高呼:“愿随使君!” 其余众人脸色羞愧的丢下武器,默默的走到一边跪下。 这张邈临死前的淡然,居然还聚拢了两万人左右甘愿和他同死。 “兴霸、妙才、永成、文谦、文则,你们随子和之后出击,一个不留!” “喏!”众人轰然响应。 曹操身边的典韦,根本没感觉到什么大义凛然之类,让人沧然泪下的东西,他好战的眼里只闪烁出强烈的战意,提着两只大戟,故意在曹操马前走来走去,鼻子里还哼哧哼哧喷着粗气,分明是把曹操把他给忘了。 感觉到了典韦的蠢蠢欲动,曹操又好气又好笑,没见过人象你这么好斗的! “也罢,恶来你也去罢。” 得到肯的典韦欣喜若狂,跳到曹纯马旁边挺着大肚子叫道:“龟孙子们,爷爷好久没开张了,来来来,让爷爷尝个鲜!” 看到典韦居然抢了自己这个先锋的锋头,曹纯也不能跟一个浑人计较,苦笑摇了摇头,一挥手中长枪:“杀!” 没有马嘶声,没有人语声,只有铁甲的甲片在每先进一步撞击出的哗哗声,然后是整齐的一个列阵,横成一条金属直线,带着沉滞如山的压力和令人窒息的杀意。 看在对方眼里,就是一把割向无力反抗的鸡喉咙的利刀,越来越近,直到最后自己眼中的一抹血红…… 面对这个天下最精锐的步骑,求仁得仁的张邈最后还是死在典韦的戟下,他那负隅顽抗的两万人,最后在重装步兵和虎豹骑坦克一般的挤压下成了一张巨大的红色肉饼。 以至于战后士兵们都无法寻找耳朵之类的物品来证明自己的军功,无论是小兵还是将领,被虎豹骑和重装步兵一踩过,无不变成一团红里带着白的液体包裹物,扁扁的象一砣被河马屁股坐过的大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 杨奉‘救驾’ 曹操战后并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只是为张邈立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然后令夏候惇、于禁守定陶,亲帅大军直扑几乎不设防的陈留。 陈留一拿下,吕布就成了无根之萍,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长安城。 自王允死、吕布逃,堂堂四百年汉家基业便全数掌握在李傕、郭汜、樊稠这三个无赖手里,张济自率部曲屯弘农。在危急时候能共患难,在富贵时期就未必能共同样相处,特别是小人之间。 樊稠对于领兵打仗是熟悉得很,可是对阴谋手段却不怎么在行,他在西凉军中声名最大,因此受得李傕、郭汜的猜疑。 加上后来马腾、韩遂曾进攻长安,身为韩遂同乡的樊稠便被李傕指使的部将胡封所杀,尽并其众,可是这样还不够。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当然是他们俩自己认为是虎。 而樊稠的死,也给郭汜提了个醒,和李傕共富贵是要有点胆子的。 郭汜从李傕府上饮宴而回,倒在榻上刚刚脱掉外衣,突然肚子痛了起来(个人估计是阑尾炎犯了)。于是他家人说,会不会是李傕下毒害你? 郭汜大怒,怕命人取粪水灌下,一吐之下就好些了,第二天就起兵去打李傕,李傕也不甘示弱,两人从去岁打到来年,连心疼子民无辜受累的汉献帝,派使者来劝和都没有用。 等年一过,李傕更光棍了,干脆把汉献帝给劫持了,逼着他封自己为大司马,献帝不敢不从。而另一个流氓郭汜也劫了百官,两个人又继续开打。 这种无聊又荒涎的作为就连两人自己的部下也看出没前途,又过了三个月,李傕的手下杨奉阴谋和宋果两人里应外合,一举杀掉李傕,结果消息走漏,宋果被杀,杨奉逃去占山为王。 后来要不是张济引着弘农大军来,估计李傕就要败了,因为内部的叛逃事件,使得李傕的势力渐弱。于是两人看在张济大军的分上各自说和罢兵。这里连一句话救了他们一命,被奉若上宾的贾诩都先后投靠了华阴的段煨、宛城的张绣。 张济说要送献帝去弘农,两人都答应了,这时杨奉、董承等人又跳出来和张济一起回到了弘农。 可是杨、董和张济等人本就不是一路人,沿途都有些小摩擦,而献帝生怕这些根本不忠于自己的几大势力不平衡,于是就给每个人都加封晋爵,好歹平安的回到了弘农。 然而李傕和郭汜两人虽笨,也省悟过来放走皇帝是多么愚蠢的举动,于是两家合起来一路追来。 “主公,这张济原为董贼部将,向有异心,又与我等有隙,不若定计除之,以免日后为患。”却是与张锋有一面之缘的徐晃。 杨奉轻捋了捋颔下短髯,眼睛却看向另一边正襟危坐的董承:“依董将军之见呢?” 董承能成为国舅,自然长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阔口宽额,相貌堂堂。 “公明与某不谋而何,试问这张济为何坚持要护送圣上至弘农?不也是为了一己之私,方便自己号施令吗?愚以为,杨将军应行以雷霆手段,除此人,则可还圣上一片清明也。” “既然大家都是一个意思,我们就不如推说议事,请张济来此,暗中伏刀斧手,然后由公明出手杀此僚,如何?”杨奉眼中精光一闪,只要除去这张济,这扶危主之功又少了一人。 “事不宜迟!某这便去点齐军马,待杨将军这厢一动手,我便领军杀入张济营中,这弘农便可安枕无忧也。”董承站起来拱手说道,言毕,一甩战袍扬长而去。 可这弘农毕竟是张济的地盘,在人家的地盘动这个心思,是不是太想当然了点? 两个时辰之后张济已经全身披挂,本想与两人交战,又恐对方胁持献帝,投鼠忌器,无奈之下只得引兵西行,却半路上遇见追上来的李、郭二人。 一番推扯之后,本就怨恨满腹的张济,欣然加入劫回献帝的行列中,指引两人包围了势单力孤的弘农城。 原本以为赶走张济,就能蒙上一层救帝的美丽光环,不管走到天下哪里,别人都会敬仰自己曾经的辉煌。可是面对张、李、郭三人的十数万大军,杨奉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杨奉呆呆的喃喃自语道,眼里哪还有什么希望、幻想?只有印在眼中黑压压的一片西凉军人头和高举成排寒光闪闪的武器。 “主公,不若等某出去冲杀一番如何?敌军数倍于我军,且弘农城粮草、守城器械均不多,死守恐不能支撑太久。”徐晃看着杨奉和董承全是一脸痴呆,忙谏言道。 “哦?好好,公明,可全靠你了,一定要给这些西凉蛮子一点颜色瞧瞧。”杨奉好不容易醒过神,点头如捣蒜一般。 这救驾之功果然不是这么容易立的,杨奉一边叹气,一边和同样沮丧的董承步履沉重的走上城楼,观看徐晃这次突击效果。 结果徐晃刚出城,就被人山人海的西凉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尽管那把加长了手柄的大斧前后左右上下翻飞,一刻钟都没有有可以近他的身,可是自己身后带出来的几百人早就不知道被踩到哪块地上当肥料去了。 无奈,徐晃只得单斧匹马的杀回城里,虽然一路上有一百多具西凉军尸体是他一人所为,可是杯水车薪又能有什么用呢? 徐晃垂头丧气的提着大斧,每走一步都有一溜血水沿着袍甲往下流,身上的战甲划开了五六处口子,翻开的口子张得象嗷嗷待哺婴儿的嘴,露出里面灰色的战袍。 看到自己军中头号勇将也带着铩羽而归,杨奉心中已经不指望自己还能保着献帝逃出去了。看着脸上失神无色的董承,杨奉突然有了主意,在这种已经退敌无望的情况下,居然阴阴的嘿笑起来。 “将军有何事如此笑?莫非有何退敌良策?”杨奉的笑声让董承想起了董卓,董卓一旦看上哪家夫人,就会出这样渗人的、阴险的笑声。 “事已至此,不如去请援军!”杨奉的声音突然低沉磁性无比,配上一脸神秘莫测的微笑。 “司州以西,皆属李、郭贼也。而南面还有张济之侄张绣在南阳,东面最近的张杨且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能及时赶到,恐也不是李、郭等人的对手。如何还有援军?”董承一脸的诧异。 “嘿嘿,将军怎么不想想司州以北?”杨奉极有耐心的一点点诱导董承,往自己的思路上去想。 “以北?那边不是……”董承一脸的疑惑转而换成一脸惊怖,声音也变成颤抖起来,右手指着杨奉,不敢相信的问,“白波军!” 杨奉丝毫不在意董承这个不礼貌的举动,反而用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恶魔一般继续诱导道:“嘿嘿,将军勿疑,奉早年也是干这个出身,白波军有吾同乡,吾招之勤王,彼必喜而至,昔日董贼在时尚且不能胜白波军,况于此三个跳梁小丑乎?” “可这白波军乃贼也,我等均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官军!岂能向贼军乞援?”董承说着说着语气不由的加重了。 “董将军!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将军是愿意救出当今圣上,还是甘愿缩头隐于乱世?” 看到董承居然不领情,杨奉也有些不高兴了,言辞之间也加重了语气。 “再说,这声名和圣上的安危比起,孰重孰轻?再说了,难道将军宁愿看着圣上又落于三贼手中受辱?”见董承沉吟不语,杨奉忙趁热打铁。 跪在一边的徐晃动了动嘴,却没有说什么。毕竟杨奉是他主公,当着别人的面,怎么可以公然反对主公? “既如此,一切就拜托杨将军了,不过白波军始终是贼,将军万要小心护得圣上周全。”面对选择眼睁睁看着献帝受苦,还是救助于一向都不耻的贼军,董承点头答应了。 “哈哈,将军放心!有我在,包管圣上无事!待救得圣上,我俩可是救驾的大功臣啊?”杨奉开心得仰天哈哈大笑。 “是啊,是啊。”对于求助于一支平时杀烧抢的贼军,董承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就算退了西凉军,会不会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就算白波军再坏,总也不会比落到李傕那些无赖手里更糟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 蔡琰落难 一连六天,弘农城的百姓都提心吊胆的,知道围城的是李傕、郭汜这两个大凶人,生怕城里的官军守不住,一个个都在家焚香祷告,祈求降下神迹以退敌军。 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客栈的二楼,墙上不时掉下斑驳的黄土,在地上啪的一下形成一个黄色的圆点,溅点一小圈粉末。 而这种“雅间”走上去喀吱作响的地板上,全是这种一块块的圆形痕迹,榻上、桌上、几上总有一层淡淡的灰,那是城外十几万人走动,扬起的灰尘又被常年的大风所吹造成的。 “小姐,好不突然走到这里来了,我们不会再被抓回去吧?”一个素服打扮的小丫环怯生生的端着一个木盆,里面装的水也是晃荡着一层灰幕。 榻上同样一个粗布衣服装束的女人盈盈站起身来,淡淡的秀眉,脸上未施粉黛——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加地带还化妆,担心遇不到色狼么? 正是夫君早死,回到长安,结果父亲又被王允所杀的蔡琰。 如云的秀发盘成一个标志着已为人妇的云髻,简单的只插了一只木钗——值钱的东西早就当掉了,这时候,身边又没一个能主事的男人,自然是只出不进,开销象水一样的哗啦啦。 俏丽的容貌,苗条的身形不是一件粗布衣服可以挡得住的。束得紧紧的细腰、高耸的酥胸,笔直的长腿,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一赌气就推人下水的黄毛丫头,成熟的可以叫人犯罪。 “唉,但愿吧,我只想回到老家圉县去,怎么就这么难呢?难道我蔡琰天生就是一个克死亲人的硬命?” 蔡琰想着自己这生下来的十几年,好象没有几年是开开心心的过的,唯一在洛阳呆了一生中最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有着亲生姐妹一般的黄莺儿相伴,又有个老是惹自己生气的小子斗嘴——可惜后来他从水里上来后就没赢过了。 然后结婚,成家。一年不到那饱读诗书的夫君就因病过世了,娘家人又老是象对扫把星一样的对自己,一气之下自己回到长安,好不容易有了个落脚之处,又亲眼看见自己父亲被王允那个不讲道理的老匹夫所杀…… 晶莹的泪珠儿一滴一滴落在木盆里的水中,表面上那浮着一层尤如一条灰色丝绸的沉淀物,被泪水惊得象有了生命一样四散逃开,形成一个又一个圆形窟窿。 “小姐,别难过了,现在衮州牧曹大人是您父亲生前好友,肯定会照顾您的。您又漂亮,学问又好,将来一定会嫁……” 那小丫环絮絮叨叨说着安慰蔡琰的话,也许是平时说人漂亮之后,一定是要加一句嫁个好人家之类的习惯,一没留意差点说顺了嘴。 可是蔡琰天质聪颖,哪会听不出?泪水顿时涌如更厉害了,任小丫头手忙脚乱的劝了半天也没用。 突然,整个城里象疯了一样的大喊起来,楼下的百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急匆匆的乱跑一气,到处是人撞人,不时夹着一队队长持长枪增援的官军。 蔡琰一惊,用白如霜雪的小手抹了把眼泪,稍稍探出身子,却看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小姐,我下楼去打听下,您在房间里千万可别出去了,外面可乱得很。”小丫环叮嘱她的语气,倒象是姐姐跟妹妹一般掉了个个。 蔡琰心里一下变得更不安,空荡荡的房间就她一个人,万一旁边客房里住的是个坏人怎么办?又万一来了个贼怎么办?我应该大声呼救吗?可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会仗义出手救护自己? 这几年的坎坷经历已经流干了她的眼泪,心里原本如山的自负和傲气,就象一块用了三个月的肥皂,剩下渣就不错了。 有时蔡琰恨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不学点武功,遇上个坏人还有拼一拼的可能,可是现在自己这样子,难道抱着琴去揍人吗? 楼梯上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连串带着司州口音的骂声,蔡琰嫣然一笑,定然是那破楼梯一踩上去就会落下花粉似的灰尘,迷了人家的眼吧? 小丫环,铛啷一声推开门,跑进来又急急关上,小身板靠在两扇门上抵着,两团初具雏形的小胸脯一阵剧烈的起伏:“小姐,不好了!白波贼杀进城来了!” 一个个装束各异,手里挥舞着弯刀,大声呼号着听不懂的呐喊的骑兵,从东门一路裹胁着掠夺和征服,直向西门方向而来。 无数的百姓惊慌失措的哭喊着四散奔逃,不过除了少数昏了头的倒霉鬼,一头撞在飞驰的马身上丧命外,这些平时连西凉军,都要头疼三分的白波军出奇的没有杀一个人。 大地都在恐惧着抖,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一场小型的地震,隆隆不绝于耳的马蹄声连城外的西凉军都感到了。 这次意外的“招安”,让李乐、韩暹、胡才等人大喜过望。 天子在弘农蒙尘,又体面的救助于他们,加上又是原来的老朋友杨奉出面,他们很快就答应了杨奉的请求,不过还有一个条件。 狮子大开口的条件。 就是要皇帝亲开金口,不仅宣布白波军的合法地位,脱离“土匪”的范畴,还要朝庭加封他们正式的官职。 如果放在以往,回答他们的必定是官军更加猛烈的反扑和围剿。 可是现在不同了,皇帝身边就只两个武将,一堆只会动嘴皮子和歪脑筋的文官,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兵! 这个天赐的好机会,如同长年生活在暗无天日地洞中的人,突然见到一束明媚的阳光,漂流于无人荒岛上的鲁宾逊现一艘完好的船…… 一队队的白波军骑士驻足于皇帝下榻的太守府门外,马响鼻声连连,加上大声的各地口音的喧哗,让里面的董承听得心惊肉跳。 会不会是引狼入室了?董承怀着心里最后一丝希望,自己骗自己说,山贼就只有这个素质,和杨奉一起出门迎接。 大门一看,门口排着熙熙攘攘的众贼让董承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什么山贼,简直就是一伙半兽人! 你看看那个头顶光光的,脑袋边却留着一溜小辫子的大汉,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这不就是个胡人吗? 身上没有穿任何跟布有关的东西,仅斜围着一只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一只伤痕累累的胳膊露在外面,也许是现自己在看他,那胡人还咧开大嘴朝董承一笑,白森森的大牙在阳光下异常刺眼。 董承不自觉的吓得噔噔噔连退了三步,脑中已经在联想此人定是以生人肉为食。 还有一个如和尚一般的光头,一只眼奇大,另一只眼却小得滑稽,两下对比一看,更产生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怯懦。 杨奉把整场的人看了一个遍,心里已经在后悔了,这哪里是什么“军”,倒象一个未开化的野人部落! 极少数人穿的是正式的衣服,更多的人则是用皮毛裹身,还有用树叶的、藤条的,有的全身上下就一个毛皮裤衩,如果说那一大蓬黑乎乎的胸毛能算衣服的话,他就没打赤膊。 手里的武器大多数是弯刀,还有的是草叉之类的农具。拿刀修指甲的、抠鼻屎的、骂脏话的什么人都有。 董承牙齿已经在上下打架,弱弱的拉着杨奉低声问:“将军,这些人……靠得住?”语言中充满了不信任和怀疑。 杨奉大笑着拍拍董承的肩膀,上前迎着最前面的三骑走去,无奈之下,董承也硬着头皮跟上去,把半个身子缩在杨奉身后,万一对方真的生吃人肉,他铁定一把把杨奉推上前去自己转身撒退就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 走了老虎 来了饿狼 “哈哈哈。三位果然是信人也,这位是当今国舅——董承。”杨奉面对三个白波渠帅,既不行礼,也不打拱。 董承很快明白了礼节在冒些场合并不适用,那三个魁梧的大汉翻身下马,一个个轮流和董承熊抱了一下,巨大的力气勒得他呲牙咧嘴,胡才嘴上还叼着一根狗尾巴,抱他的时候划过眼睛,弄得董承一个劲的眨巴眼。 “董国舅,有礼了,李某在此有礼了。”李乐粗声粗气的说道,这种语无伦次的开场白,让董承觉得就算李傕和郭汜跟他比起来,也算得上是一个有教养的翩翩君子了。 “有礼、有礼!”见惯了大场面的董承居然有些结巴起来,慌不叠的打拱。 大场面是见得多,可是这种比原始人还原始人的情况,董承还真的没经历过。 “难道你老杨混起来了还记得老朋友,不枉当年我们相交一场。”三人中的韩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嘿嘿,我杨某没本事,有的就是义气!来来来,三位快随我去觐见圣上!” 董承一听,吓得急忙拉了拉杨奉的衣角:“这样子去见皇上,不怕惊吓到天子么?” “呵呵,无妨,我的这些朋友都是真性情的直汉子,皇上见了必然喜欢。” 杨奉身后徐晃冷眼看了半天,这三人眼神冷漠,笑的时候都不扯动一下嘴角,这种情况他在董卓和李傕等人的身上也看到过,代表着嗜杀和冷血。 三人大声约束着部下,然后大摇大摆的跟在杨、董二人身后,腆着肚子,叉着腰往里走。沿路遇上些宫女、太监,个个都是张大了嘴惊呆了看着这三个面目异于常人的不之客。 要不是有杨、董二人领着,恐怕他们要大叫“有刺客,保护皇上”。 年轻的汉献帝一身普通的便装,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想摆谱也没那个条件啊。 头随便束了个结,戴着一顶竹冠,坐在一把普通的椅子上,就象是“龙椅”了。虽然刘协生的面容清秀,随随便便也是一股子文人少年子弟的味道。 怎么也没有一个帝王该有的霸气——经过董卓、郭李几人的压迫,能有吗?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小小的偏厅里站满了宫娥、太监,杨奉站在门口,吩咐三人垂手而立着,和董承两人跟门口的小太监点点头,算是通报过了。 那小太监高声清叫:“董国舅、杨将军求见——” 明明就只二十几米的距离,献帝身边的小太监又高声重复了一遍,献帝这才拿捏起架子,平静的说了一声:“宣!” 那小太监于是又叫道:“皇上有旨,宣董国舅、杨将军觐见!” 一个个小太监重复下去,屁大的一点的偏厅里,全是这一声声高声的回音,看得门口的韩暹忍不住,卟哧一声笑出来。 董承忍不住回身瞪了韩暹一眼,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头子,用更凶狠的眼神回瞪过去,瞪得养尊处优的董国舅一阵头皮麻。 感觉到气氛不对,杨奉小声提醒道:“走,跟我进去见皇上,记得说话要小声,不要惊吓了皇上——注意下仪表。” 三个孔武大汉你我互看了一阵,仪表?开什么玩笑,鼻毛,胸毛,都露在外面怎么办?拔了? 得到皇上的允许,杨、董二人唯唯而入,三人大踏步的跟在后面,突然前面的董承停下来跪了下去,后面的韩暹一时收不住,顶着前面的董承一个趄趔,身子往前一冲,差点摔个狗吃屎。 这下连李乐和胡才都笑了,笑得还很大声。 一屋子的人,都对他们这三个不能礼仪的粗人怒目而视,他们却笑容依旧,视而不见。 刘协沉住气,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以后就指望这三个粗人了,暂时就不计较那么多吧。带着长期以来一直所练就的一脸微笑表情问道:“两位爱卿,这三位勇士就是白波义军的三位渠帅么?” 听到皇上亲口说出“白波义军”而不是“白波贼”之类的,三个人停止了笑,有些惊愕的望着这个微笑看着自己的落难皇帝。 “还不快跪下行礼?”杨奉又是眨眼又是歪嘴巴,末了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他们怎么下跪了。 三具庞大的身躯“轰”的一声骤然跪下,只不过姿势各不相同。 胡才最搞笑,撅着屁股,两脚分开,两手放在头部两边,活象一只蛤蟆,李乐还算中规中矩,而韩暹跪下的时候还不忘伸长脖子打量上的刘协,简直就是一只拉长脑袋的乌龟。 两边的宫娥,太监齐齐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一个个脸憋得通红,跪的人见多了,还没想到有人还能跪出新意来。 刘协也乐了,那种被人跪拜时,带着手足无措的样子,满足了他长年受压抑不平衡的心理,笑着说:“三位勇士平身。朕也就直话直说了,只要三位能退去那郭、李的西凉军,我便封三位为朝庭正式名号的将军,如何?” 李乐谈到用兵,眼睛一亮,粗声粗气的说道:“皇帝老子尽管放心,包在俺李乐身上,退不去这西凉人,李乐这脑袋便是你的!” 这下连杨奉也听不下去了,跺着脚埋怨道:“你这厮如何口中如此不敬!” 倒是刘协笑着解围:“无妨,三位卿家皆是草莽出身的真汉子,这礼节便不作要求。待到西凉军退后,朕自有道理。” 杨奉大喜,忙推着三人说道:“还不管跪下接旨谢恩?” 胡才瞪起老大牛眼傻愣愣的问道:“啊,又跪?” 是夜,李、胡、韩三人趁西凉军猝不及防,兵分三路直取大营,被夜袭打懵了的郭汜、李傕慌乱弃兵而逃,乱军中张济中了不知是谁射的流箭身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是一点也没错。 大敌乍退,得胜回城的白波“义”军三巨头得到皇帝的正式任命,成为大汉王朝的正式将领。 人的野心,往往是随着地位的升迁而生微秒的变化。 不仅董承,就连白波旧人杨奉,都悲哀的现自己从前的同事,现在的同僚,不再把自己当回事了,倒变得自己跟他们说话要事先通报,还要赔着小心。 这三个见皇帝都胆敢大声呼喝的粗人,没什么脑子,但不代表没野心。 皇帝得指望着自己,杨奉、董承的部曲早就被打残,要不也不会请自己到这里来了。虽然对方有一员叫徐晃的大将很厉害,但他终究只是一个人。 于是白波“义”军大胜之后开始露出本来的山贼本质。 杀、抢、还有……女人。 弘农的百姓万万没想到,前脚还在为送走了郭、李两大瘟神而欢欣鼓舞,而后脚又不得不面对三只残虐的狼。 山贼是一种高风险,但不一定是高收入的职业,不知道何时哪里来一只官军给剿了,因为他们全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活一天就要享受一天。 没仗可打,自然要把生活的乐趣建立在别的地方。 比如说百姓的痛苦。 一队队“义军”把整个弘农城化分成若干小块,各自埋头做自己的活,不准捞过界,至于谁的收获多,那就是看人品了。 他们挨家挨户上门要“保护费”,稍有不从,拳打脚踢,要不是现在好歹也算是官军,早就一刀砍死这些不知好歹的贱民了。 哼,老子和西凉军拼死拼活,救了你们一城老小的命,拿你们一点东西还不是理所当然? 屋梁上、榻褥下、米缸里甚至是水井里,他们搜查得比蝗虫还仔细。 有男人阻拦,推开!如果稍有姿色的女人阻拦,推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掳 为时一天的“放假”结束后,整个弘农城遍布了被辱后女子的尸体,白花花的身上满是紫色的手印和深深的咬痕,只不过有的是自尽,有的是被一刀砍死——这些“义士”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烦! 家家户户的大门都被踹成断为几片的破木板,屋里狼藉一片,有时墙角处还能现一滩血迹,苦主用破布包着被刀背砸破的脑袋躺在榻上呻吟。 粮食,金银细软,都派得上用场的几乎全被抢走,只剩下一些残桌腿,破簸箕之类不能吃、穿的东西。 还好他们还能继续活下去,也许是三巨头仅存的一点良心,也许是他们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份,抢劫过后,居然还有脸“开仓放粮”。 厚着脸皮笑盈盈的给那些横眉竖目的贱民们的破碗里,打上一小勺清得可以当镜子照的稀粥…… 除了皇上呆的地方,全城没被洗劫过的人家用一只手也能数过来,还有跟朝庭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士族才行。 “三位将军,皇上有请!”董承添了添有些干的嘴唇,不明白为什么杨奉自己不来传这个旨。 三人或坐或躺,上半身露出黑乎乎虬曲的胸毛或者一道道盘根错节的疤痕。面前放着几个大如澡盘的盆着,放着整只烤猪、牛等肉食。一人身边都有两个不知是抢来,还是本来就有女人服侍。 这个临时的“将军府”,就在皇上的居住旁边,原来是一个大户之家,董卓之乱后人跑光了,现在倒变成“义军指挥部”。 墙角嵌着的木书架上满满一排的,手工撰写的绝版书被扯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的扔得到处都是,估计是被三位“将军”拿去当手纸用了。 而房里原本光滑如镜的地板,到处是油腻腻的手印或者一种淡黄的,散着微微腥臊味的痕迹,组成一副非要成年人才明白的抽象画。 “哦,是不是皇帝老子又要封官了?”李乐一口大嚼着一只抢来后烤得油光锃锃的鸡腿,兴许是烤得太脆了,董承能清楚的听见鸡骨头“咯嘣咯嘣”被嚼碎的脆响。 “天啊,这是些什么人,居然连骨头也照啃!”董承身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痱子,脸也有些白。 “这个……下官委实不知,不过皇上有召,三位将军还是及早过去一趟为好。”董承虽是国舅,也明白在这个时候不得不缩了脖子站在屋檐下。 六道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飞刀一般把董承看得象被剜过一般通体糠慄。 “兄弟们,皇帝老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走吧,国舅兄,等等啊。呵呵。”李乐虽然很不高兴自己尽兴时被打扰,但总算让董承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对方不听怎么办?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无礼小人”?好象自己的脖子不是那么坚硬。 三人嘟嘟嚷嚷的边骂边指挥着自己身边的女人给自己穿衣服,不时用油手伸进女人几乎半裸的胸衣里,捏得女人一阵惨叫。 董承别过了头,心里狠狠的在骂:“禽兽!” 半个时辰后,三个新任命的将军站在皇帝面前,而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小皇帝再也笑不出来了。 原本还要一个个唱宣的仪式,被胡才一巴掌打翻一个小太监后也宣告作罢。 李乐等三人大刺刺的各摆了一把椅子坐在刘协面前,个个一张嘴都可以看见牙缝中的碎肉丝,然后一股n天没洗过口的臭气,冲着身娇肉贵的小皇帝扑面而来,几欲使他窒息。 “说吧,什么事?我们三个将军正在研究如何对付李、郭余匪,很忙的。”韩暹嘴里一阵嚅动,然后张嘴“呸”的一口吐出一小块嵌在牙里已经烂成的糊状的一团碎肉。 小皇帝毕竟见多了董卓、李傕他们对自己的压迫,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深深了长吸了一口气,脸上原来带着的怒意也在深呼吸后杳无踪迹。 “朕有两事要与三位爱卿相商。一为昨日将军麾下将士全城劫掠无辜百姓之事,有御史弹劾……”小皇帝这边还强忍着怒火,而那三人居然还不乐意了。 “弹个屁!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那些鸟人都是些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软蛋!他们嫉妒我们立了滔天大功,这是眼红,这是打压忠臣!”胡才性子急,从椅上跳起来,睁着巨圆的眼珠子说道。 巨大的嗓门吓得小皇帝一哆嗦,身子往后一缩。 “这杀才,有这么跟皇帝老子说话的吗?给我小声点。”李乐推了一把胡才,后者看了他一眼,没做声,悻悻的又坐下。 眼神扫过墙角挤作一堆立着的一干百官,个个都被他红红的眼神给吓到,眼光所过之处,人人皆是一阵颤抖,生怕被这粗人认作是御史。 “皇帝老子啊,你听为臣解释啊。兄弟们辛苦厮杀了一夜,又死了许多人,活着不好好享受一下,那万一哪天挂了不是什么都没捞着?再说放假一天还算是小动作,我们以前都是三天,老胡,老韩,你们说是不是?” 胡才和韩暹一阵猛点头。 这还算是小动作?小皇帝反而气极而笑。 表面还不能露出来,刘协毕竟也知道这时候还真只能指望他们了:“此事朕自会慢慢细查,还有一事与三位爱卿相商,洛阳毕竟是大汉之都,朕想三位将军一路护送朕回去,虽然那里已经毁于董贼的大火中,但如不能返洛阳,朕就算九泉之下也难面对刘家列祖列宗。” 三人互望了一眼,嗯?洛阳?也好,反正这里也抢得差不多了,沿途也好再放几天假。 于是三人答应了刘协的要求,择日东行。 将要东行的消息在白波军中传开,一队留着小辫子的匈奴士兵在一个屯长的带领下,悄悄的打开了北城门,返北而去。 因为他们毕竟不是汉人,而且匈奴跟汉人有世仇,一旦匈奴进入汉人多的地盘,那是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原来的白波军无所谓,反正只要会打会杀的,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是倭人也行。可现在白波军算是官军了,哪有匈奴人加入汉人官军的? 万一将来要去打自己人怎么办?商量之下,反正昨天也抢得差不多了,带着抢来的物什当了逃兵。在这人数不多的马队中,一匹马上横卧着一个双手双脚都被布条捆死的女子,赫然是当日躲藏于客栈中的蔡琰! 弘农城门就象一个一望无牙的老妪,慢慢张大嘴,鱼贯而出一队队白波骑兵护送的粮草、辎重,然后是象征天子出行的仪仗。 只可惜从长安到弘农,什么都跟黄色有关的东西全丢干净了,现在刘协用的伞盖还是从城里的绸缎庄里现抢来新做的,虽然颜色不太对,毕竟皇家用的颜色无人敢私做,但是好歹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待皇帝刚刚出城门,后面的大部队还在叫叫嚷嚷,骂骂咧咧催促前方的人快点出城,突然西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为的正是李傕、郭汜! 虽然上次被夜袭成功,但军力损失并不大,加上郭、李二人觉得失去皇帝后,就失去了掌握天下的契机,因而锲而不舍的趁白波军,在出城门这个节骨眼上起突然袭击。 这一次措手不及的换成了白波军,先出城的当然是皇帝,天子可没有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习惯,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后面的部队跟不上来,零零散散的几百人,面对敌方铺天盖地的人马显然单薄了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要被分手? “快,护着皇帝快向东走,老胡!你带人顶一下,后面的人出来就行了!”李乐气急败坏的大声呼喝。 心里千不甘万不愿的胡才,也明白如果皇帝没了,自己又成一支过街老鼠般的流寇军。 咬咬牙,几乎怀着必死的决心,招呼门口挤得乱作一团的士兵结成阵,等待对方山呼海啸般的进攻。 李乐和韩暹一左一右,挟着刘协的马拼命的打鞭:“皇帝老子不用怕,我们先跑远点,等后面的人出来就可以杀退他们了,到时我们就安全了。” 可怜的刘协在一颠一跛的马上点头也看不出来,只能任由两个大汉把自己夹在中间往前跑。 可惜在城里的部队还没出来,胡才就已经战死,李乐一行人还没逃出多远,喊杀声已经如影随行的跟到了。 “前面是黄河,过了河就好了!那里就只有一只船!”李乐大声的喊着,不知是和韩暹说,还是和刘协说。 刘协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我当个皇帝就这么不容易呢? ……………… 张邈死后的衮州渐渐平静下来,陈留城等曹操大军开到,各个大族自用私兵组成联军,拼死打开城门,接应曹军入城,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整个衮州又重新回到了曹操手里。 而没了根据地的吕布也不再做梦能攻下濮阳,汇合定陶逃回的张辽等人,连夜拔营走人,不知所踪。 衮州没了战乱,鄄城里也解除了宵禁,城里大商小店也全面恢复了营业,放下心里一颗大石的百姓们也用往日那种轻松、惬意的步伐漫步街头。 孩童们欢叫着拖着父母的手,叽叽喳喳的叫着要糖吃;河边坐满了一长溜的钓者,好久没人敢来河边,似乎河里的鱼儿也变多了似的; 小桥旁,小树林中,双双对对热恋中的男女被禁足了好久,乍一相见之下有好多话要说。 张锋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是开心,百姓没有几个人喜欢战争,他们要的是安宁、平静的生活。 身边永远跟着的是吕绮玲,只不过她并不很开心,父亲战败,去向不明,叫她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秀眉轻颦,银牙轻咬,眼神里全是水波蒙蒙的恍惚。 丽儿和莲儿倒是开心得很,老呆在家里简直闷死人了,没人愿意做一只关在哪怕是黄金做成的笼子里的金丝雀。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糜环,不过却是为了别的事。 仿佛是衬托心情,小环儿穿了一件绿色的长裙,腰间带着荷叶边的腰带系了两圈,勒得细细的小蛮腰更是让人担心会被风吹折。 乌黑的长披在肩膀两边,衬得粉嫩的小脸更是清新可爱。 在张锋眼里,她还不过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轻视,哪怕是一个小女孩,她的世界的开心和悲伤的事一点也不比大人的少。 在她懂事的时候,两个哥哥就告诉过她,给她定了亲,对方是一位年少有为的翩翩少年郎,更难得的是他虽然是当朝太尉之子,却一点也不嫌弃商人身份的糜家。 当时的糜环以为定亲,不过就是以后会多一个男孩子陪她一起玩而已,又听哥哥说这个将来的夫君长得好帅,于是开心的拍着小手连连叫好。 慢慢的一天天过去,小环儿现在已经要大不大,要小不小了,多多少少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也了解了一些,每当想起那个未来的夫君,心里总是小鹿般的跳个不停。 一半是心慌,万一没哥哥说的那么好怎么办?另一半却是少女的情怀了,一点点期待,加上对未来的一点点迷惘。 而每每和闺中好友谈起这事,对方总是一脸艳慕的样子。由于商人出身的关系,糜家来往得频繁的也不是什么士家大族,因为对小环儿的这么一门亲事自然是眼热。这让糜环的小虚荣心也着实满足了一阵。 但是她自己心中对那个他也有着自己的标准的。高大,英俊,要有一脸阳光的笑容,还要对人好!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花心,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一个人,她真不知道如何和其他人来分享一个夫君,虽然当时现实就是那样。 可是当他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身边人传说他的那些种种神奇得象是童话的事迹一一被现实击破,成了美丽的肥皂泡。 他的确很英俊,也有一脸阳光的笑,可是他简直就是个离经叛道的家伙,做事简直是惊世骇俗!小环儿常常就被他行事的风格惊得小嘴张着合不拢。 最最讨厌的就是,他已经有了两个妾,好象还恩爱的样子,还有一个吕小姐,虽然她看着也很顺眼,可是这不并是能和她分享男人的理由! 还有一个曹小姐,我晕啊,他到底有多少女人啊! 每每想到这里,小环儿就会不自觉的轻叹一声,然后低着看着自己靴尖。 他终于迟钝得感觉到自己的不开心了。小环儿不明白为什么他对着其他女人那么敏感。那三个女人微微皱下眉,他就会紧张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饿了吗?还是渴了?” 可是他就从来没对自己这样过! “怎么了,好象不开心?”张锋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忽略这个未来妻子了,因为他觉得她还只是个孩子。 “嗯——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小环儿下了决心,怎么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幸福,一步步走向无边的黑暗。 看着糜环坚定因而涨红了的小脸,张锋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说起来张锋也算是有一种能力,跟点石成金或者预计彩票的中奖号码无关,每当自己的女人要甩的时候,他就会有这种感觉。 “哦?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那一刻张锋又尝到了,那久没尝到的那种被甩的感觉,虽然这次心疼的程度不太厉害。 眼神慢慢变得清澈起来,那种刻意的微笑也谈谈变成了平静,古井不波。 张锋的平静反而让糜环有些慌乱,这么样的他还真没见过。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鼻息也明显的粗重了许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糜环现他不那么疯的时候还真是帅。 不过为了幸福呢——还是要坚决一点。 其他三个女孩,还以为糜环有些什么不好意思的情话要说,嘻嘻哈哈的把张锋往糜环这边推了推,打闹着走开了。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阵沉默。 “是想取消我们的亲事吗?”张锋轻轻的问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心疼?明明他跟糜环之间还没有称得上感情的东西。 正如当初的吕绮玲一般,糜环惊讶的睁大了好看的眼睛,张锋可以清楚的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眼中的落寞。 “我觉得……我……不适合你。”小环儿结结巴巴,太平静了,太意外了,这样的张锋让她觉得手足无措。 “好,我会去跟子仲和子方兄去说,你不用担心。等过几日主公的调令一到,我回一次濮阳,到时送你回去。那先委屈你住这里几天吧?” 张锋暗自忍着心里的酸楚,脸上还有强颜的欢笑,只是嘴角自觉得牵动的不太自然。 张锋转身便走,小环儿倒跑上去追问:“你……会不会因为恨我,而连带着怪我哥哥?” 如果这门亲事黄了,那么糜家在濮阳立足也很可能成了空话,得罪了张锋,天知道他的疯脾气上来会不会杀了他们全家满门! 小环儿又后怕了,连连责怪自己太冲动。 “不会,这种事,勉强的不来的。你放心,我一向公私分明。子仲、子方永远是我张锋的朋友,而糜家的力量,主公也很需要。” 张锋说的越平淡,糜环越担心。 他不会是敷衍自己吧,现在是白天,人多都看着,如果到了夜里…… 糜环已经想象着,张锋狞笑着手拿一把大刀摸进自己的房间…… 看着糜环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惊惧的眼神。 张锋仿佛想到了什么:“你信不过我么?虽然我谈不上君子,但是……跟说你这么多也没用,算了,我就个誓:‘皇天厚土,今可同鉴,我张锋若因糜小姐而忌恨糜家,有任何不利于糜家的举动,便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糜小姐可还放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 泡妞三十六计 眼见他对自己的称呼从“小环儿”变成了“糜小姐”,糜环现自己还是有点在意他的,要不心里怎么会有点难受?只不过以前只看着他的缺点罢了。 张锋已经走远,糜环还在那歪着脑袋沉思,我这是怎么了?得到他这句承诺,不是我想要的吗?怎么会这样呢? 原本自己对三国女子最欣赏忠贞的糜环,自己和她哥哥说定了亲事,谁知道她会亲口说出不喜欢自己的话来。 男人大丈夫,还要向前世那样不顾尊严的拉下面子求她么?那样只会让她更看不起。 想到这里张锋不免有些失落,理了理自己的心绪,告诉自己,难过是因为他已经把糜环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很喜欢她。而就算喜欢自己的女人再去喜欢别人,自己同样会有些酸酸的。 反正还有四个女人不是么? 那……如果老曹的女儿也来这么一出怎么办?麻将都凑不齐了。 张锋苦笑,看着丽、莲、玲三女,为什么总是在这方面有心栽花花不,无心插柳柳成荫? 曹操的调令很快就下来了,濮阳的曹仁被调走,张锋得到一小段假期可以回家看看。同时还有老曹给张锋布置的任务——青州的治理已经上了轨道,可以让糜家把分店开进临淄等青州大城了。 另外还有一书密令,内容是叫张锋务必把吕绮玲牢牢的带在身边。 如果吕布又突然东山再起,这吕绮玲将是必不可少的砝码。 吕布始终拿濮阳不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老婆严氏和那个姓任的貂婵在濮阳城里,曹仁的监管下,而吕绮玲的境遇稍强一些,在张锋身边,这使得温候始终投鼠忌器。 看看吕绮玲炽热而又直接传递某种讯息的眼神,张锋觉得就算用扫帚赶她都不会走的。 回到濮阳,张锋把一行人安排了自己家里休息下,洗了个澡就匆匆找曹仁办了交结。然后马不停蹄就直接赶往糜府。 说来不知是巧还是糜家故意的,张府门口的路下一个拐角处就是现在的糜府,原本是一些中等收入的百姓民居,可是糜家财大气粗,给了一气可观的“拆迁费”,硬是拿下了这块地皮造成自己新的大本营。 光是门口两根粗得要三个壮汉合抱的柱子都不是那么容易弄的,城镇周边的树林没有年轮这么大的,要跑到深山老林,或许还才可以找到年久而又茂盛的老树,加上砍伐和运费……可想而知糜家的排场有多大。 糜芳不在,糜竺带了管家、妻子等一干人候在门口等张锋的上门。 只是因为糜环的事,这位眼见大舅子当不成了的糜家掌门,久经风雨的脸上也有一丝讪讪之色。 “有劳子仲兄久候,锋惶恐不已。”糜竺是典型的商人打扮,一身上好的红锦绣着金丝,就算是晚上也能看见两道细细的着淡光的金线。 头上同样的红色冠上镶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祖母绿,流光莹莹——也不怕来个新疆小偷给你抢了。 “贤……知机刚回便光临敝舍,何不休息两日?”糜竺虽然和张锋交情不错,但是张锋到底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撕破脸皮横来一刀,或者暗中使些小手段给糜家小鞋穿,他也说不准。 虽然糜家家大业大,生意网几乎遍布到了除凉州那种几乎步步见血的荒凉地方,火连天的幽州都有生意,但是说到底还是没有根基。 而好不容易在曹操府里顶了个主簿的吏,糜竺也明白这种不属于朝庭正式官职的编制,张锋要是存心想灭真是容易得不得了,何况就是找个碴什么的? 就算糜环千保证万誓说,张锋亲口承诺不会找糜家麻烦——但是见多了官场虚伪嘴脸的糜竺又怎么能放心?如果张锋心黑一点,糜家完全可以一夜之间覆灭。 “锋不管因私废公也,主公有令,自当及早办好。”张锋的脸上虽然还看得出一丝颓唐,但是眼中并没有那种带着闪烁不良目的的目光,这让糜竺稍微放下了点心。 同时也暗暗责怪那小妮子,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么大的事也敢擅自作主,虽然糜家两兄弟一直很疼爱这个妹妹,但如果和整个家业比起来,她绝对是可以被牺牲掉的。 都怪自己平时太宠溺了,如果万一张锋真的动了心思,说不得也只好把糜环绑上,强行送进张锋的卧房,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张锋的那点情事纠葛,糜家可是一清二楚,看着他现在坦坦荡荡还能言笑自若的样子,糜家人就象心里有鬼一样,个子都矮了一截。 “这次锋回得匆忙,未能来得及带些礼物,只是寻常物什子仲兄又未必看得上眼——这是当今书法大家钟繇所写之字,还望子仲兄莫要嫌其粗鄙。” 张锋说着,自腰后掏出一把纸扇,徐徐开启,糜竺当场就被纸面上一行清劲有力的隶书给镇住了。 “无宁静无以致远……”糜仁口中念着,脸上马上浮起了一朵花,“好字!好字!只是这钟元常尚在李傕、郭汜二贼那里,知机是如何得来?” “去岁主公进贡与朝庭,二贼大喜,以许多字画玩物以谢,主公又赐于锋,锋一介粗鄙之人,得此如文士之剑,乃一装饰耳。而向知兄酷喜书法,故而转送。”张锋看着开怀大慰的糜竺,心知是送对了东西。 “如此愚兄也不做作,多谢知机。来来来,快请里面。” 糜仁把纸扇一合,小心翼翼交给身后的管家,千叮万嘱要仔细放好了,然后退开一步,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且慢,锋还有一些小玩意送与尊夫人,”张锋说着,又象做戏法一样从袍袖中掏出一串硕大的珍珠项链,递与糜竺。 那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毫无暇疵,大得又象鸽蛋一般,饶是糜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仍不免被这么大、这么完美的珍珠镇住了。 他的夫人李氏更是不堪,看着拿着糜竺手上晃悠悠的珍珠,白花花、圆溜溜,眼睛顿时更睁得比珍珠还大,要不是人多,估计早就一把抢过来了。 “这……太贵重了,愚兄愧不敢收。”糜竺心里更加愧疚,妹妹把人家给甩了,人家倒还客气有礼的送这送那,怎么让他不心虚? “这串珍珠乃是当日于东莱偶得之,原本欲送于……现在正可转送于尊夫人。”张锋一句话更让糜竺的脸一直红到屁股。 “那便多谢了。”李氏生怕糜竺还要推辞,很干脆的一把接过来,让糜竺张嘴欲言又止。 还不仅如此,张锋随行带了一大批的珠宝饰、布匹绸缎,连府里扫地的仆人也有份,张锋不顾糜竺的劝阻,还硬是一一亲自送到他们手中,这让这些下人们感觉到了新社会的温暖,“多谢大人”的感激声从晌午一直响到夜幕。 不过糜竺也看处张锋的目的了,后来也不多阻止,脸色也恢复如常,笑吟吟的一个人在旁边看张锋作秀——李氏早忙不叠的告退,回到房里挂起那串项链好一阵显摆。 “外面何事如此喧闹?”刚回到府里的糜环淋浴过,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湿漉漉的秀搭在身上,连未干的水珠好象都散着诱人的少女体香。 爬上窗台往院里看,一个个仆佣或丫环手里无一不是捧着一匹上好丝绸或饰,一遇到他人,便互相探究比较一番,然后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珍宝一般放回自己的房里。 隐隐听见“张将军……”“出手阔绰……”之类的话,让小环儿一阵心跳。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不是说不会来兴师问罪的吗? 不对,要是那样的话又送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做什么?连下人都送,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 小环儿虽然聪明,却不精于人情事故,哪知张锋的手段! 这是张锋自网上某个点击很高的帖子上看到的“泡妞三十六计”中的一招,用各种手段讨好目标周围身边的人,然后自然有人在她面前不停的说你好话,久而久之……嘿嘿。 可怜的小环儿只当是张锋钱多的没处使,或者疯病又犯了,哪知道张锋还是打的自己的主意。 张锋存心要的女人,有几个可以跑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小人物得志 张、糜二人对坐,几上放着酒菜,除了平时,在一些正式的场合,大家还是习惯用矮小的几案而不是桌子。 “主公命我相询,子仲兄有可意入青州?”酒过三巡,该谈正事了。 糜竺正奇怪张锋始终不开口说糜环的事,没想到居然直接谈了公事。 “可这青州久经战乱,民不聊生,虽然糜某有些薄业,但商人逐利,这青州眼下却——”意思就是青州现在人民买不起东西啊,我去开个分店不是明摆着熊市还往里跳吗? “不然,青州自古民风彪悍,主公早有意图之。如今万事待兴,主公又从衮州调运一部分民用物资入青,但相对广袤的青州而言,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而战后重建的青州百姓必急需日常用的纸、布、种、农具等物,而这些在青州虽是高价,但在衮、豫、徐等地却卖不出好价——” 张锋适可而止的停住了话头,依糜竺的智商,不用再多说下去了。 果然糜竺眼睛一亮,“知机一言,令愚兄茅塞顿开,来来来,愚兄敬你一杯。” 张锋呵呵笑着说:“容某再讲得片言,青州之铁、煤自不多说,子仲兄早已介入其中,”糜竺听了,放上杯子,不明白他说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连连点头。 “还有一样利国利民的大好商机,却在眼前,主公问子仲兄,可有意取乎?”以利相诱,不容你不点头。 果然糜竺两眼一听到商机,就象12o瓦的白炽灯一样热了起来,带着讨好的笑:“为何也?” 张锋平静的,一字一字吐了出来:“海——盐!” 自古盐由官家垄断,而百姓需求又颇大,如果能占了这分,只要曹家不倒,糜家千秋万世繁荣下去也没问题。 糜竺长立而起,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惊喜:“若如此,兄全家上下将感知机大恩!”手捧着那杯半天没机会喝的酒,一饮而尽。 张锋的耳朵动了动,听见有微小的脚步声一路行来,停在屏风后,莫不是小环儿在偷听?那呼吸绵长而微弱,定是女子无疑。 想不到女子都有这“偷听”的爱好,怎么玲儿也是这么,小环儿也是这样? “呵呵,子仲兄言重。反正现在天下大乱,朝庭也无力控制局面,这海盐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 一听到自己人这三个字,糜竺一张脸更红得渗出血来:“知机……愚妹年幼不经事,知机千万别记恨于她才好,待愚兄去跟她说说。” 那屏风后呼吸声顿时沉重了起来,想必是糜环听到这里,心情有些慌乱。 “万万不可!”张然做戏做全套,也站起来说道,声音里说不出的苦楚和哀怨:“环儿心智,容貌皆是上上之选,看不中锋……想必是某行事颠狂,又已有妾室。” 屏风后的小环儿心里“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虽锋对环儿一往情深,但亦知男女之事不可相强,故而答应令妹解除婚约。还望子仲兄休再提起。” 糜环听了,心里一面是惊奇张锋的思想怎么这么怪?一面又有点……失望? 无论是美女还是恐龙,都希望自己被人喜欢,但自己选不选他,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说到底,女人的虚荣心,没人追的女人是可悲的。 “这……叫愚兄无地自容啊。”糜竺这次是打心眼里不好意思了。 “只要环儿将来能嫁个好父婿,锋无憾也。”张锋说唱俱佳,低沉的声音里居然还有一丝要哭的悲怆之情。 屏风后的小环儿鼻息又粗重了许多,想不到这个疯子心眼这么好,不但不恼自己,还反而希望自己过得好!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糜竺已经彻底无言了,真不知道张锋是表演系出身,还是真情流露。 “天色不早,锋便告辞了。”张锋一脸悲苦的作了个揖,摇摇晃晃的走出去,阻止了糜竺的相送。 听见张锋走了,糜环现自己心里真的乱了,他对自己这么好,这么真心……而他现在的一面,真的是太能打动人了。 “一日相见,两地相思,只道是三月四旬,谁知已五年六载……”张锋的声音低沉,略带着一丝沙哑,这诗不象诗,词不象词的东西自他嘴里念出来,在安静的屋里一下就传到小环儿本就乱哄哄的脑子里。 他……好可怜!小环儿就觉得自己坏透了,伤了一个这么真心待自己的人。 “……换得四两三钱,天涯两隔,一生孑然。” 待到这最后两句明显是死心的句子听到耳里,小环儿善良的心再也不允许一个对自己有情有义的少年这样悲苦下去。 泪珠儿也流出来了,眼里跟心里一样都是雾蒙蒙的,皓齿紧紧咬着下唇,心一横。 在糜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糜环不顾不管的提着裙角,光着一双雪白晶莹的小脚丫子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锋哥……” 糜家之事于私于公全面靠捷,张锋又禁不住得意洋洋,但凡小人物得志后都是这个样子。 在家休整了几天后,张锋又带着亲卫一行人还有吕绮玲返回陈留报道,只是刚刚又重修旧好的糜环是不能带的,包括两个小妾,青州那会毕竟是当州牧又另当别论。 待张锋回到陈留,曹操书房里顿时又是一文一武两大阵营齐齐拉住张锋,问他站在哪边,搞得他莫名其妙。 原来,献帝渡河后白波、杨奉、董承兵势大衰,于是董承出主意找诸候求救,献帝亲自点名了两人——袁绍、曹操。于是献帝各派了一人作为天使,宣达上喻。 而文官一边,以程、郭、刘为,坚持要迎接献帝,而武将则以曹洪、黄叙为主角,反对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两边各占一词,分据一理,正吵得不可开交,张锋一来,这可好了。 在扇子族里,张锋显然是文官多过武将,不见接曹嵩、定计平青州,哪一样不是未雨绸缪?一个单纯的武将有这么料敌于先机的大脑吗? 而武将这一营更是把张锋当成娘家人,单骑踏营、救援南武阳,不是武将是什么?难道是你们只靠一条烂舌头的腐儒?别忘记了小温候是怎么来的! 郭嘉、曹洪各各拉住张锋一只胳膊,一边嘴里滔滔不绝的指责别方乱拉壮丁,一边拼命往自己这边拉,好险没把张锋给生撕了。 “知机,你说,要是皇帝小儿来了,我家主公还有位置么?辛辛苦苦难道给别人做的嫁衣?”曹洪一脸愤慨,唾沫星子沾了一胡子都是。 “就是!”张锋义正言辞的点头。 “知机,你来得正好,当今可是刘家天下,主公如若不迎取献帝,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么?再说有皇帝在,好处也多啊。” 郭嘉不甘示弱,要比起辩才十个曹洪拍马都追不上。细得跟柴禾似的脖颈因为激动而冒出根根如蚯蚓一般的青筋。 “对啊!”张锋还是赞成。 “你到底站在那边?!”曹洪、郭嘉不干了,齐齐把张锋胳膊一丢,哪有人这样的,两边都说好。 张锋笑吟吟的走到曹操下站定,先施一礼,然后说道:“我当然站在主公这边!” 乐得看好戏的曹操哈哈大笑:“知机,吾便知你定有主意,说说看,你是如何思量的。” 张锋不紧不慢的又走回去,一边拉着一个,把曹洪和郭嘉都拉到曹操面前站定:“两位说得都有理,都是为主公打算。所以我两边都说好,为什么不能二者合一取其中?皇帝要迎,但是还是主公说了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 挟天子以讨不臣 曹洪马上就闭了嘴,郭嘉得意的哼了一声,从背后摸出扇子又摇了起来。 “不管汉室如何羸弱,毕竟是姓刘的,今天下虽然分崩离析,但人心都向着汉室,所以这个皇帝我们一定要争取过来。当然,青、衮两州是我们将士拼死拼活打下来的,不可能刘协一来就由他作主,那我张锋第一个不干了。” 虽然众人骨子里都认同这话,不过当张锋冒大不韪的直呼刘协的名字,还是齐声直抽冷气。 只有曹操笑得更开心了。 “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皇帝,给他必要的尊重,宫人、仪仗,不过他要是指手划脚,我们阳奉阴违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帝总共身边就那么几个人,总不能把我们全杀了吧?” “再说了,有皇帝在自己手里,好处那是相当大……” 不知不觉模仿起了宋丹丹,“出门都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咳,我们就是要告诉天下人,皇帝在这里,我们才是拥护皇帝的,我们才是正统,正义的,这样天下人心所向都指着我们,不是更好吗?” 挟天子以讨不臣,这个思想很多人都明白其中的好处,不过也有很多人知道里面的坏处。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手上有皇帝这张牌是福也是祸。 你想打谁打谁,一切都是“以皇帝的名义”,但是也成了众矢之的,大家都盯着盼着等你这边出事,不留神背后来个阴的,黑手,然后一拥而上。 说是“清君侧,讨佞贼”。史上袁绍也不是开始对落魄的皇帝不感冒,后来又眼红了,动官渡之战来明抢? 大方向定了下来,然后曹操决定亲自率大军迎接皇帝,时间紧迫,为防为别人捷足先登,即日启程。 一个并州境内的小县,名界休,历史最出名的就是唐初尉迟恭在归降秦王之前和程咬金在这里打过一场,不过这时候还只是一个仅有几百户人家的偏远山村罢了。 “郝哥,今天天气不错,大伙儿一起去打猎吧?”一个少年正在家里的猪圈旁喂食,半人来搞的木篱笆上冒出一溜稚气未脱的毛头小子来。 “还敢去啊?兵荒马乱的,小心匈奴人把你给捉去当奴隶!”那少年手里一把乱菜叶加上糠和上水搅和成的糊状物,倒在猪槽里。 两大一小三只猪,哼哼的拖着在地上摩擦的大肚皮拱到食槽旁,大鼻子拱得幸福得哼哼,那只小猪个子矮,怎么也不能把嘴伸进去,急的昂昂直叫唤。 “有郝哥你在,还怕他个鸟啊,一箭射死这些王八羔子。”一个大胖小子最重,几乎把可怜的低矮篱笆压垮。 “好吧,我跟娘亲说一声,你们等着我!”少年喂完猪,两只沾了猪食料的手在身上揩了揩,月白色还打着几个象蜘蛛网一样补丁的短襟上两道鲜明的绿痕。 这郝姓少年是唯一一个农户家又养着马的,当他把那匹养得又肥又壮的黑马牵出来的时候,一干少年都红了眼。 “郝哥!我说咱俩的关系算是一个铁吧?让我试骑怎么样?”那胖小子笑涎涎的说道。 “去去去,就你那身材,石头也给压碎了。”不知是谁一句话,众少年哈哈大笑。 “不是我不给你骑,这马性子烈,要不是我从小把它养大,我也不敢骑。”郝姓少年看起来象是这群少年的头。 这种小县城里的打猎用品除了草叉是买的,矛、弓箭全是自制的,虽然简陋一些,但是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艰险地区的山民们一样练成一身好射术。 这群少年人人都别着一张自制弓,除了郝姓少年的相当于三石弓,其他少年因为臂力的问题,都是两石弓。 弓是用山里土生的杉木所制,都是这些少年用小刀一点点的刻切出来,弓的两只角上都已经被常年的抚mo磨得光滑无比,把手处还缠上了一圈兽皮。 这只小型的狩猎队居然还有两只狗,要不然那些狡猾的动物在深山密林之中很难现他们。 不多时,这只少年狩猎队已经开始有了收获,一只獠牙突尖的野猪最先倒霉,身上中了七、八只箭,虽然皮厚肉糙,带着几只箭在身上还逃得很快。 但是两只狗死死扑上去用锋利的牙齿咬住不放,一会儿野猪就因流血过多而倒地抽搐,四肢乱踢,却再也跑不动了。 “哇,郝哥,好大的个,今天又可以换换口味了。”顺着野猪一路流下来的血,一群人终于追上了孤身一人追赶野猪的郝姓少年。 “我说你们没事也去捉几匹野马去啊,每次都是我一个人跟着跑,你们在后面慢慢的晃。”郝姓少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小麦色的皮肤上闪烁着健康的光芒。 “你以为我们都象你一样那么好运气,随便走走就能捡到一匹野马?”少年中有人不满的喊了起来。 “运气?我不是说了,我是追了整整一天,才从狼群口下救出这只落单的小马的。” 野马群有迁徙的习惯,而当遇上狼群这种对生存造成极大威胁天敌时,往往都会抛弃一些刚出生不久的小马或者年老体弱的老马,从而为整个马群的转移赢得一点宝贵的时间。 不过能在那种时候从狼嘴里救下这匹小马,这郝姓少年的功夫不言而喻。 突然,两只狗汪汪的大叫起来,奋力的朝南方扑腾着,又被粗粗的绳子拉得往回拽。 “可能还有什么大家伙,我去看看,你们把这只猪皮给剥了,一会我回来叫你们。”郝姓少年叮嘱着,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又有马,毫不犹豫当起斥候。 长年累月跟猛禽野兽打交道的人,就会形成一种直觉,对危险常反应的直觉,因为小郝小心翼翼的在茂密的树林中穿形,避开了那些比如盘成一团象堆花白大便般的蝮蛇、树上停着不动的毒蜘蛛。 不多时,隐隐听见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还传来的小溪涓涓的流水声,小郝不知是什么人,把马拴在树上,猫着腰慢慢的向前踱去,遍地的断枝残叶他硬是一步也没踩到,如果踩上去,出声音可能会惊动那些人。 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匈奴人!他们正说着自己不懂的话,好象正在做饭。 是来偷袭我们县的吗? 少年心里一紧,正准备转身回去报信,一想还是看看匈奴人有多少人再说。 只见大部分人都斜靠在树上打盹,只有四个人分成四个方向放睄,另外三个人在做饭。少年仔细数了数人数,正好两个什! 突然,一个人微微的动了动身子,被一块布塞住的嘴出唔唔的声音,少年这才注意到这还有一个双手双脚便绑住的女子。要不是她正好动了一动,还真没注意到。 那女子很年青,头是盘成髻的,只不过现在已经乱得象是疯子一般,衣服动一动,领口处露出里面的皮肤很白,和外面的暗灰色形成强烈的反比,只见她嘴唇白,枯得泛起片片皮,大而无神的两眼望着那三个伙夫兵,唔唔的乱叫一气。 一个伙头起身了,从自己的马身上挂着的皮囊里拿出一个皮水袋,拔出那女子口中破布,应该是那女子渴了。 可是那伙夫嘿嘿的淫笑着,高举着那皮水袋,清清的水从那女子的头浇到脚,冻得那女子浑身一擅,还不得不仰高了螓,张着小嘴去接水,露出天鹅一般的雪白美颈。 “禽兽!”少年咬着牙狠狠的握紧了拳头,不过冲动归冲动,他并没有因此而冲出去,这情况下冲动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只见那伙夫的水已经倒完了,那女子还仰着头,一脸的意犹未尽,那伙夫笑嘻嘻的又给她塞上破布,顺手在她虽然灰土满面却还看得出清新无比的俏脸上摸了一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七章 放火 少年蹑手蹑脚的后退,回到自己马旁边,轻轻解开缰绳,直到确定声音不会被匈奴兵听到,这才翻身上马,一口气回到那野猪倒毙之处。 “怎么了,郝哥!是什么东西,大虫吗?看你脸色都变紫了。”一个少年问道。 “不是,比大虫还要凶残百倍!是该死的匈奴人!” 提到匈奴人,人人都是一脸的咬牙切齿,在这个地方,谁跟匈奴人没有一些夹杂不清的仇?比方说某某的姐姐嫁过去的村里隔壁那家男人弟弟的小姨子的亲娘舅就是死在匈奴人手里。 “我们快回去通知大人作好准备!” “不急,我看这些人马身上装了很多东西,腰里也是鼓囊囊的,还绑了一个女人,应该是刚抢完我们汉人的东西准备回去的。这样吧,我继续跟着他们,你们回去报信,现在是刮北风,我们就这样这样,然后然后……” 北方地区的夜里不象南方,是干冷干冷的,昼夜温差相当大,特别是在树林这种连白天阳光也不怎么能射进来的地方,更是冷得让人抖。 连向来餐风宿露的匈奴人都挤作一团,把马围在外面挡风,何况是一个单薄的女子? 如鬼魅般捉摸不定的树影狞笑着着招手,不时露出一两丝清幽的惨月,在黑糊糊的树林中,反而比什么都看不到更要恐怖。 虽然这种恐怖完全是来自于人为制造的心理,可那事实存在的远方的狼嚎,加上不知哪棵树上猫头鹰的咕咕声,又仿佛能看见有两个绿色小灯笼一般的幽光忽明忽暗…… 蔡琰吓得胆子都结凝了。牙齿上下击颤的“格格”之声,混合着匈奴兵睡着后的巨鼾声,在幽静的树林里能传出好远。 虽然蔡琰从小就跟着落难的老爹走南闯北,但是至少还有四堵墙,还有可以使唤的下人丫头,哪吃过这种苦? 原以为自己从小苦练琴棋书画,长大后至少可以有个安定幸福的小家吧?谁知过门一年都没有,那比自己还单薄的夫君便撒手去了,爹爹也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人…… 可是命运似乎觉得折磨自己还不够,只想回到陈留老家,那里有爹爹的旧友曹操,看在往日的两家交情上应该可以照顾自己一下吧?还有当年那个推他下水差点淹死的——张锋,只不过不知道他还嫉恨自己吗? 想到张锋,蔡琰心里才稍稍好受一点,明明在才学方面略知一二,可是偏偏每次被他辨得哑口无言;可恨那小子老是喜欢看自己受窘的模样——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气得把他推下水去。 想到当年洛阳的那段时光,蔡琰又想起已经化为一抔黄土的黄莺儿来,不由得一声叹息,淡淡的哀愁冲散了些黑暗中的恐惧。 如果她当年选择跟着张锋走,也许现在会过得很幸福吧?张锋那小子别的没什么,就是重情,脑子动得快,现在好象名气大得不得了,连这些匈奴人好象都很佩服他的样子。 一想到匈奴人,蔡琰刚刚好了一点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用力挣了挣手上和脚上和绳子,可恶,绑得这么紧,怎么也挣不开。 刚被这些象原始人一般的家伙捉住时,以为自己肯定要受辱了,他们眼中看到自己时那种象野兽一般的光芒,自己以前也见过。 可是如果真的被这些浑身散着羊膻味的野蛮人给污辱,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还好,这些人争吵了一会儿并没碰自己,而是绑了自己一路往北逃。蔡琰明白,恐怕是要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们的左贤王吧? 想象自己以后就会被一个几个月都不洗澡的男子占有,蔡琰觉得头都是疼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么大的一座洛阳城,说没就灭了,倾刻间化成一座废墟;爹爹说死就死了,只是因为叹了一口气;自己一年前还好好的,一年后就成了寡妇加孤儿,现在还莫名其妙被一帮野蛮之极的匈奴人所掳了! 蔡琰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从前总笑张锋不务正业,从不用心求学,倒是学骑马射箭头头是道,可是如果现在张锋能骑着高头大马来解救自己…… 自己跟着这些匈奴人几天了,他们个个都可以说一口生硬的汉语,可是他们从来不给自己逃跑的机会,哪怕是分辨的机会,可是这些杀千刀的家伙,根本就只是把自己当货品,当玩物,当作猪牛羊一般的动物。 唱一歌让他们放了自己吗?或者作一诗感动他们?还是陪他们下下棋,说好三盘两胜赢了就让我走? 蔡琰哭了,很委屈。 “嘤嘤”的低泣声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很刺耳,那个放哨的大胡子匈奴兵被惊醒,看见是蔡琰在哭后,低声咒骂了几句,低下头又打盹了。 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好象是什么东西正在朝自己走过来,那是树叶被踩过的声音,蔡琰吓得哭不出来了,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会是蛇吧?蛇在地上爬就是这样的声音。 一个黑影以极快的度跃到蔡琰身边,落地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只见黑暗中两个熠熠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蔡琰浑身的寒毛都惊恐的直立起来,本能的张大了嘴想尖叫,那黑影一把捂住她的嘴:“我是汉人,来救你的。” 正是郝姓少年。只见他并不急着解开蔡琰手脚上的绳索,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打着火,晃了一晃,然后从其他两个方向也亮起火苗,象信号一般的回应了一下。 那少年对蔡琰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千万别做声,马上就救你出去。”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打着火想要做什么,蔡琰对汉人那种心里上的依赖和希望,还是让她傻傻的点了点头,可惜黑暗中对方不一定看得见吧? 只见那少年躬着腰,象一只小猫一般跳来跳去,把蔡琰周围除了背后一处外的树叶、草丛都点上火。 而其他两个方面也是同时烧起了星星点点的小火苗,天干物燥,一转眼的功夫小火苗带着滋滋的燃烧声烧成了两人高的三道火墙,藉着北风,迅带着吞噬一切的威力朝熟睡中的匈奴人掠去。 好办法啊。蔡琰眼中一亮,这才明白为什么不解绳子先放火了。 如果先解绳子,蔡琰又不象那少年一样,踩在树叶可以不出声音,难免会惊动匈奴人。而先点起火,就算蔡琰慢吞吞的伸个懒腰再做几个俯卧撑,那些个匈奴兵都只能干瞪眼看着。 那个放哨的大胡子匈奴兵靠火最近,睡梦中突然觉得浑身变得暖和起来,睁开眼一看,妈呀,三面都着火了,忙大声喝叫着同伴,然后跳起来跑去牵马——如果风够大,人的两条腿都不一定能跑过借着风势力的大火。 至少那个俘虏,那个漂亮的女人,大胡子已经没空去管了,甚至都不知道原告蔡琰躺的地方空空如也,还是先保命吧。 先后惊醒的匈奴人惊慌的各自拉着自己的马,拼命朝唯一没火的北方逃去,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跑得快,最前面的数人已经接二连三的惊叫着连人带马倒了下去,绊马索! 显然绊马索并不是唯一的武器,黑暗中一排草叉带着嗖嗖的破空之声当头而降,把那几个还没爬起来的匈奴人连人带马死死的钉在地上。 虽然前面有伏兵,但是相比较之下,剩下的二十几人选择了继续冲!埋伏冲过去也就冲过去了,可是后面紧追不舍的大火似乎更可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 获救 匈奴人不会骑马的人,跟汉人里面不会说汉语的人一样多,他们是天生的骑士,根据先那几个倒霉的家伙摔倒的位置,他们很快判断出了黑暗中的绊马索的大概位置,然后仗着骑术精湛,硬是让这道绊马索前后一共才绊住了七匹马。 原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的匈奴兵还没来得及拍拍胸膛,说声好险,又是最先面的几个匈奴兵惨叫着消失在自己眼前,“卟”的几声闷响,那是壕沟里竖的削得象匕一样锋利的树桩穿过人身体出的声音。 这一道明显比刚才绊马索更阴险的壕沟,果然杀伤力也更大,总共有十一个人先后成了树桩上的糖葫芦。 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是有匈奴人继续判断出了壕沟的大概位置,估摸着冲到壕边,然后两腿一夹,马缰一提,那马儿咴律律一声嘶叫,纵身跃过一个半马身的壕沟——匆忙之中,能挖得这么宽就不错了。 判断能力差一点的,不是提前跳了就是没机会跳了,整整两个什的三十人编制,硬是在有心算无心的前后夹击下只逃出三个人。 匈奴人逃得没边了,而身后的大火烧到隔离带之后就没东西可烧了。听着眼前这些人的欢呼,蔡琰心里有一种恍如隔世,再世为人的缥缈感觉。 “多谢恩公相救,请受小女子一拜!”蔡琰整了整身上早已残破不堪的衣物——早就是在马身上的颠簸中给磨得千疮百孔。 鞋也只剩下一只,而那只空着的脚上袜子也破了个洞,蔡琰能清楚的感觉到风呼呼的往里灌,非常无礼的抚自己的小脚丫子。 还好,天黑,看不清楚,要让人看见自己这付窘样,蔡琰要羞愤而死的。 “姐姐无需客气,白天我见他们人多,急切下不得手,晚上便叫了多些人来,这些匈奴人忒可恶,对我们汉人又杀又抢的!”少年牵过一匹马,“姐姐被掳已久,想必周身酸麻无力,先骑上小弟的马吧,我们一道先回县里再说。 “敢问小恩公姓名?”见这少年口口声声叫自己姐姐,本来要叫恩公的,也变成小恩公了。 “我叫郝昭,郝昭的郝,郝昭的昭!”那少爷回答。 “卟!”蔡琰忍不住,用小手掩了嘴吃吃的笑起来,哪有人这么说话的?咦?手上总有有股淡淡的膻味?想必捆自己手的那条绳子原来是用来捆羊的吧? “姐姐,为什么每次别人听我这样说就会笑呢?我哪里说错了吗?”那少年看不清楚脸,应该是一脸的诧异吧? “嗯。没有错啊,说得很好。”蔡琰难得笑一笑,觉得这少年真是有趣。 大难得脱,身心倍觉精神,蔡琰又问道:“小恩公……” 那少年说道:“姐姐你就叫我的字吧,伯道哦,伯道的伯,伯道的道!不要老是小恩公小恩公的叫,听着别扭。” 蔡琰一听,再也忍不住,在清暗的月夜中笑得露出了一排碎玉般的贝齿,“咯咯咯”清脆如银玲般的笑声响彻四野。 完了完了,今天什么淑女形象都没了,爹爹原来说过,女孩子笑的时候不可以露出牙齿的。 呃……没关系,已经不是女孩子了。 “姐姐你又笑我!”那少年有些不高兴了,听声音有点气鼓鼓的。 “不笑,不笑,唔——哈哈!”蔡琰觉得今天好开心,遇到个这么憨厚可爱的小弟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洗涤着脸上满是的污垢。 那少年憋着一肚子气不说话,牵着马在前面走,后面一大帮子人还在七嘴八舌谈论刚才那连环陷阱应该如何如何再修改一点,以达到最好的杀伤效果。 “伯道?!” “嗯!”少年不高兴的应了一声。 “可曾读书?” “原来念过半年私塾,后来先生看我老睡着,就叫我娘把我领回去。再后来娘把我打了一顿,但是再没去念了。” 蔡琰秀眉一蹙:“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好本事?” 她本来是想说:“不好好念书?”后来想想自己书念得不错吧,还不是让大字不识一个的匈奴人给捉了,讲道理又明显不管用,最后到底是让一个读过半年书的少年给救了。 她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在这乱世是不是应该象张锋那样学学骑马射箭,有点自保之力也好啊? 那少年听了就高兴起来了,有人称赞他么:“是啊,我从小跟着爹进山打猎,就算是一般的狼也拿我没办法呢。” 两人东扯西拉的谈了半天,最后又回到匈奴人这个话题上来,郝昭很是硬气的冲着天上月亮叫道:“等我从了军,就去灭了这些天杀的匈奴贼!” “你要从军?投于何人?”蔡琰好奇的问道。那只没有了鞋的脚有些冷,那只大拇趾从袜子的破洞处一露出个小半边来就冷的厉害,于是她把那只脚缩在马腹上粘着紧紧的,那马觉得甚不舒服,连连打了几个响鼻。 “我要去投于小温候、张锋张将军处!”郝昭说起张锋,一脸的向往。 “哦?这却是为何?”蔡琰有些好奇,怎么张锋的名气,连这种山野小县出来的孩子都敬佩么? “厉害呗,然后就是听说他人好。他一个人杀得几十万董卓军屁滚尿流,还出钱收养了好多流民,这样的人不投,投谁去?”其中有一句话明显是道听途说来的。 蔡琰沉默了,他人好?自己怎么不觉得? 不过这倒是使她有了一个念头,一个回到陈留的念头。 “伯道,我认识张锋哦!想不想投到张锋麾下?我可以帮忙哦,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蔡琰难得的活泼了一把,引诱傻里傻气的郝昭把她一路送回陈留。 这孩子怎么也不想想,如果蔡琰和张锋的关系真如她说的那么好,她又怎么会被匈奴人捉住? 自从进入司州地界,其荒凉贫瘠的景象,跟衮州的富庶相比简直是地狱和天堂,除了几个少数被张邈当年经营过的城县,千里沃野居然很难遇到有人烟。 路边全是黄沙和半人高的蒿草,风一吹,呼啦啦的倒向一边,间或露出一具不知是人,还是牲口倒毙的白森森的骨架。 夏候渊和张锋两人齐头并进,要说这脚力,张锋还真比不过这位历史上最擅长千里奔袭的名将,他也有老婆,怎么精神总是这么好? 身后是五千轻骑,身上仅着皮甲,清一色的身背着三石长弓,马身上还备有四个箭袋,除非是攻城掠寨,这五千训练有素的轻骑,天下没有去不了的地方——除了山里,比如说蜀中。 “听说知机与那刘协是旧识?”马在急奔驰中,就算两个相邻的人说话也要扯着嗓子喊,还不见得听得清楚,耳朵里呼啸而过的风声可以盖过一切。 “见过一面,不是很熟。”张锋也大声回道。 曹操统领着五万步军在最后,中间还有黄叙、甘宁等人居中接应,不过所有的骑兵全在夏候、张两人手上,虎豹骑当然没带出来,留在陈留了,万一有人象上次张邈之事一样,趁曹操不在家就造反,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自从弘农城出逃至今已有十几天了,派去袁绍和曹操处的使者还没有回,不知道到底有没人肯救援自己这个落魄的皇帝? 想起汉武大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激壮豪言,又想起自己象丧家之犬一般东突西逃,洛阳烧没了,刘辩、太后都也死了,刘协觉得老天待汉家如此不公?莫非我大汉将亡么? 身边就只有董承还算是唯一忠心耿耿的武将,那杨奉虽然对自己恭恭敬敬,但聪明的刘协看得出来他只是想利用自己,而身边另两个大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九章 狼狈逃窜 刘协偷偷斜眼瞥了一下李乐,他正皱着眉头,心里看起来很不爽。 换了谁都不爽的,堂堂白波军居然被西凉人堵在弘农城里,进出不得,到现在自己身边只剩下了几千人! 不过也正因为西凉人要去围弘农,所以追自己并不是很急,眼前洛阳故都就快到了,可是一片烧得象地狱一般的废墟,就算到了又有什么用? 都是这个小子给害的,要不是为了保他,老子也不会这么倒霉到家了!李乐凶光顿时在眼中闪烁了一下,偏头也看了刘协一眼,吓得刘协忙作出一付正襟危坐状。 李乐又偏头想了想,骁骑都尉,这个封给自己的官很大么? 他对官制一窍不通,用这么多弟兄换了一个这么的官,到底值不值?还搭上了老胡的一条命。 进入洛阳烧得象两个断掌一般的城门,眼间一片全是焦黑,要是来过这里的人,很难想象这里就是大汉之都,全天下最繁荣、强盛的地方。 谁知人事已非,除了断垣残壁,和一些占地为王的乌鸦,就只有一堆堆嗡在一块的苍蝇是活的。 那些烧得摇摇欲坠的房子不时啪的一声,被风吹下一根烧断的横梁。而当风吹过一片黑色炼狱之时,变成一种尖利的怪叫,就象来自地狱的恶鬼在不甘的哀嚎。 “都在这里休息一下!下来,你们跟老子都下来!”李乐自顾自的号司令,目标不知是皇帝还是他身后的一干文武大臣。 众人唯唯诺诺,生怕惹恼了这位“权臣”,除了皇帝,谁他都可以任意辱骂,就连天子,如果没有他点头,也都要饿着肚子。 粮食就早不济了,不去留给自己的人马,还去喂饱你们这帮窝囊废么? “皇帝老子,我的儿郎们都没吃的了,你说说怎么办吧?这地方破得鸟都不拉屎,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回这里来!”李乐“铮”的一声拔出佩剑,吓得刘协和一帮大臣直哆嗦。 还好,李乐只是把身前一排荆棘吹断,然后把一方兽皮铺在地上,借着三面断墙,就算是一个可以挡风的床了。 “朕……可传、传旨,让张杨进、进献米粮!”刘协结结巴巴的说。 “哼,最好他能送来,否则只有吃人肉了!”李乐刀一般的冰冷眼光扫过那些“窝囊废”中地位最低的宫人和宫娥,凡是被他看到的人无不低下头,浑身股慄不已。 “吃吃吃吃吃吃……人肉?”刘协结巴得更厉害了。 “那怎么办?这么多一群人拿什么喂?”李乐跳起来,眼睛瞪大了朝着刘协大喊大叫。 刘协的喉咙不自觉的咕噜了一下:“便……便依爱卿就是。” “哼!”李乐不满的愤愤坐下,象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谁都不敢去看他,生怕被他怨毒的眼光看到自己。 还好,张杨的米粮送得很及时,没人成为“肉脯”,就是晒干腌制后的人肉。 作为报答,刘协又送了一个空空的头衔给张杨,连印都没的盖,拿什么封赏? “陛下,李贼欺人太甚,不如臣与杨将军一起保陛下继续东行,到了中牟就好了。”趁李乐不在身边,董承低声与刘协说道。 身边一大批都是李乐的耳目,连皇帝说话都要小心被偷听了去,天知道那个野兽一般的李乐会不会杀人。 “便依卿言!这洛阳实不能久住,如李乐不走,朕也要走的。” 果然,李乐不愿意走了,粮没粮,兵没兵,要是再遇到什么事怎么办,而他现在开始又有了另一个念头。 “既如此,某告退,将军请自便。”董承与李乐打交道的时间已长,已经不那么害怕他了。 “不送!”李乐就坐在地上,一扬战袍,扬起一阵尘土,呛得正在行礼的杨、董二人连连咳嗽。 不能忍也要忍,二人悻悻回到献帝身边,然后各自准备,独自往东行。 二人刚走不久,李乐叫过韩暹,低语了几句,韩匆匆离去,一上马便直朝西去。 哼,众人分杯羹,总比什么都捞不着好!李乐阴阴一笑。 “陛下,大事不好,臣下徐晃报亲眼所见李乐派韩暹往西急行,想是勾结郭、汜二贼去了,事不宜迟,逃去为好。”杨奉大惊失色的跑来报信。 “啊?又要逃啊?”刘协有一死的念头,死了就不用每天跟马拉松似的跑不停,我又不是王军霞。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董承也劝。 “唉!那就走吧!”刘协有气无力的站起,在两个宫人的扶持下,踩着一个宫人的背又一次登上那辆马车,天知道从长安出来后,每天有多少时间是在这辆车上度过的。 谁知刚逃到巩县,后面就喊杀声振天,李乐亲自带着郭、李二人的追兵赶上来了。 “陛下,事急矣!臣与杨将军抵挡一阵,请陛下行。”马车上的御者了疯似的狂打马鞭,那两匹马脱了缰一般狂奔。 杨奉、徐晃、董承三人一字排开,领着身后寥寥无几的几百士兵,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追兵,心中都是惴惴不安。 “拼死也要让陛下争取一点时间!”董承看向眼旁两人,杨奉一脸的阴沉,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只有徐晃坚定的点了点头。 “公明,全靠你了,我军之中,只有你最武勇。” “国舅放心,要从此处过,除非踩着徐某的尸体!” 董承心里不禁有一丝感动,眼眶一酸:“公真忠义之士也!” 杨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留着有命活下来再说吧!” 眼前狰狞的西凉人的前锋已经能看清脸了,三人同时大声呐喊道:“冲!”带着仅剩的几百人,如自杀一般迎头朝着西凉人冰冷的刀锋上迎去。 “此是何处也?”亡命天涯的刘协不知逃了多久,虽然不用他自己用腿跑,但已身疲乏力,拉车的两匹马也是口吐白沫,再不停就要报废了。 “回陛下,此是成皋地界。” “离中牟几何?” “尚有一日马力。” “完了完了,还有一天的路程啊,追上就追上吧,我可不想成为汉朝第一个跑得累死的皇帝,九泉之下,如何有面目见列位先皇?” “止歇于此处,再作计较。”刘协心下已经放弃了,除非能有奇迹,要不追兵迟早会跟上来,也不知道杨、董二位怎么样了? 那些赤着脚跑的宫人、宫娥早就不知道掉队到哪里去了,只有一些官员有马的还跟着,闻言几乎都是从马身上滑下来,躺在地上象具尸体一般一动不动。 刘协见了更是心灰。还不如死了好一些。 一个宫人指着身后对刘协说道:“陛下,后来有兵至矣,只是不知敌我。” 刘协登上马车眺望,只见远方隐隐有一小片尘土渐渐向自己这边移动。松了口气道:“无妨,定是董将军他们。” 如果是追兵,肯定尘土铺天盖地,不会是这么小一片。 不过也说,说明还有人活着,不知杨、董两位…… 果然,十几骑出现在众人面前,董、杨二人奇迹般的都回来了,徐晃更不用说,只是几百人只剩下十几个人回来…… 董承的头盔没有了,头蓬乱的随风而舞,远远看上去倒有点象新右卫门的造型。(呃,年纪小点的这是谁,当年左手在小时候看动画片——聪明的一休里的人物,老是有一条狗尾巴辫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 张峰来也 相比之下杨奉就惨得多,一张脸因失血而苍白,象死人一样。失血的原因就是他的左耳已经不翼而飞,还在汩汩的往外淌血。眼中阴狠的神色就象现亲生儿子是别人的孩子一样。 “天幸三位无恙而归。”刘协正想表示一下对三个人的关怀,就听杨奉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陛下,何以止步不前?追兵旋即即至,届时后悔莫及矣!” 刘协苦笑着指着那个躺在地上,面朝着天一动也不动的官员,又指指那两匹嘴边还留有残余的白沫子,八条腿还在不住颤抖的马,明显是因为脱力的后遗症:“非朕不愿,奈何人困马乏。” 杨奉自腰间抽出长剑,抵住那个躺在地上的官的胸口:“某便问你,走是不走?” 那人挣扎了几下想爬起来,还没立直便又扑通一头裁倒在地,口里虚弱之极的说道:“将……将军,下官实是无力矣。” 杨奉一脸的狰狞,加上一只的空的耳洞处的血水沫子滴滴答答还在往下滴,更是看了说不出的恐怖:“某等在后方以命阻敌,部曲已俱死,便为了尔等能逃出生天。尔纵不惜命,但令陛下又陷敌手耶?尔既愿等死也不愿走,某便成全你!” 言毕,一剑狠狠刺出,卟的一声,那人双手紧紧抓住剑声象子虾一下蜷着身体,脸上的五官通苦的扭曲到一起。 杨奉还怕他一下死不了,刺入体内的长剑还搅了搅,带出一大蓬热呼呼的鲜血和一段花花绿绿象金环蛇身上花纹一样的肠子,那人大叫一声便四肢软绵绵的垂下来。 杨奉瞪着一双和耳朵同样血红的眼睛,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走者此人便是榜样!”众人见了这令人作呕的一幕,求生的欲望使每个人都一骨碌爬起来。 刘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在自己面前恭敬有礼的杨奉,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自己的大臣,气极败坏的指着杨奉说道:“杨将军!汝怎可擅杀朝庭大臣???” 杨奉似乎已经血涌上头,冷冷的对着刘协说道:“陛下,止步于此,前番所作皆是无用功么?杨某的部曲便是白白死光了么?若陛下又被那两贼掳去,杨某一番心血不就化成东流之水了么?” 手上还带着血水的长剑同样冷冷的垂在身前,似乎威胁刘协一样。 刘协身子一震,几乎一头倒下:“原来这厮只是为自己打算,还当他是好人!” 董承忙上前来打圆场,刘协便不再坚持,闷了声坐了车上一言不,不过听见杨奉小声的哼了一声。 众人重新上路,本来就疲累,这么短暂的休息一会又立即动身,使得他们更没有精神支持着自己身体,原本刘协身边还有几十人的宫人、宫娥,只剩下了可怜兮兮的两个。 走了约摸一个时辰,突然前方一彪军正朝着这边开来。刘协惊得魂飞魄散:“怎的地处还有伏兵,莫不是天亡我刘协么?” 一路上对众人如蜗牛般的度很不满意,骂骂咧咧不止的杨奉难得的英雄了一把:“陛下,臣与公明、董将军保驾杀条血路出来!” 这还能杀得出去么?刘协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马车的底板上,两只肥大的袖子垂着,眼光呆滞。 十几人迎上前去,不一会董承又打书跑了回来,狗尾辫在空中飞起来一直没落下去过,只见他一脸惊奇的大叫道:“陛下,有救了,不是西凉人,是衮州牧曹孟德的人马!” 刘协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待到那仅存的二个宫人,在他耳边用同样惊喜的尖锐嗓子又重复了一边,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忙一甩大袖子抓住车把士抓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土——又要摆摆皇帝的谱了。 只见远方徐、杨二人正在和曹军领头的将领说着什么,然后曹军全体不动,杨奉带了那两人过来,徐晃显然跟其中一人认识,正笑着说话。 待到那两人行至自己面前,翻身下马半跪于地行礼之时,刘协这才现这人自己也见过——当年北邙山被张锋救过一次,算上这次便是两次了。 “臣张锋、” “臣夏候渊!” “奉我家主公曹衮州之命,特来护驾!” 有救兵到,刘协心情大好,说不得也要弄弄所谓的皇家风仪,两只手一甩,一只横搁在胸前,另一只背到身后,挺着胸膛问道:“难得曹爱卿一心忠公!两位将军带了多少人马?” “回陛下,臣等二人是先锋,因主公忧步军慢,以废救驾大事,带了五千精骑先行,还有主公麾下大将曹洪、甘宁、黄叙,领两万步军后行,主公亲帅五万人马殿后。” “好、好、好!”刘协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不自主的击了一下掌,脸上露出最近难得的微笑,“如此便有劳两位将军相送!” 而杨奉在一旁听着,跟刘协不同的是,每当听到一支队伍的时候,他的脸上就难看一分,待听到总共有七万五人马时,脸上已经成猪肝了。 老子叉他曹操全家! 辛辛苦苦一路来到此地,便被不费一兵一卒的曹操,这黑矬子捡了个现成便宜! 板着脸看着张、夏候二人,越看越不爽。你说你这人,出风头就算了,有必要装成吕布似的,头上顶着两只蟑螂触角似的东西干吗? 再看着张锋英气逼人,夏候渊威风凛凛,自己这缺了一只耳朵的残废往旁边一站……就象是刘亦菲身边站着个李宇春。 再看看徐晃,更是膀胱都气炸了,别人的援军,你乐得这么的做什么?有病啊?笑呵呵的连喉管都能看到。 有了这五千骑兵,刘协的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腿脚也不抽筋了,跟吃了钙中钙似的挺胸腆肚高高站在马车上,象是检阅三军仪仗队的总指挥一样得意洋洋。 多么精锐的一支骑兵啊,看看那冷漠而略带不羁的眼神! 根本对自己这个皇帝丝毫不感兴趣,目不斜视,进退有度,装备又精良,笔直的躯干象一挺挺标枪一样,随时准备刺出。 看了看刚才凶恶的不得了的杨奉,蔫头搭脸的跟在自己身边,刘协不禁有种指点江山的快感。 说也奇怪,这一走又是两个时辰,包括刘协在内的众文武硬是一点也不觉得累,个个精神抖擞得象是刚吸过大麻,要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哪里的军队又打了胜仗回来了。 前面又是一大片云遮雾罩,正是曹洪等人到了。 几乎是前脚跟遇到后脚掌,身后也一片轻微的地面震颤之声,西凉人也追到了。 可怜的曹洪三人刚下马准备行礼,半跪在地上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弄得不知所措,还准备给皇帝留个好印象呢,结果刘协都来不及看他们了。 “追兵已至,就交于几位将军了!”刘协却是对张锋说的这话,对于这个救过自己两次的“忠臣”,刘协有着说不出的依赖感。 “陛下请放心先行,臣等解决掉这股胆大包天的逆贼便来。”张锋躬身行礼道。 刘协手一挥,马车慢慢前行,曹洪等三人,跪在地上,脑袋一齐随着马车慢慢往一边偏去,错愕得嘴张着忘了合。 “我叉叉!马的连个脸都没露就跑了,还害我白白跪了这么久。”曹洪忿忿的站起身来,不满的朝着马车的方向嘟嘟囔囔。 “想露脸还不简单!这追兵全是一群草包,这次你可了劲的杀,保管你露个大脸!”张锋笑嘻嘻的过来安慰自己的二舅哥。 “真的?”曹洪一听,两眼放光,自从上次一冲动差点被吕布一招要了小命,曹洪现在根本不敢露头了,特别是张锋在的时候。 “二舅哥,你说这种事我怎么会拿来开玩笑?”张锋敛了笑容说道。 也是哦。 “我便与妙才袭敌后,子廉你千万周旋一二。”张锋一边上马,一边扭头跟曹洪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曹洪终于露脸了 五千精骑,甚至都没有人传令,张、夏候二人只一个手势,两个最前面的司马便各跟了一人而去,身后的众人便如被剪开的棉布,毫不拖泥带水的整齐的分成两部分,一左一右各自去了。 曹洪横刀立马站在最中间,甘宁、黄叙跟班似的在他身后半个马身的位置,再后面就是两万排成一个整齐的巨大方阵的步兵阵营。 三人各自有一名掌旗,三面大旗迎风而扬,相信对面的那些西凉人也看到了吧? 不管对面的人听不听得到,曹洪放开了嗓子喊道:“呔!你们这些臭气熏天的西凉小儿,坏了你家曹爷爷的好事,纳头来献!” 原本曹洪的武艺在军中的地位,上不了前三,前五总有的,可是自从张锋来后,诸多大将如雨后春笋般一个连一个冒出来。 典韦、黄叙、文聘、甘宁、太史慈、华雄、徐荣,还不算在青州未曾蒙面的赵云,加上和张锋自己和家将黄忠,再算上夏候渊、曹仁、乐进,曹洪连前十都只能仰头看着。 这就使他急于证明自己,因此有了敢单骑迎上吕布那一出。 本来自己身边这两人甘宁和黄叙,顺便挑一个出来也强过自己,可是……自己姓曹,理所当然的成了头。 西凉兵追得正风声水起,只剩下十几个人的士兵对他们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可眼前这一大片黑压压全身都挂着小圆环的盔甲的部队是从来冒出来的? 没有任何人下令,西凉人一个个都勒住了马,离曹洪等人还有一箭之地的距离就停了下来。情况有变,他们在等大部队汇合。 两边大眼瞪小眼,场上除了呼啸的风声,静的可以安个鸟窝。 曹洪性子急,看着对方停下来了远远偷窥自己,于是大喊一声道:“西凉小儿,可有人敢与曹爷爷一战?” 西凉人这边你看我,我看你,老大们都没跟上来,这自称姓曹的家伙又是一脸的虬胡子,身上的盔甲又亮得刺眼,估计不是孬角色,一时间没人敢答话,阵角居然隐隐开始后退。 曹洪喊完了,呆了半天也没见对方有动静,还是傻呼呼的叮着自己瞧,不由得真火上来了:“就没个有卵蛋的家伙么?来送死!” 西凉人素知张锋厉害,那个黄忠更是连吕布都伤了的人,看着黄叙身后偌大一面飘扬的“黄”字大旗,便以为就是黄忠本人。 而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还只是眼前这个嗓门大得出奇的家伙的副将,可想而知这个姓曹的有多牛? 西凉人自顾自的制造心里阴影,阵角不住后缩。要是曹洪看过《三国》,肯定觉得自己此刻很张飞。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曹洪有点呆,张锋不是说过可以露个脸么?怎么没人敢上呢?难道叫自己去冲对方的阵营? 突然西凉人阵角如潮水般分开两边,留出中间一条不大的道,三将联袂而出,正主到了。 “何人如此嚣张,敢欺我西凉无人么?”李傕一看对方就一个人在叫阵,自己这边居然无人敢露头,气坏了。 郭汜一听,和李乐两人一齐偏过头瞄着他,意思就是行啊,你既然这么说了,就你上吧。 李傕心知自己的武艺,只有原来老董在的时候才不得不亲自上阵,现在全是坐镇后方指挥全军的。 “那就你来吧!什么人都行,爷爷等得快睡着了。”正在他尴尬的时候,曹洪已经看到他出声了,大刀一举,正指着李傕说道。 李傕现在的脸色已经象屁股了,骑虎难下,真的自己上?万一挂了就让郭汜笑死了,他正等着吞并自己势力呢。 还好刚刚狼狈为奸的李乐说话了:“不如便让某去会会这个家伙,二位将军替某掠阵。” 郭汜恨死了这个自作聪明的李乐,要不是看在他刚投奔自己,又带着自己追来,早就一巴掌搧过去了。 真多事! 而李傕喜笑颜开:“如此便好,某等正欲观李将军神技。” 李乐的武艺在白波军中是数一数二的,要不也不会坐上这个渠帅。 虽然不知道这个姓曹的是什么来头,不过他并不怵任何人,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黄”字代表的什么。 “敌将休要猖狂!李乐来会会你!”李乐全身只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衣,在他看来,自己这种等级的高手不屑于穿盔甲——那是武艺不济的人为了自保才用的东西,是无能的象征。 曹洪一听嘴都乐歪了,喊了半天终于来了个人,管你乐还是我乐的:“杀!” 两骑甫一对上,李乐心中开始有些不安了,哟,这家伙的嗓门不小,不知身上的力气如何? 在曹营中憋气了许久的曹洪,又加上对上吕布那次的惨败,对于他这种性格大大咧咧来说的人,一般都不会失掉信心,反而是愈挫愈勇。 “嗬”的一声大喊,曹洪举刀从上到下,毫无花哨的一招砍将下来,这骑战不象步战,还可以腾挪躲闪,马在急奔跑中很难改变方向,所以骑战的双方大多数会选择硬拼第一击,也好试试对方实力。 李乐长矛双手往上一举,就是怕万一单手架不住,刀势不减顺着矛砍下来就会受伤了。 刀矛相击,并没有想象中会出现的那种金铁交击的巨响,象是铁锤落在棉花上。而两手虎口处的巨震使得手微麻。 “我曰,这家伙好大的力气!”李乐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牛了,特别是看过李傕和郭汜的功夫后,哪知道这家伙力气居然比自己还大一点。 或者说曹洪用的刀重一些,矛再怎么样也比大刀轻,这是必然的,当然张三爷的例外。 使矛的武将虽然一般武器较轻,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变招快,也有在过第一招时趁两马交错时顺手把对方从背后抓来马来的例子。而使刀的武将很有少有这个本事。 可是李乐这时的抖的两只手告诉他,还是不要想些别的心思了。 两马交错,各自带出一条狭长的烟尘,到四十左右的距离又勒马而回。 不行,这样下去拼力气肯定是输,只好用别的方式了。李乐终于认识到眼前这个眼睛瞪得老大的家伙自己不容易应付,难怪是主将啊。 他要是知道曹洪的那两个“副将”随便出来一个,说不定就让自己上了“一刀秒”的名单,心里会怎么想? 这一招之后,曹洪信心大增,张锋这妹夫果然没骗我,凭我的实力拿下这家伙肯定没问题。 谁知这次对上情况不同了,李乐压根不再和他比力气,把矛舞得象雪花一样,虚虚实实,让人无法捉摸,这下曹洪就怵了。 李乐的矛,招招都朝曹洪身上的破绽刺去,曹洪去挡,那矛不等碰到刀就缩了回去,顺势又刺向另一个地方。 曹洪刀重,不多时就觉得有些气喘,这可如何是好,这家伙变聪明了。 性子急的人不代表就笨,曹洪眼珠子一转,装成气喘吁吁的样子又过了几招,拨马往回跑,一边跑一边还喊:“我不是你对手!” 这种认输的话还喊那么大声,让西凉人那边顿时炸开了锅,的为李乐叫好。 李乐更来劲了,果然这家伙只有几把蛮力,兴高采烈的追上去:“要走留下头来!” 甘、黄二人不知就里,还以为曹洪真的不敌,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曹操定会怪罪于己,于是各自摧开座骑,齐齐来救曹洪。 曹洪却眼睛斜瞥着,耳朵竖得老高听身后的马蹄声,算算也差不多了,猛然一个转身,带着招牌式的大喊:“受死吧!” 蓄势已久的濮阳出产的大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和凛冽的杀气,从曹洪的马前到身后,划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圆,李乐被曹洪突然一个转身的猛回头,加上大喊给愣了愣,还没省过神,曹洪的大刀已经从右肩处砍入身体,左肋处砍出,上半身象一个破沙袋一般掉在地上,下半还兀自在马背上立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杨奉自尽 靠近中牟附近的曹军大帐内,曹操与刘协,这后来几十年天下的名义上和实际上的统治者,正进行一次非正式的会谈。 本来可容纳二十几人的大帐,曹操这边的人占去了一大半,董承还好,算是皇家的人,可以站在刘协身后。而杨奉和徐晃,几乎被挤到角落去了。 曹操的帅位,用来充当暂时的“龙椅”,显然这个充着厚厚皮毛的椅垫,比这些天与高贵的“龙臀”几乎没什么分离过的马车坐板要舒适得多。 除了董承,所有人不是坐着就是跪着,连头都不能在跪着的时候抬起来,哪怕是偷瞄上刘协一眼,那叫失天子之仪,是要被定罪的。 “曹爱卿及众位将军快快请起,这次朕得脱大难,全赖爱卿公忠体国,朕待安定下来,必有重赏。” 哗啦啦一声响,那是众将起身时盔甲上叶甲鳞片相互撞击之时。 杨奉和徐晃起身没有任何声音——他们的盔甲早就破烂得跟抹布没什么区别。 刘协显然心情大好,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恭恭敬敬的“忠臣”跪着,李傕、郭汜,你们就来吧,朕这次可不会再受你们欺负了。 “回陛下,臣听闻君辱臣死,今幸得陛下洪福齐天,饶臣死罪,安敢求赏?”曹操一付正直无私的样子,黑脸上说不出的严肃和慎微。 欲取则先予之,给天子留个好印象,以后再打交道就方便多了。 “爱卿不必推辞,此议已决。只是旧都残破,几于落脚之所,为之奈何?”想起当天在洛阳城里连身边一干文武都没的饭吃,刘协便愁上眉头。 曹操忙便眼色,身边的张锋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跨出一步奏道:“臣有一议。” “张爱卿请言。”对于张锋,刘协是越看越顺眼,虽然他把自己头上那两根雉尾翎给除了,依旧是丰神俊逸,英姿挺拔,再看看那裹得象个粽子一样的杨奉…… 古代人都很注意外表,曹操就因为自己的身高的容貌,在这方面很自卑。 “衮州近年无灾,民丰衣足食,又兼富户极多,不如请陛下移驾暂居衮州,然再徐策不迟。” 此时,刘协正好肚子饥饿,一阵翻滚之声,“咕咕”,曹洪就纳闷了,怎么跟我放屁差不多一个声? 杨奉终于逮着说话的机会了,跳出来指手划脚道:“天子该进膳了,还不去准备!” 虽然他面上这话是对徐晃说的,实际是暗指此间的主人——曹操。 刘协、曹操、张锋,一齐转过头,冷冷的看了这个不知进退的家伙一眼,张锋还用微不可闻的“哼”声,辅佐表达了对杨奉的轻蔑之意。 张锋看过的史书上只说杨奉救天子,根本就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跟什么大义,社稷无关,而且在曹军出现后怕被曹操吞并,居然离开还顺带玩了一出劫驾,要是他知道掳走蔡mm的匈奴人就是因他带来的,不知会有什么举动? 看到连刘协的神色也不豫,杨奉总算明白过来自己马屁拍歪了。 “准议!曹爱卿,此事便交于你费心了。” “臣必尽心,以报陛下圣德!” 杨奉从大帐出来,一边走一边想,心里老大不是滋味,这姓曹的一来,皇帝那小子连自己正眼都没看过了,是看老子势单力孤了么? 从长安到弘农,这一路的功劳都白搭了,那么多兄弟的命都填了进去,这下倒好了,姓曹的一来,这皇帝小子有奶便是娘,两个人立即打得火热。 不行,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到手的荣华富贵,看着身后一脸倦容的徐晃,杨奉心动了一下,只有靠他了…… 是夜,天子行营边来了一队十几个人的骑兵部队,为之人,正是粽子将军杨奉。 一句“吾代天子巡夜”,打了几队来回巡逻的士兵,皇帝身边的人都认识这位外表极其容易辨认的将军。 “主公,如此公然胁持陛下,只怕……”身后的徐晃还是有点心寒,小声的试图再劝说一次杨奉放弃这个疯狂的主意。 虽然曹军有七万多人,战将如云,但是只要皇帝落在杨奉身上,曹军再多人马还是投鼠忌器,乖乖放他走? “公明,不用再说了,吾意已决,不成功,便成仁。”杨奉就象一个口袋里只有最后一个铜板的赌徒,输红了眼的他毫不犹豫押上自己最后一个赌注。 刘协的大帐被人用力掀开门帘,刘协一惊,看来人正是杨奉,要不是他这一路多护着自己,早就出言呵斥了。 “爱卿何以深更来此?”刘协不悦的皱起眉头。 “曹操拥重兵欲对陛下不利,杨某特来解救陛下离开!”杨奉礼数倒是周到,不作揖不打拱。 随手就抽出佩剑,虽然是剑锋低垂,但是胆敢在皇上面前亮出兵刃的,除了他就只有董、李、郭等人了。 左右宫人忙上前拦在刘协面前,这二人倒也忠心,尖着嗓子喝道:“杨将军持刃而入,莫非欲行凶乎?” 被二个阉人呼喝,杨奉更是觉得怒不可遏:“阉竖也敢欺吾!”一剑刺去,正中左边那宫人小腹。 另一个宫人顿时乱了方寸,大叫道:“逆贼杨奉欲行不轨!来人啊,救驾!” 声音方落,门帘又一次被掀开,披挂整齐的曹操昂然而入,带着满脸的杀气。身边的人正是重新戴上两只雉尾翎的张锋。 嫌门小碍事,早已久候多时的众兵干脆把厚牛皮盖成的营账砍开几个大豁口,忽啦啦进来一大群手持长枪的重步兵。 杨奉嘴张的遮住了脸,明白自己中计了,刚一叫就进来人,说是没阴谋,打死他也不信。 “你……”杨奉还想问问你是怎么埋伏在这里的之类的废话。 “我就知道你白日里眼神不善,定是起了异心,于是伏兵于陛下周身,看你这逆贼还有何话好说!”曹操没亮出兵器,有这么多人在,就算那徐晃再厉害,也不怕这杨奉飞了天去。 “呵呵呵,哈哈哈!”杨奉突然丢下了佩脸,仰天微笑,从而长笑。 张锋指着他给身边的曹操说:“主公,这货定是疯了。” 曹操颇为赞同的点头。 “想不到我杨奉到头来为人做了嫁衣!一场辛苦为谁亡!只是没想到你曹操心机如此之深!可叹啊可叹,只是你!” 刘奉一只手指向心里已经大定的刘协,“定然没想到这只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哈哈哈!” 杨奉笑完,重新捡起地上的佩剑,众士兵如临大敌般,一部分人围在刘协身前,另一部分人把杨奉、徐晃团团围住。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杨奉笑呵呵的,只是笑容中满是落寞,英雄末路的凄凉。 长剑在自己颈部左侧轻轻一勒,一道血箭喷薄而出,高高的扬起一个抛物线,洒在周身的士兵身上。 咦,怎么会这样简单?张锋记得好象和徐晃还要打一场的说。 徐晃在张锋的劝说下,当然加入曹军的阵营,五子良将,已经到了三个。 张锋一行人随曹操大军回到陈留,众百姓纷纷跑来看热闹,这年头,能有几个百姓一辈子有机会见到平时高高在上的皇上,跟神仙一样听闻有这回事,却谁也没见过。 这下能近距离亲眼看看,当然拖家带口的跑到门口好奇的打量刘协破破烂烂的仪仗。 本来完全可以在刘协进陈留城之前准备一付全新的仪仗,包括乘舆、左纛等,只是能侍候皇上的宫人、宫娥却不好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袁二公子来了 “只是听闻这曹家、袁家份属同盟,前不久还联手对付袁术、公孙瓒,曹家安肯因一女而费大事?” “依小妹之见,这同盟之事,不过是利之所导,势之所驱。如有足够的利,两家撕破脸大打一仗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衮州渐渐势大,隐隐有盖过袁家的苗头。” “我料就算曹家没个心,袁家也肯定猜疑了。两家并不是铁板一块牢不可破。再说我甄家虽势微,这家财万贯可也称得,如果曹家真的动心,我们也许可以在这夹缝中求生!” “八妹果然女中张良!好计!好计!”三人抚掌而笑。 甄洛理了理鬓边垂下的一辔青丝,话音一转:“这只是小妹的一点浅见,再说就算这曹家插手,万一这曹家求聘之人比袁家二公子还不堪怎么办?不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么?甚至万一是曹操本人来……我可不想嫁一个又黑又矮的老头!” “如此说来,我甄家命势如何,只有听天意了么?”甄豫一脸的悲哀之色。 “也只能这样了。三位哥哥,如果没人敢上门,那小妹就嫁入袁家,以保甄家上下。” “八妹……哥哥无能,帮不了你!” “看天意吧,但愿老天能开开眼……”甄洛说的是很轻松,言下也安慰三位哥哥,可是淡淡的哀伤在轻蹙的秀眉间,挤得越来越浓,浓得象正月的坚冰,怎么也化不开。 ………… 几天后,甄府这座原本破败的小庙,又一次香火旺盛了起来。 大队大队的马车,由一队队全付武装的士兵押送,马车上全是用粗粗的麻绳捆得紧紧的一个个大木箱子,不用说,这箱子里一定是绫罗绸缎、珠宝玉器之类的聘礼。 最前面的马车明显的与众不同,镶着金线的帘布,让人很怀疑这是糜家来人了,暴户不是都喜欢这个调调么? 而这马车车厢更是用上好的梨木打制而成,坚固结实,四匹双排清一色的白色高头大马,又让人联想起了幽州的公孙瓒。 就连那赶车的车夫,都是一个半身盔甲的将领模样的人。一脸稠密的大胡子,可怜配上一对暗黄无光的眼睛,应该是酒色过度所致。 那马车周围更是各有一队骑兵紧紧跟随,亦步亦趋,随时保持着一个严密的阵形。说是保护,可能炫耀的成分更多一些,在河北,有谁敢打袁家车队的主意? 车上之人正是袁家二公子袁熙,不光曹昂带了张锋,袁绍也点名指派了自己手下智谋最出众的二人当“泡妞高参”——大名鼎鼎的田丰、沮授! 不过对泡妞这种要求很专业、技术含量相当高的活,估计这两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张锋的一根小指头吧? 两个人都是四十岁不到,只不过田丰的长相倒有点象是一个武人,粗眉大眼,额上一个清晰可见的“川”字,那是经常喜欢皱眉的才会形成的。 沮授则是一个标准的谋士形象,小小的个子,除了鼻骨很高,小眼睛小嘴巴,一乍见不会给人留下太多的印象。 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车厢里,很少说话,只是秉承了张锋的骚包作风,都学着一年四季不管热不热都摇扇子了。 没看见戏志才就是大冬天里的摇扇子,结果给自己吹病了吗?现在还没见全好。 袁熙长得没有大哥袁谭威武,也没有三弟袁尚英俊,普普通通的一个人,骑马射箭也会几手,只不是不太精通。不过对于这次甄府招亲的举动,他很清楚那个梦中的仙子并不怎么愿意嫁给自己。 车窗被遮得严严实实,厢里很闷,三个大男人挤一块绝对不是什么心旷神怡的事。 什么味? 一心只想着甄家小女儿秀美容貌的袁熙刚回过神,这才觉车厢里有一股淡淡的怪味,闻了以后觉得神经有些麻痹的感觉……狐臭! 还好两个谋士时不时的扇下扇子,多少把这股让人直欲作呕的味道扇淡了些。 不知道是哪个的?袁熙厌恶的看看田丰,又看看沮授,觉得田丰的可能性大一些。 因为沮授扇扇子的频率高一些,如果是自己出来的,对自己的这种味道的抵抗力总比别人强一些吧? “二公子不必心焦,想这甄府虽然搞出招亲这么一出,但河北之地无人敢轻捋我袁家虎须,甄小姐必为二公子囊中物也!”田丰居然闭着眼也知道袁熙醒过神来了。 “元皓可是算错了,二公子不是因为心焦,只是因为这里实在有些气闷——是吧,二公子?”沮授没有明说,不过依田丰的智商,自然听得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丰的性格跟他的长相一样粗豪,虽然智计过人,却不懂得圆滑,明明是对的意见,他往往会用一种最直接,最不给人下台阶的方式说出来,往往让当事人接受不了而闹得不欢而散。 但是对沮授例外,两个人在袁绍的谋士之间感情是最要好的。 因为他们都有一种大局观,这是其实比如审配、荀谌、许攸等人绝对没有的。 这点足以让他们惺惺相惜,两人都可以容忍对方一切可以容忍的毛病。 比如说田丰的狐臭,还有他那付臭脾气。 袁熙本能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样太不给田丰面子了。 田丰的脸上难得的红了红,情绪又上来了,气得右手拿着扇子直指着沮授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赶紧把手缩回来,紧紧夹住腋下。 袁熙一下子就觉得呼吸顺畅多了。 “二公子,到了!”车外那个酒色汉子把头钻进车厢内说道,赫然是当年大名鼎鼎西园八校之一的淳于琼。 就象一个被关了两年又获得自由的囚犯一样,袁熙以一种类似于老鼠的度窜出车厢,一踏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新鲜?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全是马车,带着一道道半人高的黄色灰雾,不跟这跟车厢里的味比起,的确是让人觉得新鲜了许多。 “怎么这么多人?”田丰、沮授两人一跳下车,立即就加入和袁熙一起呆的队伍中。 原本以为没人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却想不到甄府门口一字排开各种各样的马车,牛车,足足占去了四、五百米,一眼望不到边。 要不是他们带有士兵随行,那些停下来聊天打屁的脚夫、马车夫,谁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今天象他们这样乘着马车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位想必是袁二公子了,在下甄豫,有失远迎,还请袁公子恕罪。”甄豫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怎么说也是现在甄家的家主。 袁熙这人有一点,不象其他袁家几人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上。 看着对着自己笑得从骨子里露出诌媚的甄家老大,也和气的回了一礼,然后诧异的问道:“甄兄有礼了,敢问贵府今天来了许多人么?” 甄豫一眼能看出袁熙心里有些不爽了,忙以更“真诚”的笑来堆在脸上:“袁公子切莫误会,这些人‘大多’只是听说小妹招亲,慕名而来矣,并不会参加招亲,只是观礼,观礼。” 袁熙一听就高兴了,原来不是跟我抢老婆的! 只是这大多二字没听进去,脸上一点阴霾尽去,也笑着说:“原来如此,今日特带了一些薄礼来献于令妹,还望甄兄不弃才好。” “岂敢岂敢,袁公子亲自登门,真令敝府蓬荜生辉,来来,快请入内。”甄豫一手撩着裾衣边,一手伸得长长的,小步走在前面,弯腰躬身的活象一个青楼里拉客的龟公。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甄豫对自己一行人毕恭毕敬,田丰心里却总觉得这甄豫虽然一脸奴才像,笑得却很诡异。 不对,一定有什么事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 儿子都这么大了?! 刘协身边从长安带出来的宫人本来还剩下两个,可是因为杨奉为国捐躯了一个,宫娥更是在颠沛流离的那段日子里落得一个都不剩,估计也是被李傕、郭汜他们给杀了。 侍候皇上的宫人,均是要经过严格训练的,如今就算从头开始招人,阉……,然后再经过训练可以正式上岗的时候,估计至少也要一年多的时间,于是只能先打宫娥的主意。 从各大家士族讨得机灵美貌的小婢几十名,一古脑都丢在刘协那里,让他的那个硕果仅存的宫人去头疼训练去。 “让开让开,不得冲撞皇上车驾,违者可是死罪。”记得我当年在酒店上班时,有一次开了一个演唱会,当时周杰伦、黎明、王力宏出场时,也是这样的排场。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从城门到刘协临时下榻的府邸,道路两边每一步都有一个手持长矛的的士兵在奋力阻止汹涌的人群挤向皇上的车驾。 士兵们大多都是本地人,要是外地人敢这样冲,早就一矛抽过去了,看在父老乡亲的份上,并没人动粗。 “哎,我说这位官爷,我只是想近点看看皇上长什么样,你别推我啊。” “大爷,这皇上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兄弟一路上都看吐了,天天对着他,烦啊,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也没什么特别的。” “敢情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看多了才这样说,也让我们尝个鲜啊!” “是啊是啊,就看一眼!”周围操着衮州口音的人们,都一齐支撑这个说法。 “不行啊,上头有令,如果谁冲了车驾,惊了皇上,就是死罪!要杀头的,当值的士兵也会因为保护不力被斩。各位乡亲,看在同乡的份上,别冲了啊。” 一听杀头,这一处的人潮顿时攻势减缓下来,可是一条路这么长,哪能处处都照顾周道。 曹操在皇帝前面开路,身边一个是张锋,一个是夏候渊,根据张锋和谋士们的意见,不要让皇帝露面,也暂时不要给他换新的车驾。免得百姓心里来了皇帝就忘记了曹操。 这些也是理由,如果换在濮阳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濮阳是整个三国时代唯一一个承认财产私有的城市,如果不是因为犯罪,官方乃至张锋本人都无权占用百姓一针一线。 这种如果被天下读被口诛笔伐至死的大不敬的行为,却是被濮阳人民拥护张锋的根本原因。 皇帝自认为,包括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天下一切都是皇帝的,这跟张锋在濮阳一处行使的政策是两个极端。 因为这种“顶风作案”的性质,除了濮阳,张村,连陈留老曹都不搞这套,怕引起某些士家大族不满而后院失火。 因此,给百姓一个“皇帝不过如此”的印象是再合适不过的,如果让皇帝露面,凭刘协这几年的囚犯生活,极欲得到一个契机证明自己,肯定会摆出一付爱民,亲民的样子,到时对曹操的统治之路是极为不利的。 “我说主公,平时你也应该这样,深藏不露,深居简出,那时你出门也会有这么多人围观的。”张锋乐呵呵的看着周围汹涌的人群,一点也不着急刘协会钻出马车显摆。 曹操一听这话,要不是手中只有把短剑,肯定会敲张锋的脑袋:“胡说!你还不想想办法,让众人别这么挤了,要是让皇上露面,我就罚你三个月不准跟葳儿见面!” 在曹操想来,情种张锋如果见不到自己的女人,一定会很难受。可是张锋跟曹葳,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感情好不好,又不是是个美女张锋就会记着挂着。 吕绮玲一至跟张锋形影不离,小糜mm又是张锋所仰慕的人,莲儿、丽儿更是相处日久,加上夫妻鱼水之欢,可曹葳…… 就算她来小糜mm当初那一出翘婚,张锋也绝不会再费尽心思玩帅耍酷去赚美人心。 看着张锋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曹操忍无可忍:“那我就杀了你的吕绮玲!” 张锋马上就慌了,忙从车驾前挤到后面,小声吩咐曹洪几句,你聪明,我也不傻,当替罪羊的事我才不做。 曹洪的辈份可比张锋高一级,可是除了曹操,他最听张锋的话,二话不说,传令下去。于是象连锁反应一样,本来就岌岌可危,几乎让众百姓冲破阻拦的士兵们终于开始了“暴力执法”。 “哎哟,你娘的,都是陈留人,上次我在路边捡到三个铜板还是亲手交给你的,你居然动手打我!” “对不起住了,皇上有令,近车者驱之,必要时动用武力,这也是皇命,不能违反的,要怪也不能怪我。” “操,什么破皇帝,老子还不稀罕看了!走!” 各地几乎都有这样的小插曲生,可怜那刘协还自恃身份端坐车里不动,浑然不知最顺眼的张锋已经把他给弄臭了。 就只两三里的路,硬是挤了个把时辰才算安全的把尚蒙在鼓里的刘协送回了“家”,并选了两百人忠心可靠的士兵,一日两班守护这临时皇宫。 一些繁琐的礼仪,张锋等人才告退出来,肚子又饿嘴又干,曹洪更是一张脸拉得老长——这货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 “张世兄!张世兄!”正和曹操交头接耳讨论对皇上的安置问题,路边听见有女声在喊自己。 一般女孩要不是喊“锋哥”,比如吕绮玲,要不就是喊:“将军”,比如曹葳这种,而这“张世兄”,张锋记得从有记性以来就只有两个人喊过。 一个是黄莺儿,已经不在了。 另一个就是——蔡琰。 张锋诧异的巡声望去,正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正费力的从马背上滑下来,那马没蹬,所以那女子甚是吃力,旁边一个十几岁,长得很壮实,但是看起来就象个孩子的男子在扶着她。 曹操一行人都停了马,好奇的打量这名女子——莫不是张锋哪里惹的风流债吧?我晕,你看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被当成儿子的郝昭,一脸痴呆的看着一身戎装走来的张锋,已经凭他头上那两只雉尾翎知道他的身份了。 “见见见见……”见到了偶像,老实憨厚的郝昭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说话也开始结巴。 我叉叉你,又没见过你,为什么一照面就骂我贱?张锋翻了个白眼,你这背着把破弓的乡下土包子是谁啊? “见过张将军!”郝昭总算把这几个字憋出来了。 原来不是骂我,张锋难得不好意思了一次,笑着点了点头。 “张世兄,洛阳一别数年,可还记得苦命的未亡人?”蔡琰看着眼前这个高出自己一个半脑袋的英俊男子,心里想起那薄命的好友黄莺儿。 “嘿嘿,我张锋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对美女过目不忘。蔡小妞,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的,说!说!说!” 除了这个说话很搞笑的老实人,蔡琰新收的小弟郝昭,就是张锋这种从小就口无遮拦的家伙,能让自己不用想起那些伤心事。 “怎么你还是这么没正经,看我不撕了你的烂嘴!”蔡琰当着郝昭的面被张锋调戏,脸上自然挂不住,可她深知张锋的性子就是这样的,倒也没真生气。 两个人开始打打闹闹,一班曹军文武都乐得停下来看戏。 哟,这张锋的眼力见儿还真不是一般般,看那女子虽然身衫破烂,却从骨子里散出一种高贵之气,说不准是哪家千金小姐落了难,让张锋给救了,然后两个人便干柴烈火,一烧而不可收拾…… 只是这儿子脸方口阔的,跟张锋的样子不太象啊?莫非是领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早朝前 两人亲密的样子就算傻子也认为他们是熟识的,让一干素知张锋风流的曹营人马,都以为这又是张锋造的孽了。 只是郝昭那没见过世面的大脑有些呆,张锋……果然是疯将军。 曹操脸更黑了,这小子在外面究竟还有多少女人! 把葳儿许给他是不是太过于轻率了? “哼!”曹操在马上怒哼了一声,曹洪看看曹操的脸色,又看看张锋还在那边嘻皮笑脸的泡mm,情知不妙。 又碍着和张锋的关系,忙给他擦屁股道:“也许只是旧识……乍一见面,难免有些失态。” 曹操一听火更大了,“要是每个旧识都有个儿子,我家葳儿……” 突然现场合不对就住了口,眼神恨恨得要把张锋当众再脱了裤子打屁股,看你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白! “这位是……”和蔡琰打闹过了,她也现好多人正眼带暧昧的看着自己,羞红了脸又恢复鹌鹑状。 于是张锋配合的把话题转开。 郝昭见张锋终于问到自己了,忙把鼓着两块高高胸肌的胸膛又挺了挺。 “我叫郝昭,郝昭的郝,郝昭的昭!” ………… 一个百来个平方的厅里,就是刘协的临时朝堂,张锋这一正牌青州牧,理所当然的随着自己老板,换了全套黑色朝服,头戴蝉帽,脚下无忧履,摇摇晃晃上了朝——他还没睡醒呢。 天子早朝可真是早,明明是辰时才上殿,可是众官非要卯时就在外面候着,天又冷,风又大,一群黑衣服的官员们,在天还没亮的时候看上去就象鬼一样身形飘忽。 其实只是在冻得直打摆子,这里又不是正式的皇宫,哪来的偏殿可以躲躲风? 昨天把蔡琰引见给曹操,其实他们早就认识,只不过当时蔡琰年纪太小,老曹又一直只好熟女,因此不记得她的样子。 待蔡琰含着泪把身世一说,张锋和曹操同时嗟呀不已,连旁边听着的郝昭都陪着红了眼。 蔡mm说多亏了郝昭相救才得已逃出匈奴人的魔掌,曹操当时就表示以万金相谢。 谁知道这个憨头摇头说钱我不要,我要在小温候手下当兵,于是郝昭就成了张锋的亲卫,归黄忠管。 郝昭后来历史上有多牛,张锋是清楚的很,区区三千人硬是把诸葛亮困在陈仓下二十多天。 要不是病重不治,也许诸葛亮会动脑子,把他跟收姜维一样的给收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名气大得这种牛人都来指名道姓的投奔自己。 当晚,曹操请了一班亲近的人马陪宴,其实就是怕蔡琰一个人拘束,张锋更是必不可少的人物,还有郝昭。 说天说地,说当初蔡mm是如何无礼推人下水,蔡mm就恨不得跳起来把张锋的嘴给撕了。 然后曹操又跳出来给蔡mm结尾,说张锋的处屁是他亲手打的,又惹得众人更是一阵哄笑,蔡mm由是感激曹操的仗义,拱着嘴笑的同时,心里也终于安了点,有这样一位“世叔”,应该可以照顾自己吧? 结果很晚宴会才结束,张锋的口才让这个本来是给蔡琰接风洗尘的,变成了他个人的脱口秀,让蔡mm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境遇。 而新收的小弟郝昭终于见识了张锋的嘴上功夫,看来日后在这个新老大面前还是少开口为秒。 所以张锋当然睡不够,顶着两个老大的黑眼圈,在枯黄的油灯下都能看见。曹操本来就黑,眼圈就算有也找不着。 两人挤在一块取暖,望望陛下紧闭的“殿门”,无奈的叹一口气。 “主公!”张锋啊的一声打了个呵欠,然后拱了拱身边的曹操。 “嗯?”曹操冻得鼻涕都快流出来了,这个怎么也比黑眼圈好认吧? “能不能称个病告个假?我这身子骨弱啊,禁不起风吹雨打。”张锋呵了口热气在双手里,又缩回宽大的长袖中去。脑袋缩到几乎到颈腔里,怎么个也象驼背加佝偻。 “嗯——原则上是可以的,只不过第一次早朝,多少要给点面子吧?”曹操心里非常赞同这个观点,不过作为老大,部下的懒惰之风不可长。 “老板,那麻烦您老人家天天都帮我请个假,就说我去洛阳的时候落下病根了。”张锋贼眉鼠眼的望着老曹献媚。 我叉叉! 叫你老板我在这里吹风受冻的给你请假,你跑回去睡懒觉,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啊? 反过来还差不多。 “要不这样吧,明天你就回青州去,小心着北方和南方。” 众官都是一拨拨来的,虽然有些人认识,但是这么黑也分辨不出谁是谁,曹操和张锋两个人最势单力薄,孤零零的站在一处旮旯,小声说话也不怕别人听见。 “收到!袁大傻那边不用担心,我师兄公孙瓒那边他还头疼呢,暂时不会打咱们的主意,倒是陶谦那老小子,怎么也给他添添乱才好。”虽然天寒地冻的,张锋也没忘记动动坏脑筋。 “哦?怎么个添乱法?”只要张锋说有主意,曹操就很感兴趣。 还好自己女儿长得没自己这么丑,要不这种能文能武的角色,看不上她转投别人门下就亏了。 “主公莫非忘记了?青州现在一大半官军可是黄巾出身,叫他们临时干干老本行,想必他们很乐意吧?”张锋咧着嘴笑,笑得老曹心头直毛。 这种馊点子也想得出?不过我喜欢。 “那……葳儿你要不要带去?”老曹打心眼里已把张锋看成一整个儿子,别人家的女婿只是半个儿子。 “嗯——这还要看您老人家的意见是不?”张锋冲曹操眨眨眼,只有私下没人在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朝老曹嘻皮笑脸。 曹操想了想,带去吧,怕他来个未婚先有子,不带吧,万一这两人后来互看不对眼怎么办?临时再换个女儿?虽然老曹的生殖能力不错。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女儿套不着张锋这流氓,老子干了! “你就带去吧,好生对她,若是让她受了一丝委屈,哼哼!”老曹自己心里清楚,不是正式场合张锋根本对自己的威胁不上心。 果然张锋哎呀哎呀几声:“放心吧岳父大人,自己老婆我哪舍得让他受委屈呢?你倒是看好我那新收小弟的姐姐才是正经。” 曹操:“???” 想了半天才回过味来说的是蔡琰。 “你觉得……”曹操憋了半天,想问问张锋自己那件刚刚有的念头,想想还是算了。 张锋跟蔡琰那么熟,自己跟他的关系又是有些离谱,凭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多半是叫着要当蔡琰的另一个弟弟,然后趁机占占自己辈份上的便宜。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是张锋的岳父,他又是自己的小舅子?这…… 曹操觉得很乱很复杂,索性不说了。 不知东扯西拉了多久,都一直谈到将来打到西域去了,这时紧闭的“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那个唯一的宫人手里斜抱着一只拂尘,尖声叫道:“皇上早朝,百官觐见!” 一大群黑衣人都是几乎靠互相搀扶着才能挪动步子,都冻僵了。 按品秩,不知要第几个才轮得到张锋和曹操,可是那些人都慢得跟蜗牛似的,反正仗着救驾之功,两个人一前一后率先进门。 曹操还好,进门就选了一个最外面的位置站着,那张锋哪上过什么朝?大踏步前进,几乎就站在那“龙椅”下,要不是曹操怕丢人连连招手叫他过来,张大疯子铁定要近距离和皇上亲近一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五章 曹黑子当丞相啦 众官陆续进来,好歹也凑成了两列,使得这百来个平方的大殿上不至于太过寒酸,免得伤了刘协的那颗饱受折磨的脆弱心灵。 众人都到齐了老半天,还是不见刘协的人,只是大殿上一片安静,没人说话,张锋也不敢乱牢骚。 那宫人终于又尖着嗓子叫:“皇上驾到!” 众官整装,面北,然后下跪,口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刘协才从侧面而入,身后跟着两个打着两把扇子的临时宫娥,慢慢行至龙椅上坐了,一抬手,“众卿家平身。” 然后众人谢道:“谢陛下!”这才悉悉索索一阵衣袂之声,好几个人居然跪下又爬不起来。 张锋是唯一一个敢在皇帝面前跪着还抬着头四处观望的,看到那两把大大的长柄扇子,觉得有些面熟,一想,袁绍在酸枣的大营里也用过。 切,有这种作风的都是不怕冷的,不知道日后老曹好不好这一口。 “朕得以在此上朝,多亏曹爱卿忠贞之心。来来来,曹爱卿——” 那宫人立即老马识途的大叫:“宣曹卿家上前听封!” 张锋终于见到平时霸气十足的老板,也难得的猥琐了一回,低着头弓着背,一路小碎步跑上前去跪下。 “曹爱卿于国之危难之时,曾两次为朕、为大汉江山社稷兴兵,功莫大焉,特封司隶校尉、假节钺,录尚书事!” “臣谢陛下圣恩!” 张锋在心里嘀咕,果然没什么物质奖励,估计这刘协现在身上一个子都没有。 不过这司隶校尉没什么用,这假节钺只是个外表风光,而录尚书事就有很用了,至少老板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对政事指手划脚了。 尔后又是一长串的封赏,张锋起先毫不在意内容,后来心里一琢磨出了东西:这刘协果然不傻,虽然曹操封赏最厚,但是他对自己一干从长安一起出来的随行人员的封赏也不薄。 说穿了他就是在防着曹操一人专权独大,培养一些只忠于自己的人官员。 果然能当上皇帝都没几个傻的,看来自己果然不是干这行的料,自己出出阴谋诡计还行,玩政治显然太嫩了些。 “曹爱卿,朕在西都曾听闻衮州富庶,不知一年税钱几何?” 早料到刘协会问这个问题,曹操早就叫文书和主簿把相关资料作了一个概括,于是呈给那名宫人,再转交刘协。 那资料上有一些水分,毕竟太出风头容易遭忌,而就算如此,刘协接过打开一看,眼睛就一亮。 “曹爱卿果然是国之良栋!一州居然有7万银钱,如此佳绩,当传檄于全州以扬爱卿之功!” “禀皇上!这七万仅是我衮州农业之所得!算上商业、工业以及其他一些所得,总共有四十万左右!” 大殿上一片倒抽凉气之声,连刘协也有些呆:“四……四十万?” 要知道一州税收在董卓之乱前,平均下来应该在三万左右,这四十万……刘协总觉得曹操在忽悠自己。 “正是,衮州之所以富庶冠天下……请容臣托大称‘冠我大汉’,民务商者极多,乃是根本!” “可农乃天下之根本,如因废家兴商,如天下有变动,比如董贼之乱,何来养民之粮?”左第一位的董承忍不住出声问道。 “呵呵,国舅大人有所不知,衮州岂能不知农为根本?我衮州若非有足够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安敢兴商如此?” “那敢问曹校尉,衮州田税几何?”这次出言的是董昭。 “回董大人,三十税一。” 又是丝丝倒抽凉气之声,三十税一,只有汉初“文、景之治”时才有这么低的税! 当时各州税是不一样的,由于黄巾之乱,使得州牧有权定辖下之税,不管你定多少,你交上给朝庭的这一部分就完了。 而就是这么低的税,偏生又能收取七万钱的税,这是个什么概念? 虽然大家都知道曹操应该很有钱,但是应该还不至于掏自己腰包出来作这个假帐,那不是有病么? 刘协觉得喉咙有点干:“如果全天下都有衮州这个水平,那我大汉将是多少富强!” 他大概忘记了司州洛阳一带几无人烟。 “曹爱卿!” “臣在!” “鉴于爱卿治世之能,朕特修予你的封赏,于今日起,曹卿家便是我大汉的丞相了!” 此言一出,人人均张口结舌,怎么刘协先前跟他们没商量到这个啊?突然又改了主意? 曹操更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个州牧直接跳上丞相这正一品? 张锋都觉得不可思议,书上……好象不是这样说的吧? 不过对于曹操的尽快上位,张锋还是觉得越快越好,这样离自己改变中国走向的理想,也可以尽早实现。 ………… 从曹府接走曹小妞,颇费了一番周折。 跟已经回心转意的糜环不同,曹家小姐脸嫩的很,就仅仅当天在曹操的书房铿锵一面了而已。张锋在门口等着毛焦火辣,她就是不出来。 吕绮玲还是老样子,谁跟张锋关系暖妹,她就看谁不顺眼。 而糜环跟张锋还远没到干柴烈火的地步,因此吕绮玲拉着糜环的手,亲亲热热的说着些女儿家的贴己话,有意孤立莲儿、丽儿。 糜环到底性子善良,心也纯一些,见冷落了两个未来的姐姐,心下过意不去,有意让她们之间消除隔阂,却哪有那么简单,只得两头说好话。 “怎么锋哥去了许久,这曹小姐还没接到啊?”见情况不对,糜环聪明的转移话题。 “哼,大家闺秀便是这样了,架子大得很。要是将来她敢在我面前显摆……”吕绮玲狠狠的比划了一下小拳头。 莲儿、丽儿身世相若,又同时共侍一夫,自然是共同进退,虽然她们性子不坏,却也象寻常女人一般,只盼着自己夫君一心只疼自己。 而吕绮玲的性格大大咧咧,咋咋乎乎的,又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对自己二人有敌意。 虽然表面不声张,也不想让外人说张家内部不和,但是女人家的小心眼,却不时的让她们在张锋或者糜环面前吹吹风:什么野蛮啊、什么粗鲁啊,什么没女人味。 不过,不得不承认,谈到身材…… 这里三个女人没一个比得上吕绮玲的,到底是练武之人,身上的线条极具匀称,该凹的凹,该凸的凸。 特别有一点颠覆了她们一向的观点,她们一直傻兮兮的以为女人除非有了孩子,胸便是一直那么小的,可是吕绮玲呢? 你看她的胸,真是气死人了。 张锋每次目光停在那里的时候,温度足可以把她的外衣烧穿一个洞! 而三女的胸则象是荷包蛋、旺仔小馒头、还有就是埋蟑螂的坟包…… 过了许久,曹小姐才带着一脸的梨花雨,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曹操和丁夫人。 丁夫人以袖拭泪,老曹则红着眼,一付护牍情深,仔仔细细拉过张锋,交待诸多事宜,切不可委屈了自己女儿。 张锋只得一路连连点头,但是是你自己要我拐走你女儿的啊。 “明年,葳儿便十五了,也该是时候过门了。锋儿,你过来——”丁夫人虽然看着张锋也蛮顺眼的,但是养了十四年多的女儿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来,天天便见不着了,心里着实不快。 “我这女儿自幼虽有些娇惯,但识大体,须不会辱了你张家的门楣,我素知你的行品,大恶虽无,小疵多多,你把葳儿这一带走,虽然还未正式成亲,她可便是你的媳妇儿了,你可要上心着点。” 张锋:“是,是!” “我这女儿身体自幼有些弱,须吃不得梨之类性凉的果蔬,你切记了。” 张锋:“是是!” “……” 张锋:“是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没钱了 曹操在旁边都等得不耐烦了,拉过丁氏说道:“够了,够了,又不是生死离别,有这么嗉嗉叨叨的许多啰嗦么?别耽误了小两口上路。” 丁氏这才收了话匣子,依依不舍的退了两步,突然曹葳上前又一把抱住丁氏,两人嚎啕大哭起来。 “这……”虽说母女情深,这也太过了吧,又不是送你女儿去做那种成功率只有5o的癌症手术。 曹操和张锋无奈的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同样的心思。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曹操把张锋扯了几步,到一步说道:“你现在已经有一妻四妾了,虽然有几个还没过门的,你要是再敢沾花惹草的,嘿嘿,要知道陛下身边还差几个机灵的宫人,你又是陛下一直欣赏的人……” 张锋一阵冷颤,老板你好毒! “放心啊,老板兼主公兼岳父!沾花惹草我是不会的,您老人家倒是要小心种‘蔡’!” “种什么菜?种……哎,你跟我回来,想耍你岳父是不是?还反了天了!回来,回来!”曹操反应过,来便不顾身份的追着张锋身后撵。 每当行军当仗前,张锋神经便绷得紧紧的,生怕有个什么闪失而误了天下大事。而一旦跑去当州牧这种对他来说,再轻松不过的职务,便浑身觉得一阵酥松。 青州暂时没有战事,袁绍的北方尚自顾不暇,而陶谦应该也不会没理由再一次打过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在文方面,有杜畿一干人也就够了,还有个“颇具”号召力的孔融大名士在那里镇着。 在武方面,青州的总军力比衮州还要多,虽然训练的还不够,但是长年干的是打家劫舍行当的前“黄军”,个人单兵作战素质还是蛮高的。 还有赵云在那里,加上左、杨二人帮忙,还有泰山郡的臧霸又离得近,有什么事也可以帮衬一下,应该是出不了什么篓子。 其实说起来,虽然是一片几近完全推牌式的战后重建,却比陈留乃至当初的濮阳还要简单得多。 就拿濮阳来说,张锋的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变革,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早就考虑到了这个封建社会展改革的最大阻力——代表保守和顽固势力的士家大族! 他们的思想十分守旧和落后,偏偏又不能一一施以刀斧,天知道这些至少也有一两百年历史的士家大族,有着多厚的根基,多广的人脉? 事实上正是他们,掌握着整个大汉五朝的命脉,如果逼反了他们,很可能就是一场连锁反应遍布整个华夏——别忘记了老曹在历史上在衮州就吃过这种亏。 对付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对你毕恭毕敬,背后却对自己暴户身嗤之以鼻的家伙,唯一的办法就是一边给胡萝卜,一边拿着大棒恐吓。 这类阶级的人,一般在没有触动自己利益底线之前,会对官家象一个小媳妇一样,装出一付委屈的样子,而一旦他们视作根基的底线被触动,他们会毫不犹豫化身为最凶恶的猛兽,扑上来撕碎所有的一切侵犯他们利益的人。 只有给他们尝到货真价实的甜头,他们才有可能从他们那装满顽固和守旧的大脑里,提取一种叫做试探的东西给你。 一旦这种试探,被证明了有着足够的诚意和利益,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跟你站在一边,分享利益的最大化。而当失败时……不好意思,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而青州连年的大灾、战祸,使得这个民风彪悍的大州,几乎没有什么大族,剩下的全是一些平民,小商人、手工业者,包括牛毛一般数不清的大小盗匪。 为什么青州兵在历史上那么出名?这就是原因之一,狠! 同时又不在乎纪律、约束。 历史上他们曾抢劫自己的部队,让老曹头疼不已。 在这种情况下,循序渐进的变革便可以顺利许多,百姓对你的政绩不是你的名声多响,也不是你的口号多嘹亮,而是自家的米仓有多殷实,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空口支票。 而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让他们口袋里有钱,家里有粮,你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一切反对你的人不用你动口,他们会把他料理得伏伏贴贴。 而你如果失败了,你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个废物,垃圾,一个已经破了不能用,却又腐化不了的塑料袋。 而糜家的海盐生意一旦上了正轨,很大程度上能解决青州现有的闲散劳动力问题。 当然,这里指得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盗匪,如果有一条路不用拼命也能过下去?有几个愿意去那种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亡命日子? 再说虽然风险高,也同样不能保证是高收入。 不过战后的重建,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不是一句话的事了,先便是粮草,这点暂时衮州还可以勉强供应得上。 可是时间一长呢?万一青州又出现兵变、天灾之类的事呢?数着粮草过日子的杜畿等人,还不得把自己给活活烦死了? 还有就是钱,买农具要钱,买粮种要钱,修缮城防要钱,现在十万青州官军的军饷也要钱—— 这是张锋亲口许诺的,总不好意思自己打自己嘴巴吧? 就连安置那些流民,黄巾军家属,哪怕修个破茅草屋,衮州那边管钱粮的荀氏叔侄早就有意见了,一天到晚只知道,要!要!要! 我们又没聚宝盆,要多少变多少,自己想办法去! 想什么法子呢?张锋骑在马上想着这个头疼的问题,看来自己的政治属性并不高啊。 要是刘巴这种人才在就好了,可惜现在不知在哪。 左青龙,右白虎……哦,不对,是左黄忠,右郝昭,看着张锋脸露忧色,心知他心烦的事自己也帮不上忙,知趣的没有做声。 身后的马车里,不知道为什么五人关系好象表面上看起来很融洽,不时的能听见一阵银玲般的笑声传出来,甚是开心的样子。 难道那三个活宝和解了? 张锋摇了摇头,不觉得有这可能性。 除非证明吕绮玲胸里垫了东西,或者把其他人拖去现代的韩国隆胸…… “主公,大公子来迎接我们了。”黄忠指着远处一排小黑点说道。 “哦?”张锋还没意识到已经快到临淄城了。 曹家未来的接班人,大公子曹昂,垂手恭恭敬敬的立在路边,身后赵云、杨风、左左三人牵着四匹马,看样子是专程来等自己这个头了。 现在的青州这一亩三分地,张锋不是头是什么? 当然,头儿也是要人管的,比如身后那座豪华的马车里,五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小妞,虽然她们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张锋,无论武功还是计谋。 可头要转动,还得听脖子的。 这五个小妞就是我的脖子,我的一切。 p大的出息。 “呵呵,子修别来无恙?”张锋看曹昂又有三拜九叩的趋势,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这礼多人不怪,在张锋看来,不如换成支票比较实在。 “回恩师,一切尚好,只是……”曹昂一脸的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啊?”张锋最见不得别人吊他胃口,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忙抓着曹昂身娇肉贵的小身板一通乱摇。 “一是,青州重建所需钱粮还有一个比较大的豁口,二就是,目前还有小股流寇,不停的四处劫掠一些小郡县,几乎每一国都有告急文书。” 曹昂看来是在张锋没在的这段日子里,着实好好体会了一把民生,说起来头头是道,把青州目前状况一分析,眼睛巴巴的望着张锋,一脸可怜样。 你就说个法子吧,要不我就一直装可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七章 蝗军 张锋大觉头疼,难道又要从自己家底里抠点老婆本出来?那可就是血本无归啊,百分百打了水漂。 万一将来结婚后养老婆、逛街a1、spa、打麻将等等没钱给了怎么办?让她们自己去打工赚? 等等?劫掠? 张锋脑中灵感一闪而过,哈哈大笑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回府再说,已有计矣!” 曹昂脸上也是喜不自胜,老师就是老师,自己想半天也没想出个好法子,他一回来就ok搞定了。忙p颠p颠跟上前去…… “我说老左,你发现没,大人每次都会带一堆女人回来,这次又带了五个。”杨风牵着两匹马,紧跟着赵云身后,有一匹是曹昂的。 “大人厉害嘛……等等,明明是四个啊!” “我听见了五个女人的笑声,怎么可能会错!” “四个!” “五个!” “四个!” ………… “这……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了?恩师些举,必遭天下人非议!”曹昂听了张锋的“好主意”,嘴张得看得见胃了。 所谓的好主意,不过是从青州军降部中,挑选两万人左右的“特殊部队”。 特殊之处就在于不发军饷,所得全从战争中掠夺的一切物质中,与张锋按三比七的比例分配,除粮草、土地、建筑外等,一切都可以。 包括人口、钱财、牲口、战败者的武器和衣甲、旗幡。但是已经投降的人员不可再掠夺。 青州黄巾从不缺血性,反而素来好勇斗狠,严格的军营生活使得他们旺盛的精力无处泄,这种特殊兵种的建立,无疑可以一方面增加收入来源,又可以开源节流。 但是名声实在是不好听,张锋已经决定就叫“蝗军”。如蝗虫一般,所过之处,除降者外寸草不留。 曹昂学的全是汉代董仲舒那sb的一套儒学,怎么接受得了这种观点,当下的反应就只想到“有伤天和”、“为世人所诟”之类。 看来要改变这未来掌门人的思想,并不是很容易的人。 张锋给他耐心分析,晓之以理,动之情,然后就威胁他,如果你不接受这个方案也可以,但是这青州你就自己想办法吧,找你老子伸手要去。 曹昂苦了脸,只好半强迫的答应了。 这“蝗军”的最高统领,无疑是赵云最佳,可是考虑到赵云投主向来注重的是仁德,而且心怀大义,于是张锋向老曹上书调来太史慈,他是青州人,张锋对他又有大恩,最合适不过了。 而左左、杨风是当仁不让的左右手,一跟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两个匪气未脱的家伙,顿时在腊月里发了情的野兽一样嗷嗷叫好。 出于战备需要,紧急从衮州调了五千人的全身锁子甲,一时也没那么多可以供两万人的装备,先解决其中一部分,作为先头部队和攻坚部队攻城拔寨之用。 然后就是全员大海选,平时表现良好的不要,没打过架的不要,年纪太小没见过大场面的不要,心慈手软的不要。 经这样一选,大概符合条件的居然有六万多人! 想想如果这只部队纪律不严格控制,象以前那般整天全是枯燥的军营生活,真的搞不好象历史上那样桀骜难驯。 太史慈的露面就很有讲究的必要了,一要服众,二还是要服众,除了张锋亲自的誓师大会,还非要让太史慈亲自露一手,才能勉强镇住这些彪悍的老兵油子。 比箭,不用说,这天下胜得过太史慈的加起来不过五个。 比马战,步战,能打得过太史慈的多数都在老曹这边,或者跟张锋多少有点关系,孙策、周泰除外,其余吕布、张辽、关二、张三,都是张锋的熟人。 而魏延估计还在刘表哪个兵营里当小兵,许褚也铁定在曹操经营豫州时必然举族投靠的。 所以太史慈当然的以弱寇之年,让众蝗军心服口服的拜他为帅,不敢有异议。 在太史慈接过张锋特制的蝗军帅印,亲手给他披上鲜红象一团跳跃的火焰一般的战袍,然后再以曹操的名义,转赠一口衮州上好的三锻钢的宝剑。 这位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为一军总指挥的少年将军,感动得涕泗横流,誓一定要把掠夺进行到底。 曹昂在一旁苦笑,暗中祈祷千万别招来天怒之类的。 自己这老师还真是疯得可以,这种疯狂的点子都敢想敢做,偏偏自己老子还听之任之! “兄弟们,告诉我,你们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张锋顶着那套老用来做秀的“温候套装”,凛然威武的站在高高的誓师台上发表演讲。 台下一片议论,原本他们的直接上级都说过,一般的情况下只用说:“将军辛苦了。”“为主公服务”之类的口号就可以了,可以张锋今天的演讲显然已经变动了,这叫他们这一帮只会拔刀砍人的汉子怎么回答? 末了,有一个最前排的伍长憋不住,扯着嗓子喊了一通,立即惹来自己上司一顿横眉怒视。 “回将军,家里都好,我们也好,就是太无聊了。” 这倒是,早期黄巾几十万的家眷全都安置完毕,有田有粮,过完这个冬天不成问题。至于过年嘛,自己挖挖蛇啊,青蛙什么的打打牙祭就好了。 张锋呵呵一笑:“那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特别建立一只部曲出来吗?” 这次倒是很统一,大汉们集体摇头:“不——知——道!” 在课堂上小学生们也是这样回答老师的问题的。 “因为我知道大家都是最棒的汉子,枯燥的日子过得多了,有力没处使,有钱没处花,有精力没女人泄,是不是?” 粗鲁的大汉们哇得笑成一片,这将军说话太对自己胃口了,齐齐喊:“是!” “我挑你们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理由!服从!绝对的服从!只要你们服从我,我保证你们有人砍有东西抢有女人玩!你们服不服从!” 曹昂听得浑身都汗湿了。已经快腊月了啊,咋还这么热捏? “服从!”整齐的回答,这么好的条件不服从才是傻子。 “好!兄弟们信得过我,就把命交到我手上,我张锋保证让你们成为人见人畏的蝗军!最有钱的大爷兵!” “蝗军!蝗军!” “大爷!大爷!” 这下就乱了套了。 在一个和往年一样普通的腊月前,一支特殊的军队,正式在临淄成立。 以至于陶谦、袁绍、刘表,包括后来的匈奴、鲜卑,听见蝗军来了,哭都哭不出声。 军纪很简单,太史慈直接听命于张锋,而其他人则无条件听命于太史慈。 然后就是不准杀、劫曹军治下的所有州郡,其他的……太史老大点头就可以。 而太史老大剑锋所指之处,杀光一切不投降的人,抢光所有能抢的,然后把战利品自己留三成,其余七成上缴。 连张锋自己都没想到,这一支只黄巾余部拼凑起来的杂牌军,后来居然隐隐在战力上,还凌驾于虎豹骑的名声之上——他们太凶残、嗜杀了,这是军纪严明的正规军怎么也比不上的。 一是为了青州治内的安定,二是为了给这支初始建立的军队以磨合、练手,于是敢于在青州境内作案的大小山贼、黄巾余部总共七个,便成了最好的目标和靶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八章 劫寨 乐安境内,这一支主要由黄巾余部组成的盗匪,成了第一个螃蟹,首领也有点小名气,杜远。 杜远还有点小头脑,把大本营驻扎在干乘,紧邻青、冀边境,如果情况不对就可以逃之夭夭。 而且大本营建筑的位置实在不错,就只一面有路,另三面有两面是峭壁,背面则是通向大海入海口的一个湖泊。 而大大小小来投的贼兵,加起来人口也有数万,山寨里只用建一面木墙即可,这种天然险要的地形使得官军都数次铩羽而归。 年关将至,杜远也没心思出门做些“买卖”,天又冷,这时无论是官军还是山贼,就算出门收获都肯定不会好。 谁不会过年?是人就会,不管是贼还是兵还是商人,百姓,这个时候都在家守着老婆焐炕头,谁会吃饱了撑的大冷天跑到外面去? 因而寨里的守围比平时松懈了许多,两个箭楼上只留了一个围着两件厚皮衣的士卒放哨,这么冷的天,他们更是早就缩成一团打盹。 箭楼那么高,风比下面更大,有哪个贼有那么强的纪律和自觉,在这种天气,这种日子还克恪尽职守? 除了我们一心想财的蝗军。他们就是利用这种恶劣的天气,这种普通人都不会设防的日子。 连一心要打好第一战的一正两副,三个头儿都来了。 太史慈一身轻衣,披着厚厚的狼皮裘衣,除非要他亲自上阵,要不平时不用换盔甲。 左左和杨风则非要穿着盔甲——他们是说不准就要自己上阵的,何况他们也要捞几个战功和物资用用不是? 三人远远的看着杜远寨中的地形、人员配置情况,根据建筑形状来判断其功用——尽快找出杜远的藏身之地,战斗越快越好,兄弟们还要抢东西不是? 而左、杨二人本就是黄巾出身,不遗余力的尽心尽力在太史慈面前,卖弄自己唯一能卖弄的常识——他们也就只懂这个了。 很快目的就被确定了,靠湖那一面最大的那所房子,杜远肯定就躲在里面玩女人。 “你们咋就这么肯定,他一定在里玩女人捏?”太史慈暗暗为有两个好的副手感到庆幸,只是他们对目标如此了解,让他觉得有点不放心。 “呵呵,回将军话,小的我在黄巾里呆的时候,过年也是这么干的。”左髭丈八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傻笑。 太史慈回脸望向杨风,后者害羞的点头表示:“同上”。 还是个初哥的太史gg,根本不了解为啥都喜欢抱着女人暖被窝。不过既然他们这么说了,那就等杜远被窝最热的时候动手。 三人又摸回营里蓄精养锐。 冬天的夜里,那叫一个冷,山寨里除了两个箭楼上各有一个士兵在烤火,几乎看不见有一个活动的人影。 凛冽的寒风夹着细细的雪花,吹得人似乎连骨头缝里都漏风。两个倒霉的哨兵骂骂咧咧的蹲在火堆旁伸出双手,根本没去注意山下如鬼影般的大队人马。 哨兵还可以得到一小壶酒,不多时,两人便要掏出那个装酒的小葫芦,来喝上一口去去寒。 可是那么少的酒怎么够?等到天亮轮值的兄弟来接班,估计自己尸体都成冰块了。 山寨里还有少量的牲口,牛、羊、猪等,因为天气寒冷也挤在一堆取暖。 马棚里的马是另外拴在一块,突然有大部分的马变得不安和烦躁起来,开始嘶叫,或者用蹄子去踢身边的马。 动物的本能告诉它们,有危险! 可是黄巾寨里,没睡着的人估计连一桌麻将都凑不齐。 “你们两那右边那个哨兵解决了,左边那个交给我!” 可悲的是,这只蝗军虽然砍人不皱眉的士兵大有人在,箭术好的却没几个,无奈之下,太史慈只好自己亲自上阵。 左左和杨风调头就跑。 “去哪?”太史慈有些懵。 “将军,在下两人射术不箭,多调几个会射箭的兄弟来稳妥一些。” 太史慈:“……” 好容易凑齐了十五个会射箭的,加上左、杨,共十七个人,目标只是一个哨兵而已。 太史慈身处在山坳里,不怕被人看见,这夜色下的山里就是最好的屏障。 拉弓,瞄准! “呆会儿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放,务必一箭毙敌,要是出声音就只好强攻了。” 那边十七个人还往前走了几步——射程没他们老大的远。 “一!” “二!” “放!” “嗖嗖”之声在宁静的夜里,被呼啸而过的风声完美的掩盖,要不是离得近,就连射箭者本人都听不见。 太史慈无愧神箭将军,左边箭楼那个还是缩着脑袋的家伙被一箭穿喉,根本不出声音,手在地板上乱抓了几下,一头栽倒在自己亲手点的火堆里。 不多时,那团本来如鬼火一般,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篝火,突然烧得大了起来。 那十七个人呢?这么多人射一个人,还站得比太史慈靠前了许多,居然还有数只箭没命中,射在右边箭楼上出一阵“夺夺”的脆响。 不过那人却是死得比这边这个还快,浑身上下插着十几只箭,一只崭新的刺猬新鲜出炉。 “上!上套绳!”太史慈忙命道。 天色暗,又不能大叫,用旗语更是行不能,只能小声的一个个把话传下去。 那五千名有盔甲的士兵,嗡嗡一阵乱哄哄抢上前来,身上背着的全是象巨蟒一样粗的绳子,一头打个活结,套住木制的城墙、箭楼之类,一拉一个倒,有时就算是没通过iso2000质量检验的石墙,也照塌不误。 在投石机明之前,长梯、绳索,是攻坚的主要工具之一,另外还有巨木,不过上山带着那玩意太麻烦了。冲车什么的也是合适平原地形用。 五千士兵好久没试过当年在黄巾军中,攻城掠镇时才用过的这些家什了,一个个得心应手的,把绳索毫不费力就套个牢,五十根粗粗的绳子被拉得直直的,远远看去倒象当年那座“双索斜拉什么什么桥”一样。 “寨墙一倒,马上就冲进去,该干什么不用我多说,左将军、杨将军,你们带一队人只捉杜远!” 太史慈身后的红色披风,在夜里更象是暗红的地狱火一般呼啦啦飘着作响,两边的左左和杨风二人,象太君在给伪汉奸布置任务一样点头哈腰。 没办法,长相就这个德行,当了官军也不象好人。 天气冷的时候,尾端削得尖尖的寨墙比平时更牢固,不过五千人拉这个也只是小儿科了,只听得吱呀一阵响,一排几十米宽的木寨墙,带着惊天动地的轰隆声悚然倒塌。 平静得象坟场一般的山寨里这才乱了起来,那声巨响就算张角埋在地下也能被吵醒。 一万五千后备士兵根本不用令,一看寨墙一倒,真的不愧蝗军的名头,一窝蜂涌进寨里,先从寨门两边的房舍挨家挨户的闯进去。 遇到有稍微带点反抗意识的成年男子就一刀杀死,然后开始把或赤身,或仅着单衣的老弱妇孺赶到广场上排队站好——冻不冻得死他们才不管。 主要是别在翻值钱东西的时候碍手碍脚,或者搞不好偷偷从背后阴上一刀。 这些兵痞子做这个那是相当有效……他们这些杀人不眨眼,满脸横肉的家伙哪个当年少干过这个? 只不过这次更爽,是拿着工作证的职业强盗!是官军,是代表着“正义”! 兵营还在后面,前面只是一些黄巾家眷的住处,当然顺手的很,没遇到什么反抗。 而惊醒的兵营里的士兵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突袭了,大部分人都还处于一种迷蒙状态,不知道先穿裤子还是先找兵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九章 蝗军一出,天下震惊! 一小队士兵首先发现了那百来头牲口的圈养栏,守着圈口开始数数,算算自己可以得到多少牲口,好象数学不佳,总共才那么多一百左右,十几个人数到天亮,其他人都收队了还没数清楚。 兵营开始有零散的黄巾士兵举着武器冲出来了,大队的穿着盔甲的蝗军们一看,军功自己跑出来了,也不管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黄巾家眷,踩着刚学不久的阵列步迎上去。 那些有的甚至是打着赤膊的黄巾军哪是这些“前辈”的对手? 人本来就少,对方阵形又密集,常常十几只长矛捅在同一个人身上,那人刚刚从矛尖上被放下,身上的血就已经流得差不多了。没办法,洞太多。 而面对民居舍不得使用火箭的蝗军们,对军营可不会客气,一队人马把营口团团围住,出来一个捅一个,出来两捅一双,虽然黄巾军营里不停有人前仆后继的送死,可在营口这巴掌大的地方,硬是没一个人可以站立过一秒不倒下的。 后面的人则换上长弓,点火,放箭,温度很低,可是一样可以烧起来——要是在不下雨的夏天干这个就更顺手了。 一排排整齐的火箭象国庆节放的二十八响礼炮,带着耀眼的火头窜上天空,又同样整齐的落在每个营舍的顶上。 不多时,各个营房顶上都烧得象清明节的墓地一样。里面就算刚才没被惊醒的士兵现在也被热醒了,nnd,一觉睡到夏天了? 惊慌的黄巾军,看来是没机会有时间穿上衣服再考虑什么脱身了,冲吧,前面那群人的盔甲,可不是自己手上这根茅草似的破铁能砍到动,出去多少死多少,要不就跳涯? 这天气水很冷的说…… 尽管有一部分人仗着自己会点水性,表演了几十米甚至更高水平的男子跳台,但是几乎已经结了一半凝的湖水又不是温泉,不是长年练冬泳的能有几个不冻死? 这时,终于有人开始现自己进退无路,无奈的抛下武器大嚎道:“别杀我,我投降了!” 越人越多的人开始投降,也有人想诈降先混出去再说,可是这群蝗军也不是傻子。 “凡投降的人丢下兵器,高举双手走出来,注意保持队形!” 投降还要操持队形? 顾不得这么多,只好用自己冰冷的光里脊,贴着前面的人背,一个个排成长龙,慢慢举着手走出营口,被赶到和家眷们一起在广场上蹲着。 杨风和左左唯一的任务就是捉住杜远,生死不忌,在别人都忙着抢人抢东西的时候,他们只能委屈的带兵直扑早就锁定的杜远“居”。 这山寨里最大、最显眼的那栋房子,居然还是双层的复式楼! 一脚踹开木门,两人惊奇的现一楼住的满是杜远的亲兵,象过去那种旅馆的通铺一般一字排开,只不过此时还冒得蒸蒸热气的榻上只有蜷缩在一起的女人们。 一看见身着官军服饰的大队士兵涌入,马上流着泪尖叫:“不要杀我,我是被黄巾贼抢来的!” 左左和杨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你们快出去,我们官军会保护你们的!” 这日,这货的亲兵待遇实在是太高了,居然每人都有一个女人! 左左和杨风红了眼,嗷嗷叫着就往二楼冲。 居然这里还有箭! 刚冲到一楼半的楼梯拐角处,一阵并不密集的箭雨就“逢逢”的射来。 左左下意识的猫着腰去躲,又被杨风一把拉起来:“蠢货!我们是有盔甲的!” 这下脸也红了的左左小小丢了把脸,冲上二楼,几十个亲后手里清一色的单刀把一个人团团围住,应该就是杜远了。 嘿嘿,这杜远估计是唯一一个有空穿戴整齐的人了。惊恐的盯着这一大帮子蜂拥而上的士兵,一点也没有身为贼头的那种气势。 “我们是青州官军,奉命剿匪。不降者杀!看你不答应降了,兄弟们!为了军功,杀啊!” 杨风是个粗人,可是并不傻,一眼就看出这个杜远是个软蛋,搞不好就会投降,到时候,这个蝗军的副手位置不是会多一个出来? 他心眼一合计,闭着眼就给杜远判了死刑。 杜远一脸的惊骇,我冤啊,什么时候说不投降了? 看着对方已经扑上来,显然不准备给自己活路,哀怨的叫道:“兄弟们,官军要我们死,我们就拼一拼,赚个垫背的!” 亲卫一般都是忠心可靠的人担任,而且战斗力也最强。两方一照面,杜远这边的人就倒了几个下去,而左左手下居然也伤了一个人,只是没死,在地上打着滚的哀叫。 “妈拉个巴子!砍老子兄弟!”左左的亲兵也同样是一起下过乡,一起蹲过窗的生死兄弟,一见倒下一个,如何不怒?黄巾出身的人是狠,可是对自己人也仗义。 左左捡起那兄弟的刀,发狂似的,用电风扇一档的速度挥舞着两把大刀,对着敢于拦在自己和杜远之间一切物体只有剁!剁!剁! 连杨风和手下都离得他远远的,生怕被他误伤。 等左左自己因为砍累了而大喘气的时候,惊奇的现自己短短十几步路居然一路全是砍成几段的尸体,腰斩的、枭的、分尸的、掏心挖肺的什么都有。 脑浆、肠子、脾胃肾什么都有,滚了一地,浓浓的血浆更是厚得象胶水,一脚踩下去居然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把靴子拔出来。 等杜远死的时候,左左一个人的左胸上就多了一颗星,十人斩! 天色微明,抢饱劫足的蝗军带着大批人口和俘虏,驱赶着马匹牛羊回临淄城,付出仅仅是九十三人的代价,要不是有人忙着翻箱倒柜被躲在其中的人给阴了,这个数字还要更少。 蝗军一出,天下震惊! 等蝗军出动两三次后,周围大大小小的山贼开始心慌了,人数稍少的山贼干脆集体下山投军——这日子没法过了,谁知道哪天这比他们抢得还凶,杀得还狠的蝗军就找上门来? 不过张锋也现自己漏了点什么,每次蝗军受伤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有一些却因为得不到及时治疗而伤重而死。 于是写信请濮阳的张机快点送一批熟练的大夫过来,作为军医之用,然后从原有的士兵中挑一些有耐心,年纪稍大的士兵作为这些大夫的学徒,平时边学边练手,不多时上战场当个医官是绰绰有余。 名声越来越大的的蝗军,人数居然越打越人数越多,总人数过三万,单兵素质是不成问题,又个个悍凶嗜血,有战打就把家当往家里一放。 没战打的时候就跑到临淄城里的勾栏,酒楼,赌场里装大爷——反正钱来的快,用得也快。而张锋,正好也可以使得这些兵痞怀里的票票迅流通,以助青州的经济展。 临淄城当这些蝗军军痞第一次放假,乱得鸡飞狗跳,平民都知道这些满手都是人血的家伙的所作所为。 以为这些眼睛长在后脑勺,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大爷们是来抢东西的,谁知与民秋毫无犯,该给的钱还是给,最多在路边冲着路过的身材窈窕的女子吹口哨而已。 张锋严令不得在青衮两州里犯禁,否则逐出蝗军,终生不再录用。 这一来,谁还敢把金饭碗给丢了?虽然说这份工作没底薪,但是提成相当的高,而风险更是比当年当山贼、黄巾不知少了多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章 张峰回许昌 蝗军的地位蒸蒸日上,弄得专管招生的左左和杨风,两人没事不敢出门。 数以千计的流氓、混混、打闷棍的、下迷药的不法人士堵在门口,象插标卖一样推销自己,门槛踩烂了不说,常常还生为争夺“面试”名额而引的流血斗殴…… 很快春天就到了,这时,孙坚象历史上一样死在刘表的地盘上。 据探子说,是他单枪匹马追着逃兵上了一座山,结果被人伏于山上用石头砸破脑袋而亡。 刘表果然没有趁胜追击,任由江东人马平安退去,孙策只身投往寿春的袁术处。 而曹操进入豫州境内,许褚果然率众而投,并且和典大憨人成为曹操的左右护法。 一方面新的皇宫也建得差不多了,而豫州在曹操的名声下已慢慢过青州,成为曹操治下第二大综合实力的州。 这时曹操没乱杀人,没屠城,又拥护皇帝,人心都向着他,很快就连颖川学院的学子也纷纷投入曹操麾下,这治世名臣成为天下第二人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而张锋和曹操都清楚,一旦新皇宫落成,青州又上了轨道,就是回头收拾徐州的时候了——谁说曹操不记仇的?要不是张锋,他早就成孤儿了。 在这之前,倒有一件事出乎张锋的意料,更别说曹操了。 吕布投陶谦,本来陶谦不准备接纳这个名声太臭的人,可是经属下一提醒,没有吕布,已经坐拥三州之地的曹操一旦打过来,徐州恐怕一夜间就变了旗帜。 没办法,陶谦收留了吕布,令其屯琅琊,磨刀霍霍的等待曹操随时可能来的大军。 这一来,张锋慌了,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瑯琊有一个人,本来是因为战乱而避祸荆州的诸葛玄! 如果这吕布一到瑯琊就备战,难免吓到这诸葛一家人,忙和刘晔一起上书曹操,请辟诸葛玄为东郡太守。 还好,朝庭的圣旨刚到,诸葛玄一家人正在收拾行李,要是慢上一步,还真的又让他给跑了。 鉴于曹操的名声不错,诸葛玄欣然接受了朝庭的任命,带着全家老小迁到东郡。 张锋很得意,这下诸葛亮不能呆在隆中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了吧? 史上的诸葛亮,关于人品,心性都无可挑剔,但是关于他的军事才能,那是远远比不上三国其他的谋士的,而老罗演义里的他,更是被吹得象神一样的人物。 诸葛亮最牛的是农、政,而非谋,上战打仗更不用说了。 而北方的公孙瓒,已经不妙了,在界桥时,他向以为傲的白马义从,被麴义打得大败,进而被麴义一路追得上天入地都无门,要不是刘关张从侧翼进攻麴义部,公孙瓒已经在易京楼里看星星了。 而搞笑的是,连番大胜的麴义居功自傲,被袁绍假称有令要下召,而入营中杀死。 看来吕布并不是唯一一个喜欢居功自傲的。 张锋在想,如果麴义不死,也许他的步兵跟高顺的陷阵营有一拼,可惜了,一代将才。 一般傲气的人,多少都有点才干,如果有点傲气就杀,那关二早就在麦城之前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脾气暴躁,甚至有时会当殿就驳斥孙权的甘宁,还和凌统有着杀父之仇,却都一直活得好好的。 张锋觉得,是人就有弱点,上位者凡犯傲皆杀之,那只能说明你没本事。除非有谋反之心,有其他其余毛病的人并不是非杀不可。 “锋哥!你看他!他不肯跟我打!”吕绮玲跳下马背,气呼呼的一只素手抓着张锋的袖子,另一只手直直的指着左左,后者正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 堂堂蝗军副帅,居然在吕大小姐面前变成这个德性。 杨风站在张锋身后,挤眉弄眼的冲左左幸灾乐祸。 “别生气,那我叫杨将军陪你练练便是了。”张锋嘻笑着一只手勾起吕绮玲的下巴,马上换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做什么,有人看着呢。”吕大小姐虽然是巾帼英雄,却也在情事方面不堪张锋的当众戏弄。 左左一听挑中杨风了,哈哈笑着跳起来,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你家了吧? 杨风苦着脸,不停的打拱作揖:“姑奶奶,您老人家就放过小的吧!我都一把老胳膊老腿了,经不起你的折腾啊!” 吕绮玲杏眼圆瞪:“胡说什么,你才老人家呢。” “是是是,我老我老!” 吕绮玲秉承了父亲的血统,整天就好个舞刀弄枪。她虽然使的双手枪,比单手枪要短上一些,但是度却快。 一开始她找上赵云,结果赵gg只守不攻,累就把她累得半死,知道自己跟赵云武艺差距太大,于是又挑上太史慈,结果也可想而知。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上左左和杨风。 左左虽然砍人的时候凶,但这吕绮玲是谁啊? 自己老大太史慈的老大,他敢下真手么?加上吕绮玲的双枪又不是花拳绣腿,度快得跟两条银蛇一样让他头晕眼花,不是朝着咽喉就是肋下招呼。 不是拼命的话,左左还真拿这两根细细的,却跟毒蛇的信子一样神出鬼没的双枪没办法。 于是每次吕绮玲一说要比试,杨风和左左两人不是说老娘死了就是娃又生娃了,搞得张锋很是奇怪,这杨风咋一个月就能生三次娃? 就在吕绮玲娇嗔不依的时候,一匹快马从远由近,看衣着应该从衮州来的。见有正事,吕绮玲也收了一付撒娇的样子,乖乖站在张锋身边不出声。 “报!——”那传令兵一个漂亮的翻身,从马上跳下来,身上的尘土厚得估计可以做以前很流行的那种叫做“海底泥”的面膜了。 “何事?”好传令兵身上插着三支带着旗的小戟,说明是最急的事。 “回州牧大人!王将军已回,主公请大人回许昌议事!” “王将军?哪个王将军?”张锋莫明其妙。 王忠?那个和刘岱一起追逃到徐州的刘备,结果被张、关二人生擒的傻鸟? “就是甘将军副手,王成王将军,前年甘将军投顺之时,大人曾令王将军率一只船队南下,今何故忘却?” 哦,原来是那个自己找了去找双季稻的王成! 原以为一年半载便回了,谁知道快两年才回,想必双季稻有消息了。 “同时主公还吩咐,请大公子随大人一同回许昌,有要事商议。” 咦?老曹有什么动静?要自己和曹昂一同回去?想儿子了?不过老曹应该不是情感这么外露的人吧? “那谁暂代州牧之职?主公有否提及?” “回大人,主公说青州一干事务请大人自行斟酌!” 这么信任我?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很感激的样子? 曹操、郭嘉、荀攸、程昱、刘晔还有一干小官,围着一堆堆或黄或绿或红的东东啧啧称奇不已。 而那个几乎快两年才出现的王成,整年整年的海上生活让他晒得皮肤黝黑,下巴都瘦出了一个小于三十度的锐角,两只眼窝深深的陷了进去。 由于太久没见过曹操,这位乍一投奔曹营的汉子,回来时差点把一米八气宇轩昂的程昱当成曹操行礼了。 “这红的是辣椒,黄的是香料,这绿的就是当地人叫作早熟稻的作物,应该就是将军当日所称之双季稻,卑职无能,遇上大风、又遭遇海盗,三艘艨艟只回得一艘。” 在海里航行远不比内陆河,大风、海啸、暗礁、漩涡,加上南洋一带的海盗,能回来就不错了,曹操也没责怪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一章 撩拨 好奇的摸了一把红色的辣椒,放在鼻尖处一闻,啊欠一声喷嚏打出来。 “好呛的味道!”曹操惊讶的说道。 “知机也应该到了吧?让他一回就来我这里报道,看看他大费心机弄的到底是不是这些玩意。” “禀主公,卑职还曾在南洋一带见过一种很大很大的动物,长着两只长长的獠牙……”王成跟着甘宁混了好久,深知拍马屁的重要,于是这次分别带了一点私货回来。 “哦,有多大?”曹操一听就来了兴趣,其他人也竖起耳朵,侧身。 王成两手分得开开的:“这么大……”一看不够,又比划一个更大的合抱,还是不够。 急得抓耳挠腮的,王成突然灵机一动:“主公,这么说吧,如果您要让它进您的府里来,那门就得给它给挤塌老。” 原来是个川人。 曹操现在的府邸算不得很大,不过足够五六个人并肩而入,可想而知这“多大”是怎么样的一个恐怖概念。 曹操眼睛一亮,“你可是把这庞然大物带回来了? 想想又不太可能,船总共就一艘,又要装这些个什么稻的,那家伙那么大,怎么可能装得下。 除非它会水,自己跟着船游回来。 曹操很是肯定自己的智商过人,对自己的这个解释很是满意,还点了点头。 “回主公,那物实是巨大,船小无法盛之,而那物之牙乃当地富人人人争相竟购之物。于是卑职派人……抢了一对回来,以献主公。” 王成生怕这位老大是个“正人君子”,说到抢的时候声音小了很多。 随后拿出一块褐布的包,一层层解开,两根长长的,象玉一样光滑无比,还带着一圈圈螺旋纹的象牙,泛着淡淡的黄光,象两支有弧度的巨大西式长矛,出现在众人面前。 曹操眼睛放大数倍,惊喜的象抚爱人一般的温柔抚着象牙既坚硬又平滑的通体,嘴里滋滋之声不绝,突然一声大叫:“这种好东西,你怎么抢了一付回来了呢?” 王成不知这位主公的脾气,吓得马上跪倒。 曹操:“你应该多抢几付回来啊,你看我这里有功之臣一大堆,叫我怎么分赏呢?” 王成:“……” 众人:“……” “报!张大人自青州归来,于门外求见!” “这孩子,还求什么见,直接进来不就完了。”曹操嘴上是一脸嗔怪的说,心里却暗赞张锋懂事。 要是张锋真的没大没小乍呼呼直往自己家里闯,那脸上才挂不住。 郭嘉向刘晔使个眼色:“看,毛脚女婿就是有好处。” 刘晔眨眨眼,表示“收到”。 张锋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来了:“哪呢,哪呢?” 曹操笑呵呵的冲脚刚刚跨进门的张锋乐道:“知机啊,你来看看……” 就见张锋一脸惊讶道:“啊,~好大的象牙!” 众人都奇怪,这玩意没人见过,怎么张锋就认识了? 张锋上前来,跟曹操先前色眯眯一样的表情抚了一遍象牙,然后解释道:“主公,臣向日于洛阳时,好结交朋友,一日遇上一个落难的西域商人,就是他跟臣提过这双季稻,还有这象牙,否则臣怎会得知?” 曹操心想也是,这个解释很合理。 “这象牙贵重无比,质地坚硬,可以用作雕刻,也可直接装饰用。不过臣估计这里最贵重的,乃是这个——” 张锋话音一转,指向众人早已冷落多时,在角落里象个弃儿一般无人理睬的一堆黄澄澄的谷物。 这些不是种子,而是已经晒干,去壳就可直接食用的米。种子还在船上铺的湿土里养着,已经芽了。 “臣听那西域商人说,只要在温暖潮湿之地,这种一年可收获两次的稻子便可成活,如果种植成功,嘿嘿,嘿嘿嘿嘿……”张锋开始一脸憧憬的傻笑起来。 众人跟他一模一样,一个个嘿嘿笑得嘴角歪斜,流涎不止。 打仗,先便是要粮草先行,如果吃的不够,别说打仗,就是打盹都心慌,就算现代的农业,都难免遇上一些天灾什么的,更何况是古代三国? 而有了双季稻,将大大缓解粮草在多事之秋普遍不够的问题。 “但是!” 张锋就算一个说书先生,说几句便有一个大大的转折,曹操恨不得上去,掐住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多脑袋的小白脸,死命的摇:“快说下回分解!” “主公现辖之地恐种植此稻不易成活,因此……” “切,那不是白说!”郭嘉不高兴的嚷嚷。 “我们这里没有,但是—徐州有啊!”张锋象一个教唆犯,在他的引导下,曹操和众谋士的思绪已经在出兵中了。 “徐州南部,比如盱眙,以及广陵郡的高邮、射阳,这些地方都是可以种植的哦。”张锋的语气平缓,声音低沉,就好象催眠一样,曹操等人已经在幻想,徐州在一片惊慌中被虎豹骑攻破…… “豫州东部的淮南,也是可以种植滴……” 张锋还没说完,曹操已经振臂一呼,吓得其他人正在意淫徐州全境收复,正在大种双季稻,结果粮满仓,金满钵,袁绍、袁术之流吓得纷纷献上降书的美梦一下子破碎了。 “抢!nnd,把这些地盘全抢回来种稻子!” 跪在一边的王成惊讶的抬头看看正在威振虎躯,散王八之气的曹操,原来主公比自己还狠! 豫州还好说,曹操把献帝安置在许昌,就是为了他控制豫州的一个棋子,再说现在曹操和刘协还在蜜月期,这种小事刘协肯定会答应的。 那陶谦嘛…… 打呗!谁怕谁啊? 除了打董卓那次,貌似没输的说! 曹操被张锋的一番言语彻底给撩拨得雄心万丈了,心痒难搔,激动得象动物园里夜里两三点的狼一般,瞪着目光炯炯的双眼来回不停的走。 咱手上有粮,咱心里不慌。咱吃了铁,咱就是钢…… “打打打!马上准备,出兵徐州,陶谦小儿,上次的帐好好给算算!”曹操一张黑脸顿时狰狞无比。 没想到曹操这把年纪还玩愤青这套。 “主公,此事需从长计议啊!” “主公,此事是不是先请陛下下旨讨贼?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啊?” “主公,冷静啊!” 众谋士纷纷苦劝,才春天,打个什么仗? 中原一带全是秋收后出兵,粮草贮备也足一些,又不是匈奴人,春天一到,雪一化就急吼吼的去抢了。 曹操在众人劝说下这才回复常态。 郭嘉瞪一眼张锋,都是你这货给挑的! 张锋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主公,不知何事唤大公子急急赶来?” 张锋还没明白何事让老曹连青州也不管了,自己和曹昂居然一同被召了回来,搞得只带了黄忠、郝昭、吕绮玲急吼吼的赶回来,而其他四女只能在后来慢腾腾的悠荡。 这一路比上次更远,上次是从衮州到青州,这次则是从青州到豫州。 免不得又要坐在自己女人香喷喷的娇躯上“r——o——o——m”的按摩一番,累啊,按摩完了还要辛苦一番,我容易吗我?不过那几个小妞也蛮辛苦的。 那吕绮玲是不是也可以……??? 小环儿呢?她会不会拼命挣扎? 曹葳儿,那闷得屁都不放几个的性子还是算了。 曹操猛省,一拍脑袋,指着张锋道:“都教你给搅的!差点忘记了大事。”忙急勿勿叫人去找曹昂过来。 张锋朝郭嘉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郭嘉慢慢的用口形说了四个字:“甄府招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 帮人泡妞 河北甄家,原本家主是甄逸,无奈死得早,留下三男五女,而这次招亲的,就是小女儿甄洛。 关于甄洛的事,相信大家都会联想到她是一个顶级美女,曹家兄弟两人为她牵扯不清,连曹操也据说对她有意思,要不是儿子先提出来娶她,恐怕曹丕见了甄洛要喊:“二妈(二奶?)!” 其实此女除了美貌,更难得的是知书达礼,知趣识大体。而不象日本做的三国游戏里,不论是外表还是个人描述,都把她弄得是淫荡和风骚的代名词。 我个人觉得这是小日本,本土生不出忠贞与美貌并存女子的妒嫉心而已,真是太委屈这个有名的美女。 这甄家是河北的大族,否则就算甄洛堪比天仙,也难登袁家大堂。 可惜甄逸死后,三个儿子都不太成才,家势慢慢衰弱,加上小女儿甄洛才女与艳名远播,使得袁绍都知道了。 于是史上是他令甄洛与袁熙结婚,也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包办婚姻,不过那时候这种事多了,倒也见怪不怪。 除了甄洛本人的原因,最重要的恐怕是甄家的家财。恐怕唯一能与之相比的就只有原来的糜家(请注意,是原来的)。 袁绍本打算用联姻的法子吞了甄家,可是甄家的三个儿子和甄洛本人都不是傻子,但又碍于袁家的势力,没办法,搞出个招亲的点子,凡在十八至二十四岁之间,尚未婚配的男子皆可报名参加。 听说现在老曹整天都在“种菜”,和蔡mm整天研究诗辞歌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而张锋、郭嘉这几个得力心腹都已成婚,只有让曹昂上了。至于曹洪等人……各位觉得有可能吗? 如果说比计谋、政才,也许张锋跟郭嘉、戏志才、程昱、双荀等人没得比,如果谈到泡妞,追马子,人人都要提起张锋的大名再外加一个竖得高高的大拇指:牛b! 黄mm那事不能算是张锋失手,事实上只不过黄mm心是属他,只不过董胖太过强势而已。 而看看接下来的吕绮玲、糜环,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 而吕绮玲刚开始中意的是赵云,而糜环开始根本就讨厌张锋的“花心”,却一一沦陷在张锋手里,谈到这感情之事,谁敢拍着胸脯站出来嚎道:我比张锋更牛? 于是曹家的谋士们空前的一致,助曹昂夺得这个花魁的任务,非张锋不可!而且他还是曹昂的老师,他不出马谁出马? 张锋简直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的这些本事,还能派得上这种用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能拉拢甄家,对将来的曹袁争霸也是一个不轻的砝码。 “知机,这下你可出名了,想想啊,自古就没人象你这般,泡妞都成专业人士的,以后你就算在主公这里干不下去了,也可当个‘媒爹’,专门说合人亲事。” 郭嘉一脸揶谕,不过就他那闪烁的眼神看,张锋断定这货是嫉妒自己。 以我的本事,拉拉线,当当媒人是没问题,但是本少年这么帅,又一表人才,如果人家大姑娘没看上相亲的,倒看上我这个媒人了怎么办? 虽说可以收一笔嫁妆,可是这老婆多了也不好养啊,此事万万不行! “就是,知机啊,你想想,能拿下甄家小姐,你可是一大功劳啊!”一向认为挺阴沉的程老头,也跳出来当说客。 “知机,除你之外,真还找不出其他人合适这个差事,你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连曹操都发话了。 “主公,这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属下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曹操一个得意的眼神,知道张锋就喜欢干这种,别人觉得荒诞不经,他自己却劲头十足的事了。 “但讲无妨。” “待与葳儿成亲之时,求主公再为属下主一次婚!不过是与糜家小姐,吕家小姐同时成亲!” “这……”曹操都为难了起来。 众谋士更是一地的下巴,同时娶一妻二妾,你这货还真敢想,居然还是让身为主公的曹操二次主婚! 要是曹葳一个人出嫁还就算了,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可还带上两个“搭头”…… “也罢也罢,就知道你这个疯子的要求千奇百怪。”曹操有气无力的挥挥手。 “先下去吧,知机和子修留下来,谈谈具体事宜。” 站在一边,从头到底被别人安排终身大事的曹昂却没说一句话,这时终于忍不住了:“父亲大人,是否容孩儿说两句?” 郭嘉一只脚已经踩在门外,闻言又缩了回来,拍了拍曹昂的肩膀,说了无比让他郁闷的一句话:“婚姻大事,父母作主!” 张锋更是直接:“无视!” 甄府里。 日迟倦梳妆,春晚贴花黄。 看着家里的小公主一脸的郁郁郁寡欢。 侍候她起居的小丫环不禁开言问道:“小姐,在河北就属袁家势大,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为什么小姐就是对袁家二公子不中意呢?我看那二公子虽然脸色白了点,双眼凹了点,但是对人斯文有礼,人不错的样子啊?” 甄洛听闻这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大谈男人观,不觉有些好笑:“小丫头,你懂什么好不好的?等你长大了,把你嫁个有个恶婆婆的人家去,看你苦不苦!” 小丫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八妹!”甄家三个男人,竟是联袂而来。 “三位哥哥有礼了,不知那事如何了?”甄洛站起来礼了礼,娉娉婷婷的又坐下,真个仪态万千,风姿绰约。 三人把所有下人全赶出去,老大甄豫说道:“业已通知天下,八妹尽管放心,届时来求亲的人定然不少,你说哪个中意的,便把你嫁了,怎么也会不让你嫁进袁家。” 老二甄俨接道:“若是家父在世,定然不能让袁绍欺负上了门,都是你三个哥哥无能……” 气氛一时有些黯然,想着原来甄逸在的时候,门口车水马龙,前来拜见、求访的人络绎不绝,跟现在门景萧条的冷清模样几乎是天壤之别。 虽然没什么本事,可甄家的三个男人,也不想就这么被袁绍借联姻之名,吞了甄家,那他们三人有何脸面面见列祖列宗? 从商,赚不到什么钱,从政,这河北的一亩三分地皆是袁家说了算,出得了头? 老三甄尧道:“切莫太过自责,一旦八妹有了中意的人选,那袁绍四世三公的家世还不是只能干瞪眼?难道他还能抢婚不成?” 甄洛刚刚洗完脸,尽管没上妆,但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的一张俏丽脸庞上更带了三分素雅的清秀,更是我见尤怜。 轻叹了一声说道:“哥哥说得也忒简单了,袁绍是什么人?河北这地方的土皇帝,就算当初当今皇上向他求援,他也敢以治安不良为借口推脱。” “就算小妹这次真的能觅得如意郎君,恐怕袁绍也不会让我们家好过——搞不好是玉石俱焚的结局。而且在河北这块地上,有谁敢当着袁家面上门提亲?当今世上有几个铁骨铮铮,又重情不畏权势的好男儿?” 老三着急的说道:“如此便眼巴巴见八妹进得袁家门不成?八妹的文才就连我等昂然男儿也不如,先父遍请西席尚无以教满三年,长相、人品、心性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要这袁家二公子诚意来聘就算了,可恨这袁绍居然只写了一封信,便想让我八妹作他儿媳?哼哼,简直欺人太甚!” 甄洛道:“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人敢来!” 三个男人齐齐问道:“谁?” “兖州曹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袁二公子驾到 “只是听闻这曹家、袁家份属同盟,前不久还联手对付袁术、公孙瓒,曹家安肯因一女而费大事?” “依小妹之见,这同盟之事,不过是利之所导,势之所驱。如有足够的利,两家撕破脸大打一仗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衮州渐渐势大,隐隐有盖过袁家的苗头。” “我料就算曹家没个心,袁家也肯定猜疑了。两家并不是铁板一块牢不可破。再说我甄家虽势微,这家财万贯可也称得,如果曹家真的动心,我们也许可以在这夹缝中求生!” “八妹果然女中张良!好计!好计!”三人抚掌而笑。 甄洛理了理鬓边垂下的一辔青丝,话音一转:“这只是小妹的一点浅见,再说就算这曹家插手,万一这曹家求聘之人比袁家二公子还不堪怎么办?不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么?甚至万一是曹操本人来……我可不想嫁一个又黑又矮的老头!” “如此说来,我甄家命势如何,只有听天意了么?”甄豫一脸的悲哀之色。 “也只能这样了。三位哥哥,如果没人敢上门,那小妹就嫁入袁家,以保甄家上下。” “八妹……哥哥无能,帮不了你!” “看天意吧,但愿老天能开开眼……”甄洛说的是很轻松,言下也安慰三位哥哥,可是淡淡的哀伤在轻蹙的秀眉间,挤得越来越浓,浓得象正月的坚冰,怎么也化不开。 ………… 几天后,甄府这座原本破败的小庙,又一次香火旺盛了起来。 大队大队的马车,由一队队全付武装的士兵押送,马车上全是用粗粗的麻绳捆得紧紧的一个个大木箱子,不用说,这箱子里一定是绫罗绸缎、珠宝玉器之类的聘礼。 最前面的马车明显的与众不同,镶着金线的帘布,让人很怀疑这是糜家来人了,暴户不是都喜欢这个调调么? 而这马车车厢更是用上好的梨木打制而成,坚固结实,四匹双排清一色的白色高头大马,又让人联想起了幽州的公孙瓒。 就连那赶车的车夫,都是一个半身盔甲的将领模样的人。一脸稠密的大胡子,可怜配上一对暗黄无光的眼睛,应该是酒色过度所致。 那马车周围更是各有一队骑兵紧紧跟随,亦步亦趋,随时保持着一个严密的阵形。说是保护,可能炫耀的成分更多一些,在河北,有谁敢打袁家车队的主意? 车上之人正是袁家二公子袁熙,不光曹昂带了张锋,袁绍也点名指派了自己手下智谋最出众的二人当“泡妞高参”——大名鼎鼎的田丰、沮授! 不过对泡妞这种要求很专业、技术含量相当高的活,估计这两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张锋的一根小指头吧? 两个人都是四十岁不到,只不过田丰的长相倒有点象是一个武人,粗眉大眼,额上一个清晰可见的“川”字,那是经常喜欢皱眉的才会形成的。 沮授则是一个标准的谋士形象,小小的个子,除了鼻骨很高,小眼睛小嘴巴,一乍见不会给人留下太多的印象。 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车厢里,很少说话,只是秉承了张锋的骚包作风,都学着一年四季不管热不热都摇扇子了。 没看见戏志才就是大冬天里的摇扇子,结果给自己吹病了吗?现在还没见全好。 袁熙长得没有大哥袁谭威武,也没有三弟袁尚英俊,普普通通的一个人,骑马射箭也会几手,只不是不太精通。不过对于这次甄府招亲的举动,他很清楚那个梦中的仙子并不怎么愿意嫁给自己。 车窗被遮得严严实实,厢里很闷,三个大男人挤一块绝对不是什么心旷神怡的事。 什么味? 一心只想着甄家小女儿秀美容貌的袁熙刚回过神,这才觉车厢里有一股淡淡的怪味,闻了以后觉得神经有些麻痹的感觉……狐臭! 还好两个谋士时不时的扇下扇子,多少把这股让人直欲作呕的味道扇淡了些。 不知道是哪个的?袁熙厌恶的看看田丰,又看看沮授,觉得田丰的可能性大一些。 因为沮授扇扇子的频率高一些,如果是自己出来的,对自己的这种味道的抵抗力总比别人强一些吧? “二公子不必心焦,想这甄府虽然搞出招亲这么一出,但河北之地无人敢轻捋我袁家虎须,甄小姐必为二公子囊中物也!”田丰居然闭着眼也知道袁熙醒过神来了。 “元皓可是算错了,二公子不是因为心焦,只是因为这里实在有些气闷——是吧,二公子?”沮授没有明说,不过依田丰的智商,自然听得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丰的性格跟他的长相一样粗豪,虽然智计过人,却不懂得圆滑,明明是对的意见,他往往会用一种最直接,最不给人下台阶的方式说出来,往往让当事人接受不了而闹得不欢而散。 但是对沮授例外,两个人在袁绍的谋士之间感情是最要好的。 因为他们都有一种大局观,这是其实比如审配、荀谌、许攸等人绝对没有的。 这点足以让他们惺惺相惜,两人都可以容忍对方一切可以容忍的毛病。 比如说田丰的狐臭,还有他那付臭脾气。 袁熙本能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样太不给田丰面子了。 田丰的脸上难得的红了红,情绪又上来了,气得右手拿着扇子直指着沮授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赶紧把手缩回来,紧紧夹住腋下。 袁熙一下子就觉得呼吸顺畅多了。 “二公子,到了!”车外那个酒色汉子把头钻进车厢内说道,赫然是当年大名鼎鼎西园八校之一的淳于琼。 就象一个被关了两年又获得自由的囚犯一样,袁熙以一种类似于老鼠的度窜出车厢,一踏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新鲜?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全是马车,带着一道道半人高的黄色灰雾,不跟这跟车厢里的味比起,的确是让人觉得新鲜了许多。 “怎么这么多人?”田丰、沮授两人一跳下车,立即就加入和袁熙一起呆的队伍中。 原本以为没人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却想不到甄府门口一字排开各种各样的马车,牛车,足足占去了四、五百米,一眼望不到边。 要不是他们带有士兵随行,那些停下来聊天打屁的脚夫、马车夫,谁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今天象他们这样乘着马车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位想必是袁二公子了,在下甄豫,有失远迎,还请袁公子恕罪。”甄豫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怎么说也是现在甄家的家主。 袁熙这人有一点,不象其他袁家几人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上。 看着对着自己笑得从骨子里露出诌媚的甄家老大,也和气的回了一礼,然后诧异的问道:“甄兄有礼了,敢问贵府今天来了许多人么?” 甄豫一眼能看出袁熙心里有些不爽了,忙以更“真诚”的笑来堆在脸上:“袁公子切莫误会,这些人‘大多’只是听说小妹招亲,慕名而来矣,并不会参加招亲,只是观礼,观礼。” 袁熙一听就高兴了,原来不是跟我抢老婆的! 只是这大多二字没听进去,脸上一点阴霾尽去,也笑着说:“原来如此,今日特带了一些薄礼来献于令妹,还望甄兄不弃才好。” “岂敢岂敢,袁公子亲自登门,真令敝府蓬荜生辉,来来,快请入内。”甄豫一手撩着裾衣边,一手伸得长长的,小步走在前面,弯腰躬身的活象一个青楼里拉客的龟公。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甄豫对自己一行人毕恭毕敬,田丰心里却总觉得这甄豫虽然一脸奴才像,笑得却很诡异。 不对,一定有什么事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四章 气人 甄府里还是人来人往,不过主要走动的都是一些下人、丫环,也偶尔见到有二个客人打扮的,在下人的指引下神色匆匆的行走——那估计是尿急了要出恭。 来到客厅里,两个守着门口的下人,在甄豫的授意下扯着嗓子喊道:“袁二公子到!” 瞬间,整个几百米大的客厅里,原本吵嚷如同一个菜场,瞬时安静得可以哄婴儿睡觉,那些只是“参礼”的人都好奇的回过头来望,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商人。 商人是不可能跟袁家争女人的,袁熙彻底的放了心,从右至左怀着君王俯视百姓的心态一一含笑审视过去,突然停在左手边第一个几案上不动了。 这个明显象征着尊贵和身份的位置已经有人占了,是两个年纪都不大的男子。 特别是那个坐在侧位上的那名男子,华服峨冠,一脸嘻笑自若的表情,看到自己一行人出现,一点吃惊或者害怕的表情都没有,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好象在看一只在表演拱大便的屎克螂。 田丰心里那种不安也得到了证实,询问的眼神一看到笑得怪异的甄豫,立即明白了他的笑原来是来自这两名少年! 甄豫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还是那种谦卑得象在乞讨一般的笑。 呵呵的引着三人走向那两名少年:“容小的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来自兖州的曹大公子,以及张锋张将军!” 张锋和曹昂两人长立而起,对着袁熙礼了一礼:“张锋!” “曹昂!” “见过袁二公子!” 袁熙惊讶的大嘴还没合上,手忙脚乱的还礼:“不敢当张青州、曹大公子大礼!” 总算还记得介绍二位谋士,侧身半让:“这两位乃是家父心腹,田丰田元浩,沮授沮则注!” 虽然这两个少年哪个是张锋,哪个是曹昂,三人没见过,不过就张锋的疯遍半边天的名声而言,这个从头到晚笑不停的少年肯定就是张锋了。 田、沮、张三人互施一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敌意。 情场如战场,虽然三人都不是主角,是不是有点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味道? 如果换个地点,场合,袁熙是很有兴趣和张锋结交一番,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挖个角什么的。 虽然父亲一向对张锋不感冒,但是这个弱冠之年就闯出大名头的少年,着实让袁熙好奇不已。 谁想到会是在这里! 按下百般心头滋味,袁熙强笑着说道:“张青州闻名天下,在下一直欲见一面而不可得,谁知居然在此时此地能得见其人,何其幸也!” 张锋依然是那样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和身边面色平淡表情不波,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曹昂简直是天壤之别:“袁二公子言重了,张某一介俗人而已,倒是疯名天下皆知,惭愧惭愧!” “张青州何故太谦,想当年谷城雄姿,至今有人尚恋恋不忘,如大人得空,不如在这冀州游览一番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想试试张锋的忠心了,如果对方松了口,则就有希望招览了。 田丰、沮授死死盯住曹昂的表情,这一招他们用得很熟练,如果曹昂没什么动静,说明张锋很受曹操信任。 如果曹昂流露出惊慌或者恶毒的眼神,则说明张锋和曹操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毫无间隙。 可惜曹昂还是那付要死不活的样子,好象脸上是一块铁,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执弟子礼,一动不动。 “呵呵,我家主公也说冀州好地方,这不,我和我家大公子这头一遭来,然后是曹仁、曹洪、夏候惇、甘宁、华雄、徐荣等人都会轮着来,到时还请袁公子不要嫌人多不管饭啊。” 袁熙一听,下巴掉到地上,都忘了捡起来。 我不就是小小的试探了你一下吗?有必要这样威胁我吗?曹营那么多人轮流来?还会带着兵吧? 每人带上三五千人在冀州住上三五七天,不用打也把我冀州活活拖死。 田丰和沮授对视了一眼,共同得出一个结论:此人言辞犀利,不要与他作口舌之争。 你不惹他,不代表他不想惹你,张锋倒是很干脆的问田丰、沮授两人:“两位大贤声名远播,我家主公也是仰慕已久,不知两位有没兴趣到我兖州作作客,我家主公必倒覆相迎。” 这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挖人。袁熙气得脸都蓝了,指着张锋说不出话来。 田丰、沮授整整衣冠,,正在心里打了一通腹稿,整些大义、忠贞的据句来斥责一下张锋,也好在袁二公子面前表表自己忠心,没想到张锋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看来两位是不愿意了,这也无妨。” 说完就拉着曹昂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目不斜视。 田、袁、沮三人面面相觑,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明着报复自己,居然还算好了各自的反应,在自己说话之间就提前闪了。 这算个什么事? 甄豫在一边看得心里是乐开了花,这曹家和袁家看起来亲密无间,实际上也不对付。 这下我甄家有希望在夹缝中求生存了。 三人愤愤然找了右上的位置坐了,气哼哼的想找人出气。偏偏对面的张锋还不时送来一个白眼或者是中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含义。 整个大厅里从主座下两排几案一字往下排开,,整整有三十二个座位,人满为患,不过大家都心里清楚,这场招亲肯定是最上的两帮人对掐了。 袁家对上曹家,谁会摘走甄洛这朵漂亮的小花呢?真叫人拭目以待啊,不过这里好象是袁家的主场…… 待袁家三人都坐下,这场戏的主角都到齐了,这时甄家的三个男主才一齐出现。 拍了拍巴掌,数十个丫环流水般婷婷而入,巧笑倩兮的跪下,为每个几案上置上酒水、香茗,然后告一声罪,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带着一股香风又翩翩而去。 摘不走甄洛这朵名花,这些丫环要一个走也好啊。这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 唯独曹、袁两家的五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象是木头人一般呆坐着。 “各位,舍妹已及及笄之年,又稍具才学,不敢明珠暗投,特请天下青年才俊齐聚于此,为舍妹择一佳偶。在下三人人微言轻,今能请到如此之多贵客,心内不甚惶惶。来来来,这第一杯,当是在下三人感谢各位的茬临。” 众人纷纷一阵客气之声,然后举杯。 袁熙气哼哼的刚把杯子举起来,就看见张锋趁别人都以袖遮面饮酒之时,对着自己这边张嘴咕噜着嘴里的酒作漱口状。 “哼!”袁熙大怒,我如此看重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敢当众戏弄我。 你这姓曹的也不管管,只顾自己一脸痴呆的装傻! 袁熙把酒杯狠狠的摔到地上,叮当之声,清脆入耳。 众人正奇怪,这袁家二公子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翻了脸,就听张锋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哇噻!四世三公名门之后就是不同!摔杯子也比别人摔得帅一些!” 众人不敢大笑,小声如苍蝇一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田、沮二人死死拉住暴走边缘的袁熙,小声苦劝道:“二公子万勿失态。这张锋是故意激公子,如公子失态,则是中了那厮之计也!” 袁熙恍然大悟,这小子太坏了,把我弄生气,就给甄家人一个我小气的印象! 忙急调整脸色,强笑着自嘲道:“失礼,失礼。这酒杯太滑,一时拿不住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关-文试 甄家老二甄俨忙打圆场,命人换了一个新的酒杯,只是这曹、袁两家的暗斗,已心中有数。 “这择偶之法,在下三人业已拟定,舍妹也是同意的。分为三关,众位如若在三关中一举夺魁,则为妹夫矣。” 田丰长身而起,拱手为礼道:“不知这三关,内里却是哪般?” 众人想问又不敢问,论身份只有这两家人有资格,一听田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一时间附和之声大起,如惊起蛙声一片。 “田先生,一为文试,二为武试,三为舍妹亲自选题面答,可由家人辅之。” 哦—— 田丰慢条斯理的坐下来,和沮授又交换了个眼神。 估计搞定!文试,有我们两在,张锋那个泼皮无赖如何是我们对手? 武试嘛,你看那曹昂那小白脸明显是读书读傻了的,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估计连马都没骑过,怎么会是我家二公子的对手? 只是这第三场有点麻烦,想不到这甄家真是没人了,居然让一个女子亲自出题,估计有点刁钻,不过没关系,只要赢了两场,这甄家还是跑不掉! 曹昂这时才茫然的抬起头望了张锋一眼,得到后者一个“安了”的眼神后又重新沦入迷茫中。 两下都是信心满满的等待着第一场文试,只不过依仗各有不同。 曹昂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什么问题,退一万步来说,输了又能咋地? 这没见过面的甄洛到底是什么样,心里完全没个谱,万一……长着一口黑乎乎的大鲍牙怎么办?会不会有口臭?脚气? 要是过不了就过不了,只不过最后曹操责罚起来恐怕不好受。 至于他的老师张锋神秘兮兮的透露,甄洛是个大美女,这点曹昂一点都不抱希望。 在他想来,张锋别的本事是不假,可这种花心肝的家伙,会平白无故的把美女让给别人? 别说这甄家的条件就只一个未婚人士,并且是要嫁作主妻的,就算条件是要只嫁皇家成员,估计张锋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姓改了刘,然后把刘协的一套仪仗抢了冒充大尾巴狼。 所以曹昂很肯定、确定以及一定,这甄洛一定很丑,至少不漂亮,要不张锋绝对不会给自己留着。 张锋要知道自己的弟子在心里这么评价他的,会不会抓狂? 甄豫又一次拍了拍手掌,众人的眼光齐唰唰的看向门口。期待又一次看到那些个体态轻盈,轻罗薄衫的美貌丫环。 可惜出现在门口的是一排青衣小帽的男仆,手里举着一个托盘,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 众人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田丰和沮授虽是袁熙的幕僚,但是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做些端茶倒水的粗话,这次不同,这甄家之亲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联姻,同时也是为了充实袁绍的口袋。 于是田、沮两人一个把纸铺开,一个一把抓起砚开始磨墨,倒象两个伴读小书僮。 虽然张锋首先开始使用的桌椅早就传遍大江南北,但是在正式场合大家还是习惯铺上坐垫跪坐——一些古老的习俗是很难抛弃的,哪怕是过时的、落后的,中国人一向如此。 今天也是这样,曹昂还好,张锋早就跪麻了腿,眼看着曹昂慢吞吞的那里磨墨,他自己倒象没事人一样,伸直了两腿,双手撑地,哦的长长一声轻哼。 对面的两个书僮狠狠一眼瞪过来,心里暗自愎诽:“到底是个放浪形骸的痞子!” 他们却吃惊吃到张锋对曹昂说道:“这次倒是失算了,也应该带两个书僮过来,这种事也不用你亲自动手了。” 曹昂的回答居然是:“此等小事,不劳恩师挂怀,昂自能做的。” 张锋居然是曹昂的“恩师”! 这种连跪坐礼节都不习惯的家伙,居然还有资格当人老师? 偏偏教的还是曹操的儿子! 那曹操可不是什么傻瓜,会请这么一个疯子当儿子的西席,这说明什么? 说明张锋肯定平时的疯样子,是装出来扮猪吃老虎的! 两个书僮神经绷得紧紧的,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各位!这一场文试嘛,请以‘商’为题,各抒己见,字数不限,限时为两柱香!” 一个男仆点燃了自己手中抱的香炉,恭恭敬敬低着头抱着站在甄豫身边。 商?我曰,这是什么题? 田丰和沮授面面相觑。 但凡考题,莫不是以农、民、君、亲、师、自然现象为题等,连军都极少出现在任何形式的文试中,更别说士人一直最看不起的‘商’! 田丰和沮授两人,自幼便能熟读四书五经,若是引经据典,自然是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可是这商……没学过。 没办法了,谁叫这甄家的死鬼老爹就是个商人出身呢?硬着头皮现编吧。 田丰和沮授一人说一句,袁熙不时停下来等着,等着他们冥思苦想。不时两人还小声争执一两句,看来关于这商,两人的意见很不统一。 田丰坚持要贬商,自古商人无利不逐;沮授坚持要扬,人家甄家是从商的,你这么贬法还想不想完全任务了? 两人各持一辞,唾沫星子把夹在中间的袁熙喷得象一只口水鸡,差点动手打起来。 而反观张锋这边,他一听这个题,索性在地板上躺得象个大字,闭了眼开始打盹。 曹昂听了也是起先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不是张锋当初给他上的第一课里就说过的么?头一次露出高兴的神色,提笔就在纸上哗哗哗行云流水,下笔如飞。 这货肯定是迷惑我们! 两个时而和好时而争吵的书僮,觉得张锋是要制造假像。 其实他是真的累了,腿又酸又麻,又没他什么事,至少这第一场他是不用出手了。 出什么题不好,非要出什么“商”?甄小妞你是怕嫁不进曹家吧? 曹昂写得一而不可收拾,又找男仆多要了一张纸,已经写得停不下笔了。 而袁熙这边,才写了可怜兮兮的三行字,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呆,听两位高参吵架。 不一会儿,曹昂长出一口气,志得意满的把两张“试卷”交上去。甄豫点头哈腰的谦恭的接过,只看了几眼,一脸的讶色。 旁边两个甄家兄弟也凑过来,围着这张至少有一千多年历史的答卷,点头称赞不已。 袁熙苦得脸都滴出汁来,好不容易把试卷写满了一张纸,迫不及待的交了上去,象刚跑完马拉松一样气喘不止。 而甄家三兄弟显然对这张答卷也很期待,但是三人只看了一小会,就面不改色的放到一边去了。 袁家三人心一沉,难道这张锋还真有什么才学,能让商人出身的甄家人看对眼? 待到众人的试卷都被男仆一一收齐,有的甚至是白纸一张——这看热闹的还真写出什么东西不成? 甄家三人小声互相询问了一下,然后老大说道:“第一场文试,曹家大公子获胜!” 众人哦的一阵轻呼,果然是这两家人之一胜出。 只是袁家人不服气,田丰早就不耐烦的跳起来质问道:“众人所答只有三位甄公子所知,为免有做弊之嫌,还请将曹公子之高见公之于众,也好叫众人心服口服。” 众人一阵附和之声,这曹昂写的什么内容,居然能以一敌三? 这田丰和沮授也是两个盛名之世,居然加一块也不是这年纪轻轻的曹昂对手? 虽然同时也承认这题也少见了些,偏了一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二关-武试 对着手下的男仆点点头,那人两手接过曹昂的那份唯一写了两张纸的试卷,展开大声读了出来:“夫商者,国之命脉也。互通有无,互补稀缺。……” 田丰和沮授越听越吃惊,越听越心凉。 虽然他们一向看不起从商者,然而这曹昂纸上所写,无论论点,论证,都是前所未闻,而且字字有理有据,显得极有内涵沉淀。 这一场,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只是很难相信曹昂这些观点是张锋所教。 虽然这曹昂的出身也不乍地,只一个宦官而已,但是也不可能对商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袁熙还不相信,拉过曹昂问道:“曹公子,敢问适才所写为何人所教?” 曹昂宠辱不惊的答道:“均是恩师所教——”指指还在伸懒腰的张锋,“包括军、政、农、商、天文、地理……” 田丰和沮授睁大四只眼睛,望望正在揉眼屎的张锋,打死也不相信就这么个象个市井小民一般,无礼数又可恶的小子会有这般本事! “只是昂天分愚鲁,学不到恩师十之一二,愧对恩师,汗颜、汗颜!”本来这句就只是个谦虚的话,可是听在三人心里当了真。 我叉叉,这张锋真的这么牛b?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知道? 其实张锋就是对历史懂得多一点,其他的只是略懂皮毛,但被张锋反差太大的表里所震撼,不自觉的以为张锋什么都专精。 大贤啊,不,是巨贤啊,怎么这样的人才就跟了曹操呢? 田丰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外表象个欠揍的小混混了。 “这可如何是好?第一场就输了!”袁熙急得两脚直跳,我的小洛洛啊,已经有两只手属于别人了。 “公子勿慌,第二场是武试,公子自小习熟弓马,料这曹昂斯斯文文,定不精此艺。只要赢得此一场,双方便是平手,这甄家之事还有可为。” 正说着,甄豫又叫道:“请各位到外面大院内,比试第二场武试,比剑!” 比贱?这个我拿手啊,可惜主角不是我。 张锋嘿嘿笑着,看着袁熙急吼吼跨出门外先去选剑,就象看见一只急着要给黄鼠狼拜年的鸡。 这个时代有点身份的人都会随身佩着一柄剑,只不过是不是用来装饰的就不太好说了。 就象在现代街上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眼睛化得黑得象炭,嘴唇化得紫得象茄子的皮,谁也说不准,她的职业到底是不是床上工作者。 来看热闹的众人,也有几个对这武试跃跃欲试,院内站着一排双手举着一把剑过头的家丁。 袁熙先上去一把把的把剑接过,拔出,然后再放回去,一连试了七、八把,这次选中了一把剑,貌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甄豫三兄弟看着就笑起来了,这货还装内行呢! 为了防止做弊,这剑是统一打造的,锋利和坚韧程度根本就是一样的。 曹昂很随意就选了一把剑,都没拉开看过剑刃,选这把剑的原因还只是因为离自己最近。 还是和文试一样,袁、曹两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分别一南一北站着,中间那些看热闹的则自己站成第三方。 开始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上阵,两边重头人物都没怎么注意,只是袁家这边三人死死盯着那个始终呵欠不断,看似精神极度萎靡的张锋。 才一场文试,袁家这边已经三次直接或间接的栽在张锋手上,对着田、沮这两大谋士组成的半豪华智囊团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惜不是打仗,否则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不过在这种勾心斗角的阴暗面,两个只知道死读书的文士和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二世子,哪是一个连小偷、警察、按摩女都打过交道的张锋的对手? 压轴戏放在最后。 “最后一场,由袁家二公子对曹家大公子!” 话音一落,那些本来就是看他们两人之间热闹的家伙,更是鼓噪起来,吹口哨的,尖叫的,加油助威,象一个黑市拳坛。 “怎么说也要给观众拉点感情分。”张锋在曹昂背后说道。 曹昂愣了愣,感情分? 不过长期在张锋的思想熏陶下,曹昂还是反应了过来,对着围观的众人团团的一礼。 袁二公子则一付鼻孔翻到天上的吊样,鲜明的对比,连甄家三兄弟也彻底倒向了曹昂这边。 袁熙在刚开始给甄家人的印象还不错,显得彬彬有礼,礼贤下士,可是一遇到张锋、曹仁这个程咬金,立马变得象刺猬一样,见人就刺。 那种二世子特有的自负和沉不住气的性子完全暴露出来。 而曹昂虽然有时显得呆呆傻傻的样子,(甄家人还不知道曹昂是担心自己妹妹是只恐龙),但是那文试中独特的见解可是作不得假的。 而且自始自终都是曹昂一人完成,张锋连半个字都没说,如果硬要说他在里面有什么成分的话,恐怕就是张锋时不时的刺激对面的袁家三人一下。 现在甄家人看曹昂顺眼的不得了。 乖乖,曹操那黑矮子是怎么生出个小白脸? 虽然跟张锋的邪帅邪帅的没的比,但是曹昂身上特有一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气质,就连围观的人,他都行礼,由此可见此子气度不凡。 甄豫心里慢慢盘算着,这场如果曹家也赢了,也是间接的和袁家撕破脸了。 看这张锋虽然一付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他既然是曹昂的老师,必定有几分不凡的见解…… 甄豫想到这,朝着身边的甄俨使眼色,又朝张锋那里呶了呶嘴。 甄俨点点头。 曹昂的起手式很奇怪,知道这个赫赫有名的起手式的人不多。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身体挺直得象一棵青松,双手把剑环抱在怀里,甚至连剑柄都没摸一下。 而袁熙则如临大敌一般,随手挽了几个剑花,博得几个外行人士的叫好之声,然后剑尖直直指着曹昂。 张锋的呵欠打得更大了,用手擦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袁熙听得真真切切,这可恶的人小声说了一句:“浪费时间!”肺都快气成点燃的鞭炮了。 “最后一场,凡弃剑者当认输,不得攻击要害,不得伤人至死,开始!” 袁熙等着就是这句话,趁着曹昂还在呆呆傻傻抱着剑站着,先攻了过去,左脚往前踏了大半步,身体下蹲,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一般朝着曹昂抱剑的两手刺来。 而大家以为,这曹昂象个抱剑的侍童一般的怪异姿势,居然还有有讲究的。 曹昂见剑攻来也不着急,双手轻轻一松,那柄剑就往下落,却见曹昂右手迅疾无比的顺手一抄,就准确的抓住了正在下落的剑柄,长剑也随之被抽出。 这一手相当漂亮,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内行,但在剑下堕过程中准确的操住剑柄,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而且双手交叉抱臂再到分开的过程中,另一只手或多或少的会影响到右手的准确和度,尤其是在下堕过程中这个短暂的时刻。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大声叫好。 田丰和沮授也不傻瓜,一看曹昂这手,明白他剑术上的造诣肯定比自己家的二公子要高,急忙大叫:“公子使不得!” 切,笨,谁让你死了。 袁熙是被张锋激怒了,但是不等于没了理智,眼见曹昂漂亮而又怪异的拔剑起手,哪还敢攻上去? 忙剑尖微沉,用剑斜拦在自己身前,以防对方反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七章 胜负已分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曹昂居然手上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右脚闪电般的一踢,那已经快堕地的剑鞘,流星般的射向已经收势后退的袁熙小腿。 袁熙只防着上面的反攻,哪里知道这真正的攻击却是下三路? “哎哟……”一声,痛苦的搂住了脚脖子蹲了下去,长剑也顺手扔在了地上。 输了。 就一招。 可是很漂亮。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用剑还有这般神奇的,拔个剑的功夫就赢了,而且这招是考虑了对方的心理而出的,除非事先知道,否则这招不是真正的高手很难躲避。 “曹家大公子胜出!” 甄豫三人都面带着微笑,这曹昂文武双全,人品一流,的确是八妹的良配。 “你,你,你……你这功夫哪学来的?这么怪?”袁熙小腿麻得已经没有知觉了,那剑鞘好死不死撞了他的麻筋,如果是故意的,这曹昂的剑术,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仍是恩师所授!”曹昂不忘对着袁熙行个礼,丝毫不介意他的怨毒目光。 张锋由曹昂身后挤到前面来,一面指自己一面拼命点头,表示曹昂说的不错,那样子活象一个抢镜头的业余演员。 看到张锋这么爱现,袁熙觉得喉咙都是甜的,好象要吐血了。 “二公子别奇怪,锋之剑术习自王越。知其为何许人也?” 摇头。 “乃帝师也!”张锋说的帝,是指的刘辩,王越虽然一偿所愿,成为皇帝的剑术老师,却因为董卓只当了几十天就下岗了,从此不知所踪,袁熙又哪里知道。 张锋的记忆告诉他,在他还没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他”身上,第一次遇到王越时,他当时就这么个古怪的抱剑姿势。 而王越教给张锋的第一课,就是花了三旬的时间学习这个怪异的起手式。 王越说,剑还在鞘中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你下一刻即将攻向哪里,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招, 而一旦剑已经出鞘敌又未伤到,那这剑已经死了,就算最后胜过了敌人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张锋其实也就教了曹昂这一招,他和曹昂在青州碰面,加起来也不过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主要教他民生和军政方面去了,哪来的空天天教他剑术? 不过就这一招拔剑加踢剑鞘,就已经够用了。 “呵呵,曹公子果然神艺!三场胜其二,胜负已分。今日天色已晚,已为各位收拾好了厢房,请各位暂离梳洗一番,晚间还有夜宴,庆祝舍妹得此佳婿。” 袁熙丢不起这个人,一只脚靠着两个谋士才能勉强站起来:“袁某技不如人,就此告辞!” 甄豫忙上前又打拱又作揖:“今日业已渐晚,公子此时离去也怕不便,况于令尊以为我等薄待公子,不如等明天天明,再由我等送公子不迟。” 田丰、沮授也劝,袁熙看了看自己蜷得象两截棍一样的伤腿,狠狠的用目光杀了一遍被甄俨引着说说笑笑离开的曹、张二人,黯然点点头。 袁家三人哪还有什么心思赴什么宴?何况这个宴会根本就是为曹昂的胜出开的。 袁熙躺在榻上一脸阴沉的不说话,田丰和沮授两个人则对着窗外的月亮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唉!”田丰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唉了,总共也有五百六十多次了吧。 甄豫特意送来的酒菜,被心情极度烦躁的袁熙给打翻,那送饭菜的丫环吓得连碎酒瓶都不敢收拾,就慌慌张张的夺路而逃。 留下一地的酒水四溢横流,香气扑鼻。 袁熙越想越气,想当初甄家的人看见自己就象老鼠看见猫一样,现在有了曹家人撑腰,可长了志气了,连地上都不派人来收拾一下。 听着窗外隐隐约约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拼酒斗拳的声音,以及还有某人貌似故意的大笑之声。 本来这些都是应该属于他的,都叫那个姓曹的给坏了事! 不,应该说是那个姓张的无赖、地痞、瘪三、混混! “哼!这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袁熙就算捂住耳朵,也阻止不了那可恶的笑声,和拼酒声魔音贯脑一般刺激自己的脑神经。 暴怒的袁熙开始拿两个谋士撒气。 “你们!平时总自诩自己如何如何,这一到关键时候就便没了下文!你们倒是出个主意,别在那大眼瞪小眼的叹气!” 田丰、沮授还能有什么说的,文试就算是因为自己两人所学不够输的,那武斗可是你自己的原因输的啊。 总不能要求我们两个,跟张锋那个变态一样文武双全吧? 袁熙几乎已经听见自己脑血管在急扩张,胀大,然后砰的一声爆开来。他甚至人为的想象张锋和曹昂,在众人众人拱月般的包围下大碗喝酒,然后一边极度蔑视的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无能的坏话…… 人就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气煞我也!”袁熙瘸着一条腿,拔出剑就要冲出门外,也不知要去砍谁。 “公子冷静啊!”两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一左一右的冲上来,牢牢抱住袁熙的两只胳膊,袁熙悲哀的现,自己连他们两个都挣不开。 “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回去报地主公处再行定夺!” “十年,p的十年,到时甄洛都有了孩子了!” 袁熙一想想甄洛如花一般的脸蛋儿,马上就要被曹昂的臭嘴给上上下下吻个遍,心里就象火烧五腑一样焦躁。 “公子安因一女子而废大事耶?而今曹、袁两家份属同盟,不可意气用事啊,若主公知晓,定责公子不识大体。” 一提到袁绍,袁熙原本怒火攻心一下子象被抽完了气的气球,软软的滩倒在地。 论武勇,他不如大哥袁谭,论聪慧英俊,他不及三弟袁尚,袁绍向来对他不假辞色,本来要靠着这次拿下甄家,给袁绍心中添点砝码,现在什么都完了。 袁熙颓然的丢下剑,也叹了一声气,任由那柄剑横躺在四溢的酒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袁熙迷迷糊糊的听见耳边有人在大声喧哗。 袁熙一骨碌坐起来,两个谋士反应慢一点,放心不下他,正陪着他榻前打盹。 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在主家内堂一带,有什么人在争执。 这下连田、沮二人也吵醒了。 “走,出去看看。”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就现在的境况而言,再生什么事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一路上纷纷遇到这次来看热闹的一些宾客,都给袁家三人行礼,大家有些都只穿着中衣,趿着鞋就跑出来看热闹。 虽然在夜间只穿着中衣,在主人家里跑来跑去是很不礼貌的,但是那争吵之声太大了,大得人心痒痒。 穿过一排飞檐翘顶的池塘边长廊,月亮印在水中的倒影刺得人眼中一片白花花,更是让袁熙本就烦闷的心中更加焦燥不已。 那争吵之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一个是甄豫的声音,一个是张锋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夹杂其中。 这里,不是主家的卧室嘛? 只见外圈围了一排人,大多是甄家的丫环、家丁,不少人还提着哨棒什么的,群情激愤的说着什么,还有一些衣穿中衣的宾客在好奇的指指点点。 见到袁家三人一来,众人如潮水般的分开一条路,露出争执的两个主角,正是甄豫和张锋。 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子,大概只十五岁左右光景,虽然只是在月亮的光辉下,却已经勾勒出一个让袁熙神魂颠倒的美丽轮廓,不是甄洛是谁? 就见甄豫一改白日里那付唯唯喏喏的奴才样,满脸全是愤怒和失望之色。 气极败坏的指着张锋跳着脚骂道:“无耻之徒!无耻之极!一堂堂朝庭命官,堂堂青州牧,堂堂一州之父母,居然干出这种窃玉偷香之事!” 袁熙脑袋嗡的一声就要炸开了,窃玉偷香?不会是我的小洛儿吧? 就见曹昂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脸红得象是蕃茄,说也不是,走也不是。 张锋一身中衣也就罢了,全身上下除了一双鞋,没一样是整齐的,衣服没系腰带,头也没束,,披头散象个苏乞儿。 面对甄豫义正言辞的指责,毫不难为情的翻翻鼻孔说道:“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我们都是亲家了,有什么话好说嘛,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呢?只不过是喝多了摸错了房门而已,再说那个小丫头我就只摸了几把,倒必搞得这么大动静呢?”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面容娇俏,却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环,也是头散乱,衣衫不整的哭着从内屋跑出来。 袁熙放下了心,还好不是我的小洛儿。 搞了半天这张锋酒喝多了,摸错了房,以为床上那小丫环是甄家送给自己侍寝的,估计上下其手没两下,那丫环大呼救命,张锋便给人抓个正着。 “你!——”甄洛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指着张锋鼻子的一截葱白玉指一个劲的颤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又被耍了 袁熙看了甄洛一眼,娘啊,真漂亮,顿时心花怒放,一种在心仪女孩面前抖抖威风的大男人心理油然而生。 “你这厮如此无礼尚不知羞?须知非礼勿视!你身为客,在主家不知趋避,已是不敬,况辱一女子之清白?莫非曹兖州就是这般教你为人的么?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袁熙勇敢的挺身而出,站在甄家兄妹面前,腿也不疼了。 他好象忘记了,面前张锋的徒弟可是一招就打败过他的。 张锋恼羞成怒的说道:“我自家之人,与你一介外人何干?莫非你白日输的不服,便于此时来横插一杠子?” 那散开的长配合那杀气腾腾的拧着的双眉,袁熙下意识的想要逃开。 不过想到身后的甄家兄妹还看着,袁熙硬着头皮跟张锋寸步不让的直视着。 只听身后甄豫冷哼了一声说道:“曹公子才学自是不差,却没想有张兄如此大‘德’的师傅。舍妹选婿之事,才学固是重要,人品才是根本!曹家高槛,我甄家却是不敢高攀,这选婿之事,不要再提!” 好些看事的看客,也纷纷指责张锋的不是起来,一时间千夫所指,饶是张锋辩才堪比“吵架王”,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重。 “你便是想悔婚?告诉你,这亲事我家主公是志在必得!哼,你不怕我家主公大起三军来夷平你甄家么?”张锋不知是不是气昏头了,在袁家地头上居然敢说这种话。 果然袁熙听着底气就上来了,你曹家虽然展的快,在河北的根基有我袁家厚? “张锋你休欺人太甚,你曹家来兵,我袁家来挡,看看曹兖州有何底气如此之横!” 曹昂在旁边听着不对味,忙扯了扯张锋:“恩师慎言!” 众人纷纷指责张锋仗势欺人。 “哼,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公子,我们走,这甄家不识时务,留下来何干!” 张锋拉着一直频频回头面露痴呆之色的曹昂,自从看见甄洛本人,曹昂就没正常过。 “来人啊,把我们的聘礼全部搬走,哪怕是一根绳子,也别留下!”张锋一边走,一边还大叫。 袁熙心头大爽,想不到这张锋还有如此混招,来个酒后乱性,这婚事居然就这么吹了。 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好运,袁熙一边享受甄家人给自己的道谢,一边偷眼看甄洛绝美的脸蛋。 “多谢袁公子仗义执言!”甄洛一口堪比黄鹂脆音的嗓子,说得袁熙一颗心都酥成八瓣,心花朵朵开。 “路见不平,人人可踩之!”袁熙笑得如三月桃花一般,脸上浮起红酡一片。 “诸位,诸位,今日不想生这种丑事,曹家与甄家之事就此作罢,待三天后再行择偶之选。还请诸位稍留几日,得罪得罪!” 袁熙喜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缝。 张锋,我真的好想说一句心里话,谢谢侬! 后院之中。 喝得酩酊大醉的淳于琼听见一片马嘶之声,睁开迷蒙的醉眼一看,一群曹军士兵正在吃力的把一口口大箱子搬上马车,捆上绳子系好。 一排甄府的家丁正执着火把,面色冷峻的冷冷盯着这些面带羞愧的曹军士兵。 谁家出了这么个事,脸上也会无光的不是? 要是非礼一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是甄洛的贴身丫环,平时最喜欢的一个。 曹军士兵从跟着张锋到现在,从来没这么丢人过,那些甄府家丁看着自己的眼神,硬象是自己对他老娘有企图。 淳于琼看了一会儿,现那个跟自己一样,也负责守卫车队里的礼品的少年也在,那个一说起自己名字就“郝昭的郝,郝昭的昭”的少年。 只不过他现在一张脸红得象是新嫁娘的盖头。 淳于琼看了一会儿,又不关自己事,倒头又睡去。 耳边传来一阵沉重的车轱辘的吱呀声,久久不绝于耳。 此后三天,袁熙魂牵梦萦的甄洛再也没出现,而甄豫绝口不提再试的事,理由是甄洛现在很愤怒。 虽然见不到甄洛堪比花娇的脸蛋,但是张锋和曹昂的意外退出,还是让袁熙从周身每个毛孔张开了舒坦。 连田丰和沮授都身板直了许多。不战而屈人之兵!多高的境界! 袁熙也不着急,只要曹昂一走,哪还有人跟他争甄洛? 等啊等,等啊等。 等了三天,整个府里上下除了一些下人,只看得见甄豫一个人忙里忙外,其他人呢? 到了第四天白天,甄豫突然来跟袁熙解释,甄家一家都去寺里祈福了,祈祷能遇到一个好郎君。 袁熙暗笑,这不就是我嘛?志得意满的表示无妨。 第四天没回。 第五天还是没回。 田丰和沮授就觉得不对了,怎么合家上下没一个主事的在? 虽然饭菜都有人侍候,可哪有主人把客人丢家里不闻不问,自己跑得没影了? 田丰背着手,在心里也开始觉得不妙的袁熙面前走来走去,晃得他眼花。 突然田丰激动得一把拉住袁熙一阵猛摇:“公子!大事不好,如属下所料不错,这甄家只恐怕是已经举家逃逸!” “什么?!!”袁熙象是被开水烫了屁股的青蛙一般跳起来,差点没把田丰的鼻子顶翻。 “属下就奇怪,这张锋虽然行事疯狂,却断断不会做出酒后乱性之事,且此是在冀州,张锋就算带来的兵马再多,也不敢叫嚣着要把甄家夷平!” “很可能是那日是甄家和张锋,联手做一场戏给我们看,其实甄家根本就是倒向了曹家,已经卷铺盖跑了。” “果有此事?甄家欺人太甚!”袁熙心里的不对劲被证实,甄洛美丽的小脸突然在脑海中化成张锋嘲笑的面孔,嘲笑自己的无能。 “去主家看看便知,如无一人在,则甄家必逃矣!” 袁熙二话不说就拔出剑直闯甄家内堂,沮授忙慌慌张张的去叫淳于琼。 一切只能用空荡荡这三个字来形容。 甄家平日用来炫耀财富的古董、字画,以及一些绝版手抄的古书统统仿佛一夜之间被搬空,更别说一些金银细软。 三人赶到一看,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好象被黄巾洗劫过一番。到处是印着大脚印的纸张凌乱的扔在地上,还有被撞翻的几案、桌椅,表明当时情况有多匆忙。 “气煞我也!”袁熙气得血都倒流了,脸红得象是熟透的虾子。 “难怪属下那日听见车队几乎搬了一整晚,一直到天明才停歇,还以为曹家这次带了很多聘礼来。” 一脸黄色,鼓着两个大眼泡的淳于琼,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激怒袁熙。 “那你为何不早报?整日只知喝酒,喝不死你!滚,你现在马上滚去调集人马,给我追!追上甄家及张锋一行人,除了甄洛,通通杀死!” 袁熙恨不得用剑死这个蠢货。 淳于琼吓得跪倒在地,叩头不止:“属下领命!只是属下只有这次随行的二千步军,如何追上张锋等人?” 袁熙一昏头居然忘记了这茬,而且没有将令在,一般人是不能调集军队的,否则就是死罪。 “啪”,袁熙一把解下身上一个白色的木牌扔在地上,“拿着这个去!拿不回张锋和曹仁的人头,就拿你自己的人头回来!” “属下遵命!”淳于琼慌不叠的双手拾起木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扇虚掩的门,左边那片被慌不择路的淳于琼撞了个四分五裂。 “这个张锋,他又耍我一次,我要生扒了他的皮!”袁熙怒冲冠。 一次一次又一次,被张锋玩弄于股掌,而没有形成习惯,反而使袁熙的怒火蒙蔽了理智。 高亢、愤怒的咆哮惊得甄家一些被蒙在鼓里的下人惊慌失措,而田、沮两也不敢在这个火山爆的时候还提什么“两家以和为贵”之类的说词。 “甄兄不知逃出来否?” 一队长长的车队一眼望不到边,松软的泥土上两道深深的辙印。 在开阔地带,这样长的车队根本无法藏匿,虽然每辆车都有两名左右的士兵保护,但也正因为有着大批车仗的拖累,只要有人来追,恐怕一根毛都带不走。 张锋和甄家两兄弟并辔而行,不时的回头望一望。 “大人无需担心,家兄一定能安全离开。” “此番回到兖州,我必奏请主公,使甄家成为第二大家族。” “还赖大人妙计!其实我甄家敬仰丞相已久,只不过恨未适得其会,又加上袁绍那贼子逼人太甚,这次要不是大人和公子及时赶到,恐怕甄家家业业已做他人嫁衣。” “呵呵,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计俩,那袁家人久不见你们,必然知晓,瞒不过多久。再说,若不是我家大公子然拔萃,你家甄小姐慧眼识人,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枉然。” “那是那是。”甄家二兄弟虽然此时也是点头哈腰,不时拍拍未来主公和眼前这位少年将军的马屁。 但是眼神中那种鸟脱樊笼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使得他们竟看不出一丝先前面对袁家人的猥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被追上了 曹昂正寸步不离的守在甄洛马车近前。 自从那晚他自己都以为是张锋真的欺负了别人,而又见过甄洛一面以后,打心底要亲张锋一口——恩师这两个字没白叫,真的送了自己一个如花似玉,又知书达理的mm! 那种开心劲,就别提了。 其中一小半是对张锋的感激。 打死他也没料到张锋没骗他,甄洛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美女。 一举手一投足,哪怕她抠鼻孔的样子,也可以让自己流着口水瞧上四、五个时辰! 而那天,当张锋衣衫不整的被人“当场捉住、欲行不轨”之时,甄洛出现对张锋大加喝斥的时候,曹昂的心都碎了。 原本一个美女已经快是自己的,想不到就让张锋的“酒后乱性”给象踩肥皂泡一样给踩碎了。 曹昂一点也不怪张锋,这事不但骗过袁熙、田丰、沮授,而且也骗了自己。 他觉得真是骗得好! 要不是自己的真情演出,完美的诠释了一个患得患失,对甄洛恋恋不舍的落魄样子。平时厚道耿直的自己,哪有可能不露出马脚! 恩师!我爱你! 曹昂看一眼马车上紧紧闭垂的车帘,心里觉得象蜜一样甜。 说起张锋这计倒是临时起意,那天甄俨一把他引到厢房,马上就直奔主题的问投奔曹操有什么好处,张锋瞌睡连天的连澡都没洗就用连绵的口水把糜家现在的境况一说。 加上曹操的名声,张锋自己的知名度,双方很快达成协议。 然后甄俨就问他,怎么从袁家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张锋开始构思的是错摸了甄洛的房间,结果差点被甄俨掐死,虽然曹昂还不知道甄洛的美,但是几乎已经成定局了,注定是自己的女人,哪怕就是用计、作戏,也不能玷污了她的名声! 但是要堂而皇之的从甄家闪人,没一个够份量的理由是骗不过田、沮两人的。 张锋二人是曹家的代表,要生什么事,才能让甄家有底气在表面上敢把他们轰走? 一个普通的丫环? 就算把全甄家的丫环给嘿咻了,田、沮二人也不认为这是就是甄家敢轰走张锋的胆子的来源,大富人家用丫环侍寝可是家常便饭。 这就连曹操的老子当初对张锋也有这个打算,这跟我们现在男女握手一样平常。 只有触犯到甄洛的头上,这才能让人觉得甄家人有足够的理由飚! 可是甄俨都不同意,就算这计成功了,曹昂哪还有脸把甄洛娶进门? 好事的人一定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这货娶的是张锋的破鞋!” 那曹昂还不如找根鞋带上吊算了。 而触犯甄家其他直系女眷更不行,别人也是要堂堂正正做人滴! 甄家的三个男人嘛——好象就算被女干了也不敢放个屁出来! 张锋一急,只有想出这个办法,就是假装非礼甄洛的贴身丫环,然后被甄洛等人捉个正着。 “大人,小的只是有一事不解。” “甄公子何需如此谦逊,我们马上不就是一家人了?” 也没错,曹操是甄洛的公公,又是张锋的未来岳父,这关系打着结的纠缠在一起,只是这辈份……张锋算不清楚。 “那小弟斗胆敢叫一声张兄!”其实一家子里就只有甄洛比张锋小,张锋居然也敢大大咧咧的收下了。 “张兄这次所行带的人不多,如果袁家人觉,派人来追,这可如何是好?而且这冀州一马平川,几无可避之处……” “甄兄放心!张锋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从来都有后手!” 甄家两人心里齐齐呸一声,看你这疯子怎么说话的,难道我们一家人是鸡是狗么? 不过经过这次“诈淫事件”,甄家对这个少年将军过去种种神奇的传说一点也不怀疑,直觉告诉他们,跟着张锋走,就一定不会有事。 其实刚开始,甄家人心里就有些偏向曹家,曹昂虽然也谈不上人中龙凤,但是是那种越看越顺眼的人,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这和那个废物袁熙比就不知道强到那里去了,那货平时还好,一遇事则易怒。 加上袁熙是袁家二公子,继承家业怎么也不会轮到他,上面还有一个长子袁谭,下面还有一个极受袁绍宠爱的袁尚。而这曹昂,可是曹家长子的说…… 加上曹操本人的名声和张锋的号召力…… 曹操重农,也重商,看看徐州糜府举族迁徙到兖州,越来越富有就知道了,而且糜家兄弟两人还在现在的丞相府任职,虽然不是算朝庭品秩的官,但是丞相门口七品官! 皇帝还有曹操手里!吊不吊?牛不牛? 曹操打仗,好象除了刚开始在谷城中伏外还没输过。 张邈的叛变,貌似是在与整个兖州为敌。曹操在兖州人心所向是事实,刘协在普通百姓心里根本没地位。 当然,也有张锋在大肆宣传,皇帝要收回兖州百姓现已所有一切的传言的功劳。 而张锋就象一个神话,传说他的武艺老师是王越,那个单枪匹马杀上贺兰山取走敌酋级的吊人。吕布是他结拜大哥,好象他的戟法就是源自吕布。 谷城大战单骑踏敌主阵,生擒西凉名将徐荣。设伏大败敢轻捋虎须的徐州军。 身边的红颜知己数不胜数,甚至他老板的千金自从见过张锋一面就死心塌地的跟随他,非他不嫁,搞得最后曹操没办法,只能强迫张锋娶自己女儿为正室,否则就圈圈叉叉云云…… 还有更让甄家人放心的就是,张锋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为了救自己的女人,胆敢单人杀进十五万徐州军的包围下,救出吕绮玲…… 那个时候的社会,女人要么是工具,要么是玩物,有谁会太把她当回事? 除了自己的女儿、老母,别说为了小命,就算只是为了一些所谓的政治、家族利益,牺牲个把女人完全是微不足道的事。 连皇帝都把自己的或者亲戚的女儿嫁给胡人和亲不是?谁会管一个弱小的女子独自在异乡的血泪? 可张锋好象不然,把自己女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黄莺儿的事他们多少知道一点,说是张锋为了这段破裂的感情,整整吐了三天三夜的血…… 真的如果是那样,连大象都已经吐死了,何况是一个人。 可是大家偏偏相信这种说法。有时人们在茶余饭后,还会眉飞色舞的大谈张锋的风流事,再冠以“情种”的头衔…… 假如可以网络海选妙龄少女本年度最想嫁的人,估计除了张锋没人会上榜。 现在车队的度也不能算慢,已经过了魏郡地界,到达安阳,离兖州最近的路线,应该是下线南下经荡阴然后到达兖州的朝歌。 但是那里同样没有什么可以依托的屏障和城池,所以张锋决定一条众人都觉得疯了的路线——从一个呈三角分布的地带中间穿过,直往东南方向的濮阳。 这三个地方分别是顿丘、繁阳、黎阳。 这繁阳还好,顿丘和黎阳可是兖、冀边境,虽然说曹、袁之间的关系尚处在蜜月期,但是两家不约而同的在边境都布置了不少兵马,以防万一…… 不过自到安阳,张锋又一个安排让大家放了大部分的心,甄家人同曹昂,改道转向朝歌,而张锋则独自带着黄忠、郝昭押着车队走濮阳。 车上一堆堆的箱子全是甄家的财产,车轮印自然又重又深,而载人的车马很浅,后面的追兵一到,肯定会以为这是疑兵之计。 放过往朝歌的这一路而全力追赶往濮阳的张锋车队。 张锋的兵行阴招,让甄家人又感动又担心。 感动的是张锋主动引开追兵,担心的事,万一张锋失手,这甄家的一切全没了,就算平安到了曹操那里,他还会正眼看待一个子都没有的甄家人么? 不过棋已经下到了这一步,再后悔也没用。只有把宝全押在张锋身上,再信任他一次。 老天啊,请让我甄家人全数安全的到达兖州吧,还有还有,让张锋神奇的带着车队完整的回到濮阳吧! 而这时淳于琼的追兵,已经还距离张锋的车队一百二十里地了,半天即可赶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 唱支山歌 “禀将军!敌军已渡卫河,已在对岸结阵以待!”一个探子报告回来的消息让淳于琼又惊又喜。 惊的是敌军不走了,自己这两万追兵实在是累得够呛,要不是暴怒的二公子,自己恐怕不会还带着步军,追赶已经出了五天之久的敌军。 可是对方有那么多车仗,又据河而守,自己这些人马没多少弓箭,这打起来就算胜了损失也够大吧? 可袁熙说了,不拿张锋的头回去就拿自己的头,怎么也要硬着头皮上。 何况早已通知顿丘、黎阳、繁阳的守军,四下合围,就算是乌龟,也要慢慢的,一口一口把它啃死! “全军跟上,敌人已经不远了,打败他们,我们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什么金银财宝、什么美女官爵,在此刻淳于琼手下的士兵心中,都比不上一个枕头更可爱。 这一连九、十天的急行军,加起来才睡了七、八个时辰,是铁人也软了,何况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众人一边从心底咒骂,害得他们多少天都没能睡个好觉的敌军,一边顶着黑乎乎的双眼圈,尤如一头头憨厚的大熊猫,迈动着肿成萝卜似的罗圈腿,蹒跚得象只摇摇摆摆的鸭子一样,咬紧牙关往前冲。 卫河千百年都一样,不急不缓的由北淌向南,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五米,不过就算骑马趟过河,至少也能打湿马肚子。 一百多辆马车,全被下了马辕套,每两辆侧身相连,一头紧紧临着卫河,一长排的马车阵沿着河边一字排开。 每辆车之间仅容一匹马通过,然后车阵没有临河的一边则也用一辆车拦着,形成一个巨大的倒三角型。 在这个倒三角形中间,更是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摆满了马车,被拴在一起的马儿静悄悄的呆在角落里,不时的用大鼻孔哼哧哼哧几声。 三角形中间的马车顶上,站满了一片片的弓箭手,全部上弦以待。最中间则是黄忠,张锋、还有郝昭三人。 外圈的每两输马车前,则是六人一组守住了那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四人持三米长的长矛,二人弓箭在后以辅。 这个阵,主要就是防止对方用骑兵强行撞开车阵,形成对步兵的冲击、分割、围杀。 而内圈内的看似乱七八糟的马车,就算让骑兵冲进内圈,也会一头撞在密集的马车上。 而外圈每两辆侧身相连的马车,上面满载的金银财宝的沉重使得马车不亚于一块坚固的岩石。 “将军,怎么主公的援军还没来?会不会不来了?”初来乍到的郝昭,一点也不明白老曹有多看重甄家的财力。 张锋闻言,和黄忠相视一笑,拍拍身边那四个堆得象小山似的箱子,满满一箱子不知道装的是钱还是什么东东,出“嘭嘭”的厚实闷响。 “有这些东西在,主公是一定会派人来的,而且我估计又是夏候渊那冷面小生。” 郝昭摸摸脑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当有他不理解的事的时候,他就会这样,不过现在已经摸不到了,一个崭新的头盔,使得这个极为早熟的半大小子看起来还有几分英姿。 “不过那小子老是象乌龟一样忍着,不是我军溃散或者敌军溃散的时候,他就一定不会出手,这个我领教过两次了!唉,比起对战局的把握,夏候妙才的确是我军第一人啊!” 张锋嘴里叼着一只狗尾巴草,象个小型狼牙棒似的草穗沉甸甸的直晃悠。 “那是因为主公你宅心仁厚,见不得自己人枉送性命。”黄忠一般话很少,可是这话也的确一矢中的。 为帅者,为了全局就必有付出一部分牺牲的觉悟,否则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将领。夏候渊的做法,张锋从军事的角度来说是极其佩服的,但是换成自己,怎么也做不到这点。 或者这也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又偏偏跑去辅佐人家的理由吧。 等淳于琼的二万人马姗姗来迟,见到一个巨大的乌龟,让他有点呆,这……从哪里下口? 这紧凑挨在一起的车阵,明显就是防自己骑兵的,内圈车顶上一排排弓箭手,手中闪着密密麻麻寒光的箭头,在日光下汇成一长条仿佛银河般的光带,让淳于琼的心凉到了十二指肠。 张锋他听说过,也知道有过几场大胜的例子,但身为一个名将,他不过是运气好加上胆子大,至于那些单骑如何如何云云的,他觉得肯定就是别人杜撰的,太不可思议了。 可一看这严密的车队防守,淳于琼就知道,他绝不是一个光靠着运气和胆子,就能闯出这么大名头的家伙,他绝对有两把刷子! “传令!全军退后二里,就地休息!”看到张锋摆出一付死守的样子,淳于琼干脆下令撤退休整。 他就不信张锋带了大批粮草,也不信在其他三路援军的夹击下,张锋这只铁乌龟还不四分五裂?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恢复士兵的士气和体力,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就连自己都觉得在马上一阵天眩地转。 把缰绳丢给副将,淳于琼几乎是从马上滑下来,脚一沾地,立马倒头打鼾。 果然,张锋那边没有派人来攻击这支,几乎全军睡得象死猪的追兵。 可是依张锋燕过拔毛的性格,会允许敌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睡觉? “哎——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和——那边和——” 张锋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真后悔当初没学学美声什么的,就算没到怕瓦落地的水平,到个李双江的也好啊。 那边就只如雷的鼾声在和……难得有人属于择床型的没睡着正迷糊中,翻了个身,揉了揉眼,嘴里咕咕囔囔着几句又睡了。 “大家一起唱,唱什么都可以,不让这群家伙睡踏实了就成!” 这下可乱了套,成排成排的士兵放下手中的弓箭,扯着喉咙,直着脖子,脸憋得通红,象一只只斗鸡一样吼着南腔北调的曲子。 张锋很肯定自己听见了快板:“当你个当,当你个当……” 甚至有识字的士兵不会唱的,情急之下大声背诵所学的书:“子曾经曰过……” 吕轻候?郭小姐来了没? 广阔的地带除了风可以肆虐,声音一样可以传得很远,这杂七杂八的嘈杂噪音,一下子吵醒了大部分的冀州兵。 “nn个熊!还让不让人睡了!” 被吵醒的士兵,愤怒的大声咒骂张锋业已不在人世的父母。 淳于琼气归气,可是觉还是一样得睡,干脆再退五里…… 就不信你张锋可以传音入密! 看着敌军再一次撤退,张锋几乎想搬开马车去偷袭,想想又不知道已经到哪里的敌人援军,强按着这股诱惑命令原地坚守。 还好张锋这次决定是对的,从东北、西南、东南方向,几乎同时在小半个时辰后,开来各加起来约一万五千人的大队援军。 为了合力清剿这股由名将张锋亲自带队的二千多人,顿丘、繁阳、黎阳几乎全军尽出,除了少数人守城,全都开来了,以期能把这名将永远的留在冀州大地上。 至于什么袁、曹两家会不会反脸的事,轮不到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去操心,再说天塌下来还有袁二公子在那顶着呢。 三路援军好不容易在二万人之中,找到了呼呼大睡的淳于琼,伸手去摇他的副将沾了一手的口水。 “将军,将军!” “嗯?”淳于琼睁开惺忪的睡眼,吕威璜、韩莒子、焦触三人正围着象看罐里的蛐蛐一样看着自己。 “呃,失礼,某一路穷追张寇不舍,连日未曾歇息过,以至三位到来都不知晓,还望三位将军见谅。” “淳于将军说哪里话,能追上并困住这张锋就是一大功劳,待灭了张锋,怕淳于将军又有封赏啊。”吕威璜说道。(三国时代好象名字是三个字的就是犯过罪的,这当然不包括复姓,这袁绍手下一下就来了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调虎离山 一说到封赏,淳于琼本来腊黄的脸上变成绿色。 本来同为西园八校之一,袁绍、曹操分别成为两大老板,而自己本来希望袁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拉兄弟一把,结果就因为自己喝酒太过总是误事而连连降级,现在连袁绍的面都很难有机会见上了。 “既如此,诸位这就合力攻灭这张锋!”淳于琼想站起来,长时间的缺乏睡眠的行军又经过短暂的休息,反而身体更难受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淳于将军不若领本部兵为我等掠阵,待形势不对再加入战阵也不迟。”三将看出淳于琼的困境,倒是很“体贴”了一把。 体贴?如果三人合力就战倒张锋,这功劳就没淳于琼什么事了。 但是将士疲惫于此,淳于琼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就算自己没上阵,只要张锋死在这里,袁熙那边一样可以交代。 临水攻阵是对骑兵非常不利的,因为骑兵靠的就是度和冲击力,如果要趟过那条可以没到马肚子的卫河,可想而知度多少要打点折扣。 因为三人各领着本部兵马,绕开了临水的一面,攻打其他两面。 两边的形势一比较,还真难说张锋有什么胜面,虽然敌人有二万人暂时是壁上观,但是如果战况一旦有利于冀州军这方面,淳于琼是肯定会跳出来摘取胜利果实的。 而就算张锋抵住了三军夹击,为了自己的脑袋,淳于琼一样会出手。 张锋手中就只有二千人,就算有着石头一样坚固的车阵,他在总人数上远远少于对方的三万五千人是不争的事实。 兖州军的装备是精良,普通的盔甲是可以抵御箭矢的攻击,但换成近身攻击的兵器就不是刀枪不入了。 如果真是那样,派五百人穿上这种刀枪不入的盔甲。象乌龟一样缩着脖子和四肢任对方砍杀,累也累死他们!还打个p! 这就是除了兖州军之外所有人的想法,他们并不清楚张锋的最后底牌是什么,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张底牌——毕竟这里是在冀州,袁绍的地盘。 而张锋呢,对这场看似悬殊的战斗充满必胜的信心,当然关键是自己必须要争取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而时机一旦成熟,夏候同学那冷竣又略带着蔑视一切的脸庞,就会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末了还会一如既往的说声:“抱歉!来迟了!”然后下次战斗还是一如既往的来迟…… 不光是这,这并不是张锋唯一的依仗,用他的话来说:“把事情的成败寄托在一点上,是愚蠢而危险的做法!” 他的底牌还有什么?黄忠知道,郝昭不知道。 一说到封赏,淳于琼本来腊黄的脸上变成绿色。 本来同为西园八校之一,袁绍、曹操分别成为两大老板,而自己本来希望袁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拉兄弟一把,结果就因为自己喝酒太过总是误事而连连降级,现在连袁绍的面都很难有机会见上了。 “既如此,诸位这就合力攻灭这张锋!”淳于琼想站起来,长时间的缺乏睡眠的行军又经过短暂的休息,反而身体更难受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淳于将军不若领本部兵为我等掠阵,待形势不对再加入战阵也不迟。”三将看出淳于琼的困境,倒是很“体贴”了一把。 体贴?如果三人合力就战倒张锋,这功劳就没淳于琼什么事了。 但是将士疲惫于此,淳于琼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就算自己没上阵,只要张锋死在这里,袁熙那边一样可以交代。 临水攻阵是对骑兵非常不利的,因为骑兵靠的就是度和冲击力,如果要趟过那条可以没到马肚子的卫河,可想而知度多少要打点折扣。 因为三人各领着本部兵马,绕开了临水的一面,攻打其他两面。 两边的形势一比较,还真难说张锋有什么胜面,虽然敌人有二万人暂时是壁上观,但是如果战况一旦有利于冀州军这方面,淳于琼是肯定会跳出来摘取胜利果实的。 而就算张锋抵住了三军夹击,为了自己的脑袋,淳于琼一样会出手。 张锋手中就只有二千人,就算有着石头一样坚固的车阵,他在总人数上远远少于对方的三万五千人是不争的事实。 兖州军的装备是精良,普通的盔甲是可以抵御箭矢的攻击,但换成近身攻击的兵器就不是刀枪不入了。 如果真是那样,派五百人穿上这种刀枪不入的盔甲。象乌龟一样缩着脖子和四肢任对方砍杀,累也累死他们!还打个p! 这就是除了兖州军之外所有人的想法,他们并不清楚张锋的最后底牌是什么,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张底牌——毕竟这里是在冀州,袁绍的地盘。 而张锋呢,对这场看似悬殊的战斗充满必胜的信心,当然关键是自己必须要争取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而时机一旦成熟,夏候同学那冷竣又略带着蔑视一切的脸庞,就会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末了还会一如既往的说声:“抱歉!来迟了!”然后下次战斗还是一如既往的来迟…… 不光是这,这并不是张锋唯一的依仗,用他的话来说:“把事情的成败寄托在一点上,是愚蠢而危险的做法!” 他的底牌还有什么?黄忠知道,郝昭不知道。 ……………… 一队二千左右全副盔甲的士兵打头,后面跟着八千杂色皮甲、甚至是布甲的士兵,相同的是手中均是清一色的钢制长矛。 早在张锋决定动身去冀州的时候,他们的上司太史慈,就接到张锋要调动大军的密信。 密信上说,要他们尽快赶到冀、兖边境一带,潜伏起来,最多十天半月,就可以有“买卖”可以做,目标就正是顿丘、黎阳、繁阳。 三万蝗军兵分三路,分别由太史慈、左髭丈八、杨风三人带领,鉴于繁阳更深入冀州内部,太史慈亲自带领一万人埋伏于左近。 其他两地,自然是交给左、杨二人了。 以有心算无心,就算蝗军这次空降兵行动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可面对四门洞开,每门仅有二十多个冀州军士,加上一个屯长在那里收“入城费”,这简直和打开了的保险柜没什么区别。 而就是在前天,张锋的命令也到了,等各目标守军大队人马离城半日后,即刻动手! 这让这帮马无夜草不肥的兵油子们大喜过望。 附带的说明还是只那两条,不抵抗者不杀!不滋扰百姓! 左左同志喜滋滋的看了那皱巴巴,还混着男人体味的破纸条,几个时辰还舍不得丢。 以前在青州做买卖,抢的可都是一些山贼、流寇,黄巾余部,收入根本没法保证。 比如说除了第一次的行动赚了个小饱,后来连着两次,遇到的都是些穷得家里养不起耗子的小角色。 要不是第四次又开张了,这些靠“买卖”提成为收入,花钱又大手大脚的蝗军上下人等,搞不好会饿死几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百二十四章 反击 c_t;曹军反扑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小說网首发 几十万人马单单是带来的那份心里上的震慑,就算是程普这等三朝元老是脸‘色’惨白,命凌统、蒋钦带人坚守,以护其余人撤退,又让周瑜的船行在最前。 吕‘蒙’带的人去得快,回来的更快,绕过凌、蒋的防线,见了程普眼泪都下来了:“程将军,黄老将军他……回不来了。” 程普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曹军牺牲得如此之大,大船全被付之一炬,江边又舍了如此多的弃子以让江东这边人马上当,黄盖冲得太前,又焉有命耶? 但也是眼前一黑。多少年的老兄弟,想不到今日却是终于要天人两隔了。 “撤撤撤!”程普已经顾不得太多了,手握着佩剑在滚滚江水边大声的喊,就算是呼啸的风声和水流声,也压制不住这位临时都督惊惶的声音。 曹军在郭嘉的带领下,慢慢的有条不紊的向后退,将前营阵形越压越厚实,同时也与后营的距离越来越近——后营现在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集合的度没那么快。 于是黄盖一冲过那些‘诱’敌的着火空营帐,就知道中计了,同时也明白今天自己将不太可能离开这里。可是凭着一名老将对战场把握的能力,一面急遣人通知周都督中计,一面准备以自己这条命来死守,给后面的大军争取一些时间。 有可能争取太久么? 夏侯渊、张锋、乐进、于禁、黄忠、许褚、典韦、徐荣、张勋均在这里,士兵几乎多得可以用唾沫来淹死江东军。 江东老一辈中武力值最高的黄盖,不过在乐进手中撑了三招,就被丝毫不准备单打独斗的许褚一刀砍下马,复一刀,结果了‘性’命。可怜忠心耿耿的老将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了游魂。 而快马赶来的吕‘蒙’只来得及看了黄盖最后一眼,连尸体都来不及收。 郭嘉放心了,已经到了这里,周瑜的后续人马已上了岸,就看战果能有多少。 以及夏侯称的突袭队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吧。 曹军‘潮’水般的进军,来得比刚才退得还快。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白‘色’——那是曹军新放下来的‘毛’皮棉袄,远远的就象是一片会移动的雪地。 若不是还在燃烧的军营阻挡了曹军的步伐,或许曹军就不用以如此密集的队形,以蚯蚓般的方式挤过军营前段,也给江东军的布防和撤兵争取了点时间。 旌旗遮天,刀枪蔽日,在隆隆战鼓中前进的曹军给心惊胆战的江东军的感觉就象是雪崩那种毁灭一切的气势——如果江南能见到雪崩的话。 除了已经决心赴死的凌统、蒋钦的防线还算是稳定,那些本来就要撤走的江东军反而开始‘乱’了起来毒‘女’当嫁a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招揽 c_t;“适才收拢残部,一千七百将士,如今却只余八百多人,且大多带伤,半数人无力再战,唉,那五千贼军却不似平常黄巾贼寇,我军如今情况不妙啊……” 杨奉摇了摇头,满脸忧愁道,“皇甫将军令我先行退敌,如今初战失利,却不知怎样‘交’代……” 卫宁一听,微微一愣,“我靠?死了这么多人?现在就只有八百来号,还半数伤员?” 却听杨奉咬牙切齿道,“我意明日与贼决一死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卫宁一听,看杨奉周围众人各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显然认为刚才那战输得冤枉,头皮顿时一阵发麻。[]79 “我靠,说到底,你们还是瞧不起黄巾贼是吧?都被人家打得面目全非了,还想去找回场子?拜托……你们就八百伤兵,现在又不是‘混’江湖,‘弄’黑社会,你们是打仗好不好嘛?” 不管如何,卫宁还是急忙劝道:“将军如今部众多是伤患,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反观贼众人多,且夹胜利之气势;。如何还能战得?” 杨奉听了无奈低声道,“我奉命为前锋,初战不利,如若皇甫将军后军赶到,定然难逃军法……” 卫宁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果然这家伙还是个有野心的人物……” “既然如此,宁有一计可助将军破敌!”卫宁想了想。 黄巾军里没有什么nb家伙,大多都是连军阵都不会的贫民,自己或许可以帮杨奉一帮。 而且现在自己就和杨奉熟悉点,要回河东还得先保住他再说。 卫宁忽然想起……眼前这家伙貌似黄巾之‘乱’平定后,还曾当过河东太守…… 杨奉在兵败的时候,就已经收起对卫宁的小觑之心,现在听到卫宁的话,心里一喜,慌忙道:“不知公子有何计教我?” 卫宁笑了笑,蹲下身来,随手抓过地上一粒石头,一边在地上画了起来。 又一边对杨奉说道:“我随辎重回来时,见东面有一小山,山下过道狭窄,且周围杂草丛生,山川相‘逼’。今已入秋,枯草残枝遍地都是。加上现在秋风又盛,如若用火,破敌犹如反掌……” 杨奉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也跟着蹲下身子,死死盯着卫宁画出的简陋地图,一脸渴望的等待下文。[棉花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将军可遣公明领百人为前部,前去贼营搦战,如今贼兵新胜,必有小觑之心。公明当诈败‘诱’敌,只许败,不许胜,把敌军追兵引入山谷。将军亲自,呃……或可遣人打主帅旗帜,领百人以为后援。贼兵见将军大旗,必不肯放过,定然来追。” “然后,再遣兵百人砍伐树木,准备引火之物,埋伏于谷口尽处,待公明引军过去,再放火烧林,阻敌前进之路。又令一将率百人取弓箭在手,皆备油布缠箭矢,伏兵于山上,等追兵过来,放过敌军前部,等敌中军到时,一火放箭,不求伤敌,只要点燃周围芦苇杂草就是。” “最后,剩余三百兵士,有能力再战者皆埋伏于谷口,敌军过时尽皆放过,只等林中和山谷尽头两处火起,一起杀出,贼军见我军纵火,必不肯恋战,将军再可率军杀回,一战可定贼军!” 卫宁一口气说完,扔掉手中石子,拍了拍手,‘胸’口却又开始急喘起来。 习惯‘性’的‘摸’过腰间,却空然无物,这才想起葫芦里已经没有酒了,嘴角不禁挂起一丝苦笑。 “咳……每次把话讲快了就要咳嗽,没酒可润不了喉咙啊,但愿能够早点回家吧,这种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再咳嗽两声,卫宁接着道:“咳……各将都须依计行事,不可怠慢,尤其是公明‘诱’敌重任甚难,如果可以,阵前或斩杀一将,‘激’怒敌军,贼军动怒必不可善罢甘休!” “要是能把贼军主帅给砍掉就更好了!呃,对了,要不干脆直接率领部队冲进敌军中军?这个想法貌似也不错,好像书上那些nb武将个个都是百万军中,斩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徐晃能和许褚大战数十会合不分胜负,貌似有这个技能也说不定哦……” 卫宁看了徐晃一眼,想了想,低下头又似乎喃喃自语般道,声音也越来越小,徐晃只听清楚前面,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 这时,卫宁抬起头来,看徐晃古怪的脸‘色’,顿时回醒过来,自己是穿越来的,刚才似乎已经泄‘露’了一点东西。 ‘阴’沉的对徐晃笑了笑,卫宁神‘色’恐怖的问道,“嘿嘿……听到啦?” 徐晃慌忙把头摇成拨‘浪’鼓,连连道,“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 “开玩笑,要是你真的要我去杀敌军主将,不如现在就了结我。恩……看样子以后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徐晃心里抹过一把冷汗,暗自想到。 卫宁听了,心想刚才似乎也没说‘露’多少,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对杨奉道:“那宁就在后军处跪将军破敌而回了;!” 徐晃一听,愣了愣,傻不愣登的冒了一句,“公子不和我们一起?” 卫宁顿时大怒,“我这样子能随军冲杀吗?靠!我是斯文人,怎么能干这些勾当?” 接着又怒气不满的喃喃道:“你以为刚才我分配的时候,还留下一百人,是来干嘛的?还不就是来保护我……呃……还不就是为了保护我军剩余的辎重!” 眼见杨奉等人眼神古怪,卫宁心里一跳,慌忙转口道,“我军如今辎重在上一战丢失不少,已经不能损耗了。唉,各位上阵冲杀,后军却没有人坐镇,兵无粮可不行,这样重要的任务,我觉得还是我亲自坐镇才放心……” “好险,nnd……差点说漏嘴了……不过,没人保护我,的确让人不心安呐!恩,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徐晃被卫宁歇斯底里的一阵‘乱’吼,‘弄’得耳膜嗡响,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杨奉对众人挥了挥手道,“好了,就依公子之计,今日天‘色’已晚,就地扎营,好生修养一番,明日再破贼军,一雪前耻!” 众将齐喏一声各自向手下部曲下令去了。 卫宁也准备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这才听杨奉缓缓道,“公子果然大才!此计甚妙,我看破贼只在明日!唔……不过,只有百人保护公子,奉以为不妥,不如再添五十步卒如何?” 卫宁肩膀一僵,顿时讪讪笑道,“呵呵……呵呵……够了,有一百人够了……将军能够大破贼军才能最好的保护士卒。将军爱护军士,此等高义让宁佩服不已!” 杨奉笑了笑,“有公子助我,何愁区区贼兵。待破得贼军,公子可愿任我军司马一职?” “司马?当你的部曲?这不是‘裸’的招揽吗?我靠!”卫宁愣了愣,却看杨奉一脸殷切,只得苦笑道。 “在下不过微末计量,哪能身居高位,再加上我自幼身虚体弱,连马都不能骑,又哪能从军?将军美意,宁心领了。如今天‘色’已晚,将军还是早些休息,以备明日之战才是。” 也不等杨奉再开口,卫宁告罪一声,率先逃也似的走开,只留杨奉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瘦弱的背影;。 “我杨奉不能就这样碌碌无为一生!不能……”杨奉半晌喃喃自语道,看着卫宁的背影越发炽热了。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卫宁回到营帐内,看着暗淡的油灯,心里有种莫名的惆怅。 随手翻了翻从马车上搬下来的书简,卫宁却怎么也看不进只字片语。 緑萼见卫宁翻阅书简,便乖巧的将油灯摆放到他身边,随手拨‘弄’了几下,却让灯影闪烁,使得卫宁的注意力不禁放到那窈窕的影子上。 “緑萼,如果是你,将来希望嫁给什么样的男子?”卫宁盯着地上那个影子,蓦然出声问道。 緑萼微微一愣,拨‘弄’油灯的动作也戛然而止,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卫宁有此一问。 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緑萼埋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緑萼出身卑贱,将来一切自是主母做主,奴婢却从未想过将来之事。恩……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我只是想,世人都想功成名就,做一番事业,我却整日逃避责任,可笑平日想尽办法远离这个‘乱’世,却还是身不由己的陷入进去。”卫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 “自古红颜多爱英雄豪杰,我想你也应该不例外才是。在你的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緑萼一听,慌忙道:“公子虽然平素懒散好酒,且终日无所事事,但緑萼却知公子有大才学,我等卑贱之人虽不知道公子心中所想,但也知道您是有大志向的!” “緑萼自小进入卫府,‘蒙’主母抬爱,才有机会‘侍’奉公子身侧,七年来,奴婢也常知道公子是爱书之人,如果公子是‘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却不会这样。或许公子自己不知道,每当有国家大事的时候,公子都不像那平日里浑浑噩噩的样子,对这些东西很是感兴趣呢。” 卫宁一听,默然半天,苦笑道,“是这样吗?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情报 ?史阿这话一说出口,在座众人都是静了下来,刘备、甘信先是相互看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史阿这次还真的是不请自来,对于史阿的突然到访,刘备和甘信心中都是有数,只怕还是因为之前在城门前发生的那件事的缘故吧。当即刘备便是立马展『露』笑容,对史阿说道:“国师与士虎乃是师兄弟,王老先生更是我生平最为敬重之人,国师有什么话,尽管直言,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定不敢推辞!” 听得刘备这么回答了,史阿也是面『露』喜『色』,当然他也知道,刘备能够做出这样的承诺,完全就是看在甘信和王越的面子上,所以史阿也是连忙说道:“先帝如今膝下就只有天子这一根血脉了,所以,所以若是日后,天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玄德公,还请玄德公看在先帝的份上,饶过陛下吧!至少,至少保住先帝的最后一道血脉!” 说完,史阿突然后退一步,紧接着扑通一下,就是跪了下去。史阿这一跪,也是让旁边的甘信吓了一跳,连忙是直接将史阿给扶了起来,史阿虽然执意要跪,但却也敌不过甘信的神力,硬是被甘信给扶住了。而听得史阿的话,刘备的脸上却始终展『露』笑意,片刻之后,说道:“国师此言可是过了,陛下乃是天子,我刘备却是臣子,君臣有别,我岂能断天子的生死?此言今后国师还是莫要再说了!传扬出去,人言可畏啊!” “这个……”史阿也是不由得为之语滞,他也知道这种事情都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真要说出了口,刘备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当着面答应的。只是之前史阿在宫中得知城门口所发生的事情之后,却着实被吓了一跳,几日前天子写下那份圣旨的时候,一直守护在天子左右的史阿可是亲眼所见,虽然对那圣旨的内容并不怎么赞同,但他也不好干涉天子的行为。可现在圣旨的内容竟然被篡改了,那就是说明刘备对天子的行为有所不满!史阿很清楚,以现在天子的实力,若是继续与刘备对着干,就算是有自己的照应,也是有『性』命之忧,出于对天子安危的考虑,史阿这才会冒昧地前来恳求刘备。 “师兄!莫要再说了!”见到史阿还想要说些什么,旁边的甘信立马伸手拉了一下史阿的胳膊,冲着史阿使了个眼『色』,随即附在史阿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只要宫内的那位不要再『乱』来,我大哥也不会怎么样的!别忘了,我大哥,可是皇叔啊!” 甘信这么一说,史阿也是不由得一愣,随即立马就是明白了过来,先前史阿之所以会担忧,那是因为先后经历了董卓、李儒的缘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中计 ?“嗯……”甘宁虚心向荀攸请教,却没想到荀攸却是始终紧紧盯着眼前的那份情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竟是完全没有将自己刚刚那番话听进去,这也是让甘宁不由得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刘备一向是礼贤下士,对待荀彧、荀攸叔侄俩也都是礼遇有加,所以甘宁也不好对荀攸太过无礼,只能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被这咳嗽声一惊,荀攸这才是反应过来,看到甘宁那满脸的不高兴,荀攸这才是立马歉意地说道:“甘将军请恕罪!适才,适才在下是在想些事情,有些出神了,这才没有听到将军的话!” 甘宁的确是有些不满,但荀攸的身份不低,又深得刘备看重,所以甘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再将自己刚刚所说的,又重新说了一遍,随即便是再次问道:“依荀大人的高见,那我们是直取东郡,还是先取白马?” “嗯,这个嘛……”这次总算是听清楚了甘宁的问题,荀攸轻轻捋了捋胡须,思索了片刻,下意识就想要说出直取东郡的话,只是一看到自己面前的那份情报,荀攸还是犹豫了起来,想了想,还是说道:“东郡城兵马更多,相比之下,白马更易攻打,不如,就先取白马吧!” 听得荀攸的这个建议,甘宁也是有些意外,本以为荀攸会提出直取东郡的建议,却没想到竟是选择让自己攻打白马。倒不是说攻打白马有什么不对,只是这个决定未免有些过于保守了,若是换做甘宁自己,肯定会选择直取东郡,一战将东郡全郡收复!不过,在此之前刘备也是来信提醒过甘宁,要让甘宁听从荀攸的建议,所以甘宁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反对,当即便是直接去安排出兵事宜去了。 而等到甘宁离开之后,荀攸却是一个人坐在那议事厅内,低着头继续看着那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情报,逐字逐句地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却还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愁得荀攸那张脸都快扭成麻花了。过了好半晌,荀攸这才是抬起头,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或许,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吧?” 三日后,甘宁率领精兵三万,从魏郡出,直取东郡白马,这一路上花费了十日的时间,渡过了白马津,转眼就快到白马城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菏泽夜战 ?甘宁这次奉命前来偷袭兖州,目的就是要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所以甘宁一共也只带来了三万兵马。这三万兵马若只是用来偷袭兖州各郡,那是足够了,倘若被困在某处,面对来自兖州各地的兵马围攻,这三万兵马那是远远不够的! 况且,若是退路被截断,那也就意味着来自冀州的各种补给没有了,没有了粮草支援,这三万大军吃什么喝什么?就算是没有敌人围攻,那也不能支撑太久的!这下甘宁也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连忙是对荀攸问道:“荀大人!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一开始猜出对方计策的时候,荀攸的确是苦笑不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荀攸也不是那种经受不起打击,一次失败就怨天尤人的人,缓和了一下心情之后,荀攸也是开始低头沉思对策了。思索了片刻之后,荀攸这才是慢慢抬起了头,眯起眼睛,沉声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我想出了一个对策,只不过这个对策却是要冒一些险,就是不知道甘将军敢不敢用?” 荀攸在思索对策的时候,甘宁也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慢慢沉住了气,现在也不复之前那慌张的模样。听得荀攸这么一说,甘宁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笑过之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荀攸,大声喝道:“荀大人莫要小觑我甘兴霸!我别的没有,唯独这胆子最大!荀大人有什么计策尽管直言就是了,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甘兴霸不敢做的事情!” “好!”听得甘宁这么一说,荀攸也是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两只眼睛更是冒着略带疯狂的精光,大声喝道:“既然甘将军敢冒险,那我们就姑且一试!哼!程昱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荀公达也要好好会一会你!” —————————————————————— 就在甘宁被困东郡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徐州东部,奉命驻守青州的太史慈也是领兵出击徐州。而与甘宁所率领的三万冀州军不同,太史慈所率领的,却是真正的五万幽州兵马! 在太史慈的率领下,这五万幽州军从城阳郡南下,短短半个月之内,就攻克了东海郡内几座城池,直奔徐州治府彭城而来,很快就是攻打到了彭城城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菏泽夜战 2 甘宁这次奉命前来偷袭兖州,目的就是要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所以甘宁一共也只带来了三万兵马。这三万兵马若只是用来偷袭兖州各郡,那是足够了,倘若被困在某处,面对来自兖州各地的兵马围攻,这三万兵马那是远远不够的! 况且,若是退路被截断,那也就意味着来自冀州的各种补给没有了,没有了粮草支援,这三万大军吃什么喝什么?就算是没有敌人围攻,那也不能支撑太久的!这下甘宁也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连忙是对荀攸问道:“荀大人!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一开始猜出对方计策的时候,荀攸的确是苦笑不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荀攸也不是那种经受不起打击,一次失败就怨天尤人的人,缓和了一下心情之后,荀攸也是开始低头沉思对策了。思索了片刻之后,荀攸这才是慢慢抬起了头,眯起眼睛,沉声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我想出了一个对策,只不过这个对策却是要冒一些险,就是不知道甘将军敢不敢用?” 荀攸在思索对策的时候,甘宁也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慢慢沉住了气,现在也不复之前那慌张的模样。听得荀攸这么一说,甘宁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笑过之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荀攸,大声喝道:“荀大人莫要小觑我甘兴霸!我别的没有,唯独这胆子最大!荀大人有什么计策尽管直言就是了,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甘兴霸不敢做的事情!” “好!”听得甘宁这么一说,荀攸也是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两只眼睛更是冒着略带疯狂的精光,大声喝道:“既然甘将军敢冒险,那我们就姑且一试!哼!程昱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荀公达也要好好会一会你!” —————————————————————— 就在甘宁被困东郡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徐州东部,奉命驻守青州的太史慈也是领兵出击徐州。而与甘宁所率领的三万冀州军不同,太史慈所率领的,却是真正的五万幽州兵马! 在太史慈的率领下,这五万幽州军从城阳郡南下,短短半个月之内,就攻克了东海郡内几座城池,直奔徐州治府彭城而来,很快就是攻打到了彭城城下。显然曹操只是在兖州做了防备,却没想到刘备竟是双管齐下,直接从冀州和青州同时出兵,这徐州境内竟是没有留有太多的守军!彭城城内只有徐州的本部兵马留守,面对太史慈的攻击,彭城也是损失惨重,刚刚攻城的第一天,彭城就是摇摇欲坠,差点就被太史慈给攻破了! 眼看着因为天黑,太史慈才徐徐退兵,在城头上的彭城文武官员全都是不由得长吁了口气,特别是被曹操任命为徐州刺史的陈登,差点没当场吓得瘫坐在地上。 “陈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明日我们肯定是守不住的!若是等到明日城破,那我们就要性命不保了啊!”在陈登身后的一名徐州官员苦着一张脸,对陈登说道,而不仅是他,在他身后的其他文武官员也都是同样的表情,吓得满脸都是畏惧之色。 陈登好不容易抹干净了额头上的汗珠,听得身后的那些文武官员的话,也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这一年来,徐州真是多灾多难,先是被孙坚偷袭将徐州给攻占了,那一战,几乎是将徐州本土的兵马全都给打残了,当时亏得陈登见机得快,早早就逃到兖州去了,这才保住了性命。后来徐州被光复之后,曹操又是重新将陈登立为徐州刺史,只是经过了孙坚的统治,陈登的陈家在徐州已经毫无根基,陈登在徐州也只是一个曹操的傀儡罢了。 而现在,刘备的兵马又打过来了,原本驻守徐州的兵力也已经被曹操抽调得差不多了,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太史慈的攻势?今天一战,就已经将他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兵全都给赔上去了,明天再开战,守军必败无疑! 若是换做别人,陈登说不定就这么降了,对方却是刘备的兵马啊!当年陈登就是背叛了刘备,将陶谦临死前要托付给刘备的徐州,转身卖给了曹操,还配合曹操将投靠刘备的糜家给赶尽杀绝!若是陈登投降刘备,那是铁定没有好结果,明知是送死,陈登怎么会那么傻还要往上凑?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若是不投降,陈登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应对之法,只能是摆了摆手,一脸苦笑地在身边家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奈地说道:“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先暂且回去吧!一切都等明日再说了!” 说完,陈登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就这么转过身,径直下了城头,往城内赶去。而城头上的其他文武官员看到陈登的作为,却是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也是变得越来越难看了。片刻之后,刚刚开口询问陈登的那名文官顿时就是变得满脸恨意,哼道:“等到明日再说?哼!真要等到明天,那一切都晚了!他这话倒是说得轻巧,他陈家想要送死,还要拉着我们一块陪葬不成?” “梁兄倒是没说错,我看陈登这分明就是要拉着我们一块死!”很快就有人出声附和,却是一名武将。徐州世家林立,原本以陈家、曹家和糜家为,当年曹操入主徐州,就毁掉了一个糜家,而后来孙坚偷袭徐州,又是毁掉了陈家和曹家。虽然曹操再度夺回了徐州,硬是扶持陈登上位,但陈家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彭城内原本的几个小家族早已经趁机崛起,要不是陈登是曹操所扶持的徐州刺史,他们早就把陈家给吞并了。所以言语间,他们这些世家代表的官员对陈登也没有往日的畏惧和尊重了。 “吴兄此言何意?”听得那冷言冷语蹦出这么一句话的武将说话,其他几人都是不由得一愣,立马就是开口问了一句。 而那武将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就是冷哼道:“诸位莫非不知道?当年陈登将徐州献给曹操,却是得罪了刘备,只怕刘备早就恨透了陈登!如今这城外的幽州军都是刘备的兵马,陈登就算是想要投降,那也是不敢投降到刘备手头上!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他不肯投降,自然连累得我们也不能投降,等到明日城破,我们全都要陪着他陈登一块死了!你们说,陈登这是不是要拉着我们一块陪葬?” 听这姓吴的武将分析得头头是道,其他众人全都是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是一个个面露恨意,咒骂起了陈登,而一开始那开口的姓梁的文官突然眼中闪过了一道寒意,压低声音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既然陈登要害我们,我们没道理要陪着他一块等死啊!以我之见,我们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在场众人或许文治武功都不入流,但若要说起玩阴招,却都是一把好手,听得这话虽然说到一半,但他们也是立马猜出了其中的意思。当即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七八个脑袋立马就是围成了一圈,开始嘀咕了起来,商量了好一会儿,随即又有一人提出了一个疑问,说道:“我们要这么做的话,却只怕城外的幽州军不肯接纳啊!需有个投名状才好!” “投名状?有了!”那姓梁的文官先是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是眼睛一亮,击掌说道:“咱们彭城城内,不是有个现成的投名状吗?若是把他献给城外的幽州军,想来,幽州军应该会接纳我们的投诚吧!” 随即这姓梁的文官就是念出了一个名字,而听得这个名字,众人也都是连连点头,其中一人更是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倒是把他给忘了!极好!极好!有他为我们牵线,想来我们的命也是保住了!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要有一场富贵呢!”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要做到他们之前所商议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还得回去着手做好准备才是。入夜之后,还未到子时,就听得这彭城之内突然喊杀声响起,伴着那火光,这彭城城内那是闹了整整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还未等太史慈开始下令进攻,这彭城城门就这么直接打开了。 看着那大开的城门,以及从城内走出的队伍,太史慈也是哭笑不得,本来做好了准备,今日还要再加把劲好好打一仗的,却没想到这一夜过去了,彭城就这么降了。 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但对方既然降了,太史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径直上前,看着那从城内走出的一大队人马,特别是走在前面的几名徐州文武官员,一个个都是面露献媚,见到太史慈来了,就是直接纳头一拜,喊道:“见过将军!将军威武,下官等不敢抵抗天兵!特开城投降,望能为玄德公效命!” “哼!你们还没有得到消息吗?”对于这些献媚之人,太史慈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了,冷冷哼了一声,直接喝道:“如今玄德公已经受封为燕王!被天子任命为大将军!你们要称呼为燕王殿下或者是大将军才是!” “啊!”听得太史慈的话,这些官员都是吓了一跳,他们还真没听到这个消息,不过很快他们又是大喜过望,现在他们投降刘备,那自然是刘备的身份越高越好了!当即这些人就是一个个改口,称呼燕王的也有,称呼大将军的也有,话语中极尽献媚之辞,听得太史慈也是全身打哆嗦。而片刻之后,一名武将也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白布,只是白布上被一大片鲜血印红了。武将端着托盘送到了太史慈面前,一把扯掉白布,上面竟是一个满是血渍的人头!另外一名文官则是谦卑地对太史慈说道:“将军!陈登胆敢犯上,抵抗燕王殿下的天兵!罪该万死!我等特将此贼的级献上!” 虽然那人头上血迹斑斑,但太史慈也是能够认出这人头正是陈登。虽然太史慈没有见过陈登,但当年也曾听过陈登的名号,陈登也算是一个人才,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落得如此下场。当即太史慈也是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随即一摆手,身后便有亲兵上前接过了人头,紧接着,太史慈又是冷眼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些徐州官员,哼道:“昨日抵抗我军的,难道就陈登一人吗?你们若是有心投降,那为何昨日不投降?” 太史慈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些人,昨天一战,幽州军还是损失了数百名将士,对于太史慈来说,这也足以让他觉得心疼了,这些徐州官员以为开城投降了,就能让太史慈就此饶过他们,那就真是想错了!而一听到太史慈的话,是把这些官员都给吓坏了,一个个都是面色大变,终于,那名姓梁的文官也是突然想起了昨日的计策,立马就是喊了起来:“将军!将军恕罪!我等愿意戴罪立功!愿意戴罪立功!献上一人,还请将军饶了我等性命啊!” “嗯?”原本太史慈就算不把这些人给杀了,那也要好好处罚他们一顿才能消气,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当即太史慈也是有些好奇了,想要看看对方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会让他们认为,以借此戴罪立功了? 而未等太史慈回答,那几名官员就已经是等不及了,立马往后一招手,紧接着,就看到从城门内又是走出了几人,左右都是城内家兵打扮,而最中间一中年男子却是身穿一身灰白的长袍,走进了一看,却是一件有些污渍的白色囚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菏泽夜战 3 甘宁这次奉命前来偷袭兖州,目的就是要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所以甘宁一共也只带来了三万兵马。这三万兵马若只是用来偷袭兖州各郡,那是足够了,倘若被困在某处,面对来自兖州各地的兵马围攻,这三万兵马那是远远不够的! 况且,若是退路被截断,那也就意味着来自冀州的各种补给没有了,没有了粮草支援,这三万大军吃什么喝什么?就算是没有敌人围攻,那也不能支撑太久的!这下甘宁也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连忙是对荀攸问道:“荀大人!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一开始猜出对方计策的时候,荀攸的确是苦笑不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荀攸也不是那种经受不起打击,一次失败就怨天尤人的人,缓和了一下心情之后,荀攸也是开始低头沉思对策了。思索了片刻之后,荀攸这才是慢慢抬起了头,眯起眼睛,沉声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我想出了一个对策,只不过这个对策却是要冒一些险,就是不知道甘将军敢不敢用?” 荀攸在思索对策的时候,甘宁也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慢慢沉住了气,现在也不复之前那慌张的模样。听得荀攸这么一说,甘宁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笑过之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荀攸,大声喝道:“荀大人莫要小觑我甘兴霸!我别的没有,唯独这胆子最大!荀大人有什么计策尽管直言就是了,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甘兴霸不敢做的事情!” “好!”听得甘宁这么一说,荀攸也是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两只眼睛更是冒着略带疯狂的精光,大声喝道:“既然甘将军敢冒险,那我们就姑且一试!哼!程昱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荀公达也要好好会一会你!” —————————————————————— 就在甘宁被困东郡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徐州东部,奉命驻守青州的太史慈也是领兵出击徐州。而与甘宁所率领的三万冀州军不同,太史慈所率领的,却是真正的五万幽州兵马! 在太史慈的率领下,这五万幽州军从城阳郡南下,短短半个月之内,就攻克了东海郡内几座城池,直奔徐州治府彭城而来,很快就是攻打到了彭城城下。显然曹操只是在兖州做了防备,却没想到刘备竟是双管齐下,直接从冀州和青州同时出兵,这徐州境内竟是没有留有太多的守军!彭城城内只有徐州的本部兵马留守,面对太史慈的攻击,彭城也是损失惨重,刚刚攻城的第一天,彭城就是摇摇欲坠,差点就被太史慈给攻破了! 眼看着因为天黑,太史慈才徐徐退兵,在城头上的彭城文武官员全都是不由得长吁了口气,特别是被曹操任命为徐州刺史的陈登,差点没当场吓得瘫坐在地上。 “陈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明日我们肯定是守不住的!若是等到明日城破,那我们就要性命不保了啊!”在陈登身后的一名徐州官员苦着一张脸,对陈登说道,而不仅是他,在他身后的其他文武官员也都是同样的表情,吓得满脸都是畏惧之色。 陈登好不容易抹干净了额头上的汗珠,听得身后的那些文武官员的话,也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这一年来,徐州真是多灾多难,先是被孙坚偷袭将徐州给攻占了,那一战,几乎是将徐州本土的兵马全都给打残了,当时亏得陈登见机得快,早早就逃到兖州去了,这才保住了性命。后来徐州被光复之后,曹操又是重新将陈登立为徐州刺史,只是经过了孙坚的统治,陈登的陈家在徐州已经毫无根基,陈登在徐州也只是一个曹操的傀儡罢了。 而现在,刘备的兵马又打过来了,原本驻守徐州的兵力也已经被曹操抽调得差不多了,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太史慈的攻势?今天一战,就已经将他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兵全都给赔上去了,明天再开战,守军必败无疑! 若是换做别人,陈登说不定就这么降了,对方却是刘备的兵马啊!当年陈登就是背叛了刘备,将陶谦临死前要托付给刘备的徐州,转身卖给了曹操,还配合曹操将投靠刘备的糜家给赶尽杀绝!若是陈登投降刘备,那是铁定没有好结果,明知是送死,陈登怎么会那么傻还要往上凑?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若是不投降,陈登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应对之法,只能是摆了摆手,一脸苦笑地在身边家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奈地说道:“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先暂且回去吧!一切都等明日再说了!” 说完,陈登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就这么转过身,径直下了城头,往城内赶去。而城头上的其他文武官员看到陈登的作为,却是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也是变得越来越难看了。片刻之后,刚刚开口询问陈登的那名文官顿时就是变得满脸恨意,哼道:“等到明日再说?哼!真要等到明天,那一切都晚了!他这话倒是说得轻巧,他陈家想要送死,还要拉着我们一块陪葬不成?” “梁兄倒是没说错,我看陈登这分明就是要拉着我们一块死!”很快就有人出声附和,却是一名武将。徐州世家林立,原本以陈家、曹家和糜家为,当年曹操入主徐州,就毁掉了一个糜家,而后来孙坚偷袭徐州,又是毁掉了陈家和曹家。虽然曹操再度夺回了徐州,硬是扶持陈登上位,但陈家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彭城内原本的几个小家族早已经趁机崛起,要不是陈登是曹操所扶持的徐州刺史,他们早就把陈家给吞并了。所以言语间,他们这些世家代表的官员对陈登也没有往日的畏惧和尊重了。 “吴兄此言何意?”听得那冷言冷语蹦出这么一句话的武将说话,其他几人都是不由得一愣,立马就是开口问了一句。 而那武将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就是冷哼道:“诸位莫非不知道?当年陈登将徐州献给曹操,却是得罪了刘备,只怕刘备早就恨透了陈登!如今这城外的幽州军都是刘备的兵马,陈登就算是想要投降,那也是不敢投降到刘备手头上!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他不肯投降,自然连累得我们也不能投降,等到明日城破,我们全都要陪着他陈登一块死了!你们说,陈登这是不是要拉着我们一块陪葬?” 听这姓吴的武将分析得头头是道,其他众人全都是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是一个个面露恨意,咒骂起了陈登,而一开始那开口的姓梁的文官突然眼中闪过了一道寒意,压低声音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既然陈登要害我们,我们没道理要陪着他一块等死啊!以我之见,我们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在场众人或许文治武功都不入流,但若要说起玩阴招,却都是一把好手,听得这话虽然说到一半,但他们也是立马猜出了其中的意思。当即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七八个脑袋立马就是围成了一圈,开始嘀咕了起来,商量了好一会儿,随即又有一人提出了一个疑问,说道:“我们要这么做的话,却只怕城外的幽州军不肯接纳啊!需有个投名状才好!” “投名状?有了!”那姓梁的文官先是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是眼睛一亮,击掌说道:“咱们彭城城内,不是有个现成的投名状吗?若是把他献给城外的幽州军,想来,幽州军应该会接纳我们的投诚吧!” 随即这姓梁的文官就是念出了一个名字,而听得这个名字,众人也都是连连点头,其中一人更是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倒是把他给忘了!极好!极好!有他为我们牵线,想来我们的命也是保住了!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要有一场富贵呢!”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要做到他们之前所商议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还得回去着手做好准备才是。入夜之后,还未到子时,就听得这彭城之内突然喊杀声响起,伴着那火光,这彭城城内那是闹了整整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还未等太史慈开始下令进攻,这彭城城门就这么直接打开了。 看着那大开的城门,以及从城内走出的队伍,太史慈也是哭笑不得,本来做好了准备,今日还要再加把劲好好打一仗的,却没想到这一夜过去了,彭城就这么降了。 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但对方既然降了,太史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径直上前,看着那从城内走出的一大队人马,特别是走在前面的几名徐州文武官员,一个个都是面露献媚,见到太史慈来了,就是直接纳头一拜,喊道:“见过将军!将军威武,下官等不敢抵抗天兵!特开城投降,望能为玄德公效命!” “哼!你们还没有得到消息吗?”对于这些献媚之人,太史慈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了,冷冷哼了一声,直接喝道:“如今玄德公已经受封为燕王!被天子任命为大将军!你们要称呼为燕王殿下或者是大将军才是!” “啊!”听得太史慈的话,这些官员都是吓了一跳,他们还真没听到这个消息,不过很快他们又是大喜过望,现在他们投降刘备,那自然是刘备的身份越高越好了!当即这些人就是一个个改口,称呼燕王的也有,称呼大将军的也有,话语中极尽献媚之辞,听得太史慈也是全身打哆嗦。而片刻之后,一名武将也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白布,只是白布上被一大片鲜血印红了。武将端着托盘送到了太史慈面前,一把扯掉白布,上面竟是一个满是血渍的人头!另外一名文官则是谦卑地对太史慈说道:“将军!陈登胆敢犯上,抵抗燕王殿下的天兵!罪该万死!我等特将此贼的级献上!” 虽然那人头上血迹斑斑,但太史慈也是能够认出这人头正是陈登。虽然太史慈没有见过陈登,但当年也曾听过陈登的名号,陈登也算是一个人才,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落得如此下场。当即太史慈也是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随即一摆手,身后便有亲兵上前接过了人头,紧接着,太史慈又是冷眼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些徐州官员,哼道:“昨日抵抗我军的,难道就陈登一人吗?你们若是有心投降,那为何昨日不投降?” 太史慈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些人,昨天一战,幽州军还是损失了数百名将士,对于太史慈来说,这也足以让他觉得心疼了,这些徐州官员以为开城投降了,就能让太史慈就此饶过他们,那就真是想错了!而一听到太史慈的话,是把这些官员都给吓坏了,一个个都是面色大变,终于,那名姓梁的文官也是突然想起了昨日的计策,立马就是喊了起来:“将军!将军恕罪!我等愿意戴罪立功!愿意戴罪立功!献上一人,还请将军饶了我等性命啊!” “嗯?”原本太史慈就算不把这些人给杀了,那也要好好处罚他们一顿才能消气,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当即太史慈也是有些好奇了,想要看看对方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会让他们认为,以借此戴罪立功了? 而未等太史慈回答,那几名官员就已经是等不及了,立马往后一招手,紧接着,就看到从城门内又是走出了几人,左右都是城内家兵打扮,而最中间一中年男子却是身穿一身灰白的长袍,走进了一看,却是一件有些污渍的白色囚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菏泽夜战 4 甘宁这次奉命前来偷袭兖州,目的就是要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所以甘宁一共也只带来了三万兵马。这三万兵马若只是用来偷袭兖州各郡,那是足够了,倘若被困在某处,面对来自兖州各地的兵马围攻,这三万兵马那是远远不够的! 况且,若是退路被截断,那也就意味着来自冀州的各种补给没有了,没有了粮草支援,这三万大军吃什么喝什么?就算是没有敌人围攻,那也不能支撑太久的!这下甘宁也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连忙是对荀攸问道:“荀大人!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一开始猜出对方计策的时候,荀攸的确是苦笑不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荀攸也不是那种经受不起打击,一次失败就怨天尤人的人,缓和了一下心情之后,荀攸也是开始低头沉思对策了。思索了片刻之后,荀攸这才是慢慢抬起了头,眯起眼睛,沉声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我想出了一个对策,只不过这个对策却是要冒一些险,就是不知道甘将军敢不敢用?” 荀攸在思索对策的时候,甘宁也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慢慢沉住了气,现在也不复之前那慌张的模样。听得荀攸这么一说,甘宁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笑过之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荀攸,大声喝道:“荀大人莫要小觑我甘兴霸!我别的没有,唯独这胆子最大!荀大人有什么计策尽管直言就是了,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甘兴霸不敢做的事情!” “好!”听得甘宁这么一说,荀攸也是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两只眼睛更是冒着略带疯狂的精光,大声喝道:“既然甘将军敢冒险,那我们就姑且一试!哼!程昱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荀公达也要好好会一会你!” —————————————————————— 就在甘宁被困东郡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徐州东部,奉命驻守青州的太史慈也是领兵出击徐州。而与甘宁所率领的三万冀州军不同,太史慈所率领的,却是真正的五万幽州兵马! 在太史慈的率领下,这五万幽州军从城阳郡南下,短短半个月之内,就攻克了东海郡内几座城池,直奔徐州治府彭城而来,很快就是攻打到了彭城城下。显然曹操只是在兖州做了防备,却没想到刘备竟是双管齐下,直接从冀州和青州同时出兵,这徐州境内竟是没有留有太多的守军!彭城城内只有徐州的本部兵马留守,面对太史慈的攻击,彭城也是损失惨重,刚刚攻城的第一天,彭城就是摇摇欲坠,差点就被太史慈给攻破了! 眼看着因为天黑,太史慈才徐徐退兵,在城头上的彭城文武官员全都是不由得长吁了口气,特别是被曹操任命为徐州刺史的陈登,差点没当场吓得瘫坐在地上。 “陈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明日我们肯定是守不住的!若是等到明日城破,那我们就要性命不保了啊!”在陈登身后的一名徐州官员苦着一张脸,对陈登说道,而不仅是他,在他身后的其他文武官员也都是同样的表情,吓得满脸都是畏惧之色。 陈登好不容易抹干净了额头上的汗珠,听得身后的那些文武官员的话,也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这一年来,徐州真是多灾多难,先是被孙坚偷袭将徐州给攻占了,那一战,几乎是将徐州本土的兵马全都给打残了,当时亏得陈登见机得快,早早就逃到兖州去了,这才保住了性命。后来徐州被光复之后,曹操又是重新将陈登立为徐州刺史,只是经过了孙坚的统治,陈登的陈家在徐州已经毫无根基,陈登在徐州也只是一个曹操的傀儡罢了。 而现在,刘备的兵马又打过来了,原本驻守徐州的兵力也已经被曹操抽调得差不多了,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太史慈的攻势?今天一战,就已经将他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兵全都给赔上去了,明天再开战,守军必败无疑! 若是换做别人,陈登说不定就这么降了,对方却是刘备的兵马啊!当年陈登就是背叛了刘备,将陶谦临死前要托付给刘备的徐州,转身卖给了曹操,还配合曹操将投靠刘备的糜家给赶尽杀绝!若是陈登投降刘备,那是铁定没有好结果,明知是送死,陈登怎么会那么傻还要往上凑?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若是不投降,陈登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应对之法,只能是摆了摆手,一脸苦笑地在身边家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奈地说道:“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先暂且回去吧!一切都等明日再说了!” 说完,陈登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就这么转过身,径直下了城头,往城内赶去。而城头上的其他文武官员看到陈登的作为,却是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也是变得越来越难看了。片刻之后,刚刚开口询问陈登的那名文官顿时就是变得满脸恨意,哼道:“等到明日再说?哼!真要等到明天,那一切都晚了!他这话倒是说得轻巧,他陈家想要送死,还要拉着我们一块陪葬不成?” “梁兄倒是没说错,我看陈登这分明就是要拉着我们一块死!”很快就有人出声附和,却是一名武将。徐州世家林立,原本以陈家、曹家和糜家为,当年曹操入主徐州,就毁掉了一个糜家,而后来孙坚偷袭徐州,又是毁掉了陈家和曹家。虽然曹操再度夺回了徐州,硬是扶持陈登上位,但陈家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彭城内原本的几个小家族早已经趁机崛起,要不是陈登是曹操所扶持的徐州刺史,他们早就把陈家给吞并了。所以言语间,他们这些世家代表的官员对陈登也没有往日的畏惧和尊重了。 “吴兄此言何意?”听得那冷言冷语蹦出这么一句话的武将说话,其他几人都是不由得一愣,立马就是开口问了一句。 而那武将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就是冷哼道:“诸位莫非不知道?当年陈登将徐州献给曹操,却是得罪了刘备,只怕刘备早就恨透了陈登!如今这城外的幽州军都是刘备的兵马,陈登就算是想要投降,那也是不敢投降到刘备手头上!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他不肯投降,自然连累得我们也不能投降,等到明日城破,我们全都要陪着他陈登一块死了!你们说,陈登这是不是要拉着我们一块陪葬?” 听这姓吴的武将分析得头头是道,其他众人全都是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是一个个面露恨意,咒骂起了陈登,而一开始那开口的姓梁的文官突然眼中闪过了一道寒意,压低声音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既然陈登要害我们,我们没道理要陪着他一块等死啊!以我之见,我们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在场众人或许文治武功都不入流,但若要说起玩阴招,却都是一把好手,听得这话虽然说到一半,但他们也是立马猜出了其中的意思。当即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七八个脑袋立马就是围成了一圈,开始嘀咕了起来,商量了好一会儿,随即又有一人提出了一个疑问,说道:“我们要这么做的话,却只怕城外的幽州军不肯接纳啊!需有个投名状才好!” “投名状?有了!”那姓梁的文官先是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是眼睛一亮,击掌说道:“咱们彭城城内,不是有个现成的投名状吗?若是把他献给城外的幽州军,想来,幽州军应该会接纳我们的投诚吧!” 随即这姓梁的文官就是念出了一个名字,而听得这个名字,众人也都是连连点头,其中一人更是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倒是把他给忘了!极好!极好!有他为我们牵线,想来我们的命也是保住了!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要有一场富贵呢!”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要做到他们之前所商议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还得回去着手做好准备才是。入夜之后,还未到子时,就听得这彭城之内突然喊杀声响起,伴着那火光,这彭城城内那是闹了整整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还未等太史慈开始下令进攻,这彭城城门就这么直接打开了。 看着那大开的城门,以及从城内走出的队伍,太史慈也是哭笑不得,本来做好了准备,今日还要再加把劲好好打一仗的,却没想到这一夜过去了,彭城就这么降了。 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但对方既然降了,太史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径直上前,看着那从城内走出的一大队人马,特别是走在前面的几名徐州文武官员,一个个都是面露献媚,见到太史慈来了,就是直接纳头一拜,喊道:“见过将军!将军威武,下官等不敢抵抗天兵!特开城投降,望能为玄德公效命!” “哼!你们还没有得到消息吗?”对于这些献媚之人,太史慈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了,冷冷哼了一声,直接喝道:“如今玄德公已经受封为燕王!被天子任命为大将军!你们要称呼为燕王殿下或者是大将军才是!” “啊!”听得太史慈的话,这些官员都是吓了一跳,他们还真没听到这个消息,不过很快他们又是大喜过望,现在他们投降刘备,那自然是刘备的身份越高越好了!当即这些人就是一个个改口,称呼燕王的也有,称呼大将军的也有,话语中极尽献媚之辞,听得太史慈也是全身打哆嗦。而片刻之后,一名武将也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白布,只是白布上被一大片鲜血印红了。武将端着托盘送到了太史慈面前,一把扯掉白布,上面竟是一个满是血渍的人头!另外一名文官则是谦卑地对太史慈说道:“将军!陈登胆敢犯上,抵抗燕王殿下的天兵!罪该万死!我等特将此贼的级献上!” 虽然那人头上血迹斑斑,但太史慈也是能够认出这人头正是陈登。虽然太史慈没有见过陈登,但当年也曾听过陈登的名号,陈登也算是一个人才,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落得如此下场。当即太史慈也是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随即一摆手,身后便有亲兵上前接过了人头,紧接着,太史慈又是冷眼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些徐州官员,哼道:“昨日抵抗我军的,难道就陈登一人吗?你们若是有心投降,那为何昨日不投降?” 太史慈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些人,昨天一战,幽州军还是损失了数百名将士,对于太史慈来说,这也足以让他觉得心疼了,这些徐州官员以为开城投降了,就能让太史慈就此饶过他们,那就真是想错了!而一听到太史慈的话,是把这些官员都给吓坏了,一个个都是面色大变,终于,那名姓梁的文官也是突然想起了昨日的计策,立马就是喊了起来:“将军!将军恕罪!我等愿意戴罪立功!愿意戴罪立功!献上一人,还请将军饶了我等性命啊!” “嗯?”原本太史慈就算不把这些人给杀了,那也要好好处罚他们一顿才能消气,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当即太史慈也是有些好奇了,想要看看对方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会让他们认为,以借此戴罪立功了? 而未等太史慈回答,那几名官员就已经是等不及了,立马往后一招手,紧接着,就看到从城门内又是走出了几人,左右都是城内家兵打扮,而最中间一中年男子却是身穿一身灰白的长袍,走进了一看,却是一件有些污渍的白色囚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 伏击大胜 ?如今又是在这路上被甘宁伏击,曹纯积攒了满腔的怒火也是爆出来,非要将甘宁给杀了不,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逢林莫入?而身后曹休的提醒更是完全听不进去了,转眼间,曹纯和那五百刀斧兵就全部没入了那小树林中。 “该死!”看到这一幕,曹休也是急了,如今夜幕已经是降临,远远看着那小树林当中只是人影憧憧,却不知道到底是曹纯等人的身影,还是那甘宁埋伏在树林中的影子,当即曹休也是忍不住了,直接一挥手,便是对左右已经稳住军阵的曹军喝道:“随我冲进去!快!” “咻!”曹休话音未落,又是一声破空声响起,而这次,曹休一回过头,就能清楚地看到一道火光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从小树林的另一头,直接一头扎进了那小树林当中。 看到那道火光的弧线,曹休先是一愣,不过很快曹休就是反应过来了,顿时整张脸就是变得苍白一片,立马就是大声喊道:“子和叔父!子和叔父!快出来!快出来啊!” 只惜,回应曹休的不是曹纯的回答,而是突然出现的漫天箭矢,而这次的箭矢与之前又有不同,竟是无数带着火光的火箭!只见这漫天的火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线条,交织在一起,最后落入那树林当中,就听得轰的一声,整个树林瞬间就是被点燃了,火光冲天,将刚刚入夜的夜空照得是亮如白昼! 一声声惨叫声从树林中传出,很明显就是刚刚被曹纯带入树林当中的那五百刀斧兵的惨叫声。而听得这惨叫声,在树林外的曹休更是心如刀割!五百刀斧兵事小,若是曹纯出了事,那就麻烦了!曹休立马就是对着身后的士兵喊道:“还等什么?还等什么?赶紧上去救火!救火啊!” 虽然曹休这么催促着曹军士兵上前救火,问题是这半路上,周围又没有水源,想要救火,又谈何容易?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那小树林的火光中冲了出来,刚冲出火光,便是在地上就地一滚,显然是想要将身上那些火苗给压息。 曹休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是认出,这道黑影不是曹纯还能是谁,顿时曹休就是又惊又喜,直接就是上前为曹纯扑灭身上的火苗!好不容易将曹纯身上的火苗给扑灭了,这才是松了口气,将曹纯给扶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程昱的分析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敌人之后,曹休也是用力一扯缰绳,随即将手朝着后面一摆,止住了坐骑,下令身后的士兵休息片刻。 停下来之后,曹休又是回过头仔细看了看,脸上顿时就是流露出凄苦之色,经过了刚刚一番狂奔,之前带着冲出包围的百余名曹军士兵,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了,而且一个个都是面露疲惫之色。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是朝着后方远处望去,看着那火光冲天,曹休的脸上也是不禁露出余悸,深吸了口气,叹道:“没想到,没想到甘宁竟然如此卑鄙,故意在菏泽闹出动静,结果却是在此处设下埋伏!我们中计了,辜负了主公所托,日后如何有面目去面对主公啊!” 到了这个地步,曹休也是猜出了敌人的计策,只是现在要后悔也是晚了,这世上最缺的,就是后悔药了。想想两万精兵,如今只剩下这不到三十人,这场大败所带来的耻辱,将来必定要伴随曹休一生,想到这,曹休甚至有种想要掉过头,跟曹纯一样战死在战场上的冲动。 不过既然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曹休也不能再去送死,又是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用力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丢,一屁股就是坐在了地上,满脸地灰败之色。而见到曹休的模样,那三十余名曹军士兵也都是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纷纷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败军之气溢于言表,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那意气风的模样。 “踏踏踏踏!”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一听到这马蹄声,已经是成了惊弓之鸟的曹休也是吓了一跳,慌忙跳了起来,一脸惊慌地朝着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而其他的曹军士兵也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只是脸上更多的是惊恐之色,甚至片刻之后,有几名曹军士兵干脆是将手中的兵器一丢,就这么转身跑了! 曹休也懒得去呵斥那些逃走的曹军士兵了,好不容易将丢在一旁的长枪给捡了起来,刚刚挺到胸口,就正好看到前面的夜幕中冲出了一道道黑影,转眼间,就有至少百余骑冲到了曹休的面前!看到这些骑兵的突然出现,曹休却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下意识地就是喊了起来:“我乃白马守将曹休!你们,你们是何人?” “曹休?哈哈哈哈!”一听到曹休自报家门,前方突然就是响起了一把大笑声,而一听到这大笑声,曹休的心头就是咯噔一下,立马感觉到不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徐荣议事 ?看着两人忙里忙外的,程昱却是始终笑而不语,在程昱心中,此刻却还是在想着之前那一战的过程,心中默默念叨:“孤军深入,几百人就敢偷袭菏泽,然后又是伏击曹纯、曹休!这一系列手段倒是胆大!却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想出这等妙计!呵呵,以后若是有机会,真要会一会这等高人!” 益州治府成都。当年刘焉奉圣旨来到益州,靠着强硬手段,硬是将当时派系丛立的益州给平定,变成了他刘焉的一言堂。刘焉统领益州十多年,将益州营得有如铁桶一般,甚至有传闻,刘焉有意在益州自立称帝,不过却是因为身染重病而不得不作罢。最后刘焉病逝,不过没有人会怀疑,若是刘焉还能再多活几年,这益州是不是真的要成为刘焉登基称帝的一角江山! 本来刘焉虽死,却是留下了这般殷实的遗产,接任刘焉遗产的幼子刘璋,应该会轻轻松松就接手整个益州才是。可谁也没想到,如此英雄之姿的刘焉,生下的儿子竟是如此脓包,刘璋接手短短几年,先是丢了汉中,紧接着又是弄得益州消失多年的派系再次重起,最后自己更是惨死在了手下臣子的手中,大好的蜀中江山,却是被徐荣兵不血刃给抢了去。 夺取了蜀中之后,徐荣也是加紧将整个益州各个州郡的重要职位上都安插自己的心腹。虽然兵不血刃拿下益州,减少了兵力的损失,但也有一些敝处,徐荣不好明目张胆地对那些益州本地官员动手,只能是靠着各种手段,慢慢收拢益州的军政大权。这种手段,徐荣可并不擅长,以往徐荣只管负责打仗,而这些手段都只需交给李儒就是了,只是李儒要留守长安,所以徐荣才只能是自己辛苦辛苦了。 只是令徐荣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到益州才不到一年,大本营长安就发生了惊变,自己的老搭档李儒竟是身死道消,长安以及那小皇帝都是落入了刘备的手中! 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仅是徐荣,包括在益州的所有凉州军也都是差点发生哗变,所幸徐荣在凉州军中的威望颇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是将大军给安抚妥当。过了这一个多月的安抚,终于是确保大军稳定了,徐荣这才开始召集军中的重要将领,开始商议应对之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连环刺杀 ?有了马岱这一提醒,马腾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就是明白过来,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戾气更重,喝道:“你的意思是,是韩遂!” “不错!”马岱用力一点头,也是同样咬牙切齿地喝道:“只有韩遂!韩遂想要投靠刘备,叔父却不同意!这几次更是与叔父吵得厉害,虽然没有撕破脸皮,但我可以肯定,韩遂一定是对叔父、对我们马家恨之入骨!很有可能就是他派人刺杀四弟的!” “韩遂!韩遂!韩遂!”马岱这么一解释,马腾也是越听越觉得有道理,立马就是不停地重复着韩遂的名字,一句比一句来得声音大,到最后简直就是仰天怒吼了起来。紧接着,马腾就是大声喝道:“我一定要宰了他!我一定要宰了他!韩遂!韩遂!我要杀了你!” “叔父!”马岱也是立马说道:“韩遂就在驿站!不过他派人刺杀四弟,我只担心他早就有了准备,已经跑了!我们现在赶紧去驿站!” “说得对!说得对!”马腾几乎是被愤怒和仇恨冲垮了理智,哪里还能想那么多,听得马岱的话,就是连连点头,直接锵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气势汹汹地喝道:“走!去驿站!找到韩遂!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有马腾、马岱带头,剩下那百八十名将士也是紧跟着两人,一路就是直冲驿站而去。刚一到驿站门口,见到马腾、马岱那模样,守在驿站门口的几名士兵都是吓坏了,立马就是迎了上来。只不过还未等他们向马腾行礼,却是被马腾一把抓住了衣襟,直接给拎了起来,马腾大声质问:“韩遂狗贼呢?可还在里面?” 那士兵被马腾掐住了脖子,差点喘不过起来,哪里还能答话?只能是拼命点头!见到士兵点头了,马腾一把就是将那士兵给甩在了一边,提着佩剑就是径直冲进了驿站,只是等马腾找上韩遂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却是看到房间内那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更不要说马腾要找的韩遂了! 在房间里面扑了个空,马腾的怒意更盛,从驿站里面冲出来,一把再次揪起了那名士兵,怒喝道:“你不是说韩遂还在里面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你好大的胆子,敢骗我?” 那名士兵那叫一个冤枉啊!立马就是哭丧着脸,喊道:“将,将军,小人怎么敢骗你啊!小人真真守在这里,没有看到韩遂出来啊!小人,小人冤枉啊!” “冤枉?哼!”马腾如何听得进这士兵的辩驳,冷冷哼了一声,提起佩剑就直接在那士兵的肚子上来了个对穿,那士兵挣扎了几下,便是没有了气息,就这么死在了马腾的剑下。而马腾心中的怒意却没有这么简单就消了,脑袋一转,目光却是转向了其他那些守着驿站的士兵,眼中那是杀气腾腾! 而被马腾这目光一扫,那些士兵也都是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偏偏又不敢逃走,只能是立马跪在了地上,朝着马腾不停地磕头求饶。而这个时候,马岱也是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马腾,沉声说道:“叔父!他们只是一些普通士兵,都是无辜的,韩遂显然是有意要逃走,他们又岂能拦得住韩遂?放过他们吧!” 马岱求了人情,看在马岱的份上,马腾也是冷哼一声,算是放过了这些士兵,紧接着,又是咬牙切齿地喝道:“韩遂都跑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叔父放心!这韩遂跑不了!”马岱也是冷冷一哼,原本马岱也只是怀疑韩遂与刺杀马铁有关,可现在韩遂竟然做贼心虚,就这么跑了,马岱几乎是可以肯定,韩遂就是指示刺客的幕后黑手。只是马岱还是有些疑惑,这韩遂刺杀马铁又有什么用?马铁只是马腾的幼子,年纪尚小,根本就影响不了马腾的决定啊!心里这么想着,马岱还是继续对马腾说道:“就算是韩遂抢先一步,让他逃出了武威,可他的老窝不是还在天水嘛!我们在这里抓不到韩遂,那就杀到天水去抓!看他韩遂能跑到哪里去!” “不错!”听得马岱这么一说,马腾的目光也是里立马变得坚定了不少,一咬牙,便是将大手一挥,转身就是朝着驿站外面走去。而留下马岱,此刻却还在心中思索着,想着对方到底放着马腾不去刺杀,却是去刺杀马铁,到底是有什么用意呢? 心中不停思索着,同时也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正好看到前面马腾的背影,此刻正是午后,阳光直射下来,落在马腾的身上,更显马腾英武。看到那马腾的背影,突然马岱脑海中闪过了一道亮光,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马腾平日里要不就是在军营,要不就是在自己的府邸,身边至少也有个几百名护卫保护,寻常刺客根本就别想靠近。可现在,为了追查刺客的踪迹,马腾已经是几乎将身边大半的护卫都给派出去了,留在身边的,只有不到百人!若是刺客想要行刺马腾,那这个时候岂不是最佳时机? 一想到这,马岱立马就是心中一惊,张口就是要喊住马腾。可还未等马岱喊出声来,突然,一声梆子响,在这驿站的四面八方的屋顶上,突然冒出了数十道黑影,全都是黑衣蒙面的男子,手中紧握各种兵器,一拥而上,就是朝着马腾扑杀过来! “叔父!”看到这一幕,马岱也是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心中更是完全明白了!刺杀马铁只是手段,对方真正的目的,就是马腾!而随着马岱的这一声呼喝,那护在马腾左右的上百名护卫也都是立马反应过来,纷纷提着兵器护在了马腾周围,警惕地看着那些扑过来的黑衣人,便是提着兵器与那些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只不过对方既然是预谋已久,动手自然就是雷霆一击!这些前来刺杀马腾的黑衣人,全都是身手了得、武艺不凡,虽然马腾身边的护卫也都是马家军中的精锐,可面对这数十名黑衣人的扑杀,转眼间,就有二十余名护卫被斩杀!剩下的那些护卫也是有大半人受了伤,眼看着这些护卫已经是挡不住那些刺客了! “叔父!快跑!快跑啊!”马岱此刻也是提着佩剑冲了上来,连着将几名刺客给挡了下来,同时也是冲着马腾大声喊道:“往驿站里跑!驿站啊!” 这街道上地势开阔,被这么多刺客一拥而上,马腾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抵挡。而那驿站只有一个出入口,只要守住了门口,就算是只有少量护卫,也可以坚持很久!马腾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这点道理自然是立马就明白了,当即马腾就是扭过身子,直接朝着那驿站门口冲了过去。 显然不光是马腾明白,那些刺客也是猜出了马岱的用意,看到马腾朝着驿站冲去,立马就是有几名刺客猛地越过了那些护卫的封锁,直接就是挡在了马腾的面前,提着匕就是朝着马腾刺了过去!马腾也是立马将手中的佩剑一提一挡,将那几名刺客的攻击给挡了下来,只是这样一来,他也是被挡在了驿站的大门口。见到如此,马腾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咬紧牙,就是挥剑朝着那几名刺客猛攻过去,只是那几名刺客倒是不急得动手杀马腾了,只管将马腾给拦住,不让他冲进驿站就是了。 “该死!”看到这一幕,马岱也是急了,立马就是挥动手中的佩剑,猛地往前一扫,将缠住自己的几名刺客给逼退,然后一转身,就是朝着马腾这边冲过来,想要为马腾解围。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几名刺客突然从腰间一抹,然后朝着马岱这里一甩手,顿时就是有数十道星光直奔马岱身上而来! “暗器!”看到这一幕,马岱也是双目瞳孔猛地一缩,这些都是江湖人擅长用的手段,马岱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倒从未见识过!眼看着那些星光闪烁,分明就是数十把小刀刃,只是这些刀刃度力量都极大,若是被刺中了,就算没有刺中要害,只怕也会造成不小的伤害! 马岱可不敢以身犯险,只能是连连挥舞起手中佩剑,将那些暗器一一点落,而眼看着那些暗器全都被马岱的佩剑给击落了,又有几名刺客跳到了马岱的面前,硬是将马岱逼得更加远离马腾了。看得马岱那是心中又急又恼,偏偏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连连后退,口中却是朝着那些还在与刺客缠斗的护卫喊道:“都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去保护将军啊!快去啊!” “啊!”听得马岱的话,那些护卫这才是反应过来,他们的职责是保护马腾,可不是和对方争胜的!当即所有的护卫都是立马丢下了自己的对手,朝着马腾这边赶来,而其中也有一些护卫因此反倒是伤在了他们的对手手下,赶到马腾身边的,就只有四五十人了!尽管已经是伤亡了过半,但这些护卫还是依旧尽忠尽责地朝着那些阻碍马腾的刺客冲了过去! “滚开!滚开!”有了这些护卫相助,马腾也是大喜过望,所遭受的压力也是减少了不少,连着挥舞了三四剑,总算是砍杀了一名刺客,脚下用力一蹬,就是朝着前面的驿站跑去!眼看着那驿站门口就在眼前,只要冲进去,再守住驿站,马腾就安全了! “喝啊——!”马腾心中虽然计算好了算盘,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驿站里面传来了一把呼喝声,紧接着,就看到那驿站内猛地冲出了几道人影,竟也是与驿站外面的刺客一样的打扮,提着匕就是朝着马腾身上招呼! “糟糕!”不仅是马腾,马岱也没想到敌人竟然在驿站里面也埋伏了刺客!眼看着马腾扑入了对方的埋伏,马岱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立马就是提着佩剑冲了过去,可还未等他迈开步子,在他左边的一名刺客却是乘机扑了上来,匕直接扎在了马岱的胳膊上,一扎就是一个血窟窿!顿时马岱就是疼得喊了一声,整个人立马就是倒在了地上,疼得连连翻滚! “该死!伯瞻!伯瞻!”看到马岱那边受了伤,正在于刺客交手的马腾也是不由得惊呼起来!马岱虽然不是马腾的亲生儿子,但对于马腾来说,马岱却是一点也不比自己的琴声儿子差!当即马腾就是呼喊了一声,转过身就要来救马岱。可他这一转身,就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破绽给周围的刺客!那些刺客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纷纷提着匕朝着马腾身上扑了过来! 马腾也是感觉到自己身后劲风呼呼作响,立马就是知道身后有敌人偷袭,慌忙在地上就地一滚,总算是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只是有一把匕的进攻,马腾没有完全躲开,那匕直接就是在马腾的后背划出了一道三四尺的伤口!疼得马腾也是惨叫了一声,直接就是在地上连着翻滚了几下,却是丝毫没办法减轻身上的痛楚! 第四百五十五章马腾之死 “将军!将军!”看到马腾受了伤,那些护卫一个个都是大惊失色,纷纷朝着马腾这边冲过来,而马岱也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左右的情况,立马就是大声喊道:“赶紧召集兵马过来!快啊!快啊!” 马岱也是看出来了,要是光靠这些护卫,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救下马腾的。而听得马岱的话,那些护卫也都是恍然大悟,其中几名护卫立马就是从怀中一掏,竟是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号角,鼓足了气就是用力一吹,顿时几声悠扬的号角声就是响了起来。而听得这号角声,那些刺客一个个都是眼中精光爆射,不仅没有退去,反倒是加快了攻击的节奏,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杀死马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武威城乱 ?“叔父!”马岱已经是硬撑着冲到了马腾的身边,看到马腾后背上那凄惨的伤口,马岱的脸上更添悲愤,提着佩剑就是朝着周围疯狂挥砍,口中还不停地哇哇乱叫,一时间,真还逼退了那些刺客。不过马岱这样的动作也只是一时而已,这股气一消,顿时马岱就是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中的佩剑更是连握都握不住了,直接就是掉在了地上。 “上!杀了马腾!战决!”一名刺客突然喊了起来,似乎是这些刺客的头目,而在他的呼喊声过后,剩下的那些刺客一个个都是大声爆喝起来,纷纷舍下他们的对手,一拥而上,朝着马腾这边扑杀过来! 马岱已经是没有体力,想要爬起来挡在马腾身前,却是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一个踉跄就是摔在了地上。而马腾见到那些从四面八方同时扑过来的敌人,反倒是脸色一正,怒喝道:“来啊!来啊!我马腾岂会怕你们这些邪魔外道!” 在马腾的怒吼声中,那些刺客全都是扑到了马腾的身前,举起他们手中的匕,疯狂地朝着马腾身上落下去。一时间,马腾的前后左右已经是挤满了穿着黑衣的刺客,连条缝隙都没有留下,只能是看到一道道血箭飞上空中,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声。周围的护卫见了,也全都是大惊失色,冲上前去想要救马腾,可不管他们如何砍杀,那些刺客就是不回头,像是疯了一样,拿着匕往马腾身上落! 一名名刺客倒在了血泊当中,可那些刺客似乎完全不在乎身后的砍杀,只管继续杀马腾,等到大半刺客都被砍倒了,终于是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马腾的身影。可那些护卫看到马腾此刻的模样,却都是渐渐呆立住了。 “走!”又是一声呼喝,紧接着,剩下大约不到五人的刺客立马就是纵身一跃,转眼就是消失在了周围的屋顶间。而那些躺在地上还没有断气的刺客,也是在同伴们逃走的同时,用力张嘴一咬,口中猛地喷出了大量鲜血,然后脑袋一歪,就这么没气了。只不过现在也没有人去在意他们了,周围那些护卫全都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直视那始终站立在那里的马腾。 “叔,叔父!”躺在马腾脚边的马岱艰难地抬起头,刚刚那些刺客的搏杀,虽然大多数攻击都是落在马腾的身上,但马岱也是挨了几下,只不过伤的都不是要害罢了。当马岱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抬起头看着马腾的时候,也是完全愣住了。 只见马腾此刻全身是血,在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不停往外冒血的血窟窿,甚至其中一只眼睛也只剩下了一个圆圆的黑洞,鲜血不停地往外喷。而剩下那只眼睛,却是无神地仰望着天空,眼神中透着怨恨的神情,早已经是没有了气息。 “叔,叔父,叔父!”看着马腾的模样,马岱顿时全身都忍不住打颤,泪水汹涌而出,连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是不停地颤抖,最后马岱直接就是抱住了马腾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将军!”而周围那些护卫,也都是反应了过来,齐声呼喝了一句,全都是朝着马腾跪拜了下来。他们都是马家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但能够被挑选成为马腾的护卫,要条件不是身手高低,而是对马腾的足够忠诚!马腾这一死,他们那是又自责又伤心,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们却是一个个都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与此同时,在城南方向,跟着那些士兵一块在城内展开搜查的马休,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是死于非命。此刻在马休的心里,只想着要尽快找到刺杀马铁的凶手,好为马铁报仇!在他的带领下,数百名士兵气势汹汹地在马休的率领下,一间一间地搜索着民居房屋,一间也没有放过,就算是弄得那些民居鸡犬不宁也丝毫不在乎,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马休,甚至还亲自动手伤了好几名百姓。 到了一间客栈外,脸上的红肿稍稍消下去了不少的马岱瞪着眼睛看着那客栈,手指一指,对着身后的士兵就是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搜!” “喏!”听得马休的命令,那些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朝着客栈内冲了进去。而看到这些士兵的举动,在客栈内的掌柜的也是连忙迎了出来,本想着拦住那些士兵,可那些士兵又岂会买他的账?把这掌柜的推得是七荤八素,直接冲进了客栈。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的掌柜的一看,只是一小会儿功夫,店内就被这些粗鲁的士兵给弄得乱七八糟,顿时掌柜的就是一脸的苦涩,回过头一看,却是认出了马休,连忙上前喊道:“二公子!二公子!这,这是怎么说的?草民那可是本分生意人啊!” “哼!少说废话!”马休可是丝毫不给这个掌柜的面子,此刻在他的心目中,只有要找出凶手,为马铁报仇的心思,当即便是一把将那掌柜的给踹到了一边,扯着嗓子对那些士兵就是喊道:“给我把客栈里面的人全都赶出来!我要一个个的认!” “喏!”马休身为马腾之子,他的命令,马家军的士兵自然是要听的,听得马休这么一喊,没过多久,整个客栈内的客人、店小二、伙夫,全都被赶了出来,乱糟糟地站在了客栈门外,喧闹得很。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可知道我是谁?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这些从客栈内赶出来的人当中,突然是响起了一把喊声,而听得这喊声,马休也是觉得有些耳熟,转过头一看,顿时马休的双目就是一寒。只见在人群当中,穿着一身锦袍的男子正一脸不善地对那些士兵大声呼喝,而在他左右,还有两名护卫正贴身保护着他,不正是之前与马铁有过争执的那名锦袍男子嘛! “来人!给我把他们三个都给拿下!”马休一看到这名锦袍男子,就想起刚刚他与马铁生争执的场景。虽然马休也知道,对方肯定与那刺客没有关联,但一想起之前他弄得马铁大失颜面的事情,马休就是怒上心头,之前一直没有抓到刺客的怒意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那锦袍男子的身上。 而马休的这一声呼喝声,也是令那锦袍男子以及他的两名护卫都把头转了过来,正好看到马休。那场刺杀之事才生没多久,他们当然还记得马休的模样,顿时三人都是脸色一变,两名护卫立马就是护在了锦袍男子的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士兵,而那锦袍男子也是脸色难看,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追到这里来。不过想起自己并不是刺杀马铁的凶手,心里也是安定了不少,阴沉着脸,对马休喝道:“是你?刚刚的刺杀与我们无关,你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哼!你说无关就无关了?天知道你们与那刺客是不是一伙的?要不然,为何就那么巧,偏偏你们三个会在那里与我四弟争抢宝马?”马休也能猜得到,对方与刺客无关,不过一想到马铁临死之前却还要因为这三人而受到侮辱,马休就是心痛不已,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与刺客有没有关系,都要把对方给栽赃成刺客同党!为死去的马铁,出这口恶气!当即马休就是把手一挥,指着锦袍男子三人喝道:“我看他们就是刺客的同党!把他们给拿下!好好审问!” “混账!”见到马休真的要抓他们,那锦袍男子三人都是脸色大变,锦袍男子更是大声喝道:“我看你们谁敢乱来!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就算是少了半根汗毛,你们整个武威城都要鸡犬不留!” “哼!吓唬谁呢!”对于锦袍男子的话,马休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别的地方暂且不说,这武威城可是他们马家的天下,怎么能受别人的威胁?当即马休就是指着锦袍男子三人喝道:“还愣着作甚?拿下他们!有什么事,本公子担着!上啊!” “大胆!”看到马休竟然还真的敢让手下来擒拿自己,锦袍男子的脸色是一变再变,最后终于是忍不住了,那两名护卫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护在了锦袍男子左右,而锦袍男子也是立马大声喝道:“大胆!我乃是羌人王子迷当!你们谁敢动我分毫!我族数十万羌人勇士定当血洗武威!令武威城内鸡犬不留!” 羌人?王子?听得那锦袍男子的话,马家军的将士们还真不敢上前,要是在别的地方,这些个名头或许还没什么可怕的,可在凉州这一亩三分地,羌人的名头却是足以震慑不少人。这么多年,羌人时不时都会从西面杀过来,劫掠无数,凉州这几任当家作主的,全都没有人敢招惹羌人,就连当年董卓,也只能与羌人联手,而不敢与羌人为敌!而马腾、韩遂,当初也都是靠着与羌人的关系才能起家。 若眼前这锦袍男子是其他的身份,以马腾在凉州的地位,或许马家军的将士还不怕,可对方竟然是羌人,而且还是羌人的王子,这个身份可就不一般了。那些马家军的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不敢再上前了。 “哼!”见到自己的身份果然镇住了对方,羌人王子迷当的脸色这才是恢复了常色,冷冷一哼,满脸不屑地扫了一眼那些马家军将士,喝道:“我奉父王之命,来武威是与马腾商讨两家联手事项,可你们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马腾是如何带兵的?看样子,马腾是不想与我们羌人合作了!我这就回去禀告父王,倒不如与那韩遂好好谈一谈,或许,韩遂的态度会更好一些!” 迷当显然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纨绔子弟,还知道拿羌人与韩遂联手来威胁马家军。而听得迷当这么一说,那些马家军的将士又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至于马休,则是满脸纠结,对迷当那是恨得牙根痒痒,却又不敢对他动手。看到马休那模样,迷当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那是说不出的猖狂,当即就是连着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马休的面前,仗着自己个子高,直接就是俯视着看着马休,哼道:“听说马腾还有我们羌人的血统,怎么生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没用!根本就不配拥有我们羌人高贵的血统!” 迷当如此侮辱马腾,听得马休那是咬牙切齿,可偏偏又不能对迷当如何,只能是这么狠狠地瞪着他。看着马休的模样,迷当又是冷哼一声,干脆就是直接用手轻拍上马休的脸颊,哼道:“怎么?不服气?若是真有胆量的话,那就来抓我啊!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马腾要如何善后!” “你!”被迷当如此轻蔑、羞辱,马休简直就像是个快要爆炸的火山一样,一张脸更是羞得通红,那些在周围围观的百姓的目光,更是刺得马休一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二公子!二公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就在马休拼命忍住心中的愤怒,而迷当更是大笑着要扬长而去的时候,突然从街头传来了一把呼喊声,那喊声充满了慌乱,一听就知道是出大事了。 马休心头咯噔一下,马铁已经死了,现在又出了什么大事?当即马休扭过头一看,只见几名马家军的士兵正快步朝着这边跑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慌乱的缘故,其中一人在跑过来的路上还摔了一跤,那几名士兵的脸上满是血渍!只见那几名士兵拨开了围观的行人,仓皇跑到了马休的面前,扑通一下就是跪了下来,对着马休就是大声喊道:“二公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将军!将军他,他遇刺身亡了!” “什么!”听得那士兵的话,马休顿时就感觉像是被雷击了一般,脑子里面轰的一下,就是完全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武威城乱 2 “叔父!”马岱已经是硬撑着冲到了马腾的身边,看到马腾后背上那凄惨的伤口,马岱的脸上更添悲愤,提着佩剑就是朝着周围疯狂挥砍,口中还不停地哇哇乱叫,一时间,真还逼退了那些刺客。?≠≥≥≥≠≠=≈≥≥≈不过马岱这样的动作也只是一时而已,这股气一消,顿时马岱就是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中的佩剑更是连握都握不住了,直接就是掉在了地上。 “上!杀了马腾!战决!”一名刺客突然喊了起来,似乎是这些刺客的头目,而在他的呼喊声过后,剩下的那些刺客一个个都是大声爆喝起来,纷纷舍下他们的对手,一拥而上,朝着马腾这边扑杀过来! 马岱已经是没有体力,想要爬起来挡在马腾身前,却是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一个踉跄就是摔在了地上。而马腾见到那些从四面八方同时扑过来的敌人,反倒是脸色一正,怒喝道:“来啊!来啊!我马腾岂会怕你们这些邪魔外道!” 在马腾的怒吼声中,那些刺客全都是扑到了马腾的身前,举起他们手中的匕,疯狂地朝着马腾身上落下去。一时间,马腾的前后左右已经是挤满了穿着黑衣的刺客,连条缝隙都没有留下,只能是看到一道道血箭飞上空中,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声。周围的护卫见了,也全都是大惊失色,冲上前去想要救马腾,可不管他们如何砍杀,那些刺客就是不回头,像是疯了一样,拿着匕往马腾身上落! 一名名刺客倒在了血泊当中,可那些刺客似乎完全不在乎身后的砍杀,只管继续杀马腾,等到大半刺客都被砍倒了,终于是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马腾的身影。可那些护卫看到马腾此刻的模样,却都是渐渐呆立住了。 “走!”又是一声呼喝,紧接着,剩下大约不到五人的刺客立马就是纵身一跃,转眼就是消失在了周围的屋顶间。而那些躺在地上还没有断气的刺客,也是在同伴们逃走的同时,用力张嘴一咬,口中猛地喷出了大量鲜血,然后脑袋一歪,就这么没气了。只不过现在也没有人去在意他们了,周围那些护卫全都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直视那始终站立在那里的马腾。 “叔,叔父!”躺在马腾脚边的马岱艰难地抬起头,刚刚那些刺客的搏杀,虽然大多数攻击都是落在马腾的身上,但马岱也是挨了几下,只不过伤的都不是要害罢了。当马岱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抬起头看着马腾的时候,也是完全愣住了。 只见马腾此刻全身是血,在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不停往外冒血的血窟窿,甚至其中一只眼睛也只剩下了一个圆圆的黑洞,鲜血不停地往外喷。而剩下那只眼睛,却是无神地仰望着天空,眼神中透着怨恨的神情,早已经是没有了气息。 “叔,叔父,叔父!”看着马腾的模样,马岱顿时全身都忍不住打颤,泪水汹涌而出,连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是不停地颤抖,最后马岱直接就是抱住了马腾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将军!”而周围那些护卫,也都是反应了过来,齐声呼喝了一句,全都是朝着马腾跪拜了下来。他们都是马家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但能够被挑选成为马腾的护卫,要条件不是身手高低,而是对马腾的足够忠诚!马腾这一死,他们那是又自责又伤心,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们却是一个个都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与此同时,在城南方向,跟着那些士兵一块在城内展开搜查的马休,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是死于非命。此刻在马休的心里,只想着要尽快找到刺杀马铁的凶手,好为马铁报仇!在他的带领下,数百名士兵气势汹汹地在马休的率领下,一间一间地搜索着民居房屋,一间也没有放过,就算是弄得那些民居鸡犬不宁也丝毫不在乎,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马休,甚至还亲自动手伤了好几名百姓。 到了一间客栈外,脸上的红肿稍稍消下去了不少的马岱瞪着眼睛看着那客栈,手指一指,对着身后的士兵就是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搜!” “喏!”听得马休的命令,那些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朝着客栈内冲了进去。而看到这些士兵的举动,在客栈内的掌柜的也是连忙迎了出来,本想着拦住那些士兵,可那些士兵又岂会买他的账?把这掌柜的推得是七荤八素,直接冲进了客栈。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的掌柜的一看,只是一小会儿功夫,店内就被这些粗鲁的士兵给弄得乱七八糟,顿时掌柜的就是一脸的苦涩,回过头一看,却是认出了马休,连忙上前喊道:“二公子!二公子!这,这是怎么说的?草民那可是本分生意人啊!” “哼!少说废话!”马休可是丝毫不给这个掌柜的面子,此刻在他的心目中,只有要找出凶手,为马铁报仇的心思,当即便是一把将那掌柜的给踹到了一边,扯着嗓子对那些士兵就是喊道:“给我把客栈里面的人全都赶出来!我要一个个的认!” “喏!”马休身为马腾之子,他的命令,马家军的士兵自然是要听的,听得马休这么一喊,没过多久,整个客栈内的客人、店小二、伙夫,全都被赶了出来,乱糟糟地站在了客栈门外,喧闹得很。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可知道我是谁?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这些从客栈内赶出来的人当中,突然是响起了一把喊声,而听得这喊声,马休也是觉得有些耳熟,转过头一看,顿时马休的双目就是一寒。只见在人群当中,穿着一身锦袍的男子正一脸不善地对那些士兵大声呼喝,而在他左右,还有两名护卫正贴身保护着他,不正是之前与马铁有过争执的那名锦袍男子嘛! “来人!给我把他们三个都给拿下!”马休一看到这名锦袍男子,就想起刚刚他与马铁生争执的场景。虽然马休也知道,对方肯定与那刺客没有关联,但一想起之前他弄得马铁大失颜面的事情,马休就是怒上心头,之前一直没有抓到刺客的怒意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那锦袍男子的身上。 而马休的这一声呼喝声,也是令那锦袍男子以及他的两名护卫都把头转了过来,正好看到马休。那场刺杀之事才生没多久,他们当然还记得马休的模样,顿时三人都是脸色一变,两名护卫立马就是护在了锦袍男子的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士兵,而那锦袍男子也是脸色难看,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追到这里来。不过想起自己并不是刺杀马铁的凶手,心里也是安定了不少,阴沉着脸,对马休喝道:“是你?刚刚的刺杀与我们无关,你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哼!你说无关就无关了?天知道你们与那刺客是不是一伙的?要不然,为何就那么巧,偏偏你们三个会在那里与我四弟争抢宝马?”马休也能猜得到,对方与刺客无关,不过一想到马铁临死之前却还要因为这三人而受到侮辱,马休就是心痛不已,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与刺客有没有关系,都要把对方给栽赃成刺客同党!为死去的马铁,出这口恶气!当即马休就是把手一挥,指着锦袍男子三人喝道:“我看他们就是刺客的同党!把他们给拿下!好好审问!” “混账!”见到马休真的要抓他们,那锦袍男子三人都是脸色大变,锦袍男子更是大声喝道:“我看你们谁敢乱来!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就算是少了半根汗毛,你们整个武威城都要鸡犬不留!” “哼!吓唬谁呢!”对于锦袍男子的话,马休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别的地方暂且不说,这武威城可是他们马家的天下,怎么能受别人的威胁?当即马休就是指着锦袍男子三人喝道:“还愣着作甚?拿下他们!有什么事,本公子担着!上啊!” “大胆!”看到马休竟然还真的敢让手下来擒拿自己,锦袍男子的脸色是一变再变,最后终于是忍不住了,那两名护卫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护在了锦袍男子左右,而锦袍男子也是立马大声喝道:“大胆!我乃是羌人王子迷当!你们谁敢动我分毫!我族数十万羌人勇士定当血洗武威!令武威城内鸡犬不留!” 羌人?王子?听得那锦袍男子的话,马家军的将士们还真不敢上前,要是在别的地方,这些个名头或许还没什么可怕的,可在凉州这一亩三分地,羌人的名头却是足以震慑不少人。这么多年,羌人时不时都会从西面杀过来,劫掠无数,凉州这几任当家作主的,全都没有人敢招惹羌人,就连当年董卓,也只能与羌人联手,而不敢与羌人为敌!而马腾、韩遂,当初也都是靠着与羌人的关系才能起家。 若眼前这锦袍男子是其他的身份,以马腾在凉州的地位,或许马家军的将士还不怕,可对方竟然是羌人,而且还是羌人的王子,这个身份可就不一般了。那些马家军的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不敢再上前了。 “哼!”见到自己的身份果然镇住了对方,羌人王子迷当的脸色这才是恢复了常色,冷冷一哼,满脸不屑地扫了一眼那些马家军将士,喝道:“我奉父王之命,来武威是与马腾商讨两家联手事项,可你们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马腾是如何带兵的?看样子,马腾是不想与我们羌人合作了!我这就回去禀告父王,倒不如与那韩遂好好谈一谈,或许,韩遂的态度会更好一些!” 迷当显然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纨绔子弟,还知道拿羌人与韩遂联手来威胁马家军。而听得迷当这么一说,那些马家军的将士又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至于马休,则是满脸纠结,对迷当那是恨得牙根痒痒,却又不敢对他动手。看到马休那模样,迷当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那是说不出的猖狂,当即就是连着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马休的面前,仗着自己个子高,直接就是俯视着看着马休,哼道:“听说马腾还有我们羌人的血统,怎么生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没用!根本就不配拥有我们羌人高贵的血统!” 迷当如此侮辱马腾,听得马休那是咬牙切齿,可偏偏又不能对迷当如何,只能是这么狠狠地瞪着他。看着马休的模样,迷当又是冷哼一声,干脆就是直接用手轻拍上马休的脸颊,哼道:“怎么?不服气?若是真有胆量的话,那就来抓我啊!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马腾要如何善后!” “你!”被迷当如此轻蔑、羞辱,马休简直就像是个快要爆炸的火山一样,一张脸更是羞得通红,那些在周围围观的百姓的目光,更是刺得马休一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二公子!二公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就在马休拼命忍住心中的愤怒,而迷当更是大笑着要扬长而去的时候,突然从街头传来了一把呼喊声,那喊声充满了慌乱,一听就知道是出大事了。 马休心头咯噔一下,马铁已经死了,现在又出了什么大事?当即马休扭过头一看,只见几名马家军的士兵正快步朝着这边跑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慌乱的缘故,其中一人在跑过来的路上还摔了一跤,那几名士兵的脸上满是血渍!只见那几名士兵拨开了围观的行人,仓皇跑到了马休的面前,扑通一下就是跪了下来,对着马休就是大声喊道:“二公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将军!将军他,他遇刺身亡了!” “什么!”听得那士兵的话,马休顿时就感觉像是被雷击了一般,脑子里面轰的一下,就是完全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郭嘉献计 ?“谢父王!”一道人影从坐下众人当中站了起来,朝着刘备拱手一礼,大声喊了一声,却正是刘备的长子刘禅。www.⒉去年年末的时候,刘备就派人去幽州,将自己的妻儿老小都给取来。长安毕竟是大汉的都城,如今刘备坐镇长安,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离开,将来拿长安来当自己的治府也不错。而刘禅作为刘备的嫡长子,若无意外,将来也将会继承刘备的基业,所以跟着来长安也是理所应当的。 刘禅谢恩之后,从另一边也是站起了一人,却是须皆白,正是当年投降刘备的北海太守、海内名士孔融。不过自从投到刘备麾下之后,这北海太守的职位自然是没了,而现在在长安,刘备也是给了孔融一个太仆丞的职位,但依旧还是个虚职,并没有太大的实权。相比起当年刚到幽州时的不甘心,如今的孔融似乎也是因为年纪的关系,而变得有些无所谓了。现在听到刘备的话,孔融稍稍有些晃荡地站起身,对着刘备拱手一礼,说道:“老臣年迈,却恐耽误王子,还望燕王另选贤能!” 刘禅是刘备的长子,如今刘备是燕王,这刘禅自然也是王子了。听得孔融的推脱之言,刘备却是笑了笑,说道:“老大人这是说哪里的话!老大人家学渊源,更是海内名士,有老大人教导禅儿,相信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况且,老大人与孤的老师卢大人也是多年相交,就算是看在孤的恩师面子上,也还要请孔大人不要推辞才是!” 刘备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孔融犹豫了片刻,总算是没有继续推辞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之后,刘备又是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曹操如今依旧陈兵与豫州、徐州,与孙坚僵持,依诸位所见,曹操是否会真的攻下孙坚的江东?” 刘备这话一问出口,坐下众人却是先安静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人站起身,却是冀州谋士辛毗。辛毗与其兄辛评原本是袁绍麾下的谋士,袁绍与曹操大战魏城的时候,他们兄弟俩却是留在了邺城辅佐袁谭。结果袁谭转头就把邺城献给了刘备,加上袁绍、袁熙父子都是兵败而亡,所以他们兄弟俩也都是跟着效忠于刘备了。当年邺城城内不少袁氏的文武官员,都是和他们一样投靠到了刘备麾下继续效力。 只见辛毗站起身,对着刘备拱手一礼,随即说道:“主公!属下以为,曹操虽然一直陈兵与长江之上,但却未必真心会攻下江东!去年主公派遣甘三将军与太史将军出兵兖州和徐州,直接夺取了兖州、徐州数郡,曹操岂会不怕?所以属下以为,曹操现在虽然按兵不动,但迟早会将兵马收回,夺回失去的城郡!” “不然!”辛毗的话刚刚说完,就看到又有一人站起身,却是谋士阎象。这阎象却原本是袁术手下的谋士,后来袁术称帝,阎象苦劝无果,最后干脆便是辞了袁术而去。几年前又是投入了刘备麾下为谋,之前一直在幽州为刘备谋划,几个月前跟着刘备的家眷一块到的长安。刘备见到阎象颇有见识,所以也是颇为重用他。只见阎象起身先是对刘备躬身一礼,随即又是对着辛毗拱手,礼数周全,这才说道:“属下以为,曹操此人乃是世之枭雄,手下更兼有贾诩、程昱这等智谋之士,不可能看不出甘三将军与太史将军出兵只不过是假象,目的只是要看着他与孙坚鹬蚌相争。曹操当年敢果断出兵徐州,今日自然也敢冒险南下,抢先攻下孙坚,壮大自己的实力!若不然,去年甘三将军和太史将军南下的时候,曹操就该立刻班师回军才是,又为何一直拖到现在?” “嗯!”听得辛毗和阎象两人各抒己见,刘备也是皱着眉头不吭声,显然也是在自己思索着这两个不同的意见。而紧接着,不少谋士和武将也都是纷纷表意见,有的赞同辛毗,也有的赞同阎象,双方那是争论不休,不过有刘备坐镇,双方就算是争论,也不会吵得太厉害。 而坐下还有几人,却是始终没有参与到这争论当中,偏偏这些人却是刘备麾下文臣武将当中的核心人物,其中就包括了甘信。看着众人争论不休,端坐在那里的甘信眯起了眼睛偷偷笑了起来,而甘信这一笑,在他身边同样没有参与争论的赵云也是有些奇怪了,用肩膀轻轻碰了碰甘信,压低声音说道:“士虎!你好端端的,笑什么?” 听得赵云问,甘信也没卖关子,依旧是笑着,却是将脑袋往赵云那边偏了一下,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师兄!我只是笑这几位大人、将军他们争论不休,看上去好像乱糟糟的,但我却看出双方泾渭分明!” “哦?”听得甘信这么一说,赵云反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眉毛一挑,问道:“士虎,你这话说明白点,我有些听不懂啊!” 甘信笑了笑,那放在大腿上的手悄悄朝着那些争论的文臣武将一指,说道:“你看!那些认为曹操不会南下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和曹操交过手!而那些认为曹操会南下攻克孙坚的,却都是当年曹操的手下败将!” 甘信的话音一落,赵云的眉头立马就是皱了起来,虽然表面上甘信好像还是说得不清不楚,但赵云却是大概明白了甘信的意思。那些没有和曹操交过手的人,自然对曹操并不是很了解,相反,那些曹操的手下败将,吃过曹操的亏,自然是对曹操有所了解了。当即赵云就是问道:“士虎,你也认为曹操真的会南下攻打江东?” 赵云跟甘信师兄弟可是几十年了,对甘信那是再了解不过了,知道甘信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现在甘信突然蹦出这么一番话,赵云一听,就能猜出甘信心中所想。而甘信也只是微微一笑,之前郭嘉曾经跟他说过的事情,甘信可没有跟任何人说,所以赵云还没听过郭嘉的分析。不过甘信也没有瞒赵云的意思,趁着整个议事厅内还在争论不休,甘信也是凑到赵云的耳朵边,悄声把郭嘉的分析说给赵云听,甚至还包括了郭嘉的计划。 听完甘信的话,赵云顿时就是一脸惊愕,连忙说道:“那现在岂不是正好?马腾已死,韩遂又将凉州献给了刘大哥,我们已经是没有后顾之忧了!那岂不是说,我们现在可以出兵南下,攻打益州?” 甘信也是轻轻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待会我就会亲自向大哥提出这个建议!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大哥他会不会同意!”虽然甘信的话是这么说,但看甘信的模样,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说服刘备同意。 而赵云也是显得很兴奋,去年攻打长安,一路上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功夫,而攻占长安之后,随着刘备坐镇长安,接下来更加是没有什么仗可以打了,赵云这段时间可是闷坏了!若是真的要南下攻打益州的话,那自然是要从长安出兵,那赵云可就有用武之地了!作为武将,最期望的,自然莫过于打仗杀敌了,没有仗打,那也无法体现出身为武将的价值了! 甘信与赵云这边聊得正起劲呢,而旁边众人却是争吵得越来越厉害,要不是有刘备在场,只怕两边都要打起来了!看到双方吵的这么厉害,刘备也是不由得有些皱眉,突然用力咳嗽了一声,大声喝道:“都不要吵了!” 刘备不愧为众人之主,这一开口,坐下那些一个个吵得面红耳赤的文官武将全都是立马闭上了嘴,齐齐地转过身,朝着刘备跪拜下来,大声喊道:“主公息怒!” 刘备的眉头紧皱,看着坐下跪了一大片的脑袋,随手一挥,说道:“行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起来吧!这最后裁断,自然由孤来裁决,不是你们谁吵赢谁就可以了!明白吗?” “主公英明!”众人又是呼喝了一声,这才是齐齐地站起了身,之前大家吵得那么厉害,现在被刘备一喝,那是谁也不敢开口了。 扫了一眼众人之后,刘备最后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吭声的郭嘉、诸葛亮和荀彧,说道:“奉孝!孔明!文若!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听听!” 被刘备给点名了,郭嘉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荀彧便是第一个站起身,三人当中,荀彧算是唯一一个与曹操打过交道的,只听得荀彧说道:“主公,以属下对曹操的了解,曹操此人行事果断、狠辣,绝非优柔寡断之人!去年甘三将军与太史将军连连攻破兖州、徐州城郡,可曹操却是始终没有班师回军,依属下之见,曹操只怕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南下攻打江东了!到现在还没有动总攻,只怕还是因为江东有着长江天险的缘故,虽然在江北之地,孙坚也有不少城郡,但孙坚也不是傻瓜,根据情报,孙坚早就将主要兵力、粮草,都囤积到了长江以南的城郡!只要曹操一旦南下,孙坚就会立刻放弃长江以北,以长江为防线驻防!曹操肯定也是有鉴于此,所以才会暂时按兵不动!不过,这并不代表曹操就会因此放弃攻打江东!只要孙坚一露出破绽,曹操就定会对江东动猛攻,一口气夺下江东!” 荀彧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大通,也是将自己的意见说得很清楚了,而刘备听得荀彧的分析,也是连连点头,显然对荀彧的分析很是认可。就连在场众人当中,之前认为曹操不会南下的人,听到荀彧的这番分析,也是有不少人开始改变了主意。 随即,诸葛亮又是拱手说道:“荀大人所言极是,属下也是以为荀大人说的在理!曹操乃世之奸雄,甚至虚实之术!甘三将军和太史将军南下,就算是能够瞒得过一时,也瞒不过一世,曹操定然是识破了此计,所以才会按兵不动!那是因为曹操已经算准了,甘三将军和太史将军绝对不会南下继续援助孙坚!” “若是如此的话,那倒不如将计就计!”这个时候,一名武将却是突然站起身喊了起来,却是甘信和赵云的师兄张绣,张绣站起身,对着刘备抱拳一礼之后,便是囔囔了起来:“曹操以为我们不会真的南下,那必然不会设防,那我们就真的南下,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如何?” 张绣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听得不少人都是连连点头,而甘信和赵云也没想到一向莽撞的张绣也能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都是惊讶地看着张绣,而张绣也是满脸得意地冲着甘信、赵云扬了扬下巴,嘿嘿一笑。不过还未等他高兴多久,只听得诸葛亮说道:“张绣将军此计倒是不错,但属下以为,此计只能起到一时之效,占不了多大便宜,反倒会令现在到手的优势荡然无存!” 本来张绣还是一脸得意的,结果被诸葛亮这么一说,那张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不过张绣倒不是那么没气度,只是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就灰溜溜地坐了回去,倒也没有难为、记恨诸葛亮的意思。而刘备又是转过头,颇有意味地看着诸葛亮,说道:“孔明,那照你所言,莫非你已经有了更好的计策?” 刘备也不是傻瓜,张绣的办法刚刚说出口,诸葛亮立马就是起身否决,以诸葛亮的性格,这就说明他心中肯定是有了更好的主意,所以刘备才会有此一问。而听得刘备的问话,诸葛亮也是微微一笑,说道:“主公英明!不过并非属下有更好的办法,而是另有他人!”说着,诸葛亮转过头,却是望向了身边的郭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而听得诸葛亮的话,郭嘉也是嘿嘿一笑,说道:“主公!属下正有一计,却是等了许久,才能说出来!之前没有告诉主公,只是因为时机不适合,不过嘛,现在时机正好!所以属下才有意将此计献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郭嘉献计 2 “谢父王!”一道人影从坐下众人当中站了起来,朝着刘备拱手一礼,大声喊了一声,却正是刘备的长子刘禅。?中文㈠??㈧?㈧㈧?去年年末的时候,刘备就派人去幽州,将自己的妻儿老小都给取来。长安毕竟是大汉的都城,如今刘备坐镇长安,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离开,将来拿长安来当自己的治府也不错。而刘禅作为刘备的嫡长子,若无意外,将来也将会继承刘备的基业,所以跟着来长安也是理所应当的。 刘禅谢恩之后,从另一边也是站起了一人,却是须皆白,正是当年投降刘备的北海太守、海内名士孔融。不过自从投到刘备麾下之后,这北海太守的职位自然是没了,而现在在长安,刘备也是给了孔融一个太仆丞的职位,但依旧还是个虚职,并没有太大的实权。相比起当年刚到幽州时的不甘心,如今的孔融似乎也是因为年纪的关系,而变得有些无所谓了。现在听到刘备的话,孔融稍稍有些晃荡地站起身,对着刘备拱手一礼,说道:“老臣年迈,却恐耽误王子,还望燕王另选贤能!” 刘禅是刘备的长子,如今刘备是燕王,这刘禅自然也是王子了。听得孔融的推脱之言,刘备却是笑了笑,说道:“老大人这是说哪里的话!老大人家学渊源,更是海内名士,有老大人教导禅儿,相信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况且,老大人与孤的老师卢大人也是多年相交,就算是看在孤的恩师面子上,也还要请孔大人不要推辞才是!” 刘备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孔融犹豫了片刻,总算是没有继续推辞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之后,刘备又是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曹操如今依旧陈兵与豫州、徐州,与孙坚僵持,依诸位所见,曹操是否会真的攻下孙坚的江东?” 刘备这话一问出口,坐下众人却是先安静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人站起身,却是冀州谋士辛毗。辛毗与其兄辛评原本是袁绍麾下的谋士,袁绍与曹操大战魏城的时候,他们兄弟俩却是留在了邺城辅佐袁谭。结果袁谭转头就把邺城献给了刘备,加上袁绍、袁熙父子都是兵败而亡,所以他们兄弟俩也都是跟着效忠于刘备了。当年邺城城内不少袁氏的文武官员,都是和他们一样投靠到了刘备麾下继续效力。 只见辛毗站起身,对着刘备拱手一礼,随即说道:“主公!属下以为,曹操虽然一直陈兵与长江之上,但却未必真心会攻下江东!去年主公派遣甘三将军与太史将军出兵兖州和徐州,直接夺取了兖州、徐州数郡,曹操岂会不怕?所以属下以为,曹操现在虽然按兵不动,但迟早会将兵马收回,夺回失去的城郡!” “不然!”辛毗的话刚刚说完,就看到又有一人站起身,却是谋士阎象。这阎象却原本是袁术手下的谋士,后来袁术称帝,阎象苦劝无果,最后干脆便是辞了袁术而去。几年前又是投入了刘备麾下为谋,之前一直在幽州为刘备谋划,几个月前跟着刘备的家眷一块到的长安。刘备见到阎象颇有见识,所以也是颇为重用他。只见阎象起身先是对刘备躬身一礼,随即又是对着辛毗拱手,礼数周全,这才说道:“属下以为,曹操此人乃是世之枭雄,手下更兼有贾诩、程昱这等智谋之士,不可能看不出甘三将军与太史将军出兵只不过是假象,目的只是要看着他与孙坚鹬蚌相争。曹操当年敢果断出兵徐州,今日自然也敢冒险南下,抢先攻下孙坚,壮大自己的实力!若不然,去年甘三将军和太史将军南下的时候,曹操就该立刻班师回军才是,又为何一直拖到现在?” “嗯!”听得辛毗和阎象两人各抒己见,刘备也是皱着眉头不吭声,显然也是在自己思索着这两个不同的意见。而紧接着,不少谋士和武将也都是纷纷表意见,有的赞同辛毗,也有的赞同阎象,双方那是争论不休,不过有刘备坐镇,双方就算是争论,也不会吵得太厉害。 而坐下还有几人,却是始终没有参与到这争论当中,偏偏这些人却是刘备麾下文臣武将当中的核心人物,其中就包括了甘信。看着众人争论不休,端坐在那里的甘信眯起了眼睛偷偷笑了起来,而甘信这一笑,在他身边同样没有参与争论的赵云也是有些奇怪了,用肩膀轻轻碰了碰甘信,压低声音说道:“士虎!你好端端的,笑什么?” 听得赵云问,甘信也没卖关子,依旧是笑着,却是将脑袋往赵云那边偏了一下,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师兄!我只是笑这几位大人、将军他们争论不休,看上去好像乱糟糟的,但我却看出双方泾渭分明!” “哦?”听得甘信这么一说,赵云反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眉毛一挑,问道:“士虎,你这话说明白点,我有些听不懂啊!” 甘信笑了笑,那放在大腿上的手悄悄朝着那些争论的文臣武将一指,说道:“你看!那些认为曹操不会南下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和曹操交过手!而那些认为曹操会南下攻克孙坚的,却都是当年曹操的手下败将!” 甘信的话音一落,赵云的眉头立马就是皱了起来,虽然表面上甘信好像还是说得不清不楚,但赵云却是大概明白了甘信的意思。那些没有和曹操交过手的人,自然对曹操并不是很了解,相反,那些曹操的手下败将,吃过曹操的亏,自然是对曹操有所了解了。当即赵云就是问道:“士虎,你也认为曹操真的会南下攻打江东?” 赵云跟甘信师兄弟可是几十年了,对甘信那是再了解不过了,知道甘信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现在甘信突然蹦出这么一番话,赵云一听,就能猜出甘信心中所想。而甘信也只是微微一笑,之前郭嘉曾经跟他说过的事情,甘信可没有跟任何人说,所以赵云还没听过郭嘉的分析。不过甘信也没有瞒赵云的意思,趁着整个议事厅内还在争论不休,甘信也是凑到赵云的耳朵边,悄声把郭嘉的分析说给赵云听,甚至还包括了郭嘉的计划。 听完甘信的话,赵云顿时就是一脸惊愕,连忙说道:“那现在岂不是正好?马腾已死,韩遂又将凉州献给了刘大哥,我们已经是没有后顾之忧了!那岂不是说,我们现在可以出兵南下,攻打益州?” 甘信也是轻轻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待会我就会亲自向大哥提出这个建议!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大哥他会不会同意!”虽然甘信的话是这么说,但看甘信的模样,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说服刘备同意。 而赵云也是显得很兴奋,去年攻打长安,一路上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功夫,而攻占长安之后,随着刘备坐镇长安,接下来更加是没有什么仗可以打了,赵云这段时间可是闷坏了!若是真的要南下攻打益州的话,那自然是要从长安出兵,那赵云可就有用武之地了!作为武将,最期望的,自然莫过于打仗杀敌了,没有仗打,那也无法体现出身为武将的价值了! 甘信与赵云这边聊得正起劲呢,而旁边众人却是争吵得越来越厉害,要不是有刘备在场,只怕两边都要打起来了!看到双方吵的这么厉害,刘备也是不由得有些皱眉,突然用力咳嗽了一声,大声喝道:“都不要吵了!” 刘备不愧为众人之主,这一开口,坐下那些一个个吵得面红耳赤的文官武将全都是立马闭上了嘴,齐齐地转过身,朝着刘备跪拜下来,大声喊道:“主公息怒!” 刘备的眉头紧皱,看着坐下跪了一大片的脑袋,随手一挥,说道:“行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起来吧!这最后裁断,自然由孤来裁决,不是你们谁吵赢谁就可以了!明白吗?” “主公英明!”众人又是呼喝了一声,这才是齐齐地站起了身,之前大家吵得那么厉害,现在被刘备一喝,那是谁也不敢开口了。 扫了一眼众人之后,刘备最后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吭声的郭嘉、诸葛亮和荀彧,说道:“奉孝!孔明!文若!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听听!” 被刘备给点名了,郭嘉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荀彧便是第一个站起身,三人当中,荀彧算是唯一一个与曹操打过交道的,只听得荀彧说道:“主公,以属下对曹操的了解,曹操此人行事果断、狠辣,绝非优柔寡断之人!去年甘三将军与太史将军连连攻破兖州、徐州城郡,可曹操却是始终没有班师回军,依属下之见,曹操只怕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南下攻打江东了!到现在还没有动总攻,只怕还是因为江东有着长江天险的缘故,虽然在江北之地,孙坚也有不少城郡,但孙坚也不是傻瓜,根据情报,孙坚早就将主要兵力、粮草,都囤积到了长江以南的城郡!只要曹操一旦南下,孙坚就会立刻放弃长江以北,以长江为防线驻防!曹操肯定也是有鉴于此,所以才会暂时按兵不动!不过,这并不代表曹操就会因此放弃攻打江东!只要孙坚一露出破绽,曹操就定会对江东动猛攻,一口气夺下江东!” 荀彧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大通,也是将自己的意见说得很清楚了,而刘备听得荀彧的分析,也是连连点头,显然对荀彧的分析很是认可。就连在场众人当中,之前认为曹操不会南下的人,听到荀彧的这番分析,也是有不少人开始改变了主意。 随即,诸葛亮又是拱手说道:“荀大人所言极是,属下也是以为荀大人说的在理!曹操乃世之奸雄,甚至虚实之术!甘三将军和太史将军南下,就算是能够瞒得过一时,也瞒不过一世,曹操定然是识破了此计,所以才会按兵不动!那是因为曹操已经算准了,甘三将军和太史将军绝对不会南下继续援助孙坚!” “若是如此的话,那倒不如将计就计!”这个时候,一名武将却是突然站起身喊了起来,却是甘信和赵云的师兄张绣,张绣站起身,对着刘备抱拳一礼之后,便是囔囔了起来:“曹操以为我们不会真的南下,那必然不会设防,那我们就真的南下,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如何?” 张绣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听得不少人都是连连点头,而甘信和赵云也没想到一向莽撞的张绣也能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都是惊讶地看着张绣,而张绣也是满脸得意地冲着甘信、赵云扬了扬下巴,嘿嘿一笑。不过还未等他高兴多久,只听得诸葛亮说道:“张绣将军此计倒是不错,但属下以为,此计只能起到一时之效,占不了多大便宜,反倒会令现在到手的优势荡然无存!” 本来张绣还是一脸得意的,结果被诸葛亮这么一说,那张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不过张绣倒不是那么没气度,只是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就灰溜溜地坐了回去,倒也没有难为、记恨诸葛亮的意思。而刘备又是转过头,颇有意味地看着诸葛亮,说道:“孔明,那照你所言,莫非你已经有了更好的计策?” 刘备也不是傻瓜,张绣的办法刚刚说出口,诸葛亮立马就是起身否决,以诸葛亮的性格,这就说明他心中肯定是有了更好的主意,所以刘备才会有此一问。而听得刘备的问话,诸葛亮也是微微一笑,说道:“主公英明!不过并非属下有更好的办法,而是另有他人!”说着,诸葛亮转过头,却是望向了身边的郭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而听得诸葛亮的话,郭嘉也是嘿嘿一笑,说道:“主公!属下正有一计,却是等了许久,才能说出来!之前没有告诉主公,只是因为时机不适合,不过嘛,现在时机正好!所以属下才有意将此计献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刺杀事件 ?“殿下!郗虑大人求见!”从房门外传来了一把声音,却是刘禅之前安排在门外的亲兵,之前刘禅就已经交代过了,没有特别的事情,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显然,这郗虑来访,就是一个例外。www.⒉ “嗯!”听得这话,刘禅的眼皮子立马就是翻了起来,脸上的冷漠稍稍缓解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将自己面前的桌面稍稍清理了一下,说道:“请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房门就是被轻轻推开,郗虑在房门外先是对着刘禅躬身一礼,随即便是迈步走进了房门,同时也不忘转身将房门合上。郗虑自从当年,跟着孔融一块效忠于刘备之后,却是一直担任着不大不小的官职,不过郗虑也的确是有些实干能力,所以,刘备倒也没有像对待孔融那样安排什么虚职,而是,给了郗虑一个渔阳郡长史的官职,相比之下,竟是比孔融的权力还要大一些。 不过这些年来,郗虑却是显得十分低调,在渔阳郡任职的时候,每年的考核也都是不高不低,算不上卓有成效,却也让人挑不出刺来。而这次跟随刘禅他们一块从幽州来到长安,现在郗虑也只是在荀彧的手下帮忙,刘备也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安排新的职位,而郗虑本人也是没有半点怨言,每天尽心尽力地帮助荀彧处理政务。 走进了书房之后,郗虑又是再次朝着刘禅行了个礼,说道:“属下见过王子殿下!” “嗯!”刘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应了一句,停顿了片刻之后,又是说道:“今天上午的议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孔老大人已经成为了我的老师,计划也算是完成了一半,而接下来的安排,就要看你的了!还有,父王已经决定要南下攻打益州,只是这南下攻打益州的主将,却是定下了甘信,这件事与我们先前的安排却是有些出入!” “殿下!”耐心听刘禅说完之后,郗虑这才是开口说道:“甘信乃是王爷手下的第一大将,武艺不凡,行军打仗也是颇为厉害,至今未有败绩,这次南下益州非同小可,王爷任命甘信为主将,倒也是无可厚非!” “我找你来,可不是要听你说这些废话的!”听得郗虑一开口,就是称赞甘信厉害,刘禅的脸色却是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立马就是打断了郗虑的话,哼道:“甘信如今在军中的威信太高了,若是这次南下益州,再让他立下大功,那今后岂不是功高震主?这次南下的主帅之职,绝对不能是甘信!若是能够让我当上这个主帅,才是最好不过了!我父王乃是以军功立业,我若是没有半点军功在身,将来如何接替我父王之位?你们最好是能够给我安排一下!” 弄了半天,结果,却是刘禅想要拿下这个主帅之位,而且摆明是看中了这次南下攻打益州的功劳。听得刘禅的话,郗虑却是淡淡一笑,似乎对刘禅有这样的想法并没有感到意外,等着刘禅说完之后,郗虑这才是笑着说道:“殿下能有这样的上进心,那自然是好的,只不过嘛,属下却是以为,这主帅之位,殿下还是莫要去争了!” “嗯?”听得郗虑竟然否决了自己的意见,刘禅的眉头立马就是一皱,脸上也是露出了不快,不过刘禅很快又是压制住了不快的情绪,哼道:“为何?” 虽然刘禅并没有表露出多么不高兴,但郗虑显然还是能从刘禅说出的这短短两个字中察觉到了刘禅的怒意,不过郗虑却没有害怕的意思,反倒是依旧满脸微笑,说道:“属下知道,殿下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获取军功,只不过,殿下却是选出了对手!” 郗虑这话一说出口,刘禅立马就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越不快了,而郗虑却没有任何的停顿,继续说道:“徐荣乃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当年在董卓麾下,就连董卓也是极为看重此人!虽然后来因为性格耿直,屡次顶撞董卓,为董卓所冷落,但却是董卓麾下当之无愧的军神!后来更是与李儒一块在凉州东山再起,就连天下无双的吕布,也是败于此人的谋划之下!这些年来,李儒能够坐稳长安,南下攻取益州,全靠此人之功!更何况,徐荣身边还有马、徐晃等猛将相助,如今长安城内,也唯有甘信才能与之为敌!至于殿下嘛,之前并未参与战事,这第一次上阵,就与徐荣为敌,实在是不智!” 郗虑这话说得倒是有道理,只是言语间,却是透着对刘禅能力的质疑,刘禅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看在郗虑对自己还有几分用处的份上,而且这番话细想也的确有几分道理,刘禅总算是没有对郗虑火,只是停顿了片刻之后,刘禅还是有些不满地说道:“只是让甘信领军南下,将来又立下大功,那该如何是好?他的功劳越来越大,将来我就算是继承了父王的位置,也得屈居于他之下!” “呵呵!殿下若是为这件事担心,那属下倒是觉得还不需要担心得太早!”听得刘禅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郗虑却是笑得大声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甘信虽然厉害,但也不一定能够稳胜那徐荣!况且,若是殿下不想要甘信获胜的话,却是有不少办法可以用!据属下所知,这次甘信南下,燕王给甘信所配备的谋士,便是那诸葛亮!” “不错!正是诸葛亮,那又如何?”听得郗虑突然又是说到这件事上了,刘禅也是不由得一皱眉,对于诸葛亮,虽然刘禅也知道此人智谋过人,不比郭嘉、荀彧差,但因为他与甘信走得近,所以刘禅也是像对待郭嘉一样,同样对此人不喜。 “呵呵!”刘禅对诸葛亮的态度,郗虑也是知道的,所以听得刘禅的语气,郗虑倒也没有觉得意外,只是笑了笑,便是继续说道:“诸葛亮此人虽然与甘信亲近,但却不得不承认,此人智谋绝对不在郭嘉、荀彧之下,若是他能为殿下所用,那这次甘信南下,有他从中运作,这甘信是胜是败,那还不全都是殿下说了算吗?” 虽然听得郗虑这话说得好像很诱人,但很快刘禅就是紧皱眉头,脸上的不快更加明显了,沉声喝道:“但问题就是,诸葛亮又岂会为我所用?你说的,这不都是废话吗?” 刘禅说话已经是越来越不客气了,这也说明刘禅的心情已经是很不好了,不过郗虑依旧是耐着性子,笑着说道:“属下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诸葛亮就范!无论他诸葛亮是否愿意,都不得不听从殿下的安排!” “哦?”听得郗虑这么一说,刚刚还是满脸不耐的刘禅,立马就是两眼一亮,颇为意动,连忙说道:“你当真有办法?嗯!此事可要慎密,诸葛亮太聪明了,若是一个不小心,岂不是要暴露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安排?” “殿下请放心,这件事,属下自然会亲自去安排,定然不会暴露了殿下!”对于刘禅表现出来的态度,郗虑也是眼角稍稍抽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是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当即便是对着刘禅拱手一礼,只是在他低下头的那一瞬间,那眯成缝的双目中闪过了一道冷芒。 ——————————————————————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在甘信的府邸内,甘信紧皱眉头,对着坐在身边的郭嘉、诸葛亮说道:“那些刺客出现得十分蹊跷,事后又完全没有踪迹可寻,能够培养出这么多身手不凡的死士,那幕后的主谋绝对不是普通人!” 甘信所说的,乃是生在去年的两起刺杀事件,一次是在长安城的刺杀简雍之事,当时正巧碰上甘信,才救了简雍一命,而另一次,则是在武威城所生的刺杀马腾、马铁父子的刺杀事件,而这件事,则是直接促成了凉州易主,自然也绝对不平凡! 两件刺杀事件,一前一后,甘信、郭嘉以及诸葛亮都是一致认为,是同一幕后指使者所为!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甘信也是觉得这件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能够在长安城内刺杀刘备的幕僚,这已经是很不寻常了,而后更是能够在马家的地盘武威城内接连刺杀马铁、马腾,这更说明了这些刺客的来路不寻常。更让甘信担忧的是,这两件刺杀事件的幕后,甚至与皇宫内的天子有关! 相比起其他人而言,来自后世的甘信却是更清楚,那位坐在皇宫内的天子绝非一个傀儡!历史上,天子在曹操的掌控下,还是闹出了不少幺蛾子,有几次甚至差点让曹操也是阴沟里翻船!这一切都表明,这位天子,可不是一个甘心当傀儡皇帝的人。而如今,操控朝政的人从曹操变成了刘备,甘信也相信,天子绝对不会因为刘备是汉室皇叔就放弃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肯定的是,天子绝对是在暗中做着某种安排,意图推翻刘备,重夺皇权!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甘信才会一直专心查找有关的线索,想要从中找到证据!只要找到证据,虽然不至于将天子给废了,但也能将天子手中的爪牙给斩断,到时候没有了爪牙,天子就算是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皇宫里了。 只是找了这么久,甘信几乎是动用了手中所有的情报系统,以及蓝翔特种兵的力量,却还是没能查到有关那两批刺客的行踪。特别是在长安刺杀简雍的那些刺客,在刺杀简雍未果之后,那些刺客被蓝翔特种兵全都给抓住了,可就算是甘信用尽各种刑罚,那些刺客却是一个字也不肯说,最后甘信也只能是将他们全都杀了。 这样的结果,却是让甘信越不安起来,对于自己的那些刑罚手段,甘信本来是有足够的信心,撬开天下间所有人的嘴巴,可没想到竟是连一个刺客的嘴巴都撬不开。甚至在审讯那些刺客的时候,甘信隐约从那些刺客的身上,察觉到某种熟悉的感觉,只是一时间,甘信也是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越是如此,甘信也是越觉得不安,总觉得其中包含着什么惊天的阴谋! “甘士虎!甘士虎!”就在甘信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一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却是连旁边的郭嘉、诸葛亮说了一大串的话都没有听到,见到甘信在那里呆,郭嘉也是皱了皱眉头,连着喊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干脆郭嘉就是直接用手推了一下甘信,大声喊道:“甘士虎!你醒一醒!” “啊?什么?”被郭嘉这么一推,甘信这才是反应过来,立马就是一愣,看着郭嘉和诸葛亮,问道:“怎么了?” 看到甘信那模样,郭嘉和诸葛亮那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郭嘉就是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甘信,说道:“我们刚刚再说,那些刺客当初突然行刺简大人,为何这段时间又突然销声匿迹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啊?哦!”甘信先是一愣,随即又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觉得,这恐怕还是跟我之前派人加紧盯着天子有关!这也说明,这件事肯定是与天子有关!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巧,我们刚刚加大了对天子的监视,那些刺客就不再出现了!一定是天子也现了我们正在查他,所以才会主动停止了一切行动,让我们抓不到任何把柄!” “嗯!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听得甘信的说法,郭嘉也是眉头紧皱,只是看他的模样,似乎还是有所疑虑,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郭嘉说道:“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好女儿 ?“如果这一切都是天子所为,那天子又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身手不凡的死士当刺客?”郭嘉提出了质疑,显然对甘信将这一切都归于天子所为还是有些不太认同,“你别忘了,上次凉州军攻打皇宫,天子身边的亲信也都是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伏完,因为伏皇后之死,而对天子心生怨念,不肯为天子效命了,而你的师兄史阿虽然还是对天子忠心,但却因为他与你的关系,反倒是让天子不在信任他了。www.⒉更何况,若是天子命史阿刺杀简大人的话,史阿又岂会不来告知我们?没有了这两人相助,天子又从哪里找来的那些死士!这样的死士,没有个十多年,那是不可能培养出来的!” 郭嘉一语点中整件事的要点,那就是天子身边不可能突然间冒出这么多需要多年培养才能出来的死士?听得郭嘉这么一说,甘信也是眉头一皱,郭嘉说得的确是有道理,但甘信却没有因此放弃对天子的怀疑,而是继续说道:“天子毕竟是天子,难保没有人会借他的名头,说不定,还有一个我们还不知道的势力在暗中行事!” “这个嘛!”对于甘信一直把注意力盯着天子,郭嘉和诸葛亮都是有些不太能理解,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不像甘信那样,知道历史上这位大汉的末代皇帝弄出了多少事情。不过诸葛亮倒也没有直接否定甘信的推断,犹豫了一下,说道:“甘将军所言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如今这天下间,有这样实力的势力可不多了,难道是曹操、孙坚?” “这个……”想了想,甘信一时间也是无法做出回答,毕竟现在天下局势与历史上原本的记载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曹操没有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孙坚也没有死在刀箭之下,其他各方势力也是有了很大的变化,甘信自然是没办法凭借自己对历史的熟悉来做出判断了。犹豫了片刻之后,甘信也只能是摇头说道:“光是这样想,还是毫无头绪,也只有派人继续盯着皇宫,拿到证据再说了!” “不过,你马上就要出征益州了!这里的事情,你也没有那个精力来管吧!”甘信这么一说,身边的郭嘉立马就是开口提醒,同时也是转过头,对诸葛亮说道:“还有孔明,你也要随着大军一块南下,我看你们的精力还是都放在对付徐荣身上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徐荣可不是易于之辈!” “这点我自然是知道!”听得郭嘉的提醒,甘信立马就是点头,脸上却是露出了自信的表情,说道:“当年董卓我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他徐荣?放心吧!要动武,我可不怕任何人!要玩阴的,我有孔明相助!看谁阴得过谁!” 甘信这话一说出,就仿佛说诸葛亮很阴险一样,听得诸葛亮那也是哭笑不得,好在诸葛亮好脾气,这要是换做了郭嘉,非得跟甘信闹不可!而见到甘信似乎并不在意徐荣,郭嘉也是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甘士虎,我可是说正经的!你可千万不要瞧不起那徐荣!在我看来,如今徐荣的实力,绝对要比当年董卓还要强!别的不说,他手下的凉州军和益州军加起来,足足有四十万之多!而且不像当年董卓麾下凉州军、并州军两大派系相互掣肘,徐荣掌控的凉州军、益州军却是拧成了一股劲,所挥出来的实力,绝对要比当年的董卓强上不少!你一定要小心应对才是!” 见到郭嘉说得认真,甘信也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同样也是多出了几分认真,说道:“放心!我自然是知道的!不会小看那徐荣!而且,我身边不是有孔明帮忙嘛,孔明自然不会看着我出错了,对不对?” 诸葛亮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也算是给出了承诺,见到如此,郭嘉也是稍稍放心了不少,随即又是说道:“这次南下益州,是我给主公出的主意,我倒不是怕担责任,而是因为这次南下益州,实在是意义重大!若是能够一口气拿下益州,那主公大事已定,将来席卷天下,也将是易如反掌!能不能助主公平定天下,就看你这一战了!” 郭嘉这么一说,甘信与诸葛亮都是沉默了起来,两人的脸上除了凝重之色外,更是多出了几分向往。能够助刘备平定天下,结束这多年的战乱割据,将来他们也能够留名青史,这的确是一个诱人的结果!而对于甘信来说,留名青史的意义不大,但能够从此享受太平的生活,才是甘信最为向往的。 接下来郭嘉与诸葛亮也是说了一些话,但甘信已经是有些心不在焉了,而郭嘉与诸葛亮也都是理解甘信的心情,所以也没有久留,很快便是告辞离开了。送走了两人之后,甘信一个人却是站在院子内,这一站,竟是足足站了有好几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甘信仰望天上的夜空,今天虽然不是十五,但不知为何,天上的月亮却是特别的圆,看着那圆月,甘信也是越痴了,忍不住叹了一声。 “爹爹!”这个时候,从甘信的身后传来了一把说话,声音清脆悦耳,听得让人就仿佛一股清泉从心头流过一般,那叫一个舒坦。而甘信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身后来的是谁了,之前脸上还有些哀愁之色,可在听到这把声音之后,那心中的哀愁和烦恼瞬间就是消失无踪了。转过头,看着那盈盈走来的宝贝女儿,甘信立马就是笑着说道:“铃儿,怎么还不睡啊?” 这次刘备的家眷从幽州赶来,自然也是把麾下几位重臣的家眷也给带来了,其中就包括了甘信的妻子、儿女。而甘信的养子甘林、长子甘洛现在也都留在长安城,可以说是一家团聚,全都齐齐地住在这间刘备特意给甘信留下的大宅子里,听说这个宅子还是前司徒王允的宅院。 听得甘信的问话,身形高挑的甘玲盈盈走了过来,抬起俏脸,甜甜地冲着甘信一笑,说道:“爹爹不是也没睡嘛?女儿听说爹爹今天可是连晚饭都没吃,就知道爹爹肯定是有心事了!” 甘玲关切的话语,加上那甜甜的声音,让本就疼爱女儿的甘信也是心情舒畅了不少,笑了起来,轻轻捏了捏甘玲的脸颊,笑着说道:“就你鬼精灵!爹爹先前的确是有些心事,不过嘛,看到爹爹的宝贝铃儿,那是什么心事都没有了!呵呵!谁让宝贝铃儿是爹爹的心肝儿呢!” 见到甘信嬉笑开颜,甘玲也是笑了起来,这一点甘玲倒是像着她娘蔡琰,的确是贤妻良母的典型,将来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够娶到自己这宝贝!想到这,甘信也是心里不由的有些憋气,自己的宝贝女儿,早晚也要嫁做别人妻,关于这一点,甘信心中既是不爽也是无奈。 “将军!”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院子外面传来了一把喊声,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院子的门口,对着甘信拱手一礼,说道:“刚刚皇宫那边有重要消息传来,要亲自呈送给将军过目!”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过来!”听得这声音,甘信也是立马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影,轻轻点了点头,而就在甘信这一回过头的时候,却是没有注意到,甘玲在看到那挺拔身影的时候,俏脸上突然露出了一道红晕,下意识地就是低下了脑袋。而等到甘信转回头,甘玲的脸上又是恢复了正常,甘信也没现什么,笑着柔声对甘玲说道:“铃儿!为父还有事要办,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女儿知道了!爹爹也不要忙得太晚,要注意身体啊!”甘玲的声音又是柔和了一些,低着头,对着甘信就是盈盈一福,随即便是径直朝着院子门口走去,只是从那挺拔的身影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脚步却是有些异样,等走出了院门之后,又是加快了香足,转眼就是消失无踪了。 而甘信此刻却是从那挺拔身影手中接过了一个锦囊,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锦囊内的情报,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宝贝女儿的模样。看完情报之后,甘信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少许激动之色,显得是很兴奋,手用力一握,便是将那记载情报的锦帛紧紧握在手中,大声喝道:“好!好!当真是想着什么就来什么!看来今天还真是有好运气了!士元!你现在立刻派人去通知郭嘉和诸葛亮,让他们赶紧到我这边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们商量!” “喏!”那挺拔身影冲着甘信就是拱手一礼,随即便是立刻转身离开了院子,转眼就是消失无踪了。而甘信也是用力朝着空中挥了挥拳头,大声笑了起来:“好!好!这次我总算是抓到你的小尾巴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哈哈哈哈!” 甘信的笑声从院子里传出,很快便是传到了夜空中,引起了一连串的回音,在夜空中不停地回荡。 皇宫内,鬼影重重,一道黑影在皇宫内的宫殿之间飞快行进,很快,便是来到了天子的寝宫。在寝宫门口稍作停留之后,便是直接侧身钻了进去。而在寝宫内,天子正双手背在身后,焦急地来回走动,时不时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只是每次看了左右过后,眼中便是多出一分失望。 “陛下久候了!”这个时候,一把声音突然在寝宫内响起,听得这声音过后,天子的身子顿时一颤,立马就是转过身朝着那上方四周的房梁望去。只是看来看去,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而紧接着,就是听得那把幽幽的声音响起:“却不知道陛下召我前来,有何吩咐?” 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不过天子倒也是习惯了,只是在听得对方的话之后,天子却是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你派人告诉朕,让朕在这里等你,说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朕的!怎么又变成朕召你前来了?” 天子的话也是让对方立马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就听得一声惊呼:“不好!我们上当了!” 对方的这一声惊呼,也是把天子给吓了一跳,而还未等天子反应过来,就看到在宫殿上方的一个角落里,竟是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紧接着就是刷的一声,从宫殿的房顶直接撞了出去,哗啦一声,好好的宫殿屋顶竟是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天子也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傻了眼,瞪着那窟窿一看,还正好可以看到夜空中悬挂的那圆月。 而在宫殿的屋顶上,那道黑影从寝宫内冲天一跃,便是高高跳在了空中,就仿佛真的在空中飞翔一样。紧接着,从寝宫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又是突然响起了好几声吆喝,却是有七八道身影也是紧跟着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在了周围宫殿的屋顶上,将那道黑影给团团围住! “好个飞贼!偷东西都偷到皇宫里来了!你这飞贼做的,倒也是前无古人了!”在正东方,一名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那从空中落下,在寝宫屋顶上站稳的黑衣人就是大喝了一声。而这个时候,正好月光洒向大地,照出那男子的模样,正是甘信!而在其他几个方向的,依次分别是赵云、史阿、张绣、张辽以及甘林、甘洛两个小辈,全是如今在长安城内,刘备手下的高手!而随着甘信这一声大喝落定,就听得从周围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竟是无数的黑甲将士从周围的宫殿内涌出,将整个寝宫给团团围住! 原本在寝宫内,被黑衣人突然的行为给吓了一跳的天子,正要迈开步子,从寝宫内跑出来一看究竟,可一看这宫外涌出那么多杀气腾腾的士兵,顿时就是把天子给吓得脸色白,直接就是缩着脑袋躲了回去,再也不敢冒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圈套 ?那黑衣人看到这阵势,却是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屋顶上,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又是望向了甘信,只是脸上带了面罩,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如何。不过从他那双眼睛中,甘信却是现他此刻竟是完全没有害怕、惊讶的情绪,这也是让甘信有些意外,停顿了片刻,甘信也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冷一哼,瞪着那黑衣人,喝道:“今夜你是插翅难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 “甘信甘士虎?”对于甘信的质问,那黑衣人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不过还不待甘信回答,黑衣人却又是开口说道:“不错!应该是你!若你不是甘信,也不可能破坏了我的整盘计划!只是我却很好奇,你是如何能够抓住我的行踪?” “很困难吗?”黑衣人表现得如此淡然,也是让辛辛苦苦一晚上的甘信很是不爽,他本来还想看到对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却没想到竟是得到这么一个回应。当即甘信就是把嘴巴一撇,哼道:“为了抓你,你可知道我在皇宫内外布置了多少眼线?你真以为你这点轻身功夫有多么了不起?我训练出来的蓝翔特种兵里面,至少有上百人的轻身功夫比你强!还有你安排在天子身边的那些内应,虽然身手不错,只可惜,骨头还是不够硬,比不上你所安排的那些刺客!我只是稍加刑罚,就让他们开了口!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有些后悔了?” 听得甘信这么一说,黑衣人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如甘信所预料的那样表现得垂头顿足,而是淡然地说道:“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输了就是输了,只有弱者才会去找借口掩饰自己的失败!” “哼!”看到那黑衣人风轻云淡的模样,甘信也是越不爽了,而比甘信还不爽的,那就是站在另一边的张绣了,张绣的脾气本就暴躁,见到这黑衣人罗里啰嗦的,张绣再也忍不住了,提起长枪就是一挺,喝道:“哪里那么多废话!先拿下了再说!” 说完,张绣便是直接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寝宫的屋顶,朝着那黑衣人就是挺枪刺去。而看到张绣动手了,甘信等人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是立马同样跳了过去。他们可不是那些江湖游侠儿,还讲究什么一对一的公平比斗,眼前这名黑衣人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早点将他拿下了,免得夜长梦多! 先前甘信说蓝翔特种兵内有轻身功夫比黑衣人厉害的不下百人,当然不是吹牛,不过那其中绝大多数也只是轻身功夫的特长罢了。而这黑衣人显然不只是轻身功夫了得,先面对张绣的攻击,黑衣人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手在腰间一抹,却是拔出了一把匕,与先前刺杀简雍、马腾等人所用的匕几乎是一模一样。只见黑衣人手中匕一翻,便是将张绣刺出的长枪给格挡了下来,紧接着,脚下一个大跨步,踩在那瓦片上,却是仿若轻羽一般无重,转眼就已经是冲到了张绣的面前,匕在两只手中间一丢,便是换了一只手握,笔直地朝着张绣的胸口直刺而去! 这黑衣人的动作快准狠,看得张绣也是心头一惊!要是换做几年前,他刚刚投奔刘备麾下的时候,面对黑衣人这样的攻势,张绣肯定是毫无抵挡能力!不过这几年,随着张绣投奔到刘备麾下之后,又是重新入了童渊门下,在童渊的指导下,武艺也是大大提升。眼看着那匕就快要刺到张绣的胸口了,却只见张绣就这么握住长枪,往后一收,那枪尾的尖刺直接就是精准地刺在了匕的刀刃上,将刀刃给打歪了,就这么擦着张绣的肩膀上刺了过去,只是划破了肩膀上的衣裳。 这一刀刺空,那黑衣人却是没有半刻停顿,脚下突然一个提膝,膝盖正中张绣的腹部,顿时张绣就是疼得整个身子都卷了起来,差点没直接倒在屋顶上。而那黑衣人却没有继续对张绣展开攻击,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旁边甘林、甘洛两兄弟的攻击也已经杀到了! 甘林虽然是甘信的义子,但甘信对待甘林却是十分看重,自幼就是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而甘林与甘洛只见更是情同兄弟,两人自幼便是一块习武,这联手起来,更是默契。只见两人同时刺出手中长枪,两片枪影顿时就是遮天蔽日,直接就是朝着那黑衣人身上罩了下去,竟是同时使出了百鸟朝凤枪!只不过两人的身手显然还是要差些火候,他们手中使出的百鸟朝凤枪却是远远不如甘信、赵云的功力,倒是两人联手,这两片枪影连在一块,颇有几分威力! 面对这漫天的枪影,黑衣人显然也是无法再继续攻击张绣了,只得转身,手中匕竟是迎着那漫天的枪影就是刺了过去。就听得叮叮当当的一片脆响,那漫天的枪影转眼就是与那无数的光影所交织、化去,黑衣人竟是就这么破去了甘林、甘洛所使出的百鸟朝凤枪。 不过甘林、甘洛两人却没有因此而面露不忿,反倒是甘洛的脸上闪过了一道喜色,因为在另一旁,张绣已经是被张辽出手给救走了,他们两人从旁出手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而至于眼前这黑衣人,刚刚一交手,兄弟两人就知道,这样的敌人绝非他们两个小辈能够应付的,所以见到黑衣人破去了他们所使出的百鸟朝凤枪,当即也没有继续迎战的意思,而是脚下连连一退,并且足下同时一滑,那脚下一大片的瓦片就是飞出,直接朝着黑衣人飞去,阻止黑衣人对他们的追击。 这些瓦片显然也只是阻碍黑衣人的攻势罢了,根本不可能伤得了黑衣人!只见黑衣人手中匕连连一挥,铛铛铛,就是将那些瓦片全都给击碎了,而等到瓦片击碎之后,甘林、甘洛也已经退开,在那黑衣人左右,甘信与赵云已经是迎上前去,真正要拿下这黑衣人,还是要靠他们两人了! 与此同时,在下方的寝宫内,看到屋顶上那飞来飞去的黑影,天子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不过他很清楚,甘信等人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与那神秘的黑衣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被刘备给察觉到了。这段时间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如今也是彻底被断了,一想到这里,好不容易才稳住的心神,天子的脸色却又是立马变得苍白了起来。 “陛下!”这个时候,从天子的身后又是传来了一把声音,惊得天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今夜的天子,已经是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听得这声音,天子差点就要拔腿往旁边跑,只不过听得这声音忽然觉得有些耳熟,这才是强忍住心中的惊恐,慢慢扭过头一看,却只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袭白衣的壮汉,正是刚刚还站在屋顶上的史阿! 论身份,史阿乃是天子的剑术老师,算得上一代帝师,就算是天子在他面前,那也得恭恭敬敬的,而一直以来,史阿也都是担任着保护天子安危的角色。只不过因为史阿与甘信的师兄弟关系摆在那里,天子再也不信任这个曾经保护了他无数次的老师,结果也是硬生生将史阿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只是,天子虽然无情,但史阿却无法做到不忠,见到天子那满脸苍白,史阿忍不住摇了摇头,还是上前一步,对天子抱拳躬身一礼,说道:“臣史阿,参见陛下!” “是,是你!”天子此刻已经是真的成为了惊弓之鸟,见到史阿突然出现,天子更是吓得身子一缩,差点没瘫坐在地上。连忙是将身子扭过来,连连后退,指着史阿就是颤颤巍巍地喊道:“老,老师!老师!你,你想作甚?你,你可是朕的老师!你怎么,怎么能伤朕?” 见到天子那懦弱的模样,史阿立马就是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曾几何时,他还曾认为眼前这个少年真的能够做到中兴汉室,可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的确是看走了眼。这少年天子表面上的确是十分不凡,可骨子里却还是藏着太多的懦弱,根本就担不起大任!虽然失望,但史阿毕竟跟随天子身边多年,也不希望看到天子就此送命,当即也是长叹了一声,对着天子抱拳说道:“陛下!臣当然不会伤害陛下了!只是,臣还是有一句话要对陛下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强求为妙!留住性命,也是比什么都要强!” 听得史阿这么一说,天子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是连连点头,说道:“老师,老师说得极是!说得极是!朕一定听从老师的教导,不该争的,绝对不会争!还请老师一定要向燕王求情才是!不管怎么说,燕王,燕王他还是朕的皇叔嘛!” 虽然天子话这么说,但史阿还是很清楚地从天子那一瞬间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怨毒,当即史阿也是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自己已经是尽了人事,天子若还是要自寻死路,那他也没办法! 与此同时,屋顶上的战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实际上,甘信根本就没有怎么出手,一直与那黑衣人交手的,都是赵云!别看赵云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以战将的身份,在战场上活跃,可别忘了,赵宇的师傅童渊,那可是当年江湖上有着第一枪术大师之称的高手!身为童渊的徒弟,赵云又岂会没有对付江湖高手的手段? 只见在屋顶上,那黑衣人与赵云已经是战作了一团,虽然那黑衣人身手灵巧,可赵云却是始终以不变应万变。无论黑衣人围着他如何上下翻飞,可赵云就是将手中的银枪舞得飞快,将黑衣人从前后左右刺出的攻击一一化解,对黑衣人来说,赵云简直就像是一个无从下嘴的刺猬,他怎么也找不到进攻的位置!而甘信就在一旁这么看着,也是防止黑衣人突然丢下赵云就这么跑了,退一万步来说,在下面还有上万将士守着,不管黑衣人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从这上万将士的围困下逃走,这次甘信是抓定这黑衣人了! “呔!”连连进攻未能得手,那黑衣人似乎也是有些体力上吃不消了,而就在那黑衣人落地的时候,身形稍稍一滞,赵云的眼神中顿时就是闪过了一道精光,猛的将银枪一甩,顿时就是化作了七道流星,朝着那黑衣人身上的要害飞射而去,口中暴喝:“看招!七探盘蛇枪!” 只见那七道星光飞射而出,黑衣人显然也是大吃一惊,那七道星光咋一看上去好像很缓慢,就算是比起先前甘林、甘洛两人使出的百鸟朝凤枪还要慢上一拍,随时都能将这七道星光给击落。可偏偏这七道星光所攻击的位置,却是黑衣人不得不退防的要害,明明慢得可以,却是让黑衣人有种来不及全部格挡下来的感觉!当即黑衣人便是只能连连后退,借以躲避那七道星光的进攻! “来得好!”黑衣人这一退,却是不偏不倚,正好退到了甘信的面前,虽然甘信本来是打算看着赵云将对方拿下,自己不插手。可对方竟然送到自己面前了,甘信又岂有不动手的道理?当即甘信便是双目精光爆射,手中的一甩,一出手就是百鸟朝凤枪!只是甘信所使出的百鸟朝凤却是比起甘林、甘洛两个小辈要强太多了,这一使出,就听得无数刺耳的破空声尖叫起来,就仿若真的有无数的鸟儿出尖叫,而转眼间,在甘信的身前,就是多出了一片高三丈、宽三丈、枪影所构成的光影,这可是真正的遮天蔽日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蜀王 ?那黑衣人听得那刺耳的尖叫声,下意识地就是转过身一看,看到这么大而密集的枪影,顿时也是吓得一愣,这一愣,那无数的枪影就已经是朝着他落了下来。黑衣人也只是来得及挥动匕,也只是格挡了数十下攻击,就听得噗噗的闷响,却是那无数的枪影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转眼就是飚射出一道道血箭!等到枪影完全消失了,那黑衣人露出了身影,全身上下都是血窟窿,直接就是双腿一跪,然后整个身子也是顺着屋顶的瓦片哗啦啦地往下一滑,就这么摔下了屋顶! 看到那黑衣人伤得如此凄惨,赵云也是有些犹豫,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摔在地上,立马就被几名士兵上前给绑住了的黑衣人,对着甘信问道:“士虎!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这万一,死了怎么办?我们可还要从他口中问出线索!” 这黑衣人肯定只是一个中间人罢了,训练出那些刺客,而且与天子联络,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却还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以,这黑衣人还不能死,至少也要等审讯一番,从他口中得到更多情报才行。 听得赵云的担心,甘信却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笑道:“放心啦!我下手有分寸的,那家伙最多就是手筋脚筋被挑断了,顶多残废,想要死,哪有那么容易?” 甘信这么一说,也是让屋顶上的众人全都是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后背一阵阵暴汗,没想到这甘信看上去是那么无害,做起事来,还真是够狠辣的!而紧接着,又是一道身影从屋顶的那个窟窿蹦了出来,却是史阿,甘信转过头看了一眼史阿,只见史阿一脸阴沉的模样,甘信也是立马明白了过来。嘴角一咧,却是笑了起来,他还真担心天子干干脆脆地答应史阿,这样一来,将来他要对天子动手,多多少少还要顾忌到这位师兄的感受。现在既然天子连史阿也得罪了,那自己今后很多手段就不用太过顾忌了! 当即甘信也是对着赵云轻轻点了点头,又是对张辽等人做了个手势,紧接着,就看到赵云等人纷纷从屋顶跳了下去,落到寝宫外的那些将士们当中,指挥着将士们便是徐徐退去,而甘信自己,却是走到了那个窟窿旁边,就这么蹲在窟窿洞朝着下面望去。只见在下方宫殿内,天子却还是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甘信倒是懒得去猜测这天子又在想什么主意,只是嘴角一咧,便是冲着下面喊了起来:“陛下!实在是不好意思,末将一不小心,让刺客把陛下的寝宫给撞出了一个洞!陛下,该不会因此来治末将的罪吧?” 原本听到外面的士兵渐渐退去的声音,天子还以为甘信等人全都离开了,却没想到突然蹦出这么一把声音,倒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抬起头一看,却是正好迎上甘信那古怪的笑脸。看着甘信的模样,天子的心头那是又怕又怒,他早就知道了,之前给刘备封赏燕王的那个圣旨,就是出自甘信的手笔!这就相当于是在挑衅他身为天子的权威!只是偏偏天子还拿甘信没有丝毫办法,不管他对甘信有多么怨恨,如今也只能是忍着,听得甘信的话,天子也知道,这是甘信在故意说笑呢,心中虽然恼怒,却只能是强装欢笑,说道:“甘将军这是说哪里的话?甘将军救驾有功!若不是甘将军率领兵马擒住了那刺客,朕岂不是危险了!朕要好好感谢甘将军才是,又怎么会怪罪将军呢?” “哦?”听得天子的话,甘信的脸上笑意更浓了,突然纵身一跃,直接就是从那洞口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天子的跟前。只是甘信这一跳下来,却是故意没有按下气流,顿时就是将脚下的灰尘什么的全都扬起来了,立马就是让整个大殿内是尘雾弥漫,天子也是连着被灰尘给呛了好几口,看着甘信,更是差点忍不住怒目而视。 “嘿嘿!”对于自己的杰作,甘信却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还反倒是笑了几声,随即又是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紧接着却是满脸兴奋地把脸凑到了天子面前,对天子说道:“陛下刚刚所言,那就是末将有功无过咯?陛下这是要给末将赏赐吗?” 甘信此刻的行为,可以说是无礼至极,就算天子只是一个傀儡皇帝,但所代表的,却是至高无上的皇权,甘信现在这种僭越行为,若是换做天子真正握有皇权的时候,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可偏偏现在天子手头上那是毫无权力,而整个寝宫之内,出了天子和甘信两人,就没有第三个人的人影,天子心中怒意再多,也只能是强忍着,强装出一脸的笑容,顺着甘信的话说道:“自然是要赏!自然是要赏!等到明日,朕便下旨,甘将军救驾有功,理应赏金千两!” “金子啊?”听得天子说出的奖赏,甘信立马就是露出了满脸的失望,立马就是撇了撇嘴巴,似乎很是不满,说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末将家中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每年都有不少进账,实在是不缺这黄白之物!若是陛下真心想要赏赐末将,那还是请陛下换个什么吧!” 甘信倒是没有说大话,这些年来,甘信可不光只是行军打仗而已,他手下所建立起来的情报网络,基本上都依托一些酒楼、客栈之类的经营场所。而如今,这情报网络已经是遍布天下,因此这经营场所自然也是遍布天下各个大中小城池之中,这些酒楼、客栈之类的经营场所,每日入账的钱财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而这些都是以甘信自己的名义所建立的,自然也都归甘信一个人所有!现在的甘信,说他是富可敌国,那确实是没有半点夸张! 只是甘信富有是一回事,可推脱天子赏赐的金银财宝,那却是另一回事了!曾几何时,哪里有听说过做臣下的,嫌弃君主赏赐太小了而作出回绝?天子顿时就是气得牙根痒痒,简直恨不得将眼前这一连笑眯眯的家伙给千刀万剐了!只不过天子倒也没有失去理智,就算是撇开对方身份,就凭甘信那高的武艺,天子也没胆量当真在甘信的面前飙,只能是压着性子,一连苦笑着对甘信问道:“那,依着甘将军之见,朕应该如何赏赐将军才是呢?” “嘿嘿!陛下这话说得,真是的!”听得天子的话,甘信只是嘿嘿一笑,却是一点也像是臣子在对君主说话一样,上前一步,竟是与天子并肩而立,笑着说道:“自古以来,君有所赐,臣不敢辞!哪里有臣子向君主要封赏的道理!” 敢情你还知道这个道理啊!甘信这话一说完,天子的两张眼皮立马就是一翻,差点没直接给甘信送上两个白眼,心中冷哼一声,总算这甘信还明白一些事理,当即天子也是张了张嘴,就要开口说话,可还未等天子说出声,甘信又是嘿嘿笑道:“不过嘛,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那末将就不客气了!” 天子顿时就是被甘信这番话给憋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分明就是在戏耍他这个当朝天子!当即天子就是瞪着眼睛,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怒视着甘信,而对于天子这样毫无杀机的怒火,甘信却是完全视而不见,又是笑嘻嘻地走了几步,干脆就是背对着天子,笑着说道:“我大哥如今已经贵为燕王,身为他的结拜兄弟,我自然也不能差我大哥太少了!况且,今天晚上,末将可是立下了护驾奇功,这样的功劳,若是陛下不给末将一个好的赏赐,想来也说不去不是嘛!” 对于甘信的无耻行径,天子已经是无话可说了,他知道,今天若是不能如了甘信的意,甘信也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当即天子就是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意,沉声说道:“甘将军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究竟甘将军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封赏才算是满足了!” 天子这话已经算是有些诛心之言了,可对此,甘信那是完全不在乎,今天晚上他特意留下来,就是要达成这件事,若是不达到目标,那他是绝对不会走的!当即甘信就是微微一笑,转过身,面对着天子,一双眼睛更是放出了道道精光,只听得甘信嘴角一咧,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说道:“末将希望陛下能够给末将封王,而且,是要封蜀王!” “什么!”听得甘信的话,饶是天子之前已经是有所准备了,可还是被甘信的狂言给吓了一跳!他知道甘信肯定会说出一个惊人的要求,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甘信的野心竟然这么大!封王!而且还是封蜀王!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王爵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封赐的,封了王,就意味着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封地,这就有了割据一方的真正的名义!一旦真正被朝廷封王,那无论是谁,都没办法从大义上去指责了!在所有封地当中,蜀王的封地在历代大汉王朝当中,却是最为敏感的,那是因为,大汉的开朝天子刘邦,正是以巴蜀之地为据点,最后席卷天下,建立大汉王朝!因此,巴蜀之地,对于汉室来说,那可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事实上,就算是现在的刘备,也不敢自称为蜀王,更不要说是甘信了! 见到天子那满脸惊愕的表情,甘信也是笑了笑,似乎是早有预料。这个想法,其实在此之前,甘信早就有了苗头,巴蜀之地,也就是如今被徐荣所占据的益州。早晚刘备都必须要攻占益州,特别是郭嘉跟甘信说了他那个计划之后,甘信就时时惦记着益州这块大肥肉!历史上,刘备就是靠着益州家的,如今这益州落入了徐荣手中,甘信可不想让徐荣一直占据着这块富庶之地! 而今天白天刘备已经做出了决定,准备南下攻打益州,讨伐徐荣,只是这名义上,甘信总觉得有些不太够。正好安排在皇宫的蓝翔特种兵传来密报,抓到了这些和天子有所联系的神秘人员,这也等于是抓到了天子的小辫子,甘信也就萌了借此来敲诈天子的主意!从天子手中把蜀王的称号弄到手,那自己这个蜀王领兵去攻打益州,那就等于是讨伐属于自己的领地,自然是无可厚非了! 而且,随着刘备称王成功,接下来,曹操、孙坚等各路诸侯肯定会不甘寂寞,到时候定然会纷纷上书请奏封王,倘若徐荣上书,要求自封蜀王,那该如何是好?虽然刘备肯定不会同意封徐荣为蜀王,但这种事情,人家只要抢占了先机,上表奏请也只是走一个形式罢了,历史上刘备自封为汉中王不也是如此嘛!若是让徐荣先走了这一步,到时候也就失去了大义的好处了,所以甘信就想着,一定要抢先一步,将蜀王的称号给弄到手! 甘信心中打着这个如意算盘,却是没有注意到,天子此刻的脸色那是一阵青一阵白,足足过了有三炷香的时间,天子这才是抬起头,一脸古怪地看着甘信,过了片刻,终于是点头,笑着说道:“若是甘将军执意如此,那朕自然不能寒了有功之臣的心!就准了甘将军的奏请!明日,明日朕就会写下圣旨,封甘将军为蜀王!今后还要请甘将军多多为朝廷效力才是!” “嗯?”甘信本来还以为要和天子多纠缠几句的,却没想到这转眼间,天子竟然是答应得这么爽快,甘信也是不由得一愣。不过既然天子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甘信也不怕他会赖账了,至少,上次自己偷改圣旨的事情已经证明了,在这个皇宫之内,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天子自己所能说了算的了。当即甘信便是立马恢复了笑脸,对着天子抱拳躬身一礼,说道:“如此!末将自然是谢过了陛下隆恩!末将告辞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少年 甘信当即便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将今天晚上所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当然,后来郭嘉给他指点迷津那一段,也是被甘信给隐下了,甘信又不是傻瓜,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很清楚的。 听完甘信的话之后,刘备始终是面不改色,淡淡笑着站在甘信的面前,等到甘信把话全部都说完了,刘备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一句话也没说。过了良久,就听得刘备突然开口说道:“嗯?怎么?就没了?” “呃!”被刘备这么一句话,弄得甘信也是跟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没了!下面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当即刘备便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笑得甘信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刘备的模样,心里嘀咕着,刘备该不会是被气得糊涂了吧?而笑过之后,刘备便是指着甘信,脸上还不时抽搐着笑意,说道:“你大半夜跑到我这里来请罪,就是为了这么一档子事?” 甘信也是被刘备这么一出反应给弄得云里雾里的,看着刘备一直在哈哈大笑,甘信也是用力咽了口口水,盯着刘备看了老半天,最后才是壮着胆子问道:“大,大哥,你,你不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听得甘信的问话,再看到甘信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刘备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最后刘备便是一边笑一边摆手说道:“你这小子,倒是难得能看到你害怕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被刘备这么编排了一句,可甘信却是顾不得生气,只是抓着后脑勺,却完全弄不明白刘备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好半天了,刘备才是缓过这口劲,笑着摇头说道:“士虎啊士虎!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够稳重起来啊!” 听得刘备突然又是语重心长的模样,甘信也是不由得撇了撇嘴,以为刘备这次终于是要开训了,可没想到刘备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便又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开始处理公文了,同时也是对着甘信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啊?”刘备突然就这么没事了,让甘信也是越觉得糊涂了,愣了片刻,甘信才是抓着后脑勺,问道:“大,大哥,那个,你,你不罚我了?” “罚你?”刘备的目光从公文上移开,落在甘信的脸上,一副哭笑不得地样子,说道:“怎么?你很想要挨罚吗?” “不不不!”甘信立马就是连连摆手,可紧接着,又是满脸的犹豫,问道:“可是,可是我这次,的确是做错了吧?而且还有,那个蜀王的封号……” “你那是肯定做错了!”刘备先是一本正经地喝了一声,不过很快又是露出了笑脸,说道:“不过你用心是好的,也是为了能够击败徐荣,的确是个好主意!至于这蜀王的封号嘛,既然你向天子讨来了,而且对将来讨伐徐荣有益处,那你就受了就是了!你我兄弟,大家都是封王,那岂不是好事一件?” “可是,可是……”见到刘备始终没有说到正题上,就好像不明白这蜀王的称号有多重要一样,甘信再也忍不住了,说道:“这蜀王的封号,要受也是大哥你受,事关高祖皇帝,我,我不应该受蜀王封号才是啊!” “好了!我都知道了!”刘备将手中的公文再次放下,看着甘信,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可你别忘了,你我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会猜忌别人,难道,我还会猜忌你吗?你再想想,若是这件事换做云长、兴霸、翼德,甚至是子龙他们任何一个,你会因此而迁怒于他们吗?” 被刘备这么一问,甘信也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正如刘备所说的,他们几兄弟相交这么多年,谁也不会怀疑其他兄弟,这是这么多年来所培养出来的默契。若是有人突然跑到甘信面前告状,说是其他几个兄弟要合谋杀他,那甘信肯定会先出手将那告密者直接给杀了!因为甘信相信,其他几位兄弟就算是丢掉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会来害他的! 一想到这里,甘信再抬起头,看着刘备那淡然的笑容,无论怎么看、什么时候看,都会觉得很是温暖,心头更是暖烘烘的。当即甘信便是对着刘备抱拳躬身一礼,随即就这么倒退着走出了书房,什么话都用不着说了! 而目视着甘信就此离去,刘备脸上始终都是挂着微笑,足足过了有半个多时辰,刘备这才是将手中的那份公文给看完了,最后突然从手边拿起了一支浸满了朱红的毛笔,突然在那公文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慢慢将毛笔提起,那朱红还在不停地顺着毛笔笔尖慢慢往下滴,旁边那烛火不停地摇曳、摆动,映照着刘备那淡然的笑脸,忽暗忽明。 ——————————— 三天后,甘信蜀王的封号也终于是随着一纸圣旨了下来,这圣旨中称,甘信护驾有功,加上多年来,甘信讨贼无数,因而天子有感甘信对汉室有功,特封甘信为蜀王,兼任卫将军! 这一纸圣旨下了,却是让整个朝堂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会突然下了这么一封圣旨!而聪明的人就会想到,如今天子下达圣旨,那可没有那么容易,根本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下达圣旨,因为天子的圣旨也要经过刘备的人审查才能出,那岂不是说,这封圣旨出,也是经过了刘备同意的? 这样一个猜想也是很快传遍了整个朝堂乃是于天下,刘备若是要拉拢自己手下的人,那也不可能分封蜀王这么一个头衔啊?难道是说,刘备与甘信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君臣之间,闹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又还是刘备在故意试探甘信? 一时间,这样那样的猜测也是众所纷纭,谁也拿不出一个确凿的证据,只能是相互猜测着,令本就不是很稳固的朝堂,也是变得有些暗潮汹涌起来。 而这场封王风波过后约莫五天,在长安城的一条大街上,却是突然多出了三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只见这三名少年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居中,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满脸始终挂着笑,身上穿着一套明黄的衣衫,上面镶嵌着珠宝,看上去珠光宝气,贵气逼人!在左边的少年也是同样十二三岁的样子,皮肤粉嫩粉嫩的,是三人当中皮肤最白皙的,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灵气十足,身子比起其他两人也是要纤细不少,看上去就好像一阵分就能把他给吹跑了一样。 而在右边的少年,却是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古灵精怪,对着周围的一切都很是好奇的样子,一路上那是左看看、右看看,要不是居中那位少年一直牵着他的衣裳,只怕他早就跑得没影了。 “啊呀!好大的糖葫芦!好大的糖葫芦啊!大哥!大哥!我要买那个糖葫芦吃!”右边少年看着路边一大串的糖葫芦,顿时口水就是流出来了,一直胖乎乎的手指直接就是挂在了嘴角,馋得那模样是又可笑又可爱,另一只手指着那糖葫芦就是对居中的少年喊了起来:“大哥!咱们兄弟俩结拜的时候可是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那糖葫芦……” “噗嗤!”一把笑声就是从左边那白脸少年的口中响起,只见那少年笑起来,却也是微微露齿,还不忘用纤细的小手挡在嘴前,随即又是抿着小嘴,笑着指着右边的少年说道:“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以用在吃糖葫芦上!你啊你,真不知道小叔他是怎么教你的!” 对于白脸少年的嘲笑,这右边的少年却是一脸不在乎地把脸一撇,哼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可是当初我和大哥两人结拜的时候,对天誓的!是不是啊!大哥?” 居中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二弟说得那是再合理不过了!张小,咳咳,张兄!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了!嗯,看在我们兄弟俩结拜的份上,这糖葫芦,我们就买了!”说着,居中少年便是一本正经拉着左右两同伴就是朝着那糖葫芦走去,很快,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居中那少年也是忍不住使劲咽了口口水。 白脸少年见了,立马就是用芊芊手指使劲在脸蛋上刮了一下,喊道:“羞羞羞!原来是自己也馋了,却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羞不羞啊!大伯、小叔的脸可是全被你们两个小子给丢光了!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嘴馋糖葫芦!” 白脸少年说话间也是清清脆脆,就好像珠落玉盘,听上去甚是好听,而被白脸少年这么一说,居中少年立马就是忍不住羞红了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倒是那右边的少年虽然年纪最小,却是把腰一挺,哼道:“有什么好羞的?我爹可是说了,这世间的人大多都不分好歹、不明事理,所以只要自己想要做的,那就去做,不用去管别人怎么想!哼!我看应该是四伯没有好好教你才是,要不然,我爹爹说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不懂?” 被那右边的少年一顿抢白,白脸少年立马就是为之语滞,一时半会竟是说不出话来反驳,干脆就气呼呼地嘟起了嘴巴,把脑袋往一边撇了过去,做出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而居中少年见了,也是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直接递给了那买糖葫芦的商贩,从他手中摘了三串最大的糖葫芦下来。 其中一串立马就是被右边的少年给抢了去,剩下的两串,居中少年笑了笑,又是将一串最大的朝着那白脸少年眼前递了过去。先前那白脸少年还口口声声说吃糖葫芦是小孩的行为,可一看到那递到自己面前的糖葫芦,又是一愣,随即一把抢了过去,一脸甜滋滋地就是开始舔着那糖葫芦上的糖衣。冲着那居中少年盈盈一笑,三人一人一串糖葫芦,又是继续沿着大街上逛了起来。 长安城乃是大汉的西都,虽然被李儒占据了十年有余,但李儒的治理手段却是要比当年董卓温和多了,加上现在又有刘备治理,虽然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也已经初见成效,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三位少年就这么一人拿着一根糖葫芦,在这热热闹闹的街道上闲逛着,时不时到某个地摊上又是买上几件新鲜玩意,这花起钱来,也是大手大脚,丝毫不心疼的样子。 “啊!你们看!你们看!前面那个灯笼好好看!”白脸少年突然瞪着那又大又圆的眼睛,指着一旁那地摊上高高悬挂的几个灯笼,大呼小叫起来。其实这几个灯笼根本算不上精致,只不过上面画得五颜六色的,看上去特别惹眼罢了。 白脸少年也是露出这等姿态,看得另外两名少年也都是嘿嘿一笑,居中那少年当即便是点头笑道:“不就是一个灯笼嘛,那还不简单了!我们把那些灯笼全都买了!”说罢,居中少年便是径直朝着那悬挂灯笼的地摊走去,手中更是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金子,足以买下几千个灯笼了! “啊!啊!小心!小心!”就在居中少年快要走到那地摊上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声惊呼,好像还是有不少人同时喊出来的。当即三名少年都是愣了一下,转过头就是朝着出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是将三名少年都给吓了一跳! 只见在街道不远处,一辆马车正飞快地朝着冲了过来,三名少年的眼力都不错,看得清清楚楚,在那马车上的车夫正满头大汗、一脸苍白地用力拉扯缰绳,却还是没办法止住拉动马车飞快前进的那匹马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少年 2 看那马儿口吐白沫的样子,分明就是受了惊,现在已经是完全失去控制了!而三名少年这一愣神,那辆马车竟是笔直地就是朝着三名少年这边直冲过来,转眼间,眼看着那三名少年就要被这马车给撞上了! “小心!”就在这个时候,那年纪最小的少年反倒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那些玩意儿全都丢在了一边,双手在胸前浑圆一摆,便是迎着那冲过来的马儿用力一推!只见少年那双小小嫩嫩的双手直接拍在了那比他高出一截的战马身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转眼间,那马儿竟是一个踉跄,直接就是摔在了地上,连带着后面的马车也是连着翻滚,就地翻了个个! 而那少年也是整个人直接倒飞了起来,见到如此,身后的两名少年都是齐齐喊了一声,同时原地一跳,在空中左右接住了同伴,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那名居中少年接住了同伴之后,立马就是一脸紧张地喊道:“二弟!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哪里受了伤?” “啊?啊?”被撞倒的少年此刻也是一脸迷糊的样子,还用力甩了甩脑袋,这才是有些痛楚地甩了甩双手,喊道:“哎呀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这马的力气真大!差点把我的手都给撞断了!” 听得同伴的话,居中少年与白脸少年也是明白同伴没什么事了,若是手真的被撞断了,哪里还能像他这样甩?当即居中少年立马就是把脸一沉,喝道:“二弟!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刚刚若是你被撞伤了!我该怎么跟舅舅交代?” “嘿嘿!”挨了一通骂,那少年也是嘿嘿一笑,直接就是站直了身子,仰着头对同伴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冲到前面来了!嘿嘿!不过大哥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哎哟!” 少年本来是想要证明自己没受伤的,可一甩手,却是突然脸色一变,直接喊了一声痛,捂着自己右手的手腕。这一声喊痛,也是把另外两位少年都给吓了一跳,慌忙朝着他的右手一看,却是看到那右手上却是被拉开了一道口子,流了一些血水,倒也不算是太严重的伤,两人这才是松了口气。白脸少年也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娇哼道:“五叔父那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怎么你身为五叔父的儿子,连这点伤也要喊疼!真是没出息!”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看到那手上的伤口,白脸少年的脸上还是不由得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竟是直接从衣袖袖口里面抽出了一方白色的丝绢,帮着清理伤口,看那样子,简直比自己受伤了还要难受。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地喊疼的声音响起,不过这次却是来自于前面那打横翻倒的马车里面。只见从马车里面爬出了一名穿着华贵衣衫的公子哥儿,虽然脸上有些灰尘,但还是能看得出他那油头粉面的装扮,只是刚刚这么一摔,他身上那套花里胡哨的华贵衣衫也是被撕破了几个口子,只是身上倒是没有看到什么很明显的伤。 只见这公子哥儿又是喊疼又是抹眼泪的,就这么慢慢腾腾地从马车里面爬了出来,先是揉着后腰前后扭动了一下,还是不停地吆喝着,就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一般。过了好半天,这公子哥儿才是发现周围已经是围满了围观的人群,当即脸色就是一变,又是尴尬又是恼怒,左右转了转脑袋,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那马车不远处,摔在地上的车夫身上。 那车夫之前也是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来,不过他受得伤却是要比那公子哥严重得多了,别的不说,光是脑袋上头破血流的样子,就挺吓人的。身上的粗布衣裳也是被撕开了,手臂上、大腿上、肩膀上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车夫看上去已经是五六十岁了,满头的白发,受了这么重的伤,已经是完全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了,只能是一点一点地用双手撑起了上半身,艰难地转过头,朝着那公子哥望去。见到公子哥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似乎没什么伤,这才连忙喊道:“公,公子!你,你没事?那就太好了!老奴……” “妈的!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没事了?”对于车夫关切地问话,那公子哥却是瞪着一双眼睛就是直接开骂,还未等车夫说完话,公子哥冲到那车夫面前,抬起一脚就是飞踹了过去,直接踹中了那车夫的胸口。那车夫本就受伤不轻,被这一脚给踹中了,哪里吃得消,直接就是在地上一连串的翻滚,最后更是连连吐血,甚是凄惨!可那公子哥却是根本没有罢休的意思,追上去对着那车夫就是一顿乱踢,喝骂道:“你个狗奴才!狗奴才!连个马车都赶不好!弄破了本公子的衣服!你可知道这衣服价值几何?卖了你这个奴才都不够赔的!你还弄伤了本公子!你个奴才!奴才!” 可怜那车夫年纪不轻,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被这公子哥一顿拳打脚踢,只能是勉强用手护住脑袋,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喊道:“公,公子,公子饶命!饶命!奴才错了!奴才,奴才错了!” 周围那些围观的行人看了,也都是不由得心生怜悯,只是这公子哥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肯定是出身什么权贵之家,这周围的行人也都是普通百姓家,谁敢多管闲事,这万一惹祸上身,岂不是冤枉?所以这些百姓、行人也只能是皱着眉围在一旁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拦阻那公子哥的暴虐行径! “住手!”眼看着那车夫被暴打,转眼就已经是满身是血,快要支撑不住了,这个时候,一把呼喝声响起,却是先前那三位少年当中居中的那位少年。包扎好了自己的二弟之后,少年站起身,便是朝着公子哥这边走来,紧皱着眉头,看着那被公子哥暴打的车夫的模样,脸色更是阴沉,对那公子哥沉声喝道:“就算他是你的家仆,你也不能如此施暴!难道,你要当场把他打死不成?” 那公子哥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出声阻止自己,先是一愣,可看到对方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当即公子哥也是立马满脸怒容地喝道:“哪里来的小子!连奶毛都没掉干净,竟然来管本公子的闲事?滚开!滚开!信不信本公子连你一块揍了!” “你倒是动手试试!”这个时候,另外两名少年也是跟着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护在了同伴身边,三人都是瞪着一双眼睛,满脸不善地盯着那公子哥,说话的却是那受伤的少年,不过他显然也没把自己右手上的伤当回事,双手握拳就是摆在了胸前,随时要上前与公子哥开打的样子,喝道:“就你这窝囊废,只会对着自己的下人逞威风!信不信小爷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看到又有两个小子来找自己的麻烦,公子哥立马脸就是黑了,本来看到这三位少年年纪都小,公子哥还想上前动手。可那受伤的少年这一声呼喝,顿时身上竟是爆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顿时就是将那公子哥给镇住了,哪里还敢上前,下意识地连着往后退了几步,颤声喝道:“你,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你可知道,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本公子,本公子的爹爹乃是当朝九卿,少府卿王芬!你,你们惹了本公子,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公子哥自报家门,顿时就是惹得周围百姓们的一片哗然,这帝都自然是与地方上不一样,一般地方上的百姓对这朝堂还不是很了解,而这长安城内的百姓却是很清楚这朝堂的时事。少府卿所掌管的,可是天子的财政开支,也算是一个肥差了! 而这王芬,更是不得了,当日甘信、赵云攻打长安城,听说就是这王芬里应外合,帮着甘信、赵云打开了长安城城门,才使得甘信、赵云的大军能够立刻攻陷长安城。而这王芬也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刘备的宠臣,在刘备麾下也是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没想到这看上去纨绔的公子哥,竟然是王芬的儿子!这下不少百姓都是用担忧的目光望向了那三名少年,得罪了王芬的儿子,在这长安城内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啊! 只是虽然百姓们都是一个个满脸忧虑地看着三名少年,而那三名少年却是没有一个露出了担心或者害怕的表情,那居中少年更是面色一沉,喝道:“那又如何?你若是行事不端,就算是王芬大人亲至,那也不行,那也要有错就改!” “啊——!”又是一片哗然,周围的百姓们都是惊讶少年竟然敢说出这等话来,敢如此教训王芬?他以为他是谁啊?恐怕这长安城内,只有刘备能够如此指责王芬吧?看样子这少年还真的是无知无畏啊!所有的百姓虽然担心这少年的安危,可也不想为此把自己给赔上去,除了发出一片哗然之声外,却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你们,你们竟然敢,竟然敢如此折辱我爹爹?”那王芬的儿子,王家公子哥也是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三名少年,显然也没想到,就算是拉出了王芬的名字也镇不住对方,惊愕之余,又是看到三名少年一步一步逼近的模样,吓得那张脸顿时就是苍白一片,踉踉跄跄地往后退。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公子!”而这个时候,从不远处又是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听这声音,至少也有个二三十人的样子,紧接着,就看到数十名穿着家仆装束的汉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边拨开人群朝王公子这边跑过来,一边还推搡着那些百姓,口中骂骂咧咧的:“让开!让开!妈的!你们都找死不成?快给老子让开!” 那些百姓被推搡不说,还要挨骂,一个个也都是满脸怒容,可看到对方全都是人高马大的样子,却是脸色一变,哪里敢多说什么。而那王公子见到这些家仆模样的汉子,顿时就是脸色一变,转眼就露出了喜色,大声喊道:“你们赶紧过来!赶紧过来!” 这些汉子显然都是王公子府上的家仆了,先前他们也是一直跟在王公子身边,只不过后来王公子马车的马惊了,一路狂奔,这才把他们给甩开了。这些家仆显然也知道,要是王公子出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个都别想逃了干系,所以这才拼了命追过来。好不容易追到这里,看到王公子好像没什么事,也都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听得王公子喊着,这二十多名汉子全都是跑到了王公子身边,对着王公子嘘寒问暖,拍起了马屁。 这要是换做平时,他们这帮人拍拍马屁,也能哄得王公子开怀大笑,可现在王公子却是没那么好的心情了。见到这些家仆来了,王公子的底气也是硬了不少,立马就是恶狠狠地指着三名少年,喝道:“这三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对本公子无礼!你们都给我上!把他们给我狠狠地揍一顿!给我出气!” 听得自家小主子的话,再回过头看到那三名都还不足自己腰身高的小子,那些家仆也都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都是长得人高马大的,怎么能对这三个娃娃动手?而且还要以多欺少,这种事要是都做出来了,那今后可就真没脸见人了!只是这可是自家小主子发出的命令啊!他们之前就已经是犯了照料不周的过错,这要是还敢违抗命令,那待会回去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当然,这二三十人当中,也有不要脸面的,两名家仆相互看了一眼,顿时就是恶狠狠地冲了过去,提起拳头就是朝着那三名少年一挥,其中一人更是喝道:“小子!谁让你好死不死地敢去得罪我们家公子!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教训 听得这家仆的话,就连他们身后的同伴们也都是不由得脸红,这两名家仆都是三十多岁的大人了,而且还是长得人高马大的,那胳膊简直有那三名少年的腰身一样粗!恬不知耻地对这三名少年动手,竟然还能给自己找理由?他们以往也做过不少卑鄙的事情,可像这样的,他们都会觉得挂不住脸! 而眼看着那两个硕大的拳头就要砸到那居中少年的脸上了,却只见那少年冷冷一哼,先是一把将那受伤的少年给拦了下来,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两名家仆就是直接发出了一声惨叫,倒飞了出去!等他们重重摔在地上,张口就是一喷,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血中还夹杂着几块碎牙!刚刚他们竟是直接被那少年给打碎了牙齿! 本以为被这些人高马大的家仆给欺负,这三名少年的下场一定很悲惨,可没想到这转眼间,两名家仆就是直接被打成了这副模样!再看那少年,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两只拳头慢慢收了回来,只是甩了一下,就像是要甩掉拳头上所沾染的灰尘一样,冷冷一哼,看着王公子以及那些家仆,冷哼道:“王芬身为朝廷官员,竟然教出你们这等人渣!我看他也不配再当什么少府卿了!” 王公子也没想到,这看上去也不过半大的小子,竟然这么厉害!也是被对方给吓了一跳,可听得那少年的话,王公子立马又是怒火中烧,哪里还顾得上先前少年的惊异表现,当即就是指着那少年喝道:“大言不惭!大言不惭!竟然敢对我爹爹口出不逊!来人!来人!给我打!给我打!” 王公子话音一落,那些家仆们也都是一个个怒喝着冲上来了,先前他们不上,只是觉得以大欺小不好意思,可现在对方用他的实力说明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弱者。加上对方刚刚的确是出言不逊,辱骂他们的主子,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对方,所以也是一拥而上,朝着那三名少年冲了过去,要一口气把他们都给拿下! “哼!”看着这些家仆都冲上来了,三名少年此刻却是并肩而战,一个个脸上都是露出了怒意以及兴奋的表情,就连那一直都表现得很和善的白脸少年也不例外!三人齐声清喝了一声,便是迎着那些家仆就这么冲了过去,竟是直接与那些家仆大打出手了! 且不说那三名少年与那二三十名家仆交手的情况如何,于此同时,在街道一边的一间民居屋顶上,几名穿着黑衣的男子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街道上的一场混战。看着那冲进二三十名家仆当中大打出手的三名少年,其中一名黑衣人忍不住对身前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黑衣人问道:“老大!我们当真不出手?那三位可都不是寻常的孩子啊!若是有什么闪失,那我们可都吃罪不起啊!” “怕什么!那三位自然不是寻常的孩子!难道我还不知道嘛?放心吧!这帮酒囊饭袋,怎么可能伤得了他们?”络腮胡子的黑衣人立马就是呵斥了一声,随即又是转过头,继续看着下面的那场混战,嘿嘿笑道:“难道你们都没看出来,那三个孩子现在可是处于上风呢!上头交代过,只要没有能够威胁他们的情况出现,就不需要我们出手!将军的意思那是再明显不过了,不就是要锻炼锻炼这三个孩子嘛!放心,真要出什么情况,我们也来得及出手!刚刚那马车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嘛!” 说着,络腮胡子黑衣人便是手中一掂,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在他手中不断地被抛起。刚刚那马车撞过去的那一瞬间,表面上看好像是那少年将马车给击倒的,可实际上,却是他出手丢过去了一块石头,重重砸在了那惊马的脑袋上,一口气将它给砸倒在地,这才使得那少年被马车撞了,也只是受了那么一点小伤。而听得络腮胡子黑衣人的说法,其他几名黑衣人也是连连点头,不过紧接着,一名黑衣人又是说道:“说起来,将军也真是狠心,小公子这才多大啊,就这么让他冒险!” “去!你懂什么!将军做事,难道还不如你透彻?一边呆着去!”那络腮胡子黑衣人立马就是横了那黑衣人一眼,随即便是扭过头,继续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的混战。咋一看好像很是随意,可那一直在手中掂着的石块却是紧紧握在手心,若是下方三名少年有什么意外,他必定会动手救助! 而正如这络腮胡子黑衣人所言,这场战斗表面上看好像是很悬殊,可战斗的结果却是令人出乎意料,二三十名人高马大的家仆,却是被三名半大小子给打得一个个倒地不起,很快,那二三十人都是倒在地上成了滚葫芦,而再看那三名少年,却是没有一个受伤的!三人环顾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一个对手还站着,这才是同时拍了拍手,就像是将手中的灰尘给拍掉一样,随即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三名少年笑得厉害,可王公子却是笑不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三个半大小子竟然这么厉害!相比之下,自己只怕连对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吧!王公子虽然纨绔,但却不是傻子,看到这三名少年这么厉害,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即便是扭过身子,就要跑。只是他要就这么跑了,却是有人不同意了! “哪里跑!”一声呼喝,却是那之前受伤的少年,只见他一个纵身,三四丈的距离竟是转眼就跃过了,一口气便是拦在了王公子的面前,嘿嘿一笑,就是喝道:“怎么?这就想跑了?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今天这件事,我看你怎么给我们一个交代!” “啊!你们,你们不能对我动手!要不然,要不然,我,我爹爹一定饶不了你们!”王公子看到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就是吓得两腿发软,最后还是下意识地喊了起来:“我爹爹是王芬!他,他可是燕王最看重的大臣!你要是惹了我,就是惹了我爹爹!惹了我爹爹,那就是惹了燕王!到时候你们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听得王公子的威胁,三名少年却是相视而笑,那白脸少年更是捂着嘴巴,笑着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王芬的本事这么高呢!嘻嘻!嘻嘻!” 这白脸少年笑起来却是有些娘娘腔,本来这应该是很古怪的,可在这白脸少年身上,却是显得再自然不过了,这样的笑容和笑声相配合,竟是有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却是响起了一把惊呼,原来却是有一队官兵正是朝着这边赶了过来,紧接着,周围又是响起了一把喊声:“小兄弟!赶紧跑吧!别让官兵抓了,他们肯定会包庇这些坏人的!” 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周围的百姓都是看在眼里,他们也是不满王公子的行为,可又不敢反抗,也正因为如此,看到这三名少年的行为,他们也是暗暗叫好。如今官兵来了,担心这三名少年被官兵给害了,也是提前示警,想要让三名少年赶紧离开。 对于周围百姓们的善意,三名少年只是朝着周围纷纷抱拳行礼,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是那王公子听了,脸色也是稍稍缓解了一些。虽然这三名少年身手厉害,但总不能跟这天下无敌的燕军相抗衡吧!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王公子也不敢太早嚣张了,况且自己已经是被那三名少年给围住了,这万一激怒了这三名少年,直接先动手了,那岂不是要吃大亏? “什么事?什么事?让开!官兵公务!通通让开!”很快,一队官兵便是直接冲进了围观的百姓当中,虽然言语上依旧是很不客气,但比起刚刚那些王家家仆的行为,却是要好太多了。所以这些官兵的行为,倒是没有让百姓们生出什么不满,只是一想到待会这三名少年要受难了,百姓们还是一个个面露担忧之色。 “我,我是少府卿王芬大人的儿子!我是王芬的儿子!”一看到这些官兵赶来了,而且数量也是足足有数十人,那王公子立马就是面露惊喜,本来还是瘫坐在地上的,却是一口气就蹦了起来,远远地朝着那些官兵喊了起来,同时还是指着那三名少年喊道:“他们,他们都是蛾贼!想要害我!快,快把他们都给拿下!” 所谓蛾贼,却是指的是当年的黄巾贼兵,这王公子倒也聪明,先是把三名少年扣上了黄巾贼人的帽子,出身官宦世家的他,当然知道,如今朝廷对黄巾贼兵是多么的重视,碰一个抓一个,毫不留情!果然,那些官兵一听到有黄巾贼兵出现,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立马就是亮出了兵器,直接就是围成了一个大圈,将三名少年以及王公子全都给围了起来。 而看到这些官兵竟然真的要对三名少年动手,周围的百姓那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名老者指着王公子就是喊道:“别听他胡诌!这三位少侠都是好人!可不是什么蛾贼啊!” “对啊!他们三个还只是孩子啊!怎么回事蛾贼呢?”“你们可不能错抓了好人啊!”“官官相护!官官相护!你们要是敢对这三位少侠不利!我们就联名去燕王府上告状,请求燕王主持公道!” 有了那老者带头,周围的百姓们那是一个个高声呼喊起来,纷纷在为三位少年鸣不平。而听得这些百姓的呼喊,那些官兵也是立马停住了脚步,一个个都是狐疑地看着周围的百姓以及围在最中间的王公子。而那王公子也是脸色大变,他也没想到那些胆小怕事的百姓竟然也敢如此,当即就是脸色一变,立马就是对那官兵喝道:“莫要被他们给骗了!你也知道,黄巾乱党最善蛊惑人心!他们全都是被这三个小蛾贼给蛊惑的百姓!不能听信他们的!我可是当朝少府卿之子,你们更应该信我才是!” 那些官兵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少府卿之子的名头可不小,他们也不敢说完全不相信王公子的话,这事实到底如何,他们这才刚刚到,也分不清是非。只是看周围百姓的情绪异动,这场面可是随时都要失控了,当即这些官兵也是有些为难了,领头的官兵甚至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号角。长安初定,这管理长安城内治安的,其实就是原本的幽州军将士,而为了保证维护好城内治安,每个巡逻的小队都是配备了一个号角,可以随时召集附近的巡逻小队前来。这些官兵倒不是说敌不过这些百姓,只是他们也不敢肆意去攻击这些普通百姓,以免闹出民变,所以只能是召集周围的友军前来相助。 而就在这官兵准备吹响号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却是那名穿着明黄衣裳的少年,只见他不知何时,竟是走到了这名官兵的身边,一只手正好抓住了号角,让官兵无法吹响这号角。还未等那官兵反应过来,少年便是微微一笑,说道:“这点小事,倒是用不着召集大军前来这么严重!” “呃?你,你是……”先前刚刚赶过来的时候,这些官兵也是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三名少年的模样,便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变化,如今这少年走到了自己面前,这名官兵总算是看清楚了这少年的相貌,顿时就是一愣。先是看着这少年很是眼熟,紧接着,越看这少年,官兵的脸色就越发惊讶、愕然,到最后,这官兵就好像是被吓了一跳一般,一张脸立马就是变得雪白,直接就是松开了号角,朝着那少年就是纳头一拜,大声喊道:“参见王子殿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北上 “王子?”听得这官兵的话,在场所有人全都是愣住了,不管是那个叫囔着自己父亲是少府卿的王公子,还是周围那些鸣不平的百姓们,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少年以及跪在他面前的那名官兵。而紧接着,周围的那些官兵也是纷纷看清楚了这三名少年的相貌,顿时都是变得一样的满脸苍白,丢下兵器就是跪拜了下去,齐声喝道:“参见王子殿下!” “大哥!跟你出来真没意思!”那受伤的少年一看到这情况,也是立马撇了撇嘴,与白脸少年一块走到了那黄衣少年的左右,撇着嘴巴哼道:“你看看,又被认出来了吧!下次咱们看到这些官兵就要先躲开!要不然,这出来玩和在家里又有什么区别!对不对啊?张姐姐!” 这话一说出口,另一边的白脸少年顿时就是脸色变得绯红,一跺脚,就是娇喝道:“甘青!你个小混蛋!都说了,在外面要叫我哥哥!你怎么就是改不了口呢?我,我,我下次再也不和你一块玩了!”说完,白脸少年就这么幽怨地瞪了一眼两名少年,扭着小蛮腰,就这么转眼跑得没影了。 “你啊你!嗨!”黄衣少年一脸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叹了口气,随即又是转过头,对那官兵说道:“行了,你们都起来吧!我也只是出来玩一玩罢了,现在就回去了!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们帮着收拾一下,把那位老丈送去医治!嗯,以后就直接送到大将军府上来吧!” “喏!”听得黄衣少年的吩咐,那些官兵立马就是齐声唱喏了一句,随即便是站起身,弓着腰,就这么守在了一旁。而黄衣少年也是知道,他们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这些官兵是不会动的,只能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转过头与另一名少年直接就是离开了。 等到少年都走了之后,那些官兵也都是同时松了口气,一个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而这个时候,刚刚被吓得全身上下都僵硬了的王公子也是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对着那官兵说道:“那,那,那位大哥,你们,你们刚刚喊那小子,咳咳,喊那少侠为王子,那,他,他,他是……” 王公子显然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却是仍然不敢置信,所以也是放低了身段来询问。而那些官兵却都是一个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刚刚他可是害得他们差点惹来杀身之祸了,现在又怎么会理会他的问题。而一看到这样,王公子越觉得心慌了,慌忙从怀中掏出了几锭银子,直接塞到了一名官兵的手中,强颜欢笑地说道:“这是我给几位的见面礼!千万不要嫌弃!呵呵!” 这些官兵当然不会跟钱过不去了,况且王公子所问的也不是什么机密,就算是他们不说,到时候王公子也肯定会知道的。所以犹豫了一下,那名官兵还是收下了那锭银子,却是冷冷看了一眼王公子,冷笑道:“公子,你还是早点回去跟王大人仔细交代了吧!刚刚那两位,来头可不小,就算是王大人亲自来了,也不顶事!” “啊!”豆大的汗珠,顺着王公子的脑门就是不停地往下流,王公子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惹了大麻烦了,可依旧是有些不甘心,还是继续问道:“那,那,那他们到底是……” “嘿嘿!你要问他们是谁?问出来,吓死你!”见到王公子还是这么不死心的样子,旁边又有一名官兵可是忍不住了,冷冷一笑,哼道:“先走的那个,是张四将军家的千金小姐!那个年纪小的,是卫将军的小公子!而剩下那个,是当今燕王膝下的小王子!这三个,你可是连一个都惹不起,你现在却是三个全给得罪了!我看你怎么办!” “啊?”听得这个答案,王公子的那双眼睛立马就是瞪得老圆,嘴巴也是同样张大,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正如这官兵所说的那样,这三人,别说是王公子他本人了,就算是他挂在嘴边的爹爹王芬,那也是一个都惹不起!现在三个都得罪惨了,那岂不是真的把自己全家都给连累了?一想到自己竟是闯出了这么一个大祸,王公子先是全身吓得冰冷,紧接着满头冷汗直流、双手双脚僵硬,最后两只眼睛一翻,就这么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转眼就是晕过去了。 而官兵的话也没有压低声音,周围的百姓也都是听得真真的,很快,燕王小王子仁德,有乃父之风的传言就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为长安城的百姓所津津乐道。 汉中城城头上,军容整齐,将士们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地驻守自己的岗位,不敢有任何松懈,而驻守汉中城的守将,乃是板楯蛮的领杜濩。十年前,徐荣领兵南下攻打汉中,当时的汉中乃是张鲁所掌控,本来以徐荣的兵力,想要攻下汉中那也必定要损失极大!却没想到李儒当时已经联络了益州特有的板楯蛮,而当时在张鲁麾下的板楯蛮几名将领齐齐背叛张鲁,不仅是与徐荣里应外合攻陷了汉中,杜濩更是亲自出手斩杀了张鲁、张卫兄弟。也正是因为这个功劳,所以徐荣特地任命杜濩为汉中太守。 这十年来,杜濩驻守汉中虽然算不上是颇有政绩,但也算是兢兢业业,没有什么过失,而当年徐荣之所以会任命杜濩为汉中太守,也正是看中了杜濩守成之能。毕竟这汉中的位置太过重要了,实在是不容有失。 而前段时间,从北面传来消息,凉州被韩遂献给了刘备,刘备已再无后顾之忧,随时都有南下的苗头,所以杜濩也是每日都加紧守军布置,防备刘备随时南下攻打汉中。 “领!今日城内的情况都还不错!没有生什么异常!”一名身材魁梧,穿着紧绷绷的铠甲的战将快步来到了杜濩身后,看到杜濩凝目看着城外的模样,那战将先是一愣,随即又是对着杜濩喊了起来。这名战将也是板楯蛮的族人,也是杜濩的亲信帮手,叫做朴胡,是当年跟着杜濩一块背叛张鲁的板楯蛮的战将之一,与其说是忠于徐荣,倒不如说是对杜濩忠心耿耿。 “嗯!”遥望着北方,杜濩也是轻轻点了点头,也算是回应了朴胡的话,随即转过头,看了一眼城内,沉声说道:“也不要太过掉以轻心了!听说那刘备手下能人异士颇多,而且诡计多端,当日刘备攻占长安,就是靠着有人里应外合,才会轻松攻破长安的!汉人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也要小心才是!” “知道了!”听得杜濩的话,朴胡其实还真有些不太往心上去,不过这话是出自杜濩之口,所以朴胡就算是心中不怎么认同,但当着杜濩的面,却还是要点头称是。 对于跟随自己几十年的兄弟,朴胡什么性子,杜濩又岂会不知道,不过杜濩也没有点破,只是继续遥遥望着城外。长安就在汉中的北方,若是刘备派兵南下攻打汉中,那肯定是出现在这边,而今天他已经在这里盯了一天了,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眼看着已经是快入夜了,看来,今天应该也是平平安安地渡过一天了。 “领!领!”就在杜濩刚刚放下心来,准备转身回城休息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却是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冲着他喊了起来,杜濩定睛一看,刚刚才落下去的心,顿时就是提了起来,因为此刻赶过来的,却是自己的另一名亲信,同为板楯蛮的战将袁约! “袁约,怎么回事?在领面前如此慌乱?这不是让那些汉人看我们的笑话吗?”在杜濩身边的朴胡见了,立马就是眉头一皱,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下来。虽然同为杜濩的亲信,但朴胡与袁约却是一直都不对付,朴胡一直都看不起汉人,认为板楯蛮的族人能征善战,比汉人要强上不少,而袁约却是崇尚汉人文化,主张向汉人学习,这一点最为让朴胡看不起。平时两人一见面就要对掐,要不是有杜濩在上面镇着,他们两边早就打起来了!现在看到袁约这么一个狼狈模样,自然不会错过奚落他的机会。 而身形偏瘦、脸色泛白的袁约此刻却是没有什么心情和朴胡对着干,满脸紧张地对杜濩喊道:“领!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南边,南边那里出现了大队人马!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听得袁约的话,杜濩也是被吓了一跳,自己在城北这里守了一整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怎么城南那边却是出现大队人马了?难道,是刘备南下的大军,故意绕道到南边偷袭?只是这么说也不对啊!虽然自己一直守在城北,可整个汉中城的几面城门杜濩都是安排了大量兵马驻守,不管刘备选择攻打哪个门,都有足够的兵力进行抵抗!刘备费那么大功夫绕道,那岂不是做无用功? “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心里怎么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杜濩用力甩了一下脑袋,阴沉着脸对身边的朴胡和袁约哼了一声,便是直接朝着城南方向走去。这一路上,杜濩也是一直在想着这其中的缘故,可是怎么想也猜不透其中缘由,而更让杜濩疑惑的是,若是刘备当真绕道攻打城南,那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听到城南那边有开战的动静? 心中挂着疑惑,杜濩三人很快便是赶到了汉中城的南城门上,爬上城头,杜濩一看城头上,虽然将士们依旧是列阵守在城头的防线,可却没有开战的动静,城外也是静悄悄的。心中满是疑惑,杜濩也是连忙上前,朝着城外一看,这一看,杜濩却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在城外,果然是有大队的兵马,放眼望去,竟是足足有两三万人的样子!当然对于已经手握汉中城近五万守军的杜濩来说,这两三万人还不至于让他倒吸冷气,真正让他惊愕的,却是这两三万人马竟然全都是身着白甲、头戴白孝,更是清一色的骑兵,军阵中举着的,也都是白旗!这哪里是来打仗的?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来奔丧的一样! 似乎是看到杜濩等人的出现,城外那骑兵大军阵前立马就是走出了数名战将,都是一样的身披白甲白孝,其中一人手持金枪,指着城头上就是大声喝道:“开门!开门!” “呃!”此刻杜濩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绝对不是刘备的兵马了,刘备要攻打汉中那就好好打就是了,没必要弄上这么一套装扮,难道是唱大戏啊?只不过就算不是刘备的兵马,杜濩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城门给打开了,犹豫了片刻,杜濩还是朝着城外大声喊了起来:“你们是什么来路?来我汉中城有何要事?” “大胆!”杜濩的话音刚落,就听得那提着金枪的战将高举着金枪,朝着城头方向一指,怒喝道:“我乃平西将军马!杜濩!你竟然敢将我关在城外!你还要不要你的狗命了!” “马?”听得对方自报家门,顿时城头上包括杜濩三人在内的守军将士全都是吓了一跳,不少守军士兵本来还都是严阵以待的,可一听得这个名字,就是吓得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回过头望向了自家将军。而杜濩此刻心中更是惊愕万分,再看城外那提着金枪的战将,可不是和传说中马的装扮相同嘛!只不过杜濩他们以前还真没见过马的模样,当即杜濩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问道:“你,你自称是马将军?可有什么凭证?” “混账!”听得杜濩的问话,城外那金枪战将更是恼怒,喝道:“我就是马,还有什么凭证?真要凭证,我的金枪就是凭证!信不信我现在就下令攻城!等攻下此城,我用金枪刺穿你的喉咙,你再来分辨一下真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突变 听得对方的话,杜濩顿时就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反倒是少了一些怀疑。虽然他以前没有见过马,但也听说过马以往的一些行径,倒是与城外那金枪战将颇为相似,只是,杜濩也不能因为这两三句话就真的打开城门吧?可不开城门,又是惹恼了马,以杜濩的实力,可不敢与马对着干! “领!”就在杜濩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的袁约却是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是给杜濩出了个主意,说道:“倒不如把守军都调集到这里,待会打开城门,迎他们进来,我们再亲自验证他们的身份。若是他们的身份有假,我们的兵马多过他们,到时候直接动手,晾他们也翻不起浪!” “嗯……”听得袁约的这个主意,杜濩犹豫了一下,也只能是如此了,当即也是连忙对着城下大声喊道:“马,马将军请稍候!末将这就为将军打开城门!只是,只是这马上夜了,打开城门却要一些功夫,还请马将军,马将军耐心等候片刻!” “哼!啰嗦什么!还不快点!某部下的将士们已经累了!得赶紧进城休息!”城外马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凶狠地喊了几句,却也是继续等在那里,没有再催促! 见到把马给糊弄住了,杜濩等人也不敢耽搁,立马就是派人将其他地方的兵马全都给调了过来。当然,其他城门那里,杜濩还是留有了一些兵马,以防万一,很快,在这城门周围,杜濩就已经布置了将近五万兵马埋伏在那里,见到一切都埋伏好了,杜濩这才是点了点头,冲着城门那里挥了挥手。 而见到杜濩下令了,那守在城门口的士兵这才是连忙将城门打开。经过这么一下折腾,此刻已经是真正入夜了,城内城外都是点亮了无数的火把,虽然已经是夜幕降临,但被这么多火把照着,还是犹如白昼。而看到城门被打开了,城外守了半天的马也是领着兵马直接就是闯了进来! 说实话,看到那么多兵马一口气闯进来的时候,杜濩三人还都是吓了一大跳,袁约甚至差点没忍住就要下令伏兵动手了,总算是杜濩还能沉得住气,一把拉住了袁约,随即脸上堆满了笑脸,迎着那马就是走了过去,冲着马抱拳一礼,喊道:“末将杜濩见过马将军!” 马本来是冲在最前面,第一个冲进城内的,看到杜濩三人就这么带着十几人站在大道中央,正好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马也是连着加快了几步,堪堪到了杜濩面前的时候,用力一拉缰绳,竟是硬生生在杜濩的面前将坐骑给止住了。稳住坐骑,马冷冷地低着头,看着杜濩等人,冷哼道:“你就是杜濩?那个板楯蛮子?” 听得马出言不逊,在杜濩身后的朴胡以及几名板楯蛮的亲兵也是怒了,脸色一变,便是要冲上前来,却是被杜濩给伸手拦住了,紧接着,就看到杜濩抱拳躬身一礼,对马说道:“末将正是杜濩!不知马将军来汉中有何贵干?” 光是冲着这脾气,杜濩已经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马不会错了!只是杜濩也是觉得奇怪,这马应该是留守在成都才是,怎么好端端地跑到汉中来了,而且还是带着手下兵马,全都穿着这样的装扮。 杜濩这一问,马却是满脸的怒容,脸上尽是杀机,喝道:“哼!刘备、韩遂害我父、弟,我自然是要杀上长安、天水,为我父亲、弟弟报仇雪恨!” 听得马这么一说,杜濩立马就是恍然大悟,之前也听说了马腾遇害的事情,听说是被韩遂派刺客刺杀的,那马这样打扮要北上,那也说得过去了。不过很快杜濩又是心中一沉,连忙是对马问道:“马将军这次北上,那,那徐将军可知晓?” “哼!我马做事,为何还要让他知晓?”杜濩这一问,马的脸上立马就是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被杜濩看在眼里,也是心中苦苦一笑,不用说,马肯定是不听徐荣的命令,偷偷跑来的!难怪了,要不然,以徐荣沉稳的性子,那是绝对不会让马北上去长安送死的。而看到杜濩那恍然大悟的表情,马似乎也很是不爽,手中金枪一指,喝道:“这些不管你的事!我只是要借你这汉中城休整一番!明日便会启程继续北上!你只管招待我手下将士吃喝休息就是了,其他的,用不着你管!” 被马这么一顿训斥,那杜濩也是无奈地点头称是,他只是被徐荣所提拔的一名普通战将罢了,杜濩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虽然是汉中太守,看上去好像很得徐荣重用,但比起徐荣手下那些猛将,却还是要差太多,甚至还比不上那些刚刚投靠徐荣麾下的益州官员。自己要是为了徐荣而去得罪马的话,等到马向自己难,徐荣也绝对不会出手相救的,这一点,杜濩自己心里那是再明白不过了。 所以马下了这个命令,那杜濩自然是不敢违抗了,立马就是按照马的吩咐去做了,那些埋伏在周围的五万余伏兵也都是撤了下去,而杜濩三人更是亲自迎着马就是来到了城内的官邸,上酒菜来招待马了。 马虽然身上穿着孝服,但却不禁酒肉,大快朵颐地喝着酒食,一边吃喝,还一边大声喝骂刘备、喝骂韩遂,到最后甚至还是喝骂徐荣,听得在一旁作陪的杜濩那也是苦笑不已,却又不敢违抗马,只能是顺着马的话,说上几句徐荣的坏话了! “少将军!将士们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个时候,一名穿着白甲的战将也是走进了这宴会厅,对着马抱拳一礼,却是跟着马一块进城的一名副将。 而此刻马也已经是醉醺醺的模样了,听得那副将的话,把头一抬,便是一脸不耐烦地挥手,喝道:“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去吧!别来烦我!” 马的话,那名副将自然是不敢违抗,立马就是转身退了下去,而马却是转过身,冲着那杜濩就是喝道:“杜濩!我且问你!你是听我的命令,还是听那徐荣的命令?” 被马这么一喝,杜濩也是脸色一变,只是听得马接下来这孩子气的问题,杜濩又是不由得苦笑起来,左右看了看,这宴会厅内只有自己的两名亲信朴胡和袁约在,倒也不怕自己的话传出去,当即也只有顺着马的话说道:“这,这,末将这自然是听将军的命令了!将军若是有所吩咐,末将不敢不从!” “哼!说得好!说得好!”听得杜濩的回答,马先是冷哼一声,一双眼睛继续直勾勾地等着杜濩,看得杜濩那是心里一阵阵毛。而紧接着,马又是突然咧嘴一笑,连着喝了几声彩,身子一个踉跄,却是直接朝着杜濩身上靠了过去,口中更是喊道:“杜濩!你以后,你以后就跟着我了!我保你荣华富贵!哈哈!哈哈哈哈!” 马虽然醉酒说得胡话,可看到马的身子倒过来了,杜濩总不能就这么看着马摔在地上吧,只能是苦笑着双手一探,就是将马的身子给扶住,说道:“将军的好意,末将心领了,末将也是……” 话未说完,突然杜濩的话却是止住了,只见杜濩双手依旧是扶着马的双肩,脑袋却是微微低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马,又是再把目光往下沉,落在自己的胸口。一把匕准确无误地刺中了杜濩的胸口偏左,正是心脏的位置所在!鲜血在不停地顺着匕往外冒,转眼间就是染红了那握着匕的手,只是马却是浑然不介意,脸上似乎依旧是挂着先前的醉意,可一双眼睛却是十分明亮、清澈,哪里有半点醉意? “为,为,为什,为什……”杜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从口中所出的声音,却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到。而随着马握住匕的手腕突然一转一提,顿时杜濩的身子也是猛的往上提了一寸,整张脸更是痛得扭曲起来,鲜血也是开始从他的口中流出,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呃?领?”在坐下,朴胡和袁约两人也是喝得有些上头了,转过头朝着杜濩这边望去,却是正好看到杜濩的后背,反倒是看不到杜濩前面的模样,朴胡端起酒鐏,便是摇摇晃晃地走上前,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着纠缠在一起的杜濩、马喊道:“领!马将军!我,我来敬你们一鐏!” “嘿!”眼看着那朴胡就要走到杜濩的身边了,马突然抬起一只脚,用力踹在了杜濩的胸口!这一脚直接就是将杜濩的身子踹得往后飞了出去,而那匕也是顺势从杜濩的胸口拔出,顿时杜濩就是出了一声长叹,就好像有东西一直堵在他的喉咙,这个时候却是被取出来了一般,只是那如喷泉一样的鲜血瞬间就是将整个宴会厅给弄得到处都是血渍!杜濩的身体更是直接撞上了朴胡,两人立马就是变成了滚地葫芦,连带着那些鲜血也全洒在了朴胡的身上。 “领!”在旁边正在饮酒的袁约也是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是惊呆了,只来得及出了一声惊呼。而这个时候,马也是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手中好紧握着那把匕,纵身一跃,便是跳到了袁约的身边,手中匕直接就是朝着袁约的身上扎了下去!不过袁约也不是普通战将,板楯蛮本就是个骁勇善战的民族,能够在板楯蛮那么多族人当中脱颖而出,袁约的身手自然不一般。见到马朝自己攻了过来,袁约几乎是靠着本能躲过了马这一刀,同时怒喝道:“马!你这是要干什么?” “马?哼哼!那算是什么东西!”冷冷哼了一声,“马”猛的抬起头,仰视着那一脸惊愕的袁约,突然手腕一转,那刚刚躲过一刀的袁约立马就看到无数的刀影朝着自己罩了过来,根本就是避无可避!转眼间,袁约就感觉全身上下都是一阵阵的刺痛,最后也只能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杀了袁约之后,“马”又是转过头,正好看到朴胡从杜濩的尸体下面爬了出来,冷冷一笑,就是直接扑了上去!还未等那朴胡反应过来,“马”手中的匕就已经扎穿了朴胡的咽喉,顿时朴胡也就来得及出了一声闷哼,便是倒在了地上。 杀死了杜濩三人之后,“马”冷冷一哼,随手就是将手中的匕往旁边一丢,快步走出了宴会厅,抬起头一看,正好看到前方的夜空中,接连划过了十余道火箭的光影,当即“马”也是露出了一脸的微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一名身穿白甲的士兵也是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马”就是喝道:“王爷!城内的将士已经动手了!守军被我们打得措手不及,如今已经是节节败退!四面城门也已经被我军拿下!请王爷定夺!” 听得这白甲士兵的称呼,“马”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不满,撇了撇嘴巴,说道:“不要叫我王爷!听了就有气!妈的!被人给坑了,还找不出理!行了!传令下去!将城内的守军全部击杀!今夜这一战,不收俘虏,一个不留!” “呃?”听得自家统帅的话,那白甲士兵也是不由得一愣,抬起头,忍不住问道:“王,咳咳,将军,不留俘虏?那,那主公那里,可不好交代啊?” 将头上的银白头盔摘了,露出一张留着八字胡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甘信。听得白甲士兵质疑自己的军令,甘信却也没恼,只是哼道:“此次攻打汉中,本就是兵贵神!我要拿下整个汉中郡,就不能拖泥带水!这汉中城的守军,大半都是板楯蛮的族兵,杀了杜濩,这板楯蛮就不可能转投我们!现在收降了他们,将来很有可能留下后患!不用管了,传令下去!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占据汉中城 这名白甲士兵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士兵,而是蓝翔特种兵当中的一员,要不然,也不敢对甘信的话有所质疑。听得甘信的解释过后,士兵也是立马明白了甘信的用意,再也没有质疑,立马抱拳领命下去。而甘信也是迈着大步直接走出了这个院落,在院子外面,早就有百余名同样穿着白甲的特种兵守着,甘信一招手,便是领着他们在整个官邸内大开杀戒! 这板楯蛮能征善战,那也是名不虚传的,整个官邸内几乎全都是板楯蛮的族兵,一开始,甘信还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时间一长,这些板楯蛮的族兵也是反应过来了,纷纷朝着甘信这边开始了围杀!也亏得甘信身边带着的都是蓝翔特种兵,全都是身手了得,要不然,面对这些板楯蛮的疯狂围杀,就算是胜也必定死伤不少! “给我死!”一声暴喝,却是甘信的长子甘洛一刀劈在了一名板楯蛮族兵的身上,只是这一刀却是落在了那族兵的肩膀上,刀锋虽然砍断了那族兵的肩膀,却是被卡在了族兵的锁骨上。而那族兵则是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双手死死地抱住了甘洛的单刀,就是不放手!这个时候,周围又是有几名族兵趁机杀上来,见到如此,甘洛也只能是松开握刀的手,连连后退,这才躲避了那几名族兵的砍杀!只是光这样还不算完,又有几名族兵提着刀,恶狠狠地朝着甘洛这边砍了过来,大有不将甘洛给砍死不罢休的意思! “嘿!”眼看着甘洛危险了,一声暴喝响起,却是甘信及时赶到,手起刀落,那些正要追杀甘洛的族兵尽数被甘信给砍倒在地!而甘信也是转过头,瞪了一眼甘洛,喝道:“臭小子!自个小心点!难不成还要我照料你一辈子吗?” 被甘信这么一顿呵斥,甘洛也是满脸燥红,猛的一抬头,却是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族兵用的大砍刀,怒喝一声,便是迎着那些族兵杀了过去。而看到甘洛冲杀的背影,甘信却是笑着点了点头,继续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甘洛那边的情况。 甘洛是甘信的长子,一直以来,甘信也是将甘洛当做自己的接班人一样培养,对待甘洛,远没有像对待甘林、甘玲以及老幺甘青那样宠爱,但这并不意味着甘信不心疼甘洛。正相反,在自己的这几个孩子当中,甘信最为看重的,还是甘洛!也正是因为如此,甘信才会不顾蔡琰他们的反对,在甘洛提出要参军的时候,就一脚将甘洛给踢到了蓝翔特种兵的队伍里。 如今虽然甘洛也是训练得很出色,绝对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蓝翔特种兵,但在甘信看来,还不足够!所以这次从长安南下,甘信干脆便是将甘洛带在身边,决定亲自教导他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统帅!而刚刚甘信那番激励,也是让甘洛斗志大盛,看得甘洛那奋力厮杀的模样,甘信也是心中很是满意,只是脸上却还是绷着,一边砍杀,一边喝道:“你个臭小子!就知道横冲直撞!想找死吗?回到军阵内!一个人的力量,永远比不过一支军队的力量!这一点,你给我牢牢记住了!” 被甘信这么一顿呵斥,甘洛这才现自己也是一路砍杀,早就脱离了其他战友所组成的军阵,立马就是缩了缩脑袋,退回到了军阵当中,与战友们一同厮杀! 虽然这些板楯蛮的族兵很是凶悍,但甘信以及一干蓝翔特种兵那也不是吃素的,耗费了两个来时辰的时间,总算是将官邸内的族兵全都杀了个精光!等到甘信带着一干人全身都是鲜血地冲出了官邸,正好就看到一队穿着白甲的兵马杀奔过来,也是一样浑身是血,杀气腾腾的! “将军!”为的正是陈到和郝昭,这两位当年的小将,经过了这些年的锻炼,如今也已经是沙场上身经百战的合格将领了,见到甘信,陈到和郝昭都是上前一步,同时对着甘信抱拳行礼,郝昭喝道:“城东的守军已经全部歼灭!” 这次甘信假扮马混进汉中城偷袭,就是为了减少伤亡,用最低的损伤,来夺取整个汉中城。甘信这次南下攻打益州,可是带了足足有二十万大军!要强攻下汉中,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汉中城的城防也不低,而且城内还有五万守军。甘信却不想在区区一个汉中城浪费太多的时间和损失太多兵马,所以才会用上这么一个计策,巧妙地夺取了汉中城。 听得郝昭的话,甘信也是点了点头,同时看了一眼陈到、郝昭身后的兵马,虽然一个个都是身上挂着血渍,但看得出来,陈到、郝昭这一路兵马并没有太多的伤亡。紧接着,甘信便是沉声喝道:“好!立刻去援助城北!根据情报,城北的守军应该是最多的!” 得了甘信的命令,陈到和郝昭两人也都是齐齐地呼喝了一声,当即便是在甘信的带领下,朝着城北方向赶去,而路上又是碰到了张辽、高顺所率领的另外两路兵马,转眼就已经是有了近两万的兵马。这些全都是甘信假扮马所带进来的兵马,张辽和高顺也是没有辜负甘信的期望,将城南与城西的守军都给杀了个干净,现在只剩下城北的守军了。 汉中城也是益州的一个大城,虽然没办法和长安那样的帝都相比,但规模却是不小,甘信这一路杀奔到城北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毕竟路上偶尔还能碰上几路守军。等到甘信等人一口气杀到城北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从前面传来的喊杀声,当即甘信等人便是眼睛一亮,指着前方就是喝道:“赶紧上!不要放过一个敌人!” 而甘信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前面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只见前方的街道上一下子就是涌来了一大队人马,为一人身穿银甲、骑着白马,不是赵云还能是谁?只见赵云驻马在街头,遥遥望着甘信等人,笑着说道:“师弟!你们可是来晚了!” 赵云这话一说完,在他身后那闹哄哄的喊杀声也是渐渐平息了,看到这一幕,在甘信身后的陈到、郝昭以及甘洛等小将全都是面露讶然。因为根据情报,杜濩显然是很担心刘备从北方攻城,所以早早就将城内的军营直接设立在了城北。如今他们突袭汉中,那按理说,这城北的守军应该是占据了整个汉中城守军的近半数!而赵云手下只有不到五千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这么多守军尽数歼灭了,这实在是让他们大吃一惊了! 而甘信、张辽和高顺倒是对赵云的能力早就有所了解,也没有感到意外,甘信一脸不爽地迎上去,对赵云哼道:“师兄!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怎么连口汤也不给我吃啊!” 听得甘信这带着玩笑的抱怨,赵云也是哈哈一笑,随即便是笑着说道:“行了!我的大统帅!你就别闹了,赶紧迎孔明和大军进城吧!安抚好了城内的百姓,这汉中城才算是真正拿下了!” 正如赵云所说的,他们这次夜袭汉中城,虽然大获成功,但对于汉中城的百姓来说,肯定一时半会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等到大军进城,对城内百姓产生震慑了,将刘备燕王的军旗插在了城头,这汉中城才算是真正被攻占了。 很快,甘信就是将这件事给安排了下去,而在城北方向,作为甘信此次南下的参谋,诸葛亮则是率领着剩余的燕军等候多时了。等到城内了信号,诸葛亮也是立马领兵朝着汉中城进,正好碰上甘信命人将城门大开,这将近二十万大军便是浩浩荡荡地进了城。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昨天经历了一夜担惊受怕的汉中城百姓们出了家门,才现汉中城已经易主了。 收拾了大半夜,这这一大早,甘信等人却是顾不上休息一下,便是齐齐地来到官邸内的议事厅,商议下一步的作战战略。 经过了昨天一夜的厮杀,官邸内还是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甘信等武将倒是早已经习惯了,唯有诸葛亮显然还是有些吃不消,时不时用手捂自己的鼻子,眉头紧皱。看到诸葛亮的模样,赵云倒是好心问道:“孔明,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对于赵云的好意,诸葛亮也只是笑了笑,却是摇头说道:“不用!我没关系的!用不着为我浪费时间!咳咳!如今我们已经占据了汉中城,而且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将汉中城全部封锁了,相信我们攻占汉中城的消息,应该没这么快传到南边!所以接下来,我们还需坚持兵贵神,好好利用这样一个优势,一口气南下!所以,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这里!梓潼!” “直接攻打梓潼?”听得诸葛亮的建议,包括甘信在内,全都是吓了一跳,本以为突袭拿下汉中之后,还要先巩固一下胜利成果,至少也要先将汉中周边的几座城池给拿下再说。可没想到,诸葛亮竟然是直接提议去攻打梓潼!当即众人都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认为诸葛亮这样有点太过急功近利了,张辽忍不住说道:“这样,是不是太过激进了?不如,我们先拿下南郑吧?” 南郑城也是汉中郡内的一座大城,位于汉中城的南方,只不过有汉中城在北方守着,所以南郑城内的守军并不多,约莫也就是六七千人的样子。以燕军现在的士气如虹,一口气夺下南郑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张辽的这个建议显然也是求稳为上!张辽这一说完,旁边的几人也都是轻轻点头,显然是很赞同张辽的这个建议。 而听得张辽的话,诸葛亮却是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们这次突袭汉中城,而且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对于我们接下来攻打益州的计划,可以说是抢占了不少优势!所以,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要极好的利用这个优势,并且将这个优势继续扩大!若是在这个时候放慢脚步,去攻打南郑,很快就会被成都的徐荣知晓我们的动向!徐荣那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定然会及时调动兵马来堵截我们南下之路!到时候,不仅我们南下之路会困难重重,而且还会损失很多兵马!” “可是,若是直取梓潼,那汉中境内的其他凉州军趁机截断了我们的退路,那该如何是好?”赵云也是皱着眉头提出了这么一个可能性,虽然诸葛亮的说法很诱人,但一向稳重的赵云却不能接受这等激进的做法。 赵云会有这样的担心也不足为奇,去年甘宁从冀州南下攻打兖州的时候,就是中了程昱的圈套,被截断了后路。幸亏当时荀攸当机立断,冒险偷袭菏泽,反过来劫杀了曹纯、曹休,才使得局势转危为安。那次的战报,作为刘备麾下重要将领之一的赵云自然也看了,所以赵云也很担心那次的遭遇会再次生。 “师兄!”见到赵云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强硬,更多的是表现出对诸葛亮的不满,甘信也是连忙喊了一声,他可不希望赵云与诸葛亮之间会产生什么矛盾,无论是赵云的武勇还是诸葛亮的智慧,那都是不可或缺的。 “无妨!”诸葛亮却是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因为赵云生硬的语气而感到不满,摇头说道:“赵将军所担心的,在下也是很明白,不过,这次的情况,与上次甘三将军在兖州的遭遇却是有所不同!甘三将军南下兖州,行动早就为程昱所掌握,因此才会针对甘三将军设下了那么一个圈套!而现在我们南下益州,却是抢先攻下了汉中!徐荣也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拿下汉中,因此没有做好防备!所以我们才要抓住这个机会,强攻梓潼,然后顺势攻下成都!则益州之战便可事半而功倍!若不然,等到徐荣知道我们攻下汉中,做好了防备,再想要继续南下,可就要困难不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绑架 诸葛亮作出这么一番解释,也是让赵云等人多少有些理解,但诸葛亮所作出的作战方针,还是让他们觉得有些太过冒进了,看到赵云等人固执的决定,诸葛亮也是有些无奈,转过头望向了甘信。不管怎样,甘信才是这次南征燕军的统帅,若是能够得到甘信的点头,那就算是没有赵云等人的认同也一样可以进行下去。 而看到诸葛亮的目光,甘信也是不由得为难起来,说实话,他还真有些认同诸葛亮的这个建议,只不过,赵云等人的意见也很重要,甘信也不能太过独裁了。犹豫了片刻,甘信正要开口对众人说话,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把喊声,却是一名军士一脸焦急地走进了这议事厅,对着甘信先是抱拳一礼,随即又是快步走到了诸葛亮的身前,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了诸葛亮,说道:“大人!从长安传来的急报!” “嗯?”看到这军士直接递给了诸葛亮,甘信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公事,要不然,军士一定会先递给自己的。只是这好端端的,诸葛亮怎么会又有私事从长安那边传来啊?若是甘信没有记错的话,诸葛亮先前来长安的时候,可是没有带上家眷才是啊? 诸葛亮显然也是一样的疑惑,不过他还是很快抽出了那锦囊中的信件,低头一看,这才刚看了几眼,诸葛亮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是白了,整个人更是忍不住站起身来。看到诸葛亮的模样,甘信等人也都是吓了一跳,甘信知道,诸葛亮一向沉稳,若不是有紧急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如此失态的,当即甘信就是忍不住问道:“孔明!生了什么事?” “出事了!”诸葛亮脸色很不好看,手中握着那信函,直接就是揉成了一团,沉声说道:“小米子,小米子她被绑架了!” “小米子?”听得诸葛亮的话,在场的几名战将,包括甘信在内,全都是瞪圆了眼睛。诸葛亮投入刘备麾下也已经有近十年了,对于诸葛亮的家眷,他们也多少是有些了解。诸葛亮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弟弟,如今都在幽州任职,而当年诸葛亮在青州的时候,曾经收留过一个叫小米子的小乞丐,而后面才知道,这个小米子竟然是女扮男装,正是当年在徐州名动一时的徐州双娇之一的糜家小姐! 当年糜家为曹操所逼,最后糜竺破釜沉舟,有意将弟弟与妹妹送往幽州,却不想被贾诩给识破了,半路拦截,糜芳战死,而糜家小姐则是跳入河中不知去向。本以为糜家小姐早就死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活了下来,只是知道糜家已经被曹操所灭,所以糜家小姐只能是一路流浪向北,而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所以才会女扮男装,直到后来遇到诸葛亮,得知诸葛亮要去投靠刘备,才会跟在诸葛亮身边。 而诸葛亮却是早已经直到糜家小姐是女扮男装,两人这日久生情,倒是成了一对,只不过糜家小姐却是过誓,若是不能救出大哥糜竺,便是终生不嫁。无奈之下,两人这么多年了,却还是不能结成夫妇。正好去年太史慈南下攻打徐州的时候,将糜竺给救了出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诸葛亮也是连忙派人去幽州,将糜家小姐和糜竺都给取来,准备在长安完婚。 原本诸葛亮已经是做好了准备,等这次南征益州之后,便是回长安与糜家小姐完婚,却没想到,现在突然从长安送来了这么一份信函。信函中写明,糜家小姐与糜竺在来长安的路上,竟是遭到了马贼劫掠,现在糜家小姐与糜竺一行人全都不知所踪!诸葛亮就算是再沉稳的性子,可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出了事,自然也是无法再沉下心来了!当即诸葛亮将事情一说,最后对甘信说道:“甘将军!如今我心已乱,无法为将军出谋划策了!我必须要立刻回长安,去营救小米子!主公也是派遣郭大人前来协助将军,只是,这路上恐怕还需耽误一段时间!” 甘信自然也知道糜家小姐对诸葛亮的意义有多大,连忙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这里就交给我吧!你且赶紧回去!对了!我让甘洛带着蓝翔特种兵跟着你一块回去!有什么事,他们也能给你帮手!” 甘信这才所带的蓝翔特种兵一共有一千余人,可别小看这一千人,诸葛亮很清楚,这一千名蓝翔特种兵的实力有多强,只要运用的好,说不定能抵得上数万大军的作用!见到甘信如此帮助自己,诸葛亮也是不由得生出感动,但还是摇头说道:“不可!不可!此次南征关系重大,蓝翔特种兵应该留下来帮助将军应敌才是,我岂能公器私用?” “别那么啰嗦了!甘洛!”甘信却是不容诸葛亮拒绝,直接吆喝了一声,话音刚落,就看到甘洛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虽然是面对自己的父亲,但甘洛还是一本正经地对着甘信抱拳行了个军礼,应喝了一声。而甘信也不客气,指着诸葛亮就是对甘洛喝道:“你带着所有特种兵跟着诸葛大人回长安,一切听从诸葛大人的安排!一定要把人给我安全救出来!听到没有?” “喏!”虽然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战斗,但甘洛却是很清楚军令如山的道理,特别是在蓝翔特种兵的军队里面,绝对不能有不服从命令的行为存在!所以甘信的话一说完,甘洛便是立马抱拳应喝了一声,就算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可身为军人的仪表、动作却是一丝不苟,就算是最挑剔的将军也找不出任何毛病!见到甘洛的举止,旁边的赵云等人也都是不由得暗自赞叹,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而旁边的诸葛亮见了,更是感动不已,知道甘信做出了决定,那是肯定不会更改了,只能是连连道谢,就在临走之前,却还是不忘对甘信说道:“甘将军!我不在军中,这急攻梓潼的计划只怕是不能继续了!不如还是如赵将军他们所言,稳妥为上吧!” 诸葛亮之前主张奇袭梓潼,自然不会是让甘信就这样领着大军冒进,这攻打梓潼的方法,诸葛亮也是想好了要智取。可现在自己不在,甘信身边又没有其他的谋士,这智取显然是不太现实了,诸葛亮也不想让甘信贪功冒进,反倒是坏了南征之计。而听得诸葛亮的建议,甘信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对诸葛亮说道:“行了!都说了这边不要你操心了!交给我就是了!你现在赶紧回去,一定要把人给救出来!小心点,我总感觉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诸葛亮也是点了点头,这件事不早不晚,偏偏在诸葛亮协助甘信南下初见成效的时候生,要说其中没有什么问题,诸葛亮也不会相信!当即诸葛亮也是一脸歉意地对众人拱手一礼,这才匆匆离去。而目送诸葛亮离开之后,赵云等人也都是脸色有些阴沉,虽然之前他们与诸葛亮的主张不一,但诸葛亮的智谋却还是得到他们的认可的!诸葛亮被调走,虽然还不知道对这次南征会有什么影响,但总是让他们不由得心生忐忑。 “士虎!”赵云忍不住转过头,对甘信问道:“你说这次孔明的家眷被绑架,会不会是那徐荣所为?” “不大可能!”听得赵云的问话,甘信也是慢慢将目光从诸葛亮离开的方向移开,摇了摇头,说道:“根据刚刚那信函所言,人是在并州被抢走的,那里可都是我们的地盘,徐荣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跑到并州把人给抢走!况且,孔明此次随我们南下的消息,一直没有透露出来,只有大哥手下的心腹才能知道,徐荣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有针对性的行动?所以,我看这件事应该与徐荣无关!” “可,若不是徐荣,那又该是谁呢?又为什么要绑架诸葛大人的家人呢?”在另一边的郝昭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是啊,又该是谁动的这个手脚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对于郝昭提出的这个疑问,甘信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反倒是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听他这说话的口吻,却是又有些古怪,似乎像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看得赵云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甘信心中到底有个什么样的秘密。 “行了!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吧!”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众人疑惑的目光,甘信也是转过头,对着众人笑了一声,随即又是沉声说道:“不管怎么说,南征益州,才是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事情!孔明的事情,他应该能够处理好的!” 听得甘信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是点了点头,诸葛亮的智谋不低,加上又有甘洛带着蓝翔特种兵去帮手,解救家眷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放下这件心事,众人又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南征的事情上,张辽点头说道:“刚刚诸葛大人也说了,现在我们应该稳妥为主,还是先派兵攻下南郑等城郡再说吧!” 突然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就连刚刚主张急南下的诸葛亮也是在临走前改变了主意,似乎整个行军计划也已经定下来了,众将都是连连点头。而就在这个时候,之前也一直没有表自己意见的甘信突然抬起头,脸上似乎已经是做出了决定,沉声说道:“不!我决定了,就按照孔明先前的说法!我们直取梓潼!一口气攻下成都!解决徐荣!” 甘信突然蹦出这么一番话,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甘信,谁也不明白,为什么甘信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断?赵云更是忍不住惊呼起来:“士虎!你是不是昏头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开这样的玩笑?” 赵云认为甘信这只是在开玩笑,貌似以前甘信也偶尔会有这样不正经的时候,听得赵云这么一说,众人也是觉得应该是如此,纷纷松了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甘信却是再次挑战了众人的神经,一本正经地喝道:“我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决定了!今日下午就开拔!直接攻打梓潼!攻下梓潼之后,再继续南下攻打成都!拿下成都,那就等于是拿下益州!” 这下所有人都是哑口无言,被甘信这一番惊人的决定给震得那是连话都说不出口了,而看到众人那惊讶的模样,甘信也是嘿嘿一笑,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怎么想的,不过这件事就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吧!我是三军统帅,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一切责任都是由我承担!” 就在甘信做出如此惊人的决定的时候,远在长安城内的一角,正是刚刚被立为燕王世子的刘禅所居住的世子府。比起之前世子妃李氏刚刚操持整理的时候,世子府显然是要干净整洁了不少,只是整个世子府内依旧是充斥了一股阴冷的感觉,特别是这大白天的,世子府内竟是一片静悄悄的,就仿佛没有人居住一般,让人觉得慎得慌。 在位于后院的书房内,刘禅正在慢慢翻阅着手中的竹简,自从刘备正式立他为燕王世子之后,也是开始让刘禅跟着自己处理一些军政要务,这也是他作为燕王世子所必须要学习的东西。而在刘禅的身边,正是被刘备指认为刘禅老师的孔融,虽然孔融年纪大了,但毕竟是当世大儒,而且还是孔圣人的玄孙,所以指点刘禅处理政务,自然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世子!这王芬虽有薄名,但却是教子无妨!如今长安府吏已经收到不少状告王芬之子的恶行!按照律法,理应将王芬之子王连擒入大牢,依律判罚!” 孔融看了一眼刘禅刚刚看完的竹简,眉头只是稍稍皱了一下,便是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沉声说道:“至于王芬本人,教子无妨,也应去掉他少府之职,贬为庶民,以儆效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兄弟 “嗯……”听完孔融的建议之后,刘禅却是有些犹豫,说道:“这王芬乃是攻取长安的第一功臣!而且自从当年十常侍之乱时,王芬便已经是投奔了父王,一直为父王内应,居功至伟!就连父王也是十分器重他,若是动了王芬,只怕父王那边说不过去吧!” “世子!”听得刘禅的话,孔融立马就是睁大了眼睛,两条白眉更是直接竖了起来,喝道:“国法、人情孰重?古之圣言皆有说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一有功之臣?若是所有有功之臣都要区别对待,那还要国法何用?” 孔融这话中却是蕴藏了其他的意思,听得孔融的话,刘禅的眉头一皱,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即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老师说得在理,学生之前却是错了,谢老师指正!” 见到刘禅直接认了错,孔融也是连连点头,刚刚睁开的眼睛也是慢慢合上,只留下了一条眼缝,而脸上的表情也是渐渐缓和了下来,说道:“世子能够知错而改,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老朽总算没有愧对燕王的重托!” 听得孔融这么说了,刘禅的脸上也是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紧接着,当刘禅拿着那记载王芬、王连父子俩信息的竹简继续看的时候,刘禅的眉头却是突然皱了起来,片刻之后,刘禅的脸色也是极为不善,将竹简直接往矮桌上一丢,沉声说道:“刘永?他怎么插手这件事了?” 刘永乃是刘禅的亲弟弟,可听刘禅的这口吻,对自己的这个亲弟弟直呼其名不说,而且语气也是极为冷漠,就仿佛他口中所说的不是自己的亲弟弟,而是一个敌人一般! 见到刘禅的模样,孔融也是跟着皱起了眉头,脸上那横七竖八的皱纹也是一连串地浮动起来,跟着看完了那竹简上的记载,孔融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凝重了。这竹简上所记载的,就是之前刘永、甘青以及张飞之女一同出去游玩,与王连生冲突的那件事。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引起了那些被王连欺压的百姓鼓起了勇气,上长安府衙去状告王连,刘禅先前所看到的那些案例,也都是因此而来的。 看完这些记载之后,孔融也是抬起了眼皮,一双老眼瞥了一眼刘禅,随即说道:“世子!二王子恐怕也只是一时巧合才会与王连碰上的吧!” “巧合?哼!哪里有那么多巧合!”对于孔融的这个说法,刘禅却是一点也不相信,脸上甚至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怒意,直接将那竹简扫到了桌子下面,沉声喝道:“就算他碰上王连是个巧合,那他对王连出手,难道还是个巧合吗?他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招揽人心,这也是巧合吗?哼!我看他就是有意而为,收拢百姓的民心!这些年他一直讨好父王,现在又有这些做派,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图谋,不就是我的世子之位吗!” “世子请慎言!”见到刘禅的反应这么大,孔融的一边白眉毛也是一挑,随即便是立马开口劝说道:“无论如何,二王子都是世子的亲弟弟!就算是二王子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这指责之言,也不应该是出自世子之口!” 孔融这次却是说得很明白,兄弟阋墙,这样的事情,刘备是绝对不会容许生的!特别是刘禅现在身居世子之位,一言一行都关系到他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若是刚刚刘禅的话传到刘备的耳朵里,那刘禅这个世子之位可就危险了!刘备最看重的,就是兄弟之情,他与关羽等人是异姓兄弟,都尚且如此关系亲密,若是知道刘禅竟然容不下自己的亲弟弟,那刘备自然不会让刘禅继续担任燕王世子了! 刘禅自然也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刚刚他也只是一时气愤,才会说出那番话,现在被孔融提醒了一下,刘禅也是立马反应过来,心中更是一惊,后背瞬间就是爆出了一身冷汗,都快把衣衫给浸湿了。当即刘禅就是连忙朝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听到,这才是松了口气,转过头,对着孔融拱手一礼,说道:“多谢老师提醒!” 孔融摆了摆手,随后又是用手按住了刘禅行礼的双手,说道:“世子无需如此多礼!老朽身为世子之师,自然有劝导世子的职责!世子如今身份不同往日,言行举止还需小心谨慎才是!世子可见,这二王子的身边还有甘信之子陪伴,说不定,此事就是由甘信一手策划的!若真是如此,那就可证明甘信只怕支持的正是二王子!甘信掌管燕王麾下情报搜索,谁也说不准,他有没有在世子身边安插密探,所以今后世子还是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 “甘信!”听得孔融的这么一番分析,刘禅也是不由得咬牙切齿,眼中更是露出了恨意,对于孔融的劝说,刘禅也是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片刻之后,刘禅已经是收起了心中的怒意,恢复了平日燕王世子的淡然模样,似乎又像是想起了另一件事,转过头对着孔融问道:“老师,如今甘信应该已经是率领南征军进入益州地界了吧?” 刘禅突然转过了话题,提到了南征之事,不过孔融却也没有感到惊讶,而是立马点头说道:“不错,南征军已经南下半个多月了,想来甘信应该率领大军攻入汉中郡了,却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攻打到汉中城下了?甘信身边有诸葛亮足智多谋,还有赵云、张辽等战将相助,想来拿下汉中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哼!诸葛亮吗?”孔融简单分析了一下,虽然孔融平日里并不是很瞧得起这些武将,但经历了当年青州一役,孔融也知道,在这样的乱世当中,武将的作用可是十分巨大的。而听完孔融的分析之后,刘禅却是念念有词,眼中放着精光,沉声说道:“郗虑那边事情可是办得如何了?” 刘禅突然提起这么一件事,孔融的脸上也是立马起了变化,朝着周围的门窗扫了一眼,随即才是压低声音说道:“世子请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燕王在三天前派出了信使,快马加鞭前往汉中,就算是今日不到,明日应该也能找到南征军!只要信使一到,诸葛亮必定回长安!到时候甘信身边没有谋士相助,想要轻易攻克益州,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好!”得到这个回答,刘禅的脸上又是闪过了一丝兴奋之色,竟是一时没忍住,大声喝了一声彩。而这一声呼喝,却是引得书房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呼声,紧接着哐啷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当即刘禅和孔融都是脸色一变,立马将目光转向了出声响的书房房门外,刘禅更是沉声喝道:“谁?出来!” “夫,夫君!”随着刘禅这一声呼喝,一个窈窕的身影颤颤巍巍地出现在门外,却是一名身穿宫装的丽人,正是世子妃李氏。只见此刻李氏满脸惨白,那双漂亮的眼睛中也是充满了惊恐,在她的脚边,一滩汤汤水水洒了一地,还有零碎的瓷片,应该是一个瓷碗被打碎的样子。 见到是李氏,刘禅的眼神中立马就是闪过了一道寒光,冷冷地瞪着李氏,喝道:“我说过,不准随便到这里来!你没有脑子吗?这么晚了,好端端跑到这里作甚?” “夫,夫君!妾身,妾身只是,只是见到夫君还未休歇,所以,所以特意熬了汤,给,给夫君调养身子!”被刘禅如此大声呵斥,李氏的脸色也是变得越苍白,看她那战战兢兢的样子,简直差点就要摔倒了,只能是用手扶着门框,眼睛里挂着泪珠,委屈地说道:“只是,只是妾身,妾身刚到门口,就,就被门框给撞到胳膊,把,把汤碗给打了!” 听得李氏的解释,刘禅又是将两只眼睛眯成了缝,紧紧盯着李氏,不过依着刘禅对李氏的了解,晾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对自己说谎,当即刘禅也是丝毫不客气地喝道:“我这里用不着你来多事,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跨进这里一步!” 被刘禅这么大声呵斥,而且还是当着一个外人的面,李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不停地淌了下来,捂着脸颊就是失声痛哭,转身就是跑了。而看到李氏的举动,刘禅的脸色铁青,只觉得丢了自己的颜面,眼中更是透着恨意。 倒是在一旁的孔融看着李氏离去的背影,又是转过头正好看到刘禅的模样,眉头一皱,对刘禅说道:“世子!世子妃毕竟是燕王亲自为世子选的妻子!世子最好还是不要如此轻待了她!免得到时候传到燕王和王妃的耳中,对世子也是一样不妥!” “哼!”刘禅听完孔融的劝解,脸上的恨意却是愈浓,沉声喝道:“这里是世子府,又怎么会传到父王那里?她做她的世子妃,将来也是让她做王妃,这已经是对她最好的待遇了,她还有什么话说?她若是敢去到父王面前胡说什么,我一定将她休了!” “世子!”见到刘禅这恶狠狠的模样,孔融也不知道刘禅为何会对自己的妻子有如此的恨意,不过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孔融也不好多问,只能是从旁劝道:“正所谓家和万事兴,世子与世子妃至少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和睦才是!就算是为了博得燕王的认同,也必须要这么做!而且,世子最好是能尽早和世子妃有子嗣,这也是燕王和王妃一直期盼的事情!若是世子有了子嗣,那将来世子的位置也会是越稳固了!” “这个嘛……”孔融说得也是极有道理,对这件事,刘禅也是有过自己的考虑,低头想了想,便是对孔融说道:“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老师放心吧!”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到了,孔融也不好一直催促这种事情,当即孔融便是将话题给转移开了,刘禅又是连着翻动了几个竹简,最后说道:“老师,若是诸葛亮来到长安,那是不是要把糜家兄妹给放了?” 刘禅突然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也是让孔融不由得一愣,也不明白刘禅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何在,只能是下意识地回答道:“自然是如此,那诸葛孔明乃是燕王极为看重的谋士,而且本身智谋也是极为出众,要不然,燕王也不会因为诸葛孔明的私事,就直接召他回来处理!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太过得罪了此人,只需将他调离甘信身边,令甘信无法立下大功即可。呃,世子为何有此一问?” “我正是知道诸葛亮的智谋过人!”刘禅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说道:“只是,诸葛亮却一直不肯为我所用,这也是一桩憾事!这次我见他对糜家兄妹如此看重,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诸葛亮效忠于我?老师以为,这样是否可行?” “不可!不可!”听得刘禅的话,孔融却是吓了一大跳,再也保持不住先前的淡然,连忙是喊道:“诸葛孔明外柔内刚,若是以此要挟,惹怒了此人,只会将他逼向世子的对立面!等到诸葛孔明回到长安,世子便可令人将糜家兄妹给放了!这样一来,就算是日后事漏,诸葛孔明也不会太过深恨世子,一切还都有回转的余地!” 听得孔融这么一说,刘禅的脸上立马就是浮现出了失望的表情,显然他对这个主意还是十分上心的。不过孔融说得也是有几分道理,所以刘禅也就没有再继续坚持,点了点头,也是表示同意了。随即刘禅又是冷冷一哼,说道:“如今郭嘉已经启程南下,哼哼!只不过这一耽搁,甘信已经是错过了最好的南下机会,想要平定益州立下大功,已经是不可能了!说不定,到时候他还有可能被徐荣给击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这常胜将军的头衔还如何保得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诱敌 剑阁,乃是梓潼郡内最为险峻的关卡,整个梓潼郡内守军兵力最多的,不是梓潼郡的治府梓潼城,而是这剑阁!在益州,剑阁一直都是防守益州的重中之重!当年刘焉驻守益州,可是在剑阁布置了雄兵五万,只可惜刘焉死后,刘璋无法镇住手下的官员,最后导致官员背叛,刘璋被杀,整个益州就这么送到了徐荣手中!要不然的话,徐荣想要攻下剑阁,只怕还没那么容易! 而徐荣得到益州之后,显然也没有看轻剑阁的作用,反倒是将剑阁的兵马加到了七万有余,兵力仅次于成都!可见徐荣对剑阁的重视,可以说,剑阁就是成都的门户,若是剑阁有失,那成都将会直面战乱! 驻守剑阁的将领,却是徐荣的堂弟徐可,徐可虽然不如徐荣那么有名,也比不上徐荣那指挥战斗的才华,但有一点却是比徐荣强!那就是徐可这一身武艺!当年在董卓麾下的时候,徐可因为行事低调,所以并不出众,天下人只知道凉州军有华雄、牛辅等猛将,却不知道徐可的武艺不在华雄之下!徐荣将剑阁交托给徐可,也正是因为徐可的能力,而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而徐可显然也没有辜负徐荣的重托,驻守剑阁关卡,却是从来没有过掉以轻心,虽然剑阁处于梓潼郡内,距离益州边境有不少距离,但徐可每日都是坚持亲自守在关卡之上,从不松懈! “将军!你看!有情况!”今日,就在徐可巡视了一遍关卡,准备一如既往地在关卡上找个位置坐下的时候,突然,在徐可身后的一名亲兵立马指着关卡外大声对徐可喊道:“关外好像有人逼近!” “嗯?”听得身后亲兵的话,徐可立马就是眉头一皱,手中盛着茶水的杯子也是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而对此,徐可却是没有半点在意,立马就是从手边拿起了自己的那把铁戟,噌的一下站起身,就是朝着女墙边走去,张目朝着关外一看。 果然,在关外的远处,只见一片黑影正在飞快地朝着这边逼近,分明是大队的兵马!看到这一幕,徐可可没有半点松懈或怠慢,直接就是大手一挥,喝道:“擂起战鼓!所有兵马都做好准备战斗!” 如今的凉州军可不是十多年前董卓占领洛阳之后的那支乌合之众,这十多年,在徐荣的治理、训练下,凉州军早已经是脱胎换骨,成为天下少有的精锐之师!虽然还没有比试过,但凉州军的战斗能力,应该不会比刘备手下的燕军、曹操还有孙坚手下的兵马差多少!而随着徐可的一声令下,驻守剑阁关的七万余凉州军立马就是做出了防备,在狭窄的关卡上列好了阵势,那些挤不上的守军,也都是在关内整装待命,若是前方防线有了伤亡,他们也嫩随时补上! 而徐可也是带着自己手下的亲兵严阵以待,紧紧盯着关外,看着那支兵马越来越近,同时大手一扬,立马就是有不少弓箭手挤到了最前列,弯弓搭箭,随时等候徐可一声令下,便是将箭矢射出去! “别射箭!别射箭!”眼看着那支来路不明的军队飞快地赶到了关外,一看到关上那弓箭手严阵以待的模样,便是有不少人立马大声喊了起来。而看清楚了这支兵马的模样,徐可也是立马眼睛一眯,慢慢放下了高举的手,示意左右的弓箭手真的没有射击! 紧接着,就看到徐可扯起嗓子,朝着关外大声喊道:“你们是哪里的兵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剑阁!乃是军事重地,岂容你们乱闯?” 只见这关外的那支兵马,一个个都是穿着破烂的铠甲,脸上、身上都是沾满了鲜血,而且全都是疲惫不堪的模样,有的甚至直接就丢下兵器,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一看到这一幕,徐可就已经意识到了,这应该不是什么来袭的敌人了!敌人若都是这个模样,那还该如何攻打这剑阁? 徐可心中正在盘算着,关外的那支兵马中也是窜出了一人,只是他的扮相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上下都是挂着破烂的衣甲,抬起头,见到徐可,便是大声喊道:“上面的可是徐将军?我们,我们是南郑城内的守军士兵!几天前,燕军突然出现在城外,将整个南郑城都给占领了!我们命好,提前从南郑逃了出来,这一路上也是遭到了不少燕军的进攻,好不容易甩开了燕军的追击,还请徐将军开关门,让我们进去吧!” “嗯?”听得对方的话,徐可却是没有第一时间立刻将关门打开,而是被对方说出的情报给吓了一跳!之前可没听到燕军南下的消息,怎么转眼间,南郑就被攻克了!南郑被攻破,怎么没有半点消息传来?那在南郑北面的汉中呢?怎么也没有消息传来? “将军!”徐可心中正在惊愕这么几个疑问的时候,旁边的一名士兵忍不住喊了一声,总算是将徐可给惊醒了,只见那士兵指着关外喊道:“将军!我们,我们要不要打开关门?” 被士兵这么一提醒,徐可才想起了,在关外可是还有不少兵马,至少也有个三四千人,都在关外等着徐可下令放行呢。当即徐可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很快又是摇头说道:“不行!剑阁安危非同小可,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些人是不是从南郑逃过来的兵马!就算真的是,也不能轻易让他们入关!他们只能是待在关外,等待成都的援军赶至!你们,立刻抽调几名信使,前往成都,将这里的情况上报!” 说到最后,徐可又是转过身对身后的几名副将吩咐了一句,不管汉中到底生了什么事,燕军南下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了,这么重要的军情,自然是要第一时间上报成都的徐荣知晓。而徐可又是转身对左右吩咐下去,坚决不开关门。 而在关门前的兵马见到这关门迟迟未开,也是明白了徐可的意思,很快,这些兵马便是开始慢慢喧哗起来,领头的几人更是指着关上大骂:“我们在前面出生入死,现在好不容易逃出一条性命,你们竟然见死不救?太可恨了!早知道,还不如降了燕军算了!” 这样的喝骂声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是关门前所有士兵都是破口大骂,骂得那是越来越难听了。听得这些士兵的喝骂声,在关上的徐可也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倒不是他同情这些从南郑逃出来的士兵,区区一个南郑城,城内最多也不过六七千人罢了,竟然有这么多逃兵逃出来,可见这些逃兵哪里有他们所说的什么出生入死,完全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这样的士兵,竟然还有资格指着他的鼻子辱骂,徐可可不是他大哥徐荣,有那么好的性子,差点就忍不住要冲出去好好教训这帮逃兵!也亏得身边的副将连连劝说,才把他给劝住,当即徐可便是指着关外喝道:“看好了!一个都不让他们进来!全都给老子死在外面!” 徐可这边怒不可遏,而关外的那支兵马似乎也是看出徐可不可能再开门了,骂了一通过后,干脆就是掉转头,朝着另一边赶去。剑阁的确是通往成都的必经之路,但并不意味着这些逃兵一定要去成都,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投奔其他地方了。看到那些逃兵灰溜溜地跑了,徐可也总算是出了口恶气,狠狠地啐了口口水,骂道:“一群废物,也敢在我面前如此张扬!等到击退了燕军之后,到时候他们一个也别想跑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将军莫恼!为了这些人不值当!”旁边的副将也是连忙劝说了几句:“这些益州南蛮,全都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要靠他们抵挡燕军南下,我看根本就是不靠谱!要抵挡燕军,那还是得看我们凉州军的!” 自从徐荣占据了益州之后,这差不多快一年时间了,徐荣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益州的兵马与凉州军融合在一起。况且,当初徐荣攻占益州,几乎是兵不血刃,所以凉州军上上下下,都对益州军十分看不起,这种情绪几乎是在整个凉州军当中都普遍存在。而汉中的守军,几乎全都是益州兵马,只有成都和剑阁,是清一色的凉州军把守,见到汉中失守,徐可手下的凉州军将士心中也是越看不起这些益州本地兵马了。 徐可对益州本地兵马也是同样的看法,因此才会如此不屑,听得手下人的说法,徐可也是立马冷哼了一声,说道:“说的是!我看这些南蛮子一个个打起仗来,全都是软脚虾!真要等燕军攻到剑阁来,我倒要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燕军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徐可显然是被周围的部下的马屁给拍得有些飘飘然了,一张脸也是扬得高高的,鼻孔朝天,转过身便是径直下了关口,回到关内自己的住所。很快,一个白天就这么过去了,临近到了傍晚的时候,徐可刚刚准备吃饭,就听得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震天的战鼓声,徐可一听这战鼓声,立马就知道是来自与关口上用来示警的战鼓,哪里还吃得下饭,丢下碗筷就是径直朝着关口跑了去。 一跑上关口,就看到关外的远处已经是多出了一支兵马,正在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当即徐可便是立马将朝着左右吩咐了下去,很快守军便是在这关上列起了层层防线,严阵以待。而这个时候,那支兵马也已经是杀到了关前,徐可定睛一看,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只见城外的兵马虽然是阵容整齐,但却只有区区两万余人!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支兵马是什么来历,但就算是燕军杀到,只有两万人,如何能够攻下自己手下这七万守军驻防的剑阁关口?这不是以卵击石嘛! “呔!守将听着!吾乃大汉燕王麾下大将赵云!奉命前来讨伐逆臣徐荣!尔等虽然从逆,但如今王师已到,只要尔等投降王师,吾必保尔等性命!倘若继续执迷不悟,助纣为虐,那等到关破之日,就是尔等授之时!”在关外,那支两万人的兵马前列,一名身穿银甲、手持银枪、骑着白马的战将出列,将银枪朝着关上一指,就是直接开口叫阵起来。 “赵云?哼哼!”听得关外之人的喊话,在关上的徐可也是冷冷一哼,脸上满是不屑,哼道:“听闻这赵云那是刘备麾下的一员猛将,与那常胜将军甘信乃是师兄弟,能征善战,打了不少胜仗!我还以为他是三头六臂,了不起的人物呢!可没想到,也是个徒有虚名之人,就凭这两万人,就像唬得我七万大军投降?做梦!来人!给我打开关门!我今日倒要活捉赵云!” 要是换做今日之前,徐可或许还不会下令出关迎战,可刚刚被那些逃兵骂得火冒三丈,心里可是憋着一股邪火,眼下赵云又送上门来了,徐可自然是要好好泄一下心中的怒意。而左右的凉州军也都是一样的心思,听得徐可的话,所有凉州军将士都是吆喝了一声,齐齐地跟着徐可下了关口。 在关内将兵马点齐之后,徐可一声令下,关门便是被打开,随着吊桥落下,徐可直接就是领着大军一口气冲杀了出去,徐可本人更是提着铁戟纵马冲在最前列,看着前方的赵云就是卯足了劲杀过去,口中更是大喝:“赵云!前来受死!” 看到徐可领着兵马直接从关内杀出来了,赵云似乎也是被吓了一跳,慌忙调转马头,便是指挥着身后的燕军掉头往回跑了。而一看到赵云就这么跑了,徐可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紧追不舍,同时手中铁戟指着赵云就是喝道:“赵云果然只是虚有其表!儿郎们!上!上!活捉赵云!活捉赵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 夜战 ?在徐可看来,自己七万大军全部出动,对方只有两万余人,如何是自己的对手,这直接逃走倒是正常的,所以徐可也没有太过怀疑!相反,徐可心中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赵云给拿下,立下这次的大功!所以,一看到赵云逃走,徐可哪里肯就此住手,领着兵马那是紧追不舍。 两支兵马一前一后的追逃,渐渐的,距离剑阁也是越来越远了,这一路追击,徐可也是没有现,整个凉州军已经是追出了数十里的距离。眼看着天色也是越来越晚,夜幕已经降临,前方一直逃窜的燕军也只能勉强看到一团黑影在前面,徐可终于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左右一看,立马就是将手一抬,喝道:“停——!” 凉州军训练有素,在徐可的一声令下,立马就是止住了脚步,齐齐地在徐可的身后停了下来。而徐可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又是远远地看了看前方。前面一直在逃窜的燕军此刻已经是完全没入了前方的夜幕当中,再也看不到半点影子了,而左右两边,却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在夜空中月光的照射下,那树林中枝干的影子憧憧,看上去让人有种莫名的心慌感觉。 徐可眉头一皱,虽然他也有些不祥的感觉,但毕竟是习武之人,徐可的胆量也是要过常人不少,很快就是压制住了心中的一些惊慌情绪,扭过头对身后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徐可在剑阁驻守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刚刚一路只顾着追赶燕军,也没注意路,现在咋一看,也分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所幸徐可身后的副将当中有一个也是对剑阁周围很熟悉,看了看左右,立马就是对徐可回答道:“将军!这里是杏林!距离剑阁已经有三十多里路了!” “杏林?”听得这个回答,徐可心中一惊,他当然也知道杏林是什么地方,只是以前可从来没有晚上来过这。白天来杏林,只觉得杏林内满是花香,是个好去处,可没想到,到了晚上,这里竟是变得如此诡异。而让徐可更加惊愕的是,他们这一路追赶,竟是不知不觉距离剑阁这么远了!徐可其实不是个性子急躁的人,刚刚也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做出这等冲动之举,现在这一清醒过来,徐可哪里还敢继续呆在这里,立马就是调转马头,喝道:“回去!回去!赶紧回去!回剑阁!” “铛!”徐可突然下令回剑阁,也是让身后正准备大战一场的凉州军全都是一惊,而随着徐可的呼喝声刚刚落定,突然,一声清脆的鸣金声在整个杏林内响起。那清脆悦耳的鸣金声,却是令徐可的身子跟着一颤,整个心甚至立马就定住了。到了下一刻,刚刚还是一片鬼影重重的杏林夜色,突然间冒出了无数的火光,放眼望去,前后左右到处都是火光和人影!而在前方,刚刚赵云所率领的燕军消失的方向,也是出现了无数的兵马,刚刚分明是仓皇逃窜的赵云,却是静静地驻马立在那里,指着徐可就是大声喝道:“贼将!可敢与我赵子龙一战?” “该死!果然有阴谋!”看到这样的情况,徐可岂会不知道自己已经中计了,顿时就是恨得咬牙切齿,有心与对方一战,可看对方这规模,兵力肯定是比自己只多不少!况且自己身边的凉州军将士显然也是被这突然的变化给镇住了,根本就没有再战一场的斗志和士气,徐可只能是一咬牙,扯着缰绳就是朝着来时方向跑去,口中对着手下的部下大声喝道:“随我冲出去!回剑阁!快!快!” “杀——!”喊杀声骤然响起,见到徐可无意一战,赵云自然也不会任由对方就这么跑了,立马就是提着银枪,纵马追赶上来!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才过去没多久,双方一追一逃的局面立马就是掉了个。而在左右杏林当中埋伏的燕军也是同时从杏林中冲出来,将凉州军给团团围住了! “该死!”原本还想着从来时路上突围出去的,可没想到燕军的度竟然这么快,转眼间就已经断了自己的退路,徐可也是忍不住咒骂了一声。眼看着已经没有了退路,徐可也是干脆放开了,破釜沉舟地喝道:“杀!杀!他们不想要我们活!我们就跟他们拼了!我们凉州的男儿,岂有贪生怕死的?杀啊——!” “杀啊——!”凉州军的将士本来还是惊慌失措,陷入了绝望,可被徐可这么一番激励,也是同样激起了斗志,正所谓哀兵必胜,这绝望中所生出的拼杀之心,那也是不可小觑的!当即七万凉州军将士就是咬紧牙,直接迎着那些冲杀过来的敌人就是扑了过去,两军这一交锋,一时间竟是斗了个不相上下。而徐可更是提着那把铁戟冲在了最前列,只管闷头往前冲杀,转眼间,竟是有十余名燕军将士惨死在了徐可的铁戟之下! “该死的!”在杏林外的一个小山坡上,甘信正带着百余名亲兵守在这山坡的最顶端,远远看着生在杏林当中的战斗。本来看到凉州军陷入了重围当中,甘信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可当他看到凉州军竟然还能做出这等反扑,燕军在这样的反扑之下,也是开始有了大规模的伤亡。当即甘信的脸色就是变得有些难看了,甚至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次甘信固执己见,一定要直取梓潼,依仗着自己身为主帅,就连赵云等人也没办法劝阻,只能是依着甘信的决定行事。虽然赵云等人都没说什么,但甘信也知道他们很是不满,甘信要平息众人心中的不满,就只能是兵出奇招,打一场大胜仗才行。 剑阁的守军有足足七万,加上剑阁关口险要,二十万大军强攻剑阁也必定会有很大的伤亡,所以甘信才会想出各种计谋,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攻陷剑阁的战果。先前甘信就仿照了之前诸葛亮用来攻陷汉中城的诈术,只可惜徐可却是没有上当,随即甘信又是使出了这诱敌之计,总算是让对方中计了!本以为对方中计之后,自己就可以一举将对方拿下,可没想到却是碰上了对方这般强硬的反击!若是再这样下去,不仅大军损失还是会很大,说不定还要让对方给突围出去了!那这样的话,甘信今天的这一番谋划,那也等于是做了个无用功,甘信又岂会甘心? “妈的!不行!传令下去,让张辽他们也加入强攻!一定要将这些该死的凉州军全都给剿灭!”这次的伏击,自然不会是只有赵云一人领兵,张辽、陈到、郝昭都是加入了伏击当中,高顺以及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陷阵营更是守在了凉州军的后路上,若是凉州军突围出去,想要逃回剑阁,那就必须要突破陷阵营的防御!之前甘信还以为用不上这些手段,可现在看来,还必须得全力以赴了。紧接着,甘信又是一扯缰绳,纵马就是顺着山坡直冲了下去,口中喝道:“不能再等了!我们也上!” 随着甘信的这一道命令下达,当即围困住凉州军的燕军也是瞬间多出了不少人,本来刚刚凉州军也是闯出了一条血路,正要突破重围,却是被这突然增加的燕军又给逼了回去!一直冲在最前面的徐可见了,也是急了,刚刚这一番厮杀,虽然壮大了凉州军的士气,可也是使得凉州军损失不少,刚刚徐可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原本的七万大军已经是至少损失了一万多人!若是还不能一鼓作气杀出重围的话,那剩下的这些兵马也会很快被消磨,连大军的士气也是会跌至谷底,到那个时候,他们可就再也别想逃出去了!当即徐可也是深吸了口气,再次双腿用力一夹,手中铁戟更是翻过来,用力在坐下战马的屁股上狠狠扎了一下! 战马吃痛,那更是撒丫子往前冲,而借着坐骑的冲击,徐可也是怒吼着,挥动手中的铁戟,疯狂地朝着周围砍杀、劈砍,竟是硬生生再被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呔!休得猖狂!”一声暴喝,却是刚刚赶至的陈到见到徐可竟然这么厉害,也是立马提着长枪纵马杀奔过来,正好拦在了徐可的面前,手中的长枪直接就是朝着徐可身上刺了过来!这一枪又快又狠,正如陈到一贯的性格,简洁、直接! 而看到有人拦在了自己面前,还敢朝着自己主动进攻,已经杀红眼了的徐可哪里管对方是谁,同样是一声暴喝,手中铁戟更是迎着那长枪就是击打了出去。铛的一声,铁戟与长枪撞到了一块,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铁戟往后弹开了几分,而长枪却是直接甩向了后方!这第一回合,在力量方面,陈到显然是要输了徐可一筹! 不过陈到可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别看陈到平日都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可这一动手,却是好像一头倔牛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眼看着自己力量不如对方,陈到却是一咬牙,硬生生将长枪给扯了回来,双手握枪,怒喝一声,竟是再次朝着徐可的胸口刺了过去,依旧是简单明了的直刺,连半点花哨的技巧都欠奉! 而徐可刚刚与陈到一交手,虽然是占了一些上风,但也能够感觉得出来,对方绝对普通战将,心中一惊,就看到陈到再次杀上来的进攻。徐可也是被打出了火气,吆喝一声,手腕握着铁戟一扭,再次与陈到硬拼一招,与之前两人的交锋简直如出一辙!而结果,也是没有改变,而且这次徐可的铁戟纹丝不动,而陈到却是连人带马直接连退了三步,等到陈到将脑袋抬起来,嘴角竟是留出了一道血痕!显然刚刚与徐可这一交手,陈到也是受了伤! “哼!”徐可稍稍震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刚刚那一拼,虽然徐可没有受伤,但手臂上却是略略麻,很不好受。不过徐可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高傲地看了一眼陈到,冷哼一声,喝道:“就你这点本事,也敢与我交锋?今日不是杀你的时候,等到改日再来取你小命!” 说完,徐可便是用力一抖缰绳,纵马就是朝着前方继续冲刺。刚刚被陈到这么一拦,已经是耽误了一些时间,眼看着自己刚刚好不容易闯出的局面,似乎又有逆转的趋势,徐可也是心中暗暗着急,哪里还有心思继续与陈到交手,只想着领着兵马一口气冲出去。 “莫跑!”就在徐可准备再次突围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响起,却是陈到提着长枪再次拦在了徐可的面前,手中握着长枪直指徐可,眼中更是爆出浓浓的战意,分明是还要与徐可再打下去! “哼!你这是在找死!”见到前路再次被对方给拦住了,而身后的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分明是凉州军将士被屠杀的声音!徐可心里可是越来越着急了,若是不能赶紧带着兵马冲出去,自己手下的兵马就越来越少,突围出去的希望也就越来越小了!当即徐可也是双眼爆出杀意,提着铁戟就是迎着陈到冲了过去,这次却是由他主动起攻势,那是打定主意,要一口气将这个难缠的对手给杀了! “喝啊——!”面对徐可的进攻,陈到两眼突然爆出了浓浓的精光,眼看着那铁戟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过来,陈到手中的长枪突然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是再度迎着铁戟就是正面刺了出去!就听得铛的一声,那长枪与铁戟第三次撞击到了一块,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长枪直接就是断成了两截,显然是吃不住力道断裂的!而再看那铁戟,就在长枪断裂的那一瞬间,铁戟上方的月牙铲、尖刺也都是从枪杆上脱落,直接飞到了半空中!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全杀 自己的兵器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徐可也是不由得为之一愣,下意识地就是把铁戟往回收,这一看,徐可竟是有种荒谬的感觉,只见他手中的铁戟顶端,却是已经变成了光溜溜的,明明是把铁戟,可现在却是跟一根木棍没什么两样! 见到徐可的兵器变成这副模样,对面的陈到也是咧嘴一笑,紧接着,突然两只眼睛一瞪,张口就是喷出了一口鲜血!刚刚那三次与徐可硬碰硬,陈到可不是真的如倔牛一般硬来,三次硬拼,陈到都是用长枪看准了徐可铁戟上几处弱点,三次强攻,终于是在最后一次,将那铁戟给击破了!毁了徐可的兵器,就等于是灭了徐可的一半实力,陈到虽然是败了,但也是败得如意! 徐可看到自己的兵器好端端竟是变成了根木棍,心里正恼火呢,抬起头却是正好看到陈到那满口鲜血却还在咧嘴笑的模样,心里的火那是蹭蹭往上冒,两条眉毛一竖,就是喝道:“笑什么笑!老子就是一根木棍,也能要了你的命!”说罢,徐可就是擎起手中的木棍,直接朝着陈到的当胸刺了过去,按照徐可这一刺的力度,若是刺中的话,就算只是一根木棍,也绝对能够刺穿陈到胸前的胸甲,要了陈到的性命! 而此时的陈到,身上负伤不说,手中长枪也已经断成了两截,面对徐可的攻击,不要说格挡了,就连躲闪的力道都没了,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那木棍朝着自己胸口刺过来,忍不住竟是闭上了眼睛。 “呔!”眼看着木棍就要刺穿陈到的胸口,突然一声暴喝在陈到的耳后响起,紧接着,就听得啪的一声,那根木棍竟是直接被一道黑影给斩断,而陈到又是听得自己耳后传来了一把喝声:“陈到!你个臭小子!打仗哪有你这么打的?以前我跟你说的话,你全都忘光了是吧?等会我再好好教训你!” “呃!”听得这把喊声,陈到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就是睁开了眼睛,却是正好看到眼前徐可那满脸惊愕的模样,而那刚刚还威胁到陈到性命的木棍,如今却是短了一截,只剩下徐可手中握着的那一小截短木棍了。而很快,一道身影就是从陈到身后窜了出来,陈到一看,就是不由得笑了,不是甘信还能是谁? 其他几名将领都是在四面八方,就算是见到陈到遇险,他们也赶不过来。而甘信却是不一样,他是从外围直接杀进来的,之前就已经看到陈到与徐可硬拼了三招。甘信那是什么身手,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陈到的用意,而且还看得出来,陈到就算是成功了,也必定会受伤,失去战斗力!所以甘信才会是立马纵马杀奔过来,正好救了陈到一命。 被甘信救了一命,紧接着又是挨了甘信一顿臭骂,陈到却是连半点脾气都没有,只能是一脸的苦笑。他虽然不是甘信一手提拔起来的,但这些年,他却是一直都在甘信的手下,特别是从十年前开始,甘信训练新军,他就一直都在甘信的指挥下办事,以往可是没少挨甘信的批评。也正因为如此,被甘信这么一顿臭骂,陈到非但不敢还嘴,还得老老实实听着,这都已经成了习惯了。 而骂完了陈到之后,甘信又是扭过头,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徐可,一脸傲然地喝道:“小子!你很嚣张嘛!连我的人都敢杀!找死!” 徐可虽然是徐荣的亲弟弟,只不过徐可的年纪却是要比徐荣小很多,甚至比徐荣的儿子都要小一些,现在在甘信面前,自然也是比甘信也要小上几岁,所以甘信才会一照面就管徐可叫了一声小子。而徐可虽然年轻,但因为有了徐荣做大哥,往日在凉州军中,谁敢喊他小子?就连最猖狂的马,对他还是要客气一些!现在甘信一见面就对他如此无礼,徐可听了,岂会不怒,也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随手将手中的短木棍一丢,锵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就是纵马朝着甘信冲了过来,口中还不忘怒喝:“该死的家伙!我要你的命!” “哼!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你还没那个资格!”见到徐可竟然朝着自己冲杀过来了,甘信反倒是乐了,这些年来,随着甘信的名气越来越大,已经没有多少人敢朝他主动进攻了,没想到今天倒是碰到了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随即冷哼一声,甘信手中的黑月剑一挥,那刚刚伸到甘信脑袋上的单刀就是铛的一声,直接被黑月剑给削掉了一大半!随着徐可握着断刀落下来,那刀刃却是连甘信的一个头都没碰到! 徐可这一刀砍了个空,偏偏用力又是过猛,竟是一个跟头,直接从马背上给摔了下来,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徐可也没想到这一刀非但没有砍倒对手,反倒是让自己摔了个跟头,顿时就是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而甘信更是一脸莫名其妙,说起来,他上战场也有二十多年了,还真没碰过这样的情况。当即甘信就是忍不住笑了,指着那坐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徐可就是笑道:“这算是什么?新年已经过了,还来拜年?我的儿,我可没有压岁钱给你!” 徐可本来就因为自己摔这一跤而又羞又燥,现在被甘信这么一说,那张脸瞬间就是变得一片赤红,怒吼一声,握着那断刀就是朝着甘信扑了过来。而看到徐可的动作,甘信却是双眼寒光一闪而过,手中的黑月剑再次挥出,不过这次,甘信所瞄准的可不是徐可的刀了,黑月剑直接从徐可的脖子上滑过,直接就是将徐可的脑袋给削了下来,那圆圆的脑袋飞上半空,没有了脑袋的身体也是笔直摔在了地上。甘信一把接住了那个脑袋,高高举起,喝道:“徐可已死!” 甘信自然早就知道徐可的身份,所以一开始在山坡上才会一直盯着徐可,现在一剑把徐可给杀了,也正是因为徐可的身份乃是这数万凉州军的统帅。果然,甘信这一声呼喝,喊声立马就是在整个杏林上空回荡,而那些本来还在奋力厮杀的凉州军将士听得这一喊声,全都是下意识地将目光转了过来。在甘信身后的那些亲兵也是机灵,立马就是将周围的火把全都抢了过来,照在了甘信的身后,把甘信手上的那个脑袋给照亮了。 这样一来,所有凉州军士兵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刚刚他们能够奋力厮杀,就算是遭遇伏击还能留有斗志,那全都是因为徐可的缘故。可现在徐可竟然就这么死了,顿时凉州军的士气立马就是跌至了谷底,而在杏林外围领兵的赵云等人见了,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纷纷展开猛攻,转眼间,整个凉州军就是陷入了溃败。 和之前在汉中一样,这次甘信依然是没有收留伏兵的打算,随手将徐可的脑袋往后一丢,提着黑月剑就是朝着周围依旧在抵抗的凉州军士兵杀了过去!那些已经失去斗志,本来还想着放弃抵抗、投降的凉州军士兵,还未等他们喊出要投降的话,就被周围的燕军士兵给斩杀!渐渐的,剩下的凉州军士兵也是现对方根本就没有要收降他们的打算,也是纷纷惊慌失措,想要展开最后一搏。只可惜,局势已定,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等到了第二天天亮,杏林内的战斗终于是结束了,虽然到后半夜的时候,凉州军已经是必败无疑,但架不住七万人太多了,就算是他们站在那里不动,任燕军杀,也要不少时间。清点完了战场,赵云脸色有些难看地走到了回到那山坡上的甘信身边,沉声说道:“已经清点完了,这一战敌军全军覆没,而我军伤亡近两万余人!其中,有一半,是在后半夜损失的!” 两万人的伤亡,对上敌人七万人全军覆没,这样的战绩当然是很不错的,而赵云的脸色却依旧很难看,这是因为他最后所说的那句话。一万燕军最后却是死在了凉州军最后的反扑之下,而造成凉州军最后反扑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甘信所下达地不留俘虏的命令了。活下去没有希望,那凉州军将士自然是要做最后一搏,这才使得燕军在最后竟是有近万人的伤亡! 面对这样的结果,赵云也是不能接受了,上次在汉中,甘信下令不留俘虏,后来给出了解释,赵云还能勉强接受。可现在,眼看着攻破了剑阁,成都就近在眼前了,也用不着太多顾虑,可甘信还是给出了不留俘虏的命令,赵云可不是那种嗜杀之人,对这样的命令,赵云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甘信和赵云可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师兄弟,对赵云,甘信那是再了解不过了,一看到赵云那一脸阴沉的模样,甘信就猜出了赵云的心思,当即甘信也是一脸的无奈。要是换做别人,甘信也是懒得去解释,可对于赵云,甘信却不能不顾及他的感受,只能是长叹了口气,对赵云说道:“师兄!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次的命令,我也是无奈之举啊!还请师兄一定要相信我!” 既然甘信都说起这件事了,那赵云也是干脆那话都说开了,摇头说道:“士虎!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也知道,你下这样的命令,肯定是有你的原因!只是,这样肆意杀戮,对主公、对你的名声,都是有很大的影响啊!当年主公就是以仁德之名起事,以往我们为主公征战沙场,收降的俘虏,可是从来没有实行过屠杀!可这次南征,你自己算一算,你是杀了多少本来应该是会投降我们的敌军士兵?这样下去,我们燕军残暴、不留俘虏的名声传扬下去,将来我们所遭遇的敌人,只怕都会与我们死战到底,对于我们助主公一统天下,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啊!” 赵云本就是个仁义之人,当年他愿意跟随刘备,也正是因为刘备的仁德之名,可现在甘信竟然这样嗜杀,要不是甘信是赵云的师弟,只怕赵云早就翻脸了!能够忍到现在,那也只能说明甘信与赵云之间的关系太好了!甘信自然也是明白这些道理,朝着身后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亲兵都退下,这山坡顶上就只剩下他与赵云两人了,紧接着,甘信就是苦笑着对赵云说道:“师兄!我知道,这样屠杀敌军,不是你行事的风格!只是,我也不想这么做,可眼下的局势却是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啊!” 甘信这一连无奈的模样,也是让赵云不由得一愣,而还未等赵云开口相问,甘信又是伸出手,止住了赵云的话头,继续说道:“师兄!你可还记得,之前孔明的家眷被劫掠的事情?” 甘信突然提起这么一件事,也是让赵云再次愣住了,而这件事才生没多久,赵云自然不会忘了,见到赵云点头,甘信又是接着说道:“孔明的家眷被劫掠,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在故意扯我们的后退,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立刻攻陷益州!既然有人不希望我们轻易攻克益州,甚至还作出这等事,所以我才会要反其道而行,偏偏就是要在最短时间内攻克益州!不管那个幕后黑手是谁,我不让他如意,便是对他最好的反击!” 甘信的话固然是有些孩子气,但却也未尝没有道理,自然是不能满足敌人的需求,对于甘信的这个答案,赵云虽然有些无语,但也只能接受。随即,赵云又是说道:“就算是如此,我们也不需要如此大开杀戒吧?将那些收降那些愿意投降的俘虏,对于接下来的战斗,也是有好处的啊!我们现在不收降俘虏,让成都的守军知道了,更加不会投降,只会与我们死战到底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两难 对于赵云的这个说法,甘信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寻常的对手,或许这么做还行,但师兄别忘了,根据情报,这剑阁的守军,全都是凉州军!凉州军与我们幽州军仇深似海,从当年董卓之乱时就开始了,昨夜就算是迫于无奈,他们暂时投降于我们,只要解除了生死威胁,他们必定会反叛!我们孤军深入,后方不稳,若是不能将所有可能的后患解除,那将来有什么意外,那可就危险了!” 甘信这么一说,赵云也是差不多理解了甘信的用意,只是一想到昨夜战斗到最后的那场惨烈,赵云就是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看到赵云的表情,甘信也是明白赵云的想法,长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道:“师兄!想要减少伤亡,那我们就要尽快将这场战斗解决掉!只有天下一统,百姓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这一切,也都需要我们继续努力!现在这些牺牲,都是为了将来,师兄,你应该能够明白!” 甘信这话说完,赵云却是一直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见到赵云如此,甘信又是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便是转身离开了。虽然现在赵云好像还没有想透,但甘信相信赵云最后一定能够明白过来的。现在当务之急,却是要立刻返回剑阁,将已经空虚的剑阁给彻底拿下! —————————————————————— 豫州寿春,原本是袁术起事之所,当年袁术得到传国玉玺之后,便是在寿春登基称帝,将寿春作为自己的都城。只是袁术却是万万没想到,他这一称帝,便是惹来了天下骂声,并且是招来了各路诸侯的围剿,最后袁术也只能是死于非命,留下千古骂名。 如今整个豫州也已经归入了曹操麾下,而自从去年曹昂在徐州被杀之后,曹操认定杀害曹昂的就是孙坚的长子孙策,于是尽起麾下精锐之师,直接南下,随时准备入侵江东之地。不过孙坚那也不是易于之辈,这小半年下来,曹操一直未能越过长江一步,但又没有因此而放弃,班师回朝,只是将大军吞于寿春、广陵两地,那是铁了心要跟孙坚打持久战了。 寿春城内的街道上,因为刚刚过了新年,街道上的行人也是比平日里要多出不少,人来人往的,相互熟识的人碰了面,也是笑呵呵地拱手问句新年好。而在距离寿春官邸的大街上,一名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衣长袍的男子正行色匆匆地朝着官邸走去,看他的模样,应该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脸上被一块厚厚的皮毛给遮挡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眼中透着与常人不同的阴晦之色。 这黑衣人快步走到了官邸前,而那守在官邸大门前的军士自然是要履行自己的职责,直接吆喝了一声,就是把这黑衣人给拦了下来,其中一名军士上前一步,大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官邸?” 听得这军士的喝问,那黑衣人倒也没恼,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便是将遮挡在脸上的皮毛给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削瘦的面孔,而一看到这张面孔,那些守在大门前的军士全都是直接打了个哆嗦,紧接着,立马就是跪拜了下来,齐声喝道:“小人见过贾大人!冒犯之处,请贾大人恕罪!” 原来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曹操身边的谋士贾诩,贾诩现在虽然身无官职,但却是曹操身边最重视的谋士,又岂是这些军士所能得罪得起的?见到自己拦下的竟然是贾诩,自然是把这些军士都给吓得跪拜下来,心里却是在不停地犯嘀咕,这贾诩这么重要的大人物,竟然有马车不坐,徒步走到这里,还把脸给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他们怎么认得出贾诩的身份啊! 所幸,贾诩似乎也没有责难这些军士的意思,只是摆了摆手,又是将皮毛挡在了嘴前,没有理会那些军士,径直上前走进了官邸。 进了官邸,大门一关,这外面的寒风就吹不进来了,贾诩这才是将那皮毛围脖直接扯了下来,随手交给了门后面伺候着的几名军士,然后随口问道:“主公何在?” 这留守在大门后面的军士自然是不会不认得贾诩了,连忙是接过了贾诩的围脖,然后恭恭敬敬地对贾诩说道:“回贾大人的话,主公现在应该是在后院的书房内!要不要小人领大人过去?” 在这寿春也是待了这么久了,贾诩对这寿春的官邸那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又何须要人来带路?当即贾诩随手摆了摆手,便是径直一个人朝着官邸内走去。很快,贾诩便是来到了位于官邸后院的书房外,抬起手,就要敲书房的房门,却是听得吱呀一声,那房门竟是直接打开了。贾诩先是一愣,抬头朝着房内一看,却是正好迎面走来了一人,正是曹操麾下的另一名谋士董昭。见到董昭,贾诩也是稍稍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是恢复常色,笑着对董昭说道:“原来是董大人啊!董大人这是,刚刚跟主公商量事情?” 对于贾诩的突然到访,董昭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和贾诩一样,董昭也是很快恢复了常色,笑着对贾诩拱手一礼,说道:“见过贾大人!呵呵!下官的事情已经与主公商量妥当了,就不耽误贾大人与主公商量要事了!” “呵呵!哪里!哪里!”贾诩也是哈哈一笑,随即便是摇头说道:“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主公商量一下,当不得什么要事!” 贾诩与董昭两人一言一语却都是针锋相对,又想要打探对方的消息,却又口风很紧,完全没有暴露自己的来意。两人虽说都是在曹操手下谋事,但两人的野心却是一样大,显然是想要过对方一筹,所幸这明争暗斗却不影响他们为曹操效力,这也要都归功于曹操的压制吧! 寒暄了几句过后,就听得曹操的声音从里面响起:“可是文和来了?那就先进来吧!我正好也有要事与你商量!” 听得曹操的声音,贾诩和董昭都是笑了起来,随即董昭便是对贾诩拱手一礼,说道:“贾大人有要务要忙,下官就不打扰了!贾大人请!” “董大人请慢走!”贾诩也是笑着对董昭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回董昭可是没有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书房的院落,而贾诩也是目送董昭走得不见人影了之后,这才转过身,走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看到曹操正坐在书房内侧的矮桌前,正在伏身书写着什么,听得贾诩进来了,曹操也没有立刻抬头,而是直接喊道:“文和只管先坐下,稍等片刻!待我处理好了这些事情,再来与文和商量一些事情!” 曹操都这么说了,贾诩倒也没有客气,只管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而曹操也是在奋笔疾书,足足写了有近半个多时辰的样子,曹操才是随手将手中的毛笔一丢,低着头对着桌上刚刚书写的锦帛吹了口气,将墨迹吹干,又是低头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是长舒了口气,抬起头,对贾诩哈哈一笑,说道:“让文和久等了!呵呵,失礼了!” 听得曹操的话,贾诩自然不可能去怪罪曹操什么,只是笑了笑,便是直接对曹操拱手一礼,说道:“属下不敢,倒是属下冒昧了!主公恕罪!” 两人相互寒暄了一番过后,曹操便是笑呵呵地贾诩说道:“刚刚公仁来了,还给我提交了这个月有关江东那边的情报!呵呵!文和也来看看吧!”说着,曹操便是将放在手边的另一份锦帛拿了起来,递给了贾诩。 之前贾诩也是与董昭相互试探了一番,就是想要知道对方来曹操这里的目的,董昭一直没露口风,现在曹操却是主动说了出来,不过对于曹操主动说出的这个答案,贾诩却是不置可否,只是上前恭敬地将锦帛接过来,然后低着头看了一遍锦帛上的内容。片刻之后,贾诩又是将锦帛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曹操面前的矮桌上,说道:“江东兵力较之去年,又是增多了不少,照这样来看,我们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攻破长江防线了。” “嗯!”听得贾诩的说法,曹操只是轻轻应了一句,却丝毫没有因此而恼怒的样子,片刻之后,曹操也是摇了摇头,随手将那份锦帛丢到了一旁,淡然地说道:“文和,你这次来,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 “主公!”对于曹操看穿了自己的来意,贾诩倒也没有惊讶,而是直接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另一份锦帛,双手呈过头顶,送到了曹操的矮桌上,说道:“属下这次是收到了一份情报,特意赶过来,告知主公!请主公裁决!” “嗯?”听得贾诩的话,曹操也是眉头一皱,以他对贾诩的了解,自然很清楚,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贾诩是绝对不会冒着这么冷的天,亲自跑到自己这里提交一份情报的,当即曹操便是立刻将那份锦帛拿了起来,仔细看了一遍那锦帛上所书写的内容。这才看了几行字,曹操的脸色就是突然一变,随即噌的一下就是站起身,又是继续看完了锦帛上的内容,最后,曹操猛的抬起头,竟是失声喊道:“这不可能?甘信,甘信竟然已经拿下了汉中?” 见到曹操如此惊愕的表情,贾诩又是开口说道:“主公!这份情报也只是我们安插在益州的密探好不容易送来的情报,相信现在甘信已经不只是攻克了汉中!说不定,连成都……” “不可能!不可能!”贾诩的话只说到了一半,但其中的意思那是再明显不过了,曹操也是脸色再次大变,连连摇头,一脸不敢置信地喝道:“那徐荣用兵如神,乃是极为难缠的对手,加上他手下还有西凉马相助,甘信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击败他们,攻下成都!不行!赶紧派人去查!快!我一定要在尽快知道益州的战事!” 说到最后,曹操也是觉得有些底气不足,立马就是大声吩咐了下去,益州战事生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而且进展也是太快了,本以为甘信所率领的燕军至少在汉中那里也要耽误个把月的时间,可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汉中就被甘信给拿下了!原本曹操也不敢相信这个情报,可一想起率领燕军南下的,是那个常胜将军甘信,曹操就是有些拿不住了。 如果益州轻易被甘信给拿下了,那曹操可就真的坐不住了,益州若是为刘备所得,那天下之地就已经有近六成为刘备所有,曹操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与孙坚去计较什么杀子之仇啊!而看到曹操有些惊慌的模样,贾诩也是连忙劝道:“主公勿忧,属下已经派人去益州仔细查探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确切的消息!” 对于贾诩的能力,曹操还是比较信任的,听得贾诩这么一说,曹操多多少少也是放心了不少,只是脸上依旧是留有浓浓的忧虑,沉声对贾诩说道:“文和!你觉得,我现在是否还应该继续与孙坚交战?是不是,是不是该立刻退兵,与刘备计较?” 曹操说出这样的话,也实在是心中矛盾得很,一方面,孙坚与曹操有杀子之仇,曹操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孙坚!而另一方面,若是再继续与孙坚纠缠的话,很有可能让刘备抓住机会,到时候曹操多年的霸业也将不保! 这年轻文官,庞羲自然是认得,乃是益州年轻一代的名士法正,才华和能力都非同凡响,据说完全不弱于那有过目不忘之能的张松。听得法正的话,庞羲却是连连苦笑,说道:“孝直高看老夫了!老夫若是有这等本事,当初也不会坐视益州为徐荣所得!如今徐荣已经掌控整个益州,光凭老夫这老朽之人,如何能与之抗衡?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密谋 庞羲也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他当初追随刘焉,对刘焉、刘璋父子可谓是忠心耿耿,却没想到最后刘璋被杀,自己却还得屈从于杀害刘璋的仇人。只能说庞羲如今年岁已大,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了。 “老大人何必过谦?大人服老,可末将却不服老!”这个时候,一名满头花白头的将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却是益州老将严颜。严颜那也是益州名将,虽然现在年纪不小了,可依然是益州本地武将当中排的上号的高手!只见严颜挺直了腰板,大声呼喝道:“只可恨那张松狗贼杀害主公之时,我未在成都,要不然,怎能令这狗贼得逞!这次我们只要运作得当,定能将徐荣、张松这班狗贼,一并杀了!为主公报仇雪恨!” 说着说着,严颜不禁是老泪纵横,当日刘璋被杀,严颜也是身在外地,等到他知道消息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本来严颜还打算假意屈从,然后突然起兵为刘璋报仇,却不想被徐荣一番谋划,竟是将他手中的兵权都给谋了去,手中没有了兵权,严颜徒有一腔热血,也是无能为力了。如今严颜身为武将,却是被徐荣任命了一个文人的闲置,每天闲赋在家,再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威胁得到徐荣了。 “老将军莫要激动!小心隔墙有耳!”见到严颜如此大声呼喝,却是吓得旁边几人都是连忙劝住了严颜,其中两人,则是益州本地战将杨怀、高沛,两人也都是益州军中比较靠前的战将。不过与严颜不同,杨怀、高沛二人当初却是在刘璋死后,主动投降的,只不过后来却现徐荣根本就没有重用他们的意思,这才是起了谋反之心。事实上,在座的这么多益州官员,大部分也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对于杨怀、高沛这样的墙头草,严颜那可是打从心里就看不起,听得他们的劝说,反倒是怒目而视,大有要呵斥的意思。 “严将军息怒!”还未等严颜破口大骂,庞羲却是开了口,对于庞羲,严颜还是比较尊重的,所以最后也只是狠狠瞪了杨怀、高沛二人一眼,便是气呼呼地坐了回去,不再吭声了。而紧接着,庞羲又是转过头,对法正说道:“孝直!你有此等想法,固然是好,只是现在诸位将军手中毫无兵权,我等又只是闲职在身,别说整个益州了,就算是这成都城内,也都是被徐荣所掌控,如何能够对付得了那徐荣?若是贸然动手,只会是徒增伤亡,何苦来哉?” 与严颜不同,庞羲显然是已经没有了斗志,说出口的也全都是丧气话,就连严颜听了,也是不免垂头丧气,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提不出反对的意见。 见到在座众人大部分都是被庞羲说得丧气,在座众人当中算是最为年轻的法正却反倒是依旧一脸笑意,扫了一眼众人之后,法正笑着说道:“庞大人!在下这次召集诸位来此,自然不会是没有缘由!徐荣虽然手段厉害,但如今却并非无懈可击!在下正是看出了如今成都城内有机可趁,才会请诸位聚集于此,共商大事!在下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徐荣赶出成都,甚至为主公报仇雪恨!” 法正这番话一说出口,顿时在场众人全都是脸色一变,之前还是垂头丧气的严颜立马就是站起身来,一脸惊讶和期许地看着法正,而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庞羲也是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法正。庞羲效忠刘焉、刘璋父子这么多年,又岂会真的甘心屈从于杀害刘璋的仇人,先前说那些丧气话,也只是不想让同样忠心于刘璋的这些同僚去送死!而如今法正却是说有机可趁,也是点燃了庞羲为刘璋报仇的心火,当即庞羲便是紧紧盯着法正,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孝直多谋,老夫早就听闻,却不知道孝直到底有何妙计,可否说出来一听?” 庞羲乃是益州德高望重的名士,法正就算是再有自信,在庞羲的面前还是得十分恭敬的,听得庞羲的话,法正也是连忙拱手一礼,随即又是扫了一眼众人,说道:“自从主公罹难之后,在下也是不得已,屈身事贼,而如今也已经是成为了徐荣军中主薄一职,虽然还未得到徐荣的信任,但也是能够知晓一些徐荣军中的军情!五天前,在下偶然得知,徐荣此贼在用奸计谋图了益州之后,贼心不死,竟是有意出兵荆州!而且在两日前,徐荣已经接连派遣马、徐晃二将,领大军五万前往巴东,而且据说,今日徐荣狗贼就准备再亲自领大军三万,前往涪陵,两路兵马齐出,直取荆州!” 在座众人都是益州本地的官员,刘璋未死之前,也是手握益州军政大权,而益州与荆州毗邻,对于荆州的情况,在座众人自然是很清楚了。一听法正这么一说,在座众人都是不由得脸色大变,纷纷站起身来惊呼,严颜更是跳起脚喊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两日前,五万兵马就离开了成都?我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还有今天又走了三万?还是徐荣狗贼亲自领兵?这怎么可能?” 严颜几乎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虽然明知道法正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但听得法正这么说,众人还是不敢相信地看着法正,就连一直都看好法正的庞羲也不例外。而对于众人质疑的目光,法正却是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诸位有所怀疑,倒也是正常,不过诸位莫非忘了,去年那徐荣是如何攻入益州的?徐荣此人用兵如神,最善偷袭!特别是我到了徐荣军中,见识过徐荣用兵之法,也不得不承认,徐荣用兵的本事!短短半日,徐荣就已经将三万大军调集出城,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若非在下有心观察,要不然,也不敢相信此事。” 法正说得如此肯定,这下众人也都是不由得闭上了嘴,无法做出任何的质疑了。去年徐荣南下益州,其中固然是有张松突然杀害刘璋,掌握益州大军兵符调动的关系,可徐荣的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潜入了益州腹地,突然出现在成都城外的手段,也是让众人记忆犹新。不由得深吸了口气,高沛忍不住说道:“可就算是如此,徐荣不过是八万兵马,想要攻下荆州,只怕是不太可能吧?除非,除非他把徐可在剑阁的那七万大军也给调走了!” 对于荆州的情况,在座众人知道的也不少,荆州刘表虽然是守成之主,但荆州富庶,所以荆州的兵力也是不少,要不然,荆州早就被周围虎视眈眈的群雄所吞并了!徐荣虽然能征善战,但光靠这八万兵马,想要攻克荆州,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听得高沛的质疑,法正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错!正如高将军所言,若是徐荣正面攻打荆州,想要攻陷荆州的确是不太可能!不过诸位莫要忘了,去年徐荣又是用何等手段拿下益州的!” 法正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又是一惊,当即庞羲两只眼睛立马就是闪过了一道精光,若有所悟地看着法正,惊呼道:“孝直之意,莫非,莫非……” 庞羲这话说了好半天却是没有说完,而法正则是用力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徐荣这半年来一直都在秘密联络荆州蔡家!如今已经与蔡家达成了协议,蔡家会与徐荣里应外合,谋害了刘表,再协助徐荣攻入荆州!诸位自然知道,那蔡家的实力,在荆州可是不弱,比起张松在益州的实力还要强上几分!有蔡家相助,徐荣靠八万大军攻入荆州,那是绰绰有余了!” 法正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众人也都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若是如法正所言,徐荣当真拿下了荆州,靠着荆州与益州两地,徐荣必然实力大增,到时候,他们再想要将徐荣赶走,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而现在徐荣从成都调走了八万兵马,成都城内就只剩下两万凉州军,这的确是最好的机会!不过很快,杨怀又是皱着眉头说道:“就算是我们这次能够趁着徐荣出兵荆州的机会,将徐荣的势力从成都赶走,可你别忘了,如今益州上下已经全部由徐荣的亲信所把持,甚至不用等到徐荣班师回来,只要我们一动手,益州各郡徐荣的亲信就会立马出兵,到时候,我们如何抵挡得住各路兵马的围攻啊?” 对于曹操此刻的心情,贾诩自然也是很明白,而他这次来找曹操,自然也不是光为了这么一份情报而来,而是心中早已经有了谋断。当即贾诩便是对曹操拱手说道:“主公!属下以为,主公与孙坚之间乃是私仇,而主公与刘备,则是谋国之争!主公若是为了谋国而放弃私仇,实乃是圣明之举!” 贾诩很清楚,一开始的时候,曹操南下的确是为了替长子报仇,可时间一长,以曹操的智慧,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件事当中的蹊跷。早在年前,曹操就已经有意想要收兵,只是他浩浩荡荡出兵南下,现在却是要无功而返,曹操的颜面上也是过不去,一直担心到时候自己会威信扫地,所以这几个月来,曹操一直驻兵在寿春,进退两难。现在刘备已经攻下汉中,随时都有可能将益州纳入名下,对于曹操来说,这已经是迫切之时,曹操自然是想要收兵回兖州,而贾诩也是给出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就算是给曹操一个台阶下了。 “嗯!”听得贾诩这么一说,曹操的脸上立马就是露出了明了之色,嘴角微微一翘,连连点头,说道:“文和之言,甚合我意,就如文和所言,我们立刻班师回许县!不过嘛,我却是担心,若是我们就此班师回去,那孙坚会否出兵反击?” 曹操本来是连连点头,可转过头又是露出了一丝疑虑,担心孙坚会出兵。毕竟先前孙坚可是被曹操一直压着打,龟缩在江东连个头都不敢伸。对于孙坚,曹操也是有所了解,绝对不是那种能够吞下这口恶气的人,况且之前孙坚还与刘备结盟,刘备派遣甘宁、太史慈南下,也就是打着救援孙坚的名头。现在刘备出兵益州,逼得曹操不得不退兵,难保孙坚不会趁机出兵反击啊! 曹操提出了这么一个疑虑,贾诩却是立马摇头说道:“主公多虑了,以属下之见,孙坚非但不会对主公出兵,若是主公派人与孙坚讲和的话,说不定孙坚还会反过来助主公一臂之力!” 听得贾诩这么一说,曹操也是不由得一愣,很快又是似乎抓住了什么要领,正要开口相问,贾诩反倒是主动说道:“如今天下之间,唯有主公、孙坚能够与刘备相抗衡,至于那刘景升,不过守成之人,根本无足轻重!孙坚自然很清楚,他与刘备之间的盟约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若是想要保住他那江东之地,光靠刘备,只会是与虎谋皮!若是主公有失,那他也最终逃不过刘备的手掌心!所以,只要主公能够表达出善意,相信孙坚也绝对不会拒绝主公的!” 贾诩的分析也是让曹操连连点头,不过很快曹操又是沉吟了片刻,说道:“文和之言虽然有理,只是,我与那孙坚毕竟有杀子之仇,难道,还要我主动对孙坚示好不成?那样一来,我岂不是让天下人所耻笑?” 曹操虽然并不是那种很在乎名声的人,但也很清楚名声的重要性,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若是自己连杀子之仇都能放下,那天下人都会笑话他曹操软弱无能,那样的话,天下豪杰又岂会投效一个连杀子之仇都不能报的人?没有了名望,没有了天下豪杰的支持,曹操又凭什么与刘备去争天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退让 对于曹操的顾虑,贾诩也是立马明白过来,只见贾诩用手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睛,目光却是从曹操手边的另一份锦帛上扫了一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随即笑道:“主公!请恕属下直言,之前董公仁来拜见主公,所说的,恐怕不只是有关江东战报的事情吧?” 贾诩突然提起这件事,先是让曹操一愣,随即曹操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犹豫了片刻之后,便是对贾诩说道:“呵呵,倒是瞒不过文和!不错,公仁适才来我这里,除了提交有关江东的战报之外,还给我说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有关称王之事!” 称王,这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在去年刘备被封为燕王之后。在此之前,刘备与曹操、孙坚等人的官职都是不相上下,刘备任幽州刺史,而曹操则是被封为兖州刺史,至于孙坚,自然就是扬州刺史了。而在去年的时候,刘备攻陷了长安,掌握了天子和朝堂,就是直接被封为燕王,任大将军一职。虽然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可在无形中,刘备就俨然高过了曹操和孙坚一筹!在那之后,曹操的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而刚刚董昭就是向曹操提议,向天子和朝廷提交奏折,请封王爵,虽然明知道刘备不会同意,但曹操也不过是走个形式,交了奏折之后,曹操就会自行称王。这样一来,曹操就会再次与刘备在名头上不相上下,将来对上刘备的燕军,曹操也能有足够的底气了。 听完曹操说完董昭的提议之后,贾诩又是沉默了片刻,这才抬起头,对曹操笑道:“主公!属下倒是有个主意!主公依然是向朝廷提交奏折,不过却是请求朝廷,封孙坚为吴公!这样,便是向孙坚表达了主公的善意,而若是孙坚肯与主公讲和,便一定会向朝廷同样提交奏折,请封主公公爵!至于主公与孙坚之间的杀子之仇嘛,相信主公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圈套,主公只需出声明,就说已经抓到了杀害大公子的凶手,乃是假冒孙策之名的马贼,这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 贾诩这么一说,曹操顿时就是眼睛一亮,似乎这个方法也是十分可行。虽然贾诩所说的,是请封公爵,比起董昭之前为曹操所说的王爵要低上一筹,但曹操也明白,贾诩提出的请封公爵,却是向刘备表达一种臣服之心,可以麻痹刘备,免得引起刘备的警惕。曹操低头仔细思量了好一会儿,这才是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依文和之见!” “主公英明!”见到曹操最终还是同意了自己的谏言,贾诩也是立马露出了微笑,连忙是对着曹操拱手躬身一礼。之前董昭向曹操谏言,曹操没有立刻做出回复,而现在自己向曹操谏言,却是直接得到了曹操的认同。这也证明了,在曹操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还是要高过董昭的。 而紧接着,曹操又是阴沉着脸,双手紧紧握拳,突然重重地砸在了矮桌上,沉声喝道:“至于杀害子脩的凶手!我日后定能将他给揪出来!为子脩报仇!” ————————————— 成都。 自从刘璋为部下臣子所害,使得父亲刘焉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这成都也就归徐荣所有,而原本归顺于刘璋的益州文武官员,自然也是效忠于徐荣。 本来这些文武官员效忠于徐荣,是指望着将来能够跟着徐荣升官富贵的。可他们也是万万没想到,投降徐荣没多久,长安就被刘备给拿下了,凉州军最大的依仗,天子与朝廷都落入刘备之手,一时间,这益州本地的文武官员有想法的可是不少。 只不过,他们虽然是有想法,可徐荣却不是刘璋,能够任由得他们乱来。自从徐荣占领成都之后,明着暗着就是做出了许多调整,将原本固若金汤的益州官场全都给打乱了。那些益州手握兵权的文武官员,全都被徐荣变着法将兵权给剥夺了,如今掌握益州兵权的,几乎全都是徐荣从凉州军中所挑选出来的亲信部下,那些益州官员反倒是直接被架空了,大多数都只能是担任一些有名无实的虚职。 在成都城内偏南的一角,一个大宅院内,却是益州重臣庞羲的宅院。庞羲在益州那可是名士,当年刘焉刚刚入益州的时候,庞羲就已经是刘焉麾下的重臣了,后来刘焉死后,更是将庞羲当做是托孤之臣。去年徐荣南下益州的时候,庞羲却并不是背叛刘璋的那些官员之一,只不过后来情势所迫,况且刘璋也已经死了,庞羲无奈之下,也只能是选择效忠与徐荣了。而徐荣也是看中了庞羲在益州的名望,所以并没有对庞羲动手,反倒是继续让庞羲担任治理益州政务的重臣。也正因为如此,庞羲现在依然是益州官员当中比较有威信的官员之一。 而如今,在庞羲的宅院内,一干益州文武官员却是聚集在庞羲的议事厅内,一个个面色凝重,目光都是集中在了坐在主席位置上的庞羲。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庞羲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扫了一眼在座众人,说道:“诸公此次来找老夫,老夫也知道诸公之意,只是,如今徐荣就坐镇于成都,手下更有十万凉州军!诸公想要谋求大事,只怕是难上加难,老夫又有何能,能够助诸公一臂之力呢?” “庞大人莫要谦虚!”这个时候,一名年轻文官突然站起身,对着庞羲就是拱手说道:“庞大人乃是益州名士!如今徐荣在益州倒行逆施,早已经是令益州上下不满!若是庞大人能够登高一呼,必定能够令益州上下拥护,驱除徐荣!” 杨怀所说的,才是在座大多数人心中最为担心的事情,在座众人能够在去年的那场动荡中存活下来,自然不会是那种视死如归之人。其中不少人如今会坐在这里,无非就是因为当初徐荣给他们许诺的富贵荣华并没有得到兑现。他们想要反抗徐荣,无非就是想要继续享受掌控益州大权的感觉,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因为这个而去出生入死,冒着牺牲性命的危险。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法正自然是一清二楚,而庞羲与严颜两位也都是对这些贪生怕死又贪婪的家伙满心不屑。不过法正倒也没有点破众人的心思,而是淡淡一笑,说道:“诸位还请放心,在下既然敢召集诸位来此,自然是有一定把握,而不是带着大家一起去送命的!徐荣带走了八万大军,只剩下两万兵马留在成都,而在益州各郡,虽然都是由徐荣的亲信所掌控,但那些郡城内的兵马却都是我们益州的子弟兵!到了关键时刻,只要诸位振臂一呼,相信这些子弟兵绝对不会听从徐荣的亲信!” 法正这么说来,倒也是有几分道理,只是众人还都是一个个紧皱眉头,显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法正所说服,毕竟这都关系到他们全家上下的性命,他们可不想轻易去冒险!不过众人的这个反应,也是在法正的预料之内,他也没指望就凭着空口白话,就能让这些比蛇都油滑的老狐狸们轻易应下!紧接着,法正又是笑着说道:“其实,我能有如此信心,自然不光是靠些原因。诸位恐怕还不知道吧?燕王玄德公,已经派遣燕军南下讨伐益州了!” 法正突然丢出了这么一个消息,也是让在座众人全都是一惊,一个个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法正,而庞羲也是一脸的惊愕,看着法正忍不住惊呼道:“孝直!此事当真?燕王当真决定派兵南下了?” 庞羲当年会选择支持刘焉,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刘焉那汉室宗亲的身份,庞羲那可是正宗的儒家子弟,对于汉室那可是忠心不二,而如今天下各路诸侯,就只剩下刘备与刘表两人是汉室宗亲了。刘表不过守成之主,而且眼看着就要被徐荣给击败,步入刘璋的后尘,那天下间真正能够得到庞羲支持的诸侯,也就只有刘备了!若是刘备当真南下,那庞羲绝对会第一时间对刘备表示支持! 而在场也不是所有人都为这个消息所动的,一直没有吭声的益州战将吴懿就是皱起了眉头,说道:“就算燕王决定南下又能如何?等到燕军打到成都,只怕徐荣早已经拿下荆州,班师回来了!到时候,燕王的兵马再多,也难攻克益州!更何况,从长安到成都,途中所要经过汉中、剑阁、涪县!别的不说,光是剑阁关卡可就有徐可所率领的七万凉州军!燕王想要拿下剑阁,没有个二三十万,绝对不可能!” 吴懿当初可是指掌益州大军的重要将领,对于益州各地的关卡、兵力也都是了如指掌,显然吴懿对刘备南下的行动并不怎么看好。而听得吴懿的这番话,刚刚因为法正丢出的那个消息而有些激动的众人立马就是被这盆冷水给浇熄了心中火热,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而法正在等吴懿说完了之后,却依旧是满脸笑容,说道:“吴将军所言,似乎颇有道理,不过呢,在下要告诉诸位的是,如今燕王派遣的燕军,已经攻破了剑阁,现在正在朝着成都开拔!这次燕军的统帅,正是有常胜将军之称的蜀王,甘信甘将军!” “什么?不可能!”法正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在场所有人全都是愣住了,紧接着,以吴懿为的几名战将直接就是站起身,满脸不敢置信地惊呼起来。就连老将严颜也是不例外,噌的一下就是跳到了房间的中央,脚下噌噌几步就是走到了法正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法正,喝道:“怎么可能?汉中有板楯蛮五万余人,剑阁有凉州军七万,这么多的守军,如此严密的关卡,燕军怎么可能转眼就把这两处给拿下了,而且还如此悄无声息?这,这,这就算是徐荣,那也不可能做到啊!” “徐荣做不到,可不代表蜀王甘将军做不到!”严颜话音一落,法正突然一改之前那和蔼的模样,语气一顿,大声喝道:“诸位莫非忘了?当年将董卓大军击溃的是何人?在潼关前追杀董卓,最后将董卓击杀的又是何人?甘将军被誉为常胜将军,不就是因为他能做到别的将军所做不到的战功嘛!” 法正这么一通呼喝说完,众人都是直接被法正的话给镇住了,虽然他们也觉得法正的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可却偏偏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自从二十多年前,黄巾之乱时,甘信横空出世,这么多年来,甘信所立下的种种战绩,也实在是让他们无话可说。过了好半天,高沛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服气地哼了一句,说道:“这一切,这一切也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高沛这话其实还有一半意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光凭你法正这几句话,就想要让我们去拼命,还不够,想要说服我们,就必须拿出真凭实据来! 法正自然能够听出高沛这话的意思,而再看其他人,似乎也都是与高沛同样的想法,当即法正便是再次露出了笑容,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如此一般,突然对着庞羲一礼,说道:“庞大人,请恕罪!在下未经庞大人同意,就是带来了一人,想要让他与诸位相见!见到他,相信诸位就都会明白了!” 听得法正这么一说,包括庞羲在内的众人全都是一愣,不过很快,庞羲便是恢复了常色,对于法正,庞羲还是很信任的,当即便是点头说道:“如此,孝直就请自便吧!不用顾忌老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逼反 ?对于庞羲的信任,法正也是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很快,法正又是转过头,轻轻拍了拍手,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随着法正的话音一落,就听得那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就是打开了,紧接着,在房门外也是站出来一名军士。对于这名军士,在座众人却没有感到惊讶,毕竟在场的诸人都不是普通人,这次来庞羲的家里虽然秘密,但身边带上几名护卫那也是正常的,而这名军士显然就是法正所带来的护卫。只不过这名军士却是和其他人所带来的护卫略有不同,一样的虎背熊腰,可头上却是戴着明显大一号的头盔,加上又是低着个脑袋,竟是将脸遮住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个满是胡渣的下巴暴露在外。见到这军士,法正脸上的笑容也是越灿烂了,笑着说道:“张将军!可以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 众人对法正的话都是感觉莫名其妙的,只是紧接着,就看到那名军士露出了嘴巴微微勾起,随即慢慢地将脑袋给抬了起来了,露出了一张刚毅而略带病态苍白的面孔。一看到这张面孔,在场众人,除掉法正之外,其他人全都是完全呆住了,高沛和杨怀二人更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怎么,怎么是你?” 那军士慢慢将头上的头盔给摘了下来,完全露出了自己的模样,听得高沛、杨怀二人的惊呼,那军士只是淡淡一笑,甚至笑容中还包含着几许讥讽、轻蔑之色,却没有理会二人,而是径直走了进来,就这么对着庞羲、严颜二人抱拳一礼,说道:“见过庞大人!见过严老将军!” 庞羲和严颜此刻还都在愣呢,被这军士这么一喊,两人这才是缓过神来,庞羲满脸惊愕地上下盯着他,而严颜更是直接跳到这军士面前,一把就是抓住了他的肩膀,大声喊道:“张,张,张任!竟然是你?你,你,你没死?” 这军士原来正是益州大将之一张任,张任出身寒门,与益州将领大部分是刘焉提拔上来的不同,张任却是少数由刘璋亲自一路提拔上来的战将!也正因为如此,张任对刘璋那是其他任何人都要忠心,哪怕后来刘璋有些玩物丧志,日显昏庸的迹象,但张任仍然是对刘璋忠心不改! 去年刘璋被张松所杀,整个成都的兵马直接就是为张松所掌控,加上城外徐荣大军的突然出现,可以说,整个成都城都是陷入了恐慌,几乎没有人还去管已经死掉的刘璋。唯有张任在得知刘璋被杀之后,直接就是提起自己的五百本部子弟兵出动,想要杀了张松,为刘璋报仇!只可惜后来徐荣及时进城,将张任的五百子弟兵给击败了!传闻张任已经是为徐荣手下部将徐晃亲自斩杀了,可现在,谁也没想到,张任竟然是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且看他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已死之人,也就是说,当日张任根本没有死,而且还与法正勾结在一起了? “张,张任,这,这是怎么回事?”“张任怎么还活着?怎么可能?那当初被徐晃所杀的是谁?”“张任还活着?可这和燕军南下又有什么关系?” 见到本来应该是已经死了快一年的张任,突然活生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众人也都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众人也都是反应过来。就算是张任没有死又能如何?当初张任没办法阻止徐荣进驻成都,现在张任只是个孤家寡人,手头上连一个兵都没有,那更加奈何不了徐荣了才是!更何况,之前大家所商量的是如何证明燕军当真南下了,这和张任活着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众人的疑问,张任却是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在对庞羲、严颜两人行礼之后,便是一言不地站在了法正的身边。张任那可是当年刘璋的铁杆心腹,在他看来,在场这些人,除了庞羲、严颜和法正之外,其他都只不过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墙头草,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正眼看他们一眼!而对于刚刚严颜的质问,也用不着张任来回答,在一旁的法正已经是站了出来,先是对众人拱手一礼,止住了众人的议论,随即又是转过身子对着严颜说道:“严将军,且莫激动,一切都听在下细细道来!” 严颜虽然性格还是有些冲动的,但毕竟是老将了,该有的城府还是有的,听得法正这么一说,严颜也是一愣,随即便是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脸上依旧挂满了惊愕之色,由始至终都是紧紧盯着张任。 法正又是扫了一圈众人,众人这才是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讪讪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到众人都入座了之后,法正这才是笑着说道:“其实嘛,张将军当初能够逃出生天,也是事出有因,在下也是前段时间才刚刚知晓的!这一切嘛,也都是源自于张将军的师门!相信诸位都知道,张将军枪术冠绝益州,就连严老将军也曾赞叹过张将军的枪术!” 听得法正突然提起自己的名字,严颜也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看着张任说道:“不错!不错!张任枪术精妙,实在是我平生少见!若是单论枪术,恐怕益州境内,无人是张任的对手!我也只是仗着经验,才能勉强胜过张任几次,到去年为止,我也没有太大的信心能够胜过他了!” “严将军谬赞了!”严颜的话音一落,面对众人的质问却没有吭声的张任终于是第二次开口了,而这次,众人也才现,张任的嗓音竟是变得沙哑,就好像患了风寒之症,哑了嗓子一样。而对严颜说了这一句之后,张任又是继续板起了脸,站在那里不再吭声。看到张任竟然变得如此冷漠,众人都是大感奇怪,以往张任虽然说不上有多热情,但至少是与人为善,在官场上、军队中,也很少会和人生争执,与同僚之间的人缘也是十分不错,可现在竟然是性情大变,变得如此冷漠。 法正似乎也知道张任为何会变成这样,所以连忙是接着张任的话头,笑着对众人说道:“张将军当日为主公报仇,领兵去杀张松,却是遭遇到徐荣部下徐晃,不幸落败!不过当时张将军却没有死在徐晃手下,而是为人救走了!救走张将军的,正是张将军的恩师,有着天下第一枪之称的童渊童大师!” “啊!”听得法正的话,众人都是不由得大吃一惊,倒不是说因为张任被人救走的缘故,而是众人这才知晓,张任的师傅,竟然是那鼎鼎有名的童渊!要是换做二十多年前,只怕身处西南的众人,对童渊这个名字还并不怎么熟悉,可自从甘信、赵云两人横空出世,众人才是渐渐熟悉了这个名字!严颜脸上顿时就是露出了惊愕之色,看着张任就是忍不住喊了起来:“你,你的师傅竟然是童大师?这,这,这么说来的话,那,那甘信、赵云二人岂不是,岂不是……” “子龙与士虎正是末将的两位师弟!末将还有一位师兄,正是如今效忠于燕王的张绣!”这是张任出现在众人面前之后,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而说这话的时候,张任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满满的骄傲,似乎能够为自己有这样的师兄弟而感到骄傲! “啊——!”又是一片哗然,显然对于今天在座的众人来说,惊讶之事那是一件接着一件,正在不停地冲击着他们的神经。而法正似乎也是故意停顿了片刻,等待着众人好好消化一下这一个接一个的重磅信息,过了好一会儿,法正这才是慢慢开口说道:“诸位,如今知道张将军的师门来历之后,相信诸位应该能够相信在下适才的话了吧!燕军已经南下,而且已经攻克了汉中与剑阁!” 众人沉默了,要是换做前一刻,众人的确是不相信法正所说的这个消息,可现在张任的出现以及张任师门的信息,这也是让众人不得不相信这一点。张任乃是甘信、赵云的师兄,他说的话,自然是不会有错了!燕军当真南下了!而且已经快要打到成都了!只要燕军南下,攻克了成都,那徐荣留在益州的那些手段,已经完全不足为虑了!而且,有了甘信所率领的燕军,收复整个益州,甚至于出兵将徐荣给击败、击杀,那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了! 想到这,众人也都是不由得兴奋、激动起来,先前徐荣统领益州的时候,压着他们可是喘不过起来,徐荣乃是董卓余孽,他作风强硬,他们也拿他没办法。可现在刘备来了,刘备那可是出了名的仁德,有他做益州之主,那将来他们就不用活着像现在这么累了!说不定,他们可以一扫之前的郁闷,真正做到掌控益州大权,为自己谋取足够的利益了! 见到众人已经是一个个面露惊喜,而且眼珠子骨碌骨碌的打转,分明已经是在各自打着主意了,法正与张任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是露出了讥讽之色。而庞羲、严颜也是不住的摇头,益州有了这么一帮子唯利是图的小人,将来想要平静,恐怕是不可能了!而紧接着,法正先是突然转过头,望向了窗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随即又是回过头,与张任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中交流了一番过后,同时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法正便是悄然走到了庞羲与严颜身边,压低声音对两人说道:“庞大人!严将军!对不住了!” “嗯?”对于法正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庞羲与严颜两人都是不由得一愣,全然不明白为何法正突然要道歉,就在两人准备要开口问的时候,突然,从外面直接就是传来了一声巨响,似乎是庞羲府上的大门被人给强行撞开了一样,紧接着,又是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怎么回事?”听得这番动静,在场众人全都是脸色大变,一个个都是将目光望向了门外,他们这次齐聚庞羲府上,那可都是私下的行动,毕竟他们这番行动,若是被徐荣留下的亲信所知晓了,那可就要倒大霉了!而庞羲作为这宅院的主人,自然是第一个站起身,大声朝着外面喊了起来:“来人!来人!生了什么事?” 庞羲的话音传出没多久,就听得一阵阵急促的军靴踏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大批的兵马突然出现在了这间屋子的外面,哐啷一声,就是将房门给踹开,无数全副武装的兵马持着兵刃就是将这间屋子给团团围住,那锋利的兵刃直指屋内所有人! 这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兵马,在屋内的众人都是面色大变,而且都是露出了惊慌之色,而老将严颜则是紧皱眉头,满脸阴寒地站起身,一只手已经是搭在了腰间的佩剑剑柄上,瞪着那些士兵,沉声喝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哼哼!造反的人,应该是你们吧!”严颜的话音一落,从那些士兵当中却是传来了一把冷哼,紧接着,只见那些士兵当中让出了一条路,一名身穿精良、光鲜铠甲的战将从中走了出来,却是一名脸色白的中年战将,看他的肚子,倒是有些略略福的样子,虽然都是脸色白,但他这种苍白,却是分明酒色过度的病态,与张任那受伤的苍白完全是两回事。只见此将走到了那房门口,一双眯成缝的眼睛朝着在座众人扫了一圈,冷冷一哼,喝道:“你们这么多人齐聚于此,分明是有心谋反!我奉徐将军之命,特来将你们这些反贼给拿下!” “邓贤!”一看到这战将,众人都是面色跟着变得苍白,而之前一直都是惜字如金的张任却是脸色一沉,紧紧盯着那将,张口就是喝了一声:“你可还认得我?” 那邓贤本来也是益州本地的将领,只不过与在座的众人可是不一样,这邓贤从一开始就是投靠到了徐荣那边,而且也是助张松杀害刘璋的帮凶之一!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兵临城下 ?原本邓贤与张任,还有另外两名益州战将刘璝、泠苞都是至交好友,可张任却万万没想到邓贤竟然会背叛刘璋,以至于在最后关头,因为邓贤的背叛,刘璝、泠苞二人都是死于刀兵之下!因此,张任对邓贤那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如今见到邓贤出现在自己眼前,张任简直恨不得立马将邓贤给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嗯?啊!你,你,你是,你是张任?这,这怎么可能!”邓贤本来只是前来抓捕意图谋反的众人,可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张任!去年他可是亲眼看到张任被徐晃的大斧砍中,倒在血泊当中的,可现在竟然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要不是此刻是大白天,邓贤简直要以为自己这是看见鬼了! “不错!正是我!邓贤!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你也没想到,我竟然还没死吧!”看到邓贤那被惊吓的模样,张任竟是有种莫名的快感,咬牙切齿地朝着邓贤走了几步,一只手已经是握住了腰间佩刀的刀柄,锵的一声就是拔出了佩刀,明晃晃的佩刀直指邓贤,喝道:“邓贤!你背信弃义!害死了主公!更是害死了刘璝与泠苞!枉我们将你视为兄弟!你竟然如此对待我们!今日,我就要为主公、为刘璝和泠苞他们报仇!取你狗命!” 见到张任那杀气腾腾地走过来,本来还是一脸高傲的邓贤,此刻却是吓得满脸苍白,连连后退了几步,差点没被那门槛给绊倒了。他与张任相交多年,自然知道张任的武艺比自己强上不知道多少倍!若是自己与张任交手,以他的本事,只怕连张任十招都接不下来! 而就在邓贤被吓得连连后退的时候,却是正好碰上了身后那些凉州军士兵,这个时候邓贤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在自己的身后,还有这么多凉州军士兵。张任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如何敌得过自己身后这么多的凉州军士兵?当即邓贤的底气也是硬了起来,连忙是站正了身子,扭曲着脸上的五官,大声喝道:“张任!没想到之前还让你逃过了一条狗命!哼!不过你现在却是送上门来!简直就是来送死的!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来人!上!把他们全都给杀了!” 邓贤此刻已经是恨不得立马将张任给杀了,以消除之前他那狼狈模样的尴尬,而听得邓贤的话,身后那些凉州军士兵也是立马一拥而上,直接就是挤进了这屋子内,大有要大开杀戒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严颜突然也是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前面就是大声喝道:“诸公!徐荣狗贼要杀我们,难道我们还要坐以待毙不成?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杀!” 严颜那可是沙场老将,这一声怒喝,立马就是调起了众人的斗志,当即在座十余名战将也都是纷纷亮出了各自的兵器,跟着严颜、张任两人一块动手,迎着那些冲进来的凉州军士兵就是扑杀过去! 这些益州战将自然是要强过那些普通士兵了,现在拼死一战,竟是将那些凉州军士兵给强行推出了屋子的房门外!张任更是将手中的佩刀连着砍杀了几人之后,硬是从一名凉州军士兵的手中抢来了一杆长枪,使出了他最擅长的枪招! 邓贤也没想到,自己这边这么多人马,对方见了非但没有束手就擒,反倒是突然展开了反击,眼看着刚刚闯进去的士兵,竟然硬生生就这么被推了出来,邓贤也是不免有些着急了,立马就是喊道:“废物!废物!赶紧冲进去啊!把他们都给杀了!杀了!” 这些士兵全都是徐荣留下的凉州军士兵,他们都是徐荣这几年所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要是换做平时,他们可不会听从邓贤这样一个降将的命令。只不过徐荣离开之前,却是特意命令他们听从邓贤的指挥,而且这房内的确是意图谋反的敌人,这些凉州军士兵自然不会就此退缩,而是一个个露出阴冷的目光,提着兵刃再次朝着那屋内杀奔过去! 而在屋内,除掉那些文官之外,其他的武将已经全都冲到了那房门前,挥舞着各自的兵器,将房门给度得严严实实了。而剩下的那些文官则是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身子也是颤颤巍巍的,害怕得不行!倒是庞羲与法正两人是个例外,庞羲这么大年纪了,当年跟随刘焉入蜀,经历过太多刀枪剑影了,这样的情况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也不会让他因此惊慌失措。而法正却是仿若一切都胸有成竹一般,看了一眼房门前的情况,又是扭过头,扫了一眼屋子周围,对着那些文官喝道:“都别缩在那里了!徐荣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若是还想活命,就拿起你们的兵器,去守住那些窗口!快去!” 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文官,也是随身佩带长剑,毕竟剑术那也是君子六艺之一,只要不是身体太差的文官,多多少少也是会习得一些武艺、剑术的。只不过对于大部分文官来说,这剑术和武艺也都只是花拳绣腿,腰间的佩剑平时也都只是用来装装门面的,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靠自己去战斗。因此听到法正的话,这些卷缩在一起的文官也都是一愣,谁也没有立刻听从法正的话。 而在法正身边的庞羲,在听完法正的话之后,双目立马就是露出了一道精光,竟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手从旁边的立柱上摘下了一柄悬挂在那里的宝剑,锵的一声拔出了剑鞘,一个箭步冲向了旁边的一个窗口。正好这个时候,一名凉州军士兵就是从那个窗口将窗户给破开,正要探头进来,却是被庞羲一剑正好刺穿了咽喉!还未等他爬过窗口,就已经是满脸狰狞地从窗口处往外倒了去! 庞羲又是连着刺了几剑,硬是将那几名想要从窗口爬进来的凉州军士兵给逼了回去!虽然庞羲年纪不小了,而且也只是一名文官,但那窗口也不大,庞羲胡乱刺几剑,竟是逼得那外面的士兵没有一个能够冲进来的!紧接着,庞羲就是高举佩剑,大声喝道:“尔等还等什么?等死不成?想要活命,就与我一道杀敌!” 庞羲在益州官场上的威望,可不是法正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所能比得上的,他这一嗓子,立马就是让之前还是颤颤巍巍不敢动作的文官立马就是定住了身子,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见到庞羲也在奋力厮杀,这才犹豫着纷纷拔出了佩剑,朝着另外两个窗口扑了过去,也算是及时将那些冲进来的凉州军士兵给挡住。见到如此,法正总算是松了口气,同时也是拔出了佩剑,直接赶到庞羲身边,与庞羲并肩而战,一边挥砍,一边对庞羲说道:“庞大人!多谢!” “哼!”听得法正的话,庞羲却是一脸的不满,连着挥砍了几剑,却是差点因为体力的关系,直接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站住了身子,却是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帮助自己御敌的法正,他现在可是总算明白刚刚法正道歉的意思了,敢情他们这帮人被法正骗到这里,都是被法正给算计的!一想到自己对法正的那般信任,庞羲就是心里很是不爽,哼道:“法孝直!这件事,我自会与你算账!” 听得庞羲的话,法正也是一脸苦笑,只能是奋力杀敌,不再应庞羲的话,同时也是不时朝着外面的天空望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在屋子外面的邓贤也没想到,这个区区一个小屋子,屋子里面也不过二十多人罢了,竟然硬生生挡住了他所带来的这数百人的围攻!眼看着这数百人怎么也是攻不进去,邓贤也是急了,立马一把抓住了身边一名士兵的肩膀,大声喝道:“赶紧!赶紧去官邸,让张松大人多派遣一些兵马过来!快去!快去啊!” 邓贤本来以为一切都是手到擒来,所以也没多带人手,眼看着这点人手已经是拿不住张任、严颜等人了,邓贤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可偏偏这世上有没有后悔药吃,只能是赶紧派人去搬救兵了。同时邓贤也是死死盯着前面的房门前,张任、严颜两人已经成为那些武将的箭头,现在竟然已经带头杀出了房门,无数的士兵惨死在他们两人一枪一剑之下!而在他们两人的率领下,高沛、杨怀、吴懿等将领也都是斗志昂扬,屡屡将冲进去的凉州军士兵给斩杀!特别是在看到张任那恶狠狠的目光,几次扫过自己的时候,邓贤都能感觉到目光中所包含的仇恨与阴冷,惊得他也是不住地打冷颤! 邓贤所派出的士兵很快便是赶到了官邸,而且没过多久,就看到一名身材矮小,长得尖嘴猴腮的文官,领着一大批兵马就是赶了过来。看到那尖嘴猴腮的文官,邓贤那一脸焦急的模样立马就是变成了惊喜,连忙是快步走上前,对着那文官就是抱拳一礼,喊道:“末将见过张大人!没想到张大人竟是亲自来了!” 这文官不是别人,正是去年亲自出手杀害刘璋的益州名士张松!张松所在的张家,在益州那也算是名门望族了,而张松更是张家这一代子弟当中被誉为最有才华的,只可惜,张松的外貌却是长得差了一些,一直以来,也都为人所耻笑。而张松虽然以前也得到了刘璋的重用,但对于刘璋来说,张松更像是一个宠臣罢了,对于张松所表现出来的才华,却是始终视而不见!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导致最后张松的背叛行为。 当然,这一切也都只是张松所说出来的借口罢了,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徐荣给他许诺的种种好处!而对待张松,显然徐荣并没有像对待其他益州官员那样失信!张松如今已经是俨然成为益州政权处理的一把手,就连这次徐荣领兵前往荆州,也是将益州军政大权的处置,交给了张松! 这次,张松也是得到线报,知道庞羲召集了成都城内大部分不满徐荣的文武官员,密谋造反!所以张松才会派遣邓贤前来围剿庞羲府邸!可张松也是没想到,邓贤竟然没有能够将这些谋反之人给拿下,反倒是还派人来求援!心中暗骂邓贤无能,也是不得不亲自带着兵马前来支援! 在张松来之前,邓贤也算是勉强稳住了局势,总算没能让对方冲出来,邓贤也是无奈之下亲自上前砍杀了几次。可一看到张任满眼赤红地冲过来,邓贤就是被吓得立马后退躲了起来。而看到张松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放眼望去竟是有上万人马!当即邓贤也是立马露出了喜色,对着张松就是喊道:“张松大人!快,快来啊!这些贼子,他们有意要谋害徐将军!谋取成都!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啊!” “废物!”听得邓贤的话,张松也是冷冷哼了一声,直接就是冲着邓贤骂了一句,不过骂归骂,这正事还是要办的,当即张松便是朝着前面一指,对自己所带来的兵马喝道:“杀!一个都不许放过!” 有了张松的命令,本来就是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厮杀的凉州军士兵也都是立马提着兵器朝着前方那小屋冲了过去!而多出了这么多敌人,张任等人也是立马感觉到压力剧增!先前本来还觉得凉州军不过如此的一些益州将领,此刻也是被逼得手忙脚乱,有几名将领一个不注意,就已经是被对方给扯了出去,转眼就是被砍成了一摊肉泥!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张任等人那是肯定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这成都城的上空中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号角声!而随着这号角声响起之后,一阵阵震天的喊杀声突然从远方传了过来,令正要厮杀的凉州军以及益州战将们全都是愣住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里应外合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凉州军士兵突然骑着马直接从庞羲府邸的大门冲了进来,朝着张松那边就是大声喊道:“大人!大人!大事不妙!燕军!燕军!燕军已经是兵临城下了!” “燕,燕,燕军?”听得这士兵的话,张松顿时一张脸就是变得苍白一片,身子一个踉跄,要不是身边的亲兵眼疾手快,只怕张松就要一屁股摔在地上了。天『籁小说ww』w.『⒉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张松才是反应过来了,立马就是对着左右喊道:“快!快!快去城门那边!所有人都赶紧去城门那里!一定要阻止燕军进城!” 显然在张松看来,张任、法正等人的危害根本就比不上城内的燕军,这些叛贼随时都能铲除,可要是燕军进城了,那他这个杀死刘璋的凶手,就肯定是没命了! “太好了!终于是赶上了!”而在屋内,法正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张松的喊声,顿时就是面露喜色,本来已经是有些筋疲力尽了,一时间,竟是从身体里再度涌起了一股子力气,握着佩剑就是用力一挥,再次将一名士兵给砍翻,然后高举着沾满鲜血的佩剑,大声喊了起来:“诸公可听了!燕军已经进城了!燕军已经进城了!这些贼子已经无路可逃了!诸公!此时不趁胜追击,更待何时啊!” “噢噢!”且不说那些文人,在房门前厮杀的那些武将此刻也早已经杀红了眼,听得法正的喊声,更是热血,纷纷吼了起来,而在众人当中的张任与严颜两人则是相互看了一眼,紧接着,张任就是突然大声喝道:“老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张任突然纵身一跃,而听得张任的喊话之后,严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是将手中佩剑往地上一插,双手举掌,直接用力朝着张任一拍,正好拍在了张任跳起的双脚脚掌上。而借着严颜这一拍的力道,张任顿时就是在空中飞了出去,竟是直接越过了那重重士兵的头顶,朝着那在士兵后方的邓贤就是飞了过去。在半空中,张任更是双手握枪挺在胸口,直指前方的邓贤,怒喝道:“狗贼!纳命来!” 原本邓贤躲在这些士兵的后面,就是担心张任会为了报仇杀过来,可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躲到这后面了,张任竟然还能杀过来!顿时邓贤就是吓得脸都绿了,想要往后退,脚下却是一个踉跄,直接被绊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张任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只能是在地上打了个滚,极为狼狈地躲过了张任这一击! 只见张任这含愤一击虽然没有刺中邓贤,却是狠狠地刺中了地面,那青石板直接就是被这一枪给刺出了一个深深的洞口,周围更是龟裂得到处都是裂纹。而张任自然不会这样就算了,一落地,双手就是用力一挑,就听得哗啦啦的一片声响,那大片的青石板直接就是碎成了碎石片,朝着周围飞散而去!而张任抽出长枪之后,腰身一扭,长枪一片横扫,正好将周围围过来的凉州军士兵给逼退了几步,紧接着,张任脚下一个大跨步,挺起长枪,朝着那躺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的邓贤就是刺了过去! “啊!”邓贤虽然武艺比不上张任,身子又被酒色给掏空了,但毕竟曾经是益州的大将,面对张任的进攻,仓促间,还是连忙将身子给抬了起来,随手捡起了旁边的一杆长枪就是横着一挡,总算是将张任这一击给挡了下来。 “哼!”只是张任那是铁了心要杀邓贤报仇,又岂会这么容易让邓贤挡住了自己的进攻?看到邓贤举枪格挡,张任的双目中顿时寒光爆射,随即突然双手一抖,手中的长枪瞬间幻化做无数的枪影,带着尖锐的啸叫声,朝着邓贤就是铺天盖地的罩了下去,正是童渊所传绝学,百鸟朝凤枪! 相比起其他几位师兄弟,张任的百鸟朝凤枪却是要差上不少,但对付邓贤这样的三流水准的武将,却是足够了!眼看着那无数的枪影落下,邓贤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格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无数的枪影落在自己的身上,顿时血花四溅,伴随着邓贤凄厉的惨叫声!等到那些枪影散去,只见邓贤已经是全身是血地趴在地上,身子还在不停地抽搐。张任故意没有去刺邓贤身上的要害,他对邓贤恨之入骨,可不希望这么轻易就让他死了! 而在不远处的张松正还在叫囔着要让士兵们赶紧去城门御敌,看到张任竟是突然冲出来,而且还转眼就将邓贤给伤成这个模样,张松也是吓了一大跳,慌忙跳起脚就是朝着外面跑去,口中还在不停地喊道:“走!走!赶紧走!赶紧走!” “啊!啊!张大人!张大人!救,救我!救我啊!张大人!”趴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邓贤此刻还没有失去神智,勉强鼓起了力气,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向周围的士兵呼救,却现周围的士兵被张松指挥着正在往外跑。当即邓贤就是慌了,连着在地上爬了几下,一只手朝着张松离去的背影大声呼救,可喊了好几声,那张松却是连头都没有回,转眼就是跑得没有影子,周围的凉州军士兵更是没有出手的意思,就这么与张任擦身而过。原本这上万凉州士兵的数量庞大,之前可是将庞羲的宅院以及宅院周围全都围了个水泄不通,可转眼间,就已经是跑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以及趴在地上完全傻了眼的邓贤。 “哼!”看到邓贤那近乎绝望的模样,张任更是连连冷哼了起来,心中那是说不出的滋味。曾几何时,邓贤与自己那也是生死之交,那时的自己,可从来没有想到过,两人会到现在这种地步!而又想起那因为邓贤的背叛而枉死的刘璝与泠苞,张任心中对邓贤的恨意就更深了,寒着一张脸,提着长枪就是径直朝着邓贤走了过去。 而邓贤这个时候也是反应过来,转过头,正好看到张任那满脸杀意的模样,顿时就是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拼命往后爬,想要远离张任,一边用另一只手不停地朝着张任摆动,喊道:“张兄!张兄!不要!不要杀我!我,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饶了我!饶了我!张兄!” “哼!”见到邓贤这求饶的模样,张任却是越觉得恶心,一想到以前自己竟然还与这样的小人称兄道弟,张任就觉得心中恶寒,更不用说想到刘璝、泠苞竟是死在这样的小人手中,张任心里更是为他们抱屈。当即张任就是冷脸走到邓贤的面前,手中长枪一指就是顶住了邓贤的咽喉。这下邓贤可是不敢再乱动了,生怕张任手腕一抖,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而张任则是满脸厌恶地看着邓贤,喝道:“饶了你?我若是饶了你,又如何对得起在天之灵的主公?如何对得起刘璝、泠苞?” “不!不!我,我不是……”听得张任的话,邓贤更是满脸的惊恐,张嘴就是还要求饶,可张任已经不愿再看到邓贤这丑恶的面孔了,两眼杀意迸射,手握长枪就是猛的往前一送,顿时那枪头就是直接贯穿了邓贤的咽喉,直接就是将邓贤接下来的话给封住了!邓贤两只眼睛顿时就是瞪得老大,上身本能地往上一抬,双手想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握,可动了一下,就再也抬不起来了。随着张任将长枪一拔,邓贤整个身子也是跟着抽动一下,便是硬邦邦地摔在地上,瞪着眼睛,再也没有了气息。 杀了邓贤,也算是大仇报了一半,张任也是不由得长舒了口气,从一开始就是一直紧绷的身子也是似乎松开了不少。当即将长枪往地上一插,直接就是跪拜在地上,朝着那天空就是抱拳一拜,喝道:“主公在上!末将已经杀了邓贤!只求主公保佑,末将能继续顺利斩杀张松狗贼,早日为主公报仇雪恨!” 而这个时候,法正、庞羲等人也都是从屋内赶了出来,看到周围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之前那如潮水一样源源不绝的凉州士兵已经没有了踪影,众人也都是同样松了口气。其中不少文官都是手脚一软,直接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甚至还有两名文官看到那满地的尸体和满手的鲜血,脸色一白,趴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剩下那些武将也大多都是脸色苍白,刚刚那番厮杀,也有几人是死在了乱兵当中,相比起那几人,他们也算是幸运的了。 “张将军!”法正一出来,就是快步走到了张任的身边,不过却是没有阻止张任在那里朝天祭拜,等到张任慢慢站起身之后,法正这才是对张任说道:“燕军已经开始攻城了!不知道我们这次的行动是不是成功,我们也是赶紧去城门那边看看吧!若是燕军还未攻破城门,我们也可与燕军里应外合!” 听得法正这么一说,张任也是用力点了点头,当下便是迈开步子,就是朝着外面走去,而跟着庞羲身边的严颜见了,也是连忙快步上前,跟着张任并肩而行,喊道:“我也一块去!我也一块去!” 对于严颜,张任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见到严颜跟上来了,张任也是只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两人就这么肩并肩,朝着宅院大门方向赶去。而就在两人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把喊声,却是庞羲出声喊住了两人:“且慢!只凭你们二人前去,又能有什么用处?我们虽然手中没有兵权,但家中也有不少家仆、家兵,可以一用!诸公,还不赶紧回去召集人手,一同前去帮忙?” 庞羲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周围的那些益州官员说的,听得庞羲的话,那些官员们也都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了,那吴懿连连点头,脚下一点也不慢,飞快地朝着外面跑去,口中更是喊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府中尚有家仆过百,可以助燕军破城!我这就去调集人手!我这就去!” 有了吴懿带头,其他几人也都是慌忙领悟了,纷纷跑了出去,就连那两个蹲在墙角呕吐的文官也是顾不得自己嘴角的污渍,连滚带爬地往外跑,生怕是比别人晚了一步。而看到那些跑出去的官员,法正却是颇有意味地看着庞羲,摇了摇头,叹道:“庞大人,这是何必?” 庞羲也是跟着摇了摇头,随即又是长叹了一声,说道:“孝直,大家都是出身益州,虽然他们有许多不是,但能帮的,还是尽量帮上一帮吧!” 庞羲刚刚突然那么一说,就是想要让这些益州官员也加入到里应外合攻破成都的战斗中,捞上一笔功绩,不求升官财,至少他们先前为徐荣效力这份罪责,可以功过相抵。原本先前这些官员的行为,已经让法正对他们失去了期望,可庞羲毕竟还是益州官场的老人,不愿看到这些益州官员最后被刘备秋后算账,这才给他们留了条生路。 虽然对庞義的这个做法并不是很认同,但法正还是很尊重庞羲,所以也就没有阻止,只是转过头,又是对张任和严颜两人说道:“两位还是先走一步吧!可千万别贻误了战机!” 听得法正的话,张任和严颜两人也都是同时点了点头,他们都看不起那些墙头草的益州官员,但既然庞羲开了口,他们自然也要卖庞羲这个面子。随即两人便是立马转身就是继续往外赶去,正如法正所说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赶紧帮助城外的燕军攻破成都才行! 而与此同时,在成都城外,无数穿着黑色铠甲的燕军将士正疯狂地朝着成都的城墙动冲击,已经有不少燕军将士冲上了城头,正在与城头上的守军短兵相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攻破 ?在城外的军阵当中,甘信、赵云等燕军战将正是并肩站作了一排,抬头看着城头上的战况,时不时点了点头,唯有赵云的脸上略带着一丝忧虑。转过头正好看到赵云那模样,甘信立马就是知道赵云在担心什么,连忙是劝道:“师兄用不着太过担心了!那马、徐晃等人都不在城中,以二师兄的身手,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听得甘信的劝说,赵云也是点了点头,可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是化不开。之前他们攻克剑阁之后,便是直接南下攻打涪县。在攻克涪县之后,两人的师傅,枪术大师童渊却是突然赶到,并且将二师兄张任带来了,原来自从与张绣相认之后,童渊也是一直关心自己另外一个弟子张任,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但童渊心中还是记挂着自己的这个弟子,最后还是忍不住赶往成都去见上一面,却是正好遇上徐荣偷袭成都的时候。在张任被徐晃砍成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总算是被童渊给出手救了回来,这一年来的时间,童渊都是在医治张任的伤势。而张任的伤刚刚好,在听说甘信、赵云要来攻打益州,便是央求童渊带着自己赶来与两位师弟碰面。 师兄弟见面之后,张任便是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让他有亲自出手报仇雪恨的机会,虽然甘信、赵云担心张任的安危,可也耐不住张任执意如此,两人也只有无奈答应。通过先前就已经联络上的内应法正,将张任悄悄安排进了成都,并且约定好了时间,由法正故意召集城内的成都城内,反对徐荣的官员密会,然后又是特意走漏风声,吸引留守城内的张松派遣兵马围剿,削弱了城守。然后再有甘信、赵云率领大军突袭成都,这样一来,也能减少强行攻打成都所造成的不必要的伤亡。 而从现在的战况上来看,此计果然有效,在城头守军本来就不足的情况下,遭到燕军的突然袭击,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燕军就已经是攻上了城头!而没有了城墙优势,燕军源源不断地冲上城头,与守军短兵相接,加上城内守军本来就不多,如此一来,要攻破成都,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是战况虽然很好,但赵云却还是担心在城内孤军作战的张任的安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恨不得立刻亲自冲杀上去,尽早攻破城门,援助张任。而相比起赵云的担忧,甘信却是更加有信心一些,这是因为这次在城内协助张任、出谋划策的,正是那位历史上记载,有着不输于诸葛亮智慧的谋士法正!虽然现在的法正还很年轻,但甘信相信,法正能够在历史上留下那么高的评价,那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赵云自然不会像甘信那样熟知历史,知道法正有多厉害,在他看来,法正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将张任的安危放在这么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身上,未免也太不靠谱了。想来想去,赵云还是觉得不放心,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双腿用力一夹,便是拍马上前,喝道:“士虎!我还是不放心!待我亲自上去,攻破城门!” “啊!”甘信也是没想到赵云说走就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招回赵云的时候,赵云已经是骑着战马冲进了军阵,加入到了冲击城头的队伍当中了。甘信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再强行阻止,毕竟现在都已经攻上城头了,对赵云来说,已经没有多少危险了,倒不如让赵云出手,也好过在这里担心。 片刻之后,就在甘信已经看到赵云的身影出现在云梯上的时候,在旁边的陈到突然眼睛一亮,抬起手就是朝着城头上一指,喝道:“将军!城头有变!” “嗯?”听得陈到的话,甘信也是不由得一愣,紧接着,众将都是将目光移到了城头上,仔细一看,果然,只见那城头上本来已经被燕军完全压制住的守军突然数量多了起来,甚至有反击的迹象。当即甘信就是眉头一皱,这么看来,应该是先前被张任他们吸引过去的守军已经赶回来了,难道张任他们失败了?想到这,甘信也是不免有些着急了,加上赵云也已经冲上城头,若是这个时候生什么意外,那赵云岂不是也有危险了?当即甘信也是再也忍不住了,立马就是冷哼一声,手中朝着前面一指,喝道:“传令下去,全力攻城!” 先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所以甘信还是没有下令大军全力攻打城墙,可现在见到局势有变,甘信再也不想忍耐下去了,直接就是下令,所有燕军全力攻城。倒不是说甘信真的担心局势会被翻转,这一仗已经打到这个地步,城内的守军就算是赶回来了,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燕军已经杀上城头,作为守军最大的依仗,城墙已经是起不到作用了,人数和战斗力的差距,才是两军胜败的关键!在这两点上,甘信自信燕军不会输给守军,这一战,必胜无疑! 有了甘信的这一声令下,左右的众位战将也都是忍不住了,纷纷拍马上前,转眼间,军阵中央就只剩下甘信这么一名战将。毕竟甘信现在的身份是三军统帅,没有特殊情况,他必须要坐镇军中,这是他身为统帅的职责。 “嘿嘿!不错嘛!你还能够沉得住气,果然是比以前长进了不少啊!”这个时候,从甘信的身后传来了一把嬉笑声,只见一个身影骑着战马慢慢悠悠地从后方走到了甘信的身边,笑着看了一眼甘信,正是郭嘉郭奉孝,郭嘉看着甘信,连连点头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才能算是真正当得起统帅之名!” 先前因为家眷被劫掠,本来应该是作为甘信的军师,随军出征的诸葛亮也是临时回长安去了,而替代诸葛亮的,正是郭嘉。而郭嘉也没想到,等他南下赶到军中的时候,甘信所率领的南征军,竟然已经是攻破了涪县,而且是随时准备攻克成都了!惊讶之余,郭嘉也是立马担起了他作为军师的职责,这次攻克成都的整个行动计划,正是出自于郭嘉的手笔! 听得郭嘉的赞扬,甘信只是回以淡淡一笑,正如郭嘉所言,若是换做以前的自己,听得郭嘉的赞扬,难免会沾沾自喜,甚至是得意忘形。可人总归是会成长、成熟的,特别是自从上次被天子给算计了一道之后,甘信也是越小心谨慎,行事也是不敢再马虎大意了。 紧紧盯着前方城头上的战况,因为刚刚甘信的命令,燕军的攻势立马就是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特别是赵云等战将加入战斗,更是让城头上的战斗立马加快了不少进度!就算是守军多出了不少人,可依然抵挡不住燕军的攻势,正在节节败退!见到如此,甘信也是放心了不少,回过头看了一眼郭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孔明那边,可是已经有了眉目?那糜家兄妹可否救出?” 之前因为一直忙着攻取成都的事宜,所以甘信也没有顾得上问诸葛亮的情况,现在攻克成都在即,甘信这才是想起了这件事。而听得甘信的问话,郭嘉也是眼睛一眯,嘴角微微勾起,带起了一丝冷笑,说道:“已经传来了消息,据说孔明一回长安,糜家兄妹就被放回来了,只是糜家兄妹被劫掠的时候,一直都是被蒙着眼睛,所以也不知道那劫掠他们的到底是什么来路!万幸他们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总算是有惊无险!” “放回来了?”听得郭嘉的话,甘信的眼中立马就是闪过了一道精光,嘴角也是一样露出了一道冷笑,哼道:“这不是不打自招嘛!不过看来,他们也是不想要再惹怒孔明,多上孔明这么一个对手!哼哼,只不过,他们倒是想得天真,以为就这么把人放了,孔明就会不计较此事吗?孔明此人,那可是外柔内刚,这件事,孔明可是不会轻易就此揭过呢!他们这次倒是打错了算盘!” 郭嘉也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转过头,看着甘信,问道:“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 “有点头绪了,不过,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大部分还都是我的猜测罢了!”甘信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随即抬起头,望向前方,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是有了变化,咧嘴就是笑道:“好!果然没让我失望!” 甘信这话一说完,郭嘉也是立马转过头朝着前面一看,只见前面那一直紧闭的成都城的城门,竟是突然从内打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在城门内侧,两伙人马正在激烈的厮杀!而见到城门被打开,城外的燕军也只是犹豫了片刻,就是直接朝着城内冲了进去,带头的正是张辽与郝昭二将! 甘信自然是知道,这城门被打开,就说明在城内负责里应外合的张任、法正已经是成功了,而打开了城门,这成都城的城墙再也不能成为燕军攻克成都的屏障,这成都城,算是彻底拿下了!当即甘信便是哈哈一笑,纵马就是往前狂奔,同时也不忘转过头对着郭嘉说道:“行了!郭奉孝!长安那边既然有孔明,那我们也就不用去担心了,接下来,我们先是彻底拿下这成都城再说吧!我先行一步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大仇得报 在城门内侧,在张任与严颜的率领下,一干穿着粗布衣裳、手拿菜刀铁铲的家仆正在奋力与那些守军士兵厮杀。要论战斗力,这些家仆、家兵比起经过徐荣精心训练的凉州士兵,那可是差了不止是一点半点,可架不住这些家仆的数量多,还有张任、严颜等益州战将领头!而再看凉州军这边,大部分人都已经杀上城头作战去了,留在城门这里的只不过才二三十人罢了,面对张任等益州战将已经是应付不来了,更不要说还有好几百家仆那菜刀、锄头往上落,能够苦苦支撑已经是很不错了,如何还能保住城门? 而城门这一打开,从城外涌进来的燕军士兵,更是直接就是将这几十名凉州军士兵,全都给淹没了!随手将最后一名还在负隅顽抗的凉州士兵给斩杀,张任一甩手中长枪枪尖上的血渍,仰头就是朝着城头上望去。他的目标可不是这些普通的凉州士兵,他要为刘璋报仇,那报仇的对象,自然就是亲手杀了刘璋的张松! “严将军!我去杀张松狗贼去了!”当即张任便是回过头,对严颜喊了一句,也不等严颜回答,便是径直朝着城头上冲了过去。这个时候从城头到城门的石梯上,还挤满了凉州士兵,而张任却是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样子,反倒是一个人就这么提着长枪,奋力朝着城头上厮杀! 虽然是败局已定,但凉州士兵却没有投降的意思,依旧是在奋勇厮杀,那些挤在石梯上的凉州士兵也正是见到城门被打开,正要赶下来厮杀的,眼看着张任竟然是独自冲上来了,这些凉州士兵又岂会对他客气?眼看着张任一步步往上冲,那无数的刀枪便是朝着张任身上招呼!而张任见了,也是卯足了劲拼命挥动着手中长枪,将那些攻击一一化解,脚下却是没有片刻停留,依旧是拼命往上冲! “给我滚开啊啊啊——!”看着那些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张任简直就是杀红了眼,身上早已经多出了不少伤口,自己的鲜血和敌人的鲜血都融合在了一起,将自己的身上的铠甲都染成了血红色!可就算是如此,张任还是不肯放弃,口中怒吼着,一步一步向前,只求能够尽快杀到仇人面前,亲手将仇人手刃报仇!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攻破 2 “张任!我来助你!”这个时候,一声苍老的暴喝声响起,却老将严颜从后面赶了过来,正好为张任挡住了几名凉州士兵从后面的偷袭,随即背对着张任,用后背紧紧顶着张任的后背,算是给了张任最大的支持,手中的兵器早已经换成了拿手的大刀,上下翻飞,将那些围攻过来的士兵一一砍杀,同时也是不忘对身后的张任喊道:“一定要把张松那狗贼给千刀万剐!可别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听得严颜的喊话,张任也是感觉到自己从后背传来的依靠,嘴角竟是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随即脸上的狰狞之色稍稍缓解,可从眼中透露出来的坚毅却是越坚定了,一咬牙,就是提着长枪再次朝着前面杀了过去,一口气就是一连迈出了三四步才停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在下面的城门前,那些率领家仆赶来的益州官员都是把张任与严颜的举动看在眼里,高沛、杨怀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提着各自的兵器就是跟着杀了上去,高沛更是大声喊道:“张将军!严将军!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看到高沛、杨怀冲上去了,剩下的吴懿等益州将领也都是纷纷上前,就连几名文官也是犹豫了片刻之后,同样跟了上去。眼下大局已定,他们也要好好在燕军面前表现表现!特别是张任可是那燕军统帅甘信的师兄,他们要能博得张任的好感,在甘信面前那也是能够得到一个好印象不是嘛! 也不管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不过有了他们相助,张任也的确是轻松了不少,那石梯上不断有凉州士兵从上面摔下来,张任更是势如破竹,再次朝着城头上冲了上去,那些凉州士兵再也阻拦不了张任的脚步,一口气就是让张任冲上了城头! 一上城头,张任却没有因此而放松心情,因为放眼望去,城头上也是一片混乱,燕军与凉州军都已经是混战在了一块,就算是两军将士所着的铠甲不一样,可这样混乱的厮杀中,想要找人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张任一上来,也只能是继续朝着那些凉州军士兵砍杀,同时不时地朝着周围张望,想要找到张松的踪影! 而与此同时,在城头上的一角,张任的目标张松,此刻正在十余名亲兵的保护下,缩在那个角落里,满脸苍白地缩着脖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咕、咒骂,脸上满是懊悔。就在刚刚,张任四处找张松都找不到人影,可张松却是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张任!张松可是太清楚张任对自己的恨意了,之前在庞羲的府上,他也是亲眼看到张任为了杀邓贤,所表现出来的疯狂,所以在看到张任出现在城头之后,张松立马就是躲了起来,他可不想让张任找到自己。而这成都城的城头上地方这么大,又是两军混战,张松想要躲起来,张任还真难找到他的踪迹。 借着人缝之间,张松看到张任那疯狂厮杀之余,竟然还是四处张望,吓得张松那是立马躲在了自己亲兵的身后,再也没有了先前在庞羲府上时的张扬模样!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恨这张任竟然是如此不依不饶,恨徐荣竟然将自己丢在这成都不闻不问,恨那燕军为何要赶尽杀绝,张松咒骂了一大圈,几乎是把所有人都骂了个遍,可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势,只能是对着周围的亲兵低声喝道:“赶紧!赶紧冲出去!突围!只要突围出去了!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用不着张松说,这些亲兵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们现在已经是陷入了重围之中,想要突围?那是谈何容易!而就在他们正在与周围团团围住他们的燕军厮杀的时候,在另一头,一名身穿银甲、手持银枪的战将也是冲杀了过来,正是已经冲上城头的赵云! 赵云倒也不知道张松就在这里,只是他看到这里有十几名亲兵围成了一团,便是猜到这些亲兵肯定是在保护什么重要人物,便是提着银枪冲杀过来。而眼看着赵云就这么冲过来,那些亲兵也是吓了一跳,慌忙提起手中的兵器就是朝着赵云迎了过去,想要将赵云给挡住!只不过他们这些亲兵又岂能挡得住赵云的进攻?只见赵云手中银枪一抖,一出招就是自己的独门绝技七探盘蛇枪!只见那七道星光闪过,转眼就是十余名亲兵出惨叫,直接倒在了地上! 本来护住张松的亲兵数量就不多,刚刚一番厮杀过后,也只剩下不到二十余人,现在一口气就被赵云给杀了快一半了,在那些亲兵当中的张松再也是掩盖不了身影了。而看到张松那尖嘴猴腮的猥琐模样,赵云也是不由得一愣,眼珠子一转,却是回想有关益州那些重要人物的描绘、画像,很快赵云就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冷喝道:“你,你是张松!” “啊!”张松一开始还没现自己的身影已经暴露了,听得自己的名字突然被人喊了起来,一心要躲避张任的他,顿时就是被吓了一跳,扭过头一看,才现自己已经暴露出来了,连忙是摇头摆手地惊呼起来:“不!不!我不是张松!我不是张松!” 看到张松那模样,赵云又岂会被骗过?哈哈一笑,手中银枪一挥,又是将其他几名护卫张松的亲兵给刺倒在地,同时朗声大喝:“二师兄!张松在此!” “张松?张松狗贼在哪里?在哪里?”不远处正在厮杀的张任一听到张松的名字,也是立马扭过头,朝着赵云这边看了过来,这一看,就正好看到张松的身影,顿时就连自己的呼吸也是跟着粗重了不少。怒喝一声,张任便是一路乘风破浪,一口气就是已经冲到了张松的面前,也顾不得与赵云打招呼了,手中长枪直接刺出,转眼就是在张松的肩膀上刺了个对穿,随即双手握住长枪用力一举,就是将张松那瘦小的身体给举了起来! 张松这一辈子都是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痛楚,顿时就是疼得那是鬼哭狼嚎,什么眼泪口水鼻涕都流出来了,甚至连裤裆上也是湿漉漉一片,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而看到张松那模样,张任的脸上顿时就是露出了解恨的表情,就这么举着张松,像是在挥动大旗一样,不停地在空中甩动张松。肩膀上被刺穿,身体又是被甩得不停左右晃动,那种痛苦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这样接连几下,张松已经是疼得快要晕过去了,而看到如此,张任最后用力一甩,张松顿时就是出一声惊呼,整个人从长枪上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形,直接就是摔出了城墙!最后落在了城外的地上,身上更是被城外几名燕军士兵的长枪给刺穿,最后摔成了一滩肉泥!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万无一失?这就是你们所作出的安排?狗屁!废物!全都是废物!” ……………………………… 在长安城的世子府内,作为燕王世子的刘禅正疯狂地打砸着自己房内的物件,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造成刘禅这样疯狂的原因,却是刚刚从外面传来的一份军报,在看完这份军报之后,刘禅便是立马暴怒,开始疯狂地打砸周围的东西。 而在这间屋子里面,除了刘禅之外,还有另外两人,正是刘禅的老师孔融以及最近一直在担任荀彧副手的谋士郗虑。看着刘禅那暴怒的模样,孔融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似乎也是有些不太高兴,反倒是郗虑一直都是不悲不喜的模样。 很快,整个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都被刘禅给砸了个遍,刘禅左右看了看,手边却是再也没有东西可以供他砸了,而刘禅心中的怒意也是少了许多,扭过头,恶狠狠地等着孔融与郗虑,喝道:“你们说过,不会让甘信再立大功的!可现在,你们看到了?甘信竟然只花了不到两个月,就已经将益州给完全攻克了!这样的功劳都不算大,那你们倒是给我立一个比这个还大的功劳给我看看!” 被刘禅这么一通呵斥,孔融的脸色也是越难看了起来,而郗虑则是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对刘禅一礼,说道:“世子莫急!虽然甘信再次立下大功,但世子也莫忘了,他现在已经是被封为了蜀王,也算是仅次于燕王之下!不管他再立下多大的奇功,都已经封无可封,燕王总不能把自己大将军的位置让给他吧?” 郗虑这么简单几句话,也是让刘禅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是刘禅的脸色依旧难看,阴沉着脸,喝道:“可就算是如此,甘信的功绩已经是远过我,我才是我父王的继承人,是燕王世子!他的功劳这么大,将来我登上燕王之位,那他岂不是要功高震主?这怎么可以!” 刘备现在还正值壮年,刘禅竟然就开始说将来接替刘备成为燕王的话,也亏得身边只有孔融与郗虑两人,要不然,这话传扬出去,刘禅哪里还能坐稳他世子的位置! 孔融的脸色却是始终不好,皱着眉头说道:“君君臣臣,这个道理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不管甘信他立下多大的功劳,他始终是臣,而世子始终是君,只要世子将来能够顺利登上燕王之位,那甘信将来终究是要听从世子的安排才行!要不然,甘信只能是为天下人所唾骂,成为乱臣贼子!” 孔融所说的话却是透着迂腐之气,听得刘禅那是连连皱眉,不以为然,却也不好直接反驳,扭过头,也没有理会孔融的意思。而旁边的郗虑却是接着说道:“世子请放心!不论如何,现在燕王还在,甘信他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起什么浪!而且,他这么快就平定了益州,对于世子来说,也是好事一件!益州被平定,就意味着天下大事已定!世子之前的谋划,现在已经可以进行了!” 听得郗虑说完最后一句话,本来还是一脸怒容的刘禅突然身子一颤,竟是就这么定住了,愣了好半晌之后,刘禅才是慢慢扭过头,看着郗虑,眉头紧锁,说道:“现在?现在就可以动手了?这,这,这会不会,会不会太快了?” 刘禅表现得好像很犹豫的样子,而郗虑却是突然一笑,一脸轻松地说道:“世子之前不是念念不忘,想要动手吗?怎么现在时机已到,世子却反倒是害怕了呢?” “害怕?谁,谁,谁害怕了!”被郗虑这么一说,刘禅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了一样,立马就是矢口否认,随即又是强行板着一张脸,喝道:“动手就动手!我早已经等不及了!你就说说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千万可别像上次那样,一切都落了个空!” 刘禅也是被弄怕了,况且这个计划可不像之前那几次计划一样,这次的计划要是出了什么情况,那刘禅自己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而听得刘禅的话,郗虑立马就是笑着摇头说道:“这一点,就请世子大可放心就是了,属下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出问题!等到事成之后,世子就可以安心了!” “好!好!”听得郗虑的话,刘禅顿时就是两只眼睛放着精光,脸上更是忍不住的激动,连连点头,说道:“若是事成,你就是从龙之臣,将来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等等!”就在刘禅欣喜若狂的时候,旁边的孔融却是紧皱着眉头,突然出声喝道:“世子!郗虑!你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莫非,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老夫?” 孔融突然一开口,刘禅和郗虑都是不由得一愣,刘禅这才想起来,虽然孔融也是知道不少的内幕,但还是有一些事情,他们并没有告诉孔融,而这次的计划就是其中之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栽赃 刘禅的脸上也是留有一些尴尬之色,毕竟在此之前,孔融那也是全心全意地辅佐自己,也正是靠着孔融的名望,这几年来,刘禅也是招揽了不少的文人谋士为己所用。可以说,孔融也是刘禅的心腹之人,可现在却是有事情瞒着他,这让刘禅也是有种无法面对孔融的感觉。 而看到刘禅的模样,在旁的郗虑却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只是转过身,看了一眼孔融,微微一笑,说道:“孔大人,其实,这件事本来也不想瞒着大人的!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为了慎重起见,所以世子也是觉得,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算是告诉大人,其实也无妨了!整件事嘛,其实就是这样的……” 说着,郗虑便是上前一步,附在了孔融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听得郗虑的话,孔融一开始还是连连点头,只是脸色稍稍有些阴沉,可听到后面,孔融的脸色渐渐就起了变化,那是一种惊讶到极致的模样,惊讶之中,还带着一丝怒意!当即孔融就是扭过头,怒视郗虑,喝道:“胡闹!胡闹!你怎么能让世子做这等事情?这绝对不行!绝对不行!老夫现在就要去找燕王,去……” 孔融的话还未说完,突然,那本来应该是扭过身要朝着门外走去的身子突然定住了,紧接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是张开,慢慢转过自己的脑袋,望向站在自己身后始终保持着微笑的郗虑,眼中满是惊恐之色。随即又是低下头,朝着自己的后背上望去,只见在孔融的后背上,一把匕深深地插在了他的后背,涌出的鲜血已经是将孔融后背的衣服全都给浸湿了!而握住那把匕的手,正是郗虑的右手! “郗,郗虑!你,你,竟然,竟然敢……”看着那完全没入自己后背的匕,孔融张嘴颤颤巍巍地说了几句,那鲜血就是顺着嘴角直接流了出来,将他那嘴边的白胡子也给染红了。身子晃荡了一下,随着郗虑慢慢放开了匕的刀柄,孔融的身子终于是支撑不住,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啊,啊——!”刘禅从小到大别说是战场了,连刑场都没去过,虽然他以前也杖毙过几名奴才,但都是手下去做的事情,他自己可是从来没亲眼见过杀人的场景。见到郗虑竟然是不声不响就将孔融给杀了,刘禅的脸色顿时就是变得一片惨白,张大了嘴巴,停顿了片刻之后,就是大声喊了起来! “世子!”眼看着刘禅就要喊出声来,郗虑突然一个箭步就是冲了上去,直接就是用那沾满鲜血的手捂住了刘禅的嘴巴,顿时那鲜血就是将刘禅的脸弄得跟花猫一样,那刺鼻的血腥味,冲得刘禅那是连眼泪都流出来了!而郗虑却是回过头,朝着左右看了看,全然不顾刘禅的感受,那手捂住刘禅的嘴巴那是捂得紧紧的,刘禅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在确定周围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之后,郗虑才是将嘴巴靠近刘禅的耳朵,压低声音喝道:“世子!莫要惊慌!若是让人现孔融死在了世子府,那世子你可也是逃不脱干系了!” 郗虑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刘禅的身子就是一颤,紧接着也是不再动弹,郗虑的话说得再正确不过了,孔融可是他的老师,若是被人知道孔融在世子府被杀,那对他的声望影响可是太大了,今后他也别想再坐稳屁股下面的世子之位了! 见到刘禅的身子不再挣扎了,郗虑的嘴角微微一勾,这才是将捂住刘禅的手给松开了。没有了郗虑的压制,刘禅虽然重获自由,但却没有再乱喊乱叫了,只是感觉自己口鼻上全都是血腥味,顿时就是恶心得直接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郗虑并没有再多做什么举动,只是站在刘禅身边,看着刘禅在那里狂吐,就算是那污秽物溅到自己的靴子上也不在意。等到刘禅吐得差不多了,郗虑这才是从袖口中抽出了一块丝巾,递给了刘禅,然后说道:“世子!请恕属下擅作主张!不过,孔老大人冥顽不灵,若是再由得他乱来,只会是坏了世子的计划!属下也是迫于无奈,才行此下策啊!” 刘禅连着吐了好几口,总算是缓了过来,接过郗虑递来的丝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污渍,看着那趴在血泊中已经没有气息的孔融,脸色又是苍白了几分,随即又是转过头望向了郗虑,阴沉着一张脸,眼中却是依旧留有一些慌乱,哼道:“不管怎么样,现在孔融已经死了!你该想想要怎么善后才是!” 孔融已经死了,现在能帮上自己的,就只有眼前的郗虑了,刘禅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已经死掉的孔融,再去责罚郗虑。下意识地低下头,又是看到孔融那张死不瞑目的模样,刘禅又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脸厌恶地将手中的丝巾一丢,直接将孔融的那张脸给盖住了。 听得刘禅的话,郗虑似乎早就有所预料,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对刘禅说道:“世子请放心!其实,孔融这一死,倒是给世子一个极好的借口!众所周知,孔融与甘信之间的仇怨颇深,去年孔融为甘信幼子所伤,差点闹出大事!眼下孔融这一死,嘿嘿,世子大可将此事退到甘信的身上!世子再以孔融弟子的身份,声讨甘信,岂不是,一石二鸟?” “嗯?”郗虑这么一个主意说出口,也是让刘禅的眼睛一亮,似乎对这个计策很是有兴趣,不过很快刘禅又是皱起了眉头,说道:“可你别忘了,那甘信现在人在成都,怎么能够回到长安来杀孔融?你这个说法,只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哈哈哈哈!世子可是说错了!”郗虑似乎早就有了这方面的考虑,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甘信虽然不在长安,但甘信的手下和家眷都在长安啊!又有谁说了,甘信要杀某人,就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呢?只要,我们将这件事按在了甘信的身上,也不用指证是甘信亲自做的,那不也是一样吗?我们只要认定,一切都是甘信暗中指示的就行了!” “这倒也是个道理!”郗虑的这么一番分析,也是让刘禅再次连连点头,犹豫了好半晌,最后咬紧牙关,用力点了点头,对郗虑说道:“好吧!一切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得干净利索!千万别有纰漏了!” “呵呵!请世子放心就是!属下自然会安排人手来办此事,绝对是信得过的人!世子尽管看好了吧!”郗虑笑了笑,显得是胸有成竹,最后还不忘说道:“其实此事,对于世子的计划也是大有益处,世子也可以此事为契机,进行计划,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郗虑的话,让刘禅先是眼睛一亮,紧接着,刘禅又是突然转过头紧紧盯着郗虑,眯着眼睛说道:“郗虑,你,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有了打算,要杀孔融?” 刘禅这一句话说出口,也是令在场的气氛一瞬间就是变得阴冷了几分,郗虑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只是背对着刘禅,令刘禅看不到他的表情。而刘禅此刻也是不由得后悔起来,他本来也不会去怀疑郗虑,只是刚刚看到郗虑对接下来的应对之策,竟然是张口就来,分明是早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这也让他不禁怀疑起郗虑了,这才是下意识地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说完这话之后,刘禅立马就是后悔了,只是这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吃,刘禅只能是紧张地看着郗虑,猜测郗虑会是如何回答自己。片刻之后,郗虑这才是慢慢转身,而就在他的脑袋转过的那一霎那,刘禅也是差点晕过去,可定睛一看,却是看到郗虑依旧是那副笑脸,看着刘禅,笑着说道:“世子可是真会开玩笑,属下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心思呢?” 不知道为何,看到郗虑那张笑脸,刘禅的心立马就是安定了下来,当即也是跟着点了点头,也不再在乎身边还躺着一具尸体,竟也是笑了起来,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是糊涂了!呵呵,那好,郗虑,以后一切就全都靠你了!” “喏!属下遵命!”听得刘禅的话,郗虑立马就是拱手一礼,直接朝着刘禅一拜,紧接着,刘禅便是转过身,背着手就这么离开了这个屋子。而目送刘禅离开之后,郗虑这才是慢慢将身子给挺直了,一个人就这么站在了孔融的尸体旁,突然开口说道:“黄皓!出来!” 随着郗虑这话一说出口,立马就是有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从屋子的阴暗角落里面钻了出来,却是一名身材瘦小、穿着一身黑色劲袍的年轻男子,看他的模样、长相,简直就是猥琐至极!而这年轻男子走出来之后,无视那孔融的尸体,微微一笑,对着郗虑就是抱拳一礼,笑道:“见过大人!” 见到这年轻男子出来之后,郗虑却是始终一动不动,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只是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沉声说道:“刘禅这些年所服用的药剂已经起了作用!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他身边,一定要保证那药每天按时给他吃!不得有所遗漏,知道吗?” “是!请大人放心吧!有小人在,刘禅他是逃不出大人的掌控的!”那年轻男子躬身一礼,便是径直走出了这屋子,竟是朝着刘禅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而看到那年轻男子离开之后,郗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过了良久,才是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即自言自语道:“快了,快了,一切都快好了!” —————————————————————— 一个重大的消息,瞬间就是在长安城内传开了,天下名士孔融,突然失踪不见!而有人却是亲眼看到,孔融在失踪之前,与蜀王甘信府上的管家刘佰生过争执,之后,孔融就是失踪了! 等到了第三天,孔融府中的家人直接到长安府衙告状,直接状告蜀王府刘佰谋害了孔融!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长安府衙的官员也不敢擅自裁断,立马就是将这个案子提交给了负责刘备治下所有政务的荀彧,而荀彧也不敢自作主张,直接将这个案子递给了刘备裁断。 得知此事之后,刘备也不敢徇私,况且这件事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刘备也不能如此偏袒甘信,只能是着令人去搜查蜀王府。至于被传言与孔融失踪有着密切关系的刘佰,也是被长安府衙官员给押解到了府衙听候审讯。 当然,在对待刘佰的问题上,整个长安府衙内也没有人敢对刘佰有丝毫不敬。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刘佰乃是刘备的同乡,更是跟随蜀王甘信一同南征北战,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战将!只不过因为几年前一次意外,脚下落下了残疾,所以才无奈退出了军队,却是心甘情愿留在甘信手下担任一名小小的管家!不过刘佰这名管家,可是有着能够直接面见刘备的资格,甘信府上上到甘夫人蔡琰,下到小一辈的甘洛、甘青,都不敢对他无礼。因此,就算刘佰只是一名管家,可府衙内却还得好吃好喝供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搜查蜀王府的行动,自然是无果而终,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府衙的衙役本来只是走个过场的去搜查刘佰的宅院,却是在宅院的后院中,找到了孔融的尸体!这下问题可是大了!孔融那可是天下名士,更是天下儒家经学的代表人物,更不要说,他是孔圣人的玄孙这个身份了!孔融这一死,顿时整个长安城内的儒生全都是闹起来了,而这喧闹也是越演越烈,传播得也是越来越广,很快,几乎是整个北方也都是传开了这件事,无数的士林文人都是上书请愿,一定要严惩刘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长安之乱 甚至有不少儒生开始自从各地赶往长安,要亲自面见刘备请愿,事情也是演变得越来越严重起来! “啪!”一声脆响,刘备盛怒之下,竟是一巴掌将自己面前的矮桌给拍成了两截!只见盛怒之下的刘备,整张脸都是变得铁青,双手紧紧握着拳头,甚至根本坐不住,站起身就是怒喝道:“彻查!一定要彻查!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没有缘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孤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使这等卑鄙无耻的下流招数!” “王爷息怒!”见到刘备怒,在座的一众文武官员全都是连忙起身,对刘备躬身行礼,齐声唱喏了一句。在场职位最高的,莫过于坐在刘备身边的谋士荀彧了,荀彧上前一步,对着刘备拱手说道:“主公请息怒!以属下之见,此事的确是有人故意针对甘将军所为,所幸甘将军现在远在成都,对方想要陷害甘将军也不好下手,所以才会转而陷害刘佰!不过对方的真正目的,应该还是甘将军才是!” “荀大人所言极是!”荀彧话音一落,坐下的诸葛亮也是站起身,自从糜家兄妹被放回来之后,郭嘉也已经作为诸葛亮的替代者前往了益州,所以诸葛亮就一直留在了长安。当即诸葛亮便是拱手对着刘备说道:“之前属下的妻子和妻舅被贼人劫掠而去,贼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逼属下回来!显然贼人是希望属下无法为甘将军出谋划策,助甘将军顺利攻下益州!可想必贼人也没想到,就算是没有了属下相助,甘将军还是顺利拿下了益州!所以贼人才会转而又使出这等手段来陷害甘将军!虽然甘将军不在长安,但贼人却是通过陷害刘佰来陷害甘将军,用意那是再明显不过了!” “哼!”这个时候,一声冷哼响起,只见一个全身胖乎乎的身影从在座众人当中站了起来,却是当年跟着刘备一块出来打天下的老将,刘景!当年刘景与简雍一文一武,辅佐刘备,这些年过去了,刘景也早就没有出征沙场了,但作为刘备的老臣子,刘景享受的待遇可是半点也不比简雍差。而同为梧桐村的同乡,刘景那也是看着甘信、刘佰这些个小子长大的,听得荀彧与诸葛亮的分析,有人明显是要害甘信和刘佰,刘景立马就是不高兴了,喝道:“不错!刘佰那小子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凭什么还要把他关在牢里?应该立刻把他放出来,把真正的凶手给抓起来,碎尸万段!” 相比起简雍的沉着,刘景的性子就有些冲动和张狂了,加上他是刘备的心腹,他这一嗓子喊了起来,周围的议论声也是小了不少,相反,不少与甘信私交不错的官员也都是纷纷出声响应。而在众人当中,刘禅的脸色却是因为这些话而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而他也只能是低着个脑袋,不让周围的人看到自己的脸色变化,而嘴巴里面也是不停地念念有词,就是在咒骂刘景多管闲事。 “刘景!坐下!”刘备虽然也恼怒,但他毕竟是身在高位,也知道有些事绝对不能太过冲动了。若是如刘景那样直接就是将刘佰放出来,那事情反倒会变得一不可收拾!当即刘备就是沉声说道:“刘佰现在在府衙待着没有坏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立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孔明!上次你妻子与妻舅被劫掠的事情,你查得如何了?” “回主公的话!”听得刘备的喝问,还未坐回去的诸葛亮立马就是回答道:“属下经过这段时间明察暗访,却是有了一些眉目,相信用不了多久,属下就能查出究竟是何人劫掠属下妻子与妻舅!” 听得诸葛亮的话,刘备也是显得很意外,而也没有人知道,在众人当中一直低着头的刘禅更是脸色大变。刘备立马就是点头问道:“那是再好不过了!孔明,那贼人肯定与这次暗杀孔文举之人一定是有所关联!你一定要将此人给揪出来!度要快!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尽快抓住此人!明白吗?” “喏!”刘备给下了命令,诸葛亮自然是听从,立马就是躬身应喝了一句,便是退了回去。而众人也都是纷纷用羡慕的目光注视着诸葛亮,虽然诸葛亮还年轻,但光是从刘备对待诸葛亮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今后诸葛亮在刘备手下肯定是会飞黄腾达! 而紧接着,刘备又是转过头对荀彧问道:“文若!现在那些儒家弟子的情况如何?” 荀彧之前就已经得到刘备的吩咐,要加紧看管这些儒家子弟,不让他们在长安城内闹出什么纠纷,所以听得刘备这个时候突然问,荀彧也是立马回答道:“回禀主公!如今聚集在城内的各地儒家子弟已经有将近三十余万人!而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不过除掉一小部分人之外,大部分的儒家子弟还是听从府衙的指挥,没有闹事的迹象!而那一小部分有些不安举动的儒家子弟,属下已经命令城中守军与府衙配合,加紧盯住这些人,相信,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嗯!”听得荀彧的回答,刘备这才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肃穆也是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很快又是紧皱着眉头,说道:“对于这些儒家子弟,一定不能放松监视,同样,也不能太过紧迫,千万不要激起这些儒家子弟的反感,明白吗?” 对于当政者而言,这士林永远都是一个难应付的地方,当政者既是需要士林,同样又得防着士林。刘备一向以来,都是以仁政自居,若是在士林中的口碑变差了,对刘备的声望那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刘备也不想得罪了这帮儒家子弟! 荀彧其实也算得上是半个儒家子弟,只不过当年因为他娶妻的事情,使得他在士林中的声望跌落谷底,一直以来都不为士林所承认。也正是因为如此,荀彧也是很了解得罪了士林会是怎样一个后果,所以听得刘备的话,荀彧也是立马拱手一礼,说道:“请主公放心,属下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嗯!还有,公嗣!”点了点头,刘备也是知道,荀彧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所以也是很放心,随即又是转过头,看着那众人当中一直低着头的刘禅,眉头不由得一皱。以前刘禅可是一直都让自己很满意的,怎么今日却是想变了个人一样?难道孔融之死,对他的打击真的有这么大?想到这,刘备也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刘禅的表字。 被刘备这么一喊,刘禅也像是被吓了一跳,立马抬起头,正好迎向了刘备的目光,心中更是慌乱,连忙是将脑袋又是低了下去,站起了身,对着刘备躬身一礼,说道:“父王!孩儿在此!” 虽然是有些不满刘禅此刻的表现,但刘禅毕竟是自己的长子,也是自己所钦定的世子,所以刘备还是沉声说道:“公嗣!你毕竟是孔文举的学生,因此你的身份对于那些儒家子弟还是有些作用的,荀文若所做的事情,你也跟着去帮帮忙,必要的时候,利用你是孔文举的学生的身份,来劝说那些儒家子弟回乡,不要让他们再留在长安城惹是生非了!” 听得刘备的话,刘禅心中也是稍稍放松了一些,至少刘备并没有看穿什么,当即刘禅便是立马躬身一礼,说道:“孩儿,孩儿听令!”说完,刘禅便是退了回去,只是在退回去的时候,目光一抬,却是在众人当中看到了郗虑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心头一颤,又是继续坐了回去。 处理了这些事情之后,刘备又是停顿了片刻,随即又是说道:“如今益州已经为我们所得,那接下来,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一举平定天下!根据甘士虎从益州传来的情报,徐荣在荆州所……” “报——!”刘备的话只是说到一半,就是被这一声惊呼给打断,当即刘备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很是不爽地看着议事厅外面,只见一名军士正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刚进议事厅,就是对着刘备单膝跪拜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城内的儒家子弟突然包围了蜀王府,指责蜀王指示手下杀害了孔融,要蜀王府交出凶手!” “什么?”听得那军士的话,原本还是一脸不爽的刘备也是忍不住惊呼了起来,直接跳起身,就差没直接跳上面前的矮桌了。不仅是刘备,在座绝大多数的官员也都是一脸的惊愕,紧紧盯着那军士,满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而刘禅则是偷偷瞥了一眼对面众人当中的郗虑,却只看到郗虑也是那样满脸惊愕的表情,就好像什么都不知情一样。很快,刘备脸上的惊愕就是转变成了愤怒,脸色也是越难看起来,怒喝道:“混账!混账!这些酸秀才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得他们如此胡来?来人啊!立刻给孤点齐兵马,把这些酸秀才全都给孤统统赶走!” 这些儒家子弟要是围困其他地方,刘备也不会如此愤怒,更不要说是派兵将他们驱赶,可偏偏这些儒家子弟所围困的,却是甘信的宅院!甘信那可是他的结拜兄弟,更是刘备的小舅子,就算是撇开这些关系,这些年来,甘信南征北讨,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刘备那是立下了多少功劳,就在不久之前,甘信还是为刘备成功拿下了益州!如今甘信不在长安,刘备自然要担起保护甘信家人的职责,所以才会如此动怒! “主公息怒!”虽然也很惊怒,但荀彧还是能够保持冷静,立马就是上前劝住了刘备,说道:“这些儒家子弟最多只是围住蜀王府罢了,蜀王府有甘将军身边的亲兵护卫,更有孔明不久前所带回来的蓝翔特种兵保护,以那些羸弱书生,就算是他们的数量再多,也伤害不了甘将军的家人!主公若是强行驱逐这些儒家子弟,只会是有损甘将军的名声,更加坐实了那些儒家子弟对甘将军的指认!所以,还请主公三思啊!” 听得荀彧这么一说,刘备也知道荀彧说得有道理,可刘备也不能就此坐视不理,当即便是沉声喝道:“难道孤就只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吗?” “主公!”似乎也知道事情紧急,诸葛亮也是连忙再度站起身,对刘备说道:“属下以为,对待这些儒家子弟,堵不如疏,与其用强硬手段,将这些儒家子弟给驱散,倒不如将他们给说服,让他们清楚,这一切都只是有人在故意针对甘将军!” “堵不如疏?”听得诸葛亮的这么一番说法,刘备也是紧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好半天,似乎是有所领悟,而这个时候,与甘信关系最好的刘景可是已经坐不住了,直接就是站起身囔囔了起来:“什么狗屁堵啊疏的!我只知道,士虎的老婆孩子现在都还被那些穷酸给围住了!士虎不在,刘佰也被抓起来了,难道我就只能在这里坐着?不行!我可忍不住,主公,就让我带着一队人马,把那些穷酸统统给赶走吧!” “刘景!莫要胡闹!”这个时候,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简雍也是开口了,不过他却是喝止住了刘景,沉声说道:“在主公面前,不得如此无礼!一切自然有主公决断,岂容得你如此擅作主张?” 简雍虽然是说话很是强硬,但只要稍稍有点脑子的都会听得出来,简雍这可是在帮刘景,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私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景如此让刘备下不了台,这也是让刘备太过难堪了,到时候就算是为了面子,刘备也不得不严惩刘景的不敬之罪。刘景只是冲动,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是听出了简雍这话的意思,只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改口,只能是撇了撇嘴,就这么不说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长安之乱 2 刘景闭嘴之后,刘备也没有离开说话,而是紧紧皱着眉头,正如荀彧所言,虽然那些儒家子弟围住了蜀王府,听上去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但这些酸秀才能有多大的伤害能力?更何况,蜀王府内有甘信这些年训练出来的亲兵近卫,还有跟着诸葛亮一块回来的蓝翔特种兵,有他们在,甘信的妻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而现在刘备所要做的,却是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好应付眼前这个麻烦! 随着刘备一直保持沉默,议事厅内的众人也都是渐渐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再乱开口,以免打扰了刘备的思路。就这样足足过了有三炷香的功夫,刘备这才抬起头,眯着眼睛扫了一圈众人,沉声说道:“行了!这件事必须要孤亲自出马才行!来人啊!准备车行,孤要亲自前往蜀王府,会一会这些儒家子弟!” 刘备突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也是让在场众人都是不由得一惊,有些人立马就想要出言阻止,可回过头一想,却又是现,似乎眼下这个办法却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一时间,竟是没有人能够出言反对,而刘备也是一甩衣袖,站起身便是径直朝着外面走去。至于那些文武官员,也是纷纷起身,紧跟在刘备身后。 在众人当中,刘禅自然也是紧随其后,只是当他抬起头,望向众人当中的郗虑的时候,却是正好与郗虑的目光相对应,却是看到郗虑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透着古怪的笑意。当即刘禅就是身子一颤,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就是惨白一片! 从大将军府到蜀王府,其实距离并不长,这是因为身为大将军夫人的甘梅特意提出来的,无非就是想和自己的弟弟一家人多多亲近。所以刘备带着一干文武官员从大将军府一出来,就能隐隐听得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喧闹声。 听得这喧闹声,刘备的脸色也是越难看了起来,毕竟被围的,那可是他的心腹大将的宅院!虽然刘备不想与士林为敌,但却并不代表刘备会真正害怕那些酸儒!站在大门口的刘备当即就是冷哼了一声,随手一摆,拒绝了正要搀扶他上马车的军士,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找了一匹战马就是翻身上马,一甩缰绳,喝道:“孤当年纵横战场,从未临阵退缩!难道今日还会怕这些酸儒不成?驾!” 说完,刘备喝了一声,便是纵马朝着那蜀王府的方向赶去,而听得刘备的呼喝,一众将士也都是不由得热血,纷纷吆喝起来,学着刘备那样翻身上马。就连一些文官也都是一个个面红耳赤,脸上冒着热气,会骑马的忙是骑马,就算是不会骑马,用两条腿跑也要跟着刘备过去! 刘备一马当先,自然是第一个赶到蜀王府,不过刘备却没办法靠近蜀王府,只能停留在距离蜀王府还有一条街的街口,因为从这里到蜀王府的大门,放眼望去,全都是人!清一色的身穿书生袍的儒生将整条街都给堵得严严实实!不光是这条街,还有通往蜀王府的其他几条街也都是一样,粗略估算着,至少也有个几万人围在了蜀王府! 看到这一幕,刘备的脸色也是越难看了起来,如今的刘备可不是当年刚刚从梧桐村起兵的毛头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备自然也是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领袖,他立马就是看出来了,这些儒生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要不然,绝对不会有这么多儒生同时出现在这里!远远望去,那些儒生一个个都是朝着蜀王府涌去,是不是喊出口号,大概都是什么“严惩凶手”“报仇雪恨”之类的。 “哼!‘报仇雪恨’?”刘备冷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这些儒生,眼角里已经是蕴含着浓浓地杀意,而在他的身后,很快就是那些战将、亲兵都赶来了,为一人,正是十年前青州一战投效刘备的前黄巾军战将周仓!见到刘备竟然被这么一群儒生给挡住了去路,周仓立马就是恼了,提着大砍刀就要上前驱赶,却是被刘备给伸手拦了下来,只见刘备一脸铁青,却是紧紧盯着前方,冷哼道:“我倒要看看,这帮子酸儒要闹到什么时候!放心!士虎那小子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家都不照看好?” 似乎是为了印证刘备的话,就在刘备这话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前方一小群儒生已经是不耐现状,开始冲击蜀王府的大门。可就在他们刚刚撞上蜀王府的大门时,突然,之前还是静悄悄的蜀王府,猛地响起了一连串的战鼓声。而一听到这战鼓声,刚刚还在喧闹的儒家子弟全都是吓了一跳,加上那鼓声震天,立马就是震得那些儒生一个个捂着耳朵,差点没被这鼓声给震聋了。 对于这战鼓声,刘备这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来,刘备那可是在战场上厮杀多年,这战鼓声他是听得再习惯不过了,二来,他所在的位置,距离蜀王府大门还是有些距离的,至少不会像那些站在大门口的儒生那样吃不消。而听得这战鼓声,刘备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失笑道:“士虎这个臭小子,竟然在自己家里弄了一面战鼓!他倒是练兵都练到自个家里去了!” 听得刘备的话,在后面一一赶到的文武官员,也都是忍不住跟着刘备笑了起来,当然,其中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随声附和,那就不得而知了,而这笑声未定,前面又是再次起了变化!只见随着那战鼓声渐渐落定,突然一声暴喝声从蜀王府的大门后响起,紧接着,之前还是空无一人的蜀王府围墙上,突然齐齐地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士兵一个个都是手持弓箭,挺直了腰,就这么蹲在围墙上,刷的一声,竟是齐齐地弯弓搭箭,那动作整齐的,就仿佛是一个人一样! 这些围在蜀王府周围的儒生,那都是一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平时也只知道埋头苦读,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势,顿时就被震住了,全都不敢动弹,生怕自己成了对方的箭靶子!而紧接着,就看到一道身影噌的一下就是跳到了蜀王府大门上方的屋檐上,全身穿着精良铠甲,手中提着钢枪,用枪尖指着外面那些儒生,大声喝道:“你们胆敢冲撞蜀王府,那便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我府中府兵,便可格杀勿论!谁敢来犯?” “是甘洛那小子!”刘备远远看着那跳出来的身影,立马就是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转过头,朝着身后问道:“孤若是没记错的话,甘洛应该是跟在士虎身边一起南下了才是?什么时候回长安的?” “主公!”听得刘备问,刚刚赶到的诸葛亮也是连忙上前回答道:“当日属下返回长安的时候,甘将军特地命甘洛带着蓝翔特种兵跟随属下一块返回长安,好让蓝翔特种兵助属下一臂之力!这段时间,甘洛一直都在帮属下查探有关贼人事宜,所以没有能够及时告知主公!” “嗯!”听了诸葛亮的解释,刘备这才是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而是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事态的变化。 此时,甘洛依旧是直挺挺地站在那屋檐上,身子稳稳当当的,俯视地看着下方那大片的儒生,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在那些儒生当中扫来扫去。至于在甘洛左右,那些士兵也都是手中紧握弓箭,握住弓箭的手始终保持着平稳,那长弓都被拉成了满月状,似乎随时都能将那箭矢给弹射出去! “诸位!”就这么停顿了片刻,突然,从儒生当中响起了一把喊声:“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我们都是圣人子弟,他们岂敢对我们动手?我们上!不要被他们给骗……” “咻!”就在这把声音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紧接着,只见一道黑影瞬间从围墙的那些士兵手中飞射了出来,穿过长空,直接就是没入了那些儒生当中!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被没入箭矢的那片儒生也是纷纷惊呼,直接朝着周围散开,再看那空出来的地方,一名儒生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咽喉,而刚刚射出的那支箭矢,已经是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血光四溅!那儒生只是张大了嘴,想要喊什么,却是喊不出来,深吸了口气,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了! 杀人了!竟然真的杀人了!不光是周围的那些儒生纷纷惊呼起来,就连刘备身后的大部分文武官员也都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谁也没有想到,这蜀王府的人竟然真的敢出手!就算是这些儒生再怎么惹人厌,但毕竟都是代表了士林,可蜀王府的人竟然敢对士林出手,难道他们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吗?而刘备也是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转过头望向了甘洛,这个自己以前一向很看重的侄子,今日怎么会如此冲动? 而再看那甘洛,见到有一名儒生已经被射杀了,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惊讶,反倒是微微一笑,扭过头,对着左手边,刚刚射出这一箭的士兵直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嘿嘿一笑,说道:“干得漂亮!给你记上一功!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奖赏!” 对于甘洛的称赞,那名士兵则是憨厚地笑了笑,手下却是利索地从后背的箭匣中再次抽出了一支箭矢,弯弓搭箭,再次做好了随时射箭的准备。紧接着,甘洛也是转回了脑袋,脸上再次恢复了冷傲之色,冷笑着喝道:“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下场!你们可千万别想挑战我的耐心!我的耐心可是不足的!” “你,你竟然真的敢动手杀人?你,你们,你们果然是杀害孔老大人的凶手!凶手!”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冲着甘洛就是大声喊了起来。而听得这儒生的喝骂,在他周围的同伴全都是下意识地往左右一跳,离得他远远的,谁也不敢靠近他,怕是给自己惹来危险! 不过这次,蜀王府围墙上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射杀那儒生的,甘洛只是看了一眼那儒生,冷冷一笑,哼道:“我们蜀王府明人不做暗事,若那孔老头真是我们杀的,我们才不会睁着眼说瞎话呢!不过,若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到我们蜀王府的头上,那也是做梦!” 说完,甘洛便是转过身,直接从屋檐上跳了下去,没入了蜀王府之中不见了身影,而那些士兵却是始终保持着弯弓搭箭的姿势,瞄准着外面的儒生,没有半点放松。 甘洛就这么跳进了蜀王府内,可在外面的那些儒生,似乎已经是完全被甘洛刚刚的狠辣手段给镇住了,竟是没有一个人敢继续往蜀王府冲击了。甚至连之前喊打喊杀的模样都没有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一个人敢有其他举动。而要这么离开,这些儒生又不甘心,只能是就这么原地站着了。 在街口,看到这几万儒生,竟是就这样被甘洛给镇住了,刘被身后不少的文武官员都是忍不住惊呼、哗然起来。同样是以前当过黄巾军战将的杜远见了,也是忍不住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甘将军的大公子年纪轻轻,竟然也能有这样的气魄,实在是令人感慨!真不知道甘将军平日里究竟是怎么教导的,我家的小子,和大公子那可是完全没得比!” “呵呵!”听得杜远的话,刘备也是呵呵一笑,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笑着说道:“甘信那小子本就是个怪胎,他生下的儿子,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看来,这蜀王府有甘洛护着,应该是没问题吧?” “主公!”见到刘备似乎有离开的意思,这个时候,从众人当中又是站出了一人,却是谋士郗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长安之乱 3 只见郗虑一出来,便是对着刘备拱手一礼,说道:“属下以为,还不能就此离开!刚刚甘公子也只是冒险杀鸡儆猴而已,若是等那些儒生都反应过来,他们只会是更加疯狂!甘公子就算是再厉害,面对这成千上万的敌人,只怕也是敌不过!会有危险的!” 刘备听得郗虑这么一说,似乎也是有些道理,点了点头,便是不再提离开的话,而是犹豫了片刻,一挥手,便是沉声喝道:“与孤挤出一条路!” 刘备话音一落,在刘备身后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众将士便是直接一拥而上,朝着那些儒生挤了过去。天籁小说www.⒉当然,没有刘备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对这些儒生动刀,只能是用他们强壮的身体去将那些儒生硬生生给挤开。那些儒生哪里敌得过这些五大三粗的将士,一下子就被他们给挤得东倒西歪,转眼就是为刘备给挤出了一条道路。 而刘备也是昂挺胸,纵马就是慢慢地朝着蜀王府大门走去,走在那些惨叫连连的儒生中间,看到左右那些儒生叫苦跌跌的样子,刘备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喜和得意之色,双腿轻轻夹了一下坐骑,继续穿过那些儒生。 在刘备的身后,那些文武官员也都是纷纷挤了进去,紧随刘备身后,唯有当刘禅准备跟上去的时候,突然身边一挤,甚至挤得刘禅也是有些东倒西歪。当即刘禅便是不由得怒目而视,扭过头正要开骂,却是突然愣住了,只见那挤在刘禅身边的,正是刚刚向刘备提议的谋士郗虑!一看到郗虑的那张阴测测的脸,刘禅就是立马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头看那郗虑! 而与此同时,在蜀王府的大门后面,刚刚从屋檐上跳了下来的甘洛嘿嘿一笑,朝着大门看了一眼,似乎可以还能看到门外那些儒生傻眼的模样,扭过头,笑着说道:“士元!你果然没有猜错,在那些儒家子弟当中,的确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故意在鼓动那些儒家子弟冲击我们蜀王府!我让人直接就杀了一个,剩下那些人就不敢冒头了!” 甘洛说话的对象,却是一名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看这年轻男子的模样,却是长得极为俊秀,甘洛也算是长得很俊朗的了,可比起这年轻男子,却还是要逊色几分。这年轻男子听完甘洛的话,随即便是笑着说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些儒家子弟今日来得如此突然,若说没有人在其中牵线搭桥,那是绝对不可能!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大意了,对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我们要提防对方下一步的行动!而且,我也始终猜不透,对方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说着,这年轻男子也是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低头思索着什么。而这个时候,在不远处又是走来了一道窈窕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甘信的宝贝千金甘玲。只见甘玲带着几名婢女,正盈盈走了过来,远远看着那年轻男子的身影,甘玲的俏脸就是不由得一红,不过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对甘洛就是喊了一声:“二哥!” 甘玲这脆生生的喊话,也是让甘洛不由得一愣,转过头看到甘玲来了,甘洛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下意识地就是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却是看到那些士兵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甘玲,全都是被甘玲的风华所吸引,有几个甚至还忍不住流起了口水!看到这一幕,甘洛立马就是脑袋上飘起了一个大大的井字,对着左右喝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全都给老子把脑袋撇过去!瞧你们那点出息!” 周围这些士兵全都是蓝翔特种兵,这次正好是在甘洛地率领下驻扎到蜀王府,以便应对一切可能生的事情。而甘洛作为蓝翔特种兵的统领,他说的话自然是能够镇住这些特种兵了,顿时一个个都是打了个寒颤,便是立马回过头去,坚持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而甘洛还是一脸不爽地扭过头,对甘玲说道:“三妹!你跑到这里来作甚?要是没什么事,你还是赶紧先回去吧!告诉娘,这里有我和士元,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虽然甘洛是甘信的长子,但在甘洛之前,甘信还收养了甘林为养子,而甘林与甘洛等人的关系都是胜似兄弟,所以他们兄弟姐妹之间,还是称呼甘林为大哥,甘洛为二哥,甘玲为三妹,而甘青自然就是四弟了!甘洛虽然是有些埋怨,但他就甘玲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哪里舍得说重话责骂,这埋怨的话那是一点也说不出来,而甘玲也是盈盈一笑,说道:“二哥!我只是听娘亲的话过来看看罢了,待会就回去!娘亲可是交代了,你,你,你和庞大哥都要小心点,注意安危!”甘玲说了几句,那双美目却是不时瞟向了旁边那年轻男子,脸颊再次红了起来。 甘洛那是多机灵的人,一看自家妹妹那模样,心里可就猜出了几分,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却也不说破了,只管催促着甘玲离开。而甘玲则是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年轻男子,见到年轻男子始终都是背对着自己,显然是在顾忌着男女有别,没有跟自己说话,甘玲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失望,不再多言,径直离开了。 等到甘玲离开之后,甘洛则是嬉皮笑脸地走到了那年轻男子的身边,伸手一勾,笑着说道:“行啊!士元,没想到你倒是有这等本事,我这三妹那可是从小到大,多少英杰都看不上眼,却是看上了你!果然厉害!厉害!” 听得甘洛那没正经的说话,年轻男子也是不由得哭笑不得,摇头说道:“甘洛,你可别乱说,甘小姐何等冰清玉洁,岂能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如此胡说,我倒是没关系,可别平白坏了你妹妹的名节!” “行了吧!你就别装了!”甘洛撇了撇嘴,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句,随即又是坏笑着说道:“不过,就算是我三妹看上你了,也没用,三妹从小就是我爹的宝贝疙瘩,你将来想要和我三妹在一起,若是过不了我爹那一关,那一切都是白搭!嘿嘿!我爹疼爱三妹,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把她踹在口袋里,你要娶我三妹,就算以前我爹如何看重你,你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对于甘洛的话,年轻男子已经是越哭笑不得了,想解释也张不开口,不知道怎么说清楚,最后,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便是说道:“行了!我们还是顾着眼前再说吧!我看待会你还……” “燕王来了!燕王来了!”年轻男子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把喊声从门外传来过来,紧接着,这喊声也是越来越响亮,喊这句话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此起彼伏,先前甘洛好不容易镇住的那些儒生,似乎也是做了无用功,再次喧闹起来。 “大伯父来了?”听得这外面传来的呼喝声,甘洛与那年轻男子全都是脸色一变,甘洛倒是脸上露出了喜色,喊道:“太好了!太好了!大伯父一来,那这些酸儒可就没办法了!我就知道,大伯父不会不管我们的!只要大伯父一声令下,全城兵马都会赶过来,保证能将那些酸儒全都赶出长安城去!” 甘洛那是越说越兴奋,当即便是要上前打开大门,而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给拦了下来。甘洛回过头一看,正是那年轻男子,当即甘洛也是不由得一愣,满脸疑惑地问道:“士元,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甘洛,你且先等等!这件事好像有些不对劲!”年轻男子紧皱着眉头,脸上那是又惊又疑,低着头仔细思量着,却又是百思不得其解地摇了摇头,说道:“总之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先别急着出去!先让将士们做好万全准备再说!” 虽然不明白这年轻男子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但,甘洛也是知道这年轻男子的确是有些能耐,特别是在智谋方面,甘洛那是肯定不如对方的。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那甘洛也不再反对,点了点头,便是按照年轻男子的吩咐去做了。而那年轻男子则是始终低着头,脸上阴晴不定,想了好半天,眉头那是越来越多的皱纹,显然是始终想不明白某些事情的样子。 而此时,在蜀王府外,刘备已经是带着众人,来到了那些儒生的中间位置,不过刘备也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而是就在这里站住了。在他的左右,那些将士们以及官员全都是停在了刘备的身后,为刘备壮大声势。在众人当中荀彧和诸葛亮两人也是相互看了一眼,却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虑,当即两人便是靠近了一些,正要开口,却是听得前面的刘备已经是先开口喊了起来:“孤乃刘备!你们都是圣人子弟,读书人,为何不好好在家中苦读圣人教诲,却跑到这里来胡闹?这么做,岂不是有悖圣人之训?赶紧离去,不要在此逗留了!” 听得刘备的喊话,周围的那些儒生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乱说什么。之前没有人拦阻,他们当然是敢畅所欲言,随便表几句狂言也是没关系。可如今刘备站在他们的面前,作为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刘备说话间,全身上下所散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势,又岂是他们这些儒生所能抵挡得住的?他们现在别说是口出狂言了,就算是张口说话都很困难,甚至已经有一部分人,开始下意识转过身,真的准备离开了。 “燕王殿下!”就在这个时候,从那些儒生当中,突然是响起了一把喊声,紧接着,就看到一名年轻白面儒生从一众儒生当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刘备的面前,对着刘备拱手一礼,说道:“学生乃是青州人氏,这次来长安,也是与在场诸位一样的目的:为孔老大人鸣冤!也希望面见燕王殿下,请求燕王殿下秉公查明孔老大人惨死之案!严惩凶手!” 先前那些儒生被刘备给镇住了,连话都不敢说,可现在有人带了个头,这些儒生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那也是有血性的,当这个青州儒生带了这么一个头,所有人似乎一瞬间就是底气硬了起来,不仅都是站住了脚步,而且还纷纷囔了起来:“不错!不错!正是如此!我们要为孔老大人报仇!要为孔老大人鸣冤!” 见到如此,刘备也是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那青州儒生,脸上也是有些难看起来,沉声说道:“你们虽然还都是学子,但也都是学过圣人教诲,岂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孔老大人惨死,孤自然是难受,更不会坐视不管!而处理孔老大人案子的事情,自然有官府来管,岂容得你们这些学子来多事!” “燕王殿下有所不知!”刘备的怒喝声刚刚落下,又是一把喊声响起,紧接着,又看到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儒生走了出来,对着刘备拱手行礼,说道:“学生可是听闻,此案证据确凿,凶手早已经查明!只是因为那凶手的身份高贵,所以官府一直不肯判刑!还请燕王殿下查明此事,严惩凶手!让孔老大人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对对对!严惩凶手!严惩凶手!”听得这山羊胡子儒生说完这话,周围的那些儒生也都是纷纷呼喊了起来,再无之前那吓得跟个鹌鹑一样的模样。 刘备是真的怒了,这些儒生这么说,就分明是在逼宫,要逼得刘备去处理被官府关押的刘佰!可问题是,别说这件案子还有很多疑点,就算已经证实,的确是刘佰把那孔融给杀了,刘备也绝对不会治刘佰的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长安之乱 4 刘备不会治刘佰罪的原因很简单,刘佰那可是和自己一样从梧桐村出来的老乡,跟着自己征战这么多年,刘备要是治了刘佰的罪,那岂不是要让那些同样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们寒心?不过刘备倒也没有把心中的怒意表露出来,只是脸色阴沉地喝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现在这案子还未查清楚,你们什么时候听说凶手已经查明了?你们只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就在这里胡诌!简直就是放肆!退去!要不然,孤定当不饶!” 刘备虽然没有露出怒容,但言语中所透的语气却是十分凌厉,立马就是将那些儒生刚刚冒起来的气焰又给打压下去了!而这个时候,那名青州来的白脸儒生却是上前一步,对着刘备拱手说道:“燕王殿下!有哪个凶手会主动承认自己犯案?那刘佰虽然没有认罪,但一切证据都已经表明了,他就是凶手!可官府却是顾忌他的身份,不敢对他用刑审讯,难道这不是徇私吗?还请燕王明察!” 看到这白脸儒生一再出来与自己作对,刘备也是眉头紧皱,紧紧盯着这白脸儒生,冷哼道:“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刘佰要被审讯,你们也不该来围这蜀王府啊!你们难道不知道,蜀王乃是当今天子亲封,你们现在这样做,等于是在藐视汉室!这是在造反!” “刘佰乃是蜀王府的管家!刘佰杀人,这蜀王府也脱不了干系!”山羊胡子儒生也是同样向前一步,对着刘备大声喊道:“我们围住蜀王府,也只是希望蜀王府能够给出一个交代!并非是对汉室不敬,更不是藐视朝廷!燕王殿下岂能如此信口诬陷我们这些圣人子弟?” “大胆!”听得这山羊胡子儒生竟是直接就指责自己,刘备也是不由得大怒,而且这次用不着刘备开口了,在刘备身后的几名将领也是直接大声呼喝了一句,一个个怒目而视,大有要上前教训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儒生! “燕王恕罪!燕王恕罪!”被这几名将领喝了一声,顿时这两名儒生就是立马露出了满脸的惊慌,连忙是跪在了地上,朝着刘备连连磕头求饶了起来。天籁小『『说www.⒉ 之前这两名儒生在面对刘备的时候,都能表现出如此勇猛与胆量,可谁也没想到,只是被那几名将领呵斥了一句,就立马吓得跪拜在地上。如此的表现,也是让其他儒生都是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望向那跪在地上的两道身影,全都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而在刘备身后的荀彧和诸葛亮两人却是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相互看了一眼,对待这样的反常现象,两人似乎更加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此时,刘备也没想到这两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翻身下马,上前伸手就是要搀扶这两人。 “燕王小心!”而就在刘备的双手就要碰上那两名儒生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就是从蜀王府大门那边传来,只见在那大门上方的屋檐上,甘洛与那年轻男子全都是站在那里,而刚刚出那声暴喝声的,正是那长相异常俊美的年轻男子! 听得这把喊声,刘备也是不由得一愣,几乎是本能地将双手往后一缩,可就在刘备这双手动作的时候,刚刚还是跪拜在地上、一脸可怜相的两名儒生,突然猛的抬起头,之前还是哭丧着的脸,转眼间就是变得狰狞可怖!到了下一刻,两名儒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从怀中掏出了两把幽蓝的匕,顺势往上一撩!顿时一道血光就是闪过,那名白脸儒生的匕落了个空,而那山羊胡子儒生却是正好砍中了刘备的左手手腕!没有任何的停滞,随着那一道蓝光滑过,刘备的左手直接就是飞到了半空中,那空荡荡的手腕瞬间就是飚射出了一道血箭! “啊——!”一只手就这样被砍断了,刘备的脸色瞬间变得那是比雪还要白上几分!满脸都是豆大的冷汗,右手紧紧掐着左手手腕,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那双眼睛还紧紧盯着自己的断腕,张大嘴大声惨叫起来! “有刺客!”这一幕实在是生得太过突然了,谁也没能想到,在如今的长安,竟然还有人敢在这光天白日之下,行刺刘备!在刘备身后的一众将领都没有几个能够做出反应的,还是在蜀王府大门上方的甘洛和那年轻男子反应得快,当即那年轻男子就是对着左右呼喝着,让他们射箭射杀那两名刺客,而甘洛更是提着长枪,一个箭步就是从屋檐下跳了下去! “赶紧上!杀了刘备!”而这个时候,那两名儒生也是彻底撕去了伪装,面露凶恶地朝着刘备扑了过去,手中的匕更是高高举起!这个时候,几声破空声也是姗姗来迟,直接朝着那两名儒生射了过去!而见到那些箭矢飞射过来,其中那名山羊胡子儒生突然纵身一跃,就是挡在了那些箭矢与自己同伴之间!起码有三四支箭矢直接射穿了那山羊胡子儒生的身体,让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而另一名白脸儒生,却是没有片刻停留,手中高举着匕,就是朝着那已经快要摔在地上刘备猛砍了过去! “给我滚!”就在这个时候,周仓等战将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当即周仓就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却是第一个护在了刘备身前,手中的单刀用力一砍、一挥,直接就是将那名白脸儒生的攻击给化解,同时也是大声喊道:“快!快把主公送进蜀王府!蜀王府内有御医!快去啊!” 周仓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身后的其他战将喊的,而他自己,则是一个箭步冲上去,对那刺客就是杀奔过去!显然这周仓虽然武艺比不上那些顶尖的高手,但也不是庸手,这一出手,就是将那白脸儒生给一刀砍倒在地! “快!快进来!”与此同时,就听得吱呀一声,一直没有开门的蜀王府大门终于是被打开了,从里面钻出了那年轻男子的身影,却是不停地朝着周仓这边打手势,示意他们带着刘备赶紧过来。 看到这一幕,别人或许还有些犹豫,而当年是被甘信收降过来的周仓等人那是对甘信是再信任不过了,当即便是前后左右护着刘备,就是朝着蜀王府赶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几声暴喝接连从左右响起,紧接着,几道人影飞快地从周围那些儒生当中跳了出来,朝着刘备追奔过去。而这个时候,周仓等战将也是纷纷迎上去,与那些扑过来的人影就是战作了一团,那些刺客显然之前也都是隐藏在儒生当中,现在眼看着刘备要跑了,他们也是立马出动,看来是铁了心要刺杀刘备! “快!快进来!”而在大门那边,年轻男子正在不停地朝着抬着刘备的那几名将士连连做手势,示意他们抬着刘备赶紧过来。紧接着,年轻男子又是对着上方喊道:“你们都盯仔细点!任何人有异常,格杀勿论!” 年轻男子这声呼喝,那可是对着那些守在围墙周围的士兵喊得,而本来是跟在年轻男子身后的甘洛喊的,不过甘洛刚刚却是一个纵身,直接飞到上方去了,所以年轻男子才会有这么一嗓子。而这个时候,刘备已经是被那几名士兵给抬着抢救到了蜀王府门口,年轻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刘备的伤势,左手已经完全断了,救是救不回来了,但真正让年轻男子为之脸色大变的,却是刘备此刻的脸色,竟是已经完全漆黑了! “快!快找医师!找医师啊!”当即年轻男子也是急了,若是刘备出了什么事,那这天下可就真的要乱了!当即年轻男子就是大声囔囔了起来。 而在年轻男子的喊声过后,跟着刘备一块赶过来的一帮官员当中,走出了一人,正是诸葛亮,只见诸葛亮蹲在了刘备的身边,用手指探了一下刘备的鼻子,瞬间就是脸色一变。随即又是抓手腕、又是把颈动脉,片刻之后,诸葛亮的脸色也是变得十分难看,摇了摇头,抬起头说道:“不行!已经晚了!主公他,去了!” 毒!只有是剧毒,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刘备送命!听完诸葛亮的话,围在周围的一众文武官员全都是完全惊呆了!而这时候,蜀王府的围墙上,那些士兵也已经是放出了他们手中的箭矢,在蜀王府外所有有所异动的儒生全都成为了他们的目标!随着箭矢落下,转眼就是有数十名儒生惨死在箭雨之中!而这数十人当中,也并非全都是要行刺刘备的刺客,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有任何敢去指责这些士兵乱杀无辜了。 “该死!该死!给我放箭!放箭!谁敢乱动,那就是刺杀燕王的刺客!格杀勿论!”诸葛亮的诊断说出口之后,在旁边的甘洛当即就是怒了,从小到大,刘备都对甘洛视如己出,现在刘备竟然就这么死于非命,甘洛自然是怒火中烧,瞬间就是失去了理智!下达了命令之后,甘洛甚至是提着手中钢枪,亲自冲了上去,那名白脸儒生还在与周仓厮杀,甘洛一个箭步冲上去,趁着周仓刚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枪就是刺了出去,正中他的胸口!一枪命中,甘洛两只眼睛都是冒着火光,怒喝一声,竟是硬生生将那名白脸儒生给挑了起来,在空中甩来甩去,喝道:“你们这些刺客!该死!全都该死!” “甘洛!住手!留下活口!”看到甘洛突然动手,在后面的年轻男子也是脸色一变,立马就是冲着甘洛大声喊了起来,只是他出声阻止已经是晚了,那吊在甘洛手中钢枪上的白脸儒生显然已经没有了气息,当即年轻男子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却也不好怪甘洛,只能是扭过头,对围墙上的士兵喝道:“住手!统统住手!留下几个活口!” 年轻男子这一喊,在一旁的荀彧和诸葛亮也都是眼睛一亮,同时抬起头,对着左右那些战将以及刘备的亲卫喝道:“守住各个路口!不能放走一人!这些儒家子弟当中有刺客,不能让他们跑了!快!快!” 诸葛亮也就罢了,那荀彧可是跟随刘备二十多年的谋士,早已经是刘备麾下的重臣,加上这段时间荀彧一直负责刘备治下各个领地的政务,也算是文臣之了。荀彧这一开口,周仓等武将也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也不管他们是否明白荀彧的用意,也是立马去执行荀彧的命令去了。 而在众人当中,刘禅本来已经因为刘备的死而完全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刘备的尸体,听得荀彧的命令,刘禅也是立马反应过来,身子直接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就是望向了旁边的郗虑。可却现郗虑一脸的悲伤模样,完全没有担心或者害怕的样子,只得是自己继续低着头,防止自己的表情被旁人看到。 经过了刘备几兄弟的多年训练,燕军可以说是天下各路兵马当中最为精锐的存在,在荀彧下达命令之后,加上又有周仓、裴元绍等战将的指挥,很快,那些亲卫就是将各个路口给挡住了。 而那些儒生,刚刚经历了蜀王府士兵的乱箭攻击,早已经是吓破了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为孔融鸣冤,恨不得再长出两条腿,只求能够赶紧逃离这里。对于那些亲卫挡住了去路,他们也是不管不顾,只想着闷头朝前冲。 这要是换做了平时,面对这么多儒生冲过来,这些亲卫肯定也会缩手缩脚,不敢真的动手!可现在的情况那是大不相同了,刘备真的死了!这些亲卫早已经意识到,这已经不能以平常应对手段来处理了,一个个都是亮出了兵器,而分头在各个路口把关的周仓等武将更是铁了心,纷纷提起兵器,指向了那些儒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发难 儒生胆敢真的冲过来,他们可是毫不客气,挥刀就砍,转眼间又是有不少的儒生被砍倒在地!可剩下的那些儒生早已经是吓破了胆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管前面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也只是闷头往前冲。『天籁小说ww『w.⒉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在甘洛身边的年轻男子立马就是紧皱眉头,朝着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刘禅的身上,连忙是大步向前,一把就是拉住了刘禅的胳膊,喊道:“世子!现在只能是靠你了!请世子登高一呼,止住那些儒生!” “啊?”本来刘禅还低着头,不敢抬起头面对周围,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找上自己,也是不由得吓了一大跳,特别是听完对方的说话,刘禅的脸色更是惨白,满头大汗,摇头摆手地喊道:“不行!不行!我不行的!我不行的!别,别找我!我不行!” 刘禅的表现,立马就是让周围的众人不由得眉头一皱,平日里见到刘禅成熟稳重,绝对是可担重任的样子,可没想到,这一到危急时刻,刘禅竟然是如此表现,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而诸葛亮也是立马明白了年轻男子的用意,也是对刘禅劝道:“世子!如今主公出事了,只有世子的身份能够镇住现在的场面!若是再耽搁下去,此地必定血流成河!还请世子以大局为重,出面压制住这场面吧!” 可不管诸葛亮如何劝说,刘禅此刻却是吓得两脚软,连步子都迈不开,更不要说上去登高一呼了。刘禅的这个模样,也是看得周围众人都是直摇头,刘备当年在幽州起势,纵横环宇,何等的英雄!却没想到,生了个儿子,竟然如此脓包,实在是虎父犬子啊! 见到刘禅已经靠不住了,荀彧也是眉头紧皱,朝着旁边已经冷静下来的甘洛就是伸出了胳膊,喝道:“洛儿!你立刻拉我上去!我来!” 荀彧这么说也只是无奈之举,毕竟论在士林中的身份,荀彧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烂透了,虽然他在官场上地位很高,可在士林当中的话语权却是不怎么样,可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有荀彧出头了!而听得荀彧的话,甘洛先是看了一眼那年轻男子,见到对方点了点头,这才是一把搀住了荀彧的胳膊,对荀彧说道:“荀大人!你,你可要小心!嘿!”随着甘洛嘿的一声,便是拉着荀彧一跃而上,直接就是跳到了那蜀王府大门的屋檐上去了。 荀彧也是老胳膊老腿了,这一跳,差点在屋檐上脚下一滑摔下去,也亏得甘洛眼疾手快把他给扶住了,荀彧才算是站住了脚。事情紧迫,荀彧也只能是立马稳住心神,深吸了口气,就是对着下方大声喝道:“所有人都站住!站住!你们若是不想死,就站在原地不要动!要不然,只会是死路一条!” 荀彧的喊声传遍了整个街道,只是落在那些儒生的耳朵里,真听进去的却没有几个,就算是听到了荀彧的喊声,可这些儒生有几个认得荀彧是谁的?只知道荀彧与那些正在屠杀他们的人是一伙的,有几个真的听话?所以场面依旧是混乱不堪! 这样的结果,荀彧也是早有预料,只是当亲眼看到,荀彧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毕竟他当年也算是士林年青一代的翘楚,现在却是落到这种地步。而看到荀彧的这个模样,在旁边的甘洛也是不由得有些恼怒了,扭过头,对着左右围墙上的士兵就是喝道:“全都给我弯弓搭箭!看着下面还有谁敢乱动!就给我杀!” 这围墙上的都是蓝翔特种兵,这些特种兵可不像普通的燕军士兵,刘备的死,对他们影响并不大,相反,甘洛的一声令下,这些特种兵立马就是做出了行动,手中的弓箭准备妥当,直接就是朝着下面射去! 这一动手,又是数十声惨叫响起,被射中的儒生全都是直接倒在了地上,而甘洛更是手持钢枪,就这么站在屋檐上,钢枪朝着下方那些儒生一指,怒喝道:“你们谁还敢乱动!老子照杀不误!” 甘洛这一声怒喝可是和刚刚荀彧的喊声不同,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杀意,那街道中的儒生听了,全都是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加上他们当中不时响起的惨叫声,顿时所有人都是止住了脚步,谁也不敢乱动了!见到如此,甘洛更是满脸鄙夷地啐了口口水,喝骂道:“妈的!全都是贱骨头!” 总算是镇住了场面,而且从周围不远处也是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全都是城内的守军听到这边的混乱而赶来了!有了这些守军赶至,剩下的那些儒生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被燕军士兵一一关押了下去,至于其中是否还有刺客,那还需继续审查才能知晓。 此间事了,可并不代表整件事就这么完结了,事实上,真正的问题,现在才要开始面对了!刘备死了!真的死了!而且还是这么毫无征兆地死在了刺客的刺杀之下,虽然之前刘备已经立了刘禅为世子,但从刚刚刘禅的表现来看,显然比起刘备要差上太多了,这样的继承人,如何能够真正镇住场面? 原本刘备所领导的燕军已经是一片大好局面,眼看着就要收复整个天下,现在却是变成了这样。虽说这些年来,刘备并没有参与到东征西讨的战事当中,但任谁都知道,燕军能够如此战无不胜,与刘备这位领袖坐镇后方,有着莫大的关系!现在刘备死了,燕军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无敌于天下,这一点,谁也不敢保证。一想到前途飘渺,在场所有文武官员都是不由得傻愣在刘备尸体旁,就这么看着刘备的尸体愣,不少人甚至忍不住直接就是扑倒在了刘备尸体旁,放声大哭起来。 “呼——!”长叹了口气,荀彧也是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悲伤,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哽咽地说道:“不能让主公一直躺在这里,我们,我们还是先扶着主公,扶着主公进蜀王府吧!” 荀彧毕竟还是有着足够的冷静,刘备突然被杀,这个消息想要瞒,肯定是瞒不住了,只是就这么让刘备的尸体摆放在这里,那也绝对不像话。也不能抬着刘备的尸体回大将军府,这临时的情况下,也就只有就近到蜀王府内先安置了。 对于荀彧的话,大部分的官员都是连连点头,对荀彧的这个决定都表示赞同,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人影走了出来,大声喊道:“且慢!主公不能进蜀王府!” 这个声音一喊出来,所有人都是愣住了,就连荀彧自己也是有些惊讶,只见这突然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之前一直都表现得很低调的郗虑。平日里在工作的时候,郗虑作为荀彧的助手,因此荀彧对郗虑倒还不算陌生,而且平日里,郗虑从来都没有违背过荀彧的任何命令,却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情况下,郗虑竟然敢站出来否决荀彧的提议! 荀彧倒不是那种行事霸道的人,虽然郗虑否决了自己的提议,但荀彧倒也没有因此恼怒,只是好奇地问道:“郗虑,为何你会这么说?” “荀大人!请见谅!”郗虑倒是礼数周全,朝着荀彧行了个礼,随即又是正色喝道:“主公乃是当朝燕王,长安之主,如今不幸罹难,尸身也不能随意处置!主公是在蜀王府门前出事的!这件事还需彻查才行,怎么能就这么轻易送入蜀王府?这,必要的避嫌还是要的!” “什么?”郗虑这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顿时全都是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为人处事极为低调的郗虑,现在竟然是说出这等大胆的言论!在场众人可都不笨,郗虑这言语间,分明就是在怀疑刘备的死,与蜀王府的人有关联!甚至就是在暗指,是蜀王府的人布下了这个局,杀害了刘备!这可是一个很不得了的指责,郗虑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难道他不知道蜀王府意味着什么吗? “混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甘洛也是立马听明白了郗虑这话的意思,本来对刘备的死,甘洛就是很难过,现在听得郗虑竟然要把罪责加在他们蜀王府头上,甘洛岂能罢休?当即甘洛就是暴喝一声,提着手中的钢枪就要朝着郗虑杀奔过来! “住手!”那跟在甘洛身边的年轻男子立马就是挡在了甘洛的身边,用力拉住了甘洛的身子,只是他的身体没有甘洛那么强壮,好不容易才算是将甘洛给挡住了。随即他又是转过头,紧紧盯着郗虑,喝道:“这位大人!还请你慎言!除非你有什么证据,要不然,你如此污蔑蜀王府,我们蜀王府可不会与你罢休!” “嗯?”郗虑看了一眼那年轻男子,眼中立马就是闪过了一道精光,随即又是板着一张脸,紧紧盯着那年轻男子。先前这年轻男子的表现也是被众人看在眼里,分明此人的身份,在蜀王府内并不简单,就连甘洛都能听从此人的劝说,可偏偏此人如此脸生,似乎没有人认得此人究竟是谁。当即郗虑便是眯着眼睛看着这年轻男子,问道:“还未请教……” “在下庞统,字士元!”年轻男子拱手就是朝着郗虑躬身一礼,说道:“乃是蜀王的门下客卿!” 客卿?听得这名自称庞统的年轻男子的话,众人全都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是反应过来。甘信已经被封为蜀王,也算是开府了,府中养几名客卿,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一般府中养客卿,很少能找这么年轻的,毕竟如此年轻的客卿,就算是有能力也展现不出来。不过从刚刚庞统的行动来看,至少他这个客卿的能力还是不差的。 见到庞统报出了自己的名号,郗虑也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将这个名字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也是没有什么结果,只能是沉声说道:“庞先生!这件事事关朝廷以及燕王大业,庞先生若只是蜀王府的客卿身份,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此事!” 郗虑这话分明就是说庞统的身份太低,没有资格插手这件事,而听得郗虑这话,荀彧皱了皱眉头,在郗虑身后的诸葛亮更是突然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郗虑的背影。也可能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这番话有些过头了,郗虑的脸色一变,随即轻咳了一声,又是说道:“我的意思是,此事事关重大,而且主公又是在蜀王府门前出事,只要是与蜀王府有关的人,都应当避嫌才是!” 郗虑这么一番解释,似乎也是合情合理,对于他刚刚的那番言论也能算是解释得过去,只不过在他身后,诸葛亮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移开,反倒是更加透着古怪的意味。而另一头,对于郗虑提出的避嫌,庞统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是拦住了差点又要暴走的甘洛,沉声说道:“这位大人所言,实在是让在下无法苟同!燕王与蜀王乃是异姓兄弟,蜀王更是燕王的妻舅,无论是从情从理,燕王出事,蜀王都有资格插手!怎么到这位大人的口中,却是变成了要避嫌了?难道说,这位大人已经是认定,是蜀王谋害了燕王不成?” 庞统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又是惹得众人一片哗然,郗虑脸上那稳重的表情也是不再,变得有些慌乱。虽然郗虑刚刚言语之间一直都是在暗指蜀王府才是暗害刘备的幕后凶手,可毕竟都没有明着说出口,可没想到庞统竟然敢直接点破这层窗户纸! 而荀彧、诸葛亮两人听得庞统的话,也都是眼睛一亮,对庞统也是多出了几分兴趣。表面上看,庞统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会使得蜀王府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角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继位风波 ?实际上,之前,郗虑言语间暗暗隐射中伤蜀王府,影响也极为不好。反倒是庞统这样挑明了,让郗虑无法这样暗中中伤,郗虑就算是再如何大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总不可能再开口闭口往蜀王府身上泼脏水吧!这庞统年纪轻轻,却没想到竟然也有这样的智谋,难怪甘信会将他收为幕僚客卿。 果然,被庞统这么一说,郗虑也是越慌乱了,之前的沉稳一下子全都乱了套,过了好半天才是平复了心情,紧皱眉头,看了一眼庞统,随即说道:“我怎么会认为蜀王有意加害燕王呢?呵呵,庞先生一定是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吗?”对于郗虑的解释,庞统只是淡淡一笑,对方既然做出了退让,庞统无意再步步紧逼,毕竟现在刘备的尸体还躺在地上。当即庞统也是点头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好说了!诸位还是将燕王送入蜀王府吧!” 庞统这么一说,还未等郗虑再说什么,荀彧与诸葛亮就是立马点头表示同意,而紧接着,众人当中大部分人也都是纷纷点头。见到众人都同意了,郗虑犹豫了一下,也是不再多说什么了。当即周仓、裴元绍、廖化和杜远四将就是抢先来到了刘备的尸身边,看着刘备的遗容,周围众人全都是不禁泪流。刘备乃是白手起家,周围众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刘备亲手提携起来的,对刘备都是忠心耿耿。如今刘备大业未成身先死,众人自然是悲伤不已。周仓四将都是使劲揉了揉眼睛,擦干净了泪水,这才抬着刘备的尸身直接进了蜀王府。 这才刚刚进了蜀王府,就看到从府内走出了一帮人,为的,正是如今的蜀王妃蔡琰,在后面更是有甘信的儿女甘玲与甘青。本来他们都是呆在后院的,现在显然也都是听到了消息,这才急急忙忙赶来的。一看到众人进了府,特别是看到那刘备的尸身,蔡琰母子三人都是脸色大变,特别是蔡琰,当年蔡家遭逢巨难,蔡琰一路北上,好不容易到了幽州。也多亏了刘备收留,对于刘备,蔡琰也是一直念着恩德的,却没想到眼下刘备竟然就这么死了!当即蔡琰那双大眼睛刷的一下就是红了,泪水更是不停地往下流,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出声音,就是眼睛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又是惹得身后甘玲与甘青这姐弟俩一番手忙脚乱。 甘洛和庞统两人见到蔡琰晕了,也是连忙上前,庞统不方便上前为蔡琰检查,只能是对甘玲说道:“有劳小姐看一看王妃的情况。” 听得庞统的话,甘玲的脸颊不由得一红,但还是伸手探了探蔡琰的额头,又是为蔡琰把脉,随即便是低着头说道:“娘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激动,才会晕过去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甘玲可不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小家碧玉,在甘信的鼓励下,当初在幽州的时候,甘玲更是亲自前往华佗所开设的医馆学医,一手医术那也是得到过华佗的赞许的。甘洛自然是知道自家妹妹的本事,听得甘玲这么说了,也就是放下心来,当即便是对甘玲和甘青说道:“你们还是赶紧扶着娘到后院休息去吧!这里交给我和士元了!” 听得甘洛这么说了,甘玲也是点了点头,毕竟她与蔡琰都是女流,不适合在这么多外人面前抛头露面。又是看了一眼庞统,这才是劝着自己正在哭哭啼啼的小弟,又是和婢女一块,扶着蔡琰退回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众人当中,之前还一直低着头的刘禅,此刻却是正抬着头愣,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众人见了,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之前,刘禅的表现已经是让他们对这位世子大失所望,现在这般愣,在众人眼中,也只会认为刘禅是太过害怕的缘故。倒是在旁边的郗虑,刚刚虽然突然高调了一番,可是在被庞统给辩驳了下来,又是恢复到之前那低调的模样,只是看了一眼刘禅,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主公遇害!此时非同小可!我认为,先要做的,就是立刻封锁消息!在局势未明之前,不要将主公遇害的消息传扬出去!”在妥善安顿了刘备的尸身之后,众人也都是齐聚蜀王府内的议事厅,一入座,荀彧就是直接开口说道:“如今凉州、益州初定,还有曹操、孙坚虎视眈眈,若是主公遇害的消息传扬了出去,只怕之前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就会毁于一旦!” 对于荀彧的这个说法,众人也都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且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谁才是幕后凶手,现在稳住局势,才是最重要的!当即简雍也是阴沉着一张脸,那有些红肿的双眼也是闪过了一道戾色,冷哼道:“除此之外,还有皇宫那边也要防着!我建议,应当派遣一队人马,将整个皇宫内全都围住,禁止出入!” 当初简雍遇刺,后面甘信查出来,就是和皇宫内的那位天子有关,所以简雍此刻心中也是怀疑,这次的行刺事件,是不是也和那位天子有关联!毕竟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天子与刘备之间的矛盾也算是被彻底激化了,天子能派人刺杀他简雍,自然也能派人刺杀刘备!而听得简雍的话,荀彧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于简雍将天子也拉入这件事当中,虽然有些不满,可想了想,也只能是付之于苦笑和无奈,不再作声。 “行!没问题!”简雍的话一说出口,立马坐在简雍身边的刘景,就是直接蹦了起来,他那有些带着肥胖的脸上满是狰狞,他和简雍都是最早跟随刘备的,对于刘备的忠心,只怕在场众人当中没有一个比得上他与简雍了。如今刘备遇害,刘景心里简直恨不得把所有有可能刺杀刘备的人都给揪出来,全都杀光!现在听得简雍的话,刘景立马就是恶狠狠地喝道:“皇宫那边就交给我了!我亲自看守皇宫!保证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来!” 刘景乃是大燕的元老,虽然平时表现的很低调,但现在突然蹦出来,在座众人还真没人敢对他多说什么,就连荀彧也做不到,只能是对刘景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紧接着,只见,之前沉默了好一会儿的郗虑再次站出来,对着众人拱手一礼,特别是在看到那坐在甘洛身后的庞统时,目光稍稍停留了片刻,这才是朗声说道:“诸公!如今主公遇害,此事非同小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在下以为,应当尽快辅佐世子继承燕王大统!此事才是当前真正的要务!” 郗虑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这件事,又是令在座众人都是一片哗然,却偏偏没有人挑得出毛病,就连荀彧、诸葛亮也做不到。毕竟,刘禅乃是刘备之前就已经亲口定下的世子,也就是刘备的继承人,如今刘备身死,刘禅继承刘备的大业,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只是现在刘备尸骨未寒,就让刘禅继承燕王之位,这未免,也太赶了吧? 这几乎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心声,可却没有人能说出口,就算是他们现在能阻止刘禅继承燕王,可日后刘禅终究是要坐上燕王之位的,现在得罪了刘禅,日后岂不是要被刘禅秋后算账? 当听到郗虑提起了这件事,在座众人当中也不是没有欣喜的,那就是刘禅本人了!特别是当他看到郗虑提出这个意见之后,在座众人竟然没有人提出反对,刘禅更是有些欣喜若狂了,要不是他平日里的城府涵养还算可以,这个时候只怕都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郗大人!且慢!”而就在刘禅心中欣喜的时候,突然,一把令刘禅很是不爽的声音响了起来,而左右众人也都是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一人从甘洛的身后站了起来,却正是之前与郗虑针锋相对的庞统!而郗虑看到庞统再次站出来,而且一出来就是否定了自己,当即就是心中不由得一突,而紧接着,就听得庞统慢慢走到了甘洛的前面,也是学着郗虑之前那样朝着众人躬身一礼,这才对着郗虑说道:“郗大人!在下觉得,眼下请世子即位,却是有些不妥!” 虽然心中对庞统那是极为不爽,但当着周围这么多人的面,郗虑也不好变脸,只能是强装起一脸笑容,对庞统笑着说道:“庞先生又有什么高见?还请赐教!” “高见不敢当!”庞统也是回以笑脸,随即说道:“世子继承燕王大统,固然是没有错,但眼下燕王刚刚出事,什么都不做,就先让世子即位,这未免有些太过仓促了,不仅是对燕王的不敬,也是对世子的不敬!实在不应当如此!况且,燕王虽然没有亲兄弟,但却是有四位异姓兄弟!天下人皆知,燕王与关二将军、甘三将军、张四将军以及蜀王义结金兰,那都是胜似亲生兄弟!况且四位将军都是手握重权,乃是燕王麾下举足轻重之人,就算是世子要即位,那也应当知会四位将军,让四位将军到长安见证才是!所以,如今燕王遇难,要应该先通知其他四位才是!” 庞统的这番说法,也是得到了在场众人的赞同,庞统说得没错,关羽、甘宁、张飞和甘信四人那都是刘备的结拜兄弟,更是手握重兵,指掌一方。特别是甘信,在刘备麾下那可完全当得起第一人的称号!若是不通知这四人,就仓促地让刘禅即位,将来必定会惹出祸端! 听得庞统的这番辩驳,郗虑的脸色也是越难看起来,他没想到,竟然会从中多出了这么一个家伙,坏了自己的大事!不过郗虑却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又是沉声说道:“庞先生所说自然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庞先生却是没有想过吗?如今四位将军都在天南地北,想要让四位将军及时赶回长安,那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四位将军都肩负着重任,难道要让他们丢下手头上的大事而赶回来吗?这样一来,岂不是真的耽误了大事?别的不说,光是蜀王在益州,如今益州初定,那徐荣随时都有可能杀回益州,若是将蜀王调回来,万一益州有变,那才真是糟糕了!” 郗虑直接拿起了甘信来打幌子,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而这个时候诸葛亮却是突然摇起了头,说道:“此事到不然!蜀王身边有赵将军辅佐!若是蜀王回来,赵将军也可担任守卫益州的事情,况且,益州还有郭大人相助,完全不用担心徐荣会反攻益州!至于其他几位将军嘛,关二将军与张四将军主要是负责守卫边疆,两位将军膝下的几位公子也都是能征善战,绝对可以辅以大任!至于甘三将军那边嘛,可以由驻守彭城的太史将军一并管辖!只要我们派出信使通知及时,四位将军在得到消息之后,也一定会快马加鞭,到时候用不了半个月,四位将军一定能够及时赶到长安!” 诸葛亮可不比得庞统,虽然因为年纪关系,诸葛亮的地位比不上荀彧、郭嘉,但在刘备麾下十年有余,那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郗虑可是无法对诸葛亮作出什么反驳。当即郗虑便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是说道:“若是不让世子即位,那接下来的各项事宜,又应该由谁来定夺?在下以为,就算是不让世子即位,但至少我们大燕的各种军政大事,也应该是交由世子来定夺处理才是!” “世子虽然是主公的继承人!但在世子未正式即位之前,这些军政要务,还是不能直接交给世子来处理!还请世子见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继位风波 2 这个时候,荀彧也是站出来了,别人或许还要顾忌会不会得罪未来的燕王,可荀彧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却是用不着顾忌太多。就算是现在得罪了刘禅,日后刘禅即位,也不敢真的对荀彧动手,这一点,荀彧还是很有自信的。 刘禅此刻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了,本来在他看来,刘备一死,自己身为燕王世子,即位为燕王,那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谁能想到竟然会弄出这么多波折,到现在自己反倒是什么都没捞到!当即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呵斥,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就是感觉身子一僵,抬起头,正好是迎向了郗虑的目光。从郗虑的目光中,刘禅甚至能够感受到郗虑的警告,当即刘禅就是不由得一颤,立马又是坐回去了。 用目光警告了一番刘禅,郗虑也是意识到,荀彧、诸葛亮和庞统三人都已经是联成了统一战线,自己那是万万无法力挽狂澜了。不过郗虑很快又是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当即便是笑着说道:“既然几位大人有了打算,那在下也就不再班门弄斧了!一切都按照几位大人所说的来办就是了!” 本来以为郗虑还要再争辩下去,却没想到这转眼间,郗虑又是退缩了,诸葛亮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意外之色。随即荀彧又是轻咳了一声,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周将军!裴将军!廖将军!杜将军!这城内的守备任务,就交给四位了!一定要严防消息传播出去!也要防备着有贼人、刺客趁势再起波澜!” “喏!”听得荀彧点了自己的名字,周仓四人都是立马站起来,对着荀彧抱拳应喝了一声。这四人虽然都是黄巾军出身,但跟随刘备身边这么多年,对刘备也是忠心耿耿,大家都能看在眼里。而且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四人如今是留在长安城内为数不多的大将之才!荀彧显然也是看中了这四人的才能,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四人。 “甘洛!”紧接着,荀彧又是转过头,对坐在那里的甘洛喊了一声,不过眼下是在说正事,所以荀彧也就没有再直呼甘洛的小名,而是喊着甘洛的名字,说道:“你手下的蓝翔特种兵战斗力非凡,如今主公遇难,我担心大将军府内会有什么异动,就由你带着蓝翔特种兵亲自守卫大将军府,一定要保证主母与二公子的安危才行!” 听得荀彧再次说起刘备遇难,甘洛的眼圈又是不由得红了,而得到荀彧给出的任务,甘洛也是立马将头一扬,同时揉了一下眼睛,擦去泪水,随即沉声喝道:“行!抱在我身上了!有我在,保证谁也不能伤害姑母和表弟一根汗毛!” 荀彧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甘洛,更是让郗虑和刘禅两人都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荀彧这个安排看上去好像是合情合理,可只要有心人仔细琢磨一下,就会想到,这分明是暗指有人会伤害甘梅和刘永母子俩。 如果说有刺客会杀害刘备,倒也不足为奇,可甘梅和刘永母子,一个从来不插手军政要务,一个也还未成年,又有谁会伤害他们两人?荀彧这个安排可就真的是耐人寻味了! 当然,这一点,也没有人会蠢得直接点破,而很快,荀彧又是接连做出了一些安排。荀彧本来就是那种很善于面面俱到的人才,就算是有些遗漏,旁边也有诸葛亮等人补充,总算是将刘备遇害后的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给考虑到了,就连安排人前往通知甘信等人的信使,荀彧也是做出了妥善的安排。 安排过后,荀彧也是让在座众人都散去了,毕竟这里是蜀王府,太多人留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就连荀彧和诸葛亮也是很快离开了蜀王府,更不要说别人了。在蜀王府大门前,目送众人离去,庞统似乎又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微微一笑,便是转身走进了大门,将大门紧紧合上。 “哼!岂有此理!”在世子府内,刚刚回来的刘禅与郗虑一进府,便是立刻来到了世子府内最为隐秘的书房内。房门这才刚关上,刘禅就一改之前在外面的冷静,脸上满是暴怒,随手就是抓起了旁边的一个大花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而光是如此,还不足以让刘禅息怒,当即刘禅就是指着身边的郗虑骂道:“混账!你不是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万无一失的吗?怎么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刘禅的指责,郗虑的眼皮子一抬,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刘禅的话,只是慢慢地走进了刘禅,就在刘禅见了,还要再破口大骂的时候,突然,郗虑猛的一抬手,啪的一声,就是给了刘禅一个巴掌!郗虑这一巴掌抽得是又快又狠,直接就是打得刘禅整个人原地晃了个圈,然后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捂着半边脸,哗啦一下就是吐出了一口鲜血,里面还混杂着几粒白色的颗粒,竟是几块碎牙! 看到自己吐出的鲜血,刘禅那是又惊又恐,抬起头,望向郗虑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恐慌,也顾不得爬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手脚齐用地往后退,同时又是惊呼道:“郗,郗虑!你,你,你疯了?你,你竟然敢,敢对我动手?你,你疯了!你疯了!” 对于刘禅的喊声,郗虑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望向刘禅的目光却是充满了不善,冷冷地哼道:“废物!若不是你今日那种表现令大家失望,我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又岂会失败?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现在,你给我闭嘴!” 跟以前那卑躬屈膝相比,现在的郗虑那是完全变了个样子,吓得刘禅那也是脸色大变,只不过刘禅也毕竟是刘备之子,至少不会连一丁点胆气都没有。当即就是心中一沉,立马冲着外面大声喊了起来:“来人!来人!快来救我!快来人啊!来人!” 见到刘禅如此高声呼救,可郗虑却没有立刻上前阻止,而是就这么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刘禅的举动,就仿若是在看一个小丑一般。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着了刘禅喊得嗓子都哑了,可偏偏就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见到这样的情况,刘禅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惊恐地看着郗虑,惊呼道:“郗虑!是你,是你!是你做了手脚!对不对?” “哼!”对于刘禅的质问,郗虑只管冷笑,片刻之后才是哼道:“不错!如今你这世子府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已经全都是我的人了!没有人会听你的话!也没有人会来救你!哦!对了,还有你那位世子妃!只不过,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被软禁在后院,你该不会指望一个从来就没有被你重视过的女人,会来这里救你吧?” “你,你,郗虑,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听得郗虑的说法,刘禅的脸色也是变得跟白娟一样苍白,他知道,郗虑没有必要骗自己,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十有就是这么回事了!只是刘禅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卑躬屈膝的郗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想要干什么?哼!”对于刘禅的质问,郗虑依旧是一脸冷笑,哼道:“刘备南征北战,那是何等的英雄!没想到,竟是生出你这么一个像猪一样的儿子!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问我想要怎样?简直可笑之极!来人!” 随着郗虑最后一声暴喝,之前无论刘禅如何呼喊,都没有反应的房门,突然一下就是被推开了,随即从外面快步走进了数名身穿铠甲的军士。而还未等刘禅面露惊喜、开口呼救,那几名军士对着郗虑抱拳一礼,就是令刘禅的脸色再度回复苍白之色。而郗虑则是指了指刘禅,冷哼道:“如今既然已经摊牌了,也用不着对他客气了,把他带下去,找个地方关起来!严加看管!” “是!”听得郗虑的命令,立马几名军士就是抱拳应喝了一声,随即便是上前,将早已经吓得全身瘫软的刘禅给拖了下去。而剩下一名军士则是对郗虑抱拳一礼,皱着眉头说道:“大人,那现在,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哼!”郗虑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像死狗一样被拖下去的刘禅,对于那军士的请示,郗虑又是低着头仔细思量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今日之事,追根究底,却还是因为我没有想到,甘信人都已经离开了,却还留下了一个庞统在长安!若非此子,我大事已成!” 郗虑这么分析倒也是没错,之前刘备遇害之后,郗虑两次开口,都是做好了预备,荀彧和诸葛亮虽然也都是智谋之士,但以他们的身份,却无法开口阻止郗虑!反倒是那庞统,无官一身轻,加上又有蜀王府做靠山,反倒是能够毫无顾忌地直切问题所在!正是因为庞统的话,才给了荀彧和诸葛亮以反驳郗虑的借口,最终让郗虑只能是铩羽而归! 犹豫了再三,郗虑猛的抬起头,眼中爆出了浓浓的杀意,冷喝道:“此子坏我大事,决不能留!你今夜便是带齐人手,去蜀王府,将此子给杀了!” “是!”听得郗虑的这个吩咐,那军士也是立马应喝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对郗虑说道:“大人!如今城内守军的兵权,落在那周仓四将手中!这四人,曾经都是张角手下的战将,属下以为,这一点,我们可以稍加利用,若是能够将他们四人收为己用,那岂不是等于将整个长安都控制住了?” “嗯!”听得这名军士给自己的建议,郗虑也是不由得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是皱起了眉毛,说道:“当初他们已经背叛了一次黄巾军,现在想要劝降他们,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啊!你确定此计能够行得通?我不可不想因此把我们的秘密都暴露出来了!” “大人请放心吧!”听得郗虑的顾虑,那军士立马就是笑了起来,说道:“在此之前,属下就已经偷偷派人去探过他们的口风了,周仓和裴元绍还不知道,但廖化与杜远似乎都对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职位很是不满,他们认为自己应该能够得到更好的待遇!至于那周仓和裴元绍嘛,虽然暂时还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但他们与廖化、杜远却是一向秤不离砣,只要能够将廖化、杜远二人争取过来,那周仓和裴元绍肯定会被拉下水的!” “哦?”见到军士说得如此笃定,郗虑的眼中更是不停闪烁着精光,似乎对军士的这个说法很有兴趣,片刻之后,郗虑便是点头说道:“好!你着手去办吧!只要能够成功,那我定可为你记上一大功!还有,派人去凉州通知韩遂!他若是想要当凉州王,那就立刻准备动手!至少,在我们完全掌控长安之前,他必须阻止关羽、甘宁、张飞和甘信四人回长安!如果有可能的话,将他们四人劫杀于半路!就像上次他们劫掠糜家兄妹一样!” 说着,郗虑的两只眼睛骤然睁开,从那两只眼睛中所散出来的寒光更是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 是夜,蜀王府内,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蜀王府的前院院子内,却正是今天白天出尽风头的蜀王府客卿庞统。只见庞统一个人站在前院的几棵梧桐树旁,抬头仰望着夜空中的圆月,脸上满是放松的表情,似乎很是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庞,庞大哥?”这个时候,一把喊声突然从庞统的身后响了起来,虽然来得突兀,但这声音却是清脆悦耳,听了反倒是让人全身上下都觉得舒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又见刺客 庞统就算是不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当即便是转过身,笑着看着过来的那窈窕身影,正是甘玲。 见到甘玲那俏生生地站在后面的走廊内,庞统也是笑了起来,对甘玲说道:“小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未休息?今天白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长安城都不会安稳了,小姐还是要尽早休息才是。” “呃……”听得庞统对自己说话,甘玲也是不由得俏脸一红,所幸她现在站在走廊内,光线也不是很好,庞统应该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甘玲这才是稍稍放心了一些,稍稍抬起头,看着庞统,微笑着说道:“庞大哥不是也没睡嘛!要说起辛苦,庞大哥更辛苦才是,那为什么庞大哥还没休息呢?” 不熟悉甘玲的人,总会被甘玲身上所散出来的娴静气质所骗,以为甘玲是个娴静、温柔的大家闺秀,可只有熟悉甘玲的人才会知道,她可是十分的古灵精怪,有时候,就连甘林、甘洛这两个当兄长的,也会被甘玲给耍得团团转。偏偏甘玲又有甘信宠着,谁也拿她没办法,加上这小姑娘长得漂亮,嘴又甜,就算是被欺负了,回过头来听她说几句好听的,那是什么气都消了。 庞统自然是知道甘玲的性子,听得甘玲的话,庞统也只能是苦笑了几声,便不再纠结这点事情了,转过头,继续抬着头看着夜空。见到庞统始终不吭声,甘玲又是站在走廊待了一会儿,这才是鼓足了勇气,迈开莲步,盈盈地走到了庞统的身边。先是学着庞统的样子,看了一会儿夜空,随即又是侧过头看了看庞统的侧脸,最后看着看着,竟是把自己的脸都给看红了,又是连忙转过头,看着夜空,强装镇静地说道:“庞大哥!你,你这是在看什么啊?” “呵呵!”对于甘玲的问题,庞统也是呵呵一笑,随即说道:“我只是在看这夜空中的星宿,以前将军也经常这样看着夜空,我曾经问过将军,看这些星星有什么意思?将军就告诉我,这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了地上的一个人,星星的命运与地上的人的命运息息相关!若是能够参透这星星的变化,就能明白这世上每一个人的命运如何?” “哇啊——!”听得庞统的话,甘玲也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俏脸上充满了向往的情绪,转过头,对庞统问道:“那庞大哥,你可看得到,属于我的星星,会是哪一颗啊?它的命运是什么样的?” 庞统当即便是苦笑起来,耸了耸肩膀,说道:“这个嘛,我可没有将军那样的本事,哪里看得出属于小姐的星星是哪一颗?况且,以我对将军的了解,这恐怕也只是将军他随口说出来骗骗当时还是小鬼头的我吧!当不得真的!” “啊——!这样啊!”听得庞统这么一说,甘玲的脸上立马就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很快,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庞统,俏脸上顿时就是又冒出了一片红晕,下意识地脚下往庞统那边移了一小寸,也就是这么一小寸,却是让甘玲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模样。 对于甘玲的那点动作,庞统虽然看在眼里,可却没有明白甘玲这番举动的含义,在他看来,甘玲也不过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而且现在的庞统,却已经是忍不住开始怀念一些过往了。 “小姐,你知道吗?”庞统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眼中却是开始渐渐迷离,说道:“当年我与将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鬼头,那时候的我,父亲刚刚去世,每天都跟着我的叔父在一起。只不过因为我年纪太小的关系,我叔父的学生经常会欺负我,我又不好意思老是去找叔父告状,所以干脆就是把自己假扮成一个小大人的模样,每天装腔作势!呵呵,还不止如此,为了让那些学生害怕我,我还把自己的脸弄得十分丑陋,从那以后,所有人看到我,都会觉得我很可怕,没有人敢欺负我,也没有人肯与我在一起!” 说着说着,庞统的声音也是变得低沉下来,甘玲甚至能够感受到庞统那藏在心底的失落。小小年纪的庞统,没有人陪伴,每天只能是与书本为伍,性格也只能是越来越孤寂,让甘玲想着想着,竟是忍不住有种心酸的感觉。 “后来,我叔父让我出来游历,却是无意中遇到了将军!”说到这里,庞统的话语语气突然一转,声调也是不由自主地高了一些,脸上更是露出了笑意,说道:“看到我的丑陋模样,将军非但没有嫌弃我,反倒是十分看重我的才能,最后才将我带到了身边!我一直都忘不了,当年我将我的真面目展露给将军看的时候,将军那惊讶的模样,口里还不停地说:‘这不对!这不对’的样子,当真是有趣!” 最后庞统所说的事情,甘玲却是记得清楚,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庞统真面目的时候,到现在她还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庞统的真面目,立刻就是被庞统那俊朗的容貌所惊呆了。虽然甘玲也知道,看男人不能光看他的外表,但甘玲每次见到庞统,都会和第一次见到庞统时一样的心情,那种既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实在是让甘玲无法自拔,只能是一次又一次地身陷其中。 庞统一点一点地述说着他在甘信手下的过往,每说一件事,庞统脸上的笑容都会加深几分,当说到最近几件事之后,庞统脸上已经是笑得十分灿烂了。最后庞统笑着转过头,朝着甘玲笑道:“小姐,当初将军南征的时候说过,要让我好好守卫王府,所以……” 话只是说到了一半,庞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到甘玲已经是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抱着自己的胳膊就这么睡着了。刚刚庞统也是说得太投入了,竟然都没有觉,当甘玲就这么靠在自己的身上,特别是那从她身上、香中所散出来的那种清香传到自己的鼻子中,庞统莫名地觉得心头一荡,刷的一下,脸就是红了。不过庞统那不是那种没有丝毫定力的人,很快便是轻轻舒展手臂,将甘玲的身子给揽住,只是接下来又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拦腰将甘玲给抱了起来。 这番动作却并没有将甘玲给吵醒,甘玲依旧是在睡梦中,只不过躺在庞统的怀中,又是将身子扭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躺得更舒服一些,那小巧的嘴巴、鼻翼也都是张合了几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一般可爱。 原本庞统的身子可没有现在这么好,也是同许多书生一样身体羸弱,可自从庞统到甘信手下之后,甘信每天都会强逼着庞统做锻炼,所以现在庞统的身子骨可是要比一般的书生强壮不少。眼下抱着甘玲那娇小的身躯,却是一点也不费力的样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看着甘玲在自己怀中香甜地熟睡的样子,庞统的心更是不争气地飞快跳动,让庞统也是面红耳赤,原本要抱着甘玲去后院的,现在竟是怎么也迈不动腿了,只能是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怀中的甘玲。 “士元!士元!”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一把呼喊声,顿时就是将庞统给惊醒了,低头先是看了一眼怀中的甘玲,紧接着又想起刚刚自己愣的样子,顿时庞统就是羞得满脸通红。 从刚刚那喊声,庞统就听出不是别人,正是甘玲的亲大哥甘洛,这下庞统更加像是做贼被抓了个现行一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把甘玲放下?可人家小姑娘正睡着熟,他要往哪里放啊?继续抱着?男女授受不亲,他一个单身汉,抱着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又成何体统?之前庞统也只是想要临时将甘玲抱回她自己的厢房,没人看到也就罢了,现在被人给撞上了,这事可就可大可小了! 别看今天白天,庞统面对那种紧急情况还能镇定自若,可现在碰到这么一件小事,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急得在原地那是走来走去。这一走,庞统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竟是被一块凸起的青石给绊住了脚,当即庞统就是直接一个踉跄,抱着甘玲就这么扑通一下,给摔在了地上。 而就在庞统摔倒的那一瞬间,突然,庞统就感觉一道寒意直接从后背传了过来,紧接着,咻的一声,就在前面的走廊立柱上又是传来了一声闷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打在了那立柱上一样。庞统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只见在那立柱上正钉着几个影子,赫然是几把明晃晃的飞刀! 有刺客!经历了今天白天的那么一场厮杀,庞统也是很快做出了反应,这分明就是有人要刺杀他!亏得刚刚自己不小心被绊倒了,要不然,那几把飞刀就不是落在那立柱上了,而是钉在自己的后背,要了自己的性命! “大胆!”随着一声暴喝,紧接着,就看到几道身影飞快地从走廊里窜了出来,正好越过了庞统和甘玲的头上,正是甘洛!庞统立马就地一滚,转过身子朝着夜空中望去,只见几道黑影在夜空中来回飞窜,出一声声暴喝和叮当的撞击声。很明显,是甘洛已经带着人与刺客交上手了! 庞统在甘信身边待了也不少个年头了,对甘洛的本事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见到甘洛已经赶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当即庞统也是放心了不少。紧接着,庞统又是心中一惊,立马扭过头朝着旁边望去,却是看到甘玲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只不过好像还是晕乎乎的,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看到甘玲的模样,庞统也是立马爬到了甘玲身边,一脸紧张地看着甘玲上下,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是稍稍放下了心,随即便是立马上前护住甘玲,喊道:“快!我们先退后!先退后!这里不安全!” 尽管庞统一脸紧张地做着安排,可甘玲还是有些弄不清楚情况,只是看到庞统那紧张的模样,心里竟是莫名的甜丝丝的,庞统让她做什么,她也只管跟着做就是了。 庞统护着甘玲退到了走廊内,而与此同时,在院子里,甘洛带着几名特种兵也是与那些刺客作对厮杀!这些刺客的数量不少,放眼望去,竟是由二十余人!而甘洛加上那几名特种兵,也不过才五人而已,可就是这五人,竟是硬生生将对方那二十余名刺客都给挡住了,特别是甘洛,手中挥舞着钢枪,硬是挡下了对方近十余名刺客!而且转眼间,就已经有三名刺客被甘洛的钢枪刺中,倒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蜀王府行刺?”又是一枪结果了一名刺客的性命,甘洛出手也是越来越轻松了,一边厮杀,一边不忘大声呼喝起来。不仅是为了质问对方的来历,更重要的,是借着这呼喝声,召集府内的护卫! 而甘洛的手段,也是立马被对方给识破了,那些刺客也没想到甘洛竟然如此厉害,当即其中一名刺客就是连着后退了几步,大声喝道:“快退!快退!” “想走?没门!”眼看着对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甘洛也知道再这样问下去也是没用,当即脸色就是一沉,手中钢枪猛地一挥,就是使出了童渊所传授的绝技,百鸟朝凤枪! 瞬间枪影布满了整个院子,那些想要逃走的刺客也是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应对甘洛的攻击。只是光靠他们的手段,根本就不可能应付得了这枪王童渊所传授的绝技,随着一声声惨叫响起,几名刺客都是纷纷摔落在地上,就连其他几名特种兵的对手也不例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秘闻 ?一口气收拾了所有的刺客,甘洛这才是稳稳站在了原地,将手中钢枪一甩,甩干净了枪上的血渍,冷眼看着满地的尸体,冷哼道:“看看还有没有活口!有的话,抓起来,严加审问!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审问,不信问不出他们幕后的指示者!” 白天所抓的那些儒生当中也的确是捉住了不少刺客,不过这些刺客不管如何审问,却是骨头硬得很,就是拒不招认,甘洛在应付那些刺客的时候,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想到转个头,又有刺客跑到他蜀王府来行刺,这让甘洛心中的怒火几乎是要爆出来了!虽然明知道这些刺客很有可能依旧是什么都不会说,但甘洛却是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狠狠地给他们动刑!就算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也要出这口恶气! “甘洛!你,你怎么回府了?”庞统稍稍安置了一下甘玲,便是连忙走出来,只是又不敢离开甘玲太远,只能是远远地对甘洛喊道:“你不是应该留守在大将军府上吗?” 按照先前白天的时候,荀彧给出的安排,甘洛的确是应该带着特种兵留守在大将军府,保护甘梅与刘永母子的安全。可现在甘洛竟然出现在这里,这就让庞统实在是感到意外。 “没事,是我让他回来的!”这个时候,从旁边又是传来了一把说话声,庞统回过头一看,却是被从那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人给吓了一跳,因为那走过来的,正是荀彧与诸葛亮两人! 荀彧和诸葛亮两人径直走到了庞统的身边,看了一眼还是迷糊着却脸上满是红晕的甘玲,两人都是相识笑了笑。众人当中就属荀彧的年纪最大,也当得起做甘玲的长辈,所以就听得荀彧说道:“玲儿,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荀彧虽然没有说破什么,但听得荀彧的话,加上荀彧与诸葛亮两人那莫名的笑脸,甘玲就好像心底的秘密全都被揭开了一样,顿时就是羞红了那张脸,匆匆忙忙朝着荀彧、诸葛亮盈盈一福,转身就是跑了。而荀彧和诸葛亮也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今天白天生了刘备遇害的事情,但能看到小辈之间这点趣闻,那也是能让人开怀一笑的。 两人笑过之后,随即又是径直走到了庞统身边,在两人身后还有不少特种兵组成的护卫,很快便是加入到清理院子内的尸体的行列了。而荀彧也是转过头对庞统说道:“虽然白天我是说过,要让甘洛守在大将军府,不过那也只是说说而已,主公刚刚遇害,不管幕后凶手是谁,他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向王妃与二王子动手!所以,甘洛留在大将军府也是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幕后凶手竟然是如此猖狂,竟然敢来蜀王府继续行刺!”诸葛亮也是收起了笑容,稍稍皱了皱眉,看着前方那满地的尸,忍不住继续说道:“也亏得我们让甘洛先回来了,要不然,只怕就要被刺客给得手了!” “我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选择行刺我!”庞统虽然面对荀彧和诸葛亮这两位智者,但却没有半点怯场,反倒是主动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与先前被甘洛撞破的时候,那种惊慌失措完全不同,庞统现在表现得却是十分的沉着冷静,沉声说道:“在此之前,我一直留在蜀王府内,很少出门,应该没有谁会特别关注我才是,除非是……” 说到这里,庞统又是停住了,抬起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荀彧和诸葛亮,他这么盯着荀彧、诸葛亮,自然不是在怀疑他们两人是幕后真凶,而是有某种意思想要传递给两人。而两人见到庞统的目光,也是立马明白了庞统想要说、但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庞统以前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就在今日,庞统却是大大地得罪了郗虑!也就是说,庞统现在就在怀疑,郗虑就是那个幕后真凶! “郗虑吗?”当即荀彧也是低着头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荀彧又是转过头,对诸葛亮问道:“孔明,你以为呢?” “这个我可不好说!”听得荀彧的问话,诸葛亮连连摇头,沉声说道:“我离开那里已经很多年了,那里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变化,我也不清楚,若郗虑真是他们的人的话,那这件事恐怕就更加复杂了!” 诸葛亮的话却是让庞统有些听不明白了,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人,而这个时候,甘洛也是处理好了院子里面的尸,快步走了过来,对着庞统就是连连拍打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小子!亏得你在,要不然,玲儿可就出事了!” “呃!”被甘洛这么一说,庞统也是立马响起了之前他与甘玲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顿时脸颊就是一红,忙是撇过脸,不敢让甘洛看到自己的尴尬。 “呵呵!行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再说吧!”看到庞统的模样,旁边的荀彧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即又是当场拍了板,说道:“这大半夜的,我们也不能老是站在这里说话吧!” 荀彧说得也有道理,而庞统和甘洛也知道,荀彧和诸葛亮接下来肯定是要说很重要的事情,当即两人便是在前面带路,径直就是前往蜀王府内最为隐秘的一件院子,而且甘洛还让特种兵守着院子内外。进了屋子内,众人分别入座之后,诸葛亮就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主公遇害,我这里却是有些头绪,所以想要和你们说说清楚!” 诸葛亮一开口就是这么一件事,也是把甘洛和庞统给吓了一跳,而紧接着,诸葛亮也是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就是说道:“有件事,你们只怕还不知道,不过甘将军却是很清楚,那就是我的来历!在投奔主公之前,我其实一直都待在琅琊山上的一间道观内!” “道观?”听得诸葛亮的话,庞统和甘洛都是不由得一愣,而旁边的荀彧显然早就知道了,所以没有露出吃惊之色。庞统和甘洛却是满脸地不敢置信,因为眼下的诸葛亮,和道士实在是相差太多了,更不要说诸葛亮这可是马上就要大婚了,这,这像是道士做的事么? “不错!正是道观!怎么说呢,其实我也并不完全是一名道士,我年幼的时候,父母双亡,后来我的师傅见到我,说我有慧根,便是将我带到了琅琊山上!但我师傅之前却是答应过我的叔父,绝对不让我正式出家,所以,我也只是在道观内带修行而已。”诸葛亮解释了一番过后,这才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便是继续说道:“而我的师祖,道号南华,人称,南华道人!” “南华道人?”听完诸葛亮所说的这句话,甘洛倒还没什么反应,庞统却是不由得一愣,再过了片刻,便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诸葛亮,惊呼道:“你说是南华道人?那个,那个传授张角道术的南华老仙?” 虽然张角所领导的黄巾起义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事实上,当年张角起事的时候,也是将他当年如何得道的经过传扬了出去,刨去那些过于神化的情节,基本上就是指张角在山间遭遇到一名南华老仙,将太平要术传给了他,最后张角习得太平要术上的道法,解救世人。 这个神话情节传扬出去之后,南华老仙也就被冠以神仙的名头,在民间广为流传。甘洛喜武厌文,所以也没怎么听说过这件事,可庞统却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当年看过这方面的记载,也是一直记在心里,没有忘记过,所以才会一听到诸葛亮的话,就是想起了这件事。而见到庞统竟然知道此事,荀彧和诸葛亮也是相视而笑,随即诸葛亮又是继续说道:“不错,我师祖南华道人,正是那传说中的南华老仙!只不过,当年黄巾军传出来的那个故事太过神化了,张角只不过也是拜入我师祖南华道人门下,算起来,也算是我的师叔了!” “呃!”这下就连甘洛也是听明白了,这东汉头一号大反贼,竟然是诸葛亮的师叔!这个消息要是传扬出去了,那只怕要掀起轩然大波了!而反倒是庞统冷静了下来,看着诸葛亮,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逐个大人,你是太平道的弟子?” “不错!我的确是太平道的弟子!”听得庞统的质问,诸葛亮也是立马点头称是,不过紧接着,诸葛亮又是解释道:“其实,太平道并非你们想象中那么可怕,真正的太平道只是鼓舞人心向善,也并没有那么强烈的煽动性!当年张角是用欺骗的手段,从我师祖手中骗去了太平要术,随后又是假借太平道之名,招揽信徒,最后还意图造反!这一切,其实并非我师祖的本意,所以后来我师祖也是派遣我师傅下山对付张角,却没想到,最后反倒是死在了张角的手下!对了,当年将军与赵将军联手杀张角,我师傅也在场!” 听得诸葛亮的说话,甘洛那是已经完全呆住了,而庞统也是有些无法消化这一连串重要的消息,也是愣在那里。看到甘洛和庞统的模样,荀彧也是不由得苦笑,这也怪不得他们,当初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比他们好多少! 当年甘信与赵云击杀张角的过程,他们也是听甘信说过好几次了,也知道当时那个突然出现的道士才是真正击杀张角的功臣。只是他们却不知道,那名道士竟然是诸葛亮的师傅!甘洛还是一脸的目瞪口呆,而庞统倒是很快就缓过神来,看着诸葛亮,随即说道:“诸葛大人来此,恐怕不只是为了要告诉我们大人的身份这么简单吧?” 听得庞统的话,荀彧和诸葛亮又是眼睛一亮,相互看了一眼,随即便是望向了庞统,两人的眼中更是透着极大的兴趣。以荀彧和诸葛亮的智谋,天下间已经很难有人能够入得了他们的法眼了,而眼前这个庞统显然是得到了两人的欣赏,只可惜,刘备今日遇害,要不然,他们一定会将庞统举荐给刘备。 当即诸葛亮就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和荀大人来此,确实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找你们商量商量!之所以先说出我的来历,却是因为这件要事与我的来历有极大的关系!两位可还记得,今日主公遇害,乃是中了剧毒!” 诸葛亮提起这件事,庞统和甘洛都是同时点了点头,这就是今天白天的事情,而且刘备遇害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不记得?紧接着,庞统就是说道:“自然是记得!毒害主公的剧毒十分霸道,我曾经随将军去过几次华大师的医馆,也见过不少中毒求医的病患,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霸道的毒物!这刺客能够掌握这等剧毒,也实在是令人心寒!” “自然是厉害,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为‘鬼见愁’!”听得庞统的话,诸葛亮竟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起这话的时候,脸上更是露出了讥讽、无奈的复杂表情,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这种毒药也给拿出来用了!看样子,琅琊山已经全部都是他们的人了!” 见到诸葛亮竟是突感慨,其他三人也都是不由得一愣,在他们的印象中,诸葛亮虽然年轻,但却是一向稳重,就算是碰上再突然的事情,也不会太过失礼,却没想到现在竟会有如此感慨。而看到众人望向自己的疑惑目光,诸葛亮也是立马明白了众人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又是摇头说道:“看来诸位也是猜到了,不错,这毒药正是琅琊山太平道教中所研制出来的剧毒!也正是因为此毒太过霸道,所以一直都被掌握在历代掌教手中,却没想到,竟是被刺客用在了主公身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兵变 “啊!”听得诸葛亮的话,荀彧和庞统还好,也只是脸色稍变,而甘洛则是完全忍不住,惊呼一声就是跳起脚来,大声喊道:“诸葛大人,你的意思是,刺杀主公的,是太平道的道士?” “就算不是太平道的弟子,那幕后凶手也绝对是太平道!”诸葛亮点了点头,脸上的苦涩也是越浓重了,毕竟他也是出身太平道的,而且在太平道生活了那么多年,对太平道也是有一定感情的。却没想到,他离开太平道十年之后,太平道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诸葛亮很清楚,以现在大燕的实力,若是知道刺杀刘备的事情,是太平道所为,那琅琊山太平道绝对会迎来一场倾覆的毁灭!恐怕这个传承了不知多少年的道教,就会就此终结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诸葛亮却不能就此隐瞒不提,况且现在的太平道,已经不是当年他离开之前的太平道了。虽然从来没有回去过,但诸葛亮下山前师祖对他的嘱托以及下山后那段时间遭受的追杀,足以让诸葛亮猜到,太平道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自己就算是再如何挽救,也救不了这个已经变了质的太平道。 “可恶!”听得诸葛亮的确定,甘洛立马就是拍案而起,甘洛从小就很得刘备夫妇的喜爱,刘备也极为照顾他,所以甘洛自然也是对刘备有着极深的感情,要不然今天白天的时候,甘洛也不会因为刘备的死而情绪激动,大开杀戒。现在知道害死刘备的幕后凶手是谁,甘洛如何还能忍得住?当即甘洛便是立马喝道:“琅琊山是吧?好!好!太史叔父不就在徐州吗?那里距离琅琊山最近!我现在就立刻去找太史叔父,让他调拨兵马,我要亲自杀上琅琊山!将那些太平道的妖道杀得一个不留!” 妖道吗?听得甘洛的话,诸葛亮又是苦笑了一下,随即还是摇头说道:“少将军莫要冲动!琅琊山是太平道的源之地,太平道的弟子轻易不会放弃此地,所以日后再去剿灭也没有关系!眼下最重要的,却是要将残留在长安城内的太平道弟子给擒下!太平道能够刺杀主公,那绝对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以我对太平道行事的了解,肯定是谋划了很长的时间,别说是这长安城内,只怕是这朝中文武百官当中,都肯定有很多太平道的内应!” 诸葛亮乃是货真价实的太平道弟子,他的话自然是有很大的真实性,听得诸葛亮这么一说,加上庞统在旁边不停地劝说,甘洛这才是勉强压制住怒火,气呼呼地坐了回去。紧接着,庞统又是转过头,对诸葛亮问道:“那依诸葛大人的意思,这文武百官当中,最有可能是太平道内应的,应该是谁呢?” 庞统这话一说出口,荀彧与诸葛亮再次露出了奇异的表情,同时望向了庞统,随即诸葛亮也是颇有所指地说道:“庞先生应该心中有数了,又何必多次一问?” 见到荀彧和诸葛亮的反应,庞统也是点了点头,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矮桌,随即抬起头,两只眼睛精光爆射,说道:“郗虑!” —————————————————————— 刘备遇刺身亡三日后,关于刘备身亡的消息也总算是慢慢传扬了出去,不过这传扬的范围,却还是在长安城内。长安城的城门依旧是处于戒严状态,由周仓四将把守,根本就不准进出!而在皇宫那里,刘景更是兑现了他的诺言,整个皇宫内外都被守得严严实实的,连一只蚊子都不准进出,皇宫内的那位天子自然是连一点消息也都不知道,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在皇宫内做他的傀儡。 尽管如此,长安城内每天还是十分诡异的没有任何动静,一切都平静得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长安城的百姓们更是一天到晚都躲在自己家中,谁也不敢出来抛头露面,生怕是惹祸上身。整个长安城内这种气氛,大有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架势!稍稍有些头脑的人,都是在憋着一股气,看着接下来朝堂上该是如何展。 就在这第三天一大早,世子府终于是有了动作,世子府内的侍卫频繁出入城内各个官员、武将的府邸,派送邀帖,邀请文武百官都来世子府,与世子商议要事,显然是要商议刘备的后事问题。接到了刘禅的邀帖,文武百官可是没有一个敢不来的,虽然刘备遇害的那天,刘禅表现得十分不堪,但他毕竟是明面上的世子,将来还是有很大可能会接任燕王之位。文武百官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去得罪了未来的主公,所以都还是在接到邀帖之后,乖乖地赶到世子府来了。 所谓文武百官,当然不可能真的有百人之多,刘备新定长安,更多的人手、心腹都安排在了幽州,既是从幽州临时调来的人手,也都不算太多。加上先前甘信南征,又是带走了不少人手,所以真正留在长安的官员、武将,也不过才二十余人而已,而能够称得上是心腹的,也才寥寥十余人。至于那些朝堂上的官员,却只是挂个名头,不少人甚至都是刘备先前暗中戒备的对象,刘禅的邀帖自然也到不了这些人手中。 在世子府的议事厅内,坐在前面几个席位当中的荀彧与诸葛亮都是转过头一看,瞄了一眼身后那些官员,可以说,基本上刘备在长安城内的部下全部都到了。若说还差了谁,那就是现在正执行守备任务的刘景以及周仓四将,就连本应该守卫在大将军府的甘洛也到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朝着对方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便是有如老僧入定一样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片刻之后,眼看着该到的都到齐了,就听得哐的一声,从外面传来,听上去应该是世子府的大门被关上了。这么一个动静,也是让在议事厅内的众人都吓了一跳,要不是这里是世子府,他们只怕都要立刻跳起来了。而接下来,众人的脸上都是渐渐流露出了忐忑不安的表情,毕竟刘备这才刚刚遇害,世子刘禅有弄出这么一套,实在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刘禅到底在搞什么鬼。 “诸公久候了!”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一把喊声突然响起,只见从议事厅主席位后面的屏风后,突然窜出了一道人影,本以为应该是这世子府内的主人刘禅,却没想到,竟是郗虑!而更让众人惊愕的是,此刻的郗虑,并没有如平时那样,穿着一身官袍,而是穿着一件极为宽松的道袍!这道袍质地也是上品,穿在郗虑的身上,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郗,郗大人,你,你这是……”看到郗虑的这副打扮,简直就像是一名修道多年的道士,哪里还有半点为官多年的样子,座下众人全都是吓了一跳,不少以往和郗虑还有些交情的官员也是忍不住提醒郗虑。黄巾之乱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这朝廷也不再如以前那样太过忌讳道士,可郗虑毕竟是朝中官员,在这样的场合下,不着官袍,却是一副道士打扮!这要是传扬出去,就算不至于要了他的命,至少他将来是别想再穿上官袍了。 对于对方的好心提醒,郗虑却是充耳不闻,只管挥舞着双臂那宽大的道袍袖口,径直走到了主席位上,竟是直接两袖一甩,就这么一屁股坐了上去。而郗虑的举动,也是让在场众人都是不由得惊呼,已经有人开始忍不住了,一名武将一脸怒容地站起身,指着郗虑就是大声喝道:“郗虑!你什么疯?那可是世子的位置!岂容得你坐上去?还不给我滚下来!” “嘿嘿!”听得对方的呵斥,郗虑却是笑了起来,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越来越浓烈,到最后更是仰天大笑,一边笑,一边飞快地击掌。掌声一响,就听得哗啦啦地一片响声,从议事厅外瞬间就是涌出了无数的身影,全都是全副武装的军士,放眼望去,竟是有五六百人之多!也亏得这世子府不小,这议事厅外面又有一片空地,要不然,还真挤不下这么多士兵! 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且这些士兵还都是一个个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样子,看得在议事厅内的一众官员全都是吓了一跳,之前那名呵斥郗虑的武将更是直接跳出来,一脸不善地将手按在了腰间佩刀的刀柄上,冲着那些士兵大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给我退下!退下!” 这些军士自然不可能听这名武将的话,乖乖退下,而依旧是坐在主席位上的郗虑也是渐渐止住了笑声,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笑出的泪水,这才脸上挂着笑容说道:“造反?呵呵!造反?不错!我就是在造反!那又如何?” 说到这,郗虑的脸色突然一正,之前脸上的笑容转眼间是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杀意,冷冷哼道:“我苦心潜伏十余载,终于是熬到了现在!不错!我就是要造反!就是要造刘备的反!那又如何?刘备?刘备他已经死了!那我为何还不能造他的反?难不成,他还能从棺材里跳出来,再来镇压我吗?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刘备他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再来镇压我们了!不可能!” 郗虑突然变得如此癫狂,又像是在对众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他这疯狂的模样,也是让人看得越惊恐。不过在场众人当中,也有不少人是跟随刘备一块出来打江山的,胆量自然不差,那名先前呵斥郗虑的武将就是其中的典型,看到郗虑这癫狂的模样,而且还直言不讳地说要造反,当即便是怒了!两眼一瞪,锵的一声就是拔出了佩刀,直指郗虑,喝道:“郗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造反!老子今天就砍了你!看你要如何造反!” 说罢,这武将便是提着单刀直接朝着郗虑冲了过去,真的是要一刀把郗虑给砍了!可还未等他冲到郗虑面前,突然一个人影从旁边扑了过来,直接就是将这武将给扑倒在地,在地上滚了个圈。等到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扑倒武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蜀王甘信的长子,甘洛! “甘少将军?”那武将可是货真价实的老将,当年还曾跟着甘信一块南下徐州,对于甘信也是十分尊重,他也万万没想到,甘信的长子竟然会阻止自己去斩杀反贼?难道,甘洛也是成了反贼的一员?这,这不可能!武将立马就是摇了摇头,要说别人会谋反,他还会将信将疑,可甘洛要谋反,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而这个时候,高高坐在上面的郗虑看清楚甘洛之后,也是冷笑了一声,说道:“不愧是甘信的长子,果然厉害!若是你不阻止他,只怕他现在已经是死了!”说完,突然一道劲风袭来,只见在郗虑的身前突然多出了两名同样身穿道袍的身影。不过和郗虑不同,这两名道士模样的男子,都是长得身高体壮,从他们身上所散出来的气势,就能看得出来,这两人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名武将虽然是从军多年的老将,但也只是针对一般士兵而言,若是论身手,比起这样的高手,那是万万不如的!没想到郗虑身边还有这么两名高手随身保护,要不是甘洛刚刚扑倒了那名武将,而是任由那武将冲上去的话,肯定是要被这两人所斩杀!显然,甘洛这是救了这名武将的一条命! 而听得郗虑的话,甘洛也是慢慢爬了起来,轻轻拍了拍那满脸感激之色的武将的肩膀,随即扭过头,冷眼看着郗虑,冷哼道:“郗虑!之前你一直都是忍着,可现在却是如此高调,看来,你已经是胸有成竹,认为你不会失败了,对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兵变 2 见到甘洛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这样的冷静,倒是让郗虑不由得一愣,可是很快,郗虑又是将自己的计划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是再次露出了笑脸,说道:“甘信之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做到不慌不乱!佩服!佩服!” 对于郗虑的赞许,甘洛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冷眼看着郗虑,沉声喝道:“郗虑,你现在这番作为又有什么用?就算是你杀光了这里所有的人,可你别忘了,这长安城内还有近十万大军!有刘景、周仓他们守在城内,你如何能够抵挡得住这十万大军的反扑?” “哈哈哈哈!甘洛啊甘洛,这就是你如此有信心的依仗?哈哈哈哈!”听得甘洛的话,周围众人也都是面露喜色,是啊,这长安城内可还有十万大军呢!就凭郗虑手中这点人马,也想造反?简直就是做梦!可当他们的喜色刚刚露出来,却是听到郗虑那近似疯狂的笑声再次响起。可能是这些年来,郗虑压抑得太过火了,如今这一爆出来,几乎每次都是歇斯底里,让人更加觉得郗虑疯了。笑了一会儿过后,郗虑便是指着甘洛就是笑道:“好!好!你自以为这些就是你的依仗,可我却要告诉你,你手中的这些依仗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周仓、裴元绍、廖化和杜远,他们手中的十万大军,早已经成为我的依仗!从现在开始,整个长安城,已经是归我所有了!” 说着,郗虑立马就是伸出一只手,在虚空中一抓,就好像将整个长安城都给握在手中一样。而郗虑的话,更是让在场众人全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他们也都是露出了不信的样子!十万大军,那可都是对刘备忠心耿耿的燕军将士啊!怎么可能会跟随郗虑造反呢?这绝对不可能! 见到众人不信的模样,郗虑却是哈哈一笑,笑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不过,这种事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们!只是你们看不到那十万大军向我称臣的那一幕了!哈哈哈哈!” 郗虑一想到那一幕的场景,就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本郗虑也不会用这样强硬的手段,可就在两天前,被他派出去说服周仓等人的部下却是带来了这个好消息,周仓、裴元绍、廖化和杜远四人在得知郗虑的身份之后,竟是全都选择投降于郗虑!周仓他们四将现在可是长安城内军职最高的四将,掌握着城内这十万燕军的兵权!至于那守着皇宫的刘景,手中的兵马却是他本部子弟兵,兵马不过才千人而已,根本不足为虑。可以说,现在整个长安城已经是落入郗虑的手中,正是有这样的底牌,所以郗虑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是如此强行举事! “就因为周仓他们四人,原本是黄巾贼的将领,所以才会投靠你们太平道,是吗?”就在郗虑准备下令,让那些将士冲进来,将这些官员全都杀光的时候,突然,一把幽幽的声音响起,让郗虑也是不由得一愣。当即郗虑也是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这声音所传来的方向,只见之前一直都是一声不吭的荀彧和诸葛亮两人,这个时候终于是慢慢睁开了眼睛,脸上竟是带着笑意,颇有意味地看着郗虑。 听得荀彧这么一说,郗虑顿时就是一愣,原本心中已经是信心十足了,可看到这两人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郗虑就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安。而这个时候,诸葛亮又是开口说道:“南字辈你是不可能了,扬字辈嘛,倒也有些可能,你在教中该不会只是个明字辈份吧?这样的话,那你岂不是还要叫我一声师兄?” 诸葛亮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又是让郗虑一愣,不过很快郗虑便是想起来,这诸葛亮以前也曾是太平道的弟子,难怪也是明白教中辈分。紧接着,郗虑的脸色却是突然一下憋红了,瞪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诸葛亮,鼻子在不停地喘着粗气,怒喝道:“诸葛亮!你不过是教中的叛徒,何来的面目敢与我教中子弟称兄道弟?” “哦——!”见到郗虑那生气恼怒的模样,诸葛亮却是突然一脸恍然大悟,古怪地笑道:“原来如此,你却是言字辈的弟子,看来,你在教中的地位也不怎么高嘛,竟然还是我的师侄!啧啧!教中无人了,竟然连你这么小辈分的弟子都派出来行事!” 别看诸葛亮平时很稳重的模样,却没想到这一张嘴,就能气得郗虑那是面红耳赤,差点没有吐血了!可偏偏诸葛亮还说得没错,这才是郗虑最为恼怒的,当即郗虑便是直接用手指着诸葛亮,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喝道:“两位师叔!他就是当年叛教弟子孔明!太平要术就在他身上!还请两位师叔出手将他拿下!” 听得郗虑的话,那两名高大强壮的道士立马就是眼睛一亮,特别是听到“太平要术”这三个字,之前一直都是死板的面孔,竟是有了稍稍激动的神色。他们身为教中弟子,自然是知道,教中宝物太平要术自从十一年前丢失之后,就一直未能找回。十一年前,新任掌教接任,手中却没有代表掌教权力的太平要术,也一直都是教中的忌讳!这些年来,教中弟子一直都以找回太平要术为第一要务,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成果,若是他们能够将太平要术找回来,那将来在教中的地位一定会直线提升! 想到这里,这两人就再也忍不住了,张口暴喝一声,便是直接奔着诸葛亮就是扑了过去,其中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更是张手就是朝着诸葛亮抓了过去,口中暴喝:“把太平要术交出来!” 而再看郗虑那边,见到这两人一出手,脸上也是露出了懊悔之色。他自然是早就知道太平要术在诸葛亮身上,之前一直没有动手,那也是怕打草惊蛇。这次他好不容易熬到头了,本来还想着待会拿住诸葛亮之后,逼问出太平要术,然后自己拿着太平要术去立功呢,却没想到被诸葛亮这么一激,就暴露了太平要术的下落,这下这个功劳可就要和这两人分了!不过懊恼之余,郗虑又想起刚刚诸葛亮那猖狂的模样,眼看着诸葛亮就要被擒下,心中也是暗暗解气! “放肆!”眼看着诸葛亮就要被拿下了,突然一声暴喝响起,紧接着,一道银光突然闪过,直接就是拦在了诸葛亮的身前!到了下一刻,就看到那两名道士同时出一声惨叫,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口中连连喷出鲜血,在他们的胸口,更是留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不可能!”看到自己的两名师叔就这么败下阵来,郗虑也是忍不住惊呼起来,脸上更是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模样。这两名师叔的本事,郗虑也是很清楚的,就算是比不得甘信、赵云那样的高手,但也绝对是教中子弟当中的翘楚。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武艺了得,才会被派到郗虑身边来做贴身护卫。如今甘信等一干武艺高的武将都离开长安城了,按理说,这长安城内应该没有能够对付得了他们两人的高手才是,更不要说是他们两人联手都敌不过一招的绝顶高手! 至于甘洛,郗虑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甘洛虽然武艺天赋不错,但毕竟还年轻,就算是能够敌得过这两位师叔中的一人,但面对两人联手,那是万万不可能敌得过的!况且,郗虑也是看得真真的,那甘洛此刻还是站在那武将身边,那可是一动也没动呢! 不是甘洛,那会是谁?看到甘洛那好好地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郗虑也是不由得一愣,随即又是将目光投向了诸葛亮那边,只见在诸葛亮的身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高大壮实的汉子,自己的那两位师叔与这汉子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而在这汉子的手中,却是横着一柄大剑,这剑身更是大得出奇,足足有汉子的整个身子一样长,剑身更是将汉子的脑袋完全挡住,看不到这汉子的模样。 “大师伯!”就在郗虑还弄不清楚这汉子到底是什么来历的时候,旁边的甘洛就是笑呵呵地迎了上去,冲着那汉子就是喊了一声。而听得甘洛的喊话,郗虑也是不由得一愣,他记得甘信乃是天下第一枪童渊的弟子,那被甘洛称之为大师伯的,不是应该是已经被派到幽州辅助关羽的张绣吗?而且郗虑也记得张绣虽然是童渊的大弟子,但一身武艺却是远远比不上甘信和赵云才是啊! 郗虑这边怎么也想不明白,而那名汉子也是慢慢将手中的大剑放下,露出了一张看上去平实的面孔,迎向郗虑的目光时,脸上那可是浓浓的杀意,可转过头望向甘洛的时候,脸上立马就是炸开了笑脸,满是疼爱的模样。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有几名官员看到这汉子的模样,却是忍不住惊呼起来:“国师!是国师!” 来人正是国师史阿,也是当年天下第一剑师王越的大弟子,当然也就是甘信的师兄,所以甘洛喊他大师伯,自然也是没问题了。不过甘信拜王越为师的事情,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会去到处乱传,所以郗虑虽然跟在刘备麾下已经有十多年了,可还不知道甘信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大师兄。至于那几名认出史阿的官员,却是有幸当初在史阿来拜见刘备的时候见过史阿,所以才会一眼认出史阿的身份。 自从刘备占据了长安之后,天子与史阿也是有了间隙,根本就不要史阿再贴身保护了,史阿心灰意冷之下,也是赶往冀州,去找师傅王越去了。这段时间,史阿在王越的教导下,实力也是突飞猛进,更是得到王越将他的兵器传给了史阿。得到王越的认可之后,史阿也是开始游历天下,正巧前几日就在长安,在得知刘备遇刺身亡之后,史阿也是吓了一跳,这才匆忙赶到蜀王府。如今更是在甘洛的帮助下,悄悄潜入了世子府,郗虑虽然将世子府守卫得十分森严,但却如何拦得住功力暴涨的史阿!之前史阿一直就潜伏在这议事厅内,所以才会在关键时刻,救了诸葛亮的性命! 郗虑虽然知道了史阿的身份,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史阿会突然出现,而且还出手救了诸葛亮。不过郗虑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史阿刚刚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看得郗虑那也是心中打颤!虽然郗虑拜入太平道为弟子,可却是没有习得半点武艺!说白了,太平道收他为弟子,也只是让他为太平道办事罢了,所以郗虑也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面对史阿这样的高手,他可是连史阿的一根手指头都敌不过!当即郗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就是冲着外面大声喊道:“你们还等什么?赶紧进来!快!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哼!”听得郗虑的喊声,史阿也是将手中的大剑一横,冷哼一声,而旁边的甘洛也是脸上满是寒意,扭过身子,对着左右喝道:“诸位!郗虑谋反!我们岂能坐以待毙?都与我一同厮杀!闯出一条血路来!” “噢噢!”听得甘洛的呼喝声,在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一个个都是露出决然之色,齐声暴喝了起来。刘备那可是在战场上闯下的这番霸业,他的部下,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那可都是跟着刘备经历不少战斗的,被甘洛鼓舞起来,自然也都是斗志百倍,武将纷纷亮出他们佩戴的刀剑,文官也是纷纷起立,没有兵器的,干脆是拿起手边的矮桌、茶杯,都有要大干一场的气势。之前那个被甘洛救下的那名武将更是骂了一句,爬起来,提着佩刀就是冲了过去,口中喝道:“妈的!老子今天就和这些反贼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兵变 3 那些围在外面的叛军士兵在听到郗虑的喊话之后,也都是冲了进来,这些士兵明面上是世子府的护卫,可实际上,在郗虑这些年的操作下,早已经换做了太平道的弟子、信徒。所以,就算是明知是谋反,他们还是听从郗虑的命令,一口气就是冲进来,大开杀戒! “哼!”又是一声冷哼,只见那史阿纵身一跃,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大鸟一样,直接飞跃过了那些文官武将的头顶,落在了他们的前面。面对那些冲杀过来的叛军士兵,手中的大剑一横,直接就是朝着前方横扫了一圈!就看到一道光圈在史阿的面前闪过,紧接着,那冲在最前面的五名叛军士兵直接就是被这光圈给拦腰斩断!史阿冷脸瞪着前方的叛军士兵,手中那还沾染着鲜血的大剑重重地往地上一插,直接没入了两寸有余,冷声喝道:“我看谁敢上前?杀无赦!” 史阿如此干脆的手段,就算是那些被太平道蛊惑的叛军士兵也是不由得被震住了,而见到如此,荀彧和诸葛亮两人也都是相视而笑。史阿能够及时赶到长安来,实在是太幸运了,有史阿相助,在场的这些官员应该是能够保住性命了!他们毕竟都是刘备多年培养出来的心腹,要是损伤一个,对于大燕来说,那都是莫大的损失!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杀啊!杀啊!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是在为太平大业而战!若是不能杀了这些人,将来你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看到那些叛军士兵竟是被史阿一剑就给震住了,郗虑也是急了,他没有选择逃走,因为他知道,若是不能将这些人杀了,自己根本就逃不了!所以郗虑也是一脸着急上火地对那些叛军士兵吼了起来。只是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别人可就不同意了,甘洛冷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是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嘴巴上,顿时就是踹得他满嘴鲜血,连牙都掉了几颗,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这些叛军士兵毕竟都已经被太平道所蛊惑,成为太平道的信徒,听得郗虑这么一说,这些叛军士兵的眼中也是露出了狂热的模样,再次咬着牙就是往这小小的议事厅里面冲!只不过那议事厅的大门实在是太小了,一次能冲进来的,也不过三四人而已。对于这些冲过来的叛军士兵,史阿只是冷笑一声,就是提着那大剑迎了上去,那巨大的宝剑所造成的杀伤力也是极强,竟是仅靠史阿一人之力,就将这些叛军给挡住了!倒是使得那些准备拼死一战的文官武将没有用武之地,倒是几名文官灵机一动,直接抄起手中的茶杯什么的,往外丢,倒也能砸中几名叛军。 看到叛军始终冲不进来,被踹得满地找牙的郗虑也是着急,可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史阿在前面不停的砍杀叛军!不过叛军的数量也不少,那五六百人,又是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模样,史阿也只能是借助大厅的房门优势挡住那些叛军进攻。而在一旁的荀彧和诸葛亮两人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急色,不时地朝着外面望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倒在史阿剑下的叛军已经有百余人了,而史阿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见到如此,甘洛也是连忙上前,直接从倒地叛军尸体的手中抢来了一把长枪,与史阿并肩而战。而在外面的叛军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有越来越多的迹象,可见这世子府内的叛军也不止这点人!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就算是史阿和甘洛身手再好,也拖不起啊! “妈的!竟然真的敢造反?全都给我杀了!杀了!射箭!射箭!” 这一声暴喝响起,那些正在围攻议事厅的叛军士兵立马就是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的就是想要扭过头,而当他们的视线转过来之后,映入他眼帘的,却是那漫天的箭雨,带着呼啸而过的破空声,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甘洛和史阿也是见机得快,那一声暴喝响起之后,便是立马往后退,这才没有被这阵箭雨所波及,而那些叛军士兵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当场就有近百名叛军士兵惨死在这阵箭雨当中!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这群兔崽子,也敢造反?正把刘大将军当成摆设了是不是?”在那一声声惨叫声过后,一把粗狂的怒吼声响起,紧接着,就看到在叛军后方,一大队兵马涌了进来,为首一人,身穿重甲,正是之前奉命去把守皇宫的刘景。 此时刘景那是满脸的张狂,大步流星地朝着这边赶来,在他身后的大队燕军将士也都是手持长枪、钢刀冲上前,用不着刘景的命令,就是朝着那些叛军士兵杀奔过去!刘景更是提着大刀,一脸杀气腾腾地怒喝道:“杀!杀!一个都不留!这些该死的叛军,全都给我杀了!” “总算是及时赶到了!”此时,在议事厅内,之前一直都是表现得稳重、冷静的荀彧与诸葛亮两人也是不由得长舒了口气,脸上也是露出了放松的表情。敢情之前他们那样稳重、冷静的表现全都是强装出来的,现在眼看着得救了,这才是真正放松了。 两人相视而笑,通知刘景来这里,那也是他们得到世子府的邀帖之后共同商议得出的结论。他们可以肯定,把刘备手下所有心腹官员邀到世子府,绝对是长安城内太平道内应的阴谋,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还是派人去皇宫通知刘景前来,而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皇宫内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去防备了!只要能够将太平道的内应给铲除了,就算是那皇宫内的天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也亏得两人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刘景的出现也算是太及时了,有刘景的这一千燕军,相信世子府内的这些叛军那是绝对逃不掉了!当即荀彧与诸葛亮也是同时站起身,脸上露出了疲惫但却又欣慰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眼看着那些叛军在刘景所率领的燕军围剿中,已经越来越少,用不了多久就要全军覆没了,整个议事厅内的一众官员都是欣喜如狂。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把张狂的笑声在议事厅内响起,这笑声并非如众人那样充满欣喜,反倒是有种癫狂的味道,众人都是下意识地安静下来,循着那笑声传来的方向一看,却发现发出这笑声的,正是之前被甘洛一脚给踹在地上的郗虑! 此时的郗虑,正仰面躺在地上,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屋顶,张大嘴,那满口都是鲜血,却还在不停地发出狂笑,就好像那屋顶上有什么东西引他发笑一样。看到郗虑的这副模样,在议事厅内的众人都是不由得紧皱眉头,而之前那个差点中了郗虑阴招的武将直接就是拿眼睛一瞪,上前一脚就是踩在郗虑的肚子上,怒喝道:“妈的!狗贼!你还有脸笑?我让你笑!让你笑!”一边骂着,武将那是一脚接一脚地往郗虑的肚子上踩! 而郗虑被这样痛殴,自然也是疼得整个身子都卷了起来,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亏得还是有人不忍心,上前将那武将给劝了回来。只是这武将才刚刚退下去,郗虑甚至还没有完全缓过这口气来,又是开始不停地狂笑,一边笑还一边用充血的双目紧紧瞪着周围众人,面带狰狞地笑道:“你们,你们以为,这就算是赢了吗?哈哈,哈哈哈哈!想得美!这还不算完!你们,你们死定了!死定了!” “妈的!我看你那是找死!”见到郗虑竟然还敢口出狂言,那武将也是忍不住了,提起单刀就要冲上去,可是还未等他冲到郗虑身边,这次却是被荀彧给拦了下来。荀彧乃是刘备麾下文官之首,他出面拦阻,那武将也不敢不给面子,只能是恶狠狠地瞪了郗虑一眼,不再往前冲了。 而另一边,诸葛亮却是上前一步,看着那满脸都是鲜血的郗虑,就好像再看一只快要死的野兽一般,笑着说道:“郗虑!看你说得这么笃定,那就是说,你还有其他的后招咯?不妨说来听听?” 看到诸葛亮走到自己身边,而且还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郗虑的眼中那是充满了说不出的怨恨。在郗虑心中,最怨恨的,就非诸葛亮莫属了,现在又听得诸葛亮这么一说,已经快要被怨恨冲昏头脑的郗虑哪里还忍得住,大声喝道:“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也不妨!哈哈哈哈!你们全都要死!全都要死!谁也逃不了!韩遂的大军已经到了长安,随时都准备攻城!韩遂这次可是率领了二十万大军!二十万啊!哈哈哈哈!你们全都死定了!死定了!” “嘶——!”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韩遂,二十万大军!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当初韩遂投降就是莫名其妙,现在突然反叛,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怪事,只是这反叛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吧!不过很快众人就是反应过来,所有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了郗虑的身上。也就是说,当初韩遂投降,那也是因为太平道的关系了?又或者是说,这韩遂本来就是太平道的一员!不管是哪种可能,现在韩遂出现在了长安,这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不少人都是惊得满脸苍白,其中几名武将更是跳起脚,大声喊道:“不行!立刻去通知城门,保持警戒!不管事情真假,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且慢!”眼看着房内众人都是乱作了一团,诸葛亮却是突然抬起手,对着众人喊了一句,止住了众人的慌乱,随即又是转过头,依旧是满脸的平静,保持着俯视的姿势,笑着对郗虑说道:“郗虑,就算是韩遂有二十万大军来攻打长安,可你别忘了,这城内可是有十万燕军守备,加上长安城的城防,韩遂就算是有二十万大军,也不可能攻破长安啊!莫非,你还有其他的安排?” “哈哈!当然,呃!”郗虑本来是哈哈笑了几声,当场就要满脸得意地说出自己的底牌,可一看到诸葛亮的表情,郗虑的心头顿时就是一颤,似乎有什么不祥的预感,那到嘴边的话,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让我来猜一猜,对了!你刚刚曾经说了,周仓他们四位将军已经是你们的人了,那肯定是他们已经和你约定好了,等到韩遂攻城的时候,他们就直接打开城门,放韩遂大军进城!对不对啊?”诸葛亮眯着眼睛,伸手轻轻捋了捋自己下巴的胡须,笑着说道,就仿佛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难道,难道,你,你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已经派人把周仓他们给拿下了?”看到诸葛亮这有恃无恐的模样,郗虑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是猜到了一种可能,脸上更是布满了惊恐之色!若真是如此,那他在长安的一番谋划,可就真的是付之东流了! “这倒是没有!”这个时候,甘洛也是走上前来,只见甘洛满身都是鲜血,刚刚那一番厮杀,他也是杀了不少叛军士兵,那可是真真地过了把瘾!走上前来,甘洛两手一摊,嘿嘿笑道:“只不过就在两天前的晚上,周将军、裴将军、廖将军还有杜将军他们同时来到我蜀王府,把你派人说降他们的事情告诉了我!然后我和庞士元也是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假意同意你的拉拢,就是要等到今日,让你的狐狸尾巴完全露出来!” “轰——!”听得甘洛这番话,郗虑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发出了一声轰鸣,就像直接从里面炸开了一般,紧接着,郗虑整个人也是完全傻了,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这个时候,郗虑才算是完全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这几日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被别人给玩弄于手掌之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埋伏? 郗虑自诩自己城府极深、智谋过人,连刘备这样的盖世豪杰都死在了自己的谋划之下,区区诸葛亮、荀彧,他都不放在眼里,却没想到,到最后,被耍弄的那个竟然是自己! 想到这,郗虑就感觉一股气直接从下腹往上涌,一口气就是涌到了喉咙口,一个没有控制住,郗虑张口就是一喷,便是喷出了大口的鲜血!紧接着,郗虑身子晃了晃,便是再次倒在了地上,这次他的眼睛呆滞、灰败,口鼻也没有半点气息,竟是直接被这个消息给活活气死了! 看到郗虑就这么死了,荀彧与诸葛亮两人也是上前一步,看着郗虑的尸体不住地叹息,说起来,这郗虑也算是个人才,只是做了太平道的棋子而不自知,最后竟是落得这等下场。而就在两人这般叹息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战鼓声,隐约是从城门口传来的,听得这战鼓声,两人又是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开始了!” 在长安城的北面城门外,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正列着整齐的方阵,朝着城门方向开进。这支军队全都是穿着褐色铠甲,放眼望去,足足有近二十余万之多!而在这支军队的正中央,一行十多名战将齐齐列成了一排,在最中央的那人正是取代马腾成为凉州刺史的韩遂! 远远看着前方的长安城,那威武雄壮的气势,也是令韩遂不由得眯起眼睛,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几十年前,韩遂曾经鼓动马腾,两人率领西凉兵马来攻打长安,只可惜,却是兵败长安城外,无功而返。如今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攻占这座大汉古都!而且,如果计划进行的顺利,自己甚至无需折损一兵一马,就能将长安城给拿下!这也算是了结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了! “大帅!前面就是长安城了,却不知道那郗虑可是准备好了,开城门让我们进城了?”在韩遂的身边,一名战将也是忍不住对韩遂问了一句,他这一开口,旁边的几名战将也都是把目光集中到了韩遂的身上。这几名战将都是韩遂的心腹,分别是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还有最后一个,手持长矛,长得高大威武,正是韩遂手下的第一战将阎行!这九人就是韩遂身边最得力的九名战将,先前韩遂在武威与马腾谈判,也就是靠着这九人在外率领九路大军,令马腾投鼠忌器,才不敢对韩遂动手。 刚刚对韩遂发问的,却是九人当中之一的成宜,见到众将都望向了自己,韩遂却是满脸得意,完全没有担心地说道:“放心吧!那郗虑可是指望着我手头上这二十万大军为他镇压长安,抵挡燕军的围攻呢!光是冲着这一点,他郗虑就不敢骗我!再说了,若是他敢骗我,那我立马走人,绝对不会强攻这长安!哼哼!想要让我为他们什么太平盛世卖命?想都别想!” “哈哈哈哈!”听得韩遂的话,众将也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那可都是在战场成了精的人物,身为韩遂的部下,他们别的没学会,韩遂这种见风使舵、墙头草的性格却是学得最精了。唯独只有阎行在听得韩遂等人的笑声之后,面露了一丝不快,他与韩遂等人不同,阎行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武者,他打从心底里就不认同韩遂的很多做法。只不过当年韩遂对阎行的父亲有过救命之恩,所以为了报恩,尽管对韩遂的做法不满,但阎行还是得留在韩遂身边。 “对了,大帅!”这个时候,另一名战将侯选又是忍不住对韩遂问道:“要是真的打下了长安,难道我们就真的要听那郗虑的话,帮他们去建立一个什么太平盛世么?” “对啊对啊!当真要那么做吗?我们岂不是要给那个什么鬼太平道做嫁衣?”侯选这么一问,其他几人也都是连连发问,显然对韩遂的这个决定很是不满。 “放心好了!”听得众人的问题,韩遂也是一脸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真的为那个什么天平道卖命?拿下了长安,到时候这长安城内就属我们的兵马最多,我们又何须听别人的命令?哼!若是那郗虑识相的话,倒还算了,若是他不识相,那他就是下一个马寿成!” 说到这,韩遂也是不由得想起他之前阴死马腾的过程,心中更是不免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知道韩将军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啊?”就在韩遂等人哈哈大笑的时候,突然,一把阴测测的声音从韩遂等人的身后传了过来。而在听到这把声音之后,韩遂等人的笑声就像是被人给掐住了脖子一样,立马就是截然而止,而紧接着,只见阎行眉头一皱,眼中精光一闪,立马就是提着长矛直接挡在了韩遂的后背,一脸阴沉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阎行!不得无礼!退下!”韩遂回过头看了一眼,便是被阎行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立马就是呵斥了阎行一声。听得韩遂的呵斥,阎行又是眉头皱了皱,但还是不得不听令退了下去。而韩遂则是笑着调转坐下坐骑,面对着那两名同样骑在战马上的黑衣人抱拳说道:“两位大人不是在后面休息吗?怎么又到前面来了?这攻打长安的事情,自然有我等效劳,就不劳两位大人费心了!” “哼!”听得韩遂的话,其中一名身形瘦弱的黑衣人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似乎有很大的不满和不放心,而另一名黑衣人则是冷笑着说道:“韩将军莫要客气了!这攻占长安城,说起来,也只是走个过场,有鄙教的弟子在,如今长安城的守军已经完全被鄙教所掌控,将军只要直接进城就是了!我们两人左右也是无事,倒不如看着将军麾下的兵马如何开进长安城也好!” 对方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意思那是再清楚不过了,分明就是要在一旁监视着韩遂进城。韩遂也知道,刚刚自己所说的话,只怕也是被对方给听了去,对方也摆明是不会放心让自己率领大军进城,自己想拒绝也不会得到同意的,只能是笑着说道:“既然两位大人有此雅致,那我自然不会拒绝了!两位大人就只需跟在我身边即可!”说完,韩遂也是做了个手势,示意两名黑衣人来到自己身边。 对于韩遂的决定,两名黑衣人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已经断定韩遂会妥协,随即都是冷冷一笑,便是来到了韩遂的左手边,与韩遂一块继续跟着大军,朝着那长安城方向赶去。 而这个时候,大军已经是快要开到长安城的城门前了,远远看着前方长安城的城头上,对于大举靠近的凉州军,城头上的守军竟是没有半点反应,甚至城头上还是寥寥无几地站着几名燕军士兵。看到这一幕,韩遂立马就是笑着点了点头,指着那城头对众人说道:“哈哈哈哈!你们看!你们看!果然!果然!城头上的守军没有半点反应,这说明守军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大事已成!大事已成!哈哈哈哈!” “恭喜大帅!贺喜大帅!”当即左右的成宜等人都是立马抱拳对韩遂行礼,一个马屁接一个马屁地送上,那是拍得韩遂满脸笑容,就仿佛整个长安城已经尽在手中一般! “大帅!不对劲啊!”就在这个时候,韩遂手下唯一一个没有向韩遂拍马屁的战将阎行突然眉头一皱,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城头上方,皱着眉头说道:“这城头上的情况有些不太对!” “嗯?”韩遂正在高兴的时候,阎行这番话顿时就像是一盆凉水浇下来,直接就是将韩遂那热乎的心给浇得冰凉。当即韩遂的脸色就是阴沉了下来,满脸不爽地看着阎行,要不是阎行是他手下第一战将,武艺非凡,只怕韩遂早就下令把这小子给拿下了!韩遂不方便开口呵斥,其他人却没有这个顾虑,当即程银就是撇着眼睛,看着阎行,冷冷哼道:“阎将军!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有什么不对啊?” 也难怪程银也会开口针对阎行,大家都在拍韩遂的马屁,偏偏就阎行唱反调,这要是认同了阎行的说法,那丢脸的可不只是韩遂一个人,还有他们这些同僚!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却没有发现,那两名黑衣人当中,瘦小的那个黑衣人却是突然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阎行,似乎颇有兴趣的样子。 对于众人的敌视,阎行岂会感觉不到,不过他只是皱了皱眉,还是继续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只不过感觉这城头上如此清净,肯定是有些不对劲!” 见到阎行说不出个正经理由,韩遂的脸色也是越发不好看了,发出了一声冷哼,而其他人也都是一个个面露讥讽,程银更是一副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看着阎行就是冷笑道:“阎将军的本事还真是奇特,完全就靠自己的感觉!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天底下的仗都不用打了,就让阎将军去看看,谁是真命天子,不就得了?” “哈哈哈哈!”程银这话一说出口,立马就是引起了众人的一番轰然大笑,阎行平日里的人缘就不怎么好,刚刚更是得罪了所有人,众人自然也都是落井下石,没有一个来帮助阎行的。而韩遂见了,眼中也是闪过了一道讥讽之色,他认同阎行的武艺高强,但对阎行的分析却是不屑一顾。 “且慢!”就在韩遂不打算理会阎行,准备派兵继续朝着长安城的城门进发的时候,突然一把喊声响起,却是拦住了韩遂,韩遂等人都是转过头一看,却发现喊出那一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名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这黑衣人与他的同伴不同,却是蒙着面,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应该也有个四十多岁的样子。只听得这黑衣人突然冷冷笑,哼道:“城头上的确有些不对劲,恐怕是有埋伏了!你若是不想送死,那就不要继续往前走了!” 黑衣人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也算是支持了刚刚阎行的话,顿时韩遂等人的笑声又是截然而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偏偏韩遂对这黑衣人那是没有半分脾气,只能是勉强压住心中的怒意,媚笑着说道:“这位大人!眼看着这长安城近在眼前,哪里有那么多的埋伏?大人无需理会这小子,他只不过是神神叨叨的,并没有什么真见识!” 说着,韩遂也是狠狠瞪了一眼阎行,显然是在怪阎行给他惹出了这么多事,阎行被韩遂这么一瞪,虽然心中不忿,可也不能违抗韩遂,只能是低下头,默默地退下。而那名黑衣人却是看了一眼阎行,冷冷地对韩遂哼道:“他要是没有见识,那你岂不是堪称无知?哼!连这么明显的埋伏都看不出来?就你这点本事,也想当什么凉州王?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韩遂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这二十万大军的统帅,却是被这名黑衣人冷言冷语地驳面子,就算韩遂的城府再深,此刻也是有些耐不住了,冷冷看着那两名黑衣人,随即却是转过头对另一名黑衣人说道:“大人!这位大人的意思,莫非就是贵教的意思?难不成,贵教真把我韩遂当成你们的一条看门狗了?” 另一名黑衣人却没有蒙面,他正是之前一直在凉州与韩遂配合对付马腾的那名黑衣人,也是太平道的正式弟子。他来此之前的命令,是要监视韩遂,务必要让韩遂为太平道效力,不过韩遂也的确并非是太平道的下属,准确来说,双方还应该是合作关系才是!可现在自己的这位同伴竟是惹怒了韩遂,这下他可就有些左右为难了,犹豫了片刻,转过头对自己的同伴问道:“你的意思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进城 “我的本事,你应该清楚!我说这里有埋伏,那就肯定是有埋伏!若是贸然靠近,那必定会遭到伏击,到时候大军战败,那可就与我无关了!”对于自己同伴的问话,那瘦小黑衣人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就算是对自己的同伴说话,那也是一样的冷言冷语,毫不客气。 听得这瘦小黑衣人的话,另一名黑衣人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为难的模样,随即又是转过头对韩遂说道:“韩将军!我的这位师弟虽然是新近入门的弟子,但却十分得我师傅看重,而且他在谋略方面,也的确有很大的本事!之前我教能够有如此的谋划,全都是凭我这位师弟的本事!既然他说这里有埋伏,那恐怕这里就真的是有问题了!将军不妨,好好检查一番!小心为上嘛!” 要是换做以前,这黑衣人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的对韩遂说话,这也是因为韩遂一直都表现得十分献媚、谦逊,所以也是给黑衣人造成了高人一等的印象。可现在韩遂突然强硬起来,反倒是令黑衣人有些吃不住,口吻也是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他娘的!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啊?”在城头上,表面上看,好像就是寥寥几人守在那里,可实际上,在城头上,已经是埋伏了无数的燕军士兵!只是这些燕军士兵全都是蹲在那里不敢冒头,而在那女墙边,周仓撇了撇嘴,偷偷看着城外的凉州军,忍不住撇了撇嘴巴,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周将军莫急!”而在周仓身边,一名文人打扮的年轻男子也是蹲在那里,却正是蜀王府的客卿庞统。相比起周仓的急躁,庞统则是淡淡一笑,脸上满是平静,同样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眼中闪烁着精光,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这情况的确是有些不太对,看样子,这韩遂身边也是有高人指点啊!我们这个埋伏做得有些太过了!” 庞统立马就是自我做出反省,之前为了骗对方进城,庞统特意让周仓做出这么一番布置,可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过头了,这城头上才那么几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情况下的现象!若是被韩遂给识破了,那这场布置可就白费了!想到这,庞统甚至有些犹豫,该不该直接放弃这番布置,来个突然袭击,直接出城攻打凉州军! 别看凉州军的兵力比长安城的守军多出了一倍,但庞统却是对燕军有足够的信心,只要布置得妥当,哪怕是正面交锋,燕军也能够将凉州军彻底击溃!只不过那样一来,燕军也是必定会有很大的伤亡,若非万不得已,庞统也不想这样的结果!又或者,还是直接亮出阵势,把凉州军给吓退了?韩遂虽然坐拥二十万大军,但只要将长安给稳住了,等到甘信等人回来,再来讨伐凉州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只是这样一来,错过了眼下直接消灭韩遂的绝佳机会,未免有些可惜了!想到这,庞统突然眼睛一亮,直接对身边的周仓招了招手,然后附在周仓的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而与此同时,在城外,韩遂等人却还是在争论不休。见到黑衣人的反应,韩遂那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立马就是看出了黑衣人的退让,当即韩遂的底气也是立马硬了起来,冷冷一哼,喝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之前不是贵教派人来说,已经控制了城门的守军!那这样说的话,这城头上没什么人把守,那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难道说,还要看到有很多人守在城头,而且一看到我们就立马放箭,这才让你们心满意足不成?” “你!”听得韩遂竟然直接出言顶撞,那名瘦小的黑衣人顿时就是怒了,虽然看不到他的模样,但光从他那双眼睛中所冒出的怒意就能看得出来。只是这瘦小黑衣人显然也是不善言辞,虽然心中怒火中烧,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是怒视着韩遂半天,最后直接就是将脸上的那块黑巾扯了,怒喝道:“韩文约!你且看看,我是谁?” 黑巾扯下,却是露出了一张方正、刚毅的面孔,脸色有些苍白,留着一抹文人才会留的山羊胡须,而一看到这黑衣人的模样,韩遂也是不由得一愣,随即脸上也是立马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大声惊呼道:“你?你是,你是陈宫!你还没死?” 这黑衣人正是当年并州吕布兵败后,在乱军中失踪的陈宫!当年吕布被杀,并州军大败,谁都以为陈宫已经是死在了乱军当中,韩遂自然也不会例外,只是没想到今日竟是在这里见到了陈宫!看陈宫的模样,比起十多年前还是轻减了许多,脸上的颧骨也是高高凸起,只是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怨念之气,这怨念已经是深入到他的容貌当中,根本无法隐藏! 另一名黑衣人也没想到陈宫竟然如此冲动,竟是将自己的面罩给扯下来了,就算是想要拦阻也来不及了。见到陈宫那满脸怒意的样子,这黑衣人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虽然加入了太平道,但陈宫却是一直不把自己身为太平道弟子的身份放在心上,完全就是要借着太平道的力量为自己向刘备、向曹操报仇,虽然师长让自己跟在陈宫身边制约,可问题是陈宫根本就不听他这个做师兄的话,自己又不能对他动粗,那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哼!”看到韩遂见到自己真面目时的惊愕模样,陈宫也是冷冷一笑,哼道:“韩遂!我的本事,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说这城头上一定是有埋伏,你是信还是不信?” 陈宫虽然十多年前接连遭受惨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还是那副硬脾气,还真是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话。旁边的黑衣人不由得摇了摇头,要不是陈宫这些年来为太平道谋划颇多,也是使得太平道能够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幕后功臣,光凭陈宫这臭脾气,只怕早就被教中师长给一剑穿心了! 而韩遂却不是那种容易被怒气支配的人,他以前也是和陈宫打过几次交道,知道陈宫的智谋的确是不凡,若是换做别人,或许韩遂根本就不会相信,可换做是陈宫说的话,韩遂也是不由得半信半疑了。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城头,也是开始犹豫着是不是要听信陈宫的话。而周围其他几名战将也都是跟着沉默下来,要让他们拍马屁还行,可是真正出谋划策,他们可不敢真的乱说话了。 “怎么回事?城外怎么会有这么多敌人?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就在韩遂左右为难之时,突然,从城头上方传来了一把喊声,当即韩遂等人都是抬起头,朝着城头上方望去。只见在城头上,突然多出了一名身穿铠甲的燕军战将,正靠在女墙边,一脸惊恐地看着城外。紧接着,就看到这名战将立马就是扭过身子,朝着旁边那些站立的燕军士兵吼了起来:“你们都是瞎子、聋子不成?这么多敌人,难道你们都看不到吗?干嘛不敲响战鼓?” 说着,那战将也不理会那些燕军士兵有没有回应,径直就是朝着城头另一边快步走去,抽出放在那边的战鼓下方的鼓槌,抡圆了就是要往战鼓上敲过去!只是还未等他的鼓槌落下去,就听得另一边又是响起了一把喊话:“住手!住手!” 随着这把喊声响起,又是一名战将出现在了城头上,只见这战将满脸漆黑,长得膀大腰圆,看上去几位雄壮,提着单刀就是快步朝着之前那战将走去。只是一边走着,同时还似乎不经意地朝着城外转过头去,瞥了一眼。 “周仓!你来得正好!为什么你手下的兵马才这么点人?人都到哪去了?”之前那名战将立马就是对着后来者大声喊了起来,发出一连串的质问,最后指着城外就是喊道:“还有,城外那些兵马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敌军?为何你不擂鼓示警?” 听得那战将一连串的质问,那黑脸战将似乎无从以对,而在城外,听得那城头上的呼喝声,顿时韩遂等人都是脸色大变,似乎这周仓就是被郗虑所策反的燕军大将之一吧!这么看来,好像是周仓的安排被人给发现了!当即成宜等人都是面露冷笑,斜着眼看着阎行与陈宫,之前正是他们阻拦,所以大军才没有继续进城,如今却是错过了时机,这过错可全在两人身上! 而陈宫听了,也是眉头一皱,周仓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同时也可以完全确定,周仓正是被郗虑所策反的四位出身黄巾军的战将之一!这么看来的话,之前他的确是有些多虑了,周仓正是在城头上做出了安排,好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 就在众人有各自心思的时候,城头上又是有了新的变化,只见那周仓突然身子一动,直接就是提起手中的大刀,劈砍在了那站在他面前的战将身上。只听得那战将惨叫一声,就是倒了下去,而周仓则是随手将大刀往地上一丢,然后一个箭步就是冲到了女墙边,冲着城外就是喊道:“你们还在外面磨磨唧唧干什么!还不赶紧进来!快啊!我杀了刘景,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再晚了,被城内的荀彧、诸葛亮发现了,那可就糟了!” 听得周仓这气急败坏的喊声,在城下的韩遂却没有立刻下令进城,而是冷笑着看着身边的陈宫,哼道:“陈大人!那你看我们应该如何行事呢?是不是还要再观察观察?不过嘛,若是在拖延下去,时机一旦错过,那我们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拿我凉州儿郎的性命去冒险!” 之前韩遂还的确是有些相信陈宫的判断,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陈宫当年辅佐吕布,也是展现出了极为出众的才智。可现在一切的情况都说明陈宫判断错误了,再说当年陈宫也不是没有出过错,所以韩遂现在已经是完全不相信陈宫了,干脆就是对陈宫冷嘲热讽,一点也不在乎陈宫现在的地位。 “将军!城门已经打开了!”在城头上,一名军士勾着个背,偷偷来到周仓的身后,压低声音对周仓说了一句,而在后面,刚刚被周仓一刀给砍翻在地的那名战将突然噗嗤一声,就是在地上翻了个滚,又是爬了起来,只不过也是学着周围那些军士一样,勾着个背,蹲在地上。在他的脸上、身上倒是沾满了鲜血,只不过看他那笑嘻嘻的模样,却是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听得身后军士的说话,正站在女墙边上,对着城外的周仓也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对着城外大声喊道:“城门都给你们打开了!你们赶紧进来!再拖下去,可就晚了!”说完,也不管城外如何回复,周仓直接就是转身走开了。 只不过周仓这一走却是装模作样的,走了几步之后,又是把身子一猫,就这么爬了回来,他这才刚爬回来,先前那个被他砍倒的战将就是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对周仓说道:“将军,怎么样?我这场戏演得还不错吧?这次算不算立功了?” “滚犊子!”对于这名自己的副手,周仓笑骂了一句,随即摆了摆手,说道:“赶快回到自己位置上去,要是让刘景将军知道你假扮他扮得那么丑,他非抽你两个大耳光子不可!” 对于周仓的笑骂,那名战将当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嬉笑了几句,便是立马猫着腰就这么跑开了。其他将士只要猫着腰就能在城头上行走,可周仓却做不到,他身子太壮实了,要是猫着腰,那老大的屁股就高过了女墙,所以周仓也只能是趴在地上,慢慢爬到了庞统的身边,然后一屁股坐下,对庞统说道:“庞先生,这样做没问题吧?这种小把戏真的能够骗得到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忠言逆耳 对于周仓的质疑,庞统也只是微微一笑,却是用眼角朝着城外望去,随即笑容也是越发灿烂了,笑着对周仓说道:“周将军!有的时候,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能起到作用!骗对方上当,光是这点简单的手段,就已经足够了!” 听得庞统这么一说,周仓先是一愣,满脸不解,不过很快他也是露出了惊讶的模样,因为他看到城外那一直按兵不动的凉州军,竟然已经有了动作,正朝着城门开始进发了!当即周仓就是露出了一脸的喜色,立马就要起来,不过却是被庞统给压住了肩膀,只听得庞统微笑着说道:“不急!不急!周将军!鱼已经入网了,至少,等鱼多钻进去一点,咱们再收网才是!” 之前庞统说得有些高深,周仓还听不懂,可这次庞统的话,周仓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因为他当年加入黄巾军之前,可巧正是一名渔夫!当即周仓也是连连点头,咧开嘴就是笑道:“不错!不错!要想抓大鱼,多抓鱼,就不能太早收网!” 庞统微微一笑,随即又是将目光投向了城外,显然凉州军的统帅还是比较谨慎,一开始也只是派出了一小队兵马进城探探路而已,真正的大军还没有往城内走。当即庞统就是对周仓说道:“周将军,现在该你下去了,千万记着,至少也要等到敌人三成兵马入瓮,才能动手!” “三成!行!记着了!”周仓用力点了点头,当即便是直接朝着城内爬了过去,而等到周仓离开之后,庞统又是将目光移向了城外,眼中更是透着夺目的精光! 与此同时,在城外,正如庞统所猜测的那样,尽管已经确信城门的确是被郗虑的人所控制住了,但韩遂那谨慎小心的性格,依然没有让他完全放开,而是派遣手下大将梁兴领着千余人先进城试探。眼看着梁兴所率领的千余人已经是成功穿过了城门拱洞了,而且没有什么异样发生,韩遂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浓郁了,扭过头,却是对着陈宫和另一名黑衣人笑着说道:“两位大人,看样子,的确是没有什么埋伏呢!两位大人,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韩遂这话分明就是在讥讽陈宫,之前陈宫那般高傲的态度,也是让韩遂很是不爽,现在自己占据了上风,韩遂自然是要把这个场面给找回来!而韩遂开了口,其他几名凉州军的战将也都是跟着东一句西一句地开口嘲讽,说得陈宫那张脸顿时就是憋得通红,满脸的怒容,随时都要爆发的样子。而另一名黑衣人也是有些不爽,不过他却很清楚,如今韩遂已经是占据了上风,特别是攻克长安之后,韩遂手中的二十万大军将会是长安城内最大的势力!他们太平道虽然也掌控了十万燕军,但这其中有多少是刘备的死忠还不知道,等到长安定下来之后,肯定还是要进行清洗的,到时候自然是要比韩遂的二十万大军差上不少,韩遂握有兵权,他们太平道现在还只能是任凭韩遂如此嚣张了。 而看到陈宫那简直都快要被气爆了的面孔,黑衣人也怕陈宫的脾气坏了大事,连忙是一把拉住了陈宫的肩膀,压低声音对陈宫说道:“师弟!切莫动怒!先让他小人得志一番!将来总有机会收拾他的!” 被黑衣人这么一劝,陈宫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和韩遂对着干是极为不智的,只能是强忍住心中怒意,冷哼一声,就是调转马头,拂袖而去。而那黑衣人自然也不会一个人留在这里受气,冷冷地瞪了一眼韩遂,便也是跟着陈宫一块离去了。 看到陈宫两人离开了,众将中稍微稳重一点的杨秋忍不住上前对韩遂说道:“大帅,这样可是着实得罪了太平道,真的没关系吗?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了!”韩遂嘿嘿一笑,脸上很是随意,其实早就有了盘算,说道:“太平道想要成事,靠他们这些道士和一些江湖手段,永远是搬不上台面的!如今他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况且我的大军已经占据了长安,进可攻、退可守,他们注定是要依附我韩遂才行!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用不着看他们的脸色了!哈哈哈哈!” 一想到这,韩遂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几年,他一直对着这些太平道的道士卑躬屈膝,就算是他城府再深,也是有些快忍不住了!如今终于是可以翻身了,韩遂心中当然是觉得痛快极了,特别看到陈宫那张想要发火却不敢开口的模样,韩遂差点忍不住要跳舞了! “大帅!”这个时候,从城门那边赶来了一名军士,对着韩遂就是抱拳喊道:“梁将军传话过来了,里面一切都没有问题,周仓也是和他碰上面了,正要让大帅带着大军赶紧进城呢!” “哈哈哈哈!好!好!”听得这话,韩遂那叫一个高兴啊,感觉这辈子所有的好事都在今天发生了,当即韩遂就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明媚的太阳,一招手,就是对着左右喝道:“走!我们进城!我可是很想亲眼和那位小皇帝见见面啊!” 韩遂直接就是对大汉天子出言不逊,说明韩遂此刻心中的野望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凉州王了,这称王已经不能够满足韩遂,韩遂心中的野心是越来越大,直指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听得韩遂的话,周围那些战将也都是一个个眼睛放光,韩遂的地位越高,那他们这些韩遂的心腹将来自然也都是会跟着发达了,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流起口水来了。 “大帅!”就在韩遂准备进城的时候,突然一把喊声从旁边传了过来,却是把韩遂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战将挡在了自己面前,正是先前退下去的阎行!只见阎行直接翻身下马,两三步走到韩遂的马前,抱拳就是跪拜了下去,大声喝道:“末将恳请大帅暂缓进城!” 前面的大军已经开始往城内行进了,可自己却是被阎行这么给拦住,韩遂也是觉得自己的脸面挂不住了,当即就是阴沉着一张脸,沉声喝道:“阎行!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开!” “大帅!”对于韩遂的呵斥,这次阎行却没有选择退开,而是坚定地跪在韩遂的马前,抱拳低头喝道:“末将始终觉得城内的情况有些不对!还请大帅稳重起见,莫要进城!至少,至少等大军先进城,一探虚实,确定安全之后,再进城也不迟啊!” 阎行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劝说韩遂放弃进城,但只要能够拖延一下韩遂,那也是足够了。而对于阎行的这个建议,韩遂还真有些心动,毕竟韩遂的性子本就谨慎,一向都主张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要是换做别的时候,韩遂也就听了。可偏偏刚刚又经历了陈宫那么一档子事,韩遂这个时候要是又瞻前顾后,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嘛!所以韩遂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喝道:“胡说八道什么?给我滚开!” “大帅!”见到韩遂竟然还是不肯听从自己的劝说,阎行也是渐渐露出了绝望之色,只能是不甘心地再次喊了一声。 “你们都是瞎子吗?还不赶紧给我把他拖开!”见到阎行还是挡在自己面前,韩遂也是不由得恼了,立马就是冲着左右喊了起来。而在韩遂左右两边的几名战将一听得韩遂的话,也是立马露出了喜色,他们平日里都看阎行不顺眼,现在见到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了,岂会放过?一个个都是一拥而上,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任凭阎行如何挣扎,终归还是被他们给抬到了一边。 看到阎行被抬走了,还在那里不停地喊着,韩遂那满腔的好心情也是被破坏了,冷哼一声,决定不再理会阎行,甚至打定了主意,今后再也不用阎行,不管他武艺如何高强!当即韩遂也是装作没听到阎行的呼喊声,双腿一夹,看着前面已经进去了不少的凉州军,嘴角一勾,就是纵马朝着城门前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声战鼓声从城头上被敲响,令城门内外的那些凉州军将士全都是下意识地定在了原地,所有人都是惊疑地朝着城头上望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就已经被放下的吊桥,突然间绷直了铁锁,竟是硬生生又被拉了起来!那些还站在吊桥上的凉州军士兵顿时就是站不稳身子,要不从吊桥上滑了下去,要不直接就是从吊桥两边摔进了护城河!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在城外正要进城的韩遂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而他刚刚发出这么一声惊呼,突然,就看到城头上响起了一片齐刷刷的声响,刚刚还是寥寥数人的城头,转眼间竟是站满了一排排的燕军士兵,特别是在靠近女墙的第一排士兵,竟是全都手持弓箭,弓弦都是被拉成了满月,上面的箭矢直指城外,那一排的箭头冒着尖锐的寒光。 不好!韩遂看到这一幕,心中瞬间就是冒出了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而还未等他向周围的将士们示警,就听得唰唰的声响,所有的箭矢全都是飞落下来!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竟是瞬间就变暗了,箭矢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带起了一大片的响声,而城外那排得密集的凉州军军阵就成了活靶子,瞬间就是被扫平了一大片! “有,有埋伏!有埋伏!”看到这一幕,韩遂如何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一张脸惊得一片惨白,下意识地就是用力一拉缰绳,却是将坐骑给拉得两条腿都扬了起来,正好几支箭矢飞射下来,正中韩遂的坐骑!马儿吃痛,更是直接就将韩遂给掀了下去,顿时韩遂就是摔在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满身泥土,狼狈不堪,口中也是忍不住大声喊道:“救我!救我!” “大帅!”“快救大帅!” 幸好韩遂摔也是摔在自家大军的军阵当中,这一声呼喝,立马周围就有无数人涌了过来,那几名正要抬着阎行离开的战将也都是立马赶了过来,七手八脚就是将韩遂给扶了起来,还不忘嘘寒问暖一番:“大帅,没伤着吧?” “滚开!滚开!”被扶起来的韩遂却不吃这一套,怒火中烧地将左右的部下都给推开了,然后抬起头就是朝着前面望去,这一看,韩遂那张脸顿时就是吓得一片惨白。只见前面城门处的吊桥已经完全被拉起来了,长安城的吊桥可是比一般城池的吊桥要大不少,而且上面的绳索全都是手腕粗细的铁锁,左右更是深深的护城河,不少将士掉下去,不会水的扑腾了几下,竟是再也没能浮起来!而吊桥挡住了韩遂的视线,可从城内所传来的惨叫声、喊杀声,就能听得出来,困在里面的凉州军将士少不得面临着一场屠杀! 韩遂的脸上已经是充满了惊恐,他已经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城门的燕军已经被太平道的人给控制住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了?再朝着周围扫了一圈,粗略一算,被困在里面的兵马,那可是足足有六七万之多啊!一下子损失这么多兵马,就算韩遂坐拥二十万大军,那也是吃不消啊! 怎么办?怎么办?一向自诩足智多谋的韩遂,此刻也已经是没了主意,有些茫然地看着左右,一看到周围的成宜等人,韩遂也是忍不住喝问:“你们都傻愣在这里作甚?说!说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被韩遂这么质问,之前还争先恐后向韩遂拍马屁的众将一下全都哑巴了,都是低着头,谁也不敢接茬。而见到众将这副模样,再加上吊桥另一头不断地响起惨叫声,韩遂的心都在抽搐,指着众将就是喝骂道:“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关键时刻,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困敌 “大帅!”而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又是传来了一把喊声,却是先前被众将给抬走的阎行,此刻又是急急忙忙地拨开将士赶了过来,看着不远处的吊桥,阎行的脸色又是一变,不过却没有惊慌之色,而是沉声对着韩遂喊道:“只是吊桥被拉起来了,城门还未被关上!大帅!我们应当立刻攻城!与已经进城的兵马会合,一口气攻入城中,尚有希望获胜!” 见到阎行跑过来了,韩遂的脸色,又是变得十分复杂起来,之前,阎行可是已经提醒过韩遂有埋伏,结果是韩遂自己不听,结果却是落得如此下场。韩遂一看到阎行,就仿佛对方在不停提醒自己自己犯了错,弄得韩遂看到阎行就觉得心里不舒服,而听得阎行后面所说的话,韩遂更是脸色一变! 攻城?现在这个样子还继续攻城?开什么玩笑!刚刚那一番箭雨攻势,已经是将韩遂所有的斗志全都给击垮了!要不是舍不得城内那被困的六七万大军,韩遂早就掉头跑了!现在阎行还要他继续攻城,韩遂怎么会肯?当即韩遂就是立马摇头喝道:“不行!不行!肯定不行的!长安城易守难攻,我们现在又遭遇伏击,士气低落,攻城只会是白白送死啊!” 听得韩遂的话,阎行的脸色顿时就是黯然下来了,如果说之前阎行对韩遂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的话,那现在阎行可以说是对韩遂是彻底的失望了!又舍不得被困的兵马,又不肯去冒险救人,这样的主公,如何值得自己去追随?不过失望归失望,阎行还是必须要坚守自己作为韩遂部下的职责,有了上次的经验,阎行知道韩遂肯定是不会听自己的劝说去攻城的,所以阎行这次也不再浪费口舌了,立马就是改变了主意,对韩遂说道:“若是大帅执意不肯,那只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立刻退兵!” “啊?”阎行说出这么一番话,韩遂又是另外一种表情,他不肯冒险去攻城救人,可要他退兵,他又舍不得被困的那六七万兵马,所以,阎行说出让他放弃这些兵马退兵的主意,韩遂还是同样的犹豫不决。 见到韩遂这般犹豫不决的样子,阎行也是有些着急了,立马就是劝道:“大帅!不能再犹豫了!对方既然已经有了这等埋伏,那必定不会只是这样就结束了,肯定还有别的安排!我们一定要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等到对方将梁兴他们给解决了,就该轮到我们了!” 这次阎行倒是抓住了韩遂的软肋,听得阎行这么一说,韩遂果然是脸色大变,不再犹豫,立马就是点头说道:“说得在理!说得在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撤!赶紧撤!” 韩遂舍不得那些被困的兵马,只是纯粹舍不得就这么舍弃这么多的兵马罢了,这些兵马的死活,显然对于韩遂来说,却是没有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想通了这一点,韩遂也不再坚持,直接就是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是朝着北方狂奔而去,那奔走的速度,还真叫一个快!阎行等人看到韩遂就这么跑了,一时间竟是没能反应过来,很快,其他几名战将也都是纷纷上马,呼啸而去,只留下阎行还在原地,脸色极为难看,最后只能是摇了摇头,指挥着大军就这么调转方向,追着韩遂而去。 而在城头上,站在守军当中的庞统,目送着城外大军就这么离开了,脸上也是挂着微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果然不出所料,韩遂如此胆小,根本就不敢继续作战!倒也是省了我另一番谋划了!” 庞统既然到了这里谋划,肯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若是韩遂当真继续攻城的话,庞统也有办法应对,只是那样的话,大军的伤亡肯定会更多了。不过既然韩遂就这么跑了,那庞统也就不用扩大伤亡,这样一来,庞统也是更加满意了。 “庞先生!难道,难道就这么放韩遂跑了?”在庞统的身边,之前那名假扮刘景的副将,却还是那副浑身是血的模样,守在庞统的身边。周仓在城内围剿那些被困在城内的凉州军,这城头上的兵马自然就是交给他来指挥了。看着城外的凉州军掉头就是跑了,这名副将也是忍不住问道:“凉州军已经丧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口气将他们击溃岂不是更好?留下韩遂跑了,将来必定是养虎为患啊!” 庞统倒没想到,一名小小的副将也能有这样的见识,不由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笑着摇头说道:“眼下长安城内守军,要完全吞下韩遂这二十万大军还是有些困难!之前我之所以提醒周将军,等到敌人进来了三成兵马,就发动攻势,那也是因为以我们现在守军的实力,对付这么多的兵马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一些,就会多出一些无谓的伤亡!行了,你也是赶紧去通知埋伏在城内街道内的裴将军、廖将军和杜将军他们,让他们全都出手,将这些凉州军给尽快消灭掉!免得引起城内恐慌!至于韩遂嘛,呵呵,自然是有人收拾他!” 听得庞统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也是让那副将有些捉摸不透,满脑子糊涂,不过很快这副将也没忘了自己还有任务,立马就是对着庞统躬身一礼,便是立刻转身离开了。等到副将离开之后,庞统的目光却是不由得飘向了北方,嘴角微微一勾,自言自语地说道:“或许,正好可以碰上也说不定,呵呵,如果真那么巧,那就真是天意了!” 城头这边的情况,正在拼命狂奔的韩遂,自然是不会知道了,足足跑了有一个多时辰,韩遂见到身后并没有敌人追上来,这才是止住了坐骑。而后面的众将以及阎行所率领的大军也是慢慢追了上来,在韩遂的身后汇集。或许也知道自己刚刚那样独自逃生有些太过胆怯,韩遂也是不怎么开口,只管坐在马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偶尔对上阎行的目光,韩遂的脸上也是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羞愧之色。 只是羞愧归羞愧,韩遂却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了,这里终究还是属于长安的地界,只有到了凉州,到了自己的地盘,韩遂才会觉得放心。所以只是稍作休息,韩遂就是急不可耐地,催促着大军继续朝着凉州方向进发。 韩遂虽然打了个大败仗,而且,刚刚又做出了那么丢人的举动,颜面大失,但毕竟是凉州军的统帅,他在凉州军当中的威望还是颇高的,他这一发话,凉州军将士自然不敢不听。当然,也有例外的,在军中的陈宫和另一名黑衣人立马就是从军中冲了出来,陈宫冲着韩遂就是破口大骂:“韩遂!你怎么能就这么跑了?你这么一跑,那不是让我们谋划多年的计划全都付诸东流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吗?你,你,你简直就是该死!” 陈宫如此生气,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原本他支持吕布,就是为了向曹操复仇,结果最后不仅没有报复到曹操,吕布又接连战败,最后更是惨死在关羽刀下!陈宫虽然智谋出众,但心胸却是不足,吕布这一死,陈宫就将仇恨的目光,集中在了刘备兄弟身上!比起当年仇恨曹操还要厉害数倍!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仇恨,陈宫才会选择投身到太平道,为太平道谋划多年,只求能够找刘备兄弟报仇!如今谋划多年终于是可以实现自己的复仇了,甚至连刘备都被自己的谋划给害死了,接下来,只要彻底毁掉刘备多年的霸业,陈宫就算是大仇得报了,可现在却是因为韩遂的愚蠢,使得一切计划全都泡了汤!而且现在太平道已经浮出了水面,陈宫想要再像以前那样躲在阴暗处慢慢谋划,已经是不可能了!这就意味着,陈宫今后已经没有可能再复仇雪恨了,这让陈宫如何能不恼? 而听得陈宫一冲上来,就是劈头盖脸地对着自己一通呵斥,韩遂那张脸立马就是阴沉了下来,先前他心中那点愧疚也是转眼烟消云散了,直接就是冷着脸对陈宫喝道:“给我闭嘴!凉州军可是我的兵马!我要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插嘴!你要是想要拼命,没人拦着你!现在你就自己回去拼就是了!哼!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难道还要等着燕军追上来要你们的命吗?” 最后一句,韩遂却是冲着左右的将士们喊的,要不是陈宫惹怒了他,韩遂还不会这般强硬。现在韩遂心中也是有着怨念,自然也是不管不顾了,直接就是喝骂起来,而那些战将也都是一向以韩遂马首是瞻,见到韩遂发怒了,他们也是连忙分头指挥着将士们继续行军。 而被韩遂一顿呵斥的陈宫,此刻也是气得满脸涨红,指着韩遂就是怒喝道:“韩遂!你,你竟然敢对我们如此无礼?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嗯?”听得陈宫的喝骂,韩遂突然猛地扭过头,一双眼睛冒着寒光,冷冷地盯着陈宫,阴测测地哼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联盟,现在已经是宣告结束了?” 韩遂一贯善于见风使舵,这也是他一直,生存在凉州那片土地上的生存法则!之前他与太平道联手,只是希望借助太平道的力量除掉马腾,实现他的野心,而现在太平道给他带来的却是灾难,韩遂自然不会再跟着太平道一块送死了,与太平道决裂,已经是在韩遂的心里有了主意! “韩遂!你想要干什么?”听得韩遂的话,这次,另一名黑衣人也是立马纵马上前,挡在了陈宫与韩遂之间,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韩遂,眼中更是布满了杀意。之前他会选择退让,那是因为,韩遂手中握有的兵权,能够为太平道提供最大的帮助!可倘若韩遂真的打算与太平道决裂的话,那他也不会就此放过韩遂,他们太平道能够捧起韩遂,那也就有那个能力让韩遂狠狠摔下去! “我可没想过要干什么,只不过,是对你们的态度有些好奇罢了!”看到那黑衣人的模样,韩遂只是停顿了片刻,却是突然咧嘴一笑,之前脸上的阴寒瞬间就是散开了,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就连先前战败的阴霾也是消失不见。随即韩遂便是摆了摆手,笑着对陈宫以及那黑衣人说道:“两位大人,只要贵教愿意继续支持我韩遂,我韩遂当然也愿意继续为贵教提供便利!嘿嘿,我还等着贵教能帮着我当上凉王呢!” 听得韩遂这么一说,双方之间那紧张的气氛瞬间就是消失了,先前双方对持的时候,周围凉州军的将士们也都是一个个围了过来,包括阎行等凉州战将也都是一个个面露不善地看着陈宫与黑衣人。可就连阎行他们也没想到,转眼间,韩遂就是改变了态度,又是另一个模样,倒是会让他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韩遂则是笑着对左右的将士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散了吧!我们还得赶紧回凉州呢!难道你们真的想留下来送死不成?” “哼!韩遂!”见到韩遂竟是突然退让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陈宫也跟着强硬起来,听得韩遂还要带着兵马退回凉州,陈宫也是满脸的不爽,立马喝道:“我们不能走!我们还要留下来!现在还有机会!那被困在城内的凉州军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杀光了!我们现在立刻掉转头,继续攻打长安城!对了!长安城的守军以为我们撤退了,说不定还会放松警惕,这个时候我们再杀个回马枪,更能见成效!韩遂,你听到了没有,我说的,我们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急袭 陈宫一边说着,见到韩遂始终背对着自己,陈宫也是有些不耐,紧接着一提缰绳,就是纵马上前,慢慢靠近了韩遂,对着韩遂的后脑勺就是连连呵斥。而就在陈宫越来越靠近韩遂,伸出的手指就快要碰到韩遂的后背的时候,突然,韩遂猛的一回头,那之前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满脸的狰狞!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陈宫下意识地就是被着刺眼的寒光闪烁得闭上了眼睛,紧接着,眼中一黑,便是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不——!”在后面的黑衣人眼看着韩遂突然转身拔刀,一刀就是准确无误地砍在了陈宫的脖子上,自己想要上前救援,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陈宫的脑袋被砍得飞到了空中,鲜血更是直冲云霄。黑衣人只能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陈宫的脑袋,再看陈宫的表情,甚至到死都没有想到,韩遂竟然会突然出手把他给杀了! “韩遂!你找死!”黑衣人随后就是将陈宫的脑袋一丢,他对陈宫这个师弟可是没有什么深厚的同门之谊,只是因为陈宫的谋略,所以门中师长命令他一定要保护陈宫的安危!可现在陈宫这么一死,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彻底失败了,回到门中,那所接受的惩罚更是令他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韩遂!一想到这,黑衣人就是不由得怒火中烧,当即就是纵身一跃,整个身子从马背上跳了起来,直扑韩遂而去! “阎行!救我!”而击杀陈宫的韩遂显然是早有了准备,在杀了陈宫之后,韩遂便已经是纵马往后退去,眼看着黑衣人扑过来了,韩遂更是立马大声喊了起来。 “休伤吾主!”韩遂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暴喝,只见阎行已经是纵马飞奔过来,看到黑衣人扑杀,阎行也是纵身一跃,同样是跳了过来,虽然距离黑衣人还有些距离,但手中长矛已经是直刺了过去,正好将那黑衣人的攻击给拦了下来。 铛的一声,黑衣人刚刚亮出的长剑就是击打在长矛上,飞溅出不少火星,紧接着,黑衣人也是在空中一个转身,想要再度朝着韩遂扑杀过去,而这个时候,阎行也已经飞跃到了黑衣人身前,手中长矛也是跟着一甩,正中黑衣人的后背!当即黑衣人就是猛的张口一喷,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最后也是不得不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又是落回到了地上。 “放箭!放箭!”而已经退到军阵当中,有将士们保护的韩遂此刻也是立马指着那黑衣人,就是对左右的将士喝了一声。当即左右的凉州军将士当中,反应快的已经是将手中的弓箭提了起来,弯弓搭箭,瞄准了黑衣人就是射了出去,立马就是飞射出去了十余支箭矢,直奔那黑衣人而去! 这黑衣人也是太平道内弟子当中的翘楚,一身武艺也算是不凡,虽然刚刚受了伤,但对付这十余支箭矢还是绰绰有余。手中长剑连连挥舞,立马就是将那些箭矢给拨到了一边,眼看着事不可为,也是打算转身就跑。可很快,周围射来的箭矢也是越来越多,几乎是在几息之后,射来的箭矢就从十余支立马变成了上百支、数百支箭矢!那黑衣人立马就是有挡架不住的趋势,加上他有意要逃,这一转身,手中长剑所构成的防线也是有了破绽,突然一支箭矢就是射穿了剑网,正中他的脚掌! “啊!”黑衣人疼得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手中的动作更是慢了半拍,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箭矢穿过了长剑的防御,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转眼就是将他给射成了刺猬模样!最后只见这黑衣人满身都是箭矢,手中握着长剑也只是机械地一下一下挥动,身子一个踉跄,最后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时不时身子还抽搐一下,转眼就再也没有了动作。 “哼!”看到黑衣人就这么死了,韩遂也是一把扒开之前挡在他身前的将士们,低头看着那黑衣人和陈宫的尸体,冷冷一笑,扭过头又是扫了一眼周围的将士们,冷笑道:“想来现在没有人会反对我的命令吧?” 被韩遂的目光一扫,众人全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哪里还有人敢说一个不字?见到众人都老实了,韩遂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还在等什么?立刻出发!我们回凉州!” 随着韩遂这一声呼喝,所有将士立马就是列好了行军阵型,战将也是纷纷上马,韩遂随便找了一匹战马,翻身跃上,回首看了一眼长安城方向,冷冷一哼,低声哼道:“长安!长安!总有一天,我韩遂还会再回来的!” 哼了这一声过后,韩遂便是立马甩起了马鞭,就要纵马往西北方向前进,可就在韩遂的马鞭高高甩起的时候,突然,韩遂的身子定在了那里,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不仅是韩遂,其他将士们也都是有了相同的感觉,一个个脸上都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阎行直接身子一动,就是从马背上翻了下来,一只手摁在了地上,片刻之后,阎行就是抬起头,惊呼道:“大帅!不好了!有大批兵马杀奔过来了!” “什么!”听得阎行的话,韩遂也是吓了一跳,他本能地就是认为,是从长安赶来的追兵追上来了,当即韩遂就是一张脸吓得苍白,立马就是喊道:“赶紧跑!赶紧!立刻回凉州!走啊!” “大帅!不对啊!”看到韩遂就要往西北方向跑去,阎行立马就是一个箭步冲上去,硬生生将已经跑起来的韩遂坐骑给拉住,然后指着西北方向就是对韩遂喊道:“将军,那大批的兵马就是从那个方向杀奔过来的!我们不能往那边跑啊!” “不可能!”听得阎行的喊话,韩遂几乎是本能地喊了一声,瞪着眼睛看着阎行,喝道:“那里是通往凉州的方向,这沿途来有没有兵马,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怎么可能从那边会有大队兵马杀奔过来!你肯定是弄错了!赶紧给我闪开!” 见到韩遂不信,阎行那叫一个着急啊,下意识地转过头朝着西北方向望去,而这一看,阎行的脸上也终于是露出了惊恐之色,大声喊道:“大,大帅!你看!真的有敌人!就在那!”说着,阎行也是把手朝着西北方向一指。 韩遂顺着阎行的手指方向望去,转眼间就是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只见在西北方向的地平线上,一大片的尘土扬起,分明是有大队兵马朝着这边杀奔过来的迹象。韩遂毕竟也是行军打仗多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很快就是认出对方的兵马数量至少也是在三四万之众!不仅如此,对方的速度极快,只是这么耽搁一下功夫,对方也是靠近了不少距离,而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继续靠近! “那是,那是,白马?天!全都是白马!”“这么多白马,难道是……”“天啊!是白马义从!是白马义从!” 周围的将士也已经能够看清楚远处杀奔过来的大军的模样,竟是清一色的白马轻骑,而普天之下,有这样规模的白马轻骑,只有一支军队,那就是传闻中燕军所向无敌的白马义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韩遂也是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正是白马义从不会有错!天底下,也只有白马义从能够有这样的速度,转眼之间,已经是近在咫尺了!可韩遂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白马义从自从在甘信的指挥下攻下长安之后,就被带回到了幽州。这也是因为这么多的白马,光靠粮草供应,那可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唯有在关外草原上放养才行。那明明应该是远在幽州的白马义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怎么可能? 不管韩遂信不信,那白马义从已经是越来越近,而看到韩遂还在那里发呆,旁边的阎行可是急了,立马就是对着左右喝道:“列阵!列阵!准备迎敌!快啊!” 逃跑?面对天下速度最快的白马义从,这个念头阎行那是想都不敢想,逃跑那是最愚蠢不过的主意了!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正面与对方对抗,或许还有一线胜机!只是,就凭手中这些已经丧失斗志的凉州军,如何能够与那天下闻名的白马义从对抗?阎行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但有没有信心是一回事,能不能鼓起勇气抗争又是另一回事!要说作战厮杀,阎行这辈子还从来没怕过! 当即阎行也是鼓足了勇气,干脆就是走到了军阵的最前列,手中的长矛提在胸前,做好了迎敌的准备。而再看韩遂,此刻也总算是缓过劲来了,这次他倒是没有指责阎行的擅作主张。韩遂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想跑已经是不可能了,唯有拼死一战了!当即韩遂也是对着左右那些还在发愣的众将喝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给我上!” 被韩遂这么一顿呵斥,成宜等战将也都是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白马义从的威名他们当然也害怕,可却更害怕韩遂!别看韩遂平日里好像都是笑呵呵的,可他们跟在韩遂身边多年,对韩遂的性子那是再了解不过了,若是惹怒了韩遂,他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刚刚的陈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所以就算是害怕,成宜等人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前,与阎行并肩而立,做好作战的准备。 而这会功夫,白马义从已经是越来越近了,甚至阎行他们已经能够清楚看清楚那些冲在最前面的白马义从的模样。当即众将都是用力咬紧了牙,手中更是紧握武器,做着最后的准备,准备与天下闻名的白马义从一决雌雄! “放箭!”一声暴喝,突然从前方响起,紧接着,无数的箭矢已经是从白马义从的军阵中飞射而来,而白马义从的速度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有丝毫减慢!眼看着那无数的箭矢落下,阎行等战将也是纷纷暴喝,用手中的兵器格挡那些飞向自己的箭矢,阎行等战将身手不弱,这些箭矢还伤不到他们,可那些普通士兵就是惨了,白马义从射出的箭矢又强又急,大部分士兵来不及格挡,就已经中箭,这才一照面,就已经减损了数百人! “该死!顶住!顶住!”看到这一幕,韩遂也是又惊又怒,白马义从骑射之术冠绝天下,这一点韩遂以前也听说过,可只有当面接触这白马义从的骑射之术,才能体会白马义从的真正可怕!韩遂心中虽然越来越害怕,可却不能表露出来,要是让将士们看到了,这场仗接下来也不用打了!韩遂只能是将心中的恐惧强压下来,大声喊道:“他们只是箭术厉害!只要挡住了第一次冲击,我们就能赢了!一定要顶住!顶住!” 韩遂的话倒也是没错了,大多数的凉州军士兵也都是因为韩遂的话而稳住了心神,而阎行等战将却是心里清楚得很,骑射之术虽然是白马义从的绝招,但作为骑兵,真正强悍的,还是正面的冲击! 说话间,白马义从距离凉州军军阵已经是只有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了,阎行等战将都是深吸了口气,直接将兵器高高举起,做好向前砍杀的准备。而再看前方的白马义从,一行数名战将也都是冲在了最前列,其中一马当先的却是一名身着绿袍,面如枣色,留着长须的悍将,手中一把偃月刀,刀面上一条青龙活灵活现。眼看着就要冲到凉州军的军阵中了,只见这悍将猛的双手挥舞偃月刀,怒吼道:“狗贼!吃吾一刀!” 这名绿袍悍将首当其冲的,正是凉州军战将马玩,眼看着这一刀挥砍过来,本来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的他,却是被对方这一声暴喝给完全镇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报仇 到了下一刻,只见一片光华闪过,在凉州军中也算是一员悍将的马玩竟是直接被这绿袍悍将的偃月刀从头顶至下,给劈成了两半!而那绿袍悍将斩了马玩之后,却是没有片刻停留,纵马就是将马玩连同坐骑的尸体给撞开,一口气就是闯进了凉州军的军阵中,那些严阵以待的凉州军士兵竟是完全抵挡不住! 关羽!早就已经躲到后方的韩遂一看到这绿袍战将大发神威,脑子里面就是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名字!在刘备麾下众将当中,符合眼前这名悍将模样特征的,也只有关羽一人了!再结合白马义从被带回了幽州,而代替刘备镇守幽州的,也正是关羽!一切似乎都吻合了! 不过韩遂可没有因为自己猜出了对方身份而欣喜,相反,在猜出对方正是关羽之后,韩遂的心已经是快要冻住了!那可是关羽啊!虽说在刘备麾下众将当中,最厉害的就是刘备兄弟中排行老幺的甘信,但却没有任何人能轻视位于刘备之下的关二将军!特别是并州一战,关羽一刀斩杀吕布,虽说当时吕布已经是与甘信、赵云打得筋疲力尽了,但关羽能够一刀将吕布斩杀,也足见关羽的实力!而现在,韩遂竟是碰上关羽所率领的白马义从,一时间,韩遂也是心中充满了绝望,几乎是断了逃命的希望了! “该死!”关羽直接冲破了凉州军的军阵,而白马义从也是在关羽的率领下找到了突破口,一口气就是将凉州军好不容易准备好的防线给攻破了。虽然也是击杀了好几名白马义从的士兵,阎行的脸上却是满是焦急、懊恼!当即阎行就是直接调转马头,迎着关羽就是冲了过去,他可不认得关羽,阎行只知道,这名绿袍悍将才是对方冲破凉州军防线的关键!要挡住白马义从,首先就要斩杀此将!当即阎行就是冲着关羽怒吼道:“那将!可敢与我阎行一战?” “嗯?”听得这挑衅的话,关羽也是猛的回过头,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挥,将周围的数名凉州军士兵一刀两段,那丹凤眼眯成缝,望向了阎行,眼中寒光骤起!当即也是掉转了马头,迎着阎行就是冲了过去,口中冷喝:“好胆!” 两人两骑就这么迎着冲向了对方,夹在两人中间的凉州军将士完全起不到任何阻碍的作用,被双方的战马冲得东倒西歪!两人就仿若是乘风破浪一般,一口气就是冲撞到了一块!在两人冲撞到一起的那一瞬间,阎行手中的长矛已经是举过胸口,笔直地朝着关羽刺了过去!长矛要比一般的长枪长出不少,比起青龙偃月刀更是要长出了一倍有余,显然一寸长一寸强,这长出的一截,以往也是让阎行占了不少的便宜! 只可惜,阎行这次所要面对的,却是关羽!要问天底下使长矛使得最好的是谁,那就非张飞莫属了!关羽和张飞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两人平日里交手不知道多少次,张飞的丈八蛇矛,可是比阎行的长矛还要长上不少!对付长矛,关羽早就有了不少的心得,迎着那刺过来的长矛,关羽不避不闪,手中青龙偃月刀有下至上,准确无误地劈砍在长矛的前端! 铛的一声,长矛便是直接朝着空中荡了出去,长矛固然比一般长兵器要长,但同样的道理,太长的兵器,力道也是不好控制。就算是张飞那样的使矛高手,也不能将他的蛇矛完全控制住,更不要说阎行了! 趁着长矛荡起来的功夫,关羽又是加快了坐骑的速度,直接就是拉进了自己与阎行之间的距离,青龙偃月刀在手中一转,刀锋就是迎着阎行的胸口劈砍了过去,同时关羽也是怒喝道:“小辈!纳命来!” 手中长矛被对方轻松荡开,阎行也是心中一惊,费了不少力气才算是将长矛给稳住,却是见到那偃月刀化作的光华朝着自己劈砍过来,速度竟然这么快!想到之前马玩的惨状,阎行也是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紧急之下,双手握着长矛猛的往下一扯!就听得铛的一声,青龙偃月刀正好砍在了长矛的中间,阎行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长矛传了过来,要不是阎行咬着牙,拼命用脚夹住了坐骑,只怕他已经是被这一刀给砍得倒飞出去了! “哦?”看到自己一刀竟然没有将阎行给砍倒,关羽也是有些意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阎行,冷哼了一声:“倒是有些本事!且再来接我一刀看看!” 说罢,只见关羽双手一摆,青龙偃月刀再次朝着阎行挥砍过来,刀锋未至,那锐利的刀风已经是吹得阎行脸颊生疼,甚至还被刮出了一道血口子!面对这再次横扫过来的偃月刀,阎行根本就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能是再次举起长矛格挡! 又是铛的一声,这次阎行再也吃不住关羽这一刀的力量,身子一仰就是从马背上摔了下去。所幸周围都还是凉州军的士兵,阎行在凉州军中还颇有威望,见到阎行摔下来,当即就有几名士兵冲上去在下面接住了阎行。只不过阎行摔下来的力道可不轻,那几名士兵一接住阎行就是齐齐地哎哟一声,全都被压趴在地上了。 “哼!”见到阎行摔下马,关羽只是冷眼看了一眼阎行,却是连上前斩杀阎行的意思都没有,掉转头,又是再度纵马继续杀敌去了。被关羽如此无视,阎行顿时就感觉全身的气血都在上涌,简直恨不得冲上去与关羽拼命。可刚刚硬扛了关羽两刀,阎行已经是伤了内腑,别说是继续拼杀了,连站起来都困难,看着关羽远去的背影,阎行顿时忍不住,张口就是喷了一口鲜血,两眼一黑,就这么晕死了过去。 关羽可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硬生生把阎行给气得吐血,他现在所要寻找的目标只有一个!击败阎行之后,关羽又是朝着周围扫了一圈,最终双目紧紧盯上了位于凉州军军阵当中的帅旗,帅旗所在,那就是大军的统帅所在!很快,关羽就是看到了韩遂的身影,当即就是怒目而视,那眯缝的眼睛微微睁开,透出两道寒光,大声喝道:“韩遂狗贼!还我大哥性命来!” 关羽这一声怒吼,顿时传遍了整个战场上空,而亲眼看到阎行竟是被两刀击败的韩遂更是惊得脸色发白,满头冷汗,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直接就是调转马头,拼了老命地想要逃!只是他前后左右全都是将士,原本这些凉州军将士还是要保护他的,现在却是成了韩遂的阻碍。韩遂顿时就是急得要命,干脆就是抽出佩剑,不停地朝着前面劈砍,哪管他们是不是自己的部下,韩遂只求能够立刻离开这里。 “你往哪里逃!”就在韩遂连连劈砍,刚刚砍出了一条血路的时候,一把阴测测地喊声从韩遂的后背传了过来,顿时韩遂整个身子就像是丢进了冰窟一样,瞬间就是冻僵了!机械地一点一滴扭过身子,入目的,正是关羽那张满是杀意的面孔! “关,关,关将军!我,我,误,误会,一切都是,都是误会!我,我,我没有杀,杀燕王!不,不是我!不是我!”韩遂看到关羽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立马就是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便是颤颤巍巍地做着解释,想要解释自己并没有杀害刘备。 “休得狡辩!”关羽猛的一声怒吼,顿时就是震得韩遂身子一缩,直接就是仰面从马背上摔了下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周围的将士竟是没有一个前来搀扶的。先前韩遂的做法,那是真的寒了那些凉州军将士们的心了,加上关羽浑身杀意地杵在那里,哪里还有人敢上前?而关羽也不管周围那些凉州军将士,一双眼睛只是紧紧地盯着韩遂,双腿一夹,坐下战马又是上前一步,青龙偃月刀直指那坐在地上的韩遂,怒喝道:“吾已知晓!你与那太平道的妖道联手害死我大哥!你还想骗吾?” “啊!啊!”韩遂怎么也没想到,关羽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脸上也是越发惊慌,本来能说善变的嘴巴,现在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是惊恐地看着关羽,双手双脚也是不停地在地上磨蹭,想要把自己的身子往后退,可是那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却是始终紧逼过来! “今日先杀了你!来日,吾当亲自杀上琅琊山,将那帮妖道尽数杀光!”关羽也是懒得再与已经吓破了胆的韩遂废话了,脸上恨意一闪,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就是猛的往前一突,直接就是斩在了韩遂的咽喉,然后随着关羽手腕一抖,韩遂的脑袋便是立马飞了起来,最后被关羽一把捞起。看着那到死还是一脸惊恐的韩遂的人头,关羽脸上的恨意总算是稍减了一些。紧接着,又是环顾了周围,那些凉州军将士见了,全都是吓得直接跪了下去,朝着关羽磕头求饶,只是关羽见了,却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怒喝道:“平儿!兴儿!索儿!给我杀!所有敌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随着关羽的这一声怒吼响起,紧接着,在白马义从的军阵当中,接连响起了三把喊声,其中一个喊声极为年幼,甚至还没有变声。紧接着,就看到三名战将从白马义从当中冲了出来,分别带着一队白马义从,从左右中间三路,将所有的凉州军全都给包抄了起来,这三将正是关羽的三个儿子,长子关平、次子关兴以及幼子关索!其中关索也不过才十二岁,甚至还未成年,但教子极为严格的关羽也是早在一年前就将他带上战场历练了。 而三子也没有辜负关羽的期望,从关平到关索,三名关家小将在战场都是英勇无比,特别是关平,当年并州一战开始,关平也是越发沉稳善战,俨然是刘备几兄弟下一代当中的领袖人物了!如今在他们三人的率领下,凉州军已经是完全陷入了溃败之势!虽然也有不少凉州军将士想要再做负隅顽抗,可面对白马义从强大的冲击之下,那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该死!该死!”成宜、侯选以及程银三将本来想要混入手下的士兵当中借机逃窜,却没想到正好被关平给盯上了,三人联手对付关平,却始终占不了上风。而李堪、张横却是对上了关兴,关兴虽然年纪比关平小不少,但一身武艺却是三兄弟当中最强的,李堪、张横在关兴的大刀逼迫下,已经是尽显败象。最后只剩下一个杨秋了,见到周围的部下已经是溃不成军了,杨秋眼珠子一转,当即便是翻身下马,直接就是将自己身上的铠甲一脱,准备装扮成普通士兵逃走。 “呔!想跑?没那么容易!”可杨秋才刚刚脱下头盔,却不想旁边却是响起了一把清澈的暴喝,吓了杨秋一跳,杨秋忙是回过头一看,却是看到一个满脸幼嫩的小将正举着几乎比他人还要长出几分的大刀,纵马朝着自己这边跑了过来,正是关羽的幼子关索! “妈的!”杨秋怎么说,那也是凉州名将,现在被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呵斥,杨秋也是心中不由得一阵冒火。不过很快,杨秋就是眼珠子一转,又是有了新的主意。看这小将年纪不大,可身上的铠甲却是极为精良,应该地位不差,自己若是将这小子给拿下,当做人质,岂不是可以轻松逃走?至于这小将的反抗,杨秋却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小子,自己难道还拿不下他?想到这,杨秋也是一咬牙,随手抓起了之前已经丢在一边的长枪,也来不及上马了,提着长枪就是迎着关索杀奔而去! “敢小看小爷!”关索年纪不大,可脾气却是不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报仇 2 关索见到这杨秋本来是要逃走的,在看到自己之后,竟然还敢反抗,关索也是怒了,当即身子就是附在了马背上,手中反抄着大刀,猛的加快了坐骑的速度。就在快要与杨秋冲撞到一块的那一瞬间,关索突然猛的暴喝一声:“看招!千里一行!” 随着关索的这一声暴喝,迎面冲过来的杨秋就感觉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芒,还未等他作出应对,脖子上就是一凉,顿时就是感觉轻飘飘的。而在周围人看来,两人只是擦肩而过,随着那大刀转瞬挥动,杨秋的那颗大好人头就这么飞上了半空! 关羽的刀法最讲究速度,当年关羽靠着这一招,那可是直接斩杀了吕布!关索虽然年幼,但深得关羽教导,在这一招下,杨秋岂有活命的机会?而随着关索斩杀了杨秋之后,紧接着,关平、关兴也都是纷纷击败了各自的对手,而且还是按照关羽的命令,全都没有留下活口!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后,战斗也是完全结束了,虽然这样全歼敌军,也是给白马义从带来了一些伤亡,但整个凉州军也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逃走,全都被屠杀于此! 看到满地的尸首,鲜血都汇成了河流,上到关羽,下到每一名白马义从士兵,都是全身沾染这鲜血,那白马义从的坐骑,也从原本雪白的毛色,变成了红白相间的色泽。站在这片血腥平原上,所有将士都是浑身上下带着戾气,而位于众将士当中的关羽尤其是如此! “哼!扎孝带!”关羽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留下活口之后,这才是冷冷哼了一声,大声喝了一句,随即便是从怀中一把抽出了一条白麻布,绑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其他将士们也都是与关羽一样,从怀中掏出了这孝带扎在了头上,一时间,白色的孝带配合那满地的血色,更显得眨眼。关羽却不管这些,眼中更是透着浓浓的怨恨,提着青龙偃月刀,纵马就是朝着长安方向奔去,关平三兄弟也是连忙带着白马义从紧随其后,只留下这满地的尸首! —————————————————————— 琅琊山,与平日里一样,整个琅琊山上还是那样的平静。临近午时了,山上的那些道观也是开始冒起了一道道炊烟,而这个时候若是有上过战场的老兵在的话,看到这一道道炊烟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按照这炊烟的数量,就可以判断,这小小的琅琊山上,竟是要供应十余万人的食物! 在琅琊山的山脚下,十来名穿着道袍的中年道士,正是百无聊赖地盘坐在山道口一旁的青石上,只是这些道士的身上却没有那些得道高人的仙风道骨。反倒是多了一些江湖人的粗狂无赖,穿着道袍,却是一个个袒胸露背,口中还不时爆出污言秽语,围坐在一圈,竟是拿着鸡鸭鱼肉和美酒在那里狂饮,完全视道家的清规戒律如无物! “妈的!”一名满脸横肉,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的道士用力咬下一块肥腻的猪蹄,使劲咀嚼着,口中含糊不清地对其他人说道:“咱们加入这太平道已经这么久了,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这太平道到底要咱们干什么呢?张大哥!你来这的时间比我们长,你知道些什么吗?” 那个被称作张大哥的道士却是光着膀子,露出满身刀疤的精壮上身,脸上稀稀拉拉的胡须,也在奋力与一只烤鸡战斗。听得对方的话,他一脸无所谓地甩了一下头上的发髻,却原来是一头假发,挠了挠那光头头皮,又是把发髻戴上,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你管他呢!咱们在江湖上漂泊,求得不就是一日三餐的温饱嘛!现在人家管我们衣食住行,偶尔还可以出去玩玩大姑娘,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如今天下眼看着就要归于燕王了,听说那燕王刘备打仗最厉害,他治理的地方那可是不准有半个盗贼!我们若还是跟以前一样,迟早要死在官兵手中,哪里有现在这样逍遥?” 原来这些道士以前却是这附近的盗贼,难怪是一身的匪气,而听得张大哥的话,另一边的一名满脸大胡子的道士也是连连点头,说道:“说的是!说的是!咱们当马贼也是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玩命!现在跟着这些道士,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是要我造反,我也干了!” 听得大家都这么说,之前提出这个问题的那名道士仔细想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多说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名同样光着膀子的道士停下了胡吃海喝的动作,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立马就是扭过头,趴在了地上,一只耳朵附在地面上,听了片刻,随即抬起头,惊愕地对着众人喊道:“不对!有大队人马正在靠近!” “喂!我说苟三!你他娘的是不是马尿喝多了!尽说一些胡话!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什么大队人马?”那名被称之为张大哥的道士立马就是满脸的不满。 “真的!是真的!”而那个道士见到大家都不相信自己,也是越发着急了,急得直跳脚,对着周围人喊了起来:“我以前是当过兵的,所以学会这地听之术!我可以肯定,至少也有几万人朝着这边杀奔过来!真的!你们都要信我才是!” “我信你才有鬼了!”对于这名道士的说法,因为酒醉而满脸通红的那个小胡子道士也是忍不住了,直接上前,一个巴掌就是打在他的脑袋上,将他给打得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就是跨在了那道士的身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手中的拳头不停地往他头上招呼,一边打还一边骂道:“你他娘的尽来坏老子的酒兴!看老子不收拾你!” “打!打!”“打他!哈哈哈哈!打死他娘的!” 这些人以前都是些盗贼、地痞,眼下喝醉了酒,更是将原本的痞性全都激发出来了,见到有人打架,全都是一脸的兴奋,围在一旁起哄。只可怜那名光着膀子的道士,虽然表面上好像很强悍,可打起架来却是一点也不中用,被人摁在地上拼命挨揍,只能是哭丧着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 “等等!”眼看着那家伙已经是快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这个时候,在众人当中算是个头目的那位张大哥突然大声喊了一句,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看到张大哥满脸惊愕地朝着远处望去,那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恐之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也都是隐隐听到一阵阵的响动,甚至他们已经能够感受到脚下大地在震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下意识地与张大哥一样转了过去,望向远处平原的地平线上。只见在那远处,一团黑云正飞快地朝着这边飘过来,速度很快,转眼间,距离这边也只有不到一里了!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这下可是瞬间将这些道士的酒醉给吓醒了,所有人都是脸色苍白,他们已经隐约能够看清楚,那大片的黑云正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这些人以往那可都是盗贼、地痞,要说他们最怕的,自然就是官兵了!见到这么多官兵杀过来,他们首先就是胆气尽丧,有几个已经是吓得坐在地上,裆下已经被尿给浸湿了! “该,该死!该死!真的有官兵来了!赶紧,赶紧的,赶紧上山!上山报信啊!”张大哥也不亏是这些道士当中的头目,胆气比起其他人还是要大一些的,很快就是缓过劲来,立马就是冲着周围喊了起来。而被张大哥这么一喊,所有人也都是反应过来,慌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朝着山道口赶去。至于张大哥本人,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接就是跑到山道口旁边,哗啦一下就是拨弄开了一大堆的干草,竟是从里面找出了一面巨大的金锣,张大哥也顾不得继续找里面的锤子了,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是往那金锣上用力砸了下去! 这一砸,立马金锣就是发出了巨大、清脆的响声,声音朝着周围散去,很快就是传到了琅琊山上,紧接着,就听得琅琊山上到处都是响起了同样的金锣声。看到这一幕,张大哥这才是露出了一脸的苦笑,低声自言自语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忠人之事!” 话音一落,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声破空声,还未等张大哥反应过来,一支箭矢就已经是直接刺穿了他的后背,巨大的力量,甚至将他整个人都给钉在了那金锣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很快,那支军队也是已经杀奔到了山脚下,这支军队全都是清一色的黑甲,只是在他们的头盔上,都是扎着白布条,军中竖立的更多的旗帜,也都是白色的军旗,上面书写着“报仇雪恨”的字样!为首两名战将,一名身后背着两杆长枪,手中握着铁弓,身材算是雄壮。而另一名则是长得更加高大壮实,简直异于常人,比起一般人似乎要高出一倍有余,而且手中握着一杆蛇形长矛,全身黝黑,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眼睛更是瞪得又大又圆。 360搜索 banfu-sheng.三国之狂战将军 更新快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麾下大将张飞与太史慈!本应该是驻守辽东的张飞,蹬着一双眼睛,眼中布满了血丝,始终保持着咬牙切齿的模样,眼珠子只是瞟了一眼那被钉在金锣上的道士,啐了口口水,随即又是抬起眼睛看着琅琊山,恶狠狠地喝道:“妖道!妖道!敢害我大哥?老子今日非要将这些妖道全都杀光不可!子义!你且在这替我压阵!我先杀上去!” 说罢,张飞就是提着丈八蛇矛就打算一口气冲上山去,而旁边的太史慈见了,却是立马伸手将张飞给拦了下来,对张飞喊道:“张四哥!莫要冲动!主公遇害,我也很气愤!这些妖道设计害死主公,我们自然不会饶了他们!但千万不能冲动行事,要不然,非但不能为主公报仇,还得赔上自己的性命!” 太史慈的劝说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特别是那句不能为刘备报仇的话,让张飞也是身子一顿,便不再强硬地要冲上山去了。不过张飞脸上的怨念依旧,扭过头对着太史慈喊道:“那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难道要这么看着老天降雷劈死这些妖道?” 听得张飞急切的话,太史慈当然不会因为张飞的话而生气,只是抬起头望向琅琊山上。虽然山上漫山遍野的树木,将山上的情况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但太史慈也不是一般人,还是能够隐约看得出来,山上还是杀机重重!太史慈皱着眉头心中思索了片刻,便是判断出来,若是强攻琅琊山,就算是能够攻下,也必定损失惨重!虽说之前已经打定了主意,为刘备报仇,不计较任何损失,但太史慈还是希望能够尽量减少无谓的伤亡,就完成这次的复仇! 太史慈还在那里思量着,旁边的张飞已经是快要等不及了,自从知道刘备的死讯之后,张飞可以说是没有睡上一场好觉,一心就是念着要为刘备报仇!这次他能够从辽东赶到琅琊山,也都是因为他一心要亲自为刘备报仇的缘故,一开始或许还能压制得住,可时间一长,张飞那火爆脾气也是克制不住了。见到太史慈还是没有个办法,张飞已经是忍不住了,立马就是喝道:“子义!还没有办法吗?不行!我不能再忍了!我要杀上山去!我倒要看看,这些妖道能有什么本事!” “且慢!”见到张飞就要上山了,太史慈立马就是上前一拦,同时对着张飞大声喊道:“张四哥!我有办法了!我真的有办法了!” 张飞的两个鼻子已经是在不停地喷着热气了,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瞪着赤红的双眼,怒喝道:“子义!你究竟有什么办法,赶紧说!要不然,就不要拦着我为大哥报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聚焦许昌 “呃!”被甘信这么一说,荀彧、诸葛亮等人全都是为之语滞,甘信所言固然没错,但当真这么做,必定会令得大燕兵力受损,不知多少将士将死伤在战场上。天籁小说www.⒉要是换做以前的甘信,那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生的,可现在甘信竟然会主动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完成天下一统,当真是令荀彧、诸葛亮无法接受。 而再看关羽等战将,虽然也有些人很是犹豫,但绝大多数显然都是选择听从甘信的意见!最后,荀彧、诸葛亮又是将目光移向了庞统,庞统乃是甘信的亲信,或许庞统的话,能够劝得动甘信吧!见到荀彧、诸葛亮的目光,庞统也是犹豫了片刻,这才是再次站起身,对甘信拱手说道:“王爷莫要忘了,这天下间除了曹操与孙坚之外,还有那占据荆州的徐荣啊!属下以为,曹操、孙坚联手,又怎么会忘了徐荣?恐怕,徐荣也是暗中与孙曹两家暗通,若是王爷全力去敌曹操、孙坚,就怕徐荣会另行偷袭啊!还请王爷三思!” “这算什么!”对于庞统的提醒,甘信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只管摆了摆手,哼道:“士元,难道你忘了,还留在益州的赵子龙与郭奉孝不成?哼!当初我留他们在益州,就是要防备徐荣!只要我书信一封,约定好了时间,等到我们与曹操、孙坚大战的时候,让他们也是同时出兵荆州!哼哼!徐荣就算是再强,也敌不过我师兄与郭奉孝联手!到时候,荆州也将会落入我们手中!” 甘信说得这么坚定,这下可是连庞统也没办法了,事实上,甘信所作出的这番安排,除了到时候会牺牲较大之外,其他的却也没有什么缺点,这也是荀彧、诸葛亮他们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甘信的原因之一。见到荀彧等人都提不出反对的意见,随即甘信就是轻轻点了点头,对关羽等人说道:“三位哥哥,这次南征曹操、孙坚,还请三位哥哥随我一同出征!我们要在一年,不,半年之内,就完成大哥的心愿,一统天下!” 甘信这话一说出口,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关羽也是脸色一正,与甘宁、张飞一同用力点了点头,三人脸上也都是流露出与甘信一样的狂热,沉声齐喝道:“好!好!” 得到了关羽三人的同意,对于如今的大燕来说,这件事就算是这样定下来了,紧接着,甘信又是说道:“文若!孔明!士元!你们三人针对此次南征,尽快做出一份详细的计划出来!二哥!三哥!四哥!我们去燕王府,把这件事告诉永儿吧!” 自从刘禅死了之后,这燕王之位,就只能落在年幼的刘永身上了。只不过刘永年幼,肯定是不能亲自执政,所以事事都是交由甘信为刘永来谋断。而甘信倒也没有完全把握大权,只要是有什么重要的决定,甘信都会主动前往燕王府,将这件事告诉刘永。虽然只是一个走形式,但甘信却是从未轻视过此事,而是大有真正将年幼的刘永视为自己主公的意思。对于甘信的这个做法,朝堂上任谁也挑不出刺来,而关羽等人更是明白,甘信这不是在作秀,而是真正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如此行事。 甘信与关羽等人就这么离开了,而荀彧、诸葛亮以及庞统三人则是留在了蜀王府内,庞统毕竟是从蜀王府出来的,在蜀王府内还留有他的住处,三人也是聚在庞统居住的小院,口中商议的,却是刚刚甘信的言行。 “很显然,王爷这是受了燕王去世的刺激,才会性情大变的!”庞统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要是换做以前,以王爷爱兵如子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计划实施的!王爷每每动兵,都会力求减少将士伤亡,若是会造成大军损耗,王爷就算是放弃机会,也绝对不会开战!” 对于庞统的说法,荀彧与诸葛亮也都是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跟甘信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然知道甘信的这个习惯。可这次甘信竟是如此杀伐果断地决定与敌人开战,这可不是甘信以往行事的风格。荀彧紧皱着眉头说道:“以往燕王以仁政著称,这次蜀王却是大开杀戒,这一战若是血流成河,哪怕就算是大胜,只怕燕王过往所打下的根基也会毁于一旦啊!” 诸葛亮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摇头说道:“这个道理,你我都明白,可问题是,蜀王他听不进去啊!只可惜,这个时候郭大人尚在成都,若是郭大人在,说不定还能劝得动蜀王改变主意!” 郭嘉乃是最早跟随刘备的顶级谋士,而且与甘信的私交最好,以往不管是什么事,若是郭嘉开口,一般甘信都会听从。而诸葛亮这话一说出口,荀彧却是不由得苦笑起来,摇头说道:“这你可就错了!奉孝最爱剑走偏锋,若是奉孝在此,说不定他非但不会劝说蜀王,反倒会支持蜀王呢!” 荀彧与郭嘉乃是同窗,自然也是最了解郭嘉性格的,听荀彧这么一说,诸葛亮和庞统两人也是低头一想,果然是如此,都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跟着苦笑起来。 事已至此,三人也都是没有别的什么好法子,低头想了老半天,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摇头,面面相觑,最后庞统长叹了口气,说道:“两位大人也莫要过于担心,从长远来看,王爷此举也并非无益。至少,早日解决了天下争端,受益的,还是天下百姓啊!” 庞统这么一说,荀彧与诸葛亮两人的脸色也是稍稍好看一些,的确,若是这些年天下纷争不断,受苦受累的,还是天下百姓。而以一场大战的牺牲,来换取天下早日平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心中既然有了决定,三人也都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当即便又是开始为这次大决战做准备了,这也是他们作为大燕谋士的职责。 “先,可以肯定的是,孙坚与曹操已经联手!那我们就必须要确定,与孙坚、曹操两军决战的地点!”这里是庞统的居所,所以庞统很快就是从房内找来了好几张地图,直接在地上摊开了,三人就这么围着地图仔细研究了起来。 诸葛亮仔细看了好半天,说道:“从我们与孙坚、曹操双方交界的地方来看,与曹操实力交界的范围最多,但也不排除从徐州出兵的可能性!可那样的话,那我们所要面临的防守区域就太大了!蜀王的意思,是要毕其功于一役,所以我们必须要让孙坚、曹操将兵力集中到一处,逼迫他们与我们来一次大决战!” “不错!”庞统点头说道:“曹操身边的谋士贾诩智谋极为出色,而孙坚身边也有周瑜、张纮等智者相助!他们必定也会建议孙坚与曹操从各处出兵,分散我们的兵力!若是让他们得逞,这场战斗必定会陷入持久战,于我军不利!由此可见,蜀王的想法也未尝没有道理!以我之见,与其被动等待孙坚、曹操调集兵马,倒不如主动出击!给他们以压迫,这样一来,孙坚和曹操就必定会调集兵马赶来防御!所以,我们必须要攻其要害,让他们不得不防!” “江东距离我们太远,而且还有长江天险,我们要攻打江东显然是不太可能!”诸葛亮也是接着说道:“所以,只能是从曹操的领地来找突破口了!” “不如,选择这里!”庞统与诸葛亮两人商量了好半天,一直没有吭声的荀彧突然开口,一只手直接指向了其中一张地图上的标示。那标示上注明了两个字,“许昌”! “许昌?”见到地图上的字样,诸葛亮与庞统都是不由得眼睛一亮,两人先是惊呼了一声,随即相互看了一眼,瞬间就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诸葛亮也是保持不住平日的冷静模样,大声喊道:“不错!不错!许昌!正是许昌!” “许昌乃是曹操建都之所!曹操多年来的物资都囤于许昌!而且绝大多数曹军将领的家眷也都在许昌!攻打许昌,曹操必定要救!”庞统的脑袋不停地上下摆动,大声喝道:“而孙坚和曹操既然已经结盟,自然也不会坐视曹操一家来对抗我们,只要孙坚足够聪明,他就必定会尽起兵马来许昌助战!到时候,我们就能与孙、曹两家兵马决一胜负!荀大人果然厉害,竟然这么快就看准了目标所在!” 荀彧平日行事那也是极为低调,而是往日也只是将才能展现在政务处理上,也让很多人都忘了,荀彧那也是不逊于郭嘉、诸葛亮那样的智者!而对于庞统的称赞,荀彧也只是淡淡一笑,目光一转,却是盯上了另一张地图,眉头不由得紧皱,脸上更是露出了担心之色。 见到荀彧的模样,诸葛亮也是连忙转过头,顺着荀彧的目光往下移,这才现,荀彧所看的是荆州地图,当即诸葛亮就是明白荀彧所想,连忙是笑着说道:“荀大人尽管放心吧!蜀王如此信任赵将军和郭大人,想来以他们两人之力,要对付徐荣、马之流,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嗯!”荀彧应了一声,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但还是抹不去脸上的担忧,说道:“奉孝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赵将军一身武勇,也丝毫不比关将军他们差!我并非担心他们敌不过徐荣,我只是担心,曹操与孙坚结盟,只怕这暗中也少不了徐荣这只老狐狸!” 荀彧这是担心徐荣与曹操、孙坚联手,而赵云与郭嘉被蒙在鼓里,万一中计,那可就危险了。而看到荀彧与诸葛亮都是一脸担心的样子,庞统犹豫了一下,随即便是笑着说道:“两位若是担心此事,那,可是无忧矣!两位大人可记得,适才蜀王曾经说过,益州之事交托给了赵将军和郭大人!呵呵,两位大人莫非就没想过,蜀王此言还有深意?” “呃?”庞统突然蹦出这么一番话,也是让荀彧和诸葛亮两人都是不由得一愣,不过两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很快就是猜出了庞统这话的意思,同时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喊道:“莫非,蜀王已有安排?” 庞统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蜀王担心还有太平道的同党、余孽,所以并没有直接明说!实际上,在蜀王来长安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让赵将军与郭大人两人倾起益州兵马攻打荆州!要不然,赵将军与郭大人又岂会不来长安拜祭燕王?而且,昨日传来消息,郭大人在夷水河畔设伏,伏击徐荣大军,徐荣被赵将军出手枪挑马下!马败逃!想来,现在荆州已经被赵将军他们全部占领了!” “啊!”这样一个消息,顿时就是让荀彧、诸葛亮两人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是反应过来,顿时就是露出了满脸的惊喜,诸葛亮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直接站起身,连着在房内来回走了好几圈,手舞足蹈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徐荣这一死,我军无后顾之忧矣!蜀王英明!蜀王英明啊!” 荀彧也是愣了好半天没出声,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也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摇头说道:“亏得我还质疑蜀王的决断!唉!徐荣被灭,那天下间就只有曹操、孙坚两人敢与大燕为敌了!眼下能够一举击败这二人,蜀王的这个决定的确是再合理不过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往日蜀王决断,绝对不会如此意气用事的,我早就该猜到!早就该猜到啊!” 而紧接着,诸葛亮也是连连击掌,喝道:“若荆州已经收复,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好办了!我们只需要集中所有兵力,直取许昌!曹操和孙坚必定会前来援救许昌,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逼得曹操、孙坚与我们决战许昌,一战定胜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许昌大战 “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对于诸葛亮的这个说法,荀彧和庞统两人也都是连连点头,紧接着,荀彧也是说道:“依我看,这件事也无需隐瞒下去,就算是长安城内有太平道的余孽,也无关紧要了!如今荆州已经拿下,我们再摆出直取许昌的架势,就算是曹操、孙坚知道荆州之事,也不敢去动荆州!” 事情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一切都已经是变得再简单不过了,荀彧三人都是变得越来越轻松了,三人又是接着商量了一下一些细节问题。天籁小说www.⒉三人都是当世智者,这一起商议起来,也是事半功倍,很快一切的细节也都商量妥当了。当即庞统便是连连点头,转过头看了看窗外,却是现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原来不知不觉,都已经到深夜时分了。 当即庞统便是对另外两人说道:“想必蜀王应该已经从燕王府回来了,我们正好可以把整个计划安排禀告蜀王知晓!” “大善!”整个事情的展顺利得让荀彧、诸葛亮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兴头上也是越充足了,虽然忙了一整天,他们也都是精神百倍的模样,连连点头笑了起来,恨不得立马就把整件事给处理妥善了。当即三人便是立刻离开了这个院落,径直前往后院去寻甘信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寿春,荆州的战事其实已经传到曹操这里了,深夜起床听完荆州战报的曹操,此刻脸色那是变得异常的难看,一张脸本来就黑,现在更是阴沉得可怕,令坐下的一干部下也都是低着头不敢做声。 过了片刻之后,身为曹操的智囊,贾诩终于是抬起头,对着曹操拱手说道:“主公!荆州沦陷,只怕接下来,甘信必定会全力出兵来攻打兖州!属下以为,主公还需尽快跟孙坚联系,让他派兵过来与主公共同抵抗燕军才是!” 贾诩的话,让曹操的脸色又是阴沉了几分,却没有冲贾诩火的意思,连着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曹操才是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摇头说道:“本以为刘备一死,燕军必定大乱,给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却没想到,唉!天意如此!天意啊!文和,依你之见,甘信若是来袭,会来攻打何处?我们又该如何抵御?” “主公!”见到曹操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贾诩也是吓了一跳,他可从没见过曹操如此丧气的模样,连忙是劝道:“如今虽然局势不妙,但属下以为,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主公与孙坚结盟,若是能够挡住甘信接下来的攻势,那天下之事,尚未可知!” 曹操笑了笑,摇头说道:“文和误会了,我也只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甘信要想一战定胜负?哼哼!倒也正合我意!行了,文和,你就直说吧,若是甘信来袭,将会袭击何处?” 见到曹操的笑脸,贾诩总算是稍稍放下心,随即稳了一下心态,沉声说道:“主公!若是甘信来袭,属下以为,唯有许昌!” 战鼓声随着微风传遍整个平原,这个平原距离许昌城不过三十里,却是整个颍川郡境内最大的一个平原。往日在这个平原上,出现最多的,是成群的羊儿与牧羊的少年,而今日,出现在这平原之上的,却是数以万计的铁甲士兵! 燕军、魏军、吴军,这三支代表了当今天下实力最强的三方势力的军队,从今天一大早开始,就在这个平原上开始集结,等到了快午时的时候,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平原上,竟是已经集结了近百万之众!位于北面的燕军已经有快四十万的大军,而在南面,魏军与吴军的联军也有五十多万!这已经是自董卓之乱后,集结于中原的最大规模的一场战斗,眼看着即将开战! 位于燕军阵前的甘信一身黑甲,手持腰佩黑月剑,双目凝视前方的敌人,脸上平静得甚至有些诡异。扭过头,望向了左右,最后目光落在了身后的庞统身上,沉声问道:“士元!情报可准确?曹操、孙坚的兵力是否都已经聚集于此了?” “回禀王爷!”庞统虽是文官,但今日竟也是身着戎装,跨着战马,位于甘信身后,对于甘信的问话,庞统没有半点犹豫,大声喝道:“根据昨日军情,曹操所能掌控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全部在此!而孙坚的兵马虽然并没有全部调集于此,但一共二十六万兵马,也已经是孙坚手下兵马近九成,留在江东不过寥寥几万人而已,不足为虑!” “好!”听完庞统的回答,甘信立马就是喝了一声彩,随即又是将脑袋转了回去,目光落在远处的敌人那边,阴测测地哼道:“也就是说,如果今日这一战,我们胜了,那天下一统就再无障碍了,对吗?” “王爷英明!”庞统应喝了一声,而在甘信左右的一干悍将听到甘信的话,全都是斗志昂扬,齐声呼喝起来。紧接着,就看到一将出列,对着甘信就是抱拳喝道:“王爷!末将请战!” 出列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才从幽州调来的大将高顺!原本高顺可不是这么高调行事的人,只不过自从他投降刘备以后,这十多年过去了,却是一直没有得到立下大功的机会。眼看着天下最后的两个敌人就在眼前,若是再不出手,高顺这些年所训练出来的陷阵营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而高顺这一开口之后,其他众将也都是纷纷出列请战,他们也都是和高顺一样的想法,这一战将会是大燕的最后一战,他们自然是要抢在这最后一战立下功劳,留名青史! 看到这么多人出列请战,甘信脸上的冷漠也是绷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指了指众将,又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在身后的荀彧等人。先前荀彧等人还对这一战有些顾虑,甘信这是在告诉他们:大燕有此将士,何愁不胜?随即甘信便是回过头,对着众将喝道:“行了!终究是高顺先请战!好!就由高顺打头阵!我也很久没有看到高顺陷阵营的本事了!不过高顺,对方可是有五十多万大军呢,你的陷阵营可吃得消?” 若是别人看不起高顺,高顺自己或许还会不屑一顾,可若是质疑陷阵营,高顺却是不高兴了!当即高顺就是板起了一张脸,喝道:“王爷可别忘了,当年王爷也是差点死在陷阵营之下!怎么十多年过去了,王爷倒是忘记陷阵营的厉害了?” 高顺这话一说出口,一向与高顺关系不错的张辽立马就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高顺的性子就是这么耿直,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吕布所不喜。如今甘信那可不再是以前的同僚那么简单了,甚至就算说甘信是他们的主公也不为过,高顺这样说话,岂不是要惹怒了甘信?而就在张辽准备为高顺说几句好话的时候,却是听得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只见甘信仰天大笑起来,脸上露出已经许久未见的笑容,也是让张辽稍稍放宽了一些心。当即甘信就是不住地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当年我还真是差点死在陷阵营当中!好!既然陷阵营如此厉害,我倒要见识见识,如今的陷阵营,究竟还有没有当年的那般本事!” “定不会让王爷失望!”高顺却没想到自己差点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依旧是一脸的高傲,抱拳喝了一声之后,扭过头面向了敌军,挥起手,大声喝道:“陷阵营!出列!” 随着高顺这一声大喝,紧接着,就看到燕军的军阵当中突然移出了一个方阵,足足有万余人!正是高顺这些年来所训练出来的陷阵营! 当年高顺坚持陷阵营走精兵路线,死活都不肯扩充陷阵营的编制,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备一直以来都支持这高顺练兵,所以高顺也是渐渐放宽了编制底线,从当年只有几百人的陷阵营,现在变成了近万人的大军!不过这可不意味着陷阵营士兵的战斗力就因此放低了界限,正相反,随着陷阵营编制放宽,高顺对进入陷阵营的士兵要求则是更高了! 按照高顺的说法,陷阵营的强处在于阵法,所以陷阵营的兵力越多,反倒会造成行军布阵的困难,削弱陷阵营的战斗力。要弥补这一点,那就只有提高将士们的战斗力和执行力了,经过了这十多年来的训练,如今的陷阵营,终于在人数与战斗力上达到了一个统一,而今日,高顺也是要让世人再次认识认识,陷阵营的厉害! “陷阵营!列阵!方阵前进!”在陷阵营中央,高顺就有如整个军阵的核心一般,就像是指挥着自己的手脚那样指挥着陷阵营前进。而万余名陷阵营将士则是听从这高顺的指挥,丝毫不乱地朝着战场中央前进,虽然有万人,但行进间,阵法完全没有紊乱变动的迹象! “这是,陷阵营?”记忆从曹操、孙坚以及他们身后的一干老将的脑海中闪过,当年偃师一战,陷阵营的威力他们也是亲眼目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之后,竟然还能再次见到陷阵营! 曹操和孙坚联合在一起,甚至连大军也是结合在了一块,一如当年在偃师城外,讨董盟军对抗董卓大军时一样。孙坚眯起了眼睛,沉声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啊!高顺竟然还能训练出陷阵营!而且,还扩充了这么多人!这高顺果然厉害!” “当年我就有意将高顺收入我帐下,可刘备却是死活不肯放人!”曹操一贯爱才若渴,看到高顺指挥着陷阵营,气势如虹,也是不由得想起当年的一幕幕,忍不住感慨起来。 “哼!”见到自家主子称赞起敌人的将领,曹操、孙坚身后的众将可是不高兴了,紧接着,就看到一将突然出列,对着曹操、孙坚抱拳喝道:“主公!吴侯!末将倒不认为这陷阵营有多厉害!恳请主公准许,末将领兵与那高顺一战!定将那高顺的人头拿回来!” 曹操、孙坚定睛一看,原来这出列的战将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袁绍麾下的大将,有着河北四庭柱之称的张颌! 当年袁绍寡情薄意,自毁栋梁,将对袁家忠心耿耿的麴义杀害,彻底寒了张颌的心,所以在魏县一战中背叛了袁绍,转投到曹操麾下。张颌本就是一员猛将,而且还曾经担任过袁绍麾下大戟士的统帅,有勇有谋,因而深得曹操器重,见到是张颌出列,曹操也是立马露出了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儁乂出战,我自然是放心的!一切就拜托儁乂了!” “定不会让主公失望!”原本张颌心里头还有些不痛快的,可听到曹操最后一句话,那顿时战意就是布满全身,大声喝道:“大戟士何在?与我出列!” 随着张颌的一声暴喝,紧接着,就看到有近三万左右的兵马从曹军军阵中分离出来,正是张颌在投奔曹营之后,为曹操训练出来的大戟士! 这大戟士,说白了,就是一支重甲步兵!每一名大戟士士兵都是身强体壮的士卒,在他们身上所披的铠甲,是寻常士兵的四倍以上!更不要说那面厚重的、几乎有一人高的盾牌!负重这么多,但却还能够进行战斗,这就极度考验士卒的力量和耐力了!张颌看着自己身后所组成的三万大戟士,也是信心十足,他可不管这陷阵营有多厉害,在他的大戟士面前,区区万人,必定会被碾压、粉碎! 当即张颌也是纵马来到了大戟士的阵前,同样换上和大戟士一样的厚重铠甲,却是翻身下马,与大戟士将士一同步战。当然,寻常战马负担不起那么重的铠甲也是原因之一。不过张颌的脸上却是充满了兴奋和激动,喝道:“将士们!与我击溃敌军!杀!杀!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许昌大战 2 “杀!杀!杀!”连着三声喊杀声,从大戟士将士那厚重的头盔中喊出,震慑战场,紧接着,在张颌的率领下,大戟士也是迈开沉重的步伐,迎着陷阵营就是冲了过去! “这是?”看到曹军当中竟是冲出了一支丝毫不逊于陷阵营的兵马,燕军军阵中不少人也是大吃一惊,不少人都是面面相觑,与甘信并肩而立的关羽也是稍稍皱起了眉头,转过头对甘信问道:“士虎,曹贼这是……” “大戟士?”之前张颌的暴喝声,甘信也是听得清楚,心头一转,立马就是想起了历史上相关的一些记载,随即便是冷冷一笑,哼道:“不过是袁本初留下的一些残羹剩饭罢了!用不着太过担心!高顺会解决他们的!” “袁绍?”听得甘信的话,周围众人都是不由得一愣,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袁绍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谁也没想过,现在竟然还能与袁绍扯上什么关系?而关羽也没想到,甘信竟然这么快就说出了对方的来历,不过想想以往这样的事情,在甘信身上出现得可不是少数,也就没怎么太在意了。天籁小说ww『w.⒉况且甘信已经说了,高顺能够应付得了,关羽就算是不相信高顺,那也会相信甘信,所以也就不再多问了。 而此时,见到张颌所率领的大戟士迎上前来,高顺的脸上没有半点畏惧,反倒是冷冷一笑,冷哼一声,喝道:“陷阵营!列阵!鱼丽!” 随着高顺这一声呼喝,眼看着两军就要冲撞到一块去了,突然间,原本也是同样列成密集方阵的陷阵营竟是瞬间散开!紧接着,就看到陷阵营的将士们四人一队,竟是列成了无数个小方阵,就这么与大戟士的方阵冲撞到了一块! 大戟士这样的重甲步兵,最初的作用,是用来防守,作为袁绍的亲卫参与战斗的。所以在与陷阵营冲撞上的一瞬间,大戟士将士所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举起手中的巨盾来防御。而等到他们准备亮出手中巨剑准备挥砍的时候,却是现那陷阵营的小方阵已经是渗入了大戟士的方阵当中了! 陷阵营的将士们也同样是一手举盾一手握剑,现在组成这小方阵之后,每个小方阵内的陷阵营将士就是围成了一个圈,用后背相互顶着,举着盾牌就这么硬生生往大戟士的军阵中撞了去,竟是就这么将大戟士那密集的方阵给挤开了! “嗯?”看到这一幕,张颌也是立马察觉到不对劲,眉头一皱,直接挥起手中钢枪,一枪就是将面前的一个小方阵给撞散了,枪尖连点了几下,直接点杀了两名陷阵营将士,同时高声喝道:“大戟士!进攻!” “喝啊!”得到张颌的命令,大戟士的将士们也都是齐声呼喝了一声,手中的巨剑就是朝着身边的敌人挥砍了过去!而这个时候,重甲所带来的不便也是体现出来了,陷阵营将士们都是挤进了大戟士的军阵中间,大戟士将士想要进攻,大部分人都必须扭转身子,才能面对自己的敌人。所以在张颌下达命令之后,虽然有一两百名陷阵营将士直接就被巨剑斩杀,可绝大多数的陷阵营将士还是轻松躲过了敌人的进攻,并且开始展开反击! 只不过这些大戟士将士们身上所穿的重甲那可不是装饰,在这些重甲的保护下,陷阵营将士所配备的长剑所能造成的杀伤力也是极为有限,有的是连砍了好几剑,也没办法破开他们的重甲。这样一来,陷阵营所造成的杀伤力似乎也不怎么充足。 看到这一幕,高顺立马就是眉头一皱,仅仅只是沉思了片刻,便是挥起了一只手,大声喝道:“聚!长蛇阵!” 高顺话音一落,刚刚还在各自为战的陷阵营将士立马就是撇下了他们的对手,飞快地向中间聚拢,并且很快就是列成了细长的长蛇阵形。陷阵营将士高举着盾牌,护住了阵型的左右,抵挡着来着那些大戟士将士们的攻击。而几乎就是在长蛇阵刚刚列成的一瞬间,高顺的双目猛的一睁,大声喝道:“全军!散!” “喝啊!”随着高顺这一声呼喝,紧接着,就看到陷阵营将士们直接举起了手中的盾牌,顶在自己的肩膀和脑袋上,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同时朝着左右分别冲撞了过去!大戟士将士们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一个个都被顶得往后退,有不少人甚至直接被顶翻在地。而原本排得还算密集的方阵,瞬间就是被顶开了,就好像一块黑布从中间被撕开了一样! “重新列阵!重新列阵!”与高顺一直稳坐后方不同,张颌更多的还是在前方厮杀,陷阵营将士自然不是张颌的对手,短短时间内,死在张颌手下的陷阵营将士就有数十人之多!可张颌也没想到,自己身后的军阵竟然这么快就被对方给破开了,张颌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莽汉,他当然知道,大戟士虽强,可没有列阵,那也挥不出最大的力量,所以也是急了,立马就是扭过头对身后的大戟士呼喝下令。 而高顺又岂会给张颌这个机会,眼看着大戟士的军阵被顶开了,随即高顺又是立马喝道:“分兵!东南西北四方!列阵!长蛇!散!” 随着高顺的命令下达,刚刚将敌人军阵给顶开的陷阵营将士立马就是分成了四个方阵,故技重施,渗入到已经被错开的大戟士军阵当中,竟是再次将大戟士的军阵顶开。这下这大戟士的方阵已经是完全被破坏了,一个个被陷阵营将士给分开包围了起来。看到这一幕,高顺两只眼睛放着精光,单手一握拳,大声喝道:“围杀!” 随着高顺的命令下达,惨叫声、喊杀声立马就是响遍整个战场!大戟士的军阵被破坏,而陷阵营却是士气如虹,两军交战,胜利的天平也是立马朝着陷阵营这边倾斜了。而看到这一幕,之前自信满满的张颌如何能够接受得了,怒吼起来,提着手中的钢枪,举着巨盾就是朝着周围的敌人砍杀。可不管张颌杀了多少敌人,却始终不能逆转大戟士战败的结果,相反,自己也是被慢慢陷入在军阵中。 “哈哈哈哈!”看到这一幕,甘信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周围众人都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初战告捷,这可是个好兆头!特别是在眼前这么重要的一战当中,占得先机,那也是极为有利的。倒是张飞看得一脸迷糊,忍不住问道:“士虎!这,这高顺怎么就这么简单赢了?” “简单?这可半点也不简单!四将军!你可是弄错了!”还未等甘信开口回答,在身后的战将郝昭就是笑着回答道:“事实上,敌人这支兵马可是出乎意料的强悍!若非是碰到高顺将军,只怕我们要战胜这支兵马,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高顺将军在阵法变化上的造诣,实在是了不起啊!” 郝昭一边说着,脸上也是露出了敬佩的神色,显然是对高顺的本事十分敬仰,而张飞听了,却仍旧是满脑子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其中缘故,最后耸了耸肩膀,摇着脑袋说道:“反正,高顺是赢了!这总没错吧!士虎,那我们接下来……” 甘信两眼一眯,喝道:“这只不过是第一仗罢了!不过我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再一点一点地试探了!鸣金!让高顺先撤回来!接下来,我们准备全军突击!” 虽然之前甘信也说过,要做好牺牲大量将士的准备,但真要开打了,甘信却还是舍不得就让那些将士们白白去牺牲!眼下陷阵营将士虽然占据了上风,但对方毕竟也不是一般的敌人,真要是硬拼下去,高顺这支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陷阵营就要给拼光了! 而随着鸣金声响起,已经占据了上风的高顺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也看得出来陷阵营的损失已经开始慢慢变大了,当即高顺就是抿了抿嘴,下令陷阵营后退!而张颌虽然不甘,但刚刚两军交战,自己手头上的三万大戟士已经是损失一小半,张颌也是看得心疼啊!哪里还敢再追上去?只能是灰溜溜地退回去了,两军这么一退,只丢下了满地的尸和血流成河! 见到陷阵营已经退下来了,甘信也是深吸了口气,手中的朝着前方一指,然后沉声喝道:“擂鼓!白马义从为先,全军突击!” 随着甘信的一声令下,刚刚停下没多久的战鼓声再次响起,而甘信也是双腿用力一夹,竟是第一个冲出了燕军军阵。而紧接着,从燕军军阵当中又是涌出了一支数万人的骑兵,清一色的白马银甲,正是白马义从!正如甘信的命令,白马义从紧跟在甘信身后,就有如一个白色的箭头,带领着身后数十万的燕军,竟是一口气就是朝着前方魏军与吴军的军阵冲杀了过去! 而正因为张颌战败而一脸不爽的曹操,也没想到甘信竟然会这么快就下令全军突击,也是不由得一愣,紧接着,曹操和孙坚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可想的了!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兵器,齐声大喝:“杀——!” 由始至终,甘信都是冲在最前面!眼看着敌人就在前方,可落在甘信眼睛里的,却只有敌人军阵中那两面帅旗所在的位置。 曹操!孙坚!擒贼先擒王!若是能先拿下这二人,这场战斗就解释了,天下也就一统了! 这样的念头不停地在甘信的脑海中回转,渐渐的,甘信的两只眼睛也是变得一片赤红,闷着头就这么直接冲进了敌人的军阵!手中的朝着前方一挥,一出手就是百鸟朝凤枪,无数的枪影直接砸在了前方的敌军士兵身上,一片惨叫声过后,就是被清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杀啊——!”有了甘信如此打头,身后的白马义从更是士气如虹,跟随在甘信身后,就好像是一柄利剑,直接插进了敌人的军阵当中。 “休得猖狂!”一声暴喝,只见一名小将提着钢枪就是杀奔过来,迎着甘信就是纵马而来,手中的钢枪更是看准了甘信就是刺了过去,同时口中还不忘大喝:“且看我夏侯霸来战你!” “糟糕!”听到这一声暴喝,在曹操身边的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俩都是脸色大变,忍不住惊呼起来。这夏侯霸乃是夏侯渊之子,而且是夏侯渊几个儿子当中武艺最强的一个!平日里也被称作曹军年轻一代战将中的翘楚,对于成名多年的甘信一直都是不服气,总想着要跟甘信一决高下,现在看到甘信冲过来了,夏侯霸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夏侯霸年轻气盛,可夏侯惇、夏侯渊却不会不知道轻重,甘信的实力有多强,他们可是亲眼所见!别说是一个夏侯霸了,就算是曹营当中最强的典韦、许褚,也绝对不是甘信的对手!见到自己的子侄竟然不知好歹地想要去挑战甘信,他们两人岂会不慌,当即便是纵马上前,想要拦阻。 只不过夏侯惇、夏侯渊两人却还是晚了一步,夏侯霸已经冲到了甘信的面前,而且正挺起手中钢枪,朝着甘信动进攻!只是还未等夏侯霸的钢枪刺中甘信,就看到一片黑色光华闪过,夏侯霸直接就是从马背上飞了起来,在他的脑门上一点血光,竟是多了一个血窟窿!曹营中年轻一代战将的翘楚夏侯霸,竟不是甘信一枪之敌! “不!”夏侯霸这一死,最难过的当然是夏侯霸的父亲夏侯渊了!看到夏侯霸的尸体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最后落在地上,夏侯渊顿时就是变得面目狰狞,哪里还管得了甘信厉不厉害,提起大刀就是朝着甘信冲了过来,要报杀子之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许昌大战 3 “你们,你们赶紧上前相助!”见到甘信如此凶残,曹操也是吓了一跳,慌忙对着左右曹将喊了起来,紧接着曹操又是转过头,对孙坚喊道:“文台兄,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孙坚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曹操的意思,况且这一战的重要性,孙坚也是早就明了,曹操战败,对他也没有好处。??网 当即孙坚就是用力点了点头,随手一摆,喝道:“全军出击!伯符,杀了甘信!” “是!父亲!”孙坚话音一落,身后就是立马窜出了一道火红的身影,正是孙坚的长子孙策!而紧接着,孙坚身后十余名战将也都是纷纷冲了出去,与之前冲出去的曹将一道迎着甘信就是扑杀而去! 最先冲到甘信面前的,却不是夏侯渊,而是曹将乐进!乐进那也是魏军当中的悍勇之将,见到甘信冲过来了,加上当年乐进的好友于禁就是死在甘信手中的,乐进自然不会逃避与甘信的厮杀!挥舞着钢枪,直接就是冲到甘信的面前,双手握枪一抖,立马就是抖出了几个枪花攻向甘信! “滚!”面对乐进的进攻,甘信口中只爆出了一个字,手中一挥,立马就是从乐进挥出的几个枪花当中穿过,铛的一声击中乐进的钢枪!到了下一刻,乐进竟是张口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也是立马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在地上打了个几个滚,好不容易爬起来,又是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就不省人事了! 夏侯霸也就罢了,这乐进那可是成名已久的悍将,竟然也不是甘信一招之敌!甘信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简直算得上恐怖!而见到甘信一口气连败两将,在甘信身后的白马义从更是士气大振,纷纷高声狂呼:“蜀王威武!蜀王无敌!”在这喊声中,白马义从越深入了魏吴联军的军阵当中,势不可挡! “甘信!还我儿命来!”这个时候,夏侯渊终于是冲到了甘信的面前,手中大刀一挥,便是直接朝着甘信身上劈落!与此同时,夏侯惇也是紧随其后,生怕夏侯渊也是步了夏侯霸的后尘,连忙是提起钢枪出手相助,那钢枪紧跟着大刀后面,便是刺向了甘信的胸口! 相比起之前败于甘信枪下的乐进和夏侯霸,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俩可又是要强上一筹!而且他们兄弟二人征战数十年,之间的默契更是十分了得,那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了!光看夏侯惇轻轻松松就是配合着夏侯渊刺出这一枪,就连甘信也没办法强行攻破,就可见一斑了! 当即甘信单手舞动另一只手锵的一声,竟是直接拔出了黑月剑,身子一扭,与黑月剑在甘信的手中旋转起来,直接就是将夏侯惇、夏侯渊的刀枪给弹了回去。不过夏侯惇与夏侯渊也不是易于之辈,双腿死死地夹住了坐骑,竟是硬扛着没有落马。稳住身子之后,夏侯渊还欲继续上前,却是被夏侯惇一把给抓住了肩膀,大声喝道:“妙才!莫要冲动!” 夏侯渊一向都听从自己这位族兄的话,虽然心中藏着恨意,但却也只能是咬牙忍住,两人纵马就是拦在甘信的面前,却不主动上前,显然是打算要等后面的战将一块来了,再来与甘信交手! 不过甘信此刻心中只有擒住曹操、孙坚的念头,哪里有心思与夏侯惇、夏侯渊缠斗?当即就是怒喝一声:“给我滚开——!” 随着这一声暴喝,只见甘信直接纵马上前,对着夏侯渊,黑月剑朝着夏侯惇,同时朝着两人动手,与黑月剑所带起的一道道黑色光华,有如狂风骤雨般冲击着夏侯惇和夏侯渊,逼得两人节节败退!亏得两人实力不差,要不然,非得被甘信这一番疯狂攻势给击败不可! “士虎!这里交给我就是了!”一声暴喝,突然从甘信的身后响起,紧接着,就看到一道身影窜了出来,直接就是迎向了夏侯惇,却是甘宁!只见甘宁提着自己的兵器甲牙刀,两眼冒着精光,直扑向夏侯惇,随着甲牙刀刺出,甘宁更是口中暴喝:“接招!断牙!” 甘宁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全力使出这一招,夏侯惇那可是半点也不敢轻视,慌忙纵马后退几步,先是躲开了甘信的攻势,这才提起钢枪格挡。而与此同时,从甘信的身后又是再次冲出了两道身影,却是关羽的次子关兴与张飞的长子张苞,两人一刀一枪迎上前去,又是替甘信接下了夏侯渊。 关兴与张苞虽然年轻,但两人自幼习武,又是关羽、张飞这样的高手调教出来的,实力自然不差,两人联手攻击,也是正好将夏侯渊给缠住了。关兴挥出一刀过后,还抽空朝着甘信喊道:“叔父!这里就交给小侄了!” “喝啊!”见到自己的对手被人给接了去,甘信也是直接呼喝了一声,他的目标可不是夏侯惇、夏侯渊,而是前方的曹操与孙坚!随即甘信也是再次纵马杀上前去,看准了帅旗所在,有如乘风破浪一般冲去! “甘信休走!”眼看着甘信越来越靠近曹操那边了,杀奔过来的几名曹将自然不能坐视甘信如此张狂,典韦、许褚、张颌以及曹洪四将立马就是迎上前来,同时拦住了甘信的去路。许褚手中的大刀一横,抖起了满脸的横肉,喝道:“甘信,休想再向前一步!” “妈的!谁敢挡我,我杀了谁!”接二连三有人挡在自己的面前,也是让甘信越恼怒了,甘信现在简直恨不得一口气跳到曹操、孙坚面前,将两人给拿下。典韦四将挡在眼前,那是怎么看都让甘信生气,当即甘信就是闷头直接往前冲,手中枪剑连连挥舞,竟是以一敌四,也毫不退缩! 本来典韦等人还自持身份,想要和甘信单打独斗,却没想到甘信一上来就是将他们四人全都纳入了攻击范围,这下他们也是不得不迎战。一开始的时候,典韦四人还因为甘信如此狂妄而恼怒,可接下来却是越打越心惊,他们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联手竟然敌不过一个甘信!这样的结果,也是让他们又羞又恼,手下攻势也是越迅猛,只是甘信的枪剑挥舞起来,竟是挥舞得密不透风,任他们四人如何进攻,就是无法攻破那刀剑的防线! “呔!”就在甘信与典韦四将战得越来越激烈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紧接着,就看到一道绿影闪过,转眼就是冲向了甘信与典韦等人的战团当中!随即,一道光华骤然出现,一口气就是将典韦四将全都给逼退了!等到那光华散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是驻马立在甘信的身边,正是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羽关云长! 关羽一手持刀,一手轻捋长须,一双丹凤眼微微睁开,露出一道道寒光,冷眼扫向了众人,最后落在了许褚的身上,冷哼一声,纵马就是朝着许褚冲了过去,喝道:“士虎!此人就交给为兄来应付了!” 许褚自从投靠到曹操麾下之后,真正交手过的高手,也就是颜良文丑而已,早就听闻刘备几兄弟武艺不凡,许褚也是想要好好领教一番。现在见到关羽杀奔过来,许褚只是看了一眼关羽的装扮,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当即也是战意盎然,提着青龙大刀就是喝道:“好!好!你就是关羽!某就来会一会你!” 当即关羽、许褚两人就是战作了一团,两人可都不是一般的高手,想要分出胜负却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这边被关羽分走了一个许褚,典韦与张颌、曹洪三人依旧是虎视眈眈地瞪着甘信,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放甘信过去了! 甘信也没有轻敌的意思,刚刚一番鏖战,也是让甘信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冷静下来,看着眼前三将,甘信的注意力当然更多的是集中到典韦身上!当年甘信也是与典韦战过一次,知道典韦厉害,刚刚那番交手中,甘信也是感觉到典韦的实力比起当年又要强大了不少,不过甘信却没有因此退缩,反倒是将黑月剑一收,提起就是朝着典韦一指,正要开口邀战! “哇呀呀呀!”一声怪叫,却是打断了甘信的话,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当今天下,有这么高大身影的,也只有张飞了! 果然,就看到张飞提着那丈八蛇矛,一口气就是纵马冲到了甘信的身边,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也是扫向了前方的典韦三人,指着那三人就是对甘信喝道:“士虎!这三人当中谁最厉害?” 张飞一冲过来就是蹦出这么一句话,也是让甘信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就是指了指典韦,而还未等甘信反应过来,张飞两只眼睛立马就是亮了起来,哇呀呀怪叫着,提着丈八蛇矛就是朝着典韦冲了过去,同时口中喝道:“妙极!妙极!这家伙归我了!” 典韦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但他毕竟也是一名高手,眼看着张飞杀奔过来,典韦也是立马提起手中的一对铁戟,与张飞战作了一团! 转眼间,四名魏将当中最厉害的两人就被分走了,剩下一个张颌、一个曹洪,面对甘信却是再也没有威胁,甘信也不屑再与他们两人交手,冷哼一声,直接纵马就是朝着前方冲刺。 甘信的轻蔑,也是让张颌、曹洪两人又羞又怒,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死,也要拦住甘信!可还未等他们动手,又是一把呼喝声响起,两名燕军战将紧跟着甘信身后出现,分别拦住了张颌和曹洪。拦住张颌的,是张辽,而挡在曹洪面前的,却是关羽的长子关平!张辽随手将大刀一摆,遥指张颌,喝道:“来吧!张颌,当年一战,今日我们把它给完结了!” 当年在幽州,张颌还是袁绍手下大将的时候,也曾与张辽交过手,只不过后来因为刘备来援,那场仗才无疾而终,如今两人再次碰头,分出胜负的心却是再急切不过了!张颌也不含糊,提着钢枪就是迎着张辽战作了一团,而另一头,曹洪也是与关平交起手来。原本应该是四人围攻甘信一人,可转眼间,反倒是甘信面前没有了对手! 当然,甘信也不会一直留在原地,看准了帅旗所在的方向,甘信继续向前冲去,眼看着帅旗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可以隐约看到曹操和孙坚的身影了,甘信当即就是忍不住高声呼喝起来:“曹操!孙坚!休走!纳命来!” “甘信!”听得甘信的呼喊,曹操、孙坚都是不由得脸色大变,他们也没想到,甘信竟然能够冲破前方这么多阻碍!孙坚还好,毕竟孙坚的身手也不差,而相比之下,曹操的武艺可就没那么厉害了,但曹操却还是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随时准备大战一场!无论是曹操还是孙坚,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今日这一战,将是决定这天下归属的一战,自己不能退,也退不得!退了,那就意味着失败,这儿结果,他们可承受不起! “呔!”眼看着甘信就要冲到曹操和孙坚的面前了,突然两人拦在了前面,都是手持钢枪,其中一人正是孙坚长子孙策孙伯符,而另一人,正满眼赤红地瞪着甘信,满脸的怨恨,竟是马马孟起! “甘信!要过去,就得先过我这一关!”孙策依旧是当年那高傲的模样,虽然相貌已经成熟了不少,可听他这话,显然这性格上还是一如往常。 而旁边的马,说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血红的两眼一瞪,怒喝道:“甘信!你害死我父亲!害死我兄弟!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刺杀马腾的,那不是太平道和韩遂所为吗?怎么这笔账算到甘信的头上了?心中只是一闪而过那个念头,不过很快又是被甘信给抛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许昌大战 4 事到如今,甘信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马解释那么多!既然在战场上为敌人,甘信也不会手软,手中的一指,遥指孙策、马二人,沉声喝道:“多说无益!来吧!” 甘信的这个态度,也是激怒了孙策和马二人,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便是齐齐地朝着甘信杀奔过来,马一出招,就是一片星光闪过,放眼望去,漫天的枪影朝着甘信铺天盖地地罩下来。天籁小说www.』⒉而孙策一出手,则是连片的光华横扫而至,就仿若绸缎一样,要将甘信给裹住! “龙虎回!”面对这样两名高手的联手攻击,甘信也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直接亮出了黑月剑,从马背上跳起来,勉强躲过了这次合击的同时,直接扭动身体,就是动了自己的绝招! 瞬间一片黑色的龙卷就是从甘信的身上越扩越大,转眼就是将孙策、马两人给罩了进去!就听得叮叮当当无数的脆响从那片黑色的龙卷当中响起,片刻之后,等到龙卷散去,孙策、马都是硬生生被逼退了近五步左右的位置!而再看甘信,稳稳地落在马背上,双腿用力一夹,直接就是纵马从两人中间冲了过去。 “该死!该死!甘信!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看到甘信竟然丝毫没有与自己战斗的意思,就这么跑了,根本就是一种对自己的蔑视,马气得那是脸红脖子粗,额头、脖子上甚至连青筋都爆出来了,怒吼一声,就要掉头追过去。而孙策也是一脸铁青,从小到大,孙策都是天之骄子,可当年却是在甘信手中吃了大亏,这些年来,孙策可是一直记挂着。本以为,甘信也会把自己当成大敌,却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轻蔑自己!孙策虽然没有像马那样大喊大叫,可模样也不怎么好看,调转马头,提着钢枪就是要追上去,与甘信一决雌雄! “站住!你们的对手,是我!”而还未等他们两人追上甘信,又是两道人影冲了过来,一左一右,将他们给拦了下来,站在孙策面前的,手持双枪,背挎铁弓,正是东莱太史慈!而挡在马面前的,银甲银枪白马,正是常山赵子龙! “久闻江东狮儿的厉害,今日我太史慈就要会一会你!”太史慈双手提着双枪,朝着左右一摆,眯着眼睛看着孙策,双腿一夹,就是直接朝着孙策冲了过去。孙策自然也是听过太史慈的名号,知道太史慈乃是劲敌,丝毫不敢怠慢,闷声迎上前,就是与太史慈苦战起来。 而另一边,赵云只是提着银枪遥指马,满脸微笑却不吭声,马却是急了,眼睛里只有甘信,见到赵云挡路,马立马就是怒吼一声,手中钢枪一挥,就要逼退赵云,去追那甘信!只是,赵云又岂是那么容易被逼退的?只见赵云身子一晃,便是轻轻松松躲闪开了钢枪,同时手中银枪一甩,便是击打在了钢枪上,传来的力道,立马就是让马连人带马退了三步。紧接着,赵云又是轻松纵马挡在了马的前面,笑着哼道:“马孟起!想要过去,先过我这一关!”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死!”此刻的马却已经是被仇恨给冲昏了头脑,之前他好不容易从荆州逃出来,只为活下去,找甘信报仇!如今却又是碰上了赵云,一想到当日在荆州自己逃走的窘态,马心中便是被怒火给充斥!几近疯狂地怒吼道:“我要杀光你们!我要杀光你们啊!” 面对疯狂的马,赵云却是冷冷一笑,手中银枪直指马,冷哼道:“想要杀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看招!” 话音一落,赵云先就是使出了百鸟朝凤枪,直接就是朝着马攻去!那漫天的枪影,瞬间就是将马的身子给笼罩了起来,而马虽然有些疯狂,但一身武艺却不是盖的,怒吼着,手中钢枪也是迎着那漫天的枪影挥舞了过去。就听得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等到那枪影散去之后,马身上凭空便是多出了不少伤痕,虽然都不是在要害,但却也是让马狼狈不少。 收回银枪,赵云看着马的模样就是不由得笑了起来,摇头说道:“如何?想要杀我,你这点本事却还不够!” “可恶啊!”看到赵云那轻蔑的眼光,马更是恼怒了,怒吼一声,便是挺着钢枪朝着赵云冲杀了过去。而赵云虽然言语中满是轻蔑,可心里却没有真的轻视马的意思,面对马的进攻,赵云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战! 赵云与马这边战作一团,而甘信此刻却已经是突破重围,朝着曹操、孙坚所在冲杀过来,这一路行来,也有不少的魏军、吴军将士前来阻拦,却是敌不过甘信一枪之威,完全起不到任何阻拦的作用。眼看着曹操、孙坚已经是近在眼前了,甘信一双眼睛透着浓浓的寒光,怒喝道:“曹操!孙坚!受死吧!” 听到甘信的喊话,曹操、孙坚二人虽然都是惊得脸色白,但也没有因此退缩的意思,同时亮出了自己的兵器,护在胸前,做好了一战的准备!当然,在两人身边也是有不少战将,自然不会坐视甘信就这么直接冲杀到自家主公面前,当即纷纷吆喝起来,就是朝着甘信冲了过来。 “滚开!滚开!”之前碰上典韦、许褚那样的高手,甘信也是照冲不误,眼前这些一般的战将,甘信又岂会放在眼里,手中挥舞起来,甚至连百鸟朝凤枪都不用,看准了那些冲过来的对手,一枪一枪地点杀!虽然这些战将比起那些士兵要强上不少,可在甘信的面前,却也没有什么分别! 甘信的凶残也是让那些战将不由得心中生寒,战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就算是战死沙场却没有半分价值!见到左右众将有退缩的意思,孙坚部将黄盖也是忍不住喊了起来:“他终究就是一人,我们用不着怕他!大家并肩上啊!”说完,黄盖便是提着一根熟铜棍就是咬牙冲了上来,看准了甘信的脑门就是一砸! “找死!”面对黄盖的攻击,甘信也是怒目一瞪,还未等那熟铜棍落下,另一只手紧握黑月剑剑柄就是锵的一声拔剑而出!随着一道黑芒划过,手腕粗细的熟铜棍竟是直接被削断!而紧接着,甘信又是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黄盖的胸口,就听得咚的一声,黄盖立马就是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倒是砸到了身后一片士兵! “公覆——!”看到黄盖直接被踹飞了,旁边的吴将程普、祖茂二人也是怒吼了一声,转过头望向甘信,眼中简直是喷出火来了,程普大声高呼:“魏侯、吴侯对我们有知遇之恩,现在正是我们报恩之时!诸位还等什么?上啊!” “杀——!”程普的喊话再次激励起了众将的杀伐之心,足足二三十名战将,全都是朝着甘信扑了过来。而看到这一幕,甘信也是眼中闪过了一道厉色,手中枪剑一转,身子一扭,迎着那些扑杀过来的敌将就是冲了过去,口中暴喝:“看招!龙虎回!” 话音未落,一片黑色的龙卷风便是凭空出现,硬生生将那些扑过来的众将全都卷进了这黑色的龙卷风当中,甚至还包括了周围那些魏军、吴军的士兵,一时间,血光隐约闪现,那凄厉的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这龙卷风足足持续了几息的时间,等到那黑色旋风散去之后,残留在地上的,只有一大片的残肢断臂以及满地的血腥! 甘信此刻已经从马背上落下,稳稳地站在地上,与黑月剑正握在他的手中,黑色的锋刃上残留着血渍。抬起头,甘信那双赤红的眼睛让在他面前的曹操、孙坚不由得胆寒,看到两人那惊恐的模样,甘信也是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冷冷一笑,哼道:“接下来,就该到你们了!” 甘信这话,就像是在宣判曹操和孙坚的死刑,而原本还是满脸惊恐的曹操和孙坚,在听到甘信的这番话之后,反倒是脸色一正,深吸了口气,脸上的惊恐也是慢慢消失了。两人也都是当世枭雄,又岂会和普通人一般?孙坚慢慢将手中的古锭刀横在胸前,取代脸上惊恐之色的,是浓浓的战意,沉声喝道:“我孙文台纵横江东数十年,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甘信!你要取我孙文台的性命,可没那么简单!来吧!” 说完,孙坚直接就是双腿一夹,直接朝着甘信冲了过来。孙坚那也是一身好武艺,当年在江东那可是靠着双手打出的一片基业,这身本事,也不比一流战将差多少!而看到孙坚冲杀过来,甘信的眼中也是流露出了一丝欣赏,可手下却是丝毫不留情,等到孙坚冲到自己面前,还未等那古锭刀落下,甘信双腿在地上一点,便是直接跳了起来,跃过了孙坚的头顶,黑月剑轻轻一刮,便是直接在孙坚的后背上留下一道三寸长的血口子,立马就是把孙坚疼得直吸冷气。 稳稳落在地上,甘信回过头,手中的便是挺了起来,直接就是刺中了孙坚坐下的战马!孙坚身为吴侯,坐下的坐骑自然也不是凡品,面对如此神骏的战马,甘信却是一点也不留情,直接刺穿了战马的身子。那战马吃痛也是立马大声嘶鸣起来,高高地扬起了前蹄,孙坚哪里还能坐得住,直接就是被掀翻在地,连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起!”甘信暴喝一声,一只手紧握着竟是直接将那战马给挑了起来,紧接着,随着甘信一声暴喝,那战马的身体就这么被甩到了半空中,最后重重落下,又是撞翻了一大票人! 看到甘信大神威,孙坚的脸色也是变得一片苍白,很明显,甘信的实力,比孙坚强了不止一倍!就算是孙坚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甘信的!可就算是明白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孙坚那骨子里的倔强却不容许他认输!当即孙坚就是一咬牙,忍着后背的剧痛,再次双手紧握古锭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渐渐的,喘气声变成了嘶吼,孙坚直接就是冲向了甘信,手中古锭刀直接就是朝着甘信的身上劈了下去! “铛!”一声脆响,孙坚用尽全力劈下的一刀,却是被甘信举起黑月剑,轻而易举地给格挡了下来。看着孙坚那满脸不敢相信的模样,甘信只是冷冷一笑,哼了一声,另一只手中所握的飞快地刺出,直接刺穿了孙坚的胸口! 胸口被刺穿,孙坚的身子也是跟着抖了一下,随即鲜血就开始不停地从口中流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伤口,随即又是慢慢抬起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是导致更多的鲜血流出,最后,孙坚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片刻,便是没有动静了! “不!不!父亲!父亲!”就在孙坚倒下的那一刻,不远处传来了孙策的嘶吼声,原来孙策与太史慈交手,却还是占据了一丝上风,只是这优势并不明显,孙策显然也是无法甩开太史慈前来助战。而现在看到孙坚竟然就这么倒下了,孙策也是顾不得太史慈的攻击,扭过身子就要赶回来! “哼!找死!”可孙策的对手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与他一个级别的高手太史慈!看到孙策与自己交战竟然还敢背过身去,太史慈可不会客气,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双枪连连刺出,直接落在孙策没有防备的后背上。瞬间,血花四溅,孙策的身子也是随着太史慈双枪的连刺而不停地抖动,等到太史慈足足刺了十余枪之后,孙策的后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许昌大战 5 最后一枪,太史慈狠狠地扎在了孙策的后心窝,一口气刺穿了他的,枪尖也是直接从孙策的胸口刺出!刺出这一枪过后,太史慈冷冷看了一眼孙策的背影,却没有将那杆长枪抽回来,就这么直接掉转马头,朝着旁边的敌军杀奔而去,只留下孙策孤零零地驻马立在那里。天籁小说ww『w.⒉ 孙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透出的枪尖,想要伸手去拿,可手抬了一半,又是放了下去。紧接着,又是抬起头,满脸痛苦地看着前方,那是自己父亲倒下的方向,当即孙策的脸色也是变得一片赤红,就是张口仰天怒吼起来:“我,好恨呐——!” 孙坚一死,甘信又是扭过头,望向了一直提着宝剑驻马立在那里的曹操。之前甘信与孙坚交手的时候,曹操却是始终等在一旁没有动作,现在孙坚被杀了,曹操看着慢慢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甘信,脸上也是没有任何表情。 甘信转过头盯着曹操看了片刻,随手一甩甩干净上面的血渍,慢慢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问道:“曹操,为何刚刚你不来战?” “战?”听得甘信的话,曹操脸上的表情也是终于有了变化,露出了一抹笑意,摇了摇头,说道:“论武艺,我不如孙文台多矣,就算是加上我一人,也不可能敌得过你,又何必浪费那个力气?” 曹操的回答倒是让甘信有些讶然,不过甘信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很快就是走到了曹操的马前,虽然比起坐在马背上的曹操,甘信是要显得矮一截,可此刻甘信的气势,却是让他显得比曹操要高大许多。双目紧紧盯着曹操,甘信也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沉声问道:“既然不战,那你为何又不逃?周围都是你的兵马,你若想逃,也不是没有可能成功吧!” 正如甘信所言,在周围全都是魏军士兵,只不过此刻这些普通士兵早就被甘信刚刚所展现出来的武勇给吓破了胆,哪里还敢上前?而对此,曹操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一脸无奈地说道:“逃?我又能逃到何处?今日这一战既然败了,这天下虽大,却也没有我曹孟德容身之处了!与其逃走后,东躲,最后被一个无名小卒所杀,倒不如今日痛痛快快死在这里!” 曹操这番话说出口,也是让甘信不由得动容,历史上称曹操为奸雄,而以往甘信所见识到曹操的行为,也与奸雄这两个字相得益彰。可刚刚曹操的这番表现,却是让甘信不免有种改观,光凭着刚刚曹操的这番话,甘信就觉得曹操绝对配得上豪杰这两个字!片刻之后,甘信也是慢慢提起了直指曹操,说道:“好!不愧是曹孟德!佩服!佩服!不过,你今日,还是不免这一死!” “且慢!”就在甘信说完那句话,就要提起朝着曹操刺下去的时候,曹操却是突然伸手一拦,大声喝止住了甘信。而甘信似乎也想要知道曹操想要说什么,手腕一扭,便是硬生生将刺出去的又给收了回来,冷眼看着曹操。 曹操深吸了口气,却是慢慢将手中宝剑举起,剑锋直指苍穹,喝道:“我曹孟德征战数十年,自问也是殚精竭虑,如今大业不成,非人之过,实乃天意!今日我败于此地,心中不甘!你甘信虽是英雄,可却杀不得我曹孟德!普天之下,只有我曹孟德自己才能杀死自己!” 说完,不等甘信反应过来,曹操突然手腕一转,那剑锋直接就是落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顿时鲜血就是飚射出来,紧接着,曹操整个人也是闷哼了一声,从马背上倒栽了下去! 甘信也没想到,曹操这一声不响的,竟然是突然选择了自刎!原本积攒的满腔杀意,在看到趴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曹操的尸体,都是不知道该如何泄。深吸了口气,甘信一招手,自己的坐骑便是十分通灵地来到了身边,紧接着,甘信翻身上马,朝着周围看了一眼。此刻战斗依然还在继续,以白马义从为的燕军正压着魏军、吴军的联军打!别看魏、吴两军联军兵马要比燕军多出不少,可甘信等人接二连三击败两军战将,也是令燕军士气大振,此消彼长之下,就算是魏、吴两军联军兵马占优势,可还是被燕军给打得节节败退! 看到这一幕,甘信也是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曹操、孙坚死了,这场仗就等于是赢定了,也没必要继续徒增伤亡。当即甘信张口就是大声喝道:“曹操、孙坚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甘信这一嗓子喊起来,声音可是丝毫不比张飞的嗓子小多少,这几句话瞬间就是传遍了整个战场,那些还在继续厮杀的将士们,在听到这喊话之后,顿时就有不少魏、吴联军的将士下意识地停了下来。那喊杀声、惨叫声也是渐渐平息,越来越多人的目光,开始转向了甘信这边。 面对这些将士们的目光,甘信倒也没有怯场,随手就是从旁边取下了曹操、孙坚的帅旗,在手中一扬,喝道:“尔等都是听命于曹操、孙坚,如今两人已死,尔等又何必继续为他们卖命?投降!可饶尔等不死!若是继续负隅顽抗,定斩不饶!” 甘信这最后一句话喊出,顿时就是吓得大部分联军将士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个脸色苍白。正如甘信所说的,他们效命的是曹操和孙坚,可现在这两人已经死了,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去拼命?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这个时候,一把怒吼声响起,却是正在与甘宁交手夏侯惇。事实上,自从甘信喊出那番话之后,那些正在与关羽他们激战的魏、吴战将也都是纷纷停了下来,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甘信这边。而听得甘信的话,夏侯惇总算是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怒容,狰狞地吼道:“魏侯怎么会死?你在胡说八道!你在骗我们!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平时还能保持冷静的夏侯惇,此刻却是根本无法接受曹操已死的这个结果,他跟随曹操这么多年,曹操就是他的天!若是曹了,就等于他的天塌了!当即夏侯惇就是想要冲到甘信那边,可还未等他走出几步,旁边的甘宁就是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一招“断牙”! 这一招准确地击中了夏侯惇的肩膀,顿时就是将夏侯惇整个人给打得从马背上翻了下去,在地上连着翻了几个跟头才止住。等夏侯惇站起身之后,就现他的肩膀上已经是多出了一个血窟窿,连里面的白骨都完全露出来了! 可就算是如此,夏侯惇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又是咬牙继续朝着甘信这边冲过来!这次却是没有人拦着他了,夏侯惇一口气就是冲到了甘信面前,低头一看,就是看到了曹操的尸体,顿时夏侯惇就像是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曹操的尸体。 “主公!末将来了!”很快,又是一声暴喝,却是典韦仰天高呼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双戟,直接往自己的胸口一插!在典韦面前的关羽根本就来不及拦阻,就看到那铁戟的尖刺深深地插进了典韦的胸口,典韦的脸上不仅没有半点痛苦,反倒是露出了一丝难看的微笑,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主公!”“主公!” 典韦的行为也是带来了一连串的反应,许褚、夏侯渊、曹洪、张颌以及很多曹军大将,都是纷纷用他们的兵器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他们其中不少人甚至都是降将,可这次,他们没有再次出卖自己的忠诚,而是选择与曹操一同赴死! 夏侯惇依旧是瘫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曹操的尸体,他的那些同僚纷纷自尽,可夏侯惇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坐在地上。甘信看了一眼夏侯惇的模样,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却再也没有理会夏侯惇的意思,转过头扫了一眼周围,又是再次大声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甘信这一声怒喝,顿时周围那些已经停止战斗的燕军士兵也是纷纷提起兵刃,看向了他们面前的敌人,随时有大战一场的准备!而那些魏军、吴军的士兵也是被这一声怒喝给吓了一跳,他们和典韦等人不同,他们都是普通的士兵,就算是对曹操忠诚,但也还没到能够为了曹操慷慨赴死的地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就有几个人率先放下了他们手中的兵器,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 这种趋势就像是会传染一样,越来越多的人丢下了自己的兵器,没过多久,除了少数几千人还在犹豫着,剩下的魏军和吴军士兵都是选择了投降。而对于那些还在犹豫甚至于还有些面露疯狂的士兵,甘信也没有再心慈手软的意思,手中一挥,喝道:“杀!” 燕军对于甘信的命令执行得十分彻底,再加上关羽等人纷纷出手,剩下那些不肯投降的士兵很快就是被围剿,同时也是更加震慑住了那些投降的士兵。这样一来,这场标志着天下是否一统的战斗,结束得竟是如此的仓促和突然。 甘信就这么驻马在原地,黑月剑已经收回,也是倒提着背在身后,脸上没有丝毫打胜仗后的喜悦。甘信遥望东南方向,这一仗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要顺势收取兖州、豫州和扬州各地,当将这些地方全部收复,那才意味着天下真正归于一统!不过,今日已经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开始,甘信心中充满了信心! …………………………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一把尖锐的嗓音在宫殿内回荡,在长安城的皇宫内,文武百官正分成两排站在宫殿当中,而高高在上坐着的,正是大汉天子刘协。年逾六旬的刘协脸上已经多了不少皱纹,满头花白更显得沧桑,双目中透着木讷和麻木。刘协这一生已经是快要走到尽头了,可身为大汉天子,刘协这一生却是从来未享受过天子所应当享受的权力。 当然,刘协也不甘心,只是这些年来,他已经是试过很多次,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令他不断地陷入失望。早在十年前,刘协已经是完全放弃了,再也不去争什么,而是心如死灰地做他的傀儡皇帝了。 “臣!有本启奏!”就在以为这一天又会如往常那样平淡地过去,刘协身子都已经将身子抬起来,准备回到后宫去晒晒太阳。却没想到,突然一把喊声响起,却也是不得不让刘协再次将屁股放下,转过头一看,却是时日少府卿的陈群。只见陈群出列,手中捧着象牙板,沉声喝道:“启禀陛下!臣有要事请奏!” 见到陈群出列启奏,刘协也是眉头皱了皱,朝着左右看了一眼,见到没有反应,又是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张了张嘴,正要回答。而就在这个时候,陈群却是没有再等下去,直接喝道:“陛下,青州黄县有凤凰来仪、麒麟降世之说,更有黄龙现身成都!臣窃以为,此乃天地祥兆,是上苍有旨意明示我朝,还请陛下明断!” “嗯?”听得陈群的话,刘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什么凤凰来仪、麒麟降世,这些东西,刘协通通都不信,说白了,都是用来糊弄那些愚民的手段!刘协所关注的,却是陈群在这个时候当朝提起此事,究竟是有何用意?陈群是蜀王府的亲信,一直深得蜀王府的重用,难道,这都是蜀王府暗中指示的?想到这,刘协也是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左侧,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是咽了回去,转回脑袋,对着陈群问道:“那依陈大人所见,这些祥兆是预示什么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胡闹 张仁叹口气道:“我也不想啊。天籁小说ww』w.』⒉只是我除了流浪四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这次曹公赠我重金本想回乡买上几亩田地过上安宁的日子可是我好像把曹公惹恼了……” 郭嘉笑道:“主公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其实主公对世清之才也极为赏识想招揽你在帐下出力不知道世清你意下如何?” 张仁吃惊的问道:“曹公要招揽我?我怎么觉得曹公是要杀我啊?” 郭嘉道:“真要杀你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吗?” “这个……”张仁沉吟半晌心中盘算:“到曹操手下当官?我没听错吧?曹操看上我哪点了?不过在曹操手下混饭吃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啊……” 郭嘉道:“世清你意下如何?” 张仁犹豫道:“我也很想只是我没什么才干啊。” 郭嘉道:“世清怎么会没有才干?你的见识之广我是自叹不如啊。就算你真的没什么大的才干只要认认真真做事主公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张仁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书觉得曹操的确是一个这样的人。再说先找份事做安下身来再作打算也不错便应道:“好吧!即然曹公不嫌弃我我愿意为曹公效力。” 郭嘉微笑着点点头他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也该回去休息了。想起张仁唱的《如雪》又开口道:“世清你方才那一曲可否将辞写与我?” 张仁道:“当然可以……哎!?” 郭嘉道:“怎么世清难道舍不得?” 张仁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不会写字……” 郭嘉恍然大悟:“哦我忘了世清所学都是旁听而来的……这个简单你说我写就是!” 张仁当然不是不会写字而是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汉代的主体文字是隶书张仁可从来没学过。而且这时叫他用毛笔和竹简还不如给他一刀。至于现代的简体字那更是写不得! 没多久郭嘉便拿着记有《如雪》歌词的竹简一路“妙妙妙”的离去。剩下张仁哭笑不得的呆在帐里见郭嘉走远了扬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两记耳光:“对不起了周董!你的歌被我拿来当人情还说是自己写的你可别说我盗版啊!我这也是为了活命不是?” 巡夜的士兵刚好经过听见响声好奇的问道:“张先生在里面干什么?” 张仁没好气的应道:“打蚊子!” 夜已深但曹操还没有睡。好学的他正披着衣服就着烛光在百~万\小!说。 “主公郭祭酒求见。” 近卫的声音让曹操放下书:“有请!” 郭嘉走进帐中笑道:“主公还没休息啊。” 曹操也笑道:“奉孝这么晚跑来是不是那一小葫芦又喝完了?你啊少喝点多注意些身体。” 二人相对又是一笑。曹操与郭嘉不仅仅是主臣他们的关系亦师亦友曹操很多时候更把郭嘉视为知己。 郭嘉道:“主公我刚才去过张仁那里探了探他的底。” 曹操道:“哦?奉孝眼中此人如何?” 郭嘉道:“不太好说。苦论才干并没有什么太突出的地方不过他少时曾游历天下见识很广。另外这个请主公过目。” 曹操接过记着《如雪》的竹简细看之后道:“这是辞……还是赋?韵律不合啊!不过细细品味之下又觉得朗朗上口且颇有意境……嗯?字是奉孝你的字不过奉孝你从来不写这些东西难道是张仁所作?” 郭嘉道:“正是张仁所作。主公这《如雪》既不是辞也不是赋而是歌。我到张仁那里时他正轻声吟唱曲调很美只是声音太小听不确切有点遗憾。之后和他谈了许久顺便就把这词要了来。” 曹操又看了几遍点头道:“文笔不错!对了他可愿意投效于我?” 郭嘉道:“依我看他十分愿意只是担心自己能力不够不能得到主公的赏识还有些犹豫。” 曹操奇道:“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在推辞吧?” 郭嘉道:“不张仁他确实是担心因为他连字都不会写。” “不会写字?”曹操又看下手中的竹简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如此文彩当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会不会写字?” 郭嘉笑着把张仁所谓的“身世”说了一遍听得曹操连连摇头:“可惜可惜!他如果是自幼开始读书有人指导的话以他的悟性会是名动一方的文士吧。真是时不与人啊可惜!” 郭嘉道:“正是如此我看张仁觉得自己出身贫寒自觉卑微所以并不自信。只要让他多多历练必是有用之才。而且我感觉以张仁的头脑日后对主公的霸业很可能会大有帮助。” 曹操沉吟道:“那依你看给他个什么官职比较好?” 郭嘉道:“现在可能还为时太早。一则张仁没有名望难以服众二则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所以我想让他暂时作为我的书吏历练一段时间后再作打算。” 曹操笑道:“奉孝是想徒不成?” 郭嘉道:“他如果小上十岁我会考虑考虑。” 二人大笑。而张仁要是知道曹操与郭嘉对他的评价诂计会挖个坑把自己坦了。别人不清楚他的底他自己能不清楚? 笑罢曹操道:“奉孝不久前文则派出的斥候回来了。” 郭嘉面色一正:“情况如何?” 曹操道:“和张仁所说的有些出入。青州田楷那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但北海那里似乎有支万余人的部队正在前往北海。只是当时天太黑斥候们不敢靠近就火回来禀报。”(ps:张仁当时是记错顺序所以会有这种结果。而北海的部队是黄巾余党管亥) 郭喜道:“这么说来张仁的军情并不确实?” 曹操道:“实不实先不去管他北海和青州一路确实不可不防前面九江边让不也曾带着五千人来援徐吗?就算张仁是为了活命而说的谎但他的观点却很可取的就当他是给我提了个醒吧。” 郭嘉道:“主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曹操道:“明日我会让元让和妙才各领五千人马分别挡住北海和青州。我这里加快行军尽快赶到徐州城下立起营寨能一鼓作气打下徐州最好打不下来也能和元让、妙才各自呼应来援打援就势围困徐州。” 次日夏候兄弟分别带兵出而张仁跟着曹操主力向徐州进。当然他被郭嘉“引荐”成功成为郭嘉的书吏。 说是书吏到更像是郭嘉的跟班小弟。郭嘉翻出几卷书扔给他稍加指点就让他自己去看。好在这些隶书和繁体字张仁勉强能看懂到也省下郭嘉不少事就是张仁抓着毛笔写出来的字让郭嘉大感头痛。 两天后曹操主力到达徐州而这两天张仁到是做出几件让众人掉眼镜的事来。怎么说呢?用衣食住行来解释吧。 衣—— 张仁身上的旧衣服本是老人送的在成为书吏后郭嘉换过了一身给他。而令张仁头痛的是裤子没有腰带扣完全是靠长长的腰带绑在腰间数圈来固定不方便不说还一点都不舒服。于是他自己缝了五个带扣上去腰带只要一圈再打个活节就行。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与郭嘉一起“放水”的时候显得远比郭嘉方便省时郭嘉惊呀过后也跟着改成这样然后曹军将领也跟风一并改连曹操都不例外。等到士兵也开始改的时候甚至出现诺大一个军营中到处是借针线的人的事。再就是改好的人平白多出一米多长的帛带(将领)或麻带(士卒)。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加装带扣的裤子既稳固又方便还舒服得多。至少不会像原先那样用力一扯裤子就会走光还能省下不少布料。曹操暗下决心仗打完之后就大力在领地内推广。军中几万人的腰带布料节省下来那得多少钱啊!? 食—— 张仁这几天胃一点也不好过!行军中吃饭的事让他大呼受不了——他怎么样也没想到汉代居然没有锅! 汉代的煮食工具只有鼎和其他几种蒸煮工具且不说鼎的沉重不好携带这还是军中将领一级的人物才能享用的东西。而士卒们用的是一种大陶盆到烧饭的时候先用土堆出一个灶然后放上陶盆把水、粟米、菜扔里面一起煮熟了就大家分着吃至于味道那是可想而知的。 张仁实在受不了就问郭嘉要炒菜吃闹得郭嘉瞪大眼睛反问他什么是炒菜。无奈之下张仁只好自己动手才现从厨具到材料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最后想尽办法用郭嘉自带的大豆挤出些豆油行军时采集到的冬笋再就是用竹片当锅铲勉强在陶盆里炒出一道“笋炒肉”来。当时香气一飘围观的士卒全都口水长流。张仁自己对味道并不满意可郭嘉却吃得眉飞色舞风卷残云般清个底朝天。事后居然又板着脸训斥张仁说什么“君子远煲厨”之类的话气得张仁当场甩下一句话:“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想当君子!我是个真小人行了吧?还有以后你郭大君子可别指望我再炒菜给你吃!” 结果呢郭嘉的话让张仁差点吐血:“你不是君子也不想做君子那就好办!等打完仗我会让人帮你把东西搞齐你得好好炒上几个菜给我过过瘾。你是我的书吏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我的下人交待给你的差事可得办好!” 张仁无语!他也没想到这郭嘉耍起无赖来会这样不要脸!只能叹气:“鬼才鬼才!我看是精得像鬼!” 住—— 与其说是住到不如说是坐更合适。汉代没有凳和椅而张仁不习惯跪坐就用手边现成的木棍和麻带做了一个小折叠凳吃饭百~万\小!说的时候往那一放就是。起初没什么中间有次曹操和众将在帐外议事张仁国为没资格参于本想走开又觉得曹操坐地上不太好就把凳子往曹操屁股下面一放结果这凳子就归了曹操。理由很简单——坐与跪坐哪个舒服? 行—— 曹操在张仁投奔后送了一匹马给他来代步但就是这马让张仁出尽风头……应该说是洋像。 张仁个子不高又不好意思踩士卒的背所以每次上马都很要费很大力才能爬上去。好不容易爬上去张仁又不会骑马笑话没少闹。最搞笑的一次就是行进中打马跃过一个小壕坑马是过去了可张仁却坐在了坑里。 为这事曹操差点抓狂他再怎么样还打着为父报仇的名号可众人嘻嘻哈哈的不是在打他耳光吗? 还好就在曹操准备整辆车给张仁的时候张仁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就是只有马鞍没有马镫双腿无处着力难以在马上掌握平衡。当然现做马镫是没戏张仁临时做了个代替品——不是多出许多麻腰带吗?挑出一根长度合适的打成一个环两头先留下够放脚的小圈中间则打成数个死节再固定到鞍上成为一个麻制的马镫。这样一来虽说以张仁的骑术想打马狂奔是不行但上马和平时行进的平稳性有了保证至少骑马的时候两条腿不会空悬着难受。 曹操看在眼里暗中也制出一条试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这马镫的价值。只是大战在即没时间去改进只好先放下来日后再说。 这天清晨曹营中一片缟素曹操看着身后那面写着“报仇雪恨”的白布血字旗扬鞭指向徐州…… 曹操领兵攻打徐州。前方打得热闹后方张仁闲得无聊。 天气看来不错十一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张仁坐在帐边百~万\小!说看着看着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 “好你个张世清!我让你百~万\小!说你竟然在打瞌睡!该打!” 没有随曹操出阵的郭嘉也有些无聊就来看看张仁见张仁在打瞌睡飞起一脚踹在张仁pp上立马就把张仁给踹醒。 张仁揉揉pp埋怨道:“我说郭老大你叫醒就行不用踹吧?很痛的!” 郭嘉道:“谁让你这么不用功?你已经误了读书认字最好的时候现在应该更用功点才行!你难道不想出人投地?” 张仁道:“想是想可是偶尔小睡一下有什么关系?” 郭嘉又是一脚:“去你的!” 郭嘉年纪并不很大在曹营中上层之中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平时放荡惯了的郭嘉在正式场合虽说挺守规矩但私交方面就有点心烦一个个都比他大上几岁动不动就板着脸对他说教的事也常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归心似箭 “放p!大木桶不是马桶!你想让大家爬到桶中去出恭不成!?” 张仁额头冒出冷汗,这夏候惇怎么有时候反应这么慢? “什么跟什么啊?我会让村人在营中稍远处挖出几个大坑,将桶放到坑里,上面再铺上木板,大家方便的时候只要蹲在木板上就行!” “哦,这样啊,那你看着办吧!” ―――――― 除去这些,张仁还按记忆与自己的机械知识相结合,在村里木匠的帮助下做出六架改良版龙骨水车。天『籁小 『说什么?张仁的机械知识?开玩笑,张仁是机械工出身,这些东西是他老本行!这是当时的工具与材料不到位,不然张仁还想搞几个风力水泵出来! 这六架改良水车村中架上两个,军田中架上四个,大大方便了日常的灌溉,村里人欢呼雀跃,军营中也改呼张仁为“张巧匠”,张仁自己却满身冷汗,他自己也搞不清这是第几次盗用别人的版权了。 这一留营就有近两个月,张仁自己被晒得黑了几圈!看看时节已近初秋,鄄城中也传来战报,说曹操率军自陈地返回,荀彧来信让张仁赶快回去。 稻田里面稻香四溢,眼看着就要收获,张仁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就把后期要再注意的事交待给负责照看稻田的军士和村民,自己在众人的相送中翻身……爬上马背,赶回鄄城去。 “婉儿!我回来啦!这两个月我好想你啊……” 归心似箭,马行如电……说是这么说,张仁的骑术太烂,只是让马跑得稍快一些而已。濮阳城的那次狂奔他尚且记忆犹新,他可不想掉下马去。而且这马是向荀彧借的,既没有马镫,也不赶打得太狠。 张仁是天刚放亮就动的身,一路在有马的情况下,巳时中便赶回鄄城。(大概早上五点动身,1o点半左右赶回的鄄城,希望算的差不多)回到鄄城现城中人明显比两个月前多出许多,上至商人官绅下至军士百姓,看来这两个月鄄城的生意不错,路边居然连卖小吃的摊贩都冒了出来。 跑到荀彧那里交接,荀彧见他一路辛苦也没留难他,草草的交待几句就由他离去。当张仁问及曹操时,荀彧说曹操正在府中休息,不必特意去见,张仁这才安心出府回家。当然,马是还给荀彧,他自己还是走回去。 走在路上,见鄄城比起两月前繁华不少,张仁心中极为欣慰,看来这此建议曹操买粮不但解决了曹军的粮草问题,连带着还带动了鄄城经济的回复。 路过一间小酒肆,张仁想买点酒肉回去。一则算是回来庆祝一下,二则张仁知道婉儿虽然出身曹府,但个性十分节简,他不在的时候肯定一点肉都舍不得换来吃。想想婉儿那单薄的身子,张仁暗自摇头:“得劝劝婉儿,平时该吃点好的。她那身材已经够苗条了,根本用不着节食减肥,再减下去就成骨感美了。我们那年代骨感美是不错,可那是mm们自愿饿出来的,饿出毛病来也能大鱼大肉的补,婉儿可不能这样,我还是希望婉儿能白白胖胖的好一点!” 走进酒肆,张仁摸摸怀里临行时夏候?硬塞给他的散碎黄金,不知道这些用来买酒菜合不合适。忽然有人向他喊道:“仁老弟,你这是刚回来吧?来这边坐!” 张仁回头望去,却惊得下巴差点打到地上――居然是曹操!只不过此刻的曹操扮像实在不敢恭维,头顶上胡乱的扎个鬃,连冠也没戴;身上穿的是件灰麻布衣,整洁是挺整洁,就是有几个补丁在上面;脚下是一双草鞋。整个人看过去到像极普通的行脚商贩,就算是认识他的人,不仔细看根不就看不出来这居然是雄霸一方的曹操! 张仁刚想行礼,曹操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让他来他桌边坐下。 张仁愕然暗想:“不会吧?曹操这算什么?汉代版的微服出行?” 曹操先开口道:“小仁子,你这是刚刚出行回来吧?” “什么嘛!?要隐藏身份也不用这样叫我吧?小仁子!?叫得好像我是个太监一样!” 在桌边坐下,正不知道如何叫曹操,曹操低声在他耳边道:“叫我孟公!” 张仁会意,道:“孟公,我这是刚回来,还没能去府上拜会,恕罪啊。” 曹操道:“无妨!所正你去了也找不到我。现在碰上,正好陪我喝几杯,再陪我四处走走。” 两个人随便喝了几杯,曹操起身扔给店主一小块金子:“不用找了,多出来的算打赏你的。” “谢谢大爷!您老慢走,常来啊!” 张仁赶紧跟上曹操。另外小心的看看身后,见有两个大汉也起身跟上,知道是暗中保护曹操的人,便放下心来。一路走着,曹操随便的谈着些事,每每路过一些小贩、各类商店,曹操也会顺便看看,或问下价,仿佛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般。 走到人少处,曹操忽然无比落没的道:“世清,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这是平安盛世,而我又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吏,治理一方平安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自己也能时不时的出来走走,享受一番清平日子该有多好。” 望着曹操落没的眼神,张仁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曹操很孤单。 是啊,古往今来,几个上位者不是孤单的?曹操是枭雄,但枭雄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人前威风八面,笑傲天下,但在众人的仰视与敬畏之后,却因为这份敬畏会失去普通人交朋结友的乐趣。 张仁沉吟半晌后道:“主公,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要走下去,没有回头路。现在天下大乱,需要主公站出来,为百姓创造出一个和平盛世。为了这和平盛世,也为了主公自己的理想,牺牲一些又有什么?” “理想吗?”曹操抬头望望苍天,道:“不错!男儿生于乱世,自当有所作为!自己选的路,自己就要走下去!” 说完,曹操身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那份神气:“世清,我现在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就去你家坐坐吧。” “我家!?” ―――――― 七拐八弯,来到张仁家附近。张仁刚想带着曹操进门,却被曹操一把拉住,饶有兴致的看着张仁院后几个小孩子在那里玩着丢石子的游戏。望着曹操脸上那有如长辈关爱后辈的笑,张仁不好打扰他,只能站在他身后静静的陪着。 “世人都说曹是是奸雄,只知道他浴血沙场,杀人如麻,又有几个人想过他也是个多愁善感的诗人、文学家?同时他也是个父亲,虽然这父亲当得不怎么合格,但终曹操一身,对几个孩子的影响之大也是不可诂量的。曹丕、曹植,也是颇有名的诗人啊,而曹彰则继承了他勇猛的一面……” 曹操在那里静静的看,张仁在那里胡思乱想,那边的几个孩子却停了下来。曹操上前好奇的问道:“孩子们要回家了吗?” 一个孩子回过头,竖起食指在嘴边一比:“嘘!别大声!每天这个时候这里炊烟一起,里面的大姐姐就会边做饭边唱歌,唱得可好听啦!我们就是在这里等她唱歌的!你们可千万别大声,不然里面的姐姐被吓到可不会唱的。” 曹操若有所悟的回头再下张仁,张仁自己也莫名其妙,这是他的家啊,里面除了婉儿应该没别人。刚想说话被曹操止住,静等着里面孩子们说的那位大姐姐。 不久,随着炊烟飘起,里面传来了婉儿清脆的歌声: “柔柔的晨风轻轻吹过, 我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当我轻轻捧起那潺潺清水 想起你那天唱给我的情歌 当日你离开匆匆别我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儿 总是在夜深人静想你时候 多希望你能轻轻抱住我 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离开我 除非你心中已经忘记我 那过去日子总在随时提醒我 只有你能给我快乐 不要在我哭泣的时候离开我 除非你再也不曾记起我 我永远相信你曾许下的承诺 让我伏在你的肩头 泪水划落 …………” 张仁愕然,这是他无聊时教给婉儿唱的那《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当时张仁没怎么用心,只是觉得挺好听就教给婉儿唱,中间婉儿说原词不好,缠着他让他改过几句词。没想到这一别两月,婉儿居然自己又改掉了当中的一些词,成了一《不要在我孤单的时候离开我》!听着婉儿自内心的歌声,张仁心中感动。看来不但是他想婉儿,婉儿也同样在想他。 曹操闭着眼,在那里听得脑袋摇来晃去,直到婉儿唱完,他才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的对张仁轻声道:“世清这又是出自你的手笔吧?这种文笔,还有这不合辞律却又优美自如的歌韵,全天下似乎也只有你才写得出来。对哦,那《如雪》什么时候还真想听你唱一次。你啊……” 张仁脸涨得通红,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这回的盗版出乎他的意料啊! 曹操心情大好,笑道:“罢了,我本来想去你家坐坐的,现在看来还是不去为好,婉儿这一曲显是由心而,思念情郎,令人心生怜意。我就不打扰你和她的久别重聚啦!来人,回府!” 几个孩童早已跑远,张仁站在那里呆,许久才想起来,呐呐自语道:“这、这事闹的……也太离谱了吧!?” 站在家门前,张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是他来到三国之后的家啊。以前自己外出打工的时候,为了图个方便,省点钱,也为了能多休息几天,春节长假几乎从未回过家,为这事父母没少说过他,年少的他对家的观念并不强。可是现在到了这个三国时代,自己离家两月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这个家,想念家中的婉儿……自己暗骂自己道:“混蛋!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一直以来从来没像想婉儿这样想过老爸老妈!” 清清喉咙,大声喊道:“婉儿,开门!我回来啦!” “啊!” 门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闩撤去大门打开,婉儿惊喜的站在门口:“老、老公,你回来了……” 张仁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这还站在大门口那!向婉儿微微一笑:“是的,我回来了。这两个月辛苦你了……先进去吧。” “嗯、嗯!” 走进小院,大门一关,张仁可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一把抱住婉儿:“婉儿,我好想你!” 婉儿靠在张仁的肩膀上,竟然轻轻哭泣起来:“老公,婉儿也好想你……” 一个是好不容易才得到恋爱的人,另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相拥许久,谁也不愿说话。 良久,张仁才伸手轻轻的拈起婉儿的下巴,心痛的道:“婉儿,你瘦了……” 婉儿摇摇头道:“婉儿没事……到是老公你黑了许多。这两个月没少吃苦吧……” 张仁道:“也没什么的。你啊,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太节省,多吃点好东西,不然我回来看你瘦下来,会很心痛的。” 婉儿道:“老公你不在,我一个人在家也没心思吃什么东西的……” 张仁望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婉儿,忽然重重的一吻吻在婉儿的唇上。婉儿先是一惊想躲开,但马上就放弃,反而用力的反抱住张仁,热切的奉上自己的红唇。 两个人就这样热吻着、拥抱着、厮摸着,渐渐的两个人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红,心情越来越激动…… “世清臭小子!我的张主簿啊!你在不在?我听说你回来了,特地带了两坛好酒,跑来蹭饭啦!” “我靠!你个该死的老郭!我要杀了你!你早不来晚不来,你这个时候来什么啊你!?” ―――――― 送走打着酒咯离去的郭嘉,婉儿里里外外的收拾着,张仁则躲在柴房里洗澡。有道是饱暖思张仁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充其量也不过是有色心没色胆。回想起和婉儿相互热吻的那一幕,又在那里心猿意马,同时还在心里大骂郭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出兵前 送走打着酒咯离去的郭嘉,婉儿里里外外的收拾着,张仁则躲在柴房里洗澡。天籁『小说www.』⒉有道是饱暖思张仁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充其量也不过是有色心没色胆。回想起和婉儿相互热吻的那一幕,又在那里心猿意马,同时还在心里大骂郭嘉。 望望水中蠢蠢欲动的小兄弟,张仁摇摇头,舀出一勺凉水淋到头上:“张仁你冷静点,婉儿虽说是你的侍女,但你要尊重、尊重、再尊重!婉儿要是不愿意绝不可以去强求!人婉儿正是因为这份尊重才会有点喜欢你的,要是你乱来可就什么都泡汤了……我忍!反正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多忍一阵子有什么?相信在我的真心之下,婉儿会真的喜欢你的。” 胡思乱想间,房门被推开,婉儿红着脸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水桶:“老公,婉儿来给你加点热水……” 张仁慌忙将身子埋进水中:“谢、谢谢你婉儿,水就放那里吧。” 婉儿依旧红着脸,放下水桶,又取过一块南瓜丝瓤:“婉儿帮你擦擦背吧。” 张仁连忙摆手:“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婉儿眼中划过几分失望,看了张仁一眼,转身离去。 张仁又何尝不是极为失望?他更本不懂女孩子心事,又偏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有心想叫住婉儿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婉儿走到房门前,忽然好像决定了什么,转身向张仁问道:“大人,你嫌弃婉儿吗?” 张仁愕然,浑然没注意婉儿对他的称呼突然又变回大人:“不不不,我决不嫌弃婉儿!” 婉儿道:“那大人为何始终不愿多接近婉儿?是婉儿姿色不佳,还是婉儿……婉儿的身份?” 张仁忙道:“不不不,婉儿很漂亮,又温柔体贴,至于什么身份我从来没去在意过。” 婉儿深深的望着张仁,忽然抽下衣带,身上宽大的衣裳悄然划落,一个虽然瘦弱却美丽的展现在张仁眼前……婉儿竟然没着内衣! 张仁目瞪口呆,一时间脑子失去运转,只是呆呆的望着婉儿。 婉儿走到浴桶前,一探身也爬进桶中,整个人趴在张仁的身上:“大人,你如果真的不嫌弃婉儿,就在今天……要了婉儿吧,婉儿绝不后悔!” 张仁结结巴巴的道:“婉、婉儿,这样好吗?我是说,我是说……”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婉儿道:“大人,婉儿虽是侍女,但……主公为了众将满意,所有下赐的侍女,都是完壁之身。” 张仁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婉儿你这样就给我,你不后悔吗?” 婉儿紧紧的抱住张仁:“大人,婉儿不后悔。婉儿比起其他的姐妹,实在是幸福得太多了,有一个这么好的大人疼爱……” 张仁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婉儿。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心中爱恋上了这个真正身世坎坷,清秀柔弱的婉儿。 现在这一刻,并不需要多说什么话,要的,只是彼此的行动…… ―――――― 夜已深,在张仁的房中,张仁与婉儿相拥而眠。 二人都已疲倦,婉儿像只小猫一般,乖巧的趴在张仁的胸口:“大人,婉儿已经完完全全是你的人了。婉儿真的觉得好幸福。” 轻抚着婉儿光滑的脊背,张仁怜爱的在婉儿额前一吻:“我也是你的。” 婉儿:“大人……” 张仁:“又这么叫我?应该怎么叫的?” 婉儿:“啊……老公!” 张仁:“是啊,老公。现在起,我才是你真真正正的老公。” 婉儿奇道:“老公,这老公一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仁:“婉儿你别生气。其实老公之外还有一个词,叫老婆。” “老公,老婆;老公,老婆……”婉儿突然有所明悟,轻轻的在张仁胸口捶了几下:“原来你早就在打婉儿的主意……” 张仁笑道:“别打别打,老公我认错!老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尽量让你过得好一些。” 婉儿道:“老公,婉儿说到底只是主公赐给你的侍女,身份不配,日后肯定还会有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嫁给你的。婉儿不求别的,只求你在那时能对婉儿好一些就行了。” 张仁道:“侍女又怎么样?侍女也是人!不管今后如何,婉儿你就是我的妻,我也不会再娶什么妻妾的。” “老公,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婉儿只要有老公这些话就心满意足了。”说完,婉儿闭上双眼,轻轻的唱道:“当日你离开匆匆别我/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儿/总是在夜深人静想你时候/多希望你能轻轻抱住我……” 张仁想起在院外和曹操一起听婉儿唱歌的事,笑道:“婉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上午唱这歌的时候,正巧我和主公都听到了。” 婉儿的俏脸一下变得绯红,呐呐道:“这、这,这多不好意思啊……主公他都听到了。” 张仁道:“想念自己的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唱就唱,要唱得响亮!来,婉儿,我再教你唱另一歌!” 婉儿道:“好啊老公!” 张仁清清喉咙,轻声唱起―― 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托佛保佑你. 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美丽…… 张仁清晨醒来,见怀中的婉儿还在酣睡,不忍心打搅她的好梦,便轻轻的想抽出身子下床。只是这一动之下,婉儿便立刻惊醒。 “老公你醒了,我这就去给你打水漱洗。” 婉儿刚坐起身想下床,下身传来的疼痛却让她俏脸微微变色。 张仁急忙把她按躺回床上,顺手拉过被子盖住那令他又有些心猿意马的一抹春光:“别乱动!你昨天初经人事,身子又一直这么瘦弱,要多休息一下才行。你今天也不要急着下地,一会儿的饭不做也罢。我先去府衙应个卯,大食前会赶回来,路上在酒肆顺便买些吃的就行了。” 婉儿道:“可是老公,我……” 张仁爱怜的轻抚着婉儿的脸庞道:“婉儿你听话,巳时之前不要下地。要是我巳时回来的时候,你没有老老实实的躺在这床上,小心我打你的小pp。” 婉儿噗嗤一笑,轻轻的点点头。 张仁柔声道:“好了,闭上眼多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婉儿听话的合上双眼。昨夜她实在太过疲倦,现在还有些朦胧睡意,而且这两个月令她魂牵梦绕的张仁现在回到她的身边,让她一颗长久牵挂的心完全放下,昨夜又了却她一桩心事,这时她整个人也松懈下来。不一会儿她便带着甜甜的微笑再入梦乡。 ―――――― 张仁赶到府衙时,荀彧已经坐在那里随意的处理一些公文。见他来,荀彧笑道:“世清,你去元让那里耕了两个月的田,人黑了不少不说,性子也勤快多了嘛!以前很少见你这么早来的。” 张仁老脸微红,拱手道:“荀公见笑了。” 荀彧道:“来,先坐一会儿,现在也没什么紧要事。” 张仁道:“我离开两月,这帐目上没什么问题吧?” 荀彧道:“还行!你离开大概半月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派出购粮的人返回,那些日子还真有些忙。不过也多亏了你这算盘,还有你那些新奇的数字符号与算法,我和子阳(刘晔的字)他们几个虽说忙点,但也没拖拉下来。要按以往,诂计这会儿我们还全忙得满身是汗。” 张仁奇道:“哎?那些数字你们在用?” 荀彧用手一指墙上,张仁顺着所指望去,下巴再次砸在地上――墙上写着两排字,上面是隶书汉字,下面则是他平时记帐直接用的阿拉伯数字,分别对应着从一至十,再百、千、万。看这架势,到像极了现代银行里平时贴在柜台上的那种情况。 不说他目瞪口呆,荀彧放下竹简,直接用大袖子给自己扇凉:“这些数字符号方便书写,基本上都是一笔可就,省下太多事了。我们现在都是算好之后,再在帐尾总数上写文字,即方便又不用担心他人因为这数字好涂改而出错。” 这到是和现代中的情况一样,张仁点头之余也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间中荀攸、刘晔、郭嘉这些人也相继到来。张仁除常打交道的几个之外,其余的并不怎么认识,正好趁这机会找荀、郭二人一一介绍。 因为并没有什么要紧事,所以一帮子人根本就是在那里侃大山。不过也没侃太久,曹操也亲自跑了来。一众人等慌忙施礼,曹操则大袖子一摆,示意不用太拘束,他只是随便来看看。 又谈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曹操向荀彧问道:“文若,现在境内的财政情况怎么样?粮食够用吗?再就是我借下的债务情况如何?我还真不知道我现在欠大家多少钱,还不还得起那!” 众人大笑,荀彧翻出一卷书简,摊开给曹操:“主公,你应该好好的谢谢世清。这些日子各地买来的和略陈地得来的粮草足够吃到明年夏天,马上又要秋收,粮草根本就不用担心。至于主公欠的钱嘛……不瞒主公说,若是把陈地得来的钱帛算上,再除去赏赐有功将士的,主公不但可还清欠债,还有一大笔盈余。” 曹操愕然:“什么?我还有钱赚?” 荀彧道:“当时我按世清的提议,定下粟帛的折算率为十斗一匹,再以此为准分派给购粮众人。不曾想其他各处粟帛对换的情况更高,像徐州是十三斗一匹,江南一地更高至十八斗一匹,换来的粮草远远的出我们的预计。” 曹操道:“只是这样,我军的钱帛不是不多了吗?” 张仁心里一动,问道:“荀公,该不会是有人以南粮去北换了帛来,又去江南换粮,这样反复数次吧?” 荀彧道:“不错,正是如此。这一来二去,我军粮草钱帛越来越多,到是南北两地的帛粮价格变动得厉害。眼下是不好再换,只好作罢了。” 靠!这算什么?三国版的倒买倒卖? 张仁心下不安,这种做法只不过是把其余各地的钱粮物资集中到曹操手上,对整体的商业流通来说并不是好事。不过曹操可不这么想,再说事情也没张仁想得那么糟,各地的粮帛怎么样也要先保证自己的需求,他们换来的不过是可进行流通的流动物资而已。 曹操开心不已,笑道:“如此一来我就安心了!无债一身轻嘛!我也算能够不失信于众将了。” 荀彧道:“正是,现在我军钱粮充,是该对吕布动兵的时候了。” 曹操道:“嗯,我军自陈地回师,正士气高涨,钱粮又足备……吕布那边情况怎么样?” 荀彧道:“细作来报,兖州、濮阳境内正如当日世清所说,吕布军士暴虐无比,自蝗灾后不但不加紧农耕,反而拼命的四下劫掠百姓,百姓怨声载道,对主公翘以盼。现在主公出兵,正当其时!” 曹操赞赏的望了眼张仁,道:“世清当日所言不差啊!” 张仁红着脸应道:“主公过奖了!” 这时衙门前传来一声马嘶,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长须过胸的文士跑进来,还边跑边喊:“主公可在里面!?” 曹操道:“仲德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张仁心道:“这就是程昱程种德吧?一直以来还没和他见过面的。” 程昱匆匆见礼:“主公,今早我得到细作急报,兖州薛兰、李封出城劫掠,城中空虚,正是兵攻打的好时候!主公可派人马前去攻城,一但得手再急攻濮阳。那时吕布势单力孤,定可复取濮阳!” “哦!今天还真是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好,事不宜迟,传令各营马上准备,申时一到我就要出兵!” 突然一下子来了任务,张仁也就要跟着忙起来。他是主薄,记点粮草军器这些是他的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劳动改造 张仁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路上胡乱买了些食物带给婉儿,自己也草草的吃了几口就赶回府衙帮荀彧处理公务。天籁小说ww『好不容易忙到申时,在城门口送曹操大军离去,与荀彧对望一眼,都是一样的灰头土脸,样子十分搞笑。 荀彧道:“主公这才刚回来三天,也没能好好休息一下,又要忙着出征。辛苦他了……” “切!我还是昨天才回来的,只休息了一个晚上就跑来忙,你咋不说说我?” 心中暗暗不爽,嘴上还是得客气一点:“没办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马上就临近秋收,那时地里就全是粮食,吕布一劫掠就有了养兵的本钱,那时再打就会麻烦许多。现在动手,就是要趁这只豺狼还没有回复气力,打得他不能翻身!” 荀彧道:“不错,绝不能让吕布回复过来……对了世清,有件事我还一直没问过你。” 张仁道:“什么事啊?” 荀彧道:“你在元让那的时候,元让来过几次。听他说,你对种稻极有心得,什么开沟、间隔、除草,还有你居然用黄白之物作肥料,我可真的是闻所未闻。世清,这黄白之物当肥料,真的可行吗?” 张仁道:“当然可行!黄白作肥料,可比往日用的草灰强上许多。” 荀彧道:“何以见得?” 张仁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劝说荀彧的好机会。夏候?不肯,不见得这位曹操的财政大管家不肯,荀彧整日里为曹军的生计担忧,能增加曹操收入的事应该能让他动心。只是得想个好些的说词才行。 张仁陷入沉思。直接和他解释微生物的作用以及食物链?以荀彧的知识程度解释得清才怪,张仁自己也是仅有着读书时的一知半解。顾时大感头痛,反复想着该怎么说这个徇环关系。 等等,徇环关系? 张仁眼光一亮,找到一个说词:“荀公,这世间万物,其实都是生生徇环,延延不息的。” 荀彧道:“是天理徇环,延延不息吧!世清你的书没看好啊!” 张仁差点没一跟头裁在地上,这会儿荀彧居然要和他谈古书,真谈起来他准丢脸丢到家。赶紧干咳一下,尴尬的拉回正题:“呵呵,张仁疏忽!荀公,这间万物都有生命,也都有其用处。我们吃的米粮原本也是草木,自然有其本命,在我们肚中虽似亡去,但仍以黄白型态存于世间,就好像人之故去,灵魂尚存一般。若让其回归本命,自会加而成之……” 说到这里,张仁自己都觉得越说越不像话。再偷眼看下荀彧,那茫然的神情,只差没口吐白沫晕过去了。别说荀彧,张仁都有听不懂的感觉。 良久,荀彧才轻声道:“世清的意思是说,若让黄白回归田里,就好像……借尸还魂一般?” 张仁扑通一下撞在城墙上。这荀彧是怎么理解的?借尸还魂?听着就够恐怖的了。他就不想想是他自己解释得乱七八糟,哪能怪人荀彧? 罢了罢了,张仁也不想再去找什么借口说词,直接了当的说道:“其实是我流浪时,曾将一稻田当作茅厕,却不想那稻田秋收时比其他田地多收出几十斤稻谷的缘故。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我的推断。” 荀彧用极度bs的目光瞪着张仁道:“你早说嘛你!谁都知道你读的书并不多,现在肚子里那点料还是在学堂当杂役的时候偷听来的,也没谁怪过你说话不够文雅。好好的摆什么文彩?下次麻烦你还是照平常那样说话好不好?本来于民有利的一件事差点被你说的理解成鬼神之事去了。” 张仁额头冷汗直冒。 荀彧不再bs他,而是若有所思的道:“即然这样,过两天我就去安排人收集这些黄白之物,再分送到各处农田去。” 张仁道:“荀公你打算安排些留守军士去做这个?” 荀彧没好气的道:“谁跟你说我要安排军士去做了?城中有些戴罪之人,平日里不过是在牢中白费粮米,到不如让他们去做这活,只消派上几个衙役看管即可。” 哦,劳动改造啊! 接下来的几日,张仁不外乎就是忙下曹操那里的军需供应和各方面情报的分类与传递。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一个月过去。吕布军没能赶上秋收,便被曹操一路清场,兖州、濮阳先后回到曹操手中,定陶也被曹操攻下,至此山东一境全归曹操。吕布之后下落不明,张仁也懒得去问,反正他知道吕布会去投奔刘备。 这天点完卯没什么事,张仁就和荀彧打个招呼,回家陪婉儿去了。正在家里逗婉儿,听见门外有人叫门,跑出去一看竟然是夏候?,另外还带着个推着辆独轮车的年青人。这年青人张仁认得,叫郑福,是那小村里的人,曾换过鱼给婉儿的那位。 引进院来,张仁道:“元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夏候?环视了一下院子,心不在焉的道:“刚刚秋收完,营里没什么事,所以进城来看看。顺便把这小子给带来了。” 张仁道:“军田里的收成还好吧?” 夏候?脸色变得很古怪:“还、还好……哎我说世清,你就住这么小个院子?” 张仁道:“只我和婉儿两个人而已,要那么大地方干嘛?” 夏候?道:“哦……也是。我也是没什么事,就随便看看……想起来还有点事再去下荀文若那里,改日再来你这里坐坐。告辞了。” 张仁道:“不多坐会儿吗?” 夏候?道:“不了不了,我主要还是带郑福来。你们多聊会儿,我先去了。”说着夏候?快步出门,看那架势到有点像是在逃。 张仁被夏候?搞得莫明其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任他这样离去。 那边郑福开口道:“张大人,一个多月没见,气色很好嘛。” 张仁道:“还行啦。对了郑福,你这趟来鄄城是干什么来了?村里那些田地收成不错吧?” 一提到这个郑福就笑得合不拢嘴:“托大人的福,村里今年的收成比以往要高出很多。以前一亩地收两百斤粟米就不错了,可今年按大人说的方法做,一亩地能收上差不多三百斤粟米来。村里人都说了,明年开春,全部按大人的方法去种,肯定能收得更多。” 张仁呀道:“什么?一亩地三百斤粟米?我记得我只是让你们在十亩稻田里施农家肥的啊,别的田里只是注意除草之类的,多三、四十斤就差不多了。难道说你们全部都……” 郑福道:“是啊大人,全村的田地都按大人说的那样,定时浇水、施肥、除草。反正收集的肥料多,光那十亩地也用不了。大伙儿一合计,都说大人绝不会害我们,按大人说的做准没错。这不,今年的收成多好啊!” 张仁望望憨厚的郑福,心里暗叹这些百姓的心地真是实在。自己只是帮过他们一点,他们就这么信服他说的话。说真的,当时张仁心里都没底。 郑福道:“哟,看我这光顾说的!车上是村里人送给大人的稻米,我去帮大人拿进来。” 张仁道:“稻米?你大老远的跑来鄄城就是为了给我送稻米?” 郑福道:“是啊。村里那一百亩稻田,全部都是收三百五十斤上下,比粟田还要收得多些,当时煮了些吃,比粟米好吃多了。大家都说这是沾了大人的光,得好好谢谢大人才行。村子里别的拿不出来,又听说大人你还是吃粟米,就让我送了这两百斤稻米来给大人尝尝。” 张仁吓一跳,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收村里的东西呢?快拿回去!” 郑福道:“大人你这是嫌弃我们的东西吗?” 张仁道:“哪的话!?村里的日子过得那么紧,我为大家做些事是应该的,这米我真的不能收。你要不去换些新布料,给村里人做几件新衣服都好啊!” 郑福忽地蹲在地上,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不行,大人你一定得收下!你要是不收下,回村大伙儿准会怪罪我,我到时候还怎么见人啊。” 张仁一时不知所措,劝又不是,不劝又不是。 婉儿悄悄来到他身边,轻声道:“老公,你就收下吧,这是村里人的一番心意。你要是不收下,他们心里会不得安生的。别的不说,你看郑福现在这难过的劲就知道了。” 张仁道:“只是,我这样随便收取民物,主公他日会说我……” 婉儿轻轻的一点他的额头:“老公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忘了他是和谁一起来的了?这事夏候将军既然知道,主公那里就一定会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不会怪你的。你要是不放心,回头主公回来再和主公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张仁看看婉儿,又看看还蹲在那里的郑福,只好作罢:“好吧好吧,这米我收下。不过下不为例,下次再送我会生气的。” 郑福一听马上跳起来:“没问题没问题!这下我回去也好和村里人交待了!大人您等着,我这就去把米搬进来!” 张仁连忙道:“我帮你。” 郑福道:“不用不用,大人你身子娇贵,哪能做这力气活?我来就行了。” 婉儿笑着引郑福将稻米放到厨房,张仁则站在那里呆。 搬两袋米能用多久?不一会儿郑福就回到张仁面前,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张大人,你看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张仁道:“什么事?只管说吧,只要我办得到就尽量去帮帮你们。” 郑福支支唔唔的道:“是这样的大人,村里按您的方法,给田里施的是农家肥,夏候将军那里并没有这样做……这次收粮,村里和营里的是一样种的地,可村里每亩地就是要比营里的多收几十斤。夏候将军说是因为施的肥不一样的关系……明年他不打算把营里的肥给咱们村,村里人怕不够肥料,让我来特找你去和夏候将军求求情,明年能不能再分些肥料给咱们村啊……” “啊!?” 张仁一下子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夏候?会“逃”离他家了,闹了半天是这夏候?因为当初不肯听他的用黄白来当肥料,收成不及村里的田地,不好意思在他这里多呆一会儿那! 送走欢天喜地的离去的郑福,张仁来到厨房。打开一袋稻米,见稻米已经按他说的去掉糠壳,入手白花花的一把,心中感慨:“来到三国已经一年多,终于又能吃上大米饭了……好想念啊!” 婉儿也抓起一把,仿佛看见宝贝一般:“老公,这米好漂亮!” 张仁将米小心的放回袋中道:“不但漂亮,煮熟之后香甜可口,比粟米好吃多了。” 婉儿道:“是吗?那我今天就煮来看看。” 张仁歪着头想了想,问道:“婉儿,家里还有袋子吗?” 婉儿道:“有啊。老公你要袋子干什么?” 张仁道:“我装一些出来,给荀公他们几个送些去。” 为了不让别人说三道四,张仁这是打算拖人下水…… ―――――― 张仁拎着几袋子稻米,先跑去荀彧那里。虽说是想拖人下水,不过张仁也想过让荀彧推广稻米的种植。从郑福那里听说稻米只要照看好,每亩地能比粟多收几十斤,若是几千亩、几万亩的种下来得是多少? 他来荀府也不是一次两次,门人都认得他,也不用通报就直接带到荀彧的书房。一进门,荀彧就有些莫明其妙的问道:“世清,你这个时候又跑来干什么?我记得没有安排什么事给你的啊!马上就是小食,你该不会是跑我这里来蹭饭的吧?” 张仁有点哭笑不得,“蹭饭”这一词还是他无意中带过来说郭嘉的,不知何时就流传开来:“荀公,蹭饭也不会来你这里蹭,要去也得去奉孝那里啊。” 犹豫了一会儿,张仁将一袋稻米放在书案上道:“荀公,今天元让营旁那村里来人,特地给我送了两百斤稻米来……村里人实在,说我帮他们今年得了个好收成,还说我要是不收下就……他们盛情难却,我只好收下,不过我也和他们说了下不为例……荀公,你看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俸禄 ?荀彧面色一沉:“世清,你可知错?” 张仁无语,低头道:“张仁知错。” 荀彧面色稍缓,道:“罢了,这事元让已经和我说过,村里人也确实是盛情难却。你现在也已经知错,回头和主公再说一下,相信主公也不会怪罪你……只是世清,真的不可以再有下一次了!” 张仁凛然道:“张仁明白。” 荀彧点点头,解开布袋看看雪白的大米,问道:“世清,这稻谷产量如何?” 张仁道:“我问过郑福,他说当时按我说的方法做,每亩能收三百五十斤左右,比起同样照看的粟田要多收五十斤的样子。荀彧,我此来就是想提议明年在境内推广种植稻谷。就算一亩只多收三十斤,几千亩地下来……” 荀彧道:“不消你说,我也有这种想法。元让那里我提出把他那里的稻谷全部换过来当种子,可是……唉!” 张仁道:“怎么?元让不肯?” 荀彧叹道:“不是不肯,是他性子太急,一下子把收上来的的稻米九成都去糠成米,只留下一成当种子!” 张仁无语,这夏候的急性子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荀彧道:“看来明年境内大规模的种植是没指望的。” 张仁道:“要不,趁现在我军手上还有些钱帛,再派人去江南一带收集些稻种来?” 荀彧道摇头:“怕是来不及了。主公收得山东全境,现在屯兵濮阳,我诂计过几天我们就得搬去濮阳城中,那时要修城理民,一段时间之内不可能再去做这些。世清这几天你也别乱逛,赶紧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指不定哪天我们就得搬家。” “要搬家!?” ―――――― 一晃又是半月有余。 濮阳城门前,张仁坐在车上抬头望着濮阳城大门,心中感慨道:“又回到这濮阳城了!想我那次在濮阳,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为了逃命还不得不装成乞丐……也不用装,那样子本来就是乞丐,受尽他人冷眼,人人都唯恐躲之不及。这趟回来,也算是风风光光吧?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守门的士卒还得行注目礼……” 要不是顾及形像,怕失了礼数,张仁此刻多半会站在那里仰天长笑,然后大喊几声“濮阳城,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坐在车上出一连串周星星式的招牌奸笑。 婉儿坐在他身旁,皱起秀眉道:“老公,你笑的好难听!” 张仁尴尬的干咳几声,躲进车内轻轻的抱住婉儿:“婉儿,你是不知道我曾在这濮阳城的事啊。” 婉儿道:“婉儿知道一些。主公在将我赐给你之前,专门和我说起过你的事。听说你在这濮阳城中为了逃出城来,还扮过乞丐?” 张仁低下头,脸上写满了无奈:“没办法啊,那时吕布军士查探得紧,一个不小心就得横尸街头。我当时身上又有伤,唯有装成一个又瘸又拐的乞丐,再用一些烂泥盖住伤口,搞得一身恶臭,一边乞讨一边混过盘查,才勉强混出的城。想想那时……算了,不去说他。” 婉儿笑道:“老公你是怎么乞讨的?” 张仁白了婉儿一眼,玩心忽起,趴在婉儿的大腿上色迷迷的道:“婉儿行行好,施舍给我一点东西吧……不要金不要银,不要饭菜不要衣,只要婉儿的――一个香吻!” 婉儿急忙把张仁推开道:“别闹,这虽是在车里,外面还有人听得见那。” 张仁笑嘻嘻的轻声道:“那就不要出什么声好了。”说罢按住婉儿,照着婉儿的樱唇便吻下去。 车外随行的军士正在那里拉长耳朵偷听,见里面没什么声音了,心里面也痒痒的:“早就听说这张主簿和郭祭酒是差不多的德性,现在在车里就敢乱来……md俺受不了了,回头到了地儿我得找我家那婆娘去!” 进城没行出多远,听见有人在车队旁喊道:“哪辆车驾是张主簿的车驾?” 张仁连忙放过婉儿,钻出车门道:“我是张仁。哪位找我?” 有一骑驱马来到车旁,向张仁拱手道:“张主簿,小人在此等候多时。奉主公命,引大人前去新的府坻。” 张仁道:“主公给我在城中安排了住处?那好,带我去吧。” “大人这边请。” 张仁的两辆车离开车队,随骑士前往新家。一到门前,张仁立马傻眼――好大一个院落,光大门就有三米多高!看样子里面至少有二三十间房。 张仁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我的新家?” 骑士道:“不错,正是大人的新家。主公有命,大人曾在此城中救出过主公,且受尽苦难,当好好酬谢。此府坻原为城中一大户吴氏居住,吕布在时被其副将宋宪强占,全家尽没,现被主公收得。转赐于大人。” 张仁望着大门呆:“我和婉儿就俩人,哪用得着住这么大的地方啊?” 正说着,大门打开,几个仆从装扮的人出来迎接:“恭迎大人回府!” 骑士道:“大人请入内吧!我得回去复命了。告辞!” 骑士离去,婉儿下车见张仁还在那里呆,上前轻轻挽住他的手臂道:“老公,别呆了,我们先进去吧。” “哦、哦!” 张仁傻傻的与婉儿走进院内,一众仆从则忙着去将车上的东西搬进府来。 在正厅坐下,张仁望望四周,有些不安的道:“婉儿,我们住这里合适吗?我是说,这里地方这么大,平时光是日常的打扫就够呛,不请仆从怕是不行。可是请仆从的话,就我当主薄那点俸禄哪里养得起?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没什么产业。” 婉儿同样皱起眉道:“我也不知道啊。可是这是主公赏赐下来的,你不收那不是不给主公面子吗……说真的,婉儿还是喜欢在鄄城住的那种小院子,平时自己收拾一下就行,也不需要什么下人。只我们两个人安安乐乐,没事的时候你……”说到这儿婉儿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张仁顿时大感头痛。按说得到曹操大笔的赏赐是好事,可是曹操好像没有考虑过他的收入情况,直接给他这么大的宅院,这不是让他坐吃山空吗? 郭嘉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哈哈哈……想不到足智多谋的张世清,居然会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俸禄是多少!回头说给文若他们几个听,只怕要笑掉他们的大牙了!” 张仁道:“老郭?你什么时候来的?” 郭嘉道:“刚进来……你啊,你现在身为正九品主薄,每月的俸禄是四十石,年俸四百八十石,请几个仆从还不是随便请?” “四十石一个月!?” 张仁马上就在心里算开:“一石为四钧,一钧为三十斤,那么一石就是一百二十斤,每月四十石……那不就是四千八百斤!?靠!有这么多粮食,我不请几个仆从干嘛!?” 郭嘉道:“怪了,你升任主薄已经四月有余,怎么还会不知道自己的俸禄是多少?” 张仁道:“我根本没去领过啊!升主薄那时还没拿俸禄,就让荀公派去元让那里,回来后又总是忙东忙西,家里又从来没缺过米,我就没过问过。再说我一直以为主薄的俸禄就比书吏高一点……”说完回头望向婉儿。 婉儿俏脸微红:“别看我。我除了出门换些柴、菜,一向不怎么出门。家中没米时,我就去荀公府中投个门贴,晚些自然会有人送粮米来。大人是多少俸禄我也从没过问过。” 郭嘉啼笑皆非的望着这两个活宝,叹道:“你们两个,没饿死还真是人间奇景!” 张仁突然一下蹦起来道:“不行!我得去找荀公,把我这四个月的俸禄全要回来!” 张仁身为主薄四月有余,却不知自己的傣禄为几何的事,一时之间被曹营众人传为笑谈,曹操知道后更是笑得前仰后翻。能不笑吗?张仁出的主意让他赚来那么多的粮米钱帛,自己却连俸禄是多少都不知道去领。明明有一百五、六十石的俸禄放在大仓,却浑然不知,还为住上大宅院请不起下人犯愁。 当问及荀彧,荀彧满脸无辜的双手一摊:“我也拿世清没办法!自他去元让那里之后就一直没去大仓领过,间中她那个侍女婉儿来投过两次名贴,我就安排人给他府上送去。可昨天问过仓吏,仓吏说世清原先住的宅院太小,放不下那么多粮米,所以两次都只是送了两石米去,其余的现在还存在大仓里那!现在听到这事,我都怀疑世清是不是把月俸四十石给误解成月俸四石。” 暴汗!张仁不是误解,而是根本就不知道! 曹操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赶紧让荀彧去安排人,送一百石粮米和价值百石的钱帛去张仁府中。人老曹可不会做拖欠员工工资的事。 张府粮仓,张仁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一百袋沉甸甸的粮米,艰难的咽下口口水,回头向婉儿问道:“婉儿,你说这么多的粮食,我们得吃到什么时候?” 婉儿正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一匹上好的锦缎,听见张仁问她,抬头向张仁甜甜一笑:“婉儿也不知道呢!只知道以后可以每次多煮些米,让大人放开肚子吃,每顿吃上几斤饭才好呢!让老公白白胖胖的!” 张仁暴汗!一顿几斤饭?当他是饭桶啊!真要是那样,有命不被撑死嘛……白白不至于,胖胖是肯定的事,不过张仁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满意的。而婉儿接下来的几句话让张仁直接晕倒―― “老公!你看这锦料多好啊!” “嗯,是很漂亮!正好给你做几件新衣服。以前答应给你做的,因为太忙一直没顾上。” “不要!老公现在虽说有些家底了,可是书上也说要‘居安思危’,我去把这些锦料收起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用它来换粮米呢!” 张仁先是一头裁在地上,然后艰难的爬起来道:“婉、婉儿,不用那么省!这料子你还是拿去做几身新衣服吧……” ―――――― 山东初定,曹操境内要办的事很多。大到各个军营的安置驻扎、军需供应,小到境内的治安管理以及对被吕布破坏的生产、经济的恢复,把荀彧和张仁忙得焦头烂额。 忙碌了一个多月,濮阳及整个山东都渐渐稳定下来,荀、张二人这才松口气,至少能像以往一样一边办事一边喝茶聊天。 这天二人正在衙中随意的处理着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公文,郭嘉又冒了出来:“荀公、世清,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荀彧放下笔笑道:“奉孝回来了!” 自曹击败吕布之后,郭嘉便请命去收集各方面的情报,算来也有一月多。张仁所处理的公文之中,就有不少是郭嘉手下的情报人员传递回来的。 张仁问道:“老郭,这一个月你也跑了不少地方吧?各地现在的情况都怎么样?” 郭嘉慢条期理的喝了口茶,摇晃着脑袋道:“我出马还能差到哪里去?先说说吕布。这家伙被赶出兖州后本想再投袁绍,可他还没动身,袁绍反到听从审配的意见,让手下大将颜良带了两万大军来帮主公打他。吕布得到消息后就赶紧逃,现在已经逃到徐州,刘备收留了他,让他在小沛屯军当看门狗。世清,这一点和你当日的诂计不差。” 张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现在的脸皮已经锻炼得厚如城墙。 荀彧道:“我军现在正在休整,加上要做过冬的准备,不太适合再出兵。也罢,吕布是只恶狼,时日稍久,回复了一点气力就会伤人,必会想夺取徐州。就让他先过几天安生日子,等他们在窝里斗个两败俱伤再说。实在斗不起来,咱们出点主意,也非得让他们斗起来不可。” 郭嘉道:“不错,坐山观虎斗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再说说袁绍,袁绍在邺城,正加紧征兵征粮,看来是打算对公孙瓒动手……世清,你觉得袁绍与公孙瓒,哪边的赢面大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醉酒 ?张仁道:“你们两个比鬼都精,这事还用问我?事情明摆着,袁绍不管在兵力、内政,还是人才方面都强出公孙瓒太多了。公孙瓒是比较能打仗,但手下并没有什么像样的谋臣与能吏,本身又是个刚愎自用、不听人言的人。初与袁绍对阵,凭着自己的一勇之气也许能胜上几场,但一败就会一厥不振,只会退而坚守。时日稍久,只能是被袁绍围困至死。” 荀彧点头,郭嘉则道:“臭小子,很久没听过你对这些时事局势的会析了嘛!” 张仁打个哈欠道:“我这点老底你又不是不知道,偶尔才能作出一些分析来而已,可别把我看成什么高人!” 荀、郭大笑,接着郭嘉问道:“荀公,主公派人上表朝庭有结果了吗?” 荀彧道:“这里到长安往返要一个多月,算算时日派去的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也不知朝中现在情况如何,李、郭汜之害只怕只更甚于董卓啊!可怜这四百余年的汉室江山,竟然颓败至此。” 荀彧在那里低头叹气,郭嘉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张仁想想荀彧为汉室尽心尽力最后却不得善终的命运,看着有些不忍又不敢说出他的命运,只能找几句好话出来劝慰一下:“荀公不必伤心,眼下我们辅佐主公成事,他日也定能借主公之力重振汉室声威。” 荀彧道:“是啊,这正是我当日弃袁绍而改投主公的初衷……罢了,我也有些累了,今日我们就先散了吧。奉孝、世清,你们也都劳累多日,早点回去休息吧。” 郭嘉道:“荀公这就要走?别急嘛,我回来时路过一间刚开张的歌舞坊,里面有几个歌妓看过去挺有几分姿色。今日我作东,一起去那里喝上几杯如何?” 荀彧白了郭嘉一眼,笑骂道:“你这个郭大浪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收性子?” 郭嘉笑嘻嘻的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荀彧道:“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兴致,再说你们这俩浪子凑一块就准没好事!你们玩你们的去,别把我扯上,也让我耳根清静清静。” 待荀彧离去,郭嘉立马上前一把抓住张仁的手腕道:“行了行了,荀大君子走了,我们找乐子去!” 张仁甩掉郭嘉的手道:“你也让我收好这几卷书简行不行?对了,你说的歌舞坊是什么地方?” 郭嘉好像看到怪物一般望着张仁:“你是装的吧?你可别对我说,你不知道这歌舞坊就是青楼。” “我能不知道吗?”张仁心不在焉的将竹简放回书架,心中在想:“得!这算是来三国之后的又一个零的突破――陪人郭嘉逛窑子!” ―――――― 张仁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原先在现代的时候也偷偷去过那些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廊”,找小姐来满足一下自己生理上的需求。可不知为何,他随着郭嘉步入青楼,开始是有些刺激与好奇,但并没多久他就觉得索然无味。青楼里的女子都很漂亮,这点张仁承认,几个头牌论姿色出婉儿太多太多,也对他大献殷勤,只是那并不由心却谄媚的笑令张仁从心底感到厌恶,虚应几下之后,他便默然的坐在那里一个人自斟自饮,满脑子都是婉儿清秀的笑与温柔的泪。 他来自现代,现代都市的孤独感至今常常伴随着他左右。直到温柔的婉儿出现在他身边,一颗孤独的心有了个寄托,他才觉得自己的生命充实许多。现在他身在这看似热闹的青楼,周围都是并不由心的笑,他心底的孤独感又冒了出来。 席间郭嘉没少笑他装君子,张仁也就是淡淡一笑。借着这一份孤独所带来的准静,他想起婉儿的身世,也想起战乱中那许许多多和婉儿身世相近的人,心中觉得自己是否应该做些什么。 没来由的又想起那在鄄城院外听到婉儿唱的歌,已经有些醉意的张仁眼前再次浮现出婉儿对他关切的脸,下意识的站起身,向郭嘉告个罪匆匆离开这个已经令他心生厌恶的青楼欢场。他现在需要的,是婉儿的怀抱与关心的话语。 走出青楼,晚秋的凉风微微吹去一些醉意,让他稍稍回复一些清醒。路上他看见不少还蜷缩在墙角下的乞丐,自己想为这些人做些什么出来的愿望更加强烈,急步赶回家去。 回到家中,婉儿听说他喝醉,急忙赶出来接他。张仁看见婉儿,扑入婉儿的怀中,嘴里醉话连篇:“婉儿,对不起,我被郭嘉拉去青楼鬼混,喝了好多酒,回来晚了……不过婉儿你相信我,我除了喝酒什么都没做……” 婉儿赶紧把他扶进房中床上躺下,并让人去煮些醒酒汤,自己拿着冷毛巾不停的给他擦去汗珠。 张仁还在那里说着醉话:“婉儿,老婆,真的你要信我,我什么都没做过……我虽然坐在那里喝酒,可是心里而一直在想你……那些青楼女子是很漂亮,可是一个个都是言不由心,根本就是哄人开心……还是婉儿真心的对我好,我还是喜欢在婉儿在怀里撒撒娇,听婉儿唱歌给我听……” 张仁渐渐睡去,婉儿轻抚着张仁的脸庞,几滴泪水自眼中划落:“婉儿知道……老公对婉儿好,婉儿在心里比谁都清楚……” ―――――― 半夜张仁醒来,见婉儿和衣趴在床边睡着,心中歉意油生,轻轻的拍醒婉儿:“婉儿,别这样睡了,会着凉的。” 婉儿勉强睁开睡眼:“老公你醒了!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张仁连忙一把拉住婉儿:“不用不用,我不饿,到是你肯定累坏了……对不起啊婉儿,我自己去风流快活,回来却搞得你还要受累。婉儿,以后我再也不会去那些地方了。” 婉儿温柔的趴在他肩膀上,柔声道:“老公,婉儿不怪你。记得当初婉儿说过的话吗?有很多时候,老公你会身不由己的,一些这样的场合,你不去就是不给别人面子,对你的仕途不好。婉儿相信老公心里一直有婉儿就知足了。” 张仁紧紧的抱住婉儿,心中暗谢老天将这么好一个女孩子放在他身边。 婉儿任他抱了一会儿,才轻轻挣开他的双手:“夜深了,老公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府衙办公呢……婉儿回房去睡。” 张仁再次抱住婉儿,嘻笑道:“不要啦婉儿!我在青楼被那些女子搞得焚身,又不敢乱来,你今晚上一定要好好陪我……” 婉儿俏脸微红,曲指在他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道:“你啊……没个正经……” ―――――― 次日张仁去府衙应过卯,处理完一些公文后,便急忙赶回家去。昨夜他和婉儿商量好,将家中一半的粮米拿出来办粥厂施舍给附近的穷苦人家。同时他还特意交待婉儿,让婉儿帮他向这些人问一下附近的情况。婉儿本来就呆在家中没什么,又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自然满口答应。 赶到家中,见家门口排着一条长队,来领粥的人看来不少。有几个认得他的,当时就给他跪下,谢谢他施粥应急,张仁赶紧扶起来问关于附近的情况。 正在那里忙,曹操府上来人,让张仁赶紧去曹府议事,张仁只好将这些事再交给婉儿,自己赶去曹府。赶到府中才知道,曹操派去长安的人已经回来,并带来了朝庭新的任命――曹操被加封为建德将军,费亭候。 曹操这会儿开心得不得了,在一片马屁声中宣布明日在府中设宴庆祝。 对这次的饮宴,张仁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曹操后一步的战略走向。 “曹操这次加封之后,就该是长安的李、郭闹出事来,然后曹操迎回献帝,再带着献帝迁都许昌。现在曹操的钱粮虽说不像原来那么紧,但也经不起瞎折腾……荀彧对我提出的推广稻米种值看来很支持,看看是不是什么时候提出来,让我带上些人去先种值一批出来……头痛的是种子不多啊。要不先改良现在的农作物种法,让粟米能多收些也是好事。” 又想起家门前的那些穷人,张仁摇摇头:“曹操虽说比较重视农耕,但却并不重视对劳动力的保护。眼下在濮阳城里流浪乞讨的这些人,如果能劝曹操拿出一些粮食来,就是现成的劳动力……看来我得好好的计划一下……” 又是一个来月过去,张仁一边在府中办公,一边自己收集着多方面的情报,渐渐的手中有了一份完整的农耕计划书。可还没来得及向曹操提交,曹操便接到勤王的圣旨,带着精锐部队抢皇帝去了。张仁无可奈何的放下手中的计划书,安心等曹操归来。 汉建安元年春,献帝逃出长安,并在洛阳改元。曹操带领三万大军直奔洛阳,击败李、郭等人救出献帝并在洛阳屯兵半年有余。至秋七月,曹操听从董昭等人的建议,以“洛阳残败,难以修复,且粮草转运艰难”等借口带着献帝迁都许昌,至此曹操完成了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初步战略。 在这大半年里张仁也没闲着。自曹操带兵前往起,知道这段历史的他就明白早晚要随着荀彧他们调往许昌,不得不为自己之后的出路作打算。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对朝堂之中的政治斗争他完全就是个门外汉,虽说到许昌后他也肯定会有所升赏,但那终归只是表面现像。许昌现在的情况不比得只是在曹操手下,来来去去就那几号人,必竟现在汉庭的许多人也掺杂了进来,就算他想避开这些尔虞我诈,一个不小心还是会被拉进这些官场与权力场的斗争里去,搞不好就会粉身碎骨。 因此,张仁在反复的推敲之后,决定借着手中的农耕计划书,向曹操讨来个典农中郎将之类的职务,以屯田为名避开许昌的官场。另一方面,张仁也希望能在屯田的同时,利用自己所知不多的后世知识对汉代现在的农耕技术进行改良,在有余力的情况下,还希望能搞出其他的一些东西来。 鉴于调到许昌是早晚的事,张仁相应的对农耕计划书作出一部分修改,把原先选定濮阳城外的小镇去掉,准备换成许昌城附近的某处。为此他特地请郭嘉帮他收集许昌城附近的乡镇情报。起初郭嘉觉得很奇怪,不明白张仁为什么会对许昌那么感兴趣,但还是私底下帮张仁调查了一下。直到秋七月下旬接到曹操的调令,郭嘉这才恍然大悟,暗中佩服张仁的“眼光”之余,心中也隐约的明白了些张仁的想法。 九月,也就是献帝正式迁都到许昌后的第二个月,曹操进封为大将军、武平候,并自立丞相府,荀彧被升任为侍中、尚书令。张仁作为荀彧的直属下属,又是荀彧得力的助手,居然被封为年俸六百石的尚书仆射,这下可把张仁吓得不清。要知道这尚书仆射就相当于二号尚书令,荀彧如果有什么事不在的话,很多事张仁就可以直接说了算。张仁自问根本就没有相应的能力,又担心别人会对他虎视耽耽,整日里惶恐不安。这个别人眼红的高官,张仁却视作一个烫手的芋头,只想赶快扔出去。 好不容易盼到这天曹操在府中设宴议事,张仁整理好自己费尽心思写好的六卷农耕计划书,拿包袱皮一包就直奔相府。 ――――――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人尽欢乐。曹操正是春风得意,下面也有不少人在大拍马屁。张仁在静静的等,等曹操下令停下歌舞,开始议事。 好不容易总算等到曹操撤去歌舞,众人收起玩乐的面孔开始事。曹操先是分析了一下有关徐州的近况,荀彧献上“二虎竞食”之计,曹操立即采纳并付诸实施。 又议论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张仁看看时候差不多,将那六卷农耕计划书拿出来道:“主公,张仁有书上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上书 ?“世清有书上呈?取来我看!” 曹操颇有些奇怪,张仁从来没上过书,有什么事一般都是先找荀彧,由荀彧来决定的。 翻开书简,见书简上是张仁对屯田的必要性以及相应诸事的说明。没有华丽的言词,只有详细明了的数据推算。曹操细看数遍之后,惊呀的问道:“世清,这农耕计划书真是你所作?” “什么话嘛!这六卷竹简花掉我大半年的心血,你居然还怀疑我!” 张仁心里暗骂两句,脸上当然还是得毕恭毕敬的应道:“正是张仁所作。” 曹操道:“这种计划书……计划书,这个词到还真有意思!虽不够文妙,但简单明了。” 张仁差点没晕过去!都什么时候了曹操还对这些用词感兴趣。 曹操又道:“按书中所言,世清你希望辞去尚书仆射一职,带领两千人马前往许昌城南屯田……世清,你身负大材,为何偏要去亲理农事?现在朝庭可正是用人之时啊!” 张仁道:“张仁蒙主公错爱,任此尚书仆射一职。但我材德并不足备,只怕日后会误主公大事。相比之下,去许昌城外为主公屯田蓄粮才是合适我做的事。还望主公恩准。” 曹操有些犹豫不决。在他眼里张仁一直是一个很矛盾的角色,武的方面不行就不用说。文的方面,虽说根本就没读过什么书,偏偏在荀彧手下任主薄一职的时候挥出来的作用令他与幕僚们为之侧目。不管是钱粮的管理还是文件的处理,都得到了他的认可。这次他特地任命张仁为荀彧副手的尚书仆射,本来是有想让张仁再进一步挥的,但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没底。现在张仁提出的农耕计划书,在众多详细且有依据的数据面前证明这是一件长久有利的事,曹操在心底其实极为赞成,只是他担心张仁离开荀彧后会对荀彧的中枢系统产生影响,必竟他手头上这方面的人材还并不多。 想到此,曹操转头向荀彧问道:“文若,世清想领兵屯田,不知你意下如何?” 荀彧道:“主公,世清的农耕计划书其实早在濮阳时就已经和我商讨过,此等利国利民之事自然无不赞成。至于主公担心这里无人助我,到还请主公安心。世清向日所用之法极为方便,荀等采用以久深感其利,断不会误主公大事。等只需平日里上紧一些,少喝些闲茶少谈些风月即可。” 曹操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少喝些闲茶少谈些风月?看来世清至文若那里之后,文若的确轻松不少嘛!”反正现在是宴议,开点玩笑无伤大雅。 众人大笑。 笑罢之后,曹操道:“即如此,便准世清所奏!只是不知世清所选屯田之地如何?” 张仁道:“所选之地在许昌城南百余里。此处本为一小镇,黄巾之乱时遇难荒废至今,现在约有几十户人家。” 曹操道:“世清想带多少人马去?” 张仁道:“希望主公能给张仁两千精壮劳力,并一众所需的各类工匠百余名。” 曹操沉吟道:“两千人?可能少了点。这样吧,世清我给你三千人马,各类工匠不在此中。你即辞去尚书仆射,这职位嘛……就命你为此县县长,一应诸事可自相斟酌,若有所需可以直接找文若商议,不必报我。” 张仁赶紧拱手道:“谢主公恩准!” 曹操忽然笑道:“对了世清,这县长年俸三百至五百石,我于你特俸六百石,与尚书仆射平俸也不算亏你。明年秋收之前,你的俸禄仍由大仓下,秋收之后再与本县取俸。你可别又不记得来领俸禄去找荀彧的麻烦啊!” 张仁刚喝进一口酒,听到这话“噗”的一下全喷将出来,心说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张仁想起自己没领过军,需要会领兵的人帮忙,便又向曹操开口道:“主公,我从未领过军,对行军一应事物并不了然。不知主公可否再安排一个久在军中,熟悉军事之人助我?” 曹操道:“这话确实在理……在坐各位,哪位愿助世清一臂之力?” 李典站起身道:“李典不才,愿助张主簿一臂之力!” ―――――― 数日之后,张仁、李典带着三千人马和许多工匠前往张仁选中的地方屯田。二人并马走在队伍前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这李典年纪和张仁差不多,虽是武官但却十分文雅,是一个典型的“儒将”。二人年纪相仿,聊着聊着也就不再那么客气拘束,直接以表字相称。 张仁道:“曼成,你是武将,为什么会主动来帮我?临阵杀敌,赚取战功可比我这屯田爽快得多啊!” 李典道:“不瞒世清你说,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上阵厮杀……杀敌立功,是很令人热血,但事过之后,满身的鲜血让人心里很不舒服。都是一样的生命,却一个个消失在我的手上……” 张仁愕然的看着李典,他可真没想到李典居然是一个感性十足的人。 李典甩甩头,把这些令人不快的事甩到脑后:“世清,你的才干学识一直很令我钦佩,早就有心和你结交,却始终没有机会。这回你领兵屯田,我觉得是个与你结交的好机会,又能不用上战场杀人,所以毛遂自荐来助你。你可要不啬赐教啊!” 张仁道:“我的才干学识?曼成你还真看得起我啊!” 李典道:“世清你过谦了。想想濮阳与鄄城的两次相会,我可是对你映像极深的。” 张仁道:“唉,你就别提这些了。濮阳城我根本就是急晕了头,至于鄄城嘛……我也不瞒你说,我那时不是不想杀,而是根本就连举起剑来的力气都没有。” 李典大笑道:“世清你可太有意思了!” 这三千多人马是清晨出的城,百余里地直到临近午时才到。张仁依稀的看见一些房舍,便让李典先停下队伍,自己带着几个人去房舍那里看看。 打马进入这个所谓的“镇”中,只见四下里一片荒凉,根本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遥望远处的一些田地,都已是长满杂草,看样子有很长的时间没人有耕种过。张仁心中奇怪,他早先派人来调查的时候,明明说还有几十户人家的,可现在看来这个小镇根本就是完全荒废了。 边走边看,这镇中凄凉的景像令张仁不停的摇头。汉末天下大乱,诸候纷争,整个中原大张十室九空,这些他还只是在书上看到的,加上一来到三国便阴错阳差的投身曹操,自己的亲身体会并不深。现在亲眼看到这些,自然感触极深。 突然身边的骑卫大喝道:“什么人!出来!”说着便箭拔弩张,护在张仁周围。 张仁顺着骑卫的箭望去,见草堆之中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紧张的从草堆中走出来。看过去,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小的可能只有六七岁,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目无光,此刻的脸上也满脸的惶恐。 张仁示意骑卫收起武器,不要吓着孩子们。自己翻身下马,走到孩童面前,和声的问道:“你们住在这里吗?还有你们家的大人都到哪里去了?” 年纪最大的一个孩子小心的回答道:“我们没有父母,都是一群流浪的孤儿。” “孤儿吗……” 张仁看着孩子们一张张营养不良的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你们就这样流浪,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那孩子道:“有什么吃什么,树皮、草根,只要是能吃的都吃。有时候运气好,能在附近的河里捕到一、两条鱼。大人,你是官吗?” 张仁道:“我算是个官吧……你要干什么?” 孩子道:“我去当兵你收吗?当兵就有饭吃,还可以拿些粮米来给我的这些弟弟妹妹们吃!” 张仁猛然想起这种类似的话他曾在濮阳城装乞丐时对吕布的守门士兵说过,却差点为此丧命。看看这些一心求生的孩子,张仁的泪珠终于自眼角划落。身后的骑卫却在这时暴出轻视的狂笑,张仁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听到这些笑声猛然转身暴喝道:“笑什么笑!你们都tmd给我闭嘴!” 骑卫们被张仁吓住,顿时声也不敢吭。几个孩子也吓坏了,年纪稍小的差点没哭出来,强忍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张仁会杀了他们。 张仁转身又向孩子们道:“你们跟我来!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不会让你们再饿肚子!” 一个骑卫道:“大人,你真的要收他们当兵?这种小孩子身体弱,哪有气力……” 张仁用带着杀意的目光直视骑卫,骑卫吓得马上闭嘴,心里还在暗想:“曾听人说起过这个张大人,都说他是很和气的人,怎么一起火来这么可怕!?看来是个惹不起的主,我还是小心些吧。” 带着孩子们,张仁来到一间破房前,派一个骑卫先回李典队中,让李典就近扎营做饭,并要那骑卫先带点干粮过来。 最大的孩童问道:“大人,你是要收我当兵吗?” 张仁怜悯的摸摸他的头道:“不,我并不要你们当兵。不过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帮我做事,我一样管你们的饭。对了,你叫什么?这些孩子又叫什么?” 那孩童摇摇头道:“我们都没有姓名。大家都叫我阿大,这是阿二、阿三……” 一共八个孩子,从一排到八就这么称呼。 张仁道:“阿大,你是最大的,平日你要照看这些弟弟妹妹,也挺辛苦你的。” 阿大道:“还好啦,阿二和阿三也能帮帮我。大家相依为命的,谁也离不开谁。大人你刚才说帮你做事就管是真的吗?我可以帮你扫地、洗衣服、做杂活。我很能干的!只要大人你能让我们都吃上饭就行。” 张仁道:“我一时也想不起来要你帮我干什么。这样吧,你先跟着我,有什么合适的事我会让你去做。不过有一点,就是你一定要听话。” 阿大道:“我一定听话!” ―――――― 李典那边扎好营,赶来张仁这里时,张仁已经从阿大口中了解到些情况。这小镇确实已经完全荒废,只有阿大这八个孩子在这里勉强求生。阿大今年十二岁,阿二今年十岁,阿三是女孩子,只有九岁。其余的也就六到八岁。不过这些孩子平日在这镇子周围乱跑,对这里的环境到是十分熟悉。 李典见了这些孩子们,感性十足的他也是差点掉下泪来,赶紧把带来的食物分给他们。孩子们一声欢呼,抢过食物狼吞虎咽起来,张仁见了连忙让他们忙点吃,不要噎着。 孩子们吃的时候,张仁又留意到阿大阿二阿三并不急着吃,而是把手中的食物尽量的留出一些来给下面年纪更小些的孩子,而小一些的孩子则又把这些食物悄悄的递回给三人。心中暗暗感叹,怪不得他们八个能够相依为命,靠着不多的食物活下来。 李典问道:“世清,这些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张仁道:“我看他们几个虽然穷困,但仍然懂得如何互相照应,实在难得。我想收养他们,也许能培养成有用之材。” 李典道:“即然你这么想了,我也不说什么。只是眼下在军中,照应得了吗?” 张仁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个不难。阿大阿二年纪稍长,又对周围环境熟悉,就直接算作我的亲兵吧。阿三虽说是女孩子,但看起来比较会照顾人,就让她先当我的丫环,照顾其他五个孩子。” 李典道:“这样也差不多了……世清,现在这镇子全完没有人烟,我们的屯田之事该如何去做?” 张仁道:“明天你先带五百人,把这里的破旧房舍全部拆掉,让我带来的泥瓦匠人取砖备用。再把这里的地整平,我准备在这些地上先建起些房舍来。我带一千人去把临近水源的田地清理一遍。剩下的人,五百人去附近林中伐木,一千人修整一下几处要紧的道路。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利民 ?李典道:“行,我这就去安排。” 张仁道:“等等,让伐木的将校把阿二带上,他熟悉环境,有他带路会方便许多。另外再告诉那些军士,不许欺负孩子!要是让我知道谁敢欺负他们,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典得令而去,心里却在想:“吃不了兜着走?这句话从来没听过,是什么意思啊?不过看那架势,不会是什么好话。这个张世清,乱七八糟的事还真多……” 秋阳高照,无名镇各处都热闹非凡。来往忙碌的人群让这个本来已是“死镇”的小镇再次复苏过来。 残破的房舍群中―― “听我的命令!一、二、三,撞!” 李典带着一队“拆房大队”,抱着足有两尺粗的大擂木,专找那些看起来挺结实的残垣断壁下手。完全撞毁之后,后面的人立即跟上,在泥瓦匠人的指导下将保存完好的砖石与碎砖破瓦分开,好砖运到事先划好的地方码放起来,碎砖石则送到镇口处堆放,准备晚些时候作为铺碎石路面的材料用。 李典这一队撞累了,马上就有另一队人接过擂木继续“拆除违章建筑”的作业。李典此刻也完全没了“儒将”的文雅风度,光着膀子直喘粗气,顺手抓起块破木板给自己扇风,嘴里还在大喊:“你们这一队可得加油啊!我带的这一队一口气撞掉四间院子、六间大房,你们可别被我们比下去了。nnd,没想到撞这些墙居然这么过瘾。哎我说你们一会儿看见结实的墙壁大房记得留给我,老子还没撞够瘾那!” 众人绝倒!这李大校尉平时文质彬彬的,怎么骨子里的破坏欲这么强? 河边,长满杂草的农田旁―― “大人,都准备好了。” 张仁仔细观察过后,确定没有问题,酷酷的扬手一指,出命令:“一齐放火!” 当然,张仁可不是在实施什么火计,而是在放火烧荒。起初张仁是想带人拔草,后面一个农民出身的士卒奇怪的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放火烧荒,又快又省事,把个半调子农民的张仁闹得脸红脖子粗,赶紧带人去挖隔离带。张仁水平再次,这隔离带的必要性他还是知道的。特别是现在是秋天,都说秋高气爽,平日里风大着那。要是不作好准备就大大咧咧的一把火烧过去,一个没留神,诂计张仁的这三千屯田军就得临时转职成森林消防队。 望着熊熊的火光,张仁心里在想:“听说烧荒出来的土地,往往都比较肥沃。只可惜现在已是秋末,不能马上播种……现代的早稻和晚稻是怎么回事?一般稻米都是一年两熟,也就是平常叫的早米和晚米,好像是春一次秋一次,难道说秋天也可以播种?天啊!早知如此,当初上生物课的时候认真一点多好……” 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后悔也没用! 小镇附近的林中―― “这棵,可以;这棵也可以;这棵差了点,不砍。张大人说了,十年以下树龄的树不要砍。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木匠,还是头一次听说什么‘保护生态环境’,看人读书人说的话就是不一样。不过砍树要留苗,让林子不被砍空却是这么个理。” “哎,我说老哥,你就别在这里瞎叨咕了,赶紧去标哪棵可以砍吧!我们这些当兵的也不容易,这每伍今天至少要送去镇里三根木料,张大人了话下来,这镇子要重建,要是缺了木料唯我们是问那!” “知道了知道了,张大人对咱们这些匠人这么客气,咱能不卖命吗,我这就去挑……哎,我的斧子那?哎我说小二子,你拿着我的斧子爬那么高干什么,快下来别摔着了!张大人让我照看好你,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张大人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 傍晚时分,张仁见天色也差不多,便命人吹响收工号。各处忙碌的人们收拾好工具材料,各自回营吃饭休息。 大帐中,张仁接过阿三递过来的毛巾,胡乱的洗了把脸。李典在这时撩开帐帘走进来,张仁一看李典那灰头土脸的样就笑了:“典成,你怎么这德性?” 李典也接过毛巾擦去汗珠:“拆那些破房舍拆的呗!你还别说,抱着擂木这一路撞过去,可比攻城撞门都过瘾。可惜,这镇子也就这不到百间的破房,撞上两三天就全撞完,不够过瘾的。” 张仁暴汗:“什么?你亲自上手去撞房子?还不够过瘾?” 李典道:“是啊,怎么了?” 张仁道:“啊……没、没事。一会儿饭好了先去吃饭吧,都累了一天怪辛苦的。” 李典道:“世清,这些破房子住不得人,拆掉取砖我明白。可是再过个把月天气就冷下来,就那么点砖也起不了多少房子,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张仁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今年冬天军士们可能还是得在帐篷里将就一下。我的打算是先在军营附近把地仓修起来,大家的口粮总不能就这么露天放着。” 李典道:“地仓?你是说地窖吧。” 张仁道:“没错。军营附近地面我看了一下,土质软硬程度差不多,泥瓦匠也说修地窖正合适。过几天你把你手头的地面清理好了,就带着军士们去挖地窖。泥瓦匠那里我分了些人出来,在河边找到适合烧砖用的粘土,也准备开始烧砖。地窖地基挖好后,先用拆房子那些砖来铺地面。那些砖参差不齐,不适合用在窖壁上,用来铺地面到挺合适。” 李典道:“怎么你对土木也有研究?看来你胸中所学还真是甚杂。世清,我看是不是在拆完房子后我和你换一下?农耕方面的事我懂一些,土木这边我根本不懂,怕误了事。” 张仁道:“也好,我这里有对农耕改良的书简,你可以拿去看看。到时照里面所写的照做便是。” 李典接过来大致的看了一下道:“嗯,上面的方法我有些耳闻,就这么定了。” 阿三进帐道:“二位大人,饭做好了,就在帐中用饭吗?” 张仁道:“嗯,曼成一起吃吧,边吃边谈。” 李典爱惜的摸摸阿三的头:“阿三真懂事……世清,这八个孩子你是不是给他们取下名子?老是阿大阿二的这样叫过去也不太好吧。” 张仁道:“对哦,我还真没来得及想这些。阿三,以后你们跟我姓吧,你就叫……张珊吧。” 李典笑骂道:“去你的,取个名子都图省事!张珊、张三,叫过去没什么分别。依我看,叫张兰吧。” 阿三紧张的望望张仁,希望张仁能给她定个名。 张仁道:“就叫张兰吧。老实说我给他们想的名子还真不怎么样,阿大想叫张达,阿二想叫张耳……” 李典忙摆手道:“停停停,我算怕了你了!这种名子也亏你想得出来!阿三,以后你就叫张兰,别理你们家这个不着调的大人。” 阿三激动的道:“我有名子了,我有名子啦!我今后就叫张兰!谢谢二位大人!” 张仁道:“好了好了!张兰,那些弟弟妹妹们呢?” 张兰道:“在旁边帮伙夫们洗米做饭。” 张仁道:“真懂事……曼成,我先去看看这些孩子们,你先吃吧。” 随着张兰走到烧饭的地方,张仁见那五个孩子都勤快的帮伙夫们洗米、洗菜,而这些伙夫也很喜受这几个小孩子,气氛很融洽。 “大人来了!” 几个伙夫见张仁来,忙站起身来行礼。张仁示意他们不要拘束,继续忙他们的。 “大人,大人!” 只有六岁的阿七拉着张仁的衣角,张仁弯腰将她抱起来道:“阿七,什么事啊?” 阿七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张仁:“大人,这个给你吃!” 张兰急忙道:“阿七,别闹!大人怎么可以吃这个呢?” 张仁笑笑,望了眼阿七手中的东西顿时呆住,急忙把阿七放下地,再接过来细看。 张兰道:“大人,阿七还小,不懂事,您别怪他……” 张仁没理睬她,而是将手中的东西翻来复去的仔细看了许久,口中声音有些颤:“不、不会吧?没理由啊!怎么会是……这是土豆啊!” 此刻张仁的心中乱七八糟的,他当初邀女孩子去吃肯得基,为了在女生面前摆显特地查过有关土豆的一些资料。这土豆原产地在南美,直到157o年才由哥伦布带去欧洲,之后才慢慢传入的亚洲。按说现在的亚洲根本没这东西才对,可手里的确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土豆。 张兰在旁急道:“大人,这东西不能吃的。我以前吃过一次,拉了好久的肚子……” 张仁道:“不,这个能吃。不但能吃,味道也不错。只不过吃的时候要去皮,另外了芽的要连芽带芽根一起挖掉,那些是有毒的地方。再就是吃的话一定要完全煮熟……张兰,你说你以前吃过,这么说这个附近就有?” 张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去问问阿大或阿二吧。一般都是他们两个出去找吃的,所以他们最清楚。” “阿大阿二哪去了!?快把这俩小子给我找来!” 次日天一亮,张仁就把诸事先交给李典,自己带着二十人让阿大阿二带路去找土豆。 他心里清楚,这土豆是少有的高产植物,一亩地,如果照看得好些能有上千公斤的产量。而且土豆营养丰富,种值的话对土地的要求也极低,在秋冬这些冷天都可以种值。自己正愁昨天烧荒出来的几百亩地还只能荒废着,现在现这土豆比捡到金元宝都高兴。至于为什么这年代亚洲就会有土豆,他早就扔到脑后不管,东西能用就行! 阿大和阿二带着张仁,在一个山坡上找到一片土豆地,可把张仁乐坏了,急忙让带来的人小心的把一株株土豆完整的从地里挖出来,然后移植回开垦出来的地里去。并且按照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内容,尽可能把土地翻松,并把土豆种得密集一些。最后的结果是移植了整整六亩地。 当然,张仁也留下了一些新鲜大个儿的土豆,让伙夫削皮去芽后分成三份。一份整个儿扔盆里煮,一份磨成土豆泥,一份嘛……切条扔豆油里炸!特别是炸的那一份,虽然没有蕃茄酱,但就着盐放嘴里一嚼,张仁眼泪又差点下来:“真不容易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吃不到肯德基的炸薯条了呢……” ―――――― 数日之后,张仁与李典的工作调换,张仁去负责修建房屋,李典则去管理农田。调换前,张仁千叮万嘱,让李典多照应一下土豆田,大概两个月以后就可以先收上来一部分。李典那日也没少和张仁抢土豆,在感叹炸土豆条的美味之余,又听说土豆的产量高且成熟期短,能在短时间内就解决一定的粮草问题,自然不敢怠慢。 张仁对土木工程也并不懂,所以只是画好记忆中的房屋图纸交给泥瓦匠人,由他们去处理细节。对于房屋,张仁还是按照现代的一些工艺来设计的。像设计的营房,是按现代的常见的多人宿舍来定,每间长约十二米,宽约五米,每间限住十一人,正好是一个什的编制。房内他打算用现代的双人上下铺木床五个,另单人床一个。 不过,眼下他还是想先修好粮仓,所以是带着人在营外选的地方挖地。考虑到工程安全方面的问题,张仁采用的是五五见方的数间小房,中间用受力墙隔开,建好之后再加顶。至于这些泥瓦匠比他在行,拍着胸脯说万无一失。 然后,张仁便对一些工具和材料进行改进。像加工木料的锯子,在加工长条木料时难免会锯偏,张仁就想起了现代木工们常用的电动桌面盘锯(这个大家应该都见过,就是一个平板桌面,中间露出锯盘,锯盘以电动机为动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利民 2 李典道:“行,我这就去安排。” 张仁道:“等等,让伐木的将校把阿二带上,他熟悉环境,有他带路会方便许多。另外再告诉那些军士,不许欺负孩子!要是让我知道谁敢欺负他们,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典得令而去,心里却在想:“吃不了兜着走?这句话从来没听过,是什么意思啊?不过看那架势,不会是什么好话。这个张世清,乱七八糟的事还真多……” 秋阳高照,无名镇各处都热闹非凡。来往忙碌的人群让这个本来已是“死镇”的小镇再次复苏过来。 残破的房舍群中 “听我的命令!一、二、三,撞!” 李典带着一队“拆房大队”,抱着足有两尺粗的大擂木,专找那些看起来挺结实的残垣断壁下手。完全撞毁之后,后面的人立即跟上,在泥瓦匠人的指导下将保存完好的砖石与碎砖破瓦分开,好砖运到事先划好的地方码放起来,碎砖石则送到镇口处堆放,准备晚些时候作为铺碎石路面的材料用。 李典这一队撞累了,马上就有另一队人接过擂木继续“拆除违章建筑”的作业。李典此刻也完全没了“儒将”的文雅风度,光着膀子直喘粗气,顺手抓起块破木板给自己扇风,嘴里还在大喊:“你们这一队可得加油啊!我带的这一队一口气撞掉四间院子、六间大房,你们可别被我们比下去了。nnd,没想到撞这些墙居然这么过瘾。哎我说你们一会儿看见结实的墙壁大房记得留给我,老子还没撞够瘾那!” 众人绝倒!这李大校尉平时文质彬彬的,怎么骨子里的破坏欲这么强? 河边,长满杂草的农田旁 “大人,都准备好了。” 张仁仔细观察过后,确定没有问题,酷酷的扬手一指,出命令:“一齐放火!” 当然,张仁可不是在实施什么火计,而是在放火烧荒。起初张仁是想带人拔草,后面一个农民出身的士卒奇怪的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放火烧荒,又快又省事,把个半调子农民的张仁闹得脸红脖子粗,赶紧带人去挖隔离带。张仁水平再次,这隔离带的必要性他还是知道的。特别是现在是秋天,都说秋高气爽,平日里风大着那。要是不作好准备就大大咧咧的一把火烧过去,一个没留神,诂计张仁的这三千屯田军就得临时转职成森林消防队。 望着熊熊的火光,张仁心里在想:“听说烧荒出来的土地,往往都比较肥沃。只可惜现在已是秋末,不能马上播种……现代的早稻和晚稻是怎么回事?一般稻米都是一年两熟,也就是平常叫的早米和晚米,好像是春一次秋一次,难道说秋天也可以播种?天啊!早知如此,当初上生物课的时候认真一点多好……” 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后悔也没用! 小镇附近的林中 “这棵,可以这棵也可以这棵差了点,不砍。张大人说了,十年以下树龄的树不要砍。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木匠,还是头一次听说什么保护生态环境,看人读书人说的话就是不一样。不过砍树要留苗,让林子不被砍空却是这么个理。” “哎,我说老哥,你就别在这里瞎叨咕了,赶紧去标哪棵可以砍吧!我们这些当兵的也不容易,这每伍今天至少要送去镇里三根木料,张大人了话下来,这镇子要重建,要是缺了木料唯我们是问那!” “知道了知道了,张大人对咱们这些匠人这么客气,咱能不卖命吗,我这就去挑……哎,我的斧子那?哎我说小二子,你拿着我的斧子爬那么高干什么,快下来别摔着了!张大人让我照看好你,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张大人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 傍晚时分,张仁见天色也差不多,便命人吹响收工号。各处忙碌的人们收拾好工具材料,各自回营吃饭休息。 大帐中,张仁接过阿三递过来的毛巾,胡乱的洗了把脸。李典在这时撩开帐帘走进来,张仁一看李典那灰头土脸的样就笑了:“典成,你怎么这德性?” 李典也接过毛巾擦去汗珠:“拆那些破房舍拆的呗!你还别说,抱着擂木这一路撞过去,可比攻城撞门都过瘾。可惜,这镇子也就这不到百间的破房,撞上两三天就全撞完,不够过瘾的。” 张仁暴汗:“什么?你亲自上手去撞房子?还不够过瘾?” 李典道:“是啊,怎么了?” 张仁道:“啊……没、没事。一会儿饭好了先去吃饭吧,都累了一天怪辛苦的。” 李典道:“世清,这些破房子住不得人,拆掉取砖我明白。可是再过个把月天气就冷下来,就那么点砖也起不了多少房子,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张仁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今年冬天军士们可能还是得在帐篷里将就一下。我的打算是先在军营附近把地仓修起来,大家的口粮总不能就这么露天放着。” 李典道:“地仓?你是说地窖吧。” 张仁道:“没错。军营附近地面我看了一下,土质软硬程度差不多,泥瓦匠也说修地窖正合适。过几天你把你手头的地面清理好了,就带着军士们去挖地窖。泥瓦匠那里我分了些人出来,在河边找到适合烧砖用的粘土,也准备开始烧砖。地窖地基挖好后,先用拆房子那些砖来铺地面。那些砖参差不齐,不适合用在窖壁上,用来铺地面到挺合适。” 李典道:“怎么你对土木也有研究?看来你胸中所学还真是甚杂。世清,我看是不是在拆完房子后我和你换一下?农耕方面的事我懂一些,土木这边我根本不懂,怕误了事。” 张仁道:“也好,我这里有对农耕改良的书简,你可以拿去看看。到时照里面所写的照做便是。” 李典接过来大致的看了一下道:“嗯,上面的方法我有些耳闻,就这么定了。” 阿三进帐道:“二位大人,饭做好了,就在帐中用饭吗?” 张仁道:“嗯,曼成一起吃吧,边吃边谈。” 李典爱惜的摸摸阿三的头:“阿三真懂事……世清,这八个孩子你是不是给他们取下名子?老是阿大阿二的这样叫过去也不太好吧。” 张仁道:“对哦,我还真没来得及想这些。阿三,以后你们跟我姓吧,你就叫……张珊吧。” 李典笑骂道:“去你的,取个名子都图省事!张珊、张三,叫过去没什么分别。依我看,叫张兰吧。” 阿三紧张的望望张仁,希望张仁能给她定个名。 张仁道:“就叫张兰吧。老实说我给他们想的名子还真不怎么样,阿大想叫张达,阿二想叫张耳……” 李典忙摆手道:“停停停,我算怕了你了!这种名子也亏你想得出来!阿三,以后你就叫张兰,别理你们家这个不着调的大人。” 阿三激动的道:“我有名子了,我有名子啦!我今后就叫张兰!谢谢二位大人!” 张仁道:“好了好了!张兰,那些弟弟妹妹们呢?” 张兰道:“在旁边帮伙夫们洗米做饭。” 张仁道:“真懂事……曼成,我先去看看这些孩子们,你先吃吧。” 随着张兰走到烧饭的地方,张仁见那五个孩子都勤快的帮伙夫们洗米、洗菜,而这些伙夫也很喜受这几个小孩子,气氛很融洽。 “大人来了!” 几个伙夫见张仁来,忙站起身来行礼。张仁示意他们不要拘束,继续忙他们的。 “大人,大人!” 只有六岁的阿七拉着张仁的衣角,张仁弯腰将她抱起来道:“阿七,什么事啊?” 阿七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张仁:“大人,这个给你吃!” 张兰急忙道:“阿七,别闹!大人怎么可以吃这个呢?” 张仁笑笑,望了眼阿七手中的东西顿时呆住,急忙把阿七放下地,再接过来细看。 张兰道:“大人,阿七还小,不懂事,您别怪他……” 张仁没理睬她,而是将手中的东西翻来复去的仔细看了许久,口中声音有些颤:“不、不会吧?没理由啊!怎么会是……这是土豆啊!” 此刻张仁的心中乱七八糟的,他当初邀女孩子去吃肯得基,为了在女生面前摆显特地查过有关土豆的一些资料。这土豆原产地在南美,直到157o年才由哥伦布带去欧洲,之后才慢慢传入的亚洲。按说现在的亚洲根本没这东西才对,可手里的确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土豆。 张兰在旁急道:“大人,这东西不能吃的。我以前吃过一次,拉了好久的肚子……” 张仁道:“不,这个能吃。不但能吃,味道也不错。只不过吃的时候要去皮,另外了芽的要连芽带芽根一起挖掉,那些是有毒的地方。再就是吃的话一定要完全煮熟……张兰,你说你以前吃过,这么说这个附近就有?” 张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去问问阿大或阿二吧。一般都是他们两个出去找吃的,所以他们最清楚。” “阿大阿二哪去了!?快把这俩小子给我找来!” 次日天一亮,张仁就把诸事先交给李典,自己带着二十人让阿大阿二带路去找土豆。 他心里清楚,这土豆是少有的高产植物,一亩地,如果照看得好些能有上千公斤的产量。而且土豆营养丰富,种值的话对土地的要求也极低,在秋冬这些冷天都可以种值。自己正愁昨天烧荒出来的几百亩地还只能荒废着,现在现这土豆比捡到金元宝都高兴。至于为什么这年代亚洲就会有土豆,他早就扔到脑后不管,东西能用就行! 阿大和阿二带着张仁,在一个山坡上找到一片土豆地,可把张仁乐坏了,急忙让带来的人小心的把一株株土豆完整的从地里挖出来,然后移植回开垦出来的地里去。并且按照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内容,尽可能把土地翻松,并把土豆种得密集一些。最后的结果是移植了整整六亩地。 当然,张仁也留下了一些新鲜大个儿的土豆,让伙夫削皮去芽后分成三份。一份整个儿扔盆里煮,一份磨成土豆泥,一份嘛……切条扔豆油里炸!特别是炸的那一份,虽然没有蕃茄酱,但就着盐放嘴里一嚼,张仁眼泪又差点下来:“真不容易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吃不到肯德基的炸薯条了呢……” 数日之后,张仁与李典的工作调换,张仁去负责修建房屋,李典则去管理农田。调换前,张仁千叮万嘱,让李典多照应一下土豆田,大概两个月以后就可以先收上来一部分。李典那日也没少和张仁抢土豆,在感叹炸土豆条的美味之余,又听说土豆的产量高且成熟期短,能在短时间内就解决一定的粮草问题,自然不敢怠慢。 张仁对土木工程也并不懂,所以只是画好记忆中的房屋图纸交给泥瓦匠人,由他们去处理细节。对于房屋,张仁还是按照现代的一些工艺来设计的。像设计的营房,是按现代的常见的多人宿舍来定,每间长约十二米,宽约五米,每间限住十一人,正好是一个什的编制。房内他打算用现代的双人上下铺木床五个,另单人床一个什长专用。 不过,眼下他还是想先修好粮仓,所以是带着人在营外选的地方挖地。考虑到工程安全方面的问题,张仁采用的是五五见方的数间小房,中间用受力墙隔开,建好之后再加顶。至于这些泥瓦匠比他在行,拍着胸脯说万无一失。 然后,张仁便对一些工具和材料进行改进。像加工木料的锯子,在加工长条木料时难免会锯偏,张仁就想起了现代木工们常用的电动桌面盘锯这个大家应该都见过,就是一个平板桌面,中间露出锯盘,锯盘以电动机为动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慌了 ?张仁就势一把横抱起婉儿,也不多说什么,走进房中用脚后跟踢上房门,照着婉儿的樱唇吻将下去。婉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也急切的奉上自己的红唇。 长长的一吻,张仁只觉得自己热血上涌,就打算抱着婉儿到床上去,婉儿轻声道:“等等老公,门还没闩上……” ……………… 小别胜新婚,二人一番之后,张仁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婉儿依旧是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胸口。 婉儿道:“老公,你这三个月在镇上还好吗?” 张仁道:“还行。就是夜里寂寞的时候总是想起你。” 婉儿道:“婉儿也一样的想你。不过老公你是男人,自当以国事为重。” 张仁道:“我这次是回来过年,元宵节之后就要赶回去……不过婉儿,我问过曼成,他说我是那里县长,可以带家眷去。晚些时候我在那里建起宅院就把你接过去,我们就不用这样两地分居了。” 婉儿道:“那可太好了!只是老公你最好先和主公说一下,不然主公也许会怪罪你的。” 张仁道:“这个当然!今天我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去拜见主公。婉儿,我们再来一次吧?” 婉儿曲指轻弹张仁的额头道:“注意点身体……” 次日张仁大食之后便赶去拜见曹操,被门人引入大厅静候。 曹操未到,张仁便先看了下这大厅。由于曹操一向比较节简的缘故,大厅并不奢华,而中央火盆中烧的正是张仁差人送来的煤。 张仁暗自点头,这煤既然曹操在用,那么就是得到了曹操的肯定,今后可以鼓动曹操去寻找煤矿。 不久曹操到来,张仁连忙起身行礼。曹操见是张仁到来也很高兴,无名镇的建设一直有书信来报告情况,而且从许昌调用的粮食只有预计的一半,可见张仁的成绩不错。曹操都打算开春之后专门去无名镇看看,如果张仁的方法好用,就准备在境内推广。 曹操道:“世清这三个月辛苦了!” 张仁道:“不敢,张仁也算小有起色,不负主公厚望。” 曹操命人去取酒食,要和张仁对饮几杯。等酒食端上来,张仁现盘中居然有一盘油炸土豆丝,呀然问道:“主公,这土豆丝……” 曹操道:“这是上次和那些煤石一起送来的,我让来人按你营中做法试过,风味独特,甚是喜欢。听说这土豆一亩只需两到三月竟能收上千余斤,是否可取代稻粟?” 张仁道:“主公,据我所知这土豆虽然短时高产,但却不能长久保存,存放过久便会生出些毒性。土豆在我看来只能短期应急或做菜用,国中积存还是以稻粟为好。” 曹操道:“物有其利亦有其弊,没有完美的事物,不过土豆用来应急确实是不错。还有世清,这煤石也是你运来的,比之木柴强上数倍,我已着人在春暖之后于境内寻找矿藏。” 张仁道:“主公明鉴!” 闲聊几句,张仁问道:“主公,我屯田建镇三月有余,不知现在中原局势如何?” 曹操道:“徐州那里已按文若之计送去书信,不过眼下一点动静都没有,刘备来书说天寒不宜举兵,春后再作打算。看来文若这一计是失策了。” 张仁道:“刘备亦是一方豪杰,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主公需再寻良策。” 曹操道:“世清可有甚良策?” 张仁赶紧摇头。荀彧的“二虎竞食”之后是“驱虎吞狼”他知道,不过他一心想避开许昌这个曹操的权力中心,知道也不敢说出来。 曹操叹道:“也罢,春暖后再作定议吧。过几日就是新年正月,世清此来想是在府中过年,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正月初二我打算在府中设宴,世清到时一定要来啊!” 张仁道:“张仁遵命!主公,曼成想接城中家眷去镇中相聚,不知主公钧意如何?”不管行不行,先问过再说! 曹操道:“新年之际合家团圆是情理中事,有何不可?再说你们是驻地屯田建镇,不是行军打仗,并未违反法纪,只管去吧。” 张仁拱手道:“谢主公!” 从曹操府中出来,张仁又去拜会了下老上司荀彧,然后再去看望老友郭嘉。到得郭嘉府中,两个浪子少不了一番笑闹,最后郭嘉干脆留张仁下来吃饭。 饭间酒过三旬,郭嘉忽然停下笑闹,静静的向张仁问道:“世清,你舍去尚书仆射一职去许昌城外屯田,可有其他的意思?” 张仁也不再笑闹,平心静气的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郭嘉道:“这尚书仆射,不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却不要。我想知道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仁道:“老郭,我和你相识最久,也和你最为知心,就不怎么瞒你。我对朝堂中事,心存惧怕。” 郭嘉道:“的确,世清你心地太过善良,而这朝堂中事总是凶险难料。借屯田避开朝堂之争,对你来说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过世清,我怕有些事你躲都躲不掉。” 张仁道:“若真是那样,我也无话可说。至不济,我会舍掉官职寻一地隐居去。” 郭嘉道:“隐居?你真认为你能走得掉?你知不知道现在的许昌城中对你是如何评价的?” 张仁心里喀噔一跳,急问道:“怎么说的?” 郭嘉一字一句的道:“军中张世清,三月成城廓,五月粮丰足,两年境内丰!” 张仁道:“怎么有人这么说我?还两年境内丰!?” 郭嘉道:“有错吗?你去建镇不过三月,还是秋冬之季,就只取一半粮草,另一半自给自足。听说镇子也基本成型,春后展起来是极快的事,以你的能力,今年粮米丰收是肯定的事。现在流传出去,各镇诸候都把你当作财神粮使,前一阵子我拿住个细作,就是袁绍派来招纳你的人。” 张仁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在镇中这些事,居然可以传到袁绍那里去。 郭嘉道:“主公现在与袁绍不过是貌合神离,两军对阵是早晚的事。前一阵子袁绍派人来许,言语之间甚是傲慢无礼。主公东方未定,不愿此时和袁绍结怨,将大将军一职让于袁绍,自己改任大司马,暂时把事情压了下来。再晚些时日,袁绍解决公孙瓒之后,就会是两家对敌之时。世清,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啊!” 张仁叹道:“这算不算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算了,不去想他!今朝有酒念朝醉,他日再理他日愁!老郭,干一杯!” 杯中酒一饮而尽,张仁见四下无人,开玩笑道:“老郭,也许哪我会去投袁绍,到时就和你对敌了哦!” 郭嘉望望周围,眼中精光闪烁:“世清,如果是别人也许我会注意。但你,我却知道你绝对不会去投袁绍,因为我了解你!” 新年正月,许昌在一片欢乐声中过去。元宵过后,张仁辞别曹操返回无名镇,与李典开始作春耕的准备工作。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春耕、建房诸事将张仁忙得团团转,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四月初夏。 三千人的营房已经建好,张仁与李典的宅院也同时建成。李典的家人就在营中,第一时间搬进宅院中,而张仁也派人去许昌接来婉儿。当时张仁的意思是仆从若不愿来,可以给粮米让他们另寻出路,不过因为张仁和婉儿对仆从们一向很好,仆从们都愿意来镇中。这下张仁的府中可热闹了,婉儿见了张诚等八个孩子,加上和他们差不多的身世,对他们特别好。张仁也正好把孩子们交给婉儿,并让婉儿教他们读书认字,自己则专心扑在小镇的诸事上。 农田方面,张仁把自己在夏候那里制出的改良龙骨水车直接让工匠们做出来,而肥料早在去年就已经开始收集。另外因为没有耕牛,张仁就索性让铁匠们给马匹钉上马掌,用马来耕田的效率也很高。其余诸事在安排好专门负责农田管理的人员之后就不用再多去过问。 镇中这边开春就已经有不少流民到来,按当初定下的计划,派给农田与种子,并建出一些房舍来。军士工匠也有不少从许昌带来家人定居的。张仁定下规定,所有房舍要与军营的宿舍一样,尽可能的不抢耕地,对这一点到有些人不满意。不过在试住之后也就作罢,方便是摆在面前的。再说张仁也说了,想盖别的房子可以,要自己买地交钱粮,若房舍质量不如营房宿舍就免谈!这些砖石营房强出一般的泥房太多,买地建房对流民来说不实际,住营房宿舍还舒服些,而且还是“分期付款”。这下到是苦了张仁挑出来的县吏,“拆房大队”基本上没开过工,擂木放在新建起的县衙里都长出了蘑菇! 时间转到六月,张仁骑着马在县中各处巡视。田间的粟、稻都近收割,镇中也出现了一些小摊小店,慢慢的在繁荣起来营中休假的军士或下棋或打球,还有一些好学的士卒在张仁新建的营中学堂中向张仁安排的识字的将校学认字。处处都呈现一片宁静详和,心中很是欣慰。 “张仁张县长何在?我是许昌城中信使!” 沿石路而来的一骑打破了这宁静,张仁见来人甚急,心中泛起一丝不好的感觉,令人叫住那骑。 “大人可是张仁张县长?” 张仁道:“我正是张仁。许昌有信来?” “大人,许昌城中荀侍中病重,不能理事。主公特命我来召你回许昌,暂代荀侍中理尚书府事!” “什么?荀公病重,召我回许昌暂代尚书府事!?” 张仁慌了…… 荀彧重病,曹操急召张仁回许昌,却不知张仁在心里把曹操骂了个透:“老曹你有没有搞错啊?荀彧病了,郭嘉、荀攸、程昱、刘晔、董昭,随便拉一个出来政治都在八十以上,干嘛非揪着我不放?见不得我在无名镇过几天安稳日子是怎么的?” 只是再骂也没有用,人曹操是你大老板,紧急调令下来敢不听就准备死得难看。无奈之下,张仁只好找来李典,将镇中诸事交给他处理,自己次日一早就带着张诚赶往许昌。 张仁心中奇怪:“不对啊!我百~万\小!说的时候,从来没看到过有关荀彧在这个时候就重病的记录,而且还到了不能理事的程度,看这架势肯定病得不轻。难道说是我这个现代人传染了什么现代病给他……我呸呸呸!我体能是差点,可是身体绝对建康,有个p病!还是赶到许昌再看看吧。” 百余里地,骑马不过两个时辰。赶到许昌,张仁急忙先去丞相府找曹操报到,却被告知曹操去荀彧府中探病,又马不停蹄的前往荀彧府。 赶到荀彧府,门人引入卧房,曹操正在和荀彧谈事。张仁进房,曹操如释重负一般,也不管那么多就直接拉起他的手道:“世清你赶回来了就好!文若病重,不能理事,眼下诸事要劳你费心了!” 张仁吓一跳,曹操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临阵托孤,荀彧的病真的很严重?赶紧客套几句就走到荀彧床前,探望荀彧的病情。 荀彧此时躺在床上,眼睛上绑着一条布带,脸色看过去有些白:“世清,你回来就好!我现在身体有疡,府中诸事就交给你,好好辅佐主公啊!” 张仁道:“荀公身染何症?为何还要以布束眼?” 荀彧道:“我也不清楚。旬日前双目有些痒痛,当时也并未在意,不想几日后就变得红肿刺痛,流泪不止。现在双眼睁都睁不开,痒痛之下心烦意乱,无心理事,故请主公将你急召而回,代我理事。” “哎?双眼红肿,流泪不止?” 张仁心里有个猜想,但还不敢确认,便向荀彧道:“荀公,可否取下眼罩,让我看看你的双眼?” 荀彧道:“不可不可,我双眼红肿,如血眼一般,这般妖异样貌只怕会吓着世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红眼病 “我去你的!要说恐怖,就一双血眼能恐怖得到哪里去?我看过的恐怖片可多了去了!” 张仁心里暗笑,但还是执意要看看荀彧的双眼。荀彧无奈,只好摘下眼罩,勉强睁开双眼让张仁看了一下。看过之后,张仁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荀彧得的不是什么不可救药的大病,而是红眼病。 不过虽然知道是红眼病,张仁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治。他原来也得过,医生给他开了点消炎眼药水,几天后就没事了,但是在汉代哪来的眼药水?张仁努力的回忆着医生当时给他的建议,总算想起来一些,让荀彧不要再绑眼罩,多用干净的温开水洗去眼睛上的泪块。另外就是他想找医生,看看有什么清热消炎的药,也许能挤出药汁来代替眼药水。 曹操问道:“世清,你懂医石之术?” 张仁道:“我不懂。不过荀公此病张仁早年也曾患过,虽然痒痛难熬,却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勤加洗静双眼,过些时日便会自愈。” 曹操道:“可有什么药方能早日治愈?” 张仁心想:“有,你去开几瓶眼药水来就行!不过这年代没有。中医药我根本就不懂,也找不出什么药方来,要不我学成龙的《我是谁》里那样,找个椰子来给荀彧打点滴……等等,点滴一般是生理盐水,要不我让荀彧用精盐水试试?希望不要出什么副作用就好。” 打定主意,张仁就大胆的让荀彧每天用精盐开水洗三次眼睛。另外,张仁知道这俗称红眼病的急性睫膜炎传染性很强,就吩咐服侍荀彧的仆从们一定要在服侍过荀彧之后用开水洗净双手,避免传染。 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张仁陪着曹操走出荀府。曹操上车前又向张仁问道:“世清,文若的眼疾,真的不会有什么大碍吗?” 张仁道:“主公请放宽心,只要荀彧按世清方才所说的做,一月之内定当复原。”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曹操道:“即如此,孤也就宽心了。这一个月,世清你就辛苦一下,代理好尚书府诸事,待文若康复之后你再回镇中不迟。” 张仁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公,荀公虽病,但主公帐下郭嘉、荀攸、程昱、刘晔、董昭,皆世间才俊,尚书府交付众人打理当万无一失,为何偏要将我召来?” 曹操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仁一眼道:“其一,你曾历任主薄、尚书仆射,久为文若之副,对府中诸事远比他们了然于胸;其二嘛……你明日去了尚书府就明白了。” 曹操车驾离去,张仁站在那里直呆:“说我比他们那几号人了解一些尚书府事我承认,可是论及能力,任何一个人都能把我比下去……我明天到了尚书府就明白?我明白啥啊我!希望这些人不是在搞内斗就好!” 许昌城中的张府,是曹操赏赐给张仁的,算起来属张仁的私有产业。张仁将婉儿接去无名镇后,曾留下五个仆从看护宅院,到也没有荒废下来。此刻张仁正坐在府中,一脸苦笑的招呼着他的老友郭嘉。 郭嘉也是一脸的苦笑,他收到张仁回到许昌的消息后就急忙赶来。只是现在曹营两大出了名的浪子,见了面居然谁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这样面对着面苦笑,气氛就十分的搞笑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张仁揉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开口道:“老郭,我这才刚回来一下子,你就闻风跑来。也不说给我接风洗尘,请我喝酒吃饭,就摆着这么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什么意思嘛!” 郭嘉道:“请你喝酒吃饭?你小子现在可比我有钱的多,要请也是该你请。你知不知道,现在可是青黄不接的节骨眼,可是新粮还没收上来,主公的钱粮就基本上要空了。” 张仁大惊失色:“什么?怎么会这样?” 郭嘉道:“怎么不会这样?你以为主公留下的钱粮很多?去年去接小皇帝,主公在洛阳屯兵半年有余,那时钱粮消耗就去掉不少,你当初在濮阳帮主公留下的那点家底就用得差不多了,那时你还是主薄,这些事我相信你心里有数。后来主公带着皇帝迁都许昌,整修宫殿、城廓,大军的驻扎,哪样不要大笔的钱粮?” 张仁道:“可是去年主公境内收上的钱粮也不会少啊!我辞去尚书仆射一职时算过,怎么样也能撑到今的秋收的。现在离秋收只差两月不到,钱粮就空了,怎么回事?” 郭嘉道:“千算万算,你少算了几件事。 “第一,皇室的开支,还有那些汉庭官员的俸禄。这些人p用没有,光拿俸禄不做事,每天在朝堂上胡说几句,到放俸时一个比一个准时,俸禄还全是从主公这里支取。小皇帝又要摆什么皇室威严,动不动就要这要那,不用钱的吗?也不想想全国的诸候,又有谁真正上缴过国库的! “第二,主公今春讨伐张绣,无功而返,用去的钱粮也不是个小数目。听荀文若说,他本来根本就不赞成这次出兵的,但是不打不行,只能动用不多的存粮,希望主公能打下宛城取张绣的粮草来补,可是主公却……唉,不说也罢。 “第三,吕布袭取徐州,刘备被赶到小沛。本来按当初的定计这是好事,可是徐州一路的商路却因此断绝,北面的袁绍、南面的袁术也截断商路,你当初的的购粮一策就无法再进行。最要命的,是刘备手上那上万军士的粮草,还得是主公来出! “你这小子讨个县长,就躲到无名小镇去逍遥自在,对这里的事不闻不问。你可知道荀文若急得如锅上蚂蚁?自四月起,他一直在想办法东支西拙,勉强撑到现在好歹还留下一点钱粮,偏偏他现在又病了。我和公达他们几个现在聚在府里,天天头痛就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文若也是不得已才把你叫回来的,希望你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应付过去。” 张仁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怎么会搞成这样啊……我才刚回来,什么事都不清楚,你让我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去尚书府看看情况再说吧。” 郭嘉道:“最好快点想出来!不然再晚点可能主公连大家的俸禄都不出来了……还有,今天我就在你这里蹭一顿饭再走!” “……” ―――――― 深夜,张仁披着单衣在月光下沉思着: “难怪原先在百~万\小!说的时候一直奇怪曹操的领地那么大,却老说兵粮不足,今天听了老郭说的情况才明白过来。可是眼下有什么办法?商路断绝,秋粮还要两月才能到位,曹操剩下的钱粮也不知还有多少…… “也不对啊!就算我没有出现,曹操这些难关是怎么过去的?书上并没有什么记载……只记得说曹操在许昌展屯田,当年就存下百万余斛粟,可现在的情况不是啊!难道说,是今年春天开始屯田,秋天才存下来的?可这段日子是怎么过去的?荀攸、郭嘉他们是怎么做的?还有程昱……我靠!” 张仁打了个冷兢:“书上说程昱用人肉充当军粮,该不会就是这时候的事吧?我的天!再穷再饿也不能让程昱这样做!” 想了一夜,张仁没有半点头绪,只能回房睡觉,明天到了尚书府再说。 ―――――― 次日天一亮,张仁就草草的洗漱完毕,随意吃了点东西就赶去尚书府。不知道是不是被程昱给吓到,张仁吩咐府中人――不许吃肉! 赶到尚书府,张仁还在议事厅外就听见里面吵得一团糟,便停下脚步,躲在厅外听里面的人在争些什么。 “眼下青黄不接,钱粮吃紧,依我看可向境内百姓临时征收四成的粮草应急!”这个说话的是程昱。 “仲德不可!主公虽然钱粮吃紧,但尚可支一段时日。若现在冒然向境内征集钱粮,只怕会民心动荡,对主公的局势不利。”这个是荀攸。 “只是不征粮的话,如何渡过眼前的难关?主公大军日费甚大,不放齐粮草,军心不稳,若各地诸候趁势来袭,我等大事去矣!”这个是刘晔。 “依我看还是征集一些吧。也不用四成,三成如何?”这个声音有点生,张仁记得应该是打过几次照面的董昭。 听着里的的争执,张仁也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曹操会说他一到府中就明白。 里面的五个人,郭嘉一直没开过口。张仁摇头暗想:“郭嘉是出色的谋士,擅长的是对敌我双方优劣的分析,抓住对方的弱点进行重点突破;荀攸则擅于把握战场上的战机,利用一闪而过的机会击败对手;程昱与荀攸相似,但胆子更大,必要的时候敢去冒险而为;刘晔并不算突出,但较之三人各方面都比较平衡;至于董昭……这个家伙政治眼光敏锐,也是个有名的墙头草,哪边有利就站哪边的那种! “只是,这五个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政治斗争能力很强,真正的民政管理却不怎么样!听他们争了这么久,反反复复就是在向民众征不征粮上吵来吵去,没有点实质的建议。其实征粮又怎样,不征粮又怎样?有真正从民众的角度来考虑过没有?真要是征粮,一些环节上要是没管理好,就成了抢粮!曹操好不容易集下的一点名望就完蛋了;不征粮看似又过不去眼前的难关,就在这里争征收几成的粮草好……这些人啊,看来都是让那些破烂儒家思想给害的,对民政上的管理一点创造性都没有……不过好像我也没什么办法。 “现在回想一下,三国中真正民政管理能力强的也没几个。曹操手下的荀彧、陈群、钟繇;刘备手上的诸葛亮;孙权手上的张昭,再就是后期的邓艾也算一个。这三方后期能三分天下,与这些民政能力强的人看来是分不开的,其余的要么是没有,要么就是有却不重视,国力不能得到稳定的管理,稍久就难逃灭亡一途……哎我说老荀你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把我推到这风尖浪口上来,要我怎么做啊?还真当我是财神粮使,以为我能变出钱粮来不成!?” 又过了一会,听里面没在争吵,张仁走到大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道:“各位同僚久违,张仁这厢有礼……” 第二十五回为粮下狱 第二十五回为粮下狱 “各位同僚,张仁这厢有礼……” 声音并不大,但议事厅中五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门口,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有惊喜,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不屑。 郭嘉最先出声道:“世清,你怎么才来?快来快来,你昨夜思索一夜,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计?” 张仁摇摇头:“还没有。” 董昭道:“原来是张仆射,久闻张仆射有鬼神不测之策,往日就曾凭一借资购粮之计助丞相渡过难关。即是张仆射赶回许昌理事,董某便安心矣。眼下之事就劳烦张仆射费心了,董某告辞!” 张仁望着董昭带着不屑的神情甩袖离去,心底涌起一份无助与失落。他是一个凡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而且他的“出身”贫寒,没读过什么书,在这些地主官僚阶级的眼中,甚至连寒门士子都算不上,像董昭这种冷眼他从来就没少挨过。可他却先任主薄,然后又官居尚书仆射这一要职,对董昭这一类出身优越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对他们大家士族的一种篾视。背地里张仁也听到过这些人对他的一些风言风语,说他是靠着向曹操溜须拍马,又进上些奇技淫奇才被曹操重用的。不然以他才二十五岁年纪,哪里能当到这样的高官。 对于这些,张仁在心底不是没有忧虑过,按这样展下去,他早晚会成为众矢之的。就像现在,他明明已经不是尚书仆射,董昭却阴阳怪气的以仆射来称呼他,明摆着就是看不起他,不愿与他共事。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想去屯田的主要原因之一。可是现在,他又不得不去面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入牢 ?郭嘉见董昭走远,叹道:“董议郎就是这样……世清,不必往心里去。” 张仁苦笑道:“在坐各位都是世之才俊,张仁不过是一介愚民,又怎敢心有不满?” 程昱道:“世清,主公与文若将你急召而回,自有道理。眼下青黄不济,主公钱粮又将尽,你可有相对之法?” 张仁望着这些复杂的目光,依旧只能是摇头:“我在无名镇太久,对许昌城的诸事没有半分头绪,又何来的应对之策?各位,如果信得过我张仁,就请先回府中,让我清理一下文献再作打算吧。” 荀攸、刘晔、程昱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不信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一拱手而去。 郭嘉没有急着走,而是上前拉住张仁的手道:“臭小子,不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大胆的用你的想法去做。他们信不过你,我却对你有信心。” 张仁心中感动。自他来三国起,唯一个好朋友就只有郭嘉,在他最需要别人的关心的时候,总是像兄长一般鼓励他。 暂时将不快之事放到脑后,张仁道:“老郭你也先去休息吧,我要在这里清算主公目前剩下的粮草,看看还能撑多久。其余的事,让我算清之后再做计较吧。” 郭嘉也不再多说什么,拍拍张仁的肩头,转身离去。 众人离去,张仁也静下心来,让衙役们将所有的文件都取来,开始工作。 一夜,张仁在尚书府算了整整一夜,也想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算下来张仁吃惊的现,曹操的钱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比起与吕布对恃时更有过而无不及。荀彧为曹操留下的钱粮,按现在的消耗度,最多只够半月个!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曹操的钱粮消耗为什么会这么快,出我的想像太多了!?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怎么撑过去?难道说真的还是要像历史上那样,让程昱用人肉来充当军粮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一定要想办法去解决他,我是没什么才智,但我就是要用我的办法去解决他!只有一个半月,只要一个半月!” 望着天边的晨曦,张仁再次陷入沉思…… 大食过后,张仁来到丞相府。 曹操刚刚吃完饭,听说张仁来急忙引进厅中。他对眼下的情况比谁都着急,一个半月没有粮草养军,那他现在的八万大军就会不攻自破。而他四面强敌环恃,如果不能稳妥应对,一个不小心就会不得翻身。 偏厅中,张仁双眼布满血丝,静静的望着曹操。曹操看见张仁通红的双眼,惊道:“世清,难道你一夜未眠吗?” 张仁道:“主公现在情势危急,张仁又哪里能安心睡眠?” 曹操道:“你一夜未眠就早早赶来,可是已有应急之策?” 张仁点点头。此刻的他虽然一夜未眠,但却没有半分疲倦,无心中周身上下散出来的冷静气势,在这夏末秋初的暑天竟令曹操暗中打个冷兢。 定了定神,曹操问道:“世清快快请讲!” 张仁道:“张仁有两策。其一,就是按公达等人所议,在境内临时征收粮草应急。不过我并不赞成这种做法。” 曹操细眉微皱:“说说你的道理。” 张仁道:“其实以主公及荀公的才智,又岂会不知张仁所想?去年秋收至今,粮草消耗之大,仅在今年四月时存粮就已全部用尽,五月时荀公就已经在境内临时征收过一次粮草以应急需,却入不敷出。值此青黄不接之时,百姓家中又哪里还有余粮?若强行再征,不见得能征收到多少,还容易引民变,对主公境内的稳定实有大害,无异于饮鸠止渴。况且民力不足,秋收时亦会有所影响,得不偿失。” 曹操点头道:“正是如此,故孤一直未采纳征粮一议。世清这二策又是什么?” 张仁沉吟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主公,这二策只有一个字,就是一个省字。” 曹操不解的问道:“省?” 张仁道:“主公,眼下所余钱粮,若按往日放,最多只够半月。张仁斗胆请主公下明文布告,告知各营及各州郡,眼下青黄不接钱粮不济,让境内所有人务以必节省下每一粒粮米,不浪费一口饭食。此外,营中粮草消耗最大,可暂时少放粮米,三日之粮作五日用皇室用度亦请主公明告圣上钱粮吃紧,暂时有所削减,只需保证每日的饭食即可。至于汉室官卿、主公幕僚……这两月俸禄不妨先欠下,只领众府中人员用度便可。 “主公境内,尚有不少大户富商,百姓中也应该还有家有少许余粮之人。主公可以出通告,许以借粮应急,秋收后可在税赋中减去。若如此,主公的钱粮当可支持到秋收……” 曹操听完这些,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度圈,看样子很难决定下来,张仁只有静静的等。 许久,曹操才长叹一口气道:“省粮支撑吗?世清,此法真可撑到秋粮入仓?若各地诸候趁势来攻,孤军士气力不足又如何去应对?” 张仁道:“主公眼下粮紧,其他诸候又能好到哪去?不在秋粮入仓之后,他们又哪来的粮草攻伐?” 曹操没说话,又接着开始度圈,眉头也越锁越紧。 张仁看在眼里,长叹道:“主公可是担心这省粮令下去,难以服众,会引得军心不稳?” 曹操猛然停下脚步,双眼闪烁着精光直视张仁:“世清即知孤心事,可有良策应对?” 张仁低下头,下定决心道:“主公,命人将张仁拿下吧。” 曹操愕然:“世清这是何故?” 张仁离席,在曹操身前跪下道:“张仁死罪,任主薄及尚书仆射时贪墨官粮,又肆意挥霍,以至国库空虚。主公明查秋毫,早已派人查实张仁贪墨铁证,现已拿下,交付有司公审。” 曹操默然望着趴在地上的张仁良久,挥手屏退左右,将张仁一把扶起道:“世清,你这又是何苦!” 张仁道:“主公,即然是要服众,就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主公在将张仁拿下,除去官职后,就可以明文告知境内钱粮不足的原因,百姓军士也不会因此而怨恨主公。然后主公以身作则,每日里食不加肉,饭不至饱,衣不加彩,身体力行之下百姓军士无不效仿,两月时间一晃即过。到那时钱粮充裕,就不必再这般了。这黑锅,就让张仁来背吧。” 实话实说,张仁这一招是从曹操“借粮官头一用”的故事里学来的。这年头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好的借口,曹操打徐州是这样,袁绍日后和曹操正式开战也是这样。 曹操道:“只是这样的话,世清你就难免声名狼籍,难关一过,我日后又要如何再用你!?” 张仁道:“张仁不过一介草名,蒙主公错爱大用至今。眼下事急,主公又何必太过在意张仁?难关过后,再想他法重新采用张仁也不迟。只是张仁下狱这段时间,家中还望主公好好照应。” 曹操忽然将张仁扶到上座,躬身便拜:“世清之德,曹某没齿难望,当受曹某一拜!” 张仁赶紧上前扶住道:“主公折煞张仁了!” 曹操不再说什么,与张仁对望良久。 张仁道:“主公,张仁家事就交于主公了……动手吧。” 曹操点点头,大喝道:“来人!与我将张仁拿下!” “你说什么?世清贪墨官粮被主公查实,现在已经打入大牢?不可能!臭小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主公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郭嘉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急火燎的向丞相府赶去。才到门口正碰上曹操从府中出来准备上车,还未来得及开口,曹操就向他召手道:“奉孝来得正好!上车,陪我去文若那里看看。” 郭嘉上车坐定,稍一犹豫便问道:“主公,世清他……” 曹操摆手打断他的话:“孤知道你肯定会为世清的事而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到了文若府中再说吧。” 郭嘉想再开口,但瞧见曹操那张阴沉的脸,还是把话给咽回肚中。一路无话来到荀彧府中,仆从引入卧室,曹操问道:“文若的眼疾如何了?” 荀彧道:“蒙主公挂念,这几日按世清所说勤洗双眼,痒痛已消去不少,看来再过些时日当能痊愈。” 曹操低头叹道:“世清啊……” 荀彧问道:“主公……我听说三日前张仁因贪污官粮,被主公查实后已打入大牢,可有此事?” 曹操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示意仆从全部退下后,才颓然的道:“不错,确有此事。” 荀彧道:“主公,我与张仁共事多时,虽不敢说甚是了解世清为人,但也深知他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主公是不是有所误断?” 曹操又望了眼郭嘉道:“奉孝想必也和文若是同样的看法吧?认为孤所做有失明查?” 郭嘉没有开口,而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曹操叹道:“你们也不用为世清辩解求情了,这件事是世清自己要求的……孤,对不起世清啊!” 郭、荀都是聪明人,听见曹操这么说,心里已经稍稍明白过来一些。 曹操道:“眼下钱粮甚紧,世清三日前一夜未眠,给我献了一策,就是让全境的军士百姓务必省下每一粒粮米,节衣缩食渡过此难关。他又考虑到这省粮令一下,会民心不稳、军心生怨,甘愿让孤除去他的官职并打入大牢,背上一个贪墨官粮的骂名以解民怨。现在世清已下狱三日,孤却碍于情面又不好去探望,心有不安那!” 三人默然,许久荀彧才叹道:“世清为助主公渡此难关,竟愿背负如此骂名,敬佩之余亦自叹不如啊!” 这些古人最重名望,很多时候把名望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所以张仁背上骂名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难以想像的牺牲。不过他们却不知道张仁这个后世穿越来的人,对名望看得却不是很重。 郭嘉道:“这么说,主公先日所布的省粮令及借粮公文,乃是世清算作?” 曹操道:“公文上每人每日用粮多少,仓中粮米细用可用多久,一项一项算得那么精细。孤帐下那么多的幕僚之中,除了他还能有谁作得出来?唉……奉孝,眼下孤还不好去狱中探望,而你与世清相交最深,就代孤去一趟吧。记得带上些酒菜,替我敬世清几杯。” 郭嘉道:“谨尊均旨!嘉现在就去!” 走出几步,郭嘉突然想起什么,向曹操问道:“主公,世清下狱时,主公可曾嘱咐过狱卒要善待于他?” 曹操道:“那日世清下狱甚急,我到未曾嘱咐过……” “糟了!” 郭嘉跳起来就跑,把曹操和荀彧搞得楞在当场。不多时曹操也回过神来,脸色跟着大变:“不好!我失之计较,世清要在牢中受苦了!” “啊” 一声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在大牢中盘旋,久久未能散去。 “md,这才打几下又晕过去了,这小子的身子骨哪这么差?去,拿凉水把他浇醒!” 一桶刺骨的冷水迎面泼下,张仁幽幽的醒转过来。此刻的他被绑在刑架上,全身上下早已是遍体鳞伤,处处是鲜红见血的鞭痕。 满脸横肉的狱卒用皮鞭支起张仁的下巴,狞笑道:“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贪墨了那么多的钱粮,分一些出来给我们兄弟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咱们兄弟得了钱自然会对你好上几分,又何必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受皮肉之苦?” 张仁苦笑道:“老兄,我要是拿得出钱来还用你说吗?你以为我愿意让你这样把我往死里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主公在拿我下狱的时候已经抄没我的家产,我现在根本就没钱……” 狱卒抖开皮鞭,骂道:“md,打了三天还是这么嘴硬,老子就不相信你会一点钱都没留下来!好,咱们就试试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华佗 皮鞭再次狠狠的落到张仁身上,张仁咬起牙关,强忍着一次次的剧痛,心里在喊:“!我哪根筋不对,干嘛要帮曹操背这么个黑锅!?背黑锅就背黑锅吧,死老曹也不暗地里嘱咐这些狱卒对我好一点,看这架势还不得把我打死在这里吗?老曹你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真的想让我像王逅(即被曹操借头平怨的粮官)那样来个死无对证吧?真要那样算你狠!还有死老郭,三天了,你到是快来救我啊!我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死!婉儿还在等着我,我那无名小镇还在等着我!记得原先看《还珠格格》的时候,小燕子她们三个也像这样被人往死里打,还能无所畏惧的唱着歌。老子是男子汉还能输给三个女孩子不成!没错,《还珠格格》是演戏,我这也不是在帮曹操演戏吗!” 求生的意志令张仁再度坚强起来。眼前浮现出婉儿那柔弱的一颦一笑,还有满是泪水让人怜爱的样子,张仁顶着重重的皮鞭,咬紧牙关唱了起来:“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离开我/除非…你再也…见不到我/这重重…的伤…总在时时…提醒我/只要想起你…就快乐…” “md,打成这样居然还有心思唱歌?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我让你唱!” 当狱卒的皮鞭再次举起,一个声音暴喝道:“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张仁强打精神睁眼望去时,郭嘉已经快步赶到他面前。匆忙的拔出张仁口中布团,郭嘉心痛的道:“臭小子,我来晚了!” 张仁惨笑道:“你怎么才来?三天,我被他们这样打了三天!你要是再晚来一点,只怕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郭嘉的到来令张仁强自支撑的一口底气悄然散去,就在即将昏死过去时,依稀听见曹操暴怒的声音:“孤没有下过令,谁允许你们擅自用刑的!?世清虽然有罪下狱,但再怎么样也是救过孤性命的人你们不知道吗?怎么可以如此对他!来人,把这几个劣卒拖出去斩!” 拼起最后一点神智,张仁喊道:“主公,不要!他们还有用……” ―――――― “婉儿,婉儿!” 张仁又一次被恶梦惊醒。只是他这次梦到的是婉儿为他挡住皮鞭,而他眼睁睁的看着却一动不能动。 “世清你醒了!” 郭嘉与曹操关切的脸同时凑了过来。张仁挣扎了两下被曹操强行按住:“别动,你现在浑身是伤!” 张仁道:“主公你不该来的。” 曹操道:“来都来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孤一时失策,却累得你伤成这样。若不是奉孝提醒,后果不堪设想。” 张仁环视周围,见仆从狱卒们都站得远远的,轻声道:“打了就打了吧。这样也好,可以更好的瞒过他人。”苦肉计? 曹操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孤已经派人去请城中名医来给你疗伤,这段时日你就在狱中好好的养伤吧。” 张仁道:“主公,省粮令下去了吗?军心民意如何?” 曹操道:“下去了。军士百姓都在依令而行,看情况局势很稳定,不会生乱;许昌城中也已经有不少富户借出很多粮草,仓中稍有起色。” 张仁道:“那就好!我这黑锅没白背,鞭子也没白挨。主公你不宜在狱中久呆,还请早些回府吧。对外可说是亲审张仁,施以刑罚,而后念及旧功请人医治。” 曹操叹了口气,满怀歉意的望了张仁一眼后转身而去。待曹操众人离去,郭嘉在床边坐下道:“世清,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背黑锅的事随便找个人顶上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你一定要自己来背?” 张仁淡淡一笑:“老郭,这平怨的主意是我出的,当然是得我自己来演戏才能演得像。如果换个人,演得不像是小事,而依主公处事的手段会如何去做?” 郭嘉稍一思索,道:“依主公的手段,自然是一刀喀嚓掉。反正演也演不像,不如来个死无对证方便省事。” 张仁道:“那就是了。我出的主意,却要别人去背黑锅,还闹得个身异处,这种事我做不出来。而如果我真要是做出这种事,相信你老郭也不会再认我这个朋友。” 郭嘉道:“不错。真要那样做你就不是张仁,我也不会交你这个朋友。” 张仁道:“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你觉得除了我这个当过尚书仆射,有权力调动大笔钱粮的人之外,还有谁更适合背这个黑锅?” 郭嘉沉吟片刻,摇头道:“的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更有说服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背上这样一个骂名,要主公日后如何再启用你?” 汉代官员的选拔往往都是要有“孝廉”之名。这“孝”字,张仁这个穿越来的人父母“双亡”,已经是摊不上;而“廉”字,在张仁把这黑锅一背之后就没戏了。 张仁道:“老郭你那么聪明的人会想不出办法来?也罢,提醒你一下。你难道忘了我那个收留了大批流民的镇子吗?” “镇子?流民?” 郭嘉是何等聪明的人?转目一想便明白过来,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天天说我精得像鬼,我看你到是比鬼还精!只要这难关一过,你就可以说是私下动用官粮去安置流民,那时主公再来个顺水推舟,说你罪不可恕但情有可原,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的骂你一顿就可以官复原职。再把你贪污官粮却是为了救济流民的事往外一传,你这贪墨骂名反倒成了爱民美名……好小子,这名利双收的无本买卖你还真是做得漂亮啊!” 张仁嘿嘿一笑:“过奖过奖!这都是你老郭对我教导有方,亏本买卖咱可不会去做。” “去你的!” 郭嘉挥起拳头就想往张仁身上擂,总算想起张仁身上有伤,没有擂下去。 张仁道:“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我怎么也没想到主公会一时糊涂,忘了嘱咐这些狱卒别为难我。现在这一身的伤,看来没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 郭嘉鄙视了他一眼道:“活该!人都说有得必有失,你这也是报应。” 张仁道:“老郭,我现在在牢里不能出去,得麻烦你马上去一趟镇上,帮我照看好婉儿和张诚、张信这八个孩子。你也知道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婉儿,她太过柔弱了,受不起惊吓。主公虽说答应我会照顾好我的家人,但是一则我怕主公又犯糊涂,二则有些事主公确实不太好出面,还是你去比较好。一定得快,不然我担心有人会对我落井下石,婉儿的处境就不太妙了。你可以向主公讨道旨意,以抄没家产的名义把婉儿先收作丫环收留到你府上,这样好照应些。婉儿和你也比较熟,暗中说话也方便,千万记得别让她乱了方寸。” 郭嘉道:“行,我这就去主公那里讨旨。这里的狱卒主公已经换过心腹之人,你可以安心的养伤。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让他们直接来找我……哦对了,婉儿炒菜的手艺是和你学的吧?” 张仁有些莫名其妙:“没错啊。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郭嘉的浪子本色又冒将出来,摇头晃脑的笑道:“难得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婉儿得在我府中当两个月的丫环,那就别浪费――我要让她天天烧好菜给我吃!”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张仁也不顾身上有伤,奋起一脚照着郭嘉的pg狠狠的踢过去…… 深夜,张仁躺在狱中床上静静的思考着。 这次下狱,知情的几人都认为张仁所作的牺牲太大,曹操更是已经在心底把张仁当成心腹。郭嘉了解到一些张仁的想法,也只是觉得他鬼点子多,却都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张仁自己苦心编出来的一个局! 为什么说是局? 张仁这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对古人所谓的“忠君”思想根本就是噗之以鼻。在曹操等人看来张仁这貌似大忠的举动,实际上张仁更多的是在为自己打算。别忘了张仁只是个普通人,他也绝对不可能有那么伟大。说到底,张仁是想借用这次的事来彻底的避开许昌官场。 曹操听从他的建议,以贪墨之名送他下狱,之后再按张仁的想法回复名誉,看起来是没错,但这是张仁故意留下的一个“政治污点”。试想下,一个敢不向上级请示就偷偷调用国库钱粮去安置流民,这一类事是地主官僚阶级们根本就无法忍受的事,还会把他放在军政中心任职?更何况张仁这次还特意拉上了皇室及汉室官员一起饿肚子!就算曹操再有本事,将来再度任用张仁,他也不得不顾忌到其他官员们的想法,那么在安置张仁官职的时候最好的选择还是让他担任外职。只要你交够了该上缴的税赋,其余的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这样一来张仁就可以彻底的避开许昌官场。 在这种情况下张仁担任某地区的行政官,他就可以安心的在自己境内大搞开,工业也好商业也好,只要是他想得起来的他就全部要去试试。他也相信凭借自己掌握的知识,能够把一个郡县搞得有声有色,然后再利用相对优越的经济能力去渐渐的影响其他地区。他不是没想过去改写历史,但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又能够做到多少?去改变政治格局?改变现在大众的理念?太不切实际了!不要说他没有这种能力,就算他有这种能力,没有几代人的努力能行吗?相比之下,还是尽可能的在有生之年去改进生产力,让百姓们过上好一些的日子更实际一些,至少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 此外,张仁这省粮令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尽全力的去避免史书上这时人吃人的事出现。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张仁不在乎这个时代的名望、权力,只要能过得安安乐乐就好。但他绝对接受不了人吃人的这种惨剧,也许他还不能管到其他诸候的地面,但至少不能让这种惨剧出现在他能够影响到的地方。 “老郭现在应该已经把婉儿接来了吧?还有张诚、张信他们几个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当时我对曹操说‘食不加肉’,希望曹操能够做到。一个诸候领主带头做榜样,下层也会争相效仿不去吃肉,这样的话程昱应该就不会用人肉充军粮,而是想其他办法来解决。 “可惜镇上的土豆还没能在其他郡县推广种植,不然的话情况会好上许多。今年秋收后要建议老曹大力推广……哎我到现在都没想通这时中国大张怎么会有土豆?对了,还有红薯也和土豆类似,但经过一定的加工后比土豆要好保存,现在应该是叫番薯吧?听名子好像是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什么时候有空得查问一下。还有棉花,听说在河北一带有人种植,看来这时已经有棉布了。回头改良一下纺织工艺如何? “乱了乱了,先理一下头绪。都说‘衣食住行’,我就从这些方面下手吧……” 他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狱卒轻呼道:“张大人,你还醒着吧?” “啊、啊,醒着没睡。” 狱卒道:“主公为你请的名医到了,我这就请他进来给你疗伤。” 张仁道:“谢了,我正一身痛得难受。” 为了方便照顾张仁,这牢门根本就没锁,狱卒随手推开,引着一位医师打扮的人进入牢房。看这医师大概四十几岁,神情飘逸,有些道骨仙风的感觉。 狱卒恭敬的道:“华先生,就是这位伤者了。” “华先生?” 张仁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这华先生难道是华陀? 医师望见张仁吃惊的样子,微笑道:“怎么张大人听过我华陀的名号?” “哦耶!好运!撞见千古名人了!” 张仁赶紧应道:“久闻华先生乃是天下神医,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罚” 华陀道:“神医?华陀愧不敢当。到是张大人才智过人,华陀早有耳闻,有心相见却无缘一面。若不是今日丞相寻医给大人疗伤正好被华某遇上,还不知何时能一睹尊容啊。” 张仁干笑两下道:“先生过奖了。张仁现在是贪墨官粮的带罪之身,却要劳烦先生给我这罪人疗伤,惭愧得很那。” 华陀望了张仁许久,微笑着向狱卒道:“这位小哥,我要为张大人疗伤,方便的话可以先退下吗?有事的话我会喊的。” 狱卒恭敬的退出去。华陀上前检视张仁的伤口,嘴里却轻声道:“张大人贪墨官粮?一个任主薄四月有余不知己俸为几何的人,一个家中仅有一侍女相伴的人,一个立镇数月却执意不肯先入住暖房的人,一个将自己俸禄拿出来周济流民的人,会去贪墨官粮?这事华某说什么也不信。张大人这番下狱,只怕是另有隐情吧?” 张仁心里喀噔一下,心说这华陀的眼光也够厉害的嘛! 华陀转过另一边检视,又道:“本来我对张大人贪墨之事也只是将信将疑,但现在我却取肯定丞相与张大人定是有难言之瘾,不得不用这苦肉计去平息民怨。” 张仁道:“华先生何以见得?” 华陀自行囊中取出药瓶,笑道:“因为你张大人的目光中没有半分的贪意。” “去!我哪里会不贪财?以前天天想着中彩票,现在嘛……好像我还真没有想过什么大财。主要是在曹操手底下不敢捞钱吧?” 华陀将一些不知名的药膏轻轻涂在张仁的伤口上,张仁马上就觉得伤口清凉舒畅,不再刺痛。心中暗暗惊呀华陀的药妙不可言,这要是放现代申请的专利那可就是大把大把的钱! 涂完药,华陀将又取出三瓶药放在张仁面前道:“张大人伤势不算太重,但有几处有些伤及筋骨,要安心静养一月才可下地。这三瓶药膏就请张大人自行保管,每日睡前涂上少许在伤口上便可。其他无事,大人自己保重,华某就此告辞。” “哎,华先生等等!”开玩笑,说他几句再留上几瓶药就这样走掉,张仁觉得太亏了。 华陀道:“张大人还有事吗?” 张仁支唔了半天,才想起来说什么好:“华先生不辞辛苦为我疗伤,张仁在此谢过。只是身在狱中,没有诊金……” 华陀笑道:“若是官绅之类的大富人家,华某诊金绝不会少收。但张大人清俭持家,又心系百姓,华某断不会收取大人一分一毫。” 张仁道:“华先生游走四方,定是见识极广。许昌城南百余里有一小镇,是张仁往日所建,收留了不少穷困流民。先生要是愿意,有空还望去那里走走,若是有流民身染疾病就请先生及时医治。张仁要是他日还能前往上任,诊金定当全额支讨,不亏欠先生半分。” 华陀欣赏的望了眼张仁道:“华陀日后定会前往。张大人好生休养吧,他日镇中再会相信是必然的事。” 华陀离去,张仁躺在床上开心的yy:“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外科医生啊!而且他的内科也非常出色,以后要是碰上一定要抓着他在镇上开个医馆……不过华陀是出了名的行脚医,留多半留不住吧?不管了,让他在镇上收几个徒弟也不错,实在不行想办法把他的青囊书给骗过来抄上几份……” ―――――― 又是几天过去,张仁在牢中舒舒服服的。别的不说,单看他蹲的单间,知道的是在坐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渡假那!别的牢间又脏又臭,可他的干干净净,还摆着几盆花。特别看守他的与其说是狱卒,到不如说是仆人才更合适一些。渴了有好茶,饿了有糕点,无聊还有从郭嘉那里借来的书看。 当然张仁也不是很放肆过份的人。这几天郭嘉有安排人送过几次酒菜来,张仁就把看守他的几个狱卒叫进来分着吃喝,言行举止间一点架子都没有(貌似他也摆不出来),和几个狱卒混得很熟。这是他身上有伤,不然的话找个人在牢里躺着,自己穿上狱卒的衣服出去逛逛都有可能。 “郭大人来了,张大人在里面躺着。” 张仁正蹲在床边地上画图,画的是他记忆中的石车。听见郭嘉来急忙擦去图样,他暂时还不想公开。 “臭小子,蹲在那里画什么?还不让我看?” 张仁干笑道:“我在写诗行不行?只是写得太差,不好意思见人。” 郭嘉笑道:“不好意思见人?我看你写的是情诗吧。也罢,不用想了!人我都给你带来了。” “哎!?” 张仁向郭嘉身后望去,那提着食盒丫环打扮的人正是他朝思夜想的婉儿。 婉儿眼中带着泪,慢步走到张仁面前:“老……大人,婉儿看你来了。” “婉儿……” 郭嘉在一旁道:“你小子跟我说她柔弱善良,我看她是厉害得可怕!我不肯带她来见你,她居然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然后又跟我说菜里放了巴豆,让我干看着一桌好菜就是不敢吃。还说不带她来的话,她就天天这样对我,我能受得了吗?没办法,只好带她来了。” 婉儿噗嗤一笑,眼中的泪也同时划落。这带着泪的笑是张仁最害怕却又最想念的,急忙上前抱住婉儿:“对不起婉儿,让你担心了。” 郭嘉望着二人,轻声示意狱卒随他出去:“都出去都出去,别楞楞的楮在这儿碍别人的事。” 两个人拥抱良久,要不是婉儿无意中碰痛张仁的伤口,只怕还不愿分开。 婉儿放下食盒,小心的检视张仁的伤口:“老公,你的伤……都没事吧?” 张仁道:“神医华陀的药当真有效,就这几天的功夫皮外伤已经在结疤长肉。除了臂上和腿上的几处伤到点筋骨,其余的没有大碍……婉儿你这些天还好吧?我在狱中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老郭对你还好吧?” 婉儿道:“郭大人对我很好,他也在暗地里和我说了你的事,让我不要担心,只要过一、两个月老公你就会没事。老公你为了主公能做到这样,婉儿很为你自豪……” 张仁暗中冷汗,他这也是为了自己今后打算,在婉儿眼里却成了伟人一般。 婉儿打开食盒道:“我磨着郭大人带我来看你,特地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菜,快趁热吃吧。” 两个人就坐在床上,默默的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这两个人前前后后也算历经过向次苦难,彼此间有如心意相通,并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一顿饭吃完,婉儿收好食盒,依依不舍的道:“老公,婉儿不能呆太久,不然郭大人会难做人的。过几再来看你,再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饭菜来。” 张仁轻轻的抱住婉儿,什么也不说,就是深情的一吻。 “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突然闯进来的郭嘉望见二人接吻,急忙用手捂住双眼,只是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作戏。 张仁没好气的瞪了眼郭嘉,恶狠狠的向婉儿道:“婉儿,你在这混球府上天天烧菜给他吃是吗?听着,记得隔三差五的就放点巴豆进去,我要让他只能看不能吃!” “天!婉儿好妹子,千万不要这样对我!” 时光如流,转眼间张仁已经下狱已近一月,曹操也就在朝堂上和一众汉室旧臣斗了近一个月。这些汉臣恼火曹操拖欠他们的俸禄,却又不敢去惹怒曹操,便将所有的怨气泄到“贪墨”的张仁身上。 每次的朝议翻来复去的要曹操立即处斩张仁以正刑法(泄愤)。可是现在的曹操又哪里舍得杀张仁?于是乎祭出一个“拖”字决,推说张仁贪墨尚未查明,就这么一直耗着。 拖到心烦时,曹操索性连朝也不再去上,反正大牢掌握在他手里,严令之下也没谁敢去牢里找张仁的麻烦。至于小皇帝反正吃得饱穿得暖,根本就无心去理会一个无名小卒的生死,而且据说最近居然迷上了张仁搞出来的蓝球,天天在后花园和一帮子侍读玩得不亦乐乎,听说这是张仁所创时还夸奖过他。有些不知死活的官卿递上奏折,想要小皇帝出面弹压曹曹操杀掉张仁。这小皇帝很干脆的甩下一句话:“既然已经收入大牢,想必曹丞相自有分寸,就交由他处置吧。” 就在这时,许昌的街头巷尾总是在人在议论: “什么?张仆射贪墨官粮?不可能吧。原先张仆射还在濮阳城的时候曾经带头把自己的俸禄拿出来赈济饥民,这样的好人怎么会去贪墨官粮呢?” “是啊是啊!我就见过张仆射好多回,周身上下那寒酸劲根本就不像个当官的。他要是真贪了那么多钱,还不穿金戴银的,哪会是这德性?” “两位老哥,我是从许昌城南的的镇上来的,刚才听你们说咱张大人贪墨官粮?可是今年打一开春,张大人他就从许昌城调了好多的粮食去镇上赈济那里的流民,我那时流落到镇上,不是张大人放粮食我早就饿死了。你们看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你说什么?张仆射调了好多粮食去那里赈济流民?那就不会错了!肯定是因为张仆射调粮赈民,搞得那帮子大官拿不齐俸禄,就拿张仆射来出气。” “就是就是!这些大官也没见过他们做过什么好事,整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的,钱不够花就瞎吵吵。现在钱不够花了,就觉得张仆射不顺眼想除掉他。” “我就说那,曹丞相到现在也只是把张大人关起来,一直没杀头,肯定是在暗地里清查这件事!” …… 以上种种都是出自郭嘉的手笔,当然还有曹操的肯。 不要小看这种市井流言,它们的威力往往都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没用多久就闹得满城风雨。传来传去又是一个月即将过去,曹操境内的粮食大丰收,秋粮一批批的送进大仓。曹操终于适时的出面,称彻查的结果是张仁未经请示就自作主张,以尚书仆射的身份调集大批粮草赈济流民,导致青黄不接时存粮不足。 在朝堂上,曹操当着所有文武百官的面,把趴在那里偷笑的张仁一通臭骂。骂完就说“罪不可恕,但情有可原”,免去尚书仆射一职,罚往许昌城南小镇屯田蓄粮以补前过。 这没有处罚的处罚实质上没有任何意义,但也总算给了一众汉臣一个台阶下。再怎么说张仁看似丢掉了一个人人眼红的高官,被轰到一个不足万人的小镇去当县长,老老实实的种地。而他们被拖欠的俸禄也如数补回,犯不着再和张仁计较。如此一来到也算各方都皆大欢喜。 现在的曹操很开心,张仁提出的屯田计划和对田间耕作的改进,成果终于在这个秋收显现出来。秋粮入仓后,荀彧只是大概的诂算一下,就吃惊的现,存粮竟然足够八万大军吃上两年!接到荀彧的报告后曹操兴奋得手舞足蹈,一直都疲困于粮草问题的他来了个大翻身。没有了后顾之忧,征服的在他胸中如火一般熊熊燃烧。曹操此刻就像是一只睡醒的老虎,准备露出他锋利的獠牙,疯狂的捕捉猎物。 张仁更是开心,他费尽心机设出来的局终于达到预期的目的,今后就可以安心的射在小镇过自己想要的日子。牢中两月他养得白白胖胖,闲暇时还在郭嘉的存书中查到不少自己想要的资料,对小镇的展有了个明确的目标;出许昌城时又在城门前受到了曹操众人和百姓们的热烈欢送,风风光光的离开许昌。只是临别时曹操的一句话又让他欲哭无泪: “世清,待此番事情过去,我会再将你调回身边重用的。” 张仁心里再叫:“不要啊老曹!你就让我在镇上安心的过日子好不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中秋 张仁的一骑两车行出数里,回头望望再没有相送的人,张仁迫不急待的来到婉儿车前:“没外人啦!婉儿快出来,别再闷在车里,和我共骑一骑,咱们兜风去!” 赶车的张诚与张信同时向张仁竖起中指:“切!吃饱了没事老大你耍什么帅嘛!” 张仁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被他带坏的半大小子,一人敲了一记脑嘣:“去!没你们这两没大没小的家伙的事,哪凉快哪呆着去……回来!还真敢跑啊?好好的赶车,张兰他们不要回镇上去了?” 婉儿站在车辕上,脸上露出自内心的微笑看着这三人胡闹。微风吹起她的长,婉儿随手缕齐,目光温柔的望着张仁。婉儿并不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美女,只是一个普通的的漂亮女孩。或许风华绝代的美女会让每一个见到的男人都想去征服,倾国倾城的美女会让人觉得无法接近,但像婉儿这种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却会让人更觉得亲切一些。在经历过几番风雨后,婉儿身上那种柔弱的气质更容易让人生出想保护她的感觉。像现在婉儿这样微笑着站在那里,就像一幅平淡但舒服的画,没有震憾,只有亲切。 张仁教训过俩小子,来到车辕前向婉儿伸出手:“来,坐到我前面,靠在我怀里。” 婉儿脸上露出少女羞涩的笑,横身上马。张仁一手持缰一手抱住婉儿,双腿一夹马腹:“驾!” 骏马出嘶鸣,迎风小跑。婉儿轻轻的靠在张仁的肩头享受着吹来的微风,闭上双眼道:“老公,我们现在……是回家吗?” 张仁脸颊轻磨婉儿的秀,用力的闻下婉儿的香,笑道:“对,我们回家。以后我想再不会被主公叫来叫去的了,我们就在镇上安家,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婉儿道:“老公,婉儿也很希望这样,不过婉儿知道主公日后还是要重用你的。你以后肯定还……” 张仁想起曹操临行时悄悄和他说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马上就甩到脑后:“管他呢!我现在只想开开心心的过上舒心的日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婉儿抱紧,我要加了!” 婉儿说到底还不到二十岁,也正是年轻贪玩的时候。平时虽然她将这贪玩的深埋心底,但现在能够无忧无虑的放开,她也就不再顾忌。双手紧紧的抱住张仁道:“老公,骑快一些!婉儿也想疯一下!” 骏马飞快的跑起来,后面赶车的张诚大叫道:“老大,别骑那么快啊!我们会跟不上的!” ―――――― 疯狂过后,张仁终于远远的望见小镇。 “这次一走就是两个多月,镇中情况如何还不知道。一会儿先找李典问问!” 才到镇边,张仁就听见营中有人在大叫:“张大人回来啦!张大人回来啦!快,快去击鼓!” 张仁有些莫名其妙,他回来就回来吧,击鼓干什么?只是片刻之后他就明白过来,这鼓声一响,营中和镇中的人就全都跑了出来,对他夹道相迎。 “哇,不用吧?许昌城给我来次欢送,到这里又来个热烈欢迎?” 他还在马上楞着,镇中的百姓已经在道上跪了下来。张仁慌忙跳下马,把为的几个老人扶起来道:“大家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我张仁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一个老人道:“大人,你在许昌城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为了让我们吃上饭,宁可背上个贪墨的罪名在牢里面呆了两个月,几乎丧命。如此大恩大德,我们大家伙儿都很感激,这一礼你是一定要受的。” 任张仁这两年多脸皮锻炼得如何厚,现在听老人这样说还是羞得满脸通红。抬眼现李典正一脸坏笑的站在旁边,赶紧道:“大家不用这样,张仁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大家都先去吧,我要和李大人谈公事。” 百姓们徐徐散去,张仁长吁口气,转头向李典道:“曼成,你这是搞什么?百姓们心里没底,你和我一起管理镇上诸事这么久,你会不清楚?” 李典道:“我是很清楚你根本没有从许昌调粮来赈民,但我也一样清楚你这次下狱的隐情。郭祭酒在接婉儿去许昌的时候和我交过底,让我在你下狱的这段时间管好镇上。老实说,你这样是有些沽名钓誉,不过你确实是为主公,为百姓做了件大好事。” 张仁道:“那你也用不着让百姓对我这样吧?” 李典耸耸肩膀:“军士和百姓要这样做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他们想欢迎你回来,我下令不准他们去?那我还不得背他们背地里骂死!你这人有时也为我想想好不好?” 张仁被闹得有点啼笑皆非,干笑几声后就想先往镇上的家里去。李典在一旁喊道:“走错了,你的家院不在那边。” 张仁道:“去!我才离开两个月,还不至于自己家在哪里都不记得。” 李典道:“说了不在原先的地方,跟我来吧。” 再次莫名其妙的跟着李典,不久便来到一间大院前,张仁下巴又掉在地上:“这是我家?” 李典道:“没错,这是你的新家。一个半月前大家收到你下狱的消息,郭祭酒来接婉儿时就开始在镇上散布你调粮的流言。镇上人都说你肯定会没事,又觉得你为大家做那么多事,自己住的房子却不怎么样。正好我在你家里抄家的时候现你留下的一份图张,就让工匠们按图建成这房……怎么样?建得不错吧?” 张仁无语,那图纸是张仁无聊的时候凭记忆画出来的现代三层小型别墅,按他最初的构想是镇子展到一定程度后给些有钱人住的,可是现在他却成了头号“有钱人”。 回过神来,张仁问道:“那我原来的宅院呢?” 李典满不在乎的道:“还用问?拆了。” “拆了!?我靠你也太浪费了吧!?” 李典道:“拆了就拆了呗!大伙儿都说你原先那房子风水不好,所以才会被克的下了狱。现在那里在建一间祀堂,风水师说可以镇住邪气。哎你别说,你设计的这种房子也许不是很好看,但真是有够结实的。我亲自带队去拆,硬是两天才全拆完。” 张仁差点晕倒:“我的天!” 一行人步入房中,张仁原先的仆从带着兴高彩烈的婉儿及张诚他们去挑房间,张仁则拉着李典去书房了解镇子现在的情况。 “曼成,这次下狱我没能赶上镇子的秋收。镇中的粮食收成怎么样?” 李典没说话,而是向张仁竖起一只手掌。 张仁道:“喂,你这什么意思?和我打哑迷吗?” 李典道:“基本上都是亩产五百斤。这个亩产我不怎么懂,不过军士与百姓中有不少老农,都说种那么多年地没收过这么多的。你的农耕新法效果不错嘛!” 张仁放下心来,又问道:“除去上缴国库的钱粮,镇上留下多少?” 李典道:“这个我不怎么会算。不过营中粮官说,按镇子有一万人来算,单是存下的稻粟足够我们吃四年的。你是不是想明年再多收留一些流民?” 张仁道:“嗯,我是有这个打算。另外镇上除去种地的,也该有些其他的产业是不是?哦对了,你抄我家的时候,我家里那些书没丢掉吧?” 李典道:“开玩笑,别人不清楚那些东西的价值,我和郭祭酒会不知道?放心,都在我那里保管得好好的,明天一早我就派人给你送来。” “好极了!我当初想好的一些计划全在里面。你送过来我就好好整理一下,挑些眼下适用的出来去做。” 李典道:“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我也回去吃饭去。” “不在我这里吃了再走?” “不了不了……”李典环视四周,向张仁道:“世清,你这房室乍一看好像不怎么样,可真正住进来才感觉非常的舒服嘛!咱们商量一下,是不是在镇里调点钱粮,让工匠们也给我盖一间出来?” “……” 无名镇县县衙,张仁正在满头大汗的整理着自己凭记忆写出来与收集到的文献。这些文献主要都是机械、工业、商业、教育以及音乐、娱乐等方面的,费去张仁不少精力。 “老大,镇中的长老在衙外求见。” 张仁放下书简道:“子良(张诚的字),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家中没有外人的时候才叫我老大。正式的场合还是叫我大人。” 张诚淘气的一吐舌头:“大――人,镇中长老求见,你见是不见?” 张仁没好气的把手中竹简向张诚砸过去:“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行了,去请长老进来吧。” 张诚笑嘻嘻的随手接下竹简,跑出去带长老们进来。不多时四、五位老人恭敬的走进大厅,一番客套后张仁便请他们在厅中椅上坐下。这里顺便说下,张仁已经在镇中普及桌椅板凳,镇中人也早就习以为常。 张仁道:“几位长老一大早的跑来,是有什么事吗?” 五位长老对视几眼,最后是一个姓张的长老开口道:“大人,马上就是中秋佳节,而今年镇中粮食大丰收,镇中百姓商议过之后想召开一个中秋丰收祭典,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张仁楞住,心中在想:“这么快!一直都忙东忙西的没注意过时间,没想到马上又是中秋节了……中秋节又是团圆节,好想老爸老妈啊……” 几位长老见张仁呆,不知他在想什么。张长老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如果你反对的话,这祭典不开也罢……” “哎!”张仁回过神来,脑海中划过玩《三国志9》时的一些情节,马上回应道:“谁说我反对了?我不但不反对,还大大的赞成!就是让百姓们注意节俭一点,不要太浪费了。我们现在是粮食丰收可以衣食无忧,可也得记着以前饿肚子的事。” 张长老道:“这么说,大人是同意了?” 张仁点头道:“嗯,我举双手赞成……对了,可以办个簧火晚会,到时候我也会去凑凑热闹。” “簧火晚会?”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张仁只好大致的解释了一下,然后就哄这些长老回去准备,自己带着张诚去找李典。都是年青人,有机会有借口去胡闹,比什么都开心,而且此刻张仁的脑子里冒出一个相当大胆、对现时点来说几近疯狂的想法。 “哦!你是说镇中百姓想搞一个中秋丰收祭典?我赞成!忙了这么大半年,也是该开心一下。” 李典是被张仁从营中的蓝球场上强拖下来的,一开始有些不高兴,可是听张仁说出祭典的事立马兴奋得蹦老高。 张仁道:“你也赞成?那就太好了!哦对,算起来我们也快建镇一年,搞些活动大家都放松放松。你回头让营里面准备一下……千万注意晚上的防火措施。中秋晚上少不了要点好多灯笼,我可不想乐极生悲。” 李典兴奋得磨拳擦掌:“交给我吧!这消息一传下去,军士们肯定都乐得蹦老高。” “你就蹦得有够高了!那架势可以直接扣蓝。”张仁恶意的暗想,嘴上道:“那营里和镇上的事我就先交给你,我回家去准备准备。” 李典急忙一把拉住准备跑路的张仁道:“喂,你这是想当甩手掌柜啊!我镇里镇外的忙,你却回家准备?” 张仁又露出当初打雪仗时的奸笑:“你就信我行不行?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 张仁家中。 “什么?老公你要我在中秋祭典上跳舞?你还要亲自为我弹琴。羞死人了啦!再说好像也于礼不合啊……还有,老公你手里这个东西是琴吗?既不像琵琶又不像胡琴的。” “不怕不怕,既是祭典就要大众同乐,大家凑到一起唱唱歌跳跳舞,没什么的啊!再说到时候跳舞助兴的也有镇上的女孩子,不会只有你一个的。”张仁说着,心里却恨透了这封建礼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祭典 婉儿犹豫道:“老公你既然这么说,婉儿答应就是……可是要婉儿跳什么舞?婉儿学过的舞中也没有适合这丰收祭典的,依稀记得的也要好多人一起跳才行啊。” 张仁奸笑道:“这个就交给我吧,我会教你的……张诚、张信、张兰,你们三个过来,我要你们一起来帮忙!” 张诚和张信才不过十三岁和十一岁,张兰更是只有十岁。小孩子家本来就比谁都贪玩,听见有祭典节庆早就坐不住了,现在听见张仁要他们帮忙都立马凑过来。 “喏,你们听着,要这样这样……明天我带你们去镇外没人的地方练,别人问起就说我们踏青去了。” ―――――― 中秋很快就到了。无名镇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镇中百姓都在忙着张罗好酒好菜,军营中则在张、李二位大人的授意下下很多酒肉,让所有的军士都能放开肚皮吃个过瘾。吃喝谈笑中,人们的话题不约而同的都集中在张仁今晚搞的祭典上。 军营与镇子交界的地方是张仁在规划环境时特意留下的一个大广场。现在这个广场上忙碌的人们已经磊好许多簧火堆,只等着夜色降临就燃起这些簧火。当簧火点燃时就意味着祭典开始。 夜幕终于降下,军营与镇中闻迅赶来参加祭典的人们挤满每一个簧火堆,就着簧火烤食物、喝水酒,哄笑声此起彼伏。镇民与军士中也有不少能歌善舞和会玩乐器的人,这会儿便乱七八糟的各显起神通,为这祭典助兴。就像张仁所想像的那样,这祭典是人们胡闹的最好借口,无论男女这时都不必去顾忌平时礼教的约束,尽情的胡闹,不少女孩子直接就在簧火前跳起舞来。这种情况,再迂腐的夫子想信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吧? “哎,你们听……二位大人那里的曲乐真好听,我从来没听过那,过去看看!” 广场的中央是砖彻的点将台,四角是整个广场中最大的四堆簧火。张仁抱着自制的小吉他(这小吉他全长只有不到六十厘米,大小只小提琴相似。不是张仁不想做个大些的,是他找不到长度合适的琴弦,手上这个马尾弦的还是勉强从几百匹马里挑出来的)坐在台沿上,领着营中军乐团弹奏一欢快的曲子。这军乐团被张仁拉出来也是无奈,如果只有张仁及张诚几个的话,在没有扩音设备的情况下声音根本就不够大。张诚在用手击打几个大小不同军鼓,张诚吹的是长箫。张兰没有玩乐器,而是随着节拍击掌。 张仁看看目瞪口呆的李典,笑道:“曼成,这曲子如何?” 李典道:“我、我说不清楚,但听着让人……让人随乐起舞。” 张仁大笑道:“那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不用那么拘束……张兰,去教教李大人怎么跳!” 张兰笑着应下,跑到李典面前:“李大人,很简单的。来,这样。” 张仁看着李典被张兰带着起舞,露出一脸的坏笑,又见围观的人也慢慢跟着跳起来,心中得意非常:“嘿嘿嘿,我聪明吧,带着这们多人跳露天迪斯科!还有这麦当娜的《1ais1abonita》,我看的mv是法国美女a1izee的翻唱版,觉得旋律与节奏都很合适这种场合……婉儿怎么不肯出来?她才是这祭典的重头戏!” 正想着,闪动的火光中婉儿穿着平时舍不得穿的绸缎衣服出现在他面前:“老公,你真的要婉儿上去跳……跳你教的那皮舞吗?” 张仁道:“上台去吧!婉儿不用怕,放开胆子去跳。你看那么多女孩子都在跳舞,你不用担心别人会说的。再说,我这不是在为你弹琴吗?” 婉儿犹豫了一下,终于走上台去,随着旋律翩翩起舞。这舞其实就是里跳的那种,张仁稍加修改就直接教给婉儿。婉儿在曹府学过歌舞,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难。 开始婉儿还是有点羞涩,跳得有些生硬,张仁见了索性也蹦上台去在她身边边弹边跳,为婉儿壮胆。渐渐的婉儿也放开胆来,越跳越投入,脸上也出现了开心的笑。张仁不失时机的出尖叫,引导着人们开始疯狂。 人都是这样,平时迫于自己理智与道德观念的约束,或用羞涩或用冷静来压抑自己,不能去挥洒自己的魅力与活力,婉儿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但是,这层羞涩一但被打破,就会挥洒得淋漓尽致。此刻的婉儿与张仁在火光中畅快的舞动,就如同一只火中的玫瑰,挥洒着自己的魅力与青春。 台下的人们何曾见到过样热情四射的拉丁舞?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是跟着婉儿的舞步也跳起来。这舞本身并不难,许多的女孩子更是一下子就掌握要点,也在火光中尽情的热舞。 望着狂欢的人群,张仁心里得意到极点:“耶!太成功了!这也算是让我过了一回当明星的瘾啦!在现代的时候就咱这样相貌平平的哪有机会当明星?现在可是自编自导外加自演,爽!还有婉儿,跳得真好!” 靠!这就是他对这次祭典这么热衷的目的? ―――――― 一夜的狂欢过后,筋疲力尽的人们都满足的散去。婉儿倒在张仁的怀里,全身香汗淋漓,脸上也尽是满足的笑。 张仁看在眼里,心中高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抑,用哭也罢,用笑也罢,亦或是像这样流尽身上的每一滴汗也罢,总是需要泄出来的。婉儿自小的生活环境一直让她处于一种很压抑的状态,温柔善良的个性又让她总是逆来顺受。别人也许没有注意到这些,但张仁却知道婉儿是最需用要用合理的疯狂来泄一番的人。 这次的狂欢祭典,张仁固然是想过过瘾,内心最想做的就是让婉儿大胆的是疯一回,挥洒自己的青春。换在别的时候他也不敢去挑战这时的封建礼教,但有中秋丰收祭典这么好的借口,不用干嘛? 婉儿轻喘的粗气道:“老公,婉儿今天晚上好开心,长这么大从来没能这么开心过呢!谢谢老公!” 张仁怜爱的缕齐婉儿额前的乱道:“你开心就好!不过一年可能只能有这么一次,其他的时候可不能这样。” “婉儿明白。一年有这样一次,够了。” “世清!” 见李典一路小跑的赶过来,婉儿想从张仁怀中爬起来却浑身酸软无力,只好鼗羞红的俏脸深埋在张仁怀里。 张仁道:“曼成,今晚的祭典如何?大家都很开心吧?还有,我编出来的曲舞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哈哈哈……奉孝,孤这一趟没来错吧?如果没来,不但不能与民同乐,玩得痛痛快快,还看不到世清所创的如此妙曼歌舞,岂不大大的可惜?” “哎!老曹和老郭?他们俩怎么跑来这里了!?” 张仁在那里呆,曹操和郭嘉走到他的面前。曹操道:“好你个张世清,这祭典搞得真是有声有色嘛!” 张仁有点心虚:“主、主公,张仁如此胡闹,您不会见怪吧?” 曹操道:“胡闹?好像是有那么点。不过即是丰收祭典,又值中秋佳节,无伤大雅。” 张仁松口气,见李典正带着曹操往军营去,忙把婉儿交给张诚三个带回家,自己跟上几人。暗中悄悄的拉住郭嘉问道:“老郭,你和主公是什么时候来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想吓死我啊?” 郭嘉道:“主公和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你这里要搞祭典的消息,主公临时起意要来看看,天色将暗才动的身。到这里的时候正好赶上你在台上和婉儿跳舞,就在人群里玩乐了。” 张仁无语。上一次在鄄城曹操装成个行脚商,这一次看服饰到像个普通的富户人家。怎么曹操也有喜欢微服出行的毛病? 曹操边走边哼着《1ais1abonita》,笑道:“世清此曲或许难登大雅之堂,但在确实很适合在民间传唱。嗯,不错!可惜就是没有词,没能成歌。” 张仁暗想:“歌词?有是有,不过是英文的,我没能记住。就算记下来,凭我这垃圾的英语水平也翻译不了。” 又走出几步,曹操突然道:“婉儿那舞是怎么跳的?这样、这样……” 曹操居然学着扭了几下!可惜婉儿跳的比较适合女孩子跳,男人跳的话味道会差太多。张仁等人强忍住笑,面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怪异。曹操见他们这样,笑道:“想笑就笑吧,忍着多难受?是孤没学好,又不会怪你们。” 哈哈哈…… 中秋祭典过后,无名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天张仁闷闷不乐的坐在衙中呆,而他的两个小弟张诚、张信也是一脸郁闷的坐门前台阶上。许久,张诚伸个懒腰,懒洋洋的道:“好无聊啊――刚刚秋收完,镇上都没什么事可做……老大,你又在想婉儿姐了?” 张仁嗯了一声,脑海中浮现出祭典后生的事。原来在那夜的狂欢祭典后,曹操对张仁盗版来的歌舞大感兴趣。把张仁的吉他、音鼓要去仿制不说,两天后还特意派郭嘉来把婉儿也接了去,说是“世清治理县务,不可轻离。然孤甚喜当日之歌舞,故暂借世清侍女婉儿两月,令其调练府中一众舞伎,待歌舞精熟后自当归还”。顺带着还把那日教李典跳舞的张兰也一并借了去给婉儿作伴。 用手支着头,张仁苦闷的在想:“人算不如天算!那天晚上我和婉儿出尽了风头,本来开开心心的,老曹你没事跑来凑什么热闹?我费尽心力,好不容易现在能安定下来,婉儿又被老曹给借去教人唱歌跳舞。” 想想史书中曹操的记载,有这么句“少时好游猎,喜歌舞;多机变,有权谋”,张仁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早知道我就在曹操那里混个歌舞教练好了,现在又得和婉儿分开。一直以来都是我或这或那的离开婉儿,这回却是掉了个个儿。曹操派他最喜欢的谋士,又是和我交情最深的老郭来借人,于情于理我敢不借吗?曹操个老色鬼,千万别……我怎么总有种这一借是把婉儿送羊入虎口的感觉啊!” 想到这儿张仁赶紧猛力摇头,试图把这些不好的感觉甩出脑去:“不会的不会的!老曹的好色虽说是在三国中出了名的,但婉儿算不上是很漂亮很有姿色的女孩子,再说老曹府里姿色出众的女人多了去了,挑谁也不用挑婉儿陪他吧?再说老曹好色,也没听说过他向自己哪个部下的女人下过手啊……话是这么说,按封建史书隐恶扬美的通病,有也不会写出来吧。而且男人有时候挑女人也不一定都是以姿色为标准的。婉儿你千万要保重啊……” 心中气苦却又无计可施,张仁现在只能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来安慰自己。抬眼现张诚、张信二人傻坐在台阶上,没好气的问道:“喂,我是在这里想你们婉儿姐,你们俩小子又在那里愁眉苦脸的想什么啊?” “想张兰。” 诚信二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听见对方的回应和自己一样,先是一怔,然后都用想杀人的目光瞪着对方。 张仁脑袋嘭的一声砸到桌面上。狼狈的支起身,看见二人那副德性心里暗叫:“不会吧?这两小子一个十三岁,一个才十一岁,都还是小屁孩那就在想这个?我承认汉代的人是比较早熟,十五、六岁就谈婚论嫁实属平常,可也用不着这么早就在想这个吧?不行,为了这俩小子以后的成长,我得想想办法!” 没来由的想起张兰那张小脸蛋,张仁又回忆起婉儿初见张兰时所说的话:“这孩子别看今年只有九岁,又面黄肌瘦的,但婉儿看得出她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过上五、六岁长大些不知道会比婉儿漂亮多少倍。老公你可要好好对她,过几年就把她收了吧,婉儿不会介意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明悟 “哎……仔细想想,张兰过几年真的会变得很漂亮的哦,很令人期待呢。小丫头快点长大吧……呸呸呸,我想什么那我?”张仁赶紧又大力甩头:“张仁你已经有婉儿这么好的女孩子在身边还不知足吗?居然打起别人小女生的主意来了,简直禽兽不如啊!” 定了定神,张仁叫道:“子良,子真,你们俩过来!” 二人凑到桌前:“什么事啊老大?” 嘣、嘣! 张仁左右开弓,狠狠的敲了二人各一记脑崩:“你们俩小子想什么不好想张兰?我可告诉你们,好好的读书和学做事,谁也不准再打张兰的主意!” “哦,知道了。”这个是相对沉稳些的张信。 张诚摸着额头的大包,咕哝道:“早就听婉儿姐说过,老大你过几年就会把张兰也收入房……放心啦老大,我们和谁争也不会和你老大争的。” “就是嘛。不过老大你也真是的,已经有了婉儿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准备收张兰……” “去死,去死!” 随着张仁的暴喝,两个人肉足球直飞大门。耶,二比零…… “张县令,张县令在衙中吗?”张仁的小镇连上屯田的三千军士,已经过万人,故而从县长升为县令,年俸也提升到特俸的八百石。另外曹操支持张仁对农业及手工业的开与改良,特许无名镇每年的税赋上缴五成,另五成由张仁自行分配。 “哇靠,好大的声音!这谁啊?” 张仁被震得耳膜麻,也来不及理会趴在地上的二人就急忙赶出门去。衙门前站着个铁塔般的大汉,一张丑脸已经能吓坏小孩子,还挂着几道更吓人的伤疤,裸露在盔甲外的肌肉显得充满暴力,背上背着一对夸张的大铁戟。张仁认识,正是被曹操称为“古之恶来”的典韦。 (正史中典韦死于建安二年春,演义中并未说明,但从情节上来推算的话应该是在建安二年冬曹操对张绣的第二次南征。这里取用后者。) 张仁连忙拱手施礼:“典都尉不在主公身边,来我这小县可是有要事?” 典韦从怀里取出份书简递给张仁:“主公特差我来送信给你。” “我晕,你说话就不能小点声吗?” 这么近的距离,张仁被震得双耳刺痛,又不好去揉,只能强忍着噪音打开书简。剃去那些客套话,简明的意思就是“你唯一的侍女婉儿现在在我家里教人唱歌跳舞,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你自己的床上就没人陪你了。老曹我过意不去,所以挑了两个美人出来,让典韦送去你那里陪你睡觉。再过个把月我自然会把婉儿毫无伤的还给你,你那两个美人就不用还了,是我老曹赏你的”。 张仁把这书简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两眼直:“啥?老曹又送侍女给我?光是一个婉儿就已经让我有够牵肠挂肚的,那三个到时候还不得把我扯心裂肺啦!” 典韦又取出一份书简:“婉儿姑娘听说主公让我来送信,特地也让我带了封信来。” “婉儿的信?”张仁连忙接过来。信上写得很简单,就是说她在曹府过得很好,白天教人唱歌跳舞,晚上和张兰有自己的专房。因为现在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也没人敢骚扰她,让他不用担心。另外还说这次曹操挑出来的美女在府中是一等一的,要他好好照顾。末了是一句老公注意身体。你受伤多次,身体不是很好,不要见了美女就不要命。张仁苦笑,婉儿还真是“关心”他。 想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就向典韦试探着问道:“典都尉,婉儿在主公府上还好吧?” 典韦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跟着主公看过几次婉儿姑娘教人跳舞,跳得可真美!中间听说大公子曹昂看中了婉儿姑娘,向主公开过口想要过来,被主公狠狠的骂过之后就再也不敢做什么。主公为此特意让婉儿姑娘居住在内庭,除了出来教歌舞,其余的时候谁都见不到。” “这就好!” 张仁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可又想起另一件事来:“等等,曹昂和典韦?过一阵子老曹打张绣的时候,这二位都要挂掉的。是不是出言提醒一下……可是曹昂在打婉儿的主意啊!这家伙是长子,万一没挂掉到时候向我施压要婉儿,我敢得罪这个老曹的继承人吗?他没挂的话,还轮不到曹丕的。” 想了许久,张仁的私心还是占了上风,决定不说出来。 典韦道:“主公送人的车驾也该到了。我是急不过,就先赶来的。一会儿车驾到了,张县令你就自己安排吧。” 张仁道:“典都尉一路辛苦了。现在天近正午,不如就在这里用过饭再回许昌。” 典韦大嘴一咧,笑道:“太好了!我还真想在张县令这里蹭上一顿饭再回许昌。” “又是蹭饭!好词没见传出几个,垃圾词汇到是传得比什么都快!” 张仁想着,便将典韦往衙内请。典韦见四下无人,悄悄的道:“张县令,你前些时候是不是送过几坛酒给郭祭酒?” 张仁道:“是啊,那是我试用蒸馏新法酿出来的酒。因为数量不多,又自觉酒质不佳,所以只是先送了几坛给老郭品品味,让他给我出点主意。” 典韦道:“那酒还酒质不佳?郭祭酒转送了两坛给主公,主公试饮的时候那香气直钩得我流口水。这趟来我还在私底下和许仲康约好了,打算向你买上几坛回去痛饮的。你看是不是……” 张仁无语。他试着用蒸馏法制酒,结果不得要领,蒸出来的根本就是水与酒精的混合体,口感极差,让他觉得到是搞出来些医用酒精!后来没办法,用果汁与蒸馏水去勾兑后口感才好上一些,但度数就比现在的水酒不知高出多少。他又不会品酒,就送了些给酒鬼郭嘉,让郭嘉试试口感,现在郭嘉那里还没有回信。 犹豫了一下,张仁道:“典都尉要喝我这酒自然可以。只是这酒酒性极烈,我怕典都尉不胜酒力,还望莫要贪杯……” 典韦一听这话几乎是叫的:“笑话!我典韦饮酒向来都是以坛来计,在营中还从来没碰到过对手,敢自称是海量!你这酒再烈我也不放在眼里,不喝上个五、六坛我绝不罢休!张县令该不会是舍不得珍藏的好酒吧?”任何一个好酒的人都自信自身的酒量,谁要是敢怀疑那无疑就是对他的蔑视! 张仁几乎被震晕过去,连忙避开典韦的“有效攻击范围”,向张诚张信道:“你们俩快去家里把我酿的酒运十坛过来!”心里还在暗骂:“喝上个五坛六坛?你以为还是你常喝的那种就几度的水酒啊?我看不用多,最多一坛你就得趴下!” 结果是仅仅半坛,大概也就三斤不到,典韦就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直到次日凌晨才勉强醒来,急急忙忙的赶回去复命。曹操问清晚归的原因惊呀的道:“世清那酒你居然敢喝下半坛之多?奉孝转送我的酒我只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 ―――――― 在与典韦喝酒的时候,张仁打听到袁术军东侵陈地,曹操正打算亲自领兵东征袁术。这些细节他看得不是很仔细,具体如何他也说不清。另外就是曹操准备二次南征张绣。 张仁看着这豪迈的典韦,心里一直在为救不救他而斗争。最终还是为了保护婉儿的私心战了上风,任事情按原有的轨迹去殿。唯一担心的是曹操的安全,仔细考虑过之后决定在差不多的时候写信给荀彧,用曹操自己事后的“彼虽降却未取其质”来作借口,让荀彧派人去救助。这样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典韦醉倒,张仁安排人照顾,自己也回家去看看。曹操送他两个美人,他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偶尔看见美女的时候也很想去偷偷腥。只不过一直有婉儿陪在他身边,他既没有色胆又觉得不能对不起婉儿,所以从来没有乱来过。而现在婉儿在信里都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注意身体”,他也就有点…… “没事的没事的,婉儿不会在意的。这年头女子跟了人就讲什么三从四德,男人到是可以随意放纵,老郭不就是这样的人?亏我在曹营还被称为与老郭齐名的‘浪子’,我可还真没做过什么风流事,有点对不起这名号。搞定这两美女,我以后还是多对婉儿好一些就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样子我的确不是什么君子……不管了,回去看看!” 某真小人心跳加,按捺不住激动,以几近百米冲刺的度跑回家去…… ……………… “哎哟,腰好酸……” 揉着酸的腰际,张仁坐直身。不过别误会,他腰酸背痛并不是因为xx过度,而是在书房的桌上趴了一夜。 昨日某真小人急色的回到家中,曹操赏他的两位美女早就在卧室中等他。一见他回来都殷勤的上来,争着要给他“侍寝”,水蛇般的身躯不停的在他身上缠来缠去,以求得到他的欢心。结果却把这位真小人吓得魂飞天外,狼狈推说还有要事,落荒而逃的躲进书房不敢出来。 想想这两位热情过度的美女,张仁摇头苦笑:“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身材也无可挑剔,就是那热情劲头太吓人,看那架势简直像是里的豹女!算了吧,这种美女我惹不起,也无福消受。我还是喜欢像婉儿那样可以温柔体贴的女孩子,或者说我喜欢的是温馨浪漫的情调?” 看看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张仁又想起自己彻夜编写文献时,婉儿总是会温柔的为他加披上件衣服,端上杯热茶,然后静静的坐在他身边陪他熬夜,那份平淡的温馨与满足的感觉既难以言喻又令人怀念。 “我到底好不好色?如果不好色,平时我想那么多干嘛?如果好色,为什么昨天美色当头我却会逃开?都是我的人,没什么要不要负责的事,只管玩就是……我现在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了。” 张仁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走出书房去洗漱。中间悄悄的去自己卧室看了下,那二位美女尚未醒来,又暗自摇头:“婉儿从来不会比我晚起来。现在她身份虽说还是侍女,但在家中的地位完全可以安心享福,却还是要全心全力的服侍我……这二位姿色这么出众,在曹府想必是高人一等的角色,看这情形就知道了。这样的美女,真有点养不起的感觉。” 草草的吃过早饭,张仁回到书房取出几卷有用的书简准备去县衙。 “大人金安!” 两位大美女齐齐的出现在门口,把张仁吓一跳。想叫却才想起来昨夜逃得太急,连二人名子都不知道:“哎……两位美女早安,你们都叫什么名子?” “奴婢小莲,今年十八岁。” “奴婢小荷,今年十七岁。” “小莲和小荷是吧……我这里不用那么拘束,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二人突然一左一右的缠住张仁,梨花带雨的道:“大人昨夜不肯让我们侍寝,而是在书房中过了一夜,可是嫌弃我们二人姿色不佳吗?” “早就听说张大人与郭大人是齐名的风流浪子,昨夜却这般君子,定是嫌弃我们二人了。” 张仁很怕女孩子在她面前掉眼泪,可是现在这二位与其说是掉泪,到不如说是在撒娇,要多假有多假。张仁急忙推开二人道:“你们不用这样。如果你们是担心我会对你们不好而刻意逢迎我的话大可放下心来,我会对你们很好的,不用讨好我。行了,我要去衙中办公,你们就在家里玩吧,如果坐不住可以出去走走。” 说完张仁抱起书简,逃出家门。走在路上,张仁又想起还在鄄城的时候与郭嘉一起去歌舞仿的事,心中有那么一点隐约的明悟,自己在心底想要的是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誓死不妥协 衙中,张仁暂时把这些事扔到脑后,专心的处理自己写出来的文献。中秋过后,他就大胆的挑出一些稻粟谷种在秋天种下,看看是不是能在春天收获。也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种出一年两熟的谷物。 “老大,门外有人求见。” 张仁放下笔:“有人求见?有报过名号吗?” 张诚迟疑了一下道:“那人带着几个从人,说是大公子……曹昂。” “曹昂!?他来干什么?难道……”张仁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论及身份,张仁赶紧迎出门去将曹昂引进大厅。这曹昂史书中的记载极少,张仁也从没见过面。现在见到,觉得曹昂长像与曹操很像,才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眉宇间就有着曹操的几分神态气质。礼毕茶罢,张仁问道:“大公子屈尊来我这小镇,是有什么要事吗?” 曹昂示意从人们都退下,房中只有他们两个。见他如此,张仁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曹昂道:“实不相瞒,昂此来是对张县令有一事相求。” “……” 曹昂道:“数日前我见到张县令的侍女婉儿,甚是喜欢,曾向父亲大人出言索要,却被斥责说婉儿是张县令心爱之人,不可夺人所爱。昂无奈,只好亲自到访,还望张县令能割爱。” 张仁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不行!” 曹昂脸上划过不悦:“张县令,我身为世子,拉下面子来向你要个侍女都不肯赏脸吗?如果张县令是觉得婉儿一去就无人侍寝的话,我可以用府中色艺俱佳的美人和你交换,包你不亏。如何?” 张仁强行冷静下来道:“大公子,婉儿姿色才艺平平,实在不堪公子厚爱……” 曹昂闭目暇想道:“若论姿色,婉儿的确不是上上之选。但那份柔弱质朴的气质,在昂所见过的女子中却是独一无二的,这才是最令昂心动的地方。至于才艺……婉儿舞姿妙曼,昂又曾无意中听见婉儿清唱一曲,令人如醉如痴。据说那曲乃是张县令你所做,曲名为《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离开我》。此等才女,昂着实心慕。” 张仁心头开始冒火,仍然强自压住:“公子,你想将婉儿收入房,仅仅是想闲时让婉儿给你歌舞解闷,夜来作一侍妾以尽床第之欢吗?” 曹昂道:“婉儿不过一介侍女,不如此又能如何?” 张仁道:“对不起公子,张仁恕难从命!” 曹昂眼神开始变得很凌利:“怎么张县令竟如此吝啬,连一介侍女都不舍得?我已知昨日父亲大人挑了两个绝色女子给你,今日见张县令你腰际不便,定是昨夜……也罢,我再送你两个绝色女子,如何?” 张仁再也压不住火,大声道:“公子就算是将府中所有美女送来,张仁也不换!” 曹昂也上了火:“为何?” 张仁道:“公子,张仁读的书不多,这些文绉绉的话不再去讲。婉儿和我在一起两年,不敢说生死相随,但彼此也经历过几次悲欢离合。我了解她,她也了解我,她就是我的红颜知己!我爱婉儿的温柔善良,爱她的那份细心体贴,也会为了保护她去做任何事。 “公子的心中是把婉儿当作男人的宠物,但在我心里婉儿是我唯一的寄托。没错,婉儿的身份只是侍女,但我就是要娶她为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另一半,婉儿就是我张仁的另一半!” 曹昂怒道:“说得好听!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说着长剑抽出几分。剑闪寒光,威慑张仁。 “操!怕你不成!老曹那套吓人的本事你学得还不够火候!” 张仁随手解下自己的佩剑,扔到桌上:“公子要杀只管杀,张仁身为人臣不会皱半下眉头。只是要杀张仁就用此剑!” 曹昂道:“如你所愿!” 伸手就想去取剑再吓吓张仁,可是一看见剑上的镶金字样自己反到被吓住了:“这、这是父亲大人原先的配剑……怎么会在这你里!?” 张仁平静的道:“主公初将婉儿赐我的时候,我带婉儿出游路遇劣卒调戏。我当时为了保护婉儿被那些劣卒搞得一身是伤,曼成救下我和婉儿之后,我没有手刃劣卒,而是交由主公法办。主公说我明于法纪,特赐此剑给我,若有触犯法纪之徒,可以此剑斩之。公子,你杀了我之后就请把此剑交还主公。” 曹昂到底心虚,他本来只想凭着自己的身份强要婉儿。后来见张仁不肯就范就想吓吓他,因为他曾听说过张仁是个怕死的人,觉得吓一吓就能搞定,哪里敢真的对张仁动手?谁知道这张仁软硬不吃,最后还把曹操的剑给拿了出来,把曹昂自己倒给吓个够呛。 倒退几步,曹昂还是有些不甘心:“张县令,世间女子何其多,你为何就只要婉儿一人?改日你到我府上,府中美女任你挑选,如何?” 张仁道:“公子,世间女子何其多,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婉儿来为难我张仁?婉儿现在虽然还是侍女,但早已和我有夫妻之情,日后就是我张仁的妻子!难道公子你要夺人妻子,令主公颜面蒙羞?” 曹昂大笑道:“妻子?一个侍女你还想娶她为妻?你不怕天下人笑你不知礼吗?” 张仁道:“张仁本来就是小人一个,又何惧天下人的耻笑?这里张仁也放下一句话,要么公子就杀掉张仁,要么公子就别对婉儿动一分一毫!婉儿是很柔弱,但无论公子选哪个,我敢说你得到的只会是婉儿的尸体!若公子不杀张仁,他日张仁也会尽全力为婉儿报仇,身败名裂、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曹昂楞楞的看了张仁很久。他能感觉得到张仁不是在吓他,心中对张仁那些胆小怕死的传闻充满怀疑。他不知道,张仁自己也不知道,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一但触及这条底线,再胆小怕死的人也会变得无所畏惧。而婉儿正是张仁的底线,因为张仁爱婉儿。 沉默良久,曹昂终于认输的低下头:“看来是曹昂福薄,得不到婉儿……也罢,曹昂告辞,张县令你自重。” “公子且慢!主公昨日所赐二女还请公子顺道带回。这二女张仁并未染指,就算是张仁对公子的一点心意。” 曹昂再次楞住:“你没染指?那你的腰……” 张仁道:“昨夜在书房清理文献,一夜未眠。” 曹昂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你真是和郭嘉齐名的浪子张仁?” ―――――― 夜静更深,曹昂傻傻的坐在花园亭中呆。白天他和张仁对恃的那一幕,一直在他脑海中打转。 “这个张仁怎么这样?比婉儿漂亮的美女任他挑都不肯交出婉儿,我又不能真的去抢人,吓他也没用……婉儿对他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连父亲送他的两个美女都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昂儿!” “父亲大人!”曹昂赶紧起身施礼。 曹操示意他坐下,眯起双眼看着他道:“你今天去过世清的镇上吧?” 曹昂心虚的点点头,不敢作声。 曹操道:“看你这样子,一定是无功而返了……昂儿,今天的事为父也不责骂你。只想问你一下,这婉儿你到底是想占有她,还是真心爱她?” “这……孩儿说不清楚。” 曹操道:“那我再问你,你见到婉儿的时候,是想怎样?” 曹昂想了想道:“想一拥入怀,一亲芳泽。” 曹操道:“仅此而已?那你就不是真心爱她,仅仅是对她有欲而已。这一点你就和世清完全不同,世清是从心底去爱婉儿。记得他数月前下狱身受重伤晕迷之际,口中一直在呼唤婉儿,这是只有深爱着一人才会做出的举动。在这一点上你就输给了他。 “昂儿,为父曾教过你君子不夺人所爱,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再者温柔乡即是英雄冢,成大事者岂可以女子为念?想那西楚霸王项羽与高祖刘邦,哪个才成了大事?且即要成事,切不可因一女子而失将心,该舍得的时候就要去舍得。这张世清在为父幕僚之中虽算不得重臣,却因重情是可用为心腹之人,加之才干之独特,放眼天下可能没几个这样的人才,不可有失。你应该去给他道个歉,着力收拢才是,千万不要令其失出异心。 “这婉儿姿色虽不算上佳,人品气质却少见,不然当日为父也不会挑她出来赐与世清。世清即对她倾心爱恋,只要不去动婉儿分毫世清定然会对为父死忠。这收心之道,昂儿你还要多学多想才行啊。不然你将来继承为父大业,却教为父如何放心得下?” 曹昂凛然道:“多谢父亲大人的指点,孩儿明白了。” 曹操点头道:“希望你是真的明白……那现你你应该如何去做?” 曹昂沉思片刻,应道:“既然张仁苦于婉儿身份,不能娶婉儿为妻,那孩儿就与婉儿结为兄妹,给她个名份,让张仁能堂堂正正的娶婉儿。” 曹操笑道:“好好好!这一招甚好!我多个干女儿也没什么的,这婉儿我也看着甚是喜欢,就收她作义女吧!” 笑罢,曹操用一种很怪异的笑看着曹昂道:“昂儿,我知道你现在胸中有欲。为父昨日赐给张仁的两个女子不是被他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吗?就当是他送给你的,你去找她们泄泄欲吧。这婉儿,你得不到也不错,要知道有时候一些事物,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张仁与曹昂的这次交锋,不管结果如何,事后说张仁不担心是骗人的。他到不是担心自己会怎么样,而是担心曹昂回去真的会对婉儿不利。这曹昂看来颇有老曹身上那种霸道的影子,万一气不过跑回去给婉儿来个霸王硬上弓,依张仁对婉儿的了解,婉儿肯定会自寻短见。婉儿当初街头那次带在身上的匕就是张仁现后给扔掉的。 “不行!婉儿外柔内刚,内心的性子太烈,一但冲破她最后的底线她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的!当初她带着匕来我这里,多半就是怕万一跟的人不好会生不如死,干脆来个一死了之。现在曹昂这样,我得赶快赶去许昌,千万不能让婉儿出什么事!” 还好就在张仁焦心如焚,准备连夜赶往许昌的时候,曹操派来送信的人赶到了。在被告知“曹昂被责,婉儿无忧”后,张仁总算放下心来,再怎么说老曹的保证还是让人信得过的,就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 次日张仁在衙中办公,张诚慌乱的跑进来道:“老、老大,昨天那个曹公子又来了!” “他又来干什么?和我杠上了是不是?” 张仁心头火起,但还是碍着老曹的面子去将曹昂迎进大厅。和昨天一样,曹昂挥退从人,二人四目对望,谁也不开口,气氛十分的怪异。 许久,曹昂站起身向张仁恭敬的鞠躬道:“张兄,昂今日来是来谢罪的。昨日多有冒犯,还望张兄勿怪!” “啥?来道歉的?还叫我张兄?” 张仁傻了眼,心说这曹昂变得也真快,该不会是又想来软的,或者底下有什么阴谋吧? 曹昂道:“张仁对婉儿情深义重,昂自叹不如。昨夜静思后,决定不再对婉儿有什么想法,张兄信我就是。” 张仁道:“公子真的……不会再动婉儿念头?” 曹昂豪气的道:“男儿丈夫,一言九鼎!” 张仁看着豪迈的曹昂,学得他目光清澈、言语肯切,并不是虚作姿态,心中叹服这曹昂还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开玩笑!曹操打从小就开始培养作接班人的人物会差?可惜就是死得太早了点。 消除隔阂(至少是表面)的二人细谈之下竟越谈越投机。渐渐的张仁在心底觉得曹昂死得真的太可惜了,曹操有名的三个儿子丕、植、彰,若说曹丕继承了曹操的权谋,曹植继承了文彩,曹彰继承了武勇,那么曹昂无疑就继承了曹操的豪迈与霸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迎娶 “还有好色,父子几个全一个德性!”张仁心中恶意的在想:“老曹是走到哪里就玩到哪里;曹昂虽说没什么记载,单是想从我这里抢婉儿的事就可见一二;曹丕就不用多说了,趁乱纳甄宓的事就够名动千古的;曹植好像是没做过什么,不过他写的《洛神赋》,后世的人看了都说他在打嫂子的主意,也不是什么好鸟……” “张兄,张兄,想什么这么出神?” 张仁赶紧回神:“哦……一些杂事。天 籁小说” 曹昂道:“今日畅谈才觉得张兄确实是与郭嘉一般的浪子。张兄所创歌舞都别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家父曾言,他日若得机会,张兄有三个人一定要去会上一会。” 张仁老脸不红,反正他盗版都盗习惯了:“是吗?不知是哪三位?” 曹昂道:“一是江东孙策义弟,人称‘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据说此人容姿瑞丽,风流倜傥,通晓音律,人谓其‘曲有误,周郎顾’,由此可见周郎音律之精。” 张仁心想:“行啊,把我和周瑜放一块了!不过怎么比都比不了他啊,人周瑜不管哪方面都强出我不知多少倍,就这音乐方面人家是原创,我还是盗版那!不过我现在盗版来的几曲子也姓周,周瑜和周杰伦?这两个会不会有什么亲戚关系?一个是汉代的音乐大师,一个是现代的流行音乐天王,搞不好是有那么点哦。还有周华健、周传雄、周慧敏、周海媚……打住打住,越想越离谱了。” 接着听曹昂往下道:“一个是旧日侍中蔡邕之女,蔡琰、蔡昭姬。据说此女自小才气过人,曾隔墙听出其父琴断之弦是哪根,稍大些音律才艺名动洛阳。可惜洛阳之乱,她被北族掳去至今下落不明。家父与蔡侍中故交,也曾派人多方打探却没有消息。” 张仁的脑袋与桌面来了个亲蜜接触:“我的天!老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居然把我和蔡琰放一块!蔡文姬啊,三国中真正的第一mm!也许蔡琰不是三国中最美的,但她的文学修养和对文化方面的影响却绝对是其他三国知名mm所无法比拟的。对哦,我那个时代也有个大明星姓蔡来着……去去去,又乱想什么?” 曹昂道:“张兄这是怎么了?” 张仁脸上直烧,尴尬的笑道:“主公也未免太看得起我张仁了。铲子呢铲子呢?我想找个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张仁才薄,哪里能和蔡大家比啊!” 曹昂笑道:“张兄真是风趣,也太过谦了。哦,剩下的一人张兄应该知道,就是己故司徒王允义女,现为吕布妾室,曾挑拨董卓与吕布反目的貂蝉。此女家父在王司徒家借刀刺董卓时曾见过数面,姿色才艺绝佳,可谓天下双无。” 张仁这回到没有太吃惊:“得,我就知道会把她拉下水。不过说起来,三国中论歌舞技艺,还真没谁能和貂mm比吧?” 曹昂道:“张兄,昂在这里开个玩笑,张兄可不要介意。” “嗯?无妨无妨,说吧。” 曹昂道:“家父日后攻破吕布是早晚的事,这貂蝉到时定会收入府中。那时我用貂蝉来换婉儿的话,张兄可会应允?” “又来了!” 张仁狠狠的瞪了曹昂一眼,不怀好意的道:“没得商量,不换!不过如果你能连上河北甄氏美女甄宓与貂蝉一并给我的话,我会考虑考虑。” 曹昂奇道:“河北甄宓?从来没听说过啊!” 张仁心道:“你知道才怪了!这甄宓是你日后的弟媳妇,你死得早当然不知道啦!” 曹昂歪着头想了想,笑道:“哦,昂明白了!河北袁绍与家父早已是面和心不和,两家对阵是迟早的事,这情势昂又怎么能去河北寻这甄氏美女?张兄你这分明是在为难曹昂,让我断了对婉儿的念想嘛!张兄请安心,昂乃堂堂七尺男儿,绝不会言而无信的。哦,忘了说件要紧事,家父已收婉儿为义女,特赐随家母丁姓。婉儿今后就是曹昂之妹,张兄你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张仁大吃一惊:“什么?主公认婉儿为义女了?” 曹昂道:“不错,家父收婉儿为义女,如此一来就了名份,张兄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迎娶婉儿为妻。过几日还请张兄备下彩礼前往许昌府中下聘,一月后迎娶过门。” 张仁暗道:“哎?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曹操的干女婿?老曹你可真行,收买人心能做到这份上,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牛人肯替你卖命。不过嘛,卖命的事我不做,认认真真的帮你到是可以。” 虽然张仁是现代人,对这些名节不怎么看重,但可以安心的娶婉儿过门必竟是件好事。再者想想婉儿自己也再不用身份的事愁,心里开心很多,便力邀曹昂去喝酒。结果不用多说,曹昂也不知张仁这果汁味医用酒精的厉害,几杯下去就找不到北了。 ―――――― 着人送曹昂回许昌,张仁坐在自家天台上望着星空出神。 “想不到这一闹居然能闹出这种结果来,我还以为会因为曹昂这事会和曹操闹翻……老曹真的很会收买人心。如果我不是穿越来的人,可能真的会对曹心塌地……不过老曹真的是个很有领袖魅力的人,在他手下做事很安心。 “婉儿成了曹操的义女,这回能名正言顺的嫁给我,她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吧。以前她老是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不知劝过我多少次要我找一房正室,其实那样做的话她自己心里哪里会开心?所以我就这么一直拖着。虽说我那年代男的二十五岁结婚都有点早,但在这年头二十五未娶妻就有点不孝的味道了,这传宗接代的思想还真够害人的……不管了,下个月去把婉儿娶回来,到时候再好好的‘教训’一下她,我也可以正正‘夫纲’,哈哈……我要结婚了,我要成家啦!我不要什么三妻四妾,有婉儿在身边就知足了。 “这曹昂一开始是有点讨厌,不过深交的话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如果不死再多跟曹操几年,我想他也会是个非常出色的领袖人物吧……救不救他?算了,反正婉儿已经被他认为义妹,他也彻底断了念想,还是救他一命的好。回头写封信给他,也学学孔明的‘锦囊妙计’,让他在合适的时候打开就行。” 心情大好的张仁喝了口纯果汁(不是果汁医用酒精,张仁不会喝酒),继续望着星空想事:“老曹说我该去见的三个人嘛……周瑜我看就免了,大男人一个见得也没意思。就算去见诂计也得带把铲子去,要么就是我嫉妒他嫉妒到把他敲晕埋了,要么就是无地自容到把自己埋了。貌似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人周瑜掌握千军万马,我要敢动手……也许不用他的千军万马,单是周瑜的粉丝mm们都能把我打成包子馅再扔去喂狗……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自嘲了几下接着想:“蔡mm嘛……记得百~万\小!说的时候说曹操在建安十三年,也就是赤壁之战的2o8年才接回她来,当时都三十五岁了。现在是建安二年,她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她也是最可怜的三国mm之一,二十三岁就流落到北地,受尽苦难。可惜现在曹操还没有统一北方,对北方异族的影响力也还不够大,不然可以让曹操想办法提早把她救回来……等等,曹操是用千金救她,也许我搞点什么现时点有价值的东西,说不定可以把她换回来?宝刀?玻璃?搞什么好呢?头痛! “最后是貂蝉。算算时间,再过个半年差不多曹操就该对吕布动手了吧?不过以老曹的好色,多半会来个‘自纳之’,我能不能见上一面都不知道哦。或许会有机会吧,曹操必竟开过要我以曲会会她的口,到时候再盗版几支好听的曲乐出来试试……我想想啊……” “哎呀不好!官渡之战是还是在数年之后,而曹丕纳甄宓的时候才十八岁,甄宓那时才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那推算一下,现在的甄宓也就十来岁……靠哦!说话不经大脑啊!这万一曹昂回去乱说,又无聊的真去找上一找,还不得说我是有恋童癖啊!晕了,名节难保啊……不过貌似我也没什么名节可言吧?” 想着想着,张仁就在天台上睡着了…… ―――――― 风平浪尽的一个月。张仁在这月中准备了几份很特别的彩礼去许昌下了聘,只等到候一到就大大方方的娶婉儿回来。可惜九月袁术侵陈,曹操正愁找不到兵精粮足却找不到对手,带着曹昂亲自率军出征,到张仁去接婉儿回来的时候,是曹操的正妻,曹昂的养母丁夫人作长辈来接待的。 本着一切从俭的原则(其实根本就是先上车后补票的性质,再说曹操也不会真为义女婉儿去大肆张罗),丁夫人只是随便摆了桌酒,让张仁和婉儿在席上敬了她几杯就过去了。完了张仁大大方方的用车将婉儿和张兰接回镇去。 夜…… “婉儿,现在你就是我张仁真正的老婆了,开心吗?” 婉儿乖巧的趴在张仁胸口,轻声道:“开心……老公,听说你为了婉儿,曾和大公子硬扛,还把主公赏你的小莲、小荷也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老公你这样为婉儿,真的值吗?” 张仁道:“婉儿,这么久了你还不清楚我吗?那天我和昂公子对恃的时候,我曾说出过这样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苦苦寻找的另一半,而我找到了,婉儿你就是我的另一半。婉儿,我是你的另一半吗?” 婉儿道:“老公你不是我的另一半,而是婉儿的全部。上天真的对婉儿不薄,让我能遇到老公你……可是老公,你得罪了昂公子,真的不怕吗?” 张仁道:“昂公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和主公一样豪气,拿得起就放得下。” “那婉儿就安心了。老公,那小莲和小荷都是主公府中数一数二的美女,为什么你会不去染指她们俩呢?其实就算你把她们都收了,婉儿也不会介意的。” 张仁轻轻的拍了下婉儿的道:“又来了是不是?我哪有那么好色……是啦,我是好色,不过你不在身边,我那有心情去色别的女孩子?” 婉儿吃吃笑道:“原来老公只有我在身边的时候才会去想染指别的女孩子啊。这么说来婉儿反到是你的母老虎了?在家中管得你严严的,让你心生惧怕,所以会一天到晚的去想别的女子。” 张仁被说得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带着恶狠狠的表情把婉儿压到身下道:“行,你是我的母老虎,我现在就要当伏虎英雄!” “不、不要了啦!婉儿讨饶还不行吗?已经两次了,老公你注意身体……” ……………… 建安二月九月,曹操亲率大军七万征讨袁术。 征讨袁术的原因有二。先就是袁术自立为帝,曹操身为汉臣,又刚完成挟天子以令诸候的战略优势,袁术现在的作为无疑对曹操来说,无疑是对政治身份、优势上的挑衅,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不过被人称为“冢中枯骨”的袁术也真是差劲到家,先是借吕布背约之后出兵想吞并徐州被吕布打得落花流水,接着寿春的自然灾害搞得寿春一境粮食不足,就想在曹操的陈地捞点本回来,可还没捞着多少就碰上曹操亲征。袁术一听到是曹操亲自来,极不要脸的扔下寿春几万人马不管,自己勿勿带着大批钱粮渡淮。曹操联合刘备、吕布、孙策三家团团围住寿春,攻下寿春只是时间问题。 由于张仁的出现,原本历史上这时曹操“借粮官之头”的事并没有生。曹操没有了粮草方面的顾忌,出于想减少兵员损失的考虑竟然想打持久战。张仁在接到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老曹有粮食也不能这样浪费啊!七万大军消耗的粮草可不是开玩笑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搞生产? 想来想去张仁想到了张绣,便特地去了趟许昌,以“流民带来张绣欲作乱的消息”为借口,极力让荀彧劝曹操对寿春战决。天籁『小说www.『⒉荀彧也早就收到一点类似的情报,对张仁的建议很赞成,立即写信给军中曹操。曹操采纳了荀彧的这一建议,全力攻城之下仅仅七天就打下寿春,把袁术的老窝给端了个底朝天,大军回师许昌。 十一月,曹操再次南征张绣。大军临行前,张仁悄悄的把一个锦囊交给曹昂:“大公子,张仁这里有一计,若主公是战场上击败张绣,那么这一计就可以不去管他;如果张绣是一仗未打就投降,公子千万要打开这锦囊依计行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张仁根本就是误算。曹昂不是心细沉稳的赵云,只在出征的头一个晚上就打开锦囊来看,里面写着“张绣若降,务必劝主公不可得意忘形而疏于防范。另曾听闻张济之妻皱氏颇美,公子当劝主公勿纳,以安张绣之心不使其生变。” 当曹昂把这封信交给曹操看,曹操只是放声大笑:“孤领兵多年,这等事还是头一次遇见,世清多心了!张绣若降,孤又怎会不取其质而疏于防范?至于这皱氏……我到还真想见上一见……” ―――――― 混乱,火光,厮杀,死亡…… 张绣的不战而降终于还是令曹操失去了警惕性,连战连胜也令曹操开始自大。他没有将张仁的提醒放在心上,现在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按历史原有的进程,曹操失去了爱子、爱侄、爱将…… 逃出性命的曹操,现在正抱着曹昂的尸体放声大哭。不经意间,张仁的信从曹昂怀中飘落,曹操拾起这信,木呐道:“张仁,你到底是个有着什么样才能的人?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如果你有,为什么不在孤身边时时刻刻的提点我……还有这皱氏,如果你不提她,也许我根本就不会去纳她,张绣也就不会因此生变,昂儿、典韦也就不会因此而死……张仁,孤到底是该自责不听你的提醒,还是该恨你不肯为孤尽力……” 人一但受到很大的打击,头脑就会失去原本应有的判断能力,千古奸雄的曹操也不例外…… ―――――― 这一切,张仁还并不知道,因为他现在正在整个山东境内焦急的奔走。 曹操出兵张绣不久,张仁就接到荀彧的紧急调令,原由是种种迹像表明,山东境内又会生大规模的旱灾。人力有时而穷,又怎么能和天斗?荀彧在无奈之下,就想到了张仁所架的改良型龙骨水车,让张仁抓紧时间在各处多方架设,尽可能的减少大旱将会带来的损失。 张仁现在就在不停的奔走,龙骨水车的图纸画了一份又一份,每到一处就挑些合适的地方建设,同时也调集人力挖人工湖蓄水。可惜一切都来得太晚,建安二年的整个冬天下的雪、雨用两只手都能算出来,所能调集的人力也太有限,不可能作出挖掘运河引导两河水的事。最后的办法,就是极力去确保濮阳以北、许昌以南这一带临近水源的地方的粮食产量。 建安三年春正月,曹操返回许昌休整。二月下旬,精疲力尽的张仁也回许昌复命,被曹操叫到府中一聚。 回到许昌时张仁已经收到曹操兵败,曹昂等人战死的消息。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与自责,可又能如何?他终究不过是一介凡人,纵然知道历史有心去改变他,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情的展永远不是他所能掌握的。 曹府中,张仁忐忑不安的望着曹操。曹操手中是张仁当日留下的信,阴沉着脸一言不。沉默许久,张仁小心的道:“主公,大公子的事,张仁已经得知……主公节哀……” 曹操的声音有如寒冰一般:“张仁,孤问你,你到底是有鬼神不测之谋,还是有洞悉未来的能力!?” 张仁慌了:“主、主公,为什么这样问我?” 曹操将信扔到他面前:“这信早在去年孤刚出征时你就交于昂儿。你从不经战阵,不晓军事,又怎么会料到张绣可能会不战而降?张绣降后又料孤会忘形之下疏于防范?还有这皱氏,你又从何处得知她乃人间绝色?难道你流落四方,衣食无着的时候,还会风流的去查问这些……张仁,孤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仁彻底的乱了阵脚,几个月来他身心俱疲,回到许昌才听说曹昂的事就被叫到曹府,根本没有机会去想合适的借口:“主公,我、我……” 曹操步步紧逼:“自你最初投我时起,劝我退兵、借钱、攻吕、下狱,只要你为孤献策就从来无不中的!如果不听就会吃足大亏。你总是口口声声的说你无才,甚至不肯就任尚书仆射而跑去许昌城南的无人小镇屯田,现在仔细想想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来避开孤!孤难道亏待过你,你就不肯为孤尽全力而为吗?” 张仁满头大汗:“不、不是!我真的没什么才干!以上这些完全是凭心推断!” 曹操道:“凭心推断?好一个凭心推断,只是你的推断也太准了!孤帐下如奉孝、文若、公达这般多智,竟一个都推算不出你这样的结果来!好,你说你无才,那你这推断的能力又从何而来?你既能推断得如此之准,为什么不愿在孤身边时时刻刻的提醒我!?” 张仁再也说不出什么,手中拿着信懊恼不已:“好好的学什么诸葛亮啊!你不写这信又有什么关系?弄巧成拙了吧!” 曹操又在那里冲着他咆哮了好一阵,最后看见张仁那挂满懊悔的脸,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挥手道:“罢了,你下去吧。孤失却昂儿和爱将典韦,心中烦乱,言行有失,世清你不要放在心上。” 张仁如蒙大赦,匆忙的站起身施礼就想开溜。 曹操忽然叫住他道:“世清,许昌城南的屯田诸事,你不用再去理会了。三日后你回尚书府,重领尚书仆射。另外如果要带你随军出征必须应命,不可有勿!” “啊!?主公不可!” 曹操冷眼相对:“有何不可?难道我调你回许昌助文若打理要事,你还要推脱吗?” “我、我……谨尊均旨。” 曹操语气柔和了一些:“世清,昂儿战死,丁夫人也为昂儿之事离我而去不肯回府,孤深感对不起丁夫人。婉儿与丁夫人有义女之名,丁夫人向日也颇喜爱婉儿,烦你接婉儿去给丁夫人作作伴,也算是帮孤尽份心意。” 张仁无奈的应命离去,曹操望着张仁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张仁,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你是真有才还是假有才,我一定要把你真正的才干给逼出来!” ―――――― 许昌郭嘉府。 张仁在许昌的房产在入狱时,为了演戏演得像被曹操抄没,现在是暂时寄住在老友郭嘉家里。 “臭小子,闷闷不乐的干什么?” 张仁灌了口酒,气闷的道:“主公调我回许昌重领尚书仆射一职……” 郭嘉道:“这是迟早的事。我早就说过,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躲得掉的。” 张仁道:“可是,我那里有名望和才干去当这个官?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啊!” 郭嘉也灌下一杯酒:“你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实话告诉你,你已经是了。汉室的一众旧臣早就在你节粮渡难关的时候便已经恨你入骨,你躲去小镇也只是能避过一时而已。之后你屯田的成果、这几个月为水利的奔走,还有你不经意间所赚下的名望,无不令人为之侧目。当然有的人是佩服,也有不少人是对你嫉妒……嫉妒你的才干。” 张仁道:“我所做的这些……还会有人嫉妒?不就是帮百姓们做了几件实事吗?” 郭嘉道:“不就是帮百姓们做了几件实事?你认为你做的这些,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能做得出来?且不论你那些被他们称为奇技淫巧的机关奇术(主要指张仁改良的水车、风力磨盘这些,还有就是张仁想出来一种用松香烟驱散田地里害虫的办法),就单是你能拉下脸来为百姓办事而赢得的口碑,就已经是不得了的事了。记住,有些事他们自己做不到,也不愿看到别人做到。你就是犯了这一忌。” 张仁道:“那……难道要我碌碌无为的混日子?” 郭嘉道:“傻小子,你不要再那么天真了好不好?我劝你一句,不遭人妒是庸才,而你绝不是个庸才。不但不是庸才,还是世间少见的奇才。一直以来你不愿太引人注目而自甘平庸是不假,可是你在投身主公之后就注定你的才干是无法被埋没的。” 张仁默然。他心底在想他所做的这些难道真的有那么大的效果?只是去搞搞生产,亲自去修建水利,还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与嫉妒。 郭嘉问道:“你在想什么?” 张仁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害怕。我在想是不是过几天就向主公辞官,找块地方躬耕去避世。” 郭嘉仰天大笑:“刚刚才和你说不要那么天真!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还能避得掉吗?不说主公不会放你,就算真的肯放了你,不出两月你就会身异处!主公会怕你被别的诸候招览去而杀你,那些汉室旧臣也会想办法杀了你来泄愤。那时你只是一介布衣,又有谁会去在意一介布衣的生死!?” 张仁背上冒汗,握杯的手也在打抖,以他百~万\小!说时得来的结论,郭嘉说的是事实。 郭嘉沉静的道:“人在乱世求生,最好的方法就是有自己稳固的权势,一但放弃这权势就无异于肉在砧上任人宰割!你仔细想想各地诸候哪一个不是如此?而像我们这样自己不可能得到什么自己的权势的人,就只有去借用诸候的权势来生存。你和我选择了同一个主公,就要想尽办法去保住主公的权势,这样我们自己才能在这权势下生存。也许你会不在乎你自己的生死,但你也要为你的婉儿想一想。假如说你失去主公给你的权势,凭你自己这样你又凭什么去保护你深爱的婉儿?还有你收养的张诚、张信、张兰!傻小子,别再去想什么避世的事了,用心去帮主公吧! “我知道这一次你给主公出的计策没能被采纳,主公也因此失去公子和爱将,还对你是不是没有全力去帮主公而心生芥蒂。你怕什么?以我对主公的了解,主公最多就是会对你有一点恨意,但只要你以后还是全心为主公出力,主公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再者你又为什么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一想?经过这次的事,主公也许会对你言听计从也说不定。” 张仁再也说不出什么,现在的他心很乱,很乱…… 三天,张仁又一次搬家的三天。 恋恋不舍的将镇中诸事交付给李典,张仁在镇中军士与居民的相送下,带着满满一车的各类文献又搬回许昌原宅。在他心里有着太多的无奈,去秋试种的稻、粟才刚刚有了一些收获;丘陵上栽种的果树也才结出青果;铁匠铺里不久前才试炼出少许硬质碳钢……可是他现在必须回许昌,很难再有相应的时间、精力、人力、物力去做这些。 “唉,早知如此我就不写那封自作聪明的信了!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安安心心的躲在小镇上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多好啊!” 走进尚书府的大门,张仁到觉得自己像是步入了鬼门关一般。而厅中危襟正坐的荀彧就像极了那拿着生死薄的判官。为什么是判官不是阎王?论相貌、身份,阎王老大当然是曹操啦! 荀彧见他来,抖开折扇(张仁在镇中闲时搞出来的)笑道:“世清回来了。哦,应该说是我的好帮手,张仆射回尚书府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出兵徐州 张仁干笑着拱拱手,心中暗想:“现在才二月底,天气一点都不热,你搞把扇子在手边扇什么扇啊?难不成这些文士牛人都喜欢带把扇子,有事没事的摸出来扇两下摆摆谱?” 荀彧让张仁坐下:“怎么,回来尚书府做事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张仁道:“是有一点。天籁『小说www.』⒉” 荀彧道:“没有在小镇上那么逍遥自在是吧?你这个张世清,就不能收收性子,安心的做点事?” 张仁心道:“我哪里不安心做事了?这一调,我镇上搞了一半的东西不知得扔下多少!” 荀彧道:“既然回来了,就安心的做事吧。老实说,你在我身边帮我的话我不知轻松多少。你不在的这一年,好多事我都找不到个商量的人。” 张仁道:“怎么会呢?老郭、公达他们……” 荀彧道:“别提他们了。有些事你去办我省心,叫他们去的话不见得能办出你的成果来。” 张仁道:“说是这么说啦……这都什么时辰了,老郭他们怎么还没来?” 荀彧道:“你就别提这个郭奉孝了行不行?一般没什么要紧事他来都不会来。不过他不来也好,他要真跑来就绝对出了大事。” 张仁道:“这么说,这尚书府真正办事的……就荀公和我两个?” 荀彧道:“差不多了。有时候有些事要找人办,我就让下人们带着书信去找该找的人。” 张仁哑然。 荀彧找出几卷书简,放到张仁桌案前道:“你这次回来的正好,我这里有些对今年农耕方面的计划,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权商的地方。” 张仁翻开书简,见是荀彧对曹操境内农业、手工业及商业的总体策划。其详细程度、数据推算之精,是张仁拍马都及不上的。没错,张仁是比荀彧等人多出近两千年的见识,但他一个普通人又能学到多少?真正对民政的统筹规化,不是动动嘴就可以做到的事。 张仁仔细的看与想,对其中一些自己有一定见解的地方和荀彧再一同商讨。主要是集中在眼下大旱的应急与补救,以及四方流民的安置问题。 荀彧道:“世清,你所说收容各地所来的流民我很赞成,可是主公的存粮也并不是很充裕,用什么去安置?去年是丰收没错,当时也算得能支撑到明年秋收,可是主公扩军与征讨,花去的钱粮不在少数。眼下再算可能只够撑到明年四月,连上今年大旱勉强收上来的粮食,诂计刚好支到秋收。” 张仁道:“荀公试试让这些流民在各屯田处种值土豆自救如何?” 荀彧想了会儿道:“这土豆经你的推广几近一年,各屯田处也有一定的种植,据闻成熟极快,又不占耕地不惧水旱,也许是可以用来救急,到是可以一试。” 张仁道:“除此之外,大量的流民就是大量的劳力。如果粮食问题得以解决,还可以去展蚕桑、制铁,还可以利用这些流民来以工代赈兴修水利。另外我曾在小镇上收留过一些河北来的流民,他们有带来不少棉花的种子,稍晚些可以挑些适种之地来进行种植。” 荀彧道:“以工代赈?不错,这是个好办法,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人力又不浪费粮食。那么世清,这些事就有劳你去办了。具体如何你大可便宜行事,有甚需求可以来找我。” “得!我就知道得是我去。” 又谈了些乱七八糟的事,荀彧与张仁的话题转到了曹操对张绣的二次出兵上。 荀彧道:“世清,主公这次对张绣用兵,你就不再献上一策了吗?” 张仁苦笑道:“不是不想,而是无策可献。” 荀彧道:“还在为上次的事担心?其实主公已经和我说了,他这次会吸取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你真的没有再给主公的锦囊?” 张仁细想许久,小心翼翼的道:“锦囊没有,但还是希望主公能战决……我担心袁绍那里。” 荀彧用怪异的眼光看了眼张仁,暗中点点头。 ―――――― 建安三年三月,曹操再次动对张绣的南征。 张仁因为要在境内帮助荀彧处理内政,所以这次没有被曹操带上。到六月初,张仁大致完成境内的内政规化回到许昌。与此同时,荀彧收到袁绍欲趁曹操不在许昌,欲趁虚而入的情报,紧急派人前往曹操处报急。张仁这时想起贾诩劝张绣以败兵二次追击曹操的事,便让送信的人带给曹操一句话:再防追兵。 曹操在收到这两条消息后急忙退军,张绣的头一次追兵被杀得大败,第二次的追兵则重视了张仁的提醒,在路间设伏又一次重创张绣,大军平安的退回许昌。事后贾诩被张绣骂个够呛,曹操问及张仁为什么让他再防追兵时,早有准备的张仁回答得很简单:求稳而已! 七月,曹操回到许昌。袁绍听闻曹操返回,也就放弃了攻打许昌的打算,转而专心对付北方的公孙瓒,并写了封言词极傲慢的信向曹操借兵借粮,之后就是郭嘉劝曹操的“十胜十败”论。曹操在下定决心后让荀彧开始着手对袁绍开战的准备,张仁也跟着忙得昏天黑地。 八月初,吕布在袁术的挑拨下攻打刘备,曹操派濮阳夏候?援救刘备失败,夏候?还是在战中失去左目。刘备只身逃到许昌。说来也巧,刘备逃到许昌城门附近时正好碰上办完事正准备回城的张仁。 “前面那位大人,在下刘备、刘玄德,欲求见曹丞相,可否代为引见一下?” “啥!?刘备?” 张仁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定神向眼前人望去,只能用狼籍不堪来形容。不过张仁最在意的到是刘备的招牌大耳和长臂:“耳朵是有点大,不过没有传说中能‘双目自顾其耳’那么夸张嘛!这手确实是挺长的,不过没过‘双臂过膝’的程度,比正常人长出半个手掌到是真的。记得看奥运会皮滑艇的时候,那些运动员基本上都是这样,说是臂长的人可以占一定的优势。这刘备不去当皮滑艇选手有点可惜哦……” 刘备见他呆,干咳了一下:“咳……大人,在下刘备,想求见曹丞相。” 张仁回过神来:“哦哦哦,原来是刘皇叔……” 刘备莫明其妙的道:“刘皇叔?大人切勿乱言!刘备虽是汉室宗亲,但宗谱失传已久,辈份无从辑考。再者这般胡言乱语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张仁扬起手来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又说话不经大脑!还好这周围没人,不然麻烦就大了!” 刘备哭笑不得的望着有点神精的张仁,心中暗道:“这人脑子没病吧?哎,刘皇叔?听起来不错,也许我将来……” 张仁这边赶紧拱手道:“久言刘豫州大名,今日一见举止失措,万望勿怪!适才所言是‘刘皇族’,心乱之下口误,呵呵……”先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唐塞一下,总不能叫刘黄鼠吧? 刘备干笑道:“无妨无妨。还未问过大人高姓大名。”这家伙心中也有点失望。 张仁道:“在下张仁、张世清。” 刘备惊道:“阁下就是张仆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是备三生有幸!” “怎么我这么有名了吗?这老刘也知道我了?看来我混得还真不错。” 张仁道:“不敢不敢!徒有虚名而已。日前听闻刘豫州为吕布所败,现在得见我自当引见。豫州请随我入城。” 刘备大喜,但马上就有点尴尬的道:“张仆射身上可有充饥之物?备……已有三日未进水米……” “……” 张仁取出随身带着的几个面饼,刚想递给刘备,却被刘备尴尬时作出的一件事给惊得掉下马去――刘备竟然把自己的耳垂肉拉下三寸多长! “天啊!这事竟然让我碰上了!原先曾经听说过有的人耳垂那里的肉质纤维不同,可以像象皮筋一样拉出好长来,没想到刘备居然就是这种人!” (算是开个大玩笑!不过确实看过一个hk地区的节目,某位老太太的耳垂肉就可以拉出二十多厘米来。) ―――――― 刘备的到来引了曹军中又一轮的争议。 曹操打算马上兵攻打吕布,有不少人认为南方张绣未平,北方袁绍虎视耽耽,东方的袁术也还未平,此时打吕布会危机四伏。不过曹操自己的分析决定出兵,荀彧与郭嘉更是全力劝曹操抓紧时间击破吕布,以防止吕布将来和袁术联手会带来的危险。 张仁知道曹操将会做的事,会议上他一言不。直到曹操问及他时,他只是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各类军需清单交给曹操:“军备已齐,主公出兵可也。” “哦!世清做得好!” ―――――― 九月,曹操出兵徐州。 张仁因为要在许昌处理最后的军需供应,所以出较晚。等他带着大批后勤赶到时,曹操刚刚攻下彭城。彭城衙中,吕布一众被俘虏的将官都先后被推出门去斩,与张仁擦肩而过。张仁没有去在意,而是面无表情的赶入厅中向曹操报到。 曹操大笑道:“世清来得正好!粮草军需运到,孤无忧矣!” 张仁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退到一旁。 曹操突然阴沉下脸来:“传令下去,将彭城一地无论军民屠戮一尽,以绝后患!” 张仁大惊失色,急忙跑出来劝道:“主公不要!吕布占据彭城一地与主公作对固然可恶,可是这里的百姓是无辜的啊!他们也不过是屈服于吕布的暴虐,不得不听从吕布的号令。眼下主公夺下彭城,正当安抚百姓,让他们能够重新安定下来,安居乐业,千万不要乱开杀戒啊!” 曹操道:“吕布勇猛,孤尚未有绝对的把握能击败他。万一他哪日重夺彭城,不是让他又有了征兵征粮的本钱与孤相争吗?想昔日白起坑杀赵国四十万众,令赵国元气大伤,再难与秦争锋,就是前例。世清,你心地过太过慈软,需知在战场之上是不可有妇人之仁的!” 张仁道:“那、那主公又为何不将彭城这里的百姓全部送回濮阳境内?” 曹操冷然道:“自古哪有行军之时于路带众多百姓同行之理?孤又哪里能分出足够的军力将这里的几万余众带回境内?再者文若早已告知孤今年粮紧,孤没有余粮去将养他们!” 张仁还不死心:“主公,至少、至少还请你放过这里的……这里的孩子们啊!哪怕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都好……” 曹操一但决定的事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他不耐烦的一挥手:“世清不必再多言了,孤意已决!传令下去,杀!” 张仁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郭嘉捂住了嘴…… 建安三年冬十月,徐州彭城。 曹操攻克彭城后下令屠城。张仁苦劝未果,心烦意乱下怏怏不快的离开府衙。郭嘉向来了解张仁善良的个性,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紧紧的跟在他身边。 一路走来,曹兵们正大肆的在城中烧杀劫掠,哭泣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多少次张仁想出言制止,都被郭嘉用力的拉住,向他轻轻的摇头。当张仁看见几个孩子惨死在曹兵刀下的惨景,再也忍受不了,放马疾驰出城而去。郭嘉见状也赶紧打马追上去。 跑到无人处,张仁把持不住摔下马来,就势躺在地上,两行热泪自眼中划落。一直以来他看到的,是一个在鄄城中满怀关爱,静静的陪着孩子们嬉戏玩闹的长者曹操;一个充满浪漫气息,会乔装打扮去过一过普通人生活的曹操;一个豪气过人,关心百姓饥苦的曹操。渐渐的他忽略了,甚至想让自己去遗忘曹操还有着阴狠霸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面。 “为什么?曹操他并不是没有能力去照顾这彭城的几万百姓,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们?仅仅就因为他们可能会是吕布翻身的本钱吗?可吕布马上就要死了啊!也许、也许我现在回去告诉曹操,吕布在下邳一战就会死在他手上,这样说不定还能救回一些彭城的百姓!可是、可是我拿什么理由去说服曹操?难道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可是未来穿越而来的人吗?又有谁会信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入住徐州 “世清!” 郭嘉打马赶到跟前,急匆匆的跳下马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天籁小说ww『w.⒉ “老郭,我们再回去劝劝主公,也许还能救回一些百姓!” 郭嘉死死的拉住张仁道:“你还是那么天真吗?主公这样做有他的用意,而且主公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记住,这是乱世,而这里是战场!在战场上想要生存,就永远不要对你的敌人有妇人之仁,哪怕是可能潜在的敌人也不要!” 张仁狂一般的喊道:“可他们只是一些平民百姓啊!同是大汉子民,何必下此毒手?便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妇女与孩子!难道妇女和孩子也会成为敌人吗?” 叭―― 张仁捂住烫的脸,怔怔的望着郭嘉。 郭嘉抖抖麻的手,冷冷的道:“就算主公放过他们又怎么样?彭城城破的时候,城中存粮被候谐一把火烧个一干二净,掠无所得,你要主公拿什么去养彭城这几万人?难道就用你送来的这些粮草?那主公还要不要打吕布?好,就按你说的押送回主公领地,一路上你能管得住他们?你又拿什么去管他们?再退一步,就算你真的能带着这几万人回到主公领地内,文若那里又哪里还有足够的存粮来安置他们?你又能保证他们不会跑回来吗?与其让他们吃苦挨饿,甚至将来被吕布强征成士卒、玩物,你还真不如让他们现在死个痛快!” 心烦意乱的张仁根本就无言以对:“我、我……” 郭嘉也稍稍平静下来一些道:“世清,我了解你心地善良,又出身疾苦,比我们更了解,也更关心这些百姓。但这是战场,战场上永远没有绝对的事!主公这次征讨吕布,本来就冒着极大的风险,北边的袁绍、东面的袁术、南面的张绣与刘表,哪一个不是拥兵数万虎视耽耽?主公此次能不能顺利的击败吕布根本就是未知之数,结果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该做的,就是尽全力的去击败吕布,最起码也要最大限度的削弱吕布的力量,为将来作好准备。你也知道吕布一向对百姓暴虐,如果不除掉他,只会有更多的百姓遭受其害。” 张仁无力的跪在地上,呐呐道:“这就是……屠杀的原因吗……这就是乱世吗……” 郭嘉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我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可没办法,想在乱世中生存下去并有所作为,有些事就不得不去做。相比之下,主公已经是很好的了,你可以仔细的想想董卓、李?、郭汜,还有我们现在正在面对的吕布,主公只有在战场之上才会这样,这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去做的事,可是那些人呢?主公领地内的百姓们安居乐业,这些人的领地内又如何?我想也不用我多说吧,你游走天下那么多年,比我更清楚?起来,像一个男子汉一样站起来去面对,和我一起帮主公扫平天下,重建起一个太平盛世,这样才能让所有的百姓们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那时就再也不会生今天这样的事了。这彭城的百姓……你就当他们是这乱世中必要的牺牲吧。” 张仁道:“可我总想……总想为这些百姓们做点什么,可我又能做到些什么?” 郭嘉道:“臭小子你还记得吗?这彭城地界是你我最初结识的地方。那时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有点歪才的小子,但是现在我敢说你有着我和许多人所不具备的才干。用心去做吧,不要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也不要总想着去躲去逃,要知道你可是被人称为‘两年境内丰’的张世清!也许,你当初能够努力一点,积极一点,做得更好一点,主公现在存下的钱粮就会更多一些,那彭城的这几万人主公就不会因为粮食不足的关系去杀了他们。以后会不会生同样的事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没有办法去避免,但是你可以,因为你有办法去让主公有足够的粮食,让主公不会再因为粮锒的事去杀那么多人。” 张仁听到这些心头剧震,他想起了数年后的官渡,袁绍的八万降兵很可能就是因为曹操无粮才不得不杀:“八万袁绍的青壮降俘!那可是北方汉人的一股元气!还有不到两年,我一定要想办法帮曹操多存下些粮食,千万不能再让曹操因为粮食的问题去杀那么多人!同是汉人的元气啊!这八万人不管是用来生产还是从军,对北方的影响都是极大的!” 郭嘉见张仁的目光慢慢的开始变得坚定,心中松下口气,拉过马来道:“看样子你也想通了,那我们回去吧。你的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和我同骑一骑回去。” 张仁点点头,方欲上马就听见有人大喊道:“前面二位,这马是你们走失的吗……哦,原来是郭祭酒和张仆射,备在此有礼了!” 二人抬眼望去,三人四马赶到跟前。当中的刘备张仁认识,另处二位单是看特征就知道是关羽和张飞,只是张仁现在没有心情去细看,拱手道:“见过刘豫州。此马正是张仁所失,所幸被刘豫州收得归还,感激不尽。只是不知刘豫州为何在此?” 刘备翻身下马将缰绳交还给张仁,叹道:“备听闻曹丞相下令屠城,怎奈劝阻无功,心中烦闷,故带着二位贤弟出城散散心。” 张仁赞赏的望了眼刘备,心道:“也许刘备是很虚伪和伪善,不过他很多时候还是挺为百姓们着想的。至少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有屠城或纵兵扰民的记录,而现在除了我也只有他劝过曹操。如果我不是已经决定全力去帮曹操,多半也会选择去帮他吧……” 没有说太多,张仁拱手道别便上马而去。中间他无意的回头多望了眼刘备,稍稍的点了点头。 最初欣赏的目光,还有张仁上马后的回望,都被郭嘉看在眼里。郭嘉心底涌起一股不安:“臭小子好像很在意刘备嘛……这刘备也是一方人杰,纵观天下群英,确实是一个能和主公相提并论的人物,臭小子可千万别被他给勾了去。希望这些都只是我多心吧……” 郭嘉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张仁一回到城中就埋头去处理军中杂务,较之以往显然要勤力许多。郭嘉认为是张仁听从了自己的劝告而有所改变,却不知张仁此刻心里所想: “粮食,粮食!离官渡之战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必须尽快的把在镇上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出来,争取一开春就让曹操所有的领地全力去生产。镇上试种出的那些秋稻也要尽力去推广,能多收多少是多少!还有土豆这些高产农作物,也要抓紧时间普及,一定要想办法屯积够粮食,这样才能让曹操不屠杀,为北方汉人多保留一些元气。八万人,这八万人留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对了,在徐州有一件事我得去做……” 深夜,张仁悄悄的找到郭嘉。 “老郭,你手头有没有绝对信得过的人?最好是刺客。” 郭嘉从未见过张仁这样,被张仁身上的杀气吓了一跳:“刺客?你要杀谁?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张仁道:“放心,我想杀的人根本就无足轻重,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猎户罢了。” 郭嘉稍一沉思就明白过来:“猎户……你是指杀妻割肉给刘豫州充饥,后被主公赐黄金百两的那个猎户刘安?” 张仁森然道:“就是他!刘备到他那里求食,他家里并不是没有吃的,仅仅是想搞点野味来讨好刘备就杀掉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这种人我看不惯。他根本没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郭嘉道:“有必要吗?再说他还有老母在堂,若杀了他那老人怎么办?” 张仁道:“你认为一个会杀掉妻子来讨好别人的人,会对自己的母亲尽孝吗?老郭,这事就算我求你行不?” 郭嘉轻叹口气道:“好吧,我答应你。” 张仁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想了想回头道:“要不老郭你让去的人先观查一下,如果这刘安真是个对母尽孝的人就放他一马,如果不是的话……” 郭嘉接上话道:“杀!其母我会安排人送去许昌,做点小生意营生糊口的。” 张仁点点头,默然离去。郭嘉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感觉怎么好像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希望别是因为今天的事搞得性情大变就好。不过听他的语气,直呼刘备的名子,看来也不怎么看重刘备,多半只是有点欣赏吧,我是多心了。 “至于这刘安……臭小子重情,从对婉儿一向不是一般的好就能看出来,单凭这份性情又怎么会容得下这杀妻求荣的刘安?哼,别说臭小子他容不下,我都有些看不惯了。好吧……” 想到这里郭嘉有规律的拍了几下手,一个黑影悄然出现:“主人有何吩咐?” …… 某处林中小院。 “哈哈哈……我了我了!黄金百两啊!足够我买田地、盖新房、雇仆人的,再娶上一个年青漂亮的小媳妇。哈哈哈……” “孩子,你已经了几天的疯了,就静一静吧。媳妇她这才死几天……算了,为娘的不再说什么。你先把这金子收好,过一阵子再下山去购办产业。现在徐州那里正打着仗,这会儿下山去不安全。” “xxx的!当时要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拖累我,我早就跟着刘备下山升官财去了!刘备那人我清楚,他要是知道我扔下你不管就跟着他,还不是得叫我回来养你?差点我就什么都没捞着!还好他有良心送给我这些黄金。快去给我烫酒烧菜,我要喝上几杯。那婆娘死了,这洗衣烧饭的事就得你来做!” “孩子,这半夜三更的要为娘去哪里寻酒菜?还有家中没有柴,你这几天一点柴都没砍回来啊。” “xxx,没酒去山下沽,老子有钱!没柴马上去山上给我砍!再罗里八嗦的信不信我揍你!?” 挥舞的拳头被另一个强有力的手抓住:“大逆不道又无情无义的畜生,留之何用!” …… 接到回报的郭嘉气得火冒三丈:“xxx,臭小子说得还真是没错啊!忠孝仁义信悌贤一脉贯通,不悌者又岂能尽孝?这家伙死有余辜!” 徐州城中,百姓们都在奔走相贺,因为被他们称为“吕瘟神”的吕布终于被赶出了徐州。 曹操当初为了对付吕布而布下的棋子陈登挥出了极大的作用,迁下邳、赚沛城、诈萧关、取徐州,这一连串出自他手笔的计策用得相当漂亮。等到吕布反应过来时,只剩下了下邳一座孤城。 百姓们高兴,曹操更高兴,因为他得到了垂涎已久的徐州,大喜之下在徐州安排酒宴犒劳将士。酒宴之上人人兴奋个个开心,唯独只有张仁一个人紧锁着眉头。 张仁是随军的尚书仆身,拿下徐州后他第一时间就接触到了徐州的政务资料,只是粗略的诂算他就吃惊的现徐州情况绝对不容乐观。这徐州虽然一直号称“户口百万”,但在户籍本身就有太多的重复与漏洞,再加上先后经过曹操、吕布以及徐州附近的贼寇的破坏后,实际人口张仁推算可能仅仅在三十万左右。另外吕布霸占徐州两年,整个行政系统完全被吕布破坏得几近瘫痪,必须要尽快重建,否则这三十万人口可能都不能挥出什么作用。最后就是徐州城中的存粮有近七成被吕布运去下邳,剩下的存粮再加上曹军自带的仅仅够用不到三个月。简单一点的说,曹操得到的徐州目前和一个废城差不了太多。 酒宴上太过喧闹,张仁根本不能静下心来思考,还要虚应着众人的敬酒。好不容易捱到主要节目过去,众人都开始在席间随意走动,张仁端着杯酒溜到廊下吹吹风,让冬天的冷风给他的大脑带来一点清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入住徐州 2 正想着事,郭嘉来到他的身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避醉逃席吗?” 张仁苦笑道:“算是吧。天籁小说ww『w.』⒉你知道我没什么酒量,这么个喝法一会儿我肯定得趴下。” 郭嘉道:“该醉的时候就醉一场,人有时候太清醒不好。” 张仁道:“可我现在不能醉,徐州的事我得尽快处理好。” 郭嘉在他身边坐下,抿了口酒道:“怎么?” 张仁把自己大致清算的结果说了一下,郭嘉顿时皱起眉头:“怎么会搞成这样?吕布再差,可他身边还有陈宫和刘备留下的一些文官,也不该这般差劲才对。” 张仁道:“吕布本身是个不懂民政的人,手下军士又喜欢劫掠百姓;刘备是留下了几个文官,可是对吕布而言一是不会出力,二则吕布也不会用他们。依我看徐州还能保留着这些元气,陈宫已经算尽力了。” 郭嘉道:“也许吧……现在兵粮不足三月,看来得劝主公马上兵下邳,战决,否则只怕会夜长梦多。” 张仁道:“这两天主公肯定会召集大家商议下一步的对策,行军打仗的事我不在行,得看你的了。我想向主公请命先留下来恢复徐州的基本行政系统。还有老郭你一定要帮主公尽可能的在三个月之内摆平吕布,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战事时间一拉长不仅会误了徐州的春耕,主公境内我也放不下心来。我还打算春耕前赶回许昌帮荀公抓紧山东全境春耕的。” 郭嘉道:“的确如此。主公那里我和公达他们会全力而为,这徐州诸事就由你来处理吧,这行政方面的事你比我在行。” 张仁努力的回忆书中记载道:“老郭,主公围住下邳后淮南一路要注意防守,吕布势穷就会想和袁术联结,一但让他们勾搭上后果会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 郭嘉道:“这个我明白……” “郭祭酒,张仆射,你们二人躲在这里谈什么啊?久闻二位是齐名的风流浪子,看来一定是在谈风月之事了。糜竺也很感兴趣,所以来凑凑热闹不介意吧?” 张、郭二人同时闭嘴,身材稍胖的糜竺右手酒杯左手酒壶凑了过来:“张仆射,数年前鄄城一见,现如今风彩依旧嘛!来,我敬你一杯!” 张仁干笑着干掉一杯:“糜别驾久违啊!近来还在收集宝贝玩物吗?” 糜竺道:“有收集一些,不过都觉得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张仆射游走天下,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张仁道:“别驾见笑了,张仁哪里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糜竺笑道:“张仆射爱的是美人。糜竺府里到有几个不错的美人,回头送去张仆射那里风流一番如何?” 张仁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不必不必……” 郭嘉接上话道:“糜别驾,世清他用情极专的,就别难为他了。至于这美女嘛……嘉孟浪一下,想厚颜要来一亲芳泽,不知别驾意下如何?” 糜竺道:“郭祭酒开口是给我面子,又怎敢不从?回头我就让人给郭祭酒送去。” 张仁想起糜竺的妹子就是刘备的糜夫人,问道:“别驾,我听说令妹嫁于刘豫州,可有此事?” 糜竺奇道:“我妹子嫁给主公?没有啊!张仆射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传闻?” “哎?糜竺没把妹子嫁给刘备?怎么我的出现引出历史偏差了吗?” 张仁张大了嘴巴,这个情况的出现真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郭嘉嘻笑道:“嘉曾听闻别驾令妹是徐州第一美人,不知可否有机会让嘉一窥芳容?” 糜竺小小的鄙视了郭嘉一眼道:“怎么郭大浪子还想对我妹妹下手?没这个机会了啦!” 二人大笑,张仁则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现在没什么心情谈论这些。不过糜竺的下一句直接让他摔到地上去: “听说张仆射还未娶有妻室,那糜竺高攀一下,想将舍妹嫁于仆射为妻,不知张仆射意下如何?” “不要!我已经有婉儿啦!” 开玩笑!这糜夫人本来是刘备的老婆,张仁该碰?还是留给刘黄鼠吧!而且张仁现在的心思,完全在如何去重建徐州的事上…… 五天后,在徐州完成初步休整的曹军进军下邳。张仁想留在徐州恢复行政系统的提议被曹操所采纳,因此暂时留了下来。此外为防万一,张仁还向曹操提出从许昌调动一批粮草来前线,毛(王介)和吕虔接下这个任务回返回许昌调粮。 现在下邳前线的战事如何张仁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徐州忙得焦头烂额,仅仅在官员的空当上就让他欲哭无泪。曹操只留下一个车胄帮他打理城防和治安,刘备一系的文官虽说有简雍、孙乾、陈登、糜竺,但除了糜竺留下其余的全带去了下邳战场。这还是徐州上层的官员,中、下层的原有官员死的死(得罪了吕布一众的),逃的逃(吕布直属的),现在几乎一个都找不到!由于这两层官员的空缺,徐州失去了相应的政务管理,闹得民间一片混乱,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时有生。 迫不得已,张仁只好下达了宵禁与军管的临时指令,自己则尽全力去处理徐州杂事。在车胄所率军士的强力威慑下,徐州治安状况才稍有好转。但张仁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拼命的向陈登之父陈圭和本土的糜竺求助,希望他们能介绍一些有用的人才来打理徐州,不过收效甚微。 这天张仁在衙中处理杂乱无章的公文,越搞越头痛,心中暗叫道:“天啊,快来几个政治牛人帮帮我吧!这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好多根本就搞不懂啊!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忽然门人来报:“大人,衙外有人求见……” 张仁头也不抬,挥手道:“又是什么事来了?先去请那人进来吧。” 门人插不上话,只好退下去。不多时有人步入厅中,张仁依旧埋头处理公文,嘴上道:“来者何人,有何事要办吗?我现在的公文太多忙不过来,有失礼的地方请勿怪。” 来人见张仁忙成这样到也不以为意,施礼道:“在下陈群,见过张大人。” “陈群是吧,先请坐一下,我写完这点就……嗯!?”张仁猛然抬起头,原来眯着的双眼突然一下瞪得老圆:“你刚说什么?你说你叫陈群?” 陈群被张仁吓一跳:“在下正是陈群。” “可是表字长文?令尊是否是陈纪,陈……老先生?” 陈群脸上闪过几分自豪:“正是家父。张大人听说过家父名号?” “你老子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清楚你!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个牛人出现啦!我也真糊涂,有个陈群在徐州我都给忘了!” 张仁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连蹦带跳的跑到陈群面前一辑到底:“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幸得一见!适才事多失礼,还望先生海涵!” 陈群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群何德何能,实在当不起大人如此大礼。到是张大人贤名远播,差实令群仰慕……” “我靠!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穷谦虚!不管,这家伙来了就别想跑,政治九十五以上的牛人啊!而且这官制、吏治、礼制正好是他最擅长的事,赶紧拉过来帮我尽快恢复徐州的行政系统!” 一念至此,张仁也没管那么多,连拖带拉的把陈群按到自己的书案前坐下道:“久闻长文大才。我正为徐州政事焦心如焚,长文此来有如雪中送炭,还望长文能不啬相助!” 陈群被张仁的举动搞闹得哭笑不得:“大人,群尚属白身,怎能参理政事?再者群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张仁道:“事急从权!你先帮我处理一下,我这就去修书给主公,为你讨来任命就是……等等,你说有事相求?什么事啊?” 陈群哑然,心说这位张大人还真是有够不着调的。顿了顿道:“前几日大人下令宵禁,城中实行军管,群以为此举有失计较,稍久只怕会生出民怨……” “废话!你以为我想啊!” 张仁心底骂了一句,嘴上应道:“我知道此举不是长久之计,但眼下徐州官员欠缺,民事无人治理,不得不暂用此法以求徐州稍安。长文可有计教我?” 陈群道:“这个不难……” 不得不承认,陈群的行政能力是张仁拍马也赶不上的,许多这几天令张仁大为头痛的问题,陈群很快的就提出相应的对策与有价值的建议。张仁在心底暗暗竖起大拇指:“牛人就是牛人!就我这点斤两可真是没办法去比啊!说起来,我也就是比他们多点见识而已。哦,还多一些现代的数理化方面的知识……这陈群才干出众,得马上通知老曹加以重用。说不定以后能把我这尚书仆射的位置顶下来,我就可以安心的去搞农业与手工业这方面的开……” 针对徐州目前官员不足的问题,陈群推荐广陵陈矫、丹阳戴乾,另外还有一批适合中、下层官员的人,对此张仁觉得陈群是有备而来,显然是想投奔曹操的举动,不过他也并不在意。陈群推荐的陈矫张仁知道是个内政能力不错的人才,另一个戴乾虽说不怎么清楚,但本着陈群介绍的人就不会错的思想,马上请陈群写信再派人去请,自己抓紧时间写好推荐信着人火送去下邳老曹那里。 很快就收到了曹操的回信。曹操对陈群也早就心慕已久,听说陈群自己跑来马上就高兴的辟陈群为司空西曹掾。陈矫与戴乾未到,暂不封官。另外曹操在信中要张仁把徐州政务暂时交给陈群全权打理,火赶往军中听候调用。 接到调令的张仁无可奈何的将没写完的徐州春耕计划交给陈群,自己快马加鞭赶往下邳前线。 “老曹搞什么?那么多智囊在身边,还要我过去干嘛?明知道我对行军打仗根本一窍不通的嘛!该不会又出了什么意外吧……” “好冷啊!” 张仁接到曹操的调令,暂时放下徐州政务赶往下邳军营。时值十一月的隆冬,天气很冷,赶路的张仁众人在这大冷天里放马疾驰,已经全都冻得浑身僵硬。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咯咯咯”的牙战声时起彼伏。 “老曹这个时候找我干嘛啊?行军打架我不行,出谋画策有老郭他们在,我也就是能管管后勤和开啊。难道说老曹碰上了什么他觉得我才有办法解决的麻烦事?应该不会吧,唯一要注意的淮南袁术在战前我就提醒过老郭的。不好,鼻子好痒……” 啊啾! 惊天动地的喷嚏声引来了随行侍卫的一阵偷笑。张仁揉揉鼻子,回头狠狠的瞪了侍卫们一眼道:“笑什么笑?没见过人感冒……受风寒啊?还有啊,下次你们不管遇到谁打喷嚏,一定要马上说祝你健康,明不明白?啊……” 啊啾! “祝你健康!” ―――――― 徐州至下邳并没有多少路,张仁一行人放马疾驰不过一日便赶到曹操军营。在辕门下马,张仁走进营中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整个军整都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张仁心中奇怪:“怎么了这是?难道是给养不足?不对啊,这才兵下邳几天,现在的粮草供给没有问题才对。是别的什么事吧?搞不懂,一会儿见了老曹再问问出了什么事。” 快步赶入中军大帐,曹操正在帐中与郭嘉、荀攸谈论着事情。一见张仁来曹操紧锁的双眉稍稍舒展开一些,笑道:“世清总算到了。侍卫,快去端杯热茶来给世清暖暖身。” 张仁行完礼在席中坐下,拼命的搓着一双快冻僵的手取暖:“主公急召张仁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曹操又再次锁紧眉头道:“现在的吕布仅有这下邳一城,孤本想全力攻城以求战决,可是下邳城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吕布连番败阵之后又死守不出,一时间孤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将下邳城团团围住。只是眼下时值隆冬,天气严寒难奈,将士们多有冻伤或身染风寒者,连带着军中士气低迷不振,战力已是大打折扣,攻城亦难尽全力啊。孤担心时日稍久会军力疲弊,那时只怕会再难与吕布交锋,故急召你来商议看看是否有何对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煤矿 “哎!?这么说就是严寒的天气导致老曹士卒非战斗减员的情况异常严重,还影响到了士气!难怪一路上看见军营里面死气沉沉的。”张仁的脑袋嗡的一下变得老大:“怎么这种事也能让我赶上?” 徐州属亚热带和暖温带地区,气候温和,雨量适中,具有寒暑变化显着、四季分明的特征,年平均气温为。夏天一般温度3o度上下,持续2-3个月.冬天最低温度零度以下一般1-2个月,最低温度-1o度左右。现在就正好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下邳又临近沿海,本来就是零下十多度,再加上大风一吹更是会令人冷到彻骨! “下邳一带基本上都是些冲积平原吧?反正据我所知这一带可供烧火取暖的森林资源少得可怜,就现在用来供大军煮饭的柴草还有大部分是从徐州那里调运过来的。如果要还要保证取暖用的柴草,那老曹的七万多人马至少得分出四分之一去进行砍树和运输。最重要的是徐州一带哪里有那么多的森林供这么多的人马一冬天的折腾?” 这边郭嘉接上话道:“世清,去年主公与我曾在你重建的无名镇军中营房里见过你所创壁炉,少数遗留下来的营帐里还有一种砖炉。据李校尉(李典)所说当年的冬天各营军士借此炉渡过寒冬,少有伤病,你看是否现在也能在军中应用此法?” 张仁的头又大了一倍。许昌城南小镇和这里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小镇是绝对的后方,什么炉都可以不紧不慢的彻,可这里是随时都可能要打仗的战场!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燃料问题,小镇上张仁是rp暴让他现了煤,在有煤的基础上他才敢做出这些炉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尽碰上些莫名其妙的事啊!书上从来就没有过这方面的记载,再说老曹就算军力受损还不是一样干掉了吕布?该不会是我搞出来的炉子让他觉得可以减少损失吧?可是现在要我上哪里去找煤啊!小镇上的煤出产量本来就不多,对七万大军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且路途太远,就算有足够的产量运输过来也不太实际,等送过来天都转暖了!煤啊,煤啊,徐州要是有煤就好了……” 帐中张仁坐在那里一言不,一只手在不停的敲脑门。曹操、郭嘉、荀攸这三人六目都紧张的望着他沉思,也全一声不吭,只有“崩崩崩”的敲击声在帐中盘旋。许久只听见张仁口中不停的在念叨着“煤啊,煤啊,我要煤啊!” “煤?”曹操微怔,马上问道:“世清,你口中所说的煤是否是你所建小镇出产那可燃烧的黑色石块?记得还是小镇初建之时你曾特意送过几车给孤冬天取暖用的那个。” 张仁道:“正是。现在严冬,让军士们多多烧火取暖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徐州、下邳一带柴草不多,仅够日常的饭食之用。若有足够的煤石供军士们燃烧取暖,这严寒引冻伤伤寒的事我相信就能迎刃而解。可是……” “煤吗?”曹操向侍卫吩咐道:“去孤帐中取几块煤石来!” 侍卫应声而去,张仁奇道:“怎么主公有带煤石在身边?” 曹操道:“这煤石远比柴草易于携带且耐用,所以孤总是带着数车随军同行。平日里用来煮茶烫酒,天寒时在帐中铜炉里烧着取暖,甚是便利。” 不多时侍卫送上几块煤,曹操拿起一块煤叹道:“世清曾劝孤寻找煤矿,只是诸事缠身孤未能多差人去寻探。眼下事急要用,只能将这孤所带的这些分给一些将士,让他们尽力在周围一带寻寻看,也许能找到矿脉也不一定。” 张仁闻言苦笑,这种举动和临时抱佛脚有什么分别?多半没p用。煤不用挖的吗?再者他只知道山西一带的煤矿多,其余的地方哪里有煤矿他根本就不知道,至少这徐州一带,在他映像中好像就没有什么煤矿。也罢,就让众将领带着兵在冬天四处乱跑,仅当是运动取暖再加锻炼身体吧。 “启禀主公,伏波将军陈登在营外求见。” 曹操道:“陈登?快请!” 不一会儿陈登入帐,礼罢之后就开口道:“启禀丞相,我主刘备营中柴草将尽,特差我来向丞相求援,支些柴草前去应急。” 曹操苦笑:“元龙啊,孤现在也快无柴可用。这不是把世清从徐州急召来商议对策吗?世清劝孤寻煤石以应急啊。” 陈登奇道:“煤石是何物?” 张仁将一块煤交给陈登,陈登细看之后呀道:“就是这个?登有在徐州见过此物……” “什么?你说徐州有煤?” 张仁一听立马蹦起来,抓住陈登的肩膀不停的摇晃:“你确定没看错?真的是在徐州附近见过煤?在哪里快告诉我!” 陈登被张仁摇得头晕眼花,哪里能应上话?曹操见状干咳一声道:“世清,休得无礼!让元龙细说一二!” 张仁这才明白自己的失态,慢不迭的施礼道歉,回到席中坐下。 陈登整整衣服,细想道:“这煤石登确实在徐州沛城一带见过。大概是沛城城东二十里吧,那间有一小山,早些年有一徐州大户相中此处风水,本想在那里下葬先人,但掘地数尺后挖出这种黑黑的煤石,以为不详故放弃此地。登也曾专程去看过这黑煤石,只是不知煤石有何用处?” 张仁也没多说,直接将手中的煤块扔进一个火盆中,不久燃烧的煤便让陈登大惊失色:“石头也能烧?而且看来比之木柴强出太多!” 张仁道:“陈将军带我去你所说之地,挖出煤来以应军中急需!” 曹操亦拍案道:“不错!世清、元龙,我与你们二人三千……不,五千军士,火前去挖煤运来。若人力不够,可再找孤调用!” “谨尊均旨!” 数日后,大批的煤石运送到军营中。看看情况差不多,张仁便将挖煤的事交给陈登负责,自己则在军营里面教军士们彻起泥质烟囱炉,这一下总算解决了军中非战斗减员的问题,曹军士气也在慢慢的恢复过来。 不过张仁心里还是有点奇怪,按书中的记载曹操是采纳郭嘉、荀攸的计策,决沂、泗两河水淹下邳再攻下的城,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天营中没什么事,张仁难得休息一下,便拉着郭嘉要去看沂水。 “你吃饱了没事看沂水干嘛啊?” 郭嘉一路埋怨着,带着张仁来到沂水边。这一看之下张仁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是在几个月后郭、荀才建议放水的。现在是冬季,沂水水位很低,如果要水淹下邳肯定不够水量,想放水淹城得等到几个月后的春季汛期才会有足够的水量。 郭嘉在一旁道:“臭小子,你是在想决沂、泗水淹下邳吧?这个我已经和公达商议过,在汛期未到之时根本行不通的。所以眼下还是围困吕布,不让他回复气力或与袁术相联为主,静待其生变。” 张仁道:“可是这样拖下去,我怕粮草不济,许昌一带的情势也不稳定啊。” 郭嘉道:“你急也没用。下邳城城池坚固,强行攻城只会徒增损失,围城不攻再加以攻心之计令其自乱才是明智之举。要知道我们现在就是在和吕布拼耐心,谁要是先按捺不住就会乱了阵脚,那这一仗就输定了。至于许昌我到不怎么担心,北面袁绍正在和公孙瓒打得不可开交,短时间之内无暇南下;南边的袁术与张绣前一次被主公打得太惨,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气力有所作动。而且袁术对吕布不怎么满意,加上为人太贪,没什么好处他也不会出兵。” 张仁道:“说是这么说……唉算了,行军打仗我不行,你看着办吧。军中燃煤的事既然已经解决,我想先回徐州去打理政务,算起来许昌调动的粮草也快运到了。” 郭嘉道:“也不用那么急着回徐州,多呆两天再回去也一样。” 张仁望了眼郭嘉脸上流露出来的坏笑,没好气的道:“你又在想什么歪点子了?” 郭嘉笑道:“知我者张世清也――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试试你在小镇上搞出来的桶浴罢了。” “……” ―――――― 入夜,张仁和郭嘉各自泡在一个大桶之中。 郭嘉惬意的伸个懒腰道:“真舒服!人生就当如此,能尽欢时当尽欢!” 张仁道:“老郭你还真是想得开,战场上也能这样放浪。” 郭嘉笑道:“放浪又如何?你知不知道我少时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志愿?” 张仁摇摇头。 郭嘉道:“我少时曾经这样想过:游遍天下名山胜水,吃遍天下山珍海味,阅尽天下名士才子,品尽天下佳酿美酒……” 张仁接上话道:“最后一句,肯定是染尽天下绝代美女吧?” 郭嘉嘿嘿笑道:“不错,染尽天下绝代美女。可惜,天下大乱,我没有去这样做的机会。不过还是尽量的想去多碰碰,比如眼下,下邳就有一个我很想一亲芳泽的女子。” 张仁道:“你这家伙想打貂蝉的主意啊?” 郭嘉点头道:“不错!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个挑拨得董卓、吕布反目成仇的奇女子。现在吕布已是笼中困兽,我想离一会貂蝉蝗日子也不远了吧。臭小子,难道你就不想见见这个貂蝉?” 张仁没有回答,心中暗想:“怎么会不想见?貂蝉可是许多人口中的三国第一美女……真想看看是个美到什么样程度的人……哎,不想女人还好,一想我又在想婉儿了,也不知道婉儿现在在丁夫人那时过得怎么样……” 曹营中军大帐,曹操与一众将官,正在商议如何攻打下邳城的事,张仁因为尚未返回徐州故也在座中。 正七嘴八舌的商议间,传令官来报:“启禀主公,淮南隘口刘豫州营中孙乾孙从事在营外求见。” “有请!” 张仁心道:“孙乾吗?内政和外交能力还不错,现在也算是刘备手下的一号谋士吧。不过真要论及智谋,孙乾还是差了些。他现在跑来,应该是淮南一路出了什么事吧?” 孙乾入帐礼罢,曹操问道:“孙从事此来何干?” 孙乾道:“某此来是代我家主公刘豫州向丞想请罪的。昨夜下邳城中约有千余人出城偷袭淮南隘口,我家主公不及防备,虽奋力拼杀仍有过半敌兵穿隘而过,诂计是向淮南袁术计要援兵去了。我家主公甚是惶恐,特差某来告知丞想,一则请罪,二则还望丞相能增派些军士相助镇守淮南隘口,以防袁术来袭。” 曹操面色微变,急问道:“过隘的敌兵中可曾看见吕布?” 孙乾道:“未曾看见吕布亲往。据擒住的敌兵所言,过隘将官是郝萌及吕布谋士许汜、王楷。” 曹操道:“从事可回玄德营中,嘱咐玄德日夜加紧严备,休要再走脱一个。迟些孤即加派兵马前去相助!” 孙乾应诺辞别,曹操坐在那里沉思不语。 夏候渊道:“这刘备也真是没用,下邳现在围得有如铁桶一般,他居然还走脱这多敌军。” 曹操道:“这到也怪不得刘备。他那里只有万余人马,且未得休整早已是疲惫不堪,吕布有心攻无心之下确实难以防备……朱灵、路昭,孤令你二人领五千人马,前去相助刘备镇守淮南隘口,一应诸事全听刘备调遣,不得有误!” “尊命!” “妙才,你可带领麾下精骑屯于刘备营侧,但有战事以为救应!” “尊命!” 三将应命离去,曹操又向众谋士问道:“吕布差人向袁术求援,若袁术兵来援,则对我军甚是不利,不知在座各位有何良策以对?” 郭嘉笑道:“主公不必介意,依我看袁术十有八九不会兵救援吕布。” 曹操道:“奉孝有何高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围城 郭嘉道:“吕布、袁术二人数有分合,分者为利,合亦是为利,由此可见此二人皆为无利则不往之人。眼下吕布早已势穷力孤,对袁术而言根本就无甚利益可图。且袁术一向目光短浅,只图眼前薄利,加之前番为吕布斩其婚使讨好主公之事对吕布怀恨在心,根本就不明白他与吕布可谓互为唇齿,又怎么会出兵相救?所以嘉以为主公对淮南袁术不必挂怀。” 荀攸道:“奉孝之言甚是有理,攸亦深然之。不过为求万全之策,淮南一路的防备不可松懈,另可差些精明细作前往淮南打探消息,若有何风吹草到尽早回报,主公也好作出准备。” 曹操点头不语,目光却漂到张仁那里。此刻的张仁正埋头沉思着: “记得书上的记载是说,这次是吕布想用联姻的方式请袁术出兵,但袁术硬是要求吕布先把女儿送过去,依我看这应该是袁术根本就不想兵救援吕布而找的借口吧?袁术一向就很讨厌吕布,而吕布又得罪袁术好多次,袁术不记恨吕布才怪。照这么看,别说按历史吕布没能将女儿送过去,就算是送过去了袁术不出兵或是装模作样的出点兵再磨磨洋工,吕布还不是一样拿袁术没辙?嗯,袁术是肯定不会出兵援救的了,不过吕布送女儿出城是一个机会,如果能作好准备也许能击杀吕布。只要吕布一死,下邳城中就等于没了主心骨,搞不好这下邳就可以不攻自破,老曹也就不必一直耗在这里了……不过我现在还不敢肯定这次是不是吕布派人去联姻,是不是晚点收到准确情报再说?” 曹操忽然向张仁问道:“世清,孤见你若有所思,可是想到了什么?” “嗯、嗯?” 张仁被曹操的问道从沉思中惊醒,慌忙应道:“主公,我是有想到些事,不过不敢肯定。” 曹操道:“但说无妨。” 张仁道:“主公,我觉得这次穿隘而过的五百多人没多久就会返回下邳,希望到时能放过几个给吕布报信,我们只要抓到几个为将官作活口即可。” 曹操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放过几个给吕布报信?尽数拿下不是更好?” 张仁心道:“按说本来就会有几个人直接逃回去报信的,用不着我多嘴。可是不可预料的事太多,说不定按原来的情况,逃回去的人就是趁着天气太冷,刘备军的士气低反应慢才能逃掉的。可是现在我搞来这么多煤,各军的士气战力都有所回复,搞不好这五百人一个都逃不掉也说不定,那不就没人给吕布报信了?没人报信的话吕布又怎会亲自送女儿出城?那之后伏杀吕布的计划就得泡汤!”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张仁道:“主公,我听说吕布有一爱女年以及竿,曾想用此女与袁术联姻,是陈圭老先生用计才阻止下来的。现如今吕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令袁术心动的利益,只有这个联姻也许还能让袁术兵援救,所以我猜想这些人就是去袁术那里再提联姻的。不过以袁术那唯利是图的个性,再加上吕布对袁术的数次得罪,袁术多半会要吕布先将女儿送去以表诚意再考虑出兵的事。但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还不敢肯定。” 曹操道:“所以你就想对这些人放过一些,再抓一些活口问明情况。若真是袁、吕联姻,吕布很可能会亲自送女儿出城,那孤就有机会将吕布击杀于阵中?” 张仁点点头。 曹操起身在帐中度了几个圈后果断的道:“好,就放一半再抓一半!若真能引吕布出城并击杀于阵上,下邳城就指日可破!来人,去淮南隘口刘备营中告知刘备!” ―――――― 数日之后的一个深夜。 许汜、王楷带着几个军士,小心翼翼的搬开隘口的拒马桩和鹿角工事,鬼鬼祟祟的偷偷潜行,一点声音也不敢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在暗中有多少双眼眼正盯着他们。 “急死人了!这几个家伙就不能走快一点?憋了这么久,难得有场小仗打还得放跑这几个才让开打,急死俺老张了!” “嘘!三弟你小点声,不要打草惊蛇。再过一会儿这几个出了隘口云长就会堵住寨门,那时你就出去任你杀个痛快。还有,看见后面骑黄马的将官了吧?那就是郝萌,别的随便你怎么杀,这个一定要活捉过来,曹操那里要这个活口的。” “知道了大哥,你就看俺老张的吧!哦,那几个溜出去了,是不是该让二哥动手了?” “再等等,等后面的全部入了围再说……好,就现在!击鼓!” 咚咚咚…… 刘备营中喊杀声四起,关羽率人堵住前门,刘备堵死后门,张飞跳上马哇哇大叫着来抓郝萌。武力99+7的张飞对武力不足7o的郝萌,没有任何悬念可言,惊惶失措失措的郝萌被张飞横扫一矛就扫下马来,接着就被捆成个人肉粽子。张飞觉得不过瘾,又冲进五百军中大开杀戒去了。 前门那里,关羽让手下的士卒齐声大喊吓唬逃走的许汜、王楷,把这二人吓得魂飞天外兼屁滚尿流,只恨座下马少生几条腿跑得太慢,一路向下邳落荒而逃。 关羽在营门前横刀立马,手捋长须,眯起一双丹凤眼看着二人逃走,到有如在看猴戏一般:“哼,要不是曹操指名放过几个活口,这几人早已是我刀下亡魂……也好,这种角色杀了都没什么意思,若能引得吕布出城才好。我到还真想认真的会一会这吕奉先,看看到底是他的方天画戟厉害还是我的青龙刀更强……吕布,我就不信我关羽真的会不如你!” 天明时分,刘备亲自押着郝萌赶到曹营,曹操亲审过后证实了张仁的猜想,然后郝萌便身异处。曹操接着下令严密监视下邳四门,只等吕布送女儿出城入围。 两天后的深夜,吕布带着张辽、高顺及三千人马强行突围,被早有准备的关羽、张飞带人拦住。退路又被刘备、夏候渊堵死。但吕布终归是吕布,纵然身陷重围竟然硬是带领着军士们冲破包围圈的一角,绕城且战且走,打了整整一夜后从下邳城的另一城门被陈宫接应入城。曹操、刘备固然大叫可惜,得知消息的张仁亦长叹不已,他真的无法去想像吕布那惊人的武勇。 “唉,战皇就是战皇,中了这样的埋伏还能全身而退,看来吕布是注定不会死在战场上的吗?看来真的只有等两个月后水淹下邳了……” ――――――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天气也渐渐的在转暖。张仁放弃了回徐州的打算,必竟徐州那里的陈群理政才干强出他太多,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在每天一有空他就跑去看沂水的水位,等待着水淹下邳的日子。 这天天气不错,张仁躺在沂水岸边的草地上望着河水出神。 “现在是一月中旬,再过几天就要开始春耕了吧。许昌的荀彧手上有完整的春耕计划,徐州的陈群也有我当时留下的一部分,我想不用我再操心什么,只希望他们能抓紧生产,老曹现在的粮食储备还是很紧。按史书上来算,明年春天就要进入官渡之战,只有这一年的时间,我能帮曹操存够足够的粮食吗?” 张仁忽然坐起身,伸手猛拍自己的脑门:“我怎么这么傻?一直以来都是按历史的原有路线来走,自己被动得要命!我为什么就不能想想办法,让官渡之战晚几年再生? “不行不行,如果晚几年的话袁绍的实力会远比历史上强大。记得田丰和沮授不就主张袁绍晚上几年再和曹操开战的吗?袁绍的地盘、人口比曹操多,多休养几年下来老曹拿什么去和袁绍拼?看来这条线还是动不得的啊…… “徐州如何?徐州之后还会有曹操与刘备的一次交锋,搞不好会破坏到徐州刚刚回复过来的一点生产能力,得想办法让曹操不放刘备回徐州,这个我应该能做得到。 “等等,袁绍现在是在打公孙瓒,而刘备与公孙瓒的交情最深,是不是可以把刘备送去公孙瓒那里?也许公孙瓒有刘备的帮助,就会多拖住袁绍几年呢 “还是不行,公孙瓒的灭亡本身就是不听人劝的结果,刘备去了也不一定有用。万一刘备再搞出个袁绍与公孙瓒的和解,甚至再来个联盟南下,曹操还不得完蛋?而且就算刘备肯去帮公孙瓒打袁绍,单是他们兄弟几个去又有什么用?想带兵马去的话也过不了袁绍的地盘啊。 “最主要的我想还是刘备舍不得徐州这块风水宝地吧?再怎么说刘备本来有个徐州牧的头衔,徐州也可以算是刘备现在的根据地,如果让刘备扔下徐州北上去帮公孙瓒,岂不是明着告诉他老曹要霸占徐州?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必竟老曹现在还没和刘备反目,有些事不能做得太绝……唉,头痛!这些事的确不是我这种半吊子的人所能处理的了的,还是顺其自然吧。我只要管好自己能做的内政方面的事就好!” 忽然听见有人在大喊:“张仆射,张仆射可在此间?主公急召你回营中议事!” 张仁赶紧站起身叫住来人,心中暗想:“怎么又召人议事?又出什么事了吗?” 赶回营中,曹操早已聚齐将领谋士。议论间张仁了解到张杨出兵东市想救吕布,被手下杨丑给干掉,然后眭固又干掉杨丑引兵投奔袁绍去了。曹操担心后方不稳,想退兵回许昌。 郭嘉悄悄的碰了碰张仁问道:“臭小子,你这些天天天去看沂水水位,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张仁道:“比起两个月前上涨了有近一丈,我看差不多了吧?” 郭嘉闻言又向荀攸暗中点点头,荀攸会意的站起身道:“主公,此刻不可退兵!某有一计可比二十万雄兵,下邳城可立破……” 张仁心道:“水淹下邳终于来了,吕布你的死期也到了……” 漫漫涛天水,下邳成泽乡。 张仁站在小山上远眺着大水中的下邳城。心中大致的诂算了一下,水势约有一人多高,下邳的南、西、北三门完全被水堵死。城中不少房屋被淹没,城墙上、房顶上挤满了躲避水势的军民。 他皱起眉心想道:“说是说决两河水胜过二十万雄师,下邳城可立破,但我总觉得现在这样和围困下邳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只不过是把士兵换成了洪水而已。现在的吕布固然被困于水中不能再有什么出城突围或求援的举动,兵力与士气上有一定的损失,城防的机动兵力也碍于大水在调动上会有些问题,可老曹这边不也一样没办法四面攻城? “唯一的东门是没有什么水势,老曹也在集结兵力准备全力攻城,可反过来吕布也一样可以集中兵力进行重点防守,硬攻的话是不是太吃亏了? “其实这水淹下邳我想还是心理威慑的成份更多一些吧?让吕布军兵心生绝望?记得书上是说吕布众叛亲离,先是候成盗马,然后是宋宪、魏续阵前反叛,虽说也有吕布对手下人不好的成份在里面,但这三个人也说不定是被这大水围困丧失了斗志,不想陪着吕布一起死呢?世间不可预料的事太多,我不能被动的去等候成他们,不如让老曹去试试心理战或是直接对候成这三个人用离间计?” 正想着,曹操出现在张仁身后:“世清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是在想破城之计吗?” 张仁连忙转身施礼道:“见过主公。张仁心里确实是有一计。” 曹操道:“说来听听。” 张仁道:“攻心。” 曹操道:“攻心?怎么个攻法?” 张仁理清思路道:“主公围困下邳数月,现在又决两河水淹没下邳,我想城中的吕布诸军早已胆寒,只是畏于吕布的暴虐和担心主公破城之后会……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城破 说到这里张仁卡住,当着曹操的面他还没胆子直说屠城的事。前者彭城他曾阻止过曹操屠城未果,现在这样说出来感觉像是在指责曹操。 曹操眉毛一扬:“担心我破城之后再行屠城是吗?说下去!” 张仁作了个深呼吸,大胆的往下说道:“是,吕布军士担心主公破城后会屠尽全城,为求生存故拼死抵抗。其实主公根本不必杀那么多人,不妨下一道明令榜文,榜中明言只要吕布级,其他人只要肯降就饶其性命。若如此也许能让吕布军士人心不一,人心不一则必生内乱。” 曹操微微的点点头。 张仁又接着道:“吕布现在只恋妻妾沉迷酒色,不恤众将,主公亦可借此下手用离间计。现在的下邳城中五将,张辽、高顺是忠义之人,难以说服,但候成、宋宪、魏续却不见得是什么忠义死士,在主公的大军围困之下说不定会心生出求生之念,主公若用离间计当对此三人下手。若能说服三人开城献门则吕布可擒。” 曹操眼中忽然精光闪过:“世清似乎打探得非常清楚嘛!” “不好,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现在这种情形哪里会有那么准确的情报?” 张仁赶紧使出装傻的本事,伸手搔头干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张仁既然是想献攻心之计,对这些当然会多留意一些。” 曹操指着张仁笑道:“你这个张世清啊……好,用你这攻心之计!孤这就回帐去调派人手。” 张仁恭敬的目送曹操离去,长呼出一口气:“好险!看来是蒙混过去了……” 这边曹操边走却边在想:“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从来就没听说过他有派人打探的……张仁,你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实力瞒着我?” ―――――― 下邳城东门门楼。 宋宪烦燥的将头盔扔到地上,气呼呼的道:“md吵死了!曹兵这些天来就是拼命的在城下叫喊,一直没攻过城,我又怕他们什么时候突然会攻上来不敢放松,这样下去非得累死我!md想睡又不敢睡,睡又睡不好。” 魏续阴沉着脸,手拿一束黄绢走进门楼。 宋宪道:“魏续你手里面拿的是什么?” 魏续道:“曹兵方才射上来的招降榜……上面说只要温候的级,其余人等只要肯投降就加以厚待。 ” 宋宪道:“曹操的话你也信?” 魏续道:“我也不知道信不信得过……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坐守下邳,和等死又有什么分别?” 宋宪道:“难道你想……” 魏续摇摇头:“不,我不想那样做。怎么说温候往日也待我等不薄……” 宋宪道:“哪里不薄了!你看看他现在……” 廊下忽然传来二人熟悉的脚步声,魏续急忙将黄绢藏入怀中,与宋宪一刘向来人施礼:“温候!” 吕布俯视(据说吕布身高九尺?有人推算是257cm左右)二人道:“曹操放水淹城,现在只有这东门无水,你二人须小心防备曹操攻城。若军情紧急可差人来报我!” 二人齐声领命。吕布正想离去时曹兵的喊声又再次响起,他侧耳倾听了一下就面色数变,紧握双拳恨恨的道:“曹竟如此可恶,放过谁也不肯放过我吗?” 转身向二人道:“传令下去,这是曹操欲乱我军心!军中但有听信曹兵乱语而欲言降者,杀无赦!” 杀气闪过,宋宪、魏续打个准兢,凛然应命。 吕布刚想走,一瞥眼间现魏续胸甲处露出黄绢一角,猛然伸手一把扯过去细看。魏续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 看过黄绢上的内容,吕布阴森的向魏续道:“这榜文哪里来的?难道说你们两个想图我而向曹操邀功不成?” 魏续道:“属下不敢!这黄绢是曹兵束在箭上射入城中被我拾得的,恐温候见着生疑而怒才收入怀中。温候武勇举世无双,我又怎敢冒犯温候神威?” “哼,知道就好。谅你也不敢对我怎样!”吕布头也不回的下城而去,冷冷的又甩下一句话:“再传吾令,自今日起城中戒酒!如有犯此令者斩!” 魏续唯唯喏喏的站起身,见吕布已经走远,如释重负的坐在案上。吕布对他而言,就有如心底的恶梦一般,总是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许久,宋宪冷哼道:“对自己的妻妾那么好,对我们却这样……魏续,你不觉得温候他现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气势吗?” 魏续道:“有一些吧。总感觉温候现在的气势不像以前那么凌厉。 ” 宋宪道:“我刚才细看了一下,他气色不怎么好,可能是酒色伤身了。” “现在兵临城下,温候不与士卒们同甘共苦,只顾自己享乐。自己酒色伤了身,却不许我们饮酒,这算什么?”候成拎着几瓶酒在门口接上话。 魏续道:“候成,别乱说话!” 候成哼了一声,在席中坐下,几瓶酒也被他随意的放在脚边:“刚刚追回来我那些爱马,想和你们几个一起喝几杯应祝一下的,偏赶上他下了禁酒令,这酒是喝不得了,真tm丧气!” 魏续道:“温候现在正在火头上,你就不要去惹恼他了。” 三人正在长吁短叹,忽有人来报:“禀三位将军,城中有数十兵卒偷开东门,投曹营去了!” “什么?” 宋宪急忙走出门楼,见数十个兵卒正不要命的向曹营跑去,气恼之下取过大弓刚想搭箭却被魏续拦下。 “由他们去吧……我也想看看曹操会如何对待他们。” 宋宪稍稍明白点什么,任那些兵卒逃去。 ―――――― 曹营中。 “你说下邳城有数十人逃出城来投降?” 曹操大喜过望,急命人将几个为的小校带进帐中询问,确定是来投降的之后命人好吃好喝的招待。 曹操道:“世清,你这攻心之计看来有点成果了!” 张仁道:“主公,这些吕布士卒要好生招待,明日就可让他们去城下叫喊,相信会带动更多的吕布士卒来降。” 曹操道:“嗯,确是如此。不过明日孤想亲临城下去劝降。” 郭嘉笑道:“主公是想亲施离间之计吧?” 曹操亦笑道:“既然是要劝降,总得拿出些有份量的条件出来!” 次日曹操点齐人马亲临城下,点名要和候成、魏续、宋宪对话。一番极具说服力的劝说之后,候成三人对吕布的信心开始动摇。吕布闻讯赶到东门,见三人站在那里呆不语,暴怒着要杀三人。 曹操远远的望见,觉得机不可失,立即下令全力攻城。 吕布这边已经乱成一团,候成三人不甘心就这样死在吕布手上,也玩了命的和吕布在门楼上拼斗起来。 要说这三个人加起来根本就不是吕布的对手,但一则久随吕布,对吕布的武艺招式多少有些了解,二则吕布近来沉迷于酒色,身体大不如以前,三则曹兵全力攻城他还要分心去指挥军士,这一来竟被三人缠住不能脱身。 眼望着曹兵们趁着城楼上的混乱一个接一个的冲上城墙,吕布渐渐的开始心生退意,虚晃一戟逼开魏续,却猛然现不见了候成。 “不好!候成他定是开城门去了!” 吕布大急,甩开魏续直下城楼,可惜东门已经被候成打开,曹兵纷纷涌入城中。 “大势去矣!” 吕布仰天长叹,奋起全力向马桩旁的赤兔马冲杀而去。只要他上了马,就有机会逃出下邳,也许就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最先冲入城中的夏候渊现了吕布,急忙张弓向吕布一箭射去,却被吕布顺手接了下来:“哼!凭你这箭术能奈我何!” 终于,吕布骑上了赤兔马。就在这一瞬间吕布那久违的战皇气势又回到了他身上:“来吧!想我吕布纵横天下多年,又有谁能真正的困住我!” 赤兔马长嘶一声,如一道火光冲入人群中。戟光闪过,血肉横飞;马蹄到处,鬼哭神嚎。 “将军,高顺来援你了!” 接到消息的高顺带着七百陷营陈赶到,城门前的战事渐渐的被扳回来一些。但是曹兵不断的涌入城中,高顺的陷营陈再勇猛终究寡不敌众,不多时只剩下十余人被围在人群中。 吕布还在奋力的拼杀着,希望能冲出城门,那样他就能挥出赤兔马度的优势。可惜曹兵实在太多,渐渐的他也被逼入巷角。 “放箭!” 漫天的箭雨向吕布飞来,吕布拼尽全布挥舞画戟挡下箭雨,但还有是几支箭射中他的手臂。他再也无力把持,当啷一声画戟掉落在地上。 “活捉吕布!活捉吕布!” ―――――― 下邳一占终于结束了。 曹操带领着众人入城,在白门楼上列开席位。吕布被最先带上白门楼,身上带着伤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势,只是狠狠的瞪着曹操。 曹操大笑道:“温候别来无恙!现如今你已是孤的阶下之囚,可还有甚话说?” 吕布也大笑道:“曹贼,我即已被俘,你就给我个痛快的!休想要我讨饶!” 张仁在座中微觉奇怪,怎么吕布不是要向刘备求助偷生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豪气?他哪里知道,正是这最后的拼死一战,唤醒了吕布内心深处原有的男儿血性。正是这股男儿血性,让吕布变回了那个勇猛无双的战士。 曹操迟疑了一下,问道:“奉先不肯降?” 吕布骂道:“不降不降!有死而已!” 刘备在一旁道:“丞相,吕布如豺狼,若纵之只恐日后为患。” 张仁叹了口气,刘备还真不是一般的想要吕布死啊。原本是借丁原和董卓劝曹操,现在就干脆直接开口让曹操杀。不过这样也好,到省去了刘备的虚伪。 一代战皇吕布被拖下楼去斩示众,张仁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我这样做好不好?也许好一些吧……至少让吕布死得轰轰烈烈,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不像历史上那样窝囊。” 接下来是高顺,对曹操的问话高顺一言不,曹操火起就要让人拖下去咔嚓。 “主公,刀下留人!” 喊话的是张仁。他离开席位跑到高顺面前仔细的看过高顺相貌后惊呼道:“真的是你!” 所有人都莫明其妙的望着张仁,就连高顺也睁开一双失去生气的双眼向张仁问道:“你是谁?我见过你吗?” 张仁道:“见过,只是你根本就想不起来而已。” 转身向曹操跪下,曹操不解的问道:“世清你这是为何?” 张仁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年张仁身陷濮阳之事?那时我伤病缠身,又衣食无着几乎饿死。就是这位高顺将军见我可怜给了几块干粮,我才捡回这条命。现在高将军已是主公阶下囚且即将处斩,张仁大胆肯请主公能饶过高将军一命,以报当日赠食救命之恩。若主公不肯的话,张仁情愿纳还官职,只求换回高将军一命!” 高顺呐呐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曹操的脸上阴晴不定,许久才问道:“世清,此人与孤作对多时,又对吕布死忠,若饶他一命只恐他日后又会与孤作对。” 张仁道:“与主公作对的是吕布,他不过是尊行主命。现在吕布已死,他就是无主之人,已无和主公作对之由……主公,就请你放了他吧,真正说起来他也是个很可怜的人……” 曹操道:“可怜?” 张仁道:“高将军一生都在为吕布尽力,可是吕布却不能信任于他。据我所知,高将军的陷营陈早已不归他掌管,只有在战时才会临时再交给他统领,可见吕布对高将军何等薄情!可高将军从无怨言,仍旧默默的为吕布出力,着实令人叹惜不已。现在吕布身死,陷营陈亦全军尽没,高将军就如同无主可依无家可归之人,已不能再危害主公,就请主公放他一马,让他归隐乡里了此残生吧!” 曹操想起张仁在濮阳城的那一慕一慕,长叹道:“罢了,孤就当还世清你这个人情,放他一条生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城破 2 说到这里张仁卡住,当着曹操的面他还没胆子直说屠城的事。小说前者彭城他曾阻止过曹操屠城未果,现在这样说出来感觉像是在指责曹操。 曹操眉毛一扬:“担心我破城之后再行屠城是吗?说下去!” 张仁作了个深呼吸,大胆的往下说道:“是,吕布军士担心主公破城后会屠尽全城,为求生存故拼死抵抗。其实主公根本不必杀那么多人,不妨下一道明令榜文,榜中明言只要吕布级,其他人只要肯降就饶其性命。若如此也许能让吕布军士人心不一,人心不一则必生内乱。” 曹操微微的点点头。 张仁又接着道:“吕布现在只恋妻妾沉迷酒色,不恤众将,主公亦可借此下手用离间计。现在的下邳城中五将,张辽、高顺是忠义之人,难以说服,但候成、宋宪、魏续却不见得是什么忠义死士,在主公的大军围困之下说不定会心生出求生之念,主公若用离间计当对此三人下手。若能说服三人开城献门则吕布可擒。” 曹操眼中忽然精光闪过:“世清似乎打探得非常清楚嘛!” “不好,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现在这种情形哪里会有那么准确的情报?” 张仁赶紧使出装傻的本事,伸手搔头干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张仁既然是想献攻心之计,对这些当然会多留意一些。” 曹操指着张仁笑道:“你这个张世清啊……好,用你这攻心之计!孤这就回帐去调派人手。” 张仁恭敬的目送曹操离去,长呼出一口气:“好险!看来是蒙混过去了……” 这边曹操边走却边在想:“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从来就没听说过他有派人打探的……张仁,你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实力瞒着我?” 下邳城东门门楼。 宋宪烦燥的将头盔扔到地上,气呼呼的道:“md吵死了!曹兵这些天来就是拼命的在城下叫喊,一直没攻过城,我又怕他们什么时候突然会攻上来不敢放松,这样下去非得累死我!md想睡又不敢睡,睡又睡不好。” 魏续阴沉着脸,手拿一束黄绢走进门楼。 宋宪道:“魏续你手里面拿的是什么?” 魏续道:“曹兵方才射上来的招降榜……上面说只要温候的级,其余人等只要肯投降就加以厚待。” 宋宪道:“曹操的话你也信?” 魏续道:“我也不知道信不信得过……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坐守下邳,和等死又有什么分别?” 宋宪道:“难道你想……” 魏续摇摇头:“不,我不想那样做。怎么说温候往日也待我等不薄……” 宋宪道:“哪里不薄了!你看看他现在……” 廊下忽然传来二人熟悉的脚步声,魏续急忙将黄绢藏入怀中,与宋宪一刘向来人施礼:“温候!” 吕布俯视据说吕布身高九尺?有人推算是257cm左右二人道:“曹操放水淹城,现在只有这东门无水,你二人须小心防备曹操攻城。若军情紧急可差人来报我!” 二人齐声领命。吕布正想离去时曹兵的喊声又再次响起,他侧耳倾听了一下就面色数变,紧握双拳恨恨的道:“曹竟如此可恶,放过谁也不肯放过我吗?” 转身向二人道:“传令下去,这是曹操欲乱我军心!军中但有听信曹兵乱语而欲言降者,杀无赦!” 杀气闪过,宋宪、魏续打个准兢,凛然应命。 吕布刚想走,一瞥眼间现魏续胸甲处露出黄绢一角,猛然伸手一把扯过去细看。魏续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 看过黄绢上的内容,吕布阴森的向魏续道:“这榜文哪里来的?难道说你们两个想图我而向曹操邀功不成?” 魏续道:“属下不敢!这黄绢是曹兵束在箭上射入城中被我拾得的,恐温候见着生疑而怒才收入怀中。温候武勇举世无双,我又怎敢冒犯温候神威?” “哼,知道就好。谅你也不敢对我怎样!”吕布头也不回的下城而去,冷冷的又甩下一句话:“再传吾令,自今日起城中戒酒!如有犯此令者斩!” 魏续唯唯喏喏的站起身,见吕布已经走远,如释重负的坐在案上。吕布对他而言,就有如心底的恶梦一般,总是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许久,宋宪冷哼道:“对自己的妻妾那么好,对我们却这样……魏续,你不觉得温候他现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气势吗?” 魏续道:“有一些吧。总感觉温候现在的气势不像以前那么凌厉。” 宋宪道:“我刚才细看了一下,他气色不怎么好,可能是酒色伤身了。” “现在兵临城下,温候不与士卒们同甘共苦,只顾自己享乐。自己酒色伤了身,却不许我们饮酒,这算什么?”候成拎着几瓶酒在门口接上话。 魏续道:“候成,别乱说话!” 候成哼了一声,在席中坐下,几瓶酒也被他随意的放在脚边:“刚刚追回来我那些爱马,想和你们几个一起喝几杯应祝一下的,偏赶上他下了禁酒令,这酒是喝不得了,真tm丧气!” 魏续道:“温候现在正在火头上,你就不要去惹恼他了。” 三人正在长吁短叹,忽有人来报:“禀三位将军,城中有数十兵卒偷开东门,投曹营去了!” “什么?” 宋宪急忙走出门楼,见数十个兵卒正不要命的向曹营跑去,气恼之下取过大弓刚想搭箭却被魏续拦下。 “由他们去吧……我也想看看曹操会如何对待他们。” 宋宪稍稍明白点什么,任那些兵卒逃去。 曹营中。 “你说下邳城有数十人逃出城来投降?” 曹操大喜过望,急命人将几个为的小校带进帐中询问,确定是来投降的之后命人好吃好喝的招待。 曹操道:“世清,你这攻心之计看来有点成果了!” 张仁道:“主公,这些吕布士卒要好生招待,明日就可让他们去城下叫喊,相信会带动更多的吕布士卒来降。” 曹操道:“嗯,确是如此。不过明日孤想亲临城下去劝降。” 郭嘉笑道:“主公是想亲施离间之计吧?” 曹操亦笑道:“既然是要劝降,总得拿出些有份量的条件出来!” 次日曹操点齐人马亲临城下,点名要和候成、魏续、宋宪对话。一番极具说服力的劝说之后,候成三人对吕布的信心开始动摇。吕布闻讯赶到东门,见三人站在那里呆不语,暴怒着要杀三人。 曹操远远的望见,觉得机不可失,立即下令全力攻城。 吕布这边已经乱成一团,候成三人不甘心就这样死在吕布手上,也玩了命的和吕布在门楼上拼斗起来。要说这三个人加起来根本就不是吕布的对手,但一则久随吕布,对吕布的武艺招式多少有些了解,二则吕布近来沉迷于酒色,身体大不如以前,三则曹兵全力攻城他还要分心去指挥军士,这一来竟被三人缠住不能脱身。 眼望着曹兵们趁着城楼上的混乱一个接一个的冲上城墙,吕布渐渐的开始心生退意,虚晃一戟逼开魏续,却猛然现不见了候成。 “不好!候成他定是开城门去了!” 吕布大急,甩开魏续直下城楼,可惜东门已经被候成打开,曹兵纷纷涌入城中。 “大势去矣!” 吕布仰天长叹,奋起全力向马桩旁的赤兔马冲杀而去。只要他上了马,就有机会逃出下邳,也许就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最先冲入城中的夏候渊现了吕布,急忙张弓向吕布一箭射去,却被吕布顺手接了下来:“哼!凭你这箭术能奈我何!” 终于,吕布骑上了赤兔马。就在这一瞬间吕布那久违的战皇气势又回到了他身上:“来吧!想我吕布纵横天下多年,又有谁能真正的困住我!” 赤兔马长嘶一声,如一道火光冲入人群中。戟光闪过,血肉横飞马蹄到处,鬼哭神嚎。 “将军,高顺来援你了!” 接到消息的高顺带着七百陷营陈赶到,城门前的战事渐渐的被扳回来一些。但是曹兵不断的涌入城中,高顺的陷营陈再勇猛终究寡不敌众,不多时只剩下十余人被围在人群中。 吕布还在奋力的拼杀着,希望能冲出城门,那样他就能挥出赤兔马度的优势。可惜曹兵实在太多,渐渐的他也被逼入巷角。 “放箭!” 漫天的箭雨向吕布飞来,吕布拼尽全布挥舞画戟挡下箭雨,但还有是几支箭射中他的手臂。他再也无力把持,当啷一声画戟掉落在地上。 “活捉吕布!活捉吕布!” 下邳一占终于结束了。 曹操带领着众人入城,在白门楼上列开席位。吕布被最先带上白门楼,身上带着伤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势,只是狠狠的瞪着曹操。 曹操大笑道:“温候别来无恙!现如今你已是孤的阶下之囚,可还有甚话说?” 吕布也大笑道:“曹贼,我即已被俘,你就给我个痛快的!休想要我讨饶!” 张仁在座中微觉奇怪,怎么吕布不是要向刘备求助偷生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豪气?他哪里知道,正是这最后的拼死一战,唤醒了吕布内心深处原有的男儿血性。正是这股男儿血性,让吕布变回了那个勇猛无双的战士。 曹操迟疑了一下,问道:“奉先不肯降?” 吕布骂道:“不降不降!有死而已!” 刘备在一旁道:“丞相,吕布如豺狼,若纵之只恐日后为患。” 张仁叹了口气,刘备还真不是一般的想要吕布死啊。原本是借丁原和董卓劝曹操,现在就干脆直接开口让曹操杀。不过这样也好,到省去了刘备的虚伪。 一代战皇吕布被拖下楼去斩示众,张仁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我这样做好不好?也许好一些吧……至少让吕布死得轰轰烈烈,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不像历史上那样窝囊。” 接下来是高顺,对曹操的问话高顺一言不,曹操火起就要让人拖下去咔嚓。 “主公,刀下留人!” 喊话的是张仁。他离开席位跑到高顺面前仔细的看过高顺相貌后惊呼道:“真的是你!” 所有人都莫明其妙的望着张仁,就连高顺也睁开一双失去生气的双眼向张仁问道:“你是谁?我见过你吗?” 张仁道:“见过,只是你根本就想不起来而已。” 转身向曹操跪下,曹操不解的问道:“世清你这是为何?” 张仁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年张仁身陷濮阳之事?那时我伤病缠身,又衣食无着几乎饿死。就是这位高顺将军见我可怜给了几块干粮,我才捡回这条命。现在高将军已是主公阶下囚且即将处斩,张仁大胆肯请主公能饶过高将军一命,以报当日赠食救命之恩。若主公不肯的话,张仁情愿纳还官职,只求换回高将军一命!” 高顺呐呐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曹操的脸上阴晴不定,许久才问道:“世清,此人与孤作对多时,又对吕布死忠,若饶他一命只恐他日后又会与孤作对。” 张仁道:“与主公作对的是吕布,他不过是尊行主命。现在吕布已死,他就是无主之人,已无和主公作对之由……主公,就请你放了他吧,真正说起来他也是个很可怜的人……” 曹操道:“可怜?” 张仁道:“高将军一生都在为吕布尽力,可是吕布却不能信任于他。据我所知,高将军的陷营陈早已不归他掌管,只有在战时才会临时再交给他统领,可见吕布对高将军何等薄情!可高将军从无怨言,仍旧默默的为吕布出力,着实令人叹惜不已。现在吕布身死,陷营陈亦全军尽没,高将军就如同无主可依无家可归之人,已不能再危害主公,就请主公放他一马,让他归隐乡里了此残生吧!” 曹操想起张仁在濮阳城的那一慕一慕,长叹道:“罢了,孤就当还世清你这个人情,放他一条生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貂婵 ?张仁道:“即然是丁夫人收养了也好,在我这里我还真有些照应不过来。不过现在家里只有你们四个,忙得过来吗?” 婉儿道:“家里也没什么事。平时要换点柴米油盐什么的有张诚张信,张兰就在家里陪着我。” 张仁道:“我现在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主公叫出去,你在家里有个伴也好。” 婉儿笑道:“老公,张兰这小丫头可是越来越娇媚了,差不多的时候你得把她收进来哦。刚才看你那急色的劲,有点对张兰动心了吧?” 张仁老脸一红,再度翻身上马:“不要不要,我对小丫头不感兴趣,还是婉儿最好!” ―――――― 曹操大军回师许昌至少还要半个月,张仁次日就先去尚书府向荀彧报了个到,顺便问了一下有关春耕方面的事。其实以荀彧内政方面的才干根本不会误下什么,见他来也就随便的说了几句就让他先在家里休息几天,张仁到也乐得自在,又正值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带着一家人四处游玩了几天。 半月后曹操大军到许昌,次日就摆出宴席大宴群臣。酒席间晃筹交错,热闹非凡。 张仁在席间悄悄的碰了碰郭嘉:“老郭,下邳城破我就急着回来了,本来想见见貂蝉的没碰上。你……有没有见到貂蝉?生得怎样?” 郭嘉脸上突然显出很怪异的神色,犹豫了半晌才道:“这貂蝉嘛……臭小子你也想见一见?其实……你不见也罢啦!” 张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中暗想:“看来貂蝉确实是让老曹给‘内纳之’了。这老曹的女人谁敢去碰?我也别再去想这个,省得惹祸上身。” 宴中歌舞散去,曹操也微微有些醉意,轻狂的举酒作歌。人曹操的文彩真的没话说,不过张仁一句没听清也没听懂,等曹操歌罢不过是盲目的跟着鼓掌而已。 曹操满面自得,忽然向张仁道:“世清,今日大家饮酒作乐,你也不妨作高歌一曲给大家助助兴。前者你那孤还一直未能听你唱过,今日就即兴而歌,也好让孤一饱耳福。” “哎,要我唱歌啊!” 张仁犹豫着道:“主公,此曲颇委婉凄美,且论及风月,恐不合眼下的欢喜气氛……” 曹操笑道:“酒席宴上论及风月实属常事,世清只管歌来!哦……来人,取世清的琴来!” 一把曹操根据张仁自制的小吉它改制的吉他交到张仁的手上,一旁的郭嘉也不停的怂恿张仁快唱。无奈之下试了试琴音,唱起了这他当初盗版而来的。 “狼牙月/伊人憔悴……你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在座之人谁又曾听过这与当时完全不同曲风的歌?再者张仁唱时无意中想起了婉儿,对婉儿的爱恋竟让他找到这歌的感觉,唱得异常投入,感染到周围的人不知不觉中都随节拍轻轻的鼓掌相合。 一曲唱罢,曹操最先用力鼓掌:“好,好,好!好一曲!枉孤自认通晓音律,却从未能听过如此好歌,改日定当收录!” 张仁心道:“得!老曹这一收录,这版可真是盗实了!周董对不起了啊!” 曹操轻哼了几下,叹道:“世清此曲虽论及风月,但意境极佳,令人叹服啊。往日孤曾言若以曲会友,世清有三人定要会一会,江东周瑜周公瑾、蔡侍中之女蔡琰蔡昭姬,再就是王司徒义女貂蝉。只是世清身居要职不可轻离,不能远赴江东去会会周郎;蔡琰又失身北地下落不明;到是这貂蝉嘛……” 张仁也是有点喝晕了头,接上话道:“近闻吕布妻女都被主公运回许昌,想必这貂蝉就在主公府中吧。若主公愿意,张仁真想去会一会这貂蝉。” 曹操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不,应该说是和郭嘉开始一样变得非常怪异。不只是他,在座的许多人的脸色都变得一样的怪。 张仁看到曹操突变的脸色,猛然间酒也被吓醒了,忙不迭的趴倒谢罪:“张仁酒后孟浪,主公勿怪!” 曹操似乎没有怪他,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忽然间好像想起什么,问道:“世清,听说你早年流浪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子唤作阿秀,且这曲就是你为她所作?” 张仁一怔,这当初编来唬人的话他自己都快不记得了:“是、是。” 曹操沉吟了半晌后道:“世清也真是重情之人啊……罢了罢了,席间当尽欢,不提这些忧愁事!各位,孤再敬你们一杯!” ―――――― 宴后的几天张仁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曹操会因为那时的酒后失言记恨他。不过几天过去后到也没什么事生,仔细想想也是,从没听说过曹操会因为女人的事去怪罪部下,再说即是酒宴上的胡言乱语,曹操也没理由去为这点小事为难他嘛! 这天抽空去小镇看了下,回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刚走进家门,婉儿就神色怪异的迎了上来。 张仁道:“怎么了婉儿?脸色怪怪的,碰上什么怪事了吗?” 婉儿道:“没有……主公今天送了个女子来,说就是那位貂蝉姑娘。” 张仁的下巴立马砸到地上:“你说什么?主公把貂蝉送到家里来了?” 婉儿点点头。 张仁想起婉儿那古怪的神色,支唔道:“主公突然送貂蝉过来……原来婉儿你……吃醋了啊!” 婉儿有点莫明其妙:“吃醋?婉儿没吃过啊?这醋又是什么?” 张仁这才想起吃醋一词还是出现在明初,只好解释道:“我家乡的土话,这醋是一种很酸的东西。反正意思就是说,你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不高兴,酸酸的那种感觉。” 婉儿明白过来,气恼得轻轻锤了张仁几下道:“婉儿没那么小家子气,才不会吃醋!上次主公挑出来的小莲小荷还是婉儿一起帮忙选的,老公你又不要。” 张仁急忙抓住婉儿的粉拳道:“你不吃醋,脸色那么怪干什么?放心啦,我只会对婉儿最好的。” 婉儿道:“不是这个意思……唉,婉儿也说不清楚。老公你去见一见貂蝉姑娘就明白了。” 张仁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那……我就先去见一下。” 婉儿道:“嗯,西厢那里。我先去准备晚饭,一会儿记得过来吃……最好把貂蝉也带过来一起吃。” ―――――― 站在西厢的门前,张仁的心情也很怪。貂蝉作为三国中能和蔡琰齐名的女子,他早就想去见一见,甚至心底也有过yy的想法。不过现实的际遇让他畏而却步,吕布、曹操可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主,甚至在酒宴上的一时失言都让他担心好多天。现在曹操突然把貂蝉送来,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以曹操那色中恶鬼的个性,他又算不上是什么需要曹操拼命笼络的级重臣,曹操居然会舍得貂蝉? 带着十二分的不解,张仁轻轻的推开房门。夕阳透过纱窗射入房中,映照在床边正坐的一个瘦弱身影上。张仁干咳一声,想了半天才挤出句话来:“是貂蝉姑娘吗?” 貂蝉应道:“妾身正是貂蝉。张仆射来此,可是要貂蝉侍寝吗?” “哎!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张仁吓一跳,他可没想到貂蝉会这么直接。可是当貂蝉徐徐的转过身来让他看清相貌,他顿时被惊呆在那里,也突然明白为什么郭嘉、曹操、婉儿,还有所有的人听到貂蝉这个名子时脸色会那么怪,甚至明白曹操为什么会舍得把貂蝉送过来! 貂蝉的脸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刀疤,原本倾国倾城的容貌毁去不说,而且现在的貂蝉瘦得几乎皮包骨头,长与衣衫一团散乱,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甚至有些吓人! 张仁被骇得倒退几步,心中的震惊难以形容。如果真要让他找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貂蝉,张仁只能想起一个词――红粉骷髅! 貂蝉带着诡异的笑上前两步道:“曾听说过张仆射是风流浪子,今日貂蝉幸得一会,自当尽心侍候。”说罢抽去衣带,本来就宽松散乱的衣衫尽数划落,人也闭上双眼。 张仁吓得刚想逃出房去,无意中却现貂蝉的眼角划落几滴泪珠,心神也突然安宁了下来。走上前拾起貂蝉的衣服为她披上,柔声道:“你又何必如此?既然到了我这里,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一会儿我会让人送饭菜过来……貂蝉姑娘,希望你能自重、自珍、自爱。” 说完张仁悄悄的倒退出房,轻轻关上房门。就在他准备走开的时候,听见貂蝉自言自语的轻嘲道:“世间男人都一样,对女子只恋美色。没有了美色就会半点兴趣都没有……什么贤名远播的张仆射,这么看来还不是和董卓、曹操他们一样?只有奉先他……真正的对我好一点……” 张仁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默然思索着离去…… 离开貂婵,张仁一路细细的思索着貂婵所说的话,默然回到大厅。婉儿见来回来便问道:“老公,你见过貂婵姑娘了吧……怎么她还是不肯出来吃饭吗?” 张仁摇摇头。 婉儿道:“这样不行啊,午饭她就没有吃过。” 张仁想想貂婵那皮包骨头的身体,叹道:“一个原本好好的女孩子现在瘦成那样,只怕有一、两个月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了吧。” 婉儿有些担心:“这样下去会饿坏身体的,老公你去劝劝她啊。” 张仁苦笑。他平时见到女孩子,如果不是认识熟悉的,往往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又哪里知道如何去劝貂婵? 婉儿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心那么狠,竟然毁掉了貂婵姑娘的容貌。要知道女人往往会把容貌看得比性命还重的……” 张仁道:“怎么婉儿你这么看重自己的容貌?” 婉儿道:“又有哪个女孩子不看重?如果说谁毁了婉儿的容,婉儿根本就没脸见人,搞不好会……太可怕了!婉儿看得出来貂婵姑娘原本是个绝代芳华的美女,毁去她的容貌比杀了她更难受,简直就是在折磨她……” 张仁闻言猛然楞住:“等等,不太对啊!老曹本来是个好色之徒;老郭虽说不是那么好色,但是喜欢品味;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总有怜香惜玉的心态。这样的话又有谁会舍得去毁掉貂婵的绝世容颜?难道说……” 想到这里张仁拔腿就往外跑,婉儿急忙叫道:“老公你去哪里啊?你还没吃饭那!” 张仁头也不回:“我去趟老郭那里,一会儿就回来!” ―――――― “老郭,老郭!” 张仁几乎是冲进郭府的。他和郭嘉的交情很深,人又从来没什么架子,郭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认识他,见他这样冲进府也没人阻挡。 郭嘉双手捂住耳朵跑出书房:“臭小子你叫那么大声干嘛?人都差点被你吓死!你这么急冲冲的,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吗?” 张仁跑到郭嘉面前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几口粗气后才开口问道:“老郭,我、我是来想找你问一下,这貂婵的脸是怎么回事?” 郭嘉楞住:“嗯?怎么你见过貂婵了?” 张仁道:“岂止见过!主公今天把貂婵送到我家里去了!” 郭嘉道:“是这样啊,你一定有些失望吧……臭小子你也别怪主公,貂婵的脸……是她自己毁掉的。” “果然如此!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郭嘉道:“下邳城破的时候主公就派人围住吕布家院,两天后才带着我去看的,那时你已经动身先回许昌了。唉……我原本还高兴以为终于能一睹貂婵芳容,可是才和主公见到貂婵,她就从袖中摸出把小刀在自己脸上狠狠的划了一刀,惊得我和主公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记得那时貂婵疯狂的大笑,说她已经没有绝世的容颜,就再也不会成为男人们的玩物……唉,她这又是何苦呢!主公向来怜香惜玉,哪里是董卓、吕布之徒能比得了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救人 “可惜啊!如此佳人,却要自毁容貌!主公可怜她,又念及王司徒旧谊,便着人送回许昌想养她终老,她却一路上不吃不喝的。要不是主公命人强行给她灌下些水米,又一直派人对她严加守候,只怕她早就自寻短见了。” 张仁惊道:“你说啥?貂婵她寻过短见?哎呀不好!” 他来了个54o度的大转身,狂一般的又向门外奔去。郭嘉急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臭小子我还有件事没说。这貂婵本名叫阿秀,很小的时候在洛阳被王司徒收养的,搞不好就是你当初青梅竹马的那个阿秀!说不定这也是主公在貂婵毁容之后还肯给你的原因!” 张仁“嘭”的一声撞在廊柱上,心中大叫道:“我的天啊!怎么会这么巧?编出来唬人的话也能给我瞎撞上,难怪老曹肯把貂婵给我啦!” ―――――― 心急火燎的赶回家中,婉儿他们四个正守在饭桌前等着他回来开饭。见他回来还未及开口,张仁便直奔貂婵的房间而去,嘴里叫道:“婉儿快跟我过来!”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张兰的反应稍快些,急忙拉起婉儿追上去。 张仁冲到貂婵的房门前伸手推门没能推开,心叫不好,全力一撞撞开房门,一抬眼就见貂婵悬在房梁上,已经悬梁自尽! “我靠!别的女人还会一哭二闹三才上吊,你这女人是哭也不哭闹也不闹就直接上吊!老曹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要我日夜看住这貂婵不成?” 气急败坏的张仁抽出随身长剑,跳上桌案一剑斩断吊带,貂婵随即掉落在地上。婉儿与张兰此时刚好赶到门口,看见这般情况都吓呆在那里。 张仁见貂婵已然昏迷过去,口鼻中也没了气息,急忙趴到她心口侧耳倾听,幸好心脏还有些微弱的跳动,也顾不上抱上床铺,直接在地上将貂婵身体摆直,左手按住心口,右手握拳拼命的锤落下去。 嘭、嘭、嘭…… 张兰自跟随张仁以来,从未见过张仁动过真怒,现在见到张仁又急又凶的样子,吓得躲进婉儿的怀中。婉儿虽然不知道这是人工急救,但她信任张仁,轻抚着张兰的后背道:“别怕,大人现在的样子虽然凶了点,但他是在救人。” 张兰小心翼翼的问道:“婉儿姐,大人他真的是在救人吗?可他是在打貂婵啊……” 婉儿点点头,又稍稍的抱紧了点张兰。 她看着张仁那焦急懊恼的神情,无意中回想起了四年前她与张仁初识时张仁在街头暴怒的那一幕,这也是她映像中张仁唯一暴怒的一次,心中泛起一股甜意,轻声道:“小兰别怕,大人真的是在救人。” 这边张仁拼命的锤了有十几下,貂婵仅仅回复一些微弱的呼吸。情急之下一手捏住她的鼻子,另一手强行撬开貂婵的樱唇――既然锤心口用处不大,那就试试用人工呼吸! “哎?” 张兰到底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对男女之间的事似懂非懂,见到张仁这样嘴对嘴的急救忙不迭的双手遮面,不过还是有从手指缝之间偷看。就连已为人妇的婉儿都有些面上烧,悄然侧过脸去闭上双眼。 张仁累得满头大汗,貂婵的呼吸总算是回复正常,幽幽的醒转过来。她睁开双眼,现张仁正吻在她的唇上,喉间还能感觉到张仁吹出的热气。她也不知道这是急救措施,羞愤之下扬起手就想扇张仁一记耳光。 不过张仁的反应也快,见她扬手立即横臂挡下,手臂竟被貂婵震得隐隐有些麻,怒道:“你这女人有没有搞错啊!我拼命救回你一条命你还要打我,居然还用那么大的力!” 貂婵冷哼道:“谁要你救!”一瞥眼现张仁扔在地上的长剑,飞快的抢入手中就向脖间抹去。 “啊!”婉儿与张兰惊得捂上双眼,不敢再往下看。 房中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甚至寂静得有些可怕。 许久,张兰终于有些忍不住这寂静,微微的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景像给惊呆了,声音都有些颤:“婉、婉儿姐,你快看……大人他……” “啊!老公!”婉儿急忙睁开双眼,见状惊呼道:“老公!” ―――――― 鲜红的血,从剑身上一滴滴的滴落,但那并不是貂婵的血,而是张仁的。张仁左手死死的抓住剑刃,右手抓住貂婵握剑的手正在全力向怀里夺。这血,就是从他左手手掌中流出来的。 婉儿与张兰刚想上前,张仁暴喝道:“都别过来!” 二人闻不敢上前一步。貂婵吃惊的望着张仁,持剑的双手开始颤抖,张仁趁机用力把剑夺过来,再顺手扔出窗外。 貂婵有些绝望的道:“为什么不让我死?不只你不让我死,曹操也是一样……难道一个毁去了容貌、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貂婵,还有什么值得曹操,还有你张大人看得上眼的地方吗?” 叭―― 张仁狠狠的扇了貂婵一记耳光,门外的婉儿与张兰再次惊得捂住嘴巴。 貂婵捂住火烫的脸,愤怒的望着张仁。 张仁直视貂婵冒火的双眼道:“生气了吗?心里是不是很恨我?一个会生气,会恨人的貂婵又怎么会是行尸走肉?既然会恨人,就表明你心里面还有七情六欲,那你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前前后后的事早已将貂婵神智打乱,现在张仁的话更是让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去回答。 张仁站起身,随手取过斩断的吊带包扎伤手:“吕温候在你心里的地位一定很高吧?或者说温候就是你的一切,你唯一的依靠?我忽然觉得你和高顺高大哥很像,全心全意只是在为温候而活一般,可是以温候的所作所为真的值得你这样去做吗?就算真的值得,你为他毁去了一个女人比性命还重要的绝世容颜,又为他折磨了自己这么久,已经足够了! “我希望你能像现在的高大哥一样,不再是为了温候而活着,而是为了自己而活下去。如果你还是要随温候而去自寻短见的话,我不会再拦你。但你记住,就在刚才我轻薄了你,占有了你,还打了你,你在心里非常非常的恨我,以你这么刚烈的个性,在死之前也该先拉上我垫背才对。只是以你现在的身体怕连举起剑来的力气都没有,想杀我的话先把身体养好再说。一会儿我会让人把饭菜送来,吃不吃你自己决定。还有,你要杀的话杀我就可以,不许伤害我的家人!” “不要!”婉儿抢上前挡在张仁身前道:“貂婵姑娘,你要杀的话就杀我,别伤害我老公!” “还有我!”张兰挡在了最前面:“不许你伤害我家大人和婉儿姐,他们都是好人,你要杀的话就冲我张兰来!反正我这条命是大人捡回来的,婉儿姐又对我那么好,我愿意代他们去死!” 张仁被这两个突然窜出来的活宝闹得哭笑不得。看这架势面前的貂婵好像不是个无力的弱女子,反到像是个随时会取人性命的刺客一般。自己也难得能这么凛然正气上一回,现在让她们这一搅合气氛乱掉不说,刚才自己无意中暴出来的气势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这二位凑上来干什么啊?也不看清一下情况,还真怕貂婵会杀我不成?不知道我这其实是在劝她吗?”不过乱来归乱来,张仁见到二人如此,心里还是泛起阵阵的暖意。 貂婵见到这样一幕,触动了心中的心酸往事。吕布的确对她非常的疼爱,但吕布本有妻子严氏,之后又为了得到徐州豪族的支持而纳了曹豹之女为妾。虽然对他的宠爱从未改变,但这也引出二女对貂婵的无比嫉妒,嫉妒她的美貌与吕布的对她的宠爱,平日里对她总是不理不睬、冷嘲势讽。在这种情况下貂婵从未有过半分的家庭温暖,所以便把吕布当成了她唯一的寄托与依靠。吕布死后她感觉自己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柱,又不愿因为自己的美貌成为其他人的玩物,毅然毁容求死,但在曹操的阻拦下没能死成。现在到了张仁家中无人看守,她终于有机会自尽,却见到这样的一幕,心中酸痛之下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轻轻的抽泣起来。 婉儿心地善良,见她哭泣有些心中不忍,正想上前劝一劝却被张仁拉住,向她轻轻的摇摇头道:“让她哭个痛快吧。她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伤心事,痛哭一场她也许会好过一些的。我们走吧,让她泄一下再一个人静一静。” 婉儿点点头,拉着张兰离开房间。张仁退出房间,正想带上房门,貂婵忽然向他问道:“张大人,在你眼中奉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仁回想起自己在白门楼上看见的吕布,回答道:“温候往日的所做所为虽然多有不义,但他的确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仅勇猛天下无双,人也重情吧,从你对他的感情就可以看出一二。不过这些都注定温候是女人心中的男人,而不是能得天下的男人,只能说温候选错了自己走的路。另外我想温候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你不要再自寻短见了好吗?还是初见是的那句话,望你自重、自珍、自爱。”说完关上房门悄然离去。 貂婵趴在床沿上,多日以来强忍住的泪水夺目而出,哽咽道:“奉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能感觉到张大人一家都是好人,我如果死在这里会伤害到他们的,可没有你在身边我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我到底该怎么办。奉先,你告诉我啊……” 另一头张仁赶上婉儿,再也装不出什么样子,左手手掌传来的剧痛疼得他呲牙咧嘴,跪在地上直打抖着道:“好痛!婉儿你快去取一坛自家的蒸馏酒来帮我洗洗剑伤,不然会炎的;还有张兰你快去院里把那柄剑捡回来,那可是主公给我的金字配剑,丢不得!再说我也怕这疯女人还是想不开,一个没留神就去捡那柄剑抹脖子,搞不好还真的会跑来杀我也说不定……记得一会儿得把家里那些锐器都收好了……” ―――――― 入夜,张仁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望着天空呆,婉儿端着壶热茶来到他身边。 张仁问道:“怎么样?貂婵她肯吃东西了吗?” 婉道道:“我送进房去的糜粥她都喝掉了。我陪了她一会儿,她现在已经睡着了。” 张仁道:“可得注意一点,万一她……” 婉儿道:“貂婵姑娘她痛哭了一场,也许心里的结已经打开了,不会再寻短见才是。同是女人,我了解一些,如果她还是想寻死的话,也不会把粥食吃个干干净净。” 张仁轻拥婉儿入怀道:“也许她真的是想养好身体来杀我呢?” 婉儿道:“不会的。貂婵姑娘也是个好心的女子,在明白大人是想救她之后,又怎会恩将仇报?” 张仁道:“希望如此吧……婉儿,有件事我一直想认认真真的问你一下,你……爱我吗?” 婉儿温柔的靠在张仁肩头道:“婉儿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老公你是婉儿心里唯一的依靠,如果你有什么意外的话,婉儿不会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张仁道:“别说傻话!我怎么会有意外?就算有,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婉儿伸指按住张仁的嘴:“老公你别说这种话……” 张仁道:“不过一个人总要有个活下去的目标,现在想起来貂婵她就是没有活下去的目标。也许我们该帮帮她?” 婉儿道:“老公你拿主意吧,婉儿没什么主见。” 张仁枕在婉儿的大腿上,望着星空出神,心中暗想道:“帮貂婵找个活下去的目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我可不认为今天说的那些话真的能起什么作用,最多也就是让她大痛一场,暂时能心里好过一些吧……要我收她作妾?我看还是免了,那对她根本就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应该让她去找一条自己能走下去的路。唉,曹操也许本来是想让我真的以曲会友,现在却搞成这种情况,她哪里还会有心情唱歌跳舞?可惜了她那一身出从的才艺啊,这要是放我那时代,貂婵去参加个女什么的肯定大红大紫,哪里会像这年代虽有无人能比的出众才艺,心底的伤痛却几乎无人知晓……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开解 ?张仁突然抓到一点头绪:“也许这个能行!就让她从歌舞里觉醒!而且她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场合,告诉所有人她心底的伤痛,这样才能让她彻底的泄出来,真正的解开心结。即然现在她的心已经死了,我就要想办法重新让她的心活过来!对,就这么做,好歹也要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下定了决心,张仁站起身拉上婉儿道:“来,婉儿你陪我去书房,我要你帮我写点东西。我的字太难看了!” 半个时辰后的书房中,婉儿仔细看了数遍张仁口述再由她笔记下来的文稿,惊叹道:“老公,你的文彩真好!这辞一气呵成,根本就是为貂婵姑娘而作的嘛!和你相处四年,婉儿这还是头一次真正的见识到老公的文彩。” 张仁老脸一红,心说这是第多少回盗版了? 婉儿将竹简卷好递给张仁道:“老公,这辞你是打算送给貂婵姑娘的吧,快送去吧。” 张仁摇摇头道:“不,我去不太合适,还是你代我送去吧。同是女人,要更容易亲近一些。” 婉儿淡淡一笑:“那,我就帮老公跑这一趟吧。” 张仁看了眼婉儿月光下的身影,轻声道:“婉儿送去就快回来,我在房里等你。” 婉儿回过头向他嫣然一笑,送竹简去了。 张仁心道:“希望这次的盗版能有用……这也是我目前唯一能想起来的办法了……” 月将落,日初升。 张仁一觉醒来时天还没有放亮,只有一些微明的曙光。看看身边的婉儿还没睡醒,不愿惊扰到她的好梦,悄悄的下床穿好衣服想自己去打水漱洗。 轻轻的拉开房门刚想出去,猛然现房门前有个瘦弱的身影背对着他。散乱的长再加上凌乱的衣服,在这天色稍明的凌晨有诡异吓人。 “鬼吗?” 张仁吓得倒纵一步,摆出个防御的架架,差点叫出声来。 那身影徐徐转身,露出一侧苍白的脸庞道:“张大人你醒了。抱歉,看样子是吓到你了。” 张仁看清来人才松口气,心道:“是貂婵啊!幸好转过来的是没有刀疤的半边脸,不然就这朦胧胧的真会被她吓出毛病来。” 貂婵又想开口,张仁作了个禁声的手势,轻轻的关上房门后才小声道:“婉儿还在睡,别吵着她。有话随我去院亭里说。” 貂婵目光流动,心里微微的有些羡慕。 带着貂婵走到院亭中坐下,张仁现貂婵双目红肿,还有一圈黑眼圈,愕然道:“看你这样子难道一夜没睡,就站在那里等我吗?有、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貂婵从怀中取出抱了一夜的竹简慢慢展开,问道:“昨夜送来的这书简,听说是大人连夜所作,专门送给我的?” “啊……是的。”盗版后世的东西拿来送人,而且还是送给三国中的知名美女,饶是张仁早已脸皮厚过城墙,此时还是微微一红。 貂婵轻吟了简中几句,轻抚着竹简道:“大人的这诗辞别居一格,令我耳目一新。而且这诗辞有如道尽了我往日的心酸往事……张大人,这辞是特地为我而作的吗?” 张仁点点头,心里却暗道:“哪里是什么特地为你而写的,我哪里有本事写这个?只不过觉得这个真的很合你的遭遇,接下来我想做的事就得看你肯不肯配合一下了。” 筹措了一下用词后张仁道:“貂婵姑娘……” 貂婵打断他的话道:“张大人不必见外,别再称我貂婵了。若大人不嫌弃的话就请直呼我的本名阿秀吧。” 张仁有些哭笑不得,暗道:“真的叫阿秀啊!老天爷你和我开的玩笑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哦!她可别再冒出来个青梅竹马的童年玩伴哈,不然我都会怀疑我是不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人了。” 貂婵道:“张大人你的神色为何变得这么古怪?” 张仁硬着头皮干笑道:“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幼年在洛阳一带流浪的时候结识过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一起讨饭求生,后来失散了。她……也叫阿秀。” 貂婵忽然楞住,仔细的看了张仁许久,试探着叫道:“猪脚?” “哎!”这回换张仁楞住:“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名?穿越到三国时代快五年,一直用路人一号这个名子,我自己都快把真名给忘掉了,她居然能叫出来……等等,我确定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么……老天,真的太巧了吧?” 貂婵道:“真的是你!想不到我们自幼失散十多年,今天竟然还能够重逢,苍天真是造化弄人啊……你现在是曹操手下重臣,而我……” 张仁赶紧打断貂婵的话道:“陈年旧事多伤怀,阿秀你就别再去提它了。既然你现在机缘巧合的来到我家,那这里也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哦,你也别大人大人的叫我,直呼我表字世清吧,我早就更名张仁了的。还有你既然有了我们这些亲人,就不要再去寻短见了好吗……以前种种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巧合归巧合,真要是再多说上几句不露馅才怪了。张仁可不想放弃这种巧合,这可是一个让貂婵觉得有亲人在身边的机会。只要她心里有了亲情的羁绊,说不定就不会再去寻死觅活了吧? “往事随风去,心底暗神伤。”貂婵黯然的低头轻抚竹简道:“想忘掉过去谈何容易?都是心里面一道道的伤啊……” 张仁静静望着貂婵,心中在想:“还是没能解开心结,去坦然面对吗?也是,心结并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够轻易解开的。看来还是得按我昨天所设想的那样去试一试了……其实我心里还真的很期待的。” 想到这里张仁问道:“阿秀,你有没有胆量把这一辞在所有人面前唱出来、舞出来?” 貂婵有些疑惑不解:“在所有人面前把这一辞唱出来、舞出来?为什么要那样做?世清你到底是想要我去干什么?” 张仁道:“每个人都会有心里充满忧伤的时候,这个时候谁都希望可以倾诉出来,因为这是一种必要的泄,只有彻底的泄出来才能让自己的心重归平静。阿秀,你的往事就是你心底的忧伤,可是你总是在压抑着自己,从来没能泄出来,已经成了一个心结。为什么你就不能用你最擅长的歌舞来倾诉给所有的人听呢?” 貂婵茫然道:“用歌舞去向所有人……渲泄自己的伤痛吗?” 张仁道:“是!阿秀,你以前的歌舞都是为了取悦别人,但这一回却是为了解开你自己的心结,或者你就当是为了我这个关心你的亲人去试一试好吗?我不想看见你心里有一个打不开的心结并为这个心结一直伤痛下去,甚至去做傻事。” 貂婵黯然沉思许久,点头道:“好,世清我答应你去试一试。但是这辞的曲与舞……” 张仁道:“我会教给你的。而且我知道不久就有能让你去倾诉给所有人听的机会,那时你一定要大胆的去唱、去跳。” “老公你在这里啊。哦,貂婵姑娘也在。” 婉儿捧着张仁的外衣来到亭中:“似乎打扰到你们的长谈了……老公你还没有漱洗过吧?时辰已经不早了,老公你快去府中应卯,回来再和貂婵姑娘长谈也不迟。你不在的时候,我会陪着貂婵姑娘的。” 张仁道:“婉儿,她就是我曾和你提起过的那个幼年失散的阿秀。算起来阿秀大你两、三岁,你也别再称她貂婵姑娘,叫她秀姐吧……阿秀,可以吗?” 貂婵道:“当然可以,这样听着很亲切呢。我也大胆一点,称婉儿妹吧。” 婉儿道:“真的吗?这样的话秀姐你可是老公的亲人呢。” 张仁穿好外衣道:“现在天还有点冷,你们去房里聊聊。婉儿你多做点补身体的东西给阿秀吃,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诂计府中也没什么事,我去那里应个卯就回来。也许我会向主公请上一个月的假,我打算带你们去小镇上住段时日,顺便也带阿秀去散散心。” 婉儿道:“那老公你快去快回。” 张仁点点头,转向貂婵道:“阿秀你等我回来再教你曲舞。” ―――――― 赶到尚书府正好曹操也在,正在和一众谋士商议着引荐刘备面君和一些政事,一应公事商议完毕就到了茶话会的时间。不用惊呀,这也是人老曹和部下拉近关系的一种手段。 曹操向张仁问道:“世清,貂婵她……还好吧?” “啊,还、还好。”张仁勉强应答,心里却在暗想:“好什么好啊?你老人家送人之前也不知会一声,又正好赶上我出门不在家,差一点就闹出人命来!你给我出的难题可真够大的。” 曹操叹道:“这貂婵深明大义,曾不惜舍身相间;性子又极为刚烈,下邳被俘竟然毁容求节,甚至一心求死,孤叹服啊……世清,她可是你当初失散的那个阿秀?” 张仁拱手道:“正是!”是个p啦! 曹操道:“天下之事何其巧!孤听闻貂婵本名时就有想过,若她是世清你失散的阿秀,也许只有你这个可算作她亲人的人能断其求死之念,故才放胆一试,天幸啊。若不是的话,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总有守望不到的时候,就只能让她一死以求解脱。唉,怜哉!惜哉……嗯?世清你的左手是怎么回事?” 张仁看看左手:“昨日初见貂婵,她夺过我的佩剑欲自尽,情急之下我以手夺剑,故有此伤。” 曹操道:“这般刚烈的女子……真是难为世清你了。她现在可还有求死之念?” 张仁道:“相认之后我以亲情劝说,她暂无求死之心,只是心底的郁结难开。张仁此来就是想向主公告假一月,一则想前往无名镇探视一番;二则休养剑伤;三则想带貂婵暂离许昌,在小镇上散散心,也许能去些郁结。还望主公恩准。” 曹操目询荀彧,荀彧会意道:“眼下春耕已过,境内政事无忧,偶尔有些散碎杂事不过是权当解闷而已。既然世清有伤在身,又是亲人重聚,告假一月无妨。” 曹操道:“既如此,世清你就只管去吧,一月后也不用急着回来,若有要事我会差人去召你。记住,好好的对待貂婵,她是王司徒义女,也当是你代我还王司徒一个人情。” “张仁尊命。” ―――――― 张仁府中,貂婵正怔怔的看着婉儿烧饭。 貂婵道:“婉妹,怎么世清他身为尚书仆射,府中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那三个孩子看情况也不像是下人啊,而且这烧饭煮菜的事还是你亲自来。” 婉儿微笑道:“原来有些仆从的,不过全都放他们去小镇上赚自己的产业了。而且老公他一向不喜欢仆从们卑恭的服侍,对谁都很尊重,从来不摆架子。我又是侍女出身,坐不住。如今散去这些仆从到也清静自在,老公他出门我就在家里烧饭或做些女工,平淡却又……怎么说的?老公说这样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貂婵道:“这样吗……感觉是很令人羡慕。” 婉儿道:“张诚、张信,还有张兰是老公在小镇那里收养来的,本来还有五个孩子的被丁夫人要去收养了。家里也就我们四个,连上秀姐你是五个。其实有这几个人在身边也不会冷清,张诚性子活,张信稍沉稳点,张兰活泼可爱,三个人凑在一起总是会搞些不大不小的事出来,偶尔老公和我会教他们读书认字或是别的什么,到也不会沉闷。现在秀姐你来,家里会稍热闹一点吧。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下人,这样才能开开心心的。” 貂婵微有些意外:“家……这里是我的家?” 婉儿道:“当然这里就是秀姐你的家,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秀姐,你和老公青梅竹马,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让出这正妻的位子。而且老公他心好,好不会介意你的容貌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舞娘 貂婵摇摇头,她暂时还接受不了这些事,便扯开话题道:“婉妹,为什么你一直是叫世清作老公?” 婉儿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是老公他让我这么叫的。当初他和我说是家乡土话,和大人是一个意思,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老公其实就是相公……那时我还只是侍女身份,老公他就下定决心要娶我为妻了。为这事几经波折,老公他甚至为我和大公子翻过脸,最后主公给了我个义女的名份,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嫁给老公。现在都叫顺了口,改不过来呢。” 貂婵吃惊的暗想:“为了一个侍女身份的女子敢和大公子翻脸,那可是闹不好就身败名裂的事,世清他竟如此重情!回想起来,奉先只是对我宠爱,却不似能像世清他这般深情……为什么我当初会和他失散……罢了,世事弄人啊。”想着想着,她心底泛出些许的嫉妒。 “炒好了!秀姐,试试婉儿的手艺如何。”婉儿将菜盛出锅,笑盈盈的端到貂婵面前。 貂婵试了一口,赞道:“真好吃!这炒菜我还从未见过。” 婉儿道:“是老公教给我的。他还会好多东西,只是婉儿笨,没学到多少。” “秀姐姐,秀姐姐!” 张兰一蹦一跳的跑进来,拉着貂婵道:“热水我烧好了,我帮你好好的洗洗!” 貂婵道:“小兰,你……不怕我?” 张兰道:“秀姐姐是大人的亲人,也就是我的姐姐了,我为什么要怕你啊?大人也说了,秀姐姐是个好人,绝不会伤害他,张兰一定会好好对秀姐姐的。走啦,我们一起沐浴去!” 貂婵傻傻的被张兰拉出厨房,又听见张兰大叫道:“张诚张信,你们两个给我滚得远远的!要是我现我沐浴的时候你们在我房间的三丈之内,有你们好看!” “哦!”张诚和张信灰溜溜的跑出府去。 貂婵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远去的二人,心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心里面暖暖的,是家的感觉吗……” ―――――― 张仁回府,饭间大声的宣布请假成功,明天就动身去小镇,三个孩子乐开了花。 次日到了小镇,张仁还是住进当初的别墅。探望了一下李典和镇中的情况后,就天天带着一家人去踏青。其实张仁真正的打算,是借踏青为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教貂婵歌舞。 “阿秀,休息一下吧,你已经连着练了一个多时辰。你现在的身体还不是很好啊!” 貂婵理了理乱,轻喘道:“不用,我还不累。” 张仁抖抖弹吉它都弹得麻的手指道:“你似乎很拼命啊。” 貂婵道:“这歌、这舞,虽然和我以前学的完全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越跳心里越激动,甚至会跳得有些不能自制,不知不觉的在心底很期待你说的那个机会。也许你说得没错,我是需要一个拼命泄的机会。” 张仁看看貂婵刚毅的脸,心道:“看来我快成功了!现在的貂婵和一个月前相比已经变了许多,只差这最后的一击。这最后的机会也就快来了!” 貂婵自己哼起曲子,又练起来。张仁的手酸,实在是不能帮她伴奏,只能作罢。转头看看婉儿,见婉儿一脸痴迷的望着貂婵。 张仁道:“婉儿?” 婉儿回过神来道:“秀姐跳得真好,让人会不由自主的着迷。” 张仁道:“是啊,阿秀她在歌舞方面的天份是无人能比的。过几天我们回许昌,那时我们一家都要为阿秀去完成这一舞,婉儿你没问题吧?” 婉儿道:“能帮秀姐解开心结,又是和老公你一起奏乐,而且这歌舞如此美妙,婉儿能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心里很开心。” 张仁点点头,算算时日道:“这一天快到了……” ―――――― 告假一个月后张仁返回许昌,此间曹操开始对汉室旧臣下手。先是杨彪被罢官,然后是赵彦被杀。但这一切张仁并不关心,因为这只是曹操与汉室之间的政治斗争,即与他无关,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更合况他一直就在尽可能的避开这些官场上的争斗。 当这天曹操宣布要请皇帝许田打猎时,张仁心里一突:“等了这么久,这一天终于来了!” 随即拱手道:“主公,田猎之后想必会有一大宴吧?” 曹操道:“那是自然!” 张仁道:“张仁弓马不精,恐大家见笑。不过小镇休养一月,到是又创下一番歌舞,明日愿在宴上举家上场为宴助兴。只恐此举会有违礼制,故先禀明主公,未知主公意下如何?” 曹操大笑道:“世清肯屈尊为宴助兴孤又怎会负你的好意?田猎你可不去,自在宴台准备一番就是了。” “谢主公!” ―――――― 许昌田猎,曹操扫尽汉室的颜面,但无人敢动他分毫。得意的曹操田猎后送皇帝回宫,自己带着其余众人开始饮宴。 宴间有例行的歌舞,这些歌舞过后曹操想起了张仁,便问道:“世清,田猎之前你曾说过要屈尊为此宴歌舞助兴,现在是不是该请你出场了?” 张仁微微一笑,用力的拍了几下掌,宴台的屏风后有个窈窕的身影走了出来。只是面上缠着丝巾,挡住容貌。 曹操愕然道:“是貂婵?” 貂婵深深一礼:“贱妾貂婵,见过曹丞相。” 曹操道:“月余未见,貂婵身子好了许多。” 貂婵道:“这要多谢丞相让贱妾能和世清重聚,貂婵无以为报,只能在此宴上献上一舞,微表寸心。” 曹操道:“这么说,此舞是你来跳?孤还以为世清会让婉儿献艺的。” 张仁道:“婉儿在屏风后抚琴。主公请安坐,张仁要开始了。” 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貂婵。她自毁容貌的事谁都知道,本以为她的出场会有些煞风景,但貂婵用丝巾挡住脸,身材也不像一个多月前那样瘦弱,这一来反而有种朦胧的美感。现在听说是她要在宴上献舞,都齐齐的静下声来期待。 张仁拿出吉它,向貂婵点点头,琴音便起。 貂婵随着音乐全力起舞,天赖一般的歌声也从她喉间唱出: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边 尘烟魔幻所有视觉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 我镶在额头的猫眼揭开了庆典 为爱囚禁数千年的关节 正诉说遗忘的爱恋 听所有喜悲系在我的腰间 让那些画面再出现再回到从前 故事刻画在旋转的指尖 是谁在痴痴的跟随 这一夜那破旧皇宫的台阶 我忘情掉落的汗水点亮了庆典 一层一层把我紧紧包围 我要让世界忘了睡 你的心事倒映在我的眉间 放弃的快乐都实现难过都摧毁 旋转跳跃我闭著眼 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 时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 张仁用力的弹着吉它,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忘情舞动的貂婵。这一曲《舞娘》在他看来就如同是为貂婵所作一般,mv中的一些舞段他教给貂婵后,貂婵又自己改掉了一些,整个舞一气呵成,自始自终无懈可击!此刻的貂婵早已将自己往日的辛酸全部溶入歌舞之中,无论是一举手一投足,所带给人的都是无以论比的心底震憾! “对!貂婵,不,阿秀,你就是要这样忘情的去跳,让这歌声、这舞步向所有人倾诉出你心底深埋着的伤痛!让他们去从心底震憾、感动,只有这样,你才能解开你的心结!” 忘情的歌与舞!这听似欢快的歌,词中却充满了悲凉,再加上闻所未闻的拉丁舞风,惊呆了宴上的所有人。直到貂婵舞毕曲罢,宴中依旧寂静无声许久。张仁望了眼跪在地上的貂婵,见她双目紧闭,眼角依稀有几滴泪光闪动。 放下吉它,张仁走到貂婵身边扶起她,向曹操躬身一礼道:“主公,张仁孟浪了。” 曹操慢慢的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貂婵,轻轻的鼓起掌,随即宴场上掌声雷动,久久不息。 曹操走下主台来到二人身边道:“世清,这歌舞是何名?” 张仁道:“《舞娘》。” “《舞娘》……”曹操细细的品味着歌词,叹道:“世清,你这歌舞其实是专为貂婵而作的吧?” 张仁点点头。 曹操又看看貂婵,现了貂婵眼中的泪珠:“简简单单的歌舞,却道尽了貂婵你的以往。这歌舞给孤心里的震憾极大啊。‘为爱囚禁数千年的关节,正诉说遗忘的爱恋’,还有一句‘喜悲没人看见’,无一不是你的真实写照。孤在你这歌舞之后,竟然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了。” 转身回到台上,大笑道:“今日有幸能欣赏到此等歌舞,幸哉!来人,赐貂婵黄金五百两,锦五十匹!” 貂婵道:“贱妾谢丞相美意,但赏赐绝不敢受。” 曹操道:“不,你一定要收下。我想请你执教,教导府中舞伎,如何?” 貂婵道:“丞相,今日这一舞之后,往日貂婵已死,世间也再无貂婵。人今往后我阿秀只想找个无人之地了此残生,还望丞相成全。” 曹操失望的道:“可惜啊……你不愿呆在世清的身边吗?” 貂婵望了眼张仁道:“主公难道不了解世清为人吗?他心中只有婉妹一人,貂婵又早已毁去容貌,实在无颜强加其中。君子有成人之美,丞相就别再为难我们了。” 曹操叹道:“罢了!孤成全你就是!世清,这一曲《舞娘》孤想收入录中,可否?” 张仁道:“如主公所愿。” 曹操大笑道:“哈哈哈……人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即有所失亦必有所得!来,各位再干一杯!世清,就让貂……阿秀坐在你身边吧!” 张仁扶着貂婵在席中坐下,轻轻的问道:“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貂婵微笑道:“我也说不清楚,但突然间觉得……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 许昌田猎后的夜,张仁独自坐在小院亭中乘凉。一壶水酒配上几个小菜,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饮,脑海中满是日间酒宴上貂婵劲舞的画面。 “怎么形容?妙曼至极、美不胜收。虽说在小镇练舞的时候也不知看她跳过多少次,但只有今天在台上的这一回她才跳出了真正的韵味……任何事都要将心投入进去才能体会到真意。现在貂婵的心结似乎已经解开,再跳的话没有了那份心境,就再也跳不出今天的味道了吧?可惜没有录像机,要不然录下来多好?然后再往网络上一,点击和下载率肯定高得爆棚……哎我这都胡思乱想些什么那!身处汉末,哪来的网络?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是有够荒唐的,居然会让貂婵去跳《舞娘》,这回的盗版真是盗得有够那个的……不过原版也好,盗版也好,二者都是各自时代的名人,也还说得过去吧。 “突然感觉貂婵就像个专为舞台而生的人一样,不管是历史的舞台还是歌舞的舞台,只有在舞台上的她才会光芒四射,离开了舞台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要不我劝她在许昌这里定居,开一个真正的歌舞坊,然后每个月搞一场个人专场的演唱会,稍稍宣传一下肯定场场暴满,保证能赚得盆满钵盈。反正我脑子里有得是乱七八糟的流行曲乐,盗版也盗了这么多次,索性盗个痛快好了。而且有老曹的关系在背后撑腰,还不用担心有人敢来捣乱。哎,那样的话貂婵不就成了这个时代的级明星,而我就成了她的经济人……呵呵,越想越离谱了。时代背景不一样,人们的思想观念也不一样。先不说这时代的歌舞坊就是青楼伎院,艺人们在大家眼中属下九流;就以貂婵那刚烈的个性,也不会再去当这个所谓的明星的。” 胡思乱想间,貂婵也来到院中向他打招呼:“世清,还没睡啊。” 张仁道:“哦,一时半会儿的还不想睡,就在这里看看星星。” 貂婵笑道:“你还是老样子没变。记得你小时候没什么事就喜欢数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张仁干笑两下赶紧扯开话题:“阿秀,今天宴上一舞之后,你的心情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远去 貂婵抬头仰望星空,脸上是淡淡的微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心里面既平静又详和……谢谢你,世清。” 张仁欣慰的一笑,看来貂婵的心结是真的解开了。 貂婵自己倒了一杯酒,浅饮一口后道:“世清,我现在才想起来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张仁道:“什么事?” 貂婵道:“我最初到这里的时候,你我都不知道彼此是失散以久的亲人。那时我不过是一个容貌已毁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毫无价值,你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救我?” 张仁楞住,说真的他还真没想过为什么会救貂婵。认真的思考了很久,他才回答道:“也许因为知道你是貂婵吧……” 貂婵道:“就因为我是貂婵?” 张仁道:“怎么说呢?你名动天下,人们一提起你的时候往往是先论及你的美貌,却总是会忽略了你曾经以身作饵,用连环计除掉董卓的义举……” 说到这里张仁偷眼望了下貂婵,见貂婵神色如常,知道貂婵已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这才往下说:“你别看得我太重,我也和那些人一样。假如说你容貌未毁,搞不好我见到你的时候也会疯狂的扑到你身上去。可是当我见到毁去容貌眼中流泪的你却突然清醒过来,你真正能名动天下正是你的义举,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那些想得到你、占有你的想法,对你是一种莫大的侮辱。而你为天下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却还要在绝望中死去,我不想看到这种悲惨的结局。” 貂婵道:“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 张仁点头道:“所以我希望以后你能作为一个普通人,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貂婵道:“是啊,平淡的生活其实才是最快乐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和你们在一起,我体会到了家的感觉,平静而快乐。” 张仁道:“以后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婉儿她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有空你还可以教教那三个小子诗词什么的……” 忽然张仁楞住了,貂婵正笑盈盈的望着他。宝石般的双眼,桃花般的面容,迷人的微笑,脸上的刀疤被长长的留海半遮半露,而且貂婵的身体已经恢复,不再像一个多月前那样瘦骨嶙峋,身材曲线玲珑,在这月色之下竟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朦胧美感,份外诱人。 张仁呆呆的望着貂婵,干咽下喉间的口水:“阿秀,你现在……好美!” 貂婵搂起伤脸的留海道:“这样还美?记得那天早上你差点被我吓晕过去。” 张仁傻傻的伸手轻抚貂婵的刀疤:“那时候你眉间一团死气,再美也看不出来。可是现在的你神彩飞扬,就算是有这道疤依旧美得迷人……” 貂婵轻轻按住他的手笑道:“怎么?对我动心了?” 张仁猛然惊醒,急忙缩回手来道:“对不起阿秀,刚才的你真的太美,我看入迷了……对了,我曾经见过华陀,也许他有办法能回复你完整的容貌,可是华陀的行踪漂乎不定,想找他很难……” 貂婵道:“毁了就毁了吧。其实如果我不毁去容貌,就不能遇到你也说不定。就算遇到了,可能见到的是一个不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世清。你刚才看我的神情,和董卓、奉先最初见到我的时候一样。” 张仁被糗得无地自容,真想在地上挖个坑钻进去。 貂婵道:“不过你还是和他们有着不一样的地方。他们一见到我就巴不得马上……可你却是一种真正从心底去欣赏的目光。” 张仁干笑道:“阿秀别再说了好吗?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变午夜狂狼了。” 貂婵奇道:“午夜狂狼?那是什么?” 张仁差点给自己一耳光,不过突然找到话题,就开始和貂婵讲吸血鬼、午夜狂狼这些欧洲的传说故事。貂婵听得入神,每次张仁讲到吓人处会不由自主的很紧张。张仁见状心底坏水顿时冒了出来,故意专门挑那些吓人的情节去说,还悄悄的靠近了貂婵许多。当张仁讲到吸血鬼伯爵如何去吸女孩子的血时故意说得非常恐怖,貂婵惊得扑入他怀中紧紧的抱住他。 张仁心里面暗暗得意,又不停的告诫自己道:“成了成了!不过别太过份,占点便宜就算了,再过份的话我在貂婵心里面的高大形像就全毁了……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原先那些哥们一听说有恐怖片就急着拉女孩子去看,原来有这种因素在里面啊。” 貂婵就这样抱住张仁许久,久到张仁的腿都有些麻,这才轻轻的道:“阿秀别怕,只不过是一些传说的故事。” 貂婵缓缓的爬起身,理好额前乱道:“我忽然有些明白婉儿会那么喜欢你了。因为你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就连占便宜都这么不着痕迹。” “哎!” 被貂婵说破了心事的张仁脸上烧,支支唔唔的道:“呵呵……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 貂婵道:“刚刚才听了你那些吓人的故事,我哪里还敢一个人睡……” 张仁心跳突然加剧,暗想道:“不敢一个人睡,难道说她想和我……” 貂婵看着他的表情,忽然笑道:“本来我想拉婉儿一起睡的,可是看你这样子也不太合适。算了,我去小兰的房间,和小兰一起睡。” 被貂婵耍了一道的张仁有种想当场自杀的想法。貂婵起身回房,走了两步回过头道:“世清,你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那种想法我不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毁掉我你在我心里的形像好吗?那必竟是让我能够自信的活下去的一个依靠,如果再突然失去我真的会了无生趣的。答应我好吗?” 张仁顿时完全清醒过来,背上微微见汗,凛然点头道:“我明白了!要不阿秀你我兄妹相称吧,这样也可以免去外人的一些口舌。” 貂婵摇摇头:“不,我不想那样,我和你的关系就这样不明不白也好。其实我觉得我无法介入你与婉儿之间,却又不想就这么放弃,你就让我在心里面留个念想吧。记得初会曹操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就是我心中那得不到的最好……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张仁无奈的目送貂婵离去,心里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 ―――――― 又是一月过去,张仁白天去府衙办公,晚上在家里陪婉儿、貂婵,一家人胡闹开心。貂婵在此间一有时间就向张仁讨教曲乐,到让张仁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他没有开过口,貂婵却这样关心曲乐歌舞,难道真的想去开歌舞坊不成? “也许她只是想找点事做吧?不管,她愿意学我教就是!” 张仁绞尽脑汁,把自己记得的比较好的曲乐尽可能的多教给貂婵,而貂婵则把这些记录成古代的曲谱,还对舞蹈进行修改记录,中间有挑出两让张仁转交给曹操。 “哦,她是在做这个啊!也行,蔡琰是记文学书稿,貂婵则成了记录文艺歌舞,都是一样的对文化展有用。至少她找到事做,心里有个依靠,这样对她也好啦!” 转眼间又是半月过去,张仁一家过得平淡而快乐。 这一夜张仁听完貂婵弹奏的曲子,见天色已晚就想回房去睡,被貂婵轻声叫住: “世清……我该走了。” 张仁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要走?走到哪里去?这里不好吗?” 貂婵道:“不,这里很好。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让我体会到了有家、有亲人的感觉。我会永远记得的。” 张仁道:“那你为什么要走?我们一家人就这样平淡快乐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貂婵道:“你自己不也说过人总要找到自己该走的路吗?不管是对是错,既然选了路就要走下去。我就是想去选一条自己该走下去的路。” 张仁道:“那你也不用离开家啊。” 貂婵道:“你救下高将军之后,建议他游走天下,去找自己的路。我现在也想去天下游走一番,见识一下天下间的各种歌舞技艺并收录成册。世清,你能支持我吗?” 张仁望见貂婵的坚定眼神,叹道:“我……支持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貂婵道:“明天。” 张仁惊道:“明天?就不能多呆几天?你想游历天下我支持你,可是你一个弱女子没人保护我哪里放得下心来?再晚几天,让我物色一个能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人再走好不好?” 貂婵微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世清,你随我来院中。” 张仁不解的和貂婵来到院中,貂婵向他伸手道:“借你的佩剑一用。” 解下佩剑递给貂婵,张仁干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杀我吧?” 貂婵嗔了他一眼,随手将一个苹果扔上半空,然后就“唰唰唰”的三剑,苹果在半空中被切成六块,整齐的落在貂婵平伸的长剑上。 张仁的下巴当即砸到地上,他做梦也没想到貂婵竟然有这么好的剑术。 貂婵微微有些不满:“太久没练,退步了。以前可以挥五剑削出十二块的。” “什么?五剑十二块!?那得快到什么样的地步?从来没听说过貂婵会武啊?有也是游戏里面的,好像是koei的《三国无双》系列,可用的是锤……” 貂婵见张仁吃惊的样子,笑道:“没想到吧?其实义父不止教我歌舞,还暗中请了帝师王越教我习剑,后来我随奉先时奉先也教过我很多。按当初义父的打算,是万一离间董、吕二人不成,就由我直接行刺其中一人。” 张仁道:“我只觉得好险!初见你时你夺过我的剑,如果不是自刎而是……只怕我已经是你剑下亡魂了。哦!难怪你当时已经瘦成那样,一掌扇过来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手都被你震麻了!” 貂婵道:“你见识到了我的剑术,应该放心我一个人去游历天下吧?再说我容貌被毁,反而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张仁道:“你去意已决,又有绝技护身,我不拦你。对了,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张仁的收藏室,张仁抱出十多把在小镇中试打出来的钢剑道:“这是我当初在小镇上试作的优质长剑,你挑一把顺手的去用。还有这把短的收在身上备用。” 貂婵逐把的看过去,惊道:“每一把都坚韧无比,锋锐异常,全都可称为世之宝剑,就是义父家中那柄珍藏的七星剑比起这些都逊色不少!这些剑是世清你打造的?” 张仁点点头,即得意又懊恼的想道:“都还行吧!可惜也不知用掉多少材料才做出这些来,现在的重量单位不好把握,试了好多次才抓到一点要领。这些其实也就是有些类似钨钢合金,在这时代是说得过去的啦!” 貂婵挑了许久,终于挑到一把趁手的,轻轻挥舞几下还剑入鞘,抚摸着长剑道:“有此剑随身,我心里也安心许多了。此剑还没有名子吧?你能给它取个名子吗?” 张仁想了想道:“你已是此剑之主,那剑随主名,就叫‘秀锋’剑吧。” 貂婵道:“‘秀锋’?阿秀的剑锋?听起来好像不怎么样。罢了,就叫秀锋。” 张仁黯然道:“你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给你送行。” 貂婵轻轻的拦住他道:“明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今天晚上你就陪陪我好吗?” “嗯?” 貂婵温柔的抱住他:“相聚数月,我真的越来越感觉无法介入你与婉儿之间。离开之前,就今天一晚上,我也知足了。” “阿秀……” ―――――― 许昌城门前,张仁带着婉儿来给貂婵送行。 貂婵一口饮尽杯中酒,笑道:“想不到我阿秀也能有这样豪爽的一天。今后游走天下,也是一种快乐。” 张仁道:“阿秀你答应我,如果哪天你累了、倦了,一定要回来。记住这里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貂婵道:“我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炼钢 婉儿取出一小袋黄金交给貂婵,言语间有些依依不舍:“秀姐,这里是老公为你备下的盘缠,还有一些是婉儿的积蓄,你收下吧,权当我的一点心意。” 貂婵刚想推辞,张仁硬塞进她手中道:“不要推却,行走天下不带些钱在身怎么能行?就算你可以不用管我,婉儿的心意你是不能负的。” 貂婵只好收下,向二人深深一礼:“世清、婉妹,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来看你们……婉妹,那时如果我想要世清陪我,你别吃醋啊。” 婉儿轻轻的摇摇头:“秀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貂婵淡淡的一笑,转身欲去。张仁忽然从车上取出吉它道:“阿秀,你再等等。让我唱完一歌为你送别。” 貂婵一怔,停下了脚步。 张仁试了试音,开口唱道:“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 貂婵静静的听完这《千里之外》,眼中划落几滴泪珠,勿忙的擦去向二人一礼转身而去。她知道再不走的话,可能就不愿走了。 望着貂婵远去的身影,张仁无声的将婉儿轻拥入怀。 婉儿道:“老公,秀姐就这样走了,你不觉得可惜吗?也许你多留一下,她会留下来的。” 张仁道:“她是去走自己选的路,我又凭什么不让她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强行留她下来,未必是件好事。” 婉儿道:“可婉儿真的觉得好可惜……秀姐虽然脸上有伤,但人还是那么美。她如果愿意嫁给你的话,我愿意……” 张仁轻轻按住婉儿的嘴不让她说下去:“傻丫头,别想那么多了。阿秀她说得对,我和你之间她根本就不适合介入进来,那样我分了心对谁都不好。还是那句话,我有你在身边就知足了。不过偶尔我去拈花惹草的话,你别怪我哦。” 婉儿靠在他怀里,柔声道:“不会的啦!你自己也说过再怎么乱来,也会记得家里还有我,更何况你虽然有个风流浪子的名号,实际上从来没有乱来过。” 张仁忽然笑道:“谁说的?我现在就很想乱来……我们赶快回去吧,我突然迫不急待的很想和你一起去造小人……” “造小人?” 婉儿怔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娇羞下刚想轻锤张仁几下就被张仁抱起来扔进车里,随即张仁急冲冲的赶车回家。 路上张仁回头望了眼貂婵远去的方向,心里默念道:“貂婵、阿秀,你一路走好!” 貂婵离去后的张府,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也许是因为解开了貂婵的心结,让张仁了却了一桩心事,张仁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到官渡之战的准备里去。建安四年的春耕他在徐州战场没能顾上,完全是荀彧处理的,具体的情况如何他也并不是太清楚,只是从各方面的回报上大概知道一些。另外三年的秋冬有一定的旱情,他那时有在各地修建水车之类的防旱措施,到四年春季情况有一定的好转。 现在已是六月的夏末,张仁一有空就去小镇那里看看。小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的试验田,各类的农作物都有一定的种植。看着田中渐渐成熟的稻粟,张仁找来经验丰富的老农诂算大致产量,亩产约在五百至五百三十斤之间。再就是土豆的种植面积与产量大大的出了他的想像,小镇上的军屯民屯基本上都是土豆与谷物进行三七分种,仅是三成的土豆种植就能满足日常的食用需求,剩下的七成谷物张仁问及,得到的回答竟然是用来交地租、税赋,好早日将土地盘下来! 对此张仁也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一到小镇上招待他的肯定是各种各样的土豆吃法。不过最常见的还是将土豆磨成土豆泥,拌上些盐煮熟到也可口。 “照这么诂算,官渡之战时粮食的储备是不用担心了,不过还是得先做一点更好的准备。” 张仁大胆的向荀彧提出在官渡以南约百余里的地方调集一批人力,建立一个大规模种植土豆、萝卜这一类短时高产农作物的补给点。 荀彧有些不了解:“在官渡以南百余里?你为什么会选那里?” 张仁摊开地图,指了指袁绍的地盘:“荀公,以你的才智,会不明白河北袁绍的想法?” 荀彧仔细的看过地图后道:“若袁绍大举南下,官渡的确是个必争之地,那时主公也会在官渡驻大军扼守……你是想提前作好准备?但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让袁绍放弃官渡而从别处下手?” 张仁迟疑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荀彧考虑了一会儿道:“要不先派少量人马前去,对外以屯田的名义先小规模种植,迟些再缓缓的加派人马。” 张仁道:“也只能这样了。” 荀彧道:“袁绍南下是迟早的事,不过目前他还在与公孙瓒交战,短时间内不会南下,这段时间我们要加紧准备。” 张仁道:“荀公,依你看到今年秋收后粮食方面的储备能用多久?” 荀彧道:“这个不太好说。眼下临近秋收,不记秋收后入仓的粮草,主公的存粮还能供八万人马支持四个月左右。若再加上今年秋收的粮草,吃上两年应该问题不大。” 张仁道:“那我就安心了。” 二人又商议起一些事,曹操来到府衙。 曹操道:“文若、世清真是勤政啊!” 二人一齐施礼。张仁问道:“主公何来?” 曹操道:“适才听说圣上赐国舅董承锦衣玉袍,就过去见识了一下。” 张仁心里一突,暗道:“献帝的血诏?曹操还是没能看出来!” 荀彧道:“主公可是担心圣上有图主公之谋?” 曹操摇摇头道:“锦衣与玉带我都细细看过,没有现特别的地方。或许是孤多心了吧,董承长安救天子有功,却还真的一直没有赏赐过什么,现在赐锦衣玉带算是尽尽人事罢了。” 荀彧点点头,向曹操说起一些政事。张仁在一旁心里斗争得厉害:“说不说出来?这可是危害到曹操的一件要紧事……” 想了许久,张仁终于还是放弃了:“算了,不说。反正董承这几个人根本就没什么权势,曹操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而且这事只不过是献帝与曹操之间的政治斗争,对权力的争夺而已,我如果多嘴插身进去,就会陷入这政治斗争的旋涡,搞不好还会背上个莫名其妙的骂名,对我以后的行政措施不利,还是装聋作哑的明哲保身好一些……对了,得处理一下刘备的事,徐州那里好不容易才回复了一些生产力,不能再让刘备取徐州的事给搞乱了。可是用什么样的借口比较好?” 曹操问道:“世清你在想什么?” 张仁道:“主公,现如今刘备被圣上尊为皇叔,只怕会对主公不利吧?不如……”他比了个杀的手势。 曹操摆手道:“刘备天下知名,如果孤杀之只怕会令天下英雄望而止步,怎么能因一个而失天下人心?这个孤很早就已经说过了。再说刘备被孤困在许昌,并无用武之地,又有何忧?” 张仁心道:“你是想收服刘备吧?不过刘黄鼠的野心之大,根本不是你能收服得了的,再往后的青梅煮酒论英雄还让你放松了警惕,草草的就放虎归山……不行,这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想到这里张仁道:“主公,刘备志大,现在困于许昌难保不会寻计脱身。主公千万小心,万万不可放他离开许昌,不然恐其日后为患。” 曹操道:“这个我心里有数。世清,听说你在小镇上曾铸刀剑数十柄,都是世之宝刃,什么时候可以让孤开开眼界?” 张仁道:“主公要看自当从命。若主公不嫌张仁寒舍简陋,今日便可前往一观。” 曹操道:“甚好!” 张仁心说早就想让你看看了,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忙粮草的事,对武器方面的改良与量产想插手都插不进去(曹操设立了监冶谒者,专管冶铁诸事,张仁身为尚书仆射虽然可以过问但无权干涉)。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 曹操来到张府,张仁兴冲冲的带着曹操来到收藏室,把试制出来的各种武器全部拿出来给曹操过目。曹操一把把的检看,越看越心惊:“看过去朴实无华,但每一柄都可谓当世名器!如果量产武装给军队,那会是什么样的成果!?” 张辽与许褚侍卫曹操身侧,看着这些武器双眼冒火,恨不得马上抢过来试试。 张仁看在眼里,向曹操道:“主公,何不选出两柄来让文远与仲康试试?” 曹操点点头,让张辽许褚各选一柄武器再去院中试用。 二人大喜过望,迫不急待的左挑右拣,最后终于二人都挑出一把趁手的长剑,匆匆的跑去院中一试。就连曹操也按捺不住心痒,挑了一柄剑出来。 院中的一些草木可遭了殃,张、许二人挥剑如风,细一些的草木基本上都是一剑斩断,满院都是闪烁的寒光。许久二人才收住剑,脸上挂着不舍的神情双手捧剑交还张仁。 张仁忙道:“二位将军如果喜欢就收着吧。张仁并不会武,这些剑在我手里也无甚用处,到是将军征战杀场才会让这剑有用武之地。” 二人大喜,又目询曹操。曹操笑道:“即是世清的美意,你二人就收下吧。 这边张诚张信在亭中摆下酒菜,张仁便请曹操入席。论身份张仁是不能和曹操平坐的,但曹操让张仁在桌前坐下,问道:“世清,你所铸之剑如此锋锐,可否遍及军中?” 张仁等的就是曹操问这个,回答道:“主公,这些剑是张仁在小镇试制兵刃中的极品,材料所费甚大,遍及军中是不行的。” 曹操有些失望。 张仁又接着道:“不过,次一些的兵刃到是完全可以大量的生产。主公可曾听说过炼钢?” 曹操道:“孤曾在书中看到过,自己也曾取用炼钢之法炼出钢刀百柄,称为百辟刀。不过所耗的时日与材料其多,不敢大量炼铸……怎么世清你有办法大量制做?” 张仁道:“张仁在小镇之时有过多方尝试,有一法可大量炼钢,只是需要大量的煤石来支持。若主公有意,我愿在徐州左近带人炼钢,就近取煤。” 曹操想了一会儿道:“眼下临近秋收,世清你未可轻离,待秋收之后再作打算不迟。至于这炼钢之法,世清可否著书教于工匠?” 张仁有点为难,有关炼钢的资料他都是凭着打工时的记忆勉强写下来的,而许多炼钢所要的材料比例、温度掌控别说工匠,就是他自己都得凭着感觉才做到的,那哪里能写得清? 曹操看着他为难的神色却会错了意,笑道:“哈哈哈……孤失策了。自古人之技艺岂能轻授于人?无妨,世清既有亲自铸兵之意,待秋收之后孤会让你带领工匠去做的。只是炼钢的话一定要煤石吗?” “废话!单凭木柴木炭哪里够炼钢所需的温度?就算凑够温度也不知要用掉多少!” 张仁心里这么说,口里应道:“用煤比用木炭远为省事。” 曹操点头道:“看来这煤用处极大,孤一定要加派人手多方寻探才是。” 张仁心说如果你能找到石油就更好!不过找到张仁也不知道如何分解,知道如何分解以现在的科技水平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曹操又摸了摸挑出的长剑,问道:“世清,此剑孤甚是喜欢,可否割爱?” 张仁忙不迭的应道:“主公喜欢,张仁自当奉送……” 就这样送掉三把剑,张仁有点不甘心,暗道:“不止是武器,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一下……明天我得去找刘晔……” 最近张仁很忙。 自从那天曹操答应在秋收后放他去徐州办兵工厂起,他有点时间就猫进书房整理相关的资料。不过他还是有件事非常的闹心,就是他去找刘晔想参看石车的图纸,却被刘晔礼貌的送出府去:“我从未听说过什么石车,又哪里会有此物的图样?张――仆射一定是在哪里错听了什么有关晔的传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兵器 一想起刘晔那看似礼貌实则轻蔑的笑脸,张仁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靠你xxx的!我不过就是想看一下图纸,有必要这么小气吗?生怕我会偷走你的技术似的。行!你不肯给我参研一下算了,可我比你多出那么多的现代数理知识,我自己研制总行了吧?就不信会比你的差了!” 其实稍有些物理知识又了解点古代武器的人都知道,石车是利用杠杆原理将石块呈抛物线投出。但是现在许多游戏中的石车却好像犯了个错误,不是用杠杆原理,到更像是在利用木头的弹性。像系列中的武将技、中可以大面积攻击的石车都是如此。 如果张仁按那种思路去做,做出来的石车不过是把弩弓的弦换成有弹性的木料,箭矢改成石块而已,换句话说就和一个大型的弹皮弓没什么分别。别说那么有弹性的木材基本上没有,就算有并让他找到,想将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石块投出百米以上所需要的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么想拉满这种“弓弦”进行蓄能得花多大的气力?别的张仁不敢说,但敢说真要是采用这种方法,只怕是这“弓弦”还没拉到位,石车就已经跑位甚至散架了。 作为一个机械工出身有一定机械知识的打工仔,张仁当然不会去犯这种错误。寻思来寻思去,张仁到是想起了电脑游戏中的组装攻城车。在认真仔细的参考过这种组装攻城车后,他立马转职成临时木匠,搞来一大堆的木料作实验材料。 先他搞出两根直径15cm,长度15ocm的原木,一头削尖,另一头横向钻了两个直径8cm的大孔,然后将一根直径几近8cm的木料横串起来,两木之间的间隔约为6ocm,再钉入土中固定,孔心离地面约一米。这样正面望过去到有点像个不合格的体育单杠。另外张仁在两根立木的顶端钻出两个通孔,把猪油来充当润滑油从这孔倒进去。这样一来即能让直径几近8cm的横杠在孔里转动自如,又可以减低木材相互磨擦所带来的损耗。 “唉,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加装轴承,可是以汉末的冶炼工艺水平哪里能搞得出来?就算是用青铜器铸出来,成本也太高了,不实际。” 接下来在横杠上又钻出三大两小五个孔。最外侧的两个小孔直径约2cm,是用来插插销的,防止横杠在转动中跑位。正中间的大孔是个4x4cm的方孔,挖好后将一根长约2.5米,直径8cm的的木料一头削到4x4cm见方插入孔中,另一头钉出一个“甲”字型方架作盛石栏。投杆的关节部位特意加装了横、纵向支臂,使之形成稳定的三角形,纵向支臂还可以增加投杆的承受能力。 现在投杆与地面的夹角约为3o度,横杠上的另两个4x4cm方孔张仁装了两根长9ocm的拉杆,除去插入孔中的部分,有效拉杆长度为8ocm左右,与投杆形成9o度的夹角,同样加装了三角支臂加固。再找来两根长绳绑在拉杆的末端。 至此,一个简易的石车……严格的来说只能算是石架基本完成。 说着似乎比较简单,但实际上张仁带着张诚、张信用了十天才完成。没办法,加工与计量的工具还想对太过简陋,张仁一般早上又要去府衙办公,多数时候都是大概的说明一下,由张诚、张信这两个不合格的小木匠来加工。反正十天下来张仁还好,负责具体制造工作的张诚、张信双手都磨出血泡,向他强烈抗议: “老大,十天下来就做出这么个东西,有什么用处啊!?” “对啊!老大你为什么不请一个木匠回来做,就我们两个不懂木工的在瞎搞。这东西看过去,说不定一个熟练的木匠只要一、两天就能完成了。” 嘣、嘣! 两记脑崩之后,张仁一脸严肃的望着二人道:“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什么叫军事机秘?告诉你们,我做出来的这件东西要是你们敢说出去,斩!哦,斩就不用了。” 顺手拿起一根两指粗细的木棍在掌中拍了两下,一脸的恶笑:“你们要是敢泄露出去一星半点,老大我打得你们屁股开花!” 诚、信二人同时一哆嗦:“老大我们不敢的啦!” “哼哼,知道怕就好!”张仁摆出个十分嚣张的样子。也难怪他现在会有些得意忘形,石车的雏形总算是做出来了嘛! 在院中找到一块约四、五斤重的石块,张仁迫不急待的放进弹筐,双手抓住拉杆的长强用力一拉,投杆画出一道美妙的圆弧,椰子般大小的石块飞了出去。 “坏了!” 张仁大叫不好,他一时兴奋急着试射用力太大,石块竟飞出两米半的院墙去了,而院墙之外不远处就是大街! “惨啦!这要是砸到人脑袋上是会出人命的!” 惊慌失措的张仁急忙赶出门去想看看有没有出意外,才跑出大门就感觉到一阵狂风迎面扑来,一骑飞驰而至,暴怒的喊声有如雷鸣一般:“就是这里,你这厮竟然想谋害我家大哥!纳命来!” 兵器的寒光闪动,张仁大脑当场死机,呆立在那里:“完蛋啦!” “翼德住手!不可伤人!” 这一声喊让长矛硬生生的错开尽许,避开张仁的心口从身侧刺过。虽然没有伤到张仁,但强大的气流硬是将他冲退两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大哥,这厮投石欲害你,为何不让俺杀了他?”既然被喊作翼德,那这位就是张飞了。 刘备打马赶到近前道:“如果此人真是要害我,又岂会急着出门相望?再者要暗害我大可用强弓硬弩,准而狠,且劲箭射来防不胜防,怎会如此石块毫无准心。且只有这般大小被云长随手就接了下来。若真想杀人也该选块大些的……张仆射?” 刘备赶紧跳下马把吓得傻坐在地上的张仁扶起来,又是拍又是喊的折腾了半天张仁才回过神来,急忙抓住刘备的手问道:“这不是刘皇叔吗?刚才的石块没伤着你吧?” 看见张仁那从心底着急的样子,刘备更加确定张仁不是想暗害他,笑道:“险极!若不是二弟云长及时出手接下石块,多半会砸中备的腰间吧。只是这石块为何会从张仆射的府中飞将出来?” “好险!这要是砸伤了刘备,关羽、张飞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伸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张仁干笑道:“闲来无事,在府中和府童抛石嬉戏,一时失手险些伤及皇叔,张仁罪该万死啊!所幸并无损伤,不然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刘备释然大笑,张仁却有些无地自容。他不想说出有关石车的事,推说是玩闹失手。可是四、五斤重的石块“失手”扔得那么高那么远,还只是他和府童,说出去谁信啊?他却不知道关羽、张飞都是力气极大的主,平时也常扔些石块玩闹比试气力,这种四、五斤的石块随便就能扔出三、四十米远。刘备和他们相处久了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无意中却也忽略了张仁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反正是一场误会,双方都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当关羽赶上来把接下来的石块交还给张仁时张仁羞得面红耳赤,急忙请三人进府置酒赔罪。 搞上几个家常小菜,席间几个人到也没了什么拘束。张仁之前虽说和刘备打过几次交道,但基本上都是匆匆一面就完事,并未能多交谈过,至于关、张更是话都没说过一句。当然,这也有一些避嫌的因素在里面让张仁不敢去深交。现在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和历史上的名人坐下来喝酒聊天到也很是开心。 问及险被误伤的来由,原来刘备兄弟在许昌城中闲着没什么事,出城打猎刚回来。又聊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张仁吃惊的现刘备对音乐、当前的流行时尚很感兴趣,找到话题后二人到也谈得非常投机。至于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二人都刻意的避开了。 聊着聊着张仁忽然想起了三人的兵器都非常有名,便厚着脸皮讨要过来见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把张仁吓了一大跳――双股剑、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全都是比例成份恰到好处的优质钨钢合金,硬度奇佳且不失韧性!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全身都是钨钢打造而成,全重近三十公斤,张仁想拿起来都有些吃力,更别提挥舞起来,心里暗暗起惊关羽的力气之大;张飞的丈八蛇矛虽然只有枪头的4ocm与枪尾2ocm的尖刺是钨钢打造,但中间的枪杆部分非铁非木坚韧异常,是一种张仁从来没有见过的材料,全重也在十五公斤左右;至于刘备的双股剑雄剑长约9ocm,重五斤左右,雌剑约85cm,重四斤五两左右,剑身与剑柄之间的重量分配相当考究,挥舞起来说不出的顺手。 张仁心里暗叫道:“怎么可能?这些确实是钨钢合金没错。现代工艺想做出三把这样的兵器都很困难,这古人工匠是怎么做到的?钨的熔点是34oo多度,一般的炼炉根本都承受不了这样的高温,我在小镇上做出的那样还是采用粉末冶金法,费尽力气才把钨捣成粉末,就这样还得要15oo度以上的高温,如果不是有煤的支持我根本做不出来!可是现在拿我做的和这三把一比还不知差了多少。再就是后期的打磨,钨钢合金的硬度在现代一般只有金刚石砂轮才磨得动,我这些在铸造的时候就尽可能的开好一定的锋口,后面的磨刀石还是不知道用掉多少。可这三件……” 想到这里张仁连忙向刘备问及打造武器的人是谁。这可是专业领域的人才啊!如果能找到并挖过来,对之后张仁办兵工厂的帮助大。 可惜刘备的回答让张仁的心凉到谷底:“这三件兵器是我兄弟三人在涿郡起义兵时,一位不出世的老者听闻我兄弟要打造兵器特地赶来,取出家中珍藏的异铁,费尽心力穷半月之功打造出来的。当日老人将这三件兵器交于我等便含笑仙去,备每每念及于此心底甚憾!” “仙去?那不就是死了?天那!” 张仁不甘心的追问道:“那老人有没有传人?” 刘备道:“老人并无子嗣也从未收徒,一直是独身寡居,打造兵器时也从未叫过人帮忙。仙去之后是备为老人操办的身后事。” 张仁摇头长叹,心道:“太可惜了!这种前的炼造技术竟然没能流传下来!我国古代到底还有多少失传的绝技啊?” 一直猛吃猛喝的张飞忽然开口道:“张仆射,你这酒甚是好喝,可就是少了点,俺老张还没喝过瘾就没了。能不能再来几坛?” “哎!?” 张仁腾的一下站起身,向张飞身后望去。好家伙,三坛酒近十五斤酒被张飞喝了个一干二净!不过这里也要说明一下,张仁自己并不怎么会喝酒,他搞出来的果汁味医用酒精又太过厉害,,平时根本不敢喝。家里又全是些妇女小孩,所以那些果味酒精,都让他给坛装密封给埋地下窖藏去了。平时自己喝与拿出来招待人的,是小镇上栽种的苹果酵而成的苹果泡酒,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香槟酒,酒精度数也就在三到六度之间。 即便如此,张仁还是愕然的嘴巴张老大,心道:“我的天,我怎么就忘了,这张飞根本就是个级大酒桶?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三坛十五斤酒就这样喝掉,还没见他上过c,这家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级酒……酒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醉酒 “翼德,休得无礼!”刘备瞪了眼张飞,转而向张仁拱手道:“劣弟酒后顽劣,张仆射勿怪!” “哦,无妨无妨。张将军既然要喝张仁又岂会惜酒。”张仁转向一旁侍立的张信道:“子真再去取几坛酒来。”(有外人在的时候张仁才会叫他们二人的表字,二人称其大人。那些老大什么的叫法是在家里没外人的时候才叫的) 张信道:“大人,家中日常所饮的酒已全在此间再无存留,只有埋于地下的那些了。要不让我去酒肆里去沽些回来?” “啊?只有那些了?” 张仁有些哭笑不得,有心不拿出来叫张信去买酒,自己怕别人会喝醉的好意只怕反而会被别人误解――明明家里有好酒却不拿出来,不是摆明了让别人说自己小气吗? 但凡是男人都害怕别人在背后说自己小气,面子要紧!张仁暗中咬咬牙,吩咐道:“无妨,去后院挖两坛出来便是。” 张信领命而去,不多时与张诚一道抱着两坛酒回来。拍开其中一坛的封泥,酒香四溢。诱得不止是张飞口水长流,就连稳重的刘备、关羽脸上都微微变色。 张飞迫不急待的倒满一碗刚想鲸吞,张仁急忙叫住道:“张将军且慢!此酒不比得方才所饮之酒,酒性极烈,这般豪饮很容易醉倒的,当小口慢饮。” 张飞的性子上来了:“哼!小口慢饮岂不急煞了人?男儿汉就当大口豪饮才叫爽快!再说俺老张还不将这曲曲几碗酒放在眼里!”说完也不理会众人,咕咚几口一碗酒就下了肚。 张仁哑然失笑,暗想道:“劝出反效果来了啊。这场面也好熟……哦,是在小镇上劝典韦来着。” 张飞舔了舔嘴道:“好酒!酒味甚是醇美,且虽是冷酒,可下肚后一团热气如在腹中燃烧,舒服!想俺老张饮酒无数,却还是头一次喝到这么好的酒……再来一碗!” “废话!这么烈的酒不烧肚子才怪了!”张仁也不再劝阻,一手支起头望着张飞暗道:“你不是自夸能喝吗?我看你几碗倒!” 刘备和关羽也按捺不住各自尝了一口,醇厚酒味告诉他们这酒厉害,不敢多喝。惊呀的望着张仁,不知道他这酒是如何酿造出来的。见张仁带着无奈的神色望定张飞也转头望去,脸上相继失色――张飞已经没再用碗,而是对着坛子直接干!刘备刚想开口制止,大半坛的酒已经被张飞灌下肚,咚的一声将酒坛放回桌上。 酒劲上涌,张飞的人也开始东摇西摆:“好酒啊好酒!痛快啊痛快!” 张仁见状心道:“坏了,张飞喝醉了!千万别在我这里撒酒疯啊,真撒起来貌似关羽都不一定能拦得住他!” 嘭―― 张飞仰面大字的躺倒在地,口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好酒,好酒……” 刘备尴尬的张仁一拱手道:“劣弟不听劝阻,贪杯醉酒,备代劣弟向张仆射赔礼了。眼下天色不早,三弟又已醉倒,备当辞行归府。改日再容备下薄酒回请张仆射。刘备告辞!”说完与关羽架起张飞告辞离去。 张仁楞了一下,急忙抱起另外一坛没开封的酒追出门去。到门口时张飞已经被横放在马上,刘备在另一马上伸手按住已走出十多步,关羽则正在解开缰绳。张仁便将酒交给关羽道:“关将军,张仁惊吓到皇叔,心中不安。这坛酒就当是一点谢罪之礼,还望将军代皇叔收下。” 关羽在席间一直没有开过口,这会儿见左近只有他们二人便悄声问道:“张仆射,貂婵是在你府上吧,可惜关羽未能见到。改日有机会还望能再见识一下貂婵的歌舞。” “嗯?怎么关羽还想打貂婵的主意?” 张仁微怔,随即摇头道:“貂婵她已不在鄙府,而是游历天下去了。” 关羽一脸的失望,提刀上马向张仁一拱手,追刘备去了。 张仁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心里暗想:“原来史书上说关羽也好色是真的啊……” ―――――― 夜,曹府。 曹操听完黑衣人的回报,皱眉道:“你是说张仁投出石块,险些杀了刘备?” “是。” 曹操暗想道:“这个张仁到底在搞什么?若说他不想杀刘备,这事也未免太巧了。记得他曾经提醒过孤除掉刘备,可是孤没有听从,难道他就想自己下手?他难道说和刘备有什么深仇大恨?亦或是真的在为孤着想?不行,刘备是个难得的人才,杀掉太可惜了,最好是能收归己用。而且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在许昌对孤的名望有损,千万不能让刘备出什么事。” 想到这儿曹操又问道:“怎么,张仁他是想杀掉刘备不成?” “应该不是。事后张仁请了刘备三人入府饮酒,出来时张飞都喝醉了。” 曹操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好吩咐道:“严加监视!另外要确保刘备的人身安全,孤不想听到刘备在许昌出意外的消息。” ―――――― 同一夜,刘备的居所。 张飞醉酒未醒,刘备一个人在房中静思:“这个张仁当真奇怪。记得还是在许昌初见的时候,他叫称我皇叔。那时虽推说是口误,但现在看来他难道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若真是那样……” 刘备暗自打了个冷兢:“天下间的能人异士不少,说不定这个张仁就是其中之一。搞不好国舅的衣带诏诸事会被他料到,今天的石块说不定就是对我的一个警告……不行,这样困在许昌对我大大不利,我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许昌!” 也许张仁没想到,他试射的一个石块会引出这样的结果吧…… 与刘备兄弟的小宴之后,张仁又开始了对投石架的改良与车化。例如将拉杆与投杆的夹角他改为14o度左右,并在立杠上加装横向挡木,这样投杆就会在竖到近9o度的时候停住,保证石块能更好的飞出去等等。说真的张仁搞起这个来干劲十足,必竟他本身就是机械工出身,这些事是他的老本行,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给他打下手的张诚和张信。 忙碌中的日子平淡而充实,但忙碌中的张仁却并不知道在暗中有两双紧张的眼睛一直在紧盯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建安四年的八月初,张仁终于完成了一个完整的石车模型,或者说是一个小型的石车式样。偷偷的运出城去试射的结果,这部有效投杆约16ocm左右的小石车能将五斤重的石块抛出去15o米左右。如果按1/3的比例做成大型石车,按张仁自己的诂算应该能将3o斤的石块投出25o米左右。 “成了!老曹答应过我晚些时候让我去开兵工厂的,那时就可以按这个式样量产一些出来,一些关键的部分还可以用金属部件来取代。现在已经是八月初,这事就先放一放,忙完秋收的事再说。” 石车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这架小石车被张仁藏在家里,然后便全心的投入到秋粮入仓的政事里去。三年的秋冬曹操领地虽然遭受到一定的旱灾影响,但在张仁的多方努力下入仓的粮草并不比二年的少多少。说起来主要是土豆的大力推广一定程度上取代了稻粟的日常食用,众多屯田点的流民都是自己食用土豆,种出来的稻粟用来交税赋及军粮。 张仁又开始东奔西跑,除了亲自查验各地的粮草入仓之外,还劝人们秋冬两季不让土地空置,或种挑选出的优质稻种,或是干脆直接种土豆,尽可能的想再多存些粮食。 这天他回到许昌城南小镇,看着大批的粮草送入仓库,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够了,够了!今年的粮草收入已经大大的出了当初的预计,现在的储备诂计够十万大军足足吃上两年的,那么官渡一战老曹完全可以粮草无忧。如果在战时再抓紧生产,那么官渡时的降卒就完全有能力去供养。只要老曹能顺利的击败袁绍,再留下大批的降卒作为恢复北方生产力的劳力,我再向曹操讨个太守之类的官职,然后在领地内试着去展出一定的工业基础,那么老曹的整体实力说不定能翻上几翻,北方也能保住大量的元气。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鼓动老曹对北方异族开战,先用武力把这些异族打怕、打服,再展畜牧与养殖,用较好的文化去彻底的征服他们……想得太远了,我能做得到那么多吗?” 在小镇上住了一夜,次日清晨一路做着白日美梦,悠哉哉的回到许昌。从南门进城张仁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沿着街市一路巡看许昌的商业情况。不知不觉的转到东门,却远远的现城外有大批的军队正在行军,看情况是有军事行动。好奇的问了一下守门军士,军士也说不清,只说是天刚亮就有三万左右的军士出了城。 “三万?不是个小数目啊!不知道是谁领兵,按书上的记载应该是曹操兵黎阳抢占军事要点吧。不管,去看看。” 想到这里张仁打马出城想尾随而至。到十里长亭望见几个将领正在长谈欣然赶过去,一见之下却大吃一惊――正是刘备兄弟和董承! “坏了!我最近一直在忙着秋收的事,没去注意到刘备的举动,刘备这是要借讨伐袁术为名回徐州啊!老曹还是被刘备给麻痹了吗?” 赶到近前,张仁大叫道:“皇叔何往?” 刘备见是他来立刻脸上变色,匆匆的向董承一礼,领着关、张翻身上马,向张仁拱手道:“张仆射久违!备此番是奉曹丞相之命前去讨伐袁术,军情紧急不及相告,还望恕罪!” 张仁望定刘备,心中暗想:“不行,不能让刘备就这样回到徐州去!官渡之战曹操就曾为刘备的事分过心,险些被袁绍趁虚而入。虽说按历史的展没出大事,但不可预料的事太多,这样放他去徐州太危险了!再就是徐州近期的生产好不容易才恢复一些,战事再起的话又会被破坏,我还指望着徐州的煤矿来展兵工啊!” 想到这里张仁道:“皇叔可否稍迟些再动身?容张仁回府取酒相送。” 刘备脸色大变。他担心的就是这次借出兵为名脱身许昌的事会被人看出来,而且张仁给他的感觉是深不可测,现在张仁说回家取酒摆明了就是要拖住他,万一让他赶回许昌提醒曹操那他多半就脱不了身。当下不敢怠慢的拱手道:“备谢过张仆射的好意!只是兵贵神,不敢有所延迟,改日回许都再容备登门谢罪!”说完掉过马头向队前赶去。 “你哪里还会再回许昌!” 张仁也不再废话,转回马头向许昌狂奔而去。他没有权力制止军事行动,只有赶回许昌去找曹操下令。刘备回身望见张仁的举动不敢迟疑,大声的催促人马加行军。 张仁赶回城中正碰上郭嘉与程昱也回来。郭嘉见到他的慌乱样,笑着叫道:“世清,何事如此惊慌?家中失火了不成?” 张仁见是二人急忙拉住马道:“老郭,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主公让刘备领兵去讨伐袁术了!快和我一起去主公那里劝主公收回成命!” “什么?刘备领兵出征了!?”二人脸上一齐变色,和张仁一道赶往丞相府。 ―――――― 丞相府门前。 “你说什么?主公昨夜夜宴醉酒,至今未醒!?” 三个人在大门前被门人挡下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个关键的时候老曹怎么就喝醉了呢? 正着急间,一个大嗓门冒了出来:“三位大人这是怎么了?有要紧事要找主公吗?那怎么不进去?” “许褚!” 张仁好像现了救星一般,急忙上前拉住许褚道:“许都尉,我等有要事要禀报主公,可是主公酒醉未醒,我等不得入内。你是主公的近侍,烦你去唤醒主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追击 前面许褚收过张仁送的剑,对张仁特有好感,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老许身上,我这就入府!” 郭嘉向张仁问道:“能行吗?主公睡觉的时候是从来不让人近身的。” 张仁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反正许褚的嗓门大,在门口大叫几声也许能把主公叫醒。不能再拖了,刘备出城到现在都快一个时辰,再晚一些搞不好就追不上了。” 程昱在一旁冷眼看着张仁。他对张仁谈不上欣赏,并不怎么感冒,不过现在见到张仁对大事的关心到也有了些好感。 没多久门人便出来请三人入内。三人赶到厅中,曹操是被许褚扶出厅来的,看来酒还没完全醒。 曹操见是张仁,笑道:“世清,你的酒真是厉害,孤昨夜宴中只是喝了数杯就醉得不醒人事……” 张仁这个急啊,都什么时候了老曹你还有心去说酒? 程昱干咳了一下向曹操道:“听闻主公派刘备领兵去征讨袁术,可有此事?” 曹操道:“正是,昨夜一宴就是孤为刘备饯行。” 程昱道:“前番我等曾劝主公除掉刘备,就算主公不杀刘备亦不可放其离开许都。刘备一代人杰,此行必一去不回,与纵虎归山无异,日后恐为主公心腹大患。” 郭嘉也开口劝曹操火派人将刘备召回许昌,曹操犹豫了许久,点头让许褚带五百轻骑去追刘备回来。张仁回想起书中的情节,拱手道:“主公,许褚此去未必能将刘备追回。我愿意一同前往!” 曹操道:“世清你对刘备为何如此在意?也罢,既然你不辞辛苦,就随仲康一同前往吧。” 张仁领命,与郭嘉、程昱退出府来。郭嘉一把拉住他道:“臭小子,你去追能行吗?万一刘备突然难你可是会有性命危险的。” 张仁道:“许褚为人太过实在不会说话,要是刘备以权来压也耐何不了刘备,我去的话兴许还能有点用。再说刘备所率的都是主公的军马,并不是刘备的直属部队,我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翻身上马,张仁与许褚绝尘而去。郭嘉目送过后,心里也泛起一阵不安:“以前好像也出过类似的事,臭小子是不是太冲动了?不行,我得劝主公再派点人马去!” 转身再入相府,郭嘉再次劝说曹操。曹操细想之后便火召张辽再带五百轻骑去追回刘备。 郭嘉暗想道:“臭小子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我目前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张仁与许褚领着五百轻骑,风驰电刹的奔出许昌东门去追赶刘备。一路上张仁强忍着颠簸,和许褚并马在队伍的最前面。 许褚道:“张仆射,看样子你不怎么会骑马嘛,小心别颠坏了!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追刘备回来?” 张仁道:“刘备与主公是能并称为当世英雄的人物。你别看他现在与主公交情好像不错,但只要一有基业就会和主公争夺天下,势成水火。要知道英雄与英雄之间往往是狠难并立的。” 许褚憨笑道:“听不懂。俺其实就怕和你们这些文官谋士打交道,一句话说出来往往会让我头痛半天。” 张仁哑然失笑,此刻却又没有开玩笑的心情,随意解释道:“简单点说,刘备要是有兵有将就肯定会和主公作对。” 许褚道:“会吗?俺觉得刘备这人还挺不错的。还有他那个三弟张飞,这些日子我没事就喜欢找他喝酒打架,那个痛快劲……哎张仆射,你是不是送过张飞一坛酒啊?那酒可真好喝,什么时候是不是也能送我几坛?” “我靠!这节骨眼上他还有心提这个?看他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把追刘备回来给当一回事一样。虎痴虎痴,不会真的这么痴吧?” 张仁暗中一咬牙道:“没问题!只要你能和我将刘备追回许昌,我家里的酒随便你喝!” 许褚顿时来了劲头道:“真的?那咱们一言为定了啊!到时候张仆射你可别赖帐!” ―――――― 追上刘备的部队时刘备已立下了营寨。许褚一到营中就跳下马直奔大帐,张仁却早被颠得七荤八素,下马后腿都在打抖,只好先靠在系马桩上回口气。好不容易回过气来,他腿还是有些麻,行走不便,便喊过一个军士扶他去中军大帐。 才到帐外就看见许褚垂头丧气的走出来,便问道:“怎么?刘备不愿回去?” 许褚还未开口,里面刘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还请许都尉回许都转告丞相,备击破袁术之后便即回师许都。” 许褚无奈的向营门走去。张仁挣开士卒,攀住帐门独自进帐道:“只怕皇叔击破袁术之后就会驻留徐州,再也不回许都了吧?” 刘备看清来人,惊道:“张仁!竟然是你来了!” 张仁道:“不错是我。皇叔,和我回许都吧。” 刘备的手按在剑柄上,悄悄的按开剑簧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备既面见过圣上,又是曹丞相亲下的军令征讨伪帝袁术,岂能刚出兵就回师?” 张仁看看帐中只有刘备兄弟三人和自己,并无其他人这才道:“皇叔,有些事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的。你回徐州之后,势必会和主公开战,徐州就会再起战事。想那徐州数遭兵难,百姓流离失所,半年来好不容易才回复一点元气,我不想再看见徐州又被战乱破坏掉。所以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回许昌的。” 刘备心里一紧,暗想道:“他说我的事瞒不过他?难道他真的知道衣带诏的事?不可能,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曹操?或者他只是料到我想离开许昌?” 一念闪过后刘备道:“备会有什么事欺瞒丞相?” 张仁也心念急转,他不当面说出衣带诏的事而便自己陷入政治漩涡。帐中虽说只有他们四个,但难保不会被外人听到,便含糊其词的道:“皇叔,我只是不想看见太多的人为某件事死去而已。”说着悄悄摸了摸腰带目视刘备。 刘备暗自心惊:“天那,他真的知道!这个人太可怕了!” 关羽、张飞同时攥紧了手里的兵器,气氛一时非常紧张。刘备急忙用目光制止住二人,顿了顿道:“既然如此,张仆射你又为何不能放备一马?” 张仁道:“各为其主,放不得啊。皇叔你是否能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的爱惜百姓的话,就请不要和主公作对。你和主公并为当世英雄,两雄相争的话会有多少人在战事中死去?你再想想主公境内的百姓们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放眼天下又有哪个诸候能比得上?若皇叔能和主公同心联手的话,扫平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那时……” “住口!” 张仁的劝说让刘备勃然大怒。刘备与曹操之间无论是个人野心还是政治理念都格格不入,命中注定了两个人会是势成水火的敌人,根本就没有向另一方屈服的可能。而且刘备误解了张仁的话,以为张仁是要他向曹操告密邀功,这种会招来天下骂名的事是打死刘备都不会去做的。 关、张见状就想动手,总算刘备念及张仁做事没有做绝,又见许褚被他的怒吼声给引回帐中,暗中示意二人不可妄动,转而向张仁道:“我意已决,即刻起兵前往徐州拦截袁术。张仆射你回许昌禀明曹丞相就是!以张仆射的为人,该说什么我想张仆射自己心里有数……云长,送张仆射出营。翼德去传我将令,即刻拔寨起兵,火前往徐州!” 走出大帐,许褚悄悄的拉住张仁问道:“喂,你怎么把他惹火了?” 张仁摇头苦笑,不笑别的,就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被关羽送到营门前还未上马,张辽的第二批追兵赶到。关羽当即立马横刀挡住营门,向张辽道:“文远些来何干?” 张辽拉住马,看了看张仁与许褚的丧气样,知道二人没能拦住刘备,迟疑了一下道:“奉丞相命,特来请刘皇叔回许昌议事。” 关羽道:“皇叔奉命出征,岂有方行便回军之理?文远可回许都回服曹丞相,待皇叔剿灭袁术后再行征召未迟。” 张辽与关羽的私交不错,加上投降曹操并没有太久,心中并不愿与关羽生冲突。而且论职位张仁还在他之上,连张仁都没能召回刘备,他又有什么办法?沉思许久后张辽道:“既如此,我等回报丞相便是。还望皇叔早传捷报,早回许都。辽亦会置酒以待关将军。” 关羽傲然一笑,命人请张仁上马。 张仁上马行出营门几步,张辽、许褚一左一右的凑过来。张辽问道:“张仁射,刘备不肯回许都,我等如之奈何?” 许褚道:“还能怎么样?主公只是让我们来追人,又没让我们来厮杀。刘备与主公又向来交好,我看还是别得罪他了,把他的话转告给主公就是。” 张仁低着头,对刘备耍横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大权在手你有什么办法?朱灵、路昭这时闻讯赶来,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是傻站在营门那里。张仁懊恼的拍打腰间佩剑,无意中望见了剑柄上的金字,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冒了出来:“只能这样了……不管他,拼一拼!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刘备回到徐州。” 无声的又打马离开营门几步,悄然解下腰间佩剑,突然转过马来将佩剑举过头顶,大声喊道:“主公令剑在此!张辽、许褚、朱灵、路昭,令尔等各带本部人马将刘备兄弟三人拿下押往许都,不得有勿!” 在场的人全部当场楞住,齐刷刷的望向张仁手中佩剑。诸将中朱灵追随曹操较早,认得这柄剑,惊呀道:“确实是主公的佩剑!怎么主公要捉拿刘皇叔吗?” 关羽大怒道:“张仁小人!枉我还将你视作好人,你却处心机虑的要害我兄长,受死!” 话音未落,青龙刀刀光已至。张仁本来特意拉开了一点距离才这样做,却没想到关羽的动作会这么快,想闪避已经来不及(好像就算他早有准备也躲不掉),大惊之下徒劳的横避挡在额前,绝望的闭上双眼:“失算!想不到我会这样死在这里!” 当――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震得张仁头晕目眩,但却可以肯定自己还活着。睁开双眼现张辽、许褚双双架住了关羽的刀,刀锋离脑门不足一尺。尽管如此,头上的竹冠还是被刀风劈开伤及头皮,些许的鲜血从额前流下来。 许褚还好,张辽却被震得双手麻。强行顶住关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仆射退,我二人缠住关羽,你带人去捉拿刘备!” 张仁早已经是一身的冷汗,闻言急忙转过马头避开关羽向营中奔去。 关羽压着二人的武器,向张辽道:“文远,你真的要和我动手吗?” 张辽道:“各为其主,身不由己!云长兄,得罪了!” 关羽想去追张仁却被二人缠住不得身,猛然暴喊道:“三弟带大哥离营!” “好大的声音!看样子不比张飞差!” 张仁赶到失灵身旁道:“快,火带人围住中军大帐,不要放走了刘备!” 这边关羽以一敌二,竟然毫无败势。三人三马斗在一处谁也插不进手去,打得是五花灿烂,张仁却无心观赏,心里想起了另一件事:“等一等,张辽、许褚要两个人才缠得住关羽,那营里谁又能挡得住张飞和他的十八骑燕将?” 一系列的事来得太过突然,军营中此刻已经乱成一团。张仁见状赶紧让路昭去约束军士维持秩序,自己则躲进一群军士之中。 “挡我者死!” 张飞的怒吼声让张仁心里一紧,寻声望去见张飞正带着刘备与数十骑向关羽这边杀过来。营中一片混乱,根本就不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根本没人挡得住。 张仁急喊道:“弓箭手放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犯忌 张仁也是急晕了,他身边哪来的弓箭手?营中的弓箭手在哪里他都不知道那!不过这一嗓子还是有点用,关羽担心刘备会出什么意外,再次暴喊道:“大哥三弟不用管我!三弟你快带大哥杀出营去!” 这时路昭带着百余名弓箭手赶到,挡在中间放箭阻截。张飞的数十骑中立刻就有十余人落马。张飞见很难冲过去又怕刘备出事,只得带领人马从另一面冲杀出营去了。 朱灵带人赶到,正想去追被张仁拦下来:“别追了,追上也没人挡得住张飞。你马上派人快马星夜前往徐州,请车胄将军严加防备,千万不能让刘备取了徐州!” 关羽这边还在打得热闹,张仁指挥人马将关羽团团围住,等弓箭手全部将箭上弦瞄准关羽,这才大喊道:“三位将军住手吧!” 三骑忽的分开,张辽、许褚退入阵中。关羽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凛然大笑道:“我兄长既已脱困,关某死而无憾!” 张仁道:“皇叔是已突出重围,但关将军你却插翅难飞。关将军,我不想伤害你,投降吧。” 关羽怒视张仁道:“若不是你这小人暗使奸计,关某又岂会身陷重围?现在想要关某投降你是白日做梦,要杀就杀,关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张仁对关羽虽说不怎么喜欢,但是在心里对这位被后世人们尊为武圣的人物有一份发自心底的尊重(至少他在打工的时候厂里逢年过节就要拜关公),他也不愿意看着一位历史名人死在自己的手上。 仔细的想了想,张仁向张辽望去,见张辽也用期待的目光望向他,心里突然来了计较:“对啊!现在这情况不是和历史上曹操兵围下邳很像吗?” 马上跑到张辽马前对张辽道:“张将军,你马上赶回许昌去请主公来,也许主公能说服关将军。我在这里尽量的拖住!” 张辽会意,也顾不上带上几个侍卫就匹马赶去许昌。 张仁暗想道:“书上说你是为了保护刘备的老婆才投的降,我就从这个下手来拖住你……” 等待往往是很痛苦的,特别是当你还要看守住一只随时会暴起伤人的“猛虎”的时候,那种一直把心提到嗓子眼上的紧张感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很不幸,张仁现在就在接受着这种折磨。 费尽口舌的苦心劝说根本就没有用。别的因素姑且不论,单是张仁对刘备的所做所为就已经让关羽恨透了他,现在张仁的劝说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暴怒的关羽突然发难想拼个鱼死网破,总算张仁早有准备,让弓前手事先射死关羽的马,然后用一地的绊马索绊倒关羽缴了他的械,再捆成个大粽子给绑在旗杆上,这才稍稍的安下心来。 被绑在旗杆上的关羽左一个小人右一个无耻,把张仁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张仁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这般骂法,跑到关羽面前吼道:“骂够了没有?你再骂我就……” 关羽冷哼道:“你就杀我不成?来啊!关某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仁卡壳,他哪敢杀关羽?先不说什么关羽是后世人们尊为武圣之类的话,就论现在对降俘的处置也全得听老曹的。老曹对关羽可不是一般的喜欢,真要是把关羽给喀嚓了那张仁之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关羽接着开骂:“张仁小儿,无胆鼠辈!想到到你竟然连杀我的胆子都没有,算什么男儿汉?” 张仁被骂得忍无可忍,却打又不是骂又骂不过。气恼之下指着一个士卒叫道:“你,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 张仁一把撩起士卒的上衣,把士卒的裤腰带给抽了出来。跑到关羽身后找了块石头垫脚(关羽身高高他太多),从后面绑住了关羽的嘴,自己还大喊道:“麻烦你就给我安静一点吧!都不能让我耳根子清静一点的。关将军,张仁得罪啦!” 被绑住了嘴的关羽唔唔的再也骂不出声,张仁转回他面前,心里也稍稍平静了些。转头避开关羽想杀人的目光,张仁自己心里也在苦笑:“行了!看来我多半要被后世尊崇关羽的人们唾骂……骂就骂吧,我现在也无话可说了。瞧我这穿越穿的,别人小说里的主角风风光光,兵将钱粮要什么有什么,还老婆情人一大堆,可我呢?我的要求一点也不高,却混成这副德性,搞不好还会成为人们口中遗臭万年的小人。罢了,小人就小人吧,索性小人做到底,反正我问心无愧!” 想到这儿张仁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小人嘴脸道:“关将军你想求死是很容易,但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皇叔的家眷着想一下吧?实话告诉你,我昨天就已经派了流星马星夜赶往徐州,让徐州守将严密防备,以皇叔的才智也不会去徐州自投罗网,那么皇叔的家眷现在就只有你能保护得了。你不肯投降一心求死是吧?行!只要你一死我马上就去徐州强奸皇叔的夫人,然后再卖入青楼为伎,那时皇叔头上的绿帽子可就顶到天上去了。我可提醒你,皇叔的颜面要紧哦!” 此言一出,关羽被张仁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张仁撕成碎片,索性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一旁的朱灵、路昭则睁圆了双眼,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张仁。许褚上前把他拉到一边悄声道:“喂,看不出来你张仆射还真是有够阴狠的!不过你可千万别去做这种事啊!” 张仁苦笑无语。他这么做也只是想让关羽自己保住自己的一条命,但在别人眼中他却已经成了一个十成十的小人了。 营中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张辽的喊声:“张仆射,主公有令万万不可伤及关将军性命!” “早就知道会这样,不然我费那么大力气干嘛?” 在心中暗暗嘀咕完这一句,张仁向张辽临了过去。见只有张辽一人便问道:“张将军,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主公没来吗?” 张辽在马上喘着粗气道:“主公唯恐关将军会有所损伤,故命我快马赶来报信,主公与众将官随后就到。关将军人呢?” 张仁一指旗杆道:“在那儿绑着那。” 张辽惊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关将军?”说着跳下马来就想上前给关羽松绑。 张仁慌忙上前拦住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他要是发起狠来拼命这里谁能挡得住?那样的话我除了射杀他就没别的办法了!现在你赶回来也好,你和关将军交情比较熟,去陪他聊聊再劝一劝,我是已经被他骂怕了啦!记住,在他肯投降主公之前只能解开嘴上的绑带。” 张辽想想关羽烈火般的性格和过人的武勇,叹道:“确实是难为张仆射你了。好,我去劝劝关将军。” 张仁远远的望着张辽解开关羽口中绑带,二人交谈之间关羽并未开骂,心里叹道:“唉,真是枉做小人啊!我干嘛要让张辽回去找老曹呢?当时留他下来劝说关羽多好,至少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哦,我是担心现在的时局和书中关羽下邳被围不一样,张辽不见得能想起用刘备老婆安危的事来劝说关羽。可是我为什么不能派许褚回去找老曹?这样的话我就能提点张辽如何开口。唉,现在想想哪里都出错,这行军打仗、出谋画策真不是我适合去做的事!” 找来些清水,张仁躲进一个帐中清洗头上的血块。他的头皮被关羽刀风划伤,流出些血早已干成块,清水一洗剌痛得要命。没来由的想起了以前曾经为算盘幻想过被关羽砍的事,心中苦笑:“这算不算是有先见之明?今天差一点就真的让关羽砍了。” 走到营门前找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没多久远处尘烟四起,远远的望过去正是曹操领着大队人马赶来。 “总算来了!这块烫手的芋头终于可以扔出去了啦!” 张仁赶紧起身跑到营门前,等曹操到营门时恭敬的施礼道:“主公你可来了!” 曹操在马上盯着张仁,眼中精光闪过,突然喝道:“左右速与孤将张仁拿下收押,待孤会过关羽之后再做发落!” “哎!?” 张仁一楞神的功夫就已经被士卒架住,不解的向曹操问道:“主公,张仁身犯何罪?” 曹操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就竟自下马向大帐走去。随行的官员们也纷纷下马跟上曹操,只有郭嘉故意放慢脚步拖在最后,在经过他身边时轻声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连不该做的事也去做啊!你这不是找死吗?” “不该做的事?” 张仁的脑中一片混乱,昏头昏脑的被士卒扔进随军木槛里。 ―――――― 入夜,军营中一片欢腾,只有张仁一个人无助的坐在木槛里发呆。 “臭小子,我来看你了。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我带了点酒菜来给你充充饥。” 槛门打开,郭嘉入内放下食盒坐在他对面道:“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想通自己错在哪里了吧?我说你个臭小子平时畏首畏尾的,怎么这回胆子哪这么大啊?这可是杀身之祸!” 张仁点点头,心道:“都这份上了,还能想不通错在哪里?没有得到老曹的首肯就自作主张的擅自下令,用的还是他的名义,这可是犯了老曹的大忌,就算是为他好也没用啊。杨修死在‘鸡胁’上的事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看来我这条小命多半是保不住了。可是,婉儿她……” 望了眼食盒中的酒菜,张仁苦涩的笑道:“酒菜里面没有下毒吧?唉,其实我死到也没什么,只是担心婉儿他们几个,那时得麻烦你……” 郭嘉打断他的话道:“你别想那么多,酒菜是我备的!再说情况也没你想得那么糟,就算主公真的想杀你,还有我和荀公他们可以劝住主公。到是你啊,平时办事都挺沉稳的,但是一冲动就肯定出事!以后做事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张仁道:“希望主公不会杀我……军中大宴,是关羽投降了吗?” 郭嘉道:“不错。关羽投降主公,主公下令设宴庆贺……不过关羽在投降前向主公约了三事,主公全部应允之后才肯投降的。第一是……” 张仁道:“不用说了,我猜得到。老郭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主公那里就劳烦你和荀公多费心了。” 郭嘉心情复杂的看了张仁许久,叹了口气默然离去。 张仁抬头仰望天空,心道:“现在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啊!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没有做。老郭、荀公,全看你们的了!” 忽然间他有种莫明其妙的感觉:“我这样一个普通人真的能改变历史的洪流吗?现在虽然看过去有许多事都已经和原本的发展不一样了,但都只是些旁支末节,真正的大流走向却好像从未偏离过原有的轨迹。关羽约三事投降,那日后离开曹操也是肯定的事;刘备虽然不能重回徐州,但北方公孙瓒已死,他看来也只有投靠袁绍或者直接南下去投刘表……我现在做的这些事,真的有用吗?唯一不同的,也只是曹操的内政比原本强了许多,官渡一战看来不会打得那么辛苦而已……我现在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我今后又能做到什么?” ―――――― 三万大军原本的主帅刘备失踪,但伪帝袁术还是要打的。次日一早曹操就升帐议事,改命随他一起来的于禁为主帅,张辽、朱灵、路昭为辅,程昱为监军,即刻起兵奔赴徐州阻截袁术。另外曹操差人随军去徐州接刘备的夫人来许昌,关羽这时执意要亲自去接来,曹操点头答应了。 待关羽离开大帐去准备动身,程昱劝道:“主公让关羽去徐州接回刘备家眷恐有不妥吧?万一其中有诈岂不有失?” 曹操道:“关羽天下义士,既已许信于孤断无失信之理。且去是随军同行,回许都时又有孤心腹伴其左右。正所谓独木难支,为求兄嫂周全关羽定会回到许都。孤唯一所虑是刘备若去了徐州又当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处罚 郭嘉道:“昨日营中一战之后,世清已派人星夜赶往徐州报急,徐州当早有准备。刘备势穷力孤,又见徐州已有防范,也断无强行进城自投罗网的可能。我想刘备必北投袁绍而去。” 曹操沉吟道:“袁绍与刘备联手,会是很难缠的对手啊。” 郭嘉道:“袁绍虽会纳刘备,但袁绍性多猜忌,必不会重用刘备;而刘备又是不甘屈于人下之人,亦不会真心助绍。二人虽会联结,却各怀异心。主公不必担忧才是。” 曹操点头不语。 看看差不多,郭嘉道:“主公,世清他尚在槛中,是不是……” 曹操一拍桌子怒道:“此人太可恶了!孤只是让他去追回刘备,就算追不回来孤也不会怪罪于他,必竟是孤亲下的军令让刘备出征,岂能轻悔?他却胆大包天的假传军令,不杀不足以正吾法纪!” 郭嘉道:“主公,刘备得诏却不肯回许都,已可知其生出异心。若让刘备回到徐州,则徐州势必被其占据,日后定会是主公的心腹大患,世清他就是看到这一点才不得已而为之的。罪无可恕但情有可原,还请主公不要降罪于他!” 曹操道:“何以见得刘备与孤有异心?纵有异心,孤有朱灵、路昭监在左右,料刘备也不敢生变。现在被他这么一闹,没异心都会被逼出异心来!可惜这刘备本是一代英杰,孤不遗余力的想将他收归己用,现在全白费了!” 程昱站出来为张仁说了句话:“主公不然,刘备身为主帅大权在握,击破袁术后强令朱、路二将孤身返回许都亦是可能的事。” 荀彧道:“刘备雄才大略,定然不会真心臣服于主公,只是前番在许都时受控于主公,不敢有所作动而已。?向日曾听闻刘备亲于居所种菜,看似胸无大志,但此番讨令出兵却仅仅一日便已奔至此地,正是急于脱困之举,种菜不过是欺人耳目的韬晦之计,心机之深令人防不深防。若让刘备取徐州为根基且北联袁绍则主公危矣! 世清此举虽然有违法纪,但一则主公徐州无忧;二则已使刘备势穷力孤;三则主公收降关羽令刘备失一臂膀。如此算来实是功大于罪。再又世清往日里为主公的钱粮大计多负辛劳且从无怨言,实属忠心为主之人。这数年主公钱粮丰足可以说都是世清的功劳。加之人品才干又极为难得,主公素来爱才,世清虽有此过,却还望主公念在其一心为主及往日大功的份上饶他一命,不然恐失将心。” 曹操现在其实也很矛盾,张仁在内政、文化方面表现出来的才干是他非常欣赏的,濮阳一战张仁还“救”过他的命,张仁自己却差点命丧濮阳,在这一点上曹操甚至心底都对张仁有些感激。但是张仁昨天的所做所为超过了曹操的底线,任何一个迷恋权势的人都绝不能容忍有人触犯他的权威,哪怕是打着他的名义又一心是为他好也不行!更何况曹操眼中的张仁办事时而全力尽忠,时而不闻不问,曹昂、典韦似乎就是死在张仁的不肯尽力上,还有其他一些事张仁好像知道也不肯告诉他,这也让曹操对张仁有些恨意。 众人又劝了许久,曹操终于下了决定:“罢了,孤就饶他一命。来人,去把张仁带进帐来!” 郭嘉松了口气,张仁的小命是保住了,便请命去领张仁来。到槛中见到张仁,郭嘉笑道:“行了臭小子,主公饶过你这条小命了。” 张仁道:“真的?那就太好了。这是要带我去见主公吧?” 二人走出木槛,正碰上准备动身的关羽。张仁偷眼望去,见关羽一直都是对他怒目而视,心中却也无奈。他已经把关羽得罪尽了,诂计之后在许昌的日子得尽量的避开关羽才行,不然以关羽的火暴脾气指不定哪天碰上就得一刀砍了他。 来到帐中,曹操见面就喝道:“张仁,你可知罪?” 张仁忙不迭的跪到地上应道:“张仁知罪!” 曹操道:“孤念及你旧功,又看在众人面上孤就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在孤就革去你的官职傣禄,贬你为庶人。念及你旧日的功劳,给你十亩良田养家糊口就是!来人,将他哄出帐去!” “什么?” 张仁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几乎晕倒。他到不在意这个官职,而是他还有太多的事没完成。另外没有官职在身的话,官渡时他就不能呆在曹操身边劝阻曹操,那战后的降俘搞不好还是会被曹操全部杀掉,那他这么多时日以来所订下的计划就全都白费了。最重要的是,那八万青壮可是北方汉人的元气! “不要啊主公!我还有好多事没做那!” 曹操喝道:“休要多言!滚出帐去!” 张仁的心凉到谷底,忽然挣开侍卫的手叫道:“等一等!” 曹操道:“你还要说什么?逼孤杀你不成?” 张仁缓缓的解下佩剑,双手捧过头顶道:“此剑是主公往日所赐,曾言若遇不法之徒可以此剑斩之。昨日张仁所做之事愧对此剑,自觉无颜带佩,当交还于主公。” 曹操走下台来亲手接过佩剑,看着这柄长剑,不知为何,心里回忆起了张仁往日所做的每一件事,心中暗道:“孤这样对他真的合适吗?文若说得不错,他做的事虽然过份,但的确全是在为孤着想……” 就这么一下,张仁已经转身离开了大帐,曹操碍着面子不好叫住他,急忙目视郭嘉。郭嘉会意,起身追出帐去。 ―――――― 两匹马,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在许昌城外闲逛。 “我说臭小子你能不能别再一张臭脸了?小命保住就是好事,再说以你的才干,主公肯定还是会重用你的。有时候你也得让主公有个台阶下是不是?必竟你昨天闯的祸也太大了!” 张仁几乎是趴在马背上道:“这个我知道,可是这一起一落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唉,想想以前我就曾经有过辞官归隐的想法,可是现在真的无官一身轻了,心里却这么难受。老天爷真会玩弄人啊。” 郭嘉道:“都说了你重新出仕是早晚的事,还这么丧气干嘛?你就当现在是在家休假行不行?顺便还能先避一避关羽。要是手头没钱没粮只管来找我,反正你家里也就那几号人,吃不穷我。” 张仁道:“谢谢你了老郭,不但救了我的命,还一直开导我。放心,我就是现在难过一下,过一阵子就好了,说不定那时候主公想要我出仕我都不愿去。至于钱你不用担心,我家里的存粮很多,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卖酒卖剑,只赚不赔。” 郭嘉道:“你卖那些酒?卖的时候记得叫我!” 张仁淡淡一笑道:“肯定会的啦,不过本小利薄,盖不赊欠。” 郭嘉见他也开起了玩笑便放下心来,二人相顾大笑。 笑罢,张仁心道:“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吧,至于官渡的八万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下来。只希望老曹能在这之前就恢复我的官职,不然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这算什么?在当圣人吗?也许吧……” “婉儿,我回来了!” 站在门口用力的拍了几下门,张仁抬头望望高大的门户,对身旁的郭嘉道:“我还能住在这里吗?是不是也该把这宅院归还给主公?” 郭嘉道:“你犯什么傻?主公只是革去你的官职奉禄,又没说要抄没你的家产。你要是把这宅院交还给主公,那你这一家人打算露宿街头吗?难不成你是想全家搬去我家里住吧?不过真要是抄你家的话我到是很乐意,先把你那些美酒全抄到我家里去再说。” 张仁随手给了郭嘉一拳道:“去你的!就惦记着我家里那几坛子酒。” 大门开启,婉儿四人全都出来迎张仁。不过望过去四个人全都无精打彩,婉儿更是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 张仁心痛的拉过婉儿道:“怎么你一夜没睡?就是在等我吗?” 婉儿道:“老公你说昨天一早就从小镇回来的,可是昨天却整整一夜未归,又没人知道你的下落。后来我让张诚出去打听,东门的军士说,你昨天清早就随军出城去追刘备叔回许都,之后张辽将军又赶回来把主公也请了去,我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一直睡不着。现在你回来就好了。” 郭嘉道:“你担心他干什么?他昨天晚上和我一起夜宿青楼,风流快活的,到是累得你担心成这样。” 张仁道:“老郭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出门去?” 郭嘉大笑之后对婉儿正色道:“弟妹,昨天是发生了一些事,幸而世清无忧。你们好好的聚一聚,我回府去了。” 张仁向诚信吩咐道:“你们二人去挖两坛酒出来。一坛送去郭大人府上,另一坛送去文若公府上,昨天要不是他们在主公面前求情,只怕我已经被主公处斩了。” 婉儿惊呼一声,把张仁拉过来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许久道:“老公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受什么伤?” 张仁淡然一笑,没有说话。郭嘉正想离去,想了想有些放不下心来,悄悄的把张仁拉到一边道:“世清,我提醒你一件事,你现在闲赋在家就好好的玩乐,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还有你记住,千万不要离开许都,你在许都的话有什么事,我和荀公还保得住你,一但离开那就难说了。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这话的意思。” 张仁无言的点点头,拱手送郭嘉后默然走到院亭中,婉儿在他身边坐下道:“老公,发生什么事了?” 张仁有些身心俱疲的倒在婉儿的怀里,他现在确实很需要婉儿给他一点安慰。婉儿也没说话,每当张仁感觉到疲惫的时候,就会这样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她怀里。 无声许久,张仁才开口道:“两次,两次我差点就没命了。” 婉儿道:“是怎么回事?” 张仁把昨天发生的事,细说了一遍给婉儿听,惊得婉儿花容变色。想起张仁头上有刀伤,急忙翻开张仁的头发细看,见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还好,只是划破一点头皮,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张仁道:“婉儿,家里还有多少钱粮?你算过能支持多久吗?” 婉儿道:“按一般的情况能用上一年多吧……老公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仁道:“不问不行啊。我现在丢了官职奉禄,就是在吃老本。如果家里钱粮不足,我还得去想办法养活你们呢。” 婉儿扶起他道:“丢了就丢了吧,你人没事就好。至于家里柴米油盐的事,婉儿也不求大富大贵,能和你一起粗茶淡饭、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就好。其实,婉儿觉得你丢官也是件好事,以前你只是忙忙政事我很安心。可是后来主公要你随军出征,我就总是担心得紧,刀剑无眼啊。况且你身居高位,就是会有人对你不满,也不真的安全……主公不是还给了你十亩地吗?我们自己耕种一下也饿不死人的,反到不用去担心这些事。” 张仁轻拥婉儿入怀,心道:“对啊,现在这样不正是我一直想要过的日子吗?无官一身轻,许昌这一带又是十分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兵慌马乱的事。至于那些大事,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又能影响到多少?可笑我还一直想去改变他,和我当初定下的目标完全不一样了……算了就这样吧,我当我的小老百姓去,记得以前就想过开间酒楼什么的,明天就搬去小镇上住算了。那里军民吏官基本上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各种环境都熟,李典和我的关系也不错。再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和老曹有点关系,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找我的麻烦才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高大管家 想起郭嘉临走时对他说的话,又细想道:“老郭口口声声说老曹还是会启用我,而且叮嘱我千万不要离开许昌……对哦,我在老曹眼里还是个比较有才干的人,现在他在火头上对我作出处罚,等过一阵子气消了说不定是会叫我回去。至于老郭的叮嘱也是有道理的,曹操对人才一向是得不到就杀,至少不能让人才跑到别的诸候手下去,我要是乱跑肯定会有杀身之祸。不过只是去小镇上应该没事……其实我又能跑到哪里去?我除了在老曹这里好歹还有点用,其余的诸候谁会理我?” 想到这里张仁道:“婉儿,明天我们搬到小镇上去住吧?这里我请老郭帮忙派人照看一下。实在不行就归还给主公。” 婉儿道:“你是一家之主,全听你的。不过搬去小镇上让你散散心也好。” ―――――― 为了保险起见,张仁在去小镇之前特意征询过郭嘉的意见,郭嘉到也非常赞成,不过建议他过几天再走。这几天张仁就呆在家里整理一些政事方面的文献,将其中一些比较完善的挑了几卷出来托郭嘉转交给荀彧。然后自己安排好许昌宅院的事,带着一家人搬去小镇居住。 曹操说是给他十亩地,但实际上小镇那里的空地还很多。加上他身份比较特殊,李典索性拨出百亩来给他,可是张仁一家就这么几号人哪里种得了?正好碰上几个原先的仆从,就让他们分了八十亩去种,说好秋收时对半分成。 张仁的地除了十亩土豆和十亩棉花之外,其余的他全部种稻谷。另外小镇上的水果李典说过他要用诸事优先,便搞来许多的苹果酿起香槟酒来,反正一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当第一批香槟酒基本酿成时,张仁索性在镇上开了个小店专门卖酒。往日的忧心事他也完全扔下来,日子过得到也逍遥自在。 “这样多好?不愁吃不愁穿的,还能赚到不少钱花用,有那么一层说不清的关系还不用交税。有空就和婉儿去踏踏青,回过头还能逗逗张兰这个小女生,自由自在的。当什么鬼官啊!” 坐在自己的小酒店二楼的雅间里,张仁望着大街偷笑。人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张仁就是这种情况。一直以来他总是担心得太多,自己在自己的心里上压了块大石头。现在这大石头扔掉了,说不出的轻松畅快。 “我就这样当个小财主算了。虽说这年头人们对商人不怎么看重,但那是对职业商人而言。我现在这样子到有点像官僚地主阶级兼顾商业,也没谁会太过看轻吧?” 楼下传来了李典的声音:“张仆射,我又来讨酒喝了!” 张仁这小酒店就是自家这几号人在打理,张仁是老板,婉儿偶尔会兼一下厨师,张信学到不少炒菜的手艺就管着厨房,张诚是店小二,张兰就有点像是吧丽了。这会儿张兰把李典领进雅间,张仁向李典笑道:“曼成你又扔下政事不管,这样会不会太过份?还有,我早就不是尚书仆射,你就别再那样叫我了。” 李典笑道:“镇中政事根本就不多,你原先又留下不少好用的治理之法,在这里是乐得自在啦!至于你的官职嘛……依我看你也用不了太久就会被主公召回去。” 张仁道:“少来,现在我还真的不想再回去当官。你看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多自在!” 李典道:“你有大才于身,岂可终老于山林?” 张仁道:“行了行了别提这些了。你要喝点什么酒?烈火(指那些果味酒精)还是寒冰(就是苹果发泡酒)?我请客……好像你也从来没讨过帐。” 李典道:“寒冰寒冰!那烈火一杯下去我就得躺下。” 二人大笑。 当晚关上店门回到家中,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吃烧烤(当然是张仁想出来的,他现在没事就去搞这些东西),忽然听见有人叫门:“张仆射可是居于此处?” 张仁一楞:“这谁啊?声音好熟,应该是我在哪里见过的人,就是想不起来了。” 张诚跑去开门,张仁也放下食具跟了过去。一见来人,张仁惊道:“是你!” “是你!” 来人是谁?是半年多前张仁救下的高顺! 张仁忙把高顺请进院中来介绍给家人认识,几句客套之后张仁便称呼高顺为高大哥,高顺则直呼张仁表字世清。说起来这两个人还真有点像,都是一样的死里逃生、一样的丢掉官职。 高顺道:“前几天我自北地回到许都,听说你被曹公革去官职移居此地,就特意赶了来。” 张仁道:“高大哥这半年间都去了哪里?可有寻访到蔡琰的下落?” 高顺道:“那时你托我寻访蔡琰的下落,我就北上晋城出关,终于如你所说在北地的左贤王那里寻找蔡琰。而后用你给我的两口宝刀并黄金百两将她赎回。回到许都时已经按你的意思送去了曹公那里。” 张仁道:“那你见过主公了吧?主公就没有留用你的意思吗?” 高顺道:“曹公确有辟我之意,但当日我曾发誓今生再不领兵上阵,岂能悔誓?曹公见我无意出仕,到也没有为难我。” 张仁觉得有点失望,在他心里高顺的战术指挥能力可是三国中少有的,便问道:“高大哥你这样是不是可惜了你一身的本领?” 高顺道:“没什么可惜的,男儿立世无信则不立。再者这半年多的游历,我发觉我真的已经厌倦了战场上的厮钉搏命,现在就想过点平静安宁的日子。” 张仁不再说什么,高顺的选择也许并没有什么错,不再强加给自己什么使命只会觉得轻松。张仁他自己丢掉官职就如同扔掉了自己强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现在不是过得挺逍遥自在的吗? 忽然想起高顺刚才说过的话,张仁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问道:“高大哥,你刚才是说赎回蔡琰所用的除去我给你的两把刀之外还有百两黄金?可我当初给你的最多也只有二十两,当作路费的话诂计都只是勉强够用,你又从哪里搞来那么多钱?是你自己原先的积蓄吗?” 高顺奇道:“我原先哪有什么积蓄?这些黄金是你后来禀明曹公,加派来帮我的十二个剑客随身带来,说是曹公恐赎资不够特意多带的。说起来这一路上多亏有他们照应,寻到蔡琰下落后又是他们拿出曹公的文书才能顺利从左贤王那里赎人,不然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哪里敢去轻赎蔡琰?这些北地异族实与强盗无异,若我只是孤身一人冒然前往赎人,只怕是人都没见到就会被他们害死。按我当初一个人时所做的打算,也只是想趁夜潜入他们营地偷偷的把人救出来,若事不可为也只能回来报给你确切的消息而已。” 张仁持筷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心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曹操有关蔡琰的事?那个时候我考虑到曹操还没统一北方,对北地异族的影响力并不够,所以并没有说出来过。可是高顺现在却说曹操派了高手帮他,还带去那么多的黄金……这么说,老曹其实很早就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了?” 细想了下曹操的为人,张仁暗中摇头:“监视就监视吧,老曹的疑心病一向很重,诂计他手下的幕僚还真没有谁不被他暗中派人监视的,要是我不被他监视反到会是件怪事。不过以后做事真的要小心再小心,我现在虽说丢了官职,但想想以前做过的事好多都会引起曹操的猜忌,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就会被他给喀嚓掉……逃的事就不用去想了,老郭那天和我说的话不就是在暗中提醒我吗?就算我能逃掉好像也没有能让我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且我又不会武艺,乱世中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还要照应着婉儿他们几个,却又哪里能做得到? “现在虽说是在老曹的监视之下,但至少一家人还可以衣食无忧,过得开开心心,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我不再去过问政事,不去惹怒老曹,再怎么说老曹也会顾及一些旧情不来为难我才对,那么这个金丝鸟笼子到也安全舒适吧?” 高顺道:“世清你在想什么那?” 张仁回过神。看看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的,实在不愿说出曹操在监视他的事而让大家担心。再者家人如果知道这事那平时的言行举止肯定会出问题,传到曹操耳朵里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便临时找了个借口唐塞道:“哦……我在想这蔡琰当年就名动洛阳,肯定是个大美人。可惜我现在是多半没什么机会见到她了。” 婉儿假怒道:“老公……” 张仁连忙赔起笑脸道:“婉儿别生气,我知错了啦!一会儿我就自己去跪搓衣板……哎哟!” 以婉儿的脾气和对张仁的了解当然不会真的生气,但还是用筷子轻轻的在张仁手上抽了一下,笑嗔道:“没个正经!谁要你去跪洗衣板了?最多这里一会儿你来收拾而已。” 张仁嘿嘿傻笑,他们这一家人这样笑闹惯了,并不觉得怎么样。但一旁的高顺却被这一家人和谐快乐的气氛所感染,心中暗道:“他们这一家人这样的生活多好?张仁虽说丢掉了官职却坦然而对,平平淡淡的与世无争,单是这一份心性都不是温候所能比得上的。记得以前追随温候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感觉……看来我特地来找他是对的。” 张兰也帮着婉儿假打了张仁几下后向高顺问道:“高叔叔,那个蔡琰是不是真的很美?” 高顺闻言闭上双眼回想道:“怎么说呢?这个蔡琰真的很美,我所见过的女子中似乎也只有温假的妾室貂婵能稍胜她一筹。不过这两个女子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我说不清楚啊。” 张仁哑然失笑。史称高顺严于律已又不苟言笑,本身又是个统兵型的武将,不是能说会道的文臣,要他去形容一个女人如何的美只怕连合适的词都找不到。当下急忙替他解围道:“行了行了,高大哥你就别再说了,不然我一会儿就真的得去跪搓衣板。” 高顺释然一笑,婉儿和张兰又假打起张仁来。 不过张仁心里在暗想:“高顺说蔡琰比之貂婵也只稍逊一筹?貂婵毁掉半边脸都美成那样,那没毁容之前……这蔡琰,还真想去见一见。” 又聊了些乱七八糟的事,张仁问道:“高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游历天下还是准备找个地方安身?” 高顺道:“以前追随温候的时候,我跑过的地方也不在少数,再加上这半年跑下来,现在我觉有点累了,想找个地方安身过平静的日子……世清,你愿意收留我吗?不知为什么我很想和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心里有种莫名其妙觉得非常踏实的感觉。再说我看你这里也缺个管家,你这一家人也没谁会武,万一有点什么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样可不行啊。” “哎?高顺说要当我的管家兼保安?开玩笑的吧?这简直就是浪费人才啊!要是让那些喜欢高顺的人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但是仔细看看高顺眼中期待的目光,张仁忽然明白高顺其实是很羡慕他这一家平淡却快乐的生活,不由自主的也想溶入进来。再想想高顺说的没错,他现在连一点自保的实力都没有,又阴差阳错的知道曹操在监视着他,有个能保护家人的人在身边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张仁道:“高大哥你愿意来我家我是求之不得,只是会不会委屈了你?” 高顺道:“没什么可委屈的,再说我这条命本来也是你救回来的,你又是收留我。看样子你是愿意收留我,你又小我几岁,那我以后得管你叫少主才行。” 张仁道:“别别别,高大哥你还是叫我世清好点。对外说是管家,但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就是我的大哥,以后有点什么事还得多高大哥多受累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说客 高顺道:“听你的。对了,张诚和张信这两个孩子我看根骨不错,想有空的时候教他们些武艺,你看如何?” 张仁向诚信问道:“你们两个想不想学武?” 诚信回答得很干脆:“想!” 张仁道:“行,以后就多听高大哥的吩咐。高大哥,这俩小子也不是什么乖乖仔,要是不听你的话只管打!” 高顺笑道:“这个我知道。” 诚信对望了一眼,看样子对张仁有那么一点不满意。 张仁道:“高大哥你以后就在我这里住下,现在我就让这俩小子带你去挑间房间。我这里的空房间还有很多的,挑着合适的就住下。如果缺什么就和他们说,千万别见外!” 高顺其实很喜欢诚信这两个孩子,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随着二人去了。 婉儿问道:“老公,这个高大哥为人可靠吗?” 张仁道:“我敢说他是最让人放心的人。以前他追随温候的时候,被温候误解也罢,削去兵权也罢,一直无怨无悔的帮助温候。后来温候身故,他被俘后话都不说一句就想随温候而去,我觉得太可惜了,就向主公求情救了他一条命。” 婉儿叹道:“吕温候的为人不怎么样,但他身边却有这么好的人帮他。秀姐她也是一样……” 张仁道:“现在高大哥来我们家,我们一定要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就像当初阿秀那样。” 婉儿道:“婉儿明白。对了,高大哥有家室吗?” 张仁道:“好像没有哦……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婉儿道:“高大哥这么大的年纪都没有家室,我想在镇上帮他说个媒。” 张仁道:“好啊!你有合适的人?” 婉儿道:“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起来,过几天再看看好吗?” 张仁道:“嗯,看你的。” 张兰在旁边拎起张仁的耳朵道:“大人,你这会儿想不想去见见蔡琰?” 张仁漫不经心的应道:“很想……哎哟!” 自高顺来到张仁家,让张仁无意中得知曹操在监视他的事之后,他行事比以前更加小心了。家里大小诸事全部交给高顺去代为打理,自己平日里除了去酒店中喝点酒,就是躲在家里整理文献或是陪婉儿弹弹琴唱唱歌什么的。偶尔会来征询他一些关于民政上的事,他也以“白身”为借口给推脱掉。总之他现在就想安份的做个小老百姓,能避的事都尽量避开,免得又一不小心触怒曹操引来杀身之祸。 按说他这么做本来没错,可是传到曹操耳中的回报就有点变了味了―― “怎么?张仁他自丢官弃职之后,把诸事全都交给管家高顺打理,自己整日里寻欢作乐、借酒浇愁,还经常喝得酩酊大醉?” 曹操听到这样的回报,对张仁的感觉自己都说不清。既觉得他这样自报自弃有点可惜,又始终对他当日的举动有些恼火。 想了许久下令道:“来人,去把荀尚书和郭祭酒都请来,说孤有要事相商!” 郭嘉与荀彧到府,曹操向二人问道:“孤这次请你们来,是想问一下有关张仁的事。你们二人也算与张仁相交最久,依你们看张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郭嘉与荀彧对视一眼,明白几个月下来曹操的火气已消,看样子是想把张仁再叫回来任职。 郭嘉道:“主公,我与世清的私交最深,很清楚他的为人如何。世清为人心地纯良,没有心机,当日的所为也全是为主公着想才犯下大错。最近听闻他在小镇上自己开起间酒店,整日里借酒浇愁,如此自报自弃岂不可惜了他一身的才干?还望主公能不计前过,召他回来再度任职。” 荀彧道:“奉孝所言正是。且世清往日里处理民政多有建树,才干亦属难得,能吏贤名早已远播,如今却被主公闲置于家,时日稍久只恐欲投奔主公之人会有所顾忌,对主公大业不利。若其他诸候闻讯召他前去,主公岂不失一大贤?主公眼下又正欲与袁绍争锋,正需要一个像世清这样的人才来打理后方。” 曹操心里盘算了一下,张仁是犯了他的大忌,但看样子早就已经知错,连佩剑都交还给了他。现在躲在家里诸事不问,说不定时日稍久会对他心生不满,万一真的被其他诸候召去那除了杀掉他别无选择,这对爱才的曹操来说也是件不愿去做的事。 曹操问道:“你们说得在理,那孤将张仁再度召回来?” 郭嘉想了想道:“主公到也先不必太急,且容我去探问一下再作打算不迟。” 曹操楞了一下,与郭嘉对望了一眼才明白过来。是人都有脾气,而他这样对待张仁,张仁说不定也有心里也有气,不愿再出仕帮他也说不定。郭嘉就是想先去劝一下帮他说点好话,这样的话对大家都有好处。于是点头道:“奉孝你与世清私交一向甚好,那你就先去探望一下吧。” ―――――― 小镇中,张仁正躲自家的天台上享受着秋阳日光浴。 “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 念了句陶渊明的诗,张仁心想道:“这样的生活多好?当个甩手掌柜,整日里什么烦心事都不用去管,想吃就吃想睡就睡,饱暖思x欲的时候还有婉儿在身边,多自在!不过到真没想到高顺居然挺有商业才干的,酒店和田地这些产业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请了些人来扩大生产,现在光是酒水这一样都有不少能直接卖到许昌去,赚得钱可不少那!嘿嘿,我现在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好一句‘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看样子你小子过得挺逍遥自在的,我还以为你真的在自报自弃那!” 张仁忽的爬起身来道:“老郭?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郭嘉看了眼张仁那一身日光浴的怪异打扮笑骂道:“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张仁道:“你懂什么?这时的阳光不冷不热,晒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再说多晒晒太阳有益健康。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郭嘉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自己好好享受吧。” 张仁让张兰另取了一张太阳椅上天台,给郭嘉倒上一杯寒冰后道:“这么有时间来看我。主公那里不再生我的气了吧?” 郭嘉道:“嗯,这几个月主公的气也消了,我这次来就是来问下你的意思,是不是该回去任职了。” 张仁赶紧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想再回去当官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一时头脑发热惹火主公,那脑袋可是会搬家的。” 郭嘉道:“你小心一点不就行了?大不了多做事少说话。” 张仁道:“哪有那么简单?我这段时间回想过以前的事,觉得我其实根本就不适合在官场里面混。这次是有你和荀公救回我一条命,但下一次就不见得了。再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啊,娇妻美妾……哦我没妾,衣食无忧的,又不用担心会得罪谁而对我不利。这种逍遥自在的日子多好!” 郭嘉仔细的看了看张仁,问道:“臭子小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对主公不满?” 张仁道:“你把我当什么?的的确确是我犯了主公的忌,自己做错了事哪能去怪别人?要说我也就是有一点遗憾罢了,以前还有好多事没做完的。” 郭嘉道:“那你现在回去再把这些事做完不好吗?” 张仁道:“我刚才都说了我不适合在官场里混,以我的个性太容易得罪人了。至于那些没做完的事,等我整理好文献之后再找你转交给荀公去斟酌也一样。我现在就想当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 郭嘉道:“这么说你不想回去任职?” 张仁道:“当然!有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我回去受那份累干嘛?” 郭嘉也不再劝,改和张仁聊起其他的事来。张仁留下郭嘉吃了顿饭,临别时郭嘉道:“臭小子,我最后再劝你一次,你想过平淡的日子我不拦你。但是我提醒你一下,既然你已经被主公惦记上了,想真正平淡是不可能的事。至于你该如何去做,自己好好想想吧。” ―――――― 送别郭嘉,张仁回到家里皱起了眉头。郭嘉说的没错,万一哪天曹操正式来辟他,他敢说不去的话那无疑又是在惹怒曹操。人老曹拉下面子来你不领情,不是找死吗? 婉儿在旁问道:“老公,郭大人这次来是不是主公有意重新取用你?” 张仁道:“是有这个意思……可是我不想再去当官啊,官场对我来说太危险了。万一我有点什么事,你们怎么办?” 婉儿道:“老公,婉儿其实也不希望你再去当官,可是我们得罪不起主公啊。如果你强行推脱,只怕反而会出事。” 张仁歪着头想了许久才道:“不管他,到时候再说吧。希望老郭能在主公那里好好的说一下,也许能让主公放过我也说不定。” 婉儿道:“也只能希望如此了。” ―――――― 郭嘉回到许昌直接就去找曹操回报。 曹操道:“怎么?他现在过得逍遥自在,不愿再度出仕?” 郭嘉道:“以他的个性会这样选择也不奇怪。世清他平时其实是很胆小怕事的人,只是头脑一发热才会做出格的事,不过我想他在经过这次的事之后会有所改变才对。” 曹操道:“罢了,他不愿回来我也不难为他,就让他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吧。” 郭嘉道:“主公,我不赞成这样做。以世清的才干早晚会引起其他诸候的注意,那时就算世清不愿出仕,搞不好还是会被其他人强辟去。” 曹操皱眉道:“那又该如何?难道要我……”说着比了个杀的手势。 郭嘉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主公不可!依我看当日世清还剑之时就颇有点恩尽义绝的味道,所以我觉得主公当再以厚恩待他,以世清重情的个性,受主公大恩后会图报,那时再用辟他出仕即可。”开玩笑,郭嘉现在就是想努力的让二人和解,好让张仁能安心的出仕,可不是想曹操杀张仁! 曹操道:“听着似乎有理……不过据看张仁以前诸事可说他为人清心寡欲,金宝美女都难动其心,这让孤用什么去收他的心好?” 郭嘉笑道:“主公你忘了婉儿和貂婵之事吗?” 曹操有些不解的问道:“婉儿和貂婵?此二女都不是什么国色之女(貂婵在给张仁的时候已经毁了容)……等等,你是说张仁他不喜欢美女,让孤挑几个不漂亮的给他?” 郭嘉有点哭笑不得:“主公误解我的意思了。婉儿与貂婵其实身世都很可怜,而婉儿自跟随张仁之后大有转变,貂婵更是有过田猎宴中的一舞。所以我觉得以世清的心性一般的美女不能让他动心,只有那种身世可怜,眉宇间常有忧郁之气的女子才能打动他(张仁要是知道郭嘉这样评价他肯定吐血)。如果主公安排一个这样的女子去他身边并着其加以劝说,诂计不久他就会被说服。” 曹操沉吟道:“真是这样吗……只是这样的女子让孤上哪里去找?” 郭嘉笑道:“主公眼下不是有一个正不知如何安排是好的人吗?” 曹操顿然醒悟道:“你说的是她……不错,她的确与婉儿、貂婵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入夜,曹操一个人悄悄来到府中临时安排给蔡琰的居所,静静的站在那里听蔡琰弹琴。 蔡琰的琴声哀婉凄凉,似乎在诉说着她伤心的往事,而曹操此刻的心情也绝不好过。当年他在洛阳任职不过三十来岁,去拜访蔡邕时偶然间见到还仅有十岁的蔡琰。因为他与蔡邕是平辈论交,所以当时对还是小女孩的蔡琰没怎么留意,甚至直呼蔡琰为侄女。只是数年后蔡琰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曹操在惊叹蔡琰的容姿才艺之余也渐生爱慕之心。可是论身份曹操是蔡琰的长辈,且以蔡家的家世名望,即便是卫仲道死后蔡琰也不可能嫁给他作妾室(那时的曹操已有正室丁夫人),只能在心里留下一份遗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又送来一个 李、郭之乱,蔡琰被北方异族掳走后下落不明,曹操也曾派人多方寻找却一直没有结果。之后,偶然从张仁那里得知消息,便急忙加派了人去帮高顺,终于把蔡琰救了回来。现在人虽然都已经收留在家,可以说想怎么样都行,曹操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蔡琰。 若以长辈的身份固然心有不甘,而若想将蔡琰收入妾室中却又得去考虑一下天下人的口舌。蔡琰并不像其她的女子,名望身份上始终是一个大问题,又不是可以任他处置的战利品,如果他不顾忌这些强行收蔡琰,对他的名望会有莫大的影响。对此手下的谋士们全都或明或暗的劝阻过曹操,凡事都应以大业为重。所以,现在的曹操真的在蔡琰的问题上进退两难。 满怀心事的曹操听着琴声,不由得轻声长叹。房中的琴声随之停下,蔡琰在房中问道:“是丞相大人在门外吗?” 曹操道:“正是。昭姬,孤可以进去吗?” 房门打开,蔡琰在房门前施礼道:“丞相深夜来访定有要事,还请进房细说。” 曹操步入房中在席间坐下,丫环奉上香茶。他随意的喝了几口便向蔡琰望去。蔡琰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五年被掳掠的生涯令她失去了原先那份大家闺秀的气质,脸上也挂满了世事苍桑。但是她的美丽并没有因此消减,那份饱经世事的韵味也更让人心动。曹操在心底自问道:“把她交给张仁来收张仁的心,真的值吗?” 蔡琰待曹操坐定后,在曹操的面前跪下道:“此间并无外人,就容我称您为曹叔父吧。蔡琰在此谢过曹叔父救我出苦海之恩,无以为报,还望曹叔父受我一拜。”说完恭敬的给曹操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 曹操黯然心道:“曹叔父吗……罢了,她既然全心视我为长辈,我又何必去为难她?强行为之,那我又和那些掳她为奴的北族有何分别?就让那个昔日芳华绝代、才艺傲世的蔡琰留在我心里面吧。” 蔡琰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她早就看出曹操在她的问题上进退两难。多年的流离生活,让她也不愿再成为一个玩物,眼下这样做就是在断去曹操的念想。 这边曹操也悄然下定了决心,连对蔡琰的称呼也改了过来:“琰儿快起来。我与你父亲本是至交,救你本是义不容辞的事,只可惜你一直下落不明,直到半年多前才打探到你的下落,累得这几年你受苦了……嗯,你脸上泪迹未干,方才哭过了?” 蔡琰擦去泪痕道:“刚才弹琴时想起了这几年的伤心事,有些失控了。” 曹操细看蔡琰,发觉她的眉宇间只有深深的哀愁,没有半分喜悦,甚至连最起码的平静都没有。心中怜意大生,暗想道:“她这样郁郁寡欢,再美也失去了应有的韵味。一代佳人却得如此这般,真是可惜……” 接着又想起婉儿与貂婵:“婉儿最初也似这般光景,终日里愁眉锁面,我把她赏给张仁,当时都有点是免得留在身边烦心的感觉,可是,自她跟随张仁之后转变之大令人叹为观止,甚至敢和张仁在秋祭上放胆歌舞;这貂婵情况也差不多,只是个一心求死的女人,却被张仁转变到重复新生一般,田猎上的一舞更是让我惊为天人……也许让蔡琰到张仁身边能够让她也像婉儿、貂婵一样?张仁,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曹操想罢轻咳了一下道:“琰儿,现如今你回到故土,对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蔡琰道:“蔡琰不知。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只求能有个清静的地方安身,也不再奢求别的什么了。” 曹操道:“女大终需嫁,你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当找个夫婿相伴才是。我心中到有一个合适的人物,想将你许配给他。” 蔡琰道:“叔父如此费心,蔡琰感激不尽。只是我现在的情况,只怕会让人嫌弃……” 曹操道:“不,他不会的。” 蔡琰闻言愕然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信。 曹操道:“琰儿可知道张仁、张世清?” 蔡琰稍想了一会儿道:“略有耳闻。叔父派人将我从北地送回许都时,路经各处都有人说起过此人,据说为人风流放浪,却又是少有的能吏,叔父境内丰足,百姓安居乐业多是此人之功。听说袁绍也很仰慕他,曾想派人来许都招览他的。” 曹操心里微微一惊,心道:“怎么张仁的名望居然传到袁绍那里去了?不行,千万不能让袁绍招纳了去!袁绍的实力本身就强我太多,若让袁绍招了去就算不会重用,我这里也失去了一个民政方面的长才,那到时我与袁绍争锋必然会在后勤实力上受制。细想一下,张仁对民政方面的改进无人能及,‘两年境内丰’这个名号也不是白得来的!罢了,我就用蔡琰去绑住他!” 曹操道:“琰儿你觉得此人可配得上你?” 蔡琰道:“如今的我哪有资格去挑三拣四?这张仁好歹也是个贤名远播的人物,我到觉得我有些配不上他……” 曹操道:“这个你大可放心。你还不知道,你的下落正是这张仁用心打听到转告给我的,可见他对你也是倾心已久才是。而且论年岁,你二人正好相当;论为人嘛……”曹操把婉儿与貂婵的事细说了一遍给蔡琰听。 蔡琰呀道:“他竟如此重情?只是张仁已有妻室婉儿,我这样去……” 曹操道:“这婉儿本是侍女出身,是我给了她一个义女的名份才能成为正室。琰儿你若担心的话,不妨先用以曲会友的名义去看一看他,如果中意我自有安排。” 蔡琰细想了许久道:“一切听叔父的安排吧。”其实她心中也很想见一见张仁。如果张仁真像曹操所说的那样,那无疑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这样的人正是现在的蔡琰心底所希望的。 曹操道:“琰儿,叔父把你许配给张仁,还有些私心。” 蔡琰道:“叔父只管明言。” 曹操道:“这张仁前些时日为我办事,一心为我着想之下,竟然用我赐的剑假传军令,被我革去官职闲置于家。现在的他颇为失意,整日里借酒浇愁,若你能嫁入他家,还望你能好生劝说,待其回复心态后也好让我重新取用。此人身负大材又素来心系百姓,若是因为小小的失意就自抱自弃,岂不可惜?” 蔡琰心道:“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工具吗?希望这个张仁真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 ――――――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张仁正躲在自己的酒店里喝酒,与李典聊着一些九不搭八的事,留在家中的张兰慌慌张张的跑了来。 “大人大人!许都来了人,要你赶快回去领命!” 张仁的酒杯失落在地上,心中暗道:“怎么老郭没能说服老曹吗?许都来人要我去领命,这不是要我回去再度任职吗?” 李典道:“恭喜你了世清!看样子主公的辟命到了。” 张仁苦笑了一下,辞别李典回到家中。见来人是郭嘉,问道:“老郭,你来这里是要代主公召我回去吗?” 郭嘉笑道:“这你不用担心,主公还会让你过一段逍遥自在的日子。我这趟来主要是来送信的。” “送信?” 郭嘉取出一束字帛交给张仁道:“你自己看吧。” 张仁展开字帛,上面大致的意思是“听说你现在在家里自抱自弃,这样不太好,年轻人哪人受到一点挫折就自抱自弃呢?我这次就是想教训你一下,差不多的时候还是会把你叫回来的。另外我救回了蔡琰,想把她许配给你当老婆,婉儿那里你自己看着办,不准拒绝!” 张仁的下巴砸到地上,心道:“啊?没搞错吧?老曹要我娶蔡琰?董祀哪去了!?” 郭嘉在旁道:“臭小子,这可是主公的一番美意,不要辜负主公哦!想这蔡琰也曾名满天下,人又是国色天香,也算便宜你了。再就是,蔡琰归汉之后一直郁郁寡欢,这样下去搞不好就会香消玉殒,那就太可惜了。主公与我都很可怜她的凄惨身世却没有办法,到是你小子一向怜香惜玉,婉儿和貂婵能被你搞得像变了个人一样,希望你能让好好的对待蔡琰,让她也像婉儿、貂婵那样改变一下,岂不是留下一段佳话?对了,什么时候你和蔡琰同奏一曲,一定得叫上我来听!” 张仁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曹怎么尽把一些身世凄凉的女人往我这里扔?我又不是心理医生,这人送了来我收又不是,不收又不是。前面的貂婵还好说,大不了真的收作妾,可这蔡琰是什么身份,哪能当妾?最要命的是,我该如何去面对婉儿啊……” …………………… 建安四年秋的某日夜,张家第一次家庭会议顺利召开…… 张仁将曹操的书信交给婉儿与高顺过目,自己则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默不作声。 高顺看过信后愕然道:“曹公要你娶蔡琰?而且信中的意思,是要婉儿让出正室的位子给她,这……” 张兰小嘴嘟得老高:“怎么能这样对待婉儿姐?大人,不准你娶那个蔡琰!就算真的要娶,最多也只能让她当侧室,正室这个位子是婉儿姐的,谁也不能抢!”这小丫头心直口快,和婉儿也最亲近,最不愿意看到婉儿受委屈,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小兰,不要乱说话。” 婉儿拉过张兰在身边坐下,向张仁道:“老公,既然这是主公的意思,你就照做吧。我让出这个正室的位子来没关系的。” 张仁道:“不行,那样太委屈你了!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又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博来这么个名份,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我这就去写信给主公推辞掉,明天一早就找人送去许都。” 婉儿急忙道:“不要!老公你又冲动了。郭大人和我说过,你一冲动就肯定会出事,万一你的推辞又惹恼了主公怎么办?又何必为了婉儿这个所谓的正室名份去招来大祸?” 张仁道:“可是,可是……” 高顺道:“世清,婉儿说得在理,你得罪不起曹公的。如果这次是曹公对你的一次试探,你冒然的拒绝掉岂不是在加重曹公对你的不满?再怎么说这蔡琰本是名门望族之后,为人知书达理不说,又是国色天香的美女,和你在一起的话并不委屈你。曹公现在把她许配给你,也未尝没拉下面子来向你暗中示好的意思。你若不领情拂了曹公的面子,只怕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 婉儿道:“就是啊老公,要说高大哥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看事情远比我看得透澈。其实你也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个正室的位子,以前就曾经想让给秀姐的,可惜秀姐她却游历天下去了。现在我把位子让出来能换来一家人的平安,我觉得值。” 高顺在旁问道:“婉儿你口中的秀姐又是谁?我还从没听你们提起过。” 张仁道:“阿秀……就是貂婵,阿秀是她的乳名。” 高顺的双眼顿时睁得老圆道:“怎、怎么,曹公还曾把貂婵给过你?那貂婵她怎么又游历天下去了?” 张仁把貂婵在他家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末了自嘲道:“高大哥我始终想不通,我这样一个一不能领兵上阵,二不能出谋画策的人,也就是能治理一下民政什么的,主公有必要这么重视我吗?前者的貂婵是毁去了容貌,又与我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主公把她给我还说得过去。可这蔡琰并不是一般的人物,除了被异族掳去为奴的,遭遇坎坷了一点,人品、样貌、才艺、学识全都无可挑剔。主公就算是自己不留在身边,也轮不到给我吧?我算是哪根葱来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人到了 高顺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张仁半天才道:“世清,我看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貂婵是曹公‘赏赐’给你的,而这蔡琰却会是名正言顺的‘许配’给你。虽说同样只是送个女人来,但意义上可有着天壤之别。前者不过是君臣的关系,后者则有如联姻,可见曹公看你之重。 “至于你说你只会治理民政,曹公未免看你过重,那更是大错特错。我高顺读过的书不多,但也知道昔日高祖刘帮初定天下,爵赏最重的就是打理后方政事的萧何。那时我还年少,没想通为什么会这样,但多年追随温候的日子让我渐渐明白,如果没有人打理出一个稳固的根基,纵有猛将精兵与机智谋臣,到头来也只能成为穷兵流寇,落得个一败涂地的结果。别的不说,温候的败亡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温候之勇天下无双,陈宫也是奇谋百出之人,但对民政的治理却都不怎么样。温候手下的将士时常劫掠百姓钱粮,现在看来固然可恨,却也有营中无人为之蓄草积粮的因素在里面。久而久之百姓心生怨恨,将士为求温饱又不得不抢,家底一空百姓生出乱来,温候又岂能立足?” 张仁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主公帐下还有那么多的能臣,个个都比我强……” 高顺道:“没错,曹公手下是有着诸如荀文若这样的能臣贤士,但像你这样同时精通水利、机关、农耕以及诸般杂学(张仁心道我哪里精通了?)的人却一个没有。也别说曹公帐下没有,就是放眼天下也可能找不出第二个你这样的人来(张仁再次心道是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样穿越的人)。荀文若这些人理政只不过是人尽其用、地尽其利,虽然治理得很好但也只是少有开源多做节流一般,你却是个有办法多开源头的人。就拿你在这小镇上教人种植的稻粟来说,此处的一亩能抵得上别处的两亩甚至三、四亩,只这一点就让人为之侧目;还有你一直大力推广的土豆,从来没有人注意到的东西你却注意到了。现在小镇上的土豆地一年能收获四、五次,亩产可达千斤,一户十口之家单是守着两亩土豆地就能吃饱肚子,这是以前谁都没想到的事。再就是你兴修的水利、精巧的水车、小镇无可挑剔的布局……唉,太多了,我都说不清,反正哪一样都令人叹为观止。这还不算,你书房里的文书我挑出几卷看过,很多都是我闻所未闻过的东西,你的才干让我从心底佩服! “都说富国方能强兵进而兼天下,你就是属于那种能富国的人。曹操有争霸天下的雄才大略,为人又知人善用,怎么会不看重你这样难得的人才?还有你说你不晓机谋,但据我所知下邳城破时东门的攻心计和不久前曹公收降关羽都是出自你的手笔……真是可笑,你所展现出来的才干任谁都不敢轻视你,你自己却如此自轻。” 张仁心道:“靠!你要是知道我所做的这些事全是后世看过的书本知识与自己玩管理类型的游戏总结出来的经验,再全部照搬过来乱搞一气,肯定得吐血数升!而且按你所说我都快成一代奇才了,这还是我吗?我这样都算是奇才的话,那要是找来个农业专家,让每亩地能收上个七、八百斤的优质大米,诂计你得惊为天人了。” 现在换张仁用手支起头,用看怪物一般的眼光来看高顺道:“高大哥,平时你总是沉默寡言的,没想到也这么能说嘛!几大段的话说下来我连嘴都插不上。” 高顺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提醒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轻,你到还有心思和我说笑。” 张仁道:“可我们本来是在商量蔡琰的事啊,是你扯到我身上去了。” 高顺道:“诂计也只有你会当成什么大事来看,不就是多娶一房妻室吗?你看那些士族官吏与大户人家,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只有你这么一直和婉儿厮守着,不知情的外人还会以为是婉儿心性太嫉容不得别人,那才是真的委屈了婉儿这么好的姑娘。现在不管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把蔡琰娶过来,而你所担心的也只是婉儿会不开心。” 张仁转头向婉儿望去,见婉儿正双手支着头对他微笑,一双大眼睛中充满了柔情与爱慕。 “婉儿,我……” 婉儿道:“老公你不用说了,只管把蔡琰娶过门来吧,婉儿真的一点都不介意。高大哥说得句句在理,只不过是老公你多一房妻室,我再让出一个无所谓的虚名而已,又不是要我和你分开。而且蔡琰过门之后我让出正室,还可以免去许多人背后的闲言碎句,何乐而不为呢?再者别说多一房,我相信就算再多上几房,老公也还是会对我一样那么好的,不是吗?” 张仁心道:“什么?多上几个?当我是种马啊?现在只是多一个我都这么头痛,多上几个的话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应付?还要不要做事了?而且你一个、貂婵一个,再加上马上要来的蔡琰,全都是一样身世凄凉的主,一下没处理好就得出事……我咋回事?别人讨个妻妾跟玩一样,我却这么费心费力的,老曹就不能找两个能让我省点心的女人送来……不对哦,以前送了两个让我装君子给送回去了。该死的,我装什么装啊!?” 婉儿这时又向高顺问道:“高大哥你在送蔡琰回许都时曾和她相处过一段时日,蔡琰她……为人好相处吗?我别的都无所谓,就怕不好相处会让老公为难。” 高顺道:“这个不好说……我护送她的一路上她很少说话,经常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这也难怪,蔡琰必竟被异族掳去五年,苦肯定没少吃。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非常好相处的人。” 婉儿道:“这么说来她的身世也很凄凉啊!一个亲人都没有又受尽折磨的……老公,你不觉得她和秀姐其实很像吗?” 张仁头痛得直敲脑门,说起来他也真的很担心这蔡琰会是貂婵二号,那他非得累死! 至于婉儿担心不好相处的事他到不怎么怕,据他所知蔡琰原来是很清冷高傲不太好相处,卫仲道死后甚至和卫家闹翻跑回娘家。不过数年的掳掠生涯却早已磨尽她身上的傲气,董祀一开始对她一点都不好,但犯罪后蔡琰还是不顾一切的去求情,可见蔡琰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不过担心还是有一点点,必竟蔡琰比原来可提前了八年回来! 猛力的摇摇头道:“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这蔡琰还看不上我。主公的信上也只是说先相亲,如果她中意再来说媒。要不我故意装得差劲点,让这蔡琰看不上我就行了。” 高顺道:“那你就是在找死!曹公会不了解你的为人如何?还有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多娶个妻室有什么不好?以蔡琰的家世名望,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这蔡琰又是个世间难得的女子,别人想要都要不到,你反到在这里推三阻四的。难道说你在嫌弃蔡琰曾被异族掳去过的事?真要是那样我明天就走,因为我看错了人!” 张仁忙道:“不是不是,我哪会嫌弃蔡琰?我只是顾念着这样对婉儿不公罢了。” 婉儿道:“都说了几次我根本不在乎这个名份的。而且我还可以做侧室,对我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老公要是你敢装模作样的让蔡琰对你没好感,我立刻就去悬梁自尽。” 张仁急忙上前抱住婉儿:“别别别,我娶就是!婉儿你可不能乱来!”他知道婉儿平时是很柔弱,但真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绝对做得到。他可不想为这种事失去婉儿。 婉儿被他抱住,柔声道:“老公,我知道你一心一意的对我好,这让我比什么都开心。其实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那些虚名要不要都无所谓……” 高顺见他们这样,干咳一声道:“张诚、张信、张兰,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回去睡吧。我出去走走就回来。” 张仁道:“高大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高顺还没开口,张诚便接上话道:“高叔叔最和一个常来店里打酒的大姐姐来往密切,我偷听到他们今晚去小山那里幽会……” “去死,你个臭小子敢偷听我的事!” 张仁心道:“啊?高顺的春天来了?” ―――――― 深夜,张仁与婉儿在卧室中休息。 婉儿道:“老公,过几天也许蔡琰就会来到家里……” 张仁道:“婉儿你和我说真话,你真的心里一点都不委屈吗?” 婉儿道:“说起来其实心里真的有一点点,不过我不在乎。” 张仁道:“那我……” 婉儿按住他的嘴道:“不要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那样做。” 张仁忽然把婉儿压在身下道:“趁你现在还是我张仁的正室,我要让你多享受一下正室的待遇!以后搞不好不能天天陪你的。” …… 两天之后,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张仁家的门口…… 该来的始终要来。 蔡琰来到张家时张仁正在书房里用功,张兰嘟着小嘴进来传报道:“大人,你未来的正室来了。” 张仁脑子顿时乱成一团,心道:“这么快!蔡琰啊,三国中真正最知名的mm!记得以前看《》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yy过多少次收这些三国名美,可是真的来了我却不知如何面对……” 懵懵的走出书房想去门口迎接,婉儿见状急忙一把拉住他道:“老公,你就穿成这样去见人吗?” “嗯?” 张仁看下身上才想起自己穿的是一身现代式的休闲装(在家里闲得无聊的时候让婉儿、张兰做的,张家几号人全有一身,不过平时不穿出去),这样见人太过失礼,赶紧跑回卧室去换了身正式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婉儿已经在客厅里陪着蔡琰喝茶了。 几句客套之后,张仁这才仔细的去看蔡琰,这一看之下张仁完全被震憾了。穿越而来的他得益于现代的各种传媒,看过的各种美女不在少数,有时甚至有古代美女也不外如是,多数是靠人捧出名声的想法。前面他是与貂婵有过一段扯不清的事,但貂婵毁去了容貌,更多给他的映像只是妙曼的舞姿身段,也只有临别时的一夜曾给过他虽然脸上有刀伤却仍美若天仙的感觉。但是现在眼前的蔡琰一眼就能看出未施半分粉黛,却仍能美得让他几近窒息,特别是蔡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令张仁有种想马上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冲动。 另一边蔡琰也同样仔细的看他。论长相张仁实在是普普通通,一点个人的特色都没有。可是蔡琰却觉得张仁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在她所见过的人物中没有一个有着这种气质(现代人与古人的气质差别,呵呵)。虽然现在看她的眼光有些怪异,但比起那些垂涎于她美色的人却不知清澈了多少倍。 两个人对望许久,蔡琰终于先开口道:“久闻张大人通晓音律,才艺过人。昭姬此番特来献上一曲,还望大人不啬赐教。” 这是曹操安排的,让两个人用“以曲会友”的名意先见见面。张、蔡二人其实也都心知肚明,不过谁也不愿去捅破它。 蔡琰的琴已经在院中摆好,也没有什么废话,蔡琰默默的弹起了琴。琴声悠扬动听,可惜……张仁听不懂。 一曲弹完,蔡琰道:“大人觉得此曲如何?” 张仁哪里能评论出什么来?他只是觉得很好听而已,论抚琴他根本就是门外汉!不过现在要他说话总得说些什么,一转念间想道:“我一开口肯定被人笑死,不如干脆装得高深一点……不去评价,直接用音乐来回答也许比较合适。” 想到这里他让张兰去取他的吉他并向蔡琰道:“实不相瞒,这抚琴我不会,我用的是自制的乐器,蔡大家切勿见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谈心 蔡琰一楞,都说张仁精通音律却居然不会抚琴?不过再转念一想曹操说过的张仁“身世”,到也有些明白:“他出身贫寒,哪里有机会去抚琴?”汉时一张好琴的价格可是很惊人的。 张兰取来了吉它,张仁调好音后却犯了难,他弹什么好?古曲他一首都不懂,再弹那些现代流行乐也根本不合适。这一楞神,院中几双眼睛全都看着他,气氛也变得很怪。 许久张仁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吉它的琴声也悠然而起――他弹起了《梁祝》! 要说用吉它来弹《梁祝》真的不太合适,不过眼下张仁也实在想不起别的好,只有这首《梁祝》比较适合眼下的曲风,至少他原先学吉它的时候也曾开玩笑般的试着练过,弹着比较熟也不会丢人现眼。 蔡琰静静的听着,看张仁的眼光也渐渐的变了。本来张仁说不会抚琴多多少少令她有些失望,但这时吉它弹出的《梁祝》与时下的曲风完全不同,柔和而婉转的风格令她完全有耳目一新的感受。而且张仁用心弹吉它的时候专注的模样竟令她有些悄然心动。 张仁勉强弹完向蔡琰道:“久未练琴,有些生疏了。蔡大家勿怪。此曲可还入耳?” 蔡琰细细的品味过后道:“曲乐甚佳,我所知的曲谱中从未有过记载,可是大人所作?” 张仁厚起脸皮道:“是我偶尔而作……我少时游历曾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说,有两大世家曾为世仇,但后代的子女却彼此相爱。可惜家族的一致反对终拆散二人,二人双双徇情,死后化为双蝶……我听后有感而发,写下此曲。” 蔡琰道:“好凄美的传说……可惜曲中的意境大人似乎没有能完全表达出来……大人可记有曲谱?若有曲谱还望不啬相赐,日后蔡琰练熟也许能完全弹出此曲的真味。” 张仁呆住,他哪里写过曲谱?这什么“宫角商羽”的他根本就搞不懂。只好干笑道:“恐蔡大家见笑,张仁谱曲全靠感觉与记忆,不曾谱过任务曲谱。” 蔡琰道:“大人果然是音律奇才,仅是靠着感觉就能奏出这般美妙的曲乐……也罢,看来日后要多向大人讨教了。” 张仁道:“过奖。蔡大家现在可是要回转许都?” 蔡琰道:“本来还想再弹奏几曲的,但是大人这一曲之妙着实令蔡琰汗颜,实在不敢再献丑。大人保重,不日蔡琰必再来相会。” 张仁心道:“不日就再来相会?看来……这样的大美人让我捡到,我不是在做梦吧?” 上车回许都,一路上蔡琰暗自沉思:“曹操意欲把我许配给他,再让我劝说他去任职,这是我根本就躲不掉的事。今天这一来也不过就是让我先看看他人品如何,让我心理上有点准备而已。不过见这一面,他虽说看上去人品不怎么出众,但才华不错,感觉为人也心地善良,看来应该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 自蔡琰离去,张仁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脑海里全是蔡琰的倩影,吃饭时碗中全空还在那里往嘴里扒着空气进嘴。 婉儿拍了几下把他拍回神来道:“老公,蔡姐姐真的好美!婉儿所见过的人物之中没一个比得上的,诂计也只有没毁去容貌的秀姐能和他一较长短。” 张仁随意的嗯了一下,突然回过味来道:“婉儿你叫她什么?蔡姐姐!?” 婉儿笑道:“我看得出来蔡姐姐对你也很满意,那么她嫁过来是早晚的事,我早叫她一声姐姐又有什么?还有老公你这么魂不守舍的,谁都看得出来你对蔡姐姐动了心。回头我去张罗一下,我们家得准备办喜事了。” 张仁道:“怎么你这么开心?” 婉儿道:“蔡姐姐人品出众,我又感觉得到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以后家里会热闹许多,我当然开心啊。” 张仁道:“你就不怕我冷落了你?” 婉儿道:“老公你不会。好了好了,小兰帮大人盛满饭。” 张兰这会儿小嘴依旧嘟得老高,神色却感觉是从不满变成了嫉妒。的确,蔡琰的美与气质不仅震憾了张仁,也同样的征服了张家这些人。 张仁心道:“可我总觉得娶蔡琰过来不是什么好事啊!记得原先那些哥们和我说过,老婆不能太漂亮,不然……唉,算了不去想这个,现在仔细回味一下蔡琰的琴声,好像也有哪里不太对劲似的,不过我搞不懂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 许昌,曹操府。 曹操向蔡琰问道:“琰儿,这张仁你看着可满意?” 蔡琰道:“谢谢叔父的关心,这张仁确实人品出众,我很满意,还请叔父去替我安排一下吧。至于叔父交代给我的事,我会牢记在心的。” 曹操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他其实很希望听到蔡琰说张仁不怎么样,这样虽说要把蔡琰送出去,但至少他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也罢,我去安排人说媒,琰儿你这几天就好好的准备一下吧。” 长叹一声,曹操离去。蔡琰目送曹操离去,心道:“就算张仁真的不怎么样,但她至少能给我一个名份,或者不必让我像现在这样终日提心吊胆……曹叔父,我呆在你这里和呆在狼潭虎穴里有什么分别吗?” 手指轻动,蔡琰弹起了张仁那曲《梁祝》:“凄美的传说……张仁是不是借用此曲在告诉我他也是出于无奈才不得不娶我?所谓的世家,难道是暗指他与曹操?而相爱的二人,是指他和婉儿吗?张仁,算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强占婉儿的名份也是出于无奈,如果你不愿接纳我,至少能让我过些安心的日子行吗?我不会强插到你和婉儿之间去的。” ―――――― 半月后,曹操派郭嘉为媒,大张旗鼓的以叔父的身份给张、蔡二人办了婚礼。酒宴中曹操头一次拼命的喝张仁酿出的烈火,直喝到醉得不醒人事。 酒宴散后,婉儿把张仁强推入卧房,然后悄然离去。 张仁并没有喝多少酒,头脑到也十分清醒。望着烛光下的蔡琰,他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烛光轻摇,张仁与蔡琰对望无言。 美人当前,张仁此刻的心情却十分混乱。像蔡琰这样国色天香、气韵非凡的女子,任谁见了都会砰然心动,张仁不是能够坐怀不乱的君子又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也不会例外。但是这蔡琰得来的太过莫名其妙,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究竟是福是祸也始终想不通。 张仁是穿越来的人,现代的男女平等、尊重女性的思想早已深植于心,对一夫一妻认为是天经地意的事,自己亦拼命的想向现代顾家好男人的标准靠拢。因此别说什么三妻四妾,就算是在婚后搞什么逢场场作戏的一夜情,或是到处去拈花惹草都令他很反感。这也许与他心地太过善良,又受到太多唯美书籍、泡沫电视剧的影响有关。亦或是他原先被mm们一脚踹开的次数太多,单纯的内心无形中生出一份对女性的自卑感有关也说不定。 基于这种心理,张仁心中虽说也曾有过游历花丛、遍尝群芳的想法,但一则清楚那只是痴人说梦的幻想并不现实;二则认为没结婚的话那样是风流,婚后若那样就是下流。简单点说,张仁就是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再加上一点自卑,性格上又受到了过重的道德感约束。 自婉儿在他二十四岁时来到他身边起,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亲人的张仁潜意识里把婉儿视作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再加上自己曾被n个mm甩掉和比古人还要古板一些的想法,对婉儿已经到了一种珍惜、依恋,不愿看见婉儿受到一点伤害的地步。前面他和貂婵那一段扯不清的事已经让他对婉儿有着一份愧疚,现在他娶回蔡琰并使婉儿让出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正室之位,更让他觉得无颜去面对婉儿。 还有一点张仁自己很清楚,他绝不是那种会有桃花运、女人缘的人。就连婉儿都可以说是在与他经历过许多事之后渐渐被他的心地善良与关爱所感动,慢慢的爱慕与依恋上他。就这还有一定的男尊女卑、仆从主命之类的封建思想在里面作怪,换句话说婉儿对他都有些盲从。可蔡琰仅仅是和他见过一次面,彼此不过各弹过一支曲子而已就愿意嫁给他。当然张仁也有想过这是曹操安排他来照顾蔡琰,不过他觉得蔡琰应该还有一定的选择权,曹操手下优秀的人物又多,挑谁也不应该挑上他才对。就好像蔡琰本来应该嫁的董祀与已死的卫仲道,都是才华横溢人品出众的人物,而他算老几? 想到这儿张仁越发觉得蔡琰并不真心想嫁给他,似忽还有什么隐情才对。 张仁在那里胡思乱想,这边的蔡琰就要坦然得多。五年被掳掠的生涯不仅磨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傲气,更让她看透了世间的许多事。刚从北方归来暂住曹府的时候她本以为终于脱离苦海,对曹操这个叔父长辈心存感激。可是初见曹操时曹操那像火一般想要吞噬掉她的眼神令感到惧怕,之后的几渐渐明白曹操其实也对她垂涎已久,只是顾忌到天下间的口舌不敢乱来。但这样呆在曹府终究是件很危险的事,万一曹操哪天按捺不住,来个“酒后失控”什么的那她就全完了。就算曹操纳她为妾又能怎样?她并不是曹操可以随意分配的战利品,身份上又属曹操的晚辈,“叔父纳侄女为妾”这要是说出去几乎就是,这可是当时的礼教所绝不允许的事。 如果真要是发生那种事,自小受礼教思想影响重视名节的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忍气吞声成为曹操的私人玩物不敢声张或用自尽的方式来保全名节;二是成为曹操的妾室被天下人耻笑。固然会有人骂曹操好色,但肯定也会有些不知情的人会骂出她是狐狸精,用美色去勾引叔父这一类的话来。无论哪一个都是蔡琰不愿看到的事。 后来曹操提出要把她许配给张仁,一心想尽快离开曹操的她几乎当时就答应下来。之后与张仁的见面,张仁专注弹曲时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平静详和也让她非常欣赏,再加上听说到张仁对婉儿、貂婵的事对她的触动,让她敢肯定张仁会是一个能好好对待她的人,至少能在张仁身边得到期待以久的安宁生活,所以仅是见过一面后便毫不犹豫的嫁给张仁。 ―――――― 良久,蔡琰终于先开口道:“夫君累了吧,可是要上床休息?” 张仁不置可否的嗯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动。 蔡琰望见张仁有些迷茫的眼神,叹道:“夫君可是嫌弃我曾在北地为奴,觉得我配不上你?” 张仁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正相反我觉得是我配不上你……说来可笑,一直以来都只有女孩子嫌弃我的份,我哪有资格去嫌弃谁?” 蔡琰有些不信,但是张仁真诚的目光让她相信了张仁的话,心中微微有些感动。 张仁道:“昭姬,这个夫君我听着不习惯,你能不能直接叫我的表字世清?” 蔡琰愕然道:“那怎么行?与礼不合……亦或是你心里其实不愿接纳我?” 张仁道:“这个,我自己都说不清……昭姬,我现在很想真心的问你一句,你为什么会选择嫁给我?以你的人品才艺应该能挑到更好的人选才对。” 蔡琰苦涩的笑道:“你真的认为我有能够自己挑选的权力吗?很多的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嫁给你我也有我的苦衷。” 张仁道:“这么说你并不是真心嫁给我?” 蔡琰道:“最初是有一些,不过在和你见过一面后我是真心愿嫁给你。” 张仁道:“为什么?” 蔡琰道:“我想尽快离开曹操,而且我感觉你是个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 谈心 2 ??张仁有点吃惊,蔡琰竟然直呼曹操的名子。八一??中文?而蔡琰其实也是在拼运气,拼张仁是不是真的像传说的那样善良,所以把自己的想法完全告诉了张仁。 张仁惊道:“愿来你有这么多的苦衷……” 蔡琰道:“我现在已经嫁给了你,就是你的人。对于婉儿让出正室我也心有愧疚,只希望你们能体谅我一些。现在明面上我是正室,但在我愿意在暗中奉婉儿为正室……可以吗?” 张仁现在到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搔头笑道:“简单点说,你虽然名义上嫁给了我,但只是想在我这里寻求保护,不会委身于我的啦……没事没事,我都说我没女人缘的嘛,你和我说清了我反到觉得自在了许多!回头我和家里人暗中说一下,相信都会体谅你的……你早点休息,我不会碰你的。我还是去婉儿那里睡吧。” 蔡琰道:“你……不在我这里过夜?” 张仁道:“老实说,我也很想。不过你就是想得到应有的尊重,我又何必强求你?” 蔡琰道:“你对我不动心?” 张仁道:“说不动心是骗人的……” 蔡琰怔了一下,上前轻轻拉住张仁道:“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的人……只要你能好好对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夫妻伦纲,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新婚之夜跑去别的地方,那我……” 张仁无言以对,只是呆呆的看着蔡琰,蔡琰也闭上双眼不再作声。许久,张仁轻轻抽去蔡琰的衣带,解开蔡琰的罗裙。蔡琰美丽的身体展视在他的面前。蔡琰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反抗。张仁把她抱上床,尽可能的温柔以对…… ―――――― 次日醒来,张仁刚想起床漱洗,婉儿已经端着水进房来,正好蔡琰也醒来。 二女异口同声的叫道:“姐姐早!” 同时一楞,剩下张仁在那里搔头。 拉过二女,把蔡琰的事详尽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婉儿道:“蔡姐姐既然是正室,年纪又大我几岁,当然是我做妹妹。” 蔡琰有心推让,张仁道:“婉儿不介意就好,昭姬你就当姐姐吧。反正都是一家人了。” 蔡琰拉过婉儿谦意的道:“婉妹,姐姐对不起你。” 婉儿道:“哪里的话,婉儿不过是侍女出身,当老公的正室一直觉得不合适,现在姐姐来正合适。我做侧室反到心安不少。” 蔡琰奇道:“你叫夫君什么?老公?” 张仁在旁边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儿终于有机会开口道:“是我让婉儿这么叫我的。昭姬,我昨天也不是让你直呼我的表字吗?我是真的听不惯夫君这个叫法。” 蔡琰眉头微皱道:“在家里怎么称呼到无所谓,可是出去这样叫的话未免有些离经叛道。婉妹没有在外人面前这样叫过你吧?” 张仁仔细的想了想道:“刚开始的时候在外人面前还是称我大人,不过后来叫顺了口,就一直老公老公的这么叫……” 蔡琰道:“夫君,也许我不该多嘴,但有些话真的很想说。” 张仁道:“没关系,你说吧。” 蔡琰道:“我才刚来,对你的事也还并不是很了解。但是觉得你日常的行为举止未免太过放荡不羁,总给人一种恃才傲物的感觉。虽说你并不是那样的人,但别人并不知道你的为人啊,你的行为举止会让人心生不满的……” “啊!?” 张仁穿越来五年,身上许多现代人的习惯根本就没变,再加上一直只是忙于工作,身边唯一的好友也就郭嘉一个,偏偏郭嘉又是个不拘行简的主;另一个荀彧是与他共事已久,清楚他只不过是个人习惯不一样,也从没放在过心上;自家这几号人又全是对他盲从一般,说起来还真没有谁认真的提醒过他这方面的事。现在蔡琰加进来一提点,张仁身上冒出冷汗――他以前没注意的事太多了,莫明其妙的得罪了人可能都不知道! 一想通这点赶紧把蔡琰拉进书房,把自己所做过的事一件件的说给蔡琰听,蔡琰听得大摇其头,对张仁许多行为处事上的不足加以指正。张仁听着这些指正觉自己的往日处事的方式几乎与眼下的时局几乎格格不入,很多地方没丢掉命完全是曹操出于爱才心态对他的包容。要知道他并没有改变周围环境的能力,想生存下去应该是他去适应环境才对,可是他却一直懵然不知。 “天那!蔡琰这一来真是让我捡到宝了!以前也不可能随时的去问郭嘉或荀彧,自己处事的方法错了都不知道。可是蔡琰一来我却可以随时问她,曹操也许是想解决掉一个麻烦,可是对我来说是给了我一个贤内助啊!” 想到这里张仁向蔡琰恭身一礼道:“为夫愚钝,今日幸得娘子指教,受益非浅。娘子当受我一拜!” 蔡琰被他的举动搞得吓一跳,连忙还礼道:“夫君言重了!” 张仁直起身,总觉得自己这样混身上下不对劲,干笑道:“昭姬,在家里的话咱们可以不用这样吗?我真的很不习惯。” 蔡琰道:“家里自然无所谓,但出门在外的话你一定要多注意这些细节。现在我把我的终身都交托在你的身上,你如果还是那样糊涂处事生出祸来,那我和婉妹又如何是好?” 张仁凛然道:“我明白了。” 蔡琰点点头,环视了一下书房,微微有些吃惊的道:“这么多书卷!我可以看一看吗?” 张仁道:“当然可以。不过这里都是我写的一些心得,全是各类民政之类的,没有什么诗辞歌赋。” “是吗?”蔡琰随手抽下一卷展开,看过后抬起头用惊愕的目光看着张仁道:“这里的书卷全是你写的?” 张仁点点头。 蔡琰又抽出几卷细看后道:“怪不得曹操一再嘱咐我要劝你回去出仕,你的才干太惊人了!” 张仁不好意思的道:“哪里的话!我也就是懂些这个,若论及诗辞歌赋,我是拍马都及不上你啊。” 蔡琰摇头道:“那些诗辞歌赋……除了能自娱一下又有什么用?又不能用来安邦治国,到是你的这些才是真的有用,对此我是深有体会的。夫……世清,曹操要你回去再度出仕,你去吗?” 张仁道:“想不去,可是感觉不去不行。” 蔡琰道:“是啊,你必须得去。如果说没人知道你的才干而被埋没是小事,至少还能过得平安。但现在曹操完全知道你的能力,你又有了一定的名望,他是绝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强自推辞只会引来祸事。依我看你也不能在这里等,而是应该上道书信去请求出仕,这样的话曹操面子上好看。” 张仁道:“你说的是……可是我不想这么快就去啊。” 蔡琰道:“早一天去,也许就能早一天获得一分自己的权势,那就多一份平安。现在你和我是新婚,不急着去到也说得过去,但最好一月之后就向曹操提出出仕。” 张仁道:“听你的吧!至于这信……” 蔡琰道:“你是想让我来代笔吧?” 张仁道:“嗯,文辞你远比我好……” 蔡琰又抽出几卷书卷看道:“你这里有些书卷似乎写得不齐,像造纸这里就不怎么全面,还有这个、这个……” 张仁道:“怎么你有看过?” 蔡琰道:“家父以前给过我很多书籍,也并不是只有诗辞歌赋。家父曾说,所学不可单一,百家杂学亦当有所涉及方可,因此我也看过不少杂学方面的书。” 张仁道:“那你记得多少?” 蔡琰道:“那些我记得一些,应该也有不少。有些一时想不起来,不过看过你这里的书之后也许能再记起来一些吧。” 张仁道:“那你就帮我看看我这里有哪些不足的,帮我补足一下如何?” 蔡琰道:“我也正有此意。” 张仁道:“昭姬,我想和你再商量件事。” 蔡琰道:“什么事?” 张仁道:“我想给你改个字,改叫文姬可以吗?不知为什么昭姬这个字我觉得不适合你。” 蔡琰有些不解,不过文姬这个字她到也觉得不错,丈夫提出的要求并不过份就得尊从,便点头应允。她可不知道这是张仁自己的私心,因为后世对蔡琰的称呼,让张仁对文姬的叫法远比昭姬顺口得多。 这边蔡琰开始一卷卷的细看,张仁则跑去院中想拼命大喊:“老曹啊老曹,你给我的这个宝贝太好啦!” 许昌,尚书府衙。 初冬的天气已经有了阵阵寒意,可荀彧却忙得满头大汗。他能不忙吗?袁绍讨伐曹操的檄文早已传到许昌,意味着袁、曹两家的战事随时可能会暴。不久前曹操已经抢占黎阳争取到一定的主动权,这段时间正忙着调动各方面的人员与部队做战略部署,而所有的军需供应与各类杂务基本上全落在了荀彧的身上,现在想找个能帮上点忙的人都找不到。 郭嘉嬉笑着步入大厅,向荀彧扬了扬手中的信帛道:“荀公,你那个老助手可能就要回来了。” “老助手?”荀彧微楞了一下就明白过来道:“奉孝你是说张仁那混帐小子终于肯回来出仕了?” 郭嘉道:“除了他还有谁……哎?荀公你刚才说他什么?混帐小子?相识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你这样骂一个人的。” 荀彧有些气恼的道:“我这不是恨他不成器吗?也都二十七、八的人了,平时办事挺让人放心的,可脑子一热就比谁都冲动卤莽,假传军令这种事都敢去做,简直有些胆大包天。这回吃了大亏差点小命不保,本以为他会失一錾长一智,在家里老老实实的蹲上个把月等主公气消了就回来,他到整日里花天酒地的自报自弃还不想回来。闹得主公拉下面子来写信去劝诫不说,还把蔡琰许配给他让他安安心。这小子说他恃才傲物吧偏偏你我都知道他不是那种人,根本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与处世之道的主!这几个月我偶尔想起他来真想冲去他家里扇他几记耳光,既想打醒他又想出出心里的闷气。” 郭嘉笑道:“看来荀公还真不是一般的生气嘛!” 荀彧白了郭嘉一眼道:“你这郭大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就快要和袁绍开战,看谁都忙得一团糟,就你一个人还能悠闲的四处乱逛。” 郭嘉双手一摊道:“没办法啊!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我现在就来帮你处理一些公文什么的?” 荀彧道:“免了!若论两军对阵时出谋画策可能没人是你的对手,但是处理这些政务你却不怎么样,搞不好还越帮越忙,就上次找你来帮忙你居然能趴在那里睡着了。唉,说起来还是世清在身边的时候我最省心。” 郭嘉收起了笑脸道:“荀公,说真的我们是不是对世清要求过高了点?或者说一直以来都对他有些误解?” 荀彧道:“怎么说?” 郭嘉道:“凭心而论,世清给我们的映像一直是个很能干的能吏,不知不觉的我们把他当成了和你我一样的士族,却忽略了他的出身。” 荀彧道:“世清的出身吗……细想一下确实有些强求他了。他出身贫寒,自小并没有读过什么书,不怎么明事理,也难怪会做出些出格的事。” 郭嘉道:“正是。你我与他相交甚深都会忽视这一点,更何况其他人?我们了解他的为人,欣赏他的才干,不曾计较过他的出身与他论交,可其他的人会不在意他的出身吗?再加上世清一直以来都那么能干让人放心,我们两个都往往会忘了在关键的地方提点他,而其他计较他出身的人又哪里会去提点?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官复原职 荀彧道:“不错!世清在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可算作他的师长,而我们两个都不曾提点他这是我们的过错,等世清回来我们都应该多指点他一些才对。如果因为一些可以避免的事而荒废了他的一身才干那就太可惜了。” 郭嘉将信帛递给荀彧道:“不过这小子最近似乎也有些开了窍,看这信上还知道向主公道歉,让主公有个台阶下。” 荀彧接过来看过之后笑道:“奉孝,你认为这信会是那小子自己写的?” 郭嘉道:“老实说,不像。世清那小子有多少斤两我们都清楚,哪会写出文彩这么好的信来?依我看肯定是出自蔡琰的手笔。” 荀彧道:“出自谁的手笔并不重要,只要主公面上好看就有机会叫他回来帮我。而且依我看这蔡琰在他身边也是件好事,有个知书达礼的女子可以随时随地的提醒他,让他少做些错事……这信你快点转交给主公去吧。” 郭嘉道:“荀公似乎很急嘛!” 荀彧笑骂道:“能不急吗?我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忙里忙外的都快忙出病来,他回来我不知道能轻松多少,难不成要我指望你来吧?” ―――――― 信很快就转交到了曹操的手里,曹操找了个合适的机会“以书示众人”让自己面上有光,荀彧、郭嘉再适时的拍上几句恰到好处的马屁,劝曹操“将与袁绍争锋,正是用人之时”,然后曹操便堂而皇之的宣布“恕其旧日之过,念其才而复录之,即日起便官复原职”。 辟用的书信同样很快就被张仁收到,对此张仁早有心理准备,到也没怎么慌乱。 “反正是躲不过的事,早来早安心。到是家里的事得安排好一下。” 他在小镇上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私人产业,不留人打理不行,这些就全权交给了高顺。高顺也不推辞,似乎他现在很喜欢去经商?至于张仁的人身安全方面,高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收罗到了几个陷营陈残存的亲兵,现在便让张仁带去许昌充当护院家丁。对此张仁也考虑过,如果是高顺也去许昌的话可能会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若只是几个不为人知的陷营陈亲兵就没这个麻烦。至于诚、信、兰这三人留了性格稍稳重一些的张信下来帮高顺。 婉儿与蔡琰是肯定要一起去许昌的。现在的蔡琰与其说是他的正室,到不如说更像是他的秘书与助手。就拿他以前写出的那些文献来说,经常是突然想起来一点就赶紧记下来,时间一长数量一多就杂乱无章了,是蔡琰在一点点的整理归类并渐渐完善。这可是以前婉儿他们做不到的事,无形中蔡琰得到了一家人的敬重(包括张仁在内哈!)。至于婉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主理着家中的一应杂事。所以张家的分工就有些微妙的合谐了。不过张仁也有些说不清的事,出于对蔡琰的敬重他主要还是选择和婉儿一起过夜,可总是被婉儿哄出来要他去陪蔡琰,反过来蔡琰又说暗中婉儿才是正室,该多陪婉儿才对,又把他哄将出来。结果他两头不是,在书房里过了n夜。 废话少说,张仁带着家人又搬回许昌的宅院,当夜便跑去拜访曹操。曹操也没说太多,装模作样的责骂了他几句就让他次日去找荀彧报到。末了看似随意的问了几句他与蔡琰的事,嘱咐他好生对待蔡琰。 次日一早张仁便回到尚书府衙,收拾了一下乱糟糟的心情后走进大厅向荀彧报到:“荀公,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荀彧道:“你这个张世清,终于肯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在小镇上逍遥快活,可我就快累出病来。闲话少说,快来帮我打理政事。” 张仁道:“怎么现在的政事很多吗?” 荀彧道:“以你的见识难道会不明白现在的局势?主公随时可能会和袁绍正面交锋,各处的军需调用诸事我都有些头痛,有些事想亲自去看都分身乏术,得累你去代我跑一跑。” 张仁道:“哦,这么说我要做的事还是和以前差不多。” 荀彧道:“不止!这些给你!”说着把好几卷书简交给他。 张仁看过之后呀道:“这些不是以前我留下来的吗?还有这几卷是我刚离职时让老郭转交给你的,荀公一直没能取用?” 荀彧道:“我哪有时间去理会这么多?你这些书简我稍稍看过一下,很多根本都搞不懂应该怎样去做,明知道是有益于百姓社稷的良策却下不了手,有时想找你商议一下你又躲去了小镇上。我总不可能放下这里的事不管去找你吧?召你来又不像话。现在你回来这些事当然还是交给你去做的好。” 张仁心道:“是写得生涩难懂了吗?应该不会吧?要不拿回去再让蔡琰帮我整理一下。不过现在似乎并不是执行这些事的时候,官渡之战已经开始了啊。” 想到这张仁道:“荀公,我记得以前我曾提出过在官渡以南百余里处设立补给点的事,不知现在的进程如何?” 荀彧道:“有一定的成果。那里现在已有一中等村落的规模,除了开垦出可供数万人就食的土豆地之外,暗中也建起一些仓库屯积粮草军需。主公正在调集进兵官渡的部队,那时这个补给点的用处极大。” 张仁道:“是谁在负责那里的管理?” 荀彧道:“专人的话到没有派,主要是怕引起袁绍的注意,必竟对外还只说是个普通的屯田点,派专人过去的话就不像了。” 张仁想了想道:“要不我去那里?至少我现在复职的事还没有正式公开,主公可以用罚罪屯田的名义派我去那里,我想这样应该不会引起袁绍的注意吧?” 荀彧道:“世清,说真的我不想你再碰这些与军事上有关的事,因为我怕你再冲动起来误事。再说我这里还要你帮我打理,你也走不开。而且以你旧日里的名望专屯那里,很容易被袁绍看出来。你若对那里有心的话,只要以巡视的名义去看一看便可,不可久呆……世清,凡事最好还是三思而后行。” 张仁心道:“哎?以前对我提出的事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不过现在却有所规劝了嘛!也好,多个人提点我总是件好事,至少我知道什么合适做什么不合适做。” 当下张仁拱手道:“谢荀公指教!” 荀彧微微点点头,心道:“似乎这小子是比以前要更稳重了一些,这样我也能省心些。不过以后还是应该多提点他才是,必竟一个人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 之后几日张仁便老老实实的帮荀彧处理政务。这两个人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彼此之间早就有了默契,合作的效果绝对是1+1>2,很快大量积压的政务便清理顺当。看看情况差不多,张仁便提出去补给点看一下,荀彧也没有反对,只是再三的提醒他道:“切记你此去只是巡视,最多只能提出些建议,万万不可自以为事的下什么令。” 张仁点头上马,向这个补给点进…… 早先张仁与荀彧商议选定修建补给点的地方位于官渡东南面约一百二十里左右的地方,那里主体是一片平原,西面有一座并不高的土山。南面有一条河面宽约三、四米的小河可提供水源。最主要的是这里避开了官渡到许昌的要道,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为了不引起袁绍一方的注意,这个补给点与一般的军屯点大体上一模一样,仿佛就是曹操领地里众多的屯田点中的一个。唯一不同的是别的屯田点都会接纳流民增加劳力,这里却并不接纳。三千多的屯田军士与工匠也都是荀彧从各个屯田点里挑选出来的,人员上的管理远比别处要严格得多。 既然是屯田那农作物自然没有少种,不过主体却是以产量高、收获期短的土豆为主。而且别处屯田除了留下日常所用的口粮之外都会把粮食送去附近的城市大仓,这里却是把收上来的土豆移植到别的地里来扩大种植面积。 此外除了常规屯积粮食所需修建的地窖与仓库之外,暗中还以开山寻矿为名挖空了土山修建暗仓来存放粮草军需,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还真在土山里挖出一个小煤矿来。这下到好,有了煤矿的掩饰挖山建仓更方便了许多,白天大张旗鼓的挖,晚上就悄悄的送军需物资进去。(关于挖山一节可能有些过份吧?yy而已,将就一下吧) 这里日常事务的负责人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校尉朱佩,暗中则是荀彧直接向这里下达指令。张仁带着四个侍卫到达时朱佩早就得到了指令,在营门口迎接他。 进入营中,张仁让朱佩带着他去四处看看。对于农田、营房的布局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张仁主要留意的是仓库与军士们的生活。 张仁道:“朱校尉,这里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朱佩道:“这个我清楚。荀尚书给我的指令都写得很明白,另外就是对外保密,这里除了我之外也没人知道真正的用处。” 张仁道:“明面上的仓房放了多少粮草?” 朱佩道:“并没有放太多,一般只是营中一月的口粮。大部分时候将士们要吃的东西都是直接从地里收上来的。” 张仁道:“这样也好。带我去土山那里看看吧。” 来到土山,张仁进入山中的暗仓查看。这暗仓其实建得真的不错,进入后不久就分出上下两层,上层是仓库,下层则是通向煤矿。 张仁看过构造后道:“仓库与矿洞的构造安全方面没有问题吧?注意经常派工匠来检视。另外下层的煤矿不要挖得太深,够营中日常的用度就可以了,主要还是装装样子。” 朱佩叫过来几个工匠,让张仁仔细的询问。要说张仁对这些建筑知识也是个二百五,只是提出一些要工匠们注意的地方,如仓库的干燥、通风之类。至于怎么去保养那是工匠的专长。 末了张仁想起了自己所知的一些矿难,对这种看似原始的挖掘法有点担心,还有就是煤矿中的瓦斯气体是很危险的因素,而现在又全靠明火来照明,搞不好就会引事故,所以让从事挖掘工艺的工匠一定要多加小心,宁可少挖煤也要多注意安全。自己也在想:“电池是怎么做的?如果能搞些个手电筒之类的出来就好了……不过好难,我只知道电池里面有根石墨棒,主体是什么化学成份都不知道。再者相关的玻璃、灯丝这些我搞不出来啊!还有电源也只记得物理书上是说用金属棒去切割磁力线就能产生电力……什么时候找些磁石来试试看。” 回到营房用饭,张仁又在饭席间详细询问这里的产量等一些杂事。总的来说已经达到了他当初预计可供五万人就食的目标。 张仁道:“这里三千多人,有没有相应的自卫力量?” 朱佩道:“有五百步兵作为日常的警戒用。” 张仁道:“我看过营寨,似乎防卫的话稍弱了一些。现在并不是农忙时节,是不是该抽调出一些人力来修建一座岩?” 朱佩道:“这个荀公并没有明示过……合适吗?” 张仁暗想道:“以荀彧的才干应该不可能会忽视这种事才对。这里看上去必竟还只是个军屯点,如果修个岩出来那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吗?曹操目前的战略部署也一直是把袁绍往官渡这里引,自官渡到许昌一带的部置看上去准备并不多,我要是自作主张的修个岩诂计只会坏事。也罢,就这样吧。” 想完张仁道:“既然荀公未曾指示那就不要去修了。不过日常的警戒与防卫不可放松,你看是不是能加强一些?” 朱佩道:“大人说得是,我会多注意的。” 张仁道:“好像你们在这里屯田也很久了吧?平日里将士们的生活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偷袭 朱佩道:“大家都能吃饱肚子到也没什么大事。天籁『小说ww『w.『⒉不过日常所需的一些杂物就有点……” 张仁道:“怎么?” 朱佩道:“一般情况这里不允许将士们外出,有时一些布、肉食之类的没能及时送过来,大家多少有些不高兴。” 张仁道:“这个嘛……我看到也不必那么严,太严的话反到会让人注意。要不你按我以前在许都南边小镇上的做法,把营中的人员分成十组,每十天就有一组人可以轮休,放他们去附近的镇上轻松一下。另外也可以组织专人,将这里挖出来的煤石运去卖掉,再换一些肉食、布匹什么的回来给大家用。实在不行就买些猪、羊回来自己养起来也行。” 朱佩点头称是。 正交谈间,军士来报:“启禀二位大人,营门前有数百余流民聚集,为之人说是希望营中收留。” 朱佩皱眉道:“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这里不收留流民的吗?直接哄走,告诉他们再往南走两百里有会接纳流民的屯田点。” 张仁问道:“怎么最近很多流民想来这里求收留?” 朱佩道:“袁绍那边对百姓不好,很多百姓都流离失所,又听说主公这里接纳的流民生活不错,这几个月来我也不知道碰上多少次这种事了。” 张仁道:“这样啊……我去营门那里看看。” 朱佩道:“大人你还没用完饭那。” 张仁道:“无妨,看过之后再回来吃也一样。” ―――――― 到了营门前,张仁看见许多百姓正坐在那里。有一个约三十来岁的人正在向营门的士座说些什么。 张仁上前向那人道:“诸位,这里是军屯,并不接纳流民,不然我们会有违将令吃罪的。你们再往南走就有民屯,那里会接纳你们的。” 那人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士卒道:“这位是张仁张大人,现任尚书仆射。你们也听到大人屈尊和你们说的话了,别为难我们。” 为之人眼中精光一闪逝,拱手道:“想不到竟是张大人屈尊相告,在下失礼了!我们这就动身去南边的民屯。”说完大喊一声,这百余人纷纷起身离去。 张仁目送这些人离去,心中不知为何觉得隐隐约约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根本就说不上来。 “是我多心吧?” 用力摇摇头,准备回去接着吃饭。 守门的士卒道:“这一批人到也真有意思,以前那些流民往往是硬讨要到一些吃食才肯走的。这些人只是张大人几句话就老老实实的走了,还是张大人有面子!” 张仁一怔:“讨要到吃食才肯走!?我明白哪里不对劲了,一般流民个个都饿着肚子,少不了面黄肌瘦的像,可是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气色看上去很好,一点也不像流民……也许因为他是领头人所以可以吃饱?不管,再问问!” 回过身来向士卒问道:“你挡了他们有一阵子吧?这些人的面色如何?” 士卒细想到:“面色嘛……说起来这些人的气色都不错,不像是饿过好久的人。也许是他们随身带的粮食也不少吧?以前朱校尉哄人的时候,每个流民一般都会送上六斤土豆,让他们路上吃来着。两百里路的话这六斤土豆也够了。” 张仁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 士卒摇摇头,他也搞不懂。这时张仁身边的侍卫,也就是原先的陷营陈悄声在张仁耳边道:“大人,是不太对劲。一般的流民都牵家带口,有老有少男女混杂,可是这些人全是精壮男子,一个老幼妇孺都没有。而且为之人双臂粗壮有力,双腿自然成圈,应该是常年骑在马上的人物。” “哎?这么说……” 张仁心中微惊:“难道这里还是被袁绍注意到了,那么这些人很可能是来打探的,或者是……” “朱校尉,朱校尉!” 张仁急步赶回营房,因为跑得太急,才进营房就已是气喘吁吁。 朱佩道:“张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张仁道:“刚才营门前的流民可能有点问题,你能不能马上派人追上去把他们全部拿下再审问一番?” 朱佩皱眉道:“抓捕流民?大人,此举恐怕不太合适吧?” 张仁把自己看到的疑点说了一遍,朱佩听后道:“张大人请你恕我直言,如果仅仅因为这百余人全是精壮男丁,气色间又没有饥色就以此为由去抓捕的话未免太过草率。至于为者可能善骑马也没什么奇怪的,河北善骑者极多。照我看这些人多半是哪个被袁绍害得失去了家业的宗族,而为者就是这些人族长……其实近两个月以来类似这样的宗族流民我也碰上很多次了。” 张仁迟疑道:“是吗?难道是我太多心?” 转念一想心道:“哎算了啦!朱佩说的也有道理。再说我又不懂行军打仗,说不定真的是我自己疑神疑鬼的。乱抓人也不太好,我又没有直接调动兵员的权力。而且荀彧也交待过我别再自做主张的乱下令,再惹出什么麻烦来那就不好收拾了。” 于是张仁也不再强要求什么,只是让朱佩多注意防范。朱佩面上答应着,心里却并没有太留意。 晚饭过后,张仁本想就在这里住上几天再多巡视一下,可是入夜才刚躺下荀彧的加急信使就赶了来。 “什么?要我马上赶回许昌,说是许昌生了大事?可什么大事这信上没说啊!” 张仁不敢怠慢,他这才刚到一天荀彧的信就跟了过来,肯定是要紧事。忙唤过侍卫准备连夜动身回许昌。朱佩听说他要连夜回许昌也赶过来送行。几句客套之后五骑马绝尘而去。 一口气跑出三十多里地,张仁突然拉住马道:“等一下!我肚子痛!” 四个侍卫齐刷刷的拉住马,用bs的目光瞪着这位不着调的大人。人有三急,张仁也顾不得颜面跳下马来找了片草丛出恭去了。这一拉足足拉掉半小时他才双腿麻木的跑出来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能吃坏了什么东西。哎……” 侍卫们无语,这大人肯定又忘了什么事了。 果然,张仁一摸身上叫道:“坏了!走得太急,我的印信忘带上了!” 侍卫们默不作声的调过马头。他们跟随张仁也一段时间了,知道这位大人有什么毛病。 张仁不好意思的搔着头道:“人一急就老犯混,陪我回去取下。这东西丢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上马调回马头,刚想打马出,一个侍卫道:“大人等等,好像情况不对!” “嗯?” 张仁楞住,另一个侍卫策马跑上一个小土包去远眺,马上就叫道:“大人,我们出的屯田点起火了!” “什么?” 张仁吃了一惊,正想打马赶回去被身边的侍卫强行拉住道:“大人且慢!这火来得太突然,而且屯田点的防火措施看起来不错,不会这么轻易失火。” 张仁道:“那你的意思是……” 土包上的侍卫道:“火光中似乎有骑兵的身影和刀光!有可能是趁夜劫营!” 张仁道:“没看错吗?离了这么远!” 身边的侍卫道:“他以前是陷营陈的斥候,眼力是我们当中最好的。应该不会有错!” 张仁道:“那等什么,我们快回去!” 侍卫再次强拉住他的马道:“大人三思!只有我们五个去有什么用?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去了也和送死没分别!高大人把你的人身安全交给我们,我们就要保护好你的安全,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张仁道:“可是……” 土包上的侍卫叫道:“注意,有百余骑正在向这里奔来!” 侍卫们急忙把张仁和马匹强行带到附近的一个小林子里藏身。没多久,百余骑呼啸而过,看装束绝不是曹军兵马。人马过后,五人从林中出来,斥候侍卫道:“为之人就是白天在营门前的人。” 张仁暗中叹气,叹自己没有用,没能坚持白天派人去追捕的想法。 侍卫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张仁道:“还能怎么做?赶快回去看看!” ―――――― 赶回补给点,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而朱佩在这次劫营中受了重伤,正躺在营房中。 张仁来到朱佩身边,见朱佩满身是血,左臂也没了。 朱佩见是他回来,奄奄一息的道:“张、张大人,我好后悔没听你的啊……有人看出这些劫营的人……是白天营门前的流、流民……” 张仁道:“不怪你,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坚持下令……” 朱佩道:“张大人,我听说过你的事……你就是因为强行下令才被主公革去过一次官职……而你现在又没有调动兵员的权力……是我没听你的建议才有此失……” 张仁道:“别说这些了,你的伤不要紧吧?” 朱佩道:“还、还行,死不了!” 张仁道:“天一亮我就派人送你去就近的城镇治伤!这里的事我暂时接手……可以吗?” 朱佩道:“有、有劳张大人了!” 侍卫突然跑进来道:“大人,那百余骑去而复返!” “哎!?怎么又跑回来了!” 张仁这回可慌了,对方这一记回马枪玩得真厉害!这里现在还乱着,主将又身负重伤不能指挥,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至于他去指挥就免了,他根本不懂啊! 朱佩争扎着要起身,可是身受重伤又急火攻心,竟然昏迷过去! 现在众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张仁,等张仁下令。这里论官职张仁最高,刚才朱佩又把这里的调度权交给了他。 张仁心道:“怎么办?现在就是赶鸭子上架!拼一拼吧,对方不就是百余骑人马吗?” 横下心来,张仁叫道:“传令,所有士卒工匠向营房集中!对方全是骑兵,我们只要守住营房,看见骑马的就乱箭射下来即可!没箭的把刀枪扔出去!我就不信两千人的弓箭和飞刀摆不平这些人!” “是!” 张仁心道:“是个毛啊!我从没打过仗,这样做行不行心里都没底!” ―――――― 火光中再次乱成一团,不过好在张仁这里让军士大声喊叫出了集中的指令,所有的军士都不要命的向张仁这里集中。对手的百余骑必竟人太少,也不敢再向营房这里冲击。当张仁这里的人数达到千余人时总算聚起些士气,两百多弓箭手和大量的各类武器飞向了敌骑,漫天的武器雨立刻击杀了几十骑,不过也有不少曹兵死在了这无差别的攻击中。 剩下的敌骑见势不妙仓皇逃离,张仁也不派人去追赶……笑话!让步兵追骑兵? 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了。天明后张仁几乎筋疲力尽,清点出来的结果也让他苦笑不已――轻伤百余人,重伤百余人,死者近三百人(其中还有不少是死在自家武器雨下的)。 敌骑中也有不少受伤被俘的人。不知是不是张仁rp暴,敌方的主将,也就是和张仁打过照面的人居然身中三箭落马被俘,此刻被押入房中受审。 那人道:“张大人名不虚传啊!慌乱中竟然还能稳住军士反击!” “去你x的!三千多人打一百人伤亡惨成这样!我哪里还有什么名!?” 张仁心中骂过后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偷袭我营寨?” 那人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回答。 张仁道:“行!你骨头硬不回话!不过有人会回答!” 找过另外几个俘虏,终于逼问出这百余骑是袁绍派出来破坏曹操境内黄河一带屯田点的搔扰性部队,领头的叫吴华。而且他们这一队并不是唯一的一队,应该还有很多队进行搔扰破坏才是。本来这一队人是在破坏后直接逃逸的,吴华是想起张仁在这里,第一次并没有碰上想回来捞点运气才杀了个回马枪。要说张仁职位颇高,人头当然也比较值钱。 张仁心道:“果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行,我得赶紧回许昌去!这里太危险,又没有能领兵打仗的人。我昨天完全是靠运气才躲过一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见关羽 赶紧加快处理各类事物的动作,有些顾不上的地方也就不再去管。另外写了封加急的信派人送去临近的濮阳,让守将夏候惇火速调合适的人来这里接替工作。 五天后,夏候惇调来的校尉赶到。张仁把这里该注意的事全部告诉他后,忙不迭的推说许昌有加急书信召唤,带着侍卫赶回许昌去。 “唉,我真的不是领兵打仗的料啊……” 一路快马加鞭,当许昌城渐渐出现在视线中时,张仁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道:“回来了回来了!说来说去还是许昌安全啊!” 自穿越以来,张仁真正只上过两次战场。第一次是濮阳火场救老曹,第二次就是这一回的劫营夜战。可惜濮阳是逃命,劫营一战是保命,反正都是一样的狼狈不堪。 “坚决不再上战场啦!” 张仁心里大叫着,回头望下四个侍卫,尴尬的笑道:“你们跟着我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比起你们旧主温候和高将军,我简直是一个废物。别说是上阵厮杀,就连临阵的指挥都差劲得要命……三千人打一百人,伤亡能惨重到那种地步。” (一时懒性发作,这四个侍卫都没取名……暂时用abcd来命名一下吧,顺便征集一下四个人名的说。a是侍卫长用长枪,bc是近战高手都擅用剑,d是斥候兼弓箭手) 侍卫们都默不作声,张仁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他们直接去尚书府报到。 赶入大厅,张仁见荀彧和郭嘉在座,问道:“荀公,你这么急着召我回来是许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荀彧道:“是发生了一些事。不过你怎么晚了五、六天才回来?我算过行程,你应该在五天前就该回来的。” 张仁道:“唉,别提了。先说下许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荀彧道:“前些天我收到黄河一带屯田点的急报,说各屯田点都被袁绍所派遣的小规模轻骑搔扰破坏,损失颇大。我担心你会有失,所以急派人去召你回来。” 张仁道:“就这个?荀公我已经知道了……事实上我都碰上过了。” 张仁把自己碰上的事说了一遍,郭、荀二人相继失色。 荀彧急问道:“那里可是被袁绍注意到了?” 张仁摇头道:“应该没有。看情况那百余骑所做的只是一般性的破坏,烧毁的也全是明面上那些仓库,暗中的地窖与山腹中的暗仓一点损失都没有。不过这些搔扰性的轻骑来去如风,事先也全无朕兆,以各屯田处的少量兵力很难提防。我抓到的那些人如果不是贪功心切,想拿我的人头去请赏,诂计也奈何不了他们。” 郭嘉沉思道:“这一招好毒!如果加强各处的防御那主公不多的兵力势必更加分散,但如果置之不理的话又会影响到粮草的屯积供应,全被破坏掉那重建屯点、运送各处所需粮草又会使我军士卒疲于奔命。真可谓是一石二鸟……这样的毒计,诂计是出自沮授或田丰的手笔。” 荀彧道:“那奉孝你可以应对之策?” 郭嘉笑道:“要应对到也不难,只要让各处的屯田军士多加防范,再下令原本种地的士卒转回战士即可。虽说会影响到一定的粮食产量,但总比被袁绍一个个的破坏掉强。” 张仁迟疑着道:“荀公,补给点遭劫营时朱校尉重伤昏迷,不得已我临时接下了大权指挥军士反击,事后又自做主张的进行了一些重建的工作,并向濮阳的夏候将军请调守将……应该没有过份吧?” 荀彧与郭嘉同时楞住,许久荀彧才道:“事发突然,你这样做是对的。” 张仁道:“那就好!我怕又做错事惹出麻烦来……荀公、老郭,我刚回来觉得很累,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我想先回府去休息。” 荀彧道:“你一路也怪辛苦的,去吧。好好休息一下,过两日再来府中不迟。” 张仁拱手而别,剩下荀彧与郭嘉对视无言。 郭嘉道:“荀公,好像上次的事真的把这臭小子给吓怕了……” 荀彧道:“是有这种感觉……两军阵前主将不能指挥,他身居高位临时领军反击本是该做的事,他却害怕又被主公怪罪……” 郭嘉道:“我最担心的是他从此束手束脚,许多本应放开胆去做的事,他却畏首畏尾的不敢去做。本来处事小心谨慎一些是好事,可他要是太过谨慎的话岂不反而误事?” 荀彧道:“同感!他如果变成一个唯唯诺诺的人,一身的出色才干只会荒废掉,成为一个只知领命而为、不思进取的庸才……本以为上次革职的事会让他有所收敛,现在看来他到是收敛得过头了。怕这怕那的哪会做得好事?” 郭嘉道:“这么看来到还是以前那个办事风风火火的臭小子更好一点。” 荀彧道:“难道你还想看着他头脑发热又闯出大祸来?我们是救得了他一次两次,可多了怎么办?他现在这样也许我们还能省点心。罢了,这小子的才干主要是精于内而疏于外,以后我只让他去处理后方政务,并让他放开手脚去做,但凡会碰上军事或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我不让他去便是了。也许这样才能让他发挥出全面的才干来。” 郭嘉道:“也只有这样了……” 其实郭嘉心里也有想法。张仁虽说看上去只是精于内政,但或多或少的提出过几次军事上的“建议”,而且几次都是独树一帜的反对众人意见,曹操一不采纳就会吃大亏,在这一点上早就引起了曹操的注意,甚至私底下也曾和郭嘉提起过张仁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以张仁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再也不敢提及这方面的事,可是那样的话曹操会如何去想?明明有着好的想法却推三阻四的不肯说出来,只会加重曹操对他的猜忌,搞不好到时惹得曹操不高兴找个借口喀嚓掉他都有可能。 “这臭小子还真是让人费心啊……我怎么会认识他这么个混帐?还与他相交甚好的。有心想扔下他不管又觉得心有不忍,时时刻刻的去提点他自己又累又烦,我上辈子是欠了他的怎么的,这辈子来还他的帐不成……” 不提郭嘉在那里头痛,张仁自己是悠哉悠哉的回到家中。四个侍卫早他一步回来报信,这会儿家中众人也都在等他。 “婉儿,我回来啦!” 这已经是张仁几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一回来就喊上这么一句,然后就顺手抱起婉儿。张信与张兰早都已经习以为常,蔡琰却在一边皱起眉头道:“夫君你回来了……” 张仁道:“文姬,我说过好多次了别叫我夫君,叫我表字就可以。” 蔡琰道:“有些不太习惯……” 张仁道:“文姬你前一阵子不是叫得也挺顺口的吗?怎么现在又这样。唉不说这个了,肚子好饿,有吃的没有?” 婉儿道:“已经准备下了。老公你先去洗个澡,洗完就可以吃了。” 饭后张仁随便的问了一下他不在的这几天家里的事,然后去书房看了一下蔡琰新整理出来的文献。夜深时分,张仁便跑去了婉儿的房间。 婉儿见他来又想将他推去陪蔡琰,张仁强行挤进房间道:“婉儿你干什么啊?干嘛老推我去陪文姬?” 婉儿道:“蔡姐姐是你的正室嘛。再说……” 张仁道:“唉,你就别提这些了好不好?说真的,你觉得现在的文姬在家里到底像什么?” 婉儿有些不解。 张仁道:“你不觉得文姬对我一直很冷淡吗?其实文姬嫁给我,更多的只是想寻求一个庇护她的场所,说实在的我和她到更像是挂了一个夫妻的名份在这里。现在她每天帮我处理文献,如同是一个来家里教书的先生一般。我去她那里就像是对着一块冰一样……” 婉儿道:“你这些事我听不懂,不过你多陪陪她不就好了吗?” 张仁道:“我才不要!说来说去还是婉儿好……至少想怎么样就就么样,嘿嘿嘿!” ―――――― 荀彧是让张仁休息两天再回去理事,所以张仁次日也没有急着去府衙,而是在家中陪婉儿,再就是细心的与蔡琰清理文献。 刚刚吃完午饭,一家人都在大厅闲聊,突然大门那里传来了巨大的拍门声。 张仁道:“这谁啊?这么用力的拍门。我去看看。” 赶到大门前打开大门,张仁当场吓呆―― “关、关羽!你来找我干什么?” 关羽见到张仁,眉宇间泛起一股怒意但强自压住道:“张仆射,关某特来拜访!”说完也不管张仁,竟自走入院中。 张仁急忙上前拦住道:“关将军,你找我有什么事?” 关羽没说话,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张仁心道:“完了,这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吗?” 再次拦住关羽后道:“关将军,上次的事张仁多有得罪,自知理亏。张仁任你处置,但请关将军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关羽怒道:“你把我关羽当成什么人?岂会像你一样落井下石?” 张仁的四个侍卫见状不对赶紧赶出来护住张仁,却被张仁叫住:“你们退下。他真要发狠你们也不是他对手,别乱来。” 侍卫们退后几步,但并没有离开张仁太远,怕关羽突然发难伤害张仁。 张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些,问道:“关将军,你此来到底有什么事?” 关羽见到张仁拼命护住自己家人与侍卫,眼中划过几分欣赏,怒气也渐渐平复下来,拱手道:“张仆射,关某想与你单独谈上一谈,可否?” 张仁暗想道:“我也是慌了,只记得关羽可能会找我麻烦,却忘了他现在在曹操的地盘上也不会乱来。而且据说关羽是‘傲而不忍欺下’,我这德性也不会让他动杀意才对。” 想及这点便道:“关将军请随我去后院小亭。” 侍卫长张放(感谢书友提供)道:“大人,这……” 张仁道:“关将军为人光明磊落,断不会加害于我的,你们放心吧。” 来到后院,张信送上了热茶后便被张仁挥退,并嘱咐其不可靠近。 张仁道:“关将军,现在你可以和我说有什么事了吧?” 关羽道:“张仆射,关某想问你一下,你是不是知道衣带诏的事?” 张仁小心的看看四周,确定没人才道:“是……我是知道。” 关羽道:“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你告诉曹公的话,不但不愁进身,当日亦不会被曹公革去官职还险些丢掉性命。” 张仁道:“关将军,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 关羽道:“正是!关某一直想不明白此中原由。” 张仁想了想道:“关将军,其实当日我就说了,我不想看见太多的人为这事而死……至少是不想看见这些人死在我的手上。” 关羽道:“就这么简单?” 张仁道:“关将军,我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明白……如果我把衣带诏的事告诉主公,固然能加官进爵,但我一样会受天下人的唾骂,更会陷入一个永无宁日的漩涡之中,那不是张仁想要过的日子。我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只想过一点平淡安稳的日子。现在身居高位,也并不是我想的。按我的本意,只是想当一个县令,治理好一方平安,自己亦过得平安就好。” 关羽道:“那你为何还要去拦我们?” 张仁道:“食君之禄总得担君之忧。如果当时让你们回到徐州,指不定哪一天你们就会挥师许都,那时张仁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知道。” 关羽道:“也就是说,你所做的这些只是求自保?” 张仁点头不语,心里却在想:“我总不能说我是想要徐州发现的煤矿来保证炼钢吧?那个时候本来老曹都答应让我去徐州一带建兵工厂的,要是徐州让你们占了去我的想法不得玩完……不过现在也一样的玩完了。” 关羽沉默许久,叹道:“你说的不错,你只是求自保而已!乱世当中谁不如此?关某不再怪你就是!另外这衣带诏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 说教 张仁道:“关将军放心,张仁绝不会说出去的。经过上次一事,张仁现在不想惹上半点麻烦在身,安安份份的管好自己的民政就行了,其余的事一概与我无关。” 关羽道:“关某信你便是……不过如果哪天关某知道是你泄露此事……” 一股杀气悄然而生,张仁暗中打个冷兢,忙道:“张仁在此对天启誓,如有泄露半字他日身异处,不得安生。” 关羽不再出声。 张仁赶紧转移话题道:“关将军可曾探得皇叔下落?” 关羽叹道:“未曾有什么消息。” 张仁道:“皇叔若在,必北投袁绍。” 关羽道:“关某也曾这样想过,只是未有确切消息,又寄挂嫂嫂的安危,不敢轻离许都去探访。况且曹公待我恩重如山,关某当有所报效才能安心离去。” 张仁心道:“得,还是老样子!不过能尽快把他送走才好,他要在身边我总觉得不安心,真的哪天衣带诏事他认为是我告的密,我小命肯定不保!” 心惊胆兢的送走了“瘟神”关羽,张仁总算是松下口气来。饭后稍微休息了一下便跑去书房看看蔡琰那里的文献处理得怎么样了。 蔡琰正在书房里忙碌着,看见他来也只是抬起头向他随意的笑了一下又低头书写,对此张仁也早就习以为常。蔡琰在专心工作的时候可以说谁都分不了她的神,肯抬头对他笑一下已经算不错的了。 张仁随手拿起一卷整理好的竹简细看,是他想开办纺织厂的计划。按他所想是让官府以粮米为工资,把一些没有土地或是没有较好的体力去耕种的妇女集中起来进行大规模的布匹生产,其中一些管理上的细节已经被蔡琰分类整理好,只是在卷末有蔡琰留下的一句评语――策似好策,但可行否? “策似好策,但可行否?” 张仁读出声来,自己却有些迷惑不解。不就是开办官营性的纺织厂吗,会有什么可行不可行的?虽说性质上类似于现代的国营纺织厂,但只要加强质量管理,并按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基准来计酬,应该不会出现大锅饭之类的情况才是。 想到这儿转头向蔡琰望去,见蔡琰眉间带着几分怒意的瞪着他,显然被他的声音打扰到了。 张仁干笑两声,拿着竹简过去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文姬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评语?” 蔡琰接过来看过后道:“你自己不正经到也算了,怎么写出来的政略也这样不顾礼教?书上说‘男女有别,礼不授亲’,可你这一策先是要把各家各户里空闲的妇女集中起来劳作,然后再派官员进行管理,相互之间没有血亲的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这不就触犯了礼教吗?” 张仁楞道:“哎?这个我还真没有考虑过……要不我奏请主公专门设立女性的官员?” 蔡琰道:“粮帛自古就是国之大事,哪有委任女性担此要职的道理?别忘了汉律中是不允许女性出任官职的。” 张仁道:“那……这一策不是不能去做了?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蔡琰道:“就算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么这棉与蚕丝又从何而来?按你的这种做法,一定要有大量的棉蚕才能保证工房的运作,而且布匹一多,又该用到哪里去?” 张仁惊呀不已,心道:“哇,这蔡琰可真够厉害的!简简单单一句话,把原材料供应、物品的销售与市场的通货率全都给说出来了。她真的只是文学家那么简单吗?我看她这种才干放现代搞不好就是一流的ceo!” 想归想,张仁反问道:“你帮我整理这些文献的时候应该有看到我想对农桑业进行详细分类的事吧?” 蔡琰道:“有,而且都整理出来了。按你的意思是稻农专种稻,棉农专种棉。看似有道理,但稻农有食,棉农又吃什么?总不能让棉农吃棉花吧?” 张仁道:“可以让棉农用棉去换五谷为食啊……哦等等,这个是关系到商业流通的,我好像没写出来过多少……” 蔡琰奇道:“商业流通?这个词我从没听过。听词意是指让商人在这里面起一个中间的转换作用……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可行,只是各方的价位又如何去订?都说‘商无不奸’,万一商人们强行压低收价提高卖价,那百姓们不就吃苦了吗?而且百姓们都一贯是男耕女织,官府收税的时候也是以各户的人口数来收取相应的粮米钱帛,如果仅仅是单种一样那是要让百姓去换来不种的农物或布帛,还是官府订下相应的物价再折收?” 张仁用力的搔起头道:“这个……这个……” 他哪有办法?说起来也许能用折价的办法来收税,但中间的税吏你敢保证个个清廉?而且再仔细一想,中间可能会生的乱七八糟的事真的太多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目前的商业流通并不到位,而且货币的价值也并不稳定,以曹操目前的情况不可能行稳定的货币,到现在为止市场上的流通都仍是以物易物。总而言之他这种想法有点不切合目前的实际。 张仁寻思半天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沮丧的放下竹简道:“看来你的评语没错,这一策目前根本不可行。” 蔡琰看他那副德性淡淡一笑,想起些什么放下笔道:“世清,我们去后院聊聊好吗?” 张仁点头,随着蔡琰来到后院小亭中坐下。 蔡琰见周围没有人,问道:“世清,我想认真的问问你,你有为以后的事着想过吗?” 张仁愕然道:“以后的事?” 蔡琰点头道:“是,你以后的事。不仅是你自己以后,还有这个家的以后,子孙后代的以后。” 张仁搔头半天,感觉自己真的好像没有为将来的事考虑过,一直是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现代大多数年青人的通病? 想了许久,张仁摇摇头。 蔡琰摇叹道:“我早该知道你会这样。你这个人确实有着这么一身他人不及的杂学,却根本胸无大志,只是想过安生的日子,从来没有为以后的事打算过。” 张仁道:“怎么你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我现在在主公手下为官,只要好好干相信主公不会亏待我才是。” 蔡琰道:“在曹操帐下为官,好像并不是你的本意吧?” 张仁楞住半晌才道:“你这一提起来,我到想起本来我这次是不想出仕的……可是当时不出仕不行啊,你也和我说过我要是敢不应主公辟命多半会有杀身之祸。” 蔡琰道:“说真的,那时我才刚刚嫁给你,对你的脾气不是很了解。但是现在我现你其实根本就不适合当官,因为你根本不懂为官之道。” 张仁道:“为官之道吗?我这样平民出身的人是不怎么懂啦……不过认真做事就不会有错吧?” 蔡琰摇头道:“如果你只是个普通小吏,这样做虽不能加官进爵,但至少能保一家平安无事。可是你现在任的是尚书仆射,一个人人眼红的高官,那就不行了。” 张仁瞪大双眼看着蔡琰,心道:“哎!咱们这位蔡大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刚才指出我政略上的不足,现在又跟我大谈为官之道……天,这么看来她是没野心,要有野心的话指不定就是武则天二号……哦不对,她还在武则天之前。不过她怎么会有这么厉害,难道说是被她那个侍中老爸蔡邕影响的?也不对吧,蔡邕当官好像也不怎么样嘛……难不成是对自己父亲的死仔细的分析过什么?乱了乱了……” 蔡琰接着道:“以你的这种个性,根本就不适合呆在这个官位上。不懂也不愿害人就罢了,可是连防人都不知道,哪天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仁道:“有那么严重吗?” 蔡琰道:“当然有。你仔细想想,你出身贫寒又没读过什么书,那些大家与寒门的士族哪里会看得起你?偏偏你完全是靠着一身出众的杂学才干任此一职,自命清高士子们的也许心里不当回事,最多说你句小人得志。可暗中心性狭小对你生出嫉恨的人绝对不会少,若是背地里给你设下各种陷阱以你的这种心性能避得掉吗?” 张仁迟疑道:“听起来你说的是没错哦……可是我现在就算想辞官不干主公也不会放我啊。” 蔡琰道:“你也知道曹操不会放你,谁让你以前那么出风头?就算曹操肯让你辞官,你现在又有什么家势来自保?你一直都是埋头做事,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打拼出一点家底来,一但失去官职随便哪个记恨你的世家都能轻易的除掉你。以前你能保下命来,其实暗中都是有曹操、郭嘉他们的保护。” 张仁现在早就听得晕头转向,一脸不解的等蔡琰继续解释。 蔡琰对他的反应似乎也在意料之中,耐心的解释道:“你出身贫寒,根本就没有那些豪门大家的家势,甚至连众多的寒门士族都比不上,当初也没有半分的名望。按说你是根本不可能登上如此高官的,偏偏你的才干得到了曹操的欣赏而当上这尚书仆射……你自己想一下,他们会服气你吗?” 张仁歪着头想了半天,默然的摇摇头。 蔡琰道:“本来你以你个性应该默默无闻,做好自己的事也就罢了,那样至少不会引来太多人的记恨,就算是某天失去官职混个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可是你前前后后所做的事风头之劲令人侧目,竟然连假传军令这种忤逆大罪都敢去犯,不管谁都会认为你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加上你无意中得罪的人又多,一但生什么意外的话你该如何自保?” 张仁身上开始冒冷汗,蔡琰说的这些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现在蔡琰向他提出这些,可谓当头一棒的将他打醒。(书友们一直骂猪脚从xx回开始是在找死,但好像从来没有人想过以猪脚那种个性会想得到这么多吗?) 一念至此张仁赶紧问道:“那、那、那,我现在该如何去做?” 蔡琰微笑道:“看你吓的!你不是连寒门士子都及不上吗?那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拼出自己的家势与名望来,让你自己成为新一代的世家头人。有了自己的家势名望后,就可以慢慢的从官场中抽身而出,然后堂而皇之的找个合适的借口归隐。那时只要不去泄及什么政事,不得罪曹操与他的后人,那谁也不好对你动手。” 张仁张大嘴巴呀道:“我去打拼出一个新的世家?我有这样的能力吗?” 蔡琰道:“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我整理参阅你写出来的文献这么久,越觉得你的这一身杂学实属少见,虽说里面有一些不顾礼教的地方,但绝大多数都是利国利民的良策,只要解决一些相应的问题就能实施,而且看来你还有好多没能想通与写出来的吧?” 张仁接着搔头道:“是还有好多……可是这和打拼世家有什么关系?” 蔡琰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想拼出世家来先就要有钱粮土地,有了足够的钱粮土地就可以广聚家客奴仆,然后再广收门徒子弟,就把你这些为政之法教给他们,时日一久你的名望家世不就有了吗?” 张仁愕然道:“拿我的这些东西去教人?合适吗?” 他说这句话本来的意思是也只是不自信,可是蔡琰那里却会错了意,向他反问道:“世清,你是墨家的传人吗?” 张仁再次犯迷糊道:“墨家?我从没学过什么墨家啊!” 心里暗道:“这都扯到哪去了?我再怎么没见识,看过那么多的书也知道汉代独尊儒术,对其他的学说大肆打压,要我说我是墨家传人不是找死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说教 2 蔡琰道:“我也觉得你不像是墨家传人。只是你所写的书中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墨家学说,所以有点怀疑。” 张仁吓一跳:“那你还说拿我这些去教人?” 蔡琰道:“没事的,你写出来的那些并未触及儒家伦礼大教,反到是有许多实实在在的为政之道。能让各方诸候国富兵强的法子谁不想要?那可是士子们进身最大的本钱,再者我会帮你把一些可能不合适的东西改掉好拿出来见人。” 张仁惊愕许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文姬,你……不排斥这些杂学?” 蔡琰道:“好像我以前和你说过,家父曾对我说读书当兼容百家方可。这些杂学虽说不登大雅之堂,但亦能让人增长见识,你到时就可以以‘张氏政见’为名来……” 张仁大摇其头,他自己有多少料自己清楚。让他去开宗立说?这个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了!到是蔡琰对这些事的分析让他咋舌,这还是史上有名的女文学家吗?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政治家兼教育家才真! 摇完头张仁道:“免了免了,我这些东西我觉得不合适拿来教人。有没有别的成为世家大族的办法?” 蔡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有啊,就是你一直为官下去,靠政绩赚足名望家底,再多纳妻妾、多生子女,然后待子女长成想办法与那些士族大家联姻。这是最快最省事的方法,只是我想以你的个性不会这样去做吧?再说在你赚够名望之前,可能都因为处世不周出了什么意外了。而且那些士家大族也不见得愿怀你联姻才是。” 张仁接着愕然心道:“天那!蔡琰怎么连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她到底是不是蔡琰?” 蔡琰觉张仁的失态,眼中划过失落,苦涩的笑道:“不要那样看我,这本来就是世家之间相互维持家世,或寒门想成为豪门的一个方法。我当初嫁去卫家,不也是家父有意蔡、卫两家联姻吗?可惜仲道死得早,本来我和他也是情投意合的……” 张仁有些落没,再怎么说蔡琰现在也是他老婆,却当着他的面提起前夫。叹道:“是了是了,我知道我是很差劲……” 蔡琰自知失言,忙转移话题道:“不去提这个了。看来最适合你的方法,就是赚足钱粮并多购置土地,成为一方土豪官绅。虽说这样最是下策,但也总算是成为一介大户,再加上你原有的名望,自保还是能行的。” 张仁道:“这个听起来是不错,可是我就小镇上那百来亩地和一间酒楼,哪能赚到什么大笔钱粮,再说……”这个“再说”他没说下去,因为,他映像中曹操手下几个善终的人好像都是一样的什么“不置产业,家无余财”之类的,他想去大张旗鼓赚钱的话有点找死的嫌疑。 蔡琰伸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好还是愚笨好。你那些政略如果不拿出去,稍稍改一下的话不就是可以自己用吗?就拿你刚才看的那卷织布策来说,以官来办的话固然在礼教上不符,但如果只是你自己请人,并且派家中擅于理事的妻妾去不就可以了吗?那样的话不过是自己私产,又不违背礼教,织出的布匹帛绢再卖出去,钱粮不就赚了来吗?最好是自己再专门开出布店,那样的话还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张仁道:“那不就成了自己经商?都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 蔡琰道:“商人又怎么了?其实那些士家大族有几个不自己经商的?你又不是自己去经商,而是让你的手下人去,对你名望并无折损,士族大家们都是这样做的。” 张仁道:“好像是没错啊,我自己酿的酒目前就名动许昌来着……可是我手边并没有擅经营的人可用啊。” 蔡琰道:“不仅你的酒,还有你搞出来的一些东西都可以。至于这人才方面到是个问题……我听说过高管家以前是一员勇将,但是看他打理家中产业到十分出色,让他代你总管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人力有时而穷,而且有些事他也不好去管,像这织布策就要家中女子去打理……” 张仁这时圆睁双眼瞪着蔡琰,心说:“这还用说?张兰才十三岁,婉儿又根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除了你谁最合适?再说你这一段一段的说出来,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没有商业才能!” 可惜蔡琰的下一句话让他死了心:“不用这样看我,我也不适合。我只能出些这样的提议,那是我书看得多有些自己的想法而已,真正如何去做我也不知道。再说我去管这些的话,你那些文献谁来帮你整理?” 张仁心道:“这算什么?商坛马谡?不过她到挺有自知之明的……” 蔡琰道:“世清,其实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看百~万\小!说、弹弹琴,无忧无虑,就像是回到了我还是十来岁少女的时候……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不想失去这种平淡而充实的生活,希望你能让我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一些我不喜欢去做的事,你就不要勉强我去做好吗?” 张仁有些不知所谓,但还是用力的点点头。 蔡琰道:“还有一件事,你有想过你的下一代吗?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快二十八岁了,与婉儿也成婚两年,实际在一起有五年,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到底是你不想要,还是你身体有恙……” 张仁道:“呸呸呸,什么跟什么嘛,我正常着那!我说文姬,你和我说这些有到底是什么意思明说好不好?” 蔡琰道:“我是想提醒你,你要考虑一下自己家业的继承人。” 张仁道:“继承人?” 蔡琰对张仁的慢反应气苦,解释道:“我觉得以你的聪明才智,一但醒悟过来那么打拼出家业是迟早的事。但人生不过数十年,日后你身故这家业总得有人来继承。而且,你的一身所学就想让它随你身故消逝掉?你现在是有留下书卷,但,最好还是你能亲身授教给下一代。若你的后人不似你这般不求上进心性,那你教给他们的学识就是他们进身的本钱,或许,你的后代会让你这张家成为真正的世家大族呢?你收养的张诚、张信也许有学到你的几分才学,但他们只能算你的旁支啊。” 张仁道:“简单点说,你就是要我赶快生下子女再好好的教育?” 蔡琰笑道:“正是。” 张仁心道:“说得也是啊!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结婚都两年多,老婆还是两个,与婉儿还同居了三年,到现在都一点动静没有……不行,我是得努力了!” 想到这张仁看了眼蔡琰美到极点的笑脸,眼光又一直顺着蔡琰诱人的线条望下去,渐起的突然一下抱住蔡琰道:“那我们就别等了,现在就去……” 蔡琰的笑脸突然褪去,声音平静而冷淡:“世清,别这样好吗?” “嗯?” 蔡琰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出来,理好乱道:“世清,我现在是和你结为夫妇,但那是我为求从曹操那里脱身所作的选择,还抢走了婉儿的正室,至今我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婉儿……婉儿虽然出身贫寒,但是个难得的好女子。记得你前几天出门办事,我有书卷古琴为伴,心中并不曾寄挂你,婉儿却一直魂不守舍,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祈求你能快点平安归来……单是这一点我就远不如婉儿对你情真,你也不应该辜负于她……你想和我行夫妻之礼我本不应该违你的意,但我一想起婉儿祈求神灵时的神情就……世清,你能答应我吗?在婉儿有身孕之前你别和我行房,让婉儿的孩子成为长子,他日能继承你的家业,这也算是我对婉儿的一点补偿吧。” 张仁顿消,回想起婉儿对他的点点滴滴,心中愧疚。再细想一下,心道:“我这算什么?其实在心底对蔡琰只是有欲而没有情……再说得实在点,前一阵子和蔡琰xx的时候,她冷得像一块冰,一点激情都没有,简直像在作戏加qj;到是和婉儿的时候自然得多,婉儿有时也会在我怀里撒撒娇,那种感觉……哎我都想什么那?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乱想的吧?” 尴尬的站起身道:“文姬你说的是,我是应该好好对婉儿……你提的事,我答应你。我先去了,你整理书卷也别累着了,早点休息。”说完对蔡琰深鞠一躬,转身离去。 蔡琰望着张仁的背影,嘴角又泛起苦笑,心道:“世清、婉儿,是我对不起你们……世清,我其实也很想,只是这几天不太方便……” 半夜里张仁突然醒来,就着月光见婉儿还是像以往一样趴在他的身边,酣睡的脸上流露出满足微笑。现棉被稍稍划落了一些,婉儿的玉背裸露在冷空之中,轻轻的拉过棉被帮婉儿盖实,轻声道:“傻丫头,也多想想自己啊……身体一向就不怎么好,万一着凉了那怎么办?” 这一醒便睡意全无,离天亮又还有很久,天气也还很冷,张仁索性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不起来,闻着婉儿的香静静思索与蔡琰交谈的事: “蔡琰说的没有错,我以前根本就是在胡混一气,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出路。有官当就拼命的做事,一个劲的只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在这时代搞出来,从没想过我到底有没有相应的能力去做出来;自己不懂事的闯了大祸小命差点不保,丢掉官职后又想学人家隐世而居,却又没有想过在这乱世中我有没有自保的能力……细想一下这到有点像是在现代的时候当‘月光族’,只不过现代的‘月光族’是用光钱不管以后,我却是在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乱用一气不管以后。钱没了是小事,可命没了就完蛋了!” 再看看沉睡的婉儿,张仁心道:“记得婉儿刚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想过要好好做事,让自己有权势来保护婉儿,可我之后却又做了些什么?一个劲的就是埋头做事、做事,虽说得到了曹操与荀彧的欣赏,自己也有了些莫明其妙的名望,但除了让生活上能衣食富足之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高顺的到来完全是一种机缘巧合,至于张放、凌风、凌云、黄信四卫更是高顺为我收罗的,除此之外我真正的为自保做过什么?万一再生点什么事,别说保护婉儿,我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更别提现在还有依靠在我身边的蔡琰,还有那张诚他们三个…… “不过,打拼家势的事急也急不来,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再就是以我目前的这点身家,除了卖点新奇的酒类之外似乎也就没什么了,拿什么去赚钱?另外,我还要想办法从曹操这里脱身,最好是能在不得罪他的情况下辞官…… “对啊!想安然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曹操觉得有比我更优秀的人,适合这尚书仆射一职,我再稍稍的放点水,诂计也没人看得出来,这时我再装个病什么的……其实我哪用放水?只要不那么拼命的做事就ok,到是这人选嘛……荀攸、程昱之类的远就比我受老曹重用,其他有名有姓的人物我又不熟,冒然去找谁会理我……等等,陈群!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现在他都还在徐州当司空西曹掾那。真论理政的才干我拍马都及不上他,而且他又有家世名望,和我也相交过一段时间,感觉对我并不排斥。明天……明天就算了,我还能多休息一天,后天就去找荀彧看看能不能把陈群调来许昌。按说现在正在忙官渡之战的战前准备,需要有能干的人才来这里理事,我再和荀彧说只我一个人怕忙不过来,这样的话调陈群来应该不难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要被投资? 脑中灵光再次闪过:“从官场抽身的事我能找人顶下我,那为什么赚钱的事我就不能找人合作?像老郭就很合适,这家伙是也是没什么家世的寒门士子,难保没有想打拼出家世的想法。至少这家伙老是哭穷,我革职的那段时间没少从我那里混酒喝,记得我刚被革职的时候还说什么没钱找他,可他一次帐也没付过……人家救了我的命,一直以来又那么关照我,我好意思收他的钱?对了,听说前些天我不在的时候有个女人找上他,还给他带来个孩子叫郭弈……不会吧?郭弈我记得就是他唯一的后代,怎么是他一夜风流的结果吗?不对不对,老郭在歌舞坊里也就是玩玩贴面舞什么的,那些xx的事他还从来没做过,而且他也一直没有老婆,只是说起过在战乱中曾经与老婆失散,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他失散的老婆……哎我怎么想这个去了? 大脑中屏蔽掉这些八卦,认直细想:“老郭他也没什么家底可言到是真的。老曹赏赐给他的钱帛不会少,都让他在歌舞坊里一掷千金的给潇洒掉了……哎?这么说来他也没什么本钱可言?不管,拉上他一起赚钱再说,说不定他手边有能用的人才呢?至少我知道比我有人,情报方面的事远远比我灵通。再者嘛……也算是拖他一起下水!我这样明面上当官暗中经商说不定会惹着老曹,如果老曹知道还有郭嘉的一份,以他对老郭的重视程度当然不会怪罪,那样碍着面子也不好怪罪我吧? “还有荀彧。他本身是荀姓大族的代表人物,就算自己不想赚什么钱,也应该会帮家族赚钱吧?而且荀家家大业大本钱雄厚,善于经商的人才也肯定是有的,荀彧本人又对我比较欣赏,这么说来找他合作是不错的事。不过问题是我该要怎样和荀彧开口?再者说荀彧为人是不错,对我也挺好的,可我敢肯定不会是他自己与我合作,那他族里的那些人能信得过吗?说不定看我势单力孤的得了好处就不管我!那时难不成我找荀彧哭? “唉,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搞出来最好,至少能保证专利权吧?呵呵,可是我哪里有相应的人才来帮我?要不我去找高顺想想办法?也不行啊,高顺历来没什么朋友,有的仅仅是原先陷营陈仅存的几个人,都是战士不是商人。张诚这小子现在十六岁,按这时代的观点来说是个成人,不过他的个性比较毛燥,典型的干事一流管事三流,不适合去经营。相比之下到是张信比较合适一点,可是张信才十四岁……”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张仁不自知的又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张仁洗漱过后打算先找几卷合适的政略出来修改成赚钱大法。不过书房早早的就被蔡琰霸占,他就只好挑出几卷来猫在大厅里看。边看还边想着:“蔡大家到我这里简直成了蔡老师,我的书房就成了她的办公室,我现在就像个被老师罚着重做作业的学生……呵呵,好怀念以前读书的日子啊!” “老公,我给你泡了壶热茶,你喝几口暖暖身子。” 婉儿把茶壶放在桌上倒好一杯递给他。张仁心里暖暖的,不用喝这茶都全身舒服,拉过婉儿坐到自己的大腿上道:“谢谢我的宝贝婉儿……为了表示感谢,先亲一下!” 婉儿急忙用手挡住他的臭嘴道:“这里是大厅啊,一点正经都没有……你还是认真的《》,我去内房坐着,省得我在这里你又不正经分了你的神。” 张仁嘿嘿奸笑道:“没关系的啦!反正是在家里,也都没什么外人……” “咳――” 这一声干咳让张仁赶紧把婉儿放开。来的人是他的侍卫长张放。 张放其实对张仁的这种举动早就见怪不怪的,他来是有事禀报:“大人,关羽关将军在门外求见。” “啥!?” 张仁脑袋嗡的一声变老大,心道:“这关羽干嘛啊?昨天才来过一次,今天又来,咬着我不肯放了是不是?还是非要杀了我他才放心?” 张放看到张仁的表情,问道:“要不我说大人你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张仁摆手道:“别别别,这关羽可是个惹不起的主,张放你去请他进来吧……婉儿你先避一避,我要见客。” 婉儿道:“关羽就是昨天冲进来的那人吧?他好像对老公你不怎么友善,老公你小心一点。” 张仁道:“我知道的啦……你快进去吧。” 婉儿进内房不提,没多久张放便带着关羽来到大厅。礼毕茶罢,张仁偷眼望了下关羽,见关羽到也神色自如,不像是来找他麻烦的,稍稍放下一点心来问道:“关将军今日来访又为何事?” 关羽古井无波的道:“特来说媒!” 噗―― 张仁刚喝的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咳了好久才顺过气来难以置信的问道:“关将军你说什么?” 关羽皱起眉,语气加重了一些道:“关某特来为张仆射你说媒!” 张仁呀道:“给我说媒?关将军你没开玩笑吧?我已有两房妻室,你还来给我说媒?不用了不用了!” 关羽其实见到张仁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气,现在见张仁这副德性隐隐有些怒,用力一拍桌子道:“关某可没有心情和张仆射你开玩笑!罢了,我也不知如何去说,让她自己和你说吧!”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张仁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心道:“关羽来说媒?老天爷你和我开的玩笑一个比一个大了!就算是真的说媒能不能找个合适点的人来?这关二哥凶得要命,我之前又得罪过他来着,他来说媒到底是说媒还是逼婚啊?不过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关羽来?记得书上说孙权想和关羽联姻,被一句什么虎子的骂了回去……”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凌风、凌云与黄信三卫这时被关羽那拍桌子的响声引到大厅,怕生什么意外。不过看到张仁与张放的古怪脸色,全都被搞得摸不着头脑。还未及开言,关羽又回到大厅门前对某人道:“你想见的人就在里面坐着,我就不进去了!” “谢过关将军!”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张仁惊呀中心道:“不会吧?关羽连人都带来了?而且这女人胆子够大的……” 四卫站到张仁身后,然后五个人一齐向厅门望去,见一个约二十来岁大家小姐打扮的女孩子带着两个丫环走进来。张仁望去,论姿色这女孩比不上貂婵、蔡琰,但仍在婉儿之上,比起以前老曹送来的莲、荷二女要强出不少。不过眉宇之间似乎并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反到是灵动的双眼间流露出来的神情给人一种精灵古怪的感觉。 张仁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是谁?” 女孩盈盈施礼道:“张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家兄曾代小女子向大人提过亲的,怎么忘了吗?” 张仁愕然道:“你兄长曾向我提过亲?我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啊……”转过头向四卫望去,四卫也都茫茫然的望着他,显然是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这回张仁可真的傻了眼,用力的搔着头想再问下女孩的姓名,却变故突生―― 女孩趁着几个人分神的功夫,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柄匕向张仁的心口直刺而去,口中叫着:“张仁拿命来!” “啊!”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了。几个人全都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会是来行刺的,心中放松警惕不说,再加上女孩行礼时离张仁只有几步,眼看救护不及…… 也算是张仁傻人有傻福,惊吓之中身体自然而然的向后仰倒,同时双腿在仰倒时把身前的桌子给踢了起来,意外的挡住了这一刀。这一会儿黄信也反应过来,急忙出手抓住女孩的手腕夺下匕,就势擒住女孩。 凌风、凌云也双双长剑出鞘正要去斩杀女孩,惊魂方定的张仁急忙叫道:“等等,别杀她!” 二凌收住剑势,改而制住了两个丫环。不过两个丫环早就吓得脸色大变,看样子女孩想杀张仁的事也出乎她们的意料。 张仁冷静下来,擦了把头上的冷汗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得罪过你吗?” 女孩被黄信制住,一双美目冒着怒火骂道:“你让我两位哥哥流落他方不知所踪,我们家几代的基业因此无人主事也被人强夺而去,我亦成为无家可归之人,这就是我要杀你的原因!” 张仁道:“我让你的两个哥哥失踪?又搞得你们家基业尽失?我张仁什么时候做过这么缺德的事!?你到底是谁?” 女孩道:“我叫糜贞!徐州别驾糜竺的妹妹!” 张仁惊得差点没趴回地上:“你说什么?你就是糜夫人?” 糜贞骂道:“什么糜夫人!?我还没出阁!” 张仁愕然心道:“没出阁?这糜贞不是早该嫁给刘备的吗?哦……我想起来了!老曹在刚攻下徐州的时候设宴庆祝,当中糜竺曾经是向我提过亲来着。可是……” 想到这里张仁问道:“你真是糜竺的妹妹?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有姐妹?” 糜贞道:“没有,家中我是独女!我现在被你擒住,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突然顿了一下,大骂道:“张仁你这个禽兽!拿住我一个还嫌不够,想对我糜家其他的女子下毒手吗?哼哼,让你失望了!” “操!把我张仁当什么?” 一直以来张仁还是自认算个好人,却这样被人误解骂成禽兽,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个气,跳起来吼道:“鬼才对你们糜家的女人感兴趣那!我有我自己的婉儿,又温柔又体贴,哪像你这样一见面就要杀我?最主要的是你们糜家丢失基业关我屁事!我从来不招谁惹谁的,怎么就这么多人想我死?用的借口还这么莫名其妙!” 张放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轻声道:“大人,要说糜家丢失基业,确实和你有些关系。” 张仁道:“有个屁的关系!我就是打吕布的时候去过一次徐州而已!” 张放道:“大人,前者你逼走刘备,消息传到徐州后刘备帐下幕僚一夜之间全部逃离徐州,怕被曹公降罪。糜竺与糜芳也是刘备的重臣,自然是一并逃离。糜氏一族因家中无人理事混乱不堪,产业全部被陈姓与其他几个大家趁乱瓜分了……那时我与黄信他们尚在徐州流浪,所以知道一些。” “嗯?” 张仁哑口无言,这种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听起来糜家在徐州的基业尽失确实是与他有关一般,谁让这刘备貌似被他逼走的来着? 糜贞道:“不错!那时如果不是我在柴桑有事未归避过一劫,事后又遇上关将军收留,只怕这会儿已经成为官伎受人。张仁,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这是笔什么糊涂帐?怎么全算到我头上来了!?最主要的是,她不是应该嫁给刘备的吗?怎么没嫁?” 张仁的脑袋被搅得头昏脑涨,说话也开始有些不经大脑了:“你哥糜竺不是要把你许配给刘皇叔的吗?” 这回换糜贞愕然道:“我大哥要把我许配给皇叔?大哥他从来没和我提起过这个!到是曾经说过觉得你才干过人,他日必是能飞黄腾达的人,要把我许配给你。” 张仁懵了,许久才稍稍明白过来一些,心道:“该不会是糜竺觉得我奇货可居,想来个感情投资之类的吧?说不定有这个可能,糜竺本来就是大商人,眼光也有自己独到的地方……也不对啊!刘黄鼠这潜力股怎么看怎么比我强的说,糜竺向我提亲还是在刘备被吕布袭取徐州之后,书上不是说这时候糜竺已经把糜贞嫁给刘备了吗?难道说糜竺是想来个曹、刘两头讨好保万全?若这样的话到说得过去吧……那糜竺岂不自认是吕不韦,我就成了第二个秦始皇他老爸那样的人物?呸呸呸,差太远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傻眼了 黄信见张仁一脸的不知所谓,问道:“大人,这女人如何处置?是杀还是送官法办?” 张仁迟疑道:“送官法办吧……我不想杀她。再怎么说她家的落败是和我有那么点关系……” 糜贞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凄然道:“不要!你还是杀了我好些!” 蔡琰不知何时躲在了屏风后面,现在轻声呼唤张仁:“世清,世清!” 张仁转到屏风后,问道:“文姬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蔡琰道:“这么大动静我能听不到吗……我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把糜小姐送官。” 张仁道:“为什么?” 蔡琰道:“你一向对女子都很心软,不愿看见女人受苦的,怎么这回……算了,你也不怎么通律法。如果把她送官,按律很可能会成为官伎的。你愿意看见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受尽世人的?” 张仁愕然,忙转出来向黄信道:“放了她吧,我就当今天的事没生过。糜小姐,你家丢失基业的事并非张仁本意,你今天也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们就这样两不相干行不行?你先随着关将军,日后会和你兄长相会的。” 黄信放开糜贞,但仍旧小心戒备。 糜贞揉揉酸痛的手腕,问道:“你就这样放了我?” 张仁道:“是。只是希望你以后别为难我。我也是为主公做事,许多事是身不由己的。” 糜贞道:“好一句身不由己啊!好,我们糜家失去基业的事就不怪你,可我现在无家可归,久在关将军身边也不是道理,若以后真能再遇家兄自然好,万一再也遇不上那又当如何?” 张仁又想火,心道:“怎么这女人还纠缠不清了?整个一大小姐的刁蛮脾气!难怪有人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来着!” 耐住性子道:“那你又想怎么样?糜小姐请你信我好不好?你现在先跟在关将军身边,张仁敢保证日后你会与兄长重逢的。” 糜贞气恼的说了了几句话,张仁当场绝倒,还有其他几个人也一样,包括屏风后的蔡琰与在廊下好奇的婉儿…… 糜贞气恼的道:“张仁我问你,你是不是男人?一直以来不知多少男人都对我曲迎逢好,在徐州时上我家提亲的人几乎天天都有。可是你当初却拒绝了我大哥的提亲……也许那时你还没见过我,以为我是个丑八怪吧?可是我现在人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能对我一点心都不动的样子,难道说本小姐的容貌入不了你的法眼?” 张仁这边五个男人全部愕然,而两个丫环却捂住嘴偷笑,被糜贞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低下头。 糜贞又接着道:“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反正我大哥已经和你提过亲,刚才又有关将军来说媒,现在我人就在你的面前,换句话说我就是入了你的门。现在要么你就干脆一点的杀掉我,要么就按媒约娶了我。本小姐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敢说比你的婉儿强!喏――”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丫环道:“这两个丫头虽说年岁还小了点,但也都是很美的,你娶了我那这两个就一起来随便你怎么样。买一送二,便宜你了!” 五个男人绝到,蔡琰在屏风后惊愕得捂住嘴不敢出声,廊下的婉儿与张兰就差点没晕过去…… 张仁心道:“这糜大小姐到底是什么脾气?几分钟前还拼了小命的要杀我,现在又突然死活要嫁给我,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她是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吗?怎么我越看越像我那个时代的野蛮女友?” 糜贞傲气的扬起下巴道:“怎么,听说本小姐愿意嫁给你就呆住了?” 张仁沉默半晌,突然暴吼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这性子简直是说变就变,一会儿要杀我,过一会儿就变成要嫁给我,还说什么嫁给我是便宜的我话,你又当我张仁是什么人来着?老子再好色也不要你这样刁蛮的女人!你那古怪的脾气我受不了不说,指不定哪天你突然又变个性子摸把刀子出来杀我!” 糜贞道:“你娶了我,那你就是我的夫君,我哪会杀你?再说本小姐刁蛮一点又怎么样?至少本小姐容貌美丽、倾国倾城,而且一直帮我大哥二哥经营徐州的产业,比谁都会治理家业,可以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上哪去找我这样的好妻子?” 张仁吼道:“我才不管你怎么样!你这样跑来我家里捣乱,鬼才愿意娶你!你一开始要杀我的事我都不和你计较,你到登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老虎不威你当我病猫啊?凌风凌云,把这个刁蛮的女人给我哄出去!” 二凌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他们的肚子都笑痛了。 糜贞尖叫道:“姓张的,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像本小姐这样既漂亮又能干的美女你都不要,你真不是男人啊?哦我明白了,你的婉儿一定是天下无双的美人,相比之下对我就看不上眼了吧?那我到想见识一下,看看是她美还是我美,要是她比我美的话我马上走!” “操!”张仁真的被搞火了,连脏字都吼了出来:“xxx,你还真当你是什么人间绝色,人见人爱的主啊?还有你这刁蛮的脾气老子不喜欢,老子喜欢的是温柔体贴的女人……蔡琰,你给我出来!” 蔡琰在屏风后皱起秀眉,知道张仁是被糜贞气昏了头,有心叫她出去和糜贞比姿色,对张仁的冲动与荒唐有些不满。不过她还是转出屏风,向糜贞盈盈一礼道:“妾身蔡琰,见过糜小姐。” 糜贞一见到蔡琰顿时呆住。一直以来她都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再加上许许多多的人对她的奉承,早就让她眼高于顶。所以张仁对她的不理不睬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藐视,伤及她的自尊。可是当她见到蔡琰的那一瞬,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自大的萤火虫,怎么也比不上天空的明月…… 许久,糜贞终于低下了头,幽幽叹道:“难怪……难怪张大人你会如此对我……我马上走……可是,我已经无家可归,我又能到哪里去……” 眼泪…… 这个永远是女人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特别是像张仁这种曾被女孩子甩过n多回的男人。张仁心一软,火也消掉不少,放宽语气道:“糜小姐,你无家可归的事是与张仁有些关系,可那是……” 糜贞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各为其主。” 张仁道:“有些事你不能怪我。再说你一来就要杀我的……” 糜贞道:“杀你?你真认为我有心杀你?你捡起我的匕仔细看看吧。” 张仁不解。黄信捡起匕仔细看了一下,愕然道:“大人,这刀是木刀,面上涂了一层银漆而已,根本伤不了人的。” “啊?” 糜贞幽怨着道:“我其实就是恼火你那么看不起我,提亲都不愿应,又间接的毁掉我们糜家,想教训你一下而已。我是刁蛮一些,但还不至于真的一点事都不懂。说起来,我是想这样让你对我更在意一些……” “靠!你当你是赵敏,我是张无忌啊!” 张仁心里骂了一句,嘴上道:“你快走吧快走吧,我怕了你行不行?” 糜贞道:“我走!反正我无家可归,到哪里都一样……” 张仁低下头不敢再看糜贞,无意中却望到了纺织厂的竹简,心里灵光闪过,抬头叫道:“糜小姐请留步!” 糜贞转回身道:“张大人还有何事?” 张仁道:“请稍坐一下,我有点事和夫人商量,马上就出来。” 糜贞不解的望着张仁与蔡琰,但还是在席中坐下。 张仁拉着蔡琰转到屏风后问道:“文姬,如果说一个世家中的男子尽丧,只有嫡女健在,那么这个嫡女可不可以承继家世?” 蔡琰奇道:“一般不可,要招郎入赘然后由郎来继承家世……我明白了,你是想……” 张仁道:“别乱想,我可不想要糜贞!她那样的女人我见着就怕。我只是在想,我这几策不是不好官营吗?但糜家本是商人出身,现在家中无人领头,但糜贞自己说过她常常帮糜竺打理商务。如果我与糜贞联手,那么她就可以……” 蔡琰想了半天,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不你还是直接和她谈谈吧。” 张仁转回大厅,理清思路道:“糜小姐,我这里有一策,你不妨先看一下。”说着让张放把纺织厂竹简交给糜贞。 糜贞接过来细看一遍,奇道:“这是谁想出来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张仁道:“这本是我所写的政略,不过有许多地方与礼教不合,所以没能实施。不过在与糜小姐一见之后,突有奇想。” 糜贞道:“什么奇想?” 张仁道:“糜小姐家业尽失,是有一些张仁的过错,所以张仁想借由此策帮助糜小姐恢复家业。” 糜贞闻言心动,再次仔细的去看这竹简。聪明的她马上就有一些明白过来道:“不错,这里有一些是不好去做,但如果是以糜家商家身份出面的话就可迎刃而解,这纺织工房管领诸事也可以由我去做……可是我以前虽然能帮大哥打理商务,但现在我却不能直接以继承人的身份去做,徐州糜氏的旧人也不会听我的啊!” 张仁再次抓头,他也不知道是几次被这礼教搞得头痛了。 糜贞咬着嘴唇挤出几句话来:“如果想名正言顺的用糜家之名,要么得我两位哥哥回来一位,要么就是……你当我们糜家的上门女婿。” 张仁干笑道:“没有别的办法?或者说你用代理族事的名意?” 糜贞摇摇头,想了一会儿道:“要不还是我嫁给你吧!这样的话我可以用你妻子的名义去打理你的私产,然后你再用帮我娘家的名意过继产业……” 张仁愕然道:“这样也行?真亏你想得出来!” 糜贞昂起俏脸道:“哪里是我想出来的?是你自己在这竹简最后写的嘛!” 张仁张大嘴巴,屏风后的蔡琰轻声道:“世清,这一策我与你商议之后,就把那些给写在最后面了,你没看到吗?” “没!我才刚看几句关羽和她就跑来了。” 张仁暗暗的嘀咕了一句,沉思许久才道:“糜小姐,张仁有个想法,只是……” 糜贞道:“请讲!” 张仁深吸一口气,道:“糜小姐如果不在乎的话,能否与张仁挂个夫妻之名?但张仁保证没对你有半分的非份之想!我们只是合作赚钱,赚来的钱五五分帐,那样就你可以大胆的在赚到钱后重新置办糜氏家业,日后……我再休掉你,你可以重选入赘糜家的夫婿,或是等你兄长归来再交还家业……” “啊――!?” 里里外外的人全都傻了眼,张仁这个想法也未免太过荒唐。 不过糜贞细想之后,向张仁伸出手道:“我有这个兴趣!张大人你又敢不敢和我击掌为誓?君子一言……” 张仁想都没想,与糜贞的手掌用力一击道:“快马一鞭!” 所有人再次傻眼…… 张仁与糜贞击掌过后―― 蔡琰在屏风后面被张仁闹得哭笑不得,轻轻的敲敲屏风道:“世清,你过来一下。” 张仁转到屏风后问道:“怎么了文姬?” 蔡琰这么文静的女人都忍不住学婉儿曲指敲了敲张仁的脑门道:“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纳了糜小姐?” 张仁大力摇头:“不想!只是想让她方便行事而已。” 蔡琰道:“想让她方便行事不用挂上这么个名啊!将来你休了她会对她名节有损,那又要她如何再嫁?而且万一她有了意中人你又该如何?” “哎?” 蔡琰道:“其实你只要与她结拜成义兄妹就可以了。义妹助兄长打理家产,反过来义兄又助义妹复家,这样怎么说都说得过去;而且将来她有了意中人,你还可以用义兄的身份帮她做媒。这样不是很好吗?” 张仁恍然大悟道:“对啊!我都给这糜小姐气糊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头疼啊… 转回正厅,张仁又向糜贞提出结拜的事,糜贞觉得是比当他的挂名妻妾要好得多也方便得多,便爽快的答应了。天籁小说www.⒉接下来的事就方便多了,糜贞大大方方的见过了婉儿与蔡琰,便与张仁细细商议起如何经商复家的事。 张仁决定把糜贞送去许昌城南,他大部分的产业都在那里。而且小镇的展情况一直良好,流民的定居率是曹操境内最高的,劳动力方面有一定的保证。而且,小镇上工匠早先受到张仁的启,以及对一些工具的改良,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与张仁在小镇上的名望,搞起产业来应该非常顺利。 不过,当糜贞问及张仁的资本时张仁就有点尴尬了,他前一阵子丢官的时候是在吃老本,后来开高顺帮他开酒店、请员工什么的花去不少,目前可说是空空如也。 糜贞道:“那义兄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变卖?” 张仁一拍脑袋道:“对!我手上有不少好刀好剑,我带你去看看。” 看过张仁收藏的试验品,糜贞呀道:“都是上上之品,至少者都能卖掉两百金!” 张仁奇道:“怎么你对刀剑有研究?” 糜贞自豪的道:“大哥喜欢收集各类珍稀之物,刀剑名刃也有所涉及。我久在大哥身边,对这些也有心得。义兄,这些东西就交给我吧,包你放心!” 张仁道:“嗯,老实说我不怎么懂,所有的买卖诸事你看着办。小镇上有我的管家高顺,你到了那里和他多商量一下。” 又谈了一些杂事,糜贞忽然扬起脸问道:“义兄,你把所有产业都交给我打理,就那么放心我?不怕我跑掉?” 张仁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一个弱女子又能跑到哪里去?而且你想恢复家业,必须要借用我的名望,反过来我没有人材打理也起不来。我们之间……就是一种互相利用,互相扶持。谁不信任谁,那么谁就活不下去。” 糜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你说话真的很怪,不就是想说我们是互为唇齿,唇亡齿寒吗?不过你说的对,我们是这样一种关系。你既然放心的交给我,我也一样会让你放心的。” ―――――― 之后的几日,张仁回到尚书府便与荀彧忙开了。不为别的,就是忙建安五年的春耕。 曹操已经完成了官渡之战的大致兵力布署,而张仁与荀彧选下的补给点,在此时显现出不凡的作用。这个补给点本身有一定的粮食生产能力,再加上前期在暗仓中存下大量的军需,极大程度的缓解了运输压力。不仅如此,补给点上还有一定数量的工匠,还有小规模的煤矿供应,可以即时的对兵器进行小规模的制造及修理,因此,曹操对这个补给点也格外的重视,特意增强了各方面防范。 当张仁再此建议加送一批工匠过去得到荀彧的赞同时,张仁悄悄的谪咕道:“什么时候让工匠把我做的石车模型带过去……哼,我就不信会比刘晔的差!” 不过,曹操集中兵力也有负效果,那就是各处的屯田点劳动力严重不足! 曹操目前的总兵力仅在八万左右,袁绍集中的兵力则近十五万!而且曹操的领地四面都要驻防,能集中在官渡的兵力仅在三万左右,这还是把所有屯田点的军士都调集起来的结果。 ―――――― “头痛啊!头痛啊!” 荀彧用折扇轻轻的敲着脑门。刚进府衙大厅的张仁在一旁有点好笑,心道:“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我这么多的好习惯没人学(他哪有什么好习惯?),乱七八糟的破事到被学去不少。老郭现在也是没事老学我抓头,这荀彧现在一头痛起来就学我敲脑门子。” 荀彧道:“世清你来了。现在各处的屯田点都人力不足,主公调走兵力后仅留下少数维持治安的士卒。现在又正值春耕大计,人力不足只怕会影响到今年的秋收,那时该如何是好?” 张仁道:“这个我也没办法啊!现在人口劳力不够,你总不能让我马上去生一大帮子出来吧?就算我生得出来一时半会儿的也派不上用场。” 荀彧笑骂道:“你这张世清,我和你说正经的你还有心思说笑!快说说有没有什么良策。” 张仁摇头道:“真的没有啊!俗话说‘巧妇亦难为无米之炊’,我们两个现在就是这无米的巧妇一般。” 荀彧道:“你到还真能瞎比方,不过这个比喻到也贴切……”说着站起身来细看挂在墙上的地图自言自语道:“这二十年来天下大乱给闹的……记得我年幼之时走到各处都有人,甚至,还有自己无地可种因而流浪四方的人,可现在呢?主公只是调集三万兵力集中到官渡就……唉!” 说着一处处的点检地图道:“宛城张绣要防……荆州刘表要防……徐州到虎牢的黄河一带要防……江东孙策那里要防……长安西面的马腾要防……主公的兵力很吃紧啊!三万对十五万本身就是一种大冒险,可是现在又抽调不多更多的兵力来……” 张仁心道:“不对啊!我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事,这事是能让老曹减少一方压力,并多抽调兵力支持官渡来着的……对了,张绣……可是说不说出来?” “张绣可以被劝降的事要不要说出来?按说并不是我的策略,是谁提出来的我不记得了……现在由我的口说出来会不会又得罪谁?要不我还是装傻吧……” 荀彧回头现张仁正在那里出神的思考,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儿张仁决定装傻回过神来,荀彧问道:“世清,看你若有所思甚久,是否已有良策?” 张仁连忙摇头道:“没没没,无策可施……” 荀彧叹道:“世清,你现在可不像以前那样敢说敢做了……我知道你是因为上次假传军令的事还让你心存余悸,生怕自己再做错什么事被主公责罚,所以选择尽量少说少做以图明哲保身。可是,你这样不就辜负了你的一身才学吗?” 张仁苦笑道:“我哪有什么才学?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除了能埋头苦干之外别无所长,偶尔想出个自认为不错的点子反而总是会惹出祸来。” 荀彧道:“那是你做事太过率性而为,很少考虑过可能会生的后果。说实话,你是不合适涉及军略与官场之事,那都是牵一而动全身的事……可是现在我们只是在考虑眼下的春耕大计,解决劳力不足,又只有你我在这此,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你担心什么?” 张仁想了许久,觉得荀彧这个四年多的老上司绝不会害他,点头道:“荀公说得是……其实,我是在想这张绣也许能被主公劝降。” 荀彧愕然道:“劝降张绣?世清,说说你的想法!” 张仁顿时头痛无比,这个完全是他从书里看来的,哪里想过前因后果?细细的回忆许久才稍稍理出一点头绪道:“也许……可能……或者……是因为贾诩在张绣身边吧……” 荀彧有些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搞懂你的意思。而且张绣自知与主公有杀子之仇,恐惧之下不会那么容易投降吧?” 这回又论到张仁猛敲脑门道:“这个……其实我是在想,张绣虽是一方诸候,但本身的实力并不怎么样,像上次主公出兵就不战而降。如果不是主公大意与……那个就不说了,反正他就连追击主公都要和刘表联合,由此可见张绣……哎怎么说来着?” 荀彧若有所思道:“你是想说张绣身处宛城要地却兵微将寡,若不寻一可依之主就自身难保?” 张仁搔头道:“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就拿主公来说,上次交锋若不是收到袁绍来攻的消息急急退兵,只怕早就灭了他。而现在主公与袁绍就要在官渡开战,不管是谁胜谁负,下一个要收拾的肯定是他。至于刘表似乎并没有什么野心,几次与张绣联合也不过就是求个周全,更多的到像是把张绣当作荆州的看门狗……张绣并不笨,身边的贾诩更是少有的高明谋士,不可能会看不到这一点。” 荀彧马上明白过来道:“所以你就想让主公放下私仇对张绣示好,再陈清厉害,那便极有可能会说服张绣来降……不错!张绣若降,宛城以西便再无压力,不但张绣的军士可直接派往官渡,原本驻防的两万守军,至少也可以再抽调一万出来。” 张仁点点头,他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么多。 荀彧道:“那我去劝劝主公。此事必须尽快,说不定袁绍也会遣人去招纳张绣。若张绣投靠袁绍出兵攻打后方,则主公大事去矣!” 张仁心道:“袁绍吗?有贾诩在张绣身边,就不会生张绣投靠袁绍的事。不过我想不通,这一策本来是谁提出来的?按说还在曹操屯兵官渡之前就该生的,怎么现在又轮到我来说?” 荀彧道:“世清,劝降张绣固然是一事,但春耕又将如何?” 张仁皱眉道:“荀公我都说了我真的没办法啊!要不在劝降张绣之后不要把那一带的士卒派去官渡前线,而改为就地屯田?” 荀彧道:“也许这是一个办法。虽说有如杯水车薪,但总比一点没有的好。” 说着他又起身去看地图,手指不停的在官渡与许昌之间画来画去,呐呐道:“这么大的地方,人口却那么有限,空出这么多的土地不能去耕重,真是可惜……主公与袁绍之争,看来又不是短时间之内就能打完的,没有足够的劳力去耕种,粮草方便迟早出些问题……唉,要是能把荆州、扬州的人口分一些过来多好!” 张仁一怔,心道:“分人口?荆、扬一带这几年战事较少,人口相对集中一些……等等,集中人口?” 抬头向地图望去,许昌到官渡不过几百里的路程,真正来说补给并不困难。而他建立的补给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只是缓解许昌一带的生产压力与运输压力的一种做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光是这个补给点,至少能应付官渡守军半年左右的粮草需求…… “也许……也许……” 张仁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却把握不住,只有不停的敲击脑门,希望能把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给敲出来一般。 荀彧道:“世清你想到什么了?” 张仁苦恼的道:“刚才好像想到什么,可是一下子就过去了……” 荀彧道:“别急,慢慢想。还有你别敲头敲得那么重,像拆墙一样,你不痛吗?” “拆墙!?” 张仁猛然醒悟过来道:“拆墙!拆东墙补西墙!现在军屯人员不足,只留下了少数维持屯田点运作的人,但众多的民屯点劳动力还是相对充足的……” 荀彧鼓掌道:“拆东墙补西墙……妙!” 张仁愕然,他的想法还没有完全到位,怎么荀彧到先叫起妙来了? 荀彧飞快的起身比量地图道:“主公领地虽广,但人口不足,现在集中屯田兵力后,更是捉襟见肘,众多的军屯根本就没有了相应的生产能力。而民屯又向来缺少治理,只是让定居的流民能够安身而已,粮食产量并不多。如果我们现在放弃民屯,允许流民进入一向治理甚好的军屯耕种,再由军屯留守的军士打理教导,那么……” 张仁茫茫然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好像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不过,听起来荀彧的这一招更实用一些。现在的民屯基本上还没有得到军屯使用的改良耕种技术,土地也缺少相应的灌输设施与优质农具,粮食产量远远比不上军屯……说起来这要怪我,我当初光军屯的各种建设都忙不过来,根本顾不上民屯。本来以为这技术能快流传开,可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公务与家务 其实张仁从建安二年提出屯田到现在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其中又生了太多的事,再加上古代的信息传播度有限,让曹操光是军屯就能养活自己的部队,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算不了吧? 荀彧道:“世清你马上去传达政令,让众民屯的民众移居到就近的军屯点开始春耕,军屯的留守士卒可以直接对民众进行管理,无论如何要保证军屯的春耕!” 张仁道:“那……民屯呢?” 荀彧细想之后道:“先不管民屯!你可以在政令上写明,凡是助军屯耕种者,秋收后可领到两成的粮食,除此之外在战事终结后,耕种出色者还可以领到耕牛、农具。天『『籁小说ww』w.』⒉最主要的是这些民众能直接从军屯学到更好的耕种技艺,不但他们将来能多收粮米,对主公以后的展亦有益无害。” 张仁起身领命道:“我这就去!” 曹操在官渡迎击袁绍,荀彧坐镇许昌打理后勤诸事。与张仁商议好以民屯劳力补充军屯的不足后,张仁被荀彧派去许昌与濮阳之间的这一地区收拢民众。张仁作为荀彧的直属部下这种任务也没少跑,不过临行时荀彧振振有辞的道:“世清,我现在手边根本无人可派,只有劳你多费心了。不过你在百姓中的声誉甚佳,又远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农耕诸事,你去收拢民众的话只会事半功倍。只是遇事当三思而后行,切不可随性而为。” 现在张仁正带着四卫赶路,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我在民众中的声誉不错?又了解农耕?靠!我这两年除了让农民们注意选种与中期田间管理,再就是在各军屯搞出些灌溉设施之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嘛!至于声誉不错……” 想到这里向张放问道:“张放,你们在跟我之前有听说我关于我的事吗?” 张放道:“大人,我们还早在温候手下的时候就有听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据说大人你带着三千人半年中就修建起一座城,仅一年就让这城富庶无比……” 凌云插嘴道:“还有人说,大人到哪里治理,哪里就会衣食丰足。” 张仁哭笑不得的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哪有那么厉害。” 张放道:“市井传言自然是有所夸大,不过大人能在百姓中传有能吏之名却是事实。” 张仁道:“那么你们说,我这次出面去召集百姓移耕军屯能顺利吗?” 四个人一齐摇头,张放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张仁道:“罢了,到了再说。也许就像荀公说的那样,我的名望说不定真的能用处。” ―――――― 荀彧诂计得没错,百姓们老早就听说过曹操的军屯点粮食产量远远高于民屯,都很想去见识一下。现在又是张仁亲自来下令,再加上政令上的补偿条文又比较合理,百姓们一合计去军屯耕种绝对比自种要划算,因此牵家带口应命而往的人非常多。看到这个情况张仁到想起了中国八、九十年代的打工热潮,心道:“看来人都想往经济达的地区跑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嘛!我那个时代是为了多赚点钱,这个时代是为了多收点粮食,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想多学点有用的东西为以后打算……也是,谁不想自己的日了过得更好一点?现在这样也有好处,诂计官渡之战打完后百姓对改良的耕种法也会有所了解,那时再回归本土会把整个地区的粮食产量都带上去。当粮食产量稳定后,商业流通也会慢慢的变好……” 一想到商业流通,张仁又想起了临行时与糜贞见面的那一幕: “义兄,你收藏的刀剑我卖掉了十五柄,其中一百金的六柄,两百金的三柄,三百金的四柄,五百金的两柄。” 张仁惊道:“怎么卖了这么多钱?加起来有……三千四百金!” 糜贞道:“义兄你是不是送出过两柄给张辽、许褚?” 张仁道:“是啊,当时是送出去三柄,还有一柄是送给了主公。” 糜贞道:“送得好!一开始我只是去找卫弘,想看看他有没有兴趣,可他听说是你的收藏之后就直接用九百金购去三柄上品。当时我还有点奇怪,后来我才了解到曹操手下诸将见过张、许的剑后都羡慕万分,虽说知道是义兄你的收藏,但又不好意思来找义兄你求剑。于是我就让卫弘出面在许都搞了个赏宝之宴,并放出一点风声说有一些你当初急用钱才卖给卫弘的剑,给果就不用我多说了。” 张仁瞠目结舌的心道:“无心插柳成阴?想不到我送出去两柄居然成了打广告!还有这赏宝之宴原来是糜贞搞出来的啊?可惜那几天我又被荀彧临时派去了官渡的补给点,没赶上热闹……其实就算我在许都我也没打算去的,我穷得要命,去那里丢人现眼?” 糜贞接着道:“买去其余十二柄的都是曹操帐下的名臣,像曹仁、曹洪、夏候渊……” 张仁道:“难怪这几天许都这么热闹,有几个平时驻守在别处的人也派了最亲信的人来……不过卫弘没要你分成给他?” 糜贞道:“卫弘可没那么小气,他为人很大方的。再说十五柄刀剑中他以最低的价买去了三柄上品,他又怎么好意思再从我这里分钱去?” 张仁道:“可是三千四百金不是一个小数目……光运送就令人担心啊!” 糜贞道:“我并没有全部要钱,大多数还是换了原棉和许多的女奴,已经都送到小镇上去了。另外高管家那里也已经开始修建工房了,你改良过的织布机也在制造当中。” 张仁呀道:“这么快?还有这么多的人你是怎么安置的?” 糜贞笑道:“这个还是托你的福呢!高管家去找过一次李典,李典听说是你要办事立马就答应了,而且看他的意思好像还想和你合伙一起干。” 张仁愕然道:“不会吧?李典也想搞这个?” 糜贞道:“有利可图的事谁不想做?李典自己都说义兄你学识过人,只要是你搞出来的东西就绝对有赚头。以前你丢官罢职的时候不是在经营酒店吗?他那个时候就想与你合作的,只是见你只有这一样产业怕你会不肯松口才没去找你。” 张仁心道:“对啊!以前曾经听李典提起过他的家族好像也不怎么景气,有想帮助家族多赚钱提升家势的想法也正常……要不以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产业把他也拉上,多拉一个人下水也许我就能多一份安全也说不定。还有老郭、荀彧有机会的话也一定要拉下水,同时我尽量的少碰官场与军事,赚了钱粮什么的再多交些官税。这样的话就算到时老曹怪罪下来,只要我不犯大错他最多也就是说我不务正业,只顾自己赚钱而已。了不起再丢官罢职一次……不过还是得注意,以权谋私这一类的事可千万别去做,按老曹执法极严的脾气,一但触及这条底线就我就死定了。” 糜贞道:“义兄,下一步我想把纺织工房开起来。我买到的基本上全是女奴,成年男奴所有的家族都不肯放手……” “精壮男性是目前耕种重要的劳动力,现在各大家族本来就不怎么够,肯放才怪了!” 张仁摆手道:“你按你的想法去做吧,男性劳力不足就挑那些只要女奴的产业即可。我最近要忙于政务,也抽不出身来去管这些事。还有一点你记住,千万不要依仗着我的官位去做些不法之事!” 糜贞道:“这点义兄只管放心……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义兄,我联系到了我们糜家原先在江东柴桑、荆州襄阳几处的产业,这几处的少有战乱,比较适合下一步的展……可惜洛阳、长安一带都毁了。” 张仁吓一跳,糜家的生意面居然有这么广!不过他好像记得书中有一段对于糜竺的记载是说他原先经常去洛阳、长安一带经商的…… ―――――― “大人,大人!” 张放的叫声把张仁拉回神来,忙问道:“怎么了?” 张放道:“大人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这里的百姓都在等着你下令。” 张仁道:“这里有官吏领事吗?没有官吏领事的话那头人没有?” 一位约四十岁的男子站出来道:“张大人,我是这里的族长。” 张仁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信件道:“你拿着我的这一信令去西面百余里处的军屯,那里我已经交待过官吏接纳你们。希望你们到了那里后好好耕种,官府不会亏待你们的。” 族长恭敬的接过信令后道:“谢张大人!在下斗胆问大人一句,官府是否会像适才布的政令中所言,两年后可复居此地?” 张仁道:“当然!只要你们能达到官府订下的要求,两年后回归本土时还可以领到官府奖励的耕牛、农具,如果出色的话官府还可能会直接来帮你们这里兴修水利。中途你们还可以回来看看,把在军屯学到的东西用在这里。” 族长道:“张大人亲自来下令,我等信服!但不知大人离此之后又将何往?” 张仁道:“会去东边一百二十里的民屯下达政令。” 族长迟疑道:“东边一百二十里?好像有些不妥……” 张仁道:“有何不妥?” 族长道:“实不相瞒,我等众人就是从那里逃离出来的。” 张仁道:“你们是从那里逃离的?为什么会这样?” 族长道:“原本我等在那处屯田安身到也平安,可是一年前有一蒋姓大户领着数百青壮到来,向我等出示地契明言是他家中产业,那里的官吏见其势大又有地契为证,只得将我等驱逐至此……可恨的是那蒋姓大户又强留下我族中不少青壮为其部曲……” 张仁愕然心道:“不会吧?地主阶级强霸土地,又强征青壮为私人武装?怎么这一带的官员也没人管管?不过这里地处相对比较偏避,人烟又一直不怎么多,可能被官员们忽视了吧?先不管,我到了那里看看再说。” 想完向族长道:“张仁知道了。你们即刻动身去军屯吧,另外你可以先带着信令去找军屯的官吏,他会安排好接应你们的粮米柴草。其余的诸事你自己看着办,到了那里切记听从官吏的管治!” 族长道:“小人明白!” 张仁与四卫离开这个民屯向下一处而去,张仁心中在想:“到了那里会是什么情况?我能不能调动到那里的民众?希望能顺利一些……反正我只是调动一般的百姓,应该不会触动到这个蒋家的利益吧?他自家的族人奴仆我不去动便是了……” 一百二十余里并不远,张仁一行五人不过一个来时辰就看到了民屯族长口中被蒋氏强占的另一个民屯点。 远远的望去,张仁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先带着四卫躲进一处小树林再仔细观察:“这里怎么筑起了泥墙?居然还有鹿角这一类的防御工事!而且在屯内走动巡视的护卫不像是一般豪族的家奴,看这情形这是民屯吗?单论防御能力而言,比一般的军屯都要强!这个蒋家可能大有来头,小心为妙……” 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向张放问道:“张放,你看这里的防御如何?” 张放细看许久道:“若七百陷营陈尚在,攻下这里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若是曹军一般的军士,想强攻这里没有三千左右只怕不行。” 张仁道:“有古怪!那族长说这蒋氏强占此地时就带了数百青壮,然后又在此间又经营一年有余。现在看来这里不像是什么耕种之地,到更像一个驻军砦所。” 黄信细看过后道:“大人,这里的田地约有方圆三十里,泥墙圈住的地界长、宽都在一百五十步左右,四门四角各有塔楼,中间似乎有砖石大院……可惜远了点,看得不是很清楚。要不让我再走近一些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蒋氏 张仁道:“你先不要过去,这里我越看越奇怪……对了,这个你拿去用。找个高处再仔细看看。” 黄信接过张仁递过来的竹筒,奇道:“大人这是何物?” 张仁心道:“何物?望远镜啦!老早就想搞出来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制做玻璃就一直放着。要不是前一阵子糜贞在卫弘那里卖剑的时候整来几块透明水晶被我打磨成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本来是想到官渡前线的时候送给老曹摆摆显来着,可没想到现在自己先用上了。” 低头看下手上的几处打磨水晶时留下的划伤,苦笑道:“你试试抽出来向远处望一下,细的那头对眼,粗的那头对着想看的地方。” 黄信依言而为,看过之后脸上写满诧异。另外三卫见状迷惑不解,黄信在得到了张仁的允许后又交给三人去看,三人也是惊异非常。 张放道:“大人这……” 张仁道:“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搞出来的怪东西还会少吗?你们唤此物作望远镜吧。记住暂时不要将此镜泄露出去,此镜是我无意中搞出来的,全天下还可能只有这一个……以后说不定我还指望这东西来赚钱呢。” 四卫无语,近一段时间来好像这位大人的满脑子只有赚钱这个念头。不过他们都是久经阵仗的精锐士卒,也都了解这望远镜在战场上的用处。 张仁道:“黄信,你爬到树上去再用望远镜仔细看一下。” 黄信接过来爬上树去侦察。他以前是猎户出身,爬棵大树还不是小意思?在树上又看了一会儿道:“大人,中间的砖石大院根本就是鹿砦,长、宽……我在这镜里算不准,应该是在四十步左右吧?” 张仁蹲下身子在地上算起来:“汉代一步是138厘米,就按一米四算吧……乖乖,这个砦长、宽各56米,面积差不多3200平方米!” 抬头又问道:“砦中的营房如何?大概能住多少人?” 黄信道:“我算不清楚。不过看情况这个单是这个砦里住上两千人是没问题的……砦里面的营房都是三层,和小镇上军营营房的构筑很相似。” 张仁沉思道:“怎么会这样?小镇上的工匠与技术流传出去我不稀奇,可是在建筑材料方面一些组件要有钢筋与混凝土……我搞出来的都只能算是次一些的代替品,而且冶铁现在基本上都被官府直接管制着,民间的农具用铁少得可怜,拿来当建筑材料简直是在浪费,我当初在小镇上的建筑用铁还是费尽了口舌才说服荀彧把一批破损的兵器、农具交给我自己提炼。可这里居然能不动声色的就搞出来! “越想越不对劲了!这里原先可是有少量官吏管理的民屯点,按说搞出这么个几乎就是军事设施的据点,没理由我一点情报都收不到啊……不过这里临近濮阳,濮阳的守将是夏候惇,鄄城又有个牛人程昱,会不会是他们搞出来作为战时可进行局部支援的秘密据点?要说这二位可都是狠角,私底下搞出点这东西也不足为奇。” 张放问道:“大人,我们到底要不要过去?” 张仁细想了许久才道:“不了。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又人单力孤,万一出什么意外就麻烦了……我们另寻道路先绕过这里直接去鄄城看看。黄信,你下来吧!” 黄信从树上下来后想将望远镜交还,张仁刚想伸手去接,无意中看见黄信那恋恋不舍神情,心里忽然一动摆手道:“这东西就送给你吧。黄信你以前是斥候,这东西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用得多。” 黄信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大人你的意思是……把这宝物赐给我?” 张仁道:“别提什么赐不赐的,这个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别看现在好像很宝贵,但等我有机会解决了关键的地方就能做出很多来,只怕那时你还看不上这个了。” 黄信大喜过望,如获至宝一般把望远镜收进怀里。另外三卫在一旁看见,羡慕之意溢于脸上。 张仁马上接着道:“其实说起来你们跟我也这么久了,我都没给过你们什么……对了,家里还有一些不错的刀剑,办完事回去之后你们一人挑一把去用。” 凌云惊喜道:“大人此言当真?” 张仁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来着?回到之后我收藏的刀剑兵器你们随便挑。” 张放道:“大人,你收藏的兵器至低者都是黄金百两的宝器啊……” 张仁笑道:“那又如何?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侍卫,我不对你们好对谁好?说起来我这条命还要靠你们来保护那!本大人这条命很值钱的,几把刀剑又算得了什么?” 四卫立刻同时跪下道:“谢大人恩典!我等绝不辜负大人对我等的信任有加!“ 张仁赶紧把四卫扶起来,心道:“感觉我也开始变得卑鄙了……这四个人都是热血爽直的汉子,我居然用些刀剑事物去收买他们的人心……罢了,以后再尽量多对他们好一些算是补偿……说起来就我这情况想收几个能用的人很难……” 四卫起身后正想一起动手,张仁突然想起件事,对黄信道:“黄信我忘了和你说,这望远镜你千万不可以对着太阳看。” 黄信道:“为何?请大人明示。” 张仁要过望远镜,大头对着太阳,小头对着地上的几片枯叶开始聚焦,不一会儿枯叶便燃烧起来。张仁起身向黄信道:“明白了?” 黄信点点头,重新将望远镜收回怀中。 张仁道:“走吧,我们先不要惊动那里,直接去鄄城找程昱问问情况再说。” 五人上马想从树林后面寻路绕开此处,没走出多远黄信突然拉马喝道:“什么人?”言未毕箭以上弦,指向林间某处。 张仁急忙唤住道:“别放箭!可能只是这里的猎户。” 林间奔出数十人将五人围住,为首者道:“汝等又是何人?为何在蒋氏地界?” 张仁道:“蒋氏地界?你们是前面庄园的部曲?” 为首者道:“我等正是蒋氏部曲!你们行迹可异,莫不是山泽亡命之徒欲劫掠庄园?” 张放喝道:“放肆!我家张……” 张仁伸手打断张放的话道:“我们不过是游山玩水之人,这四个是我的侍从,从此间经过欲往泰山一游而已。” 为首者打谅了张仁一番,见张仁着装虽然朴素,腰间却挂着一柄长剑,再加上四个侍从随行相伴,显然是士族子弟。犹豫了一下道:“在下失礼!我等奉命巡视庄园周围一带的周全,误将诸位当成贼人,还望海涵!我观诸位应是士家子弟,蒋宗主历来极好宾客,可否屈尊一往让宗主一尽地主之谊?” 张放悄声问道:“大人,你看……” 张仁思索道:“这分明是先礼后兵……明面上说是想请去庄里坐坐,实际上是想摸清我们的底细吧?如果冒然冲出去只怕会打草惊蛇,而且我也搞不清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用游子的名义进去看看也好!只要小心一些,诂计不会出什么事。” 想完便应道:“我等也正觉得有些疲乏想寻一处歇息一下,既然蒋宗主如此好客我等一往便是,只怕会叨唠蒋宗主!” 为首者道:“各位请随我来吧……在下斗胆请教一下公子大名。” 张仁道:“在下姓朱,名角,字思凡。” 张放与另三卫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为首者道:“原来是朱公子!小人蒋虎,是蒋宗主门下部曲百人长。朱公子既愿去庄上与宗主一会,小人自当领路。请随我来。” 张仁拱手道:“有劳蒋壮士了。” 蒋虎在前面带路,手下的数十人各持兵器围在张仁主侍周围,看似保护实为监视。张放见状紧锁双眉,悄声向张仁道:“大人,我们就这样孤身而入会不会太危险了?其实以我们四卫的实力,并力保护大人冲杀出去并不难……” 张仁道:“不要,这里到底是敌是友还说不清,如果冒然冲杀说不定会引出什么误会。再怎么说这里是主公的领地,离濮阳又不是很远,其他的诸候没理由在主公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大动静来。依我看很可能这蒋氏是拥兵自重的一方豪强……你告诉黄信他们三个,没有必要的话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另外你们仔细的记一下这里的环境道路,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应付。总之万事小心。” 张放道:“诺。” 没多久一行人便来到庄园前。张仁看了看在泥墙外围农田中耕作的青壮,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衣衫褴褛,面有饥色。农田中看不到耕牛,青壮们大概十五人为一组,完全是人力在拉犁。田中耕种的是什么张仁这个半吊子的农民不怎么清楚,但是从农田的耕作状况来看,简直就是许昌城南小镇的翻版!唯一相差的,就是这里看不到张仁改良过的水车。 黄信凑到张仁身边悄声道:“大人,这里的佃农……似乎都是被强迫的。” 张仁道:“怎么?” 黄信道:“农田中常有部曲持刀枪弓弩巡视……看他们的情况不像是在防备野兽,而是在防止佃农逃跑。另外每一组都有一个持鞭头人不时的喝骂鞭笞。” 张仁点点头,心道:“这蒋氏一族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跑了两年的农耕屯田,豪族大户也见过不少,但还从没有一处像这里强迫青壮劳动的,前面那个民屯族长也和我说起过这蒋氏强留下不少青壮为其劳作……看来是个典型的地主豪强,而且还是仗势欺人的那种。这里原有的官吏都哪去了?按说这里发生这种事,夏候敦不管管的吗?就算夏候敦懒得去管,以鄄城守将程昱的脾气也早该把这蒋氏给灭了才对。” 等走到泥墙内部,张仁越看越心惊:“这泥墙外面看是三米来高的泥墙,里面意然有两米多高的碎石混凝土台阶,看起来建造方法与小镇军营的护墙如出一辄!我在小镇上敢这样做还是在有煤的支持下在农闲季节调动了上千人才完成,前后历时近三个月。营墙护住的面积横纵不过两百步,高也不过三米,墙宽也仅是两步。这里虽说缩了一点水,横纵不过一百二十步,但却要花费何等的人力财力才能够完成?还有那鹿砦内外的三层式营房,与小镇的营房也别无二致。单是这里的营房诂计就能住下两千人……这蒋氏可真不简单!到底是什么来头?” 蒋虎问道:“朱公子对这里的房舍很感兴趣吗?” 张仁急忙拉回神应道:“非常感兴趣!此处的房舍与朱某平日所见完全不同,感觉甚是牢固,却不知是如何建成?天下间是否只有此间一处如此?” 蒋虎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宗主所言,此间房舍不是独一无二。在许都城南有一张氏镇,那里的房舍也是如此,但远比此处的精细,也更牢固。” 张仁愕然道:“张氏镇?”心道:“我那小镇一直没有正式的名称啊!有几次和老曹提起的时候都是称作无名镇的。什么时候有了张氏镇这个名号?不行,这可太引人注目了,回去得向老曹提出来让老曹给取个正式的镇名。如果叫什么张氏镇,那不是把我往风尖浪口上推吗?搞不好老曹一不高兴,我就危险了!” 蒋虎道:“怎么朱公子没有听说过这张氏镇吗?” 张仁赶紧摇头道:“没有!我是鄄城人氏,平日里很少出家门。”他以前在鄄城住得比较久,如果有人问起什么也好糊弄。 蒋虎道:“朱公子此番离家远游,改日应当去张氏镇看看。听说那里的稀奇事物很多,特别是那里出产的‘烈火’与‘寒冰’二酒名动许昌。据说全是许都张仁所做。” 张仁含糊的点点头,心道:“看什么看?我就住那里!还有我就是张仁,那两种酒我可没少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蒋氏 2 蒋虎领着张仁到了鹿砦大门,就自己先行进去通报去了,张仁便抽空再次仔细观察这鹿砦。砦墙高五米左右,切面呈梯形,底部约五米,顶部约有两米半,足够里面的守军在墙顶行走活动。 “夸张!五米高的砦墙!这里的防御能力可能比我诂计的还要强得多!还有沿泥墙这一路过来,看到的部曲不在少数,这蒋家还真是财大气粗,养得起这么多人……也可能确实是像我开始想的那样,这里根本就是程昱暗中建起来的据点?对了,我记得曹操手下有一个叫蒋济的,会不会和这个蒋氏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有很多事情能解释得了了。” 没多久蒋虎出来道:“朱公子久等了!我家宗主有请。” 被领进砦中的大院,一个约三十五、六岁的男子正在户门处迎接。一望过去此人不过中等身材,相貌有些不敢恭维,三角小眼却是典型的满脸横肉。虽然穿着一身文士装,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是一个武夫。 那人见到张仁后挑了挑眉,拱手道:“这位就是朱角朱公子吧?在下蒋奇,是这里的宗主。听下人说朱公子游历至此,故冒然请朱公子到寒舍小歇,让某能一尽地主之谊。” 张仁赶紧客套的回礼,随后便被蒋虎请入大厅中置酒相待.蒋奇把张仁引到大厅中分宾主落坐,几个容姿俏丽的侍女送上茶酒肉食。张仁故意眯起双眼,用一种看上去色迷迷的眼光把这几个侍女看了个遍。其实张仁家里有一个蔡琰,以前还与貂婵同处过,再加上容姿中上但气质出众的婉儿,时间一久,对这一类的侍女根本就看不上眼。之所以会这样,是他想给别人一种不学无术的士家子弟的感觉,那样的话也许会让对方轻视他,对他不以为意。张放四卫没有落座,而是侍立在张仁的身后。 蒋奇唤道:“朱公子,在下先敬你一杯!” 张仁作模作样的像是从侍女那里回过神来,举杯道:“朱角谢过蒋宗主的热情款待,且容我先干为敬!”他别的也许不怎么样,但装傻绝对一流……甚至有很多时候其实根本不用去装…… 蒋奇道:“我看朱公子的护卫都是少有的勇士,何不请他们四位也落座共饮?” 张仁道:“这个嘛……”回过头去悄悄的向四人一眨眼,哈哈笑道:“不过是我的四个下人,哪用得着宗主如此厚待?让他们站着就行了。” 张放四卫已经被张仁那一眨眼提示,知道张仁是在装傻,也不以为意。到是机敏的黄信,故意面上露出几分不悦来配合张仁。 蒋奇道:“既如此蒋某也不再强求……朱公子请再饮一杯。” 又是一杯下肚。说起来张仁到不怕这蒋奇是想灌醉他,然后再套话,他自从开始酿酒以来就没少喝酒,多多少少的也锻炼出一些酒量来,至少他搞出来的果味酒精,能一口气喝下去半斤还能保持清醒。 蒋奇道:“朱公子到访实在是令在下寒舍棚壁生辉。却不知朱公子是哪里人氏?” 张仁早有说词,应道:“在下是鄄城人氏,家住鄄城城南五十里的朱家集,家中有些田产,生活到也殷实。往日曾听人说起过许都甚是繁华便想去许都一游,见如今春暖花开就动身前往。” 蒋奇微微点头。张仁又故意去看身边的侍女,还趁侍女躬身给他倒酒的时候,在侍女脸上摸了一把。 “咳――”蒋奇干咳一声,张仁忙把爪子收回来。 蒋奇道:“不知朱公子是修文还是习武?” 张仁道:“这个……老实说我没读过几本书,那些什么之乎者也的我一看就想睡觉。” 蒋奇道:“那公子定是习武了……”不过他没往下说,因为,张仁那体型一看就知道不是练过的人。 张仁道:“练武太累!动不动就要傻站上好几刻钟,一点劲都没有。” 蒋奇随意的笑了笑,眼中却闪过几分不屑。看来张仁装不学无术的士家子弟装的挺像。 二人又喝了几杯,谈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间中张仁全都在谈些风花雪月,反正这个他从郭嘉那里学来不少,拿来糊弄人绝对说得过去。至于什么见识学业到不用装,他本来就会得不多。如此一来蒋奇眼中的不屑也越来越重。 看看差不多,张仁装作有点醉意的问道:“蒋兄,你这里的房舍护墙是怎么修建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房舍,而且看上去牢固无比……似乎全是砖石所做?那样的话花去了不少钱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这匠人是从哪里请来的?我日后也想请这工匠去帮我建一砖楼……” 蒋奇道:“这个嘛……朱公子请稍座,某多饮了几杯,去去就来。” 张仁心道:“这个时候上厕所……看样子是在避开话题。一会儿再机会套下话看看。” 不一会儿蒋奇回来向张仁举杯道:“失礼失礼!蒋某自罚一杯谢罪。” 张仁道:“方才在下的提问蒋宗主并未回答。可否请宗主告知一二?还有就是建一三层房舍要花去多少钱粮?” 蒋奇笑道:“朱公子要建砖楼到也不难,只需去许都城南百余里的张氏镇,就可以请到那里的工匠,至于建楼所需的钱粮嘛……容某直言,如果家中不是良田千倾、奴仆千人,只怕应付不起这建楼所需。” 张仁故作失望的道:“那花掉那么钱粮吗?那我还是算了吧。” 蒋奇又向张仁劝酒,二人喝掉数杯后,张仁觉得再也套不出什么话,就起身道:“在下谢过宗主的热情款待,自觉不胜酒力,便当告辞。改日宗主到得鄄城还请一定要去寒舍坐坐,容我回宴。” 蒋奇道:“朱公子且慢,眼下天色不早,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再上路吧。适才见朱公子对那侍女挺感兴趣的,某就令她今晚就为公子暖榻。” 张仁装醉道:“不必不必,我已叨唠甚久,又怎么好意思在宗主这里再宿上一晚?再者我喜欢酒后纵马狂奔,特别是在月色之下感觉极好……蒋宗主就不必相送了。” 蒋奇并没有说话,到是大厅屏风后面有一个少年的声音道:“其实此间房舍该如何修建,所费钱粮当是多少张仆射当是心里有数吧?早就听说张仆射处事小心谨慎却又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易名入我庄园探视,言谈间却又滴水不漏,若我不是曾在张氏镇中见过张大人数次,只怕都会被大人给骗过去……来人,帮我留住贵客!” 张仁主侍脸色大变,张放四卫同时兵刃出鞘,前后左右的护住张仁。 厅门、侧廊处突然涌出许多弓箭手,箭头指向五人。蒋奇避到弓箭手身后喝道:“放下兵器!我家少主人不想伤你们!” 张仁看看周围的箭头,叹道:“张放,把剑都扔了吧……” 张放道:“大人,这……” 张仁道:“扔了吧,我可不想几个人一起变刺猬……” 四柄长剑扔在地上,连黄信随身的长弓也被收缴了去。几个护卫拿着绳索想上前捆绑五人,屏风后的人喝道:“退下!张仆射可是我一直想请都请不到的客人,休得对张仆射无礼!” 张仁冷静的坐回位上,向屏风处道:“看来蒋宗主不过是你的下人……既然阁下已经知道我是张仁,还请现身一见。” “哈哈哈……” 笑声过后,屏风后面转过一个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 少年来到大厅,蒋奇恭敬的施礼道:“少主人!” 少年很礼貌的回了一礼道:“蒋叔父不必多礼。” 张仁仔细的看着少年,觉得对他一点映像都没有,问道:“阁下到底是谁?” 少年道:“在下见过张仆射。在下姓袁名尚,表字显甫。” 张仁惊道:“你是袁绍三子袁尚!?” 蒋奇喝道:“无礼之徒!我家主公和三公子的名号岂是你能直呼的!” 袁尚挥手道:“无妨,张仆射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轻狂之人,加之得知敌尊之子竟然身在境中,又岂能不惊?” 张仁道:“你真的好大的胆子,敢一个人跑到主公境内腹地里来!” 袁尚狂笑道:“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我袁显甫不敢去的?” 张仁道:“闹了半天这里原来是出自你的手笔。我还一直奇怪,仅以一个地方豪族的实力,哪里会有如此雄厚的财力修建起这样的庄园来,可如果是你们袁家在背后撑腰就不足为奇了。此处原有的几个官吏,只怕早被你收买了吧?” 袁尚道:“不错,正是我授意蒋叔父修建起来的。至于此处官吏,锦衣玉食又有美人相伴,早已不理政务。” 张仁道:“不过我想不通,蒋氏为什么会为你出力?” 袁尚笑道:“家父少时好游侠,游走天下时结交过不少豪杰,蒋叔父就是其中之一。一年多前家父欲起兵讨伐曹操,特请蒋叔父在此间立足,暗中相助攻曹。” 张仁脸色越来越难看。袁尚的话,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官渡补给点的那次夜袭,当时,他还以为袁绍只是派出了这一类小规模的骚扰性游骑,郭嘉也找出了应对的办法。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袁绍老早就在步这种暗棋,而且这种暗棋远比骚扰各屯田点要致命得多。 袁尚道:“张仆射是否觉得很意外?” 张仁哼了一声道:“的确很意外!可笑我还一度以为这里是程昱暗中建起的鹿砦……更想不到的是袁三公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敢轻身深入险境。” 袁尚愕然道:“十五、六岁?张大人你太看得起我了,在下已经虚渡二十春秋。” “啊?” 张仁再次仔细打晾袁尚,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二十岁的人,心道:“这家伙有二十岁?怎么看怎么不像!不过袁尚长得真的很帅,放现代绝对能去当个青春偶像派兼少女杀手……靠,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想这个?” 袁尚道:“张大人在想什么,可否明言?” 张仁道:“曾听人言袁三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有不少年青貌美的女子为三公子神魂颠倒吧?” 袁尚看似随意的摆了个很帅的poss,笑道:“张仆射过奖!要说风流倜傥,在下可不敢和张大人你比。在下所见过的女子都不过是庸脂俗粉,怎及你府中的蔡琰名动天下,国色天香?” “咳――” 蒋奇又是一声干咳,正在那里孤芳自赏的袁尚回过神来,笑道:“张大人好心计!身处险境竟然还能顾左右而言他,我都差点只顾和你谈风花雪月,却忘了你是只笼中的困兽。” 张仁心道:“看你那臭美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最主要的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保养得像个少年……喂,脸上的粉掉了!” 袁尚道:“张大人,在下有一言还请大人三思。如今家父统兵十五万讨伐许都曹操,上应天子、下应民心,而曹操兵微将寡,大军压境之下兵败身亡不过是早晚的事。张大人你又何必拼命的为曹操出力却不为自己打算一下?张大人你身负大才,家父在邺城对张大人仰慕已久,何不舍曹操改投家父?袁尚敢保证以张大人你的才干,他日定能飞黄腾达,成就一番不世的功业。” 张仁道:“要我改投袁公?嗯……让我考虑一下如何?” 袁尚道:“这个自然,只是希望张大人你能早作答复……来人啊,请张大人去客房休息,好生招待,不得有误!” 护卫们押着张仁主侍下去。蒋奇待张仁离去后问道:“三公子,为何不将此人杀了以绝后患?” 袁尚脸上显出阴冷的笑道:“杀他有何用?到是把他留下来才大有用处。” 蒋奇道:“在下愚笨,还请三公子明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软禁 袁尚道:“我本来也以为这张仁只是个徒有虚名的人物,可是,自一年多前到张氏镇游历,便觉此人远非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刚才他在酒宴中的举止,你也看到了,不是智勇胆识过人之人,又怎么能装一个无名之辈装得那么像?而且此人在内政方面的才干,我敢说父亲大人的幕僚中无一人能比得上!你看这里的护墙房舍何等牢固,但真要比起他在张氏镇所建的却差了许多,要知道,你帮我收罗来的那些个工匠,只是得其皮毛而已。如果他肯投靠家父,我再把他拉拢到我的阵营来为我积蓄钱粮兵马,那我的两位兄长就不足虑了。” 蒋奇道:“可是,我听说此人对曹操忠心耿耿,不久前,还为了帮助曹操抓住欲叛逃的刘备而假传军令……” 袁尚笑道:“正是因为他曾假传军令被曹操革去过官职,在家中数月一直借酒浇愁,我才有信心去说服他。本来我在得到消息,想趁他闲赋在家的时候就去招纳他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曹操给召了回去。依我看这张仁现在虽然仍在为曹操出力,但心中定有不满才是,说不定,还有惧怕曹操之势才重新出仕的原因在里面。” 蒋奇道:“可是三公子,你是想如何去做?” 袁尚道:“先劝说一番看看……如果他不肯投我,到时我也有办法逼着他投靠于我。” 蒋奇道:“愿闻三公子妙计!” 袁尚道:“你先去把张仁身上所带的印信给我收来。” 蒋奇领命而去,袁尚在大厅中阴险的笑道:“张仁,你怎么也没想到是,我引荐刘备去见的家父吧?有一些事别人不知道,可我却知道……” ―――――― 张仁主侍现在被软禁在鹿砦内的一个小院中,不用查看都知道周围肯定是对他们严加看管,能逃出去的机率很小。当蒋奇来索要印信时四卫还想阻拦,张仁叫住后大大方方的把印信交给蒋奇,还满不在乎的说道:“怎么说我们还算是三公子的贵客吧?好酒好菜什么的多来一点,要是可以的话俏丽侍女也送几个过来。” 蒋奇吃惊的望着张仁,想像不出一个阶下囚居然能这样,话也说不出什么便离开了。 张放道:“大人,难道你想改投袁绍……” 张仁摇头道:“你别想歪了,我对袁绍一点好感都没有。至于我把印信交给他们……其实,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能抗拒得了吗?何必为了这么个东西徒增损伤?这袁尚诂计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动我,暂时来说只要我们不轻举妄动,还是安全的。” 张放点头不语。 张仁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四卫不解的望着他。凌云问道:“大人,你因何笑?” 张仁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所以笑。” 黄信道:“大人可是有脱身之计?” 张仁摇头道:“没呢。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只管安心睡,一会蒋奇送了饭菜女人来我会叫你们的。” 四卫无言,他们这位大人脑子里想什么,他们只怕永远也猜不透,便依言各自挑了地方休息。 张仁心道:“各种书籍的记载不详,这回可真是害死我了……一向都认为袁绍只不过是个凭借家族名望登上高位的人,却根本忽视了他能在众多的豪强中脱颖而出,本身也绝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好像记得袁绍也只是庶子吧?可是袁氏一族优秀的人才众多,他却能够继承家世,单是这一份政治斗争的能力就够出色的…… “还有,以前我就一直奇怪,曹操在建安二年就开始屯田,官渡之战却是在建安五年。曹操头一年的屯田单是许昌就屯积下上百万斛的粮草,两三年下来得是多少?中间虽说几次开战消耗,但还不至于把两三年屯积的粮草全吃光,为什么到火烧乌巢时,居然万余兵马只剩一个月的粮草。闹了半天是袁绍在里面搞鬼啊!不停的破坏曹操的生产能力就会有这种结果。 “还有兵马也是。曹操现在能集中的部队有三万多,可记得书上是说到与袁绍对恃时是‘兵不满万,伤者二三’,许多人都认为是夸大其词,我当初的分析也是曹操要防守的地方太多,没能完全集中。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袁绍布下的这些暗棋进一步分散了曹操的兵力,这些‘地雷’不扫除的话,曹操哪能安心与袁绍在官渡对抗?肯定是中途又不得不调集了精兵强将,对这些豪族部曲进行扫荡……袁绍年少时结交的豪强应该不在少数,而这些豪强也很想攀上袁绍‘四世三公’的这棵大树,现在的战局袁绍明面上又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些豪族们敢趁机捣乱捡些便宜也并不稀奇。还有最后袁绍的错误判断,说不定就是指望着一举攻下曹营,然后,在这些豪族那里得到充足的补给……哎,看起来袁绍好像很喜欢玩这种背后捅刀子的把戏嘛!书上还有记载他最后把刘备、刘辟也派去了汝南。袁绍难道是打游击骚扰战的高手? “还有我也太大意了!当时听了张放的建议冲出去多好?居然还误认为这里可能是程昱他们搞出来的据点。荀彧再三劝我做事要小心三思,我到是有三思而后行,可惜却想错了方向……” 摸摸身上原本放着印信的怀袋想道:“他们拿我的印信去做什么?那东西只不过是能布一些常规的民政指令,并不能调动军队。而且各地的守将没几个是省油的灯,错误的政令他们完全看得出来,加上我的亲笔令既少又有自己的特色(字太难看,曹营中人对他的笔迹没几个不熟的),他们最多也就是能用假令调来一些流民散兵。而且这里地处偏僻,暗棋又要务求隐蔽,一但随意调动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的流民散兵来这里,反而会让他们露出马脚……露马脚?好像是明朝才有的词来着……又想乱七八糟的事了。反正他们拿我的印信去应该没什么大用才对…… “不过袁尚似乎很想招纳我,那么要走我的印信是想要挟我?感觉根本是多此一举!假如说我能逃出去的话再铸一个印信还不是一样?老曹最多就骂我几句……不对!这袁尚书上的记载不多,但感觉虽然军政能力差点,但还是很有心计的主。现在看来他其实也是很有胆识的人,只是有点自大加臭美而已。真正在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中,他算是很出色的了…… “换个角度想想!假如我是袁尚会怎么看我……” 张仁忽然叫过四卫问道:“你们四个觉得我对主公如何?” 四卫面面相觑,不知道张仁为什么会问这个。张放想了一会儿道:“大人对曹公忠心耿耿,令人敬佩。” 张仁道:“是这样啊……好了,你们去睡吧。” “……” 四卫觉得莫明其妙,便又各回各处躺下。 张仁再次开始沉思:“看来我在别人眼中对曹操很忠诚嘛……那么,袁尚肯定会觉得我不是能劝服的人才对。不过说真的我还真对袁绍那边一点兴趣都没有,且不说官渡马上袁绍就大败而归,就算我在袁绍那里,诂计也挥不出什么作用。袁绍一系的门阀观念极重,就算我提出什么建议,也根本就没人会答理。袁绍想招纳我多半也只是想博来一个爱才的名声,可惜他并不是什么爱才的人,田丰、沮授就是最好的例子…… “先不想那些。现在袁尚是想招纳我来着……假设我是在玩三国志系列的游戏,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才在别的君主手下,我想得到他的话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抓过来再劝降,不过,一般比较好的人才成功率都不高;另一个方法就是不停的离间降忠诚度再……流言?这么说袁尚很可能会把我的印信找人交给曹操,再出些什么我已经投奔袁绍的消息?那样的话的确是一记狠招,我又困于此处不能脱身……老曹你可千万不能误会我啊!我的家人都还在你手上,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一眼看穿才对!还有老郭,你这个擅长分析人心的鬼才,我可都指望你了!” 张仁被袁尚软禁的半月之后…… 许都的尚书府衙中,荀彧正在埋头沉思: “怎么回事?世清他去濮阳、鄄城一带布政令,算算时日也该回来了……最奇怪的是,几天前起我就再没收到过民屯百姓移居到军屯的回复政令,从最后一次世清的回复令文来看是在半月之前,那他这半个月在干什么?” 郭嘉步入大厅道:“荀公、世清,我来看看你们啦。” 荀彧道:“是奉孝啊,你怎么从官渡回来了?主公那里的军情如何?” 郭嘉道:“袁绍虽然集中了十五万大军,可是政令不一、行动缓慢,到现在还没离开邺城多远。主公正在官渡一带加紧布防,派我回来调动一批工匠与军需过去……嗯?臭小子没在?他干什么去了?” 荀彧道:“我派世清他去濮阳、鄄城布政令,调动劳力补充军屯,还没回来。” 郭嘉道:“他去了多久?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难得能抽时间回许都一趟,想找他讨点酒喝。” 荀彧道:“有差不多近一月……不过我算过,这几天他就该回来的,现在却一点音信都没有。” 郭嘉笑道:“他?说不定又看上哪家的小姐了,现在正温香暖玉吧?哈哈哈……” 荀彧皱眉道:“虽说你和世清是齐名的浪子,但你以为世清真的像你那么风流,走到哪就浪子到哪?世清办事的时候可比你正经多了,一直都是认认真真办完事就马上回来。” 郭嘉道:“濮阳、鄄城一带的军屯、民屯甚多,世清他可能会多忙上几天才回得来也没什么的嘛。” 荀彧摇头道:“奉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世清前一阵子几乎每天都有民屯劳力调动到军屯的复令,多的时候甚至一日四道复令,可从半月前起就再无复令传回许都。” 郭嘉收起笑脸沉吟道:“这么看来是不太对劲!臭小子办事一向风风火火,从来不会拖泥带水……他离开许都时带了多少人随行?” 荀彧道:“只有他常带在身边的四个侍卫。我本意是想拨两百步军士卒给他充当护卫,可他说步兵行动度太慢,怕误了春耕大计,五人五骑行动反到方便许多,所以我也没强求他……可惜主公的骑兵不多,又尽数带去了官渡,到现在许都城中都没有几匹军马剩下,不然我会调些骑兵给他的。” 郭嘉道:“仅有四个侍卫?他也未免太不把自身安危放在心上了!” 荀彧道:“我当时觉得濮阳、鄄城一带向来安定,且自屯田以来连山泽亡命之徒都几乎绝迹,世清以前没带侍卫的时候也没少跑过那一带,对那一带的情况比较熟悉,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也就放心的让他去了……” 郭嘉在厅中转了几圈,断然道:“臭小子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先不说以他的脾气不可能会久无回音,就算他是生了什么大病不能行动,也会派身边的侍卫回来报个信。” 荀彧道:“我也担心这个。可是我现在手边已经无人可用,诸多的政务也让我抽不出时间来。奉孝你现在赶回来,可能要你费费心。” 郭嘉道:“交给我吧,我手边到有不少善于打探消息的人。” 荀彧道:“你能在许都呆多久?” 郭嘉道:“主公身边有公达等人在,袁绍又迟迟不能进兵,我想我能在许昌多留段时日。” 荀彧道:“能够不误大事就好!主公所需之物我马上去安排,你抓紧时间派人打探世清的消息……若实在是事不可为,你还是必须赶回主公身边为主公出谋画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章 外援和内援 蒋氏庄园华丽小院之中,一个妖艳的少女正坐在袁尚的大腿上,不停的劝袁尚喝酒。 蒋奇进院道:“见过三公子。” 袁尚问道:“张仁那里怎么样?” 蒋奇道:“好像他还没有投靠三公子的意思……整天都是吃喝玩乐,沉迷于歌舞,而且夜夜都要侍女侍寝。连身边的四个侍卫都不怎么答理。” 袁尚想了想笑道:“随他去!我听说过他本是乞丐出身,在曹操手下时又从来没有真正的享受过什么荣华富贵……其实曹操哪给得了他什么?张仁为曹操出了那么多的力,到现在的产业也只不过是百亩薄田,一间小酒楼而已,妻妾更是只有两个,甚至府中连仆从都没几个。现在他沉迷于酒色才正常,我还真怕他不沉迷于此!既然他贪图富贵,我就用富贵荣华去招纳他,又何愁他不会投靠于我?” 蒋奇道:“可是三公子,张仁本身是为了下达政令才来到此处,到现在已有半月。他会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希望能引起许都方面的注意?” 袁尚皱起眉头,把少女哄出院去后道:“这到件是不可不防的事……这蒋氏庄园前后花去我不少心血,等家父攻至许都我就要凭借此处直取濮阳,一但被人现这里暗中屯兵那就前功尽弃。” 蒋奇道:“那除掉张仁如何?尸身我会安排人扔到无人知晓的地方。” 袁尚摇头道:“杀不得!你别忘了张仁可是身居要职的尚书仆射,据我所知前者张仁在西边的曹操民屯下过政令,许都中人一但失去张仁的音信就会从那里开始寻找,那这里就藏不住了。” 蒋奇道:“可是把他拖在这里,时间一久也一样会引起人注意的。” 袁尚道:“这个我早有准备。他的印信呢?” 蒋奇道:“我收好了。三公子你要用?” 袁尚道:“你把东西带上,我去见见张仁。” ―――――― “张大人好坏――” “别跑别跑!刚才你们输给我了,乖乖的过来让我亲几下!” 张仁一脸的淫笑,追着几个俏丽侍女正满院子乱跑,张放四卫脸上则各有愠色的侍立在墙角。 张仁叫道:“哎,我说你们四个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帮我抓住她们几个!本大人我要好好的在床上教训她们几个,让她们拼命的讨饶!” 张放有些忍无可忍的道:“大人请自重!” 张仁张狂的笑道:“自重什么?你们看我在这里玩得多开心!哦――我明白了,是不是觉得这几个侍女我一个人霸占着你们不开心?你们去抓啊!抓到谁谁就陪你们!” 四卫对视一眼,没有理他的大呼小叫回到房中坐下。张放叹道:“大人他……变了。” 凌云道:“真是想不到大人竟然会这样!亏我们以前还觉得他是少有的好人,可是现在看来他与温候又有什么分别?酒色之下一点定力都没有!” 黄信与凌风也摇头长叹。 突然窗户被张仁一把推开,左手还抱着一个刚刚抓到的侍笑道:“我说你们几个那么正经干嘛?气我有福不与你们同享也用不着这样吧?喏,这个侍女挺不错的,前突后翘腰身小,你们谁要?” 哼! 四人同时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黄信想想有些不妥,回头道:“大人,你一向对婉夫人情深意重……” 张仁摆手道:“别提她!她不过是曹操给我的侍女,我给了她一个侧室的名份已经对得起她了!” 黄信大怒,这还是他们一直敬重的张仆射吗?刚想火,却见张仁悄悄的向他眨了一下眼,微微一怔。 张仁见到黄信的反应后道:“真不知道你们那么正经干什么,连陪我喝上几杯再一起逗逗侍女都不肯。罢了,今天晚上这几个我全包了,也许晚上三四更天会突然来叫你们起身出恭哦……哈哈哈!” 黄信假怒道:“不劳大人费心!” 说完他在三人中坐下悄声道:“大人没变,是我们误会大人了!” 三卫一楞,黄信道:“别声张,我们还是要接着生大人的气!” 张放稍稍明白了一些,接着摇头长叹…… ―――――― “张大人好兴致啊!看来这几个侍女挺合你的口味的。” 张仁正对怀中侍女施以禄山之爪,见袁尚来便嘻笑道:“这还要多谢三公子的割爱。” 袁尚道:“此等侍女又不是什么人间绝色,比起蔡琰只怕失色不少吧?” 张仁道:“蔡琰?去,除了长得漂亮一点根本就一点劲都没有,如果不是看在曹操的面子上我都想休了她。到是这几个侍女懂侍候人。” 袁尚道:“这么说张大人并不留恋家人?那是否愿意投靠家父?” 张仁迟疑道:“再怎么说曹操对我也不错,革我职的时候还送了我百亩良田。我漂零半生,好不容易有了点产业,就这样丢掉会不会太可惜了?而且舍弃旧主改投他人,世人所不齿啊……我担不起这个骂名。” 袁尚心道:“听他的话似乎有些意动……不过他会不会是在作戏?他前后举止的反差也太大了……” 叫过一个侍女,袁尚和颜悦色的问道:“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的侍候张大人?” 侍女道:“公子有令,奴婢怎敢不从?这几天奴婢几个轮流为张大人侍寝,不敢有丝毫怠慢。” 张仁道:“三公子,这几个侍女服侍得我挺舒服的。特别是你问的那个,吹萧吹得最棒!” 袁尚愕然道:“吹萧?怎么没听人提起过这里有萧声?” 张仁一拍脑袋道:“哦,我忘了你不懂。” 凑到袁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袁尚先是睁大双眼,然后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世间竟有如此好玩之事,在下受教了!” 张仁笑道:“三公子不妨试试,说不定能让你舒畅到极点。喏,就她了,吹得最好。” 袁尚浪笑几声,强行压下突然冒出来的道:“张大人,你到底愿不愿竟改投家父?” 张仁道:“袁公不嫌弃我只是个乞丐出身的人吗?” 袁尚道:“公候将相宁有种乎?张大人身负大才,且贤名远播,家父早有招揽之意。” 张仁道:“可是我真的怕背上个弃主的骂名啊!而且我的家室都还在许都,被曹操严加看管着那。” 袁尚道:“张大人肯改投家父有如弃暗投明,又怎会惹来天下骂名?至于大人的家室嘛,在下自有妙计能从许都救出。” 张仁道:“三公子此言当真?” 袁尚道:“不敢欺骗张大人。” 张仁来回转了几圈摇头道:“不行,我还是觉得就这样离开曹操不太好。要不这样吧,请三公子先派人救出我的家室并送往邺城,而我……可否在曹操兵败之后以降俘之名归降?老实说,曹操真的对我不错,我不想和他作对。” 袁尚心中盘算道:“看来他真的是心动了,不然不会提出这种以求万全的条件吧?” 点头道:“张大人只管放心,这些事就交给在下去办。不过万一没能救出大人家室又当如何?” 张仁抓头道:“如果真是那样……算了不要去救,等袁公攻至许都只需下道军令,务求保全张仁家室即可。” 袁尚道:“不知张大人还有什么要求?” 张仁道:“有有有!我想要个年俸千石的官职,另外还想要到千倾良田,数百仆从……哎,会不会太过份了?” 袁尚笑道:“以张大人的才学,这点要求一点都不过份!只是张大人,你在此处已经半月,我担心许都中人会因久无你的音信而寻觅至此啊。” 张仁道:“这个嘛……不难不难,我本是为调民屯劳力去军屯才离开的许都,现在只需推说忽然身染急病在民屯休养,再写封信去许都即可。另外可以出些调集令出去,让调集民屯劳力的事不拖拉下,许都就不会注意到的。” 袁尚道:“那还要请张大人亲笔书令才可。”心道:“他到挺明白事,本来我还以为要逼他才肯写。” 张仁道:“这个自然!” 回到房中让侍女们取出笔墨简帛,张仁想也不想就写下数道调令。袁尚在张仁身边见他挥笔而就,调令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取出印信盖好后令人去各民屯布。 张仁道:“三公子,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袁尚点点头。 张仁道:“刚才我提起的‘吹萧’之事,三公子不想去试试吗?” 袁尚的本来就一直是强压着的,现在张仁又提起来,顿时觉得有些难以压抑,拱手道:“在下失礼了……还真想去试试这‘吹萧’……” 张仁笑道:“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现在也有些……呵呵!” 二人对视一笑,袁尚急步离去。 张仁依旧是一脸的淫笑,心中却在暗想:“荀公!荀大帅哥!我的荀大尚书令!你一定要看出来那几道政令不同的地方啊!那可是我这些天来费尽心机想出来的……最好是老郭也在,他能一眼就看出来!” 袁尚被张仁的xx说得焚身,匆匆的拿着张仁写下的政令离去,张仁望了眼袁尚的背影心道:“真不知道我这样叫人淫乐之法算不算是误人子弟……没办法,要是不用这种法子分散袁尚的注意力,搞不好政令里的几个特别之处会被他看出来……我看过的书中对袁尚记载都不多,而且多数都说他能力平平,可现在我却觉得他有一个阴谋家的潜质!这次的事就是一个教训啊……千万不要再轻视任何人了。 “对了,不知道张放、黄信他们四个听懂了我说的话没有?再这么拖延下去太危险,我可不能真的只去等人来救,自己想办法脱身才是当务之急。这些天我故意沉迷酒色,又不和四卫聚在一起商量什么,就是想让袁尚放松警惕,现在看情况差不多了吧?至少我感觉周围监视我们的人好像没一开始那么认真了,正巧袁尚今天又来过……看看今天晚上吧!” “张大人,你在想什么呢?奴婢今天晚上给你侍寝如何?” 张仁赶紧回过神来,脸上又挂满淫笑道:“好好好,你这小妮子我喜欢得紧!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好好的侍候我……且看我如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人好坏!” 张仁横抱起这侍女,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这样抱起过婉儿多少回,心中黯然脸上却又不敢显露出来。路过四卫的房间时他在窗口道:“你们四个不想要女人陪就算了!” 黄信转过头来,张仁赶紧在侍女看不到的角度眨了几下眼――眨、眨眨、闭。 黄信虽然不解却也不能问什么,只好装出一副生气的像。 张仁道:“一个成年男子夜里无人暖床多难过?特别是夜静更――深的时候,孤枕难眠的滋味……你明白了没有?” 黄信稍有明悟,却怕被侍女看出来,连忙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 入夜…… 邦、邦邦、当―― 张仁一直是在假睡,听到这三更天的梆子声立刻睁开双眼,轻轻摇摇身边的侍女,口中故作含胡的道:“喂,大人我要起夜。” 侍女先前被他“折磨”的精疲力尽,此刻根本就酣醒不睡。张仁暗中点头,悄悄的爬下床来。因为怕侍女并未沉睡,下地时还装模作样的揉着眼睛,看上去确实像是半夜起身要上茅厕一般。 来到茅房,张仁心道:“白天黄信不知道明白我的意思没有……”伸手推开厕门见里面空无一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没能明白吗?又或是我的提示根本就让人搞不懂?看来只有……” “大人……” 张仁吓一跳,嘴却被一只手捂住。 “大人别出声!” 张仁听出是凌风的声音,心里有点奇怪但总算是放下心来,用手指了下茅厕。凌风明白他的意思,一闪身二人都躲进了茅厕中。 张仁压低声音道:“怎么是你来了?我以为会是黄信过来的。” 凌风道:“黄信说大人可能想暗中找我们商量脱身的计策,却搞不懂大人是什么时辰来。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四个人轮流在这里等大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突围 张仁有些哭笑不得,心道:“我这是间谍大片看多了,还以为黄信会看懂我眨眼的意思是三更天……算了,他们哪里又看过什么电影电视?能明白是晚上偷偷来找我就行了!” 凌风道:“大人,你有什么打算?” 张仁道:“这半个多月我故意沉迷酒色,就是想让他们放松一点警惕。现在也许差不多了吧?” 凌风道:“上半夜黄信暗中巡视过四周,这里对我们的防卫确实已经松懈了许多。” 张仁道:“你们对这里的地形看过没有?” 凌风道:“这个不是很清楚……这半月来我们一直都没机会离开小院,只是在半月前进来时稍有点记忆。” 张仁皱眉道:“这可不行!没搞清楚地形我们想逃出去的机会极小……” 凌风道:“这里并不大,我们四个应该可以保护大人冲出去。大不了舍掉我们这几条烂命!” 张仁道:“别犯傻,五个人来当然得五个人一起回去!我可不想你们为了我有什么损失,不到万不得已不准你们拼命……这样吧!三天,你回去后让黄信用三天的时间暗中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挑出一条防卫不严的路。” 凌风道:“我明白了。” 张仁道:“千万要小心!” ―――――― 许都尚书府。 荀彧正在与郭嘉商议着事,衙役来报道:“启禀二位大人,张仆射在濮阳、鄄城一带的调民复令到,另有张仆射的书信一卷。” 二人对望了一眼后荀彧道:“快送上来!” 复令与信送到荀彧的手中,荀彧展开信细看道:“原来世清真的是病了……” 郭嘉取过来看过后道:“这臭小子想吓死我们不成?” 荀彧又看了一遍信与政令后沉吟道:“不对啊!政令上的四处民屯最短的之间都要两天的时间,一处一处的布过去没有七天的时间根本跑不完,怎么一天之内就全到了?” 郭嘉道:“也许是他把手边的四卫全都派出去了?” 荀彧道:“不可能!自他上次在官渡补给点差点出事后,只要出去办事就四卫绝不离身。而且他身染重病的话,怎么说身边也要留下一个人来才是。” 郭嘉道:“又或者是四处的信使动身时间不一样?” 荀彧道:“有这个可能吧……嗯?政令我再看一下!” 郭嘉把四道政令交回荀彧,荀彧仔细看过后道:“怎么四令最后让军屯抽调出来分百姓的粮米全是四千零九十五斗?” 郭嘉道:“四千零九十五斗?哪有他这样下令的?” 荀彧取过张仁先前的政令,末了都是“依民众人数计口粮,按每人每月五斗记”。心中有些感悟,却抓不住具体是什么意思。 郭嘉自顾自的念道:“四千零九十五……四千零九十五……”无意中抬头正好望见墙上挂着的字卷,上面是张仁老早采用的阿拉伯数字与汉字之间的对应。自荀彧采用阿拉伯数字之后,这一字卷就常年挂在墙上以便查阅。 郭嘉心中一动,取过笔来用阿拉伯数字写下4o95后又念道:“四千零九十五……四零九五……” “四零九五……来救我!” 二人同时叫出声来,脸色也同时大变。 郭嘉道:“没错了!以前世清也和我玩过这种游戏,像‘1748’就是笑骂我‘你去死吧’,‘5861’就是‘我怕了你’。那时他还只是我的随行书吏,有时为了省事就用这种谐音的数字直接递信过来。” 荀彧道:“这么说来他的确是出了什么意外!而且在信中不敢明言,只是用这种隐语来提示,那么极有可能是失身被擒。” 郭嘉沉思道:“什么人会抓他?如果是一般的山泽亡命大可直接杀掉他,或是来信索取赎资。不过以他的身份名望,寻常的亡命之徒也不敢伤他,主公的兵马可不是好惹的。除非……” 荀彧道:“除非是袁绍!前者袁绍就有派出过游骑破坏屯田诸点,世清碰上他们的可能性比较大。” 郭嘉道:“不错!我也曾风闻过袁绍想招纳世清,所以他才能留住性命,不然只怕早就被一刀砍掉。可惜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世清是在什么地方,若是被人暗中押往袁绍处可就大事不妙!” 荀彧道:“你我再仔细看百~万\小!说信政令中有无其他的隐语!以世清的才智,应该会在这里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才对。” 郭嘉点头,二人又细看起张仁的书信政令来,特别的张仁留下的数字更是一个都不放过。果然还有一个数字出现四次――479。 郭嘉道:“479?会是什么意思?死去酒?不像!难道四处中?” 荀彧赶紧对着地图查阅四令的出处,见这四处正好框成一个四边型,笑道:“这个世清!他这是把大概的地方告诉我了。” 郭嘉道:“但这四处方圆数百里,如何去找?” 荀彧取出张仁被擒前最后一处来的复令看过后向图中一比道:“果然是在这中间!奉孝,你马上派人去这一屯查问一下世清最后可能去了什么地方!” 郭嘉道:“我这就回去派人!” ―――――― 张仁与凌风暗中相会之后的三天里,张仁又先后与四卫见过一次面,把一些事交待给四卫。 袁尚这三天也常来看张仁,张仁当然在他面前还是一副色中恶魔的相,还故意把一些在现代看时学来的招数教给袁尚。什么“老汉推车”……反正袁尚自张仁老老实实的写出政令后就完全松懈了,本身又是血气方刚、旺盛的家伙,一听到什么新花样就迫不急待的跑回去试。 这天张仁送走袁尚,心中暗叹道:“万幸!幸亏这袁尚太过自大,不然的话我可真的很难脱身了!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转身回房,在经过四卫的房间时,他悄悄的打出一个暗中约定好的手势…… 袁尚现在留在张仁身边的侍女一共有三个,此外就没留别的人了。反正周围监视的护卫没少派,料想张仁这样一个不会武的人也脱不了身。至于张仁的四个侍卫根本就手无寸铁,这近二十天的日子以来张仁又没与他们接触过,也就没放在心上。 天已二更,张仁的小院中仍然不停的传来侍女们的娇笑。突然传来一声侍女的惊呼,几个在周围巡视的护卫慌忙冲进院中踢开张仁的房门,却见张仁手中拿着一支红烛挡在门帘前,满脸不高兴的道:“你们跑进来干什么?坏了本大人的雅兴!要知道我早晚会是三公子的心腹,你们敢得罪我?还不赶快给我滚出去!” 护卫长迟疑道:“张大人,我们听见这里传来惨叫才……” 张仁道:“惨叫?你们是听错了吧?” 一个侍女娇气道:“大人,你快把他们哄出去嘛!我们接着玩这个新奇的玩法。” 护卫们一头的雾水,护卫长道:“大人你们在玩什么……” 张仁喝道:“你们先给我退出门去!这三个侍女可没穿衣服。” “啊!” 护卫们忙不迭的全部退出房去,张仁也随意的披了件衣服走出房,叫过护卫长道:“怎么你也想知道我在玩什么花样?” 护卫长犹豫着点点头。 张仁笑道:“我在和侍女们玩滴蜡。” 护卫长一头的雾水道:“滴蜡?” 张仁刚想开口,见一众护卫全部围在他身边,不耐烦的道:“走开走开,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玩的,十八岁以下的一边凉快去!”说完凑到护卫长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些什么,而护卫长的表情就变得越来越怪。张仁说完后冲他神秘一笑,转身入院插上门闩。 护卫们忽拉一下围住护卫长,七嘴八舌的问护卫长张仁说了些什么。护卫长干咳一声后道:“这里不好说,去到房里我再说给你们听……md可真羡慕这个张大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都想得出来,又天天有女人给他玩……” 院中又传来一声侍女的惊呼,护卫们刚想再冲进去时被护卫长叫住道:“不用进去!tmd女人被这种花样玩不惨叫才怪!等回了房我说给你们听你们就清楚了……” 一群人回到房营房中,不久便传来了乱七八糟的声音…… ―――――― 院中的惊呼声仍在不停的响起,一直闹到三更时分才安静下来熄灭灯火。对此护卫们再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反到一个个被侍女们的浪叫撩拨得心烦意乱。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们也终于松了口气,甚至有几个偷偷溜去找相好的。 转到四更天,护卫们的看守也更加松懈了。 一条黑影悄悄溜进张仁房中,低声呼道:“大人!” 张仁道:“黄信,周围的情况怎么样了?” 黄信道:“完全松懈下来了,现在正是脱身的时候!” 张仁道:“去内室谈!” 来到内室,张放、凌风、凌云正在等着。这内室中只有一支红烛照明,窗子也早就用棉被挡住,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半分光亮。 张放取出黄信画的地型图道:“大人,我们这个小院是在鹿砦的西北侧,离最近的西门只有二十余步,出了鹿砦西门后离外墙的大门还有三十步。按黄信打探来的情况要出鹿砦并不难,关键是如何出这外墙。” 张仁道:“外墙并不高啊。” 张放道:“墙是不高,但鹿砦与外墙这之间的三十步并没有什么房舍可供躲藏,而且往来巡视的护卫也较多,西门上又有了望箭楼,很容易被人现。” 张仁心中盘算道:“三十步……差不多五十米的距离,以我的体质最少要七秒左右,再加上翻墙什么的没个两分钟只怕是不行,这还是快的!实际会是什么情况谁能说得清?强冲太冒险了不可取,得想想别的办法。” 四卫一齐望着张仁,希望张仁能尽快的想出办法来。先前张仁不断的让侍女们惊呼是为了麻痹护卫,当护卫们习以为常后四卫就一齐动手把三个侍女打晕捆了起来并堵上嘴,现在这三个侍女就被扔在墙角还没醒来。他们只有一个更次的时间逃出庄去,不然天一亮侍女醒来就肯定会露馅,不杀侍女的话侍女可能会说出去引起袁尚的注意,杀的话那更是在明着告诉袁尚他们是杀人灭口。而且以张仁的脾气,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对女人对一下手。 张仁反反复复的回忆着自己看过的一些电影电视,可考虑到自己的能力又不停的摇头。之前他们根本没有五个人聚在一起商量的机会,只有在制住侍女们后才有这么一点时间来考虑。 又看了一下图,张仁指着外墙西北角问道:“这里都是些什么?” 黄信道:“那里的房舍很简陋,我用望远镜细看过后觉得应该是庄中劳力居住的地方。” 张仁沉吟道:“就是那天我们看见的那些田中佃农吧……也许我们能从那里出去!” 张放道:“从那里?那里人最多啊!” 张仁道:“人最多,房舍也最多!那里比较好隐藏。” 黄信道:“我看可行。如果从鹿砦西北角直接翻墙出去,离最近的几间房舍不过十余步。” 张放道:“可是万一惊动了人怎么办?” 张仁道:“之前曾听民屯族长说过这里强留下不少流民青壮,而进庄的时候我看见佃农们也都是被强逼劳作,与奴隶无异,我诂计这些人早就心生怨恨才是……拼一拼,拼我是不是在百姓中真的有好名声!万一被人现,你们就大喊‘许都张仆射在此,特来解救一众流民’,也许能引起混乱……” 凌云道:“大人,那也太冒险了!” 张仁道:“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我们拼一拼也许还有希望,不拼只会是死路一条。”说完心里忽然暗道:“得,一没留神又盗了版!这句话本来是出自陈琳之口的。” 张放道:“既然大人决定了,我们拼命去做就是!可惜没有兵器在手……” 张仁向黄信道:“黄信你过来。” 黄信道:“大人何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二章 突围 2 张仁从靴中夹层取出一柄仅五、六毫米宽的匕首交给他道:“这是我当初打造诸刃时无意中打制出来的,刀身坚韧无比,开锋后是一柄少见的宝刃,我平时收在靴中以备不时之需,所幸那天袁尚并没能搜去。一会儿翻墙突围全要靠你开路,这匕首你带在身边……记得我教你的暗杀之法吗?必要的话尽快把哨卒放倒!” 黄信想起张仁教他的“先捂嘴后割喉”,点头道:“我明白了!” 张放看看墙角的三个侍女,问道:“大人,这三个女子如何处置?” 张仁望了一眼道:“算了,放过她们。如果她们命好,袁尚也不会为难她们才对……别的我管不了。” 张放道:“那……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张仁点点头,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莫明其妙的激动,心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 月色微明,张仁所住小院中的一扇窗子悄无声息的打开,五条身影从窗中悄悄的摸将出来,接着迅速躲到就近的营房之后,慢慢的向鹿砦西北角哨台摸过去。 西北角上放哨的士卒只有一个,正睡眼蒙蒙精神不佳,忽然被一只黑手捂住嘴,同时只觉得喉间一痛,睁大一双不甘心的双眼就此死去。黄信收回黑手警惕的察视四周,确定无人后打出个手势,张仁与另外三卫立即摸上哨台。 张仁看了眼墙面道:“这墙是斜面的,也不算太高,可以直接滑下去。” 张放道:“大人你不会武艺冒然下去容易伤到脚,而且搞出声响就不太妙,让我先下去好在下面接住大人。” 张仁拾起哨兵的长矛看了一下道:“来不及备下绳索,不过这矛好歹也有一丈来长(汉制),张放你抓住一头,凌云抓紧另一头,慢慢的放下去。” 张放与凌云依言开始行动,另外三人则小心的警视四周。不久除黄信外的四人先后下墙。黄信将长矛扔给张放后正想下墙忽然听见软禁张仁的小院中传来了袁尚暴怒的喊声:“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张仁他人那?马上给我呜金示警,张仁应该还没逃出多远!” 深夜中的这喊声份外刺耳,张仁在墙外也听得明明白白,心中大急:“这才几更天啊,袁尚怎么会突然跑来找我!?” 张放道:“顾不上了,大人快走!先冲进那边佃农的房舍群中再说!” 张仁抬头向黄信道:“黄信你快下来!” 黄信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大人,你们先走,我自有打算!” 张仁急道:“说什么呢,快下来!” 黄信向张放道:“张放快点带大人走,我去烧鹿砦中的粮仓!” 张仁闻言大惊失色,刚想制止黄信却被张放捂住了嘴并强行将他一把扛起来,二凌则护在左右向西北角的房舍群中冲去。张仁心中大叫道:“黄信你搞什么?你去烧鹿砦中的粮仓?这样虽然能引起鹿砦的混乱,但粮仓那里守卫严密,警锣一响更是会唤来更多的守卫,你这一去根本就是找死啊……” 张仁与四卫决定趁夜突围,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袁尚会突然半夜里来找他。袁尚拍门许久无人应答,心知不妙叫来护卫强突入院。当发现晕倒在墙角被捆成综子一般的三个侍女时便彻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急命人敲响警锣…… “张放,你快带大人走!我去放火烧粮仓!” 黄信扔下这一句话便消失在鹿角墙头。张放怕张仁感情用事会马上暴露行迹,捂住张仁的嘴扛起他就向最近的佃农房舍群落奔去,凌风、凌云则一左一右的护在张放身边。四人下墙后离房舍群落不过十五步的距离,几个起落便潜入其中。 寻到一个草堆中暂时藏下身,张仁急道:“你们怎么不管黄信?他一个人去烧粮仓根本就是找死啊!” 张放道:“大人,我们也不愿扔下自己的兄弟。可是现在已经惊动了袁尚,我们再想暗中逃出去是不太可能了,只有让黄信去放手一搏,如果在粮仓放火成功肯定会引起混乱,我们就有机会趁乱逃出去。至不济黄信也会全力吸引敌兵向他那里去……这是我们早就暗中商议好的!” 张仁怒道:“混蛋!为什么你们没和我说过?” 张放道:“大人,我们追随在你身边快一年,知道大人你心地太好,一但出什么事绝不肯扔下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不管。可是大人我们这是在逃命,必要的时候该扔的就一定要扔,不然全得死啊……” 张仁默然,“弃卒保帅”这个道理他也懂,只是真正去面对的时候真的很难…… 庄园中的警锣响起,不久整个庄园就灯火通明。佃农们也纷纷起身出房,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傻站在各自的房门前议论。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马蹄声响,司管佃农的头目来到房舍群中大喊道:“你们都给我听着,蒋宗主不久前抓来的奸细刚刚从内庄(指鹿砦)里面逃出来,现在很有可能就躲在这里!你们马上各自掌灯,按平时的劳作队伍站好!发现有不认识的人马上回报!队伍人员正常的马上就地搜查!宗主他发了话下来,抓到奸细的队伍重重有赏!” 草堆中的张仁暗骂道:“这个袁尚学东西还学得真彻底啊!我当初是为了方便管理农耕才进行编组,想不到连这种细节他也学了来!” 很快佃农们就编好的队伍并开始在房舍一带搜索。张仁四人躲在草堆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希望暂时会没人发现他们。另外他们还盼着黄信能放火成功引发混乱,那样的话他们也许还有机会暗中逃离。 张仁心道:“黄信,我现在全指望你了……还有你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我还答应过回去后帮你做一把好弓的……” 过了许久张放悄声道:“大人,可能指望不了黄信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按我们的约定一柱香未见火起,就是黄信他……” 张仁黯然道:“别说了……” 忽然间四人听到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正在向这里而来,同时心里一紧。 袁尚的声音传了过来:“张仁!我知道你躲在这里!你是逃不掉的,赶快出来吧!” 几个经过草堆佃农低声议论道: “张仁?难道是许都城的尚书仆射张大人?怎么他也被蒋奇抓到这里来了?” “会不会是张大人知道这蒋氏一族欺压百姓,还从张氏镇暗中抓来不少我们这样的工匠,就特地跑来救我们?” “我看不像!张大人平时那么忙,不一定管得到这里。再说如果是要救我们,怎么样也会带些兵马来吧,哪里会失身被擒?” “我看多半是张大人办事的时候被抓住的吧?以前就听说过张大人不会武艺却常常一个人四处奔波……唉,也太不小心了!” “这蒋家也够胆大包天的!朝庭命官也敢抓!不怕灭门之罪啊!” 张仁面前的干草忽然被撩开,火光中与一佃农模样的人四目相交。张仁大惊,刚想动却见那佃农轻声急道:“张大人别动!我原是张氏镇的工匠,一时贪心被蒋氏骗到此处失身为奴。” 佃农身后的人问道:“马钧,草里躲了人吗?” 马钧急忙合上张仁面前的干草回身道:“没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张仁心中大叫道:“马钧!?我的天啊!我找了他那么久,怎么也没想到他原先就住在我那小镇上!可是现在却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等等,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他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也叫马钧的人?” 现在并没有时间让张仁想太多,因为袁尚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张仁,你最好赶快出来!我已经查问过外墙守卫,你并没有能逃出去。现在我已经把这里围得如铁桶一般,你没机会逃出去的……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肯定你在这里吗?黄信,你出声叫叫你家大人!” 草中四人大惊:“黄信他果然是被抓住了!” 黄信的声音传了出来:“大人,你出来吧……我们逃不掉的。” 袁尚道:“你还是不肯出来是吗?哼!我只是懒得去搜,想让你自己出来而已。好,我现在从一数到十,第一次数完你不出来我就砍掉他左手;第二次数完不出来我就砍掉他右手;第三次左腿;第四次右腿……一!” 张仁再也忍不住,正想跳出来却被张放死死抱住道:“大人!” 张仁道:“放开!袁尚他说得没错,只要天一亮我们一样会被找出来,又何必让黄信他受苦!” “大人……” 张仁从草丛中站出来,整了整衣服叫道:“许都张仁在此!袁尚你过来抓我便是!” 草丛中三卫都叹了一口气,一起站出来立在张仁身后。 兵马涌动,佃农们则被驱逐开,不久四人便被团团围住。 袁尚双眼冒火逼视着张仁道:“张仁,你在这庄中半月有余,我从未为难过你!不但玉食佳酿、妙龄美女任你享用,还向你承诺只要你肯投靠于我,日后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你为什么要逃?难道我袁尚就不值得你投靠吗?” 张仁望了望周围各类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的兵器,平静的道:“人各有志,袁三公子你又何必强求?” 袁尚怒吼道:“你就对曹操那么忠心?曹操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难道以我袁氏四世三公的家世名望,还比不上曹操这个冒认曹氏宗族,欺瞒天下的假子?”(ps:不知道这样称呼曹操合不合适) 张仁轻笑摇头道:“袁三公子你错了,我并不忠于曹操,也肯定不会效忠于你!我只是想用胸中所学为天下百姓做点实事。我做人处事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袁尚道:“好一个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家父与曹操大战在即,而曹操根本就是在螳臂挡车,不日就将灰飞烟灭。到那时玉石俱焚,你也难以幸免,一朝身死又怎么为天下百姓做事?识像点现在就投靠我,我会让你在我的领地里一展所长的!” 张仁道:“不!曹操也许为人是不怎么样,但他至少还知道关心一点百姓疾苦,我在他手下能做出一点事来。可在你袁三公子手下却绝对不会!” 袁尚怒道:“为什么说在我手下不会成事!?” 张仁一指不远处围观的佃农们道:“袁尚你自己看看这里的佃农!一个个都被你这豪门大家欺压得面黄饥瘦、衣不遮体,还要在你的皮鞭下拼命劳作,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我张仁一直以来就是想让百姓们过上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的生活,并不是想让他们成为你们豪门大族可以随意欺压的奴隶!仅这一点你就比不上曹操,至少曹操还知道让百姓们得到一些实惠,让百姓们过得好一些!” 袁尚道:“他们都不过是些身份低微的草民,是生是死无足轻重,你这么关心他们干什么?” 张仁道:“因为我也曾是个在路边行乞的乞丐,我比你更清楚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这种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哪里知道民间的疾苦?你所知道的只是如何去争权夺利,然后把别人踩在脚下罢了!” 袁尚怒极反笑道:“不错!我就是想高高在上,让天下人都听我的号令,那又怎么样?男儿立世就当如此!” 张仁冷哼道:“我不想当你袁尚手下的一条狗!” 袁尚脸色微变道:“张仁,我真的很欣赏你,不想让你死。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投靠于我!” 张仁转身看看张放、凌云、凌风,叹道:“今日看来是难逃一死。是我连累你们三个……” 张放豪放的笑道:“大人一向对我们恩重如山,又从来没把我们当下人看过,比起旧主温候,大人不知好了多少倍,所以我们自追随大人以来就没有后悔过!今日能与大人一起赴义我们死而无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三章 突围 3 张仁脑中闪过电影电视中令人热血的一幕幕,想起了下邳城中与书中记载完全不一样的吕布,心底的男儿血性被张放的话激起,大笑着向袁尚道:“袁尚你就不用再想我投靠你的事了,要杀便杀……我的侍卫黄信呢?死之前让我们主从再见上一面吧,要不就让我们主从一起上路也罢!” 袁尚冷笑道:“真看不出来你张仁主从都是视死如归的人!可惜也不全是……黄信!” 黄信从袁尚身后站出来,但是身上并没有任何的绳索,甚至一点伤都没有! 张仁主从全都大吃一惊。张放指着黄信怒道:“黄信,你竟然……” 张放指着黄信怒道:“黄信,你竟然……你竟然反投袁尚!” 黄信单膝向张仁跪下道:“大人,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张仁心情复杂的看着黄信,良久才凄然道:“能够安稳的活下去,谁又想去死?黄信,我不怪你……” 张放在一旁怒道:“黄信,大人他一向对你恩重如山,你怎么能背叛大人!?” 张仁伸手拦住张放道:“由他去吧……他自己选的路,就让他走下去。” 凌云吼道:“黄信!我凌云没你这个兄弟!” 袁尚狂笑道:“兄弟?我可以给黄信他荣华富贵,你张仁又能给他什么?就让他终此一身只是你身边的一个侍卫?” 张仁默然低下了头。 袁尚转身向黄信道:“黄信,你能在三天里把我这庄园里里外外探查得如此清楚,可见你身手不错,而且听说你有百步穿杨的箭术……好,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弓弩队百人长,赏你黄金百两,美女五人!” 黄信大喜道:“谢三公子赏赐!” 袁尚又狂笑了一阵,向张仁道:“张仁,你看见了吗?我随随便便就可以给他荣华富贵,让他为我卖命。只要他以后做得好,我还可以给他更多更多――张仁,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想杀你!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好好想想。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你的家人想想吧?先不说你那蔡琰是天下少有的国色美人,就是你那容姿并不出众的婉儿,歌舞才艺也是天下无双的吧?你就这样死掉,真的舍得?我答应过你会救她们出来就一定可以救出来。” 张仁淡然道:“袁尚,你太狂妄了。你真的当曹操的手下全是酒囊饭袋吗?我如果投靠你,家人才是真的保不住,我敢说你派去许都的人只要一靠近我的宅院立刻就会身异处!而如果我死在你的手里,以曹操的脾气绝不会亏待我的家人,我死也死得毫无牵挂。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动手吧!” 袁尚狞笑道:“你就那么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来人,先把张仁拿下监押!” 护卫们一拥而上,很快就将手无寸铁的张仁、凌风、凌云擒住。张放手中虽然有哨兵的长矛,但终究架不住人多,没多久也就被制住。 护卫们强按着张仁向袁尚那边跪下后,袁尚仰天狂笑道:“张仁你不肯屈服我是吗?我现在就强逼着你跪在我面前!现在没有人能救你,你也已经众叛亲离,连你最亲近的一个侍卫都转投了我……哈哈哈!” 突然间袁尚的笑声停下,张狂的笑脸凝结在他的脸上,很快就转为了惊恐与愤怒――因为一柄薄薄的匕抵在了他的喉间,冰冷的刀锋向他的喉节传来阵阵寒意。一个声音在他脑后冷冷的道: “叫你的手下放开我家大人!” 所有人都惊道:“黄信!” 袁尚惊恐道:“你不是投靠我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信道:“我不这样做怎么可能靠近你?” 袁尚道:“我不信!还有你哪来的利器?你向我报信的时候不是被搜过身吗?” 黄信道:“这匕是我家大人给我的,薄如竹片,我藏在护手中你根本看不出来!快让你的手下放开我家大人!” “放、放开他们!”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张仁竟然一时半会儿的没能回过神来。直到黄信制着袁尚走进四人中间时张仁才道:“黄信你……” 黄信道:“大人,我本来想去烧粮仓的,可是那里守卫太严,我根本过不去,只好这样拼一拼……侥幸成功了!” 张放道:“你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这公子哥不肯让你近身怎么办?” 黄信道:“那就只有找机会烧他粮仓,趁乱再救大人。” 张仁道:“小心点,这位袁三公子武艺不错,别让他挣开……” 黄信道:“大人放心!我探视的时候有见过他半夜练武,心里有数。” 张仁点点头,转头向周围的几个护卫道:“把你们的武器都扔掉!然后各向后退十步!” 护卫们看看袁尚,又看看蒋奇。蒋奇犹豫了一下道:“扔下武器……” 丁当丁当的武器落地声过后,护卫们后退十步有余。 袁尚看在眼里,暴怒道:“你们逃不掉的!最好放开我,我还可以留你们一条命……万一我有什么闪失,你们肯定会碎尸万段!” 张仁这时早就已经回复了冷静,阴笑道:“三公子你说得不错,我们肯定不会杀你,因为我们要你保护我们出庄。” 袁尚吼道:“休想!我袁尚难道是怕死之人吗?蒋奇,我命你们马上把张仁拿下!不用管我!” 蒋奇虚应了一声却没敢动手。开玩笑,他还指望着袁尚能让他加官进爵,万一袁尚出什么意外,还加官进爵?袁绍肯定杀了他! 张放紧张道:“大人你看……” 张仁笑道:“放心,我有办法!”说完向佃农们喊道:“许都城南……张氏镇军民何在?” 佃农人群中立刻涌出一大帮子人,看得张仁都大吃一惊,心道:“不会吧?袁尚居然拐来这么多人?看起来至少有三四百!” 人群中有一中年汉子道:“张大人有何吩咐!” 张仁道:“捡起地上的兵器,护在我身周围!” “是!” 许多佃农立即挤过身来,捡起兵器护住张仁主侍。看情况这些人原先应是曹操派给张仁屯田的人马,其中有几个张仁都看着面貌一新熟。 袁尚吼道:“蒋奇你干什么那!马上动手拿下张仁啊!” 蒋奇道:“三公子,你的安危最重要啊!主公命我保护你周全的……” 袁尚道:“放屁!张仁要是逃出去,那这个庄园肯定会走露消息!快动手!” 蒋奇还是犹豫许久,终于命护卫再次将张仁众人围住,但还是不敢动手,双方就这样僵持住。 张放道:“大人,这样下去对我们不利。万一这袁尚真的……” 张仁眼珠一转,骂道:“md,袁尚你还真有骨气啊!凌风、凌云,你们去换黄信换下来!” 凌风、凌云依言换下黄信,张仁向黄信要过匕,然后用匕在袁尚脸上划来划去了一阵道:“三公子,你这张俊脸我看着不爽,是不是该多几条伤痕了?” 袁尚冷笑道:“张仁你个卑鄙小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胁迫我?本公子不怕!” 张仁道:“破像你不怕是吧?那么……” 张仁忽然一把扯下袁尚的腰带,袁尚的整个下半身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袁尚一张脸涨得通红,骂道:“张仁你要干什么?” 张仁蹲下身来道:“我不是说了我肯定不会杀你的吗?让你的人都让开并打开外墙城门!不然的话……我让你当太监……哦!是让你当宦官去!” 袁尚差点没气晕过去,道:“你敢!?” 张仁道:“别以为我不敢!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三公子我也想提醒你一句,你这条命比我张仁的命要金贵得多,就算我逃不出去,拉上你给我垫背我也赚大了!我原本只是个在街边行乞的乞丐,你却是四世三公的大家公子,你自己想想谁赚谁赔?” 袁尚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张仁道:“真的以为我不敢动手是吗?好!” “啊――” 袁尚的惨叫声惊得蒋奇脸色煞白,想看却又被佃农们挡住视线,急道:“张仁你别伤我家三公子!千万别……别……” 张仁道:“放心,我还没阉掉他!我只是在他大腿上捅了一刀而已!” 蒋奇长吁一口气,心道:“天,这张仁也够狠的!万一他真的切掉三公子,那袁绍还不得把我……感觉比杀了三公子还可怕!” 张仁道:“蒋奇,马上让你的人都给我退开!再打开四门,让佃农们全部出城!” 蒋奇犹豫道:“这个……” “啊――”袁尚又是一声惨叫。 蒋奇忙应道:“别切别切!我马上命人开城门!” 四门大开,张仁众人也慢慢的移动到了城门前。张仁大声喊道:“一众百姓都听着,马上离开这里去投奔就近的军屯,另外向当地守将禀明此间的情况!” 佃农们欢呼一声,乱哄哄的逃出城去。张仁本来也想趁乱逃离,可是城门前拥挤不堪,又被蒋奇他们盯得紧紧的,竟然没机会出去,心中大叫道:“真tmd失策!本来想搞出点混乱方便逃走,现在却……” 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制住袁尚,等佃农们都逃光了才慢慢的向城外移动。 蒋奇紧跟着不放,喊道:“张仁,你放了三公子,我承诺你安然离去!” 张仁道:“我信不过你们!你马上去给我备五匹马来!” 蒋奇马上命人牵来张仁主侍原先的坐骑。此时天色已渐渐放明,张仁让张放先上了马,自己也爬上马背。 黄信也想上马,但多年箭手的直觉让他感觉到蒋奇的护卫中有人在张弓搭箭,一但放开袁尚只怕立刻五人就会变成靶子。心中暗作打算后上前换下了二凌道:“你们先上马!” 二凌上了马,黄信喊道:“大人,你们先走!他们有弓箭对准了你们!蒋奇,如果有一箭飞出,我马上割开袁尚的喉咙!” 张仁道:“黄信那你呢!?” 黄信道:“大人不用管我!我自有脱身之计!” 张放道:“大人快走吧!” 张仁望了黄信一眼,狠下心来打马狂奔而去。黄信听到马蹄声渐渐远去,脸上泛起微笑…… 打马如飞―― 主侍四人一口气奔出数十里地,张仁忽然拉住马向张放问道:“不对!那蒋氏庄园四面开阔,相距最近可供藏身的树林都有五里地的样子……张放,回答我!黄信有机会脱身吗?” 张放轻轻的摇摇头道:“黄信他……只怕是没机会逃了……” “不行!” 张仁忽然掉过马头,刚想挥起马鞭,张放便急忙抓住张仁的手道:“大人你要干什么?” 张仁吼道:“我要回去救黄信!” 张放急道:“大人请三思啊!我们势单力孤,现在能这样逃出来已经是上苍保佑,如果冒然回去和送死又有什么分别?别的不说,如果大人再有什么闪失,那黄信他不就……不就白……” 张仁渐渐的冷静下来,黯然道:“到头来,还是要‘舍车保帅’,舍掉黄信吗……” 三卫同样黯然无言。 张仁的脸色阴沉难看,许久望了眼初升起的太阳断然道:“随我去鄄城找程昱!” 张放道:“去鄄城?大人你应该马上回许都才对……” 张仁冷然道:“我们现在不是要赶回许都,而是要帮黄信报仇!” 张放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张仁道:“这里离鄄城最近,鄄城守将程昱也和我相识,也许可以从程昱那里调动到兵马来围攻这蒋氏庄园……如果鄄城的兵马不够,至不济我们还能从鄄城转去濮阳,夏候敦在那里,而且濮阳兵马多些,应该能调出些来。” 张放道:“那……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出吧!” 张仁点点头,挥起马鞭。 “驾――” 四匹马再次放蹄狂奔,张仁在马上心道:“程昱,我想你一定会调出兵马来吧?你是三国中少有的狠角色,书中也有你敢单身闯入豪族家中刺杀豪族家主的事迹,现在袁绍在境内建起秘密据点,依你的脾气会如何……黄信,你的仇我一定要替你报!我只希望你能吉人天像,保住命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路遇 一日一夜的狂奔,张仁主侍四人终于在次日清晨赶到鄄城。 到城门前下马,守门军士拦住他们盘查道:“站住!四位是从哪里来的,到鄄城有何事?” 张仁道:“我是许都尚书仆射张仁,有急事求见鄄城城守程大人!” 军士上下打晾了张仁一眼,迟疑道:“你是张仆射?可有印信为证?” 张仁道:“我在路上被袁绍奸细所劫,印信不慎丢失。你可去请程大人前来,程大人与我相识的。” 军士道:“程大人公事繁忙,只怕是不能前来相见!你自称是张仆射却无印信为证,行迹可疑……” 张仁这一天一夜根本就没睡好觉,现在心情烦躁得要命,见这军士婆婆妈妈的心头火起,怒吼道:“你xxx的!天下间的张仁就我一个,难道还会有人冒弃我不成?你快去请程昱出来,误了军情大事信不信我砍了你!” 军士吓一跳,正犹豫间门兵长跑了出来道:“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就大喊大叫的……张仆射!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张仁望去却也认识。当初他还是书吏、主薄的时候没少和这鄄城门兵长打交道,有时候半夜有急事要出城都是他来开的城门,只不过那时这门兵长还是个小兵罢了。后来转去濮阳、许都之后这鄄城张仁就很少来,想不到当初的小兵现在也混到了城门兵长。 不过有认识他的人就好办,张仁马上道:“你认识我就好!我有急事要找程大人,可是路上遭遇袁绍的流寇印信不慎丢失,这军士不肯让我进城。” 门兵长忙道:“张大人请进城!这几个小子是新兵,不认识大人,还请大人别见怪!” 张仁翻身上马后道:“我不怪他们!恪尽职守的人才有用处,回头我办完事赏你们点酒钱……对了,你叫什么?太久没来,我都不记得你叫什么了。” 门兵长道:“小人李怀。” 张仁点点头,带着四卫向鄄城府衙奔去。赶到府衙中,程昱刚开始办公,听门人禀报是张仁来吃了一惊,急忙命人将张仁引入厅中。 程昱看看张仁一身的狼狈像,问道:“张仆射因何到此?我昨天才收到荀公的加急文书,说你可能被某处贼人所擒,今日正想调派人手去查探的。” 张仁狂灌了半坛子水下去后才擦擦嘴道:“别提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袁绍会暗中联络到蒋氏豪族,竟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建起一处鹿砦!我看到鹿砦的构造与我曾任县令的小镇多处相同的时候,还以为是你暗中建起以备不时之需的。本来想更名进去看看,没想到那里实际的头人竟是袁绍三子袁尚!蒋奇只是袁绍早年结交到的一个豪族宗主而已!结果就失身被擒了。” 程昱大惊道:“此事当真?” 张仁道:“我骗你干嘛?你看我这一身就该知道我吃了不少苦,印信丢了不说,我的近侍黄信也……唉!” 程昱道:“真是想不到!一年前这蒋氏一族来鄄城备籍,同时还出示了地契田契,我也曾派人去查探过并无异常,便准许他们在当地定居。去年秋天他们也如数上交了应交的税赋……” 张仁道:“那里地处较为偏僻,原本只是给一些流民定居屯田的民屯。你平时政务繁忙又哪里管得到那么多?而且袁绍既是有心而为,自然会做得极小心。据我所知那里原有的官员都让袁尚收买了。” 程昱一拍桌子道:“可恶!张仆射,那里离此多远?人马有多少?” 张仁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我骑马大概是一天多的路程吧……至于那里兵马并不很多,大概两至三千人的样子。程大人,鄄城有多少兵马?可不可以马上调集一些出来前去征讨?” 程昱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道:“鄄城的兵马并不多,只有两千多的守城步卒……张仆射可是想亲自带人去征讨?” 张仁道:“正是!” 程昱道:“张仆射可带五百……不,三百步卒去吧。” 张仁跳了起来道:“什么?三百人?你让我带三百步卒去打有两、三千守军,又墙高城厚的庄园?你开什么玩笑!” 程昱笑道:“张仆射请稍安勿燥!若论农耕水利、与民谋利张仆射可谓是世间少有的奇才。但论及兵家诸事,仆射你却有失计较。你不妨想一下,袁绍在我腹地建此庄园重在一个‘暗’字,他日好出我不意攻我不备,但张仆射你如今自庄中逃出,这‘暗’字已明,蒋氏庄园就再无用处,他们又怎会留在这里等我们去打?鄄城固然兵少,濮阳夏候将军那里的上万兵马可不是吃素的。我料想大人从庄园中逃离,这蒋氏一族自知机秘已泄定不会再作停留,应该是马上逃向北方才对。张仆射你现在赶去肯定只是接收下一座空的庄园,如此三百人足矣!” “是吗?” 张仁仔细想了想,觉得程昱说得在理。换作是自己做点什么偷偷摸摸的事,一但被人现打不过的话也肯定是跑路第一。于是点头道:“好,就请程大人调集士卒给我吧。我要马上赶去……有没有能带兵的武将可与我同行?” 程昱摇头道:“没有。其实根本用不着,我只是打算让你带三百屯田军士去而已。那里既然已经建成一座现成的鹿砦,接收下来他日为我们所用也不错。” “……”张仁无言,只好讨来兵符后拱手离去。 程昱送张仁离去后,眼中凶光闪过,心道:“张仁,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对鄄城这里几个拒交税赋的豪族开刀,现在有了这么个好借口我又怎能不用?至于罪名你就帮我背上吧……反正你以前屯田时得罪的豪门大族不在少数,多几个一方土豪也无所谓!这些人也奈何不了你才对……” ―――――― 程昱诂计得没错,当张仁带着三百人赶回蒋氏庄园时,这里早就已经人去园空。可能是因为袁尚走得太急,竟然连粮仓都没有放火烧毁,平白让张仁他们捡了不少粮草。四下派人搜索过后,终于抓到几个想回来取点钱财的护卫与下人,张仁问及黄信的下落,这几个人都大摇其头。 张放道:“大人,黄信他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仁无言,低下头长叹不已。 ―――――― 此刻袁尚正躺在一艘华丽的楼船之中,两条大腿上都绑着绷带不说,原本一张俊俏的脸庞上也多出了几道吓人的刀疤。 啪―― 袁尚用力的一拍铜镜,咒骂道:“张仁!黄信!我袁尚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逢纪!”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走到床前问道:“三公子有何事?” 袁尚道:“你可有安排细作潜入许都?” 逢纪道:“三公子请放心,此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相信不久张仁便会死于曹操之手的……” 袁绍三子袁尚修建的秘密据点蒋氏庄园就这样莫明其妙的丢在张仁手中,而张仁带着三百屯田军士在这蒋氏庄园中停留了足足十天,接到程昱信报的夏候敦才派了千余士兵来接管。这期间张仁几乎把整个庄园都翻了个遍,粮食军需什么收缴到不少,另外还召集到一些流民回来耕种。 张仁也找回了自己的印信,可是始终找不到黄信的下落。现在四骑缓缓的行在回许昌的大道上,张仁心道:“黄信你到底是生是死?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要我如何是好?” 张放道:“大人,你可是在想黄信?” 张仁点点头。 张放道:“我们前些天抓到的那些蒋氏护卫中也没人知道黄信的下落,也许黄信他真的逃出来了也说不定。” 张仁道:“希望他吉人天像……” 张放道:“大人我们还是快点赶回许都吧。可能黄信现在就在回许都的路上呢?” 张仁道:“不错,我们这一次前后用掉几近两月的时间,到现在还有一部分的民屯没能跑到。现在已经过了春耕时节,我再跑去那里诂计也没什么用了。只希望当初放下来的令文能够传到各地,各地的守将也能好好的执行。” 四人边赶路边谈着事,到将近黄昏时见天色已经不早,便赶到就近的一处军屯投宿。饭后张仁找来这处军屯的负责人询问春耕状况,了解到这里农田的耕种率在九成以上,整体的情况还是令他很满意的。 打走负责人,张仁又休息了一下便对三卫道:“天还没黑下来,风、云你们两个陪我在屯里走走。张放,你要有时间就去马房那里看看。明天我们要加紧赶路,让槽人给马多备点草料。” 张放道:“是的大人。” 张仁带着二凌出了门,随意的在屯中各处走动,主要也就是询问一下农民们的作息情况。这里的农民也有一些是从蒋氏庄园逃出来的,一见到张仁就要给他下跪行礼,闹得张仁几乎是一个一个的扶过去。当他扶起一个约二十来负的青年时觉得有些眼熟便问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叫什么?” 青年道:“草民马钧,见过张大人!” “马钧!?” 张仁急忙把马钧拉到一边后问道:“你就是在蒋氏庄园中撩开草丛的那个吧?我记得你当时说你曾是许都城南小镇的工匠……你主要是精于木工?” 马钧奇道:“张大人是从何得知我擅长木匠技艺?” “原来马钧现在这么年青啊!我还以为他是个糟老头子型的人物来着……不过他成名还是在魏明帝的时候,那时该是四、五十岁,这么算过来是差不多。” 张仁心里想着,嘴上道:“我被罢职闲居小镇时也曾听人说过你手艺不错,本想去找你做几件东西可是被主公急召回府,就没顾上了……你目前可有官职?” 马钧摇头道:“白身。小人只是一微不足道的木匠,又有何德何能去任职?” 张仁心道:“不会吧?我好像记得书上是说马钧先任博士,后官至给事中来着……哦,也许那已经是他在十几二十年之后的事了……不管,这是个人材,我得挖过来用!” 一念至此张仁马上把马钧带到房中详淡,话题专找那些机械工艺下手。这一谈之下着实令张仁汗颜,别看这马钧今年还只是二十一岁,但心思之巧以及对机械理论的独特见解,竟然让本来是机械工打工仔出身的张仁佩服得五体投地。反过来马钧也对张仁那些“奇思怪想”大感兴趣,二人谈得甚是投机。 最后张仁问道:“马钧,你愿不愿意到我身边来帮我……老实说,我给不了你什么荣华,但我可以给你富贵,至少能让你衣食无忧。” 马钧大喜道:“大人的意思是要我成为你的下属?马钧求之不得!早先在张氏镇时我曾见到过大人所架龙骨水车与许多奇特事物,对大人胸中的才学甚是仰幕,早就有心拜访向大人求教却又自觉身份低微,恐人耻笑。今日大人肯收留我实是大慰平身,还望大人以后能不啬赐教!” 张仁老脸微红,心道:“我脑子里这点东西全是后世带来的,说起来全是盗版,最多也就是有一点我自己的想法对现在的事物进行可行的改良。可这位马钧却是属于真正有天份的人才,我哪里比得上来着?” 马钧道:“不知大人眼下可有用得着我马钧的地方?” 张仁细想了一会儿道:“我在小镇上有一些私人产业,目前主要是想搞出一个纺织工房出来。” 马钧奇道:“纺织工房?” 张仁道:“不错,就是纺织工房。以前的纺织业都是各家女子在家中织布,织出的布匹丝帛除了自用或用来缴税赋外,也就是拿去互市换点柴米油盐以补家用。” 马钧道:“男耕女织,各有其职,税国补家,自古以来皆如此啊,那大人办此纺织工房是何意?难道是想让男子去织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五章 暗流 张仁笑道:“我又没说让男人来织布。我的意思是自黄巾之乱以来,各地人口大量流失。特别是在董卓之乱后各方诸候争霸,战乱中青壮男子更是大量减少。反过来农田中因此劳力不足,不少的老幼妇孺又无人将养,生养不足又会导致人口越来越少……哎怎么说来着?这么说吧,男少女多有如阴盛阳衰,阴阳不调则势不能久……” 马钧被张仁说得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才道:“大人,这阴阳当调合持平的道理我懂,可是这与大人要建纺织工房又有什么关系?” 张仁敲着脑门许久才理清头绪道:“不是说男少女多吗?你也知道目前我全力帮主公实行屯田,将青壮男子劳力集中起来耕作,可以说已经暂时解决了‘衣食住行’中食的问题,但同时就会有大量的女子会没有男子供食……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一些了吧?” 马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张仁自己却在暗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只是想建个纺织厂而已!为的只是自己赚钱,可现在说得好像是在为国设想一般……他点头说他懂?我自己都搞不懂我在说些什么!不管了,接着乱盖!” 又想了会儿张仁道:“我建这纺织工房就是想进行一种尝试,看看能不能把一些自身无力耕种的妇女集中起来进行大规模的纺织作业。她们织出布来可根据每个人的产量发给粮米,这样的话她们也就有了养家糊口的能力。工房纺出的布匹可以贩卖给各地商户,或者低价卖给官府,而官府可以用相应的米粮来支付布价,然后工房又用粮米支酬,如此就可以生生不息。到那时无论男女皆可以劳就食将养儿女,时日一久中原大张定可人丁再盛……” 马钧犹豫道:“大人计求长远,马钧拜服……可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大人是要我去做什么?难道是要我去管理这纺织工房吗?我只擅长机关技艺,对这工房诸事并不了解,而且按大人的意思这工房中必定全是女子,我去管事这……” 张仁用力的一拍脑门心道:“我和一个机械工程师解释商业流通干嘛?根本是对牛弹琴嘛!再说管理这工房诸事有我那干妹子那!我也是,一时兴起都谈些什么去了?正题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理清头绪张仁道:“是这样的。目前民间常用的织布机多为五十蹑或六十蹑,我闲时兴起试用过一回,觉得费时费力又难以掌握,而且稍有差错织出来的布匹成色就会差上许多。我对这织布机进行了一次改良,改为二十蹑后感觉好用了许多。现在见到你,想让你看看是不是能再进行一次改良,最好是能改良到更好用的八蹑或十二蹑。” 马钧道:“这个嘛……织机我以前见过,不过没太留心。既然大人发了话,我去试试便知。” 张仁道:“那你明日就与我一起回许都去,需要什么东西那时我会安排专人给你的……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马钧道:“马钧能得大人收留已然心满意足,不敢多有索求!” 张仁心道:“一听就知道是绝对的客套话!也罢,你的工资待遇当然得是由我这个老板来定……” 盘算了一会儿张仁道:“这样吧,你在我这里执先生之礼。另外你如果能改良出好的织布机,就命名为‘马钧机’如何?日后若再有好的机关之物,一律以先生之名来命名。” 马钧惊道:“大人此话当真?” 张仁道:“绝无虚言!” 马钧立刻倒头便拜道:“马钧不过一卑微工匠,今日竟然能得大人如此赏识!马钧日后定当遏尽全力为大人效命!” 张仁赶紧扶起马钧,心道:“用不着这样吧?要是你知道你以后会是魏国的给事中,现在却成了我的家用工程师,搞不好一辈子都不能当官,那又会如何呢……” “驾――” 张仁主侍五人正在官道上放马疾驰,许昌高大的城墙渐渐的出现在视线当中。时近正午,张仁见官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便放慢了速度徐徐策马向城门而去。 以前张仁也不知有多少回这样慢慢的跑进城门,但这回却没有了以往那种马上就可以回到家中休息轻松一下的感觉。自从失去了黄信之后,张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路上也总是闷闷不乐。除了偶尔和马钧谈点机械工艺之类的事之外,基本上都是一言不发。 许昌城门的守卒都认识这位张大人,现在见到他回来客客气气的向他问好。张仁虚应了一下,让张放先带马钧去府中休息,自己则带着凌风、凌云赶去尚书府向荀彧复命。 策马徐行,张仁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以前他经过去尚书府衙的大街时,来往认识他的行人们总是会向他打招呼问好,可是今天不但无一人和他打招呼,甚至张仁都能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低声的议论着什么。 张仁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又不好下马去问,便叫过凌云低声道:“凌风,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凌云道:“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百姓们似乎都在躲着大人。” 张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道:“这一次离开许昌两个多月,难道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许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不管他,先去衙里问下荀彧再说。” 正行间,突然在人群中有人冲出来指着张仁大骂道:“张仁,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小人!枉你食我大汉俸禄多年,竟然为求荣华富贵向曹操出卖国之忠良!你的忠义之心何在?” 张仁被这人的话说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想发问却见几个巡城的士卒窜将出来将那人拿下,急忙叫道:“等一下,我有话问他!” 士卒们把那人押到张仁马前,张仁问道:“你刚才骂我什么?我怎么欺世盗名,又出卖国之忠良了?” 那人骂道:“呸!事都做了你还在这里装糊涂!你往日多为民生奔波,许多人都误认你为好人,想不到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你不是欺世盗名又是什么!张仁,我就是死也要化为厉鬼向你索命!” 张仁又想发问,士卒们已急将那人打晕过去。兵长向张仁道:“张大人,此人当街侮辱大人名望,定是叛贼余党。张大人请不必多心。” “叛贼余党?难道说……衣带诏事发?” 张仁心中一动,急忙向府衙赶去。 ―――――― “荀公,荀公!我张仁赶回来了!” 张仁跑进府衙大厅,荀彧正在厅中理事,见他回来笑道:“好你个张世清,你是怎么从袁尚那里脱身而出的?到底该说你是吉人天像,还是该说你智勇双全?” 张仁道:“荀公已经知道我的事了?” 荀彧道:“我接到了程仲德的加急文书故此得知。你这回误打误撞,让袁尚一年多的心血付诸流水,其功不小啊!” 张仁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荀公,我不在许都的这段时间,许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荀彧面色一变,皱眉道:“是有发生一些事……” 张仁道:“是不是……” 忽然他想起有关衣带诏的事从未曾向人提起过,暗中也曾答应过关羽绝不说出来。而且现在究竟是不是衣带诏事发他也不敢确定,急忙转过话锋道:“是不是许都城中有人谋反?” 荀彧一楞,问道:“你才刚回许都吧?又从何得知的?” 张仁道:“我刚才来府衙的路上有人拦路叫骂,说我是欺世盗名、出卖国家忠良之人……巡城士卒拿下后说那人是叛贼余党。我按叛贼一词推算可能是许都中有人谋反……” 荀彧面色变得很阴暗,冷冷的道:“何谓忠,何谓奸?如今就算是主公现在把权力交还于天子又如何?现在的天子虽算聪颖过人,但那些口口声声说忠君爱国的人又有几个会真心去帮助天子复兴国家?到头来天子还只会是成为那些争权夺利之徒手中的工具而已!” 张仁心中明白的确是衣带诏事发,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此事的问道:“荀公,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荀彧道:“如今主公权倾天下,天子以为主公有叛逆之心,暗中制一衣带血诏交于国舅董承,要董承联络各方豪强除掉主公,不过处事不秘被主公得知,数日前主公已从官渡赶回许都将董承一众人等尽数灭族。” 张仁自然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还是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便问道:“荀公,那此事又与我有何关系?为什么路人会骂我?” 荀彧道:“事发时你可能正在回许都的路上吧……你又知不知道,你拔去袁尚暗庄不久,许都中曾流传过有关你的不利流言!” 张仁愕然道:“有关于我的流言?” 荀彧道:“不错,正是你的流言!流言说你已渡过黄河暗中投靠河北袁绍去了!” 张仁道:“不会吧?竟然还有这种流言?谁会信来着?” 荀彧道:“信的人……似乎很多。” 张仁道:“那又如何?只要主公不信就行了!” 荀彧道:“实话实说,很久以前就有人传说袁绍想招纳你,而正巧前段时间你不是被袁尚困在庄中,我们查探不到你的下落吗?因此主公都差点信了。要不是奉孝从你发回的复令中看出不妥,又以你极重家室的性情来劝阻住主公,只怕……” 张仁暗中擦了一把汗,暗叫好险!他死是没什么关系,可他放心不下家里那几号人。 荀彧接着道:“之后不久便传来了你逃到鄄城的消息,主公这才信你确未投靠袁绍。但此时整个许都城关于你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心不稳。正在此时衣带诏事发,主公便在公开的场合说此事乃是你在袁尚庄中探来的消息,暗中急报于主公得知,而你自然是没有投靠袁绍,这才把许都人心勉强稳定下来。” “啊!?曹操这不是拿我当挡箭牌吗!?” 张仁心中大叫一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非常难看。对于衣带诏的事,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但他一直也在有意的避开,甚至在追击刘备时假传军令后,被曹操革去官职险些丢掉小命的时候,都咬着牙没说出来。在他看来,这衣带诏不过是曹操与汉室之间对权力的一种政治斗争,也自知自己是个政治斗争的门外汉,实在不愿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另一方面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不愿看到有人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他手里,哪怕这些人是本来就要死的。他内心深处只是想安安份份的做好他这个所谓的民政家而已。 荀彧见张仁面色不对,问道:“世清你在想什么?” 张仁无奈的摇摇头道:“荀公,我张仁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怎么主公一说我没有投靠袁绍,许都就勉强安定下来了?” 荀彧闭目沉吟道:“也许,这和你本身的名望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其实自袁绍发布要讨伐主公的檄文以来,许都中就有不少士族豪强想依附袁绍,暗中向袁绍送信遣使的人会少吗?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袁绍有袁氏一族四世三公的名望,又虎据河北数年,兵多将广。此次调集十五万的重兵攻伐主公,任谁都会认为主公此战必败,与其到袁绍兵临城下时才去投奔求生,还不如趁早向袁绍暗中示好,这样兴许还能从袁绍那里捞到点好处。” 张仁道:“这个我理解,或者说前者是锦上添花,后者就如雪中送炭吧……可是这与我能稳住许都局势有关系吗?” 荀彧道:“怎么会没有?世清你出身贫寒,初任这尚书仆射一职时更是没有半分的家世与名望,那些世家大族有几个能看得起你的?可偏偏袁绍放出话来,你这个没有家世名望的人是他最想招纳的一个,那些暗中向袁绍互通款曲的世家大族到好像被袁绍根本忽视了一般!换作你是那些世家大族你又会如何去想?” 张仁茫茫然的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暗流 2 荀彧道:“世清,自你经上次革职一事后你处事是较之以前沉稳了许多,但你还是不太懂人心世道的险恶。我告诉你吧,那些自命不凡的世家大族只怕都会有一种想法,就是‘难道我这某某世家,几代的名望,竟然比不上一个乞丐出身的张仁吗?凭什么他轻易就能得到袁公的青睐,而我们却被袁公忽视!’所以当许昌出现你投靠袁绍的流言的时候,这些世家大族都坐不住了,生怕你这一去会带动到更多不起眼的寒门士子直接投靠袁绍并得到袁绍的重用,到时他们这些去晚的人能从袁绍那里分到的利益只会越来越少,甚至会不被袁绍接纳而丢失基业!” 张仁心中吃惊,他可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荀彧看了眼张仁愕然的表情,接着道:“说起来还真亏那时你能及时发回让我们得知你失身被擒的隐语复令,首先让主公安下了心来。之后你逃出敌囚,主公这里又发现衣带诏之事,便当机立断的尽除董承一党杀鸡儆猴,并说这是你孤身犯险探来的机秘之事,这才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豪族们安分下来。不然的话会出什么大事谁都说不到……话又说回来,他们本来想趁许都局势不稳的时候搞点什么动作出来当作给袁绍的见面礼,却被你安然的回归和主公的雷霆万钧之势给吓了回去。他们想再起事已经没了机会,对他们来说大好的情势仿佛被你一下子给破坏掉了,虽然对你嫉妒愤恨,现在却也除了骂骂街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张仁心道:“想想是很可怕!以前曹操被吕布、陈宫在背后捅了一刀子差点翻不了身,如果不是当时没有什么能对曹操产生较大威胁的势力,可以让曹操安心击败吕布夺回根基,只怕历史上早就没有曹操这号人了。但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同,光是北方的袁绍就够曹操头痛的,要是大本营再出点什么意外,首尾不能相顾之下曹操可就真的完蛋了……可是现在似乎我帮曹操背上了一个天下的黑锅……不过这能算黑锅吗?人是曹操杀的,我只是成为了一个稳定曹操后方局势的棋子,要挨骂也是一起挨吧? 荀彧见张仁呆呆的楞在那里便问道:“世清可是在担心这天下人的口舌?” 张仁茫然的回应道:“有点吧……人言可畏啊。” 荀彧道:“就让他们说去吧。记得你自己说过一句话,‘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些明面上骂得那么狠的人其实又哪里敢动你分毫?他们就是这只会叫的狗而已。” 张仁撇了撇嘴,心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被人当面指着鼻梁,背后戳着脊梁骨的骂,你以为那种滋味好过吗?唉――以前一直想避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政治纷争,可是没想到躲来躲去还是莫明其妙的陷身其中。只是不知道百姓们会如何看我?我还想凭借着现在在百姓中的好口碑做点事的,万一名声臭了我还能办得成吗?” 荀彧见张仁又楞在那里不开口,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道:“世清你心中所虑何事?” 张仁默然摇头,半晌才长叹道:“我现在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觉得心里面很难受……” 荀彧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那时的士子都以名望为重,谁愿意背上个骂名?只是荀彧的想法和张仁还是有些不一样。 张仁又是一阵的沉默,这时郭嘉的声音自门口传了过来:“臭小子你心里难过,并不是在意什么名望,而是因为那些人并不是因你而死,如今却被主公算在了你的帐上,对你来说有如天大的冤屈在身。你啊,一向自认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愧于天地良心,现在却被天下人误认为一个出卖所谓国之忠良的人物……我想不管换作是谁,心里都一定不好过的。” 张仁回头望望这个老大哥,摇头苦笑道:“老郭你来了……说来说去还是你最了解我。你那几句话真的道尽了我的心事。” 郭嘉上前拍了拍张仁的肩膀,扬了扬眉头道:“你我相交一场,我也算是知你甚深吧……其实你不用去在意那些是非口舌的。你忘了吗?其实这背骂名之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郭嘉向张仁说出那些话后,张仁迟疑道:“老郭你说什么?什么我不是第一次?” 郭嘉道:“怎么你忘了?你为了帮助主公而背上骂名的事,你以前有过一次的。那时你才初任这尚书仆射一职,下狱一月有余啊!” “你说的是那次……” 张仁回想起来。那还是曹操刚刚把吕布赶出衮州,在领地内的生产能力还没有怎么回复过来的的情况下便调集重兵赶去洛阳迎救汉献帝,并且在洛阳驻扎了半年有余。之后曹操带着献帝迁都许昌,为了应付整修宫殿、安置流民恢复生产,还有数万大军的日常消耗,几样加在一起竟把张仁当初任主薄时用商贸一策帮曹操屯积的钱粮几乎消耗一空,差点都支撑不到当年的秋收。 当时张仁本来已经如愿以偿的辞去了这个他看来烫手的尚书仆射一职,躲去了许昌城南的小镇屯田,被曹操急召回许昌暂时顶替生病的荀彧来解决难题。迫于无奈的张仁为了避免历史上程昱用人肉充当军粮的事向曹操提出全境“节粮缩食,主不加肉”的建议,并且为了平息军怒民怨、稳定各方面的情不满情绪甘愿背上一个“贪墨官粮”的黑锅,在监牢里呆了一个多月…… 良久,张仁长叹道:“此一时,彼一时啊……” 郭嘉道:“看样子你想起来了。” 张仁点点头,目光突然变得非常凌厉逼视着郭嘉,声音也怪得冰冷异常道:“奉孝,让我背上这数百口人命的骂名来稳定许都局势,是你给主公出的主意吗?” 郭、荀二人同时一惊。他们与张仁相交最深,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张仁像今天这样这么阴沉可怕,二人竟不由自主的各打个冷兢。郭嘉急忙道:“不不不,这是主公自己的意思!我和你相交五年,你为人如何我最清楚不过。别的什么黑锅骂名你可以不当一回事,唯独不愿和任何人的死扯上关系……我曾劝过主公不要把衣带诏之事转嫁到你身上,可主公执意不从,说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稳定许都各方面的局势,我也无可奈何啊!” 张仁身上突然冒出来的阴冷之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低下头心中苦笑:“果然是曹操……老曹你干什么要这样做?真正想要稳定许昌的时局你有的是办法,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扯上来?” 郭嘉道:“世清,你没事吧?” 张仁默然转身向厅外走去,声音不再那么冰冷刺骨:“老郭,我相信你不会给主公出这种主意……也幸亏不是你出的,不然我和你会连朋友都没得做……真正来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失去你这个朋友,我真不知道我还能信任谁……” 张、郭二人一擦肩的功夫,郭嘉轻声道:“兄弟一场,我怎么能出卖兄弟……” 张仁道:“谢了老郭……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的。” 荀彧见张仁就要走出大厅,急忙唤道:“世清你要去哪里?” 张仁头也不回的应道:“荀公,我一路放马急奔回许都,现在……感觉很累,很累。我想先回府去休息一下……眼下应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吧?且容我三日之后再回府议事……” 荀彧有些犹豫。按以往的习惯,张仁出差回来后荀彧一般都会放上他几天假。但是自张仁失踪未能及时赶回来时起,荀彧便感觉这尚书府只他一个人理事常常会忙不过来,半个多月下来积压的大小政事很多,荀彧很希望张仁现在能马上帮他一下,至少能代他出府去跑。想了想正想开口叫住张仁,郭嘉挡在了荀彧面前轻轻的摇了摇头。荀彧明白郭嘉的意思,只好任由张仁离去。 待张仁走远,荀彧才开口问道:“奉孝,我现在急需世清助我一臂之力啊!” 郭嘉道:“你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每个人都有自己接受不了的事,你现在就算强留下他,他也没心思理事的。” 荀彧道:“世清接受不了的事?” 郭嘉道:“荀公你有没有注意到世清他刚才那一下的阴沉?” 荀彧道:“当然……五年多了,从来没见他那样过。” 郭嘉道:“世清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想看有人死去。你我仔细回想一下,他自任职以来,几乎每一天都在为主公兵马与境内百姓的生计奔波劳累。而且我记得主公昔日征伐吕布时下令尽屠彭城,世清他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劝阻主公的人。上次他背上贪墨的骂名下狱,其实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有活下去的希望……这一次他又背上骂名,却有数百人身死,不是他想要的事。” 荀彧道:“可是这次他又能像上次一样稳定许都局势,让主公有足够的精力去对抗北方的袁绍。若袁绍趁许都之乱大军南下,那时战乱中死去的人只会更多!相比之下董承一党的几百人又算什么?” 郭嘉道:“我想世清他会想明白的吧。我们就给他一点时间……其实我也有些想不通,主公真正要稳定许都方法多得是,我和公达也献出了好几策,推算下来效果绝对不会比让世清背此骂名差。可是主公为什么偏偏要采用此法?” 荀彧道:“你们出了些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主公选此一策的确是最快的方法。” 郭嘉道:“快是很快,可是主公似乎没有考虑到世清的感受。谁愿意被不明就里、不懂是非的百姓骂呢?先不说什么人言可畏,世清本来在百姓中颇有爱民的名望,可这一下却很可能会被百姓们敬而远之,前后的反差又有谁能受得了?” 荀彧道:“也许主公这一次是有点失策吧……我最担心的是会让世清心中生变。” 郭嘉道:“我想不会……世清他甚识大体,知道如何去分辨轻重。再者百姓不过是一时的口舌,时日稍久就会忘了吧?” 荀彧道:“希望如此……” 正在这时,张仁在大厅门外叫道:“荀公,我想起一事因而折返――徐州陈群才干出众,理政能力十倍于我,荀公当奏请主公将陈群调来许都相助理政。若事有可为,张仁甘愿让出这尚书仆身一职。” 说完脚步声动,显然是张仁离开府衙。荀彧与郭嘉对视一眼,心中都在大叫不好: “怎么会这样?他推荐陈群,又说愿意让出尚书仆射的官职,难道是想辞官?主公这次真的伤了他的心吗?” 走出尚书府衙的大门,张仁忽然抬头向门梁上的门牌望去,心中暗想道:“这里看来并不是适合我呆下去的地方,再这样混下去很可能我会越陷越深……” 凌风和凌云正在马上等张仁出来,见他站在那里发呆凌风道:“大人,上马回府吧。” 张仁的思路被凌风的话打断,茫然的又望了下四周后道:“现在天色尚早,我晚点再回去……你们俩商量一下,谁陪我在这周围走走,另一个就先带马和行礼回去。” 风、云对望了一下,凌云稍稍点头后跳下马来,凌风则接过缰绳回府去了。 张仁带着凌云在街市上漫无边际的走着,因为头脑中太过混乱,许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走着走着张仁忽然想起了下落不明的黄信,连带着想起他如果出来散步,四卫当中会跟着他的一定会是凌云,便向凌云问道:“凌云,为什么一般都是你跟着我?” 凌云道:“这个其实还是和我们原先在陷营陈中的战位有关。张放是长兵百人长,我和我哥凌风是剑兵百人队里的,黄信是弓箭手。张放擅长的是长枪突刺,我哥剑快如风,黄信他擅于连射,而我则比较注重守势剑招。记得陷营陈尽没之后,我们找到高将……管家的时候,高管家还特地按我们的特长帮我们编了个小战阵,张放在正前方突击,我哥在张放右侧助攻,我在张放左侧防守,后面就是黄信的支援……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其实就是四人当中论守护能力属我最强,所以每次都是我跟在大人身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 姜是老的辣 张仁道:“听起来很不错……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 凌云点点头。张仁心中却在暗想:“那么适合我的位置又在哪里……” 又走了几步二人便转到了互市商街。这条街是张仁平时办完公事回家时最喜欢走的一条街,在张仁的有心运作下这条街可以说是全许昌城最热闹也最繁华的一条街市。不但各类店铺几近齐全,就连餐饮娱乐(主要是棋牌舍之类的,据说有两间环境较好的雅间长期有达官贵人去那包厢)都有好几处。 以前张仁经过这里时,上至官绅下至平民,许多认识他的人都会和他友好的打招呼,可今天却没一个人敢和他说一句话。有一些看起来是官家子弟的都避开他远远的,唯恐躲之不及。 张仁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一间酒楼向店小二道:“有雅间吗?” 小二认识张仁,急忙道:“有有有,张仆射这边请!” 张仁道了声谢,跟着小二来到二楼的雅间。随便的要了两壶酒和几个小菜,坐在窗前望着大街呆。半晌回过神来,见凌云依旧侍立在他身后便招手道:“别傻站着了,坐下来陪我喝几杯。” 凌云迟疑道:“大人,这……” 张仁道:“这里包间没外人,不用理会太多,坐吧。” 凌云依言在张仁对面坐下,问道:“大人,尚书府中生了什么事吗?打你一出府就闷闷不乐的。可以说给我听吗?” 张仁没有说出有关衣带诏的事,只是含糊的道:“我们被困在蒋氏庄园的那段时间,许都城中流传着一些不利于我的谣言,而这流言害死了几百条人命……” 凌云愕然道:“什么流言这么可怕?” 张仁道:“你还是别问了。凌云,你们几个相信我的为人吗?” 凌云用力的点头道:“大人忠肝义胆、宅心仁厚,凌云很开心能侍奉大人左右。” 张仁被凌云的这句话给逗乐了,心道:“什么什么?忠肝义胆?还宅心仁厚?我有那么高尚吗?” 凌云接着道:“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四处传播大人的流言,如果让我知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张仁道:“别激动,坐下。防人之口胜于防川,杀也解决不了问题。” 凌云默不作声的坐下,张仁心想道:“是啊,谁会散布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出来……难道是袁尚?如果是袁尚的话应该说得过去,他一门心思的想让我投靠他,但我曾经向他提起过舍不得许昌的家室,他会采用散布流言的方法诱使曹操杀掉我的家人吧?如果真的如他所想曹操听信了流言杀掉我的家人,我又会一气之下改投袁绍吗……这个我自己都说不清啊。曹操再怎么样还能够挡住北方异族,袁绍却不见得会有这份胆识。如果北方异族南下,死的人远比我那几号家人多得多吧……真要那样我会如何去选择?帮曹操还是帮袁绍?也许我还是会选择帮曹操,然后再辞官。书上刘备伐吴不就是个很经典的例子吗?所谓的私仇与国恨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房门打开,小二送上了两大壶酒和菜之后退了出去。张仁并没有急着倒酒,而是接着思考:“其实以曹操的才干也绝不会去动我的家人才对,我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曹操为什么一定要把衣带诏的事栽到我头上。难道说他是想把我绑到他的战车之上与他一同进退?没理由啊!我根本没有什么出色的才干,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来想去想不通,张仁用力的甩了几下脑袋不再去想,抬眼现凌云正望着桌上的酒菜咽口水,哑然失笑道:“你瞧我这人当的,只顾着自己想事,却忘了你们自早上起和我赶路就没碰过水米。饿了就快吃,不用等我先动筷子。” 凌云嘿嘿一笑,迫不及待的抓起筷子胡吃海喝。张仁也取过酒杯准备倒酒,却听见凌云大叫道:“这酒什么味道?苦中带甜?以前从没喝过!” “嗯?” 张仁也倒出一杯,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店小二奔赶入房中道:“二位大人别见怪!这是本店新进的酒,唤作‘琥珀液’……” “琥珀液?” 张仁举起杯想看看颜色,可惜这竹杯看不清楚。又闻了一下觉得香味很熟,稍稍喝了一点愕然道:“什么琥珀液?这不是啤酒吗?问题是好好的啤酒干嘛要加果汁?” 店小二听见张仁喊出“啤酒”一词后愕然道:“皮酒?张大人请恕小人直言,你对这酒的称呼也太不雅致了吧?” 张仁哑然心道:“这啤酒居然成了‘琥珀液’!不过说真的啤酒一词本是英文beer的音译,属泊来词汇……哎等等,这个时代的中国哪来的啤酒?以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科普书籍,好像说在欧、非一带早已经有了啤酒,可是没理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中国境内的啊!先不说长安以西的丝绸之路还没能打通。就算是打通了,啤酒的保质期好像一般只在半年左右,根本不适合作为这个时代的远程贸易商品。真要是贩酒的话,还不如贩运葡萄酒更赚钱一些。” 店小二奇道:“看起来张大人你以前喝过这‘琥珀液’吧?连酒中加了果汁都品得出来……” 张仁苦笑不语。他还没穿越来汉末前被mm们甩了n多次,基本上每次被甩后都会喝掉半打然后躲在床上听《单身情歌》(有关章节可以去看一下本书的作品相关o)。对他来说啤酒就是“忘情水”,味道能不熟吗? 店小二突然一拍脑门道:“哎呀瞧我这记性!这酒本来就是掌柜的从张大人您在张氏镇上的酒坊里购来的。这酒既是张大人所创,您又怎么可能没喝过那!” 张仁的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有如两个乒乓球,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暗道:“啥啥啥?是我的酒坊里酿出来的?不可能吧!?” 一念至此张仁马上问道:“小二你没骗我?真是你们掌柜从我的酒坊里买来的?” 店小二道:“小人怎么敢骗瞒张大人你呢?” 张仁又看看酒,仰头一饮而尽,确确实实是啤酒没错。除了这果汁加错之外,其余的口感什么的都不错(其实张仁也品不出酒的好坏,只是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而已)。晃了晃酒杯心道:“不会吧?我在小镇上的那些产业有很长的时间没去过问,难道说是高顺和我那个莫明其妙的干妹子搞出来的?细想一下是有这个可能啊。 “以前我一想起什么就会赶紧记下来,好像是有写过啤酒的原料。后来时间一长写下来的资料一多,再加上又来来回回的搬过好几次家,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扔在哪里我自己都不清楚……其实也就那么几种,一般啤酒瓶后面都有写的。可是对于啤酒的酿制方法我根本就一无所知,而且原料中那个关键的酒花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曾经允许高顺和糜贞自由翻阅我留在小镇上的资料,也许是在那里给他们翻到了吧。不过他们又是怎么酿出来的?” 店小二见张仁楞住半晌,以为酒有什么问题就怯生生的问道:“张大人,这酒不好吗?” 张仁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这种酒只要不喝过量反而有益身体。我是想说,啤……琥珀液喝的就是这股香苦味,以后买可别再加果汁进去了。” 店小二一竖大姆指道:“酒圣就是酒圣,一语中的!大凡是喝过现在这种味道的都说酒中的甜味并不合适,换上没加果汁的原味琥珀液后都大呼痛快。” 张仁道:“怎么这果汁是你们自己加进去的?” 店小二道:“那到不是。听掌柜说大人的酒坊有两种琥珀液,一种是没加果汁的,一种就是原味的……大人,怎么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张仁道:“我从回到许都重任尚书仆射一职后就把产业完全交给了管家高顺去打理,算起来有半年多没去问过了。两个月前又赶去濮阳一带打理春耕之事,刚刚才回来的。” 店小二恍然大悟,忽然悄悄的凑过来轻声问道:“大人,半个多月前曹公灭了国舅董承和几个朝中大臣的族,听说是大人你在袁绍那里打探到衣带诏的消息,回报给曹公……确有此事吗? 张仁脸色一变,刚刚被啤酒勾出来的一点笑意顿时烟消云散,冷冷的向店小二道:“不该你问的事不要去问,不然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退下去吧!” 店小二吓了一跳,慌忙逃出雅间。凌云在一旁听见了店小二的话后惊问道:“大人,这就是有关你的流言?” 张仁默然的点点头道:“其实这事你们几个早晚会知道的。我之所以没直接告诉你们,是怕你们会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别的人不清楚我们被困时的情况,你们几个一直跟在我身边会不清楚?” 凌云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张仁道:“这事是主公硬栽到我头上的,本意应该是想把许都一带蠢蠢欲动的豪族给镇住。万一你们几个气不过说出些不对劲的话出来,那后果可就说不清了。” 说到这里张仁突然心中有一点感悟:“我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难道说我心底还是比较倾向于曹操?他可是栽了个天大的骂名给我啊!” 凌云正想开口,房门外有人道:“里面坐的可是张仆射?” 张仁微怔,随即应道:“在下正是张仁。阁下何人?若不介意的话请进房一谈。” 门外人笑道:“早就想与张仆射一会,今日难得在这酒楼相遇,定要叨唠一番。” 说完那人便推门入房,是一个约五十来岁的老者。张仁并不认识,出于敬老爱幼的思想赶紧起身行礼道:“还没请教老丈高姓大名。” 那人回了一礼道:“不敢不敢。在下贾诩,表字文和。蒙曹公错爱,现任执金吾一职。” 张仁浑身一颤,暗叫道:“他就是贾诩?这么说张绣已经被劝降了?” 又客套了几句,张仁便请贾诩入座,凌云也早就侍到张仁的身后。 贾诩一直在仔细的观察张仁,反过来张仁也一样的仔细的观察贾诩,他想看清楚这个有“乱国奇士”和“毒士”之名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久二人目光无意中交集在一处。仅仅一瞬张仁便赶紧侧过头去避开贾诩令人心寒的目光。 贾诩心道:“有关这个张仁的传闻很多,好坏也都参差不齐……不过现在一见,目光中没有半分的凶狠之意,看来应该是个根本就没有城府的人。” 张仁则心道:“他又来找我干什么?乱国奇士……说起来这个称呼有两层意思吧?一是乱世中的奇人,另一个是搞乱国家的人……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善与的人,我得小心一点。” 贾诩干咳了一下道:“真是想不到,素有‘能吏’之名的张仆射竟然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张仁道:“姜是老的辣。我比起贾……先生你来还差得很远。” 贾诩哈哈一笑道:“其实说起来,我到要谢谢张仆射的救命之恩。” 张仁愕然道:“我对你有救命之恩?这从何说起?” 贾诩道:“因为你向曹公建议招降张绣,免去了张绣的灭亡之灾,我也跟着保住这条命。” 张仁一楞,心里稍稍明白了点什么。转身向凌云道:“凌云,我和贾大人有些话要说,你帮我去门口守着。” 凌云领命出房后,张仁沉思了一会儿道:“贾先生,我想你不必说得那么夸张。我是向主公建议招纳你们没错,可那也只是为了让主公能全力对敌北方袁绍,并不是为你们着想。” 贾诩道:“张大人你到实在。其实利者,有独利亦有互利,你这一策虽是为曹公着想而出,但同时也解决了我主张绣的难题。” 张仁道:“怎么?刘表对张将军不好吗?” 贾诩冷哼了一声道:“以张仆射的见识会看不出刘表是把张绣当成什么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姜是老的辣 2 张仁沉吟道:“实话实说,我觉得刘表只是把张绣当作看门狗……” 贾诩道:“看门狗吗……虽然难听,但却是事实。曹公与袁绍相争不管是谁胜谁负,下一个就轮到张绣。曹公本就与张绣有杀子之仇,若大败袁绍后掉回头来收拾张绣,张绣哪里能抵挡得住?至于袁绍则是不能容人之辈,就算投靠袁绍也不过能混条闲命在,想建功立业是不可能的事。” 张仁道:“听起来,张绣似乎是不甘平庸的人。” 贾诩道:“谁又甘愿平庸?” 张仁习惯性的晃了晃酒杯心道:“我现在想平庸……可是很难。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劝降张绣不应该是我提出来的建议才对啊!怎么这事也栽到我头上了?” 贾诩接着道:“本来我早就有心想劝张绣投降曹公,可是前番大战令曹公失去爱子爱将,又担心曹公容不下。正好这时曹公遣刘晔来劝降,我实在是喜出望外……事后得知是张仆射你的建议,对你心存感激啊。” 张仁道:“不用谢我……我刚才都说了是为主公着想才建议招降你们。别的不说,我真的很怕你会在主公与袁绍争战的时候,又在背后捅上一刀子。” 贾诩笑道:“背后捅刀子?张大人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当,不过你有所不知,这一刀子我是绝对不会让张绣捅下去的……” 张仁不解的道:“贾先生此言何意?为何不会让张绣趁虚而入?” 贾诩淡然一笑,取过本是凌云的酒杯倒满一杯酒后一饮而尽才缓缓道:“因为这一刀子捅下去对张绣和我没有半点好处。” 张仁道:“张仁愚笨,不解其意!请先生细说一二。” 贾诩反问道:“张大人,现在的袁绍声威极盛,曹公与其相争明显的落在下风。许都中有不少豪族都在暗中与袁绍相通以求日后的自保,为何张大人你明明可以比谁都方便投靠袁绍却硬要赶回来帮曹公?” “这个……” 张仁到还没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说起来主要是因为他知道历史,知道袁绍会因为骄傲而败于曹操,到不是他真有什么远见高识。另一方面他还担心自己的家人,假设他投靠了袁绍,搞不好曹操会一怒之下杀他全家,以张仁的个性绝不会让这种事生。 贾诩见张仁不出声,笑道:“张大人是不好说出口吗?” 张仁想了想绝定找个合适的理由混过去道:“袁绍外宽而内嫉,心底其实不能容人,用人也是专收名望却不重实才。听说袁绍自邺城出兵时,就曾将苦心规劝的田丰打下狱中;另外同样规劝的沮授也被夺去兵权随军监押。若袁绍听从田、沮二人之计,几年后主公必败无疑。可现在大举来攻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却给了主公可以制守官渡挫其锐气后再寻机而破的机会。 “现在袁绍手下的谋臣郭图、逢纪之流,虽有才却一心为己,暗地里争权夺利排除异己,袁绍又从来不去管制他们。想我张仁本来出身贫寒又素无家世名望,全凭着这几年来多为民生奔走才赢得了百姓的一点称道而已。我想袁绍招我并不是看重我肯为百姓做点事,而是看重了我那一点名望吧?若我真的投靠袁绍,说不定哪天也会像田丰、沮授那样下狱丧命。就算是能勉强保住性命,我一点身家都没有也斗不过郭图、逢纪他们。相比之下,到是主公这里更安全一些。” 贾诩道:“不错!其实张绣与我的处境和张大人你也相差不远!张绣若投袁绍,不过是出曹公之虎口再入袁绍的狼窝;若两不相帮直接在袁、曹交兵时攻袭许都,先不说许都是否能打下来作安身养命之地,就算是打下许都,袁绍与曹公不管哪方大胜都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袭许都,到那时以张绣的万余兵马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左右都是死,唯独投靠曹公才是最好的安身之计。曹公现在虽处弱势,但并不是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在我看来曹公帐下诸臣远胜袁绍幕僚且精诚一致,比之袁绍幕僚明暗相争自损其势要强出太多。只要曹公不出错,大败袁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张仁心道:“记得书上都说贾诩是个眼光极毒的家伙,现在看来真是一点没错!官渡之战才刚刚开打他就看出曹操有取胜的机会……” 贾诩又干掉一大杯啤酒道:“也许这现在的时局就和张大人新创的‘琥珀液’相似。入口虽苦,但苦味过后芳香泌腹,着实令人畅快非常……真是痛快!张大人所创的‘烈火’与‘寒冰’名满中原,我在樊城时曾遣人携重金入许欲购数坛一饱口福始终未果,今日却能坐在许都城中的酒楼里开怀畅饮。还能和‘酒圣’张大人你相谈甚久,品此新酿‘琥珀液’,痛快!” 张仁心里一顿道:“不对吧?书上说贾诩一向是言行谨慎的人,怎么现在这么张狂?看起来和老郭都有得一比!” 贾诩望了眼张仁的神情后笑道:“张大人可是对我的轻狂有些奇怪?” 张仁无言的点点头。 贾诩道:“多少年了?我总是在处心积虑的想保自身平安,可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安下心来。不管是在董卓、李郭,或是段煨、张绣手下,我总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一步走错会丧命,这么多年从来没能好好的放松过!直到现在转投到曹公帐下终于能让我安下心来。现在就让我酒后张狂一下又如何?反正是和素有浪子之名的张大人你在一起,有些什么孟浪之事他人也不足为奇的。” 张仁心道:“精神压抑?这到确实是需要在合适的场合泄一下。” 贾诩又灌下一大杯后随意的擦了擦嘴道:“说起来张大人你给我的感觉是让人能从心底信服,这年头像张大人这样的人可并不多了。” 张仁道:“过奖……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贾先生你是否能告知?” 贾诩道:“请讲!” 张仁道:“世事无绝对。万一我主曹操兵败于袁绍之手,那时贾先生和张绣将军又将何去何从?” 贾诩稍稍收起一点酒后狂态,确定四下无人后悄悄在张仁耳边道:“张大人你可不要见怪。这事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所以我是让张绣带兵随曹公一同前往官渡,万一曹公兵败就……” 张仁顿时明白过来,恨声道:“好一个‘乱国奇毒士’,你这招够狠!万一主公兵败,你就会让张绣阵前倒戈吧!” 贾诩道:“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人乎?只是我心中的计议还望张大人你能不说出去。” 张仁心中盘算道:“我说出去又有什么用?记得书中的记载曹操在官渡击败袁绍后烧掉了所有许昌中人与袁绍暗通的书信,还说‘当绍之强,孤亦不能自保,况他人乎’,而且兵败后阵前倒戈在战乱中也属平常事,由此可见只要不影响到曹操的大计,别的事他还是会睁一眼闭一眼。说不定张绣、贾诩在投降曹操的时候就会和曹操交这个底牌,我又何必再去枉做小人? “再就是这个贾诩心计狠毒,我还是不要得罪他好一点……不过说真的,我不怎么喜欢他。” 想着想着张仁的眉头便越皱越紧,贾诩见状问道:“怎么张大人你对我不屑一顾吗?” 张仁道:“老实说,我是不怎么喜欢你。董卓死后,你为了自保的那一策搅乱天下,多少生灵为此涂炭?我想不通,当时以你的名望,直接匹马归乡不是很好吗?” 贾诩道:“张大人,你可是想辞官归隐却终不可得?” 张仁一惊,这贾诩是怎么看出来的? 贾诩道:“张大人你不用惊呀,这是曹公和郭奉孝告诉我的。之后我用心分析过你的所做所为,敢说你是一个不恋高官厚禄,只求活得自在之人。只是时势所迫,去留并由不得自己,名望才干有时是一种很大的拖累,张大人想必也是甚有体会了。” 张仁道:“话是不错……可是这与你献的那乱天下之策又有什么关系?” 贾诩道:“那时的我有虚名在外,旧主李、郭还有长安的王允他们谁又会放过我?我想走?一走就是死路一条!” 张仁道:“可是那么多的百姓因你而死!” 贾诩道:“你以为我又愿意吗?李、郭二人为求军势乱招兵马,到后来已经完全失了控。当二人夺下长安后,我也数次献策让他们注重民生,朝庭才微有生计。可是……算了不说了。不过张大人,你家中的蔡琰不也是因此而得到的吗?若当时长安不乱,你也没机会得到这姿色才艺冠绝天下的蔡琰吧。” 张仁猛然站起身用力的一拍桌子道:“男人之间的事,不要把女人扯进去!” 贾诩道:“失言失言!张大人勿怪!” 张仁极力的平静下来后道:“贾先生,别的我们就不谈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会不会全力的帮主公抵挡袁绍?” 贾诩道:“会,而且是用尽全力的去帮曹公。若实在是事不可为,那贾诩也无可奈何。” 张仁道:“行军打仗、出谋画策不是我张仁擅长的事,这方面先生你胜我十倍。我只能帮主公解决后方的粮米军需,让主公没有后顾之忧……” 贾诩道:“张大人,我也真心问你一句,你是否真的是想辞官归隐?” 张仁道:“是。其实我本无大才又素无名望,自任此尚书仆射一职以来终日惶恐不安。借用你说过的一句话,‘尚书仆射,官之师长,天下所望,诩名不素重,非所以服人也。纵诩昧于荣利,奈国朝何’,我张仁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吧。” 贾诩道:“张大人你的才干我还并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一点,就是你踏实肯干,长年累月的为民政奔波却从无怨言,百姓得你之利何其之多?而你现在在百姓中的名望,不带半分世家望族之名,全是你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比起众多的士族间流传的虚名要实在得多。仅此一点,纵观现在的朝中众臣,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合适这尚书仆射一职的人来。而且曹公意欲平定天下,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诚实肯干的人打理后方诸事,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张仁道:“就是因为我肯干?” 贾诩道:“我是说单是肯干这一点就足够了。” 张仁忽然有些心动,这贾诩轮自保的能力在三国中绝对是一绝,是不是能向他讨来点什么高招?于是悄声问道:“贾先生,张仁真的很想离开官场,贾先生是否能指教在下一二?” 贾诩皱起眉道:“这个嘛……恕我直言,张大人想脱离官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 张仁道:“这个我也清楚,当徐徐而图。只是应该如何去做?” 贾诩沉吟道:“诩心中并无良策……” 张仁道:“先生又怎会无策相告?现在左右无人,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主公那里不会知道的。” 贾诩又沉思许久才道:“张大人,你不觉得你以前办事太认真了吗?” 张仁道:“怎么说?” 贾诩道:“正是因为你办事极其认真,几乎从无过错……我是指民政诸事,你追击刘备的那些不在此间,而且那些也不属民政一列……所以曹公对你格外的重视,我初至许都时曹公都数次说‘许都有荀文若、张世清在,吾绝无后顾之忧’。要知道太认真做事不见得是好事,有些时候应该马虎一点,甚至稍稍出上一点不会影响大局的错,这样才会为张大人你自己留下一些退路。” 张仁道:“稍稍有一点错?” 贾诩道:“不错。其实张大人你不是圣人,出一些无关大局的错也不要紧。想你多年来勤勤恳恳的办事,自己硬把自己向圣人一途上逼,你不累吗?现在你偶尔出些小错,还可以推说是渐感才不勘位,加之年少气盛,名望不足。然后你再推荐一个合适点的人,慢慢的抽身而出……另外千万不要冒然辞去官职,大可选一闲职挂名,这样也可以让曹公安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家中变故 张仁点头道:“听起来是不错……哦,我有推荐徐州陈群来。” 贾诩道:“徐州陈群?张大人你可真会挑人啊!这个人挑得好!” 张仁道:“怎么?” 贾诩道:“这个陈群我早年有打过一点交道,为人对礼仪、官制甚是精通,且重为官之责,到是这尚书仆射的合适人选。张大人你不是素有浪子之名吗?那你不妨就在这个陈群调来许都后孟浪到底,让陈群多参上你几本……哦,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说着贾诩起身走出房门,忽然转过身来向张仁道:“张大人,我在此先祝大人将不日高升。另外嘛,大人如果心中有想不通的事,为何不直接去问问曹公?在我看来,曹公一定会给你一个好的解释的。” 张仁呆在当场,心道:“啥?我都想辞官了还高升?不过他说让我去问问曹操是值得考虑一下……算了,我也回去吧。家里几号人多半都等急了。” 叫过店小二算帐,却听店小二道:“大人,方才那位先生你是否相识?” 张仁道:“不错……怎么了?” 店小二道:“那位先生说大人您今日作东,会帮他结算酒钱。” “我靠!” 张仁被贾诩小小的阴了一把,哭笑不得的伸手入怀去摸钱袋买单,心道:“这个贾文和,还真是阴毒的紧……” 另一头贾诩悠闲的走在回府的路上,心中暗笑道:“想贾诩我出道近四十年,可以说算无遗策、言必中的,可唯独就是在你张仁手上吃了一次大亏(指贾诩劝张绣以败兵再次追击的那一次。史上曹操后军被杀得大败,粮草军需几乎丢光,但张仁对曹操的提醒则改写了这一段。事后贾诩被张绣骂得够呛)。现在咱们同辅曹操,你又是曹操极重视的人,我总不能真的和你过不去,让你吃点小亏也算是报了我那一箭之仇吧,哈哈哈……不过这张仁心地纯良且胸无城府,加上没有半点家世名望,为人似乎又不怎么懂为官之道,这官场的确不是适合他呆的地方。现在教他抽身之计,就当是回报他劝曹操招纳张绣,连带着让我也能混上好日子的恩情吧。不过张仁你想安然离去,真的很难……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他?也许是因为我和他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吧?都是一样的想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却被虚名所累……不同的是你是好名声,我的名声却不怎么样。或者说我就是把你当成了另一个我?希望你能够达成我当初没能做到的事,私底下我会多帮帮你的,也算是代我完成我当初的一个梦想吧……” 再回过头来,张仁在怀里摸了半天没摸到钱袋,又赶紧全身上下的找。一旁的凌云想什么悄声在张仁耳边道:“大人,我记得你的钱袋好像早上启程的时候,放在包裹里了……” 张仁愕然道:“哎?那不是让凌风给一并带回府去了吗……你身上带了钱没有?” 凌云黑着脸摇摇头。说起来自从四卫追随张仁以来,衣食住行一向是张仁全包,时间一久这四卫养成了一个除了闲暇时逛许昌城会带着点钱在身上之外,其余的时候根本就不带钱在身上的习惯。 张仁尴尬的向店小二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主侍二人一时疏忽没带钱在身上。你看是不是可以先记着帐?或是容我回府去取钱来?” 店小二有些犹豫不决的道:“张大人,这个只怕……” 掌柜这时诂计是刚刚从茅厕里出来,见状急忙上前道:“张大人你只管回府,今日的酒钱权当是小人作东就是了。我怎么敢收张大人你的钱呢?” 张仁微怔,望了眼掌柜紧张惶恐的神情心中顾有明悟,当下黯然取下腰间佩剑放在柜台上道:“我先以此剑放在你这里当作抵押,稍后我便会差人以酒钱来赎回。” 掌柜急道:“张大人,这如何使得?” 张仁苦笑道:“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我可不想对人有所亏欠……罢了,我这就回去。” 说完张仁大步走出门外,凌云急忙追上去问道:“大人,这掌柜盛情难却,你又何必……” 张仁停下脚步,回顾凌云道:“你真的以为这掌柜是想请我喝酒?” 凌云憨直的点点头。 张仁悄声道:“你随我来……” 二人轻轻的走到酒楼侧面。张仁示意凌云不要出声,静静的听里面的动静。 “……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平时比鬼都精,怎么今天犯这么大的糊涂?那人是谁啊?曹丞相最亲信的张世清张仆射!他一句话过来曹丞相就能去灭几个族,要是你得罪了他我这条命不就交待了吗?” “可是我记得大家都说张仆射是个好人啊!你看他一点官威都没有,一时忘了带钱付帐还把剑留下……” “混帐!别人说的你就信了?他到底是好是坏谁能说得清?没错,他是帮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可那说不定是没得罪到他,他就没放在心上。你小子仔细想想前些天曹丞相杀的那几百口人,明面上说是被他暗中现在谋反,可实际会是什么情况谁知道那!?搞不好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给闹的灭了门!” “可是……” “可是什么?好,也许他是不会要我的命,可是现在酒楼里卖的酒全是从他的店坊里买来的,他只要一句话下去,不再让酒坊卖酒给我,我这酒楼可就全完了!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许都城中的酒楼如果没有张仁的三种酒卖,根本就不会有半点生意!你小子想让我喝西北风不成?” 凌云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正想冲进去和他们理论张仁伸手把他拦住后摇摇头,轻声道:“我们回去!” “这……是,大人。” 二人回到大街上,凌云问道:“大人,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说清楚?大人你绝不是那样的人啊!” 张仁道:“我进去和他们说‘我是好人’他们就会信了吗?搞不好会越说越糟。” 凌云道:“可大人你的名声……” 张仁道:“现在我也没办法。也许过了一段时间就好了吧……就算他们不了解是怎么回事,至少我还有你们几个身边的人了解我。” 凌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跟随在张仁身后。 张仁低下头边走边想道:“现在百姓们都开始怕我了……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没办法,衣带诏带来的骂名似乎我必须得背,不然也许真会像老郭和荀彧说的那样,许昌一带的局势会生变化……也不对啊!按说我只要赶回许昌证明我没有投靠袁绍就行了……哦明白了,当时我还没能赶回来,想驳斥流言就一定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那么说我在被袁尚软禁时打探到衣带诏之事并派人告诉曹操就是对付这流言最有力的武器。 “还有贾诩,他和我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给我出主意?唉,想不通的事太多了。不管,今晚上就去问问曹操!” ―――――― 回到家门前,张仁就觉与以前有些明显的不同,先就是家门前侍立的护卫。张仁在高顺来之前一个护卫都没有,家里几号人用两只手都能算出来。高顺到来之后虽说招来四卫与其他一些护卫,但真正带来许昌的加上四卫一共也就十来个人,张仁每个都认得,可现在门前站着的他根本一个都不认识! “难道是高顺新招来的人?” 张仁想着,刚走到门前护卫便拦住他道:“来者何人?此处是当朝尚书仆射府坻,如无要事请离去!” 张仁愕然道:“搞什么啊?我以前可没这么多的规矩!” 四个门卫同时长枪一举喝道:“大胆!竟敢在张大人府门前无礼!” 张仁气都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我都不认识还守这门?我就是张仁!” 四个门卫也吓一跳,急忙收枪行礼。为者道:“大人请勿怪!我等半月前奉丞相之命前来守护大人府坻,此前并未见过大人故有此失!” 张仁大吃一惊,问道:“你们是主公特意调来的?” 为者道:“正是!我等恭请大人入府!” 张仁道:“不急!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为者道:“当时同来的共有百人。丞相有命,月余之前许都流言四起,恐大人家院有失,特令我等作为大人亲兵追随大人左右,以策大人周全。” 张仁心道:“什么?一百个亲兵?就我那么点俸禄哪养得起?再者说是派来保护我的,私底下又会不会是来监视我的?不行,我得找机会还给曹操!” 无言入府直入大厅,张仁还是按老习惯喊道:“婉儿,我回来啦!” 以往这一嗓子喊出来,三分钟之内婉儿肯定会带着张兰兴冲冲的跑出来,可是今天喊声方落侧门里就转出十多个美女向他一齐行礼道:“恭迎大人回府!” 张仁再吓一跳,急问道:“你们是哪来的?” 众美女道:“丞相有令,命我等从今往后侍奉大人左右。” 张仁道:“什么?你们全是主公派……赐给我的?” “正是!” 张仁被一连串的事搞得晕头转向,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蔡琰和婉儿呢……哦我是说我的两房夫人呢?” 一女起身道:“蔡夫人在书房百~万\小!说,婉夫人在膳房亲自准备接风酒菜。大人请稍坐,容我等去通传。” “通、通传?这还是我家吗?” 张仁晕头晕脑的被两个美女按在椅中坐下,热茶也马上就有人端了上来。外套被直接脱下不说,连鞋子都有人帮他脱下,两个美女把他的腿架到自己的玉腿上开始轻轻捶打。另外还有一位绕到他身后道:“大人一路劳顿,就让奴婢为您推拿几下舒舒筋骨吧!” 现在的张仁早被整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张仁一回到家中就被一大堆的美女给全方位的服侍了起来,外衣有人帮着脱,臭鞋有人帮着褪,肩膀有人揉,双腿有人捶。这还不算,一位p1mm竟然娇声娇气的用牙签穿了一小块糕点要往他嘴里送。看那架势这些美女就差没一拥而上把张仁给xx掉了。 这会儿张仁早就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愕然中手里端着杯热茶硬是一口没喝,心中胡思乱想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这样像极了电影电视里的那些……那些什么来着?反正不是什么好鸟的那种人……” “咳……夫君你回来了。” 蔡琰的一声轻咳总算把张仁给拉回神来,急忙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和蔡……夫人一个人讲!” 一众美女这才离开张仁身周围,向蔡琰行礼后纷纷离开大厅。张仁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站起来向蔡琰问道:“文姬,家里现在是怎么了?我才出去办公两个月怎么成这样了?” 蔡琰的脸色稍稍有点难看,轻轻叹了口气后道:“你不是在袁绍那里打探到董国舅衣带诏之事后回报给了曹公吗?这些都是曹公特别给你的赏赐。” 张仁双眉紧皱道:“又是衣带诏!” 蔡琰道:“世清你身为曹公幕僚,为主尽忠虽是本份,可是市井皆传言曹公欺君妄上,不日就将篡夺帝位。这衣带诏又是当今圣上以血而书,为此而诛杀的又都是朝中重臣……世清你这一次是不是做错了?要知道你这样可就引来了天下的骂名啊。” 张仁看看四周无人才开口道:“文姬,这衣带诏之事……与我无关啊!”心中则暗道:“这不算骗你吧?我可没说我不知道……只是说与我无关而已。再说这董承这些人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蔡琰道:“与你无关!?可曹公曾明言是你孤身犯险,不顾自身生死从袁绍那里打探来的消息啊。” “靠,老曹还真能瞎吹!照他的说法我不就成了oo7铁金刚式的人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家中变故 2 想到这儿张仁苦笑道:“文姬,你我二人虽然可以说只有夫妻之名,但我有多少料你还不清楚吗?如果我真的跑去袁绍那里,哪里能安然的离开,现在又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蔡琰摇头道:“你是不会半点武艺,可是你的心计如何我又如何知晓?我到觉得你是个奇智百出的人物,真要从袁绍那里脱身而出你肯定会有办法。天籁小说ww』w.』⒉” “……怎么都这样看我?要说奇智百出说的是猪哥、老郭那一类的牛人,我算哪根葱来着?” 张仁用力的抓头道:“文姬你相信我,衣带诏之事真的与我无关!我是曾陷身袁绍……应该说是袁尚三子袁尚在濮阳山野中修建的一所暗庄里,可当时我完全是被软禁,一举一动随时都有人严密监视,哪里有机会去打探什么隐情还派人送回来?之后要不是侍卫黄信他舍身相救,我这会儿说不定早就丧命了。” 蔡琰迟疑道:“真的与你无关?那为什么曹公要说是你打探来的?” 张仁叹息中低下道:“有些事也许你根本想不到……一段时间前你应该听到过我已经投夺袁绍的流言吧?” 蔡琰道:“确有一些耳闻……不过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张仁道:“单是你信我又有什么用?那些不明事理的市井平民会信吗?我方才在尚书府衙中听荀公和老郭说,许都一带的许多豪族在听闻到我投奔袁绍之后纷纷蠢蠢欲动,大有牵一而动全身之势,许都随时可能会生出大乱。主公是为了稳定许都局势才硬把衣带诏之事转嫁到我身上的。” “许都大乱吗……” 蔡琰忽然想起了长安之乱,微微的打了个冷兢,那可是她心底永远的痛与恐惧。沉默许久后才道:“许都确实乱不得……只是要委屈世清你了。” 张仁见到蔡琰脸上浮现出的惶恐神色,稍微一想就明白蔡琰在怕什么,忍不住把蔡琰轻拥入怀柔声道:“其实我已经仔细想过了。不管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帮主公,就算是背个这个骂名都无所谓。” 蔡琰道:“为什么?” 张仁道:“于公,主公虽然有时处事阴狠毒辣,但远比袁绍体恤百姓疾苦;袁绍则不然,他境内的百姓流离失所就从不去体恤,还放任各地豪族肆意妄为欺压百姓。如果真的让袁绍攻下许都,只怕百姓们就没好日子过了。于私,我放心不下你们这些家人。如果我不帮主公背上这个骂名,万一许都生出祸乱,你们很可能在乱中丧生。” 蔡琰道:“你权衡得是……只是曹公他欺压圣上……” 张仁道:“我到觉得主公没什么大过错,至少现在的圣上过得安心舒适,比起流落长安的时候不知强出多少倍,主公境内的百姓也都能安居乐业。现在天下大乱,需要一个主公这样的人站出来扫平乱世,圣上他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就让主公当一个乱世霸主,当代权臣又怎么样?” 蔡琰道:“你的意思是,你把曹公当作春秋时的齐桓公、宋襄公来看待?” 张仁道:“嗯……差不多吧,反正只要让天子他过得好就行了。到是袁绍就不见得会让当今圣上好过,袁术不就是自称为帝了吗?诂计这哥俩也差不多的德性。好像袁术在支撑不下去时就说要把所谓的帝位让给袁绍来着……” 蔡琰道:“这么看来曹公确实要好许多……这些亲兵与侍女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曹公赏赐给你的,现在看来一是为了做戏做得像,二是为了暗中补偿你吧?” 张仁摇头不语。 婉儿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公……夫君你回来了!” 张仁赶紧放开蔡琰,几步冲到婉儿面前一把抱起婉儿道:“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掉了几斤肉!” 婉儿道:“夫君你的吩咐,婉儿不敢不从。” 张仁愕然道:“嗯?你怎么改口叫我夫君了?一向不是老公老公叫得很顺口的吗?你这突然一改我不习惯,也浑身不自在,还是叫我老公!” 婉儿道:“不行啊,府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 张仁道:“怎么?多几个人服侍你不好吗?” 婉儿摇头道:“夫君……老公你不知道,这些亲兵侍女没来的时候,我每天都可以随意的和张兰开开玩笑,或是时时下厨做点家务,你不在身边我也不会太无聊。可是这些人来了之后,蔡姐姐和我说我虽是侍女出身,但现在身为你的侧室,在下人面前总要有个夫人的样子,搞得我时时刻刻都要小小心心的,生怕行差踏错会有损你的名望。所以现在我每天只是躲在房里弹弹琴什么的,别的都不敢去做,觉得很闷……正午的时候侍卫凌风先回来说你回来了,我赶紧去帮你准备你喜欢吃的菜。好久没下过厨,只怕手艺都生疏了。” 张仁转头向蔡琰问道:“真是这样?” 蔡琰道:“没办法啊!以前府里没什么人的时候真的很自在,可是这些人一来难免人多口杂,我不得不小心一点。你又不在府里,我不好直接拒绝曹公。我还好,有你留下的那么多书简为伴,可婉妹就真的要闷出病来了。” 张仁想了会儿道:“这样是不自在。要不我晚上就去找主公谈谈,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人都还回去。” 蔡琰道:“那你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必竟这些人牵扯到了许都之事。” 张仁道:“我会的……哦对了,高顺和糜贞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过来?” 蔡琰道:“有一些书信过来,我放在书房里没动过。不过在你的流言起时高管家特意派人来交待过,你一回府就马上差人去镇上知会他,人我已经代你派出去了。” 张仁道:“嗯,诂计明天高顺就会到这里来。你先去休息吧,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蔡琰道:“吃饭的时候叫你?到哪里叫你?” 张仁横抱起婉儿后道:“当然是婉儿房里啦!你没听说过小别胜新婚吗?” 蔡琰秀眉微皱,居然板起脸抱起双臂道:“你这人也真是,这才正经了多久又没个正经了。当着我这个正室的面和侧室那么亲热。” 婉儿脸皮直烧,埋进张仁的怀中不敢去看蔡琰。张仁则回过头道:“没办法啊!你虽然是我的正室,可是除了新婚的那一个月和我同过几次房,以后你几乎是碰都不让我碰。哦对了,你马上让凌云……哦不,让张放和凌云带上钱去酒楼把我的剑赎回来。我一时马虎忘带钱,把剑给抵在酒楼里了。” 蔡琰无言,等张仁抱着婉儿离开后才轻声道:“他这浪子的名号似乎也不是平白得来的嘛。算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刚才也并没有想和他同房的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仔细想一下到是嬉闹的意思……我到他身边之后,自己不知不觉中有些改变了吗……” 天色将暗,张仁用完晚饭后让张诚帮马钧安排好客房,请马钧好好的休息一下次日再作详谈。自己则带着张放去求见曹操。 丞相府门前,门人一见是张仁就急忙进去通传,没多久就出来道:“张仆射,主公正在偏厅等你,请随我来吧。” “有劳了……张放,你去随从房那里等我。” 随着门人来到偏厅后刚想向曹操施礼,曹操摆手道:“世清不必多礼,坐吧。”转而向周围的仆从们道:“孤有机密事要与世清相谈,你们都下去,未得传召不得靠近!” 仆从们退下后,曹操默然坐下。张仁也不知如何开口,厅中一时安静异常。 许久,曹操开口道:“世清,你投在我帐下多久了?” 张仁稍稍算了一下道:“初平四年十月到现在,快六年了。” 曹操叹道:“六年……人这一生能有多少个六年?时间真快啊……” 张仁道:“主公……” 曹操道:“我知道你趁夜来找我所为何事……你是为了衣带诏之事而来的吧?” 张仁道:“正是。” 曹操道:“你午时离开尚书府衙后文若来找过我,说你闻知衣带诏之事我转嫁到你身上时神情大变,人也变得闷闷不乐。另外在临走时还举荐徐州陈群来许都,表示愿意将这尚书仆射一职相让……你心中可是在怪我让你背上这天下骂名?” “这个……” 曹操道:“世清,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仆从们都已经被我支开,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张仁低着头想了许久,咬咬牙道:“不错,此事是令我对主公有些腹诽之意。” 曹操突然长剑出鞘,张仁微一楞神的功夫,剑尖就抵在张仁的鼻尖上。不过意外的是,张仁不知为何心中此刻竟没有半分的惧怕,只是静静的望着曹操。 曹操道:“你敢对我心存不满?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 张仁道:“主公你身上没有一点杀气,表明你心中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我又何惧之有?” 曹操默然中长剑缓缓归鞘,直接就在张仁面前的地板下坐了下来道:“世清,我这一生也算阅人无数,也敢说自己甚为识人,可唯独就是看不透你一人……平常看起来唯唯诺诺,真碰到大事的时候却镇定自若,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仁道:“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许我有着两种性格?” 曹操道:“两种性格吗……罢了,又有几人能看清楚自己?或许这两种不同的性格是对你最好的评价。” 回想起与张仁的第一次见面,曹操笑道:“刚才的情形你不觉得和六年前我与你初会时很像吗?那时你抱着我赏给你的金子直流口水,我都以为你只是个贪生怕死见利忘义的人……不过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不是我无心中问了你一句话而你又无心中回答了我,只怕这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吧。” 张仁道:“的确如此。那时的我本来想拿着这些金子回乡去购置些田产然后安居乐业,到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混个衣食无忧、温饱舒心便足矣……” 曹操接上话道:“可造化弄人,想不到乞丐出身的张仁,如今却是当朝的重臣尚书仆射。六年,这六年间你做了多少让我从心底叹为观止的事?而且每次都是在我最需要有人帮我的时候你站了出来。最早在濮阳火场,你不会半分的武艺竟然敢孤身进城救我出来;而后蝗灾起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唯独你有办法让我兵粮充裕;迎圣上到许都时,钱粮供奉即将耗尽,又是你给我出谋画策,还毅然下狱为我平息军民之愤。可以说我有现在的成就,你功不可没啊……” 张仁道:“主公过奖……张仁所做的其实都、都……” 曹操道:“你是想说你做的都微不足道是吗?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种犹豫不决、缺乏自信的个性让我数次想重用你却终究作罢?可惜啊,我一但没有对你言听计从就必有大失。宛城一役典韦与昂儿身死;你假传军令追击刘备我革去你的官职闲赋于家,却不想……这衣带诏上就有刘备的名子!世清,我想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衣带诏之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不然以你的闲散浪荡的个性,哪里会去做这种会掉脑袋的事?” “得,正题来了!还好我早有准备。” 理了理思路后张仁道:“主公,你怀疑我早就知晓衣带诏之事?” 曹操道:“不错。事实上你不料事到也罢,一但料事则言必有中,宛城那一役也是如此。你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能算出过去未来?” 张仁道:“主公你多心了,衣带诏之事我也是回到许都才知道的,那时我去追赶刘备确实是怕他夺下徐州会对主公不利。而且那个时候张仁还有几分私心,因为主公曾答应过我让我用徐州煤矿铸兵造剑,若徐州被刘备强占而去,张仁心中所望之事岂不得作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被逼的… “其实主公才智过人,可是一但诸事过于顺利便会生出轻敌之意而疏于戒备,对张绣是如此,对刘备也是如此。天籁『小说ww『也许这就像是一盘棋,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仁就是一个冷眼的旁观者而已。” 曹操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语道尽诸般事。你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若再多问反到有些小家子气了。” 张仁等曹操笑完后道:“主公,张仁也在这里斗胆的问一句。” 曹操道:“但说无妨!” 张仁犹豫了一会儿道:“当时许都流传我已投奔袁绍而人心湟湟,主公真要平息流言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一定要说是我从袁绍那里打探而来的?” 曹操道:“因为那样最快,也最方便……此外我也有我的私心。” 张仁愕然道:“私心?” 曹操就势往地板上一躺,完全没有了一个雄霸一方诸候的样子,望着天花板出神道:“是啊,是我的私心作怪。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每次在我最困难、最无助,最需要有人帮我一把的时候,你总是会站出来为我解决难题。现在我不就在面对着从没有遇到过的难题吗?” 张仁道:“主公你是指河北袁绍?” 曹操皱了皱眉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十五万的重兵啊,这还是没有把他河北诸地所有能调动的兵力调过来。如果全调来,至下不下三十万!而我呢?全境不足十万的兵力,集中到官渡一地扼守的仅有三万,实力相差何等的悬殊?” 张仁道:“袁绍兵马虽多但将骄兵傲,政令不一……” 曹操打断张仁的话道:“你就别说这些了,这些我早就说过。可是你知不知道,那只是我为了安定诸将人心说的漂亮话?袁绍起兵时就已经有不少人惊恐不安,劝我投降的人亦不在少数。我如果不说些这样的漂亮话出来安定一下人心,只怕是仗还没打就输了……可是我很累,真的很累!人前要装得气定神闲、无所畏惧,可是我自己的心底又哪里不怕?我与袁绍自幼相交,深知他绝不是个无能之辈,只是喜欢耍些小聪明而已。如今他大举来攻,我只要稍有行差踏错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张仁心中微微一惊,这可是书上从来没写出来过的东西,却没想到今天让他给碰上了。 曹操侧过头,眯起眼望了眼张仁道:“真是奇怪!这些话我就算是亲如奉孝、敬如文若都没说过,居然会向你说出来。世清你很特别,总是能让人放下顾虑畅所欲言一般。” 张仁道:“主公,你用我的名义来稳定许都局势张仁明白。但我真的想知道主公为何一定要用此法……” 曹操再次望着天花板出神道:“因为我怕!怕你会真的投奔袁绍!怕你再也不在我身边提点我!怕我的后方失去一个能让我安心与袁绍一争长短的人!所以我要把你绑在我的身边!” 张仁道:“主公,张仁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曹操猛然坐起身,身上又开始散出一个乱世枭雄的霸气,死死的盯住张仁道:“世清,记得我刚听到你投奔袁绍的流言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细辩真伪,而是几乎当场崩溃!这里我也不说那些什么你一走会带动着许都豪族会暗中生乱的话,我只说你一走我就等于失去了一个能帮我国富民强,钱粮满仓的人。多少年了,有多少次的机会我想干大事都苦于钱粮不足而不得不作罢,但自从你投到我的帐下后我却再没有为这种事担心过!或许你对你自己的才干不怎么自信,可是我却知道你会是我最大的一个助力。” 张仁惊道:“主公……你太抬举我张仁了!” 曹操道:“不,一点都不抬举,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也许不知道,在你被革职搬去小镇上居住的那段时间,我曾经到你的宅院里看过你留下的书简,当中许多的民政定计虽然不怎么完善,我也没全部看懂,但都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如果假以时日让你完善之后再放手而为,袁绍、孙策、刘表诸人全都不足虑!我又怎么可能放走你这样一个人才? “袁绍不是也想招纳你吗?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他看重的不是你的才干,而是你在民间的民望,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是为了搞乱许都才想招纳的你,你如果投奔了他那一身过人的才干将终无所用。世清你也只有在我帐下才能完全的挥出来!幸好你明白这一点,身陷重围依然能用计脱身赶回许都。这衣带诏之事我强加给你,是对你名望有损,但那样也可以让袁绍觉得你再无民望,就不会再想招纳于你。而你,也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助我一臂之力。 “世清,衣带诏之事是我有负于你不错,但我也向你承诺,我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身居尚书仆射一职数年,可说是两袖清风、家无使仆,又长年奔波劳累。我已经调派亲卫百人给你,另加送你美貌女子十二人,这些你想必也知道了。过几当上奏天子,升迁你为大司农,再封你为张乡候。许都城南的小镇不是你一手兴建起来的吗?当初小镇无名,你也总是以无名镇来称呼,现在那里已被百姓们称为张氏镇,我就给张氏镇正名入籍!而那里,就是你的食邑!” “大、大司农?那可是九卿之一!主管全国的赋税钱财,是汉朝的中央政府财政部,凡国家财政开支,军国的用度,诸如田租,口赋,盐铁专卖,均输漕运,货币管理等都由大司农管理,年俸中二千石!曹操要是把我调上去我不就成了这年头的财政部长吗?真论职位的话比荀彧还要高!我哪里能管得下来!?还有曹操都承认了小镇为张氏镇,还说那里就是我的食邑……天那!小镇上现在的人口有将近五万人,按五人一户来算就是万户,我不就成了万户候?现在曹操手下食邑最高的也只是张绣两千户,荀彧才八百户。还有这个张乡候,乡候……曹操是武乡候,按爵位而言我岂不是和他平级?!曹操这不是又在把我往风尖浪口上推吗!?真要那样我还怎么从官场脱身?” 一念至此张仁拼命的摇手道:“不可不可,主公此举万万不可!张仁今年连三十岁都没到,才低名薄,哪里能任此要职?” 曹操一把抓住张仁的衣领怒道:“世清……” 张仁一听说曹操要封他为大司农、张乡候,而且食邑竟然是张氏镇的近万户,惊得连忙摆手推辞。 张仁惶恐中道:“主公……请三思啊!” 也许刚才的曹操有那么点疯狂吧?这会儿渐渐的平静下来,松开了张仁的衣领后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道:“适才失态了……世清,别放在心上。” 张仁整了整衣服道:“主公,张仁了解……” 曹操道:“你真的了解我心中所想?” 张仁尴尬的摇头道:“张仁不明。只是觉得主公有些心思不宁,想出言安慰一下。” 曹操眯起眼看了张仁半晌,忽然又躺回地上摆起“大”字,闭下双眼道:“安慰我吗?哈哈哈……好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来了……是啊,我也需要有人来安慰我一下。” 张仁道:“主公,张仁的升迁、封候之事,尚请主公三思而后行。” 曹操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道:“世清,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张仁楞住了。 曹操道:“我现在真的很迷惑,因为我不知道用什么才能令你全心全意的为我出力。功名利禄你似乎从来就不放在心上(张仁心道我是想赚钱可怕你说我贪污,脑袋要紧啊!);国色天香的美女你要么放走要么放走要么就不碰一下(张仁心道蔡琰那是不让我碰,再一个我怕婉儿不高兴。);我曾怀疑你想要的是权势,可给你高官重权你反到还拼命的推辞,说明你却对权势半点兴趣都没有(张仁再心道我在你手上要权势?那根本是找死!)……世清,告诉我你到要什么?只要我拿得出来我就一定给你,我只要你全心全力的帮我完成霸业!” 张仁茫然心道:“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让曹操这么看重我?只因为我能帮他解决粮草军需的后顾之忧?还是他看过我写的那些书简觉得我是当代奇才?可我好像也没写出过什么出色的东西来啊?我所记得我写下来的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劳动分工并且优化之类的事吧?能不能用还两说,曹操用得着这么重视我吗?” 曹操道:“世清,你在想什么?” 张仁回过神来又细想了一会儿道:“主公,张仁一不要高官,二不要厚禄,三不要锦衣玉食……也许在张仁心中,只是希望能过上那种平淡而自在的日子吧。” 曹操沉吟久许后道:“你终究只是想当个闲云野鹤,成为一方避世而居的隐士吗?” 张仁茫然的点点头,脑海中却浮现出了自己被革职后在小镇上过得逍遥自在的那段时间。不知怎么的他眼前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自己躺在阳光明媚的沙滩上享受着太阳浴,身边坐着身穿泳装笑容甜美的婉儿,一勺一勺的喂他吃冰激棱;不远的浅滩里张诚、张信、张兰、蔡琰、貂婵正在打水嬉闹;张放、凌云、凌风、黄信四卫在玩沙滩排球;高顺悠闲的坐在远处钓鱼;糜贞则在一只游艇上望着手提电脑眉飞色舞。 忽然手机响起,张仁懒洋洋的取过来接通…… “世清!” 曹操的一声大喊让张仁彻底回过神来,沙滩美景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曹操呆。 曹操叹道:“世清,你有避世而居的想法是吗?我也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如果说你从未出仕或出仕后无甚作为,也许找一处安宁的地方隐居是个不错的去处。可是你已经不能那样做了。” 张仁心中一紧,问道:“为什么?” 曹操道:“因为不管你我,现在都在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上!” 张仁道:“不能回头的路?” 曹操道:“不错,不能回头的路。当今乱世,我已经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绝没有回头的余地。就算我放弃争霸天下又能如何?袁绍会放过我?朝中那些大臣们会放过我?我帐下那些文臣武将得不到出人投地的机会,也会一个个的离我而去。若我不去拼,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不得不去拼!至于你嘛……” 张仁愕然道:“我?” 曹操回到自己的桌前,取过一卷书简扔给张仁道:“你自己看看吧!” 张仁展开一看立刻就傻了眼――这是鄄城程昱写给曹操的公文,细说了濮阳一带不少豪族仗着在朝中有人撑腰,拼命的招纳私人部曲,已经到了公然拒交税赋的地步。正好张仁从袁尚暗庄脱身后赶到鄄城,程昱便打着张仁查出境内有袁绍奸细,命程昱下手清理彻查的名义,对几个领头的豪族来了个大清洗,光是被灭族或举族迁移的就有七个!更绝的是程昱所抄没到的产业除一半充公外,另一半直接以张仁的名义放给了当地的贫民百姓,说是“张仆射心系百姓疾苦,故抄没获罪宗族家产分百姓,以期众流民安居乐业”,也就说这些烂帐全都算到了张仁的头上! 张仁无言的放下书简心道:“程昱……你够狠!我说你那时候怎么不肯多调兵力给我,原来你暗中借用我的名义搞这个去了!” 曹操冷然道:“世清你可明白此事会对你如何?” 张仁叹道:“还能如何?这些世家豪族都会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再我碎尸万段……” 曹操道:“本来我是想写信去斥责仲德此举,但是现在……我决定让仲德继续这样做!” 张仁惊道:“主公!” 曹操仰天长叹道:“世清,不要怪我!是你逼我这样做的。对你,我利诱不成,只能取此威逼下策了!你现在只要一离开许都,也许就会被那些寻仇的豪族找上门来……只有在我的庇护之下,你才能够安全。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的家人想想。安心的为我出力吧,只要我曹孟德在一天,就会保你张世清一天的平安。” 张仁道:“主公,你又何必如此……” 曹操道:“我都说了是你逼我的……罢了,天色已晚,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的话希望你能想清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挚友 ?张仁黯然的离开丞相府,出门时竟然连张放都忘了叫上,还是门人见他魂不守舍的离去急忙跑去知会的。张放赶紧出门追上张仁,见张仁阴沉着一张脸也不好出声,只是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主侍二人正默默的走着,路过一间喧闹的歌舞坊时,郭嘉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臭小子,刚从主公那里出来吧?愁眉苦脸的干什么?上来坐坐啊!” 张仁抬头望去,见郭嘉正坐在这歌舞坊的二楼雅间里向他招手。刚想出言推辞,想了想却步入门中并转身向张放道:“张放,你先回去报个信,说我和郭祭酒……有事要谈。” 张放看了眼这歌舞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道:“大人,你几时回去?” 张仁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会谈得很晚吧?你让家里人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张放道:“大人你的安全……” 张仁道:“这里是许都,治安一向良好,再说这里离家里也不远,不用担心我。” 张放道:“也罢,我看大人心事重重的,来这里散散心也好。二位夫人那里我会守口如瓶的,就说大人你去郭祭酒府上了。” “嗯……” 主侍二人就这样分开,张仁走进门时才突然想起来:“哎?张放他说什么?二位夫人那里会守口如瓶?真当我是来这里鬼混的啊?“ 正楞神间,一群妖艳的少女围了过来,其中一女道:“这位大人好面生啊!您以前不常来吧?” 张仁含糊着应道:“麻烦让让,麻烦让让!我找郭祭酒。” 另一女笑道:“我们这里好像没什么郭祭酒啊,美酒到是有不少。大人你看中了哪个,就让她陪你喝几杯吧!” 张仁正想说话,郭嘉在阶梯那里叫道:“喂喂喂,我说你们就别围着他了!你们也是,连张仁张仆射都不认识了?他是来找我的。” “张仆射!” 一众少女全部楞住,张仁趁机从人堆里挤出来,几步赶上阶梯向郭嘉道:“你这老郭,还真是死性不改!” 郭嘉笑道:“我怎么了?不就是贪玩一点吗?今天我作东,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叫上来陪你就是了。” 张仁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想找你谈谈。” 郭嘉道:“又在假正经了,亏你还是和我齐名的浪子呢!进这歌舞坊不叫上个女子相陪那还有什么意思?得了,我帮你挑,就那个吧……喂,你上来陪陪我们张仆射。” 被郭嘉点中的少女愕然道:“我?” 郭嘉道:“对,就是你。快上来!” 少女犹豫着走上二楼,向张仁行礼道:“小女子小燕,见过张大人。” 张仁随便的应了一下道:“老郭……” 郭嘉用力一推,把小燕推到张仁怀里道:“有什么话进去再说!你我相识六年,好像这也只是第二次一起在歌舞坊里寻欢作乐。” 张仁无奈的走进郭嘉的雅间,两个在房中等候着的女子向郭嘉撒娇道:“郭大人――什么事去了如此之久嘛!” “就是,当罚酒三杯!” 郭嘉嬉笑着道:“罚我三杯?这酒你们还是赶快去敬一敬这位大人吧。这位大人可是当朝的尚书仆射张世清哦!” “啊!” 这二女惊呼一声,都用一种惶恐的眼神看着张仁,身子直往郭嘉的身后躲。 郭嘉道:“你们怕什么?” 二女都有些支支唔唔的说不出话来。张仁在另一席无言的支起头,望着二女心道:“我现在有那么可怕吗?” 郭嘉道:“你们不用怕!张仆射可是少有的好人,那些市井流言根本就不可信的。” 一女小心的探出头道:“可是我们听说董国舅因为得罪了张大人,被曹丞相给满门抄斩了……” 郭嘉道:“去!你们尽听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啊,董承是暗中谋反被张大人给无意中查出来才被灭的族,那些乱党现在成不了事,就只好想尽办法的败坏张大人的名声。其实你们仔细想想以前张大人的名声多好?帮那些流民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可以说现在的许都能这么繁华全是人张大人的功劳!” “好像是哦……” 张仁闻言忽然心中一动,用询问的目光向郭嘉望去。四目一交,郭嘉面上嬉笑着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郭嘉身后二女终于站出来,其中一个怯生生的举起一杯酒道:“张、张大人,小女子敬你一杯……” 张仁努力的摆出一张狼外婆式的微笑,举起杯道:“美人当前,盛情难却,我就先干为敬了。”说完一仰脖就干掉这杯酒,放下杯子时却心道:“这不是我搞出来的香槟吗?” 郭嘉见张仁很干脆的把酒喝掉便向后招手道:“都出来都出来!我早都说了张大人绝不是传言中那么坏的人!还不赶快过去多敬几杯!?” 二女放大些胆子走出来,被郭嘉一左一右的抱住,面上愤愤不平的道:“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编出来的这种谣言!说什么董承是得罪了我们张大人,然后被张大人污蔑谋反而抄家灭门!人张大人多好的一个人啊,现在被这些流言整得闷闷不乐……小燕你傻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想办法给张大人解解闷?告诉你,只要你把张大人给逗开心了,我可重重有赏!” 小燕胆怯着帮张仁到上一杯酒,举起来却不知如何是好。想坐到张仁的怀里去吧,又怕把这位看起来面色严肃的大人给得罪了,一身撒娇的本事竟然使不出来。 张仁见状直接把酒了接过来道:“你会掐肩膀吗?” 小燕急忙道:“会会会!小女子这就给大人你掐几下!”说完赶紧站到张仁身后帮张仁“马杀鸡”。 郭嘉道:“瞧你们怕得那样!生怕得罪了张大人,张大人会对你们怎么样似的。告诉你们,张大人的脾气好得很,特别是对女孩子……你们真要是得罪了张大人嘛……” 三女顿时神色紧张的望着郭嘉,却见郭嘉哈哈大笑道:“张大人也就会是说你们几句,绝不会记仇的。另外像你们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嘛……张大人真要是气急了,也就是会把你们的衣服扒光,然后再扔到床上去,哈哈哈……” 郭嘉身边的二女“咯咯”娇笑,张仁则顺手抄起桌上的一只鸡腿朝离嘉扔了过去道:“你这老郭,隔三差五的不臭上我几句不开心是不是?” 郭嘉对张仁的这个被他糗过之后就朝他扔东西的习惯早就习以为常,嬉笑着往边上一闪身就躲了过去。 “哎呀!” 这鸡腿打在了郭嘉身边一女的腰身上。那女子看看腰间油腻的一块皱起了眉头,她心疼自己的这身衣服。 “哦,对不起啊!”张仁赶紧道歉,从怀中摸出钱袋取出一小块碎金子递给那女子道:“这钱你拿去买过一身衣服吧。” 那女子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敢去接。郭嘉推了推她道:“什么楞啊?这可是张大人赏给你的,快去拿吧。” “哦、哦!” 那女子赶紧上前接过碎金子向张仁谢道:“谢张大人赏赐!” 张仁道:“不是什么赏赐,我弄脏了你的衣服,赔你一身也应该。” 另外二女直眼红,她们可真没想到张仁会这么好说话,暗想为什么那鸡腿打到的不是自己身上。 郭嘉暗中点头道:“臭小子,许都的这些流言,我会帮你查出来是谁散出来的。只要让我找出来,我帮你把他碎尸万段。” 张仁淡淡一笑道:“费那个力气干什么?防人之口胜于防川,堵是堵不上的,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张仁行得正坐得端,还会怕了这些流言不成?” 二人又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郭嘉身边没被鸡腿打中的女子赶紧大拍马屁:“张大人心胸宽广,小女子佩服!来,小女子敬大人一杯。” 张仁微笑着举杯喝干,忽然觉得肩膀上揉掐的力道小了许多,转头向小燕道:“累了吗?累了就不要再掐了,坐下来休息一下。” 小燕依言在张仁身边坐下,张仁又取出些钱递给她道:“拿去买些胭脂水粉。” “谢大人~!” 张仁向郭嘉道:“这次我去濮阳,一去就是两个多月,还真没好好的玩过,今日就和你玩个痛快!” 郭嘉笑道:“那你想玩点什么?若论歌舞,只怕这里的歌舞还入不了你的眼。” “这个嘛……” 张仁歪着头想了会儿,突然打了个响指道:“有了!我们就来试试‘马杀鸡’”! “马杀鸡?” ―――――― 一个时辰后,张仁与郭嘉便走在了回府的路上。郭嘉不停的摇晃着几处关节道:“哦……舒服舒服!想不到臭小子你还精通推拿之法,被你这‘马杀鸡’整了一通,初时是有点痛,不过痛过之后到是浑血舒畅。” 张仁甩了甩手臂笑道:“说真的,好久没和你一起疯过了……老郭,谢谢你。” 郭嘉道:“谢我什么?” 张仁道:“你是特意在那里等我的吧?为的就是帮我演戏,用这种方法来清除我那些流言……” 郭嘉道:“你我相交一场,我不帮你谁帮你?” 张仁摸摸怀里已经空空如也的钱袋,开玩笑道:“只是你下次能不能不去这欢场?刚才在那里为了充好人摆大方,我这钱袋可全空了!” 郭嘉笑道:“你自己要见人就赏,关我什么事啊……” 张仁道:“对了,你不是找到你夫人和儿子了吗?为什么还是有事没事的往这些地方跑?就不怕那些多事的人没事参上你几本?” 郭嘉收起笑脸道:“世清,很多时候在这种场合,并不单单只是玩那么简单。这些歌舞坊、酒楼、客栈其实是最容易得到各种消息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散播消息的地方。” 张仁点点头,这个他也知道,只不过并没有太留心而已。 郭嘉道:“就像刚才你我二人人前作戏,再通过这些人的口舌传播出去,很快就能在达官贵人这一阶层流传。当然这还不够,酒楼和客栈是贩夫走卒这一层面的,流传得会更快更广。不过这些地方你我并不是很方便去,我已经安排了手下的人去帮你传播,万一你碰上多留心一点就是了……不过说起来你小子还真能演戏,刚才那副大事压身却能坦然处之的样子,连我都差点给你骗了。” 张仁抓头道:“是吗……也许我是真的能坦然处之呢?” 郭嘉停下脚步,抱起双手道:“你我相交六年,你什么脾气我能不清楚?” 张仁也停了下来,找了一处石栏坐了上去道:“我现在自己都不清楚我自己,你却说你最清楚?” 郭嘉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见过主公了吧?主公怎么说的?” 张仁双眉紧皱,摇头道:“主公想升迁我为大司农并封为张乡候,另外还把我原先屯田的小镇正式以张氏镇之名入籍,那里的近万户人家划作我的食邑。见我推辞后,又说我已经是许多大家世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留在主公身边才能保周全……后者我不想多说,前者的话主公真的太冲动了。老郭你要尽快找机会帮我劝劝主公,我哪里有足够的才干与名望去当这大司农?而且乡候可是与主公平级的爵位啊。” 张仁愕然道:“我变了吗?” 郭嘉道:“你个臭小子,还真是自变自不知!” 张仁道:“没有吧?我觉得我还是我,没什么变化啊。” 郭嘉也学着张仁的样,坐在了对面的石栏上,叹道:“你要我怎么说你?你以前不管做什么都会风风火火的去做,有时候甚至会做起事来欠缺考虑周全,也闯了好多大祸,着实让我和文若头痛的紧。可自从你被主公罢过职之后,办起事来是小心谨慎了许多,却不知为何总是想着离开官场,连带着办起事来也总是唯唯诺诺,少了你原先的那份冲劲。”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挚友 2 张仁低头细想许久后道:“老郭,你说得是没错,现在的我真的是很想离开官场,至少是不去当这个尚书仆射,任一个不用理会太多事物、不用得罪人的闲职都好。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就是权力越大那肩上的责任就越重。” 郭嘉细细的品味道:“权力越大,肩上的责任就越重……说得好啊!” 张仁接着道:“老郭,说来说去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学识与才干都很有限,也许和那些市井之间的贩夫走卒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当初任主薄的时候我感觉还能勉强应付,可当上这尚书仆射之后几乎天天都担惊受怕的。于外,我怕那些世家士族们因为看不起我这个乞丐的出身任此高官,在背后给我布陷阱下暗套,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得很难看;于内,我又怕自己的才不足位,没有处理好政务会受到主公的责罚,一下没办好搞不好也是下狱掉脑袋的事……这几年来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累,总是在拼命的去做。也许在你们眼中我是个勤政爱民的人,其实我根本就是怕自己能力不够,把事情给搞砸了啊!除了以勤补拙之外,我还能有别的方法吗? “说起来,我最开心、最自在的一段时间就是被主公罢去官职的那几个月。不用担心有人会害我,也不用愁会有难以完成的政务,自己又有些农田产业,衣食无忧,每天都无忧无虑逍遥自在,愿意的话还可以搞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出来。没事看百~万\小!说、喝喝酒、逗逗婉儿的日子多开心啊……” 郭嘉突然喝道:“世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张仁被郭嘉的这一声喊给吓了一跳,愕然的望着郭嘉。郭嘉跳下护栏来到张仁面前,扬起手就想给张仁一记耳光,可是手举在半空中却终究没有打下去。 张仁道:“老郭,你……” 郭嘉愤愤的放下手,跺了几下脚道:“你这家伙,如果是我的亲弟弟看我打不打!太不长进了!” 张仁道:“我怎么不长进了?” 郭嘉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后道:“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才干不足,是个平庸之辈,并不适合当这个尚书仆射,甚至根本就不适合当官。我到想问一下,你平庸在哪里?” 张仁一时语塞,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书读得少啊……就连写字都还是你教会的。又不会半点的武艺……” 郭嘉道:“不会武又怎样?我还不是只懂几下花架子,真要说打架可能连你都打不赢。至于你说你书读得少,那怎么样才算是博学?非要做到出口成章、举笔成赋的地步你才觉得是有才华?那些文人墨客在这乱世里又有什么用?张良、陈平,还有古时的姜子牙,你听说过他们有什么诗辞歌赋留下来吗?若说兵书战策,七国相争时赵国的赵括可谓通晓了吧?还不是只会纸上谈兵?仅长平一战就身异处。” 张仁道:“话是这么说……” 郭嘉道:“傻小子,你真正被主公赏识的就是你那与众不同的理政才干。不光是主公,荀文若、荀公达、程仲德他们都一样的对你暗中称赞不已,可笑的是你自己却毫不自知,还总认为自己才不足位!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用我胸中所学,把你所学到的全部换过来。” 张仁道:“我哪有那么厉害?细想想我除了帮荀公跑跑腿、处理一下乱七八糟的杂务之外也没做过什么像样的事啊!” 郭嘉气得曲指狠狠的在张仁脑门上敲了一下道:“你这家伙真的要气死我不成?好!我问你,现在百姓们常吃的土豆是谁教人移植的?” “好像……是我。” “田中稻、粟,是谁不辞辛苦的教他们除草施肥,如今亩产四、五百斤已是常事?” “这个……是我。” “是谁向主公献策屯田,让无数本来衣食无着的流民现在能安居乐业,主公也能得到大量的钱粮税赋,再无后顾之忧?又是谁长久以来上为主公、下为流民而奔走?” “应该……是我。” “又是谁……” 只见郭嘉就像在是教训自家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把张仁五、六年来所做的一些事给数落了个遍。那头的张仁则头点得有如小鸡吃米一般。也不知郭嘉说了有多久,直说得他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喘口气。 再看张仁,自己在那里茫茫然的暗想道:“原来我做了有这么多事吗?可我真的觉得都太平常了啊!” 郭嘉回过气来,又开口道:“还有啊!刚才那些多是政务方面的……” 张仁赶紧摆手道:“停停停!你再说我可要疯掉了!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是好像做了很多事,可是我觉得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啊!” 郭嘉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敢情说了那么多全部是白说的啊!稍稍盘算了一下,郭嘉道:“罢了,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只想问一下,当初在彭城唯一一个敢站出来劝阻主公不要多行杀戳的张世清,现在到哪里去了!?” 张仁如同被一个惊雷击中一般,睁大双眼呆在那里…… “我、我……” 郭嘉叹道:“我现在都还记得,你初为主薄时闲谈中曾和我提起过,你的志向是想为百姓多做点事,让百姓们能够人人都安居乐业,最起码要做到在主公的境内能够人人都衣食无忧。当时我还暗中取笑你,说你不自量力,因为在我眼中你那时不过是个没读过几本书、只懂一些乱七八糟的奇技淫巧与鬼点子层出不穷的毛头小子,能帮荀文若管好一些杂务并且偶尔帮主公出出歪主意就不错了。可是接下来的事呢?一件又一件的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仅以政绩而言主公帐下就没有谁能真正越你,主公也罢、荀文若也罢,连带上我都是从重视转为敬佩你的。 “最重要的,是你那时真的是在一心为民,从来没有半点的私念,甚至会当了几个月的主薄连自己的俸禄是多少都不知道。拿回属于自己的俸禄后,更是直接拿出一半来周济流民。主公携天子迁都许都,人人都在高兴自己能有所升迁,唯独你为了民生大计辞去尚书仆射一职跑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屯田建镇,现如今提起张氏镇谁不知晓?对主公而言,你此举对今后的展有例可徇,将来扫平天下搞不好就会用你的政略来安置百姓;而对百姓而言,自己若没有田产,只要找到屯田之地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你这一下其实救了多少人啊!而且我感觉得到,你那时的眼光放得更长远,想做的更多。初被主公罢职之时,你自己都喊出过你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怎么只是被主公罢了一次官就变成这样了? “老实说,我现在很还念那个时候的张仁,打理政务的时候兢兢业业,让人非常放心不说,每每又会有出人意料之举且敢做敢当,百姓们只要一听说是你没有不称赞的。可你看看你现在,前怕狼后怕虎的,虽说办事的时候还算认真,但却没有丝毫新的建树,你当日的志向都扔到哪里去了!?” 张仁支唔道:“我……我怕死啊!想为别人做点事的话,总得自己先活得安稳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那个时候不是血气方刚的不懂事吗?往往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你都有劝过我让我做事多想想的。” 郭嘉鼻子都气歪了:“怕死?这到是个听起来不错的理由嘛,可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找死!你到给我说说,你做了什么事会有性命之忧?就因为你稀里糊涂的得罪了太多人?” 张仁道:“我那次头脑热假传军令,不就差点丢了小命吗?” 郭嘉道:“你小子给我仔细的想一下,主公有说过要杀你吗?” 张仁仔细的回想道:“那时主公不是说……念在我昔日旧功才饶我一命的?” 郭嘉道:“六年,你前前后后也跟了主公六年了,主公什么脾气你不清楚?真要杀你你早就是一具尸体!好像那天我也有跟你说过,有时候你总得给主公一个台阶下吧?主公一向执法甚严你也清楚,你当时犯的又是假传军令这种大罪,换了别人脑袋早就挂到旗杆上去了!我诂计着就算是与主公亲如兄弟的夏候、曹氏几位将军,不打上个几十军棍或是骂个半死主公会善罢干休?可你再想想你,除了丢掉几个月的官职之外根本就没什么损失,还平白的赚了百亩良田――别忘了主公只说给你十亩的,李典却私自给了你百亩。你当真以为主公会不知道?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哦,还有你现在家里的那位蔡夫人,那可是主公生怕你会心生不满特地许配给你的!我可告诉你,主公自己可是……总之,主公所做的不就是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依旧安心的为主公出力吗?” 张仁低头心道:“说了一半没说完……我知道老曹很喜欢蔡琰的啦!可我又没说过要,是他硬塞给我……”(ps:头痛!当初取用了婉儿死去的情节多好!) 郭嘉道:“你说你怕死我不怪你,蝼蚁尚且偷生,说起来我也一样怕死。可是你记不记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你想活下去就必须依靠主公的权势?可是主公又凭什么要保护你?有些事就是这样,你越是怕越是躲,可就偏偏越是躲不掉!必竟你以前干得太出色了,现在突然变成这样主公会怎么想?主公会认为你不肯再为他出全力就是因为你在记恨他,对此主公已经补偿了你多少东西?特别是这衣带诏之事,要不是当时你还没能脱身返回许都,主公在看到上面有刘备的名子的时候后悔得想亲自跑去你府上向你道歉。你的面子可真是大到没边了!可你呢?一回来听到衣带诏的事就甩袖而去,甚至推荐陈群来顶替自己想辞官归隐,你又要主公的面子往哪里搁?就这样主公都没对你动杀心,还要给你升迁封候划食邑,逼不得已之下连威逼下策都用了出来。主公对你可说是仁至义尽,你却一点都不领情,再这样下去别说主公会容不下你,就连我与文若都看不下去!” 张仁现在的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张嘴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郭嘉顿了顿又道:“其实主公说得没错,你只有在主公的手下才能安稳渡日,另一方面你也只有在主公的手下才能完成你当初的志向不是吗?走你是绝对走不掉的,因为主公绝不会放过你这样的一个怪才,你以前从政时得罪的那些世家豪族也不会放过你,你只要一辞去官职失去主公对你的保护就肯定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的去做事,上可以让主公安心,下你也可以继续去做你以前没做完的事。我相信你那些没做完的事都会是一些利国利民的事吧?放心大胆的去做!真要是再捅出什么天大的篓子,我和文若帮你扛下来……当然你也别太过份,多想想还是好的,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去问问文若或来问我,要不直接去问主公都可以。” 张仁心里很是感动:“老郭,我……” 郭嘉道:“你别再‘我我我’的了,你还想不想辞官?” 张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然道:“想!” “你!” 张仁接着笑道:“不过会是十年二十年以后吧?至少是我完成了我当初的志向之后。” 郭嘉吁了口气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小子不是在敷衍我吧?” 张仁歪着脑袋道:“不会的。你刚才说得没错,我现在这样就是在找死,到不如去放开胆量的拼一拼。凡事只要尽了自己的全力就行,就算没办好主公也会体谅我对吧?反正再出错有你们俩给我扛着那!” 郭嘉赏了张仁了记脑崩笑骂道:“那你也不许胡来……不过认真的问一下,你现在想怎么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挚友 3 张仁仰望星空,当初那个想救下官渡战俘并且安定北方,甚至想煸动曹操对强盗异族用兵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心中暗道:“md,老子也是男子汉!穿越来这个时代不做点像样的事出来怎么对得起自己?我是不会带兵打仗,可我当初定下的目标就是以强大的经济优势影响时局,带兵打仗有老曹他们,我怕毛啊我?老郭刚才说起我做过的那么多事,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但却忘了那是对现代而言,对这时代的影响却是非常大的,不然曹操、老郭、荀彧他们哪会这么重视我?既如此放胆去做就是,我那里还有好多东西想搞出来那!反正只要不再去犯曹操的忌讳,出些什么小过小错的无关紧要,了不起被曹操骂上几句。 “之前蔡琰劝我积累家世,说到底主要还是为自己着想,自私的成份居多,不过我不是完全扔给糜贞与高顺去做了吗?现在又找到了技术专家马钧,根本不用多操什么心,只要偶尔提点一下就可以,完全是坐在家里等钱进帐。罢了,拼一拼!拼个青史留名出来也不错!不过目前嘛……” 张仁道:“老郭,明天大食后你和我一起去见一下主公好不?” 郭嘉道:“怎么?你想干什么?” 张仁道:“当然是去劝主公不要给我升迁封候,那样的话很容易引起其他同僚的不满,必竟我没有什么大的功绩。再就是我想把主公赏赐给我的亲兵、美女都还回去,咱可消受不起。到是这食邑嘛,让主公划给我张氏镇上的五百……不三百户就可以了。” 郭嘉道:“这个到不难,和主公分析一下厉害关系就行了……你真的决定不辞官了?” 张仁道:“嗯,男子汉大豆腐,既然有机会能做点事出来,就好好去做!突然很想喝‘烈火’,附近有没有卖的地方?” 郭嘉终于暗中点头,笑道:“有!许都好点的酒楼都有你的‘烈火’、‘寒冰’、‘琥珀液’卖,好像北边几十步的那间酒楼就是你的产业来着,过去喝几杯……哎?你刚才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到你那里就成大豆腐了?这豆腐……是什么?” 哎哟……头好痛!” 半夜里张仁醒来见自己是躺在酒楼的地板上,再一扭头就现郭嘉正趴在酒桌上打着呼噜,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咕哝着什么。 张仁有些啼笑皆非,自嘲道:“我靠哦!真是有够搞笑的,曹营的两大浪子这回还真是浪荡得没边了,居然一起宿醉酒楼。这是陈群还没调来许昌,不然的话不知道会被他参上多少本。” 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跑去推开窗子吹会儿冷风,张仁的头脑也稍稍清醒了一些。走到郭嘉的身边伸手想去推醒郭嘉,却听见郭嘉在含糊不清的咕哝道:“臭小子……你这家伙到底是……到底是什么来历……你所懂的东西……懂的东西太多太杂了……机关、算学、农耕、炼铁、制酒、纺织……好像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你说你游走天下十多年……会是你这样学来的吗……我不信……你小子肯定是得到……得到了什么神赐的天书……” 张仁想去推醒郭嘉的手又缩了回来,转而落到了自己的头皮上用力抓搔,心道:“哪里是什么天书!这都是我自己那个时代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东西,我也只是偶尔因为来了点兴趣就会去看一些相关的书籍,根本就是粗通皮毛,只是在这个时代是有些惊世骇俗吧……可笑啊,我竟然一直带着现代的思想观念来看待,与他们的思想观念自然会格格不入,差点让自己走上岐途了……唉。谁让我就是这样的个性,太容易被外界地事物影响到?罢了,我也是该选一条路,让自己认认真真的走下去。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总不能真的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 解下自己的外套给郭嘉披上,张仁站到窗前一边吹冷风一边细想:“我被袁尚关软禁的时候官渡前哨战就已经开打了,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像史书中的记载一样,关羽已经砍掉了颜良。可惜我才回来一天。生地事又多。没能认真地问一下……关羽?那时候他威胁我说要是敢把衣带诏地事说出去就不会放过我。现在闹成这样计我还有一场麻烦事要处理……不去想他,大不了直接告诉关羽说刘备在袁绍那里,早打走早好! “现在要问题是我下一步该怎么走。按老郭的说法和老曹对我的态度,曹操是正在拼命的挽留我,那么我就的确有完成当初所订下的目标的机会。先帮老曹平定北方,然后再争取讨来一地太守地职位,并且在赤壁之战提醒老曹。这样就能加快统一的进程……可是事情的展往往会出现蝴蝶效应,以前我是影响不到什么也就不用太担心,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了啊。算了,越想越头痛,咱不是适合考虑这种问题的人,走一步算一步。天亮之后还是先和老郭把这升迁封候的事摆平了再说……切,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以前打工的时候做梦都想升职加薪。现在有这种机会我却……唉。老天作弄人啊!” 想完揉揉太阳穴,转回身去推郭嘉道:“老郭,醒醒!老郭!” “嗯、嗯……” 郭嘉睁开迷糊的双眼。用力地摇了摇头道:“怎么了臭小子……” 张仁道:“酒还没醒吗?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郭嘉揉揉脸庞道:“对哦,我们两个好像喝醉了……真看不出来你小子酒量这么好,喝得比我多,醒得也比我快,我现在还有点迷糊。” 张仁道:“我看你是身体没我好……” 忽然脑中想起什么,急忙追问道:“老郭,你是不是自小就开始服食什么丹药?” 郭嘉奇道:“丹药?我从来不服用地啊!我知道我身体是差点,可那是小时候生了场怪病落下的病根,开始是吃过一些一个游走方士开给我的药,不过病好之后就没再吃那药了。那方士和我说过那药虽然能治好我地病,但是长期服用却有损身心,病一但痊愈就不可再服……哎,你从哪听来的我服食丹药?” 张仁语塞,心道:“书上不是说郭嘉长期服用含铅的丹药搞坏了身体吗?怎么老郭说他从来不吃?难道说是那书耍我?搞不清楚了,说不定是史书所载不实。《三国志》上也没说老郭服用丹药的事,多半是野史乱加的吧?” 郭嘉见张仁不说话也就没多问,这会儿他的头还痛着那!揉了揉又接着道:“是了,你原先曾治好过文若的眼疾,看来这医石之术你也懂一些……说起来那方士曾和我说过,我幼时的病虽然治好,但在四十岁左右会复一次,不过只要身子康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些年来我也没得过什么病,应该算是身子骨不错了,想想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张仁心道:“四十岁复?郭嘉死的 是四十一岁吗?而且演义里是说他到了柳城一战时水道会是水土不服先搞坏了身体,然后又碰上旧病复……不行,这几年来老郭的身子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我就还真没注意过这事,得劝他注意一点。” 想罢张仁道:“老郭,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郭嘉道:“什么啊?” 张仁道:“如果主公能够在官渡击败袁绍,那么肯定会趁势席卷河北。那时你能不能不跟着主公去河北?” 郭嘉道:“为什么?主公出征一向都把我带在身边的。” 张仁道:“我这也是为你的身体考虑啊!你自己都说四十岁会旧病复,万一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复,你怎么休养身体?” 郭嘉歪着头想了半天才道:“尽量吧。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老天爷不让我活下去,我就是再休养也没用。真要那样到不如随着主公南征北战,多拼点功业出来。” “你――” 郭嘉道:“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是兄弟就扶我回去,辰时中(八点左右)的时候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去见主公。” 张仁无奈,叫醒店小二交待了几句便扶着郭嘉回去了。要说这酒楼还真是他的产业,是贞帮他开起来的。不然两个在歌舞坊里花光了钱的浪子,哪有钱买酒喝? ―――――― 回到家中已快到四更,用力拍门后来开门的竟然是婉儿,之后才是三个值夜的亲兵赶来开门。 张仁呀道:“婉儿,怎么是你来开的门?你一直没睡?” 婉儿道:“张放说你和郭大人有事要谈,我觉得你差不多就会回来,就坐在厅里等你回来。蔡姐姐他们都已经睡了。” 张仁歉意的轻抚婉儿的脸道:“傻丫头!下次别这样了行不行?你身体一直就不怎么好。” 婉儿道:“没事的。你夜里碰上郭大人肯定是一起去喝酒,我怕你又喝得大醉,所以准备了一些姜汤放在保温箱里,这会应该还热着……看,婉儿没猜错,老公你一身的酒气,快进去把姜汤喝了吧。” 张仁道:“婉儿……” 婉儿道:“怎么了老公?” 张仁一把抱起婉儿道:“我抱你进去……你等了我半夜,也该很倦了,老公我多疼你一点也应该。” 婉儿道:“放我下来!身边还有人呢!” “靠!怕毛啊!” 张仁冲着目瞪口呆的亲兵道:“看什么看?又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告诉你们啊,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的老婆……妻子好一点!” 赶来开门的亲兵们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 “这位张大人浪子的名头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 有了,这两个不错!” 张仁翻出的书简是两样东西,一件是脚踏式车床,另一件则是自行车。 这个脚踏式车床是张仁跟据脚踏式缝机的动力原理自己设想出来的,是不是与历史上公元前5oo左右希腊、罗马地区的脚踏式车床一样他也不知道。说起来张仁想搞这个纯粹是为了加工木制品而作,比如弓箭的箭身、一些工具必须的圆柱形长条。另外张仁还想先从这上面积累一些经验,晚些时候好把缝机给搞出来。 至于这个自行车可就不敢恭维了。为考虑到这个时代搞不出带动的链条这些部件,而且车身的三角架如果用木制可能承受力不够,所以是想用青铜或铸铁组件配以木轮,整体的形状到有点像……各位可记得小时候骑的那种三轮车?就那德性了。 “嗯……这个自行车真不怎么样,要不稍稍变动一下,后轮用单轮自行车的方法来推进,前轮管方向?反正现在的青铜工艺可以达到相应的要求……” 又翻了一下找出当初画好的图纸,上面有最初的构想与零件图样,再取过平时舍不得用的纸张和石墨棒画起草图来。 张仁离开书房先是奔马钧的房间而去,到门口正碰上马钧刚起来洗漱。张仁道:“马先生,我今天还有急事要去拜访主公。可能一时半会儿地还没时间和你细谈一二。我这里有两卷草图。先生先拿去过目。晚些时候我再和先生好好计较一下。如果先生看着可行想自己动动手或是想要点什么直接找张信就是,我已经吩咐过他地。我昔日地那间木工房里还有不少木料和相应的工具,先生可随意取用。若是先生有兴趣,我书房中那些机关之术的书简先生也可以找拙荆蔡琰阅。” 马钧这头还没反应过来,张仁就已经匆匆离去,只是把两份图纸留在了桌上。对此马钧到不以为意,他随张仁一路同行回到许昌。对张仁的个性多少也有那么点了解。再说张仁一路上都对他礼敬有加,他也知道张仁绝不是看不起他只是个工匠,应该是确有急事才会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小宴 取过图纸展开细看后,马钧立刻就被吸引住,手也开始痒,转身便向木工房奔去。 数刻过后,张仁坐在郭府客厅里面干瞪眼,因为――郭嘉还没起床。 茶喝掉了好几杯。连带着吃掉不少糕点当作早餐。郭嘉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出来道:“臭小子,真是不好意思啊!说好是辰时中的,可是我睡过头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吧?是你昨晚突然说要喝‘烈火’。我自知酒量不佳也只好舍命陪君子,而你那‘烈火’的后劲也太厉害了。” 张仁单手支起头道:“那你现在酒醒了没有?一会儿我们可是找主公商议要事,你脑子晕呼呼地怎么说话?” 郭嘉哈哈笑道:“醒了醒了,你看我现在的精神多好?就是肚子饿了点,让我再吃点东西咱们就动身……嗯?你怎么全吃光了?一点也不留给我!” 张仁道:“我怕误时,早饭也没吃就赶来了,你偏偏又没起来,我就顺便在你这里蹭顿饭。以前光被你蹭,想蹭你一顿饭不知道有多难。” 郭嘉道:“好说好说!我让仆从再弄点来就是了。” 曹营两大浪子又磨掉半个时辰这才出,到丞相府时稍加通报便被引入偏厅。曹操见张仁又拉着郭嘉一起来,脸色有些难看,问道:“世清,你今日再度来府,可是想推辞升迁封候之事?” 张仁道:“正是!” 曹操眉毛一挑道:“世清,你往日素有大功于吾,现如今给你升迁封候正当其时,你又何必要苦苦推辞?” 张仁望了眼郭嘉,意思是让郭嘉来说。郭嘉 笑道:“主公,如今大战在即,并不是急着给世清升候啊。” 曹操道:“怎么奉孝,你也不赞成我此举吗?” 接下来就是郭嘉的个人表演了。引经据典、分析利害、陈说己见,说得曹操是连连点头,可惜张仁却在那里听得云里雾里。不过看见曹操的表情,知道事情有望,也就没太在意什么,自己跪坐在那里开始神游四海…… ―――――― “世清,世清!” 张仁猛然睁开双眼,见曹操与郭嘉正哭笑不得的望着他,而身旁边不知何时还多出了个荀彧,当下老脸红到脖子根,狼狈的站起身道:“张仁失礼太甚,竟在与主公议事之时昏昏睡去,死罪死罪!” 曹操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随意地一摆大袖子笑道:“罢了罢了,世清才回许都尚未好好歇息过便跑来推辞这封候之事,疲倦之下小睡片刻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就是了。” 张仁偷眼望了下郭嘉,见郭嘉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事情应该办妥了,便向曹操道:“主公,张仁才疏学浅,实在是不堪任此大司农一职,特恳请主公能收回成命。” 曹操道:“适才奉孝已经和我详谈过,世清眼下是不适合升任大司农一职。也罢,先将世清功劳记下,日后再作计议。只是这封候一事,我还是想给世清一个爵位……这样吧,我封你为张亭候,食邑就在张氏镇上划出五百户来。世清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郭嘉怕张仁脑子犯浑又去推辞,站在曹操身后向张仁猛使眼色。张仁见状还有些犹豫,到是一旁地荀彧轻轻的撞了一下张仁笑道:“恭喜世清今日能得此封爵!荀某着实羡慕啊!世清,还不快谢过主公?” 张仁赶紧一躬到底道:“谢主公恩典,张仁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曹操哈哈大笑道:“世清过谦了!从今往后还望你能全心全意的为我出力。假以时日相信世清定能成就一番不世功业,哈哈哈……” 张仁待曹操笑完才小声道:“主公,张仁尚有一事相求。” 曹操道:“世清只管讲。” 张仁道:“主公赐我地百余亲兵和一众美女,希望主公也能一并收回去。” 曹操道:“怎么?那百余亲兵是我为你的安危着想,而那十二名美女你也看不上眼吗?” 张仁顿了顿道:“主公,张仁身边有亲信卫士十余人,都是原先陷营陈的勇士,自保是绰绰有余的。至于那十二位美女……实不相瞒,张仁是怕自己会沉迷于酒色,误掉主公大事。” 曹操心道:“怕自己会沉迷于酒色?哼,有的美人,可我却听说你几乎碰都不碰,你会沉迷于酒色?算了,反正你现在肯安心的为我做事,提出些这样的要求也不算过份。” 想完后曹操道:“既然世清开了口,明言世清你喜欢清静一点的环境,那我就不勉为其难了,今日午后我便会派人将那些亲兵、美女接回相府。” 张仁道:“谢主公成全!” 曹操道:“世清,你布政令方回许都,劳累不堪,我特许你五日后再回尚书府助文若理政,这五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世清,你对我就别的别的要求了吗?” 张仁抓着头想了半天才道:“主公,张仁想斗胆向主公讨要一物。” 曹操听见张仁向他讨要东西反而有些高兴,因为他觉得这是张仁确实不再想离开的一个证明,笑道:“世清你想要什么?” 张仁道:“我想要回主公当初赐于我的那柄佩剑。” 曹操迟疑道:“这……” 郭嘉和荀彧也是微微一惊,他们可没想到张仁突然一下子会这么大胆。还是郭嘉反应快,轻声在曹操耳边道:“主公,借一步说话。” 曹、郭二人走到屏风后轻声交谈起来,荀彧则拉过张仁道:“世清,真说起来那柄剑可是你惹出大祸的根源,你怎么能向主公讨要呢?” 张仁低下头道:“荀公,实不相瞒,我这是想试试主公的气量……” 荀彧叹道:“看来我都要学奉孝骂你一句臭小子了……你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曹操问及张仁有什么要求时,张仁异常大胆的当初被曹操革去官职时纳还的那柄佩剑。当荀彧问及张仁为什么要这样做时,张仁的回答是: “我想试试主公的气量。” 荀彧轻叹道:“你这个张世清,我都想学奉孝说你一句臭小子了……真是多此一举!” 张仁心道:“多余吗?也许是吧……” 其实张仁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或许他是想看看曹操会不会因为他的才干太过特别而导致将来会容不下他,亦或是他知道自己前前后后莫明其妙得罪的人太多,为了今后办事能方便些而要回这把剑?谁都知道曹操的佩剑并不仅仅是一把剑那么简单,在必要的时候这可就代表着莫大的权力。张仁那次能成功的假传军令拦下刘备,与这柄剑的作用是分不开。 如果真要张仁自己来说,可能还是偏向于后者办事能方便的想法更多一些。事实上他已经有好多次外出办公时受到了地方豪族的抵制,只不过对他面上还算恭敬而已。像上次去调集民屯劳力去军屯耕种,就曾与几个地方豪族生过磨擦。这些豪族想霸占青壮劳力为自己扩大势力,哪里肯轻易的放过这些看起来并无依靠、容易收拢的流民?只是又不敢明着和官府作对,便对去布政令的张仁使出“拖”字决,希望张仁能下了政令之后马上走,顾不上在一处久呆。 可惜的是张仁办事时一向很认真。一处地流民没有完全调动到位根本不肯离开,人又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到也不是真的软硬不吃,用软的张仁担心别人给他扣上顶贪墨的帽子自然是极力推辞,用硬的这些豪族还没这个胆。拖来拖去张仁干脆把就近的官员与警卫部队给调了来,名义上是“助民屯迁耕”,实际上就是在威慑。再加上张仁在流民、百姓中的名望一向非常好,因此在误入袁尚暗庄之前还算是顺利地,就是多花了点时间。 但是今后会如何张仁也不知道。前几次调动警卫部队如果不是有荀彧事先给他地手令还真不一定能调动得到。如果碰上时间紧迫时给他来个“拖”字决。误了大事那可就要了命了。 …… 张仁用力地抓着头皮。心道:“可能我这样做真的太过份了。曹操别的都好说,只是一但触及他的权力他就会变得抓狂。再说我想以后办事方便不一定非要有他的剑在身边啊……要不还是别要这剑了吧,说不定还能省去不少麻烦事。” 想归想,张仁又不好意思开口。事情都是这样,你刚开了口马上又说不要,那别人要么会觉得你看不起他,要么就会觉得根本是有心戏弄。而且这位主可是奸雄曹操。以他多疑的个性会如何去想可就不好说了。 那边曹操似乎终于被郭嘉说服了,笑着回过身来道:“世清当日去职时纳还此剑,吾心中本就甚是不安,如今再将此剑赐于世清正当其时。来人啊,取我房中那柄佩剑来!”(曹操现在身上的佩剑是张仁送地,不是当初那柄) “哎,还真肯给啊……” 张仁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既感动又有些心情沉重。 没多久仆从取来这柄剑。曹操接在手中抚摸了半晌后亲自递到张仁面前道:“世清。此剑今日我就再度赐于你佩戴。一如我当日所言,如有坏我法纪之徒,可以此剑斩之!只是世清。像上次那样假传军令的事,我不希望再生一次,我想你也会心中有数吧。” 张仁恭敬的双手接过佩剑,非常小心的道:“请主公放心,张仁晓得了!” 曹操眯起双眼,满意的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也心安不少……世清,几日后我便要返回官渡抵敌袁绍大军,不知世清你是否愿意随军一同前往官渡,为我司管军中军需等一应要事?” 张仁细想后道:“主公有令,张仁自当尊从。” 曹操大笑道:“好!有世清在吾身边,吾无忧矣!适才我准许世清你休养五日,我也不会食言,只望世清这五日中能好好歇息一下,将养好精神……文若,世清我要带去官渡,许都诸事就要劳你一个人多操心了。” 荀彧着实有点无可奈何。张仁被擒的那段时间他已经压下了不少政务,只等着张仁回来好再派他去办,可前前后后仅一天的时间居然闹到曹操要带张仁去官渡,他手边无人可用也没办法,只能摇头叹道:“主公既然要世清相助,?多劳累点就是了。” 张仁道:“主公,许都,身边不可无人相助。我举荐徐州陈群来许都务,还望主公能取用此议。” 曹操微微皱眉道:“陈群之才我亦早有所闻,只是世清你可是想将这尚书仆射之职相让与他?”言下之意是张仁你还是想走吗? 张仁到也没那么笨,马上就明白了曹操的意思,稍加思索便用开玩笑地口气道:“主公,你不是打算让我日后升迁为大司农地吗?到那时你总得给荀公留个人吧?”哼哼,既然决定在老曹这里继续混下去,有升职加薪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曹操楞了一下便大笑道:“那是那是……来人,去摆下酒宴,我要和三位重臣好好的喝上几杯!” ―――――― 小宴之后,张、郭、荀三人向曹操告辞。刚出门荀彧便拉住张仁道:“世清,你答应主公马上就要随军出征,可尚书府里地那些政务怎么办?陈群才干是不错,但有一些事还是得你亲自去办才合适啊。” 张仁道:“主公的意思我也不好违背啊……我不是还有五天的休息吗?大不了我少休息两天去尚书府衙帮你一下?” 荀彧摇头道:“没用,我打算让你做的都是一些需要时日的事……这一仗又不知道要打多久,你这一答应主公随军出征,那些政务就只能先压下了。也罢,压就先压下吧,实在不行在差不多的时候我写信给主公,让主公把你放回许都来。” 张仁道:“如此也好。只是不知道荀公想让我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试行 荀彧道:“太多,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不过其中映像最深的就是你有那个集中无力耕种的妇人一同为官府纺织的计议,只是不太明了的地方还太多,你重任尚书仆射一职时我特意还给你,想让你去实施的。” “是那个啊……当时给官府实行,我改了改就交给贞作为私人产业去办了……” 想完张仁道:“荀公不瞒你说,那一策我回去细看后觉得还有一些不妥的地方,所以是让义妹贞代我在小镇上先试行一番。若可行的话再整编成策交回尚书府衙依策而行。” 荀彧与郭嘉两个脑袋同时凑了过来,郭嘉嬉笑着道:“臭小子,试行是假,自己想多赚点钱才是真的吧?” 荀彧道:“世清你想假公济私不成?” 张仁愕然道:“什么根什么啊?这个……搞不好是要赔钱的。” 郭嘉道:“你小子出的主意会赔钱?打死我也不相信!不行,我要入一伙!好歹我要多赚点酒钱。” 荀彧摸出折扇轻轻的扇了几下道:“既是为国家大计而试行,也不能让世清你独担风险,也算上我一份吧……说起来我族中有数个精于纺织的寡居妇人,世清若不嫌弃的话不妨带去,应该对你会有一些帮助。至于分成嘛……能多赚一些,分给我的话我也好多周济一下我族中之人。若是赔钱也无妨,我想我也完全承受得起,只当是为国为民出一点微薄之力吧。” “哎!?” 张仁的下巴当即掉在地上,心道:“这算什么?以前想拉他们两个下水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无意中说出来他们的兴趣居然这么大?” 荀彧收起折扇道:“世清,改日我便会命人将族中那几个妇人送到张氏镇上。你也不必因为是我族中之人就不让她们劳作,该让她们做什么就让她们做。” 郭嘉道:“钱粮什么的我能出点,妇人我到派不出谁来。不过你也知道我消息灵通,哪里的行情好就贩去哪里,这样对你们而言也不算吃亏了吧?” 张仁接着哑然,这可是他当初就定下的想法,只是现在是由二人之口说出来的。 荀彧道:“世清你不用惊呀,其实谁不想多赚点钱充实家境?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犯国法的干净钱多赚点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族中人丁甚多开销甚大,加上这些年又兵慌马乱的,族中产业多有颓废,我再周济也周济不过来啊。” 郭嘉道:“我到没那么多想法,能多赚钱酒钱就行。” 荀彧在一旁插嘴道:“再加上能多去几次歌舞坊吧?” 郭、荀二人相顾大笑,张仁则哭笑不得的直拍脑门:“老天爷你还真会玩人啊!早知道他们俩是这德性我当初就直接和他们说了!” 嘉与荀彧表示要与张仁合伙把这个纺织厂给搞起来,张仁的意料。以前张仁就有过想拉这二位下水的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另一方面在两个人当中,郭嘉是好说话些,但郭嘉的手头基本上就从来没太宽裕过,根本拿不出钱粮来作先期的投资(郭嘉贪玩,在歌舞坊里一向是一掷千金,偶尔还会去赌场里混混。当然这只是表面现像,张仁知道郭嘉实际上在暗中培养了一批优秀的情报人员,所花费的钱粮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以张仁对郭嘉的了解,以郭嘉那看似放荡实则高傲的个性,也绝不会答应自己没拿出过钱粮投资就能得到分成。 至于荀彧为人一向秉公执法,又是张仁的直属上司,张仁怕自己冒然的提出来只会被荀彧误认为以权谋私,那时麻烦可就大了去了。再者张仁担心荀彧虽然人很好,但荀氏家族可能会暗中动点什么手脚,那他的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 现在郭、荀二人突然提出来愿意合伙,张仁既惊喜又担心,于是便请二人去酒楼里细谈。一番商讨之下,三个人一至决定所有的工房管理诸事交由贞全权负责,郭嘉与荀彧仅仅是提供相应的情报与必要的钱粮,虽然有权过问但绝不干涉。每年根据帐目分成一次,纯利润张仁独得五成,另五成郭、荀二人平分,若赔了钱也是一样各自出相应的部分。 郭、荀二人都觉得这样比较合理。必竟张仁所出地是最多的。基本上像地皮、厂房、人力、物力张仁已经全包了,他们所要做的看起来不过是一些周边的事,像荀彧常驻许都,可以偶尔去过问一下;郭嘉的消息灵通,可以直接告知哪处的行情好之类的。 商议妥当后,三人便差酒楼中的小二买来帛笔,立好了字据后打上手印作为凭证。这凭证一式三份,大致就是说了一下三个人怎么合伙地事。 等到墨迹干透。张仁拿起自己地那一份凭证细看许久。心中暗道:“这算什么?算不算是最早地股份合作制?就分工而言。我、荀彧、郭嘉是股东,同时荀彧兼任常务总事,郭嘉兼任市场调查部经理,我就是……哦,总裁兼技术展顾问。那贞不就成了执行总经理,马钧成了技术展部主任?那高顺呢?让他去跑运输吗……乱了乱了,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荀彧也同样的细看了许久后道:“世清。既是工房,产出之物又将如何计算赋税?刚才好像我们没有谈及这个。” 张仁道:“这个我到是早就考虑过,一是可以直接上缴官府布匹,二是可以将所卖布匹每年的纯利上缴官府二至三成。荀公以为如何?” 荀彧从袖中取出小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一通后道:“要不还是上缴所产布匹的三成给官府吧。必竟张仁将这工房开出来的本意是让无力耕种的妇人们有个能养家糊口地去处,三成作为税赋应该足矣。” 郭嘉用手肘轻轻顶了下张仁道:“臭小子,你到是算一下,这纺织工房开出来一年能有多少布匹?” 张仁搔头道:“目前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啊。自我回到尚书府任职起就全部都交给管家高顺和义妹贞去打理的。没去过问过……要不先假设一下吧?” 荀彧道:“怎么假设?” 张仁道:“嗯……假设有一百个能上机纺织的妇人。每人每天劳作三个时辰(六小时)可纺出四尺绵布,那么一年三百六十天就是……哦不,不能按三百六十天算。七天中休息一天也应该,还有逢年过节什么的……先按三百天算吧。” 荀彧又拨弄了一阵算盘,惊道:“一百妇人每人每天四尺就是四百尺,三百天下来是十二万尺,既十万二千匹!世清,你没有在开玩笑吧?如今许都中折算的市价都是一匹绵布折换八斗粟或六斗稻米,你这一年十万下来得是多少钱啊!” 张仁自己都吓了一跳,暗道自己是不是算得太高了。 一旁的郭嘉道:“世清,你可能是算错了。拙荆亦擅长纺织,她一天三个时辰也只能纺出两尺左右,你怎么敢说这一百妇人个个都能一日四尺呢?” “对啊!” 张仁突然站起来一拍桌子道:“可以!完全可以!荀公、老郭,你们可能不知道,我闲赋于小镇之时已经改进过一次织机,从六十蹑改为二十蹑,婉儿试用过后无论度、品质都远胜以往,而且比起原先的织机更易于学用。” 荀彧呀道:“真有此事?” 张仁用力地点点头,心道:“这还 我找来了马钧,他应该能再次改进,到那时只会更快 郭嘉道:“可真要是有这么多地布匹你打算如何处置?” 张仁想了想道:“我是觉得术业当有所专功,妇人们气力远不如男子,让她们下地耕种到不如做这纺织更适合她们。再者说若真能产出那么多的布匹,直接上缴给官府的话国库能充裕,民间地布匹价格也能下降不少,到那时百姓们也能买换得起布匹做几件衣服又有何不可……当然这只是我的大致推算,是不是真能出产这么多也不得而知。” 荀彧道:“奉孝,自古粮帛皆为国之重宝,当然是多多亦善。到是这工房就按一年八万匹来算吧,按三成上缴府库的话就是两万四千匹,若其事可行并大力推广的话几年下来前方将士就能不愁御寒衣物,而世清所言民间家家买得起好布,多做几件新衣服亦是桩美事……呵呵,衣食无忧、无忧衣食百姓方能安居乐业,世清以往的辛劳已经解决了这‘食’,现在又在想办法解决这‘衣’,相信几年之后就能国富民强了。” 张仁心道:“喂喂喂,我们这是在商议自己的赚钱大计,可荀彧你怎么总往国家的方面去想?好像这工房不是我们三个合伙开的,而是官府兴办的一般……不管了,反正怎么操作是在自己手里,不让官府吃亏就是了。你收去的布是给官家当俸禄或士兵用,我们自己的卖给百姓也一样能赚钱……这些乱七八糟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荀彧道:“世清,我还有一件担心的事,就是这原棉又将从何而来?按你的算法,一年八万匹棉布得用去多少原棉?我们现在本身就已经调集了民屯劳力去军屯种粮,若再多种原棉会不会与种粮起冲突?” 张仁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先在小镇上试行的。我在小镇上有十亩棉地,居民中也有不少种棉之人,到时我看看是不是可以把精于种棉的百姓集中起来专事种棉,到收获时定好一个合理的价位,或换钱或换粮米任由他们挑选。” 荀彧道:“这就是你方才所说的‘术业当有所专功’吧?听起来是有些道理,一个精于种棉的能抵过几个只会种粮的,而且各取所需,如此到也可行。不过世清,我还是希望你能趁这几日尚有空暇亲自去张氏镇上看一看,好歹也让我们各自心中都有个底。” 张仁道:“这个自然,我明日就当前往小镇,三日之内一定赶回来。再说我马上就要随主公去官渡,自己这里也要好好的准备一下。” 荀彧道:“既如此,世清你就先回府去准备一下吧。我和奉孝再多坐一会儿。” 张仁道:“那张仁先就此告辞。” 郭嘉半天没插上嘴,这会儿忙道:“臭小子,下楼的时候记得先结下帐!我们三人之中属你赚得最多,加上你今日又被主公赐爵封邑,你作东也是应该的了。” “……” ―――――― 张仁下楼离去,郭嘉在窗口看了眼张仁的背影,收起嬉笑的脸回过头道:“荀公,我们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荀彧默默的又拨弄了好一阵的算盘才道:“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世清的为人如何奉孝你远比我更清楚,他虽然身负怪才,但自革职一事之后就变得畏畏尾,原先一心为国出力的他也变得渐生私心,像开办这纺织工房一策本属对国家极有益处的事,现在却完全是自己一人在搞……奉孝,你相信世清真的只是在试行吗?” 郭嘉摇头道:“别的我不敢说,但从世清的算中我能感觉到这一策其实早有定计,而且以世清的才干,相信日后定能办得风生水起。若不出意外,只怕是整个许都……不,主公全境的帛业都会尽数被他收入手中。” 荀彧道:“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事。世清本人并无野心,实行此策也只是想赚出一份庞大的家业而已,但主公那里又会如何去看?一国的布帛业不能说完全,但绝大部分被世清掌握在手中,就算世清并不想和主公做对,但以主公的脾气又如何能容得下他?这不是在逼着主公除掉他吗?” 郭嘉道:“所以荀公在听闻我说起此事的时候就想介入其中。名为入伙合办,实际上是想在暗中控制住臭小子的展,进而保住他的小命?” 荀彧点头道:“不错,世清此策其实真的极佳,只是他本身还是欠缺了一些周详的考虑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关羽要当说客? “世清此策其实真的极佳,只是他本身还是欠缺了一些啊……” 郭嘉听荀彧是这样评论张仁的纺织工房一策,歪起头想了许久道:“荀公,这民政之事我并不怎么精通,到想听听你为什么说世清此策虽妙却欠缺考虑。” 荀彧道:“单就此策本身而言并无不妥,不妥的是世清选择的时机。” 郭嘉道:“时机……不错,世清实行此策乃是刚刚回许都重任尚书仆射一职的时候,算一算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听荀公你说这本来是世清拟定由官府来开办的工房,现在却是在自己单干,稍晚一些主公那里难免会不起疑心啊。” 荀彧道:“主公最器重世清的地方,就是世清能想出许多妙计来令主公府库充盈,四方征战再无钱粮之忧,仅此一点你我不如世清多矣……还记得世清只是个书吏的时候吗?仅仅是让主公拉下几分面子向我等借资购粮,之后带来的好处有多大你也清楚。不但钱粮赚到足支两年,主公还赢得了屈己待人的信义之名。再往后他开屯田、立新镇、劝稻粟,无一不让主公钱粮满仓。可惜的是他与主公之间的几次变故令他收回许多本来是要献于主公的良策,改为自己去做。 “本来他的私产只有卖酒一种,当时不管是谁都不会引以为意,可是现在许都城中如何?许都城中的酒楼、酒肆,没有他地三种酒就一点生意都没有……” 郭嘉插嘴道:“是啊!我现在一天不喝上几杯‘寒冰’或是‘琥珀液’就混身不舒服。” “……” 荀彧对郭嘉酒鬼般的表情无语到极点。摇了摇头接着道:“酒算不得什么大事,他赚得再多主公都不会在意,可是现在他涉及到了国之重宝的帛业之上,主公那里就马虎不得了。” 郭嘉又倒满一杯酒,轻晃着酒杯道:“的确,臭小子的才干太出色了……月余前他背投袁绍的流言四起,我恐他小镇上的家人有失,派人暗中保护他在小镇的产业与家人。却意外地得知这工房之事。据说当时已经集中了近两百妇人和大量地棉、丝、麻。但却没有急于开工。而是先将妇人们教会如何使用织机……” 荀彧道:“世清擅长机关技艺,竟然能将六十蹑地织机改良为二十蹑!就他刚才所言,不但产量能出一倍,品质亦能提升不少。而且他擅于经营之道,特别是如何调用合适的人力,如此一来我算着只需五年……不,也许只要两到三年。自古以来的‘男耕女织’很可能会因为自家织布慢而劣,计较之下到不如直接用钱粮换来更为实惠些,各地的棉、蚕、麻农也都会在上缴税赋之后把剩下的原料转卖给他,到那时只怕人人都会或买或换他那质优价廉的上好布帛,他又借此产出更多更好的布帛,这样一来他地布帛就能完全独霸主公全境!如果这个时候主公与他再有点什么矛盾,他一气之下让名下产业全部停产甚至尽数毁去,而百姓们都用惯了他的上好布帛。那时主公境内的布帛就……世清他脑子一热做事就不计较后果的!” 二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兢。郭嘉持杯的手都有点打抖道:“粮帛粮帛,国之重宝,缺一不可。世清却有可能完全掌控住其中的一种……世清是没有野心的人,真要是有什么事最多也就是和主公斗斗气,可主公哪里会任由他人抑其鼻息?到那时真地会让主公想尽办法去除掉他了!可反过来那时若世清真地掌控住了布帛命脉,也肯定会家大业大实力群,就算世清出什么意外仍吩咐家人不要与主公作对,他的家人只要毁去产业主公一样会元气大伤,没有数年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若是转而迁移去与主公作对的几个诸候那里,主公岂不危矣……不可能不可能!荀公,你我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世清他……有可能会做到这么大吗?” 荀彧道:“我也不知道,但只要一想起世清层出不穷地奇策妙计就忍不住去相信他会有这种能力。六年,仅仅六年,今年才二十八岁的他就已经从一个无名之辈升任至这尚书仆射,还差一点点就当上了大司农,靠的又完全是他本身的能力!这一点可是你我有目共睹,绝没有半分是靠阿谀奉承或是家世声名得来的。或许仅是布帛一策是做不到你我所想的那样恐怖,但你可知道主公与我在他家里看到的不只是布帛一策?冶铁、制盐、兵器、造纸……甚至我还看到了有关造船的书简!我总有这样的感觉,所有的这些如果让他放开手脚去做,也许只需十年他的财势 会越主公多少倍!只怕是古之范蠡(财神爷,也就啦)都会比不上他。 “说起来这也确实是他根本就没什么野心,不然的话他如果起了什么不轨的念头我都会拼命除掉他,仅仅靠工房与经商就能控制住国家的命脉,太危险了!那样的话虽说可惜了他的一身才干,但至少能护住主公乃至汉室的平安。现在他看来已经安心的为主公出力,你我再在私产方面牢牢的控制住他不让他跨越雷池一步,晚一些再把他那些奇策重新调回尚书府并付诸实施,上可保汉室与主公的平安,中可让他官商两业亨通又不犯主公之忌,下亦可让百姓们多受些实惠,进而国泰民安,也算是美事一件吧。” 郭嘉道:“的确,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不过了,我也真的不想看见他出什么意外……” 荀彧道:“奉孝,你与他是至交,又情同兄弟,我又何尝不与他是互为师友呢?你我一般心思,该怎么做就不用明说了吧?” 郭嘉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很不雅的用袖子擦了擦嘴道:“这臭小子,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一身怪才?羡慕死我了!” ―――――― 另一头的张仁可不知道荀彧与郭嘉正在好心的算计他,这会儿正兴冲冲的往家里赶。一进家门,就现张诚、张兰正在大厅那里忙些什么。 张仁步入大厅问道:“你们在忙什么啊?” 张兰道:“大人,你看看谁来了啊!” “谁啊?” 张仁侧过头,一眼之下刚才的兴奋劲头立马就如同被一盆冷水给泼了下来一般――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关羽。 关羽眯着一双招牌的丹凤眼,目光冰冷,从椅中站起身道:“一别半年有余,张仆射别来无恙。” 张仁轻轻的叹了口气,向张诚吩咐道:“快去把后院的凉亭打扫一下,备上两坛‘烈火’和几道小菜,我要与关将军对饮几杯。” 关羽道:“张仆射,依关某看这些就不用了吧?” 张仁道:“关将军,有些话……还是我们面对面的说清楚好一些,隔墙有耳啊。” 关羽双眉紧皱,但还是依言重在椅中坐下,与张仁对视一言不。没用多久张诚便在后院亭中备好酒菜,张仁便请关羽去亭中入席,并且吩咐张诚任何人不得入院。 张、关二人在亭中坐下,礼节性的各喝了杯酒下去,关羽先开口道:“关某在这里先祝张仆射将不日高升了。” “又是不日高升?昨天碰到贾诩的时候他也是这种说我,今儿个关羽又跑来……这衣带诏的事我还背得真够彻底的!” 张仁叹道:“关将军,你也不用拐弯抹角的说什么,我知道你的来意……是为衣带诏之事而来吧?” 关羽依旧眯着眼,习惯性的伸手去胡子道:“既是,又不是。” 张仁愕然道:“既是又不是?” 关羽默然灌下杯酒后道:“张仆射你也不必多心,关某知道这衣带诏泄露之事与你无关……那日国舅董承家人前来告密时,关某就在曹公身边。” “哦……” 张仁心道:“这么巧?正好让关羽碰上了啊!不过这样也好,能省去我不少的麻烦事,不然我还得想办法让关羽相信衣带诏的事与我无关,以关羽的倔驴子脾气想说服他……很难!万一越说越糟的话,咱关武圣起飚来这里还真没人挡得下他。” 关羽又道:“张仆射你言而有信,关某拜服,只是你现在身负这千古骂名,你不觉得不值吗?” 张仁哑然心道:“不会吧?看这架势关羽是想来给刘备当说客不成……” 张仁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继而问道:“关将军,为何说张仁身背这骂名有所不值?” 关羽沉吟许久才道:“关某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张仆射你素有清名,突然间受此不白之冤,为你不平而已……” 张仁当场就有点想要笑的感觉,硬生生的强忍下来。要说关羽的确是三国中最有名的几个武将之一,但脾气也可以说是最傲气的一个,终其一生还真没听说过他推荐过谁为刘备出力,到是对新加入的诸葛亮、黄忠、马冷眼相待,差点还闹出事来。反正关羽在“人材”这一项上肯定是永远的一个x,要他去说服谁只怕比让张飞去绣花难度更大一些。 但是张仁很快就脑子就转了回来,心道:“不对!关羽来当说客?本身就是降将的身份还来撬老曹的墙角?身在曹营心在汉也不是这么个在法吧?再怎么说关羽为人最重义气,明知曹操是他们眼中所谓的‘汉贼’,但是仍对曹操的厚待恩情念念不忘,不然在华容道也不会放走曹操。现在他对我的态度几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情况还有点想说服我为刘备出力,难道说他已经知道刘备的下落了吗? “有这个可能!以关羽的高傲个性,可以说从来就谁都看不起,唯独只有他一向敬重的大哥刘备能让去做一些他不喜欢做的事……不过刘备怎么又对我有了兴趣?真要说起来上次的追击我可是把他得罪到家了啊,亦或是刘备与袁绍见到流言计失败并不甘心,还想让关羽在曹操这里搅出点风浪出来?真要是那样我看是找错施行人了,关羽哪里合适干这个……等等,一直都是推算刘备会直接去袁绍那里,到底去没去我还不敢肯定,就趁现在探探关羽的口风吧!” 筹措了一下用词后张仁道:“关将军,这半年多来可有皇叔的消息?” 关羽正在那头苦想着说词,被张仁这一问居然当场楞住,一张红脸上的表情古怪。 “得了!咱们关二哥性子直,不怎么会骗人,看这样子关羽肯定是已经知道刘备在什么地方!算了,一些他不好说的话还是由我来说吧。” 张仁站起身又帮关羽倒满一杯酒,装模作样的看看左右无人,故作神秘的轻声道:“关将军,张仁这两月在濮阳一带奔走时曾收到些消息,说是刘皇叔已经投奔到袁绍那里去了。” 关羽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道:“吾已知晓……” 二人同时愕然,张仁是没想到关羽会回应得这么爽快,而关羽则是突然觉得张仁在探他的口风。关羽马上就想伸手拔剑,但转念一想便按捺了下来道:“张仆射好心计!” 张仁道:“我好心计?关将军话中有刺啊。张仁好心告知皇叔下落,却被将军你如此相对。” 关羽虽然傲,但是理亏的时候还是很有男子汉的风度的,歉然道:“事关机密,不由得关某不小心一些啊。还望张仆射勿怪。” “开玩笑,我敢怪罪你?真要是惹得你起飚来我还得考虑一下我的小命……不过关羽是怎么知道刘备下落的?记得书上是说关羽砍掉颜良、文丑后被刘备现,然后是派了陈震来送信……怎么官渡之战的展这么快吗?说起来我这两天刚回来还真不记得问一问老郭。” 张仁也就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的问道:“关将军,我昨天才回到许都,却不知关将军是从何处得知皇叔下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忽悠关羽 关羽想了想道:“张仆射,这还要多谢你那位义妹糜贞。” 张仁再次愕然道:“我义妹?” 关羽道:“正是!糜小姐她这几月中曾去河北一带经商,探知吾兄长下落后告知于我的。” 张仁呀道:“这丫头还真能跑!主公正与袁绍交锋,黄河一带危机四伏,她竟然还敢往河北跑!” 关羽奇道:“怎么张仆射不知道糜小姐的举动?” 张仁摇头道:“自关将军半年前将她送来我这里后,我除了两月前临行时见过一面之外就再没见过她一面,只是让她去小镇上帮我打理产业。我自己的公务又一直很繁忙,没去过问过她的事。” 关羽点头道:“难怪了。其实糜小姐是先回到徐州收回部分原先的糜家产业,再由徐州出海,由海路前往河北一带的,并不从黄河一带路过。” 张仁嘴巴张老大,这位糜大小姐的本事还真大,半年的功夫她做了多少事?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说联系到了襄阳与柴桑的原有产业,现在又听说她跑去了河北! “这小丫头片子现在又在哪里?真想见见她……明天去小镇看看能不能碰上她吧。哎,难怪关羽刚才想动手却没动,闹了半天他收到刘备消息的事还是与我有关啊!” 关羽好像找到了话题道:“张仆射兄妹对关某的恩情,关某又岂能不铭记在心?现在见到曹公将这千古骂名强加给张仆射,关某心中甚是不平。张仆射一向清正廉明,百姓受你的恩惠何其之多,如今却被曹公此举令张仆射往日的清名毁于一旦,张仆射你还认为曹公值得你追随下去吗?” 张仁哑然失笑,心道:“这刘备可真有意思,居然真的是让关羽来撬曹操的墙角啊!我到是想走来着,可是走不了啊。我和关羽的情况完全是两回事,关羽投降时本身和曹操有约定,曹操为求守信自然会放他离去,可就这样还曾经对关羽避而不见,关羽离开许昌时还追上去赠金送袍,看那样子有点想用恩情把关羽感化的意思。可我呢?我如果离开对曹操而言能和背叛画等号,肯定是一个杀字对我,会放我离开才怪了……也罢,不就是和关羽斗斗嘴皮子吗?我还真就不相信我会斗不过关羽那张臭嘴!”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张仁道:“关将军请恕我直言,主公他这半年来对将军如何?”哼哼,专找你的软处下手! 果然,关羽被张仁这一反问问得长叹一声,低头道:“曹公与关某的厚恩,关某没齿难忘。” 张仁找出一套堂而皇之的说词道:“正如将军所言,主公又何尝不是对张仁恩重如山?主公与袁绍对阵于官渡,月余前许都城中皆言我已背投袁绍的流言起时,许都城局势不稳,主公为求许都安定不得已而用此下策,昨夜已向我明言且屈尊反向我而拜,加之爵赏极重。我张仁本是一介庸才,为主公分忧解难本是份内的事,如今却得主公如此礼遇!想我张仁一介无名之辈,幸得主公错爱提拔,时至今日已任上这尚书仆射,主公对我的恩德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其万一(张仁说出这话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背一个骂名又有何妨?到是关将军你身受主公厚恩,又为何不能为主公全心出力呢?” 关羽无言以对。张仁这几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把关羽重情义的性情抓得死死的,再加上关羽本身又不太会说话,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话出来反驳张仁。许久关羽才长叹道:“张仆射是忠义之人,关某敬服……” “我算是哪门子忠义之人了!?” 张仁差点又笑出声来,急忙右手端起酒杯,左手的大袖子趁势挡住脸,看似喝酒其实是挡住那张想笑的脸。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放下酒杯对关羽道:“关将军,现在你已经知道皇叔的下落,是不是会依往日与主公的约定,前往河北去寻刘皇叔?” 关羽道:“我又何尝不想马上去河北寻找兄长?只是曹公对关某的厚恩,关某当以军功报之以偿方能安心离去!” 张仁心道:“还是那样子!我能改变一些事,但改变不了人啊……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事还是不要去改变感觉更好一些。” 关羽又道:“也罢也罢!人各有志又何必强求?张仆射你若仅因此一事而背曹公而去,反到有些不忠不义了。来,关某敬你一杯!” 二人又干掉一杯。张仁现在的酒量不错,张诚备下的“烈火”又是张仁特意多加果汁和水调低了度数的,所以他现在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关羽那里就不一样了。关羽一张脸本来就红,几大杯烈酒下去这会儿更是红上加红,就快变紫色了。 张仁道:“却不知关将军打算如何回报主公?” 关羽已经有些醉意,慨然站起身道:“如今曹公不是正与袁本初对阵于官渡吗?改日关某就当向曹公进言请缨奔赴官渡沙场,好歹要斩下袁绍帐下几员上将的首级,如此才足报曹公往日厚恩。” 张仁对关羽的狂傲着实无语。他记忆中关羽砍掉颜良与文丑都是靠偷袭,这还是借助了赤兔马的速度。现在到好,关羽有没有从曹操那里得到赤兔马他都不知道,关羽却甩下了这么狂的话,别到时候让人给反砍了! “哦!这么说来关羽还没去过官渡战场啊……过几天我也要去官渡来着,这下可有戏看了。颜良和文丑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被关羽给喀嚓掉,如果还是死在关羽手里的话……我先为你们默哀了……” 本来是收到刘备暗中示意去劝说张仁的关羽,却被张仁狠的忽悠了一下,两坛子“烈火”下肚后更是人也喝得醉薰薰的,左摇右摆中离开张府。张仁送关羽出门时心中暗道:“关二哥、关将军、关君候,你可要一路走好啊!不仅仅是现在回住处的路要小心,之后你离开曹营去找刘备的路更要走好!” 站在大门口目送关羽离去,张仁忽然有点羡慕关羽。没错,关羽为人是很狂傲,但关羽自从与刘备起兵时起就立下要为刘备奋斗一生的志愿,观其一生也确实是一直为此而努力。 相比之下张仁就对自己的人生目标有些不清不楚了。起初他在自己的时代属于废柴一个,基本上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加班收工再回房睡觉,偶尔有点时间就忙着去追mm,.u..形容他的生活用简简单单的一个词就行,那就是“混日子”。 后来穿越到这三国时代一来就差点丧命,完全是靠着一点小聪明才勉强保住小命。之后阴差阳错的投身到曹操帐下,心地善良的他靠着诚实与肯干得到了曹操等人的赏识,人也慢慢的有了几分自信,曾经想凭借着一己之力去改变历史上一些残酷的事,但事实的残酷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他自己都数次差点丢掉小命。迷茫中的他一度心灰意冷,又想靠混日子而生活下去。可是前前后后发生的事让他连胡混地机会都没有。若不是好友郭嘉彻彻底底的点醒他,他很可能已经走上了一条在劫难逃的岐路。 现在的张仁虽说决定认认真真的帮曹操出力。进而想像看过的《》中那样做点大事出来,但不知为何在他内心深处却又觉得曹操并不是适合他为之卖命的老板。必竟在他看来曹操极端的两面性实在是令他难以接受,一面是一个宽厚爱民、令人尊敬地长者,另一面却又是一个为达目地不择手段地阴狠小人。在曹操的手下做事,他总会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生怕会一不小心就惹来杀身之祸……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头痛!还是按老郭说的那样,用心去帮老曹做事吧。反正只要注意一点。不惹到曹操的忌讳。相信我的小命还是会活得好好的。再说我以前拼命地帮曹操屯积粮草军需。不就是希望能在官渡之战一役后救下那八万降俘,为北方多保留一点元气吗?八万青壮男子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谁能说得清?一人一个老婆再生下一双儿女,二十年的时间人口就上去了,计划生育在这个时代就免了吧。等等,计划生育,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来?” 张仁自嘲的傻笑了几声后转身入门,张诚过来道:“大人。高叔叔已经在后房等你很久了。” 张仁道:“什么?高管家来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张诚道:“高叔叔是咱自家人,关将军却是客人。再说高叔叔也明说了,他不想见到关将军,特地吩咐我等你送完了客再告诉你的。” 张仁拍拍脑门,心说怎么高顺和关羽之间还有矛盾吗?当下也不去想那么多,让张诚快去把高顺请到大厅来。 不多时高顺入厅,张仁笑着迎上去道:“高大哥,好久不见了!” 高顺淡然一笑。拱手回礼道:“世清你这段时间也够辛苦的了。” 张仁打了个哈哈。插眼仔细打晾了下高顺立马想笑。高顺本是武将,身形彪悍,就算是穿上文士服仍旧是一身的武勇之气。可现在的高顺明显比半年前胖了许多也白净了许多。一身棉布长衫地衬托之下居然颇有些文人地味道,就是眉宇之间时常流露出来的几分强悍使得他有些不伦不类。 高顺道:“世清,想笑就笑,老实说这身衣服我也穿不惯。” 张仁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问道:“高大哥,你说这衣服你穿不惯,这么说这身衣服不是你自己挑的?” 高顺道:“我是穿惯了武士服地,你说这一身我能穿得惯吗?实话实说,这一身是丫头让我穿过来给你看的。” 张仁道:“丫头?高大哥你是说我那义妹贞?” 高顺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古灵精怪的丫头,也从不在闺房里做点女工,整日里东奔西跑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确实能干,小镇上的产业多亏有她现在才能这么有声有色的。” 张仁道:“高大哥你也该知道她是徐州富商竺的妹子,十来岁起就 竺打理产业,人又聪明伶俐……哎?你说你这身衣穿过来的?这么说她现在就在小镇上?” 高顺道:“嗯。一个多月前许都一带流传你背投袁绍的流言,她那时正好回到小镇上,听到这样的流言后就再没离开过。当时我与她合计了一下,都说你绝不可能会那样做。为了保证你的产业不出什么纰漏,这一个月来她可忙得瘦了好几斤。” 张仁道:“还真是辛苦她了……高大哥现在主要在管什么?” 高顺道:“生意上的事由她来跑,我在小镇上打理你那些酒楼、酒坊、田地、工房……” 张仁想起这两天在许昌见到的啤酒和自己的酒楼,问道:“说起来这半年你们到底做了多少事?我一直没过问过都不知道了那!” 高顺颇有些自豪的道:“做出来的事可多了!想不到我高顺除了会带兵打仗之外,经商赚钱也很有本事……当然,比起丫头还差了不少。” 张仁道:“到底都办出多少事来?” 高顺道:“一时半会儿的哪里说得清?我这次来许都就是想让你抽空去小镇上看看,也许到了小镇你会惊呆都说不定。哦,就拿我身上这身衣服来说,这可是咱们工房里产出来的头一批上好布料做的。” 张仁来了兴趣,仔细的看了下高顺身上的棉布衣服,自己都有些吃惊的心道:“这棉布的纹理好细!比起以前看的那些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如果拿到市面上去卖,搞不好一匹能换到八斗稻米……这不是和次一等的丝绸同价了吗?” 高顺道:“听丫头说,这布是让女奴中手艺最好的人用你新造的二十蹑织机织出来的。我好歹也管了你的产业有这么久,知道这布要是拿去卖绝对是高价。这一下看来你要赚大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酒精上头 张仁微微点头道:“看来是没错了。不过我拉上了荀公和老郭一起经营这工房,将来赚的钱我们一半,他们两个分一半。” 高顺皱眉道:“你为什么要拉上他们两个?你自己完全搞得起来。” 张仁阴笑道:“有些时候分点钱给别人也是必要的嘛!再怎么说我们必竟还家势单薄,万一出点什么事都没人照应,我又常年在外面跑。拉上他们两个不为别的,就为图个稳妥。” 高顺闭上眼想了一会儿道:“听起来是不错,世清你想事情也比我想得远……不过世清,你现在在小镇上的人丁家奴可不是个小数目了。” 张仁愕然的睁大眼道:“怎么说?” 高顺道:“你忘了我原先是干什么的不成?我虽然启誓不再带兵上阵,但是帮你训练些护院家丁也并不违誓。我让丫头认真的算过有多少钱粮,可以养多少家丁,最后嘛……我帮你训练了三百人。别的不敢说,在小镇上谁要是敢惹你,这三百家丁可不是吃素的!” 张仁的额头上见了冷汗,他今天才恳求到曹操把一百亲兵给收回去,反过头来高顺就告诉他自己有三百家丁,而且还是高顺亲自训练出来的,似乎可以和昔日的陷营陈画等号。这事要是传到曹操那里,曹操会怎么想? 高顺又道:“其实这三百人我都觉得有点不够用,镇上你要靠人去守护的产业太多了!” 张仁几乎是用吼的了:“什么?三百家丁高大哥你还说不够用!?我现在在小镇上的产业到底有多少?” 高顺道:“都说了太多,我根本说不清!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仁道:“要去!我五天后就要随主公前往官渡战场,这五天里正打算去镇上好好看看!” 高顺道:“那就好!镇上不少人都很想见见你的,有些事还真得你亲自去处理一下,我和丫头都拿不定主意。什么时候动身?” 张仁冲着厅外大吼道:“张诚、张兰,你们两个马上去给我准备车马行礼!我今晚……不不不,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动身去小镇上看看!还有,记得叫上马钧马先生,我要带他一起去小镇!” 张诚捂着耳朵跑进大厅道:“大人,你不用叫得这么大声吧……” 也许是张仁刚才喝的那点酒精上了脑,加上高顺带来的消息出乎他的意料太多太多,这一嗓子吼得着实大声,连书房里的蔡琰与后室的婉儿都跑了出来。 蔡琰一到大厅就皱着眉道:“世清,你可是一家之主,怎么在家里一点样子都没有?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啊!” 张仁道:“不好意思,刚才和关将军多喝了几杯,有点失控。” 蔡琰道:“不能喝就少喝点,容易伤身的……你刚才说你明天要去小镇?” 张仁道:“嗯,我还有五天的休假,想趁这几天去看下小镇的产业。五天后我要和主公去官渡战场。” 蔡琰道:“五天后你要随曹公出征?那你可千万小心啊。” 婉儿一直没插上话,这会儿轻声道:“老公,你好不容易回来,呆不了几天又要出门。我……” 张仁道:“怎么了婉儿?” 婉儿吞吞吐吐的道:“老公,婉儿想这几天陪在你身边……” 蔡琰道:“婉妹,你是想和世清一起去小镇上吧?” 婉儿微微的点点头。 张仁笑道:“婉儿你老是这样,想去就说啊!说起来这段时间也把你闷坏了,我们一起去小镇上散散心也好。” 婉儿犹豫道:“老公你回许都之后就再没去过小镇,现在去也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我怕给你添麻烦。” 张仁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只不过是在出征前去看看自家的那些个产业。你今晚上也收拾一些随身的衣服,我带你一起去小镇上玩几天好了。” 婉儿兴奋的点点头,望了眼蔡琰后又问道:“蔡姐姐,你也一起去吗?” 蔡琰摇头道:“你们去吧,我就呆在家里,家里总得留个能主事的人。再说世清过几天就要出征,有些东西我也要帮他准备一下。还有啊,今天一大早世清就跑去书房,把我辛辛苦苦整理好的各类书简翻得一塌糊涂,我都还没整理好。世清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有时候还像个孩子一样……也不体谅一下我帮你整理、抄写有多累。” 张仁略带歉意的道:“早上事太急,没顾上收拾一下。” 蔡琰道:“罢了罢了,反正我也都习惯了。不过你从小镇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几匹工房里出产的上好布料来,这次高管家带来的布料样品我很喜欢,就是少了点,想要几匹来做几件新衣服。对了,如果还有别的新奇事物最好也能带几件回来。” 张仁愕然。蔡琰给他的映像一向是清心寡欲,最喜欢的事似乎就是终日与琴棋书画为伴,像这样明着开口向他要几件东西还真是头一次。 婉儿轻轻的拉了拉张仁的袖子道:“老公,蔡姐姐的衣服确实都很旧了,是该做几件新衣服的。” 张仁仔细的看了看蔡琰身上的衣服,旧是有点旧,不过蔡琰属于那种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不过细想一下突然觉得蔡琰的衣服一向都很合身,顿时了然心道:“笨人一个!漂亮衣服对女人永远有着最大的杀伤力,蔡琰多半不能例外……哎?要不要让蔡琰去试着搞搞时装设计?不过好像有点……不太现实……” 蔡琰见张仁直楞楞的望着自己的衣服,有些奇怪的看了一下周身上下没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下意识的原地转了个圈问道:“世清你盯着我的衣服看什么?” 张仁心有所想,直接应道:“文姬,这衣服是你自己做的吗?” 蔡琰道:“嗯。两月前你远出办公,我在仓房里无意中见到一些老旧布料就取了出来做了几身衣服。婉妹身上的衣服也是我一并做的。你也真是,婉妹都跟随了你五年,似乎你也没帮她做过几件新衣服。” 张仁老脸微红,不过心里却在大叫冤枉。记得还是婉儿才跟着他没多久的时候他就想用俸禄换几匹好布帮婉儿做几身新衣服,可是乱七八糟的事一出就没能做成。后来补回主薄四个月的俸禄时曹操特意给了不少上好的布料,他又想帮婉儿做的婉儿却不同意,最后还只是用几匹次等的料子做了几件衣服而已。 婉儿看出张仁的窘态,忙替张仁解围道:“蔡姐姐,是我不让老公做的。老公自己一向节俭,我又怎么能只顾自己呢?” 蔡琰笑道:“世清,你身上的也很旧了,你这次取来我帮你也做几身吧。” 张仁问道:“怎么文姬你会这针织细工?” 蔡琰奇道:“你这话问得也太怪了,针线女工本身就是我们妇人的份内身啊。我小时候这个可没少学,稍大一些开始喜欢百~万\小!说,就习惯着一边百~万\小!说一边做针线。” 张仁呀然,一边百~万\小!说一边做针线活?那得精熟到什么样的地步? 蔡琰道:“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回书房去了。世清,记得给我带几匹好布料回来。” 张仁点点头,脑子里却又开始乱想一气:“想不到蔡琰的针线活这么强!要不让她做些漂亮的衣服出来大力推广?漂亮衣服对女人的杀伤力那么大,说不定将来能带动布匹的销量……不过在这个时代合适吗?要不先让蔡琰做些旗袍、礼服连衣裙之类的出来在中上层阶级试试?另外就是做的时候再多问问蔡琰,只要不触及礼法的话应该能行吧……或者还可以在民间推广便于行动的劳动装?实在不行干脆再搞个针织厂出来,专门帮老曹做军服!” 完了,张仁真的是酒精上头了…… ……………… 末夏初的清晨,初升的阳光中已经带着几分暑意。车马一大早就出了许昌南门,向张氏镇而去。张仁与高顺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张放、凌风、凌云,再后面就是张诚赶着的马车了。至于马钧则是另外在一辆马车上,车上装着不少张仁连夜挑出来给他参考的书简。 几个人之中最高兴的就属车中的婉儿和张兰。特别是婉儿,自从张仁被曹操召回许昌重新任职起就几乎再没有出过院门,要换了张仁只怕早就闷出毛病来了。现在张仁带她出来走走高兴得像个小女生一般,时不时的撩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景色,混然不像一个已经二十三、四岁且早为人妇的女子。 张仁看在眼里心中歉意顿生,放慢了马来到车窗前对婉儿道:“婉儿,要不要出来和我一起骑马?” 婉儿犹豫道:“老公,这样不好吧……” 张仁笑道:“这可不像是我的婉儿哦!还记得我们几年前刚搬去小镇的时候吗?” 婉儿回想起当初几个人一同搬去小镇时被张仁拉上马时的事,俏脸一红道:“再往前一些吧……等路上没什么人的时候我再上马……” 张仁道:“怕什么?别忘了我可是与老郭齐名的浪子,再说和自己的夫人同骑一骑也不是什么太过份的事。来,出来上马!” 张诚带住马车,婉儿红着脸走出马车,张仁扶着她在鞍前坐好后左手抱住婉儿的细腰。右手用力一抖缰绳。 “驾!” 二人一骑飞驰而去,一行人都大眼瞪小眼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直犯傻。高顺无奈的摇摇头道:“张放你快跟上去……唉,世清也真的太张狂了点,虽说只是没什么人的时候会这样。” 马钧正在对着一张图纸沉思,闻言抬头道:“大人他张狂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自古才子有几个不带着点张狂之气的?真要说起来咱张大人相比之下可要谦逊多了。” 高顺也放慢马来到马钧的车前,望了眼马钧正在看的图纸道:“马先生,这图上画地是什么物件?” 马钧道:“是大人特意交给我地织机图纸。想让我试着改良成十二蹑或八蹑……据大人说这图是他从旧式织机地六十蹑改良成为二十蹑的。张大人对机关技艺颇有独到之处。我从心底佩服啊。” 高顺呀道:“从六十蹑改为二十蹑之后还能改良?大人在镇上的工房是我与小姐一手操办起来的。用的就是大人着工匠制作的新式织机,当时小姐找了两个手艺一般精纯的女工去新旧对比,新式织机论产量比旧式要快几近三倍,而且织出地布匹成色也比旧式织机的强上太多。” 马钧指着图上的几个地方自言自语道:“这里……还有这里……如果这样……嗯!按大人的意思再次改良应该可行!” 高顺见马钧又陷入沉思也不好去打扰,复又打马回到头位,却见凌风和凌云各自抽出随身长剑细细比较,问道:“你们两个没事抽剑出来干什么?” 凌风道:“高将军(他们原先就是高顺的陷营陈。对高顺的称谓始终没变过),我们现在所佩之剑是大人专门送给我们的。不单是我们兄弟二人,张放现在用的那杆长枪也是大人特别挑出来地……只可惜黄信他……” 高顺昨夜已经从三人口中得知了黄信独自断后让张仁他们离开地事,长叹道:“黄信是个好兄弟,而大人他也是个值得我们为之拼命的人。大人他往日里待你等不薄,如今又送你们世间难得的宝剑,此等厚恩当如何报之?” 凌风与凌云同声道:“为大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高顺赞赏地点头道:“好!这才是我们陷营陈出来的好兄弟!” 百余里的路程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只是张仁这一行人中有两辆马车所以才慢了点。张仁趁机带着婉儿在旷野上狂奔了个够才回到大路上去追赶他们。 将婉儿送回车中,张仁回到高顺身边问道:“高大哥,这小镇我足有半年没来过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章 禁酒令 高顺道:“变化?虽只是半年,可是你到了可能会有点认不出来。” 张仁奇道:“会吗?这半年间到底能做多少事?” 高顺没有回答,而是扬鞭一指道:“就快到了,你自己看看吧!” 张仁顺着马鞭望去,仅是一眼就嘴巴张老大――他竟然看到了城墙! “不会吧!?我走的时候李典是在着手准备修建城墙的事,可半年间他竟然把城墙给修起来了!” 高顺看见张仁吃惊的表情,自得的笑道:“只是城墙你就吃惊成这样了?” 张仁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这城墙有多高多厚?圈了多大的地方?” 高顺道:“高两丈一尺(约五米),城墙底厚三丈(将近七米),顶宽一丈五尺(约三米五),横纵各五里(长宽各两公里有余,也就是圈了有四平方公里多的范围)。” 张仁惊道:“这么大的地方!那现在的城中有多少住户?” 高顺道:“仅是城中的话住户并不是很多,城中主要是屯田将士的居所和市集、工房之类的,大部分的居民都还是在城外居住,哦,原先你带来的三千屯田士卒,现在已经是五千人了。” 张仁道:“五千人?不对啊!主公调集各处屯田兵力的时候我尚在许都,当时明令全数调出的,怎么主公没有从小镇上调集兵力去官渡吗?” 高顺道:“这五千屯田军士只有千人左右是你当初带来的人,主要都是些工匠和年岁稍长的小校。其余的四千人都是荀公特地安排到这里来以补军屯不足的流民。” “哦,是这样啊!看来老曹和荀彧对这个我一手修建起来的小镇还格外重视嘛!流民劳力优先补充到这里来。” 张仁心中暗暗点头,继而又问道:“那整个小镇的居民有多少了?我记得不久前你来信中提及已近五万的。” 高顺道:“如果算上屯田军士的话,小镇现在人口几近六万。” 张仁想起曹操原本打算把整个小镇都划作他食邑的事,偷偷的擦了把冷汗心道:“还好老郭帮忙给推辞掉了,六万人的镇子划作我的食邑,目前可没谁比得上。荀彧现在才八百户,张竹以一方诸候的身份投降曹操也才两千户(ps:是和历史有点出入,不过大家就当作是张仁前后救下不少百姓的结果吧),我这一下突然冒个万户候出来不是找抽吗?说真的,现在曹操强行划给我的五百户都不是个小数目了,还封了个亭候……哎,好像史上关羽就是被封为汉关羽是一个级别的了?” 闲谈中张仁一行人来到镇外的民居群中,其中有不少居民都认识张仁,见状急忙叫道:“这不是张大人吗?张大人回来了!张大人回镇上来了!” 镇中呼拉一下子出来一大帮人,立在道旁纷纷向张仁施礼。张仁不好意思骑在马上,赶紧跳下马来一路向路人们回礼。当他走到一位老者面前时,老者怯生生的问道:“张大人,老朽想斗胆向大人问一句话……” 张仁道:“老丈请讲。” 老者道:“不久前许都城中传言大人背投河北袁绍,可有此事?” 张仁心里一紧,知道这些人是因为衣带诏的事对他有了些惧怕,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平淡的道:“老丈,我若投了袁绍,今日又怎么能站在这里和您说话?” 老者道:“那……许都城中男舅董承谋反一事,是大人您觉并告知曹丞相的吗?” 张仁知道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也不争辩什么,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老者道:“老朽曾听人说,董国舅是因为得罪了大人才被大人陷害的……” 几个老者身边的人急忙伸手去捂老者的嘴。张仁见状突然仰天大笑,笑罢后向老者问道:“老丈在这镇上住了多久了?” 老者犹豫了一下,应道:“老朽已在镇上住了两年有余,到是劣子是自大人屯田起就一直在这里。” 张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我不知道旁人在背后是如何说我,我只知道如果让袁绍击败主公而南下许都的话,大家就绝没有好日子过。其余的事,张仁自认无愧于天地良心。就此别过!” 一行人竟自向城门行去,周围的人围住老者七嘴八舌的道: “老丈,你怎么能这样诘难张大人?你不想要命了?” “就是就是!张大人一生气搞不好会灭你一家的!” 老者望了眼张仁的背景,若有所思的道:“不,张大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张大人做事总是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放在头一位,事事都优先为我们着想的。你们当中有不少是从河北来的吧?袁绍对你们如何?而在这里张大人对你们又如何?” “我不知道旁人在背后是如何说我,我只知道如果让袁而南下许都的话,大家就绝没有好日子过。其余的事,张仁自认无愧于天地良心。” 张仁在人前摆出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上马带着一行人向张氏镇城门而去。可是虽说他在人前是有那么点样子,他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的内心却真的非常失落。 高顺与他并马而行,张仁落寞的神情他看得很清楚,悄声问道:“世清,你没事吧?” 张仁摇摇头道:“我没事……” 高顺道:“衣带诏一事我也早有耳闻,许都与小镇这两处也是什么样的说法都有,昨日见你有些醉意也没有问过你……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仁见左近无人,便轻声的把事情始末大致的说了一遍,末了他道:“高大哥,目前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而且很可能会影响到许都一带的稳定,还望你能保守秘密。” 高顺皱眉道:“如此还真是委屈你了……这些事本来只能算是朝堂之争,如今却关系到了曹、袁两家之间的争雄,确实马虎不得,若是曹公被这件事打乱了阵脚则曹公必败无疑。” 张仁道:“也罢,反正一直以来我在那些汉官口中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对他们的说三道四我也就不在乎了。唯一担心的到是百姓们会对我不再信任,那对我以后的行政会大大不利。” 高顺道:“对百姓那里我到不怎么担心。这些百姓要地是什么?无非就是吃饱穿暖。不受战火波及。你刚才不也提到郭嘉正在想办法帮你挽回名望吗?平民百姓这一层面到是可以从小镇这里多散步一些对你有利的话出去。” 张仁道:“那就有劳高大哥多费心了。” 高顺笑道:“别的我不敢说,只是要散步一些消息的话我高顺还能做得到。你可知道如今你的三种酒已经卖到了什么地步?” 张仁奇道:“卖到了什么地步?听你这话好像很自得一样。不就是三种酒吗?能有多大的影响力。” 高顺道:“东至徐州,西至长安,南至秣凌,北至晋城!特别是在襄阳与柴桑一带,仅一坛‘烈火’便可卖至十两黄金!现在小镇中的总店几乎每天都有来自中原各地的商人,目地就是想多购得几坛好酒回去赚一笔。我们有意地让这些人带些话出去,时日稍久还怕洗不掉你那点恶名?哼。袁绍也罢。曹公也罢。他们给你安地恶名不过仅在北方数州,咱们自己却可以让你的好名望传遍中原!” “我靠!没这么夸张吧!?” 张仁愕然,他可真没想到这酒的影响力会大到这种地步。 高顺接着道:“还有啊,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不久前我在镇中酒坊巡视的时候曾抓到过几个鬼鬼??的家伙,一番逼问之下这些人居然是想来偷学制酒技艺的。” 张仁哑然,想不到连偷师的人都跑来了。干笑道:“那……咱们酿制酒水地方法没有流传出去吧?” 高顺道:“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听张信说自你回许都时起他便按照你留下的方法,把制酒的各道工艺都完全分开,下至酒料的挑选,上至酒液的蒸取与勾兑都完全由精熟的头人负责,旁人只学会一道根本没用。哦,他还特意请来了几个饮酒多年的老人作什么‘品酒师’,说这也是你留下的方法之一。再就是他对这些头人地待遇甚厚,别地商家大族如果想把他们请去所花的价钱都能让他们肉痛。更合况足有十多道工艺也就是十多个头人。似乎也没理由能全部挖去吧?就算是能全部头人都挖去,也不见得能有小镇上这么周全的相关产业。别地不说,单是作为‘烈火’一酒的配料果树就足有七种。可能也只有小镇上有这么全的果树林了。” 张仁点点头,张信处事是比较稳重,这也是当初为什么留他下来帮高顺的原因,现在看来张信已经在慢慢的成材了。想到这儿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赶车的张诚,心中有些犹豫:“这小子今年也都十七岁了,是不是该让他去历练一下?两个人是同时跟着的我,可张信今年才十五岁,听高顺的口气已经成了一个能够管理诸事人材的样子。人是要经过历练才能真正成材,老让张诚他这样跟着我也不太合适啊。只是这小子的性子一向毛毛燥燥,让他去干点什么好……要不晚上我先问问他的意思吧。” 这时却听见高顺道:“以前我还有点担心的就是天旱时如果下了禁酒令那怎么办?整个酒坊不是要停产?不过现在嘛,嘿嘿嘿……” 张仁忽然觉得高顺这种阴沉的奸笑有点刺耳。高顺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就是性格豪爽、不?言笑,可是自从追随他以来好像变了不少,像刚才的那几声奸笑就带着十足的奸商味道。心中极端恶意的暗想道:“难道说真的人性本恶?高顺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居然能变成这副德性!经商经商,把他变奸诈了吗?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高顺接着道:“现在我们的酒窖之大也是你想不到的,足足的能放下三、四万坛酒!万一哪天真的下了禁酒令使酒坊停产,酒窖里存下的酒都能支持好几个月,足够等到禁酒令解除。反正禁酒令只是一地之内禁饮禁酿,咱们往别的地方卖也一样。” 张仁听了这话险些没从马上摔下去,强行稳住身形后道:“高大哥,你说酒窖里有几万坛酒?那、那得用掉多少粮食啊!” 高顺道:“谁跟你说酒窖里有几万坛酒了?我是说现在的酒窖能放下几万坛。丫头地做法是每月酿出的新酒一半卖出,另一半先行存窖。眼下酒窖里大概也就放了五千来坛吧。” “这还差不多,刚才可真是吓我一跳!” 张仁微微松口气,问道:“酒粮的供应没有问题吧?这数千坛酒酿下来,用掉的粮食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高顺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所动用的粮食除去自家出产的稻米外,都是从镇上百姓那里收购而来的余粮。或钱或布或是直接用酒,任由百姓自行挑选,而且按你的意思明文示价。从来没有让百姓吃过半点亏。百姓们也都乐意把家中多出地粮米卖进酒坊。” 张仁道:“这样就好……至于这禁酒令嘛……我看到不必在太意。” 是不用在意。据张仁所知曹操在史上之所以会下达禁酒令。主要地目地还是希望把酿酒的粮食节省下来以补充军用,可现在张仁帮曹操全面性的解决了粮食问题,曹操也就没必要去省这些粮食了吧? “对了,史上曹操这禁酒令一下,孔融就冒了出来顶撞曹操,说什么‘天有酒旗,地有酒泉。人有酒德’之类的话,把曹操气得差点没直接砍了他。现在到也算是相安无事吧?这算不算是无意中又救了一个大名人?不过这位孔先生的脾气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早晚还是会得罪曹操而丧命,要不以后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救救他?砍头就不必了,来个配边疆也不错,最好是能强拉到我这小镇上来教书!他那臭脾气比我还不适合,让他当个教育家才是正理。反正这家伙是个级大酒鬼,我什么时候拿些好酒去引诱一下他说不定这事能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献帝出逃 ?这时一行人已经走到城门前,高顺一指城门顶上道:“世清你看。www.⒉这可是一月前曹公亲自题的镇名,着工匠刻好后镶上去地。” 张仁抬头一看立马呆住――张氏镇! 高顺用手肘顶了顶呆地张仁道:“世清,别呆了,县令来迎接你了。” 张仁回过神来道:“李典吗?好久没见过他了!” 高顺摇头道:“原来你不知道一月前李典已经被调去官渡了啊。现在的县令姓枣,名。原为羽林监,李典调离之后特意向曹公请命来此镇任县令一职的。” “枣?” 张仁地脸皮顿时红得烧。他能不脸红吗?要说他现在最大的政绩就是建议曹操屯田,可这屯田一策本来是人枣出的主意,他根本就是属于盗版。现在盗版要见原版,一时之间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边枣带着随从迎了上来,一躬到底道:“张氏镇县令枣见过尚书仆射、张亭候张大人。” 张仁赶紧跳下马来伸手去扶枣道:“张仁无德无才,怎能受枣大人如此大礼……嗯?枣大人刚才称我什么?张亭候?” 枣直起身道:“昨夜主公派人连夜前来报信,具言张大人已被封为张亭候,食邑可在镇中任选五百户。” “是这样啊……” 张仁这会儿仔细打晾了一下枣,大概四十来岁的年纪,个头大概比张仁稍高一些,长得也不算很帅但比张仁强些,流露出来的神情写满了精明强干。 客套了几句二人并肩入城,张仁问道:“枣大人今年贵庚?” 枣道:“不敢当,现如今已虚渡四十三个春秋了。” 张仁道:“大人年长张仁十五岁,我当执以后辈之礼才对。”说完就想行礼。要说起来这一礼确实是张仁想行,也许是他觉得盗版了枣的屯田策略心有不安,想向枣道个歉吧。 枣连忙扶住张仁道:“下官怎能受张仆射大礼?张仆射虽然齿幼,但论及以才干而言天下少有,仅屯田一策就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代,下官敬服!” 张仁老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支吾道:“枣大人过奖了……” 枣道:“我看是张仆射过谦了吧。其实这屯田之策亦有所见地,但却远不及张仆射计较得精细,而且张仆通农耕、水利以及人力调配,更身体力行的以屯田为本修建起这张氏镇,着实令人钦佩啊!祗很早以前就想来小镇师学一番,正巧李县令被主公调往官渡使这县令一职出现空缺,便毛遂自荐来这张氏镇任职。今后还望张大人能不啬赐教才是。” 张仁心道:“怎么?听这口气是来下乡学习的不成?不过这样也好,有这种人物在的话能更快更好的传播农耕技术,对将来有利无害。” 走走聊聊,张仁他们便来到了原先的住所,答应次日去赴枣的酒宴后张仁进到这所在现时点有些不伦不类的别墅式住宅中,刚刚喘上几口气就听见张信的声音:“大人,好久不见了!” 现在家里也没什么外人,张仁也就大大咧咧的往客厅长椅上一躺,向张信招手道:“子真快过来,让我看看你这半年长高了没有。” 张信几步走到张仁身前,张诚也蹦了出来道:“小信,咱们比比谁更高一点!” 张信伸手推开张诚道:“去,不比!你原先就高我三寸,年岁又长我两岁,肯定没你高!” 张仁会心的一笑,也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总和玩伴比谁高的事,心中轻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我都快三十岁了……若不是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三国时代,我这会儿在自己的时代会是什么样?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追到个女孩子成家立业再结婚生子……生小孩子?说起来我和婉儿在一起都有六年了,怎么一直没什么反应?该不会是我像那本里的项少龙一样,穿越的时候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 ……………… 却说献帝被徐庶他们救出许昌,逃至许昌城北面的丛林中弃车马改步行。当觉沉睡不醒的曹植之后,献帝便即拔剑想杀曹植…… “何公不可!” 徐庶眼疾快,现献帝的举动马就把献帝给拦了来。献帝怒道“此等乱臣贼子,留之何用?” 徐庶道“如今我等尚未离险境,往后途中还要经过有重兵把守的宛城。留此子,于时说不定会有大用。如今日赚开北门,便是借由此子之名。何公请三思!” 献帝想了想,鼻哼了声插回长剑,向众人令道“尔等都加快些脚步,尽快赶去许都城西的暗庄再作歇息不迟!” 徐庶此刻着实有些无语。说献帝昏庸吧,从见面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风范怎么看也不像;可是说献帝英明吧,简直做事有些不经大脑。他们这才刚刚从许昌城里大闹了番出来潜入丛林,天都还没黑来就急着赶路太容易暴露目标。再者这里的这些人中,除了献帝、月英是骑马,伏完、伏后、玲绮三人是乘车,没有损耗多少体力之外,其余的人可都是徒步跑了很长段路的,当中可还有不少人在许昌城里大战过。不让大家休息回复些体力,赶个屁的路啊? 当然要命的还不是这个,徐庶是担心献帝在不了解周边环境的情况会乱命令,那他们这队人可就会陷入九死生的境地。之前徐庶他们能事事顺利,很大程是都已经默认了徐庶在这个小团队中的领导地位的缘故。如今献帝要是以皇帝的身份而意孤行……徐庶可真有点不敢往想。 再怎么说还是先解释再劝劝吧。还好,献帝纵然有万般的不满,但还是听从了徐庶地话,这行差不多五十人在丛林中先稍事休息,等天黑了些再向预定的地方赶过去。只是徐庶的神经直都高紧张的注意着献帝的举动。生怕献帝会突然蹦起来给曹植剑。 其实说起来,徐庶在心里十分了解张仁地想法。之前张仁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徐庶,这次的任务虽说是在给曹操捣些通天大乱,但主要地目的还只是制约住曹操将来可能会称王的举动,为张仁保证政治地位。而且在做到这些的前题之。要尽可能的不破坏张仁与曹操之间还算比较良好的外交关系,所以才会要求徐庶要尽可能的不把张仁这边的名号给暴露出来。 既然要保证好关系,那有些事可是千万做不得的。比如眼前的这个曹植就绝对要保住。除去身徐庶向众人说出地那个曹植可能会对他们逃命大有帮助之外,徐庶也是考虑到万营救献帝的事没能保住张仁也有参与的秘密,那么在必要地时候曹植就是挽回双方好关系的张王牌。不然按照原定地计划,徐庶大可让赵云匕把曹植给解决掉算了,至不济都可以扔在许昌城里不去管。只是徐庶可真没想到现在竟会让他紧张成这样,真是应了那句“计划永远也赶不变化”的至理名言。 众人等紧张兮兮的候至入夜,借着颇明的月色开始进。前几天才停的雪,这几天地天气可好着,月光亮些也正常。不然地话,徐庶哪敢硬行要求这队人马赶夜路? 只是天真的有够冷地。这些人隐在林中又不敢生火取暖,基都是挤在起相拥取暖。干坐了这么久来都有点冻得脚僵硬。开始赶路时都走得比较慢,不过稍稍走动气血活络后就好了许多。尽管如此。借着月光在林中穿梭终非易事,特别是献帝、伏后、伏完这皇室三人组。几乎整日里都养尊处优的人几时又吃过这种苦头?深脚浅脚的走得极慢,整队人马的行进也因此而拖拉不少。 徐庶见状皱了皱眉,向云缘低语几句之后云缘点了点头,赶到伏后的近前把伏后给背了起来;另边伏完也趴了个白马义从的背。后是献帝,没想到献帝见白马义从想要背他就大怒道“这是作甚!?尔等休以吾为无用之人!我自能赶路。不须人背!” 徐庶在那里气得拳头攥得卡卡直响。心说你个皇帝摆架子逞强也得看看时候啊!就你这等赶到暗庄只怕天都亮了,那还不得误了大事?没来由的徐庶也总算明白了张仁为什么会自己不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天子放在身边指不定要烦死多少人! 想想眼前劝只怕是没有用,徐庶眼珠转了转探入怀,摸出小包迷药偷偷的混入随身的酒囊里。晃过几摇匀之后徐庶恭敬的把酒囊递给献帝道“何公,天气颇寒,喝几口烈火暖暖身吧。气血活络些,赶路也能快些。” 对这个献帝到没有辞,说他不冷那可是骗人的。开盖仰头便是几口烈火肚,醇厚的酒劲马就让献帝身有了些暖意,颇有些兴奋的道“果然好酒!吾身已无寒意矣!” 接还酒囊,徐庶自己可不敢喝,又带着献帝向前赶路。边走徐庶心里还边数着数,直数到三十几的时候,献帝这才药劲作向地瘫倒,直在留心的徐庶赶紧把扶住,唤过个白马义从把献帝给背了起来。就这样,这队人马的行进才去不少。 赵云稍稍有些奇怪,前问道“徐先生,你在酒里混了迷药不成?” “没办法!何公他的脚程太慢,又不肯让人背行,再这样拖拉去,不能在天亮前赶到庄的话必误大事……” 伏完突然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圣……何公药!如此大罪,就不怕日后夷你三族?” 徐庶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几步赶到伏完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喝骂道“你给我闭嘴!真误了大事我们大家都得死!还有你,忘了我们是在潜逃不成?叫得那么大声不怕被人觉吗?再罗里八嗦的信不信我给你剑!” “你你你……”伏完想了想还真不敢作声了。 徐庶重重的哼了声,返回队伍的前面与赵云起开路,心里面可越来越不是滋味,暗想道“主公明鉴啊!这种圣与朝臣真放到夷泉那里去,夷泉必乱!或许只有皇叔与孔明能够妥善安置。” 他话不表,徐庶行人于四更时分赶到了先前隐蔽的庄,而献帝因为喝的迷药不多,赶到暗庄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向伏完问过自己昏迷的原由之后把徐庶叫到跟前,脸虽然是和颜悦色,可是语气中的责备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此刻的徐庶除了唯唯诺诺又能怎样?连带着边的赵云他们都有些看不过去,纷纷出面为徐庶说几句好话。 既然有了台阶,自己又舒舒服服的逃到了这里,献帝也就懒得去过问太多。稍思索,献帝向众人道“各位爱卿忘却生死之患,救朕出水火之地,此等忠良之心朕有感于心!赵子龙,朕现在就加封你为安东将军,常山候;关平、刘封,朕加封汝二人为……只可惜朕尚未脱离困境,各位的印绶待朕抵达皇叔境内之后再行补。” 徐庶与赵云各自楞了,又对望了眼,并没有跪谢恩。伏完见状喝骂道“圣特进尔等官爵,还不马谢主隆恩?” 赵云想了想回应道“圣,云只是皇叔帐偏将,受皇叔之命潜入许都救驾。圣若要加封,也当脱离险境之后先行加封过皇叔的官爵再加封云等不迟……”开什么玩笑?刘备现在都还只是左将军,献帝要封给赵云的安东将军官职爵位还在刘备之。徐庶与赵云都不是省油的灯,献帝现在人还没有脱困就大加封赏的,是何具心谁又能说得清? 献帝面露不快之色,愠道“皇叔那里到时朕自会加封官爵,尔等勿忧!朕犹记得往日乱臣贼子朝得势便强索高官,朕也不得不从。今日里能遇真正的忠臣志士,朕有意授予官职,怎么反而不受?尔等尽皆应,休负朕意!” “这……”赵云又拿眼偷瞄徐庶。 徐庶微微的点了点头,带头谢恩。献帝这才满意的拉着伏后歇息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徐庶的无奈 ?出了厅房,赵云急问道“徐先生,你如今是张夷州帐之人,受此职或许不会有什么,大不了交还印绶便,可是 徐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子龙,先应吧,不然这路咱们的麻烦绝不会少。www.⒉等把圣送到了荆州,你我再作算不迟……” 张氏暗庄,徐庶与赵云等人正在厅中按剑而坐,不过却并没有像往日那样说说笑笑,各人脸也都是十分凝重的神色。 “徐先生!” 徐庶猛然起来向刚才进门的人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都城四门都已戒严,我根就入不得城。” 徐庶微微点头,许昌城里丢了皇帝,城中戒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想了想复问道“虽入不得城,但也该能探得到点什么消息吧?” “有。耿纪、韦晃、金讳三人昨夜都已被擒,今天早有只三千人的曹兵出了许都北门。另外城中的军营似乎在整调军队,可能马就会在许都周边进行盘查。” “好,你先去歇息吧。” 探消息的人退,徐庶在厅中来回转起了圈。赵云问道“徐先生,眼当如何?” 徐庶摇摇头,向月英问道“圣现在如何?” 月英道“高烧方退,好是能再调养三天,不然只怕吃不住之后的奔逃劳顿。” 徐庶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们必须得等圣龙体康复才能动身。这几日大家都不要随意出庄走动,以免被人有所查觉……子龙,你的白马义从擅长斥候探查,这几日就辛苦,散布在田庄周围,但有现曹兵往这里来马回报。” “诺!” 徐庶再向史阿道“史剑师,圣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死士务必要严密守护在圣周围。” “诺!” 各自安排妥当后分头行事,厅中就留了徐庶与月英。徐庶现在的头不是般的痛,任他才智过人,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刚刚带着献帝逃出许昌。当晚献帝居然就着凉感冒了。这是队里有个懂医术的月英在,弄了些退烧药给献帝服用后情况好了些,不然单是伏完的那张嘴巴都能让徐庶烦死。只是献帝病,他们想动身赶路地事就耽误了来。 “元直,接来你算怎么办?” “怎么办?”徐庶苦笑中祭出了张仁和他开玩笑时说出的个词“凉拌呗!圣虽有胸有大志,但必竟是在皇宫内苑中长大的人。身躯还真不是般的娇弱。眼是隆冬之际天候寒冷,我们之前定的路线又都是些难行的山林小道,如果不待圣病体康愈便动身赶路。前番又是我在酒中混了迷药,这圣万真地有个什么闪失……唉,我是不愿说什么了。” 月英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现在能做到这步已经很不错的了。再者圣只是小病,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三日之后定可动身。” “希望如此吧……我去看看曹四公子。” 田庄中的某间房中,曹植被五花大绑在卧榻,嘴里还塞着团帛布以防他大叫出声。此刻曹植仰望着天花板,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房门开处,徐庶端着些饭食步入房中。先是望了曹植数眼,稍作沉思后道“四公子,用些饭食如何?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出声叫嚷。” 曹植侧过头望了徐庶眼,微微点点。 徐庶小心的把曹植口中帛布点点地抽出,全部抽出之后见曹植没有什么举动这才放心来。端过饭碗道“若不以我为粗鲁之人,就容我伺候四公子进食吧。” 曹植的头扭向边“让你喂。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腊。要么让玲绮来喂,要么你给我松绑,我自己吃便是。” 徐庶无语。低头笑了几声才道“四公子你还真会难为人啊。让吕姑娘来喂你进食?信不信她进来就会把你暴顿?至于给你松绑……四公子你认为我敢吗?” 曹植哼了声道“哼,无胆鼠辈!” 徐庶哑然失笑道“是,我是无胆。可不知是谁听闻到子龙的名号便惊骇得晕了过去?” 曹植怒道“我岂会怕曲曲个赵云赵子龙?我且问你。你们潜入许都又在城中生乱。是不是圣已被你们劫出许都?” 徐庶执碗的微微颤了。他们带着献帝躲藏在这田庄里不过两天的时间,而且曹植从醒来之后直是处于隔离看守的状态。根不会有谁告诉他献帝就在这田庄里的事。可是现在曹植却句就道破天机,可以想像得出曹植是何等的聪明人物。 曹植看见了徐庶的反应之后道“果不其然!我所惊骇者,乃是没有料想到许都城中的祸乱并非朝堂乱党独力而为,而是有荆州刘备从中策应。单凭朝堂乱党,他们在许都中还成不了什么大事,但如果有刘备掺杂在其中则后果难料。可惜我身在许都却不能加以防范……” 徐庶摆断曹植地话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是被吓晕,而是气急攻心才晕过去的总可以了吧?张嘴吃饭!没必要的话我不想伤你性命。” 曹植望望徐庶,勉强吃了几口之后忽然问道“先生贵姓?” 徐庶警觉地回应道“我姓甚名谁无关紧要。四公子不必动问。” 曹植不再作声,老老实实的接受徐庶地喂饭。不过曹植心中暗想道“此人是谁?观此人在这队人马之中地位极高,而且从能够指使得动赵云来看……莫非是刘备的头号军师诸葛孔明?不太像啊,孔明身高八尺有余,他才……庞统?他也没那么难看。可刘备能排得号的头面人物,又有着如此智谋的人就再也没有了啊!难道说刘备又招纳到了民间散落的大才?” 于是乎,曹植暗暗对徐庶可留了心。 二十多天之后。 赵云与徐庶这行人路昼伏夜行,专挑山林小道。避开关口要道,真可谓是历尽高山险阻,终于越过了宛城边界,进入了荆州北部野地势力范围。眼众人等如果能走快些,可能在天亮不久就赶到野城。 这路献帝三人组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因为走山道不能骑马或是坐车,要强地献帝又不肯让人背着走。连带着伏完和伏后也不敢被人背,路来三人组地脚底板可都磨出了老茧。此外还有个曹植,不过看起来曹植似乎是所有人当中心情轻松地。别人是在赶路逃命,他反到像是在踏雪冬游。而且这路为了方便些,徐庶大胆的没给曹植绑绳堵帛巾。只是让几个死士盯紧曹植,曹植也乐得逍遥般,路只要看见些稍美的景色便会吟出些歌赋出来。不吟还好,吟出来稍懂些诗辞歌赋的人都在心中赞叹不已。月英也时不时的会和曹植攀谈,讨论诗歌方面地心得。献帝三人组脸难看是不错,不过见曹植不给他们添什么乱,加徐庶又直在苦劝,也就放任不管。反正等逃到刘备的势力范围里,确定了安全无忧再拿曹植开刀也样。 又行了阵,赵云搭凉篷向前望了。笑着向徐庶道“徐先生,你可还记得前面是什么地方?” 徐庶望了眼亦笑道“怎敢忘却?前面就是博望坡,你我初次合作大败曹兵的地方。唉。看见了博望坡,那野城就在眼前了。子龙。派几个人马赶去野城,请皇叔派兵马车驾前来接驾。我看圣现在也走得累了,在此歇息片刻也好。” 赵云点头称是,唤过几个白马义从吩咐了几句,白马义从领命而去。徐庶掉过头去向献帝解释了。却不料献帝很不高兴的道“既然野城就在眼前。又何须暂歇?徐爱卿,吩咐人马向前紧赶几步吧。” 徐庶心说怎么又来了?这路这种事还真的从来就没少过。暗中摇了摇头。徐庶解释道“圣明鉴,野城虽然就在眼前,可是这里离曹贼掌控地樊城也很近。圣逃离许都至今已几近月,相信樊城的守将也早就收到了消息,遍布在这带的眼线也不会少。而这里到博望坡尚有数里的平川之地,不易躲藏,若是圣冒然离开这可供藏身的丛林,但被曹贼眼线查觉并以快马追赶,只怕会有误大计。还请圣再忍耐片刻,等野迎驾大军到再露面不迟。” “哼,又是忍!徐爱卿,现在天未放亮,黑夜之中谁又能看得仔细?依朕之见,尽管向前赶几步便是!休要多言,走!” “圣、圣,不可如此啊!” 再看献帝可没管那么多,大踏步的向前疾行。徐庶又急又气之还真是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人家是皇帝来着?无奈之只好急命众人追将去,把献帝给团团护住。徐庶心里清楚,这路能够安然逃到这里几乎全是依仗着山林的掩护,但失去山林的掩护踏入平川想不被人查觉都难。而且这里到野是没多少路了,可看起来安全的地方很可能就会是危险的地方,个不小心搞不好就得前功尽弃。献帝不明白这个道理就这样往前冲,简直就是在送死! “唉,只能指望着野地兵马能马赶到了……” 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划过,樊城方向就来了厚重的马蹄声。眼望去,火把列成了长蛇阵般! ……………… “那你想要什么……不不不,我是说你们怎么硬要把张兰的身上推……” 张仁此言一出,诚信二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张仁。 张诚道:“老大,你当初不是说要纳张兰入房,所以不准我们打张兰主意的吗?” 半碗子饭立刻扣到了张诚的头上,张仁吼道:“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张信早就躲得远远的在一边偷笑,张诚伸手抹去脸上的饭粒,满脸委屈的道:“几年前老大你刚当上这里的县令的时候,不是不准我们打张兰的主意吗……” 张仁接着吼道:“我靠!那时候你们一个十三岁,一个才十一岁,我那不是担心你们只顾着想这个,心思一偏就不能安心学东西吗?怎么绕来绕去的你们以为我想要张兰来着?” 二人齐刷刷的点头。 张仁这会儿真的是哭笑不得,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久他才叹了口气,放缓语气道:“你们俩傻小子别躲那么远了,都过来,老大我有话和你们好好说。” 诚信二人对视一眼,慢慢的走回张仁身边。张仁摆出一个十足长辈的架子,伸手抚摸二人的头道:“其实当时我不准你们一起打张兰的主意是有我的打算,你们想不想听?” 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张仁道:“第一,那个时候你们才跟随我没多久,说句难听点的话就是街边要饭地小乞丐。没读过什么书,不怎么明事理。而且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是最容易让你们这些年少之人分心的,惹你们分了心不去好好学东西,将来就不会有什么出息。张信你自己说,如果你不是安下心来读书认字,还有老大教给你的算学与企业……我是说产业打理,你现在能管下老大这些产业来吗?如果是那样。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只是一个能帮我扫扫地、做做家务的小书僮?你想那样吗?” 张信无言的摇头。张诚也在那边低下了头。 张仁道:“其二。你们应该还记得我给你们说过的董卓与吕布的事吧?二人因为一个貂婵……也就是当初地那个秀姐而反目成仇,最后都没落个好下场。虽说这两个都是该死之人,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生这段事,那么现在地天下会是什么样谁能说得清?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血亲,但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相互扶持照应那么多年,彼此之间就是兄弟。可当时你们二人一同提起张兰地时候好像都差点打起来。我不想看见一对好兄弟为了一个女孩子就像董卓、吕布一样反目成仇,更何况你们三个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有句话叫‘兄弟齐心,齐利断金’,将来老大我要做的事会很多很多,需要你们两兄弟齐心协力的帮我……不仅仅是帮我,也是在帮你们自己成就一番事业,老大我的这番苦心你们明白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三韩 ??张信、张诚默然点头。张仁稍稍放下一点心来,开玩笑的面孔又冒了出来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子良你今年十七岁。张信你十五岁。张兰才十四岁,可老大我都快三十岁了,真要是收了张兰不就成了‘老年吃嫩草’?到时候只怕有心无力哦!所以呢。我有你们婉儿姐就够了啦!” “切!” 诚信二人同时向张仁竖起中指,张诚毫不客气地道:“老大你才正经多久就露了本像了!” 张信道:“那大人你当初为什么要娶蔡姐姐?” 张仁头一下子老大,应道:“你们还小,有些事还不懂……老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说起来子良你这半年跟在我身边也该知道,我基本上都不去蔡琰.;夜的。” 张诚回想了一会儿点头道:“这到是……不过我觉得蔡姐姐人也不错的啊!琴棋书画、诗辞歌赋样样精通,有时候我百~万\小!说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去问她,她也都和颜悦色的讲给我听。” 张仁尴尬的打个哈哈,争辩道:“男子汉用情就当专一……你们将来娶了妻子也要像老大我对婉儿这样一心一意的知不知道?”此时心中却在暗道:“今个儿到底怎么回事啊?以前好像一直都是别人对我说教,今天到变成我对别人说教了。再就是蔡琰_本不让我碰啊……唉,我这也算是口不由心吧……” “哦――” 两个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张仁见状赶紧扯开话题道:“行了行了,吃饭要紧……子良快去帮我再盛一碗饭来。” 张诚接过饭碗跑去盛饭,三个人这才安安心心地吃起来。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楼梯口那里有一双忧怨地眼睛一直瞪着张仁,雪白的牙齿用力的咬住嘴唇…… ―――――― 晚饭后张仁陪婉儿聊了几句,哄着婉儿睡着后便去探望高顺。 高顺这里到没什么太特别地,无非就是与甄玉成亲后搬出张仁的别墅自己住。不过张仁的目标也并不是在高顺身上,而是想看看高顺的老婆是个什么样的美人。还好,甄玉与甄华到底算是大家族出身的女子,一言一行之间都有着闺秀的风范,也都读过一些书。而且言谈中张仁发觉这两姐妹都很精明,心中暗暗感慨高顺与将来的张信都找到了贤内助。 没坐太久张仁就起身告辞去看被张仁安排在一间名下别院中的马钧。 张信给马钧安排的别院也挺有意思,据说是马钧自己挑中的。这里是一所类似于张氏镇原有营房的二层式民居,原先是给贞请来制造张仁改良的那些个木匠住地。上下两层各为五间房,上层五间住人。下层五间则是堆放木料与工具的。本来按张信的意思,是想给马钧安排一间比较好的、构造有些类似于张仁那间别野的房子,可是马钧直接就挑中了这里。不为别的,就为这里的工具与材料比较齐备,让人把书卷放上二楼后自己 加工房里忙开了。 张仁到这里时马钧居然院门都没关,自己连晚饭也没吃,又是锯又是刨的忙得正起劲。张仁有些看不下去,就让凌云去取些现成地饭食过来。自己则强行拉住马钧道:“马先生。忙归忙。饭你总得吃啊!饿坏了身体可不好。” 马钧满不在乎地擦了把汗道:“我不饿!大人你给我地机关图张张精妙,我早就心痒难熬,这一干就停不下手来了。” 马钧擦汗时在脸上留下不少木屑,张仁摇头笑笑,取出随身的手帕递给马钧道:“先擦擦汗再去洗把脸吧,饭食我让凌云去取了。一会儿吃完了再忙也一样。” 马钧道:“不行啊大人,这天可就快黑了。一没光我可就做不了活。这木工活计最忌讳的就是天黑时起火掌灯,一个没留心就会失火。好歹让我多做一点,不然我心里不踏实,晚上睡觉也睡不安稳。” 张仁无语,这马钧让他想起了那些一搞起研究来就没日没夜的科学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灵寄托或是说为之奋斗的目标,一但扑在了这个寄托与目标之上就会什么都不管,毫无疑问马钧就是这一类的人。 这边马钧接着道:“唉,要是晚上可以掌灯照明多好!那样地话我也能多做点活计出来。” 张仁抓着头皮道:“这个嘛……我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没办法。” 汉代的灯主要以脂膏为燃料。一般是动物或植物的油脂。使用时将灯炷缚成束浸在脂里点燃照明。古人称其为“膏烛”。灯炷以剥去麻皮后的麻秸即麻?制成,将其置于灯盘中。一般都属于开放式的明火,在堆满各种木料的房间里起灯的确是有点故意纵火地味道。 张仁心道:“要是有电灯多好啊!我真不知道有多么多么地想念那日光灯来着。以前有想过搞电器出来。可是放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实际。发电机的话也许能用磁石搞一个出来,可是想用电还得搞稳压器、电线之类的东西才行,再说电灯泡我怎么做?虽说知道灯丝是钨丝,但记得书上说灯泡里面要充氮气才能持久使用,而且电灯泡要用到地玻璃我也迟迟搞不出来……玻璃?透明……反光?” 灵光一闪,张仁试探着问道:“马先生,如果我在屋外安全的地方点起火来,再用数个镜子反光入室,你看行不行?” 马钧先是一楞,继而犹豫着问道:“大人,这铜镜反光我知道,可是用数个铜镜反光……能行吗?再者,铜镜的价值可不菲啊……” 张仁也歪起头,极力的去回想当初上学时学的那些物理知识:“我所知反光的最好材料是玻璃镜,实际反光体是水银。这年头水银是有,但玻璃我没有啊,也就是说做不出玻璃镜来。现时点的铜镜到也可以反光,好像有在一些书上看到过,在战场上的单挑就有用大铜镜向战场反射火光的……哦,好像是张飞夜战马超来着……不过铜镜反光率不是很好……对了,我试试做几个凹形的铜境出来吧!凹形有一定的聚光作用,也许能解决一些铜镜反光率不足的问题。” 把想法和马钧一说,马钧立刻就大感兴趣,可惜的是天黑已晚,不然这位巧匠会连蹦带跳的去搞。张仁算算时间,计着凌云也快把饭食取来了,就硬拉着马钧来到二楼住室,点起盏油灯两个人一同检视房间,考虑哪几个地方安装铜镜,哪里开入光孔比较合适,顺便就用煤块在墙上画起图来。 正忙着,一个女声道:“义兄,马先生的饭食我给送来了。” “嗯?” 张仁微怔,怎么会是贞送饭来了?本来他还想探视完马钧就去贞那里看看,可是和马钧一谈起事就没完了。.:吧?请先用饭。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我想请义兄回府休息,另外我与义兄数月未见,也有些家事要和义兄详谈。” 马钧忙了这么久,现在到还真的饿了。闻到饭盒中隐隐飘出的香气,草草的客气了两句就想伸手去揭开饭盒,张仁叫住道:“马先生,吃饭前记得先洗下手好吗?你可是一手的煤灰。” “哦,哈哈哈……” ――――――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张仁与贞走在回家的路上,二人身后则跟着张兰与凌云。 张仁偷眼望了下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义妹,犹豫了好久才道:“义妹,这半年多来……还真是辛苦你了。只是短短半年的时间,我名下的产业都被你搞得有声有色的。”>..:你,也同样为了我们家。如果不是义兄大胆的把家中产业交给小妹打理,小妹也不能有现在的成就。” 张仁回想起当初二人之间订下的约定,点头道:“是啊,我们也算是同舟同济了……对了,昨天有听高大哥提起过,你已经收回了一部分徐州的产业,还从徐州一带出海到了河北一带经商?”:盐、古玩、布匹之类的去北平与三韩一带。真要说起来,海运的话只要选对时节,远比陆路方便且利厚。我们家在徐州的船敢说是徐州最大的,另外就是家手上有到北平、三韩一带详尽的海图。这一点还没有哪个世家比得上。” 张仁愕然心道:“三韩?不就是后世的高丽王朝了吗?也就是朝鲜、韩国那一块来着……怎么家这么早就在搞海外贸易了啊!难怪有那么雄厚的本钱……” 三韩?不就是后世的高丽王朝了吗?也就是朝鲜、韩着……怎么家这么早就在搞海外贸易了啊!难怪有那么雄厚的本钱……” 正在那里发呆,贞忽然很小心的道:“义兄,妹子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张仁这边心里也一紧。他和贞打的交道其实并不多,但也知道贞自小就和他老哥竺走南闯北的,心性很爽快。突然这样摆出个小女生的样子肯定是没好事! “会是出了什么事吗?对了,这才半年的时候我名下的产业就大到这模样,又是扩大酒坊又是挖地窖的,眼下又要开办纺织厂,她肯定是只顾着发展,手头的钱粮不够用了。用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发展过快,资金没能及时回流,周转不灵……真要是那样到不算什么大问题,只要让她放慢一些发展速度也就行了。实在不行还有荀彧和老郭呢,找他们整点钱粮来用就行了。” 想通这点张仁笑道:“怎么了妹子,有什么事只管和义兄说。”[=.有的一些产业的时候,徐州几个大家族处处阻挠。出于不得已,我把义兄的名号给打了出来,这才把他们给压下去……对不起啊义兄,我也是复家心切……” “哦……啊!?” 先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下,等听清楚贞地话张仁当场吓一跳!贞说得似乎很轻巧。“只是”把他的名号打出来?张仁再怎么样随曹操征讨吕布时还在徐州呆过一段时间,也处理过徐州的政务,知道徐州的门阀可不是闹着玩的,贞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这才让他们放手。 当初他接手徐州政务想回复徐州一带的基本行政,却连一个能用的人都招纳不到,急得有如热锅上地蚂蚁一般,若不是陈群适时出现帮他摆平诸事,那会是什么样地结果都不知道。当时他还以为是曹操初定徐州。民间不怎么信服曹操才会这样。可后来接触到地事一多也才明白。根本原因其实是那些门阀看不起他,不愿他在徐州时出仕帮他而已。再细想想陈群之所以会来,最初还是抱着一种高傲的态度来指责他的军管与宵禁令,只是陈群被张仁那不着调的做法给硬赶上了架。而家在徐州虽说属于半官半商的性质,但总归是一个大家族,可是身为宗主的竺一朝逃逸,徐州的其他几个大家族就敢明目张胆地瓜分家产业。那么这背后的实力会有多大? 张仁有些不确定,支开张兰与凌云后向贞轻声问道:“义妹,你说你是打着我的名号才复的家业?徐州的那些大族肯放手到嘴的肥肉把产业归还给你们家?”|>||现在家回到徐州恢复产业他们又如何肯答应?所以……我对外是说家已经把产业全部变卖给你,现在只不过是带人收取相关的产业……” “你、你、你……唉!” 张仁指着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长叹了一声道:“你还真是我地宝贝妹子啊,你这下给我惹地麻烦绝对不小……告诉我,瓜分你们家产业的大家族当中。有没有徐州陈家?”= 张仁无可奈何的捂起脸,心道:“怕什么来什么!徐州陈家是好得罪的吗?陈家在徐州家大业大,陈登接任徐州太守之后陈家便是徐州的头号实力派,而这陈群更是马上就要调到许昌来接替我这个尚书仆射的位子。我一门心思的向曹操推荐陈群来许昌任职,除去本身是想借陈群脱离官场之外,也有想和陈家搞好关系的意思,以后我还想在徐州一带进行与三韩外海贸易的,特别是某个岛国,我还想像里那样去那里杀光男人抢光女人再搬空他们的金银矿产。得,这下搞不好全毁了!”..的气吗?妹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借你的名号与权势强行压迫陈家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大小姐 ??张仁低头叹道:“当初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借用我手中的权势去行事吗?如今……罢了罢了,现在木已成舟,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就当是一报还一报吧。” 张仁道:“你们家会失去家业,也与我逼走刘备有关啊……现在你给我捅出这么大的子,让我头痛无比,不是一报还一报吗?”...个做错了事的小女生一般。 张仁来回的转了几个圈,心道:“现在该怎么办?按我今后的打算,是慢慢的与这些大家族搞好关系,再多推荐一些这些大家族中的人,慢慢的抽身而出去经营自家的商贸与产业。特别是这个陈群,他可是我预定着接手我位子的人,将来的一些民政措施我是得交给他来做的。现在贞这么一搞,我与徐州一带大家族的关系不就彻底的恶化了吗? “动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敢动我。我自己也许是没什么实力,但眼下我是曹操最为器重的人,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如果敢动我就是在惹曹操。曹操驻扎在徐州一带几近三万大军可不是他们惹得起地,而且随着陈登与张群的出仕,曹操就是他们进入政坛的依靠,自然不会去惹曹操。而我前一段时间的流言可能对他们也有一些影响,怕我来个栽赃陷害除掉徐家这才放的手。 “可是以后呢?曹操这个人多变,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不小心触怒他,有老郭和荀彧在,我这条小命是能保住。但是我肯定会 曹操的重视。那时陈家不给我来个不落井下石才怪了上是把陈群、陈登说得相当好。可实际上他们有没有那么好的心肠谁能说得到那?”.]么?” 张仁道:“妹子,你刚才好像说是把你们家地产业全部记在我地名下了是吧?”:+ 张仁又盘算了好一阵子,问道:“那些个家族都要的什么?”):没他们不要的……就连大哥他以前收集的珠宝玉器都不肯放过。” 张仁道:“你们家的海运呢?有没有哪个家族向这海运下过手?”..运在他们看来成本太高。三韩、北平、辽东在他们眼中又是蛮荒之地,贩运货物也赚不到什么钱粮……这海运也是妹子唯一没有花费什么气力就收回来的产业。” “海运赚不到钱?这些人还真是典型的小农经济加大国至上思想!不过貌似这年头海地那头是不怎么样……好,他们不要海运是吗?我要!” 张仁心中拿定主意后向贞道:“妹子,家的船主要在什么地方?” “琅琊?还真是巧啊!我自编的‘身世’就说我是琅琊人!” 张仁道:“妹子,你能不能听义兄一句劝。” 张仁道:“我希望你能再跑一趟徐州。陈家他们不是想要家原有的田宅与青壮劳力吗?你这次去就再用我的名义全部给他们!” “啊!?”贞俏脸失色,继而愤恨不平地道:“为什么要给他们?那些本来就是我们家几代打拼来地,现在虽说记在义兄你的名下。但终归还是要还给我们家不是吗?义兄你当日可是向我承诺过的。男儿丈夫岂能失信?” 张仁劝道:“妹子,眼光放长远一点。如今你这样做虽说能将家原有地产业一时收回,但别忘了义兄我除去这尚书仆射一职外就再没有什么能稳住家世的实力。如果一朝有变不但不能守住这些产业,这些世家再趁机落井下石的话我们就会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那时家原有的产业可就真的收不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 张仁道:“田宅与青壮劳力给他们没关系,但与海运相关的船只、熟练船工一定要全力保下来!特别是那些精于造船的工匠,一个都不能放掉!好在这些大家族对海运并不怎么关心……你去了就说义兄我本是琅琊人,只想要琅琊那里的地面来光宗耀祖,其余的并不在意,若事有可为就用现在手上的田产帮义兄换到琅琊一带足够的地界。我想那些家族一则轻视于我,二则这一举看似有利可图,做到这一点应该不难吧?”“沿海一带的百姓也都以捕鱼为生,生活很贫困。义兄想要来琅琊沿海一带的地界不过是举手之劳。” 张仁道:“这就好!只要保住了海运就行,义兄我有更长远的打算,一般的田宅劳力他们想要给他们就是!再者以商复家,一路上与这些世家良好的关系是一定要保持下去的。你大哥也应该教过你‘和气生财’的道理吧?” 也许是不久前才在诚信二人面前硬充过长辈,这会儿张仁又犯了这毛病,伸手拍拍贞的头道:“傻丫头,恢复家业就一定要在徐州吗?如今哪里不是地广人稀,赚够了钱粮再盘下更大更好的地界不是一样的吗?若是你们家的祖宗祀堂还在徐州,不妨拉下点面子来向那些大家服个软,留下些打理宗祀的人丁便是。我想那些世家就算再小心眼,对这样的小要求也不会计较什么吧?要知道坏人宗祀可是大罪,他们也没必要去为了一点小地界去惹这一身腥是不是?反过来我们又何必为了一些田产和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实在不行就干脆向先人请罪,再将宗祀迁到别处。” “何处呢?” 张仁道:“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你自己也说过家的生意几乎遍步中原,襄阳、柴桑不就有你们的产业吗?要是那些地方你都不愿去,那你看看我这张氏镇如何?哦,忘了告诉你了,我被主公封为张亭候,食邑可在镇中自选五百户。助你复兴家业怎么样也够了吧?而且这里离徐州也不算太远,照应徐州尚存的部分产业也方便不少。还是那句话,义兄我只要你保住海运,你再好好的替我打理好镇上我现有的产业,迟上几年也许家的家业会更胜往日!” “你的话,晚几天就动身去徐州打理这些事……” 看来,这位大小姐是打算拼一拼了…… 谈完有关展徐州产业的事之后,谈笑着回到因为太累早已睡下,张仁悄悄的入房探视过后不敢惊扰到婉儿,轻轻的在婉儿额头一吻就退出房来,带着贞来到书房询问小镇上产业的事。 这一细问再次吓一跳,张仁现在的产业清单如下: 高级酒楼一间,位于小镇新城中央地带,主要是用来招待小镇上的官员与新搬迁来的一些富户或是来小镇购物的商人;普通的酒楼四间,位于小镇四角地带,原是军屯营房与小镇居民的房舍,被贞买下来后作为中低档酒店经营;许昌城中高级级酒楼三间,普通酒楼十四间。 这些酒楼最大的特点就是直销张仁酒坊中出产的优质酒,另外暗中还可以收集到大量的情报。 酒坊最夸张,连上十三道工序的头人总计有三百五十多人,几乎占去小镇目前非农业产业的四成。而外界除了小镇目前的正式名称张氏镇之外,还称这里为“酒圣”镇,张仁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人们口中的“酒圣”。 田产方面,直属张仁的农田共计八百余亩,其中作为日常口粮的土豆地一百五十亩;大麦与小麦各一百亩;菜地五十亩;然后是两百亩稻草与两百亩棉花地,剩下的一些零散土城种着粟米。至于与制酒有关的果树林因为都在丘陵一带,不在此列。而与之相关的佃农、田客更是多到近三千人之众! “我靠!想不到我以前那么痛恨官僚,如今我自己却成了一个官僚。老天爷和我开地玩笑真是越来越大了!” 张仁听得直吐舌头,谁知却引来了贞鄙视目光:“义兄你这能算什么?想我们家在最盛时光是田产就足有三千多亩,佃农、奴客多达万余人!商路更是遍及中原,若不是中原大乱,我大哥还打算让二哥亲自跑一趟西域的。听说在至西之地,有一个被称之为大秦的异国,那里的人特别嗜好丝绸,据说丝绸在那里的卖价是等同重量的黄金。就这样还供不应求……真想去一趟!” 张仁心道:“大秦?说的是罗马帝国吧……我对罗马史不太熟。好像罗马帝国从公元2oo起就开始衰退……我想这个干什么那?想在这三国时代来个大航海时代不成?就算想。就凭我这点影响力,还有目前的制船、航海技术,能到得了欧洲?能到东非一带就鸭米豆腐了!不过嘛……也许把东南亚一带地海域给抢下来应该能做得到……越想越不着调!开设大规模地海运哪里那么容易?再说眼下最要紧地一件事是让贞先把这纺织厂给完全开起来。” 张仁道:“妹子,纺织工房的事如今怎么样了?”“灵手巧者学用新品织机,同时请工匠加紧赶制新品织机以应需求。如今已有新品织机两百架,两百女奴中也已经有过半的人能够熟练使用。新织出的棉布已经有三百余匹,丝、麻布料也有一些……不过义兄,这织机虽妙,但因为工匠们的手艺各有差距,制出的织机良萎不一,连带着织出地布匹也都品质有好有坏啊。” 张仁道:“这个我早就考虑到了。方才那个马钧你见到了吧?此人虽说年青,但却是世间少有的巧匠,单以技艺而论我都不知道比他差了多少……哦。这几卷书简你先看一下。明日我就要送去马钧那里着他制作。” 张仁笑道:“这个机关之道不是你所擅长的!我只是想提醒你,对马钧千万要重视。他但凡有所需求,只要不过份都全力去满足他。钱、粮、酒、布什么的任他取用!若是想要人力、物力去制作东西更是要第一时间到位。” 张仁无语,贞这样轻视工匠早晚吃大亏,只好劝道:“妹子,你千万不要轻视这些工匠与艺人,他们的所需往往不是很多,但他们制出的东西却会是我们日后的摇钱树……今后只要是投奔为兄的能工巧匠,一律加以厚待,为兄所说地这番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希望你是真地记在心上,不是面上敷衍我就好。” 张仁心里嘀咕了一句,又想起家海运的事便道:“眼下我正在让马钧进一步改良织机,明日你就去帮我搞出十来面内凹铜镜来……应该没问题吧?”“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张仁道:“那就好。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你现在是住在这别墅……哦我是说这宅院里吗?”.早些歇息吧。” 张仁点头道:“我会的。你先去吧,我再看下书就去。”+:;是测量工具与加工工具的改良,其中就有张仁再熟悉不过的卡尺。按他本来的打算是以钢来制,考虑到用钢材制作的话不一定能到位,只好取消了一些地方后改为硬木来制作。他的木工手艺太差,但由马钧来做的话应该能达到要求。 另外还有手动钻孔机、细位精刨这几样东西。如果这些都能按要求做出来,那么目前的木材加工就能提升到一个细误差的程度。最主要地一点,就是张仁想把织机零件的制作从全手工高误差改良为半批量化的量产组装。 马钧固然是“世之名巧”。但终归还是一个人,就算他能一天一部织机的做又能做出多少部来?就算做得出来,那么产品之间肯定还是会有良不齐的情况。既然如此,不如让他去解决一些关键性的问题!这些本来是张仁自己想来做的事,可是一则他手艺连一个三流木匠都比不上,二则他有官家职务在身,没时间去搞这些。现在交给马 再合适不过。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嗯?这才几天的时间我扔给马钧地活可不少啊!刚到许昌时就给了他脚踏式车床与自行车地图,动身地路上又吩咐他改良织布机。这会儿又找出了这些。他忙得过来吗?要不先给他定个大致的顺序……不过这样也好。我在小镇上最多只能呆三天,三天后我就要赶回许昌做随曹操去官渡的准备,这段时间让马钧有个目标再一件一件安心的做出来,就不会东一锒头西一棒锤的乱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子嗣问题 “历史上官渡之战打了有一年多吧?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搞不好会比原本的时间打得更久。天籁小说ww『w.⒉历史上曹操去烧乌巢兵粮也有自己兵粮不足,不得不选择这战决、几近于冒险打法地因素。但眼下粮草方面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完全足够,兵力方面也比书中的记载多出不少。搞不好老曹他会像前几年打袁术的寿春城一样又想打持久战,选择相对比较稳的战术来消耗袁绍的实力……我对军事方面了解得不多,但隐约觉得曹操只要扼守住官渡一线袁绍还真拿他没辙,若是战况陷入持久战的话似乎还真的对曹操有利,那火烧乌巢不就……唉,不管了,该怎么打是曹操的事,我帮他管好军需供应就行。实在不行地话我就当一回许攸好了……嗯?好像忘了什么……” 张仁把书简放到一边。翻出汉朝全图检看。 “哦!往西地洛阳、长安一带没什么危险;张绣那边也已经被劝降,刘表又没有出兵的打算;东边是徐州,刘备又被我直接赶去了袁绍那里。现时点来说也很安全,那么……江东孙策,还有汝南一带。 “孙策不知道这会儿挂掉没有。我回许昌的时候事情一件接一件,都忘了去问问老郭,过几天回许昌地时候再好好问一下吧。按说虽说有我的出现,但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孙家那一块,那么孙策应该是挂定了的。只要孙策还是和史上一样挂掉,那江东一系就不用去管……若是那样的话,唯独要注意的就是汝南的刘辟、龚都这两个大贼头,袁绍晚些可是会派刘备去招览他们在曹操背后捅刀子的……回许昌时记得提醒一下老曹汝南一带的防卫。反正关羽已经从我这里知道了刘备的下落,用不着出兵汝南去碰孙乾。好,就这么办吧……累了,睡大觉去!明、后两天还打算去看看各种产业的。” 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把书简稍稍整理了一下正想离开书房,张兰忽然出现在房门前,手中还端着一碗热粥:“大人,你是要去歇息了吗?” 张仁道:“是小兰啊。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去睡?熬夜可是女孩子美丽的大敌哦!” 张兰愕然道:“啊?有这种事吗?” 张仁自知说漏了嘴,这年头好像没这些美容观念来着,只好尴尬着道:“你今年才十四岁,还在长身体。熬夜对身体育……我是说成长不好,特别是皮肤容易皱,以后没必要的话就别熬夜了。不然好好的一个漂亮女孩熬夜熬成熊猫眼……我是说熬出黑眼圈多难看。” 张兰道:“大人你忙到这么晚,总得有个人在身边侍候。这里没什么下人,婉儿姐又太倦,诚信他们也都睡了,当然只有我来侍候大人你了。这是我帮大人准备的粥,趁热喝了吧。” “哦,谢谢。” 接过碗来张仁走到大厅的饭桌前坐下,张兰点起厅中的油灯后默默的站在张仁身旁。 张仁道:“怎么平时活泼好动的张兰这会儿反到这么拘束了?别傻站着,坐下吧。要是粥还有的话也去盛一碗来陪我一起吃。” 张兰在张仁的对面坐下,一双小手捧起脸道:“张兰已经吃过了,大人你自己吃吧,张兰陪你就是。” 张仁心里有点奇怪,今天的张兰着实有点怪怪的。不过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就没去管太多,唏唏的喝起粥来。 这里正喝着,张兰忽然轻声问道:“大人,张兰……漂亮吗?” “嗯?” 张仁闻言抬起头,就着有些昏暗的灯光细细的去打晾张兰。要说以前是没仔细看过,现在这一细看张仁心中有些微微的吃惊:“这小妮子,别看今年才十四岁,已经长得这么美了!若单论姿色恐怕也只是比貂、蔡琰1那!特别是现在这光线,忽明忽暗的还带着点朦胧美……好像还有那么点娇媚。这要是不知道的,多半还会以为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狐仙吧?” 张兰见他呆,又问道:“大人,张兰漂亮吗?” 张仁忙不迭的应道:“漂亮,漂亮!我们家小张兰真要走出去能迷死不少男孩子那!嘿嘿嘿,张诚这小子将来可有艳福了。” 张兰的俏然忽然阴郁下来道:“大人,不要提张诚好吗?” 张仁道:“怎么?这小子欺负你了?放心,我明天就去帮你好好的教训他!” 张兰轻轻的摇头道:“大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张诚哥他对张兰很好,像对待亲妹子一样对我。我也一样把张诚哥当作自己的亲哥哥看待。” 张仁奇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张兰低下头,死死的咬着嘴唇,犹豫良久才轻声道:“大人刚才劝我不要熬夜,还说什么熬夜有损女孩子的美丽……可是张兰就算再美,我心里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没有对我动过一点心……” 张仁呀道:“是哪个不解风情的笨蛋?他是谁?我认不认识?” 张兰没有回答,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许久她才抬起头向张仁望去,眼中满是忧怨。 张仁吓一跳,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你、你喜欢的是我!?” ……………… 天色微明,睡意正浓的张仁向床内侧翻了个身去避开射光,就势伸手想去抱婉儿却摸了个空,迷迷糊糊的嘀咕道:“婉儿又是这么早就起来了……好困,再睡一会儿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要紧事……” 翻回过身来想接着睡去,依稀间听见有人在切切私语,极不情愿的睁开一条眼缝,见床前的屏风那里映出婉儿瘦弱身影,另一个就不太清楚了。 “管他呢,接着睡……” 再次翻身面向床内侧,转眼间就快再入梦乡,朦胧中听见婉儿轻声唤道:“老公,你是要起来了吗?” 张仁含糊的应道:“晚点再起来……昨天太累了……让我多睡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也就是张仁几乎已经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婉儿又爬回床上钻进被窝,眼都懒得睁一下就顺手抱住,随即便昏昏睡去…… ―――――― 日上三竿头,昨日劳累了一整天的张仁终于睡饱了觉,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口里居然吟起诗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一诗吟完张仁轻轻摇头,心中自嘲道:“看样子我盗版还真是盗出水平来了啊!这诗可是人猪哥见刘备时吟的,现在居然从我口里冒了出来。孔明兄,对不起了啊……嗯?” 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觉婉儿还躲在被窝里。一头乌黑的长完全遮住俏脸,笑道:“婉儿你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晚起来过地哦!好了,我的睡美人别再睡了,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头乱成这样,起来我帮你梳头。” 婉儿含糊的应了声,慢慢的将散乱长理向额后。张仁刚披上外衣,转回头来看了一眼…… “啊――张兰,怎么是你!?” ――――――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张仁赶上天台。一瞥眼就看见婉儿支着把竹伞坐在房沿旁的竹椅上呆。轻轻的走到婉儿身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静静的站在婉儿身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婉儿有些把持不住手中的伞,身形也跟着倾斜下去,张仁见状急忙伸手抱住婉儿,顺势稳住婉儿身形,但伞就不知被吹到哪里去了。 婉儿道:“老公。你什么时候上来地?” 张仁道:“有一会儿了……快进去,别被雨淋病了。你看看你这风吹就能倒地身体,明知在下雨来天台干什么?” 婉儿正想开口,却被张仁强拉天台地阁楼中。张仁一时手边又找不到毛巾什么的,就直接用衣袖去拭擦婉儿脸上的水迹。 半晌,婉儿轻轻的道:“老公,张兰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仁擦水的手忽然停住,沉默半晌才道:“张兰她现在……我也不知道。婉儿。你和张兰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婉儿避开张仁的目光。呆呆地望向门望道:“张兰也是个不错的女子,老公你就收了她吧……她正值芳华之龄,人又出落得那么美艳。身体也比婉儿好多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帮老公你生个孩子下来……” 张仁暴吼道:“胡闹!” 婉儿被张仁的这一声吼给惊呆在那里。六年了,六年来张仁从来没有对婉儿这么凶过,甚至在婉儿面前一点愠色都没有过,今天这还是头一次。楼下的张诚、张信、贞听见张仁的吼叫声,纷纷想跑上来看生了什么事,才到三楼楼梯口,张仁便吼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给我滚下去!” 诚信二人对视一眼,急忙硬拉着贞下楼。 婉儿眼中划落两行泪珠,低声抽泣起来。 张仁一见到婉儿的泪,心顿时软了下来,伸手紧紧的把婉儿抱入怀中柔声道:“你这傻女人,这都做地什么荒唐事啊……” 婉儿伏在张仁地肩头,抽泣着道:“老公你都快步入三十儿立之年,到现在却一点骨血没有,婉儿真的很担心啊……婉儿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好,你对蔡姐姐又是敬重有余爱慕不足,不得已只好拉上张兰……其实张兰也爱慕你很久了……说起来婉儿真的好没用,作为你地侧妻既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又不能像蔡姐姐那样帮你清理文献,每日在家里就像一个浪费米粮的闲人一般,却又独霸着老公你的宠爱于一身……婉儿不想那样,不想对老公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又什么事都做不了……” 张仁轻抚着婉儿的背道:“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了……张兰她今年才十四岁,还只是个孩子啊!” 婉儿道:“女孩子家十四岁已经不小了,民间百姓十四、五岁就嫁夫生子的女子比比皆是啊。” “你……唉!” 张仁对婉儿的这番举动着实无语到极点,说又不是骂又不是,心中无奈的暗想道:“我这个宝贝老婆也真的是对我太好了,还不是一般的好!事事都以我为先,好像到现在根本就是在为我而活着一般。只因为到现在没有孩子就急得跟什么一样,居然推个未成年少女到我床上来,这都什么事啊!其实就算我们没有孩子又怎么样?我又不怎么在乎,了不起就被人说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类的话来弹骇我一下,最多也就是丢官罢职而已,老实说我还巴不得呢。” 想归想,张仁可不敢当着婉儿的面说出来,只是紧紧的抱住婉儿,任由婉儿伏在肩头流泪。 许久,也许是婉儿哭够了,这才慢慢收住泪问道:“张兰那里怎么样了?老公,她已经侍过你的寝。你就把她收了吧。” 张仁摇头道:“不,我又和她说了昨天晚上我对她说地话,约定了三件事。” 婉儿惊道:“相约三事?老公你不收她吗?她已经是你的枕边人,不收她入房怎么行?” 张仁想火却不出来,只能长叹道:“论年岁我都快可以当她的父亲了(张仁现在二十八快二十九,张兰才十四),那么我以一个父辈的身份哄孩子睡觉又有什么?” 婉儿微微有些失望,复问道:“那约三事又是哪三事?” 张仁气苦的道: 。我要她想清楚她到底是爱慕我还是崇拜我;第二借着这件事做我的妾室。那也得四年后她十八岁再说。至少要两年后她满了十六岁才行;第三嘛……两年中如果你确实不能为我生下一男半女,我才会考虑收她入室的事。这三件事有一件没有做到,我都不会收她……婉儿你就那么希望我多娶几房妻妾吗?” 婉儿思考了一下这三件事,摇头道:“老公你这样会误了张兰的年华地……” 张仁道:“婉儿,你能不能为你自己考虑一下?” 婉儿闻言睁大了那双秀目,不解地望着张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出发 ??张仁爱惜地抚摸着婉儿的脸庞道:“六年来你为我吃了多少苦?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城时的事吗?那时我不过是一个单身的书吏,你来到我身边时我俸不过升斗。又时常要外出理政,家中大大小小的杂务全是靠你这单薄的身子顶下来的,吃地是粗米蔬食,穿的是布衣荆钗,可你从来没有向我诉过一句苦。我张仁有贤妻如此,又夫复何求?没错,我之后是娶了文姬,但你也知道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如今我与文姬也不过只有一个夫妻之名挂在那里而已……婉儿。你是我身边真真正正最亲近的人,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你也不要再这样委屈自己了好吗?” 婉儿低头道:“可是、可是老公你……你的香火……总得传承下去啊……” 张仁头痛得要命。索性把婉儿硬顶到墙上,恶狠狠的道:“不许再说自己身子骨差,不能生养之类的话!而且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体不太好,就别这样一天到晚的作贱自己地身体,给我好好调养得白白胖胖地,晚一些肯定能怀上我的骨血……要不我们现在就像昨天下午那样,再拼命的造一回小人如何?” 婉儿刚才地那点伤心事被张仁吓得飞去九霄云外,拼命推开张仁道:“不要不要!这里不是房间,会给人看见的!” ――――――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张仁也回到许昌作好了随军出的准备。这期间贞被他哄去徐州处理与徐州各大家族之间关系的事,张诚也辞别张仁选择去襄阳一带游学。有点意外的是高顺这回把镇中的诸般产业全部交给张信,一定要跟在张仁的身边奔赴官渡战场,说是“世清你不晓军事,且今番与袁本初对阵不比往日你的随军出征,虽然只是相助曹公打理军需之事我亦放心不下,随在你身边也许能替你出些力”。不仅如此,高顺还把那三百家丁作为张仁的亲兵给带上了,搞得张仁还得想办法向曹操解释这些事。 对此曹操到没放在心上,事实上诸将出征有几个中、高层将领不带上些亲兵护卫的?相比之下张仁身为尚书仆射领随军主薄,又有个张亭候的爵位,就这三百亲兵带的还算是少的了。至于高顺,曹操见到高顺现在那有些福的样都差点笑出声来,哪里又会去计较太多? 这一日的清晨,张仁在家门前向家中众人辞行。别的人都好说,到婉儿面前时张仁握住婉儿的手道:“傻丫头,我这次出征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你在家里一定要好好的调养身体,明白吗?要是我回来的时候现你掉了几斤肉,看我打不打红你的小pp!” 婉儿羞红了脸,旁边的人则是一阵偷笑。张仁一个个的瞪过去,让他们闭嘴。当看到张兰时张仁心中叹了口气,向张兰道:“还有你这小丫头,你我相约三事中的第一件事你一定要给我认认真真的想清楚!我到是不介意多纳几房妻妾,不过纳进来也可能会冷落你,对你而言并不太好。” 张兰咬着嘴唇一言不。蔡有点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道:“世清,军令如山,你再这般罗嗦可就误时了。” 张仁应了一声道:“文姬,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一家之主,但凡有事以你的见地也当能迎刃而解,这个家我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的照顾婉儿,她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若有大事你就写信着人送去前线吧。” 高顺道:“世清,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吧。男儿汉踏上征途当豪气冲天,不要只是在这里儿女情长。” “男儿汉踏上征途当豪气冲天吗……好!” 张仁翻身上马,回望望自己这三百多盔明甲亮、行伍齐整的人马,胸中升起一股男子汉的豪气,用力的一挥手道:“出!跟上主公的大队!” 高顺在一旁赞赏的点点头,领着这三百多人随张仁向许昌城门行进。 走着走着,张仁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再一细想心道:“要不要来军歌?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唱什么好……要不试试这个吧……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不对不对,打袁绍和鸭绿江有什么关系?得改改词……” 想了许久,张仁又心中暗唱几遍,这才放声唱道:“雄纠纠,气昂昂,横槊向北方;行侠义,除豪强,才是男儿郎!中原好男儿,刀枪似雪霜;奋我虎威除却袁绍野心狼……” 一众人等都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张仁,张仁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又遍之后猛然大喝道:“都会了吗?起歌!” “起歌!?” 众皆愕然,不过渐渐的也就有人随着张仁歌声唱了起来,等张仁这三百多人汇入曹操大军之中,这并不难的军歌已经是全军都在唱。 行在最前面的曹操听到后回头望了一眼,见将士们被这军歌带动着个个磨拳擦掌,心中暗暗点头道:“这种完全不合韵律的歌,也只有张仁才作得出来了……想不到张仁竟然能编出这样的短歌来提升将士们的士气,看来带他出征是没错……奋我虎威除却袁绍野心狼?好――” 曹操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几员战将,大吼道:“都听见了吧?随孤起歌!!” 从许昌出前往官渡,路可不是一天就能走完的。天色将暗时曹操见将士们都有了倦意,便下令安营扎寨。张仁是司管军需的随军主薄,各个部队的粮草调度全是他的事,这个时候他就忙着计点各个部队的人数与所需放的粮草,一直忙到初更时分才算全部忙完。 曹操这次从许昌出动的部队约两万人左右,其中有万余人是张绣的降兵与从宛城一带调集回来的守军。在此之前,也就是张仁陷入袁尚暗庄的那段时间,官渡一带曹操就已经布置下了有两万人左右,目前双方兵力对比大致是曹操四万对袁绍十五万。另外曹操派臧霸率精兵自琅玡入青州,占领齐、北海、东安等地,牵制袁绍,巩固右翼,防止袁军从东面袭击许昌;数月前抢占到黎阳后,派于禁领兵五千驻扎在黄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延津,协助扼守白马的东郡太守刘延,阻滞袁军渡河和长驱南下。主力在官渡一带筑垒固守,以阻挡袁绍从正面进攻;西面则派出钟繇镇抚关中,拉拢凉州,以稳定翼侧。 已经忙完了军需诸事的张仁在帐中点起灯细细的查看地图,心中暗想道:“目前的情况大体上和历史似乎没什么分别,只是时间上似乎稍稍推后了一些。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历史上在建安五年正月袁绍就出了兵,到四月双方就交上了手,颜良、文丑这二位那是那个时候挂掉的。可我忙完濮阳、鄄城一带的春耕回到许昌就已经是三月底,现在都快四月了,一直没听到过袁、曹有交过手的消息,其中一个关键的问题似乎是袁绍兵力集结的度慢,听说是到二月底才集结完他那十五万大军,半个月前才正式从邺城出……这么算的话岂不是曹、袁两家的主力基本上会同时抵达官渡战场?这样的话可就热闹了,近二十万的军队挤在官渡这里,如果不是打仗而是搞个挖掘黄河支流运河的话多好……我想什么呢我?” 张放进帐把几样饭食和清水放到桌几上道:“大人你只顾着忙,晚饭还没吃,现在趁热快吃吧。” 张仁道:“劳你费心了……你们三个和高大哥都吃了没?” 张放道:“我们早就轮换着吃了,高管家去了张辽营中还没回来……要不我去寻高管家回来?” 张仁摆手道:“不必了,他们本是关系最为要好的同僚,现在见面多聊一阵子也没什么。我看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值夜的话安排几个亲兵就可以。” 张放道:“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大人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的。” 张仁点点头,继续看图并计算着到大军抵达官渡所需的时日。曹操这次出兵随军携带的兵粮不是很多,意思可能是想轻装赶路,等抵达官渡后再取用几个补给点的给养,所以他这里不算清楚一下不行。 正算着,帐外郭嘉的声音冒了出来:“臭小子,你应该还没这么早睡吧?我进帐了啊!” 张仁放下笔笑骂道:“你这个死老郭,存心不让我清静清静是怎么的?我才刚忙完准备吃饭!行了,进来吧。” 帐帘撩起,郭嘉依旧是一张嬉笑的脸走进来,看到张仁几上的饭食后毫不客气的伸手抓起块肉塞进嘴里,一番大嚼后咽下肚中,意犹未尽的道:“好吃!你这臭小子带了家中厨人搞小灶也不叫我一声,这里的饭菜可比我那里的美味多了。” 说完又想伸手去抓,张仁忙不迭的抓起筷子轻抽了一下郭嘉的手道:“你给我留几块,我可是忙得一口没吃那!再说你要吃的话也麻烦你去洗洗手再取双筷子行不行?好歹你也是世之名士,这么个吃像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郭嘉嘻嘻一笑,帐外却有人干咳了一声。郭嘉站起身,顺手在衣角擦去油迹道:“不闹了,我和公达是特地来找你的。” 张仁愕然道:“公达?你说的是荀攸荀公达吗?” 郭嘉道:“主公帐下还有第二个公达吗?公达进来吧,反正也没外人,在这臭小子面前不用太客气。” 张仁道:“老郭你在人前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荀公请进。” 荀攸进帐,望了眼这嬉笑的二人连礼都懒得行了,直接双手抱怀道:“你们许都双浪子还真是名不虚传,在这军旅之中都能浪荡成这样。这是军旅中不许带女人,不然我这会儿跑来指不定能碰上什么事。” 张仁老脸微红,郭嘉却满不在乎的道:“那又怎么样?最多让你看看春宫图而已。” 荀攸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道:“我们叔侄二人是招谁惹谁了?许都的荀文若要应付一个大浪子,我又总是和这个郭大浪子同行共事。这回到好,你们两大浪子凑一块,看来之后的这段时日我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三人相顾一笑,笑罢后荀攸面色一正道:“玩笑就开到这里吧,我此来是想找你们两个商议一下官渡一战的事。另外还有一点私事,一会儿再说。” 郭嘉也收起笑脸,二人在张仁的几前坐下。 张仁心中有些奇怪,心道:“怪了,商议官渡之战的事?好像曹营中的人都知道我不懂军事啊,干嘛这二位要拉上我?” 郭嘉看了眼几面上道:“哦,臭小子你已经在看地型图了啊,那正好,省得我再去找。到是你这饭嘛……一边吃一边谈,反正我们也不在乎。” 张仁心说算你有良心,端起碗来扒了两口饭目光又移回地图。 郭嘉指着黄河北岸道:“袁绍起兵十五万,半月前从邺城出,先想攻下的肯定是黎阳,粗算下时日很可能会与我军同时抵达官渡一线。驻守延津那里的于禁只有五千兵马,扼守白马的东郡太守刘延也仅有三千余人,而主公驻扎在官渡渡口那里的万余兵马是不可轻动的,看来主公这一拨的两万人马应该是打算直赴白马以防备袁绍强攻。公达你意下如何?” 荀攸沉思道:“白马与延津这两个渡口的兵力太少,就地势而言也并不适合固守,若主公带着这两万人去那里固守并不是上策。万一袁绍的十五万大军先后到齐,再全力抢攻,那主公这三万不到的人马就完了……依我看这白马、延津只能作为诱敌深入,力求消灭袁绍先锋部队,打击袁绍士气的战场。奉孝,你可有打听到袁绍是否派出了先锋部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零七章 诱敌之饵 郭嘉道:“探子是数日前才派出去的,现在还没有回音。不过以我对袁绍脾气的了解,他肯定会派出一只强力的先锋部队来打头阵,至于领兵的将官是谁就很难说了。” 张仁正夹起一块肉,听见郭嘉的话后想也不想就应道:“颜良!如果不是颜良的话就会是文丑跑来。” “嗯?” 郭嘉与荀攸见张仁说得这么肯定,同时抬起头来向他望去。 “坏了,忙晕了头,又说漏嘴了!” 张仁猛然反应过来,望着两双惊愕的眼神,尴尬的道:“你们这么看我干嘛?” 郭嘉道:“臭小子,你怎么那么肯定会是颜良或文丑领先锋军来?” 荀攸道:“世清,这领军之将可不能乱猜!若真是颜良、文丑来,此二人武勇有余谋略不足,到好应付。但如果来的是智勇双全的张合或高览,麻烦就有点大了。” 张仁装着埋头扒饭,心里却在盘算着说词。良久才放下碗道:“我只是觉得袁绍用人很难尽才。张合与高览的确是一流将才,但是似乎并不能得到袁绍的信任,反到是这颜良、文丑勇冠三军,又素得袁绍喜爱,这先锋的头功袁绍也会特地留给他们才对……” 张仁说得非常非常之不自信,偷眼望了下郭、荀二人,见二人的目光又移回地图上并在那里微微点头,暗中松了口气。 郭嘉沉吟道:“臭小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张、高二人统领的一向都是袁绍的直属部队,虽说是精锐,就其本身而言却无甚兵权,又难有上阵立功的机会;到是这颜良、文丑久在沙场,与公孙瓒交战时二人更是出尽风头,据说击破易京楼时就是此二人的头功,袁绍帐下诸将无人能比……这么看来此二人领先锋部队打头阵的可能性极大。” 荀攸手指在地图上的白马与延津之间点了好几下,脸上忽然流露出十分自信的微笑,问道:“奉孝,你所派的探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郭嘉思索了一会儿道:“很难说,不过我诂计着最多三天之内就能回来吧。” 荀攸又向张仁问道:“世清,粮草方面能用多久?” 张仁道:“我还没算清楚……不过如果只是随军所带的口粮,大概能支撑十天左右,最少八天吧。” 荀攸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道:“按平常的行军度,从这里赶到白马是五到六天的路程,粮草应该足够使用。” 张仁又道:“粮草的事我看到不用太担心,按现在的脚程来算,三天后便可以赶到下一个补给点。那里的存粮大根够这两万人马再吃上半个月。” 荀攸笑道:“那就更好了!我明天就去劝主公,放慢一点脚程……” 郭嘉奇道:“放慢脚程?哦……我明白了!” 张仁看这二人如同在打哑谜一般,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有了什么妙计吗?也说给我听听。” 荀攸似笑非笑的双手抱怀道:“怎么?以你张世清的才干见识会猜不出我心中所想?是了,你精于民政却疏于军事,那这一策你不问也罢,如有走漏反会误了大事……你管好粮草供应这一块儿就行了。” 张仁道:“什么意思嘛!公达公,你和老郭跑来找我就专程问下粮草够用多久吗?” 荀攸道:“差不多吧……如果粮草不足,我胸中的这一策只怕会付诸流水。” 张仁气苦的把食盒推到一边,愤愤的道:“有我张仁在,你们还怕会饿肚子不成?专程跑来就为了问这个,还被死老郭抢掉了我几块肉,完了还不愿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郭嘉笑道:“臭小子你也不用这样吧!我不就是抢了你几块肉嘛!” 张仁朝郭嘉竖起中指,脑中忽然想起了有关官渡前期颜良、文丑之死的记载,醒悟过来道:“抢肉……抢肉不一定是你老郭的专长……听说袁绍手下的士卒这几年来都是以桑椹为食,那突然放了一大堆粮米在他们面前肯定会……我也明白了!公达你是想……” 荀攸急忙伸手捂住张仁的嘴巴道:“心知肚明足矣!现在可不是说出来的时候!要知道隔墙有耳,难保帐外就没有袁绍那边混进来的细作。” 张仁闻言用力点头,荀攸这才把手放开道:“这先锋一战关系到敌我双方的士气,事关重要,世清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啊……刚才我们也有提到过,如果来的是颜良、文丑,则此计必成;若来的是张合、高览,可能就要多费些气力了。” 张仁低头盘算了一会儿道:“袁绍帐下士卒都兵骄将傲,令行难禁。如果说这诱饵下大些本钱,我们再示之以弱,重利之下我想就算是张合、高览也不一定能管得住他们手下的士卒吧……” 荀攸道:“哦——这么说来世清你是想把这诱饵帮主公做得更大一些了?” 张仁取过记载粮草的书简心道:“这不是你说的头一战事关重要吗?这诱敌之饵我挤也得帮你挤出来啊!” “哦——这么说来世清你是想把这诱饵帮主公做得更大一些了?” 张仁取出军需记录,默然的算了许久后道:“随军的粮草是肯定不够看的,再说大队人马的肚子也得有东西填……真要想引动袁军先锋的话,我看得得——”说着从碗中摸出一块骨头放在地图上的白马处,缓缓的移动到白马与延津之间。 郭、荀二人点点头,荀攸道:“世清你果然机敏,如此一来策既成矣!” 张仁老脸微红,心道:“历史上原本是曹操带队急赴白马,关羽砍掉颜良后你和老曹以粮草为诱饵打散袁军队形,然后又用奇兵做掉的文丑,现在只不过是没了前面砍颜良的一段而已……” 荀攸道:“这一策明日我再跟主公仔细商议……奉孝,你派出的探子若探回袁军先锋是谁,一定要尽快告诉我。” 郭嘉道:“这个自然。” 荀攸道:“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世清,公事也谈完了,我们谈点私事吧。” 张仁奇道:“私事?荀大军师你找我谈私事?什么事情啊?” 一旁的郭嘉席地而坐,十分不雅的跷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望着荀攸。荀攸狠狠的白了郭嘉一眼,犹豫了半晌才道:“世清,你与我从叔荀文若,还有这个郭大浪子是不是合伙在开一间纺织工房?” 张仁望了眼在那里偷笑的郭嘉,觉得郭嘉实在是笑得非常奸诈,又不知道荀攸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只是点头道:“没错啊,这工房就开在张氏镇上,算算时日这几日就该正式开工织布了。” 荀攸吞吞吐吐的道:“你两天前回许都时,不是带了几匹工房出产的上好棉布与麻、丝布料转交给文若过目?” 张仁道:“是啊!那是给荀公参阅的样品。” 荀攸支唔半晌没说出话来,到是一旁的郭嘉有点受不了了,大大咧咧的道:“我说荀军师,你有话能不能直爽点说出来?这般吞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平时为主公出谋画策时的风范……算了我来说吧!臭小子,你别看公达他平时正儿八经的,可是他啊……惧内!你给文若的那几匹布,文若交给了夫人保管,然后公达的夫人阿骛去文若那里串门时见到,吵着也要公达买几匹来。可咱们三个的工房不是还没正式开工吗?公达上哪买去?吵来吵去就只好来找你帮忙了。” “啊——!?” 张仁意外的望向荀攸,见荀攸一张脸红得有如番茄一般……虽说那年头的中国还没番茄。哭笑不得中张仁赶紧应道:“小事小事,我修封书信给镇上管事的张信就行了,一定让他优先挑出几匹最好的布料给送到府上去。” 荀攸松了一口气,向张仁长辑一躬道:“如此便多谢张仆射了!至于购布之资我会让拙荆分文不差的付上。” 张仁道:“不就几匹布吗?那么客气干嘛。” 荀攸面色一正道:“世清你这就不对了,我是在找你买布,既是互市就自当钱货两清,若你不收我的钱不就成了你馈物于我?我于你并无功劳,如何受得?若你硬是要馈这些布给我,我就算是与拙荆闹翻,这布也是断不敢收的。” “得,送你几匹布还当成是行贿受贿了!算了算了,大不了让张信算便宜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少惹点也好。” 张仁道:“既是这样就等布料送到府上时再由夫人算价吧。” 荀攸道:“这样最好……那我就先告辞回帐休息去了,你们两大浪子也早点休息。” 看着荀攸尴尬得几近逃出帐去的身影,张、郭二人先是沉默了一阵,继而相视大笑。郭嘉夸张的捂起肚子道:“谁能想得到在军前运筹帷幄的荀公达,一回到家中见到夫人就会乖得有如孩童一般?” 张仁心道:“被老婆吵了几声就拉下面子来找我要布料,是不是没买到就得回去罚跪洗衣板?我还真不知道荀攸居然是个怕老婆的人那!书中没有写出来的奇闻趣事到底有多少?” 笑了一会儿,郭嘉凑到张仁身边道:“行了行了,他的私事完了该论到我这里了……臭小子,好兄弟,我的张大人,你这里有没有那个——”说着做了个喝酒的动作。 张仁道:“怎么?你专程来找我就是想要酒喝?军中可不让饮酒的!” 郭嘉道:“正是因为不让饮酒我才来找你嘛!你和主公都知道我一天不喝上几口就没精神,主公暗中给我的那点又不够润喉咙的,只好来找你了。” 张仁的头摇得有如拨浪鼓一般道:“不行不行!我这里是管着一些酒,可那是主公用来犒劳有功之臣或临时饮宴用的,哪能偷偷给你?加上数量又不多,要是让主公现了我还不得挨军棍啊?” 郭嘉奸笑道:“好兄弟,好哥们(这词是张仁无意中说出来的),是不是要我把你在张氏镇上做的那点荒唐事给说出去?比如说你家那个漂亮丫头张兰……” 张仁慌忙摆手道:“停停停!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伸手从几下取出一个竹筒交给郭嘉道:“军中不让饮酒,这是家里人给我准备的一些果汁,我都舍不得喝,便宜你了。” 郭嘉有些失望,但还是接过来灌了几口,擦擦嘴道:“还行,至少比清水有味道,稍解些酒瘾。” 张仁道:“对了老郭,我这几天忙东忙西的有些事都忘了问你。主公这次出兵,江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前者我收到些消息,说是孙策想趁机攻打许都的。” 郭嘉道:“小霸王孙策?放心,他死了,是被许贡的家将暗杀的。现在江东那里是其幼弟孙权继位,一时半会儿的对主公没什么危险。” “哦……” 张仁点点头,这里和历史上没什么分别,又道:“那汝南一带呢?主公有没有派人镇守?” 郭嘉皱眉道:“汝南?那里一直都很太平,没什么事生啊,也就是有两个流寇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你怎么会担心那里?” 张仁道:“很难说啊!刘辟与龚都本是黄巾余党,本身是没什么能力,不过刘备不是投靠了袁绍吗?刘备兄弟在黄巾军中似乎颇有影响力,如果袁绍派刘备去招纳这二人在主公背后为患那怎么办?” 郭嘉想了一会儿道:“前者袁绍就有派出过游骑破坏主公的各屯田点,意图折损主公的粮草供应,你也曾误陷过袁尚的暗庄。若不是你命大逃出来让这些暗庄毁于一旦,那在决战时这些暗庄会是背中荆刺……这么看来这一招不可不防。明天我就去和主公说,派两员大将镇守汝南一带……臭小子你觉得谁去比较好?” 张仁白了郭嘉一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再说派谁去这是主公的事。” 郭嘉笑笑,又灌下一大口后,忽然正儿八经的道:“世清,我还真有点私事想找你商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零八章 担心 张仁道:“你又来?居然还这么正正经经的!拜托你有话就说,这个样子对着我我可不习惯。” 郭嘉放下竹筒,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是说认真的……这一战打完后,我想让弈儿跟随在你身边学艺。” “嗯——?” 张仁愕然道:“老郭你说什么?弈儿……你是说想让你儿子跟在我身边?” 郭嘉用力的点点头。 张仁道:“你开玩笑的吧?郭弈他今年才十二岁,正是读书的年纪,你让他跟着我干嘛?再说让他学你的那些兵书战策与纵横之道不好吗?” 郭嘉沉默了许久,忽然撩起帐门向外望了几眼,见只在帐门那里有张仁的两个亲兵守卫这才转回来轻声道:“我其实也是在做两手的打算。” 张仁道:“怎么说?” 郭嘉道:“主要得看这一战的结果如何……若袁绍胜,我定然是会与主公同生共死的,那时我希望你能投降袁绍,顺带着保全我的骨血……袁绍想得到你为他效力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你是有机会保全性命的。纵然会不得其重用,但留个虚职挂名应该不难。” 张仁道:“你这是什么话?仗还没打自己就先泄了气不成?那‘十胜十败’可出自你的手笔,何等豪气!可你现在……” 郭嘉摆手道:“我那也不是在帮主公为幕僚们鼓气吗?说的都是些空话而已!袁绍可是十五万大军啊!主公只有稍有所失则必败无疑。” 张仁无言以对,只能摇头叹息道:“好吧好吧……” 郭嘉接着道:“好,不说那么丧气的话。主公若胜,那平定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到那时我这种只会坑人的谋士就多半没太大的用处了,到是你这种擅长民政精于治国的人材更吃香一些……而且我也不想弈儿像我这样,一天到晚的只会去想着如何算计别人。若心术良正到也罢了,但若心术不正的话……” 张仁迟疑道:“这就是你想把弈儿放到我身边来的原因?” 郭嘉道:“还有,我是早就已经浪荡惯了,只怕会教不好弈儿……相比之下你为人平时很稳重,弈儿在你身边能学好些。再者你的民政诸策也得找个合适的传人吧?” 张仁道:“敢情你是想安排个小细作到我身边来啊……” 郭嘉顺手捶了张仁一拳道:“去你的!” 张仁也想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等等!老郭刚才是说‘到那时我这种只会坑人的谋士就多半没太大的用处了’,难道说他怕曹操成事后会鸟尽弓藏?” 试探着问道:“老郭,这里也没外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点担心……”说着用手指指天,意比曹操。 郭嘉眼中精光闪过,微微点头道:“也只有你才最了解我了……他是少有的一代奸雄,不可否认他很让人从心底敬服,但太重的权势很容易改变一个人。自从迁都许昌时起,我渐渐发觉他暗地里变了不少。在一些事情上,他比我初投时更加心狠手辣了……不过也是,心如果不够狠是成不了大事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会成事后学高祖刘帮除韩信……或许他顾着颜面与情义是不好下手,但他的下一代会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我也总得为我的下一代考虑一下。如果弈儿他也像我一样,又有哪个得天下的人能放心得下?只怕会想方设法的除之而后快吧……但如果只像你一样精于民政,帮他们治理得国泰民安,这些人到是会能容得下一些。” 张仁这回可是从心底感到震惊!不管是以前百~万\小!说,还是这六年来与老郭的相处,都觉得郭嘉对曹操是绝对的忠心不二,可是没想到郭嘉竟然能看一个人看到这么透彻!据他所知曹操后期势大之后野心膨胀,强行自立为公为王,甚至直接逼死了阻挠他称公的大功臣荀彧,这里面确实有一点为了个人野心不择手段的味道。但那是近二十年之后的事,郭嘉就能隐约的感觉到,这是什么样的能力啊! 二人沉默许久,直到灯芯几乎燃尽时郭嘉才轻声道:“今晚之话,出我口入你耳,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也清楚。” 张仁道:“我明白……” 郭嘉道:“那弈儿我就交给你了……你不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脱身吗?现在绝不是你脱身的时候,此战若胜那就晚上几年,等主公完全平定北方时再求为北方一地的太守避开权职中心,安安心心的搞好一地民政既可。主公那里我也会缓缓的旁敲侧击,让他把你放出去。那时你一定要好好的教导弈儿,让他成为有用之才。” 张仁轻轻的点点头。 郭嘉猛然站起身,浪子的嬉笑嘴脸又回到他脸上:“行了!眼下最大的事情还是如何击败袁绍,不然说什么都是多的……你要不要来两口?” 张仁道:“不了,你拿去吧……突然想起一首诗来: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郭嘉念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哈哈哈,好诗!我喜欢!臭小子,你记得做好公达要的诱饵,这头一战一定要胜得漂亮,我真想看看总是把名门望族挂在嘴边的袁绍跳起来骂人的样!哈哈哈……” 张仁目送郭嘉离去,再次查看地图心道:“荀攸这一计能成吗?现在已经和历史有了很大的偏差了……不管,尽力去做吧……” 张仁道:“你又来?居然还这么正正经经的!拜托你有话就说,这个样子对着我我可不习惯。” 郭嘉放下竹筒,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是说认真的……这一战打完后,我想让弈儿跟随在你身边学艺。” “嗯——?” 张仁愕然道:“老郭你说什么?弈儿……你是说想让你儿子跟在我身边?” 郭嘉用力的点点头。 张仁道:“你开玩笑的吧?郭弈他今年才十二岁,正是读书的年纪,你让他跟着我干嘛?再说让他学你的那些兵书战策与纵横之道不好吗?” 郭嘉沉默了许久,忽然撩起帐门向外望了几眼,见只在帐门那里有张仁的两个亲兵守卫这才转回来轻声道:“我其实也是在做两手的打算。” 张仁道:“怎么说?” 郭嘉道:“主要得看这一战的结果如何……若袁绍胜,我定然是会与主公同生共死的,那时我希望你能投降袁绍,顺带着保全我的骨血……袁绍想得到你为他效力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你是有机会保全性命的。纵然会不得其重用,但留个虚职挂名应该不难。” 张仁道:“你这是什么话?仗还没打自己就先泄了气不成?那‘十胜十败’可出自你的手笔,何等豪气!可你现在……” 郭嘉摆手道:“我那也不是在帮主公为幕僚们鼓气吗?说的都是些空话而已!袁绍可是十五万大军啊!主公只有稍有所失则必败无疑。” 张仁无言以对,只能摇头叹息道:“好吧好吧……” 郭嘉接着道:“好,不说那么丧气的话。主公若胜,那平定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到那时我这种只会坑人的谋士就多半没太大的用处了,到是你这种擅长民政精于治国的人材更吃香一些……而且我也不想弈儿像我这样,一天到晚的只会去想着如何算计别人。若心术良正到也罢了,但若心术不正的话……” 张仁迟疑道:“这就是你想把弈儿放到我身边来的原因?” 郭嘉道:“还有,我是早就已经浪荡惯了,只怕会教不好弈儿……相比之下你为人平时很稳重,弈儿在你身边能学好些。再者你的民政诸策也得找个合适的传人吧?” 张仁道:“敢情你是想安排个小细作到我身边来啊……” 郭嘉顺手捶了张仁一拳道:“去你的!” 张仁也想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等等!老郭刚才是说‘到那时我这种只会坑人的谋士就多半没太大的用处了’,难道说他怕曹操成事后会鸟尽弓藏?” 试探着问道:“老郭,这里也没外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点担心……”说着用手指指天,意比曹操。 郭嘉眼中精光闪过,微微点头道:“也只有你才最了解我了……他是少有的一代奸雄,不可否认他很让人从心底敬服,但太重的权势很容易改变一个人。自从迁都许昌时起,我渐渐发觉他暗地里变了不少。在一些事情上,他比我初投时更加心狠手辣了……不过也是,心如果不够狠是成不了大事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会成事后学高祖刘帮除韩信……或许他顾着颜面与情义是不好下手,但他的下一代会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我也总得为我的下一代考虑一下。如果弈儿他也像我一样,又有哪个得天下的人能放心得下?只怕会想方设法的除之而后快吧……但如果只像你一样精于民政,帮他们治理得国泰民安,这些人到是会能容得下一些。” 张仁这回可是从心底感到震惊!不管是以前百~万\小!说,还是这六年来与老郭的相处,都觉得郭嘉对曹操是绝对的忠心不二,可是没想到郭嘉竟然能看一个人看到这么透彻!据他所知曹操后期势大之后野心膨胀,强行自立为公为王,甚至直接逼死了阻挠他称公的大功臣荀彧,这里面确实有一点为了个人野心不择手段的味道。但那是近二十年之后的事,郭嘉就能隐约的感觉到,这是什么样的能力啊! 二人沉默许久,直到灯芯几乎燃尽时郭嘉才轻声道:“今晚之话,出我口入你耳,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也清楚。” 张仁道:“我明白……” 郭嘉道:“那弈儿我就交给你了……你不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脱身吗?现在绝不是你脱身的时候,此战若胜那就晚上几年,等主公完全平定北方时再求为北方一地的太守避开权职中心,安安心心的搞好一地民政既可。主公那里我也会缓缓的旁敲侧击,让他把你放出去。那时你一定要好好的教导弈儿,让他成为有用之才。” 张仁轻轻的点点头。 郭嘉猛然站起身,浪子的嬉笑嘴脸又回到他脸上:“行了!眼下最大的事情还是如何击败袁绍,不然说什么都是多的……你要不要来两口?” 张仁道:“不了,你拿去吧……突然想起一首诗来: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郭嘉念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哈哈哈,好诗!我喜欢!臭小子,你记得做好公达要的诱饵,这头一战一定要胜得漂亮,我真想看看总是把名门望族挂在嘴边的袁绍跳起来骂人的样!哈哈哈……” 张仁目送郭嘉离去,再次查看地图心道:“荀攸这一计能成吗?现在已经和历史有了很大的偏差了……不管,尽力去做吧……” 数日之后,张仁送走了诸葛亮与赵云,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接下来的就是要着手去恢复与曹操之间的友好关系了。此时此刻,张仁安排在曹操境内的细作还没有传消息回来,张仁也不知道曹操在知道救献帝出许昌一事中张仁也有份会如何应对。万一曹操真的在一怒之下下令断交,对张仁的计划的影响绝不是一般的大,先前与荀准备的应对方案会不会有用张仁心里也没底。要是真的不行,张仁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曹植的身上。 又等了数日,细作终于传回了消息,说曹操自合肥退兵之后进行了大规模的军事调动,特别是在西南部的宛城、东部的合肥这些紧要之处添加了不少兵力,原驻邺城的主力机动部队也分出了一部分常驻到许昌与徐州,很显然曹操这是在加强自身的防卫。另外曹操虽然失去了献帝这张天子牌,但依旧称了魏公,并遣使到襄阳向献帝上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零九章 失算 曹操与刘备之间势成水火,属于打死不相往来的主。不过在曹操称公一事上,刘备与献帝似乎还是选择了退让,让曹操顺利的称了公。借此亦不难看出刘备现在正在作入川的准备,暂时不愿和曹操发生什么军事冲突。 而在对张仁这边的关系处理上,曹操的阵营中原先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主张与张仁断交,另一派则主张利用商贸来加快军备地发展。但是这一回两派人马竟然不再争执。一致认为不宜与张仁断交,甚至还有人提出要再次加大与张仁的通商力度,并借此尽可能的多拉拢一下张仁,理由便是曹张一但断交,张仁肯定会全力支持孙刘联盟。万一孙刘联盟得到了张仁雄厚的经济实力的支援,曹操再想讨灭这两家就会难上加难。而这也很明显是曹操方面看出了诸葛亮的险恶用心,采取了不闻不问。保持眼下这种暂保和局来静观事态的策略。至于曹操会不会在暗中玩些什么“二虎竞食”之类地策略现在还不得而知。 最后就是有关曹植地了。根据曹操方面最后见过曹植一面的曹仁的说法。曹植可能已经死于乱军之中,曹操是“痛失爱子、伤心欲绝,数日不出府议事,欲为植于平原立冢(建安十六年,曹植被封为平原候)。又传檄荆襄,若能寻得植之尸身棺置。愿以万金为酬”。 张仁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曹操那边没有对自己怎么样,自己这边也该示点好才说得过去。于是一边让夷泉准备一只给曹操送礼的船队,另一头自己还得去和曹植套近乎。 这一日张仁把曹植请到府中来小宴一番,而且还向曹植说是“自家人饮宴,无需多心”,等到曹植应约赴宴,刚刚就席安坐,张仁便着人去把蔡琰、婉儿给请了来和曹植见个面。别误会,张仁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老婆去施什么美人计,把蔡琰、婉儿叫出来纯粹就是和曹植拉关系套磁。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真要论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曹操早年可以算是蔡琰之父蔡邕地好友兼学生,而蔡琰自北方归汉时是直接管曹操叫叔父的,论起来蔡琰可以说就是曹植的老大姐;至于婉儿那就更好说了。当初曹操为了拉拢张仁,直接就把婉儿给认作记名的义女名正言顺的许配给张仁,算起来婉儿就是曹植的姐姐,张仁还是曹植的干姐夫。 家宴上一番怪力乱弹之后,曹植还好说。恭敬的向婉儿叫了声义姐。着实让婉儿有些受宠若惊。可张仁自己却在那里为这些乱七八糟、昏综复杂的关系而头痛。等到几杯过后,蔡琰与婉儿先行离去。张仁就索性坐到了曹植的面前道:“子健,在泉州住了数月,对我夷泉有何感想?” 曹植道:“夷泉之富庶名不虚传,而兄长这一代怪才之名确实受之无愧。弟在此间数月,所见到地新奇事物极多……兄长,此番饮宴,是不是欲将我送回河北的临别之宴?” 张仁心说你到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想法嘛!稍稍顿了顿张仁点头道:“不错,曹公在北误以为你已死于乱军之中,泪流终日。我闻知此讯之后已经差人先赴邺城向曹公禀报你并无恙。你在我泉州游玩了这么长地时间,先前一番大事的惊涛骇浪也已平复,你是该回去了。” 曹植沉思中晃了几下酒杯,许久才开口问道:“兄长,此间无人我想过问一下。弟素知兄长见识过人,那依兄长之见,我能继承父业吗?” 张仁楞了一下,曹植怎么一开口就问这个?沉吟了半晌,张仁摇头道:“子建,你是想和诸位兄弟争世袭?即如此,为兄在这里到也劝你一句,不要去争。你虽才智过人,曹公诸子之中无人能及,但你的性情与心态并不适合承袭曹公大业。” “为何?” 张仁道:“你锋芒毕露不知收敛,恃才轻狂不能敬士,此已是争位之大忌。而且你旧日里结交的杨修、丁仪这些人,都是些有才而不知内敛的人。你与这些人若只是吟诗作赋,好酒疏狂,只欲成一当世文人固然是能风流一时,但若从政必然是众矢之地。而曹公帐下真正能助你争位地治国之才你却一个都没有能结交到。” 这话说得是对是错,张仁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张仁敢肯定一点,就是杨修玩不过贾诩,曹植这种锋芒毕露的性格也斗不过懂得以退为进地曹丕。 曹植这会儿却没有了往日的轻狂相,反而在那里沉默不语。许久曹植才默然点头道:“这些话从来就没有人对我说过,兄长你是第一个。只是兄长,若我真的很想能承继父业,又当如何?” 张仁习惯性的抓了抓头皮,心说一个人要是有野心也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劝掉的。想了很久张仁干脆说出了贾诩的那句话:“君不见袁本初与刘景升父子乎?兄弟相争,骨肉自残,乃自损而利他人也。为兄我诚心的劝你一句,不要去争。你若真的是想成就些什么功业,不如回邺之后与杨修等人断绝交往,转而专心去助你兄长子桓。你兄弟若能和睦同心,大业必成,而你也能落得个流传千古的助兄清名。” 曹植显得有些郁闷,自顾自的喝着酒。 张仁现在也有些无可奈何,曹植这才二十来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争强之心比谁都强,自己说这些话出来只怕还会有反作用。看样子曹植如果不吃上些天大的苦头是根本就不会明白这些道理的。 曹植一口气喝了好几杯酒下肚,随手抬袖擦了擦嘴道:“兄长良言,弟当谨记。却不知兄长打算何时送我回邺?” “我已经着人去准备船只与礼物,最多五日之后子建便可乘船由海路归邺。陆路你走不得,途中要经过刘备与孙权的领地,万一被人有所查觉必生危难。再说乘船的话要一路上要轻松许多,现在又是夏秋之际,东南风颇盛,若行程顺利一月间便可到河北乐陵港下船再赶赴邺城。兄长这里也有些事情有求于你,就是先前将圣上劫出许都一事,曹公早已知晓,对我颇有恨意。子建此去还望能在曹公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勿令曹张两家失和断交。” “弟自当尽力而为。弟亦知晓曹张两家和则双利,仇则俱损。” 张仁点点头,对曹植这种聪明人,很多事不用说得那么清楚。转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册子交给曹植道:“这个你拿着,见到曹公可以直接交与曹公。” “这是何物?” 张仁道:“我夷泉两州的一些军政机要。我备下的礼物不一定能让曹公恨意稍解,到时就要靠子建去为我说情。可是子建在许都有此大失,纵然归还也很可能会于曹公面前失宠而言听不进。这个或许能帮你挽回些旧日的曹公宠爱。” 曹植惊道:“夷泉两州的一些军政机要?你连这般重要的事物都敢给我?” 张仁笑道:“该当如何我岂会心中无底?给你的这些都是一些明面上能探查得到的事物,必竟你在我夷泉身份如质,不可能会探察得到很机密的事物。而我真正给了你不可能探查得到的机要,曹公那里反而会心疑,那就肯定会害了你。此事四知便可,不可泄露。于曹公处,你亦可显现出虽在他国为质却能不误正事、冒死为间的胆识,曹公愉悦之下必不会怪你的许都之失。” 曹植小心的接过这本小册子,向张仁拜谢道:“弟于兄长之恩,感激不尽! ……………… 狼烟起,袁军至,白马无粮难继日…… 张仁现在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荀攸在时间上的计算失误,搞得白马一仗未打就被袁绍的先锋部队抢占去,自己这里则带着三千来人马退守到隘口。也许是白马城中剩余的粮草军需引起了袁军的注意,你抢我夺中袁军并未直追而来,这到给张仁他们留下了在隘口布防的时间。 现在驻守的隘口正如李典所言,整体上呈一内宽外窄的三角形。张仁他们抓紧时间在三角形的尖头处立下些防御工事,已经穿过隘口的军需车辆中有不少弓弩箭支,也被张仁留下了不少来。最后记点人马,正规步卒不到两千人,骑兵两百人,三百弓箭手,剩下的就是张仁那三百亲兵了。 转眼入夜,张仁紧张的望向白马,不停的拭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感觉小腿肚子都有点在转筋。说起来他来三国六年有余还没真正的上过战场,虽说早先有过濮阳火场与不久前暗庄突围的事,可两者都一样的是逃命。至于以前的几次随军出征,都是躲在后营里睡大觉,根本没他上阵的份。 但这回就不一样了,是要实打实的要与袁军对战,而自己这一方又是处在绝对的劣势。有心想以护送粮草先行一步为借口开溜,偏赶上他又是四个人中职位最高的,如果他一走那与主帅临阵脱逃有什么分别?最重要的是己方士气肯定会受到极大打击,那这隘口能不能守住都是个问题。曹操那边还需要时间来准备! “挡就挡吧,大不了情况不对赶紧溜。再说这里地势看起来确实对曹军有利,隘口前面地路只有不到二十米宽,大部队施展不开,我们所处的又是个不适合骑兵发挥的仰坡……也许守上一天一夜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仁强自安慰着自己,双拳却攥得紧紧的,掌心中也全是汗。一阵微风吹来,他稍稍打了个冷兢。猛然发觉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让汗水浸湿了。高顺来到他身后。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却把张仁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高顺才松下口气来道:“高大哥是你啊,吓死我了。” 高顺道:“世清,看来你很紧张?” 张仁道:“我、我从没有上过战场……” 高顺抬眼向远方的白马城望去,淡然道:“原来如此……其实也没什么,我十五、六岁初次上阵时也和你差不多。没事,真打起来你可能反而不会紧张了。” 张仁心道:“这台词怎么这么熟?难道说老兵带新兵都一个样?” 高顺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道:“这里易守难攻。曼成(高顺在张氏镇呆了很久,与李典也早就混熟了,所以是互以表字相称的)他挑地地形不错!” 张仁问道:“高大哥,按军师地计划,我们至少要在这里守上一天一夜,你看能守得住吗?” 高顺沉吟良久,摇头道:“很难说!袁军先锋地军力不明,我们这里留下的人马又参差不齐……如果是我那七百陷营陈。再配上文远的两千轻骑步卒。有这样的地形与准备,我胆说能挡住袁绍两万大军半月。不过曹兵历来勇猛,只要士卒用命。再指挥得当,挡上个一天一夜应该问题不大。” 张仁道:“说是这么说……可是你也知道我根本不会带兵,刘延、李典、乐进职位又相当,轮算下来这指挥的事就落在我头上了,我该怎么做?” 高顺叹道:“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来官渡吗?我担心的就是会发生这种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而且还是首战……世清,刘延、乐进肯听你的命令吗?” 张仁道:“从今天地举动来看他们是肯听的,再怎么说我的官位大他们太多,主公那里也有明令让他们一切听从我的吩咐。” 高顺道:“那就行!战场上最忌的就是将令不一,如果上至副将下至士卒不听从主帅的号令,只能是一团散乱……至于临阵指挥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在你身边提点你的。” 张仁犹豫道:“高大哥,你曾经对天启誓,再不……” 高顺道:“无妨!我既没有出仕领兵,也没有上阵厮杀,只不过是在你身边给你出出主意而已,并没有违背誓言。” 张仁哑然心道:“怎么会这样?高顺居然和自己发过地誓打擦边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章 隘口 高顺抬头望了望夜空,沉然道:“世清,你真地是让我越来越敬佩了……你本身没有带兵的能力,可以把这里交给曼成他们,自己随运送粮草的队伍先行后撤,可你却担心曼成他们会将令不一而留了下来……要知道这一战只要稍有差池,你就很可能会丢掉性命地。” 张仁苦笑道:“高大哥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讽刺我?实不相瞒,我根本就是急昏了头,只想着让能过隘的粮车先过,再帮着曼成他们作好准备,自己根本就没想过什么上阵带兵的事……等我反应过来,他们三个就已经认定我是主帅了……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啊!可以说三千多人的性命就在我手里,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的。” 高顺有些无奈的道:“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忙起来往往只顾着别人,到很少会为自己打算一下。罢了,你安排好警戒诸事后就快去休息吧。明天袁军不来则已,一来的话就会是一场恶战。” ―――――― 次日清晨,一夜都没睡安稳的张仁早早便醒来,第一时间就是跑去隘口探视。派出的斥候回报,抢占白马的是袁绍先锋部队,约有一万五千人,主将正是颜良。 白马城中留下的粮草并不多,刚好够这一万五千人两顿吃用。颜良豪气地大手一挥。让士卒们放开肚子吃了个一干二净,并发下命令次日一早就起兵追击,抢到粮草后会好好的犒劳士卒。斥候回来前颜良就已经在作出兵的准备了。 “颜良吗?来的还是他啊……只可惜老曹的主力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粮草又没运出太远,我这里还是要硬挡住他才行……” 张仁二话不说,即刻下令道:“传令各部严加防备!一但发现袁军踪影立刻回报!另外侦骑营再派出快马赶去延津,请主公火速接应粮车,加派援军前来!”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张仁一刻也不敢离开隘口的了望楼。这种等待危险来到身边的煎熬别提有多难受。一直磨到已时中(十点左右)。远方传来震天地喊杀声,张仁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暗道:“来了!该来地始终要来 隘口的曹兵们全都守好各自位置,袁军也列好了阵,当先一将出马大吼道:“吾乃袁公帐下先锋颜良是也!守隘的曹兵听了,速速出隘投降便可饶你们不死!如若不然待我攻下隘口就一个不留!” 饶是张仁紧张得要命,听了这番叫喊仍旧想笑。心道:“怎么这讨敌骂阵的方法好像千古不变一样?翻来复去就是这么几句,都没点新鲜的!” 身边的高顺用手肘顶顶张仁,示意张仁要回话。 张仁愕然,想了想便吼道:“颜良!有胆子就放马过来!就你这万余多的人马我张仁还不放在眼里!”吼完心虚地望望高顺,见高顺微微点头也就放下心来。其实这阵前叫骂似乎也是一门学问,骂得好的话也能提升己方的士气,骂得不好嘛……演义里的王朗是怎么死的? 颜良微微一怔:“张仁?这名子好熟……哦!他就是主公指名要生擒活捉的那个!哈哈哈……老子运气可真好,先是夺了白马城。现在又有个张仁等着我去抓。这回想不立大功都难啊!” 想罢把枪一招,大吼道:“都给我听着!守隘主将就是主公要的张仁,务必要给我生擒活捉!一但拿住就是大功一件。给我冲!” 数千步卒叫喊着冲向隘口:“生擒张仁!生擒张仁!” …… 没有太多的废话,只有无尽地厮杀! 隘口前没用多久就躺下了数不清地尸体,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袁军的。李典挑的这处隘口确实极利于防守,仅仅不到二十米地路面使袁军众多的兵力无力展开,加上曹兵守备性的武器充足,往往是头排的人才冒个头就被射成刺猬,尸体顺着斜坡滚落下去。一个时辰的强攻下来,颜良损失了千余人,却无一人摸到隘门。颜良见状气得哇哇大叫,但也并没有派人再次强攻。 张仁这时却越来越冷静,正如高顺说得那样,他已经过了初上战场胆怯的那一关。在布防时张仁临时把军需车里的近千张弓弩分放给了步卒,让他们暂时成为弓箭手进行仰射。这一轮顺利打退颜良是不错,可是箭支的使用量就太大了! 乐进在那里叫道:“过瘾!这一仗打得真过瘾!张仆射,请你给我二百轻骑,让我出隘去会一会颜良!” 张仁摇摇头,向刘延问道:“刘太守,方才这一个时辰我们用去多少箭支?” 刘延道:“几乎过半!如果颜良再强攻一次,箭支只怕就要射完了!” 张仁道:“那第三次就要短兵相接了吧……传令下去,若颜良再来强攻不再进行仰射,步卒中只留下三百人充作弓弩手,其余的人把箭支全部交回弓弩手!” 高顺在一旁道:“世清不可!这隘口一但被他们攻上来就是一场混战,我们这三千来人是经不起颜良那万多人折腾的。而且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时间,能尽力保全兵力打退一回是一回!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颜良短兵相接。” 张仁闻言又望了望李典三人,见三人都点头称是便应道:“好!颜良再来就接着用弓箭招待他……主公那边有消息过来没有?” 刘延摇头道:“还没有……” 袁军的喊杀声再起,几个人又赶回去指挥守卫。这一次的强攻和第一次差不多,袁军又扔下了几百条人命退了下去。看看天色将黑,颜良再气也没办法,只好先退回白马城去。 张仁这一天下打累得几乎走都走不动,当中还有好几次差点让流矢射中。回到帐中命人记点箭支,剩下的只够三百弓手每人七到八支,暗叹道:“没办法了!明天看来是要来硬的了!” 李典入帐道:“世清,天色虽暗需防备袁军趁夜偷袭。你看是不是……” 张仁道:“你去办吧!你都知道今天能挡下来都是有高顺在我身边指点我……最好是能派些斥候马上潜去白马,一但发现袁军有出城的迹像马上回报!” 李典点头离去,张仁倒在铺上喘着气,心道:“难怪别人都说军营是最能磨练人的地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智,我这才打了一仗就这样……为什么我以前会害怕吃苦而想方设法的躲掉征兵?如果我参过军,懂一些军事知识说不定能混得更好呢……唉,这算不算是长辈们说的‘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刘延忽然急匆匆的跑进帐来道:“张仆射,主公那里有军令到了!” “哦!” 张仁一下子蹦了起来,从刘延手中接过信帛细看。这一看张仁当场呆住道:“主公要今夜子时才到得了延津……” 刘延道:“今夜子时?” 张仁点点头,接着往下看过后道:“主公要我们无论如何再挡一天,明天未、申交替时(下午三点)开始向延津后撤……很明显了,主公还要我们争取到布下伏兵的时间……” 李典、乐进、高顺三人同时入内,听到张仁所说的话后高顺道:“只是挡到申时起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难!我今日在阵前发现袁军冲阵完全就是凭着一勇之气,前锋稍有受挫便无力向前。也许明天我们可以布下奇兵,打退袁军的前锋挫其士气便可!” 乐进道:“我去!我那两百多骑早都按不住了!” 张仁道:“高大哥,真的能行吗?” 高顺道:“我看没问题!今夜让骑兵们好好休息,养足气力明日上阵。” ―――――― 天很快又亮了,乐进领着两百多骑在隘门前,一个个都磨拳擦掌的只等上阵。张仁依旧站在了望楼上观望,等着袁军的到来。 “来了!” 远方依出稀现许多人影,张仁紧紧的握住手中令旗,只等高顺给他出击的指示便用力挥下。 “等等,不对啊!” 张仁忽然发觉袁军队伍不齐,甚至连一面军旗都没有。到稍近时再仔佃望去,张仁气得用力一捶护栏,因为他看见的是本不应该在战场上出现的事。 “袁绍,颜良!你们还是人吗!?” 了望楼的护栏几乎被张仁一拳捶断,而张仁的拳皮也被树皮划出数道伤口,血一点点的流出来。为什么?因为他看见袁军军阵的正前方是数千百姓,当中还有绝大部分是老幼妇孺! 袁军前排是数百刀斧手,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将百姓向隘口驱赶。一但有百姓走得慢了或是离开大队便冲上去将其斩杀。更有甚者竟然扛起掉队的年青女子淫笑着离开主队路线,一边走还一边撕扯下女子的衣衫,领头军长不但不加以制止,还在一旁起哄的鼓掌叫好…… 同在了望楼的上高顺与李典脸色大变,而张仁的掌心都因为攥得太过用力,指甲刺破皮肤,血顺着掌纹直往下流。 “md!这算什么名门望族,算什么一方诸候,算什么军人!” 看着百姓们的一点点走近,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张仁渐渐的就要失去控制。高顺与李典甚至能听到他口中传来的那“咯吱”作响的咬牙声。令旗随着张仁的的手在不停的颤抖,慢慢的被举了起来。 李典急忙按住张仁的手劝道:“世清!小不忍则乱大谋!主公要我们坚守到申时,现在只是巳时中……而且现在袁军离隘口尚远,你冒然下令突击根本就毫无用处,还会白白断送掉乐进与他的两百精骑!” 张仁双眼通红,声音也在颤抖:“大谋大谋……要我看着这几千百姓就这样死在隘前吗?” 一旁的高顺同样攥紧了双拳。但还是强自压下心中地怒火劝张仁道:“世清,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你现在就是要……忍!” 张仁的声音依旧在颤抖:“忍……我忍不了!” ―――――― 远处的颜良一脸的得色,心道:“哼!张仁你不是箭多吗?老子的挡箭牌也多!早就听说你爱民如子,现在老子把几千草民赶到你面前,看你是不是真像传闻里那样爱民!只要你射出一箭,你所谓的爱民之名就毁于一旦;若你一箭不发……哼,老子马上就派兵攻隘!我已经打探清楚。你总共也就三千来人马。只要让我攻上去。就你那点人马不够我塞牙缝的。等活捉了你再往主公面前一送,老子在众将面前可就脸上有光得多了!” 想到开心处,颜良跳下马来向前喊道:“叫前排地刀斧手赶快一点……哎!你那小子肩膀上地女人老子看中了,乖乖地给我送过来,不然老子砍了你!” 正想寻一处无人之地发泄的袁军急忙扛着女子来到颜良面前,毕恭毕敬的将女子送到颜良怀里。颜良一把抱过来后抬腿就给那袁军一脚道:“别tm苦着张脸.i事等打下隘口活捉了张仁,你抢到几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袁军蹦起身来又百姓群中冲去,颜良哈哈大笑着撕开女子的衣服,一双大手不停的把玩着女子的身旁的士卒则一个个直冒…… ―――――― 了望楼上几近失控地张仁,被李典与高顺强行按住后终于冷静了下来,望望离隘口还有千余步的百姓,张仁心里面突然作下了一个决定。 “曼成。高大哥。放开我!” 声音冰冷,高顺与李典对视一眼,还是没有放开张仁。 张仁冷冷道:“现在的我很清醒。你们放开我!” 高顺看了眼张仁,向李典微微点头,二人这才放开架住张仁的手,不过并未放松警惕,准备随时再制住张仁。 张仁回转过身问道:“曼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李典道:“午时刚过。” 张仁自言自语道:“还有两个时辰吗……拼了!” 李典惊道:“世清你想干嘛!?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救下那些百姓,可是……主公的大计为重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 血性 “我知道……两个时辰的话也许我能拖下来!”说着张仁忽然解下了腰间的长剑交给李典道:“曼成,此剑你代我交还主公,就说张仁有违主公的厚爱,再次违反主公将令,无颜再佩带此剑了!” 李典道:“你到底要干嘛!?” 张仁忽然面色一正,大声下令道:“李典、乐进、刘延听令!我令你三人各率本部人马火向延津撤兵,路上遇到粮车并力护送到指定位置!不得有误!” 李典大惊失色,叫道:“世清你这是何意?我们带队走了你拿什么抵敌?” 张仁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向高顺道:“高大哥,你马上去问我那三百亲兵,不怕死地就留下来和我阻挡袁军,不想死地就让他们随大队一 ,绝不强留……高大哥,这回可能真的要你违背誓言 高顺仰天大笑道:“好!世清,我没看错你!就冲你一直叫我高大哥,我跟定你了!” 看着高顺去调动人马,李典急道:“世清,不要犯傻!” 张仁决然道:“军令如山倒!时间紧迫,曼成去知会乐将军与刘太守!我就这三百人,能不能挡住两个时辰心里没底,不过只要我还在这里,颜良贪功之下定然不会急着去追赶你们……我也许只能拖上这么点时间,你们能跑出多远是多远,最好是马上派轻骑去报知主公派兵接应你们。” 李典道:“我也留下来!” 张仁突然大吼道:“走!你们马上给我走!老子我窝囊了大半辈子,有这么个机会让老子当回英雄你抢个什么劲!再不走老子先杀了你!” 李典无言以对,默默的向张仁深鞠一躬,跳下了望楼传令去了。 很快,守隘地曹兵有序的离开隘口工事,没多久就狂奔而去。张仁在台上看看下面整齐的三百亲兵,又望望已经进入隘口路面的百姓,大声吼道:“最后再说一次,不想死的马上离队!我不怪你们!” 三百亲兵齐声回应道:“愿为大人效死!” 张仁胸中涌起一股男子汉应有的血气,下令道:“打开隘门,放百姓通过!你们随我伏在门侧,等百姓一过就截断袁军,无论如何也要挡住袁军进逼!” “喏!” 高顺这时拍了拍张仁的肩膀,将一柄张仁自制珍藏的长剑交给他道:“拿着,就算你不会武艺乱挥几下也行……世清,怕死吗?” 张仁接过剑,随即剑抽出鞘道:“怕,不过我更怕就这么一直窝囊下去!想想我这六年,几乎都快把一个男子汉应有的血性都消磨光了,窝窝囊囊的混日子……不就是死吗?早晚的事而已,死之前能让我光彩一回,值了!” 高顺赞赏的点点头,走到张放、凌风、凌云身边道:“大人他不会武艺,他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三个了,一定要紧紧的跟在大人身边。 ” 三人用力的点头。高顺伸手拍了拍张放的肩膀,轻声道:“若事不可为,打晕大人强行带他走。” 同样是轻声的回答:“是!” ―――――― 袁军将官处。 颜良将剑从女子身上抽出,顺手抖去血迹道:“md,话,杀了你活该!” “启禀将军,一众草民已经进入隘口!隘口上一箭不,同时隘门大开!已有过百草民穿隘而过!” 颜良大喜道:“哦!这张仁还真是个爱民的人嘛!不但不放箭,还打开隘门放百姓过隘?哼,找死!传令,大队人马越过那些草民,给我抢入隘口!” ―――――― 张仁站在隘口的木栅上,心急如焚的看着百姓奔过隘门,急道:“快跑啊,快跑啊!只要你们一过隘门我马上关上隘门,这样我就还有机会多挡上一阵子!” 高顺在隘门那里大喊道:“一众百姓过隘后马上四散逃开!我家张仆射会为你们断后的,要跑快一点!隘门那里不要堵住了!” 叫声虽大,但一众百姓又哪里理会得了?很快隘门那里便乱成一团,都在抢着挤进去,你争我抢的能不堵塞? 张仁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就差没有跳下去当交警了。忽然张放道:“不好了大人,袁军抢上来了!” “md!老子没留弓箭手,如果还有弓箭手的话临时箭再挡一下都行!只差门口的这几百人了!” 高顺适时的下令道:“丢擂木!丢石头!” 不少擂木与石块从隘墙上丢下去,顺着斜坡滚落。可惜数量太少,只能稍稍的阻挡一下袁军抢坡的脚步。当中也有不少跑得慢的百姓被砸死砸伤,张仁心中无奈却也无计可施。 终于,剩余的百余百姓穿过了隘口,但同样也有不少袁军抢进了隘门,再想关上隘门已经不可能了。 高顺道:“世清,下令吧。隘门外那些……顾不上了!” 张仁双眼通红,用力的一挥手中长剑: “冲!给我截断隘门!” ……………… 曹军中军大帐。 曹操听完赶来报信轻骑的禀报后脸色阴晴不定,沉声问道:“你来时白马粮草已经运到什么地方了?” 轻骑道:“离此尚有三百里。” 曹操道:“三百里……我只是要你多抵挡两个时辰,到天黑时颜良自然会退兵,那时再徐徐而退诱敌入伏……混帐!我让李典、刘延、乐进听你的号令,是认为你能深明此计之要,于路节制三人依计而行,可张仁你竟敢放开隘口!三百私兵在一片混乱中去抵挡过万袁军?你当你是孙武重生,项羽再世吗?你这家伙可是半点武艺都不会!” 在座众人无一不脸色大变,郭嘉更是知道曹操动了真怒,心中不停的埋怨张仁道:“臭小子你也太莽撞了!三百人,就算给你挡住了两个时辰又怎么样?袁军破隘与不破隘完全是两回事啊!这道隘口一破,颜良肯定会星夜追袭粮队,以粮队的行程脚力哪里能赶到主公设下的伏点?这样一来这一策不就完全无用了吗!?你啊,头脑又在热了是不是?” 荀攸缓缓的站起身道:“主公,世清有此大失攸亦有过……” 曹操道:“不关你事!昨夜轻骑来报时我就已经明令张仁务必坚守,是他有违将令!他所处的隘口地势险要,又有高顺、李典、乐进、刘延四人在他身边相辅,三千军兵抵挡颜良的万余兵马足矣!方才地轻骑也已说明头一天未有伤亡便打退颜良,今天却一箭不。就为了数千百姓而大开隘门,还私自下令撤去兵马,这和开关献门有什么分别?到底是那数千妇孺重要,还是我的抵敌之计重要?此计若失,颜良败我军兵又夺我粮草只会士气更盛,他的人头又会使我军将士士气低迷,此消彼涨之下接下来的仗要我怎么去打?” 荀攸与郭嘉相视无语,许久荀攸才道:“主公。如今这一策也不能算全无用处……现在粮车大队还在路上。离主公预设伏点应该还有百里。李典、乐进等人也应在急退途中。主公当火传令,让押运粮车的人马与李典众人先退,主公另率精锐人马赶去就近地点另置伏兵,等到颜良率军追上粮车抢夺粮草时再突奇兵,定可将颜良一击而破。 ” 曹操点头称是,忽然犹豫道:“那……世清那里怎么办?不派兵去救他?” 荀攸无奈的摇摇头道:“主公,以你的才智。会料不到世清他此举将会是何结果吗?如果世清他真的聪明,也应该会知道如何去保全性命地……听天由命吧!” 曹操猛地一拍桌子下令道:“妙才,令你带三千精骑赶去接应李典众人,我随后就带人马赶到!” 夏候渊领命而去,曹操顺手戴起头盔心道:“张仁!如果你是拼尽人马失身被俘,又或是战死沙场,我绝不怪你,你地家人产业我也会为你妥善安置。但如果你为保全性命而投降袁绍。那就不要怪我心恨手辣了!” ―――――― 天在渐渐的暗下去。现在的张仁这边又怎么样?答案是张仁的身边只剩下了不到十人,而且个个带伤,此刻正躲藏在阴沟水的一道暗沟里。 打开隘门放百姓们过隘后。高顺带着三百亲兵横向冲击隘门,硬生生的把袁军的进逼给冲断,随后反复地就这样在隘门前冲来冲去,甚至还倒冲出过两次隘门击退袁军,就这样硬是挡住了袁军足有一个多时辰。最后的一次倒冲出门后,高顺抓紧时间把隘门给强行关上,再让所剩不多的亲兵们虚张声势,暂时吓住了颜良。也就这样总算是撑足了两个时辰,但三百亲兵就所剩无几了。 之后众人一合计,张仁决定带着剩下的那十几号人在退出隘口后向北侧的阴沟水支流撤退。其实张仁自己心里又哪里会不清楚他这番举动会对曹操的诱敌之计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这样做就是在拼,拼颜良是不是会贪他的脑袋作为军功,拼颜良会来追捕他而多拖上一点时间。 这一役,虽说张仁始终就是趴在马背上,身边又有张放等人地拼死保护,并未真正地上过战阵,甚至连举剑的机会都没有过,但在血与火之间却也让他看开了生死。张仁能隐约的感觉到就算他安全地逃回去,曹操这回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死是无所谓,却不想因为自己这此的违令之举连累家中那几号人,索性选择了以身为饵去拖住颜良。他相信也只有这样做,曹操才不会为难他的家人。 按张仁的推算,李典等人追上粮车队伍后全部加起来就足有六千人,若是颜良贪图他的脑袋就不会分派太多的兵力去追赶粮车,那么李典的六千人就有一战之力。如果曹 时派兵支援的话,那么吃掉颜良分去追粮的人马也不那么这样的话就似乎与历史上的白马之战差不多,只不过把原本因此而死的文丑换成了颜良而已。 撤出隘口后,颜良很快就觉隘去人空,急忙率领大军冲过隘口。张仁一路躲藏,看看时机合适又故意暴露一下行踪,果然使颜良分出一半的人马亲自来追捕他,另一半则由副将率领着往前追赶粮队。也许对颜良来说,能活捉张仁的吸引力比白马城中运出的粮草更大吧? “看来我的脑袋还直不是一般的值钱那!” 猫在水中的张仁忽然轻笑了一声,一旁的张放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在耳边悄声道:“大人,千万别引得上面的袁兵下水查看!” 张仁微微的点点头,一行人声音都不敢出一下。直到袁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众人才各自松下一口气来。 高顺道:“世清,要上去吗?” 张仁摇头道:“先不急着上去,袁军可能并未走远,过一会儿看看清况再说……大家拼杀了一天,又跑了这么久,都是一身的臭汗,在水里休息一下也不错,反正现在的水不冷。” 高顺道:“这个时候也真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张仁闭上双眼,默然半晌后道:“如果我们能逃回去,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人一定要好好抚恤……若是家中有父母妻室无人赡养,就全部接过来,我张仁为他们终老。” 高顺轻叹道:“当初挑选这三百亲兵的时候,家中有父母妻室的我一律不收……” 张仁无言的望了眼高顺,又望了眼身边剩下的那十来个人,叹道:“你们跟着我会不会有点后悔?我跟本不会带兵,这次又要强出头,害死了那么多的兄弟。” 身边的一个亲兵道:“大人,我本是河北人氏,家中也有几分薄地,虽说日子清苦但也能活得下去。可是一年前被袁绍手下抢去地之后,我这一家人就没了活路,四处流浪,我的父母也就是那时病饿而死的……后来流落到张氏镇,是高管家收留了我,不但管吃管喝,平时还会下些酒钱给我们。后来我们听说了大人你的事,都觉得为你做事脸上有光,这次又亲眼看见大人你为了救那些老人、女人、孩子甘愿和袁军拼命,我们心底服你!” 张仁苦笑着低下头,心道:“我再也不想上战场了……至少那样不会看见人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赵云解围 许久,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来,高顺让凌云潜出水去查探,不久凌云便回来说周围无人。一行人离开水沟,靠着星光辨明方向,开始向西潜行。 马是没得骑了,一行人又个个带伤,各自扶持着缓缓前进。张仁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斗,心道:“老曹,时间我应该帮你拖得差不多了,以你的军事才能也会有应变之策吧?等我逃回去你别太为难我就行,给你打几十军棍我都认了。” 又走出里许,众人都又累又饿,张仁只好让大家坐下休息。火是不敢生的,有几个人身上还有几块浸湿的干粮,分开后也就这样吃了下去。虽是初夏天气,众人衣衫尽湿,被风一吹还是有几分寒意涌上来。 张仁环视了一眼道:“不知道附近能不能找到山洞什么的,躲进去生火取暖再烘干衣物都好,这样走下去只怕全得受风寒。” 高顺道:“这一带全是些平原丘陵,哪会有什么可供人容身的山洞?依我看稍稍休息一下就赶紧走吧,身上走出些热气就不易受风寒了。” 张仁点点头,一行人又勉强站起身来赶路。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划过,高顺凭着多年的经验急忙挥矛一挡,一支劲箭被及时挡开。张仁一行人脸上同时变色,他们肯定是被人现了。 远处颜良的骂声传了过来:“md!谁让你放箭了!?要是射死了那个张仁,老子的军功可就得减半了!主公明明白白的交待过,他要的是活张仁!” 张仁咒骂道:“靠!这么晚了他不用睡觉的吗?我的人头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 马蹄声与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看着那一列列的火把,一行人各自攥紧了手中的武器,连张仁也握紧了手中那柄一直没沾上过半点血的剑…… 颜良所率的人马越来越近,张仁一行人手中的武器也握紧,手掌中的冷汗与还湿漉的衣衫上流下的水混在一块…… 想再跑是不可能的了,张仁他们都是无马步行,这一天的激战下来都用尽了力气,本身又累又饿还带着伤,再加上在水中泡了那么久,他们能站在那里不倒下来已经很勉强了。 火光中颜良带着数百人将张仁等人团团围住,就着火光看清张仁身上的服饰后颜良哈哈大笑道:“没错了,你就是那个张仁吧?你这家伙可真够能躲的,居然硬是和我玩了好几个时辰的捉迷藏,要不是老子有耐心一直带人追查,现了你留下的水迹脚步,还真可能会给你逃遁回去。” 张仁借着火光看清了颜良的相貌,那是一张颇有男子汉气概的脸,摇头叹道:“你就是颜良吗?你算什么男人?两军交锋,你竟然驱赶百姓给你挡箭,太卑劣无耻了!真要是堂堂正正的来,你这会儿还不一定能攻下我那隘口!” 颜良不屑的讥笑道:“不就是几千没用的老幼妇人吗?打仗只要能赢就行,用什么手段还不是一样?到是你讲求什么妇人之仁,现在却落到了我的手里还敢跟我嘴硬。罢了,懒得和你斗嘴皮子,识像的就乖乖的束手就擒,省得老子还要多费功夫。” 高顺艰难的咽下口唾沫,悄声道:“世清,他们只有五百来人的样子。也许我们还能冲出去……” 张仁环视了一眼周围早已经筋疲力尽地亲兵,摇头叹道:“算了,我们投降吧……” 高顺愕然道:“世清,你……” 张仁一咬牙,忽然高声叫道:“颜良,你要抓的无非就是我一个而已,我也认了!算我求你,你放我的这些手下人走吧。” 颜良一怔。继而狂笑道:“放?老子没那个心情!你这三百多人竟然能把老子的过万人马在隘口那里几次打得那么狼狈。传说出去老子一点面子都没有了。不杀光难解我心头之恨!反正你已经是插翅难飞,杀光你的手下人再活捉你也一样!小子们,给我动手!” 张仁心头火起,举起长剑道:“高大哥,拼了!大不了我自尽了事,和兄弟们死在一起也不留活口给他!” 高顺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十余人同声长啸。奋起最后的一点力气向外围冲杀,凭着一股不要命的气势竟然硬是给他们打出一道口子来。骑在马上地颜良见状大怒,想拍马上前却觉被自己地军士挡住了路,气恼中喝骂着让士卒们让开一条路来,打马直取张仁。 张仁身后地两个亲兵奋力想挡住颜良,却被颜良随意的两枪荡开,随即被周围的袁军乱刀杀死。张仁感觉到不对劲,刚想回头却觉得腰间突然一紧。接着人便腾空而起。手中的长剑也被击落在地――他被颜良生擒了。(计他是有史以来三国类小说最没用的主角了-_- 前排的高顺大惊失色,有心想掉过头来去救张仁却被袁军再次围住,最后的七、八个人在阵中苦苦挣扎。 颜良打马回到原位。左手单臂有如擒只小鸡一般将张仁提举过肩,再次狂笑道:“这不是抓住了吗?这回老子可立了头功了,回头主公一定会对我重重有赏!小子们,赶快把剩下那几号人给老子砍了,好早点回白马城喝酒庆功去!” 张仁四肢悬空无处着力,望着颜良张狂地嘴脸心中愤恨交加,猛然一屈身从靴中摸出一柄薄如竹片的匕向颜良抓住他的手臂刺去――当初他在张氏镇试制武器的时候这种薄匕一共做出来四柄,其中一柄在身陷袁尚暗庄时送给了弓卫黄信,现在这一柄是回许昌后取出来的备用品。 谁都知道张仁根本不会武艺,颜良等人更是没想到这个不会武艺的人身上的小东西居然这么多,猝不及防之下颜良的左上臂竟被张仁扎了个结结实实。只可惜颜良地上臂部分有皮护臂保护,张仁悬在空中又无处力,仅仅是微微刺穿皮甲伤到颜良地肌肤而已。 颜良吃痛之下手一松,张仁便“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尚及来得及爬起身,他就已经被反应过来的袁军给制住。颜良大骂道:“md,子留你一命你到还有心伤我!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是不是?” 张仁被架起来,颜良长矛一伸正奔他咽喉而来。张仁双眼一闭,心中叹道:“完了,都结束了……” 许久,张仁始终没有感觉到半分痛意,微楞了一下睁开双眼,却见颜良正用一种嘲弄的眼神望着他,口中道:“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再说主公指明了要你地活口,死尸的话军功就只有一半,老子可不会做这亏本买卖。不过方才你敢伤我……哼!” 长矛再次举起,但目标不是张仁的咽喉,而是张仁的左臂。 “颜良小儿,休要伤及我家大人!” 喊声中劲箭的破空声响起,颜良大惊之下急忙挥矛横挡,一支利箭随即被挡开。还没来得及说话颜良就感觉到又有数只箭飞来,慌乱中再次舞动长矛挡开一箭,但还是有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左臂。 “三连射?我家大人?难道是黄信!?” 张仁一怔的功夫,身边制住他的几个袁军已经被箭射倒,又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张仆射趴下!” 张仁再笨也知道这是有人要放箭来救他,急忙趴回地上。一道道劲箭声响起,张仁身边的袁军士卒瞬间就倒下十余人。颜良单臂舞矛挡开几箭,想让人抢下张仁却现近侧无人,无奈中大叫道:“黑夜中不知敌军多少。众军士随我退!”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一众袁军惊慌中随颜良退去。到是张仁有点惨不忍睹,因为退去的袁军有不少是从他背上踩过去地…… 这小战场突然宁静下来,过了好一阵子张仁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口中的泥土气苦道:“这是什么事?进回战场没死在刀枪上,却差点让人给踩死……哎哟,我的背!” 揉了揉几乎散架的脊背,张仁向高顺那边望去。那 下了高顺、张放三卫与两个亲兵。挣扎着走到六人六人全都身负重伤。唯一幸运的是都没有伤及要害,只要及时止血包扎再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复原。 高顺喘着粗气道:“世清,是援军来了吗?” 张仁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好像是黄信射的箭。” “黄信?” 众人愕然,继而张仁大叫道:“黄信,是你吗?” 黑夜中一条人命狂奔而至,一见到张仁就跪到地上哭道:“大人,是我!黄信来得太迟。大人受苦了!” 张仁等人也是惊喜交加,一时之间七个人抱头痛哭。 马蹄轻响,约有二十余骑来到跟前,全是清一色的白马,张仁急忙止住泪向来人望去。地上有袁军遗落地几个火把,张仁就着火光看清来人面目,心中微惊:“好帅!能比得上刘德华、谢霆锋了!难道是……” 黄信擦了把眼泪站起身道:“大人,这位是……” 为地白马大帅哥在马上一抱拳道:“在下常山赵云赵子龙。见过张仆射。” 张仁惊得张大嘴巴。心道:“真地是赵云!” 高顺在一旁道:“莫不是昔日公孙瓒帐下的白马义从赵子龙?以前在徐州时,常听刘备提起过你。” 赵云微微点头道:“正是!” 高顺扭过头,见张仁还在那里张大了嘴巴呆。哭笑不得的用手肘顶顶张仁道:“世清,太失礼了!” 张仁回过神来,尴尬中向赵云还礼道:“张仁在此谢过赵将军的救命之恩!” 赵云道:“张仆射,颜良被我等这一唬暂时退去,相信不久就会带领大队人马赶来。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张仆射火上马,云当护送一程。有话,路上再说吧。” 张仁点头称是。赵云让几个从骑让出马来给张仁主侍乘坐,其余的二人一马,趁着夜色绝尘而去。 ―――――― 路上张仁与赵云并马而行,黄信也跟在身边。 原来黄信当日制住袁尚后,一路挟持着袁尚慢慢出庄。蒋奇等人一但敢追得近些,他就在袁尚的脸上划一刀,吓得蒋奇等人不敢逼得太近。后来直到天明,黄信终于“挪动”到了最近的一个小树林,一脚踢开袁尚后潜入树林逃逸。凭借着他早年猎户出身地森林经验与过人的警觉性,总算是避开了袁尚等人的搜捕。但是在离开树林时被袁尚查觉,逃到一条河边跳下河中逃遁这才保下命来,但人也受了重伤。 后来他沿河找到白马城附近的一处小镇,意外的碰到了四处流浪的赵云。说起来二人的相遇到有点戏剧化,就是黄信身上带伤又无钱医治,迫不得已之下在酒馆见到了一身武者装束的赵云,而赵云眉宇之间又有一股凛然正气,绝不像个会见财起意地坏人,便想将身上唯一地那柄匕转卖给赵云,以求换些钱来治伤,待伤好之后再想办法回许昌。 赵云一见到那柄匕就爱不释手,细看下却无意中现了匕柄上张仁刻下的一个“张”字,追问后才知道黄信是张仁的近侍。要说这里张仁在民间地好名声起了些作用,赵云对张仁非常有好感,听黄信说起了张仁的暗庄之事后便留在小镇上帮黄信治伤,晚一些还想送黄信去许昌,顺便见一见张仁的。 无巧不成书,几天前赵云带着伤势渐愈的黄信动身离镇,一是想动身去许昌找张仁,二也是想避开袁军的兵马,可是偏偏颜良驱赶的百姓就有这个小镇上的。有几个穿过隘口的百姓碰上赵云后就把消息告诉给了赵云,赵云便急忙带人掉回头想去隘口帮张仁一把。按赵云的想法,与袁军对阵打肯定打不过,但如果张仁有失,救他出来赵云却有这个自信,于是乎正巧就在这里碰上了。(貌似这样的情节……很狗血) 因为天黑,加上张仁几个人身上都有伤,所以马赶得并不是很快。张仁与赵云谈着一些客套话,心中却在暗暗叹气:“唉!好不容易和我最喜欢的三国偶像之一见面,居然狼狈到这种程度,丢人丢到家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 离去 赵云道:“张仆射,你现在可是要赶回延津?” 张仁道:“正是!子龙兄,你来救我时可有见到颜良派兵往西追击?“ 赵云道:“却有见到数千袁军往西疾奔。” 张仁道:“那我们在半路上应该会碰上白马撤出的粮队,颜良分出的那些兵马是去追击粮草的。” 赵云闻言紧皱起双眉,良久不语。 张仁问道:“子龙兄为何如此?” 赵云道:“凭心而论,曹操也罢,袁绍也罢,在云看来都不是什么忠臣,所以两边都不想帮。之所以这次会来救张仆射,是因为你一直以来都一心为民,云心中敬重……只是张仆射你为何要一心事曹呢?” 张仁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知道现在的赵云心中已经认定了刘备为主。而且以赵云忠直的性格,本来想试着劝赵云投奔曹操的打算也落了个空,只好找出些漂亮话道:“主公对我恩重如山,纵然有些过错张仁也不忍相离。子龙兄一会儿如果看见阵仗,还望借我几匹马,让我回归本阵即可,不敢再劳烦子龙兄了。” 赵云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云会送张仆射入营的。” 张仁心中无比的失落,他自己本来就不怎么会讲话,想说服“心如铁石”的赵云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能暗暗的叹气。 忽然后排的白马义从喊道:“将军,张大人,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张仁回头望了一眼,心道:“颜良啊颜良,你累不累啊……” 张仁见后方远处尽是火把,粗算一下至少有五千人马,与赵云对望一眼,苦笑道:“看来我张仁的人头真的很值钱,颜良这一下肯定是把白马守军尽数调出来了。” 赵云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道:“前后两队相隔甚远,前排定是少数骑军,数量不多,算一下大概也就三百余骑吧……听我号令!加快马向前疾驰,先把颜良马、步两军给我拉开距离!” 张仁心道:“拉开颜良骑兵与步兵的距离?天啊,赵云该不会是想凭这二十来骑去硬碰颜良头排的那三百多骑兵吧?我说赵大帅哥,我知道你冲阵单挑很厉害,可也不能这么托大吧?” 有心想开口劝阻,黄信已经在张仁的马臀上狠狠的打了一下,白马吃痛下长嘶一声力狂奔。张仁骑术本来就不怎么样,这会儿又是全身带伤,颠得他只好全力抱紧马脖,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奔出不知有多远,赵云回头看看,见后面只能看见颜良那少量骑兵的火把,带住马道:“止!” 二十余骑齐刷刷的拉住马,赵云让几个让出马给张仁主侍的从骑护着张仁去旁边的一个小山包,向张仁一抱拳道:“张仆射,云游走时常有见到张仆射所创事物,心下敬服;今日有此良机也想在仆射面前显显本事,且看赵云如何为你击退这三百袁骑!” 张仁现在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那里还有力气去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云带着十余骑奔下山包,在路口傲然而立。 没多久颜良带着三百余骑呼啸而至,见有十余骑挡住路口,而且是清一色地白马,心中微微一惊,急忙拉住马向来人望去,惊道:“赵云!” 赵云也不多说话,银枪一招。十余骑便向袁军直冲过去。 同是骑兵。但这时优劣立现!颜良虽说有三百余骑。但袁军一向缺少训练,哪里能和赵云一手带出来的白马义从相比?更何况赵云这十余骑是白马义从中硕果仅存的精英! 如果说颜良这三百余骑是一团乌云的话,那么赵云的这十余骑就有如一道能将乌云劈开的闪电!先是从正中间突入进去,直接打穿颜良的骑阵,然后稍稍绕了个弯又从侧翼直插!颜良本人是武勇过人,但论及带兵素质却不怎么样,一时间竟然无法对手下这三百余骑出有效的命令。 远处小山包上地高顺见到赵云地这般打法。点头道:“行如疾风,攻若雷霆,回旋似流水,赵子龙深得马战精要,更绝地是子龙的武艺恐不在温候之下!昔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威振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 张仁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听见高顺的话奇道:“高大哥。只可惜什么?” 高顺摇头叹道:“你不决得公孙瓒其实与温候也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吗?” 张仁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公孙瓒与吕布的败亡,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听不进旁人的劝阻。当下心道:“如果这两个人差不多地话,那白马义从不就成了公孙瓒的陷阵营?感觉好像是差不了太多来着……” 下面的战况根本就是一面倒。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颜良的三百余骑就被赵云给干掉了百多骑!不过也许是人少了些不会那么挤,或者是赵云这边的冲势已尽,赵云又一次击穿颜良骑阵后在稍远处带住马势,掉回马头向颜良冷眼而视。 颜良总意控制住人马,但士气方面就差太多了。一众袁军全都紧张的望着赵云众骑,生怕赵云再来一次突击。 赵云望了眼部下,见一骑未损便稍稍点头,向颜良喝道:“颜良,你身为河北名将,可有胆量与我赵子龙一战?” 颜良的心里直打鼓,他老早就和赵云交过手(演义中赵云一登场就击败了他),在与公孙瓒地交锋中更是没少在赵云手下吃苦头,闹得一见到赵云就心里直慌。他人是多一些,可是刚才赵云地几次突击是闹着玩的o1oo+啊!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把握能以手上的这点人击败赵云,后面地几千步兵一时半会儿的又赶不上来,只能恨恨的一挥长矛吼道:“赵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退!” 一众袁军全都暗中松了口气,缓缓的开始向后退却。 赵云喝道:“颜良,今日你竟做出过驱赶数千妇孺上阵挡箭之事,云深为不耻!念在你我同乡一场,我不取你性命,但却要给你个教训!如果以后你再做出此等令人不耻之事,他日我定会去取你项上人头!看箭!” 着劲箭尖锐的破空声,一支羽箭钉在了颜良的盔缨上失色,这一箭竟然快到他连挥矛去挡的时间都没有!急忙掉过马头慌忙逃去。 张仁在山包上看得直跺脚:“射高了射高了!低一点点就可以暴了颜良的头!” 高顺好奇的看了眼张仁,心道:“暴头?最多也就穿颅啊!怎么可能会暴?” 身旁的白马义从道:“张仆射你有所不知,我家赵将军与颜良本是同乡,又自幼相识,自然要留上几分情面。不然的话,颜良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张仁心道:“居然有这种事?不过书里好像是没有记载颜良是哪里人啊……” 颜良退去,赵云吩咐从骑去牵回数匹袁军丢弃的马匹,自己打马回到张仁身边道:“颜良暂退,但以他的脾气在汇合步卒后肯定还会追上来,可作为脚力的马我抢了一些,张仆射我们还是快走吧。” 张仁点头,一行人又向西疾驰而去。奔驰了有一个多时辰,张仁主侍几个的体力实在是撑不住了,对此赵云也无可奈何,只好寻到一片小树林让他们休息。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微微放亮,赵云安排好警戒的人后也在张仁的身边坐下小歇。 张仁回过来几口气,向赵云问道:“子龙兄,依你看颜良的人马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 赵云计算了一下道:“不清楚。但如果颜良他彻夜追赶的话,最多两个时辰就会追上来。” 张仁道:“那我们就休息一个时辰吧……再往前一些可能就会碰上颜良追赶粮草的队伍,如果是一片混战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归阵。” 赵云沉思了一会儿向一众从骑问道:“谁愿先向前打探一下?” 一个从骑站起身道:“某愿往!” 赵云道:“去回!记住,只要探出阵战之所即可!” “诺!” 从骑离去,张仁也安下心来。他实在是太累了,靠在树干上不一会儿就昏昏睡去。 ―――――― “张仆射,张仆射!” 赵云的喊声让张仁睁开双眼,急问道:“情况如何?” 赵云道:“再往西行三十里就是战场了。不过似乎战斗已经结束,我的从骑告诉我曹兵正在打扫战场。” 张仁爬起身来道:“曹兵在打扫战场?这么说主公他已经摆平了颜良派去追袭粮草的人马!我睡了多久?” 赵云道:“约有一个时辰吧。” 张仁道:“一个时辰?不行,我得赶快赶回去,颜良还有一半的人马正在追我那!” 赵云笑道:“张仆射你是想赶回去报知曹公再作准备吧?现在张仆射已无甚危险,云也当就此别过了。” 张仁愕然道:“子龙兄你要走?你去哪里啊!?” 赵云仰望天空,平静的道:“如今天下大乱,云欲寻一明主而侍……但,绝不会是曹公。” 张仁有些无奈的低下头,沉默许久后才道:“不知子龙兄心中明主……可是当今皇叔,刘备刘玄德?” 赵云惊愕的望着张仁道:“张仆射竟如何知道云之心事?” 张仁心道:“废话!我能不知道吗?我还知道你这一辈子都在为这个虚伪的家伙忠心卖命,一身的才干也因此而埋没多年,直到你晚年才稍有挥……实在是我想不出什么话来说服你,自己又没本事把你强留下来帮曹操……我向曹操推荐赵云?我这次回去会不会被老曹一气之下给喀嚓掉都还是未知数来着……算了,要不还是让赵云去找刘备吧,至少让赵云有个为之奋斗的目标也好,又或者赵云确实只有在刘备手下才会大放异彩呢? “人与人之间的理念不同,所作出的选择也会不同。赵云毕生的理想就是想兴复汉室,这一点到和荀彧有些相似,那么曹操就不是适合赵云侍奉的人……死黄鼠!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撕开你的那层虚伪嘴脸!什么以汉室为重?你这个混蛋根本就是想自己当皇帝……不过献帝禅让之后,最适合继位的确实只有你一个……” 赵云见张仁呆住,好奇的问道:“张仆射,你在想什么?” 张仁回过神来,心中暗叹道:“算了,把刘备的下落告诉赵云吧……” 第一百零四回再设伏兵 算了,把刘备的下落告诉赵云吧……” 张仁叹了口气,向赵云道:“子龙兄,如果你是要寻刘皇叔的话……不妨去城一探。” 赵云愕然道:“刘皇叔在袁绍处?张仆射却是因何得知?” 张仁点头道:“不错,皇叔是投奔了袁绍,说起来此事还与张仁有些关系……罢了,不去提他。徐州别驾竺之妹是我义妹,自别驾追随皇叔逃离徐州后便替我打理家中产业,往河北经商时探知皇叔投奔了袁绍……不过也可能皇叔有随袁绍一同出征,现在说不定就在袁绍大营之中。” 赵云倒吸了口凉气,犹豫道:“若是如此,云想去寻皇叔还有些难处……公孙瓒败亡时袁绍曾数次派人招我,云皆不应,但现在跑去袁绍那里岂不让人耻笑?再者这才刚刚败过颜良……真要寻去,皇叔岂不危矣?” 张仁心道:“岂不危矣?能把这刘黄鼠搞死最好……哎,不对啊!《云别传》里不是说赵云老早就暗中在城找到刘备,并帮刘备召集了几百人的吗?哦,可能是我的出现引起了偏差吧。按原来的情况,刘关张三人失散,到古城才得以重聚,可现在张飞很可能就还跟着刘备,那么……真不甘心!” 无奈的摇摇头,张仁道:“子龙兄,你大可先派从骑去探听情况,如果能约皇叔出来独处的话最好不过。如果不行就再另寻他法吧。” 赵云微微点头,随即向张仁抱拳道:“既如此还请张仆射即刻上马。云亦就此别过。张仆射,后会有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 关于现 张仁主侍各自上马,赵云也带着从骑选了条避开战场地小路准备动身。张仁望了眼赵云的背影,忽然叫道:“子龙兄稍等!” 赵云掉过马来,见张仁打马而至,问道:“张仆射尚有何指教?” 张仁摸摸身上已经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靴间那柄捅了颜良一刀的匕还在,抽出来双手捧着递给赵云道:“蒙子龙兄救命之恩。张仁无以为报。此刀与子龙兄先前购去的那一柄乃是一对。今日便送于子龙兄留作纪念。万望勿辞!” 赵云欣然的接了过来,稍稍想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个玉环交给张仁道:“此玉是我幼时所佩,回送于张仆射权作留念吧……另外这也是云的一点私心,此玉共有三枚,另两枚在家兄赵雷与舍妹赵灵身上。袁绍击败公孙瓒时云之一家各自失散,现如今下落不明,若张仆射有见到另外两枚。很有可能就是家兄与舍妹,还望张仆射能收留。” 张仁接过来道:“张仁记下了!子龙兄此去一路艰险,请多保重!” 赵云抱拳辞别,二十余骑绝尘而去。张仁看了看手中的玉环摇头心道:“怎么赵云一家是三兄妹吗?看这架势分明是托我帮忙寻人……我赶回老曹那里会怎么样还不知道那……” 黄信赶到张仁身边,依依不舍的望了眼远去地赵云一行人后向张仁道:“大人,我们快走吧。” 张仁收玉入怀,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走!我们回去!” ―――――― 一片凄凉地战场上,曹操默然的立马在战场之中。看着手下将士们正打扫着战场。 郭嘉看了眼曹操冷峻的脸色。犹豫许久才轻声道:“主公,是不是派斥候往前刺探一下?说不定世清他……” 曹操冰冷的目光直视过来,郭嘉心中一惊。不敢再往下说。许久曹操闭上双眼轻叹道:“已经派出去了。” 郭嘉无言,静静的跟在曹操身边。 此刻的曹操心中也乱成一团。张仁违背他的命令擅自打开隘门导致隘口失守,原本定下地诱敌一计几乎全盘落空,正在气头上的曹操可能真的会把张仁给喀嚓了。但是张仁带着自己的三百亲兵硬挡住隘口两个时辰,使李典一部的三千人未损一兵一座,赶上运粮队后全力赶路之下终于碰上了曹操接应的人马,并且及时设伏全歼颜良的先头部队,似乎也达到了最初预定的目标,这又让曹操地火气消去不少。稍微冷静了一些,曹操也在思考自己做错地地方,就是张仁根本就不是能带兵的人,把主要的指挥权交给他是曹操自己地一大失误。 现在张仁生死不明,曹操担心张仁有失的话,自己无疑失去了一个稀缺的内政长才,心底也在暗暗的懊悔:“未离许都之时文若就劝过我不要带张仁上阵,可惜的是我没有听进去,如今却几近两失……我那时又为什么会要张仁随我出征呢?” 因为当时的张仁突然一下转变过来,曹操多疑的老在潜意识里觉得张仁是在虚应他,不把他绑在身边不安心! 曹操正在那里想事想得出神,忽听见传令兵大声道:“启禀主公,张仁张仆射求见!” “张仁!?他逃出来了!?” 所有的人同时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百来人死守隘口抵挡过万人,竟然还能逃出来! 曹操想也不想的大声道:“快请过来!” 不多时一人一马来到众人面前,马上的张仁滚鞍落马……真的是滚下来的,张仁一身的伤,这一路又赶得太急,一见到曹操早就把持不住,所以摔下来了。 “世清!” 最先跳下马来去扶张仁的不是哪位武将,而是郭嘉,就连曹操都慢了半拍。 张仁被郭嘉扶起来后苦笑道:“老郭,你想不到我还能活着回来吧……” 郭嘉恨恨的举起了拳头,但始终就是打不下去。 张仁望见了曹操,有气无力的道:“主公,有什么要怪罪张仁的话过会儿再说,战场先不要打扫了,快再伏一次伏兵另外再派出斥候,颜良的另外一半军兵可能被我引过来了。” 曹操眉毛一挑,问道:“此话当真!?” 张仁道:“不敢欺瞒!” 曹操心事复杂的望了眼张仁,果断的下定道:“传令下去……” ―――――― 快两个时辰后,躲在土山上的曹操接到了先前斥候的回报,颜良果然带着大队人马正在赶来。 曹操兴奋得要命!当初定下的计策现在总算是完全达到预定目标,可张仁却有点奇怪: “好像哪里不对劲啊……我和赵云分开的时候曾经算过一次,我赶回曹操这里最多半个时辰颜良就该追上来的,怎么用掉近两个时辰颜良才赶到?难道说他在路上休息了一下吗?应该有这个可能吧……都是血肉之躯来的。” 远处尘烟大起,曹操强自按捺住心中的兴奋,手臂高高的举起。只要他的手臂用力挥下,鼓手们就会拼命的击鼓,号令所有曹兵出击。 张仁本身疲惫不堪,眼力自然有所下降,远方的袁军情况就看得不是很清楚了。身边的黄信见他在那里拼命的远眺,从怀中摸出一物交给他道:“大人,用这个。” 张仁一怔,这不是他当初送给黄信的竹筒望远镜吗?惊愕的问道:“这东西你一直留着?” 黄信道:“大人所赐之物,黄信又岂敢轻弃?到是那柄匕……” 张仁拍拍黄信的肩膀道:“没事没事,人活着就好!”说完急忙抽开望远镜向袁军望去,这一下到把曹操他们给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曹操正想过问,却听见张仁惊叫道:“天那!怎么这么多骑兵!我和颜良打了一天,他手下的骑兵绝不过五百,可现在这一大群……至少有三四千!后面的步兵更是多得可怕,计不下两万人!” 曹操这会儿还有点不信,问道:“世清所言当真?” 张仁忙不迭的把望远镜给递了过去,慌乱的教会曹操如何使用。曹操就着望远镜仔细一看就脸色大变!他这次带来的人马也就一万八千人,另一半还在延津驻扎着那!眼下连上李典他们带回来的也就两万五左右,头一阵还有所折损,计现在能上阵的也就是在两万左右。可他从望远镜里看过之后,凭借多年的经验很快就推算出袁军总人数应该在三万以上! 缓缓的放下望远镜,曹操微微盘算了一会便下令道:“派轻骑去延津抽调万余人马,步卒如果赶不上,那里的两千轻骑一定要赶到!” 张仁吓了一跳:“主公,袁军几乎是我军兵马的一倍啊!还是要打吗?” 曹操冷冷的道:“事已至此,就当全力败敌!” 荀攸在一旁点头道:“袁军虽众,这一夜的路赶下来应该疲惫不堪,而且路上的粮车辎重也当会引起袁军士卒的抢夺,待其军阵一乱便可出击!” 曹操与荀攸相视一笑,再不说话。到是一旁的张仁心里有话却不敢说出来: “老曹,那望远镜能不能还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制造玻璃,镜片我可配不到啊,目前的全天下只此一个……” 已经有过一回激战的战场上,现在又再一次乱了。 张仁赶回时战场并未打扫完,地上还到处是两家兵马的尸体,从白马运出的粮草也尚未运走。已经决定再打一次伏击战的曹操怕颜良看到一地的尸体会有所警惕,事先就安排了一些士卒等追兵一到就向延津方向假装撤退,希望能以此引诱颜良上钩。 事情的展一如曹操所料,颜良的先头骑兵赶到时并未在意战场上的情况,而是呼啸着直奔……粮车而去,甚至对那些退却的曹兵理都不理。不少骑兵干脆就直接跳下马来将成袋的粮米放上马背,惟恐被他人抢去,后面赶到的也不甘示弱,一时间战场上都在那里你争我夺。袁军的将校拼命的下令要士卒们保持队列,但收效甚微。 又过了一会儿袁军数万步卒赶到,一见到骑兵正在抢夺粮米眼都红了,谁都没有理会将帅的号令便向剩余的粮车直冲过去。更有甚者数人围住装好了粮米的袁军骑兵,将马上的粮袋硬扯下来,继而便转变成为内斗。这样一来整个战场乱上加乱,到处都是哄抢粮米与自相内斗的袁军。 张仁猫在土山上望见这般情形,心里面也在暗暗摇头:“这些袁军一见有利可图就都不要命的去抢,不乱才怪了。嗯?曹操不是说袁绍‘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吗?那这算不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边的曹操脸色铁青,因为袁军地兵马实在是太多了。远远的出了他的计,这第二次的伏兵出击有没有胜算他心里没有把握。 张仁忽然一拍脑袋叫道:“颜良攻打白马时只有不到两万的人马,其中半数又已经被主公给全歼,现在这里却有三、四万的人马,而且骑兵众多……一定是袁绍帐下的另一先锋文丑也到了!主公,袁军先头骑兵的帅旗上可是一个‘文’字?如果是地话就一定是文丑到了!” 曹操又举起望远镜细看,不久便咬牙道:“想不到本初帐下勇冠三军地河北两大名将今日竟然同聚一处,曹某有幸得以一会啊……今日一战事关重大。务必要阵斩二将。大胜归营!”稍后见时机已到用力地挥下手臂。喝令道:“击鼓!出击!” 接下来是混战!绝对的一场大混战! 虽说曹操所设的伏兵攻敌不备,转眼间就将袁军先头的骑兵与后排步兵给断开,进而从袁军骑兵的后方强行突击,把文丑的骑兵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转瞬间就损失了千余骑。但是袁军的总兵力是曹军地一倍有多,后排的统率步卒的颜良见前方不妙立刻止住步卒脚步,列好了阵势向曹兵压将过来。而前排的文丑慌乱了一阵之后终于控制住手下骑兵的混乱。没有理会后方而是向前直冲,很快便与正面的张辽、徐晃打拼在一处。 曹操远远的在山包上观望,见张、徐二人双战文丑竟略显败势,惊道:“颜良、文丑果然名不虚传!颜良能在这么短时间的里重整军阵,文丑双战文远、公明竟微处上风……火传令,令各将校帐下士卒列阵迎敌!” 张仁心道:“拼也不是这么个拼法吧……关羽死哪去了?” 战场之中地混战之势越演越烈,曹兵这边已经失去了最初突袭时地气势,袁军又回复了一定的军势。渐渐的交战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曹兵在人数上吃亏,各部兵马渐渐地已经开始不支。 曹操的眉头越皱越紧,突然翻身上马喝令道:“取我的槊来。虎贲军随我下山,我要亲临战阵去会一会颜良、文丑!” 张仁吓一跳,想跑过去阻止曹操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急忙目视郭嘉。其实郭嘉哪用得着他暗示?这会儿郭嘉已经挡在了曹操马前道:“主公不可!眼下我军虽然与袁军纠缠不休且稍处下风,但延津援军随时会到!主公又何必去争这一时的长短?颜、文二人勇力过人,万一主公有个闪失岂不大势去矣!” 曹操脸色数变,最终还是点头下马,转而奔向军鼓处将鼓手强拉下来,自己用力的敲起鼓来。 郭嘉见状急忙让周围的虎贲亲卫大喊道: “主公亲自擂鼓助威,众将士齐心破敌!主公亲自擂鼓助威,众将士齐心破敌!” 张仁趴在地上,心道:“我也要喊吗?我看就免了吧……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又激战了有半个多时辰,延津方向忽然传来了厚重的马蹄声,曹操急忙抽出望远镜望去,大喜道:“援军至矣!” 没错,延津的两千多骑兵生力军赶到,为将领红脸绿袍,正是关羽! 关羽远远的就看清了战场中的情况,并没有直冲过去,而是带着两千骑兵从曹兵侧翼掠过,直取袁军前排骑兵帅旗下的文丑。赤兔马如一道红色的闪电一般,瞬间就冲到将领身旁。只见关羽手起刀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 贾诩来了 入夜,延津曹营中一片欢腾。 关羽及时赶到战场袭斩文丑,随后又汇合曹军前排的张辽等人急取颜良,混战中文丑也被关羽一刀砍死。袁军失去主帅后士气急跌,曹兵则士气暴涨,两万多曹兵打得近五万的袁军完全溃散,参战各部都斩获极丰,以至于延津之后赶来的八千多步卒全都成了打扫战场的清洁工! 打了大胜仗少不了要大大的庆贺一番,曹操一回到延津就下令设宴,而阵斩颜、文二将的关羽就成了这一宴的主角。至于张仁……在关羽赶到战场时他就已经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这会儿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帐里让军医给他包扎伤口那! 真正说起来张仁受地伤并不是很重。都是些皮肉伤而已。主要是他身体比较差,一天一夜的拼杀奔逃早就让他的体力透支,一身的伤口又令他有些失血过多,另外就是逃命时在水里泡了几个时辰,多多少少的有些感冒。总之他现在全身上下难过得要命,想睡又头痛得睡不着,索性等军医 扎完毕后让黄信扶着他在帐门前坐下,吹一吹清凉舒这样也能让他的伤口好过些。检视周身上下的绷带摇头苦笑。包得和个木乃伊差不了太多。 看了眼营中嬉笑欢闹地曹军士卒。张仁心道:“颜良和文丑到底还是死在了关羽地手上,不过却掉了个个儿,成了先文丑后颜良……不管他了,反正荀攸定下地计策已经额完成目标,下一步就该是退而坚守官渡。只是老曹那里……说到底是我违令在先,也不知道他明天会怎么处置我。” 黄信递上一杯水道:“大人,喝点水吧。” 张仁道声谢后接过来。细想了一会儿道:“黄信,明、后天可能粮队就会到达延津,我想让你先随粮队回一趟许昌,顺便把高大哥他们六个送回张氏镇休养。” 黄信犹豫道:“大人你伤病缠身,原先的弟兄们又都……我这一回去的话你身边就无人侍卫了啊……” 张仁道:“我现在是一身的伤没错,不过并无大碍,主公那里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派什么军务给我,我在营中休养也一样。再者。主公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放我回许都……” 黄信有些不解的问道:“曹公不会放你回许都?” 张仁看了眼黄信。叹道:“有些事你不要问得太多,总之你把高大哥他们送回去后就赶回来吧。” 黄信点头应允。 郭嘉拎着个食盒冒了出来道:“臭小子,身上的伤如何?” 张仁道:“还行。都是些皮肉伤,要不了我这条小命。” 郭嘉在他身边坐下,让黄信去搬桌几出来布置好酒菜后道:“你这个混帐,这一次我都被你吓死了!违令开关,又用三百亲兵去硬挡颜良万余人马,你是嫌你命长是怎么的?你这次能逃回来只能说你命大!” 张仁举起酒杯品了一下,是没什么酒力地“寒冰”,对他的伤势没什么影响,放心的喝下一大杯后道:“老郭,我的为人你清楚,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几千老幼妇孺被颜良一个个的杀掉,或是成为他的挡箭牌死在我的箭下,我……做不到!” 郭嘉叹道:“主公要你去带兵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你这样地人根本就不适合带兵,因为你地心太软了。” 张仁缓缓的站起身向东眺望,自言自语道:“我心软吗?可我在打开隘门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那三百多亲兵,还有李典他们地三千将士、主公订下的诱敌之策?这一策如果有失,搞不好主公麾下的几万人都会死呢?” 郭嘉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算了算了,总算是错有错着,如今颜、文二将授,袁军数万大军被灭,你也安然无恙,还是赶快谢谢上苍保佑吧。” 张仁心道:“上苍保佑?哼!老天爷你要是真的照顾我,干嘛要把我扔到这个时代来?罢了……” 弯腰端起一杯酒,向东面必恭必敬的行了一礼,将酒洒在地上轻声道:“三百弟兄,我张仁对不起你们,这杯酒是我敬你们的……若你们泉下有知,请原谅我张仁吧。” 身后的黄信与郭嘉都默然不语,等张仁三杯奠酒洒完郭嘉道:“世清,你想回许都养伤吗?” 张仁道:“想。只是恐怕主公不会放我回许都……再说明天我那一关过得了过不了还是个问题。” 郭嘉道:“你心里清楚就好……不过依我看主公未必会太过怪罪于你,你的小命是不用担心的,实在不行还有我和公达呢。” 张仁淡淡一笑:“又要劳你费心了……今日主公大获全胜营中设宴庆贺,你这个老酒鬼不在帐中痛饮一番大过酒瘾,怎么会想起来跑我这儿来?” 郭嘉道:“这个时候除了我会记得你之外,还会有谁记得你?” ―――――― 郭嘉这回说错了,记得张仁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曹操。 这一宴主要是给关羽庆功,而斩了颜良、文丑的关羽身价大增,众人的敬酒是来者不拒,没多久就被放倒了。曹操却没有喝太多,因为他有心事。等到酒宴散去,曹操一个人在帐中细细的思索,思索该如何对待张仁。 几面上放着几样东西,全是与张仁有关的――许昌城中荀彧写来希望调张仁回去的书信、张氏镇中枣?对张仁名下产业的密报、徐州陈登陈群的告状信、张仁纺织工房里不久前出产的棉麻丝布样,再就是今日曹操故意装傻没有还给张仁的望远镜。 曹操诸样的细细检视过去,最后拿起了望远镜在掌中把玩。作为一个军事家,曹操十分明白这东西在战场上的价值,暗暗心道:“这个张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身古怪才学不知有多少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三百亲兵对抗过万袁军,死守隘口两个多时辰后居然还能全身而退,我都没有把握能做得到,就算是有一个高顺在他身边也不会强到这种地步吧?更绝的是他敢以身作饵,在违我将令擅自打开隘门的情况下完成最初的诱敌之计。以前认为他只是精于民政并巧于机关之术,偶尔对时局的见解会有其独到之处,可这两日的阵战似乎又显示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这都是次要的,我真正担心的是他虽然在我帐下效力,但行事间又似乎并不完全在为我出力。前一次违我将令若说是为我考虑,那这一次又为了什么?真的就只是为了那几千百姓吗?我不相信他对百姓就真的有那么好!” 侍卫进帐道:“启禀主公,贾文和在帐外求见!” “贾诩?来得正好!快请!” 以吕蒙为的六万东吴大军来势汹汹,只是才刚刚在福州边上扎下营寨,张仁便差高言为使来劝吕蒙退兵。吕蒙拒绝之后,高言又说张仁想双方先停战三天,并且张仁会送上一大批的粮草酒肉来招待一下东吴军兵,说是尽一尽“地主之谊”与了断与东吴旧有的和约。吕蒙也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劲,竟然答应了…… 潘璋、马忠疑惑不解,吕蒙却阴着张脸坐回桌几边,又在地图上比划着算了起来。潘、马二将犹豫着想上前过问一下,吕蒙忽然抬头向二人瞪了一眼,吓得二人退回去不敢出声。 “五日、十日……” 吕蒙口中念念有词,似乎算些什么算得相当认真。许久过去吕蒙才头也不抬的问道:“派去福州刺探军情的细作回营了没有?” “尚未。” 吕蒙缓缓起身,怀抱起了双手道:“我有些累,先睡一会儿。如若细作归还即刻带来见我。” “诺!” 眼巴巴的看着吕蒙回舱睡大头觉,潘、马二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就这样一直到傍晚时分,吕蒙派去刺探福州军情的细作终于归来,吕蒙正在吃晚饭,听说细作归来急命领入舱中问话。 “你辛苦了!我且问你,福州现有军兵多少,临战准备如何?” “回禀将军,福州原有的常驻守军为八千人,但是早在一月前泉州突然增兵两万五千。现在福州共有守城军兵共计三万三千余人。福州城墙高五丈(约十米多),宽三丈,甚是坚固,城墙上的各处要点还安置有投石架、排弩等守城利器。据闻自泉州增兵时起,福州城便昼夜都有军兵巡视,守卫甚至是严密。” “嘶----”吕蒙吸了口凉气,心中暗想道:“光一个福州坚城就有三万多人。还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增调好了兵马?张仁地准备也作得太周密了!可惜啊。如果是一个月前东吴就能完成军备疾驰至此的话,仅有八千人的福州还是有机会强攻下来的。” 哼,吕蒙怎么就不想想张仁手底下的情报网会是吃干饭的不成?再说张仁盯孙权可一直都是盯得相当紧的。孙权真要是有点什么举动,张仁肯定会先孙权一步完成准备。是你调集军队粮草从会稽赶到福州快,还是夷泉用海运调动兵马到福州快? 想了想吕蒙又问道:“福州地三万兵马全部都驻扎在城中吗?” “是地。不过据小人探知,三日前的深夜,福州有两支兵马趁夜出了城,比及平明谁也不知这两支兵马去了何处。” 吕蒙微微点头。命人取来地图,又参详了半晌才道:“好险!依福州城的地型,周边有好几处可以设伏的地方,我若如攻取皖城一般挥师疾进必然中计……细作,除去这些你还有探听到什么没有?” “回禀将军,小人还探知泉州驻有军兵近六万人,其中水军约为两万人,各类大小战船不计其数。据福州百姓说。若是从泉州乘船沿海路赶往福州,至多两日便可抵达。”(ps:这里再次说明一下,这里的福州可不是现在的福建省省会的那个福州。在第二卷中有写过,鲁肃带兵攻打泉州未果,张仁和刘晔,也意识到泉州沿海一路必须要有一座前沿城砦作为泉州门户。便在离泉州三百余汉里的地方修筑了一座新城,事后张仁为这座城命名地时候直接就用了福州) 听完这些,吕蒙的头嗡的一下变得老大,这叫什么事啊?张仁在泉、福两地集结的总兵力竟然在十万左右,而吕蒙带来的兵力不过六万上下,而且还是要打对自军极为不利的攻城战!如果是打野战、水战的话吕蒙到是很有信心。可是这攻城战…… “军兵十万!?上回探听来的军情不是说泉州一带只在五万左右吗?张仁地手上到底有多少兵力?这还是只在泉州。他的交州、广州、桂阳又会有多少兵力?他怎么养得起啊他?” 屁话!张仁要是养不起也不会弄这么多兵了。表面上在吕蒙这些人的眼中,张仁不过就是有夷、泉、交这些地方。可是他们没有把张仁在东南亚的诸多掌控于手的地面算进去。再说张仁一直在致力于改进农耕技术,并且从东南亚那边引进了许多地优质谷种,让一些农耕经验丰富的老农尝试着进行杂交培育,再加上亚热带气候的关系,很早的时候就能一年两熟甚三熟,手头上有的是粮食。这还不算,已经在汶莱混得风生水起,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地士家每年还会感恩戴德地送上一大批粮食给张仁表表心意……要不然,张仁哪会有那么多的粮食转卖给曹刘孙三家,此外张仁已经独霸天下地酒业要消耗的粮食也不是个小数目。 其实到现在为止,不算上海外不打仗的香料群岛与北边的一些地方,张仁在交州、广州、桂阳、夷泉这些地方的总兵力是二十五万左右。二十五万,看上去确实很多,只是张仁的领地战线比较长,一些要点地区没个几万的常备军谁都不放心。真正算过去,张仁的兵力较之汉时诸候的常规水准充,其量只能算是平平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六章 曹操之忧 举个例子来说吧,在历史上三分归晋时,东吴孙皓降晋,其势力版图其实和现在张仁占据的土地差不了太多,相对来说生产力还比张仁要低许多,可是这样到投降时东吴上下都还保有二十三万的兵力,这还是没算上最终大战时的损失的数字。 至于泉州能这么快集结了近十万的兵力,其实是为了准备这次与孙权的决战,荀建议张仁把先把广州、夷州这些近一些地地区的兵力集中到泉州来。然后再把交州、珠崖的兵力替补到广州,这样就能够争取到宝贵的准备时间。也就是说,此刻张仁后方的交州、珠崖除了常规警戒、治安的兵力之外可就没兵了。反正这些地方是大后方,打不起什么仗,安全得很,兵力少一些没关系。 吕蒙在那里头痛,一旁的潘、马二将也脸色大变。稍一犹豫二人同时问道:“将军。泉州军兵十万这话……会不会其中有诈?之前高言为使。说张仁送粮给我们犒劳将士,难道不是缓兵之计吗?” 吕蒙摆摆手道:“不会有诈。想那张仁富甲天下,平时便以卖粮草军需给各方诸候来图利,真可谓粮草丰盛之极,养个十几万地军兵怎么会养不起?高言来时狂态毕露,其实就是真狂,而送粮草给我们犒劳将士,我细想一下也是其意有二。一是自恃其势向我等示威。其二……方才细作也不是报知说福州城三日前有两支兵马趁夜出城不知所踪吗?以吾度之就是在福州周边设伏去了。” “将军地意思是……” 吕蒙道:“张仁这一路上没有放出过半个军兵,先是让我等认为福州疏而无备。然后又派高言为使,故意说要先停战三天,让我们确信是福州无备之下使出的缓兵之计而冒然轻进,我等若轻进攻城必中其伏……我在答应张仁停战三天的时候查看过高言的神色,于时高言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定是见我识穿其谋稍有些慌乱。” 潘璋恍然道:“原来如此!将军高见!只是现在我等当如何应对?” 吕蒙看着地图沉吟道:“福州城池坚固守备森严,彼又早已设下埋伏专候于我。我等万万不可一意强攻。十万大军……张仁还真不是吓嘘人的,或许我等尊从其意,退军方为上策。” “将军!” 吕蒙摇摇头:“军已至此,一战未战便退还东吴,我又有何面目复见吴候乎?嗯……我军就在此处先休息几天也无不可。反正有人请我们吃喝。传令下去,全军上下谨守营寨,时刻防备张仁军兵偷袭,不可轻进!违令者斩!” “诺!” 数日过去,福州城一直一仗未打。两边都严防死守。生怕露出什么破绽给对方抓住机会。当中也有些小插曲,就是张仁许下的犒劳粮米准时送到。吕蒙也厚着脸皮收了下来散给军中将士。而一连几天吕蒙都没有半点动静,福州城外的伏兵见无机可趁,随军口粮又吃得差不多了,只能在某天地深夜退还福州。关于这个吕蒙探知之后,只是冷笑不已。 不说吕蒙在福州如何冷笑。在泉州府衙中,张仁与荀收到了福州荀攸的信报之后都在那里哈哈大笑。 “唉!吕子明到底是吕子明啊,名不虚传呢!本来想给他个下马威的,没想到给他一眼看穿,白贴了我三千石的粮米。这头一仗公达到是输给吕蒙了。” 荀笑道:“江东良将颇多。这吕子明昔日能强夺皖田而令张文远救应不及,也确有几分本事在身。不过这头一仗虽然看上去像是主公输了,实际如何也心中有数。” 张仁点头道:“是啊,战术上的胜利并不表示就是战略上的胜利。荀公,你觉得我这一计如何?” 荀道:“高明,实在是高明。这一仗其实不管打还是不打,主公在大略上都是赢家。” 怎么这么说?如果吕蒙不信邪硬要打,那么中埋伏就会是肯定的事,而以福州城坚固的守备,吕蒙是不可能一口气就攻下来地----黄老头和荀攸可都调去福州了!不打呢?双方看起来是都没什么损失,只是这件事要往后面看,看的是双方身后的后勤支持!张仁是什么情况,而孙权又是什么情况? 张仁军兵十万,人数比吕蒙多,但在后勤保障方面却没有什么问题。吕蒙却不一样,六万大军出征的消耗很大,孙权虽说有些家底,可是和张仁比一比却绝对的拖不起,多一天地消耗就要多一分的危险。万一张仁守得密不透气让吕蒙不敢强攻而陷入持久战,拖到东吴境内的经济隐患暴,那孙权可就完蛋了。 二人复又大笑,笑过之后张仁道:“我总感觉这一仗有点像旧日的官渡一役。我就像昔日的袁本初,孙权就像昔日地曹孟德。只不过有了袁本初败亡地前车之鉴,我是不会犯相同的错误地。” 荀点头道:“主公此比甚是恰当。犹记得那时,袁本初只要采纳了田、沮二人之谋,曹公必定败亡……不过主公也要小心啊,可不能让吕蒙找到机会给你来次乌巢大火。” 张仁道:“这个我心里有数。吕蒙的兵力比我少是不假,但是论实际战力我却比他差,我军真正的优势是在守城战上,千万不能和他打野战。所以我决定拖下去……不过吕蒙应该不会就这样一直对恃,但是在6路上他不能诱福州军兵出城野战的话……” “海战!” 三个人同时喊出了这个词,两个是张仁与荀,还有一个就是已经查觉到不妥的吕蒙。 吕蒙被挡在福州不能前进一步,这两天他已经派出了少量的军兵试图诱敌出城,可是当看到福州军兵就是不出城一步的时候,吕蒙已经明白单从6路进攻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海路进攻,抢到制海权,先让泉州的大军不能快支援,同时切断泉福之间的补给线,这样对福州这个落脚点就有机会以局部兵力优势给强攻下来。只要攻下福州暂时坚守,吕蒙还可以等待孙权加派的援军…… “去把……请张世清来。” 曹操本来是想说“把张仁带来”,但临时转了个口,让士卒是去“请”张仁来。 不多时张仁便被扶到营门前,惊愕的望着这数千百姓。这些百姓中有不少人在过隘时记住了张仁的样貌,现在见到张仁这一身的绷带不约而同的齐刷刷跪下,喊道: “吾等谢张仆射的救命之恩!请受吾一拜!” “张仆射违令开关,仅以三百壮士断后,如今三百壮士尽没,张仆射身负重伤,又要因为吾等受丞相大刑,吾等心实不安!愿代大人受刑!” …… 张仁懵了,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带来这样的结果! 眼望着营门外齐刷刷的跪下一片,他急忙挣开搀扶着他的士卒,跑出营门将百姓们一个个的扶起来,口中不停的道:“大家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人太多张仁根本扶不过来,而且还有不少人是张仁才扶起来一转身的功夫又跪下去。此刻张仁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既感动又懊悔,还参杂着几分自责与羞愧,不经意间两行热泪挂在了他的脸上,声音也哽咽起来…… 扶起一个,跪下一个;扶起一个,又跪下一个……都是些老人、妇女,还有孩子。张仁身上有伤,现在的情形又激得他情绪失控,忽然间两眼一黑就要晕过去。身周围的几个百姓见状急忙扶住他。却听见他口中还在含糊不清地道:“大家快起来……” “快来人啊!张仆射昏死过去了!” 曹操微惊,急忙命人去取担架将张仁抬回来。面前的几个老人见状再次跪下,哭求道:“曹丞相,张仆射他身负重伤,哪里受得起丞相大刑?恳请丞相能法外开恩,免去张仆射之刑。若是丞相要严明刑罚,吾等愿代张仁身受刑!求曹丞相开恩!” 营门外的百姓们同声喊道:“求曹丞相开恩,求曹丞相开恩!” 曹操身边的幕僚。还有不少的士卒都悄悄的侧过头去拭泪。有几个幕僚也终于忍不住开口求情。曹操脸色数变。最后仰天长叹了一声,大声道:“罢罢罢……一众百姓可听吾言,今日孤就答应你们,免去张仁之刑罚!” 众百姓欢声雷动:“谢曹丞相恩典!谢曹丞相恩典!” 曹操又道:“汝等眼下无家可归,可去寻一安身立命之所……粮官何在?” “末将在!” 曹操道:“给这些百姓每人下三日之口粮权作路上所需,另再选三百士卒一路护送至官渡后方民屯安身!” “诺!” 百姓们千恩万谢的离去,曹操眯起双眼。默然的站在营门前向东眺望。谁也没有注意到,曹操袖中地双拳越握越紧…… 郭嘉站在曹操身侧,只是微微看了曹操那冷然地脸色一眼就赶紧侧过头去,心中大急:“这些百姓跑来干嘛?根本就是在好心办坏事啊!” 一瞥眼和贾诩对视了一眼,见贾诩也是一脸地忧虑。二人心事相同,都暗暗的摇了摇头。以郭嘉、贾诩对曹操的了解,知道今天这一幕对张仁绝没有半点好处。 曹操现在的心情极度复杂,因为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在曹操击败吕布准备班师回许昌时。徐州百姓也曾跪在大道两旁求曹操留这个人下人当徐州太守。 “百姓中的民望吗……张仁。我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二个他!” ―――――― 官渡之战的前奏就这样过去了。 袁绍损失了两员大将与数万大军,士气上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不得不在黎阳进行备战休整。同时加强了军需供应。曹操一方则全军退守官渡,并派出少量人马不停地去向袁绍挑衅,力求把袁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官渡一线。 转眼间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张仁身上的伤势已经渐渐复原,重新回到随军主薄的岗位上忙碌起来。曹操说是降他为粮草军需官,可在职权上更本就没什么变动,而且这会儿的曹营中也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反正所有的人对他管理这些事物地能力心服口服,再者这一类地事一向都是吃力不讨好,有他顶着谁都放心。 张仁现在很忙,大到军营总体粮草与军需的消耗,小到许昌与各补给点之间的运输时间,而他身边又已经一个得力地帮手都没有,闹得哪一样都能让他头痛上好一阵子的。 黄信送高顺等人回许昌时张仁正病着,一些事就没来得及思想,搞得现在他身边临时在营中抽调来的人又帮不上什么忙,就只是能跑跑腿而已。不得已在黄信 又哄他去了一趟许昌,让荀彧调些精明的吏官过来帮?自己手边都缺人,哪里会有人给他?无可奈何之下张仁第三次哄黄信回去,到张氏镇去找张信调几个帮得上忙的人过来。 “靠!好热!” 时节已经是盛夏,张仁在帐中忙得一头大汗,胡乱的擦了两下道:“帐外有人吗?麻烦去帮我打点清水来!” 帐外的卫兵应声而去,张仁用力的扇着风心道:“这么闷热的天,又随时都会下雨,粮食转运会不会有问题?等下一批的粮队过来得叮嘱一下千万要注意防潮,我可不希望送来的粮食出现腐败的事。至于蔬菜和肉食我到不怎么担心,官渡附近的几个补给点足够应付的……还有黄信,算算时间他也该回来了啊,快点带几个人来帮我!” “世清,还在忙那?” 曹操与郭嘉步入帐中,张仁赶紧起身行礼道:“见过主公。” 曹操望了眼凌乱不堪的帐篷,到处都是书简,笑道:“世清身体方愈便这般操劳,孤心有不安那!” 张仁道:“主公过奖了!” 曹操随意的在帐中坐下道:“几日前探马来报,袁绍大军已经自黎阳出,不日就将兵临官渡。孤在此间与本初相恃,粮草之事就全赖世清了……现在军中存粮可支多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七章 休假 张仁道:“主公大可放心,军中存粮可支三月,若把官渡附近的四个屯点存粮算上的话可支半年。另外现在已临近秋收,荀公日前来信中曾言今年各屯都有望丰收,粮草一事无忧。” 曹操道:“既如此,孤心安矣……” “大人,我回来啦!” 黄信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不过立马就被帐门前的卫兵给拦住:“休得喧哗!主公正在帐中与张仆射议事。” 曹操笑着向帐外道:“是世清的亲兵吧,让他进来!” 黄信被放入帐中,忙不迭的向三人行礼。曹操大袖子一挥道:“起来吧。好像你叫黄信吧?据说你这是第三次被世清派去许昌办事,所办何事?” 黄信犹豫着望了眼张仁,张仁接上话道:“头一次是送高顺他们回去休养,第二次是想让荀公调几个能吏过来帮帮我,这每三次嘛……张仁身边实在是无人可用,只好让他去张氏镇调几个精细人过来。” 曹操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世清如此操劳,是该找几个人帮帮手。黄信,人可带来了?” 黄信道:“从张氏镇上调来数人相助我家大人,随粮队而行,晚些即到。因临行时我家蔡主母有信交给小人,故先行一步赶来。” 张仁奇道:“文姬有信来?给我看看!” 黄信从怀中取出一卷帛束交给张仁,张仁向曹操道了声罪急忙展开细看,立刻呆住:“婉儿她……” 曹操微怔,问道:“婉儿?孤这个记名的义女怎么了?” 张仁依旧呆在那里,帛信自手中划落,自言自语道:“婉儿她……婉儿她……” 郭嘉弯腰拾起帛束,曹操碍着面子不好去取,问道:“奉孝,文姬信中是如何写的?” 郭嘉看了看,信上前半段都是些家事,无非就是说家中一切都好,不要担心之类的,不过后面嘛……郭嘉惊叫道:“婉儿已有身孕!?臭小子,恭喜你啦!” 张仁突然像一个疯子一般手舞足踏的奔出帐去,几乎整个军营里都是他放肆的喊声:“婉儿怀孕啦!我要做爸爸啦!婉儿怀孕啦!我要做爸爸啦!谁说我没用来着,我这不是让婉儿怀上了吗?我要做爸爸啦……” 曹操与郭嘉哭笑不得的对视了一眼,各自摇头。 还是郭嘉反应快点,急忙向黄信道:“你傻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追出去照看你家大人!” 楞在那里的黄信呆头呆脑的应了一声,出帐追张仁去了。 郭嘉笑了一下道:“这个臭小子,总算是真正的成家立业了。主公,世清即将初为人父,兴奋之下难免会举止失态,望能恕其在营中喧哗之错。” 曹操道:“天道人伦,又何过之有?想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今日才有这点骨血,让他放肆一下又有何妨?孤到很欣赏世清的这一份真性情……哦,晚间可设一小宴相庆。奉孝,你这就去操办一下吧。” 郭嘉领命而去,曹操心底却另有一番心思: “他的孩子?也好,以他的性情,多一个家人就多一份牵挂,我也能多安下一分心……” 婉儿怀孕之事令张仁兴奋异常,如果不是大战在即实在来,只怕他会立刻就狂奔回许昌去看婉儿。向老曹告假?几万人马的日常粮草调度全在他身上,出点什么事那可是会影响到士气的,再加上一时半会儿的又找不到人顶上,老曹敢放他的假才怪了! 转眼间就到了建安五年的六月中旬,荀彧总算是把任峻随粮队给调去了官渡。袁绍那里也不知为何只在阳武留下了八万人马,袁绍自己却回了城,据细作探听来的消息,说袁绍回城是亲自去处理今年的秋收?具体是不是不得而知,反正这仗是一时半会儿的打不起来,曹操布置好了相应的防御诸事后也准备回许昌一趟。张仁大喜之下把手头的事物全部交给这个史称“军国之饶.起于枣祗而成于峻”的任峻,厚起脸皮去求曹操也带他回许昌。曹操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带他回去,不过只允许他在许昌呆五天,五天之后就要先行赶回官渡。 “五天?够了够了!就是想回去看一看我的宝贝婉儿,另外咱试试再接再励,看看这五天能不能把蔡琰[.兰……算了算了,张兰就免了吧,才十四岁的小丫头……” 马背上的张仁可能是兴奋过度,时不时的就出一阵周星星式的奸笑(傻笑),闹得周围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他。与他并马同行地郭嘉实在是看不下去,干咳几声无效后索性狠狠在的他背上拍了一下道:“张世清。回神!” 张仁回过神来,环视了一下周围众人怪异的眼光,尴尬的笑了笑向郭嘉道:“老郭,能不能别拍得那么用力?我背上的伤还没完全好那!”(ps:那一夜给一众袁军踩的) 曹操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世清,即将初为人父的感觉如何?哦,婉儿是孤之义女,那算起来孤就是你孩子地外祖父,孤在这里给你地孩子取个乳名如何?” 张仁呆头呆脑的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人却都对张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开玩笑,曹操是什么身份?以前为了让张仁能名正言顺的娶婉儿而收婉儿作义女,任谁都知道只不过是给婉儿个名份堵众人的口舌而已,所谓的父女亲情根本就是在扯淡!但现在曹操突然在大庭广众下公开承认婉儿是他地义女,还表示要用张仁孩子外公的身份给没出生的孩子取乳名,摆明了就是在和张仁套亲近、拉关系,这般荣宠真不知道会令多少人眼红的了。 郭嘉见张仁呆住。急忙又轻轻的拍了他一下悄声道:“什么呆?还不赶快谢谢主公?” 张仁赶紧在马上拱手道:“谢主公为腹子赐名!” 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吟良久后道:“如生男孩就叫‘阿丰’。自世清你投效孤以来令仓縻年年丰裕,所以给孩子取一‘丰’字不足为过,另外孤也希望他将来能禀承父风,令全天下都丰衣足食。世清你意下如何?” 张仁忙不迭的点头称是,又问道:“如果……生的是女孩呢?” 曹操道:“若是女孩……就叫阿雨吧。记得建安二、三两年地大旱,全赖世清多方奔走引水修渠,至秋终保农田丰收。此举可比解旱之雨。所以取这‘雨’字给孩子为名也正合适。” 张仁歪着头嘀咕道:“阿丰,阿雨;张丰,张雨……听起来很不错那!就算是给孩子当正名都合适!哎?张雨。张羽?这不是和一代茶圣地名子同音了吗?不管他,大不了我让女儿去学茶道,先抢了茶圣的名号再说,我不就有个‘酒圣’的雅号吗……” ―――――― 大军一回到许昌张仁就疾奔回家中,心急火燎之下自家大门都差点给他砸破。等大门一开他谁也顾不上,直接就奔婉儿地房间去了。家中那几号人对他这些不着调的举止早就见怪不怪,相顾一笑就跟上去了。 “婉儿!我回来看你啦!” 人未到声先到,只是才跑到廊下张仁就被张兰伸臂拦住道:“大人,小点声!婉儿姐才刚睡下。” 张仁赶紧捂住嘴巴随张兰小心的步入房中,见婉儿睡未醒这才放下心来又轻轻的走出房间。计吵不到婉儿了张仁才问道:“有请医师来看过吗?怎么说的?” 张兰道:“嗯……到现在快四个月的身孕吧,恭喜大人哦!” “四个月的身孕?” 了一下立刻老脸通红,因为四个月前正是他带着婉儿的时候。那几天里他与婉儿之间生的事几近疯狂,甚至可以说有些荒唐了。 张兰又道:“华神医说婉儿姐身体不好,一定要安心静养才能安胎,所以大人你千万不可以吵着婉儿姐休息。” 张仁有如小鸡吃米一般的大点其头,突然耳朵一痛,急问道:“华神医?是不是华陀华老先生?” 张兰道:“是啊!大人你以前见过华神医?” 张仁嗯了一声,心道:“时间好快!记得还是刚开始屯田的时候见过华陀一面,一晃的功夫就过去好几年了那!” 张兰看了看张仁周身的尘土,捂起鼻子道:“大人,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沐浴一下。晚饭时我会去叫醒婉儿姐,那时你们再好好聊聊。” 张仁问道:“这个华神医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兰道:“不知道。那应该是大人你随军出征两个月的时候华神医前来拜访,一眼就看出婉儿姐有了身孕,当时我们都还不信呢。现在华神医可能又云游四方去了吧。” 张仁大感失望,心道:“真是可惜!老早以前就想把华陀的‘青囊书’给弄来,却一直找不到人。现在人家专程来找我,我又没碰上!看来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张兰见张仁一脸的失望,犹豫了一下满脸通红的道:“大人,你每次出远门一回来就要与婉儿姐……行房的。现在婉儿姐有了身孕不能和你……要不要张兰陪你……” “哎――?” 张仁极度无语,看看张兰娇羞的小脸蛋,再看看张兰那还没有育完整的身体,暗中狠狠的拧了自己一下,向张兰勾勾手指道:“小丫头,过来。” 张兰心跳加,怯生生的走到张仁面前,却不料张仁曲指在她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小丫头你今年才十四岁那!大人我真要你陪的话也得再过上两年,等你十六岁以后再说!你家大人我可没有恋童癣。行了,快去给我准备洗澡水!” 张兰红着脸离去,心里既失望又有些开心:“十六岁!大人说只要我满十六岁就肯要我啦!” 张仁看看张兰初显窈窕的身影,脑子里浮现出行军路上郭嘉对他的嘲弄,无奈的摇头心道:“我这惹的都是些什么风流债啊?为什么我没穿越之前就没碰上过这种事?” 晚饭时婉儿醒来,一见到张仁正坐在她的床前惊喜交加,二人少不了一番缠绵。也许是婉儿了却了一桩心事的缘故,气色之间也比以前好上许多。张仁还特意吩咐把饭菜端进卧房,自己一口一口的喂婉儿吃,好好的享受了一下久违的二人世界。 入夜时分曹操竟然亲自上门拜访,还带来了几份礼物和一些补身的药材送给婉儿与蔡琰:|仁带他去书房,翻阅了几卷蔡琰...还要去了几卷蔡琰:. 张仁与蔡琰;;的袖子道:“文姬,晚上我睡你那里好不好?婉儿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和我同房……” 蔡琰| 张仁道:“她?还是孩子那!过两年再说。” “……你是我夫君,随你的便吧……” ―――――― 逍遥自在的两天。 不过张仁也不敢太放肆,休息了两天马上跑去尚书府找荀彧议事,马上就要秋收那!不过他在尚书府里看到一个他认识的新面孔――陈群! 张仁在尚书府衙意外的见到了刚调来许昌的陈群。 刚一见面张仁就大喜过望,急忙跑过去一辑到底道:“长文兄久违了!” 陈群铁青着一张脸,本来不想给张仁好脸色看,可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张仁这不着调的举动就软了下来,赶紧回礼道:“张仆射久违!” 张仁道:“数月前义妹贞假借仁之名义强索田产,已被我重加责斥,并令其前往徐州归还田产。此间多有得罪,还望文长兄海涵那!” 不说还好,这一说陈群的脸又再次板了起来…… 出于长久的打算,张仁并不想与代表着徐州陈家的陈群、陈登以及徐州的士族阶层为敌,在前往官渡之前就让贞去徐州破财消灾,把贞借他的名义强行收回的氏田产故作大方的转让给这些士族,重点只要保住琅琊一带的海运产业即可。这样做看起来也许是有些窝囊,对张仁来说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下能做出的比较好的选择之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八章 隐瞒 徐州受战争的破坏相对较小,徐州一带各门阀实力的保存也就相对比较完整,不像青、兖两州里主要的门阀势力要么在黄巾之乱时被破坏一空,要么就被曹操大举除掉,以张仁的情况根本就插不进脚去。就算是勉强插进去了,张仁现在的手边也没有能够帮他在徐州稳住脚跟的人物与实力。贞的商业能力是不错,但真要让她和徐州的士族精英去斗她还差远了。 另一方面,张仁参考了贾诩给他的意见,想在合适的时候让陈群顶上他的位置,然后他自己慢慢的从官场抽身。此外他还想在官场抽身后去当一个大商人,那么家现有的海运基础就是他必须保住的一个重点。试想一下将来他大批的货物要路经徐州,再从琅琊转运出海,徐州的这些个豪族在路上给他下几个绊会是什么情况?所以和陈家保持一定的友好关系是必要的。 现在见到陈群,张仁便想以退为进。先道个歉再把慢慢关系搞好。可是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陈群地脸又拉得老长,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张仁微叫不妙,心道:“怎么?贞她这事没有办好吗?难道是她终究舍不得这些祖上传下来的产业?这傻丫头,我不都和她分析清楚了吗?有些东西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硬缠着只会搞砸窝!” 想到这里张仁小心的问道:“长文兄,难道贞她没有去徐州归还产业?” 陈群冷冷的道:“那些本来就是氏家业,尽数变卖给张仆射后就是张仆射的家产。又何来这归还之语?到是张仆射再行变卖后又大赚了一笔吧?” “啊――?” 张仁被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望了眼荀彧。却见荀彧扇着折扇摇头不语。 这边陈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对张仁展开了一番口水攻势。什么“世清兄身为朝庭重臣,且尚书仆射乃国之师长,正当以清廉持家,岂能如此大置家业?”,“素闻张仆射你重美食、喜华服、好制酒、乐歌舞,尽享荣华而不思清俭。若百姓争相效仿,民尚奢华则国家危矣”,“为商者乃下下之业,张仆射却不以农桑为重,反重此下业,实有损朝庭声誉颜面”……反正没一句好听点地话。 纯粹地长篇大论型文言文!张仁在那里听得云里雾里,半晌硬是搞不清楚陈群到底为什么这么大的火。等陈群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张仁才抓抓头皮问道:“长文兄为何如此?贞她没有归还产业给徐州各家吗?” 陈群一听就气得差点吐血。狠狠的瞪了张仁一眼索性甩袖离去。剩下张仁傻楞楞的站在那里。 沉默了一阵,张仁向荀彧问道:“荀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荀彧道:“你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你没问过你那个刁钻古怪的义妹吗?” 张仁道:“我这才刚回许都两天!婉儿又有了身孕。我一门心思全都在婉儿身上,哪里顾得上别的事?” 荀彧道:“原来如此……你看看这个吧。” 张仁接过荀彧递过来的书简,见上面是贞以他地名义赠送给曹操的钱粮,数量之大令人咋舌,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荀彧叹道:“你那义妹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据我所知,她一到徐州就大张旗鼓的归还了少量田产给徐州各家,然后又放出风声说是你要氏一族要举族迁居许昌,因此将你名下徐州的产业尽数变卖。” 张仁道:“这个……是我让她这么做的啊,有什么不妥的吗?” 荀彧道:“本来也无甚不妥,可问题是贞她放言田产可卖,价高者得之……” 张仁愕然道:“价高者得之?那不成了拍卖吗……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荀彧道:“没什么才怪了!氏一族在徐州地产业何等丰裕,其他地宗族早就眼红久矣。这次的变卖一个个都卯足了劲,拼上大笔钱粮去购置想要的田产……陈氏一族在徐州是家大业大,但论及钱粮积蓄却只能算平平,最终购置到地不足所望四成,又岂能不怒?最重要的是此次变卖令徐州各族之间关系恶化,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而你又把变卖所得来的大笔钱粮尽数献于主公,让这些宗族不敢对你如何……世清,你小子给我老实交待,这是不是你的主意?整个徐州都快被你搅成一锅粥了!” 张仁支唔道:“……主意是我出的没错,可我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啊!” 荀彧又摇摇头道:“我也搞不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也罢,让他们自己斗去,斗到个两败俱伤主公将来也好掌控些……反正主公那里对此事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不去理会。” 张仁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贞啊贞,你这小丫头可真会给我添乱!我是想让你帮我搞好关系,你却搞得徐州乌烟瘴气,这样一来你我两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与徐州各家的关系搞僵了,将来又怎么去保证琅琊的海运?至于好处……怎么看怎么像是被老曹给全部得去了!” ―――――― 有喜就有忧,回到家中张仁就派人去了一趟张氏镇却得知贞还没回来。对此张仁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算了,顾不上就先不去管他,大不了就暂时放弃琅琊的海运!白天荀彧不是说等他们斗到两败俱伤曹操就会对徐州地豪族下手吗?等曹操打压得差不多了咱再插 去也一样。现在我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官渡之战上 作好了这样的打算张仁到也自在了许多,晚饭时和一家人说说笑笑,等天色稍暗就送婉儿回房休息,自己一个人躺在后院凉亭里乘凉。 “大人,关君候在门外求见。” 张仁一咕噜身从凉席上爬起来,愕然心道:“关羽?他这个时候来找我干嘛……哦。该不会是他想走了吧!?” “快请!” 急匆匆的整好衣服并让仆人去取来几坛酒与小菜布置好。关羽也来到后院向他拱手道:“张仆射。关某有礼了。” 张仁连忙回礼并请关羽在凉席中坐下,给关羽倒上一杯酒后道:“关君候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关羽没有说话,只是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仆从。张仁会意,让仆从们都离开后关羽才道:“关某此来特来向张仆射辞行。昨日关某收到兄长书信,明日一早关某就护送嫂嫂上路,去河北寻访兄长。” 张仁知道关羽是早晚要走的,而且现在看来走的时机与历史上差别不大。到也不怎么吃惊,问道:“君候将行,可有向主公辞行?” 关羽皱起双眉道:“关某这三日都有去相府求见,只是回避门牌高挂不曾见得曹丞相,想来定是曹丞相有意不见。时日无多,关某今晚就当挂印封金……因恐失了礼数,故来寻张仆射,望张仆射能在丞相面前为关某谢罪。” 张仁心道:“靠。闹了半天你拉下面子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当这替死鬼啊!罢了罢了。走就走吧,反正你真要走也没谁拦得住你,曹操顾及颜面也会让你安然离去……只是我那里怎么交差?” ―――――― 关羽走后张仁在家里想了很久。对到底要不要帮曹操把关羽留下来一事而头痛。强留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就算留下来关羽也不见得会再为曹操出力,搞不好曹操还会反怪张仁有损曹操的信义声誉。可是不留地话,万一袁绍肯接纳关羽,那在官渡一战时关羽岂不是会成为曹操地一个劲敌? “应该不会吧?从书中地记载可以看出刘备也早就想从袁绍那里脱身,而关羽狂傲是没错,但却并不笨,不会真的冲到袁绍那里去送死……算了算了,我头痛这些事也没用,还是顺其自然吧。大不了就装傻,只当关羽没来过我这里,而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小算盘是打得挺好,可惜次日一接到曹操的紧急调令时就明白,有些事你装傻也没用! 飞马赶到许昌城门前,曹操只是向他点点头就带着一大群人去追关羽。接下来赠金赐袍的事与书中记载也别无二致,末了曹操让众人先回,自己只带了几个近卫并叫上张仁陪他溜马散散心。 沉默了许久,曹操开口问道:“世清,云长他昨夜是否去你府上小坐过?” 张仁知道曹操会有此问,老老实实的点头道:“是。” 曹操道:“那云长可有言及将行之事?” 张仁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回答道:“确有言及。” 曹操眼中精光闪过,追问道:“为何不早来报我?” 张仁心中犯难,许久才支唔道:“这……其实张仁怕主公会去强留关羽,进而有损主公信义之名。” 曹操仰天长叹道:“信义之名?有时候孤还真想把这些事置于一边而不顾……可惜不能啊!也罢,云长去就让他去吧,至少孤还有你与一众贤才在身边……” 张仁想了一会儿道:“主公可是有想过强留关羽?” 曹操道:“确有此念,只是不愿违誓。” 张仁道:“那……主公当差人送一道通行公文交给关羽,不然关羽这一路上少不了一番厮杀。若沿途关隘守将身死于主公人才有损,若死的是关羽……旁人不明之下则主公地声誉有损。” 曹操低头沉思许久,点头道:“不错,孤心烦意乱之下到是有失计较了,多亏有世清你的提点……回府!还有你,去寻张辽来府中,就说孤有要事!” 张仁暗中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打马动身,却听见曹操向他问道:“世清,你日后……又会不会像云长一样离我而去?” 张仁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到嗓子眼,急忙回应道:“张仁不敢!” 曹操眯起眼看了他好一会儿,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你张仁……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吗?” ―――――― 关羽走后的第二天,张仁正在府中准备赶回官渡的事,急然有人在门外急叫道:“张仆射,请火前往相府!主公急召!” 张仁手一打抖,不知道生了什么急事,赶紧放下手边杂事赶去丞相府。等他赶到时曹操的一众幕僚都已到齐,曹操则铁青着脸道:“方才细作来报,袁绍回城之后又调集了数万兵马,眼下他地兵马总计近二十万,正在前往黎阳,相信不久就会兵临官渡……世清!你马上回府准备起程,先行赶往官渡助元让打理好军需诸事,数日后孤即带领大队赶到。” 张仁连忙应命道:“诺!” 曹操满意地点点头,挥手道:“事不宜迟,你马上动身吧……你的亲兵尽没,身边又不可无人护卫,孤与你三百虎贲精兵权作护卫,少时可在南门领去!” 张仁道:“谢主公!” 正要转身出门,曹操忽然又叫住他道:“世清,千万记得不要再自作主张,只需打理好军中的一应所需即可!但有军兵之事,全听元让差遣!” “张仁尊命!” 大声地回应后,张仁想起了隘口那一战,心中叹道:“不用你说,我是再也不想上战场了……” 天边才刚刚出现一丝曙光,张仁领着三百多疲惫不堪士大营。在营门前跳下马,张仁活动了一下几乎快散架的体身心道:“靠……这几天下来赶路赶的,连帐篷都没支过,全是露宿!还好天气热,不然肯定感冒……感冒是没患上,就是被蚊子叮得一身是包!” 喘了几口气唤过营中小校问道:“夏候将军现在何处?” “正在中军大帐议事。” 张仁让小校去安置一下他带来的三百人,自己赶去中军帐报到。最早的时候张仁与夏候敦之间关系并不怎么样,确切的说是夏候敦有些看不起张仁,不过后来生过几场事,张仁又阴差阳错的帮夏候敦种过稻,一来二去的到令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私底下的几次见面夏候敦也都直呼张仁为“张老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意外收获 夏候敦一见到张仁就急问道:“张老弟一路辛苦了!不知孟德何时能到?” 张仁扭了扭还在酸的肩膀道:“主公还要七天左右才能到这里吧,我是奉命先赶回来帮你打理好营中杂务的。” 夏候敦道:“七天吗……差不多,袁绍兵马计也要十天才能到官渡。” 张仁坐下来喝了几口水,问道:“细作来报,说是袁绍回城后又调集了数万兵马,现在集结在黎阳、阳武一带的兵马总计有二十万之多?会不会是虚张声势?” 夏候敦黑着脸道:“不是虚张声势!袁绍在白马一役损失了约有三万人马后一回城就大肆征兵,连南皮、平原一带的守军都让他调了一些来。据说是如果不是黑山贼张燕作怪。他可以集中地兵马不下三十万!” “三、三十万!?唬人的吧?好像曹操在打下冀州的时候,清点户籍也才三十万户而已啊!” 张仁一张脸也黑了下来道:“袁本初可真舍得下血本啊!只是现在临近秋收,他一下子又调走这么多的青壮男丁,冀州地里的粮食不用收了吗?” 夏候敦摇摇头道:“袁本初一向自视甚高,又哪里会去理会这些?或许他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要在此间生擒孟德吧。真要说起来,听说平时袁绍手下的士卒都是以桑为主食,粮粮全部集中到了城,那么他这几年在城屯积的粮草绝不会少。” 张仁跟着摇头道:“他这样不是在杀鸠止渴吗……罢了不提这些。官渡这里留守地兵马大概只有两万。主公从许都赶回地话最多也就是能带回两万来。这不足四万地人马和袁绍打很吃亏啊。” 夏候敦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官渡一带地势险要。只要布置得当挡住袁绍大军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这粮草方面得劳你费心了。” 张仁道:“这是我份内的事……任峻任都尉呢?怎么没见着他?” 夏候敦道:“这几日许都来的粮队屡屡遭劫,阴沟水旁的两处屯点又被袁绍游骑给破坏掉,他放心不下就亲自安排粮队与屯点的护卫诸事去了。” 张仁回想了一下路上碰到的几个粮队都是两重军兵保护,骂道:“靠!袁绍只会玩这些小花样吗?官渡大营这里有没有过战事?” 夏候敦道:“那到还没有过。袁绍地主力还没有从黎阳出,目前也只有少量兵马驻扎在白马。” 张仁道:“运粮诸事有任峻办你我都放心……那我先去休息一下,晚一些我就开始打理营中军需诸事。如果有时间。我看能不能在营寨一带布下些防御工事来。” 夏候敦奇道:“防御工事?你想搞什么啊?” ―――――― 官渡的军需调度张仁在回许昌之前就有调过几个人过来,任峻接上手之后也没出过什么差错,现在张仁再换回手也很快就全部理顺。接下来嘛…… “你,拿着我的手令去南面百余里处的屯点,把那里的铁木工匠给我调过来!我有急用!” “营中工匠呢?拿着这份清单着他们去准备!” 接着张仁又找到夏候敦,向他请教寨墙内侧是否可以布置下一些东西。 夏候敦莫明其妙的问道:“在寨墙内侧布置东西?张老弟你想干嘛?” 张仁道:“现在我也说不清楚……这样吧,明天先拿一样东西给你看!” 不得不承认,曹营中工匠的水平是很高的。仅仅在一夜之间就按张仁地要求做出了一个高三米有余。有效投臂近五米地石车……确切的说,应该是石架。 为什么说是石架? 早先张仁向刘讨要石车的图样未果,一气之下自己去试制。因为手艺不过关只是做出一个小型地石架样品,试投的时候还差点打伤刘备。后来张仁是想对石架进行车化,只是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没能完成。现在张仁想抓紧时间在曹营内侧布置一批石架作为防御工事,手头上的也只有早先石架的资料。另外这个石架实在是简陋得够可以的,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底部一个方框,两侧是两个三角架,中间是滚动投臂。不过简陋归简陋,工匠们做出来的石架到比张仁预想的要结实得多。 第二天一大早张仁就把夏候敦给拉出帐来,叫上五个力气比较大的士卒作炮手,又选了一块约百斤重的大石头放在投勺中。向炮手们大致的解释了一番后一声令下,这块百余斤的大石就被投出去三百余步的距离!对于这一数值张仁自己都大吃一惊,因为按他的推算最多也就两百步左右。 一旁的夏候敦可就傻了眼,呐呐自语道:“乖乖!三百多步!这一石头砸下去还不得把人砸成肉泥吗……” 张仁叫了半晌夏候敦才回过神来。急忙下令按这石车的式样在营寨内侧开始布置,一时间整个曹营都忙得不可开交。等到第五天头上曹操带领人马赶到时,曹营内侧已经布置下了前后三排数百架这种简陋地石架。 前后三排是张仁特别要求的,因为这种石架转向相对比较困难,如果固定在一处那么 去的石块基本上就有一个固定点,仅是一排的话一但来那就没什么用了。前后三排的话则可以形成一个打击面,用来防守的话用处就大了许多。特别是几处要道,张仁先进行了几次试射。算好了打击点才让工匠们进行初步固定。基本上是整条道路完全可以打击到。 曹操见到这番情形先是有些不解。等看到石架的威力之后又抓紧时间对一些炮位进行了调整,末了少不了对张仁夸奖一番。这时张仁偷眼看了一下刘,却见刘皱紧了眉头…… ―――――― 入夜,张仁正在帐中清算军需,守门卫兵忽然来报:“张仆射,行军长史刘求见。” 张仁一怔,怎么刘会突然跑来找他? “有请!” 刘默然进帐。二人互施一礼却都不说话,气氛有点怪怪的。 许久,刘终于先开了口:“张仆射,营中地石架真是你所创?” 张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刘又沉默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卷帛束道:“记得早先张仆射曾向我讨要石车图样,我一时心忌未曾给与,想不到张仆射竟能自行参悟出这种石架……虽然简陋,但威力不减半分。我刘真是枉做小人了。想我对机关之术仅通皮毛。而张仆射却你远比我精通机关之道,此物留在我身上也没什么大用,今日就赠于张仆射吧。” 张仁吃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刘见状也不说什么,轻轻地把帛束放在张仁的几面上。过了半晌张仁回过神来,急忙打开帛束细看,惊道:“墨氏秘录!” 刘道:“不错,这是早年求学时得来之物,参研多年却并不甚解……也许以张仆射之才方能参透吧。” 张仁放下帛束,疑惑不解的问道:“刘长史,此物可称之为绝世之宝,你为何要转赠于我?” 刘一脸落没的站起身,长叹道:“空有此宝而不得其用,岂不可惜?” 张仁看看刘的落没像,心中突然有了些明悟,问道:“刘长史……可是在借物喻人?” 刘微微一惊,随即笑道:“张仆射果然心思过人……也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亦自问从未过负主公礼遇,计不得从又有何妨?有你张仆射知我,足矣!”说完转身离去。 “刘吗……”张仁开始回想书中的记载以及自己对刘的评价。 说起曹营地谋臣,一般人都会先想起郭嘉、荀彧、贾诩等人,很少有人会提及刘。其实刘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智谋之臣,他与郭嘉诸人各有千秋。 作为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刘年少知名,人称有佐世之才。身为曹氏三代元老,献过许多妙计,最后官至魏国太中大夫。料事如神、屡献奇策,用之则吉、违之则凶,但终刘一生其才未尽其用,这种情况到像及了演义中的徐庶! 张仁在百~万\小!说时仔细的留意过有关刘的事迹,觉刘献的计策除了官渡中的石车与庐江讨伐山贼这两策被采纳之外,其余地不管你说得再对再好都一概不用,百般不解之下曾一度怀疑是不是曹操忌讳刘地身世才会如此。再想想荀彧与崔,前者阻止曹操称公未果服毒自杀,后者仅是在曹操称王后说了一句“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就被曹操弄死,而这两者不过对汉室有些感情的外姓都这样,那刘这个有着汉室旁支血统的人又会如何?曹氏又岂能不疑,岂能不防备?如果真是如此,那刘终生不得志就好解释了。 想起刘那张落没地脸,张仁拿起帛束再次展开细看不由得摇头心道:“看来我以前的推断是对的,刘很可能知道当时汉室终不可扶,本想安心在曹操手下效力却因为身世的关系不得重用,一直仅仅是尽一尽自己一个谋士的本份而已。他最后是什么官来着……太中大夫还是大鸿胪?好像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太中大夫的俸禄是比千石,大鸿胪也只是中两千石,前者是掌议论,后者就是一个礼议官,与他的才干不符……降将身份的贾诩最后可是混到了三公之一的太尉哦! “是人总希望自己能才有所用进而得到旁人的重视与欣赏,而像刘这样才华过人的人心底更是如此吧?可惜他投奔错了人,如果他是投在其他的人帐下会如何……靠,我想这些干什么?” 自嘲了一下接着心道:“那这么看来刘把这墨氏秘录交给我,是不是想由我去一展他胸中所长?相比之下曹操对我远比对他重视得多,有些时候由我说出来的话曹操会听得进去吧……搞不清楚了,感觉这些皇族都不怎么好打交道,不过多个朋友总是件好事,以后找机会多向他讨教一下也不错。” 拨亮了一些油灯,张仁先在墨氏秘录上找到石车的图样,愕然道:“绞盘氏结构?完全是利用绳索的弹性产生较大的力道,再配合一定的杠杆原理射投出石块!图样上画得不是很细,不过比我那东东精细得多了!不过嘛……如果原材料不到位的话,一则太精细的结构不够结实,二则投掷力道不足会影响射程……” 再往下看,这帛束中记载的并不只有攻城器械,还有一些如制船、取料、冶金方面的事。只是很多地方的字张仁根本就看不懂,搞不好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各国文字。 “难怪刘会说他参不透了!图样本身画得不精细,文字解说又这德性!要不我回头找蔡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章 查探粮草 曹操弃马奔上了望台,看了一眼袁军的阵势道:“胜而不骄,阵形齐整,且攻守有度,张合真良将也!” 张仁道:“主公,来而不往非礼也,是不是对张合还以颜色?” 曹操道:“好一个来而不往非礼也!徐晃,令你带营中弓弩手上寨墙护卫;营中石炮看吾令旗。令旗挥下即全力炮!”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袁军渐渐压近曹军营寨。曹操并没有急着下令让石架攻击,而是等袁军前排少量人马进入弓箭射程,后排大队人马挤在寨前石架打击面里时突然挥下令旗―― “炮!” 如果话刚才袁军射出地箭支有如骤雨,那么现在曹营中投出的石块就是冰雹,冰雹的杀伤力可比骤雨要大多了! 数百架石架一齐开火,短短几分钟之内就有数千石块砸入袁军阵中,一时间袁军阵中大石落地的轰隆声甚至盖过了袁军的惨叫! 这里要说明一下。张仁考虑到大石块可能比较难收集。特意让出去收集“炮弹”的人只要是稍大一点的石块就捡回来。另外还把附近几处屯点装粮食的空麻袋给集中了起来。粗作分类后大一些地石块自然是作为单弹投出,小一些地则一律砸成椰子大小,用麻制渔网包到百余斤一袋再入勺投出。不要小看这一百来斤地小石袋,一落地就四散飞出,更有甚者在半空中麻网就被挣开,小石块在空中散落砸下,其杀伤力绝对不容小视。成为了最土制的开花炮弹! 再就是麻袋。官渡不是戈壁滩,适合成为炮弹的石头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大批石头的搬运也是件很头痛的事,再者曹操一方并没有太多的时候去找。所以张仁索性把麻袋集中起来再往里面装满沙子与泥土,一百斤一袋当炮弹用!这一下到好,曹营这里别地没有,吃完粮米后空下来的麻袋到还是要多少有多少。而这种“炮弹”也有一个特点,就是麻袋不破的话能直接砸死人。万一麻袋一破……各位请自行想像一下满天飞扬的尘土或是小规模的沙尘暴吧。 袁军乱成一团。有的被落石直接击毙,有的则为了躲避落石而自相践踏。极少数冲到曹军营寨近侧落石死角,又马上成为了寨墙上曹军弓兵们的靶子。张合见状吃惊不小。急忙鸣金退兵,随他出阵地袁军扔下了一地地尸体退回营去。 不说张合吃惊,就连曹营的一众将官都惊呆了,当时又有谁见过这种漫天的石雨?直到袁军狼狈地退去,曹操忽然放声大笑道:“妙极,妙极!如此一来此寨可谓固若金汤!世清,你这石炮甚好,不知……嗯?” 曹操一瞥眼间却现张仁侧过了头去,看那神情似乎对战场上的惨像不忍入目。 能不惨吗?那边地上伤筋断骨、脑浆崩裂者不记其数,依稀间还能看到许多砸伤腰腿不能退去的袁军正在那里苦苦呻吟。张仁是已经经历亲身过了几次战事,心智坚定了不少,但对这种惨像还是难以入目。现在他能够不呕吐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曹操默然拍拍他的肩膀道:“世清,这是战场,敌不亡则我亡,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张仁咬牙道:“主公,派些人马出寨吧……给那些没死的袁军一个痛快……” 曹操微微点头,向于禁示意带人去清理战场。 张仁无言的走下了望楼,迷茫的望了望自己的双手。起初张仁做石车并没有想过太多,更多的到是有一些炫耀心理混杂在里面。可是今天这一仗石车带来的惨状令他产生了深深的迷茫,他突然感觉自己是做出了许多的杀人工具,与他本来所抱的“少死人”愿望似乎有些大相庭径。 “我这样做合适吗?用后世带来的技术制造兵器残杀古人……虽然我自穿越到现在都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现在双手满是血腥……经此一役曹操很可能会大幅度的加强兵器的改良与开,那时死的人会不会越来越多?” 郭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道:“世清,有些事你不做,别人也会去做的……” 张仁道:“我明白……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放心吧,过一会儿我就没事了……” 的确,张仁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住历史的洪流,正如热兵器早晚有一天会取代冷兵器一样,并没有谁会因为杀伤力太大而不用。真要比起来,这石车比现代的火炮、炸弹简直就是小儿科。更不要说会毁灭地球地核武器…… “关键,是看用的人对不对……” ―――――― 接下来的两个月,袁曹双方又有过数次交锋,亦各有胜负。但 最大的特点,就是袁军始终不取靠近曹军营寨。到不再出战,任袁军百般叫骂硬是连寨门都不愿开一下。袁绍大怒之下有过几次强攻,无一例外的全让石架给打了回去。 至于“炮弹”,基本上一打完仗曹操就会派人从战场上清理回来。反正石块是可回收再利用的。为求万一。曹操甚至下令从许都调集了一大批麻袋过来。总之。营中的每一个石架旁都有堆得有如小山般的“炮弹”,光是装满沙土地沙袋就至少有数十个。 张仁也没有闲着。石架地提前出现使历史上袁军堆土山筑箭楼地事没有生,不过地道一计却不可不防。不是要“装弹”吗?营外壕沟里挖出来的土就有一部分成了“弹药”,其余的曹操采纳了张仁的建议,在营中各处用这些土堆出一些土台。土台中间是一个深约半米的大坑,一到天黑这些大坑里面就开始烧火,坑边再配上个直径一米多的黄铜凹镜……干什么用的?这是张仁想出来地简易探照灯。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把这些土台直接拆掉当弹药! 曹营严密的防守令袁绍空有二十万大军却无从下手,双方就这么在官渡一直对恃着,甚至出现了整个八月没有一场战事的情况! 就整体情况来说曹操虽然兵力不及袁绍,但一则曹军训练到位,战斗能力远高于袁军,二则曹营中的石炮对袁军有强大的心理威慑,使双方的战斗力基本持平。在兵粮方面张仁接到了荀彧的来信,表示曹操境内地秋收顺利完成。建安五年地粮食产量虽然因为年初曹操就调走大量兵力的原因不如往年。但在以民屯劳力补充到军屯后支持一年以上还是可以做到的。至于运输方面。任峻地“十列纵队”有效的完成了运输任务。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表明这场攻防战中曹操略占优势,但不知为何张仁心底却隐隐约约升起一股不安。因为战场上的走势已经与历史原本的展不太一样,使张仁感觉自己把握不住将来的走向。 “也许只是我多心吧……不对!曹操现在只是在死守。很明显是有打持久战的打算。记得历史上曹操选择夜袭乌巢有好几重的因素在面,像本身粮草不足、后方汝南一带又有刘备捣乱。可粮草问题已经解决,汝南那边又迟迟没有动静,多半也出了什么变故……那么曹操选择打持久战来消耗袁绍的实力是对还是错?” 百思而不得其解,张仁干脆借汇报军需的机会向曹操问。 曹操放下军需报告,微笑道:“世清,依你看孤当如何去做?” “这……”张仁犯了难。他很想劝曹操主动出击或是直接去烧乌巢的兵粮,可是在没有确切情报的情况下,冒然而为只能是取败之道。再者他自己就那么点料子,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拿什么去说服曹操? “难道非要等许攸过来?” 曹操道:“世清,孤又何尝不知死守营寨并非取胜之道?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孤如今对袁绍对恃,正是‘以正合’。至于‘以奇胜’,孤在等待时机。为帅者当有懦弱之时,时机未到懦弱一些又有何妨?” 张仁点头道:“既然主公心中有数,张仁就不再多言了……不过袁绍在此相恃无功,万一他选取精骑抄小路星夜赶往许都奇袭,亦或是断我粮道又该如何应对?”这其实是许攸给袁绍的建议,曹操自己也曾说过如果袁绍取用此计他就完蛋了,现在提醒一下曹操好点。天晓得袁绍会不会突然开窍! 曹操皱起眉在帐中转了几个圈后道:“不错,此计不可不防!世清你可有良策?” 张仁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曹操就这四万不到的人马,哪里分得出相应的兵力去防备这个? 曹操沉吟良久道:“今日天色已晚,世清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明日孤自当召集幕僚再作商议。” 离开曹操大帐,张仁一个人细想了许久,决定去找郭嘉帮忙。郭嘉手边有出色的情报人员,让这些情报人员去摸清袁绍的屯粮点总比干等许攸来强得多,说不定现在的许攸还不一定会来曹操这里呢? “什么?你想知道袁绍的粮草屯积在哪里?臭小子你疯了?粮草乃军之命脉,袁绍又岂会不派重兵保护?真以为那么好烧的不成?” 张仁在郭嘉帐里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灰溜溜的跑了出来。也许是赌气吧,他把刚刚从许昌赶来的黄信给叫了过来。 “黄信,我有件事想交给你去办。” 黄信道:“大人只管交待!” 张仁犹豫了一下道:“我想让你孤身前往乌巢一带查探一下,看看那里是不是袁绍屯积兵粮的地方。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把一路的守备状况也记下来……这件事很危险,你不想去的话我不强求你……” 老实说张仁其实心里没底,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人又只剩下黄信一个,生怕黄信会有什么闪失,所以话说到一半就有些后悔了。不料黄信却有些不满的道:“大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黄信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再说乌巢一带我曾去过,地形也比较熟,只是刺探的话敢打包票,最迟明日傍晚即回!等我的消息吧!”说完便跑出帐去了。 张仁愕然心道:“不、不会吧?无心之下到像是有些激将法的效果?” 赶出帐外去寻黄信,不久便见到黄信换上了一身猎户的装束准备出,奔行度之快令人咋舌。 张仁追赶不上,只好冲着他的背影大叫道:“黄信,千万小心!若事不可为一定要给我老老实实的滚回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那就干脆点求票了!) 等待永远的漫长的。 黄信走后张仁一夜没睡好,次日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直到傍晚时分,看到疲惫不堪的黄信安然归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拉着黄信进帐询问情况。 黄信打探来的情况是乌巢一带有一大一小两个营寨。小寨中驻扎着兵马,人数约在五千人左右;大寨中央是许多正在修建的木制粮仓,驻扎的兵马约在一万左右,看情况袁绍的粮草还并没有送到乌巢。至于沿途袁军的防备并不怎么样,只有两只约三千人的步兵巡视警戒。 张仁打黄信去好好休息一下,自己对着地图算了起来。 “没错了,乌巢大寨正在修建粮仓,迟一些肯定会是袁绍屯集主要兵粮的地方。现在只是九月初,从秋收到入仓,再加上转运的时间,十月中旬袁绍的粮草才会基本到位……还得等啊!” 又想了想,张仁决定先知会一下曹操,至于会怎么做那得看曹操的打算。不过张仁相信以曹操的军事能力,会作出最好的选择。曹操从张仁口中知道乌巢会是袁绍的屯粮点后,立即表示先不要打草惊蛇。无论如何要等到袁绍把兵粮完全集中在乌巢再采取行动。 同时曹操劝诫张仁道:“世清,袁绍既然已经在乌巢立下粮仓营寨,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定会在乌巢屯积下大量粮草。适才你也言及,依你的推算袁绍的粮草要到十月中旬方能运到,那么这段时间万万不可再派细作。一但细作有失袁绍必会严加防备,则此计无用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 大捷 张仁点点头,盘算了一下道:“主公,我们就这样与袁绍对恃也不是办法。像上个月,整整一个八月一场战事都没有,以理论之也太不合情理了!说不定袁绍见攻坚无望,正在图谋从别地地方下手。所以我想加紧官渡这里的粮草调度,主公也适当的出营挑战几次。作出一番要在此处与袁绍决战的姿态。把袁绍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回官渡……主公意下如何?” 曹操思索了一会儿道:“世清言之有理!粮草军需之事相烦世清多加费心。孤明日即领兵出战!”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即到了建安五年的十月。 九月中曹操采纳了张仁的建议,时不时的领兵出营和袁绍交上几回手,袁绍也大举反击,但始终攻不破曹操地防御,双方依旧是各有胜负。从兵力部署上来看,袁绍又在官渡主营添加了不少兵马。显然是在做与曹操决战地准备。 另一方面,张仁调集了相当多地粮草,多到曹操都有些吃惊!私底下询问张仁为什么要调集这么多的粮草时,张仁回答既然是要摆出与袁绍在官渡决一死战的姿态,那么戏就一定要演得像。曹操微一思索觉得是有其道理,便让张仁放开手去做。只是叮嘱张仁一定要注意粮草的安全。 对此张仁比曹操还清楚,他可不想袁绍的粮草还没烧,自家反到先被烧了一把。不过还有一件事曹操不清楚。就是张仁调集大批粮草来的真正目的――他为地是官渡之战后的袁军降俘! 早先曹操征讨吕布时就出过粮草不足。曹操下令屠杀彭城百姓的事,而这件事一直是张仁心底的一个痛。之后张仁身上生了很多事,也曾经一度令他心灰意冷。几乎不想再去理会。不过在曹操重新重用他之后,这件事又再次在他的心底冒了出来。 从目前的战局来看,张仁对曹操的最终取胜是很有信心的,甚至可以说有些肓目地相信曹操必胜,因此他就开始了这一步地准备。他觉得只要备好足够的粮草,曹操不用为安抚战俘担心,那么史上屠杀袁军八万降俘的事就应该不会再次生。 “希望如此吧!现在只差最后一击了!” ―――――― 十月中旬,张仁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打算再派黄信去一趟乌巢地时候许攸来到了曹营。曹操连夜召集幕僚商议,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应该继续稳守官渡,只有张仁与荀攸极力赞成曹操去奇袭乌巢。 曹操选取了八千精锐,于次日傍晚时从后营出。张仁在曹操走后马上找到曹仁,让曹仁作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来吧!张合、高览!” 入夜二更,张仁站在一处了望台上,黄信则紧紧的跟在他身边。 黄信道:“大人,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 张仁摇头道:“不 晚上是肯定没觉睡的。” 黄信道:“大人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张仁道:“有些事说不清楚……嗯?” 遥望东方,似乎有点点火光,张仁急忙叫过黄信问道:“黄信,你看看那边,是不是乌巢方向?” 黄信看过后道:“不错!那里正是乌巢!” 张仁心道:“曹操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我这里的事了……” 曹仁正在巡营,张仁望见急忙叫道:“子孝,令全营戒备!主公奇袭乌巢事成,袁绍很可能马上就会派兵前来攻寨!” 曹仁怀疑的望了张仁一眼,但还是马上就去令人传令各寨。半个来时辰后,官渡方向的喊杀声传来,一场夜间攻防战又开始了。 张仁在了望台上帮助曹仁指挥着炮队……其实哪用得着他?各个炮位根本就是不停的重复着上弹、炮,再上弹、再炮的事。尽管是在夜间无法进行瞄准,但这些炮位本身就是固定了打击点的,根本用不着瞄准,每个炮位只要把石头与沙包投出去就行! 漫天的石块、沙包再度有效的阻挡住袁军攻势,张仁到后来索性跳下了望台来到一个石架前,环视了一下四周后喝令道:“你们几个,快把那盆煤火放入投勺!” “啊――!?” 几个装弹手楞了一下,但马上按张仁的要求把一盆烧得通红的煤球连铁盆一并放入投勺。 “投!” 一盆煤球被投射了出去…… 张仁这一手也是未免太阴狠了点!这烧红的煤球物理杀伤力是不怎么样,可是烧在人身上是开玩笑的吗?仅这一盆煤球就不知烫伤了多少人,最倒霉的一个更是直接被滚烫的铁盆给扣在了头上。 一旁的几个炮位也想效妨,却被张仁给拦了下来。 到不是张仁不想多投几个出去,实在是刚才这一盆煤在重量上有些轻飘飘的,如果投射不当搞不好会反烧到曹操营寨。 “以后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用别的火弹!” 激战了一个多时辰,袁军狼狈退去。曹仁不敢松懈,急令各处补充箭只与炮石。张仁也接到了不少炮位的报告,这一次的大规模投射有不少石架因为使用过渡而散架崩坏,急忙找来参与过制造的工匠进行抢修。 里里外外的正忙着,曹操那边也派了数骑返回官渡,告知乌巢的粮草已经全部焚毁。这时袁军的第二波攻势又到,战斗再次打响。 这一次的战斗明显不如上一波激烈,时间也短,因为曹操所率的部队及时返回,从后侧向袁军突击,打得袁军大败而逃。比及天明曹操进入营寨时,累了一夜的张仁瘫坐在一部石架旁直喘气。 许攸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向他拱手笑道:“张仆射辛苦了!” 张仁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道:“许大人有何指教?” 许攸道:“素闻张仆射大名,攸心慕久矣……” 张仁望望许攸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心里无端端的升起一股厌恶,皱眉道:“许大人有话请直说!” 许攸扬了扬眉毛,在张仁的身边坐下悄声道:“张仆射,世人皆传你是一代酒圣,又精于各种玩好之道……日后是不是可以转赠几样精妙之物于攸把玩把玩?” “啥!?” 张仁一听就明白了,许攸这不是在向他要东西吗?回想了一下书中对许攸的记载,张仁无可奈何的应道:“眼下身在军中,张仁手边也没什么东西。日后回到许都一定挑几件精巧之物赠于许大人。” 许攸得意的起身离去,张仁心道:“md,高也不能这样吧?仗都还没打完就开始恃功傲人,这号人还真是死了活该!我反正是一时半会儿懒得和你去较这个劲。回了许都给你东西?你回得去再说吧!” 接下来张合与高览投降,许攸又向曹操献计,对袁绍乘胜追击。失去了乌巢兵粮与许攸、张合、高览的袁军早就没有半分的战意,直接投降的袁军不计其数。袁绍自己仅仅带着少数近卫部队逃往城去了。 官渡大捷,曹操一边下令清扫战场,一面去安排酒宴庆贺。 酒宴之上,张仁迟到了…… 酒宴之上,曹操笑着向迟到的张仁道:“世清何故珊珊盛宴,当罚酒三杯以赎己过!” 张仁被曹操灌下了三杯酒,擦拭了一下嘴唇道:“主公,张仁去清点了一下袁军战俘,计有七万六千余人。 现已着令下粮草安置……” 曹操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挥手打断张仁的话道:“酒宴之上暂不提这些,明日军议时再行商议,现在只需尽欢即可!众位,孤敬你们一杯,今晚吾等不醉不归!” 张仁见曹操一时半会儿的不愿理会也无可奈何,只好入席就宴,心道:“算了算了,反正明天就要军议,那时再正正经经的谈事也好。” 直到深夜,大宴才尽欢而散。不过酒宴上张仁并没有喝太多酒,宴会还没散去他就借尿遁离开连夜跑去战俘营寨探视。也难怪他放心不下,近八万的袁军战俘,曹操现在的兵力也才五万不到,万一出点什么事只怕曹营这一帮子人哭都来不及。 还好,他及时的下放粮草后袁军战俘都显得很安静。说起来袁军士卒绝大多数都只是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农民,有饭添饱他们的肚子比什么都实在,谁又愿意一天到晚的上阵厮杀?张仁一路巡视下去,还有不少的袁兵一听说他就是张仁特地爬起来观望。也有不少人向他提问道: “张大人,曹丞相会不会放我们回去啊?我们可不想再打仗了!”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想老老实实的种地糊口,都是被袁绍逼着来当兵地。” …… 张仁一路安慰道:“大家请放心吧,我会劝主公放你们回乡务农的,大家只要不闹事、不给主公添乱子就行。还有就是这段时间我敢保证不会让大家饿肚子。” 听到他许下的承诺,袁军们都放下了心来,许多人也直接跪在了地上口称“谢张仆射恩德”,张仁赶紧让他们都起来回去睡觉。总之一夜下来整个降俘营都很平静,没出过什么事。 天色已经有些微微放明。张仁也跑遍了大半个营区。实在是倦意上涌有些支持不住这才带着黄信准备回帐休息。正走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拦在面前道:“张大人,您愿意收我作您的亲兵吗?” 张仁与黄信对视一眼,向少年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做我的亲兵?” 少年道:“我……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自己又没有田地可种,只我一个。就算回去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活命……” 张仁看看少年那张还有些稚气未脱的脸,没来由地想起了当初收留张诚他们地事,叹了口气拍拍少年地肩膀道:“晚一点吧。等主公下了令。放你们回乡的时候你再来找我不迟。” 少年兴奋的点点头,张仁在怀中摸了半天没摸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只好取出随身的手帕交给少年道:“你到时候可以拿着这块手帕当作信物来找我。” 少年离去,张仁走在路上忽然向黄信问道:“黄信,你觉得这些袁军士卒如何?” 黄信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些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士卒!我这一路看来,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接受过半分的训练,完全是些寻常百姓。” 张仁道:“你啊,是不是在拿你们陷阵营的标准去比较他们?真要比地话。世上又有那只兵马能和昔日的陷阵营相比?” 黄信颇有些自豪的道:“大人过奖了!不过陷营阵征战多年。还真没有怕过谁!” 张仁摇头微笑道:“行了行了,我们走快几步,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主公还要军议的。” 行至主寨门前,张仁却意外的现曹操正在寨门处远眺,急忙跑过去行礼道:“见过主公!” 曹操看看张仁熬了一夜满是血丝的双眼,问道:“世清你一夜未眠吗?” 张仁道:“袁军降俘甚众,张仁唯恐有失,连夜皆用好言安抚,现在降俘营中一切安好。” 曹操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头。 张仁道:“主公,这近八万的战俘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曹操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世清,随军粮草可支几何?” 张仁低头算了一下道:“五万大军地话可支三月,若是算上这八万降俘可支月余。我昨日已经修书派人前往许都,请荀公火再调集粮草前来……主公,这八万袁军青壮或补充军力,或是遣去屯田均有大用,张仁在此恳请主公少施杀戮,留下这些袁军降俘充实军力。” 曹操眼中闪过狠色,随即向张仁道:“世清你劳累了一夜,先去休息吧。今日军议你可以不必前来,有事地话孤会派人去找你的。” 张仁实在是太累了,匆匆的向曹操施了一礼便回帐睡觉,才一躺下便沉沉睡去。 曹操此刻依旧站在营门前,呐呐自语道:“三个月……一个月……八万降俘……本初,你我之间地争斗还没完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临别 “啊――” 张仁迷迷糊糊的醒来,唤卫兵入帐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申时五刻。”(下午四点快五点的样子) “啊?我睡了这么久?不行,得赶紧起来!” 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出帐,张仁猛然现整个营盘都冷冷清清的,似乎只有少量守寨的士卒在,而在空气中隐隐约约能闻到一丝血腥味。张仁心底涌起一股不安,急忙拉过一个士卒问道:“今日军议之后主公有何举动?” “军议之后?主公带领人马尽屠袁军降俘去了。” “什么――!?” 张仁忽然间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有些站立不稳。士卒急忙把他扶住。张仁喉间苦,双腿间半点力气都用不上,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着道:“快,扶我去降俘营看看!” “都杀完了还去什么?” 那士卒心中嘀咕了一句,扶着张仁 到营门前。张仁抬眼望去,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破 土地,是红色地;河水,是红色的;就连天边的晚霞。似乎也已经被染成红色…… 张仁突然挣开士卒向降俘营狂奔而去。狂呼道:“曹为什么!?是担心粮食不够吗?只要你肯等半个月。许昌就能送来足够的粮食,只要半个月啊,你连个半个月都不肯等吗!?” 奔入降俘营,张仁第一眼就现了躺在血泊中的少年,而少年的手中还拿着他的手帕,临死前睁大的双眼满是恐惧。张仁浑身抖,在少年地身前缓缓蹲下。伸手去为少年合上双眼,却难以合上。 “张仁……你、你骗我们!你说过会让曹操放过我们地,啊――” 张仁转头望去,见刚才说话地袁军士卒被一个曹兵一矛捅入后心,彻底死去。而在整个降俘营里还有不少正在巡视的曹兵,一但现并未死绝的袁军就一矛下去。再环视一眼整个降俘营,地上全是袁军士卒的尸体。远处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曹兵正在挖掘土坑掩埋尸体。 张仁再看看最后说话的袁军,无力的低下头道:“不。我没有骗你们。没骗你们……我劝过曹操地……” 一小校来到张仁身边道:“张仆射,此间血气甚重,恐有污张仆射金玉之身。请回。” 张仁头也没抬一下,问道:“主公现在何处?” 小校道:“方才主公似在河边,现在可能已经归营。” 张仁猛的站起身,跑去外围寻到一骑兵,强拉骑兵下马后上马疾驰归营。没多久就看见了曹操的身影,大声喊道:“曹操,你为什么留不得这八万人!?” “大胆张仁!竟敢直呼主公名讳!” 于禁飞马而至,一把就把张仁从马上擒过来,随后扔在了曹操的面前。张仁奋力站起身,仰头与马上的曹操目光直视。 曹操冷冷的道:“世清何故如此失态?” 张仁稍稍理顺口气道:“主公,你曾应允过张仁不施杀戮,今日却又为何违言尽屠这八万降俘?” 曹操道:“孤何时应允过你?” “嗯?!”张仁突然回想起来,曹操是没有亲口答应过他什么。 曹操道:“世清,孤知你心地良善,不愿看到屠戮之事故对孤有所求。只是在战场之上这妇人之仁断不可取,不说袁军降俘数犹在孤军之上,一但有所难孤又何以缚之?且粮米不继,若留这八万人孤又岂能作进军?须知袁绍虽有此败,河北根基仍在……” 张仁突然大吼道:“不用说了!” 曹操先是一惊,继而脸上有了些怒意。 张仁再次低下头,心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和袁绍之间的仗没打完,不会对这些人有半分心软的。” 一旁有人道:“主公,张仁如此无礼犯上,依律当斩!” 曹操望了眼失落地张仁,摇头道:“罢了……孤知道世清昨日曾对一众袁军许下承诺,要孤放过他们。说起来是孤令世清有违其誓,其心又岂能不乱?孤恕其犯上之过便是……奉孝,曼成,你二人送世清回帐去吧。” 郭嘉与李典领命,强拉着失了魂一般地张仁离去。 曹操看了眼张仁,心道:“难道你张仁心里就真的那么在乎这些百姓……亦或是你只想收取自身民望吗……那你又置孤于何处?” 回到张仁帐中,郭嘉与李典正想开口相劝,张仁却先开了口:“老郭,曼成,你们先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郭嘉犹豫道:“世清,你……” 张仁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放心,我没事。” 郭嘉无言,拉着李典离去。张仁环视了一眼帐中乱七八糟地书简,默然心道:“这么多年了,我到底为的什么……满心以为只要粮食足够,曹操就一定会放过这些人,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其他方面的事……曹操这么嗜杀,那我在他的手下到底又合不合适?” 随手翻开一卷竹简,张仁心中的那份失落不是旁人所理解得了的。就如同一个人为一个目标奋斗了多年,可最终还是落空一样,张仁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觉得自己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脑海中回想起袁军士卒临死前说的话,张仁呐呐自语道:“你们相信我啊,我没有骗你们,我没有骗你们……” ―――――― 官渡之战结束,可是张仁却病了。人着高烧,口里还不停的说着胡话,随军的那些军医全都束手无策。曹操无奈,只好派人先护送张仁回许昌休养,自己则带领大军在黎阳一带进行修整。 回到许昌家中一家人全都吓坏了,赶紧遍请名医给张仁医治,却一点用都没有。直到张氏镇的贞闻讯带着华陀赶到,张仁的病才微微有些起色。 这一夜张仁傻坐在房中,为他把脉的华陀见四下无人,轻声道:“张仆射,你的病很难医治啊。” 张仁睁起一对无神的双眼,望了眼华陀道:“华先生,我知道有些事瞒不过你。” 华陀道:“身体之病可用医理治愈,心病却请恕华某无能为力。” 张仁道:“是啊,我这是心病……华先生明日可以不用来了。” 华陀默然不语,起身辞别。 张仁披上衣服,在自己家里转了个遍,最终暗暗叹了口气心道:“算了,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去找贞,作些准备吧……”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张府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可有心人却会现,张仁家中的人一天比一天少…… 迈着沉重的步子,张仁来到了尚书府衙。 荀彧与陈群正在议事,见张仁一脸的苍白出现在大厅,惊问道:“世清你怎么跑来了?你身体未愈,正当在家中安心休养才是!” 张仁勉强挤出一丝笑脸,把身背的包袱放在了书几上道:“最近渐感身体不支,恐误政事,所以特地来看看。荀公,这里是几卷政略,我已经大致整理好,就先交给你来施行吧……这是我的官印,暂时先交回府中,若可行的话就请长文兄接下此印吧。” 荀、陈二人微微一惊,荀彧急问道:“世清,你这是为何?” 张仁道:“实不相瞒,这几日名医华陀为我诊治过后,说我是长期劳累太过,引疲疾,至少需要静养七、八个月才能痊愈。这半年多的时间府中尚书仆射一职不可空悬,就请长文兄暂代吧。主公那里还请荀公代上一表,言明张仁是以疾去官。” 荀彧微微点头。那时以疾去官也是件很平常的事,张仁现在又病成这样,交还官印回家休养不算怪事。不过荀彧还是抱着几分怀疑问道:“世清,你病愈之后……可会回府?” 张仁道:“可能不会。” “嗯?”荀彧脸上再度变色。 张仁笑道:“荀公怕我不回来?其实这尚书仆射一职我辞让于长文,等病愈之后嘛……也许主公会特进我为大司农呢?别忘了我交回的只是官印,我那张亭候地候印可没交回来。我还指望着那五百户的食邑寻医问药那。” 荀彧微微松了口气,笑骂道:“你这个张大浪子,一点亏都不肯吃!也罢,晚些我定当上门拜访。” 张仁道:“拜访我看就不必了,我打算明、后天就搬去张氏镇。那里比许都清静许多,是个休养身体的好去处。若是荀公施政时有甚不解之处,差人去小镇问我一下就是。” 荀彧道:“既如此,主公那里我会为你代言的。世清你身体欠佳。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望你多多保重身体。日后病愈好早回许都。你我再度共事。” 张仁道:“荀公也请多保重身体……长文兄,我不在的时日还请你多加费心相助荀公。长文兄之才十倍于我,日后的成就也定当在张仁之上。另外就是义妹贞一时意气用事,万望长文兄海涵。” 陈群不置可否的拱了拱手,并不说话。 张仁又向二人施了一礼道:“二位请多保重,张仁先去了。” 执礼送别,张仁一个人走出尚书府的大门。抬头望了眼尚书府衙地门牌。心中叹道:“说到底,我并不属于这里,甚至不属于这个年代……” ―――――― 张府,张仁正在与高顺、贞、张信等人谈着事。 “义妹,琅琊那里地海运如何了?”).三十余只……义兄,你真地要弃官归隐?” 张仁道:“是。”u隐?而且你现在归隐的话,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又拿什么去守护?别忘了那些世家大族可对你小镇上的产业虎视耽耽啊!” 张仁叹道:“不要了……义妹,你可别以为我真的那么安稳。我已经感觉到主公对我有了几分猜忌之心,而且我自己也觉得与主公之间渐渐不合。如果强拖下去,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触怒主公,依主公的脾气断然不会留我,那时想走都走不了了。”>:置?” 张仁微笑道:“傻丫头,舍不得是吗?其实世上的钱是赚不完的,我们扔掉这些又有何妨?再说我想扔的也只是小镇上的田产而已。我答应过助你复家,就一定会做到。”>|.的。不过现在兵荒马乱,义兄又能去到哪里?且既是归隐,义兄就不会再投奔哪家诸候,可是以义兄的才干与名望,真能安然归隐吗?不说曹公得知后不会放过义兄你,走到他处其他诸候又岂会坐视不理?” 张仁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 的确,现时点旁人不知道,张仁心里却知道有一个清静地地方。=: 老高。张仁见状摇头苦笑,曲指在贞鼻梁上刮了了行了,别耍大小姐脾气。你听我说,你明天一早就赶回小镇,把镇上现有的钱帛与工匠调去琅琊,以行商之名自琅琊出海,出海后转去柴桑。柴桑那里有你们家的部分产业,先在那里落个脚。记住,钱帛与工匠之外地东西你看着办,能带多少是多少……高大哥,你带着家人与贞同行,这几个月里你新召的家丁也一路同行,那可是我们护家的老底。” 高顺道:“既然世清你决定了,我照你说的做就是。” 张仁向张信道:“张信,你明日随贞一同返回小镇,帮贞打理好后分头行事。她是从水路走,你则带领部分人丁装载些东西从6路直接去柴桑。按我的计你应该会比贞先到柴桑,先到那里打理好诸事等我们。记住一点,柴桑也不是适合我长呆下去的地方,所以只是要你暂时稳住脚跟而已,我们真正要去的是别的地方,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会有底的。” 张信道:“大人放心,我记下了。柴桑那里我也去过两次,会为大人打理好的。” 张仁点头道:“那就好……高大哥要保护贞,你就带张放去吧。高大哥你意下如何?” 高顺道:“张放的话本是陷阵营百人长,应该没问题……那世清你呢?你何时动身?” 张仁道:“我还不能这么快,不然会被许都中人查觉的。你们最好是能在五日之内离开小镇,我五天后也会借养病为名去小镇,到时再看情况决定走6路还是水路……婉儿有孕在身,经不起颠簸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离去 高顺道:“虽然我还不清楚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曹公,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打算……你可能不会与我同行,那么你自己千万小心。” 张仁道:“放心吧,我还有凌风他们三个在身边……对了,小镇上的田产,高大哥可尽数分赠给原先的那些佃农。能不要的东西,就尽量不要……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游学在外的张诚……” 又商议了一番,众人各自散去。张仁独自来到后院对着月空呆,心道:“想不到我想隐居都不是件容易事呢……乱七八糟的还不知有多少事得安排。最主要的是千万不能让曹操知道,不然以他那‘得不到的人才就杀’的脾气,我也几条命也不够死。可是呆在他身边只怕会更危险,特别是那天我激愤得过了头,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直呼他的名子,他会不记恨?就拿许攸来说吧,明面上好像是死在许褚手里,可暗中是不是曹操授意的谁又说得到呢?我可不想当下一个许攸!” ―――――― 过了两天,张仁正在家中悄悄的准备,老友郭嘉突然来访。张仁心里一突,赶紧躺回床上。老实说,他现在最怕见到的人就是郭嘉,因为以郭嘉的才干以及对他的了解,想瞒过郭嘉是很难的事。 仆从将郭嘉引入卧房,郭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张仁,笑道:“臭小子,从来没见你怎么病过,现在一病就成了这德性……身体还好吧?” 张仁道:“还行,死不了。就是人不大愿意动,老想睡觉……你不是在黎阳帮主公的吗,怎么会突然跑回许都来?” 郭嘉道:“天气渐渐转冷,军中需要御寒衣物,所以主公着人来许都调运,我就顺便向主公告假,随粮队回来看看你……听荀文若说你是积劳成疾,要休养半年左右才能痊愈?” 张仁点点头。 郭嘉轻叹道:“你小子可自在了啊……” 二人又不着边际的谈了许多事,张仁留郭嘉吃了一顿饭后郭嘉才嬉笑着离去。真到送郭嘉出门,张仁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心道:“呼,应该瞒过去了吧……真要论查颜观色、猜测人心,老郭可比曹操恐怖得多。” 又望望郭嘉的背影,张仁满怀歉决的心道:“老郭,我的郭大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想让你为难啊……以你对曹操的忠心,知道我准备离开,到底是会告诉曹操还是会帮我瞒下来?” 又过了一天,张仁与家人一大早的醒来就开始准备上路。 行至南门时守门军士问及,张仁只说是要去小镇养病,安安稳稳的离开了许昌…… 离开许昌城的那一刻,张仁在车中仰望城门,心里有如打翻了五味罐一般。 与他同车的是蔡琰、婉儿、张兰三女,见到他一脸的失落,婉儿凑过来道:“老公,看来你心里并不好受。” 张仁道:“是不好受啊,必竟这里是我为官数年的地方,酸甜苦辣什么都有过,怎么样都有一些感情……嗯?你给我坐好别趴过来!华先生是怎么交待你的就忘了啊?” 婉儿摸摸老大的肚子,涩然一笑道:“见你不开心,想逗你笑一下的。” 张仁道:“你啊!本来身子骨就差,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又不注意一点。我是记得华先生和我说过,你因为身体的关系,孩子可能要十二个月才能生下来,也就是说我还要多等两个个月才能当父亲!” 蔡琰扶好婉儿道:“婉妹坐好,这一路上你会是最辛苦的一个了。” 张仁回想起蔡琰在临走时那依依不舍的神情,歉意的道:“文姬,我们这一走,你这几年的心血可能白废了。” 蔡琰淡淡一笑道:“是啊,整整一书房上千卷的书简啊……其实也没什么,过一阵子就好了。再说也不见得会白废,你自己也不是说把那些书简留给曹公自行选用吗?而且其中绝大部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日后你要的话我还可以帮你默写出来。还有这个,这是我整理时为求方便作的书录,以后可以按书录一卷卷的来写。” 张仁摇头道:“你先收着吧,以后我想也没什么要用的地方了……” 正行间,车后响起马蹄声。张仁撩开车窗望去,正望见郭嘉大喊道:“臭小子,等一等!” “老郭!?” 张仁心中一紧,郭嘉这时已经打马赶到车旁道:“你个臭小子,走也不和我打声招呼,算什么朋友?” 张仁赔笑道:“动身得太早,怕吵了你的懒觉嘛……” 郭嘉道:“少废话!前面不远就是驿亭,在那里停一停。” 张仁无奈,只好前行一段后让赶车的黄信在驿亭停下马车,下车与郭嘉见礼。 郭嘉从随从那里取过两皮囊酒,扔了一袋给张仁道:“你去小镇休养,我又马上要随主公征讨河北,搞不好很长时间不能见面……不说别的,先干为敬了。 ” 张仁陪郭嘉灌下几大口酒后道:“主公是不是马上要进军仓亭?” 郭嘉道:“嗯,袁绍返回邺城后又重新召集起许多兵马,看来是打算在仓亭与主公再度决战……你怎么又想起这个来了?” 张仁道:“哦,随便问问……” 其实也不是随便问问,官渡之战后生了太多事,张仁心思乱成一团。这几天渐渐的平静下来,他总觉得好像比历史上少了点什么事。 郭嘉向随从那里召手道:“弈儿过来,先和你张叔父道个别。” 郭弈一路小跑到近前,必恭必敬的向张仁施了一礼道:“小侄见过张叔父,祝张叔父身体早日康复。” 张仁拍了拍郭弈的肩膀道:“弈儿,你可比你父亲稳重多了。” 换在平时,郭嘉肯定会扬手就给张仁一拳,但现在郭嘉却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向郭弈道:“弈儿,你先去边上看看,我和你张叔父有话要说。” 郭弈应了一下离开,驿亭中只留下了张仁与郭嘉二人,周围两丈再无旁人。 张仁微微一惊,试探着问道:“老郭,你……” 郭嘉收起了笑脸沉静的道:“臭小子,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走了?” 张仁望了眼郭嘉,并不说话。 郭嘉道:“不用瞒我,你也没什么事可以瞒得过我的。那天我到你家中见家中仆从少了那么多,文姬她们几又在收拾些金银细软,那时我就已经猜出来了……你以前去小镇可从来不带那些的。” 张仁轻叹道:“终究还是没能瞒过你……你现在是打算拦我下来吗?” 郭嘉摇头道:“如果我真要拦你,你认为你出得了许都城门吗?世清,我真的很想问你一下,你为什么要选择弃主公而去?是因为主公尽屠袁军那八万降卒的事吗?” 张仁道:“并不全是……老郭,有些事我现在自己都说不清楚。就拿那八万降卒来说吧,事后我也很清楚主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我一想起那八万人就这样眼睁睁的死在我面前,自己却一个都救不了,那种感觉……” “你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就选择了避世是吗?”郭嘉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你根本不适合这个乱世,避世而居也许是你最好的一种选择,至少还能让你眼不见为净。 也罢,如果强要你继续为官辅佐主公下去,这一类的事以后可能会见得更多,以你的脾气也会得罪主公更甚,早晚会有一天引来杀身之祸,此时离开亦是明智之举。或者等将来四海清平,你再出仁为官才更合适一些。” 张仁苦笑道:“四海清平?希望早日如此吧。”别人不清楚他能不知道?之后还有几十年的仗要打。 郭嘉道:“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张仁道:“准备先去柴桑落下脚。” 郭嘉道:“柴桑?你打算去投孙权?” 张仁道:“不,我不打算再度出仕。可能我会在柴桑修整后出海,去海外寻一片清静之地吧。” 郭嘉道:“扬帆出海?难道说你是想学那秦时的徐福,出海去寻那蓬莱仙岛求取长生不老的丹药不成?” “算是吧。” 二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大笑,只是彼此之间都笑得很苦涩。 笑罢,郭嘉认真的道:“臭小子,你到了柴桑先不要急着走,派人来许都报个信。” 张仁道:“为什么?” 郭嘉道:“还问为什么?你答应过我要把弈儿培养成材的,想反悔不成?” 张仁沉吟良久,点头道:“等我稍稍安定些就派人来许都接弈儿。” 郭嘉伸出手掌道:“君子一言……” 张仁与郭嘉击了一掌道:“快马一鞭!” 击掌过后二人沉默许久,郭嘉复又举起酒囊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他日能否相会。来,再干几口!” 张仁无言,与郭嘉狂饮掉大半袋酒。等他放下酒囊,郭嘉忽然道:“别动!” 微怔间,却见郭嘉举起拳头,狠狠的捶了张仁几下道:“再让我打几下!以后搞不好都没机会打了。” 张仁抚摸着胸口,想起了历史上郭嘉不久将死的事,犹豫了一下道:“老郭,你信不信我?” 郭嘉道:“信,不过也得看你说的是什么事。” 张仁道:“主公攻下邺城后,你一定要留在邺城休养身体。记得你曾和我说过你幼时旧疾会在四十岁时复一次,如今算算时日主公攻下邺城时也就差不多了……千万要记得!” 郭嘉道:“我记下了。放心,我还不想那么早就死,世上还有大把的美女等着我去染指呢。” 张仁摇摇头,他不知道郭嘉究竟会不会听他的。可惜他不可能再留在郭嘉身边,只能祈求郭嘉会记得他说的话。 郭嘉抬头望了望天,叹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时辰不早了,你快点上路吧。” 张仁回到车辕上坐上,向郭嘉拱手道:“老郭,我去了。保重!” “保重!” 车马绝尘而去,郭嘉站在驿亭中遥遥相望。身边的郭弈问道:“父亲,张叔父此去何时回来?” 郭嘉爱惜的抚摸着郭弈的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张叔父答应过我为父,晚些时候就会接你去他那里就学……弈儿你记住,你张叔父的才干世间少有,将来你随他就学的时候一定要言听计从,虚心求学。那个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张叔父就是你的父辈,明白了吗?!” 因为婉儿有身孕,张仁一行人的车马没有赶得太快,时不时的还会停下来歇歇脚。清晨出的许昌城,百余里的路程直到傍晚才达到小镇。一下马车自然是先吃晚饭添饱肚子,可是当饭席中张仁问及准备情况时却大吃一惊—— 糜贞是有按张仁所说的去做,今天一大早的也都带队出了,可是她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把张仁的制酒酒坊、酒窖存酒、纺织工房中的织布机全部毁去,按她的说法是“宁可全部毁掉也不留给那些垂涎不已的世家”! 张仁大叫道:“天那!高顺怎么也不拦一下她!?这下可坏啦!” 张信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贞姐起脾气来除了大人你谁拦得住啊……” 张仁气得都不知道说糜贞什么好,仰天长叹道:“这糜贞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起大小姐脾气来怎么比我还不稳重!?她这么一搅可糟了!她到底要坏我多少次事才甘心啊!” 突然窗外射进来一支箭,咚的一声钉在房中木梁上,把房中众人全部吓了一跳。张仁向箭身望去,上面束着一小块帛束,急忙取下来检看。帛上面只有两个数字:49。 张仁心道:“49,走!?老郭这是在提醒我快走啊!” 张信道:“大人……” 张仁急急的挥手打断张信的话道:“别说那么多了,你那边的人货都准备齐了没有?” 张信道:“我这一队今早也先由张放带队出了,我是先留下来接应大人一下的,准备明天再动身去追张放。” 张仁断然道:“不能等了!糜贞这么一搅等于是在告诉别人我要走的事,时间又过去了这么多天……趁天还没黑下来,你马上带人往东火离开!再晚一点就走不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 离去 2 张信见张仁急切的模样不敢多说什么,扔下饭碗奔出门去。张仁这头赶紧让婉儿他们上车,临行时想了想,吩咐黄信去纺织工房放火,自己则带着凌风、凌云把自家的小别墅给点着了。 “没办法!我记得枣祗是对曹操最忠心的人之一,他如果猜出我要走的话肯定会快马报知曹操,搞不好他自己就会在镇口带人拦我,老郭现在又派手下的暗探射来这信……这火应该能搞出些混乱,我得趁乱从西门出去!” 果然,工房与别墅的大火惊动了小镇上的人,都慌乱的赶来救火。趁着人群的慌乱,张仁先着人骗开西门守卫,随后车马一行偷偷的混出了小镇。 一路向西疾驰,也不知奔出有多少路程,蔡琰忽然惊叫道:“世清,快停一停!婉妹她吃不消了!” 张仁急忙强拉住马车,与蔡琰一起将婉儿扶下车来喘息一下。婉儿似乎是有些晕车,一踏上平地就呕吐不止,把众人都急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止住呕吐,婉儿歉意的向张仁道:“对不起啊老公,婉儿拖累你了。” 张仁爱怜的轻抚婉儿后背道:“说什么呢,是我拖累了你们才对……” “大人,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河,河边有片树林可供藏身,我们去那里歇息比较好。” 张仁点点头,扶着婉儿慢慢前行。月色不明,张仁怕暴露行踪又不敢点起火把,只能小小心心的一点点前行。 正行间,张仁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厚重的马蹄声,脸色大变:“糟了!还是追上来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张仁慌忙的弯腰想抱起婉儿赶入树入躲藏,却听见了一记熟悉的响声——那是劲箭破空的声音! “老公让开!啊——” 箭,没有射中张仁,但是却正中婉儿的心口…… “婉儿——!!” 凄凉的喊声给追兵提供了准确的方位,不多时数百骑将张仁团团围住,而为之人竟然是曹操! 按道理曹操本来不该在此处,只是在郭嘉告假回许昌的几天之后,曹操觉得天气严寒不宜进兵,忽然也很想回许昌看一看,便将兵马暂时交给于禁统领,自己带着近卫返回许昌。在离许昌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曹操接到了张氏镇枣祗的急报,从糜贞的举动曹操马上就意识到张仁是想暗中离开,随即星夜兼程赶往张氏镇想把张仁拦下来。等他赶到张氏镇时见镇民都在救火,知道这肯定是张仁的脱身之计,很快就从西门的守卫那里判断出张仁逃离的方向,追赶了上来。 现在曹操犹自在马上喘着粗气,等看清身在包围中的张仁众人,心中却微微一惊。 张仁的几个侍卫将张仁护住,蔡琰与张兰无声的站在张仁身后,而张仁自己跪在地上,怀中是心口中箭,已经香消玉损的婉儿…… 曹操惊愕良久,终于开口问道:“世清,你何故要弃孤而去?” 张仁缓缓将婉儿平放在地上,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声音也冰冷得可怕:“道不同,不相为谋……丞相胸怀大略,张仁敬服。只是你为求功利杀戮太过,着实令张仁心寒不已。” 曹操惊道:“世清你称孤什么?丞相!?你下定决心不肯再为孤出力了吗?多年的主从之情再无半点回旋余地?若你是为那八万降俘的话……世清,你也应该知道孤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仁猛然抬头大吼道:“不得已而为之!?八万人中连一万人你都不肯留下来!就算一万人太多,五千人呢?再退一步三千人呢?我知道那些降俘大多数欲回归河北,可是也有不少愿投效丞相之人!以丞相天威,难道还不能收服这三、五千人吗!?” 曹操微微有了些怒意,反喝道:“世清你夸夸而谈,真要做起来却又谈何容易!也罢,孤念你不通军略,不和你计效这些。自己上马随孤回许都,往日过错孤一概不究,重用如旧……不要逼孤用强!” 张仁慢慢的站起身,眼中并没有泪,只是平静的向曹操道:“丞相,婉儿因你而身故,张仁骨血亦没,此仇不共戴天,你认为我张仁还会为你效力吗?况且那一箭本来应该是射向我的吧。丞相既然对我已生杀心,杀了我就是。只望丞相能看在往日情份上,善待文姬终老,再为张兰寻一户好人家……我死之后,亦望丞相能将我与婉儿合葬一处,也好让我这一家人在九泉之下团圆。” 曹操脸色数变,握剑的手越攥越紧,恨声道:“世清——是你逼孤如此的!” “等一下!” 蔡琰突然闪身挡在张仁的身前,向曹操质问道:“曹叔父,我夫君到底身犯何罪,又非死不可!?” 曹操顿时楞住:“这——” 蔡琰道:“夫君他只是弃官归隐,官印先日便已交还,纵然有些许小过亦罪不至死,叔父又何必苦苦相逼?” 曹操无言以对,只是挥手道:“文姬你让开!这张仁孤断然留不得!” 蔡琰从凌风手中抢过长剑,横在颈间道:“枉叔父你一向自诩执法甚严,如今却如此强逼于人!我与夫君只不过是想寻一处清静之地避世隐居,叔父你都容之不下,丝毫不念半分旧日情谊,流传出去只恐天下人耻笑!且夫君身死,文姬亦难自存,到不如今日与夫君同死一处,也可免去叔父你日后恐张氏后人报复!” 曹操看着蔡琰,心中却突然想起了他昔日的爱妾来莺儿,而眼前的蔡琰又与来莺儿那么的相似,还有已经死去的婉儿…… 正在曹操犹豫间,马蹄声响又有数骑赶来,赶到近前有二人翻身下马,正是郭嘉与荀彧! 郭嘉一看见死去的婉儿,摇头长叹道:“晚了!晚了!” 曹操道:“奉孝……” 郭嘉向曹操跪拜道:“主公,嘉……嘉恳求主公,放世清归隐山林吧!” 荀彧也开口为张仁求情,曹操犹豫许久,一颗心终于软了下来,而且他也真的怕此事流传出去会对他名声不利,只好向张仁道:“世清,孤念及旧谊,且婉儿之事确是孤有负于你……你去吧!若日后你愿再度出仕助我,孤定当跣足相迎!” 张仁静静的道:“丞相,你如果今日不杀我,日后也许会追悔莫及……” 曹操却被张仁的这一句话激出了心底豪气,大笑道:“孤纵横天下,从未怕过谁来!你张仁是才干过人,又能比得过袁本初、吕奉先吗!?若再强逼于你,反到真显得孤胸难容物了!也罢,走!” 说完曹操掉过马头,带先打马疾驰而去。一众人马急忙随曹操而去,只留下了荀彧与郭嘉。 荀彧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张仁拱了拱手道:“世清,多保重!” 郭嘉默默的在婉儿身前行了三礼,轻声道:“世清,你日后真的要和主公作对?” 张仁再次在婉儿身前跪下,轻轻的摇摇头道:“究竟谁是谁非,到底是我负丞相,还是丞相负我,现在已经说不清了……只是婉儿在临终前叮嘱我,万万不可与丞相为敌,而我又拿什么去和丞相斗?如今我心如死灰,再也不想去理世间纷争……老郭,你回去告诉丞相,劝他少行杀戮,多行仁政,如此方能克平天下……我许都宅中尚有书简上千卷,都是我数年来的心血,可以让丞相见时取用。” 郭嘉叹道:“你去意以决,我也拦不了你……先将婉儿安葬了吧。” 天色渐明,婉儿被张仁安葬在了河畔,只有一块木制的墓碑立在那里:爱妻婉儿之墓。 张仁已经不知所踪,郭、荀二人亦长叹离去。 当郭嘉与荀彧追上曹操时,曹操木然的向郭嘉问道:“奉孝,孤与世清之间可有转还的余地?” 郭嘉只能摇头轻叹:“主公,世清为人重情,若婉儿未死,强留下他也许还有几分余地,可是现在……” 曹操亦叹道:“孤竟如此福薄!先是走了云长,现在又去了世清,此二人皆世之良才,痛哉!”忽然暴吼道:“昨夜那一箭是谁放的!?孤何时要你们放过箭来!现在站出来认罪孤尚可饶你不死!” 郭嘉道:“主公不必如此,世清临行时叮嘱于我,言及许都宅院中尚有书简上千卷,是他数年间的心血,皆政事精要,主公只管取用便是。” 曹操低下了头道:“这么说来世清临走之时还记得孤吗?是孤有负于他啊……” 缓缓的回到许昌城中,却见陈群正焦急的在忙些什么。曹操叫过来问道:“长文何故如此惊慌?莫非河北有变?” 陈群道:“非也!张仁府中昨夜忽起大火,群率众救护不及,宅院几乎焚尽!” 曹操惊得险些落下马来:“什么!?” 赶到张仁家中,已经全是些残垣断壁。曹操最担心的是张仁留下的那些书简,急急赶去书房,却见整个书房已经全部焚毁,只有地上残留着一些记载着诗词的竹片…… “何故失火!去查明!” 应该说,婉儿下葬的地方是一处很清静美丽的地方,可惜闻到了血气的几条野狗破坏了这一份宁静。 张仁安葬婉儿时并没有棺木,只是挖了一个深坑将婉儿葬下,并嘱托郭嘉稍晚一些再起坟重葬。如今这些流浪的野狗闻到血气,纷纷开始刨挖婉儿的坟墓寻食,婉儿的尸身已经渐渐露了出来。如果张仁知道这一切的话,很可能会疯掉吧。 “孽畜安敢如此!” 随着一声清脆的女声暴喝,一道俏丽的身影冲入野狗群中。冰冷的剑光闪过,数条野狗被斩为两段,余下的四散逃去。 那身影仗剑而立,踢开脚边几具野狗的尸体道:“乱世中连死者都难得安宁啊……嗯?” 拾起墓牌细看,惊道:“爱妻婉儿之墓?难道是婉妹!?” 急忙轻轻扫去婉儿脸上的泥土,细看之后再次惊呼道:“真是婉妹!” 一位老者赶到近前道:“确实是婉夫人!好像才下葬没多久……嗯?让我看看!” 女子赶紧站起身让老者检看。老者检看许久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道:“天幸啊!” 女子也松下一口气,那绝世的容颜令人心动不已,只是在左边脸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痕…… 建安六年春三月,荆州襄阳。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中原一带诸候彼此间争战不休,荆州的刘表却是没有加入争天下的诸候之一。也正因此,荆州一带的局势比较稳定,吸引了很多躲避战乱的人来这里居住。没有战乱纷扰的荆州似乎就是乱世中的一方静土……可惜,这只是暂时的。 襄阳城东北两百里有一处临江的小村庄,村中住户不多,约有三、四十户。因为四周多为丘陵与树林,耕地亦不多,村中百姓多数以捕鱼为生。也许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人口稀少,土地又相对比效贫瘠的关系,官府与大族都对这里不感兴趣,就连税吏都不愿意跑到这里来收那么点可怜的税,如此一来这处小渔村到也十分清静。 一处新建起不久的小院门前,几个村民领着十几个孩童拍门叫道:“鲁先生,我们做活营生去了!村里这些个孩子就拜托您了!” 院门开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走出院来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孩子们,都进院来。” 村民向这位鲁先生道别后各自忙自己的事去,而鲁先生将孩童们领进小院,不久院中就传出了孩童们稚嫩的背书声:“人之初,如玉璞;性与情,俱可塑……” 傍晚时分,小院中的孩童们嬉笑着散学回家。鲁先生站在院门前挥手送别,正想回去院中却被两个领到孩子的百姓叫住。 “鲁先生,这是我们兄弟今天打到地鱼。请您收下。” 鲁先生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点拿回去给王大娘补补身体。” “先生,自您三月前在这里定居下来就一直在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认字,哪家有点什么困难都是您仗义相助,却又从来不收村里人一分一毫,我们都过意不去啊!这鱼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 再逃 鲁先生又想推辞,房中走出一位美妇人道:“夫君,大家盛情难却。你就收下吧。不然会让大家心有不安的。” 鲁先生望了眼美妇。轻叹道:“好吧,我收下。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嗯?” 一眼瞥过去,却见这二位男子全都直楞楞的望着美妇呆,口中的“哈拉子”流下来老长也浑然不知。鲁先生哑然,用力的干咳了一声才把二人拉回神来。二人自知失礼,赶紧放下鱼后慌忙离去。 鲁先生微微的摇摇头。向房中唤道:“兰儿,出来把鱼收进去,晚饭一锅鱼汤也不错……记得鱼头专门留下来炖豆腐,那三个家伙可最喜欢吃了。” “哎!” 房中又奔出一个十五、六岁地美丽少女,从鲁先生手中接过鱼后奔回房去忙着准备晚饭去了。 鲁先生在院中地小凳上坐下向美妇道:“你啊……还是少露点面地好。” 美妇道:“为何?” 鲁先生道:“你才智过人,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美妇轻叹道:“明白,女子的美丽有时反而会是一种累赘。” 鲁先生道:“荆襄一带并未遭受战乱,因此为求避乱而集结于此的文人极多。其中也不乏那一类自命风流的人。要是他们知道这么偏僻的小渔村却有你这样一个姿色才艺冠绝天下的国色美女。好奇之下纷纷跑来想一睹芳容,那我们就没清静日子过了……若是心存不轨地人起了歪念,我们只怕会……算了。不说了。” 美妇道:“是啊,匹夫无过,怀壁其罪……不过相比之下我可能还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引来些狂蜂浪蝶而已,如果让人知道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鲁先生就是隐姓埋名的张仁张世清,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被说出了真名的张仁摇头苦笑道:“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把我的名子说出来,哪怕身旁并无他人也不行,天晓得会不会隔墙有耳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曹操当日虽说放过了我,但能保他日后不会反悔?一但得知我的行踪很可能会派人来寻我,那时就不见得能再逃得掉了。” 不用说了,这美妇就是蔡琰道:“可是你打算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你也和我说过,曹操一但克平河北就会挥师南下,这荆州会是他一心要夺取地地方。” 张仁道:“绝没有这么快,曹操是用兵如神,可是想完全扫除袁绍在河北的根基至少还要三到四年,而且其中的变数也多……我现在唯一担心地就是老郭他有没有将婉儿起坟重葬,可我们又不能回去探看……文姬,千万记住我的话,不要再轻易露面引来事端。 我已经失去了婉儿,不想再失去你和张兰,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蔡琰1婉妹了……” 张仁轻抚蔡琰= 原来那一晚曹操放过张仁后,张仁担心曹操会是在张氏镇时就派出两路人马追赶,那么就很有可能会从另一队的张信那里得知他会去柴桑落脚,一但曹操事后后悔派人再度追杀,那他就没什么机会逃得掉。就算是逃到柴桑,孙权一方目前与曹操的关系不错,像名士华在张仁出逃之前也被孙权向曹操示好的送去了许昌,那么再把他绑起来送去许昌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所以张仁选择了向西日夜兼程,经宛城、樊城后赶到了襄阳落脚。 襄阳有家的部分产业,且自贞与张仁结义合作之后张仁也可以算是这些产业的主人之一。张仁在赶到襄阳后先找到负责人,在没有暴露行踪的情况下寻到这个偏僻地小渔村先隐居下来。同时派人前往柴桑打听消息。按他的打算,是想等过了一阵子风声不紧后再悄悄前往柴桑备船出海。 现在派去打听消息的人未回,张仁也只能在这里等…… 怀中蔡琰 你有想过……为婉妹报仇吗?” “报仇?” 张仁面色一黯,摇头道:“我不知道……婉儿之死,我的骨血也随之而没,这样看来曹操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说我没想过为婉儿报仇那是骗人。可是……曹操与我是私仇。但他为国家除暴安良却是谁也抹不掉的事实。也许他是有狼子野心。但至少他能让那么多的人安居乐业,这一点天下诸候没几个比得上。我如果为了私仇去与他作对,又始终觉得不太合适……最重要的,我拿什么去和他斗?” 张仁道:“没有,不然我哪里会在此隐居?其实以我的身世,除了曹操之外没有哪方诸候容得下我,又何必去自找麻烦。罢了。等晚一些柴桑那边有了消息,我们还是去海处寻一片静土。婉儿那里……等将来有机会我再回许都去拜祭,如若可行取移葬到我们容身地地方吧。” 蔡琰他出力,于公你又不与他为敌,也算是权宜之举。只希望我们将来真地能找到一片静土,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 也算是了了婉妹临终时对你的嘱托。” 张仁微微点头。心道:“曹操,你位高权重势力庞大,我是没什么机会动你;不过如果我投身哪个诸候与你为敌的话。也许会让你统一的进程大大受阻……说到底我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离开中原自我消失或许是我最好的选择。我已经为你留下了那么多不该在这时出现的东西,你自己好自为之,能不能早日统一天下进而扫平五胡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不可能再帮你,反过来你也容不下我,我们两不相干。只希望你能少杀点人,多保留一点元气……” “老爷,夫人,开饭了!” “哦!” ―――――― 平静地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张仁躲在这个小村里白天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晚上一般也都早早的休息,仿佛世间的事已经与他无关了一般。而小村里的人也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外地躲避战乱至此的寒门士子,全都没有在意什么,必竟那年头的荆州他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地。 不过张仁还是很小心地,时不时的就把黄信派出去打听一下附近消息。他在曹营六年积下来的名望可不是开玩笑地,后来又有过高顺借商人之口传他之名的事,使他在荆襄一带都非常有名,就连这个小渔村都知道许昌有一个“三年境内丰”的张仆射。 也许刘表是不会看重他,但张仁知道不久刘备就会到襄阳投奔刘表安身。算起来他与刘备有仇,虽说之后与关羽的关系稍有改善,与赵云又有了那么点关系,但刘备容不容得下他谁又能说得清?万事小心为妙好一点。 还好,黄信带回来的消息总算让他稍稍心安。刘备现在还没有到襄阳,据传闻还在汝南与曹仁作战,可能没几个月的时间不会想起到襄阳来。这段时间的话,计柴桑那边的人也该赶回来了。 此外黄信还带回来几个令张仁哭笑不得的消息。 一是张仁出逃前贞毁去了张氏镇上的酒业与纺织业,竟然使烈火、寒冰、琥珀液这三种酒完全断货!现在在襄阳城中,一坛五斤重的烈火价值五十金,比以前翻了整整五倍,就这样还有价无市!纺织业因为刚刚起步,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最初试织时留下的一部分布匹在许昌价格高得吓人,就连一向节俭曹操的曹操也厚下脸皮向荀彧、郭嘉要了几匹回去收藏。 至于郭嘉更是在临出征前大呼过“世清一去,吾再无美酒可饮矣”这种话出来。 “这个老郭……” 其二,许昌传出消息,说是张仁以疾辞官,在张氏镇休养时小镇突大火,以致小镇几乎尽毁,张仁亦在火中丧生。对此张仁到不说什么,他这一走曹操总要想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来唐塞。如果向世人说他已死,说不定他还能更安定一些。 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张仁就懒得再去理会了。这小村离襄阳主官道很远,刘备如果是逃难的话也没理由会从这里经过,想碰上他多半没什么机会。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亦或是说,老天爷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张仁。 ―――――― 这一日天降小雨,张仁这个露天的小学堂没有开课,凌风、凌云、黄信这三卫也没有出去狩猎。张仁吩咐蔡琰:着,留下二凌保护后自己披上蓑衣,带着黄信去江边小钓。 来到江边张仁一个人静静的坐下,鱼钩扔出去老远,钓杆则随意的架在一边。张仁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小雨中垂钓,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为钓鱼,而是喜欢小雨中的那份感觉。灰蒙蒙的天,淋漓的小雨,摆放在江边的小船,还有各自在家中休息的人们,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本身就是一幅美丽而充满诗意的画。也每每在这个时候,望着江面上小雨点击打出的一个又一个涟漪,张仁的心才能渐渐的完全平静下来,暂时忘去自己身上所生过的事。 “江边垂钓那位先生,此处可是荆州地界!?”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难得的宁静,张仁眉头微皱,并未起身,只是随意的应道:“出了此村向西南两百里便是襄阳城。” 一叶小舟靠岸,舟中人上岸后向张仁深深一躬道:“备在此谢过先生指路之恩了。” 张仁心里猛然一突:“备!?不会是他吧?怎么他从水路过来了!?” 是刘备吗?他怎么从水路过来了!? 张仁背对着那人不敢回头,故意把声音弄得嘶哑一些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如果阁下是要赶路的话就请快吧,不要惊走了我的鱼儿。” 那人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向身后道:“子龙,此处离襄阳城尚有两百里,你我二人无马可骑,看来要在小村中借宿一夜,等明日天色放晴再作打算了。只是不知云长与翼德他们如何了。” “真的是刘备……千万不要动!” 张仁正强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不料去家中取酒的黄信这时赶回,一见到赵云便大叫道:“赵将军!” 赵云惊道:“黄信?为何你在此处?” 张仁心中暗叫道:“完了!人算不如天算啊!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刘备与黄信并不相识,见赵云叫出黄信的名子还有些高兴,以为是赵云的故人,那他们就有地方落脚了。却见垂钓之人缓缓的站起身,向他拱手道:“刘皇叔,好久不见了。” “张仁!” 刘备大惊之下双剑出鞘,却把身旁的赵云给吓了一跳,赶紧横枪挡在刘备身前。黄信见状不妙,也上前两步护住张仁。 这时的张仁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对着刘备的剑只是淡淡一笑,把黄信挥到一边道:“皇叔何故如此?” 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着实令刘备对张仁有些莫明其妙地恐惧。现在他是刚刚只身从汝南逃出来,满以为逃到荆州地界就安全了。突然间见到了张仁又岂能不慌乱?此刻他握剑的手都有些打抖,强行稳住些心神道:“许都传闻你死于火场之中,你又为何身在此处?难道说你真的能掐会算,知道备会暂弃兵马从此间前往荆州不成?也罢,让你的伏兵出来吧!” 张仁笑道:“伏兵?皇叔你也太高看我张仁了。实不相瞒,我已经厌倦了官场诸事,借假死之计脱身隐居此间而已。” 刘备愕然道:“你没有再为曹操效力了?” 张仁道:“当官很累,哪有当一个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刘备犹然有些不信道:“你张仆射你身居高位。权重禄厚。真的舍得一朝尽弃?” “皇叔就不要再称我为仆射了。我已经辞官归隐多时。”张仁依旧随意的笑了笑,转身再在渔杆处坐下道:“信与不信是皇叔的事。我只说一句,如果我真的是来阻截皇叔地话,在你靠岸地那一刻就会被乱箭射死。如果说想生擒你,现在也至少会有数百张强弓硬弩对着你。若皇叔还记着旧日那点仇怨,想现在趁张仁势单力孤来寻仇地话,也未免有失英雄磊落之举。皇叔深明大义。也该知道张仁那时身为人臣,也是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皇叔还是去吧,不要惊了我的鱼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六章 再逃 2 鲁先生又想推辞,房中走出一位美妇人道:“夫君,大家盛情难却。你就收下吧。不然会让大家心有不安的。” 鲁先生望了眼美妇。轻叹道:“好吧,我收下。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嗯?” 一眼瞥过去,却见这二位男子全都直楞楞的望着美妇发呆,口中的“哈拉子”流下来老长也浑然不知。鲁先生哑然,用力的干咳了一声才把二人拉回神来。二人自知失礼,赶紧放下鱼后慌忙离去。 鲁先生微微的摇摇头。向房中唤道:“兰儿,出来把鱼收进去,晚饭一锅鱼汤也不错……记得鱼头专门留下来炖豆腐,那三个家伙可最喜欢吃了。” “哎!” 房中又奔出一个十五、六岁地美丽少女,从鲁先生手中接过鱼后奔回房去忙着准备晚饭去了。 鲁先生在院中地小凳上坐下向美妇道:“你啊……还是少露点面地好。” 美妇道:“为何?” 鲁先生道:“你才智过人,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美妇轻叹道:“明白,女子的美丽有时反而会是一种累赘。” 鲁先生道:“荆襄一带并未遭受战乱,因此为求避乱而集结于此的文人极多。其中也不乏那一类自命风流的人。要是他们知道这么偏僻的小渔村却有你这样一个姿色才艺冠绝天下的国色美女。好奇之下纷纷跑来想一睹芳容,那我们就没清静日子过了……若是心存不轨地人起了歪念,我们只怕会……算了。不说了。” 美妇道:“是啊,匹夫无过,怀壁其罪……不过相比之下我可能还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引来些狂蜂浪蝶而已,如果让人知道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鲁先生就是隐姓埋名的张仁张世清,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被说出了真名的张仁摇头苦笑道:“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把我的名子说出来,哪怕身旁并无他人也不行,天晓得会不会隔墙有耳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曹c当日虽说放过了我,但能保他日后不会反悔?一但得知我的行踪很可能会派人来寻我,那时就不见得能再逃得掉了。” 不用说了,这美妇就是蔡琰道:“可是你打算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你也和我说过,曹c一但克平河北就会挥师南下,这荆州会是他一心要夺取地地方。” 张仁道:“绝没有这么快,曹c是用兵如神,可是想完全扫除袁绍在河北的根基至少还要三到四年,而且其中的变数也多……我现在唯一担心地就是老郭他有没有将婉儿起坟重葬,可我们又不能回去探看……文姬,千万记住我的话,不要再轻易露面引来事端。我已经失去了婉儿,不想再失去你和张兰,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蔡琰l婉妹了……” 张仁轻抚蔡琰= 原来那一晚曹c放过张仁后,张仁担心曹c会是在张氏镇时就派出两路人马追赶,那么就很有可能会从另一队的张信那里得知他会去柴桑落脚,一但曹c事后后悔派人再度追杀,那他就没什么机会逃得掉。就算是逃到柴桑,孙权一方目前与曹c的关系不错,像名士华在张仁出逃之前也被孙权向曹c示好的送去了许昌,那么再把他绑起来送去许昌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所以张仁选择了向西日夜兼程,经宛城、樊城后赶到了襄阳落脚。 襄阳有家的部分产业,且自贞与张仁结义合作之后张仁也可以算是这些产业的主人之一。张仁在赶到襄阳后先找到负责人,在没有暴露行踪的情况下寻到这个偏僻地小渔村先隐居下来。同时派人前往柴桑打听消息。按他的打算,是想等过了一阵子风声不紧后再悄悄前往柴桑备船出海。 现在派去打听消息的人未回,张仁也只能在这里等…… 怀中蔡琰 你有想过……为婉妹报仇吗?” “报仇?” 张仁面色一黯,摇头道:“我不知道……婉儿之死,我的骨血也随之而没,这样看来曹c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说我没想过为婉儿报仇那是骗人。可是……曹c与我是私仇。但他为国家除暴安良却是谁也抹不掉的事实。也许他是有狼子野心。但至少他能让那么多的人安居乐业,这一点天下诸候没几个比得上。我如果为了私仇去与他作对,又始终觉得不太合适……最重要的,我拿什么去和他斗?” 张仁道:“没有,不然我哪里会在此隐居?其实以我的身世,除了曹c之外没有哪方诸候容得下我,又何必去自找麻烦。罢了。等晚一些柴桑那边有了消息,我们还是去海处寻一片静土。婉儿那里……等将来有机会我再回许都去拜祭,如若可行取移葬到我们容身地地方吧。” 蔡琰他出力,于公你又不与他为敌,也算是权宜之举。只希望我们将来真地能找到一片静土,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也算是了了婉妹临终时对你的嘱托。” 张仁微微点头。心道:“曹c,你位高权重势力庞大,我是没什么机会动你;不过如果我投身哪个诸候与你为敌的话。也许会让你统一的进程大大受阻……说到底我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离开中原自我消失或许是我最好的选择。我已经为你留下了那么多不该在这时出现的东西,你自己好自为之,能不能早日统一天下进而扫平五胡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不可能再帮你,反过来你也容不下我,我们两不相干。只希望你能少杀点人,多保留一点元气……” “老爷,夫人,开饭了!” “哦!” ―――――― 平静地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张仁躲在这个小村里白天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晚上一般也都早早的休息,仿佛世间的事已经与他无关了一般。而小村里的人也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外地躲避战乱至此的寒门士子,全都没有在意什么,必竟那年头的荆州他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地。 不过张仁还是很小心地,时不时的就把黄信派出去打听一下附近消息。他在曹营六年积下来的名望可不是开玩笑地,后来又有过高顺借商人之口传他之名的事,使他在荆襄一带都非常有名,就连这个小渔村都知道许昌有一个“三年境内丰”的张仆s。 也许刘表是不会看重他,但张仁知道不久刘备就会到襄阳投奔刘表安身。算起来他与刘备有仇,虽说之后与关羽的关系稍有改善,与赵云又有了那么点关系,但刘备容不容得下他谁又能说得清?万事小心为妙好一点。 还好,黄信带回来的消息总算让他稍稍心安。刘备现在还没有到襄阳,据传闻还在汝南与曹仁作战,可能没几个月的时间不会想起到襄阳来。这段时间的话,计柴桑那边的人也该赶回来了。 此外黄信还带回来几个令张仁哭笑不得的消息。 一是张仁出逃前贞毁去了张氏镇上的酒业与纺织业,竟然使烈火、寒冰、琥珀y这三种酒完全断货!现在在襄阳城中,一坛五斤重的烈火价值五十金,比以前翻了整整五倍,就这样还有价无市!纺织业因为刚刚起步,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最初试织时留下的一部分布匹在许昌价格高得吓人,就连一向节俭曹c的曹c也厚下脸皮向荀彧、郭嘉要了几匹回去收藏。至于郭嘉更是在临出征前大呼过“世清一去,吾再无美酒可饮矣”这种话出来。 “这个老郭……” 其二,许昌传出消息,说是张仁以疾辞官,在张氏镇休养时小镇突发大火,以致小镇几乎尽毁,张仁亦在火中丧生。对此张仁到不说什么,他这一走曹c总要想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来唐塞。如果向世人说他已死,说不定他还能更安定一些。 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张仁就懒得再去理会了。这小村离襄阳主官道很远,刘备如果是逃难的话也没理由会从这里经过,想碰上他多半没什么机会。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亦或是说,老天爷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张仁。 ―――――― 这一日天降小雨,张仁这个露天的小学堂没有开课,凌风、凌云、黄信这三卫也没有出去狩猎。张仁吩咐蔡琰:着,留下二凌保护后自己披上蓑衣,带着黄信去江边小钓。 来到江边张仁一个人静静的坐下,鱼钩扔出去老远,钓杆则随意的架在一边。张仁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小雨中垂钓,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为钓鱼,而是喜欢小雨中的那份感觉。灰蒙蒙的天,淋漓的小雨,摆放在江边的小船,还有各自在家中休息的人们,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本身就是一幅美丽而充满诗意的画。也每每在这个时候,望着江面上小雨点击打出的一个又一个涟漪,张仁的心才能渐渐的完全平静下来,暂时忘去自己身上所发生过的事。 “江边垂钓那位先生,此处可是荆州地界!?”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难得的宁静,张仁眉头微皱,并未起身,只是随意的应道:“出了此村向西南两百里便是襄阳城。” 一叶小舟靠岸,舟中人上岸后向张仁深深一躬道:“备在此谢过先生指路之恩了。” 张仁心里猛然一突:“备!?不会是他吧?怎么他从水路过来了!?” 是刘备吗?他怎么从水路过来了!? 张仁背对着那人不敢回头,故意把声音弄得嘶哑一些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如果阁下是要赶路的话就请快吧,不要惊走了我的鱼儿。” 那人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向身后道:“子龙,此处离襄阳城尚有两百里,你我二人无马可骑,看来要在小村中借宿一夜,等明日天色放晴再作打算了。只是不知云长与翼德他们如何了。” “真的是刘备……千万不要动!” 张仁正强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不料去家中取酒的黄信这时赶回,一见到赵云便大叫道:“赵将军!” 赵云惊道:“黄信?为何你在此处?” 张仁心中暗叫道:“完了!人算不如天算啊!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刘备与黄信并不相识,见赵云叫出黄信的名子还有些高兴,以为是赵云的故人,那他们就有地方落脚了。却见垂钓之人缓缓的站起身,向他拱手道:“刘皇叔,好久不见了。” “张仁!” 刘备大惊之下双剑出鞘,却把身旁的赵云给吓了一跳,赶紧横枪挡在刘备身前。黄信见状不妙,也上前两步护住张仁。 这时的张仁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对着刘备的剑只是淡淡一笑,把黄信挥到一边道:“皇叔何故如此?” 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着实令刘备对张仁有些莫明其妙地恐惧。现在他是刚刚只身从汝南逃出来,满以为逃到荆州地界就安全了。突然间见到了张仁又岂能不慌乱?此刻他握剑的手都有些打抖,强行稳住些心神道:“许都传闻你死于火场之中,你又为何身在此处?难道说你真的能掐会算,知道备会暂弃兵马从此间前往荆州不成?也罢,让你的伏兵出来吧!” 张仁笑道:“伏兵?皇叔你也太高看我张仁了。实不相瞒,我已经厌倦了官场诸事,借假死之计脱身隐居此间而已。” 刘备愕然道:“你没有再为曹c效力了?” 张仁道:“当官很累,哪有当一个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刘备犹然有些不信道:“你张仆s你身居高位。权重禄厚。真的舍得一朝尽弃?” “皇叔就不要再称我为仆s了。我已经辞官归隐多时。”张仁依旧随意的笑了笑,转身再在渔杆处坐下道:“信与不信是皇叔的事。我只说一句,如果我真的是来阻截皇叔地话,在你靠岸地那一刻就会被乱箭s死。如果说想生擒你,现在也至少会有数百张强弓硬弩对着你。若皇叔还记着旧日那点仇怨,想现在趁张仁势单力孤来寻仇地话,也未免有失英雄磊落之举。皇叔深明大义。也该知道张仁那时身为人臣,也是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皇叔还是速去吧,不要惊了我的鱼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再逃 3 鲁先生又想推辞,房中走出一位美妇人道:“夫君,大家盛情难却。你就收下吧。不然会让大家心有不安的。” 鲁先生望了眼美妇。轻叹道:“好吧,我收下。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嗯?” 一眼瞥过去,却见这二位男子全都直楞楞的望着美妇发呆,口中的“哈拉子”流下来老长也浑然不知。鲁先生哑然,用力的干咳了一声才把二人拉回神来。二人自知失礼,赶紧放下鱼后慌忙离去。 鲁先生微微的摇摇头。向房中唤道:“兰儿,出来把鱼收进去,晚饭一锅鱼汤也不错……记得鱼头专门留下来炖豆腐,那三个家伙可最喜欢吃了。” “哎!” 房中又奔出一个十五、六岁地美丽少女,从鲁先生手中接过鱼后奔回房去忙着准备晚饭去了。 鲁先生在院中地小凳上坐下向美妇道:“你啊……还是少露点面地好。” 美妇道:“为何?” 鲁先生道:“你才智过人,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美妇轻叹道:“明白,女子的美丽有时反而会是一种累赘。” 鲁先生道:“荆襄一带并未遭受战乱,因此为求避乱而集结于此的文人极多。其中也不乏那一类自命风流的人。要是他们知道这么偏僻的小渔村却有你这样一个姿色才艺冠绝天下的国色美女。好奇之下纷纷跑来想一睹芳容,那我们就没清静日子过了……若是心存不轨地人起了歪念,我们只怕会……算了。不说了。” 美妇道:“是啊,匹夫无过,怀壁其罪……不过相比之下我可能还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引来些狂蜂浪蝶而已,如果让人知道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鲁先生就是隐姓埋名的张仁张世清,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被说出了真名的张仁摇头苦笑道:“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把我的名子说出来,哪怕身旁并无他人也不行,天晓得会不会隔墙有耳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曹操当日虽说放过了我,但能保他日后不会反悔?一但得知我的行踪很可能会派人来寻我,那时就不见得能再逃得掉了。” 不用说了,这美妇就是蔡琰道:“可是你打算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你也和我说过,曹操一但克平河北就会挥师南下,这荆州会是他一心要夺取地地方。” 张仁道:“绝没有这么快,曹操是用兵如神,可是想完全扫除袁绍在河北的根基至少还要三到四年,而且其中的变数也多……我现在唯一担心地就是老郭他有没有将婉儿起坟重葬,可我们又不能回去探看……文姬,千万记住我的话,不要再轻易露面引来事端。我已经失去了婉儿,不想再失去你和张兰,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蔡琰l婉妹了……” 张仁轻抚蔡琰= 原来那一晚曹操放过张仁后,张仁担心曹操会是在张氏镇时就派出两路人马追赶,那么就很有可能会从另一队的张信那里得知他会去柴桑落脚,一但曹操事后后悔派人再度追杀,那他就没什么机会逃得掉。就算是逃到柴桑,孙权一方目前与曹操的关系不错,像名士华在张仁出逃之前也被孙权向曹操示好的送去了许昌,那么再把他绑起来送去许昌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所以张仁选择了向西日夜兼程,经宛城、樊城后赶到了襄阳落脚。 襄阳有家的部分产业,且自贞与张仁结义合作之后张仁也可以算是这些产业的主人之一。张仁在赶到襄阳后先找到负责人,在没有暴露行踪的情况下寻到这个偏僻地小渔村先隐居下来。同时派人前往柴桑打听消息。按他的打算,是想等过了一阵子风声不紧后再悄悄前往柴桑备船出海。 现在派去打听消息的人未回,张仁也只能在这里等…… 怀中蔡琰 你有想过……为婉妹报仇吗?” “报仇?” 张仁面色一黯,摇头道:“我不知道……婉儿之死,我的骨血也随之而没,这样看来曹操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说我没想过为婉儿报仇那是骗人。可是……曹操与我是私仇。但他为国家除暴安良却是谁也抹不掉的事实。也许他是有狼子野心。但至少他能让那么多的人安居乐业,这一点天下诸候没几个比得上。我如果为了私仇去与他作对,又始终觉得不太合适……最重要的,我拿什么去和他斗?” 张仁道:“没有,不然我哪里会在此隐居?其实以我的身世,除了曹操之外没有哪方诸候容得下我,又何必去自找麻烦。罢了。等晚一些柴桑那边有了消息,我们还是去海处寻一片静土。婉儿那里……等将来有机会我再回许都去拜祭,如若可行取移葬到我们容身地地方吧。” 蔡琰他出力,于公你又不与他为敌,也算是权宜之举。只希望我们将来真地能找到一片静土,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也算是了了婉妹临终时对你的嘱托。” 张仁微微点头。心道:“曹操,你位高权重势力庞大,我是没什么机会动你;不过如果我投身哪个诸候与你为敌的话。也许会让你统一的进程大大受阻……说到底我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离开中原自我消失或许是我最好的选择。我已经为你留下了那么多不该在这时出现的东西,你自己好自为之,能不能早日统一天下进而扫平五胡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不可能再帮你,反过来你也容不下我,我们两不相干。只希望你能少杀点人,多保留一点元气……” “老爷,夫人,开饭了!” “哦!” ―――――― 平静地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张仁躲在这个小村里白天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晚上一般也都早早的休息,仿佛世间的事已经与他无关了一般。而小村里的人也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外地躲避战乱至此的寒门士子,全都没有在意什么,必竟那年头的荆州他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地。 不过张仁还是很小心地,时不时的就把黄信派出去打听一下附近消息。他在曹营六年积下来的名望可不是开玩笑地,后来又有过高顺借商人之口传他之名的事,使他在荆襄一带都非常有名,就连这个小渔村都知道许昌有一个“三年境内丰”的张仆射。 也许刘表是不会看重他,但张仁知道不久刘备就会到襄阳投奔刘表安身。算起来他与刘备有仇,虽说之后与关羽的关系稍有改善,与赵云又有了那么点关系,但刘备容不容得下他谁又能说得清?万事小心为妙好一点。 还好,黄信带回来的消息总算让他稍稍心安。刘备现在还没有到襄阳,据传闻还在汝南与曹仁作战,可能没几个月的时间不会想起到襄阳来。这段时间的话,计柴桑那边的人也该赶回来了。 此外黄信还带回来几个令张仁哭笑不得的消息。 一是张仁出逃前贞毁去了张氏镇上的酒业与纺织业,竟然使烈火、寒冰、琥珀液这三种酒完全断货!现在在襄阳城中,一坛五斤重的烈火价值五十金,比以前翻了整整五倍,就这样还有价无市!纺织业因为刚刚起步,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最初试织时留下的一部分布匹在许昌价格高得吓人,就连一向节俭曹操的曹操也厚下脸皮向荀彧、郭嘉要了几匹回去收藏。至于郭嘉更是在临出征前大呼过“世清一去,吾再无美酒可饮矣”这种话出来。 “这个老郭……” 其二,许昌传出消息,说是张仁以疾辞官,在张氏镇休养时小镇突发大火,以致小镇几乎尽毁,张仁亦在火中丧生。对此张仁到不说什么,他这一走曹操总要想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来唐塞。如果向世人说他已死,说不定他还能更安定一些。 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张仁就懒得再去理会了。这小村离襄阳主官道很远,刘备如果是逃难的话也没理由会从这里经过,想碰上他多半没什么机会。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亦或是说,老天爷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张仁。 ―――――― 这一日天降小雨,张仁这个露天的小学堂没有开课,凌风、凌云、黄信这三卫也没有出去狩猎。张仁吩咐蔡琰:着,留下二凌保护后自己披上蓑衣,带着黄信去江边小钓。 来到江边张仁一个人静静的坐下,鱼钩扔出去老远,钓杆则随意的架在一边。张仁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小雨中垂钓,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为钓鱼,而是喜欢小雨中的那份感觉。灰蒙蒙的天,淋漓的小雨,摆放在江边的小船,还有各自在家中休息的人们,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本身就是一幅美丽而充满诗意的画。也每每在这个时候,望着江面上小雨点击打出的一个又一个涟漪,张仁的心才能渐渐的完全平静下来,暂时忘去自己身上所发生过的事。 “江边垂钓那位先生,此处可是荆州地界!?”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难得的宁静,张仁眉头微皱,并未起身,只是随意的应道:“出了此村向西南两百里便是襄阳城。” 一叶小舟靠岸,舟中人上岸后向张仁深深一躬道:“备在此谢过先生指路之恩了。” 张仁心里猛然一突:“备!?不会是他吧?怎么他从水路过来了!?” 是刘备吗?他怎么从水路过来了!? 张仁背对着那人不敢回头,故意把声音弄得嘶哑一些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如果阁下是要赶路的话就请快吧,不要惊走了我的鱼儿。” 那人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向身后道:“子龙,此处离襄阳城尚有两百里,你我二人无马可骑,看来要在小村中借宿一夜,等明日天色放晴再作打算了。只是不知云长与翼德他们如何了。” “真的是刘备……千万不要动!” 张仁正强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不料去家中取酒的黄信这时赶回,一见到赵云便大叫道:“赵将军!” 赵云惊道:“黄信?为何你在此处?” 张仁心中暗叫道:“完了!人算不如天算啊!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刘备与黄信并不相识,见赵云叫出黄信的名子还有些高兴,以为是赵云的故人,那他们就有地方落脚了。却见垂钓之人缓缓的站起身,向他拱手道:“刘皇叔,好久不见了。” “张仁!” 刘备大惊之下双剑出鞘,却把身旁的赵云给吓了一跳,赶紧横枪挡在刘备身前。黄信见状不妙,也上前两步护住张仁。 这时的张仁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对着刘备的剑只是淡淡一笑,把黄信挥到一边道:“皇叔何故如此?” 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着实令刘备对张仁有些莫明其妙地恐惧。现在他是刚刚只身从汝南逃出来,满以为逃到荆州地界就安全了。突然间见到了张仁又岂能不慌乱?此刻他握剑的手都有些打抖,强行稳住些心神道:“许都传闻你死于火场之中,你又为何身在此处?难道说你真的能掐会算,知道备会暂弃兵马从此间前往荆州不成?也罢,让你的伏兵出来吧!” 张仁笑道:“伏兵?皇叔你也太高看我张仁了。实不相瞒,我已经厌倦了官场诸事,借假死之计脱身隐居此间而已。” 刘备愕然道:“你没有再为曹操效力了?” 张仁道:“当官很累,哪有当一个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刘备犹然有些不信道:“你张仆射你身居高位。权重禄厚。真的舍得一朝尽弃?” “皇叔就不要再称我为仆射了。我已经辞官归隐多时。”张仁依旧随意的笑了笑,转身再在渔杆处坐下道:“信与不信是皇叔的事。我只说一句,如果我真的是来阻截皇叔地话,在你靠岸地那一刻就会被乱箭射死。如果说想生擒你,现在也至少会有数百张强弓硬弩对着你。若皇叔还记着旧日那点仇怨,想现在趁张仁势单力孤来寻仇地话,也未免有失英雄磊落之举。皇叔深明大义。也该知道张仁那时身为人臣,也是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皇叔还是速去吧,不要惊了我的鱼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说亲 ??这出乎意料的事让张仁马上方寸大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应对。刘表的慕僚们又一个个的向他劝过来,把他搞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才犹豫着向刘表道:“刘荆州好意张仁心领,只是张仁在襄阳城中虽有点产业,却不足以养家继日。自张氏镇大火之后,张仁所剩田产大部分皆在柴桑……” 刘表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张仆射屈尊在荆州定居,吾自当送些田产给张仆射略表寸心。嗯……襄阳城北三十余里有小一庄,约有良田百余倾,是我旧日读书之所,景色到也不错,就是久不曾去可能有些荒废了。张仆射若不嫌弃的话明日便可搬去,庄客奴从表晚些会另行调去供张仆射差遣。” 张仁现在脑中乱成一团,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勉强点头应允…… 夜到深处,刘表府中的酒宴已然散去。 张仁在襄阳城中有居所,宴会一散就赶回去了。而刘备因为与刘表有层同宗的关系,被刘表留下来另置别宴款待。小厅中二人相对而坐,刘备终于耐不住性子向刘表发问道:“贤兄,备有一事不明,望贤兄能明告一二。” 刘表道:“贤弟请讲。” 刘备道:“这张仁……贤兄为何要强留他在荆州居住?若他是曹贼派来潜伏荆州之人,岂不有失?” 刘表道:“贤弟啊,依我看这张仁绝对不是曹操派来潜伏荆州的人。” 刘备道:“贤兄为何如此肯定?” 刘表站起身,闭目把玩着手中酒杯道:“今日宴中他那一首辞,贤弟没有品味出其中真味吗?” 刘备愕然。真要说起来刘备不喜欢读书,换句话说他和那些草莽英雄差不了太多,哪里品得出诗辞的真味?不过刘备有一点好,就是有错敢认,当下向刘表拱手道:“备愚钝,未能品出张仁这一辞真味。” 刘表似笑非笑的摇摇头,解释道:“这一辞之妙愚兄亦不甚解,不过其中有几句应是说出了张仁心底之事。比如那一句‘我欲乘风而去’,应是他一心归隐之言;中间的‘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应是他厌倦:=合/月有阴晴圆缺’当是道尽他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细品之下,他是在思念爱妻婉儿啊。” 刘备沉吟许久,微微点头道:“备旧日在许都时就听闻这张仁极重儿女私情,如今他爱妻身死,失意之下心灰意冷一心隐居避世也说得过去……不过贤兄需防有诈。” 刘表道:“一个在欢宴之中犹然思念爱妻,作赋后还凄然泪下之人不会是什么奸诈之徒,贤弟莫要太过在意了。” 刘备不再作声,事实上他也早就感觉到张仁与曹操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只想等关羽他们赶到荆州后就派人去许昌查探一下。 刘表道:“至于我强留他在荆州之事嘛……不瞒贤弟。他其实想去哪里我都毫不在意。唯独不能让他去江东柴桑。” “张仁去哪里都没关系,唯独不能让他去江东?”刘备脑中闪过一丝明悟,但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目询刘表。 刘表道:“早年愚兄与江东孙氏有些过节,孙坚亦是死在愚兄手上。之后送还孙坚尸身给其子小霸王孙策,两家就此休兵。这些年来我虽说愿意息事宁人,孙家亦无所侵攻。但据我所知孙氏无时不刻的想过江寻仇,进而占我荆州,只是因为江东产业不兴国力不足才没有过什么举动。不久前孙策遇刺身亡,其弟孙权坐领江东,开馆纳士屈己待人,这张仁若去江东岂不是孙权会极力招纳地人物?以张仁之才,不出五年定能让江东孙权实力倍增,那时只怕我会难以抵御……” 刘备暗暗点头。在他看来张仁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刘表又道:“张仁虽然年不满三十。却实乃世之大贤,现在虽说因爱妻身故而心灰意冷避世隐居,但日后谁能保证他不会渐渐淡忘而死心复燃?故我先强留他居住在荆州并以恩结之。日后他若再度出仕说不定会先选投奔于我,就算投奔他人念及旧情也定然不会与荆州为敌,也算是愚兄为荆州而未雨先稠吧。” 刘备道:“兄长远见高识,备敬服!” 刘表也许是喝多了有些酒精上头,微微露出了几分自得的神态,心道:“还有一些事我是不好说出口。这张仁如此看重儿女私情,定然是个爱美之人。江东那边美人极多,孙权之妹孙尚香据传闻更是有国色天香的容貌,万一张仁被那些美人迷动了心,或是孙权舍得下血本把他妹子请出来,张仁会不出仕于孙家?” ―――――― 不说这二刘在那里谈论张仁,张仁回到家中也渐渐理出了些头绪,摇头叹息不已。 “还是少算了刘表与孙氏之间的过节……也难怪刘表会不放我离开荆州,哪个诸候敢放人才去敌人那里?除了曹操计还真没谁有这种魄力,不过曹操放关羽也是不愿违誓,心底其实并不愿意。唉,如果我当时是说想去巴蜀 计刘表就会放我了……算了,现在想走也起不了,干一步。对了,我应该把我未死于火场并在荆州隐居的消息大肆张扬出去,这样的话不管是刘表也好,刘备也罢,依这二人爱惜声名的脾气就不会轻易动我。可是该怎么张扬出去?总不能见人就说‘我张仁在荆州活得好好地’吧?” 张仁把目前的处境大致的向蔡琰说了。 蔡琰微笑道:“婉妹在时说你常常会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如今看来你的确如此呢。” 张仁道:“怎么?你有办法?” 蔡琰时心不能平,有失计较的毁去了张氏镇上的所有产业,婉妹也因此……不过她这一闹却令现在襄阳城中酒贵如金,你现在又得了刘荆州所赠的田产,为何不重启酒坊酿酒为业?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酒圣’地雅号,酒圣无酒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张仁被蔡琰::点头道:“不错不错!这样一来我们一则可重起家业赚回些家底;二则亦可以借此举向刘表等人明示我并无出仕之意,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烦;三则等他们不再留心于我时,我们还可以用行商之名从荆州脱身。” 蔡琰对。” 张仁点头道:“明天刘荆州便会派人来带我们去那小庄定居,我们就可以先在那小庄里作些准备。等晚些时候柴桑报信之人归来,可以让贞把昔日小镇中制酒工匠送来襄阳,那时就再起酒业……哎,说真的我现在才想起来刘表宴上的酒全是些白开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二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蔡琰渡归来,时至今日你多久没有行过房事了?” 张仁道:“有半年多了吧……我刚回到许都时大病未愈,稍稍好转一些就开始逃亡,婉儿又在逃亡中死去……我是好色没错,可是前前后后这么多的事,我哪有心情去寻床第之欢?哎,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幼……世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张仁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的问道:“文姬你到底想说什么?” 蔡琰 ―――――― 废话少说。张仁很快就在刘表安排给他地小庄中定居下来,并且故意地放出风声说想重启酒业。刘表在得知后对此自然是大力赞助,还一时兴起的为他作了一篇给立碑放在小庄前。稍晚一些被张仁派去柴桑报信的人也返回襄阳,结果pg都.:路,让他去通知柴桑地张信、贞、高顺来一趟襄阳。 与此同时刘备剩下的兵马在关羽等人的率领下也来到襄阳。别人都还好说,就是那个性如烈火的张飞一听说张仁也在襄阳就想跑来找张仁的麻烦,被刘备死死的拦住才没有让他跑去张仁的小庄闹事,如此一来到也稍显太平。 张仁当然不会去惹张飞这个大杀星,只是安静的躲在小庄里作重建张氏酒坊的准备。不过他不去惹别人,别人就不一定不会来惹他。哦,不能算是惹他的麻烦,只是来拜访他一下。 “大人,刘备帐下糜竺别驾在庄外求见!” 张仁对糜竺会来并不意外,淡淡的挥手道:“去请进来吧……他也早该来了。” 糜竺?他总算是来了。” 仆人将糜竺带进大厅,张仁将旁人支开后向糜竺拱手道:“数年不见,别驾一向可好?” 比起几年前,糜竺明显瘦了许多,但却也因此更显精明干练。他向张仁回了一礼后道:“托你张仆射之福,糜竺到也安好。到是张仆射风彩更胜往日嘛。” 这话中带刺,张仁又哪里会听不出来?望望糜竺有些铁青的脸色,张仁淡淡一笑道:“别驾此来,是为了旧日徐州氏产业的事吧?”|...,么直接的说破他的来意。当下又不愿矢口否认,只是默然不语。 张仁请糜竺就座,亲自为糜竺奉上香茶后问道:“别驾之前可有从关将军那里得知令妹贞之事?” 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糜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张仆射你真是好手段!当日你在许都城外逼走我主刘皇叔,令我氏兄弟不得不弃家而逃,仅留下小妹一人照顾家产。之后又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小妹她对你死心塌地,还把徐州氏几代的家业全部交付于你。你张仆射风流成性,对外虽称小妹与你义结金兰,但我想小妹她早就已经是你的枕边之人了吧?张仆射,你对女人可真有一套,却不知对我那小妹用的是什么手段?是威逼还是利诱?” “嗯?” 张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楞了半晌才稍稍明白过来一些。试探着问道:“别驾自徐州逃难之后……还没有和贞见过面吗?”: 张仁道:“可是贞她曾去河北经商并探知皇叔下落回报给关将军的啊……哦,她去河北也不一定能和你碰上。” 张仁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左手习惯性的支起了下巴道:“别驾此言。好像认定了我张仁是强占你氏基业,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不是你强占我氏基业吗?只不过你用的是巧取之计……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糜竺也只当是效仿了一回昔日的陶朱公,散尽家财复为官。今后尽心辅佐我主刘皇叔便是。唯一所虑者只是我那未出阁地小妹……糜竺今日来此不是来讨要家财。张仆射,记得早年我亦曾向你言及愿将小妹许配给你。虽说那只是酒宴上地嬉闹戏言,但时至今日又事出无奈,糜竺也只能认了!” 张仁愕然道:“别驾,你地意思是……要我娶贞!?”: 张仁连忙摆手道:“喂喂喂,事情不是这样,你听我说……”;只当是我糜竺求你吧,望你能早日迎娶小妹过门。一则好给她个名份不坏她名节,二则也好让我了却一桩心事,对氏先人的在天之灵也好有个交待。至于氏产业,权当是小妹的嫁妆,等你迎娶小妹过门后任你随意支配,糜竺绝不过问半句,只是望你日后不要太过冷落了她。” 张仁被糜竺给整得彻底无语,心道:“这都什么事啊?话都不让我说!” 本来张仁是想好好的和糜竺解释一下这里面乱七八糟的事地。两家之间虽说有一层合作的关系,但家出面的是贞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必竟糜竺才是家的现任宗主,和他谈清楚才是正理。可糜竺这一来根本没有按张仁所设想的那样与他多谈产业方面的事,而是七弯八绕的越说越远,最后甚至明确的表示产业可以不要,就是要张仁娶贞过门给个名份,算起来似乎是一心要保全氏地颜面? 想想也是,张仁在曹营时与郭嘉并称为两大浪子,很多乱七八糟也非常八卦地风流韵事几乎全往他们两个身上栽,这样一来要旁人相信风流浪荡的张仁与有着“徐州第一美人”之称的义妹贞之间没什么暧昧关系似乎……不太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赔罪 ??一想通这点,张仁知道糜竺肯定抱着先入为主地心态,认定他与贞之间多半有了什么才会这样,那么现在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只能摇头苦笑道:“别驾深误张仁矣!现在无论说什么别驾也多半不会信我,只能请别驾先行回府。我已经差了人去柴桑,让贞她火速赶来襄阳与别驾兄妹重逢,到那时此中实情别驾一问便知。”..点,但论及人品相貌却也足奉箕帚,自幼随我行商多年亦颇善持家之道,自认完全配得上你张仆射……” 张仁只是拼命的摆手道:“不可不可!” 叮―― 张仁摆手太过用力,一支银发钗从他的怀中掉落下来。糜竺一怔地功夫。张仁已经弯腰拾起银钗,小心的吹去灰尘再收入怀中。 糜竺见状,犹豫着问道:“张仆射,这银钗……” 张仁神色一黯,轻声道:“亡妻婉儿在世时常戴之物,故去后张仁收在身边权作留念。” 大厅中顿时安静下来,许久糜竺才默然叹了口气,心道:“看他的举止。难道说真的另有隐情?亦或是他借此推脱?算了。按他说的等小妹到了襄阳再说。反正刘表与主公都已经暗中派人对他严加监视,他想跑也跑不掉。” 一念至此,糜竺随即拱手道别。张仁一路送出大门,对着糜竺马上的背影也只能摇头叹息。 ―――――― 这个小农庄本来是刘表的私产,是刘表早些年闲暇时读书狩猎的地方,四周围没有哪个世家在这里安置产业。要知道刘表初到荆州时还是个光杆司令就敢对那些个“宗贼”进行大扫荡,到现在刘表有权有势。谁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现在这里地主人换成了张仁是没错,不过单单以张仁本身地名望就没谁敢来这里凑热闹了,更何况背后还有刘表撑腰呢? 一百多倾的农田张仁没有去动它,而是在刘表首肯之后另选了一块地皮来重建酒坊。荆州因为没有遭受战乱破坏,各方面都发展得比较好,人力物力什么都不缺,刘表又对张仁大力赞助,没用多久酒坊的初步构架就基本完成。剩下的只是一些装修与收尾之类的事。再就是张仁还在等贞他们带着以前那些工匠们来之后才能正式恢复酒业。 这一天闲着没什么事。张仁一个人躺在后花园的吊床上望着天空发呆,时不时的还会伸手入怀去摸一摸那只银钗。蔡琰||前,见到张仁的举动轻声问道:“世清。又在思念婉妹了?” 张仁叹道:“是啊……我们现在似乎安定了下来,可以享受一下逍遥自在又与世无争的生活,可婉儿却没有这个福份……说来说去是我对不起婉儿啊!晚些时候我想让黄信去一趟许都,看看老郭有没有把婉儿起坟重葬。若重新安葬了的话一则探明葬在何处,二则就让黄信先代我为婉儿上几柱香。我眼下的情况你也清楚,一是不能去许都,二是庄里庄外的可有不少人盯着我那。” 蔡琰了世清,最近天气渐渐炎热,我刚才与兰儿整理衣物的时候找出两身婉妹旧日衣物,你看是不是就在庄中选一风水之地给婉妹起一个衣冠冢?这样你也可以时常给婉妹上几柱香。” 张仁想了一会儿道:“衣冠冢我看还是不必了,必竟这里不会是我们的久居之所,等我们离开时这衣冠冢又怎么办?是破坟取衣冠,还是置之不理而任人盗拙?无论哪一样都会让婉儿之灵不得安宁……这衣物你还是先帮我收好吧,等我们真正地安定下来再立冢不迟。另外我会去寻一工匠为婉儿刻一灵位,思念她时也好给她上几住香。” 蔡琰是这么消沉下去啊,自婉妹故去后我就一直没见你真正开怀地笑过一次。” 张仁道:“放心,我没事,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也许再过上一段时间我会淡忘一些吧……” 蔡琰..“过几日就是端午佳节,可是家中缺少糯米、棕叶这些应节之物,明日我们一起去襄阳城中购置一些回来如何?你也应该时常出门走动走动,散散心。” 张仁依旧呆望着天空,心不在焉地应道:“好的……” ―――――― 次日清晨,张仁带着蔡琰|| 襄阳城的商业很发达,比起张仁早年苦心经营的许都有过而无不及,加上临近端午节,四方来城中买换货物的人极多,因此整个城中的商业区非常热闹,叫卖声时起彼伏。 蔡琰|东西蔡琰:车便会引起小小的哄动。到后来车后竟然跟上了不少人,只为等蔡琰车后一睹芳容。张仁看在眼里只能摇头,自己自然是紧紧的站在蔡琰旁,凌风与凌云也不敢大意,小心再小心的护住二人。 逛来逛去,蔡琰:.;|一看,却是间卖纸的店面。 .些纸有些看不入眼,未穿越时见惯了各种优质纸张的他哪里又看得上这些尚且粗糙不堪的纸?不过想到汉时的纸张还好不到哪里去也就释然,见到蔡琰挑些喜欢的诗辞写上去挂起来。” 果是要保存的话这些纸却远不如竹简。以前家父用纸画过一些画,没多久就破败了,没能存留下来……算了,随便买一点回去给兰儿练练字也不错。” “是吗?” 张仁拿起一张细看后心道:“我那个时代的纸都是怎么造的?也许能改进一下……” 张仁有些内急,向店主问明茅厕所在后急匆匆的赶去出恭。也许是刚才买纸时对纸张一事心有所思的缘故,出来时他顺便取了两张茅厕中的草纸,打算与方才买的纸张作个对比,好作为日后改良纸张的参考。 快要回到正堂时张仁忽然听见堂中有一个年青人的声音道:“夫人在此购买纸张可是想闲时习字作画以娱性情?只是吾观夫人国色天香又气韵脱俗,当是名门望族之后,应知‘贵帛,贱纸张’,又何必用此等劣物来自损身份?请稍移玉步,小生不才,愿以上等丝帛奉上。” 张仁一听就知道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两条眉毛差点没拧到一起去,心道:“还真能碰上这种自命风流却又厚颜无耻的人物啊?” 快走几步赶回正堂,刻被凌风、凌云护住,秀眉皱得紧紧的,神色间对那年青公子满是厌恶。张仁见状用力干咳了一声后道:“文姬,我们走吧。” 蔡琰|.马车走去。也不知年青公子是不是被蔡琰 “有够不要脸的!” 张仁当时就火了,抢前两步一把按住青年公子地肩膀道:“太过份了吧?你小子你想挨打是不是?” 年青公子连头也不回一下。用傲气十足的语气道:“你敢?这襄阳城中谁敢动本公子一下!?” 张仁暴怒,大吼道:“我就敢!” 想也不想张仁就照着年青公子的屁股来了一记漂亮的李小龙式翻身侧踢,“嘭”的一声那年青公子就被张仁一脚给踹出店门,趴在地上的样子有如一只马路上被压扁的蛤蟆一般――张仁是不会武艺,但并不表示他连一点最基本的攻击方式都不会。以前他教训张诚、张信地时候这一招没少用过,早就练得炉火纯青。更何况现在地张仁已经是曾在生死一瞬、血肉横飞地战场上打拼过的人,暴怒之下的力道绝不容小视。 街头的人们暴发出一阵哄笑,年青公子狼狈不堪的爬起身来。气急败坏的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人竟然真的动手打我!来人啊!” 人群中跑出六、七个家丁装束地人。不过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种会仗势欺的人狗腿子――两、三个人围住年青公子又拉又劝。另外还有一个稍年长些的跑到张仁面前向张仁道歉。年青公子气不过,挣开家丁后大叫道:“都是些没用的人,全都给我退下!你们不打我自己打!”说完推开家丁捋起袖子,气鼓鼓的转回身打算找张仁动手。 张仁这会儿早已经长剑出鞘,凌云亦抽剑护在他的身边,见到这番情形却微微的有些奇怪。要说那一类仗势欺人街头闹事的事他们也没少见,可是像今天这样家丁不帮主人动手地情况还是第一次碰上。等那青年公子转回身来。张仁看清相貌后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半会儿地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边捋好了袖子准备打架的年青公子也看清了张仁的相貌,顿时楞住道:“你、你是……张仆射!” 张仁还是没想起来在那里见过此人,迟疑了一下问道:“恕我张仁眼拙,公子看着眼熟却不记得应是在何处见到过……请教一下高姓大名。” 年青公子一怔:“张仆射你不记得我?” 张仁微微地点了点头。 年青公子如释重负,急忙摆手赔笑道:“不记得好,不记得好!在下告辞!”说完带着一众家丁灰溜溜的逃进附近街巷中,转瞬不见。 这事来得莫明其妙。张仁与三卫尽皆愕然。他们可都作好了动手的准备,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等反应过来四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天,张仁才有些哭笑不得的收好长剑道:“行了行了。都把兵刃收起来吧……我看我们的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现在先去氏在城中的宅院落个脚,吃点饭食咱们就回庄上去。” 收拾好东西回到车中,蔡琰.你有几年了,却从没见你发过这么大的火。” 张仁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心中被牵动往日回忆,轻叹道:“文姬你可知道,婉儿初随我时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 蔡琰x.道,婉妹曾经和我提起过。那个时候……”她没有接着说下去。 张仁没留心这些,蔡琰;;儿,有男人肯为她连命都不要,我却没有过。但现在……” ―――――― 张仁这一家人来到襄阳城中名下的宅院休息,饭时张仁向头人问及糜竺可曾来看过此间产业,得到的回答是糜竺仅仅是来坐了一下,过问了两句大体的情况并吩咐他们一切听从张仁的安排就走了。 “这糜竺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这么多的产业真的说不要就不要?” 张仁在心中暗暗的感慨了一下,看看休息得差不多正准备收拾一下返回小庄,刘表却派了人来请他去府中赴宴。 “又赴宴?好像没有什么事要请客喝酒的啊。” 张仁满头的问号,不解之下向来人问道:“刘荆州为何设宴?可是府中有什么喜事?如果是的话我还得去准备点礼物奉上。” 来人道:“我主府上并没有什么喜庆之事。到是我主刘荆州特意交待,如果张大人问及就当明言是设一小宴向您赔罪。因而请张大人务必要前往。” 张仁猛然反应过来,心道:“赔罪!?哦――我想起那个公子哥是谁了!” ―――――― 天近黄昏,张仁来到刘表府中,刘表已经备下小宴在等他。礼节性的几杯酒过后刘表便向从人道:“去唤我那逆子出来!” 这事在张仁地意料之中,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倒 酒等正角上场。不多时日间那公子哥苦着脸来到厅却被张仁抢先开了口:“大公子别来无恙。” 这公子哥正是刘表长子刘琦,日间他虽然没被张仁认出来。可是刘表派去监视张仁的人却回报给了刘表知晓这件事。刘表重视儒家礼教。因此家风较严。得知此事后气得马上就把刘琦找来臭骂了一顿,然后就设宴请张仁来赔礼道歉。这会儿刘琦见到张仁,一张脸早就涨得通红,尴尬着行礼道:“小侄见过张仆射。” 张仁还没开口,刘表先喝骂道:“你这不肖的东西,还不给我跪下向张仆射请罪!” 刘琦应声向张仁跪下,张仁则赶紧离席去扶起刘琦。双臂一交时张仁轻声道:“我可没向你父亲告状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三十章 大公子 ??刘琦脸红得发紫。同样轻声道:“琦知道是府中人告诉父亲的。” 二人站直身后张仁回到座中坐下,刘表训斥刘琦道:“你这逆子!平日里不愿用功读书,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走马游猎,虚渡光阴。你不求上进到也罢了,至少你并未作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我也就不愿再说你什么。可是你今日竟然做出光天花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来,真真气煞我也!现在当着张仆射的面,我要行家法以正家规并向张仆射谢罪!” “家法!?” 刘琦一听这两个字脸都绿了。用求救的目光望向张仁。张仁会意。转头向刘表道:“大公子既然知错,我看就不必刑罚太过了。若大公子因此事身躯有所损伤,反成张仁之罪矣。” 刘表道:“不可!这逆子一向游荡无度。今日又作出此等有损家风之事,不施以重罚只恐会日后更甚。刘某惭愧啊,长久以来都对他疏于管教才会如此,此举看似风流实为浪荡!” 张仁道:“风流浪荡?刘荆州再骂地话可就是在骂我张仁了。真要论风流浪荡,除了我那挚友郭奉孝又有谁能和我比?” 刘表一怔,随即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张仆射与郭祭酒皆天下名士,乃真风流,人尽叹服。可我这逆子只知终日游荡,又哪里能和张仆射相提并论?” 张仁笑道:“相提并论?是啊,这风流浪荡大公子哪里能和我比?其实大公子也没做什么出格地事,只不过是见拙荆姿色出众,上前搭了几句闲话而已。如若换作是我,多半早就已经抢人入府了。” 刘表顿住,他没想到张仁会抓住他地语病来为刘琦求情。说真的他是很气恼刘琦的不争气,也确实很想好好的教训一下刘琦让他有所收敛,但并不是真的想打得那么狠,可在外人面前总得作个样子出来是不是?现在张仁的求情刚好让刘表能顺着台阶下,便再次向刘琦喝道:“还不跪下向张仆射谢过不愿深究之恩?” 刘琦暗中松了口气,赶紧向张仁行礼道:“小侄谢过……” 张仁挥手打断他的话道:“罢了罢了,只望大公子以后能痛改前非便是。还有,我张仁比大公子大不了几岁,大公子就不要再以小侄自居,你我平辈论交即可。” 刘表暗中点头。其实以张仁地名望,以他的年纪都不敢用长辈的身份去对待张仁,现在张仁这样可以说是给足了他面子。 二人又喝了几杯,张仁看看时候差不多起身道:“蒙刘荆州款待,张仁谢过。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免得家人挂念。” 刘表也不多留,虚留了几下便由张仁自去。不过张仁忽然心中一动,向刘表道:“不知刘荆州是否能让大公子送送张仁?” 刘表道:“自然可以!若张仆射能对琦儿有所开导那是他的福份,以仆射之才就算是让他以师事之都不足为过。” 张仁笑道:“荆州就不怕我误人子弟吗?也罢,既然荆州看得起我张仁,我就教他一点,至少让他知道什么时候可风流,什么时候不可浪荡。” 刘表大笑,随后唤出刘琦送张仁出城,张仁辞别刘表后与刘琦一同离去。 ―――――― 没有骑马,二人慢慢的行在路上。 张仁见四周无人,笑问道:“怎么样?我的刘大公子,屁股上还痛不痛?” 刘琦依旧苦着张脸,伸手按摩了几下pp后道:“张仆射,你那一脚可太……狠了。” 张仁道:“谁让你玩风流也不看看人家是不是有夫之妇?这是现在我脾气收敛了许多,不然你屁股上挨的就不是一脚,而是我的剑从后面进去前面出来。” 刘琦吓得一哆嗦。 张仁又道:“你今年多大了?” 刘琦道:“二十四岁。” 张仁道:“你也早就成亲了吧?为什么不实实在在地做点事,整日就是玩呢?” 刘琦道:“其实我也不想,可是我不知道做些什么好。荆州素来安定,也从未有哪里出现过官职空缺,家父又从来不让我参与理事。无所事事之下就学那诗经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平时我也不会去惹那些有夫之妇,只是她……哦,我是说尊嫂太……” 张仁道:“你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扁……揍你!” 刘琦道:“别别别!我再也不提便是!” 张仁心中暗道:“书上关于刘琦的记载不多,只知道他在赤壁前不怎么被刘表关心,还因为蔡氏的关系向诸葛亮讨计躲去江夏避难,最后好像是死于……酒色过度?不过听他刚才地话好像并不是真的那么贪玩,多半是因为没人正确的引导过他吧?不过他浪荡的举止,到和老郭很像……也许我能帮帮他,说不定也是帮自己……” 建安六年六月。 也许此时天下的时局还混乱不堪,但张仁的这个小庄却依然很宁静。 这会儿张仁刚刚午睡醒来,背着手跑去庄中的晾晒场巡视。转来转去来到晾晒架前,伸手拿起一物细看――那是一张洁白细腻的纸。张仁轻抚过去的手感不错,一面光洁平滑,另一面则稍粗一点,颇有些现代纸张的感觉。 正细看间,蔡琰来到了面前。 张仁道:“文姬你来得正好。这张纸我看已经能用了,你拿去先分成两张,一张在光洁的一面试墨,另一张在稍粗的写情况比较好。” 蔡琰道“让人不忍心在上面着墨了。世清你可真有办法,没有完全按照书中的记载去做,而是另用树浆为原料并改进几道工艺制出这么好的纸来,感觉不比以前我用过的丝帛差。” 张仁摇头笑笑。自从那天从襄阳城回来后他就一直在尝试造纸与改良的事。他本身是不懂造纸,但蔡却有看过汉代造纸术的书籍,在了解张仁的想法之后为他写了出来。不过张仁看过后仔细分析了一下,推断按这些方法制出来的纸应该与买回来的那些劣质纸没太大分别,可能还不及那些。不懂归不懂,张仁却也知道现代纸张一般都是以树浆为原料,便把脑子动到了这上面。只是说易做难。光是如何提取树浆就整得他头痛不已,不过顺利提取出来后就好了许多,再在已知的原有工艺地基础上作了一些改进,为此张仁还专门跑过几趟城中的纸坊。折腾了两个月下来,张仁总算是得到了二十来开质量不错的白纸。比起现时点那种泛黄且粗糙的纸,已不知强出多少倍,就成本与工艺而言也都不错。 “大公子庄外求见。” “哦。他来了啊。”张仁吩咐道:“去请大公子入庄。直接带到这里来。” 从人领命而去,蔡琰:“阳城中那个被你踢了一脚的公子哥吧?要不我先避一避。” 张仁道:“我看不必,有些事硬要去躲也没有用。其实这刘琦本性慈孝,为人也并不坏。只不过他早年被刘表宠溺太过不曾严加管教,后来又因为刘表后妻蔡氏的关系失宠对他不闻不问,因此也就一直无人引导于他。这样他都能不出大过已经很不错了,在我看来他只是还有些孩子气而已。” 这时刘琦来到近前向二人行礼道:“张大哥。义姐,刘琦有礼了。” “义姐?”蔡琰满脸疑惑。 张仁微笑着轻声道:“我让大公子认你为义姐,以后也可以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 蔡琰闻言点点头,说道:“们两个先聊,我去帮你们准备些茶水果品。”说完飘然而去,不过在经过张仁身边时忽然伸手在张仁腰间狠狠地拧了一记。 张仁吃痛却又不好作声。咳一声无效后直接挡在了刘琦面前道:“喂,看够了没有?是不是屁股上又想挨一脚?” 刘琦回过神来,赶紧大摇其头。 张仁先带着刘琦在场中转了一圈后问道:“当日一别之后。你有没有照我给你地建议去做?” 刘琦道:“有啊!那些东西我都带到这里来了。这会儿仆人们应该已经送到你的书房里去了吧。” 张仁道:“是吗?去看看。” 回到书房,张仁检视了一下刘琦带来的东西――是许多刘琦手抄的诗辞书简。随意的翻了几卷张仁笑问道:“很多哦!都是你自己亲手抄写出来的吗?没请人帮你抄过吧?” 刘琦道:“都是我亲手抄写的,张大哥如若不信可以校对字迹。” 张仁道:“我让你安心抄写书籍,尊父看到你用功地样子也就没再责罚过你吧?” 刘琦点头道:“没有了。张大哥你教我的这个法子真的很管用,父亲有几次想责罚我的,见我在书房中用功就作罢了。不但没有责罚,还专门抽空来指点了我几次……言语之间流露出来的关爱之情,我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了。” “哦,还真的有用啊!看来在父母面前卖力读书这一招古今通用嘛!” 张仁见刘琦一脸的欣慰,笑道:“两个月,也真亏你坐得住啊。” 刘琦道:“说不清楚,换作以往我肯定坐不住。不过自从得了父亲的一次温言指点后我也渐渐地能安下心来,感觉抄书不是那么难与之事。” 张仁心中暗叹道:“这算不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真正说起来又有几个父母不希 地子女能成器的?反过来子女们也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地认可啊。这刘琦如果不是因为缺乏管教导致游荡过度,令刘表心生失望而不闻不问,计也没那么容易失去宠爱的吧?只是现在插了个后妻蔡夫人进来,刘琦就算再努力也来不及什么了,我自己还自身难保的,帮刘琦也帮不了太多……不行,还是得让他早点和刘备挂上钩,晚些时候他还得调守江夏的。 “哎等等,江夏?甘宁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到东吴去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甘宁是因为被黄祖迫害太过才不得不转投东吴的,感觉到颇有些逼上梁山的味道,也许让刘琦先去一趟江夏能把甘宁抢过来作为班底?这甘宁早先是‘锦帆贼’,熟悉长江水路。如果晚些时候我的产业回复过来,让他专门帮我跑襄阳与柴桑之间地水运如何?他去的话可比谁都保险哦……” 忽然自顾自的摇摇头,自嘲着心道:“yy过头了!甘宁肯弃恶~投奔刘表,多半也有些想在乱世中建功立业的想法在里面,我又能拿什么事物出来绑住他?未来的‘张氏企业长江水运部总长’吗?哼呵呵……别说是我这‘白身’,就算是刘琦去也不一定有用。不过还是得试试,试一下的话可能还有点机会,不试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正在这里想得出神。那边刘琦唤了数声才把他拉回神来。低头理好思绪后道:“大公子。恕我直言。我这里你以后最好少来。” 刘琦楞道:“为什么……哦我明白了,是因为义姐的缘故吧?也是,出了那桩事,我如果还有事没事地就往这里跑不是在惹人口舌吗?” “你……唉!” 张仁气苦,指着刘琦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道:“这家伙脑子不开窍是怎么地?就知道往这些方面想!” 叹了口气,张仁问道:“尊父与你闲谈之时可有提及过我张仁?” 刘琦想了一会儿道:“还真未曾有所言及。只有一次我在抄写书卷时无意中提起你。父亲他只是、只是……”犹豫了一下没往下说。 张仁道:“大公子只管明言,张仁其实也猜得到。” 刘琦顿了顿,直言道:“我提起你时,家父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不愿说什么,脸上似乎还有些不屑之色。好像对张大哥你……甚是轻视。” 张仁淡然一笑,刘表会这样看他并不出乎他的意料,继而平心静气的向刘琦解释道:“为人当有自知之明。尊父文彩出众心高气傲。而我张仁却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市井小人。真正又哪里能入得了尊父的法眼?尊父明面上是对我礼遇有加,但那不过是看在我旧日名望的份上给我几分薄面而已,其实在心底根本就不以我为意的。既然尊父视我甚轻。你却又时时跑到我这里来,那你不是在间接地触怒尊父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三十一章 我―有―了 ??刘琦稍稍明白过来一些:“原来如此啊……张大哥你说得是,琦当瑾记!” 张仁接着道:“刘备刘皇叔如今也在荆州,你有空的话应该多去拜访一下他,于礼而言他是你的叔父辈,又同是汉室宗亲不会惹人非议。但你要记住一点,明面上不要交之太厚,旁人问及只说是去讨教武艺兵法,一则可令尊父知你有求学上进之心,二则你可以避开某人的猜忌……大公子聪明过人,某人是指谁不用张仁明说吧?” 刘琦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多谢张大哥对我的指点!” 张仁道:“所以你以后没有必要的话就不要到我这里来,有些杂事的话写信来问我即可。哦还有,可能过一阵子江夏会出点事,很可能是有人会叛乱。按我的推算尊父必会请刘皇叔带兵去讨叛,到时你一定要请缨随皇叔一同出征,但绝对不要干涉皇叔如何用兵,我只是想你去两军阵前增加点历练。” 刘琦奇道:“江夏会出事?张大哥你又如何得知地?” 张仁卡壳!好在他反应快,随即故作神秘地道:“我夜观天相因此得知……你记住,千万不可对旁人提起此事。” “哦――”刘琦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又犹豫着问道:“只是……一定要我上战场吗?” 张仁拍拍刘琦的肩膀道:“你自小就养尊处优地不曾有所历练,现在也该去战场上历练一下。不用怕,到时一定要把男儿气概拿出来!再说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跟在刘备身边就不会有事,我刚才也都说了只是想让你增点历练而已。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你随皇叔出征要多学本事,但千万不可以自做主张的妨碍皇叔用兵!” 刘琦用力的点头称是。 义弟你用过之后早些回去吧。” 张仁还没接上话,到是这刘琦兴高彩烈的应道:“ 姐啦!我们马上过去!”说完兴冲冲地转过身就想往 张仁急忙一把抓住刘琦的后衣领道:“喂,你小子还没死心是不是?告诉你。就算文姬不是我张仁的夫人,她也太你好几岁的!” 刘琦道:“张大哥你放心,我已经死心了啦!不过我真的很喜欢像义姐这样虽然年长我几岁,但是更显得成熟稳重又懂得关心人的女子。等我母丧一过,我也一定要去寻一个义姐这样的女子作夫人,没找到之前就让我和义姐多聊几句行不行……哎哟!” 张氏一腿! 收回腿来,张仁望望贴在墙壁上的刘琦只能摇头,心道:“身为长子。自幼丧母加之缺少父爱而形成了恋姐情节?我还真是什么乱七八糟地人都能碰得上啊!” ―――――― 饭后张仁送刘琦出庄。在刘琦临上马前张仁道:“大公子。如若你随皇叔出兵江夏,平叛之后请一定要去江夏城中向黄祖讨要一个人才回来。”张仁这会儿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刘琦道:“向黄祖要人?哪个啊?” 张仁道:“此人姓甘名宁,表字兴霸。原本是长江上地水贼,极有胆略见识,而且武艺也很出众,实为一上将之才。” “甘宁甘兴霸?”刘琦迟疑道:“此人早几年投奔家父地时候我也曾见过几面……他以前可是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锦帆贼’啊!家父正因如此才调他去江夏的,张大哥你却要让我去找他!?” 张仁道:“不要吃惊。须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甘宁其实是个忠义之人,如果大公子信我张仁就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收到身边来,以他的能力对大公子日后会极有帮助的。” 刘琦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张仁见状上前劝道:“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这甘宁就是这种难得之人。大公子就相信我吧!” 刘琦微微的点了下头,又问道:“可是我该如何对待他?” 张仁想了想道:“身份上可向他明言暂为你的家将,但你一定要对他执礼甚恭,有空也要向他多讨教些武艺兵法。另外他好像有不少家僮从人。你要好好安置不可怠慢。如果说你在私奉将养方面钱粮吃紧只管来找我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琦自然是用力地点头。随即辞别张仁,上马绝尘而去。 等到刘琦去远,蔡琰||.子把这轻佻的荆州大公子收得如此服服贴贴?” “有吗?我收服了他?” 张仁歪着头想了半天,摇头道:“我觉得没什么收服不收服的。这刘琦其实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很需要有人帮他出出主意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我而已。或者……我是在利用他吧。” 蔡琰 张仁伸手揽住蔡琰是利用他来打消刘表对我的疑忌;第二是利用他的身份来发展我们在荆州地产业;第三……利用他作为中间人来搞好我与刘备之间地关系。必竟我以前坑刘备坑得太狠了。” 蔡琰 张仁道:“不知道呢。文姬,你会不会觉得我比以前变了很多?现在都在苦心积虑的算计和利用人了。” 蔡琰:“你并没有害他,或是你所谓的利用其实对他也有好处吧。唔――”说着蔡琰干呕起来. 张仁当场吓一跳,急忙扶住蔡琰。 张仁急道:“你别吓我!病了你得说啊!我已经失去了婉儿,你可千万不能再出点什么事!我马上派人去医生来给你看看!” 蔡琰:“没事。” 张仁道:“还说没事,我先扶你进去……不不不,我抱你进去!” 蔡琰|说。” 张仁乖乖的伏耳过去,蔡琰一字一句道:“我――有――了……” 张仁当起了宅男。除了偶尔会去过问一下产业方面的事之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蔡身边,对外界的事没有去理会分毫。不过他不理会外面的事并不代表外面也会不管他,至少现在的襄阳城中刘备就盯得他紧紧的。 “很好!你辛苦了,先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这些黄金你拿去花用,如果有事我会再去找你的。” 打发走刚从许昌回来的细作,刘备陷入了沉思:“按之前的传闻张仁是在官渡一战后病倒,回到张氏镇养病时死于火灾,可为什么他许都宅院也起了大火?还有他那个爱妻婉儿,传闻是在他死于火场之前病死的,但为什么不是他来立墓而是郭嘉?而且这婉儿于曹操有义女之名,就算张仁伤病缠身难以顾及也该是曹操来立墓而不是外人郭嘉……张仁以前对曹操似乎甚是忠心,也没理由仅仅因为爱妻病死就离开曹操避世隐居,居然还要借火中假死之名,简直是在逃了……等等,听说张仁数次忤逆曹操险些被杀,还有衣带诏之事他明明知道,但听云长说并不是他向曹操告的密,离开曹操又是在官渡一战之后,会不会是曹操从哪里得知他知晓衣带诏之事怨其知情不报,又或是他做了什么触怒曹操的事引来杀身之祸而不得不逃离曹营?如果他真的是从曹操那里逃出来的话,那一切就好解释得多了……” 又反反复复地计较许久。刘备渐渐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张仁一定是从曹操那里逃出来的。 “说不定那婉儿就是死在曹操的追兵手上!如此一来张仁便与曹操结下深仇,那我就有机会收他为己用!此人据传不晓军事,但‘三年境内丰’的才干可比昔日赞侯萧何,是个绝不能放过的人物。只是我现在没有基业,拿不出什么来收拢他啊。钱帛?他产业甚多比我还富;官职?我是左将军领豫州牧、宜城亭候,他却是尚书仆射、张亭候,据说还差一点就任九卿之一的大司农。真论起来比我还高!况且刘表曾明言愿以别驾一职想慕。他苦辞不就。我现在跑去招纳他。先不说他不会投奔我的事,若他真愿助我又会不会引来刘表对我的猜忌? “也罢,他那里还是等我有了根基再说。我现在只需时时向他走访讨教,暗中收拢其心便可……对,他一向有风流浪子之名,喜欢美女佳人常伴其左右,那我是否该去寻几个绝色美人送于他?可我现在上哪去寻这绝色美人?他地正室蔡琰|眼……” 正思索间,张飞在院中叫道:“大哥,这几日闲来无事,我想去城外走马射猎,你去不去?” 刘备正在想有关张仁的事,摇头应道:“我今日不太想动,你与云长同去吧。记得早些回来便是,切记不可饮酒闹事!” 张飞低声嘀咕道:“怪了。二哥也说今天不想出去活动活动……算了。我一个人去。”嘀咕完带着几个跟班出门去了。 刘备独自一人在房中静静思索,过了许久走出房来透透气,见关羽正坐在树阴下百~万\小!说。猛然惊道:“云长你没有和翼德同去射猎?糟了,你我都不在翼德身边节制他,万一他跑去寻张仁的晦气可怎么办?” 关羽闻言放下书简惊道:“三弟唤我去射猎时我正在后院洗浴,让他来寻大哥你同去的,大哥你又久不出房,我还以为你与他同去了!”关羽本身看不起张仁,对张仁那点事一直都是抱一种“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心态。加上在许昌时有过几次交往,离开曹操时的通关公文还是张仁帮他要的,多多少少有了点好感,也谈不上什么恨意,现在应该是漠视张仁。 刘备急道:“速去备马,云长你与我马上赶去张仁庄上!须知这张仁好歹也是刘荆州座上宾客,若有个什么闪失要我如何向刘荆州交待?” ―――――― 刘备和关羽带着十余骑心急火燎地赶到张仁小庄,却见在小庄门前已经动上了手――居然是赵云和张飞打了起来!而且看那架势虽不是生死相搏,但也绝对不是在比试武艺。以二人的眼光马上就看出来张飞是想打入庄门,而赵云则是死死守住不让张飞越过半步。二人下手也都很有分寸,都是想在不伤及对方的前题下制住对方。饶是如此,上下翻飞的两柄长剑所带出的寒光依旧看得人心惊胆兢。 张飞怎么会在这里和赵云打起来?原来张飞出门后便碰上了赵云,正愁没伴就拉上赵云一起去射猎。本来张飞也没想起来去找张仁的麻烦,出的也是襄阳城东门,不过转来转去就跑到了张仁小庄附近。而后张飞一听张仁的名子就火冒三丈,刘备 又没有在他身边管他,当然是冲到庄门前跳下马来拔杀人。赵云一见不对立刻上前劝阻,接着二人就动上手了。 这边张飞正大叫道:“子龙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进去杀了张仁小儿!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伤你,但一会儿你逼得我发了狂我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赵云道:“三将军请三思!张仆射乃天下名士,贤名远播,又是刘荆州座上宾客,岂能容你乱杀?若他今日死在你地剑下,一则主公会背上害贤地不义之名,二则在刘荆州那里也不好交待!” 这边刘备急忙大喊道:“自家兄弟不可相争!翼德你还不住手更待何时,想要气死我不成!?” 张、赵二人闻言各自收剑跳开。张飞气鼓鼓的连剑也不插回鞘,而是用力地往地上一甩道:“都是你!本来我今天肯定能杀掉张仁。出出我心里这口闷气地!” 刘备赶上前喝骂道:“住口!若非子龙机警,你已使我背上害贤之名!还不退下!” 张飞闷哼一声闪到刘备身后,赵云这会儿也长剑归鞘向刘备施礼。 刘备轻抚赵云后背道:“子龙,幸亏有你在啊!不然翼德必坏我大事。” 在这时庄门开启,张仁站在门中向众人拱手道:“刘皇叔,各位将军,久违了。” 刘备赶紧还礼道:“刘备见过张仆射。适才劣弟失礼太过,险些还会伤及仆射。备实感不安。” 张仁道:“是啊。只是在门口都能打那么大的动静。真要让三将军杀进来我多半没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三十二章 归来 ??刘备厚脸微红,不好说什么,只是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飞。 张仁笑了笑,向刘备身后的张飞道:“三将军,你就真的那么想杀我张仁?告诉你,我张仁不是那么好杀的。” 张飞叫道:“就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俺老张一只手都能掐死你。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地事!?” 刘备正想发火,张仁却先开了口道:“是吗?三将军其实你应该谢谢子龙兄,是他死死地拦住你,没让你进庄一步。不是我张仁夸口,三将军你方才只要进庄闯进庄中一步就会是一具冰冷地尸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不过神色之间满是不信,必竟张仁不会武艺的事早就人尽皆知。张仁见状微微一笑,向一旁走开几步后道:“先请各位退到大门七丈之后。再就是不要站在大门正前。” 刘备众人不解其意。但还是都照张仁的话去做了。张仁看众人都站好了位,点头喝道:“黄信!” 嘭―― 一声轻响过后,小庄门前的地上便插满了箭支。而且所有的箭都是一样的插入土中三寸有余,力道之强令人胆寒。 刘备众人脸色大变,刚想动步却听见张仁喝道:“别动,还有两拨!” 嘭――嘭―― 又是两拨箭雨落下。等这三拨箭雨过后小庄的门前就再没有让人容脚地地方了。刘备众人这会儿全都惊得脸色苍白,心悸不已。张飞更是用手肘顶了顶身后的赵云小声道:“老赵,谢谢你刚才拦住俺老张啊!他这三拨箭雨过来,就是精钢铠甲也挡不住吧?真要是俺冒然闯了进去准得变刺猬!” “……不是变刺猬,而是变筛子!” ―――――― 张仁将刘备几人请庄中小坐,可几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生怕一不小心触动哪处机关,刚才那三拨箭雨真的太吓人了。张仁见状心中暗暗偷笑,其实他就是做了三个排弩放在庄门隐蔽处,本意是用来防备土匪盗贼用的,却不料在这种场合用了出来,看来其威慑性是有够大的。 客套过后,张仁向刘备道:“刘皇叔,张仁自知早年曾对皇叔有所冒犯,但那时我身为人臣,不得不为之。如今我已离开曹营,皇叔亦无所损伤,以前的那些事就让它云散烟消吧。现在的张仁只想作一个躬耕于世的平民百姓而已。” 刘备道:“张仆射言重了!为人臣子为主尽忠又何罪之有,何来冒犯可言?到是张仆射视功名利禄为无物,着实令人敬服。如今张仆射既然已离曹贼,你我之间就不是敌对之人。且张仆射大才,备日后还当多多上门讨教才是。” 张仁随意笑笑连声不敢,见张飞仍然是一脸地不岔之色,心道:“刘备不会轻易动我,就是这张飞还有点麻烦……还好我有点准备。” 轻咳了一下他向张飞问道:“三将军,你心中可仍是在恼我昔日令皇叔失却徐州基业之过?” 张飞哼了一声侧过头去。刘备脸上有些挂不住,瞪了张飞一眼道:“翼德,休得无礼!” 张仁道:“也罢!仇怨终需是要了地。三将军,你敢不敢和我赌一下?题由我出,如若三将军你胜,我张仁任你处置绝果我侥幸得胜,三将军就放过我张仁,并再为我做一件小事如何?” 张飞一听就蹦了起来道:“此话当真?” 张仁道:“绝不食言!” 张飞道:“好,比试就比试……等等。你不会武艺,肯定不是和我比武,而且题又是你出!你一向诡计多端,多半是用什么奸计来害我,不比不比!” 张仁道:“三将军你多虑了,这比试之题你绝对喜欢,因为我是要和你……比喝酒!” ―――――― 小庄后花园中已经摆下了三十来坛张仁重酿的烈火。因为贞还没有带人赶来,所以张仁现在也只有这院中这三十来坛酒。现在他全部拿了出来与张飞拼酒。 刘备知道张仁这酒地厉害。犹豫了一下劝道:“张仆射。饮酒过量易伤身,我看就不要为些小事去……” 张仁道:“皇叔,三将军那里我终究要给他一个交待,不然我以后也难得安宁。再说拼酒最多大醉一场,比之刀剑相交要好得多了。” 刘备细想一下,觉得张仁说得也是。再者他对张飞地酒量挺自信的,自觉张仁应该不是张飞的对手。等张飞赢了还可以借机劝说张仁,便不再说什么。 张仁向张飞道:“三将军,你如果担心我张仁玩什么花样的话,这里的酒由你来选。你一坛我一坛,谁先醉倒算谁输,你看可否?” 张飞一见这些酒早就有些按捺不住,听张仁说的也很公正,就随意的挑出六坛酒分成两份。与张仁各自拍开封泥互敬了一下开始豪饮。这般比斗在当时也算少见。双方都有些紧张。很快二人就各自一坛喝完。各位别误会,不是张仁以前用地那种五斤坛装,而是一斤多些一坛地小坛。酒精度数也只是大概在二十度多左右。 一坛干完,张飞意犹未尽地擦擦嘴,拍开第二坛道:“好酒!再来!” 张仁也随即拍开自己的酒道:“三将军可别小看我张仁,须知我还有个‘酒圣’的雅号。来!” 咕咚咚咚―― 第二坛顷刻不见,张飞就有些顶不住了。摇摇晃晃的拍开第三坛,口齿不清的道:“再、再、再来……” 反观张仁,仅仅是脸上有些红意而已,笑着拍开酒封,向张飞敬道:“三将军海量!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人能和我拼到第三坛的。” “哼……哼!” 张飞举坛就灌,张仁也不甘落后的开饮。等第三坛下去,刘备他们再看二人只能摇头――张飞已经躺下了,张仁却还站在那。 张仁打了个酒咯道:“皇叔,看来是我张仁胜了吧?” 刘备拱手道:“张仆射真是不负酒圣之名啊!我这劣弟饮酒无数,至今还从未有人拼酒拼得过他地,今日却败在张仆射手下。也罢,刘备现在就带翼德回去,日后会对他严加看管的。” 张仁道:“三将军是堂堂男儿,定不会做出食言之举,张仁定然信服。这院中的酒也请皇叔再带些回去,权当张仁的赔罪之礼,万望勿辞。” 刘备推让,张仁硬是塞了十坛给他。其实双方都想和对方搞好关系,那么礼尚往来就是少不了的事。随后刘备辞别,但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翼德居然喝不过他!可惜啊……” 送走刘备,张仁这会儿头也开始发晕,强行保持着最后的一点清醒道:“我全身都是酒气,对你和腹中孩子不好,文姬你先去吧,留张兰帮我便是。” 张仁心道:“天!这张飞也真地酒量大,我如果不是事先吃饱了肚子,又喝了不少醋下肚先作准备,还真喝不过他!三坛啊!平时只消两坛我准得趴下!” 头脑渐渐的开始不清醒,就势躺在了地上。张兰急忙叫来二凌把张仁抬回卧房,自己取了冷毛巾来为张仁擦汗。 张仁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为他擦拭汗水,那种感觉似曾相识,一把抓住张兰地手道:“对不起啊婉儿,我又喝醉了……” 张兰一怔,但还是任由张仁摆布。 张仁已然神智不清,勉强睁开双眼却把张兰看成了婉儿,忽然一把抱住张兰道:“婉儿,我好想你……” 张仁与飞拼酒后大醉,神智不清中把为他拭汗的张兰误忽然自床上爬起身来把张兰紧紧抱住。 张兰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想挣脱,但终究人小力弱挣脱不开。而且张仁口中喷出的厚重酒气也薰得她有些头晕目眩,渐渐的有些把持不住。这头张仁早就已经失控,一双禄山之爪极不老实的在张兰玉背上抚摸许久,忽然伸手去解开张兰的腰带。这个举动却使张兰脑中猛然划过一丝清醒,微微的挣扎了一下想阻止张仁,稍一犹豫还是放弃了挣扎任由张仁摆布,甚至在心底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渴望。 “婉儿,我好想你……” 张仁迷糊中说出的这句话让突然张兰打了个机灵,头脑也彻底的清醒过来,心道:“他是把我当成婉儿姐了啊!不,我不要这样!我要他像真心对婉儿姐那样对我!” 这一清醒过来急忙奋力挣扎想要推开张仁,但年仅十五岁的她哪里能推得开正值青壮之年的张仁?情急之下却又不好大声呼救,只能一面奋力抵抗一面轻声试图唤醒张仁:“大、大人不要啊!我是张兰,不是婉儿姐!” 张仁这会儿神智已然迷乱不堪,哪里能听得到张兰的呼唤?反到是张兰的挣扎彻底激发了他身上压抑已久的情(猛然把张兰按倒在床上,继而张兰身上的衣裙也被他一件一件的强行剥去。 张兰已经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万般无奈之下闭上了一双美目。眼角亦划落两行泪珠,彻底地放弃了挣扎:“怎么会是这样……算了,反正我早晚是他的人,今天就当是我代替了一回婉儿姐吧。只是……为什么我有点不甘心?” 啪―― 一声轻响过后,张仁忽然向前栽倒,嘭的一声趴在了张兰身上。 “来、来吧……” 张兰虽然还并未经过人事,但以前在与婉儿闺中密谈时多多少少也从婉儿那里知道了一些。这会儿感觉张仁好像用力的趴到了她身上,正紧张得要命。准备忍受张仁的粗暴侵犯。可是张仁只是趴到了她身上而已。并未再有任何动作。其至连自己的衣服都未曾脱去。张兰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种情况和婉儿说过的不一样啊。 小心的睁开双眼,见张仁趴在她地胸口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似乎是昏了过去。愕然间突然有一只带着香气地玉手捂住了她地栅唇,一个蒙面的女子随即出现在床前。 “是刺客!” 张兰俏脸失色,下意识的想大声呼救嘴巴却被那女子紧紧的捂住叫不出声来。刚想挣扎却听那女子轻声道:“嘘――小兰你别乱动,是我啊!我不会害你们的!” 张兰怔住。这个声音她听着份外耳熟。迟疑了一下细看蒙面女子的眉目,也觉得似曾相识。蒙面女子见状微微一笑,单手解开面纱后轻声道:“几年不见了,小兰你还记得我吗?” 若不是嘴仍被捂住,张兰这会儿肯定还是会叫出声来。不同之处在于刚才会是恐惧的尖叫,现在则会是惊喜地欢叫。 “秀姐!” ―――――― 夜深人静,张兰与刚才那女子躲在侧室里悄声交谈。这女子的姿色容貌比之蔡琰l.,.u.前离开张仁去云游天下的貂婵。 张兰道:“秀姐。你刚才可把我吓死了!悄无声息的就冒了出来,我还以为是刺客呢。哎,大人他没事吧?” 貂婵道:“放心。我只是把他打晕过去而已。说来好笑,这掌击后颈可使人立即晕倒的击技还是他教给我的,今天却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这算不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二女低声偷笑,笑过后张兰问道:“秀姐你这几年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常常提起你地。” 貂婵道:“我云游四方啊,这几年去过地地方可多了。去年重阳节的时候我去了一趟长安拜祭义父,回到洛阳一带时听说他病倒了,就想赶去探望你们一下的。可是到许都边上时又听说你们离开了许都,中间又发生了一点事,你们全都下落全无。我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你们在这里定居便赶过来了。说起来他身边地凌风、凌云、黄信可真厉害,如果不是今天张飞在庄门那里闹事我还真混不进来。呵呵……别误会哦,我本来只是想先吓你们玩一下的,却碰上他在那里欺负你,我实在看不下去才跑出来把他打晕的。” 张兰俏脸红透,支唔道:“也、也不是什么欺负我啦。我早晚都是他的人,只是、只是……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三十三章 复生 ??的确,张兰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真论起来她跟着张仁的时间仅次于婉儿,数年下来对张仁的心态也从黄毛丫头时的仰慕崇敬渐渐转变为花季少女的倾心爱慕。刚才若不是知道张仁是酒醉后误把她当成婉儿,她会完全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托给张仁。现在回想起来,失落、欣慰、不甘……什么样的心情都有。 貂婵道:“他差一点就强要了你,你不怪他吗?” 张兰道:“大人不会对我用强的。秀姐你也知道大人的为人,平时从来不会对我怎么样,也说过收我也会等我满了十六岁再说……刚才他是喝醉了,误把我当成了婉儿姐才会如此的。对啊,秀姐你知不知道婉儿姐她已经……其实大人心底一直都没忘记过婉儿姐……” 貂婵伸指按住张兰的樱唇道:“不用说,有一些事我比你还清楚。刚才我如果不是明白他是误认你为婉妹,又见到你无声落泪。我根本就不会出来打晕他,而是会任他风流快活,我再悄然离去。” 张兰道:“我流泪只是……” 貂婵道:“傻丫头,我是过来人,刚才也都说了有些事我远比你清楚得多。行了不去说他,有没有地方睡觉?好久没和你一起睡了,今晚我们两姐妹睡一起,不去理那个大混蛋!” 张兰应了一声。带着貂去偏房中的床上休息。二人相拥而眠。张兰累了。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貂轻抚张兰地俏脸,心道:“同是女人,你的心情我能不了解吗?忽然觉得你的际遇和我很像,我也是在你这般年纪遇到的奉先……不,你远比我要幸运得多,因为他至少是你心中爱恋之人,只不过将在夺去你童贞时心中想的却是别人而已。可我呢?我当时又真的喜欢奉先吧?就算我当时已经喜欢上了奉先。我也不得不……算了,不去想这样伤心事。到是明天见了他,那桩事我该如何去说?” ―――――― 次日清晨张仁幽幽醒来,只觉得头昏脑涨难受得要命。用力的揉了太阳穴好久才稍稍好过一些,心道:“天那,下次说什么我也不和别人拼酒了,拼酒也不拼这么厉害的烈火!哎,怎么后脑都这么痛?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吗?” 甩甩头坐起身。刚想叫人张兰就端着热茶走进房道:“我就知道大人你这个时候肯定会醒!先喝口浓茶解解酒意。沐浴用地热水也已经准备好了。赶快洗掉这一身地酒气,前厅那里可有人正在等你呢。” 张仁道:“怎么一大早地就有客人来访?我这小庄这两天还真够热闹的。来的人是谁啊?” 张兰双臂一叉腰道:“来的人是谁?大人你绝对想不到!行了快去沐浴更衣……哦对了!”说着向张仁手掌一伸:“还给我!” 张仁莫明其妙:“干嘛?我拿了你什么东西吗?” 张兰道:“怎么大人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张仁的头立时摇得有如拨浪鼓一般。 张兰没好气的道:“不记得了……我地腰带,喏。就在你床头那!” “哎――”张仁吓了一跳,急问道:“你的腰带怎么会在我床头?难、难道我昨天醉酒后把你……” 张兰白了他一眼后道:“差一点点。” 张仁松了口气道:“哦,那就好那就好!差点酒后乱性做错事。” 张兰嘟起小嘴道:“大人你就那么讨厌我张兰吗?” 张仁摸着尚有些痛意的后脑道:“我怎么会讨厌我们家小张兰?只不过你现在还是个小丫头啊!你的事……过半年再说好不好?” 张兰气得在张仁背后用力一推,尖叫道:“谁是小丫头?我马上就十六岁了!快去沐浴更衣――” ―――――― 折腾了一番之后张仁赶往前厅会客,快到时忽然听见了熟悉的歌声: “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离开我……” 张仁有如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呆立在那里心道:“这歌……只有婉儿会唱!刚才张兰又说来人是我绝对想不到的,她似乎又比前一阵子开朗了许多,难道说……是婉儿!?婉儿她没有死!?” 狂一般的冲到前厅,凝神向厅中地清丽背影望去。只是这一望之下他地心情顿时划落谷底:“不,不是婉儿。婉儿她的个子没这么高……” 丽影查觉到他来,飘然转回身来微笑道:“世清,几年不见,你还好吗?” 张仁看清样貌,惊愕道:“貂婵……阿秀!” 貂婵道:“怎么样?想不到是我吧?” 张仁苦笑中摇头道:“我到忘了,你从婉儿那里学会了唱这歌……我还以为是婉儿。” 貂婵迟疑了一下道:“婉妹她……” 张仁道:“是我害了她啊。你跟我来。” 貂婵的话没说完,见张仁向后院走去,只好快步跟上。二人来到一间小房中,桌上摆着婉儿地灵牌与几件供品。张仁自案头抽出三只香点燃,缓缓的插入香炉中后道:“婉儿,你秀姐来看你了……记得那时你们关系多好啊。” 貂婵神色古怪的捂住了嘴,张仁却因为刚才心情地大起大落没有留心到。只是轻轻的抚摸灵牌。 貂婵见了他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问道:“世清,你现在心中是怎么想的?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后想何去何从?” 张仁道:“我自己也不知道,眼下也只是想离开中原去海外避世隐居。” 貂婵道:“避世隐居?你是要逃避吗?” 张仁道:“是吧……离开这个伤心地。” 貂婵默然,许久才开口道:“世清,你不觉得你现在和我当初很像吗?” 张仁不解的问道:“和你很像?我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貂婵点头道:“你忘了吗?就是你我初识之时。那时我刚刚失去奉先觉得了无生趣,数次寻死而不得。为此我还伤了你的手。如果不是你想方设法解开我的心结。可能我现在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张仁道:“是吗……你这一说我还觉得是有点像。” 貂婵道:“不同地是我是寻死。你则是避世。必竟你还有家人在身边要你照顾,你自己还有不少没做完地事。” 张仁道:“说不清楚。自婉儿死后,我越地想避开这个乱世和家人寻一处逍遥之地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反正我也影响不到什么,又何必去勉强自己?” 貂婵道:“世清,这似乎不是你的为人啊。记得以前你充满朝气,也时常和我提及想为百姓们做点什么。可你现在呢?低迷消沉……” 张仁摆手道:“阿秀你不用说了,那时的我根本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人心险恶,换句话说我太天真了 百姓做点事?谈何容易啊!做不好,百姓受苦;可做曹操却又容不下我……我差一点就死在曹操手上啊!” 貂婵道:“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应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以你现在的名望与才干,就真的非要投奔谁才能一展所长?与其受制于人。你为什么就不能试试行以制人?至少你也许可以让曹操他不敢再乱施屠杀呢?我相信你有这种能力。或者你会有你自己的办法。只是你因为受到了挫折就一蹶不振,不肯去想办法而已。我现在真地很希望你能再度振作起来,用你当初对我说的那句话。寻一条自己能走下去的路。你的才干不应该就这样埋没!” 张仁呐呐自语道:“是吗……” 貂婵柔声道:“世清,你应该去试一试。不知为何我对你有种难以言喻的信心,我觉得你肯定有办法去改变这些事。你能不能变回原先那个肯为百姓着想的张仁?至少你以前所做的事就能让那么多的人开心。” 张仁缓缓地轻抚着婉儿地灵牌道:“我不知道……婉儿,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去做?” 貂婵道:“或许婉儿就是你的心中死结吧……世清,如果我让婉儿活过来,你愿不愿意答应我振作起来?至少我想看到当初那个肯为百姓做点事的张仁!” 张仁道:“人死不能复生,婉儿她……” 貂婵脸上闪过一丝狡猾地笑容道:“我云游时遇到过仙人,有一法可以让婉儿活过来。只说一句,你只要答应我再去为百姓们做点事,我就帮你救活婉儿。” 张仁是个无神论主义者,苦笑道:“阿秀你就别戏弄我了……好吧好吧,如果你真的能让婉儿重生,我就答应你。” 貂婵道:“你是堂堂七尺男儿,不可言而无信!” 张仁道:“是了是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疯,我说过的话绝对算话总可以了吧?” 貂婵道:“好,你让开。” 张仁道:“怎么?哦,你们姐妹一场,也想给婉儿上柱香是吧……” 貂婵娇喝道:“上你个大头鬼啦!婉妹她尚在人世你给她刻什么破灵牌啊!”说完玉臂一抖,当初张仁送给她那两柄剑中的护身短剑出现在手中。只见寒光一闪,连灵牌带灵桌全被貂婵一剑分为两段。 张仁大惊道:“阿秀你干什么……等等,你说婉儿尚在人世?真的吗!?” 貂婵道:“不错,婉妹尚在人世。那一将她草草葬下,野狗刨开土坟时正好我与神医华陀遇上,赶开野狗后华神医觉婉妹只是假死就救了起来……也是天佑善人吧,婉妹不但没事,还为你生下一子一女!” 张仁突然伸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两记耳光,把貂婵反闹得莫明其妙,问道:“你干嘛?” 张仁捂着火辣辣的脸皮道:“好痛!看来不是作梦……阿秀你没骗我?婉儿她真的没死?可那一箭射中了她心脏,她在我怀中时就死去了啊!” 貂婵道:“听华神医说,婉妹心房较之常人有些移位,那一箭也因此并未射中心房。我救起她时只是假死而已。也亏你当时只是折断箭尾,没有拔出箭头,不然婉妹失血过多就必死无疑。” 张仁呆在那里半晌,心道:“当时我是不愿见到婉儿血肉模糊才没有拔出来的啊……心房移位?是心脏角度偏差吧?那假死就应该是剧痛下的暂时性休克!天那,老天爷你总算是看得起我张仁!” 貂婵道:“婉妹为你生下孩子后因为需要休养,你又下落不明,所以她现在在华神医那里等我的消息。” 张仁跳了起来道:“真的!?那还等什么?你快带我去接她……阿秀你骗我!婉儿根本就没死你怎么能用装神弄鬼的方法来诱我上钩?” 貂婵道:“我不这样你哪里会真正的振作起来?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如果你食言的话我会亲手杀了婉妹和你的孩子,大不了我再自尽谢罪!我有什么样的本事你应该记得吧?” 张仁想起貂婵当初离开时露的那几手剑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兢道:“不敢食言!” 貂婵知道吓住了张仁,忽然软下柔声道来道:“世清,好好去做吧。” 张仁沉默许久,神色突然一正道:“阿秀,你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好好的想清楚。我也许是有你所想像的那种才干,但真要做大事绝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做得到的。” 貂婵道:“好吧,你好好想想,其实如果你真的不愿再做什么,我也不会逼迫你的……你现在应该没机会离开荆州吧?那你派点人给我,我去把婉妹帮你接来。” 张仁道:“是,我现在太引人注目,没机会离开荆州。我身边只有黄信他们三个,也分不出什么人来。你再等等,最多半个月贞、高顺他们就会带人来襄阳,那时你们再带人借行商之名从水路过去。郡是曹操的领地,千万不能让曹操有所查觉!” 貂婵细看张仁,觉张仁现在的神情,与方才已经完全不一样,心中微微点头…… 老实说,自张仁逃出曹营到现在已经快一年的时间,婉儿之死给他带来的伤痛好不容易渐渐平复下来,对世间的事也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理会。可现在貂的突然到来与婉儿未死的消息却让他本已平静的心再起惊浪,特别是貂婵几乎是在逼他出山的事更让他不得安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美女齐聚 张仁知道貂婵并不会真的去伤害婉儿,但他有个臭脾气,就是固执的认为“男子汉说话就一定要算话”,一但违背诺言或是没能做到他就会坐立不安,哪怕是被人骗上的钩也一定会去做,为此不管是在穿越前还是在穿越后他吃过的亏绝不在少数。他之所以会选择离开曹『操』,其中就有曹『操』屠杀官渡战俘令他失信的原因在里面。现在虽说貂婵是骗他上的钩,但张仁仍在犹豫是不是该遵守诺言去做点什么。另一方面,张仁在心底又何尝不想做点什么事出来?实在是前前后后太多的事让他心灰意冷到极点。 想来想去张仁不知如何是好,干脆『摸』出了一枚铜钱,跑出院来冲着天空暗道:“我说老天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不玩死我不甘心。我来到这个时代前前后后不足八年,什么生死离别、悲欢离合你全让我体会过了。如今我本意只是想自动消失,你又把婉儿和貂婵送回到我身边来,貂婵还软硬兼施的『逼』我去做些什么,我偏偏还被她骗上了钩。我又不愿就这样再次陷入那些纷争里面,很累很烦的你知不知道……行,你既然要玩我是吧?那你也得给我指条路,我扔九次铜钱,被我刻花的那一面代表我按自己的想法出海隐居,没动的那一面代表按你的安排我再入『乱』世……求你发点慈悲之心让我过些安生日子!九扔五胜!” 一次、两次、三次…… 扔到第五次头上张仁就卡住了,因为前五次全是“入『乱』世”。张仁没头没脑的向天空一竖中指骂道:“你行!真的是不玩死我不甘心!好,我按你说的做,入『乱』世拼一拼!” 气恼中又扔了四次凑够九次,可是全是一样的“入『乱』世”,这回张仁真的彻底无语。 既然貂婵在张仁小庄上住下,那么与蔡琰的碰面就是跑不掉的。一开始张仁还有点担心,因为蔡琰的父亲蔡邕是死在王允手上,那蔡琰与王允是有杀父之仇的,而王允又是貂婵的义父,那王允死后这笔烂帐会不会被蔡琰给记到貂婵头上?真要是发生那种情况,以二人的姿『色』才艺若是拼斗起来使张仁莫明其妙的想起了一句话——火星撞地球。最重要的是他怕二人斗起来就无异于后院起火,那时他哪里顾得过来? 事实证明他是多心了,蔡琰与貂婵的凄惨身世很相近,貂婵又不是王允的血亲,二人真正见面一谈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蔡琰精于琴艺,貂婵精于歌舞,一谈到这上面更是使小庄的后花园一连三天琴声舞影没有断过。 闲话少说,张仁这天正在书房里对着地图发呆。 他是答应了貂婵再入『乱』世做点事出来,可真要做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自从离开曹『操』后,张仁就再也不想投奔谁,因为他自认以他的思唯理论不可能真正能与哪个诸候合得来,如果投奔了谁惹来杀身之祸只是迟早的事。再就是他也清楚以前的行政方式很多地方触及了士族利益,之所以在曹『操』手下行政得如此顺利不出大事还是因为曹『操』那扶一家打压一家的策略。换作其他诸候的话,一个字——死! 以貂婵的看法,认为张仁完全可以自立门户,对此张仁也有发过这方面的春秋大梦,但他并不冲动。张仁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除了会搞点内政与开发之外他可以说什么都不会。如果说是有一块太平的地界给他去打理也许能行,但在『乱』世之中哪里有这样的地界?就算有,真要是他冒然在那里扯旗,各方诸候第一个会灭的就是他。 另一方面想自己扯旗的话就一定要有人帮他才行,可以他的名望能招纳得到谁?他身边是有一个高顺,但高顺曾对天启誓再不带兵上阵,前者在官渡时已经让他破了一次誓,张仁也不愿再让高顺去做违心的事。至于得到哪个世家的帮助那更是想都别想!他张仁算哪根葱? “唉——老天爷你要我入『乱』世趟混水,可真要是『插』进去我哪里又能混得下去?还是让我去海外隐居多好……等等,谁说的在『乱』世中想做事就一定要去争战天下?我也许可以从别的方面下手呢?像我以前不就是靠做内政来混日子的吗?以目前的局势不投主公看上去是没有地方让我一展所长,那我又为什么一定要盯着中原这块地方?而且中原这里门阀林立,我又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们来帮我的东西,反过来搞不好还会和他们的利益产生冲突,我又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实力。但如果我仅仅是行商,尽量的先不和他们之间产生什么什么利益冲突,就会有些机会……我有很多事远比他们要清楚得多,加上现在的年代又早,有很多地方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的!” 看看桌上还很简陋的地图,张仁检视良久,默默的提起笔来在大张之外勾了两个地方,而那两个地方在地图上并无标记。 “就这两块地面吧!现在这两处应该还没有发展起来,搞不好可能连农耕人口都没有……嗯,没有什么人口也好,因为那样就代表着产业落后,对中原诸候或大家士族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蛮荒之地。事实上这两处拥有的资源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好像知道也不清楚该怎么用吧? “正好我与糜家有合作关系,糜家的海运可以派上用场。再利用糜家想复兴家世的心态引他们去这两处搞开发,反正他们也和我一样一时间找不到可以立足的地方。至于劳动人口可能不足……md我去抢!抢不到可以买!边上几处有人的地方可能还是奴隶制,搞点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怕换不回来!最多我们不剥削得那么狠就是了。” 一想通这点张仁的脑子渐渐活跃开,一个超级大胆的整体构思也在脑中慢慢形成。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糜竺肯不肯听我的。不,糜竺可能不会再管了,那我还是应该去说服糜贞,以糜贞一心想回复家业的心态诂计说服她不难。只要能抢下这地界中的一块落脚就好办多了。另外就是去的话需要有一定的武力支持,搞不好会有惨斗在等着我们。这个我不行,高顺也不太合适,他并不喜欢『乱』杀人……甘宁!这家伙以前是江洋大盗,那这种事他去做最合适不过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动心,再说刘琦还不一定能搞定他。 “眼下还是先把这里的产业搞起来吧,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原始资本的积累,日后要用的。哎哟头痛……算了,先想到这里,路要一步步的去走,其中的变数也多。先等糜贞她们来吧。” 数日后,张仁终于等到了高顺他们。 一别就几近一年,两个人见面就长吁短叹。好不容易止住了感叹,张仁忽然察觉到廊下还有人没进来,略一思索就猜到是谁,唤道:“义妹,你别站在走廊那里。我知道你来了,进来吧。” 糜贞怯生生的走进大厅,有点不敢正视张仁的目光,低头道:“义兄,好久不见。” 张仁看着这位差一点就把他害死的大小姐,轻叹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躲着不敢见我。你啊,若论行商贩货的能力令人叹服,可是一发大小姐脾气就会坏事……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糜贞向张仁跪下,泪珠也不停的落下:“义兄,小妹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一时意义用事,嫂子她根本就不会……可现在义兄根本就没有怪罪我,我心里不好受……” 张仁道:“起来吧,婉儿她没事。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婉儿福大命大,我可能真的不会原谅你!” 糜贞猛然抬起头道:“嫂子她没事?是真的吗?” 张仁点头道:“是的,我也是前几天才得到的消息。义妹,这次是天佑,但无论你我都不想再有下一次,以后你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高顺在一旁接上口道:“弟妹她没事?” 张仁道:“嗯,真的是死里逃生。哦,有个人你要见一见。小兰,去请你秀姐来。” 不多时蔡琰与貂婵来到正厅,高顺与貂婵本就相识,这一见到少不了又是一番感叹。 不说这些人在那里谈话,糜贞忽然轻轻的扯了扯张仁的衣袖道:“义兄,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张仁道:“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糜贞犹豫道:“义兄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哎怎么说啊!知道嫂子的事之后,我想赔个嫂子给你!” 张仁的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厅中所有人也都惊愕的望向糜贞,把糜贞闹了个大红脸。 张仁咳嗽许久才道:“我说糜大小姐,嫂子也能赔的吗?你做些事出来不把我吓死不甘心是怎么的?再说人又不是器物,说赔就能赔得了的,你当这是买卖货物那!?赔……你赔谁给我?如果是你自己的话我到愿意接收。” 蔡琰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貂婵见状悄声耳语问道:“文姬,世清他如此轻佻你竟然不以为意?” 蔡琰亦耳语道:“他的为人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吗?只是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自逃难起到现在几近一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过玩笑,常常都是阴沉着一张脸。如今见到他这样开玩笑,是不是他的心中死结已经解开?” 貂婵明白过来,微笑不语。 这边糜贞羞得直跺脚,娇嗔道:“义兄你怎么能这样取笑小妹!” 厅中众人大笑,张仁却心道:“取笑?等你见了你大哥就不是开玩笑了!哎,这么说来她还没去城里和糜竺见面?” 糜贞撒完了娇正『色』道:“义兄,我在知道婉嫂遇难的事之后真的想再帮你找位嫂嫂的,妹子为兄长说媒也无不可的啊!只是现在婉嫂平安,这位秀姐又似乎……不管了,人我都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只提醒你一句,这位小姐是从家里逃亲逃出来的,眼光甚高,就凭义兄你还不一定能得她青睐。” 张仁啼笑皆非,指着糜贞道:“刚才和你说办事不要再意气用事,你现在就让我难堪,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行了行了,再怎么说来者就是客,还是请别人进庄来休息吧。闹腾完了我有正事要和你商量……哎,你带来的人叫什么名子?” 糜贞道:“你知道的,而且也和我提起过的。” 张仁奇道:“我和你提起过?”忽然觉得背上一阵发寒,似乎有三双不满的目光正盯着他。 糜贞道:“她叫甄洛,中山无极人,甄邯先生的后裔。应该就是你提过的那个‘洛神’甄宓。” “什么!?你把甄宓给拐到这里来了!?天那!难怪徐州到柴桑就那么点路,你却用了半年多时间才到柴桑!” 一个丽影落落大方的走进大厅之中,神情举止之间流『露』出来的风情让厅中的几个男子为之眩目。论容貌绝对不比厅中的蔡琰、貂婵差,而那一份韵味却又如身兼蔡琰的稳定与貂婵的英气。张仁总算是有蔡琰常伴左右,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点点对绝『色』免疫,还不至于太过失态,可其他的几个就…… 甄宓环视了一下厅中的人,对男子们的失态似乎司空见怪,并不以为意,到是厅中的蔡琰与貂婵引起了她的注意,反过来蔡琰、貂婵也同样对她格外的注意。不知是谁说过这样的话,最喜欢看美女和评论美女的,其实就是美女自己。那么这三位之间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张仁看在眼里,心里忽然『乱』想开了:“哇!三国中的头三位美女哎!突然一下子齐集在这里,其中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的情人,那这一位和我又会是什么关系?嗯……哈哈哈!”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gan123!!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三十五章 计议 ??张仁突然大笑出声来,把厅中所有人都给闹楞住了,等他笑罢就狂奔出厅去,转瞬连人影都不见。许久厅中众人回过神来,都不知道张仁是在发什么疯。 蔡琰皱起秀眉道:“贵客当前他竟然这样,现在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别疯疯颠颠的做错什么事啊。” 貂婵道:“我去寻他。” 蔡琰道:“那你小心点。” 貂婵点头称是,又细看甄宓几眼后道:“真是失礼了!甄妹妹远来是客,他却突然发疯,待我寻他回来再好好赔礼。” 甄宓作了个请自便的手势,貂婵谢罪之后正要奔出门去,高顺急唤道:“秀妹,接着!”他也随张仁一样开始直呼貂婵的本名,这会儿见貂婵就这样出去急忙解上身上的佩剑扔给貂婵护身用。 貂婵接过剑来疾奔出门,蔡琰作为女主人请甄宓先在庄中住下。糜贞怕甄宓不习惯,执意的要和甄宓同房,蔡琰也就由她去了。 这边貂婵追上张仁,却见张仁正躺在地上冲着天空傻笑,一时气苦的跑到他身边问道:“世清,好好的你发什么疯啊?在客人面前也太失礼了!难道说你是在为这甄宓而疯狂?”说着貂婵心中泛起一股醋意。 张仁道:“不,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貂婵道:“你想通了什么?” 张仁道:“你不是劝我出山再做点事吗?前几天我有在考虑,但说真的我一点信心都没有,甚至都觉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是今天你们三个站在一起,我猛然醒悟过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我下决心了,我一定要去做点什么事出来,也许这天下会被我搅得乱成一团呢?不管什么事,只要去做就有机会,不做的话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貂婵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才发疯……可我想不通,你想通事物与我们三个又有什么关系?” 张仁依旧傻笑,心道:“你想得通才怪!真正按历史进程,你们三个是绝不可能会站到一起的,更何况这甄宓还是曹丕的老婆!既然你们三个现在能站到一起,我又为什么不能按我所想的去搅搅局!?老天爷,我张仁一定会拼给你看。你玩我?那我就去玩这个超级仿真版的三国志!” 次日清晨张仁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对着自己的床铺直抓头皮。 “唉,这叫什么事啊?我老婆两个,情人一个,未成年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可现在我却是一个人睡!这要是传了出去有损本人的浪子声誉啊!” 没办法,蔡琰怀胎将近五月,为了腹中胎儿着想不会和他同床;婉儿还在谯郡那里没派人去接;至于张兰则还是未成年少女。所谓的情人貂婵那里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而且貂婵一回来后就天天和张兰同床,对他似乎爱理不理的。这般情形之下张仁还真的只能自己一个人睡了。 “也罢也罢,我只当是在修身养性了。” 某修身养性之人念了声鸭米豆腐后起床衣,不过他穿衣时哼的小曲就有点令人不敢恭维了:“想着你的黑夜,我想着你的容颜,反反复复孤枕难眠……” 刚穿好衣服准备去取水漱洗,糜贞就在房外问道:“义兄你起身了吗?” 张仁应了一声后道:“我刚起来正在更衣。你先去书房等我一会儿,我有些正经事要和你好好的商量一下。哦,你让从人们把早点直接送去书房,我们边吃边谈。” 糜贞离去,张仁洗漱完后,先去看了一下蔡琰便赶去书房,见糜贞正吃着糕点,随意的打了声招呼后,从书架上取下地图在桌上摊开,准备和糜贞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糜贞先是看了一眼地图后道:“义兄,这图……” 张仁道:“你先听我说。嗯……你好像还没有去襄阳城中见过你的二位兄长吧?” 糜贞摇头道:“昨日船一靠岸我就直接赶到这里来了。” 张仁道:“你难道在下船时,还不知道你的二位兄长就在襄阳城中吗?我记得交待过之前派去知会你的人,一定要告诉你的。” 糜贞支吾道:“我、我因为婉嫂的事,觉得对义兄你问心有愧,所以就……” 张仁道:“问心有愧,所以就直接来了这里是吧?那你还躲在廊下不敢见我!算了不提它了,一会儿我们谈完了正事,你要马上赶去城中与你二位兄长见面。” 糜贞哦了一声,迟疑道:“义兄你似乎很着急这件事?” 张仁将一块米糕扔进口中草草咽下,拍去碎渣后道:“我能不急吗?你再不去和你大哥说清楚一些事,搞不好我们张、糜两家合作的事就会出大问题。” 糜贞道:“出问题?这会出什么问题啊?之前我们不是合作得很好吗?” 张仁道:“义妹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别忘了,你们糜家现任的家主是你大哥糜竺并不是你啊!之前,也只是你大哥下落不明,由你暂代家主诸事而已。现在你大哥他露了面,你不去找他说清楚这里面乱七八糟的事,你大哥还以为我是在强占你们糜家的产业呢!” 糜贞道:“哦,我明白了!过一会儿我就去找大哥。” 张仁这时加重了语气道:“还有,记得千万要向你大哥解释清楚,我与你之间的关系。” 糜贞奇道:“这还要解释?我是你义妹的事现在只怕是天下皆知啊!” 张仁习惯性的单臂支头,讪讪道:“你那位大哥可不这么认为,或者说很多人都不相信。反正都是流言蜚语惹的祸,而你不快点去解释清楚的话,诂计早晚会成为‘一句流言引发的血案’。嗯?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破词来?” 糜贞聪明伶俐,妙目一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气苦道:“大哥他也真是的!相信流言居然多过信我这亲妹子。” 张仁道:“你也别怪你大哥,真要怪反到是要怪我以前的浪子行径。其实这一类八卦……哦,我是说这一类风流之事,往往是那些市井好事之徒最为津津乐道也传得最快的。以讹传讹之下,你大哥又岂能不慌?实话告诉你,你大哥为了顾全你的名节逼我娶你,还说只要我迎娶你过门,就把糜家现有的产业全都作为嫁妆陪送给我……不过说真的,义妹你今年已经是双十年华,也是该找个婆家嫁人了。” 糜贞狠狠的瞪了张仁一眼后道:“以前我送上门的时候你又不肯要!” 张仁把手一摆道:“去去去……我怕了你的大小姐脾气还不行吗?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咱们谈正事要紧。” 糜贞满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问道:“那位秀姐的事我听你提起过,那婉嫂呢?要不我和大哥见过面之后就动身去接她来襄阳?” 张仁道:“不,你去的话可能太引人注目,谯郡又是曹操的地盘。万一被曹操知道婉儿尚在人世,并且派人抓住婉儿来要挟我的话那就什么都完了。再说我们在襄阳这里的产业刚刚起步,我需要你留在这里帮我打理。婉儿那里我让阿秀和张放带点人去就可以了。张信被你留在了柴桑是吧?过几天,我就请高大哥回柴桑与张信一同打理,只要稳住了脚根就可以。至于徐州琅琊的船坞……你来时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糜贞摇头道:“你死在火场中的消息一传开,我们在徐州那里的产业就开始乱了,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来捣乱。我离开徐州的时候索性一把火把船坞、码头全烧了……不过工匠、水手我全带到了柴桑,准备晚一些盘下块合适的地界重建新的船坞与码头。” “全烧了……”张仁无奈的一拍脑门,长叹道:“其实,你把船坞与码头留给他们没关系的啊!你也知道把工匠、水手全部带走,那么他们没有你的糜家的海图、行商路线、制船技术,再就是他们没有我们那么好的产业支持,他们要来根本就没什么用!了不起也就是出海捕捕鱼,或是往河北诸郡、北平一带跑跑。我们日后还可以借这些码头、船坞来修整之类的,可现在……算了,烧都烧了说那么多也没用,而且,他们若真的有心也自然会去重建起来。” “我烧错了吗?”糜贞有些委屈的道:“我闻知义兄你在离开张氏镇之前放火烧尽自家产业,以为你是想尽数毁去不便宜他们,还以为这把火放得是对的呢!” “你……”张仁无语到极点,心道:“这么喜欢放火加搞破坏,那火烧赤壁和火烧连营的这两把火要不要找你来点?真要是那样,‘三国头号纵火犯’张逊见了你还不得退避三舍?至于美洲狼就一边凉快去吧。” 胡思乱想完张仁正了正神道:“马钧随船队来了没有?我可特意交待过你一定要把他带来的。我们的产业想做大,他可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一提到马钧,糜贞的秀眉就皱了起来:“他?最烦的就是他了。一开始收到你的死讯,他整天长吁短叹的,说什么‘张仆射一死,马钧之才便再无人可识矣’。后来知道你没死,他傻笑了整整三天,然后就不停的催我快点动身带他来找你,看那样子就算你不说要我带他来,他都会自己想办法跑来。不过来归来,他可能是不惯坐船,一路上晕得七荤八素的,这会儿诂计还在城里的宅院里吐呢。” 张仁哑然,这马钧也太有意思了!不过从他的举止来看,似乎马钧已经把张仁当成了伯乐一般。想起刘晔送给他的那卷,张仁心里暗暗的摇了摇头道:“蔡琰现在正在安胎,不适合做这些劳心费神的事。我可不想学当黄药师那样,为了半卷累死自己的老婆。还是等蔡琰生下了孩子养好了身体,再让她帮忙整编一下吧,里面好多东西可能只有她才看得懂是写些什么。反正,现在有大把的事得要马钧去做,等他完成了诂计蔡琰身体也正常了。” 想罢张仁道:“你今天和你大哥解释清楚之后先去看一下他,如果合适的话明天就把他接过来。另外铁木工匠你有带了一批来吧?明天记得一并带过来,我有些东西要做。” 糜贞道:“义兄你是想把纺织工房重新开起来吗?” 张仁摇头道:“不,不是纺织工房。我们现在能重起的产业,暂时还只有酒业,粮食方面荆州一向充足,不用我们费太多的心,如果,必要的话我还可以找刘表帮忙。但纺织工房不一样,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原先的丝、绵、麻地,没有相应的原料我们又怎么织布去贩?周围的地面是可以过要用的话,只要和他打声招呼就可以,但我不想在这里发展纺织业,因为这里不太合适。我打算起的是另一种产业。”张仁清楚,过几年荆州可能就要落到曹操或刘备的手里,不想把自己目前手上的王牌赚钱产业放在这里。 糜贞道:“另的产业?义兄你懂的东西可真多!行,小妹我相信你,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打算发展什么?” 张仁站起身,从书架上取过厚厚一叠,已经裁好的优质纸张交给糜贞过目道:“你跑过的地方多,见过的东西也多,那你看看这纸张如何?” 糜贞取过几张细看后惊道:“好漂亮的纸,感觉比上等丝帛都有过而无不及!” 张仁道:“文姬她试墨之后,也认为此纸的书写情况比丝帛要得多。还有,你看这个。” 说着张仁又取出两个木盒,从其中一个取出一些陶字,在另一木盒中拼好,然后刷上墨再盖好纸,最后再用绵制的滚毛刷在纸上一滚——活字印刷。张仁印好十张一模一样的纸样交给她道:“看看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三十六章 随缘 ??糜贞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张张的看过去呀道:“义兄真亏你想得出来!这摹印和拓印小妹知道,可还真没有像义兄你这样的……这些陶字可以随意拼装吧?” 张仁道:“没错。这就是我想在荆州一带发展的产业。” 糜贞心中盘算许久,犹豫着道:“义兄请恕小妹直言,人们都说‘贵缣帛,贱纸张’,义兄所制的纸张是非常好,但是大户人家顾及脸面多半不会去用,寻常民家的话又有几户会买纸习字?还有这陶字拓印……似乎这个……” 张仁道:“你是想说多半赚不到什么钱吗?” 糜贞用力的点点头。 张仁道:“这个我早就考虑过了。实话实说,我没打算真的靠在襄阳的产业赚什么钱。” “啊!?”糜贞愕然不解的望向张仁。 张仁笑笑道:“义妹,你觉得我们眼下的情况能在襄阳乃至整个荆州站住脚吗?” 糜贞细想许久,稍稍明白一些摇头道:“很难立足。荆州主体的产业基本上都让蒯、蔡两家给霸占一空,其他的一些也仅是守着自己那点田地生活而已……义兄你的意思是说真要是在襄阳搞些什么赚钱的产业,很快就会引起蒯、蔡两家的注意,并从中作梗甚至强行占去?” 张仁道:“没错。我正是虑及这一点才不打算把纺织业给放在荆州,酒业我放在这里也是无奈之举,必竟我们要赚够钱粮才能往他处另起炉灶,另一方面我也要刘表他们渐渐放松对我的监视。至于这纸与印刷是不怎么赚钱,但最重要的是为我们赚取相应的名望。而且荆州重学术,各地文人名士集于此间的不在少数,但也不是个个都用得起丝帛吧?我们提供优质的纸张给他们习字作画,一来二去我们就会赚到较好的名望,若再印刷出大量圣贤古书给他们翻阅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至少在刘表那里,我就会专门挑一些他的诗辞整编成册,或是请他出面写些东西我再印刷出来,算是投其所好吧。这样一来那些想动我的人就得先想想我是不是好动的人。” 糜贞恍然大悟,向张仁一竖大姆指道:“义兄远见,小妹佩服!这纸与印刷我们是没赚到钱,但我们赚到名望的话就等于拼到了在荆州立足的本钱。而且那些大族初时见赚不到钱不会染指,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就已经为时已晚!” 张仁道:“差不多吧。你记得把马钧尽快找来,这陶字不经用,印术也未完全成型,我要他帮我先完善一下。另外这纸张的推广得交给你去做。哦对了,你记得帮我找一下张飞!” 糜贞道:“张飞?你找他干什么?” 张仁道:“上次他和我拼酒输给我,答应了要帮我做一件小事的。我要找他来帮我在纸上写些诗辞,另外再帮我画些仕女图出来,我们可以拿着当广告用!等试用过觉得好用的人一多,我们纸张的销路也就会好上许多。对了,你看看是不是能寻些美人给张飞当模特。” 糜贞的下巴当场砸到桌面上:“义兄你开玩笑的吧?就那个燕人张飞?他那莽汉能写字作画?我可不知道他有这本事!哎,这模特是什么意思?” 张仁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可多呢!模特嘛……就是找人让他对着画!你记得和他说我不会让他白画,一张画以五坛酒为酬不怕他不上钩。要是找不到人的话……实在不行你吃点亏让他画好了。” 糜贞自然是满脸的不信,听张仁说让她当模特时更是毫不客气的对张仁拳脚相加。张仁笑着避开,心中暗道:“本意其实是想让张飞帮我画婉儿出来当作遗像留念的,以前张飞去我那里讨酒喝时见过婉儿数次,应该画得出来,不过现在似乎用不到了……不,晚一点还是让张飞帮我把家里这几号美人画一下。装裱好之后让这些美人的相子流传千古!” 二人又商议了一阵相关的诸事,看看天色差不多糜贞就准备动身去襄阳城办事。刚走到门口时糜贞突然回过身来道:“只顾着谈正事,我本来想说的事到忘了。义兄,那甄宓你是不是去见一见?再怎么样人我都带到这里来了,你好歹总得对别人有个交待吧?昨天你突然发疯,都没好好的和她谈过。” 张仁的脑袋嗡的一声变老大,苦笑道:“你这丫头,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总是给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难题!那一次连命都差点丢在你手里,可我又不能对你发作什么。” 糜贞道:“送个大美女给你你还这么罗嗦!行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去了!” 张仁心道:“大美女?超级大麻烦才是真的!这位甄洛神本身可是袁熙的老婆,又是曹操、曹丕、曹植这一家两代人都掂记着的人物。真不知道到时候袁、曹两家会不会因为她来找我的麻烦……” 把总是惹麻烦的义妹糜贞给轰去襄阳办正事,张仁硬着头皮去见甄宓。再怎么说别人远来是客,又是当时的三大美女之一,张仁如果说不想见见那是骗人的。至于所谓的硬着头皮,其实是他根本不知道见了面说什么好。这位甄大小姐可是先逃亲然后再跑来他这里相亲,张仁心底始终觉得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清楚怪在哪里。或者说他真的担心甄宓会给他带来什么样么天大的麻烦? “不管它!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再说糜贞也不是说了,我还不一定能搞得定她吗?实在不行的话就让糜贞送她回去好了,我还可以少点麻烦。而且我身边已经有了蔡琰与貂婵,还有婉儿和张兰,做人有时候还是知足一点的好!” 一想通此节张仁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向从人问清甄宓现在正与蔡琰、貂婵在后花园聊天,便悠哉悠哉的哼着小调晃将过去。快到园门时却发现张兰正傻楞楞的站在园门处向里面呆望,好奇的上前轻轻拍了她一下道:“小兰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张兰被他吓了一跳,回过身来嗔道:“大人你吓死我了!” 张仁道:“园中有什么稀奇之事吗?似乎你还从来没有这样发过呆的。” 张兰俏脸微微一红,支唔道:“没、没什么。我只是在看蔡姐姐她们聊天。” 张仁道:“看她们聊天你都能看得那么入神?还真是少见啊!行了行了,时辰差不多了,你去准备一下午饭的事。” 张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张仁刚想迈步入园忽然想起糜贞带了些人去襄阳城办事,便回过身打算告诉张兰饭食不用准备那么多。可一眼望过去他却愕然楞住——张兰平时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女生,平时走路也总是一步三蹦的那种,很难指望她有什么文静的时候。对此张仁也好,蔡琰、婉儿也罢,都没有说过她什么,甚至在潜意识里都刻意的有一点放纵她,希望张兰能保持着这份天真与活泼,那样的话她总是能给一家人带来许多欢笑。当然张兰在一些正式的场合还是很守礼节的。 可现在张兰是……一步一步的向前慢慢走,举止之间似乎在刻意的摆出一个淑女的风范,可惜并不到位。张仁见惯了她野丫头般的一面,忽然间看见张兰这样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说,浑身上下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抖了两下张仁赶紧唤道:“小兰你过来!” 张兰应声慢慢的挪回张仁身边,异常文静的问道:“大人尚有何吩咐?” 张仁又打了个冷兢,急忙摆手道:“你你你,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张兰小嘴一嘟道:“怎么?小兰这样大人你不喜欢吗?” 张仁卡壳,他现在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急之下习惯性的伸手去抓头,可头皮都快给他抓破了,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话来。 张兰见状幽幽的道:“以前我都没注意过,蔡姐姐也罢,婉儿姐也罢,还有秀姐……直到我这两天见到那位新来的甄姐姐才明白过来,她们都是一样的那么知书达礼、温柔娴淑,细看过去都非常非常的有韵味,难怪大人你会如此倾心,昨天见到甄姐姐的时候都发疯了。可我呢?只不过是个不招人喜欢的野丫头罢了……” “哎!?” 张仁若有所思的向花园中正在谈笑的三位绝世美女望了一会儿,只觉得一阵阵的目眩,神智差点失守,急忙转回头来用力的甩了几下这才稳住心神,暗道:“都说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这位凑到一块谈笑的场面,则属于能要人命的那一种!也难怪张兰这小丫头会看得发呆,我这大男人的魂都差点没了!” 定了定神,见张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向张兰双臂一伸道:“小丫头别想那么多,过来让我抱一下。” 张兰犹豫了一下,温顺的投入张仁怀中,张仁轻抚着她的头道:“你要我说多少次才会明白?你现在还是个小女孩呢!等你满了十六岁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嗯嗯,你心里清楚。还有,你不要刻意的去学谁,那样的话就不是你自己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原先那个野丫头般的张兰,你明白了吗?” 张兰在他怀里仰头问道:“真的吗?” 张仁点点头。 张兰又问道:“那……这位甄姐姐大人你会不会收她?大人你一见到她可就发了疯呢!” “靠!我发疯又不是因为她的缘故!” 张仁心里念叨了一句,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必竟她的情况与你蔡姐姐她们几个不一样。一切随缘、听天由命吧,看老天爷怎么给我安排。” 张兰嗯了一声,用力的抱紧张仁不愿松开。 “喂喂喂,大花痴松手!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张仁挣开张兰的双手,然后按住她的香肩转了一百八十度,最后在迷人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掌道:“时辰差不多了,快去准备饭!记得糜贞她带了不少人回襄阳城办事,不用准备那么多。还有,我想吃红烧牛肉。” 张兰哎呀的叫了一声,红着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在一路小跑中离去。张仁见张兰没有再装淑女,松了口气心道:“就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她要是硬去学淑女的话真的太别扭了。” 整理了一下衣衫正想转身去花园,背后忽然有人道:“小女子素闻张仆射一向风流浪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咦!?” 张仁急忙回过身来,见三位美女都在园门处望着他,眉宇间的神色也各不相同——甄宓是淡淡然不以为意,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屑;貂婵是双臂抱怀,脸上微有愠色;至于蔡琰则是秀眉微皱,似笑非笑的向他轻轻摇头。 张仁闹了个大红脸,支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蔡琰见他难堪终有些不忍,开口为他解围道:“让甄妹妹见笑了,我这位夫君人品虽说不错,就是有些喜欢嬉闹,开起玩笑来也总是不知轻重。” 甄宓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蔡琰便拉起貂婵的手道:“秀妹,我们去房中坐坐,你也把云游时记下的琴谱再拿给我看看。这里就让他们二人好好谈谈吧。必竟他才是正主。” 貂婵应了一声,扶着蔡琰离去。不过,在经过张仁身边时,貂婵突然用手肘狠狠的在张仁背上撞了一下,轻声道:“看你这个浪子怎么收场!” 貂婵的肘击可不是开玩笑的,张仁被这一肘撞实,痛得呲牙咧嘴又不好出声。蔡琰见状轻叹道:“世清,都是你的风流债啊!” 张仁哑然,伸手揉揉痛处嘀咕道:“什么嘛?我哪里风流了?” 甄宓在那边低头莞尔,直到蔡琰与貂婵走远她才抬头向张仁施礼道:“张仆射,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三十七章 逃亲 ??张仁赶紧回了一礼,礼罢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抓了好久的头皮才道:“甄小姐远来是客,张仁昨日又失礼太甚,万望海涵。请再入园中小坐。” 二人在园中凉亭坐下,张仁先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大胆的问道:“甄小姐请恕我直言,往日我曾听闻甄小姐与袁绍次男袁熙袁显弈定下亲事,不日即将完婚。可我那义妹糜贞向我言及甄小姐是逃亲至此,为何如此?” 甄宓闻言神色黯然下来,轻叹道:“张仆射有所不知,甄宓逃亲是不假,但逃的不是袁熙,而是袁绍三子袁尚。” “啊!?”张仁嘴巴立时张得老大,愕然心道:“怎么和袁尚这娘娘腔又扯上关系了?该不会是曹丕、曹植这两兄弟争美的闹剧之前就已经在袁家上演过一回吧?不过赢的应该是袁熙而不是袁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宓似乎是猜出了张仁心中所想,缓缓道:“我是本已与显弈定亲,可就在准备完婚的前几个月,袁尚自濮阳返回邺城时从甄家庄经过,因天降大雨往庄上借宿。家母念及与袁氏早晚就是亲家而容其借宿,并唤我出堂叙礼,不想……”说着甄宓双臂紧紧抱怀且浑身颤抖,有如身着单衣却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一般,脸上也挂满了恐惧。 张仁见她如此稍稍明白一些,想起袁尚那张俊美中透着阴险的脸,双拳暗中攥紧道:“他做了什么?” 甄宓强行稳住些心神,声音犹自有些颤抖着道:“他见到我之后便对我百般纠缠。不仅是我,连我的四位姐姐他都意欲染指。家母性严,查觉不妥之后严辞将其斥退,并遣家中青壮护住庄院才避过一劫。本以为会就此风平浪尽,却不知他是用了什么卑劣手段,竟逼得显弈来书退亲。跟着没多久,他的聘礼也就到了。” 张仁惊道:“什么?他怎么这么……这么阴险?甄小姐你就是因为这样才逃离中山的?” 甄宓摇头道:“不,仅是如此的话我并不会逃,至少他还是对我明媒正娶,我嫁于他也只怨自己命苦罢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不肯放过我那四位姐姐!” 张仁再惊道:“什么?他想把你们甄氏姐妹五朵金花给一锅端啊?”说着忽然用手捂住嘴,因为他惊呀之下冒了几句现代的词出来。 甄宓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声音也渐渐开始哽咽:“他的聘礼才下到庄上没几天,庄上便遭到山贼的劫掠,整个甄家庄全都被残杀一空,仅余下我们姐妹五人囚在房中。入夜那蒙面贼首将我们姐妹五人缚于床上……头一日大姐姜,次日二姐脱,到第四日时我那四位姐姐尽皆被他折磨至死。第五正欲对我施以,是闻讯而来的糜妹妹与高管家带人杀入庄中才将我救了下来。” 张仁猛的拍案而起道:“岂有此理!这般行径与禽兽何异……等一下,你方才是说山贼的蒙面贼首,但听你的语气似乎肯定那贼首就是袁尚?” 甄宓道:“高管家在与他的拼斗中撕下了他的面罩,不是袁尚又是何人?他的样貌我就是死也记得!” 张仁道:“真的?你没看错?” 甄宓恨声道:“绝不会错!袁尚的脸上有七道伤痕,极其吓人!” 张仁楞住,缓缓的坐回凳上心道:“没错了,的确是袁尚。他脸上的七道疤是黄信脱身时在他脸上划的。可袁尚虽说是阴险了点,却不至于到这么变态的地步吧,简直是……是了,我明白了,袁尚本来是个大帅哥,个性上又因为身世的关系极为孤芳自赏,突然一下被毁去了他一向引以为豪的相貌,心理上会引发剧变。如果说他原先只是阴险的话,那么现在就无疑已经变成了阴狠毒辣!袁熙据说又是个非常软弱的人……真要是算起来,袁尚变成这样有我的一份责任,那岂不是我间接的害了甄宓?可这里面的事哪里又能说得清啊!” 二人沉默许久,还是张仁长叹一声开口问道:“这么说来,甄小姐你并不是逃亲,而是在逃命!刚才你也说甄家庄尽毁,那你现在不就是无家可归了吗?” 甄宓悄然拭去脸上的泪珠,但自始自终她一直没有哭出来过。这会儿听张仁问起,她的语气已经变得很平静:“正是。小女子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希望张仆射能收留……此外甄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仁道:“不情之请?难道说你想借我之力去向袁氏一族寻仇?若是那样……请恕我张仁无能为力。”开玩笑,让张仁去找袁氏的麻烦?他张仁现在才几斤几两?真要是那样的话张仁不如干脆把甄宓送去曹操那里好了,反正曹操过几年就能完全摆平袁氏一族来着。 甄宓摇头道:“张仆射言重了。我虽然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也知道袁氏一族家大业大,以张仆射微力根本就难以撼其分毫,甄宓之请并不为此事。” 张仁微微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没面子的问题,这么多年了,他懂得如何正确的去衡量自己的实力,强出头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 甄宓道:“张仆射见识过人,我在这里很想问一下,袁、曹两家之争,最后会是哪家胜出?” 张仁想了一会儿道:“很难说。袁氏一族虽有官渡之败但根基尚在,我离开曹营之时袁绍就正在重新集结兵力,意图欲在仓亭与曹操再次决战;曹操在兵力与国力上仍稍逊袁绍一筹,但胜在曹操远比袁绍善于用兵。两家目前的局势可谓不相上下。不过真要论最后的胜者……袁绍若死,则曹操必胜!”这是他按书中记载来说的。 甄宓道:“这么说张仆射比较看好曹操了。” 张仁点头,心中却一动:“该不会是她想去找曹操帮忙吧?不过真要是那样她来找我干什么?要我出面送她去曹操那里?不太像啊!” 甄宓道:“若是曹氏胜出就好了……张仆射,你与糜妹妹之间是什么关系?” 张仁道:“早先我曾使糜氏一族失却徐州产业,后来我心怀愧意,与糜贞结为兄妹,暗中助其回复家业。现在的话我与糜氏一族是一种合作的关系。” 甄宓道:“果然如此……张仆射,甄宓此来就是想问一下,你能帮糜氏回复家业,那能不能也帮我甄氏回复家业?” 张仁呆住,心道:“不会吧?这才是她来找我的真正目的?” 犹豫了一下,张仁道:“甄小姐,你就认定我能帮你们甄氏一族回复家业?要知道我现在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啊!” 甄宓道:“我对张仆射你无甚所知,但我与糜妹妹自幼相识,我相信她的眼光。” 张仁奇道:“你和糜贞自幼相识?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甄宓道:“小女子贱名又何足挂齿?其实我们甄氏在中山一带是有名的玉石商家,糜氏常与我们有生意上的来往,故此我与糜贞自幼相识,亦可算得上是闺中密友。” 张仁恍然道:“难怪她与我初为兄妹之时就会跑去河北,临去柴桑时还会往你那里去一趟。这么说她救下你也并非偶然?” 甄宓道:“正是。与她来的一路上我听她说起了你们之间的事,也有些意动。” 张仁道:“你是说你也想像糜贞那样与我合作?可是……” 甄宓道:“张仆射是否想说甄家庄尽毁,甄氏无人继后?其不相瞒,家父还有一个……一个私生子,论及年齿当是甄宓弟弟,只可惜现在不知所踪。甄氏一族还有些旁支,亦可请他们回来承继宗族。” “是这样吗?那她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帮忙?如果她去找曹操的话,相信曹操会乐得屁颠屁颠的帮她复家才是……哦对,曹操现在和袁绍交战,看战况哪边能赢还两说。而且站在她的角度,这一去其实和送羊入虎口没什么分别,万一曹操人收了事却不办那她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她又为什么这么信得过我?” 甄宓望见张仁犹豫不决的样子却会错了意,忽然向张仁跪下道:“张仆射,甄宓自知拿不出糜妹妹那样的糜氏产业与你合作,来此提出此议根本就与厚颜乞怜无异。但当初糜妹妹也是家业尽失,张仆射你却能出人意料的收容她并助她回复家业,甄宓心中敬服之余也心生请张仆射助甄氏回复家业之念。产业我是拿不出,但如果张仆射愿意助我复家的话,我愿、我愿……甄宓的这几分容貌,张仆射您看得入眼吗?” 张仁心中顿时明白过来,细细的去看甄宓那绝世的容颜。甄宓见他望过来,本想侧头避过,但想了想还是任张仁细看,目光也直视张仁的双眼。 张仁看了许久,忽然长叹一声转过身去道:“甄小姐请起来吧。” 甄宓心中划过一丝失望,缓缓起身道:“是甄宓失礼了。张仆射有蔡、秀两位绝世美人在身边,那里又会看得上我甄宓这几分姿色?想来张仆射是不愿助我复家了……也是,甄宓并无尺寸之劳,又如何能令张仆射倾心相助?甄宓就此告辞!” 说完正想离去,张仁突然喝道:“你给我站住!” 甄宓一怔,不解的望向张仁。 张仁暗暗的叹了口气,平心静气的道:“我当初答应帮糜贞复家,并不是看中了糜氏尚存的产业,这里面其实还有很多说不清楚的事。不过最重要的是糜贞虽然总是令我难堪,但她确实有着令人叹服的经商才干。你呢?你有没有相应的才干?” 甄宓微一思考,自信的道:“我也许是比不上糜妹妹那么能干,但甄家的玉石产业自二兄俨过世后就一直是我在打理,自认对经商理财有些心得。” 张仁低着头不去看甄宓,沉声道:“那就好,说起来我这里确实缺一个善于理财的人物……好,我答应你助你复家!不过此事是急不来的,因为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另外,你还要等糜贞从襄阳回来,我们三个要认真商量一下,如果她也肯助你的话就最好不过。如若她不肯……就只能是我一个人帮你,但那样会很久,就怕你等不得!” 甄宓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道:“张仆射你真的答应助我甄氏?” 张仁道:“男子汉说话算话!” 甄宓胸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幽幽然的问道:“甄宓在这里先谢过张仆射……那我何时嫁入你张家?” 张仁平静的看了甄宓数眼,问道:“甄小姐,我张仁问你几句话,希望你能据实相告。” 甄宓道:“张仆射请讲,甄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仁道:“甄小姐的容貌实可谓天下少有,就算比起拙荆文姬与我那红颜知己阿秀也毫不逊色,而且我也素知甄小姐的才艺过人。以甄小姐你的心性眼光,真的看得上我张仁吗?” 甄宓闻言沉默许久,最后抬起头来却欲言又止。 张仁道:“但请直言无妨!” 甄宓似首下定了决心,直言道:“即如此张仆射请恕甄宓直言,张仆射样貌平平,适才与二位姐姐相谈中亦得知你不曾读过什么书,方才看到你为人又轻佻放浪,实不是甄宓心中中意之人。不过……” 张仁挥手打断她的话道:“行了,我自己有几分斤两自己清楚。我既已答应助你复家就一定会去做,也许我不一定能做到那么好,但我会尽力而为。你也不必勉强你自己委身于我,那样对你对我,还有我的夫人都不好。你若是真的信我又不介意的话,就和糜贞一样与我兄妹相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四十二章 冰释 张仁哑然心道:“这……看样子被我带坏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啊!” 来到糜氏宅院,一如张仁所料糜竺并不在这里居住。打理这里的从人们对张仁也无丝毫的不敬,必竟糜氏兄妹闹翻的事没有张扬出去,糜竺之前也曾交待过这里的人一切听从张仁的安排。 收拾好房间歇下,张仁却一时半会儿的睡不着,索『性』点上灯取出随身的小纸册与自制的石墨铅笔整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这已经是他数年来养成的习惯,一但想起什么事就赶紧记下来。不同的是以前在曹『操』手下时他记下的主要是自己所知的一些现代知识,现在他记下的更多的是些要去面对并解决的难题。说到底张仁不是足智多谋的牛人,很多事情他是要经过反复的思考才能作出相应的对策。有些事一时半会儿想不通的话就只有记下来再从长计议。 翻开小纸册,上面已经不知记下了多少事,当然也有一些被他一笔划掉代表解决了的。检视良久,张仁取过竹简『毛』笔,挑出了几件目前必须尽快解决的事转抄出来细细思考——第一是如何向糜竺澄清自己与糜贞之间的清白,进而使糜氏兄妹恢复关系并不因此影响到张、糜两家之间的产业合作;第二是造纸业该如何暂时的加以控制,不引起荆州大族的注意,同时要尽快与马钧完善印刷机械达到技术方面的绝对优势,并改良出适合印刷的油墨。 放下笔张仁沉『吟』道:“这两件事是眼下最紧要的,其余的都可以先放放。嗯……不对,还有一件!” 忽然想起了刚才把黄信给连夜轰回小庄的事,张仁提起笔又在竹简上补充了一项——自卫力量不足。 的确,张仁身边的自卫力量少得可怜,特别是自曹营与高顺、张信三方出逃后,这一年来他的身边一直就只有凌风、凌云、黄信这三个卫士而已。这还是一年来没出过什么事,万一有点事三卫就绝对顾不过来。高顺原先帮他带出来的三百亲兵尽没于白马隘口一役,之后虽然有重新召集起一些人来,但尚未有成便碰上张仁出逃的事,这点人全部被高顺、张信分两路带去了柴桑。现在柴桑那边正在按张仁的计划修建船坞与码头,需要这批人的护卫,不宜调到他这里来。 这回高顺来襄阳与张仁见面,随行是带了点人,可回航时船只与货物要有人押运,留下来的十来个人又被貂婵带去接婉儿去了。目前小庄上仅有一些本地的佃农青壮权当护院家丁,要是碰上点什么事张仁可真不敢指望他们。 再进一步,张仁把眼光放向之后的计划。他先前已经选好了两块根据地,在还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张仁是作好了准备用相应的武装力量去抢下来的打算,至少也要做到在那里立足后还足以自保。按原定计划这些事是要交给甘宁来做,但刘琦能不能把甘宁带来张仁心里根本就没底,且就算是带了来张仁也不知道甘宁肯不肯为他出力或是与他合作。必竟张仁现在是个没有官职的白身人仕,给得了利禄却给不了功名。而这些古人往往都很重功名。 如果说没能搞定甘宁,张仁就只有另寻他人去做抢根据地的活。高顺有誓言在先,不太合适去,找寻相应的人才目前也不太现实,想来想去张仁打算从四卫中挑人出来去做。四卫之首的张放以前是陷陈营百人长,为人也很稳健,自然是第一人选,但是考虑到那边的地理特点张仁更倾向于山地猎户出身的黄信去。只是要完成部曲招慕、人员训练、武器配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在张仁这小庄上的秋粮正在入仓,酿酒业的渐渐回复也带来不少收入,在有钱粮的基础上招慕与训练私人部曲的事是可以先期进行的,就是武器装备这方面的事还有待权商。那年头的铁不是那么好弄的,有钱都不一定能搞得到。以前在张氏镇是有曹『操』的支持,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就门口那三架排弩的箭头还没解决呐! 想到此节张仁曲指直敲脑门:“哎,头好痛啊!以前看别人的多爽?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可我呢?同是穿越我却越混越不是味儿,一穷二白三无人的,还内忧外患一大堆,整天都在费尽心思的去处理这事那事。大到我这张氏家族(貌似他还算不上家族)的战略走向、关系合作,小到科技的开发改良,有时候还得我自己亲自上手去做才行,这简直是在透支我这条有限的宝贵生命!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像诸葛亮那样累死啊!细想想,我也许还是隐居避世更好些,逍遥自在的……” 晴朗的夜空中突然响了一记惊雷,把沉思中的张仁给吓得一哆嗦,急忙推窗向夜空望去却没有半点要下雨的迹象。回到桌前坐下却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向天空一竖中指,心道:“想想而已嘛,用不着拿这惊雷来警告我!入『乱』世搅混水的这条路是我选的……当然也有点你玩我的成份在里面,可男子汉说话算话,我是一定会照着这条路走下去的……不过拜托你也给我点好运气行不行?我的能力就这么多,普普通通的,你再这么个玩法我会死的!” 想着相着,张仁的老『毛』病再犯——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张仆『射』,张仆『射』?” 『迷』『迷』糊糊中张仁被人唤醒,困倦之下连眼睛都懒得去睁,直接伸了个大懒腰后心道:“唉,又是这样,把书房当成卧房。哎哟……腰好痛,脖子也扭着了!” 伸手抹了几下脸,人也渐渐的清醒过来。这时猛然想起是身处糜氏宅院,不是自家书房,赶紧睁眼去看唤醒他的人。这一看顿然楞住——竟是糜竺! 张仁慌忙起身施礼,心里面却在大骂老天爷:“我靠!我昨晚上才求你给我点好运,你怎么把他给整过来了!?他可是我眼下最不好见的人!这是超级大霉运,不是好运!” 本以为糜竺见到他会大发雷霆,不料糜竺只是平静的回了一礼。礼罢二人都没有开口,张仁尴尬许久先开口道:“昨夜与刘荆州相谈太久误了行程,又无脚力,只好来这里借宿一晚……张仁这就离开。” 糜竺道:“张仆『射』不必如此,还请安坐,糜竺有话想要和你说。” 张仁只好在桌旁坐下。从人送上茶点,糜竺吩咐从人不要来打扰他们后向张仁道:“糜竺并未与我主刘皇叔一同出征,闲时无聊故来此间看看。听说张仆『射』你在这里休息便冒然而入,望张仆『射』见谅。” 张仁心道:“冒然而入?诂计是想冲进来骂我的吧?凌风凌云呢?怎么也不出来拦一下……” 糜竺道:“张仆『射』的二位近侍被我请去前院用饭,不在此间。” “行!这才是典型的先礼后兵!把我的侍卫支开再冲进来大骂一气,反正又不会伤我,最多也就是把我赶出去。” 张仁也不开口,等着糜竺开骂。 不过,糜竺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开骂,而是把一块竹简递给张仁道:“张仆『射』,我一进房就见你伏案而眠,此简置于案头。糜竺好奇之下取简细观,失礼太甚,勿怪!” 张仁一怔,傻傻的接过竹简,又想起了自己那本小纸册,急忙回头望向桌案却没有看见。正想寻找,糜竺自怀中取了出来问道:“可是在寻找此物?” 张仁几乎是一把抢回来的,慌『乱』的收入怀中。 糜竺沉默许久才道:“张仆『射』,我想认认真真的问你一句话,你与舍妹之间真的清清白白,仅仅是义兄妹的关系吗?” 张仁心中一动,知道糜竺有此一问肯定是心中动摇,也许是一个能说清楚的机会。当下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清清白白!” 糜竺再度沉默。许久后缓缓道:“如果是在见到张仆『射』此简此册之前,糜竺决然不信。可在看过简册之后,糜竺猛然醒悟,此前深误张仆『射』矣!” “嗯?” 张仁『摸』了『摸』怀中的小册,又看看手中的竹简,稍稍明白了一点。 糜竺长叹道:“我看过简册,见张仆『射』诸多事物缠身,却犹然将我糜氏兄妹失和之事放在首位,甚至连自身安危都放在其次,可笑我糜竺却犹然轻信市井流言,对张仆『射』……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矣!张仆『射』,请受我糜竺一拜!” 说完糜竺起身便拜,把张仁闹得吓一跳,赶紧伸手去扶。心中暗道:“怎么会闹成这样?这算什么?无心『插』柳成阴吗?其实我哪是什么君子?把糜氏兄妹关系放首位,实在是和我日后的计划关系太大了啊!” 不过,现在能说清就是件好事,既然糜竺相信了张仁那话就要好说得多。接下来张仁便把糜贞来找他之后的事,原原本本的详细说给糜竺听,同时几次重点言明张、糜两家的合作关系。等说完后糜竺沉『吟』许久,点头道:“张仆『射』有心了!为我糜氏家业复兴如此尽力,糜竺着实感动。” 张仁道:“糜别驾,糜贞她代表糜氏虽说正与我合作,但糜氏宗主却仍是你。如今我们也算冰释前嫌,那我们两家的合作之事……” 糜竺道:“以前是如何,以后还是如何吧。糜竺现在只想一心辅佐我主成事,原有家业不想也不适合再行过问,而且舍妹现在这样打理也无不可,只是有劳张仆『射』多加费心……再就是舍妹已然双十,糜竺终归有些放心不下。” 张仁呀道:“你不会又是要『逼』我娶糜贞吧?那大小姐我现在可不敢去惹她!” 糜竺摇头道:“不是。前几与舍妹争吵失合,依舍妹脾『性』现在断然不会理我……日后舍妹气消,还劳烦张仆『射』为她寻一户合适的婆家。若张仆『射』不弃,舍妹又垂青……” 张仁慌忙的摆手道:“别别别!我那天就是和她开个玩笑她都差点自尽!糜别驾,你与糜贞终是血亲,吵闹过后杂事当烟消云散。依我看选日不如撞日,今日你又恰好有闲,不如和我同去小庄,你们兄妹二人好好的和解如何?” 糜竺惊道:“舍妹险些自尽!?” 张仁苦着脸点点头。 糜竺立即起身道:“还请张仆『射』马上与我上路!我要去见见舍妹!” 张仁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道:“看样子,我眼下最头痛的一桩事就这么过去了……总算有了点好运道!老天爷,你终于肯对我发点善心了是不是?” 数骑人马自襄阳城疾驰而出,片刻之间便赶到了张仁小庄。 时值秋末,小庄上的佃农,正把收上来的粮食一批批的送进仓中,而张仁的两位义妹——甄宓与糜贞,正在打理这些事。糜贞指点人丁将粮米送到相应之处,甄宓则抱着一个小算盘计算,时不时的在帐本上记上几笔。 张仁先赶到庄前下马,直接就向二人奔了过去。 糜贞远远的望见他便秀眉紧皱,与甄宓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背过身去不愿理他。甄宓无奈的笑笑,迎上来向张仁汇报今秋的粮食收成。 张仁现在可没心理会这些,吩咐甄宓迟些再说后冲着糜贞喊道:“我说三妹(甄宓比糜贞大几个月,排第二),我的糜大小姐,你别再这样不肯理人了行不行?义兄我都向你道过多少次歉了?行行行,别的我现在不多说什么,你到是回头看看我帮你把谁请过来了?” 糜贞气鼓鼓的回过头,一眼就望见了一脸歉意的糜竺,惊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糜竺也没说话,而是径直走到糜贞面前,深深一躬…… 翘_臀女神张雪馨火辣丁_字_裤视频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四十三章 渐进 糜氏兄妹之间的风波总算是就这样过去。张仁见这两兄妹和好如初终于松下口气,拖着他们来到书房,把自己计划的前期部分详细的说给糜竺听。末了张仁道:“糜兄,此处虽是许多人眼中的蛮荒之地,但正因为其蛮荒才不会引人注目。只要我们前期的计划能顺利进行,相信我们张、糜两家可以在那里轻易的立住脚根。再晚一些容我到了那里,我有把握能在十年之内把那里变成一个富庶之地,张、糜两家的家业可兴。就是不知道糜兄你肯不肯信我。” 其实糜竺自徐州出逃时起就知道糜氏基业难保,现在也只是想一心一意的追随刘备成事,将来就能另外再起糜氏基业。而他这一趟赶来小庄的目的主要还是与糜贞和好,糜家在襄阳、柴桑剩下的那点产业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因此对张仁所言及的计划他并不是很在意,甚至都有点认为张仁是在夸夸其谈。 沉『吟』了一会儿糜竺道:“张贤弟你见识深远置虑周详,糜竺敬服。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块地方。” 张仁道:“很简单,现在的中原门阀林立,彼此之间为利相争的事层出不穷,但凡有利可图之事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如果说我搞出点什么来很快便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而我没有根基作保障,搞出来的事物很快就会被他们巧取豪夺去,闹不好还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其实就算有些根基作保障又能如何?如今天下大『乱』,搞不好什么时候惹着权势中人那家业一样会尽失。别的不说,你们糜家失去徐州基业便是一例。” 糜竺道:“所以你就选了这个别人并不留心的蛮荒之地,避开那些豪族的耳目去开发。想来不错,以你‘三年境内丰’的才干,确实有能力把一蛮荒之地开发成富庶之地。而且之处远离中原,等到你发展成型时那些豪族还不见得能够知晓,纵然知晓想来抢夺,你也有了足够的实力防备。” 张仁点头道:“不错。” 糜竺道:“既如此,我就把糜家现在所剩余的产业全部交由舍妹全权打理,你们二人如此去做我也再不过问一句。张贤弟,这也算是我把舍妹交付给你,他日如能成事自然最好,不能成事的话也希望你能善待舍妹。” 张仁一听就明白了,心道:“靠,这算什么?摆明了对我没信心嘛!不过说真的,我自己也不是真那么有信心。” 糜贞道:“大哥你这是何意?糜家的产业你打算置之不理吗?” 糜竺道:“我既然已经决意追随刘皇叔左右,就不想再为这些事情分心。小妹你不是开始要和我闹分家吗?为兄我就把这些产业全部分给你,若真能如张贤弟所说再兴糜氏,就算作是我糜氏一族的旁枝吧。若不能成事这些你就拿去当嫁妆,当然最好是你能招郎入赘。小妹,你可二十岁了,再不……” 糜贞俏脸一寒道:“大哥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马上翻脸!” 糜竺立马赔笑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张贤弟,舍妹我交给你了,日后她的终身大事还请你……” 糜贞冷冰冰的打断他的话道:“大哥——是不是想再吵上一架?” 糜竺赶紧闭口不言,张仁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反正今后张、糜两家合作的事就这么定下来,我们也不用说太多。糜兄你安心辅佐皇叔便是,糜贞我会照顾好她的,定然不负糜兄所托。” 糜竺点点头,想了想又道:“我适才在庄中所见,张贤弟你的自卫能力确实极差。招慕青壮人丁的话短时间内也难有所成……这样吧,我身边还有两百丹阳精兵,乃是我初仕皇叔时征召而来的,对我忠心耿耿。我分百人于你权当护卫吧。可惜啊,当初征招的五百人,几年的征战下来我只剩下这两百来人了,不然我真想多给你一点!不为别的,就为小妹的周全。” 张仁微微一惊,丹阳兵是南兵中的精锐,陶谦当年也是靠着丹阳兵起家的,糜竺竟然能召到五百人!而且按糜竺的说法,几年的征战后存留下来的肯定是打过硬仗的精兵,只可惜百人的话确实少了点。 饭后送别,糜竺骑在马上心道:“不管怎么样,让小妹和他去试试吧……” 也难怪糜竺会抱着这样的心态,张仁现在又有什么?换句话说糜竺就是想把糜贞安排妥当,自己好安心的追随刘备而已。真正对张仁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张仁其实已经猜出了糜竺的真实想法,对他也无可奈何,必竟自己目前的水准真的很差。不过好在糜氏兄妹的关系恢复,糜竺又正式把产业完全交给糜贞,那就代表着眼下的头等难关已经过去,之后的产业合作再无后顾之忧。而且糜竺给他送来了一百丹阳精兵,这也让自卫能力不足的张仁多少有了些底气。 先把糜贞哄开心之后,张仁把生意方面的事交给糜贞打理,财政方面的事现在有甄宓在帮他管,他也就能安心的和马钧钻进研究室去折腾印刷机械的设计制造。 另外张仁专门挑出一些纸派人送去刘表那里,算是应付一下刘表对优质纸张的急切需求,同时自身的纸张产量却被他暂时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对刘表只说是原材料还没搞齐。刘表当然不清楚这些,还以为是张仁的纸张生产还有些什么问题,就把那些纸自己收用了。这样一来虽说有不少人知道张仁在搞新纸,却也真没有什么人注意过。 不过接下来张仁又头痛了。 首先是陶字。张仁最初只不过是随便搞了一些陶字出来,但真正准备去做的时候却发现远远不是他所想像的那么简单。现代的常规汉字就是五千余个,汉时『乱』七八糟的生僻字又多。如果说按每个字备十个陶字来算,他大概要准备十万个左右的陶字才够用。再者马钧精于木工手艺和机械,对陶艺却是一知半解。让他雕刻一些木字出来也许行,可十万个不得累死他?而且没有达到比较好的尺寸统一,排版时都是件头痛事。 两个人想了很多办法,最后还是张仁突然灵光一闪:“凸字凸字,我干嘛非要在如何直接做成型的凸字上费脑筋啊!” 脑筋一转过弯来他就灵感大发,先让马钧做好数个两厘米见方、深一厘米的木制小盒,把陶泥在木盒中削平后再软磨硬缠的找蔡琰在陶泥上写出许多现时点的汉字,再找来几个一流的陶匠雕刻并烧制成凹字范畴。 凹字范畴出来后,张仁再用这些凹字范畴转制出一些凸陶字样,又反过来用凸陶字制出规格统一的凹陶模板……总之反复数次后他一咬牙下了血本——取用规格大小已经统一的凸陶模板作为陶范,搞出来青铜制的凹字!当然青铜制的凹字不是用来印刷的,而是专门用来制作印刷用凸陶字!差什么字整好陶泥在青铜凹字板上一会儿就能做出大小统一的陶字来。他这么做的目的不外乎青铜制品可不像陶字那么容易损坏,而且能够达到陶字大小的基本统一,为以后的印刷作好准备。 此外就是张仁打算把标点符号给引用过来,不过在与蔡琰详细交流过后,只取用了逗、句、顿、问、感叹这五个。再就是张仁把纸制书本的大小订在25cmx18cm,这样用他这些2cmx2cm的陶字,除去边框什么的话每个单页记载量是两百字左右。 陶字的事是解决了,马钧与陶匠们也就忙着制作陶字去了。不过张仁可没轻松下来,因为印刷用的油墨才真正的让他头痛不已。张仁不怎么懂化学,印刷用油墨是什么成份他根本就不清楚。当时常用的水墨若是进行少量印刷是能勉强应付,但大规模印刷的话就不行了。陶字出来一些后张仁自己排了一个版,反复去试用各墨看印刷出来的效果如何。可不是太浓就是太淡,要么就是挂不上墨,要么就是纸都沾在了版上。张仁也不知试了多少次,用去多少种材料,甚至连胶漆、猪油之类的都试过,可仍达不到印刷的相应要求。最后还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张仁把一些亚麻油添加进他配制的油墨才达到比较好的效果。为此张仁兴奋了好几天,自己也赶紧把这次油墨的原材料重新整理记下,并试用多次后才掌握到各种材料之间的比例值。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张仁一身黑漆漆的自研究室里走出来,长叹道:“总算完全搞定啦!两个月,累死我了!小兰,我要的热水烧好没有?我得好好洗洗这一身墨……” 张兰捂着鼻子过来道:“水烧好好久了,大人你快去洗洗吧。哦对了,大公子刘琦刚刚差了人过来传话,他现在正在回襄阳城的路上,明天会来庄上和你见个面,好像还说他带了谁回来。” 张仁闻言一身的倦意立刻一扫而空:“哦!这小子也有能干的一面嘛!还真把甘宁带回来啦!” 得知刘琦自江夏归来,并且成功的带回甘宁,张仁这一天老早就爬起来作准备。所谓的准备并不仅仅是好酒好菜那么简单,张仁真正要对付的是甘宁,而他准备好的两样东西也许是能说服甘宁的。 辰时刚过刘琦便带着十余骑来到庄中。在大门前张、刘二人礼罢,张仁环视了一下刘琦带来的这十来个人,见当中为首的壮汉腰间系着几个铜铃铛,也正在细细的打晾他,便笑着向那人拱手道:“这位壮士想必就是纵横长江的豪杰甘宁甘兴霸了,张仁此厢有礼!” 这甘宁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就相貌而言是属于猛男兼酷哥的那一类。这会儿见张仁向他恭敬的施礼便不卑不亢的回礼道:“久闻张仆『射』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见,甘宁幸甚!” 张仁淡淡一笑道:“虚名而已,何足挂齿?正厅中的酒席我已备下多时,还请大公子与兴霸兄赏脸入席。” 甘宁没有动步,而是望了一眼身边那十来个随从后向张仁道:“张仆『射』屈尊见招,宁不敢不从,只是宁的这些个随行健儿……” 张仁笑道:“请安心,偏厅中我亦已准备好了酒肉饭食,断然不会怠慢各位,只是还要请兴霸兄告诫一下手下健儿不可贪杯。到不是张仁小气惜酒,而是我这烈火酒『性』极烈,如若贪杯定然醉倒,到时只怕会误了大公子与兴霸兄的回城行程。” 此言一出刘琦是没什么,甘宁与一众手下却都吃了一惊。要知道张仁的烈火在襄阳最贵时是十金一斤,因为缺货的关系还不一定能买得到。现在张仁的酒业是有回复一些,但因产量有限还是一样的供不应求,一般人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张仁拿烈火出来招待他们,即使甘宁一伙知道这烈火是张仁酿的酒,对他们而言还是招待得极为隆重。 甘宁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头向随从们低声嘱咐道:“张仆『射』待等甚厚,尔等各自把持不可贪杯,休要坏了礼数!” 张仁笑道:“无妨!若各位觉得烈火酒『性』太烈难以尽兴的话,席中我亦有备下日常饮用的水酒与甘甜果酒(就是果汁),各位只管尽兴享用便是。要是招呼不周,张仁会心有不安的。” 说完张仁唤来自家仆从带领甘宁的随从去偏厅入席,自己则请刘琦与甘宁去正厅。甘宁眼中划过几分欣赏的目光,慢步跟随在刘琦的身后。目前就他的身份而言还只不过是刘琦的家将,于礼该是如此。 这边刘琦自入庄时起便一直在东张西望,张仁刚才的注意力又全在甘宁那里没对他留心。现在张仁见刘琦这般模样觉得有点好笑,明知故问的轻声道:“大公子你是在找谁吗?” 刘琦道:“张大哥你就别逗我了!糜贞糜小姐呢?可否容我一见?” 张仁道:“很不巧,三妹她几天前有事去了江陵,诂计要四、五天后才能回来。” 刘琦满脸的失望,闷声道:“太不巧了……那文姬姐姐呢?过一会儿我想……哎哟!” 张仁伸指在刘琦腰间狠狠的戳了一下,连话都懒得说太多:“小心我的张氏一腿!”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 甘宁 刘琦苦着脸不说什么。这二人说这几句话的声音很低,在旁人看来也以为是在嬉闹,但刘琦身后的甘宁耳力极好,二人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自摇头:“这刘琦终究不是可侍之人啊,到是这个张仁有点意思。刘琦向黄祖讨要我的时候我还有点奇怪怎么刘表的儿子突然开窍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个张仁的主意才对。只是张仁他找我干什么?我可不相信他仅仅是想结交我这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事!” 三人入席,在谈笑中推杯换盏。张仁一开始的话题也就是向刘琦询问一些这次江夏平叛的事,或是谈些往日所见的奇闻趣事。谈笑中张仁多次目视举杯欲饮的甘宁并轻轻摇头,甘宁会意没有去喝酒『性』极烈的烈火,而是改喝果汁。两个人抱着同样的心思,那就是想和对方单独的交谈一下,便同时把攻击目标集中在刘琦的身上,以烈火为武器务求尽快放倒刘琦。 刘琦这趟来没能如愿见到糜贞,本来就有点不开心,因此对二人频繁的劝酒是来者不拒,没用多久便被灌得醉薰薰的趴在案上直喘气。张仁看看差不多起身问道:“大公子你不胜酒力,就先在客房中休息一下吧。再就是我想与甘兴霸单独交谈一下可以吗?” 刘琦趴在案头上直摆手道:“可、可以!反正他也是我按你所说强召来的,我都不知道他在我身边有什么用……张大哥你看着办吧。” 张仁闻言向甘宁歉意一笑,随即唤来仆从搀扶刘琦去客房休息。看着刘琦被送出正厅,张仁向甘宁深深一揖道:“并非张仁心存欺诈,还望兴霸兄见谅!” 甘宁道:“张仆『射』找我甘宁来定是有事相商,但请明言。” 张仁道:“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去书房,我有几件东西想请兴霸兄过目。” 二人来到书房,张仁刚从书架上取下地图还未及摊开甘宁就先开口问道:“张仆『射』,甘宁有一事不明,可否明言相告?” 张仁道:“兴霸兄请讲。” 甘宁道:“究竟是大公子要收我,还是你想收我?” 张仁沉默了一下,反问道:“兴霸兄为何有此一问?” 甘宁道:“刘表儒人,不晓军事,甘宁自知在其帐下难有所成,故年余前欲弃之改投东吴,后被黄祖阻于江夏至今。大公子刘琦虽心『性』良善,亦如其父不通军略,于理断无可能招宁用宁,如今却向黄祖强要甘宁跟随在他身边。路上宁数次问及当如何用宁,大公子只说一到襄阳便知,今日却带了我来见你……张仆『射』,请明言!” 张仁道:“人皆传甘兴霸只是一粗猛豪士,我却知你心计见识同样过人。也罢,实话实说,是我想找你!” 甘宁皱眉道:“果然如此!却不知你张仆『射』找我何事?” 张仁没说什么,只是把地图在桌案上缓缓摊开,问道:“兴霸兄你曾是纵横长江,令人闻风丧胆的‘锦帆贼’,为何会投身刘表?是想在这『乱』世中建功立业,博下一份功名吗?” 甘宁道:“宁那时年少轻狂无知做下不少错事,不提也罢。之后宁复读诸子晓些道理,正如你所言,是想在这『乱』世中博些功名下来光宗耀祖。” 张仁道:“好!快人快语,绝无虚伪,男儿立世就当如此!只是不知兴霸兄对我张仁如何看待?” 甘宁看了张仁半晌,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还不知道张仆『射』你心中是作何打算……” 张仁笑道:“实不相瞒,我张仁想借助兴霸兄之力,在这『乱』世中做点事情。” 甘宁眉头紧皱道:“张仆『射』你?听你的意思,可是想让我在你帐下为你效力?” 张仁道:“不错,我正有此意。” 甘宁沉默许久不发一言,只是不停的摇头。 张仁道:“兴霸兄心中所想,张仁猜得出来。也罢,兴霸兄顾着我的脸面不好开口,那就还是让我自己来说吧。其实兴霸兄心中所想无非就是一事,我张仁不够格是吗?” 甘宁道:“既然张仆『射』自己开了口,甘宁也就不再惺惺作态。张仆『射』你虽有盛名于世,但一无官职、二无根基、三无人丁,现在也只是一去官之人隐居此间。不管是想入『乱』世争天下还是想趁『乱』取一方土地独霸一方,以你的本钱,不管选哪一样都是真的不够格!” 张仁一点也不生气,他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反到是甘宁的直言不讳真的很让他欣赏,一直微笑以对。 甘宁道:“张仆『射』你对我招待甚厚,不似刘表、黄祖那般轻视,甘宁愿与你倾心相交,故也想对你好言相劝。若你冒然起事,只会如张纯等人一般败亡。” 张仁道:“所以你认为我不是可以投靠之人是吗?” 甘宁点头道:“不错。甘宁投奔刘表本就是想建些功名,但你张仆『射』给不了我,故此恕我不能助你。不过张仆『射』你……” 张仁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不必说了,张仁早有此自知。想来也是,我一个白身之人,连想见你一面都要请大公子出面以把你强带过来,是真的给不了你什么功名。” 甘宁道:“既如此,宁就此告辞……” 张仁笑道:“话还没有说完你急着走什么?说真的,我本来就没有收你的打算。” 甘宁一怔,不知道张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仁把手中的地图在桌案上缓缓摊开,问道:“兴霸兄,你见过海吗?” “海?”甘宁再次楞住,不置可否的应道:“早年浪迹长江时我曾到过两次海口,也算是见过大海吧。” 张仁道:“那不算见!” 甘宁不解,只是望定张仁。 张仁道:“真正的海,不像兴霸兄想像得那么简单。没有真正的出过海,也不能算是真正的见识过大海。” 甘宁迟疑道:“某不解,请张仆『射』明示!” 张仁道:“真正的海,时而宁静安详,时而狂暴无常。宁静时,海天一线,阳光明媚,令人心旷神怡;狂暴时,狂风暴雨,海舟激『荡』。有如身处炼狱,不拼尽全力就难以生存。而在狂暴过后享受阳光海风,那一份与天争雄犹然胜出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其实在这张上,置身于诸候纷争又能如何?终究不过是人与人争而已。兴霸兄,我找你并不是想请你帮我争什么天下成什么大事,而是想让你代我出海!且你我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是主侍,而是合作。你又敢不敢如我所说,出海与天争雄?” 甘宁越听越糊涂,许久没有回过味来:“出海?你真正找我的目的就是要我代你出海?可你刚才不是说想在这『乱』世中做点事情吗?而且你想找人代你出海的话,又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张仁道:“我的确是想在『乱』世中做一点事情,但也如你所说,如今的天下格局我想成事却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所以我是把眼光放向了海外,在海外寻一片根基。兴霸兄,你先来看这图。” 甘宁依言去看张仁的地图,张仁指着地图上一个自己加上去的地方道:“此处兴霸兄可有耳闻?” 甘宁摇头道:“未曾有所耳闻……不过从位置上来看,可是海外诸岛中的夷州?大汉地图上并未标出,张仆『射』你又是从何得知?” 张仁道:“我早年浪迹天涯时曾出海到过此处,故此得知。” 甘宁稍稍明白一些,沉『吟』道:“这么说,你是想去抢占夷州作为根基?可我读书时也曾读到,这夷州乃是蛮荒不『毛』之地,人口稀少粮食鲜薄,纵然占来又有何用?” 张仁道:“蛮荒不『毛』?那是世人不曾细察之语!且就算是蛮荒不『毛』之地又如何?兴霸兄忘记了世人是如何称我张仁的吗?” 甘宁一楞,马上便反应过来道:“三年境内丰!张仆『射』你是想去开发这块蛮荒之地?” 张仁道:“不错!这里算是我张仁夸一句口,只要抢下夷州,我有把握在十年内把这个蛮荒不『毛』的夷州建成富可敌国之地。而且张仁身上还有许多世人所不知之事,只要容我抢下夷州为家,日后要做的事才是真正的大事!” 甘宁闻言望向张仁,神『色』中满是不信。 张仁叹了口气,心道:“话说得太满了,也难怪别人会不相信啊!看样子得拿真东西出来了。” 向甘宁淡淡一笑,又回身从书架的暗格里取出一份地图在桌上摊开,并与刚才那一份拼在一处——东亚、东南亚地区的完整地图!说起来这份图画得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用粗糙来形容。但没办法,如果不是张仁以前喜欢玩航海类的游戏,就这个粗糙的图他都不一定画得出来。此外他还有所保留,自马六甲往西的图他还没有拿出来。 但是看看甘宁就已经完全惊呆了,伸出手细细抚『摸』整张地图,呐呐自语道:“天下竟如此之大……” 张仁道:“兴霸兄,这图是张仁凭记忆而绘,并不真的很准。但有一点我敢确认,那就是天下还远远不止这点地方。” 甘宁回过神来,思考许久后道:“按你此图,只要容你抢下夷州为家,成型后大可移攻海外诸岛,那时疆域之广,而且以你‘三年境内丰’的才干……”甘宁有点不敢往下想了,最后只是颤抖的道:“你这样不就是在海外称王了吗!?” 张仁道:“称王?我张仁没有这种打算!” 甘宁愕然。 张仁道:“若我们占下夷州并开发成型,大可遣人上书朝庭言明臣服,到时多半能讨来个夷州王之类的封爵。但我张仁早已发誓不再介入官场,这夷州王一爵就让你兴霸兄来当吧。” “夷州王!?” 这三个字对甘宁的吸引力可太大了!不过甘宁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王爵?甘宁不敢想!” 张仁笑道:“也是,自开汉以来还就从未有过外姓封王之事,纵有外姓封王之举,也都是封给那些北地异族以安其心而已。我们身为大汉子民又岂能沦为异族之王?那……只要事成,就讨要一个夷州太守,再领夷州候吧。” 甘宁这会儿已经从海图的震惊中回复过来,沉思道:“只是一但夷州成型,就不会有人来取?” 张仁道:“所以我是找你帮忙,论军略我并不在行,可兴霸兄你就不一样。且你久在长江纵横驰骋,精于水战之道,如有人胆敢对夷州用兵,你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吧?” 甘宁恍然道:“难怪你是指定了要找我出海!” 张仁道:“不错,也正因此这夷州候将来如果讨要来,就由你受封。我与你不是主侍,而是合作。你当你的夷州候,我当我的大商人!” 甘宁心动不已,已经在开始考虑张仁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并提出了些相关的疑问,如船只、海图、人员这些。 张仁笑而不答,只是在书房又翻出些东西来。既然甘宁动了心,那么这些东西就是可以让甘宁打消疑虑真正的杀手锏! 张仁见甘宁已经颇有些动心,只是在计划的一些细节问题上还有点犹豫不决,主要的问题在于航海对甘宁来说也是个陌生的世界,不得不小心一些,便微笑着拿出了两件杀手锏——指南针和八分仪。 指南针的制做并不难,张仁其实很早就做出来了,到是这八分仪着实让他头痛了好一阵子。说起来八分仪还是张仁在学生时代的时候玩航海类游戏玩得有些走火入魔,专门去科技博物馆和图书室查询过八分仪的结构原理和使用方法,也曾经做出来过一个精确度还说得过去的玩具。但那是穿越前,什么材料都能很方便的搞得到,穿越后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泰国胸最女主播衣服都快包不住了视频在线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四十五章 初成 张仁知道是知道八分仪怎么做,可他的木工手艺根本就不过关,汉代的木工加工工具相对来说也很落后,再加上当时的度量工具精确度不够到位,以张仁的水准根本就做不到八分仪对刻度的准确要求。 基于这几点张仁当初在曹营的时候就始终没能做出来,直到后来把马钧带到张氏镇并让马钧完成了相对比较精确加工用量具(比如木工用卡尺),这几个月才在小庄上把八分仪给制做出来。严格的来说现在这个八分仪还比较粗糙,但已经能满足绿海航海的需要了。 甘宁在初见到指南针时就大吃一惊,试用了一下后惊道:“这、这个莫非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黄帝指南车?” 张仁一怔,心道:“车?就这么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也能叫车?” 随即笑道:“指南车?那玩意儿体积太大,而且制做与携带都极不便利,远不及我这个小巧轻便……我这个就唤作司南吧。” 甘宁细细的把玩指南针许久,仿佛这东西就是个宝贝一般,恋恋不舍的放下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八分仪。接下来张仁便把八分仪的原理、使用方法与在茫茫大海上的重要『性』详细的解释给甘宁听。甘宁先是按张仁的指点自己测出目前二人身处的座标方位,然后又对着张仁地图上标出了座标的几个城市细思许久,惊呀道:“有此二物再配合这图岂不是能轻易的算知各处方位?只是张仆『射』,你为何会选取一极西之地作为东西分隔点?而且图上这些标出座标的地方离此又何止千里万里,难道张仆『射』你全都到过?” 张仁楞了一下,半晌才摇头道:“有些到过,有些则是推算出来的。至于这极西之地……其实是我制出这八分仪的时候搞错了几个数才会如此。如今物已成型,我也改不过来了。这图中标出的泉州、土伦、马六甲、雅加达等地座标准确,将来兴霸兄出海的话定可按此寻到……” 这种解释实在是很牵强,张仁却也是无可奈何。他其实哪里不想以中国的某处为座标原点?实在是他记下的座标不好再去换算,要知道如果哪里算错个一度半度很可能就会让人找不到而害死人的。 不过甘宁也没有太在意,只要这东西有用就行,兴致勃勃的又摆弄八分仪去了。张仁见甘宁兴奋的样子,心中却在暗暗叹气,因为他本来想搞的是六分仪。论精确度而言,六分仪要比八分仪更好,但是六分仪上需要一个小望远镜,而玻璃的事张仁一直没能解决,早先他打磨水晶片做出来的那个竹筒望远镜在白马、延津一役时被曹『操』装傻的忽悠了去就再没有还给他,之后再想做又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换句话说,航海三宝张仁都没帮甘宁凑齐,不过却也没什么办法,眼下也只能这样应付。 甘宁把玩了好一阵子才放下道:“张仆『射』你负重旷世奇才,甘宁深感敬服。” 张仁道:“那兴霸兄是否愿意与我合作?” 甘宁看看指南针与八分仪,心中计较良久后道:“仅此二物的话只怕并不足备啊!出海要备船,还有人员、粮米……” 张仁道:“这些我很清楚,必竟率众出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请再随我来,我有另外几件东西给你看。” 带着甘宁钻进书房中的一个小暗间,把几个反光镜调整到位后暗间里明亮起来。甘宁这时看清房中的事物又再次呆住——是两个一人大小的船只模型。甘宁与船没少打交道,当时的船只也是非常了解的,但这两只船的样式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两只船现时点不同的地方在于一只是在船的两侧有两个大轮子,也就是明轮结构;另一只则是在船尾有两个螺旋桨。 甘宁当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把船做成这种样子。张仁笑了笑,站在两个模型中间左右开弓,伸指去转动两条船只模型中磨盘状的动力齿轮,明轮与螺旋桨应声而动。他老早就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最后采用的是齿轮联动,这两个模型是马钧在到达徐州后依图样与几个精熟制船工匠合力做出来的。 甘宁马上就明白过来道:“以轮代桨……只是这船真的能行?” 张仁道:“我也不好说,这种新式船目前也只是做出这两个船样而已。我离开曹营时徐州的产业尽失,没有来得及制造这种新式船试用。眼下真正能用的,也仅有糜氏一族原有的一些风帆与桨力船而已。柴桑那里我正在着人修建船坞与码头。若是出海的话会是从柴桑沿江顺流而下直出海口,然后先转去泉州,再至夷州。” 甘宁道:“糜氏?可是徐州糜氏?” 张仁道:“不错,徐州别驾糜竺之妹糜贞就是我义妹,我与她同心立业,糜氏的产业也可以由我随意调用。” 甘宁恍然道:“那这么说来无论是船只、人力、物资张仆『射』你都早就已经在准备了?只是你既已准备得如此用详,却又为何要寻我为助?” 张仁道:“还是那句话,我不是能上阵的人。此去夷州并不见得会一帆风顺,说不定会与当地土著发生冲突,这一点上无论是我还是糜氏中人都应付不了的。但是兴霸兄你能行。” 甘宁『舔』了『舔』嘴唇,眼中划过几分嗜血的味道:“张仆『射』的意思是很可能还会有仗要打?” 张仁道:“不是很可能,而是肯定有仗要打!我等若要在夷州立足,初时也许要对阵夷州土著,立足后还很可能还会人丁不足,那么就要西去土伦,南至雅加达,东至三韩与倭地抢夺劳力。将来夷州富庶后,也难保孙权不会来抢夺,这其中的仗是绝对不会少的。而且既要打水仗,又要打张战,除你甘兴霸之外,我也找不到其他人能当此任了。” 甘宁不再犹豫,而是用力的一拍墙壁道:“张仆『射』你计较得如此周详,我又复有何忧?行!我就与你张仆『射』合力干了!若将来真的能在夷州称候,甘宁此生不虚矣!” 张仁松下口气,知道甘宁是被他说动了,缓缓的举起手掌道:“兴霸兄可愿与我击掌为誓?” 甘宁豪爽的与张仁击掌为誓,二人合作的事终于就这么定了下来。击掌过后甘宁又仔细的看模型,点头道:“张仆『射』,柴桑的船坞建成后可是要造这种新船?” 张仁摇头道:“不,柴桑的船坞我只是打算作修理与整备用,不打算在那里造船。必竟那里是孙权的地盘,如果被他强占去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这两种船我是准备在夷州立足后再造。那里各种制船材料我想应该是很足备的,纵有所缺以张、糜两家的海运能力运去不难。” 甘宁也是爱船之人,心中对与张仁的合作一事再无疑虑后便对船只模型起了浓厚的兴趣,一处一处的细细观察。忽然他发现了另一个与一般船只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轮舵。小心的试着拨弄了两下,心中再次震惊。张仁见状大致的解释了一下轮舵的优点,并说出了这种船只在逆风的情况下一样可以保持相当的航速的特点,把个甘宁听得心里直痒,恨不能马上就乘上这种新船出海一游。 最后张仁又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房角的小笼里提出两只小老鼠给绑在了模型的动力磨盘上,然后轻轻一敲老鼠pp,老鼠跑得飞快之下自然也把明轮与螺旋桨带动得转得飞快。看见甘宁的吃惊样,张仁笑道:“人力有时而穷,到时我们就放几匹骡马在船上代做桨手,必要时让骡马跑得快些船也就能行得快些。风顺时以风帆为力,逆风时以轮桨为力,四海敖游无阻岂不快哉!?” 甘宁心痒难熬得又是搓手又是叹气,张仁便笑着把他拉出了暗间。回到书房中坐下,张仁问道:“兴霸兄……” 甘宁摆手道:“张仆『射』你就不要再兴霸兄兴霸兄的叫我了,我们既然已经击掌为誓通力全作,你就直呼我兴霸即可。若还是称我兴霸兄听着见外!” 张仁笑道:“那兴霸你就直呼我表字世清吧。兴霸,你打算何时代我出海?” 甘宁道:“越快越好!” 张仁道:“兴霸稍安勿燥,出海的事我们不能太急。” 甘宁被张仁这一劝也冷静下来,细想了几个环节后轻轻点头。 张仁道:“头一件,就是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大公子的家将。” 甘宁道:“这个不难,大公子其实也不知我有何用,向他明言离他而去便可。” 张仁摇头道:“不不不,你如果想顺利的离开荆襄,这身份就先不能丢。这其实也是我当初让大公子收你为家将的原因之一。前者你想投奔东吴,是黄祖把你强留在江夏一年有余,如果你弃大公子而去,自水路经由江夏的话多半又会被他强拦下来。” 甘宁道:“那依张仆『射』之见又该如何?” 张仁笑道:“所以我要你保持着大公子家将的身份啊。如今的荆襄之地都知我张仁在襄阳、柴桑各有产业,两地之间常有水运货物往来。两月前我就曾派出船队送货去柴桑,算算时日也该回来了……” 甘宁接上话道:“到时你就借长江极多,自身护卫能力又不足为名,向大公子借我这昔日的‘锦帆贼’代你押运,如此一来黄祖碍着大公子的脸面不好拦我,我就可以安然的离开荆襄一地!妙计!” 张仁道:“嗯,你一到柴桑就马上和我留在柴桑的高顺碰头,相信他那里很快就能做好扬帆出海的相应准备,回过头大公子这里我会帮你摆平的。反正他也不知如何用你。” 甘宁道:“反正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家将,有与无根本无关紧要。” 张仁道:“还有一点,就是兴霸你如今身边还有多少僮客?” 甘宁道:“昔日八百僮客,如今还有七百余人。” 张仁道:“人丁方面可能少了点……” 甘宁豪气的道:“不少!这七百人都是随我纵横长江多年之人,论水张战力极佳!不是我夸口,只要让我带着这七百人登上夷州,我绝对可以帮你打下块立足之地!” 张仁沉『吟』道:“可能也只有这样了,我自己手边的人都少得可怜,而且强行加人的话反到不如让你的这七百精锐上。不过兴霸我劝你一句,一到夷州能不打的仗就尽量不要去打,我们目前可拼不起!” 甘宁道:“这个我晓得。那世清你呢?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出海赶去夷州?” 张仁摇头道:“我可能在两年内还不能离开荆州。一是刘表怕我去投奔东吴,将来就会是荆州大敌,故此他暗中有派人监视于我,这要等我在荆襄的产业复兴到一定的规模让他放心后我才能借行商之名离开荆州;二是我在荆襄的产业确实需要我在这里打理。出海远航非比儿戏,其中所需的钱粮物资不是个小数目,我如果不细心打理好的话只怕根本就不够应付,而且日后开发夷州也需要大笔的钱粮才行啊。” 甘宁闻言点头道:“你说得不错,而我也对你的大计越来越有信心了。不如这样吧,等我带着僮客上船离开荆州后,我们就以两年为期,你在荆襄打理产业,我去夷州寻片立足之地。我也时不时的会派快船去柴桑给你报信,务必保持你我之间的联系。若有甚所需,我尽量在柴桑取用。两年后若寻到机会,你就离开荆州前往柴桑,或我派人接或你直接出海,我们到时在夷州见面。” 张仁道:“如此甚好!另外我身边的近卫黄信本身是山地猎户出身,以前又是吕温候帐下陷阵营的斥候,我希望兴霸你能把他带去。夷州有一高山唤作‘阿里山’,地势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把他带去相信会对你大有帮助。”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四十六章 来回 甘宁笑道:“哦?猎户出身?弓艺如何?” 张仁道:“黄信善开两石弓,不敢说他箭无虚发,但准头真的不错,而且他会三连『射』。为人机警过人,我以前有不少次身陷绝境都是他拼死保全的。” 甘宁道:“好!这样的壮士我喜欢!是否能马上唤来与我相见?好久没有『射』猎过了,还真想找个善『射』之人比比箭术。” 张仁道:“这个不难,兴霸稍坐,我这就去唤他来与兴霸相见。” 张仁起身走到门口,甘宁突然唤住他问道:“世清,自我投身刘表至今,从无一人对我正视一眼,无一例外都因我曾为锦帆贼一事而避我惧我,纵被江夏黄祖强留一年也以凡人而养。为什么你会对我如此重视?不怕我日后害你?” 张仁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道:“我知道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能痛改前非的人往往是真正最信得过的。你甘兴霸就是这样的人!而且你以前纵然为盗,却盗亦有盗,只要是肯好好招待你们的人你们就从未害过。既便是杀,你们抢来的钱粮也常常拿去周济穷苦百姓,由此可见你是个重义之人。如果像你这样的义士都信不过,那天下还有何人可信?” 甘宁闻言心中微叹道:“好!好个张世清!你信得过我甘宁,我就信得过你张世清!” 张仁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说服了甘宁与他合作,心中总算是一块大石落地。几天后糜贞从江陵返回,张仁把大致的情况与糜贞一说,糜贞却对甘宁的为人表示有些不放心。对此张仁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从书中对甘宁的评价来看,甘宁如果真心与他合作的话就是一个信得过的人。而且眼下张仁的人力资源不足,时间上相对也比较紧迫,他必需得拼一拼甘宁。 当然张仁也不是孤注一掷,他当初是选好了两个地方,真正告诉甘宁的还只是其中一个,万一发生甘宁失信的事张仁也就会自己赶去另一个地方立足。而且甘宁这次去夷州动用的是他自己的七百僮客,除此之外可以说甘宁什么都没有,相对应的船只、水手、给养等等全部要依赖张、糜两家的供给。再加上甘宁并不擅长土地的开发与利用,如果他真的到了夷州却失信,那最多也就是成为一个占山为王的贼大王而已。那样的话甘宁又与当初当锦帆贼的时候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充其量不过是从流寇转变成为有自己地盘的山贼罢了。 张仁试着进行过一次换位思考,也就是让自己站在甘宁的角度来考虑,相信甘宁也是想有所作为,不甘心沦落为贼寇之人,不然不会在听到“夷州候”这三个字之后就开始动心。而且甘宁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与张仁齐心合作的话带来的好处远远会比自己当一个山大王要强得多。比如说张仁把夷州治理成型后,钱粮人口就不用多说,一但达到某种影响力再向汉庭讨要官职就是有可能的事,最多年年上贡罢了。说起来当时甘宁也怀疑过这事是否可行,张仁只是笑着说了一个人,那就是汉中张鲁,甘宁立刻就醒悟了过来。 总之思前想后又劝说糜贞许久,糜贞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张仁相信甘宁不会令他失望,同样糜贞也相信张仁的眼光。之后糜贞按照张仁的计划行事,加紧准备手头下一批将要运往柴桑的货物,这是个能不能把甘宁送出去的关键。能早日把甘宁送出去也许就能多一分成事的希望。 不久柴桑的船队返回襄阳,卖换货物后张仁为求演戏演得像专门跑去刘表府上找过刘表一次,明说长江水运不太安定,想借刘琦的家将甘宁一用。刘表对甘宁向来不怎么感冒,听说刘琦把甘宁要到身边之后还暗中训斥过刘琦一次,不过张仁老早就帮刘琦想好了应付的话,很轻易的就让刘琦蒙混过关。现在刘表听说张仁要用甘宁当保镖还有些求之不得,装模作样的劝了几句后就把甘宁调给了张仁。张、甘二人得计,稳妥的准备了几天后,张仁与刘琦在襄阳码头送甘宁上了去柴桑的船。而张仁的近侍黄信也随甘宁一同出发。 临行之时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张仁把黄信拉到身边道:“黄信,记得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吗?” 黄信道:“记得!大人这次要我随甘大哥出海,就是想栽培我成材。” 张仁道:“你们跟随我这么多年了,也该为你们寻条出路,不能真的一直当我的近侍。不止是你,将来张放、凌风、凌云他们三个我也会量才而用,为你们各自选一条你们适合走下去的路。” 黄信道:“大人请放心,黄信绝不会负你厚望!” 张仁拍拍黄信的肩膀道:“你这一去我们可能会有几年的时间见不了面,临别时我再告诫你一句,凡事要量力而为,千万不要太过草率……说起来我似乎没这个资格向你说这话,我自己『毛』『毛』燥燥做错的事就不会少。总之我希望你好好保重。” 黄信用力的点头。正想上船却又被张仁唤住,从自己的马车上取出一张弓交给黄信道:“记得在白马一役你刚回来时我送过你一张弓,虽说是良品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张弓是我与马先生这几日合力赶制出来的,你看看合不合用。” 甘宁这会儿也来了兴趣,与黄信一同细看。这张弓弓身用的材料极佳就不去说了,与现时点不同之处在于这是一张滑轮弓,即两个弓角上加装了两个滑轮,弓弦也是整张的。另外弓身上加装有导箭槽,导箭槽上面还有一个铜环。其实这铜环是张仁打算将来搞出好的望远镜后加装上去当瞄准镜用的,不过目前是没什么用处。 黄信试拉了两下,觉得比自己常用的弓稍难拉开一点,不过锻炼一段时间后应该刚好趁手。甘宁要过来也试了两下有些手痒,讨来一只箭后对着江中一箭『射』将出去…… 一条鱼应箭浮出水面,但箭就不知到哪里去了。甘宁愕然道:“拉开此弓约要两石多点的气力,但箭力却在三石左右且准头极佳!世清你真是好技艺!” 张仁笑道:“黄信随我出生入死多年,我也没能给过他什么好东西,这张弓算是我对他的一点心意。若兴霸你也有意的话,日后我会另制一张趁手的送给你用。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们都上船吧。” 黄信收好弓,恋恋不舍的上船后与甘宁一起向张仁挥手道别。 张仁目送船队远去,心道:“这一步总算是走出去了……甘宁那边的事急也急不来,只有安心的先等。不,我自己这边也要做好其他的准备。也不知道刘表现在对我的监视还严不严,不过上次讨要甘宁的时候我曾试探着说想去柴桑看看那边的产业如何,刘表到也没说什么。有空的话我应该先自己一个人以检视产业为名去柴桑看看,明面上把几号家人留在这里就不会引起刘表他们的注意。来来去去的多跑几次相信刘表就会对我放心吧……不过现在肯定不行,文姬她就快分娩了啊,而且算算时日貂婵也该回来了。我自己要在荆州做的事还有很多。” 正思索间身边的凌风道:“唉,真羡慕黄信这小子啊!就这么让大人给派了出去,日后也许能成什么大事。” 张仁闻言笑道:“怎么?心里不服气了?是不是想说我偏心,有点什么好事都派黄信去做?” 凌云笑而不语,凌风嬉笑道:“呐——这可是大人你自己说的,我们兄弟可什么都没说!” 张仁笑骂道:“去去去,没上没下的。不过说真的,你们四个也跟着我这么多年了,苦没少吃不说,我好像也没给过你们什么像样的东西……有没有后悔过?” 凌风与凌云对望一眼,凌风收起嬉笑面孔道:“大人怎么能这么说?自陷阵营尽没后我们投奔大人以来,大人一向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四个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追随大人左右。” 张仁尴尬一笑道:“我却真的觉得没给过你们什么。也罢,你们放心吧,以后我也会给你们机会去做事的。我刚才也和黄信说过,你们几个不能真的只是当我的卫士,将来有机会我会让你们好好发展。” “谢大人!” 主侍三个谈完话正想上车回庄,刘琦过来拉住张仁道:“张大哥,你的事我帮你办完了,现在是不是也该帮我办点事?” 张仁楞了一下,随即伸手直敲脑门,心道:“看来我是轻松不下来啊!这头刚解决,那头又冒了出来。糜贞吗……她那里我该怎么办?这又算什么事啊?没穿越之前,一向都是朋友帮我追女生来着,这回到好,现在轮到我帮别人追女孩子了……” 给刘琦出了一大堆的馊主意之后,张仁决定暂时不去理会刘琦与糜贞之间会成什么样,他自己手上的事也太多了。印刷机械刚刚成型,张仁选来选去挑出一些东西来准备印刷,马钧这会儿就临时担任起了执行总监,指点人丁如何去印刷。张仁自己有点忙不过来,蔡琰的肚子一天比一天下,预产期大概在建安七年的二月,而貂婵与婉儿也就快要回来。张仁即要陪伴好家里这位,又担心外面那位……哦是两位,时不时的还要去工房查视情况,总之是分身乏术,恨不得有人能把他劈成几片来用。 时间转眼就到了建安六年的年三十,天空中下着大雪。几天前张仁就吩咐庄里的人全部回家准备过年的事,到元宵之后再回来上工。也正因此张仁与马钧难得可以轻松几天,双双坐在书房里讨论一些机械上的问题。 正在商议间凌风来报:“大人,襄阳城中有快马过来,说是秀姑娘的船已经靠岸了。” 张仁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急问道:“阿秀她回来了?婉儿呢!?” 凌风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来的人没说。” 张仁道:“带我去见他!”说完扔下马钧自己赶去前厅。 马钧对张仁这种举动到也不觉得奇怪,只是随意的笑了笑,自己低头去细细参研桌上的那份图纸。 赶到前厅张仁,唤过报信之人细问,可来人也说不清楚。因为貂婵是一下船就找到糜家在襄阳城中打理产业的人吩咐说速来报信,具体是什么情况根本就没说。张仁心急不已,急忙吩咐从人去准备马匹想去城中接人。 闻讯而来的蔡琰,挺着大肚子跑出来,见到张仁急切失神的模样开口劝道:“世清不要着急啊!现在天可下着雪视物不清,你又这么急匆匆的,万一在路上与秀妹她们擦肩而过,岂不反而误事?你也是,几个月都等了,这一时半刻的还等不了吗?” 张仁闻言勉强让自己安静下来,吩咐来人马上赶回襄阳城去,又让张兰去作些准备,自己与蔡琰坐在前厅中苦候。 三十里的路程并不长,不过下雪的话路总归有些难走,时间是肯定要花上一些的。等待中张仁在前厅不停的来回踱圈,时不时的又会跑去庄门去张望一下。蔡琰见状道:“世清,你能不能稍安勿燥?总这么转来转去的,我头都快给你转晕了。” 张仁歉意的望了蔡琰一眼道:“我担心啊!我担心婉儿她又出什么事……不不不,婉儿吉人自有天像,不会有事的!文姬,要不你回房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蔡琰顺从的站起身准备回房,行至房门前忽然回过身来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许久才轻声道:“婉妹一定会安然归来的,还有秀妹也一样……世清,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帮你整理文献吧。” 张仁楞了一下,稍稍回过点味来道:“文姬,你……” 如果您发现章节内容错误请举报,我们会第一时间修复。 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大书包小说网新域名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四十七章 内外 蔡琰向他淡淡的一笑,转身欲去,张仁忽然唤住蔡琰道:“文姬,你……始终是我的好夫人!” 蔡琰微微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柔声道:“文姬时至今日,不虚此生。” 又在焦急中等了许久,张仁终于听见庄门外有马车停下的声音,急不可奈的迎了出去。 一到庄门前张仁就看见貂婵正从车上跃下,追问道:“阿秀,婉儿她……还好吗?” 貂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就知道婉妹婉妹的,我累成这样也不过问一下!对我不放心是怎么的?” 张仁愕然。 貂婵见张仁那副熊样噗嗤一笑,撩开车门道:“婉儿妹子,快下来吧。再不下来,诂计你的好老公就要疯掉了。” 一只玉手扶着车门慢慢的探出头来去望张仁,痴痴的唤道:“老公……” 建安七年,大年初一。 张仁清晨一觉醒来时大雪已停,雪后的晨光份外明媚。看看枕边仍在酐睡的婉儿,再转头看看床边摇篮里的那对龙凤胎,心中涌出一股幸福的暖流。轻轻的『摸』下床,随意的披了件衣服,张仁双手支头趴在摇篮边望着这对龙凤胎傻笑。 “真是想不到啊……婉儿不但没事,还为我生下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还是对龙凤胎。想我穿越来的时候二十三岁不到,而按古制过了大年三十就加一岁,那我现在就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八年,将近八年的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如今我也当上了父亲。只是这两个孩子,还有婉儿,我真的对不起他们啊……” 满怀着歉意,张仁伸手去抚『摸』这对龙凤胎的小脸蛋,也不料『毛』手『毛』脚的把孩子给惊醒,同时哇哇大哭起来。张仁慌『乱』的又是哄又是摇摇篮,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哄小孩子来着?说得难听点他自己还常常就是个大孩子。 正手忙脚『乱』间,酐睡的婉儿被哭闹声惊醒,见到张仁慌『乱』的样子扑哧一笑道:“老公,把孩子抱过来,他们是饿了。” 张仁闻言想抱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一着急干脆把整个摇篮小心的端到床边。婉儿见状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抱起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小心的哺『乳』。张仁松下口气,见婉儿身上还光着(与张仁分别一年有余后疯狂一夜的结果),急忙取过衣服为婉儿披上道:“小心点,天还冷着呢,别着凉了。” 婉儿温柔一笑道:“你自己也披件衣服啊。” 张仁尴尬的抓抓头,另取件长衣披上后问道:“孩子是什么时候生下来的?” 婉儿道:“去年三月初……说起来真的要好好谢谢华神医,如果不是华神医倾尽全力救助,诂计我们母子早已不保。” 张仁道:“是啊,还有阿秀也要好好谢她。哎,怎么华神医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 婉儿道:“行至江夏附近华神医他就下了船。听说是江夏不久前打过仗,还有不少伤者还没来得及医治,华神医就赶过去了,可能晚些时候他才会来襄阳吧。” 张仁点头道:“医者父母心啊。” 静静的过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吃饱后又再度睡去,婉儿把他们放回摇篮细心盖好。抬头见张仁呆立在那里,微笑道:“老公你快点穿好衣服吧。对了,两个孩子都还没有起名……就等你这个当父亲的来取。” 张仁沉『吟』良久,没想出什么好名子来,见婉儿还有些倦意便让婉儿再多睡一会儿,自己穿好衣服跑去找蔡琰商量。 天『色』还早,庄中除去几个从人之外大多数都还没有起身。张仁在蔡琰的房门前犹豫了许久没有敲门,到是蔡琰自己在房里出了声道:“是世清吗?进来吧。” 张仁进到房中,见蔡琰正半卧半坐的靠在床沿上百~万\小!说,似乎醒来已有一段时间,便把来意和蔡琰说了一下。 蔡琰想了一会儿道:“记得原先曹叔父曾帮孩子取过名,男子为‘丰’,女子为‘雨’……依我看但用无妨。曹叔父终归于两个孩子有祖父之名,中间虽有所负,但情义尚在。而且婉儿母子大难不死,也未尝不是上天欲令你与曹叔父之间化解掉这场仇怨。” 张仁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总觉得与曹『操』之间……算了,我也说不清。” 蔡琰道:“要不就让女孩用这个‘雨’字为名,也算是对得起当年曹叔父对你的知遇之恩。男孩你再另想他名。” 张仁心道:“男孩子叫什么好?其实我自己用的都不是真名,是‘路人一号’来的,难不成我的儿子叫‘路人二号’……等等,我本来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却机缘巧合的闹到现在这情况。若是我的儿子长大,真的不想他再和我一样,能让他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最好就如同『乱』世中的一阵微风……就叫张风吧!” 想了想觉得挺合适,把大致的意思和蔡琰说了一下,蔡琰点头道:“这样也好,希望他像风一样自由自在。而且‘风’与‘丰’音近,也算是不负曹叔父。” 张仁念叨道:“张风、张雨……风雨总相随,也挺合这对龙凤胎的。” 龙凤胎的名子就这么定了下来,张仁正打算回房去告诉婉儿,蔡琰唤住他道:“世清,既然是为孩子起名,那索『性』也为我腹中的胎儿一并定下来吧。” 张仁看看蔡琰的大肚子,沉思道:“若是男孩的话也许该与其兄一样,不如就叫张逸,取风行飘逸之意。若是女孩子的话……”忽然望见了房中的古琴,询问道:“文姬,你若生下个女孩的话,就叫张琴吧。希望她将来能承继母艺,在琴道上的成就会在你之上。” 蔡琰微笑点头。 孩子们的名子都定了下来,张仁告诉各人之后来到书房整理稿件。貂婵飘然而入,笑道:“世清,我帮你把人安然接回来了,你该怎么谢我?” 张仁道:“你想要我怎么谢你?要不要我舍身相许?” 貂婵啐了他一口,正『色』道:“不开玩笑了,我这次去谯郡有顺便打听到关于曹『操』的一些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张仁道:“是吗?说来听听。”他还真的很久没有去关心过这方面的事,这可关系到曹『操』何时会南下荆襄,也就是说他在荆襄一带还有多少可供他准备的时间。 具体情况是:官渡之战后,曹『操』于建安六年夏初在黎阳完成休整,袁绍也同时完成了二次兵力的集结,双方在仓亭再次展开激战。至秋九月曹『操』再次击败袁绍,把袁绍『逼』回邺城,但战后曹『操』没有趁胜追击,而是收缩兵力后退到黎阳、官渡,曹『操』自己于建安六年冬十一月回到许昌。 并不是曹『操』不想一口气打下去,而是曹『操』眼下的情况不允许他这样做。在官渡一役后,曹『操』的总兵力约在五万左右,休整完成后便赶往仓亭与袁绍二次决战。而袁绍虽有官渡之败,在仓亭一役集结的兵力仍在十万以上,由此可见袁绍的家底有多么雄厚。反观曹『操』,于仓亭一役时就可说是深入袁绍腹地,兵力损失到达一定程度后兵源补充方面就出了问题,给养也因为越过黄河的关系有些跟不上,不得不暂时退回来以求稳妥。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袁绍未死,河北袁氏根基牢固,曹『操』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把袁绍的老底一口气给全部拔除。单就历史而言,曹『操』真正进行北方统一也是在袁绍死后,借袁氏二子相争才成的事。 张仁听完盘算道:“也就是说曹『操』现在就呆在许都?按以往的做法,这会儿最忙的肯定是荀彧。官渡、仓亭两场大战下来曹『操』的老底诂计也打得差不多了,想要回复过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兵力要补充与训练,粮草方面也要再行调集入仓备用,而且现在的天气还比较冷,算一算曹『操』想要再次出兵至少得是在两个月之后。” 貂婵道:“这些我不懂。” 张仁道:“那我这里呢?曹『操』有没有放出过要找我的消息?” 貂婵摇头道:“这个没时间去打听。不过据说你未死于火场并在襄阳安家的消息已经传到许昌去了。” 张仁道:“我就是担心这个,因为我不知道曹『操』是不是真的肯放过我,不然一年前我也不会直接跑来襄阳了。” 貂婵道:“事在人为。不过按你的诂计,曹『操』一时半会儿的打不到襄阳来,你还有一段安心的日子可以过。” 张仁道:“希望如此吧,曹『操』如果不把北方完全摆平,他南下也不会真的安心。袁绍的三个儿子也许是不怎么样,但必竟手下还有一帮子能人。说起来我最怕的是曹『操』不肯放过我,暗中派刺客来。” 貂婵道:“怎么?你张世清还有怕的事?当初敢用三百亲兵去对抗过万袁兵的那份胆气到哪里去了?” 张仁哂道:“阿秀你存心糗我是怎么的?我怕的事可多了去了!” 貂婵走到张仁身后,伸手帮张仁按摩双肩道:“你身边的几个近侍其实都挺厉害的,那时我想混进来吓吓你都做不到,而且虽说黄信被你派了出去,但张放不也回来了吗?再加上糜竺调了一百丹阳精兵给你当亲兵,寻常刺客的话你大可放心。实在不行,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说真的,若论步战的单打独斗,就是奉先也奈何不了我。哦,你自己手边好像还有几样护身的宝贝,什么时候拿出来给我见识一下?” 张仁被貂婵推拿得舒畅致极,笑道:“也是,你的剑术超快,实力差点的人根本就跟不上你的速度,你在我身边的话我是放心。哎,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以后不会再走了?” 貂婵嗔道:“你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 张仁双眼一闭,欣慰的心道:“老天看来还真是待我不薄,婉儿以后安心在家相父教子,蔡琰可以帮我打理文献,出门的话就带上貂婵,身兼情人、保镖、按摩师于一身,别人想都想不来呢,还有个小张兰……我会不会太腐败了?而且四个的话我怕我会应付不过来。” 也许是舒服得过了头,张仁的脑子也有点不清醒,直接趴在了桌上道:“阿秀你手艺真好,顺便再帮我踩踩背吧?还有啊,你劳累了几个月帮我把婉儿母子安然接回来,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晚上我也帮你推拿几下……哎哟!” 貂婵收回手来假怒道:“去你的!再敢这样信不信我折断你的骨头?” 张仁『揉』『揉』剧痛的手臂道:“阿秀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分筋错骨手的?” “你教的!要不要再试试?看我习练得如何。” “不用啦!” 大年初一就这样在欢闹中过去。年初二的一大早马钧说想去襄阳城里逛逛,张仁安排了凌云随行保护后自己猫在房中与貂婵、张兰逗孩子玩,蔡琰和婉儿则躲在一边交流着孕『妇』心得,一家人融融洽洽的悠然自得。 正笑闹间门人来报:“大人,刘皇叔带了礼品前来拜会。” 张仁一怔,刘备跑来给他拜年?会有什么事不成?没来由的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黄鼠(皇叔)狼给鸡拜年,不由得偷笑出声来,心道:“刘备跑来找我,搞不好真的没安什么好心。可惜他是黄鼠,我却不是鸡来的。” 蔡琰道:“世清,皇叔来访你在这里傻笑什么?还不快点出去迎客?别失了礼数。” 张仁收起嬉笑,让人去把刘备请入庄来,自己赶去前厅会客。 将刘备一行人请入庄中,张仁见来的是四个,即刘、关、张,外加一个赵云。双方各自客套了几句后张仁命人备上酒小菜招待。 当中最有意思的还是属张飞,一见到张仁把酒送上来便嘿嘿笑道:“来这里为的就是这个!城里常喝的酒在嘴里能淡出鸟来,还是张仆『射』这里的酒有味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四十八章 形式 张仁哑然,刘备则回身狠狠的瞪了张飞一眼道:“翼德,休得无礼!” 张飞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张仁笑道:“无妨无妨!三将军爱喝只管喝就是,就是别在此间喝得太过。一会儿回城时张仁自会再送上几坛好酒给三将军尽兴。” 张飞道:“行,不过俺老张不会白拿!张仆『射』你要字还是要画只管开口,哦对了,这个我带来了。”说完自随身竹筒中小心的取出一副画卷递于张仁。 张仁接过来展开细看,见是一副仕女图,而画中之人却让张仁大吃一惊,正是婉儿! 张飞道:“记得上次张仆『射』要画仕女图的时候就要俺把你的婉夫人画出来,可那次俺老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后来还是俺大哥让俺细想才想起来一些,画出了这副画。张仆『射』,你看看可像婉夫人?” 张仁细看许久,点头道:“像,真的很像……” 刘备接上话道:“三弟翼德多次鲁莽失礼,我让他把婉夫人遗像画出来交于张仆『射』也算是略当赔罪。” 张仁缓缓的收好画卷,向刘备拱手道:“有劳皇叔、三将军费心了。此画张仁定会好好收藏的。” 刘备没说什么,张飞则在那头灌上了。几个人吃吃谈谈,不过聊的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酒过三巡,张仁向赵云问道:“子龙兄,那杆银枪可用得顺手?” 赵云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张仁楞道:“怎么?不顺手?” 赵云道:“不,极其趁手。而且坚韧无比,锋锐异常……可就是因为太过锋锐,云数次想留人『性』命却没能留住。” 张仁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道:“那此枪子龙兄还满意吗?” 赵云道:“十分满意。有时纵然控制不住,亦显出我武艺上的不足,日后还当勤加练习才是!张仆『射』,云谢过你赠枪之恩。” 张仁心道:“天,还练?难怪赵云是越老越厉害,那他现在的武力有多少?97?98?我那杆枪又能帮他加几点的武力?” 又聊了一阵,刘备问道:“近闻张仆『射』一心经商,可有此事?” 张仁道:“不错。张仁现在就是想赚下些家底,安居乐业足矣。” 刘备沉『吟』了一下,望望关、张、赵三人正吃聊得起劲,转头向张仁道:“张仆『射』,备可否与你能单独谈上几句话?” 张仁怔了一下,心中稍稍明白过来刘备此次的来意,微微的点了点头。刘备让三人在正厅好好呆着,与张仁来到书房细谈。 张仁心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不过刘皇叔,我会令你失望的。” 张仁与刘备步入书房。还没坐下刘备便向张仁深鞠一躲道:“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空老于市井之中?愿张仁『射』以天下苍生为念,开备愚鲁而赐教。” 张仁怔住,心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一定在哪里听到过……哦,想起来了,是刘备与诸葛亮初见面的时候说的话。靠,把我当诸葛亮了啊?咱可比不上!” 随意的笑了一下张仁道:“皇叔此次的来意其实张仁早就猜出来了。这里除你我外没有旁人,也不用说得那么拐弯抹角,还是直来直去的好些。皇叔可是想我出山助你?” 这回换刘备楞住,他可没想到张仁会说得这么直接了当。顿了顿看看周围是再无他人,点头道:“既然张仆『射』已知备的来意,备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不错,备恳请张仆『射』你能出山相助!” 说完正要下拜,却被早有准备的张仁一把扶住,没能拜下去。 张仁道:“皇叔错爱,张仁愧不敢当。只是张仁早已立下誓言再不为官,就请皇叔不要为难张仁,让张仁破誓。” 刘备道:“张仆『射』此言差矣!实不相瞒,备已探知曹贼于官渡一役后不理会张仆『射』的好言劝阻,执意屠杀八万袁军降俘。张仆『射』也是因此气愤不平而大病了一场,备斗胆猜想张仆『射』离开曹贼定与此事有关。曹贼如此残暴不仁,四方民众心中怨恨难平,张仆『射』你身怀绝世之才,备望能请你……” 张仁摆手道:“皇叔,你这是在『逼』我破誓,似乎不是你的一向为人啊。” 刘备卡壳,半晌才轻轻的摇头叹息。 张仁看在眼里心中偷笑,搬出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话来安慰刘备道:“皇叔,其实就算张仁出山助你又能如何?你想过其他方面的一些事吗?” 刘备不解的望向张仁。 张仁道:“其一,也许我张仁在皇叔眼中是有萧何之才,但皇叔眼下没有根基家业,自己都还是寄人篱下,张仁纵然出山才干亦无处可施,充其量不过任一主薄、书吏,一天到晚的吃闲饭。若如此皇叔你就不觉得太亏待我了吗?” 刘备无言以对。张仁说话太直接了,这几句又句句打在他的痛处,简直是让他难堪了。 张仁道:“其二,皇叔现在是依附于荆州刘表,自己并没有安身之处却招纳人才在身边。最近张仁亦有所耳闻,说皇叔自到荆州以来就频繁与荆州士族结交……皇叔,人有大志于胸是好事,但有时候你要考虑清楚时机合不合适,做的事又对不对。” 刘备道:“备愚钝,还请张仆『射』明示一二。” “靠!他这明摆着就是在装傻嘛!” 张仁心里骂了一句,慢条斯理的解释道:“皇叔请恕我直言,你认为刘荆州待你如何?” 刘备道:“刘荆州于备落难之时倾心收留,待备极厚。备当粉身碎骨以报之。” 张仁笑而不语,用手支着头望定刘备。刘备本来在心底就有点莫明其妙的怕张仁,这会儿被张仁这样死死的盯住,不由自主的有些心里发虚。 张仁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起身出书房探视了一下,再次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后回到桌前坐下道:“刘皇叔胸有大志,难道说真的想就这样?” 刘备搞不清张仁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低头长叹。 张仁道:“方才我也都说了,这里只有我与皇叔二人,有些什么话直说无妨。皇叔,不要怪张仁说话太直,其实在我看来,刘荆州对你甚厚是没错,但只不过是把你当成第二个张绣而已。而皇叔你……心中对荆州也是垂涎三尺!” 刘备当场呆住,不为别的,就为张仁直言不讳的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张仁见刘备呆住知道唬住了刘备,笑道:“皇叔可还记得当初我在许都城外追赶上你时说的那句话吗?有些事,皇叔你是瞒不过我的。也可以说其实许多人都知道皇叔心中所想,但唯有我张仁敢在你面前说出来而已。有话不用拐弯抹角,明说吧。” 刘备还从来没有碰上过张仁这样有话直说出来的人,呆坐许久后沉声道:“不错!刘备确有此意。张仆『射』既然明言不讳,刘备也就不再惺惺作态。敢问张仆『射』可有计教我?” 张仁道:“皇叔你想取荆州为家,那就请不要打我张仁的主意。” “为何?” 张仁道:“很简单。刚才我也都说了刘荆州只是把你当成第二个张绣,为的就是想借皇叔之力内平叛『乱』、『乱』御贼寇,但若皇叔你在荆州声名太过的话,刘荆州又会如何去像?所谓强宾不压主,皇叔你已经快成强宾了,再不稍事收敛,你与刘荆州之间必然失和。而且纵然刘荆州大度不计,荆州还是有其他人盯着你的。” 刘备拱手道:“请张仆『射』细说!” 张仁随手倒上一杯茶笑道:“皇叔欺我!以皇叔的雄才大略,会不知道张仁所指何意?” 刘备只是摇头,张仁心中骂道:“这黄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架不住刘备的一再提问,张仁只好理清思绪后道:“怎么说呢?刘表虽为荆州之主,但自前妻身亡后一向宠幸蔡夫人,又素喜文辞少理政事,荆州的实权其实已经尽落蔡、蒯两家。刘表明面上虽说还能弹压得住,偏偏他又是个无甚主见之人,耳根子又软,蔡夫人一哭一闹他就会手足无措。” 刘备道:“这又与备有何关联?” 张仁道:“关联大了去了。蔡、蒯两家本就是荆襄豪族又累世联姻,如今蔡夫人之子刘琮虽然年幼,但在我看来将来刘表过世后就必为荆州之主。蔡、蒯两家就是要借此来雄霸荆襄,又岂会容皇叔你『插』一脚进来?反过来皇叔你心里也知道这一节,明白在荆州不可能得到蔡、蒯两家的支持,所以就选择了结交那些被蔡、蒯两族欺压已久的其他宗族,以期得到他们的支持。这选择是没错,但我相信蔡、蒯两族不会坐视不理,于刘表那里也不知已经说了你多少坏话了。” 刘备默默的点头不语。 张仁笑道:“正因为如此,皇叔你就绝对不能打我张仁的主意。别忘了你我初到襄阳之时,于酒宴之上刘表就明言想让我为荆州别驾我却未曾应辟。若皇叔把我强招出山,不说刘表会对你心生疑虑,就算刘表觉得无所谓,在蔡、蒯两家都里也都落下了口舌。以刘表多疑的脾『性』,皇叔到时又岂能安身?说起来,必竟张仁以前的虚名太盛了,那次想离开荆襄都没能走成……其实张仁心里明白刘荆州为何会强留我于此的,不就是怕我去投奔东吴将来与荆州为敌吗?” 刘备叹道:“看来,这世间诸事很少有能瞒得过张仆『射』的。那依张仆『射』看,备现在当如何去做?” “靠,难不成是要我给你来个‘隆中对’吧?不行不行,事关猪哥出山,咱可不能抢了头。再说将来想摆脱刘备离开荆州我还指望猪哥呢。” 沉思许久,张仁缓缓的道:“皇叔只要不打我张仁的主意便可。树大招风,张仁以前的名望便是招风大树,皇叔若一意强召于我只会坏了大事。至于皇叔结交的宗族,暂时不要选择那些比较有家势之人,到是应该多选一些荆襄的文人名士,但凡刘表问起就说是普通的交朋访友,等到有了根基之地再好好结交为妙。” 刘备沉『吟』道:“根基之地……备何时才能有根基之地?” 张仁道:“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叔,你的胃口太大,而荆州又与昔日的徐州不同,你想一口气吃下来是不可能的。照我看,你不如先退而求其次,另取一地安身养兵的好。” 刘备喜道:“愿闻其详!” 张仁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书中情节,记得刘备本来是想让关、张、赵三人各自以西防张鲁、北防曹『操』、东防孙权为名领兵在外,以求达成一种对荆襄的小包围,可惜还没实施就让刘表给扔去了新野。现在也不知刘备是如何打算,不如干脆让他直接去新野,早一点开始发展也好。盘算定后张仁道:“刘表本意就是让皇叔顶上原先张绣的位置。张绣降曹后宛城已失,北面暂时无人抵挡,不过我知道宛城、樊城附近还有个新野城,亦是北军南下的一条要道,城池虽说小了点但将养皇叔手上的这些人马还是绰绰有余的。依我看皇叔在年后不妨就向刘表请缨,去这新野小城屯兵积粮,静待其变。 “河北未平,曹『操』短时间之内还不会南下,所以新野小城暂时还是很安全的。而刘表……上次我去向他借人时见他气『色』渐衰,诂计不足五、六年之命。皇叔只要耐下心来等上几年,刘表过世之后刘琦、刘琮之间必有继位之争,而那时皇叔只需全力支持大公子刘琦便是。” 刘备犹豫道:“这不是要我介入刘荆州家事之争吗?会不会太过份了点?” 张仁道:“何谓过份?刘荆州现在是如何称呼你的?大公子又是如何称呼你的?而且要取荆州为根基的话,荆州牧这一职又真的那么重要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四十九章 形式 2 刘备愕然道:“原来大公子执意要与我一同出兵江夏原来是你的主意!张仆『射』你真的好心计!” 张仁道:“也不是什么心计不心计,我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当年皇叔在徐州的基业有失,多多少少也有我张仁的一些责任,现在只当是我为皇叔重立基业尽点人事吧。至于皇叔暗得荆襄之后,就不是我张仁能想得到的了。” 刘备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好久,张仁的分析与建议与他心中所想的是那么的像,而且不少地方还帮他有所完善。作为一个人才怎么可以放过?于是恳切的道:“张仆『射』,你就真的不肯出山助我吗?刘备确实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为我出谋画策!” 张仁苦笑道:“皇叔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我已经发下毒誓再不出山为官!而今日为你献上这一策,就是想借此让皇叔你放过我张仁。如果皇叔担心无人为助那还请放心,等皇叔在新野安身之后必会有胜张仁十倍之人来投的。” 刘备道:“可是张仆『射』你的才干……” 张仁道:“皇叔请不要再说了,你真的想『逼』死我张仁不成?好,我再明说几句,张仁也许和昔日的吕温候很相似,都是一样的极重家人,仅此一点就与皇叔你相差甚远。皇叔为做大事可以弃家人而不顾,但我张仁做不到,绝对做不到!皇叔你现在还是一介四海飘零之人,能给我张仁与家人安定的生活吗?你给不了!再说得难听一点,我对你都有几分不屑一顾。如今的张仁,只想产业稍有所成之后便带着家人远赴海外,寻一清静之地隐居避世。就请皇叔不要再难为我了。” 刘备本来想用跪拜恳求那一套的,却被张仁这一说不好再用出来,只能叹道:“既如此,备自认福薄便是,不敢再来叨唠张仆『射』的隐居。备就此告辞!” 看着刘备怅然欲去,不管是真的失望还是假的难过,张仁心底忽然有些不忍,必竟刘备也是张仁比较喜欢的三国人物,至少以前在玩三国游戏的时候张仁最喜欢选的就是刘备。想了想忽然唤道:“皇叔暂且留步!” 刘备惊喜的转过身道:“张仆『射』可是愿助我?” 张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皇叔,你有想过效仿昔日高祖,日后称帝吗?” 刘备愕然,继而骂道:“这是何言!刘备身为汉臣,正当忠心报国,岂能……岂能……”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张仁冷冷的眼光使他心中发虚。 张仁低头挥。” 刘备明白过来懊悔无比,心道:“他都明说是二人之间的私谈,没有过半点的虚应,什么事都是直来直去,我干嘛要在他面前强压下心底的想法!?” 犹豫了一下刘备刚想开口,张仁先道:“不用说了。皇叔,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失去了。” 刘备无奈,只能在门前向张仁深深一躬,长叹不已。 张仁道:“皇叔,张仁虽不能侍你为主,但你我之间情义仍在,日后也许有些地方我能帮得上你的我会帮忙的……但是绝不会超过我张仁的底线。望皇叔见谅。” 刘备没说什么,摇头离去。 张仁在刘备走后环视了一下整书房的书,微笑着心道:“刘备终归是刘备,个人魅力真的很恐怖,我本来只是想几句话把他打发走的,可是不由自主的却说了这么多还帮他出主意,差一点都……如果他最后那一问敢直接了当的向我承认是想当皇帝,我可能真的会出山帮他打天下。算了,这样也好,我自己定下的路,就让我自己走下去。” 送走连连叹气的刘备主臣四人,张仁回到内房中。婉儿可能是累了,早些时候便与张兰带着小孩子回房休息,这会儿内房中就是蔡琰与貂婵正在那里细谈些什么。 见张仁一脸微笑的走进来,蔡琰问道:“怎么?刘皇叔让你打发走了?” 张仁点点头。 蔡琰道:“刘皇叔此来何意?” 张仁笑道:“文姬,真论审时度势你比我要强得多,而且你头一句话就说明你知道刘备此次的来意,明知故问的,是想逗我玩吗?” 蔡琰嫣然一笑道:“难得一家团圆开开心心的,逗你笑一下又有何妨?” 貂婵道:“刘备吗?说实话,我很讨厌他。” 张仁在椅中坐下,从竹筒里取出婉儿的画像道:“不过不得不承认,刘备真的很会拉拢人心。你们看,这是他特意让张飞画出来的婉儿的画像,而且我刚才与他交谈了很久,差一点就被他的态度给打动了。” 蔡琰道:“还好是差一点,不然你就破誓了。” 张仁道:“是啊,不过我认为刘备不是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人,看来我在荆襄的日子很难安宁,以后少不了要和他多打交道的。” 蔡琰笑道:“你心里面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吧?” 张仁道:“嗯,原则上是能躲就躲,躲不掉的话就推。年后庄上产业再开工,我会把印刷的事暂时交给糜贞和马钧负责,我自己多往刘表、刘琦那里跑上几趟。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并满月之后,我也要在整个荆襄多走走,名为交朋访友,实为躲开刘备。” 蔡琰道:“如此看似可行。” 张仁转头向貂婵道:“阿秀,我出去交朋访友的话,你跟在我身边行不行?张放他们三个我就不带在身边了。” 貂婵啐道:“什么出息?要我一个『妇』道人家随行保护!” 蔡琰笑道:“他啊,就这么个德『性』。” 时间转眼来到建安七年的二月。在许昌的丞相府中,曹『操』正与郭嘉、荀攸商议着下一步的战略走向。 天气已经在渐渐的转暖,且自仓亭一役到现在的四个月里,曹『操』已经完成了军队的全面征召与休整,手上的机动部队由仓亭之战结束时的四万略多扩充到了八万以上,粮草军需方面也大致准备完毕。 反观河北袁绍,官渡、仓亭两役之后兵力损失大得可怕,内政方面也到了极限,已经有些伤及元气。因此袁绍不得不暂时宣布息兵养民,除了保留必要的军队之外,还采取了与曹『操』相近的屯田方式来恢复经济。虽说袁绍想按曹『操』的屯田方式施行会难处重重,但总是会有些不错的效果。 曹『操』闻讯之后本打算尽快出兵,意图从根本上破坏袁绍的经济恢复,却被荀彧等人给拦了下来。理由是曹『操』经官渡、仓亭两役之后自身的经济也几乎被打空,目前虽说完成了兵力补充与粮草调集,但现在出兵的话无疑会破坏到建安七年的春耕,那么到年末的话日子绝不会好过。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曹『操』境内的春耕完成之后再出兵。 考虑到自身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容乐观,曹『操』采纳了荀彧的建议,在许昌暂时按兵不动。另一方面把手上能够调用的人全部派给荀彧,务求尽快完成春耕大计,让自己的出征再无后顾之忧。这会儿荀彧与一众文客自然是忙得团团转,曹『操』则把郭嘉、荀攸这两位大军师给请到府中对着地图商议该如何进兵作战。 正商议间门人来报,说是荆襄一带的细作回来了。曹『操』命人把细作带进来细问,该问的都问过之后,细作道:“最后还有一事,就是昔日的尚书仆『射』张仁张世清并未死于张氏镇火场之中,如今在襄阳城北三十里的一座小庄中隐居。” “他是去了荆州!?难怪孤派去柴桑的人没能找到他!” 曹『操』脸『色』一变,问道:“隐居?既是隐居又何故让人知晓其下落?荆州刘表没有辟用于他?”曹『操』与郭嘉等少数几人知道张仁本来就没死,且张仁死于火场中的假消息本来就是他们放出去的,所以直接就是问张仁隐居的事。 细作道:“据闻张仁本是在一小村隐居,被落难而逃的刘备撞破后本欲从襄阳水路前往柴桑,又在襄阳城门前被刘表撞破,故此让人知晓其下落。刘表本是想以别驾之礼辟用,但被张仁推辞不就。” 曹『操』沉『吟』道:“先被刘备撞破,又被刘表撞破?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摇了摇手中空空如也的酒葫芦,慢条斯理的向细作问道:“臭小子……哦,我是说张仁在襄阳城北的小庄里靠什么营生?种地还是制酒?” 曹『操』与荀攸,再加上个细作全都一楞。半晌细作才反应过来答道:“小庄本是刘表所赠,有良田百余倾。另外张仁是有制酒为业,听说还搞出了一种极适合书写的优质纸张出来。哦对,刘表还专门为他立了块碑,碑上是刘表亲自写下的《酒圣赋》。” 郭嘉仰天长笑道:“种地、制酒,还加上造纸?臭小子好精明啊!不错不错,比以前长进多了。” 曹『操』问道:“奉孝何故发笑?” 郭嘉带着几分醉意笑道:“主公心中所虑,无非就是担心世清为他人所用罢了。依嘉之见,世清虽在荆襄定居,但必不会为刘表所用。” 曹『操』道:“何以见得?” 郭嘉道:“刘表那《酒圣赋》不就已经说明了吗?刘景升善善恶恶,盖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本身又是荆襄八俊之首,一向自视甚高,哪里会看得起市井乞丐出身的世清?送他百倾良田不外乎是看在世清往日盛名的份上尽尽地主之谊,省得旁人说他小气罢了。真要是他想辟用世清的话哪里会这样?主公只需想想荆襄的韩嵩是如何被刘表强『逼』为官的便知。世清再度制酒为业,刘表又专门送去块碑,根本就是明褒暗贬,笑骂世清胸无大志,只想当个为人不齿的行商之人而已。哎,我说你——”说着指指细作道:“那《酒圣赋》你可记得?记得的话就背过来听听。” 细作哑然,他哪会去留意这些东西?苦着脸想了好久总算想起来几句,勉强背出来给三人听。 这一背连曹『操』也笑了:“这刘景升也真是有意思,骂人都能骂得这么有文彩,以张仁胸中所学可能还真会看不出来。” 郭嘉摇头道:“非也!世清一定知道当中的意思。就算他不知道,主公忘了他身边还有个蔡文姬吗?我可不相信以蔡文姬的学识也会看不出来。” 曹『操』迟疑道:“那……” 郭嘉道:“主公,世清这才只离开一年有余,你就忘了他的脾气吗?看似软弱,实则刚强。能忍之事纵然极尽耻笑他也会一笑了之,不能忍之事,就算刀剑交颈亦不会退让半步。刘表不过是暗骂他几句,他根本就不会当作一回事。而且昔日他离开主公的本意,就是不想再为官之累,如今刘表给他立这么块碑,只怕还是正中他下怀,这会儿正躲在房里抱着文姬偷着乐吧?” 曹『操』明白过来,沉『吟』道:“你是说世清正欲借此,让世人知他无出仕之志?” 郭嘉道:“不错。世清早先曾和我说过,想去柴桑就是想借柴桑水利之便出海隐居,事后,肯定是担心主公知讯派人查寻才半路转去的荆襄。至于先刘备后刘表的两番撞破,依我看确实会是一种巧合。不然他真要出仕哪方,断然不会如此扬名出来。另外,他笑纳此碑制酒不倦,还搞出什么纸来……多半是想让另外一个人死心吧。” 曹『操』脸『色』再变道:“奉孝可是指刘备?” 郭嘉脸上也渐渐的没有了笑容,沉声道:“刘表是不能用人,也不会用人,但刘备就不一样。而且刘备也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说得动世清的人……”郭嘉这时回想起了彭城城外张仁与刘备相见时的那一幕。 曹『操』皱眉道:“不如,孤再暗中派人去一趟荆襄,把张仁给抢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章 赚钱 郭嘉道:“不可。主公如派人去强请,只怕反而会引起刘表的注意。就这样放任自流,刘表到会觉得世清应不应辟根本就无所谓。再者世清往日可算与刘备有仇,以他的心『性』只会一意避开,断不会轻易相助刘备。还有,世清他现在搞出这么多的东西来,无一例外的就是想拼命赚钱……”说着郭嘉轻笑了一下才道:“造船召人要很多钱粮,他还是想出海去寻那蓬莱仙岛,求取那长生不老的仙『药』啊。” 曹『操』微怔,摇头叹道:“奉孝,你这……还是在为张仁求情啊。可是怕孤派人暗中取他『性』命?其实真要取他『性』命又何需暗害?孤有的是明面上的手段取他小命。” 郭嘉道:“主公此言差矣!嘉敢说一句,如今的张仁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而且以他的才干,真想取他『性』命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主公如果『逼』之太过,反而是在『逼』他投奔刘备。这是主公不想看到的吧?” 曹『操』点头不语。 郭嘉道:“所以就这样不要去动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曹『操』道:“可张仁实有萧何之才,孤不能辟而用之实在是……” 郭嘉劝道:“主公,世事有时是不可强求的,用世清教我的一句话,一切随缘吧。等主公扫平天下四海清平,我想世清他会回来的。” 曹『操』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一旁的荀攸一直没能『插』上嘴,这会儿开口道:“主公,张仁之事就不要再多费心思了。奉孝既已断定张仁不会投奔于谁,我等还是用心考虑如何应对袁绍才是。袁绍才是主公眼下的头等大敌。” 三人不再谈论张仁。离开丞相府时郭嘉仰望天空,心道:“张仁你个死小子可真能躲,走都走了还要让我为你费心!罢了,是我欠你的行不行?谁让我以前去你那里喝酒从没付过帐来着?还有你那个婉儿……说真的你如果现在跑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赶去重葬的时候婉儿尸身早已不知所踪,边上又全是野狗的尸体。也不知是不是有好心人帮你把婉儿重新葬下还是盗掘了坟墓……张氏镇外那个婉儿墓根本就是个空坟!混蛋混蛋混蛋!赶快给我滚到海外去,省得还要让我为你费心!” 啊嚏!啊嚏!啊嚏! 一连三个惊天大响喷,张仁『揉』『揉』鼻子心道:“怪了,我好像没得罪谁吧?谁骂我骂得这么狠?” 婉儿急步跑过来,一向温柔文静的她此刻也有了些愠意的道:“老公你能不能安静点?刚才就在这里不得片刻安宁,现在又这样吓人。可别吓着了房中的蔡姐姐!” 张仁心虚的退开几步,赔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安静点就是了。” 婉儿见他退到了院门之后,缓步上前靠在他胸前道:“放心吧,没事的。蔡姐姐身体要比我好得多……” 张仁道:“是哦,你一生就是两个,你说没事就肯定没事……哎哟!” 婉儿一怔,见是貂婵在背后狠狠的拧了张仁一下。 貂婵道:“又不是你生孩子你急什么?” 哇——哇—— 房中传出了婴儿初生的啼哭,接生婆在里面高声道:“恭喜张老爷!是位千金!” 房外众人都松下口气,张仁心中放松下来,『揉』着酸痛的后腰道:“一个多时辰,真是折腾人啊。哎,阿秀,你什么时候也帮我生个子女啊?” “去死吧你!” 建安七年四月,夏初。 不去计较曹『操』与袁绍在河北打得如何,张仁自己呆在襄阳难得清闲。 二月的时候蔡琰为张仁生下一女,并取名张琴。到四月时蔡琰身体已经渐渐回复,婉儿生下的张风和张雨也满了一周岁,竟然在同一天同一时一齐开口叫爹,可把个张仁乐得心里开花。望望正在蹒跚学步的两个孩子,张仁脸上总是笑咪咪的。 产业方面,张仁与马钧在春休时便完成了第一本要印刷的书籍的排版,而线装本的相应工具也老早就做了出来。自二月初开始印刷,到四月时已经印刷出了两千册。这个数字看起来似乎是少了点,不过庄上的工人需要时间才能熟练,而且张仁还有意的进行了产量控制。另一方面,这头一本书张仁真的不愿印刷得太多,因为他觉得这本书没什么实际意义…… 这天早上,张仁指挥着庄客把这两千册书装上马车,准备送去襄阳城。糜贞在他身旁问道:“义兄,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张仁道:“怎么?你是担心亏本?其实真要算一下我们也没亏什么钱。而且我们得把眼光放到以后是不是?这些就当是给庄客们练。再说我相信这两千册书能带来的好处是无法用钱衡量的。” 糜贞道:“义兄你还真是自信满满的……罢了,妹子我相信你就是。” 两千册书装了足足三车,装好后张仁让二凌与他同行,带了些人直奔襄阳城。目的地是——刘表府。 一到刘表府张仁就请门人进去禀报,马车则从侧门赶入院中。见到刘表,张仁笑嘻嘻的道:“刘荆州别来无恙!张仁特来拜访!” 刘表对张仁的面上功夫还是挺到位的,笑迎道:“张仆『射』大驾光临,刘表幸甚!却不知张仆『射』此来保干?” 张仁道:“实不相瞒,张仁是带了些东西来请荆州过目。” 刘表一怔,张仁这么说是来送礼的?说起来前前后后张仁也送了不少东西,只是除了酒就是一些纸张,刘表都有点麻木了,笑道:“有劳张仆『射』费心。!” 张仁笑道:“此次送来的不是酒与纸张,而是另外一样张仁新搞出来的事物,相信荆州会很感兴趣的,请随我去院中一观。” 刘表心道:“又是什么?这张仁『乱』七八糟的可真会搞!”有心不去但终究拉不下面子,只好和张仁一起来到院中。 张仁在一辆马车上打开箱子,取出一本书递给刘表道:“请刘荆州过目。” 刘表再楞,纸张装订成册的事以前也有过,但因为纸张方面的问题并不实用,这会儿张仁把优质纸装订成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刘表自己都有想过这样做。不过名刘表就惊得张大了嘴巴——《景升文集》!? 张仁笑道:“刘荆州请再取出几本看看。” 刘表依言又取了几本出来,彻底的呆住。 张仁先是向刘表深鞠了一躬后道:“张仁素仰荆州文彩,故先前曾请大公子专门抄写过荆州所作文章转送于我。细观之后觉得这些文章当流传于世,故冒然将这些文章整编成册,用张仁所创之新法‘印刷’加以刊印,共计两千册整。因未曾得到刘荆州的许可,不敢轻易流传出去,故全部送来此间由荆州自行发落。” 刘表呆呆的道:“两千册?你是说这两千册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 张仁道:“正是。” 刘表这会儿的头早就晕了。在当时想要抄写两千册一模一样的书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刘表作为一个大文人,不知道有多少次想把自己的得意之作流传出去,就是苦于传播媒体的不足而不能如愿。现在张仁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他兴奋得难以言喻。张仁又恰到好处的拍了他几句马屁,让刘表是晕上加晕。自谦了几句后,刘表当即表示愿意以相应的人工付钱给张仁,张仁笑着说只收一半即可。 张仁笑嘻嘻的离开刘表府,知道自己有戏唱了。 “依刘表的脾气,肯定会马上把这两千册书分送出去,那时就是在给我作免费的广告。荆州的文人墨客这么多,谁不想让自己的大作为人所知?这可是他们赚名声最快的方法之一。相信刘表会把这些书是我印刷出来的事给说出去,到时候就会有不少人来我这里下订单……必竟现在优质纸张与活字印刷这两样技术还是我独霸者,财源滚滚啊!就算有人盗学去,依我看没有两年左右的时候他们也不见得能完成得了,而且两年的时间下来,荆襄一带的人也都会认准了我张家才对。再说我搞这印刷出来最主要的目的还不是赚钱,而是扩大文化的影响力,并且间接的提升民众整体的教育水平,让穷苦人家的子弟晚些时候也能买得起书……路还很长啊,下一样东西先不能印书!” 作好了打算,张仁带着满载的三辆马车回庄去。为什么来时是满,去时还是满?车上装的全是刘表送的钱…… 回到庄中,张仁马上就去找蔡琰商量要事。 “文姬,你现在的身体复原了吗?” 蔡琰坐满月后几乎胖了一圈,这会儿正在给张琴喂『奶』,听见他问抬头道:“你说呢?” 张仁看看蔡琰身体的线条笑道:“以前你是燕瘦,现在变成环肥了。” 蔡琰嗔道:“嫌我胖了是怎么的……唉,燕瘦环肥?语出何典?” 张仁伸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心道:“得意过头!环肥燕瘦还是唐宋之后才出来的词!” 蔡琰当然不知道张仁打自己是因为说漏嘴,还以为他是在向自己赔罪,笑道:“好了好了,不用这样责罚自己。你这样笑嘻嘻的跑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吧?” 张仁嘻笑着在蔡琰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抚『摸』张琴的小脸道:“文姬,我是很想请你帮我个大忙。” 蔡琰道:“只管说吧。” 张仁问道:“文姬,依你看如今的文字一共有多少个?” 蔡琰顿时呆住,许久才怔怔的道:“文字一共有多少个?世清你这回可真是难住我了……五千?六千?” 张仁见蔡琰就这样楞住,两条秀眉几乎拧到了一起,怕她伤神太过急忙劝道:“不急不急!你身体才刚刚恢复,还是晚一点再说吧!” 蔡琰回过神来,见怀中张琴没有吸到『奶』水赶紧扶正过来,转头问道:“世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仁道:“我想编印字典!” 蔡琰惊道:“字典!?世清你没发烧吧?” 张仁摇头道:“放心,我很清醒!” 张仁其实是有他的打算。字典可以说是读书认字的第一步,如果再把现代字典里的拼音、笔画查字法引用过来,最起码可以当作一本最基本的扫盲『性』读物,所以他下一步就是想把字典搞出来。 蔡琰问清了张仁的想法之后却大泼冷水。到不是蔡琰不想支持张仁,而是指出了张仁想法中的不足之处。第一就是当时的汉字有上万个,就算张仁想按现代做法精简到五千个到六千个也不是那么容易收集齐的。再说得直白点,五千个汉字如果都写在那里可能全部认得,但要你一个个的去写出来则难上加难,手边没有足够的书籍以供查阅根本就不太可能做到,第二是字典的字集齐了又怎么样?每个字都要为其补上相应的注解,单这一项所需的人力工时就够呛!蔡琰认为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全面的学识,如果要她来进行整编的话,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还要有足够的书籍才有一点点可能。 张仁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十年?张仁的自己计算着能在荆襄呆的时间不超过三年,如果说甘宁能够早日把夷州抢下来的话可能随时就要走!无奈之下只好对蔡琰道:“要不这样吧,你有空的时候能写几个字就是几个字,咱们一点一点的收集起来也许日后能行。这样的话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哦对了,晚些时候我会把字的音序法和笔序法教给你,你想起来什么就按这个分列进去,查询的话也会方便很多。” 蔡琰点点头,又忙着喂张琴去了。张仁缓步走出蔡琰的房间,仰天叹道:“我可不想累文姬!再说以后如果跑去夷州,我还要文姬帮我写出原先的那些文献来,要用的啊!最好是能找那么几个喜欢这道道的文人来……谁合适?要不找刘表?唉,我诂计他会理都懒理得我!算了,下一个要印的还是想想别的东西吧……”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一章 误人子弟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 两千册景升文集在这一个月之内被刘表派送一空。正如张仁所料想的那样,很快就有人找上了他,希望他能刊印一些著作书籍。不过张仁让糜贞都先婉言谢绝,对外就说是纸张与印刷的材料不齐,需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印刷。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那些荆襄豪族认为印刷的成本太高且材料难以收集,暂时让这些豪族不去留心到印刷真正会带来的利润。 为此糜贞又气得好几天不理他。也难怪,上次从刘表那里运回来的钱着实让糜贞吓一大跳,计算一下成本费用仅仅是这些钱里的五分之一。百分之五百的利润啊!背地里没少骂张仁有钱不会赚。张仁对她也是苦劝了好久才让她明白过来。 蔡琰也按张仁的想法开始收录汉字。不过张仁让她不要太累,甚至下了死命令,每天收录的汉字不准超过五十个。蔡琰对张仁的关心过度很是受用,每天也就随便的查几个字出来就作罢。不过意外的是甄宓知道这件事之后自告奋勇的表示要帮蔡琰一起收录汉字,结果张仁的书房就此被二女霸占,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幕蔡琰抱着张琴悠哉悠哉的口述,甄宓则伏在案头笔录,偶尔也会与蔡琰一起讨论一下。张仁见状愕然,后来才慢慢想起来:“好像书里是说甄宓小时候不喜欢什么针红女工,就喜欢百~万\小!说习字来着,据说还数用其兄之笔墨?行!这二位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义妹,前者兼文秘,后者兼小秘……好像想歪了。”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张仁庄上的印刷工也一天天熟练。马钧见工人们一般不会再碰上什么机械方面的难题就放下心来,又躲进研究室去沉醉于各类机械的研制。而张仁的第二样印刷品也在五月初完成,那就是三万份的挂历! 字典难编,年历却不难,而且年历的实用性也绝不会差。可惜的是当时的雕版技术还不到位,不然张仁真想找人来雕出几副仕女图或是山水画的图版。最后也是无可奈何,只是选取了几句圣人的话,像论语里面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些,请张飞、刘表写下来后雕成字版作为装饰,印出了十二张式的挂历。 这三万份挂历每份二十钱,价格公道合理又不贵,五天不到便被抢购一空。后来实在是买不到,张仁又拿出材料不够的借口不肯再印,就有不少人干脆去买白纸自己照抄挂历回去,连带着张氏纸的销量激增。这时张仁便让糜贞不要再控制纸张的产量,但印刷品却一定要控制好,嘱咐她千万要保管好油墨的配方,目前绝对不能流传出去。 糜贞这会儿对张仁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张仁自然是言听计从。也难怪,三万份挂历变成了六十万钱顺便说一下,张仁把这些钱换成了黄金白银简直就是暴利!不过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她觉得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本来帮她打理财务的甄宓现在天天蹲在书房呐! “义兄,你能不能再找个人帮帮我?这样下去小妹我会累死的!” 架不住糜贞的软硬兼施,张仁点头答应帮糜贞再找个人帮她。可找谁好?忽然张仁脑中划过一个极其邪恶的念头:“对了,他也许比较合适!” “张大哥少见!” 一大早的刘琦便赶来张仁小庄,跳下马来就向张仁施礼。 张仁笑迎道:“大公子别来无恙?” 礼罢刘琦的老德性又冒了出来东张西望。张仁见状干咳一声道:“张氏一腿!” 刘琦猛的一激凌,忽的一下蹦开张仁的攻击范围道:“张大哥你别吓我行不行?” 张仁道:“谁让你每次一来我这里就这样子?” 刘琦苦着脸不好说什么,犹豫半晌才问道:“张大哥,你昨日差人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仁故意的长叹一声在椅中坐下道:“还能怎么样?我这不是在帮你作打算吗?” 刘琦怔道:“为我打算?不知张大哥指的是哪方面?” 张仁哑然心道:“这家伙怎么了?我不是给他出了一大堆的馊主意让他用力追糜贞的吗?怎么没效果?” 于是试探着问道:“你与我义妹糜贞之间如何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刘琦几乎是快哭出来的道:“张大哥,你给我出的都是些什么主意啊?什么送花、请吃饭、约出去逛街游玩……看起来好像能行,可我哪里厚得下脸皮来去做?” 张仁打着哈哈道:“追女孩子是这样的。我老家有句话,叫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块肉,反正你一定要把脸皮练到厚如城墙才行。哎不过我看你小子脸皮有够厚的才对啊,初见面的时候你是怎么纠缠你文姬姐姐来的?想追我这义妹你就得拿出这本事来。” 刘琦脸一红,讪讪道:“我那点糗事张大哥你就少提点好不好?不过你教我的那些真的不管用啊!” 这回轮到张仁脸红。其实他所谓教给刘琦的招数根本就是以前上网的时候从那些水贴里翻抄来的追女生大全,他自己照做是不假,可是在现代追女孩子就没成功过,如今拿来教刘琦行不行他自己心里面都没底。 想了想张仁道:“要不再试试看吧?” 刘琦道:“不用试,肯定没用!” 张仁呀道:“你就那么肯定?” 刘琦道:“我当然敢肯定!糜小姐一天到晚的那么忙,时不时的又要离庄办事,我根本就没机会碰上她!而且你又不准我常来这里……” 张仁愕然道:“对哦,我到把这一节给忘了。” 两个心思不良的大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张仁开口道:“行了行了,不扯这些。大公子,你现在有做点什么正经事吗?” 刘琦道:“正经事?没啊,找不到什么可做的事。自上次那场事之后,我,偶尔才会出来走动一下。几次我来你这里,也都没能见到糜小姐。” 张仁起身出房看看四周无人,回来悄声道:“呐,你张大哥我再帮你一次。最近我搞出来的书籍和年历你该知道吧?” 刘琦道:“知道,那景升文集父亲特意给了我一本,让我好好看看。” 张仁心道:“这样也行?刘表这做父亲的还真喜欢在儿子面前摆显哦!” 顿了顿张仁道:“尊父收藏的书籍很多吧?” 刘琦道:“是啊!全数加起来可能有三、四千卷。” 张仁道:“听着,你今天回去后可以向尊父明说来过我这里,并且说我想请你收集相关的文献,打算编印一本圣贤书……嗯,就论语吧,你在尊父的书房里查阅一下相关的书籍,但凡有用的就抄写过来……” 刘琦哑然道:“天那!张大哥你想累死我?” 张仁双手抱怀,然后用肩膀轻轻撞了刘琦一下道:“想不想追到我这个宝贝义妹?” 刘琦脸皮再成苦瓜道:“想,我去抄就是!不过我这一抄指不定得花多久时间啊,而且一心抄书的话我就不太出来,不就更没机会见到糜小姐了吗?要是实在不行我还是让父亲直接去提亲……” 张仁干咳道:“你要是敢那样做信不信我马上把义妹送到柴桑去!别忘了我当初是怎么对你说的,一定要让义妹她愿意嫁给你才行。还有,你守孝期还没满吧?” 刘琦无语,无奈的低下头。 张仁拍拍刘琦的肩膀道:“你这小子,脑袋还真是少根弦。你抄书就一定要一次性抄完?” 刘琦并不笨,张仁这一句话马上就明白过来一点点。 张仁道:“你呢,大可抄个十卷八卷的就来一趟,再说编印圣贤书籍是大事正事,我相信尊父不但不会反对,相反还会对你大力支持,那尊父那里就好交待得多。实在不行你就对他说,书的编纂人我会把你们父子排在最前面……”说着张仁自己到有点心虚,暗想道:“不知道这一招有没有用啊!以前看铁齿铜牙纪晓岚的时候,那些个官员什么的为求出名可是争着出钱来着……好像哪里味道差了一点,不过像刘表这一类文人想名垂青史的心理该是一样的吧?” 刘琦细想了会儿喜道:“明白了!这样我就可以常到这里来,就有机会多见到糜小姐!” 张仁道:“嗯,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还有几句话想劝劝你的。” 刘琦道:“张大哥请讲!” 张仁细索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说呢?男儿立世就当建功立业有番作为。我给你出了这么个主意,虽说有点让你大胆追求我那义妹的意味,但更多的我也想你能成器成才,不再终日无所事事……这里没有旁人,我也就不客气的先问你一句,你觉得你能继承尊父之业,成为荆州之主吗?” 刘琦面色一黯,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仁道:“你小子不笨,还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那么将来尊父过世之后,你认为以你现在的情况又能做点什么?真的一天到晚就去花天酒地吗?真要是那样,我是绝不会把我这个宝贝义妹交付给你的!” 刘琦细想良久,向张仁深揖一躬道:“张大哥,刘琦在此谢过你一心为我着想!” 张仁道:“这么说来,你应该明白我此举的本意了吧?” 刘琦道:“稍稍明白了一些,但不是甚至解。张大哥可否对我再细说一二?” 张仁点头道:“好,我就再和你细说一下。首先,考虑到你的处境,我要你放弃去争这个荆州之主的打算。按你眼下的情况,如果去争不但争不过,搞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刘琦急道:“这个我清楚!说实话我对荆州之主根本就没兴趣。” 张仁道:“是啊,以你的性情也根本不适合当荆州牧。我仔细的想过,其实你的情况更适合继承尊父的文彩,不如就在文学方面有所建树。另外我还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刘琦道:“张大哥请讲!” 张仁道:“你愿意与我一同刊印书籍吗?我也实话实说,我手边根本就没有可用之人,也正因此义妹她不知多少次要我找人帮她……” 刘琦在房中来回转了数圈,断然道:“此事可谓一举数得,我愿意!” 张仁道:“你想清楚了?” 刘琦道:“当然!第一,张大哥此举可以让我有事可做,不再终日无所事事,且刊印书籍有如教化世人,时日稍久必能得世之良名第二,我安心编印书籍的话父亲会支持我,对后母那里也可以明示我无意荆州之主,而且我相信张大哥你绝不会亏待我,我也就可以赚下自己的家业第三……正如张大哥你所言,我安心编印书籍的话就会有机会与糜小姐相处……” 张仁道:“是啊,如果你能安身立命,自己有自己的产业,不让我那义妹吃苦受累,我也会放心的把义妹交付给你。” 刘琦这会儿有点莫明其妙的兴奋,巴不得马上就回襄阳城去整编书籍文献。张仁看在眼里,心道:“谁说的刘琦只是个酒色之徒?我看他是终生未能得志才会如此的吧?年纪轻轻的男子汉,谁又不想有点自己的事业?也许我这样做能把他引上正途呢?哦对了……” 张仁拉住刘琦,让他在厅中转了几个圈让自己细看,这一看之下张仁有种想拿刀子在刘琦脸上划几刀的冲动人刘琦一米八出头的身高,长得又很帅。且自与他张仁打交道并听从劝诫以来,一年多的时间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份执绔子弟的习气,反到也许是因为百~万\小!说看得多了,身上无形中多出一份谦谦君子的气质,反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张仁不由得心中暗暗嘀咕道:“以前对他的第一映像太差,都没怎么注意过。现在仔细一看,觉得他和糜贞真的很般配啊……嗯,只要好好的引导他,相信他会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大好青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二章 新政 想罢张仁道:“大公子,你可否与我张仁相约三事?” 刘琦道:“张大哥但说无妨!” 张仁道:“第一,你编印书籍当以正事为重,不可一味的去『骚』扰糜贞……其实我这也算是为你着想,我希望你是能用自己的文彩与才干去打动糜贞,而不是用些花巧手段;第二,从现在起你给我戒酒戒『色』,不准再入青楼欢场厮混。哦,酒也不是真要你戒,只是要你感觉到有了点醉意就罢杯。要知道你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若再酒『色』过度无异于自损『性』命,再就是我希望你能真心去对糜贞;第三嘛,将来可能还会有一些事,我现在也说不清会是什么事,但是到时我劝你的话你就一定要听话!这三事你可能应下?” 刘琦想了一会儿正『色』道:“张大哥,我听你的!我相信你是在为我好。请放心,从今日起刘琦戒酒,除要宴之外绝不饮酒。青楼欢场,刘琦也再不会踏入一步!” 张仁迟疑道:“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刘琦抽剑砍下桌子一角道:“男儿立世,无信不立!如若违言,有如此桌!” 张仁摆手道:“行行行,我信你!” 刘琦拱手告辞,回襄阳城整编书籍去了。张仁回到房中,看看桌子心道:“发誓就发誓,不用这么夸张吧?再说偶尔有些时候迫于无奈,一些应酬之类的事你是躲不掉的啊,我就深有体会来着。还有,我这桌子可是上好红木做的……不过这样也好,我都感觉我是在出卖糜贞,尽量让刘琦变好一些才行。至少至少,不能让他像历史上那样当个短命鬼啊!” 之后的事如同张仁所料想的那样,刘表果然对刘琦大力支持,刘琦也就隔三差五的会送些书籍来,当中就有不少据说是刘表亲自查阅并批注的。有两次张仁去襄阳城拜访刘表就见到这对父子一同呆在书房里查阅书籍。连带着刘表对张仁的态度又好上了许多,时不时的还会差人送点东西来。 刘琦送书来的时候,张仁也刻意安排他与糜贞一同打理印刷方面的事。很意外的是刘琦不用张仁提醒,对书籍的编印热心程度远在对糜贞的追求之上,甚至有几次忙碌到连饭也顾不上吃。张仁愕然之余忽然觉得如果让刘琦找到自己的路并让他走下去,日后的成就绝对不容小视。 “就这样吧,至少他能这样的话我也会觉得没有帮糜贞挑错人……” 找到个机会偷偷问糜贞觉得刘琦如何,糜贞是沉思了许久才道:“义兄你是想把我嫁出去吗?大公子的人嘛……挺不错的。不过义兄你真的想把我嫁出去的话,让我再多观察他两年再说!” 张仁的汗下来了,心道:“多观察两年?刘琦,追女尚未成功,小子还需努力啊!” 建安七年七月,投奔刘表的刘备听从了张仁给他的建议,向刘表请缨去荆襄北部的新野城驻扎,表面上是为刘表守住荆州北方的门户,实际上是以发展自身实力为目的。刘表自然不清楚刘备的真实想法,且对他来说刘备肯去新野正中他下怀,不但高兴的答应了刘备的请求,还额外的赠送给刘备三千士卒与一批军需物资。七夕一过,刘备便率领原班旧部与计点出来的八千余士卒赶赴新野,到达新野后还特意派了糜竺来张仁小庄向张仁道谢。 闲话少说,转眼间便到了八月。张仁见庄上的秋粮已经基本入仓完毕,产业方面糜贞也渐渐理顺,便清点出一批余裕的钱粮装车,领着二凌与百余庄客去新野城拜访刘备。为什么张仁会主动送钱粮给刘备?这其实是张仁想出来的一计,就是以进为退,以一个商贾的身份对刘备进行一定的经济支持,送去些钱粮什么的让刘备以为张仁会在暗中帮他,间接的让刘备彻底打消想招纳张仁为部下的打算。说起来张仁很清楚刘备绝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物,而他这样做至少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三十来辆马车慢慢晃了五天才到达新野城,在城门前让守门军士禀报过后没多久就有人迎出来,不过来人不是刘备,而是孙乾与简雍。路上闲谈了几句才知道,关、张正在城外训练士卒,而刘备则带着赵云到城中巡视去了。 张仁心道:“哦?这么说这趟来还见不到刘备?见不到也好,反正我也只是想做点门面功夫来着。” 把运来的钱粮尽数交付给孙乾,张仁与简雍还有事要办起身告辞。出了县衙张仁打发那百余名庄客尽快赶回小庄,自己却留下了三匹马,准备带着二凌逛上几天再回庄去。反正来之前他就已经和蔡琰她们交了底,让家里那几号人也不会为他担心什么。 三人骑着马在城中转了两圈随意看看,这一看之下张仁却连连摇头。新野城的城区面积并不算太小,约有襄阳城的一半稍多些,但是四周的城墙基本上都是土墙结构,而且有很多损坏的地方未曾修补;城中的规划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且基本上全是些破旧不堪的各式民房,整个城中竟然连一个像样点的交易集市都没有;道路方面除去几条主官道,其余的就惨不忍睹了。以张仁搞了那么久的民政积累下来的经验,很快就计算出新野的人口大致上约在八万左右。人口方面似乎说得过去,但真要比起来不说什么许昌、襄阳,只怕连当年的张氏镇都比不上。用句难听点的话来说,正如诸葛亮舌战群儒时说的那样,新野是“山野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 逛着逛着二凌便觉得有些兴味索然,不过张仁却觉得这新野如果好好开发一下的话会是个不错的地方。首先是新野周围的土地感觉不错,水利方面又有白河可提供充足的水源。不知不觉的张仁当年任尚书仆『射』时的职业病发作,走到哪里便会品评一下该处建设什么比较好。 正游『荡』间,凌风忽然指向稍远处道:“大人你看,那不是赵云赵将军吗?” “嗯?” 张仁顺指望去,见未着盔甲一身银白的赵云,正扶剑叉手侍立在一群百姓中间。张仁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却忽然回过神来,让二凌拉住马向赵云身边细细搜索,一会儿他便发现了正主——刘备。 刘备此刻正坐在百姓中间笑谈着什么,袖口挽得老高不说,手里面竟然……在编草鞋!?张仁哑然失笑,刘备编草鞋不算什么稀奇事,可是他身着的衣服比较华美,再加上赵云那显眼的一身银白,扶剑侍立在他身后,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格格不入。张仁这会儿也来了兴致,拉住马并不上前,而是远远的观望。 人群中的刘备,似乎与百姓们聊得很开心,手里面的活却一点没停下,没多久他就提起一双草鞋笑道:“各位父老,玄德可又打好一双了!” 百姓们暴起一阵轰笑,刘备接着道:“刘备幼时家贫,以织席贩履为业。后黄巾之『乱』时起义兵讨贼,虽说有了些功名可闲时还是喜欢编编草鞋什么的,做人不能忘本啊!今日与子龙出巡,见大家都聚在这里打草鞋,一时感怀旧日故有些叨唠,各位父老勿怪啊!” 百姓们又是一阵轰笑。刘备身后侍立的赵云,眼光中带着几分欣赏与敬佩,微微点头。远处的张仁则细细观察着刘备,见刘备神『色』中没有半分的虚伪做作,心中也在暗暗点头:“刘备必竟是穷苦人家出身,如果不是野心太大又身值『乱』世……若是治世并让他当一个郡守什么的,相信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唉,『乱』世,也是时事弄人啊。” 正感叹间,赵云远远的望见了张仁,愣了一下便向刘备道:“主公,张仆『射』他来新野了。” 刘备也是一怔,抬眼间马上就望见了张仁,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向百姓们告了一声罪,整好衣衫奔向张仁这边,而张仁见刘备向自己跑过来,也赶紧翻身下马。二人礼罢,刘备先道:“张仆『射』大驾光临备这山野小县,备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还请张仆『射』与备同去衙中小坐。” 二人客气了几句一同上马回衙,孙乾与简雍出来接着,同时,把张仁送钱粮来的事告诉给刘备。刘备闻言后复又向张仁深深一躬道:“新野小县钱粮正缺,张仆『射』此举有如雪中送炭,备不甚感激!” 张仁急忙扶住道:“皇叔太客气了!”一交臂的功夫张仁轻声道:“心照不宣啦!” 刘备一怔,随即回过味来,笑而不语。吩咐人在偏厅安排好小宴,与张仁对坐小饮。 几杯水酒下肚,张仁见厅中只有自己与刘备二人,知道刘备肯定有话想说,笑道:“皇叔,这新野小城破旧不堪,可还住得惯?” 刘备道:“虽有些破旧,但总归是备自己的容身之处,比起四海飘零无依无靠可强上太多了。” 张仁点头道:“皇叔能这样想就对了,且当日我为皇叔出此一策,是为了日后作打算,这新野城也不过是请皇叔先呆上几年,暗中蓄力的地方而已。” 刘备道:“如今刘备已得新野,那下一步备当如何去做?” 张仁一翻白眼,心道:“行!这刘黄鼠还真把我当成他的便宜军师了不成?别人当他的军师有钱粮俸禄拿,我这还打倒贴呐!算了,这也是我自找的,我就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哦不对,应该是演戏得演全套。” 思索了一会儿张仁道:“皇叔请恕我直言,你到新野城已经一月有作,城中政事做了些什么?” 刘备道:“备一到此间便出榜安民,下令帐下士卒不得扰民,如有擅取民间一物者重罪。” 张仁习惯『性』的支起头,正准备听刘备细说一下,见刘备只说了这么两句,愕然道:“就没了?就是出榜安民再严令军士?仅此而已吗?” 刘备奇道:“仅此而已啊!古人曰‘无为而治’……” 张仁哭笑不得的摆手道:“皇叔,‘无为而治’指的是不妄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去做啊!” 刘备拱手道:“那依张仆『射』之见,备当如何去做?” 张仁忽然有种入了刘备设下的套的感觉,心道:“史书上说刘备不怎么喜欢读书,但并不是一点书都没读,而且他的老师是汉末大儒之一的卢植,不可能会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教给他吧?也罢,不去计较这些,他不就是想让我帮他出点主意吗?帮他说几句就是了。” 顿了顿张仁问道:“皇叔,如今正值秋收,新野城中钱粮入库之数你可清楚?” 刘备卡壳,他还真没去过问过这个,都是交给手下的三个文官——孙乾、简雍、糜竺去做。 张仁道:“上位者不必事事亲恭,这个张仁理解,但皇叔你,至少要知道你库存的钱粮可支多久啊!这可直接关系到皇叔你能供养多少兵马、军需器械是否足备、一但出征又能打多久多远。” 刘备道:“诚如所言,备有失计较!这就去请孙公佑来细问。” 张仁道:“那到不必急于一时。皇叔,我既然来了就向你进几句言,皇叔可自行斟酌。” 刘备大喜道:“还请张仆『射』指点一二!” 张仁先问道:“皇叔可有清点新野城中户籍?” 刘备摇头。张仁又接着问了相关的道路、城防、兵源等问题,就看见刘备不停的摇头。张仁心道:“不对吧?按说刘备的政治能力不可能这么差的啊!再说他手边的孙乾、简雍、糜竺内政能力都还说得过去的啊!也不知他到底是真的没管还是装蒜,不过如果是真的话,那就难怪诸葛亮的出现会给他那么大的助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三章 新政 2 想罢张仁道:“大公子,你可否与我张仁相约三事?” 刘琦道:“张大哥但说无妨!” 张仁道:“第一,你编印书籍当以正事为重,不可一味的去骚扰糜贞……其实我这也算是为你着想,我希望你是能用自己的文彩与才干去打动糜贞,而不是用些花巧手段;第二,从现在起你给我戒酒戒色,不准再入青楼欢场厮混。哦,酒也不是真要你戒,只是要你感觉到有了点醉意就罢杯。要知道你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若再酒色过度无异于自损性命,再就是我希望你能真心去对糜贞;第三嘛,将来可能还会有一些事,我现在也说不清会是什么事,但是到时我劝你的话你就一定要听话!这三事你可能应下?” 刘琦想了一会儿正色道:“张大哥,我听你的!我相信你是在为我好。请放心,从今日起刘琦戒酒,除要宴之外绝不饮酒。青楼欢场,刘琦也再不会踏入一步!” 张仁迟疑道:“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刘琦抽剑砍下桌子一角道:“男儿立世,无信不立!如若违言,有如此桌!” 张仁摆手道:“行行行,我信你!” 刘琦拱手告辞,回襄阳城整编书籍去了。张仁回到房中,看看桌子心道:“发誓就发誓,不用这么夸张吧?再说偶尔有些时候迫于无奈,一些应酬之类的事你是躲不掉的啊,我就深有体会来着。还有,我这桌子可是上好红木做的……不过这样也好,我都感觉我是在出卖糜贞,尽量让刘琦变好一些才行。至少至少,不能让他像历史上那样当个短命鬼啊!” 之后的事如同张仁所料想的那样,刘表果然对刘琦大力支持,刘琦也就隔三差五的会送些书籍来,当中就有不少据说是刘表亲自查阅并批注的。有两次张仁去襄阳城拜访刘表就见到这对父子一同呆在书房里查阅书籍。连带着刘表对张仁的态度又好上了许多,时不时的还会差人送点东西来。 刘琦送书来的时候,张仁也刻意安排他与糜贞一同打理印刷方面的事。很意外的是刘琦不用张仁提醒,对书籍的编印热心程度远在对糜贞的追求之上,甚至有几次忙碌到连饭也顾不上吃。张仁愕然之余忽然觉得如果让刘琦找到自己的路并让他走下去,日后的成就绝对不容小视。 “就这样吧,至少他能这样的话我也会觉得没有帮糜贞挑错人……” 找到个机会偷偷问糜贞觉得刘琦如何,糜贞是沉思了许久才道:“义兄你是想把我嫁出去吗?大公子的人嘛……挺不错的。不过义兄你真的想把我嫁出去的话,让我再多观察他两年再说!” 张仁的汗下来了,心道:“多观察两年?刘琦,追女尚未成功,小子还需努力啊!” 建安七年七月,投奔刘表的刘备听从了张仁给他的建议,向刘表请缨去荆襄北部的新野城驻扎,表面上是为刘表守住荆州北方的门户,实际上是以发展自身实力为目的。刘表自然不清楚刘备的真实想法,且对他来说刘备肯去新野正中他下怀,不但高兴的答应了刘备的请求,还额外的赠送给刘备三千士卒与一批军需物资。七夕一过,刘备便率领原班旧部与计点出来的八千余士卒赶赴新野,到达新野后还特意派了糜竺来张仁小庄向张仁道谢。 闲话少说,转眼间便到了八月。张仁见庄上的秋粮已经基本入仓完毕,产业方面糜贞也渐渐理顺,便清点出一批余裕的钱粮装车,领着二凌与百余庄客去新野城拜访刘备。为什么张仁会主动送钱粮给刘备?这其实是张仁想出来的一计,就是以进为退,以一个商贾的身份对刘备进行一定的经济支持,送去些钱粮什么的让刘备以为张仁会在暗中帮他,间接的让刘备彻底打消想招纳张仁为部下的打算。说起来张仁很清楚刘备绝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物,而他这样做至少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三十来辆马车慢慢晃了五天才到达新野城,在城门前让守门军士禀报过后没多久就有人迎出来,不过来人不是刘备,而是孙乾与简雍。路上闲谈了几句才知道,关、张正在城外训练士卒,而刘备则带着赵云到城中巡视去了。 张仁心道:“哦?这么说这趟来还见不到刘备?见不到也好,反正我也只是想做点门面功夫来着。” 把运来的钱粮尽数交付给孙乾,张仁与简雍还有事要办起身告辞。出了县衙张仁打发那百余名庄客尽快赶回小庄,自己却留下了三匹马,准备带着二凌逛上几天再回庄去。反正来之前他就已经和蔡琰她们交了底,让家里那几号人也不会为他担心什么。 三人骑着马在城中转了两圈随意看看,这一看之下张仁却连连摇头。新野城的城区面积并不算太小,约有襄阳城的一半稍多些,但是四周的城墙基本上都是土墙结构,而且有很多损坏的地方未曾修补;城中的规划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且基本上全是些破旧不堪的各式民房,整个城中竟然连一个像样点的交易集市都没有;道路方面除去几条主官道,其余的就惨不忍睹了。以张仁搞了那么久的民政积累下来的经验,很快就计算出新野的人口大致上约在八万左右。人口方面似乎说得过去,但真要比起来不说什么许昌、襄阳,只怕连当年的张氏镇都比不上。用句难听点的话来说,正如诸葛亮舌战群儒时说的那样,新野是“山野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 逛着逛着二凌便觉得有些兴味索然,不过张仁却觉得这新野如果好好开发一下的话会是个不错的地方。首先是新野周围的土地感觉不错,水利方面又有白河可提供充足的水源。不知不觉的张仁当年任尚书仆射时的职业病发作,走到哪里便会品评一下该处建设什么比较好。 正游荡间,凌风忽然指向稍远处道:“大人你看,那不是赵云赵将军吗?” “嗯?” 张仁顺指望去,见未着盔甲一身银白的赵云,正扶剑叉手侍立在一群百姓中间。张仁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却忽然回过神来,让二凌拉住马向赵云身边细细搜索,一会儿他便发现了正主——刘备。 刘备此刻正坐在百姓中间笑谈着什么,袖口挽得老高不说,手里面竟然……在编草鞋!?张仁哑然失笑,刘备编草鞋不算什么稀奇事,可是他身着的衣服比较华美,再加上赵云那显眼的一身银白,扶剑侍立在他身后,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格格不入。张仁这会儿也来了兴致,拉住马并不上前,而是远远的观望。 人群中的刘备,似乎与百姓们聊得很开心,手里面的活却一点没停下,没多久他就提起一双草鞋笑道:“各位父老,玄德可又打好一双了!” 百姓们暴起一阵轰笑,刘备接着道:“刘备幼时家贫,以织席贩履为业。后黄巾之乱时起义兵讨贼,虽说有了些功名可闲时还是喜欢编编草鞋什么的,做人不能忘本啊!今日与子龙出巡,见大家都聚在这里打草鞋,一时感怀旧日故有些叨唠,各位父老勿怪啊!” 百姓们又是一阵轰笑。刘备身后侍立的赵云,眼光中带着几分欣赏与敬佩,微微点头。远处的张仁则细细观察着刘备,见刘备神色中没有半分的虚伪做作,心中也在暗暗点头:“刘备必竟是穷苦人家出身,如果不是野心太大又身值乱世……若是治世并让他当一个郡守什么的,相信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唉,乱世,也是时事弄人啊。” 正感叹间,赵云远远的望见了张仁,愣了一下便向刘备道:“主公,张仆射他来新野了。” 刘备也是一怔,抬眼间马上就望见了张仁,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向百姓们告了一声罪,整好衣衫奔向张仁这边,而张仁见刘备向自己跑过来,也赶紧翻身下马。二人礼罢,刘备先道:“张仆射大驾光临备这山野小县,备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还请张仆射与备同去衙中小坐。” 二人客气了几句一同上马回衙,孙乾与简雍出来接着,同时,把张仁送钱粮来的事告诉给刘备。刘备闻言后复又向张仁深深一躬道:“新野小县钱粮正缺,张仆射此举有如雪中送炭,备不甚感激!” 张仁急忙扶住道:“皇叔太客气了!”一交臂的功夫张仁轻声道:“心照不宣啦!” 刘备一怔,随即回过味来,笑而不语。吩咐人在偏厅安排好小宴,与张仁对坐小饮。 几杯水酒下肚,张仁见厅中只有自己与刘备二人,知道刘备肯定有话想说,笑道:“皇叔,这新野小城破旧不堪,可还住得惯?” 刘备道:“虽有些破旧,但总归是备自己的容身之处,比起四海飘零无依无靠可强上太多了。” 张仁点头道:“皇叔能这样想就对了,且当日我为皇叔出此一策,是为了日后作打算,这新野城也不过是请皇叔先呆上几年,暗中蓄力的地方而已。” 刘备道:“如今刘备已得新野,那下一步备当如何去做?” 张仁一翻白眼,心道:“行!这刘黄鼠还真把我当成他的便宜军师了不成?别人当他的军师有钱粮俸禄拿,我这还打倒贴呐!算了,这也是我自找的,我就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哦不对,应该是演戏得演全套。” 思索了一会儿张仁道:“皇叔请恕我直言,你到新野城已经一月有作,城中政事做了些什么?” 刘备道:“备一到此间便出榜安民,下令帐下士卒不得扰民,如有擅取民间一物者重罪。” 张仁习惯性的支起头,正准备听刘备细说一下,见刘备只说了这么两句,愕然道:“就没了?就是出榜安民再严令军士?仅此而已吗?” 刘备奇道:“仅此而已啊!古人曰‘无为而治’……” 张仁哭笑不得的摆手道:“皇叔,‘无为而治’指的是不妄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去做啊!” 刘备拱手道:“那依张仆射之见,备当如何去做?” 张仁忽然有种入了刘备设下的套的感觉,心道:“史书上说刘备不怎么喜欢读书,但并不是一点书都没读,而且他的老师是汉末大儒之一的卢植,不可能会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教给他吧?也罢,不去计较这些,他不就是想让我帮他出点主意吗?帮他说几句就是了。” 顿了顿张仁问道:“皇叔,如今正值秋收,新野城中钱粮入库之数你可清楚?” 刘备卡壳,他还真没去过问过这个,都是交给手下的三个文官——孙乾、简雍、糜竺去做。 张仁道:“上位者不必事事亲恭,这个张仁理解,但皇叔你,至少要知道你库存的钱粮可支多久啊!这可直接关系到皇叔你能供养多少兵马、军需器械是否足备、一但出征又能打多久多远。” 刘备道:“诚如所言,备有失计较!这就去请孙公佑来细问。” 张仁道:“那到不必急于一时。皇叔,我既然来了就向你进几句言,皇叔可自行斟酌。” 刘备大喜道:“还请张仆射指点一二!” 张仁先问道:“皇叔可有清点新野城中户籍?” 刘备摇头。张仁又接着问了相关的道路、城防、兵源等问题,就看见刘备不停的摇头。张仁心道:“不对吧?按说刘备的政治能力不可能这么差的啊!再说他手边的孙乾、简雍、糜竺内政能力都还说得过去的啊!也不知他到底是真的没管还是装蒜,不过如果是真的话,那就难怪诸葛亮的出现会给他那么大的助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四章 奇书 ??随着手上印刷业的渐渐成型,张仁也感觉到自己马上就会成为荆襄一带风尖浪口上的人物,必需尽早做好准备,不然那些豪族一但发难他就只有哭的份。因此他左右衡量,最后选择了与同样急需发展实力的刘备在利益上挂钩,让刘备成为他暗中为他撑腰的后台,这样的话多多少少自身就会有一些保障。或许刘备会重视豪族而轻视他,但碍着面子刘备也会出来说几句话,为他起一个缓冲的作用。退一步来说,刘备至少能保证张仁在顺利离开荆州出海前不引发出什么大事。 另外就是张仁也在做刘备日后成事的打算。如果说让刘备尝到商业方面的甜头而全力保障的话,那么他这个强行与刘备集团利益挂上钩的人只会有大把大把的好处。举例来说,假设刘备成功入蜀称王,他作为与刘备合伙的最大商户,大可直接性的从刘备手里购得大量优质蜀锦再转运出海,那赚来的钱可就不是一点半点。反过来张仁可以借这些钱在海外发展自己的商业集团,又可以间接性的提供给刘备大量钱粮物资。而做为中间人的糜竺自然会得到相应的重用,如此糜氏宗族再度兴旺的话,张仁作为糜氏的合作者也一定可以得到不少的好处——这也是张仁离开新野城时说刘备一但取用他的策略只会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原因之一。 免去一些暂时还不能说给糜贞听的话,张仁总算是解释清了此举的目的与好处,当然也大致的分析了一下其中的风险成份。糜贞听完后沉思许久才道:“义兄你想得可真远!” 张仁道:“如果是我直接提出来只怕会引起刘备的过度注意,所以才要你出面去和你大哥说。必竟你和你大哥是一家人,一些话你去说远比我说要好得多,而且你可以对你大哥说是为了保障我张氏的利益……” 糜贞白了张仁一眼道:“本来就是保障你张家的利益!” 张仁道:“行行行,我怕了你还不行吗?一句话,你帮不帮?” 糜贞道:“帮!义兄你这番话听起来的确对我们三家都有好处,再者我们也确实需要有个撑腰的人。” 张仁道:“你想清楚了就好。我们这里的钱粮什么的都是你在打理,能调动多少出来你看着办。” 糜贞点头应允,又商量了一点杂事后看看到了晚饭时间,正想去正厅吃饭却见张放来寻张仁。 张仁唤过来问道:“怎么了张放,有什么大事?” 张放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张仁道:“这是柴桑张信差人急送来的书信,请大人过目。” “哦?” 张仁接过来细看,惊道:“袁绍六月病死,曹操自黎阳退兵回许都修整,不日即将南下!?” 糜贞也吓了一跳,急问道:“义兄,你不是说曹操不可能会这么快南下的吗?如果曹操南下,那你的计划不就全盘落空了?” 张仁背起手在院落中来回转圈,心道:“不对啊!曹操绝没理由这么快就南下的,难道是史书耍我?亦或是我的出现引发出的蝴蝶效应?也不太可能吧?我好像还没有带来那么大的影响才对!再说只是袁绍死了,袁绍的三个儿子还在,换句话说河北还没有被曹操摆平,他怎么可能安心南下……哦,想起来了!曹操确实是在袁绍死后就准备南征的,不过好像是走到半路就收到了袁谭与袁尚窝里斗的消息,继而赶回去统一河北。切,虚惊一场!” 一想通此节张仁如释重负的笑笑道:“放心放心,依我看曹操最多跑到宛城便会回军,河北的仗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完的。” 糜贞将信将疑的道:“真的?义兄你可得想清楚才行!” 张仁陷入沉思,这一次虽说会是一场虚惊,但也不得不说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紧,有些事必须得提前去做。又想了一会儿张仁道:“这样吧义妹,明天是中秋节,我在家过完节之后过几天就试探着去一趟柴桑,家里这几号人还有产业上的事你就帮我照看好。如果说刘表或刘备没有派人来拦我就证明他对我已经没什么监视,那我们就可以慢慢的把家人送出荆州。我们两个放到最后一起走……” 糜贞道:“要是那样的话这里的产业怎么办?” 张仁沉吟道:“交给你大哥去处理。实在不行的话……你不是喜欢放火的吗?” “……” 中秋夜,张仁一家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吃月饼。顺便说一下,这月饼是张仁勉强搞出来的,汉时可没吃月饼的习俗。 自家小宴上张仁把自己这几天闲逛时看到的事添油加醋的说给家里人听,像在新野城中看到刘备打草鞋什么的,特别是刘备向他问计的那一段,张仁自己是说得唾星横飞,洋洋自得。 夜色渐深,张家小宴也随之散去。蔡琰把怀中张琴交给奶娘,自己一直陪在张仁身边。直到宴中只剩他们二人时蔡琰轻轻拉住张仁道:“世清,去我房里好吗?” 张仁怔了一下,搔头笑道:“听你的就是。” 蔡琰微微一笑,随即二人来到蔡琰的卧房。双双解衣在床上躺下,张仁微有些醉意,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有所举动,蔡琰忽然轻声道:“世清,你是不是太大意了?你觉得刘备真会像你刚才说的那么没用吗?” 张仁猛的一激凌,身上的一点醉意立马散去。稍一沉思道:“文姬你的意思是说,刘备是故意如此?” 蔡琰道:“应该是吧。也许治理民政,富国强兵刘备是比不上你,但他也绝不至于会一点民政都不会治理。我到曾听说这刘备任平原相的时候,不管外界如何乱,平原一地的百姓始终就是要比其他的地方过得安乐富足。这会是一个不懂民政的人能做得到的事吗?” 张仁沉吟道:“对哦!我到忽略了这一点来着……我赶去新野的时候刘备才刚刚到新野城一个来月,就算已经做了什么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出成绩。” 蔡琰道:“你帮他出点主意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我总觉得你对刘备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张仁道:“有吗?我始终是在刻意的避开他才对,说到底我只是想安全的带着你们去海外。” 蔡琰道:“这一年多都挺安稳的,我也没过问过你的打算,而且现在你也是打定主意在合适的时候离开。但我怕你会不知不觉的被刘备感化而改变初衷……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刘备这个人真的很不简单。从你小宴上说的话来看,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会让人在他面前把自身的才干显示出来,让人从心底觉得舒服……世清,在我看来这也是吸引人才的一种魅力。世上有一些人不会在乎什么名利,只在乎是不是能把自身的能力全部发挥出来,那样的话往往会比得到功名利禄更加开心。再说得直白一点,世清你就是这种人,至少你以前是。” 张仁呀道:“文姬你对我的评价可真高啊!” 蔡琰道:“算是吧。世清,我也不知道这样和你说对不对,但我真的觉得你可能是因为眼下的日子过得太舒心而放松了敬惕,不能保持清醒。而且你为人重情义,万一哪天你欠下了刘备的情,我觉得以你的为人会不顾一切的去帮他……世清,你曾经立誓再不出仕,而且你可答应过我们几姐妹将来要带着我们出海的,我不希望看见你违誓。你和我说过海边的影色很美,我真的很想早点去看看……如果你选择出仕的话我不会阻拦你,那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该过问的事,可是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你以前在曹叔父手下吃的苦已经够多的了。” 张仁轻轻的拉住蔡琰的手道:“不用说了,我清醒着。你放心,我绝不会违誓,将来我们一家人也会躲去海外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刘备那里我是让糜贞去打交道,我自己则尽可能的避开……晚几天我想去一趟柴桑以巡视产业为名试探一下情况,你在家里安稳的呆一下。” 蔡琰将头埋入张仁怀中柔声道:“你心里有底就行。我真的很怕婉妹那场事再发生一次……” 张仁轻轻抚摸着蔡琰的秀发,心道:“有这么好的老婆在身边多好!时时刻刻的能提醒我保持清醒。想想也是,刘备这个人真的很可怕,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帮他出些主意来着,这算不算是刘备的人格魅力?而且论心机我肯定不是刘备的对手,指不定什么时候真的会全力帮他……多注意一点吧,路还长着呐!” 蔡琰忽然道:“世清,你去柴桑的话打算带谁一起去?” 张仁道:“凌风和凌云啊!张放我留下来保护你们。” 蔡琰道:“你不如再把秀妹带在身边。” 张仁奇道:“带她干什么?” 蔡琰笑道:“秀妹武艺精纯,让她贴身保护你比较好。凌风和凌云的话总会有一些顾不到的地方,再者嘛……有秀妹在你身边我不用担心你去鬼混。这可是你说的,江南一带美女极多,我怕你溜一圈回来又带几个女人回来。别忘了,家里可还有一个小张兰呢,她今年已经满十六岁了。” 张仁老脸一红,讪讪道:“她那里你再帮我拖一拖吧。说实话,她年纪真的太小了点。而且张诚还没回来。” 蔡琰笑而不语,张仁则心道:“什么跟什么嘛!我办正事又扯到女人身上去了。算算我这里的女人,婉儿、蔡琰、貂婵、张兰、糜贞、甄宓……都快成大观园了!” 蔡琰道:“世清,有件事我还想问你一下。” 张仁道:“何事?” 蔡琰道:“有时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懂的东西那么多,还有不少甚至远远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界限。而且我和你相处了这么久,对你的能力也算比较了解,但你不推算则已,一推算的话事情很少有不中地的……你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张仁哑然,穿越的事是他心底的秘密,怎么也不敢说出来。脑筋忽然一转,低声道:“明天我拿样东西给你看,你也许会明白一点的。” 蔡琰奇道:“什么宝贝?” 张仁道:“我早先是遇到过奇人异士,学了不少本事。最后那人还送了一卷书给我,让我好生修习,可我还有很多没搞懂的地方,上面有很多文字我看不懂。书名叫。”差不多是该交给蔡琰的时候了。 蔡琰惊道:“?这本失传的奇书竟然是在你的手里!” 张仁急忙按住蔡琰的嘴道:“小点声!匹夫无过,怀壁其罪!再说这个时候似乎也不适合发出尖叫吧?” 蔡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啊?” 张仁奸笑着解去蔡琰身上的贴身衣物道:“一晃半年,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从环肥又变回了燕瘦……” 中秋节一过,张仁打算先与糜贞处理好产业方面的事后再用出游的方式避开刘备,因此这几天一直呆在庄里瞎忙活。这些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劳累是肯定少不了的,不过闲下时逗逗自己的三个孩子张仁到也觉得乐在其中。 这天张仁看看准备得差不多便安排人去收拾一下出游必需的物品,打算次日一早就动身出门。当然这些杂事用不着他费心,他是悠哉悠哉的坐在偏厅里喝茶,手里则拿着地图盘算去哪里逛逛比较好。 貂婵步入厅中,笑问道:“世清,你这回打算出去逛多久?” 张仁点着地图道:“说不清,不过这一回可能会是在年前才回来。” 貂婵呀道:“那不是至少两三个月?” 张仁道:“是啊。先去襄阳附近逛几天,然后乘船去一趟柴桑……如果走得了的话就在柴桑呆个把月再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五章 意外来人 ??貂婵道:“明白了,你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从荆襄脱身是吧。” 张仁点头道:“时间越来越紧,不早作打算不行。” 正交谈间门人来报:“大人,庄外有人求见。” 张仁奇道:“谁啊?” 门人道:“来人未通姓名,但有名贴拜上。” 张仁向貂婵笑道:“你说我不跑出去能行吗?似乎麻烦一桩接一桩的,搞不好这位又是来找我想印刷什么书籍的。” 貂婵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慢饮。 张仁自门人手中接过名贴随意翻看,可是这一看却猛的站起身来急道:“速去将来人请进庄来!还有,千万不可失礼!” 说完张仁也不理会貂婵就大步赶回房中去更衣,貂婵心中奇道:“来了什么大人物不成?好像就算是刘备或刘表来他都不会这样的啊。嗯,我看看……” 拾起张仁掉落的名贴,貂婵见上面写的是——荆襄晚辈诸葛亮冒昧拜访。貂婵越发奇怪:“诸葛亮?没怎么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号啊……” 建安七年的诸葛亮才二十二岁左右,声名未显貂婵当然不会清楚,可张仁这个穿越者却是另外一回事。诸葛亮是张仁在三国人物中最为敬佩的一个,而他这次出游就有打算去隆中见一见这位天下奇才,可他这还没动身人家却反过来找他,心里能不惊呀?要知道张仁可一直认为这些大贤人是不怎么看得起他的。急急忙忙的换好衣服不说,还特意让身边的婉儿帮他看看周身无甚差错后才缓步出厅。 行至厅中时诸葛亮已经安稳的坐在席间品茶。张仁强自压住心里的激动,抢先一步上前施礼道:“在下张仁,见过诸葛……卧龙先生!”话一出口他觉忽然有些得不是味道,诸葛亮今年二十二岁,可他却三十了,直呼诸葛先生的话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临时改口呼诸葛亮的道号。 诸葛亮微微一怔,先是回了一礼后才疑问道:“张仆射是从何处得知亮之道号?此道号亮今秋方取,尚未有人知晓才是。” 张仁愕然心道:“不会这么巧吧?这事也能让我碰上?” 脑筋急转后笑道:“旬月前我出游至隆中一带听说过先生名号而已。” 诸葛亮半信半疑,不过也没放在心上。这时张仁开始仔细的打晾诸葛亮,只是人诸葛亮一米八四左右的个头,张仁才一米七多一点,在双方都站着的情况下想打晾就得是典型的仰视才行。细看许久,张仁心中暗竖大姆指道:“帅!真人可比唐国强出演的那位强太多了,既有猛男的阳刚之气又有文人的儒雅气质,而且两者间没有丝毫的冲突,怎么看怎么顺眼。这要是能反穿越的话我把他带去现代,搞不好就会成为大明星兼少女杀手,而且还是那种杀美女于无形的类型。” 正yy间诸葛亮轻咳了一声,张仁也醒悟过来自己有些失礼了,尴尬的请诸葛亮在席中坐下后问道:“素闻先生乃是水镜先生门下高徒,为何会来走访我这个世之闲人?” 诸葛亮道:“张仆射年长于亮,还请直呼亮表字孔明便是,先生二字亮实不敢当。另外亮此番冒昧拜访……来意亮有些羞于启齿啊!其不相瞒,亮久闻张仆射乃世之奇才,胸中所学亮着实仰慕,故厚颜来此向张仆射求学,还望张仆射能指点一二,于张仆射亮自当行以学生之礼。” 噗—— 张仁一口茶水全部喷将出去,一边用力咳嗽一边心道:“不会吧?千古名臣的猪哥来找我学本事?老天爷这玩笑你也和我开得太大了!我找他拜师还差不多那!” 这边诸葛亮可不这样想。他见到张仁的举动还以为张仁是在取笑他,眉头微微一皱便起身拱手道:“亮知冒昧,即当告辞。”说完转身就想走。 张仁知道诸葛亮是误会了,急忙爬起身来追上去拉住诸葛亮的袖口,自己还仍在咳嗽着道:“咳……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是没想到就我这点学识还会有人感兴趣!回来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诸葛亮愕然,但从张仁的举动却也知道确实是误会了张仁的意思,便顺从的回到席间坐下。 这边张仁总算理顺气,笑道:“先生……哦哦,孔明贤弟,却不知我张仁有什么地方是你看得上的?” 诸葛亮闭目思索了一会儿道:“很多。” 张仁抓抓头心道:“很多?可我想不出什么拿得出手来的东西啊。” 又沉思了半晌张仁道:“孔明贤弟,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我却知道你真正的才干远远在我之上。或许我这里是有一些你想学去的事物,我又年长你几岁,但我可不敢以先生自居。要不这样吧,你我平辈论交,你称我一声张兄即可,你我之间但有所长互相指点,你意下如何?” “这个……” 诸葛亮心中很惊呀张仁竟然这么看得起他。必竟当时的诸葛亮才二十出头,刚过弱冠之年而已。而诸葛亮的老师司马徽固然很重视他,但真正来说他并不是什么有名气能得到人重视的人。这次来找张仁,诸葛亮确实是想以学生的身份在张仁那里学点有用的东西,必竟张仁虽说出身低微,但他那个“三年境内丰”的名望是实打实的拼出来的,身上有太多令诸葛亮感兴趣的东西。 迟疑了一下诸葛亮道:“如此一来亮岂不是高攀了吗?” 张仁笑道:“孔明乃世之奇才,怎么会如此看重这些?且真要论高攀,应该是我高攀才对吧?诸葛一族曾是琅琊望族,尊祖又曾是司隶校尉,可我张仁呢?说得难听点,二十年前我只是个在街头行乞的小乞丐。” 诸葛亮道:“张兄见笑了。” 张仁心道:“行!咱猪哥改口还真快!” 顿了顿张仁道:“这里似乎不是谈论的地方,随我去书房如何?” 诸葛亮拱手道:“诚如所愿!” 二人来到书房,张仁随手推开房门却见蔡琰与甄宓正霸占着书房,先是向诸葛亮尴尬一笑,然后对房中二美道:“文姬,义妹,我有客来要用书房,你们先避避吧。” 蔡琰有点不高兴,书房中的蔡琰绝对是个不容打扰的人,这要是平时张仁多半都会给她轰出来。不过听说有客来却也不好发作,只是皱着眉点点头,唤起甄宓一同出房。行至房门时二美与诸葛亮相互见礼,这一见面双方各自暗中惊叹对方的人品气度。蔡琰还好,到是甄宓临去时居然回过身多望了诸葛亮几眼。 诸葛亮当然没注意,与二美见礼之后目光便被张仁那一书房的书给吸引住。甄宓回眸望过诸葛亮后与张仁的目光相交,俏脸微微一红,急步追上蔡琰离去。 张仁看在眼里,心道:“好像……又乱了套了。诸葛亮和甄宓这二位不会走到一起去吧?再说诸葛亮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应该已经娶了黄月英当老婆。而且据说黄月英是恐龙,诸葛亮是看重她的才干特意上门提的亲,也就是说诸葛亮对美女不感兴趣吧?回头问问猪哥看看,甄宓那里也得说清楚……我费这个心干嘛?办正事要紧!” 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心情把诸葛亮请进书房,找出几卷蔡琰闲暇时默写出来的旧日行政策略开始与诸葛亮详谈。要说起来张仁觉得自己也可能只有一些内政与机械方面的事拿得出手。 一开始诸葛亮还有点拘束,不过很快便放下拘束与张仁进行讨论。这一谈可不得了,两个人从早上竟然一直谈到初更,甚至连饭都是直接让人送来书房里边吃边谈的。两个人谈论得很多,从基础行政谈到民生关系,再从民生关系谈到产业分配,又从产业分配谈到农工商之间的关系。而且二人还时不时的会争论些什么,最后又会把相应的一些决策给计录下来。 张仁很惊呀,是彻底的惊呀。诸葛亮的理解力之强远远的超出他的想像,而且从在推算与论断上比他不知要精细多少倍。更超乎张仁想像的,是有一些事张仁曾经询问过蔡琰是不是乎当前的时局,并作出过一定的修改后成稿。可是诸葛亮尽然能够直接把张仁原本的想法给说出来,还有按原有方法应有的好处与弊观都分析得清清楚楚。换句话说,诸葛亮的思想根本就有些超越这个时代了。特别是在商业方面,诸葛亮完全没有一般人那种太过重农轻商的思想,反到是对农、工、商三业之间相应的比重有一套自己独特的看法,在张仁看来诸葛亮的这套方案比他的还实用。当然,诸葛亮还不知道外海贸易,所以是按当时可供流通的疆域来算的。 到后来张仁都在怀疑诸葛亮是不是和他一样穿越而来的人,甚至故意说出几样汉后才会出现的事物,不过在看到诸葛亮那一脸的茫然之后打消了这种疑虑。心中对诸葛亮除了佩服之外再无他词,当然还有一点其他的想法,那就是以诸葛亮的思想状态在这个时代会不会有些离经叛道? 这一天一夜张仁还只是与诸葛亮谈论了行政民生方面的事。要说张仁本来是没有这种能力去谈,但得益于数年来的行政经验与苦心积累下来的大量现代知识,也让诸葛亮深感佩服。就这样一直谈到二更时分,二人还没有丝毫的倦意,兴奋的张仁这时又想起诸葛亮对机械也很有研究,刚想去翻找几样机械方面的东西出来,房门外貂婵愠怒的声音传了过来:“世清!你会客不倦我不管你,可你也留心一下时辰行不行?现在都二更天了,麻烦你早点休息,我们不是明天还要上路出行的吗?客人的话就请他在庄中将息一晚吧!” 房中二人同时被貂婵给吓了一跳,张仁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后对诸葛亮歉意一笑道:“天是真的很晚了。孔明贤弟先在庄上小住一晚,明日再动身回去吧。” 诸葛亮谈兴正浓,闻言自然有些失望。稍一思索又问道:“张兄明日即将出门?” 张仁道:“是啊,打算去四处走走。” 诸葛亮道:“可是要出游?却不知张兄何日才能归来?” 张仁道:“可能要在年前才能回来。我诸事缠身,不得不多花些时日才行。” 诸葛亮道:“如此我今日还真是来得颇巧!也罢,今日与张兄一谈何等畅快,日后亮再当拜访!” 唤过从人安排诸葛亮在客房住下,张仁抬头望月心道:“你是应该多来……我也有很多事物要向你请教才是。” 安排诸葛亮在客房中坐下,张仁却因为太过兴奋迟迟睡不着,独自一个人坐在后花园里对着月亮傻笑。 诸葛亮是张仁在三国中最为敬佩的一个人,而能够与自己最敬佩的人谈得这么投机又怎么会不兴奋?这或许与现代那些追星族一见到自己的偶像就会极度兴奋是一个道理吧?不过张仁不是什么追星族,三十多岁的人了也不会无聊到仅仅是与诸葛亮谈得投机就兴奋过度。真正让他兴奋过渡的原因是他在与诸葛亮细谈之后,忽然觉得诸葛亮也许是一个能代他实现心中梦想的人物。 以前张仁还在曹营的时候就有想过,他不是能够带兵上阵的人,所以在和平之地去担任一地太守,利用自己所知的一些知识尽全力发展经济,然后再利用本地相对发达的经济基础去带动其他的地区。可惜的是他身上发生的事太多,最后也选择了离开曹操并发誓再不入官场,这种打算自然就落了空。 之后张仁虽然被貂婵以婉儿之事骗他出来做事,但考虑到官场不是他能混的地方故此还是不想再入仕途,而是选择了另一种做法去间接的完成自己的想法。 之前建议刘备重视商业并提议糜竺来负责这方面的事就是张仁布下的一步棋,但刘备会不会真的采用他心里都没底。况且刘备就算采用又会做到多少?这些统治者重农抑商的思想观念张仁可不认为会那么容易就改变。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柴桑 诸葛亮的出现无疑是个异数。从这一天的谈论张仁能感觉到诸葛亮对商业的作用也非常重视,而且在许多方面的观点比他更为实际。如果说诸葛亮按原有的路线进入刘备阵营,那么以诸葛亮对商业的重视无疑会大力支持,之后张仁想走的路就会好走上许多。 “农桑诸事如人之心腹,人缺心腹则不可生;工械杂物若人之手足,人无手足则不可行。亮以此而论,行商互市则可比作人之气血,气血旺人则身强体壮……” 张仁品味着诸葛亮说出的这番话,摇头笑道:“他这个比喻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一样。不过按书上的记载,诸葛亮的确是三国时期对手工业和商业格外重视的政治家之一。三国后期的蜀地人口只有不足百万,但经济实力却非常出『色』,这不能不说是诸葛亮重视商业流通的一个特『色』。先不管这个,假设诸葛亮与糜竺是我在刘备一方的商业合作者就是。曹『操』那一方面呢?我不能在曹『操』的领地『露』面啊!还有就是孙权那里……慢慢来吧!也可能我订下的目标太大,以后能不能实现都不好说,不过能做多少是多少便是……” 次日清晨张仁收拾好行礼,带着貂婵、二凌正式出门远游,此外还额外的带上了诸葛亮一起出门。当然诸葛亮不是与他们一同出游,张仁是要先去襄阳转转,顺路送送诸葛亮而已。 五匹马缓缓而行,张仁与诸葛亮并马走在最前面。趁着这点时间两个人又谈论了一些事,就这样一直行到襄阳城门前二人才拱手话别。张仁本来想问及诸葛亮是否愿意出仕的事,但考虑到诸葛亮的『性』情,加之现在的诸葛亮可能学业未成,再多磨练一下或许比较好,因此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送别诸葛亮,张仁与貂婵把马交给二凌,让他们先去城中的产业知会一声,自己则带着貂婵打算在城中先逛两圈。 貂婵心里闷了很久,这会儿终于逮着机会向张仁问道:“世清,这个诸葛亮年纪轻轻的,你却为什么这么重视他?” 张仁笑道:“我说我懂相人你信不信?” 貂婵白了他一眼道:“少在我面前卖弄!” 张仁一耸肩:“信不信由你。不过我敢跟你说,这个诸葛亮日后绝对是个大人物。” 貂婵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你现在是打算去哪里?” 张仁道:“先随便逛两圈。哦,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城中的产业那里知会一声,看看船只准备好了没有,我再去刘表那里探探口风。” 貂婵道:“怎么,你打算尽快离开荆州?” 张仁道:“差不多吧,至少我要把你们全都送出去才行,不然你们几个在我身边的话我有些事始终不敢去做。算算时间,甘宁去年出海到现在已经快一年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很可能已经在夷州立足。我这趟去柴桑就是看看甘宁那里有没有消息传回来,要是有的话我们就马上回来,然后悄悄的把文姬她们几个都送出荆襄……” 貂婵默默的点点头,二人赶去城中的产业作准备。之后张仁去了趟刘表那里,推说要出游请刘表关照一下家里人,刘表自然是满口答应。看来刘表对张仁已经没有什么戒心了。 午后张仁便带着貂婵、二凌顺利登船。在船离岸的那一刻,张仁站在船头静静的思考,貂婵来到他身边问道:“世清,你在想什么?” 张仁歪起头,反问道:“阿秀,你懂不懂反追踪?” 貂婵愕然道:“反追踪?” 张仁一拍脑门道:“简单点说,就是你有没有留意过是不是有人暗中盯着我们?” 貂婵摇头道:“应该没有吧。至少我没有发现过。” 张仁这会儿却习惯『性』的去抓头,心里也在暗笑道:“我这是干啥呢?真当貂婵是女飞侠?我这又不是什么武侠片来着。” 一路无话,张仁的这条船半个月后抵达柴桑。张仁踏上岸环视四周,轻叹道:“总算是到了……本来两年前就该到这里的。” 柴桑,今江西九江市西南,西汉置县,因有柴桑山而得名。开发历史较早。夏、商时期,柴桑属荆、扬二州之域,春秋时柴桑属吴之东境,楚之西境,因而有“吴头楚尾”之称。柴桑作为行政区划最早出现在秦代,秦始皇划天下为三十六郡,就有九江郡。此后九江又有柴桑、浔阳、汝南、湓城、德化等古称,但主要以九江、柴桑、浔阳、江洲着称于世。 一路边走边看,张仁觉得柴桑的发展水平并不比襄阳差多少。等到柴桑宅院时张仁却被门人拦住,明张仁却玩心忽起,拦下从人后清了清喉咙突然暴吼道:“张信!你个死小子给我滚出来!让你老大我看看你长大了多少!” 身边的人全部被他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门人正愕然间院中脚步忽起,张信与高顺奔出门来。 张信望见张仁惊喜交加,叫道:“大人,你怎么来啦!” 张仁笑着招招手道:“过来让我看看!” 张信与张仁两年不见,这一见少不了一番感动流泪什么的。当晚就布下小宴,几个人开怀畅饮……果汁。张仁的酒贩来柴桑的并不多,就算送来也是没几天就卖光,所以自己这些人就只能喝果汁了。 次日张仁便向张信、高顺问及甘宁的情况。张信的回答是甘宁在建安七年年初带领船队自柴桑出海,船队一共有大小船只二十四只,人员方面连上甘宁的七百僮客一共是一千二百多人。五月份甘宁抵达泉州时曾派过两只快船回来报信,之后就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张仁取出随身带着的小地图心中盘算道:“五月份到的泉州?那么现在甘宁很可能已经在夷州登张了,泉州到夷州的话可没多少水路。这么看来我回荆州后得开始准备把家人送出来的事,至少这次我出来没碰到什么问题,那么我暂时留在荆襄却把家人暗中送出来是做得到的。再就是现在马上十月,如果甘宁办事顺利的话很可能随时就会有消息送回来……” 张信在一旁问道:“大人,你这次来柴桑打算呆多久?还有婉儿姐他们,你准备什么时候送她们出来?” 张仁沉思道:“我先住一个月吧,刚刚盘算着甘宁可能很快就有消息回来。还有你婉儿姐她们我这次一回去就会安排着偷偷把她们都送出来,你要注意随时接应……最好是也不要声张出去,能隐密下来就尽可能的隐密下来,我可不希望被刘表强留在荆州的事又在江东又发生一次。” 张信点头称是,可身旁的貂婵却狠狠的瞪了张仁一眼骂道:“你还知道隐密?那你昨天在门口叫得那么大声就不怕有人知道你张仁到柴桑来了?” “哎——” 张仁哑口无言,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高顺,高顺也只是摇头而已。张仁抓了半天的头最后笑道:“那就干脆闹到底!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在柴桑好好玩一下也对不起自己。我想孙权手下能人那么多,不见得会那么在乎我才对。”还有一句话张仁没说出来,就是江东一带门阀之重在当时可谓中原之最,他张仁就算想『插』一脚也没那么容易。 一想通这节,张仁向貂婵道:“阿秀,明天我们去鄱阳湖游玩一番如何?” 貂婵奇道:“怎么你这么有兴致?还去鄱阳湖玩?” 张仁道:“我们这一趟本来就是出来‘玩’的,你忘了?” 高顺接上话道:“也是,世清你这次就当是散散心也不错。这两年你够辛苦的。” 次日天明,张仁带着貂婵、二凌去翻阳湖游玩。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鄱阳湖边上的船坞修建得如何。 先至船坞,张仁大致的检视了一下……真正他又懂什么?完全是工匠头子在那里为他解释!不过张仁原本是一个机械工,在一些方面提出几条建议让工匠们自己参考,比如用绞盘配合滑轮组能够把船吊起来进行船底的维修之类的。 看完船坞张仁要了条小船去湖中泛舟。时值秋末,湖中已微微有些寒意,但丝毫不影响鄱阳湖应有的美景。张仁后来索『性』在船头坐下,一边欣赏一边暗想道:“穿前从来就没能好好的旅游过,穿越后也差不了太多。现在多好?完全是自费旅游,哈哈哈……” 游玩了许久回来,张仁忽然发现岸边有不少的绿『色』水草,随手捞起一把笑道:“这不是梨蒿吗?采些回去用腊肉炒了吃。嗯,梨蒿炒腊肉,南昌的名菜哦!” 貂婵奇道:“梨蒿炒腊肉?南昌名菜?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仁道:“你没听过的事多呢。呵呵……” 慢慢的往回逛,貂婵忽然拉住张仁道:“哎……你听,有人弹琴。不过琴声有点怪。” 张仁竖耳细听,一听之下却愕然道:“怎么可能?这是吉它的声音啊!” 貂婵道:“吉它?就是以前你教我歌舞时用的那个?” 张仁点点头,心中越发奇怪:“我那烂吉它早丢了,不过原先曹『操』曾经仿制过,是那时流传出来的?” 二人寻声而至,见是一个约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正坐在水边的一只小船里弹奏,弹出来的旋律优美悦耳。听着听着张仁心里暗暗的擦汗:“靠!古典乐能让他用吉它弹得这么棒,这人的技艺真厉害,比我强出多少倍去!” 驻足许久,那人琴声忽停,转身道:“在下薄艺,只恐有污尊耳,见笑!阁下能在此驻足许久,想必也是爱好音律之人,可否上船小坐?” 张仁楞了一下,望望貂婵。 貂婵轻轻的点头,张仁向那人拱手道:“叨唠了。”说完单身上船与那人见面…… 应邀上船,张仁细细打晾这位弹吉它的仁兄,一看之下张仁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汉时男子人人挽发,士族还要戴冠,可这位仁兄一没戴冠二没挽发,只是这位仁兄披头散发吧,细细一看梳理得非常整齐,离发尾一尺的地方还用一条淡蓝『色』丝带束住头发,额前两缕浓厚的流海盖住半张脸,因为天『色』有些偏暗,相貌一时半会儿有些看不清,但张仁敢肯定是个超级帅哥。 这会儿那人也打晾清了张仁的相貌,笑道:“阁下相貌不凡,可否告知名讳?” 张仁摆手道:“兄台不必恭维我,我什么样子自己心中有数。至于的我的名讳嘛……见笑,在下张仁,表字世清。” 那人微微一惊,随即笑道:“阁下是张仁张世清?可是昔日许都城中尚书仆『射』,人称‘三年境内丰’的张仆『射』?” 张仁亦笑道:“不敢当,在下正是。尚未请教阁下大名。” 那人当即双手理好额前『乱』发,复又向张仁恭敬一礼。这会儿张仁总算看清此人相貌,心中惊叹世间竟有如此俊美而又不失男子汉气度的帅哥,心中马上明白过来,抢先开口道:“阁下可是人称‘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 周瑜被张仁叫出姓名有些诧异,问道:“张仆『射』此前见过瑜吗?” 张仁抓头道:“我早该想起你是周郎的。一者江东水军由你率领就在鄱阳湖附近『操』练,且江东一带论曲乐之精,又有谁能出你周郎之右?更甚者你手中的吉它本是我所制,流传至今不过六、七年的时间,除了你周郎之外又有谁能弹奏得如此精妙?就算是拙荆蔡文姬,红颜知己貂婵也不能弹好这吉它,我这个制琴之人更是自叹不如……”这到是句实话,不过蔡琰不喜欢吉它,貂婵游走天下时又哪会背个在当时来说不伦不类吉它在身上? 周瑜笑道:“张仆『射』过奖了!这琴……哦,应称为吉它,是三年前瑜特意命人去许都购来一具,之后自行仿制出来的。虽说论音质远不及寻常之琴凝重,但胜在轻便自如,且若是弹奏一些轻松悦耳之曲意境似乎不在大琴之下。瑜自制出此吉它之后便爱不释手,但有闲暇常会轻弹数曲,故也算精纯吧。”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美洲狼 ??“哦……”张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脑海里却忽然出现了一副很莫明其妙的画面——某个风景秀丽的小公园,周瑜就现在这样的一身装束,坐在喷泉边闭目弹琴,身前放着一个倒置的礼帽。周围是一圈双眼成心状的少女,都用一种又痴又傻的目光望定周瑜。优美的琴声引得不少人驻步倾听,也时不时会有人将硬币投入礼帽中。一曲弹罢,周瑜微笑着将礼帽中的钱全部交给不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自己在一众少女痴迷的目光中潇洒离去…… “吟游诗人……” 张仁yy中无意识下说出这个词,周瑜奇道:“张仆射,何谓吟游诗人?” “哦哦……”张仁总算是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扯谎解释道:“我以前游历天下的时候曾到过极西之地,那里有这样一类奇士。本身可谓颇有才艺,平日里游走四方,但凡到一城一镇便在街头或酒馆弹琴唱诗,赚到些盘缠路费之后又会去另一处游历……嗯,应该与中原的游学士子相近吧。” 周瑜道:“哦,张仆射竟有如此见闻?瑜不及矣!” 张仁尴尬的笑了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船仓中走出一个年纪与貂婵相仿的妇人,手中托盘放着酒具,微笑道“夫君,张仆射乃世之名士,何不借此机会与张仆射共饮几杯?” “哇!小乔哎!真没想到能这样碰上!” 机会难得,张仁赶紧细看小乔,这一看张仁心底暗叫:“美!完全与蔡琰、貂婵、甄宓是在同一条线上的!” 周瑜爱怜的让小乔在身边坐下,向张仁介绍道:“此乃拙荆乔静,亦称小乔。” 张仁慌忙见礼。周瑜这会儿对小乔道:“阿静,平时你是从不出来的,今天突然出来是想见一见天下闻名的张仆射吧?” 小乔嫣然一笑并不作声。 张仁见别人成双成对的忽然心里有点发酸,忽然侧头向岸上的貂婵唤道:“阿秀,你也上船来见见江东周公瑾吧!” 貂婵正站在那里发呆,听见张仁的呼唤秀眉微微一皱,但还是纵身一跃,身形妙曼的轻轻落在张仁身侧。等她看清周瑜与小乔的相貌后微微一惊,施礼道:“小女子王秀,见过周大人,乔夫人。” 张仁心中奇道:“王秀?哦,貂婵好像没有本姓,是随义父王允姓王的吧?快两年了还真没听她提起过来着。” 这边的周瑜与小乔也是一惊,即惊叹貂婵的轻灵身手也惊叹貂婵的美貌,尽管貂婵的左脸上有那样一道刀痕却依旧美艳过人。周瑜惊问道:“张仆射,她是……” 张仁道:“嗯,她便是昔日王司徒义女,本名王秀,是在下的红颜知己。” 周瑜呀道:“姑娘便是当年巧使连环计,舍身相间董卓、吕布的貂婵?周瑜失敬!” 貂婵神色一黯,轻声道:“往日旧事,还请周郎莫再提起,且昔日貂婵已死。我与世清曾在幼时一同流浪,如今重逢亦有婚约在身……还请周郎伉俪唤我……秀夫人便是。” “秀、秀夫人?”张仁愕然望向貂婵,却被貂婵暗中在他腰间拧了一记,吃痛之下又不好出色,只能低头掩过。 周瑜和小乔脸上同时划过一丝诧异的神色,但也都是一闪而过。四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眼,张仁突然有种想从船上跳下湖去自杀的冲动,心道:“天那,怎么不让我死了好点?不是超级帅哥就是超级美女,就我一个人长得平平无奇……算了算了,不去想他,至少有一个超级美女是我……情人。至少以我的标准能泡到这样的美女难度系数就比周瑜高,也算是我胜了美洲狼一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自嘲之下笑出了声来,周瑜奇道:“张仆射何故发笑?” 张仁急忙找词道:“哦,记得那还是我数年前尚在曹营的时候,曹公曾对我说天下有三个精通音律之人我定要会上一会,一是拙荆文姬,二是身边的阿秀,三就是江东周郎。如今三人都已会齐,张仁不妄此生矣!” 周瑜道:“哦,瑜到险些忘却张仆通音律,今日侥幸遇上正当讨教!” 张仁老脸一红,讪讪道:“羞于启齿啊,张仁虽说喜爱音律,自己也曾胡编过几曲,但根本就难登大雅之堂,古曲音律我更是一首都不知道。琴我不会弹,就连这吉它也自从升任尚书仆射之后就再未把玩过,早已生疏之极。世人称我精通音律,实是谬传矣!” 周瑜一怔,张仁说出来的话着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试探着问道:“张仆射是否过谦了?” 张仁道:“不不不,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硬要我在此间弹奏一曲,只怕会饴笑世人,真真正正的有污尊耳。”开玩笑,在周瑜面前卖弄琴艺?如果说周瑜不会弹吉它的话张仁也许还能糊弄一下,可现在明摆着人周瑜玩吉它都强出他多少倍!张仁可自知丢不起那个人! 周瑜微微有些失望,这边张仁却突然哎哟的叫了一声。一眼望去,见张仁正揉着后腰,周瑜问道:“张仆射怎么了?” 张仁赔笑道:“没事没事,今日行走一天,腰间有些疼痛而已。”说完望向貂婵,心说你没事又掐我干什么? 周瑜没看到貂婵拧张仁,可他身边的小乔却看见了,低头莞尔的同时亦伸指轻轻在周瑜后腰上弹了一下。周瑜立刻会意,摇头笑而不语。 张仁闹了个脸红脖子粗,眼下只想开溜。看看天已黄昏便向周瑜拱手道:“难得能与江东周郎结识,张仁幸甚。有心想多谈论几句,只是天色已晚不好太过叨唠。且容张仁先行告辞,明日一早自当去府上拜访!” 周瑜看看天色也确实是晚了点,请张仁明日来府中小宴后二人拱手话别。 张仁与貂婵下船后寻到一辆送客马车回去。车上貂婵问道:“世清,我觉得你的琴艺不会比周郎差,为什么不弹奏一曲?你知不知道客随主便,就这样拒绝主人的邀请很失礼的?” 张仁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真的太久没玩过吉它,原先那两下子早都不知道给我扔到哪去了!而且我当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根本没心思去玩琴。” 貂婵奇道:“什么事?” 张仁沉思道:“周瑜在这鄱阳湖训练江东精锐水军,身为大军统率之人怎能轻离军营,带着爱妻来这里泛舟游玩?又这么巧的与我碰上……你觉得这种巧合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貂婵白了张仁一眼道:“军务再忙也总会有点闲暇的时间吧?再说人家周瑜身居高位也不一定就要事事亲为。我看你是不是有点多心了?你到柴桑才两天时间,除了你昨日在门前那一嗓子之外,也没那么容易就被人得知才对。” 张仁心道:“希望是我多心。可我总觉得周瑜不应该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人,而且如果周瑜真是特意这样安排的话,那么……搞不好柴桑这里的产业也早就被人盯上了!” 另一头,周瑜与小乔在船仓中静静而坐,小乔一边帮周瑜重新挽好发鬃一边问道:“夫君,这张仁看起来平平无奇,似乎有些名过其实,你为何会如此重视于他?” 周瑜道:“人不可冒像,海水不可斗量。这张仁虽说看起来平平无奇且出身贫寒,但二十五岁便能当上尚书仆射一职……曹操可不是那种会任用谄媚小人的人,由此可见张仁胸中必有真才实学。而且他那个‘三年境内丰’的名号是他凭借一己之力实打实拼出来的,搞不好他的理民之才还犹在张子布之上。” 小乔道:“你是想帮吴候招纳他?” 周瑜点点头,又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的确是想帮吴候招纳他,不过我却觉得此人不见得会轻易出仕。别的不说,曹操待其极厚,他却要借张氏镇的假死来脱身隐居。我曾怀疑是曹操容不下他,但事实上曹操曾派人来柴桑暗中寻访,度其用意是想寻张仁回去再为他效力,由此可见曹操视其何等之重。” 小乔笑道:“所以你就布下此局先与他见上一面?” 周瑜把小乔揽入怀中道:“不论能不能让他为吴候效力,此等贤士能够结交一番就是一桩好事。而且我想在他那里讨教来一些东西。” 小乔奇道:“什么东西令你如此好奇?” 周瑜道:“你不太出门,有些事你是不怎么清楚。鄱阳湖边新起的船坞你或许有所耳闻吧?名义上是徐州糜氏的产业,但据我所知实际的主人却是张仁,打理此间的高顺、张信,亦是张仁极亲信之人。年初时他们曾派出大船队沿江而下,至建业后便即扬帆出海……” 小乔道:“徐州糜氏本为累世大商,据闻早在徐州基业未失之时便有外海互市,组织船队出海的话也没什么吧?” 周瑜道:“他派船队出海行商我自然不放在心上,我真正在意的是当时船队中最大的三只新式船样,单就帆式而言我就从来未曾见过……可惜没能细看。” 小乔一听这些就有些头痛,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反正明日张仁会来府中作客,到时你再向他询问便是。 张仁与貂婵回来时已经是初更时分,随便的吃了点东西张仁便打发貂婵先去休息,自己则连夜找来高顺与张信问些详细情况。 “什么?世清你碰上了周瑜?” 张仁点点头,问道:“高大哥,你也曾经是军旅中人,你觉得真会那么巧吗?我这才刚到柴桑的第二天就能碰上休暇时携妻出游的周瑜。” 高顺沉吟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江东吴候的三万精锐水军基本上全部集中在柴桑这里由周瑜统领训练,而且周瑜一向忠勤,我和子真在柴桑呆了两年还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孤身出游的事。” 张信道:“也许有,只是我们不知道呢?又正好让大人碰上了。” 张仁摆手道:“不太可能!孙权之前的江东之主小霸王孙策就是死于孤身出游轻而无备,有这个前车之鉴我想江东群臣应该会更加小心才对。而且周瑜身受军国之重,一但有失江东震荡,今天这样的举动也未免太过托大了。” 高顺道:“世清,你似乎心中有底,那你找我们两个来到底是想问点什么?” 张仁背着手在厅中转了两圈后理好些思绪,问道:“我们在柴桑的这些个产业,两年来有没有碰到过什么问题?主要是官府方面的。” 张信想了一会儿道:“没出过什么大问题,该交的税赋我们从来就没误过。此外还按大人你的吩咐,时不时的捐些钱粮器物之类的给官府,再经常的接济一下穷苦百姓,偶尔再出钱帮哪里修修路与桥什么的,因此我们在柴桑一带的声誉一直不错。上至官府乡绅,下至贩夫走卒,都会给几分薄面。只是……” 张仁心里一紧,追问道:“只是什么?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张信心说是你打断的怪我干什么?顿了顿接着道:“只是在人丁的徭役方面出过一点事。因为我们当初从张氏镇迁移到这里的时候带来的人丁不在少数,到这里之后又没有入户籍,因此有几次本地的征兵与徭役与官府发生过一点冲突。后来是拖了一阵大人你调了一批人去襄阳,我们又说手下的人大多是常年在江上跑船的人,平时很难调齐……反正最后的结果是糜姐亲自出面与官府中人谈了很久,官府摊给我们一百五十户的徭役,有人的话出人,没人的话上交钱粮抵数,让官府自己用这些钱粮去招慕人丁。” 张仁呀道:“一、一百五十户?怎么这么多?拿我们当猪宰啊?”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美洲狼 2 高顺道:“世清,一百五十户并不多。当时糜贞、我、子真三个人一起核算过,真要摊的话应该是摊到三百户左右才对。后来我们有了些名气,附近有几处村庄里的人说,再遇徭役他们愿意受雇出工。平时有些什么杂事缺人,我们也常会去那里临时招慕些人来帮忙。” 张仁啼笑皆非,心道:“得,这是典型的破财消灾啊!看起来官府还给我打了个对折,又间接的带动出了农闲时期的农民工团体……算了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稳住脚跟就行。” 张信接上话道:“不过大人,今年年初,甘宁带着船队出海后官府曾派人来过一趟,说是我们人丁流动确实较大,愿意把徭役降至百户。唯一的条件就是水军船只但有损坏,我们的船坞一定要优先帮他们修理,费用的话只能收七成;再就是官府前来订造船只的话……” 张仁笑道:“也是一样的一要优先,二要打折是吧……嗯?我没听错吧?官府来我们船坞订造船只?说说你们谈得怎么样!” 张信道:“修船方面的事我觉得接受得了就做主答应了。大人你也知道,周瑜在鄱阳湖训练水军,船只经常会出点问题,有时候官方船坞顾不过来就送来我们这里。修船倒是不用花什么本钱,修的数量一多那赚的钱也挺可观的,这几个月帮水军修好不少船,钱赚了一些,也算皆大欢喜吧。可是造船的事官府也想只付七成,我和高叔叔算过,如果说造船只收七成的话我们会少很多钱,就推说事情太大,主事的你和糜姐又都不在,我们做不了主,所以就这么暂时拖了下来。” 张仁道:“那他们之后没来找过麻烦吗?” 张信道:“没有。不过他们先是按全价订造了六只五丈走舸、两只八丈斗舰,我与高叔合计了一下还是接了下来,今年七月底交付的船。诂计是官府想看看我们的制船技艺如何才这样做的。” 张仁道:“哦,那他们是否满意?” 张信道:“应该是很满意吧?据说两只斗舰中的一只,现在,就是周瑜平时训练水军用的帅船。对了,就在上月中旬官府又派了人过来了,说是想再按全价订造三只大型楼船和一只白鲸。” “白、白鲸!?” 白鲸指的是甘宁出海时船队里,那三只最大的复合帆帆船,船舵方面采用的是轮舵,白鲸一词则是张仁临时编上去的级别称谓。张仁闻言哑然失笑道:“他们要白鲸干什么?那是属于远航型的大型船只,吃水量较深,在湖、江这一类的水面上根本发挥不出其应有的『性』能,而且目前的白鲸根本没有水上战斗力,他们要来没用啊!再说柴桑的船坞我今天刚看过,想造十二丈以上的大型船只都有点勉勉强强,十八至二十丈的白鲸哪里能造得出来?就那三只还是当初在琅琊船坞,费了很大气力才造出来的……子良你没接下这订单吧?” 张信摇头道:“我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这订单就没敢接。” 张仁嗯了一声,脑中忽然划过一道灵光,沉『吟』道:“白鲸是现时点的新式船只,而且复合帆与轮舵都是相当有用的航行技术,我和周瑜碰上的时间这么巧,官府方面对我们也一向非常优待……莫非周瑜是看上了我这里的制船技艺?子真,周瑜水军那里有自己的船坞吧?那么除了来我们这里订造船只之外,有没有在其他的民间船坞订造过船只?” 张信道:“有,但是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一些中、小型船只,再就是十丈以上的战船,似乎只有我们这里提出来过。事实上我们的船坞是柴桑一带最大的民间船坞,也是目前除官府船坞之外,唯一有能力造出十丈以上大船的船坞。” 张仁心道:“行啊,当初选柴桑修建船坞的目的,只是想满足沿江水运的需要,同时再为日后出海作点准备。现在到好,莫明其妙的成造船商了!这船坞的标准多半是糜贞订下的,不知道和那时琅琊的船坞相比会如何?搞得这么引人注目不太好吧?万一孙权看上了眼,给我来个调归官用我不就什么都完了吗……哦对,孙权不会那样做。第一是现在的江东吏治比较清明,孙权坐领江东又没有很久,一切都是以安抚民众提升自身威望为主要目的,强征民间船坞产业无疑是在自打耳光,百姓这里也会失去对他的信任;第二就是,周瑜对我手上的制船工艺很感兴趣,也不会做一些会惹恼我的事出来,那样的话他不但得不到技术,还要担心我会一气之下跑去别处制造新式船只,那么东吴方面原有的战船优势无疑会大打折扣,对东吴是极为不利的。再就是,貌似我这里还有一个比周瑜还喜欢放火的糜贞,琅琊烧毁原有船坞的事多半周瑜也有所耳闻,一但一把火下去周瑜就什么也得不到……既然是这样的话,嘿嘿!” 张仁阴笑着又盘算了一会儿道:“高大哥,子真,官府如果再派人来权商造船之事,中、小型的走舸、战船什么的只管应下来,价钱可以按八成算给他们,相信他们会接受。十丈以上的斗舰、楼船嘛……向他们明说我们船坞水准不够,若他们执意要我们造的话,我们就推说船坞必需扩建才能满足需要,让官府出面划拨土地给我们,造价方面可以给他们降到七成或七成半。至于这白鲸级的船,十年之内……不,五年之内一只都不可以帮他们造,如若问及,就说是当时的设计此船的造船工匠,仍在徐州一带没能带到柴桑来,我们自己造不出来。另外嘛,授意工匠可以在新造的船只上使用复合帆,轮舵技术则暂时保留下来不要取用,主要是这个我还得回去和马钧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高顺哑然道:“世清,你真打算在这里帮江东营造船只?当时我与子真应下来是怕官府刁难我们才应的。” 张仁笑道:“那又如何?至少造那几只船我们总赚到了钱吧?事实上这是有人送钱给我们赚,我们又能与东吴官方搞好关系,手上的制船工匠也能借此使工艺日渐精纯,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再者一些关键之处我们尚且有所保留,不怕他们会对我们怎么样。其实你们也知道,我本来的打算,根本就没指望过柴桑这里的产业能赚什么钱,只是把这里当成日后我们前往海外时的马肆驿站而已,必要的话,我甚至会毫不犹豫的毁掉这里。但现在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出我的想像,如果把握好的话说不定对日后会大有帮助,至少,眼下我就可以不用从荆襄那里运送大批的钱过来,诂计你们造船赚的就够开销。” 高顺与张信闻言额头同时见汗。 张仁接着道:“高大哥、子真,糜贞她现在要留在荆州帮我打理那边的产业,这里就全权交给你们。如何运作我想你们心里有数,荆、吴两地原本的土特产交易不变,同时可以试着稍稍做大一点;制船业可以尽量先去保证官府的订单,我们自己日后出海要用的船兼顾到就行,我计算着我离开荆州的时间虽然越来越紧迫,但至少还有两年左右,准备我们自己要用的船只怎么样也够了。其他方面嘛……原则上不要在柴桑这里购置土地,青壮劳力也不要招慕太过,基本够用就行,否则很容易与本土的豪族发生利益上的冲突。你开始也不是说人不够就去附近小庄临时雇用吗?就用此法便是,工一完就发放工钱让他们回去。粮食什么的可以尽量向豪族购买屯积下来,这样也许可以让他们觉得我们与他们之间是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高顺与张信楞了好久,最后高顺摇头道:“世清你够『奸』诈!或者说你比以前厉害多了。” 张仁笑道:“商无不『奸』嘛!而且我前前后后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再不学乖点变厉害点会死得很难看的,搞不好还会害死好多人。” 高顺学着张仁的样子耸耸肩膀,张信则伸了个大懒腰道:“大人,这样安排差不多了吧?夜也深了,我先回房去睡了。哦大人,要不,要我去寻一个歌姬什么的给你侍寝?柴桑这里的美女极多哦!” 张仁脸一黑:“免了,我身边跟着个母老虎,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哎……我说两年不见你小子怎么这样了?柴桑美女多?看来你很清楚嘛,没少出去鬼混吧?小心甄华她找你麻烦……” 张信几乎是蹦起来的,急道:“大人你可别『乱』说!应酬什么的是有,鬼混我可从没去混过,甄华要是误信了你的话,那我这门亲事可是会吹的!” 张仁打了个哈欠后笑道:“你也快十八了,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好了好了,别那样望着我,我信你没鬼混过就是。看你现在还挺有精神的,先去帮我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再睡,明儿一早我还得去周瑜府上作客,空着手去不太像话。再说明天可能与他会有不少事要谈,肯定要大费脑汁。杂事什么的交给你,我就先去睡了,和美洲狼打交道不养足精神不行。” 张信无语。 张仁嬉笑着正要离去,高顺拍拍他的肩膀道:“凌风、凌云有些场合不适合跟随在你后面,你明天记得把秀妹带在身边。真论步战我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有她在你身边我放心一些。” 张仁收起笑脸微微点头。 三人就此散去,回房的路上,张仁忽然想起貂婵在周瑜面前,自称是他的秀夫人的事,摇头苦笑:“情人转正成为老婆,我老婆的数量上升为三个半……偏偏我身边的几位一个个都那么诱人,不知道,我哪天会不会一下没把持住,被她们给榨干哦!” 回到房前推门而入,张仁有些劳累,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秀夫人,我回来了……” 叭…… 额头被貂婵掷出的藤枕击中,张仁立刻抱着头蹲下身,痛了好一阵子才回过劲来向貂婵望去。见貂婵而向床内,一张床被她斜身霸住大半,哑然道:“阿秀你这是干嘛啊?让点位子给我好不?我现在好困的。” 貂婵头也不回,反手一指地面道:“睡意正浓,别吵我的美梦。你睡的地方给你收拾好了——地上!” “哎——!?” 张仁望了眼地上的铺盖,再看看手上的藤枕,搔头气苦道:“我说阿秀,我又在哪里得罪你了?” 貂婵道:“你不是说我是母老虎吗?与虎同床,你就不怕我这只母老虎吃了你?今晚上你别碰我,你出去寻花问柳什么的我也懒得管你,回襄阳后让蔡姐姐好好整治你一番就是了,诂计婉儿妹子也会很伤心。” 张仁卡壳,抓头道:“你刚才偷听我们谈话去了?” 貂婵道:“没,只不过见夜深了,你还没休息想去提醒你一下,结果就正好听到了。早点睡,明天你还要应付美周郎呢,我就不跟过去了。有” 张仁叉着腰,哭笑不得的望了貂婵老半天,最后『奸』笑道:“行,咱们今天下午见到了江东美洲狼,明天还得去狼窝作客。那么阿秀你听着啊,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恶狼传说!” 貂婵愕然,刚想翻回身来却发觉张仁一下扑到她身上—— “母老虎是吧?张氏恶狼传说第一式:与虎谋皮!” 伴随着尖叫与暴力,衣衫满天飞…… 清晨,张仁一瘸一拐的出来吃早饭,高顺与张信见状则强忍住笑。 张仁恼道:“笑什么笑?没见过人挨打啊?” 高顺走到张仁身边道:“世清,我真是服了你,手无缚鸡之力居然敢对秀妹用强!秀妹呢,怎么不见她出来用饭?” 张仁道:“在房里挑衣服呢。哎……女人梳妆打扮很花时间的,我们先吃。”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 小宴 ??高顺随意的拍拍张仁的肩膀,张仁却猛然蹦了起来道:“喂喂喂,轻点!昨晚上她没打我脸,可身上拳脚没少挨,这会儿还痛着那!” 高顺道:“一会儿你就这样去周瑜那里?够你受的!要不我先帮你推拿几下。” “好好好!” 推拿了几下貂婵出来,见高顺正在帮张仁松骨,俏脸再寒,抢上一步照着张仁后背又是狠狠一拳—— “救命啊——!” 周瑜府门前,张仁与貂婵刚跳下马车,门人便上前恭敬的问道:“先生可是张仆射?” 张仁道:“在下正是张仁,应周大人之邀前来赴宴。” 门人道:“大人命我在此等候张仆射久矣,请随小人入内。” 张仁与貂婵入到正厅稍坐,不多时周瑜便迎出厅来。这会儿周瑜没有像初遇时那样不挽发鬃,但依旧没有戴冠,只是扎了一块淡蓝色的纶巾而已,一身得体的装束之下更显英俊不凡。唯一令张仁有点想笑的,就是周瑜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 张仁哑然失笑,心道:“苏轼的那首里是怎么说周瑜的来着?哦,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回好,我这折扇一搞出来得换成‘折扇纶巾’才行。这些高智牛人真的很喜欢整把扇子在手边,现在都快入冬了啊!以前的荀帅哥也一样……” 双方见礼罢,周瑜问道:“张仆射方才见到瑜时又何故失笑?” 张仁抓抓头尴尬道:“公瑾手中的折扇是我以前在张氏镇任县长一职闲暇时制出来的,用的是丝帛扇面。” 周瑜道:“原来如此。” 望了眼张仁身边的貂婵,周瑜微微的皱了下眉道:“早就听闻张仆射浪荡不羁,今日才知是名不虚传。无论走到何处,身边必有佳人相伴。” 张仁稍稍歪了下头,笑道:“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世人看不穿。” 周瑜一怔,随即击掌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我笑世人看不穿!大丈夫处世又何必以世俗杂念为意,问心无愧足矣!仅此一点瑜便不及张仆射啊!” 张仁随意的笑了笑,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是不知道怎么说,临时想起来这么两句充数罢了。” 周瑜在席间坐下道:“寻常小宴,的确不需太过注重什么俗礼,礼若太过反而拘束难以尽兴……来人,去请夫人来,就说是与秀夫人作伴。” “秀夫人……” 张仁闻言向貂婵望了一眼,貂婵则向他翻了个白眼。 不多时小乔来到厅中,叙礼后亦在周瑜身边坐下。这会儿从人们也将酒菜送上,周瑜倒满一杯酒后向张仁道:“难得张仆射肯大驾光临,令瑜这蜗居棚壁生辉。闲话休表,瑜先干为敬了!” 酒只是寻常水酒,张仁饮尽一杯后笑道:“可惜我的烈火、寒冰、琥珀液酿制得不多,江东一带也少有供应,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来江东起个酒坊。” 周瑜道:“若如此,瑜则有口福矣!” 张仁道:“口福嘛……阿秀,拿出来吧。” 貂婵应声从随身的食盒里取出两盘梨蒿炒腊肉,其中一盘送至周瑜桌上。周瑜一看这红绿交杂的菜,愕然道:“这是何物?” 张仁笑道:“来得太急,我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见面礼,临时自己下厨作了这道小菜。盘中蔬菜名为梨蒿,就是鄱阳湖中的水草,张仁也算是借花献……神吧。”临时改的口,当时的佛教流传并不是很广。 周瑜与小乔愕然对望了几眼,犹豫了一下才下筷尝味。尝过之后周瑜叹道:“枉我在鄱阳湖呆了数年,竟不知这湖中随处可见的水草如此美味!” 张仁笑道:“鄱阳湖的草,秋冬便是宝。眼下是秋末,鄱阳湖中梨蒿极多,公瑾可调些人手去湖中收集梨蒿,寻一水暖之处养下。入冬后菜蔬的供应总会有不足的地方,取此梨蒿给军士们做菜下饭便可。” 周瑜闻言马上起身向张仁恭敬一礼道:“瑜与张仆射方自相识,张仆射便送瑜一份如此大礼,瑜敬谢!” 张仁心道:“行,看来我诂计得没错。孙权坐领江东不过两年时间,目前完全是靠周瑜、张昭这几号人勉强稳住,粮草军需方面供给还不是很足,不然的话哪里会去民间船坞订造船只?嗯,接下来有有谈了。” 不过周瑜与张仁都没有急着切入正题,而是先谈了些没有营养的话。酒过三巡,周瑜问道:“张仆射,瑜在此斗胆问一句,当初曹公待你极厚,且尚书仆射一职乃国之要职,为何你要借假死计脱身?” 张仁心说来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叹道:“因为……很累。” 周瑜道:“累?” 张仁道:“是啊,累。累政务,累俗事,累官场,累虚名……太多了,说都说不清。” 周瑜顿了一下,叹道:“瑜本意是想把张仆射引荐于我主吴候,但张仆射说出这番话来……瑜也不好说什么了。” 张仁微笑,心说这几句话我想了一夜,专门就是用来对付你这个打算的。 周瑜又问道:“那张仆射今后有何打算?瑜知你在荆襄与柴桑都有些产业,可是想一心经商?” 张仁道:“算是吧,至少我可以自由自在……”说着看了眼周瑜,张仁转头向貂婵道:“阿秀,你不是说很想与乔夫人交流些诗辞曲乐吗?” 貂婵会意,继而向小乔道:“乔夫人,可否赏脸赐教?” 周瑜也明白张仁的意思,向小乔道:“阿静,你带秀夫人去花园坐坐吧。” 二女飘然离去,周瑜又退去左右,厅中就只剩下了张仁与周瑜。周瑜先道:“张仆射,有话请讲。” 张仁双手抱怀,环视了一眼周围后道:“这里只你我二人,我也就不说那些客套话,我们之间还是直来直去的好些。我想先问一下,昨日岸边相会是你安排的吧?” 周瑜笑道:“果然瞒不过你。” 张仁道:“有些事多问问多想想就能明白。三百户的徭役先是只取一半,后又降至百户……公瑾你就不觉得此间县治也对我太优待了吗?” 周瑜道:“两百户的徭役能算什么?比起你那船坞……” 张仁道:“你果然是在打我船坞的主意。让民间船坞帮水军造战船,会不会不太合适?” 周瑜道:“我出钱,你出力;你有钱赚,我可以尽快完成水军装备。我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又有什么不合适的?” 张仁道:“我是怕吴候将来把我的船坞征为官用。眼下虽然不会,但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到。我张仁在柴桑根本就没有根基保障,一但有失就什么都完了。” 周瑜道:“吴候虽年轻但颇贤明,断不会做此等卑劣之事。我周瑜也敢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助我造船,我担保你在此间的产业无忧。” 张仁道:“有钱赚我也不想放过,能够在江东立足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但还请公瑾少在吴候面前提起我张仁,若吴候想强辟于我那我又当如何?我已立誓再不出仕为官,家人也因刘表怕我出仕吴候而羁留在襄阳,我不希望家人有失。” 周瑜道:“这些我有所耳闻,不会为难你便是。僻去利字,我却也真的很想与你结交一番。” 张仁笑道:“我不过是个喜美色、亲庖厨的商贾小人,公瑾你与我结交会不会自损身份?” 周瑜道:“旁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张仁怔了一下,摇头笑道:“你到学得真快。” 周瑜笑而不语。 张仁道:“你想要白鲸?就是年初我派出的船队里那三只新式船。” 周瑜道:“白鲸?这名称不错。是,我想要。” 张仁道:“我造不出来。那三只白鲸是旧日在琅琊费尽气力才造出来的,参于设计的工匠并没有来柴桑。” 周瑜道:“休要欺我。以你船坞的水准白鲸大船是造不出来,但白鲸上的帆式组合你却完全做得到。据我观察,这种多重帆式即便是逆风亦可借用风力曲道向前。”就是之字航行。 张仁道:“白鲸你要来真的没用,江河之上哪会有足够的地方曲道而行?相比之下还是橹桨更快一些。我那白鲸是海运用商船,取用复合帆是为了减少水手与桨位而多装货物。” 周瑜想了一会儿,以他的舰船知识觉得张仁并没有骗他,沉吟道:“也罢。那其他的船呢?” 张仁道:“昨夜我与此间主事商谈过,十丈以下的战船我可以接下来,十丈以上的船只恕我无能为力。” 周瑜笑道:“你算得很精啊,十丈以上的战船正是我眼下最需要的,你偏偏不接。是想从我这里讨些土地去扩建船坞吧?真该找子敬来和你商谈这些,这个他比我在行得多。” 张仁楞了一下,心说怎么又把鲁肃给扯出来了?顿了顿笑道:“子敬若在,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应下来吧?也罢,我那里的底线已经交给了高顺与张信,公瑾你可以细想过之后再作定夺。” 这些事还真不是周瑜擅长的,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找鲁肃商议一下再说。又问道:“张仆射这次来柴桑巡视产业会呆多久?” 张仁道:“随便看一下而已,更多的到是想游玩一下。算算时日,可能会在柴桑呆上一个来月吧。” 周瑜道:“即如此,还请张仆射多来我这蜗居坐坐,瑜还希望什么时候能与你同奏一曲。” 张仁道:“难得公瑾有如此雅兴,张仁有空自当奉陪。”心说奏什么?你古琴我吉它的,凑一块绝对的不伦不类,要不要搞个左张右周演奏会出来?再整个玩玩? 二人大笑,互敬了几杯后张仁忽然想起一人,问道:“公瑾可知张逊张伯言?” 周瑜道:“伯言?他在海昌任屯田都尉……哦,同是张姓,莫非你是他族人?不对啊,伯言张家是江东世家,张仆射你却是徐州琅琊人。” 张仁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上叙三代,我这里应属张系旁枝……” 听张仁说出这句弥天大谎,周瑜只是随意的笑道:“原来张仆射本属吴郡张氏宗族,怪不得会对柴桑情有独钟,执意来此大兴产业。细细一想张仆射此举大有认祖归宗、衣锦还乡之意。却不知张仆射先人是何名讳?” 对张仁说出来的谎周瑜到没有怀疑什么,那年头的士家大族分些旁支末系迁居他处是件极平常的事,就算是宗族主系也会因为宗主或族中其他重要人物的仕官升迁而迁往别处,早年的孙坚与周瑜自己便是如此。再就张逊来说,其父张骏本是九江都尉,可惜死得较早,幼孤的张逊是跟随在从祖庐江太守张康的身边居于庐江。后来是袁术准备攻打庐江,张康这才先把张逊与张氏族人送回吴郡老家。因为当时张康之子张绩年纪还小,比张绩大上几岁的张逊便成为临时的宗主代为主持族务。可是那年的张逊也只不过十二岁而已。 听周瑜问及自己的身世,张仁连连摇头,故意摆出一副黯然失色的神情道:“张仁先人的名讳就请公瑾莫要过问。实不相瞒,我自己连祖父的名讳都不知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家父是临终之时才告诉我本属吴郡张氏,祖父是因为负罪于宗族才逃至徐州琅琊埋名隐居,命我若有机会一定要返回吴郡拜祭先祖,并在先祖灵前恳求先祖恕祖父之罪,介时我自会从族人口中知晓祖父名讳。我来柴桑之前曾差人探知前任张氏宗主庐江大守张康早已过世,张氏一族眼下是张伯言在暂理族务,故有此一问。亦想晚些时候去海昌见一见伯言。”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 小宴 2 ?高顺随意的拍拍张仁的肩膀,张仁却猛然蹦了起来道:“喂喂喂,轻点!昨晚上她没打我脸,可身上拳脚没少挨,这会儿还痛着那!” 高顺道:“一会儿你就这样去周瑜那里?够你受的!要不我先帮你推拿几下。” “好好好!” 推拿了几下貂婵出来,见高顺正在帮张仁松骨,俏脸再寒,抢上一步照着张仁后背又是狠狠一拳—— “救命啊——!” 周瑜府门前,张仁与貂婵刚跳下马车,门人便上前恭敬的问道:“先生可是张仆射?” 张仁道:“在下正是张仁,应周大人之邀前来赴宴。” 门人道:“大人命我在此等候张仆射久矣,请随小人入内。” 张仁与貂婵入到正厅稍坐,不多时周瑜便迎出厅来。这会儿周瑜没有像初遇时那样不挽发鬃,但依旧没有戴冠,只是扎了一块淡蓝色的纶巾而已,一身得体的装束之下更显英俊不凡。唯一令张仁有点想笑的,就是周瑜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 张仁哑然失笑,心道:“苏轼的那首里是怎么说周瑜的来着?哦,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回好,我这折扇一搞出来得换成‘折扇纶巾’才行。这些高智牛人真的很喜欢整把扇子在手边,现在都快入冬了啊!以前的荀帅哥也一样……” 双方见礼罢,周瑜问道:“张仆射方才见到瑜时又何故失笑?” 张仁抓抓头尴尬道:“公瑾手中的折扇是我以前在张氏镇任县长一职闲暇时制出来的,用的是丝帛扇面。” 周瑜道:“原来如此。” 望了眼张仁身边的貂婵,周瑜微微的皱了下眉道:“早就听闻张仆射浪荡不羁,今日才知是名不虚传。无论走到何处,身边必有佳人相伴。” 张仁稍稍歪了下头,笑道:“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世人看不穿。” 周瑜一怔,随即击掌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我笑世人看不穿!大丈夫处世又何必以世俗杂念为意,问心无愧足矣!仅此一点瑜便不及张仆射啊!” 张仁随意的笑了笑,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是不知道怎么说,临时想起来这么两句充数罢了。” 周瑜在席间坐下道:“寻常小宴,的确不需太过注重什么俗礼,礼若太过反而拘束难以尽兴……来人,去请夫人来,就说是与秀夫人作伴。” “秀夫人……” 张仁闻言向貂婵望了一眼,貂婵则向他翻了个白眼。 不多时小乔来到厅中,叙礼后亦在周瑜身边坐下。这会儿从人们也将酒菜送上,周瑜倒满一杯酒后向张仁道:“难得张仆射肯大驾光临,令瑜这蜗居棚壁生辉。闲话休表,瑜先干为敬了!” 酒只是寻常水酒,张仁饮尽一杯后笑道:“可惜我的烈火、寒冰、琥珀液酿制得不多,江东一带也少有供应,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来江东起个酒坊。” 周瑜道:“若如此,瑜则有口福矣!” 张仁道:“口福嘛……阿秀,拿出来吧。” 貂婵应声从随身的食盒里取出两盘梨蒿炒腊肉,其中一盘送至周瑜桌上。周瑜一看这红绿交杂的菜,愕然道:“这是何物?” 张仁笑道:“来得太急,我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见面礼,临时自己下厨作了这道小菜。盘中蔬菜名为梨蒿,就是鄱阳湖中的水草,张仁也算是借花献……神吧。”临时改的口,当时的佛教流传并不是很广。 周瑜与小乔愕然对望了几眼,犹豫了一下才下筷尝味。尝过之后周瑜叹道:“枉我在鄱阳湖呆了数年,竟不知这湖中随处可见的水草如此美味!” 张仁笑道:“鄱阳湖的草,秋冬便是宝。眼下是秋末,鄱阳湖中梨蒿极多,公瑾可调些人手去湖中收集梨蒿,寻一水暖之处养下。入冬后菜蔬的供应总会有不足的地方,取此梨蒿给军士们做菜下饭便可。” 周瑜闻言马上起身向张仁恭敬一礼道:“瑜与张仆射方自相识,张仆射便送瑜一份如此大礼,瑜敬谢!” 张仁心道:“行,看来我诂计得没错。孙权坐领江东不过两年时间,目前完全是靠周瑜、张昭这几号人勉强稳住,粮草军需方面供给还不是很足,不然的话哪里会去民间船坞订造船只?嗯,接下来有有谈了。” 不过周瑜与张仁都没有急着切入正题,而是先谈了些没有营养的话。酒过三巡,周瑜问道:“张仆射,瑜在此斗胆问一句,当初曹公待你极厚,且尚书仆射一职乃国之要职,为何你要借假死计脱身?” 张仁心说来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叹道:“因为……很累。” 周瑜道:“累?” 张仁道:“是啊,累。累政务,累俗事,累官场,累虚名……太多了,说都说不清。” 周瑜顿了一下,叹道:“瑜本意是想把张仆射引荐于我主吴候,但张仆射说出这番话来……瑜也不好说什么了。” 张仁微笑,心说这几句话我想了一夜,专门就是用来对付你这个打算的。 周瑜又问道:“那张仆射今后有何打算?瑜知你在荆襄与柴桑都有些产业,可是想一心经商?” 张仁道:“算是吧,至少我可以自由自在……”说着看了眼周瑜,张仁转头向貂婵道:“阿秀,你不是说很想与乔夫人交流些诗辞曲乐吗?” 貂婵会意,继而向小乔道:“乔夫人,可否赏脸赐教?” 周瑜也明白张仁的意思,向小乔道:“阿静,你带秀夫人去花园坐坐吧。” 二女飘然离去,周瑜又退去左右,厅中就只剩下了张仁与周瑜。周瑜先道:“张仆射,有话请讲。” 张仁双手抱怀,环视了一眼周围后道:“这里只你我二人,我也就不说那些客套话,我们之间还是直来直去的好些。我想先问一下,昨日岸边相会是你安排的吧?” 周瑜笑道:“果然瞒不过你。” 张仁道:“有些事多问问多想想就能明白。三百户的徭役先是只取一半,后又降至百户……公瑾你就不觉得此间县治也对我太优待了吗?” 周瑜道:“两百户的徭役能算什么?比起你那船坞……” 张仁道:“你果然是在打我船坞的主意。让民间船坞帮水军造战船,会不会不太合适?” 周瑜道:“我出钱,你出力;你有钱赚,我可以尽快完成水军装备。我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又有什么不合适的?” 张仁道:“我是怕吴候将来把我的船坞征为官用。眼下虽然不会,但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到。我张仁在柴桑根本就没有根基保障,一但有失就什么都完了。” 周瑜道:“吴候虽年轻但颇贤明,断不会做此等卑劣之事。我周瑜也敢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助我造船,我担保你在此间的产业无忧。” 张仁道:“有钱赚我也不想放过,能够在江东立足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但还请公瑾少在吴候面前提起我张仁,若吴候想强辟于我那我又当如何?我已立誓再不出仕为官,家人也因刘表怕我出仕吴候而羁留在襄阳,我不希望家人有失。” 周瑜道:“这些我有所耳闻,不会为难你便是。僻去利字,我却也真的很想与你结交一番。” 张仁笑道:“我不过是个喜美色、亲庖厨的商贾小人,公瑾你与我结交会不会自损身份?” 周瑜道:“旁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张仁怔了一下,摇头笑道:“你到学得真快。” 周瑜笑而不语。 张仁道:“你想要白鲸?就是年初我派出的船队里那三只新式船。” 周瑜道:“白鲸?这名称不错。是,我想要。” 张仁道:“我造不出来。那三只白鲸是旧日在琅琊费尽气力才造出来的,参于设计的工匠并没有来柴桑。” 周瑜道:“休要欺我。以你船坞的水准白鲸大船是造不出来,但白鲸上的帆式组合你却完全做得到。据我观察,这种多重帆式即便是逆风亦可借用风力曲道向前。”就是之字航行。 张仁道:“白鲸你要来真的没用,江河之上哪会有足够的地方曲道而行?相比之下还是橹桨更快一些。我那白鲸是海运用商船,取用复合帆是为了减少水手与桨位而多装货物。” 周瑜想了一会儿,以他的舰船知识觉得张仁并没有骗他,沉吟道:“也罢。那其他的船呢?” 张仁道:“昨夜我与此间主事商谈过,十丈以下的战船我可以接下来,十丈以上的船只恕我无能为力。” 周瑜笑道:“你算得很精啊,十丈以上的战船正是我眼下最需要的,你偏偏不接。是想从我这里讨些土地去扩建船坞吧?真该找子敬来和你商谈这些,这个他比我在行得多。” 张仁楞了一下,心说怎么又把鲁肃给扯出来了?顿了顿笑道:“子敬若在,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应下来吧?也罢,我那里的底线已经交给了高顺与张信,公瑾你可以细想过之后再作定夺。” 这些事还真不是周瑜擅长的,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找鲁肃商议一下再说。又问道:“张仆射这次来柴桑巡视产业会呆多久?” 张仁道:“随便看一下而已,更多的到是想游玩一下。算算时日,可能会在柴桑呆上一个来月吧。” 周瑜道:“即如此,还请张仆射多来我这蜗居坐坐,瑜还希望什么时候能与你同奏一曲。” 张仁道:“难得公瑾有如此雅兴,张仁有空自当奉陪。”心说奏什么?你古琴我吉它的,凑一块绝对的不伦不类,要不要搞个左张右周演奏会出来?再整个玩玩? 二人大笑,互敬了几杯后张仁忽然想起一人,问道:“公瑾可知张逊张伯言?” 周瑜道:“伯言?他在海昌任屯田都尉……哦,同是张姓,莫非你是他族人?不对啊,伯言张家是江东世家,张仆射你却是徐州琅琊人。” 张仁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上叙三代,我这里应属张系旁枝……” 听张仁说出这句弥天大谎,周瑜只是随意的笑道:“原来张仆射本属吴郡张氏宗族,怪不得会对柴桑情有独钟,执意来此大兴产业。细细一想张仆射此举大有认祖归宗、衣锦还乡之意。却不知张仆射先人是何名讳?” 对张仁说出来的谎周瑜到没有怀疑什么,那年头的士家大族分些旁支末系迁居他处是件极平常的事,就算是宗族主系也会因为宗主或族中其他重要人物的仕官升迁而迁往别处,早年的孙坚与周瑜自己便是如此。再就张逊来说,其父张骏本是九江都尉,可惜死得较早,幼孤的张逊是跟随在从祖庐江太守张康的身边居于庐江。后来是袁术准备攻打庐江,张康这才先把张逊与张氏族人送回吴郡老家。因为当时张康之子张绩年纪还小,比张绩大上几岁的张逊便成为临时的宗主代为主持族务。可是那年的张逊也只不过十二岁而已。 听周瑜问及自己的身世,张仁连连摇头,故意摆出一副黯然失色的神情道:“张仁先人的名讳就请公瑾莫要过问。实不相瞒,我自己连祖父的名讳都不知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家父是临终之时才告诉我本属吴郡张氏,祖父是因为负罪于宗族才逃至徐州琅琊埋名隐居,命我若有机会一定要返回吴郡拜祭先祖,并在先祖灵前恳求先祖恕祖父之罪,介时我自会从族人口中知晓祖父名讳。我来柴桑之前曾差人探知前任张氏宗主庐江大守张康早已过世,张氏一族眼下是张伯言在暂理族务,故有此一问。亦想晚些时候去海昌见一见伯言。”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章 娘子军 瞄了一会儿,张仁一按机钮,三支短箭同时『射』出,空中有只大雁惨鸣一声掉落下来。张仁乐得蹦老高,大叫道:“中了中了,我总算是『射』中一个啦!” 貂婵笑道:“你身上的宝贝还真多。这东西我见你取下来过几次,却一直不知道是何用处,今天才知道是件宝贝。” 张仁得意的笑了笑,起身向猎物跑去。才捡起大雁张仁却楞住,因为大雁身上竟然『插』两支箭,一支是他的短箭,另一支则是寻常的箭矢。而他的短箭是『插』在大雁右翅,另一支箭是『射』中下腹,换句话说这大雁其实不是他『射』死的。 提着大雁看了好一会儿张仁哭笑不得的伸手抓头,心道:“到底不是我擅长的事啊……只是不知道另外一箭是谁『射』的。” 正发楞的功夫突然听见一女子叱道:“无耻之徒,还我雁来!” 张仁寻声望去,见一锦衣少女骑着匹白马赶过来,手中提着一张画眉弓,看样子是箭的主人。转瞬马到跟前,张仁看看手中的大雁,随意的笑了一下递给少女道:“还给你。” 少女在马上抢过大雁,瞪了眼张仁后忽然举鞭就向张仁抽过来。 张仁吓一跳,下意识的横臂去挡,口中大喊道:“你干什么!?” 啪—— 这一鞭实实在在的抽在张仁左臂上,幸好张仁左臂有三矢袖箭给挡住,饶是如此张仁左臂仍然隐隐作痛。眼见那少女第二鞭又挥了过来,张仁心头火起,依旧是用左臂挡住鞭尾,趁鞭尾在臂上稍稍绕住的那一下就势抓住,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拉,暴吼道:“没见过你这么蛮不讲理的女孩子,给我下来!” 那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人小力弱,被张仁突然全力一拉……人没掉下马,到是马鞭脱了手,手掌间被鞭柄擦得火辣般痛。这边张仁就惨了,因为用力太猛失去平衡,嘭的一声摔倒在地,狼狈不已。 少女大怒,跳下马来就想去打张仁。才走出两步忽然眼前一花,一柄短剑指在了她的脸上。 “阿秀!” 貂婵是张仁拾雁时起身赶过来的,方才的那一幕她看得很清楚,心中也很恼火这少女的蛮横无礼。这会儿短剑指在少女脸上冷冷的道:“我家夫君没对你轻薄失礼过,你怎么能随便打人?你要是敢碰我夫君一下,我划花你这张脸!” 少女怒道:“你敢!?” 貂婵也火了:“那你试试看,看看我敢不敢!小小年纪目无尊长,该打!”说完突然收回右手短剑,左手却飞快的给了少女一记耳光。轻响过后,少女还没回过神来,貂婵右手的短剑又指在了少女的脸上。 少女气得七窍生烟,刚想发作脸上忽的一痛,大惊之下不敢再动——是女孩子都怕脸被划画。不过貂婵并不是划,而是用短剑的平面在她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正僵持着突然破空声起,随着叮的一声轻响,貂婵手中的短剑被一张飞弓脱手砸飞。少女趁貂婵短剑脱手微怔的功夫,突然一拳向貂婵胸口击去。 貂婵可不是那么差劲的人,少女一沉肩她就反应了过来,原地小小的转了个圈避过少女粉拳,就势一腿踢出,娇喝道:“张氏一腿!” 张仁这会儿刚爬起来,听见貂婵的娇喝声愕然道:“张氏一腿?她什么时候学会的?” 虽然是同一招,但貂婵用出来可比张仁强出太多,那少女的小屁股结结实实的被貂婵踢中,向前平飞出两米有余后趴在了草地上。 马蹄声响,又有数骑赶了过来,当中一粉衣少女怒道:“大胆狂徒,我的丫环你也敢打!?”一声轻声长剑出鞘,人亦从马上直接飞跃下来攻向貂婵。 二凌这时也赶到了张仁声边护住,那边貂婵与粉衣少女已经打了起来,只是貂婵手中没有兵刃明显有些吃亏。 张仁急得大喊道:“喂喂喂,你们有话好好说,都是女孩子打什么鬼架啊?都住手都住手!” 没人理他。 张仁无奈,从凌风手中抢过貂婵的长剑连鞘一并扔向貂婵:“阿秀,接剑!” 剑扔出去是不错,貂婵也很想接,可被那粉衣少女追『逼』得太紧根本就没机会去接,长剑是落在了二人身边不远处。张仁见状大急,一扭头忽然看见了身边凌云腰间的酒囊,连忙一把扯了下来照着粉衣少女扔将过去,口中大呼道:“恶女接我暗器!” 粉衣少女闻言大惊,急向后倒纵一步,手中长剑也顺势挥出斩向飞来的酒囊。酒囊被一剑斩开,但囊中那大半袋的酒却依惯『性』飞『射』而出,大半都淋在了粉衣少女的身上,颇有些狼狈。粉衣少女大怒,挥剑就想向张仁这边冲过来,而貂婵此时已经拾起长剑挡住少女,二女复又斗在一处。 凌风和凌云这会儿挡在张仁的身前,张仁则探头向对方众人望去,见是清一『色』的女孩子,看年纪应该全部在十五、六岁左右,一个个都是一样的锦衣劲装,身上也全都配有长剑短弓,看那样子多半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脑中猛然转过弯来,心中呀道:“难道是孙尚香?要说江东娘子军只此一家再无分号,貌似整个三国史中也再找不出第二家来。可这里是柴桑,不是吴郡,孙尚香好歹是个郡主,哪里真的能到处『乱』跑?可这娘子军除了她又能有谁?” 心中不敢确定,眼望着二女剑光上下飞舞,看得张仁是心惊胆战,急忙大呼小叫的想让二女停战。他不想看到二女中任何一人有所损伤,貂婵就不多说,而那粉衣少女如果真的是孙尚香,万一伤了她那张仁的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叫了半天没什么用,张仁抬眼发现粉衣少女的那一众娘子军并没有上前帮手,而是一齐下马站在战圈之外,两人一组非常有规律的相互敲击着手中长剑,看样子似乎是在给粉衣少女助威。再一扭头见最初碰上的少女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观战,手中则是用剑鞘敲击剑身。再收回眼光,忽然发现二凌也不由自主的开始互击长剑,啼笑皆非的用力一拍二凌道:“你们俩凑什么热闹?还不快把那个打我的给抓过来!” 二凌一怔,还是凌风先反应过来,突然向那孤身少女发难。那少女啐不及防,转瞬间凌风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少女的颈间,张仁与凌云见状连忙奔了过去。二凌完全制住少女,张仁则向酐斗的二女大喊道:“都住手!那个谁谁谁,你再不住手的话我就杀了她!” 貂婵与粉衣少女闻言互交了一剑,随即各自向后跳开。粉衣少女见张仁制住了少女,马上让娘子军们围住张仁四人,喝骂道:“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挟一女子为质,算什么男儿丈夫?” 张仁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娘子军,沉声道:“我不这样的话你又会住手吗?还有,是你这丫环不讲道理在先,还随意动手打人,怎么反到怪起我来了?” 被制住的少女抗声道:“是你抢了我家小姐的猎物!” 张仁道:“我看见了雁身的箭知道不是我『射』下来的,还都还给你了你还打人,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少女道:“是你轻薄我在先!” 张仁哑然失笑道:“我什么时候轻薄过你来着?” 少女道:“还雁的时候你对着我『淫』笑!可恶到极点!” 张仁彻底无语再外加哭笑不得,望望貂婵再望望少女,摇头心道:“我和女孩子讲什么理啊?好像有句话叫蛮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我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回过头向粉衣少女问道:“小姐可是姓孙?” 粉衣少女一怔,继而点头道:“不错,我姓孙,单名一个仁字……你这『淫』贼,快放了青儿束手就擒再向本小姐磕头赔礼,我留你全尸!” “孙仁?不是孙尚香啊!那就不管了!” 张仁有些心头火起,这青儿就已经够蛮不讲理的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由此可见这位叫孙仁的大小姐脾气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加上又不是孙尚香,张仁底气也足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火气和声道:“孙小姐,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那大雁是你我二人同时『射』中,只不过我『射』中的是右翅,你『射』中的是雁腹,我看清之后规规矩矩的把大雁交给青儿。是,我是向青儿笑了一下,但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哪有什么轻薄于她?可青儿却不分青红皂白的扬鞭就打,阿秀见到后也只是制住她而已,没有伤她分毫……” 孙仁怒道:“什么没有伤她分毫?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她打了青儿一记耳光!” “哎,我把这茬给忘了!” 张仁苦恼的伸手抓头,想了想道:“可青儿之前也抽了我两鞭啊!我们之间就算是扯平,大家息事宁人好不好?”没有必要的话,张仁真的不想和任何女孩子动武。 孙仁道:“休想!我孙仁的丫环岂是你们能随竟折辱的?一句话,快放了青儿再向本小姐磕头赔礼,我会考虑不再为难你们!” 张仁火了:“哪有这种道理?先打了人还要我磕头赔礼?还叫我『淫』贼?我说句难听点的话,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有为难过哪个女孩子,而且我身边的阿秀不知比你们漂亮多少倍,就连我家里的小丫头都比你们漂亮得多。好,你们不讲理也别怪我不客气!” 孙仁怒道:“你想怎样!?” 张仁道:“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是你的丫环蛮不讲理才闹成这样。孙小姐,你让你的丫环们让出一条路,我们一上马便会放了青儿,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孙仁道:“休想!你要是识相点就照我说的做,不然擒住你后,我定会将你缚于树上抽上百鞭!” 张仁气极,上前一步怒道:“你这个大小姐哪里这么不可理喻!” 孙仁道:“是又如何!?” 此时二人相距不过两米左右,孙仁趁张仁没注意的一瞬突然发难,左手曲指成爪直向张仁心口抓来。貂婵大惊,想上前挡住却晚了一步,张仁已被孙仁抓住前胸衣服。 张仁被抓住心口时也吓了一跳。孙仁得手后右臂一挥正想把剑架到张仁脖子上去,张仁却急中生智的向前一凑,双臂就势抱住孙仁的细腰…… 娘子军们这时全都反应了过来,尖叫着正想去刺张仁后背,却听张仁暴吼道:“别动!谁敢碰我一下你们大小姐就死定了!” 孙仁被张仁这样抱住又羞又气,正想出声忽然感觉后腰上有一尖物抵住,大惊之下忙叫道:“都别过来!” 张仁在她耳边道:“你反应到快!让她们都退开!” 孙仁道:“你过来时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利器?” 张仁道:“我不会武,所以身上护身的宝贝很多。” 张仁手中的匕首其实是『插』在左臂三矢袖箭下方皮囊中的,抱住孙仁的那一瞬被他抽了出来抵住孙仁后腰上。现在张仁就这样抱紧孙仁,转回身来向貂婵道:“阿秀,风、云,放了青儿快过来,这个才是正主!” 二凌见状忍俊不禁,收剑奔到张仁身边护住。貂婵则是慢慢走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张仁,双手叉腰道:“制住就行了,可以放开了吧?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张仁讪讪道:“你以为我想啊?你还不快点把她的剑收了。” 貂婵夺下孙仁手中长剑,二凌也各自把剑架上孙仁的颈间,张仁这才松开双臂瘫坐到地上道:“好险……” 貂婵愠道:“温香满玉的感觉如何?” 张仁道:“不怎么样!最明显的就是她的腰没你的腰细!” “你——”“你——” 貂婵与孙仁同时骂出一个你字,对视了一眼各自脸庞绯红。凌云哭笑不得的闷声道:“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想想怎么突围吧!”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一章 娘子军 2 ??娘子军们又围住张仁他们,张仁站起身环视了一眼向孙仁道:“孙大小姐,麻烦你让你的人退开。我只想安心离开这里,不想伤害你。” 孙仁怒极,大声道:“休想!你们四个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张仁伸手抓头,恼道:“这事闹的,怎么收场啊!” 貂婵横剑护在他的身边道:“怎么收场?你本来没轻薄谁的,刚才你被擒住的话最多也就是被打上一顿;可现在到好,变成真的轻薄过了,看这情形孙小姐不杀了你是不会甘心的。快点想办法解决,不然你出了什么事,蔡姐姐和婉妹那里你要我回去如何交待?” 张仁由单手抓头变成双手抓头:“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喂喂喂,我说孙大小姐,你让你的人让出道来,我马上消失便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可别逼我!” 孙仁一张俏脸冷若寒冰,大声向娘子军们道:“你们都上啊!这个淫贼绝对不敢伤我的!” 娘子军闻言逼近两步,张仁手心也微微见汗,他还真的不敢杀这个孙仁。这位虽说不是孙尚香,但同样姓孙,搞不好就是孙氏一族里没在史书里写出来的人物,出了点什么事那张仁在江东一带的产业就肯定全部完蛋。再次急中生智,张仁突然把手中匕首横在了孙仁的颈间喝道:“你们退开,不然我真会下手的!” 娘子军见状退后两步,孙仁却冷笑道:“我早就看出你绝不敢伤我!你刚才那样……轻薄我,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 张仁道:“不见得!我是不敢杀你,但我却有别的方法对付你。” 说着刀尖向下平插进孙仁的腰带并向娘子军们喝道:“你们都把身上的刀剑弓弩扔下,再退开十丈以外!不然的话……我扒光你们大小姐的衣服!” 此言一出,一众娘子军全部大惊失色,孙仁则差点没气晕过去。不只他们,就连二凌都用怪异的眼光望向张仁,貂婵则皱起眉头狠狠的瞪了张仁一眼道:“世清,你……” 张仁道:“事急从权。” 娘子军们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孙仁,孙仁气道:“看什么,还不快上!” 张仁喝道:“退后!难道你们想让孙大小姐玉洁冰清的身子袒露野外?你们不是叫口口声声的说我是淫贼吗?好,我认!杀人我不敢,扒女孩子衣服我在行!” 娘子军们依旧有所不知所措,张仁细看孙仁的装束后把心一横,伸手缓缓的去扯孙仁外衣的腰带。孙仁大惊,急忙叫道:“退、退下!这淫贼来真的!” 一众娘子军见主人发了令,只好照张仁说的把武器全部扔下并退出十余丈远。张仁见娘子军们退远,连忙向貂婵道:“阿秀,快去斩断所有的弓弦!她们也都有马,一会儿追上来用箭射我们就真的死定了!” 貂婵依言去斩断弓弦,十余张弓没多久就全部斩断。回到张仁身边时张仁又悄声交待了几句,貂婵点头转到孙仁身后,让二凌稍稍移开孙仁颈中长剑,突然一记手刀击在孙仁后颈上将孙仁击晕。娘子军们见状刚想上前,却见张仁一脸的坏笑,手中紧紧的抓着孙仁的腰带带结,顿时不敢上前。僵持了一会儿,忽听得数声马嘶,却是貂婵在娘子军们的几匹马屁股上各刺了一剑,十余匹马一哄而散。 不多时貂婵牵着张仁的那四匹马回来,换貂婵扶住晕过去的孙仁后张仁与二凌先行上马,貂婵看看时候差不多猛的一推孙仁娇喝道:“还你们大小姐!”说完纵身一跃直上马背,张仁这四人快马加鞭疾驰而去。那边一众娘子军急忙赶过来救下孙仁,想追张仁他们就不太可能了…… 一路奔逃回柴桑城中宅院,张仁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摇头苦笑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 貂婵道:“有惊无险吧。至少还让你占了孙家大小姐那么大的便宜。” 张仁大感头痛道:“少来!这种便宜我才不想占那!这位孙仁孙大小姐搞不好是江东吴候的族人,我们这回的麻烦可大了。我看我们这几天别出门,先避避风头再说。晚几天周瑜会安排我与张逊见面,碰完这一面我们赶快回襄阳,不然可能会影响到柴桑这里的产业。” 貂婵道:“不就是抱了她一下吗?虽说是有些轻薄却也无可奈何,若是吴候想顾全名节的话,多半也只是会要你娶了她而已。哎,现在细一回想那孙仁也是个绝色美人哦,和家里的小张兰都有得一拼,便宜你了!还有啊,你单名一个仁字,她也单名一个仁字,说不定这也是缘份呢?” 张仁道:“我才不要那!那孙大小姐简直就是母老虎一只!” 貂婵笑道:“你不是会‘恶狼传说’吗?第一式叫什么来着?与虎谋皮?可惜你今天只用了半招。” 张仁被貂婵说得哭笑不得,摆手道:“阿秀,你就别再整我了。行了行了,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没有很重要的事别叫我!” 貂婵望着张仁离去的背影,心中想起了张仁与孙仁斗嘴时说出的那句“我身边的阿秀不知比你们漂亮多少倍”,心中微微一甜,缓步走到院中的水井旁细看自己的容貌,伸手轻抚自己左脸上的刀痕心道:“我脸伤成这样,他依旧说我很美……旁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他对我是不是这种心态?” 在井栏上坐下,从袖中取出木梳轻轻梳理,一边梳还一边笑。正出神间,高顺自院外而入道:“秀妹,世清呢?” 貂婵道:“他有些累了,刚刚回房休息,说没有要事的话不要叫他。” 高顺道:“哦,那我走快几步,省得他还要穿回衣物。” 貂婵道:“怎么?有什么要事?” 高顺道:“周瑜周公瑾差人来请世清去府中小宴,车马都派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世清想见的人已经赶到柴桑。哦,你也好好梳洗一下,一会儿陪世清一起去吧。” 貂婵随意的应了一声,复又对着井水细心梳理…… 接到周瑜的邀请,张仁只好带着貂婵乘车去周瑜府中赴宴。来到周府门前时周瑜已经亲自立在门前等候,双方施礼后周瑜在头前带路,将张仁与貂婵引入正厅。 入厅后分宾主落坐,先是客套了几句张仁便问及周瑜是不是有要事相商,周瑜笑道:“今日并无甚要是,只是瑜稍得空闲便想与张兄畅饮一番而已。” “哦,只是想一起喝点酒啊!” 既然没什么要紧事,张仁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二人举杯互敬。几杯过后张仁想起了那个孙仁,便向周瑜问道:“公瑾,我想向你打听一人,却不知公瑾是否知道。” 周瑜道:“何人?” 张仁先是望了眼貂婵,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今日与阿秀在郊外射猎时遇上一女,名叫孙仁……” 周瑜脸色一变,反问道:“此女身边可是有十余侍女,各佩刀剑弩矢?” 张仁道:“不错,而且孙仁剑术不错。” 周瑜道:“孙仁不是旁人,正是吴候之妹!” 张仁呀道:“她是吴候的妹妹?吴候有几个妹子啊!?” 周瑜道:“只此一妹而已。” 张仁道:“可我曾听说过,吴候之妹不是叫孙尚香的吗?” 周瑜道:“尚香是郡主的表字。” “啊——!” 张仁与貂婵对望了一眼,接着张仁便伸手猛拍脑门,心道:“完了完了,都是百~万\小!说不仔细惹的祸!一直就只知道孙尚香,却从来没想过尚香会是她的表字!哎,现在听周瑜说出来,好像记得是有哪里说过孙坚女儿的名来着……” 周瑜道:“张兄为何脸色大变?” “这样可不行啊,得赶快闪!万一孙尚香来找周瑜那我就完蛋了!” 想罢张仁道:“哦,没事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休息……公瑾,张仁失礼了,且容我数日后再来向你赔罪!” 拉着貂婵起身向周瑜施礼告辞,刚走到门前时周瑜忽然唤道:“张兄且慢!” 张仁道:“公瑾尚有何事?” 周瑜神色变得很古怪:“张兄,不要怪我……” 张仁心里一紧,刚想动步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张仁与貂婵网住,继而二人就被吊了起来。张仁在网中惊道:“公瑾,你这是何意!?” 周瑜道:“张兄你心知肚明又何必问我?你开罪谁不好,为何要开罪于她啊!” 张仁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对啊,她的马匹全部被我驱散,没理由这么快就到柴桑城中的!” 廊下这时转出一人,正是孙仁孙尚香。一张俏脸冷如寒冰,双手抱怀道:“你以为我那坐骑是寻常劣马?我一声哨响它就会跑回我身边。张仁啊张仁,我本来还想让公瑾大哥帮我寻你的,谁知我才一提起公瑾便猜到是你,到省去我不少事,你终究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张仁道:“郡主,今天的事大家都有错,我当时也只是求脱身而已,并不是存心冒犯,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孙仁一张脸由青转红,愤而从廊下卫士手中夺过长戟,怒骂道:“废话少说,受死!” 抬戟欲刺,周瑜突然喝道:“郡主住手!” 孙仁可没理他,抢快两步一戟正要刺出,周瑜已经赶到她身前强按住戟杆道:“郡主,张仆射只是误拾了你的猎物,争执中又伤了你的马而已,根本就无甚大罪,岂能随意杀戳?且瑜施此诡计将张仆射吊于梁上已经失礼太过,为的只是稍稍戏弄张仆射一下,既无伤大雅又好让郡主能出口心中闷气,但若伤人则太过矣!” 孙仁怒道:“让开!我一定要杀了他!” 周瑜喝道:“放肆!”说完手上一用力,孙mm手中的长戟就被周瑜给夺了下来。人周瑜文武双全,手底下有真功夫。 孙仁再怒:“公瑾,你敢这样对我!” 周瑜亦怒道:“郡主平日里好习武事,性情又刚烈不输男儿,瑜等群臣敬畏,自然不胆冒犯。可张仆射乃是东吴贵客,对郡主也不是存心冒犯,纵有小过也不应如此计较!再者张仆射乃天下名士,四海知名,若郡主伤其性命吴候定会背上害贤之名,日后却又要吴候如何招贤纳士!?” 孙仁指着张仁道:“可是他、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吊在网中的张仁早就抱住了貂婵,这会儿见到这般情形悄声对怀中的貂婵道:“好像那场事她没说出来,只说我是抢了猎物和伤了她的马……” 貂婵亦轻声道:“人家好歹是个郡主,玉洁冰清的身子被你那样抱住,顾着脸面哪里好说出来……你抱我抱那么紧干什么?” 张仁道:“至少抱你不会出什么事。” 貂婵嗔道:“什么时候了还这样!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仁道:“放心,周瑜一会儿就会放我们下去。我诂计周瑜本意只是想让我们两个出点洋相给孙仁出出气就作罢……而且他并不知道我们和孙仁之间发生的事。” …… 孙仁这会儿脸色从紧红又变回苍白,愤然的一甩手奔出门去。周瑜也不追,只是让门口的卫士跟上去,自己赶紧吩咐扯网的卫士把张仁与貂婵放了下来,赔礼道:“张兄恕罪!实是郡主强逼瑜如此,幸而未曾伤及张兄。” 张仁活动了一下筋骨道:“知道知道,郡主之名我亦有所耳闻……公瑾与吴候帐下群臣没少吃过她的苦头吧?” 周瑜摇头叹道:“是啊!伯符仅此一妹,素来溺爱,多少就有些骄纵。加上她自幼好习武事,刚过十岁的时候就经常跑去营中向伯符与一众武将讨教武艺,稍迟一些更是直接要和一众武将比武。她是堂堂郡主,将官们又哪里敢真与她动手?初时自然是让着她几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二章 走好 ??张仁摆手道:“行了行了,回头郡主回来你再代我向她道个歉吧。这一整天闹的,我想早点回去休息,改日再来向公瑾赔罪便是。” 周瑜也不再留,送出门外后自回。 张仁与貂婵在马车上,忽然张仁大叫停车。貂婵问道:“世清,你怎么了?” 张仁道:“突然觉得心里很烦,想去湖边走走。” 貂婵道:“你不怕再碰上孙郡主?” 张仁道:“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而且我总觉得郡主那里我们总得给她个交待,不然以后柴桑这里的产业早晚会出问题。别忘了,我还指望着柴桑的船坞带你们出海的。” 貂婵道:“也罢,我就陪你去走走。” 二人让马车掉过头,向湖边行去。到得湖边,张仁让马车回去,自己和貂婵在湖边随意的散步想心事,貂婵则默然的跟在他身边。 正低头行间,貂婵轻唤道:“世清,你看前面。” 张仁抬头望去,见远处有一粉身女子正发狂一般的挥鞭猛抽一棵大树,不是孙仁又会是谁? 二人对望了一眼,貂婵道:“要不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 张仁想了想,摇头道:“不,我们过去和她谈谈。” 貂婵呀然,但见张仁正向孙仁快步走去也赶紧追上。二人行到近前,张仁大声道:“郡主,树亦有灵,你这样不太好吧!?” 孙仁见是张仁,气恼之下正想上前,见貂婵仗剑护在张仁的身边,自己手中又没有兵器,只能怒道:“你是堂堂七尺男儿,却要一介女子护在身边,丢不丢人?是男人就站出来和我一决高下!” 张仁道:“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我不会半分武艺,可郡主你却自幼习武,难道要我一个不会武艺的人和你较量?我张仁还不至于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孙张冷哼一声,不愿理他。 张仁叹道:“郡主,今日之事错本不在我……” 孙仁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我赶来柴桑城之前已经重罚青儿了。” 张仁与貂婵同时愕然,半晌张仁才开口道:“那郡主当时又为何要逼我?” 孙仁瞪了他一眼道:“逼你?对你我根本就没兴趣去逼,我当时是想逼她出手!”说完用力一指貂婵。 “啊——?” 张仁与貂婵再次楞住,许久张仁才稍稍明白过来一点,呀道:“郡主的意思,是当时只是想与阿秀交手?” 孙仁道:“废话!我擒住你的那一下就是想逼她过来,不然你哪里会有机会……”没往下说。 张仁哑然道:“那郡主为何不肯明言?” 孙仁道:“我要是明说的话,她又会真的和我动手?我要是不逼你们的话,她又哪里会和我真打?你们这些男人,真不知道傲些什么,总是说女子不如男,还动不动就自诩是什么名士贤士,就连我跑去比武还总是故意让我。谁要你们让了!真要动手的话又有几个能打得过我的,打着都没劲!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与我一较高下的女子,我会轻易放过吗?” 张仁回想了一下心道:“难怪当时她就是不肯放过我们,闹了半天就是想和阿秀打架啊!这孙大小姐是个武痴不成?” 摇了摇头张仁道:“郡主,事已至此我张仁也无话可说,我抱你的那一下也确实是无奈之举,却不知要怎样你才肯息事宁人?” 孙仁的一张脸气得通红,恨声道:“怎样?我又能怎样!我现在是想杀了你,可真能杀你吗?不要说杀你,哪怕只是伤你一下我二哥和周瑜都不会放过我,我还要背上一个害贤的骂名,你又算是哪门子贤士,我受的屈辱又能向谁诉说?我一个没嫁人的女子被你那样抱过,难道要我嫁给你吗?还是要我为了保全所谓的名节自己去寻死?这世道都是你们这些男人说了算,我们女子是算什么?只不过是你们男子手中的玩物、可以随意抛弃的物件!没错,我是有一个郡主的身份,可那又怎么样?不过就是比寻常女子更贵重一些罢了!” 听着孙仁这些几近于歇斯底里的话,张仁起初是一头的雾水,后来才慢慢反应过来,心中呀道:“天那!闹了半天这位孙郡主是个女权主义者啊!可惜,生错了时代,如果是在民国初年那阵子就好了。还有,周瑜向我说这位郡主的事是是说‘伯符甚是溺爱’,说的是孙策而不是孙权,这么说来孙权与孙仁之间关系并不好?不然以孙仁一个郡主的身份,在这个时代哪能随便乱跑?孙权要是有点责任心就不会不管的啊!” 好不容易孙仁在那里发泄完,张仁道:“郡主,今日之事都非你我本意,我们各自俭口不言如何?我这里只有四人知晓,我会好生约束住;郡主身边的丫环我相信郡主也能约束住。如果你真要出气的话,我张仁就让你抽上十鞭如何?” 貂婵大吃一惊,急道:“世清!” 张仁摆摆手,竟自走到孙仁面前。谁知孙仁把鞭一丢,怒道:“谁要你让!” 张仁道:“那你想怎样?真的不杀我不甘心?” 孙仁扭过头去细细思量,最后开口道:“好,我们都不说出去。不过我不稀罕抽你十鞭,而是另外有一个条件!” 张仁道:“郡主请讲。” 孙仁再次一指貂婵道:“约个时间,我要和她认认真真的拼斗一场!她若胜,你我之间息事宁人;我若胜,我要把她带走!” 张仁愕然道:“你要我家阿秀干嘛?” 孙仁道:“我不想看见这么好一个姐姐跟在你的身边!简直就是寒鸦配鸾凤!” 张仁道:“这怎么行!” 貂婵忽然道:“世清,应下。” 张仁道:“阿秀!” 貂婵也不管他,走到孙仁身边举掌道:“一言为定。” 孙仁迟疑了一下,与貂婵击掌道:“绝无虚言!” 言罢唤来座骑一跃而上,回身道:“战书明、后日我会派人送去府上!” 张仁目送孙仁远去,回头向貂婵道:“阿秀你干嘛要应下?我看她今日和你斗得不分上下,万一你输了那可怎么办?还是说你不想再和我在一起了借此离开?” 貂婵嗔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我输定了一样!我告诉你,今天我是根本就不想伤她,怕事情闹大而已。她剑术是不错,但她年纪太小气力不佳,而且根本就没有实战的阅历,我出全力的话百招之内绝对可以制住她;如果是杀她的话,五十招就够了。” 张仁呀道:“你这么肯定!?” 貂婵笑道:“我游走天下的那几年可没少与人交手,打我主意的山贼草寇也杀了不少。还有,你别忘了教我剑术的人是天下第一剑客帝师王越,还有奉先……” 柴桑郊外,张仁与孙尚香的两帮人相恃而立。 孙尚香先走出来道:“秀姐姐,上次我们在这里没能分出胜负,今日约斗定要决出个高下。” 貂婵嫣然一笑,并没有急着走出来,而是向张仁望了一眼。张仁会意,走出两步大声道:“郡主请稍等片刻,我有话要说。” 孙尚香一看见张仁心里就有气,怒道:“是我和秀姐比武,你出来凑什么热闹?这里没你的事,退开!” 张仁抓了两下头,笑道:“郡主只是要和阿秀比武而已,又不是要生死相搏,而且刀剑无剑,无论是谁在比武中受了伤都不好。郡主要比可以,但必需依我一件事。” 孙尚香道:“何事快说!” 张仁去马车上抱出一大捆竹剑木剑,送到孙尚香面前摊了一地道:“今天的比武只许用这里的竹木之剑,不准用金铁利器。郡主请先挑一把趁。” 孙尚香暴怒道:“谁要你这些破烂!要比就真刀真剑的比!” 貂婵开口道:“郡主,你是千金之躯,我可不敢伤到你。” 张仁向孙尚香身后的周瑜使了个眼色,周瑜会意,亦开口劝道:“郡主,张仆射说得在理啊,更难得的是他有心已备下这些木剑,郡主与秀夫人用这些木剑比试断无大碍,瑜也能安下心来,不然郡主有个什么闪失要瑜如何去向吴国太交待?而且郡主心中也不愿真的伤到秀夫人吧,反之秀夫人亦然。与其用真刀真剑双方都怕真怕伤及对方,不如用这些木剑可以不用顾忌太多,打起来也可以更加畅快淋漓一些。” 孙尚香想想也确实在理,冷哼了一声后从木剑中挑出一柄顺手的出来,貂婵亦上前挑出一柄。张仁唤过二凌一齐收好其余的木剑退出圈外,貂婵与孙尚香互致了一礼后各自娇喝一声便拼斗在一处。 不说二女在那里打得缤纷灿烂,两边的人如何叫好助威,张仁是在二女一开打的时候就跑开寻了块干净的草地躺下晒太阳。刚躺下没一会儿周瑜便来到他的身边笑道:“张兄好生自在,不去为秀夫人呐喊助威吗?你就不怕你不在一旁为秀夫人观战助威,秀夫人缺了那份气势败给我家郡主,之后被郡主带走?” 张仁连眼都懒得睁,懒洋洋的道:“这一场斗是阿秀自己要应下来的。她和我说过,郡主的武艺是不错,但一则年小力弱,二则没有实战的阅历,只要不用顾忌会伤到郡主,她有把握能在百招之内击败郡主,所以我才会去准备那么多的木剑给她啊。” 周瑜呀道:“秀夫人会不会太过托大了?郡主自幼习武,且深得其父与伯符的真传,虽有些娇纵逼人,但论步战……” 张仁摆手道:“不用担心,阿秀也是自幼习武,其师乃是帝师王越,后来又有吕温候的细心指导,加上游走天下数年也算是身经百战,郡主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你也放心,阿秀说过会顾着郡主脸面,不会让她输得太难看,百招之后才会出全力,也好让郡主打个痛快。我说太久不好,她就让我在开打后寻个地方睡上一觉便可。” 周瑜哑然失笑道:“这么说来张兄与秀夫人早就胜卷在握了?也不早和我说,闹得我这两天还在为郡主取胜后强要带走秀夫人之事大费脑筋的准备说词。” 张仁的话戏就演得不像了,郡主要是看出来那还不没完没了的缠着阿秀?哦,却不知郡主今年芳龄几何?” 周瑜也在张仁身边坐下道:“郡主今年年方二八。” 张仁道:“十六岁?还是个小丫头呢。” 周瑜摇头苦笑:“小丫头?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瑜与吴候帐下一众将官现在就指望着吴国太能早点为郡主寻到个好夫婿,早点把她送嫁出去。有个夫婿管着郡主,瑜等一班将官也能松下口气,少些麻烦事。就拿郡主这次来柴桑的事说,先前没有没点朕兆突然冒将出来,瑜着实被郡主闹了个措手不及,若不是早先这种事没少发生过,瑜都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郡主。这两天是请郡主与一众丫环暂居瑜府,让拙荆乔静作陪。” 张仁望着天空发呆,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郡主经常跑出来?” 周瑜道:“是啊,郡主素来好强,性又刚烈,吴候与吴国太根本就管不住她,只是吩咐各处但凡遇着郡主便好生安置即可。所幸郡主并未出过甚大事,不然……唉,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倒霉公子会被郡主看中。在瑜看来,不是颇为了得的人物还真入不了郡主之眼。” 张仁哑然心道:“看样子周瑜这一班子人被孙尚香欺负得很惨嘛!那他出的那个美人计,把年纪能当孙尚香父亲的刘备给扯进来是不是有点报复的心态在里面作怪?只是想想孙尚香也挺可怜的,收到刘备的死讯投江自尽的时候诂计也就三十来岁吧。” 用力的甩甩头不去想这些,张仁问道:“不说这些了。公瑾,伯言与公纪何时能到柴桑?” 周瑜道:“算算时日,就在这几日了。这几日张兄无甚要事的话切莫出游,伯言一到瑜即会差人去府上相请。”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 小宴 高顺随意的拍拍张仁的肩膀,张仁却猛然蹦了起来道:“喂喂喂,轻点!昨晚上她没打我脸,可身上拳脚没少挨,这会儿还痛着那!” 高顺道:“一会儿你就这样去周瑜那里?够你受的!要不我先帮你推拿几下。” “好好好!” 推拿了几下貂婵出来,见高顺正在帮张仁松骨,俏脸再寒,抢上一步照着张仁后背又是狠狠一拳—— “救命啊——!” 周瑜府门前,张仁与貂婵刚跳下马车,门人便上前恭敬的问道:“先生可是张仆『射』?” 张仁道:“在下正是张仁,应周大人之邀前来赴宴。” 门人道:“大人命我在此等候张仆『射』久矣,请随小人入内。” 张仁与貂婵入到正厅稍坐,不多时周瑜便迎出厅来。这会儿周瑜没有像初遇时那样不挽发鬃,但依旧没有戴冠,只是扎了一块淡蓝『色』的纶巾而已,一身得体的装束之下更显英俊不凡。唯一令张仁有点想笑的,就是周瑜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 张仁哑然失笑,心道:“苏轼的那首里是怎么说周瑜的来着?哦,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回好,我这折扇一搞出来得换成‘折扇纶巾’才行。这些高智牛人真的很喜欢整把扇子在手边,现在都快入冬了啊!以前的荀帅哥也一样……” 双方见礼罢,周瑜问道:“张仆『射』方才见到瑜时又何故失笑?” 张仁抓抓头尴尬道:“公瑾手中的折扇是我以前在张氏镇任县长一职闲暇时制出来的,用的是丝帛扇面。” 周瑜道:“原来如此。” 望了眼张仁身边的貂婵,周瑜微微的皱了下眉道:“早就听闻张仆『射』浪『荡』不羁,今日才知是名不虚传。无论走到何处,身边必有佳人相伴。” 张仁稍稍歪了下头,笑道:“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世人看不穿。” 周瑜一怔,随即击掌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我笑世人看不穿!大丈夫处世又何必以世俗杂念为意,问心无愧足矣!仅此一点瑜便不及张仆『射』啊!” 张仁随意的笑了笑,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是不知道怎么说,临时想起来这么两句充数罢了。” 周瑜在席间坐下道:“寻常小宴,的确不需太过注重什么俗礼,礼若太过反而拘束难以尽兴……来人,去请夫人来,就说是与秀夫人作伴。” “秀夫人……” 张仁闻言向貂婵望了一眼,貂婵则向他翻了个白眼。 不多时小乔来到厅中,叙礼后亦在周瑜身边坐下。这会儿从人们也将酒菜送上,周瑜倒满一杯酒后向张仁道:“难得张仆『射』肯大驾光临,令瑜这蜗居棚壁生辉。闲话休表,瑜先干为敬了!” 酒只是寻常水酒,张仁饮尽一杯后笑道:“可惜我的烈火、寒冰、琥珀『液』酿制得不多,江东一带也少有供应,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来江东起个酒坊。” 周瑜道:“若如此,瑜则有口福矣!” 张仁道:“口福嘛……阿秀,拿出来吧。” 貂婵应声从随身的食盒里取出两盘梨蒿炒腊肉,其中一盘送至周瑜桌上。周瑜一看这红绿交杂的菜,愕然道:“这是何物?” 张仁笑道:“来得太急,我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见面礼,临时自己下厨作了这道小菜。盘中蔬菜名为梨蒿,就是鄱阳湖中的水草,张仁也算是借花献……神吧。”临时改的口,当时的佛教流传并不是很广。 周瑜与小乔愕然对望了几眼,犹豫了一下才下筷尝味。尝过之后周瑜叹道:“枉我在鄱阳湖呆了数年,竟不知这湖中随处可见的水草如此美味!” 张仁笑道:“鄱阳湖的草,秋冬便是宝。眼下是秋末,鄱阳湖中梨蒿极多,公瑾可调些人手去湖中收集梨蒿,寻一水暖之处养下。入冬后菜蔬的供应总会有不足的地方,取此梨蒿给军士们做菜下饭便可。” 周瑜闻言马上起身向张仁恭敬一礼道:“瑜与张仆『射』方自相识,张仆『射』便送瑜一份如此大礼,瑜敬谢!” 张仁心道:“行,看来我诂计得没错。孙权坐领江东不过两年时间,目前完全是靠周瑜、张昭这几号人勉强稳住,粮草军需方面供给还不是很足,不然的话哪里会去民间船坞订造船只?嗯,接下来有有谈了。” 不过周瑜与张仁都没有急着切入正题,而是先谈了些没有营养的话。酒过三巡,周瑜问道:“张仆『射』,瑜在此斗胆问一句,当初曹公待你极厚,且尚书仆『射』一职乃国之要职,为何你要借假死计脱身?” 张仁心说来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叹道:“因为……很累。” 周瑜道:“累?” 张仁道:“是啊,累。累政务,累俗事,累官场,累虚名……太多了,说都说不清。” 周瑜顿了一下,叹道:“瑜本意是想把张仆『射』引荐于我主吴候,但张仆『射』说出这番话来……瑜也不好说什么了。” 张仁微笑,心说这几句话我想了一夜,专门就是用来对付你这个打算的。 周瑜又问道:“那张仆『射』今后有何打算?瑜知你在荆襄与柴桑都有些产业,可是想一心经商?” 张仁道:“算是吧,至少我可以自由自在……”说着看了眼周瑜,张仁转头向貂婵道:“阿秀,你不是说很想与乔夫人交流些诗辞曲乐吗?” 貂婵会意,继而向小乔道:“乔夫人,可否赏脸赐教?” 周瑜也明白张仁的意思,向小乔道:“阿静,你带秀夫人去花园坐坐吧。” 二女飘然离去,周瑜又退去左右,厅中就只剩下了张仁与周瑜。周瑜先道:“张仆『射』,有话请讲。” 张仁双手抱怀,环视了一眼周围后道:“这里只你我二人,我也就不说那些客套话,我们之间还是直来直去的好些。我想先问一下,昨日岸边相会是你安排的吧?” 周瑜笑道:“果然瞒不过你。” 张仁道:“有些事多问问多想想就能明白。三百户的徭役先是只取一半,后又降至百户……公瑾你就不觉得此间县治也对我太优待了吗?” 周瑜道:“两百户的徭役能算什么?比起你那船坞……” 张仁道:“你果然是在打我船坞的主意。让民间船坞帮水军造战船,会不会不太合适?” 周瑜道:“我出钱,你出力;你有钱赚,我可以尽快完成水军装备。我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又有什么不合适的?” 张仁道:“我是怕吴候将来把我的船坞征为官用。眼下虽然不会,但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到。我张仁在柴桑根本就没有根基保障,一但有失就什么都完了。” 周瑜道:“吴候虽年轻但颇贤明,断不会做此等卑劣之事。我周瑜也敢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助我造船,我担保你在此间的产业无忧。” 张仁道:“有钱赚我也不想放过,能够在江东立足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但还请公瑾少在吴候面前提起我张仁,若吴候想强辟于我那我又当如何?我已立誓再不出仕为官,家人也因刘表怕我出仕吴候而羁留在襄阳,我不希望家人有失。” 周瑜道:“这些我有所耳闻,不会为难你便是。僻去利字,我却也真的很想与你结交一番。” 张仁笑道:“我不过是个喜美『色』、亲庖厨的商贾小人,公瑾你与我结交会不会自损身份?” 周瑜道:“旁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张仁怔了一下,摇头笑道:“你到学得真快。” 周瑜笑而不语。 张仁道:“你想要白鲸?就是年初我派出的船队里那三只新式船。” 周瑜道:“白鲸?这名称不错。是,我想要。” 张仁道:“我造不出来。那三只白鲸是旧日在琅琊费尽气力才造出来的,参于设计的工匠并没有来柴桑。” 周瑜道:“休要欺我。以你船坞的水准白鲸大船是造不出来,但白鲸上的帆式组合你却完全做得到。据我观察,这种多重帆式即便是逆风亦可借用风力曲道向前。”就是之字航行。 张仁道:“白鲸你要来真的没用,江河之上哪会有足够的地方曲道而行?相比之下还是橹桨更快一些。我那白鲸是海运用商船,取用复合帆是为了减少水手与桨位而多装货物。” 周瑜想了一会儿,以他的舰船知识觉得张仁并没有骗他,沉『吟』道:“也罢。那其他的船呢?” 张仁道:“昨夜我与此间主事商谈过,十丈以下的战船我可以接下来,十丈以上的船只恕我无能为力。” 周瑜笑道:“你算得很精啊,十丈以上的战船正是我眼下最需要的,你偏偏不接。是想从我这里讨些土地去扩建船坞吧?真该找子敬来和你商谈这些,这个他比我在行得多。” 张仁楞了一下,心说怎么又把鲁肃给扯出来了?顿了顿笑道:“子敬若在,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应下来吧?也罢,我那里的底线已经交给了高顺与张信,公瑾你可以细想过之后再作定夺。” 这些事还真不是周瑜擅长的,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找鲁肃商议一下再说。又问道:“张仆『射』这次来柴桑巡视产业会呆多久?” 张仁道:“随便看一下而已,更多的到是想游玩一下。算算时日,可能会在柴桑呆上一个来月吧。” 周瑜道:“即如此,还请张仆『射』多来我这蜗居坐坐,瑜还希望什么时候能与你同奏一曲。” 张仁道:“难得公瑾有如此雅兴,张仁有空自当奉陪。”心说奏什么?你古琴我吉它的,凑一块绝对的不伦不类,要不要搞个左张右周演奏会出来?再整个玩玩? 二人大笑,互敬了几杯后张仁忽然想起一人,问道:“公瑾可知张逊张伯言?” 周瑜道:“伯言?他在海昌任屯田都尉……哦,同是张姓,莫非你是他族人?不对啊,伯言张家是江东世家,张仆『射』你却是徐州琅琊人。” 张仁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上叙三代,我这里应属张系旁枝……” 听张仁说出这句弥天大谎,周瑜只是随意的笑道:“原来张仆『射』本属吴郡张氏宗族,怪不得会对柴桑情有独钟,执意来此大兴产业。细细一想张仆『射』此举大有认祖归宗、衣锦还乡之意。却不知张仆『射』先人是何名讳?” 对张仁说出来的谎周瑜到没有怀疑什么,那年头的士家大族分些旁支末系迁居他处是件极平常的事,就算是宗族主系也会因为宗主或族中其他重要人物的仕官升迁而迁往别处,早年的孙坚与周瑜自己便是如此。再就张逊来说,其父张骏本是九江都尉,可惜死得较早,幼孤的张逊是跟随在从祖庐江太守张康的身边居于庐江。后来是袁术准备攻打庐江,张康这才先把张逊与张氏族人送回吴郡老家。因为当时张康之子张绩年纪还小,比张绩大上几岁的张逊便成为临时的宗主代为主持族务。可是那年的张逊也只不过十二岁而已。 听周瑜问及自己的身世,张仁连连摇头,故意摆出一副黯然失『色』的神情道:“张仁先人的名讳就请公瑾莫要过问。实不相瞒,我自己连祖父的名讳都不知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家父是临终之时才告诉我本属吴郡张氏,祖父是因为负罪于宗族才逃至徐州琅琊埋名隐居,命我若有机会一定要返回吴郡拜祭先祖,并在先祖灵前恳求先祖恕祖父之罪,介时我自会从族人口中知晓祖父名讳。我来柴桑之前曾差人探知前任张氏宗主庐江大守张康早已过世,张氏一族眼下是张伯言在暂理族务,故有此一问。亦想晚些时候去海昌见一见伯言。”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陆氏 陆逊道:“这个自然可以。张仆『射』先祖虽然于宗族有过,但论其根源终归是我张氏中人,合当拜祭。” 张仁要的就是这句话,马上拱手道谢。 留下陆逊与张绩在府中饮宴小住,入夜后张仁一时半会儿的睡不着,独自一人坐到花园里想心事。 他正发着呆,陆逊在他身后冒了出来道:“张仆『射』尚未休息,独自一人在此可是忧心归族之事?” 张仁望望陆逊那温文尔雅的脸,笑道:“是啊。可惜我族谱中已将我这一支除名,不说归宗了,就连祖父的名讳都寻访不到……” 陆逊犹豫了一下道:“张仆『射』,逊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仁道:“伯言但说无妨。” 陆逊道:“张氏族谱虽然有失传记,但数十年前正是张氏人丁极兴旺之时,旁支宗室极多,纵有记载亦不得全尽,失记者亦极多。张仆『射』既已知是我张氏旁支,又何必在意族谱中是否有甚记载?倘若张仆『射』因此小事而弃宗不归,实是有失天理伦常。” 张仁心说得,听他的意思是我不“归宗”的话还成罪人了。想了想道:“可是先人遗命,若宗族不恕其旧罪,我不得归宗……” 陆逊笑道:“张仆『射』过虑了,先人之罪不当祸及后人才是。且逊是现行家主,从祖康令我以正门纲,今日便代宗族恕先人之过请张仆『射』这一支重归宗族如何?只可惜先人名讳查询不到。” 张仁心说这不是要我“归宗”吗?想当然是很想,但不敢答应得太快,犹豫了一下道:“这样会不会太儿戏了?” 陆逊道:“非也,张仆『射』天下知名,又曾官至尚书仆『射』,归宗正是光耀我张氏之事,先人纵有小过亦难掩其芒。且自从祖康弃世之后,张氏一族中再无有威望之人把持,多有离散,已渐显破败之相,正需张仆『射』归宗把持宗族大事。” 张仁道:“这么说,我可以‘归宗’了……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把持宗族大事?” 陆逊道:“正是……” 话没说完,张绩在张府从人的引带下来到花园,望见陆逊时便唤道:“伯言,我想起来了。哦,张仆『射』也在!” 双方见礼后陆逊问道:“从叔,你想起何事?” 张绩道:“十余年前我尚是孩童时,有一日父亲闲谈中曾向我提及,他是有一从兄负罪逃逸,之后下落不明。只是家父当年也很年幼,此事未知其详,我想应该就是张仆『射』的祖父吧。” 张仁心说得,还真给我碰上了! 陆逊道:“既然如此,就合该张仆『射』此番重归我张氏宗族。” 张仁这会儿也有点发懵,试探着问道:“那我现在该如何去做?” 张绩道:“这个简单,我只需回吴郡后在族谱上添上几笔便可。论辈份嘛……哈哈,我竟是张仆『射』的叔叔辈!” 张仁无语,心中暗骂道:“有没有搞错啊?我斗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得管一个十六七岁的小『毛』孩叫叔叔!” 次日清晨,张仁与逊、张绩在房中谈论。 莫名其妙的得管十六岁的张绩叫从叔,张仁心里别提有多别扭,勉强的叙了叔侄之礼,张绩得意满满的先行离去了,留下了陆逊与张仁商议族事。 谈了一些事,张仁这才了解到张氏一族现在人丁凋零,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世家大族的气象,现在也只是靠陆逊与张绩这两个出仕的年青人勉强撑着,心中大呼上当。不过转念一想,张仁想借助的无非就是一个大族的名望,有了这个名望之后办事会方便许多,宗族的破败一点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也做了给张氏投资的打算。 又谈了一阵陆逊道:“兄长,不知你可有意代逊成为现任宗主吗?” 张仁握怀的手稍稍抖动了一下道:“伯言你说什么?要我代你成为现任宗主?” 陆逊道:“正是。论年齿,我们三人中以你最长;论名望,逊与从叔公纪尚属无名之辈,兄长却是天下知名;论家势,逊与从叔说是依附于你也毫不为过。以此来论,宗主一职实是非你莫属。” 张仁吓一跳,他的本意只是想混入张家,可没想到一混进来就混来个宗主,那样的话几近于把整个吴郡张氏给骗上了手。心跳许久,张仁才犹豫着道:“可是论辈份宗主应属公纪,四年后他行了冠礼我就要把宗主之位交还于他……伯言你现在不是很好吗,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陆逊摇头道:“从叔只喜欢玩读书籍,对于族中诸事他从来就不挂在心上,亦曾向我说过他不愿接任宗主,让我就此接任下去。可我年少才薄,这十年来宗族已渐渐破败在我手中,实在是无颜面对先祖。所幸兄长适时归宗,逊自当让贤。” 张仁慢慢的冷静下来,细想许久后问道:“伯言,你应该还有话没说吧?要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出来。” 陆逊歉然一笑道:“到底还是瞒不过兄长。实不相瞒,让兄长成为宗主一事,是公瑾兄提出来的。” “周瑜!?” 张仁背起手在厅中转了两圈道:“公瑾此举何意?他一个外人为什么要介入张氏宗族家事?如果说是为了水军造船诸事,日前我已经与子敬谈妥了啊……” 陆逊道:“兄长大才,何故会不明其意?” 张仁道:“我这回可真的是糊涂了。” 陆逊道:“兄长,在逊看来公瑾为的是你与整个张氏。” 张仁心道:“是哦,身边有一个大军师我自己费什么头脑!听听他怎么分析的。” 示意陆逊接着说,陆逊清清道:“吴候坐领江东不过两年有余,继任时只有会稽、吴郡、丹阳、豫章、庐陵数郡,其偏远险要之处也尚未全附。江东英豪分散于各州各郡,多数只看重于个人与宗族的安危去就,并未与吴候君臣相依。这两年若不是张子布、周公瑾、吕子衡、程德谋全力扶持,只怕江东早已混『乱』不堪。时至今日江东稍宁,吴候自然要使各地英豪相附,以求长远之策。我们张氏虽渐有破败但旧名尚存,我与从叔出仕吴候即代表张氏依附于吴候,吴候若不加以安抚而任张氏破败下去则为不仁,各地英豪闻之必会心怀顾虑……” 张仁道:“哦,我明白一点了。你的意思就是说,吴候如果不管我们张氏的话会令其他豪族难以安心,可想管我们的事又觉得张氏眼下人才凋零难成大事,帮不到吴候什么忙,有些不划算是吗?” 陆逊道:“正是此意。但如果兄长归宗,令我张氏家世重振则另当别论。” 张仁道:“简单点说,吴候与公瑾就是希望我回归张氏后能让张氏再兴,然后全力支持吴候,这样吴候就能得到相应的好处?” 陆逊点头。 张仁道:“那伯言你觉得我们该不该相助吴候呢?” 陆逊道:“合则双赢,分则俱伤。” 张仁沉『吟』道:“的确,我眼下虽说是有些家底,但想再兴张氏的话还远远不够,需要有吴候在背后支持……伯言,你说句心里话,你认为我接任宗主合适吗?” 陆逊道:“我虽有薄才,但与从叔一样不擅治家,且既已出仕,族中诸务也无力顾及太多。有兄长持家,逊与从叔亦能安心,此为我二人肺腑之言,兄长勿疑!” 张仁又细想许久才道:“既如此,宗主一位我接任便是。只是我年前便要赶回荆州,日后也不会在吴郡定居,吴郡宗族之事还是你与公纪自相权商的好点。族人但有所缺差人来此找高顺与子良即可……要不我晚些时候去吴郡置办些产业交于得力之人打理,好歹让族中子弟衣食无忧,再让后辈子弟用心读书习武,将来也好成为有用之材。” 陆逊道:“如此甚好,我在海昌为官也能安下心来。” 张仁道:“族事即已订下,你与公纪在柴桑也不能担误太久,我看明、后日就各自动身回去吧。你回海昌好生为官,公纪那里也让他回去向族人交待一下此事。” 陆逊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兄长,逊尚有一事相求……” 张仁见陆逊一脸的难『色』,诂计会是件大事,想想别人一个宗族都被骗到手了,也该出点血才对,于是点头道:“伯言请讲,只要是为兄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不会推脱的。” 陆逊道:“兄长,你知道我现任海昌屯田都尉并领县事。海昌这几年一直天旱少雨,农田几乎粒无收,海昌百姓有不少都背井离乡前往别处求生,流离失所者甚多。我有心想开仓赈民,但一则是仓粮亦不多恐收效甚微,二则是县中无粮养兵吴候必会怪罪。兄长曾任尚书仆『射』多年,又有‘三年境内丰’的雅号,可有良策教我?” 张仁闻言紧皱眉头,在房中来回转圈。许久开口问道:“海昌县大概有多少百姓?县中可有什么世家豪族?你身为屯田都尉,统领了多少军兵,仓中粮米又有多少?” 陆逊道:“我初到海昌时计点过户籍,县中本有四千余户,只是连年天灾百姓多有离乡,如今计尚有两万余口;县中是有二、三十户大户人家,但都只是些寻常大户,并没有什么世家豪族;我手下有八百军兵,仓中粮米若以三千人计只能支用半年不到。” 张仁大致的算了一下道:“如你所说,县仓中的粮米只不过是那八百军兵一年的口粮,与本地一众官员的俸禄?” 陆逊道:“正是。” 张仁细想许久道:“伯言,你心中应该已有主意吧?” 陆逊道:“不瞒兄长,我想一回去就开仓赈民,春后组织民众加紧春耕。” 张仁道:“就这样?我觉得你那样做没有太大的用处。” 陆逊道:“那依兄长之见逊当如何?” 张仁拍拍陆逊的肩膀让他坐下,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你一回去马上就开仓赈民,但一定要记得给吴候上道表。另外现在虽处冬季不在农时,你还是要加紧组织百姓去兴修水利,依我看你回去后当以工代赈。” 陆逊道:“以工代赈?” 张仁道:“不错,单纯的开仓赈民与坐等春至是在浪费时间。而且海昌存粮并不多,一开仓转眼即空,到不如利用这些存粮作为调集百姓劳动的工钱让他们出力。现在离春耕尚有两到三个月,这些时间里你就该带领百姓在海昌选块合适的地面挖湖蓄水,以防明年再旱。再者人『性』本隋,不用劳作就有饭吃的日子谁不想过?以工代赈则可使百姓们免生隋『性』,水利一起来年农桑无忧,吴候那里你也好交待一点。” 陆逊道:“逊记下了。” 张仁道:“还有,你管辖的海昌县离江不远吧?” 陆逊道:“不错,离江约有百余里。” 张仁道:“离江较远的农田你可能顾不到,两、三个月的时间与万余人力根本不够挖掘农河,你可以集中大部分青壮劳力在江边开田耕种。而离江较远的少水农田不可面面俱到,应该把有限的水集中起来专注一处。怎么说呢?假设存水只够百亩农田,你就不要分散到千亩中去,与其千亩缺水禾苗皆死,到不如百亩水足尚有粮收。具体该如何去做你自己好好把握,必要的时候用你手上的士卒去约束住百姓!” 陆逊用心记下,微微点头。 张仁道:“事不宜迟,你赶快动身回海昌去吧。另外我这里会再帮你做些准备,到时我会派人去知会你一声。” 陆逊道:“兄长想怎样?” 张仁道:“我手头上有些财力,会在粮广之处购置一批粮米水运到海昌一带,到时你要派人接应。徜若吴候怪罪你私自开仓,你可以把这些粮米先补回仓中……不过我想吴候贤明,断然不会怪罪于你才是。到时我会着人把这些粮米平价卖给百姓。”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赈灾 陆逊愕然道:“兄长不是要赈济百姓?” 张仁道:“伯言,为兄不是吝啬惜财,实在是我有多少家底给他们吃啊?两万人,随随便便就能把我吃成穷光蛋!” 陆逊犹豫道:“可是兄长……” 张仁道:“你听我说,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希望能支持得更久一些而已。” 陆逊道:“兄长是说,百姓若得余钱购粮,兄长赚回本钱又能去别处再购粮来。换句话说,兄长就是借手中的水运之便,代百姓购粮?” 张仁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实在不行我亏一点钱也不要紧,但不能伤及元气,我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的。哦对了,你回去后可马上派人前往许都周边,那里有一土产名为土豆,是我旧日移植之物,两到三月即可收获,若耕种得当亩产可达千斤!尽量让人多购置一些回来栽种,半年后百姓口粮即可无忧。” 陆逊道:“即如此,逊即刻动身返回海昌。” 张仁点点头,陆逊转身走出两步忽然回过身来问道:“兄长,逊有一事不明,不知兄长能否告知?” 张仁道:“何事?” 陆逊道:“以兄长的名望与才干,为何不与逊一同出仕吴候?相信兄长若肯出仕的话……” 张仁摆手道:“伯言不用说了,我曾对天启誓再不出仕,当中原由伯言亦不必再问,是人总归有难言之隐。伯言你自己也要好自为之,相信你日后的成就不会在我之下,只可惜……算了,不说也罢。” 陆逊闻言不好再说什么,拱手话别。 两个时辰后,陆逊与张绩并马离开柴桑城。陆逊在马上若有所思,而张绩却满不在乎的看着书。 陆逊沉思许久问道:“从叔,祖父康真的向你说起过世清兄长祖父之事?” 张绩漫不经心的应道:“有啊。不但有,还很多。” 陆逊哑然道:“很、很多?” 张绩道:“嗯,说起来我也不怎么清楚。其实家父年幼之时族中有不少青壮触犯刑律,不得不逃亡他处避难,当中也确实有几个杀过人的。后来族中以此为耻,将这些人一一从谱中除名。世清从侄诂计就是这些人中一个的后人。” 陆逊摇摇头没说什么。 张绩卷好竹简,『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伯言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其实让世清重归宗族又无甚不可,以他的名望只会让我张氏扬眉吐气。再者我对族中杂务望而生畏,你也一样的好不到哪去,谁让我们俩年轻镇不住人呢?有他出来撑着万事大吉,我们两个也能轻松许多。” 陆逊道:“从叔,那你年满二十行了冠礼之后会接任宗主吗?” 张绩自行囊中另取出一卷书简,随手拉开后道:“没兴趣!谁爱当谁当,反正别来烦我!哦对了,你家里那几卷什么时候派人送来我这里?” “……” 入夜,张仁躺在床一直睡不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 貂婵躺在他的身边见状问道:“世清,这么晚了你还不肯合眼,是有什么心事吗?” 张仁轻叹道:“建安五年冬出逃至今,一晃就是两年多……我这两年都做了些什么啊?” 貂婵道:“世清,你怎么了?” 张仁道:“今天伯言临去时告诉我海昌连年大旱,向我讨教应对之策。我给他出了点主意,现在想起来,却连带着想起了以前任尚书仆『射』时的事,有些感怀。那个时候我一心一意的想让百姓们过得好一点,可现在……记得你初回我身边时要我再为百姓做点什么,我也应下了,可到现在为止我依旧什么都没有做过。” 貂婵道:“看来你没有忘记当日答应我的事。只是有些事急不来,你又立了誓再不出仕。我相信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张仁道:“阿秀,明天陪我去找一趟周瑜,我有别的事和他商量。” 貂婵轻抚张仁的脸庞微笑道:“夜深了,早点睡吧。” 次日一起身,张仁便找来高顺与张信商议事情。 张仁先问道:“高大哥,我们手上有多少能够调动的船只?” 高顺道:“三十只左右,大多数都是些五丈小船。世清你要用船?” 张仁点点头,转头又向张信问道:“子良,柴桑这里能调动多少钱帛出来?还有,附近有没有可以平价购到大批粮米的地方?如果让你去购置能买来多少?” 张信不知道张仁想干什么,但依言算了一会儿道:“我们在柴桑这里的开销比较大,眼下的闲钱并不多,如果调动出来购置粮米的话大概只能购置到五百到七百石。” 张仁心道:“五百石到七百石?那按六百算,折合也就是七万两千斤,听起来是很多,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两万人口,每人才分摊得到三斤多点,真不够几天吃的。不行啊,还是得去找周瑜商量一下。” 想罢张仁吩咐道:“高大哥,你马上去调二十只船出来准备装运粮米;子良,你筹好钱帛后就去购置粮米,能买多少是多少,运回来一并装船便是。准备妥当后送去海昌交给陆逊,他急需这些粮米赈济灾民。最好是子良你亲自去一趟,把这些粮米分作两份,一份赠给陆逊赈灾,另一份平价卖给那些有些闲钱的百姓。记住,这一趟的目的固然不是赚钱,但至少要保证还有钱购买下一批的粮米送过去。我会再另想办法筹些钱出来。” 高顺道:“世清你是想赈灾?那要不要把全部的船只调动出来?” 张仁道:“不必,必竟我们还有柴桑与襄阳之间的生意要做,柴桑这里的人丁工匠也要吃饭,现在调动的这些尽了力就行了。其他的事我相信陆逊会做好的,我们也只是帮海昌一地渡过难关便可。再者我之后的计划也不允许我倾力而为,不然能够帮到的人反而不多。” 高顺道:“即然如此,我们这就去办。” 稍迟一些张仁带着貂婵来到周瑜府中,一见面周瑜便贺道:“听闻张兄已重归张氏宗族并接任张氏宗主,瑜亦为张兄深感欣慰。” 张仁淡淡一笑道:“这还要多谢公瑾从中周旋啊。” 二人对望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周瑜道:“不知张兄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张仁道:“日前我与子敬谈妥造船诸事,今日此来是想向公瑾讨要些订金。” 周瑜笑道:“这个自然!我已吩咐下去,三成的订金晚几日便会送到。” 张仁道:“公瑾,我想事先多要三成。如果可以的话,请折算成粮米给我。” 周瑜脸『色』微微一变,问道:“张兄何故如此?其实以张兄为人,瑜就算先付六成的订金也不算什么,只是张兄要那么多的粮米干什么?实不相瞒,瑜这里钱帛是调动得出来,粮米的话却只仅够支持到明年八月左右。而且……” 张仁道:“而且明年春后可能会对江夏动兵是吧?也是,那我还是收钱吧,只是希望公瑾能调些船只给我,我有急用。” 周瑜道:“怎么以张兄旗下的水运能力,还要向我借船?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张仁道:“伯言告知我海昌旱灾,急需粮米赈济百姓,只可惜我眼下手上余钱不多,大概只能购置六百石送去海昌,这点粮米送去无异于杯水车薪,加上我年初时派出的船队至今未归。所以我才会来此向公瑾多讨三成订金并借些船只,我要速回荆州购粮。” 周瑜恍然道:“原来如此!张兄高义,瑜自叹不如。还请张兄静待三日,瑜即刻去命人准备好钱帛交付。船只方面瑜能调动出来的不多,十只五丈粮船如何?相应水军士卒瑜会差将校好生管辖,听由张兄差遣。瑜亦会上表吴候,请吴候下令开仓赈民。” 张仁心道:“我要的就是你也向孙权打个招呼!陆逊不是孙权目前最信任的人,现在又没有半点名望就自做主张的开仓赈民,孙权就算再贤明也难免心里会留下点阴影。但周瑜则不一样,从周瑜能把三个人调来柴桑一事就能看出来孙权对周瑜绝不是一般的信任。有他出面,陆逊这次的事对他的仕途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又盘算了一下张仁道:“海昌存粮甚少,不然伯言也不会向我开口。公瑾借于我的那十只船就停在柴桑码头吧,我已吩咐子良先就近购置粮米,购来后即刻装船送去海昌。我过几日便带我那三十只船返回荆襄购粮。” 周瑜闻言忽然道:“张兄即是要去荆襄购粮的话可不可以多带些船去?钱帛瑜自会供给……我的意思是说,张兄既然是去购置粮米就顺便帮柴桑水军也买上一些。” “啊——!?” 张仁与貂婵同时楞住,周瑜笑道:“军中存粮自然是越多越好,只可惜江东方宁,农桑徭役并未尽复,因此军中存粮也并不是很多。瑜几次有意想派出人马去购置粮米,终因与荆襄刘表互有仇意未能如愿。今番难得碰上张兄欲购粮赈灾,也还请张兄顺道赈一赈江东水军。” 张仁摇头苦笑:“公瑾你这不是害我吗?如果让刘表知道我为江东水军购置粮草,我的项上人头只怕会与身躯分家啊。” 周瑜笑道:“以张兄之才此事还不是易如反掌?最主要的是张兄名下产业一直在柴桑与襄阳之间经商,介时名言江东数郡粮荒,贩粮可获暴利即可。刘表文人不习武事,断然不会有所查觉。张兄安心便是!实在不行,粮船可行至会稽或其他郡县,瑜自会差人接应,不劳张兄费心便是。” 张仁闭目沉思许久,点头道:“也罢,富贵险中求,我应下来便是。不过我另有一事需公瑾应允,一求周全二求图利。” 周瑜道:“张兄请讲!” 张仁伸指轻轻的敲了几下桌几,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即是行商,我的船队总得带货去荆襄才是……公瑾,我要海盐!” 周瑜脸『色』大变,许久才摇头道:“张兄你好大的胃口!而且出了个天大的难题给我。” 张仁道:“没办法,公瑾你出给我的难题也不小。以公瑾这般多智却要我去帮江东水军购置粮米,由此可见荆襄刘表对江东的严心何等之深。公瑾你不拿点像样的东西给我,不是让我去送死吗?说起胃口……也许我的胃口是大了一点,但和公瑾你比却差了太多。我胃口大还只是为了图利,而你的胃口只怕是江东诸军兵精粮足之后先由荆襄入?” 周瑜默然不语,因为张仁提出来的条件可不是开玩笑的。盐可不是一般的商品,在当时与铁一样是属于重要的战略物资,也是官府金钱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所以一直都由官府严加管制,民间是绝不允许私自贩卖的,一但发现就是重罪——事关国民经济,谁敢大意? 苦思许久周瑜道:“张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张仁道:“没有。本来你不提要我帮水军购置粮米的事我还不会注意,现在你一提起来我才想到荆襄盐贵,想必是刘表与吴候的世仇,彼此间断绝了往来才会如此吧?吴候封锁了荆襄盐路,反过来刘表也禁止荆襄粮米流入江东。本来以江东之富庶,这点粮米应该不会放在眼里,可惜……大家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费唇舌了。 “公瑾,我回荆襄购粮若是数目不大加之明言赈灾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你几万兵马所需的粮米却会多到什么程度?或许刘表是不晓武备会不以为意,但他手下必竟还有能人,不可能瞒得过刘表左右,我又没有什么权势在身,一但有失只会是家破人亡的下场。与其如此到不如你给我足够的海盐,我以行商之名贩回粮来,或许在利动之下刘表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句话说,孙刘两家都拉不下面子来,暗中就由我来奔走出力吧。”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 初航 ??周瑜道:“话虽有理,但此事太大,瑜真的做不了主,能否容我思量数日?若瑜觉得可行,还当上表吴候诉说利害。” 张仁道:“这个当然。不过我也劝公瑾一句,荆襄少盐与江东缺粮,哪方更吃亏?而且吴候辖下会稽数郡毗邻大海,正所谓‘煮海为盐’,随时可以制出大量的海盐,与其闲置不顾到不如给我一些让我贩去荆襄,我也好借此帮江东购回所需的粮米。再有一点,江东得到粮米钱帛会整军备战,刘表得盐获利却又会如何?我只知道荆襄军士虽众,却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整备过了……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向你要铁的原因。” 周瑜心中盘算道:“不错,东吴得到这些钱粮可以尽快完成军备,刘表得到盐利钱帛却不会用在军力之上,荆襄军力会原地踏步,而东吴却会实力渐长,这笔帐怎么算怎么划算!回头我就上表吴候说清楚当中的关系,让张仁带一批盐去荆襄。” 想罢周瑜便拱手道:“就九请张兄在柴桑再住上半月吧,瑜即刻就去办妥这件事。” 张仁微笑还礼,心道:“成了!有周瑜这一出面,多半我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贩盐……只是盐税恐怕也要交掉不少啊!不管他,贩卖私盐固然是暴利,但一是对名声不好,二是容易给荆襄豪族落下口实,万一借此对我下手我现在可招架不住。摆到明面上来可能还方便一些,到是回襄阳后得想办法向刘表解释一下,让他不生疑心才行……” 又是五天的时间过去,这几天张仁没有再东游四逛,而是呆在府里坐镇管事。高顺已经将二十只船准备妥当,停在柴桑码头随时听候调用;张信带人多方奔走也顺利的买回了六百余石粮米,现在正在往周瑜派来的那十只快船上装,准备次日就出发前往海昌。另外张仁暗中派人赶回荆襄一带散步江东数郡天灾的消息,事先为自己购粮的事做点准备。眼下也就是等周瑜那里的消息了。 这天周瑜派人送来了六成的订金,张仁正在计算除去造船购置原材料与匠人们相应的工钱这些成本能多出多少钱来。时间虽然已经是建安七年冬的十一月,张仁却忙出了一身的汗,一边算还一边咕哝道:“我靠!好久斗没有这样忙碌过了!” 身边的貂婵不太懂这些事,又不愿打扰到张仁,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偶尔为房中取暖的火炉添上几块木炭。炉上水开,貂婵泡好一壶茶递给张仁道:“世清,先喝口茶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 张仁放下笔道:“本来是没什么可急的,可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啊。按原定的行程,我们这会儿应该是准备回襄阳才对,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高大哥与子良现在都很忙抽不出时间,手头上这些事暂时只有我来搞定,如果能多省下一些钱帛,回襄阳后就能多购置些粮米,海昌那里的百姓也就能少挨几天饿。” 貂婵道:“话是没错,可是你同时帮江东军兵购置粮草的话,岂不是让他们早日开战?前几次我也听你提起过,吴候可能明年春后就会对江夏用兵,若是粮草足备吴候就会没有后顾之忧,这一仗那就打定了。” 张仁端起茶杯,缓步走到窗前仰望天空,许久才轻叹道:“看这天色,可能马上要下雨了吧?再晚上一些时日就是雪也会下。” 貂婵怔住,不知道张仁为什么这么说。 张仁随意的喝了一口茶,顿了顿接上话道:“阿秀,有很多事就像这天上的雨雪,你想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因为不论你我都没有这个能力。其实,就算我不帮江东购置粮米又怎么样?江夏他们是一定会打的,了不起也就是晚上一年再打而已。而且按我的推算,吴候攻打江夏暂时还不是为了占据,再怎么说江东本土尚未完全安定,江夏与东吴又隔着一条大江,吴候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守住江夏,所以这一战多半会是以劫掠钱粮人口以充军实为主。” 貂婵道:“那你回襄阳之后警告一下刘表严加提防如何?” 张仁摇头道:“没有用的,不说刘表不晓武事这些话,刘表手底下好像也没有能挡住江东诸将的人物。”说着张仁心说本来有个甘宁能挡一下,可惜让我挖走了,这会儿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顿了一下又道:“还有,江夏军兵一向缺少武备训练,诂计平日里也就是会冲着老实百姓发发淫威……该打的仗还是让他打吧,让江夏与刘表吃点苦头或许是件好事,说不定能让江夏的官员士卒们清醒过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貂婵道:“这些事听你说得是头头是道,我却搞不太懂。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相信你心中有数。” 张仁笑了笑,心道:“如果我贩来的粮草够多,能够让孙权暂时放弃明年打江夏这一仗的打算就好了。不过那根本就不太可能,粮草能买来,人口我却买不来,江夏这一仗还是会打的。只是希望黄祖别挂得这么快,最好是晚两年再挂……刘琦那小子我还没完全搞定那!” 正发呆间,高顺与张信一齐自大门外奔入院中,高顺口中还大喊道:“世清,世清,有好消息!” 张仁楞了一下,放下茶杯迎上去问道:“高大哥,有什么好消息啊?似乎你很少乐成这样的。” 高顺笑道:“年初派出去的船队有十余只回来了,稍迟一些就会靠岸。” 张仁大喜过望道:“果然是好消息!走,我们一起去码头迎接他们!” 张信道:“大人你们去吧,我在府里准备酒宴。” 张仁自然是点头应允并索性让张信准备得丰盛一点,自己带上高顺、貂婵与二凌赶去码头。 赶到码头时已经有几只船靠了岸,有一人见张仁正急急的奔过来立刻迎了上去大喊道:“大人,想不到你也在柴桑!我还准备停留两天就赶去襄阳见你的。” “黄信!” 等黄信奔到近前,张仁仔细的打晾了一会儿才道:“一晃就是一年没见……你小子可比以前黑多了!” 黄信笑道:“能不黑吗?海上的日头可真毒!” 张仁微笑着拍拍黄信的肩膀,又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兴霸呢?他没回来?” 黄信一撇嘴道:“他?唉,别提了!” 张仁心里一紧,追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黄信道:“没没没,他……” 高顺在一旁道:“世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府再说吧。我看黄信一路劳累的,你先带他回去歇息一下,这里的船只货物我会打理好的。” 张仁点点头,让人牵过马匹回府。路上黄信与二凌这三兄弟少不了一番谈笑。回来时府中酒宴正在准备,张仁就先让人送来些果酒小菜与黄信叙话。 黄信先是交待了一下船队的事。当时船队一共是派出了四十只船,其中有六只在航行时损毁于风暴与触礁,五只在抵达泉州后先行返回柴桑报信。余下的二十九只,黄信这次带了十三只中、小型船只回来,另外包括三只白鲸在内的十六只,留在了甘宁身边——甘宁在夷州没有回来。 张仁闻言松了一口气,心道:“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甘宁出了什么事呢。” 继而问道:“刚才听你所说,是你们碰上过风暴?” 黄信心有余怵的应道:“是啊,夏五、六月的时候碰上过好几次,当真是吓人!损毁的那几只船都被风暴给刮翻了,兄弟们也因此死了不少。” 张仁道:“除此之外没出过什么大事吧?兴霸现在在干什么?还有你们到了夷州,有没有与夷州的土著交战过?” 黄信道:“别的大事到没有什么。我们初到夷州的时候与几个小部族打过几仗,不过后来可能是他们怕了兴霸,一齐差人来讲和,说彼此互不侵犯即可。现在我们在夷州北面占住一块地面,正在修建营寨与码头。” 张仁哑然道:“打了几仗?兴霸他没少杀人吧?” 黄信微一打抖道:“别提了!兴霸平时还好,一上战场简直就是个杀神!有一次五百多人的小部族趁夜偷袭我们没成功,第二天,兴霸就带了两百僮客找上门去灭了他们的族。大人,我也算是久在沙场的人了,可像兴霸这样嗜杀的人还真是没碰上过。” 张仁长叹道:“惹他不是找死吗?我就怕他这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黄信道:“那到不会,最初我们登上夷州的时候是按大人你的吩咐,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立住脚根再说。我们也派了人去探访部族,说是躲避战乱到此,是他们想抢夺我的们船只器械,兴霸就以杀立威。对那些一直友好的部族我们却没有动过分毫,偶尔还会与我们交换些东西。” 张仁道:“哦,这样还好,就是希望兴霸不要杀戳太过。据我所知,夷州那里的人也有不少汉室子民,是早年为躲避战乱才逃到那里的……黄信,你迟些时候回夷州告诉兴霸,他想杀,将来我有地方给他杀个痛快!” 黄信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夷州?” 张仁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短时间内我还去不了夷州,手上还有很多的事要办,可能还要两年左右的时间才行吧。” 黄信闻言后神色显得很为难道:“大人,你就不能早点赶去夷州吗?最好是这一趟就随船队一起出发前往夷州。” 张仁脸色微变,追问道:“怎么?夷州那里你们稳不住局势?不可能啊,以甘兴霸的那杀神的脾气还镇不住一小块地面不成……不对不对,我又不会带兵打仗,难道是是说你们的补给上有问题?应该不会吧?海里有的是大鱼大虾,夷州有居民就自然有人耕种,山中的野味也不在少数,而且,当初你们带去的粮米都足够用上许久的。实在不行,你这次回夷州多带点粮米去!” 黄信道:“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出在兴霸身上。” 张仁紧张起来,问道:“兴霸的问题?他是想在夷州一个人自立?” 黄信道忙道:“不不不,就是兴霸想让大人你尽快赶过去。具体的事嘛……唉,一时半会儿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张仁呀道:“那会到底什么事?” 黄信卡住,学着张仁的习惯抓了半天的头才开口道:“怎么说呢,是这样的……兴霸他根本安不下心来。” 张仁道:“安不下心来?黄信,你想清楚一点再说,我现在是越听越糊涂了!” 黄信又整理了半天的用语才道:“大人,当初出海时您不是给了他一张海图吗?” 张仁道:“是啊,那又怎么了?” 黄信道:“就是那张海图让兴霸安不下心来。我带船队回来时夷州的营寨房舍刚刚建起来一部分,可兴霸从来不在张地上的房舍里住,一天到晚的呆在船上很少下来,还总是叫嚷着要依海图南下,去大人口中的菲律宾、马尼拉这些地方。可大人你也知道,兴霸是整个船队的统率,哪里能让他随便出海乱跑?我反正是用这条理由拼命的劝住了他,可他到好,这次让我赶紧回来把大人接过去,说是夷州有大人坐镇的话他好再度出海。” 张仁哑然,许久才回过味来道:“不会吧?难道甘兴霸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冒险狂人?” 黄信愕然道:“冒险狂人……好像是!记得最初遇上风暴的那一次,几乎所有人都躲在船里不敢出来,唯独只有兴霸一个人站在舱外,我死活拉不进舱来。好像他当时叫嚷着什么‘我甘兴霸纵横水上多年,今天就要与天斗一斗’……大人,我都在怀疑兴霸是不是个疯子,之后的几次风暴他都是这样!”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初航 2 张仁无奈的拍拍脑门道:“说得好听点是豪气过人,说得难听点还真就是个疯子……他这样就没掉下水去?” 黄信道:“哦,那到没有。他每次都会用手边的铁链挂紧桅杆,身上还穿着大人你做的那种浮衣。有一次风暴颇久,他有力尽落海,不知怎么的又给他硬爬上船来了。”浮衣就是救生衣,张仁搞出来的其实也就是几块合适的木头用结实的麻带绑在身上而已。 张仁道:“还好,狂归狂,他脑子到是挺清醒的,准备得挺充份。” 黄信点点头,张仁这边心道:“有一类人天生的就喜欢冒险,越是危险充满挑战的事对这种人来说就越刺激过瘾,只是想不到甘宁就是这种人。而大海历来就是冒险家的乐园,甘宁这一入海又算不算是让他找到了自己的乐园?应该是吧,反正映像中甘宁这家伙胆子就是大得没边……” 思考了一会儿张仁问道:“那你回来之前兴霸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黄信回想道:“大多数时候是呆在那三只白鲸上,每个月也会驾着白鲸去泉州那里打个来回,听他的意思是说白鲸这种复合帆帆船船工们还不熟练,需要多多习练配合才能发挥出白鲸应有的能力。我有时候都怕他就这样跑出海。” 张仁道:“那到不会,兴霸不是那么莽撞的人,没有充份的准备他也不会冒然出海。他现在这样让船工们用心习练船只就是在为之后的出海作准备。” 黄信道:“哦,还有点小事,就是兴霸喜欢上了『射』猎海中大鱼。这还是我们刚刚驶到海里时发生的事,我们碰上了一大群很大的鱼,最大的足有四丈!我当时还以为是海中神物,后来听船工说好像是就是鲸……大人,是不是你用来命名船只的那种鲸啊?” 张仁吓一跳,心道:“四丈!?乖乖,十二米啊!海里好像除了鲸之外没其他能大到这种地步的东西吧?科幻片里那些变异生物不算!” 又向黄信问了一下大鱼的型状,张仁点头道:“不错,就是鲸。你们有没有捕获到?” 黄信道:“最初碰上的时候没有,寻常箭支都『射』不进去啊!后来兴霸到夷州后命工匠特制了十余架攻城用巨弩,用的箭足有五寸粗细,这才捕获得到稍小些的鲸,之后兴霸没事就喜欢带着几只船去海上寻捕海鲸。我也没少吃,肉质非常鲜美。” 不提还好,一提张仁伸手抹嘴道:“你们可真有口福!哦对了,你们破开鲸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鲸腑中有什么特别之物……嗯,我是指有点像腊之类的东西。” 黄信道:“有啊,那东西奇臭无比,我们全扔了。” 张仁一捂眼睛仰天长叹道:“我的天那,那可是龙涎香!比金子还贵的东西你们就这么扔了!” 黄信大吃一惊道:“大人你说什么?那东西就是皇室贡品的龙涎香?可我曾听说龙涎香是海里的‘龙’在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来经过天长日久而成的东西……” 张仁在那里顿足捶胸,连声音都带着点哭腔了:“有些事我比你们要清楚得多,那东西真的就是龙涎香!初从鲸腑中取出是很臭,但只要先在海水里泡上一阵子,然后再暴晒干燥或是用火烘干就是龙涎香了……你们扔掉了有多少?大多数都是什么颜『色』?” 黄信小心的道:“大概,有二、三十斤吧……都是些淡黑『色』的,有少数几块是灰『色』偏白。” 张仁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心道:“记得以前玩航海游戏时来了兴趣查询相关货物的资料,抹香鲸排入海中的龙涎香起初为浅黑『色』,在海水的作用下,渐渐地变为灰『色』、浅灰『色』,最后成为白『色』。白『色』的龙涎香品质最好但要经海水的浸泡在百年以上才能将杂质全漂出来,从而成为龙涎香中的上品。按说从被打死的抹香鲸的肠道中取出的龙涎香是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但听黄信的说法,他们扔掉其实是少数在鲸腑中就已经基本成型的龙涎香……天那!二、三十斤?他们扔掉的不亚于两、三吨黄金!有两、三吨黄金我能做多少事出来啊?我的钱啊!” 不过他不知道,黄信在听到这就是龙涎香的事后没敢全说。事实上,甘宁与黄信他们扔掉的可不止这么点…… 因为龙涎香的事,受到了超大打击的张仁没有了再多问下去的兴头,于是后面就是黄信大致的又说了一下其他方面的事。而黄信这次带队回来船上也带来了不少夷州的土特产,其中就有整整一船张仁特意要求的优质甘蔗。张仁对夷州的事不怎么清楚,但知道夷州盛产甘蔗与各种水果,这次带回来的甘蔗他就想试着改良工艺制些上等的蔗糖出来。 另外黄信还带回来了两百多斤鲸肉。张仁一听到鲸肉的事立马蹦老高,立刻吩咐人去取十斤鲸肉来烧吃,自己还特意跑去厨房授意大厨道:“你应该没烧过这个是吧?给我按红烧牛肉的方法做就是了!”到不是他会烧鲸肉,而是他想起了某部韩国的肥皂大剧里关于鲸肉烧法的一个情节,当中有这么一句——鲸肉的味道与牛肉很像。而在之后的家宴之上,张仁则狠狠的用力咀嚼每一块鲸肉,嘴里还在不停的咕哝道:“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拆你的骨,吃你的肉,叫你不给我龙涎香!” 身边的貂婵听到了张仁的咕哝,伸手去『摸』张仁的额头道:“世清你没事吧?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什么龙涎香?” 一夜无话。次日张仁一早醒来便安排下去,先是给远航归来的船工们发下些赏钱并放他们几天假,让他们在柴桑城好好的放松一下,但同时要求不许惹事生非,每日下午亦要去码头点到以备调用。二凌也让张仁打发去陪黄信去玩上几天。接着又安排高顺去整理归来船队里的各种货物准备贩卖,张信则在午时押运着那六百余石的粮米赶往海昌赈灾。 另一头周瑜收到了张仁船队归来的消息也一大早就赶了来,可惜因为没能如愿见到那三只白鲸而长叹不已。张仁少不了从货物中挑出几样别致的东西送给周瑜,并请周瑜吩咐那十只官方船只上的士卒听话一些。之后二人随意的喝了几杯,送走周瑜后张仁便躲进房中对着地图细细的思考下一步的走向。 至夜,张仁唤来黄信交待诸事。 “黄信,你这几天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想玩什么找二凌陪你一起去便是,就是注意不要若出什么事来。我现在正在等一个消息,消息一到我马上就要带队返回荆襄,那时会带着目前手上所有能调用的船一起过去,你和你的船队也和我过去。” 黄信道:“大人,夷州的事你考虑过了吗?” 张仁道:“当然!我这次回荆襄是去尽力购粮,之后的回航也并不会与你一起回来,荆襄一带我要做的事还太多,根本抽不出身来。你回航时先统领好整个船队,至柴桑时分队,依旧带着你来时的那十三只船赶回夷州,船上我会安排全部放粮米与夷州那里所需的物品。” 黄信为难的道:“可是大人,我又该怎么向兴霸说起此事?这一回去我可真没信心劝住他啊!” 张仁颇为无奈的道:“我知道你为难,可我真的走不开啊!我这里能用的人又不多,也都个个分不出身来。实在不行就让兴霸出海转转,不过让他最远航行到马尼拉一带就赶快回来。他不在夷州的时候就由你来坐镇,也不需要你干什么,守好眼下占住的地盘就行了。” 黄信迟疑道:“大人,我行吗?” 张仁拍拍黄信的肩膀道:“有些事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好歹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再者我相信兴霸临行的时候也会帮你安排好一些事,你放胆去做便是。就当是磨练一下吧,以后你要做的事可能更多。” 黄信默然的点头应下,张仁则背起手在房中转圈,心道:“甘宁想尽早出海冒险的话多半是拦不住的,而夷州没人代他守住那里会相当的头痛……没办法,我这里哪有能调去夷州的人啊!总不能把糜贞她们这些女人往那里调吧?唯一有一个能行的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张诚,你小子现在跑到哪里混去了?都两年了,赶快给我滚回来!” 转眼间自黄信带队归来就已经过去了十天,这十天张仁一直急得如火锅上的蚂蚁,时不时的还会跑去周瑜那里问一下消息,终于在这一天中午门来报:“大人,周公瑾差人来请您过府议事。” 张仁这会儿正在和貂婵下五子棋解闷,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站起身道:“知道了,你快去备马!阿秀,你和我一起去。” 风驰电掣般的赶到周瑜府上,门人将二人引入正厅,周瑜正在厅中等候。张仁心急,随意的施了一礼便问道:“公瑾,可是吴候那里有消息了?” 周瑜笑道:“张兄稍安勿燥,请坐下叙话。” 各自就座,张仁正想开口,身边的貂婵轻轻的在他腰间拧了一下悄声道:“别慌!你这脾气一急就容易出事。” 张仁一激凌,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渐渐的平静下来。 周瑜看得一清二楚,笑道:“以往觉得张兄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秀夫人不过是浪子本『色』,今日才知道其实秀夫人是你的贤内助啊。” 张仁亦笑道:“我『性』子太急,阿秀则经常能够劝住我。公瑾,女子心细常胜男儿,不可小视。” 周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张兄事急,闲话我们也就不多说了。张兄讨要海盐之事吴候已经知晓。” 张仁道:“吴候意下如何?” 周瑜端起茶杯,看似有些漫不经心的应道:“吴候的意思,是即同意,又不同意。” 张仁皱了皱眉,问道:“即同意又不同意?何解?” 周瑜道:“自古盐铁之利乃国之大计,岂能任由民间随意互市,因此吴候与子布并不同意。” 张仁心里一凉,复问道:“那所谓的同意又是如何?” 周瑜道:“江东军兵粮草并不富裕,加之又有数郡遇灾乏粮,吴候也确实有意着人四方购置粮米。” 张仁翻了个白眼,叹道:“公瑾,你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吴候不肯给我海盐的话,荆襄粮米只怕我购不来。” 周瑜道:“张兄勿燥,吴候与子布的意思是海盐可以给你,但一则你相应盐税不得缺漏,二则……希望你能尽可能的在暗中行事,不得走漏出去。” 张仁仔细的品味了一下这两句话的意思,猛然醒悟过来道:“吴候的意思,是要我行事如同贩运私盐,绝不允许摆到明面上来,可税还是一样照交?开玩笑的吧?贩卖私盐是何等重罪,这要是给江东巡江之人抓到我找谁说?轻的我丢掉些钱帛货物是小事,重的我柴桑产业可就全完蛋了!”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事,官府认可并交了税的生意『性』质上还是得判定为走私! 周瑜道:“张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你又何时曾听说过官府将盐铁之业交于民间私营的?如今若不是江东急需大批粮米,吴候也不会容你如此。” 张仁默然心道:“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孙权好像也确实是让了步,只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两手准备 又想了许久,张仁突然想通一些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再思索了一会儿,张仁断然起身道:“相烦公瑾上复吴候,这桩买卖我张仁不敢接下来。吴候手下能人众多,还是请吴候另请高明吧。再者江东虽然眼下粮紧,但以吴、楚之地间的富庶,只需过上一、两年便可兵精粮足,又何需要我去购置粮米?是我张仁太贪心了,妄图暴利。也罢,盐粮互市之事就此作罢吧,明日我便乘船回转襄阳,不再给公瑾添麻烦。” 周瑜愕然道:“张兄何出此言?吴候并未说不许你贩盐啊。” 张仁笑道:“我虽然贪利,但并不糊涂。若按吴候之意去做,我只见其弊难见其利……公瑾,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吴候与张子布等谋士的主意?” 周瑜脸『色』微微一变,强笑道:“张兄却是何意?” 张仁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公瑾又何必欺我?赚钱归赚钱,我不想拿我的身家『性』命赌上去,更何况现在的张仁身后还有一个张氏家族。公瑾才智卓绝,有些话我想不用我说得太明白,彼此心知就行了。张仁告辞!” 说完张仁拉着貂婵正欲迈步,周瑜见状忙道:“张兄请三思,荆襄与江东这一桩盐粮互市之利何等巨大,张兄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张仁道:“利大又能如何?吴候的后招也未免太狠了!我张仁接不起。” 周瑜的语气突然变冷道:“张兄当真不愿为我江东购粮?那你在柴桑的产业……” 张仁头也不回的道:“大不了我再放把火,彼此一拍两散!告辞!” 周瑜顿住,心中暗暗的摇头,任由张仁离去。 回府的马车上,貂婵闷了许久终于开口向张仁问道:“世清,这十多天来我一直听你念叨着要吴候的海盐,今日你却又为何会这样放弃?我看你好像都和周瑜谈僵了。” 张仁半躺在马车中望着车蓬道:“孙权提出来的条件我接不得啊!” 貂婵道:“为什么?” 张仁道:“你想想,孙权肯给我海盐是不假,但一则税赋是要暗中交纳,二则名义上我仍然是在贩卖私盐……钱固然是能赚回不少,但我却完全的受制于人了。现在江东粮紧,他急需我帮他购来大批的粮米暂时是不会动我,可过一阵子他看我不顺眼了,直接把这个老底翻将出来说我贩卖私盐罪不可恕,给我来个抄没家产什么的,那时我要找谁诉说冤屈去?而且有贩卖私盐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别说是我,就算是孙权借此把整个吴郡张氏给端掉也不会给别的豪族落下口舌。” 貂婵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好狠!” 张仁道:“依我看,孙权与周瑜出了不这么狠毒的主意,多半是张昭出的……‘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郎’,张昭的手段厉害着呢。如果我一时图利陷了进去,柴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完了。” 貂婵道:“那你还是放弃在海盐上图利吧。” 张仁道:“嗯,放弃盐利无非就是少赚些钱而已,到是我答应伯言赈灾的粮米不能误掉。回到襄阳后我再想想办法。” 回到府中张仁立刻吩咐高顺与黄信去集合船队与人员,原本空着准备装盐的船要求连夜改装别的货物,最迟后天就要出发回襄阳。同时把今天的事详细的解释给高顺、张信二人听,要这二人千万小心张昭再出狠招,必要的话立刻放弃这里的产业,把人员、物资全部直接装船运去夷州,不能带走的就是一个字——烧!为了以防万一,张仁留下了黄信与足够的船只。 安排妥当,张仁晚饭之后去了趟码头,看着突然繁忙起来的船工们,张仁默然心道:“希望孙权与张昭不要『逼』我出狠招……只是万一孙权真的这样做,我只能冒次险,带着船队与所有的家当提前去夷州了。那样的话我的计划就被打『乱』了。没办法,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当时我如果不提出要海盐的话也许会好点……也许这当中的事并没有我想像得那么简单,说不定就算我不提海盐的事孙权也会想别的办法来『逼』迫我。管不了了,走一步是一步。” 次日张仁的船队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张仁最后再向高顺三人交待了几句,转身上船后吩咐启航。船队刚刚开出去没多远,江面上许多战船一字排开挡住水路,帅船上的大旗明晃晃的是一个“周”字。 张仁大惊失『色』,周瑜这是要向他来硬的不成? 正慌张间,对面的周瑜帅船单独驶出来,周瑜站在船头大叫道:“张兄何在?瑜要和张兄你叙话!” 貂婵仗剑护在张仁身边道:“世清,现在怎么办?” 张仁这会儿冷静了下来,示意貂婵还剑归鞘,心道:“应该不是想对我动武。再怎么说我现在还属于‘守法良民’,名望方面也说得过去,船坞里也正在帮水军制造新船,一但对我动武不管是对周瑜还是孙权都没有好处,孙权这边还指望着‘礼贤敬士’招纳人才呢。先听听周瑜怎么说。” 等周瑜的帅船渐渐驶近,双方各自挂住船弦,周瑜那边士卒急急的铺好登船板,周瑜大步跃过来向张仁拱手道:“张兄为何此行如此之速?” 张仁道:“昨日我已经向公瑾明言即日就要返回襄阳。公瑾现在这么多战船把我拦住又是何意?” 周瑜笑道:“这到是瑜失礼了,张兄请见谅。张兄,可否单独叙话?” 张仁挥去左右,只留了貂婵在身边。 周瑜看看差不多,叹道:“张兄,你我之间也不说闲话。子布之计到底还是瞒不过你。” 张仁道:“果然是他出的主意。分瑾,你现在把我拦在江上到底是想干什么?” 周瑜道:“张兄勿急,瑜是怕你走得太快,有些货物不记得带上。我这队中有五只寻常商船,上面全是张仁想要的上等海盐,请张兄一并带去荆襄。另外江东所需之物亦请张兄尽数带来。” 张仁双手抱怀,冷冷的道:“公瑾,你既然知道子布的意图已经被我看穿,又何必如此?这五船海盐我可不敢带,我不能拿我张氏宗族开玩笑。” 周瑜又叹了口气,自怀中取出一物道:“张兄,其实子布之谋瑜都早已经想到,因此上表吴候时特意附上了另一道表细说其中厉害,并且明言,若是张兄贪利就此应下,日后亦不当罪及宗族。此外瑜向吴候讨来了这个东西,转呈于张兄。” 张仁接过来细看,见是一道孙权下的令,大意就是允许张仁以官家指定的商人身份贩卖海盐,为期是建安八年正月起至建安十年的两年,上面盖有孙权的印章。也就是说在两年之内,张仁贩运海盐的事是允许的,但两年后就不可以了。 张仁又细看了数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道:“公瑾真是有心啊。” 周瑜道:“子布有时用计太狠,全然不计后果如何。其实瑜亦有想过,正如张兄当日所言,张兄奔走于荆襄与江东之间,吴候与江东得利会何等之巨?荆襄刘表固然也会得利,但他断然不会用到正处。这道令文便是吴候听从瑜之谏言另行发下的,只是要瑜先依子布之谋试探一下张兄,如若张兄看穿才准瑜转交于你。瑜身为人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并非瑜之本意。万望张兄海涵。” 张仁再看看手中的令文,眼中划过一份失落,轻叹道:“身为人臣不得已而为之……公瑾,就冲你这句话,这令文与海盐我接下了,江东要的东西我也会帮你办妥。只是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时间,你我就先以明年五月为期,我尽量让粮米在这之前运来柴桑,你看如何?” 周瑜闻言向张仁深深一揖道:“劳烦张兄了!江东诸岸瑜会传令下去,对张兄的船队只管放行,张兄大可安心。” 二人分别,张仁派人接过周瑜送来的五船海盐,船队向襄阳进发。 张仁站在船头,手里紧紧的攥着那道令文,心道:“这东西真正的用处也不算太大……看来下一趟我还是得亲自来一趟柴桑才行,既然接下了这烫手的山芋,就得把事情闹大才可以!” 送走张仁的船队,周瑜回到自己的帅船舱中提笔开始写表。这一道表他写了很久,最后写完时拿起来细看,心中暗道:“子布你有失计较啊!这张仁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控制住的人……” 废话少说,张仁的船队在建安七年十二月初回到襄阳,靠岸时张仁让船工们开始卸货,但那五船海盐却暂时先不要动。糜贞此时正在襄阳城中的商铺坐镇理事,闻迅后立即赶来与张仁相见。这对义兄妹在码头上见了面少不了一番吁寒问暖的。 谈笑了几句糜贞留意到了那五条船,问道:“义兄,那五条船上放的是什么货?怎么也不让船工们卸下来?” 张仁看了眼周围人有点多,把糜贞拉进船舱后才开口道:“义妹,那五条船上放的货我一时半会儿的还不敢卸下来……全是江东那边的上等海盐。” 糜贞惊道:“五条船装的全是上等海盐?义兄你可真行,这五船加起来怕有上千石吧?怎么弄来的?我当初在柴桑没来襄阳的时候也想过贩些海盐来襄阳,可就是弄不到多少。江东那边海盐交易管得很紧,最多也就是买到个十石八石的,税交得也特别重!” 张仁道:“对哦,以前你曾和我说过糜家偶尔也暗中贩点私盐牟利,那这五船海盐你有没有办法处理掉?” 糜贞嘴巴张得老大:“义兄你和妹子开玩笑的吧?十几二十石的话妹子是有门路轻易处理掉,可你带回来的足有上千石这么多,瞒不住的……义兄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些也是私盐!?” 张仁道:“怎么说呢?虽不中亦不远矣。不说酸话了,你有没有办法?” 糜贞赶紧摇头道:“太多了,义兄你可别『乱』来,这要是走漏出去我们肯定完蛋!我看最好还是禀明官府,老老实实的上交了相应的盐税再卖。盐税虽重,但我们可以安安心心的卖,只当是少赚点钱图个平安。” 张仁想了想道:“你说得有道理,我过会儿就去拜访一下刘表,和他打个招呼好点。另外妹子,连上我带回来的船队,我们在襄阳一处的船只有五十只左右,如果让你把这些船只全部装满粮米你看行不行?” 糜贞道:“这个到不算难,这两年荆襄一带的粮米丰收,很多大族都有相当多的粮米要出手。只是要贩去江东的话就有点难处……我的天,义兄你不是吧?你竟然敢在江东与荆襄之间的盐粮互市上『插』一脚进去?” 张仁道:“说不清了,本来我想通一些事之后也不敢『插』进去的,可现在也是无可奈何。你看看这个。” 说着张仁把孙权的令文递给糜贞,糜贞看过后一双美目瞪得溜圆,好像第一次见到张仁一样把张仁上上下下打晾了遍,最后才叹道:“义兄,你再一次让妹子对你佩服得无所适从!这令文你怎么弄到手的?” 张仁把这里面的事细说给糜贞听。糜贞听完后沉『吟』道:“义兄,一次『性』送出这么多的粮米太难了,而且太过引人注目。依小妹的意思,不妨五十只船分作五批,每月派出一队,每队十只船,其中七只装粮三只装其他的货物。这样的话不容易让人注意到什么,就算巡江水军问起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了不起再使点小钱贿赂一下。” 张仁道:“这些事可能要交给你来办。不过头批得是二十只,十只粮船,五只杂货,还有五只是转运工匠的。” 糜贞道:“工匠?” 张仁道:“不错,襄阳这里的工匠我打算转一批去夷州。甘宁已经在夷州立住了脚,需要一批工匠到那里去那里另起新的水运码头与船坞。我们在襄阳这里的也要慢慢的转走。”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 出仕 糜贞道:“义兄为什么要这样?襄阳这里的产业不是很好吗?” 张仁道:“你怎么又来了!忘了我说过的话吗?最多五年,曹『操』扫平北方之后便会南下,战『乱』之中我们的产业哪里能保得住?两年,两年之内我们要把荆襄这里的产业搬空,留一个空壳子在这里就行了,柴桑那里也一样。还有,夷州虽然偏远但是水土丰庶,我们可以在那里轻易的立住脚跟。早一点把那里的水运诸事搞起来,我们就可以早一点以夷州水运为基础往中原行商。而且按黄信带回来的消息,夷州连县治都没有,被我们抢下来那我们就可以独霸一方,比起现在这种寄人蓠下的处境可好上太多。” 糜贞道:“义兄你说了就是,妹子这就去办。” 张仁道:“那你受累,我收拾一下就去刘表那里。别太累着,记得大年初一去庄上,大家一起过个年。” 糜贞点头应下,在张仁离去时忽然叫住道:“世清!” 张仁回过身来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糜贞面『色』微变,犹豫了一会儿道:“也、也没什么。你和刘表谈事的时候小心点,尽量别惹着他,必竟这次的盐粮互市不是儿戏。” 张仁道:“我知道。” 从货物中挑出几件别致的东西当作礼物,张仁便带着貂婵与二凌赶去拜访刘表。 与刘表相见,张仁先施礼道:“一别数月,刘荆州别来无恙?” 刘表笑道:“张仆『射』远游归来,表未能前去迎接,恕罪恕罪!” 几句客套过后,刘表问道:“如今正值隆冬,水上颇冷,张仆『射』为何偏要在此时赶回来?” 张仁微笑道:“张仁家眷尽在襄阳,换言之襄阳即是我家,纵然天寒地冻张仁也要赶回来与家人过个团圆年嘛。 ” 刘表道:“有理!却不知张仆『射』今番过往江东有何见闻?” 张仁沉『吟』了一下道:“我在柴桑也确实见到了几个人物,那里的产业亦颇有起『色』。” 刘表笑道:“却不知张仆『射』此番亲往柴桑行商又贩了些什么稀奇之物回来?” 张仁道:“我这次去江东带回来不少货物,其中就有整整五船的上好海盐,不知刘荆州是否允许我在荆襄贩卖?再就是江东有数郡连年天灾,粮米其价颇高,张仁亦想在荆襄购得大批粮米贩往江东诸郡图利……只是盐铁粮米历来是官府严加管制之事,张仁恐有唐突故先来禀明荆州。若刘荆州不许张仁私自贩卖,张仁就此作罢便是。” 刘表先是楞了一下,跟着脸『色』微变道:“张仆『射』真是好手段,江东海盐自数年前我与孙氏结下仇怨后再无往来互市,听闻孙氏明言不许各处将海盐贩来我荆襄,可张仆『射』你去一趟柴桑竟然能贩回五船海盐!只怕有上千石吧?” 张仁道:“实不相瞒,张仁本是吴郡张氏旁支,此次去柴桑便已重归宗族。我在荆襄也住了这么久,知道什么赚钱什么不赚钱。事实上这五船海盐我在襄阳初安下身来时就已经命柴桑那边的产业在暗中准备,整整两年才存积下这五船来。连夜偷运出港不说,至天明时还差点让江东巡江水军给查了出来,暗中使了不少钱财才运到的襄阳。” 刘表呀然道:“张仆『射』这是贩的私盐?其罪不小!” 张仁道:“有巨利可图张仁当然敢挺而走险。不过还请刘荆州放心,这些海盐相应的税赋张仁会分文不少的上交。到是张仁回转柴桑时会购置大批的粮米,恐荆州会有所见怪,故此先来禀明。 ” 刘表道:“原来张仆『射』竟是吴郡张氏族人,这些海盐能贩运回来,张氏一族的名望也起了不少作用吧?” 张仁道:“确实如此。” 刘表道:“张仆『射』身为吴郡张氏族人,可有想过出仕江东?” 张仁笑道:“出仕?当官哪有我现在行商这样自由自在?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闲暇时拥美踏青,这般日子何等逍遥?” 刘表眼中划过几分不屑之『色』道:“张仆『射』既是行商,表也不好过问太多。只是这税赋一定要如实上缴,其余诸事张仆『射』就请自便吧。” 又随意的聊了几句,张仁辞别刘表出府。上到马车中貂婵问道:“世清,我觉得刘表是越来越看不起你了。” 张仁回想了一下刚才与刘表的对话,笑道:“我就是要刘表越来越看不起我,最好是把我当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市井商贩,这样我才好脱身。” 貂婵道:“那你也得注意一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张仁『摸』了『摸』下巴,沉思道:“没别的可说,上税、赚钱!” 襄阳城外,张仁小庄。 张仁的船队刚靠岸时糜贞就派了人回来报知,这会儿都聚在厅中等他回来。一别数月,张仁一家人这一见面自然是其乐溶溶。特别是已经快两岁的张风、张雨左一声父亲右一声爹爹的逗得张仁开心不已,抱起这对龙凤胎后就舍不得放下来。逗了好一阵子张仁把张风、张雨交给『乳』娘后又抱起了十个月大的张琴,可惜小张琴不买了的帐,一到他怀里就哭个不停,把个张仁闹得手忙脚『乱』。哄来哄去一点用处没有,只好交还给『乳』娘,让『乳』娘带去后院喂饱了『奶』再哄她睡觉。 送走这三个孩子,张仁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隆冬的天气忙出一身汗。随意的擦了几下再看看身边的婉儿与蔡琰,歉意的笑道:“看来我这个当父亲的还真是不称职啊。张风、张雨出世的时候我没能在身边守着他们落地,张琴生下来才几个月我又跑出去风流快活……” 蔡琰道:“看你说的,你也是在为家计奔波,又何必这般自责呢?” 张仁欣慰一笑,伸长双臂想左右开弓的去揽婉儿与蔡琰的细腰。婉儿离他较近被他一下揽住,另一边的蔡琰却一扭身避开微笑道:“世清你这个老『毛』病我看是改不掉的,每次远出一归来就急着想寻求床第之欢,我看还是像以前那样让婉妹陪你吧。记住,现在秀妹一般都跟在你的身边,我平时又有书简古琴为伴并不会觉得气闷,最需要你陪伴的永远是婉妹……甄宓妹妹还在书房等我一起查阅古籍,我就先过去了。世清你记得黄昏的时候出房吃饭便是。” 那边貂婵见身边的小张兰一直嘟着小嘴,笑着拉住张兰的小手道:“几个月不见小兰又漂亮了不少嘛。走吧小兰,你秀姐在柴桑的时候帮你挑了不少很精致的小物件,去看看喜不喜欢。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 众人就这样各自散去,厅中只剩下了张仁与婉儿。张仁也不客气,强拉住婉儿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再细细打晾。 一晃八年,当年那个气质柔弱的少女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眉宇间的那份柔弱气质却始终未曾褪去过,仍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也依旧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涌出怜爱与呵护之心。特别是婉儿在生下孩子之后身上又多了一份成熟女子的美感,与她原先的柔弱气质交织在一起不但没有丝毫的冲突,反而会激起人一种想温柔的占有她的欲望。 看了一会儿张仁心道:“要命啊!婉儿不是什么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的大美女,身上也没有半分娇柔抚媚的味道,可就是这份平淡自然的气韵……怎么说来着?看上去平静如水却能给人一种如火的感觉!我受不了啦!” 本来张仁还想和婉儿谈谈心的,结果一句话都没说硬是被婉儿勾起一股无名,和以前一样一把横抱起婉儿便向内室走去。婉儿也没多说话,只是双手乖巧的勾住张仁的脖子,并将俏脸温柔的靠在他的胸口…… 一番疯狂过后,婉儿和以往一样趴在张仁的胸口,张仁则伸手轻轻抚『摸』着婉儿的秀发。 宁静了许久张仁问道:“这几个月我不在家里,家里都还安好吧?” 婉儿道:“一切都好。产业上的事是糜小姐在帮你打理,蔡姐姐偶尔会过问一下但从不干涉;蔡姐姐自己一般都是和甄小姐呆在书房里帮你清理文献。我和张兰平时就在主中给三个孩子缝制些衣物鞋袜,偶尔我也会去向蔡姐姐讨要几卷书简来看。” 张仁笑道:“百~万\小!说?你看的是什么书?” 婉儿道:“很多书我看不懂,就是对比较有兴趣。老公你不反对我看这书吧?” 张仁摇头道:“我干嘛要反对?我不在家里时你有空多看些书打发时间也好。家中也算衣食无忧,可我从现在起又要常常离家在外奔波,不能常常陪你,就怕你会闷着。” 婉儿道:“老公你安心的做你要做的事,不用在意我的。现在有几个孩子在身边我不会闷着的。” 张仁笑道:“今天我瞧见风、雨这两个孩子的顽皮劲,现在居然有点担心,怕再过几年孩子们长大一些,依你这柔顺的『性』子会管不住他们。” 婉儿嫣然一笑忽然想起什么,坐起身来自床头的针线箱里翻找出一物交给张仁道:“老公你看看这个,看看我的针线手艺如何。” 张仁亦坐起身接过来,见是一团淡红『色』的衣物。随手抖开一看立刻楞住,嘴巴也张得老大,许久才愕然道:“这、这不是旗袍吗?” 婉儿道:“旗袍?我还不知道这种衣物是叫这个名子。” 张仁道:“婉儿这是你做的?” 婉儿道:“嗯。以前我们也不是做过几种很特别的衣物吗?你这次出门不在家的几个月我闲暇时想起了你当初交给我的图样就做了两件出来,只是从来没敢真正穿出来过。” 张仁呀道:“两件?还有一件呢?” 婉儿道:“在蔡姐姐那里。最初我做出来的时候感觉有些不舍身,又不好意思拿出来,就偷偷的跑去找蔡姐姐帮忙改一下。她见我试穿过后十分喜欢,不但帮我改好了这一件还让我按她的身段也帮她做了一件。只是我们都不敢穿出来见人,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支开旁人,在房中穿起来彼此互相品评一下而已。” 张仁的下巴几乎脱臼。看看手中的旗袍,又望望枕边尚未着衣物尽显玲珑曲线的婉儿,脑海中又想像着蔡琰身穿旗袍的样子,心道:“漂亮衣服对女人的杀伤力永远是强大的……记得曾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评论——‘如果说『迷』你裙是暴『露』的美学,那旗袍就该说是含蓄的美学,所以旗袍更适合东方人含蓄内敛的审美心理’,是宋庆龄还是宋美龄一生都只穿旗袍来着……还好这件没有开高叉,蔡琰那件诂计也差不多,不然蔡琰肯定不会有兴趣去穿。不过她们两个穿旗袍却又盘着汉代『妇』人头的样子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啊!而且真要说起来我还是更喜欢看她们穿古代汉唐时期的仕女宫装来着……” 忽然脑中灵光闪过,问道:“好像家中没有织机吧?婉儿你会不会用织机?” 婉儿微嗔道:“老公你怎么忘了吧?你那时改制出新式织机是我帮你试织的啊,我又岂能不会女织?不过家中还真没有织机。” 张仁双眼一翻心说废话!家里这几号女将在当时来说简直是“不务正业”!蔡琰可以说是诗辞琴艺天下无双,针线活也颇为精纯,但身为一个官僚大家的千金小姐还真就自小起就没碰过相对来说是属于粗重活计的织布机;貂婵的出身是歌姬舞娘,被王允收为义女后的情况和蔡琰就差不了太多,再加上之后流离的迹遇同样没碰过织布机;糜贞就更别提,十来岁起就随着糜竺走南闯北的经商,加上一副典型的大小姐脾气,肯安下心来去碰织布机才怪了;小张兰『性』子太活一样的坐不住,张仁就从没让她碰过,到是烧饭做菜挺合张兰的『性』情;最后是甄宓,按家世来说她应该是老老实实的织上几匹布,可偏偏甄宓自小就‘不喜女工,唯喜诗书’……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出仕 2 想着想着张仁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哎——看来家里的这些女人除了婉儿之外全是些怪胎啊!” 婉儿啼笑皆非的嗔道:“老公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怎么能这样说蔡姐姐她们?” 张仁忙道:“口误口误,我不是这个意思!婉儿你可别把我这没经脑子的错话说出去,不然你秀姐她非砍了我不可。” 婉儿噗嗤一笑:“婉儿知道。不过还是要代蔡姐姐她们打你几下以示薄惩。” 张仁尴尬一笑“坦然受刑”,受完几下“刑”后道:“晚一点我便请马先生赶制一架织布机给你,庄中也有几亩蚕桑,你无事的时候就织些布帛权当解闷吧。再就是家中现成的布帛你只管取用,喜欢做些什么样的衣物随便做便是,我也会抽空再画几个图样给你。” 婉儿颇有些意外的道:“真的?” 张仁轻抚婉儿的脸庞道:“真的。我骗谁也不会骗我的宝贝婉儿。” 晚饭过后张仁让婉儿先回房休息,自己则叫住了蔡琰。 蔡琰道:“怎么世清你不多陪陪婉妹吗?” 张仁道:“她累了,让她早点休息也好。文姬,我有些正事要找你谈谈,去你房里再说。” 来到蔡琰的房中,张仁先是前后左右的张望了一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婉儿口中那另一件旗袍。不过蔡琰好像收藏得很隐密,没被他发现。 蔡琰见他如此却会错了意,出门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之后才合上房门问道:“怎么了世清,这是在自己家里你都这么小心,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张仁回过味来,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把这次去柴桑见周瑜、造战船、归宗族、贩海盐、应购粮、回襄阳见刘表时刘表的举动等等一一详细的说给蔡琰听。当然中间删除掉了孙尚香的那一段。 蔡琰听过后秀眉紧皱,问道:“世清你可有查觉什么不妥之处?” 张仁也皱起了眉道:“说不清楚,但隐约觉得似乎也太顺利了一些。刘表与孙氏仇视已久,盐粮互市的事又这么大,刘表绝无可能甩下这么几句话就不管了啊。” 蔡琰道:“你心里清楚就好,我也觉得有些不妥。这些事我并不怎么懂,但我认为你真正该留心的不是刘表这里,而是东吴那边。” 张仁道:“东吴那边?怎么说?” 蔡琰神色微微一黯道:“你现在的处境让我想起了家父,说起来真的颇有几分相似。你该知道,当年家父因为朝纲不振而辞官隐退,逆贼董卓为求名望强逼家父出仕,而且一月之中连进三位,特见亲厚。家父虽是被逼,但在董卓死后一进感其厚待哭了几声,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张仁脑子没转过来,问道:“可这也和我差太远了吧?我人在襄阳,孙权的势力范围全在江东,又哪里能逼迫到我?” 蔡琰气苦道:“你这人,聪明的时候人所不及,糊涂起来却也让人顿足!” 张仁楞了一下,细细的去想了一下当中的环节。许久突然想通,长叹道:“我明白了!” 蔡琰道:“你真明白了?” 张仁点头道:“是啊,多亏了你的提醒。孙权那里意不在粮,而是在我,想让我为其出力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我笨啊,早该想通以江东的富庶,度过一时的粮荒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完全用不着让我购粮应急的。他们让我在荆襄代购粮米根本就是想让我触怒刘表,一但刘表动怒我就不能在荆襄安身,搞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那时他们再将我‘救’去江东,孙权再对我厚施恩德,暗中亦威逼于我,我就只能为他出力了……公瑾,美洲狼,你这招连环计可真厉害!从一开始就利用购粮的事让我陷进去,之后再用张昭的那一‘计’让我自认得手……妄我小心小心再小心,到底还是掉进了你挖好的坑里!” 蔡琰道:“应该是这样吧?东吴此计如果得逞,你在荆襄就无法立足,那样的话你似乎除了去柴桑或是回吴郡张氏就再无去处,换言之就落入了吴候的掌握之中。” 张仁背起手在房中踱了几个圈,细想了许久后忽然微笑道:“还好,周瑜这个坑挖得不算太深,现在又给我反应了过来……我也许还有办法能从这个坑里爬出来。” 蔡琰道:“你是打算怎么应对?” 张仁笑道:“论才干我肯定比不上周瑜,但我胜在有一些事远比他清楚。明天我就去见一个人,虽说这个人我并不想见,不过现在不见不行。” 蔡琰道:“你不想见的人?是刘备?” 张仁摇头道:“不是刘备,我这场事刘备不一定帮得上我不说,就算他帮得上我也会落下个人情在他那里。我指的是另一个人……文姬,这个人与你同姓的哦!” 蔡琰楞住:“与我同姓?” 次日一大早张仁就带着二凌赶去襄阳,先是找到糜贞并让糜贞暂时不要动那五船海盐,又准备了一份很重的礼物出来,好好的收拾了一下便寻去襄阳城中某处府坻——蔡瑁府。 通报过后门人将张仁引入厅中,坐等了好一阵子蔡瑁才缓步出厅,皮笑肉不笑的向张仁见礼道:“真是稀客啊!想不到闻名天下的张仁张仆射今日竟会来我这蜗居拜访。” 张仁与蔡瑁也见过几次面,不过一则是蔡瑁看不起他,二则是张仁也对蔡瑁没有一丝的好感,两个人之间根本就半点来往都没有过。张仁在襄阳搞出来的一些东西钱是赚了点,不过在张仁有意的压制下也还没有引起蔡瑁这些人的注意,所以对蔡瑁来说张仁这号人有无都无所谓,今天张仁的来访自然有点出乎蔡瑁的意料。 张仁起身回了一礼后笑道:“蔡将军一向可好?” 蔡瑁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道:“好说好说。听闻张仆射是昨日才从柴桑经商回来,今日来访是有何要事?” 张仁道:“不知不觉我在襄阳已经住了两年,这两年间却从来未曾来拜访过蔡将军,心中不安。故此今日备下了点薄礼前来拜会,还望蔡将军笑纳。” 蔡瑁微微一笑道:“不敢不敢,张仆射乃天下名士,该是瑁去拜访张仆射才对。” 张仁一招手,凌风便从礼品中取出一个锦盒交给蔡瑁的侍从,侍从又转交给蔡瑁过目。蔡瑁稍稍打开盒子一看立刻合上,笑道:“如此重礼,瑁只怕受之不起啊!”锦盒中是六粒姆指大小的珍珠,是张仁在柴桑那边带回来的货物之一。这本来是张仁想送给家里那几号女人的,现在却拿来当了贿赂蔡瑁的东西。 这么重的一份礼物往外一送,那边的蔡瑁脸上自然好看了许多,吩咐侍从去备些水酒出来招待张仁。张仁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贿赂起了点作用,接下来的事应该问题不大。 水酒上来二人客套了几句,张仁望了眼厅中的侍从,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蔡瑁会意的支开侍从,张仁也让二凌一同退下。 蔡瑁道:“张仆射来此是何事有求于我吗?” 张仁道:“我手上有一桩可获巨利之事,就是不知道蔡将军有没有兴趣。” 蔡瑁眯起双眼道:“巨利?怎么个巨法?” 张仁道:“我这次去柴桑经商,除去平时常跑的货物之外还带回来千石海盐,依蔡将军之见算不算巨利?” 蔡瑁惊得手中的酒杯掉在桌上,声音都有点颤抖的道:“从江东贩回来千石海盐?张仆射你可真是神通广大!自数年前江东与荆襄断绝互市,江东就再无海盐流入荆襄,时至今日荆襄一带盐贵如金……我也曾派人去蜀中贩过一些盐回来获利极丰,只是道路不通甚难相继。” 张仁自己也楞了一下,蔡瑁自己也贩过盐?顿了顿接着道:“既然蔡将军也曾贩盐图利那我也就免去了一些口舌,我这些海盐蔡将军有没有兴趣?” 蔡瑁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怀疑的眼光看了张仁许久才道:“却不知张仆射这些盐是怎么得来的?而且以张仆射在荆襄的产业还怕这些盐卖不出去吗?难道说是觉得盐税颇重想避税贩卖私盐?” 张仁笑道:“蔡将军何出此言?我张仁又何时避过税?那可是触犯刑律之事,我断不敢为。至于我这盐是怎么得来的……实不相瞒,我本属吴郡张氏宗族,族中每年存下个几百石海盐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蔡瑁道:“盐税虽重,但这千石下来可获之利难以计算,张仆射在荆襄的产业也完全能够贩卖掉这些海盐,根本用不着来找我才是……张仆射,有话请明说。” 张仁一竖大姆指道:“好,快人快语,我就不再卖关子。蔡将军可有收到江东一带数处连年天灾粮米欠收的消息?” 蔡瑁道:“有所耳闻……怎么?张仆射是想在荆襄与江东之间的盐粮互市上做文章?你好大的胆子,荆襄与江东断绝往来之后民间互市虽未断绝,但我主刘荆州是不允许有大批粮米流入江东的。” 张仁道:“所以我才会来找蔡将军你商议此事。我这次在柴桑打听得很清楚,江东数处粮米欠收使粮价暴涨,就像荆襄盐贵一样,如此获利的良机实在是不想错过。昨日我刚到襄阳时曾向刘荆州禀明此事,却不料刘荆州他没给我好脸色看,我诂计着卖盐是没问题,但在荆襄购粮的话却肯定会触怒刘荆州的。” 蔡瑁道:“那你来找我又是作何打算?” 张仁笑道:“我不能触怒刘荆州啊,否则只怕小命难保,可又实在舍不得这个生财的良机,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蔡将军你。” 蔡瑁道:“与我何干?” 张仁道:“蔡将军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好,我就明说了,我是想将我贩运回来的盐交过税后全部平价转让给蔡将军,我稍得微利便可,然后再请蔡将军也平价卖些粮米给我如何?我知道蔡将军有田园四五十处,婢妾数百人,四、五万石的粮米可以说随随便便的就能拿出来。最重要的是荆襄水军尽数都由蔡将军统领,我行商的时候蔡将军发句话下去我也能省下不少麻烦事。” 蔡瑁原本眯着的双眼立刻睁得老大,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把你的盐交给我来贩卖,而我屯积着的粮米就给你来贩去江东牟利?” 张仁道:“不错,这样的话蔡将军与我都会有巨利可图。蔡将军你在荆襄靠盐赚钱,我在江东靠粮米赚钱,彼此之间互相照应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就是刘荆州那里要劳烦蔡将军费点心思。” 蔡瑁沉思许久后道:“你单独贩运海盐的话不是一样可图巨利吗?” 张仁道:“蔡将军有所不知,我真正的根基是在吴郡张氏,在荆襄一带却连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海盐在荆襄获利是大,但难保不会引来些乱七八糟的事,与其到时添乱不如少赚一点钱图个长远。所以我就来找蔡将军商议此事,只要你我通力合作,荆襄与江东的盐粮交易就完全控制在我们手中岂不更好?” 蔡瑁颇有些意动,心中又盘算了许久后道:“那这千石海盐张仁射想换取多少粮米?” 张仁道:“六千石粮米如何?” 蔡瑁道:“多了吧?依我看五千石足矣。” 张仁装模做样的思考了一下便点头应允,其实他的底线是四千石。 蔡瑁道:“张仆射,五千石粮米我要拿出来不难,但你不能从襄阳运出去。我会安排好,明年二月时你让你的船队去江陵东面的码头,你我盐粮互换。在这段时间里你就不要去四处购粮了,我主刘荆州那里我也好帮你打理一下。” 张仁道:“诚如所愿。” 二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临去时蔡瑁亲自将张仁送出府门,张仁在马上向蔡瑁拱手而别,心中却在暗想道:“这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结’吧?唉,世事弄人啊!以前我看到这个字眼心里面就极度厌恶,没想到现在自己却在做这种勾当……”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一章 得失 回到商铺马上找来糜贞告诉她这一场事,糜贞听完后着实的吓了一跳道:“义兄,你就不怕蔡瑁他吞了你的盐又不给你粮?” 张仁道:“我看他绝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他应该明白,如果吞了我这一次的海盐固然能得到一时之利,但以后就再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海盐,失去的利益只会更多。就长远的角度来说,我这一次贩回的来盐也并没有多少,比起以后长远的利益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糜贞道:“但是,他真的能帮你运粮米去江东?刘表知道了不会怪罪吗?” 张仁道:“我相信他有这个本事,荆襄的水军可全在他手里呢。而且他是让我在江陵取粮装船,看来他肯定有办法不让刘表知道。其实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可是刘表的小舅子,刘表现在年老无为,了不起就是骂他几句,骂完之后还是一样的什么事都没有。刘表若是想怪罪我,蔡瑁为了自己巨大的利益也会想办法来保我的。” 糜贞犹豫道:“义兄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我总觉得你是在玩火,小心可别自焚到!” 张仁道:“放心吧,这盐粮生意最多我也就是做三次,确实是太危险了。我真正的目的是利用这三次把家人送出去。” 糜贞道:“送去哪里?柴桑?” 张仁道:“不,是夷州。我这一回掉进周瑜给我挖的坑里,本来是想在荆州多呆两年的,但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蔡瑁固然能帮我瞒上一时,周瑜那里却多半会故意把我贩运粮米给东吴养兵的这个消息,走漏给刘表知道,那时我不走都不行。荆襄这里的产业我想我们是保不住的了,必要的话你交还给你大哥,我们在最后一次出船的时候一起去夷州。” 糜贞道:“这里不管了?这可是两年的心血啊!” 张仁道:“敢扔的东西我们要舍得扔。哎……我说你当初烧工房和船坞的冲动劲哪去了?” 糜贞白了张仁一眼道:“给你骂没了。” 张仁道:“行了行了,这段时间该做的事还是照做,暗中做下点准备。现在马上过年,二月份的时候蔡瑁会准备好粮米给我们,我想那一趟就把婉儿和文姬先送去柴桑……哦,还有甄宓也一并送过去。阿秀和你的话暂时要留在我身边,我身边不留个女人容易被人看破,你主理着产业也不能『乱』动。” 糜贞道:“妹子听从义兄的安排便是了。” 张仁看看糜贞,忽然问道:“可惜啊……刘琦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 糜贞脸『色』突然一冷,愤愤道:“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张仁呀道:“怎么了啊?我去柴桑之前觉得你们两个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 糜贞怒道:“都是义兄你做的好事!我是不愿说了,过几天你碰上他自己问!” 张仁愕然楞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糜贞自顾自的甩袖出门。走出门时糜贞回过头来望了张仁一眼道:“义……浩,也许当初我该听大哥的……” 不提糜贞在愤恨中离去,张仁楞在原地半晌。品味了一下糜贞的话,张仁咋舌心道:“刘琦和糜贞之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反正现在我人在襄阳,先去找刘琦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 想做就做,趁着天『色』还早,张仁带上二凌去找刘琦。来到刘表府中求见,却不料门人报知说刘表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带连着刘琦也不能出来。 张仁微微一怔,心道:“不会吧,昨天见面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今天就病了?当儿子的在身边照顾不能出来也说得过去……只是刘表病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有让刘琦来照顾过,一向都是刘琮的啊。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请门人传了句话给刘琦,张仁带着二凌自回小庄。 一夜无话,次日张仁正在庄里和马钧商量着事,门人来报说刘琦求见,张仁赶紧赶出去迎接。二人一见面,张仁刚想开口刘琦便道:“张大哥久违!可否单独叙话?” 张仁点点头,领着刘琦来到一间清静的房间并支开旁人。 这二位凑一块都是一肚子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刘琦犹豫良久道:“张大哥,只怕以后我不能再到你这里来了。” 张仁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不成?尊父病重?” 刘琦摇头道:“家父身体安健,并未患病。” 张仁道:“那我昨日求见,门人说尊父病重却是何意?” 刘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张大哥,你是不是从江东贩了千石私盐来荆襄?” 张仁楞了一下,点头应道:“没错,我是从江东那边贩了千石海盐来这里。” 刘琦道:“前天我在书房清理文献的时候家父对我言及,说张大哥你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还说你贩运私盐来荆襄图利到也罢了,明知江东数郡连年天灾民不聊生,不但不思慷慨赈济灾民,反而欲从我荆襄贩运粮米去那里牟取不义之利……最后家父说你根本不配作什么天下名士,不准我再与你有所交往,说是‘与此等唯利是图之小人一处有辱我门风,终会遭人唾骂’。张大哥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只是父命难违……我今日此来带来了最后清理出的一批书简,以后或许不能再帮你什么了。” 张仁无语,许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这么说来,尊父还真是把我给贬得一文不值啊。那我购置粮米一事尊父可有说过什么?” 刘琦道:“那到并没有说什么。其实张大哥你也知道家父哪里会去理会这些事物?” 张仁心道:“我想购粮的事刘表没什么反应?看来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看我来着,就是不清楚他如果知道我这粮米有一大半是转卖给江东养兵的会怎么样。这样也好,暂时不惊动刘表总是件好事,让他认为我是个‘倒爷’『奸』商总比马上就封杀我强些。还有周瑜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我下手……周瑜如果动了手那想瞒是瞒不住的,但诂计着应该不会这么快才对。没有让我‘倒’个上万石,那说我卖粮给江东养兵的事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甩开这些先不去想,张仁问道:“我这场事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尊父既然开了口你尊从便是。我到也想问一下,你和糜贞之间是怎么了?昨天我在她面前提起你的时候她是暴怒离去的。” 刘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张大哥,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张仁道:“你羡慕我什么?” 刘琦道:“羡慕你无拘无束,又有个浪子之名,无论做什么都不要紧,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从来不用担心别人会说你什么。” 张仁哑然,心中大概的猜出了一点,问道:“也是尊父不准吗?” 刘琦点头道:“就在上月我母丧期满,我向家父提出想向糜贞提亲。家父只是问了一下糜贞的来由便……”没说下去,只是摇头。 张仁道:“怎么?糜贞是糜别驾的亲妹,真要论起来与你也算门当户对了,人品长相又好,尊父没理由就这样回绝掉吧?” 刘琦道:“说来说去,还是张大哥与糜贞之前的传闻在里面作怪。家父说此等、此等……此等水『性』扬花的女子断不可让其入我家门!若是让其入我家门,依旧会借着为你打理产业之名与张大哥你暗中私通。张大哥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 张仁摆摆手让刘琦不要再说下去,沉默了一下复问道:“这话你对糜贞说过?” 刘琦道:“伤人的话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向她提及等你回来后将产业诸事交还给你,让她自己好好的闺中静待一年,也许能让家父对她有所改观。” 张仁苦笑道:“你也太小看她了吧?你这句话一说出来,我诂计她就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依她那脾气哪里会受得了?那糜贞又是怎么和你说的?” 刘琦只是叹气:“糜贞她说当年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是张大哥你帮了她,而且对她从未有过半分不轨之念,之后她还曾经差点害死你,你却都没有责怪过她一下,这个恩情她是一定要报的。如今张大哥你筹措满志身边却无人为助,她绝不能扔下你不管……昨天家父也来找我谈过,说糜贞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就算彼此之间真的什么都有没,也一定会被你教出一副唯利是图的『性』情,绝不合适入我家门,这话我也向她说了,希望她能再考虑一下静坐闺中的事,只是……” 张仁道:“你们就为了这件事结果闹翻了?” 刘琦道:“是啊。也罢,我刘琦自认福薄便是。张大哥,你以后要好好对她……我不能呆得太久,告辞了。” 说完刘琦拱手一礼勿勿话别,剩下张仁在房中直敲脑门。 “这都什么事啊,搞来搞去闹成这个结果。看情况刘琦还没有记恨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就是糜贞那里我该怎么去处理?头痛头痛,现在的糜贞绝对惹不得,还是先放一放,过了一阵子再说吧。”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已是建安八年的二月。 这段时间里糜贞的情况还算正常,张仁也就暂时放下心来。产业上早在张仁回襄阳之前就已经印刷好了五万份建安八年的年历,从建安八的正月初一开始销售,半个月不到便销售一空,张仁自然又狠狠的赚了一笔。 蔡瑁答应给张仁的那五千石粮米按时准备妥当,在江陵码头双方交换后糜贞说这次由她去跑,张仁也就由她去了。或许现在让糜贞暂时离开襄阳一段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在江陵随便的逛了几天,张仁带着貂婵返回襄阳。顺路张仁去了一趟南阳卧龙岗想见一见诸葛亮的,可惜诸葛亮外出云游去了没能见着,张仁心底暗笑道:“诸葛亮似乎从来在就家里坐不住的,史上刘备三次拜访才得一见,不知道我要几访才行。” 二月的天气春暖花开,貂婵不想急着回去,就『逼』张仁和她一起多玩几天再回去。张仁想想手边暂时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答应了,打发二凌先回去报个信后便与貂婵在南阳一带踏青游玩。 这一日二人正牵着马四处游走,张仁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几头水牛正在悠闲的吃草,急忙拉住貂婵不让她过去。为什么?因为貂婵这天穿的是一身红装,张仁怕貂婵惹着这些水牛,那搞不好就要上演一出东方女『性』版的“斗牛圆舞曲”出来。 正想离开的时候貂婵指着一棵树道:“世清,你看看那个孩子。” 张仁望去,见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子坐在树下百~万\小!说,看他那破旧的装束应该是方才那几头水牛的放牛娃。张仁笑道:“过去看看吧。” 貂婵亦笑道:“怎么?想起了你小时候的事?记得你像他这般大的时候也很想读书,有一次我们去一富户家里想偷些吃食的,结果我偷拿了吃食,你却偷了几卷书出来……好想念我们小时候的事啊。” 张仁尴尬一笑,谁让他当初编的“身世”能和貂婵幼时的身世撞得那么巧来着?这件事他还一直没敢说破过。 走到近前张仁弯下腰问道:“孩子,你坐在这里百~万\小!说就不怕你那几头牛偷跑掉吗?” 那孩童抬头望了张仁一眼道:“束、束着牛鼻,绑、绑在桩上,跑、跑、跑不掉的。” 貂婵稍稍皱眉道:“这孩子却有点口吃。” 张仁微微怔了一下,因为这个孩子的口吃与放牛之事让他想起了一个人。稍一沉『吟』便问道:“我见你挺好学的所以有点好奇。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孩童『揉』了『揉』眼,见张仁与貂婵的装束虽谈不上华丽但也非常得体,看上去应该是哪个士家大族的,便起身行礼道:“小、小子姓邓,名艾。敢、敢、敢问大人名讳!”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二章 人力资源 想了想张仁又问道:“你有字号吗?” 此言一出貂婵白了张仁一眼,邓艾楞在那里,张仁自己却想打自己耳光。汉时的表字可以说是士家子弟的专利,一般的老百姓根本不会去取,就算是取的话也要到十六岁或二十岁行了冠礼才会取。眼前的邓艾才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哪里会有表字? 张仁赶紧摆了摆手道:“糊涂了糊涂了,你现在哪里会有表字?你看的是什么书?” 邓艾道:“黄、黄石公的三、三略。” 貂婵呀然道:“三略?好像是部兵法书啊。你小小年纪就看兵书?” 张仁大致断定眼前这个孩童就是日后灭蜀名将之一的邓艾,但最后还是要确认一下。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邓艾比较出名的事迹,笑问道:“你可不可以先把书放一放?我问你,如果这里会成为战场的话,你认为哪里合适扎营,哪里适合屯粮?” 貂婵再次白了张仁一眼,小邓艾却来了兴趣,还视了一眼四周后苦思许久,指点着几处说哪里合适扎营,哪里适合屯粮什么的。可惜就是口吃,说得不怎么流利不说,张仁与貂婵听着都累。 好一阵子邓艾总算说完,张仁也肯定这个小孩子就是日后的名将邓艾无疑。肚子里的坏水上涌,伸手拍拍小邓艾的头道:“我很喜欢你这个聪明好学的孩子,愿不愿意去我庄上?你想读书的话,我供你。” 邓艾楞住,戒备的向后退了两步道:“无、无功不受禄,你、你与我又素、素不相识!” 张仁笑道:“也是哦,不说清楚的话你可能都会把我当成不贩子了(心说这年头有这词吗?)。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当我的小书僮,平日里帮我整理一下书房就是,你喜欢看什么书只管在我书房里拿。” 邓艾又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张仁许久,疑『惑』着问道:“敢、敢问大人名讳!方才您未曾告知。” 张仁脸上摆出微笑,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狼外婆的那种笑:“是啊,这到是我唐突了。我姓张,名仁,表字世清。你也许听过我的名号吧?” 邓艾大吃一惊,手中的竹简也掉到了地上:“大、大、大人,您、您、您就是张、张、张……张仆『射』?” 张仁微笑点头,心道:“有时候我这个名号还是很管用的嘛!” “婉儿、文姬,我回来啦!” 一入大厅张仁就习惯『性』的来了这么一嗓子,不多时脚步声响蔡琰先至,看看张仁微笑道:“怎么,踏青游玩数日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没个十天半月的不想回来呢。” 张仁打了个哈哈,这会儿婉儿与张兰也赶到了厅中。张仁见二女都一样的袖手高挽,显然是刚丢下手中的活计赶过来的,笑问道:“婉儿、小兰,马先生已经把织机制出来了吗?” 婉儿道:“数日前就制出来了,这几和小兰就在房中织布。” 一家人随意的聊了几句,蔡琰留意到厅门前站着的一对母子便向张仁问道:“世清,有客人吗?怎么也不请他们进来?” 张仁一拍脑门道:“哦,我又犯混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把邓艾母子二人请入厅中与家人见礼。那邓母也才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相貌平平无奇,言谈举止显得非常的小心瑾慎,看得出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妇』女。相比之下反到是年仅七岁的小邓艾无论见礼还是言谈都显得不卑不亢,纵然有点口吃却也未曾有什么不够得体的地方。 礼过后邓母小心翼翼的道:“张大人,我们母子家境贫寒,自我夫君弃世后生活无依无靠,今日幸得张大人你收留我们母子,我们母子心中感激不尽。但有差遣尽管吩咐。” 张仁望了眼邓母身后神『色』如常的邓艾,微笑道:“邓夫人言重了,没有什么收留不收留的,我只是很欣赏令郎艾儿,纵然家境贫寒也能不屈其志,依旧那么的聪明好学。说句心里话吧,我本有意收令郎为徒,只可惜自己诸多杂务缠身,根本抽不出什么时间来指点令郎。” 邓艾母子同时楞了一下,脸上都有点失望的神『色』,邓艾更是睁大了一双眼睛望定张仁。也难怪,现在的张仁好歹也是声名在外,如果能拜入张仁的门下对邓艾以后的前程可是大有帮助的。别的不说,至少能让邓艾从草民转变成为寒门仕子,成为仕子的话邓艾以后就有机会出仕为官。 邓母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张大人先前不是说庄上有可供我母子谋求生路的活计吗?现在突然说出这些话来,到底将我母子接来此处又有何用意?” 张仁道:“我现在诸事缠身没什么时间是没错,但令郎也确实是棵很难得的苗子,我不想让他就此埋没。思前想后,我想将令郎暂时聘为我的书僮,每日里帮我打扫一下书房权当应工,而我书房中的书籍可由他随意翻看。等过上一、两年他年岁稍长一些可以随我四方奔波的时候我再问他愿不愿意正式拜入我门下。如果愿意自然最好,不愿意的话再我资助他去游学。” 邓母大喜,回过头就想让邓艾答应下来,张仁出言阻止道:“邓夫人请等一下,我想让艾儿自己来说。他如果不愿意的话我绝不勉强。” 邓母有些不解,张仁笑道:“我最欣赏的就是艾儿与生俱来的那一份傲骨,而我收徒也想收一个实实在在服我的徒弟,不想仅仅凭着一些所谓的恩德去勉强他拜入我门下。说不定艾儿在心底认为我还不够格当他的师父呢?总之一句话,不必让他这么快答应,在此之前就先在我这里当个书僮吧,什么时候愿意再来告诉我不迟。” 邓艾母子相互望了一眼,邓艾向母亲稍稍的点了点头,邓母便道:“既如此我们母子就先谢过张大人了。只是艾儿暂为书僮固然可行,我又能做点什么?” 张仁道:“邓夫人,我与你初见面时你是在帮人织布吧?据艾儿说,你们根本买不起织机自织。” 邓母道:“正是。” 张仁转头向婉儿道:“婉儿,让邓夫人平时陪你一起织布如何?我不在的时候也多个伴。” 婉儿笑道:“老公你真是有心。” 张仁转回头对邓母道:“我因为经常要在外面奔波,拙荆时常无人为伴,邓夫人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陪拙荆一起织布吧。蚕丝棉麻什么的我这小庄上不会少,要是拙荆有点什么事还相烦你照应一下。嗯……平日里的茶饭用度不会少你们的,每月也会发下些工钱给你们母子,再就是你织出来的布匹每十五匹你可以自取一匹给你们母子自用。” 想了想又对邓艾道:“艾儿,我那书房平时并不是我在用,你每日清晨早点起来清扫一次,晚间文姬离去后你再清扫一次即可,除此之外的时间想看什么书向文姬开口借阅便是。书房旁边有一小间,你日间就在那里百~万\小!说吧,文姬若有什么事要你去办,比如说传个话什么的就麻烦你勤快一点。哦,你如果百~万\小!说有什么不解之处也可以向文姬请教,真论才学文姬尚且在我之上。不过兵书战策什么的你可别去烦她,她不懂这些。你看这样可以吗?” 邓艾略一思索便点头道:“谢、谢、谢谢大人!邓、邓艾愿意听、听从差遣。” 张仁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差点忘了!艾儿,你去准备几个干净的小石子,每天含在口中读书。” 邓艾愕然,不知道张仁为什么要让他这样。 张仁笑道:“你这口吃的『毛』病其实是可以纠正的。每天诵读书籍时含石于口中,开始的时候一字一字慢慢诵读,已经读出来的字就不要再读出来,之后再慢慢的再加快诵读速度。坚持这样一到两年,你口吃的『毛』病即可根治。” 邓艾一脸的不信,张仁只是笑着让邓艾试试看。其实张仁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张仁记得西方有一位演说家也曾经是口吃,用这种方式锻炼之后成为一个伶牙利齿的人,便让邓艾去试一试。 邓艾勉强答应下来,这边蔡琰却皱起眉向张仁轻声道:“世清,我和甄宓在书房查阅书籍的时候你让他在旁边的小间里大声读书?你知道我在书房里的时候最怕有人打扰的。” 张仁拍拍脑门道:“对哦……不怕,这个简单!” 当下又向邓艾说了一下,挑了一间离书房稍远点的房间给邓艾,又马上去请马钧在房檐下装了几个木制小滑轮,装了一根长绳并在邓艾的房间里装了一个小铃铛。这边蔡琰如果有什么事要邓艾办拉一下书房的绳头,邓艾那边的铃铛就会响。如此一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又吩咐张放在庄中选一间合适的小屋给邓艾母子居住,张放便将邓艾母子领了去。看看事情办得差不多,天也到了午后,张仁有些倦意上涌,便去院中的吊床上睡个午觉。在吊床上刚刚躺下,蔡琰便来到他身边向他道:“世清,那个孩子你真的有心想收他为徒?” 张仁道:“是啊,你别看这个邓艾这孩子其貌不扬,人又有点口吃的『毛』病,但一则好学,二则天份也很过人。” 蔡琰微微一笑,在张仁身边的另一张吊床上躺下道:“你这人总是会有些过人之举。就拿这吊床来说吧,看上去好像十分简陋,但真正一躺下来才知道轻软舒适。我有时百~万\小!说看得倦了也喜欢来这里躺上一会儿。” 张仁闭目仰面道:“累了就多休息一下,别太累着。” 蔡琰沉默了一下道:“这个孩子我看也不简单,身在贫寒之家却没有半分的谦卑自损。书上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个孩子可能都做到了。世清如果你真的收他为徒,说不定他日后必有大成。” 张仁道:“是啊。你见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来着?” 蔡琰笑道:“好像是没有。” 张仁也笑了一下,心里开始拨打自己的小算盘。真正说起来张仁也不知道邓艾会不会拜自己为师,就算拜了自己又能教邓艾一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行政方式或是其他方面的知识,行军打仗这方面的事却完全教不了。但是仔细一回想,邓艾的才干似乎是早期在艰苦的生活中磨练出来的,特别是军事方面的事,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教过他。 事实上张仁想把邓艾搞到身边看中的是邓艾另一方面的才干,那就是邓艾的内政能力。邓艾在统兵之前也就是个农官,但是在水利、农耕方面发挥的作用很显著,魏国在后期能保持着强盛的国力邓艾功不可没,这说明邓艾的经济眼光也是很独特的。如果说张仁能让邓艾在这方面加以“深造”,也许将来邓艾就是张仁最得力的助手。而张仁唯一担心的就是怕邓艾这时就已经立下了志愿想在官场上混出点名堂来,那张仁就有可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了。 又想了好一会儿,张仁忽然笑了起来,心道:“嫁衣就嫁衣,他如果出仕哪个诸候并得到重用的话至少能让那里的百姓过得好一些,这也不是与我的目标一样吗?是我自己太在意自己的利益了。” 一旁的蔡琰问道:“怎么了世清,突然傻笑什么?” 张仁道:“哦,没什么……文姬,但凡是邓艾想看的书你只管借给他看就是。书房里好像没有兵书战策吧?没事的话你就打发他自己去襄阳城里看一下,碰上有合适的让他自己抄回来,要花用什么钱只管给他,他看过之后充实一下书房也不错。” 蔡琰道:“似乎你对那孩子非常上心,有意的想培养他成才啊。” 张仁道:“你早先不也说过让我多收些徒弟之类的话吗?我想了一下也该收几个徒弟在身边了,将来不管是让他们出仕或是留在我身边都不错。”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 翼折 ??蔡琰道:“你总是东奔西跑的,哪有时间去教?别误人子弟啊。” 张仁笑道:“真正想学东西的我就带在身边。其实文姬你也该清楚,这年头很多时候所谓的拜师更多的只是想借用师傅的名望为自己博取个好仕途,那样的徒弟挂个名就算了。有心想学的也会跟着我到处跑……孔子不也一样总是带着几百门生在各国中周旋吗?不过我总比孔夫子好点,至少不会让自己的门生饿肚子。” 蔡琰哑然失笑道:“古之圣贤到你口中都成了什么了?” 张仁面色突然一变,冷冷的道:“圣贤?这些圣贤终日里说些什么劝人向善之类的话固然是好事,可到头来却连自己的肚子都喂不饱,还要让自己的门生跟着挨饿,又有什么用?每个人在心底都有自己的欲望与恶念,哪里是单纯的几句道理就能够压制住的?没有相对严明的法规,没有能够制衡住绝对权力的实力,没有……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单纯的依靠儒家理论,只会把国家的发展引上绝路,底层的百姓们终归只是会成为当权者们的奴隶而已。” 蔡琰大惊失色道:“世清,你在说些什么啊!” 张仁回过味来,摇头轻笑道:“有感而发……这些话你千万不可以说出去,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也知道。” 蔡琰心惊肉跳的点点头,默然许久才轻声道:“世清,我以前曾认为你是墨家传人,现在才突然发现你其实该是法家传人才对。听你刚才的话,完全的是重法。” 张仁道:“别乱猜,我只是有我自己的思想。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再说的话我诂计我们两个都会吵起来,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好像还从来没有红过脸。刚才的这些话全忘掉吧。” 蔡琰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摇头。 张仁见状笑道:“文姬,你现在有多重?” 蔡琰愕然,张仁这个问题也问得太离谱了点。 张仁翻下吊床走到蔡琰身边,伸手把蔡琰抱了起来道:“我来称称看!” 蔡琰被张仁闹了个哭笑不得,赶紧去捶张仁的后背道:“别闹别闹,放我下来!” 张仁放下蔡琰笑道:“不错不错,身材保养得非常好!今晚上我去你房里睡,呵呵。” 蔡琰嗔道:“没个正经!对了,你知不知道我初见到邓氏母子的时候着实被你吓了一跳。” 张仁道:“吓了一跳?怎么说啊?” 蔡琰笑而不语,张仁怔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下巴随即砸到了地上:“不、不会吧?文姬你该不会是以为邓氏母子是我、是我……哎,简单点说你以为邓艾是我的私生子?” 蔡琰笑道:“没错。你浪子成性,早年又流浪四方的,不容人不会这样想。” 张仁哑然道:“你把当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拈花惹草过了?” 蔡琰嫣然一笑:“谁知道呢?如果不是看那邓母没什么姿色,我才不会相信。” 张仁无语,看了蔡琰许久才道:“文姬你变了很多,依你原先的性情可从来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 蔡琰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想我是被你带坏了吧?别说是我,柔顺如婉妹还不是一样偶尔会和你开些这样的玩笑?” 张仁尴尬一笑,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甄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我答应帮她复家的,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怨言。还有,我记得她曾和我说过她有一个失散的弟弟,这个弟弟到真是其父的私生子来着,如今甄宓男丁尽没,她还指望着找到这个弟弟承继家业。” 蔡琰道:“快一年了吧?中间我有听她提起过几次,但看她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是很急。哦对了,你去柴桑的那几个月刘皇叔曾来拜访过,言谈中有提及曹叔父远征河北诸郡。我与甄宓查阅书籍时无意中提起,甄宓是说河北战乱依旧,纵然赶去复家也没有用处,过几年河北安宁了再去也不迟。到是她这个弟弟……好像是说在出生没多久就被其母查觉,赶出了中山不知下落。再就是其父临终时曾告知这个弟弟在左肋处有一处紫色的胎记。” 张仁歪着头道:“哦,有防伪标签啊,那找的话就好找点……等等,左肋处的紫色胎记!?文姬你先歇着,我去见一下甄宓,问清那胎记是什么形状!” 蔡琰愕然看着张仁就这么跑开,也不知道张仁是发什么疯。 张仁当然不是发疯,边跑心里还在边想:“不会吧?怎么这么巧的事也能让我碰上!?可惜的是那混蛋现在都还没回来!”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因为糜贞上二月时带领船队去了柴桑,所以现在是张仁自己在打理襄阳的诸项产业。而这一个月中张仁除去平时寻常的货品周转之外还特别留心两件事。 第一是荆襄一带哪里有大批的粮食货源,一但得知张仁马上就会派人前往该处采购并运回襄阳城中屯积起来。张仁心里清楚,单凭蔡瑁所能提供的粮食是远远不够的,上次那千石海盐换回的五千石粮食明显张仁吃亏,但主要的目的还是给蔡瑁一点甜头,好让蔡瑁在张仁水运粮食出荆襄一境时睁只眼闭只眼才是主要目的。此外张仁还考虑到不仅是江东诸郡赈灾与东吴养兵需要粮食,自己即将前往夷州也同样需要给大队人马准备充足的粮食作为后盾。反正眼下刘表一时半会儿也查觉不到张仁有转卖粮食给东吴养兵,而周瑜对张仁出招也只是早晚的事,到不如趁现在刘表不在意与蔡瑁能保证船队顺利通行的前提下提前屯积好大批粮食,等柴桑的船队一回来就大肆装船运走,连带着还得把身边那几号家人给送出去。按张仁的打算,只要把蔡琰、婉儿这几位一送出荆襄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万一有点什么事他轻身逃离荆襄也会方便许多。 第二是张仁让手下人注意收集各地客商所能带来的各种消息,其中特别是来自长安、洛阳、许昌这些曹操地盘的客商,张仁只要有空就会亲自请他们下馆子喝酒吃饭,直接从客商那里打听曹操现在的战略走向与其境内的内政状况。 这一个月来张仁从客商那里了解到河北袁绍已经于建安七年秋病死,似乎比书中的记载晚了几个月。而曹操在完成建安七年的秋收,回复气力之后立即越过黄河进兵河北,把袁绍三子打得从黎阳北部一直退回邺城固守。可惜的是曹操不知为何没有一口气打下去,只是留了于禁等数将屯扎黎阳,自己又退回了许昌。张仁自己分析了一下,觉得应该还是曹操官渡之战后的后勤补给还没能跟上,所以留于禁等人在黎阳进行比较彻底的占领区巩固工作,以便之后对河北的征伐。 但是问及袁绍方面的事时张仁却楞住了,因为袁绍三子自领的官职分别是大将军袁谭、车骑将军袁熙、骠骑将军袁尚,而袁绍的爵位来邺候是袁谭承袭了,换句话说历史上袁氏此时废长立幼的事并没有发生。 这一日还算清闲,张仁呆在襄阳城中的宅院中来回转圈,仔细的思考这些事。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是袁谭继了袁绍的位?难道说是暗庄那一次黄信毁去了袁尚的相貌后令袁尚在袁绍面前失了宠?有这种可能吗?记得书上是说袁尚就是因为长得特别帅气才格外得袁绍的钟爱,可这不是也有袁绍老婆的‘枕边风’在里面作怪吗?袁尚自己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没理由会这么简单就放弃承袭袁绍位子的吧……不管他了,袁氏没有发生废长立幼的事很可能是我带来的最大的一个蝴蝶效应。现在就是不知道袁绍三子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如果还是像历史上那样彼此相争还好点,曹操就有机会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个个击破,进而完成统一北方的大业。但如果袁绍这三子彼此和睦,或者说袁谭与袁尚当中的任何一个能够容纳对方,那曹操就不见得能这么容易能统一北方,搞不好还会被袁绍的这三个儿子反咬一口。” 又苦思许久张仁回到书房摊开了文房四宝。离开曹营两年有余,这是他头一次想写信给曹操提个醒。婉儿未死之事早已经让他对曹操没有了什么恨意,如今不管是为公为私他都觉得该提醒一下曹操。 张仁记得按历史进程曹操在袁绍病死后曾一度想南下荆襄,刚出兵没多久是郭嘉与袁谭派来的辛评劝阻了曹操,建议曹操利用谭、尚之间的争斗去统一北方。但现在谭、尚之间的争斗似乎没有发生,而在去年袁绍病死时张信也曾传来过曹操正在准备南下的消息。虽说到现在还没什么动静,张仁却真的很担心曹操也许会先不管北方而先行南下。 往大的方面说,曹操如果不尽快统一北方的话,一但让袁绍的这三个儿子回复了气力那北方又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战乱,遭罪的还是下层百姓。还有一点就是张仁依稀记得袁绍似乎与北方塞外的一些个异族有接触,其中好像还有几个部族对袁绍唯命是从,如果说袁绍三子与曹操作战的时候这几个异族以援兵的名义得以进入关内,搞不好就会引发出小规模的五胡乱华,至少也会让当初长安、洛阳那样的异族之乱再发生一次。 往小的方面来说,张仁也不希望曹操太快南下,甚至是根本就不希望曹操南下。首先是他计划离开荆州的准备工作还没到位,刘表也还没有病死,那曹操攻取荆襄就肯定不会像历史上那么顺利,那么在战乱之中他不见得能保得住自己,曹操也不见得会放过他。再者刘备这边的实力没有成型,不提诸葛亮现在才二十二、三岁没有出山,搞不好连徐庶都还没去投奔刘备。按张仁心里的打算,是希望曹、刘、孙三家依旧先如历史上那样三分天下,那样的话他才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封信写了很久都没写出来,到是桌下的废纸篓被塞满了。重新又铺好一张纸,张仁迟迟的下不了笔,摇头苦笑道:“这算什么?人家徐庶是身在曹营终身不为曹操画一策,我却是不在曹营都给曹操出主意……虽说是馊主意来着。这其实都是次要的,真算起来我是从曹操那里叛逃出来的人,现在一封这样的信写回去曹操肯听从我的建议吗?能不带出什么反效果副作用我就鸭米豆腐了。” 放下笔又跑去院中转圈,最后突然脑子转过弯来:“笨笨笨!我这信干嘛一定要写给曹操?把大致的一些利弊分析出来写给老郭不是更好吗?我现在人在襄阳,让曹操垂涎三尺的甄宓又在我身边,这信如果直接写给曹操可能真的会让曹操以为我是有意阻止他南下。但如果是写给老郭,让老郭开口劝阻曹操就完全是另一回事……说起来也不知道老郭现在怎么样了。” 想通此节张仁立即回到房中“奋笔疾书”,一口气足足写满了七张纸。其中除了对曹操必须要尽快统一北方的一些要点分析之外,还另外给郭嘉出了个馊主意,就是让曹操对外诈称病重,并在许昌、官渡一带按兵不动。张仁没见过袁谭,但自己亲身和袁尚打过交道,再根据百~万\小!说时得来的结论,袁谭真要玩心计绝对不是袁尚的对手,现在袁尚搞不好就在暗中准备对袁谭对刀子也说不定。这个馊主意就是希望能让袁谭、袁尚放松警惕,进而引发出二人之间的权利争斗。一但这二人有所相争,曹操就有机可趁,换句话说张仁就是希望能让现在有所偏离的历史稍稍回到一点原先的轨道上。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归 再就是张仁在信中建议曹『操』统一北方之后先花点时间全力回复北方的生产,并稍微的泄『露』了一点“天机”给郭嘉……其实也就是向郭嘉明言刘表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最多可能还有三到四年的寿命。而刘表内部不稳定,刘备得不到刘表完全的信任这些也一并写了出来。反正就是让郭嘉劝曹『操』在建安十二年秋后再向荆州用兵,这样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出海大计多争取一点准备时间。 最后张仁想到了郭嘉的身体,特别在信中嘱咐郭嘉一定要在曹『操』攻占邺城后留在邺城休养身体。 足足七张纸的信写完,张仁再仔细的看了一遍后一一折好,用自制的信封装好并用火漆封好。看看这封足有一厘米厚的信张仁又犯了难,心道:“我这算不算是细作间谍啊?周星星的里说明代的细作卧底一但被抓住可是会判‘宫刑’的……哎,我想些什么呢?还是想想这信要怎样送到老郭手里比较好。可惜黄信这家伙不在,他是送这信最好的人选。要不还是从身边的三卫里挑一个出来送去吧,这三个人信得过一些。” 计较了一下张仁把二凌叫了进来。看了二凌半天后把信交给了凌云道:“凌云,这封信麻烦你辛苦一下,尽快送去许都的郭奉孝那里,如果老郭不在许都你也一定要寻过去。记住,一定要亲手把信交到老郭手上,千万不可以给别人知道。你的『性』情比较稳重,我交给你办比较放心,其余的事我也就不说太多了。办妥了就尽快赶回来,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迁离荆襄的……要不你交完了信之后就直接去柴桑那里。具体该如何你自己看着办。” 凌云接过信贴肉收藏好,张仁便吩咐凌云马上动身,临去时又叮嘱道这封信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转眼凌云便走了两天,这天张仁没有去襄阳城,而是在小庄上与马钧商谈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至午后张仁有了些倦意,躲去花园的吊床上小睡一会。 “老大,老大……” 『迷』『迷』糊糊中张仁感觉有人在轻声唤他,懒劲上涌连眼都不愿睁,懒洋洋的道:“午睡中请勿打扰……没有要紧事别叫我。” 宁静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人在张仁耳边暴喊道:“哇啊啊啊——!” 张仁被吓得猛一激凌,急忙想翻身起来却忘了自己睡的是吊床,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什么人!竟然敢私入庄中!” 剑光闪过,闻声而来的貂婵先是一剑『逼』退那人数步,继而拼斗在一处。随后赶来的凌风与张放一起扶起张仁。 张仁吐出口中的尘土向拼斗的那边望去,见是一个衣衫破烂的青年男子正被貂婵的剑『逼』得左躲右闪,口中还在不停的叫道:“别、别打,是我啊!老大你到是让她快住手啊!再这样我会被伤到的!” “他叫我什么?老大?啊!” 张仁赶紧唤道:“阿秀快住手,这小子是张诚啊!” 貂婵应声收剑向后跳开,上下打晾了那人一番愕然道:“你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张诚?” 张仁也赶到身边仔细打晾,见张诚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的不说,脸上还黑一块灰一块的,加上又有差不多三年没见过面,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看了一会儿张仁骂道:“你小子这几年死到哪里去了!一回来还这副德『性』,入了丐帮不成?回来就回来吧,干嘛还要吓我?” 张诚尴尬的抓了抓头道:“没办法啊!我一开始在正门那里,话都还没说出口门人就把我赶得远远的。不过还好啦,给了我十个大钱还有一小袋米,说是老大你吩咐的。如果不是知道老大人一向这样周济流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那。” 张仁道:“就你现在这样子任谁都会把你当成流民乞丐!还好意思说呢。过来我看看!” 张诚走近两步,张仁伸手擦去张诚脸上的灰泥,轻叹道:“快三年了吧?这三年来你小子一点音讯都没有!我当初不是让你一到襄阳或是柴桑就传个信回来吗?” 张诚道:“老大,我没有到这两个地方游学,你不会怪我吧?” 张仁道:“要你去游学是我的意思,但去哪里却是你自己选的,我怪你不听话又有什么用?这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张诚笑了笑,回答道:“交州,还出海去过老大你曾和我提起过的海南岛。” 张仁惊道:“你去了我说的海南岛?” 张仁吃惊不小,许久才想起来一点事,复问道:“海南岛是我自己『乱』取的名子,那里的称谓是叫珠崖吧?” 张诚点头道:“嗯,那里如老大你说的那样很美。” “废话!后世公认的旅游胜地能不美吗?” 张仁心里叫了一句,再看看眼前张诚一副乞丐的德『性』脸拉得老长道:“美不美回头再说,你小子快给我去洗浴一下,再换身新衣服。这个样子你一会儿怎么见人啊?看你小子这乞丐般的样子难道是流浪回来的吗?” 张诚闻言低头沉默不语,良久才抬起头来,脸上却没有半点嬉笑的样子道:“老大,我的确是流浪回来的。不过我这也是想学着和你一样。” 张仁怔住,问道:“向我学?你学我什么?” 张诚道:“老大你当年孤身游走天下,学来了一身旁人所不及的本事,所以我也想试试看能不能和你一样。” 张仁哑然道:“人与人之间的迹遇不尽相同,你『乱』学有什么用?” 张诚嘿嘿一笑,并不说话。 张仁道:“好了好了,快去洗澡换衣服,一会儿去正厅。一晃三年,大家都很惦记你的。” 不说张放与凌云将张诚领去洗浴,张仁的身边貂婵忽然道:“世清,子良他可能遇到了帝师王越。” 张仁奇道:“你怎么知道?” 貂婵道:“刚才不明就里之下我是全力施为的,但子良他能够完全避开,我竟然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从他的动作上来看,似乎对我的剑路了如指掌。除了帝师王越之外,清楚我剑路的就只有奉先。” 张仁道:“可是吕温候早就身亡多年……这小子,还真给他碰上好事了。” 貂婵默默的点点头。 张仁道:“回头再说吧,等晚一点你再问问他。我这里还有件会让他大吃一惊的事。” 半个时辰后,张仁的这一家人全部集中在大厅中。三年没见,家中这几号人都围住张诚问东问西。特别是小张兰,她自小就与张诚一起讨生活,彼此间的感情是最好的,一逮住机会就缠住张诚问个不停,旁人都再『插』不上话。 看着一家人在这里笑闹,张仁环视了一眼向蔡琰问道:“文姬,甄小姐没出来?” 蔡琰道:“你也知道一般她从不出来的。” 张仁道:“文姬你去请甄小姐出来一下好吗?就说我有要事相谈。” 蔡琰楞了一下,随即去书房请甄宓出来相见。 张仁干咳了一声道:“好了好了,你们的闲话等会儿再说,我有正经事问子良。” 厅中静了下来,张仁把张诚唤到跟前问道:“子良,你今年满二十了吧?” 张诚道:“正是。” 张仁沉『吟』道:“以前我从没有问过你小时候的事,今天我想问一下。在我收留你之前,你是否另有家人?” 张诚面『色』一暗道:“老大,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张仁道:“说。” 张诚叹了口气道:“自我记事时起……就只是和母亲在一起。可惜在我六岁的时候母亲就病死了。” 张仁又问道:“那令堂有没有说起过你的父亲是谁?令堂未曾过世的时候你们又是住在哪里?” 张诚摇头道:“母亲她从来就没有向我提起过我的父亲是谁。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过,但母亲只是摇头不肯说。在遇到老大你之前我和母亲好像是住在河内郡,后来母亲过世我就流浪到了许都,也是在那时认识的张信他们。老大你问这些干什么?” 张仁道:“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稍等了一会儿蔡琰带着甄宓出厅,甄宓先是向张仁微微施了一礼后便问道:“义兄唤我出来何事?” 张仁看看甄宓,又看看张诚,心中暗道:“好像是有几分像……” 这边张诚见了甄宓大吃一惊,嘴巴张得老大不说,连哈拉子也流了出来。甄宓见他如此则不以为然的侧过头去。 张仁见状道:“义妹,这小子是给我带坏了,不过一会儿有点事你别怪。” 甄宓没作声,张仁转回头来向张诚道:“子良,把你的上衣脱下来。” 张诚吓一跳,连忙向后跳开道:“老大你不是吧?一回来就和我开这么大个玩笑?怎么能让我在大家面前脱衣服呢?” 张仁脸『色』一沉,喝道:“谁跟你开玩笑?给我脱!” 蔡琰皱眉道:“世清!” 张仁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文姬,你们几个『妇』人也不要避,我就是要让大家一起看清楚一下。” 婉儿与张兰不解其意,蔡琰却突然明白过来,默默的点了点头。 张诚为难道:“老大,不要吧?” 张仁道:“你怕什么?男人光个膀子又不要紧,快点!” 张诚没办法,只好依言除去上衣,末了还翻起白眼。 张仁望了一眼转头向甄宓望去,见甄宓双目微闭便道:“义妹,我不是在做什么浪『荡』之事。你睁眼看一下张诚的左肋。” 甄宓闻言猛然睁开眼向张诚的左肋望去,见张诚的左肋之下有一块紫『色』的胎记,猛然明白过来,呆呆的道:“难道、难道他是……” 张仁道:“应该不会有错。他刚才也曾和我说过,张诚之母在张诚幼时从来不肯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谁。还有你所告诉我的生辰也相差无几。” 甄宓傻呆呆的走到张诚身边,上上下下的仔细打晾张诚。张仁身旁的蔡琰也细看了二人许久,向张仁轻声道:“真的有几分相似。” 张诚这会儿见甄宓这样打晾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歪过头向张仁问道:“老大这到底怎么回事?该不会我一回来你就要『逼』我成亲吧?” 张仁骂道:“『逼』你个大头鬼!甄小姐可能是你同父异母的亲生姐姐!” 次日清晨,张仁早早的醒来在花园中散步,张诚则找了过来。 张仁笑道:“死小子,昨天和你姐姐谈了些什么?确认了她是你姐姐的事吧?” 张诚默默的点点头。 张仁仰天望天道:“这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谁都不会想到我当初收养的张诚竟会是中山甄氏的后人……现在你是甄氏唯一的男丁,你还是改回姓甄吧。” 张诚又是一阵沉默,许久才摇头道:“老大,我不想改回姓甄。” 张仁愕然道:“那怎么行?你姐姐还指望着你继承甄氏香火的。” 张诚却轻轻的哼了一声道:“甄氏香火?现在的甄氏又有什么?除了她之外可以说什么都没了。当初把我和母亲赶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想到会这样吧?我和母亲吃苦受难的时候甄氏一族又在哪里?” 张仁明白过来,复问道:“那你这个姐姐你又认不认?” 张诚眉头一扬道:“认都认了,哪里能再否认?” 张仁拍拍张诚的肩膀道:“世上有很多事是说不清楚的,你老大我还不是复归了吴郡张氏?我也知道你小子现在心里对甄氏赶走你们母子的事还有些记恨,可是那与你姐姐又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你继承了中山甄氏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你生母供进甄氏族谱,也算是为你母亲出了这口恶气又有什么不好?” 张诚道:“说是这么说,可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 张仁道:“不舒服什么?他们当初不管你,可现在却是你主理整个甄氏,就是在打他们那些人的耳光。” 张诚道:“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可不可以暂时不改回甄姓?” 张仁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五章 跳板 张仁笑道:“你改回姓又如何?不改回姓又能如何?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吗?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脑筋了?还有没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知道我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当时你们那样子我如果袖手旁观的话就不是我。” 张诚犹豫了一下又想开口被张仁挥手打断道:“行了行了,你要真的有心就安下心来帮我。我现在身边真的很需要人,不然别说帮你和你姐姐复家,我自己都会自身难保。就是不知道你小子这三年来成长了多少。” 张诚道:“老大你要我干什么?” 张仁当下便把目前的处境向张诚细说了一遍后道:“你糜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小子给我趁这段时间赶快熟悉一下襄阳城这里的产业运作。我是打算下一趟或是下下趟出海赶去夷州的,到时这里会全部交给你来打理,也不求你赚什么钱,只要让刘表他们认为我还会回襄阳就行。必要的时候你就逃出来。你小子现在的身手不错,一个人逃出来应该不难吧?” 张诚道:“老大你别太小看我,我在海南……哦,是珠崖的时候可是帮过那里的人指点农耕的。” 张仁呀道:“啥?你再说一次?你在珠崖指点人农耕?” 张诚道:“是啊!好歹我也跟了老大你那么久,你治理张氏镇的时候我也学了不少的嘛!” 张仁哭笑不得的道:“我到忘了。对了,你这才刚回来,我都还没问过你朱涯那里的情况如何。过来给我详细的说一下。” 汉时的海南岛,在公元前111年汉灭南越国,汉武帝便于海南岛置珠崖郡、儋耳郡,『政府』官员及军队皆为汉人。当地人民多次攻击官员,约数年一反,杀『政府』官员。汉即发兵平定造反者。二十多年共发生六次反叛。汉宣帝时,珠崖山南县反叛,发兵征讨,许多县竟亦叛变,地方连年不稳定,至汉元帝时珠崖郡治皆废。而张仁现在所处的时代珠崖郡根本就是个无人管理的地区,总体来说谈不上『乱』,但也绝对不会服从汉庭的政令。 听张诚说完大致的情况张仁陷入了沉思,心道:“夷州目前算是被我抢下来了,只等着我过去搞点东西出来。可这海南岛怎么办?听张诚说的情况我如果想在那里立足会很难吧……等等,好像有点可以借鉴的东西!对了,诸葛亮是怎么治理云南的?也不知道汉时对海南是什么样的政策,如果说是一味的奴役当然会引发暴动,可张诚这小子却说在海南教人耕种,也许到时我能用指点生产之类柔和的方法去立足海南吧?不管怎么说,海南是我必须拿下来的地方,那里可有我今后最需要的资源!实在不行我也不一定要霸住海南,只要在资源点上确立产业,不与当地的原住民发生冲突就行。希望能一切顺利就好。” 张诚唤道:“老大,老大!” 张仁回过神来应道:“怎么了?” 张诚道:“有点事商量一下……” 张仁见张诚突然一下变得一本正经的,笑道:“说吧,什么事。哦对了,我想了一下,你以后别再老大、老大这么叫我了。改口叫我大哥好一些。” 张诚呐呐的道:“叫你什么都无所谓。是这样的,我……我已经成亲了。” 张仁忽的蹦了起来怪叫道:“你小子说什么?你成亲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先和我商量一下?” 张诚尴尬的抓了抓头,闷声笑道:“这个……我也是情不自禁嘛。” 张仁双臂抱怀,再次认真打晾了一番眼前这个被他带坏的“不良少年”,摇了摇头叹道:“你给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诚又扭捏了半天才道:“我在珠崖的时候不是教那里的人耕种嘛,那里的人很感谢我来着,也有几个女孩子对我很好。有一天我喝多了,之后、然后就……” 张仁道:“酒后『乱』『性』,然后就成亲了?你小子……算了算了,弟妹叫什么?” 张诚道:“一个叫黎雅,一个叫黎致,是两姐妹来的。” 张仁愕然:“啥?两姐妹?你一娶就娶了两个,居然还是姐妹花!?” 张诚憨笑道:“嗯,黎雅是姐姐,今年十八岁;黎致是妹妹,今年十六岁。我那丈人叫黎越,原藉长沙人氏,中平末年为躲避战『乱』与苛政去了交州苍梧县,后又南下到珠崖定居,并在珠崖娶当地民女为妻生子。算起来我那丈人还是当地的一个小族头人。” 张仁闻言心道:“交州苍梧?就是后来的广西东部。而这个黎越原本是长沙人,这么说来是汉民迁居到的海南。张诚娶的这对姐妹花搞不好是汉族与少数民族的混血儿……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顿了顿张仁问道:“你小子在外面娶妻我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可你现在是一个人回来的吧?你的两个妻子扔在珠崖就不管了?” 张诚道:“所以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的嘛。我在珠崖的时候见那里基本上还是刀耕火种,人们的生活其实都是很苦的,老大你将来有机会能不能去珠崖指点一下?” 张仁道:“不用你说,我也很想去珠崖,只是我现在身边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办妥……两位弟妹怎么办?” 张诚道:“我回来时向她们说过,一找到你就派人去接她们来。我那老丈人其实也很想回长沙看一看。” 张仁思考许久后道:“要不这样吧,下一趟的船队由你护送文姬她们几个去夷州,我还是先留在荆襄。等到了夷州你就让黄信派出船队去接两位弟妹一起到夷州定居,安定了之后再马上派船队回来接我。老实说你保护文姬她们我也放心一点。再就是你既然说你在珠崖指点人耕种,夷州那里也应该要这样做。” 张诚道:“听老大……大哥你的安排就是。” 张仁点点头,又问道:“对了,我还有几件事要问你一下。” 张诚道:“什么事啊?” 张仁道:“你当初的武艺可没这么厉害!阿秀她昨天和我说她全力施为居然伤不到你,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高人?” 张诚犹豫道:“遇是遇上了,可师父他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号啊!” 张仁道:“是帝师王越吧?” 张诚大惊道:“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张仁道:“阿秀她也是帝师王越的弟子。她和我说你好像对她的剑路了如指掌。” 张诚一拍脑门道:“难怪啦!我说怎么觉得她的剑术好像与师父如出一辙,闹了半天她算是我师姐啊!得,这一回来我多俩姐姐!” 张仁道:“多俩姐姐?你还给我多了两个弟妹呢!” 二人相对大笑。笑过后张诚道:“对了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娶张兰?” 这回轮到张仁伸手抓头道:“哎,你不提还好……其实当初我觉得你和张兰很般配,轰你出去游学的时候也有打算过等你回来就让你们两个成亲的,可是现在……唉,你要我说怎么说才好?” 张诚装模做作的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张仁的肩膀道:“大哥啊大哥,有时候我觉得你真不像个男人。” “我去你的!张氏一腿!” 打闹过后张仁拉回张诚问些正经事。从张诚口中张仁得知目前的珠崖一带主体还是农耕为主,但是珠崖那里的家庭手工纺织能力却非常出『色』。另外珠崖一带的农耕用具十分落后,绝大多数使用的还是中原迁移的住民带去的青铜器,铁制用品少得可怜。再就是民间的日用餐饮用具也只是粘土烧制出来的粗陶制品或是竹木制品,张诚在珠崖的这几年中竟然连一件像样的瓷器都没有见过。 “真的很落后……不过刚才张诚也和我说过,希望我能去珠崖指点一下当地的农耕诸事,或许这就是我将来能否在珠崖立足的一个关键。就是不知道我在夷州会用掉多少时间……对了,还有一个关键的事没问。” 想罢张仁问道:“子良,你在珠崖的哪些地方呆过?我是指你在珠崖的时候有没有见到过那里的人开采铁矿?” 张诚愕然道:“珠崖有铁矿?我不知道!至少我从没有见人开采过。” 张仁默默的点点头。 海南其实是中国最大的富铁矿基地,主体位于现在海南省昌江县石镇境内。原地质储量3.1亿吨(现保有2.26亿吨储量),平均含铁品位58%。矿区发现于清朝乾隆期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被日本帝国主义占领,掠夺走了40万吨富矿。1949年又遭到国民党『政府』的破坏。1950年海南岛解放后,在国民经济恢复阶段,首先恢复了田独矿区的生产,1957年开始建设石矿区,矿山规模由小到大,先后经过三次扩建,截至1981年底已建成350万吨的年采矿能力。1983年生产铁矿石383万吨,其中,大部分是平炉富矿;此外,还回收了铜、钴等有『色』金属。 当然张仁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他知道海南有铁矿还是因为最初毕业时就是在海南打过工。而张仁那时在图上画的两块地面,一块是夷州,另一块就是珠崖。 张仁所知其实并不怎么多,但大体上知道夷州的农业基础比较好,而且在夷州的农副产品方面,水果资源可以用来发展酒类与饮料,甘蔗可以直接炼制蔗糖而成为商品,再就是夷州有现时点相对来说比较充足的煤矿与森林资源。 而珠崖(海南),张仁看中的就是那里充足的铁矿资源。按张仁的打算,他想要发展出大规模的产业基础就需要有充足的铁资源,而中原的主要铁矿他根本就没机会『插』进去,常规的收购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汉时官府对铁的管制可是非常严的。但也正因如此,如果被张仁掌握到珠崖铁矿并销往中原,无疑会是一条暴利之途。再就是张仁在铁矿的利用上还有其他方面的打算。 还有一个方面,在张仁看来夷州是往东与北面的一块跳板,珠崖则是向西与南的重要跳板。他有盘算过,等他正式开始开发夷州与珠崖的时候,仅以当地的人力资源绝对不够,而向中原求取人口又无异于痴人说梦。诸候争霸的战『乱』时期哪个诸候会放大量的人口出来?因此他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派甘宁出海,像欧州的殖民时期那样去附近的几处地方掠夺人口。如越南、菲律宾、三韩,以及日本列岛。 想着想着张仁忽然咬牙切齿起来,心道:“二占侵华时期不知在我们中国掠夺了多少东西,杀了我们中国多少人!现在给我提前了一千八百多年,老子在夷州一但稳住脚跟马上冲到你们那里去,把你们这些混蛋做过的事全部做回你们身上!掠夺中国的资源是吧?我先抢你们的!你们不是多山多金矿吗?老子抢你们的金矿来打通现在的经济流通!抢中国的人力资源强迫劳动后再杀是吧?老子先抢你们的人力资源来当奴隶,用完了再杀……哎等等,不是有个邪马台吗?让甘宁上那里抢女人去……” 这边张仁正一阵阵的yy,那边的张诚看不下去了,唤道:“大哥,老大!回神啊!” 张仁被张诚大声的唤回神来,歉意一笑没说什么。这时邓艾端着一盘子早点来到花园中在石几上放好道:“多…刃,恰…户…刃…样…额…割…一…秀…焦…西…过来。” 张仁与张诚同时楞了一下,还是张仁先反应过来——邓艾口里舍着石子呢。向邓艾笑了笑道:“就放那里吧,你先回房去看书,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邓艾点头退头,张诚看了邓艾许久这会儿开口问道:“大哥,这又是你收养的孩子吗?” 张仁道:“你说刚才那孩子?他叫邓艾。也说不上是收养,他还有个母亲在,确切的说我到是很想收他为徒。你别看他才七岁,人又有那么点口吃,但我发觉他身上有着相当过人的天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六章 捡回来的姐姐 张诚回想了一会儿道:“很怀念呢!一晃就是八、九年的时间,如今我也是成人了。哎对了大哥,当初在张氏镇你收留我们八个的时候有没有查觉到我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过人的天赋?” 张仁白了张诚一眼道:“不知道!我只晓得你这个家伙很少会有什么正正经经的时候。当初的八个孩子,留在我身边的就只有你、张信、张兰这三个,而你们三个人被我踢得最多的就是你。” 张诚苦起一张脸沮丧的道:“大哥你也太……就记得这个。我师傅他可说我根骨极佳,是天生习武的好苗子。” 张仁道:“怎么?抱怨我不识货是怎么的?那好,我问你,你老大我会武艺吗?” 张诚摇摇头。 张仁道:“那不就结了?我不通其事又哪里能论其人?不过说真的你游学三年,从时间上来算的你小子最多也就是能和帝师王越习武两年,可一回来就能令阿秀伤不到你一分一毫,应该真的很有习武的天份。哎……” 忽然间张仁想起来历史上的邓艾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就武力来说其子邓忠都能在中年的姜维手上拼上几十招,邓艾自己也铁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不知道邓艾的武艺是从哪里学来的,但张仁敢肯定一点,就是邓艾这样跟着他的话多半没机会学到什么像样的武艺。 一想到此节张仁多多少少有些犯难。当时他恶意的把邓艾强拉过来主要看中的还是邓艾在内政与经济上的发展潜力,更多的到是想把邓艾打造成一个“能吏”型的人物,本意是认为与其多而广不如少而精,因此对于其武艺与军事方面的潜能到并没有怎么在意过。现在张诚艺成归来,论及武事时好比给张仁提了个醒,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太忽略武备方面的事了? 接着张仁又再次陷入沉思。先从近处来说,张仁想起自己手边还真的没什么像样一点的武力,就连抢夷州这个立足点真正动用的都还是甘宁与其手下的七百僮客私兵,万一甘宁出了点什么事搞不好自己在夷州立足的事都得泡汤。而自己手边也似乎没有一个能真正统领部曲的人,眼下也只有把张放、黄信先八道些什么?再胡说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出门去!” 张诚道:“可大哥你也真的对这孩子太好了。我们三个当初好像都没得你这么好的照顾。” 张仁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心里的打算还压根没和张诚细说过。看看天『色』知道蔡琰与甄宓还不会这么早到书房去,便拉起张诚来到书房,取出地图向张诚详细的说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打算。 张诚听完张仁的整体设想后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合上下巴道:“大哥你想做的事好大!” 张仁道:“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要培养邓艾了吧?还有你与张信,我现在身边能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们几个。” 张诚点点头道:“明白了,想做事的话没人不行。” 张仁道:“你听着,你会比我先到夷州,到了那里之后先把能集中的孩童与少年全部集中起来,然后最好是挑几个有点才学的人出来教这些孩子们读书认字,还有算学。”张仁这是打算在为以后作准备了。 张诚愕然道:“大哥啊,这有才学的人你让我上哪去找啊?” 张仁道:“到了地方你再想想办法。本来我挺想让你蔡姐姐来当的……”说着张仁忽然停下,脑海里开始yy蔡琰身着教师服的样子。 张诚道:“蔡姐姐?她是挺合适的。” 张仁回过神来,摇头道:“但她抽不出身来。我们逃离许都的时候当初存积下的文献没带出来,日后只有靠文姬她慢慢的回忆默写,我这里还有一些事须要她来完成。”一些事指的是字典的编辑与那卷《墨氏秘录》。 张诚忽道:“我这个捡回来的姐姐如何?下一趟的船队也会带她走吧?” 张仁一怔,心道:“甄宓?对啊,她与蔡琰一样属于偏重文学修养的女人,加上又和蔡琰一起编辑了这么久的字典,本身又擅长打理财务,哄些小孩子学小学的语文与算术是没什么问题的。” 嗯了一声道:“那你回头先去问一下你姐姐的意思如何。哦对了,再顺便问一下她你改回甄姓的事。” 张诚道:“一会儿我就去问。不过改回原姓的事嘛……大哥,我和姐姐也商量了一下,她答应我等中山宗族重立再改。” 张仁道:“那你们看着办吧。时候不早了,诂计文姬与你姐姐马上就会来书房,我们出去吧。” 张诚忽地『奸』笑道:“大哥,我想问你一下,你有没有对我这个捡回来的姐姐动过心?说实话哦,不许骗人。” 张仁抓抓头,苦笑道:“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行行行,咱们两兄弟不说外话,我还真对你姐姐动过心。” 张诚道:“那你为什么只是收她当义妹?” 张仁低下头,想了许久才轻叹道:“你好像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曹营吧?我们出逃的时候你正好刚出门游学。” 张诚道:“大哥你不是因为想做大事才用诈死的方法逃离的吗?我反正知道那个时候曹公是绝对不肯放你离开的,你也说起过你都差点当了大司农。” 张仁摇摇头,把自己真正离开曹营的原因又向张诚说了一遍。而在说到张氏镇外婉儿为他挡下一箭一节时,尽管婉儿现在就在他身边安好无恙,张仁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阵歉然。 这边张诚听完后惊道:“我离开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张仁道:“是啊。说来说去,我总在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婉儿。婉儿跟我最久,吃的苦也最多……最早的时候我本来都想和她厮守终老,可先是文姬嫁进来,之后是阿秀回到我身边,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挂上个小张兰。还记得吗,以前我外出办公,文姬她有我那一书房的书简文献给她作伴,婉儿她又是怎么样的?” 张诚也叹了口气道:“那时你一出门,婉儿姐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里发呆,嘴里还念叨着你能平安之类的话。有时候我们三个实在是看不下去,想逗她笑一下都很难。” 张仁道:“现在也和那时候差不多……子良,我再能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人,身边已经有了这三个半,现在又有大事要做,哪里能分得出什么心来?记得我当初你和说过的话吗?女人不是我们男人身边的物件,她们也是需要有人关心,有人爱护的。可我对婉儿又做到了多少?现在难得这三个半相处的比较融洽,我也给婉儿找到点自己喜欢做的事,不想再做些可能会令婉儿伤心的事出来。” 张诚道:“所以你就强压下对我姐姐的念想?” 张仁道:“不仅你姐姐,张兰我一直就这样挂着也是一样的道理。子良,人有时候要和自己的贪欲去斗,能斗赢自己的贪欲才能做得成事。所谓的贪欲不仅仅是钱、权,女人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只是把女人当成物品,那你也一样不会得到自己感情上真正的满足……”说着说着张仁心说我和他说这些干什么?后世的心理哲学我放这里说什么? 张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能不能理解看样子还两说。 张仁见状赶紧道:“简单点说,我认为我身边有这三……哦,是四位已经够了,分不出精神去理会其他的女子。你姐姐她还年轻,日后或许会碰上合适的人呢?到时我再以义兄的身份给她作媒就是了。行了行了我们出去,文姬和你姐姐就快来了,我们再去花园商量点正经事。” 张诚点头。二人拉开房门正想出门,却见书房门前站着一人。 “义妹!”“姐姐!” 张仁与张诚正准备离开书房,拉开房门时二人猛然发现甄宓静静的站在书房门前。因为刚才二人的话题有提到甄宓,这会儿也不知道甄宓在房外时是不是有听到,张仁与张诚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齐齐的楞在那里。 甄宓见二人楞在那里,自己只是平静而优雅的向二人笑了一下后道:“义兄,子良,你们起得真早。” 张仁先反应过来,呐呐道:“义、义妹早!现在已经到辰时中了吗?” 甄宓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还有一刻方到。昨日子良游学归来,我们这对失散的姐弟意外的得以相认,这让小妹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这几年来我还没有像昨晚那样轻松过,睡也睡得份外香甜,今日就自然起来得早了些。因为无甚去处,又有感于义兄对我们姐弟的恩情,便想早点来书房编理些文献,也算是为义兄多尽一分薄力吧。” 张仁道:“哦,那你先进来吧,我和子良也正打算去花园里再谈些杂事的。文姬她也已经起身了,方才还让邓艾给我们两个送过朝食,诂计过一会儿就会到书房来的。” 甄宓没有出声,张仁抓起张诚的手腕举步离房。与甄宓擦肩而过的时候甄宓忽然开口道:“义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仁闻言停下脚步,张诚则顺手甩开手腕道:“大哥,姐姐,你们先谈一会儿。我去问问邓艾愿不愿意随我习武。” 张仁道:“那……我一会儿和你姐姐谈完了事就去找你。你记得准备一下马匹,午后你随我去襄阳城中的商铺看看,有些事要先交由你来经下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七章 拒之门外 张诚点头离去,就是临去时脸『色』十分怪异。 书房门前剩下张仁与甄宓相对无言,许久甄宓才轻声道:“义兄,你们刚才是在谈论我吧?我都听到了。” 张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听到就听到了吧……有些事当面不好说清,这样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甄宓道:“那义兄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去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八章 忽悠 张仁闻言颇有些无奈的伸手拍额,心道:“这刘表还真是有够年老昏花外加迂腐的,舒坦日子过多了是怎么的?真正兴兵打仗抢夺战机,谁会管你居丧不居丧啊!不过好像记得孙权那边的张昭也是这么劝阻过孙权,不过让周瑜给驳了回来……那按这时的道德观念,孙权又算不算是不孝?想远了,眼下得用心拿话劝说刘表才是。”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整理好思路后张仁道:“刘荆州也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有派遣船队在襄阳、柴桑这两地之间水运行商,而我去年秋、冬亲往江东时又得以重归吴郡张氏宗族。数日前我一族弟自吴郡赶来报知于我,说江东孙权这数月中一直在调集兵马、整顿战船,随时可能会对荆州用兵,让我暂时停下两地间的水运往来,以免在战时玉石不分、横遭波及。” 刘表微惊道:“真有此事?那孙氏真会不顾丧年?” 张仁道:“刘荆州请恕我直言,我在柴桑时曾与孙权帐下执掌重兵的周瑜周公瑾有过数次来往,发觉此人虽然年仅三旬,但足智多谋且极擅用兵,论其才略恐怕不在我旧日主公曹丞相之下。至于吴候孙权我虽然没有见到,但从其政略举措上亦可稍见一斑,定是一聪慧而又极为狡猾之人。此二人皆为擅于用兵之人,而擅用兵之人会适时而动,绝不会在意什么居丧之年。刘荆州不可不防啊。” 刘表闻言尚未全信,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也难怪,刘表的政治能力与文学修养是很不错,但在 军事谋略上却绝非长项,加上现在年事已高人又病着,哪里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这会儿就是有些意动却也拿不定主意,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张仁见状知道得拿点有说服力的东西出来吓一吓刘表才行,于是故意长叹了一口气后才道:“刘荆州可还记得我上回来时所言及的贩粮米前往江东灾区牟利之事?” 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刘表看张仁的眼神马上就变得满是鄙视,看那架势就差没把张仁给轰出去了。 张仁对此只是随意的一笑,他早就已经对旁人这种鄙视的眼光免疫了。顿了一下接着道:“张仁自知此举甚是恶劣,也知道刘荆州定会因此一事在心中鄙夷我的为人。只是刘荆州你是否有想过这里面其他方面的事?其实以江东诸郡之富庶,纵有有几个县治遭些天灾又哪里用得着我张仁贩粮米去那里牟利?孙权他只需下令各地州县开仓赈济灾民即可,粮米不足之地亦可从别的郡县调集,江东又不是全境遭了天灾。可是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听到孙权有下过任何开仓赈民的政令!不仅如此,孙权还将大量的钱粮尽数集中到吴郡、柴桑,这分明就是即将兴兵攻战的朕兆。张仁在这里也不再隐瞒什么,我于正月时在荆襄一带购得三千余石粮米,二月时装船运出。本意是想运至海昌灾县,可是行至柴桑时就被周瑜派遣水军强购而去充作军粮。是问孙权他不行赈济到也罢了,为何还要将民间私粮强行购去?若不是决意积粮备战又何需如此?” 不得不说现在的张仁也变得太阴险了点,人家周瑜明明是和颜悦『色』的“请”他代购粮米,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强购”……虽说这本来就是周瑜挖给张仁跳的坑。不过张仁这样做也确实有他自己的道理。首先是他必须得说服刘表确信孙权随时会对荆州用兵,那这种借口相对来说就是比较有说服力的;其次他自己也知道很可能掉进了周瑜挖给他的坑里,那就绝不能坐以等毙,只要有机会就得想办法翻身。现在利用这个机会先打下点埋伏,将来说不定就有大用。至少让刘表认为江东是“强购”张仁那些粮米的话张仁以后也好说点话。 那头的刘表沉『吟』许久才道:“张仆『射』你真是有心啊……” “好像刘表有些意动了。嗯,如果刚才说的那些算是‘晓之以理’,那接下来就应该试试‘动之以情’了。” 心中稍作盘算张仁便向刘表拱手道:“刘荆州,如今的张仁虽然行商贪利,但也绝非见利忘义之人。记得我初到襄阳时刘荆州就赠我田庄安身,后又助我酿酒置业,礼遇甚厚。到现在我身家颇丰,当中多蒙刘荆州照顾,此恩张仁断不敢忘。眼见荆州将有祸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当真是很虚伪的一番话,不过却也让刘表想起张仁是个重感情的人,多多少少也信了一些。微微的点了点头,心底也在为当初厚待张仁的选择暗暗自得。又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依张仆『射』之见,孙氏如若兴兵犯我荆州,会以何处当先?” “很好,看样子是说动了。接下来的事就会好办一些。” 装模作样的闭目思考了好一阵子张仁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道:“若张仁所料不差,孙权兴兵先行进犯的地方必是江夏!” 刘表道:“何以见得?” 接下来张仁便把江夏眼下的一些特点说了一遍,如江夏地处荆州最东面,是荆州东部的桥头堡,与柴桑仅仅是隔江相望,而且江东的三万精锐水军由周瑜统领就驻扎的柴桑。江夏守将黄祖年老昏庸轻而无备,江夏政令不一、士卒不整、战具不齐这些弊病张仁也婉转的指了出来——这可是张仁事先准备了一夜的说词! 他正在那里说得起劲,差不多就要说出心中正题的时候,这边一直的连连摇头的刘表向张仁一 摆手道:“有劳张仆『射』费力了!某本想与张仆『射』再多商议几句的,怎奈贱躯欠安神智不清,眼下实难理事。张仆『射』所告知之事某已用心记下,明日便会召集幕僚商议对策,今日就请张仆『射』先行回去吧,请恕某在重病之下如此失礼啊!” 张仁知道这是刘表在婉转的下逐客令,连忙起身施礼道:“不敢不敢!还请刘荆州多多保重身体,待刘荆州病愈之后张仁自当再来拜访。张仁告辞!”本来他是想来句“但有差遣自当尽力”的,不知为什么猛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也就没说出来。 辞别刘表,从人将张仁恭送出门。接过凌风递过来的马缰绳,张仁心里稍稍的有一点失望,因为刘表虽说可能相信了孙权会攻打荆州的事,但张仁却没能如愿的把另一位正主刘备给扯出来。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在刘表这里连个客卿都算不上,刘表那么鄙夷自己,别里会听从他的什么意见? 翻身上马后张仁心道:“或许这就是刘表与曹、刘、孙这些人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吧?必竟刘表不是那种能够听取正确意见因而成就大业的人,像早先孙坚死在他手里时就完全有机会独霸江东却为了一个黄祖而放弃大好机会。可惜,刚才没能把我真正的目标刘备给扯出来……不怕,a计划失败我还有b计划和c计划。哦不对,这会儿中国哪来的abc?应该是一号计划、二号计划和三号计划。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先见到刘琦,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自己亲自去找刘备或是蔡瑁。而且现在我授意张诚去传播的传言还没有传开,我就算去找了这两位诂计也没什么用,搞不好还会整出反效果来。嗯?我这么急着上马干什么?这不是就在刘表家门前吗,直接问一下刘琦在不在不就行了?糊涂啊!” 想着张仁便掉回马头,复又在刘表府门前跳下马来,满脸和气的将那门人唤到近前问道:“方才事急我到忘记问了,大公子现在可在府中?在下有些杂事找他。” 门人答道:“大公子这几日一早就出门去襄阳附近遍寻名医,一般黄昏时分才会回来。” 张仁心中一动,暗道:“哦,刘琦到真是个孝顺的乖儿子。可惜的是他再怎么孝顺,也敌不过刘表那位蔡氏的枕边风。而且他去寻医的话……” 本欲先行离去,张仁忽然想起刘表府中上上下下的从人肯定有不少是蔡瑁及蔡氏的心腹耳目,眼前的这个门人一副鬼灵精的像,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那他这样看似随意的过问很可能会引起蔡氏的疑心,搞不好会间接的害了刘琦不说,自己的计划多半也会受到影响。刘琦上次去小庄时就说过刘表不喜欢刘琦再与张仁有什么来往。按蔡氏那抓着刘琦小过当大错的『性』情,自己这随便的一问都会给蔡氏留下个抵毁刘琦的口舌。 稍一盘算张仁道:“如大公子回来相烦转告一声,他之前托我寻购的那几卷古贴我已购回,现在就放在襄阳城中的商铺里。如大公子得闲,就请他亲自去一趟,我自当当面交付。” 那门人点头哈腰口中称是,张仁作势去扶,暗中却将一小块散碎黄金塞到门人手中轻声道:“我这几卷古贴寻来不易,你务必要亲口告知大公子得知,这个拿去取几杯酒喝。”一则是强调一下是珍稀古贴,如此一来诂计蔡氏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什么,就算是告诉刘表刘琦找过自己也不怕,刘表自己也是个书法爱好者,听说是珍稀古贴说不定反而还会大感兴趣。二则使了钱过去就不怕这门人会隐瞒着不告诉刘琦。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门人暗中得了这么多钱自然卖乖:“张大人请放心,这句话小人一定带到。” 张仁微微点头,心道:“有钱就是好办事啊。所以我一定要拼命的赚钱才行!”转回身去翻身上马,与二凌徐徐策马而去。 离开刘表府,张仁带着二凌回到襄阳城中的商铺时张诚已经依计传播消息去了,张仁便在商铺里处理一些大小杂务。另外吩咐二凌分头行事,先让『性』格比较沉稳的凌云去刘表府附近的自家酒楼登高守候,要是看到刘琦回府立即回来禀报;凌风刚让他快马赶回小庄去一趟,向蔡琰讨要几卷其父蔡邕旧日遗留下来的字贴——这可是早先张仁特意收购来送给蔡琰作三十岁生辰礼物的东西,蔡琰平时视若珍宝。现在为了圆一下谎却不得不要来一用。为此张仁还特意临时写了封手书向蔡琰解释,不然只怕蔡琰不肯拿出来。 处理完手边的杂务,张仁放下笔『揉』了『揉』双眼稍作休息,看看时间已是午后便让人在院中的树阴下铺了块竹席小睡一会儿。睡了约有半个来时辰,去小庄讨要字贴的凌风先赶了回来,唤醒张仁后将一个竹筒交给张仁,里面是字帛,都是蔡邕遗留下的真迹。 张仁取出来看了好一阵子才问道:“你取来这字贴的时候,文姬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凌风有些夸张的苦起脸道:“大人,蔡夫人把字贴交给我的那一下,脸『色』可是相——当的难看,诂计你今晚上回去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张仁笑骂道:“我去你的!你们什么时候见我与文姬红过脸来着?文姬她知道我要这字贴必有用处,晚上我回去后好好的哄她一下就行了。” 至黄昏时分凌云也回来了,并报知说刘琦已经回府。看看天『色』不早,二凌便问张仁是不是该动身回庄,张仁想了想摇头道:“不用这么急,时节入夏天也黑得晚,我们初更时分再回去也不迟。再说大公子并不是愚笨之人,若那门人有将我的原话转告应该明白我是有紧要之事找他……反正也是等,我们去旁边的自家酒楼吃点东西边吃边等。去告诉门人一声,若大公子来访直接引去酒楼与我见面便是。” 主侍三人来到酒楼雅间,要了几个小菜和果酒边吃边等。眼看着就快到初更时分,自家门人终于引着刘琦前来面会。张仁见刘琦赶来便向二凌点了点头,二凌会意起身出房在房门前守着,张仁则与刘琦在房中的内厢相对而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 忽悠(二) 这二人之间也没什么繁礼可言,刘琦似乎很口渴,顺手取过果酒酒坛倒满一盏一饮而尽,完了用袖子随意的擦擦嘴问道:“张大哥你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张仁端着酒杯不紧不慢的道:“你小子不错嘛,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刘琦道:“能不反应过来吗?我可从没有请你代我购过什么字贴,你却突然间说出这话,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张仁道:“我先问你一下,你回府到现在约有一个时辰,中间令尊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吗?” 刘琦神『色』一黯,摇头叹道:“我回来时家父已经睡下了,我也就没敢打扰。家父已急病数日,我日间出门去寻访良医,一般都是在黄昏时赶回来,家父却总是很早就休息,数日来我回府时仅仅见过家父三次面。到是吾弟刘琮终日在家父床前伺候……只可惜这数日来我一直未能访到什么名医给家父医治。” 张仁起身把盏,与刘琦互敬一杯后故作高深的道:“阿琦,你此举有失计较啊!” 刘琦猛然一惊,急问道:“我有失计较?张大哥请明示一二!” 张仁道:“令尊患病,你身为长子应该是在床前衣不解带的伺候终日,哪里能完全交给你那幼弟刘琮,自己却跑出去寻医问『药』?难道说堂堂的荆州之主,府中却连几个找寻良医的下人都派不出去吗?这是其一。其二,你若是能访到良医固然是好,但你寻医数日未果,不是在你的后母蔡氏那里落下个‘置父亲病体于不顾,终日出门游『荡』,寻欢作乐’的口舌?令尊本来就对蔡氏偏听偏信,襄阳城中又没有哪个能为你说得上话的人,真要是令尊听信了蔡氏而责怪于你,你还不是一样的有口难辩?最后一点,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如果你寻了个名医来,若蔡氏心肠不算狠毒到还好点,要么不会容你将名医带至令尊床边,要么就会是将寻医之功尽数揽到刘琮身上。若是蔡氏心肠狠毒,搞不好你寻来名医反而还会害了令尊『性』命……须知你府中上上下下尽是蔡氏心腹爪牙,万一她在令尊的汤『药』之中动点手『药』,出了事之后又栽赃到你身上,你势单力孤的又能去哪里申冤叫屈?” 刘琦闻言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他对蔡氏的看法这一类事蔡氏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不由得呐呐自语道:“难怪蔡后母一意『逼』我每日出门寻医……幸得张大哥对我的指点,不然刘琦几误大事!其人『奸』计既然已被张大哥识破,那张大哥你就定然有计教我脱难!” “行,顺利的忽悠住刘琦!那么接着就该往死里忽悠。” 张仁笑道:“不然我那么急着找你来干嘛?你我兄弟一场,我当然不能对你见死不救。好在你小子够机灵,知道一收到我的消息就马上赶来见我。” 停下来灌了杯酒润润喉咙,顺便再整理一下脑中说词。那头的刘琦可按捺不住,直催张仁快点说。 张仁笑了笑,开始接着忽悠刘琦道:“你本『性』慈孝,那我就先说下令尊。今日上午我面见过令尊,在我看来令尊虽然患病但却并未伤及元气,只需好生调理旬月之间定可痊愈,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心说刘表是病死于建安十三年,自己和刘表打的交道又一向不多,应该影响不到什么才对。 刘琦闻言犹豫道:“此话当真?可是据我所知张大哥你根本不懂医石之道啊!” 张仁当场卡壳。好在反应快,急中生智下故作神秘的的一笑道:“阿琦,你忘了我会看这个吗?”说着用手指了指正在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刘琦恍然大悟。前者张仁“预言”江夏张武、陈孙反叛一事也是推说会观天相,现在拿出来再忽悠刘琦一次还正合适。 这边刘琦已经被张仁完全的忽悠住,马上就毫不犹豫的问道:“家父既然无忧我也就安心了。那我又当如何避过此难?” “呼,好险!差点就解释不清,闹不好还会穿帮。” 张仁自己暗中擦了把汗,顿了顿才接着道:“我先教你个若肉计,让蔡氏暂时奈何不了你。” 刘琦道:“苦肉计?” 张仁点头道:“是。你今晚上回去后就趁夜深时在你的坐骑马鞍上动点手脚,将勒鞍带解松一些,明日出门上马后便可以装作不慎摔下马来。你要是不怕痛的话就最好摔伤点手脚,让人看起来觉得你行动不便,这样你就可以借养伤为名呆在府中不出门。再怎么样你也是令尊的亲生骨肉,令尊得知你是为他寻医而摔伤的后也会多关心你一些,蔡氏出就自然无从下手抵毁于你。而且这样做你还可以早晚探视令尊,亦是行孝之举。 “至于令尊之病嘛……我到是可以向你推荐一人。此人姓张名机字仲景,医术非凡,尤其擅长调理风寒气疾,相信请来襄阳后令尊之病定可『药』到病除,只是此人现在何处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在桂阳、长沙一带吧?不过在这里我也劝你一下,你千万不要自己差人去请,而是应该装作是在无意之中向刘琮提起,让他们派人去寻访来。为了令尊身体安康,这点功劳你还是让给他们吧。” 刘琦闻言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 绕来绕去的说了这么多,张仁自己都觉得累,看看也差不多了终于开始『露』出狐狸尾巴,沉声道:“阿琦,你不觉得你后母蔡氏与蔡瑁他们已经越来越容不下你了吗?” 刘琦长叹道:“我深有感触啊!” 张仁道:“其实我方才给你出的那一策只是能解你的一时之忧而已,但我另有一计保你日后平安。” 刘琦大喜道:“张大哥果然对我关心倍至!快快请讲!” 张仁道:“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你不要再呆在令尊身边了。岂不闻‘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你的情况就与之相差无几。” 刘琦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张大哥你说得有理!可是我又能去哪里?” 张仁笑道:“你好像还不知道我今日为何会去拜访令尊吧?我现在告诉你,数日前我收到消息,江东孙权正在整顿兵马战船,随时可能会进犯江夏,我今日就是去向令尊示警的。” 刘琦大惊道:“江东孙权就要犯我荆州?那我这就回去请家父早作准备!” 说完正欲起身,张仁急忙伸手拦住道:“你着急些什么?此事令尊已经从我口中得知,你急急的赶回去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 刘琦道:“那家父可有问及应对之策?” 张仁摇头道:“令尊一向『性』缓,不善军略,并未在我面前有所提及。此外我又是什么身份?令尊本来就疑忌于我,那就断然不会轻易信我,今日临别之时也只是说明日会召集幕僚商议。但我诂计不过上个三、五日令尊病体稍安,或是自派往江东的细作回来报知此事,绝不会升庭理事。到时只怕我这点警示早就已经无甚用处。” 刘琦道:“那张大哥之意,是要我适时的提醒家父?” 张仁接着摇头道:“那到不必,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下去,在襄阳市井之间流传此讯,相信三五天内襄阳便会人尽皆知,那时不用你、我这两个在令尊面前说不上话的人费口舌,自会有人明报于令尊知道。你这几天还是先静一静的好,别忘了你明日起还要安心养几天的伤。” 张琦迟疑道:“张大哥你似乎早就计较已定,却不知到底要我做些什么?而且方才谈论的话中丝毫没有与我安危有关之事。” “好好好,终于上钩了!好累!” 张仁阴阴的笑道:“怎么会与你无关呢?我先问你一句,当年孙坚跨江来袭,荆州兵将与其正面交锋可是他对手?当时的你虽说年幼,但也应该晓些事理了吧?” 刘琦道:“惭愧!荆州兵将无一人是其对手,当时若不是用蒯良之计侥幸击杀孙坚,只怕荆州早已尽失。” 张仁道:“我去年到过柴桑,曾特意亲眼去看过鄱阳湖那里的三万江东水军,敢断言今日的江东兵势远在昔日孙坚之上。可反观一下荆州这数年来又如何?阿琦,你也别怪你张大哥说话不留情面,荆州兵这些年一不曾习练,二不曾修护战船兵器,三者为将者骄横轻敌,一但孙权打过来荆州中人哪里能抵挡得住?凭他蔡瑁与其手下士卒,能行吗?” 刘琦无言以对,只是不停的摇头。再怎么说张仁的这些话可不是无矢放的。 张仁见状微笑道:“你也别沮丧,荆州旧有的士卒将官固然不行,但你忘了你在新野还有一个叔父吗?” 刘琦猛然醒悟过来道:“我明白了,张大哥是要我在家父聚众议事之时举荐玄德叔父屯兵江夏!” 张仁道:“正是,而且这也是你离开襄阳最好的一个机会,上次江夏叛『乱』的时候你就与刘皇叔一同去过,那么这次再一起去又有何不可?只是有几处要注意,一是江夏黄祖未死,你与刘皇叔不能屯兵江夏,依我看最好是请刘皇叔率领麾下半数精兵暂屯夏口,一但江夏有何战事便立即发兵救援。另外新野乃是荆州北方门户,所以要让刘皇叔留下半数精兵强将镇守……记住,最重要的就是你一定要向令尊请缨同往夏口,若黄祖有失就直接领下江夏太守一职,表章迟些再上亦不迟。” 刘琦喜道:“此计大妙!如此我就能逃离虎口,免遭蔡后母暗害。” 张仁道:“你也知道那蔡氏一心想立刘琮为荆州之主,对你早已是百般见害。可惜你在襄阳势单力孤,我又除了能给你出几个主意之外再无用处,真正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只有刘皇叔。其实我这一计还有后招,只是有些阴损,不好开口。” 刘琦道:“求生之计何来阴损之言?张大哥只管明言!” 张仁看了刘琦许久,稍稍叹了口气才道:“孙权在攻打江夏时,要拦住刘皇叔,让他晚上半日才行发兵,如此一来黄祖必死,纵然不死江夏亦是难保。你与刘皇叔兵至江夏时我诂计孙权将士已然疲惫不堪,复夺江夏应该不是难事,黄祖若未死也会有失地之罪在身,不能复领江夏太守,这样你就可以顺利的领下江夏太守,因而在江夏安下身来。千万记住,到那时你一定要请刘皇叔留下来与你同守江夏,江东那些人可不是好应付的,再有进犯你也能有人助你守城。就算刘皇叔不肯留下来,你也要恳求皇叔留下些兵将于你方能万无一失。 “再就是此计的后招。你领江夏之后务必要早作准备,不可松懈,不出意外的话数年之间江夏兵势便会有所成。若令尊有何不测,蔡氏必会偕立刘琮为荆州之主,那时你与刘皇叔两地呼应,兵分两路直取襄阳,大事可成……此计太过阴损,又牵连到你的家事,用与不用在你自己。” 刘琦狠声道:“后母既然不以我为念,我又有何顾虑?” 张仁道:“看来你是打算依计而行了。也罢,我最后再劝你一句,此计若成你便是与刘皇叔同取了荆州,但这荆州之主你千万不要去贪!能让,就尽量的让于刘皇叔吧。要是刘皇叔执意要你成为荆州牧,你也当把荆州大权全部交付于他,不要去过问……还记得你我初识之时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刘琦面『色』一正,接上话道:“当然记得!一则是我身边无人为辅,治理不了荆州;二则是依我的『性』情也绝不适合治理州郡。”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你强行去抢这个荆州牧,刘备会不会在暗中要了你的小命!“ 这句话张仁当然不敢说出来,只是婉转的道:“我给你出这此主意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活得逍遥自在。现在正值『乱』世,你绝对不是个能在『乱』世中守住荆州这块兵家必争之地的人。与其如此你到不如把这些烦心事扔给那些能做的人、想做的人去做。我反正是觉得你比较适合继承令尊的文彩,那在安定之后勤读诗书,学业有成后开馆授业、广收门徒,逍遥自在间一样可以贤名远播,又何乐而不为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章 忽悠(三) 刘琦听得如小鸡吃米一般猛点其头,张仁心中却在暗叫好累!本意只是想把刘备暂时牵制到江夏一带,这样刘备在这几年里就会因为兵力分散而无暇北顾,眼光也会集中在荆州。只是这中间要花费的心思口舌也太大了点。另外能不能成功还两说。 看看谈得差不多,刘琦起身告辞,张仁急忙唤住他道:“切记,在市井传闻未起或是令尊并未矛众议事之前万万不可提及此事,不然定会惹人生疑!还有,你回去后马上写封呈于刘皇叔的书信,信中把我那一计写清楚,然后差心腹之人送来我这里。前几日刘皇叔有向我订购一批军需物件,现已完备,即日就要送往新野,我就正好趁机些机会将信呈于皇叔,请皇叔在暗中帮你早作准备。万一令尊不肯调你或皇叔去夏口,战事一起也可以让皇叔以驰援为名前往江夏。总而言之,你无论如何一定要与皇叔同赴江夏,这可是你眼下唯一的生路!” 刘琦用力的点头应下。刚转身出门张仁又想起一事,叫住刘琦后将手中的竹筒扔了过去:“接着这个!” 刘琦接下后问道:“这是什么?” 张仁道:“昔日蔡邕蔡侍中遗留下的字贴,我特地向文姬要来给你圆谎用的。记得收藏好,日后有机会你就是偷也得给我偷回来,不然文姬肯定埋怨死我。这字贴是其父的遗物,平日里文姬可是视若珍宝的。” 刘琦无语,半晌才从竹筒中取出字贴交给门前的凌风后道:“只是几卷古贴,用不着让义妹割爱,我出门时就带了几卷家父都不知道的私藏在身上……本来是打算迟些时候给家父作生辰贺礼的,如果家父问起今日之事就先直接交给家父吧,就说是请你代购来的也一样。这字贴你还是拿回去哄哄我那义姐。” 这回换张仁无语,心说刘琦这小子也有很机灵的时候嘛!收回凌风递回来的字贴,张仁心道:“这样也好……我可不想看见蔡琰她对我使用冷暴力来着。哎,好像《冷暴力》这首歌是某个姓蔡的明星唱的吧……” 数日后,荆州北部新野城附近,有一队约有五十余辆牛马车辆的商队正在缓缓的向新野进发。 天气已经有些炎势,张仁骑马走在车队的最前面,不停的伸袖擦汗。一旁的貂婵则是侧骑在马上,手里还悠哉哉的撑着一把油纸伞遮阳。 行了一阵终于来到新野城门前,张仁以手遮阳细看城墙,见新野城的城墙比起他上次来时明显的坚固了不少,城门那里往来的百姓川流不息,看过去颇有生机,心中暗暗点头。 张仁让车队在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自己带着二凌下马向城门走去。守门的士卒见到这般阵仗也不敢怠慢,门伯也领着几个门兵迎了上来礼罢后问道:“请问大人怎么称呼?带着这么多车辆来新野城何干?” 凌风正想上前,张仁伸手拦住后自己上前道:“在下张仁张世清,应刘皇叔之契,送当日订购的军需粮米而来。这是刘皇叔帐下主理此事的糜从事(糜竺此时已经被刘备任命为左将军从事中郎)交与在下的令文。” 门伯接过令文细看之后道:“原来是张仆『射』张大人亲至,小人失敬!先日糜从事已经交待过我们,说张大人不日便会送货物至此,让我们好生招呼。还请张大人稍等片刻,容我们检视一番车辆诸物后再行入城。职责所在,万望勿怪。” 张仁道:“无妨。另请你派人去通传一声刘皇叔,就说张仁求见。” 门伯马上差人去城中禀报,自己再带了几个人诸辆车检视过去。且不说这门伯言语之间执礼甚恭敬,检查车辆货物时如何小心谨慎,张仁到是留心到新野城门前的另一番景象,就是留在那里的守门士卒并没有向任何进出城门的小商贩们收取城门税,心中呀然道:“刘备可真行!城门税都敢免掉,要知道这可是当时官府税收的来源之一……” 看了一阵子门伯回来道:“张仆『射』久等,车辆货物都已经检视妥当,请入城。” 张仁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约一两多重的小金珠递给门伯道:“有劳了,这个算是我请几位喝杯酒。” 门伯连忙摇头道:“不可不可!张仆『射』的好意小人们心领了,只是主公有明令,擅取民间一物者斩,小人们不敢违令。” 张仁心中暗道:“不错不错,刘备的治军能力还是很强的,仅在这一点上就比刘表强出太多了。想我这几十车货物出襄阳城的时候,光城门税都要交掉十两黄金,末了还要用五两来打发那些个城门卫士。” 催动车队进城,不久就见孙乾与简雍二人迎了过来。客套了几句之后由简雍先行领车队去城中大仓清点入仓,张仁则跟着孙乾来到府衙。路上张仁仔细的看了一下沿路,并向孙乾询问新野城城区状况,了解到现在新野城城区的基本规划大致上与他当初提给刘备的建议差不了太多,虽有些出入的地方也不过是些旁支末节。 没多久便到了府衙,孙乾领着张仁直入前厅安坐奉茶。 张仁问道:“皇叔不在衙中吗?” 孙乾道:“张仆『射』请少坐片刻,主公他一早就去了营中调练兵马,乾已差人去请主公了。” 张仁哦了一声,从怀中取出货单交给孙乾道:“此单上是皇叔所需的一应物件,除牛筋张仁仓中缺货只得半数之外,其余的都已运到此处。这牛筋嘛,我想皇叔必是用来制作弓弩用,就自作主张的另取了三十张大弓与三十架角弩,也算是不负所托了。” 孙乾连说客气,两个人也就谈起了一些杂事。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刘备赶回了府衙,一进来就向张仁施礼道:“刘备此次只不过是欲购些杂物,不料张仆『射』竟然亲自送来。劳累张仆『射』往来奔波,备心有不安那!” 张仁也赶紧起身回礼,礼罢后望向刘备的身后。刘备身后跟着二人,一个是赵云,另一个则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相貌不算突出,但那双眼睛时不时的精光闪过,令人不敢小视。 礼罢后张仁道:“皇叔久违!子龙兄久违!另外皇叔身后的这位先生张仁并未见过,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青所上前恭敬一礼道:“久闻张仆『射』大名,今日能得一见三生有幸!小生单福,因出身贫寒未有表字,张仆『射』直呼吾名即可。” “果然是徐庶……一会儿我想忽悠刘备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给看出来。到时说话得小心点。” 接着又是一番客套,不多时清点货物的简雍也来到府衙,把清点出来的货物与张仁的货单一并交给刘备过目,刘备看都不看就递给了身边的徐庶道:“张仆『射』信义素着,断不会欺我。” 不得不承认和刘备打交道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只是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都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张仁随即笑道:“皇叔还是过一过目的好,说不定张仁真的有短斤少两呢?” 厅中几人一同大笑,简雍笑过后先道:“张仆『射』可真会说笑。这些货物雍逐车细细较对,发觉虽有半数牛筋不曾运来,但张仆『射』你直接送来了六十具弓弩,真要算张仆『射』你还吃亏了。” 张仁笑道:“不吃亏不吃亏,我无非就是少赚一点钱罢了。刘皇叔这次和我做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优惠一些也是应该的。” 又是一阵大笑,张仁便从怀中取出刘琦写的那封信起身交给刘备道:“我来时大公子有信让我转交皇叔。” 刘备接过来拆开细看,原本笑着的脸微微有些变『色』。张仁见刘备脸『色』稍变便拱手道:“皇叔,张仁想与你单独谈上几句,未知可否?” 刘备沉『吟』了一下微微点头,示意厅中之人都退下去。张仁想了想唤住徐庶道:“单先生应是皇叔参谋吧?也请留下一叙。” 徐庶目询刘备,刘备自然是点头应允,于是厅中就只剩下了这三人。 刘备先开口问道:“大公子此信张仆『射』已经看过?” 张仁道:“看我没有看过,但是我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因为这封信是我让大公子写的。” 刘备把信交给徐庶后道:“这么说大公子信中所言之事是张仆『射』的计策?” 张仁道:“不错,这也是我亲自送货来新野的目的。” 刘备道:“张仆『射』真是有心,为救大公子于水火之中甘赴奔波。” 张仁道:“不仅如此,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帮刘皇叔你取荆州为家。” 刘备微微楞了一下,继而沉默不语。 旁边的徐庶这会儿已经将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向刘备稍稍点头。 刘备沉『吟』道:“备心中不是没有想过取荆州为家,只是刘景升于我危难落魄时收留了我,又一向待我极厚,我怎能取其基业?” 张仁道:“皇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即有意于荆州,我『露』些天机给你也无妨。我来时曾见过刘荆州,现在诂病体还尚未痊愈,加之年事已高,不出五年必会弃世。而襄阳城中蔡氏坐大,对大公子步步进『逼』,其意不外乎想偕立幼子刘琮为主。若皇叔你能依计而行,在这五年中与大公子在新野、江夏两地练兵积粮,等到蔡氏偕立即兴兵问罪,荆襄可一战而得。且大公子本就无意于荆州政事军略,为的仅仅是自保而已,到皇叔兵临襄阳尽除蔡氏之时,大公子纵然领下这荆州牧一职也无心理事,荆州实仅还是会尽落于皇叔手中。皇叔只需善待大公子,让他逍遥度日便可。” 刘备道:“话虽有理,但备又当如何去做?” 张仁愕然问道:“怎么大公子信上没写吗?” 徐庶晒笑着把信又交还给张仁过目,张仁看过之后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因为信上只写着“小侄有难,望叔父见怜相救!计当如何,请叔父细问张仆『射』。小侄刘琦拜上!” “有没有搞错?刘琦这家伙也太懒了吧?在信中写清楚一些有什么关系……难怪刘备刚才只是说我为救刘琦奔波。这下到好,我一下子把老底全给抖落出来了!” 刘备向张仁恭敬一礼后道:“备恳请张仆『射』指点一二。” 张仁也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构想细说一遍: 第一,刘备要马上开始作出兵的准备。张仁离开襄阳时先前让张诚去传播的传言已经有了些效果,街头巷尾常常有人在谈论孙权将要攻打江夏的事,相信马上就会影响到刘表那里,那么刘表随时会派人来请刘备出兵。再就是张仁这几日也认真的想过,以蔡瑁那种“送死别人去,便宜我来捡”的个『性』,加上本来就想把刘琦赶出襄阳的打算,刘琦向刘表请缨应该是很顺利的事。 第二,刘备在新野大概有一万五千左右的人马,应该带去夏口八千,另留七千人马与相应的将领把守新野。江夏黄祖一死,刘琦就会自领江夏太守,然后这五年中新野兵马扩充到一万人,江夏扩充到三万人,并严加训练。相信有这两路的四万人马足够打下襄阳。 第三……没有。 张仁说完这些之后刘备目询徐庶,徐庶细考许久后用力的点了点头,但随即便向张仁问道:“张仆『射』,你为这些事如此费心,但似乎你自己却不能从中取得半分的好处,有些说不过去啊……” 张仁早有想过对方可能会这么问他,自己也早就作了准备,这会儿笑道:“我不能从中取利?皇叔,单先生,我的眼光是放在以后。” 张仁道:“商场如战场,商机如战机。现在的荆州诸般产业都是蔡氏宗族霸占,我前番从江东贩回来的千石海盐也不得不平价让于蔡瑁,当中的损失难以计数。我如果想在荆襄以商立家,蔡氏就是必须得除掉的,至少也要让蔡氏一族无权在手,不能再如此强压于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真正的目标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徐庶冷冷的道:“原来你真正所图者,是荆襄蔡氏。” 张仁道:“算不上是什么图不图、除不除。我虽弃官从商,但自问这几年来奉公守法,从未赚过什么昧良心的钱。只可惜刘荆州他偏听偏信,任蔡氏一族坐大,对荆襄诸族欺压太甚,我虽用心经商却未得应有之利,心中自然不平。但刘皇叔则不然,若是皇叔主理,我也不求皇叔对我关照什么,只求能安心经商治产,不用再受他人的欺压而已。” 徐庶道:“话虽如此,张仆『射』今时今日已经是家财万贯……” 张仁打断徐庶的话道:“钱这东西没有人会嫌多的,不同的是我想赚来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钱而已。在刘表治下我想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会尽力的去帮刘皇叔取荆州,图的也是一份心安理得……皇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望你能好好考虑。张仁就此别过。” 刘备忙道:“张仆『射』就要走?” “废话!我再不走就没词可说了!等着被你们看穿我想阻止你们北上的真实意图不成,快闪!” 张仁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微笑一礼起身出门。 刘备现在心有所想,再者也知道拦不住张仁,就没再强留。张仁走到门口时忽然转回身来道:“皇叔可否让单先生送送张仁?我看单先生才智过人,有心想结交一下,想借此机会请单先生小饮几杯,未知可否?” 刘备道:“这有何不可?单先生意下如何?” 徐庶道:“正合吾意!就让我送送张仆『射』吧。” 辞别刘备,张仁与徐庶走出府衙去寻酒店。走到人少的地方张仁忽然轻轻一笑,向徐庶道:“元直贤弟,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用回真名?” 张仁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本以为徐庶会大吃一惊,却不料徐庶只是稍稍的楞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我一向寂寂无名,张仆『射』却又是从何得知我在此间用的是旧名?” 想唬人没唬住,张仁自己到是楞住了,问道:“旧名?” 徐庶道:“我幼时在单家拜师习剑,故属单家子弟,因而随师门姓单。福则是我的本名。” “哦……单福应该是艺名?而且刚才他说‘福’是本名,那么‘庶’就该是他杀人犯法之后改的名吧?‘庶’字有其次、之后的意思,‘元直’则有回归善途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改这个名子是希望日后从善,走上正途……” 张仁正在这里胡思『乱』想,那边徐庶问道:“张仆『射』,你尚未回答我为何知道的我真名?” 这一节张仁却也早就想过,当下微微一笑道:“我旧日尚在许都作尚书仆『射』的时候与人闲谈时曾听程昱程仲德提起过。你在中平末年为好友报仇杀人,遭擒后被党伍解救,就此折节向学。” 徐庶奇道:“程昱程仲德?他怎么会知道?” 张仁耸耸肩膀笑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世上的事本来就有很多说不清的,又何必太过在意?而且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元直你做出那么大的事来,总会有人知道的。旬日前糜从事去我那商铺购置物件时无意中向我提及,我一时好奇就记下了,今日见面出言试探,果然是你徐元直。” 徐庶闻言轻叹道:“好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主公这里我又能瞒上多久?” 张仁道:“怎么?你是怕刘皇叔知道你曾经杀人犯法,心中轻视之后不敢再用你?” 徐庶默默的点了点头。徐庶在逃出来后弃武从文一心求学,但在书院中那些同窗,知道他曾经是作『奸』犯科之人后无一不对他冷眼相待,对此徐庶都默默的忍受下来了,但在心理上也难免会留下一点阴影。也正因如此,他在投奔刘备时考虑再三,怕刘备会看不起他,最终还是用了单福这个艺名。 张仁对这些细节不怎么了解,但看着徐庶黯然的脸『色』,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想想也是,有几个人敢把一个犯过法坐过牢的人放在身重用?至少张仁自问自己就没有这么魄力,眼下如果不是知道徐庶的事迹,多半也会躲得远远的。 想着想着张仁心中忽然一动,伸手拍了下徐庶的肩膀道:“皇叔这里你还是先瞒着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向皇叔证明你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人。等晚一些你仕业有成,再向皇叔他禀告不迟。” 徐庶道:“张仆『射』言下何意?” 张仁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微笑着向前慢步走。看上去好像是有些高深莫测,其实,他是在肚子里赶紧编排说词。徐庶不明就里,当然是紧紧跟上。别说什么不何理的,论年纪张仁大些,论身份更是别去比。走出约有几十步张仁心中已经渐有腹稿,一抬眼见不远处有间看上去不错的小酒馆,笑道:“元直能饮否?就在这里对饮数杯如何?” 徐庶点头道:“自当从命。” 进到酒馆里张仁见这里居然也有小分厢就要了一间,点了几道小菜和酒后先敬了徐庶一杯才道:“元直恕我直言,必竟你曾经以身犯法,纵然你现在已经悔过自新了,可是旁人亦难尽信,而你投身刘皇叔却托名单福想来也是虑及于此吧? 单福道:“正是如此。” 张仁道:“据我所知,以刘皇叔的为人其实并不会在意这些。只是你身无寸功,冒然就向刘皇叔禀明此事未免会惹人猜忌,所以,我认为你要向刘皇叔证明你的能力。这样不单皇叔会器重你,皇叔的一应旧臣也会信服你。” 徐庶道:“我又何尝不想能有所成?只是……” 张仁笑道:“没机会是吗?其实以元直的眼光,难道会看不出来眼下就是一个机会吗?” 徐庶道:“张仆『射』可是指方才向皇叔提及的取荆州之计?” 张仁道:“不错!刘皇叔雄才大略,手下关羽、张飞、赵云皆世之猛将,真要图荆州论战力无人能敌,但缺的却有两样事物。一是本身无甚根基,且寄身于刘表之下,冒然去图谋荆州只会惹来世之骂名。不过这一节方才我也已经说了,只需安心等上几年,待刘表过世之后,借刘表二子相争之事即可暗取荆州。第二嘛,刘皇叔虽然在战场上能所向披靡,但缺的却是像你这样能帮他出谋画策之人。取荆州并不是打上几场仗就能解决的事,许多地方需要你在一旁帮刘皇叔适时把握。” 徐庶道:“话虽有理,但皇叔未必便能重用于我。如今我虽然是皇叔身边的参谋,但也未有过真正出谋画策的机会啊。” 张仁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皇叔取荆州之前会先有一场硬仗要打。” 徐庶道:“江东孙权?” 张仁道:“正是。元直,我到过江东柴桑,也亲见过孙权帐下的周瑜周公瑾,此人机谋军略天下少有敌手。加之江东诸军历经百战,可谓精锐之师。皇叔帐下兵马虽也属精锐,但真要是与其交锋未必就能必胜。那个时候江夏战场就是你徐元直大放异彩的舞台了。我不敢说你能助皇叔败军杀将,但以巧计击退江东兵马你却完全能做得到。” 徐庶道:“我也曾听过美周郎之名,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张仁笑道:“元直不必自轻。军略一事虽非我所长,但有些事物我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这里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我只说一点,就是孙权发兵江夏,不一定就是为了攻城掠地。主要是江东后方并不太稳,山越与宗贼尚为其后患,若闻知孙权举兵则必反。之后嘛……元直请试言一二。” 徐庶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江夏与柴桑虽然隔江相望,但如果孙权后方不稳就出兵江夏,后继兵力跟继不上,纵然占据江夏也只是成为一座隔江孤城。张仆『射』你是让皇叔与大公子屯兵夏口而不是江夏,本意应该是想在张路要道上阻拦,一是『逼』使孙权西进不得,二则是待其后方山越生变后稍作攻击便可将其『逼』回江东,如此一来江夏便可入皇叔之手。” 张仁道:“不错。但一如我方才所言,皇叔如果听闻江夏战事之后就急赴救援,与孙权硬拼的话只会拼个两败俱伤,于此计后招不利。所以元直务必要做到两点,一是劝阻皇叔不可太急,二就是对孙权对阵之时要以巧计取胜,能不拼就不要去拼,不然兵力损失太过,之后的取荆州之计就会受到影响。至于行兵布阵、出谋画策并不是我所长,这就全要看元直你的了。” 徐庶沉『吟』道:“皇叔与我南下江夏……那北方呢?” “不会吧?徐庶现在就在打北方的主意了!?还好来得及时!” 张仁问道:“怎么元直想劝皇叔图谋北进?” 徐庶摇头道:“非也!主公如今仅有一万五千人马,且调练未精,如何北进?我所虑者乃是曹『操』如若南下又当如何抵敌?” “原来不是想北上啊!” 张仁暗中松了口气,笑道:“元直少算了几件事嘛。第一,曹『操』尚未尽平河北,且前不久传来的消息,袁绍三子齐合力抗曹,按我对双方实力上的诂计,曹『操』想尽平河北至少还要三到四年的时间,若再加上治理民政的时间……应该与刘皇叔取荆州的时间相差无几。第二嘛,如果曹『操』转战河北,在许昌、洛阳、宛城这些地方也会留下足够防守的兵力,皇叔若弃荆州取北方诸城无异于舍本求末,这也是我怕皇叔北上的原因了。” 徐庶战术能力很优秀,战略眼光却稍差一些,听到张仁的这些分析之后自然是不住点头。张仁心中暗叫道:“还好诸葛亮不在这里!他要是现在就在刘备的手下那诂计着就会是另外一回事了。哎,是谁说过那句‘此计只瞒不过诸葛亮耳,天幸此人不在此间’……哦,是陆逊来着。” 他正想着,徐庶忽然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张仆『射』独观大略,我不能及!却不知张仆『射』为何无意于仕途?主公每每和我言谈时总会提起你来,称你有汉相萧何之才……” 张仁赶紧打断徐庶的话道:“人各有志罢了。说实话,张仁心中最仰幕的人不是古之名臣,而是昔日的财神陶朱公。加上本『性』疏懒,若强要为官只会误事,所以当初我才会假死去官……唉,说起来虚名太过反受其害啊!” 徐庶有些失望的道:“如此就太可惜了!若张仆『射』能与我同仕刘皇叔,我也好早晚向张仆『射』请教一二。” 张仁道:“元直言重。你的机谋才干远在我之上,而我会的只不过就是一些民生之计而已。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我言尽于此吧。最后只多说一句,元直你要好生劝说皇叔取用此计,如若皇叔应计出兵,你也要跟在皇叔身边出谋画策。至于新野这里的守备……三年间不必担心什么才是。” 徐庶点头。 张仁又问道:“元直是颖川人氏吧?那家中还有家人吗?” 徐庶道:“家父早逝,老母在堂,吾弟徐康侍候左右。” 张仁稍稍点头,随即又与徐庶互饮几杯后二人离开酒馆。张仁这会儿推说要城中大仓带他的车队回襄阳,与徐庶话礼而别。 徐庶看着张仁的背影,眼中精光连连闪过,心中也有一团火在烧一般:“江夏之战吗……张仁说得不错,这可是我向主公证明自己的一个好机会!” 那边张仁心里也打着算盘:“差一点点就一时心软让徐庶接他母亲来……有时候做做小人也无妨。曹『操』是用徐母『逼』徐庶离开刘备,那说不定我也可以用这种方法『逼』徐庶日后帮我呢?卑鄙是卑鄙了一点,不过日后到了夷州、珠崖,我身边真的要有人帮我。”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吗?使用本站的免费app,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jiakonglishi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二章 解释 徐庶得了张仁的指点赶回去劝说刘备不提,张仁一个人优哉游哉的逛着新野城,许久之后才逛到城中大仓。他的商队这会儿都聚在仓外的小广场上寻树阴乘凉,有些人还聚在一处饮酒吃东西外加赌个小钱。正想出声召唤却听见一个高分贝的声音叫道:“哦!这不是张仆『射』吗?到新野来何干啊?可是要寻俺老张斗酒?” 不用那个“老张”的自称,光凭这噪音般的嗓声张仁都知道是张飞。寻声望去,见张飞与关羽双双而至,手里也各提着兵器,看样子应该是刚刚从练兵场回来。 张仁向二人拱手道:“二位将军别来无恙!张仁这次来是给皇叔送货物来的。” 张飞大笑道:“管他送不送货,既然让俺老张碰上了,张仆『射』你就别想跑!来来来,寻个地方咱们拼上几坛!” 关羽在一旁皱眉道:“翼德,休得无礼!” “拼上几坛?想要我的命啊!” 张仁赶紧道:“三将军就放过我吧,我一会儿还要带队赶回襄阳去那!” 张飞被关羽拉住,听张仁这么说一脸的失望道:“难得碰上,又没好酒喝!” “靠,拼酒是假,想要酒喝才是真的吧?算了,反正我也有点准备。” 张仁一招手,让凌风从自己的马车上取下十余坛酒放在地上道:“三将军见谅,酒我是不能和你斗了。不过这里这些酒是我来时特意准备下的,专门送给三将军过过酒瘾。” 张飞大喜,把手中蛇矛扔给身边的小校,跳下马搓着手赶到酒坛前,顺手拍开一坛就猛灌几口。完了擦擦嘴道:“好酒好酒!张仆『射』这些酒可都快叫俺老张想疯了……嗯,怎么酒劲没上次拼酒时那么厉害?” 张仁笑而不语,这些酒勾兑的酒精比例比较低,大概只有十度左右。尽管如此,在当时也是比较厉害的酒了。 关羽劝阻不住也只能作罢,正想和张仁谈上几句,眼光突然呆呆的望向张仁身后,良久不语。 张仁带领的商队从新野城缓缓行出,只是现在张仁并没有像来时那样骑马行在最前面,而是闷闷不乐的躲在自己的马车里。 行出了一段路,貂婵在马上把缰绳扔给并马而行的凌云,自己从马上跃将下来复又跳上马车,进到厢中笑盈盈的向张仁道:“怎么了世清?从动身起就闷在车厢里,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 张仁闷声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心烦!” 貂婵在张仁身边跪坐下来,伸手在张仁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道:“行了行了,我的张仆『射』张大人,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不高兴。不就是为了刚才我和关将军多聊了几天,喝了几杯酒的事吗?你也该知道我与刘备兄弟三人早就相识的,你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 张仁用手一支头,声音依旧沉闷:“我知道你们本就相识,可是……” 貂婵笑道:“可是什么?” 张仁叹了口气道:“阿秀,你知不知道关羽他对你……心怀不轨?” 貂婵被闹了个啼笑皆非,问道:“心怀不轨?你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厉害的说过谁。” 张仁道:“真的,那还是几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你刚刚离开我去云游不久,我有一次无意中差点伤到刘备,后来置酒给他们三个赔罪,临走的时候关羽就特地向我打听过你的事。” 貂婵闻言只是随意一笑,继而用手指轻轻的戳了张仁一下道:“你担心什么不好,偏偏担心这个!怎么,还怕我会弃你而去?” 张仁闷声道:“怕!” 貂婵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身子一侧倒在张仁怀中后才柔声道:“你这人……该担心的事不去担心,不用担心的事却比谁都着急。” 张仁没说话,只是伸手抱紧貂婵,生怕貂婵真的会离开一般。 沉默了一阵貂婵问道:“世清,不知不觉的我回到你身边已经两年了。那时你答应我要为百姓们做点什么的,可这两年来你虽然看上去一直都在忙,但我始终看不出来你到底做了什么,除了你平价转运粮米去海昌赈灾之外,好像就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世清,我知道你心中有你的打算,能不能说给我听一下?就算你不打算履行当初的承诺,我也不会怪你。” 张仁沉默许久,轻叹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该担心的事不去担心’吗?” 貂婵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仁道:“不要真把我当傻瓜好不好?说真的,我不敢告诉你。” 貂婵道:“为什么?” 张仁仰起头望着车顶蓬,缓声道:“先不说这个。阿秀,在你心里面去帮助百姓的话,我应该如何去做?投奔哪一方的诸候吗?” 貂婵沉『吟』道:“我有过这种想法。” 张仁摇头道:“投不得。先不说我的做人处事的方式没有哪方诸候真正能容得下,纵然容得下他们看重的也只是我能帮他们屯兵积粮的能力而已。如果我那样做了,得到利益的仅仅是诸候本人,而我所做的,是让这一方诸候多一些争天下的本钱,搞不好还会过度膨胀他们争战天下的野心,说不定就会造出第二个秦始皇来!百姓们其实是得不到多少好处的,最多只不过是能让百姓们的徭役减轻一点点而已。真要是打起仗来,这些诸候可没几个真正会去理会百姓苦处的人。” 貂婵道:“可是能那样就已经很好了啊!” 张仁道:“不,一点都不好!有一句辞你可能没听过,是这么说的——万般宫阙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当中的意呋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出来。” 貂婵默然的摇摇头。 张仁把貂婵从怀中扶起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道:“你想继续听下去?” 貂婵道:“你说吧。” 张仁撩开车帘望了下外面得又放下,轻声道:“这些话本来真不想说给你听,因为我心底想做的事太吓人了,你可能根本就接受不了。而我自己……说实话也没多少信心。” 貂婵道:“接受不了?很离经叛道吗?” 张仁苦笑道:“离经叛道?这个词已经不够形容了。要我找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大逆不道!” 貂婵打了个冷战:“大、大逆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对了,你一直都说想去夷州立足,难道是想在夷州自立为……王?”皇字貂婵都不敢说,只是说了个王字而已。 张仁摇头道:“不,我对什么王候将相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我如果谋取自立的话又与那些诸候有什么分别?我所说的大逆不道并不是指裂土自立,而是要尽我所有的能力去改变现在独尊儒家的思想观念。” 貂婵道:“思想观念?我听不懂。” 张仁想了想道:“你可以理解为人们心中的道德伦理吧。” 貂婵这回真的是吓了一跳:“你……你真的太、太……” 张仁看看貂婵有些惊吓过度的样子,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张仁到底是想做什么? 很简单,张仁想做的就是改变当时儒家独尊,士族们借这一学说而对其他学说大肆打压的情况。从根本上来说,儒家思想并没有什么过错,但在中国各代君王们的手中就变了味,成了他们奴役百姓的合理借口,说的再明显一点就是君王与士族们对百姓的一种变相思像统治。而这样的最终结果,就是使中国的历朝历代造就出一个又一个“绝对的权力”,跟着就会出现一个又一个“绝对的腐败”。 张仁懂的并不是很多,但从他的眼光来分析,中国的朝代更替虽然多,但这种以儒家思想来奴役百姓的主导观念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转变过。换句话说,这些朝代的更替不过是成就了一代又一代的野心家而已。另一方面,变了味的儒家思想在百年、千年的流传与毒害之下,竟然令华夏民族的血『性』一点一点的消磨掉,基本形成了一种逆来顺受、有口安稳饭吃就无所谓了的大众心态。这对那些君王们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只要施上一点仁政,让百姓们能吃饱就可以天下太平,但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却绝对不是! 君王们只要自己的统治太平就行,容不下挑战自身权威的事,也正因此每个朝代都把有愚民作用的变味儒家思想放在首位,其他可以带动社会发展的各类学说受到极大的打压。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所谓的“士农工商”,作为封建统治助手的“士”被排在了各类职业的最前面。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渐渐的使华夏民族本身不断向前发展的能力受到极大的限制。 如果说外无强敌,国家内部又政治清明的话固然可行,但可惜的是中国外围从来就不缺强敌,内部的政治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清明过。晋末的五胡『乱』华,唐后的五代十国,宋后的元朝取代,明后的满清统治,无一不是这种剧毒思想最终带来的苦果。而可笑又可叹的是,每一个汉人的朝代在内部出现“绝对的腐败”之后就会被外族鱼肉甚至是统治一次。不要说满清不属于汉人的王朝,当时如果不是欧洲列强们的出现并影响到国人思想,诂计最后也会是再出现一次汉人王朝的事。 以上就是张仁对时局的理解,所以他就是想用自己的行动去改变当时的思想观念。汉时的士家大族观念之重,对其他学说已经是打压极甚。特别是能带动整个国民经济并对思想观念产生极大影响的工业与商业,放在了四业的最后。殊不知一个国家想真正的繁荣昌盛,工商两业是断不可少的重要因素。 张仁选择的做法是先取夷州、珠崖安身,并在那里建起一个工商业中心,然后利用自己与各个诸候的大规模交易使各方诸候逐步认识到重视科技与商业能够带来的莫大好处。再进一步说,假如他能够做得顺利,就可以引导这些诸候慢慢的把眼光放到汉时的疆域之外,而不必去对中原本土你争我夺,那样只会对中原带来更大的破坏。 而这里也有一个令张仁很无奈的地方,就是他如果想达成这一步,就必须让三国鼎立的情况出现。如前面所言,按张仁的诂计曹、刘、孙这三家无论哪一家统一,为了谋求自身的安稳统治马上便会采取刘邦独尊儒家的那一套来愚民,同时也会对其他的学说进行打压。一但如此,张仁想改变人们思想观念的事就做不下去,唯有借助三家之间的战争才能保证三家对科技、商业能够带来的国力不敢轻视。 具体点说,工业关系在当时关系到科技的进步,张仁能够利用自己所知的机械知识直接制造出优良的兵器贩卖,那么三家在军队战斗力不相上下的情况下,武器装备就很可能是关系到最终取胜的一个关键。远了不说,蜀汉后期诸葛亮统领的士卒从来不超过八万,而且基本上都是以步卒为主,但硬是能在野战中把有着绝对骑兵优势的曹魏打得不敢正面交锋,其中诸葛亮对武器装备的改良功不可没。反之,马钧曾改良投石车并想建议因家大量制造,但却被几个认死理的腐儒给拒绝了。这不能不说是当时思想观念对科技的一种阻碍。 经济上,张仁是想把向外扩张掠夺,并再建立起相应的商道这种比较狠毒但确实有效的方法间接的让三家诸候接受下来。欧州的殖民地时期,各个国家无一不在这样做,狠毒是狠毒,但不可否认这种方法为欧州诸国的强大提供了充足的资源与财富。或许这些诸候是做不到那么狠,但只要以稍微和睦一点的经商方法也一样能给本国提供充足的资源与财富。 曹『操』的北面是大草原,北平以北的黑龙江这些土地也还没有开发出来,如果能让曹『操』把眼光放到这些地方,一但开发成形曹『操』自身的农业不用说,山西的煤、东北的油田都会是足以影响到后世的资源。再往东一点还可以直接从张路扩张到三韩地带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三章 计成 刘备若让其在巴蜀安身,巴蜀本身的物产就很丰富,若能让刘备自南向云南、贵州,向西往西藏、印度,其国土面积也是极为可观的。另外往南如果能突破云南,便可直抵越南、柬普寨、泰国,而这些地方的土地极利于耕作,资源也不在少数。 孙权方面就不用多说了,本身的福建、浙江这些地方就利于海运,那么琉球群岛、日本列岛这些地方就是孙权的。曹『操』如果完成张仁的构想,在海运上有大连、徐州、泰皇岛等地;刘备则有广西南部、越南这些沿海地区,但孙权的海运港口却无疑会是三方中越多的,也是最强的。 “争来争去都是争土地、争霸权,可这些人的眼光都只是在中原这些地方,如果能把眼光往外放他们也许会知道外面的土地更多、更好,带来的利益也会更大。如果这三方都能够放下彼此间争霸的想法,哪怕是架空皇帝都没关系啊!只要他们守着一个汉朝臣子的的名份就行了……没那么容易,谁都想当皇帝,谁都想成为天下至尊,我就这点本事,肯定是拦不住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们当中的一个统一中国,然后把那一套变了味的儒家思想搬出来之前,先去改变人们的思想。很难那!想要做到这一步,我还真不知道我要吃多少苦,做多少事才行。 “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岁,就算我有六十岁的寿命也只有二十八年的时间给我去做,很可能在我这一代根本就做不完,那时就只有寄希望于我的下一代了。我那三个孩子年纪又都太小……管不了了,张风可能要他四岁就开始读书,七、八岁起就得带在我的身边培养。再就是下一代的人材,希望我能够真正的收服邓艾,另外还要抓紧时间多培养一些……可是我现在连身都还没有真正安下来。路好长啊!” 建安八年四月,夏初。 张仁从新野返回襄阳,一面打理产业诸事,一面暗中留心襄阳城中的情况。要说张诚传播流言的能力还真是到位,这会儿襄阳城中总是有人在谈论孙权即将攻打江夏的事,但刘表却一直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张仁对此也无可奈何。 这一天张仁早早的来到襄阳城,与张诚闲谈了几句产业等方面的事后便在院子里转圈想心事: “刘表对军事方面的反应真的太慢了,难怪在原本历史上的这几年就一直在挨打!从这阵子认真收集到的情报来看,整个荆州几乎就没有主动而有效的防御调度,刘表的十万部队光是在襄阳、江陵就集中了七万左右,而荆州南部四郡,西面上庸、新城方向,东部的夏口、江夏,这么多地方分摊剩下的三万正规部队,平均每一地才不过五千左右,哪里够用啊! “先不管这些,现在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把刘备赶快调动到江夏那里去。实在不行的话,我只有再去忽悠一下蔡瑁,利用他本来就想把刘琦赶出襄阳的心态完成我的计策。” 打定了主意张仁便在那里考较说词。正细想间张诚赶到他身边道:“大哥,码头那里刚刚传过话来,说是二月时去柴桑的船队回来了,不久就会靠岸,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张仁道:“两个多月,也是该回来了。走,我们接船去,你也好久没见过你糜姐姐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随船队一起回来。” 在铺中安排了一下接运货物的车辆,二人先骑马赶去码头。赶到码头时船队的三十余只船均已靠岸,张仁唤过先下船的船工问话,得知糜贞在头船上还没有下来,便与张诚一起跳上头船来见糜贞,糜贞身边的丫环见是张仁来便引到糜贞的船舱前,不过舱门是紧闭的。 张仁向糜贞的丫环问道:“怎么,你家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丫环道:“当然不是。小姐她昨夜睡得比较晚,这会儿还没有醒来。” 张仁哦了一声,伸手敲门。 糜贞慵懒的声音回应过来:“谁啊,什么事。” 张仁笑道:“义妹,是我。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身,想当睡美人吗?”说着张仁自己到怔了一下,一没留心又说漏了嘴,这年头哪来的《睡美人》童话? 舱中的糜贞尖叫了一声,紧跟着张仁便听到了东西碰撞的声音,还有糜贞的呼痛声,显然是急着起身不小心碰到了哪里。与张诚互望一眼,各自会心一笑。 过了一会儿舱门开启,糜贞先是唤了声义兄后道:“这几个丫环,我昨天都交待过她们船一靠岸就唤醒我的,现在却闹得要义兄亲自来唤我起身,一会儿看我怎么处罚她们。” 张仁细看糜贞,见她衣服只是勉强穿好,还稍有些凌『乱』。因为没有梳洗的缘故,脸上自然是半分的妆都没有,头发也凌『乱』的披散下来。虽说有那么一点狼狈,但却别有一番味道,心中忽然有了那么点很异样的感觉。恰在此时丫环端着梳洗用水过来唤了声小姐,张仁被这一声唤拉回心神,向糜贞道:“义兄我到是失礼了。你先梳洗一下,我去船头等你。” 与张诚一起回到船头,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糜贞才慢步走到船头。此时的糜贞梳洗已毕,脸上却还未施粉黛,手里也拿着木梳正在梳理头发。 张仁想起刚才糜贞慵懒的一幕,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调笑道:“怎么了我的糜大小姐,头发也不盘好就跑了出来。” 糜贞微嗔道:“还不是怕义兄你等得太久怪罪小妹?咦,这位是……张子良!?” 张诚拱手一礼道:“糜姐姐,一晃就是数年不见。几天不见,糜姐姐越来越漂亮了!” 糜贞微笑着摇摇头道:“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嫁不出去。” 张仁道:“是你看不上哪个男子吧?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义妹你这次去柴桑,一应诸事都办得怎么样?” 糜贞在船头拣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道:“小妹我出马不会比义兄你办得差。这次回来是三十二只船,除去平时我们经常贩运的二十五船杂货之外,江东周瑜另外又备下了五船计一千二百石的海盐给我们。具体的帐目一会儿到了商铺里我再给义兄你过目,反正我们赚得不会少。” 张仁点点头,又问道:“江东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糜贞面『色』一正,从袖中取出发带随意的将发梢束住,并借此望望周围后道:“义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到舱中细谈。” 三人复又进到舱中,糜贞让身边的三个丫环去准备些吃食,支开身边的人后道:“义兄,我们在柴桑与襄阳之间的商运可能要先停一下,诂计至少要三到五个月。” 张仁道:“是不是孙权与周瑜准备攻打江夏l ?” 糜贞奇道:“义兄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张仁道:“算到了。其实,去年冬天我与周瑜来往的时候就有所查觉,诂算了一下他们是应该在今年春夏两季动兵。” 糜贞道:“荆襄与江东这一打起来,对我们的生意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张仁道:“肯定会有,搞不好影响还会很大。我在算出孙权会攻打江夏的事后,就告诉了刘表让其早做提备的,民间也让子良去散播这个消息,不用过处不大。刘表对这方面事物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 糜贞道:“那义兄你看哪方的胜算比较大?如果孙权占据江夏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封锁长江荆州与长江下游的水运往来,那样的话我们两地间的商路可能就会断了。” 张仁想了一会儿道:“这个我到不怎么担心。按目前的情况孙权就算占据了江夏也多半守不住,最大的可能是在江夏掠夺一番后就退回江东去。另外嘛,我暗中有请刘皇叔与刘琦作些准备。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此战之后江夏太守就会换成刘琦,我们到时就把产业从江夏那里转出去。” 听到刘琦两个字的时候糜贞稍稍皱了皱眉,但稍后便又舒缓过来,向一旁的张诚笑问道:“子良,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游学三年回来,是不是也该成亲了?要不要你糜姐姐为你物『色』一下?” 张诚赶紧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已经在珠崖成了亲,娶了两个妻子。” 糜贞愕然道:“这么快!还一娶就两个!也是,你们张氏三兄弟都差不多,上梁不正下梁歪。” 张仁哭笑不得的摆手道:“义妹你这一回来就要骂我是怎么的?行了行了,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向赔礼谢罪总行了吧?谈回正事。我那吴郡张氏有没有什么消息?” 糜贞道:“哦,张氏那里的消息可大了!张绩回吴郡后向族人说起了你接任张氏宗主的事,结果吴郡张氏一下子就迁居到柴桑有近八成的人。我和高顺、子真商量过后,找周瑜帮忙又在柴桑购下了一大块地,现在张氏族人正在那里建张家村。” 张仁吓了一跳道:“什么?吴郡张氏有八成人迁居到柴桑?那迁居过来的人有多少?柴桑那边安置得过来吗?” 糜贞道:“有两百多户,差不多,并不算很多。而我们在柴桑的船坞、码头本来人手就不是很足,迁居来的这些人没摊上地种的就在船坞里做工养家,还有一些精壮男丁,高顺就挑选出来训练成自家部曲。义兄,别怪小妹我说你什么,其实就这两百户八百人迁到那里,我和高顺都觉得尚且人手不够呢。” 张仁耸了耸肩道:“慢慢来吧。说真的,我到觉得我们如果在柴桑的产业发展太快,反而不见得是件好事。哦,最重要的事差点忘了,上次那五千石粮米是怎么处理的?” 糜贞道:“一千石交给了海昌陆逊,一千石平价售给其他灾县,三千石是周瑜差军兵来取去的。本来周瑜是想要四千石,被我讨价还价了一番后只取了三千石去,当然我有补还差价给他们。另外这次的海盐我是直接用手头上的现钱买下来的,不像上次那样是以盐换粮。一则是考虑到上次义兄你和我提起,周瑜想害你的事,我们暂时不运粮米去江东比较好;二则马上要开战,荆襄的粮米我们一时间转运不出去;三则现在已是四月,秋收前的粮米价钱太高,秋后再收购会便宜许多。再就是陆逊让我转句话给你,说是海昌等几个灾县得到这些粮米,基本上已经能渡过难关,而且在取用你的那些方法之后今秋有望足收。” 张仁向糜贞一竖大姆指道:“干得漂亮!我现在都在想周瑜被你一番拍白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糜贞白了张仁一眼后道:“义兄,恕小妹我直言,人家周公瑾可比你要文雅得多了。” 张仁尴尬的道:“行行行,我知道我什么德『性』,你就别损我了。” 正事谈完,三人便开始谈起些杂事。不久丫环送来些糕点,三个人就边吃边聊,等船队的货物都卸下来之后再一同回商铺去。 正吃谈间,忽然,见大队的襄阳士卒将整个码头团团围住,不少士卒还上前阻止船工们继续卸货,有几个『性』子较急的船工分辩几句,竟被士卒暴打起来。张仁在船舱里看见,立即放下茶点起身出舱,糜贞想要一同出去,却被张仁挡了回去道:“你别出来!可能出了什么大事,我去比较好解决一些。” 张诚紧跟在张仁的身边,二人一同跳上码头后张仁先喝道:“住手!为何伤人!?” 一个小校装束的士卒拦住二人道:“你们是这船队的主人吗?” 张仁道:“我是。请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让我的船队卸货到也罢了,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小校道:“奉主公刘荆州之命,严加盘查江东来的各路行商路人,一但有可疑之人即行拿下!若有违抗者,死伤不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人来 张仁见那边的士卒还在暴打船工,转头吩咐张诚道:“子良,先去制住他们,别闹出伤残人命来,有话回头再说。” 张诚应声顺手抄起根四尺来长的竹竿赶将过去,几个起落之间就救下被打的船工。被张诚打到的那几个士卒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唤过其他一些士卒又想动手,张诚这边也有不少船工抄起些木桨竹竿之类的东西,与张诚一起和士卒对恃。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张仁在那边暴喝道:“都不要动手!万一闹出人命,不管是哪方的我都不好向刘荆州交待!” 那小校这会儿也看清了张仁的船队之大,心中暗暗咋舌,知道眼前这个衣着并不华丽的人肯定大有来头,现在听到张仁这样喊话赶紧拱手向张仁问道:“小人敢问先生名讳!” 张仁正了正神,刚想说话就听见马蹄声响,一员将官领着数骑赶过来道:“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我襄阳违令闹事……哦,这不是张仆『射』吗?” 张仁向来将望去,却是蔡瑁。当下向蔡瑁施礼道:“蔡将军少见!张仁此厢有礼了。” 蔡瑁跳下马来还礼道:“张仆『射』少见!方才我听人说这里有人反抗官兵,却是怎么一回事?” 张仁回身指了一下自己的船队道:“我的船队今早刚刚从柴桑贩运货物回来,正在卸货的时候这些士卒围了过来不让卸货,我手下的几个船工争辩了几句,就被士卒们暴打。我不想闹出人命,就让吾弟上前救下船工而已。” 蔡瑁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望了眼打斗的那边虽说有些人鼻青脸肿的,但也没什么人受伤,唤小校到身边道:“这个船队不用查了,由他们卸货装运便是。这位可是天下知名的张仁张仆『射』,刘荆州的至交,难道他还会暗害刘荆州不成?这次认识一下,下次别再闹出这等事来!” 小校暗吃一惊,连忙向张仁赔礼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张仆『射』,万望张仆『射』勿怪!” 张仁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无妨无妨,你受命严查该当如此,只是希望你们下次不要随意动手打人,有话问清楚再说,不然有损刘荆州宽仁爱民之名。” 小校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正要离去却被张仁唤住,接着张仁从身上取出钱袋直接倒出袋中一半的钱递给小校道:“算是场误会吧。这些钱拿去给那几个受伤的兄弟买点酒食,算是我张仁一点谢罪之礼。” 小校连声不敢,蔡瑁有些不耐烦的骂道:“张仆『射』赏给你们的接下来就是!下次别再冲撞到张仆『射』!以后但凡是张仆『射』的船队靠岸卸货,你们除了要好生保护之外,还要尽快差人来报知我。” 小校千恩万谢的带着士卒们离去,张仁又顺手把钱袋扔给了张诚,让张诚分发给受了伤与敢执器一同对恃官兵的船工们。 蔡瑁见后笑道:“传闻张仆『射』一向慷慨好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嘛!”说着两只眼睛在张仁的船队中来回扫,那神情有如一只饿狼在羊群中寻找猎物一般。 张仁见状心中明白,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就让张仁做个东,请蔡将军与我就近在旁边的酒楼喝上几杯如何?顺便我们再谈点事。” 蔡瑁眼中闪过几分贪婪的光芒,点头道:“我正有些意!” 张仁道:“那就请蔡将军先稍候片刻,我交待几句话就来。” 向蔡瑁告了声罪,张仁走到正在帮船工查看伤势的张诚身边低声交待了一些事,不久便走回来与蔡瑁一同上马去附近的酒楼。走着走着张仁心里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心中冒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回事?我怎么总感觉刚才那些事,我好像成了电影电视里的黑社会老大一样啊!?天理良心,我有时候做事是阴险了点,可我真的是正当商人来着……” 张仁与蔡瑁同至酒楼,叫来酒菜之后共饮几杯,几句免不了的客套之后张仁便先发问道:“蔡将军,恕在下冒昧过问几句。荆襄水运刘荆州一向从未像今天这样严加盘查过,为何今日会如此?” 蔡瑁故作文雅的夹了点菜入口,慢条斯理的嚼完咽下肚才道:“张仆『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江东孙权准备要犯我荆襄的消息可是你最先转告给刘荆州的。本来呢,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江夏有我好友黄祖镇守,孙权小儿那点兵马根本就不足为虑,可今天刘荆州大病初愈与我等议事的时候蒯异度(蒯越)与韩德高(韩嵩)却紧张得要命,说是城中此讯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又说黄祖他不明兵法什么的,硬要刘荆州调三万兵马去江夏早作提备,并且要我们这些掌兵的对来往客商、走卒严加盘查,怕有『奸』细混入荆襄。其实哪里用得着啊?” 张仁心中暗暗点头,知道自己设的计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于是又试探着问道:“异度与德高两位大人如此这般也是为了荆襄的安全着想,并无过份之处,蔡将军不用放在心上。到是这调兵三万前往江夏一事……荆襄兵权尽在蔡将军之手,想必是蔡将军会亲往江夏驰援吧?” 蔡瑁轻哼了一声道:“我才不去,量孙权小儿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再说我身负襄阳重城的守卫重任,岂能轻离?这次是刘琦再度请缨,说是愿意像上次那样与刘备一同再赴江夏。本来是想要三万人马的,我觉得太多就向刘荆州进谏,给了刘琦一万人马。依我看一万都太多,八千就足够了。刘备自己手上还有不少兵马,刘荆州养了他这么久,也该让他出点力。” 张仁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不过对蔡瑁的目中无人也颇有些无语,只是碍着面子与今后自己的战略走向还是违心的奉承了蔡瑁几句,另外再不停的敬酒。谈着这些没什么意义的话,张仁心里面很是厌恶却也真的无可奈何。 酒过三巡,蔡瑁放下酒杯向张仁挪近了点,低声问道:“张仆『射』,你这次回来的船队船只数量可不少啊,想必是从江东那边贩来不少的好东西吧?” 张仁也放下酒杯,同样低声的回答道:“好东西自然不少,上次我们的生意蔡将军有没有兴趣再来一次?” 蔡瑁阴笑道:“当然有!这次不知送来多少海盐?” 张仁道:“和上次一样,五船一千石。只是蔡将军,江东粮荒已渐渐平复,加上孙权随时可能会进犯江夏,恐怕半年之内我的船队都不能水运行商,所以这次我就不要粮食了,直接付钱给我如何?就是希望蔡将军能高抬贵手,也让我多赚上那么一点。” 蔡瑁瑁皱起眉沉『吟』道:“这个嘛,我看还是像上次一样,我给你五千石粮米吧。放心,我会准备一下再交给你等价的钱帛。” 张仁道:“蔡将军,你也未免太贪了点。上次那一千石海盐你可至少赚了三倍的钱回去,你说你都吃肉了,总得给我喝点汤吧?再说江东那边粮价平复得太快,我赚的钱就会少很多,本身船队这些的开销又大,而且我贩盐一路上少不了要打点好多地方,要是赚得太少了我还不如不做,不然这样下去只怕我能从江东那边运回来的盐就会越来越少,从长久来说对你对我都不好。” 蔡瑁道:“张仆『射』,襄阳一带谁不知你生意做得大,你又何必与在下较这点细利?” 张仁道:“话可不是这样说,我弃官从商就是想多赚点钱是不是?能多图一分利就多图一分利,再者这一千石海盐的利可不是一星半点。” 蔡瑁颇有些不快的闭目沉思许久才问道:“那这次张仆『射』是想要多少” 张仁道:“八千石粮米如何?” 蔡瑁不悦的道:“张仆『射』,八千石也未免太多了,给你的话我就没什么赚头可言。一口价,六千石,比上次多一千石。” 张仁笑道:“蔡将军你这又太吝啬了点。要不这样吧,我也不多要,就六千五百石如何?蔡将军你田庄那么多,五百石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吗?” 蔡瑁又盘算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好,就依张仆『射』的六千五百石。何时交付?” 张仁道:“三日后,依旧在江陵码头。若是蔡将军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钱,给我三千石粮米也可以,我运回襄阳来屯积。就是这一路上的事请蔡将军要多关照一下。迟些时候张仁再从来货中挑几件稀罕之物差人送去府上权当薄礼。” 蔡瑁道:“好好好,如此甚好。来,我敬张仆『射』一杯!”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蔡瑁直到有了五、六分的醉意才离去。张仁的酒量比蔡瑁要好得多,现在也就是两、三分的醉意,头脑还清醒得很。独自坐在小厢中张仁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心道:“感觉我现在还真是越来越向『奸』商靠拢了,今天这样根本就是在搞官商勾结外加垄断嘛!唉,没办法,混到这头上有些事心里面就算再不愿意做也得去做。以后这样的事诂计也少不了。” 想罢唤道:“店家,结帐!哎……” 张仁这时才想起来,码头边上的这间酒楼是他自己的…… 回到码头时船队里的货物已经基本上卸完,张仁先找到糜贞与张诚把海盐的事说了一下,让张诚过两天押运那五船海盐去江陵。此外一千二百石海盐张仁只向蔡瑁说了一千石,另外的两百石张仁吩咐船工们装车后先运去商铺货仓以备不时之需,反正糜贞有的是门路把这些盐处理掉,而且张仁心里也不想真的全部便宜了蔡瑁。 看看差不多,襄阳城中专门接送糜贞的马车也已经到了码头,张仁便让张诚处理一下后面的事,自己打算与糜贞先回襄阳城里去。糜贞才爬上马车忽然一拍脑门道:“哎呀,差点忘了!义兄,小妹这次去柴桑碰上了两个人,现在就在次头船上,得要你见一见!” 张仁奇道:“两个人?谁啊?” 糜贞道:“你见了就知道。” 说着唤过船工问话,船工只是指了一下第三号船说了什么,糜贞便要张仁与他一起去见人。 张仁一头的问号,跟着糜贞上到三号船。在最里面的船仓门前,糜贞停下脚步伸手敲门道:“赵大哥在里面吗?” “赵大哥?” 张仁越来越糊涂,他好像除了赵云之外有所交往的人就没谁再姓赵的。 舱门开启,一个约三十四、五岁的男子站在门前道:“糜小姐,船队这是到襄阳了吗?这位是……” 张仁见这男子身高约有一米八左右,自己都得仰视才看得清那人相貌,依稀间觉得与赵云颇有几分相像,心中猛然明白过来,赶紧躬身一礼道:“在下张仁张世清,仁兄可是子龙兄的兄长,赵雷赵大公子?” 这人听说是张仁也赶紧回了一礼道:“不才正是赵雷赵子方!久闻张仆『射』大名,今日幸得一见!” 张仁这会儿伸手入怀去『摸』初遇赵云时送给他的那个玉环,『摸』出来后递到赵雷面前道:“赵兄身上可有一块这样的玉环?” 赵雷见了玉环微微一惊,亦从怀中取出一块几乎相同的玉环道:“张仆『射』这块玉是吾弟子龙所佩,为何却在张仆『射』处?” 张仁当下便把当时赵云是如何在白马一役中救他,之后互赠玉环与匕首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子龙兄曾托我代为寻访赵兄,只是张仁一直都诸事缠身未能去寻访……赵兄却为何在我这船队之中?” 糜贞在一旁接上话道:“我是在柴桑购置货物的路上无意中碰上的。” 赵雷摇头轻叹道:“自袁绍占据常山,我与子龙失散后流落各地。流浪至柴桑时身上盘缠用尽,不得已只好在街头变卖此玉,被糜小姐遇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赵氏兄妹 “怎么这么落泊?赵云流浪的时候身边带了二十几骑白马义从都没这么惨啊!” 再一细看,见赵雷下身左腿那里隐隐透出些血『色』,稍稍明白过来一点,心道:“原来是身上有伤啊!” 糜贞张望了一下周围道:“雨妹妹呢?” 赵雷还没说话,一个约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拎着食盒冒了出来道:“糜姐姐,我刚才帮大哥做些吃食去了。这位应该就是张仆『射』吧?小女子赵雨,这厢有礼了。” 张仁楞了一下,心道:“怎么赵云的妹妹这么年轻?从现时点来算,赵云比我大两岁,赵雷应该比赵云大个一到两岁的样子……这赵雨到底是赵云的妹妹还是赵雷的女儿啊?”细看过去,赵雨也是个非常美的女孩子(赵云的妹妹能差到哪里去?),但不同的是身上没有一点寻常女子娇柔的感觉,眉宇间满是英气。如果让张仁找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英资飒爽。在张仁见过的女子当中,虽然与孙尚香有些相似,但赵雨明显要比孙尚香沉稳有礼得多,感觉就有如一个女孩版的赵云。 赵雷道:“这是幼妹赵雨。家父老时得此一女,小我整整十八岁,她今年才十八岁。” 张仁哦了一声后道:“现在船队已到襄阳,就请子方兄随我下船吧。子龙兄现在新野刘皇叔帐下效力,今日就请二位在我庄上小住一晚,明日张仁便当安排车马送二位去新野城与子龙兄相会。” 赵雷道:“先前我亦有所耳闻,眼下也只有麻烦张仆『射』了。” 张仁道:“子龙兄与我有救命之恩,而我做的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请!” 赵雨上前扶着赵雷缓缓下船,张仁另外再安排了一辆马车给赵氏兄妹乘坐,先到城中商铺让糜贞处理一下,自己则与赵雷一同返回小庄不提。 入夜,张仁正在书房中对着地图细细计较,邓艾进房道:“大人,今日来的那位赵公子想与你面谈一番。”(ps:理论上邓艾的口吃可没这么快就纠正好,为了省点事就直接这样吧。) 张仁道:“赵公子想见我?嗯……你先去和他说一下,我马上就过去。他腿上还有伤,行动不便。” 邓艾点头正要退出去,张仁忽然唤住他问道:“小艾,子良他有认真教你武艺吗?” 邓艾道:“子良大人有教我一些基本功,着我自己好生练习。子良大人必竟太忙了,常常在襄阳城中不回来。” 张仁道:“也是,我身边的几个人都很忙。要不这样吧,你想学剑的话可以先向凌风讨教,长兵器系里张放的枪法还算不错,你想学就去找他。想看书学兵法什么的还是照旧。” 邓艾闻言向张仁深深一躬道:“多谢大人!” 张仁看看脸上古井无波的小邓艾,心道:“我收留张诚他们几个的时候,开始那阵子只是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对我感激不尽,后来时间一长就对我渐渐亲近起来。可这邓艾……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看起来心机也很深……不对不对,记得书上好像是说邓艾并不『性』得怎么自保,换句话说应该是不懂得怎么去处理好与同僚之间的关系,虽然能够厚养士卒却不能与同僚和睦相处,最后也是死在同僚的手上……怎么感觉和关羽有点像?典型的‘骄于士大夫’哦。去去去,我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收回些心神张仁问道:“小艾,我给你取个表字如何?” 邓艾道:“有劳大人费心,邓艾自当从命。” “还是叫他士载吗?不行,我看还是给他取个有警示意味的表字吧……” 想了许久后张仁道:“我这里有两个字号,一个是‘士载’,其中之意我不想说(其实是自己不知道);另一个是‘士敬’,取敬士爱贤之意。你想用哪个?” 邓艾想也没想就道:“我取士载表字。” 张仁也没办法,或许有些事还是不要去改变的好,点头间轻叹了一下道:“也罢,随你之意便是。但是另外一个‘士敬’之意希望你能牢记心底……小艾,我这里也不说什么想让你报恩之类的话,只是劝你一句,你天赋过人又用心苦读,他日相信必会有一番成就。但你就是因为太过专注于自身喜好之事,对身边诸人诸事会有些漠不关心,将来也许会因此而闹到众叛亲离。需知身处于世,有些不喜欢做的事也必须强迫自己去做……这么说吧,你应该试着去关心一下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论是身份比你高的还是比你低的都要一视同仁。” 邓艾有点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张仁见状也无话可说,邓艾的年纪虽小,但倔强脾气却已经定了形,想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无奈中只好挥挥手让邓艾先退出房去。 张仁一边收拾图册一边心中暗道:“邓艾……这算不算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小年纪就养成了这种孤傲倔强的脾气。虽说这种脾气一但认准了方向往往会成事,但将来他长大了一些与同一代的人之间却也绝对不好相处。而且照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没什么把握能收服他。或许我应该去找一个与他同龄却又能压得住他的人?让他多吃点真正的苦头说不定能令他的想法改观一些吧。只是这样的少年上哪去找?姜维?钟会?天水我可到不了,钟会嘛……算了吧,官家公子哥一个。” 收拾好心情张仁来到赵雷暂居的客房,赵雷已经在房中等候多时。二人礼罢就坐后张仁先问道:“子方兄深夜寻我是有何事?” 赵雷道:“我素闻张仆『射』大名,今日日间却未能细谈,故冒昧的想在今夜与张仆『射』相谈一番。” 张仁道:“世之虚名而已,其实张仁名过其实。恕张仁冒昧,子方兄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柴桑至襄阳的水路约要二十天左右,若是寻常伤口早已止血结疤,可我日间见时却犹有血迹,难道是近日才受的伤?” 赵雷摇头道:“两月有余!之所以一直如此,是因为箭头在肉中与血脉相接,冒然去拔定会伤及血脉。” 张仁吓一跳,心道:“箭头在肉中与血脉相接?是主动脉大血管吗?他运气哪里这么背,怎么『射』进去的时候没伤到?不管他,世界上什么稀奇事都会有,我都还不是穿越了吗?” 拉回头绪,张仁惊问道:“箭头在肉中两月有余?那万一伤口溃烂再感染发炎了怎么办?闹不好可是要节肢的!” 一没留神几个现代用词冒了出来,那边的赵雷被整得一头的雾水望着他…… 张仁听说赵雷说起伤势后着实吓了一大跳,急忙让赵雷回到床上坐下,自己想解开赵雷的伤口查看一番。赵雷挥手阻拦下来道:“张仆『射』不需如此。赵雷伤势虽重,但还并不致命。” 张仁道:“开什么玩笑?箭头非铜即铁,钉在血肉中两月有余,只怕早就生锈感染……我的意思是生出毒『性』。不尽快想办法拔出来你这条腿早晚会废掉!” 赵雷支唔了半天,就是不肯让张仁去看伤口。 张仁不好强『逼』,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心道:“不对啊!虽说汉时的医疗水准并不是很高,但必竟还有华佗这样的一流外科医生出现,而且华佗似乎有在江东那边收过徒弟,那么没理由搞不定赵雷腿上的箭头才是。难道说……” 一念至此,张仁便后退两步向赵雷正『色』问道:“子方兄欺我!哪有留箭头在腿中两月不除的道理?若真要是如此,你这条腿眼下除了用快刀斩下来之外再无他法,不然你会『性』命不保!” 赵雷楞了半晌,最后摇头轻叹道:“张仆『射』你懂医石之道吗?” “废话!我这点医疗常识还是有的!箭头?如果是铜箭头可能还好点,如果是铁制箭头两个月下来肯定生锈,那样的话哪怕你身体再好抵抗力再强也铁定的得染上破伤风。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破伤风十有八九就得要人的命。” 想了想张仁道:“我虽不通医理,但在早年也曾和名医华佗有过几次交往,寻常伤病该注意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 赵雷沉默许久才道:“也罢,我这伤终有瞒不过人的时候。只是张仆『射』,在我与子龙见面之前你能不能帮我再瞒上一阵?” 张仁这会儿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习惯『性』的抓着头皮问道:“为何如此?” 赵雷长叹道:“实不相瞒,我是无颜去见子龙啊!” 张仁呐呐道:“无颜去见子龙兄吗……子方兄,可否明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雷道:“是我不听子龙良言相劝的结果。当初公孙瓒与袁绍交兵,子龙看出公孙瓒必败,让我举族迁居他处以防袁绍挟私乘机报复我常山赵氏一族,我却认为袁绍不会如此,结果……唉!常山赵氏一族上上下下四百余条人命,就这样因我的一念之差断送在我的手中,你说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子龙?” 张仁闻言默然,许久才道:“这么说,子方兄伤痛缠身是假,想借有伤在身之名对子龙兄避而不见才是真?子方兄你又能躲到何时?” 赵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张仁道:“恕我直言,害死赵氏一族的人是袁绍,并不是子方兄你。而且子方兄你现在无依无靠,身为男儿四海漂泊固然无所谓,可是令妹赵雨又当如何?难道就这样随着你一直漂泊下去?” 赵雷道:“这正是我请张仆『射』深夜来相谈的本意。我已无颜再面见子龙,明日就推说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新野我就不去了,劳烦张仆『射』送舍妹去子龙那里安顿便可。子龙知我消息必会赶来与我相见,那时我自会留书离去,必不拖累张仆『射』。” 张仁哑然,他看得出来赵雷现在的自责之心极重,劝解的话一时半会儿之间诂计也没什么用。低头思索了好一阵子才道:“要我对子龙隐瞒……我心中过意不去啊!” 赵雷撩衣摆向张仁单膝跪下道:“赵雷不才,恳请张仆『射』能帮在下这一次!” 张仁赶紧扶起赵雷道:“请起请起,张仁担当不起!也罢,我帮子方兄暂为隐瞒便是。只是子方兄打算何时再与子龙兄相见?而且子方兄离开此处又打算去哪里安身?难道真的去流浪四方吗?” 赵雷道:“尚未有所计较。赵雷身为赵氏长子本应恪守家业护持宗族,只可惜常山家业尽毁,我已无家可归。离开常山时本想凭借身上的几分武艺投一明主而侍,只是天下英雄虽多,雷却无主可侍。” 张仁楞住,心道:“无主可侍?玩笑开大了吧?我听赵云提起过,说是赵雷的武艺不在他之下,可能是有些谦逊的味道,但我诂计赵雷的武力怎么着也得在?这样的a级武将会没诸候想要?哦,明白了,袁绍是有仇投不得;曹『操』的话,赵云在曹『***敌刘备的手下,难道要两兄弟沙场相见;刘备就不用说了,赵雷本来就不想和赵云见面自然不会去投;孙权嘛……多半是因为没什么家势的关系投不到,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在柴桑变卖信物玉环了。其余的我都懒得去说!咦,要不我动点手脚!我可正愁身边没人帮我那!” 想到这里张仁脸上『露』出了狼外婆式的笑,对赵雷道:“子方兄,你的事我可以帮你照办,但你也必须依我一事。” 赵雷道:“张仆『射』请讲!” 张仁筹措了一下用词后道:“我看子方兄也就不要去流浪四方了,先在我身边助我行商如何?” 赵雷怔住,问道:“助张仆『射』你行商?” 张仁道:“嗯……可能是有些唐突,不过我却觉得此举有三便。其一,子方兄既然觉得无主可投,那么先在我这里帮点忙,一嘛好歹也算也有个安身之处,免去流浪之苦,二则赚些盘缠路费,他日说不定也能选一清静之处购些土地安家立业;其二若是子方兄何时解开心结欲与子龙相见亦能得其便;其三嘛……”说到这里张仁卡住了,因为他并没想好,所谓的三便根本就是信口说出来的。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吗?使用本站的免费app,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jiakonglishi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赵氏兄妹(二) 那边的赵雷接上话道:“其三,我知道张仆『射』素与刘皇叔交好,我如果受雇于张仆『射』,也好时时得知子龙与舍妹的消息近况。” 张仁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尴尬的道:“正是如此!只不是知子方兄意下如何?薪酬的事好商量,而且子方兄何时想要离去我也绝不阻拦。” 赵雷无言的思索许久后才道:“这样也好,蒙张仆『射』不弃,给我个安身立命之处,且此三便甚合我意。只是不知张仆『射』要我在哪里做事?荆襄一带我是不想呆的。” 张仁想了会儿道:“若子方兄愿意的话,从张路赶去柴桑如何?江东孙权即将攻打江夏,水路在数月间是不通的,只有从旱路过去。只是子方兄你的伤势……” 赵雷道:“虽未痊愈,却也并无大碍,只是瞒着舍妹而已。” 张仁道:“即如此,也还请子方兄动身之时先随我去一趟襄阳城,我会备下车马与书信,另外再派几个从人给你。旱路嘛……从江陵出发,东经乌林、张口、武昌便可至柴桑,可能要两月左右的时间。其中的奔波也只能劳烦子方兄多担待了。” 赵雷道:“我已携舍妹奔波三年,再多奔波两个月又有什么?到是有劳张仆『射』费心了。” 张仁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赵雷许久,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向赵雷拱手道:“希望子方兄能早日解开心结与子龙兄弟相见,介时张仁必会置酒庆贺……天『色』不早,子方兄早点休息吧。” 赵雷亦拱手话别,在张仁转身刚走出房门的时候,赵雷忽然轻声道:“张仆『射』,多谢!” 张仁回头望了一眼,却只是摇摇头。出房后顺手把门关上,抱起双手心暗骂自己道:“张仁啊张仁,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现在可还真是越来越卑鄙了啊!别人兄弟失散三年多,你寻到了不是先想办法劝他们兄弟相见,自己却利用别人内疚不愿见人的心态挖来当帮手!你******……算了,不说了。” 次日一早张仁命人准备好了马车,本想自己亲自送赵雨去新野,仔细想了想还是把这件破事扔给了凌风去办。等赵雨出发半天后推说要去襄阳办事,暗中让赵雷藏在自己的车里带去襄阳。为了办好这事,张仁连貂婵都没带出来——平时他要是不骑马改坐车的话,貂婵都会挤到他车里来,那可就瞒不住了。至于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赵雷已经连夜就准备好了,不去提他。 从船工中挑出三个想赶回柴桑的人,张仁又按排了一番后在襄阳城南门送走赵雷。临别的那一刻,张仁把写好的书信交给赵雷道:“子方兄,你到了柴桑直接找高顺或是张信,他们会对你有所安置的。我曾听子龙提起过子方兄武艺过人,那么到了柴桑先屈尊当个部曲统领吧,若是子方兄对其他方面的事感兴趣可向他二人明言。再就是以后可能我会请子方兄去另外一个地方。” 赵雷接过信收好向张仁拱手道:“全听张仆『射』安排便是。” 张仁又看看赵雷的随身之物,护身的东西只有一杆普通的长矛,连剑都没有,听说是赵雷流浪的时候变卖掉了。当下也没多想,解下自己随身的长剑双手捧给赵雷道:“子方兄,你身无短兵终有不便之处,此剑就赠于你护身用吧。” 赵雷没有推辞,接过剑后抽出了几寸过目。这一看赵雷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把剑『插』回鞘中道:“张仆『射』厚恩,赵雷没齿难忘!”开玩笑,张仁自己身上的剑在当时可不是凡品! 张仁随意的笑了一下,向三个船工吩咐了几句,不远乎什么好好照顾赵雷,到了柴桑必有重赏之类的。随后就此送走赵雷。 赵雷一走,张仁也没闲着,一回去就忙着演戏——跑到赵雷的房间故作惊呀的大叫出声,拿着赵雷留下的信在庄里来回跑动问人,然后又派人火速赶去新野报知赵云与赵雨。两天后的下午赵雨便赶了回来,赵云却没来,听说是刘备正在准备出兵的事,赵云被留守新野,不敢轻离。 张仁把赵雷留下的信交给赵雨过目,自己在那里长吁短叹。这到不是装,而是出于几分内疚。 赵雨把信细看许久,轻叹道:“大哥还是不肯见二哥啊。” 张仁道:“要不我差些人去寻子方兄?” 赵雨摇头道:“不必,大哥如果有意躲藏,我们就自然寻不到他。纵然去寻,也不过是徒费气力而已。而且大哥他既然伤势已愈,我与二哥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希望大哥能早日回心转意,也好让我们兄妹团聚。” 张仁看看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小姑娘(在张仁眼里当然是),对她身上透出的那一份冷静与稳重着实感到吃惊。 那边的赵雨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儿道:“张仆『射』,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张仁忙应道:“赵姑娘请讲!” 赵雨的语气平静如水:“我想在张仆『射』这里讨份事做。” 张仁的嘴巴立马张得老大:“啊——你、你说什么?在我这里讨份事做?你大哥……哦不不不,你二哥子龙会答应吗?再、再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家在我这里能干什么?当小丫环吗?再怎么说你也是赵家的大小姐啊!” 赵雨道:“我来时就已经向二哥明言过了,而且我想做什么二哥也拦不住我。” 张仁犹豫道:“说是这么说,可是……你、你能干么啊?” 赵雨道:“赵雨虽是女子,但自幼习武,也会些花拳绣腿。若张仆『射』不弃,我想跟在糜姐姐身边,一则好歹也能护住些糜姐姐的周全,二则我想向糜姐姐学如何行商。实话实说,我很羡慕糜姐姐的聪明能干。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只有在张仆『射』这里,我们女子才能学有所用,不似寻常人那样从不以我等女子为意。” 张仁惊得望定赵雨,下巴再也合不上来,几乎到了脱臼的地步,大脑也差不多死机。过了好久张仁才回过神来,有些夸张的用双手扶起下巴合上,再『揉』了『揉』发酸的面部肌肉。一边『揉』一边还心中暗想道:“有没有搞错?虽然只是平平静静的几句话,我却感觉这赵雨是我在这个时代见过的女子中最有女权思想的一个女人,真要论起来就是孙尚香只怕都差了她一节!怎么这样的女人史书上也没留下半分笔墨来啊!是因为太过离经叛道令那些写书的人不耻下笔吗?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事令她……香消玉殒了?” 他在这里想得发呆,赵雨在一旁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赵雨才轻轻的干咳一声,这才把张仁彻底的拉回神来。 赵雨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比一个女孩子任何威胁或是撒娇的举动更有杀伤力:“张仆『射』,你意下如何?” 张仁只能伸手抓头,考虑了一下才道:“这个……你去问一下糜贞吧。她如果同意我没话说,她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何?必竟你想跟的人是她。” 赵雨点头道:“明白了,那糜姐姐现在何处?” 张仁道:“她在襄阳城的商铺里。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先在这我这小庄上住一晚吧,明日一早我送……” 话未说完,糜贞慵懒的声音便从院中传了过来:“义兄,小妹我来啦!说来说去还是庄上小张兰烧的菜最好吃,最合我口味!哦,一会儿让人收拾一下我的住房,自晚上我住在这里。” 张仁双眼一翻,心说得,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向赵雨呵呵一笑道:“你们心有灵犀不成?你过去问问她吧。” 赵雨点头出去,张仁总算有时间理出点头绪,心道:“赵雷去了柴桑啊!那糜贞如果带着赵雨跑船的话肯定得碰上……不过半年之内出不了船,下次出船又是预定张诚带队前往夷州,那按平时的水运时间来算,糜贞与我至少要在襄阳呆九到十个月,有这么长的时间赵雷心结也该解开了吧?唉,不管了,反正出不了什么大事,先放一边去。” 赵雨这会儿刚走到房门前,忽然回过身来道:“张仆『射』,刘皇叔要我带一句话给你,说是明天就要起兵前往夏口。若你有空,希望你能去夏口走一走。” 张仁哦了一声,头脑转回正事上面。 建安八年五月初,孙权亲自带领三万精锐水军攻打江夏。 江夏守将黄祖年老无能,本来早在半月前就收到了情报却轻而无备,结果是孙权的三万大军几首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就顺利的从江夏东面的夏口港上了岸。更可笑的是夏口逃回江夏的校官心急火燎的向黄祖禀报此事时,黄祖居然正呆在府中聚起一帮子人歌舞饮宴!等到黄祖惊惶失措的关上江夏城门进行防卫时,江东大军已经分成两队,一队万人进『逼』城池,另一队的两万人则在江夏城外掠夺人口与物资。而这时刘备与刘琦的一万八千余人才刚刚抵达江夏西面与湖阳交界的地方,距离江夏城尚有一日的路程! 黄祖笨归笨,还知道赶紧派出快马去求援。刘备收到消息时立刻想下令进行急行军,本意是想连夜赶去支援江夏,这时徐庶适时的进言去劝阻刘备。徐庶是什么人?他从求援士卒的口中就大致分析出了双方实力上的对比,认为孙权未必能马上攻下江夏,而且从孙权一上岸就分兵掠夺人口物资的情况上来看,徐庶也敢断定孙权的后勤补给没有完全到位,那么孙权是利在急战,马上就赶过去拼只会正中孙权的下怀。而且按照张仁给出的战略计划,这一役要么就得让黄祖挂掉,要么就得让江夏有失,不然刘琦之后是不能顺利接管江夏的,对原定的战略走向不利。于是暗中劝住刘备,对急于求战的关羽、张飞则以“我军自离新野已急行数日,昨日更急赴一百五十里至此,士卒皆已疲困。仓促求战,军士气力未复,于战无益。且孙权士卒方攻江夏得势,正值士气旺盛之时,此消彼长于我不利。不若在此间安营暂歇一日,待我将士气力稍复,孙权士卒攻城不下渐『露』疲态之时以奇兵击之,定可一战而挫其锋锐。后稳固营盘,徐徐渐进,『逼』其登舟退还回江东可也”来劝说。 不过徐庶碰上了麻烦,就是关羽、张飞执意要马上去江夏求战,对徐庶的进言根本就不屑一顾。说来也是,徐庶今年才二十四岁,本身年轻不说,投奔刘备之前又出身贫寒、寂寂无名。若不是徐庶本身的剑术还算不错,只怕关羽、张飞二人连半分好脸『色』都不会给他看。最后迫不得已徐庶是暗中与刘备细谈,把张仁当时提给刘备的一些建议给原话搬出来,这才让刘备醒悟过来并出面这才勉强弹压住关、张二人。事后张仁与徐庶闲谈时得知此事,一面安慰摇头苦笑的徐庶,一面心里在偷笑暗道:“说来说去还是诸葛亮聪明点,博望坡初用兵的时候晓得借刘备的剑印来用。从这一点上来论,徐庶终究还是差了咱猪哥一截啊。” 刘备在江夏边界扎营休息了一天,徐庶暗中派出的探子当夜回报说江夏还没被攻破黄祖就想出逃,结果被孙权手下的凌『操』堵了个正着,抓着砍了头。而江夏城现在完全是黄祖的副将苏飞在勉强坚守,情况危在旦夕。收到此讯后徐庶立即请刘备与刘琦马上连夜升帐,先命令张飞带领全部的两千骑兵火速赶往江夏支援,也不要求张飞打什么胜仗,只要闹出点援兵已到的声势,坚定苏飞继续坚守江夏的信心就行,还一个目的就是利用骑兵机动『性』强的特点对孙权现有的部分进行『骚』扰,打『乱』孙权现有的兵力配置;另命关羽带领五千襄阳水军从湖阳港水路乘船赶去江夏,与主力部队互为声势;最后就是刘备与刘琦带着剩下的一万多精锐从旱路赶往江夏。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七章 收徒 一天后,刘备的一万多主力部队与孙权派来拦截的部队在江夏西面的平原上展开了一场激战,这也是日后的两大诸候头一次的正面交锋。激战一日的结果是双方打了个不分上下,对此刘备也好,孙权也罢,都对对方的整体战斗力不敢小视。而刘备在惊呀之余也开始对徐庶器重起来,好歹刘备也在沙场上混了那么多年,知道如果当时不采纳徐庶的进言直奔江夏,士卒们在疲乏之余绝对不是孙权的对手。 孙权方面却有些沮丧,因为在激战中凌『操』被从军阵侧面突袭而来的张飞一矛捅死,士气方面受到了影响。战后张仁得知凌『操』于此役中战死的事,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真要说的话或许得用“天命难违”这个词来形容。凌『操』本来是死在甘宁的手上,可现在甘宁被张仁拐去了夷州,凌『操』却依旧没有逃脱在此战中战死的命运,只不过杀死他的人换成了张飞而已。 激战过后的次日,刘备采纳了徐庶稳固营盘,与江夏城守军相呼应,对孙权步步进『逼』的战术。同时让张飞继续带着两千骑对孙权部队的周边进行『骚』扰,并借此举来阻止孙权在江夏周边就地取粮的目的。至下午申时,关羽率领的五千水军亦到(因为返回湖阳港取船,所以晚了些,徐庶也是想借此达成一种襄阳援军源源不断的假像)。 孙权查觉到对方的兵力与自己相差无几(刘备带来了一万八千人,江夏本身的守军约在一万五千左右),部队的战斗力又不弱;另外刘备在张上、关羽在水上、苏飞在江夏城这三个点互为犄角,隐约间形成了一种小包围的形势;自己的水路后勤供应不稳,关羽也随时可能会在水路上截断,张上劫掠江夏周边就地取粮的事又被张飞的游骑不停的破坏。聚众商议后一致认为再打下去对己方不利,便在后几日虚张声势的向刘备的主力部队挑战了几次,主力却在收拾船只准备退回柴桑。 徐庶也查觉到了孙权的真实意图,为了帮刘备保存实力自然没有应战,只是一步步的向前进『逼』,却又没有『逼』迫得太紧,以防孙权被『逼』急了放手一搏。就这样双方都闹得雷声超响,雨点却半点没有,终于在十余天后,孙权的部队在一夜间全部登船撤离。徐庶只是让水路的关羽虚追了几里便退回来。战略目的既以达成,多余的仗打之无益,再说关羽率领的那五千襄阳水军战斗力可实在不敢恭维。 江夏之战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孙权虽说貌似战败,但好歹也在刘备赶来之前就掳掠走了五千多江夏民众与少量的各类物资。人才方面是折损了凌『操』,但也斩杀了黄祖,算是抵平。而刘备方面,因为黄祖战死,刘琦顺利的接下江夏太守一职,并且刘琦按当初张仁提给他的建议,请刘备暂时留在江夏与他共同理事,而刘备自然不无应允。 之后就是些打理城池民防之类的杂事,没什么可说的地方…… 而张仁这段时间在哪里呢?答案是——病了,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整个江夏之战时期他全是躲在小庄上养病没有出来过。什么病呢?请来的医生说是伤寒,可汉时的所谓伤寒并不仅仅是伤风、感冒那么简单,还包含着疟疾、肠炎一类的病在里面。反正张仁痛苦了一个多月,最后是应刘琮之邀为刘表治病的张机来到襄阳,被糜贞请了来才治好。本来张仁还想去观摩一下江夏之战的,却也因此错过了机会。 这几天张仁的病体已经渐渐好转,而江夏之战的战报已经有人转报给了他,见一切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张仁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在就让婉儿搀扶着他到花园里面坐坐。两口子正在那里谈着一些杂事,门人来报说去许昌送信的凌云回来了,张仁便赶紧让门人把凌云领到花园来细问。 凌云来到花园,张仁少不了过问一些曹『操』方面的事。据凌云打探到的消息,曹『操』现在正在“养病”中,平时除了郭嘉、二荀之外几乎是什么人都不见,手下的大军也在许昌、官渡、黎阳一带按兵不动,张仁知道这显然是曹『操』采用了他在信中提给郭嘉的建议,目的是引发袁氏三子之间的矛盾。随后又向凌云问了一下郭嘉的身体状况,这是他比较担心的事之一。还好,从凌云的话中来看,郭嘉的身体应该还不错,这也就让张仁稍稍安下点心来。 差不多该问的都问了,张仁便让凌云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凌云忽然道:“大人,我这次从许都回来还带了个人回来。” 张仁奇道:“你带了个人回来?谁啊?” 凌云道:“是郭大人的公子郭弈,我临行时郭大人特意嘱咐我务必要把郭公子带到你的身边。” 张仁闻言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可是因为身体并没有完全痊愈,这一下站起来站得太猛,有些扯动病痛,痛得他不得不又缓缓坐回石凳上,向凌云连连挥手道:“是弈儿来了……快,快把他带到这里来。” 凌云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把郭弈领到了张仁的面前。 张仁在建安五年冬出逃时与郭弈见过一面,当时的郭弈年仅十二岁,一晃三年过去郭弈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年,容貌中也有着几分郭嘉的影子。但与郭嘉不同的是,郭嘉总给人一种轻狂浪子的感觉,而郭弈虽然年仅十五岁,却与郭嘉半点不像,显得十分的少年老成,稳重自如。 二人见面先没有说话,张仁上上下下的把郭弈仔细看了一番后才笑道:“弈儿,三年不见,你也长大了。比起你父亲,你要稳重得多了。” 郭弈恭恭敬敬的向张仁施了一礼后道:“三年不见,张叔父风彩依旧。” 张仁笑着摆摆手道:“什么风彩依旧,我这人还病着,哪来的什么风彩?令尊还好吧?” 郭弈道:“不劳张叔父挂念,家父一切安好,就是每日不喝上几杯混身就不自在。” 张仁道:“他那是老『毛』病了,不过只要喝得不过量对他的身体或许还有好处。对了,我这里有些用枸杞、虎骨、当归浸泡了年余的补酒,迟些时候你回转许都替我转交给令尊,算是我对令尊的一点心意。”说着张仁忽然想笑,心说用鹿鞭、虎鞭、牛鞭浸泡的“三鞭酒”要不要也送点给郭嘉? 郭弈道:“张叔父,小侄此来所为之事您忘却了吗?” 张仁微微一怔,呐呐道:“你来我这里有事吗……哦!瞧我这记『性』!” 说着张仁伸掌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继而向郭弈道:“弈儿勿怪,我病了一个多月,记『性』都差了许多。你此来是要投入我门下的吧?” 郭弈道:“正是如此。家父另有书信拜上,请张叔父过目。” 取出书信递给张仁,张仁没看信到是就先又楞了一下,因为郭嘉的回信是装在小竹筒中的纸信,换句话说就是他先前造的纸已经有一部分流传到许昌去了。 甩甩头抛开这些不着边的杂念,张仁展开信细看: “吾弟世清,愚兄嘉拜上: 臭小子,我知道你一看那些之乎者也就头痛,我也就不写那些文绉绉的话了。不过先说一下,你搞出来的这种纸写起字来真的很舒服,什么时候差人送个几十斤给我(张仁吓一跳,几十斤纸,郭嘉想拿着装裱房子不成?),另外再记得送些好酒来(这个到是在意料之中),你的酒现在在许都卖得好贵,我每月的薪俸都不够买酒喝的(有点夸张……)。 杂事不说,弈儿我让凌云带去你那里求学,你小子给我好好的教导他,不许私藏!五年后你再安排人把弈儿完好无损的送回来,当然我也知道严师出高徒,他求学的时候你该骂的骂,该打的打,大不了以后我们兄弟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在你身上帮弈儿讨回来(张仁无语)。至于教他什么你自己看着办,我到是想让弈儿把你身上那些本事全部掏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这三年在荆襄可没少赚钱,弈儿如果学齐了你的本事就算不出仕当官,也能做一个陶朱公第二。不对,是陶朱公第三,第二让你小子占去了(张仁摇头苦笑)。 好了,谈点正经事。你小子先前写给我的那封信我认真的看过了,你在信中说让主公装病引发袁绍三子之间的内争,主公已经取用。就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袁谭那边过来了个叫辛评的人,表面上是送来袁谭向圣上上表讨封,实际上辛评有意投奔主公,暗中也向主公禀报了袁绍三子之间并不和睦的事,似乎袁尚想对袁谭取而代之,这到与你的所料相差无几。我有时候真的很纳闷,天下间到底有什么事是你小子不知道的?连袁绍三子间貌合神离的事你都知道,难道说是与你之前曾被袁尚软禁半月有余的事有关? 还有,你可没怪我不给你隐瞒,你的信我给主公看过了。主公对你的分析大加赞赏,特别是暂不南下,全力平复河北诸郡的事,虽说你有点自保的味道在里面,但确实是一步好棋。荀文若也说如果能乘此机会尽收河北,主公即可得天下三分之二,是以为王霸之资。而荆襄刘表乃一坐谈之客,胸无大志只求自保,虽得刘备却疑忌而不能用这些与我的想法也很一致,而且你人在荆襄也肯定比我更清楚。至于刘备,你写这封信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帮主公拖住他。孙权坐领江东没有多久,没什么问题。而且要是我所料不差,你也许会办法让刘表与孙权打起来,顺便再把刘备给扯上。你小子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就算没有官职在身也是一样,这次不知道会不会被我料中? 最后我想问你一下,你在离开主公时曾对主公说出‘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么绝情的话,可现在你又为什么要人在千里之外却为主公出谋画策?我自认这一生阅人无数,从不会走眼,但唯独就是对你有些看不透。也许你当初并不是很想离开主公吧?是为了婉儿的事不愿再为主公出力吗?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也该看开了,什么时候还是回来吧。我们两兄弟好歹也聚一聚,主公也说了,现在大司农一职是让文若暂代,只要你一回来这大司农就是你的。顺便再说一下,张氏镇虽然被你放了一把大火,但现在已经重建,居民超过万户,只要你肯回来‘张亭候’也会升为‘张候’,万户的食邑不会少你的,不知多少人眼馋着那!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还是想出海去寻找长生不老的仙方?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没话说,不过你好歹也回来看看! 行了,话就说到这里吧。最后说一下,弈儿我是交给你了,好好教他。另外收到信马上给我派人送纸与酒来!不然日后见面我跟你没完!还有,婉儿我帮你重葬在张氏镇的边上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主公还特意置了三户守冢。你对婉儿一往情深,有空也去拜祭一下吧。” 张仁看到最后,望了眼身边的婉儿,微笑道:“老郭他还不知道你安然无恙的事呢。” 婉儿也有在一旁看信,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的靠在了张仁的胸口。 那边的郭弈楞住,仔细的看了婉儿许久后呀道:“婉师母竟敢尚在人间?” 张仁道:“是啊,吉人自有天相,婉儿也算是逃过一劫。不过弈儿,此事你要暂时为我隐瞒,当中的难处我就不多说了……嗯?你刚才叫婉儿什么?” 郭弈恭敬的道:“张叔父即为吾师,婉夫人当为吾之师母。” 张仁笑道:“弈儿你拜师还拜得真快。只是你不知道,眼下光是师母你就有三个。” 婉儿在一旁调笑道:“错了,是四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收徒(二) ??张仁楞了一下道:“四个?张兰也算进去?” 婉儿道:“已经拖了两年,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小兰平时与我针织的时候可没少唉声叹气的。” 张仁轻叹道:“再拖一下吧,过一阵子我还打算送你们先离开荆襄的。” 郭弈静静的站在那里,这些事他知道不好插嘴,心里却在暗道:“这张叔父风流浪荡的作风可比父亲还要厉害……” 张仁让婉儿把自己扶起来,上前拍拍郭弈的肩膀道:“走,我先带你去见一见你蔡师母。哦对了,令尊可有给你取过表字?” 郭弈道:“有,表字伯益。只是因为我尚未及冠,故暂不呼表字。” 三人来到书房,蔡琰正与甄宓在房中考较书籍,张仁让郭弈与蔡琰二女见了面,对甄宓却因为是自己义妹的关系,让郭弈称呼甄宓为“甄姨”。这会儿貂婵也来到书房,数女都是绝代的美人,看得个郭弈眼花缭乱,心中少不了对张仁某方面的能力暗暗咋舌。 交谈了几句,蔡琰顺手拉了三下书房中知会邓艾的铃绳,张仁知道这是蔡琰与邓艾约好的信号,一下响铃表示蔡琰只是有点杂事要邓艾去办,两下表示离开书房让邓艾来收拾,三下则是要邓艾送茶点过来。不多时邓艾端着茶水与几样蔡琰平时常吃的小点心来到书房,见到书房中这么多人却楞了一下道:“我不知道有这么多人,这就再去准备些茶点送来。” 张仁摆手道:“不必了,有这些茶就行。艾儿你过来,这位是我昔日好友之子,郭弈郭伯益,特地来我这里求学的。我考虑了一下,就让他在你旁边的房间住下读书,我如果平时有事出门你也帮我照看一下。” 邓艾闻言微微一惊,心道:“专程来向张仆射求学的人吗?那……” 郭弈当然不知道邓艾是张仁有心想培养的人才,听张仁称呼邓艾为“艾儿”还以为邓艾是寄住在张仁这里的亲戚晚辈,当下向邓艾拱手道:“在下郭弈,日后就有劳邓小哥多照应了。” 邓艾还了一礼,眼中却闪过几分迷茫。 郭弈来到张仁小庄的当夜,张仁便把郭弈安排住在邓艾边上的房间住下。各位可别以为郭弈是个公子哥,事实上郭弈幼时曾与郭嘉父子失散,跟着母亲四处流浪,两母子直到郭弈到八、九岁的时候才在许昌寻到郭嘉。换言之郭弈小时候也是吃过苦的人,身上并没有半分公子哥的坏习气,对比自己小近八岁又出身贫寒的邓艾没有一点轻视。入夜后还与前来送宵夜的邓艾聊了很久。 次日张仁早早醒来,自我感觉身体状况不错,便独自来到郭弈的房间。这时郭弈与邓艾都已经起身,邓艾在院门前碰到张仁打了个招呼就去照例去书房清扫,郭弈则拿了卷书坐在廊下诵读。 张仁上前道:“弈儿,这么早就在用功,读的是什么书?” 郭弈向张仁行了一礼后道:“小侄在攻读。” 张仁接过竹简看了几眼便还给郭弈,他到现在都对那些文言文望而生畏。接着问道:“弈儿,你来时令尊可以交待过你来我这里是学什么?” 郭弈道:“家父有交待过,让小侄来张叔父这里学习治国之法。” 张仁道:“那么你认为什么才是治国之法?” 郭弈稍一思索却摇了摇头道:“小侄年幼,才疏学淡,又岂能明了治国之法?不过书上说……” 张仁摆手道:“不要去提这些书。如果真的看这些书就能学会治国之法的话,你大可在家中苦读十年便可,令尊也不会特意要送你来我这里。张叔父也不瞒你,其实我根本就不懂什么治国大略。” 郭弈愕然道:“叔父何出此言?在许都上至曹丞相、荀令君,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对叔父治国之才交口称赞……” 张仁再次打断郭弈的话道:“你先听我说。叔父我虽然读的书并不是很多,但也算是看过几本。自古留传下来的那些治世宝典,里面所言及的都是些大略,都只是款款而谈而已。真要论起来,只要是读过几天书,心中懂些道理的人可能谁都懂,但问题是这些所谓的大略又当如何去细做?简单一点的来说,你手中的里就有曰‘师’,所谓‘师’者指的是国家的军队。一个国家没有足够的军队是无法自保的,但军队又该如何去对待?” 郭弈沉吟道:“书上说‘足兵足食’……” 张仁笑道:“不要再拿书上的东西来回答我,我要的是你自己去想。” 郭弈必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书是看了不少,可哪里真正懂?默然许久才摇头道:“小侄不明,请张叔父明示。” 张仁道:“‘足兵足食’是吗?要是我没记错,书上是说国家想自保就要有足够的军队,所以要‘足兵’。‘足兵’也许比较简单,下榜征集就是了。但是军队都是要吃饭的,所以足兵的前提是要‘足食’,但‘足食’又当如何去做?” 郭弈道:“施仁政,集百姓,罢苛税。重农桑,兴水利。” 张仁微笑道:“又在拿书上的东西说了吧?也罢,你必竟只读过些书,实际接触到的事物并不多,我就问你一下,这仁政该如何去施,施政又当以何为度?重农桑,百姓们的躬耕如何去做?兴水利,又当如何去兴?” 郭弈着实被问住,思索半晌说不出什么来。 张仁拍拍郭弈的肩膀道:“刚才才和你说过,单单知道这些道理是没有用的,关键是要如何去做,把这些道理一步步的做到实处才真正有用。就拿农耕来说吧,一般的做法只不过是多慕集百姓,多开荒地,以数补量而已。但却好像没什么人想过,在耕种方面也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比如土地、作物的选取,种下地之后的灌溉、护理,还有治虫、防病,再就是农耕用具的改良。这些都是可以提升收获的事。我打个比方,我们同样的带领一千人去耕种,你的做法是让这一千人拼命的开垦土地,尽极限的去种能够种到的地;而我可能让七百人只会种你一半左右面积的土地,另外的三百人去处理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事物,到秋后我却敢说我收的粮食绝对会比你多,而且手下的人也比你要轻松的多。” 郭弈稍稍明白一些,问道:“叔父的意思是……您不理大略,独重细节?” 张仁抱起手翻了两下眼道:“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其实天下间的读书人那么多,懂大略的绝不在少数,但像你张叔父这样精于细节的人却没几个。张叔父在这里也说句难听点的话,那些读书读懂大略的人如果不出仕可能就没什么用处,但你张叔父就算不当官也一样能混出名堂来。因为我懂的不是这些书上的大道理,而是懂得如何让国家与百姓们真正的富足起来……说起来好像差不多,我都有点自己犯混了。嗯,这么说吧,如果是别人教你可能是教你所谓的道理,而我教你的却是教你如何去做事。” 郭弈一时半会儿间还不能理解张仁的话,只是傻楞楞的站在那里。 张仁见状伸手抓了抓头,想了一会儿道:“好像你还是没想明白,那我再打个比方吧。某个先生教你识字,他会把这个字写出来给你看,并且告诉你这个字的来由与意思,但可能不会教你如何去写。而我则会是手把手的教你这个字该怎么写,如何横,如何竖,如何才能写得好看……你明白了吗?” 郭弈又思考了许久才轻轻点头道:“小侄明白了一点,叔父教我的不是如何明,而是如何去行。” 张仁沉吟道:“差不多吧。现在我认认真真的问你一下,你在知道这些之后,愿不愿意真正的拜入我门下?有些话我也要先告诉你,你学我的这些日后不见得能出仕为官,搞不好还会被人看不起。你自己要想清楚。” 郭弈低头沉思很久才抬起头,幼气并未完全褪去的脸上带着几分断然道:“我学!小侄相信家父的眼光,也相信张叔父的为人,绝对不会害我。” 张仁微微点头道:“好吧。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张仁的书房,这会儿天色尚早,依平时的习惯蔡琰与甄宓至少还要过一个时辰才会来。张仁从书桌上取下蔡琰为了方便整理写下的书录,自己先翻看了一下后交给郭弈道:“这都是我早年写下的东西,后来便交给你蔡师母来整编。可惜我当年离开许都的时候没有带出什么来,这三年文姬她费心费力又重新写下来不少。这书录旁边有个圈的是已经重新写好的,你可以先挑几本出来参读,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来问我。如果有事出门不在庄上,你也可以先向文姬讨教一下。” 郭弈大吃一惊,张仁书房里的各类书籍少说也在千本以上。注意是本,不是竹简,那这里的知识量得大到什么样的地步?急忙接过书录细看,书录中打了圈的基本上都是各类当时相对来说比较有效的农耕、蚕桑、工具、机械、制酒……换句话说,张仁这一书房的书就是各类产业的百科全书!此外还有少量的产业关系、结构分配这方面张仁的心得,当然也有不少像诗辞歌赋、琴棋书画之类纯文化方面的东西。这可是蔡琰的兴趣爱好,后来加进来的甄宓也差不了太多——单纯的整理科技文献对蔡琰来说其实是很烦琐的事,张仁原先自己整理的时候也常常闹得头大,然后就会去找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来散散心。将心比心,张仁当然不会去拦她们。 聪明的人往往求知欲旺盛,郭嘉就是如此,而郭弈受到父亲的影响,自己也是录后双眼冒火,狠不得马上一头扎进书房去挑自己有兴趣的书出来看。 张仁伸手拦住了想往书群里面冲的郭弈道:“别急,书要一本本的细读,最重要的是读了以后还要自己细想,细想如何才能把书里的东西活用出来。记住,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只不过是提供各种相应的知识给你作参考,如何去用却要看你自己。” 郭弈道:“叔父的意思小侄明白,是要我别像赵括那样只知道纸上谈兵。” 张仁道:“是。这样吧,你先挑三本书出来参读,我过一阵子会根居你选读的书籍专门出题来考你。不过你要清楚,我出的题不是单纯的口头提问,而是会找些合适的事去给你做——我管这个叫做实习,也就是平常人们口中的试守了。” 郭弈恭敬的向张仁鞠躬道:“小侄定断不负叔父期望!” 张仁笑着拍拍郭弈的肩膀道:“慢慢来吧,很多东西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所以我是想让你边学边用。哦对了,你以前读过的那些书……嗯,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心说古代这些大思想家的东西肯定有可取的地方,自己也没资格去否定。 郭弈点头冲进书群中左挑右拣,哪一本都不想放过。张仁见状心道:“还是给他指条路吧。按老郭当初的意思,多半是想郭弈成为一个治世之才,那么……” 想着张仁从书群中找出两本书,一本是现时点农工商之间的产业关系,另一本是如何有效的利用人力的心得。把这两本交给郭弈后道:“你还是先读读这两本吧,等你完全理解了再去看其他方面的书籍。” 郭弈接下书后先翻看了几页,随后合上书道:“张叔父,小侄曾听家父提起过,当年您离开许都之时曾在家中留下了千余卷书简给曹丞相……” 张仁笑道:“不止,后来我和文姬算过,应该有两千卷左右。只不过我当时是准备逃命,带着两千卷几千斤的东西怎么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 收徒(三) 郭弈呀道:“张叔父尚不知道?您一离开许都的当夜尚书仆『射』府就横遭大火,府中的书简全部被焚毁,只留下了些残章断片!为此曹丞相在您府前茶饭不思的傻站了三天,荀令君也为此长叹不已。后来您留在尚书府的那些旧日政令也都被曹丞相派人抄录收藏了,据说还整编成了册。家父曾大呼可惜,说小侄如果能参阅到那些书简定能成为一方良才,想不到今日在叔父这里又能窥其一斑……” “什么!?” 张仁大惊失『色』,顾不上面子按住郭弈的肩膀直摇道:“什么?我家里原先那些书全烧了?你确定不是曹丞相他暗中收藏起来了?” 郭弈被摇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才接上话道:“千真万确!发火当夜因为家父不在家中,天一放明时我暗中溜出家去看过,整个尚书仆『射』府被大火夷为平地。而曹丞相与家父是在一个时辰后才双双赶到的。曹丞相自残居中检视出来时几乎落泪,还大呼‘孤之宝典就此去矣’!” 张仁失神的放开郭弈,心道:“不会错了,曹『操』那一晚在张氏镇外面追截我,哪会有心去留意我留在许昌的书简?我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一直以为那是曹『操』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放的火,却没想到……那可是我与蔡琰几年的心血啊!如果是别的书籍到也罢了,可里面有太多各类的科技知识,如果曹『操』重视的话肯定会从一定程度上带动现时点社会的发展。这一把火烧的……全完了!” 郭弈见到张仁失神的样子,小心的唤道:“张叔父,张叔父?” 张仁回过神来,先是望望郭弈,接着又望望书房中的书,摇头叹道:“难道是老天爷不让我泄『露』天机吗?那怎么当初不一雷电把我劈死更好点?也罢……” 说着张仁向郭弈道:“弈儿你听着,叔父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 郭弈道:“叔父请讲,小侄自当从命!” 张仁道:“你每看一本书,都把这本书给我翻抄一遍,或者每个月都抄一本出来,每三个月差人送去许都交给令尊,再由令尊转交给曹丞相收录。” 郭弈吓了一跳,看了下书房道:“叔父可是想将这些书籍全数翻抄一遍交给曹丞相?按这里的数量,小侄岂不是要抄上十年以上?” 张仁一楞,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存书被烧毁一事闹昏了头,摇摇头苦笑道:“是我糊涂了。这样吧,你能抄几本是几本。我自己再另外想想办法。”说起来张仁到有想过,三国群雄中唯一能正视这些知识并加以保存流传的,可能只有曹『操』。 郭弈道:“即如此,张叔父何不请人专门抄录……哦,小侄有失计较!”刚刚他看过书录,知道张仁的存书里有很多是涉及到诸如炼钢方法、制酒方法这些各行业中的“不传之密”,哪里能轻易的请人翻抄而流传出去? 张仁这会儿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思考了许久心中有了另一个打算,随即向郭弈招手道:“罢了,先不去理他。你在我这里就好好的读书学习吧……哦,再说一下,平时书房是你蔡师母用,你读书的话在自己房里,一般没有事的话不要去打扰文姬。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又不在庄中,你想请教文姬就最好是在下午申时末,那时她一般都会从书房中出来。” 郭弈道:“小侄记下了。” 张仁看看书房中的滴漏道:“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会不会觉得你张叔父很可笑?自己的书房自己却不用,而是夫人给霸占了。” 郭弈被张仁这一句话逗得想笑又不敢笑,强忍住却闹得脸上十分古怪。 张仁笑道:“想笑就笑,反正无伤大雅。” 郭弈这才闷声哼笑。二人走出书房小院,张仁让郭弈先回房去看书,自己则走去花园散散心。 来到花园中张仁躺在了吊床上望着天空发呆,心道:“好像我还真有点当教书生先的潜质,刚来荆州的时候是躲在小渔村里教那里的孩子们认字,现在又真正的收了个徒弟,只是我也不知道教不教得好,迟一些让郭弈带上些书随我四处奔走如何……书,我以前写下来的书真的可惜了。蔡琰不久前和我说过,现在书房里她默写出来的可能还不到以前的六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小心,走的时候是什么火种没完全熄灭吗?当时家里也就只有我、婉儿、文姬,再就是张兰与三卫,而且心情都很慌『乱』……不管了,烧了就烧了,日后到了夷州我再想办法。” 正思索间,邓艾端着茶点来到张仁身边道:“大人,刚才郭公子对我说您在花园,我想您还没有用早点,就准备了一些送过来,您用些茶点吧。” 张仁随手拿起茶杯道:“麻烦你了小艾,先放边上吧。” 邓艾依言放下茶点,却没有像平时那样马上离去,而是静静的站在张仁身边。 张仁因为想着心事,一开始并没有留意到。过了好一阵子杯中茶水被他喝光,一翻身准备自己加一些才发现邓艾就站在那里,奇道:“怎么了小艾?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是有什么事吗?” 邓艾忽然向张仁跪下道:“大人,请您收我为徒吧!” 邓艾这突然的一跪下反到把张仁给搞楞住。跳下吊床仔细的看了邓艾许久后张仁才问道:“小艾,你想清楚了?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军事,但这却是我教不了你的,我能教你的不过是一些旁人眼中可能会看不上眼的东西。” 邓艾道:“如果真的旁人看不上眼,许都郭奉孝郭大人就不会让郭公子千里迢迢的专程赶来向大人您求学。大人,您曾经说过,只要我想通了和您说,您就会收我为徒的。” 张仁怔了一下,问道:“当初我想收你为徒的时候你并不置可否,现在突然这样……我想问一下,你改变主意想拜我为师的目的是什么?” 邓艾道:“我、我想出人投地!” 张仁沉思许久后道:“出人投地?也就是说你想日后学成出仕……也罢,不想出仕那又到我这里学个什么劲。好吧,你起来,我正式收下你这个徒弟便是。” 邓艾却没起来,而是按照礼节向张仁拜了三拜,道:“师父!” 张仁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这个小鬼头,逮住了机会就不肯放手。你小小年纪心机就能精明到这种地步,我都不知道你这个徒弟到底收得是对是错。好了,你跟我来吧。” 没多久,在郭弈的房间里,郭弈略有些惊呀的望定邓艾道:“叔父,你是说……小艾是我的师弟?” 张仁笑道:“正是!真正说起来小艾入门比你还早几个月。只不过小艾『性』子很……很傲,这次诂计如果不是你跑了来向我求学,让他认为向我求学没有错,只怕他还不愿拜在我门下。”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对望了一眼,各有心事。 张仁向邓艾问道:“小艾,这几个月你主要都是在看哪些书?” 邓艾道:“《孙子.始计篇》。” 张仁道:“《孙子兵法》?这到挺合你的兴趣。嗯……你既然已经是我的门生,那我也要你像你师兄那样选修两样。这样吧,你加修《算学》与《农耕》。”这到是张仁早就想好的,在他的记忆中邓艾在领兵之前其实很擅长这两样事物,如果不是司马懿发现了邓艾的军事才能并加以重用,很可能邓艾会成为三国后期的能吏型人物。 邓艾恭敬的道:“弟子领命!” 张仁看看这两个开山大弟子,忽然笑了一下道:“你们两个现在既然已经是同窗师兄弟,以前就要互相多多照应。小艾,蔡师母那里你可还愿意帮她继续照应书房?” 邓艾昂然道:“弟子深受师父大恩却无以为报,自当好好伺候师母。” 张仁点头道:“那好吧,你的每日起居和以前不变,平时做的事就只当是交给我的学费。” 说着看看郭弈略显单薄的身体,心道:“这小子身体和老郭一样那么虚……历史上好像也是个‘早卒’的人,只是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行,得加强点他的锻炼。” 想了想张仁取过房中纸笔,写了一份每日作息表出来,大致是这样—— 早上七点:准点起床,邓艾去打扫书房,郭弈去庄外的河边挑三担水,然后早饭。主要是想让郭弈多锻炼一下身体。 八点至九点:一起去找二凌练剑,如果二凌不在找张放。 九点至十二点:各自看书,如果张仁在庄里可以向他提问。 十二点至下午两点:午饭与午睡的时间,特别是郭弈,不想睡也得让邓艾强制他睡。 下午两点至四点:继续读书,不过不强制。想动的话可以去庄外走走,但要求两个人一定要在一起。 四点:邓艾去清理书房,因为这个时候蔡琰差不多就要出来了。至于郭弈,对不起,打扫两个人居住的小院。 五点:晚饭时间。之后两个人看着办,但晚上九点之前一定要熄灯睡觉。 当然这些都是用古代的时辰来写的。 写完后张仁自己先看了一遍,心道:“怎么看怎么像是我读书的时候的东西,不过那个时候是老爸给我编排,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都是满满的。想不到现在我也写给别人了。” 交给两个徒弟后道:“明日起,务必按此章程行事。不过每月的初一、十五放你们两天假,想去哪里玩随你们的便。唯独要求一点,小艾你在没满十岁之前不管去到哪里一定要与师兄同行。” 邓艾自然没说什么,郭弈看过之后犹豫道:“叔父,这打扫庭院我没异议,只是这每日晨间挑三担水……我怕我挑不起。” 张仁拍拍郭弈的肩膀道:“就是因为你挑不起才要你挑。庄外的小河离庄约有一里地,你初时挑五十斤一担即可。每三个月加十斤,加到一百斤为止。” 说完又向邓艾道:“小艾,现在凌风他们教你习武都教你些什么?” 邓艾道:“只是让我每日先扎马步,其余的还没教过什么。” 张仁道:“不要小看马步,那是最重要的基本功。我不是让你们每日务必要练半个时辰的武吗?那么每天先扎一刻的马,记得带上各自修读的去,一边看一边扎。” “啊——?” 两个徒弟面面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仁见状背起手转过身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的道:“严师才能出高徒,你们两个既然拜入我门下我就会很严厉的对待你们。我说的这些你们要是有哪点没能做到的,轻则打手心,重则打屁股……哦,我是说师门家法。你们两个记往,即为同窗手足,就一定要互相扶持。另外我给你们选修的课业不同,得闲时也不妨互相交流一下,这样说不定对你们都有好处。” 郭、邓二徒躬身领命,张仁晃出小院时心里却在暗笑:“当老师、先生训人的感觉还真不错。只可惜我算不上什么合格的老师,那这俩小子会不会成为汉代版的‘逃学威龙’?” 一晃又是月余过去。 这一个月张仁虽然是呆在庄中休养身体,事却也没少做。首先是张仁从郭嘉的回信中看到了北方的市场,稍加筹备后组织起一只旱路的小商队,让张诚先行带队经由新野、樊城、宛城去一趟许昌,货物主要是纸、酒与一些江东过来的杂货。另外嘱咐张诚一定要去一趟郭嘉那里,把送给郭嘉的那些东西带到,并向郭嘉报个郭弈的平安。当然,最主要的目的却还是仔细收集一下北方各方面的情报。 糜贞带着赵雨常驻在襄阳城商铺主事,除去原本的日常事务外,张仁暗中授意糜贞开始把小庄中一些重要的东西运到襄阳并开始装船,如制陶活字用的铜原字,比较精密的印刷机械,相对来说优良的土地开发用具这些。总之一句话,张仁在作离开荆州去开发夷州的准备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临别 一个月的时间,小庄中有用的东西基本上都装船完毕,连书房里的书都给搬到了船队中最大的船只上,现在虚摆在那里的都是些“无字天书”。至于张仁的两个徒弟,只是留下了几本他们的课本。蔡琰与甄宓知道张仁的用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每天依旧去书房里坐坐,只不过把平时整理文献的事换成了弹琴较谱,偶尔有空会也去指点一下郭弈与邓艾。 张仁自己则留心着刘表方面的动态。江夏之战是在建安八年五月,现在则已经到了七月末。按照张仁与糜贞的诂计,可能要半年左右荆襄与江东之间的水运往来才能恢复正常,也就是说至少要到十月左右才行。不过在七月初的时候蔡瑁就来找过张仁一次,表示想让张仁尽快恢复两地间的水运往来,显然是两次海盐带来的巨大利益让蔡瑁动了心。 对此张仁故作迟疑的表示不太好,因为他收到了襄阳城中流传他贩卖粮米给江东水军的消息。蔡瑁则大大咧咧的一摆手,说几千石粮米根本就不足为虑,而且因为张仁曾经言及是江东水军“强买”的事,刘表就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最后二人达成协议,让张仁的船队先开到江陵以东的港口,然后于八月二十日左右由蔡瑁出面让张仁的船队从江陵港口出发前往柴桑。 转眼间就是八月十日,张诚也适时的赶了回来。张仁便开始让家中的那几号女将暗中登船…… 八月十五月儿圆,张仁庄中月饼香。 说起月饼,还是张仁在建安七年中秋节试制出来的,这一年中张兰没事的时候就用心去改良,到后来已经渐渐成形,张仁名下的几间酒楼平时也有当作普通糕点来卖。不过张仁下了个很古怪的命令,就是酒楼的月饼只在每月的十四、十五、十六这三天卖。旁人固然不思其解,张仁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张仁是想起了后世月饼随时随地都能买得到、吃得到,反而影响到国人们(特别是青少年)产生了一种无所谓的观念,从而间接的淡化了国人们对这些自古相传,有着很深的文化意义的国节的观念。 这月饼成形后是蔡琰很喜欢吃的糕点,在张仁下了这样一个命令后专门问过张仁一次,张仁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很久才回答道:“月饼月饼,以月为名,又以满月为形,为的就是取如月之意。记得我那时在刘表酒宴上『吟』出的那一阙《明月几时有》吗?当中有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既然我这月饼做成满月的圆形,本意就是希望家人们像满月那样团团圆圆的,可惜‘此事古难全’。所以呢,这月饼只有在每月月圆的时候吃才能吃出真味来。” 蔡琰被张仁的这番话闹得哭笑不得,摇头笑道:“只是一样吃食你都能想出这么多来,这要是流传出去,你这月饼岂不是能和纪念古之圣贤屈原的端午粽子相提并论?亦或是说,你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圣人了?” 张仁闻言自然是一头的暴汗,不过在蔡琰提起“端午节”时心里却别提有多别扭。明明是华夏神州流传了两千多年的重要文化节庆,后世某个极不要脸的民族却在华夏国人们起初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去某个基本上没什么用处的教科文组织抢先注册,想在文化上进行侵略。有个国际学者曾经尖锐的指出,这根本就是在刨华夏国人们的祖坟!不仅如此,这个极不要脸的民族还天天叫嚣着什么“孔子是x国人”之类荒谬绝论的话,甚至拿中的情节来当正规教科书! 这个民族与某个岛国很相似。岛国是自己心里明明清楚历史,所做的是掩盖丑恶美化罪行;而这个极不要脸的民族却根本就是想先把自己的子孙骗过去,再让子孙们去骗世界上所有的人。或者说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不大,岛国是野心不死,总是在心底以武力行霸权,还美名其曰成立什么“xxx共荣圈”;而这个极不要脸的民族实际上却没什么作为,只是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苍蝇一样令人讨厌并且恶心到极点。 想到这些张仁便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进书房,翻开自己凭记忆手绘的地图沉思。 “真的很让人恶心。也罢,后世你们没能翻出什么实际的风浪,诂计也是害怕真的触及国人底线而让你们受到覆太多,因为蔡琰一直都知道张仁是决意要出海的。张仁先是逗了逗小张琴,回过头来时蔡琰问道:“世清,这次你是打算先留在荆襄稳住旁人的心,那你是不是也要留几个人下来帮你?” 张仁道:“这个我考虑过了。” 蔡琰道:“我呢?一定要我随船队出海?” 张仁道:“是的。虽然我很想留你在我身边随时提醒我,但你必竟是个秀弱的『妇』人,一但有什么事我怕会出意外,所以你还是暗藏在车队中登船吧。” 蔡琰道:“那你肯定是留了秀妹在你身边吧?有时候还真羡慕秀妹,因为有一身好武艺,走到哪里你都会带她在身边。” 张仁笑道:“怎么?我的文姬也会吃醋……哦,心里犯嫉妒了?” 蔡琰笑骂道:“去你的!”(小小的ps一下,这是跟张仁学的。) 张仁望了蔡琰许久,忽然伸出左臂把马钧再次改良的臂弩取了下来。现在的这臂弩比起与孙尚香交手的那一次更小巧灵便且安全,可以分别『射』出三只短箭,就是『射』程从原先的五十步降到了三十步,但对于护身来说已经足够了。或者说这就是张仁版的袖箭。 张仁把臂弩交给蔡琰道:“出海后会有些什么事我也说不到,这个你带在身上防身。怎么用那些时候我教过你,下面还有一把短匕……只希望这些东西你根本就用不上。” 蔡琰看了看,笑道:“不急这一下,一会儿回了房你再给我吧。你到底是打算留哪几个人下来?” 张仁道:“这一次的船队是张诚与糜贞一起过去,回来的时候糜贞带队回来,张诚则在柴桑整队后由黄信帮着前往夷州。荆襄这里是我、阿秀先留下,另外再留下二凌护卫。张放随你们一起出海,到了夷州接着由他保护你们。哦对了,张放比我还大一岁,你到了夷州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家,给他作个媒。不过呢,最好还是他自己喜欢。” 蔡琰道:“那糜妹妹呢?她身边是不是也留个能保护她的人?” 张仁道:“赵雨在她身边。你别小看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自己虽然说她是花拳绣腿,但阿秀和她较量过。虽然输给了阿秀,但阿秀说如果让她认真的练上三、五年,阿秀也不是她的对手。有她跟着糜贞我放心。” 蔡琰道:“看来你都安排得很妥当,那我也安心了。” 张仁道:“最后是我那两个宝贝徒弟,我是让他们也一起去夷州。我这个当师父的不能在他们身边教他们,平日里的指点就要靠你了。” 蔡琰迟疑了一下道:“我问过他们两个,邓艾因为年纪小,加上其母也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夷州,子随母行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弈儿……好像有意留在你的身边。” 张仁道:“他留在我身边干什么?” 蔡琰道:“你这人也真糊涂,弈儿千里迢迢的赶来向你求学,这才几个月你就要轰他和我们一起去夷州?再怎么说他和邓艾的情况也不一样啊。其实照我看,让他留下来也无不可,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让他先回许都。” 张仁道:“说是这么说,可他是老郭的一根独苗,我不能让他出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向老郭交待?不行,回头我去说说他,实在不行拿师父的架子出来压他。”其实张仁还有另一层的意思,就是他给郭、邓二人选修的课程是相辅相成的,两个人如果在一起同修的话诂计会事半功倍。而且张仁发觉郭弈似乎能压制住邓艾本身的那股傲气,所以想让郭弈守在邓艾的身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仁甚至觉得郭弈与邓艾就好像当初的郭嘉与自己一样,有郭弈在邓艾的身边,就不用担心邓艾会行差踏错,虽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相送 蔡琰无所谓的笑了笑,背对着众人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册交给张仁道:“你看看这个。” 张仁接过来翻看了一下问道:“是你较对出来的《墨氏秘录》?” 蔡琰道:“是的。不过因为要帮你瞒着旁人,平时我也只是在自己房里才较阅一下。这里大概只有帛束上记载的三分之一。” 张仁看了一下又交还给蔡琰道:“还是你先收藏好,到了夷州之后安下身来,如果在两年之内我没能赶去夷州,你就把当中的机关之法先独抄一份交给马钧马先生。” 蔡琰道:“好吧。”说完又取过一块月饼笑道:“当初你告诉我这月饼之意时我还有些不解,现在我却突然明白了过来。团圆团圆……自明日起,我再不吃月饼,直到你我夫妻重会之时我再破除此戒。” 张仁笑道:“那你不是少了一样最喜欢吃的东西?” 蔡琰看看手中的月饼道:“物虽小,其意深……” 顺手把月饼掰成两块,一块交给张仁,另一块却取出锦帕小心的包了起来。包好后向楞在那里的张仁道:“你这块也包起来吧。到他日重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合饼同食。古有破镜重圆,今有你我合饼同食,流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张仁看看手里的半块月饼,微笑道:“我们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搞得这么夸张干什么?再说这饼不吃会坏掉的。” 蔡琰亦笑道:“无妨,回头我用腊封起来便是。” 张仁心中涌出暖流,也取出锦帕包好那半块饼收入怀中。包好后向蔡琰道:“琴儿再大一点你就教她习琴吧。当初给她取名的时候就说过,要让她承继母艺,专于琴道的。” 蔡琰点头道:“我知道了……世清,今晚上去我房里好吗?” 建安八年八月二十,江陵城东水运码头。 船工们正忙碌着搬运货物装船,而张仁此刻也正在船中向糜贞、张诚、张放作最后的交待。不过真正说起来主要的口水喷击目标还是交待张诚。 “子良,我安排你去夷州主要的目的是接手甘宁打理那边的日常事物。黄信回来的时候是说甘宁在夷州坐不住,一天到晚的说要出海寻岛探险,其人个『性』如此,我们也没话可说。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你能不能处理好夷州那边的杂事。你说你在珠崖的时候有教人耕种,是不是真的我也没考较过,但你记住初到夷州你要做的事很多,首先是要开垦出够我们养命的农田,同时要把我们居住的村落给修建起来,最好是能再建起保护村落的栅栏石墙……” 不知道是不是张仁说得次数太多,张诚这会儿急急的摆手道:“行了行了老大!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的,再怎么说当年的张氏镇我是看着你如何修建起来的,大不了我原样照搬还不行吗?” 张仁闻言气苦,毫不客气的曲指在张诚额头敲了一下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啊?刚开始跟随我的时候还老老实实的像那么回事,几个月一过就很少能见你老实一下,有时候我想让你去办点事连人都找不到。别的不说,我这‘张氏一腿’基本上可都是在你身上练出来的。” 张诚尴尬的搔头憨笑,一旁的糜贞与张放则同时向他翻了个白眼。 张仁按住张诚的肩膀道:“谈正事呢,你小子给我认真点。你可要搞清楚,你蔡姐、婉姐还有小张兰我这可就算是交给你来保护,你自己的姐姐也在队里,万一她们有什么不测我可饶不了你!” 张诚随即收起了嬉皮笑脸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我们在夷州的地盘建起来的。” 张仁道:“前一阵子我也和你说过,修建夷州与修建我们当年的张氏镇可不同,一个是内张,一个则是海岛。主要就是我们的人力并不多,不像当年在张氏镇的时候光屯田军士就有三千,再加上不断前去定居的流民,基本上没怎么缺过劳力,而且因为周边安定连守卫的军士几乎都可以免掉。而夷州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说一遍!” 张诚正『色』道:“按大哥你和糜姐的初步推算,我这次到夷州后连上我们在那里的人,虽然有四千左右,但是其中八百是甘宁要带出海的僮客家奴,再除去不适合进行耕种与其他高强度劳作的『妇』人、老弱,实际上能够调用的劳力只有两千五百左右。而且除去耕种、修村之外,还要考虑自卫与修建船坞、码头,人力其实非常紧。” 张仁道:“不仅如此,各类的工匠你也得单独分出来,特别是铁器、木工、泥瓦这些,在我们初期修建时一定要善加利用并厚待他们。日后这些人也是离不开的……哦,好像在泉州有铁矿,你到了夷州之后可以让甘宁去泉州弄些铁矿来备用。至于林木夷州很多。还有,船坞可以稍晚点再建,但码头一定要尽可能快的修建起来,万一土地的农耕不够,就要靠在海中捕鱼虾给大家果腹了。” 张诚点头应下,张仁又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交给他道:“这上面是一些在夷州要做的事,你要是一时间想不起什么要做的就参看一下,应该对你会有些帮助。另外郭弈和邓艾这俩小子你带在身边,一则让他们适当的磨练一下,二则他们在我这里学的东西对你也会有所助力。” 糜贞忽然道:“义兄,小妹想了一下有点提议。” 张仁示意糜贞说说看,糜贞道:“柴桑的张氏一族是不是也能调些人出来?像我这次回来之前张氏一族里就还有不少人没摊到地在船坞与码头里帮工养家的。” 张仁想了想摇头道:“最好不要去动他们,必竟这一调很容易再引起宗族的大规模迁居,一但引起孙权与周瑜这些人的注意说不定会坏事。要是我没诂计错,周瑜还在帮孙权打着我的主意呢。子良这次出海尽量还是像上次那样装作出海经商的好点。另外我还打算将来在柴桑的产业由柴桑张氏里的后人全面接手,这样做一则能把徐州糜氏原有的人力全部调动出来去夷州另起宗业,二则张氏本为江东世家,在柴桑立稳脚跟后凭借着张氏旧有的名望可令旁人不敢轻犯,对我们以后在江东一带的行商诸事大有益处……义妹你没意见吧?”柴桑的产业本是糜氏名下的,现在张仁这样做当然要先征得糜贞的同意。 糜贞考虑了一会儿点头道:“义兄所虑极是!我们糜氏在江东柴桑本无甚根基,以前在柴桑也只是仅仅是立一个商运点,除了买卖货物之外也不敢和当地豪族争地,不然只怕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明争暗斗。这几年虽说渐渐做大,但仔细一想却还是借着义兄的名望才成的事。现在把这些令人挂心的事物交给张氏宗族,糜氏安心去夷州另起炉灶正合适。” 说着忽然伸臂揽住张仁的肩膀,头也枕在张仁的肩头嬉笑道:“再说我与现任的张氏宗主是义兄妹,也就是说张氏与糜氏亲——如一家,关系牢不可破,有在柴桑稳如泰山的张氏帮我们糜氏买卖货物,彼此方便又都有利可图,何乐而不为呢?” 旁边数人都瞠目结舌,张仁自己则干咳了一声道:“义妹,你的豆腐都给我吃光了。” 糜贞直起身来奇道:“我的豆腐给你吃光了?什么意思啊?” 张仁嘿嘿阴笑,并不回答。 糜贞没反应过来,摇摇头又道:“那要不在子良在出海后先去一趟徐州琅琊?那里应该还有不少当初糜氏的旧人,说不定能召来不少人。” 张仁道:“也好。子良,你觉得呢?” 张诚道:“不如在出海口那里分作两队,我和黄信直接去夷州,另外分出一些船由糜氏族人去徐州召人。” 张仁与糜贞一同点头。 接着张仁转向张放道:“张放,还是老样子,我家里这些人的安危全在你身上。说真的本来我是想把那一百丹阳兵让你带去的,后来想想却不太合适,我怕会引起荆襄这边人的注意。你到了柴桑之后记得找下高顺,他应该有招慕到一些人,这可是我护家的老底,全部都交给你了。” 张放抱拳道:“张放定不负大人所托!” 张仁一俯身趴到了桌上,看了张放老半天才开口道:“还有一件事,不过是你的私事。你比我都大一岁,今年都三十三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娶妻生子的,平时也没听说过你有看上哪家姑娘的。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少和凌风、凌云在轮休的时候跑去襄阳城中夜宿青楼。这次我交待过文姬,在夷州安定一些后就在当地给你寻个妻室。” 张放一向比较稳重,可这会儿脸『色』也变得很古怪,呐呐道:“大人,这些事就不劳您『操』心了吧?” 旁边的糜贞干咳一下站起身道:“你们谈,我出去看看货物都装船得怎么样了。” 舱中三个男人各自相对一笑。等糜贞出去后张仁道:“男大当婚,说起来这几年是我拖累了你。不只你,凌风、凌云、黄信他们也是一样。所以……” 张放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当初我们被选进陷阵营的时候,高将军曾说过陷阵营的将士不许娶妻,一但想娶妻生子就必须离开陷阵营。平时没有战事的时候我们要是想找女人也就是去乡间抢几个,完事了再扔下些钱粮什么的……也没出过什么事。” 张仁哑然,他还真的从来没过问过以前陷阵营的一些杂事。 张放接着道:“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养成了习惯。其实没女人在身边兄弟们也都相处得挺不错的。后来陷阵营于下邳一役尽没,我们兄弟四个跟随了大人,而大人平时对我们的打赏颇丰,我们也就没再去做些抢人的勾当。反正有钱,去青楼里喝酒找女人也一样,玩得还畅快点。我们兄弟四个一合计,说这样逍遥自在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像大人你……”说着张放赶紧捂住了嘴。 张仁双手一抱怀,冷哼道:“不像我什么?说!” 张放嘿嘿笑了两声道:“大人,我说出来您别生气。我们是说大人你总是牵家带口的,时时挂念,事事费心。就拿这次准备去夷州的事来说吧,您如果是单身一个只要上船往夷州一跑就行了,哪像现在费尽心思的张罗着先把几位夫人送出去,自己却留在这里。” “你们几个混蛋……” 张仁这回真是无语到极点,指着张放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不容易才找出句话来问道:“这么说,你们几个一时半会儿的都不想成亲?” 张放用力点头。 张仁低头长叹,心道:“这都给我带出了些什么活宝来啊?这时代讲究的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他们这样就有些离经叛道了啊……虽说我本身就是在做些离经叛道的事。嗯?好像有一个地方女人不少……” 想着张仁抬头『奸』笑道:“好,你们怎么选我不为难你们。大不了我以后安排你们四个去一个女人很多的地方抢些女人回来专门服侍你们。” 张放愕然道:“大人,你一向不许我们欺凌百姓的。再说这样对你的名望有损。” 张仁搔着没几根像样的胡须的下巴继续『奸』笑:“海外异族怕什么?再说那里的女人只要你让她们吃饱穿暖只怕会抢着要服侍你,说不定都不用去抢。” 张诚与张放同时张大了嘴巴道:“还有这种地方?哪里啊?” 张仁冷哼了一声,缓缓道:“东海之滨,倭国邪马台!” 船工们忙碌了整整一天,从早上辰时一直忙到晚上初更才将船队的货物装完,而船队的出发日期也相应的推迟了一日。当夜张仁就在船上与家人们又聚了一次餐,算是临别之宴。最后是陪着婉儿过了整整一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游荡 次日天明,张仁与家人们依依不舍的送别,婉儿更是悄悄的拉住貂婵的手嘱托道:“秀姐,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夫君啊!” 貂婵微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他身边,不会让冷着饿着。最重要的是不会让他去拈花惹草。” 身边众人闻言都是一阵的偷笑,张仁则摆出了一个委屈无比的哭脸道:“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拈过花惹过草啊!” 很少开玩笑的蔡琰也微笑着接上话道:“多了去了,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 “文姬……” 又是一阵大笑,总算是这笑声冲淡了几分人们心中的离愁。 张仁看看时辰该让船队出发了,把糜贞与张诚唤到身边道:“最后再嘱咐你们一下,这次船队中有六千多石粮米,其中四千石转卖给周瑜的水军,另外的二千来石则是要带去夷州作为口粮的。柴桑那边应该也有些准备,留下部分平时要用的,其余的全部带去夷州。再就是柴桑那边平时贩运的货物义妹你分出二十来只船运回来,运去夷州的东西尽量以器具、材料、日用品为主。” 糜贞道:“小妹知道。” 张仁又向张诚道:“你到了夷州先不要急着去珠崖接两位弟妹,安定了一下再说。还有,夷州本地的居民先前被甘宁给打怕了,一般来说是不敢来惹我们的事,不过在甘宁出海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到。原则上你尽量的与他们和睦相处,平时也多与他们互市互利。但如果他们敢趁甘宁不在就惹我们的话,你就给我犯犯的打!张放和黄信我都让你带到了身边,应该有人可用。让稳重的张放守寨,猎户出身精通林战的黄信随你去打就行。再一个你到了柴桑把这封信交给赵雨的哥哥赵雷,问问他愿不愿意与你一同去夷州安家,如果他肯去我就能完全的放下心来。另外这一封是给甘宁的,收好。” 张诚接过信收好后道:“放心吧大哥,我会护住诸般周全的。再一个我想问一下,如果我珠崖接人的时候,那里的人如果愿意去夷州的话可不可以一并送去夷州?” 张仁道:“那当然好!如是你小子有本事把珠崖的居民多搬点过去我高兴还来不及。” 张诚道:“那就这么定了。”说完张诚转过身去准备吩咐开船,脸上却闪过几分旁人不易查觉的偷笑。 出发的时辰到了,张仁与貂婵一同下船,在码头上向船队挥手道别。眼见船队渐渐远去,张仁终于放下手轻叹道:“总算是走出了这一步。” 貂婵道:“怎么,舍不得吗?只是暂时的分别而已。” 张仁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伸臂揽住貂婵的香肩道:“虽然知道是暂时的,可心里总会有些难过。记得你当初辞别我去云游天下的时候,我与婉儿都难过了好多天。还记得当时我唱的那首歌吗?(唱)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貂婵急忙捂住张仁的嘴道:“行了行了,也不看看旁边有多少人盯着。” 张仁扳开貂婵的手道:“怕什么?谁不知道我张仁风流浪『荡』?哎,不过我现在也想问一下,当时如果我强行拉住你的话,你会不会走?” 貂婵淡淡一笑:“如果那时被你拉住了,我能走得了吗?” 张仁也笑了笑,召手让二凌把马牵过来道:“好了,我们也赶回襄阳去吧。庄上虽说没什么事,但襄阳城里只有个赵雨在那里暂时坐镇,她才刚刚接手,不一定能完全管下来。”这是张仁安排的,一是应赵雷的要求暂时不与赵云、赵雨见面;二是赵云就在新野,赵雨如果一动那赵云随时会知道张仁的动态,间接的就等于是告诉了刘备与刘表张仁准备离开荆州,恐怕会惹出事来。 刚刚上马尚未举鞭,远处有数骑赶来,为首之人大叫道:“张世清张仆『射』何在?” 张仁一怔,向来人望去,心道:“蔡瑁?他不是去安排这里的水军给我的船队放行吗?这会儿赶来干什么?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蔡瑁?他不是去安排这里的水军给我的船队放行吗?这会儿赶来干什么?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张仁没来由的心里面一阵紧张,必竟他这才刚刚把家人们都送出去,蔡瑁就找上了门来,天晓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稍稍迟疑了一下,让凌云护着貂婵先避一避,自己则带着凌风迎了上去。不多时与蔡瑁打马相见,张仁先在马上拱手道:“蔡将军,这么急着找我,所为何事?” 蔡瑁拉住马先向码头眺望了一下,问道:“张仆『射』的船队已经出发了?” 张仁道:“半个时辰前已经出发。” 蔡瑁大摇其头,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唉,急赶慢赶的还是晚了!” 张仁道:“蔡将军是有何要事?” 蔡瑁摆摆手道:“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几个妻妾很喜欢张仆『射』上次张仆『射』赠于我的那几颗珍珠,突然想起来想请张仆『射』再为我代购几个的。现在船队既已出发,追之不上也无可奈何,下次再说吧。” 张仁被闹了个啼笑皆非,心说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这种事。顿了顿张仁道:“此事不难,只是要等我那船队下次再去柴桑才行。不过这次的船队过去,如果有什么稀奇之物也会购回来贩卖,到时张仁再挑出几件来赠于蔡将军。” 蔡瑁道:“好说好说。只是听说这次的船队比往常还要大些,张仆『射』你不用亲自押送?” 张仁笑道:“大是比往常大点,不过我也用不着亲力亲为吧?再说这次江夏一战,两地水运停了一段时间,现在得蔡将军之助重开水运,荆襄一带要处理的杂物也多,我当然是得亲自留在襄阳打理名下产业,这次是我族弟张诚押运去柴桑。” 蔡瑁哦了一声,拍马行至张仁近前悄声问道:“这次的船队回来有没有海盐?” 张仁道:“应该会有。哎蔡将军,我想问一下,前番襄阳中流传我贩卖粮米给江东养军一事,刘荆州真的不放在心上?” 蔡瑁道:“哎呀,张仆『射』你就放心吧。几千石粮米够干嘛?一万人的话两个月就吃光了。而且据细作回报,孙权境内的山越作『乱』,孙权眼下是自顾不暇,哪里又会有能力窥我荆州?依在下之见,荆襄与江东两地间的盐粮往来张仆『射』大可放心去做。我也好跟着沾点光。” “沾点光?不是让你赚得飞起来你会这么在意?靠!” 张仁心中嘀咕了一句,脸上却还是得虚应道:“有钱一起赚,有财大家发。日后还指望着蔡将军多多照应我的生意才是。” 蔡瑁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哦,我还有军务在身,就此别过!” 送走蔡瑁,张仁强忍住想吐的冲动,长吁了口气心道:“虚惊一场!” 貂婵这时凑了上来问道:“世清,他来找你什么事?” 张仁哼了一声道:“还能干嘛?惦记着下一批的海盐而已。” 返回襄阳城中,张仁先是向赵雨询问了一下这几天产业方面的事。好在本身船队刚刚出发,商铺中的事并不是很多,赵雨又是个少有的稳建『性』少女,却也一切顺利。 张仁见状有心想培养一下赵雨的能力,就让赵雨接着照看襄城城中商铺,连带着有空接管一下已经没什么事的小庄上的秋收。自己则带上貂婵与二凌去……交朋访友。其实这也是张仁想给旁人造成一种自己常常出去玩,而且一玩就是很长时间的错觉,这样有利于将来的悄悄脱身。 第一站张仁是选择了去新野,反正现在刘备他们去了江夏,新野只是留了赵云与糜竺、孙乾这三个人在新野镇守。张仁一直就很想与赵云交流一下,现在有意想避开的刘备不在,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再者糜竺在新野,张仁有些事想交待给糜竺,因为糜竺是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的人,而且张仁如果离开荆州的话,襄阳城这里的产业是准备全部移交给糜竺的。 慢慢悠悠的晃了三天才到新野。说来也巧,到新野城门口时正好是上次检查张仁车队的那个门伯在当值,见到张仁那门伯便迎了上来道:“小人见过张仆『射』。张仆『射』这次来……没带商队?” 张仁笑道:“哪有那么多的商队?我这次来就是来新野玩的。赵子龙赵将军在何处?” 门伯道:“赵将军正在校兵场练兵。” 张仁道:“那我现在去拜访一下是否合适?” 门伯道:“还请张仆『射』自行前去,在校军场让门卒们通报一声便是。小人有公务在身,不敢轻离。” 张仁点点头,领着貂婵与二凌入城,问明了方向之后直奔校军场而去。 到了校军场通报姓名,没多久就看见赵云急急的迎了出来。双方礼罢,张仁先问道:“子龙兄,我是否可以入营一观?” 赵云道:“张仆『射』即有兴趣云自当从命,只是……”说着望了眼张仁身边的貂婵。按当时的军律,军营是不许女子入内的。 张仁会意,吩咐二凌护着貂婵先去驿站休息,自己与赵云一同进入营中。 营中这会儿正分成三个区域各自训练,分别是矛、戟的长兵区,弓弩的『射』手区,再就是骑兵区。骑兵区人最少,大概只有三百余骑,但面积却是最大的。另外两个区的面积则相差不大。 张仁不怎么懂这些,也只是随意的看过去。长兵区的训练有点令人不敢恭维,根本就是一群人反复在的那里“刺、退、刺、退”,老实说没半分的花巧可言。不过张仁也知道这看似简单的东西到战场上才真正的有用,因为在人数众多的冷兵器战场上肉搏,如何快速了当的杀死对手才是最重要的。赵云又可以说是当代的“枪圣”,教手下的士卒也肯定是教最实用的东西。 『射』手区相对来说就好看一点。赵云的演练方法不是让士卒们练怎么『射』,而是让士卒们分成许多个三排,一排备箭、一排张弩,一排空『射』,也就是让士卒们练习三段『射』的队形与配合。而在『射』手们的前面有一排护卫盾兵,时不时的四排人会跑出一段距离再次列阵。张仁仔细望过去,见弓弩手们的右手食、中指有不少人都练出了血,心中微微有些吃惊。转头向赵云问道:“子龙兄,士卒们这样练都有所损伤啊!” 赵云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在练兵场上因为怕苦怕痛而不用心去练,在战场上只会死得更快。” 张仁心道:“说是这么说啊,可是在弓弦上加装点保护手指的东西总会好一点吧?” 话未来得及出口,赵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道:“他们这样还算是好的了。我幼时练武比他们,比他们还要严格得多。” 张仁望了望赵云的右手,见手掌内侧全是一层厚厚的茧。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虽然谈不上是细皮嫩肉,但茧皮却是半点没有,心里暗暗咋舌——想练好武艺可没那么简单! 又看了几眼,赵云忽然从身边侍卫的手中抢下大弓,顺手又抽了一只箭出来。张仁这里还没反应过来,赵云就已经把箭『射』向了不远处一个队列中的弩手。 张仁大惊道:“子龙兄你……” 却听见赵云怒喝道:“你是怎么练的!虽然现在只是让你们练习队列,不是要你们实『射』,但弩弦必须得次次张开!我看了你六轮,却只张了一回的弩弦,以为我看不到吗?军律官,上去记下此人姓名,今日散去后罚他加练半个时辰。下次如有再犯,重打三十军棍!” 张仁瞠目结舌,心说这样赵云都看得出来?而那个被赵云『射』中的士卒勉强爬起身,箭也掉落在地上,显然是没箭头的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游荡(二) ??只见那士卒拾起没有箭头的箭,老老实实的拉开弩弦并把箭架在弩上,又向赵云这边射了回来。赵云顺手就把箭接了下来,复又插回侍卫的箭囊中。 这几个动作来得太快,张仁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完成了。等他回过神来,想从侍卫的箭囊里抽一只箭出来看看,侍卫却止住了他道:“张仆射请收手,此乃无头箭,军中也称军律箭。但凡是军中练兵时投机取巧之人被赵将军发现,均以此箭射之。若无犯律之人,则此箭从不离囊。” 张仁心道:“行,赵云这招还真好,即教训了偷懒的人,自己又拿活人当了靶子,还不会出人命。不过无头箭虽说射不死人,射中了也很痛吧?而且我好像记得书上是说赵云曾用无头箭就射断了船帆上的缆绳,那力道也应该不小啊。” 想了想张仁道:“子龙兄神射,张仁佩服!” 赵云摇头道:“张仆射过奖,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真论神射,到是昔日吕温候才是天下无双。百步之外一箭射中画戟小枝,那是何等神技?云不才,至远才不过六十步方能射中,比之吕温候又何止差了千里万里?” 张仁心说谦虚也没你这么个谦虚法吧?六十步是什么概念?不过回头想想,张仁忽然很想再为赵云再专门制一张滑轮弓,便问道:“子龙兄平时擅开几石弓?” 赵云沉吟道:“我自己用的弓是三石,不过感觉可以再加一点。” “那就按三石的标准来做吧。马钧虽然不在,不过相应的材料与工具却不难备齐。反正现在庄里要费心的东西都搬了出去,闲着没事做点东西就当是消磨时间。” 又跟着赵云去参观骑兵营。虽然只有三百骑,但张仁这个门外汉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些人才是新野守军中的真正精锐。不仅仅是在练习的方式上,更多的是这些骑兵的身上有一种气势,一种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气势。想想也是,赵云去冲长坂坡的时候,身边的骑兵除了几个送赵云救出的人离开战场之外,其余的全部是在战场上战死。也许在这种士卒的身上,能够看到赵云虎胆的几分影子吧。 赵云看着这些骑兵,脸上也露出了十分自信的笑。张仁问道:“子龙兄,现在刘皇叔的手下共有多少骑兵?” 赵云道:“两千三百余骑,其中两千骑带去了江夏。这里的三百骑,是云亲统的近卫……可惜啊!当年的三千白马义从,如今只剩下了这里的三十个,我已经命他们皆为骑兵什长,平日里就由他们带领着操练这些人马。”说着仰望天空,轻叹道:“若公孙将军在天有灵,希望他能保佑云再建起一只三千白马义从,重振白马义从的声威!” 张仁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赵云就是这样的脾气,一但认定了主公就忠心到底。旁人想打他的主意,一个字——难! 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不着边的事,张仁笑道:“子龙兄,别怪我说话太直。养骑兵很贵的。” 赵云也笑道:“的确!此间不比得北方草原,马匹可以起来主公的这两千多骑,如果不是取用了张仆射重商之法,只怕连一半都养不起。” 张仆笑道:“是啊,马匹之食是人之三倍。当年我初出仕的时候只是一介书吏,薪俸低微,也没敢养匹马作脚力。” 二人一同大笑。笑过后赵云吩咐侍卫一个时辰后解散训练,带着张仁先行离开校军场去府衙小坐。从人送上酒菜,二人对饮几杯后,赵云忽然开口问道:“张仆射,舍妹赵雨现在可好?” 赵云问出这句话时张仁微微的楞了一下。和赵云在校军场转了有一个多时辰一直没听赵云提起来过,张仁都以为赵云没放在心上。可现在算是“下班”了吧,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的亲人,那这算不算是公私分明? 张仁微笑道:“令妹现在正在襄阳城中助我打理城中的产业。老实说,令妹赵雨虽然年幼又是女儿家,但那份沉稳冷静的性格与子龙兄你很相像。总之诸般杂事我交给她办我放心。” 赵云皱了下眉头,继而摇头道:“舍妹自幼起就不喜针红女工,五岁的时候便缠着大哥赵雷教她武艺。家父家母老时得此一女,平时都视如掌上明珠,未免有些娇溺太过,这些事也就由得她去了。我那时尚在公孙将军帐下为将,有数次回常山家中省亲,舍妹总是缠着我说要与我一同领兵出征……先不论她其时尚且年幼,纵然成年,这上阵厮杀又哪里是女儿家该做的事?” 张仁笑道:“这便是巾帼不让须眉吧。” 赵云摆手道:“休提休提!女儿家就该做女儿家该做的事。为此我责斥过她几次,结果数年间舍妹就对我避而不见。家父家母,还有大哥都一向宠溺于她,反到是回过头来把我给训斥了一顿。而舍妹也就越发娇纵,至今年已经十八岁都还未出阁,甚至连亲都没有订下过。上次她来新野,我本意是想为他在荆襄之间寻一户人家,可她非但不理,还借大哥出走之事避开了我。她如此任性,却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张仁心说你们赵氏兄妹之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啊?想了想道:“子龙兄请恕我直言,不要小看世间的女子。很多时候,女子做出来的事远比我们男子更加出色。” 赵云道:“也许这话只有你张仆射才说得出来。也罢,皇叔交托守卫新野的重任给我,我不能轻离此间,舍妹就劳烦张仆射多多照应。反正糜从事都能将其妹糜贞放心的交付给张仆射,可见张仆射的为人信得过。到是舍妹在帮张仆射打理产业,不要给张仆射你添了什么麻烦就好。” 张仁道:“还是那句话,令妹办事让人放心……要不这样吧,下次新野城要购置些什么东西先去我襄阳城中的商铺看看,如果我的商铺中有货也好安排令妹送来,子龙兄与令妹再好好谈谈。” 赵云摇头道:“那到不必。小雨的脾气甚是倔强,心中又厌烦我这个当兄长的整日唠叨,彼此间不见或许还好一点。就是大哥赵雷……张仆射,你可知我大哥赵雷去了何处?几年了好不容易寻到下落,手足间却不能相见,着实令人伤感。” 张仁想了想还是决定守诺为赵雷暂时保守秘密,这会儿便出言劝解道:“子方兄对没能听从子龙兄的进言而导致常山赵氏尽没一事心中有愧,换言之也就是心结还没能解开。让他去云游一番或许是件好事,等他心结一开自然会与子龙兄相见的。子龙兄还是顺其自然吧,强求无益。” 赵云叹道:“大哥就是这样……罢了罢了,就依张仆射所说的‘顺其自然’。来,张仆射,我敬你一杯。” 互敬一下各自干杯,张仁擦了擦嘴笑道:“这不是我庄上出产的‘寒冰’吗?刚才都没反应过来。” 赵云亦笑道:“张仆射所酿的三种酒名闻天下,而新野与襄阳又近在咫尺,大凡是好酒之人又岂能放过?实不相瞒,糜竺糜从事就有从其妹那里平价购来许多的三酒,然后贩去长安、西凉一带,获利颇丰。而军中战马就有不少是以三酒在西凉一带换来的。不过似乎此事张仆射你并不知情吧?” “行啊!糜贞这是拿嫁妆补贴娘家人,娘家人再拿这个去补贴刘黄鼠,这事闹的。还有糜竺,他跑商的门路可真够广的,居然有办法在刘、曹两家相互敌对的情况下贩货去长安与西凉。送货过去可能还是小事,他能够整这么多的马匹回来才是真的有本事!” 张仁哑然失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此间的产业本来就是张、糜两家各占一半,糜从事既是出了钱购去我也没什么话说,少赚一点也没什么……哎,不过说起来糜从事不在城中吗?” 赵云道:“这还要拜你张仆射所赐。当初你为我主刘皇叔提出以重商补农之计,皇叔与我等商议之后各持疑虑,最后是拿出了军资的一成交给糜从事试行。没想到就这一成,短短两年间就让新野城大变模样,且军资与粮草充裕,新野居民也越来越多。后来主公便把军中商务全数交给糜从事全权打理,糜从事也就成了我们群臣当中最忙的一个,东奔西跑的经常是一连几个月不在城中。但每次回来,或军资、或粮草、或器杖,都会让我等大吃一惊,深感行商其利。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放心的把舍妹交给张仆射,让她随糜贞小姐学习经商啊。” 张仁微微点头,看来自己想让这些诸候重视商业的想法现在就已经稍稍有了点成果。当然,这也要归功于糜竺出色的商业能力,如果换成其他人多半没这么好的效果。 赵云忽然问道:“张仆射,我想问一下。所谓‘士农工商’,商居末位,但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却觉得商之利是最为丰厚的。只是国之大计以农为本、以工为辅,行商虽然利厚于农工二业,若百姓们都图利厚而弃农工、转行商,是否会伤及国之根本?” 张仁可真没想到赵云会提出这种问题,一时半会儿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沉吟了许久张仁才缓缓道:“子龙兄所言不差,国之根本在于农工……这么说吧,农为国之骨肉,工为肘节,那商就有如血液,国家若想兴盛,三者缺一不可。各司其职,各有其用。子龙兄可知昔日汉武帝讨伐五胡之战?这固然是扬我国威,教五胡不敢窥我华夏之战,但在我看来武帝也有想打通与极西之地西秦的丝稠之路。据我所知中原所产的丝绸在那里可以换到等重的黄金。” 赵云听了个茫茫然不知所谓,张仁自己也拍了拍脑门,感觉有些言不对题。抓了半天的头后张仁解释道:“其实我认为农工商三者,关键是要看当中的比重。打个比方,一地的百姓生活安乐,岁岁大收,自然每家每户都会存留下大批的粮米。而这些粮米自己吃是肯定吃不完的,那与其放在那里烂掉不如转卖给商人,再由商人贩运到其他需要粮米的地方。反过来工匠们打造出农民们所需的器物,也需要商人收购再转卖回农家。换句话说,商人其实是可以用来保证各方所需物件的人。只是这一类的商人并不需要太多。” 赵云大概的懂了点意思,沉吟道:“话虽如此,但利厚则民心易动……” 张仁笑道:“这个其实不用担心,真正要经商并不是什么人都经得了的。其中利益的计较、各地需要什么货物,不是聪明才智之士也打理不好。别的不说,至少要能写会算,这可是寻常百姓与工匠做不到的。换言之,真正的行商获利之人,往往都是些精英,而这一类的人是不会多的。” 赵云摇头道:“唉,不懂不懂!云必竟是一介武夫,这些事我全然不得要领。或许就像张仁射说的那样,让合适干什么的人干什么去最好。只是皇叔将这新野城交托于我,把守城池是我的份内之事,但如何治理我却有些不清不楚。有心专注农事,却又眼见到行商之利,因而有些犹豫不决……张仆射既然在此,可否为云出些主意?” 张仁笑道:“蒙子龙兄看得上我这点薄才,我自当从命。只是我想先知道一下新野城中的户籍、农田与工匠的数量与分布……哎?这些应该是孙公佑的事啊!” 赵云道:“公佑平时治理农田民事,糜子仲又常常不在城中。如今正直秋收,公佑去考较钱粮入仓自己都分身乏术,新野城的一应诸事就只能我先顶上了。” 张仁点头道:“原来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议事 赵云当下便差人取过新野城的户籍与地图,向张仁大致的解说了一下新野城目前的状况。 当初刘备刚到新野的时候新野人口不足十万,两年下来人口大概是到了十六万左右,总体来说农业、手工业与商业的分配还是很合理的。张仁看过之后只是建议赵云趁秋收后的农闲集中一批民间劳力以官府出资、民间出力的方式进行水利的兴修,并在新野城西南方向画了一个圈,建议在那里挖一个人工蓄水湖。手工业方面有些失调,一般『性』的民用器具可能会生产过剩,张仁便建议抽调一些工匠出来专门兴建一所兵工场,既能保证工匠人力的不流失又能保证刘备军队的武器、军需的稳定供应。再就是张仁建议鼓励民间进行生猪、生鸡的大规模饲养,目前的农民家庭式饲养很难满足市场需要。再说猪的食『性』广,秋收过后的米糠、粟皮正是比较好的饲料,扔掉可惜,不如来个废物利用,间接的还能带动一些经济流通。 张仁在这里说,赵云在一旁用心的记,下面还有个书吏在那里写。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张仁感觉也说不出什么来就随意的笑了笑,赵云也不再多问。当下端起酒杯又向张仁敬酒,二人开怀畅饮。正饮酒间门卒来报,说是糜竺的商队刚刚回来。二人当即放下酒杯,赶去大仓与糜竺会面。 赶到大仓时糜竺正坐在一片树阴下扇风乘凉,时不时还拼命灌水下肚,显然是一路上有够累的。张仁上前打招呼前先仔细的看了一下广场情况,车辆货物不少,大约还有两百匹左右的无鞍马匹,应该是刚刚购回来的。 就快走到近前时糜竺也看见了张仁与赵云,略微的惊了一下马上起身迎过来。三人礼罢后糜竺问道:“张仆『射』,什么风把你这大贵人给吹到新野小城来了?” 张仁故意板起脸道:“特来追讨债钱。” “债钱?” 张仁笑道:“糜兄,你在令妹那里平价购走我不少好酒,我这还是刚刚才从子龙兄那里知晓。老实说,你购去了多少酒?怎么样也得补偿点酒钱给我吧?” 赵云与糜竺同时哑然失笑,糜竺望了眼赵云后伸起一根手指道:“补给你这么多行不行?” 张仁道:“这是……千两黄金?” 糜竺翻了个白眼道:“补给你一个大钱足矣!” “切——!” 三人大笑。大笑过后张仁问道:“糜兄,你这一趟又是去了长安与西凉?我看你又购回来不少上等马匹啊。” 糜竺道:“不不不,我是经宛城、洛阳去了趟河内。” “河内?那不是司马氏的老家吗?” 糜竺接着道:“我除了行商替主公多赚军器杖之外,还可以借行商之便为主公打听各方消息。这次我打听到不少北方的消息,张仆『射』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这正是张仁比较关心的事,上次张诚去因为时间太紧,对曹『操』与袁氏三子之间的事没打听到什么,当下点头道:“哦,非常有。说来听听吧!” 糜竺洛阳北面的河内经商回来,带回来的不仅是马匹与军需,还有北方最新的局势发展。三人回到府衙中坐定,糜竺便开始细说。 首先是袁氏的地盘袁绍三子各据一州。长子袁谭据冀州,驻邺城;次子袁熙据并州,驻上党;三子袁尚据幽州,驻蓟城。从地域上来看,袁谭的地盘开发程度最好,人口也最多;袁熙的稍差一点但还说得过去;袁尚的地盘就最差劲了。而且袁尚的蓟城、北平是汉时疆域的至北之地,与乌丸毗邻,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得安宁的地方。 据说这是袁绍死后袁谭安排的,显然是在对袁尚进行打压。表面上固然是让袁尚北防乌丸,实际上多半是想让乌丸绊住袁尚。只要袁尚有限的兵力被乌丸牵制住,那无疑袁尚就没有南下冀州与袁谭争雄的本钱。必竟幽州的人口就那么二、三十万,居住的群面又较为分散,相对应的兵源也就不怎么足。反之袁谭的情况就要好上许多,必要的话随时可以拉出几万人马来攻打袁尚。而且从袁谭不久前遣使向汉室上表袭爵的事情上来看,颇有一种向曹『操』示好停战,想借这缓冲的时间吃掉袁尚的感觉。 糜竺说到这里时张仁皱起了眉头,问道:“糜从事,那你可有打听到袁绍三子之间是否有过什么争斗?亦或是其他的战事?比如说乌丸是否有犯过幽州疆界。” 糜竺摇头道:“这个不是很清楚。不过袁绍三子之间似乎甚是和睦,应该不会起什么争斗吧?若说乌丸战事……按说每年将要入冬之时乌丸、鲜卑这些北地异族都会犯我大汉疆界劫掠百姓,但我这次去打听时却没听谁提起过,好像去年北地异族难得的安宁了一年。也可能是去年北方的草原水草丰盛、牛羊皆肥,他们没必要来劫掠吧。至于别的战事嘛……到是并州那里的黑山贼张燕在今春出过一次兵,和袁绍次子袁熙打了几个月,袁谭与袁尚都各自派出了万余的援兵,这才把张燕给打老实了。也就是因为此事我才觉得袁绍三子之间还是很和睦的,不会起什么争斗。” 张仁皱起了眉头,心道:“没理由啊,袁尚不可能会这么老实的。难得说仅仅是因为被毁去了自傲的容貌而失宠就万念俱灰,老老实实的去当袁谭北方的挡箭牌?不像,一点都不像!袁尚没毁容的时候是自视甚高、野心勃勃,毁了容之后也不会颓废到这种地步。再者从甄宓投奔我时说出的话来看,现在的袁尚应该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阴险毒辣的人,那么他这么做就应该是在暗中有什么动作。嗯?乌丸等北地异族在去年没有来劫掠?是不是袁尚已经对他们下了手?搞不好有这个可能!袁氏本来就与北地的一些异族互有来往……” 赵云与糜竺见张仁在那里若有所思,也就没出言打扰他的思路。过了好一阵子见张仁自己微微点头,赵云便问道:“张仆『射』心中所想何事?” 张仁被这一问从沉思中惊醒,连忙大摇其头道:“哦,没、没什么,忽然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已……哦对了,子龙兄以前在公孙将军帐下为将时,可有与北地异族交战过?” 赵云的两条剑眉立刻拧到了一块,咬牙恨声道:“当然打过!这些畜生简直就禽兽不如!但凡是每年秋冬他们劫掠过的地方,可谓是满目荒夷、绝无活口!不单是劫掠,这些畜生杀起人来连老人与孩子都不放过,『妇』人则被他们掳掠回去沦为奴役,打骂生杀全凭他们高兴。云自幼习武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如卫青、霍去病一般讨伐五胡,把这些畜生赶尽杀绝,保我大汉疆界平安,扬我大汉国威!” 张仁闻言望了眼赵云此刻英武却狰狞的脸,心中稍稍明白点什么事,开口问道:“子龙兄,你当初在常山率领义从投奔公孙将军,可是与此事有关……我的意思是说当时天下名望皆在袁氏,还有幽州刘虞都强过公孙将军太多……” 赵云冷哼道:“刘虞?哼!虽是汉室宗亲,却没有半分昔日武帝的那份血『性』!异族来犯只会一味的说什么‘以和为贵,不可动兵’,空将那么多的钱粮送与异族妄求平安,却没想过异族对我大汉子民的劫掠从没有停止过!每年每年异族在我大汉疆界劫掠一番后就会跑去他的城下说什么借粮过冬,却是今年送走明年又来,一次次的得手只会让这些贪得无厌的畜生变本加利,可笑的是刘虞还上表说什么边疆宁靖,几时又宁静过了?袁绍也是如此,听说还与乌丸联过姻。他们的官职爵位当然是当得自在,可下面百姓的苦难他们又哪里理会过?唯独只有公孙将军敢打,而且把这些异族打得心生畏惧,那数年间异族也从未敢犯过公孙将军镇守的幽州疆界。可惜……如今公孙将军虽已故去,但仍是我赵云心中敬幕之人。” 张仁心中暗暗点头,心道:“果然如此!赵云最初出仕的时候没有选择名望较高的刘虞或袁绍,而是选择了一直在与异族交战的公孙瓒,究其本意是想去扫灭五胡吧。也算是造化弄人,赵云在离开北方后,终其一生就再没能回去过。” 却听见赵云接着道:“如今我侍奉刘皇叔为主,希望终能有一天助主公讨平逆贼,光复大汉声威,那时我定会请缨去扫灭五胡,永镇北疆。” 张仁心中微微摇头,暗想道:“很难那!你这一跟随刘备,只怕就再没什么机会去北方了,更别说是带兵去……” 三人各自叹息沉默了一会儿,赵云忽然问道:“张仆『射』,你方才问我是否与北地异族交战过,却是有何用意?” 张仁也回过味来,心说光顾着感慨,正经事却差点忘了。正了正神后问道:“子龙兄我是想问你一下,你既然曾经与这些北地异族交战过,那么多少也该了解一些这班异族的习『性』。如果说他们真的在春夏水草丰盛,把牛羊养得肥壮,亦或是说在过冬前就拿到了足够过冬的食物……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说他们一冬可以衣食无忧,那会不会放弃这一年的劫掠?” 赵云稍微一想便断然的摇头道:“绝无可能!如果说百年前这些异族仅仅是因为缺依少食而劫掠我大汉百姓,那么这几百年下来他们就已经把劫掠我大汉百姓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事。而且这些个畜生根本就贪得无厌,今日得了十石明日便会来求百石。可笑的是当年武帝何等英武,后人却昏庸之极,竟然下旨说只要五胡肯表示臣服,些许的劫掠就由他们去,却不知这样根本就是在养虎为患……” 张仁连忙打断赵云的话道:“子龙兄,够了。若他日天下宁靖,子龙兄受命进讨五胡,我张仁一定会为你担草负粮。” 赵云点点头,紧紧攥住的拳头在桌几上狠狠的锤了一拳,再不说话。 张仁转向糜竺问道:“糜兄,去年五胡没来劫掠边疆百姓的事我总有点奇怪,适才子龙兄也言及北地异族断无可能会轻易放弃他们眼中我大汉疆界的这片‘草场’……你打听到的消息里,袁尚是否与北地异族有过什么接触?至少是送去些钱粮什么的。” 糜竺摇头道:“不得而知,但应该没有吧?如果说有送出钱粮,那动静一定会很大,没理由会不传出消息来。再者,袁尚所据的幽州相对贫瘠,真要拿也拿不出什么钱粮来。” 赵云接上话道:“不仅如此。据我所知北地异族部落甚多,大部落数万人,小部落数十人不等。或者袁尚是有暗中送出钱粮安抚下几个大部落,但小部落却多如繁星,他也不可能全部安抚得到。也许是小部落的劫掠不怎么大,没有惊动到哪方吧。” 张仁习惯『性』的起身背手,在厅中来回踱起圈。赵云与糜竺的分析理论上是完全有可能的,换作张仁自己的想法,有也猜想过袁尚先拉拢到几个大部落,然后再利用大部落去弹压小部落。但不知为何张仁心中总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似乎袁尚能阻止异族的劫掠有点超出了他本身的能力。张仁好歹也和袁尚打过一次交道,可以认定袁尚不是那种有本事打服异族的人,更何况按消息来看根本就一仗没打过的样子,这也有点太奇怪了。 赵云见状问道:“张仆『射』,你为何如此在意北地局势?是有什么担心的事吗?” 张仁微微点头道:“的确,我是很担心一件事。据我所知,袁绍这三子之间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和睦,尤其是长子袁谭与三子袁尚,之二人之间为争权夺利必有一斗。袁尚实力明显不及袁谭,如果他下定决心要与袁谭争雄的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议事(二) 糜竺没反应过来,赵云微惊道:“张仆『射』可是担心袁尚会向异族示好借兵,再放其入关?” 张仁仰天长叹道:“没错,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一但袁尚借兵入关,无异于引狼入室,只怕当年的长安之『乱』又会再度上演。” 糜竺不是北方人,对这些事的体会不深,只是楞在那里不说话。赵云与张仁则摇头不已,叹气连连。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口中说出的也是同样的几个字:“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张仁心道:“也不知道曹『操』这会儿在干什么,还在装病吗?差不多是不是也该动手统一北方了?不过袁氏内斗未起,冒然出兵绝不是时候,搞不好还会让袁氏三子迫于危势同心联手,那仗可就要打得更久了。老郭的回信上是说袁谭已经派了辛评来许昌上表,也就是说袁谭已经准备对袁尚下手,那么距离曹『操』出兵统一北方的日子也不会远了吧?” 三人又沉默了一阵,糜竺先开口道:“理会不了,理会不了。千里之外的事我们管不到也就别再费心了。听我说点许都曹贼的消息吧。” 张仁与赵云也收回心神,继续听糜竺的消息。 糜竺先是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拭去酒痕后道:“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好消息,那就是许都曹贼病了,而且病入膏肓。据说整日在床上翻来复去的大呼头痛,召来的群医也都束手无策,可能命不久矣。我就在想,这也许是天助我主刘皇叔成事。只要曹贼一死,许都必『乱』,那时主公大可挥师直下许都,汉室可兴矣!我打算马上就派人去报知主公知晓此事。” 这个张仁其实比谁都清楚,因为这病是他建议曹『操』装的,只是没想到曹『操』能装得这么像。不过赵云他们可不知道,赵云还兴奋的磨拳擦掌道:“好好好!马上就差人赶去江夏报知此事。” 张仁心说得,那边的事没解决,这边又想开打?想了想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引起赵、糜二人的注意,见二人齐刷刷的望向他,随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脸道:“二位,恕我直言,你们可能高兴得太早了。曹『操』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袁氏三子内斗将起不起的时候病,你们难道就不觉得曹『操』这一病也病得太巧了吗?” 赵、糜二人同时一楞,张仁却赶紧的在那里编排合理的说词…… “二位,恕我直言,你们可能高兴得太早了。曹『操』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袁氏三子内斗将起不起的时候病,你们难道就不觉得曹『操』这一病也病得太巧了吗?” 糜竺跑商回到新野,带回来的消息中就有曹『操』“病入膏盲”一事。旁人不知就里,张仁却知根知底,因为曹『操』装作病重并想借此引发袁绍三子之间的争斗这一计有他一份,甚至可以说就是他给曹『操』出的主意。在赵云与糜竺兴奋的想马上派人去报知刘备的时候,张仁自然是出言阻止。 他背起手在厅中来回转圈,心中编排合理的说词,可赵云与糜竺哪里知道?还以为张仁是有什么“远见高识”,自然是静静的等张仁想好什么再说话。 张仁当初想下这个计策的时候,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让历史回归一点原本的轨道,至少要让曹『操』顺利的统一北方。只要曹『操』顺利的统一了北方,那么北地异族那里的事就不用担心什么,这是张仁的初衷。 其次,刘备也被张仁顺利的引导去了江夏发展实力,短时间内这对枭雄宿敌也没什么碰头的可能。最主要的是张仁想让刘备顺利的接管荆州,那样的话刘备就暂时有能和曹『操』对抗一阵的本钱,也能为日后入蜀早做点准备。说起来张仁到是有考虑过,就是当初自己在曹营任职时必竟搞出了不少本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东西,曹『操』的经济实力比起原本历史的走向要强上许多,搞不好一南下会打得刘备连弃新野、战长坂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现在曹『操』装病装出来的效果值似乎也太强了,传到荆州让刘备想蠢蠢欲动那就有点不太妙。远了不说,要是刘备现在就和曹『操』打起来,谁输谁赢先姑且不论,一但北方的袁谭、袁尚在这个当口上开战,曹『操』被刘备牵制住就会失去统一北方的大好机会。 而且真要打,张仁也认为刘备的胜面不高,那这一打无疑就会让刘备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一些压箱底的老本损失一尽,对刘备不久之后就要夺取荆州的事不利。当初听说徐庶的出仕,张仁也只是担心徐庶的战术能力给曹『操』后方造成的破坏会对曹『操』统一北方的大业有很严重的影响,甚至会因为曹『操』目前的主要城池丢失而急急回军救应,统一北方的大业也会功亏一篑。但就总体层次来说还只是定在“捣『乱』”这一个级别上。另外的还有一个前提是徐庶会把诸葛亮给扯出来解决刘备方一向战略与内政、经济能力不足的问题。 出于对曹、刘两方面的考虑,张仁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现在就打起来。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张仁不干脆的帮哪一方到底,让他们一统华夏了之。其实张仁的想法说简单也真的很简单,一是张仁担心不管哪方统一后会马上搬出变味的儒家学说去愚民,那么他想逐步去改变大众思想的想法就会落空,唯有借助残酷的战争,让强者与强者之间的争霸迫使他们不得不去重视每一种能够真正利国利民、富国强兵、增强实力的办法。而这些只要做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会引发中、下层百姓们思想观念的渐渐改变。再进一步说,当统治者们发现无法继续愚民,争霸又确实需要强大的经济实力作为后盾,那么张仁打算让这些霸主们把眼光放到汉时疆域以外的地界上去的想法也就有机会实现。而这种向外扩、掠夺的事一但出现,那困扰了华夏千年的北方异族这个外患很有可能会掉个个儿,转变成华夏为了国力扩张先拿他们开刀。到那时只怕这些异族反到会成为汉时国人们的“猎物”。 第二也很好解释,就是张仁真的很怕统一后的无上皇权会再次“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败”。换句话说张仁当初就感觉到曹『操』已经有些太过偏向于功利心的走向,而根据书中的记载,曹『操』早在赤壁之战的时期就大权在握,到中、后期已经渐渐丧失了原本郭嘉提出的“十胜十败”中的大部分优点。而失去的这些优点基本上都是与曹『操』在初期没有大权,随时随地都能够听从部下们合理的建议有关。这或许就是“绝对的权力”所带来的一些恶果。也许曹『操』是比较贤明、比较清醒,所以“腐败”得并不深,但谁又能保证他的后人会如何?曹『操』是如此,刘备、孙权也是如此。 因此,张仁想依旧完成汉末三分天下的想法,就是想让这三者之间互相制约,间接的完成一种互相发展督促。哪方要是敢腐败一下,结果只能是走上灭亡一途。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魏蜀吴三方的后人都是因为绝对的权力带出了腐败而导致国家的灭亡。刘禅不用去说太多;曹睿本来也是挺贤明的一个君主,可还是一副“老子最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管不着”的思想大兴土木,直接『性』的败坏了魏国原有的国力,大权也慢慢的掉落到了司马氏的手中;原孙皓更过份,人家曹睿好歹还听得进几句话,容得了直言忠臣,可孙皓根本就是对你不满就杀。 基于这些原因,张仁生怕曹、刘、孙这三氏的后人都有些靠不住,最好还是趁三方最出『色』的君主在世时就把自己想做的一些事给做出来。但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如何不浪费他们有限的生命也是件必需要考虑的事。就拿眼下来说,曹、刘一但打起来,会浪费的时间绝不仅仅是双方交战的时间那么简单,像内政恢复、统一北方、袁氏在此期间国力渐渐加强这些连索反应会带来的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越想越多,越想也越烦,张仁渐渐的自己都快把握不到他到底是要想些什么。一时着急也忘了这是身在新野府衙的大厅,而不是自家书房,随口道:“取纸笔来,我理到一点头绪却抓不住,要记下来!” 赵云与糜竺愕然的对望了一眼,但看见张仁闭目沉思、双眉紧皱的神态却都不敢大意。厅中开始为赵云、张仁书记的书吏此刻并未离去,赵云此刻便向那书吏稍稍点头,书吏会意立刻展开纸笔道:“张大人请说,小人记下便是。” 好在这一声问话提醒了张仁是身在何处,张仁急忙睁开眼向赵、糜二人歉意一笑道:“沉思太过,不觉失礼之甚,二位见谅!” 赵云道:“依张仆『射』适才所言,曹贼病重一事可能有诈?” 张仁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理出点头绪来后走到书吏旁边,接过笔在纸上写了两行字。一行写的是“曹『操』之病如何”,另一行是“曹、刘交兵是否妥当”。其实这是写给旁人看的,张仁真正想的是“如何说服刘备一方相信曹『操』是在装病”与“万一刘备相信曹『操』病重准备挥师北上又该如何去阻止”。 看着这两行字张仁又想了许久,最后结合看过的书总算编排好了说词。走回自己的座席倒上一杯酒喝下肚,这才缓缓道:“二位,我必竟曾在曹『操』手下为官六年,对曹『操』如何行事的个『性』还是了解一些的。从大势上来说,曹『操』自官渡、仓亭两战大胜后声威大振是不错,隐约间有天下无人可与争锋之势。实际上北方袁氏未除可谓心腹之患未去;南有刘荆州与刘皇叔联手亦不敢令曹『操』轻视;江东孙氏至今已历三世,这是近年境内山越作『乱』暂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只要境内稍宁那曹『操』所占据的庐江、合肥也无疑会生出隐患;最后是长安以西的凉州也不见得平静。总的来说,曹『操』其实还是四面受敌,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召来覆灭之灭。” 赵云迟疑的问道:“张仆『射』所言斯是有理,可是与曹贼之病又有什么关系?按理说,曹贼若真是如张仆『射』所说的那样危机四伏,更应该时时向众人展示其身体康健,好教众人不敢轻动啊。” 张仁笑道:“适才我不是说过袁绍三子之间远不如表面上那么和睦吗?糜兄,你应该有打听到袁谭向许都上表袭爵一事吧?在我看来这就是袁谭想暂时与曹『操』休战,并借此机会攻袭袁尚的一个举动。记得原先也曾听说过,袁绍素爱这三子袁尚,本有将爵位官职传于袁尚之意,连带着我想那袁尚怎么着也会以袁绍的承袭之人而自居吧?而如今袁谭依位袭爵,又把袁尚赶去了幽州,换作是谁心里都会有所不平啊。更何况我曾与袁尚面对面的打过交道,此人心『性』之高,断然不会屈于其兄之下。” 赵云微微点头道:“那张仆『射』言下之意,曹贼是有意诈病,想让袁谭与袁尚认为冀州之患已去,从而挑起二子之间的争斗,到时好坐收渔人之利?” 张仁道:“正是!不然曹『操』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若是真病只怕反而不会张扬出去。以曹『操』的御下之才,他真想瞒住点什么事难道还会做不到吗?” 为了让赵云与糜竺相信曹『操』是在装病,张仁结合了以前在曹『操』手下为官与书中记载对曹『操』的认知、曹『操』整体形势的分析等等编出来的这些说词还是不错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议事(三) 张仁也知道真正要说服的人还得是刘备,不过,眼前这二位如果都不能先期说服的话,黄鼠那里就没戏可唱,更别提黄鼠身边还有一只厉害的吸血“山蝠”(单福的谐音)。 赵云闻言沉『吟』了许久才问道:“张仆『射』,若这是曹贼之计的话,是不是也太险了一点?” 张仁愕然道:“险?怎么说?” 赵云道:“正如张仆『射』所说,曹贼四面受敌,一但这诈病之计拿捏不当,北方袁氏,西凉马、韩,荆襄刘荆州,再加上江东同时趁机出兵,那曹贼岂不是闹巧成拙?” 张仁想了好一会儿回答道:“我想,曹『操』敢用此计就有他的把握。我们不妨诸个看过去,北方袁氏本欲争权内斗,就是因为担心曹『操』北进才迟迟不见动静,而曹『操』不能北进的话袁氏兄弟肯定就会打起来,无心黄河以南;西凉嘛……长安有钟繇坐镇,且长安、潼关两处皆有重兵驻扎,前者在官渡一战曹『操』军势极危之时西凉非但无『乱』,钟繇还能送良马千匹至官渡支持军用,可见其人之能,西凉又不足虑;江东孙权境内山越作『乱』,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能分得出身来;至于荆襄这里……” 说到这里张仁停下,因为荆州这块地方不是可以『乱』说的,一下没说好搞不好就会有反效果。而赵云与糜竺此刻都瞪大了双眼盯着他,只等他说出这荆州的关键话。 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真的静到那种“针落闻声”的地步。许久张仁才缓声道:“刘荆州拥兵十万,其实是最有能力直赴许都之人,可惜……刘荆州乃一文人,不晓军事,加之年事已高又有旧疾缠身,只是一味的求能偏安一隅,并无争霸之志,虽然拥兵十万却不能用。再者近臣蔡、蒯二氏想在刘荆州过世之后拥次子刘琮为主,对长子刘琦百般刁难,二子也因此不睦,到现在没有生出祸端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如今皇叔与刘琦颇为亲近,蔡、蒯二氏定生疑虑,也定会在襄阳、江陵保有重兵,以防……” 说着张仁又停下,有些犹豫的看了眼赵、糜二人,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以防他们拥立刘琮时,皇叔会打出义旗相助刘琦。”话要拣好听的说,“作『乱』”这两个字张仁可不敢在这时说出口。 赵、糜二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其实荆州这里的情况他们多多少少也都心里有那么点数,只是不像张仁这样敢拿到明面上来说而已。 张仁这里又接着忽攸道:“我在曹营之时与曹『操』的首席谋士郭嘉郭奉孝乃是挚友,对此人也非常的了解。奉孝对人心『性』的把握全天下无人能及,麾下又有拥极出『色』的情报网,荆州的这些事我想是绝对瞒不过他的。我现在也敢说,曹『操』诈病之计肯定就是出自他的手笔(这时张仁心说我这是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多半是算准了荆州这里绝不会有什么动作。当然一味的以巧计行险棋并不可取,如果我所料不差,宛城、洛阳一带一定留了足够防守的重兵,最起码也能抵挡数月。而且曹『操』诈病居于许都,数万精兵也就尽在许都,荆州若发兵攻袭宛城,援军旬日可至。” 赵、糜同时点头,张仁这时却突然摇头笑道:“我好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我并不是皇叔帐下之臣,现在却拼命的在这里瞎说一气,而且言下之意似乎就是在一意的不让皇叔在曹『操』重病不能理事之时袭取许都……唉,不能再说了。我再怎么说以前也是曹『操』帐下之臣,现在说出这些话来,有如我在一味的偏护曹『操』一般。这话要是传到皇叔耳中只怕会心中不快吧?说不定曹『操』是真的重病缠身呢?那我岂不是让皇叔坐失良机?唉,我不能再说了。天『色』不早,阿秀还在驿馆中等我,我先告辞了……” 说着张仁转身就想走,却马上被赵云给拦了下来。说起来张仁还真是越来越『奸』诈了,话说到一半却故意停下不只是在吊别人的胃口,又故意说自己曾在曹『操』手下做事,听着固然有点自损外加避嫌的味道,实际上却是在利用人们一般『性』的逆反心理,达成一种对自身的信任。张仁好歹也和郭嘉这个心理分析专家混了那么久,自己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再学不会个一招半式,那张仁还不如去上吊更好点。 赵云是直接从座席上跳过来拦下张仁的。可能是心急之下连力道也没有留,就按住了张仁的肩膀,险些没把张仁给直接按趴在地上,立马就半蹲了下来大叫道:“子龙轻点!好痛!” 赵云急忙收回手来,向张仁躬身谢罪道:“云一时心急失手,张仆『射』勿怪!” 张仁站回身『揉』了『揉』仍然隐隐作痛的肩膀,心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咱心细的赵大帅哥看穿了我的想法,想把我拿下那!” 赵云请张仁回到座席中坐下,就近在张仁的席边坐下道:“张仆『射』虽曾是曹贼幕僚,但天下谁不知当年张仆『射』要借假死之计从曹营脱身?想来定是曹贼嫉妒贤良,意欲加害,张仆『射』才不得不如此。云亦曾听主公说起过……”说着赵云停了下来,后面的话没接上。 张仁见赵云如此心中有底,从以前和刘备打过的几次交道中,张仁也大致猜出刘备可能以为婉儿死在了曹『操』手的手上,不然刘备也不会几次对他尽心拉拢。而这些事刘备也肯定会和手下的几个重要人物说,那么赵云知道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当下仍是假意推辞道:“子龙兄强留我可是要我接着往下说?我真的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必竟我以前曾是曹『操』幕僚……” 赵云道:“张仆『射』何出此言?自主公带领我等到荆州安身以来,上至主公下至我等群臣,张仆『射』无不尽心关照指点。主公今日能有新野这安身之地,亦是蒙张仆『射』妙计所赐。如今曹『操』使出这诈病『奸』计,若不是张仆『射』指点我等不可轻动,则必误主公大事!云恳请张仆『射』不啬赐教!” 张仁继续假意推脱,糜竺在旁边又劝。看看差不多张仁就长叹一声,接着忽悠人:“既然子龙兄与糜兄信我,那我就说了。先是曹『操』诈病一事,依我看不妨派出两路精明细作,一路去许都细加探访曹『操』是否真的病重,另一路去宛城、洛阳一带探查驻防的兵力。若曹『操』真的病重,宛、洛防备松懈则此机不可失。只是真正就我来说,皇叔不应该把眼光放在北面。” 赵云问道:“为何?” 张仁道:“子龙兄,皇叔真正的亲随兵马只有多少?” 赵云道:“不足两万人。” 张仁道:“两万人……够干什么?取一城就势必要分兵留守,且攻战之中折损甚大。再者,宛、洛阳、许都此三地曹『操』驻留的兵马我敢说不下八万,皇叔这点兵马根本就不够用。就算曹『操』真的病重,帐下将官也有不少忠心死士,其子曹丕也即将及冠,绝不会曹『操』一死就大『乱』,与周边一战的实力还是有的。若皇叔冒然出兵,多半只会拼个两败俱伤,最终便宜了旁人而已……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写‘刘、曹交兵是否妥当’的原因。两家一交兵,北方的袁氏,荆襄的蔡、蒯可都盯着那!而且刘表一心自保,也断无可能会发兵相助,就算想发兵相助只怕也会被敌视皇叔的蔡、蒯二氏给巧言劝止,闹不好还会被他们捡了渔人之利。” 赵云道:“依张仆『射』之见,该当如何?” 张仁道:“子龙兄与糜兄,是否知道我先前出给皇叔的那一策?” 赵云与糜竺对望了一眼,一齐点头。张仁指的是让刘备在江夏、新野两地屯兵,时机成熟时暗取荆州的那一计。 张仁道:“此计已成七、八分,皇叔应当继续依计行事才会有真正的基业,若现在出兵袭许实属舍本求末。纵然攻下许都,介时也必元气大伤,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到时可能又会流落四方无一安身之地。且许都等地曹『操』经营已久,心腹极多,皇叔纵然占去没有个数年的时间只怕也治理不下来,内无宁日外又有诸强环视……得不偿失啊!” 赵、糜沉思不语,张仁该说的、能说的也都说完了,当下便站起身道:“子龙兄,糜兄,张仁言尽于此,实属鄙人愚见,是否合适我也不知,取用与否也还在皇叔。今日张仁就此告辞了。” 拱手话别,赵、糜一同将张仁送出府衙。回到厅中糜竺向赵云问道:“子龙,适才张仆『射』所言句句在理,你打算如何去做?” 赵云沉『吟』了一会儿道:“依他之计,即刻选出精明细作前往许都、宛洛探查,另外主公那里也要马上差人去报知……子仲,最好是你亲自去一趟江夏向主公细禀。适才谈话你听得甚细,心中有数,你去向主公细说其中利害最合适不过。” 糜竺道:“事不宜迟,我即刻就起程。” 糜竺快步离开府衙,赵云坐回席中心里却一片茫然,心道:“这张世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主公几次屈尊请他出仕都被他婉言相拒,但又这么热心的为主公出谋画策……有意出仕?不像啊,他根本就无心于此。另怀『奸』计?可他所说的那些的确句句在理……难道是想借主公之力为爱妻婉儿向曹贼复仇?那他出仕主公不是更好吗?真是让人想不通啊……嗯?” 赵云忽然想起了张仁说的那句“有朝一日子龙兄你奉命进讨五胡,我张仁一定会为你担草负粮。”,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激动,呐呐自语道:“待天下宁靖,奉命进讨五胡。纵然战死沙场,吾亦无怨无悔!只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 赵云不知道,张仁也不知道,就是这句当时几近于戏言的话,十多年后竟会成为现实。 不说赵云在那里对张仁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张仁这会儿寻到貂婵与二凌休息的驿馆,走进貂婵的房间,二话不说就直接趴到了床上直哼哼:“好阿秀,帮我锤锤肩再『揉』几下头吧!我可差点就累死了!”说真的,张仁就那么点料,今天这番有些水准的话,还真几乎绞干了他的脑汁,加上又是临时编排出来的,难怪会累得够呛。 貂婵凑到近前问道:“累死?你做了什么事直叫累?看你混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也不像是做过什么耗费气力的事啊。” 张仁趴在床上有如一条死猪,有气无力的伸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这里累啊!不只是累,肩膀还让赵子龙用力的按了一下,我差点当场散架。” 貂婵哑然失笑道:“啥?你该不会不知好歹的找赵将军比试武艺吧?你可是除了你那‘张氏一腿’之外就什么都不会的啊!人赵将军一看就知道是个武艺超群的人,你找他比试不是自取其辱吗?还是说,你看别人赵将军生得比你英俊气不过想打几下?” 张仁没好气的应道:“什么话来着,我与子龙可说是生死之交,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而且,子龙武艺超群我比你还要清楚,我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再说了,我像那种会嫉妒别人比我帅的人吗?”说完勉强直身子,把貂婵强拉到床上坐下,自己就顺势侧身枕在了貂婵的大腿上再指指肩膀道:“这里很痛,帮我好好的锤几下。” 貂婵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照着张仁的肩膀狠狠的就是一拳下去。也不理会张仁那随之而来的惨叫声,站起身双手叉腰向张仁道:“那种人?你是不像……因为你根本就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远离 仁离开新野之后取消了原本想四处乱逛的打算,而是阳。顺道他去了一趟隆中想看看能不能碰上诸葛亮,可惜诸葛亮好像真如书中所记载的那样,常年累月的不在家里一般。反正陆仁一听僮子说诸葛亮去云游就乐了,心说自己找诸葛亮又不是想让他出山,用不着也得来个“三顾茅庐”吧?碰不上就算了,先回襄阳城再说。 襄阳城的商铺是赵雨暂代替贞打理,陆仁不在的这段时间也都依旧一切正常,陆仁见过后自然是完全的放下心来。接下来的数日陆仁一直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庄上不出去,他这样取消原定四处乱逛的计划是有两个目的,一是陆仁相信刘备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他议事,二是他呆在庄上帮赵云赶制一把三石的滑轮弓,打算把这个作为自己离开荆州前送给赵云的一份礼物。 数日过去,陆仁等的人终于来了。不过不是刘备本人,而是竺。 请进庄中礼罢,陆仁先开口笑问道:“兄这应该是刚从江夏回来吧?”::.那天的原话带给了主公。” 陆仁道:“哦?刘皇叔是怎么说的?”]|子刘琦日后承袭荆州之主,进而暗取荆襄为基业。” 陆仁点点头,心中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想起也很久没和刘琦见过面便问道:“大公子现在可好?” 陆仁微微一惊。急问道:“不理政事?那他平时在干什么?沉溺于酒色?”|>自己则整日呆在书房里参看书籍,很少会出来走动一下。” 陆仁暗中松了口气,微微点头。[=无心于政事…日后若是主公助他成为荆州之主,他也会继续这样做。” 陆仁心说刘琦现在就放权了啊?轻叹了口气道:“我早说过大公子只是图个自保而已,若不是蔡、蒯二族容他不下。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觉你这里冷清了很多?” 陆仁微笑道:“你到真是敏锐啊。不错。我这里是冷清了很多。因为我把文姬她们都已经送出荆州了。”|> 陆仁道:“不错。上次我去新野本来就想找你商量一下我走之后此间产业的事,可是碰上你带回来曹操诈病一事,我一时给忘了。本打算你回新野后我再去一趟地,现在你来了就正好。我走之后,你马上接手襄阳城中的商铺。说起来这本就是你们氏的产业,现在也该还给你了。”: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无可推脱 阳城,陆仁商铺。 陆仁这会儿正在铺中处理着一些平常的杂务,赵雨静静的站在一旁对他行注目礼。 所谓的杂务其实也就是较对一下近日的收支帐目与货物周转。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赵雨的心思之慎密实在是令陆仁无话可说,开头还会自己动手算上几下核对,到后来陆仁根本就连算都懒得去算了,直接一样样的检看过去而已。 看完手上的帐本,陆仁合上之后揉了揉双眼,心道:“好厉害的小姑娘,才十八岁的年纪心思就细到了这种程度,为人又稳重,看来这商铺的事可以完全交给她来打理。也许因为过于性格过于稳重的关系不能像贞那样经起商来八面玲珑,该冒险的时候也不会去冒险,但要她来守着财政大权却是再适合不过。哎,说起来这‘财政部长’本来是甄的活,可她转职当蔡>:哈,又想偏了。” 其实陆仁把赵雨与贞分开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贞他是打算带去夷州的,而襄阳这里的产业在陆仁也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必须得有人守着,赵雨的出现无疑就为他提供了一个最好的人选。主要是陆仁为了保守自己准备偷偷离开荆州的秘密,荆襄一带的外人中除了竺之外也无人知晓,赵云也不例外。而赵雨是赵云的亲妹妹,一是为了保守秘密没敢告诉他,二则陆仁既不敢也不好意思“拐”跑赵云这唯一的妹妹。那么让赵雨留在襄阳城打理一段时间就再适合不过。好歹有赵云作依靠,赵雨就算在竺接手产业后不能再留在这里打理也能去投奔自己地兄长。 赵雨见陆仁较对完帐目便问道:“大人,可有差错?” 陆仁摇头道:“半点没有!小雨你很能干,你办事我放心。” 赵雨一向很少笑,不过这会儿却露出了一点微笑道:“谢谢大人夸奖。” 陆仁把帐目交给赵雨道:“小雨啊,下次的船队可能我会再去一趟柴桑,时间也可能会拖得比较久……必竟我陆氏宗族在那边嘛。介时这里可能会没有人坐镇,得全靠你一个人您就是我赵雨的主公。眼见大人行事有失,大人却对我处处隐瞒,赵雨于心不忍想出言提醒这才斗胆说破的。” 陆仁耳朵一痛,吃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小雨你刚才管我叫什么?” 赵雨平静的答道:“大人您就是赵雨的主公!” 陆仁脑袋嗡的一下变得老大,连连摆手道:“别乱叫别乱叫!我只不过是一介商贾,当不得什么主公!” 赵雨步步紧逼,语气平静却又有些吓人:“大人既然不以我为意,也就别怪赵雨无义。大人你只是想离开荆州,做事却又如此隐密,想必是不想惊动于谁。我与二哥相见之时二哥曾经提起过刘皇叔有意召你为臣。那大人你就一定是想避开皇叔暗中离开。大人你为何要 也不知其中详情,不过刘皇叔仁义满天下,我二哥又主,那么我为皇叔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不如我现在就去告知皇叔陆大人想离开荆州一事,好歹也让皇叔送送你。” “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文文静静、漂漂亮亮地一个女孩子,对我居然连恐喝都用上了!” 有心想摆出一副大男人的威风吓一吓赵雨,猛然间却想起赵雨可不是文弱女子,自己又有把柄在别人手里……知道瞒不住。陆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道:“小雨你可真厉害!如果你是男儿身的话我敢说你绝对是一代奇才。” 赵雨道:“大人。我大哥现在何处?” 陆仁因为被赵雨说破心事,心神正郁闷着,被赵雨这突然一问话也没经大脑就溜出嘴来:“他在柴桑……”猛然反应过来伸手捂嘴却也晚了。 赵雨一向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得的微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大人你知道我大哥的下落!” 陆仁瞪着赵雨看了老半天,心道:“这小女孩真的只有十八岁?单是这份心机就已经阴险到了什么地步啊!?一不小心就得中招!” 赵雨在陆仁地桌前跪坐下来道:“大人,有些事你做得看似天衣无缝,其实是漏洞百出。连我一个小女子都看得出来。你真正又能瞒得住谁?” “你还算小女子啊?厉害起来简直就厉害得没边!” 心中嘀咕完这么一句陆仁问道:“行了行了,既然被你看穿多地话我也就不说了。你今天对我说出这些话来到底是想怎么样?” 赵雨道:“大人,我当初就已经说过,我只是想跟随在姐姐身边学习如何经商,日后就像姐姐那样虽是女儿身却能做出些像样地事出来。可是看现在的情形,姐姐是一定会与你一同离开荆州,而大人一直瞒着我此事,多半也是想把我留在这里。我不想这样。” 陆仁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我就和你明说吧。我和贞已经在海外夷州立住脚跟。而这次船队回来就是打算去夷州定居。你与二哥失散数年,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以重聚,你如果跟着我们去夷州的话岂不是又让你们兄妹天各一方?” 赵雨道:“那又如何?二哥他一心想把我早些嫁出去。他自己也好了无牵挂全心侍主……大人,我自己的路我想自己去选,不用别人为我安排。” 陆仁无语,赵雨的这种独立思想在当时实在是超前,转换过来还就偏偏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人能够理解。许久才问道:“这么说,你也想和我们一起去夷州?日后也像贞那样……怎么说来着?以商持家?你就不怕嫁不出去啊?” 赵雨道:“大不了招郎入赘,但事还是我说了算。不过我想我会做其他的事。” “行啊你!在这个时代就想当款姐再养小白脸!” 陆仁现在已经无语到了极点,只是在那里不停地摇头,最后叹道:“你要随我们去夷州也无不可,但是你一定要瞒住你二哥才行,不然刘皇叔就会知道。而皇叔一但得知,我就别想再走得了。” 赵雨道:“赵雨心中有数,大人一些错失的地方我也会去补救,大人你安心等柴桑船队回来便是。” 陆仁道:“还有啊,当初我与贞合力经商,为了避开世人口舌才结为义兄妹方便行事。而我到时会时常把你带在身边,也得有个合适的名份才行。” 赵雨马上站起身向陆仁恭敬一躬道:“义兄在上,请受……” 陆仁伸臂拦住道:“我可没说和你结什么义兄妹!” 赵雨微微一惊,退后两步警惕的望住陆仁道:“大人言下何意?难道你是想……” 陆仁亦站起身来,双手抱怀满脸的奸笑,语气也变得很欠揍:“像你这么美丽的小姑娘我可不想放过了……哼哼哼,你不是想学经商吗?当然得拜我为师!从年岁上来说,我三十二,你才十八,我大你十四岁。也不算过份。”实话实说,陆仁这根本就是报复心理在作怪,想整一下赵雨而已。 赵雨闻言却松了口气。眼睛转了转,觉得拜陆仁虽然说有点吃亏,但以陆仁的学识才干(这里得打个问号)与名望却也有资格当个师长。当下便向陆仁行了个后辈之礼道:“师傅!” 陆仁满意地点了点头,背起手向房外走去,语气依旧是那么地欠揍:“徒弟啊,为师出去逛逛。你在这里好好理事。”说完居然还哼起了当时不知名地小调: “在我地盘这儿/你就得听我 赵雨对陆仁这种不着边的举止也不是头次看到。等陆仁走远了才轻轻摇头道:“怎么总感觉我有些遇人不淑啊。是不是不该认他作师傅?算了,他好歹也是个浪荡狂才,没有点轻狂之举反而不像了。”说完将一直按在腰间地右手放了下来。说起来陆仁可不知道他差点惹出大事,赵雨的腰间可盘着一柄当时极少见的钢制软剑! 突然房中与院中几乎同时叫道:“等等,辈份乱了!” 当然乱了!陆仁比赵云小一岁,是平辈论交,可赵雨拜陆仁为师地话。那陆仁岂不是成了赵云地长辈?陆仁脸皮再厚,此刻也是脸上发烧。 —————— 平平静静地又过去了一段时间,贞终于在建安八年的十月带着船队回到襄阳。 在这段时间里赵雨依旧打理着襄阳商铺,而陆仁虽然貌似天天都在闲逛,实际上却是在认真的考较有没有什么没做到的地方。赵雨的那场事可着实把他吓得不轻,自然不敢再大意行事。 再次考虑的事有很多,像刘备是否真的被牵制住、诸葛亮 前出山、刘表地身体会不会和历史上不一样……总之就是要保证曹操统一北方。 计较之后的结果,从整体大势上来看是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差错。陆仁也就放下心来。在船队回来之后依旧和往常一样卸货再装货。而这此贞从江东带回来的海盐要少点。只有六百石,陆仁也就扔给了蔡。同时赶赴了一趟新野,暗中告知竺准备接手襄阳的产业。 而竺所顾忌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陆仁离开后两地之间的水运会不会断。陆仁的回答是柴桑他会留下陆信带领陆氏宗族打理,换句话说就是氏在荆州,陆氏在江东,两家之间地合作贸易不会断。而在将来陆仁也可能要再度利用到这些原来地产业基础。 闲话少说,这一日陆仁被蔡瑁邀去府中赴宴,出来时陆仁带来的珍珠、瑁就没了影。想起蔡那一副比奸商还要奸商的嘴脸,陆仁即想吐心底却又一阵阵地舒畅,因为他在荆州该办的事全都办完,几天后就可以登船离去。当然,在蔡那里陆仁是说年关将至,陆氏宗族需要他赶去主理年时的祭祖大典,还许以年后会多带点海盐回来。必竟陆仁一上船最先会惊动到的就是蔡瑁,找个理由充份的借口先作点准备,省得蔡会一时多心坏了自己的大事。至于刘备与刘表,能不惊动就不惊动的好点。反正上船是在江陵,开出去后谁知道呢? 这一日在江陵码头,船队的所有准备都已完成,蔡瑁也专门来送行。陆仁登上船后并没有急着下令升帆,而是一直站在船舷上向着襄阳的方向眺望,心中感慨万千:“三年多了吧?今天我终于可以走了。这三年中发生的事似乎比在曹营的那六年还多,那么以后又会怎么样……” 貂婵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义浩,舍不得走吗?这一天你应该等了很久的。” 陆仁伸手揽住貂婵的香肩道:“是有一点点的舍不得。不过比起当初离开曹营却要好上太多了,至少我这次的走看上去还是明目张胆的,不像那时走得偷偷摸摸。” 貂婵笑道:“小点声吧。什么不是偷偷摸摸的,你敢让刘备知道你要走的事吗?” 陆仁尴尬一笑道:“阿秀你就别损我了行不行?” “师傅,秀师母。时辰已过,是不是吩咐下去令船队启程?” 陆仁点头道:“是该启程了……哎回来,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师傅,当时我只不过是想戏弄你一下,你现在还当真了!” 赵雨淡淡一笑应道:“师礼已行,断无更改,又岂能儿戏?除非师傅你将我逐出师门。不过弟子从未犯过,师傅也不能轻易逐我出门墙吧?如若师傅执意如此,弟子就此下船前往江夏,请刘皇叔为我主持公道。” 貂婵笑道:“不用不用,他要是敢逐你出师门我先饶不了他。” 陆仁心说我敢吗?开始是拿刘备来要挟我,现在又和貂婵这么热乎,赵雨真的太厉害了。 赵雨转身去船头下令升帆,陆仁则瞪着赵雨的背影直生闷气。貂婵取笑道:“你啊,这就是天作孽尚可许,自作孽不可活。你老实说,是不是想打别人小姑娘的主意?真要是的话,我看家里的小陆兰可不比她差。” 陆仁哂笑道:“阿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和她本是同辈,与子龙又是生死之交,这样一下我也太占子龙的便宜了,哪里好意思啊?” 貂婵戳戳陆仁的脸皮道:“就你这张脸还有不好意思的事?再说了,你自己还不是有个小你十多岁的叔叔辈?”指的是陆绩。 陆仁急忙抓住貂婵的手腕道:“行了行了……哎,不过说真的,她一想起辈份的事本来也不愿当我徒弟的,可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而且似乎每次叫我师傅都有点故意在戏弄我一般。” 貂婵想了一会儿才道:“这个嘛……好像是那次我和她说,她还有两个小师弟就变了。实话实说,弈儿十五,艾儿才快八岁,小雨是十八,那她就是大师姐了。我反正是听她说,她一定会帮你管好这两个小师弟……想想也是,弈儿与艾儿都不怎么会武艺,可她深得赵家家传的拳脚剑术精髓,弈、艾就是拍马都及不上她。这样一来还不被她收得服服贴贴的?哦对了,她还说等到了夷州收服这两个小师弟之后,一定会让他们天天给她斟茶倒水、洗衣叠被。” “啊?真的假的!?不是阿秀你说出来逗我笑的吧?” 貂婵道:“真的,她真是这么说的!看不出来她文文静静的一个姑娘家,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当时都大吃一惊那。希望她只是几句玩笑话。” 陆仁想起赵雨曾经认认真真说出的那句“大不了招郎入赘,但事还是我说了算。不过我想我会做其他的事”,心中暗暗摇头,知道赵雨搞不好真的会这样做,却也不好说出来。心中忽然想起了孙尚香,心道:“这二位要是凑到了一块儿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我现在又是去海外,那赵雨哪天有了家底,再加上个胆大包天的孙尚香,她们两个会不会跑去哪个地方给整出一个女权至上的女儿国出来?不过现在的邪马台就是这情况吧?赵、孙二位女王……” 想到女王这个词,陆仁脑海中便出现了这样的画面——赵雨与孙尚香各自是一身的皮装,手中也各执一条皮鞭,身材惹火…… 猛的甩甩头,陆仁呐呐自语道:“想歪了想歪了,那是**女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离开 对于刘备与刘表,能不惊动就不惊动的好点。反正上船是在江陵,开出去后谁知道呢? 这一日在江陵码头,船队的所有准备都已完成,蔡瑁也专门来送行。张仁登上船后并没有急着下令升帆,而是一直站在船舷上向着襄阳的方向眺望,心中感慨万千:“三年多了吧?今天我终于可以走了。这三年中发生的事似乎比在曹营的那六年还多,那么以后又会怎么样……” 貂婵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世清,舍不得走吗?这一天你应该等了很久的。” 张仁伸手揽住貂婵的香肩道:“是有一点点的舍不得。不过比起当初离开曹营却要好上太多了,至少我这次的走看上去还是明目张胆的,不像那时走得偷偷『摸』『摸』。” 貂婵笑道:“小点声吧。什么不是偷偷『摸』『摸』的,你敢让刘备知道你要走的事吗?” 张仁尴尬一笑道:“阿秀你就别损我了行不行?” “师傅,秀师母。时辰已过,是不是吩咐下去令船队启程?” 张仁点头道:“是该启程了……哎回来,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师傅,当时我只不过是想戏弄你一下,你现在还当真了!” 赵雨淡淡一笑应道:“师礼已行,断无更改,又岂能儿戏?除非师傅你将我逐出师门。不过弟子从未犯过,师傅也不能轻易逐我出门墙吧?如若师傅执意如此,弟子就此下船前往江夏,请刘皇叔为我主持公道。” 貂婵笑道:“不用不用,他要是敢逐你出师门我先饶不了他。” 张仁心说我敢吗?开始是拿刘备来要挟我,现在又和貂婵这么热乎,赵雨真的太厉害了。 赵雨转身去船头下令升帆,张仁则瞪着赵雨的背影直生闷气。貂婵取笑道:“你啊,这就是天作孽尚可许,自作孽不可活。你老实说,是不是想打别人小姑娘的主意?真要是的话,我看家里的小张兰可不比她差。” 张仁哂笑道:“阿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和她本是同辈,与子龙又是生死之交,这样一下我也太占子龙的便宜了,哪里好意思啊?” 貂婵戳戳张仁的脸皮道:“就你这张脸还有不好意思的事?再说了,你自己还不是有个小你十多岁的叔叔辈?”指的是张绩。 张仁急忙抓住貂婵的手腕道:“行了行了……哎,不过说真的,她一想起辈份的事本来也不愿当我徒弟的,可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而且似乎每次叫我师傅都有点故意在戏弄我一般。” 貂婵想了一会儿才道:“这个嘛……好像是那次我和她说,她还有两个小师弟就变了。实话实说,弈儿十五,艾儿才快八岁,小雨是十八,那她就是大师姐了。我反正是听她说,她一定会帮你管好这两个小师弟……想想也是,弈儿与艾儿都不怎么会武艺,可她深得赵家家传的拳脚剑术精髓,弈、艾就是拍马都及不上她。这样一来还不被她收得服服贴贴的?哦对了,她还说等到了夷州收服这两个小师弟之后,一定会让他们天天给她斟茶倒水、洗衣叠被。” “啊?真的假的!?不是阿秀你说出来逗我笑的吧?” 貂婵道:“真的,她真是这么说的!看不出来她文文静静的一个姑娘家,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当时都大吃一惊那。希望她只是几句玩笑话。” 张仁想起赵雨曾经认认真真说出的那句“大不了招郎入赘,但事还是我说了算。不过我想我会做其他的事”,心中暗暗摇头,知道赵雨搞不好真的会这样做,却也不好说出来。心中忽然想起了孙尚香,心道:“这二位要是凑到了一块儿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我现在又是去海外,那赵雨哪天有了家底,再加上个胆大包天的孙尚香,她们两个会不会跑去哪个地方给整出一个女权至上的女儿国出来?不过现在的邪马台就是这情况吧?赵、孙二位女王……” 想到女王这个词,张仁脑海中便出现了这样的画面——赵雨与孙尚香各自是一身的皮装,手中也各执一条皮鞭,身材惹火…… 猛的甩甩头,张仁呐呐自语道:“想歪了想歪了,那是**女王……” 建安八年十月,张仁悄悄的离开荆州来到柴桑。不过在经过夏口时张仁又被吓了一场,因为夏口有派出水军拦截他的船队,张仁还以为是刘备知道了他去柴桑的事。结果却只是普通的水运巡察而已。领军的是关羽,糜贞出面几句话就打发走了。话又说回来,在荆州与柴桑谁不知道张仁是唯一能在这个时候两地间跑商的人?关羽带队出来也不过就是例得一下公事而已。 有惊无险的到了柴桑,张仁却不能马上就带船前往夷州。因为黄信在不久前就带着张诚去了夷州,连带着把较为适合海上航行的船只与有海运经验的水手也都全部带去了。而留在柴桑这里的绝大部分是张氏族人与在柴桑新召收到的劳力,旧日造船的工匠也只是留了一些年岁偏大与不想去海外的人下来。船只方面仅有不到四十只的江船,就这还是得留下来用维持两地水运的船。 这些本来就是张仁自己安排的,现在也无话可说。当时张仁的想法是可能还要在荆州再呆上个一到两年,那时夷州的船队早就回到了柴桑,随时可以来接他。只是回到襄阳后发生了太多事,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刘备被张仁哄去了江夏发展,刘表的身体又貌似不怎么样,闹不好刘琦、刘琮争夺荆州之主的仗随时会打起来,一但打起来张仁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为了避开这些不稳定因素也就只好提前到柴桑来等。 在船里闷了半个多月的张仁下船后头一件事就是带着貂婵再去鄱阳湖泛舟散心,连带着糜贞也跟上来凑凑热闹。而平常购置江东杂货的事依旧是张信与高顺在处理,两地间的水运是没必要因为张仁离开荆州就断掉的。至于赵雨当然是找到大哥赵雷,两兄妹见面却也有点不知所谓,反正就是赵雨在那里平心静气的说了一大通话,竟把赵雷说得头都抬不起来。顺便说一下,赵雷并没有同意和张诚一起去夷州。 不知道夷州船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张仁也就只能呆在柴桑这里安心的等。好在眼下并没有什么大事,张仁就一连去鄱阳湖上玩了三天,到第四天头上就不敢再去泛舟,因为糜贞感冒了。能不感冒吗?张仁两次来柴桑,正好两次都是冬季,湖上风大水冷,三天下来身子稍差一点的糜贞就给吹病了。 糜贞这一病张仁也就老实了一些,要么躲在房里和张信、高顺商量一些产业上的事,要么就去张氏村里去看看,以宗主的身份处理一些杂事。当中比较大的一件,就是张仁见到村中的住房、道路都不怎么样,回去后就吩咐张信抽调一批钱粮帮张氏村好好改善一下。 另外张仁还要求在村中修建一所学堂,把张氏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们全部集中起来“义务教育”……孩子们读书时的所需的花费全由他出,连饭钱都包!为此张仁还特意召集张氏族人开了一次宗族大会,反正就是半强制『性』的要求所有六到十二岁的孩子必须得去学习,家中有困难需要孩子帮忙做事的视情况给于一定的帮助与优待。 其实在那个时候自己的孩子有免费的书读,二顿饭还肯包下来谁不乐意?这族会一开甚至有人提出能不能把年龄段能不能再扩大一些,似乎还有不少已经成年并有了子女的人都想读书,反到把张仁给整得头大不已。也就是张仁反应也快,最后是把“张氏义务教育”的年龄段重新细分了一下。具体情况是: 六至十二岁的孩子享受全额“义务教育”,全日制学习。时间的安排用现代时制是早上八点到十一点是上午课,十一点至十二点大食;下午一点至四点下午课,四点至五点小食;然后放学。这个年龄段要求务必来学堂读书。 十三至十八岁的青少年因为基本上都已经开始做事,或耕田或在张仁的船坞里帮工,只享受上一时间段时的上午课,而且不强制。来读的可以照顾大食,不来读的随你便。 十八岁以上的成年人,张仁的安排是开办夜校!来不来全凭自愿,学费当然可免,但饭就不包了。还有就是这三个年龄段之间是有递进『性』的。比如说学堂开课后,头一年已经十二岁的孩子只能吃一年学堂饭,但在次年仍然可以读半日课,以此类推。 别的不说什么,这夜校一开张仁还得去考虑照明上的事那。那年头可没电灯,单凭火烛一是危险,二是会把大家的眼睛搞坏。最后张仁还是决定采用铜镜反光再多点聚光的方法。至于黑板和白石灰笔则不难解决。 另外该学什么张仁也考虑了一下,最后是决定先教会读书认字也就行了,什么圣贤书大道理之类的就不去管他。其实来这里读书的都是些平民,家境稍好一些的都会送到书院里去,也就是说肯送孩子来读书多数是不想当“睁眼瞎”而已。但张仁也作了一个不同的选择,就是从产业人员中专门抽调了几个精于计算的人出来,好歹要把加减乘除这些初步的数学教下去,再就是要教会用算盘。简单点说,张仁也就是把小学一至三年级的课程给安排了出来而已。 到不是张仁不想多选,他自己甚至想把几何学给搬出来,而有自己依稀记得的一点化学、理工之类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他自己都拿不准,哪里敢往外搬?再者有很多东西张仁也知道并不适合在当时的情况下冒然给整出来。尽管如此,张仁还是准备了面积、体积、勾三股四弦五这几样最基本也最实用的几何学。 接下来张氏村就热闹了,选地、修路、建房,处处忙得不亦乐乎。张仁自己则躲在房里准备一些几何学的课本并详尽的解释给那几个“数学老师”听。本来以为会很难教,结果却是一点就通。说起来张仁挑出来的这几个人早先也是船坞中的工匠,真要算那些几何题一点不差,再怎么说人家可天天和材料计算什么的打交道那!至于教识字的老师就不难找,挑了几个稍微上了点年纪读了不少书却又没什么名气的书生出来就行。 忙了一阵子年关将至,到腊月二十张仁就发下话去让大伙儿把村里修路建房之类的事先停一停,再轰走了那几个准“数学老师”,自己回房往床上一躺有气无力的嘀咕道:“就先这样吧,累死人了啦!” 累归累,张仁心里却知道累的值。按他的想法,这族宗族统一『性』的教育会为家族大规模的培养出人才,一但见效并流传出去,其他的世家就势必会效仿。 谁都知道人才是成事的根本,而有着众多优秀人才的家族无疑就会是强大的家族。因此但凡是有远见的宗主都会重视这种能为家族提供优秀人才的方法。其实这种方法老早就有家族在使用,像荀氏的颖川书院就是一例。之所以说是效仿,指的并不是人才的培养方式,而是这种教育方式的维持方式,即张仁这种“张氏义务教育”的经济提供方式! 那时的读书学习可以说是士族的专利,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你没钱读不了!笔、墨、竹(纸还没有推广,帛又太昂贵)、砚,哪一样不要钱?再加上书院的维持、教书先生们的生活用度,这些都是要学生们掏腰包的。当然,也有些大家名儒本身家境富裕,不在乎这些或是为了自身名望之类的因素会免费收几个寒门士子当学生(刘备是卢植的学生就是一例,只是卢植并不怎么喜欢刘备这个学生,会不会是与刘备太穷有点关系?纯属说笑哈),但那必竟是极少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章 埋地雷 “我这尼玛是在玩《帝国时代》,得慢慢的把村落升级成城镇。”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现实毕竟不是游戏。在游戏里面,只要收集到足够的资源并且满足相应的条件,点选一下升级选项就可以了。可是在现实中嘛…… 村落是新城的基础,只是等陆仁来到这里之后,马上就发觉村中的住房和道路其实都很不怎么样……尽管到了某个时候肯定是要拆的,但陆仁也不想太过随便。对陆仁来说,大家住得要是不好,那么就没有好的休息环境来恢复体力;道路不好,那就意味着原材料与各类给养物资的运输会因此而受到影响。所以陆仁马上就作出了调整,把正在进行新城区地基修建的人员与物资抽调了一部份出来,改为改善村中的居住环境与交通道路。 另外陆仁还要求在村中修建一所学堂,把现时点村中居民的孩子们全部集中起来进行“义务教育”……孩子们读书时的所需的花费全由他出,连饭钱都包!为此陆仁还特意召集村中居民召开了一次“扩大会议”,反正就是半强制性的要求所有六到十二岁的孩子必须得去学习,家中有困难需要孩子帮忙做事的视情况给于一定的帮助与优待。 其实在那个时候自己的孩子有免费的书读,此外还能包下两顿饭,谁又会不乐意?这“扩大会议”一召开之后,甚至有人提出能不能把年龄段能不能再扩大一些,似乎还有不少已经成年并有了子女的人都想读书,反到把陆仁给整得头大不已。也就是陆仁反应也快,最后是把所谓的“义务教育”的年龄段重新细分了一下。具体情况是: 六至十二岁的孩子享受全额“义务教育”,全日制学习。时间的安排用现代时制是早上八点到十一点是上午课,十一点至十二点大食;下午一点至四点下午课,四点至五点小食;然后放学。这个年龄段要求务必来学堂读书。 十三至十八岁的青少年因为基本上都已经开始做事,所以只能是上午做工,下午去上半天的课。而且并不强制。来读的可以照顾小食,也就是一顿晚饭,不来读的则随你便。 十八岁以上的成年人,陆仁的安排是开办夜校!来不来全凭自愿。学费当然可免,但饭就不包了。还有就是这三个年龄段之间是有递进性的。比如说学堂开课后,头一年已经十二岁的孩子只能吃一年学堂饭,但在次年仍然可以读半日课,以此类推。 别的不说什么。这夜校一开陆仁还得去考虑照明上的事那。那年头可没电灯,单凭火烛火把一是危险,二是会把大家的眼睛搞坏。最后陆仁干脆从甄氏那里调集了一批玻璃制成了防风油灯再辅以水银玻璃镜,光亮程度到是没了问题。 至于黑板和白石灰笔都是小事情,不难解决。 另外该学什么陆仁也考虑了一下,最后是决定先教会读书认字也就行了,什么圣贤书大道理之类的就不去管他。其实来这里读书的都是些平民,家境稍好一些的都会送到夷州小城那边正式的书院里去,也就是说肯送孩子来读书多数是不想当“睁眼瞎”而已。 但陆仁也作了一个不同的选择,就是从产业人员中专门抽调了几个精于计算的人出来。好歹要把加减乘除这些初步的数学教下去,再就是要教会用算盘。简单点说,陆仁也就是把小学一至三年级的课程给安排了出来而已。 到不是陆仁不想多选,他自己甚至想把相关的物理、化学这一类的东西给搬出来。只是如此一来,这小村的规模完全就吃不下来。孩子们真要是需要进修的话,还不如直接送到夷州小城那边的学院里去,所以陆仁在几经权衡之后还是作了罢。也别说陆仁没用,这尼玛就算是在现代社会,一般的落后村庄里面不都还没有初中以上的学校吗? 接下来这个基础小村就热闹了,选地、修路、建房。处处忙得不亦乐乎。陆仁自己则躲在房里准备了一些数学与几何学的课本并详尽的解释给几个选调出来的“数学老师”听,因为这玩意儿在修建新城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要用到。 本来以为会很难教,结果却是一点就通。说起来陆仁挑出来的这几个人早先也是船坞中的工匠,真要算那些几何题一点不差。再怎么说人家可天天和材料计算什么的打交道!至于教识字的老师就不难找,挑了几个稍微上了点年纪读了不少书却又没什么名气的书生出来就行,而这样的书生,郑玄那里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忙了几天之后,陆仁在这天自己回房往床上一躺有气无力的嘀咕道:“就先这样吧,累死人了啦!” 累归累。陆仁心里却知道累的值。按他的想法,现在所执行的教育方式在将来会为夷州培养出后续的人才。或许现在陆仁所使用的这种方法在见效之后并且流传出去,其他的世家会效仿一二也说不定。 谁都知道人才是成事的根本,而有着众多优秀人才的家族无疑就会是强大的家族。因此但凡是有远见的宗主都会重视这种能为家族提供优秀人才的方法。其实这种方法老早就有家族在使用,像荀氏的颖川书院就是一例。之所以说是效仿,指的并不是人才的培养方式,而是这种教育方式的维持方式,即陆仁这种“义务教育”的经济提供方式! 那时的读书学习可以说是士族的专利,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你没钱读不了!笔、墨、竹(纸还没有推广,帛又太昂贵)、砚,哪一样不要钱?再加上书院的维持、教书先生们的生活用度,这些都是要学生们掏腰包的。 当然,也有些大家名儒本身家境富裕,不在乎这些或是为了自身名望之类的因素会免费收几个寒门士子当学生,比如说刘备是卢植的学生就是一例,只是卢植并不怎么喜欢刘备这个学生,会不会是与刘备太穷有点关系? 但那必竟是极少数。真正由家族拿钱出来兴办并且维持书院的运作,这种情况据陆仁的所知根本就没有。就算是同族之人,拿不出学费因而没能读书的也极多。有名的荀氏都有不少这样的情况。 陆仁所做的就是想打破这种情况,把学费支出从个人的经济担子上转交到家族上来,但他为什么要这样? 家族想要有足够的经济能力能维持得了人才培养上的支出,就势必要进一步的从增强家族经济实力上来着手。而增强家族经济实力又要如何去做?单凭当官的几个头面人物?凭那几亩地种出来的粮食?远远不够吧?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传统的地主官僚型转变成商业集团型(瓶子在这里ps一下,怎么会突然想出这种词来?),只有这样才能为家族提供强大的财力。 再反过来,家族本来只是为了培养人才而重视商业,但是当人才培养成型时也会发现同时拥有了强大的财力,而大量优秀人才的涌现又能令家族的实力大幅度提升。再把这些人才投入到相应的领域里去……这就是一种良性循环。 陆仁作过这样的设想,陆氏宗族从自己这里开始使用这种短时间内看不到什么效果的方法,只要自己的后人维持下去,大概三到五代人,陆氏就会出现足以傲视天下的家族人才优势,到那时陆氏一族无论在任何方面都强过其他家族太多。而其他的家族只要一意识到这种重视商业,并利用家族财富来培养人才的好处时,自然就会纷纷取用。 再进一步,当时的社会主流格局就是家族型。当一个又一个的家族转成商业集团型,紧跟而来的就是整个民族的观念改变。到那时君王们再想搬那套变味的儒家思想出来愚民恐怕就已经没什么用了,随之而来的就会是一个商业帝国的形成。 不过陆仁也有想过,历史上的唐、宋其实就属于商业帝国,只不过“帝国”不够彻底,最终却还是走上败落。为什么会如此?陆仁不是历史学家,也不是社会学家,唯一能想到的应该还是那句“绝对的权力带来了绝对的腐败”,对此陆仁还却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方法。而且在这样的时代推行民主显然不太现实。陆仁心中有一个退而求其次的腹案,只是他自己都还没能完全把握到该如何去做。再进一步,当时的社会主流格局就是家族型。当一个又一个的家族转成商业集团型,紧跟而来的就是整个民族的观念改变。到那时君王们再想搬那套变味的儒家思想出来愚民恐怕就已经没什么用了,随之而来的就会是一个商业帝国的形成。 不过陆仁也有想过,历史上的唐、宋其实就属于商业帝国,只不过“帝国”不够彻底,最终却还是走上败落。为什么会如此?陆仁不是历史学家,也不是社会学家,唯一能想到的应该还是那句“绝对的权力带来了绝对的腐败”,对此陆仁还却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方法。而且在这样的时代推行民主显然不太现实。陆仁心中有一个退而求其次的腹案,只是他自己都还没能完全把握到该如何去做。(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零一章 埋地雷(二) 书房中,张仁已经备下一桌酒菜,与赵雷、高顺相对而坐。 几杯下肚,高顺先问道:“世清,你这么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张仁道:“高大哥,你曾经去过至北之地救文姬回来,对那里应该了解一些吧?” 高顺道:“知道一些,但不能算详尽。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张仁道:“如果让高大哥你去幽、并两州招幕部曲,你能做到吗?” 高顺不解其意,答道:“招慕部曲其实在哪里都能招,不过北方民风彪扞,招幕下来并训练成型的话战力确实不可小视。世清,你是想干什么?” 张仁没有回答,而是转向赵雷问道:“子方兄,你愿不愿意再回北方?” 赵雷沉声道:“故土所在,又怎么会不想回去呢?只是……张仆『射』,有话请明言,想要我去做什么?” 张仁默然的喝掉了好几杯酒才缓缓道:“我的确是有件事想请二位大哥去做,只是很危险,而且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高顺望定张仁道:“世清,我们三个都是在沙场上滚爬过来的人,生死又能如何?我感觉你是想做点什么事,只管说吧。” 张仁一声不急,先反二凌打听到的消息详细的说给二人听,并且着重的说了一下北方百姓被异族劫掠的惨状。其实用不着他细说,高顺去关外救过蔡琰,赵雷更是自己就经历过异族的劫掠,这一说出来二人都愤恨不平。 高顺一拍桌子骂道:“这些天杀的狗东西!世清,你快说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赵雷比高顺要稳重许多,或许这一份稳重也是赵云一家人的特点,当下按住高顺的肩膀道:“稍安勿燥!别忘了你曾经发过毒誓,再不领兵上阵的。而且张仆『射』除了此间的几百部曲之外,也没有兵可领啊。再者我们在北方没有根基,若部曲招慕太多,又与北地异族交战的话,恐怕不太合适,很容易引起袁尚的注意。” 张仁接上话道:“的确,钱粮我有的是,部曲却少得可怜。其他一些事也得注意到。” 高顺道:“那你刚才问我北方能不能招幕到部曲,是不是想去北方?那你的夷州大计怎么办?” 张仁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想先调十只船,再调一百这里的部曲给你们,随船我会再调一批钱粮给你们。你们即刻动身,经徐州直往右北平(大概是现在的天津),在那里先立信点脚跟。” 高顺愕然道:“一百人?够干什么?” 张仁道:“所以说很危险,而我这样也只是想保护一些那边的百姓而已。” 赵雷道:“世清,你关心百姓我们理解,可是部曲百人真的……” 张仁沉声道:“听我说,我想得很清楚,也知道百人根本不够做什么。我请你们去,并不是要你们马上就与异族交战,而是要你们用这百人为基础,组建起一只雇佣军来!” “雇佣军?什么意思?” 赵雷与高顺面面相觑,不知道张仁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张仁解释道:“简单点说,就是你出钱、我卖命的活。说起来和部曲大同小异,不同的地方是部曲是家族出钱粮来将养,只为一个家族出力而;雇佣军则是可以接受任何方面的委托……当然我所说的任何方面暂时仅限于保护那些被异族劫掠的村庄提出来的保护委托。其余的我们一下子还管不了,也没那个实力。” 高顺好歹也帮张仁打理了这么久的产业,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了一些道:“世清,你的意思是由我和子方先带一百人去,受雇于某个村落,由村落提供钱粮,而我们所做的就是保护好这个村落不被异族劫掠?” 张仁道:“大致上就是这样,不过说起来简单,真正要做却很难。而且我想做的也并不仅仅是保护一两处村庄那么简单。” 赵雷沉『吟』许久后道:“张仆『射』请细说一二,赵雷愿闻其详。” 张仁道:“说起来我在收到这个消息后想过很多事。首先是有书成史以来,这些北地异族对我中原华夏的侵攻劫掠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战国时秦、赵修筑长城以御匈奴便是一例。秦始皇扫灭六国一统天下,之后虽然用法暴虐以至民不聊生,其人功过我们不去论,但秦始皇也曾派出数十万大军以图剿灭五胡;至我大汉孝武帝,更是曾打得五胡俯首称臣,数十年间不敢作动。只是这些事都有如昙花一现一般,数十年一过去异族劫掠依旧。” 赵雷把握不住张仁的想法,问道:“张仆『射』,你的意思是……” 张仁此刻不知所谓的笑了一下,低下头接着说,话音虽轻但却有力:“我的想法说出来,子方兄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大逆不道了。我认为秦始皇也好,孝武帝也罢,都好大喜功,动不动就集起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大军,说是说进讨五胡,扬我华夏国威。实际上这样做劳民伤财,几年的仗打下来就国力大失。再者我们集起那么多的兵马,二、三十万人往异族那里一压,异族迫于危势自然会表面臣服。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星散的小部族即不战又不降,而是卷起帐篷暂且避开我方大军,等我们大军兵马一退臣服的大部族与远遁的小部落他们还不是照样劫掠?而边境苦寒之地,我们不可能留下数十万的大军常留边界抵御,如若强留单是转运养兵的粮草都能拖坏国力。” 赵雷与高顺各自点头不语。 张仁道:“不仅如此,秦皇汉武都说想尽灭五胡,我却认为根本就不切实际。北方草原是五胡游牧世代繁衍生息之地,远比我们中原人要了解草原。而且那里地域广阔,五胡执意要避开大军其实是很容易的事。可我们派去的大军呢?地域不熟、水土不服,强行征讨纵然明面上会有几场大胜,实际上很可能是得不偿失……” 高顺道:“世清,按你所说,岂不是和那些腐儒们说的一样,不应进讨五胡?” 张仁摇头道:“不!恰恰相反,我认为五胡一定要打!不但要打,更要打得他们世世代代不敢犯我疆界。” 赵雷道:“那张仆『射』,你这说些与你想我二人去组建什么‘雇佣军’又有什么关系?” 张仁拍拍脑门,知道刚才的话说得太远太不着边了。向二人歉意一笑后回归本题:“刚才真是扯得太远了。我说那些真正只是想说明一点,就是如果和以前一样,百姓们把抵御异族的事完全交给官府官兵的想法其实并不可取。官兵一般都要驻扎在城池关塞,可民居村落却是星罗棋步。一但异族来袭,往往会出现官兵未至异族已去的情况。更有甚者,一些异族会在官兵的必经之道上设下埋伏,待官兵赶路疲惫之时袭击官军,夺取器杖后又绝尘而去。此乃一弊。” 赵雷道:“那张仆『射』言下之意,是想让各个民居村落自行集起乡勇?” 张仁道:“那样做的用处不大。乡勇乡勇,就其字面而言是先乡后勇,本身还是农耕百姓,没有得到真正的训练战斗力相当有限。再者寻常的村落能集起多少人来?百户之村最多也不过就是能集起百人,而这不经训练过的乡勇百人在彪悍的胡骑面前能干什么?我说句难听点的话,一百乡勇步卒,可能连三十骑胡骑都抵敌不住。还有,寻常的村落哪里来的刀枪器仗?单凭着木棍猎弓能行吗?” 高顺一直在细细品味张仁话中的意思,这会儿突然出声道:“世清世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谓的雇佣军,就是村落只需提供钱粮佣金,其余的训练、军器则由我们自己解决。只要有村落要求保护并供给谈妥的佣金钱粮,我们就去那村中保护。或三月、或五月、或一年,期满之后我等便可离去。” 张仁道:“对,就是这个道理。异族劫掠一般都只在秋末冬初,而那边的百姓集合乡勇战力根本就不足成事。与其如此到不如让他们拿出些钱粮来给我们这些专门打仗的人,让我们去解决适合解决的事。” 赵雷这会儿朦朦胧胧的,问道:“张仆『射』,既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在右北平立起门户?以你的名望与家资,相信集起数千人马易如反掌啊。” 张仁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可是当中的一些事绝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实话实说,我的名头绝对不能在袁尚的幽州地界亮出来,因为袁尚对我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 赵雷不解其意,高顺就在一旁把袁尚与张仁之间的事说了一遍。这边赵雷明白了当中的事,张仁又接着道:“若是钱粮的供给,短时间内我也做不到什么。二位也都知道,我眼下在这里的船只仅有这不到四十只,江东与荆襄之间的水运又不能断,抽调十只船出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就算是我想全部调给你们,这些船也不太适合海上远航,而柴桑至右北平又何止千里?当中的转运之难二位也该心中有数。这只有到日后我们在徐州立下码头才有可能做到钱粮供给不断。不然我也不会提出雇佣一词,初期就是要靠你们自己解决给养。按我的诂计,我至少要到一年后才能派出船队给你们运送钱粮。此外还有一则,就是幽州突然冒出这样一支军兵,部曲不像部曲,义从不似义从,换谁都会留上心啊!但如果推说是帮百姓抵御异族来换取钱粮养命,多少却还说得过去一些。或许官府也会留上点心,偶尔也会雇佣着做点什么事。只一条,不是保护百姓村落或是护送护送商队之外的活,不接。” 高顺摆手道:“世清不必多说,这个我心里也清楚。眼下你在夷州还需要船只人丁,能调十只船和那么多的钱粮出来已经不错了。男儿丈夫岂能畏难而不进?越是难做的事我还就越有兴趣!当初我只是一介武夫,如今也不是能帮你打理产业吗?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张仁欣然一笑,自怀中取出地图在桌上摊开道:“你们带着船与部曲先去右北平寻一处近海且清静的地方安身,差不多的时候去北平城看看情况,最好是能找个机会先帮一两处受劫掠的村落击败前来掳掠的异族。记住,这头几仗千万不能留活口,一但让人逃回去就后患无穷。 “几个漂亮仗下来我相信那村落就会接受你们,适时的再把名声放出去……别用我的啊!介时高大哥你再去招慕新的人丁入军,训练成型后就可以慢慢的扩大能够保护的范围。另外条件允许的话在海边修起一个我们的据点,而那时我可能已经到了夷州,会再及时的调运钱粮过去给你们支用。时机成熟时就在北平城中设立一个佣兵工会,高大哥你就在那里坐镇,专门接受各地村落的委托。而且我相信顺利的话,那里也会成为无地可种的青壮的投奔之地。 “唯一要注意的是官府的干涉,必竟对他们来说一支成型且强有力的军队对他们来说就有如眼中钉一般。所以必要的时候赵大哥你就说这是你们赵家的部曲,再选一个好的地方安身……” 赵雷接上话道:“好的地方?言下之意是既要防异族寻仇,又要防官兵寻衅吧?” 张仁点头道:“却是如此。不过我诂计官家最常用的手段是想召你为官,连带着把人马也都拉去。二位大哥,介时能不能把持住就看你们的了。还有很多事我虽然依稀间有想到一点,现在却也说不清楚。” 高顺随意的摇了摇头,赵雷却默然不语。张仁见状开解道:“子方兄,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话?投效朝庭本来是件好事,子方兄介时若想去只管去,但旧有人马请交于高大哥。我组建起这只雇佣军是想帮助百姓,让他们好安居乐业,但如果你带了出去,只怕会成为中原战场上诸候争霸的工具,与我本意有违……”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零二章 埋地雷(三) 叭—— 赵雷猛的一拍桌子,把张仁和高顺都吓了一跳。却听见赵雷怒骂道:“张仆『射』你何出此言!讥讽我赵雷是个见利忘义之人吗?若论出仕,袁氏不知招纳了我多少次,也正因为我想恪守家业不肯出仕这才引来常山之祸。如今我还是那句话,仕我绝对不会出。况且张仆『射』你定此大计,将来就有如我常山赵氏重兴一般,保民护民更是可得我赵氏百世芳名,张仆『射』你便于我赵氏恩重如山,我赵雷绝不会做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张仁愕然的望着赵雷,心说你没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吧?其实我根本就不担心你会出仕,袁氏灭你常山一族,你对袁氏就有血海深仇;老曹那边你顾虑着赵云的关系也没什么可能会出仕曹『操』才对,剩下来北方就没人了啊。 赵雷定了定神道:“张仆『射』,我所虑者不是此事。袁尚当日灭我常山赵氏,若知我尚在也定容不得我……” 张仁道:“这个子方兄不必担心。袁尚今在南皮与袁谭交兵,蓟城、北平他又有意让给蹋顿,并州他是不会去管的了。而且在初时你不要亮出名号,凡事先由高大哥出面即可。若我所料不差,数年后袁氏定会败亡于曹『操』之手,那时你立住山头大可不必去理会。若曹『操』辟你,你虚应下来也无妨,只寻推说守卫乡土、保全百姓,曹『操』也不会为难你才对。曹『操』日后是想南下荆、吴的,有人帮他镇守北方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有一条,就是这雇佣军一事务必要流传下去,众点成面,到那时自然能真正的保全百姓,而且不与官兵相冲突。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呼应官军。” 赵雷默默点头,忽然问道:“张仆『射』,你此举只怕还大有深意吧?” 张仁道:“不错,我另有一层意思在里面。仔细想想,为什么只是异族来劫掠我们?难道真的是我们汉人百姓不能打?其实不然,是我们的百姓有一种依赖心,太过依赖官军的救援,却没想过官军也有官军的难处。真正最好的自保方法就是自己动手,而不是一味的依赖与躲避。异族一来要敢打、会打、能打,打得他们劫掠不成!纵然是被他们劫掠到,也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能打到他们有来无回就最好!当然,耕种的百姓很难上战场,官军又总是要坚守城池,所以这些事就交给民间专门打仗的雇佣军最好。还有一点,我想我们的雇佣军一但成型并打出名望,民间也会跟风出现其他佣兵组织。不管他抢多少生意,保护疆界百姓的人多一点总是好的。到那时每一处村落都有因定来保护的佣兵组织,异族就没什么作为可言了。” 说到这里张仁忽然笑了:“异族劫掠主要是在秋冬两季,春夏他们忙着放牛放羊,也很少会来。这段时间雇佣军会接不到什么生意,得考虑考虑自己吃饭的事。那么……反过去劫掠他们!不只是劫,还要把那边的地图画出来。将来到一定的时候,我另有打算。” 高顺与赵雷闭目沉思许久,觉得张仁的想法太过大胆,又有些不能理解。不过似乎又有那么几分可行。 张仁道:“初期是最难,也是最危险的。难立足,难给养,人丁又少。还有,高大哥你曾经发过毒誓再不上阵厮杀,我请你去也只是想由你来处理生意与训练新员。真正打仗的事就交给子方兄吧。二位大哥意下如何?如果不愿意我不强求,必竟这本身就是极难极险之事。” 赵雷慢悠悠的道:“我干!不就是对付一些异族胡骑吗?若给我两百昔日吾弟子龙麾下的白马义从,我敢说能对付过千异族胡骑。高顺,你呢?我是觉得张仆『射』的想法其实很周密,又顾及到了你的誓词……” 张仁瞪圆了双眼望定赵雷,心道:“啥?两百白马义从?个个精通骑兵战技,而且还会骑『射』,公孙瓒压箱底的东西,赵云的心头肉。如今也不过仅存三十来人,你一口气就想要两百?胃口还真不小!到了地儿自己练一批出来行不行?” 高顺笑道:“我可没说我不做。你觉得世清的想法周密,我却是完全信得过世清。再者,当初我这条命就是世清救下来的,他要我做什么,我只管去做便是,万死不辞。” 张仁道:“高大哥,也没那么夸张,别死不死的。将来还有很多事我们还得一起去做。你们到了右北平千万要记得选好一处临海地界并适时修起码头,我只要有余力就会运送钱粮具杖过去。还有,能不硬碰就不要硬碰,多用点诡计去打。迟一些我会把我所知的几种战法写出来交给你们,都是些尽用地利的机关、地道之术。只要用得巧妙,也许一个百户村落能全歼千余胡骑自身却不损一人。而这些方法也可以尽量的教授出去……二位大哥,看你们的了。或许将来会有一天,我会亲自雇佣你们去进讨五胡。” 建安八年五月,张仁在柴桑码头送高顺与赵雷二人上船。而这支由十只中等船只与一百八十人组成的船队,是张仁、高顺、赵雷三人反反复复的商议与准备了三个月才完成的。高顺与赵雷此去,是要按照张仁的想法在幽州地界组建起一只以对抗异族劫掠为主要目的的雇佣军,而张仁真正的想法,就是希望借助这种行动带动出一种“官防不如民防”的风气。套用一句现代词汇,张仁就是想打“人民战争”,把抵御异族侵犯的方法从消极的“官防”逐渐改变成为极积的“民防”。 临送二人上船时,张仁把一本小册子交给高顺道:“高大哥,这里面记载的是我所知的一些战法,基本上都是以机关、陷阱、地道为主,里面还有相关的图样,费了我不少心血。你与赵大哥好好的参阅一下……当然了,这里面的东西都只是举出例子而已,实际使用的时候还希望你们能随机应变。” 高顺随手翻开看了几页便马上合上道:“世清,你还真是有心。” 张仁道:“这一去千难万难,你们务必保重。” 高顺点点头,二人同时向赵雷与赵雨那边望过去,见这赵雷耷拉的脑袋,完全就是赵雨在那里不停的说。张仁一见就乐了:“这叫什么事?三十多岁的大哥被十八岁的小妹说得抬不起头来,常山赵家还真是有意思啊。” 高顺道:“宠之太过反生畏吧?不过说真的,别看赵雨文文静静的,那张嘴巴真不是一般的很厉害。我和她碰过几次头,谈过几句话,那感觉是宁可上阵厮杀也不愿和她斗嘴。” 张仁无语的敲敲脑门,心说这赵雨是天生的谈判专家不成? 眼见船队诸事已毕,高顺与赵雷一齐登船,张仁与貂婵则在码头上挥手送别。看着江面上的船队渐渐远去,张仁缓缓的放下手低声道:“两位大哥,千万保重!” 貂婵是现在张仁身边最亲近的人,这次组建雇佣军的事她也很清楚。这会儿在一旁问道:“世清,他们这次去北方会不会有事?” 张仁道:“我也不知道。这次交给他们的活是很危险的事,希望他们能吉人天相。不过我觉得以赵雷的稳重再配上高顺的周密,只要他们稳扎稳打,两年之内绝不会出什么大事。而我有两年的时间,也能够从夷州派出船队去支援他们了。我有想过,实在不行我就用船队把他们全部接回来。” 貂婵道:“跟了你那么久,我觉得你一向做事都很慎重,几乎没有出险招的时候。不过感觉这次你却是走了一步很险的棋。” 张仁道:“这步棋的确很险,不过如果他们能走好这一步棋,对将来会大有帮助。我也不瞒你,这北方将来我是一定要去的。” 貂婵道:“怎么,你将来还想真的亲自去和五胡交战?” 张仁仰望天空,语重心长的道:“我有这么想过,甚至有想过尽灭五胡。不过那不切实际,而且真正要解决问题单凭杀戳也绝对不行……” 貂婵笑道:“行了,上车吧。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现在不想知道,我知道你信守着当初对我许下的承诺就行,你的的确确在为百姓做点事。” 张仁抓了抓头皮笑道:“为了这个承诺,你可害得我不浅呢。成天的这么大动脑子,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未老先衰。” 貂婵伸手在张仁腰间轻轻拧了一记,自己先上了马车。张仁再度扫视了一遍码头,见赵雨依旧站在那里远远眺望,脸『色』虽然依然平静如常,但似乎有那么点不舍之意。张仁上前唤道:“小雨,该回去了。” 赵雨回过头来道:“师傅……” 张仁道:“怎么?舍不得你大哥?那你会不会怪我把你大哥请去北方做那么危险的事?” 赵雨忽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望了张仁一眼,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怎么听怎么刺耳:“师——傅,我大哥如果不是一直想回常山,只怕也不会应你之请就带着这么点人去做事。其实我刚才和我大哥说了那么多,就是让大哥不要一意孤行的坏了师——傅的大事。” 张仁一撇嘴,赵雷去北方做什么事赵雷叮嘱过不要告诉赵雨,这会儿强辩道:“你多心了吧?我请你大哥去北方只不过是在幽州那一带看一下环境而已。” 赵雨的目光回到江面继续远眺,那声音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师傅,你又在瞒小雨了。我大哥这次去北方要做的事,绝对不会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事。如果只是寻常的小事,师傅你也不会同时把高管家和我大哥一起请出去。” 张仁道:“我想开辟北方的生意,高管家去看环境,你大哥又是北方人,这两个人一起去一趟有什么不对的吗?” 赵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低声应道:“听起来是没错,漏洞是在我大哥身上。几次在我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只说是要去北方看看……我大哥有什么心事瞒别人是瞒得住,但唯独瞒不过我。师傅,能不能告诉我,我大哥他这次去北方到底是要干什么?” 张仁知道瞒不过这个聪明徒弟,当下只是摇了摇头道:“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你当我的师傅才更合适一些。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到可以告诉你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早点上马回去吧。” 赵雨自幼就与赵雷一同长大,兄妹之间的感情非常好。这会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道:“师傅,让我再看一会儿吧。大哥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 张仁无可奈何的双手一叉腰:“小雨啊,听师傅的话早点回去。你再不回去的话只怕码头这里就要『乱』套了。” 赵雨愕然的回身问道:“为什么?” 张仁闭目长叹,同时用手指指身后。赵雨这才发觉,码头周围的男子全都直楞楞的望着他,口中还流着哈拉兹。也难怪,赵雨正值十八妙龄,本身容貌出众不说,单是身上的那一份气韵都能令人为之倾倒——既有北方女子的英姿飒爽,又有南方水乡少女的柔和气质。初见赵雨时也许会只觉得她美而静,但真正多看几眼就会感觉赵雨看上去虽然平静如水,无端端的却会让人从心里生出一股火一般的感觉。有心想接近,却又会被赵雨静如止水、冷若寒冰的气质给挡回来…… 这也就是赵雨,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脸都没有红,只是稍稍皱了一下眉便马上恢复正常,向张仁行了个拱手礼后,似乎是有意的把声音放大:“师傅,弟子先回去了。” 说完快步赶到马边,解开缰绳跃上马背便绝尘而去。 张仁再次摇头,心道:“哎,这个赵雨,有意这样做把麻烦都甩给我是不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归来 为什么说是麻烦?因为张仁已经看到有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向他凑了过来。其中一位更是快步赶到张仁跟前躬身一礼。话还未曾开口,张仁就已经背过身向马车走去,自顾自的振声道:“别那么麻烦了,你们想干什么我也知道。我这个徒弟不是你们打得了主意的。” 我等,我等,我再等! 又过去了三个月,时间已经是建安八年的八月。自张仁于七年十月离开荆州以来,一下子就几乎快过去一年的时间。这中间糜贞都有些等得无聊,自己带队往荆州跑了一趟。除了带上赵雨之外,还带上了高顺的夫人甄玉。因为按张仁订下的计划,糜贞要和张仁一同去夷州,那两地间的水运需要有人盯着;原本在柴桑坐镇的是张信与高顺,但高顺又被张仁派去了北方,张信要打理常规事务不能离开,一时间又找不到其他人,就把甄玉给什么?海外船队回来了?大半夜的靠岸?快去备马!” 海外船队的归来令张仁欣喜若狂,急忙让从人备好马匹就直接往码头赶去,貂婵、凌风、凌云这三个一向寸步不离的保镖硬是一个都顾不上带。还是之后闻讯的张信反应快,急匆匆的叫上二凌一起赶去码头,生怕张仁会出什么事。至于貂婵……中秋聚会上和小乔喝多了酒,正趴在房里做美梦呢。 张仁赶到时码头上已经是灯火通明,船工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张仁怕撞着人就下了马,避开来往忙碌的人群径自向船队走去,边走还边想道:“这次是谁押队回来?张诚还是黄信?” 等走到近前看清船队时张仁却楞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三只白鲸! “白鲸?黄信回来的时候说甘宁对这三只船爱得要命,一向都是作为自己的帅船来对待,从来不肯调拨给其他人使用的。现在这三只白鲸在这里出现,难道说是甘宁回来了?” 把马匹交给码头上的管事,张仁自己向停靠三只白鲸的地方奔了过去。那管事见张仁是单身一个人可不敢大意,急唤过两个张氏宗族中会武艺的青壮跟上去护住张仁。 张仁往那里一站,身边又跟着两个举着火把的跟班,在忙碌的人群中就显得有些出众了。正四下张望间,张仁忽然听到了一连串的铃声,刚想寻声望去,一个人影已经奔到了他的面前大叫道:“张仆『射』,一向可好!?”正是甘宁甘兴霸。 张仁慌忙拱手道:“兴霸兄别来无恙!怎么这一次的船队是你亲自回来了?” 甘宁哈哈笑道:“你我两年之约期限将至,我只是如约赶回来而已!” 张仁一拍脑袋,心道:“是哦,我自己都给忘了!建安六年送走甘宁时他是与我订下两年的期限,算算时间真的就快到了。” 却听甘宁接着道:“说来惭愧,若不是出了泉州没多久就遇上台风,不得已靠岸停留了半月,我可能早都到了。紧赶慢赶的想在中秋节之前赶回来的,终究还是晚了点。” 张仁笑着指指天上的圆月道:“子时未过,现在还是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兴霸你赶上了。” 甘宁豪爽大笑,笑过之后问道:“有没有酒?” 张仁哑然道:“这大半夜的一时半会儿的只怕找不到……” 甘宁颇有些失望的道:“可惜可惜!值此佳节月夜却无酒为伴,真是可惜!” 张仁身旁的青壮a道:“宗主,好像今天有一批村里新酿好的货酒就屯在码头的仓里,要不我去和管事说一声,取几坛出来?” 张仁瞪了青壮a一眼道:“那还椿在这里干什么?快去!还有你!” 青壮b一楞,心说还有我什么事啊? 张仁道:“我记得村里聚会还有不少的酒肉剩下,骑我的马赶去村里挑好的取些来,我今晚就在这里要与兴霸一醉方休。” 青壮b应了一声跳下码头石阶,走出两步忽然回过身来尴尬的道:“大人,我……不会骑马。” “……去找管事要辆马车!这里离村子不是很远,你半个时辰之内没能送到信不信我扣你薪金……扣薪金就免了,我打你屁股!” 两个青壮各自奔将出去,码头管事这会儿赶到张仁身边问道:“宗主,你孤身一人的是不是留两个人给您权当护卫?” 张仁望了眼甘宁便笑道:“多此一举!有兴霸在此,谁能伤我?” 甘宁微笑着点点头。对甘宁来说,这应该也是张仁对甘宁表示信任的一种方式。 三更时分,张仁与甘宁在白鲸一号的船头甲板上席地而坐。二人中间连桌几都没有铺,只是随意的铺了张草席,上面摆放着一些临时取来的酒菜,此外还有几个聚会中留下来的月饼。 张仁先敬了甘宁一杯道:“兴霸,仓促之间也来不及备下点像样的东西,别见怪啊!先将就一下,我已经吩咐码头上的厨人升灶做饭,一会儿便会先送几个热菜上来。船工僮客的那份酒肉也不会少他们的。” 甘宁爽朗笑道:“张仆『射』,你我之间就不必见外了。哎,不过真说起来,我在夷州年余,什么都不想,就是想你这酒。” 张仁亦笑:“去的时候你好像也没少带啊。就算那些不够你喝的,张诚与黄信的那一批船队中把酒匠都带了去,到了夷州也能酿出酒给你过瘾才对。” 甘宁摆手道:“唉,别提了!不够喝不够喝!张诚那小子带去的那两船,半个月不到就让我与手下僮客全给喝光了。另行酿制又至少需要三月,我算算时日来不及,就直接带队来接你了。” 张仁有心想先问一下家人在夷州如何,想了想还是终究还是先忍了下来,改问了其他的事:“张诚那一队是去年这个时候自江陵出发的,几月到的夷州?” 甘宁道:“今年二月才到。我是四月中旬从夷州出发的。” 张仁算了一下,单趟差不多要四个月的时间,勉强说得过去。又与甘宁闲聊了几句便切入正题道:“兴霸,夷州那边的情况如何?” 甘宁放下酒杯,脸『色』略微有些难看:“别的什么都好说,只有一条,那就是人手不够。” 张仁道:“意料之中的事……那边的土著多不多?上次黄信回来听他提起过,你灭掉了当地一个五百人的族?” 甘宁哼了一声道:“我不惹他们到也罢了,他们反到来惹我!当我甘兴霸不懂杀人是怎么的?” 张仁道:“之后呢?我们的营盘、码头起来之后,有没有来投奔我的们小族?” 甘宁道:“有是有,不过不多。到我离开时起最多也就几百人的样子,其中多数还是女子。” 张仁奇道:“女子?怎么回事?” 甘宁道:“都是些被其他大族欺凌的小族之人。族中男丁要么被掳去为奴,要么就死在了争斗之中。剩下些『妇』人老幼就来投奔我们了。” 张仁道:“大多数都是些老幼『妇』人……我们照应得过来吗?中间没出过什么事吧?” 甘宁道:“就是为此才和一些部族打了几次,后来除去那两个被我灭掉的大族,其余的也都被我打怕了,再不敢来惹我们。后来张诚和黄信又带了人去,我们在那里的城墙营房又都修了起来,他们就更不敢惹我们了。” 张仁哦了一声,猛然呀道:“等等,你方才是说灭掉了两个大族?不是一个的吗?” 甘宁道:“黄信走后又有一个五、六百人的大族前来寻衅,叫嚣着要我交出粮食器具和船只女人。正赶上我手痒,就带了三百僮客去与他们交手。谁知他们是看着人多,其实全是虚张声势,还不如先前那个有点打头。” 张仁无语,上一次黄信归来时就说过夷州的水平很落后,连青铜器都很少见,打仗的方式也毫无章法可言,按张仁的想法都几近与原始社会了。就那水平能干得过甘宁这种“悍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零五章 险招(二) 手握住貂婵的玉手放入心口,一字一句的沉声道:“阿秀,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真的准备去玩一次命……陪我去一趟许都好吗?” 书房中传出貂婵的尖叫声: “什么!?你疯了啊!?” —————— 辰时末,陆信、贞、甘宁、赵雨四人被陆仁一齐请到了书房中议事。 “什么?大人你要去许都?绝对不行!”陆信听说了陆仁的打算后,一向少年老成的他几乎是在吼了:“大人你真的疯了啊!三年前我们从许都逃出来的时候费了那么多的事,婉儿姐都差点没命你忘了吗?现在马上你就能如愿出海去夷州,你突然说要去许都干什么?这要是给曹操知道了,他会放过你吗?” 陆仁微笑道:“不怕,上次探子回报不是说曹操已经亲自领兵越过黄河,攻打袁谭去了吗?他既然不在许都,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真正想留住我的,我想只有曹操一个人而已。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我原先的 射一职现在陈群干得不会比我差,说不定许都周遭的忘掉了。我带几个人悄悄的去一趟许都,只要行踪小心一些,不会出什么事的。” 陆信道:“说是这么说,可大人你非要亲自去许都一趟干什么?如果只是寻常小事,派几个得力的心腹去不就行了吗?实在要是你放心不下,那我去一趟好了!” 陆仁道:“你去没有用。我这次去许都,主要是想见一见荀彧荀文若,有些事只有我当面和他谈才能谈得来。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在许都最多呆三到七天就会赶回来。加上来回的路程时日,两月刚好……” 貂婵、陆信、贞三个人同时叫道:“你要去见荀彧?那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分别?” 陆仁道:“悄悄见,悄悄走,荀彧是不会留难我地。当初我在陆氏镇外被曹操追上,如果不是郭嘉与荀彧赶来求情,只怕我也走不了。而我这次去许都是要请荀彧出面面圣,为兴霸先讨来夷州太守一职,不然我们将来要做的一些事就会名不正、言不顺。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猜不透陆仁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仁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首先是在汉代夷州还并没有被纳入大汉的版图,所谓的“蛮夷蛮夷”,夷州对那时的人来说只不过是海外地蛮荒之地,抱地自然是一种不屑一顾地心态。在三国中、后期孙权虽然有派兵前往夷州并设立府治,却也是立了不管,仅仅是把夷州这块有着丰富资源的风水宝地当成一个可以提供一定兵源的地方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去开发利用。连带着后世一连几个朝代都对夷州几乎不闻不问。而陆仁想做的就是想先把夷州归入大汉版图。日后不管哪个君王着手统一天下的时候,自然也就会多考虑一下夷州。或者陆仁是对后世的台湾被一些垃圾控制住,迟迟不能回归祖国地事有一些愤恨不平,想在这个时代就上演一出“夷州归汉”的戏吧。 撇开这些纯思想方面的事,陆仁是有考虑到将来自己条件成熟肯定是要插入中原的纷争,那么在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个相应的身份。一如上面所言,夷州在当时还不是汉代疆域,那陆仁到时候岂不就成为了一个海外商人?以海外商人的身份你陆仁凭什么插手中原诸事?介时不管在哪个诸候境内办事。那一方诸候给他来个“外夷之人上贡天朝”的名头。那陆仁可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曹操、刘备、孙权自命为上邦天朝?陆仁认为他们都没有这种资格,你们之间争霸归争霸,怎么打归怎么打。但无论如何在统一之前都得给我守着大汉子民这个身份!在统一之前陆仁不会向任何一方进行所谓的上贡,要上贡陆仁也只会以大汉子民地身份上贡给汉庭。刘也罢、曹也罢、孙也罢,哪怕最后还是让司马氏捡了便宜,统一之后你要我上贡给你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有一条就是你统一也得把夷州也归属进去。换句话来说,陆仁就是想让夷州上升到与当时各方诸候平等地政治地位。各位想想,汉.夷州太守是不是在名义上与孙权的会稽太守、刘表的襄阳太守平级?既然大家平级,你又凭什么要我给你上贡交税? 由此沿深,陆仁也有考虑到夷州一但开发成型,孙权没理由会放过,捡现成便宜地事是谁都喜欢做的。如果只是海外夷邦,孙权占了就占了,谁也不会多说一句,搞不好还会有人拍手叫好,说些什么“吴候此举正可扬我国威”之类的话出来。但如果在此之前夷州就已并入大汉版图并得到汉庭的认可,孙权想派兵攻占的话性质上就会有些不一样。一个年年向汉庭按时纳贡的府治清平之地,在大家同是大汉子民的情况下,你来攻伐我就是不忠不义之举。当然陆仁可不认为孙权会怕这些,三国时期出了名的墙头草君主哪会怕这个?按陆仁的设想,就是自己与夷州务必要守住大汉忠良的名头,再与曹操保持良好的关系,一则曹操作为大汉丞相会面上好看,二则一但孙权对夷州动武,陆仁也可以试着向曹操求救,至少曹操可以从庐江、合肥一带进攻,牵制住孙权的兵力。 总而言之,陆仁此举一是想提前把夷州归入华夏版图,二就是想先行作好一些夷州的自保准备措施。而他挑中曹操不在许昌的时候去找荀彧,除去想避开曹操之外,陆仁也是想从荀彧一心想振兴汉室的志向来下手。而海外夷州归入大汉版图是一件能令汉室稍振声威的事,陆仁相信荀彧这个一心为汉室考虑的人没理由会去拒绝。 …… 甘宁这时开口道:“陆仆射,你与曹公之间的恩怨我不怎么清楚,但从众人所言来看你此去定有险阻。你身为我等主事之人岂能如此置自身安危而不顾?再者夷州本属海外蛮夷之地素无吏治,纵然在那里称王亦不犯国之威严。你轻身而往许都为我讨要这夷州太守一职,愚以为纯属画蛇添足 不必如此。” 陆仁淡然一笑道:“兴霸,这可是我当初对你许下的承诺,男儿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再者此中地意味或许以后你们才会真正明白。不必多说,我意已决,许都我是一定要去一趟的。” 甘宁道:“那也不必急于一时啊!日后夷州大事有成。我们再派人去许都上表亦无不可。” 陆仁摇头道:“若是那样只怕情势有变。现在我认为才是讨要夷州太守一职最好的时机。” 曹操现在不在许昌。主事的是荀彧,陆仁相信就算被人发现他也能安然逃出许昌。另一方面曹操在统一北方之后为人会有很大的改变,陆仁担心会碰上历史上与张松献图未果类似的事情。而且陆仁认为曹操在赤壁之战后已经在逐步的削弱荀氏的权力,换句话说就是在间接地削弱汉室地威望为自己地后人铺路,那个时候再去的话夷州恐怕在政治地位上会成为诸候国魏国的附属品,这并不是陆仁想要的。 貂婵平时在众人面前可是十分稳重的,这会儿却也有如一个泼妇一般尖叫道:“不行不行。义浩你绝不能去!你要是执意要去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关上两个月!” 陆仁笑道:“阿秀,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哦。” 貂婵吼道:“和你说认真的你当我说笑!?不行,我这就去找绳索来!” 陆仁面色一变,抽下自己外衣的束带扔到了桌上,冷冷地道:“不用去找,就拿这个绑我!” 除了甘宁,房中其余的几个人全都楞住。陆仁平时一向是嘻嘻哈哈的,基本上看不到他这么认真的时候。貂婵一时气恼伸向衣带的手也默默的收了回来。犹豫着问道:“义浩。你是认真的?” 陆仁道:“你们都知道我不是很会说话,而且很多事现在也根本就说不清楚。或许我的这个决定会是个错误,但我认为我必需得去这样做。就算是错地我也得去做。” 貂婵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陪你去许都。” 陆信也没办法,想了想道:“大人,我也陪你去。” 陆仁摇头道:“你去干什么?这两个月你必须和兴霸在这里做好船队出海的准备。我一赶回来就马上就要启程。” 陆信道:“那……我这就去族中多挑几个武艺不错的青壮出来与你同行。” 陆仁道:“不必,人太多反而不好。我与阿秀,再带上凌风、凌云就可以了。” “可是……” 陆仁望望一房间面色严肃地人,忽然大笑道:“都那么认真干什么?真当我会就这样大扬大摆的过去?看看这个!”说着从怀摸出一包东西,打开来却是一包毛发。陆仁转过身去糊弄了一番再转回来,已经变成了一副浓眉长髯的中年模样。陆仁颇为自得的道:“怎么样?不仔细看的话认得出来吗?” 貂婵哑然。上前摸了几下陆仁的脸后道:“认是肯定认得出来,不过……不熟的人应该是能瞒得过去。” 陆仁道:“那就行了,必竟我已经离开许都三年,除去常打交道的几个人,其余的应该对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不少。认真点说,我这次去许都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最主要的就是曹操绝对想不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跑回去一趟,至于唯一要见的荀彧他也不会留难我。再退一步说,就算我命不好落在了曹操的手里,我也想不出他有什么要杀我的理由。”(不知道陆仁是不是自信太过了点?) 陆信道:“大人既然已有准备,我照办便是,此间出海的准备我会办妥的。到是大人此行一定要千万小心。” 陆仁道:“我聚起你们几个就是要交待一下。世事难料,万一我要是出了什么事,陆信你就暂理我陆氏一族的中诸事;兴霸,夷州就交给你了,到了那里再让陆诚改回甄姓;义妹,你与陆诚在夷州好好治理产业,数年后宗业尽复不会是什么难事。主要还是兴霸,我要是没能讨来官职又回不来,日后夷州业成你是自立为王还是上表讨封随你,但务必要照看好甄、二族,此二族也会助你成事。” 甘宁摇头道:“陆仆射,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回来。夷州候也罢,夷州王也罢,我已经不感兴趣,我到更想当一个你提及过的冒险王……” 陆仁笑道:“放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子真,你一会儿随兴霸去取两斤龙涎香封装好,我要当作夷州贡品献给朝庭。”行,那时的龙涎香本来就是皇室供品,陆仁这回还真是挑对了东西。 看看差不多,陆仁让大家都去准备,一直没有开口的赵雨忽然站了起来道:“师傅,弟子也要与你一起去许都!小雨不才,另有一良策献给师傅,或许能保师傅的平安。”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八回 - 故地 昌城门前,一辆马车与随行的两骑被门卒拦了下来。 “停下!盘查!” 车窗帘被撩开,一张美丽少女的脸露将出来道:“前方何事,为何停车?” 两个随行护卫骑士中的一人答道:“二小姐,入城盘查。” 少女点点头,在车窗前向门伯道:“几位军爷,是否要小女子下车检视?”说是这么说,但那少女的平静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几分愠意。 门伯望了少女数眼便心中微惊。车中少女除了美丽之外,那份气韵绝不是寻常的民间女子所能具备的。再看这华丽的马车与少女的装束、饰物,闹不好就是许昌城中哪户大族的亲属家家眷,哪里敢得罪?当下赶紧行了一礼赔笑道:“不敢惊动小姐!小人不过就是例行盘问几句便可。” 少女闻言随手打下窗帘后传出话来:“大林!” 骑士应声下马向门伯道:“军爷,我们是城人,因为大小姐身染怪症,特来许都投亲寻医的。” 门伯一听说是城人更不敢大意,那可是曹操起兵时住过的地方,到现在曹操帐下幕僚的家眷都还有不少安置在那里的。刚想挥开拦路的门卒却闻到了车中传出的一阵阵香气,这香气他可从来没有闻到过,迟疑了一下复问道:“这位仁兄,这香气……” 大林道:“适才不是说了我家大小姐身染怪症吗?整日里都心神不惊,无法安眠。后遇一云游方士开出此方,常以此香带在身边方能稍宁心神。” “哦……”门伯点点头,悄声问道:“这是什么香?仁兄可否告知于我?回头我也去配制一些送于我那相好的……” 骑士不屑地笑了笑,亦低声道:“不是我小瞧阁下,这香你可用不起——听说过朝庭御用的龙涎香吗?” 门伯这会儿着实吓了一跳,拿龙涎香来当宁神药物来使,可见对方的来头绝对不小。 他在这里楞着,车中少女不耐烦的声音复又传了出来:“几句盘查用不了这么久吧?姐姐的病可耽误不得!”话音刚落一小袋东西从车中扔将出来。少女接着道:“该交的城门税交了便是。多的赏给他们喝酒。不要误我行程!” 大林拾起地上的小布袋打开,里面是一些大钱和几粒小金珠。大林塞到门伯手中道:“军爷,我家二小姐脾气不好,能通融就通融一下,我们这赶着给大小姐寻医治病那。” 门伯双眼这会儿是金光直冒,忙道:“不敢不敢,请各位贵人入城。”说完挥开拦路地门卒。给一车二骑让出道来。 大林翻身上马,引着车驾入城而去。一众门卒忽拉一下全部凑到了门伯地身边七嘴八舌地问道:“大哥,这人是什么来头啊?” 门伯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来头肯定不小,指不定就是城里哪位大人的家眷。看看这个,是那个二小姐赏给我们的,咱还从没碰上过这么大方的,不是家势了得或是家中巨富能这样?别的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零六章 故人 “这位仁兄,这香气……” 大林向门伯回应道:“适才不是说了我家大小姐身染怪症吗?整日里都心神不惊、无法安眠,后遇一云游方士开出此方,常以此香带在身边方能稍宁心神。” “哦……” 门伯点点头,悄声问道:“这是什么香?仁兄可否告知于我?回头我也去配制一些送于我那相好的……” 大林不屑的笑了笑,亦低声道:“不是我小瞧阁下,这香你可用不起……你听说过朝庭御用的龙涎香吗?” 门伯这会儿着实吓了一跳,拿龙涎香来当宁神药物来使,可见对方的来头绝对不小。 他在这里楞着,车中少女不耐烦的声音复又传了出来:“几句盘查用不了这么久吧?姐姐的病可耽误不得!” 话音刚落,一小袋东西从车中扔将出来,少女接着道:“该交的城门税交了便是,多的赏给他们喝酒,不要误我行程!” 大林拾起地上的小布袋,顺手就塞到门伯手中道:“军爷,我家二小姐脾气不好,能通融就通融一下,我们这赶着给大小姐寻医治病那。” 门伯悄悄打开一条缝,而里面的东西也不用多说,反正门伯双眼这会儿是金光直冒,忙道:“不敢不敢,请各位入城。” 说完挥开拦路的门卒,给一车二骑让出道来。 大林翻身上马,引着车驾入城而去。一众门卒忽拉一下全部凑到了门伯的身边七嘴八舌的问道:“大哥,这人是什么来头啊?” 门伯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来头肯定不小,指不定就是城里哪位大人的家眷。看看这个,是那个二小姐赏给我们的,咱还从没碰上过这么大方的,不是家势了得或是家中巨富能这样?别的不说。下午换了岗哥几个去找间酒肆好好的喝上几杯。” 一众门卒一阵欢呼,不过有一个心细点的门卒迟疑道:“大哥,不是小弟多心,方那个赶车的真的很眼熟!好像……” 门伯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望着那门卒道:“好像什么?你心还是不是一般的多!我问你,你当了几年的门卒了?” 门卒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四年多了……” 门伯敲敲拍拍门卒的肩膀道:“我才两年多点,但我却混到了门伯。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会比你装傻!有些时候不要太认真,太认真的话容易得罪人的,不该问的事就别去问。像刚才这种情况你要是问得太仔细……唉算了算了,看你那笨样说了你也不明白。一边站着去,记得换了岗去青果酒肆。” “青果酒肆?” 门卒猛然一下反应过来。呐呐道:“这青果酒肆听说本来是昔日的陆仆射名下的产业,后来因为陆仆射弃官返乡,被郭祭酒给接手了下来……哎?那个赶车的马夫好像是陆仆射!” 门伯哂笑道:“我呸!陆仆射那是什么人?家财万贯奴仆成群,会屈尊来赶马车?哎我说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变聪明一点?不然我看你一辈子也就是混个门卒。” 门卒歪着头自言自语道:“也是哦……” ———————————————————— 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这么个道理,其实那门卒并没有看错,赶车的马夫正是陆仁。不过陆仁有稍稍的易了那么一点点的容,不是很熟悉他的人是不容易看出来。至于车中坐的自然是貂婵与陆兰,貂婵因为脸上有条淡淡的红痕,相对来说比较显眼不好露面。所以就扮作了“生病”的姐姐,一般露面的都是陆兰。 其实陆兰在许昌这里也算是颇有些名气,认得她的人也不少,但那时的陆兰才十几岁而已。现在五、六年的时间过去,陆兰身上的变化也是很大的,再者许昌这里的变化也同样很大,多少有些物是人非。还认得陆兰的人就不怎么多了。而且由于当时陆仁身份高的缘故,陆兰也不太可能在大众面前轻易露面,一般的人等不认得陆兰也正常。 却说陆仁这一行人在许昌城中寻了间偏僻客栈包了下来。打赏过伙计之后推说大小姐有病,吩咐他们没事不要来打扰。而这会儿陆仁正坐在房中趴在床上享受着貂婵的推拿之术,嘴里还直哼哼道:“天那天那,几年的养尊处优下来我身子骨也都差了!才赶了半天的马车就腰酸背痛的,这样下去可不行!” 陆兰在一旁偷笑,貂婵则没好气的道:“没错啊,几年前你虽说不至于骨瘦如柴,但身上也确实没多少肉。现在我一把抓过去感觉随时都能抓出大把的肥油出来。” 陆仁翻回身来笑道:“没那么夸张吧?我到觉得我再多个二十斤肉都不会走样……哎哟!” 不用说了,陆仁的腰间又挨了貂婵一拧。 被貂婵修理了一番后,陆仁扭头向陆兰道:“小兰啊,也真亏你想得出来,要我扮作马夫的模样混入许都。不过我现在想问你一下,你想出这么个计策是不是有心整我啊?” 陆兰回以微笑:“大人何出此言?自古久为尊者必难从卑位,此念早已深入人心,况且大人你的巨富之名在外已久,谁都会认为大人你终日养尊处优,难为下人……呵呵,现在扮作卑下的马夫定然出人意料。反正在小兰看来,就算是相识之人遇见,也不一定敢认定就是大人你。而如果按大人你原本的打算扮作一家之主领我们入许都,领头之人往往是最引人注目的,太容易被人认出来。” 陆仁道:“说是这么说,真要是碰上荀彧或是陈群这几个熟悉我的人,只怕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还有你啊小兰,你也别太张扬,许都这里认识你这小丫头的人可不少。” 陆兰小嘴一撇,没理会陆仁。 貂婵与陆兰的关系很好,见二人如此也忍不住想帮陆兰说几句话,于是伸手在陆仁肚皮上拍了一下道:“你以为都像你那样?记得你原先在许都任职的时候,堂堂一个尚书仆射还总是四处乱跑。” 陆仁笑道:“情况不一样嘛!我小乞丐出身,除了勤跑政务之外就没别的本事。” 貂婵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取出身边的小木盒道:“这龙涎香可真厉害,香气怎么封都封不住!路上几次都因为这香气差点误事,害得我只能躲在车里装病不出来。原先我在宫中的时候也有得过一些,只需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点,放在隔火香炉里烘着就能香飘满室,数日不去。你带着这个作夷州供品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我是说你本打算暗中去见荀彧,可这一身浓郁香气的过去想不惊动人都很难啊!” 陆仁用力的抓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主要是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天气热,之前封上的蜡竟然消融掉了不少。算了,事不宜迟,此地也不宜久退,办完事我们快跑。今晚上我就去见见我的那位老上司。” 陆兰道:“大人,我已经让人去荀令君的府边守候,荀令君一归府我就回来通报。” 陆仁点头道:“嗯,这样也好。。” 说着陆仁看看手中封装着那半斤龙涎香的小木盒又犯了难,这香气一飘出来真的不好带啊。想了想陆仁气苦道:“哼!待我去找些黄白之物来。” 貂婵愕然道:“你找那些污秽之物干什么?” 陆仁道:“还用说?当然是拿来在这盒子外面涂上一层,盖住香气。” 貂婵哭笑不得的又打了陆仁一拳道:“什么样乱七八糟的!” 陆兰忽然道:“大人,不妨试试先用隔水之物包住木盒,再浸在水桶之中。这样也许能暂时封住香气。” 陆仁忽的一下坐起身来道:“好主意!晚上差不多我就挑一担水过去……行啊,反正马夫也扮过了,再扮回挑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貂婵闻言在一旁大泼冷水:“一担水少说也有一百几十斤,就你这样子挑得起来?再说你去见荀彧,我和小兰都不方便跟在身边,但随行侍从可得跟着保护你。哦,你一个挑夫后面跟着两个孔武有力、手持利器的青壮保护,那你不是引人对你注目吗?” 陆仁又抓了抓头道:“没关系,让他们陪我一起挑水!” “你什么德性啊你!三个挑夫去求见位高权重的荀令君?换我打都要把你打出来!”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 入夜初更,荀彧和以往一样对着烛火审理政务,这已经是荀彧出仕曹操之后养下来的习惯。没办法,作为曹操后方的一号人物,要处理的事物之多,就算是“王佐之才”也不能偷懒,还要比其他人更勤力才能应付下来。 正参阅间门人来报道:“启禀令君,门外有一挑夫求见,据言是大人远房宗族中人,有要事要面见大人相谈。” 荀彧连眼光都不曾离开政令一下,吩咐道:“挑夫?族人?贩夫走卒来找我干什么?不见!哦,去仓中取些钱粮出来送于他,并给他指出我荀氏宗族居住之地。这人多半就是来投奔我求个安身之地的,到也不能弃之不顾。” 门人犹豫了一下道:“来人让小人将此书帛转交,说是令君见此帛书必会相见。” 荀彧正在校算着今年秋收粮米能用多久,颇有些不耐烦的道:“多取些钱粮给他便是!看来此人不单是想求安身,还想求出仕!想依旧日关系出仕,定是无能之人。若他不肯离开就与我轰走!”(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一十三章 妙计 去向文若细说,文若断然不会急着写信报知主公。混蛋一个,挑中主公人在河北无暇分身的时候去许都,找地又是文若……比以前可精明多了。” 荀攸道:“奉孝,陆仁在夷州立府治一事你如何去看?” 郭嘉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又是一声闷哼:“哼,这小子跑去夷州是想做大事了。公达,搞不好这小子日后地成就会在我们众人之上啊。行事总是出乎我等意料,胸中才干又十分过人,更有一点令我看不透,那就是他把官职让给其他人,自己却是躲在幕后,这种情况往往是最可怕的。时至今日我也猜不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荀攸沉吟道:“不管他想干什么,应该对我等无害吧?上回写信献策,这回又来信提醒袁尚的身边有沮授、田丰,或许他是在为日后重归主公帐下作打算?” 郭嘉想起了那离别那一夜地情形,还有陆氏镇外婉儿的衣假墓,默然摇头道:“自小子外柔内刚,而且做事绝不回头。他不会再回来的了。” 荀攸道:“可惜啊,少有的怪才。哎,他在信中说让你在攻下城之后留在此间休养身体,主公似乎颇有些意动啊,看来你在城被攻下后可以逍遥一段时间了。而且传闻城中有很多绝色女子,你有福了。” 郭嘉摆了摆手道:“别听他瞎扯,我没事!再说主公攻下城之后,要面对的袁尚远比袁谭棘手,沮授、田丰更是难缠的角色,我怕我不在主公身边主公会吃大亏……主公的脾气公达你也知道,败定思过,胜却会失态。真要是在那个时候,除了我,你们又有谁能劝得住主公?” 荀攸微微摇头道:“你这话若是入他人之耳,只会认为你是狂傲无比,但我却知道你所说确属实情。而且主公心中之意也只有你理会得最深,你看人看得太透了。世间之人又有谁会是你看不透的?” 郭嘉叹道:“有一个,就是那个臭小子。” 正在这时,帐外士卒高声报道:“二位大人,主公已经回营,请二位大人去大帐议事。另据探马回报,袁谭兵马自大路而归,今晚当至。” 帐中二人同时站起身来,荀攸先道:“哦,终于等来了!看来今晚上有大仗要打。我先去大帐,奉孝你漱漱口也马上过去,一口的酒气让人闻到可不太好。” 郭嘉点点头,藏好葫芦便端起水正要漱口,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传来,痛得他几乎就要晕过去。吃力的靠在帐篷中柱上,剧痛下的大片冷汗浸湿了 “xxx,怎么这个时候来!不行,不能被人看出来,不然我真会被主公留在城的!我还没有和沮授、田丰过过招那!”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五回 营中军大帐,曹操与一众谋士武将议事。 郭嘉这会儿才刚刚走到帐门前,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在胸口用力的揉按了几下,脸上再摆出一惯的那份嬉笑,这才快步入帐向曹操深行一礼。 曹操见郭嘉进帐礼罢,微微的摇头笑道:“奉孝这回又是何故来迟啊?” 郭嘉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嬉笑道:“懒惰成性,春睡不醒。请主公恕罪,也请各位同僚恕罪!” 帐中的人似乎对郭嘉的迟到早已司空见惯,全都不以为意。 曹操示意郭嘉入座,面色一正,沉声道:“各位幕僚,我军伪攻城半月,意在引袁谭自南皮回军救应,就半道而袭杀之。方才探马回报,袁谭大军依着大道,在离我军百里之处扎下营寨。孤欲遣一将领军趁夜劫营,各位意下如何?” 夏候渊反应快,最先站起来想抢这个任务,郭嘉却在曹操的身边笑道:“主公,依嘉所见此举大可不必。不用我们去,袁谭他自己会来。” 曹操一扬眉毛:“哦,奉孝有何高见?” 郭嘉怀抱起双手,看似有些吊儿郎当,实际上却是借用宽大的袖口掩饰住正在揉按仍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脸上却依旧是几分嬉笑的道:“依着大道下寨,却又离我们只有百里,这点路程若是快马加鞭要不了多少时间。袁谭为人性刚且急,城又是其根本所在。一但有失则袁谭大势去矣,所以他一定会趁夜强攻我寨,打通归城之路,而不是立下营寨将息。依嘉之见,他这个寨应该是空寨,目的就是引我军分兵劫寨,他好另取他路归还城。若容其归城,城兵马不总计下五万。与我军旗鼓相当。再据城坚守我军便胜望渺茫。” 曹操点头称是。荀攸在一旁接上话道:“奉孝之言甚合吾意。城中有军兵两万,袁谭兵马亦有三万余人,单就兵力而言并不比我军差上多少。若是两方相互接应,袁谭要带兵归城并不难,立下这营寨实属多余。最多也只可能是稍作歇息便趁夜突袭,主公当早作准备。” 曹操笑道:“那依二位之见,孤当如何去做?” 郭嘉道:“袁谭立下这营寨只不过是想混淆视听。作欲与城两下呼应之势,另外也想引主公带兵前去劫寨而自分其势。其计本妙,但他不应该依着土山。我料其必引大队回绕小道,欲从小道归城。主公当速遣妙才将军领军赶赴小道埋伏,就半道劫杀。” 曹操点头,下令道:“妙才,速去!” 夏候渊领下将令,急急地奔出帐去。时间上很紧。也只有让夏候渊这个擅长打闪电战奔袭战的人才赶得上了。 郭嘉又沉思了一会儿。笑道:“主公,嘉有一计,计若成则城城破就在今夜。袁谭亦当授首。” 曹操大喜。让郭嘉快说。 —————— 入夜,袁谭引领大军走在归还城的小道上。忽然旁边的偏将道:“大将军,探马来报,我军大道上的营寨火光冲天,应是曹贼杀入寨中了。” 袁谭冷笑道:“烧!让他烧!我在那寨中只留了一千人虚张声势,为的就是要他去劫寨,我好趁机从小道回城。” 偏将道:“大将军神机妙算,小人佩服!” 袁谭颇为自得的道:“曹贼真以为我不会用兵了?xx的,我这三万人马要不是一连赶了那么多天地路下来疲惫不堪,我大可直接杀奔曹贼大营,城中兵马亦可出城助我,定能将曹贼杀个大败!可惜了!兵无战意啊!等入了城先让大家休息一下,我们再一力破曹。” 偏将点头称是,却不知袁谭心里是另一番打算。其实真正强攻曹操地营寨又没什么不可以地,袁谭哪里会管什么兵士疲惫不疲惫?他想做的是尽早回到城,再凭借城坚城固守,尽可能的减少兵力损失。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袁尚要打,而与曹操硬拼的话袁谭知道自己这些人马绝对讨不了好。另外他也打探到曹操这半个月并没有全力攻城,似乎是不进行损失太大的强攻,也有可能就是想引他回来扁他。 “呸!当老子笨蛋啊?你不想打攻城战,转而同我打野战,我才不会给你捡这个便宜!” 想到这里袁谭一扬马鞭,下令道:“传我将令,全军加速行军!后队分出三千人马,多备弓弩择一隐密之处埋伏,以防曹贼追击我军!” 三万人在夜色中加快了行军速度,眼看着离城只有不到五十里,袁谭自思得计,在马上不停的冷笑。 突然间小道两侧金鼓大作,夏候渊亲自领着三千骑兵冲突而出,拦腰斩断袁谭地后队人马。伴随而来的是漫天火箭雨和狂涛一般的喊杀声。 “杀啊——不要放跑了袁谭啊!” “主公有令,生擒袁谭者食邑千户,得其首者赏金千两!” 刚刚还自得满满的袁谭这会儿脸色大变,黑夜中不知曹军多少,自己又清楚手下的军兵早已疲惫不堪,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硬拼肯定没好果子吃。慌忙下令道:“且战且走!此间离城不远,前队人马随我突至城边抢入城中即可!” 一翻混战,刀光火影交织在一处,几乎每一秒都有人倒下。袁谭领着近卫人马率先向城城门冲过去,夏候渊的骑兵追了一段,可能是人马少了点,看看离城只有数里的时候就退了回去。而城守将郭图闻知城外小道火起也早就赶了过来,在城门楼上远远观望。 袁谭赶到城城门时身边仅有千余骑,看看身后的夏候渊已经退回去急忙赶到城门前大叫道:“我是大将军袁谭。城中士卒火速开门接我入城!” 就着火 看清楚确是袁谭,急命人打开城门接袁谭入城。不多兵也渐渐跟上,袁谭却不敢打开城门,怕有曹军混入其中,只是在城门楼上叫嚷着要这些军兵在城外列阵迎敌。城外地袁军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将领的带领下重新列好军阵,紧张的望着仍是一片火光地小道。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后继的袁军也一点点的靠过来。曹兵却一个也没看见。袁谭与郭图心中生疑。命人用吊篮拉了几个最后退回来地士卒细问。这才知道夏候渊地人马并不多,所以只是劫杀放火,却不敢追击。 袁谭松了口气,下令道:“既如此,打开城门放城外士卒入城!” 郭图眼珠一转便开口劝道:“主公不可!曹贼极善用兵,既已料出主公不取大道而从小道归城,并在路间设下埋伏。断然不会只有这几千人马。以吾料之。城外必定还有伏兵,只等我们开城放士卒入城便杀将过来,好趁机夺门。” 袁谭想起刚才地劫杀,心有余的道:“那该如何?城外的军兵可是我最后的本钱。” 郭图道:“若曹贼趁夜突袭最是难防。依我看只需让城外士卒严阵以待,让曹贼无机可乘即可。候至天明曹兵亦倦,主公再让城外士卒徐徐退入城中。” “就依你之计!” 将令自城门楼上大声传下,城外的袁军士卒只能强打精神,盯紧每个方向不敢松懈。 离城门约数里的一个井栏之上。曹操与郭嘉并肩而立。曹操有些惬意靠在栏架上闭目养神。口中问道:“奉孝,何时下令出击?” 郭嘉正拿着陆仁当初被曹操“没收”的望远镜观望城外袁军地状态,听见曹操问话也不放下镜子就直接应道:“现在还早了点。看情况再过半个时辰最好。” 曹操干脆就在井栏上坐了下来:“哦,那奉孝你受点累,孤先小睡一会儿养精蓄锐。” 郭嘉道:“主公你最好不要贪图这一会儿的小睡,这个时辰一睡下去再想有精神就很难。” 曹操笑道:“好好好,孤闭目养成神便是。奉孝啊,你和孤聊点什么吧?” 郭嘉收回望远镜,接着伸手揉揉双眼道:“主公有兴,嘉自当从命……嗯,这千里眼着实好用,数里之外清析可见。却不知主公是从何处得来此宝?” 曹操道:“奉孝你这是明知故问,此物孤借于你把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会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是你的那个至交陆义浩亲手所制,说起来还是早在官渡白马一役时我从义浩手中得来的。这几年孤也曾命人依样仿制却不得要领,镜中的三块水晶晶片怎么也打磨不好。” 郭嘉道:“这臭小子宝贝还真多。” 曹操道:“是啊,可惜他现在人在夷州,当年留下的书卷又都毁于一旦,不然孤也许能从其收藏的典籍之中获此千里眼制做之法……奉孝,你地葫芦带在身上吧?给孤喝上两口稍解乏意。” 郭嘉依言将葫芦递给曹操,曹操打开盖后先是用力地闻了下酒香才小饮一口,叹道:“好酒!好酒!这酒是义浩上次去许都的时候特意带给你的吧?此酒与他以前那三种酒不尽相同,却是何名?” 郭嘉道:“至宝三鞭酒。据他给我地信中所言,乃是以烈火为基酒,辅以杞、当归等数味草药,再以牛鞭、鹿鞭、虎鞭浸泡年余而成。此酒滋补阴阳、舒筋活络……” 曹操打断郭嘉的话道:“牛鞭?鹿鞭?虎鞭?所指何物?” 郭嘉歪着头笑了笑,伏到曹操的耳边悄声解释了一下。曹操当场就把刚灌入口中的酒给喷了出来,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道:“亏他想得出来!用这东西入酒!的确够壮阳的!哦,是了!义浩的身边从来就不缺绝色女子,他的身子骨也不怎么好,纵欲之下也是该补上一补。哈哈哈……” 郭嘉见曹操大笑出声,急得差点就没去捂曹操的嘴了,忙劝道:“主公,主公,请轻声!如此大笑恐会惊到袁军!” 曹操依旧大笑道:“无妨,此间离袁军足有数里之遥,孤就是笑得再大声他们也未必能听得见。而且就算听见又能如何?他们早已是惊弓之鸟,难道还敢举兵攻过来吗?” “早已是惊弓之鸟?不敢举兵来攻?” 这两句话令郭嘉若有所思,马上又抽出望远镜看了袁军军阵好一会儿,忽然笑道:“对,吓死他们!主公,请令五百人潜至暗处对袁军大声笑骂不停,最好是再调一队军乐队过去。既然袁军已是惊弓之鸟,那就干脆吓得他们心惊胆兢!” 曹操笑道:“妙计,妙计!夏候恩何在?速依奉孝之计去做!记住只许惊吓,不得出击!” 井栏下的夏候恩听领命而去,不多时一阵阵的笑骂声传向袁军军阵。黑夜中袁军不敢有所举动,只是愈发紧强的睁大双眼。但,每个人也都越来越疲惫,甚至有几个胆大点的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偷懒。 半个时辰过去,郭嘉又望了一阵后沉声道:“主公,夜已四更,是时候了!” 曹操一直在闭目养神,这会儿听到郭嘉的话猛然睁开双眼,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竟然闪烁着精光:“好!传令下去!三军击鼓出击!” 喊杀声四起,已经养精蓄锐了一夜的曹军压向城城门。反观袁军却一个个几乎连握紧兵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这一仗的胜负似乎不用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 传承 是沮、田的对手?不错,袁谭与袁尚在南皮交锋时是在南皮驻有军兵五万,但袁尚与袁熙联合之下军力亦不会差,若袁尚真有尽从沮、田二人之计,只怕南皮早就已经被攻下来了,而不是拖到现在。若嘉所料不差,沮、田二人一定是有劝过袁尚不可与袁谭相争,当兄弟齐心和睦,同拒主公。但以袁尚为人又如何会听得进去?二人因此与袁尚失和,所以南皮至今仍未被袁尚攻下。” 曹操微微点头,轻叹道:“河北义士如此之多,若袁氏能尽用,孤又安敢窥视此间?” 郭嘉忽然笑道:“主公此言差矣!纵然袁氏能尽用诸人良谋,嘉虽不才,但自问与主公帐下的一众谋士猛将又岂会输给他们?” 曹操亦大笑道:“好好好!与群雄争锋,正当有此等豪气!来,奉孝,孤敬你一杯!” 酒过数巡,二人都有了些醉意,郭嘉端着酒杯,口中忽然吟道:“酒中自有乾坤在,但求一醉忘却烦。” 曹操笑道:“怎么了奉孝,你一向不喜吟诗作对,今日却突然吟出这样的佳句出来。” 郭嘉摇了摇头道:“这是以前和臭小子饮酒作乐地时候,臭小子吟出来地。” 曹操面色一变,把酒杯放回桌上问道:“奉孝,义浩现在认认真真地问你一句,你身体果真无恙?” 郭嘉道:“主公这是第几次问了?信不过嘉吗?” 曹操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动几步,心中盘算道:“这陆仁与奉孝一向是无话不谈,交情极深。孤虽与奉孝亦师亦友,但终究有一层君臣关系在里面,有些事奉孝绝对不会对孤明说……奉孝对孤绝无二心,但也正会因为这份忠心隐瞒起一些事来,特别是大敌当前之际,他更不会弃孤不顾……不行,先按文若的意思,让奉孝在城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郭嘉看见曹操连着变了数次的脸色,心中大致猜出了曹操的想法。低头沉思了一下正想开口,曹操却先他一步道:“奉孝啊,孤思来想去,觉得你还是在城逍遥一段时间比较好。” 郭嘉微微一惊,急忙站起身向曹操一礼道:“主公何出此言?嘉身体无恙,又何需休养?” 曹操摆手道:“哎——是不是休养不去论他,奉孝你从征十年。却也没真正的逍遥过什么。今日用计攻破城,奉孝功 ,也是该放任你一番。哦,孤有一份薄礼送于你。 说完曹操拍了两下掌,后厢中转出三个美貌少女,一齐向曹、郭行礼。 郭嘉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低头稍稍思索了一下道:“谢主公厚赐!” 曹操挥手让这三个少女退下去后向郭嘉笑道:“奉孝,美色当前。切不可纵欲过度哦!” 郭嘉正在想如何让曹操带他出征地办法。听到曹操地话只是随意一笑。 曹操又道:“只可惜名美甄不在城。早先曾听闻甄与本初次子袁熙订下亲事。后中山甄氏一族惨遭贼人屠戳,满门尽丧,甄氏五女亦香消玉殒。不过却有传闻说甄宓未死,曾在义浩的身边出现过。这个陆义浩,身边的绝色美女还真不少啊。孤有时都在想,若义浩未弃孤而去,攻下城后又得甄。到底是应该赏给你们当中的哪一人为好呢?” 郭嘉知道曹操谈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过在曹操提起陆仁的时候脑子忽然转了转,笑道:“主公一意留嘉与城,应当是被义浩那封书信给迷惑,嘉之贱体实无恙矣!纵然真如义浩信中所言地那样,嘉今年也才三十五岁,离四十之期尚有五年,何忧之有?或许会提前个一、两年病发。但那也当是在两、三年之后。主公失查啊!” 曹操楞住:“这个……” 郭嘉道:“主公但凡领兵出征,从未有置嘉于后方之事。今日如此,可是认为嘉已无用处?若真是如此。嘉便也学义浩一般辞官归隐便是。” 这回可换曹操有点急了,一把攀住郭嘉地手臂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笑道:“主公对嘉关怀倍至,嘉感激不尽。但主公大可宽心,嘉贱体绝无病恙。若主公真地放心不下,不妨就以嘉三十八岁为期,将近时再遣嘉回城休养如何?” 曹操犹豫起来。事实上曹操真的很需要郭嘉留在身边,因为郭嘉是曹操唯一没有戒心的一个谋士,有很多事也只会与郭嘉暗中商议。一但郭嘉真地没在曹操身边,曹操有时也会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无助感。或许这也与曹操的权力欲有关,他不愿看到荀、程这些一流谋士在受到他器重的同时家族也渐渐坐大,对他们自然就有一种在心底深处地戒心,唯独郭嘉这个寒门士子,自始自终从没有过什么家族。虽然说行事有些放浪不羁,但也正是这一份不羁让曹操感到安心。 犹豫许久,曹操终于点头道:“好吧,孤从奉孝从征之意便是。只是奉孝你但有小病,孤就要把你送回城好生休养。” 郭嘉道:“若嘉真有病恙,自会早早的溜回城。到是在那时主公不要怪嘉临阵脱逃才是。” 二人又是一阵大笑。 小宴散去,郭嘉辞别曹操走出府来,望望天上的星斗,心中暗骂道:“你个臭小子,你求官就求官吧,干嘛非要把我儿时旧疾的事给说出来?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能和高手过招的机会,差点让你坏了我的事。” 坐上曹操特意给郭嘉准备的马车,郭嘉开始回想曹操这一路打来的对手。虽然强如袁绍,猛如吕布,韧如刘备,但郭嘉始终觉得没有碰上过一个能让他真正用心地对手。本来有一个贾诩,却在半路上投奔了曹操。现在地沮授、田丰是郭嘉心目中最好的对手,不会一会就真的太遗憾了。 还有一条,就是郭嘉心底地那份责任感不允许他临阵退缩。就像当初他为了照顾陆仁这个朋友那样,不但没有向曹操说出陆仁离去的事,在曹操知晓后还赶去求曹操放过陆仁。这种责任感是与生俱来的,不管在任何事上都是一样,哪怕是死,郭嘉也要作好自己这第一谋士的工作。这已经不仅仅是为曹操尽忠那么简单,而是郭嘉在追求自己的一个人生目标。 马车行出一段,郭嘉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不像昨天军议前那样猛烈。郭嘉暗中揉了几下,心胸痛渐渐平复下去,心道:“离四十岁还有五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若主公顺利的话,可能在三年之内就能平定北方。之后主公应该需要一至两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为南下荆吴作准备,那时我再好好休养一下亦不算迟。” —————— “啊欠——” 陆仁在书房中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几下鼻子自嘲道:“不知道又是谁在骂我了!” 蔡>.: 陆仁嘻嘻一笑:“当然了。你没听说过一想二骂三感冒吗?” 蔡>|家被你骗到的女子了。” 陆仁干笑了几声,低下头处理事务不再说话。 书房里刚刚静下来,郭弈忽然推门而入向陆仁道:“师傅,弟子有事。” 陆仁放下笔问道:“弈儿何事?” 郭弈犹豫了一下才道:“不知为何,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心口也隐隐作痛,好像有事要发生一样。” 陆仁想了想道:“你是想念父亲了吧?要不等珠崖或北平的船队回来,你就乘船回许都去看看令尊?” 郭弈点头道:“多谢师傅……”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七回 州码头上热闹非凡,因为贞前往北平支援高顺、赵刚回来。 一队队的人们从船只上走下来,既有船队本身的船工,又有手挽行李牵家带口的北方移民。特别是这些刚刚来到夷州这个对他们来说极为陌生的北地移民,他们对看到的每件事物都颇为好奇——平整的碎石道路、整齐的各类相关房屋设施,还有看上去新奇的竹楼、木板房、木制起重机、滑轮运输板、风车、喷泉蓄水池…… 不单移民们如此,就连本是从夷州出发的船工们都刚一下船都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作为船队领队的贞和赵雨双双目瞪口呆,这夷州的变化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姐,我们没进错港吧?这、这里真是夷州?”u筑是多了不少,不过地方是不会变的。” 赵雨道:“我们这次去右北平打个来回,前后不过半年多些的时间,一回来这里就大变样了!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道:“好了好了,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你难道没听说过世人是如何传说你那个多嘴多舌、婆婆妈妈的师傅的?” 赵雨低头沉吟道:“‘许都陆义浩,三月成城廓,五月粮丰足,两年境内丰’……师傅果然名不虚传!”.心塌地的跟着他了。呃……” 这句“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一说出口贞与赵雨就同时觉得有些味道不对。贞一扭头见赵雨也正向她望过来,刚想摆手解释,却见赵雨指着她愕然的道:“哎姐,你……”:.. 赵雨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古怪的向贞作了个擦嘴的动作。:..掩面。右手取出手帕擦拭。过了一会儿放下手来。赵雨却噗哧一声轻笑。|.. 赵雨强行收起笑,脸上勉强回复到往日一贯地平静,却还是带出几分微微地笑意道:“姐,船舱里有铜镜,你反正也不追着下船,去梳妆一下吧。”|.|声跑回舱去。剩下赵雨一个人在那里强忍想大笑一番的冲动。 早有了望塔上的人去报知陆仁,没多久陆仁就急匆匆的赶到码头与贞、赵雨相见。彼此间问候了几句,赵雨便翻开了随身的小纸本开始向陆仁汇报情况。 “师傅,宗主(正式场合赵雨称贞为宗主)与弟子此次远赴右北平为高顺、家兄运送粮米、器械,往返并在右北平逗留理事的时间共用去一百八十三天,随船的粮米留在右北平近八成,其余地两成作为回归时的口粮,如今尚余四百余石在船中。右北平一处愿意随船迁居夷州的百姓共计一千七百六十五人。” 陆仁问道:“怎么只有一千七百余人?当时不是算过一趟能运送三千人左右的吗?” 赵雨道:“船队到时。家兄与高大人在右北平立足方定。能聚起来的人丁并不多。本有两千四百余人,其中有三百青壮愿意作为部曲留下,其余的则贪恋乡土。不愿随船迁居至夷州。高大人已经将那些人安置在山寨中开地耕种或是做些其他能谋生计之事。” 陆仁点点头,心道:“贪恋故土啊,这应该是咱们中国人祖祖辈辈传留下来的通病了……不,是我们中国人心底的一份传承!” 赵雨接着道:“另外,离开夷州时是四十只船,有两只在风浪中沉没,一只在右北平靠岸时触礁沉没。因为右北平地十只船不可轻动,所以归还夷州地只有三十七只。” “什么?又沉掉了三只?苦也!” 陆仁一阵阵的肉痛,要知道他的船只数量看上去是很多,实际上却也根本就不够用!每损失一只简直比割掉他一块肉还难受。如果说在自己身上割块肉就能换条中型以上地船只回来,陆仁到真愿意割个十块八块的下来去换船用。 叹了几口气陆仁又问道:“人员折损多少?” 赵雨答道:“随船船工因风浪沉船折去十五人,那两船的货物也一并沉入海底。所幸归还夷州时并没再受损,百姓也全部送到……就是有些人因为不惯乘船,患上了些海疾。” 陆仁抬眼望了下码头上乱七八糟的移民群,见当中有些人摇摇晃晃的步履不稳,还有些人跪在岸边干呕个不停,看上去应该只是不惯乘船的晕船症状,不会有什 。想了想唤过身旁的凌云吩咐道:“带几个人去把的人集中一下,先安置到就近的空置木仓里。记得多给他们喝点水,再让伙房去准备些稀粥给他们喝……空着肚子干呕不出来的滋味可不好过。” 凌云干笑了一下,赶紧跑去做事。说起来二凌在初至夷州的船队上就是吐得最凶的两个,之后都有些谈船变色。当然,只是海船而已。 陆仁也笑了笑,复又向赵雨问道:“这一千七百多人好像青壮男丁不是很多。” 赵雨又翻了一下纸本后道:“正是。青壮男丁只有五百四十余人,其余的都是些老弱妇人。师傅,应该没问题吧?” 陆仁摆摆手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有人肯来就是好事。回头我会着人再从里面挑些人出来教习成下一批的船工。日后再让他们随队前往北平情况就会好很多。其余地一会儿交由弈儿去安置妥当。” 赵雨点头称是,接着向周围环视了几眼,问道:“弈师弟没来吗……哦,还有艾师弟。” 陆仁笑道:“别以为只有你这个大师姐能干,你的两个师弟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弈儿现在代我主理着夷州的人员调配,常常抽不出身;艾儿虽然年纪尚幼,但码头这里的房舍、道路布局可基本上都是他助我规划的。” 赵雨哦了一声,正想开口却听见一旁悠闲了好一会儿的贞好奇的问道:“义兄。这是何物啊?” 几个人走到贞的身前。见贞指着道旁地一物不知所以。这是一根长长地竹管。一头也不知通向何处。而贞能看见地绣管部分上有六根斜向上方的细竹,连接部分很明显能看出是手工制作出来的。 陆仁见状嘿嘿一笑:“义妹,在海上漂零了那么久,水肯定喝得很少吧?你一向很少染朱唇的,现在嘴唇却像喝了鸡血一样红,多半是想盖住唇上的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一十八章 海上(二) 天无云碧海一线。【风云阅读网.】 一只由二十余只各类船只组成的船队正航行在海上而队中最大的一只海船正是6仁与贞早先在徐州造出的三只白鲸之一。 船长舱外有一个小凉台在两根侧桅杆间悬着一张精美的吊床赵雨悠哉哉的躺在上面。虽说是悠哉哉但赵雨两条秀气细眉却是紧紧的拧在一起显得心事重重。 习习海风吹过吹在人身上份外舒服。赵雨被这海风一吹眉头稍稍的舒展开一些随手伸至脑后解开鬃任由一头秀随着海风轻逸飘舞。 非常享受的的吹了一会儿海风赵雨从吊床边的小木桌上取过竹制酒壶也不理会雅观不雅观就对着壶嘴喝了几口。放回酒壶后赵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神态庸懒至极。伸完这个庸懒的懒腰赵雨忽然向着舱房笑道:“弈师弟你一直站在那里干什么?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舱房中郭弈走出来向赵雨行了一礼道:“师姐真是好雅兴。” 赵雨摇摇头:“谈不上什么雅兴不雅兴的。我才刚回夷州五天就被师傅派出来说起来都没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弈师弟你虽然先我一步到夷州但论在海上漂的时间我却比你多些。你别看这会儿天气晴朗下一刻说不定就狂风暴风了。乘现在这个时候舒服一下也算是忙里偷点闲吧……这些能让人在海上享受一下的事还是姐姐教给我地这次出航连白鲸都调给我用。” 郭弈看看凉台周围。除了固定在舱板上的那张桌子之外就再无他物想找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寻思了一下又不好进房去拿只好负手站在赵雨吊床旁边这一下看过去还真有点女王与男仆的味道。 赵雨噗哧一笑用手指指舱房道:“房中有可供人躺下的藤制胡椅你去取出来在这里坐吧。哦靠门那里还有一把很大的锦伞劳烦弈师弟也一并取出来。锦伞撑开后插到桌下那个木桩的铁管里。现在是清晨。日头还不怎么毒。过一会儿可就很晒人了。用那锦伞能遮住日光。我们也省得呆在舱中气闷得紧。” 郭弈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按赵雨地话去做。不多时锦伞支起藤椅放好郭弈向赵雨告了声罪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藤椅上。这还不算郭弈躺下去之后左右扭动了几下轻叹道:“嗯。这胡椅躺着可真舒服感觉和平时与艾师弟一起躺地吊床各有千秋……哦不是这胡椅比吊床要稳固扎实一些不像吊床那样睡久了会不自觉的蜷缩起身子。” 赵雨奇道:“怎么你没有睡过藤椅吗?可我记得师傅那里有好几张的啊。” 郭弈道:“全夷州目前好像只有五张还是早先姨行商的时候贩回来的。师傅自己都没有留用一般都是四位师母和甄姐姐在用。我们做弟子的又哪里敢占用四位师母和甄姐姐的东西?再说这几位可全是世间少有地美女凡是她们日常取用之物都会沾上她们与生俱来的灵秀之气感觉要是让我们用过的话都会毁去那一份灵气。” 赵雨笑道:“哦。原来如此啊。那姨在你眼中比得上四位师母和甄姐姐吗?” 郭弈道:“姨?比起四位师母并甄姐姐。丝毫不差半分。” 赵雨笑盈盈的双手枕头舒舒服服的向后一仰头:“那你现在可毁去了一件有灵气的东西了——你躺的那张藤椅是姐姐出海时经常躺卧的有时候夜间风清气爽。她会把这张藤椅搬出来就在这凉台上睡上一夜。” 郭弈闻言忽地一下就从藤椅上蹦了起来尴尬着道:“师、师姐你怎么不早说?我、我这可有如在冒犯姨一般……虽说只是躺了她地藤椅这要是给她知道可饶不了我。不是不是我是说……这、这个藤椅和姨的秀床差不多……不是不是……” 赵雨见郭弈在那里急得语无论次对自己这个小小的恶作剧颇为自得地一笑摆手道:“瞧你急的不就是一张藤椅吗?姐姐一般也就是在上面坐坐极少躺卧。喏我现在躺的吊床才是姐姐半时最喜欢躺卧休息之物。说起来这张吊床可是姐姐请工匠特制的床面是由打磨好的竹片与柔韧蚕丝穿成面上再铺上一层上好的绸缎躺上来不知道有多舒服。这回是她把这艘白鲸调给我们用船长舱里的东西没有拿下船去不然我都没机会享受一下这几近奢华之物。” 郭弈哦了一下这才在藤椅上安心的躺卧下来。又是一阵轻柔的海风吹过吹得二人浑身舒畅连话都懒得去说。而现在这镜头要是被6仁看见肯定会大摇其头——这二位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去办要紧事?怎么看怎么和后世的海上游轮上晒日光浴的悠闲之人差不多。这不吊床、藤椅、饮料桌、太阳伞全齐了。只是这二位衣着整齐不是穿着后世的泳装再者一身古代装束配着吊床、藤椅怎么看怎么别扭……虽说6仁也经常这么做贞这一套也是从6仁那里学来的。 两个人静静的躺了一阵子赵雨忽然道:“哎呀弈师弟我忘了告诉你了。姐姐是不怎么会躺那张藤椅但是……这藤椅平时是我专用的。” “嗯……嗯!?” 郭弈再一次猛的跳将起来满脸通红的支唔了半天才向赵雨躬身道:“师、师姐弈、弈无心冒犯师姐死罪死罪!” 赵笑嫣然一笑:“行了行了一张藤椅而已用得着这样吗?师傅曾经说过器皿者当尽其用方能尽显其所值。如果仅仅因为谁用过旁人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关系不能再用。反而会是一种浪费。” 郭弈道:“师傅有说过这样地话吗?我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 赵雨回忆了一下摇头道:“原话不是这样。嗯……是这样的:‘人生不过百年纵拥千金万金不能携归尘土单聚其财并无其意;宝剑利 其锋若终其主一生不能出鞘尽饮贼寇之血则与枯异。因而财者既当能聚亦当能散只需散得其所即可;宝剑利器当投之沙场。华夏英勇之士携剑饮贼寇之血方能不误诸剑’。钱财、利器如此。其他诸物也当尽其用。这藤椅就是拿来或坐或卧的。谁躺上去还不都是一样。” 郭弈迟疑道:“说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赵雨瞄了郭弈一眼微微摇头道:“我就奇怪了令尊与师傅当年并称曹营两大浪子行事放荡不羁视繁文缛节若无物。怎么你身为郭浪子的独子又是6浪子的高徒。身兼二人之长应该比他们更加放荡才对至少也该对繁文缛节不屑一顾行事却这么迂腐?” 郭弈正色道:“弈非迂腐只是守礼而已。” 赵雨摆摆手道:“不你这就是迂腐。只是一张我平常与姐姐闲暇时坐卧的藤椅都这么多心不是迂腐是什么?师傅应该教过你礼者当于人而敬。不犯人之怒既可。若被太多的繁文节缚住手脚。行事畏畏尾本当能成之事亦不可成……这张藤椅其实是我有意让你坐卧上去就是想试探一下你是不是如师傅临行时对我说的那样太过拘紧。果如其言。” 郭弈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声问道:“师姐你又在戏弄于我了。” 赵雨摇头道:“并非戏弄!这一次地出行师傅对你我二人交待得很清楚是要你我二人分头去劝说曹公与令尊。我借贩卖铁甲、器杖一事面见曹公劝说曹公安置令尊回城休养;令尊那里却是要你去劝说。你这处处太过拘泥于礼地个性到时你能劝得动令尊?只怕是话未说完你已经被令尊给骂出房去了。” “这个……”郭弈抓了抓头(6氏恶习再度传染)感觉赵雨说得是有几分在理。轻轻地摇摇头道:“师姐我说不过你。” 赵雨也叹了口气道:“师傅这一次交给我们去办的事看似轻易可就实则极难办成啊。” 郭弈道:“师姐原来是为此事伤神啊。” 赵雨点点头:“师傅私底下向我提起过令尊虽然行事放荡不羁实际心中坚韧胜钢。一但心中作下决定旁人难易其志。师弟你有把握能说服令尊吗?” 郭弈沉思许久默然的摇了摇头。 赵雨接着道:“你那里很难我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曹公其人既然能雄霸一方堪称一世枭雄没有过人的心智是绝对办不到的。临行时师傅只是说把劝说曹公一事交付于我要我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规劝曹公。唯一的提示就是要我从曹公爱才绝不容令尊有失一事上着手……我从未见过曹公也并未见过令尊见了面要如何去劝说我心里根本就一点头绪都没有。唉师傅还真是会难为人啊。” 郭弈道:“只是劝家父离军休养应该不会太难吧?” 赵雨道:“希望如此……不过从师傅郑而重之地神情来看决计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别忘了师傅当时都急成了什么样子。如果不是蔡师母及时拦下只怕这会儿躺在这吊床上的就不是我而是师傅自己……哎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傻站着?躺下来放松一下吧。” 郭弈为难的看了一下藤椅有点不太敢坐上去。赵雨见状摇头道:“难怪师傅要我多找机会练一练你的胆识不然你见了令尊会根本连口都开不了。坐下吧没什么好担心的或者你应该想一想令尊与师傅把他们那份不为繁文缛节所缚的作派给传承下来。身兼两大浪子之长教出来的却是这么个拘谨地后辈传出去真会让人笑掉大牙。” 郭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藤椅上坐了下来。万事开头难这第一关一过郭弈也就放开许多。又和赵雨闲聊了几句抵不住藤椅舒适地诱惑终于安心地躺了下去享受日光与海风。 赵雨合上双眼缓声道:“记得以前总有人说师傅如何如何失礼未拜入师傅门下之前我还以为师傅真是个轻浮之人就连最初拜师都有点嬉闹之意。不过跟随师傅日久渐渐觉师傅只不过是不拘小节求的是一份通体自然真正在大事上却从不会儿戏……师傅说得对。太过拘泥于繁文缛节虽能在旁人眼中视为守礼君子。实则束手束脚难成大事且虚伪无能。很多时候想要办成大事就要抛开俗念。尽心尽力而为。若是确有必要哪怕是卑鄙无耻地方法都要去试上一试……当然能不用就最好。” 郭弈斜瞥了赵雨一眼道:“师姐我突然觉得你有点可怕。你说的这些师傅可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会不会是你会错了师傅的意思啊?” 赵雨翻了个白眼道:“也许是我会错意了吧?唉谁让师傅交了这么个没底的差事给我们?我都有想过万一真的劝不动令尊。我们就干脆来点阴招要么合你我二人之力把令尊绑出营来要么……在令尊的茶水里放点巴豆让令尊腹泻上几天在旁人看来令尊就有如重病缠身以此再去劝说曹公安置令尊回城休养。” 郭弈地声音都有点打颤了:“师、师姐此事万万不可哦!” 赵雨又伸了个庸懒地懒腰笑道:“说说罢了。你那么害怕干什么?来。喝一杯这可是姐姐留在舱中上等地寒冰。自己倒吧。” 郭弈坐起身取过竹杯倒满一杯喝入嘴中忽然想起来这竹制酒壶赵雨曾经嘴对嘴的喝过。心中划过几分异样的感觉。再看看在那里闭目享受海风的赵雨因为松掉了鬃海风扬起长拂过她俏丽的面庞再加上赵雨身上那份冷若冰霜的高傲气质隐隐然竟有几分仙子般的感觉。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只是楞楞地望着赵雨呆。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赵雨微微睁开双眼伸手去取酒。二人目光相交的一瞬郭弈脸上一红 上双眼作专心品酒状。赵雨没有注意到刚想拿起想起郭弈就在旁边就改倒在了另一个竹杯中。入口时俏脸微微的红了一下偷眼望了下郭弈却也是满脸通红。 “咳——” 赵雨必竟心境远比郭弈平静只一瞬就回复过来。而这一声干咳也将郭弈的双眼给咳开当下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赵雨低着头把早已空了的竹杯放回桌上。想想有些不太对劲便生硬着取过酒壶又到满一杯道:“师姐我帮你斟酒。” 赵雨微微一笑平伸玉臂递出竹杯郭弈便帮赵雨倒满一杯并问道:“师姐我们的船队如何取道?” 赵雨道:“师傅交待了两条路。一条是自北海、琅琊入黄河至官渡、白马停靠再经黎阳、城赶赴南皮。这一条路程稍远而且还有一大段的旱路要赶不过黎阳、城一带已属曹公治下只需打出令尊的旗号一路均可畅通无阻也很安全就是要多费些时日;另一条是船队直赴乐陵停靠旬日间即可到南皮只是南皮一带曹、袁双方正在交锋眼下也势态不明会多出许多危险。咱们这次地船队货物多为铁甲、器杖这些军需之物若有走漏极易被人窥视。” 郭弈道:“师傅是如何交待于你地?” 赵雨道:“师傅没有交待太多只是让我见机行事……感觉师傅这次有些不负责任呢。平时姐出船他总要唠叨上半天还不肯罢休而我们初次行事他却只是草草的交待了几句。有意的让我们去磨练一番吗?” 郭弈道:“也许师傅是这么想地吧?哎师姐这是何物?” 郭弈指的是小桌上的一个小木盒。赵雨望了一眼答道:“临行时师傅交给我的说是我们如果实在无计可施就打开来看看里面所记下的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帮助。” 郭弈道:“那打开来看看吧。” 赵雨伸手按住摇头道:“不可。师傅说非是到万不得已之际不可取用况且就算取用也不一定有用。” 郭弈只好缩回手来耸耸肩膀不再作声。 赵雨这时却回想起6仁在临行时把这木盒交到她手中说过的话: “小雨这木盒里其实空无一物若真的事不可为你就把这个木盒交给曹操。曹操一向心性多疑我出这么一手或许反而能让他摸不清我的用意……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赌一赌我们的运气不过我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够直接说服曹操。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因为你有能比肩苏秦、张仪的辩才这一点师傅都比不上你。” 赵雨闭上双眼玉手在木盒上来回的抚摸心中暗道:“师傅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到底该如何去做?唉从来没有这么头痛过。” 收回手揉了几下太阳穴赵雨用力的一甩头道:“算了一时半会儿的理不出头绪就不去再想干脆好好的享受一下这轻柔海风。说不定什么时候灵光一闪就有了办法呢?师弟给我说些我不在夷州时的事吧?这几天我都没问过那段时间的事比如说那兵工厂是怎么建起来的?原铁又是从何而来?我到夷州时珠崖的那一支好像没有回来过啊!” 郭弈道:“哦珠崖那一队是没有回来。其实夷州本身就有原铁只是师傅他不知道而已。我们在四月时稻谷就大收过一次城池、码头又渐渐繁盛起来夷州各处的土著闻讯后纷纷赶来或参看或投奔……当然也有和一些心怀不轨的部族打过几仗不过都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不敢再度来犯。后来投奔的部族渐多师傅就向他们打听夷州内6的情况意外的从几个小部族那里得知夷州有几处盛产原铁之地还有一处煤矿。我们在兵工厂里见到的工匠就有不少是那些部族里的工匠。” 赵雨问道:“那徐老呢?也是部族中人?不过听师傅说徐老本是北地晋城人氏啊。” 郭弈道:“徐老早在黄巾之乱时就迁离晋城几经周折在泉州定居躲避战乱之后才随我们的船队迁至夷州的。你可别小看徐老啊真要论起来徐老每月可领取到的薪酬比我都高出很多仅次于马钧马先生。” 赵雨楞住:“你说什么?师傅给他们薪酬……哦不不不师傅对待工匠一向极厚薪酬已是惯例。我是说师傅居然薪酬给你!?你这个当弟子的没交学资给师傅到也罢了怎么反到领起师傅的薪酬来了?” 郭弈笑道:“师傅的意思是求学是一回事不收我的学资。但是帮手作工是另一回事按劳计酬天经地义言下之意也是要我自己在工活中学习并自己养活自己……哦师傅管这个叫‘实习’。” 赵雨好奇的在吊床上坐起身问道:“那你每月的薪酬是多少?” 郭弈道:“精米二十石。” 赵雨惊道:“精米二十石?天那比得上朝中正九品的主薄了……哎为什么我没有!?” 郭弈奇道:“谁说师姐你没有?你是四十石精米多出我一倍。师傅没有告诉你吗?” 赵雨摇头道:“没有啊。不过我有些想不通弟子为师傅出力本是应该的事为何还要记以薪酬?” 郭弈道:“我也问过师傅师傅说‘天下之士或有因义气相投而生死相随之人但何其少也。柴米油盐论之虽俗却属不可或缺之物。天下之士义气相随者即少就当以利动之于诸人谓之厚待则能用者日盛’。” 赵雨闻言后陷入沉思:“听起来好像是很势利的一番话但真天却有自己的道理。天下之人又有几个不贪利的……以利动之?” 若有所思的取出6仁最后交给她的一方锦帕上面正是这四个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一十九章 曹营 州,南皮。 自曹操劝降南皮守将吕旷、吕翔至今已有数月光景。开头的那段时日曹操与袁尚两方在河间一带打过几场仗,战况基本上是曹操这边占尽上风。袁尚吃足了大亏之后率军退回易京一带,凭借着易京高山险阻的地形阻止曹操继续北上。曹操组织过数次强攻,但都不了了之。双方当前的情况到有点像当初袁绍攻打公孙瓒时的情况,只不过袁尚不像公孙瓒那么刚愎自用、坐以待毙,必竟公孙瓒的前车之鉴就放在里。 双方论兵力相差并不大,曹操的优势在于军队的战斗力比袁尚强,而袁尚的优势则在于占尽地利。袁尚在各个险要山道上都有驻军把守,寨与寨之间也都留有居中调度救应的机动部队,就整体的布局来说防守体系十分稳固。这还不算,在南皮、城、平原这几处的运粮要道上还经常会出现来去如风的乌丸游骑,专门偷袭焚烧曹操的粮草军需。这些小规模的游骑偷袭若说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就像一群飞来飞去却又打不死的苍蝇一样让曹操大感头痛。放松又不敢放松,这要是一大群的苍蝇突然凑到一块儿给曹操来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为这些年来城、南皮的生产体系尚未回复,就地解决补给问题还不太现实。无奈之下,曹操只好调出一部分兵力去保证许都、城、南皮的粮道。眼看着天气渐冷,运粮河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冻结。那历史上曹操召集百姓敲河冰,百姓逃亡后又来投首的事会不会发生? 留下了数万大军在河间与易京地袁尚军对恃,曹操自己则带着一批将官谋士回到南皮。因为天气即将入冬,一众谋士都认为现在不是进行大规模战役的时候,不如就在南皮这里候至春暖再行用兵。这仗一时间打不起来多多少少就会显得有些无聊,曹操有事没事的就会把跟在身边的将官谋士们聚集起来商议破敌之策,实际上却是商议几句之后就变成了茶话坐谈会。这不,会刚一散曹操就在府衙中拖住荀攸陪他下棋解闷那!而郭嘉与其他数人也留下来观棋。 棋至中盘。曹操执的白子已经占了几分优势。而荀攸的黑子虽处在劣势。却也不是回天无术。几个地方伏下的暗子看似无用,实则下好的话就能翻盘取胜。 这一步轮到曹操落子,取出棋子在手中把玩许久却迟迟没有落下。俯视棋局良久,曹操若有所思地沉吟道:“这棋难道能通灵吗?棋局中地战况与孤眼下地战况何等相似…这一步的棋可不好走下去啊。一子落错则满盘皆输。” 荀攸道:“主公这一子不好落盘,攸亦是如此。” 曹操点点头,把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中道:“这局棋就先放一放吧。” 荀攸道:“主公,放不得!若弃局不顾。实是最大的一招败棋。” 曹操起身离席,在厅中缓缓的踱起步来:“孤亦不想弃此棋局。只是对手防守严密,隐隐中还藏着杀招,孤不得不防啊。” 一旁的郭嘉灌下一盏寒冰,笑道:“只是下棋解闷,主公与公达怎么绕来绕去的谈到战事上去了…不过说真地,袁尚无智,本做不到眼下这些事才对。现在袁尚在易京布下的防线。还有频频骚扰我军粮道这一计。应该是出自沮授、田丰二人之手。” 曹道:“奉孝可有破敌之计?” 郭嘉摇摇头道:“暂时没有。方才听主公言下之意,可是想退军?” 曹操道:“孤是有此打算。若在此旷以时日,只怕荆襄刘表会有所作动。” 郭嘉摇道:“主公不可。如今袁尚在易京设计坚守。度其本意就是想令主公无功而退。主公若退,南皮、平原两地必为其所趁,介时城亦危。若如此,主公这两年来攻克的河北半土岂不前功尽弃?再进一步,袁氏元气归复,原本观望战事的刘表才会真有可能与袁尚联合,那时两面合击,主公之势危矣。” 曹操沉吟半晌,又目询荀攸,荀攸点头应道:“奉孝之言甚是有理。主公切不可退兵而为袁尚所乘。” 曹操道:“可天气渐寒,粮道不通孤又何以养军?” 荀攸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多调兵马多运粮草过冬。待挨过寒冬,我军难题便尽去矣。” 曹操点头道:“也只有先行如此了。” 郭嘉忽然心道:“几年了,一直没碰上粮草运输方面的难题。要是现在臭小子在这里,他会不会有什么奇招?” 正闲谈间门人来报,不过却是找郭嘉的:“郭大人,有一少年自称是令公子,意欲请您回府相谈。” 郭嘉耳朵一痛:“啥?弈儿跑到南皮来了?” 曹操闻言也来了点兴趣,笑道:“奉孝,令子不是前几年被你遣去游学了吗?如今忽然在这里出现,说不定于孤也有些益处。来人啊,去请郭公子进来,不必急着回去啦。” 门人应声退下,郭嘉犹豫了一会儿向曹操拱手道:“主公,嘉有一事禀报。” 曹操道:“禀报?奉孝却有何事?” 郭嘉皱了皱眉,郭弈是被他送去陆仁那里游学的事他可一直没有对谁说过,现在郭弈突然跑回来,到底是艺成归来还是陆仁派来的他也有点说不准。考虑到曹操多疑地心性,郭嘉还是认为先和曹操打个招呼比较好:“主公,实不相瞒,犬子郭弈上回来信,具言他已拜入义浩门下求学。只是求学未及一年,犬子突然来到南皮,恐怕是义浩指派而来…” 曹操眼中精光闪过:“什么?令公子居然在义浩门下求学?这只怕是你先就给弈儿指好地路吧?” 郭嘉脑子转得也快:“确有其言。当日送其出门时我曾告知犬子,若有机缘遇上义浩。无论如何也要拜入其门下求学。” 曹操摇头笑道:“奉孝啊,你到真会给令子选先生。听你这一说我到更想见见令子了。” 不多时郭弈被门人领入厅中,先是向曹操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向郭嘉行礼道:“父亲大人。” 郭嘉碍 诸人地面子不好发作,只能小声的问道:“弈儿,你随陆叔父求学,怎么跑到南皮来了?” 郭弈道:“师傅令我来探望父亲,另有些要事待回府后与父亲商议。” 郭嘉稍一思索便猜出了陆仁派郭弈回来地用意。脸上闪过几分不悦。 郭弈见郭嘉有些不高兴。急忙避开郭嘉。转而向曹操道:“丞相,家师陆义浩令我代其向丞相大人问安。” 曹操爽朗笑道:“弈儿不必拘谨!孤与令尊虽为君臣,也是至交。你尚在游学且无功名在身,不能称孤为主公,就称孤一声曹叔父吧。孤亦唤你一声贤侄便是…令师陆义浩在夷州一向可好?” 郭弈道:“家师身体安健。平日里在夷州游山玩水,偶尔指点些夷州农事,到也逍遥自在。” “只是在夷州游山玩水?鬼才信!” 曹操心中嘀咕了一句。脸上还是和颜悦色的问道:“贤侄此番来此,是否有何要事?” 郭弈道:“不瞒丞相,家师确有要事差我前来。” 曹操捋捋胡须道:“哦,说。” 郭弈道:“具体如何我亦不知,恳请丞相能容我大师姐入厅一见。” 曹操楞住,心道:“这小子居然不知正事?那说起来只不过是引见一下了…等等,大师姐!?” 想到这里曹操奇道:“怎么义浩门下竟然有女性弟子?” 郭弈道:“正是!家师行事一向不拘一格,择徒亦是如此。” 曹操好奇心大作。吩咐道:“即如此。不妨请你大师姐入厅一叙。” ^^^^^^ 过不多时,赵雨被郭弈引入大厅之中。一步入厅中,迎接她的却是乱七八糟的各种目光。 “这臭小子。收个徒弟居然都这么漂亮!怎么我就很少碰上这种好事?”这是郭嘉。 赵雨面色不变,行至厅中大大方方的向曹操施了一礼道:“小女子赵雨,见过曹丞相。” “年纪虽轻又是女子,但举止得体,处乱不惊,隐隐然还带着几分傲气…少见啊!难怪陆仁会为此天下难为之事,收一女子为长徒。” 曹操上上下下的打晾了赵雨很久,微微地点了点头:“赵姑娘想必是从夷州远道而来地吧?一路辛苦了。来人,赐座。” “谢丞相!” 赵雨在曹操安排地座席上跪坐下来,而郭弈则跪坐在了郭嘉的身后。 落座之后,曹操问道:“适才伯益所言,令师陆义浩差你二人来此是有要事,却不知是何要事?” 赵雨道:“奉家师之命,来此与丞相谈一笔生意。本意是想请郭师弟为之引见,却不料丞相马上就唤小女子来此,到也省去些波折。” 此言一出,连郭嘉带荀攸,还有厅中的其他众人全都望定赵雨,心里面都是同一句话:“什么?陆仁那小子居然做生意做到主公头上来了?还真是胆大包天那!” 曹操心里极度的不高兴,心说陆仁你个混蛋不肯帮我也就罢了,还还还赚钱赚到我这里来?我这里都还没让你给我进贡那! 迟疑了一下不好发作,曹操只是不快的问道:“义浩他要与孤谈生意?却不知他有什么器物能令孤感兴趣?” 赵雨自袖中取出记事本,一边翻阅一边读出声来:“夷州初制的精铁板甲五百套;炭钢长柄钢刀五百口;炭钢枪头木制枪杆的长枪一千条;改良型滑轮三发连珠弩六百具;滑轮弓三百张;夷州去糠精米两千石。另有百炼精钢剑十柄。这十柄剑师傅交待过,若丞相愿把以上器仗粮米尽数按价购下,则作为优惠赠品赠于丞相。” 不说这些还好,一把这些东西说出来全场中之人脑袋全都嗡嗡作响。陆仁这也太有财了吧?这些东西真要拿出来能组建一只三千人且装备精良地部队了! 曹操脸色数变,久在沙场厮杀的他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若是单以黄金来计,陆仁这些货物只怕不在万金之下。而最重要的,是陆仁在这个节骨眼上指派弟子过来只怕还有其他的用意。 思索了一会儿曹操问道:“这些器杖粮草,其价几何?” 赵雨道:“其价几何师傅并未交待,一切均由我做主便是。若丞相看得上眼,还望能与小女子单独一叙。” “放肆!丞相乃是何等尊贵之人,岂能屈尊和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谈些商贩往来之事…” 曹操挥手打断部下的怒喝正想开口,却见赵雨针锋相对的反驳道:“世人皆以商贩之事为至卑,却不知商旅之事若行之得法,一州之地亦能富可敌国。吾师曾言,农若骨肉,工如膝肘,商则可比之于血液。人若无血,有如行尸走肉,又何来强盛可言?方今丞相用兵,这些器杖粮草正是急需之物,吾师急丞相所急,将夷州这一年来地所有积蓄令我不远万里押运至此解丞相之急,虽有图利之心亦是国之大助。若丞相以我等商家卑微便不愿为之所用,赵雨告辞便是。这些精铁器仗并粮米若是回航之时贩至江东、荆襄,不愁各方诸候无人愿购。” “你…” 曹操狠狠地瞪了出声的部下一眼,转回头来和颜悦色的向赵雨道:“赵姑娘且息怒,这些器仗粮草孤实有莫大兴趣,就与你单独一谈…诸位都先回府去吧。” “主公需防有诈!陆仁终是叛离之人…” 曹操笑道:“义浩决计不会祸害于孤。若真是想害孤,也不会派一个文弱女子前来。罢了,都退下吧。” 众人领命,纷纷退下。郭嘉有心想留下来,却被曹操示意也一并退下去。不甘心地望了赵雨几眼,心中暗道:“这黄毛丫头不简单啊,难怪会把这么大的事交给她来办。按以往的惯例,行商之事都是贞去跑…臭小子从哪里找来些这么厉害的角色!?得了,看来我回去得准备去城休养的行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曹营(二) 却说凌远被陆仁单独留下,多多少少总有些忐忑不安。 自从知道上次他吃饱了没事而去搭讪的美女居然就是兰姑娘,凌远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身的冷汗?当时被暴扁了一顿,险些被街头的那些男女老少打成残废,凌远也跟着老实了许多,至少没敢再像之前那样胡乱的找女孩子搭讪。 实话实说,凌远在知道陆兰的身份之后曾想过逃离夷州,可是夷州目前的海运管制还是比较严的,不是特别派出的船队最多也就只能在近海捕捕鱼虾,他想逃回中原暂时没机会。再者他想搏一搏运气和机遇,一是搏陆仁还不认识他,二是搏陆仁不会怪他……必竟在那天之后他也没出什么大事,那么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干能谋个好的出身。只是现在见陆仁如此,凌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做好了凭借自身不错的武艺强行突围出去的打算。 凌远稍有些紧张的神色被陆仁看在眼里,陆仁就呵呵的笑了笑道:“怎么?担心我会因为兰丫头的事而对你有所惩罚?那天你已经挨了兰丫头的打,那么现在我再揍你一顿的话却又算是个什么事?其实男人嘛,喜欢对美女勾勾搭搭的也没什么,只要风流而不下流也就行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在许都一带这方面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天你幸好只是和小兰搭了几句讪,如果你敢有什么下流的举动,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给宫掉。” “……”凌远下意识的双腿一夹再菊花一紧。 陆仁在席间坐下,平静的向凌远道:“子浩,我夷州水军像你这样深得水战精要的人才正是我急需的,我也真的很想马上就重用你。只是你自己说,像你这般的轻薄放荡兼好色无耻,换作你是我。你又敢重用吗?天晓得你会不会因为垂涎于他人家眷的美色而行不忠不义之事。据我所知自古以来这一类的事可从来没少过。” 凌远额头见汗,心里还是头一次对自己历来的好色之举感到后悔。当初被凌氏逐出宗族,他反到觉得没有了什么约束,肆意放浪,可没钱的日子终究不好过,想风流也就风流不起来。后来流浪到了夷州,凭借着本身不错的才干混到了个小头目,再加上夷州这里相对开放的风气,终于有了些很是舒畅的感觉,也意识到一个男人没有点事业在身别的什么都是空话。现在有这么个能得人重用的机会。陆仁却和他翻起了旧帐,他心里能好过吗? 想抢白几句,陆仁挥挥手让他坐下道:“你也别说什么空话,动动嘴皮的事谁都能做。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在公台先生的身边认认真真的学点兵法,如果你能做得出色并且不再犯老毛病,我将来会把一支舰队交给你来统领。不过我这里可再警告你一句,我们夷州的女子风气开放,对男子敢于大胆示爱。你要有本事哄得哪个女子跟在你的身边那是你的本事,我自然不会去过问,但我厌恶对女人始乱终弃的人,你这破毛病不改我随时会一脚把你踢出夷州。要是有正儿八经的良家女子被你欺负。信不信我真的会把你给宫掉!” 凌远凛然一惊,恭敬的应道:“在下不敢!” 陆仁起身缓步离去,背对着凌远抛下一句话:“自己好好干吧。其实一个男人只要事业有成又何愁寻不到娇妻美妾?到时只怕你不用去求,女人们会反过来对你投怀送抱……不说这些了。我希望你自己好自为知。我的话是说得难听些,不过你也将心比心,谁愿意养一只随时可能会伤人的虎狼在身边?所谓忠孝节义。男儿汉亦当什么要你老子我呆在邺城休养两年?你老子我是随军在外还是蹲在后方关你什么事?我呆在后方难道说对你还有什么好处不成?气死我了!” 郭弈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任由郭嘉不停的咆哮,自己却连声都不敢吭一下。过了许久郭嘉可能是咆哮累了,气呼呼的坐到席上,端起大壶就喝。空喷了那么久的口水,是该补充一点。 郭弈小小心心的上前道:“父亲大人请自重,贪杯易伤身……” “我去你吗的,这里是茶,不是酒!一个二个还真当老子我要酒不要命啊?还有你,居然管到老子头上来了,不安安心心的守在你师傅身边,你跑我这里来干什么?赶快给我收拾好行李滚回夷州去!对了,回去以后代我狠狠的骂一顿那臭小子!” 郭弈头上隐隐见汗,让他回去以后骂陆仁?他可没这胆量。支唔着道:“父、父亲,先生他也是、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才特地让我赶来劝你离军休养的。” 郭嘉可能是补足了水,这会儿又开始咆哮:“什么屁话!?你看你老子我像是有病在身需要去休养的人吗?你小子啊,信你师傅多过信你老子我?信不信现在我就对你以执家法?没大没小的,你这叫不孝你知不知道?” 郭弈心说你老人家是不太像有病在身,单就这份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样都不像个有病的人。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郭嘉又向他吼道:“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收拾东西,最迟明天早上,你小子给我马上离开南皮滚回夷州去!连带着告诉你那个臭师傅,我身上压根就什么旧病都没有!让他少在那里瞎操心。” 郭弈唯唯诺诺的正相退下,却想起了那天陆仁再三交待给自己的那些话,复又沉思了一会儿再暗中一咬牙,走到郭嘉面前振声道:“父亲,请听孩儿一言!” 郭嘉哼了一声,侧过头去懒得理会。 郭弈道:“父亲,这旧症是否真有,其实父亲大人心中自知。而依孩儿之见,父亲明明就是有旧疾在身,却要强不愿承认。” 郭嘉斜瞥了郭弈一眼,哼道:“你这个不孝子,咒你老子我有病不成?” 郭弈被郭嘉这一骂有点想退缩,但还是硬着头皮往回顶:“父亲大人一向行事放荡,不以俗念为意。在许都时陈长文参奏父亲不治行检已不下数十回,言辞至激者亦不在少数,甚至有请曹公罢去父亲官职之言,父亲却都只是一笑了之,从未挂怀。而今番先生说父亲你的旧疾不日将起,父亲大人却如此动怒,想必……是被师傅说中心事了吧?” “你——” 郭嘉指着郭弈的鼻子,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好小子,居然连你也算计起我来了!看来你那个臭师傅还真是教导有方嘛!” 郭弈道:“父亲既然有旧疾在身,又何必强撑?万一父亲大人真的有何不测,孩儿与母亲又当如何?” 郭嘉这时微微的怔了一下,仔细的打晾了面前的郭弈许久。稍一思索装着仍有几分怒意的喝道:“你小子懂个屁!”(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曹营(三) 依主公之意……” 曹操这时已经穿好全套的精铁板甲在原地走动了几步还跑跳了几下笑着向郭嘉问道:“奉孝你看孤着此甲如何?” 郭嘉被曹操这一问也不好接着自己的话题细看许久后微微皱了皱眉道:“此甲谈不上什么威武华丽不过感觉很是坚固。” 曹操又取过一把长柄钢刀挥舞了几下刀锋的破空声呼呼作响。从人立好一根杯口粗细的木桩曹操把刀交给一旁的许褚道:“仲康汝善使刀且试试这把刀如何。” 许褚早就有些心里痒痒的现在曹操把刀交给他自然是咧嘴一笑接过刀来先是掂了掂然后照着木桩就是一刀下去。木桩齐声而断许褚则楞在那里将手中刀翻来复去的检看口中呐呐自语道:“好快的刀!而且这刀柄加长了一些很好着力步战用着极为顺手……” 接下来是枪、弓、弩曹操全都试过非常满意。领着郭嘉在小帐中稍事歇息等从人送上酒水小菜曹操挥退从人后若有所思的道:“奉孝可还记得义浩在孤攻取徐州之后曾向孤请命想在徐州一带借助当地的煤矿开办一个工兵厂只是后来生的事太多这兵工厂一事也就不了了之。想不到他离孤之后真给他在夷州办起来了。” 郭嘉道:“主公为何突然想起此事?” 曹操摇晃着手中的酒盏轻叹道:“因为孤自觉有负于义浩。是问义浩自建安五年离孤而去。时至今日已有四年地光景而在这四年这中义浩虽然不在孤帐下却在千里之外为孤设谋定计。孤今日能北征至此亦可说是得义浩之谋为助。孤在许都诈病引得袁谭、袁尚相争就是义浩出给孤的一个妙计……最主要的是孤想起以前义浩一但为孤设谋定计孤若不从则必有大失。而他此番两度劝孤留奉孝你在城休养孤细思之后不敢不从啊。” 郭嘉道:“主公是要嘉暂回城?” 曹操点点头道:“不错。孤正是此意。奉孝。其实城路途并不算远。而义浩执意劝孤留你在城休养即可却不是要将你送回许都多半他也有考虑到孤随时要你为孤出谋画策吧?奉孝且回城好好将养若孤确有所需再唤你来亦不为迟。” 郭嘉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曹操说出这番话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只好拱手道:“即是主公之命。嘉从命便是。” 曹操亲自为郭嘉满上一杯酒:“眼下隆冬将至大雪一起则不宜战事。我军如此袁尚亦是如此。既然这数月中不会有何战事奉孝安心休养一下又有何妨?至明年今暖雪溶孤自会见机行事奉孝无须多虑。” 郭嘉道:“即如此嘉今夜便去准备行囊明日便动身先回城……不过嘉也有一事相求。望主公恩准。” 曹操笑道:“奉孝只管讲便是。” 郭嘉攥紧双拳。恨声道:“嘉明日离开之后义浩送来的这批器仗粮草主公不必给他一分一毫!尽数收下便是!” 曹操大笑道:“奉孝。你这可是对义浩他恩将仇报啊!” 郭嘉道:“无妨无妨反正这小子在夷州有的是钱粮。” 曹操脸上微微变了一下色但马上就舒缓开来与郭嘉对饮。 —————— 夜幕之下曹操在房中独坐桌上则摆着6仁这次送来的十柄剑中的一柄。 “夷州一地到底是富庶之地还是蛮荒不毛?这次6仁送过来地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而要换地仅仅是让奉孝休养三年……6仁为人重义行事间又不像是要谋害于我那么他这一次只是想保住奉孝而已。6仁是对孤无甚害处只是这夷州……年余间就有这般财物之力日后若6仁心生变故我到是不可不防啊。不行夷州不能按6仁定下地路子走!” 想到此处曹操坐回桌边提笔疾书不多时令文写完曹操唤道:“来人!” “主公有何吩咐?” 曹操封好令文吩咐道:“汝携此令星夜赶赴许都交于荀令君不得有误!” “诺!” 卫士刚走出去几步曹操又猛唤道:“回来!令文给我孤要再加上几笔!” 令文又回到了曹操的案前这一回曹操思考了很久才在令文后面补上几行文这才真正让卫士带在身上。 此刻的郭嘉府郭嘉正在冲着郭弈玩命般的咆哮个不停:“这回好了随了你那个臭师傅的意了主公让我回城休养而且这一休养就是三年!xx的让老子我三年里当一个大闲人你说要你老子我怎么过!?” 郭弈小心的应道:“父亲虽然离军但以父亲地才干曹公定会有他务交于父亲去办。城初定不过年余有父亲大人坐镇城亦可令曹公安心后方诸事。且城北通上党、西连晋阳若袁尚、袁熙以偏师进犯父亲正可以奇谋挫其锋锐当不愁胸中才智无用武之地才是。” 郭嘉吼道:“你小子懂个屁!现在的城太守是董昭这老家伙和陈群一样的讨厌跟我也老是唱反调真要是碰上什么事他会找我商量才怪了!再说我又不是你师傅开田种地引水灌溉这些事你老子我可做不来!实话实说你老子我最擅长的就是怎么在两军阵前算计对手这一离军休养你老子我真的成个无所事事的废人了!” 郭弈道:“父亲何出此言?” 郭嘉吼道:“你管老子我说什么?还不快点去收拾行装!?明天你小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滚回夷州去!” 郭弈不敢支声低头转身正要离去。却听见郭嘉复吼道:“记着把你老子我那一份也一并收拾一下!明天我也要动身!” “……” “还有你师傅带给我那些酒啊、土特产什么地也一并装车!你回到夷州之后告诉你师傅有空多给我送些酒来无所事事之下老子我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 “……父亲孩儿想与父亲一同归还” 郭嘉怒吼道:“你小子跟着我干嘛?难不成还想监视着我想看我是不是没有守信又跑回军营不成?那我跑回城天天逛青楼喝花酒你小子要不要一起跟去?少xx:uxxd跟着我让我心烦。还有。要是你学业未成就又跑回来地话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咳——” 一声清咳打断了这对父子间的对话郭嘉急忙收起怒相向门口望去见赵雨一身素妆地玉立在门前。 赵雨微微一礼道:“师叔打扰了。” 郭嘉当着外人的面作不起来只好在席中坐下问道:“大半夜的小雨你不早早就寝。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雨心说你吼得那么大声我这里能睡得着吗?稍稍地思索了一下走到郭嘉面前道:“师叔你这么急着赶师弟回夷州却又是有何用意?” 郭嘉道:“也没什么这次地事被你们一闹我十年间地火气好像都在这一天里暴了出来一般。你们早点回去我眼不见为净省得一看见你们又不知会哪里冒出火来。” 赵雨道:“师叔一时半会儿的只怕我们还走不了。” 郭嘉道:“为何?” 赵雨道:“我们此次的船队取道。走的是夷州直至乐陵的海路。而乐陵至南皮虽近中间这小段的旱路并不怎么安宁。现在的船队还在乐陵附近地海面上停靠我与弈师弟带来的不过是货物中的几件样品。今番的交易丞相大人虽已应下。明、后日却还要调一支军兵前往乐陵将船上的器仗粮草运来南皮。师叔久在军中应当知道这些器仗粮草是何等重要之物上至诸候与各方豪族下至草寇山贼亦或是频频骚扰曹公粮队的乌丸胡骑无不垂涎三尺。赵雨不小心一些不行啊。” 郭嘉道:“话是没错可你们打算何时归还夷州?难不成真的要弈儿跟在我身边吧?主公既已应下这次交易依主公守诺之行我这三年也就不会再身临前线。回去告诉你家师傅这三年他大可安心。” 赵雨笑道:“丞相守信重诺师傅自会安心。小雨此来只是想提醒一下师叔既然我与师弟不会这么快归还夷州师叔也就不必急着回转城。这数日之间师叔何不借胸中大才先为曹公设下数策?” 郭嘉道:“策者有大有小有正有奇因时而生变遇机当破敌。又岂能如你所说的事先定下?固守一策而不知变通取败之道也。” 赵雨道:“小雨愚钝不知当中精要谢师叔提点。” 郭嘉道:“提点你也没用你一个女流之辈又不能在战场上效力一二跟着你师傅行商四方已是难得之举了。这天下间计也只有你师傅敢冒天下之大不讳重用女子为辅。前有贞后有你这丫头我看你到是要好自为之……女孩子家不要太厉害不然小心嫁不出去。” 赵雨微微一笑:“此事到不劳师叔费心赵雨心中自有打算。到是师叔这里……方才听见师叔似乎有抱怨这三年地休养会无所事事依小雨之见不如请师叔向丞相告以病假去夷州暂居三年如何?家师平日里甚是想念师叔今番得此机会相会痛饮一番却也是一桩美事。再者夷州风景如画这数年来又蒙师傅辛劳修建已渐渐繁华实乃一休养身心之宝地。另赵雨素闻师叔风流倜傥最好品味各方女子夷州女子美艳不可方物豪放又不失痴情师叔若去想必能左右逢源温香满怀……却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郭弈在一旁张大了嘴巴:“师、师姐……” 赵雨依旧微笑着向郭弈摆了摆手。 郭嘉闻言愕然楞住上上下下地仔细打晾赵雨好像这才是初识赵雨一般。许久郭嘉才沉声道:“你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厉害!若你是男儿身又与我各为其主的话说不定会是我生平碰上地最厉害的一个对手……到有些有惜了。” 赵雨道:“若是有朝一日小雨也能征战沙场自信不会输给须眉男儿。” 郭嘉指着赵雨摇了摇头叹道:“你这丫头将来谁娶了你谁倒霉!罢了罢了你们先去休息吧也让我静上一静!” 赵雨与郭弈一同离去郭嘉在房中不停的冷笑: “臭小子你可真会选人!想不到我一生阅人无数论口舌之争也从未输给过谁今天居然会在你派来的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这里没占到半分便宜。你小子可真有本事这么厉害的角色你到底是怎么收到的?而按你的脾气从来不会因为是女子就忽视其才干可是这个赵雨将来你能掌控得住吗就不怕她成为一个吕后型的人物……呵呵是了你是收她为徒并不是收其入房应该是早就看出了这一点吧?只是你把她与弈儿安排在一起难道说……好你个混帐王八蛋!算计我到也罢了连我的独子也算计!” …… “啊啾!” 6仁正在议事厅中与甄、贞、邓艾对着地型图商量下一步的展这一个冲天大喷嚏直接就把桌上的地图都给吹飞了。>. 6仁摆摆手心道:“肯定是老郭在骂我!想想也是按他的脾气这一次若是被我的东西换回城休养不骂我个半死才怪了。” …… 次日一早赵雨刚刚起身便在小院中练了一通剑郭弈刚起来也被她逼着去挑水锻炼。用罢早点赵雨正想出门去求见曹操派兵前往乐陵取货曹操的来使却到了。 “赵姑娘丞相请你去府衙赴宴。至于引兵前往乐陵一事请交由郭公子去办便是。” “什么?” 赵雨秀眉紧皱一时间却也猜不出曹操此举何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二章 父子的心思 “不太对劲啊……” 赵雨心里正嘀咕着,门人已经迎了上来恭敬一礼道:“赵小姐金安!主公已在偏厅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赵雨还了一礼便随门人入内,路上问道:“阁下可知丞相大人召小女子此来是有何事?” 门人道:“小人乃仆役之人,怎会知晓主公之意?只知道主公已在偏厅中设下小宴款待赵小姐。” 赵雨摇摇头,知道在下人这里问不到什么情况,那么想事先作好点应对准备的打算就落了空。想了想也只能随机应变。 又走出几步路,忽然听见有人唤道:“站住,来者何人?” 赵雨停下脚步向发声之人望去,见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眉宇间谈不上眉清目秀,但却颇有些气宇轩昂的味道。一身细布青衫,右手则倒擎着一柄长剑,竟然是昨日曹『操』收到的那一柄精钢长剑。再仔细看了几眼,依稀间似乎与曹『操』有几分相似,心下了然,向青年盈盈一礼道:“公子可是丞相长子曹丕曹子桓?” 这青年正是曹『操』长子曹丕。他走到近前时渐渐看清赵雨的容貌与气质,双眼顿时一亮,向赵雨拱手一礼道:“在下正是曹丕,敢问小姐芳名,因何在此?”虽说行了礼,又礼貌的问话,但言语间竟有几分轻佻之意。 赵雨秀眉微微一皱,曹丕给她的第一映像并不好。有心不想回答,但碍着面子礼法却又不答不行。门人似乎看出了赵雨的难处,赶紧在一旁出声道:“大公子,这位是夷州来的赵雨赵小姐,前任尚书仆『射』张仁的首徒。今日乃是主公请来赴宴至此。” 曹丕没能得到赵雨的直接回答,有些愠意的瞪了门人一眼。门人吓了一跳,赶紧低头退至一旁。曹丕向赵雨有些献殷勤的一笑:“原来是赵小姐,失敬失敬!昨日我听闻夷州有使至此,送来可比万金的粮草器仗,主事之人竟是一姓赵的妙龄少女,心中好奇不已。本欲往之一见又怕失了礼数,不想今日能偶然相见,幸甚幸甚!” 赵雨的眉头可拧得更紧了。她与赵雷逃出常山之后流浪四方的那几年也可以说是什么样的狂蜂浪蝶、『淫』邪『奸』人都见过,但从来就没有能在他们这对心丝慎密、武艺过人的兄妹手上讨过好的。说得再狠一点,赵雨腰间的那柄软剑也是饮过数人之血的。只是现在赵雨对着这位轻佻失礼的曹丕曹大公子实在是不好发作,谁让他是曹『操』的大公子来着?要换作寻常人,赵雨纵然不亮出腰间的软剑也都一腿踢出去了。 曹丕见赵雨不愿答理她,眼珠稍稍一转就有了对策。却见他向门人吩咐道:“赵小姐即是父亲大人的贵客,就由我亲自引去偏厅吧。你回大门去候命。” 门人躬身领命,低头倒退着步开。也正因为是低着头,谁都没看见这门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赵雨这会儿真有点想痛扁曹丕的冲动,曹丕的举动也未免太让她厌恶了点。稍一思索赵雨索『性』微微的低下头避开曹丕的目光,语气谈不上客气却又不失应有的风度,而且还是冷冰冰的:“大公子身份尊贵,为何要亲为此下人之事?况且赵雨只是一『妇』人,公子此举只怕有失礼数,赵雨不敢劳烦公子大驾!还请大公子唤一下人引赵雨前去便可。” 曹丕大笑道:“无妨无妨,赵小姐即为曹府宾客,我亦可算是此间之主。主人引宾客入席又怎会不合礼数?至于世间的条条框框……赵小姐是昔日许都中张浪子高徒,这些世俗之念应该从不会放在心上才是。若拘泥于这些小节,反到不像是张仆『射』的高徒了。赵小姐,请!” 赵雨哑然,心说这些话我曾经拿来劝导郭弈的,怎么今天反到有人给砸我身上来了?是不是平时欺负两个师弟太凶,老天爷也找人出来整整我? 无奈之下赵雨只好跟在曹丕身后向偏厅走去。只是曹丕有意的走得很慢,嘴里也一直没闲着,尽扯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出来,还时不时的『吟』出几句诗赋卖弄一下文彩。不过赵雨可不吃这一套,一直就是低着头向前走,对曹丕看都不看一眼。 曹丕见赵雨一点都不买他的帐,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悦。说起来老曹一家人的好『色』似乎是有某种遗传基因,不过曹丕比他老子要好上一点,至少还从来没干过强抢外加收编之类的事(咳咳……本来强抢是有一段的,不过女主角的洛神现在人在夷州;收编的话,貌似现在的曹丕还没那个机会)。十四岁的时候曹丕就有偷偷溜出府去玩,玩的地方反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不过凭借着本身过人的文彩与风度,到也真的征服了不少女孩子。只是他拿手得意的东西,意然会在赵雨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走得再慢路也就那么多,半柱香的功夫这二位终于“挪动”到了曹『操』设宴的偏厅。曹丕现在也无计可施了,只好把赵雨引入厅中。很不巧,曹『操』也正在偏厅中等着。 曹『操』见是曹丕把赵雨给领进厅来的,先是楞了一下,再看看曹丕的神情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眼中闪过几分不悦之『色』,唤道:“丕儿,怎么是你把赵小姐引到这里来的?门人都干什么去了?” 曹丕道:“父亲,孩儿适才习剑小歇,本欲出门行走一下,正遇上赵小姐来此。孩儿心想赵小姐即是父亲请来的贵客又被我遇上,理当亲引至此方能不失礼数,故此引赵小姐至此。”说着还偷眼去看赵雨。 赵雨和曹『操』同时皱了一下眉。赵雨就实在懒得再对曹丕评价什么,曹『操』则在上面心说我是你老子,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还会不清楚? 微微的摇了下头,曹『操』挥手道:“罢了,赵小姐虽是女子,却是夷州来使,你没有失却礼数就好。为父与赵小姐有要事相谈,你先退下去吧。” 曹丕唯唯退下,临出门还不忘“深情”的看上赵雨一眼,只不过碰上的却是赵雨冰冷中带着几分凶狠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惊,赶紧大步离去。 曹『操』见状干咳了一下,举杯向赵雨道:“犬子无礼,赵小姐可有受惊?” 旁边早有侍女为赵雨倒满酒盏,赵雨随即举杯回敬道:“大公子礼——数周全,加之文——彩过人,赵雨深表佩服。” 两个拖音任谁都听得出来赵雨说得是反话,曹『操』脸上微微有些变『色』。刚想说点什么护短的话,却见赵雨一仰脖就把一杯酒给灌了下去,并向曹『操』作了个“先干为敬”的姿势。曹『操』无奈,只好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个尴尬的话题也就被赵雨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见曹『操』一杯酒亦饮尽,赵雨环视厅中除去曹『操』、自己,外加几个侍女之外就再无旁人,心中疑『惑』更甚,问道:“丞相召小女子前来所为何事?” 曹『操』笑道:“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赴此小宴畅饮一番,顺便在席中细问一下夷州与令师张仁之事。因为这些算不上是正事,也就没去惊动各位幕僚,此宴也只能算是孤的寻常家宴吧。” 赵雨道:“丞相,赵雨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只管说。” 赵雨道:“论身份,赵雨不过是一介草民,又是女子之身,更是旁人眼中难登大雅之堂的商贩,以丞相千金之尊却召我入府小宴实是有违于礼法。再者昨日我已言明,我虽为此番夷州商旅的主事之人,但身在夷州的时日未足半月,平日里都是弈师弟跟随在师傅左右,若丞相是要问及夷州诸事与师傅近况,当召弈师弟入府一叙才是。丞相召我前来,只怕是另有他事吧?” 曹『操』眯起又眼望定赵雨,许久才摇头叹道:“孤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世间少见的奇女子几乎都在世清的身边……” 赵雨楞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曹『操』摆了摆手道:“先不谈这个。孤问你,你今年芳龄几何?” “年已十九,即将双十。” “婚配与否?” 赵雨心中微惊,心中那份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原来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改放在了腹前。借着袖子的掩盖,右手也悄悄的『摸』上了腰间软剑剑柄上的机簧:“丞相为何有此一问?” 曹『操』原本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回答我,你可有婚配?” 老曹身为『乱』世枭雄,那种凌厉霸道的目光还真不是赵雨顶得住的。不过赵雨心神未『乱』,只是侧头避过曹『操』的凌厉目光,沉声应道:“赵雨眼下虽未婚配,但在心中已有相恋之人。” 曹『****』问道:“是谁?难道说你与张仁之间的师徒关系只是个幌子?” 赵雨忽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而刚才紧张的气氛也被这一声轻笑给打破了。 曹『操』道:“因何发笑?” 赵雨收起笑容,起身转到曹『操』的正对面盈盈一礼道:“赵雨只是突然明白了丞相单独邀小雨来此赴宴的真意……想不到威震华夏的曹丞相,竟然会看上我这个小丫头。丞相,这难道不可笑吗?” 曹『操』再次望定眼前这个处变不惊的小丫头,心中的惊呀难以形容。事实上,曹『操』在第一眼见到赵雨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动了心,而之后赵雨与他议事时优雅的谈吐、过人的机智,还有那份虽然冰冷却又能给人烈火一般的感觉,着实让曹『操』倾心爱幕。而现在赵雨表现出来的这份胆识,更是撩起了曹『操』心底那份强烈的占有欲。 许久,曹『操』微笑道:“赵雨,你很特别,而你现在也是孤最想得到的一个女人。在孤认知的女子当中,只有两个能和你相提并论,另有一个本来在孤攻取邺城之时或许孤也能见到。可惜的是这三个女子,现在都在你师傅的身边。” 赵雨微微楞了一下,问道:“却不知丞相所指是哪三位?” 曹『操』目不转睛的望定赵雨,生怕赵雨会突然跑掉一样,轻叹了一声沉声道:“这三位或许你都该叫声师母吧?蔡文姬、貂婵、甄宓。其中的文姬、貂婵是孤当初赐给世清的,至于这甄宓却不知是怎么跑到世清身边去的……” 赵雨道:“两位师母与甄姨都是国『色』佳人,赵雨不过是一丑陋女子,只怕有负丞相错爱。” 曹『操』道:“单论姿『色』才艺,你是比她们稍差一些,但孤喜欢的就是你这份个『性』,这份气度……你想要什么?孤给你!只要你肯留下来,荣华富贵孤任你享受!” 赵雨脑中飞转,向曹『操』微微一笑摇头道:“谢丞相美意,赵雨实在是受宠若惊,也着实担当不起。最重要的,是赵雨不想当妲己、褒姒。赵雨若在丞相身边,只怕会令丞相贪恋美『色』而置国之大事而不顾。望丞相能以天下大事为重,赵雨就此告辞。” 曹『操』急忙挥手道:“且慢!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日后定然不会是妲己、褒姒之流。孤想要你留在孤的身边,且以你的才智亦可为孤出谋画策、时时提点……留下来吧,夷州那里有弈儿回去复命即可。而你若与世清没有夫妻之实,世清也不会介意留你在孤身边为孤消忧解闷。你拜入他门下行商,图的也无非就是个富贵,孤能给你!若如此也好过你终日在外抛头『露』面、奔波流离。” 赵雨紧紧的握住腰间剑柄,摇头道:“丞相有所不知,赵雨追随师傅并非是为了荣华富贵,究间是所为何事赵雨也说不清楚。只有一点赵雨心里明白,就是赵雨想做的事,只有在师傅身边才能有机会做到。” 曹『操』道:“这么说你不愿留下?” “正是。丞相美意,赵雨心领了,请丞相放我离去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三章 父子的心思(二) 曹『操』道:“你认为你走得了吗?”说完曹『操』拍了两下手常,偏厅门外马上就涌出许多武士。不过这些武士手中执的不是武器,而是战场上用来抓人的绳钩。 赵雨望了一眼忽然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我忽然明白师傅为什么会告诫我,千万不要与丞相单独相处了,至少也一定要拉着弈师弟在身边。可笑我竟然不以为意……丞相即已如此,小雨只有冒犯了。” 曹『操』道:“你已是网中鱼、笼中兽,现在还能怎样?” 赵雨笑道:“至少我还能自尽。” “什么?” 一声清音响过,赵雨腰间软剑已经弹开,只不过赵雨是把软剑横在了自己的颈间。曹『操』大惊失『色』,谁都想不到赵雨竟然敢携带利器入府,更想不到的是这样的一把软剑。 曹『操』呆了好一阵子才问道:“你手中之物也是世清所制?” 赵雨本想摇头,这柄软剑是赵家祖传的,但脑筋一转却应道:“正是师傅所赐之物。师傅在我来时曾言,若遇不测此剑或可防身,至不济亦能留我清白。赵雨本不屑于此,今日却知师傅神机妙算。” 曹『操』沉『吟』道:“怎么孤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料到……若你有何不测,世清会如何?” 赵雨道:“当年婉师母身死却又如何?” 曹『操』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痛楚,当年他追上张仁,本来是有机会留张仁下来的,却因为婉儿之死的缘故彻底决裂。而现在的张仁行事总是让曹『操』『摸』不着头脑,曹『操』有时想起张仁都会无端端的冒生起一股惧意,甚至不知后悔了多少次当时为什么没有杀掉张仁。好在张仁现在看上去并没有和他作对,还总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这也让曹『操』安下些心来。但曹『操』也知道,万一伤害到张仁身边亲近的人,以张仁的『性』情很可能会与他真正反目成仇,那时说不定就不好收场了。远了不说,张仁这次送来的东西就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张仁一恼火掉过头去帮袁尚……曹『操』还真不敢往下想了。只是曹『操』不知道,他一直都太高诂张仁的实力了。 许久曹『操』终于无奈的一摆手道:“罢了,赵雨你去吧,孤绝不再留难你。只恨孤缘份浅薄。” 赵雨依旧架着颈中软剑向曹『操』曲腿一福:“谢丞相不杀之恩,赵雨告退。”说着赵雨就这样架着剑,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外退去。 曹『操』忽然问道:“最后我再问你一句,你心中爱恋之人是谁?可是张仁?” 赵雨脑中飞转,微微笑道:“丞相为何聪明一世却又糊涂一时?赵雨心中爱恋之人,这数月来不是时时都在我身边吗?” 曹『操』楞了一下,摇头苦笑道:“是啊,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孤早就该明白的却没有明白,不然今日也不会有此一误。你去吧……” 武士们有些不知所措,眼见赵雨已经退出偏厅,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曹『操』喝道:“不要『逼』她……由她去吧。” 武士们散去,曹『操』自顾自的满上酒一饮而尽,忽然仰天大笑道:“怪哉怪哉!但凡刀剑交颈求生之人,颈间利器都会是在他人之手,孤却碰上两次自行以剑交颈而求生之人,还都是世间奇女子……这丫头和文姬好像啊。也罢,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直若到手或许反而无味……哎,你们两个别傻站着,送赵姑娘安然离府,孤不想看到她有何不测。” 这边赵雨小心的退到了府门附近,而他的身边也有两个一路帮赵雨解释的侍女。没办法,赵雨脸上虽然平静如心,心里却紧张得要命,颈间软剑自然不肯轻易放下来。只是如此一来却累坏了两个侍女。 直到退出府门,赵雨才把剑移开颈间,向愕然楞在那里的门人道:“请转告丞相,今日冒犯若日后有机会,赵雨自当前来谢罪。” 侍女道:“赵小姐请安心,主公已经交待下去,绝不会留难赵小姐的。” 赵雨笑了笑,这才发现大冷天的,自己内衣却都快湿透了。有从人给赵雨牵过一匹马,赵雨刚想上马却听见背后有人喝道:“且慢上马!” 赵雨急转回身,见曹丕脸『色』冷冷的,左右两手各提着一柄长剑。 “赵小姐应该会剑吧?曹丕不才,想与赵小姐比试一番。无论胜负,曹丕都将亲送赵小姐出城赶赴乐陵。” 也不等赵雨答应,曹丕便将左手的长剑扔向赵雨…… 且说曹丕也不待赵雨答应便将长剑扔向赵雨,这里曹丕正准备拔剑…… 叭—— “哎呀——!” 众皆愕然,因为赵雨捂着额头蹲在了地上,而曹丕扔给赵雨的那柄连鞘长剑就静静的躺在赵雨的面前。却是赵雨根本就没有伸手去接长剑,剑鞘打在了赵雨的额头上。 曹丕楞在那里,到是送赵雨出门的那两个侍女反应稍快些,赶紧跑到赵雨的身边把赵雨给扶起来。就在扶起来的那一瞬,赵雨低声道:“哪位姐姐快去报知丞相一声,不然我今天只怕是走不了了。” 左侧的侍女会意,趁着门前诸人都还楞着的功夫又跑入门去。这边赵雨被另一侍女缓缓的扶起身,『揉』按着额头道:“大公子这是何意?” 曹丕愕然道:“你、你怎么不接剑?我只是想和你比试几招。” “我呸!比试只是借口,想借此把我留在这里才是真吧?” 赵雨虽然心中气愤,此刻却还是得装出一副文弱女子的样出来。一手捂住额头,另一手俯身拾起地上的长剑。由身边侍女搀扶着,低头捂额的走到曹丕的面前,手中长剑向曹丕面前一递:“我想大公子误会了,赵雨虽然腰间有剑,却只是行商四方时用来护身守节之物。赵雨虽会几式剑法,那也不过是几式花拳绣腿,哪里能和大公子切磋?” 曹丕眼珠转了一下,笑道:“我看是赵小姐太谦了吧?赵小姐腰间软剑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赵小姐想必是剑技精妙之人……怎么赵小姐不敢应战吗?若传扬出去就不怕旁人取笑?” 赵雨额头也『揉』了有一阵子,现在放下手来额头上也有一道红『色』的肿痕。听曹丕说出这样的话赵雨心中有些来气,故意放大了音量,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真正会被天下人取——笑的不是赵雨,而是大公子你。连带着令尊曹丞相亦会面上无光,望大公子三思,不要再纠缠赵雨了。” 曹丕愕然道:“为何?” 赵雨依旧低着头,原本放下的手又『揉』按起额头:“大公子,赵雨适才已经明言,我虽习过几式剑技,但只不过是花拳绣腿,上不了台面,也算不得什么剑客。即不是剑客,我又何需应战?若传扬出去,世人只会说大公子仗势——欺人,受尽天下人的取笑,这是其一;其二,赵雨是一女子,就算会几式剑技不应战又能如何?大公子若执意相『逼』,旁人知道了只会说堂堂丞相公子竟然如此为难一介女流之辈。大公子你或许会一笑了之,但是——你让令尊曹丞相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哎……” 原本聪明过人的曹丕因为『色』『迷』心窍,初时卖弄文彩未果,后见赵雨横着剑走出来以为赵雨不喜欢“软”的就肯定喜欢“硬”的,一时大喜就想出这么个拙劣的招数。本意是只要赵雨答应和他比剑,然后再被他精妙的剑术“华丽”的击败,说不定就能获取赵雨的芳心。可是『色』『迷』心窍的曹丕就忘了想一下,赵雨本来是来赴宴的,为什么出来时却要横着剑出来? 此刻赵雨用“丢曹『操』的脸”来提醒曹丕,曹丕到也清醒过来。想起赵雨自横软剑出府一事,曹丕隐隐约约的猜出些什么,脸『色』数变,最后只好向赵雨一拱手道:“适才多有冒犯,望赵姑娘恕罪!” 赵雨道:“愧不敢当。此剑交还大公子。” 说着赵雨双手捧剑送到曹丕面前。曹丕望见赵雨捧剑的玲珑玉手,心里面痒痒的,伸手取剑,却有意的向赵雨的手抓去。眼看就要抓到,赵雨的手却往边上移了数寸,避开了曹丕的“狼爪”。 二人这会儿离得很近,赵雨用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大公子请自重!” 曹丕颇感遗憾的取回长剑,但仍不死心的追问道:“赵小姐到底剑术如何?” 赵雨道:“大公子你这些招数也未免太过拙劣了一些吧?真要『逼』我在这里动手?小雨并不笨,适才我已经对丞相有所冒犯,幸得丞相大度不计方能安然离府。但若此时与大公子你动手,旁人那里又如何说得清?大公子一声令下,赵雨就只能束手就擒……” 曹丕再楞,说真的他还真就有过这样的打算。现在被赵雨说破,曹丕的脸皮有些挂不住,脑袋里飞速运转,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赵雨强留下来。 他在那里坏水直冒,赵雨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匆匆一礼后转身就欲上马。曹丕大急之下吼道:“站住,你冒犯家父,岂能容你从容离去,家将何……” 一个“在”字还没喝出口,后面曹『操』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丕儿,休得无礼!还不退下!” 曹丕暗叫不好,眼下也只有转身向曹『操』施礼。礼罢,这对父子四目相交,一时间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引发这场闹剧的主角赵雨赵大小姐这会儿已经跃上了马背,在马上向曹『操』施礼道:“丞相,赵雨方才多有冒犯,望丞相海涵,恕赵雨失礼之罪。 骑在马背上的赵雨比之刚才又多出几分当时女『性』少有的飒爽英姿,曹『操』眯起双眼看了马背上的赵雨许久,心中固然百般的不情愿却也只能故作大度的一摆手道:“赵小姐以死明志,于孤而言又何罪之有?孤即已许诺也断然不会失信,你去吧。到是犬子适才太过失礼,赵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赵雨笑道:“大公子嗜剑——成癖(是贱成癖),可惜赵雨即不会剑又是女儿身,有失大公子之望。若日后有剑会不妨请大公子会一会家兄赵雷,定然不负所望。” 曹『操』眉头一扬:“令兄现在何处?赵小姐可称为天下奇女,令兄也必是一方奇士,可请来一见。若令兄身负大才,孤必然重用!” 赵雨道:“丞相若是早定河北,必有机会与家兄一见。啊……大公子,可否屈尊上前几步?赵雨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曹丕大喜,不过犹豫了一下望了眼曹『操』,必竟老子在儿子的面前,当儿子的还不敢胡来。曹『操』听见赵雨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还是示意曹丕可以过去。 曹丕走到赵雨马前,赵雨俯下身来低声道:“大公子若真想与赵雨比剑,明日未时东门外的驿亭可来一见。此为君子相邀,大公子也请自重……只带几个侍从即可。若丞相知道,赵雨反而难尽全力。” 曹丕喜道:“一定一定。” 赵雨直回身子向众人嫣然一笑,掉过马头扬长而去。 曹『操』见状心里莫明其妙的一阵发酸,等曹丕走回身边时问道:“丕儿,赵小姐适才所言何事?” 曹丕这到不敢隐瞒,或者说不愿隐瞒,据实答道:“赵小姐相约明日未时,东门驿亭与孩儿比试剑术。” 曹『操』长长的叹了口气,复问道:“丕儿,为父问你,你是否很钟情于赵小姐?” 曹丕道:“正是!孩儿斗胆,请父亲为孩儿提亲。” 曹『操』楞了一阵,黯然道:“这赵小姐嘛……真吾儿『妇』也!只是此女丕儿你未必就能御得了她。也罢,明日你就去会一会赵小姐的剑术,说不定她败于你的剑下就会对你垂青。至于提亲一事,等你得她垂青之后再说吧……”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四章 教训 大度不计方能安然离府。但若此时与大公子你动手,旁人那里又如何说得清?大公子一声令下,赵雨就只能束手就擒……” 曹再楞,说真的他还真就有过这样的打算。现在被赵雨说破,曹地脸皮有些挂不住,脑袋里飞速运转,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赵雨强留下来。 他在那里坏水直冒,赵雨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匆匆一礼后转身就欲上马。曹大急之下吼道:“站住,你冒犯家父,岂能容你从容离去,家将何……” 一个“在”字还没喝出口,后面曹操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儿,休得无礼!还不退下!” 曹暗叫不好,眼下也只有转身向曹操施礼。礼罢,这对父子四目相交,一时间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引发这场闹剧的主角赵雨赵大小姐这会儿已经跃上了马背,在马上向曹操施礼道:“丞相,赵雨方才多有冒犯,望丞相海涵,恕赵雨失礼之罪。 骑在马背上的赵雨比之刚才又多出几分当时女性少有的飒爽英姿,曹操眯起双眼看了马背上的赵雨许久,心中固然百般的不情愿却也只能故作大度的一摆手道:“赵小姐以死明志,于孤而言又何罪之有?孤即已许诺也断然不会失信,你去吧。到是犬子适才太过失礼,赵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赵雨笑道:“大公子嗜剑——成癣(是贱成癣),可惜赵雨即不会剑又是女儿身。有失大公子之望 . 曹操眉头一扬:“令兄现在何处?赵小姐可称为天下奇女,令兄也必是一方奇士,可请来一见。若令兄身负大才,孤必然重用!” 赵雨道:“丞相若是早定河北,必有机会与家兄一见。啊……大公子,可否屈尊上前几步?赵雨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曹大喜,不过犹豫了一下望了眼曹操。必竟老子在儿子的面前。当儿子地还不敢胡来。曹操听见赵雨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还是示意曹可以过去。 曹走到赵雨马前,赵雨俯下身来低声道:“大公子若真想与赵雨比剑,明日未时东门外的驿亭可来一见。此为君子相邀,大公子也请自重……只带几个侍从即可。若丞相知道,赵雨反而难尽全力。” 曹喜道:“一定一定。” 赵雨直回身子向众人嫣然一笑,掉过马头扬长而去。 曹操见状心里莫明其妙的一阵发酸,等曹走回身边时问道:“儿。赵小姐适才所言何事?” 曹这到不敢隐瞒,或者说不愿隐瞒,据实答道:“赵小姐相约明日未时,东门驿亭与孩儿比试剑术。” 曹操长长的叹了口气,复问道:“儿,为父问你,你是否很钟情于赵小姐?” 曹道:“正是!孩儿斗胆,请父亲为孩儿提亲。” 曹操楞了一阵。黯然道:“这赵小姐嘛……真吾儿妇也!只是此女儿你未必就能御得了她。也罢。明日你就去会一会赵小姐的剑术,说不定她败于你的剑下就会对你垂青。至于提亲一事,等你得她垂青之后再说吧……” 曹心中有些不满。只是点头应下。他却不知道,赵雨一开始曾隐晦的告诉过曹操,她心中爱恋地是郭弈,且二人“相随数月”自然是“情投意合”,碍着郭嘉地这一层关系,曹操也实在不愿意与郭嘉发生什么矛盾。抢别人地儿媳妇那可是大事!如果不是这样,曹操又哪里会轻易的就放赵雨离开? “唉……儿,你好自为之吧!为父再告诫你一句,不可强求的事就不要去强求。” 曹不以为然的应了一声,曹操转身入府。走出几步,曹操却忽然想起一些旧事:“这场事和昔日好像啊。昂儿当年也曾经打过婉儿的主意,只不过被孤一劝就放下了……儿的心性比之昂儿,似乎还差了许多。” 赵雨这边。 “这就是当朝丞相和其长子!?”回想起曹操父子看她的眼神,赵雨在马上猛抖了几下,似乎是想抖落一身地鸡皮疙瘩:“曹是吧?明天你敢来应战,看我不踢死你!” 用力一抖缰绳,赵雨直奔郭嘉住处而去。 —————— 郭嘉住处,郭嘉正倚在座榻上抖着高高的二郎腿,手中是装满寒冰的酒葫芦,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他是逍遥自在,住处中的下人们则一个个都忙着收拾行装。 赵雨直入房中,脸上还挂着并未消去的愠意。郭嘉睁开双眼,望见赵雨的神情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贤侄女?路上遇着轻薄之徒了不成?看你地样子好像要杀人一样。” 赵雨望见郭嘉那副浪荡相,忽然间觉得郭嘉这种浪荡相反而更亲切一些,至少没有曹操父子那么讨厌。沉默片刻后摇头道:“不瞒师叔,小雨这一去差点就回不来。” 郭嘉微怔了一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雨现在心里很烦,而郭嘉地样子虽然浪荡了一点,却与陆仁很是相似,让她觉得可以信任。几步上前坐到郭嘉的对面,抢过桌几上的酒杯就是一杯下肚,然后低声把自己曹府中遇上地事说了一遍。心烦的她现在需要找一个可以信任的长辈倾诉一番。 郭嘉听完后只是摇了摇头:“唉,这是主公的老毛病了,不过你凭着臭小子的那层关系,要脱身并不难,只是我没想到大公子居然也会看上你。哈哈,主公这好色的毛病看来也是家传的。” 赵雨有些气恼的道:“师叔——小雨心中烦闷,想找你商量一下对策。可你一个长辈居然还有心思说笑!” 郭嘉心里这个乐,他也在赵雨手上吃了点亏,没想到曹操父子居然帮他讨回来了。嘿嘿嘿地笑了几声,发觉赵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正色道:“你大可放心,主公既然明言不会难为你,那你就不会有什么事。过几日弈儿回来,你们就赶紧回转夷州去吧。省得夜长梦多。这几天你就安心的住在师叔这里。有师叔护着你。包你没事。” 赵雨道:“可是小雨向大公子下了战书,明日未时在东门外的驿亭相约比剑。” 郭嘉一口酒喷了出去,咳嗽了好一阵才愕然道:“你、你说什么?你还真的去和大公子比剑啊?这万一要是伤着谁都不好吧?胡闹!” 赵雨道:“没关系,小雨这里有平时与两位师弟过招用的木剑,伤不了人的。” 郭嘉打晾赵雨良久,问道:“你怎么回事?本来都已经用巧计避开了大公子的纠缠,干嘛又要去惹这个麻烦?” 赵雨道:“没什么。只是想找机会好好地教训一下他而已。” 郭嘉道:“啥?教训他?用比剑地方法?那你可小心了,大公子并不是像你想地那样一无是处。论文彩,大公子八岁能属文,博古通今;论武艺,善骑射,好击剑。教他剑术的师傅叫什么来着……唉,我不记得了,反正是少有的高手。而大公子的剑术绝不简单。真要比我看不是你教训他。而是他教训你!要是你 ,可别怪师叔没提醒过你。” 赵雨道:“不怕,我就怕他使诈赚我。所以嘛……”说着赵雨露出难得的一脸坏笑望定郭嘉。 郭嘉被赵雨的这种坏笑闹得心里发毛:“你个小丫头想干嘛?” “没什么啊,就是明日比剑,想请师叔同去,为小雨呐喊助威。” “……不去行不行?你们小辈的事没必要把我这个作长辈地扯出来吧?” 赵雨脸上回复到以往的平静,抬头仰望房梁,若有所思的道:“师叔不愿去小雨自然不敢强求。不过适才听师叔所言,大公子的剑术必定非同一般,小雨今晚得勤加练习才是……就怕我练剑的时候会不小心把师叔珍藏的好酒全部打碎。” “停!我去我去!” 赵雨得计,站起身向郭嘉行了一礼后微笑道:“多谢师叔的关心。小雨先去休息了,好养精蓄锐以应明日之战。” “去吧去吧去吧!” 赵雨离去,郭嘉望着手中的酒葫芦苦笑道:“臭小子,你到底从哪里找来个这么厉害地徒弟?允文允武不说,心计也这般过人。本身文静如水、冷若冰霜,却远比刁蛮任性地女子更会驱使人。不知道你是不是准备让弈儿娶她,如果是的话……我可怜的弈儿啊!” 赵雨忽然又转了回来,不过脸上却是一脸地正色:“师叔,小雨还有件事想问。” 郭嘉道:“你想问什么?” 赵雨回想了一下与曹操对恃时的情况,问道:“今日我与丞相对恃,忽然发觉丞相似乎对师傅有一份……有一份惧意。” 郭嘉闻言沉默了一下,正色道:“不错,主公是有点怕你师傅。” 赵雨道:“师傅是少有的怪才,但并不是什么雄霸一方豪雄,本身也没有任何的野心,又时时会相助丞相……丞相为什么要怕他?” 郭嘉一阵沉默,过了很久才叹道:“因为令师……是主公始终看不透的人。不但主公看不透他,我也一样看不透他。我一生阅人无数,唯独只有你师傅看不透。他的想法,他的作为,他的才干,还有他行事最终的目的,谁都猜测不到。对于主公来说,令师如果不能为其所用,或是死去令人无忧,始终就有如一柄悬于头上的利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落下来取人性命。好了,我所知的就是这些,你早点去休息吧。” 赵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 次日未时,南皮东门驿亭。 两帮人相对而立,一边为首的是郭嘉、赵雨,另一边则是曹与一怀抱长剑的中年男子。此外还有三人躲得远远的,却是曹操、张辽、许褚!不用说了,曹操是偷偷跑来观战的。远一些无所谓,别忘了曹操手里可有一个从陆仁那里弄来的望远镜。 赵雨与曹各执木剑,选出一块场地开始比斗。两帮人……不,是三帮人各自在心中叫好。 曹操就着望远镜参阅战况,口中呐呐自语道:“好剑法!想不到赵雨一个未满双十的女儿家,一手剑法竟如此出神入化。而且看在眼里,也这般赏心阅目。” 张辽与许褚的眼力不错,此刻也努力的眺望战场,却也勉强看得清战况。打了约有半个时辰,张辽惊道:“末将曾与大公子较量过剑技,大公子剑技如何辽也略知一二。若是辽欲取胜,至少得在百招之后,可是现在不过七十招,大公子竟有了败势!这赵雨的剑术却实非同小可!” 曹操道:“文远过谦了!若只是点到即止,文远又怕伤及儿,自然难尽全力;若是生死相搏,儿只怕在你手下撑不满十招。” 张辽道:“主公过奖!” 曹操又看了一会儿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道:“不必看了,我们回城去吧。再看下去只能看到儿出丑而已……这样也好,让儿适当的吃些苦头去其傲气,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主公明鉴!” 曹操三人悄悄离去不提,怀中抱剑观战的那中年男子也早就看出曹已渐渐不支,自己在那里一个劲的摇头心道:“大公子剑虽练得不错,但终究是尊贵之躯,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战历练。这一场比斗他输定了……只是他竟然输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手上!传扬出去脸上无光啊。不过这赵雨剑法真的不错,深得常山赵氏剑法真髓,隐约间还有一些帝师王越的剑招(貂婵教的)。从其剑路来看,临敌经验也很丰富……难怪大公子会对她一见倾心啊。嗯?赵雨要出杀招了!” 郭嘉不怎么懂剑,只是觉得二人打得精彩。为了保持风度也没有喝过彩,只是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 战场上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赵雨故意露出个空档,引得曹举剑来刺。当下赵雨挥剑格开,在原地妙曼之极的转了个圈便闪到曹的身后,顺势左掌还在曹的背后推了一下。 曹收势不住,眼见着就向前扑倒,急忙向前猛蹬一步这才稳住身子,不过背心就完全露给了赵雨。 “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值此良机赵雨哪里会放过,只听她一声娇喝道:“陆氏一腿!” 陆氏一腿之后,是赵雨改进版的“赵雨十二式连环腿”。之后便是某人的连声惨叫…… 第二卷 第二百零五回 - 闪了! 哎哟——轻点,好痛!” 曹狼狈的趴在卧榻上,裤子直褪到膝盖之下。某医师双手涂满跌打油,正在给曹推拿屁股上的一团团红印。偶尔下手可能重点,曹就痛得有如半死不活的猪一般哼个不停。 “……赵雨这丫头,下手好狠,哎哟……明明是比剑,居然踢我……哎呀……xxd哪都不玉之心,处处手下留情,简直是对她百般忍让,她竟然也不给本公子留半分的脸面面……哎哟!等本公子伤愈,再好好的教训你这丫头一番!喂喂喂,轻点轻点!” 为曹推拿的医师也是日间曹这边观战众人中的一个,现在听见曹的哼唧,想笑却不敢笑,用力的咬住嘴唇压住想笑的冲动,手上的劲道却也因此有些控制不住,趴在那里的曹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日间那抱剑男子一直双目紧闭,斜倚在墙壁上。听到曹这样说,眉头皱了一下沉声道:“大公子请恕我直言,真正手下留情的是赵小姐。她若真要败你,六十招足矣,和你拼至百招之后,却还是顾全了公子脸面的。” “什、什么话!我、我根本就没动真格的!哎哟!” 男子摇了摇头道:“公子是没尽全力,那赵雨丫头也一样的未曾全力施为。常山赵氏的剑法,依在下之见她只使出来不足六成,余下的那四成全是克敌制胜地杀伤。真要使将出来,公子根本就招架不住。” 曹奇道:“这赵雨真有这么厉害?先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五章 离去 !” 曹丕狼狈的趴在卧榻上,裤子直褪到膝盖之下。某医师双手涂满跌打油,正在给曹丕推拿屁股上的一团团红印。偶尔下手可能重点,曹丕就痛得有如半死不活的猪一般哼个不停。 “……赵雨这丫头,下手好狠,哎哟……明明是比剑,居然踢我!哎哟……我xxx!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踢哪里不好,干嘛非要踢我的屁/股这么多下?亏本公子抱着怜香惜玉之心,处处手下留情,简直是对她百般忍让,她竟然也不给本公子留半分的脸面面……哎哟!等本公子伤愈,再好好的教训你这丫头一番!喂喂喂,轻点轻点!” 为曹丕推拿的医师也是日间曹丕这边观战众人中的一个,现在听见曹丕的哼唧,想笑却不敢笑。曹丕身上的这些伤哪里是踢出来的?分明就是被赵雨一顿乱踩给踩出来的好不好?再想想当时赵雨对曹丕那通乱踩的情形,用力的咬住嘴唇压住想笑的冲动,手上的劲道却也因此有些控制不住,趴在那里的曹丕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日间那抱剑男子一直双目紧闭,斜倚在墙壁上。听到曹丕这样说,抱剑男子的眉头皱了一下再沉声道:“大公子且恕我直言,真正手下留情的是赵姑娘。她若真要败你,六十招足矣,和你拼至百招之后,却还是顾全了公子脸面的。若是真正的用利剑进行生死搏杀,她可能最多十招就能取了你的性命。” “什、什么话!我、我根本就没动真格的!哎哟!!” 男子摇了摇头道:“大公子或许是没尽全力,但那赵雨丫头也一样的未曾全力施为。常山赵氏的剑法,依在下之见她只使出来不足六成,余下的那四成全是克敌制胜的杀伤,真要使将出来,公子根本就招架不住。” 曹丕奇道:“这赵雨真有这么厉害?先生竟如此称赞于她。” 男子道:“大公子习剑十年有余,自是颇有所成,但大公子终究是尊贵之人,不可能像寻常剑客一般游历天下,寻师较技。仅此一点,大公子就已不如赵雨多矣。而且大公子习剑,本意并非是要临阵格杀,所以剑技到是以华舞尽兴居多,真要临阵对敌却是华而不实。” 曹丕道:“先生明训,丕受教了!只是今日丕被赵雨如此折辱,心中愤恨难平,恳请先生能代丕再邀赵雨一战,以雪此辱!” 男子的双眼突然睁开,双目中暴出的精光竟让曹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却听这男子冷冷的道:“大公子欲战非是为剑,而是所为他事,本意早已不纯,实乃辱剑之举!” 曹丕赶紧出言补救:“弟子语失,先生勿怪!” 男子道:“大公子习剑本不过是为全士之五事,若习之太精反而为过……也罢,某蒙大公子错爱,执以师徒之礼五年有余,今日某也是该离去了。望大公子珍重。” “什么!?” 曹丕也不顾屁股上有伤就蹦了起来:“先生言下之意,竟是要弃丕而去吗?” 男子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五年来以大公子之聪慧,某之剑技大公子早已尽数学去,所欠者不过是临敌对阵之历练,某已教无可教。望大公子早晚勤加练习,日后剑技定然在某之上,某告辞!”(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六章 汇报 “关于人口,我们占住的地方共计有一万六千余人,四千二百余户。当中有三分之一的住户在从事耕作,而我们每年产出的稻米大有富余。小妹算了一下,如果按两万人丁食用来计,我们每年所需的吃用最多只需年产量的四成……” 张仁道:“也就是说,我们吃饭的问题不用担心,还有大批的粮米节余是吧?” “正是。” 张仁向邓艾问道:“艾儿,小城后山的粮仓进展如何?” 邓艾道:“进展很缓慢。我们到处都缺人丁劳力,目前能抽调出来去修建后山粮仓的人丁只有不足四百人。如果按师傅预计着能在后山粮仓屯积十万人三年之需的要求,只怕没有个两年……不,没有三年以上的时间修建不出来。好在我们眼下的仓房还够用。” 张仁伸手敲敲脑门,有些头痛的心道:“是不是要求也太高了点?够十万人吃三年的粮食,我当时是算成六千吨,不是个小数目啊,所需的地方也绝对不小。要不降一半吧。” 甄宓望着张仁的背影心中轻轻叹气,她能感觉得到张仁身心双重的疲惫。轻轻的走到张仁身后刚想开口,却忽然发现了什么轻声道:“义兄别动。” 张仁闻言有些不知所谓,但还是依言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甄宓伸手在张仁的脑后『摸』索了一阵,突然用力一扯,张仁的头皮也随之麻痛了一下。愕然中转回身去,却见甄宓凝望着指间的轻叹道:“义兄年未及三纪,发中却隐见银丝……义兄,恕小妹直言,这两年来你也『操』劳太过了。常此以往,你的身体会累垮的。” 张仁的脸上满是倦意,神『色』中也带着几分无奈。长长的叹了口气,张仁苦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很多事并不是交待几句话,或是我在旁指点一下就可以的。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的事我自己都不怎么清楚,旁人更是无从入手,只有我自己带上几个聪慧些的人,一步步的试验出来。义妹,你说得没错,我很累,可能随时一躺下就能睡着。” 甄宓望着张仁,没来由的自己也一阵阵的心痛:“义兄,我早上去你府上找你时听文姬姐姐提起过,自你到夷州以来,常常是一天睡不足三个时辰。白天你要忙碌于夷州兴建之事,晚上回去又总是多抽时间陪几位夫人,偶尔还要指点艾儿与几个孩子的学业……义兄,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不堪重负累出病来的。依小妹之见,你先休养一段时间吧。想来最近这段时间不会有什么大事,义兄你偶尔抽空巡视一下也就行了。” 张仁转身在面对着大海的那一边坐下,摇摇头道:“不行啊,很多的事我根本就放心不下。就拿前不久来这里捣『乱』的小部落来说,本以为他们真的是想来投奔我们,谁知……要不是黄信多了个心眼,暗中去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只怕我们两年来的心血就不知要被他们毁去多少。” 甄宓道:“人心本就叵测,义兄你又何必太过自责?那一役我们虽被他们毁去些房舍,所幸人丁并无甚伤亡……” 张仁道:“无甚伤亡?兴霸回来后知道了这件事,他之后紧接着做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个被我们尽灭其族的部落了……老实说,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引起夷州本地居民的不满,若是引得他们群起而攻,我们就没什么宁日可言。” 甄宓道:“应该不会。子良他最近也走访了几个部落,基本上都是比较和善的。像那几个意欲抢夺我们钱粮财物的部落,他们也都十分反感。” 张仁道:“希望能都向着好的方向走。张放、黄信最近又多招收了些青壮加以训练。平时用来维持治安,一但再发生点什么事也得靠着这些部曲去拼命……义妹,回头你帮我传个话下去,部曲青壮的粮俸加两成。其余的优待诸策不变。” 甄宓应了一声,习惯『性』的刚想转身离去却忽然反应过来:“义兄,你是在岔开话题吧?” 张仁怔了一下,问道:“我岔开话题?什么话题啊?” 甄宓见张仁一脸的茫然相,知道张仁不是有意的岔开话题,而是想起其他的事给忽略掉了。微微的摇摇头,走到坐在地上的张仁身后,腰身一弯伏在了张仁的背上柔声道:“义兄,小妹刚才说让你暂时放下手中诸事,去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义兄,此地的张、糜、甄三族以你为首,三族诸般大事尽皆由你决断,万一你真要是累垮了三族必『乱』。义兄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我们三族着想一下好不好?” 对于甄宓这有些过份亲昵的举动,不知为何周围的几个人都不以为然。或许是糜贞就总是这样向张仁撒娇,亦或许是都觉得妹妹对哥哥亲近一些无所谓。反正这边甄宓说完这些话,连头也温柔的靠到了张仁的头上。 张仁鼻中尽是甄宓身上的香气,即有方才甄宓说话时吐出的幽幽兰香,又有甄宓梳妆之后的脂粉香气。而且因为甄宓靠得太近,张仁都能感觉得到背上两点柔柔的暖意,一时间心中大叫吃不消,有意的直了直身子避开甄宓过份亲蜜的两点接触,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行行行,我答应你。等糜贞、赵雨的两支船队一回来我就去休养一个月。” 甄宓淡淡一笑,依旧伏在张仁的背上:“义兄,这回你可别再食言。这半年来你已经答应过很多次好好休养的,却没有一次兑现。最长的一次休养也只不过是休息了三天。” 张仁道:“心中有事,休息也休息不安稳……今年的春耕怎么样了?” 甄宓道:“八成已经全部到位,剩下的两成很快就可以完成的。” 张仁点点头,伸手拍拍甄宓伏在他肩膀上的小臂道:“好了好了,别靠着了,再这么个靠法非得把我压成驼背。让我起来,我还有些事要问。” 甄宓直回身子,张仁也随之站了起来。只是张仁不敢回头去望甄宓,原因很简单,如果说张仁没打过甄宓的主意那是骗人的。只是张仁一想起家中那四位就…… “唉,说到底我还是坏得不够彻底啊。罢了,手上要做的事那么多,实在是顾不过来。” 想了想张仁问道:“兴霸那一队的人马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甄宓道:“有。他们最近又探寻到两个非常落后的小部落,其中一个居然还是刀耕火种。两个部落加起来好像也有五百多人,青壮男丁约有两百人左右。可能再过半个月兴霸就会带他们回来吧。” 张仁道:“如此甚好,把夷州的原住民先尽可能的集中起来,只有人丁渐渐兴旺,我们才能发展得起来……只是现在觉得有些委屈兴霸了,本来是想按他的意愿由他出海去探险寻宝,现在却是让他满夷州的跑,到处找人。” “他!?” 甄宓笑道:“兴霸自在得很,差不多是走到哪里就狩猎到哪里,随行还总是带着他的三位夫人,比起义兄你兴霸可真是逍遥得多了。对了,听兴霸回来报信的人说,兴霸最近收服的部落,只是兴霸让手下人把兵器、粮米什么的亮给那部落的人看了一下,那部落就愿意随队迁来夷北加入我们。” 张仁道:“有安心舒适的好日子,谁不想过?比起他们在林中山间刀耕火种、猎兽捕鸟,有一顿没一顿的,来我们这里只要能付出相应的劳动,好歹混个餐餐全饱是没问题的。想混得更好一些我们又不是没机会给他们。” 甄宓道:“是啊。就拿兵工厂那里来说,那里的工匠原先有一些人三天难吃上一顿饱饭,现在却一个个都过得不知有多舒服。听徐老说,有几个勾搭上了同在厂中做工的女工,最近正张罗着准备成亲。义兄,你当初执意把女工混编入男工中一同做活,还说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不是早就想让他们各自配对啊?等他们一个个都成家立业,只会更加离不开这里,因为放眼天下可能只有我们这里会允许夫妻同厂做工。” 张仁道:“那时候不是没人嘛,我只能想办法人尽其用……哎,准备成亲?妹子你赶紧记一下,女工若有怀胎并拿到医师的书面证明后,可以选择是辞去工活回家安心生孩子还是生下孩子之后再回来做工。如果是后者,自怀胎三月起可享受为期一年的产假,产假期间工俸暂停。若是家中有什么困难,可以上报给我们由我们派人确定,确定之后视情况发给一定的粮米补助。” 甄宓不敢怠慢,马上取出石墨铅笔在记事本上记好。记好之后甄宓看了许久,微笑道:“普天之下,可能只有义兄你会对我们『妇』人这么周全了吧?” 张仁尴尬的笑了笑,心说这些在后世是国家的基本法令之一。而在某些女权思想比较重的国家,谁敢违反轻则罚巨款,重则要你马上关门都有可能。如果闹到『妇』女协会组织个什么示威游行的出来,就等着被媒体报导之后当老板的名声臭掉。虽说张仁也碰上过一些敢不遵守的,但也只是将女工辞退,等女工生下孩子愿意回去工作的时候,工龄重新计算。算是打擦边球吧。 摇了摇头张仁道:“女人也是人,论身份地位并不应比男子差。如今这世道重男轻女,很多时候女子更沦为器物一般,说真的我看不下去。只是这事要怪,恐怕得去怪孔老爷子和孟老爷子……咱没那个本事,只有在自己能理会得到的地方多关照一下『妇』人们了。” 甄宓望定张仁,心中有一份说不出的感觉,脸上却流『露』出很是欣慰的笑:“义兄,最早你我相识的时候,说真的小妹颇有些看不起义兄你。只是相随日久,小妹我对你的看法也渐渐改观。义兄你的所做所为若是在那些士家大儒的眼中,说是离经叛道可能都轻了。只是不知为何,义兄你做出来的事,就是能让我们『妇』人心里感到舒服……可能小妹跟随了你这几年,不知不觉中也被义兄你带坏了,变得很离经叛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张仁笑道:“那义妹你是恨我,还是谢谢我?” 甄宓摇头笑道:“说不清楚。不过甄氏一族的元气在渐渐恢复,我那两个弟媳也都各怀了胎,我甄氏复兴有望,我对义兄你只有万般的感激。他日若是义兄对小妹有何差遣,小妹定然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张仁闻言张了下嘴,总算是反应比较快,把一些调笑的话给咽了回去。 甄宓看见张仁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问道:“义兄方才是想说什么?” 张仁耸了耸肩,借此掩饰一下自己的一肚子坏水。只是望见甄宓的一双妙目,张仁有些招架不住,侧过头去用开玩笑的口气道:“义妹,你今年也已经二十四岁了吧?女子年华如金,有没有想过嫁人的事?什么时候你嫁人怀胎,义兄我也一定放你一年的产假。” 此言一出,甄宓的神『色』微微有些黯然。甩了甩头甄宓道:“义兄,说出来到不要取笑小妹。也许是和义兄相处已久,我现在也颇有些离经叛道……如果我没有碰上我真心喜欢的人,也许我会终身不嫁。宁可终身帮子良重立甄氏宗族,也不愿跟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下去。” 张仁也好,周围的几个人也罢,听到甄宓说出的这句话无不瞪大双眼看着甄宓。许久张仁才回过神来,习惯『性』的猛抓头皮:“如此一来,感觉好像我害了你似的……或许你心中所想是对的吧?无论男女,都应该有勇气去追寻自己的那份幸福。你的想法听起来是有些离经叛道,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先例。那个什么君的就是如此……我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凤求凰》的那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 谁怕谁 甄宓笑道:“有义兄相知小妹,小妹却也知足了。如果真的嫁不出去,小妹到也愿意陪在义兄身边,为义兄排忧解难。” 张仁尴尬连连摆手:“好说好说……” 为了避开这些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话题,张仁赶紧又询问起夷州其他的发展状况。谈了一阵,邓艾忽然指着海面道:“师傅,那边有船队的影子……好像是大师姐他们回来了!” 张仁与甄宓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走,看看去!” 随着赵雨船队的缓缓靠岸,码头上的船工们也个个都作好了卸运随船货物的准备。赵雨站在白鲸的船舷上望见这一幕,有些为难的向郭弈道:“师弟,你先下去向船工头人们说一下,只要留下三分之一的人手卸下船中多余的粮米和引导那八百移民入夷就行了……” 郭弈也显得有些为难:“师、师姐,为什么要我去?这一趟的远航,你才是主事之人啊……” “你去不去!?”赵雨平静而冰冷的话语中隐隐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郭弈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我去我去。” 看着郭弈不情不愿的下船,赵雨避入舱中。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往常文静淑女的样子,一双玉手猛抓其头,小声嘀咕道:“哎呀……一会儿怎么向师傅解释啊!价值万金的货物硬是没换回什么东西回夷州!当时我自作主张的全部拿来换郭嘉的三年休养,本意是想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曹『操』觉得受之有愧,回过头来再捞点好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曹『操』父子那里会出那样的事……头一次去办事就亏空了夷州一年的积蓄,师傅到时候会怎么看我啊!” 闹了半天赵雨也有怕的事啊!? 这边张仁领着甄宓、邓艾已经赶到了码头,见郭弈正在那里向船工头人解释些什么,而原本集结的船工只留下了那么点人在卸粮米或是引导新来的移民,赵雨却不见踪影,心中已经大概的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心道:“唉,到底还是没能在老曹手上占到什么便宜。算了,反正这批的货物本就没打算赚什么东西回来,只要能让老郭安心休养,保住小命就行。” 几个人上前几步,郭弈也算是向船工头人解释完,一转身就看见了张仁,赶紧施礼道:“师傅,弟子回来了。” 张仁道:“弈儿辛苦了……令尊如何?” 郭弈道:“家父身体康健。在弟子把货物全数送至南皮城中时,家父已经离军回邺城休养身体去了……” 张仁摆摆手打断郭弈想继续说下去的话:“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空?你也不用解释什么。你那位师姐赵雨呢?为师想见见她。” 郭弈尴尬的指了指白鲸的船长舱,张仁扫了一眼,隐约间好像看到赵雨躲在窗后偷偷的望着这里,摇头笑了笑道:“弈儿你累了吧?早点回房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把新来的移民相应诸事给处理好。艾儿,你师兄离开了有一段时日,有些事会不清楚,你先去帮着师兄处理一下。” 邓艾应了一声,带着神『色』颇为狼狈的郭弈先行离去。张仁正想走上舢板去见赵雨,一回头见甄宓、二凌也想一起跟过来便伸手拦住道:“你们先不要跟着。赵雨这丫头生『性』好强,头一次派她出去现在却几乎是血本无归的回来,她有些拉不下面子不敢见人,不然也不会躲在船舱里不敢出来了。让我先去劝劝她。” 二凌没什么话说,甄宓的神『色』间却有些不悦的道:“义兄,这一次的船队可以说是带走了夷州一年的积蓄,现在却什么都没有赚回来……义兄,你可不能太偏坦她啊。” 张仁笑着摆了摆手道:“不不不,这些东西只要送到了曹『操』的手上,我们就已经赚了。” 甄宓道:“赚了?小妹愚钝,不解兄长之意。” 张仁道:“这一回送出去的东西,本身只是我们试制的产品,真正就品质来说我根本就不满意。现在拿来当顺水人情……哦不对,应该说是先期投资正合适。我还就怕老曹他觉得品质不好或是怕我是另有图谋而不敢收呢。” 甄宓迟疑道:“先期投资?” 张仁看看甄宓满是疑『惑』的脸,笑道:“义妹,如果你是曹『操』,突然间得到了这么一大批优良的器杖,并借此组建起一只强大的军队,那么在器杖多有折损之后,会不会就此作罢?” 甄宓摇摇头道:“当然不会。非但不会,还会希望这些东西多多益善。” 张仁道:“是啊,曹『操』不会罢手。即然不会罢手,那些东西他又觉得好用,那么我们以后在河北一带的商路不就打开了吗?” 甄宓恍然道:“哦,义兄的意思是欲取之则必先与之。” 张仁道:“不错,就是这么回事。这一回的货物放到中原是很值钱,但目前只有曹『操』才买得起,也只有他才舍得买……” 甄宓道:“不见得吧?江东孙权也……” 张仁道:“别提孙权。江东那边暂时别去碰他们比较好。孙权扫平山越是早晚的事,如果让他知道夷州已经在我们手中初见成型,他扫平山越之后肯定会对我们这里动手。他到时离我们不过是隔岸相望,而我们的防御体系还没有成气候。” 甄宓沉思了一会儿道:“小妹明白了。只是小雨她会醒悟到义兄的用意吗?” 张仁道:“小雨聪明过人,这当中的环节我虽然没有指给她,她也应该早就想明白了才对。让我先上去问问,如果她真的没有做过相关的事,那我可真会哭死。” 甄宓点头道:“那义兄你先上船,我去茶楼里坐坐。” 二凌守住舢板,张仁上船后直接步入船长舱。环视了一下,见赵雨低头垂手的站在那里,看不见神情如何。不过一头秀发『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是狂抓之后的结果。 “弟子见过师傅。” 张仁笑了笑,径直在房中的桌旁坐下,一手取过酒壶倒酒,看似有些漫不关的问道:“怎么一向处变不惊的赵大小姐今天竟有些花容失『色』?” “师傅,我……” 张仁摆摆手,另取过一个酒杯倒满酒:“行了,过来坐下。” 赵雨依言在张仁的对面坐下,偷眼看下张仁,见张仁显得很平静,心中微微放松了一点。 张仁把玩了几下酒杯,问道:“价值万金的货物出去,现在空?” “是……” 张仁道:“老郭他是被这些货物换回邺城休养的?” “是。” 张仁道:“行了,师傅不怪你。当初我就有考虑过,不拿出些惊人的东西,曹『操』不会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当初没有和你明说,是想看看以你赵雨的本事,是不是有办法能捞些本钱回来,没捞到什么也不要紧,曹『操』必竟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人。真正要怪的话……”张仁伸手拍拍赵雨的肩膀道笑:“小雨,其实你应该怪你师傅我。因为我拿出夷州一年的积蓄去换好友郭嘉的一条命,回过头来却是要你在帮我背黑锅。” 赵雨楞了一下,想了想惊道:“师傅言下之意,是那些货物本来就是打算送给曹『操』的?” 张仁道:“差不多吧,不然我干嘛要在你临上船的时候还塞给你那句‘以利动之’?曹『操』与郭嘉之间,一个是极度依赖,另一个是‘士为知己者死’,不下血本可能根本就不能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只是夷州这里是为师我在主事,若是我头批的交易就亏掉夷州一年的血本,我那两位义妹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若是因为这次的事令日后她们信不过我,三家之间再各生猜忌,那我们在夷州也可以不用再混下去了。所以呢,这个黑锅小雨你就帮师傅我背一背。” 若换作其他人,听了张仁的这番话之后肯定会如释重负,甚至会在心里骂张仁阴险,但赵雨不是!赵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师傅,你说这些话是在劝慰小雨吗?” 张仁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厉害,当下只是随意的摇摇头道:“如果你觉得是的话就是吧。好了,这些我们不再去提他。说说你除了额外带了移民回来之外,还有没有做过什么?” 赵雨咬咬嘴唇,把心中不快的事先扔到一边:“面见曹公之后,曹公答应在琅琊、乐陵、官渡三处建立行商码头,方便日后的海运贸易。此外曹公也答应下来,若是军资不足购置夷州产物,愿意用战场降俘来交换。” 张仁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赵雨急唤道:“师傅去哪?” 张仁道:“你能做到这些已经很好了,接下来我也好对糜、甄二位好交待一些。” “师傅,弟子还有些话想说……” 张仁见赵雨一脸的犹豫,想了想还是坐回桌前听赵雨说些什么。赵雨犹豫了很久,这才把曹『操』父子都想打她主意的事说了出来,最后提醒张仁道:“师傅,曹公对你有一份惧意,而这一点郭师叔也都肯定了。师傅,我怕曹公会在背后对你动什么手脚,会对你不利啊。” “什、什么?老曹他怕我?怕我什么来着?我怕他到是真的。” 张仁听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到是赵雨同时被曹『操』、曹丕这对父子给盯上的事令他大感兴趣。眯起一双眼睛『色』『色』的打晾的赵雨许久忽然放声大笑,把赵雨笑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师傅,你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张仁一直被压抑着的恶搞心态现在暴发了出来:“我当然想笑!认识小雨你这丫头几年了,从来就只有男人在你手上吃大亏的,就连为师我都不例外。想不到这次把你派出去一趟,你到险些吃了大亏。想想都解气——爽快,爽快!” 赵雨被张仁这些话一说,俏脸由粉转红再由红转紫,右手已经『摸』上了腰间软剑的剑柄。张仁见状吓一跳,赶紧起身奔出舱门,在舱门口探头向赵雨道:“好了好了,为师不取笑你了,再笑只怕为师会『性』命不保。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空再去欺负一下你的两位师弟把这口恶气出掉。哦对了,明天上午记得去议事厅开个会,我有别的事要交给你办。” 赵雨愠道:“又要我带队出航吗?出航可以,我不去河北!” 张仁笑道:“哦——看来你是有点怕曹『操』父子了嘛(赵雨拔剑,张仁缩回头来)。放心,不是要你带队出航,具体什么事明天你会知道的。” 赵雨见张仁飞一般的逃下船去,愤愤的把软剑扔到桌上,坐在那里直生闷气:“这丢死人的事我和他说什么啊!?自找苦吃!” 却说张仁领着二凌一路嘿嘿偷笑的来到甄宓等他的茶楼,进到厢中还在那里不停的偷笑。甄宓见了奇道:“义兄,何事笑得如此开心?说真的很久没有看你这样笑过了。” 张仁在对面坐下,倒好一杯茶后笑道:“义妹你不知道,本来应该是你碰上的事,结果现在却是让赵雨这丫头给碰上了。我还说呢,以她那副玲牙利齿和玲珑心思,怎么会在曹『操』手上一点便宜都占不到。闹了半天她可以说是逃回来的……” “啊——!?” 甄宓愕然不解其意,追问了几句,张仁只是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甄宓却也突然明白了过来,一张脸顿时通红,低下头去不再说什么。 张仁大乐,捧着杯子心道:“看样子你也知道曹『操』打过你的主意嘛,据说当初曹『操』患头风的时候是你教曹『操』用冷水淋头止痛,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与曹『操』结识的吧?这回到好,曹『操』没把你抢到手,却差点把赵雨给抢了去……不过这下也麻烦了,以后河北一带的商路由谁去跑?甄宓不适合跑商,甘宁对这个不在行,赵雨、糜贞这二位大美女又去不得河北……可能只有让甄诚(即张诚)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八章 史阿来了 得起,也只有他才舍得买……” 甄道:“不见得吧?江东孙权也……” 陆仁道:“别提孙权。江东那边暂时别去碰他们比较好。孙权扫平山越是早晚的事,如果让他知道夷州已经在我们手中初见成型,他扫平山越之后肯定会对我们这里动手。他到时离我们不过是隔岸相望,而我们地防御体系还 气候。” 甄沉思了一会儿道:“小妹明白了。只是小雨她会醒悟到义兄地用意吗?” 陆仁道:“小雨聪明过人,这当中的环节我虽然没有指给她,她也应该早就想明白了才对。让我先上去问问,如果她真的没有做过相关地事,那我可真会哭死。” 甄点头道:“那义兄你先上船,我去茶楼里坐坐。” 二凌守住舢板,陆仁上船后直接步入船长舱。环视了一下,见赵雨低头垂手的站在那里,看不见神情如何。不过一头秀发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是狂抓之后的结果。 “弟子见过师傅。” 陆仁笑了笑,径直在房中的桌旁坐下,一手取过酒壶倒酒,看似有些漫不关的问道:“怎么一向处变不惊的赵大小姐今天竟有些花容失色?” “师傅,我……” 陆仁摆摆手。另取过一个酒杯倒满酒:“行了,过来坐下。” 赵雨依言在陆仁地对面坐下,偷眼看下陆仁,见陆仁显得很平静,心中微微放松了一点。 陆仁把玩了几下酒杯,问道:“价值万金的货物出去,现在空手而归是吧?” “是……” 陆仁道:“老郭他是被这些货物换回城休养的?” “是。” 陆仁道:“行了,师傅不怪你。当初我就有考虑过。不拿出些惊人的东西。曹cāo不会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xing。当初没有和你明说。是想看看以你赵雨的本事,是不是有办法能捞些本钱回来,没捞到什么也不要紧,曹cāo必竟不是那么好打jiāo道的人。真正要怪的话……”陆仁伸手拍拍赵雨地肩膀道笑:“小雨,其实你应该怪你师傅我。因为我拿出夷州一年地积蓄去换好友郭嘉地一条命,回过头来却是要你在帮我背黑锅。” 赵雨楞了一下,想了想惊道:“师傅言下之意。是那些货物本来就是打算送给曹cāo的?” 陆仁道:“差不多吧,不然我干嘛要在你临上船的时候还塞给你那句‘以利动之’?曹cāo与郭嘉之间,一个是极度依赖,另一个是‘士为知己者死’,不下血本可能根本就不能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只是夷州这里是为师我在主事,若是我头批的jiāo易就亏掉夷州一年的血本,我那两位义妹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若是因为这次地事令日后她们信不过我,三家之间再各生猜忌。那我们在夷州也可以不用再混下去了。所以呢。这个黑锅小雨你就帮师傅我背一背。” 若换作其他人,听了陆仁的这番话之后肯定会如释重负,甚至会在心里骂陆仁yin险。但赵雨不是!赵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师傅,你说这些话是在劝慰小雨吗?” 陆仁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厉害,当下只是随意的摇摇头道:“如果你觉得是的话就是吧。好了,这些我们不再去提他。说说你除了额外带了移民回来之外,还有没有做过什么?” 赵雨咬咬嘴唇,把心中不快的事先扔到一边:“面见曹公之后,曹公答应在琅琊、乐陵、官渡三处建立行商码头,方便日后的海运贸易。此外曹公也答应下来,若是军资不足购置夷州产物,愿意用战场降俘来jiāo换。” 陆仁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赵雨急唤道:“师傅去哪?” 陆仁道:“你能做到这些已经很好了,接下来我也好对、甄二位好jiāo待一些。” “师傅,弟子还有些话想说……” 陆仁见赵雨一脸的犹豫,想了想还是坐回桌前听赵雨说些什么。赵雨犹豫了很久,这才把曹cāo父子都想打她主意地事说了出来,最后提醒陆仁道:“师傅,曹公对你有一份惧意,而这一点郭师叔也都肯定了。师傅,我怕曹公会在背后对你动什么手脚,会对你不利啊。” “什、什么?老曹他怕我?怕我什么来着?我怕他到是真地。” 陆仁听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到是赵雨同时被曹cāo、曹这对父子给盯上的事令他大感兴趣。眯起一双眼睛色色地打晾的赵雨许久忽然放声大笑,把赵雨笑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师傅,你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陆仁一直被压抑着的恶搞心态现在暴发了出来:“我当然想笑!认识小雨你这丫头几年了,从来就只有男人在你手上吃大亏的,就连为师我都不例外。想不到这次把你派出去一趟,你到险些吃了大亏。想想都解气——爽快,爽快!” 赵雨被陆仁这些话一说,俏脸由粉转红再由红转紫,右手已经摸上了腰间软剑的剑柄。陆仁见状吓一跳,赶紧起身奔出舱门,在舱门口探头向赵雨道:“好了好了,为师不取笑你了,再笑只 会xing命不保。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空再的两位师弟把这口恶气出掉。哦对了,明天上午记得去议事厅开个会,我有别的事要jiāo给你办。” 赵雨愠道:“又要我带队出航吗?出航可以。我不去河北!” 陆仁笑道:“哦——看来你是有点怕曹cāo父子了嘛(赵雨拔剑,陆仁缩回头来)。放心,不是要你带队出航,具体什么事明天你会知道地。” 赵雨见陆仁飞一般的逃下船去,愤愤的把软剑扔到桌上,坐在那里直生闷气:“这丢死人的事我和他说什么啊!?自找苦吃!” 却说陆仁领着二凌一路嘿嘿偷笑的来到甄等他的茶楼,进到厢中还在那里不停的偷笑。甄宓见了奇道:“义兄,何事笑得如此开心?说真的很久没有看你这样笑过了。” 陆仁在对面坐下。倒好一杯茶后笑道:“义妹你不知道。本来应该是你碰上地事。结果现在却是让赵雨这丫头给碰上了。我还说呢,以她那副玲牙利齿和玲珑心思,怎么会在曹cāo手上一点便宜都占不到。闹了半天她可以说是逃回来地……” “啊——!?” 甄愕然不解其意,追问了几句,陆仁只是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甄宓却也突然明白了过来,一张脸顿时通红,低下头去不再说什么。 陆仁大乐。捧着杯子心道:“看样子你也知道曹cāo打过你地主意嘛,据说当初曹cāo患头风的时候是你教曹cāo用冷水淋头止痛,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与曹cāo结识的吧?这回到好,曹cāo没把你抢到手,却差点把赵雨给抢了去……不过这下也麻烦了,以后河北一带的商路由谁去跑?甄宓不适合跑商,甘宁对这个不在行,赵雨、贞这二位大美女又去不得河北……可能只有让甄诚(即陆诚)去了。” 正饮茶谈事间听见厢外脚步声响。赵雨在厢外唤道:“师傅。弟子这次去南皮还带了一位贵客回来,请师傅与之一见。” “贵客?” 陆仁与甄对望一眼,起身迎出门去。望见赵雨身侧那抱剑而立的男子。陆仁根本不认识。迟疑了一下陆仁拱手施礼道:“在下陆仁,请教壮士高姓大名。” 男子亦还了一礼,沉声道:“在下史阿,久闻陆仆shè大名,今日幸得一见。” “史阿?” 陆仁对这个名子没什么映像,但又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想了很久却想不起来。赵雨见到陆仁的那副茫然相,轻声提醒道:“师傅,史先生旧日与帝师王越同游天下,仗剑游侠。五年前应曹公之邀入府教授曹公长子曹剑术……” “啊!” 陆仁大惊,急问道:“先生就是曹大公子的剑师?失敬失敬!请入厢房奉茶!” 史阿抱拳道:“不敢当。陆仆shè,请。” 请入厢房,甄见来了客人告了一声罪就先退出去了。史阿看到甄宓地时候楞了一下却也回过神来,并没有追问什么。或许他以为甄是陆仁的内人吧。 双方就坐,赵雨侍立在陆仁的身后。陆仁先敬上一杯茶后问道:“史先生为何会来我夷州?” 史阿道:“当日令徒与大公子比剑,我看到令徒曾使出过几式帝师的剑法……敢问帝师王越是否也在夷州?” 陆仁摇头道:“帝师不在夷州,赵雨的那几式剑法是拙荆王秀所教。不过说起来,拙荆王秀,还有吾弟甄诚,都是帝师的弟子。论辈份,可能要叫史先生一声师叔吧。” 史阿皱眉道:“帝师不在此间?那他会去了何处?数年前他向我辞别,据言是y往南方海外云游,自此不知所踪……他没有来夷州却会是去了何处?” 陆仁心说甄诚碰上王越的时候人还是在珠崖,又不是来了夷州。话说回来,要是王越在夷州,陆仁只怕早就想方设法的把王越拉过来当武术教练了。稍稍沉吟了一下陆仁回头向赵雨吩咐道:“小雨,速去请子良来这里。哦还有,把你秀师母也一并请来,就说有故人来访,速来一见。” 赵雨领命而去,陆仁向史阿问道:“恕我冒昧地问一下,史先生y寻帝师却是有何事?” 史阿叹了口气,缓缓地将怀中长剑放到桌上:“不为他事,就为七年之约——寻他比剑!” “比剑!?” 陆仁愕然的望定史阿,心中却十分恶意的想道:“比剑?怎么不去华山比?要不你们两个来个……比贱,比比谁更贱!细想一下王越也是有够贱地,一生都在想方设法的混入官场,而你老人家我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二百零八回 说史阿的到访着实出乎陆仁的意料。史阿没能如愿自然是极度的失望,下一步又不知去哪里才好。陆仁趁机力邀史阿留在夷州教习部曲剑术,还把可算作史阿师侄的貂婵、甄诚一并找来当说客。史阿架不住帅哥美女的轮流轰zhà,而陆仁提出的粮俸、宝剑之类的条件也着实令史阿有些动心,半推半就之下史阿就成了陆仁小城中的部曲武术总教官。 此外还有一点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史阿表示传授给普通部曲的只会是最粗浅的功夫,因为他是剑客而不是战将。但是史阿另外向陆仁提了个要求,就是允许他挑一些十岁左右的孩童出来认真教授剑术,看那架势陆仁到想起了一个武侠里常见的名词——开宗立派!对此陆仁不无应允,只是陆仁一时兴起想给这个门派定名的时候当场就喷掉了口中所有的茶水: “定名?按一般的习惯都是用头一代掌门人的姓氏来定名,可是他姓史啊!史门?不行不行,听着和‘死门’差不多。再恶搞一点叫‘屎门’、‘屎派’……恶心。哎,不如干脆一点,就叫夷州剑派算了。” 将史阿请入小城中,挑了一处临山近水的清静地方给史阿暂住。为什么要临山近水还清静?在陆仁的映象中,这一类的高人似乎都比较喜欢这样的地方。不喜欢也没关系,陆仁和史阿说了,小城中史阿看中哪块空地就和他打个招呼。回头建筑队一有空马上就会来给他建房院。 史阿在陆仁安排的住处中暂且住下,陆仁又差人送来不少吃穿用度之物,与史阿攀谈了许久才拖着疲惫不堪地身体离去。史阿送陆仁出门后回到房中坐下,诸样检看陆仁送来的各类东西,其中最令史阿惊呀的是一柄精钢长剑。曹cāo在得到赵雨带去的那柄样品宝剑后马上就转jiāo给了儿子曹,而作为曹的剑术老师,史阿当然有见识到那柄剑。只是现在相比较一下,现在手中的这柄远比曹那柄要精良得多。纵然算不上是神兵利器也能说是一柄宝器。顺手挥舞了几下。史阿爱不释手的还剑入鞘。轻轻的放在了床边。 可能是腹中有些饥饿,史阿转到厨房想烧些饭食。打开陆仁送来地盛粮木桶,里面是白花花地一石精米。史阿伸手抓了一把细细把玩,心中竟然冒出一股很莫明其妙地感觉。再看看旁边放置的蔬菜、鲜rou、鱼虾、水果,史阿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却把手中的精米洒回桶中。没来由的一声长叹,史阿走到院中的石台上坐下。一直抱在怀中的那柄长剑也轻轻地放到了石桌上。也不知史阿到底在想什么,就这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有多久,一阵拍门的声音把史阿拉回来神。起身赶去开门,见甄诚恭敬的站在门前,而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二十四、五岁年纪的女子。 “师叔,打扰了。” 史阿望望三人,问道:“子良此来何干?” 甄诚道:“师叔独身来此,饮食起居需有人伺候。小侄此来便是给师叔带两个侍女过来。” 史阿楞住。看了下甄诚身后的两个侍女,虽说算不上怎么漂亮,但好歹也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道:“即如此。先进来说话。” 进到院中,甄诚环视了一下问道:“师叔刚到这里不久,应该还没有生火作饭吧?那正好……你们两个先去帮史先生做些饭菜,再烧上些水给史先生沐浴更衣。哦对了,陆大人jiāo待过,你们的俸粮在每月初五去陆大人那里领取。” 二女同时道个万福,转身向厨房那里走去。甄诚好像想起什么似地拍了下脑门,冲着二女地背影唤道:“好好伺候我家师叔!我时不时的会来这里看一下,要是发现你们有所怠慢,随时炒你们的鱿鱼!” “奴婢不敢!” 甄诚吐了吐舌头:“快去吧快去吧。你们在家政中心也学习了半年之久,守则条例什么地应该都很清楚,我就不再多说什么。” 转回头来,甄诚发觉史阿有些好奇的望着他便问道:“师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二十九章 史阿来了(二) 沉默了一阵,两个侍女(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用佣人这个词比较合适)中的一个端着食盘走过来道:“甄公子,史先生,饭食还要稍等一会儿才能煮好。我先烧了两个小菜并取了壶酒,二位请先小酌一下。” 甄诚道:“有劳,先放在这里吧。” 那侍女摆好酒菜餐具转身离去。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史阿发觉她笑得很开心,但那是一种很幸福的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味含在里面。等她走入厨房后史阿才向甄诚问道:“刚才那『妇』人我见她无故发笑,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春意……” 甄诚笑着接上话道:“当然啦!能被张、糜、甄三族选入府中听用的『妇』人,月俸比其他的家政『妇』人要高三成。按现在的标准来算,就是每月能得多三十斤的精米。而这三十斤的精米,已经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近一月的吃用。” 史阿闻言闭目轻叹道:“张仆『射』治理一方,果然能民皆丰足……” 甄诚不由得挺起了胸脯,颇有些自豪的道:“那当然,大哥那个‘三年境内丰’的雅号可不是平白吹嘘出来的。” 史阿再次皱起眉头,低头沉默不语。 甄诚见状问道:“师叔在想什么?” 史阿急忙抬起头摆手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想我是否能在这里开宗立派之事。” 甄诚道:“师叔方到夷州,环境还不怎么熟悉,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想来师叔在一段时间之内也不会有什么事,不如就在夷州这里多游走看看。若有看到资质合适的孩童可以先行记下,回头建好传剑之地再把他们接来。哦,这个交于师叔。”说着甄诚自怀中取出一块约三寸长、两寸宽,厚约三毫米的钢片交给史阿。 史阿接过来细看,见上面有一个凹下去的“师”字,愕然不解其意。 甄诚解释道:“师叔出行时可将此牌悬于腰间,出游时凭此牌各处均可畅通无阻。若是在小城与码头诸家店铺购酒置物,凭此牌还可以享受八折优惠。若是出游时寻到中意的孩童欲收为弟子,亮出此牌多半无往而不利。” 史阿看看手中的钢牌,笑道:“哦,竟有这多好处?如此说来,此物岂不可算作夷州这里的印信之物?” 甄诚道:“差不多吧。师叔,这‘师’字钢牌在夷州一带所佩之人并不多。到现在只有马钧、徐老、邓艾之母邓氏三人所佩,连上师叔也才只有四人而已。换句话说,师叔在夷州这里身份是很尊贵的。纵有不识师叔之人,一见此牌多半会恭敬执礼。” 史阿一听“身份尊贵”这个词,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一下。急忙低下头假装细看钢牌,口中问道:“此牌就不怕有人仿制误事吗?” 甄诚笑道:“师叔请看看钢牌背面。” 史阿依言翻转过钢牌,见背面有“剑师史阿”四个凹字,惊道:“我方到此间不足一日,这钢牌就能打造出来?而且这字迹……” 甄诚道:“这钢牌是用钢坊的秘法,由徐老亲手所制,旁人根本就仿制不出来,就连我也只知道钢牌上的字用的是‘蚀刻’之法。而只要是在夷州这里居住了一段时日的居民,都能辩出钢牌的真假。” 史阿道:“那,除了四师之外,可还有其他的钢牌?” 甄诚道:“有。大哥身上是一块‘主’字牌;糜氏宗主糜贞、家姐甄宓、甘宁甘兴霸,还有弟子我身上的是‘宗’字牌;赵雨、郭弈、邓艾是大哥的高徒,平日里相助大哥理事,身上挂的是‘理’字牌;其余的方方面面各处主事头人,挂的是‘长’字牌。除此五牌之外暂无其他的了。” “那,师字牌算是在哪一级?” 甄诚道:“并无所谓的等级之分,大哥造此牌本意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而已。而这师字牌,因为其他三师对夷州多有建树,居民们心生敬意,故以师牌为尊。” “多有建树,视牌为尊……” 史阿心中默念了几句,又不知开始沉思些什么。 没多久烧饭的侍女把做好的饭菜全部端了上来,甄诚又陪史阿喝了几杯,看看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辞。史阿没有强留甄诚,只说明天会在夷州先随便走走。甄诚点头应下,走出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回身来在史阿的耳边轻声道:“师叔,弟子先提醒你一下。此二女虽然名为侍女,但仅仅是受雇来照顾师叔饮食起居的,并不侍寝。我看师叔身强体壮,必然有所欲求。若是想寻床第之欢,还请师叔屈尊多走几步,去码头附近的酒楼茶馆转转,那里经常会有些流莺,也有一些纯粹就是想云雨一番的女子(夷州男女比例失调的结果),不过很少碰得到。流莺一般都是要收代币的……师叔刚到这里,身上肯定没有,这些蚀字钢币师叔拿着……嗯?” 甄诚没敢往下说,因为史阿正用一种能杀人的目光盯紧甄诚,身上也暴发出一阵阵的杀气。甄诚吓一大跳,连忙摆手赔笑道:“弟子失言,弟子失言!师叔别放在心!”说完扔下一串蚀字钢币逃出院去。 史阿怒视着甄诚飞逃而去,转手一把抓起那一串钢币在手中狠狠的攥住,呐呐自语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有些瑕疵却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去烧水的侍女回来道:“史先生,沐浴用的热水过一会儿就烧好。您是用罢饭之后沐浴,还是现在就去?” 史阿看了眼石桌上诱人口水之流的饭菜,沉声道:“我用罢饭之后再去吧……对了,我想问你一下,你们两个在夷州住了有多久,过得如何?而在你们眼中,张仆『射』是个什么样的人?” 侍女想也不想就答道:“我在夷州已经住了快一年了,要说过得如何……比以前在河北的时候不知好上多少,至少在这里只要用心做事,我和膝下的一对儿女就绝对饿不到肚子。不但如此,我那两个孩子现在都在张大人办的学堂里读书认字,张大人也从没有收过我一粒米。我和一些同船而来的姐妹们在夷州这里过得都很安心……这都是托张大人的福,张大人真的是好人啊。” 史阿闻言并不作声,心中暗道:“这张仁似乎和那个人说的不太一样啊,而且若真如甄诚所言,夷州虽然可算富庶,却是在尽力的照顾着躲避战『乱』至此的百姓,并没有丝毫的横征暴敛、鱼肉乡民……这里只有不足两万居民,多数还是老人、孩童与『妇』人,一路走来似乎连像样点的军兵都没有,而且看这些人生活的这么好,这里有如一方净土,那个人为什么要我来这里想办法破坏这里的事,甚至还许以若除掉张仁,就授给我虎贲中郎将的职位……我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不是害了这里的百姓吗?那个人之后会派来的人,就真的能比张仁做得更好?” 抬头望了眼侍立在那里的侍女,史阿道:“有劳二位姑娘,你们也去烧些饭食吃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事我会叫的。” 侍女应了一声退回房去,史阿缓缓的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心道:“……这两个侍女是甄诚选过来的,说不定为了博取我的赞同事先就授意他们说这些话……要不这几****先四处走走,看看张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时候再作打算吧……如果张仁真像他们口中说得那么好,那他这个人我是万万不能杀的。我虽一心求官,却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啊。” ……………… “嗯,怎么天还没亮吗……” 张仁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双眼强行睁开一条缝。房中看起来不是很亮,但还是有几缕的从窗帘的缝隙『射』入房中。稍稍侧过点头,见婉儿正对着铜镜梳理秀发。 张仁『揉』了『揉』满是血丝的双眼,嗡声嗡气的问道:“婉儿你起来得真早……好像天都还没有完全放亮……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婉儿听见张仁的问话,张张嘴刚想应答,一瞥眼望见了张仁眼中的血丝,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起身走到床边,温柔的把刚刚坐起身的张仁又轻轻的按躺回床上:“天『色』还很早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老公你多睡一会儿。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张仁乖乖的合上双眼,翻身面向床内:“那我多睡一会儿……婉儿你记得一到辰时就叫醒我……辰时中我约了大家开会的……” 声音渐渐低沉,后面几句已经细不可闻,随之而来的却是轻轻的鼾声。婉儿呆呆的望着张仁,一抹轻愁涌上眉头,心中有担心、有忧虑,也有痛爱、有依恋。暗中轻轻的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把床帘放下,想了想又把梁上的屏帘也拉好,这样就没有什么光线能『射』到床前。转身来到滴漏前看看,婉儿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滴漏上的水刻已经过了辰时。 婉儿犹豫了一会儿,悄悄的取过案头的茶杯,尽可能的不发出半点声响,把杯中的半杯茶水注入滴漏中,心中默念道:“老公,你太累了……婉儿不敢强求什么,只求你能多睡这半杯茶水的时间……” 另一头,甄府。 甄宓怀抱双手立在甄诚的卧房前,满脸的愠意。甄宓的身后跟着甄诚在珠崖弄到手的姐妹花中的姐姐,手中却拿着一面小铜锣。 “大、大姐,真的要这样做?” 甄宓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道:“都什么时辰了,他还在睡!弟妹你进去把他叫醒,他要是敢推三阻四的你就在他耳边不停的吵……我先去前厅等他,一柱香的时间他要是没梳洗好来见我……你就告诉他,我会扣下他三个月的零用!” 这边的甄大夫人暗中吐吐舌头,心道:“大姐好狠!一个月没零用就能让相公哭死,三个没有的话那……” 甄宓向院外走去,头也不回的甩下一句话:“楞着干什么?进去!” “是!” 甄宓走出小院时,甄诚的房中传来了一阵阵的铜锣声……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甄诚赶到了前厅,就是衣冠有些不整,一双手还在那里不停的整理『乱』发。一抬眼见甄宓左手端着茶杯静静的坐在那里,右手指着好像捏着什么,一双美目凝视着指间呆呆的出神。 甄诚大大咧咧的在桌前坐下,随手抓起块米糕塞入口中胡『乱』咽下,双手又忙着挽发鬃去了。甄宓望了眼甄诚的那副狼狈相,皱眉道:“挽不起来就不要挽了,像义兄那样梳齐再拿丝带束个马尾即可。你也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点大人的样都没有,像个大孩子一样。” 甄诚嘿嘿的笑了几下,想按甄宓说的梳齐头发,手边却没有梳子便想起身去找。甄宓哼了一声,自衣袖中取出自己常用的木梳递了过去。 甄诚接过木梳一边胡『乱』的梳理一边问道:“姐,你刚才在看什么东西那么入神?” 甄宓没好气的望了眼甄诚道:“义兄头上的银丝。” “啥?大哥他才三十岁出点头,怎么头上就有白头发了?” 甄宓狠狠的瞪了甄诚一眼道:“你还好意思问?这两年来义兄可以说是夙兴夜寐、事事『操』劳,这白发就是他太过劳累之下给累出来的。相比一下,你这个作兄弟的也太……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至少我很少能见到你在巳时之前起来过的。” 甄诚有些委屈的道:“姐,我是贪睡一点,可我办事还是很尽心尽力的。” 甄宓小心的把那根白发用纸片包起收好,起身从甄诚手中取过木梳,转到甄诚的身后帮他梳理『乱』发:“你做事认真姐姐当然知道,只是希望你能更勤奋一点,好歹也多帮义兄他分点忧。一个人的精力终穷有限,我担心义兄再这么『操』劳下去早晚会累出病来。” 甄诚笑道:“姐,我发觉你最近对大哥他可越来越关心了嘛……哎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三十章 代主事 木梳的梳齿间本就夹住些甄诚的头发,然后在甄宓的手中转了三百六十度,就势向后一拉。甄诚痛得呲牙咧嘴,急忙求饶:“姐、姐、姐,放、放手啊,好痛!” 甄宓愠道:“子良你下次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把火烧掉你的头发!?” “不敢啦不敢啦!” 甄宓又哼了一声这才松开手。把木梳从甄诚的『乱』发中剔别出来刚想接着梳,甄诚忙不迭的把木梳夺将过来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甄宓复又坐回椅上,缓缓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子良,话可不能『乱』说的。” 甄诚看看左右无人,凑近甄宓低声道:“姐,说真的你今年都二十四岁了,真的就没考虑过嫁人的事吗?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对大哥他……” 甄宓冷冷的扫了甄诚一眼,甄诚一吐舌头没敢往下说。甄宓又浅浅的抿了一口茶道:“你这么急着想让姐姐嫁出去,是不是觉得我一嫁人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没有人再管你?凭心而论,我又管过你什么?每次说要扣下你的零用也就是吓吓你,真正我可从来就没有扣过……子良,你别以为你几次晚上偷偷跑出去寻花问柳的事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愿说你罢了。” 甄诚老脸一红,支唔道:“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你再不嫁人可就年华不再了。” 甄宓道:“那又如何?糜贞只比我小数月,现在还不是一样的没有嫁人?我其实根本就管不了你,至今不愿出阁也只是想让你心中有所顾虑,好歹有所收敛罢了。有时候我都在想,依你现在没个定『性』的脾气,是否真的能把好不容易才重振起一些的甄氏一族给接下来……我对你这个唯一的弟弟放不下心来啊。” 甄诚道:“姐,我贪玩归贪玩,真碰上事我不会含糊的,到是你的终身大事可担误不得啊……”说着甄诚再次凑近一些低声道:“姐,我认认真真的问你一下,你愿不愿意嫁给大哥?” 甄宓默然的摇摇头,轻声叹道:“子良,如果我说我这辈子都不打算下嫁于人,你会怎么看?” 甄诚当场被米糕噎住,慌忙的取过茶水打通食道又咳了许久才道:“姐,你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你当真打定主意不嫁人?”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还不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的气的。” 神『色』黯然的说完这句话,甄宓抬头看看惊愕不已的甄诚,突然用六十分贝以上的声音尖叫道:“你这家伙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义兄他今天辰时中要开会议事吗!?赶快给我吃完桌上的东西再赶去议事厅开会!” 甄诚吓了一跳,赶紧对桌上不多的糕点展开强袭进攻。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心中暗道:“我这个姐姐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风和日丽的,现在就狂风暴雨了。哎……老大曾经在闲聊时和我说过,女人要是嫁不出去死守着处子之身肯定会出现什么‘内分泌失调’,脾气也会变得异常暴燥,换句话说就成了‘老处女’、‘老女人’……老女人!?哈哈!” 想到这里甄诚忍不住把嘴里的米糕给喷出许多,险些都喷到甄宓的身上。甄宓险险避过,皱眉问道:“好好的笑什么?” 甄诚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老女人。哎……” 一不小心说漏嘴的结果是——前厅传出甄宓超出八十分贝的尖叫: “你这混帐,找死啊!” 一时间,前厅里糕点茶水与碟盘齐飞,求饶声与碎裂声共鸣。后院正在梳妆的姐妹花听见动静后对望一眼,相顾摇头。 “相公又惹得大姐生气了,相公不会有事吧?” “不会不会,大姐又不会武艺。而且在我看来,这场面每个月不出个三、四次我反到觉得不正常。一会儿我们去收拾一下就行了。” 辰时中,议事厅里该到的能到的都到齐了,唯独不见张仁。 鼻青脸肿的甄诚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咦,大哥他从来都是最早到的啊,怎么今天这么晚来还没来?” 邓艾道:“师傅最近身体好像不太好,可能病了吧?” 邓母道:“艾儿,要不你去大人的府上看一下?” “是,孩儿去去就来。” 邓艾领命而去,邓母则向对面的马钧道:“马先生,这次又得劳烦你受累一下,优先给我的纺织坊赶制五十架织机。” 马钧正把玩着手中的模型,听到邓母的话后头也不抬一下就应道:“没问题,我现在手上就有三十架现成的,等议完事你派人来取就是。” 邓母道:“马先生,你那三十架现成前些天我就知道了。我的意思是请你除去这三十架,再做五十架,一共是要八十架。” 马钧愕然抬头,两只习惯半眯的眼睛瞪得老圆:“邓夫人你不是说笑吧?八十架,你想要我的老命啊!?” 郭弈翻翻手中的本本道:“马先生,邓夫人说的八十架其实都少要了。这次我和大师姐从河北带回来的八百多人里有五百多是『妇』人,能分去邓夫人所管辖的纺织厂的不下三百人。本来是想要你那边赶制一百二十架出来的。” 马钧忽的一下站起身来道:“我手上才多少人啊!?你们这里一个个的压活过来我这边哪里赶得及?再说我手边正忙着造船的事,人手实在是抽调不出来。” 一旁的徐老拍拍马钧的肩膀道:“马先生稍安勿燥,事情一步步的来嘛……唉我说,我那边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能做好?” “……” 赵雨这还是头一回参加这种莫明其妙的会议,饶有兴趣的看着夷州三“师”在那里低声争论。一扭头见甄诚正在那里『揉』按臂上的红肿,轻声笑道:“我的小师叔,你这是怎么了?早上一起来就和人打了架吗?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放眼夷州这里应该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才是,怎么你却被打得这么惨?” 甄诚刚想口无遮拦的胡扯几句,一抬眼见甄宓冷冷的瞪着这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抓了几下头才尴尬着道:“我再厉害也有打不过的人嘛……最重要的是,打我的人我不敢还手。” 甄宓哼了一声转回头去,赵雨望见故作恍然的道:“哦,你是不可以还手。不但不能还手,还不能躲……若是冒犯尊长,罪加一等。” “……”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见张仁与邓艾急匆匆的跑入厅中。邓艾还好,张仁却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道:“对、对不起啊各位,我睡过头了。说出来别见怪,我那滴漏可能坏了,刚刚才到的辰时刻度。” 在座众人中属马钧跟随张仁最久,比较了解张仁的『性』格。刚想开个玩笑取笑一下,望见张仁苍白的脸『色』和满眼的血丝,不由自主的又把话咽了回去。 甄宓也望见了张仁的脸『色』,起身离席过来扶住张仁道:“义兄,你身体没事吧?” 张仁摆摆手道:“没事没事。都坐下议事吧。” 众人各自安坐开始议事。张仁听过三师的要求后让郭弈把这次从南皮带回来的移民中的男丁全部交给马钧,先重点解决一下生产工具方面的不足,同时造船的事不能拉下。理由很简单,水运能力如果不够,生产出来的东西一样会没办法销售出去。 接下来三师加上郭弈又在那里争论起一些别的事来。这一类的事甄宓、甄诚他们很少过问,也就没有『插』嘴打扰,只是静静的听他们如何分配而已。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三师与郭弈正在那里争得起劲,忽然马钧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静下来。几个人都不解其意却也都安静下来,这一安静下来众人马上就听到了轻轻的鼻鼾声。寻声望去,竟然是张仁趴在桌几上睡着了! 众人哑然失笑,甄诚最先站起身来想去推醒张仁,甄宓轻声阻拦道:“不要,让他多睡一会儿吧……义兄他真的怪累的,我们这里能不打扰他的事还是尽量不要打扰他为好。” 几个人都点点头,稍稍避远了一些悄声商议。甄宓向甄诚神了个眼『色』,指了指身上的外衣。甄诚会意,除下外套蹑手蹑脚的来到张仁身边,轻轻的披在了张仁的身上。之后众人都聚到一起商议事情,只有甄宓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望定张仁。 过了很久,三师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商议完,回来时张仁犹自沉睡未醒。甄宓见他们都商议完便示意甄诚去唤醒张仁。张仁被唤醒后『揉』了『揉』眼睛,向众人歉意的道:“真是对不起啊,我最近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点。” 甄宓道:“义兄你这是『操』劳太过,何必自责?昨日你答应小妹要好好休养的,今日会后义兄就把诸事先放一放,安心休养吧。” 马钧接上话道:“是啊是啊,大人你真的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张仁不好意思的抓了几下头道:“看样子你们这里的事情都商议好了吧?没什么特别的事?” 一齐摇头。 张仁道:“那好……最近我还真的感觉精神日差,可能真的是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行。今天找你们来主要就是交待一下,我要休养一个月,这一个月不是大事我不会去过问。马先生,徐老,你们那里除去本身的工活之外,新工艺新器物的开发也千万别拉下。还有,我休养的这段时间里……小雨,由你代我主事。” “弟子遵命……啊!?” 随着赵雨的惊呼,其余的人也都愕然的望向赵雨,目光中的含意各不相同。 数日之后的午后,夷州小城议事厅二楼的办事处。 “甄姨,弈师弟,我回来了……” 赵雨低头垂手,腰身也半蜷着,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疲惫不堪。缓缓的走到自己的座位,颓然不已瘫坐到椅上,头也顺势枕到座椅的靠背上闭起双眼道:“好累!这几天下来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甄宓正在计算着钱粮器物的散帐,见赵雨累成这副德『性』放下笔道:“怎么了小雨,才几天的功夫就受不了了?” 赵雨有气无力的道:“甄姨,不是小雨抱怨,师傅交给我的差事真不是一般的累!方方面面要过问的事不知道有多少,还有好多的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说起来这还是前几天议事的时候在三师的争论中听出一些门道,这几天他们也尽量的抽空指点我,艾师弟也帮了我不少忙,不然的话我简直都无从下手,不把事情处理的一团糟才怪了……话又说回来,我现在还真有点吃不消。” 甄宓道:“你这才几天就叫吃不消,可义兄他已经这样忙碌了两年。小雨,义兄他现在还只是要你把夷州这里各类产业之间的周转之事处理好,真正那些新产品新工艺之类的还没有交到你头上来。那些事情如果也压到你的肩上,我看你会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赵雨闻言心有余悸的道:“甄姨你别吓我……” 甄宓道:“谁吓你啊?你若不信随便找个人问问便知我所言不虚。你就不想想,夷州现在才不足两万的人丁,两年下来却已经这般富足,义兄他前前后后花了多少的心血在里面……世人都说义兄有‘三年境内丰’的才干,但却好像从来没有人认真的想过,义兄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去拼回这些事来,这两年来义兄每天都睡不到三个时辰。” 赵雨呀道:“师、师傅他这般拼命?” 甄宓轻叹道:“谁都不知道他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曾经劝过他很多次,让他不必如此,他只是一笑了之,拼命依旧。这次他肯去休养一月,我暗中还游说过四位夫人,恰好你又赶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休养。” 赵雨沉默了一会儿向甄宓问道:“甄姨,我有件事想问一下,为什么师傅会指定由我来代他理事?论年齿辈份我是小辈;论及身份,也该是由甄姨你,或是子良师叔、糜姨、兴霸叔叔来暂代师傅理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甘宁的路 甄宓沉『吟』道:“一开始我也没想通,不过这几天下来到也明白了一些。义兄选人不会去在意什么身份年齿,而是看有没有相应的能力。小雨你正好就有这种能力。” 赵雨摇摇头道:“小雨不解……” 郭弈这时在旁边接上话道:“师姐,你在夷州呆的时间不算很长,有些事你不是很清楚。我们这块地方虽说前前后后也聚起了近两万人,可是基本上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避难流民,识字的人都很少,更别提有才干的士族了。师傅的才干我们都知道,可是手边除去我们几个之外就找不到能帮上他什么忙的人,师傅就只好自己是许都情况有变,令我火速赶回来报信。至于是何事宗主没有交待于我,只是让我把这封信交到张大人手中。” 赵雨点点头,刚才享受推拿时的庸懒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着与冷静:“你辛苦了,先回码头计点一下船中的人手、货物,办完之后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糜详告退。” 糜详退下去,赵雨按住信默然不语,两条秀眉拧到了一处。甄宓见状问道:“小雨,糜贞在信中写些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雨道:“的确出了大事。师傅本意是想为甘兴霸求来夷州太守一职,可是现在……” “怎么?” 赵雨缓缓的把信折好装进信封,轻叹道:“这事太大,我做不了主。看来不找师傅是不行的了。” 甄宓查觉到事情绝不简单,点头道:“那你快去吧。弈儿,你也一起去。” 不说赵雨与郭弈心急火燎的赶去找张仁,我们的张大浪子这会儿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自家院中的吊床上睡午觉。稍远些的凉亭中,貂婵正与蔡琰、婉儿在低声的交流着什么。细看一下,貂婵的腹部高高隆起……这三位多半是在交流孕经。 正轻声聊着,张兰端着一盘糕点过来道:“三位姐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秀姐,这碗青梅酸汤是专门为你做的。” 貂婵笑着接过来,见张兰一脸羡慕的望着自己的肚子,笑道:“你这丫头不用这样看我,早晚轮到你。” 张兰脸微微一红,向貂婵扮了个鬼脸。今年已经二十岁的张兰比起几年前可说是稚气尽褪,但眉宇间那份古灵精怪的气韵却并未消减半分。 四女坐在那里轻声谈笑,凌风忽然赶进院来道:“四位夫人,赵雨和郭弈一同前来求见大人,说是柴桑那里有紧要大事传回信来。” 蔡琰皱眉道:“世清这才休息了几天就出了大事……罢了,去请他们进来吧。我去叫醒世清。” 不多时赵雨与郭弈便站在了张仁的身边。张仁被蔡琰轻轻摇醒,『揉』『揉』眼睛见赵雨和郭弈站在他的面前,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赵雨把那封信递给张仁:“师傅请过目!” 展开书信细看一遍,张仁的两条眉『毛』也拧到一块儿去了。沉思半晌后问道:“甘兴霸回来了没有?” 郭弈摇摇头道:“按行程来算,甘宗主可能还要三日才能回来。” 张仁道:“弈儿,你马上去找上次兴霸派回来报信的人,让他们按原路去找兴霸,一但找到就请兴霸星夜赶回来。这件事不和他好好商议一下不行。” 郭弈领命而去,赵雨抽空向张仁问道:“师傅,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对待?” 张仁道:“这可不是我就能解决的事,等兴霸回来再说吧……小雨你先去吧,代我理事依旧。” 赵雨也退了出去,张仁阴沉着脸,在院中转起了圈。 四天后,甘宁终于领着千余人回到小城。他这才刚刚解散家僮,把带回来的部落居民交给郭弈分配,张仁便亲自找上了他,邀他去城中酒楼喝酒议事。 甘宁豪爽依旧,片刻之间就喝掉了三斤寒冰。抬眼见张仁眉头紧皱,满腹的心事,大笑着问道:“世清,你心中有何不快之事,只管明言!不必吞吞吐吐的!” 张仁沉默许久,自怀中把糜贞写回来的信交给甘宁道:“兴霸兄,我失算了。只怕……会有违我当日对你的承诺。” “嗯?” 甘宁闻言脸『色』也阴沉下来,接过信细看过后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欺人太甚!” 看见甘宁的反应,张仁万般无奈的低下头,长叹道:“此过在我,有负兴霸兄之望……兴霸兄若是心中愤恨难平,我张仁任兴霸兄你处置,绝无半句怨言。” 甘宁猛然间一伸手攥住了张仁的领口,对张仁怒目而视。张仁闭目避开甘宁的目光,叹道:“兴霸兄若想求取功名,不妨去投奔吴候孙权,曹『操』那里也无不可。刘备也行……夷州现有的船只、钱粮、器物,任兴霸兄随意取用,权作进身之资。” 甘宁死死的攥住张仁的衣领,沉声问道:“我一去,夷州安危当如何?” 张仁道:“寻常的部落、山贼不在话下,自保不难。但若是孙权知晓此间之事发兵来袭,只怕就朝不保夕。” 甘宁道:“那你认为,我是那种会扔下朋友、兄弟不管的人吗?更何况,世清你对我可是有知遇之恩的。” 张仁猛然睁开双眼,见甘宁方才那一脸的怒容早就被爽这豪爽的笑取代。甘宁松开攥住张仁衣领的手,轻轻把张仁按回座中,大笑道:“开个玩笑,世清你别当真。” 张仁犹自有些不信,迟疑了一下问道:“兴霸兄,当初我承诺为你求来官职,如今事情有变,你真的不放在心上?” 甘宁又灌下一大杯酒,擦擦嘴角道:“如果这夷州太守是由你来担任,我的确会有些怀疑,甚至会认为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可是糜贞的信中言明,曹『操』是另外派了人来任这夷州太守一职,让你我早做准备,她在柴桑会尽量的拖上一月时日……世清,依我之见,曹『操』是没打算放过你啊,他出此一策多半就是想打『乱』你的计划。” 张仁道:“可是,我没能为你求来官职……” 甘宁大手一摆:“若是一、两年前,我是对官职功名很感兴趣,但是现在嘛……世清,你可还记得我那时对你说过的话?我现在只想做一个百姓口中传颂的冒险王,终日与大海、宝藏、危险为伍。不愿天天坐守庙堂,虚度时光,做一个虚有其表、无所事事的官与候。每到一处,我都要在那里留下我甘宁的脚印,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甘宁去过的地方、寻到的宝藏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若开辟出新的商道,后人行商而至都会提起我甘宁甘兴霸,那才是真真的万古留名!真要是到那时,比起人们口中的三皇五帝或是雄霸一方的诸候,一样不逞多让!” 张仁楞在那里,心中暗道:“就算我没有改变你本来的命运,你也一样会万古留名吧?不过认真想想,后世的人们,中国的都会知道徐霞客、郑和,欧洲的都会知道哥伦布、麦哲伦,但相应朝代皇帝的姓名、称号却不一定会知道……或许甘宁选的路真是对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发火 甘宁望见张仁发呆,笑道:“世清在想什么?是不是以为我言不由心?若是那样你就索『性』补偿我一下——让我出海!去哪都行!这几个月下来我一直是在张上跑,我都快闷出病来啦!” 张仁被甘宁的吼声唤回神来,忙不迭的点头道:“行行行,反正小雨的船队数日前就回来了,再加上留守的船只,总计有五十只以上,你想带多少出去?” 甘宁竖起四根手指道:“四十只,一只都不能少!还有,除去糜贞的那艘白鲸,其余的两只我一定要带出去。最重要的是——我这次想跑远一点!” 张仁道:“远一点?你、你是想去哪里啊?” 甘宁从怀中取出地图,手指用力的点点图中一处兴奋不已的道:“这里!” 张仁望了一眼下巴就合不上了,惊道:“兴霸你开玩笑的吧?你想去地中海?还有,你这全图是从哪里得来的?我记得我交给你的海图,最远所标出的地方也只是到马六甲啊!” 甘宁得意的一笑:“我早就知道你有此全图,只是一直不肯拿出来给我看而已。至于这图,你未到夷州之时不是先把襄阳小庄上的图册全都送过来了吗?我随便找个借口,让子良带我去查阅一下就被我找到了。你那时和我说过,这里就是西方强盛一时的大国罗马,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西方大秦。我真的很想去见识一下那里的民俗产物,还有你提起过的角斗士……” 张仁瓣起指头算了一下,大摇其头道:“兴霸,这一来一回我算着可能要三到五年的时间,而且海上的风险先姑且不论,沿路只怕也找不到合适的补给点啊……” 甘宁看看海图道:“你这图上不是标出来了吗?先到马六甲,然后是锡兰。若想安全一点离岸不远,可以走卡利亥特、哥拉斯到马斯克特这条线……” 张仁忽然很想哭,他这海图与标出来的几个点都是凭着对游戏的记忆弄出来的。虽说现实中的地理环境不会差上太多,但那都是一千三百多年后的情况,现在沿路的这些点是什么情况鬼才知道!说不定海图上的这些城市根本就还没建起来那?而这也正是张仁迟迟不愿交出全部海图的原因之一。 想了想张仁按住有些兴奋过度的甘宁,尴尬的道:“兴霸兴霸,这个好像不是我们现在要商量的事吧?我们应该好好想想如何应对曹『操』另外派人来夷州任太守的这件事……” 不提还好,一提出来甘宁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 甘宁听张仁又提起曹『操』另行派人来夷州任夷州太守一事,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来,连声音都带着几分不悦:“扫兴!世清,其实以你的才智,会想不出应对之策?” 张仁道:“主要是不我知道曹『操』派这么个人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甘宁道:“世清你要让我如何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 张仁心说得,这是第多少回被别人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身处这个时代,论产业开发、治理州郡可能我是还勉强说得过去,但要论玩阴谋诡计之类的东东,可能随便挑个人就能把我比下去。 有苦说不出,张仁只好尴尬的傻笑。甘宁见状翻了个白眼道:“世清啊,我刚回来时就听子良、艾儿说你这两年『操』劳太过,身体大不如前,连带着头脑都有些迟钝了。现在和你坐到一起饮酒议事,方知他们所言不虚,你也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张仁道:“我也想啊,可这才刚刚休息了几天就出件这么大的事,脑子里『乱』糟糟的。” 甘宁道:“其实很简单,要么曹『操』是想暗中把夷州纳入掌中,要么……曹『操』如果得不到夷州,也会授意来人把夷州搅得一团糟。” 这几句话提醒了张仁,摇头长叹道:“的确如此。咱们这夷州本是一处蛮荒之地,在中原诸人的眼中根本就没什么有图之利。但自从咱们来到夷州之后,几年下来可以说已渐渐富庶,我上次遣赵雨、郭弈去南皮,一口气就带去了可比万金的器仗粮草,旁人知道了会不垂涎三尺?以曹『操』的为人,他肯放过这块地方才怪了。” 甘宁道:“多半就是这样。而且曹『操』野心极大,平定北方之后肯定会南下江东。若他能提前一步控制住夷州,不但能以夷州的物产以充军实,必要的时候只要解决了海运诸事,还可以以奇兵侵袭孙权后方,至不济亦可迫使孙权分散兵力与夷州隔海相望。就算曹『操』不能控制住夷州,也会想授意来人寻计破坏掉夷州现有的产业,以防将来落入孙权之手。” 张仁无语。夷州被他这么一闹,隐隐约约的竟然有成为一块战略要地的趋势。可要命的是他现在手头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有效的防御能力。 甘宁又喝下一杯酒,捋了捋胡须笑道:“虽然如此,我到觉得要应对却不算很难。” “怎么?” 甘宁阴笑道:“不就是来个挂名的太守吗?我就不相信他能一口气带几千人马过来。世清你可别忘了,夷州小城具体的位置眼下只有我们知道,曹『操』手上的海运能力与技术又不够,不可能自己从海路过来。目前唯一能到这里的办法,就是去柴桑先找到张氏一族,再跟随船队一起来夷州。而柴桑又是孙权的地盘,来人只要多带了一点人马马上就会惊动到孙权,那曹『操』想暗中控制夷州的打算就肯定会落空,反到会直接便宜了孙权。我看曹『操』不会做这么笨的事。” 张仁道:“也就是说,曹『操』派来的人多半会孤身来此?” 甘宁双手一摊:“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刘表当初上任荆州牧的时候还不就是自己一个人?这是给他利用到荆州豪族之争立住了脚跟。” 张仁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曹『操』不把官职授予你,就是想借此事让你我之间生出猜忌,那么来人再暗中对你示好,并许以官职爵位,挑拨我们二人之争……”说着说着张仁的身上可就冒出一身冷汗。 甘宁道:“曹『操』这一计好毒!只要我还有一点点想求取功名之心,那么此计必成!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曹『操』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现在对官爵早就半点兴趣都没有。” 张仁道:“男儿立世,能有机会建功立业、拜官封候,自是头等大事。曹『操』这一计本可算是天衣无缝……” 甘宁放声大笑:“可惜阴差阳错,就偏偏碰上了我们两个都对官爵不感兴趣之人。哈哈哈……” 非常得意的大笑了一阵,甘宁顺手把桌上的酒坛抢了过来便是一番狂饮。饮够之后甘宁道:“世清,这太守一来,你不妨就把他软禁起来,他要是肯乖乖的听话,我们自然有好日子给他过。他要是不听话,执意想翻些什么风浪出来,哼哼……”甘宁顺手抽出尺许长剑,冷笑道:“惹『毛』了我,我给他一剑便是。不就是杀个官吗?我以前杀过的官可不在少数……” 张仁额头微微见汗,摆手道:“看看再说,能不杀就尽量不杀。而且我觉得真要是杀了这个太守,曹『操』一怒之下授意孙权发兵来袭,我们可能就大势去矣。” 甘宁道:“世清说的也是。说来说去咱们这地方人丁太少,一时间还聚不起什么兵众来。世清你得早作打算。” 张仁点点头,低头陷入沉思。 甘宁大大咧咧的切下一大块红烧鲸肉放入口中大嚼特嚼,咽下肚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道:“怎么应对那是你的事,我现在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让我出海?” 张仁哑然,怎么扯来扯去又扯到这上面来了?低头想了想道:“好歹等糜贞的船队从柴桑回来行不行?” 甘宁很不高兴的嘟哝道:“等糜丫头回来?她就算是现在动身都至少要两到三个月,若是按她在信中写的那样再拖上一个月……前前后后不又得让我等半年?” 张仁道:“这个……你不是说想要除去送给糜贞用的那只白鲸之外的两条白鲸吗?其中一只在糜贞队里,现在停在码头上的那只是你早先送给糜贞用的那只,上次小雨他们去南皮办事的时候糜贞调给她用……”这算是什么借口? 看见甘宁的脸『色』渐渐阴沉,张仁赶紧补救道:“要不这几个月你先在泉州打几个来回?我记得你上次去泉州回来说泉州附近有几个很贫脊的山越部族,好像是被孙权从会稽周边给驱逐过去的,你不妨过去看看能不能把他们都接过来充实一下我们这里的人丁。如果能收编到千余战士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们不缺钱粮还就缺战士。” 甘宁沉『吟』道:“也是!夷州这里即然已经被曹『操』惦记上了,不尽快把城防什么的搞起来我就算出海也不得安心。万一我出海回来却物是人非,我岂不是有如无家可归……只是这些山越部族你能掌控得了吗?” 张仁道:“总有办法解决。要不你多跑几趟,每次只带百余人回来,我们慢慢教化。” 甘宁道:“我会尽量先带逃避战『乱』的汉人回来,山越部族……少带为妙。” 张仁点点头,这才与甘宁开怀畅饮。喝着喝着,张仁心中暗想道:“就是不知道曹『操』会把谁派过来?若是太厉害的角『色』,我真得当心一点。” 一晃就是三个月过去。 甘宁在这三个月中从泉州带回来了两千多人,很难得的大部份都是青壮男丁。张仁从中抽调了八百人出来交给张放、黄信训练,至此张仁手下总算是有了一千二百人的部曲,算是有了一定的自卫能力。除去日常的训练,张仁还特意把邓艾分了出来,由邓艾领着这些部曲去着手夷州沿岸一带的防御工事。 因为现在身边已经有了赵雨这个得力助手,张仁比起以前轻松不少,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常常忙得昏天黑地。另外张仁的这个小城在夷州已经渐渐的有了声望,夷州中部、南部也时常有些生活困难的中、小部落前来投奔,一些大部落也与张仁这边时常有些贸易往来。换言之,张仁提供粮米、器具,换取这些部落所占据的矿产、山货。彼此间各取所需,到也相安无事。总而言之一句话,张仁这里的发展还是很顺利的。现在就等着糜贞的船队回来,看看随队而来的夷州太守会是何方神圣。 这一日难得有些空闲,张仁带着二凌去小城中走走。逛到一月前刚刚建好的史阿剑馆,张仁自然就走进去看看,顺便问候一下史阿大剑师。 院中约有三十来个十岁上下的孩童正在整齐划一的习练着剑术,史阿依旧是怀抱长剑,静静的坐在石几旁品茶。 张仁悄悄的走到史阿身旁,恭身一礼道:“史先生,打扰了。” 史阿早就查觉到张仁的到来,淡然的回了一礼请张仁坐下问道:“张大人为何到此?” 张仁道:“难得有些空闲,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史先生这几个月还住得惯吗?” 史阿低头品茶,似乎是有意的避开张仁的目光,语气却很平淡:“想我史阿漂泊平生,这几个月却是我过得最舒心自在的日子。” 张仁道:“史先生住得惯就好。若有何所需,只管开口。” 史阿的扑克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却一闪而逝。沉声向张仁问道:“张大人,我听说小雨丫头说,曹公任命了一位夷州太守,算算时日可能下月即到,可有此事?” 张仁道:“正是。” 史阿沉默许久,低声道:“张大人,只怕此人来者不善,大人务必小心。” 张仁叹道:“多谢史先生提醒,张仁心中有数。” 相对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史阿才问道:“张大人,在你眼中曹丞相如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三十三章 挖角 张仁不知道史阿为什么要问这个,想了想答道:“治世能臣,『乱』世『奸』雄。” 史阿道:“此乃许子蒋之言。张大人,某想说的是这夷州你花去多少心血,于情于理这夷州太守一职非你莫属,纵然大人你不愿为官,曹公也当任用你举荐之人。可如今曹公如此,未免也负你太过……” 张仁摆手笑道:“这才是曹丞相啊。史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曹丞相还是在起义兵之前曾误杀过其叔父吕伯奢一家,后来弃剑高呼‘宁叫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在旁人看来都会说曹丞相心『性』『奸』狠,我却觉得心不恨的人也做不了大事。身居高位总是要以大局为重,很多时候可能就会因为一念之仁而坏了大事。” 史阿道:“那大人你就不怪曹公?” 张仁道:“怪他又有什么用?记恨于他,恨不得他立毙当场?实话实说,我是有些记恨他,但却也还是要帮他。河北大局未定,袁尚借乌丸兵马引狼入室,现在只有曹『操』能剿灭袁尚进而驱散五胡。至于曹『操』在我这里动手脚,我自会想办法应付。” 史阿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愿能赐教。” “何事?” 史阿道:“大人当初在许都任尚书仆『射』的时候,名望何等之厚?之后若不是大人你假死出逃,只怕这大司农一职都非你莫属。大人你何故要舍去这人人羡慕的高官,几经周折跑来这夷州呕心呖血?” 这话问到了张仁的痛处,低头沉思许久才缓缓答道:“我那时高官厚禄是不错,可是也没几个人知道我的难言之隐。我虽任高官,却因为出身贫寒,连个寒门士子都算不上,每逢庙堂议事或是晋见天子,不知要受尽多少人的冷眼与嘲讽。更有甚者,背后暗中议论说我是靠着溜须拍马才能任此一职。我虽尽心尽力的去做事却也无甚改观,而且还要时时刻刻的防备着旁人对我落井下石,唯恐行差踏错就小命不保,终日里都有如针芒在背,一点都不好过。”这其实只是其中之一,另外张仁与曹『操』渐渐不合的事,张仁实在不愿向人提起。 史阿猛然楞住,心中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心道:“如他这般的名望在官场尚且如履薄冰,我出身与他相近,名望与才干则都差之远矣,真入官场我又会是何般光景?至少至少,王越的前车之鉴就摆在我面前,我为何会如此执『迷』不悟!?再者张仁是天下贤士,这数月来我四处走访,此间百姓无不对张仁交口称赞,我若杀之虽可求得官职,亦会背上一世的骂名,害贤而得官……宁死不为!” 张仁望见史阿突然变得有些狰狞的脸,惊问道:“史先生,你……” 史阿把一直抱在怀中的长剑放到几上,心中下定了决心向张仁道:“张大人,你可知我史阿为何会来夷州?” 张仁奇道:“你不是说要寻王越比剑的吗?” 史阿摇了摇头,沉声道:“张大人,你总是这样胸无城府,早晚必为人所害……实不相瞒,曹丞相是命我潜至夷州,伺机而动取你『性』命的!” 此言一出,张仁惊得从石凳上倒跳出去,二凌也惊得拔剑护在张仁的身前。 史阿望望三人,再转头看看那边停下练剑朝这边观望的孩童们,喝道:“习剑当专心而为,岂容分神?接着练!谁再无故稍停就罚多练半个时辰!” 孩童们被史阿这一喝又老老实实的开始练剑。这会儿张仁也冷静下来,让二凌收好剑,自己又坐回石凳上。看看石几上的长剑,叹道:“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对我……凌风凌去,不必紧张。以史先生的身手,真要杀我只怕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史阿对张仁的举动点头默许,指着几上的长剑问道:“大人可认得此剑?” 张仁取过长剑抽出几分细看,心中的沮丧之意几乎使他落泪下来。用力的还剑归鞘,张仁侧过头去,不想让人看见他心中的痛楚:“当然认得,这本是曹『操』的佩剑,前后两次赠给我,也两次被我交还于他。想不到他今日就想让我死在这柄剑下……”说到这里时张仁已经是咬牙切齿了,心中暗道:“老曹啊老曹,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就真的那么想我死吗?” 史阿道:“曹公对我许诺,若是能提你头去见,他就给我虎贲中郎将一职。” “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我,而且凭我给你的‘师’字牌,你可以轻易调船逃离夷州。” 史阿道:“没错,但我下不了手。大人若死,此间必『乱』,这一片『乱』世中难得的净土也会因此烟消云散……大人请自重,算是为了此间百姓,千万不要再如此轻而无备了……史阿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言罢史阿也不取几上长剑,起身大步向院外走去。张仁楞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回头时史阿已不见踪影,急唤道:“凌风,快去码头把史先生拦回来!” 夷州小城议事厅的二楼,张仁、赵雨、郭弈正在那里商议着些什么。商议到一半张仁举袖擦汗,抱怨道:“什么鬼天气,突然一下这么热!” 再看看这两个宝贝徒弟,郭弈敞着衣领,额头、肩背上全是汗珠,左手的折扇几乎就一直没停过;赵雨是女孩子,不敢像郭弈那样把衣领敞得太开。因为随时要出门办事的缘故,身上穿的是比较紧身的便衣。香汗淋漓之下,肩臂、胸背几乎都贴到了肌肤之上,尽显玲珑曲线,没点定力的人要是看到多半会鼻血直喷。手中的香帕不知是不是擦汗擦得太多,赵雨侧过身去拧了一下,竟然滴下一串串的水珠。 “停停停,都先休息一下,天也太热了!” 示意二人都先休息一下,张仁翻开桌边的通话竹管喊道:“李姐,麻烦你送壶凉茶上来!” 郭弈无力的瘫坐回椅上,折扇也顺手扔到桌上道:“师傅,今年好像要比去年热上许多,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引发旱季啊?” 赵雨走到房角的手摇式蓄水箱那里冲洗了一会儿香帕,洗了一下脸后道:“那我到不怎么担心,我们在各处农田做的蓄水池运转良好。前几天我去巡视了一下,诂算着只要不是半年以上滴雨不降,我们就不会真正受旱。” 张仁道:“就算是受旱了我也不怕,一则我们现在存储的粮米足够吃用五年,二则我们临近大海,捕鱼捕虾都能让大家吃饱。现在我关心的就是……天气这么热,强行劳作只怕会引发暑症或是疟疾什么的。弈儿,先记下我说的,回头在各个公广点张贴出去。” 郭弈赶紧提笔,把张仁所说的事都记下来。像未时允许工匠加休一个时辰,但必需在晚间凉爽时补回来;各个居民点的医疗点按时准备好凉茶并备足解暑『药』物;劝告居民每顿的饭食宁可少烧一些也要一顿吃完,尽量不要吃隔顿或是隔夜的饭食,并且注明饭食天热时易腐败变质,吃了容易引发疟疾…… 有人可能会问,张仁这么关心这些事干什么。开玩笑,夷州小城就那么些人,万一暴发一场暑期流行『性』的疟疾之类的出来导致人口锐减,那张仁可真的就欲哭无泪了。别忘了当时是汉末,医疗水平还差了老远。张仁又不懂医术,只能用自己知道的一点点卫生知识去尽可能的预防这些。 吩咐完这些,郭弈便赶去印刷部安排人排字印刷去了。赵雨抢过郭弈桌上的折扇拼命扇风,张仁也『摸』出屉中的折扇一个劲的猛摇,嘴里还嘀咕道:“xx的,真受不了。回头我去找找马钧,让他先在我们这里装一架水力风扇……嘿,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初马钧选住处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选在小河旁边。借着水力带动机关,他那住所可能是小城中最舒坦的地方。” 与赵雨谈了几句,楼口那里传来了张兰银铃般的声音:“大人,我给你送糕点来啦!” 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张仁提着食盒跑将上来。只是这一上来张仁与赵雨同时都瞪大了双眼——张兰穿的是一身粉红『色』的仿唐式宫装,坦肩『露』背的不说,左侧的裙口半截小腿还『露』在外面。 张兰把食盒中的糕点放到张仁的案头,见张仁一脸的惊愕便原地转了个圈笑道:“大人,这身衣裳是婉儿帮我新做好的,好看吗?” “好看好看……”张仁猛然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不是说这个!这家里的衣服你怎么穿到外面来了?坦肩『露』背的四处『乱』跑,你就不怕惹出事来?” 张兰道:“这不是天气太热了吗?本来我是想换身衣服再出来,三位姐姐都说不必了。大人没事的啦!小城里面比我穿得还少的女子都有。” 张仁哑然,他也是一时兴起,随意的画了一些这一类的衣服图样给婉儿,让婉儿闲着没事的时候当是做着玩。后来做出来一些在当时看来可谓不伦不类的衣服,也只是任由家中那几号女将在家里穿着,若是出门还是会换上比较正式的衣服。可能是女『***美的天『性』作怪,最后连初时有些排斥心态的蔡琰最后也都穿习惯了。后来家中请来的那些女佣看着眼馋,暗地里有向婉儿请教这种衣服该怎么做的,回去后找裁缝另行制做。更有甚者把自己省吃俭用换回来的上好布料偷偷的交给婉儿,央求婉儿代作一下。婉儿的耳根子软,加上平时是没什么事可做,便通通的来者不拒全都接了下来,闹得她有时也会忙得不亦乐乎。对此张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婉儿有事可做的时候虽然会忙上一点,但看得出来婉儿过得很充实。 只是他没想到,有他这个“夷州第一家”的佣人做榜样,这一类的衣服竟然在夷州渐渐的流行开来,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女『性』干脆就直接穿出街,随之而来的便是很高的回头率。说起来夷州眼下的女『性』远比男『性』多,张仁又为了尽最大可能的利用人力,一直在尽力的去解放女『性』的劳动力,几年下来夷州这里的女『性』胆子在当时来说简直有些大得可怕。远了不说,手头上就还有一份关于部份『妇』人要求成立女『性』部曲的书面报告。至于申请人……除了赵雨还会有谁? “这年头就要冒个娘子军出来不成?是不是太离谱了点?突然想起某位名人说的话,女『性』一但胆大起来,会远比男『性』更加可怕……” 哭笑不得的抓了一阵头皮,张仁挥手道:“行了行了,小兰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回去。哦,记得晚上帮我烧一道……糖醋带鱼。突然间很想吃来着。” 张兰应了一声,又和赵雨在那里小声的交谈了几句才下楼离去。张仁见状颇为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 赵雨白了张仁一眼道:“女孩子家的小秘密,师傅你就不要过问了。” 张仁尴尬的道:“也是也是,算起来你们两个丫头的年纪差不多,不该我过问的事我就不过问了。” 赵雨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师傅,小师母穿的这种清凉夏初是婉师母做的吧?” “嗯。怎么了?” 赵雨走到张仁的身边,意外的帮张仁打起了扇子,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嘴上开始和张仁打起了商量:“师傅啊,这种清凉夏裙看上去很漂亮,小师母说穿在身上也很舒服,您看……能不能请婉师母按我的身段做几件给我?衣料费用从我的粮俸里扣,行不行?” “……” 正和赵雨商量着事,郭弈赶了回来,一上楼就大叫道:“师傅,码头刚刚派人传信过来,柴桑糜姨的船队回来了!按船上打过来的旗语,说是许都派来的太守也随船而至,请师傅马上去码头迎接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三十四章 挖角(二) 州小城议事厅的二楼6仁、赵雨、郭弈正在那里商么。商议到一半6仁举袖擦汗抱怨道:“什么鬼天气突然一下这么热!” 再看看这两个宝贝徒弟郭弈敞着衣领额头、肩背上全是汗珠左手的折扇几乎就一直没停过;赵雨是女孩子不敢像郭弈那样把衣领敝得太开。因为随时要出门办事的缘故身上穿的是比较紧身的便衣。香汗淋漓之下肩臂、胸背几乎都贴到了肌肤之上尽显玲珑曲线没点定力的人要是看到多半会鼻血直喷。手中的香帕不知是不是擦汗擦得太多赵雨侧过身去拧了一下竟然滴下一串串的水珠。 “停停停都先休息一下天也太热了!” 示意二人都先休息一下6仁翻开桌边的通话竹管喊道:“李姐麻烦你送壶凉茶上来!” 郭弈无力的瘫坐回椅上折扇也顺手扔到桌上道:“师傅今年好像要比去年热上许多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引旱季啊?” 赵雨走到房角的手摇式蓄水箱那里冲洗了一会儿香帕洗了一下脸后道:“那我到不怎么担心我们在各处农田做的蓄水池运转良好。前几天我去巡视了一下算着只要不是半年以上滴雨不降我们就不会真正受旱。” 6仁道:“就算是受旱了我也不怕一则我们现在存储的粮米足够吃用五年二则我们临近大海。捕鱼捕虾都能让大家吃饱。现在我关心的就是……天气这么热强行劳作只怕会引暑症或是疾什么地。弈儿先记下我说的回头在各个公广点张贴出去。” 郭弈赶紧提笔把6仁所说的事都记下来。像未时(下午一点至三点一般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最热)允许工匠加休一个时辰但必需在晚间凉爽时补回来;各个居民点的医疗点按时准备好凉茶并备足解暑药物;劝告居民每顿的饭食宁可少烧一些也要一顿吃完尽量不要吃隔顿或是隔夜的饭食。并且注明饭食天热时易**变质。吃了容易引疾…… 有人可能会问。6仁这么关心这些事干什么。开玩笑夷州小城就那么些人万一暴一场暑期流行性的疾之类的出来导致人口锐减那6仁可真地就欲哭无泪了。别忘了当时是汉末医疗水平还差了老远。6仁又不懂医术只能用自己知道地一点点卫生知识去尽可能地预防这些。 吩咐完这些郭弈便赶去印刷部安排人排字印刷去了。赵雨抢过郭弈桌上的折扇拼命扇风。6仁也摸出屉中的折扇一个劲的猛摇嘴里还嘀咕道:“xx的真受不了。回头我去找找马钧让他先在我们这里装一架水力风扇……嘿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初马钧选住处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选在小河旁边。借着水力带动机关他那住所可能是小城中最舒坦的地方。” 与赵雨谈了几句楼口那里传来了6兰银铃般地声音:“大人。我给你送糕点来啦!” 急促的脚步声过后。6仁提着食盒跑将上来。只是这一上来6仁与赵雨同时都瞪大了双眼——6兰穿的是一身粉红色的仿唐式宫装坦肩露背的不说左侧的裙口半截小腿还露在外面。(咳咳……恶搞一下。有关6兰的衣着请参看《仙剑奇侠传四》中柳梦璃的衣着不过要去掉下臂部分宽大地袖子) 6兰把食盒中地糕点放到6仁的案头见6仁一脸的惊愕便原地转了个圈笑道:“大人这身衣裳是婉儿帮我新做好地好看吗?” “好看好看……”6仁猛然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不是说这个!这家里的衣服你怎么穿到外面来了?坦肩露背的四处乱跑你就不怕惹出事来?” 6兰道:“这不是天气太热了吗?本来我是想换身衣服再出来三位姐姐都说不必了。大人没事的啦!小城里面比我穿得还少的女子都有。” 6仁哑然他也是一时兴起随意的画了一些这一类的衣服图样给婉儿让婉儿闲着没事的时候当是做着玩。后来做出来一些在当时看来可谓不伦不类的衣服也只是任由家中那几号女将在家里穿着若是出门还是会换上比较正式的衣服。可能是女**美的天性作怪最后连初时有些排斥心态的蔡>+着眼馋暗地里有向婉儿请教这种衣服该怎么做的回去后找裁缝另行制做。更有甚者把自己省吃俭用换回来的上好布料偷偷的交给婉儿央求婉儿代作一下。婉儿的耳根子软加上平时是没什么事可做便通通的来者不拒全都接了下来闹得她有时也会忙得不亦乐乎。对此6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婉儿有事可做的时候虽然会忙上一点但看得出来婉儿过得很充实。 只是他没想到有他这个“夷州第一家”的佣人做榜样这一类的衣服竟然在夷州渐渐的流行开来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女性干脆就直接穿出街随之而来的便是很高的回头率。说起来夷州眼下的女性远比男性多6仁又为了尽最大可能的利用人力一直在尽力的去解放女性的劳动力几年下来夷州这里的女性胆子在当时来说简直有些大得可怕。远了不说手头上就还有一份关于部份妇人要求成立女性部曲的书面报告。至于申请人……除了赵雨还会有谁? “这年头就要冒个娘子军出来不成?是不是太离谱了点?突然想起某位名人说的话女性一但胆大起来会远比男性更加可怕……” 哭笑不得的抓了一阵头 仁挥手道:“行了行了。小兰你要是没别地事就赶哦记得晚上帮我烧一道……糖醋带鱼。突然间很想吃来着。” 6兰应了一声又和赵雨在那里小声的交谈了几句才下楼离去。6仁见状颇为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 赵雨白了6仁一眼道:“女孩子家的小秘密师傅你就不要过问了。” 6仁尴尬的道:“也是也是算起来你们两个丫头的年纪差不多不该我过问的事我就不过问了。” 赵雨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师傅小师母穿的这种清凉夏初是婉师母做地吧?” “嗯。怎么了?” 赵雨走到6仁地身边意外地帮6仁打起了扇子。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嘴上开始和6仁打起了商量:“师傅啊。这种清凉夏裙看上去很漂亮小师母说穿在身上也很舒服您看……能不能请婉师母按我的身段做几件给我?衣料费用从我的粮俸里扣行不行?” “…………” (ps:以上纯属抽风恶搞外加凑字骗钱^o^) 正和赵雨商量着事郭弈赶了回来一上楼就大叫道:“师傅码头刚刚派人传信过来。柴桑姨的船队回来了!按船上打过来的旗语说是许都派来的太守也随船而至请师傅马上去码头迎接一下。” 6仁面色一变吩咐道:“马上去知会甘、甄三位宗主另外把四师也都请到码头上去。” 郭弈怔住:“四师也一并去?我怕史剑师会对新太守不利啊。” 6仁摇头道:“不会史先生不是那么冲动地人你只管去请便是。” 郭弈点点头转身又下楼去了。6仁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自言自语道:“该来的始终要来……走。我们去看看来的是何方神圣。” 赵雨道:“师傅史剑师上次肯答应留下来其中不会有诈吧?” 6仁道:“不会。他半身穷困倒。而且为了求官的事受尽旁人冷眼但是到我们这里后我们却给了他很多别处给不了的东西……当时他也根本就舍不得走不然我们哪里真能留得住他?”说着6仁笑了笑:“呵呵这史先生其实也很可爱为了表示是真心的想留在这里生活下去居然在头回议事的时候说想去刺杀这位新来的太守。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赵雨道:“师傅弟子认为这未尝不是一计良策。” 6仁摆手道:“不不不没有必要地话我们还不能和曹操把关系闹僵必竟这关系着这几年夷州地安危。而且徐州、乐陵一带的海运商路我们上次才刚刚打通下一趟的商队就要把我们今年地产物运送出去换回我们需要的东西。这个时候和曹操翻脸不太好……放心吧没事的。曹操这一计虽然狠毒但是在最关键的地方却出了纰漏此人虽来却也难有作为。” 赵雨点头称是下楼准备车马去了。6仁整理好也准备下楼心中却暗想道:“曹操的计策出了纰漏?唉我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说真的我是命大!正好碰上甘宁对官爵已经不感兴趣了不然非得头痛死我不可!” ——————]:面容冷峻的向夷州码头眺望。只是细看过去面容虽然冷峻眼光中却带着几分不甘与无奈。看着看着他忽然没来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就是夷州码头了。请太守权且回舱吾兄6仁会在码头相迎的。” 文士转回身望了眼贞看似恭敬实则不屑的神色默然的摇摇头大步走回舱去。贞嘟起了嘴靠在桅杆上心道:“忙来忙去却带了这么个人回来一看就知道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几个月来说过的话不足百句!越是少说话的人往往心机就越深……义兄啊我的6大人你那里作好了应对之策没有?我已经尽可能的拖时间了。你那里要是没准备好我干脆就在这里把他扔下海去喂鲨鱼好了。” 码头这边6仁众人都已6续赶到。当6仁看见甘宁与史阿二人站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时马上就跑到二人身边问道:“我说二位你们该不会是在商量着想这个吧?”说着6仁用手指在喉间划了一下。 甘宁阴笑道:“要是来人我看着不爽会直接就……”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史阿冷冷道:“若是大人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取其性命史某夜里去一趟便可。” 6仁心说行啊一个想当众刺杀另一个又说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我身边什么时候冒出两杀神出来了?想也想不的连连摆手道:“别别别二位且听我一句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害他性命。且看来人如何说不定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甘、史二人同时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6仁翻个白眼领着二凌与赵雨、郭弈站到码头上等船队靠岸。 船队徐徐降下风帆向码头靠将过来。当贞的白鲸靠到岸边搭好板领着文士走下船只准备与6仁相见时6仁已经看清了文士的相貌惊道:“我的天啊!怎么来的竟然是他!” 来人是谁?光武嫡派子孙——刘刘子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三十五章 挖角(三) 张仁与黄信走出议事楼,走出几步后黄信悄声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费这么多周折去对付刘晔?史先生说得没错,杀了他再抢了他的官印有何不可?” 张仁摇头道:“很多时候,杀人不过是一时之快,却解决不了问题……” 很快又是一月过去。 时值夷州夏粮大收,各处均忙得不可开交。刘晔这个挂名太守意外的在几处收粮点开始巡视,偶尔还会出面去调解一下各处的一些小纷争。等到夏粮全部入仓,刘晔发出了请柬,请张、糜、甄、甘这四族的宗主,还有夷州四师去府中赴宴,说是要庆祝一下粮米大收。 看着手中的请柬,张仁依旧摇头笑而不语。 貂婵因为怀胎几近十月,躺在床上不方便走动,见状劝道:“世清,我看这是刘晔想对你动手了吧?不如不去。” 张仁笑道:“不,我必需得去。总是这么和他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招,大家早晚都是要出的……只是刘晔似乎也未免太心急了一点,不像他的为人啊。” 貂婵道:“你好像心中有数。这几个月我一直不能走动,现在又不能跟在你的身边,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张仁笑笑,俯身在貂婵的腹上闭目听了一阵,这才更衣出门。身边带的依旧是二凌。 来到刘晔府便被门人请入厅中,奇怪的是张仁可能是来得最早的,除了他之外其余的宾客无一人而至。 刘晔离席相迎,先行一礼道:“张仆『射』来得真早啊。” 张仁道:“倘若来得迟些,岂不失礼?” 各自落坐,刘晔先向张仁敬酒。几杯过后,刘晔放下酒杯道:“张仆『射』,休要怪我。” 张仁面不改『色』的笑道:“果然,你这一宴是鸿门宴。” 刘晔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赴此宴?”说着击掌三下,廊下涌出十余名武士,围住张仁主侍三人。 张仁看看周围的剑锋,摇头笑道:“子阳,你我也算相交一场。我知你一向心『性』沉稳,才智过人,但为何你这回却会这般糊涂?你真认为这一局你赢得了我?” 刘晔道:“我在此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左右动手!” 号令虽下,众武士却无一人上前。张仁缓缓的站起身,向厅中高声唤道:“兴霸,出来吧。不然子阳他会输得不甘心的。” 甘宁从刘晔身后的屏风转出来,阴笑着把手中剑指向刘晔。刘晔看看众人,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惊呀与恐慌,只是摇头叹道:“到底我还是没能打动你甘兴霸。” 甘宁道:“世清,此人如何处置?” 张仁复又在席中坐下,端起酒杯道:“我们是来赴宴的,不是来杀人的。刘太守,我敬你一杯。” 甘宁收回长剑,自入一席。刘晔见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也在席中坐下,回敬了张仁一杯后道:“张仁,你不杀我,他日终为我所乘。” 张仁道:“我若真要杀你,你下船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刘晔道:“那你留我至今却是为何?戏弄到手的猎物吗?哼,如此说来,甘兴霸暗中愿意与我图谋,也都是你一手布的局了?” “确实是我布的局。不过我并不是想戏弄你,只是想让你死心而已。而你又太急燥了,若是你肯隐忍上年余,说不定我真会死在你手里。论智谋,我不是你的对手。” 刘晔道:“可我输了,你要杀便杀,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张仁心中一动,问道:“子阳,你早知会输?那你是在求死吗?” 刘晔伥然道:“不错,我早知会输。身处『乱』世,胸中怀才,虽投明主却终不得用。后领命置身此间,却势不在我,虽有妙计却不得施展……我虽为夷州太守,可实际上的夷州太守却是你。你说我若隐忍上年余或可有所成,但依我在这两月间的耳闻目睹,我就算是隐忍上十年、二十年,一样会难有所成。与其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念想,到不如搏个痛快。” 张仁道:“子阳……和我一起干怎么样?” 刘晔道:“和你一起干?何意?想让我背主吗?” 张仁道:“彼既不仁,你又何必死守此义?换句话说,曹『操』派你来我夷州,无论此计成败,最终得利的只会是他……子阳,如果我没有说错,曹『操』一直都因为你是光武嫡系,对你心存猜忌,因此你而不得重用吧?” 刘晔道:“不错,正如你所言。但若你想让我背主……” 张仁振声道:“背主?你是大汉夷州太守,并不是曹『操』的夷州太守!何来背主之言?再者你身为汉室宗亲,又何必听命于他姓?” 刘晔苦笑道:“张仁,你做这么多的事,是想扶持汉室吗?在我看来,汉室终不可扶,不然我也不会投身曹公。此乃天命……” 张仁道:“天命不天命的我不去管他,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子阳,你如此消沉,说到底无非就是胸中之才无用武之地,现在我们有机会去做一做大事,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机会吗?你既然已经输给了我,不妨就把你这条命输给我……或者说,你还没有输,我再给你一个可能赢我的机会。能不能做到看你自己。” 刘晔道:“我不认为我在这里有什么机会能赢你。我不是刘表,这里不是荆州,你张仁也不是那些毫无见识的宗贼。” 张仁心说这话我不是曾经说过吗?怎么又蹦他嘴里去了? 一旁的甘宁有些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叫道:“世清你和他罗嗦那么多干什么?他想死,我给他一剑便是!” 张仁举手制住甘宁,迟疑了一下道:“子阳,我给你三个的时间,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夷州方并入大汉版图,首任太守就暴毙,这恐怕不太好。你可以把这三个月当作再次与我一较高下的机会,我也不再派人监视你……我现在只想说一句,你的才干不应该就这样埋没掉。还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曹『操』虽然在打夷州的主意,我却也没打算和他作对,至少是暂时没有。你留下来作你的夷州太守,并不算背主。” 刘晔沉默许久,缓缓的问道:“张仆『射』,你肯不肯把你心中所想告知于我?” 张仁听到刘晔对他的称呼由直呼其名又改回了“张仆『射』”,微笑了一下回到桌旁坐下,端起酒杯道:“子阳若是有意,明日议事厅,我们好好的谈谈。今日是丰收喜宴,有些事不便相谈。” 刘晔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张仁,眉头稍稍舒展开一些,嘴角也现出一丝笑容:“那你要等很久。我发给你们的请柬,你的那一份比其他人要提前整整一个时辰。” 夷州议事厅中,张仁与刘晔自昨夜的酒宴散去,二人已经在这里长谈了整整一夜。 “世清你胆子真大!” 刘晔听完了张仁的整体构想后,惊呀之情溢于言表:“难怪你非要讨来这个夷州太守,只有这样你才能师出有名,于时好介入中原的诸候纷争。” 张仁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我这大略如何?” 刘晔沉『吟』许久,抱起双手道:“真要我说,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不,应该说是目空一切了!只是话虽如此,以你现在的实力与进程,隐隐然却有了点大略初成之势。倘若你这大略能成……哪怕只要是成功了一半,都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世清,你没打算争霸天下?” 张仁摇头道:“你看我像那种有争霸天下的魄力与才智的人吗?” 刘晔道:“的确不像。” 张仁道:“我现可以说已经把我的底都交给你了。子阳,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 刘晔望定桌上的大汉地图,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纵观你的大略,的确是在尽可能的避开与中原诸候作对,也可以说是借各方诸候之争从中取利,因此不能与任何的一方诸候作对……哼哼哼,真有意思。虽然不是争霸天下,与群候争锋,但是、但是……” 张仁奇道:“但是什么?” 刘晔伸手在地图上来回的抚『摸』,从北方『摸』索到南方,再从南方『摸』索到东南亚的范围,又一路的『摸』回去,就这样抚『摸』了约有两盏茶的功夫。看那架势桌上的不是地图,而是个雪肤玉肌的美女一般,刘晔还时不时的发出嘿嘿冷笑,听得张仁莫明其妙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抚『摸』了一阵,刘晔翻过手掌凝视掌心,沉声道:“世清,你这大略,虽不介入群雄之争,不与各方诸候一较高下。但是在大略成时,却能将天下群雄玩弄于指掌之间。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张仁的额头微微见汗,这一句“却能将天下诸候玩弄于指掌之间”听着着实有些吓人。 刘晔又道:“纵观天下,可能只有你张世清会有这种胆大无比的奇思妙想……此事若是在旁人身上,我多半会不屑一顾,因为实与痴人说梦无异。可是现在在你口中说出来却是另一般光景,因为你知晓太多旁人所不知之事。单单看这海图,再想想你那庞大的海运船队,你实际上已经有了可比拟任何一方诸候的潜在实力……可是你偏偏没有争霸天下的打算,无形中竟暗合兵法上的避实而就虚,从各方诸候争雄时都极需的粮草、器仗诸事上入手,而欲取者就是八方之利。只是世清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赚来那么多的钱财宝器,又能如何?单单的只是想富可敌国吗?” 张仁道:“当然不是。钱这东西是赚来花的,而且要花得是地方。如果我说我将来用这些钱粮组建起一只当世雄师……” 刘晔道:“那时再去争霸天下?” 张仁大摇其头:“不不不,我根本没有争霸天下的打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若有机会组建起一只雄师,会北至大漠扫讨五胡,扬我大汉昔日光武天威。” “光武天威……” 刘晔默默的念了一句。他自投身曹『操』以来,不知多少次暗中恨自己这个光武嫡孙的身份,因为这个身份使他得不到曹『操』的重用。但是祖先的那份荣耀感却并未因此而抹去,只是深深的收藏在了心底。现在被张仁提起来,所描绘的蓝图又并不是遥不可及,刘晔心中竟涌出几分激动。此时他看了一眼平平静静坐在那里的张仁,心中微微一凛,把那份无端端涌出来的激动强自压抑了下来,心道:“行大事者当心如止水,方能心若明镜。现在大事才刚刚起步,我就激动成这样,比起他我真的差得太远了。” 渐渐的平静下来,刘晔又问道:“世清,你留我下来到底是想要我去做些什么?” 张仁笑道:“当然是当夷州太守。太守的职责是什么,你我都心里有数,你只管去做便是。至于曹『操』那里……行商贩货依旧,大不了每年我再适当的贴补些钱粮给他,你在信中再把夷州的情况写得差一些,让曹『操』觉得夷州就这样可以了,不必一定要纳入掌中即可。或者你想办法在曹『操』那里拖一拖,比如说写急切之间下不得手之类的。只要能拖上几年,我这里人丁渐旺,有了足够的自卫能力,我们就不必去看他的脸『色』,那时我们再放胆做我们想做的事。” 刘晔道:“这个到不难。只是世清,日后如果你真的挥师北进扫讨五胡,你会不会让我去?” 张仁道:“介时你若想去,我绝不拦你。” 刘晔点点头:“好!世清,如果你信得过我刘晔,我就和你一起玩一把大的,好歹也要试试那把天下群雄玩弄于指掌之中的味道。” 张仁的额头再次见汗。隐约间觉得刘晔其实只要得到了相应的机会,就是一个不要命的财徒、疯子。而刘晔现在表示愿意加入进来,说不定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一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三十八章 不负君 黄信虽有些不甘心,不过他一向信服张仁,被张仁这一说只好尴尬的抓头。 沉默了许久的刘晔忽然出声道:“世清,我去如何?” 张仁一惊:“子阳你想去?” 厅中众人都向刘晔投来了怀疑的目光,刘晔看在眼里却坦然相对。 张仁低下头沉默不语,他也有他的担心。现在刘晔表面上看起来是已经和他站到了一起共事,但究竟刘晔是不是真心张仁根本就吃不准。万一刘晔这一去招足人马后翻脸,那可比放虎归山还要可怕。但是张仁心里又有那么点期望,就是刘晔如果是真心合作,那无疑是极大的助力…… 正犹豫着,张仁忽然听见刘晔低『吟』道:“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君不负我,我不负君……是啊,我就赌上一把!” 想到这里张仁猛然抬头道:“既然子阳如此有心,那就辛苦你一遭吧。只是不知子阳是想一个人去,还是要几个人为辅?” 刘晔眼中闪过几分欣赏的目光,振声道:“世清既然信得过我刘晔,我愿求黄信黄统领为辅,另望糜、甄二氏能调一擅理钱粮诸事之人给我。” 糜贞自开会到现在一直没说过话,现在也只是摇了摇头。事实上糜贞的情况和甘宁差不多,手上的人丁绝大部份都是跑船的,平时的家中杂事都是交给张仁与甄宓来打理,连住都和甄宓住在一起,这样张仁自然就把目光投向了甄宓,谁让甄宓是夷州的财政大臣来着?手底下这方面的人不会少。 甄宓想了想点头道:“没问题,只是调出来的会是个女子,刘太守不会介意吧?” 刘晔道:“女子理家心思慎密,远胜男儿,刘某求之不得。” 黄信却楞了一下,试探着问道:“甄宗主,你该不会是……” 甄宓倾城一笑:“不错,正是想把黄夫人调过去……哦,忘了,你们还没正式成亲。这样也好啊,省得你们分处两地,心中挂念。” 黄信的脸『色』有些难看,笑不像笑,哭又不像是哭。刘晔颇有些好奇的向张仁问道:“世清,你调拨个女子助我打理钱粮之事我不介意,我也知道夷州女子不逊男儿,只是黄信现在……” 张仁悄声的回应道:“子阳你不知道,黄信的恋人阿菊成天『逼』黄信娶她过门,据说追『逼』了半年有余。黄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娶过来……” 刘晔皱了皱眉头:“可我去山越是办正事,他们这样会不会误了大事啊?” “放心啦,玩闹归玩闹,办事他们都很认真的。而且有这样一对欢喜冤家在你身边,你平常不愁找不到乐子看。” 刘晔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唉,既已订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世清……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张仁在桌下轻轻的和刘晔互击了一掌,回应道: “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一切嘈杂的夷州码头,张仁与甘宁、甄诚正躲在码头的小茶楼里商议着之后的事。两只船队选在了同一天出发,甘宁带领探险船队向西经由土伦、马六甲海峡前往锡兰;甄诚则带领另一只商队先前往北平给赵雷、高顺运送粮草、军器,回航时再去乐陵贩卖掉其余的货物,视情况而定能换回些什么来夷州。 其实张仁对这两只船队颇有些头痛。甘宁现在敢情就和一冒险狂人差不多,张仁真担心甘宁到了锡兰之后不会按约定返航,而是会继续向西进发;至于甄诚这是第一次真正的带领商队去经商,本来应该是糜贞去,可是河北的商务因为赵雨与曹『操』那一次的事,张仁真不敢再派美女去那里,而且糜贞自己也说想休息一段时间,没办法只好把甄诚给选用雇工这事,依你那『性』子不见得能选得好,怕是你去了只选美的,不选对的。” 张仁尴尬的抓抓头:“文姬——你这是什么话嘛!” “玩笑话。”蔡琰淡淡一笑:“你们三兄妹商量正经事吧,我来的时候弈儿好像有什么事在等你们回去办。” 张仁点头道:“那我先去了,你别太累着。小雨,谢谢你陪你蔡师母……” 赵雨道:“没事没事,反正我在休假。五天后我会按时去办事的。” 傍晚时分,张仁与二凌有些筋疲力尽的回到家中,张兰迎上来道:“大人回来了!有看见蔡姐姐吗?” 张仁奇道:“未时末的时候我在码头上见过她一面,她说去家政中心挑人的,怎么还没回来吗?” 张兰摇摇头。凌云接上话道:“大人,要不我去找找?” 张仁点点头:“速去速回。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小雨陪着文姬呢。” 凌云喝了几口水就赶出门去,张仁这边刚刚坐下喝掉半盏茶,凌云便转了回来道:“大人,我这才刚出门就看见蔡夫人回来了。哦,蔡夫人身后带着三个姑娘,应该就是请回来照料秀主母的人了。” “哦!” 张仁应了一声起身去大门那里看看,方至大门蔡琰亦至,张仁笑道:“文姬你费心了,挑人挑这么久。” “很难挑啊!很难得,给我挑到三个知书达礼又懂点武艺的姑娘。”说着蔡琰转过身道:“来,你们见一下此间的主人。” 前面的两个女孩子向张仁盈盈一福,出于尊重张仁也回了一礼,只是看这二人的相貌张仁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想想也可能是在小城中巡视的时候见过就没放在心上。 蔡琰望了眼后面的那个女孩,奇道:“向秀,你怎么不见一见主人?” 后面的女孩低着头,越过前面的两个女孩向张仁一福:“见过张大人。” 张仁回礼后见女孩依旧低着头,奇道:“向秀是吧?你好歹抬头让我看一下你的相貌。在我家里帮工的人,如果我连样貌都不知道也不像话吧?” 蔡琰闻言白了张仁一眼,低声道:“死『性』不改。” 张仁故作委屈的回应道:“哪有?” 那女孩噗哧的笑了一声,慢慢的抬起头,却向张仁行了个拱手礼道:“张仆『射』,数年不见,一向可好?” 张仁吃了一惊,急忙去看那女孩的相貌。这一看不要紧,张仁当即向后跳开惊道:“是你!你怎么跑到夷州来了!?” 蔡琰惊呀的看看二人,转念一想脸上便『露』出几分愠意道:“怎么你们认识吗?世清,该不会又是你惹的风流债吧?” 张仁指着那女孩结结巴巴的道:“什、什么啊!文姬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她、她、她……哎呀!”手足无措的『乱』摆了一阵手,又猛的甩了几下头,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一点道:“她是孙尚香,吴候孙权之妹,江东郡主!对了,另外两个是她的贴身侍女!” “啊——!?” 一场闹剧过后,本来是请来帮工的人成了张府的客人。小酒宴是肯定要摆的,正在休养身体的貂婵听说孙尚香跑来了夷州也出房相迎。这二女彼此间有些师徒情份,一见面就聊个不停,旁人都『插』不上嘴。 既然『插』不上嘴,张仁悄悄的把孙尚香的两个侍女叫到一边问道:“我问你们一下,你们郡主怎么到这里来的?居然还是从家政中心出来!?” 听着两个孙尚香的侍女的解释,张仁这才了解道上次糜贞的船队去柴桑行商的时候有在当地招慕一些人丁,正巧孙尚香又到柴桑去玩,听说糜贞的船队是要出海的也想去见识一下,就想办法混入了船队。到了夷州之后人生地不熟,香香的『性』子又一向好强,见这里的女子都能凭借自己的劳动来养活自己,不肯服输之下竟然带着两个侍女也混入了家政中心接受培训,打算混出点名堂再来找张仁,简单点说就是不想直接来张仁这里混吃混吃外带混玩。当然,服侍人的活香香是不会去干的,香香的目标是订在了两个上面,一是学堂的教师,二是赵雨正在筹建的女子部曲统领。香香是做得挺开心,结果却苦了两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女。在她们看来香香自小可算是娇生惯养,曾几何时吃过这种苦?这回正好碰上蔡琰去挑人照顾貂婵,于是一个苦劝香香,另一个赶去向蔡琰报名。 这也就是蔡琰的眼光高些,一心想找几个知书达礼的女孩回来照顾貂婵,而香香的成绩在家政中心又是最出『色』的,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蔡琰的首选。本来香香听说是张仁那里有点不太想去,可是听说貂婵不久前刚生下小孩需要有人照顾,因为很想见见貂婵就答应了下来。这也让两个侍女终于松下了口气。 问清这些事,张仁的一张脸比吃了黄连还苦。谁能料想得到堂堂的江东郡主竟会“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真不知道孙权这个当哥哥的是怎么当的,放任自己这个妹妹好像管都不管一样!现在香香在夷州就像是一个烫手的芋头……不对,应该说是一碗烫手的热汤,扔又不是喝又不是,而且好像还没地方放。 按道理说应该马上送孙尚香回去,可是一则船队刚刚全部派走,剩下的只是少数沿岸巡逻警戒的中、小型战船,想送都没办法送。二则孙尚香已经在夷州住了好几个月,应该已经尽知此间虚实,这要是在孙权那里提起来,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三十九章 女兵 刘晔给张仁的定计初期阶段还是以孙权不知道夷州情况的基础上,去山越、交州东部招纳人丁还是取用了瞒天过海之计。小心点总是好事是不?可现在香香这一冒出来,简直可以说是打『乱』了整个计划! 张仁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杀人灭口。可是看见貂婵与香香的那份亲热劲,不由得摇头作罢,再说张仁也下不了这种手来着。 正在那里脑中『乱』如浆糊,香香向张仁这边问了过来:“张仆『射』,我的事你可问清楚了?” 张仁嗯了一声,苦着脸反问道:“郡主,你身份尊贵,好好的干嘛要跑来我夷州?而且一住就是数月……等船队归来,我还是尽快把你送回江东吧……” “我不想回去。” “哎……” 香香浅浅的喝了一口酒,笑道:“夷州很好啊!民风淳朴,物产又丰富,当然这也是得你张仆『射』苦心经营之故。以前我也曾听说过夷州是海外蛮夷之地,只是到了你张仆『射』手中就完全是另一回事。可惜我兄长手下没有你这样的怪才,夷州又已入你掌中。嗯……你这里城防明显不足,要不我回去禀明兄长,发兵攻取此地把你赶走,然后呢我便是此间之主。当然,最好还是能把你拿下为我所用。” “你!?” 貂婵笑道:“好了好了,香儿是说笑的。不过香儿,你终究是江东郡主,早些回去却也是正理。下次糜贞的柴桑船队,你还是随队回去吧。” 香香一指张仁道:“我就这么回去他会放得下心吗?秀姐,我看我还是在你这里住上年余再说吧。张仆『射』,你意下如何?” 张仁苦笑道:“郡主,你是不玩死我不甘心是吧?你在这里住上一年,再连上往来路程的时日,前后两年!你两年不在江东,吴候岂能不派人四下找寻?纸里包不住火,你随我商队来夷州之事早晚会被吴候知晓,到时兴师问罪,我这小城可就完了。” 香香道:“我回去江东只消向兄长禀明此间之事,你还不是一样的要玩完?” 张仁无奈之下起身来到香香面前,一揖到底:“只有恳求郡主能高抬贵手,在吴候那里隐瞒一下,放过我这夷州小城吧。这里都是些躲避战『乱』纷扰的百姓,希望郡主能大发善心,让此间百姓免遭兵革与徭役。” 香香脸上闪过狡猾的笑:“既然张仆『射』如此大礼,本郡主自然不无应允。只是呢,我有条件……” 夷州小城外的练兵场上,身为张仁手下夷州部曲首领的张放此刻两条浓眉已经拧成了一条。不为别的,就为眼前新招纳到的两百部曲——因为是清一『色』的女兵! 练兵场外的凉亭下面,张仁也同样眉头皱得紧紧的,身旁的赵雨则把一份报告交给了他道:“师傅,这里是两百女子部曲的名册,请过目。” 张仁随手放到一边:“过什么鬼目啊!我感觉我现在都在胡闹了!” 赵雨很想笑却还是强行忍住,收好名册后问道:“师傅,弟子不明白,这招收女子部曲的事你是一直反对的,怎么会突然应允下来?” 张仁没好气的瞥了赵雨一眼道:“小雨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唉,你师傅我也是莫明其妙的就惹了个女魔头回来,请又不是送又不是,麻烦得要命。偏偏我又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不答应她的要求不行……这两百女子部曲就是她指定了要的。” 赵雨微笑道:“只怕又是师傅早年惹下的风流债吧?跟随师傅你也几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能让师傅你这么头痛的女子。” 张仁心说你赵雨也好不到哪里去!摇摇头倒上一杯茶,看看练兵场中张放已经开始让女兵们跑圈,长叹道:“小雨,我知你心『性』好强,不愿向男子低头,这次女子部曲的成立也可算是随了你意……只是小雨,不是为师我轻视女子,这上阵厮杀流血拼命的事,你们女孩子还是走开点好。” 赵雨眼中划过几分不悦:“师傅……” 张仁伸手拦住:“行行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木已成舟,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谈点别的,这两百女子是你亲自去选出来的吧?好像全是河北一带的人?” 赵雨道:“是的,其中多数是北平一带来的移民。那一带因为常有乌丸胡骑袭扰的缘故,民风尚武,女子亦然……师傅,这女子部曲统领一职……” 张仁道:“本来是非小雨你莫属,只是现在冒出来这么个女魔头,小雨你就先忍一忍吧。等我把这个女魔头摆平了再说。” “那——师傅口中的女魔头怎么还没来?” 张仁颇感头痛的低下头,双手在脑后『乱』抓一气:“你秀师母带着她在我的藏宝阁里寻宝那!徐老大费心血为我特制的那件钢索软甲多半是保不住了!” 赵雨眉头扬得老高,微微有些吃惊:“师傅,这女魔头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面子?竟能让秀师母这般劳师动众。师傅你那藏宝阁我都还没能进去过。” “谁?现在也是该告诉你了。她是江东吴候之妹,吴郡郡主孙尚香!你现在总该知道为师为什么会这么头痛了吧?” 赵雨哑然。 约有半个时辰之后香香领着两个侍女赶到练兵场,与赵雨见礼之后,这两个年岁相差无几的女孩子相互打晾许久。 一旁的张仁也在仔细的看这二位。一比较之下张仁忽然觉得赵雨与香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香香是动中带静,而赵雨是静中有动。当然也有相同的地方,一是同样的都很漂亮;二是这二位的『性』格可能差不多,应该都是一样的大女子主义者;第三嘛……两个女孩都有武艺在身,就是不知道谁更厉害一点。不过张仁猛然间发觉二女看对方的眼光有点不太对劲,似乎都带着浓厚的火『药』味……虽说那年头好像还没火『药』来着。 忙不迭的干咳了一声算是给火『药』的引信浇上水,张仁先向香香开口道:“郡主,两百女子部曲尽在此间,我已依约而行,也望你能信守承诺。” 香香看了眼练兵场中正在跑圈的一众女子,点头道:“张仆『射』请放心,五年之内我孙尚香不论有无归还江东,都不会向江东之人提起夷州半句。张仆『射』可与我击掌为誓。” 张仁与香香互击一掌,想了想补充道:“郡主还有一点,这些部曲你在这里如何练我不理会,但你离去时不可带走一人一物。” 香香道:“这个自然。其实我现在也可以算是在夷州任职,我的俸禄可不能少一分一毫。” 张仁翻个白眼,心说我和女孩子讨价还价不是自讨苦吃吗?不知所谓的摇了几下头,正想离去时却又被香香叫住:“张仆『射』,你好像忘了给我一件东西。” “啊?我忘给你什么了?” 香香指了指赵雨腰间精巧的钢牌道:“夷州各个管事之人都有这样一块钢牌,我既然是女子部曲的统领,也应该有一块吧?” 张仁道:“那个我一般不过问的。要不回头我让弈儿把‘长’字牌交给你……孙大郡主,我当真有些搞不懂。我好歹也在江东呆过一段时日,听说过你自幼好观武事,身边的百余婢女个个教习武艺,『操』练得与军兵无异……” 香香默然摇头道:“不,不一样。我府里那些个婢女只不过是陪我练练武,摆个花架子出来,绝大多数根本就有名无实。想想也是,谁会真正的让女人上战场去厮杀搏命?我那些婢女虽说有按的我安排加以『操』练,说到底却只不过是逗我开心罢了。” 张仁对这种回答算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并不怎么奇怪,但是身旁的赵雨闻言后看香香的目光却柔和了许多。 香香又接着道:“但是张仆『射』,你夷州这里就不一样了。你招收的这些女子部曲,将来很有可能是会真正上战场去厮杀建功的……”说着香香抬头望了望天,轻叹道:“若是将来能有机会,真想亲自带着这几百部曲去上阵杀敌。血火洗礼的战场,并不应该只是你们男子的天下。” 张仁心说如果你晚出世个几百年或是上千年,说不定能成为红拂女、杨家将之类的人物,可惜现在是汉代。算是生不适时吧。 赵雨忽然问道:“郡主,却不知你打算让这些部曲习练什么兵器?回头好我去调运过来。” “哦!我已经想好了!女子气力不如男子,寻常的战阵兵刃并不适合习练,正好秀姐带我去选兵器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说完香香向侍女一伸手,侍女从马鞍上取过一物递将过来。张仁看了一眼就伸手直敲脑门,那是他和马钧、徐老三个人一起研制出来的强力短弩。为了追求便携与威力,这种弩的弩弦定位在两石,较难拉开。不得已张仁在弩上加装了一个杠杆式的助加臂,弩身上也追加了空心十字准星。测试威力的时候因为『射』出去的箭快、准、狠,张仁便戏称此弩为“大鸟”,定位为狙击用弩。目前仅有两架,这两架试验用品一架在张仁的藏宝阁收藏,另一架分解成了零件,马钧与徐老各持相关的部份依样制做。 迟疑了一下张仁道:“郡主,你若是想带这些部曲习练『射』击的话请先用别的短弩如何?你手上这具弩还只是参照的样品,眼下夷州可没有存货。” 香香颇有些失望。看看手中的弩想了一会儿道:“那好吧……不过张仆『射』,此弩就借我先用几日如何?三日,三日之后我自会归还。” “你看着办吧……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就不再过问什么。” 说完张仁便举步离去,实在是不想再和香香罗嗦什么,心里却在暗想道:“听说香香的『射』术不错,而且常年都是弓不离身,并因此得了个‘弓腰姬’的雅号。她到也挺会选,让这两百女兵去练弩箭,是可以避开女子身体素质不如男子的弱处。哎等等,这要是真给她训练出来,到挺像西方玄幻中的精灵『射』手……” 想着张仁便回转过身向香香与赵雨道:“这两百女子部曲自成一营,以后就叫‘精灵’营。小雨,你调用短弩的时候可以好一点的弩调用出来,记得挑有助弦臂的那种。” 赵雨点头应下,张仁又看了二女几眼,这才上马离去。扬鞭的那一刻,张仁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道:“夷州这里的事终究是瞒不了太久的,当初和荀彧商量着是推迟一到两年再诏告天下夷州并入大汉版图的事。而我与孙权似乎早晚必有一战,到那时这只小部队若是派上了战场,孙尚香会是什么样的感想?算了,也管不了那么多,眼下只当是在哄香香开心,尽量的先拖上一阵,等刘晔和史阿招足人马回来,我也就不用再怕了。孙权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顾中原的防务,调集大量的人马来攻取夷州吧?也不知道历史上孙权进兵夷州具体是在什么时候,不过应该很晚才对……” 又是忙碌的一天。 张仁带着郭弈、邓艾回到议事处的时候日已渐将西沉,三师徒走上议事厅二楼的理事处时都是同样的姿势——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座位上直喘粗气。 自从刘晔与孙尚香先后来到夷州,张仁的危机感也随之越来越重,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是把夷州城防建设放到了首位来对待。原本负责城防建设的甄诚率船队去了河北,甘宁又出海探险去了,还有一个刘晔去了山越地带招纳人丁,现在张仁只能自己接手来搞。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身边能主事的人基本上只剩下几个女人?城防建设这种粗活,张仁也不好意思让女人去。 一口气灌掉了一大壶茶,张仁擦擦嘴角随手把茶壶放到桌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章 信任 也不知道张仁是发什么神经,忽然没来由的长叹一声道:“唉——男人真的命苦啊!什么粗活累活都得让我们男人先也是个博士后,真不知能强出他多少倍。张仁比起赵雨,不过是多少近两千年的各类杂学与常识而已。 想了想张仁答道:“小雨啊,其实很多时候为师也不过就是脑中灵光一闪,然后把这闪过的灵光说出来做出来罢了。这一点可能谁都能做到,不同的是为师敢去做、会去做而已,而在做的时候会把一些世俗的杂念扔到一边……这一点到很少有人能做得到。太多的人都被一些世俗之念把自己的灵感给束缚住了。” 赵雨品味了一下这番话的意味,微笑道:“师傅虽说总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但往往能说出许多引人深思的话出来。我赵雨没有拜错这个师傅。” 张仁尴尬的笑了笑,心说我唬弄人的本事是越来越高明了。 又走出几步,赵雨又问道:“师傅,弟子总有一些担心,就是刘太守和孙郡主这二人之事……师傅也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二人到夷州的时间并不长,而且真实意图不明。孙郡主可能还好点,我在柴桑居住的那段时间也听说过孙郡主的一些事,她潜来夷州或许真的是游玩;只是那刘太守本身就身怀曹『操』之命,又险些谋害到师傅你,可师傅你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于他?” 张仁自己也陷入了沉思,连脚步也放慢了许多。想了很久张仁才沉『吟』道:“小雨,你在心底有真正信任的人吗?” 赵雨想了想道:“小雨心中信任之人吗……两位兄长、师傅你、两位师弟,哦,还有几位师母、甄姨、糜姨……这些都是小雨深信之人。” 张仁抬头望天,语气显得有些阴郁:“小雨,你可能还没试过身处亿万之众当中,彼此间互无往来,也互不信任,而且时时刻刻都还要提防他人的那种感觉……为师我就曾经体会过,身边一个知心好友都没有,虽然身边到处都是人,却总是会一阵阵的空虚与孤独……哦,我的意思是说终日与独居一处,与孤寂为伴。” 赵雨哪里能理解张仁这番对洋灰森林中的人际关系的感慨? 张仁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看了下赵雨那一脸的『迷』茫,摇摇头心中暗暗自嘲:“我和一个古人说这些与对牛弹琴有什么分别啊?行了,别说了,再扯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多半赵雨会认为我是个哲学家了……问题是这年头有哲学这个词吗?” 这边的赵雨沉思许久,忽然蹦出来一句险些让张仁扑街的话:“师傅,你原先在许都任尚书仆『射』的时候一定很不如意。” 张仁暗暗擦汗,干笑道:“差、差不多吧。” 赵雨道:“只是弟子还是不明白,师傅说的这些与信任刘太守,放他去山越召纳人丁有什么关系?” 张仁道:“怎么说呢?其实心里越是孤寂的人,也就越希望身边能有值得信赖的人。所不同的是有的人敢去赌,有的人始终不敢赌。而赌的就是信不信任身边与之相关的人。” 赵雨道:“不用说了,师傅是敢赌之人。” 张仁点头道:“我希望信任别人,同样别人也希望为师值得信赖。而这彼此间的信任是需要一些事来证明的,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赌了,我现在就在财刘晔是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如果这一赌我赢了的话,以刘晔的才干不说我们能做出什么大事,但至少就能保这夷州无忧。” 赵雨道:“可是师傅,如果你输了呢?” 张仁低下了头,他实在不敢去想这方面的事。但事实总是要去面对的,张仁也知道逃避不了。想了好一会儿张仁道:“小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夷州出什么事,真正死的人会是谁?” 赵雨摇摇头。 张仁道:“一个富庶的州郡会惹得诸候垂涎三尺,所以他们的意图是‘占’而不是‘毁’,必竟这些诸候不是北地游牧且居无定所的异族。假如说孙权发兵来袭,他要的是这里的财富与能够产生财富的人,真正对百姓不一定会杀戳一尽。但为了服众,多半会拿领头之人开刀……也就是说,假如夷州有什么事,死的多半只会是我一个人。” “师傅……” 张仁看看赵雨,凛然正『色』道:“小雨,假如说夷州哪天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而我又有什么不测的话……请你代我照顾好文姬她们,还有我那四个孩子。还有,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一定要告诉我的孩子,千万不可以为我报仇。为师自认也算是睿智却终不能逆天改命的话,他们几个未能得我胸中所学的孩子又能做些什么?我只希望他们能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赵雨脸『色』大变:“师、师傅,为何出此不吉之言?” 张仁习惯『性』的伸手抓头,笑道:“可能我今天累糊涂了吧?所以会想得太多……好了好了,不说这些莫明其妙的话。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走快两步早点回去吃饭。好像今天小兰有烧你喜欢吃的菜来着。” 说完张仁背起手,甩开大步向家中走去。赵雨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望着张仁的背影心情复杂之极,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张仁的身后。 回到家中,张仁与赵雨发觉有一位不速之客,却是孙尚香正在逗张风、张雨这对龙凤胎玩。一问之下到让张仁有些哭笑不得——孙尚香不满意现在安排给她的住处,今天精灵营的训练课程完毕后专程跑来这里找张仁换一换的。 赵雨安排给香香的住处是在小城最靠近山的地方,相对来说虽然偏僻了一点,却也是小城中最宁静,风景也最美的地方。再怎么说香香也是郡主,怠慢不得,而且连住所中的佣人都还是貂婵托蔡琰帮忙专门去挑的,粮俸还预支给了香香。只是那住所在小城的最里面,相对的到练兵场的路程自然就多些,旬日下来香香觉得很麻烦,便想换一处近些的住所。 张仁大感头痛,忙不迭的就把这烂摊子扔到了来蹭饭的赵雨身上。两个二十出头的丫头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的结果却让张仁大跌眼镜——香香决定搬去赵雨那里和赵雨同住!(赵雨的住所在小城城门与议事厅之间) “不会吧?这两丫头上次都差点上演一出‘火星撞地球’的好戏,怎么现在却这么亲近了?” 百思不得其解,张仁甚至怀疑赵雨是不是想借此来监视一下香香。不过要搬去赵雨那里是香香先提出来的,赵雨本身还都有些不同意,多半还是看在张仁与貂婵的面子上才答应下来。 “吼吼吼……这回搞不好真的有戏看了。” 恶意的想着这些不着边的事,张氏一家人凑到一起开始用饭,当然还有两个来蹭饭的…… ……………… “对对对,就这里……往左再移两寸!” 夷州码头附近一处新建好的城墙上,张仁、马钧正在指挥工匠们安装新式的发石架与改良型的排弩。 这发石架在张仁与马钧的手中几经改良已经比较完善,除去绞盘与杠杆的双重利用之外,还完成了较为方便的组装工艺。平时在城墙上只留下底座,工作部份可以拆卸下来方便保存,一但要使用,按五人一组最快只要一刻钟就能装配完毕。而且底座上有滚轮组件,能让发石架在原地进行一百六十度的投『射』方向调整。此外马钧还把历史上的投『射』转轮结构给搞了出来,使每个发石架都可以进行三连『射』,且装弹、蓄力都很方便。 马钧这边先装好了一架,兴奋不已的叫道:“大人,我这队比你那队快上一点。要不来我这边试投一下看看?” 张仁看看自己这边也差不多了,便把收尾的事交给工头,走到马钧那边笑道:“当然要试投一下看看,我们今天把这些东西装起来就是想测试一下整体的打击面……艾儿,上城墙来!” 正在城墙下和郭弈参看图纸的邓艾应声赶上城墙,细看了一下几架发石架后道:“师傅,该怎么测试啊?” “大家听好,都把发石架转到最右侧!蓄力刻度拉到最大!” 一阵咔咔的发石架运作声过后,张仁用力的一甩手:“投!” 数十块大小相近的石弹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片刻之后纷纷落入海中,激起一阵阵的浪花。而海面上有张仁事先安排下测试『射』程用的浮标木筏和测试打击力度用报废的船只。邓艾的眼力比张仁、马钧好得多,细看过后回报道:“师傅,最远的有近三百步,最近的也有两百七十步的样子。十五只船只……直接打沉了十一只。” 对于『射』程张仁比较满意,但对于威力却不好说什么。调出来的这些都只是小渔船,中型船仅有两只,还是马钧试制明轮与螺旋桨船只的时候的失败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一章 老外 “对对对,就这里……往左再移两尺!” 夷州小城码头附近一处新建好的城墙上,陆仁和雪莉正在指挥工匠们安装新式的发石机与改良型的半自动型机弩。 陆仁和雪莉虽然有在开发火枪火炮,但由于各方面的一些因素的限制,至少在几年之内是别想列装起来的,因此现阶段的防务还是得靠这些投石装置与机弩。而陆仁这里使用的投石装置严格的来说已经是第三代的产品了,整体结构在几经改良之后已经比较完善。 像除去绞盘与杠杆的双重利用之外,那些工匠们还完成了较为方便的组装工艺。平时在城墙上只留下底座,工作部份可以拆卸下来方便保养。一但需要使用,按五人一组的编制最快只要一刻钟就能装配完毕。而且底座上有滚轮组件,能让发石架在原地进行一百六十度的投射方向调整。此外雪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历史上的转轮投射的结构图,交给工匠们之后由工匠们自行发挥,现在使每个发石架都可以进行三连射,且装弹、蓄力都很方便。 陆兰也带了一队人进行组装,不过她凑热闹的意思比较多。但是吧……千万不要小看美女拉拉队员的作用,反正在陆兰大呼小叫的鼓劲声中,她这头的人到是先装好了一架,然后就兴奋不已的向那一头的陆仁喊道:“大人,我这队比你那队快上一点。要不来我这边试投一下看看?” 陆仁看看自己这边也差不多了,便把收尾的事交给雪莉,自己走到了陆兰的身边笑道:“当然要试投一下看看,我们今天把这些东西装起来就是想测试一下整体的打击面。” 陆兰又细看了一下发石机之后问道:“大人,该怎么测试啊?” 陆仁让陆兰退到一旁,随即向众人喝令道:“大家听好。都把发石架转到最右侧!蓄力刻度拉到最大!” 一阵咔咔的发石架运作声过后,陆仁用力的一甩手:“三、二、一……投!” 数十块大小相近的石弹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片刻之后纷纷落入海中,激起一阵阵的浪花。而海面上有陆仁事先安排下测试射程用的浮标木筏和测试打击力度用报废的船只,陆仁的身边有相应的数据记录员,马上就向陆仁汇报道:“最远的有近三百步。最近的也有两百七十步的样子。十五只船只这一轮直接打沉了十一只。” 对于射程陆仁比较满意,但对于威力却不好说什么。调出来的这些都只是小渔船,中型船仅有两只,而且还只是已经过期报废,没有真实防护能力的废品船而已。 再看了看,陆仁不由得心中暗叹道:“可惜甘宁现在不在,他要是在的话应该能判断出大致的威力如何……唉,什么时候真想整条大型的船只来试试威力。” 想是这么想,陆仁现在却舍不得拿大型船只出来试。要知道造船难。大型船只更加难!现在夷州的那些大、中型船,条条都是陆仁的心头肉。要陆仁拿出来测试投石架能不能击沉大型船?那不如给他一刀更干脆一点。 甩甩头不想烦心事,陆仁顺手有如抚/摸小猫咪一般在陆兰的头上轻抚了两下,问道:“其余几处城墙的修建没什么问题吧?” 陆兰道:“人手不够,慢是慢了点,不过因为这大半年的下来各个工队都已经磨合到位,进展到也顺利了许多。至少现在只要适当的监一下工,不必再像以前那样随时要上前指导。” 陆仁点点头。复又问道:“小兰啊,这城墙的修建现在是交由你来负责。你能顾得过来吗?子良和子真现在都在珠崖,比较熟悉这一类事情的人,我现在的身边也只剩下你了,毕竟你当初可是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 陆兰抬手把陆仁的爪子拍开再嘻嘻笑道:“大人,小兰也不是那么没用的人。虽然平时是调皮捣蛋了一点,但真正做事的时候。小兰还是很认真的。不过大人你最好还是有空的时候就过来看看,万一有什么差错也可以尽快的改过来。” 陆仁点点头。其实现在的海防城墙主要是进行扩建与加固,陆兰在这里也就是进行一下监工与指导而已,以陆兰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所以陆仁还是能放下心来的。再看了看。陆仁又向陆兰叮嘱道:“城墙箭楼的修建你先放放,有别的事要交给你办。” “大人你说吧。” 陆仁又看了眼身边的发石机,还有放在那里尚未来得及组装的改良型半自动型机弩,沉声道:“一会儿回议事厅我会再调三百部曲给你,由你来操练部曲对这些守城利器的使用与保养诸事。还有一点你一定要记好,就是得培养出一些擅长瞄准,能调整角度射程准确击中目标的人出来。这一类的人培养出来可以直接任命为伍长,即每个发石架的兵长……我想以后我们的部曲会越来越多,可以就让这些人去带练。但是现在因为我手边没什么人,暂时都归小兰你直接统领。” “嗯,小兰记下了。实在不行,小兰还可以去找玲绮丫头帮忙。” 陆仁再次点头,蹲下身去抚/摸脚边的机弩,脑中却回想起了那次与甘宁初会之后,自己率领的船队乱箭齐发,把一众水贼给打得落花流水的事,不由得来了个会心一笑。 现在这机弩是改良型的,采用了半自动的箭匣结构,每个箭匣中是十二支箭,自上而下倒置在每个射管上。当排弩射管中的箭射出后,绞盘拉开射弦时可以同时拉开箭匣下方的挡片,箭便会顺着导箭槽掉入射管。说起来可能比较简单,实际上里面要注意的东西太多了,像箭匣上的挡片与弹射板的配合,箭支下落时的位置限制……陆仁与雪莉对此花去的心血不是旁人能想像得到的。反正在那段试制的时间里面,管理钢铁诸事的甄姜只要一看陆仁出现就想开溜。 “哎,不知道诸葛亮的连弩到底是什么结构。不过他是一发十矢,我是一发四十五矢,强他四倍半;至于装弹我自认要比他强得多,全弹是四十五再乘个十三的五百八十五箭,在这个时代可算是超密集的射击面了……就是太费箭支来着。不过不怕,我这里有全套的箭支加工流水线,一天全力运作能生产出上万支箭……不过是没箭羽的那种。诸葛小弟放马过来,什么时候你那十万支箭的任务要是找老曹借不到,我卖给你。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我会给你打个八折的……” 他正在那里大肆yy的淫笑,陆兰忽然大声唤道:“大人,码头那里有三只船靠岸。看旗号应该是从泉州回来的。” 陆仁回过神来,眺望了一眼码头确实是泉州回航的船只,奇道:“怎么只回来了三只?小兰你在这里看着,我过去看看。” ———————————————————— 赶到码头时那三只从泉州回来的船正在卸货,陆仁把负责人叫到身边询问,得知这三只船是泉州那边临时派回来的。而按负责人的说法,是送两个可能对陆仁有用的人来夷州。 “可能对我有用的人?泉州那边是某个陆氏子弟在暂管着,没多少能力值,那他能找着谁啊?难道说这个家伙有人才探索的特技眼力?” 不知所谓的笑了笑,让负责人把那两个人给找来见面,自己先去码头这里茶楼等着。一盏茶下肚,负责人把两个人领到厢房与陆仁见面。这一见不要紧,陆仁手中的茶杯马上就掉到了地上。因为那陆氏子弟找来的两个人吧,一个是棕发棕目,另一个则是金发碧眼,而且都是一样的鼻梁高耸眼眶略陷……好家伙,竟然是两个老外! “不会吧?这两个老外那家伙从哪里找来!?” 陆仁惊在那里的当口,负责人向两老外介绍道:“这位大人便是我们的陆宗主,曾在许都任尚书仆射。你们可以称呼为陆仆射,也可以称呼为陆宗主。” 两老外步入厢房,向陆仁行了个标准的揖首礼。陆仁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而陆仁身后的护卫则颇为好奇的打晾着这两老外。这两老外行完了礼见陆仁依旧目瞪口呆的楞在那里,坐又不是站又不是,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凌风反应快些,用力的干咳了几声这才把陆仁给唤回神来,举手示意两老外在面前坐下。 看看都坐下,陆仁可能是神经搭错了线,搜寻记忆的深处很久,这才想起来一句:“hereareyouefrom?” 那两老外很是惊讶的对望了一眼,棕发那位先开口道:“尊敬的陆宗主,您的拉丁文似乎不准确。” 双汉时期,地中海一带正是罗马时代,而罗马帝国的官方语言是古拉丁语,与现代的拉丁语都有着较大的差别,而陆仁是顺嘴来了句尘封已久的英文,与之根本就是牛唇不对马嘴。 再看被两个突然出现的老外惊呀得秀逗了半天的陆仁现在用力的甩了几下头,总算是完全的清醒过来。稍稍的正了正神后问道:“你们会说中文……我们大汉的语言?” 棕发道:“是的。请允许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法里斯?帕彼洛斯,这是我的好友泰梅斯?曼雷斯。尊敬的陆宗主,我们的姓氏习惯与中原不同……”(未完待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二章 求救 说法里斯和泰梅斯这两老外见到陆仁,把几件玻璃制一般的送到陆仁面前,想为自己换个进身之计。可能有人会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两老外怀里揣着在当时来说可以和各种宝石同价的玻璃制品就不怕旁人谋财害命? 其实在当时的地中海地区,玻璃制品就和中原的陶器一样普通,是民间的生活日用品之一。法里斯与泰梅斯在怀中放的那几件玻璃制品只是随身的几样不值钱的小饰品而已,逃命的时因为挂在身上就这样保留了下来。后来二人在中原地区流浪,也打听到这“琉璃”在中原能卖到些钱,就小心的收藏了起来。另外在流浪中他们也听说了陆仁的名号,当来到泉州附近时二人已经身无分文,正好碰上史阿在招纳人丁,出于混口饭吃的想法也去报了名。史阿觉得这两个外国人很特别就特别的关照了一下,言谈中发觉这二人谈论起商经头头是道,便报出了陆仁的名号,并把他们引荐给陆仁。这两老外听说下去,他到想听听所谓的材料还需要哪些。 法里斯掰着手指头说道:“金沙、天青石、珍珠…” 他在那里一口气说了好几样,却没注意到陆仁原本微笑的脸已经渐渐沉了下来。是金银珠宝,与玻璃制做有任何的关系吗?” 法里斯眼中满是贪婪的神色:“是的陆宗主,要制做琉璃,这些东西是必需的…” 陆仁看了二人许久,一侧身斜倚到桌上,单手支住头问道:“你们两个…是想见波赛冬,还是想见黑帝斯?” 泰梅斯话说得少,但实际上要比法里斯聪明得多,听到陆仁说出这样的话吓了一大跳。到是法里斯楞楞的反问道:“陆宗主,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陆仁的语气冷冰冰的:“想见波塞冬,我就把你们扔到海里去;如果是想见黑帝斯,我让人挖两个深坑把你们两个活埋了…”说着陆仁突然暴吼道:“xxd!你们.那些东西?我到是随时可以把原料找来——凌云,马上去沙滩装二十斤细沙给他们!” 凌云应声而去,而这两老外听见陆仁吼出“细沙”这个词时当场就吓坏了。刚想动弹,凌风的剑已经架在了法里斯的颈中。陆仁也抽出了随身的长剑制住泰梅斯道:“听好,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二十斤细沙给我制成玻璃。其他需要用到的燃烧、容器我会安排人送给你们。你们如果做好了,自然会有你们的好日子过,以后如果我打通了海路说不定也有机会送你们回地中海。但如果这一个月没做出来…是见黑帝斯还是见波寒冬你们自己选!” 法里斯大叫道:“尊敬的陆宗主,您不能这样对我们!世人都说您有一颗仁慈而善良地心…” 陆仁曲指狠狠的敲了法里斯两下道:“人待我诚。我自当以诚对之。可你们两个有半点的诚心吗?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被贪欲迷失了心窍,忘了我的护卫曾和你们说过我到过地中海吗?你们两个给我记住, 们老老实实的做人,我不会亏待你们。但如果你们花样,还想骗取旁人钱财的话,我随时随地会杀了你们。” 法里斯惊恐不已,旁边的泰梅斯则用拉丁文向他埋怨道:“叫你不要那么贪心的!” … 闹了一场,陆仁把这两个老外交给了徐老暂为看管。监督他们制做玻璃。看看日头将西。陆仁便领着二凌回府。 走在路上凌风忽然道:“大人。从来没见过您这么凶地对待过谁地。” “我也是被那两个人给惹火了。好心好意地请他们在这里开厂制做玻璃,还打算给他们也发‘师’字牌的,却没想到他们这么贪婪。” 凌云道:“大人,这琉璃真的能用沙子制做出来吗?” 陆仁看看手中的那包“战利品”,笑道:“当然可以!我不是说了在地中海一带这不过是寻常的日用品吗?回头再去知会徐老一声,只要他们两个老老实实的干,就不要为难他们。玻璃的制做方法到手之后。这两个人就让他们当个工艺指点工匠。以后他们说不定我还有别地用处。” 一月的时间转瞬即过,这两老外在徐老的监视之下老老实实的做出了一些玻璃制品。可惜这二位不是罗马平民阶层的人,虽然知道玻璃的制法,但做出来的东西就实在不堪入目。对此陆仁表示理解,徐老那边也有掌握了玻璃制法的人,之后地事就得是由本土人员进行技术改良。至于那两老外,陆仁先给了他们工匠地待遇并由徐老直接管辖,从旁辅助徐老的玻璃工艺。 又是一月的时间过去。徐老那边终于按陆仁地要求制出了头一批的无色透明玻璃板。而陆仁此时做了一个很惊人的决定——把这头批的玻璃板全部交给马钧。由马钧去制做玻璃窗!只有少量的玻璃板陆仁用水银做出了一些镜子,分送给身边的各个女子。 按下来是吩咐徐老对玻璃工艺再次改进,务必要做出好的各类器物。最起码要把望远镜的的凸镜给做出来。这是陆仁一直最想做出来的东西之一。至于玻璃带来的各种相关产品就不一一细表了。但有一点要说一下,就是陆仁在搞玻璃制品的同时还是有一定的限制的,因为陆仁不想这个泊来的事物在他手里会冲击到中国陶瓷器方面的发展。 ^^^^^^ “china,china…” 这天议事厅中的人都已离去,陆仁推开新装好的玻璃窗后若有所思的回到座位,在纸上写下这个单词后心道:“玻璃是搞出来了,但是这瓷器呢?真要说起来中国瓷器的影响力远比丝绸要高,不然后世也不会直接用瓷器的这个china来作为中国的英文国名。可是我这么早就把玻璃搞出来,按我的战略构思是要作为民用器皿来推广的,那会不会冲击到瓷器的发展,甚至因为玻璃的成本低这些因素使瓷器应有的重视而被降低?那么我现在做的这些事又到底是对还是错?” 苦思未得其解,陆仁也就干脆先行作罢,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也不是他所能掌控得了的。长吁了几口气走下楼去,猛然听见赵雨焦急的呼声: “师傅,你是不是在议事厅里?出大事了!” 陆仁一惊,急忙奔出大门,见赵雨正纵马向这里狂奔而来。紧走几步迎上去,赵雨翻身下马急道:“师傅不好了!刚才泉州有船回来报急,说是山越那边出了大事。” 陆仁大惊失色,他这段时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刘那边,马上追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雨道:“弟子也不知详情,我是看到船上的报急旗号就先赶过来了,这会儿船快靠岸了吧。” “凌风、凌云,我的马呢!” 心急火燎的赶到码头,见泉州归来的船只是四只小型的齿轮型螺旋桨快船,而从水手们疲惫不堪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陆仁跳上码头,一把抓住一个水手的衣领急问道:“你们这一队的主事之人是谁?快带我去见他!” 水手见是陆仁,急忙把陆仁引入首船的船长舱,里面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正是黄信一直没有娶过门的阿菊。只是现在阿菊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臂间腿间还绑着绷带,竟然是身上带伤! 陆仁疾奔至床边追问道:“阿菊,你没事吧?山越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刘刘太守他生出变故?” 阿菊见是陆仁也激动不已,勉强在床上爬起身,话声都带着几分哭腔道:“我伤无大碍…大人,刘太守他…” “真是刘他生变了吗?真是他生变了吗!?”陆仁脑中嗡嗡作响。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吗?他最终还是赌输了吗?一时间头晕目眩,倒退两步靠在舱壁上,几乎就要晕眩过去。 阿菊这会缓过来一口气,接上话道:“刘太守与黄信危在旦夕,可能只有大人你才能救得了!大人,求你快去救救他们!” “嗯?”陆仁被这句话唤回一点精神,人又马上蹦了起来吼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说清楚!” 赵雨这会儿也追进舱来,见陆仁与阿菊各自焦急,却因为这一份焦急闹得都自身语无伦次,忙上前柔声劝住二人,让他们都冷静下来一些,这样才好说清楚情况。 喂着阿菊喝下几口水,阿菊又依言作了几次深呼吸,总算是平复好刚才太过激动的心情,缓缓开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三章 请命 调船,选人!务必要尽快完成!我要今夜连夜出发! 陆仁冲着码头主管大吼大叫的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便在小茶楼的厢房里蹲点。身边的人除了凌云留在身边保护他之外全部派了出去知会相应的人。他在厢房中焦急的来回走动,时不时的还会去窗口张望一下。心中在一个劲的嫌诸人行事太慢,偏偏又明白是自己心急,这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令陆仁十分难受。 茶楼老板悄悄的把凌云拉到一边嘀咕了些什么,凌云点头称是,来到陆仁的身边劝慰道:“大人不必心急于一时……你到现在还没有吃过晚饭,不妨就在这里随意的用一些饭食吧。” “出了这样的事,我哪里吃得下?你先吃吧。” 凌云无可奈何的与茶楼老板对望了一眼,闪到一边的厢房吃饭去了。又过去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听见茶楼下马蹄声响,陆仁急忙探身望去,见是赵雨与郭弈双双而至。 上楼后陆仁问了几句,得知张放已经在挑选部曲,一挑选完毕马上就会赶来码头听用;家中诸人也已经知会到,阿菊那边也安置妥当。说完这些后郭弈犹豫着问道:“师傅,你这次一定要亲自去泉州为解围?派别的人去不行吗?” 陆仁点头道:“没办法啊……计出刘,且正如他算的那样,这一围可能只有我才解得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原来刘带着黄信夫妇去泉州偏向山越的那一边招纳人丁,在有充足地钱粮支持下本来可说是一切顺利。短短两个月多些的时间已经招纳到了两千余众,可是正因为发展太快,中间也和当地其他的几个豪族发生过冲突。但刘是什么人?十三岁敢依亡母之命杀人,二十来岁未出仕时敢用计除扬州郑宝,比之程有过而无不及,这些土豪型的人物碰上他能讨得了好?引发出来的结果是刘把这些惹着他的豪族一一除去,还把豪族名下的部曲全部收编,按不久前阿菊的统计。单是青壮男丁就已经有五千余人!在泉州临近山越一带也声名渐起。 正所谓树大招风。刘这边实力大增。有心想再往北一点地山越地区多招纳些人丁,却怎么也没想到碰上了一个人,一个领受孙权命令前来山越地区扫讨不服孙权政权地人——陆逊! 这两股武装力量碰到一处地结果是:刘这边为了隐瞒身份,打出的名号只不过是一寻常的豪族,而这样的一只豪族武装力量正是陆逊首先要消灭的目标,一但消灭无疑有杀鸡儆猴的效果。最要命的是双方根本就没有和谈地可能,因为两方面都要人口。刘要招纳大量的人口去夷州帮助陆仁完成夷州的发展。陆逊需要这些人口充实自己并不怎么多的军力与补充治下郡县的户籍。 此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像刘这边的武装力量有夷州钱粮军器的供给,离开夷州时本身又带了三百张放、黄信他们训练已久地部曲。刘又不是普通地豪族,纵然极力隐瞒但行事间还是流露出了许多士族阶层的治理方法(比如说让黄信统领部曲并加以训练,让阿菊去清点自身与泉州一带户籍入册)。有这些客观条件的存在,对陆逊而言隐然间竟有成为孙权腹地中一个新政权地苗头,这对陆逊乃至孙权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因此双方不可避免的打到交上了手。 双方先是在福州与泉州之间的山区交过几次手。就实力而言可谓平分秋色。 (ps一下。有人可能会说陆逊受命扫讨山越之乱,带的应该是孙权的正规军,哪里会打不过刘与黄信这几千刚刚招慕不久的杂牌军?其实不然。据史书记载,陆逊扫平会稽山贼潘临时部曲不过是两千余人,之后孙权派他去扫讨山越,计带的也就是这些人,了不起也就在三千左右。而且后勤保证什么的不一定能到位,战斗力应该不会太强。各位也可以看作是瓶子的yy吧。) 几次交手之后,刘与黄信自然就得知了对方的主帅是陆逊。本来算不上是什么大事,陆逊在当时也寂寂无名,可是黄信知道陆逊是陆仁的族弟,换句话说他们这就有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的味的。事情又偏偏这么巧,陆仁与陆逊相识的那段时间黄信不是随甘宁先去了夷州吗?也就是说黄信虽然知道与陆逊可算是一家人,苦在彼此间都不认识,再出于一些这样那样尚需隐瞒不能明说的原因,就算黄信亲赴陆逊那边也不一定能解释得清这里面的事。 无奈之下黄信和刘商量解决的办法。刘得知这些事后架不住黄信的再三劝阻(当然也有刘自己顾着陆仁这里的原因),放弃了与陆逊的对攻,退守到山寨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损失,同时有派人去想和陆逊暗中相谈。却不料这一放弃对攻竟然失去先机,被陆逊趁机围困住山寨。而派去与陆逊和谈的人,陆逊嗤之以鼻,是问一个身为主帅的人,哪里能轻身犯险?再加上刘失去先机被围困住,陆逊认定了这是对方想翻身的计策。其实陆逊心底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与他交手的对手是他出道以来碰上的最可怕的一个,从主帅的智谋到部曲的战斗力都有些让陆逊心有余悸,他也没少吃苦头。一但放松只怕就是放虎归山,因此他选择了步步紧逼,不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时间。 事已至此刘也无可奈何,只能一方面加强山寨的守备,一方面选派出一些死士强行突围,护送阿菊与另外的一些随军女子去泉州求救,而阿菊身上的伤就是突围中所受。此外刘也再三交待。到了泉州要分成两路,一路马上去夷州请陆仁来解围,另一路赶去交州东部报知史阿。夷州地情况刘很清楚,实在抽调不出多余的人马出来。万一陆逊来个翻脸不认人,就只有指望着史阿招纳到的部曲作为援军。 ………… “xxd,这xxd叫什么事啊!?老天爷这 我不成?好不容易得了个人才助力,又花去大把的钱千人马,偏偏碰上正规军的围剿。正规军的总司令……哦这年头没这词……还是我的族弟。” 陆仁坐在那里摇头苦叹。赵雨却被凌云悄悄的拉到一边低声说了一下陆仁一直没吃饭地事。赵雨会意。去茶楼小端了盘饭食到陆仁地面前道:“师傅,再怎么样也不能空着肚子吧?万一你人没赶到就饿出病来岂不反而误了大事?” “唉,我吃不下……” 赵雨看看陆仁,眼珠转了转便端起盘中地稀粥道:“弟子听秀师母说过,师傅每逢气闷无心进食之时,秀师母就会亲手喂你,这样才会令师傅进食。现在秀师母不在。就让弟子来伺候师傅用饭吧。”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自己来!我又不是病人。” 抢过碗,陆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乱倒入肚中,又乱吃了几块糕点,站到凉台上去向小城方向观望。现在他在等的就是张放带来的部曲。天色已暗,码头上也点起了照明用的***,***后面有反光镜把火光反射到码头上。把整个繁忙的码头映如白昼。 不说陆仁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房中郭弈与赵雨并肩侍立一处。郭弈悄声道:“师姐,还是你有办法,这样都能让师傅强吃些东西下肚。” 赵雨微微一笑:“师傅心软嘛。特别是对女孩子。哎,弈师弟,平时总是你给我斟茶递水地,什么时候你若是病了,师姐我也会亲手喂稀粥汤药什么的,那时不怕药苦你吃不下。” “好哦……哦不不不,不用了。” 看看这位小自己几岁的师弟,赵雨只是微笑。郭弈看上去好像老实八交,没少被赵雨欺负,简直就像个受气包一般。其实郭弈这一点到有点像陆仁,就是对女孩子会有一份忍让,真正办起事来郭弈绝不含糊。赵雨在接手陆仁的主理一职,之后成为陆仁的助理,很多时候赵雨也会碰上很难解决的难题题,郭弈总是在赵雨的身后给赵雨出谋画策。陆仁的这三个弟子当中,最出风头地自然是赵雨,但实际才干最高地却肯定是郭弈。 正想再出言逗逗郭弈,好缓解一下眼下沉闷的气氛,忽听得陆仁高呼道:“来了来了,总算是来了!” 也不理会房中的两个徒弟,陆仁直接就奔下楼向大路地一列火光迎过去。 —————— “大人,您要的三百精锐部曲尽在此间!现在有何吩咐?” 张放跳下马向陆仁施礼,陆仁一把扶起来道:“别说那么多了,马上安排这三百人上船,我要连夜出发赶去泉州。” “诺!” 正指挥着部曲上船,大路上又有一队人马赶了过来。当先一人高呼道:“陆宗主,请稍等!” “孙尚香!?她跑来凑什么热闹!?” 陆仁楞在当场的功夫,香香已经领着精灵营的两百女子部曲赶到码头。香香跳下马后向陆仁一拱手道:“陆宗主,既有战事,精灵营请命出征。” “请命出征……胡闹!” 后面的胡闹两个字陆仁已经是用吼的了:“你搞什么啊!?精灵营到现在训练未满四月,又全是些女子,你现在拉出来干什么?存心给我捣乱是不是?现在带出阵和送死有什么分别?马上给我带回营盘去!” 香香俏脸顿时寒了下来:“陆宗主何出此言?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等虽为女子,既已从军就当临阵当先。如今既有兵难,却要我等留于此间,那我们这精灵营与房中饰物何异?” “你——” 陆仁也是被气昏了头,半晌才冷静下来。用力的摆了几下手道:“郡主啊郡主,精灵营训练未精什么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一次的对手你根本就不能露面!” 香香奇道:“为何?” 陆仁知道自己现在说不清楚,忙向赵雨招至近前,让口齿伶俐的赵雨来解释。一通解释之后,香香扬了扬眉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其实这次我更应该去。陆伯言既是兄长帐下之臣,由我出面他敢不退兵?” 陆仁道:“战场之上真正有几人会去理会这些?伯言是我族弟是不假,但他一向秉公甚严,我去都不一定能说服他。你身为江东郡主,一露面只怕会被他强送回江东……” 香香道:“阵前见面,他又能耐我何?若是他执意不肯撤围和解,我先一箭射死他。到是陆宗主怕我被江东诸将见到,是怕我回江东后说出夷州之事,还是……还是想将我留在夷州图谋他事?” “……” 香香笑道:“陆宗主请安心,伯言那里我自有办法应对。到是我想再问一下陆宗主,这数月来我听说过陆宗主不擅领军,那么这次赶赴泉州又是谁从旁辅佐?你身边诸人,除部曲统领张放之外再无能领兵之人,若是带他去泉州,夷州便无人领军护城。而我到夷州的时间不长,尚且未能服众。所以由我跟去泉州助你统领军兵,张放留于此间护城才是最好的办法。” “………………” 陆仁无言以对,香香见陆仁被她整得说不出话来,笑着一挥手向精灵营众女兵下令道:“整队,上船!” “你你你……” 陆仁又急又气,偏偏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忙转头向赵雨道:“小雨,快帮为师劝一劝!” 赵雨沉吟了一下道:“师傅,请恕弟子直言,我认为郡主所言极是……您还是把郡主带在身边吧。至于夷州诸事,弟子与众位宗主、大师会打理好的,师傅大可安心。” 哑然许久,陆仁猛然暴吼道:“什么事嘛!你们两丫头什么时候站到一条阵线上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四章 对峙 黄信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问道:“那么我们一直固守此间不突围而去,按刘先生的意思应该是想把张伯言拖在这里,不容他前往泉州吧?” “正是如此。张伯言虽擅用兵,其麾下士卒战力却较之我方为逊,而且我们彼此间的兵力又相差无几,真要是我们一心突围他绝对拦不住我们。我们是不能把战事引到泉州去,一但战火引到泉州附近,那夷州之事就很难再隐瞒得下去。我与你家大人商议的结果,夷州一事最好还是拖到由朝庭来诏告天下为好……寨中粮草可支用多久?” 黄信翻开阿菊留给他的帐本翻看,又大致的算了一下道:“少说也能支持到三个月以上。” 刘晔沉『吟』道:“至少能用三个月,怎么样都该够用了。我们与张伯言在此间对恃,最近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再频频攻山,或许是军力已疲,亦或许是他在另寻他计。总之我们还得陪他干耗一段时间,等到你家大人赶来此间解围……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家大人会不会赶来。我们与张伯言这一仗能免则免,若是不明就里的强打下去实与骨肉相残无异,将来必遭天遣……” 黄信的语气充满肯定与信任:“大人他一定会来的。我追随大人多年,了解大人的为人。” 刘晔看看黄信,轻轻的摇了摇头闭目沉思:“张仁你真的会赶来解围吗?对人过于诚挚,即是你的优点,也是你致命的缺点……你不来我不会怪你,我们可以合作依旧;但如果你真的赶来了,我刘晔……” 他的思路被黄信的话语打断:“刘先生,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赐教?” 刘晔收回思绪,问道:“你想问什么?” 黄信道:“假如我们不与张伯言交锋,避开他直接退回泉州会如何?” 刘晔厉声道:“退不得!抛开方才说过的泉州与夷州的安危不论,这一仗若是不打或是败给张伯言,那么整个福州到泉州这一带我们将会声威尽失,而且这一片广大的区域便会落入孙权的治下。一但落入其治下立起郡治,我们再想在这里招纳人丁就没什么机会,而周围的各个豪族大户也会对我们落井下石。”简单点说就是他们这一仗的胜负关系着泉州北部地区的控制权。 黄信若有所思的点头,正想开口忽听得房外警锣声大作,大惊之下几步就闪出房去。不一会儿传来消息,说是东侧的主道有人攻山。 刘晔也赶到了东侧的寨门,夜『色』下寨门外似乎人影涌动、旌旗不断。细看了一会儿刘晔忽然发出几声冷笑,向黄信道:“虚张声势!张伯言之意必不在此门。传令下去,寨中各处加紧巡视,但有何风吹草动只以弓弩迎敌便可!” 几个部曲头目领命而去,刘晔与黄信在寨门门楼上静静的注视着山道。如此一夜过去,整个山寨却宁静如常,除了一开始惊扰寨门的那些人,再没有其他来攻袭山寨的兵马。 “啊——” 黄信打个大大的哈欠,气闷道:“搞什么啊?雷气大雨点小的……” 刘晔皱眉道:“不然!依我这是张伯言的疲兵之计……惊而不攻,却可使我军力渐疲;若一意不理,久之我军必生惰视之心,易被其趁虚而入。哼,来而不往非礼也。” 与黄信悄声的商量了几句,黄信依计而去。 山下的张逊军营,张逊正独坐帐中闭目养神。 围困住山上的这个“豪族”一月有余,越打张逊越觉得对方不简单。几次张逊想先丢下这个豪族不管,先去当地土著口中南方的那个泉州看看,但考虑到对手很可能会是示之以弱,在自己退兵时趁势侵攻,却也只能继续的在这里对恃。最重要的是张逊的想法与刘晔一样,这一战的结果关系到谁能在这一片区域立足,两强中的胜者更是可以直接威慑到周遭一带所有的豪族、山贼,对张逊身负扫平山越诸『乱』的任务有决定『性』的作用。权衡利弊,张逊认为这一仗必需要打到底。 只是这个对手的强韧程度大大的超出了张逊的想像,尽管失却先机被围困于此间,可是被围困的这一个多月下来从没有显『露』出过半分的疲态。不仅如此,几次强攻中对方莫明其妙的会出现死士反冲击,尽管这些死士的攻击杂『乱』无章,片刻之间就会伤亡殆尽,张逊却也对这些死士那狰狞的面目感到震惊。 “太强了……这个对手要是不除掉,那么被除掉的就会是我!” 还有一件事令张逊百思不得其解,就是这蛮夷之地怎么就会冒出来个这么厉害的对手?由此他也想起了对方曾遣使来说对方首领想与他单独一会的事。不过张逊为了小心起见,还是甩甩头将此事抛到脑后不理。 天『色』已明,张逊走出大帐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顺便等他派去『骚』扰对手的小队人马回营。不多时几队人马张续回营复命,张逊问过大致的情况后便命这些人马回帐休息。虽说归来的人马回复的情况与张逊的设想一致,但张逊想起前一阵子在山区中与对手斗智斗勇的那几仗,心里也在怀疑自己的这扰敌之计能不能成功。只是他也清楚,与这样的对手硬碰硬绝没有好果子吃,真正要赢就得拼智谋、拼耐心。 在营盘中转了几圈,巡视一下营中诸事。感觉有些困意正想回帐去休息,猛听见营外传来喊杀之声。身边的副将正想去鸣金示警,张逊一把拦住道:“不必!虽有喊杀之声,却稀稀落落的,两条可供大队人马出入的主山道又没有急报传来。我料不过是少数前来扰营的贼人。传令各处小心警戒便是,无需劳师动重徒费军力……哼哼,对手这是在给我回礼呢。昨夜我搅得他们没能好好睡觉,现在轮到他们来让我们虚惊一场了。” 副将半信半疑的传令去了,张逊缓步走到营门前,默然的摇头心道:“这扰敌之计果然是行不通啊,对方的回报这么快就到了。看来还是得与他小心的周旋下去,另寻机会……” 正想着,身边的近侍惊呼道:“大人避箭!” 凌『乱』的破空声响,营外的丛林中有数拨箭雨『射』出,近侍急忙举盾护住张逊。只是这些箭雨『射』出的丛林必竟离营盘太远,多数未及营栏便掉落在了地上,而且箭只的数量也很少。张逊从箭只的数量上推算了一下,对方可能至多不过二十人,可以确定是对方派来反『骚』扰的小队。 “大人,要追击吗?” 张逊摇摇头道:“不必!贼人山寨除两条主道之外,其余尽是些险要之处。能避开主道从险要之处来惊扰我军的,必是久在山林穿梭之人,你们追之不上事小,强要去追只怕反而会丢了『性』命。传我将令下去,今夜就不用再去惊扰对手了,只需守好营盘便是……破敌当另寻良机。” 返回自己的大帐,一夜没睡的张逊很干脆的除衫上榻,合上双眼时心道:“唉,好好睡一觉再说吧。反正我的对手也是一样的想在这里与我决一雌雄,可也同样的不愿硬拼……谁都不想被周围那些观望的豪族捡了便宜。现在要斗的,就是谁更有耐心,等到对方『露』出破绽而已……” “报——启禀大人,斥候回报,西南方向有一只约五百余人的部曲正在向此处赶来!行伍间并无旗号,但部曲服饰与山上贼寇无异,当属同支。” 听到士卒的急报,张逊挥挥手让士卒退下去,顺手把手中的扔到榻上心道:“上次突围出去的贼人果然是去请援的……哼,等你很久了!” 走出大帐将副将唤至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副将领命而去。 张仁与香香并马行在队伍最前方,时不时的举起新制出不久的单筒望远镜观望。看看离入山还有三十里左右的路程,张仁把山寨中突围出来,现在作为向导的部曲叫到身边问话:“入山后是会先遇着伯言的营寨吧?大概有多少路?” “回大人,若是张伯言的营寨没有撤离原处,入山后还有十五里才能到得了。” 张仁想了想,下令一众部曲就地扎营休息。 香香奇道:“张宗主,现在才刚过午时天『色』尚早,不足五十里的路程若是走得快些傍晚即至。为何不赶一赶路?” 张仁耸了耸肩膀道:“郡主,你有见过地方豪族部曲打出旗号的吗(ps一下,张仁还真没制作过相应的旗号,一直以来夷州的部曲都有专门的服装,反正他手下有钱有纺织厂)?再说我也是实在不方便打出我的名号来,那样太引人注目了。要是可以亮出我的名号,刘太守他们也就不会被伯言围困了这么久。换句话说伯言他还不知道来的是我们。我刚算了一下路程,若是赶路等我们入山的时候天『色』差不多就黑了,万一我这个族弟在山道间设伏给我们『射』上一通冷箭,我真会哭都哭不出来。先在这里安营休息一下……凌风,你过来。” 凌风拍马来到张仁跟前,张仁交待道:“你辛苦一下,带几个人先直接去求见伯言。你是我的近卫,当初我与伯言、公纪相识时你就在我身边,伯言他应该认识你……路上小心点。” “诺!” 凌风领了几个人,随向导先赶赴山中。一众部曲分成男女两营,各自划出地界开始支帐造饭。张仁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支起脑袋在那里发呆。 香香在精灵营的营盘转了一圈回来,见张仁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发呆便上前问道:“张宗主有何心事吗?可否说出来给我听听?” 张仁瞥了香香一眼,他心中所想的哪里能对香香明言?当下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与伯言已有数年未见,现在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有些感慨罢了。” 其实张仁自登船赶赴泉州时起就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他按现在的体制去治理夷州到底合不合适。仔细回想一下,夷城小城现在的情况与其说是有大汉郡治的城,到不如说是一个类似于家族联盟的组织才更合适一些,张仁就是这个联盟的盟主。以事论事,在这个时代这种家族『性』的联盟如果只是躲在哪个不会被强大的外界因素侵害的地方逍遥自在、经商赚钱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历史上曹『操』击破乌丸时招慕的向导官田畴就是个例子。 但问题是张仁想做的事太大,先是夷州已经被他建设成了一个能令诸候垂涎三尺的富庶之地,紧跟着的便是他为了将来能有合理的身份介入中原之争把夷州暴『露』了出来,还有其他许多『乱』七八糟的各种因素,像什么夷州州郡的法制体系、军队建制……在这种杂『乱』不堪的情况之下,原本单纯靠糜、甄、甘三氏对张仁的信任来维持的家族联盟体制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再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张仁在夷州小城连相应的权威都没有,一直以来完全是靠其他三氏与岛中居民对他的的信服在保持着运作。 这也就是在这几年中张仁用自己的努力让大家都过得富足安乐,加上绝大多数的居民都是张仁从内张战『乱』不堪的地区救回来的百姓,大家都对张仁有一份感激之情,潜移默化下自然会对张仁言听计从,因此没出过什么大事,夷州体制上的问题也就没有暴『露』出来。直到旬日前孙尚香不理会张仁的命令,强行把精灵营带上战场,一向深得张仁信任的赵雨也没有按张仁的命令劝阻孙尚香,反而当起了孙尚香的帮手,为她说了不少好话。这一下有如当头一棒将张仁打醒,开始反思自己的重大失误。 “险啊!这种不服从管辖的事还好是在这个当口冒出来,若是在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发生,只怕我就会因此而死无葬身之地。我之前想的那一套完全不行……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五章 被围 就是他按现在的体制去治理夷州到底合不合适。仔细回想一下。夷城小城现在地情况与其说是有大汉郡治地城,到不如说是一个类似于家族联盟地组织才更合适一些,陆仁就是这个联盟的盟主。以事论事,在这个时代这种家族性的联盟如果只是躲在哪个不会被强大的外界因素侵害的地方逍遥自在、经商赚钱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历史上曹操击破乌丸时招慕的向导官田畴就是个例子。 但问题是陆仁想做的事太大,先是夷州已经被他建设成了一个能令诸候垂涎三尺地富庶之地,紧跟着的便是他为了将来能有合理的身份介入中原之争把夷州暴露了出来,还有其他许多乱七八糟的各种因素。像什么夷州州郡的法制体系、军队建制……在这种杂乱不堪的情况之下。原本单纯靠、甄、甘三氏对陆仁的信任来维持的家族联盟体制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再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陆仁在夷州小城连相应地权威都没有,一直以来完全是靠其他三氏与岛中居民对他地的信服在保持着运作。 这也就是在这几年中陆仁用自己的努力让大家都过得富足安乐。加上绝大多数地居民都是陆仁从内陆战乱不堪的地区救回来的百姓,大家都对陆仁有一份感激之情,潜移默化下自然会对陆仁言听计从,因此没出过什么大事,夷州体制上的问题也就没有暴露出来。直到旬日前孙尚香不理会陆仁的命令,强行把精灵营带上战场,一向深得陆仁信任的赵雨也没有按陆仁的命令劝阻孙尚香,反而当起了孙尚香的帮手,为她说了不少好话。这一下有如当头一棒将陆仁打醒,开始反思自己的重大失误。 “险啊!这种不服从管辖的事还好是在这个当口冒出来,若是在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发生,只怕我就会因此而死无葬身之地。我之前想的那一套完全不行……唉!”双爪在脑后一阵狂抓,愁眉苦脸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可这该怎么去做呢?我到底不是个会玩政治的人!偏偏这样下去是肯定要出大问题的……不行,这回帮刘解了围,说什么也得把刘强拉回夷州。他是夷州太守,政法之类的事得他去搞才合适啊。再说他是地主官僚的士族知识份子,玩这些东西远比我要在行得多。可是……” 一想起他与刘身份上的关系陆仁又犯了难。说得现代一点,刘就好像是合法的市长、公安局长兼地方军区总司令,陆仁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商盟主席,两者之间到底该谁听谁的?就算刘愿意完全听从陆仁的指挥,那也得是在暗中,不能放到台面上来。在这种“士农工商”为主导思想的时代,时间一长肯定要出问题。 “时间的流逝也会带来人心态的变化。堂堂一个朝庭钦封的州官太守,长期却听命于民间势力的老大,换谁谁都不好过。刘又不是那种会见钱眼开的贪官。这样地话,除非……”陆仁脑中闪电般的划过一个念头。但马上就大摇其头,摇头的频率约为五赫兹。 他在这里傻傻楞楞的,那边香香却觉得眼前的人与一个怪物无异。先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通她听不懂的话,然后又有如吃了摇头丸一般拼命的摇头(如果那年头 丸地话)。心里也在暗暗嘀咕道:“真搞不懂秀姐他!我不否认他是很有才干,可行事却怪异得要命……哦是了,他是‘怪才’嘛!不怪一点反到名不副实了。” 噗哧地笑了一声对自己地这个解释表示满意。冲着陆仁干咳几声无效后,香香索性抽出支羽箭在陆仁肩上抽了一下这才把陆仁唤回神来。眼见陆仁清醒过来香香便问道:“陆宗主,史剑师自交州派来的五百部曲你为何要留在泉州。不一起带来呢?” 陆仁道:“人多不一定有用。再说我们来这里也不是真的要和伯言交兵。其实主要是那五百多部曲招纳不久。人心不齐,容易生出变故。而且未经训练,万一真的上了战场派不上什么用处不说,一但临阵脱逃只会引发出溃败之势。” 香香好像看见了怪物一般夸张的笑道:“咦?不是说你不会带兵吗?怎么现在说起来反到头头是道的。” “拜托!领兵打仗和战术理论是两回事好不好?真要去论,我最多也就是个赵括。” “哦——陆宗主到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 陆仁摇了摇头,连带着方才想地那些事,稍稍沉思了一会儿道:“郡主。若是这次你在伯言那里露了面,之后又不回江东,继续留在夷州操练精灵营的话……这种强行登船出征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香香俏脸微微变色:“陆宗主这是何意?” 陆仁道:“郡主,你在江东虽贵为吴候之妹、江东郡主,但在我夷州却只是一个客人。郡主你心性好强,不愿寄食于客礼,屈尊去任我这个地方豪族的部曲头领训练部曲。我陆仁心下敬服……但凭心而论。郡主你也有挟故要挟于我、喧宾夺主之意在这里面。 “我陆仁自认并未失过待客之礼,对郡主也可说是百般忍让,但有所求尽皆应允。只是郡主既然自愿屈尊在我帐下任这部曲头领。就当听从于我的号令。如这般的一意孤行,却又与强为客礼何异?郡主,身居何职当自正其位,不能自正其位为取祸之道。” 香香闻言后脸色越发阴沉。陆仁看在眼里,却不顾这些依旧往下说道:“郡主当日以夷州安危要挟于我,虽有几分嬉闹之意,但我其实大可不顾。若是我那时就命人将郡主你拿下,在监牢中关上数年,郡主你又能耐我何?郡主你武艺是不错,但我家阿秀就已经能制住你,我的首徒赵雨武艺亦不在你这下。夷州小城又是我的地盘,数百部曲一呼即至,介时你真认为你能逃得出去?远来即是客,郡主你又无甚恶意,我也就不愿那样做。” 香香地脸色已经成了铁青色,不过没有发作大小姐脾气,而是向陆仁恭敬地一拱手道:“小女子自幼骄纵成性,多有失礼之处,万望陆宗主切莫见怪。” 陆仁自然是连声的不敢当,心里却在暗道:“真认错还是假认错?如果是真认错那就好,知错能改的孙尚香才可爱……哎,不管真认假认,你少给我添麻烦就好!”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与香香结束交谈后陆仁睡了个午觉,醒来后便一直站在营盘门前张望。眼望着日幕西垂,陆仁心里泛起一阵不安地感觉,心道:“凌风他们几个是骑马去的,三十里平原转眼即到,就算是后十五里的山路不便骑行,这会也该早就到陆逊营中了,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可千万别像我说的那样,一进山就中了陆逊的埋伏挨上一通箭雨……呸呸呸,乌鸦嘴!” 营中炊烟袅袅升起,一众部曲都在烧煮晚饭。等晚饭吃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凌风却依然没有消息传回来,山口也半点动静都没有。陆仁心里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 “不好!凌风搞不好就出事了!我也是,为什么就从没想过制作旗号的事?要是有旗号,让凌风在入山时亮出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该死!” 一念至此陆仁赶紧向全营下令道:“虚留营帐!全部在营外南面一里处设伏!该穿的衣服都穿好,天气冷!动作要快!不管今夜伯言有无劫营之举,都给我在野外将就一夜,明天一早向山中进发!” 令既下达,营中顿时忙碌起来,没用多久这五百多部曲就分成两队埋伏到了营南一里外的草地里。 苦等到三更时分,紧张了一夜的陆仁与香香他们终于看见东北方向的山口隐约有只千余人的部队借着不怎么明亮的月色向营盘快速接近。潜行至一箭之地,这千余人便停下了脚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火箭射向营盘。箭雨过后这千余人发出喊杀之声,向前冲击。 陆仁身边的香香用手肘中的仙山灵岛,却不料兄长竟在此间。” 陆逊感慨了一句,陆仁接上话道:“你想不到的事多呢。我也不是一样的没想到你我兄弟一别数年,重逢之时竟然几至刀兵相见。我要不是好歹还读过几卷兵书,傍晚时见凌风迟迟未归查觉出几分不对留了个心眼,这会儿搞不好已经死在乱战之中。” 陆逊脸不红心不跳的应道:“兄长过谦。以兄长的才智,又哪里会中这等拙劣之计?” 陆仁道:“行了行了,兄弟之间不再说这些客气话。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山中被围的是我地部曲,明日你便撤围吧。” “这……”陆逊犹豫了一下道:“兄长不在柴桑执掌宗族之事,为何要来这蛮夷之地招纳部曲、强占土地?弟奉主上之命,引军来此扫讨山越宗贼,欲使此间归入治下。兄长部曲数破当地豪族大并其众,隐约间已有成不服吏治地叛逆之势。如今兄长欲使我撤围收兵……弟实难从命。” 陆仁闻言心里顿时喀噔了一下,追问道:“伯言之意,是不愿撤围收兵了?” 陆逊道:“上命难围啊……其实要我撤围收兵也不难,只消兄长下令散去此间之众,刀枪器杖如数上缴,听从郡治法令……” 陆仁扬了扬眉头打断陆逊的话道:“伯言,你这是要我缴械投降啊!” 陆逊诚恳的劝道:“兄长,我们吴郡陆氏历代以来为 族,曾在朝为官者亦不在少数,可说是累世忠良。间之举着实与行反逆之人无异,有失我陆氏门风。弟斗胆请兄长能悬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六章 软禁 勒马,不可一错再错,不然恐有失我陆氏百年清名。” “……” 一番话下来让陆仁气又不是笑又不是,心中暗道:“难怪吴郡陆氏会渐渐颓废,闹了半天是这种主导思想在里面作怪啊?乱世之中不知强势自保,一意孤行地要迟这愚忠,族中有权势的人一倒台整个家族能不垮下去吗?哎,陆逊是怎么死的?好像记得也与这个有关啊。” 兄弟二人良久不语,最后还是陆仁先摆了摆手道:“伯言,为兄在此间立业招纳部曲自然有为兄的用意,一直以来为了不引人注目也就没亮出过为兄的名号。不过为兄想提醒你一句,不论是乱世还是治世,宗族想要自保无忧就必须自拥其势。况且凭心而论,为兄虽然广招人丁部曲,却从未做过为害乡里、祸害一方之事,又何来叛逆之言?” 陆逊道:“兄长不是数破当地豪族以并其众吗?此间又立下这个山寨,欲以此抗拒官兵……” 陆仁道:“你这个带兵的人有没有打听清楚?我这部曲数破豪族是不假,但我不并掉他们,他们就要吞并掉我。伯言,乱世大势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啊。你欲与他人和睦相处,他人不见得就与你所想一致。至于此间山寨……” 陆逊忽然问道:“弟听闻西南方向沿海之处有一泉州小城,是否是兄长倾财所建?” 陆仁想也没想就开口应道:“正是……嗯?” 嗯了一声陆仁便反应过来,连忙改掉后面的话:“柴桑船队出海后要在泉州补充水粮,之后才往海外商运。” 陆逊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既是兄长所建,那此间山寨便是泉州北面的门户。兄长,你这可真的是在拥兵自重,纵不明言也已与行叛逆之事无异。” 左一个叛逆右一个叛逆把陆仁给惹火了,站起身双手一叉腰,语气也变得冷冷的:“伯言,你怎么就认定了我是什么所谓的叛逆之人?我不就是多招纳了些人丁部曲吗?放眼天下间的豪族大家,哪个又不是如此?按你的说法,岂不是天下尽为反逆!?” 陆逊连忙也站起身和声劝道:“兄长请息怒!弟绝无此意!只是怕兄长如此下去会行差踏错,所以出言规劝而已。” 陆仁稍稍消去些火气,看了看陆逊后叹了口气道:“也罢,兄长我就让你一步,刀枪器仗我可以交给你一部分好让你在吴候那里交差,我也会勒令部曲面上对你唯命是从,不给你扫讨山越宗贼的事添麻烦。但有一条,我的人丁部曲你不要动一个,必要的话我会全部带走。泉州是我海运要点,不可有失,我需要有足够的部曲守卫方可安心。” 陆逊道:“兄长,此间若归入吴候治下,自会调兵遣将前来守卫,不需兄长如此。” “屁话!我就是怕孙权调兵来这里。孙权真正的目标是订在中原,一但知道了泉州与夷州的事,只会把这里当作粮仓与兵库,然后左一调右一拨的把我好不容易打下的一点底子给抽空!” 想到这里陆仁摇头道:“伯言,有很多事我还不方便和你明说,我只告诉你以此间山寨为界,往南的部分你不要去动他,我也不会给你添什么乱子。而以北的地区我不会涉足一步,若是你在扫讨山越宗贼时遇到什么困难我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明日便撤围吧,我们兄弟间不应在此骨肉相残。” 陆逊沉默了一阵,叹道:“兄长,此事……弟实难从命!” 陆仁火又上来了:“听你的意思是非要我解散部曲向你投降不成?” “上命难违……兄长既然不肯听从愚弟的良言相劝,弟就只有得罪了。” 陆逊用力击掌,数名武士一拥而入制住陆仁。此刻陆仁猛然反应过来,问道:“伯言,你在知道来的是我时就设下了此计擒我吧?” 陆逊在陆仁的面前一揖到底:“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冒犯兄长,日后弟自当登门负荆请罪。” 陆仁无奈的笑了笑,抖动了两下肩膀向武士喝道:“松开,去哪里我自己会走。” 武士望向陆逊,陆逊稍一犹豫便示意可以松开。陆仁也不再理会陆逊,转身向帐外走去……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二回 - 劝(下) 逊营中一个大大的帐篷,里面却是木制随军槛栏,陆被陆逊囚禁在这里。 陆仁斜靠在槛栏的一角,二凌出于习惯一左一右的护在他的身边……其实在这个时候与其说是在守护,到不如说是在给陆仁陪坐。二凌早在陆仁入帐与陆逊面对面相谈时就被暗中制住,身上的剑自然也被缴了去。至于陆仁则是自到夷州之后就从来不带剑在身上,被陆逊埋伏的武士制住后是自己老老实实的走入这槛帐。三个人都没了武器,陆逊又顾及陆仁是自己的族兄,也就没有给三人上什么枷锁绑绳。换句话说,陆逊是在软禁陆仁而已。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二凌实在是都有些耐不住性子。再看看陆仁,却是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而且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一般。凌风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轻轻的摇了摇陆仁低声问道:“大人,我们现在失身被擒,当如何脱身?” 陆仁依旧闭着眼睛,冷笑道:“不用脱身,伯言将我囚禁于此,就是想明天以我去要挟山寨中的刘与黄信投降。好歹我与他也是同宗兄弟,他不会伤我性命的。再说他也不敢杀我,我活着他就有机会要挟我的部曲投降,可我死了的话却可能会激得刘、黄信他们为我报仇。” 凌风道:“可是如此一来,大人好不容易才聚起的几千人马……” 陆仁猛然睁开双眼,眼光中流露出几分肃杀之意:“彼待我不仁。我亦可行之不义!老子我看在同宗兄弟的份上给他作了那么多地让步,他却一意想把我吃掉。xxd,陆逊你还真够大义灭亲的,仁没有半点火气不成?” 二凌同时吓了一跳,眼前的陆仁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安静一点,不然杀了你!” 帐中负责看守的士卒被陆仁的话从睡梦中吵醒,极度不满之下出言恐喝。 陆仁冷冷的望了那士卒一眼,站起身怀抱双手冷嘲热讽道:“就你这小小士卒也敢动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陆校尉(陆逊现在的官职是定威校尉)地兄长。仗一打完他还不得是老老实实地放我出来?别看我现在被关在这里。你小子敢对我不敬地话。信不信我一句话下去就能让伯言打得你屁股开花?” “你……哼!” 士卒有心发作,却想起陆逊确实交待过不许怠慢陆仁的话,自思眼前这位可能真的惹不起,愤恨不平之下却又无可奈何,气鼓鼓的闪到帐角睡觉去了。他想躲,陆仁却没打算放过他,冲他勾了勾手指道:“你小子给我过来。我有话要交待。” 士卒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加理会。陆仁俯身抓起一把泥土冲着士卒狠狠的抛将过去暴喝道:“你小子给我过来!” 这一声喝喊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大,槛帐外面地守卫士卒跑进来细看不说,连这槛帐旁边的几个帐篷中的人都给惊动了,当时就有数人赶来探视。只是见没发生什么事就骂骂咧咧个不停,有人甚至提议把陆仁绑起来再塞上嘴,省得再吵到他们睡觉。陆仁向众人微微一笑,大声道:“想绑我?可以啊。不过你们最好先去问问陆伯言他同不同意。” 看守陆仁的士卒见状忙向其余众人解释。众人听说陆仁是陆逊的族兄后也就纷纷闭嘴,谁也不愿去触这个霉头。陆仁满意的复又在槛中坐下,打个哈欠再伸个懒腰。闭上双眼开始睡觉。二凌看着陆仁的这一闹都有些哭笑不得,一齐摇头苦叹。 那士卒见陆仁发完神经开始睡觉,想了想便退出帐去,也不大愿意再惹着陆仁。都说惹不起躲得起嘛!在士卒走出帐的那一刻,陆仁原本闭着地双眼偷偷地眯开一条缝,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又过了一会儿,四周都静悄悄的,陆仁睁开双眼,见二凌也都闭上了眼睛便轻轻推醒二人,同时作了个禁声的动作。二凌惊醒望向陆仁,陆仁微笑着点点头,解开两个袖口,自臂弩护带上抽出两柄匕首交给二人,低声吩咐道:“若是过一会儿营中火起,我可就指望着你们两个保护我了。” 二凌都不解其意,陆仁神秘地一笑,将左手的臂弩笔直的指向天空,按下机簧…… 响箭的破空之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立刻就惊醒了全营的将士。一些反应快些的士卒刚刚走出营帐,营外就有数拨火箭射入营中,目标是……营后屯积的粮草辎重! 示警的锣声大作,与粮仓接近的士卒先行赶往粮仓灭火。陆逊也早已惊醒,来不及着衣甲便奔出大帐,眼见火起惊呼道:“不可惊慌!弓弩手在营栏周边戒备,刀盾手……”猛然间陆逊反应过来,急唤过一员副将道:“火速带人去守住槛帐!” 下完此令,副将才刚刚转过身去,关押着陆仁的槛帐附近便有数百人直冲而入。这数百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喊杀之声,有如一条阴狠的毒蛇透营直入,可以说个个都枪快刀狠剑亦准,陆逊士卒在措手不及之下哪里挡得住?片刻之间这数百人就杀到了槛帐处。当先一人冲入帐中,一剑砍断槛上铜锁急唤道:“大人,快随我来!” 二凌听到这人的声音各自一惊:“史剑师!” “废话少说,走!” 陆仁主侍也不多说废话,随队快速撤离。陆逊的营盘此刻仍是一片混乱,救火的救火,乱战的乱战,哪里能组织起有效的阻击?陆逊在点将台那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仁被人救出营去,顿足垂胸的长叹道:“兄长好心计!难怪与我相见之时是命部曲在原地歇息,不一同带 。原来早就……早就提防到了我的擒首之计!兄长疏于防范,使我自以为得计,却不料真正疏于防范地竟然是我自己……不好!” 一个不好的念头刚刚闪过,两条围山山道上传来了震天的喊杀之声,刘与黄信尽起寨中的人马分作两路杀下山来。要说两条山道上各有陆逊布置的千余人马,而且离大营又不是很远,随时都能够发兵救援,刘与黄信是并不能马上就冲杀下山。可是现在陆逊的营中正一片混乱。援军派不出去不说。不知何处又冒出了几百人马。在刘攻击的那条山道陆逊军士的背面发动了攻击,两头夹击之下片刻之间就打通了一条山道,接着便兵分两路,刘带队直接冲向陆逊大营,突然冒出来地那数百部曲又赶去打通黄信那边地山道。 陆逊地大营里这会儿还乱着那,而刘与黄信的攻击使他们乱上加乱。不要奇怪,陆逊这不到五千的人马主体上是击破潘临后收编的那两千多人。训练并不能算精纯,其余的则是最近扫讨山越、宗贼收编的人手,总体上来说也就比一般的乌合之众要强上一些而已。况且在冷兵器战争地时代,不管将帅的才能如何优秀,士卒如何精锐,对于趁夜突袭这种战术都是尽可能的防,一但被对手打入营中想要应救却是极难的事。曹操的军队可算是精锐了,还不是一样被甘宁的百骑劫营打了个措手不及?回过头来孙权也被张辽在逍遥津狠狠的教训了一次。 现在陆逊纵有经世奇才却也无力回天。此刻不得不聚起自己的百余近侍意图向外突围。勉强退至寨外。突然前方暴起一阵箭雨拦住陆逊等人地去路。陆逊大惊失色,急往前看去,见数百人各执兵刃将他围住。为首之人正是陆仁! “伯言,束手就擒吧。” 陆逊凄然惨笑道:“兄长,你真地好心计!弟败得心服口服,但绝不降贼,但有一死而已!” 陆仁冷冷的道:“伯言,你想一死以报吴候,为兄我就成全你!精灵营听令,放箭!” 从香香那里分出来的一百精灵营女射手立刻射出弩上地箭矢,陆逊与他的一百多近侍纷纷倒地…… —————— 片刻之后,凌风带着一队人马冲入仍在乱战的营盘之中,手中高举着一个人头大吼道:“陆伯言已授首于此,尔等群龙无首,还不弃械投降?” 这一队的人跟着凌风一起喝喊,瞬息间就传遍了整个营盘。这个消息带来了双方士气上的巨大变化,一边是越战越勇,另一边则已经无心再战,很快战斗便宣告结束,陆逊手下的士卒大半投降,也有少部份的士卒随着将校向北逃去。陆仁示意凌风带了些人去追赶,再把收编降卒的事交给了黄信与二凌,自己带着刘与香香来到陆逊的大帐中安坐议事。 一进大帐,香香就耐不住性子的大吼道:“陆宗主,你怎么真的杀了令弟伯言啊!” 陆仁的表情很是懊悔,低头长叹道:“我不想伤他的,他是突围时死于乱箭之中……郡主,请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 刘在一旁劝解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又有几人能真正顾及得到?宗主请节哀。” 香香看了眼陆仁那难过的神色,亦轻叹道:“好吧……我先带精灵营去山寨中歇息。” 陆仁道:“一会儿让黄信领郡主上山吧。我要好好的冷静一下……于私我害了我的族弟,于公我又杀了吴候之将,得好好的想想如何去走下一步的棋。” 香香的脸也阴郁了下来:“此事我也有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面见兄长。也罢,现在只能请陆宗主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尚香告退。” 眼望着香香退出帐去,陆仁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帐探视了一下。转回身来时,那一脸的痛楚之相却已被微笑取代。 刘看在眼里,眉头扬了扬问道:“宗主,令弟伯言之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六章 软禁 勒马,不可一错再错,不然恐有失我陆氏百年清名。” “……” 一番话下来让陆仁气又不是笑又不是,心中暗道:“难怪吴郡陆氏会渐渐颓废,闹了半天是这种主导思想在里面作怪啊?乱世之中不知强势自保,一意孤行地要迟这愚忠,族中有权势的人一倒台整个家族能不垮下去吗?哎,陆逊是怎么死的?好像记得也与这个有关啊。” 兄弟二人良久不语,最后还是陆仁先摆了摆手道:“伯言,为兄在此间立业招纳部曲自然有为兄的用意,一直以来为了不引人注目也就没亮出过为兄的名号。不过为兄想提醒你一句,不论是乱世还是治世,宗族想要自保无忧就必须自拥其势。况且凭心而论,为兄虽然广招人丁部曲,却从未做过为害乡里、祸害一方之事,又何来叛逆之言?” 陆逊道:“兄长不是数破当地豪族以并其众吗?此间又立下这个山寨,欲以此抗拒官兵……” 陆仁道:“你这个带兵的人有没有打听清楚?我这部曲数破豪族是不假,但我不并掉他们,他们就要吞并掉我。伯言,乱世大势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啊。你欲与他人和睦相处,他人不见得就与你所想一致。至于此间山寨……” 陆逊忽然问道:“弟听闻西南方向沿海之处有一泉州小城,是否是兄长倾财所建?” 陆仁想也没想就开口应道:“正是……嗯?” 嗯了一声陆仁便反应过来,连忙改掉后面的话:“柴桑船队出海后要在泉州补充水粮,之后才往海外商运。” 陆逊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既是兄长所建,那此间山寨便是泉州北面的门户。兄长,你这可真的是在拥兵自重,纵不明言也已与行叛逆之事无异。” 左一个叛逆右一个叛逆把陆仁给惹火了,站起身双手一叉腰,语气也变得冷冷的:“伯言,你怎么就认定了我是什么所谓的叛逆之人?我不就是多招纳了些人丁部曲吗?放眼天下间的豪族大家,哪个又不是如此?按你的说法,岂不是天下尽为反逆!?” 陆逊连忙也站起身和声劝道:“兄长请息怒!弟绝无此意!只是怕兄长如此下去会行差踏错,所以出言规劝而已。” 陆仁稍稍消去些火气,看了看陆逊后叹了口气道:“也罢,兄长我就让你一步,刀枪器仗我可以交给你一部分好让你在吴候那里交差,我也会勒令部曲面上对你唯命是从,不给你扫讨山越宗贼的事添麻烦。但有一条,我的人丁部曲你不要动一个,必要的话我会全部带走。泉州是我海运要点,不可有失,我需要有足够的部曲守卫方可安心。” 陆逊道:“兄长,此间若归入吴候治下,自会调兵遣将前来守卫,不需兄长如此。” “屁话!我就是怕孙权调兵来这里。孙权真正的目标是订在中原,一但知道了泉州与夷州的事,只会把这里当作粮仓与兵库,然后左一调右一拨的把我好不容易打下的一点底子给抽空!” 想到这里陆仁摇头道:“伯言,有很多事我还不方便和你明说,我只告诉你以此间山寨为界,往南的部分你不要去动他,我也不会给你添什么乱子。而以北的地区我不会涉足一步,若是你在扫讨山越宗贼时遇到什么困难我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明日便撤围吧,我们兄弟间不应在此骨肉相残。” 陆逊沉默了一阵,叹道:“兄长,此事……弟实难从命!” 陆仁火又上来了:“听你的意思是非要我解散部曲向你投降不成?” “上命难违……兄长既然不肯听从愚弟的良言相劝,弟就只有得罪了。” 陆逊用力击掌,数名武士一拥而入制住陆仁。此刻陆仁猛然反应过来,问道:“伯言,你在知道来的是我时就设下了此计擒我吧?” 陆逊在陆仁的面前一揖到底:“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冒犯兄长,日后弟自当登门负荆请罪。” 陆仁无奈的笑了笑,抖动了两下肩膀向武士喝道:“松开,去哪里我自己会走。” 武士望向陆逊,陆逊稍一犹豫便示意可以松开。陆仁也不再理会陆逊,转身向帐外走去……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二回 - 劝(下) 逊营中一个大大的帐篷,里面却是木制随军槛栏,陆被陆逊囚禁在这里。 陆仁斜靠在槛栏的一角,二凌出于习惯一左一右的护在他的身边……其实在这个时候与其说是在守护,到不如说是在给陆仁陪坐。二凌早在陆仁入帐与陆逊面对面相谈时就被暗中制住,身上的剑自然也被缴了去。至于陆仁则是自到夷州之后就从来不带剑在身上,被陆逊埋伏的武士制住后是自己老老实实的走入这槛帐。三个人都没了武器,陆逊又顾及陆仁是自己的族兄,也就没有给三人上什么枷锁绑绳。换句话说,陆逊是在软禁陆仁而已。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二凌实在是都有些耐不住性子。再看看陆仁,却是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而且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一般。凌风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轻轻的摇了摇陆仁低声问道:“大人,我们现在失身被擒,当如何脱身?” 陆仁依旧闭着眼睛,冷笑道:“不用脱身,伯言将我囚禁于此,就是想明天以我去要挟山寨中的刘与黄信投降。好歹我与他也是同宗兄弟,他不会伤我性命的。再说他也不敢杀我,我活着他就有机会要挟我的部曲投降,可我死了的话却可能会激得刘、黄信他们为我报仇。” 凌风道:“可是如此一来,大人好不容易才聚起的几千人马……” 陆仁猛然睁开双眼,眼光中流露出几分肃杀之意:“彼待我不仁。我亦可行之不义!老子我看在同宗兄弟的份上给他作了那么多地让步,他却一意想把我吃掉。xxd,陆逊你还真够大义灭亲的,仁没有半点火气不成?” 二凌同时吓了一跳,眼前的陆仁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安静一点,不然杀了你!” 帐中负责看守的士卒被陆仁的话从睡梦中吵醒,极度不满之下出言恐喝。 陆仁冷冷的望了那士卒一眼,站起身怀抱双手冷嘲热讽道:“就你这小小士卒也敢动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陆校尉(陆逊现在的官职是定威校尉)地兄长。仗一打完他还不得是老老实实地放我出来?别看我现在被关在这里。你小子敢对我不敬地话。信不信我一句话下去就能让伯言打得你屁股开花?” “你……哼!” 士卒有心发作,却想起陆逊确实交待过不许怠慢陆仁的话,自思眼前这位可能真的惹不起,愤恨不平之下却又无可奈何,气鼓鼓的闪到帐角睡觉去了。他想躲,陆仁却没打算放过他,冲他勾了勾手指道:“你小子给我过来。我有话要交待。” 士卒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加理会。陆仁俯身抓起一把泥土冲着士卒狠狠的抛将过去暴喝道:“你小子给我过来!” 这一声喝喊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大,槛帐外面地守卫士卒跑进来细看不说,连这槛帐旁边的几个帐篷中的人都给惊动了,当时就有数人赶来探视。只是见没发生什么事就骂骂咧咧个不停,有人甚至提议把陆仁绑起来再塞上嘴,省得再吵到他们睡觉。陆仁向众人微微一笑,大声道:“想绑我?可以啊。不过你们最好先去问问陆伯言他同不同意。” 看守陆仁的士卒见状忙向其余众人解释。众人听说陆仁是陆逊的族兄后也就纷纷闭嘴,谁也不愿去触这个霉头。陆仁满意的复又在槛中坐下,打个哈欠再伸个懒腰。闭上双眼开始睡觉。二凌看着陆仁的这一闹都有些哭笑不得,一齐摇头苦叹。 那士卒见陆仁发完神经开始睡觉,想了想便退出帐去,也不大愿意再惹着陆仁。都说惹不起躲得起嘛!在士卒走出帐的那一刻,陆仁原本闭着地双眼偷偷地眯开一条缝,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又过了一会儿,四周都静悄悄的,陆仁睁开双眼,见二凌也都闭上了眼睛便轻轻推醒二人,同时作了个禁声的动作。二凌惊醒望向陆仁,陆仁微笑着点点头,解开两个袖口,自臂弩护带上抽出两柄匕首交给二人,低声吩咐道:“若是过一会儿营中火起,我可就指望着你们两个保护我了。” 二凌都不解其意,陆仁神秘地一笑,将左手的臂弩笔直的指向天空,按下机簧…… 响箭的破空之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立刻就惊醒了全营的将士。一些反应快些的士卒刚刚走出营帐,营外就有数拨火箭射入营中,目标是……营后屯积的粮草辎重! 示警的锣声大作,与粮仓接近的士卒先行赶往粮仓灭火。陆逊也早已惊醒,来不及着衣甲便奔出大帐,眼见火起惊呼道:“不可惊慌!弓弩手在营栏周边戒备,刀盾手……”猛然间陆逊反应过来,急唤过一员副将道:“火速带人去守住槛帐!” 下完此令,副将才刚刚转过身去,关押着陆仁的槛帐附近便有数百人直冲而入。这数百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喊杀之声,有如一条阴狠的毒蛇透营直入,可以说个个都枪快刀狠剑亦准,陆逊士卒在措手不及之下哪里挡得住?片刻之间这数百人就杀到了槛帐处。当先一人冲入帐中,一剑砍断槛上铜锁急唤道:“大人,快随我来!” 二凌听到这人的声音各自一惊:“史剑师!” “废话少说,走!” 陆仁主侍也不多说废话,随队快速撤离。陆逊的营盘此刻仍是一片混乱,救火的救火,乱战的乱战,哪里能组织起有效的阻击?陆逊在点将台那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仁被人救出营去,顿足垂胸的长叹道:“兄长好心计!难怪与我相见之时是命部曲在原地歇息,不一同带 。原来早就……早就提防到了我的擒首之计!兄长疏于防范,使我自以为得计,却不料真正疏于防范地竟然是我自己……不好!” 一个不好的念头刚刚闪过,两条围山山道上传来了震天的喊杀之声,刘与黄信尽起寨中的人马分作两路杀下山来。要说两条山道上各有陆逊布置的千余人马,而且离大营又不是很远,随时都能够发兵救援,刘与黄信是并不能马上就冲杀下山。可是现在陆逊的营中正一片混乱。援军派不出去不说。不知何处又冒出了几百人马。在刘攻击的那条山道陆逊军士的背面发动了攻击,两头夹击之下片刻之间就打通了一条山道,接着便兵分两路,刘带队直接冲向陆逊大营,突然冒出来地那数百部曲又赶去打通黄信那边地山道。 陆逊地大营里这会儿还乱着那,而刘与黄信的攻击使他们乱上加乱。不要奇怪,陆逊这不到五千的人马主体上是击破潘临后收编的那两千多人。训练并不能算精纯,其余的则是最近扫讨山越、宗贼收编的人手,总体上来说也就比一般的乌合之众要强上一些而已。况且在冷兵器战争地时代,不管将帅的才能如何优秀,士卒如何精锐,对于趁夜突袭这种战术都是尽可能的防,一但被对手打入营中想要应救却是极难的事。曹操的军队可算是精锐了,还不是一样被甘宁的百骑劫营打了个措手不及?回过头来孙权也被张辽在逍遥津狠狠的教训了一次。 现在陆逊纵有经世奇才却也无力回天。此刻不得不聚起自己的百余近侍意图向外突围。勉强退至寨外。突然前方暴起一阵箭雨拦住陆逊等人地去路。陆逊大惊失色,急往前看去,见数百人各执兵刃将他围住。为首之人正是陆仁! “伯言,束手就擒吧。” 陆逊凄然惨笑道:“兄长,你真地好心计!弟败得心服口服,但绝不降贼,但有一死而已!” 陆仁冷冷的道:“伯言,你想一死以报吴候,为兄我就成全你!精灵营听令,放箭!” 从香香那里分出来的一百精灵营女射手立刻射出弩上地箭矢,陆逊与他的一百多近侍纷纷倒地…… —————— 片刻之后,凌风带着一队人马冲入仍在乱战的营盘之中,手中高举着一个人头大吼道:“陆伯言已授首于此,尔等群龙无首,还不弃械投降?” 这一队的人跟着凌风一起喝喊,瞬息间就传遍了整个营盘。这个消息带来了双方士气上的巨大变化,一边是越战越勇,另一边则已经无心再战,很快战斗便宣告结束,陆逊手下的士卒大半投降,也有少部份的士卒随着将校向北逃去。陆仁示意凌风带了些人去追赶,再把收编降卒的事交给了黄信与二凌,自己带着刘与香香来到陆逊的大帐中安坐议事。 一进大帐,香香就耐不住性子的大吼道:“陆宗主,你怎么真的杀了令弟伯言啊!” 陆仁的表情很是懊悔,低头长叹道:“我不想伤他的,他是突围时死于乱箭之中……郡主,请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 刘在一旁劝解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又有几人能真正顾及得到?宗主请节哀。” 香香看了眼陆仁那难过的神色,亦轻叹道:“好吧……我先带精灵营去山寨中歇息。” 陆仁道:“一会儿让黄信领郡主上山吧。我要好好的冷静一下……于私我害了我的族弟,于公我又杀了吴候之将,得好好的想想如何去走下一步的棋。” 香香的脸也阴郁了下来:“此事我也有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面见兄长。也罢,现在只能请陆宗主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尚香告退。” 眼望着香香退出帐去,陆仁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帐探视了一下。转回身来时,那一脸的痛楚之相却已被微笑取代。 刘看在眼里,眉头扬了扬问道:“宗主,令弟伯言之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脱身 逊营中一个大大的帐篷里面却是木制随军槛栏6被6逊囚禁在这里。 6仁斜靠在槛栏的一角二凌出于习惯一左一右的护在他的身边……其实在这个时候与其说是在守护到不如说是在给6仁陪坐。二凌早在6仁入帐与6逊面对面相谈时就被暗中制住身上的剑自然也被缴了去。至于6仁则是自到夷州之后就从来不带剑在身上被6逊埋伏的武士制住后是自己老老实实的走入这槛帐。三个人都没了武器6逊又顾及6仁是自己的族兄也就没有给三人上什么枷锁绑绳。换句话说6逊是在软禁6仁而已。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二凌实在是都有些耐不住性子。再看看6仁却是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而且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一般。凌风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轻轻的摇了摇6仁低声问道:“大人我们现在**被擒当如何脱身?” 6仁依旧闭着眼睛冷笑道:“不用脱身伯言将我囚禁于此就是想明天以我去要挟山寨中的刘与黄信投降。好歹我与他也是同宗兄弟他不会伤我性命的。再说他也不敢杀我我活着他就有机会要挟我的部曲投降可我死了的话却可能会激得刘、黄信他们为我报仇。” 凌风道:“可是如此一来大人好不容易才聚起的几千人马……” 6仁猛然睁开双眼眼光中流露出几分肃杀之意:“彼待我不仁。我亦可行之不义!老子我看在同宗兄弟的份上给他作了那么多地让步他却一意想把我吃掉。xxd6逊你还真够大义灭亲的仁没有半点火气不成?” 二凌同时吓了一跳眼前的6仁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安静一点不然杀了你!” 帐中负责看守的士卒被6仁的话从睡梦中吵醒极度不满之下出言恐喝。 6仁冷冷的望了那士卒一眼站起身怀抱双手冷嘲热讽道:“就你这小小士卒也敢动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6校尉(6逊现在的官职是定威校尉)地兄长。仗一打完他还不得是老老实实地放我出来?别看我现在被关在这里。你小子敢对我不敬地话。信不信我一句话下去就能让伯言打得你屁股开花?” “你……哼!” 士卒有心作却想起6逊确实交待过不许怠慢6仁的话自思眼前这位可能真的惹不起愤恨不平之下却又无可奈何气鼓鼓的闪到帐角睡觉去了。他想躲6仁却没打算放过他冲他勾了勾手指道:“你小子给我过来。我有话要交待。” 士卒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加理会。6仁俯身抓起一把泥土冲着士卒狠狠的抛将过去暴喝道:“你小子给我过来!” 这一声喝喊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大槛帐外面地守卫士卒跑进来细看不说连这槛帐旁边的几个帐篷中的人都给惊动了当时就有数人赶来探视。只是见没生什么事就骂骂咧咧个不停有人甚至提议把6仁绑起来再塞上嘴省得再吵到他们睡觉。6仁向众人微微一笑大声道:“想绑我?可以啊。不过你们最好先去问问6伯言他同不同意。” 看守6仁的士卒见状忙向其余众人解释。众人听说6仁是6逊的族兄后也就纷纷闭嘴谁也不愿去触这个霉头。6仁满意的复又在槛中坐下打个哈欠再伸个懒腰。闭上双眼开始睡觉。二凌看着6仁的这一闹都有些哭笑不得一齐摇头苦叹。 那士卒见6仁完神经开始睡觉想了想便退出帐去也不大愿意再惹着6仁。都说惹不起躲得起嘛!在士卒走出帐的那一刻6仁原本闭着地双眼偷偷地眯开一条缝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又过了一会儿四周都静悄悄的6仁睁开双眼见二凌也都闭上了眼睛便轻轻推醒二人同时作了个禁声的动作。二凌惊醒望向6仁6仁微笑着点点头解开两个袖口自臂弩护带上抽出两柄匕交给二人低声吩咐道:“若是过一会儿营中火起我可就指望着你们两个保护我了。” 二凌都不解其意6仁神秘地一笑将左手的臂弩笔直的指向天空按下机簧…… 响箭的破空之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立刻就惊醒了全营的将士。一些反应快些的士卒刚刚走出营帐营外就有数拨火箭射入营中目标是……营后屯积的粮草辎重! 示警的锣声大作与粮仓接近的士卒先行赶往粮仓灭火。6逊也早已惊醒来不及着衣甲便奔出大帐眼见火起惊呼道:“不可惊慌!弓弩手在营栏周边戒备刀盾手……”猛然间6逊反应过来急唤过一员副将道:“火带人去守住槛帐!” 下完此令副将才刚刚转过身去关押着6仁的槛帐附近便有数百人直冲而入。这数百人没有出任何的喊杀之声有如一条阴狠的毒蛇透营直入可以说个个都枪快刀狠剑亦准6逊士卒在措手不及之下哪里挡得住?片刻之间这数百人就杀到了槛帐处。当先一人冲入帐中一剑砍断槛上铜锁急唤道:“大人快随我来!” 二凌听到这人的声音各自一惊:“史剑师!” “废话少说走!” 6仁主侍也不多说废话随队快撤离。6逊的营盘此刻仍是一片混乱救火的救火乱战的乱战哪里能组织起有效的阻击?6逊在点将台那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6仁被人救出营去顿足垂胸的长叹道:“兄长好心计!难怪与我相见之时是命部曲在原地歇息不一同带。原来早就……早就提防到了我的擒之计!兄长疏于防范使我自以为得计却不料真正疏于防范地竟然是我自己……不好!” 一个不好的念头刚刚闪过两条围山山道上传来了震天的喊杀之声刘与黄信尽起寨中的人马分作两路杀下山来。要说两条山道上各有6逊布置的千余人马而且离大营又不是很远随时都能够兵救援刘与黄信是并不能马上就冲杀下山。可是现在6逊的营中正一片混乱。援军派不出去不说。不知何处又冒出了几百人马。在刘攻击的那条山道6逊军士的背面动了攻击两头夹击之下片刻之间就打通了一条山道接着便兵分两路刘带队直接冲向6逊大营突然冒出来地那数百部曲又赶去打通黄信那边地山道。 6逊地大营里这会儿还乱着那而刘与黄信的攻击使他们乱上加乱。不要奇怪6逊这不到五千的人马主体上是击破潘临后收编的那两千多人。训练并不能算精纯其余的则是最近扫讨山越、宗贼收编的人手总体上来说也就比一般的乌合之众要强上一些而已。况且在冷兵器战争地时代不管将帅的才能如何优秀士卒如何精锐对于趁夜突袭这种战术都是尽可能的防一但被对手打入营中想要应救却是极难的事。曹操的军队可算是精锐了还不是一样被甘宁的百骑劫营打了个措手不及?回过头来孙权也被张辽在逍遥津狠狠的教训了一次。 现在6逊纵有经世奇才却也无力回天。此刻不得不聚起自己的百余近侍意图向外突围。勉强退至寨外。突然前方暴起一阵箭雨拦住6逊等人地去路。6逊大惊失色急往前看去见数百人各执兵刃将他围住。为之人正是6仁! “伯言束手就擒吧。” 6逊凄然惨笑道:“兄长你真地好心计!弟败得心服口服但绝不降贼但有一死而已!” 6仁冷冷的道:“伯言你想一死以报吴候为兄我就成全你!精灵营听令放箭!” 从香香那里分出来的一百精灵营女射手立刻射出弩上地箭矢6逊与他的一百多近侍纷纷倒地…… —————— 片刻之后凌风带着一队人马冲入仍在乱战的营盘之中手中高举着一个人头大吼道:“6伯言已授于此尔等群龙无还不弃械投降?” 这一队的人跟着凌风一起喝喊瞬息间就传遍了整个营盘。这个消息带来了双方士气上的巨大变化一边是越战越勇另一边则已经无心再战很快战斗便宣告结束6逊手下的士卒大半投降也有少部份的士卒随着将校向北逃去。6仁示意凌风带了些人去追赶再把收编降卒的事交给了黄信与二凌自己带着刘与香香来到6逊的大帐中安坐议事。 一进大帐香香就耐不住性子的大吼道:“6宗主你怎么真的杀了令弟伯言啊!” 6仁的表情很是懊悔低头长叹道:“我不想伤他的他是突围时死于乱箭之中……郡主请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 刘在一旁劝解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又有几人能真正顾及得到?宗主请节哀。” 香香看了眼6仁那难过的神色亦轻叹道:“好吧……我先带精灵营去山寨中歇息。” 6仁道:“一会儿让黄信领郡主上山吧。我要好好的冷静一下……于私我害了我的族弟于公我又杀了吴候之将得好好的想想如何去走下一步的棋。” 香香的脸也阴郁了下来:“此事我也有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面见兄长。也罢现在只能请6宗主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尚香告退。” 眼望着香香退出帐去6仁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帐探视了一下。转回身来时那一脸的痛楚之相却已被微笑取代。 刘看在眼里眉头扬了扬问道:“宗主令弟伯言之事……” 6仁笑道:“你认为我真会舍得杀吗?” “很难说。不过伯言确是一奇才如能收归己用自然是再好不过。” 6仁摇了摇头道:“我这个族弟甚是忠义。想说服他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没办法我不把他逼上绝路他断无助我的可能我已经安排史剑师连夜把他送回夷州先让他在夷州住上一阵子再说反正他也要养伤……北逃地那些残卒不一定就能全部追回来可能我的名号也该亮出来了吧?” 刘道:“伯言既‘死’这些残卒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况且他们身上无粮。山越诸地部族豪强又多。他们想逃回江东报信无异于痴人说梦。纵然逃得回去。按律只怕也是一个斩字。谁会傻楞楞的跑回去送死?我们只需散布消息说是6逊死于山越宗贼之手孙权也无可奈何了不起再另派他人来此平乱罢了。但若是我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守好会稽边界才是上策。要是孙权另遣将至此我们的应对之策却也很多。到是这孙郡主……” 6仁道:“一时半会儿的我想她也不会回江东先把她羁绊在夷州吧。迟些时候我们军力已成再把她送回柴桑。” 刘道:“宗主就不怕她泄露夷州虚实?” 6仁道:“只要伯言未死之事不让她知晓。她回去后多少会心有顾虑必不会在人前提起夷州。而且据我所知吴候与郡主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们地防备力量已足不会去怕孙权兵侵袭。” 刘表示欣赏地点了点头。在他地眼中6仁并不笨只是常 太软。这一役下来刘终于看到6仁也有刚强的个与之共谋大事之人。 写到现在有必要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6仁老早便考虑到了6逊不会听从他的劝解撤围的事。6逊作为江东四英之一又是三国中可入前十的优秀人才。6仁没少看过有关6逊的记载。一个一生都直言不讳。六十三岁气死在直言犯上为孙权所不容地人6仁可不相信6逊会在他这里徇私。 在泉州登岸史阿亲率了五百部曲赶来支援。当中有两百人是夷州带来的精锐。6仁表面上上让史阿驻守泉州暗中却让史阿带着这些人另寻他道赶往山寨附近。自己带着香香从大道似快实慢的前行也是有意让6逊只留意到他这一队。他和史阿的手上都有望远镜论视野远比6逊的斥候要强上太多。 与6逊见面后6仁便吩咐香香在他入山后马上尽起人马借着黑夜赶到6逊的营盘附近分作两队。香香带一百精灵营射手射火箭烧6逊的粮仓其余的人则在山道附近设伏并暗中挑出几个擅长登山地部曲连夜赶上山寨报知刘与黄信一但看见山下火起便冲杀下山。自己与香香约定地信号就是臂弩上的响箭。当时的天气比较冷大家都穿得比较厚实6仁手臂地外围又绑着竹制护腕再加上马钧帮他改良的臂弩极为小巧6仁又从不带剑在身上那些个武士就没有留心到6仁身上有那么多的法宝。话又说回来6逊没下话谁敢搜6仁的身?6仁抖开武士的执拿表面上是气不过实际上是在避免武士查觉到他的护身法宝。 而在此之前也就是扎营时和香香结束交谈后6仁午睡的那一刻早已先到一步的史阿已经偷偷和6仁见过面6仁便让史阿天一黑马上去6逊营盘的附近埋伏下来为的就是怕6逊用这擒贼先擒王之计。事实上6仁在槛帐中大闹了一场看上去像是气不过在那里大脾气实际上却是借此告诉史阿他的准确方位好让史阿用最快的时间把他救出去。 而所有的这些6逊所犯的错只有一条就是他根本没想到这个急急赶来劝解去围的兄长其实在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敌人来对待。更没有想到的是6仁敢大胆的入营作出一副一心能以私情解围、毫无防备的姿态让6逊彻底的放松了警惕。是问一个兄长放心大胆的孤身入营不是对他完全放心还能是什么?6仁这么做是有些冒险但一则是想试试能不能真的只靠劝说便让6逊撤围收兵二则他不这么做也不能让6逊放松警惕。真要是临阵对战6仁自问绝对不是6逊的对手。反正6仁知道6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伤他的这种险值得去冒。 6仁最后的设想是两个一是6逊听从劝说撤围收兵那么6仁还可以帮6逊一起扫平这一地区的其他宗贼与山越势力然后瓜分当地的人口;第二就是6逊翻脸把他关起来那么他苦心安排的这些局就会大有用处。冲出营区后6仁在暗中一直紧盯着6逊最后把6逊围住6逊身边的近侍全部射死唯独6逊射的是大腿。再让二凌上前装模作样的给6逊一刀同时把精灵营那一百射手派往山寨香香那里可就迷糊了。至于那个人头……死人那么多二凌随便砍一个下来便是再涂上点血与泥土夜色之中谁看得出来啊? 至于一早就被兄长算计了老久的6逊被二凌打晕后便由史阿带着赶往泉州。反正面子也扯破了6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管你愿不愿意先送到夷州再说!孙权那里嘛……马上就会有6逊战死的消息6逊你就安息吧! 在帐门前6仁抬头望了望即将明亮的天空心道:“6逊已‘死’。回到夷州后我要逼着他改回他的原名——6议!” 刘在6仁的身后问道:“6宗主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去做?” 6仁回过身来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的开口道:“子阳我想请你得我一起回夷州。夷州那里有些事必须得是你去办。还有就是……哎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刘道:“我也正有此意。此役过后半年间当无甚战事留黄信在此镇守便可。只是在回夷州之前亦有一事相求。” 6仁奇道:“什么事啊?子阳你尽管说。” 刘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摸出了夷州太守与抚夷将军的印绶单膝跪地双手奉给6仁道:“6宗主请接此印绶汝当为夷州之主!” 6仁大吃一惊:“子阳你这……” 刘正色道:“记得我与黄信同来之前6宗主曾言黄信善为辅却难为主时至今日这句话用在我刘身上也同样合适。夷州、泉州与我等的安危尽在你手此印你断不能辞!我刘蒙你看重身为降将之身却委以重任身处兵难时你又能不顾险阻千里来援此恩不敢忘。今日起我刘愿奉你为主公!” 6仁沉默了许久事实上他也正是想和刘商量这件事却没想到刘会先他一步甘愿让出来。手微微颤抖着取过刘手中的印绶长叹道:“子阳我……我今日起破誓便是!” 刘大喜过望:“正当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八章 弃 安十一年春正月。 与6逊在山中一役后6仁自泉州归还夷州和刘商议过后于正月初八下榜文正式接下夷州太守一职。同时以刘夷州主薄甄诚为典农校尉张放、黄信、史阿为领军校尉而抚夷将军一职6仁却执意的要等甘宁回来授于甘宁也算是稍稍履行一下自己当初对甘宁的承诺。 其他方面6仁作了很大胆的决定就是任命赵雨为赵雨、贞、甄宓为夷州别驾对此刘到是很意外的表示了理解。夷州人才不足固然是一个硬伤但这些女子在各方面所表现出来的才干也是令刘叹服的一个原因之一。 郭弈任侍郎邓艾为试守中郎(也就是候补中郎邓艾现在必竟只有十二岁离十六岁的冠礼还差四年)。马钧、徐老、邓艾之母这三师因为分管着夷州的木工机械、铸铁、纺织6仁在证得刘的赞同后成立了一个夷州工部这三师均为工部从事中郎。 凌风与凌云这追随在6仁身边最久的卫士6仁本有心把他们也拉到与张放、黄信一样的领军校尉上来好解决领军人才不足的问题可二凌却一致反对表示只想跟在6仁当侍卫长。6仁无奈只好给了他们左右都尉的职位。 最后还有一个要职的空缺就是谏议大夫。不过只有刘、史阿几个知情人心里有数这个职位6仁是想留给某个正在小城中静静养伤的人地。 夷州的经济方面一直都没有问题。一直以来只是苦于人丁不足。但是在泉州一役之后史阿在交州东部总共招纳到两千多青壮刘更是多达五千余众再加上击败6逊得来的三千多人与夷州原有的一千多兵力一下子就暴涨到过万。刘建议分三千人给黄信镇守泉州北部的山寨三千人交给史阿驻守泉州并加大人口招纳的力度余下的精简到五千人作为夷州的守备部队。精简下来地也有千余人一并调拨给马钧所管辖地船坞。开始加大船只地建造力度。 五千夷州守备部队又分作了两部份。三千的步军与两千的水军。步军由张放统领操练。水军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将官就由6仁自己暂为统领。反正现在水军的战船还在造6仁便把这些水军先交给了刘并从贞手上调来了一批水手与船工让这些水手船工帮助水军熟悉船只的性能与水上技巧。 夷州政府机构的正式确立而太守又是当地居民信任地6仁对居民们来说无疑也是个好消息。接下来的事其实与往年都一样。该种地的种地该做工的做工只不过有了正式的名头谁都能理直气壮一些。6仁让刘抓紧时间给夷州正式立法同时下榜文向百姓承诺除去本身应交的税赋绝不征人丁徭役。如果有类似于筑城之类需要大量人力的事6仁会选择在农闲期间招慕愿为之人并给相应的粮薪。 还有一件事。就是刘让出这夷州太守一职。在朝庭那里是要上表告知地。商议再三之后6仁与刘一致认为这表还是等许都明文诏告了天下夷州并入大汉版图之后再上。夷、泉两州现在虽说有了上万地兵力但是军兵需要训练。水军的战船也没有到位真正来说实力还是不够看的。能够多瞒一阵安稳地展最好不过。 不过呢6仁这夷州太守刚上任半个月负责夷州钱粮收支的别驾甄宓就跑出来报急了…… “什、什、什么?徐老和邓母说铁器和布料用得太快?我记得上次不是说存留了很多的吗?” 甄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义兄你忙昏头了?上万人的衣甲兵器你以为说解决就能解决?我们有专门的工坊制作是不错可本身是以民用商营为主要目的部曲所用平时存量也不过就保持在两千套一直没变过。突然一下冒出这么多的人来工坊和衣坊就是玩命赶工也赶不出来啊!” 6仁尴尬的抓了抓头道:“到也不必这么急着赶工短时间之内也打不起什么仗来。让工坊衣坊尽力便是不用强求……钱粮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怎么说也得让大家吃好住好。” 甄道:“吃好是没问题想住好问题就大了去了。泉州与泉北山寨是什么情况小妹不知道但夷州一下子多出五、六千人牵家带口的又多几个建筑队根本就忙不过来。” 6仁道:“这个好解决。等会儿去找刘和张放让他们把训练时间调整为半天另外的半天时间各营自行采料修建营区建筑队那里挑两到三支出来去营中指导即可其余的建筑队全力保障民用设施的修建。” 甄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军士们的衣甲可以慢慢来但是河北的商队将贩运何物?我们与曹操的商务主体上就是以衣甲器杖为主换回的是夷州所需的各类器物。现在要保证这么多的军士衣甲器杖能贩去河北的势必会少上许多。” 6仁道:“少就少一点吧让曹操以为我们能力有限也不错。下一批的商队我打算是让贞去一趟柴桑顺便还要她打听一下江东那边的情况如何……嗯说起来子良他那一队也该回来了啊。真想知道河北的战局如何曹操有没有摆平袁尚赵雷与高顺他们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 数日后甄诚往乐陵商运的船队终于归来。除了带回许多人口与物资之外当然也带了河北一带的消息回来。 “什么?曹操与袁尚竟然在河间那相持了一年?一年的时间啊曹操竟会毫无进展!?怎么会这样!?” 6仁惊呀不已。刘在一旁分析道:“依我看并不奇怪。当年袁绍与公孙瓒交兵袁绍军势何等之众?公孙瓒身处劣势在河间以北地 区扼守亦有两年之久。之后若不是公孙瓒刚愎自用绍未必就能打下易京进取北平。今时今日曹公军势尚不及当年的袁绍袁尚也不是无智公孙旷久兵是必然的事……或许袁尚是无智之人但他的身边必竟还有沮授、田丰。此二人才智相辅相成令人不敢轻视。” “只是这么拖下去。曹操他就不怕中原生出变故?” 刘道:“我想只要刘表不死。中原目前的局势就不会生什么变化。刘备固然想夺取荆州。但虑及大义之名必会在刘表死后才会有所作动这也是当初义浩你为刘备所画之策;孙权嘛不久前才出过我们闹的那场山越之乱的大事此举有如使孙权后院失火不先行解决就不会越过长江另谋他处。至于汉中张鲁、西凉马腾尚不足虑。”(ps一下6仁不让刘称自己为主公主要是听不习惯。考虑到刘那种以主为上的思想。6仁美名其曰“敬人当敬于心不当时时挂于口上”典出周星星地《九品芝麻官》) 6仁道:“话是不错可是我想不通袁尚所据不过数城只怕人口还不及三十万。前者北平一带又多有被乌丸鲜卑劫掠农桑被破坏得相当严重几近于民不聊生。他哪里来地粮草将养军兵?按子良打探到地消息。袁尚拥兵不下五万还有从乌丸蹋顿那里借来的两万胡骑七万多的人马。凭那不足三十万的人口怎么可能养得起!?” 刘皱眉摇头:“这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要真论农桑诸事义浩你远比我在行你都想不通我又哪里能明白?” 6仁又开始习惯性的抓头心道:“真的很奇怪啊!七万人马不是个小数目按现时点的标准没有五十万左右地人口根本就养不起而且没听说过袁尚手底下有哪个内政长才的。除非……” 甄诚这时接上话道:“大哥北平的赵雷与高顺也有一些消息或许与此事有关。” “那还不快说!” 甄诚道:“应该是在袁尚刚被袁谭逐至北平时起吧据说那时袁尚就与乌丸蹋顿有所接触与蹋顿各派出过万的人马并成一队前往了北平以北的扶余、高句丽这一带但是他们去那里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6仁大吃一惊急忙翻开地图查看。只是大汉疆域的地图并没有这一地区6仁赶紧另取出一草绘的全图只是这图并不怎么准确但提供大概的位置还是足够地。 指点着图中地地方6仁呐呐自语道:“扶余、高句丽这一带嘛……大兴安岭这片地区?袁尚怎么会想起来跑到那里去啊!” 刘奇道:“这个大兴安岭我可从未听过。不过从位置上来看那里不是漠北的苦寒之地吗?” 6仁神色郑重的摆了摆手道:“那里地确是苦寒之地每年未曾入冬便会有大雪降下。但据我所知那里的土地肥沃春雪初消时若能抓紧时间进行农耕至秋大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大兴安岭这片地区资源丰富若是能善加利用必能事半功倍……真的是奇怪了袁尚这个公子哥怎么会知道这片地区的?在现在的世人眼中这里根本就是不毛之地啊!” 刘瞥了6仁一眼心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其实6仁能不知道吗?北方北方北大荒北方北方北大仓这歌当年也火过老长一段时间的。6仁当初在曹操手下为官时也有过等曹操平定河北后请曹操去开北方区域的打算。别的不好说但大兴安岭一带的林木资源在当时是能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的。而6仁想建议曹操展海运大量的林木资源不可或缺。 都沉默了一阵刘开口道:“如此一来或许就能解释袁尚哪里来的钱粮供给大军。闹了半天他在极北之地早就另起根基且有乌丸游骑助他掳掠周边部族的人口为奴不愁新城不成。” 6仁摇了摇头当时的农耕技术想开东北地区的土地似乎还差了许多。或许要开田什么的总有办法解决真正想不通的是袁尚到底是怎么会知道这样一片区域的。难道说是他自知南下无望就派人去北方探查过?那这还是袁尚吗? 用力的甩甩头已经生的事去想这前因似乎也没什么意义。考虑了一会儿6仁问道:“子阳你看我们是不是帮一帮曹丞相?” 刘笑道:“义浩怎么会想着帮曹公?曹公他可差一点就要了你的命的。” 6仁道:“其实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曹操平定河北之后河北局势才会逐渐安定我们的商路也能渐渐稳定。说真的我们总不能只靠贩卖衣甲器杖来牟利而河北局势若不能稳定下来当地出产的各类夷州所需物品会极不稳定对我们夷州的展也大大不利。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着北方还是这样混乱下去北地异族的劫掠不断受苦的还是下面的百姓。河北平定之后有曹操挡着这些异族总是件好事。若得机遇我们不也一样的想进讨五胡吗?边疆一带的局势是否安定对我们也很重要。” 刘道:“那你是想调兵去?按你订下的大略夷州军力维持在自保有余进取不足这个标准可你现在的自保军力都不甚充足。” 6仁双手一摊:“所以才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啊!你是一流谋士啊!” 刘低头看图沉吟道:“计策不是没有只是……义浩你要作好下血本的准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四十九章 迂腐 被乌丸鲜卑劫掠,农桑被破坏得相当严重,几近于民不聊生。他哪里来地粮草将养军兵?按子良打探到地消息。袁尚拥兵不下五万,还有从乌丸蹋顿那里借来的两万胡骑,七万多的人马。凭那不足三十万的人口怎么可能养得起!?” 刘皱眉摇头:“这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要真论农桑诸事,义浩你远比我在行,你都想不通我又哪里能明白?” 陆仁又开始习惯性的抓头心道:“真的很奇怪啊!七万人马不是个小数目,按现时点的标准没有五十万左右地人口根本就养不起,而且没听说过袁尚手底下有哪个内政长才的。除非……” 甄诚这时接上话道:“大哥,北平的赵雷与高顺也有一些消息,或许与此事有关。” “那还不快说!” 甄诚道:“应该是在袁尚刚被袁谭逐至北平时起吧,据说那时袁尚就与乌丸蹋顿有所接触,与蹋顿各派出过万的人马并成一队,前往了北平以北的扶余、高句丽这一带,但是他们去那里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陆仁大吃一惊,急忙翻开地图查看。只是大汉疆域的地图并没有这一地区,陆仁赶紧另取出一草绘的全图,只是这图并不怎么准确,但提供大概的位置还是足够地。 指点着图中地地方,陆仁呐呐自语道:“扶余、高句丽这一带嘛……大兴安岭这片地区?袁尚怎么会想起来跑到那里去啊!” 刘奇道:“这个大兴安岭我可从未听过。不过从位置上来看,那里不是漠北的苦寒之地吗?” 陆仁神色郑重的摆了摆手道:“那里地确是苦寒之地,每年未曾入冬便会有大雪降下。但据我所知那里的土地肥沃,春雪初消时若能抓紧时间进行农耕,至秋大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大兴安岭这片地区资源丰富,若是能善加利用必能事半功倍……真的是奇怪了,袁尚这个公子哥怎么会知道这片地区的?在现在的世人眼中,这里根本就是不毛之地啊!” 刘瞥了陆仁一眼,心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其实陆仁能不知道吗?北方北方北大荒,北方北方北大仓,这首歌当年也火过老长一段时间的。陆仁当初在曹操手下为官时,也有过等曹操平定河北后,请曹操去开发北方区域的打算。别的不好说,但大兴安岭一带的林木资源在当时是能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的。而陆仁想建议曹操发展海运,大量的林木资源不可或缺。 都沉默了一阵,刘开口道:“如此一来或许就能解释袁尚哪里来的钱粮供给大军。闹了半天他在极北之地早就另起根基,且有乌丸游骑助他掳掠周边部族的人口为奴,不愁新城不成。” 陆仁摇了摇头,当时的农耕技术想开发东北地区的土地似乎还差了许多。或许要开田什么的总有办法解决,真正想不通的是袁尚到底是怎么会知道这样一片区域的。难道说是他自知南下无望就派人去北方探查过?那这还是袁尚吗? 用力的甩甩头,已经发生的事去想这前因似乎也没什么意义。考虑了一会儿陆仁问道:“子阳,你看我们是不是帮一帮曹丞相?” 刘笑道:“义浩怎么会想着帮曹公?曹公他可差一点就要了你的命的。” 陆仁道:“其实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曹操平定河北之后,河北局势才会逐渐安定,我们的商路也能渐渐稳定。说真的,我们总不能只靠贩卖衣甲器杖来牟利,而河北局势若不能稳定下来,当地出产的各类夷州所需物品会极不稳定,对我们夷州的发展也大大不利。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着北方还是这样混乱下去,北地异族的劫掠不断,受苦的还是下面的百姓。河北平定之后,有曹操挡着这些异族总是件好事。若得机遇,我们不也一样的想进讨五胡吗?边疆一带的局势是否安定对我们也很重要。” 刘道:“那你是想调兵去?按你订下的大略,夷州军力维持在自保有余,进取不足这个标准,可你现在的自保军力都不甚充足。” 陆仁双手一摊:“所以才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啊!你是一流谋士啊!” 刘低头看图,沉吟道:“计策不是没有,只是……义浩你要作好下血本的准备……”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四回 - 当弃则弃 计策不是没有,只是……义浩你要作好下血本的准备 说完这句话,刘直视陆仁,看陆仁会是什么反应。 陆仁听到“血本”这个词的时候马上就楞住。刘作为一流谋士个性偏向于稳妥,而这种人说出“血本”那就肯定是真正的血本。犹豫了一阵陆仁道:“先说来听听,我想看看这个‘血本’我承不承受得起。” 刘对陆仁的举动微微点头表示满意,指着地图道:“易京是进取北平的要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袁尚在此驻有重兵,只要他不出大错曹公是很难近前半步的。而曹公在河间驻兵对峙,就是在耐心的等待击破易京的机会。就兵法而言此举中规中矩,拼的是谁更有耐心,谁先露出破绽……” 陆仁赶紧摆手道:“子阳子阳,你说的这些我虽说不懂什么兵法也看得出来,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 古代文士大都有这样一个毛病,就是一有能演讲的机会多数都特别能说也特别想说,刘也一样的不例外。这会儿稍稍有些不满陆仁没让他大喷口水:“义浩,你能不能让我说完?我的意思是双方在易京对峙乃是‘以正合’,想胜则必须用奇。只是以目前的局势,单单是曹袁两方的话都很难出奇至胜。” 陆仁用心听了刘的这番话,最后那句“单单是曹袁两方”让他心中一动,问道:“那我又当如何介入?” 刘道:“若是依循古例战法。你介入也无甚用处。但是偏偏你手上掌握着双方都没有的东西,只需巧妙利用,便能给曹公制造破敌良机。而这,古之战法尚从未有过。” 陆仁有些受不了刘这卖关子地举动,追问道:“子阳你就快说吧,到底是什么?” 刘微微一笑,在图中的海域上画了条弧线振声道:“海运!你有着曹袁双方都没有的海运能力!” 陆仁看了眼刘在图上画的弧线马上就明白过来:“子阳之意是让我调派船只,从徐州琅琊运送曹兵直赴北平?” 刘道:“不错!我计算过夷州现在的海运能力。除去甘将军远赴海外的四十余只海船。夷州现在共有各类船只九十余只。且其中大部份都是适合海运的大、中型船只。假定保证夷、泉两州的往来需用二十只中、小型船,马上要前往柴桑经商地船队需三十只船,那么你还足足有五十只大、中型船只可供调用。仅按每船载一百人来算,都能运送五千之众,可你麾下地中型海船至多能运载近四百人,这要是一趟能送多少军兵直赴北平?过万地军兵是轻轻松松的事!” 陆仁思索了一会儿道:“的确,我手下的船队若是倾力而为。一趟下去运送个两、三万人都有可能做得到……哦,古有韩信暗渡陈仓,今有我陆仁暗赴北平。哎子阳,你说的血本就是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啊!” 刘大摇其头道:“不然不然。曹公麾下尽是北方军兵不惯乘船,且以海程来算琅琊至北平大概要……”说着刘目询甄诚,必竟刘也没怎么出过海,这方面的事不清楚。 甄诚会意,低头算了一下应道:“一个月左右吧。若是东南亚风起。至快也需二十日。” 刘点头道:“北地军兵乘海船越海登陆。肯定是需要数日的休整方能回复战力。而这么多地军兵登陆,不可能不惊扰到北平守军。若是北平守军果敢出击,曹公军兵却又战力未复。谁胜谁负都该心里有数。天幸,义浩你未至夷州时为了稍安北方流民免去异族劫掠之苦,让高顺、赵雷二位在右北平沿海一带组建部曲,当曹公军兵登陆之时,就需要这支部曲接应安置……只是这一场仗打下来,你这支部曲可能就保不住了,这才是你真正要准备下的血本。” 陆仁陷入了沉思。刘说得没错,局势混乱的时候他这只雇佣军才能有机会借乱立足,但是帮曹操打下北平除掉袁尚后北方就基本平定,那么他这支强有力的雇佣军必不为曹操所容,肯定会用尽各种方法去收编甚至消灭。简单点说,他如果这次想帮曹操,那么这支北方的部曲就得准备丢掉。 想了很久,陆仁一咬牙道:“丢就丢吧!反正我最初的打算仅仅是用这只雇佣军尽可能的保护一下被异族劫掠的百姓,同时收容无家可归地人来夷州充实人口。至于那个求官兵守护不如民练自护地思想,如果真的有用那这几年来也会看到效果,就算我这 佣军消失了也会有其他类似的组织冒出来……把赵雷撤回来也不错,我身边太需要能领兵地人了。” 刘道:“义浩,你真的决定就这么做了?” 陆仁点点头,转头望向甄诚道:“子良,休息几天再跑一趟河北吧?” 甄诚道:“大哥你发了话我自当从命。” “船队多备粮米,刀枪器仗什么的我现在调动不出来……子阳,你那里可能要上再用原本的身份给曹操写封信,不然只怕曹操还不会相信我们是在帮他。他的个性太多疑了。” 刘道:“理会得。” 又交待了几句,陆仁把杂事扔给刘,自己打算离开议事厅去散散心。走出大门的那一刻,陆仁抬头望望晴朗的天空,原本沉闷的心情忽然开朗起来,脸上也浮现出几分微笑,心道:“别那么想不开!抗击北地异族的事曹操肯定会比我做得更好,我安排在那里的几千号人真正又能做到多少……行,这就当是我这支雇佣军最后做的一笔大生意吧!我这边下了血本,老曹你不割些血肉下来也说不过去。” —————— 带着二凌在小城中四处晃荡巡视,不知不觉的便晃到了小城城门不远的宾馆。此宾馆可不是后世的宾馆,在三国时是各方诸候招慕人才的设施,用现代词汇来形容的话,应该是人才招慕中心或是职业介绍所才合适一些。 在这里坐镇的是郭弈,一直以来郭弈都是主理着人事调动,成为夷州侍郎之后陆仁便把这里交给了郭弈,希望能从夷州本地招慕到一些有用的人才。必竟夷州现有的居民以各地迁居而来的居多,指不定里面就有史书上没出现过的人才呢?太出色的人才陆仁不敢去想,有也多半轮不到他,但是稍稍出色一些或是有一技之长的人还是有些盼头的。 走进宾馆,郭弈正在里面忙着各方面的布置,一面写着“招贤”的大旗也还没有挂出门去。看着自己的爱徒忙得满头大汗,顾东就顾不到西,陆仁玩心忽起,走到院中的方桌前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道:“应聘!” “何人应慕!” 郭弈忙不迭的跑回院中,一见是陆仁一脸坏笑的站在那里,郭弈哭笑不得的行了一礼道:“师傅,弟子都在这里忙得前后不能相顾,您怎么还有心和弟子开这种玩笑啊!” 陆仁笑道:“无伤大雅嘛。到是这宾馆大概还要多久才能作动?” 郭弈道:“算着还需十天。” 陆仁道:“弈儿你也不必太过心急,必竟咱们夷州地处海外,朝庭又还没有诏告天下夷州之事,中原士子既然不知此处也就不会来此。你要做的是在夷州现有人口中选拔出一些有用之人,至于如何去选拔,为师就全权交给你了。记住,不可只顾看重家世来历。” “弟子明白!” 陆仁点点头,在宾馆中转了几圈后向郭弈轻声问道:“孙郡主现在何处?” 郭弈道:“如以往一样,辰时刚过就去练兵场操练精灵营去了。只是弟子发觉郡主最近总是闷闷不乐,似乎心中有事却又不愿对人提起。” 陆仁道:“由她去吧……泉州一役发生了一些她不愿看到的事,不气闷才怪了。哎,精灵营现在扩编到了多少人?” “不多,连上原先的两百,现在也不过三百余人。只是师傅真打算迟些时候也把女子精灵营也编入夷州军制?” 陆仁点头道:“不错。不单是精灵营,为师还想再建一个百草营,专司战后的急救疗伤与平时的疫病防治,家政中心里尚未寻到雇主的女子,可尽数编入此营。到是这传授医术之人……你抽空先建起来再说吧。” “弟子领命!” 陆仁看了看天色,又问道:“郡主操练精灵营,一般都在什么时候回府?” “申时末(下午五点)雷打不动。有时碰上师姐收工,她二人会一起去附近的酒楼小饮几杯。” 陆仁道:“即如此……为师去那个地方看看。若是郡主提前归城,弈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弟子知道。”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四回 - 忠奸论 州小城中有一处幽静的林间庭院,占地面积并不大,理环境幽雅,却是蔡>u|的地方,每当陆仁疲惫不堪需要休息的时候便会来这里清静一下,暂时避开杂务的骚扰,享受一下林间居士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像上次赵雨自河北归来,陆仁得以放下担子休养一月便有大部份的时间是在这里渡过的。 陆仁很喜欢这个林间小院,因为这里清静自在,清幽的环境能让他真正的暂时完全放下心事,过上几天轻闲舒心的日子。在那次的休养后陆仁也下了令,只要他来了这里,除非真的是碰上什么十万火急非他出面不可的事,不然都不要来这里打扰他。因此这处林间小院也算得上是夷州小城中不算禁地的禁地,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因为只是休闲时才会来的地方,平时只不过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章 迂腐(二) 州小城中有一处幽静的林间庭院占地面积并不大理环境幽雅却是蔡>u|的地方每当6仁疲惫不堪需要休息的时候便会来这里清静一下暂时避开杂务的骚扰享受一下林间居士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最新章节阅读.】像上次赵雨自河北归来6仁得以放下担子休养一月便有大部份的时间是在这里渡过的。 6仁很喜欢这个林间小院因为这里清静自在清幽的环境能让他真正的暂时完全放下心事过上几天轻闲舒心的日子。在那次的休养后6仁也下了令只要他来了这里除非真的是碰上什么十万火急非他出面不可的事不然都不要来这里打扰他。因此这处林间小院也算得上是夷州小城中不算禁地的禁地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因为只是休闲时才会来的地方平时只不过留了几个佣人清扫张放也仅仅安排了四个卫士在这里守护。若是6仁来这里二凌一般都跟在他的身边最多也就是再带几个人护卫而已人多了反而会破坏掉这里应有的幽静。 现在这里宁静依旧6仁走进小院中时院中四卫向他行礼6仁随意的点了点头问道:“一切都还好吧?小兰在不在这里?” “回大人一切如常。兰姑娘正在房中制作糕点。” 6仁示意四卫守护依旧自己步入房舍唤道:“小兰。小兰!” “大人你来啦!” 6兰快步出厅见着6仁就打算往6仁的怀里扑6仁赶紧险险避过——他可不想被6兰那一手不知是米粉还是面粉地白粉弄到身上。 “别闹别闹!我是来看看伯言的。他现在怎么样?” 6兰嘟起嘴摇摇头道:“身上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可就是不肯吃东西每天都是我找四卫帮忙给他强灌下去的。还有他平时话也不说一句就是傻楞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逗也逗不笑一下。哦这几天他稍微好点。看见我端饭食进去会老老实实的吃一点。不用再叫四卫帮忙强灌了。今天早上还破天荒的对我说想吃我做的米糕和面饼我正忙着做呢。大人啊你这个怪才已经够怪地了怎么你地族弟也这么怪?” 6仁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小兰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他。” 6兰转身回厨房去忙活6仁示意二凌守在厅中。自己步入厢房。厢房中6逊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呆眼神涣散无光听见脚步声响也不望一眼语气显得有气无力:“来的可是兄长?” 6仁怀抱起双手走到床边看见6逊这副颓废的样子默然的摇了摇头应道:“是我。伯言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6逊依旧是仰面看天:“多谢兄长关心伤无大碍愚弟还死不了。” 6仁道:“可我看你现在却也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分别。” 6逊道:“若我能求死。反而能死得其所。也好过在这里当一具徒费米粮的行尸走肉。” 6仁叹了口气在6逊地床沿坐下道:“伯言为兄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我们必竟是同宗兄弟你又何必如此呢?” 6逊道:“食君之俸担君之忧。泉北一役我一时大意输给兄长自然是心服口服可是主上交于我的大任未能完成我又**被擒于此不能一死以报主上知遇之恩……兄长你囚我于此是何用意弟心中有数兄长还是不要多废口舌了求兄长你赐我利剑让我图个解脱吧。” 6仁的眉毛在眉中外打了个结他知道6逊这近似于书呆子的愚忠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可是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了6逊还是想一心求死。自己也不知是第几次摇头叹气问道:“伯言为兄问你一句当日对阵如果是兄长输给了你你会杀我吗?” 6逊道:“当然不会至多在扫平山越之乱后将兄长送还柴桑。而且我想以兄长的名望才干吴候必会亲释兄缚并以重礼相待……若是吴候想取兄长性命我就是拼着舍去官职爵俸也要保全兄长性命。” 6仁道:“这个我知道反过来我也会一样的对你。我们是同宗兄弟若是你死于我手我又有何面目去见6氏地列祖列宗……”说着6仁脸上却露出了很古怪地表情因为他根本不是吴郡6氏的族人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脸红。好在6逊一直都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没有看过6仁一眼不然地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不过在6仁说出这番话之后6逊稍一沉思便挣扎着坐起身来指着6仁的鼻梁骂道:“你还有脸提起我6氏祖先!?我6氏百年忠良在朝者忠言直谏虽死犹荣在野者造福乡里恩泽一方何时出过像你这样私拥部曲拒承郡治之人?你此举实与叛党逆贼无异早已令我6氏一族面上蒙羞!可惜当日我与公纪都看走了眼本以为你这个于世有清名的人必能重振我6氏宗族故此才将宗主转奉于你……当年许都中的传闻不错你6仁确是一个欺世盗名之人!”(这欺世盗名请参阅一下第一卷的许都暗流已解禁) 被人提起这些伤心的陈年旧事又指着鼻梁的骂6仁又哪里会好过?极力的克制住想火的冲动心中也猜测着6逊是不是想激得他火好一怒之下杀掉6逊。强行做了几次深呼吸6逊后面的厉言指责只当是耳旁风。 等到6逊换气的当口6仁冷冷的道:“伯言你想求死我偏不让你死。我也问你一下为兄哪里又有叛逆之举了?” “私拥部曲。强占州郡数破官军监禁官吏这不是叛逆之举是什么!?” 6仁这回真是被气乐了6逊的书呆子气一作还真不是一般地迂腐 “伯言啊伯言如果我师出有名那还算不算叛逆?” “嗯——?” 6逊当场楞住一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师出有名?这还能有什么名?” 6仁从怀中取出夷州太守印绶。扔到6逊的怀中道:“看看这是什么。” 6逊举起印绶细看。愕然道:“汉.夷州太守印?兄长你罪加一等。竟然私铸官印……不对不对此印绶细看确是朝中正印。只是大汉何时把夷州并入了版图?这里是夷州!?” 6仁道:“这般大事你以为我会拿来开玩笑吗?私铸官印假冒官吏按律可是夷三族的大罪。至于这夷州本是蛮荒之地我出海行商时偶到此处耗去多年的心血才治理成型。你也知道我曾在许都为官朝中相交者甚多只需陈以利弊再年年上贡于朝。夷州设府立治不是什么难事。” 6逊闻言默然泉北一役已经从官兵打强盗上升到了两个合法的诸候之间的领土之争那么什么所谓的叛逆之举根本就不成立了。犹豫了一下6逊又问道:“既如此许都为何一直没有诏告天下夷州之事?” 6仁道:“是我的意思。伯言其实你这个问题问得真地好笑。你想想为兄有一个‘三年境内丰’地别号而夷州出自我手在各方诸候眼中夷州必是一令人垂涎三尺地富庶之地。若是夷州城防未成军力未足便诏告天下。又与一个混乱的街头怀抱金砖的孩童有何分别?别的诸候或许离得太远有心无力。但近在咫尺又有强力水军的吴候孙权会放过这里?” 6逊道:“所以兄长一直以来都封锁着消息外人不得而知?就连去泉北招纳军兵也只是以招纳豪族部曲之名……难怪曲曲一个地方豪族。却会有充裕的粮草和精良的器仗。当时我还百思不得其解却原来是兄长在背后操纵。” 6仁点头道:“不错。乱世之中为求自保不得不如此。谁又愿意为他人作嫁衣?” 6逊默然许久缓缓开口道:“若是如此兄长便好自为知吧。兄长既为夷州太守招慕军兵护卫州郡本是常理自然不是行叛逆之举。只是夷州与吴候隔海相望泉州又与山越接壤兄长与吴候之间将来必起军争。他事顾不中虑可我6氏宗族尚在吴郡、柴桑兄长你万万不可祸及宗族。” 6仁道:“这个你不必担心。许都将夷州诏告天下之事依我看尚需一年。而吴候只要不来动我夷、泉两州我也不愿与之为敌。不但不愿与之为敌我还会和他行商贸诸事互利互惠。至于我6氏宗族迟些时候我会派船队接来夷州定居……其实就算不接来夷州吴候虑及仁义之名与天下人地口舌也不会动我6氏宗族。”这到是句实话三国中除了曹操和少数几个人之外还真没有谁会因为境内的某个宗族中人在敌领身居要职而为难这个宗族的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讳的事稍不留神便会引起公愤。曹操被骂得那么凶与此多少也有些关系。(对抗袁绍时曹操曾经杀过袁遗) 6逊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6仁可要说:“伯言你的才干远在我之上我们又是同宗兄弟待你伤势痊愈之后出仕帮我吧?” 6逊用力摇头:“忠臣不侍二主。吴候待我恩厚也从未有负于我。我今日兵败**被擒不能以一死以报吴候已是不义若是背主他投是为不忠。弟断不作此不忠不义之事。” 6仁皱了皱眉问道:“那伯言你认为何为忠何为奸?” 6逊道:“兄长不必多言弟心意已决。” 6仁也早猜到6逊一犯迂腐会有如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当下便把一套准备了数日的说词给搬了出来。当然这里面有刘帮他加的水份: “伯言为兄问你吴候孙权可是大汉之臣?” 6逊一楞。回应道:“这个当然!” “那么这么多年了江东孙氏三代可有过一次上贡于朝之事?” “……无。” 6仁开始步步紧逼:“你可知道小霸王孙伯符最初向袁术借兵三千是用何物为质?” “传国玉玺……” 6仁忽然放声大笑:“何谓忠?何谓奸?孙文台本为汉长沙太守讨伐薰卓时也曾大兴义兵为国讨贼可是在得此国宝之后私藏国宝不是包藏反逆之心又是什么?或许前人之罪不当论及后人可是孙伯符与吴候两代虎据江东至今身为汉臣几时又曾进贡于朝?据我所知。他们割据一方拥兵自重。时不时地又攻占汉土划归其治。早晚只怕是必行这偕越之事。论忠论奸他们才是真正地奸逆吧?” 6逊愕然许久缓缓的应道:“兄长大汉气运将尽正当以有德者拨乱反正取而代之……” “住口!”6仁暴喝道:“你口口声声说这忠奸之论自己却在行这不忠于国之事!依我看真正坏我6氏清名的人是你!大汉国运如何又能怎样?我6氏历代仕汉百年忠良。又岂能以逆汉之人为主?或许汉之天命终不可违但我们6氏既为汉室忠良好歹也要尽尽人事不可助人行逆汉之举。为兄退守夷州并将夷州并入汉之版图就是想为汉室再延上一口气如此方能不负我6氏百年清名!” 6仁这招叫以毒攻毒。你6逊不是迂腐吗?咱就来个比你更迂腐!迂腐到你无言以对别再拿什么忠义论来堵人嘴。 6逊被6仁地这番抢白说得脸上青一道红一道强自支唔道:“吴候……他并未行过什么叛逆之事……” 6仁道:“这些我们不去论他好了。孰忠孰奸自会有后人评说。伯言。为兄也实话告诉你泉北一役后我已经放出了你死于山越之战的 对吴候来说你已经死了。你的忠义之名早已得全。设府立治并不想介入中原战乱仅仅是想在乱世中建起一片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净土而已。只是我无心犯人他人却会有心犯我夷州又缺才良才为兄真的很需要你在身旁相助。身为汉臣我会年年纳贡于朝略尽忠良之意于我6氏既能保我百年忠良之名又能使我6氏家势重振于公于私都是上上之举……伯言你好好想想吧。” 6逊陷入了茫然之中偏执于忠奸心态地他一时间又哪里能分辩得清? 6仁看在眼里知道想说服6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地事他也必须给6逊静思地时间。微微叹了口气6仁又取出了夷州谏议大夫的印绶放在桌上道:“这是谏议大夫印为兄一直在给你留着等你想通的时候便带着此印绶来议事厅找我吧……如果你一意不肯出仕夷州为兄也不强迫你但你既然‘死’于泉北一役为兄也不希望你回到吴候身边。你可以在我夷州隐居为兄既然是夷州之主将养宗族之人也是份内之事。” 6逊没有回话只是反问道:“兄长愚弟可否过问一句与弟在泉北山间相峙数月的领军之人是谁?” 6仁道:“你们交过手却还不知道是谁?” 6逊道:“我知有个黄信领军另外一人却只知姓刘俘获中人也只是知道黄信称其为刘先生。此人智谋深远弟心中敬服很想见上一见。” 6仁道:“这个不难他也很想和你见面长谈一番……他姓刘名乃是光武嫡孙原本和为兄一样是曹公帐下之臣后因事故来的夷州。实话实说我这夷州太守一职是他让给我的自己现任夷州主薄。” 6逊微微吃了一惊:“可是淮南刘子阳?弟曾听闻汝南许劭称其有‘佐世之才’不想竟在兄长帐下。” 6仁道:“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现在你伤势未愈不便走动不然为兄会领你在夷州各处看看看地不是什么兵强马壮而是此间百姓是何等的安居乐业。为兄也不怕告诉你这里的百姓很多是为兄从河北战乱之地转运至此的流民。还有一件事就是夷州这里有一个人在没有把她送走之前你绝对不能离开这里以防与她碰面……她是为兄心里的一个大麻烦啊。” 6逊奇道:“何人竟令兄长这般头痛?” 6仁叹了口气道:“吴候之妹郡主孙尚香。那一日以火箭焚烧你寨中粮草的就是她。” “郡、郡主居然也在夷州?还为兄长你领兵出征!?” 6仁点点头道:“都说了在这夷州你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等有机会为兄再一一为你细说。伯言无论如何为兄求你先在这里安心养伤其余的事以后再说。等到可以放你出来走动之时为兄也绝不会再将你幽禁于此。正如前言忠奸我们不去论他所谓身体肤受之父母一意自损则为不孝你可不能做这不孝之人。也罢夷州政务颇多为兄去了。你好好地想想……” 言罢6仁拱了拱手转身便欲离去。正好6兰端着食盘过来见6仁要走急问道:“大人就要走吗?” 6仁道:“我只是来看看伯言。那么多地事情要做我能抽出这点时间来已经很不错了。小兰你帮我好好照顾伯言千万别让他饿坏身体……嘿我还真不相信有哪个人能抗拒得了我家小兰的妙手厨艺。” 6兰又嘟起了小嘴道:“大人你好歹也吃点东西再走嘛!” 6仁微微一笑从食盘中抓起一张面饼正想开动6逊在床上唤道:“兄长暂且留步。” 6仁回过身6逊又道:“兰姑娘可否暂退一下?我有话想和兄长谈。” 6兰会意放下食盘后退出房去。6仁来到床边问道:“伯言有什么话想说?” 6逊侧头望了眼房门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这位兰姑娘……听说她也姓6?可是我6氏族人?” 6仁道:“不能算是名义上她该算是我的兰夫人吧不过我一直没有碰过她。其实她是我早在建安元年去许都城南6氏镇屯田时收养地女子当时她才九岁一晃十一年她也从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嗯?伯言你……” 6逊听说6兰是6仁的夫人时脸色便一阵苍白瘫回床上回复到一开始那副半死不活的神情。6仁心有所悟把手中的那张面饼送到6逊的嘴边道:“小兰的厨艺在夷州无人能及伯言好好品尝一下吧?” 6逊摇了摇头道:“弟不饿……” 6仁把面饼放回食盘沉思了一阵才道:“小兰她对我是因敬而生爱我对她却如父女、如兄妹……她今年已经年过双十却仍是处子之身。伯言如果你真能得她芳心暗许为兄就把她许配给你。但有一条必须是她真的自愿为兄也不想拿女人来当讨价还价的尺码。为兄言中之意伯言你该明白。无论你出仕夷州与否我都不希望与这事挂上钩。” 说完6仁不再理会6逊用力的推开房门快步离去。一边走6仁心中还一边在暗想道:“想不到今时今日我居然也用上了这美人计……这就是所谓的势在人为吗?” 他在那里快步离去却没有留心到房门外廊下的暗处6兰双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口鼻两行清泪自眼角徐徐流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聚集 到把她当作自己地内人来看待。” 婉儿把手中的茶杯递给陆仁后在他身边坐下:“你心里是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吗?小兰她虽然挂了个兰夫人的名头,但自始自终你对她从来没有过什么非份之举……陆氏镇的那一次是我安排的,之后在襄阳你酒醉时也差一点,可是终究未成夫妻之实,小兰到现在也还是处子。我想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陆仁想了想道:“我有个族弟,今年二十五岁,与小兰年齿相当。为人生得一表人才,而且才干远在我之上。就是有时候会犯些书生的迂腐之气。我琢磨着想找机会让他与小兰多接近接近。如果两个人能情投意合……” 婉儿摇了摇头道:“老公你治理州郡的才智世间少有。可这女儿家的心事你却永远看不透。你说她是对你因敬而生爱也好,说她是心中对你依赖也罢,依小兰那刚烈地性情只怕就是跟定了你地。你现在说想把她许配给别人,我怕会惹出什么事来。” 陆仁闻言抓了抓头皮,颇有些为难地道:“唉!算了,还是先顺其自然吧,这种事若是去强求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我对我那族弟说过。如果小兰不愿意我也不会逼她从命,婉儿你知道那不是我的为人。想得到小兰的芳心得靠他自己去争取。” 婉儿道:“说是这么说……你那族弟在夷州吗?我到很想见上一见。小兰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都希望能为她寻到一个如意郎君。但如果所托非人反而会害了小兰,那样的话还不如让小兰就这样跟在你的身边。所以我很想见见这个族弟。” 陆仁道:“这个到不难。我那族弟被我安置在清幽小筑养伤,小兰这几天就是被我派去照顾他的。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说不定就在那里能碰上小兰,再说我现在也还不饿,晚饭回来再吃也一样。” 婉儿点头道:“我也不饿。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 “你这人是哪来地登徒子?走开。不要烦我!再纠缠不休我可喊人了!” 陆兰在清幽小筑为陆逊烧好晚饭后离开。心中沉闷的她本想去赵雨那里和赵雨说几句悄悄话,可是人在半路上就被一个嬉皮笑脸的青年文士给纠缠住了。 “姑娘姑娘,小生只是想请教一下姑娘的芳名而已。万望告知!” 陆兰现在本身就烦燥得要命,现在又碰上了这种脸皮厚如城墙的登徒子更是烦上加烦,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去理会他,快步赶向小城大街。她一般出来身边从不带人,一是陆兰和貂婵、赵雨学过几下,些许的防身之技还是有的;二是夷州小城中地人都认识这位活泼可爱地“兰郡主”(夷州居民私底下对陆兰的称呼),在夷州小城谁敢得罪她,往往是她只要大声一呼,敢骚扰她的人就等着被打成猪头。 那青年文士紧追不舍,没多久二人便到了小城地街区。陆兰见这文士这么不知好歹,在街心猛然转过身来指着青年道:“你这人既然这么不知好歹对我百般纠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姑娘我现在正心烦得紧,很想狠狠的打一顿人出出气。” 青年笑道:“这么说姑娘也会武艺?小生不才,正想讨教一番!姑娘请!” 陆兰摇摇头道:“用不着我出手……” 天真的俏脸忽然邪邪一笑,陆兰放声尖叫道:“来人啊,救命啊!有登徒子要对我小兰意图不轨啊!大家快来救救我啊!” 青年当场楞住,他可没想到陆兰敢在大街上这样大喊。事实上这个家伙是不久前才随队迁来夷州的,根本不知道夷州有这么一位“兰郡主”。再者这家伙是随军的粮官俸禄不错,加上人也生得挺帅,在夷州城外码头那里的烟花夜市屡屡得手,多少就有些自命不凡了。今日适逢轮休,他便来小城中想游览一下,没想到就看见了正心烦意乱在街头乱逛的陆兰。满心以为能以自己的一表人才去俘获陆兰的芳心,却不料碰上的会是一个超级大钉子。 小兰的尖叫声方落,旁边地酒楼二楼立时就有二道美丽的身影直接跳下。竟是赵雨与孙尚香!话不多说,二女宝剑出鞘护在陆兰的身边,香香怒喝道:“哪里来的狂徒,光天化日……” 赵雨看了眼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轻咳了一声。 香香翻个白眼,知道自己一时气急说错了话,忙更正道:“ 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其罪不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青年正想解释。可看清三女的相貌气质之后马上就楞在当场外加哈拉兹直流。心中大叫道:“我死了我死了!想不到在这海外夷州竟能见到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而且还有三人之多,气韵亦各不相同……当初选择来夷州真是没错啊!这里真是人间福地!” 赵雨与香香看见青年那种表情别提心里面有多恶心,正想出言痛斥,陆兰忽然分开身前二女窜至跟前便是一腿,正是陆仁在这个时代的招牌招式——陆氏一腿! 那青年早被美色迷了心窍,啐不及防之下被陆兰一腿正中下腹,倒飞出步许地距离便趴在了地上。赵雨与香香这还没回过神来。陆兰又紧步上前对着青年便是一顿猛踢:“踢死你踢死你!敢欺负我!瞎了你地狗眼!我踢我踢!” 不说那边惨叫连连,赵雨与香香哭笑不得地各自以手捂眼。香香问道:“小雨,你这小师母这么厉害,哪用得着我们出手啊?” 赵雨摇摇头笑道:“我这个小师母是这样的啦,古灵精怪……师傅也常常拿他没办法。” 也不知踢了有多少腿,陆兰一抹额间香汗,哼了一声转回身来向二女道:“踢得真痛快!谢谢你们给我解围!喏,一起上去喝几杯。我做东。” 赵雨和香香额头见汗。擦都来不及擦便被陆兰强拉进酒楼。 那青年勉强爬起身,揉揉剧痛的肩膀苦闷不已的道:“好厉害!夷州女子还真是有够……不怕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ps一代好像没这个词,别介意哈!),再说我还没死呢……嗯?” 一群摩拳擦掌的人把青年围在当中,男女老少都有,不少人还把指节掰得卡卡直响。青年大惊失色,急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敢欺负我们兰郡主,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和这登徒子说那么多干什么?打!” 众人一拥而上,人群中青年的惨叫再次传出:“别、别打啊!我、我只是想问问她的名字……啊、啊!” 不远处两个巡视地官差正悠闲的吃着摊边烧烤,其中一人问道:“老哥,要不要上去管管?” 另一人道:“不用,吃完这些再过去正合适。谁让那混蛋敢欺负我们兰郡主?这是我们现在是正式的官吏,不像以前没那么多的规矩,不然我都想上前痛扁这混蛋一顿。” 烧烤摊的老板笑嘻嘻的又给二人送上几串烤肉,笑得有那么一点点阴险:“二位大人,平时多有关照我这小摊,我说什么也得给二位打点折是不是?钱咱没有,这几串就当是折后的抵价之物吧,二位慢————用!” 两个官差心领神会,齐声道:“那我们就却之不恭啦!” 拿起肉串细嚼慢咽,一旁转出四个人影,为首者脸带愠意,但声音却不大:“等你们把这些东西吃完,那边就要出人命了。你们的官差是怎么当地?” 二人一见来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之下险些把桌子都给打翻:“大、大、大人,我们现在就过去管!” 陆仁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吩咐道:“下次绝计不可如此。夷州即成郡治,有法当行,似你们这般散漫与坏我夷州法纪何异?那人虽无礼但罪不当诛,民众聚众私斗也有违法纪……” 二官差忙不迭地正想过去,陆仁又唤道:“回来!” “大人还有何吩咐?” 陆仁眼珠转了转,恶意的一笑:“要打带到府衙里去打,有人愿意帮忙也一并带去。记住,打的时候只准打屁股,刑具……只能用柳条。” 二官差顿有所悟,对望一眼各自瞬瞬眉毛,笑得超级阴险。 “去吧,记住别出人命。” “诺!” 官差转身大步奔去。口中也在发喊:“住手,住手!不可街头私斗!” 陆仁回到婉儿地身边,婉儿轻声问道:“老公,不会出人命吧?” “不会,按我说地方法最多也就是让那人几个月下不了床而已。” 婉儿微微点头,忽然侧过头眺望稍远处道:“老公,你看看那边的三个人,其中两人不是我们清幽小筑的卫士吗?” 陆仁回头望去。见两个卫士正抰扶着一个步履有些蹒跚的人隐入街角。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向婉儿道:“走。我们过去和他聊聊。” —————— “真没想到,兰姑娘竟然这么……这么厉害。到是我有些杞人忧天了。” 陆逊感慨了一句,身边挟扶他的一个卫士道:“我看是那登徒子该死!兰姑娘在夷州数年,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给大家带来欢笑,大家背地里都亲昵的称她为‘兰郡主’。实话实说,刚才我都想上前狠狠的揍那家伙一顿。” 陆逊道:“夷州我未见之事也太多了……日后伤愈,我定会在这夷州好好的游历一番。” “伯言!” 陆逊三人听到陆仁地唤声一同回头。陆仁看看三人后道:“伯言你怎么出来了?” 陆逊连忙解释道:“兰……兰夫人她今日去得晚了些,愚弟见天色将暗,恐兰夫人孤身独行多有不便,兰夫人又不愿有人相随,只好请二位壮士相扶在暗中相送一程。适才那登徒子对兰夫人多有冒犯,弟本想请二位壮士上前相助,只是兰夫人走得太快,不及二位壮士出手便已闹出方才街头那一幕。是我执意而为。兄长要怪就怪愚弟。不可为难二位壮士。” 陆仁看看陆逊身边那两个卫士,而这两个卫士自知犯错,也不敢接陆仁地目光。陆仁摇摇头道:“罢了。我不怪你们便是。以后伯言要是想出来走走,你们守在他身边就是了。还有,只能是每天地这个时候出来一个时辰,另外要避开孙郡主,你们明白了?” “诺!” 陆逊 见了陆仁身后的婉儿,惊问道:“兄长,这位是…… 陆仁温柔的拉起婉儿的手道:“她便是婉儿,随我最久的夫人。” 陆逊慌忙见礼道:“逊见过嫂嫂。” 婉儿平静的回了一礼道:“妾身见过叔叔。” 陆仁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清幽小筑吧。伯方,你嫂嫂很想见见你……” —————— 数日过去,夷州诸事如常。唯一有点令陆仁头痛地,就是香香或许从沉闷的心态中走了出来,每天一结束精灵营的训练便跑来议事厅找他,追问精灵营何时才能编入夷州军制,连带着似乎也想给自己讨个领军校尉之类的官职。可这个官职陆仁哪里敢给香香?说来说去,还是香香这个江东郡主的身份太让人为难了些。 赵雨也有向陆仁求过情,但是被陆仁给平静的骂了回去。而赵雨被陆仁骂过之后似乎也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静静的思过之后在暗中向陆仁认了错。 这天陆仁在议事厅中理事,郭弈兴奋的跑入厅中道:“师傅,弟子奉命开宾馆招贤才,现已选出数人,现在厅外候见。” 陆仁放下笔道:“太好了,弈儿你先领他们去偏厅奉茶,容我更衣便去。” 郭弈把一本名册交给陆仁道:“这是数人地名册,请师傅先行过目。” 陆仁点头接过名册细看,上面写着: 司马义,表字尚仁,河间府人氏,现年二十七岁,河内司马氏旁支。建安元年曾举孝廉,出补汝南令,因汝南地黄巾余党之乱避至山越,后迁至夷州。郭弈的批文是“颇晓军事,擅理军务,可为留营司马”。(陆仁心说司马义?咋不是司马懿呢?不过真要是司马懿,一是不可能来夷州,二是来了陆仁也不敢用。) 朱平,字问天,本为洛阳人氏,现年二十五岁,本是中郎将朱儁的族人兼弟子,后因朱儁故去朱氏失势,流落到交州避乱。郭弈地批文是“从师习政,颇有辩才,兼之通晓律法,可为军正”。 周牧,字少常,九江下蔡人,现年二十二岁,与江东猛将周泰本是同乡之人。自幼家中贫寒,不得已从军求食。山越动乱,也就是孙权险些挂掉的那一年为山越所掳为奴,后单身成功逃到泉州应慕成为部曲。郭弈的批文是“粗通文武,虽不甚精,但为人诚实,可为留营都尉司管杂务”。 王厉,字子严,河东人,现年三十一岁,本为丁原军中小校,并州军乱时弃官回乡,后因战乱率领百余族人迁至交州避乱。因族人众多求食不易应史阿之慕成为部曲,泉北一役中表现出色,被史阿送至夷州举荐。郭弈的批文是“擅领部众,略有名望,兼之甚有胆识,可为泉北黄校尉之辅”。 陈楠,无表字,现年二十九岁,颖川人氏,与王厉同为丁原军小校,亦为好友,弃官后跟随在王厉身边。郭弈的批文是“武艺胆识不在王厉之下,但因心性颇为自轻,故隐于王厉身后为辅。可与王厉同往泉北相助黄校尉镇守”。 最后是一个凌远,字子浩,现年二十三岁,居然是江东凌氏中人,与凌操是同宗。郭弈的批文令陆仁来了些兴趣“自幼嬉戏于水上,水性精熟,登船能御,水军教习之时数出良策,水军获益不少。为人武艺精熟,试领水军教习观其颇得水战之法,当为夷州急需之人。只是问及因何而至夷州,其人闭口不言。恐有诈谋又虑及不可失一良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黯然 凌远也楞了一下,之前他还没有见过张仁,可张仁为什么会认识他? 张仁摇头笑了笑,双臂抱怀道:“你这小子,屁股上的伤已经好了?看样子上次打得还是太轻了些,要不我现在亲自再给你加上一百鞭。” 凌远老脸一红,支唔道:“大、大人请莫要取笑在下!” 一旁的刘晔看了凌远许久,向张仁微微的点点头。 张仁会意,沉『吟』了片刻道:“子浩,我问你一句,你是江东凌氏族人,才干也颇为出『色』,按理说吴候孙权没理由会埋没你这个人才,你又为什么会来我夷州?若你能诚实相告,我会既往不咎再加以重用。但你……” 凌远忙应道:“不必不必,我说我说!其实……我是被凌氏逐出宗族之人。” “为何如此?” 凌远低下头好不让人看见他脸上的尴尬神『色』,支唔着应道:“因、因为……我、我流连于烟花之地,床头金尽被扔出大街……族中认为我有辱门风,故此将我逐出宗族,所以我会羞于对人提起……” 张仁转过身去问道:“那你现在也该知道那天你在街头调戏的女子是谁了吧?” “知……知道。凌远死罪!” 张仁目询刘晔,刘晔点头低声道:“虽有些放浪,但颇有知耻之心,值得一用。” 张仁点了点头,又和刘晔商量了几句后让各人先行离去,各职位的印信之物迟几日会发下,唯独留下了凌远。 “凌子浩,我有话要对你说!” 凌远被张仁单独留下,多多少少总有些忐忑不安。他前几天纠缠的张兰可是张仁的夫人之一,虽说被暴扁了一顿,险些被街头的那些男女老少打成残废,屁股上也还是血痕斑斑的,可面前的这位才是正主。万一张仁发了火,那他可就不见得只是被打上一顿那么简单,闹不好张仁一声令下他就得身首异处。 实话实说,凌远在知道张兰的身份之后曾想过逃离夷州,可是夷州目前的海运管制还是比较严的,不是特别派出的船队最多也就只能在近海捕捕鱼虾,他想逃回中原暂时没机会。再者他想搏一搏运气和机遇,一是搏张仁还不认识他,二是搏张仁不会怪他(必竟没出什么大事),那么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干能谋个好的出身。 现在见张仁如此,凌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做好了凭借自身不错的武艺强行突围出去的打算。只是看看张仁身边的二凌,他也知道真要那样做不过是做困兽之斗而已。 凌远稍有些紧张的神『色』被张仁看在眼里,冷哼了一声道:“你担心什么?真要杀你的话那天晚上你就死了,那两个官差是我派过去的,之后的柳条刑也不过就是给你个教训。再说你虽然轻薄无礼却也罪不当诛,我若是想追究……按律嘛,最多最多也就是把你宫了而已。” “……” 张仁在席间坐下,平静的向凌远道:“子浩,抚夷将军甘宁甘兴霸远航未归,就算是回来他也意在再度远航。我夷州水军无人统领训练,因此像你这样深得水战精要的人才正是我急需的,我也真的很想马上就重用你。只是你自己说,像你这般的轻薄放『荡』兼好『色』无耻,换作你是我,你又敢重用吗?天晓得你会不会因为垂涎于主公家眷的美『色』而行不忠不义之事。据我所知自古以来这一类的事可从来没少过。” 凌远额头见汗,心里还是头一次对自己历来的好『色』之举感到后悔。当初被凌氏逐出宗族,他反到觉得没有了什么约束,肆意放浪,可没钱的日子终究不好过,想风流也就风流不起来。后来流浪到了泉州,凭借着本身不错的才干应慕部曲并混到粮官,终于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也意识到一个男人没有点事业在身别的什么都是空话。现在有这么个能得人重用的机会,张仁却和他翻起了旧帐,他心里能好过吗? 想抢白几句,张仁挥挥手让他坐下道:“你也别说什么空话,动动嘴皮的事谁都能做。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命你为水军试守都尉,如果你能做得出『色』并且不再犯老『毛』病,我会再正式命你为水军都尉……我这里可警告你一句,我厌恶对女人始『乱』终弃的人,你这破『毛』病不改我随时会一脚把你踢出夷州。夷州有烟花之地,你想风流去那里风流我不会管你,但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女子你要是敢有负一人或是再有无礼之举,信不信我真的会把你宫掉!” 凌远凛然一惊,恭敬的应道:“在下不敢!” 张仁起身缓步离去,背对着凌远抛下一句话:“自己好好干吧。其实一个男人只要事业有成又何愁寻不到娇妻美妾?到时只怕你不用去求,女人们会反过来对你投怀送抱……不说这些了,我希望你自己好自为知。我的话是说得难听些,不过你也将心比心,谁愿意养一只随时可能会伤人的虎狼在身边?所谓忠孝节义,男儿汉亦当大人和我说过,女孩子吃东西要合适,不然吃得太多容易发胖,一是对身体不好,二是身段走了样大人他……不喜欢。” 四男三女同时哦了一声,一齐偷笑。张兰的俏脸微微一红,微笑着低下头去,只是低下头的那一瞬,谁都没有注意到张兰的笑脸已成愁容,眼中划过的尽是失落之意。 且说那四那三女有如风卷残云一般把汤水糕点消灭一空,正拍着肚子大呼美味,三女却先后『迷』糊了起来,其中一人口齿打结的道:“哎、哎——怎么突然这么想睡啊?” “哎呀,吃饱了就想睡很正常的嘛……” 没用多久,七个人各自东倒西歪呼呼大睡。静坐了许久的张兰缓缓的站起身向众人轻声道:“对不起了大家,我现在要做点我自己想做的事……” 后舍厢房中,张逊正坐在案前静静的看书,时不时的会端起汤碗细品一口。泉北一役至今已有六旬,他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步履也已不再蹒跚。只是因为被软禁于此多少有些无聊,张仁便抽空给他送来了一些书籍,供他解闷。 房门推开,张兰背着双手步入房中。张逊见了赶紧起身施礼道:“兰夫人。” 张兰咬了咬嘴唇,上上下下的看了张逊数眼,把张逊看得有些混身不自在。正想发问,张兰先他一步问道:“张公子如今的伤势可曾痊愈?步行跑跃当无甚大碍了吧?” 张逊点头道:“得蒙兰夫人这么多天的照顾,逊之贱躯已无大碍。” 张兰点点头,转过背着的双手,把一套张仁府中卫士的服饰递给张逊道:“快换上这身衣服。” 张逊呀道:“为何?” 张兰侧过身去准备出门,应道:“张公子不是一直都很想离开夷州归还东吴吗?今日未时中去柴桑的商船队伍就要出发,我有办法把你送上船去。动作快点,我们只有一个时辰多一点点的时间。” “兰夫人,你……” 张兰已然出房,顺手拉上了房门,忍了很久的眼泪悄悄划落。 小城城门前的街道上,张兰如往常一样连蹦带跳的走着路,时不时的还会回头唤道:“喂,走快点好不好?要是没赶上船队那可就糟了。” 张逊换上了那身卫士服,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低着头半蜷着身子向前赶路。背包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张逊只是装作很重,这样低头蜷身才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没多久来到城门前,守门的士卒看见张兰便打了个招呼问道:“兰姑娘要去哪里啊?” 张兰停下脚步笑道:“糜姐姐去柴桑的船队今天出发,我赶去送船啊!顺便让他(指指张逊)去柴桑帮我送点东西给子真哥,再给我带些江东的土产回来。” 张逊并没有在夷州正式『露』过面,因此除去少数几个人其余的全都不认识。现在换上了张仁府中卫士的衣服,换谁也不会留心,再说能跟在张兰身后的人谁会去怀疑?几个守门士卒看了看张逊背上那个有些夸张的大背包,各自相顾一笑,当中一人上前拍拍张逊的肩膀道:“兄弟,这包有够沉的,真是辛苦你啦!” “好说好说。”张逊没敢抬头。 张兰小嘴一嘟:“说够了没有,我还要赶时间呢,万一误了船下次想带点什么可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哎对了,我家大人去了码头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三章 黯然(二) 他解闷。 房门推开,陆兰背着双手步入房中。陆逊见了赶紧起身施礼道:“兰夫人。” 陆兰咬了咬嘴唇,上上下下的看了陆逊数眼,把陆逊看得有些混身不自在。正想发问,陆兰先他一步问道:“陆公子如今的伤势可曾痊愈?步行跑跃当无甚大碍了吧?” 陆逊点头道:“得蒙兰夫人这么多天的照顾,逊之贱躯已无大碍。” 陆兰点点头,转过背着的双手,把一套陆仁府中卫士的服饰递给陆逊道:“快换上这身衣服。” 陆逊呀道:“为何?” 陆兰侧过身去准备出门,应道:“陆公子不是一直都很想离开夷州归还东吴吗?今日未时中去柴桑的商船队伍就要出发,我有办法把你送上船去。动作快点,我们只有一个时辰多一点点的时间。” “兰夫人,你……” 陆兰已然出房,顺手拉上了房门,忍了很久的眼泪悄悄划落。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六回 - 求恨(下) 城城门前的街道上,陆兰如往常一样连蹦带跳的走着的还会回头唤道:“喂,走快点好不好?要是没赶上船队那可就糟了。” 陆逊换上了那身卫士服,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低着头半蜷着身子向前赶路。背包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陆逊只是装作很重,这样低头蜷身才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没多久来到城门前,守门的士卒看见陆兰便打了个招呼问道:“兰姑娘要去哪里啊?” 陆兰停下脚步笑道:“姐姐去柴桑的船队今天出发,我赶去送船啊!顺便让他(指指陆逊)去柴桑帮我送点东西给子真哥,再给我带些江东的土产回来。” 陆逊并没有在夷州正式露过面,因此除去少数几个人其余的全都不认识。现在换上了陆仁府中卫士的衣服,换谁也不会留心,再说能跟在陆兰身后的人谁会去怀疑?几个守门士卒看了看陆逊背上那个有些夸张的大背包,各自相顾一笑,当中一人上前拍拍陆逊的肩膀道:“兄弟,这包有够沉的,真是辛苦你啦!” “好说好说。”陆逊没敢抬头。 陆兰小嘴一嘟:“说够了没有,我还要赶时间呢,万一误了船下次想带点什么可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哎对了,我家大人去了码头没?” “哦,陆大人他已经到码头去了,按大人的习惯,现在多半在茶楼里和别驾喝茶聊天吧。船队好像是未时中出发。还有一个时辰地时间,兰姑娘你不用赶得那么急。” “知道啦!阿言,我们走。” 陆逊应了一声,跟在陆兰的身后出了城。不说陆兰那前面一步一跳,鼻中还哼着小调,陆逊这会儿也抬起头检看四周环境。小城到码头是以一条碎石水泥大路相连,路面宽约两汉丈有余,用汉时的话来形容是“可供四车并行”。道路的两旁每隔丈余便有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为这大道提供一些绿色与可供乘凉的树阴。 或许是因为今天有船队要出发的关系。道上来往奔波的行人不在少数。而在离码头尚有数里地时候。道路地两旁也渐渐热闹了起来,民居、商铺、酒楼、茶馆各自忙成一团,虽然忙乱但乱中有序,更多地是给人一种繁华的感觉,居民们脸上也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陆逊看在眼里,心中不住点头:“兄长的理民之才名不虚传,我不如也……” 他还没感慨完。道路那边有十余个孩童围了过来用幼稚的童声一齐向陆兰行礼:“兰姐姐好!” 陆兰奇道:“咦?你们怎么来码头了?” 一个与陆兰年岁相仿的少女走到近前,先是向二人行了一礼,然后把孩童们都唤到身边向陆兰解释道:“兰姑娘,今天不是商队要出航吗?我就带孩子们来码头见识一下大船。兰姑娘你应该还有事在身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与这些孩童挥手话别,其中有几个孩童道:“兰姐姐,下次再来院里看我们哦!” 陆兰挥挥手,脸上虽然是微笑却轻叹道:“下次……可能不会再有下次了。” 陆逊迟疑着问道:“兰夫人。这些孩子们是?” 陆兰转回身。平静的道:“都是大人收养地孤儿,多数是大人从战乱不堪的青、徐、冀、幽四州收容来夷州的。夷州孤儿院里像他们这样的孩童足有三百多,大人供他们衣食。还找人教他们读书……说起来我也是大人收养的孤儿之一,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还有留在柴桑打理产业的陆信、夷州校尉甄诚,是和我一起被大人收养至今的。可惜我是女儿身,又不像赵雨、、甄二位姐姐那样能干,不能帮上大人什么忙……” “兰夫人……” 陆兰摇了摇头道:“你不用再叫我兰夫人,那天大人对你说了些什么,我在廊下都听到了。你还是和大家一样叫我兰姑娘吧……陆公子,你是少有的青年才俊,陆兰能得你垂青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大人他对陆兰恩重如山,陆兰终此一生都不愿离开大人地身边。只是陆公子若是仍然留在夷州,我怕大人他早晚会有一天把我许配给你,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把你送出夷州,算是我为了我自己做地一点事吧……” 陆逊呀然半晌才问道:“兰、兰姑娘,你这样把我暗中送走无异于私释敌酋,若被旁人得知……按律是当斩的!” 陆兰凄然一笑:“我知道。大人曾明明白白的对我说过,你是江东重臣,深得吴候地信赖。在知晓夷州之事后若是回到吴候身边,对吴候提及夷州之事只怕夷州就会有大难。陆公子,小兰我求你一句,朝庭把夷州之事诏告天下至少还要一年的时间,而在朝庭诏告天下之前请你不要对人提起夷州半句……就当是为了这里生活刚刚安定下来的孤儿老人,让他们免遭兵革。把你放走,我已经是做了很对不起大人的事,我不能再害这里的百姓。” “这……” 陆兰道:“大人对我说过,朝庭把夷州诏告天下后,与吴候之间势必会有一战,而这一战能拖就尽量的拖下去。陆公子,小兰知你忠义,不愿做对吴候不忠之事,可大人他也没打算与吴候为敌,只是想把夷州建成一片乐土。吴候若是兴兵 那也是吴候的不对,我家大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争不打起来那也是对吴候尽忠啊。或许有些事我们谁都阻拦不了,但能够让他尽量的晚发生又有什么不好?” 陆逊沉默许久,抬眼望了望稍远处码头上繁忙的人们,还有一开始围住他们地孩童。点头道:“逊自当尽力而为……只是兰姑娘你的安危又当如何?” 陆兰微笑了一下道:“只要我们动作快一点,你早点上船,而我赶在小筑里的卫士佣人们醒过来之前赶回去也假装被药迷倒,再把这些事全栽到你头上就行了。大人他一向疼我,最多也就是责备我几句,我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是吗……” 二人转过一道弯,码头已经近在眼前。陆兰眼尖,老远就看见刘刚刚上马。急忙拉着陆逊转入旁边的巷中。装模作样的检看巷中小摊上的小玩物。等到刘穿街而过陆兰长吁了口气。先走出去看看情况,却没注意自己发鬃上一只银钗掉落了下来。 陆逊俯身拾起银钗刚想追上去交还给陆兰,心中却微微一动:“今日登船离去,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这夷州,说不定下次来的时候会是我引兵与兄长再度对峙……这钗就当是兰姑娘留给我地纪念吧。” 那边陆兰在向陆逊招手,陆逊连忙一翻手把银钗隐入袖中,重又跟在了陆兰地身后。 —————— 二人来到码头。陆兰径直找到船队中地一只僚船船长详,交待了几句后详便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兰姑娘,哪回你要我帮你带的东西没帮你带回来?” 陆兰笑道:“这次要带的东西比较多也很杂,我怕你顾不过来,再说我还有些东西要交给子真哥,别人我真有点不放心。你带着他去吧,该做些什么我都交待给他了。”:[.,专门带个人过去……行了行了。我办事兰姑娘你放心!” 陆兰在陆逊的背包里翻了一阵。找出一个小木盒故做神秘的交给详道:“诺,给你的好处!哎对了,记得对大人还有姐姐保密。因为有些东西不方便他们知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四章 黯然(三) “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可是大人你没有。我十六岁的时候大人给了我个兰夫人的名份,却自始自终没有染指过我一下,我知道大人在心底是为我好。可是大人你知道吗?自那时起小兰就下定决心就是死也要死在大人你身边,绝不会再改侍他人。大人,小兰的心里只有你啊。今日我放走张逊,明告郡主大人,小兰既然不能让你喜欢我,那就只有让你恨我了,至少这样你的心里也会有我!” 沉默,绝对的沉默!张兰的这番话有如一记记的重锤,狠狠的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许久,香香缓缓的开口道:“张大人,私释囚犯已是重罪,若是敌军首将,罪加三等。按律当如何?” 张仁木呐的应道:“按律当斩” 香香追问道:“那张大人你你杀兰姑娘吗?” 张仁默然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是张兰有错,还是我有负她在先必竟是我答应过她,但是一拖就是数年,担误了她的青春年华。” 张兰忽然抬起头,脸上挂着微笑:“大人不必为难,小兰自知罪无可恕大家也请不要怪大人,是我放走了张逊,危及夷州。若是夷州因此而蒙兵难,大家要恨就恨我吧。” “小兰你” 张兰忽然猛的一动,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柄匕首已经插入了张兰的小腹。 “小兰!” “兰郡主!” 鲜血已经淌了一地,张仁抱着张兰痛哭不已。闻讯而来的婉儿c蔡琰c貂婵终究晚了一步,围在张仁与张兰的身边各自抽泣。而周围的百姓,还有香香c赵雨他们,亦在垂泪。 怀中的张兰已经咽咽一息,张仁声音都颤抖着:“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张仁有什么好的,你又何必如此?你不愿嫁人,你跟我说啊,我哪里会强逼你就范傻丫头!” 张兰勉强深吸了几口气,伸手去摸张仁的脸道:“大c大人,我怕我有一天会c会听从你的安排,嫁c嫁给张逊,那c那个时候我c我可能会在你心里什么都c都算不上。” “傻丫头” “大c大人,小兰这次坏c坏了你的大事,甚c甚至会把整个夷州都卷入兵革,你c你会怪我吗?” “傻丫头,我不会怪你的夷州与吴候一战只是早晚的事。” 张兰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大c大人你还是恨我吧,还c还有让整个夷州的百姓都c都恨我吧。被c被你们恨,被你们骂,至c至少实实在在,不c不像我总是要在人前强c强颜欢笑,尽力的让每个人都喜欢我,可c可大人你却总是对我无动于衷大人,这几年其实我c我很累,我好羡慕,也c也好嫉妒三位姐姐。” “傻丫头,傻小兰,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啊!我一向以守信重诺自居,却从来没有履行过对你的承诺,你现在这样,是我害的,要恨也该是你恨我” 张兰脸上挂着笑,但谁都知道这个笑容会是昙花最后的一刻:“小c小兰永c永远不会恨大人的。最c最后再和大人说一下,张c张公子答应了小兰,会尽力不c不把夷州的事说出去,以c以张公子的为c为人,他c他会守信吧” “小兰” 张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奋起最后的一点余力强睁双眼:“大c大人,好c好的抱c抱一抱我吧一直以来都是我去抱大人,大c大人从来不肯主c主动抱我一下求求你了,大人!” 张仁还能说什么?一把把张兰紧紧的抱入怀中,眼泪不住的流下。张兰伏在张仁的肩头,心满意足的合上了双眼:“大人记得恨我。” 张仁突然觉得耳垂剧痛,大惊之下刚想放手却猛然的反应过来,任由张兰这样死死的咬住他的耳垂,直到怀中的身躯渐渐冷去 数日后,张兰被安葬在了清幽小筑之畔,墓碑上刻的是“爱妻张兰/夷州兰郡主之墓,夫张仁谨立”。 夷州突然失去了一位天真活泼,人见人爱的“兰郡主”,谁的心里都不好过,前来给张兰上香的居民一批接着一批。虽说人们心底都有些怪张仁,可是当看见张仁一言不发的坐在坟前,人也仿佛一下就苍老了十几岁,谁又能狠得下心来去怪他? 几个最早迁移来夷州的长者刚刚给张兰上完香,实在不忍心见张仁这样消沉下去,一齐向张仁苦劝道:“大人请节哀,兰郡主人死不能复生,大人不可自贱身体荒废政务。夷州安危还全在大人的身上啊。” 张仁无力的摇了摇头道:“夷州安危我整日告诉别人,一个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算个屁的男人,可是我自己非但保护不了,甚至可以说是我直接害死的我有什么资格当这个夷州太守?” 几位长者无言以对,只能在长叹中摇头离去。 又在坟前静坐了很久,香香出现在张仁的身后:“张大人。” “孙郡主找我何事?” 香香取出祭奠之物在张兰的坟前摆下,焚香礼罢后香香向张仁道:“夷州没了一个兰郡主,我这个香郡主留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张仁木然的道:“孙郡主是要回东吴了吗?你去和赵雨说一声,她会给你准备船只人手的。” 香香咬了咬嘴唇,轻叹道:“张大人,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兄长会发兵来袭。我好歹也是吴候之妹,兴许能劝说住兄长不对夷州用兵。若是事有可为,我会亲自把张逊抓回来” 张仁道:“不必了。吴候若真想对夷州用兵,郡主你是绝对劝说不了的。你自己也不是说过吗?令兄也总是想用你去为东吴换取最大的利益,天下纷争不断,联姻往往是最快也最方便的强大之计,可惜苦的都是你们这些女人。” “张大人” 张仁转头去看香香,异常平静的问道:“郡主,若是有朝一日吴候想用你去联姻,你会不会和小兰一样?” 香香摇头道:“我不知道其实我很羡慕小兰,因为她至少心中有至爱之人,最后也能死在至爱之人的怀中。或许这对我们女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哪怕是死去,也能死得开心。” 张仁沉默了许久,向香香道:“郡主,你身为吴候之妹,很多事你是选择不了的。如果哪一天吴候要你去联姻,而你又不愿意的话,一定要想办法告知柴桑张氏。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我已经有负于一个郡主,不想再看见另一个郡主再走上老路。” 香香站起身,轻叹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或许我会按你说的做吧。在夷州,我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女人也可以去追寻自己的路,至少小兰她就是如此张大人,尚香告辞!” “亡妻在此,不便远送。郡主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不远处的林间,赵雨与郭弈并肩而立,张仁与香香的谈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都摇头轻叹。赵雨忽然伸手握住了郭弈的手,郭弈微微一惊:“师姐。” 赵雨盯住郭弈轻声道:“别再叫我师姐了,以后要改口叫我小雨我不想当第二个小师母,你也别像师傅那样” 清晨的夷州议事厅中,除去有任务出海未归的甘宁与糜贞,刘晔c甄诚c郭弈c邓艾c赵雨c甄宓这六位核心人物都在,唯独张仁还没有来。 刘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兰郡主已经故去半月有余,世清他却还是如此的消沉,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甄诚是与张兰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张兰的感情也是这些当中最深的一个,现在听到刘晔提起张兰难免会心有伤感,神色黯然的道:“大哥一向重情义,而小兰又是我们三个中跟着大哥最久的人,这件事对大哥打击太大。当初婉儿姐中箭假死,大哥消沉了一年多,后来还是收到婉儿姐未死的消息才重新振作起来。这回唉,可以的话我真想用我这条命去小兰活过来” “子良你胡说些什么?从今往后我不想看见在座的任何人因我之故而死去!” 深沉的话语之后,张仁出现在了议事厅的门口。 “大哥!”“世清!”“义兄!”“师傅!” 张仁向众人点了点头,平静的道:“消沉数日误了不少政务,到令得大家都为我担心了。大家放心,我没事。” 刘晔见张仁的眼光平静如水,有意无意中也流露出几分以前不曾有的强毅,暗暗的点了点头。只是现在的张仁有一个举动令他感到愕然,那就是张仁没有挽发顶冠。虽说张仁为了方便不挽发顶冠只束个马尾在背后是常有的事,但现在他背后的马尾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是认真修剪过的。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残,张仁现在这样多少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张仁望见了刘晔眼中的迷糊之意,一甩马尾解释道:“小兰私释张逊回吴,虽有罪但过本在我,是我有负她先。我断发之举,一是焚于她的坟前稍慰她在天之灵,二是于已自警,万万不可再有负于人。从今日起,非祭祀大典之类重大之事,我不会再顶冠。” 刘晔皱眉道:“世清” 张仁摆摆手道:“不必说了,这不过是我自身的一些轶事,多费口舌就是浪费时间。小兰临终时对我说张逊有答应她尽力不向人提及夷州之事,孙郡主数日前又赶回江东为夷州尽些心力,不过你我自知夷州安危不能寄望于此。自强自保方是正道。” 众人点头称是。 张仁在自己的座位里坐下,摊开地图细看了数眼后道:“子阳,夷州立法之事你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吧?” “大体上均已完备,些许细微之事可交由夷州令朱平酌情而断。世清问及此事可是有何要事需我去做?” 张仁道:“正是。子阳,我想你过几天就赶赴泉州镇守理事,泉州一应诸事全由你定夺。除去流民招慕c水运杂务这些事不变外,泉州的城防也要劳你多多费心,史阿c黄信听你的调度。说起来他二人虽有武勇但谋略不足,若是东吴再派一智将领兵前来,就只有你能挡得住他们。其余的事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你自己斟酌吧。” 刘晔点头领命,张仁又向赵雨道:“小雨,夷州两位兰c香两位郡主先后离去哎,我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孙郡主离去后精灵营无人统领,这精灵营从现在起就交由你来统领,还有我向你提起过的百草营你也要抓紧筹建。哦对了,回头你记得去印刷坊印刷些榜文出来,告知夷州百姓,精灵营与百草营正式编入夷州军制。” “艾儿,夷州城防现在如何了?” 邓艾回应道:“主体的城墙基本上已经完备,现在主要是在装配各处的守城兵器。前些时候师傅命我训练的守城机械军士已渐渐精熟,现在归弟子直接统领的军士是五百人,敢说随便抽取五人出来就能驾御一架投石架且十投九中。” 张仁点头道:“很好!若是真有战事,这些投石架会是我们击破敌船的利器。艾儿,你心思敏锐,有空再在夷州各处多转转,看看哪里当加建护墙与投石点,哪里该布置一些防御工事,我们必须得早作应战之备。还是那句话,我觉得与吴候这一战是躲不掉的。” “弟子领命!” 又交待了一些事,最后张仁是让甄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远赴河北帮助曹操击败袁尚的船队的准备。会议散去后张仁叫住了郭弈,让郭弈陪他去船坞看看。现在的夷州船坞分成了两个部分,战船与商用大船各自一半,张仁打算先把战船的比率调到七成,等到夷州的水军基本成型再慢慢调整回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兰郡主 来到船坞,这里正忙得不亦乐乎。张仁找到马钧,让马钧带他去看看就快要新建造好的三只新型战船。 这三只新型战船在当时可算作是巨无霸,长近六十米,最宽处近十米,连外露船舱最高处约十五米,同时设置了的是风帆与磨盘式螺旋桨这两种推进力。最重要的是这三只战船外侧都有防护铁甲,寻常的箭矢巨弩根本伤不到分毫!为了这些船载铁甲的装配特点,张仁c马钧c徐老,还有其他的许多工匠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试验了多少次才定下合理的数值。现在按他们的初步计算,既能保证船只的坚固程度,又能不过份影响船只的航速。此外张仁还借助夷州本身较好的捕鱼业基础屯积下了一批鱼油,希望能用这些鱼油来作船只铁甲的防锈与减少水中阻力的用品。 战船除去外露的船舱之外,船身内部亦分为了三层。最下层摆放各类物资与压船物品,上两层张仁却采用了欧洲大航海时期船只的炮口式结构,这在三国时代只怕还是首次。当然,张仁没有火炮,但他有改良型的远程巨弩与半自动排弩。布置在各个炮口的巨弩能作三十度的横向范围调整与五十度的水平角度调整。考虑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这些船内的弩窗单侧两层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个,但考虑到这种堪比攻城弩的巨弩的威力,汉时普通战船只怕一弩就能射个透穿,要是二十弩同发且命中水上马蜂窝出现! 而在船甲板上,船头与船尾各有两架装卸型的三百步发石架,能作一百二十度的角度调整。船舷两侧也各有三架,此外两舷各有八架排弩用于火力压制。 望着这三只大概完成了九成多的战船,张仁心中感慨万千。为了这三只有些中西合璧的战船,撇开多次航海与制船积累下来的经验不提,单是造船就前后已经用去一年多的时间,耗去的人力物力难以计数,甚至为此甄宓都在私底下向他抱怨过。不过这三只船只要下水试航成功,可以想像得到在当时的海战领域是近乎于无敌的存在。当然张仁也有考虑过后世重船巨炮不及机动便利这个因素,但那是要站在武器装备的攻击力的基础上的事。在这个火炮还没有出现的时代打海战,你的船够不够皮厚,船只武器的攻击能力够不够狠才是王道!远了不论,甘宁去锡兰探索海路之前曾来看过这三只战船,用他的话说是:“这三只战船要是下水成功,真打起海战来冲入敌方船队中,硬撞都能撞出一条路来!”也正是这句话使得张仁还特意加固了船头的撞角。 “孙权你来吧!我现在到真想看看,是你的江河水军战船厉害,还是我这超时代的海上战船更猛一些!” 当然想归想,张仁也知道夷州的硬伤还没真正解决。夷州水军虽立,但现在也仅两千人而已。而这三只战船的满员配置就能占用掉千人以上。这个时代船坚炮利是不错,可对方如果用机动战术欺近战船并登船打肉搏战,人手不够那就完蛋了。很不幸的是在三国时代,登船肉搏正是当前水军的主体战术,这种巨型战船的航速相对来说又较难保证,那么中c小型的机动护卫舰只是少不得的。对此张仁在听取了甘宁c凌远的意见之后提出了一个设想,就是让马钧去设计一种全船用铁甲包裹的快速突击船,船只呈柳叶型,利用目前夷州独有的螺旋桨技术产生当时来说超快的航速,专门用来来撞船!没办法,自己兵力少,那就只有在对方的运兵船只上动脑筋了。这是没有相应的技术能力,不然张仁还想整几只潜水舰出来。 看过战船,张仁吩咐郭弈人手方面一定要优先保证好船坞的动作,又询问了一下这三只战船大致完工下水的时间,这才表示满意的离开。接着转到商用船船坞,这里已经有六只新的白鲸即将完工下水,比起最初的三只,这六只稍大一些且追加了螺旋桨推进。此外还有一只虽然不大但却非常精美别致的游船,却是张仁自己私心作怪让马钧抽调少量人手特别制作的。本意是日后得闲就带着一家人登上这只游船在近海游玩用,谁让自己在现代是个穷鬼?而拥有一只自己的游轮相信会是每个普通人都曾经有过的梦想,张仁现在就是在稍稍的圆一下自己的梦。当然这只游船所需的钱粮都是张仁自己出,同时也吩咐过马钧必要的话可以把制造这只船的工匠调走他用,因此这只船已经用去半年已上的时间却还没有完成。不过张仁也有考虑过,日后是不是船坞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多造几只这样的船运回中原,专门贩卖给那些达官贵人什么的,说不定也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据张仁所知这样的人在中原可不会少。 既然来了那就登上游船看看。因为上次精简士卒后调拨了上千人来船坞的关系,船坞的人手不再吃紧,这只游船最近也重又开工。没有打扰正在忙碌的工匠,张仁在船头静静的坐下,脑海中却忽然回忆起了数月前难得有空,带着一家人来看这只游船的事。 那时就在这船头,他也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思考政务,张兰笑盈盈的伏在他背上向他撒娇,说是游船下水后可以常常让她上船来玩,就算是不出海都没有关系,因为张兰很喜欢在船在海上时那种阳光明媚,海风轻拂,微波慢摇的感觉。而且据张仁所知,张兰和近海的一些渔家少女混得很熟,常常背着他与这些渔家少女去一处浅滩玩水。对此张仁睁只眼闭只眼,只是隐晦的告诉张兰要注意安全,同时也找到过与张兰交好的那几个少女,吩咐她们不许把张兰超过张兰身高的水域去玩。连带着张仁又想起了张兰这十一年来的一颦一语,还有张兰总是会令他即尴尬又会令他无可奈何的撒娇 所有的这些历历在目,张兰却因为他的关系就这样香消玉殒,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长叹。叹过之后,一个工匠怯生生的端着一个小布包走到近前道:“张大人,这是上次兰郡主来这里游玩时不慎掉落的小折扇,小人拾得之后本欲得闲时去小城归还给兰郡主,可是今日大人来此,就交还给大人吧。” 张仁苦涩的一笑:“这丫头总是活蹦乱跳的,掉的东西从来就不会少” 把折扇收入怀中,张仁忽然心有所悟,唤过那工匠道:“这只船还没有命名,回头你在船名匾上刻兰郡主三个字!” “小人领命!” 张仁点点头,向郭弈唤道:“弈儿,我们该回议事厅了。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汉,建安十一年六月,张仁为帮助曹操从海路绕道直取北平的大规模船队到达乐陵附近海域。为了避免泄漏绕道战术的意图,对外仍然宣称是夷州的海运商队。此外船队分出了五条快船,先行赶赴右北平通知高顺与赵雷早做准备。 身处南皮的曹操正在为至今未能攻克易京,进取北平除掉袁氏最后的残余势力而大感头痛。在甄诚求见并送上刘晔的书信之后自然是大喜过望,当众直接加封甄诚为裨将军领夷亭候,并让甄诚先回馆驿歇息,自己则连夜与一众幕僚商议此事。 只是这一问意见,却是赞成的少反对的多。赞成的不必多说,反对派一致认为海路偏远,而且海运不像江河水运,海路过万军兵的运送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若再加上必须的粮草c器杖与其他军需,那么在海上飘泊一月所需的船只数量可不是开玩笑的。但是张仁这次派来的船只仅有六十只,平均每只船都要运载两百人左右。这还不算,还有人提出北兵不惯乘船,海上漂泊一月必生疾病,到了右北平如无人接应无异于送羊入虎口,甚至怀疑这根本就是张仁想借此机会骗取曹操兵源作为劳力的诈谋。 也无怪乎他们会这么想,张仁从乐陵c琅琊一带招纳流民带去夷州的事他们早都心中有数,明面上甚至还向曹操提出过人口交易,用夷州出产的衣甲器杖粮草换取曹操的一些俘虏,只不过曹操还没有答应而已。不过曹操考虑到夷州出产的各类物品质量上乘,又能提供大批的粮草,就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张仁招纳流民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招来招去张仁招纳到的青壮很少,多数反到是妇女老人。 鉴于反对派的意见与一系列的推算数据,赞成派也开始考虑当中的一些不足之处,提出了从徐州等地火速抽调一批船只来补充的意见。不过这一意见被曹操帐下一些生长于沿海地区熟悉船只性能的人给否决了。理由是当时能抽调到的海运船只数量极少,运载能力极为有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在两派人员的争论中曹操犹豫了,必竟刘晔提出的这一海运战术在当时来说有着极大的冒险成份。虽然说曹操是个不怕冒险,甚至喜欢冒险的人,但前提是曹操在冒险之前一定会作好充份的准备,把可能会发生的风险损失降到最低。这种性格从曹操在官渡之战时奇袭乌巢就不难看出来,历史中曹操是抽调了手头一半的精锐部队化装成袁军,另一半的部队固守官渡就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奇袭乌巢未成,他就要凭着最后的力量与袁绍周旋到底。 现在曹操的主力集中在河间c易京与袁尚对峙,虽然毫无进展但却是最稳妥的战术,从整体大局来看似乎并没有去冒险的必要。后方的几个势力里,西凉马腾方面有钟繇在长安镇守,前不久还授于马腾卫尉一职以示安抚,几年之内不会有什么问题;荆州的刘备在江夏发展实力,但考虑到刘表的猜忌之心也不敢太过份,主体上却是以努力的发展经济,只要刘表不死那么刘备也不会有所作为;至于江东孙权,根据细作打探到的消息,山越之乱复起,孙权还为此折损了一员上将,眼下正在筹备再次平乱,内乱未平他也无暇北顾。 基于这些因素,曹操也有些觉得没有冒这次险的必要,必竟自己明明白白的处在优势,不像官渡一役是非冒险不可。只是与袁尚这样僵持下去何时才能寻到破敌良机,曹操自己心里也没底,万一自己的后方在对峙期间生出些什么变故,后果可就很难预料了。 左右为难之下曹操下令散会,自己拿着刘晔写给他的信在府中后院眯起双眼细细思考。正在这一策的取舍之间犹豫不决,门人忽然来报:“启禀主公,郭奉孝郭祭酒在门外求见!” “奉孝?他什么时候来的南皮?快快有请!” 门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把郭嘉领到曹操的身前。再看郭嘉,比起上一次的见面竟然稍稍的胖了一圈,但眉宇间的神色依旧是那么神彩飞扬。 “嘉见过主公!” “奉孝不在邺城休养,因何而来此?哦,坐!来人,上酒,孤要与奉孝痛饮几杯!” 酒菜摆上,曹操与郭嘉互敬几杯后才道明原委。原来郭嘉一年前回邺城休养,在建安十年夏c秋交替之际真的大病了一场,病到一连三个月下不了地。曹操在与袁尚的对峙中也抽空去邺城看过郭嘉,暗地里还在庆幸听从了张仁的劝告,把郭嘉强调回邺城休养。之后请了许多名医上阵给郭嘉诊治,终于在十一年春的时候郭嘉大病已经痊愈,再经过这近半年的休养,身体一天比一天壮实。旁人不知道,郭嘉自己的心里却很清楚,因为自病愈之后,他那个会突然心口剧痛的毛病就再没犯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 奇袭一策 建安十一年六月6仁为帮助曹操从海路绕道直取模船队到达乐陵附近海域。为了避免泄漏绕道战术的意图对外仍然宣称是夷州的海运商队。此外船队分出了五条快船先行赶赴右北平通知高顺与赵雷早做准备。 身处南皮的曹操正在为至今未能攻克易京进取北平除掉袁氏最后的残余势力而大感头痛。在甄诚求见并送上刘的书信之后自然是大喜过望当众直接加封甄诚为裨将军领夷亭候并让甄诚先回馆驿歇息自己则连夜与一众幕僚商议此事。 只是这一问意见却是赞成的少反对的多。赞成的不必多说反对派一致认为海路偏远而且海运不像江河水运海路过万军兵的运送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若再加上必须的粮草c器杖与其他军需那么在海上飘泊一月所需的船只数量可不是开玩笑的。但是6仁这次派来的船只仅有六十只平均每只船都要运载两百人左右。这还不算还有人提出北兵不惯乘船海上漂泊一月必生疾病到了右北平如无人接应无异于送羊入虎口甚至怀疑这根本就是6仁想借此机会骗取曹操兵源作为劳力的诈谋。 也无怪乎他们会这么想6仁从乐陵c琅琊一带招纳流民带去夷州的事他们早都心中有数明面上甚至还向曹操提出过人易用夷州出产的衣甲器杖粮草换取曹操地一些俘虏。只不过曹操还没有答应而已。不过曹操考虑到夷州出产的各类物品质量上乘又能提供大批的粮草就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6仁招纳流民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招来招去6仁招纳到的青壮很少多数反到是妇女老人。 鉴于反对派的意见与一系列的推算数据赞成派也开始考虑当中的一些不足之处提出了从徐州等地火抽调一批船只来补充地意见。不过这一意见被曹操帐下一些生长于沿海地区熟悉船只性能地人给否决了。理由是当时能抽调到地海运船只数量极少运载能力极为有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在两派人员的争论中曹操犹豫了。必竟刘提出的这一海运战术在当时来说有着极大的冒险成份。虽然说曹操是个不怕冒险。甚至喜欢冒险的人但前提是曹操在冒险之前一定会作好充份的准备把可能会生的风险损失降到最低。这种性格从曹操在官渡之战时奇袭乌巢就不难看出来历史中曹操是抽调了手头一半地精锐部队化装成袁军另一半的部队固守官渡就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奇袭乌巢未成他就要凭着最后的力量与袁绍周旋到底。 现在曹操的主力集中在河间c易京与袁尚对峙虽然毫无进展但却是最稳妥的战术。从整体大局来看似乎并没有去冒险的必要。后方的几个势力里西凉马腾方面有钟在长安镇守前不久还授于马腾卫尉一职以示安抚几年之内不会有什么问题;荆州地刘备在江夏展实力但考虑到刘表地猜忌之心也不敢太过份主体上却是以努力的展经济只要刘表不死那么刘备也不会有所作为;至于江东孙权根据细作打探到的消息。山越之乱复起。孙权还为此折损了一员上将眼下正在筹备再次平乱内乱未平他也无暇北顾。 基于这些因素。曹操也有些觉得没有冒这次险地必要必竟自己明明白白的处在优势不像官渡一役是非冒险不可。只是与袁尚这样僵持下去何时才能寻到破敌良机曹操自己心里也没底万一自己的后方在对峙期间生出些什么变故后果可就很难预料了。 左右为难之下曹操下令散会自己拿着刘写给他的信在府中后院眯起双眼细细思考。正在这一策的取舍之间犹豫不决门人忽然来报:“启禀主公郭奉孝郭祭酒在门外求见!” “奉孝?他什么时候来的南皮?快快有请!” 门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把郭嘉领到曹操的身前。再看郭嘉比起上一次的见面竟然稍稍的胖了一圈但眉宇间的神色依旧是那么神彩飞扬。 “嘉见过主公!” “奉孝不在城休养因何而来此?哦坐!来人上酒孤要与奉孝痛饮几杯!” 酒菜摆上曹操与郭嘉互敬几杯后才道明原委。原来郭嘉一年前回城休养在建安十年夏c秋交替之际真的大病了一场病到一连三个月下不了地。曹操在与袁尚的对峙中也抽空去城看过郭嘉暗 在庆幸听从了6仁的劝告把郭嘉强调回城休养。多名医上阵给郭嘉诊治终于在十一年春的时候郭嘉大病已经痊愈再经过这近半年的休养身体一天比一天壮实。旁人不知道郭嘉自己的心里却很清楚因为自病愈之后他那个会突然心口剧痛的毛病就再没犯过。 酒过三巡曹操道:“奉孝虽然大病已愈人也福不少只是孤应允义浩的三年之期未满奉孝此时赶来到令孤有背信之举啊。” 郭嘉笑道:“吾之儿时旧疾已然复过今又痊愈与义浩之约已成主公又何曾背信?今番赶来南皮便是想请主公早作破敌之策不然只怕会夜长梦多。” 曹操微微点头道:“奉孝你到来得真是时候今日午间夷州有使到具言子阳c义浩二人大遣海船来此子阳亦在信中为孤献上了自海路运送万余士卒直至北平一策。孤正为此计能行否而举棋不定奉孝既已到此当为孤一决。” “嘉敢请主公将书信于我一观。” 曹操把书信交给郭嘉过目郭嘉看过后又询问了一下两派人员议论时提出的各项意见沉吟了许久后才道:“一众同僚都言之有理但嘉以为与其在此争论不休主公为何不亲赴乐陵看一看义浩c子阳派来的海船?这一策重中之重只有两个一是夷州船队是否真的有这么强的海运能力不但能运送过万的军兵还能保证这过万军兵海上一月的粮草消耗;其次是否真的如信中所言义浩他在右北平一带早就布有能接应这万余军兵的准备。不过嘉以为只要前一条义浩能够做到那么右北平的接应之人就完全可信。” 曹操迟疑道:“奉孝为何如此肯定?” 郭嘉笑道:“主公难道忘了吗?义浩思虑之远少有人及最早他料吕布袭陈留c备屯田于许都c开军屯于官渡诸般种种嘉也就不费口舌了。总而言之依嘉对义浩的了解他既然走出了这一步棋那么之前的宫位他就肯定是摆好了的。计虽出于子阳但依嘉之见子阳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曹操道:“这么说来奉孝对这渡海奇袭一策是表示赞同的了?” 郭嘉道:“正是。不过反对的一众同僚胸中顾虑也并不是毫无道理所以嘉才敢请主公尽快去乐陵海港检视舟船。还是那句话此计是否能成舟船乃重中之重。只是主公切记要在暗中行事不可令袁尚细作有所查觉。奇袭奇袭重在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万一有所走漏奇字一失则此计必败!” 曹操习惯性的眯眼点头道:“不错奉孝所言极是。嗯来人去请荀公达c贾文和c曹子孝c曹子廉来府议事不说孤想小宴这几位。另外再去请甄将军来此。” 从人领命离去曹操又向郭嘉笑道:“奉孝今夜就陪孤布衣出巡一番如何?” 郭嘉会意笑着又灌了一大杯酒下肚。 —————— 数日后的一个夜晚曹操亲自带领万余精锐士卒登上夷州来的六十只大船趁着夜色消失在乐陵附近海域。至于河间地区的指挥权曹操交给了曹仁与于禁并吩咐他们适时的交接换防以此来迷惑易京守军不让他们查觉河间的曹军突然少了一万。为防万一曹操还留下了贾诩与其他几个一流谋士但是郭嘉曹操带在了自己的身边。 时节尚未入秋海面上以东南风居多六十只各类大c中型海船组成的船队浩浩荡荡的向右北平进。曹操站在头前帅船的船头远眺身后侍立着张辽c许褚郭嘉则有些晕晕的坐在一旁。郭嘉到不是晕船而是一时开心喝多了几杯。 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任由海风吹拂起须与披风曹操忽然也有了一种自己如苍海一粟的感觉一时间诗人的感性情怀大高声吟道:“兴甚至哉歌以咏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破城 弓弩手身上都有一身轻便且防护能力不错的鱼鳞锁甲,少数重步兵身上更是改良版的板甲!曹操不由得在心里面作了一个比较,自己和这支装备精良的雇佣军同时选出两千人进行对抗,对方领兵的是昔日陷阵营的统领高顺,硬碰硬的话输的十有八九会是自己。 曹操在那里满腹心事的发呆,一边的高顺和张辽可聊开了。这二人本是一同出生入死的至交,现在也可算是各为其主,能这样坐在一起开怀畅饮可是很难得的机会。 看着张辽c高顺聊得很是开心,曹操忽然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高顺c赵雷,你们这样受雇于民终非正道,孤有意封赵雷为偏将军c北平候,高顺为裨将军c柳城候,待除却袁尚之后于北平发给印绶,今后便可名正言顺的为我大汉镇守北疆,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高顺与赵雷再度对望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赵雷先离席谢道:“赵雷谢过丞相厚恩!赵雷向欲报效国家,只恨苦无良机。今日能得丞相青睐,实乃大慰平生。” 曹操对赵雷答应得这很爽快稍稍有点意外,心中有疑脸上却没有带出来半分的问道:“子方不用问问世清的意思吗?” 赵雷振振有词的答道:“赵雷与世清乃是至友之交,非为主侍之情。且旧日来时世清曾对我明言,说是日后丞相进讨五胡欲得我为辅,我当相投为丞相助一臂之力。” 曹操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人又复问道:“世清身边有一女子首徒,姓赵名雨,与子方是何关系?” 赵雷道:“正是舍妹。舍妹因仰慕世清之才,所以才对世清以师事之。” 曹操扬了扬眉毛,见高顺低头沉默不语便转头问道:“高顺,你意下如何?” 高顺向曹操一拱手道:“蒙丞相错爱,高顺感激不尽。只是丞相也知我昔日于白门楼上立下之誓,虽曾破过一次,但也是无奈之举。时至今日高顺不想再次违誓,故恳请丞相收回成命。待北平城破,请丞相容我归还夷州隐居便是。” 对于这个答复曹操着实不满意,不过对方现在是友军,打北平还指望着他们出力,万一闹僵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纵然有图谋之心,也得等打下北平除掉袁尚再作打算。 郭嘉这时适时的出言道:“主公,夜色已深,这小宴不妨早些散去,各自安歇。所谓兵贵神速,当出奇不意,我军当在两天内完成休整,然后奇袭北平。若事有泄露,则先机尽失不说,我等也怕会陷入困境。” “嗯,奉孝所言极是,孤几误之!来来来,孤最后再敬二位一杯便当散宴。这两日,就要有劳二位于孤之军兵护卫了。” 赵雷c高顺同声道:“丞相为国讨贼,我等当效犬马之劳!” 接风小宴就这样散去,曹操在张辽c许褚与一众近卫的簇拥下回房休息。郭嘉背起双手拖着慢步,有意的走在最后,临出去时回过身望了眼高顺与赵雷,心道:“这臭小子真的是越来越精明了,也不知是何时就布置了两个这样的人在这里到底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先不管他,高顺说的是实话,但这个赵雷嘛只怕主公要失算。那要不要告诉主公罢了罢了,臭小子身边没人,而且又不想和主公作对,留几个人给他自保一下对主公也有益无害。该装傻的时候我还是装装傻比较好。” 曹操这边的人尽数离去,高顺与赵雷二人仍留在厅中相对无语。许久高顺才开口道:“难怪世清会要我们事情一成就马上暗中撤回夷州,原来他早就料到了曹公会有此举。不过你刚才的戏演得还真像,连我都骗过去了。” 赵雷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笑而不语 右平北的雇佣军山寨一下子多出万余人本来是件很大的事,不过因为地处沿海的偏僻之处,赵雷c高顺又提前作好了安排,曹兵躲在山中休整两天并没有泄露出半点的消息出去,旁人还以为是雇佣军的外海商队再次到来而已。 两天的休整期间,曹操少不了在山寨周边转转,这一转下来曹操大为汗颜。算算自六月登船时起,这一万多曹兵吃的都是张仁早就在船上准备好的粮食,曹操出发时自带的一月口粮根本就动都没有动过。到了右北平之后,屯积在山寨中的粮草足够这一万军兵三个月的食用。而且在寨中也有数千民众从事耕种或是其他的产业,换句话说这个山寨完全能够自给自足,每年快到秋收时受雇下山去保护村庄并不是为了那么点雇佣金才去的,真的是在保乡卫里。 当问及这山寨是否有被乌丸c鲜卑等异族攻打过时,赵雷与高顺不约而同的同时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这种事几年来就从来没少过。想想也是,这处依山临海的山寨在这一地区算得上是富裕之地,光是屯积的粮米都能让北地异族垂涎三尺,若是再把雇佣军身上精良的装备算进去,能夺下这里对异族来说不亚于抢到了一座小金山。 前前后后山寨与各个大大小小跑来劫掠的北地异族,打了不下百场硬仗,而异族来犯者多的数以千计,少的居然只有几十骑,无一例外的都被赵雷与高顺打得大败而归。最夸张的一次是在建安九年春,赵雷带领五百受雇期已满的雇佣军,在回山路上碰上了一只约有四千余人的胡骑,双方想也没想就交上了手。结果是五百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雇佣军把这四千胡骑打得北都找不着,激战半日竟然伤亡过半,最后不足两千的胡骑,扔下了一地的尸体落荒而逃。 久而久之,北平雇佣军的名声就这么打了出来,这两年已经再没有异族敢接近雇佣军山寨方圆三百里的地区。这似乎映证了一句话:欺软怕硬。这些前来劫掠的异族,也就是能欺负一下普通百姓或是没什么战斗力的汉庭军队,真要是碰上战斗力强悍而且组织严密的对手,他们也会躲得远远的。 袁尚在得知自己的境内居然有这么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雇佣军之后,自然对其留上了心,也曾经带派人来想招为己用。在赵雷与高顺一口回绝后,几次想派兵来强行夺取却都被沮授c田丰给劝阻住了,理由是: “彼虽未能为我所用,然其行止之境不过三百里,所行诸事亦为护民之举,于民有恩,乡间有望,于主公亦无害。且有此一军稍护乡里,胡骑劫掠无所得,百姓居止稍安且民用不乏,北平钱粮税赋亦稍有出处,于主公亦有裨益。 “我之极北城邦未成,南方曹贼不能速破,北平诸郡仍是主公根基之地。乌丸与主公虽有暗盟,但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若放任其劫掠乡里其势渐壮,主公之势渐微,乌丸蹋顿心生异端,日后又当以何而图之?眼下与曹公对峙,于蹋顿借得胡骑两万屯于易京,主公为求兵助尚不能速图蹋顿,何不容此一军稍慑北族散骑,使其劫掠之举难坏我北平根基? “与蹋顿暗盟曰主公容其取食之举,一众军兵作视而不见,不可发兵追讨。此虽为暗中之盟,但民间已颇有怨言。现有此一军为民去怨,主公虽招纳不得,亦不可轻讨。战之虽不难破,但民怨亦会大起,归咎于主公。且河北战事未定,大军尽在易京,后方空虚,万万不可激出民变自坏根基,纵然欲图之,亦当在破曹之后方可。愿主公明察,为大业暂忍一时之怒。” 基于多方面的因素,这只雇佣军就在这个微妙的环境与关系之中存活了下来 夜幕下的北平城一片宁静,只有街头巷尾偶尔会传来几声干涩的梆子响,还有就是更夫有气无力的喝更声。 城墙上的哨卫士卒几乎个个都是低头倦身,倚着怀中的兵器昏昏欲睡,时不时的还有几声鼾声传出。偶尔有巡哨的小校带着几个人经过,却也是一样的哈欠连连,对那些偷懒睡觉的士卒管都懒得管,了不起也就是上前在屁股上踢上一脚,不管有没有踢醒就径直离去。北方天气冷得较快,而现在已经过了中秋时节,谁不贪恋家里温暖的被窝? 城外十余里处,已经昼伏夜行了两日的曹军正在稍事休息回复体力。曹操就着望远镜观察城墙上的情况,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冷笑:“北平城防果然松懈之极子方,你说你已经伏下了数十壮士在城中,只要孤开始攻城,他们就会打开东门?” 赵雷微笑着点点头。自收到张仁的信时起,赵雷就派出了许多人潜入北平城打探情报。根据打探来的消息,袁尚自己是带着沮授c田丰一直驻扎在易京前线,北平城中守将是袁熙,守军仅有四千余人。由于袁熙个性软弱的原因,部下并不是很听从袁熙的指挥,再加上曹操主力一直被死死的挡在易京的原因,北平城的城防极为松懈与空虚。 “北平城破,子方当记头功!” 说完这句话,曹操满意的坐到地上也稍稍休息一下。 四更时分,已经恢复了体力的曹军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如潮水一船涌向北平城东门。这是毫无玄念的一仗,北平城城防的松懈程度甚至让张辽c许褚打得索然无味。这到也罢了,赵雷事先派出潜伏在北平城中的数十雇佣军,甚至在曹军刚刚接近东门的时候就打开了城门,让曹军毫无阻碍的拥入城中。 四千守军大部投降,袁熙在吃惊与绝望中拔剑自刎。北平城作为袁尚目前的根据地,就这样因为疏于右平北一带的海防,被几乎没有受到损失的曹操给夺了下来。 战后第一件事就是审问俘虏,这一审不要紧,得来的消息让曹操喜出望外。北平城现在是袁尚与北方大兴安岭地区的新城的中转要点,而北平城中屯积的粮草c军需极多,袁尚驻扎在易京的七万多人马,全要靠北平这里提供粮草。换句话说,这次海上的迂回攻击,不亚于又打了一次官渡的奇袭乌巢!现在的易京袁军等于已经被切断了粮道,只要放出消息使其自乱,旬日之间就能不攻自破。 曹操当机立断,马上放出少量袁军俘虏,让他们跑去易京传播这一消息,同时加强北平的城防以防备袁尚的拼死一搏。此外选出十来个擅长走山道和熟悉易京地区山路的士卒,让他们马上从山道赶回河间通知曹仁c于禁,只要发现袁军有所动摇就全力进攻,务必要用最快的速度与北平曹操两军汇合。 至于什么下榜安民之类的杂事,用不着曹操去烦,现在开心不已的曹操下令,在府衙设宴庆功同时一并犒军。北平城中屯积的粮食不是一星半点,除了犒军还能拿些出来下放给百姓。 曹操在府衙中乐得屁嗔屁嗔,对于这次果敢听从刘晔的海上迂回一计甚是得意,之后更是在庆功宴上喝得大醉。这已经是曹操的老毛病了,每次的大胜之后总会有些得意忘形,想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得掉的。再说现在郭嘉就在他的身边,酒宴之上曹操见郭嘉没有出言提醒,反而也在尽兴狂饮,无形中就放心了不少,尽兴的大醉一场又有何妨? 宴散人归,曹操放心大睡。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在线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 离去 赵雷在酒宴上没有喝多少酒,散宴后他便直接去了自己那八百雇佣军的营盘。早在北平刚刚被攻克的时候他就下了令,雇佣军要随时随地整装侍命,为的就是这一刻。 来到营盘中悄声下令,八百佣军片刻之间就已经集合完毕,赵雷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这八百佣军径向东门而去。 “来者何人,报上名号!” 夜色下东门守军拦住了赵雷人马的去路,赵雷不慌不忙的上前道:“我是北平候赵雷,你们不认识我?” “原来是赵将军!赵将军是要出城吗?” 赵雷道:“不错。方才山寨中传来急报,说是有胡骑来犯,我必须马上赶回山寨迎敌。” “可有丞相手令?” 赵雷道:“今日犒军欢宴,丞相已然大醉,不敢惊扰丞相。且山寨本是我的私族部曲,岂能有劳丞相军兵?今日事急,各位且容我出城回山救应,待破敌回城赵某自会向丞相请罪。” “赵将军请勿见怪!丞相有令,但有军兵非持其手令者不得出城。请赵将军候至丞相酒醒讨来手令再行出城。” 赵雷皱了皱眉头道:“救急如救火,各位不能通容一下吗?” “对不起了赵将军,我等也是依令而为。” 赵雷叹了口气道:“那——休怪赵某得罪了!” 城门的暗处突然闪出十余道黑影,片刻之间就已经将守门的士卒一一击晕在地。不等城墙上的其他士卒反应过来,雇佣军们已经打开了城门,瞬息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幕垂垂,郭嘉半醉半醒的兼半卧在院中。抬头望了眼夜空中的弧月,独自一人轻声笑道:“时候差不多了吧?该出去帮他们打打圆场了。” 唤过想在城中巡视一下便出了门。走在街道上,郭嘉看似漫不经心的乱走,实际上他是竖起耳朵在听动静。乱逛了一阵,郭嘉查觉到东门附近有些骚乱,心中已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即带着卫士真奔东门而去。 赶到东门附近,见东门的城门大开,一众士卒均乱成一团,有要马上关门的,也有吼着要出去追赶的。郭嘉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急令众卫士大喊道: “黑夜之中敌情不明,众军士各回其位,关闭城门御敌!如有大声喧哗自乱军心者,斩!” 有郭嘉这个军师祭酒发号施令,混乱不堪的曹兵们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该上城墙的上城墙,该准备器杖的准备器杖。墙上墙下的正忙着,张辽闻迅也带领亲卫赶东门。见到东门已经大致恢复秩序,郭嘉正在城门边上的小亭里闭目养神,手中那个标牌的酒葫芦还在不停的摇晃,迟疑着下马过去问道:“郭祭酒,此间发生何事?” 郭嘉摇了摇头道:“我也尚且不知,不过看情况不像是城外有敌来袭喂,那些个被打晕的门卒救醒了没有?” 一众被赵雷暗伏的佣军打晕的门卒已经被冷水浇醒,听到郭嘉的传唤个个低头丧气的来到郭嘉c张辽的跟前跪下。 郭嘉看了眼这些倒霉的门卒,心中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的问东门发生了什么事。门卒据实相告,张辽的脸上微微变色,郭嘉却闭上了双眼作沉思状。 张辽道:“郭祭酒,赵雷如此不守主公调度,强行夺门而去,主公若是酒醒必然震怒。且容我带一只军去将他追拿回来。” 郭嘉摆了摆手道:“不可不可。于理而论,赵雷虽身受主公封爵,但印绶未曾发给,彼尚属白身,纵然有违主公号令亦不算大过。再者若真如他所言,山寨被胡骑侵袭,强行留截于此只怕会使其心芥蒂让他去吧。” 张辽犹豫道:“可是” 郭嘉正色道:“方才所言者不过是场面上的人情话。就大势而言,我军方占北平,河间大军尚未能攻破易京前来接应,我们现在是置身于凶险之地,且兵不过万余。现如今当取稳妥守势以保平安,为此等小事将军就引军出城如同节外生枝,只怕有损于主公破袁大计。” 张辽闻言还有些犹豫不决,郭嘉站起身笑道:“文远,我且问你,你想追拿赵雷的话,彼即已从速离城,我军混乱才稍宁,彼已去得颇远,我先机已失。再者我军越海至此,不曾带有骑兵,况且在海上漂泊一月又疾行两日,士卒皆以疲困,不及他们蓄锐日久。诸般种种,你认为你带兵出城能追得上他们吗?” “不能。” 郭嘉又道:“此为天时不及也。我再问你,此间地形道路有他们熟悉吗?” “不如这是失了地利吧?” 郭嘉仰头灌下一口酒,擦擦嘴道:“不错,地利亦不相及。别忘了我们这一路可都是他们带到北平的。最后是人和。” “还有啊?!” 郭嘉笑道:“文远啊,凭心而论,你带两千人追出城去,就算追上了,你有把握能打得过他们这些训练有素c装备精良的雇佣军?这些雇佣军是出自你知交高顺之手,战力如何你该心中有数才是。” 张辽默然。郭嘉笑了笑,向一众门卒问道:“赵雷夺门,可曾杀人?” “未曾杀过一人,我等只是被其击晕。” 郭嘉道:“彼既不曾杀过一个,想必是不愿与主公结下仇怨。文远你若追出城去,反到有失主公大度了。依我看传令全城加强城防便可,只消如此我想主公醒来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张辽点点头道:“就依郭祭酒所言只是辽闻迅即快马而至,为何祭酒会先至此间?” 郭嘉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笑道:“我的老毛病文远又不是不知道。喝多了两杯要么就在家里发发酒疯,要么就会跑出来乱逛一番。不过刚才被赵雷这一吓,肚子里的酒全变成冷汗了唉,回去再补点。” 张辽向郭嘉拱手道:“郭祭酒早些歇息,城防诸事辽自会办妥。” 次日曹操酒醒,听说赵雷夺门而去的事后心中不快。有心想派兵去追袭,但考虑到战事大局与郭嘉的意见,还是把这件事给放了下来。与袁尚一样,曹操知道如果派兵去打这支有护乡美名的雇佣军,对自己的声望有损不说,万一真的把雇佣军逼反了和他作对,那曹操绝对是得不偿失。用郭嘉的话说,就算想对雇佣军下手,也得等到完全击破袁尚之后。眼下雇佣军是不是想和曹操作对也不知道,最好的办法是马上派使者赶回山寨去看看。 数日后,派去易京的探子回来报信,说是北平被占的消息传到了易京之后,易京袁军人心动摇,两万乌丸胡骑更是直接就向北撤回了草原——谁也不想饿死在这里! 前有官渡的乌巢之失为鉴,易京那里剩下的几万袁军逃亡与投降到河间的极多,河间驻扎的曹军趁势展开猛攻,袁尚已然势危。如果这个时候曹操果断的出击,相信袁尚一战可擒。 另一边右北平的消息也传了回来,说是山寨并没有受到异族的袭击。赵雷一回到山寨后,马上就与高顺一同将山寨中的佣兵与愿同去夷州的几千百姓登船离岸,连寨中的粮草杂物都没有尽数运走。仓库门上贴的封条竟然是——留于曹丞相犒劳将士! 接到这个消息曹操差点没吐血。原本满心以为能得到一员上将与数千精锐,想不到最后却是被张仁狠狠的玩了一把。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人家走的是海路,曹操现在可以说是兵多将广粮草充足,还偏偏就是没有海船!而且能够远航的海船又不是随便就能造出来的,曹操这回真的是要望海兴叹了。 看着眼前的郭嘉c张辽等人伏地谢罪,曹操无可奈何的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此非汝等失查之罪,是孤未曾防范。所幸世清并非有心与孤为敌,此举不过是在保全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部曲,孤又有刘晔在彼,可保孤无忧矣。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郭嘉适时进言道:“主公,世清这一路无需理会。眼下头等大计乃是作速进军易京讨伐袁尚,休要教其再作漏网之鱼!” 曹操的脸上闪过凶狠之色:“传令!火速点起五千精兵,张辽c许褚与孤同行,进军易京!奉孝,北平城孤就交给你了,万万不可有失!” “诺!” 看看曹操那凶狠的脸色,郭嘉心中大乐:“行,袁尚要倒大霉了!主公被臭小子这么一气,正愁一身的怒气没地方发泄,正好拿袁尚开刀。” 兵贵神速,次日曹操便带着五千人马进军易京,去往袁尚的背后捅刀子。郭嘉留守北平,将五千曹兵分了一千出来,让这一千曹军带领三千北平降卒,去右北平山寨把粮草什么的都运回来。 安排好这些杂事要不了什么时间,城防方面郭嘉安排好之后就不用太担心什么。左右无事,郭嘉便天天呆在临时的居所里坐镇,一杯淡酒,一张地图,郭嘉在考虑今后的战略。 “启禀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郭嘉连头都懒得抬一下:“何人求见?可有名贴?” 门人递上名贴,郭嘉接过来见上面写的是“士子凌风”,迟疑了一下心道:“凌风?这个名子好熟啊!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嗯!?” 放下名贴后郭嘉道:“去将客人请入厅来,是我一故人来访。” 门人应声而去,不多时领着一个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多岁,满脸胡须一身武士装束的人入房。郭嘉吩咐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我的故人好好叙叙旧。” 下人退下去,郭嘉看看左右无人,向来人问道:“几年不见,原本挺雄壮的凌风怎么这副德性了?听说你一直跟在臭小子的身边,臭小子现在还好吧?” 脸上贴着杂乱胡须的凌风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到郭嘉面前道:“多年不见,郭大人风彩更胜往日!我家大人虽说偶有病患,但身体很是康健。这信请大人过目。” 郭嘉扬了扬眉毛道:“他不是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夷州的吗?这会儿怎么知道我随军来了北平?是不是臭小子本来差你去邺城给我送信,你没寻到我就追到北平城来了也不对啊,海路的时间对不上。” 凌风笑道:“此中原委,大人见信便知。” 郭嘉拆开信封看信,看过后郭嘉瞪大了双眼,惊道:“臭小子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他现在居然就在北平城中!?” 凌风道:“信中之宴,大人可会依约去赴?” 郭嘉站起身转了两圈,点头道:“今晚三更,我当赴宴。” 入夜三更,郭嘉带了四个卫士,从后门悄悄的出了门。走出两步郭嘉左右望了望,迟疑着心道:“臭小子在信上写这会儿会有人来接我,怎么人影都看不见一个?”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去,不远处的巷角转出一妇人,手中拎着灯笼缓步走到郭嘉的面前盈盈一礼笑道:“郭大人,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四个卫士小心的护住郭嘉,郭嘉借着灯光细看妇人相貌,见这妇人大概二十四c五岁的年纪,样貌极美不说,神态中还有着几分女子少有的英武之气。原本一身平平无奇的妇人装,但穿在她的身上线条优美,隐约间有着些许撩人之意。感觉有些眼熟,肯定在哪里见过,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妇人见郭嘉一脸的迷惑,淡淡一笑道:“我与郭大人其实只有数面之缘,大人一时间想不起来我是谁却也无可厚非。不过这个大人应该记得吧?” 说完这妇人伸手拂开遮住了左边脸庞那长长的留海,借着灯光郭嘉看到妇人左脸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痕,猛然回想起来道:“你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密会 貂婵轻轻的摆了摆手道:“郭大人你既已知我是谁就不要说出来了,我的姓名还是不要说出为好”看了看郭嘉身边的四个卫士,微笑道:“郭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郭嘉点点头,让四个卫士先在原地等候,自己与貂婵走远几步到一僻静之处细谈。 貂婵轻声道:“郭大人,那四卫或许是你的亲信之人,但为防万一还是尽量小心些为妙,世清他不想节外生枝而害了你。过一会儿你随我入房小宴,这四个卫士就让他们留在外面吧反正郭大人你有浪子之名,赴一女子之宴旁人也不会有所怀疑,所以世清他才会让我来接你的。” 郭嘉道:“臭小子的心思到是很密嘛。罢了,我心中有数。” 貂婵点点头:“既如此,郭大人就请随我来吧。” 貂婵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郭嘉背负双手跟在后面。四个卫士见郭嘉这样跟着也只好跟了上去,心里到对自家大人的举动不以为怪,似乎是这一类的事见得多了。不过这四卫心里都有同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次来的女人也太漂亮了吧?难怪大人会半夜三更的跑出来幽会。 左拐右拐的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一行五人来到一处僻静且稍显残破的小院。昏暗的火光中有几个从人迎出门来,入院后貂婵优雅的指了指一间房间道:“请郭大人随我入房一叙,对饮几杯。这四位壮士就请留在外厅,另有薄酒相待。郭大人意下如何?” 郭嘉点点头,让四个卫士去外间候着,自己和貂婵步入房中。 房门合上,貂婵点亮了酒桌上两盏油灯。这两盏油灯呈三棱型,两面是反光玻璃镜,一面是透明玻璃,照明度在当时来说是很不错的。貂婵有意的把光线调向室内,这样会映射到窗户上的人影就会模糊很多。 郭嘉看看这两盏油灯,笑问道:“这油灯到挺精致的,又是臭小子搞出来的东西吧?” 屏风后面传出一个声音道:“好像除了我,没有谁会有这个闲功夫去搞吧?” 张仁从屏风后面转出身来,貂婵看了看二人道:“你们两个浪子难得有机会见面,好好聊聊,我去后面歇一会儿。差不多了再叫醒我。” 张仁点点头,貂婵便向后室走去。二人一错肩的功夫张仁轻声道:“委屈你了阿秀。” 貂婵没有回话,只是伸手在张仁腰间轻轻的拧了一记。 郭嘉看在眼里,摇头道:“你啊!” 这对曹营昔日的两大浪子在酒桌前坐下,各自无言的相对半晌。许久郭嘉才先开口道:“臭小子,我们有几年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喝过酒了?” 张仁平静的端起酒壶倒酒:“我是建安五年出逃,到现在是建安十一年,快六年了。先不说那么多,干了这杯。” 酒杯轻响,各自一杯下肚。郭嘉眯起眼望了张仁数眼才道:“你这个臭小子,不在夷州好好的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想要命了?” 张仁放下酒杯,曲指轻轻的敲了几下桌面道:“不想要命的怕是你老郭吧?老郭,你违约了,你答应过我在邺城休养三年的,怎么才一年就随军出征了?不是你这样违约出征,我又哪里会冒这奇险来北平城见你?万一我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你老郭可得负全责。” 郭嘉夹了块肉入口大嚼,落肚后笑道:“这肉好像咸了点,不过味道比起那些个厨人可强出太多是你亲?” 张仁道:“你我兄弟难得见次面,我不亲手做几个菜来招待你也说不过去。只是我已经有数年没有下过厨,厨艺早已不复当年。”貌似当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人又干掉一杯酒,郭嘉道:“你的厨艺不复当年?但我看得出来,现在的你比起以前变了很多。如果说原先我是看不透你的话,现在就几乎快不认识你你的心机比以前可深多了。” 张仁道:“势在人为。我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只怕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或许我死是不要紧,但我不能再连累着身边的人为我而死。” 郭嘉轻叹道:“你的确变了,完完全全的变了哎,你到底是怎么来的北平城?你可别和我说你就潜伏在那大船队里。” 张仁摇摇头道:“我要是潜藏在船队里多半会有人把我认出来。就算认不出来,船队里的水手船工其本上都认识我,对我的言谈举止肯定会与其他人不同,那不是在惹人生疑吗” 郭嘉道:“时间不多,废话少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仁笑道:“其实除了子良那六十余只大船的船队,我另外带了一只十二只船的船队跟在后面,比子良我要晚出发三天。子良的大船队在乐陵等候曹公下决断的时候,我就停留在琅琊。你们离岸前往右北平的消息我自会有人快马转报给我,我接到消息再扬帆出发。比起你们,我大概晚了五天才到的右北平,那个时候你们正在开庆功宴呢。” 郭嘉道:“好好的你干嘛又亲自带一支船队在后面?” 张仁道:“主要还是不放心啊。首先是要运送那么多的人,子良船队里准备的粮草不是很多。派出船队前我专门算过,如果曹公是调动一万人马的话会稍有盈余,但如果超出一万五千人只怕会刚到右北平就用尽,那我在右北平的人马想撤回来的时候就没粮草可用了。” 郭嘉晃晃酒杯道:“其次呢?” 张仁道:“其次当然是防备曹公。转运大军的船队总计是六十五只大c中型海船,在右北平还驻留了十五只。万一曹公给我来个‘国家征调’,八十只海船我要猴年马月才能收得回来?海船造价极高,我派出来的那些熟悉周边海路的水手船工短时间内又很难再培养出来,曹公要是真的给我来这么一下我可就元气大伤了。” 郭嘉自倒了一杯酒笑道:“所以你就另带了一支船队跟在后面。万一主公真的想强夺你这些海运船只,你便可借主公大军攻打北平无暇分身之际与留守山寨的高顺内外接应,复又把海船夺回去是吧?臭小子,你认为主公会这样做吗?” 张仁道:“很难说。不过我觉得在北平未定之前他或许出于对大局的着想是不会,但北平一被攻下来,北方局势稍宁就不知道了。实话实说,必要的话这些船我可以不要,但人我一定要带走。特别是我那三千雇佣军,是我手头唯一的精锐,我日后有大用。” 郭嘉微微有些吃惊的道:“你小子比以前狠多了!听你的意思,主公万一真的对这些船动了手而你又没机会抢回去,你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些船全部毁掉?” 张仁道:“不错,我是作好了这种打算。我后面的十二只船里有四只是带着攻城巨弩的快速战船,百步之内一弩就可以射穿这些船的船身。而且我还给留守夷州的人留下了话,一但有收到曹公强夺我海船的消息,马上就另派船队去一处海岛接我。十二只船能运送的人员与给养必竟有限,所以我早就选好了另一块落脚的地方。” 郭嘉道:“什么地方?敢不敢告诉我?” 张仁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济州海岛,地处三韩与倭岛之间。” 郭嘉道:“现在想算计你小子似乎已经是很难的事了。不错,我看得出来主公确实是对你的海船与雇佣军动过心,只是你小子溜得太快,主公才刚刚攻下北平城,你小子的人就跑光了。” 张仁道:“如果没有你从中劝阻,只怕我还要多费一番周折。老郭,这一杯当是我谢你的。” 再干一杯,郭嘉沉吟道:“其实你根本不用谢我。主公若是图了你这眼前之利,于破袁大计必有折损。再说若是抢了你的海运船只,那日后你夷州的衣甲器仗就不会再贩到主公这里来,这不是因小失大吗?你现在是个生意人,用你的话说这亏本买卖可是做不得的。” “是啊,亏本买卖做不得,可我在你身上还是亏了一笔大钱。” 二人相对一笑,复又互敬一杯。酒是好酒,但酒劲很淡,张仁用淡酒也是刻意的想保持着二人的清醒。 几杯过后郭嘉道:“让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留了一只小船队在右北平附近,等你见了我这一面就马上赶回去登船返回夷州?” 张仁点头道:“赵雷和高顺在右北平苦心经营了数年,虽说人手少了点,但是暗藏一只小船队的地方还是找得到的。” 郭嘉道:“你也是胆大包天,就这样跑来北平,不怕我事先做好安排,把你抓了进献给主公?” 张仁道:“老郭你不是那样的人。” 郭嘉笑道:“这可很难说哦!” 张仁也笑了笑:“好吧好吧,说出来老郭你别怪我。凌风给你送贴子的时候我就派了人一直留心你的举动,你想趁机抓我就势必要调动些军兵,而我只要一发现你有调兵的举动就会马上离开北平城。你在明我在暗,我又留了几个熟悉此间地理的部曲带路,你是没机会抓到我的。还有,阿秀带着你东拐西绕的,后面其实有我的人在查看动静,一发现有军兵跟随马上就会先来告知我。” 郭嘉道:“那你美艳不可方物的阿秀就不管了?” 张仁道:“对哦,你和阿秀没见过几次面,不知道阿秀的武艺剑术堪称夷州一绝,腾挪之术更是无人能及,深夜中她想逃出城去或是隐遁,你尽起北平这几千人马都不一定能找得到她。” 郭嘉叹道:“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谈几句正事吧。你冒险来见我,应该不是只是想和我对饮几杯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想劝我回邺城去休养满三年?要是我不肯,是不是打算把我抓了送去夷州?” 张仁摇了摇头道:“不管是你抓我还是我抓你,最后的结果都会是我们两个连兄弟都没得做,所以我们两个都没有这样做。况且你现在随军镇守北平要地,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则曹公必乱,原本能大胜的仗只怕也会变成大败,这与我相助曹公诛除袁尚,进而平定北方诸郡的打算不符。老郭,我来见你只是想亲口劝你一句,打完这一仗你回邺城去休养好不好?要是我所料不差,袁尚一除,曹公会马上举兵进讨蹋顿,北方苦寒之地,以你的身体绝对承受不了” 郭嘉道:“这就是你冒险来见我的目的?就为了劝我打完仗回邺城?” 张仁道:“还能怎么样?兄弟一场,你什么脾气我也略知一二,但凡曹公出征你就几乎从没拉下过。这里面既有曹公对你谋略的依赖,也有你自己不断的在为自己寻求可以一展长才的舞台的缘故。老郭,别拿自己的命去拼好不好” 郭嘉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不过臭小子我是该谢谢你,去年快入冬的时候我真的大病了一场,几个月下不了地,直到今年春天才痊愈。想来应该是儿时旧疾已经发作过,今后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张仁迟疑道:“可是老郭” 郭嘉道:“停,不用再说了,大不了我答应你,如果我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自己跑回邺城休养。来,再干一杯!” 张仁皱了皱眉,复又与郭嘉一杯下肚。 谈了几句各自的杂事,郭嘉问道:“臭小子,我现在很想问一下,你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单单只是在夷州当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吗?” 张仁低头沉吟道:“老郭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我想让一些原本该打的仗打不起来。” 郭嘉道:“原本该打的仗打不起来?你认为你做得到吗?” 张仁道:“我也有不知道,不过既然给自己定下了这条路,我就一定会尽全力的走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章 密会(二) 郭嘉道:“世清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与天下诸候争雄的事?” 张仁摇摇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种事,我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 郭嘉道:“你既自知无势c无权c无兵,那你又怎么能做到让原本该打的仗打不起来?” 张仁道:“但我有钱c有地c有船c有海!仗一打起来,受战乱侵扰不得安宁的始终是下层的百姓,特别是在几处军争之地,常年受战乱破坏,背井离乡者何其之多?就算是在清平之地,战时的大量税赋c徭役也一样会令他们苦不堪言。就拿邺城来说,动乱之前户籍过百万,可现在呢?据我所知,曹公夺下邺城时计点户籍才不过三十万,还多有重复。” 郭嘉道:“那你是想怎么做?” 张仁道:“百姓谁不想过太平宁静c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中原动乱不堪,兵争不断,势必会有大批流民出现。如果我在海外建起许多宁静详和的居所,再张续用海运把他们移居往海外,久而久之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郭嘉惊道:“你想把中原各处的人口抽空不成?” 张仁平静的道:“抽空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移居者日多,靠兵争争雄的诸候地无人种,兵源不足,强要征求税赋兵源只会引起更多的人背井离乡,那么在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好好的考虑一下如何息兵养民。如果强要为之,在各方诸候环峙的情况下,无异于饮鸠止渴。” 郭嘉惊愕许久,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的道:“你小子真的好狠!” 张仁淡然一笑道:“或许我太理想化了一些吧,不过能做到多少是多少。老郭,这些话你会不会和曹公说?” 郭嘉道:“你认为呢?” 张仁道:“我想你一定会说,不然你就不是老郭了。还有一些事我现在不好言明,不过我求你再帮我一个忙,就是曹公击破袁尚回到许都之后,务必要请曹公把夷州并入大汉版图的事诏告天下。相信你也早就知道了,曹公把刘晔派去了夷州任夷州太守,你看是不是能帮我把夷州太守升任为夷州牧?” 郭嘉道:“这件事我会尽力而为。不过世清,你不会和主公作对吧?” 张仁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曹公只要不再对我动些歪脑筋,我不但不会和他作对,一应商贸诸事也会渐渐做大,这对他对我都有莫大的好处。至于曹公的人口想不被我慢慢抽空,关键还是要看他自己如何施政。 百姓们都是这样,只要能好好的过日子,谁又愿意背井离乡?” 郭嘉道:“你说的是我会让主公多加注意的。你这家伙,虽然没有和主公在明面上作对,而且又时不时的冒出来帮一下,但我知道你潜在暗中做的事会比任何一个诸候更加可怕。别的诸候充其量不过是犯犯边境,难伤根本,你却是直接就从国之根本上下了刀。” 张仁道:“我的刀并不快,而且也不是防不了。若是各诸候处理得当,我这把刀反到是一把可以切去毒瘤的刀老郭,现在已经快四更了,我们别再谈这些令人不快的事了吧?你我今夜都不能一醉方休,但好歹桌上这坛淡酒我们得喝完它。下次想再见面不知得到什么时候。” “好,干!” 一坛淡酒,一些杂话,两大浪子稍稍尽欢。看看天色不早,郭嘉自知得早些回去,与张仁拱手话别。 张仁不能送郭嘉出门,只能隐在门后道:“老郭,你这一走我就会马上出城,你是找不到我的临别我再送两件礼物吧。一件给你,另一件给曹公。” “说来听听。” 张仁道:“天亮后你派人来这小院,后舍中有三十斤养生药酒,这是给你的;右北平一带我还留有一千多佣期未满的佣军,因为我已把大部调走,这一千人会无所依靠,介时你可以请曹公去山寨招慕他们论战力,这一千多与胡骑激战过多次的佣军真正可称为百战精兵,对曹公而言,这样的精兵是不可多得的。” “好,我记下了。臭小子,保重!” “老郭,保重哦,还一件事忘说了。弈儿与赵雨情投意合,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让他们把亲事先给订下来。” 郭嘉猛的一把抓住了张仁的衣领道:“什么——赵雨那丫头厉害得要命,你想让我的这根独苗被她欺负死啊!?” “酒中乾坤妙,心随意逍遥” 一小壶酒配上几个小菜,居所中郭嘉半倚在卧榻摇头晃脑的吟起了诗。郭嘉现在的举止看上去放浪形骸c轻狂无比,但只有真正了解郭嘉的人才清楚,这正是郭嘉在用心思考的时候。 壶中的酒并不多,却是张仁留给他的养身药酒,入口绵和酒劲醇厚,是郭嘉最喜欢喝的酒之一。别看郭嘉好酒且几近于嗜酒如命,但却很少贪杯。不是在可以一醉方休的场合,郭嘉只要感觉到自己有几分醉意上头便会罢杯。 多数人喝多了酒会头晕晕脚乱乱,云里雾里的不知所谓,但自古以来也有不少的文人墨客借着酒作为催化剂催生出了大量的优美诗歌,如唐代的诗仙李白便是一个代表人物,三国时期曹操也是个喝了几杯酒就喜欢写诗作赋的人。咱们的郭大浪子不喜欢吟诗作赋,到是更喜欢借着那一份微醉实醒,头脑清明却又带着几分酒后狂妄的感觉来寻计定谋。因为在这种状态下想事情,不但有平时的谨慎周密,还能放胆去想一些完全清醒时不太敢想的事,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有灵光闪过。 双目微闭,无酒的空杯在手中不停的摇晃,郭嘉嘴里在默念着张仁临走时最后交待给他的一句话:“破袁尚之后若欲讨乌丸,先去寻袁绍旧将田畴为向寻官。这臭小子” “报——启禀大人,大事不好!” 郭嘉皱皱眉头,睁开双眼望向厅中的令卒问道:“何事惊慌?” “探马来报,城北约有万余乌丸胡骑正向北平城飞驰而来,离城尚有” 郭嘉慢悠悠的从卧榻上站起身,挥手打断了令卒的话道:“速去传令,紧闭四门,各营军士登城防范,非有将令不得出城迎敌!” “诺!” 令卒依令下去,心中却有些疑惑不定。现在的郭嘉看上去有些醉意,这样的情况能作出正确的判断吗? 郭嘉穿上鞋缓步出房,仰天冷笑道:“来得好,来得好!正好来给我解解闷!主公攻取易京前就听说两万乌丸胡骑先行离去,我还就怕你们真回了草原,不来攻打北平呢” 北平城北的大道上尘土风扬,万余乌丸胡骑正向着北平城疾驰,而北平城也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郭嘉这时已经登上了北门的门楼,举手遮阳向胡骑细看。当这黑压压的一片渐渐靠近时,郭嘉嘴角向上扬起,发出了一阵冷笑,下令道:“乌丸胡骑尽是轻骑,虽能在平原上纵横驰骋,但攻城却并非其所长,各营将士只需坚守城墙便可。记得隐身于垛墙之后c大盾之下,以防胡骑骑射徒增伤亡。如胡骑强行攻城,只管以弓弩c擂木c炮石相迎!” 下完这道令郭嘉便摇头晃脑的晃回门楼中去了,离他比较近的几个士卒隐约间还听到郭嘉低声嘀咕道:“才一万多点的轻骑就敢跑来攻城,当北平城里没兵是怎么的?好歹这里还有八千多人,兵力不比你们少多少,又有坚城为盾。 到底是北地异族,只拼蛮力不懂兵法” 或许是郭嘉这轻松无比的姿态带动了守城的曹兵,原本人人紧张的气氛很快被轻松的心态所取代。想想也是,五千留守的曹兵再加上三千多袁尚降卒,兵力相差并不大。至于那三千降卒,绝大部分老早就对乌丸胡骑肆意劫掠乡里的事看不顺眼,只是苦于袁尚的军令一次也没能出击过,现在摆明了有机会能和这些胡骑面对面的干上一仗出出心中恶气,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巴不得胡骑马上攻城,好让自己用手边的箭矢c石木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北平城攻防战随时可能会打起来,郭嘉却在门楼里面翘起了二郎腿,时不时的还举起酒葫芦灌上一口茶。人老郭可不是不分时候乱喝酒的人,现在大战在即,他早就把葫芦里的酒换成了茶。这样即有酒的香气解解干瘾,又能保证自己的清醒状态。 几口茶水下肚,郭嘉向门楼前的卫士问道:“城外胡骑是否在整装列阵准备攻城?” “是,不过阵型散乱不堪,看得出来都是些乌合之众,从未真正的训练过。” 郭嘉冷笑几声心道:“官渡一战袁绍犯了不救乌巢军粮的大错,儿子精明些没有再犯这错,只是调来抢回粮草的军兵不太合适。只是按说沮授c田丰不会犯这种错吧?调万余胡骑来攻城?步兵回援的主道被主公挡住了是没错,用快速的骑兵迂回到北平附近强行夺城也在情理之中哦,很可能是蹋顿早就与袁尚貌合神离,想借此机会抢下北平城。必竟北平城里屯积着那么多的粮草军需,换谁不会垂涎三尺?也罢,若是这样的话就要好对付得多——真当我郭嘉只会出谋画策不会领兵打仗不成了?哼!” 一念至此,城外也传来了胡骑们的喊杀之声,显然是开始攻城的前奏。郭嘉把葫芦往桌上重重一放,下令道:“传令下去,胡骑未及半箭之地不许放箭!一入半箭之地给我万箭齐发!xxd,反正城里仓中的箭支极多,花的又不是主公的钱。” 片刻之后,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下起了骤雨。当然,这雨是能用壮观这个词来形容的箭雨。如果张仁在场观战的话,或许会感慨一声“电影里的箭雨也不过如此”。 双方箭来箭往,但很明显胡骑要吃亏得多。郭嘉调在北门守城的军兵虽然仅有两千多曹兵和不到两千的袁军降俘,但曹军训练有素,那些降俘又大多擅长弓弩,在整体的素质上就强出胡骑不少;北平城的百姓一向愤恨这些异族,此刻搬石运箭救助伤员格外的卖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北平城曾是白马将军公孙瓒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大本营,这位与异族交兵多年的将军很清楚胡骑的作战特点,因此北平城的城防有很多方面是专门针对胡骑的特点而设计的。现在这些设施派上了大用场,为曹军极大限度的减少了伤亡。 一场壮观的箭战对射下来,万余胡骑竟然伤亡过千,不得不暂时退出了北平城箭雨的射程之外。郭嘉适时的下令停止射箭,来到城墙上观望战场上的情况。只见城外已是一片狼籍,过千胡骑与马匹的尸体散乱在那里,还有不少受了伤的人或马,亦或是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悲鸣。两军相峙,中间却隔着这样的一片场地,无形中生出一股凄凉的肃杀之意。 身边的将校问道:“郭大人,要出城追击吗?或是派些人出去打扫一下战场”城外零落的战马不下两百匹,让人看着都眼馋。 郭嘉摆摆手道:“不可!胡骑虽然败了初阵,但并未去远,很显然是想诱使我军出城。战马习群,他们退去时完全可以把这些战马带走,现在却任其散落,就是诱我出城之举。传令,四门继续严加防范,非我亲手令喻不得出城你,去把袁军降将杨威杨文龙请来这里。” 过不多时,杨威怯生性的来到郭嘉面前见礼。郭嘉看看这位杨威,笑道:“杨司马不必拘礼,请坐。”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劫粮 杨威小小心心的在席中坐下,问道:“郭祭酒召某至此有何吩咐?” 郭嘉道:“杨司马原是北平城的西门令,麾下有多少人马?” 杨威道:“不多,只有两百余人。” 郭嘉笑道:“我听说杨司马最擅长的不是领兵上阵,而是逃跑,连带着手下的两百余人个个都一遇战事就逃得飞快。你领这两百人前后有两年多的时间,经历的战事不在少数,至今却无一人伤亡,都与你这能跑的本领有关,可有此事?” 杨威脸也不红一下,似乎是早就被人说得皮厚无比,当下向郭嘉一拱手道:“确有此事。所以某从军数年未得进升,后来任这城门令也是因为某与部下跑脚力出众,所以专司各处传令送信的差事。” 郭嘉道:“你和你的部下并不适合在战场上混口饭吃,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和你那两百部下能把这件事办妥,我可以先送你们去乐陵暂居数月,等到夷州商队春夏之际到乐陵行商之时,你们便可以拿着我的信为荐,去海外夷州定居。” 杨威立刻瞪大了双眼问道:“郭大人此言当真?真的能送我们去夷州定居?”夷州船队到过右北平很多次,多多少少总有些夷州富足安定的消息流传出来,杨威有所耳闻不足为奇。很早的时候他就想迁移去人们口中富庶安定的夷州,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郭嘉笑道:“绝无虚言。实话告诉你,夷州大族宗主张仁,正是与我当年并称曹营两大浪子的那个张世清。有我的书信为荐,定能让你与你的两百部下前往夷州。怎么样,你做不做?” 杨威迟疑了一下,小心的应道:“大人,若是太过凶险之事只怕小人做不来” “保证不是什么凶险之事,以你逃命的本事当万无一失才是。” 夜幕垂垂,被人们戏称为“逃命司马”的杨威带着手下那两百同样超会逃命的部下偷偷的出了北平城西门。只是他们这回不是战场逃亡,而是押运着几十车粮草出的城! 杨威小小心心的走在队伍最前面,当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里会有点什么动静他马上就能觉查得到。也难怪,杨威本是东莱人,小时候因为黄巾之乱的缘故和家人想去辽东躲避战乱,可是在半路上就被山贼劫掠一空,堪堪逃得性命。自那时起杨威就养成了一个遇事逃跑第一保命优先的个性,而且还真给他练就了一身超乎常人的警觉性与观察能力,一但发现苗头不对他绝对是第一个转身就逃的人。 按说这种一流逃兵是没理由还能在军中混饭吃的,逃回去也多半是砍头的下场。可也是事有凑巧,官渡之战后的黎阳c仓亭一役袁绍再次大败,他领着两百多人逃命的时候顺便救了一个中箭的将校。其实也不能说顺便,杨威知道自己总是遇战则逃的事总有一天会让他没有容身之所,见这个将校衣甲华丽肯定是大官,救了他说不定能为自己留条混饭吃的后路,于是就救了他,还亲自一路背着这将校逃回邺城,却没想到这将校正是袁绍二子袁熙。 这下可好,都说功高莫过于救主,杨威救了袁熙,那他遇战就逃的事也没人敢去说他。袁绍死后三子分地,杨威自然就跟在袁熙的身边。袁熙本来有意让杨威当他的亲兵,但杨威却隐约的感觉到跟随在袁熙的身边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于是就恳求袁熙给他个城门司马的小官,平日里送送信传传令什么的,既没危险又能混到饭吃。对于救命恩人的这个小小的要求袁熙自然是一口应允,所以平时杨威也混得不错。再后来袁熙与袁尚联合,应袁尚之邀转屯北平要地,杨威也跟来了北平城接着当城门司马。 北平被曹操夜袭攻克,袁熙自尽,杨威本来是有机会一个人逃出城去的,可他也是良心未珉,不忍心丢下自己那两百一起逃命的兄弟,于是便一狠心向曹军投了降 这会儿杨威在队前小心翼翼的开路,身边的两个小兵悄悄问道:“杨哥,这种玩命的活咱们一向是不做的,怎么你这回会接下来?” 杨威道:“此一时彼一时,咱们现在是败军降俘,不像以前我头上还有袁二公子护着,那个时候咱们只要不出大错就不会有事。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军令发下来,咱们要是敢不做事那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可是杨哥,这活是不是也太凶险了点?就咱们这两百来人送粮去易京随时都可能会碰上城外那些胡骑啊!要不你看咱们是不是把这些车粮草卷了再一起逃往别处?” 杨威道:“去去去,尽出馊主意,卷了这些粮米咱们又能逃去哪里!你说的那些个废话我能不清楚吗?现在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们,这可是郭嘉郭大人给我们的一个机会,只要我们能把这差事做好了,郭大人就会送我们去夷州过活。” “杨c杨哥你说的是真的?郭大人真能送我们去夷州?” 杨威一挺胸脯:“你们自己说,虽说每次逃命我都是逃得最快的一个,但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们这些兄弟的事对不对?我什么时候又骗过你们?” “杨哥,兄弟们都信得过你才会一直跟着你,我们是担心这郭大人会食言啊!再说这郭大人又怎么会认识夷州的人,他说这话真的能信吗?” 杨威道:“我看郭大人不像是那种会食言的人。还有啊,郭大人都和我交了底——你们都知道当年曹营的两大浪子吧?” “知道,一个是城中的郭嘉郭大人,另一个是‘三年境内丰’的张仁张世清。不过听说张仁在官渡之战后借假死逃离了曹营,之后去了江东经商,再往后就不知道了” 杨威道:“我也是郭大人告诉我的,张仁其实就在夷州,也可以说夷州富足就是出他之手。郭大人和张仁的关系可不一般,只要我们能办好这几次的差事,郭大人就会写封信给张仁,举荐我们去夷州过活。兄弟我可告诉你,咱们虽然是一向是遇战则逃c保命优先,可是该拼的时候咱们也得去拼一下。喂小六子,你那个什么三叔公的四表婶的反正是你那个亲戚不是去了夷州又随船回来了一次吗?那小子傻傻楞楞的,在夷州却混得人五人六,听说还起了新房娶了媳妇,那次就是回来劝家里几号人也去夷州过活。你说他那么个傻小子都能混出点样来,咱们可不比他差,多半也会比他混得更好些是不是?” “没错哦!听说夷州一直在招慕人丁开田做工,只要是肯去的再怎么样都不会让你饿着肚子,要是肯干混个衣食不缺绝没问题。不像在这里,咱们当兵混饭,粮饷还总是拖欠着。” 杨威道:“兄弟们都很想去夷州,可是没时间没机会也没门路是不是?现在有这么个难得的机会不拼一拼可对不起自己。现在这差事险是险了点,不过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众士卒一齐点头,接着默默赶路。 行至一处山林交接之处,杨威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吩咐道:“大家都累了,就在这里先歇息一下,顺便点起篝火烤烤干粮” “杨哥你开玩笑的吧?歇歇脚到也罢了,点起簧火不是把胡骑引到这里来吗?” 杨威一屁股在地上坐下道:“就是要把他们引来!大家只管生火歇息,记得离林子近一点,胡骑一来咱们就马上躲进林子里再逃回北平城。” “啊——!?这丢了粮车再逃回去,不是送死吗?” 杨威道:“不该问的咱们别问,反正是郭大人要我们这样做的。其实他还真是找对了人,打仗咱们是不行,可逃命的功夫咱们绝对一流。大伙儿可记好了,胡骑一来咱们就四散奔逃,明日午时一定要逃回北平城西门,想进城只有午时才会有人接咱们。” 两百士卒各自疑虑不定,但出于对杨威的信任还是依言行事。二十团簧火相继点燃,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十数里之外都能清楚的看见。两百士卒席地而坐,紧张的戒备着周围,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争先恐后的躲入林中。 簧火的燃烧声噼叭作响,一些士卒也在小声的交谈。杨威稍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在周边来回的游走,用他历经多年磨练出来的超乎常人的警觉神经探视周边。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杨威突然一举手示意士卒们禁声,自己趴到了地上去伏地听声。片刻之后他猛的跳起身来大叫道:“快入林快入林!正北方有马蹄声,大概有几百骑!兄弟们该逃了啦!” 这声大叫不是命令却比命令还管用,两百士卒忽拉一下子全部用最快的速度起身c奔跑,转瞬之间便已经全部隐遁入林中。搞笑的是逃跑他们还能分清队列方向,没有自相践踏,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们是训练有素的部队——退而不乱,不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很难做得到,却不知道这是他们逃命逃多了已经自成体系。 数百胡骑呼啸而至,发现这已经空无一人的小营盘时先是警惕的探查了一阵,确定人都已经逃光了之后,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了那些粮车上 次日午后,逃命司马杨威与他那两百士卒安然的逃回了北平城。一入城杨威便被郭嘉叫去门楼询问情况。 “参见郭大人!” 郭嘉依旧是一副浪荡无比的相坐半卧在榻上,微笑着向杨威问道:“昨夜的事可顺利?” 杨威道:“一切顺利!托大人的福,两百士卒不曾伤亡一人,现已全部归还北平。” 郭嘉笑道:“逃命司马果然名不虚传罢了,胡骑劫得粮车之后有些什么举动?” 杨威道:“据小人暗中窥视,昨夜那几百胡骑应该是同一部落之人,劫得粮车之后并未发生自相抢夺之事,而是直接运了回去。” 郭嘉道:“很好,今夜你们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夜这事再做一次。哦,这个是赏给你的。”说着郭嘉把一个葫芦扔给杨威,里面是北平城仓中的好酒烈火。 “谢大人!大人但有差遣,小人万死不辞!” 郭嘉摆摆手道:“去去去,指望你真的卖命,公鸡都会下蛋了。现在交给你的差事你只要给我办好了,战事一了我会马上送你们去乐陵。你们放心,郭某既已许诺就绝不会食言。” “谢大人!” 哄走了满心欢喜的杨威,郭嘉走到城墙上眺望城外的胡骑大营,嘴角再次向上扬起,发出一阵阵的冷笑。 杨威送粮出城,然后被游走的胡骑抢走。今天出的是西门,后天再出东门,大后天又是南门 “参见郭大人!” 郭嘉背着双手,饶有兴致的向又一次送粮出城被抢后安然逃回来的杨威问道:“文龙啊,这是你第几次被抢了?” 杨威道:“回大人,是第七次了。” 郭嘉沉吟道:“七次两天一次,不知不觉中已经半个月了,再连上主公出兵易京的时间,差不多快一个月了,诂计易京那一仗快打完了吧这几次粮草被抢,胡骑举动如何?” 杨威回忆了一下道:“从第四次开始吧,那些劫粮胡骑的部落好像就混杂了很多。四c五两次还只是乱哄哄的在争吵些什么,最近两次已经打起来了。依在下之见,头两次可能是某一部落出来的人太少,势单力孤的不敢动手。后两次则人数相当,所以就为了分粮不均而打了起来。” 郭嘉微笑着点点头:“很好!文龙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哦,这差事不用再做了,你带着你的部下去自己的营盘呆着,战事一了我便会送你们去乐陵等候夷州船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 支持 威送粮出城然后被游走的胡骑抢走。今天出的是出东门大后天又是南门 “参见郭大人!” 郭嘉背着双手饶有兴致的向又一次送粮出城被抢后安然逃回来的杨威问道:“文龙啊这是你第几次被抢了?” 杨威道:“回大人是第七次了。” 郭嘉沉吟道:“七次两天一次不知不觉中已经半个月了再连上主公出兵易京的时间差不多快一个月了计易京那一仗快打完了吧这几次粮草被抢胡骑举动如何?” 杨威回忆了一下道:“从第四次开始吧那些劫粮胡骑的部落好像就混杂了很多。四c五两次还只是乱哄哄的在争吵些什么最近两次已经打起来了。依在下之见头两次可能是某一部落出来的人太少势单力孤的不敢动手。后两次则人数相当所以就为了分粮不均而打了起来。” 郭嘉微笑着点点头:“很好!文龙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哦这差事不用再做了你带着你的部下去自己的营盘呆着战事一了我便会送你们去乐陵等候夷州船队。” 杨威退下去不提郭嘉坐回榻上唤过斥候问道:“胡骑营中情况如何?” “貌合神离。有不少人数较少的部落已经暗中离开有一些在北平周边一带游走还有一些去了其他的地方。据小人算现在留在城外营中地胡骑约有六千余人。” 挥挥手让斥候退下去。郭嘉满意的在榻上半卧了下来心中暗想道:“这些胡骑每年入冬之前便会来边疆劫掠为的就是能够多弄一些过冬的粮草。塌顿下令后大大小小的部落联合在一处帮助袁尚本来有袁尚的粮草供给他们都有饭吃还能和睦一点。可是北平这个粮仓一失他们就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存考虑一下了哼想抢下北平也得问问我郭奉孝答不答应!” 塌顿是乌丸王没错但这个王的定义仅仅是他是乌丸中最强地势力。能用本族地强势去逼迫其他部落听从他地号令而已。现在塌顿并不在这里。塌顿的嫡系人马又不是很多。北平城城防坚固他们也攻不下来而轻装胡骑自己携带的口粮不可能会很多。看看季节已经将要入冬众多的小部落不得不为本族的生存着想一下为塌顿出力卖命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部落中的人还要跟着挨饿受冻谁会愿意去做?胡骑们的这些心态哪里能逃得出郭嘉地法眼?于是郭嘉便因势利导的设下了送粮分化一计。 不得不说郭嘉的送粮分化胡骑之计有点狠每次让杨威假装送粮去易京再胡意被胡骑劫走。送一点粮草给胡骑吃用。说实话那么点粮草根本不够干什么的但是因为这万余胡骑本来就是许多乌丸部落联合在一起人心根本就不齐。今天这个部落抢到那个部落却没份这个部落派出的人多人少的部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多的部落把粮车全部运到自己地营地心里自然会恨恨不平。 就这样仅仅半个月地时间用去的粮草不足千石北平城外的那万余胡骑就已经内乱不堪而且再无攻取北平之心。北平城总是会有粮队出城向西运送粮草地消息传开之后。这些胡骑白天大多数都在营中睡觉。天色方暗时个个都来了精神绕城游走希望能碰上北平运粮的粮队。大部落固然是几百人一队一些尚未离开的小部落也暗中订盟。商量好了分赃比率后集中人马去碰运气。 这一计可谓一石多鸟。先自然是分化了胡骑原本还有的那么一点点团结之心甚至还为了粮草的事暴出小规模的内斗;其次胡骑既然一心在粮就会无心再度集结攻城无形中又缓解了北平城要打守城硬仗的压力;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郭嘉利用胡骑贪婪的心态仅用不足千石的粮草便把这万余胡骑的大部份给牢牢的绑在了北平附近。既可以让胡骑不去易京在曹操的后方捣乱又在为曹操击破袁尚后回师北平除掉这些胡骑创造条件。 习惯性的晃了晃手中装着茶水的酒葫芦郭嘉沉思道:“主公兵易京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袁尚大败是不会生出变故的事时间上应该差不多了吧?若是主公打探到这里的情况应该猜得出我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按主公的心智肯定会暗中派人来知会我一声同时大军会隐遁至此。只是迟迟不见消息传来我这里在时机上会不好把握的啊实在不行就只有让杨威再多送几次粮草给胡骑来稳住他们了。” 灌下几口茶郭嘉走到城墙上眺望胡营。天将黄昏远远的能看见胡营中炊烟袅袅但稀稀落落的似乎是有的营区有饭吃有的营区无米下锅。郭嘉冷笑了几声向士卒们下令道:“严加监视胡骑举动若胡骑有攻城之举就给我狠狠的射!夜间巡城士卒打起精神如果被现在巡城之时有偷懒之举者斩!” 又灌下几口茶郭嘉噗的一下全喷在了地上骂道:“呸呸呸这茶叶太苦了又泡得这么浓!唉回去休息一会儿几天没下过城楼了。” 人个袁军降卒悄悄的向身边的曹兵问道:“兄弟不是说郭大人无酒不欢嗜酒如命的吗?怎么他的葫芦里装的是茶?” 曹兵悄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郭大人是好酒但真正在领兵对阵的时候是滴酒不沾的” —————— 次日上午郭嘉刚刚来到北门。还未登上城楼一个小校便把一封箭书交到了郭嘉的面前。 郭嘉解开箭上地帛束细看脸上露出了笑容道:“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把箭书收入怀中郭嘉大声道:“备马!随我去南门!” 午时刚过北平城南门外尘土风扬一只约有三千余骑的部队出现在郭嘉的视线之中。当先一将先到城门边大喊道:“郭祭酒何在?” 郭嘉趴在垛墙上单手支着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浪子相回应道:“文远 慢!我都等得快睡着啦!” 张辽望见郭嘉的神情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只是摇头。 “打开南门。请张将军火入城!” 三千轻骑快入城张辽下马后便赶上城楼向郭嘉报信:“郭祭酒主公大军明日才能到此因恐郭祭酒身边无将可用特令张某先领三千轻骑赶来相助。” 郭嘉摆摆手道:“北平城无忧到是城北那六c七千的胡骑可不能放过他们。若是能一战尽除光是战马都能收到几千匹。xxd。这半个月我送了千石粮草给他们不让他们留下上千匹的战马来我可心有不甘。” “” 郭嘉没理会张辽无语的神情接着问道:“文远来时可曾遇到过游走胡骑?我这诱敌之计眼看将成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被胡骑有所查觉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张辽道:“郭祭酒请放心辽一路多遣斥候并未现过胡骑踪影。” 郭嘉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拍拍张辽地肩膀道:“文远也辛苦了!今日不会有什么战事。先去我那里喝上几杯算是给你接接风。xxd这一个月下来我都没敢喝什么酒。现在你来了正好陪我小饮几杯一个人喝酒也真地没什么意思。” “郭祭酒这” 郭嘉道:“放心放心酒不过三壶稍解酒瘾即可断不会误事。再说这酒”郭嘉笑嘻嘻的凑到张辽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辽听完食指大动低声道:“此话当真?辽很早就想品尝一下了可就是没机会。” 郭嘉道:“难得我舍得拿出来机会可就这么一次。文远你去不去?” 张辽用力点头郭嘉又下令伙卒升火做饭让这三千赶来的骑兵好好饱餐一顿这才与张辽双双走下城墙。走着走着郭嘉忽然一拍脑门问道:“瞧我这德性还一件正事忘了问。文远主公大军是一路来还是两路来?” 张辽道:“两路。主公自领大军由西赶来另遣夏候渊” 郭嘉一竖手掌示意张辽不必往下说了:“行了我知道妙才那一路会去哪里。走喝酒去!” —————— 天色方明郭嘉与张辽早早的就起了身那三千轻骑也已经集结在东门个个整装待。 郭嘉与张辽相互一拱手郭嘉嘱咐道:“文远切记不可惊扰到胡骑!但见北平城中粮烟一起就直接杀奔胡营!” 张辽振声道:“末将得令!” 三千轻骑如疾风般出了东门片刻间就不知所踪。郭嘉赶到了北门城楼上令人用心留心西面的动静自己在门楼中微闭双眼手中的葫芦依旧在不停的摇晃。 不知是不是暴风雨来袭前地宁静亦或是这一月来一直是这样的平静北平城与胡营就这样静静的对峙着有如无波的湖面。但是在平静的湖面之下往往会潜藏着湍急暗流。 静静的等到了巳时初受命观察西面的士卒忽然现西面远处有狼烟升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地喊杀声还有厚重地脚步声。 “快!快去报知郭大人!” “不必了!我在这里。去点起城中狼烟!” 一众士卒慌忙的赶向烽烟台过不多时北平城中的狼烟升起。郭嘉站在北门门楼上眺望着那已经乱成一团地胡营冷笑道:“贪而无智知进却难知退此取祸之道也来人把桌几坐榻搬到门楼上我要看着这些烦了我很久的几千胡骑是如何被主公诛除的!” 胡营的西面曹操亲率着三万大军列出包围阵形向胡营快逼近。胡骑仓促应战而且人心不齐勉强组织起的几次冲锋还未能冲到近前就已经大部份被射落马下少数人是冲到了近前迎接他们的是枪林刀阵瞬息间便会成为一具任曹兵踩踏的死尸。不知是不是这些胡骑的所作所为太令曹兵憎恨的缘故每当曹兵要踏着这些胡骑的尸身前进的时候他们都会狠狠的c极为用力的踩上好几脚。用血肉模糊这个词来形容地上的胡骑死尸已经不再合适更合适的的一个词应该是——根骨寸断! 混乱的胡骑已经没有了战意多数人集中到一起掉头向东面准备逃跑但是东面突然又出现了一支衣甲分明的骑兵正是张辽看到了北平城中的狼烟带领着三千轻骑向胡营冲杀而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用在两支骑兵面对面冲锋的场合再合适不过。这种错马而过的拼杀谁敢冲谁敢拼谁就能赢而赢的人才能生存下来。胡骑已经没有了战意只想逃生而张辽的三千骑兵就是为了杀人才来的这一对冲胜负立断!向东逃跑的胡骑前排扔下了几百具尸体后后排的胡骑急忙掉转马头向眼下没有曹兵的北面逃去。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在东c西两面的曹兵合围之前冲出去就有活路。 很遗憾当最后剩余的那点胡骑刚刚冲到北面时猛然觉北面的大道上又有一只大军出现将旗上面分明的写着“夏候”二字 —————— 北平城楼上郭嘉看着战况呐呐自语道:“军中急夏候三日行五百六日驰一千。主公调他按胡骑撤离易京的路线绕到胡骑大营的北面合围还真是不给这些胡骑半条生路啊也对是不能留给他们生路。这一仗打好了之后去讨伐乌丸塌顿我军士气上会大占优势。” 忽的站起身来郭嘉径直向城下走去。身边将校急问道:“大人何往?” 郭嘉大笑道:“战局已定接下来已经没什么看头。传令城中将士准备庆功大宴。我嘛抽个空先回府去喝上几杯哈哈哈”我是超级大美女,每天要美美的,做个精致的女人,让我身边的每个人感受到我的美丽!详情搜索微信公众号我是超级大美女或者复制微信号v92k扫描下面二维码快速加入! 温馨提示:按回车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不会作对 北平城中热闹非凡,曹操在大胜之后犒赏三军,高层将官们则聚在一处大宴。美酒佳肴往来不断,几乎是处在禁酒状态下一个多月的郭嘉此刻终于能放下心来畅饮一番,宴会才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对于这位自己最信赖也最得力的谋士,曹操自然是恩宠有加,授以自己的麾盖以示彰显并留宿于府中。 午夜时分,睡在客房中的郭嘉幽幽醒来,见房中灯火微明,随即伸手拍了拍头,口中也直哼哼。 因为酒喝得太多的关系难免会有些头昏脑涨,口也渴得难受。缓缓的坐起身,看了下房间与卧榻就知道自己是被曹操留宿了,必竟这种事以前可没少发生过。现在郭嘉想也不想就唤道:“来人,给我杯茶!” 受曹操之命前来服侍郭嘉的俏丽侍女急忙端过茶水,郭嘉几杯茶下肚之后感觉好了许多,甩了甩头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丑时刚过。” 郭嘉的头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勉强坐到床沿边胡乱穿上鞋,眯起眼看了看房中那几个年青俏丽的侍女,发出了一连串周星星招牌式的奸笑,听得几个侍女心里直打颤外加满身的鸡皮疙瘩。笑过之后,郭嘉摆出自己的那副浪子相嬉笑着向两个容貌清秀c身段线条不错招手道:“大人我现在头昏昏的有些难受,你们两个过来扶我去房外吹吹风透透气。” 被选出来的两个侍女既高兴又有点失望,依言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郭嘉来到屋外。眼下的时节将要入冬,北方的天气又冷得早,一阵阵的冷风吹来让郭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身边的侍女见状急忙让留在房中的侍女取件外衣来给郭嘉披上。 来到院中的小亭中坐下,郭嘉借着月光打晾周围。这处府坻原本是公孙瓒的居所,袁尚到北平后曾特意的整修过。看环境虽谈不上富丽堂皇,却也颇有些华贵之气。拿这园中小亭来说吧,就修得很是精美别致。 郭嘉大大咧咧的往亭柱上一靠,左右开弓的挽住两个侍女的香肩道:“房中太闷,房外气爽却也有些有些寒意,你们两小丫头靠紧点,给本大人取取暖。” 侍女不敢违命,只好任郭嘉就这样抱着。郭嘉抬头仰望夜空,借着没有完全退去的酒意手也有些不老实,一双禄山之爪在两个侍女的身上上下游走,时不时的还在胸口揉一揉,香臀上拧一下,大腿上摸一摸。两个侍女被郭嘉整得浑身不自在,但却看不到郭嘉会有进一步的举动,却不知道郭嘉根本就只是在作弄这两个小丫头而已,就像往常泡在青楼里一样。就这样郭嘉头上吹着冷风,怀中是温玉满怀,摇头晃脑哼着小曲的好不自在。也不知过去多久,深夜的冷风渐渐的吹去了郭嘉的酒意,头脑也慢慢恢复到平时的清醒。 “奉孝这般逍遥自在,孤可是看在眼里,妒在心中啊!哈哈!” 曹操和郭嘉一样披了件外套,不知何时的也冒了出来。郭嘉慌忙的想起身行礼,曹操笑着大手一摆道:“罢了罢了,这里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奉孝就不必多礼了。坐下坐下。”说完曹操便在郭嘉的对面坐下,饶有兴趣的去打晾那两个慌乱中从郭嘉怀里爬出来,匆匆见了一礼后小心整理身服的俏丽侍女。 郭嘉正了正衣服向曹操问道:“如此深夜,主公为何没有就寝?” 曹操的视线转回到郭嘉身上笑道:“和奉孝你一样,贪杯之故嘛。酒醒时头脑中昏昏沉沉的,就出房来吹风透气。在园中散步时见你这里有些灯光,料想应该是奉孝你酒醒,所以就过来看看。” 郭嘉笑了笑刚想开口,腹中却传出“咕噜噜”的几声轻响。这一下不单曹操大乐,连身边的两个侍女都掩面莞尔。 “奉孝可是腹中饥饿?” 郭嘉略有些尴尬的道:“今日大宴,嘉难得有机会可以一醉方休,因此就贪杯太过,到还真没吃什么饭食入腹。” 曹操向两个侍女一挥手道:“速去厨房吩咐疱人准备些吃食来此奉孝,要不要再来几杯淡酒?似你我主臣二人这般彻夜长谈,几杯淡酒可是少不得的。” “如此甚好。” 侍女退下,郭嘉望了眼曹操的神情,发觉曹操脸上虽然挂着笑眼中却流露出了些许不安的神色便问道:“这数月来连番大捷,但我观主公眉目之间稍有忧色,主公可是心中有事?” 曹操道:“是啊,这仗是打胜了,可孤还是有些心事。如今河北袁氏根基尽去,孤可说是大业已成,开心是很开心。可是酒醒之后静下心来想一想,还是有些事美中不足啊。” 郭嘉道:“主公可愿对嘉细说一二?” 曹操道:“奉孝乃是孤之肱股,亦是孤之至交,孤正想找你倾谈一番奉孝,孤想回师许都,不知奉孝意下如何?” 郭嘉闻言站起身在亭中来回的走了几步,问道:“主公可是担心荆州刘表?” 曹操微微颌首。 郭嘉道:“主公,嘉以为此举不妥。易京c北平一役,袁尚虽除,但乌丸贼王塌顿仍在。且近日一役虽有剿灭近万胡骑,却未曾伤及塌顿之根本。想袁绍在时于乌丸有恩,塌顿近年之举亦不难看出其人是个包藏祸心之人,主公若不趁眼下的大胜之势,士卒士气旺盛之时一举除掉乌丸,只怕日后方公南下之日,塌顿养成气力必会在北地为乱。那时主公两面受敌,兵将又难分拨出来,必会生出大祸,主公不可不查啊。” 曹操道:“话是有理,可是孤着实担心荆c杨两地。” 郭嘉道:“主公不必多虑。杨州有陈元龙坐镇,可保无失,况且不久前江东的山越之乱甚烈,听闻孙权派出的平叛部众竟然全军尽没。此等大乱数没有数年之功不得尽平,孙权定然无暇北顾。荆州嘛,刘备虽在江夏屯兵聚众,但只要刘表不死,刘备亦不会有所作为。刘表乃坐谈之客,虽能清谈高论,终却一事无成,他在荆州为主只会一心守土自保而已。主公只需把握战机速平乌丸,荆c杨两地嘉敢保无忧。” 曹操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有奉孝此言,孤进讨乌丸无忧矣。” 郭嘉想起了张仁临走时交待给他的那句话:“主公,塌顿虽有前败,但一则未曾伤其根本,二则自恃边远必轻而无备,我军若想一战而竟全功,就当趁其不备出兵奇袭。只是漠北地理复杂,道路不明,如无熟悉地理之人为向导官,奇袭之势难成。嘉知一人,主公当请为向导。” “哦?奉孝果然知孤!荐者乃何人也?” 郭嘉道:“袁绍旧将——田畴。” 曹操道:“奉孝所荐,孤自无不从,至天明时孤即差人去请来议事。哦,饭食来了!” 从人侍女摆上饭食酒菜,曹操与郭嘉也不用客气什么,互敬三杯后便吃谈起来。谈着谈着,曹操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奉孝啊,北平已定,出兵乌丸在即,可还是有几件美中不足之事令孤心中挂怀。” “主公尚忧何事?” 曹操沉吟道:“算不得什么忧心之事都是你那个知交好友的事罢了。” 郭嘉呀然道:“主公是指世清?他又有何可忧之处?” 曹操浅饮了一口酒,眼睛习惯性的眯了起来道:“世清的心机处处在孤之先,孤对他着实有一份莫明其妙的惧意。前者在河间c易京与袁尚对峙年余,他竟然能派出运送过万士卒的海运船队来助孤一臂之力,这会是何等雄厚的财力与人力?一到北平,又有他早就布下数年的雇佣军接应孤的人马,北平城中又有他早就安排好的细作赚开城门。赵雷c高顺,还有麾下的数千雇佣军,以孤观之是难得的精锐之师,本有心想收归己用,却不料那赵雷看似投于孤之帐下令孤宽心,暗中他们早就已经作好了离去的准备,让孤空欢喜了一场。孤虽已遣刘晔去夷州任太守一职,只是现在从世清的心思慎密之事看来,刘晔他未必就是世清的对手。孤感觉得到孤失算了。” 郭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主公可是担心世清日后会与主公作对?” 曹操道:“不错。真论起来,孤与世清本有杀妻之仇,以他重情的性情若是某日仇心一起,孤不得不防。所以孤有意想开始重视徐c并数州的海防之务这一次他是六十余只海船,能动送过万的士卒与所需的粮草,下一次若是一百只c两百只又当如何?这一回在北平他有数千的雇佣军,天晓得他下一回会不会在哪里又冒出一只什么军来。千里海防,绵沿不断,一想到世清的海上实力,孤便会心中生出寒意。如今的天下都说水军以江东为最,但在孤看来,孙权不过是江河水战可称之为上,海战可称王者却非世清莫属!若是他哪天海运大军在孤之后方登张攻城,孤” 郭嘉想了想道:“主公,我想世清他不会和你作对的。” 曹操怀疑的看着郭嘉。张仁的实力对曹操来说到现在都还是个迷,以曹操多疑的性格又怎么会不担心? 郭嘉又想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主公,其实婉儿未死,还为世清生下一子一女。” 曹操立刻就瞪大了双眼,就差没拍案而起了:“什么?此话当真?奉孝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郭嘉道:“上回弈儿去南皮劝我回邺城休养的时候告诉我的。主公不妨仔细想想,以世清的性情若是真的与主公结下杀妻大仇,又怎么会频频相助?而且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主公,世清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过去如此,将来也会是如此。记得当年在主公帐下之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郡之牧,理政养民,图的也只是一份安乐。主公若是不信,不妨想想他辞去尚书仆射一职去张氏镇屯田与追击刘备被主公削去官职之后却不肯出仕这两件事。” 曹操闻言单臂支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郭嘉接着道:“主公知其大才,一心想重用,本来无可厚非,但人之心性又岂能轻易?之后他弃官出逃,固然有自知冒犯主公之罪与婉儿身故二事在这其中,但是主公请恕嘉直言,更多的到是我们逼他走的。正所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啊。世清他劳心费力我们都有目共睹,最后他却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岂能不走?” 曹操的脸色有些难看,呐呐自语道:“真是这样的吗?” 郭嘉道:“主公,若是抛开主臣之论,世清他在夷州虽无官职,却已经是做到了自己当初心中所想之事。至于他的部曲夷州日渐富庶,近在咫尺的孙权岂能不垂涎三尺?他将部曲调回夷州相助镇守,本就是自保之举c无可厚非之事,主公不当挂怀于心,况且刘晔在彼,有什么风吹草动必会有信先至。只有一条,请主公别再逼他了。今日的张世清已不是当初那个胸无城府的傻小子,能让主公如此忧心可见其不是易与之辈。依他的性情,不逼他就千好万好,一胆逼得他横下心来,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曹操回想起了张仁当年一些头脑发热时做出来的事,默默的点了点头。 郭嘉道:“主公,世清并无野心,但理民之干少有人及。依嘉之见不妨与其和睦相处,如此可使其引为已援。他事先暂且不论,这几年来夷州商队贩运来了多少军需之物?这些商贸货物已数解主公军中燃眉之急,细算一下主公花去的钱财也并不甚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 不会作对(二) ?“诸如衣甲c器仗这些极费人力出产又低之事,世清他既然有他的办法来帮主公办妥c办好,主公又何必在意那些钱财?有他帮主公去办,主公无异于多出许多的人丁劳力,不管是用来开田种粮还是引为兵源都会尽得其利。至于世清总是从各处聚集流民迁居夷州恕嘉直言,主公若是能施仁政使百姓安居乐业c衣食无忧,民恋乡土不愿闻离,世清他也迁不走多少人。” 曹操道:“奉孝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孤还是有些担心啊。” 郭嘉道:“主公纵欲相图,也当徐徐而为。世清若在,夷州不乱;世清若亡,夷州必入孙权之手。世清会留下来的州郡城池,不管对任何一个诸候而言都会是兵库粮仓,况且他还有旁人难以想像的海上实力,非我得之必为大患。与其如此,主公不如示之以好,尚能为援。” 曹操站起身踱了几圈,点头道:“奉孝之言若是旁人闻之,定会以为是念及旧谊为世清说尽好话,但孤却知道奉孝你是在为孤着想。也罢,全依奉孝之言便是。只是依奉孝之见,孤当如何去做?” 郭嘉道:“世清以商立州,前后数番相助亦有想请主公开辟沿海行商诸港之意。前番主公曾应允开设官渡c乐陵c琅琊诸港,依嘉之见此为互利之举,不妨在剿除乌丸之后着人修建这些商贸港口,同时允许世清提出的原铁c生丝诸物贸易。此外右北平也不妨加修一港,待下回商队来时转告世清便是。再就是刘晔的夷州太守一职不妨升任为夷州牧,并诏告天下夷州自成一州,不归孙权的郡治所辖。其余诸事,依当日世清信中相约便可。” 曹操道:“嗯就如此吧,多一援总比多一敌的好。实话实说,夷州出产的衣甲器杖孤很是欣赏,比之中原工匠技艺强出太多,不如下回来时孤就给他下个订单,订购个三千套来。至于购资嘛他不是想要战俘吗?孤给他一批便是!” 郭嘉见曹操下了决心开始重视商贸,心中不知为何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心中自问是不是帮张仁帮得太过头了点。盘算了许久未得其解便摇摇头不再去,复又向曹操道:“主公,世清他托人送了封信给我,说有一份礼物送给主公。” 曹操乐了:“世清有礼物给孤?什么礼物,说来听听。” “主公不是很欣赏那数千雇佣军吗?赵雷c高顺离开时尚且留下了千余佣期未满的人,就分布在山寨周围的一些村庄护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郭嘉陨 惊得倒退数步靠在了桅杆上,无力的伸手捂住双眼长叹道:“苍天弄人,造化弄人啊!我还以为你一直呆在徐无山里没出来糟了!” 陆仁的举动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田畴更是楞在那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顺上前扶起陆仁,陆仁摆摆手道:“没事,我没事。各位请接着用宴,容我去舱中稍稍休息一下子泰,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可否与我入舱一叙?” —————— 小船舱中陆仁与田畴相对而坐。二人都是满腹的心事,却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心中最奇怪的还是田畴,他知道自己有那么点名气,但是按道理说根本没理由会让陆仁那么吃惊才对。 过了许久,陆仁才缓缓地伸手取过酒壶给田畴倒酒,沉声道:“子泰,我有一事相求。” 田畴道:“在下不敢当。陆大人但有差遣,畴在所不辞。” 陆仁看看眼前的田畴,微微的摇头道:“话不要说得太满因为我是想让你马上从陆路快马赶回北平去帮助曹公。” 田畴吃了一惊,问道:“大人为何如此?” 陆仁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大举相助曹公攻破袁尚,并甘愿舍去右北平数年的基业吗?” 田畴摇头。 陆仁道:“因为我知道,曹公在剿除袁尚之后肯定会西讨乌丸。对那些漠北胡骑,我心中实有万丈恨意,有心进讨却无力而为。子泰在山寨中呆了两年吧,应该知道我建此佣军不为谋利,实是欲稍保北疆百姓不受胡骑年年劫掠之苦。只是后来袁尚与塌顿勾结,若不先助曹公除掉袁尚,讨伐乌丸胡骑就只是一句空话。” “大人高义,田畴拜服!” 陆仁摆了摆手道:“我不是什么高义之人。真要论我也有我的私心,或许我是在求名吧。子泰,我知道你熟悉北地地理,又有进讨乌丸之心,本已留书曹公举荐你为向导官,却怎么也没想到你几经波折,竟然就在我地部曲之中。所以我方才才会说‘苍天弄人,造化弄人’。” 田畴此时才恍然大悟。默默的点了点头。 陆仁道:“子泰。除你之外。北平一带可还有熟悉进讨乌丸之路的人?” 田畴沉吟道:“实不相瞒,寻常人等只知沙漠大路,但有行止俱走此间。田畴弱冠之时气愤乌丸贼人频频寇我州郡,有心进讨却自知力薄难成。纵能统领军兵讨贼,若行大路乌丸极易探知早为防备,虽力战难竟其功。所以早年间畴曾数次别寻路径,终被我寻得两百年前北平旧日郡治平冈地卢龙口与白檀道。此道因年代久远。陷坏断绝,但仍有微径可寻,若是曹公借此道轻骑奔袭击塌顿于不备,则一战而可擒。只可惜知此道之人,除畴是因有心探寻之外可能再无他人知晓。” 陆仁道:“所以我才会想要你马上从旱路快马赶回去。塌顿不除,北疆难宁啊。你可选取几个贴身侍从,快马路资我会马上给你准备好。” 田畴迟疑道:“能相助曹公扫讨乌丸,此乃畴之宿愿。畴自当笑而纳命。只是畴与曹公素不相识。如何能信我?还有为何不能直接从海路回去?再就是畴之族人” 陆仁盘算了一会儿应道:“子泰族人我定会好好安置;要你从旱路赶回去也是事出有因,主要是现在已经入秋,海上多为西北大风。逆风行船太过艰难,只怕反而会误了时日;至于曹公那里嘛我马上修书一封便是。嗯子泰在此稍等,我去取件东西。” 过不多时,陆仁返回舱中,手中却拿着一把剑,正是曹操当年两度赐给陆仁地那柄佩剑。之后史阿奉命寻机行刺陆仁,为了示以恩赐或是出于其他的恶意就把这把剑赐给了史阿。史阿到夷州放弃刺杀之后便把这把剑又交给了陆仁。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交到陆仁的手上,却马上就要第三次还给曹操。 陆仁把剑交给田畴道:“此剑乃是曹公昔日地佩剑,曹公境内识此剑地官员甚多,有此剑在手一路当畅通无阻。还有这封信你收好。” 把刚刚写好地信交给田畴,陆仁接着道:“按说从徐州直赴北平地路程比较短,但是中间的道路不通,郡治也不是很好你最好是能直接赶去濮阳城,行程若快,五日可至。而且濮阳守将夏候敦与我有旧,有此信为荐他定会马上差人护送你赶去北平。我方才算了一下,若你能不计苦累且诸事顺利,二十日之内就能赶回北平。子泰,辛苦你一下,诛除塌顿在此一举。” 田畴接过信与剑,年青时想大破乌丸的旧梦似乎就能在这次实现,想了想便向陆仁单膝跪下道:“田畴定然不负大人厚望!某之族人亦相信大人能好生安置。即如此,畴敢请大人火速送我上岸赶赴北平。” 陆仁扶起田畴,把桌上的两杯酒端了起来:“话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杯酒就当是我给子泰饯行吧希望你能尽快赶回去,不然” 田畴将酒一饮而尽,陆仁也不再磨蹭,马上就安排着送田畴下船。送田畴上马离去时,陆仁心中隐约的泛起了一阵阵的不安:“田畴不在,老郭肯定会跟随着曹操进入沙漠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正史中说老郭就是病死,上说是水土不服,野史又说老郭是自小服食铅丸搞坏了身体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老郭亲口告诉我他不吃什么丹药,那么野史排除;上次见面他告诉我旧疾已经复发过,大劫已过,看起来正史也能排除;现在就差这个水土不服了老郭你可得攸着点!我能做地已经在尽力的帮你做了。” 田畴的快马已经在视线中消失,陆仁又想了一会儿,唤过凌风道:“马上去安排人,派去北平一带探访一下我想知道老郭他在乌丸一役后是死是活!” —————— 狂风四起,沙尘遮日。 这沙尘暴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夜。曹操的几万大军根本就无法继续前进。每次狂风稍停地时候,众多的曹军不是想着前进,而是在拼命的挖沙,把被埋住的衣甲c行囊,甚至是同伴c马匹从沙里面挖出来。 此刻地曹操忧心不已,忧心地不只是无法行军,还有郭嘉越来越厚重的咳嗽声。 “咳咳c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声从车中传出来,曹操抖去身上的黄沙。赶到车前问道:“奉孝可还安好?” 现在地郭嘉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血色。强行止住咳声理顺气息。向曹操回应道:“嘉之贱躯,竟劳得主公如此费心,嘉心有不安。咳——只可惜嘉不识此间地理天候,有负主公重望” 曹操看到郭嘉如此,心底那诗人多愁善感地一面不知不觉地流露了出来,垂头泪下。 “报——启禀主公,濮阳夏候将军有使至此。来使具言务必要面见主公!” 曹操与郭嘉都吃了一惊,夏候敦派来的信使!难道濮阳有变? “火速带来!” 没多久,一身黄沙c气喘吁吁的田畴来到了曹操的面前:“小人田畴,参见丞相!” “田畴!” 曹操与郭嘉同时惊呼,郭嘉更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竟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行的将官中有认识田畴的人,这会儿也赶了过来向曹操介绍。 曹操赶紧扶起田畴,郭嘉急问道:“日前欲寻田君为向导。却听闻田君受害于袁尚之手。今日田君为何在此?” 田畴把自己隐身陆仁佣军。在琅琊表明身份后被陆仁派来这里地事说了一遍。众人听后呀然不已,郭嘉忽然仰天大笑道:“天意,天意!主公。义浩他对主公尽心如此,主公还会放心不下他吗?” 曹操摇头叹道:“难得义浩如此有心啊。” 郭嘉的脸上突然回复了几分血色,笑着向田畴问道:“田君,此间离乌丸柳城尚有多少路程?” 田畴道:“单以路计,尚有十日。但以畴观之,纵行一月亦未能至。因眼下已然入冬,道中无水,且时有狂风卷沙而来,行路极难。畴敢请曹公暂且回军,另从一道轻骑奔袭柳城。” 曹操大喜道:“尚有他道可行?” 田畴用力点头,随即取出一张随身多年的羊皮图纸交给曹操过目,并细说了该从哪条路奇袭。 曹操等人看过之后点头称是,郭嘉忽然笑道:“主公,不妨派人再往前行一点,立块木牌,告诉塌顿,主公因道路难行已经回军 柳城一事已经作罢哼哼哼。” 曹操会意,指着郭嘉笑道:“奉孝你啊嗯?” 哼完那几声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郭嘉已经昏了过去。或许,是刚才那一刻的兴奋,用尽了郭嘉身上最后的一点气力 —————— 建安十一年冬,曹操从大漠回师,看似无功而返,暗中却依照田畴的指引带兵奇袭北平。柳城一役,塌顿战死这一切与历史原本的进程是那么地像。 北平城中,郭嘉静静地卧在病榻之上,半睡半醒之间,他忽然间有了一丝明悟: “臭小子,陆义浩,你一直在想方设法的不让我来北方c不让我去沙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里才是我的大劫之所?问我地病因,问我的幼年,问我是不是服食丹药,又是不是你一直在为不让我来这里找借口?你这小子,既够兄弟又不够兄弟,你到底隐瞒了多少事不让我知道?其实不管你瞒不瞒我,我想做的事,要做的事,你一样是拦不住我的,就像你想做的事我一样拦不住你一样。” 咳了几声,郭嘉隐约间听见城中有欢呼之声,唤过从人道:“快,速去看看城中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主公大胜归来了” 没多久从人归来,但是曹操也一身戎装的赶到了郭嘉的床前。 郭嘉看见曹操亲至,勉强从床上坐起身子道:“主公归来,定然是大破乌丸,嘉恭喜主公了。” 曹操坐到床沿上关切的问道:“奉孝身体可有起色?” 郭嘉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主公,嘉以后只怕是不能再为主公出谋画策了真是遗憾啊!主公,嘉死后可以贾文和接嘉之任。论才智,贾文和不在嘉之下,主公当多问其计才是。” 曹操大惊道:“奉孝何出此言?孤正欲携奉孝一同纵横天下!” 郭嘉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主公,其实嘉又何尝不想助主公一臂之力扫平天下?只是天命有归,嘉又岂能违背天意?咳” 咳了两声,郭嘉的脸上泛起几丝血色,微笑道:“主公,如今袁氏尽除,乌丸尽平,主公当收兵回许。只是依嘉之见,主公根基之地当屯于城。许都离荆襄c江表太近,但有兵事许都空虚,则极难防备他处。另外主公要切记冀州士子,当不记前嫌唯才而用,此为收心之道,假以时日则国之根本牢不可破” 曹操看到郭嘉这样,眼泪都下来了。 郭嘉接着道:“主公,还有二事却有些嘉之私心,望主公能应允。” 曹操哽咽道:“奉孝只管明言。” 郭嘉道:“一是夷州,主公切记只可用为援,不可图。纵欲图,也当在扫平江东孙权之后,以势迫之施以劝降;再就是犬子郭弈,我死之后弈儿必来奔丧,主公当令其将我还葬颖川,守孝三月足矣,孝期一满便令其回夷州随义浩修业;最后是刘夷州牧一事望主公务必应允!” “奉孝安心,孤应允便是。” 郭嘉费力的摘下床头的酒葫芦,拔开塞道:“天命有归,嘉能候至主公大胜归来已然是油尽灯枯,现在能亲口说完这些话,也算是心无牵挂了。主公,嘉最后再敬你一杯,可惜臭小子不在这里。也罢,他要在这里说不定还会和我抢酒喝” 曹操颤抖着接过郭嘉这个从不离身的酒葫芦,含泪仰头喝酒。只是当他低下头来时,郭嘉原本举着的手已经垂落在了床边。脸上挂着的笑一如既往那么浪荡 —————— 数月后,陆仁在夷州接到了郭嘉的死讯,手中的茶杯竟被他捏得粉碎,血滴不住的滴落到地上。 “老郭,你怎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话,非要去沙漠不可都说天命难违,也有人说人定胜天,可到最后我为什么觉得我们不管如何,始终就是逃不开老天爷的玩弄?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我拦过你却没能拦下来,那么到底是天在作弄你,还是你自己在作弄你自己?不过至少你走定了你自己选下的路,接下来我也该如此。好吧,不管这所谓的天命如何,我要去试试我命由我,不由天!” 想完这些,陆仁猛然把手中的碎片全部扔到地上,大吼道:“来人,速去把郭侍郎找来!” 第三卷 第一回 建安十二年夏四月,完成了统一北方c平定乌丸两大曹操回到城。按照郭嘉临终时给他的建议,开始着手把自身的政治c经济c军事中心从许昌渐渐转移到城,铜雀台也于此时开始修建。同时曹操大量辟用青c冀c幽c并四州的知名士子,既得到了大量的人才助力,又间接的起到了稳定境内安定的作用。 河北即定,曹操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荆州与江东,因此留下了数万大军在城引水修建玄武池训练舟船水战 所有的所有,除了时间上提前了一些之外,似乎与历史原来的进程别无二致。但也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在夏六月曹操回到许昌之后,当即上表朝庭诏告天下,宣布海外夷州正式并入大汉版图且自成一州,并任命汉室嫡系的刘为夷州牧,领抚夷将军。 此诏一出,天下皆惊!而各个诸候当中,最为吃惊的无疑就是江东孙权。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商议 建安十二年夏四月,完成了统一北方c平定乌丸两大曹操回到城。按照郭嘉临终时给他的建议,开始着手把自身的政治c经济c军事中心从许昌渐渐转移到城,铜雀台也于此时开始修建。同时曹操大量辟用青c冀c幽c并四州的知名士子,既得到了大量的人才助力,又间接的起到了稳定境内安定的作用。 河北即定,曹操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荆州与江东,因此留下了数万大军在城引水修建玄武池训练舟船水战 所有的所有,除了时间上提前了一些之外,似乎与历史原来的进程别无二致。但也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在夏六月曹操回到许昌之后,当即上表朝庭诏告天下,宣布海外夷州正式并入大汉版图且自成一州,并任命汉室嫡系的刘为夷州牧,领抚夷将军。 此诏一出,天下皆惊!而各个诸候当中,最为吃惊的无疑就是江东孙权。 —————— 吴郡,孙权府。 方面黄发c身材高大的孙权正紧皱着双眉,在厅中不停的转着圈,背在身后的手中拿着一份许都细作传回来的密报。 “夷州,夷州传闻这夷州在东海之滨,与会稽隔海相望,往来不足千里的海路,但确切的地方却说不准。我这个孙会稽对夷州所知不过只言片语,远在北方的曹操却又是怎么找到这个夷州地?还有这个刘本是曹操帐下之臣。夷州即以刘为牧,那肯定会是曹操的领地之一。如今曹操占据河北,天下坐拥其半,南下荆襄c江东是肯定的事,突然冒出这个么夷州,难道说是在为今后的攻略作准备?介时江东会在长江与沿海两面受敌” 正思索间门人来报:“启禀吴候,中护军周公瑾c幕宾鲁子敬求见。” 孙权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一些:“来得正好。快快有请!” 不多时这江东四英中的二英被门人引入厅中。礼罢就座周瑜便先告罪道:“瑜奉吴候之命驻守柴桑训练水军,本不当轻离。实是天下局势突变,瑜心中忐忑,欲与吴候共语议事,故此未曾应诏便即赶来吴郡。望吴候恕罪。” 周瑜在这些方面一向是很小心的。他与孙策是兄弟之交,但与孙权却不尽然,彼此之间地关系其实非常微妙。论身份年齿。周瑜虽然是孙权地臣子,但孙策临终时是要孙权对周瑜“以兄事之”,换言之就是有一层对孙权地监督c警视的意思在里面;另一方面,孙权在承袭孙策的官爵时,可以说完全是靠周瑜c张昭等几个人给强行撑起来的,而周瑜更是直接带兵赶回来弹劾住了许多蠢蠢欲动的豪族。孙权能安然的“坐领”江东,周瑜无疑是功劳最大的一个。 正是因为如此,孙权甚至对周瑜都有几分惧意。反过来周瑜也怕。身为一个臣子。能立下大功当然是好事,但如果到了“功高震主”地地步则是另外一回事。周瑜与张昭不同,因为张昭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文官。不像周瑜手中掌握着兵权,江东目前的精锐水军基本上都在周瑜的辖下。朝堂议事,张昭可以进言直谏甚至开骂,别人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妥,因为那是张昭的本份事。可周瑜呢?他却绝对不能这样做,周瑜和孙权彼此间的关系如果一个处理不当,比如说周瑜对孙权稍微有些不敬,或是孙权对周瑜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放心,那么江东必然大乱——本身山越动乱就还没完全摆平,各地持观望态度的豪族也很多,要是孙权与周瑜之间有什么不和闹出点事来,后果可是不堪想像地。因此,在为了江东地同时也为了自己,周瑜不管在任何场合对孙权都是必恭必敬,好不给旁人落下半分的口舌。 这边孙权大度的摆了摆手道:“公瑾心忧国事,何罪之有?况且就算公瑾不赶来吴郡,孤亦在筹措着差人去请公瑾来此相商。如今公瑾已至,孤无忧矣!” 客套过后侍者将茶点奉上,孙权示意从人全部退下,向周瑜问道:“公瑾来此,想必是为了夷州之事吧?” 周瑜皱起了眉,默然地点了点头。柴桑离许昌要近一些,这个消息周瑜比孙权先收到也不是什么怪事。 孙权把细作传回来的信缓缓的放到桌上,复问道:“那对于此事,公瑾有何高见?” 周瑜沉吟了许久,转头望了望鲁肃,微微的点了点头。 鲁肃会意,接过话题道:“主公,且容肃先说几句如何?” 孙权点点头,示意鲁肃可以先说。 鲁肃理了理思绪道:“主公可知曹操绕过易京,奇袭北平那一役,走的是哪条道路?” 孙权道:“这个孤尚未得知。” 鲁肃道:“曹操走的是海路。由乐陵登船,历时一月绕至袁尚后方的右北平登岸,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北平。” 孙权惊道:“海路?且在海上漂泊一月?曹操军兵尽出青徐,素以步骑闻名于天下,却从未听说过曹操有如此强大的海运实力” 鲁肃道:“曹操没有,但有一个人有。” “谁?” 鲁肃道:“主公可还记得昔日许都城中的尚书仆射,人称‘三年境内丰’的陆仁陆义浩?” 孙权道:“他?他不是和曹操有杀妻之仇,逃出曹营后先是在荆襄住了几年,之后也曾来过江东的吗?记得那时公瑾也曾遗书于孤,想为孤招览此人。还特意设下了一计,劝孤将海盐互市交给他两年。再后来陆仁离开荆襄,听说是去海外行商至今未归海外行商!?” 鲁肃道:“主公,朝庭下诏具言刘为夷州牧,但据肃所知,真正地夷州之主却正是陆仁。” “真正的夷州之主是陆仁?”孙权有些不信:“子敬却又是如何得知?” 鲁肃道:“主公,肃本为商家,自出仕后虽不再行商。但宗族中人仍有不少行商族人。每逢陆仁海外商队归还柴桑时。肃之族人便会有许多云集至柴桑购置货物,因此与现在的柴桑陆氏往来甚密。月余前肃一族弟来吴探肃,饮酒间向肃提及此事肃方得知。” 孙权沉思了许久,把目光又投向了周瑜:“公瑾,若夷州之主是陆仁,那对我东吴” 周瑜应道:“恕臣愚味,夷州对我东吴是敌是友。臣亦看不出来。这陆仁臣与他也有过数面之缘,算得上是点头之交。其人看似寻常,但心思见识远在臣之上。子敬探知夷州之主实乃陆仁,臣亦探知这数年间陆仁在夷州不但常与柴桑有互市往来,与河北的琅琊c乐陵等处更是互市颇繁。还有传闻说曹操在易京与袁尚对峙之初,陆仁曾送去了大批的精良衣甲器仗相助曹操。若传闻属实,陆仁暗中相助曹操就不是什么怪事。” 孙权道:“传闻陆仁极为重情,曹操与他有杀妻之仇。那他就不该如此才是。” 周瑜道:“天下之势。唯利而动。想那陆仁弃官从商,凡事更会较之以利,且天下女子不少。陆仁的身边又从未缺过绝色美女,杀妻之仇若是时日稍久,冲淡掉心中仇怨也在情理当中。” 鲁肃又接上了话道:“主公,还有一些事肃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瑜楞了一下便望向鲁肃,眼光显得有些犹豫。这个孙权并没有留意到,只是向鲁肃示意但说无妨。鲁肃随即翻出了一本小册子,指点着册中道:“就商言商,肃在得知陆仁与我东吴互市后曾着人探查过,陆仁贩来江东的器物以文具c衣物c精食c调料等杂物为主,多为民生之物,像珍珠c大贝c玳瑁c茶叶c上等琉琉这一类嗜好c奢侈也有一些。另外他会从东吴收购走大批地生丝c原麻c矿石c草药。只是除此之外,他数次贩去河北地衣甲c器仗c粮草等军需之物却从未贩与过我东吴。” 孙权一下子没听明白,必竟孙权不像鲁肃是商人出身,一时间搞不清楚这里面地事物关系。 那边的周瑜稍稍释然,补充道:“早年间臣与陆仁也定下过契约,由他在柴桑的船坞为我东吴水军建造战船,此事吴候也早就知晓。只是柴桑船坞所能造出来的船多为中c小型战船,只适合江河水战,稍大一些的船只仅建造出过五只,且利于运输却不利于作战。就在不久前,柴桑的陆氏船坞忽然向臣提及再也接不了订造之事,具言乃是人丁c工匠缺乏,臣为此暗中查探过,陆氏船坞七成以上的熟练工匠都已不在,想必是陆仁已转运去了夷州。如今地陆氏船坞仅能建造一些寻常商船或是为水军维修战船而已。” 孙权现在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于是很干脆的摆了摆手道:“二位,你们说的这些到底与夷州之事有何关系?孤不才,实在是听不明白。” 周瑜与鲁肃对望了一眼,周瑜示意由鲁肃来说。鲁肃清清了喉咙道:“主公,依肃之见,陆仁乃内政长才,如今又在军需之物上对曹操尽力相助,对我东吴却从未有过半分。若是假以时日,以曹操青c徐c冀数州之精锐,再辅以陆仁的衣甲c器仗c战船之助,实为我东吴心腹大患。” 周瑜道:“早先陆仁去到柴桑,臣依其重情之名误以为陆仁与曹操必然决裂,数回相见亦感觉此人如传说一般甚是重情谊,因此萌发过为主公招纳之 +事,那就是陆仁并非是逃离曹营。而是受了曹操密令,提早前去夷州为图我东吴暗作准备。若真是如此,则夷州不可不早图之。现在曹操在城作玄武池训练水战,其挥师南下之心可窥一斑。若是曹操兵临长江对东吴对峙时,又如奇袭北平一般由夷州奇袭会稽c吴郡,则东吴之势危矣!望吴候早作决断。” 孙权心说得,这二位绕来绕去就是想说这夷州得尽快搞定他!只是夷州具体地位置在哪里都不知道,想打也打不了啊。再说山越这边都还没搞定那。 周瑜或许是看到了孙权的难处。自怀中取出两张图纸展开交到孙权的桌上。另外还有一个指南针:“吴候请看此二图并此物。” 这两张图纸。一张是中国东部沿海地区地海图,另一张却是六分议地设计图。海图好说,上面大致标明了夷州的方位,孙权看得懂,但六分议对孙权来说就莫名其妙了。 周瑜解释道:“这六分议乃是陆仁麾下的船队向导官地必备之物,若是能熟练使用能在茫茫大海上测知自身所在地方位,而图中地数字符号陆仁众人称之为‘经纬度’。与六分议相应。还有这个小小地指南针,不论如何摇晃摆动,蓝针定然指向南方,据说都是陆仁亲手所制。他的船队能在大海上不迷失方向,全赖此二物之利。” 孙权把玩了一下指南针,又看看两张图,笑道:“公瑾真是有心啊!为这三样东西,公瑾定然花去不少心思吧?” 周瑜苦笑着摇摇头。陆仁每次的船队都会配上三到五个测查员并配齐相应的东西。但是这些测量员都是陆仁精挑细选出来的。多数都是徐州氏与柴桑陆氏中人。不敢说绝对的忠心,但相对来说九十以上的忠诚度还是有地。周瑜如果不是设下了点诡计,诱使一个外姓的测量员上当。这些东西他还得不来。即便如此,现在放在孙权桌上的还是仿制品,原件仍然在那个外姓测量员的手上。 孙权仔细的看了一阵海图才向周瑜问道:“公瑾,若欲取夷州,当如何为好?” 周瑜道:“夷州乃海外偏远之地,眼下东吴离之较近的仅有会稽而已,以图较之足有千里之遥。且曹操随时可能会兴兵南下,长江天险需驻以重兵防守;东吴水军虽可称冠绝天下,却只是江河之雄,海战仍非所长,江河战船在海上也难有所成以此论之,夷州在仓促间实难相图。臣以为,可先于会稽择地兴建船坞海港,并选取沿海精熟海性之人为卒,造船练兵稳固防守,使曹操欲从海路奇袭之势劳而无功。数年后船成兵就,且中原无兵事之扰,再行大举攻夷。” 孙权默然的点了点头,问道:“就不能尽快图之吗?” 周瑜摇头道:“非不欲,实不能也。主要的问题还是在战船上。臣方才有所言及,眼下地水军战船只适合江河水战,海战可能并无大用。想那陆仁地海上船队能运送过万士卒并数月粮草,单是此等声势东吴便以望尘莫及。若我东吴未曾准备就强要兴兵,实是以短击长,乃取败之道。” 孙权道:“公瑾言之有理!孤即刻便下令在会稽兴建海港便是嗯,图中的泉州似乎与夷州甚近,若东吴能先取泉州又当如何?” 鲁肃道:“主公恕肃直言,山越之乱未平,则泉州不可图。” “山越,又是山越!” 孙权猛的一拳锤到桌上,恨声道:“山越贼人,数犯我境。孤年幼时几丧山越之手,年前遣陆伯言进讨山越未果,伯言亦为山越所害,此仇不可不报!现在又加上了夷州这个心腹大患,山越不平孤不得安!孤欲另遣将官进讨山越,公瑾c子敬意下如何?” 周瑜道:“正该如此。瑜愿保荐一人前往。” “谁!?” 周瑜道:“此等大任,非子敬莫属!” 孙权顿然起身道:“好,就依公瑾之见。子敬,孤现加封你为折冲校尉,领兵两万,刻日赶赴会稽选派兵将。能扫平山越便是大功一件,若是能直取泉州进逼夷贼,孤便加封你为夷州太守,领抚夷将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商议(二) 周瑜道:“夷州乃海外偏远之地,眼下东吴离之较近的仅有会稽而已,以图较之足有千里之遥。且曹操随时可能会兴兵南下,长江天险需驻以重兵防守;东吴水军虽可称冠绝天下,却只是江河之雄,海战仍非所长,江河战船在海上也难有所成以此论之,夷州在仓促间实难相图。臣以为,可先于会稽择地兴建船坞海港,并选取沿海精熟海性之人为卒,造船练兵稳固防守,使曹操欲从海路奇袭之势劳而无功。数年后船成兵就,且中原无兵事之扰,再行大举攻夷。” 孙权默然的点了点头,问道:“就不能尽快图之吗?” 周瑜摇头道:“非不欲,实不能也。主要的问题还是在战船上。臣方才有所言及,眼下的水军战船只适合江河水战,海战可能并无大用。想那张仁的海上船队能运送过万士卒并数月粮草,单是此等声势东吴便以望尘莫及。若我东吴未曾准备就强要兴兵,实是以短击长,乃取败之道。” 孙权道:“公瑾言之有理!孤即刻便下令在会稽兴建海港便是嗯,图中的泉州似乎与夷州甚近,若东吴能先取泉州又当如何?” 鲁肃道:“主公恕肃直言,山越之乱未平,则泉州不可图。” “山越,又是山越!” 孙权猛的一拳锤到桌上,恨声道:“山越贼人,数犯我境。孤年幼时几丧山越之手,年前遣张伯言进讨山越未果,伯言亦为山越所害,此仇不可不报!现在又加上了夷州这个心腹大患,山越不平孤不得安!孤欲另遣将官进讨山越,公瑾c子敬意下如何?” 周瑜道:“正该如此。瑜愿保荐一人前往。” “谁!?” 周瑜道:“此等大任,非子敬莫属!” 孙权顿然起身道:“好,就依公瑾之见。子敬,孤现加封你为折冲校尉,领兵两万,刻日赶赴会稽选派兵将。能扫平山越便是大功一件,若是能直取泉州进逼夷贼,孤便加封你为夷州太守,领抚夷将军!” 且说孙权c周瑜c鲁肃在府中议定正事,孙权留二人小宴了一番,至黄昏时周瑜c鲁肃才辞别出府。周c鲁二人缓步走下阶梯,门前早有孙权为二人准备下的大车。周瑜稍稍犹豫了一下,示意车夫自行回去,他想和鲁肃一起散散步。 走走聊聊,二人寻到了一间十分雅致酒楼。周瑜抬眼看了看这间酒楼觉得挺满意,便邀鲁肃入内要了间上等厢房,二人在房中对坐小饮,二人的侍从则在门外守护。 各自就坐,周瑜看看近处无人,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子敬,开始我还以为你真会建言吴候下令封锁柴桑张氏的商旅诸事。” 鲁肃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思前想后,我不敢啊!今日的柴桑张氏,已远非当年恪守吴郡那个几近败落的张氏。公瑾你驻守柴桑远比我清楚,现在的柴桑张氏商旅几乎遍布整个江东,农桑粟粮c柴米油盐,几乎只要是能赚钱的民生之物他们就没有不涉足的。这几日我草草的诂算了一下,可能张氏手中掌控的江东百姓民生之物的流通约在三成左右。可能还不止这个数。” 周瑜手中端着酒杯,顿在那里许久一动不动,两条俊美的长眉在眉心打了个结。 鲁肃接着道:“适才还有很多话我根本就不敢在吴候面前提起。别的我们先不去论他,只拿布帛一事来谈谈。据我所知夷州每年都会有两到三只大船队去柴桑买卖互市,随船而至的夷州上等布帛品质奇佳,但价钱却仅与江东土产的劣等布帛相当,寻常的百姓之家都能买用得起,且数量之多令人咋舌。公瑾该知道,现在的柴桑c九江周边,民间的衣物布帛几乎全是夷州所产,土产的布帛要么就是其价至贱得不偿失,要么就是卖都卖不出去。我那族弟对我言及,柴桑一带有很多原本种麻养蚕c自织自卖为生的百姓已经不再自织,而是专心种麻抽丝,再将这些原麻c生丝转卖给张氏换取成品布帛或钱粮糊口,而且这样下来生活反而比原先过得还要好。据说张氏经商素以诚信待人,价格又公道,因此在百姓中的口碑极佳。我在知道这些事之后曾想过,如果真的请吴候下令封锁张氏的商贸诸事,第一未必能对张仁与夷州产生什么影响,第二那么多的麻农蚕农,突然间手中的原麻生丝无处可卖,无异于断绝了他们的生路。百姓若无生路,势必会逼得他们作乱。江东大战在即,若生内乱则为败亡之道。” 周瑜对商业上的事不太懂,只是觉得张氏的商旅不能轻易去动,所以才在几天前与鲁肃碰面时表示反对过,但现在又觉得鲁肃说得可能有些过火:“行商取利乃下下之事,子敬却为何如此忧心?吴候下令封锁张氏商务真的会引出那么大的事来?” 鲁肃必竟是商人出身,对这里面的事比较了解,便向周瑜分析道:“其实夷州并不是只与我江东有互市往来,与河北诸地一样有商贸之事。若我东吴与夷州断绝商路并封锁张氏在东吴的商旅,夷州所需的原麻c生丝等物一样可以在河北诸地购得,因此对夷州无甚损伤。 反观我东吴,却要花费大量的钱粮与气力去安抚那些因此断绝生路的百姓,此事非数年之功不得周全也。大战在即,吴候根本就分不出精力去做这些事。要是这时再有贼人有心散布谣言,东吴数郡必生大乱。” 周瑜的眉头越拧越紧,轻叹道:“子敬高见!论商贩之事,我远不及你清楚,但也隐隐约约的觉得不能如此,所以你我日前相谈时我会有所劝阻。这些我们先不去论他,子敬你可知道在柴桑一境,张氏每年上缴的钱粮税赋有多少?” “两成不,三成左右?” 周瑜摇摇头:“说出来子敬怕你不信,张氏每年上缴的税赋,竟然占柴桑税赋的五成,而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帐!如果再把他们时时为柴桑与周边地区路铺路修桥c兴建水利出的钱粮给算进去,只怕整个柴桑一年的税赋,还不及他们宗族每年岁入的三成!可子敬你知不知道,柴桑张氏现在户不足五百,人不过三千!如此算来,柴桑张氏已经富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鲁肃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在听到这个数字后还是楞在了当场。 周瑜又道:“子敬我也不瞒你说,我一直对张氏都盯得很紧,生怕拥有此等财力的张氏会有什么不臣之举。可是这多年来,张氏一族除了保护族人与各项产业所必须的部曲之外,再无他人执兵。我也曾有意想限制住张氏的商务诸事,可是我根本就下不了手不对,是无从下手!张氏的口碑太好了,子敬你是没见到过每年入秋之季,四面八方赶去柴桑张氏码头商行买卖互市的人流。这还不算,张氏每年都会拿出一大笔的钱粮出来赠给水军,现在水军战船有所损坏送去张氏船坞整修他们也只收工本费用;还有张氏收养孤儿c开办学堂c周济贫困太多了,说都说不清。总之一句话,要是真的不要细查就对张氏动手,只怕随时会激出民怨,对吴候声望也会有损。” 鲁肃道:“是啊,张氏从未做过违法之事,在民间口碑又好,公绩亦在主公帐下为官,张伯言又殆于战事对东吴而言,张氏实是忠良之门,主公若随意对其下手,定会引得帐下群臣人人自危。” 二人对坐长叹,周瑜道:“说到底我还是比较担心张仁会利用手中所掌控的民生命脉对我东吴不利。还是那句话,此人到底是何心态谁也说不准,若他真是受了曹操密令,后果可不堪设想。为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夺下夷州断其根本,则东吴之危尽去。 子敬,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鲁肃道:“平山越,取泉州,进逼夷州,这些我理会得。” 周瑜默然的喝了杯酒,沉吟许久才道:“子敬,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吴候张伯言未死,而是只身逃回了柴桑。” 鲁肃大惊:“公瑾此话当真?” 周瑜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其实张伯言一到柴桑就来找过我,我现在把他收留在我府中。据他所言,乃是兵败山中时单身逃出,身上有伤又迷失了方向,是一个不知名的少女救了他。我看过,在他的两腿间俱有箭伤。只是我想细问时他敛口不言,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亦或许是他觉得兵败山越,愧对吴候吧,反正我劝他来见吴候,他只是推辞。” 鲁肃心中一动,追问道:“公瑾,这里面是不是尚有他事?按行程来算,张伯言兵败之处就在泉州以北的山间要道,如果说泉州早就被张仁控制住,那么” 周瑜急忙举手止住鲁肃的话道:“你我心知,不必多言。若是不似你我心中所想,反而会坏了他人的名声。再者”周瑜压低了声音道:“如果张伯言真的是碰上了张仁,我想伯言也不是张仁的对手。” 鲁肃会意,稍一沉思又问道:“张逊是什么时候到的柴桑?” 周瑜道:“具体是什么时日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来找我的前一个月,正好夷州商队来过一次柴桑。” 鲁肃呀道:“怎么这么巧?算一算的话,张逊刚到柴桑的时候,在外游玩数年的郡主也赶回了吴郡,听说见到吴候时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张伯言何在’。当时主公还以为郡主是听到了山越动乱的传闻才赶回吴郡的。前些天郡主忽然又留书出府,说是要去柴桑游玩数月,我还正打算差人给你送信过去,省得到时又头疼。” 周瑜沉吟道:“郡主可说是玩遍整个江东,但一般每隔数月或半年便会前往各郡治着人送信回吴报个平安,这一次却真的太久了,各地郡守也未曾得知过郡主的行踪。嗯子敬,我忽然有一个想法。” 鲁肃道:“我也一样。” 二人对视良久,同时压低了声音道:“郡主与伯言曾到过夷州!” 话不用多,二人也各自明白了一些事。的确,如果他们的推算是正确的话,那有许多事就好解释得多了。许久周瑜低声道:“子敬,泉州之事你千万小心。你的对手,十有八九就是张仁了。本来我很想去会会他的,可是柴桑那里我走不开江夏现在的守将名为刘琦,实为刘备,不可不防。” 江夏,刘备府。 刘备手中拿着许昌传过来的榜文,神情间显得非常疑惑。而在他的身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布衣竹冠的徐庶,另一个则鹤氅纶巾c羽扇轻摇,飘飘然似有神仙之风。 “二位先生,朝庭忽然发下这张榜文,究竟是何用意?” 徐庶目视诸葛亮,诸葛亮却笑而不语。 刘备又问了数声诸葛亮才缓缓开口道:“主公,依亮之愚见,还请主公早作准备吧。” “先生此言何意?” 诸葛亮缓缓起身,摇着招牌大羽扇走到了墙上的地图前参看许久,回过身来向刘备道:“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朝政尽由其把持,那么这道榜文实为出自曹贼之手。” 刘备心说废话!这个破事天下间谁不知道? 诸葛亮倒转过手中的羽扇,用扇柄点了点地图上东海方位道:“我大汉疆域图上尚无夷州标注,但亮早年纵观群书,依书中记载推算的话夷州应该是在这里。如今曹贼已平定北方,下一步便是攻取荆襄要地。荆襄若入曹贼之手,东可与东吴共拥长江天险,西可发兵直取西川。只是西川道路断绝,加之山川险阻甚多,卒难相图,所以曹贼一定会先取江东。” 刘备明白过来一些,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祭奠 诸葛亮倒转过手中的羽扇,用扇柄点了点地图上东海方位道:“我大汉疆域图上尚无夷州标注,但亮早年纵观群书,兼之之前曾去过夷州游玩,依推算的话夷州应该是在这里。,23如今曹贼已平定北方,下一步便是攻取荆襄要地。荆襄若入曹贼之手,东可与东吴共拥长江天险,西可发兵直取西川。只是西川道路断绝,加之山川险阻甚多,卒难相图,所以曹贼一定会先取江东。” 刘备明白过来一些,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诸葛亮道:“曹贼是在为南下先作准备。主公请看,夷州在东海之滨,曹贼若是能攻取荆襄,那么多半会在三江口一带与东吴水军对峙。曹贼兵多将广,东吴势必会在柴桑c三江口集结重兵,介时沿海一带的防守就会比较薄弱。而会稽c秣陵乃是东吴重镇,一但有失则无异于屋去其梁。” 刘备道:“也就是说,曹操很可能会再如北平一役那样,突然发兵越海而至,奇袭这几处重镇” 诸葛亮道:“极有可能。就算曹操不走海路奇袭,孙权也一定会分出众多的兵力加强海防,曹贼也就同样达到了削弱孙权兵力的目的。是问若是曹贼若真想打奇袭的话,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地方如此大张旗鼓的诏告天下正所谓兵法虚虚实实,曹贼便是在打这虚实仗。” 刘备道:“那备又当如何细作来报,曹贼正在邺城整训水军,只怕随时便会南下荆襄。” 诸葛亮叹息道:“主公,早作准备吧。若是亮所料不差,曹贼南下必出宛城,那么新野小城是守不住的” 但是诸葛亮马上就话锋一转:“只是世事皆有其变数,而不知变通则必败。而且往往是在早已无有退路的时候,正是机遇大变之始,关键只在于能不能掌握得住。 ps; 主公若是这次的良机能够把握好,那我们就不用再寄人篱下了” 天下局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夷州搅乱不少,曹刘孙三家各有各的心态c看法c打算。最敏感的是孙权,中等对待的是在内陆地区的刘备c刘表,比较随意的自然是曹操这头。毕竟这场事是曹操整出来的,换句话说主动权貌似就在曹操的手里,曹操又有着自己的打算,所以到也并不是太过留意。 反正曹操发下来的命令很简单,就是让大家吃好喝好再休息好,这是在为将来的南下恢复着气力。而对于陆仁那头,曹操的命令无非就是继续扩大与夷州之间的贸易往来。不过曹操这时候也有点让他小小的头痛上一点的事,就是曹操在这个时候武功已经算是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搞一搞文治原有的历史上曹操把蔡琰从匈奴那里接回来就有这么个意思,换句话说就是要整一整文化影响力方面的事。可现在蔡琰是陆仁的老婆,你老曹难道还能让陆仁把蔡琰给送回中原去!得了,你老曹还是想想找其他的知名文人的事吧,再说老曹的手头上又不是没有,只不过名头方面就不好说了。 除去这些,曹操所代表的官方就没什么动静了,寻常的民众也没什么动静。但要说完全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却是不可能的,至少在这个时候的许昌城中的抚幼义舍之中,丁夫人就站在庭院之中,静静的望着院中的一众孤儿。 许昌的抚幼义舍成形是在建安二年至四年之间,到现在的建安十二年年末,已经是快十年了。而当初收养下来的诸多孩童,年纪稍大一点的现在都已经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小一些的也都是十三c四岁的少年。 抚幼义舍在最高峰的时候收留的孤儿达到过三百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已经有不少成年或是半成年的孤儿走出了抚幼义舍去寻求自己的生计。而且后来因为陆仁的离去,抚幼义舍还曾经出现过经济方面的问题,丁夫人在迫不得及之下遣散了一些年纪已经比较大,可以去自谋生计的孤儿。但不管怎么样仍然会有一些孤儿留下,即便是一些被丁夫人遣散出去的孤儿,仍然会与抚幼义舍保持着相应的联系人是有感情的生物,而一起过过苦日子的岁月,更是令人无法割舍的存在不是吗 这些就不再说了,只说这会儿丁夫人又看了看院中的那百多号男男女女,忽然伸出手去在某个青年的衣领处翻整了一下,接着丁夫人笑了笑,退回两步之后向众人道:“老身交待给你们的话,你们都记清楚了吗” 一众孤儿的脸上都露/出的不舍的神情,头前的几个更是上前两步向丁夫人道:“母亲,我们” 丁夫人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老身知道你们舍不得离我而去,但是你们留在这里又能有什么出息再说现在的义舍算了,你们都知道的。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但是你们就不想想除了老身之外,谁真正的对你们有大恩吗” 众人神色一凛,都知道丁夫人说的人是谁。 丁夫人叹了口气,想了想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老身已经养不起你们了,你们也该有些自己的出息。再说你们走了之后老身也不孤单,不还有些孩子会陪着老身吗人少了许多之后,老身也能轻松一些c吃饱一些。老身年纪大了,想过几天安心的日子。” “” 虽然是玩笑话,可是众多的孤儿却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丁夫人又深望了众人一阵,摇头轻叹道:“都去吧,老身这里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夷州初建,义浩那里正需要你们去助他一臂之力。” “” 众人依旧不舍,丁夫人却回身进房,坐在织机前开始织布。良久过去,丁夫人才传了句话出来:“去吧!如果你们还认老身为母,就记住老身对你们说过的话。” “诺!” 三方各有动静,而整出这些动静的罪魁祸首陆仁这会儿却正在对着手中的电文发呆。好一会儿之后,蔡琰推了推陆仁,问道:“义浩你怎么了” 陆仁回过神来,把手中的电文递给了蔡琰。蔡琰看过之后也是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讶然道:“丁夫人她当年的那些孩子义浩,要接他们来夷州吗” 陆仁踱了两圈,随即正色道:“接来,为什么不接来咱们这里府治初建,到处都要人,而这些长大了的孩子可以说是我一手带大的,都是些可以信赖的人,正好能用得上。” 蔡琰迟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用不用到在其次,咱们这里再怎么样给他们一口饱饭吃是不成问题的。我是说他们那么多人,能送得过来吗” 陆仁道:“雨丫头在邺城,而且最近的这几个月我们与北方的生意正在扩大,雨丫头也借此为由到处走动,要送个几百人来夷州完全不成问题。” 蔡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其实有些孩子,我也挺想他们的。” 陆仁又看了看电文,亦点头道:“我这就去回电给雨丫头,让她自己看着安排,就是尽量别惊动到什么人。不然大麻烦虽然没有,小麻烦却肯定会有一些。” 蔡琰点头离去,而陆仁在蔡琰离开之后,又解出了另一份电文,看过之后陆仁乐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田畴这家伙也想离开老曹那头,不然被老曹/逼着去当官可是他不能接受的事。只是田畴不是这些平民百姓,他的事不太好动。算了,雨丫头鬼点子不少,她会有办法的。” 再往下看,陆仁不禁摇起了头:“我就知道你个死老曹想占我的便宜,看见了我那么多的船只会歪心思。可是老曹啊,你当我路人一号真的只是个没台词的龙套吗” 次日平明,陆仁来到议事厅。先是一些小事之后,就见刘晔从衣袖中取出一把足有二十几公分攻的特制超大折扇,顺手抖开扇风,到是颇有几分后世文人的儒雅之风。这还不算,这把超大的折扇的扇面上一面是一副俏丽的工笔侍女图,另一面居然写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看得陆仁一阵阵恶寒,额头亦见了冷汗,心说刘晔你来到夷州才多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德性 没多久一脸庸懒c未施粉黛的甄宓来到议事厅,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入厅后还揉着双眼向陆仁问道:“先生,今日是我轮休啊。看书你找我来此有何要事哦,刘先生也在啊” 身为三国时期顶尖三大美人之一的甄宓国色天香,现在又一副诱人之极的庸懒神态,一入厅的那会儿便把陆仁与刘晔看得楞住,瞠目结舌间就差哈拉兹没流下来了。甄宓赶紧整服正坐,然后用力的干咳了一声,这才把二人的神给唤回来。 陆仁也赶紧回神,问道:“这次的书籍商队准备得如何了” 甄宓“哦”了一声,赶紧回房拿帐本再加换衣服。其实刚才甄宓是想小小的勾引一下陆仁,却没想到刘晔也在,所以才会是刚才的那副德性。 过不多时甄宓抱着帐本回来,人也变回了平时端庄的模样,接着也不浪费时间,翻着帐本向陆仁和刘晔解说起了这回船队的重点事项,更新第一,全文字,122。 宅男福利,你懂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妖花 刘晔又开始摇手中超大的折扇,笑道:“累是累了点,不过我却也乐在其中。比起原先虽然出仕曹公,却计不能从c事不能做,我现在才更有些活着的感觉。到是主公你要多注意些身体” 张仁摆了摆手道:“我没事的。对了,我上次有让糜贞从柴桑张氏调一批后辈来夷州,不知道调来了没有。” 刘晔道:“调来了。糜别驾是因为海上起了风浪才临时到泉州靠岸避风,随船的那些后辈我见了一下,都是些不错的后辈才俊。” 张仁道:“明天请他们来议事厅坐坐,我先见上一面再说弈儿那里有没有消息传回来?我担心曹公会把弈儿留在许都。” 刘晔道:“不会的。按郭侍郎传回来的信,他依父命将奉孝回葬颖川,守孝三月期满便会先去乐陵等候船队。算一算的话,他会随下趟的船队一起回夷州。” 张仁道:“他能尽快赶回来就最好不过。老郭就这么一根独苗,现在完全交付到了我的手上唉,小雨这丫头只怕还得等两年才能嫁出去。” 张仁的一句玩笑话,引得刘晔与甄宓一同发笑。只是张仁没有注意到,甄宓自刘晔提及张仁要注意身体时,就一直盯住了张仁,心中在暗暗叹息: “义兄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好多” 与刘晔谈完正事,看看天色尚早,刘晔就说想去夷州四处转转,张仁也就由他去了,甄宓也先回了府。因为时节刚刚入秋,张仁便领着二凌去几处近些的农庄看看秋收情况如何。巡视下来的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巡视了一阵,凌风提醒张仁说已经是下午申时,张仁也觉得差不多了,辞别了村庄中的居民准备回府。路过一处小丘陵时,张仁忽然发现了一小片花田,好奇的向正在护理的花农问了一下,原来是不久前从交州迁居到这里的百姓,除了种粮种菜之外,也想试试看种出来的花能不能卖得出去。 “怎么在汉代就出现了花农吗?我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 张仁笑了笑,告诉花农夷州的女性比例比较高,而且相对来说比较自由,种出来的花销路应该不错。花农在大喜之余,少不了请张仁细看一下花田里的花。张仁这会儿也来了点兴致,便让花农给他介绍一下。 菊花c茉莉c月季张仁正看得有味,忽然有十余株十分妖艳的花让张仁当场呆住,双眼瞪得老圆,连声音都有些打抖:“这c这是” 花农连忙介绍道:“此花名为” 张仁一摆手,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些花的种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花农道:“小人早年躲避战乱的时候曾去过云南,这些花的种子便是从那里带来的。 大人,此花甚美,若不嫌弃,小人这就移栽数盆送给大人,请大人笑纳。” 张仁的脸色越发阴沉,忽的转过身去冷冷的道:“你种别的花我不管你,但是这一种你马上给我全部毁掉,不然你就给我离开夷州!” 花农大吃一惊:“大人,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论花卉张仁并没有什么研究,也不爱好,不认识几样,但有一种他却很熟悉,那就是罂粟花,几乎让中国几近亡国的妖花。 “大人,这” 张仁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脑中闪过了一个非常邪恶的念头——制作鸦片甚至是海洛因,在打通漠北商路之后,把这些东西专门往北地异族那里卖! 又阴沉着脸想了很久,张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东西一但做出来,在这个时代绝对不会像他想像的那样能控制得住,反流回中原的可能性极大。再者,他如果真的把毒品用来作为一种战争的手段,不论成败他都会是一个罪人,自己的良知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想罢这些,张仁向花农吩咐道:“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你懂不懂,这罂粟花虽美,对我大汉来说却是一种不祥的妖花。这里种出来的你马上给我毁掉,我会补偿些钱粮给你。至于花种你是怎么保存的?又能保存多久?” 花农在听到“妖花”这个词的时候已经吓了一跳,又听到张仁问及花种的保存,忙不迭的应答道:“依小人祖传之法,能够保存五至七年。” 张仁道:“除掉这些花,花种你先处理好,处理好之后带着花种去小城里找我,那时我会把补偿你的钱粮交给你。这块竹符你拿着,到了城中府衙把竹符给门人看,他们会帮你直接来找我。记住,罂粟花的花种你不可私留,更不可再种!如有违犯,定斩不饶!” 花农连声称是,赶紧的去拿锹铲把地里的十余株罂粟全部除去。张仁就站在那里,亲眼看着花农把那些罂粟花全部付之一炬,烧成草灰这才放下心来。再看看四周,张仁忽然想起甄宓曾提及糜贞可能是病了,便挑了几株菊花让花农帮他移栽好,打算当作看病人的礼物。 只是伸手入怀去摸钱袋的时候张仁卡住了——早上他是从清幽小筑那里出来的,钱袋没带在身上! 尴尬的向身后的二凌望了一眼,二凌会意,各自摸出钱袋准备付钱。花农见状忙道:“不必了,不必了,几盆花不值什么钱的。” 张仁把能买到三十斤粮米的夷州钢币塞入花农的手中道:“拿着。在我夷州,买卖公平。我虽然是个官,但也不能坏了法纪,再说我还让你毁了你种的花。那些就当是我买下来的吧只是你一定要记好,罂粟花千万不能种,而那些花种你也一定要送到我那里去。” “是是是,小人一定遵命!” 张仁点了点头,走出花田准备回城。只是他这一走就苦了二凌,因为张仁挑出来的菊花移栽后足有八盆之多。张仁心中有事没有留意到这些小事,二凌却望着那八盆菊花发傻。 “哥,这八盆花怎么拿啊?” “哎,一人抱起四盆走吧。大人可都走出去老远了。” 别别扭扭的想抱起来,那花农小小心心的凑上来道:“二位大人,要不小人再给你们一副挑具吧。像你们这样抱是抱不了的。” 黄昏时分,张仁抱着一盆菊花来到糜贞的房门前,伸手敲了几下门道:“三妹,三妹!” 房门开处,糜贞面无表情的向张仁行了一礼道:“义兄怎么来了?” 张仁道:“早上听说你病了,所以现在过来看看你。喏,这盆花送给你。” 糜贞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接过了花,随手放到了桌案上,语气显得有些冷冰冰的:“小妹身体无恙,只是有些劳累罢了,有劳义兄费心。天色不早,小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义兄若无甚要事就请早些回府歇息吧。” 张仁楞了一下。他身边的这些女人当中,或许是因为常常在外奔波的缘故,糜贞是比较洒脱的一个,也是最敢和他乱开玩笑的一个,而且一但和他撒起娇来也着实会令张仁大叫吃不消。但是现在的糜贞对他十分冷淡,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很想问几句是怎么回事,但糜贞已经下了逐客令,张仁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说几句劝糜贞注意些身体之类的话便退了出去。又找到甄宓询问,甄宓也一无所知,只说糜贞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里不愿出来,如果不是生病了那就肯定是有什么心事。 张仁无奈,让甄宓注意一下糜贞,自己带着二凌回清幽小筑。当然,二凌各自还抱了两盆花。七夕嘛,当然要送花给自己的老婆。穿越前张仁是想送没人可送,穿越后又一直没送过 回到清幽小筑时天已经快黑了。把礼物分送给家中三女,到也哄得三女各自开心。此外还有一盆菊花,用罢晚饭之后张仁一个人来到张兰的墓前,把那盆菊花放在了张兰的碑前。 放好菊花,张仁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摇了几下头,正想离去时忽然听见了糜贞的声音:“小兰她人已故去,你在这里长吁短叹的有什么用?假惺惺的。” 张仁猛然转身,见糜贞领着两个贴身侍女,都是一身的素装,手挽着竹篮站在不远的地方。而糜贞的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隐约间还带着几分愠意。 张仁道:“天都黑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糜贞没有理会张仁,而是径直走到张兰的墓前焚香行礼。看见糜贞的神情,张仁已经稍稍明白过来一些,问道:“义妹,你不是生病,而是在生我的气吗?” 糜贞道:“义兄你现在是一镇诸候,而我即是你的义妹,又是你的臣下,哪里敢生义兄你的气?自古以来上位者为求贤人相助而送与妻妾之事数不胜数,义兄你这样做根本就无可厚非。小兰选了这样的做法似乎错在她自己。” 听着这尖酸刻薄的语气,张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也不想的” 糜贞转头盯住张仁,凌厉的目光竟然令张仁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扭头避过。糜贞见状冷笑道:“义兄,小兰她跟是情深意重,最终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我现在虽然是夷州别驾,但终归是女儿事,又是你的义妹,家兄他也曾说过我的终身大事全由你来作主。我今天回到夷州才听说小兰的死讯,还有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我不禁在想,义兄你会不会哪一天也会安排着把我嫁出去,并借此为你招纳到一个真真正正能助你一臂之力的贤才。义兄,你告诉我你会不会!?” 张仁沉默了一下,抬头正色道:“不会!你的终身大事,由你自己做主。再说我已经有负于一个小兰,不想再有负于任何人。” 糜贞道:“我自己做主?我一介女流能行吗?” 张仁道:“有什么不行的?古时还有赵文君呢。” 糜贞道:“你说得好听,那小兰又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她就当不了赵文君?” 张仁道:“听我说,小兰九岁时被我收养,十多年来我几乎就视其为我的女儿。之后虽说给了她个名份,但我没有碰过她一下,更多的就是想给她找一个年齿相当的夫君。我那族弟张逊人品才干皆为上上之选,不管他会不会投奔我” 糜贞一摆手道:“够了义兄,你究竟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小兰她也不可能再活过来。我到觉得这墓碑上‘爱妻’两个字可以去掉,因为义兄你这个负心之人配不上小兰。小兰她永远是夷州的兰郡主才更合适一些。” 张仁叹了口气:“或许吧。义妹,你知道你现在生我的气,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要怪怪我就行了,别误了夷州的大事。现在的夷州虽然看似安定,但不久就会与孙权一战。如果你信不过我,就回荆州去投奔你大哥糜竺不过,荆州马上也会有一场大战。” 糜贞道:“这些我不管,想管也管不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义兄你会不会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的终身大事由我自己做主?” 张仁道:“当然,我敢对天启誓。” “誓言只对正人君子有用,对卑鄙小人并无丝毫用处。” 张仁皱紧了眉头,今天的糜贞咄咄逼人,言语间又不留丝毫情面,实在是令张仁很不适服。而张兰的事本身就是张仁心中的一个痛,现在被糜贞这样步步紧逼,论口舌张仁又不是擅长言谈的糜贞的对手,心情一下子就坏到了极点。强压住想发火的冲动,张仁转过身去道:“信与不信也都在你自己,我只说我不会再有负于人。天色已暗,你祭了小兰之后就早点回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联姻 糜贞望着张仁的背影,月光反射之下张仁头间的丝丝白发格外显眼,心中不忍之下气也顿时消去不少。这几年来张仁为了夷州还有三家所受的劳累糜贞又哪里不清楚?稍稍顿了顿糜贞唤道:“义兄请留步。” 张仁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还有什么事?义妹我可警告你,小兰死后我脾气变了许多,你要骂就直接干脆的骂,我还忍得住。若再像刚才那样拐弯抹角的拿话骂我,我怕我马上就会暴跳如雷。兄妹多年,我不想伤了你我间的兄妹之情。” 糜贞凄然一笑:“伤了就伤了吧,这兄妹之情我看不要也罢。” 张仁转回身来,眉头已然拧在一处:“你要和我翻脸,还是准备离开夷州?” 糜贞道:“都不是,只是不想再和你作兄妹罢了。” “随你吧” 张仁叹了口气,正想离去却又被糜贞唤住:“义世清,我想再问一下,你说我的终身大事由我自己作主,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 糜贞点了点头:“世清,你该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吧?” “你比我小十一岁,今年二十四,也是该嫁人了。” 糜贞道:“是啊,两纪,再不嫁人的话就芳华不再。可惜,我怕我会成为第二个小兰。” 张仁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 糜贞一字一顿的回答道:“我说,我怕我会成为第二个小兰,因为我也想嫁给你!” 糜贞把这句话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张仁当场楞住。呆了好几分钟之后张仁才了口,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惊呀:“义c义妹,你没发烧吧?” 糜贞侧过头去翻了个白眼道:“和你说正经的,你当我是在生病说胡话?” 张仁道:“我们称兄道妹的多少年了,彼此间从来就没有夹杂过什么儿女私情,原先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我们都挺了过来,怎么你今天却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告诉我,你在柴桑的这一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是你在柴桑的那段时间去过荆襄,你大哥他又逼你嫁人?” 糜贞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林间传来了蔡琰的声音:“世清,贞妹,你们不觉得这里不是谈这些事的地方吗?去小筑中谈吧,一则不失客礼,二则不要吵到小兰。” 张仁与糜贞对望了一眼,各自点头。 数人进到厅中就坐奉茶,这会儿张仁与糜贞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些。蔡琰看在眼里,轻轻的叹了口气,示意从人全都退下后道:“贞妹,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令兄糜子仲糜大人是想以你为介,正式与张氏的联姻吧?” 糜贞道:“正是如此。现在的柴桑张氏得世清之力,商路之广c影响之大令人为之侧目。不单只是在江东诸地,就连江北沿岸c荆襄数郡都有所踏及,更远者甚至已然行商入川。不仅如此,世清当初曾经把夷州之事对家兄全盘托出,我与家兄会面之时也提起了世清已经是大汉夷州太守一事”说到这里糜贞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糜竺一般:“家兄在知道这些事之后,当着我的面顿足垂胸c后悔不已,说为什么世清在襄阳时没能逼着他娶我。”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当初张仁在襄阳避祸时糜竺没有坚持着逼张仁娶糜贞,其实是有其他的一些因素在里面的。比较明显的便是当时的局势,刘备还只是寄人篱下,徐州糜氏的基业又尽失,身为糜氏宗主的糜竺当然不敢确定刘备是否真的能咸鱼翻身。在这种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张仁告诉了糜竺自己的全盘打算,最重要的是张仁已经在步步实施且稍有成果,糜竺便索性的放手一搏,默许糜贞继续作为张仁的义妹跟随在张仁的身边。糜竺相信只要张仁事成,糜氏宗族在夷州另起旁枝就是肯定的事,但前提就是糜贞不能嫁给张仁,因为那样的话夷州糜氏等于并入了张氏,与不存在没什么分别。 如果说哪天刘备完全败亡,糜竺的糜氏本支失去了依靠,糜竺便会考虑前往夷州糜氏的事。那时只要糜贞还没有嫁人,还是夷州糜氏旁支的宗主的话,糜竺大可把宗主之位从妹妹那里要过来,从而确保糜氏仍然是一支独立的c不依附于张氏的宗族大姓。但如果糜贞在此之前已经嫁给了张仁,那糜氏就等于依附张氏,与糜竺保持糜氏的独立性的想法不符。 总而言之,想方设法的把糜氏一族给保存下来,这就是糜竺根本的目的。只是张仁之后在夷州的发展,还有糜竺在刘备手下的发展,这两方面的发展完全超出了糜竺的预想。刘备得益于张仁的提议,已经在江夏重立了势力,只等着刘表病故引发荆州的权力之争便能借此取得荆州,连带着糜竺一支眼看着就能站稳脚根。而张仁就更不用说了,单是柴桑张氏的影响力便已经有些大得可怕。 而在此时江夏刘备因为各方面的因素,像蔡瑁集团开始有意的限制荆州原本对刘备的支援与供应,军需供应方面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各类的军需都有很大的缺口没能及时补上。刘备数年间靠张仁提议的“重商”之计钱是赚了不少,但现在却是有钱买不到想要的东西。单靠自身的生产又跟不上,作为刘备集团军需采购商的糜竺早就急得焦头烂额,偶然间去河北商贩时听说了夷州贩卖大量军需给曹操的事,可偏偏隔江相望的柴桑张氏好像忽略了江夏这边,虽然仍保持着商务往来,但都以民生物资为主,刘备集团急需的各类军需还就硬是没提供过什么,对糜竺数次提出的军需订单也都爱理不理一般。因为这些事的关系,糜竺都开始担心会影响到刘备对自己的信任。当然这个信任不是君臣关系上的信任,而是对糜竺办事能力的信任程度。糜竺也是个想有所作为的人,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刘备对他是敬重有余却任用不足,混来混去混成个吃闲饭的人。 糜竺想来想去,认为是肯定是糜贞在张仁身边的影响力不够,恰好在这个时候糜贞依张仁的指示回到柴桑等候朝庭诏命,于是糜竺就急巴巴的赶去了柴桑与妹妹见面。夷州是张仁一手开发出来的糜竺心里很清楚,但张仁接任夷州太守的事却是见到了糜贞才惊闻到。当年糜竺还有些不看好的人突然间成为了大靠山,眼下自己想完成刘备的任务又要依靠张仁,糜竺能不急得顿足垂胸外带骂自己目光短浅?总之,糜竺拐弯抹角的就是想让糜贞嫁给张仁,从而达到张c糜两氏真正联姻的目的。在糜竺看来,义兄义妹这样的关系实在是不太可靠,只有真正的联姻才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枕旁风的影响力才往往是最大的。 平心而论,从长远的计议上来说,两氏联姻对双方将来的发展都大有好处。糜氏如果在这时能够得到张仁的支援,那将会彻底确立糜氏在刘备集团中头号商臣的地位,反过来刘备在这个比较关键的时候如果能取得必须的军需物资,对之后夺取荆州作为根据地的计划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刘c糜站在这一角度上是荣辱与共的。对张仁而言,把握住这个机会把夷州的各类产物打入刘备集团,对自己本身想大力推广工商业的巨大作用,进而去逐渐去影响人们的思想观念的计划也是非常有帮助的事。 还有,假设刘备之后如历史上那样成功入蜀,糜氏很有可能成为蜀中地区的商业龙头,而张氏现在就已经是江东的商业巨头。两家一但真正联姻,不管是在政场上还是民间,其影响力都不容小视,更不要提两氏联姻甚至能垄断蜀c吴两地间的许多商贸诸事,把两地的经济命脉掌握在手中。最重要的是这一步一但达成,当权者如果看不惯想动这两氏宗族还得考虑考虑有没有承受得了后果的能力。 只不过呢 理清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张仁只是冲着糜贞摇了摇头道:“义妹,如果令兄只是急于解决刘皇叔麾下军需之事,让你和我打个招呼就行了,我也很早就想把衣甲器杖卖给刘皇叔的。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卖给刘皇叔,是担心孙权知晓后会下令封锁长江水道,不过现在我想孙权他也不敢这么做。这些都还是闲话,我只是在想,依你的脾气怎么会听从你兄长的意思,以你自己为介与我联姻?” 糜贞淡淡的笑了笑:“知我者张世清。若是在我与你相识之前,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听从大哥的意思,下嫁给兄长要我嫁的人。不过在跟随了你这么多年之后,我发觉我变了很多,最大的一点就是现在的我敢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实不相瞒,大哥要我联姻的时候是被我骂回江夏的,当时如果不是考虑到有求于人,只怕早就和我翻脸了。那个时候我虽然很生气,不过心底却又有几分开心,因为我感觉我做到了许多女子不敢做的事。当然我也有告诉大哥,他要的货物我会想办法帮他办好。做生意就是这样,能赚的该赚的,为什么不赚?” 张仁道:“那你为什么” 话没说出来张仁便感觉手背一痛,却是蔡琰用指甲扎了他一下,示意张仁任由糜贞说下去。 糜贞这会儿楞楞的望着窗外,那神情与其说是在与人交谈,到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的倾诉:“从柴桑回航的路上,我可以说每天都很开心,可以说是在享受着每天都能逍遥自在的那份自由。不是吗?自古女子的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c长辈来作主,我却能不去理会这些,还把大哥给臭骂了一顿,而且大哥还碍于伦理,硬是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还是一样的自由自在,回到夷州依旧是未出阁的少女,爱怎么发脾气都行。我甚至想过我嫁不嫁人根本就无所谓,因为还有一个好义兄在身边,不管我怎么撒娇c作弄都不会生气可是我一回到夷州,听说小兰的事的时候当时就傻了。” 说完糜贞把目光投向张仁与蔡琰,凄然一笑:“我问清了小兰殆去的前因后果,自己又认认真真的想了整整一天,突然明白人是会变的,我也不可能总是这么任性下去。就像义兄你,当初不过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老好人,现在却已经是一镇诸候,也不得不为自己领地去做一些违心的事。” 张仁想了想道:“这就是你突然答应令兄,愿意联姻的理由?” 糜贞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是女人,再怎么能干,再怎么刚强,最后也还是要找到自己的归宿。在夷州的三个女别驾里,小雨有郭弈;甄姐姐虽然也没嫁人,但她有个亲弟弟甄诚可以相依为命。相比之下,我其实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只不过常年累月的漂泊在海上的那份逍遥自在冲淡了这份心态而已。如果不是小兰的死给了我当头棒喝,我可能还不会清醒过来。” 张仁望了眼身旁的蔡琰,蔡琰则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糜贞接着道:“其实顺从大哥的意思嫁给你没什么不好的。张c糜两氏联姻,当中的莫大好处我也很清楚,只不过有些看不惯大哥在我面前那副重利的嘴脸,引得我耍起了小性子而已。现在我气消了,又想了些其他的事世清,我们本无血亲,当初你认为我义妹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大事已成,这个挂名的兄妹要不要也无所谓其实刚才我说那些话就是想试探你一下,看你是不是变得和那些诸候一样,为求功利而不择手段。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决定嫁给你。还好,你只是变得比以前刚毅c圆滑,但本性却没有变。嫁给你我心里也安心,我嫁给你后,我相信我这个夷州别驾可以行事依旧,你也不会限制我想要的那份逍遥,这才是最重要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联姻(二) 张仁道:“那你似乎也没必要非要嫁给我不可吧” 蔡琰止住了张仁的话道:“你不懂,我懂。世清你还是老样子,女儿家的心事你永远都猜不透。” 张仁默然道:“是啊,我不懂。我如果懂的话,小兰当初也就不会死了” 三人沉默了一阵,这气氛令张仁有些难受,先开口打破这沉默道:“义妹,你刚才又说怕成为第二个小兰,是不是说我不娶你的话,你也会像小兰那样?” 糜贞道:“差不多吧倒也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在想,本小姐长相不差,又有家财千万,本来不想嫁人的到也罢了,可是真正想嫁的时候却又嫁不出去,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二十四岁啊,再过上个几年,我可就人老珠黄了当初说嫁你,你不要;后来世清你有意安排我结识大公子刘琦,却也有缘无份,听大哥说他现在成了个书呆子,一天到晚的泡在书房里不出来,身体也不太好。偶尔我都在想,幸好我没嫁给他。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废话了。世清,你娶不娶我?你刚才可是亲口说过我的终身大事由我作主,又说不想再有负于人。本小姐现在虽然不像小兰那样对你情深意重,但好歹也对你芳心暗许,又追随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该负我才是。” 张仁哑然。 蔡琰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贞妹,你这哪里是在谈婚论嫁?依我看到和买卖器物讨价还价差不了太多。” 糜贞耸了耸香肩道:“无所谓啊,反正我已经二十四岁,再不嫁人只怕就真的没人要了。现在只当我是在插标半价,半卖半送。我也不奢望世清能像对三位姐姐那样对我好,只求他想起我的时候就来找找我,而我作为他的妻妾为他行商贩货也名正言顺得多。三位姐姐可以当我不存在的。” 这回连蔡琰都无可奈何了,推了推张仁道:“世清,你自己拿主意吧。你身为一镇诸候,多几个妻妾也没人怪你。” 张仁单手支头,脑中乱如浆糊的呐呐道:“娶吧娶吧,我又不是养不起。只是文姬,你看起来好像不在乎,可婉儿和阿秀那里怎么办?” 蔡琰苦涩的笑了笑道:“婉妹性子柔顺,不会多说什么的,你有空多陪陪她便是了;秀妹性子是刚烈些,却也不是不通人情的善妨之人,我看最多也就是生你几天的气也就过去了,反正你哄女人的本事那么厉害,多哄哄秀妹也一样。 ” “那你呢?” 蔡琰又叹了口气,伸手在张仁的腰间狠狠的拧了一记:“我只能气我怎么就嫁给了你,一个周身都是风流帐的人。罢了,我再提醒你们一下,你们的这个义兄妹关系得想办法处理一下,不然会惹人非议的。若是以前到也无所谓,可现在世清你是夷州之主又素有名望,不处理好会名望受损,对你今后的理政之事可大为不利。” 张仁道:“我现在头好晕,想不出办法来” 蔡琰望了张仁很久,愁眉微皱,摇头道:“我嫁给你到底是对还是错?算了贞妹,天色已晚,今天晚上你就在我房里睡吧。世清,我忽然很想喝酒,我要你陪我喝个一醉方休。” 张c糜二人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张仁尚未开口,蔡琰已经起身吩咐从人去准备些酒菜,稍后蔡琰便则领着糜贞到自己的卧房去。路上糜贞忽然悄声问道:“蔡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同是女人,你的心事我也清楚,你也是该找个好的归宿了,能如你心中所想的人的确只有世清一人而已。而且我不想看到你会像小兰那样做傻事,也不想让世清再有负于人。而这样做是对是错或许并不是很重要只是我觉得你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如此,到便宜世清了。唉,谁让我们是女人呢?” 建安十二年七月十五。 张贴在夷州各处的一份榜文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彼此间都在议论纷纷。 “张大人升任夷州牧,糜别驾从柴桑归来啊?庆贺小宴中张大人与糜别驾双双醉酒,还睡在一处?这样也行?” “没什么可奇怪的吧?朝庭下诏本来就是场大喜事,糜别驾外出一年多又刚回来,两件好事凑到一处谁都开心,不喝个烂醉如泥才怪了。唉,酒后乱性,酒后乱性啊。” “张大人削发一尺,并自罚脊仗二十c戒酒一年。同时为顾全糜别驾名节,下月十五迎娶糜别驾过门?有没有搞错?他们是兄妹啊!” “没事没事,张大人姓张,糜别驾姓糜,他们是结义兄妹,并没有血亲的。其实依我看张大人根本就不用下什么‘罪己状’,直接把糜别驾娶过去不就行了吗?” “哎,这你就不懂了,张大人也好,糜别驾也罢,在夷州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像咱们这些小老百姓那么随便,不管什么事他们都得对咱们有个交待。 我可偷偷的告诉你啊,他们既然是异姓兄妹,暗地里就算有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也不能说出来,不然可就有违人伦常理,这要是传扬出去张大人可会让咱们信不过的。相比之下到不如干脆找个机会故意做错点什么事,然后再大胆的出来承认,这样的话最多也就是让人骂上几句放荡之类的话,却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张大人与糜别驾可能很早就就情投意合,只是碍着那个兄示关系不好谈及婚嫁,所以得找个机会把这个没有血亲的兄妹关系给破除掉。什么酒后乱性之类的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差不多吧,不过也可能张大人是真的喝多了。你想,脊杖二十,还戒酒一年。打几十我不在乎,但要是我没酒喝会一个月都过不了。” “去去去,你个酒鬼!少拿你那破德性和咱张大人比。张大人迎娶自己的义妹又怎么了?换作其他的诸候会连屁都不放一个,娶了就娶了,谁会像张大人这样又是自罚又是下榜的?” 好也罢坏也罢,民间的八卦如何不去论它。此刻在小城酒楼的厢房中,赵雨和甄宓相对而坐,甄宓的神色平静自如,赵雨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雨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最近又劳累过度吗?” 赵雨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在想师傅今天发下的那道榜文朝庭诏书下到夷州时,师傅好像没有设什么宴吧?如果说只是宴请糜姨,可糜姨那天明明面都没有露一下” 甄宓笑道:“雨丫头,怎么你也去想些这无聊的事了?有又如何,无又如何?这里面真正的含意你没去想过?” 赵雨楞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却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甄宓端起酒杯淡淡的饮了一口,凝视着手中杯沿上留下的唇印轻声道:“义兄与贞妹原本只是义兄妹,论亲不亲,论疏又不疏的但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成了亲,那张c糜两家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哦——”赵雨这才恍然大悟:“张c糜两氏联姻!” 甄宓点点头:“其实这也是贞妹她亲口告诉我的。后来我暗中问过义兄,义兄也实实在在的告诉了我这是联姻。雨丫头,论聪明才智你还远在我之上,你仔细想想这场联姻会有什么样的好处啊?” 赵雨复又沉思许久,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我曾经听师傅提起过天下大势,将来很有可能是曹操虎拒北方c孙权雄霸江东c刘备入主西蜀的三分之势。 这三家里面,曹操与夷州相隔虽远,却是与夷州交易最多,关系最密切的一个,商路可以说早已打通;江东那边有师傅的张氏宗族在,商路亦无忧;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刘备。只是在刘备那边师傅没有能够确保他商路平安的人,现在虽说能与刘备建立商旅之事,但若无人保护,一但刘备有所举动必会前功尽弃。” 甄宓道:“就是这样了。我听义兄说,刘备现在虽然还是寄人篱下,但日后必然会雄霸一方。加上刘备手下的能人不少,如果不趁现在抓住机会与糜氏联姻,并且大力扶持糜氏在刘备帐下的实力,那么日后再想打通刘备领地的商路就不是件容易事。就算是勉强打通,刘备也可以随时随地的切断商路。” 张仁怕的是诸葛亮。早先在襄阳避祸的时候,张仁与诸葛亮打过一次交道,诸葛亮对工商业几乎超时代的认识让张仁大为汗颜。有这样一位人物在,张仁很担心自己的“强力商业渗透计划”在诸葛亮的面前会不堪一击。适逢糜竺提出联姻,糜贞又表示愿意,只要,张仁在婚后不干涉糜贞原有的自由就行。如果,能把握住这个良机扶持糜氏成势,那么对今后的计划裨益良多。最起码的一点,刘备可能会与张仁断交,但却绝对不会对糜氏有什么作动。当然,糜氏也不做出什么不可挽救的大错。 想通此节,赵雨却皱了皱眉道:“师傅的心机好深!而且为了大计,连联姻都用出来了,自己的义妹都娶。” 甄宓伸指在赵雨额前轻轻点了一下笑道:“雨丫头,义兄他如果心机不深,又哪里能做得了你的师傅?其实联姻又怎么了?提出联姻的是糜竺,但如果不是贞妹她自己同意,那就谁都强迫不了。相比之下谁都没有贞妹她自己清楚,以义兄的为人,嫁给义兄她依旧可以自由自在c不受什么约束,但如果是嫁给旁人那可就不见得了。” 赵雨道:“听起来是没有错,师傅不管怎么样,在这一点上的确与其他人不同,因为师傅他并不惧内,或许这就是一份理解与宽容吧就是不知道伯益会怎么样。不行,伯益回来后我可得和他说清楚,成了亲之后他要是敢不让我继续像现在这样任职,我就不嫁给他!” 甄宓噗哧一笑:“好啊好啊,你要是不嫁人的话就搬来我这里住。老实说,子良现在主理河北贸易商队,常年累月的不在家,我那两个弟妹他也常常带在身边;贞妹现在又在准备嫁入张家的事。等她一嫁出去,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会连个伴都没有,小雨你就来给我作个伴吧。” 赵雨俏脸微微一红,支唔道:“到时候再说吧!怎么甄姨?你真的很希望我嫁不出去吗?” 甄宓微微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只是说笑罢了。” 赵雨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会儿用开玩笑的口气回敬道:“甄姨,说起来你比糜姨不过大上数月,早也该嫁人的,不如干脆一并嫁给师傅算了,让师傅一下连娶两位义妹为妻,来一个双喜临门不好吗?” 甄宓脸色微变,愠道:“雨丫头,话可别乱说!我根本就没考虑过嫁人的事。” 赵雨见甄宓生了气,知道玩笑开过了头便赶紧补救道:“失言,失言!甄姨你可别放在心上。” 甄宓收起愠容,目光再次停留到了杯沿的淡淡唇印上:“义兄的为人既说得清又说不清,而现在我自己也一样。如果是在数年之前,义兄他若是想要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但现在算了不去提他。小雨,贞妹这几天正在收拾嫁妆都没空陪我,反正伯益都还没回来,你就先来我那里陪我几天好不好?” 赵雨不置可否的尚未应答,突然神色一正,向厢房门前娇喝道:“谁在偷听?” 房门推开,一脸怒容的貂婵大步入内:“死丫头,对我这么凶,想和我动手是不是?” 赵雨吓一大跳,连忙起身赔笑道:“不敢,不敢,我哪里敢和秀师母动手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女人啊 ?貂婵摆出个算你识相的表情,也不管那么多就直接在桌旁坐下,伸手取过甄宓的酒杯一饮而尽。甄宓看在眼里,微笑道:“秀姐姐,你这是在生义兄的气吗?” 貂婵冷哼了一声,眼珠转了转道:“宓妹子,你不是想找人作伴吗?回头收拾间房间给我,我去陪你。” “啊!?秀师母,你和师傅夫妻一场,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不必如此吧?再说韵师妹她才两岁多啊。” 貂婵愠道:“怕什么,反正请了奶娘,我想韵儿的时候就回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带出来。哼,若不是看在韵儿的份上,我这会儿只怕早就不在夷州了。” 甄宓偷偷笑过,想吩咐酒保再加上一副碗筷时忽然看见了自己杯上貂婵留下的唇印与自己的唇印合在一处,再看看貂婵不输给自己的绝世容貌上却又有着自己所没有的英武之气,莫名其妙的心中一动,继而笑着应道:“秀姐有命,甄宓不敢不从。要是秀姐不嫌弃的话,今夜就和我同榻而眠吧,秀姐的房间也要几天时间好好布置一下。” 貂婵想也不想就应道:“好啊!以前他不来陪我的时候我也常常和小兰一起睡的,可惜算了算了,不提这些。哦对了,我生气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钱,这酒得你们作东。” 甄宓笑道:“自当从命。” 貂婵又转了转眼珠,目光却移向了赵雨:“我现在不想回去,可也不能就这样混吃混喝小雨,雨丫头——” 赵雨被貂婵的这两声唤给唤出一身的鸡皮疙瘩,硬起头皮问道:“秀师母有什么吩咐?” 貂婵道:“我听说精灵营不久前扩编,从原先的两百射手扩编到三百射手与三百剑士” 赵雨道:“不是这样。射手是‘精灵营’,剑士营师傅他命名为‘越女营’,此外还有一个‘百草营’。都是三百人,另有一百人驻留营区专司日常杂务。反正现在咱们夷州共有一千女兵。” 貂婵道:“哦——精灵营在香儿回吴后一直是你在主理,听说这越女营还没有统领之人。既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我去!” 赵雨哑然。甄宓强忍住笑开口劝道:“秀姐姐,你生义兄的气也不用这样吧?需知官员的任命权尽在义兄手中,义兄他会让你去任职吗?” 貂婵愠道:“他敢不让我去试试!” 赵雨又想开口相劝,甄宓暗中止住赵雨道:“雨丫头你先照办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挠头 后面还有几句话张仁没说出来。也不记得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裨,裨不如侍,侍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到不如偷不到。简单点说这其实就是一种心态问题,男女之间的各种关系里面,或许最勾人心的其实是彼此之间暧昧非常,却又始终自警自省不敢跨越雷池半步的那种情况,而张仁原本就是这种心态了。现在和糜贞真正的走到了一起,张仁也猛然发觉,原来糜贞也和他一样。或者说,不论男女都是一样的吧? 用力甩甩头把这些不着调的事扔去一边,回过神来时糜贞已经趴到了他的背上笑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尽可能的像以前一样吧。好不好啊,义兄——” 这一撒娇二人都找回了点当初的感觉,张仁淡淡一笑:“你放心吧,我答应过你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事实上家里那几位我也从来没有限制过她们,阿秀不也跑去当越女营的领军了吗?” 糜贞道:“我相信你。不过有件事我不明白,现在已是秋后,海上多为西北季风,按说并不是发船北上的时候,你调给我的那些船真的能行?” 张仁解释道:“以往的船只都是单纯的风力帆船,船只航行完全依靠风力。但是这次的船队共有三十一只舰船,全部是明轮与风帆的双重结构你可别和我说你没乘过明轮。” 张仁这回是把夷州前前后后建造的三十余只明轮给全部集中到一起,从明轮的推进方式来说,风力的影响并不算太大。而且,在船队中有五只新式明轮,是张仁与马钧妙想天开的结果——取消了主桅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风车,明轮的主动力改由风车来提供。而且,这个大风车的扇叶不但可以拆装,本身还可以进行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以便能够从各个角度最大限度的取得风力推进。 这一次的船队除去与刘备搭线之外,也可以算是一次大规模的试航。在每只船上张仁都配备了相应的数据记录员,要求他们把航行中的资料完完全全的收集回来。 有人可能会问,明轮会被螺旋桨结构取代是肯定的事,那为什么张仁还是要用明轮?其实螺旋桨结构虽然速度上明显强于明轮,但基于当时夷州的技术水平,螺旋桨船只的一些主要部件比明轮船只容易损坏,而且维修方面也比明轮难度大上许多。考虑到这些因素,张仁与马钧一致认为在技术水平没有跟上之前,明轮结构才是眼下最合适的大型商船结构。 却说糜贞趴在张仁的背上,一对玉臂就势勾住了张仁的脖子,头也枕在了张仁的肩膀上,闭上双目还前后不停的轻轻摇动:“嗯——还是这样好。在你背上撒撒娇,偶尔让你难堪一下,我才能感觉到有人对我百般疼爱。” 张仁拍拍糜贞的手道:“别摇了,别摇了,再摇我可就要晕了。还有你现在贴我贴得这么紧,小心把我的火二给勾起来” 糜贞笑道:“不怕,反正都已经嫁给你了。而且,我这一去至少要四个月,临行之前再行一次夫妻之礼也不要紧啊。” 张仁心说你不要紧我要紧!赶紧干咳了一下勉强站起身,几乎是背着糜贞来到茶楼的凉台上观望船队,并嘱咐糜贞道:“千万记住,一入长江要尽量走北岸,先去江夏后到柴桑。还有记得探听一下刘备那里的口风,和襄阳刘表的近况。刘表若死,荆襄必有大变,刘琦c刘琮这两派肯定会打起来的,这也是我们两氏从中取利的好机会。简单点说,我虽然是在帮你大哥,但刘备那里的钱照收不误,顶多也就是给他打点折扣罢了。” 糜贞道:“这个我清楚。刘备帐下的群臣中,只有我大哥能从你这里买来大批的军需,而刘备想快速的扩充实力,又必需依赖我大哥直接购来大批的军需,一来二去我大哥自然会成为刘备帐下的重臣。而且他只是个中间人,刘备要是想压价或是对你动什么手脚,他也没办法越过我大哥和你直接打交道。” 张仁道:“好了,我们彼此都清楚。我看船队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去码头上吧,我送你上船。” “等等” “又怎么了?” 糜贞脸上露出坏笑:“背我下楼!” “啊!?” 半个时辰之后船队已经准备就绪,张仁送糜贞上船。临上船的那一刻,张仁忽然唤住糜贞道:“贞,等一下。” 糜贞不解的转回身来问道:“还有什么事没交待的吗?” 张仁摇了摇头,上前两步伸手摘下了糜贞头上的发钗。失去发钗的束缚,糜贞的一头秀发飘洒而落,糜贞越发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张仁道:“你要是愿意的话,这个妇人头不必去挽。” 糜贞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便回过味来笑道:“我明白了那我上船去了。” “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船队已经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张仁将手背至身后,转身向西面眺望,心道:“与甘宁约好的两年之期就快到了,也不知道甘宁能不能按时赶回来。甘宁一回来有很多事要向他解释,而且在几年之内也不能让他再轻易出海远航,搞不好得请他去和孙权干上两场海战的孙权的海军组建是没这么快,可我手上的海军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与操练。凌远这小子干得不错,夷州海军已经挺像样的了,不过真要上战场的话,凌远和现在的海军将士还缺了甘宁身上的那份杀气。” 缓步走下码头不久,赵雨便带着数名女兵快马而至。 “师傅!” “小雨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赵雨把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女孩子引到张仁的面前介绍道:“师傅,这位是杨清杨姑娘,是弟子偶然寻得的一个人才。” 杨清怯生生的上前向张仁行礼道:“小女子杨清,参见张大人。” “杨姑娘免礼。” 张仁看了看杨清,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身体稍有些瘦弱,眉宇之间还带着几分书卷气,显然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小姐,很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夷州。 赵雨在一旁解释道:“杨姑娘是从交州迁移到泉州的。” 张仁点点头,问道:“交址附近好像有个杨氏大姓,杨姑娘可是其族中之人?” 杨清道:“正是。只是我家中虽有些田产,却是杨氏的旁支末系。只因家父不慎得罪了当地权贵,不得已才放弃田产携家人避难于泉州,数月前迁居至此。因听闻大人用人不计男女,只需身有长才便可,故小女子斗胆前来一试。” 张仁道:“我见你举止得体,当是书香门第令尊不反对你在人前抛头露面吗?” 杨清神色一黯:“家父月前病故,我只与一弟一妹相依为命。家中栋梁已失,弟妹亦尚需抚养,我也是不得不如此。” “哦,原来如此。”张仁转向赵雨问道:“小雨,你举荐她为何职?” 赵雨道:“百草营医药教习。” 张仁楞住,复又上上下下的打晾了杨清许久才问道:“我观杨姑娘年不过双十,真有才能任此重任?”开玩笑,这医药教习相当于医药教授,张仁本来是想找个七老八十,行医授徒经验丰富的人来当的。要是有机会的话,张仁甚至想把华陀或是张机给拐来。 赵雨接上话道:“师傅,杨姑娘之父曾师从于华陀,游历时又在张机门下就学数载,回乡后颇有名望,可称名医。杨姑娘自幼受业于父,且有过而无不及,任此医药教习正当其才。” 张仁仍有些不信,赵雨用手肘顶了顶杨清。杨清会意,在张仁的面前背诵起医书来。可是,背了没几句张仁就赶紧摆手道:“停停停,从医就药并不是背书那么简单” 赵雨道:“师傅,这几个月杨姑娘常为夷州居民诊治病患,可说是药到病除。弟子也是偶然听到杨姑娘的医名才上门求贤的。” 张仁道:“好吧,先试守三月,一应诸事就由小雨你自相斟酌。” “多谢师傅!”“谢过张大人!” 张仁摆了摆:“我想在这里转转小雨,去女兵诸营的时候帮我劝劝你秀师母,她现在的气还没有完全消呢。” 赵雨心中顿时欢快了起来,噗哧一笑道:“是,弟子领命!” 轰走了这帮小丫头片子,张仁站到了一处观海亭中向泉州的方向眺望,心中暗暗盘算道:“鲁肃不论正史还是演义,鲁肃一生都在为孙刘两家的和睦而奔走,说不定我也能从这方面下手?我和孙权之间肯定会有共同的利益,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想到罢了或许真像糜贞说的那样,我应该亲自再去一趟泉州,找个合适的机会和鲁肃好好谈谈。孙权帐下的群臣里面,可能只有豪商出身的鲁肃,能明白我这重商的想法。只是这时机真的不太对,搞不好会是在战后才有机会和他面对面了” 会稽南部的群山之中,鲁肃军营里的炊烟正袅袅升起。 中军大帐。 桌上平摊着这一地区的地图,鲁肃紧皱着双眉一手捋须,一手却在不停的敲击着桌面。自八月初从会稽出兵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两万人马除去行军的时间,竟然就在这里卡住了一月有余。不是鲁肃不想继续前进,实在是他只要一往前走,山中总是会有冷箭c落石突然冒出来,甚至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陷阱和机关。虽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亡,可是对军士们士气的影响却着实不小。 无奈之下,鲁肃只好采用了分兵搜山c徐徐渐近的方法,慢是慢了点但至少安全,于是两万人马几乎是挪到了现在的地方,可到现在为止实实在在的仗却硬是一场都没打过。鲁肃心里很清楚,这些山越夷族素来以好勇斗狠而出名,现在不与他的部队面对面的硬干就绝对不是什么胆小怯战,而是采用了能够发挥出山越诸族各种优势的战术。 相比之下,开始那些普通的大户豪族和所谓的“宗贼”就要好对付得多,因为那些豪族宗族主要的目的是霸占土地与人口,形成了地方武装后便有些目空一切,结果自然是被鲁肃三下五除二的给清理掉,同时得到了一定的兵源与给养补给。 但是山越与豪族宗贼不同。豪族宗贼霸占土地与人口后就不愿离开也有他们的原因,因为他们一但离开霸占的地方就等于失去了根基,没有了土地进得农耕养命,又拿什么去招兵买马对抗官兵?但是山越就不同了,生活在群山之中的山越人的农耕比例比较小,主要还是以在山中狩猎c采集各种食物为生,暂时性的放弃一片居处对他们来说影响并不大。 此外,众多的山越族人熟悉山路地形,而且,山地中的小规模游击战术是其强项。现在山越摈弃了一往多部落联合出兵与孙权的正规部队硬碰硬的打法,改为以小部族为单位,或数十人或百余人进行游击骚扰的打法,着实让鲁肃头痛不已。试想一下,部队正在山中行进,突然射来一阵冷箭或是乱石滚落下来,部队防卫过后打又打不着,追也追不上,换谁谁头痛。好不容易探听到某个部落住在哪里,这边兵马刚刚赶到,那边部落就已经逃了个一干二净,留下的不过是些空空如也的简陋草篷,一星半点的战果都捞不到,士卒们会不丧气?这都罢了,甚至还发生过一些胆大的山越族袭击粮仓的事。 “苍蝇,简直就是打不死,赶不走的苍蝇!” 宅男福利,你懂的!!!在线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四章 挠头(二) 稽南部的群山之中,鲁肃军营里的炊烟正袅袅升起。 中军大帐。 桌上平摊着这一地区的地图,鲁肃紧皱着双眉一手捋须,一手却在不停的敲击着桌面。自八月初从会稽出兵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两万人马除去行军的时间,竟然就在这里卡住了一月有余。不是鲁肃不想继续前进,实在是他只要一往前走,山中总是会有冷箭c落石突然冒出来,甚至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陷阱和机关。虽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亡,可是对军士们士气的影响却着实不小。 无奈之下,鲁肃只好采用了分兵搜山c徐徐渐近的方法,慢是慢了点但至少安全,于是两万人马几乎是挪到了现在的地方,可到现在为止实实在在的仗却硬是一场都没打过。鲁肃心里很清楚,这些山越夷族素来以好勇斗狠而出名,现在不与他的部队面对面的硬干就绝对不是什么胆小怯战,而是采用了能够发挥出山越诸族各种优势的战术。 相比之下,开始那些普通的大户豪族和所谓的“宗贼”就要好对付得多,因为那些豪族宗族主要的目的是霸占土地与人口,形成了地方武装后便有些目空一切,结果自然是被鲁肃三下五除二的给清理掉,同时得到了一定的兵源与给养补给。 但是山越与豪族宗贼不同。豪族宗贼霸占土地与人口后就不愿离开也有他们的原因,因为他们一但离开霸占地地方就等于失去了根基。没有了土地进得农耕养命又拿什么去招兵买马对抗官兵?但是山越就不同了,生活在群山之中的山越农耕比例比较小,主要还是以在山中狩猎c采集各种食物为生,暂时性的放弃一片居处对他们来说影响并不大。 此外众多的山越族人熟悉山路地形,而且山地中的小规模游击战术是其强项。现在山越弃了一往多部落联合出兵与孙权的正规部队硬碰硬的打法,改为以小部族为单位,或数十人或百余人进行游击骚扰的打法,着实让鲁肃头痛不已。试想一下。部队正在山中行进。突然射来一阵冷箭或是乱石滚落下来。部队防卫过后打又打不着,追也追不上,换谁谁头痛。好不容易探听到某个部落住在哪里,这边兵马刚刚赶到,那边部落就已经逃了个一干二净,留下地不过是些空空如也地简陋草篷,一星半点地战果都捞不到。士卒们会不丧气?这都罢了,甚至还发生过一些胆大的山越族袭击粮仓的事。 “苍蝇,简直就是打不死赶不走的苍蝇!” 头痛归头痛,鲁肃现在也在考虑相应的对策。 看了地图许久,鲁肃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兵器架上的几件兵器,心中暗道:“这些缴获而来的兵器质地精良,就算是拿回东吴都可称为上品,单凭山越诸族是绝对打造不出来地。由此可见陆仁肯定在暗中给山越诸族撑腰。为他们提供粮草器杖。而山越诸族一改以往争强斗狠的打法,与我相峙月余多见奇智,可见陆仁一定有派出智谋之士为山越出谋画策。现在我军驻营此间。前面就是连绵群山,我若是不作好准备就挥师直入乃取败之道。可是要怎么往山里打才好?” 兵不够c粮不多c路不明,鲁肃自然不敢轻易动兵。检看了地图许久,鲁肃眼光忽然一亮,自嘲道:“我也是犯糊涂啊,干嘛非要和山越在山中对峙?我取道他处不是一样吗?这样还能省下不少的人力。” 泉北山寨中,刘与黄信正在宴请一位贵客——山越王谷中平。 “哈哈哈,刘主薄与黄校尉太客气啦!谷某虽为山越夷族,却也颇知礼仪。这几年来陆大人与我山越不但秋毫无犯,还时时慷慨相助,与我山越各族的互市往来又十分公道,我们山越愿与陆大人这样的有德之人永结盟好!” 刘笑着为谷中平满上了一杯酒道:“谷大王言重了。我家主公说得很清楚,山越诸族虽然时时兴兵作乱,看似不服王化,实则乃是为求生计而不得不如此。” 谷中平用力的一拍大腿道:“就是说嘛!其实我山越诸族又哪里愿意动刀动枪的和人拼命?有平平安安的好日子过谁又愿意和人打仗?我们明明在山里过得好好地,既不去偷又不去抢,平时打点猎物挖些山药也想好好地和人换些要用的东西回来,凭什么就要听他们孙家人的?哦,他说要人我们就得出人,他说要粮我们就得出粮?哼!我们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地,他又把青壮都征走了,剩下些女人孩子不得活活饿死!?这种狗屁命令鬼才去听他,管他是什么吴候不吴候的,老子才不理他 刘终归是地主官僚世家出身的人物,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微微皱眉,心中暗道:“到底是蛮族,不服王化就是不服王化不过主公说得对,这种蛮族说好对付也很好对付,你不去惹他,他也就不会来惹你。而且只要适当的帮一帮他们,他们也就一定会回过头来帮你。鲁肃现在在山口那边举足不前,还多亏了主公早先给我提的醒。” 酒过三巡,谷中平微微的有了几分醉意,问道:“刘主薄,现在我们该怎么打?孙权小儿的两万多人马就那样停在山口,我可看着心里别扭!要不你调些人马,我再把山越各部给集中一下,怎么说也能有五c六万人马,轻轻松松的就能把这两万人给干掉。 ” 刘连忙制止道:“不不不,不能这样打。我承认山越战士的武勇令人钦佩,但是两军交锋并不仅仅是能靠着一勇之气就决出胜负的。吴人狡猾,诡计多端。现在停在山口说不定就是想引我们出山和他对阵。依我看,还是请大王稍安勿燥,与他多周旋一阵。待时机一到,自然会请大王共破吴军。” 谷中平闻言有些不太高兴,用拳头捶了几下桌子道:“唉,就这么耗着我心里不舒服不过我听刘主薄你地就是。吴人的确很会用些卑鄙的手段,以前和他们打仗我可没少吃苦头。现在听了刘主薄你的话,吃苦头的却只是他们。行。我相信你刘主薄。接着和他们耗下去!” 刘适时的开口道:“现在天已入冬。咱们又和吴人打着仗,山越各部落求食不易。主公已经命我在这里屯下了大批的粮草,各个部落要是粮米不足只管来这里取用。泉州一带与山越的互市交易依旧不变。” 谷中平道:“行!有刘主薄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有陆大人和刘主薄相助,这次一定能把吴人打得落落水流花!” 黄信噗地一声把一口酒给喷回了杯里,刘则侧过头去强行忍住想笑地冲动。 谷中平望见二人地神态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道:“二位别笑,我其实没读过什么书,说错话也再所难免。哎。正好有件事我想和二位商量一下,就是泉州的学堂能不能允许我们山越的孩子去读书?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可也知道人没学问可不行,我们山越也不能真的就这样总是被人唤作蛮族吧?” 刘有些犹豫不决,按理说答应下来并没有什么,不过现在的刘对山越也不过是一心利用而已,其余的方面并没有考虑太多,或者说刘对山越在心底还有着一份防范之心。怕他们会借此在暗中玩什么花样出来。 “这个嘛可否容我写信告知一下主公?” 谷中平稍稍有些失望。此时厅外却传来了陆仁地声音:“难得谷大王有心,我陆仁又岂能不允?子阳,回头你去泉州安排一下吧。” “主公!?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仁步入厅中。先向谷中平行了一礼道:“在下便是陆仁陆义浩,见过山越王。” 谷中平也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回礼。 双方礼罢,刘问道:“主公为何会来此?” 陆仁笑了笑:“还不是担心泉北战事。不过我刚才在廊下听到你们的谈话,鲁肃似乎被挡在山口不敢前进半步,我也放心不少。哦,谷大王想让山越孩童去泉州读书的事我方才既已应下,子阳你就好好的处理一下。我在泉州上岸的时候巡视过,可以在外城的东北方向划出一块地面作为山越居民区,方便山越族的居民。” 说着陆仁又把头转向谷中平道:“谷大王,山越孩童去我泉州求学我自然欢迎,若是有愿去泉州定居地山越族人我也一样虚位以待。只是希望大王能向族人说清楚,在我泉州就当遵循我大汉律法,相应地税赋也当交纳。不过请大王放心,我夷c泉两州百姓的税赋一向很低且并无徭役,可保居民生活富足无忧。” 谷中平道:“这个陆大人放心,我懂的。在你地地方就得守你的规矩,不能像在山里那么随便。其实我们山越也有自己的规矩,犯了规矩的人一样要受惩罚,只不过不像你们那么多条条框框罢了。” 陆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大王,我也想借此机会和你订下一个盟约,不知大王你有没有兴趣?” “盟约?说来听听!” 陆仁道:“我们不妨就以此间北部的关口为界,关北归大王管辖,关南则属我统领,彼此间秋毫无犯。但有百姓过境,需遵从南北两地的律法与规矩,若双方各有兵难,另一方可应邀出兵相助。其余的商贸互市如以往不变。大王 何?” 没读过什么书并不代表没有见识,不然谷中平也不会成为山越王。盘算了一阵,谷中平又向陆仁提出了几个条件,换回陆仁与刘商议。总之来回的谈了很久终于达成协议,双方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接下来小宴变大宴,谷中平在宴上喝得大醉,回房睡觉去了。陆仁因为戒酒,刘则喝得并不多。两个人都很清醒,因为有话要谈。 “主公,此盟约当真有用?” 陆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不管有用没用,我要地是把这两处关口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说实话,没必要的话我不想和山越发生什么冲突,我可不想像孙权那样被山越整得到现在都头痛不已。” 刘道:“主公所虑极是。只是山越诸族日后犯境又当如何?” 陆仁道:“老样子,他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去动他。你开始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容山越族人在泉州定居吗?因为我想先把迁居入泉的山越族人慢慢的同化哦。是教化了。至于不迁居的。我们也可以渐渐扩大与他们的互市往来。我的想法子阳你可能一时间还理解不了。我就大概地说一下好了,像他们这些刀耕火种c狩猎采药地蛮族,你单单靠用兵去打只会越打越糟c越打越强,真正想征服他们应该用文雅地方法才行。” 刘被闹了个啼笑皆非:“文雅?如何个文雅法?” 陆仁笑道:“子阳,若是一个山中的猎户樵夫,打来的猎物与砍来的薪柴不能换到日常所需的粮米油盐会怎么样?” 刘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笑道:“主公高见!”说是高见。刘心里却有着另一个词——好狠! 陆仁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其实就是想通过与山越的各种贸易往来使山越对他产生一种依赖性。对于这种想法陆仁到挺有几分自信,历史上能够自给自足地国家与民族不是没有,但是这个文明一但落后于人,商路又被其他文明打开,所谓的自给自足很快便会被完全打破并对外来品产生极大的依赖性。很不幸,近代的中国便是如此。此外还有一个很典型,与山越也相像的例子。那就是美洲的印第安人。曾几何时印第安人也有着自己独特的文明。只是在后来完全依整于欧洲贩卖来的武器与许多商品,而最后地结果也显而易见——美洲落入了殖民者之手。 二人又谈了几句,话题便转回了鲁肃地身上。 “子阳。领兵打仗这一类的事我远不如你,依你看鲁肃现在停在山口,下一步他会如何去做?” 刘眯起双眼沉吟道:“不好说。这鲁肃确如主公所言颇能用兵,现在停在山口乃是极为稳妥的做法,其变数也有很多。比如说先在山口稳住脚跟,然后稳扎稳打,利用山越诸族不识兵法又单恃勇力地作风诱其出山对阵;也有可能先虚张声势,然后暗中派遣熟悉山越之人入山寻敌,或拉拢或用蚕食之法逐步向前推进;再就是” 话未说完,黄信在门外唤道:“主公,刘主薄,适才细作来报,山口鲁肃已拔营退兵,从退兵的方向上来看应该是退回会稽。” 陆仁笑道:“退兵了?看来鲁肃也是个能够知难而退的人嘛!” 刘望了眼桌上的地图皱眉道:“主公,这恐怕其中有诈啊。” 陆仁被刘这一提醒也皱起了眉道:“对哦,山越与孙权有大仇,而且山越不平的话,孙权就不能进逼泉州与夷州。不把我们这里解决掉,孙权根本就不能安心去应对马上就要南下的曹操。还有,以鲁肃的为人与才干,应该没这么容易放弃才对啊” 刘又看了一阵地图才道:“主公,方才的话我没有说完。鲁肃应该是选择了绕道而行,从沿海一路直奔泉州而来了。” “从沿海的路过来!?那样的话和孤军深入没什么分别啊!” 刘摇头道:“不,会稽也有一定的水运基础,现在又是西北季风的时节。孙权领地沿海的舟船或许无法和我夷c泉相比,但转运一定数量的士卒或是运送粮草却不是难事。最主要的是这样他能够避开与山越诸族的纠缠,而且只要能打下泉州便能断去我们对山越暗中的支持,稍晚一些还可以两头出兵攻打山越说到底,泉州才是东吴真正的目标!” 陆仁盘算了一下便起身道:“这里交给你,我马上赶回夷州去照现在的情况可能要动用夷州海军了,可惜甘宁到现在还没回来!” 全本欢迎您!t170623153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交锋 随着夷州的人口越来越多,人们生活越来越富足,各种相应的娱乐设施也随之发展了起来,而夷州从小城到码头那灯火通明的夜景,在当时来说都可算作一绝。 离夷州码头稍远的地方有一间较大的酒楼,夷州现有的各类服务在这里基本上都看得到,自然也少不了众多的流莺穿梭其间。其实这间酒楼是张仁名下的产业,赚钱都还是放在次要的位置,更多的是能从来这里游玩的人口中取得夷州中c上层阶级的各种情报。很多时候这一类的情报对治理政事是非常有帮助的。当然,类似于这样的酒楼张仁手下还有好几间,也各有各的目标人群。 某间厢房中 “好好好——唱得真好!我凌远今天还真是能一饱耳福啊!燕儿姑娘可否近前一叙,与我共饮几杯?” 自投奔张仁后凌远认真苦干了半年,于建安十一年年末时从水军试守都尉转为正式都尉,之后又于十二年七月时升任为水军校尉。看见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凌远在欣喜之余做事也越发卖力,只是他这个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的毛病仅仅是有些收敛而已。 他正在这里对着明月放浪形骸,与几个流莺嬉闹逗笑,忽然间几个流莺全都安静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旁。凌远闹了个稀里糊涂,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这么规矩?” 与凌远交好的流莺使了个眼色,示意凌远看看身后。凌远老不高兴的转过身去,一看清来人也吓得赶紧起身行礼——张仁正怀抱双手站在门前,眉头可皱到了一处去。 “主c主公!” 张仁冷哼了一声,不理会旁人径直在凌云的桌前坐下道:“你小子还真是风流啊!我听说你每个月至少要来这里四趟,你的那些薪俸只怕全都用在这上面了吧?我刚刚去你的居舍看过,家里面可连一件像样点的东西都没有。” 凌远尴尬着应道:“主c主公,我c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凌远赶紧拿起酒壶想给张仁倒酒。凌远这是害怕,在那时私生活不检点可是仕途大忌,张仁现在又突然冒了出来,凌远担心张仁是生了气,搞不好他可是会丢官的。 张仁抬手挡住了凌远的酒壶道:“我罚自己戒酒一年你忘了?” “哦,是!快去斟壶好茶来!” 好茶送上,张仁浅饮一口,抬眼望了望站在墙边的那几个流莺,又望了望面前神色惊慌的凌远,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你慌什么?你的个人生活如何我没兴趣去管,因为那是你的个人自由,你只要不误掉我的公务正事就行。” 凌远还是有些担心,张仁看在眼里,随意的笑了笑,向那几个流莺问道:“你们谁会推拿之法?” 一个流莺怯生生的站出来应道:“我会” 张仁拍拍自己的肩膀道:“我刚刚从泉州赶回来,腰酸背痛的,你给我推拿一下。” 那流莺小小心心的上前帮张仁掐揉起来,手法到也不错。张仁故作舒服的呻吟了两声,又向其余的流莺道:“都傻在那里干什么?这里是玩的地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怕凌大人不会打赏你们不成?” 凌远这才松下口气,流莺们也复又靠了上来。张仁以茶代酒,与凌远互饮了几杯又闲聊了几句,见凌远的心情已经渐渐放开这才向流莺们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正事要和凌大人谈。” “哎呀,什么正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呢?是不是啊大人——” 不知好歹的流莺撒起了娇,张仁忽然面色一沉,加重了语气喝道:“放肆,都给我退出去!” 张仁这一发火可吓坏了这些流莺,忙不迭的都退出了房去。张仁向门前的二凌使了个眼色,二凌会意,关上房门守在门口,此时房中只剩下了张仁与凌远二人。 凌远是个机灵鬼,见张仁如此知道肯定是有大事,赶紧猛灌了几口浓茶压住身上的几分酒意,整衣正坐的向张仁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仁理了理思绪道:“子浩我问你,夷州现在的五千水师你训练得怎么样了?” 凌远道:“颇为精熟,攻守进退间甚是得法。只是水师士卒虽然精练,到现在为止尚未经一战,只可称为百练强兵,并不是真正的百战精兵。” 张仁道:“是啊,没有真正打过仗的兵终归是要差上一些,有时候兵是要血来养的。” 凌远点头称是。现在夷州的所有部队当中,最有战斗力的是赵雷c高顺从北平带回来的那三千雇佣军,因为这三千佣军在北方与异族交手多年,有着真正的实战经验。而这三千人张仁分为三部,一部由赵雷c高顺带去了珠崖,另外两部分驻夷州与泉州,每三个月换一次防。而这些佣军所享受的待遇也是张仁手下军队中最高的,高得甚至令其他部队的士卒眼红。 张仁又喝了口茶,沉声问道:“子浩,如果我让你率领这五千水师上战场,你有没有信心?抚夷将军甘宁至今未归,现在能统领水师上阵的人只有你一个,只是据我所知,你也并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我有些放不下心来。” 凌远微微一惊,随即便莫明其妙的兴奋了起来:“水师将有战事?请主公放心,凌远定然不负主公之命!” 张仁道:“话不要说得太满,必竟你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本来我是想等甘宁回来,让你跟着他去打上几场仗再作打算,可是现在必须得让你独自领兵出征。好在这回出动水师应该不是实打实的海上对阵,说不定还碰不上对手,权且当作是一回水师的实战历练吧。” “主公的意思是” 张仁当下便把刘晔对战况的分析说了一遍,末了道:“我现在先把这些事和你说一下,让你有点准备。明日午后我会去水师营,介时你再把你的想法和战术细说给我听。还有,那三只虎鲨虽然试航成功,但这次我不会调给你,其中原委我暂不细说。其余的战船你可以随意调用。这样吧,你回去之后可以试着写一份书面报告给我。” “喏!” 张仁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转回身来道:“子浩,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在这种场合怎么样都行,我不会管你。但是正正经经的良家女子你若是敢有负于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给革职查办以你现在的性情,早点成亲找个人来管管你也好,你自己说你家里面像什么样子?” 凌远极为尴尬的问道:“主公,我这样放浪形骸真的不要紧?” 张仁瞥了凌远一眼,若有所思的道:“风月场所里放浪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老实说,似你这般放浪形骸,身上到有我一位故去挚友的影子。只是放浪归放浪,我也希望你在办正事的时候能像他一样,过人的才干无人能及。” 数日后,凌远率领五千夷州精锐水师从水军军港离岸出发。考虑到凌远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张仁从泉北山寨回来时特意把年纪稍大且性格较为沉稳的陈楠给带了回来,派到凌远的身边作为监军。陈楠与王厉曾是丁原军中的小校,上过实打实的战场,在必要的时候这种混过生死战场的人相信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五千水师一共是动用了各类战船共计三十只,另有十只中型商船充当补给舰。而这次的任务凌远也向张仁分析得很清楚: “江东海师未立,并无海战舟船,而此功非数年可全也。鲁肃退军会稽,虽调有舟船,其意当以舟船运粮以解步卒之劳,非争斗之用。主公可容其稍近泉州,并作不以提备之态,诱其深入。待时机一至,主公水师可直袭粮船断其养命之源,另邀山越诸族领兵出山,断其退路,泉州两地执兵固守,此为合围之势。若能全此计,鲁肃插翅难飞,吴人军兵亦失其粮米,不出三月必尽没于此。” 对于这个战术张仁表示满意,不过也再三嘱咐凌远万万不可轻敌。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原本很好的战术,会因为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而功败垂成。再者张仁也认为鲁肃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只不过担心也没有用,现在要看的是泉州c泉北c山越c海军这四个方面的配合能不能到位。 临出发时张仁唤住了凌远道:“子浩,这一仗你若能得胜归来,官可能升不了你的,不过你的薪俸我可以给你加些,应得的赏赐也不会少你的。好好做,将来你会有大用的。” 凌远向张仁一抱拳,转身上船带队出发。这五千水师最初的目的地不是直接去找鲁肃的船队,而是在合适的地方潜伏下来,适时的切断鲁肃的补给线。也就是说,这只海军实际上是要绕一个小圈再加入战斗。 建安十三年冬十一月,鲁肃带领近三万的人马,从海岸线避开泉北群山,并利用冬季的西北季风调动船只运兵送粮,沿海岸线直下泉州。因为几近于孤军深入,鲁肃在这一路上都非常小心,时不时的会派出先头部队去探听情况,确定无虞后才大步开进。尽管如此,鲁肃大军的行军速度依旧非常的快,至正月初鲁肃的三万人马已经离泉州不足三百里。 这时鲁肃采取了昼伏夜进的进军策略,并且尽可能的严密封锁消息,希望能达到奇袭泉州战即克的战略目的。实话实说,鲁肃的战术是对的,只可惜一开始就已经被刘晔猜到了意图。 在派出细作确定了鲁肃确实是从沿海这条路进军后,为了诱使鲁肃入围,刘晔抛出了一大堆的诱饵,渐渐的坚定了鲁肃能够奇袭成功的想法。接下来的便是等四方合围了。 可惜,鲁肃并不是省油的灯。当查觉到自己这一路进军也未免太过顺利时,鲁肃马上下令开始撤军,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撤军,后卫防守极为严密。大有一种“你不来追击我就没事,你来追击我就等着被我吃掉”的势态。 刘晔看破了鲁肃的打算,对此却也无计可施。泉州城的守军不过一万,山寨仅有七千,而山越的部落因为前期游击战术的缘故太过分散,根本不可能在短期之内就集中起来。自己如果下令追击还真的会去多少人就会被鲁肃吃掉多少人,原本就不多的兵力一但有较大损失反而会给鲁肃造成一种以退为进的情况。无可奈何之下,刘晔只好下达了固守泉州城的命令。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绕到鲁肃后方的凌远舰队突然出现,并且对鲁肃大军的粮船c运兵船发动了强袭 “火速传令,让粮船c运兵船尽快靠岸!” 鲁肃气急败坏的大声下令。没办法,自己的船队本身并不是战斗型的船队,就算是战船现在也是处在逆风的位置,身处劣势根本就没办法和对方的舰队打。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粮船与运兵船给集中到岸边,这样做最起码可以把粮草与船上的士卒运送上岸。 对方必竟只有三十只战船,人员的搭载量比较有限,鲁肃也相信自己的士卒上岸之后可以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令对方不敢靠岸打登张战。自己只要抢占有利地形并采取守势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且自己的船只靠岸后,对方也不敢逼近岸边抢夺船只,因为那样的话就给了鲁肃以人数优势反过去抢夺对方舰船的机会。 按当时的战术来说,鲁肃并没有错,甚至可以说是一招妙棋。只是错就错在他不知道夷州战船的真正战力与性能。而最主要的,是凌远根本就没有打算抢船,毁掉这些船只才是真正要做的事。 凌远站在帅船船头,测算了一下距离后下令道:“打出旗语,传令三号舰c四号舰,以右舷巨弩对吴人粮船试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交锋(二) 追击我就等着被我吃掉”的势态。 刘看破了鲁肃的打算,对此却也无计可施。泉州城的守军不过一万,山寨仅有七千,而山越的部落因为前期游击战术地缘故太过分散,根本不可能在短期之内就集中起来。自己如果下令追击还真的会去多少人就会被鲁肃吃掉多少人,原本就不多的兵力一但有较大损失反而会给鲁肃造成一种以退为进的情况。无可奈何之下。刘只好下达了固守泉州城的命令。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绕到鲁肃后方的凌远舰队突然出现,并且对鲁肃大军的粮船c运兵船发动了强袭 —————— “火速传令,让粮船c运兵船尽快靠岸!” 鲁肃气急败坏的大声下令。没办法,自己地船队本身并不是战斗型地船队,就算是战船现在也是处在逆风的位置,身处劣势根本就没办法和对方的舰队打。现在最好地方法就是把粮船与运兵船给集中到岸边,这样做最起码可以把粮草与船上的士卒运送上岸。 对方必竟只有三十只战船。人员的搭载量比较有限。鲁肃也相信自己的士卒上岸之后可以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令对方不敢靠岸打登陆战。自己只要抢占有利地形并采取守势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且自己的船只靠岸后,对方也不敢逼近岸边抢夺船只。因为那样的话就给了鲁肃以人数优势反过去抢夺对方舰船的机会。 按当时的战术来说,鲁肃并没有错,甚至可以说是一招妙棋。只是错就错在他不知道夷州战船的真正战力与性能。而最主要的,是凌远根本就没有打算抢船,毁掉这些船只才是真正要做的事。 凌远站在帅船船头,测算了一下距离后下令道:“打出旗语,传令三号舰c四号舰,以右舷巨弩对吴人粮船试射!” 旗语传下命令,很快三c四号战船先驶出队列,各自挑了一只东吴粮船射出巨大的弩箭。堪比攻城巨弩的弩箭快如流星,一支牢牢的钉在了粮船船身上,而另一只则射了个透穿。 鲁肃大惊失色:“他们竟然是要毁船!不行,我军粮草多在船上!传令,弓弩手沿岸戒备,敌船一但靠近尽以弓弩迎敌!副将,令你速带五千人去把粮草给抢下船来!” 吴军立刻付诸行动,近五千弓弩手在岸边严阵以待,另五千人则开始抢运粮草。 凌远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嘴角向上扬起:“哈哈,我本来只想毁船毁粮的,你们既然看穿了就赶紧抢。 你们人多,我还就怕躲得远远的,我这五千人陆战实力可不行传令,三c四号舰抛锚停船,其余各舰以三c四两舰为界,投石杀敌!” 二十八只战舰徐徐向岸边压近,吴军射手们心里一阵阵的紧张,生怕那碗口粗的弩箭突然又会射将出来。只是那二十八只战舰摆好阵势后一一抛锚停了下来,也没有再射出巨大的弩箭。 一个吴军射手怯生生的向身边的人问道:“老哥,他们是要干什么?” “我c我也不知道!这么厉害的战船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那弩箭要是射在人身上嗯?天那!他们竟然扔石头!难道他们有传说中的发石车!?” 三十只战舰,单侧近百架的投石架一齐发动,天空中下起了一阵石雨。而这石雨带来的只有两个字——伤与亡! 望着吴军溃逃,凌远依旧没有靠近岸边的打算,而是下了另一道命令:“传令各只大型战船,改投酒精弹!中型弩箭火矢准备!” 接下来的事让鲁肃欲哭无泪——赤壁之战的大火没有烧起来,泉州这里却先烧了一把,虽说这把火没有赤壁那么夸张。哦对,现在的鲁肃还不知道赤壁之战是怎么回事 第三卷 第十回 色已暗,一身戎装的鲁肃紧锁双眉,手按长剑正在营 凌远的舰队在以酒精弹焚毁鲁肃麾下的粮船c运兵船之后并不纠缠,而是起锚扬长而去,留给鲁肃的不过是些失去了航行能力的残破船骸。 心而论,三十只战船,近百架投石架所投掷出来的石弹对吴军的杀伤并不大,而是其强大的心理威慑能力却不容忽视。从凌远的舰队出现到交战后耀武扬威般的撤离,前后不过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众多的吴军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船只被大火烧毁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必竟在空中飞舞的石弹实在是太吓人了,哪怕只是驼鸟蛋那么大的一个石弹都能让人瞬间毙命貌似当时除了陆仁之外好像也没谁知道驼鸟是何物吧? 一如前言,鲁肃麾下这三万士卒的伤亡率并不大,但是关键的粮草军需基本上都被凌远舰队付之一炬。战后鲁肃急命人统计了一下,现在军中所余的粮草能撑下去的日子还不足七天,就这还只是士卒们的基本口粮! 退兵?不太现实!三万大军从会稽出发,在有船只辅助运兵运粮外加顺风的情况下到这里都用去两个月的时间,仅仅用七天的口粮就想赶回会稽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不要说泉州守军现在还能请山越诸族集合兵力去截断吴军退路!也不用打什么硬仗,只要时不时的冒出来骚扰一下,减缓吴军地行程便已足够。 巡视了一下诸营。慰问了一下受伤的将士,鲁肃回到大帐开始沉思。 “粮草已失,归途遥遥,旬日之间军心必然涣散。到那时不用打都会一败涂地,这要我如何回东吴面见吴候?无粮当退兵乃兵家常理,可我现在不能退,不能退!” 不仅仅在战略上鲁肃知道不能退兵,在鲁肃的内心深处也不愿退兵。商人出身的他好不容易能得到孙权的赏识而出仕。现在正是能一展长才的好机会。胜。他就能扬眉吐气。让东吴那些看不起他商人出身的人闭嘴,之后便能进一步得到孙权的重用,再往后留名于竹帛,名传千古也不是不可能地事。可是现在 鲁肃又开始检看地图,忽然间向帐外大声唤道:“来人,速去将向导官与派往泉州地细作唤来。” 没多久向导官与细作双双入帐,鲁肃敲着桌面问道:“我问你们。此间距离泉州尚有多少路程?沿海一路道路如何?” “启禀大人,约有四百里。若从海岸行军尽是平坦沙滩。” 鲁肃点了点头,又问道:“细作,泉州守军不过万人,是否属实?” “回大人地话,千真万确。” “那泉州城防如何?” “泉州城墙高两丈有余,但墙外没有护城河。” 鲁肃沉思了一会儿。决然下令道:“传令下去。今夜众将士饱餐一顿,明日辰时初就整装出发,务必在三日之内赶到泉州城下!我军无粮。退无归路,唯有拼死一战方有活路!” —————— 次日天明,鲁肃军士整装待发。在出发之前鲁肃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说,其意不外乎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粮草,退回会稽根本就不太可能,而且退兵路上会有山越袭击之类的。最后鲁肃再三强调,只要能在三天之内赶到泉州城下,然后再在三天之内强攻下只有一万守军的泉州城,那么泉州城里屯积的粮草完全可以让这三万大军支持上数年,说不定还能抢到泉州码头所驻留的船只。这样地话再次再次,这三万人马都有了能安全退回会稽的本钱。总之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发表完这篇极具煽动力的演说,鲁肃当先上马向泉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近三万的大军也不甘落后的紧跟而上。 鲁肃在刚才的演说中可许下了承诺,只要能攻下富庶的泉州城,城中地财物任军士随意取用——一向有长者之风地鲁肃现在也是没办法,自己现在的情况和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差不了太多,不用这种过份的方法恐怕不能激发出士卒们地战意。一只已经快要断粮的部队,如果还讲什么仁义之师的作风,实在是和自取灭亡无异。鲁肃现在就是想玩命,不但自己玩命,还要让麾下的大军和自己一样有玩命的心态才行。 虽然是准备玩命,鲁肃却也有作另一手的准备。昨夜鲁肃便已经派出了快马赶回会稽报信求援,此外鲁肃还让信使转交一封书信给孙权,信中的内容只用六个字便可以说清——不成功,便成仁。 —————— 泉州城中。 “什么!?鲁肃的三万大军已经离城不足百里?好个鲁肃,不退反进,此举竟然把我准备打落水狗 给打乱了!” 两天前刘收到了吴军粮草被焚的消息后欣喜不已,现在正在准备组织起一只快速机动部队打算稍迟一些就对鲁肃进行追击,而联合山越断掉鲁肃退路的信使数日前就派了出去,至于凌远的水师现在就停靠在泉州码头休整。 按常理来说,鲁肃现在最好的选择应该是马上退兵,所以刘所制定的战术也是以此为前提而展开的,只是没想到鲁肃会突然杀一记回马枪,这到实实在在把刘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旁的陈楠问道:“大人,是否要出城迎敌?” 刘沉吟了许久摇头道:“不可。鲁肃不退反进,两日间竟然疾行近三百里,就是赶来这里和我们拼命的。泉军守军不过万余,冒然领兵出城与其对阵只会正中其下怀。彼锋正锐。泉州守军又从未真正的经历过战事,沙场对阵定然不是其对手。且一战若败,守城将士士气大失,则泉州不保。” “那大人地意思是?” 刘断然的下令道:“传令下去,原本准备追击鲁肃的三千士卒取消追击军令,城中所有军士登城坚守。另外马上去发下榜文,幕集城中青壮同守城池。还有,马上派人去码头报知凌校尉。让他们带上所有的船只人丁火速离岸归还夷州。万万不可给鲁肃奇袭夺去舟船!” 陈楠道:“码头那里尚有一批粮草。是不是火速调人运入内城?” 刘摇头道:“来不及了,让凌校尉尽可能的装船运走,但今晚酉时末之前必须离岸。没能装船运走的烧!一星半点都不能留给鲁肃!” “刘主薄,这” 刘解释道:“吴军粮草日前被凌校尉尽数焚毁,现在他们所剩的应该只是随军携带的口粮,充其量不过旬日之用。鲁肃失粮不退反进,两日便赶到泉州城外百里。应当就是想在这旬日中尽力破城好取泉州之粮养军。若是被其夺得粮草回复些气力得以长留此间,实为泉州大患。好在泉州周边地百姓不算很多且农耕者较少,不然鲁肃劫掠乡间都足够他三万大军地吃用可惜啊,现在想在沿海一带修城筑防也晚了些,只有在把鲁肃击败之后才能再作打算了。为今之计,就是要以泉州坚城为依靠,只需固守半月,吴军无粮可支则必败无疑!” 陈楠领命而去。刘又陷入了沉思:“三万人攻打只有一万守军地泉州城。从兵法上来说我方稍处劣势。不过只要能顶住十天不,七天足矣!只要能顶住这七天,鲁肃必擒!嗯。派人去山寨找黄信调两千人出来能稍分其势,夷州那里请主公调几千人来吧。小心一点总没有错,而且泉州不容有失。” —————— 一天之后的上午。 鲁肃的三万大军已经赶到了泉州城下,但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在立下营寨之后连夜赶制了一批简陋的攻城器具。这天的上午鲁肃再次下令,让众将士饱餐一顿,稍事休息之后列开阵势,准备全力攻城。什么?就七天的口粮还动不动就饱餐一顿?拜托,泉州城外怎么说还有不少的居民,鲁肃还不至于笨到抢些粮草地事都不会做!虽说少了点,但现在的鲁肃大军口粮大概仍然能支持五天左右。 泉州城门楼上,刘与陈楠镇定的望着城外黑压压的一片。这二位都是真正混过生死战场的人,对这种场面不会有什么惊惶失措的举动。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刘与陈楠地镇定自若带动了泉州守城将士,这些绝大多数没有真正打过仗地士卒们渐渐的沉静了下来,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却不会对他们战斗力地发挥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而在众多的守军当中,有一只千余人的部队正摩拳擦掌,时不时的还舔一舔嘴唇,脸上竟然是嗜血的神情,只等着厮杀,正是从北方归来的佣兵部队。 鲁肃观望了一眼宁静的泉州城,心里面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兵临城下,整座城池却宁静如水,看不到一丝丝的慌乱,由此可见守将治军有方陆仁c刘,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真的不想与你们为敌,因为你们太可怕了。” 想归想,这生死之战是一定要打的,不打那是绝对的死路一条,打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一念至此鲁肃便即翻身下马,登上了旁边的鼓车大喊道:“众将士听令,全力攻城!”喊完这一句鲁肃抢过鼓手手中的鼓锤,玩命一般的猛擂起来。 随着震天的喊杀声,三万吴军如潮水一般涌向泉州城,头排是盾手c弓弩手,后面跟着的是长杆c云梯c简陋的井栏c几部不堪入目的冲车,甚至还有充当盾牌的房门板! 泉州守军望见吴军不要命一般的冲过来,多多少少有了些惧意 一看见依旧镇定的刘c陈楠,他们也跟着镇定了下都已经从箭壶中抽出了羽箭搭在弦上,只等着刘的一声令下便会射向敌军。 刘望了眼正在冲锋地吴军。向陈楠沉声道:“陈校尉,试射。” 陆楠会意,张弓搭箭后准星向下方倾斜了一些便一箭射出,离弦羽箭落在了离城墙约一百五十余步的地方。 “一百五十步。” 刘点点头,再次下令道:“各投石架上弹,射程之内有攻城器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交锋(三) “一百五十步。” 刘晔点点头,再次下令道:“各投石架上弹,射程之内有攻城器械的率先击毁!弓弩手各依箭标,弓手仰射,弩手直射,待令下放箭!” 数百架守城用投石架率先开始发威,天空中再次下起了石雨。 “妈呀!他们这又是在扔石头!” 凌远舰队里的投石架只是些中c小型投石架,能够发射的石弹相对来说较为有限,船上能搭载的石弹也不多。但是张仁与马钧费尽心血改良出来的守城专用型投石架则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即然是守城,储备的石弹也十分充足,加上数量又多,这石弹雨可就不是几日前那舰队石弹雨所能相比的了。官渡之战时张仁在紧要关口布下了数百架简陋的投石架,硬是打得袁绍大军不敢靠近一步,现在用的是改良型,威力更胜往昔,而且还能进行三连发! 一阵阵的石弹雨落下,冲锋的吴军损失不能说很惨重,但也打得吴军胆寒不已。不过三万吴军必竟人数众多,仍然有绝大部分冲过了投石架的火力线并开始向城墙冲击。后面跟随着的吴军也很快就发现了投石架的火力分布线与其范围,不少行伍巧妙的避开后冲过了火力线。 当吴军的第一队士卒冲过陈楠先前射出的箭标时,刘晔已经把手高高举起,等到越来越多的吴军越过箭标线时,刘晔猛的把手挥下,大喝道:“弓弩手放箭!各排弩手准备!” 泉州城中的石雨之后是箭雨。一万守军当中约有两千多弓弩手,这个数字或许并不是很高。但是别忘了,泉州守军的弓弩是经过张仁与马钧改良的,弓远弩狠,而且在加装了助力装置之后射速也有很大的提升,一个经过训练的普通泉州守军弓弩手,一分钟之内可以连射出七至十箭前提是不瞄准。不过在这种场合还用得着去瞄准?城外黑压压的全是人,乱射都能射中人的。 尽管如此,大量不要命的吴军还是冲到了城墙下面,在进入了射程之后,吴军的弓箭手也开始向城墙上回射,借此来掩护攻城步兵的强行登城。 就在这时,张仁手中守城最后的利器排弩开始发威了。一次能射出三乘十五,计四十五支箭的排弩绝不是个摆设。加上半自动的装添方便,数秒之后就能射出下一拨的箭矢。十三拨箭支射完之后,训练有素的排弩手会马上把排弩拉后更换箭匣,另外的一架排弩紧跟而上开始发射,就这样周而复始间,泉州城墙上的箭雨就一直没有断过!在这强大的火力压制之下,靠近城墙的吴军甚至连强行登城的机会都没有! 远处擂鼓观战的鲁肃越看越心惊,惊愕之下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停下了手中的鼓锤。当他看见又一批靠近城墙的吴军全数倒在箭雨之下时万般无奈的将鼓擂扔到了一边,心有不甘的颓然下令道:“别打了,这泉州城传令,鸣金” 退兵的锣声瞬间传遍战场,损失惨重的吴军如释重负一般纷纷退去,退在地上的是数千具尸体,还有不少负伤无法动弹的士卒。整个战斗前后虽然不足一个时辰,但是胜负早已立现。吴军虽然在兵力上有一定优势,战意也十分高昂,但是泉州守军有坚城为依靠,加之训练有素,武器精良,完全弥补了人数不足与没有实战经验的缺陷。而且在一战过后,原本没有实战经验的泉州守军得到了相应的实战经验,再打的话他们彼此之间的配合会更加熟练,对吴军的杀伤也会更大。 眼望着吴军渐渐远去,刘晔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下令道:“传令下去,检点伤亡,各部及时补充箭支与石弹;斥候出城探听敌情,吴人但有举动及时来报;各营将士严加戒备,以防吴人夜间偷袭,如有怠慢巡城军务者,斩!” 有什么能比打了大胜仗更能提升士气的?又有什么能比血肉厮杀更能激起男儿血性的?而现在的泉州守军已经跨过了初次上阵的这道关 泉州守卫战现在已经进行到了第八天。 严格的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因为作为守方的泉州几乎占尽了天时c地利c人和。反观鲁肃,先期的情报工作也算到位,在探知泉州守军不过万人之后,订下从沿海地区避开山越阻拦,并借助水运之便直接奔袭泉州的战术并没有什么大错,错就错在他对当时水c张战认识的局限性上。其实以当时的情况,除去夷州了解海军战船性能与战力的那几号人之外,谁都不会想到张仁麾下的海军战船有那么强大的远程攻击能力,能够在不接近敌船的情况下直接击毁对方船只,现时点那些保护船只的方法在这些强大的战船面前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失去了粮草的鲁肃选择了拼命战术,但是泉州强大的守城利器又一次无情的打破了鲁肃的计划。强攻了三天的城,三万大军折损六千余人,四周围可供劫掠的百姓又逃走一空,就地取粮的打算也落了空。进,泉州城防守极为严密,吴军既缺少攻城利器又没有给养,能打下泉州城的希望极其渺茫;退,后路出现了一只拦截部队,而且山越诸族也在渐渐向这只拦截部队增援,况且没有在没有给养的情况下就算打出一条通路,也没有什么能安全退回会稽的可能。 现在鲁肃只能选了一处合适的地方扎下大营,并派少量的部队出去寻找给养。只是这几天下来,小分队是派出去不少,回来的却没有几只,那些没能回来的也不知是被泉州守军给吃掉,亦或是投降c俘获,或者是当了逃兵。 站在高坡上望了眼死气沉沉的军营,鲁肃无奈的摇头长叹。离开会稽时是三万大军,现在却不足两万,而且还进退不得的困守此间。鲁肃很明白,眼下他只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是再次想法鼓舞起士卒们的斗志,拼尽全力去攻下泉州城,只是这条路的胜算只怕连一成都没有;第二是带领剩下的士卒直接越过泉州,全力向西去投奔交州牧士燮或是占下一片区域暂且养军,但是路途遥远又没有一定的给养支持,成功率几乎为零;至于第三条路,那就是向泉州投降。 “吴候待我恩重如山,我万万不能降。只是要麾下这些士卒陪着我白白丢掉性命,我又于心不忍罢了,明日选一精明小校去泉州城求降,一但允降我便自刎以谢吴候,将士们能让他们保住性命也就行了。” 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巡营完毕的副将向鲁肃禀报道:“大人,营中尚算安定,只是” 话未说完,副将的腹中传来了咕的一声轻响。鲁肃听到后方欲开口,自己的腹中也咕的响了一声。鲁肃与副将同时大窘,这种尴尬事本来是相当搞笑的,只是在现在这种场合,不管是谁都没有笑的心情。 鲁肃摇了摇头道:“只是营中已然断粮是吧?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副将正要退下,鲁肃身旁的侍卫忽然指着海面道:“大人,海上有一船队出现!” 鲁肃急向海面望去,见一只约有五十余只大小舟船的舰队正向这边缓缓驶来。等舰队稍近一些,几个眼力好的卫士已经看清了帅船上的旗号。 “张!” 鲁肃大惊,急忙下令道:“传令各营严备!”怕什么来什么,张仁这是算准鲁肃军中已经断粮,来打落水狗了。 整个军营顿时慌乱起来,弓弩手集中到了营边,但是却不敢靠近海岸。张仁麾下军队的石雨c箭雨他们可是记忆犹新,谁也不想上前给投石架当靶子。 舰队在离海岸约有三百余步的地方齐齐抛锚停船,只有一只较小的快船直接驶向了岸边。还没靠岸的时候,船上的发喊声便传向了军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夷州来使求见鲁大人,请代为通传!”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鲁肃那里,鲁肃迟疑道:“不是来打仗的?也罢,去将来使请入大帐记住要以礼相待,莫叫人取笑我东吴无礼。” 很快来使便被请入帐中,微笑着向鲁肃施礼道:“在下夷州令朱平,表字问天,见过鲁大人。” 鲁肃亦回了礼,问道:“朱令君来此何干?” 朱平道:“奉我家主公张夷州之令来此为使,请鲁大人登船一宴。” “请我赴宴?张夷州?可是张仁张世清?” “正是。” “朝庭下诏,夷州牧应是刘晔刘子阳,什么时候夷州牧成了你家主公张仁?” 朱平大笑道:“鲁大人有所不知,早在朝庭并未下诏之前,刘子阳便已将夷州牧印绶让于我家主公,自己出补夷州主薄一职镇守泉州。若是算算时日,刘主薄上复朝庭的表文现在也该送到许都了吧。” 鲁肃微微点头,夷州真正的主人是张仁这件事鲁肃早就料到,现在也不过就是想确认一下而已。顿了顿鲁肃又问道:“张夷州与我交兵未果,此时突然邀我登船赴宴是何用意?莫非是想设计赚我?” 朱平道:“鲁大人此言差矣!朱某来时主公曾向我明言,主公与鲁大人多年之前可算故交,相谈甚是投机。现在虽然是兵戎相见,好歹也要先尽一尽地主之谊,与鲁大人同饮几杯方能不失待客之礼,断无诈谋掺杂其中。一宴过后,自然会送鲁大人安然回营,绝不失信。至于这两军对阵,不妨就放在酒宴之后再作打算。我家主公所虑者,是担心鲁大人会认为此宴乃是鸿门宴而不敢赴宴。” 鲁肃冷笑道:“不错,我的确担心这是鸿门一宴。眼下我雄师数万在此,小小的泉州城大可一鼓而下,张夷州此刻前来邀我赴宴,又岂能不容人有此心思?” 朱平笑道:“泉州城可一鼓而下?鲁大人,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还是不愿在人前输了气势?旬日前吴军粮草尽失,连日来泉州城不能速克,鲁大人驻营此间只怕是进退两难吧?实话实说,鲁大人军中虚实我家主公早已尽知,差我来请鲁大人登船赴宴,其实是想给鲁大人与这里的两万军兵留一条活路,去与不去请鲁大人自相定夺。顺便容某再说一句,鲁大人东面的退路我家主公已经聚起过万人马,夷州增援泉州的万余人马也已经离船登岸,至于海上的五千水师鲁大人应该早就领教过了。恕某直言,此宴鲁大人能孤身前去,或许尚有活路;若强要一战,某敢断言,此间的两万人马将会一役尽没!” 鲁肃暗中攥紧了双拳,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心里清楚,朱平所说的都是实话,眼下军中已经断粮,兵无斗志,对方的兵力又已经超出自己许多,且士气旺盛战力强悍。自己若是硬是要打的话的确会是死路一条。 强行冷静下来,鲁肃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好,鲁肃就赴此一宴又有何妨!就算是误入奸计,我也认了!副将,我登船赴宴时此处军兵尽由你指挥,若吾身故,军中如何你自相定夺!” 副将刚想阻拦,鲁肃已然站起了身来向朱平道:“就请朱大人头前带路吧。” “请!” 船舟轻摇,鲁肃只带了两个侍卫登上快船,没用多久便登上了舰队中的帅船。 登上帅船的那一刻,鲁肃忽然听见了悠悠琴声,再就是张仁在船头处传来的歌声:“沧海一声啸/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一曲唱罢,鲁肃虽然紧锁着双眉,却还是鼓掌叫好道:“张夷州真是好雅兴。大战在即,却还能放声高歌,单是这份气慨,鲁肃便自叹不如。” 张仁微笑着转回身来道:“哪里,这一仗我已知必胜才会有这般闲情。若是我身处逆境劣势,反到自知会远不如子敬如此沉着子敬,多年不见,一向可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狠招 州守卫战现在已经进行到了第八天。 严格的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因为作为守方的泉州几乎占尽了天时c地利c人和。反观鲁肃,先期的情报工作也算到位,在探知泉州守军不过万人之后,订下从沿海地区避开山越阻拦,并借助水运之便直接奔袭泉州的战术并没有什么大错,错就错在他对当时水c陆战认识的局限性上。其实以当时的情况,除去夷州了解海军战船性能与战力的那几号人之外,谁都不会想到陆仁麾下的海军战船有那么强大的远程攻击能力,能够在不接近敌船的情况下直接击毁对方船只,现时点那些保护船只的方法在这些强大的战船面前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失去了粮草的鲁肃选择了拼命战术,但是泉州强大的守城利器又一次无情的打破了鲁肃的计划。强攻了三天的城,三万大军折损六千余人,四周围可供劫掠的百姓又逃走一空,就地取粮的打算也落了空。进,泉州城防守极为严密,吴军既缺少攻城利器又没有给养,能打下泉州城的希望极其渺茫;退,后路出现了一只拦截部队,而且山越诸族也在渐渐向这只拦截部队增援,况且没有在没有给养的情况下就算打出一条通路,也没有什么能安全退回会稽的可能。 现在鲁肃只能选了一处合适的地方扎下大营,并派少量的部队出去寻找给养。只是这几天下来,小分队是派出去不少。回来地却没有几只,那些没能回来的也不知是被泉州守军给吃掉,亦或是投降c俘获,或者是当了逃兵。 站在高坡上望了眼死气沉沉的军营,鲁肃无奈的摇头长叹。离开会稽时是三万大军,现在却不足两万,而且还进退不得的困守此间。鲁肃很明白,眼下他只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是再次想法鼓舞起士卒们的斗志。拼尽全力去攻下泉州城。只是这条路的胜算只怕连一成都没有;第二是带领剩下的士卒直接越过泉州,全力向西去投奔交州牧士或是占下一片区域暂且养军,但是路途遥远又没有一定地给养支持,成功率几乎为零;至于第三条路,那就是向泉州投降。 “吴候待我恩重如山,我万万不能降。只是要麾下这些士卒陪着我白白丢掉性命,我又于心不忍罢了。明日选一精明小校去泉州城求降,一但允降我便自刎以谢吴候,将士们能让他们保住性命也就行了。” 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巡营完毕地副将向鲁肃禀报道:“大人,营中尚算安定,只是” 话未说完,副将的腹中传来了咕的一声轻响。鲁肃听到后方欲开口,自己的腹中也咕的响了一声。鲁肃与副将同时大窘。这种尴尬事本来是相当搞笑的。只是在现在这种场合,不管是谁都没有笑的心情。 鲁肃摇了摇头道:“只是营中已然断粮是吧?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副将正要退下。鲁肃身旁地侍卫忽然指着海面道:“大人,海上有一船队出现!” 鲁肃急向海面望去,见一只约有五十余只大小舟船的舰队正向这边缓缓驶来。等舰队稍近一些,几个眼力好的卫士已经看清了帅船上的旗号。 “陆!” 鲁肃大惊,急忙下令道:“传令各营严备!”怕什么来什么,陆仁这是算准鲁肃军中已经断粮,来打落水狗了。 整个军营顿时慌乱起来,弓弩手集中到了营边,但是却不敢靠近海岸。陆仁麾下军队的石雨c箭雨他们可是记忆犹新,谁也不想上前给投石架当靶子。 舰队在离海岸约有三百余步的地方齐齐抛锚停船,只有一只较小的快船直接驶向了岸边。还没靠岸的时候,船上地发喊声便传向了军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夷州来使求见鲁大人,请代为通传!”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鲁肃那里,鲁肃迟疑道:“不是来打仗地?也罢,去将来使请入大帐记住要以礼相待,莫叫人取笑我东吴无礼。” 很快来使便被请入帐中,微笑着向鲁肃施礼道:“在下夷州令朱平,表字问天,见过鲁大人。” 鲁肃亦回了礼,问道:“朱令君来此何干?” 朱平道:“奉我家主公陆夷州之令来此为使,请鲁大人登船一宴。” “请我赴宴?陆夷州?可是陆仁陆义浩?” “正是。” “朝庭下诏,夷州牧应是刘刘子阳,什么时候夷州牧成了你家主公陆仁?” 朱平大笑道:“鲁大人有所不知,早在朝庭并未下诏之前,刘子阳便已将夷州牧印绶让于我家主公,自己出补夷州主薄一职镇守泉州。若是算算时日,刘主薄上复朝庭的表文现在也该送到许都了吧。” 鲁肃微微点头,夷州真正的主人是陆仁这件事鲁肃早就料到,现在也不 想确认一下而已。顿了顿鲁肃又问道:“陆夷州与此时突然邀我登船赴宴是何用意?莫非是想设计赚我?” 朱平道:“鲁大人此言差矣!朱某来时主公曾向我明言,主公与鲁大人多年之前可算故交,相谈甚是投机。现在虽然是兵戎相见,好歹也要先尽一尽地主之谊,与鲁大人同饮几杯方能不失待客之礼,断无诈谋掺杂其中。一宴过后,自然会送鲁大人安然回营,绝不失信。至于这两军对阵,不妨就放在酒宴之后再作打算。我家主公所虑者,是担心鲁大人会认为此宴乃是鸿门宴而不敢赴宴。” 鲁肃冷笑道:“不错,我地确担心这是鸿门一宴。眼下我雄师数万在此,小小的泉州城大可一鼓而下。陆夷州此刻前来邀我赴宴,又岂能不容人有此心思?” 朱平笑道:“泉州城可一鼓而下?鲁大人,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还是不愿在人前输了气势?旬日前吴军粮草尽失,连日来泉州城不能速克,鲁大人驻营此间只怕是进退两难吧?实话实说,鲁大人军中虚实我家主公早已尽知,差我来请鲁大人登船赴宴。其实是想给鲁大人与这里地两万军兵留一条活路。去与不去请鲁大人自相定夺。顺便容某再说一句。鲁大人东面的退路我家主公已经聚起过万人马,夷州增援泉州的万余人马也已经离船登岸,至于海上的五千水师鲁大人应该早就领教过了。恕某直言,此宴鲁大人能孤身前去,或许尚有活路;若强要一战,某敢断言,此间的两万人马将会一役尽没!” 鲁肃暗中攥紧了双拳。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心里清楚,朱平所说的都是实话,眼下军中已经断粮,兵无斗志,对方的兵力又已经超出自己许多,且士气旺盛战力强悍。自己若是硬是要打的话地确会是死路一条。 强行冷静下来,鲁肃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好,鲁肃就赴此一宴又有何妨!就算是误入奸计。我也认了!副将。我登船赴宴时此处军兵尽由你指挥,若吾身故,军中如何你自相定夺!” 副将刚想阻拦。鲁肃已然站起了身来向朱平道:“就请朱大人头前带路吧。” “请!” 船舟轻摇,鲁肃只带了两个侍卫登上快船,没用多久便登上了舰队中地帅船。 登上帅船地那一刻,鲁肃忽然听见了悠悠琴声,再就是陆仁在船头处传来的歌声:“沧海一声啸/滔):| 一曲唱罢,鲁肃虽然紧锁着双眉,却还是鼓掌叫好道:“陆夷州真是好雅兴。大战在即,却还能放声高歌,单是这份气慨,鲁肃便自叹不如。” 陆仁微笑着转回身来道:“哪里,这一仗我已知必胜才会有这般闲情。若是我身处逆境劣势,反到自知会远不如子敬如此沉着子敬,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鲁肃道:“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我已是槛中兽c笼中鸟,陆夷州若是要将我执拿只在此刻。” 陆仁道:“我是请你来赴宴的,又不是请你来打打杀杀。任心而论,你若不来犯我泉州,我们这一仗也打不起来。” 鲁肃哼了一声不与应答,陆仁笑了笑把手一挥,甲板上的众多水手便忙碌了起来。不多时在船头甲板处便铺下了精美的坐席与桌几,几道凉菜与一壶好酒先置于桌上。陆仁向鲁肃摆出了个请的手势道:“子敬请入座。” 鲁肃也不含糊,大大方方的往席间一坐,那两个侍卫则紧张地侍立于身后,右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剑柄。直到这时鲁肃才猛然发现陆仁身边侍立着的竟然是两个女子,而陆仁身后的近卫也全是戎装女兵,一个个都英姿飒爽。如果不是知道对面坐的人是谁,鲁肃搞不好还会以为这是碰上了东吴某个令他头痛的人物的亲兵队。 陆仁身边的貂婵鲁肃认识,而另一位就从未见过面了。陆仁笑道介绍道:“拙荆阿秀,数年前与我同游柴桑时子敬曾见过数面,我也就不多介绍了。这位是我的首徒赵雨。” 赵雨与貂婵都不是一身戎装,貂婵只在是原地向鲁肃拱了拱手,赵雨却上前向鲁肃盈盈一礼道:“夷州别驾赵雨,见过鲁肃鲁大人。” “啊!?夷州别驾?” 鲁肃着实吃了一惊,女子出任州官地事他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再看看丰华绝代地貂婵,知性冷艳的赵雨,鲁肃的语气中可带出了几分嘲讽之意:“陆夷州风流浪荡地本性不减当年嘛,还是一样的走到哪里都会有佳人相伴。” 陆仁无所谓的笑了笑,先举杯向鲁肃敬酒:“闲话过会儿再说。子敬,我先敬你三杯。” 三杯过后,舱中厨房将菜陆陆续续的送将上来,一时间船头香气四溢。鲁肃虽然饿着肚子,但为守 忍着不动,但他身后的两个侍卫就有点顶不住了。动,时不时的还暗暗的舔几下嘴唇。 陆仁看在眼里,笑着吩咐道:“来人,在子敬身后再设一旁席,请二位壮士就坐用餐。” 侍卫闻言手又握紧了剑柄,鲁肃回身望了一眼后道:“客随主便,汝二人不必拘礼。若是陆夷州真的要对我动手的话,单凭我们主侍三人也不是敌手。” 二侍卫依言入席。陆仁示意把厨房刚送上来的饭菜先放到侍卫席中。自己则又端起了酒杯向鲁肃问道:“子敬。为何你会来犯我泉州?” 鲁肃道:“陆夷州乃是明知故问吧?” 陆仁道:“的确,我是明知故问。北方曹操不日即将南下,吴候背后又有我这个夷州冒将出来,吴候不把我夷州扫平就不能安心应对北方曹操,否则只怕在大战之时会腹背受敌可是子敬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无心与吴候为敌,或者说我不想与天下任何一方的诸候为敌。” 鲁肃心中一动。问道:“此话怎讲?” 陆仁道:“不相信是吗?子敬,我现在虽然是夷州牧,但我却是靠行商起地家。归根结底地来说,我仍是一个商人而不是一镇诸候,如何扩展商路进而行商天下,最终能富甲天下才是我要做地事。我若是真的与吴候为敌与自断夷州商路无异,不仅仅是江东的生意产业无法再做下去,吴候一但下令封锁长江水运。我就会失去荆襄与川中的市场。子敬。你也曾是一方豪商,有些事你该心中有数,你说我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吗?” 鲁肃捋了捋胡须问道:“陆夷州此言虽然很是在理。却很难让人相信。据我所知,曹公与袁绍二子争锋之时,你陆夷州多次暗中相助,甚至可以说若无你大力相助,曹公现在都不一定能平定北方。你与曹公关系如此密切,谁能担保日后曹公南下时你不会相助曹公图我东吴?” 陆仁笑着摇了摇头,向身侧的赵雨望了一眼。赵雨会意,是前两步改由她来和鲁肃相谈。陆仁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能言善辩之人,硬要和鲁肃拼口舌那是给自己找苦头吃,别忘了鲁肃可是有本事把关羽说得恼羞成怒的人。所以拼口舌之争这种事还是交给赵雨去办好些,怎么说赵雨似乎就是个天生地谈判专家。 却见赵雨上前接上话道:“鲁大人,曹公是曹公,家师是家师,彼此间其实是两不相干的。家师之所以会数次倾力相助,究其原由还是为了借此打开河北商路。鲁大人若是不信不妨日后再差人探听一下北方沿海诸地,在徐州琅琊c冀州乐陵c司隶官渡,曹公都已经在兴建与我夷州行商互市的商贸码头。” 鲁肃道:“夷州的各种商品可谓冠绝天下,尤其是夷州出产的衣甲器杖,乃是各方诸候都急需之物,可你夷州至今为止仅售卖于曹公,这不是明助曹公进取天下又是如何?当时你们又为什么不卖给袁尚?” 赵雨笑道:“客择商家,商亦择客。袁尚本与家师有仇,且为人行事暴戾,并不是一个能与之做大生意的人。相比之下,曹公虽有枭雄之姿,但在行事之间尚有几分诚信之风,我夷州已与其互市多次,货款与互市之物从未拖欠,这才是一个能长久互市的好主顾。” 鲁肃微微点头:“话虽不错,但似乎仍未入正题。你夷州兵强马壮,又几次三番的暗中相助山越诸族坏我东吴平叛之计,这又将如何解释?” 赵雨回头望了眼陆仁,陆仁点了点头。赵雨回过身来笑道:“鲁大人,商路是要靠自己去寻,而寻之不到就要靠自己去创造商机。东吴与山越相争,我夷州虽然可作壁上观客,但如果能置身其中且把握得当,东吴也好,山越也罢,对我夷州地粮草器仗都会有极大地需求。我夷州既然能借双方相争而从中取利,又何乐而不为?这里也不妨对鲁大人明言,山越到底是贫瘠异族,我夷州并不能从山越诸族那里赚到多少利益。现在暗中相助山越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借山越诸族抵挡吴候兵马,为我泉c夷两州北方屏障;二,就是借山越与吴候之争,间接的来打开东吴商路。一如前言,商亦需择客,富庶地东吴才是我夷州最好的主顾之一,山越又能算得了什么?” 鲁肃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甲板上,随之而来的是鲁肃惊愕的声音:“陆仁,陆夷州,你真的好狠!” 全本欢迎您!t1706231537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七十九章 狠招(二) 6仁6夷州你真的好狠!” 6仁的这一招的确非常狠。孙权与山越敌对已旧彼此间争斗多年相持不下也是因为各有各有长处。孙权很明显处在优势地位领地内的生产力远比山越要达得多相应的各种兵器战具就比山越要好而且手下有着很多优秀的军事长才这两点是山越所不能比拟的。 但是山越也有自己的优势。作为守方的山越诸族熟悉环境而且民风彪悍c勇而好斗只不过由于一直没能正确的挥出自身原有优势又因为旧有的生活方式限制了生产力所以与孙权之间的差距在渐渐拉大。随着孙权手下的将士也熟悉了山越环境士卒的战斗素质慢慢提高山越诸族的落败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6仁暗中的介入打破了这种情况先在军需给养等方面资助山越同时为山越提供正确的战术理论这样就使双方的实力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前面鲁肃在山口举足不前就是这微妙平衡的一种体现。 之后的事就好说了原本作为强者的孙权在吃尽苦头之后就会想办法来补回自己的优势其中一个很大的因素就是武器装备。要知道双方在战意相当c战术实力不相上下的情况下能决定胜败的关键往往就是装备。试想一下两个同样战斗能力的人一个拿水果刀另一个拿西瓜刀谁的胜率高一点? 在这个时候6仁适时的与东吴进行武器交易自然会事半功倍。而且只要继续下去还会有这样一个恶劣的循环——6仁只要适当的提供给山越一定的支援。让山越与孙权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个实力平衡。那么孙权迟迟攻伐山越不下。对6仁这里的武器采购量也会越来越大这样的话提供给山越的那些就显得微不足道只当是大批量采购之后地优惠问题是优惠对像不是孙权。最重要地是6仁还不用担心孙权会买了武器之后来对付自己东吴与泉c夷两州之间可有山越挡着那! 这么阴损地方法是6仁从后世美国的作法中领悟而来的经过大量的事实可以证明这种方法虽然狠毒且惹人唾骂。但的的确确非常非常的行之有效。鲁肃也是豪商出身这里面地事他稍一细想就能想明白等他清楚了会不骂6仁狠? 鲁肃说完这句话6仁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子敬我的打算的确是狠了点甚至可以说是阴损毒辣但子敬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被人给逼出来的。 ” “谁会逼你?” 6仁道:“逼我的是天下之势。当然也有我自己逼自己。子敬。曾几何时我只是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郡守县吏远离战事而专务于农桑让自己治下的百姓们过上衣食富足地日子。可是事与愿违。在我身上前前后后生地事太多太多有过官至显位也有过逃亡避祸可是不管怎么样没有人会真正的放过我。曹操c刘表c刘备还有令主吴候孙权哪个不想我出仕为其效力?只是他们没有想过我出仕又能怎样? “我出身贫寒却年仅二十四岁就当了尚书仆射很多时候都让那些世家豪族脸上无光因此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一个异类排挤c轻视甚至在背后捅刀子的事可以说层出不穷所以我不管仕谁为主都会一样地很累子敬你虽然甚得吴候重视但这种事你应该也深有体会吧?” 鲁肃默然的点了点头。豪商出身的他如果不是有周瑜这个好友保荐领兵出征的事只怕还论不到他至多也就混个高级幕宾而已。 6仁又笑了笑接着道:“这还不算什么。我本来从曹营出逃后一度想过远赴海处寻一处无人知晓的海岛隐居过自己想要的那种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不行啊我身上还背负着引领几个家族重振家业的担子与承诺更重要的是我在心底想做一些你们想像不到的事所以说既有你们逼我也有我自己逼自己。” 鲁肃沉声问道:“你是想做什么?” 6仁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子敬你的这里还停留在以往的思想状态上我现在就算和你解释我的想法也一样的说不通搞不好我还会被你说得哑口无言谁让我没读过几本圣贤书呢?算了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去提它了来我再敬你一杯。” 鲁肃无言的又饮下一杯后复问道:“适才赵赵别驾言及让我日后有机会派人去河北查探诸港的消息 意可是想放我等回吴?” 6仁低头品茶头也不抬一下:“小雨。” 赵雨应声上前道:“鲁大人我家师傅的意思是既然想与吴候进行互市交易就不能与吴候结下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怨至少是明面上的仇怨不能去结他。所以只要你们能向家师投降留下军中所有的衣甲器杖家师自然会赠于路上所需的粮草放你们回吴。介时还希望鲁大人能在吴候面前美言几句说清楚家师并夷c泉二州并不愿与吴候为敌请吴候别再打夷c泉二州的主意。 至于与吴候互市的商队会在鲁大人回到吴郡之后便即派出船中货物会是大量的衣甲器杖。” 鲁肃道:“那你们还会不会继续暗中相助山越?” 赵雨笑道:“当然会。不帮山越如何渐渐扩大我夷州器物的销量?不帮山越吴候扫平山越只是早晚地事。到那时任吴候大军兵临我泉州城下吗?用家师的话说这叫做‘仗照打生意照做’。” 鲁肃很想火但终究没有出来只是恨声道:“你够狠!” 6仁没有理会鲁肃而是把头转向了貂婵道:“阿秀站累了吧?陪我坐一会儿。” 貂婵瞪了6仁一眼酷酷的双手一抱怀。把头转到一边去不理他。6仁看似无奈的耸了耸肩。赵雨则微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向鲁肃道:“鲁大人有几句话小雨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别驾请讲肃洗耳恭听!” 赵雨又目询了一下6仁得到6仁肯之后清了清嗓音道:“鲁大人山越如何并不在家师而在吴候。我们与山越已经论交多年。深知山越诸族虽是南方蛮族但行事与北地异族大相庭径。他们生活在山中狩猎采食自给自足并不希望外界来干扰他们平静的生活同样他们也并不愿意去打扰外人的生活。因此这数年来家师都是与他们秋毫无犯c和睦相处从来不向他们索要什么。而吴候呢?吴候对山越名为扫讨实则是为了从山越诸族征兵取粮让山越诸族归于他的辖下。方才也有所言及。山越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并不愿意听从他人地命令。吴候此举其实是犯了山越诸族地众怒。” 鲁肃道:“赵别驾言下之意可是提醒在下对山越当论之以和。而并非兵戎相见?不征兵c不取粮与其相安无事便可?” 赵雨笑道:“正是如此。” 鲁肃沉吟了一下便冷笑道:“真是好心计啊!我主吴候若是与山越议和自然就不能兵入山纵然想借道攻取泉州也只会引起山越地猜忌之心。况且你们只要对山越明言泉州一失吴候即对山越成两面夹攻之势如此则山越不保山越诸族也定然不会应允借道一事。总之打也好和也罢山越都会是你们泉州北方的屏障。” 赵雨笑道:“然也!” 鲁肃重重的哼了一声很想马上就拂袖而去。可惜他想起了这是在6仁的船上。 赵雨道:“鲁大人曹公不日即将南下荆襄吴候又何必要把目光死死的盯在我们这里?还是那句话家师并不想与吴候为敌还是请吴候早点作应对曹公南下的准备吧。 就算想对再次对我夷c泉两州动兵也得等到江北已无忧患方可。当然吴候若是向曹公求降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鲁肃这回脸色可是大变了。历史上在赤壁之战时鲁肃可是最坚定地支持孙权抵抗的人物之一这或许有鲁肃已经把自己的利益完全与孙权挂了钩有关。而现在呢?好像也差不了太多。 忍住了怒火鲁肃沉吟许久才问道:“6夷州你是否真的不会与我主吴候为敌?” 6仁缓缓的把茶杯放回桌上道:“子敬我的水师如何你已经见识到了吧?如果我真的会帮曹操图谋你东吴的话”说着6仁突然用力地一指鲁肃语气也变得颇有气势:“我地水师可以让你东吴沿海永无宁日!也不需攻城掠地只要时不时的出兵去沿海一带劫掠一番就可以让吴候军兵疲于奔命。” “你” 鲁肃气得一拍桌子6仁这时语气中又换上了几分嘲讽之意:“子敬你还是早点投降带着这剩下的两万人马赶回东吴去吧。据我所知曹操在平定河北之后能够调动南下地兵力不下二十万这是何等的声势?你这两万人马与其丢在这里到不如早早的带回去多一万军兵对东吴而言就多几分自保取胜的实力。刀枪器仗丢在这里没关系回头我自然会再卖给东吴你不觉得你们的兵器太差了点吗?扔在我这里权当是交给我再帮你们加工一下让我赚些全额的加工费用罢了。再说我打了胜仗没点战利品也说不过去。哦对了山越那边你记得知会吴候只要吴 惹山越山越也不会再给他添什么乱子。至于我这样。” 如果人真的能怒冲冠地话鲁肃现在肯定会毛倒竖。只是气归气。鲁肃现在偏偏又知道6仁说的都是实话。就拿山越来说如果东吴不接受6仁的那些经商条件6仁大可再进一步的支援山越不断的教唆山越在东吴边境频频起事那东吴可就真的永无宁日了。而接受了6仁的经商条件6仁为了长久的利益自然会对山越地支持有所控制。而只有让山越这边先宁静下来东吴才能集中力量去应对即将到来地曹操南下大军。 又沉吟了一阵鲁肃沉声问道:“6夷州。我怎知你是否真心?若是你包藏祸心。借此举使我东吴放松对你地警惕” 6仁直接就打断了鲁肃的话:“子敬。信与不信是你和吴候的事放你们回去你大可加强边防亦或是再派遣军队来袭我泉州。不过子敬我也警告你一句东吴要是再敢派军队来攻袭我夷c泉两州我就一个都不会再放掉。同时我会断掉眼下柴桑6氏与东吴的所有贸易沿海一带也会派出水师频频侵扰除非你真的能一口气就端掉我夷c泉两州。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东吴坐立不安。介时曹操大军南下你们会无力相抗的。还有再告诉你一点事也没关系除去夷c泉两州之外我在你们不知道的海外诸岛还有领地东吴想对我斩草除根是做不到地。” 最后一句其实是6仁吓唬鲁肃的话现在夷州也只是刚刚进入状态珠崖才刚刚开始开。至于计划中的东南亚群岛人口问题! 但是鲁肃并不知道。最重要的是鲁肃相信6仁确实有这种能力。原本的蛮夷之地夷州这才几年就变得让人不敢轻视那么同时再搞一个不为人知的领地似乎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鲁肃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考虑了很久才问道:“义浩。以你现在的实力相助哪方诸候平定天下都是有可能地事你却为何要这样做?你全力辅佐一方诸候平定天下后你6氏就会是天下第一家权倾天下不好吗?而且按你地意思你是想把军器卖给天下诸候从诸候相争中取利你不觉得这样受苦的是黎民百姓吗?你这样做你当初的仁义之风何在?” 6仁正色道:“子敬你错了我这样做就是想让天下诸候之间地仗尽量打不起来。至于我如何去做买我夷州的东西不要钱吗?但是钱从哪里来?是下面的百姓。若是你东吴与我的互市关系越来越大你们要花的钱也就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就请你们自己想想如何先让百姓有钱百姓有钱你们才会有钱。百姓过得越安定你们能安心收上来的税赋也就越来越多。要是你们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就算有再多的军队都一样会被其他的诸候给灭掉。这里面的事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你还是自己回去好好想吧。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子敬请再饮一杯。” 鲁肃饮下这一杯之后陷入了沉思。6仁见状挥手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让鲁肃好好的想想。这时柔柔的海风与轻轻的海浪此起彼伏6仁也来了点兴致站到了船头去观望海景等着鲁肃的答复。 许久鲁肃忽然问道:“义浩你真的肯放我们回吴?真的不会与吴候为敌?” 6仁回转过身来道:“绝无虚言。我是商人要的目标当然是怎么赚钱又有什么事能比从天下诸候的相争中取利更大的?你也许会奇怪为什么我会把我的全盘打算都告诉你吧?其实你这次不来泉州晚些时候我也可能会去东吴找你因为在江东群臣之中只有你这个豪商出身的人能够真正了解我的想法看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其他人可能根本就说不通仗说不定也会因此而不停的打下去。” 鲁肃道:“义浩你我虽然相交不深但我能感觉得到你比以前变了很多变得有些可怕。” 6仁淡淡一笑:“是吗?似乎你已经想清楚了吧?向不向我这个有点可怕的人投降?” 鲁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顺手抓起了盘中的一条鸡腿大啃特啃含糊不清的应答道:“你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能不降吗?降了回吴后我禀明吴候其中原委说不定还能想出对付你的计策;但如果我死在这里吴候会吃的大亏只怕更多你厉害威逼利诱之下我认输!” 6仁笑了笑又转回身去观望大海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在线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章 一加一等于几 两万吴军的收降工作用掉整整两天,到第三天清晨,鲁肃带领这两万人马,带上了张仁准备给他们的粮船开始撤军。当然,给鲁肃的粮船其实是夷c泉两州淘汰下来的一些老旧船只,现在拿来送作人情却也是不错的事。再就是张仁没有做得太绝,给鲁肃留下了一千近卫军所必需的衣甲器杖,不然只怕鲁肃也管不住这两万人马。 张仁与刘晔并肩站在泉州城门楼上,目送着鲁肃大军渐渐远去。许久,刘晔忽然轻声问道:“主公,此举当真妥当吗?” “子阳是否觉得我这样做是在放虎归山?” 刘晔微微的点了点头。 张仁笑了笑,转身背靠到城墙上道:“子阳,我放走这只虎,是不想再引来一条龙。前几天我在船上设宴款待鲁肃的时候,言语间可说是盛气凌人,外带还百般威喝的,可是实际上我根本就是在吓唬他。什么他的退路已聚起过万军兵c夷州发兵万余驰援泉州c我夷州水师可以让东吴沿海永无宁日不说太多,子阳你该知道我只从夷州调了多少人来泉州。” 刘晔嘿嘿一笑:“夷州来援的军兵不过三千人,而挡住鲁肃退路的只有两千山寨人马和一千多临时请来的山越战士,虚张声势而已。” 张仁道:“是啊。这一仗下来我有仔细的想过,鲁肃并不是输在他的领兵用计的才能上,而是输在不了解我们夷州的战船性能,被我这五千水师钻了一个天大的空子,能够一口气毁掉他三万大军的粮草。如果东吴再派兵来必然会有所提备,不会再给我们钻这种空子的机会。子阳,这几天你也和鲁肃打了不少交道,你认为鲁肃会是那种不把重大军情传回东吴去的人物吗?” 刘晔摇头道:“鲁子敬胸有谋略,腹有机谋,加之处事谨慎,领兵有方,如果这一次不是被我们一举占尽上风,胜负还未可定论。” 张仁道:“就是啊,所以趁鲁肃现在被我们打懵了,对我们的实际战斗力又不是很清楚的时候狠狠的吓一吓他,再适当的给他点甜头放他回去,那么孙权那里鲁肃会因势利导的劝说孙权不来找我们的麻烦,下层的军兵也会传说一些我们夷c泉军兵战力如何可怕的事,这样对我们应该只有好处。子阳,我们现在的军力其实还并不是很强,能不引来孙权更多的军兵方为上策,而且原则上我们是能不打的仗就尽量不去打,因为我们现在还打不起。” 刘晔学着张仁的样子靠到了门楼住上,顺手又把那把超大的折扇取出来扇风:“兵者,凶事也;还有上兵伐谋,主公此举果然是大有深意。 ” 张仁哂笑道:“子阳你这是在取笑我还是在恭维我?我说的这些只怕你心里比我要明白得多。” 刘晔笑道:“二者兼有。主公,你的想法固然是没错,可是也得防备万一。” 张仁道:“我知道。子阳你就再辛苦一下,过些时日再去沿海一带择地修城筑防,这一仗有我们忽视沿海张路的防守的破绽。” 刘晔恭身领命,这时赵雨与朱平双双来到了城门楼上,他们这是去统计了战争损耗刚刚回来。汇报完了大致的情况,张仁顺口说道:“小雨啊,下个月月初我打算派使节去趟东吴,意在与东吴交好”说着张仁忽然楞住,因为赵雨正一脸期待的盯住张仁,就差没有出声自荐;而一旁的朱平的神情和赵雨差不多,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张仁呀然心道:“不是吧,跑腿的差事居然都想抢着做?” 这到是张仁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了,其实不管在什么时候,一个成功的外交官肯定会是名留青史的人物。而且外交官这种活也是对自身能力的一种莫大证明,相对的待遇又好,换谁谁心动。 只是这下张仁到有些犹豫了。从能力上来说,赵雨明显要强于朱平,但赵雨是女孩子,出使东吴的话多多少少有点不像话。派朱平吧,似乎能力上又稍有不足,只怕不能按张仁的预期完成这次交好的目的。必竟这次的出使东吴没那么想像中简单,既不能过份透露夷c泉两地的真实实力,又要摆出一副强势的姿态,好让东吴不敢轻视。 犹豫间张仁把目光投向了刘晔,刘晔会意,稍稍思考了一下刘晔向二人道:“我想向二位提个问题,一加一等于几?” “”张仁差点吐血。 血是没吐出来,下面的朱平稍稍犹豫了一下,赵雨却斩钉截铁的回应道:“二!” 刘晔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张仁道:“主公,让赵别驾去吧。” 张仁瞬了瞬眉头,表示有些不解。同样的,朱平也有几分不忿之色。刘晔笑着解释道:“出使他国,庙堂之上的唇枪舌剑,能不能果断应答往往是致胜关键,容不得有半分的犹豫。二位在才智上不相伯仲,朱令君却在果断一事上逊于赵别驾一筹。” 张仁点了点头,示意赵雨先退下去,又好言劝慰了一下朱平,这才让朱平也退了下去。 回过身来时张仁又问道:“子阳,小雨去真的合适吗?” 刘晔道:“我也知道以女子为使有些不像话,只是眼下除了赵雨之外还真找不出比她更合适的人。论才干赵雨无须致疑,另外赵雨与孙郡主曾是闺中蜜友,有孙郡主照应,应该会省下不少事。” “原来你是考虑到了这一层啊。” 刘晔笑道:“利当尽其用。我想赵雨此去大事必成,夷c泉两州在数年之内当无外患,主公当善用此良机,招兵买马使两州得立于不败之地。” 张仁嗯了一声,又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的海面。他对孙权可不敢掉以轻心,历史上孙权算得上是一根最大的墙头草,而且还是带毒的那种。与刘备联合,能趁关羽大意的时候背盟袭取荆州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因此张仁可不指望这所谓的合约会有什么真正的用处。 刘晔问道:“主公心中在忧心何事?” 张仁皱起了眉头道:“还能担心什么?担心那两只至今未归的远航舰队。甘宁那一队我都懒说的了,天晓得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到是子良这一队按说去年冬天就该趁季风回来的,可是现在都已经入了春,他却还没回来。希望别是出了什么事。” 甄诚这一队没出什么事,半月之后终于回到了夷州,还给张仁带来了好消息。 “什么?曹操决定在右北平也修建通商港口?” 因为风向转变的关系,绕了一个小圈,好不容易才回到夷州的甄诚兴奋的道:“大哥,这我能骗你吗?其实我本来早就该回来的,就是在乐陵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应曹操之约赶赴了一趟右北平,参赞一下港口的建设,一来二去的拖了些时间。哦还有,这次的船队带回来四千多移民,而且九成都是青壮男丁,是北平一役中的袁军战俘,曹操用来抵用货资的。” 张仁心说行!老曹这一下成了三国中最大的人口贩子,不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笑着甩了甩头,张仁向随队归来的郭弈道:“伯益,这一别就是一年多,令尊安葬好了吗?” 郭弈一身的素装,恭敬的向张仁拱手道:“回禀师傅,家父已然入土为安。临终遗命,令我守孝三月即可,孝期一满就赶回夷州,听从师傅的差遣。” 张仁叹了口气,上前拍拍郭弈的肩膀道:“回来就好。我与令尊是至交,你又是我的亲传弟子,以后夷州就是你的家。你侍郎的职位不变,新来移民的安置诸事如以往一样全都交给你来做伯益,没问题吧?” 郭弈点了点头,语气中也回复到以往自信:“请师傅放心,弟子定然不误使命。 ” 得到了郭弈的答复,张仁习惯性的甩了几下头,把方才的不快甩至脑后,向从人吩咐道:“速去安排宴席,庆贺北方商队归来与北方商路的完全打通!” 令夜的夷州热闹非常,而在柴桑张氏兴办的一所义学中却十分宁静,一个青年书生正借着明亮的灯光书籍。读到疲倦时书生放下书本,伸手揉了揉眼睛,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扭头望见了桌上的一支银钗。若有所思间伸手拿起银钗,书生淡淡的笑了笑,又把银钗轻轻的放回了桌上。 咚咚咚 有人在敲学堂大门,书生微微皱了皱眉,披好外衣去开门迎客。只是一打开门时书生却楞住了:“公瑾兄!?为何深夜至此?” 周瑜面色平静的回答道:“睡不着,所以来找你聊聊。” 书生忙将周瑜请入房中,周瑜看了看四周围的环境,轻叹道:“想不到昔日曾任吴候帐下右部督的张逊张伯言,现在竟然会在这个小小义学里当一个教书先生,也未免太屈才了吧?” 书生摇头道:“公瑾兄,我已改回原名张议。张逊就当他已经死了吧。” 周瑜道:“怎么?打了一次败仗就一蹶不振了?这似乎不太像你的为人吧?你既然已经心如死灰,那为什么回到柴桑时还要来找我?你不打算再出仕吴候为官了吗?” 张议道:“公瑾兄,我也有我的苦衷。当日去找你,只是想请你转告吴候,山越不可轻图。轻易兴兵,只怕一样会大败而归。” 周瑜追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张议仍旧摇头:“公瑾就不要再追问了。” 周瑜可没打算轻易放过张议,一字一顿冷冷的道:“伯言,不必再瞒我了。前番的山越一战,你不是败在山越之手,而是败在你族兄张仁的手上。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张议微微一惊,这一年来张议基本上都隐居在这里安心教书,对外界的事都不闻不问一般,甚至连朝庭宣布夷州并入大汉版图的事他都不知道。 周瑜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缓缓的放到了桌上道:“你那个族兄真的很厉害。朝庭下诏时我与子敬就已经知道山越背后有他撑腰,再次派出的人马目标也直指泉州,可是一样被杀得大败。三万大军若不是你族兄手下留情,放了子敬与两万人马回来,只怕早就全军尽没伯言,你不用再隐居了,我已经写了书信给吴候,请吴候再度录用你为官。你的才干不应该埋没在这里。” 张议拿起了桌上的书信,是鲁肃投降后派人加急送回来的,信中详尽的记下了泉州一战的事。看过后张议叹了口气道:“公瑾,我再度出仕又能如何?我不愿与兄长为敌。” 周瑜道:“这你放心,子敬在信中明言,与你族兄张仁当和而不当图,要我也出面劝说吴候。我衡量过其中的厉害关系,现在的确不能和令兄为敌,不然东吴必有大祸。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请你为使,代表吴候出使夷州与令兄和谈。” 张议楞住,一时间也不知是应下好还是拒绝的好。 周瑜道:“你先想想吧,出使夷州的事也没这么快,子敬现在还在归还途中对了,郡主到了柴桑,指名说想要见见你,可能明天就会来这里找你。” “郡主要见我?为何?” 江东柴桑郡。 数年之前,吴郡张氏在张仁接替张议成为张氏宗主之后约有八成的族人从吴郡迁居到了柴桑。与此同时张仁利用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授意张信在柴桑购置下了一大片的土地安置张氏族人,并大胆的鼓励族中青壮在江东地区行商贩货。在张仁以夷州为本的强力支持之下,短短几年下来整个张氏宗族完全走出了当初几近于破败不堪的家境,单就财力而言,现在已经是名符其实的柴桑第一家,甚至是东吴第一家。 手里有了钱粮什么都好说,张仁在临去夷州之前就开始着手宗族人才方面的培养,现在也已经颇见成效。柴桑的张氏义学远近闻名,而且除去当时传统的文化教育之外,义学里还有一些选修的杂学,像商贸c机械c农业什么多的多多少少有些涉及,为的也是及可能全面一点的去培养各方面所需的人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一章 死者已逝 张逊自夷州回到柴桑后先找过一趟周瑜,在不提及泉c夷两州的前提下把山越诸族的情况告诉了周瑜,最后只是隐晦的告知周瑜,现在的山越绝不可轻图,当谋定而后动。之后张逊便隐居回张氏宗族里并改回原名张议,宗族中认识张议的人不在少数,见到张议如此还以为他是兵败之后自觉无颜面见孙权才躲回族里的,也就没有人去过多的说什么,几个与张议比较熟悉的人还推荐张议去义学中教书。因此张议就在柴桑张氏这里定居了下来,除了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之外,一般都深居简出,平时很少在人前露面。 昨夜周瑜的突然到访让张议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早上教孩子们读书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放学时张议草草的收好杂物,却又不知是回家好还是不回去的好。 犹豫间走出义学,张议想了想还是回去好些,不管什么事,一但轮到了你头上躲也不一定能躲得掉。刚刚回到家门前,张议还没来得及取锁开门,一个侍女装束的女子唤住他问道:“先生可是张逊张伯言?” 张议看了眼侍女腰间的佩剑就已经明白香香真的找上门来了。放眼整个江东,能让侍女腰间佩剑还大模大样的在街上走的除了香香之外似乎就再无他人,这几乎就成了香香的一个招牌。 “在下正是。姑娘可是郡主差来的?” 侍女点了点头,转过身向远处比了个手势,不多时香香带着另一个贴身侍女走到张议的面前,随意的拱手为礼后道:“客至门前,却让客人就这样站在门外,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张议这会儿已经回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向香香歉意一笑后打开自家大门,把香香请中院中。请香香在房中上座后,张议负手立在了一旁。 香香一直在仔细的打晾张议,直到就座之后香香才开口道:“张伯言,我找了你几近一年,却没想到你一直就隐居在柴桑,还改名为张议。” 张议平静的问道:“郡主寻我何事?” 香香默然许久,轻叹了口气后道:“你还记得夷州吗?” 张议道:“怎么会不记得?郡主,我被软禁在夷州的时候,也听兄长提起过郡主你同在夷州。泉北山中一仗,以火箭焚烧我军粮仓的就是郡主你。” 香香道:“你知道又怎么样?我自己都没想过我竟然会帮着外人去和我兄长的大军作对不仅如此,你知道我来寻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吗?” 张议道:“难道郡主是帮世清兄长把我抓回夷州?” 香香微微点头:“我初回江东时的确是有这样的打算,可是现在兄长与张夷州议和在即,周公瑾又表荐你为使,我抓不抓你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此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兰郡主她你走的当夜,她就香消玉殒了。” 张议大吃一惊,急忙追问道:“兰c兰郡主她已然身故?是兄长杀了她吗?” 香香黯然的摇了摇头道:“既能说是,又不能算是兰郡主在偷偷把你放走之后,在府衙门前长跪不起,向张夷州谢罪后她是当众自刎的。” 张议惊愕间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桌上那支银钗,失神的问道:“为c为何会如此!?当日兰郡主暗中把我放走时对我说过,她只要及时赶回清幽小筑假装也被迷药迷倒就不会有事的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被兄长他查觉出来了吗?” 香香依旧摇了摇头道:“不,兰郡主她并没有隐瞒什么,而是直接告诉张夷州此事。张伯言,女孩子家的心事,你们男人是永远不会真正了解的。如果要我说,我只能告诉你,兰郡主她做出这样的傻事,是不想向自己的命运屈服,是想去追寻自己心中的理想。在她心中爱恋的是在她饿寒交加时收留了她,十多年来又对她百感呵护的张夷州,就算是死也不愿离开张夷州的身边。你知道吗?兰郡主在弥留之际,只是希望张夷州能好好的抱一抱她或许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兰郡主做出这样的事,根本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女人。甚至换作是我没有去夷州生活过几近两年,只怕我也会和你们抱一样的想法。” 张议呐呐自语道:“她真的很傻她听从兄长的安排不好吗?既能不有违理法又能不惹人唾骂,至少也不会香消玉殒,而我现在也可能留在夷州相助兄长。” 香香的脸上微微变色,一对粉拳在席下攥得紧紧的。在夷州生活了近两年的香香,如果说以前她还只是性格好强c不愿认输的话,那么现在的香香其实在心底已经生出了对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低下的叛逆心理。现在听到张议说出这样的话她能不气?若不是经过了一些事让她稳重不少,这会儿只怕已经抽剑出来了。强行压下了怒气,香香心道:“难怪兰郡主尽愿用自尽来表白心意也不愿下嫁于他人,或许跟在张仁的身边能够得到真正的自由与宠爱,嫁给其他人的话却不尽然小兰,我是越来越明白你的想法了。” 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香香缓缓的开口道:“死者已逝,我们就不要再议论她如何了。我今天来,是想代我兄长吴候,亦有代张夷州请你再度出仕。日前鲁子敬于泉州大败而归,他发付快马传回消息,说张夷州有意与我东吴言和,不日即将派出使节前来东吴。作为回礼使臣,你是最舍适的人选。而且在你心底不愿我东吴再与张夷州为敌,更应该全力去促成此事。若是能使东吴与夷州和睦相处,也算是帮兰郡主洗去生前犯下的几分罪过吧。我在回吴时也曾向张夷州许诺,尽我所能阻止兄长对夷州用兵,你若能出仕为使,就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尚香自会感激不尽。” 张议低下头,闭上了双眼:“请郡主暂且回驿馆歇息,容我权衡三日。” 香香没再说什么,只是向张议拱了拱手,领着贴身侍女离开。 江东局势如何先不去提他,张仁这会儿在夷州正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他刚刚收到消息,甘宁的远航舰队回来了! “我靠!终于回来了!当时说好是两年的期限,现在都不记得过去了多久!” 把手边的事一股脑的全部扔给理事楼里的那几位,张仁急匆匆就想的赶到码头去迎接。只是才跑出府衙大门,张仁猛然想起了些什么,迟疑了一下又转回楼中,从自制的保险柜中翻出一个蒙尘已久的木盒,自言自语道:“这么多灰,也不知放了有多久,一会儿还不知道甘宁他会不会高兴的收下按说我可是有违于当初的承诺在先啊。” 拭去灰尘,张仁缓缓的打开木盒,里面放的是——汉抚夷将军印绶。 带着印绶,张仁赶到了码头。此刻远航船队都已经靠了岸,船工水手们都在忙碌着搬运货物。张仁翻身下马后刚想去吩咐主事去请甘宁到茶楼一会,甘宁爽朗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世清,一晃就是两年多没见,一向可好啊?走,老样子,茶楼小坐!” 周围的人群听见甘宁这样大大咧咧的直呼张仁表字,脸上都有些变色,有几个不明就里的人刚想跳出来斥责甘宁无礼,却见张仁微笑着挥了挥手,抢步上前照着甘宁的胸口捣了一拳笑骂道:“兴霸啊兴霸,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两年多可担心死我了。你是不知道,这两年里夷c泉两州发生了多少事。去茶楼吧,我们慢慢谈。” 甘宁依旧是那爽朗的笑,只是人群中那不满的神色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知道夷州肯定出过什么大事,心中也稍稍有些不安。当下便避开众人,与张仁来到茶楼厢房相对而坐。 香茶送上,二人各自礼罢,甘宁先从怀中取出了海图道:“世清,你这海图不是很准确,几次都差点把我给害死。还好啦,老子吉人天相,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当初带去的四十三只海船,有四只沉于风浪,水手人丁折损了一些,不过没伤及元气。还给你带回来不少沿途的特产。” 两年多以前甘宁出海之后,先到珠崖落了一下脚,然后经土伦c马六甲海峡,直至锡兰与印度半岛。这一路上甘宁较正了海图与坐标点,此外还在海图上新加上了许多沿途可以进行补给与交易的地方。而在回航时,甘宁作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就是穿过马六甲海峡之后没有按原路返回夷州,而是经由雅加达c马那多c马尼拉这条航线回来的。简单点说,甘宁就是在整个东南亚群岛转了一个圈! 对此张仁到不算太吃惊,甘宁这胆大包天的作风他是早就领教过的。再说甘宁这次出海本身就是想让他探明航路,早一点和晚一点也没什么分别,现在成功归来还能省下不少的事。 接着张仁又询问了一下沿途的风土人情c可供交易的土特产等情况,不出张仁所料,甘宁这一路上和许多的土著居民之间仗可没少打,为的不外乎取得当地的一些特产或是补给。到印度半岛的时候因为不了解当地民俗,甚至差点就和印度王朝的正规军打了起来。 这事张仁除了苦笑之外再无其他的反应,在他的映像当中,想开辟海上商路往往是先要打上几仗才能行。只是从甘宁这满不在乎的神情来看,吃亏的应该绝大部分都是这时极为落后的土著居民。末了甘宁还补充道,他这次居然掠夺了三千多人回来,很多都是回航时在菲律宾群岛顺便抓回来的,再就是有一批妇女是在印度互市时用奴隶交易的方法换回来的。 “哦?他们那里的奴隶可以随意买卖?” 甘宁灌下一大碗酒,擦擦嘴唇道:“不只是印度,在土伦沿岸也多是如此。不过当时我考虑到随船给养的问题就先没买些回来,在印度嘛那些异国风情的女子看得我心痒痒的,就换了些年青貌美的回来,嘿嘿要不要回头我挑几个上品送到你府里去?” “不用了。我家里那三个都有点应付不过来。” 甘宁奇道:“三个?不是四个的吗?” 张仁黯然道:“小兰已经故去许久了。” 甘宁惊道:“兰丫头死了?怎么死的?” 张仁这才把甘宁远航后夷州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说了一遍,听得甘宁楞住许久。最后张仁取出装着抚夷将军印绶的木盒,缓缓的送到甘宁的面前道:“这是抚夷将军印绶,我一直留着等你回来。现在你该收下此印,正式成为抚夷将军了。” 甘宁按住木盒,沉声问道:“你现在是夷州牧?这好像有违你当初的承诺?” 张仁道:“势在人为啊。很多事并不是如我所想的那么简单。子阳那里不去说他,我如果不出任这夷州牧,我根本就不能名正言顺的招幕到可用之人。时日一久,只怕下面的百姓也会心生变故。” 甘宁道:“难怪方才我直呼你表字,人们脸上尽是不满之情张夷州,即是如此,你又为何要把这抚夷将军印绶让给我?身为大汉州牧,又岂有军权旁落之理?” 张仁道:“我破誓为官是逼不得已,但我不想负了对你的承诺。这抚夷将军必须得给你。” 甘宁道:“我若是收下此印绶,就品级而言你我平级,当真合适?” 张仁道:“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们当初就已经言明,你我是合作伙伴,而并非主臣关系,现在这样也算是一如当初的约定。” 甘宁望了木盒许久,却又推回了张仁的面前道:“你似乎比以前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行事间也颇有几分诸候之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真的把这抚夷将军让给我,你我同在夷州乃是取祸之道?” 张仁道:“你我至诚相交,祸从何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二章 良机 甘宁摇头道:“你我之间固然没有问题,但下面的百姓军兵会如何去看?如今政令军令皆出自你手,突然间冒了我这个抚夷将军出来算是什么?一但有何战事,军令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张仁微笑道:“当然是听你的。打仗你比我在行。” 甘宁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世清,如果我想要你按当初的承诺,把夷州牧并抚夷将军一并让给我,你会不会让?” 张仁稍一沉思便摇头道:“不会。并不是我贪恋官职,而是兴霸你管不下来,夷州要做下去的事也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甘宁缓缓的抽出了几寸长剑,语气中满是威胁之意:“真的不让?” 张仁平静的一笑,伸手端起了茶杯,十分悠闲的应道:“不让!” 甘宁瞪住张仁许久,突然收剑入鞘大笑道:“好!今日的张世清已有英雄之姿,值得我甘宁追随左右!从今日起,你张仁就是我甘宁的主公!主公在上,请受甘宁一拜!” 这边撩衣下拜,那边张仁赶紧伸手去扶。只是甘宁没有查觉到,张仁刚才端起茶杯的掌心已是一手的冷汗 远航海外的甘宁归来,还有之后与张仁之间的和解,着实令张仁欣喜不已。作为与州牧同级的抚夷将军一职甘宁不能出任,但是张仁却还可以给甘宁一个牙门将军的官职,这已经是张仁所能给出的官职中的极限,对此甘宁到也颇为满足。昔日的锦帆贼,今天终于成为了正式的官员,在人前能扬眉吐气,又有什么不好的?而甘宁手下那一千多僮客,现在也正式编入夷州军制,作为甘宁的亲兵依旧归甘宁领统不变。 数年来经过一系列的事,张仁的变化很大。用甘宁的话来说,当初的张仁只可为友,不可为主,因为那时的张仁身上缺少一份上位者应有的气质,既管不住人又难以以上位者的姿态服众;但是现在的张仁,虽然平时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嘻嘻哈哈,只是真正遇到大事要事的时候会在张仁的身上看到应有的沉稳与冷静。只是甘宁并不知道,很多时候张仁都是在强行撑住而已,并不像甘宁所相像的那样沉着冷静。 不管怎么样,夷州的主臣之分总算是定了下来,接下来张仁马上发付快船去泉州把刘晔请到来夷州来商议大事。甘宁的归来带回来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张仁的战略计划也要随之进行一定的变动方可。 趁着刘晔尚未来到夷州的这几天空闲,次日张仁便带着甘宁去参阅夷州海军。按照张仁最初的预想,甘宁才是夷州海军统师的最佳人选,凌远的话因为年纪太轻,个性也有些浮夸,真正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历练之后才能堪当大任。 引着甘宁来到军港时,海军正在进行常规的训练。甘宁参看了一阵海军的训练之后不住的点头,向张仁称赞海军的训练深得水战精要。稍后张仁便让甘宁与凌远见了面,让他们先打打交道。 凌远自幼在长江边上长大,早就听说过甘宁“锦帆贼”的名号,流浪的那段时间里也有想过去投奔甘宁的。现在见到甘宁,二人在一番言谈之后,凌远对甘宁自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论资历c武艺c经验,甘宁都强出凌远太多太多,不容凌远不服。 数日后刘晔从泉州赶到夷州,张仁当即召集所有的幕僚开会,商议下一步的战略走向。 首先是赵雨出使东吴的事。除去一些乱七八糟的礼物之外,张仁特意吩咐下面准备了一批衣甲器仗,等和谈成功之后就半卖半送的留给孙权,算是开通商路时的前期优惠。其他的不用交待太多,张仁相信赵雨完全能处理好。此外赵雨提出了个要求,就是她要带一百夷州女兵作为卫兵前往东吴。张仁考虑过后认为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当下便点头应允。再就是张仁暗中交待赵雨,到了东吴之后想办法先和香香联系一下,说不定能得到不少的助力。 泉州方面,刘晔提议张仁从夷州抽调一批劳力去泉州进行沿海新城的建设工作。正好甄诚与甘宁归还夷州时带回来近万的青壮劳力,短时间之内还不能完全安置好,张仁索性就大笔一挥,调拨六千人给刘晔,等相应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就让刘晔顺便带去泉州。不过张仁也明明白白的告诉刘晔,要刘晔善待这些人,并且发下明令榜文,告诉这些新来的人,只要好好干在夷c泉两州就会有好日子过。榜文发下之后新来的移民显得很安静,对他们来说能吃饱肚子,好好的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累一点都不要紧。再者夷州生活富足的事他们都早有耳闻,在夷州住了几天之后又确切的感受到了夷州与众不同的地方,而早期来夷州定居的移民在这里面发挥了不小的影响作用。 农业c工业等方面没什么大的变化,张仁现在的目标是定在稳中求涨上,这些事有郭亦c邓艾c朱平他们在,不用费太多的心。 军事方面的变化比较大。这次甄诚从北方带回来的四千多原袁尚军俘虏,张仁授意郭弈去挑选两千左右愿意在夷州当兵的人出来,另外再在泉c夷州本土招幕一批新兵,打算把夷州的军队扩充到两万左右,其中张军一万二千,水军八千。而泉州本城扩充到两万,泉北山寨五千,新城建好后常驻五千,也就是两州的总兵力先订在五万的标准上。经过初步的计算,这是泉c夷两州目前能负载的兵力极限,再多的话只怕就要伤到两州原有的经济能力。 除去这些,张仁还要求甘宁与凌远的工作互换一下,也就是甘宁暂不出海远航,留在夷州训练水军,而下一次的远航由凌远带队出发。甘宁现在是夷州海军总司令,与海军之间需要磨合,这可能要用去很长的一段时间;凌远的话虽然泉州一役独自领兵出征,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得到什么真正的实战经验与历练,派他出去远航会是历练他的一个好办法。 当然,凌远出海的目的张仁也交待得很清楚,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去掠夺人口回来!这时的夷c泉两州人口已经超过了五十万,达到了张仁当初保证汉族人口基数的标准,那么下一步就该单纯的用掠夺人口的方法来增加劳动力。最初的目标是订在与夷州较近的东南亚群岛,像前面甘宁提及的土伦地区有自己的政权与军队,那么就采用和平一点的方法,买当地的奴隶人口回来。而其他的地区,张仁很干脆的扔下了一个字——抢! 实话实说,张仁并不喜欢奴隶制,自然不会对抢回来的人口极尽剥削。那么去这时很落后的地方抢人口回来说不定对那些落后的土著来说反而是件好事,至少张仁还能让他们吃饱住好。当然这也过于理想化了一些,不过从中国自古以来的教育理念来看,只会产生所谓的阶级差观念,像什么种族歧视应该不太可能发生。这或许就是东西方文化上的一种极大差异吧?扯远了,打住! 因为甘宁与凌远的工作互换,刘晔在一旁提议甘宁与凌远把各自身边的副手也对换一下,有一个熟悉本身工作的副手在,对二人换位后尽快上手,减短磨合时间大有帮助。这话听着是很在理,张仁心里却清楚这是刘晔有意而为之,意在间接的削减甘宁与凌远对直属部下的控制能力。只是看见甘宁与凌远都欣然应允,张仁也不好说破他或是表示反对。必竟站在刘晔的角度上来说,这确实是在为张仁好,所谓的御人之道,张仁还差了很多。 凌远的副手姓蔡名沾,表字子霖,竟然就是荆襄蔡瑁的族人,从血亲关系上来说还是蔡瑁的侄子。只是因为当年蔡沾之父因为才华出众,隐约间威胁到了蔡瑁继任蔡氏宗主的关系,被蔡瑁设计陷害而被逐出了氏族,被迫离开荆襄到江东求生,最后郁郁而终。蔡沾年幼时与凌远曾是好友,后来为求生计投奔到柴桑张氏的船厂做工,因为从小就受到其父良好的教育,加之本身也聪明能干,很快就成为了一流的技术工匠并被转送到夷州。与凌远重逢后应凌远之邀成为凌远的副手,蔡氏祖传的水战理论也在这时得以发挥出来。夷州海军的训练颇见成效,蔡沾在当中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甘宁的副手姓陈名广,表字浩严,是泉州校尉陈楠的弟弟,当初随陈楠一起来的夷州。陈楠投军后陈广不愿跟在兄长的身边,改投了水军想另谋发展,机缘巧合之下被甘宁相中,带在了身边成为副手。为人虽然沉默寡言,但颇有见的,与其兄陈楠一样是个典型而优秀的辅助型影子角色。 张仁在问清二人的来历后当即下令,升任此二人为都尉,从旁辅助甘宁与凌远。 一应诸事都商议完毕,张仁便吩咐散会,让该忙的人都各忙各的去,只留下了刘晔与甘宁另有别事商量。 众人散去,张仁取出了地图道:“子阳,你提议的新城是要加紧修筑,对孙权也不能掉以轻心,只是珠崖这边我有点放心不下。珠崖是继夷州之后的另一个建设要点,但我们中间是不是差了个周转的地方?” 甘宁与刘晔一同点头,甘宁指着海图中的一个地方道:“我远航时曾在这个地方停留过两天,那里是一处海岛,与张地仅隔一江。隔江处地势险要,适合建筑城防,而且江口可提供饮水,岛上也有不少可供耕种的良田。从路程上来看,与夷州至泉州的路程相近,不如就在这里建一小城作中海运中转之用。” 张仁看了海图许久,心中暗道:“这地方怎么这么熟啊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是哪里来着” 当然熟啦!甘宁指的地方其实就是后世的香港! 刘晔沉思了许久才道:“主公,晔有一提议。现在曹公在北,不日即将南下荆襄c江东二地,我们又将要与东吴言和,孙权衡量轻重利弊之下,数年之内当不会对泉c夷用兵。值此良机,我们不妨在兵势大振的时候出兵,把整个交州纳入掌中。” 张仁吓一跳:“子阳你没开玩笑吧?我们泉c夷两州就这么点人马,还出兵攻占土地?” 刘晔道:“主公不可坐失良机啊。其实当初我就对主公明言过,交州是上天留给主公的一片基业之地。士燮在交址虽然治理有方,数十年来未有战事,但归根到底是交址地处偏远,各方诸候都讨伐不便,士燮又明言臣服于朝庭才会如此。我在泉州这两年派出过细作去交址打探消息,士燮兄弟在交址雄长一州,威尊无上。出入鸣钟,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妻妾乘辎车,子弟从兵骑,何等的奢侈!当地百姓看似安居乐业,实际上可以说是家无余财,因士燮兵马之威,敢怒而不敢言而已。我料不出两年主公能当兵强马壮,此时不图又更待何时?夷州c珠崖终归是海中大岛,又怎及得上交州内张佳地?” 张仁沉吟道:“听起来是没有错,可是” 甘宁接上话道:“主公不必犹豫,那时某愿亲提两万人马进逼交州。” 刘晔又道:“士家子弟虽各领军兵,但是均非能战之人。若是甘将军能亲提两万善战战士长驱直入,交址必克。介时主公雄霸一州,又有沿海诸岛为助,兼有海外商贸之便,愈发会令各方诸候不敢轻视。以主公大才,掌此大州,又何愁不能一展胸中抱负?” 张仁道:“只是这样的话,兵力调整上我们又要作出变动。我们的政令这才刚刚下达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三章 病危 刘晔道:“请主公放心。其实现在的交州东部可以说都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交州东部前来依附泉州的百姓也越来越多,而交址在交州以西,士燮早就鞭长莫及。我想在两年之内只要不出大事,在不伤及农桑产业的前提下,幕集齐攻打交址的兵马是没有问题的。” 张仁抱起了双手,闭目沉吟了许久才回应道:“即如此,子阳你回泉州后就看着办吧。不过对孙权的防备万万不可有失。” 刘晔拱手领命,张仁又对着地图发起了呆。他其实并不愿意打仗,只是在他心里很清楚,让自己强大起来最好的方法,还是要攻城掠地。当然,之后如何去治理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甘宁在一旁等了很久,忽然开口道:“主公,那三只虎鲨是不是可以调给我使用?” 张仁楞了一下应道:“虎鲨?当然可以!只不过没必要的话不要轻易投入战斗。虎鲨吃水深,在海上是有不错的战斗力,可是一但接近近海很容易搁浅,万一搁浅的话可就成了敌军的靶子了。当初开始建造这三只虎鲨的时候你还没出海,为了这三只虎鲨,我们的军港选取地点选了多久,费去了多少事你也清楚的。” 甘宁道:“我理会得!过几日我是不是能带虎鲨在海上转几圈?这新式的战船实在是看得人心痒难熬啊!” 张仁笑了笑道:“兴霸有意就去做吧,顺便也好针对这三只虎鲨好好的演练一下海军的战术。嗯兴霸你可以自选一只作为你的专属帅船,另外两只我与子阳一人一只。” 甘宁大喜过望,忙不迭的就取出了一份几天来连夜赶出来的海战战术手稿。上面详尽的标出了诸如海战队列c护卫舰船的搭配等等要点。张仁与刘晔一时都来了兴趣,听甘宁好好的解释当中的一些要点。张仁甚至还就在桌上用茶杯c砚台这些东西摆起了所谓的舰队阵型。摆过之后张仁忽然猛的一拍大脑道:“瞧我这糊涂劲!早就可以把沙盘演练给搞出来的,却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数月过去。 赵雨的使节舰队现在正在海上漂,而张议也回到了吴郡再度出仕。鲁肃正在向孙权耐心的解释短时间之内不宜和张仁交兵的重要性,从柴桑赶来的周瑜也尽力的在劝说着孙权 许昌,曹操正在补充着兵马c粮草c军需,各个港口也在加紧建设。 凌远的舰队已经到达了首站的马尼拉,有如猫抓老鼠一般戏弄着当地的原住民,只等着他们力尽上钩 而在江夏,糜竺望定了眼前的糜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因很简单,现在的糜贞已经告知了糜竺两家联姻的事,随队也带来了一批刘备军急需的军需之物。只是糜贞都已经嫁了人,却没有挽起妇人头,而是很随意的披在背后,着装也如以往未出阁时没什么分别。这让糜竺都搞不清糜贞说得到底是不是实话。 “妹妹,你到底有没有嫁给张仁!?如果你已经下嫁于他,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糜贞悠闲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微笑道:“大哥,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他,好像就不用你再对我指?我现在这样可是他允许的说不定他就喜欢我没出阁时那小姑娘的样子呢?” “你你你你还是小姑娘吗?” 糜竺着实有些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门人忽然来报道:“糜从事,据传闻刘荆州病重垂危!主公请你火速到议事厅一叙!” 糜竺与糜贞的脸色同时大变。 “要出大事了!” 建安十三年夏中,原本身体还算健康的荆州牧刘表突然身染暴疾,病卧于床上竟然连地都下不了,仅仅三天的功夫就一命呜呼!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江夏。前面说过,刘备早在张仁尚在荆襄避祸时便听从了张仁的建议,利用黄祖之死一事把手中的主要力量都转移到了比新野小城不知好多少倍的江夏,并利用江夏相对比较优越的条件来发展自身实力,而现在一直在等的就是刘表病故这个机会。现在机会突然一下到来,刘备还不赶紧召集幕僚商议对策? 手下的幕僚尚未有一人赶来,此刻刘备正独自一个人坐在议事厅中,手里面是一本刘表不久前送给他的。抚摸了几下,刘备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人心都是肉长的,刘备虽然是当世枭雄,但并不表明刘备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当初投奔刘表,固然有图谋东山再起之心,但再怎么样刘表确实对刘备很不错,可以说要兵给兵c要粮给粮。 刘备没有去新野之前是住在襄阳,刘表几乎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对刘备十分关照。现在刘表突然病故, 正叹息间,一把大羽扇为刘备轻轻的扇了几下风,诸葛亮的话音也随之而来:“主公,现在并不是伤感之时,当振作胸怀,早作图谋才是。” 刘备连忙起身相迎道:“先生来了,快快请坐!” 二人就坐,诸葛亮先开了口:“亮适才在城门楼上闲坐,见荆州信使疾驰而来且面色惊慌,已料知一二,故此就来得早了些。主公,恕亮直言,刘荆州病故对主公是难得的良机,只是主公不觉得刘荆州病故得也太过突然了吗?” 刘备瞬了瞬眉头,问道:“先生言下之意是?” 诸葛亮道:“主公,上月的端午佳节,刘荆州还曾邀主公襄阳赴宴,亮也随主公一同前往面见过刘荆州。刘荆州虽然年事已高,但当时亮观刘荆州的气色极佳,身体可谓十分康健,纵有暴疾也不当三日即毙。更奇怪的是半月前糜从事从襄阳归来与亮闲谈时曾言及,为刘荆州治疗身体的名医张仲景是与他一同出的城,为何张仲景才离去半月刘荆州便会暴毙身亡?依亮所知,张仲景为医,身患疾病者病未痊愈绝不会离开,按说张机离去时刘荆州大病必然已经痊愈才是。” 刘备微微一惊,看看左右无人才悄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刘荆州是被人”说着刘备作了个喝药的动作,诸葛亮则缓缓的点了点头。 “为何会如此?” 诸葛亮闭目沉思了片刻应道:“蔡瑁绝非无能之人。主公可还记得荆襄断去原本对主公的钱粮支持有多久了?” 刘备算了一下应道:“快两年了吧。” 诸葛亮道:“当时传回的消息是说襄阳c江陵两地府库不足,请主公自收粮米已应军需之用,而实情如何亮想主公也心中有数两年,足够他们完成各方面的准备了。” 刘备道:“他们是想趁我军力不足,难与其抗衡之前就拥刘琮为荆州之主?” 诸葛亮点头道:“不错,若蔡瑁计成,刘琮即成荆州之主,主公羽翼未丰只能望彼兴叹。现在也一如其所愿,江夏战士不足三万,而且军器匮乏,手无寸铁者极多,难成战力。这还不算,若是亮所料不差,襄阳的使者只怕马上就要到了。” 刘备道:“使者?” 诸葛亮道:“请主公与大公子去襄阳赴丧凭吊的使者。” 刘备脸色大变,这话说出来的意思可再明白不过了。襄阳的使者不来便罢,一来的话就是要取刘备与刘琦性命的。不去?对不起,不去不行!老子过世了,儿子不去奔丧在当时可是触犯礼教的大事,而刘备又能算作是刘表的弟弟,长久以来又那么的关照,现在哥哥去世了,要弟弟去奔丧也是伦理大事。刘备要是不去的话那可是要被人唾骂一辈子的,什么忘恩负义之类的话骂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丫的皮厚不怕骂是没关系,可是声望受了损以后还在诸候间混个屁啊?士子人才谁会投奔一个一身骂名的忘恩负义之徒? 反过头来蔡瑁他们可不会怕什么。虽说杀刘备等于害贤,传扬出去不好听,不过蔡瑁他们没作好充份的准备也不会这样做。 刘备陷入了沉思,诸葛亮看在眼里,却只是羽扇轻摇,嘴边挂着微笑。 这会儿刘备的幕僚们已经张续到来。各自就座后刘备把事情一说出来,乱七八糟的出什么主意的都有,如关羽c张飞是坚定的不让刘备去襄阳奔丧,而孙乾c简雍一系的文官则认为刘备必须得去襄阳。一时间刘备也被吵得头大如斗,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诸葛亮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眼睛却望定了糜竺。糜竺被诸葛亮望得有些心里发毛,也不知道诸葛亮是在作何打算。 过了一阵子厅里安静下来,刘备望向诸葛亮,想问问诸葛亮有没有什么好计策。诸葛亮会意,摇着招牌羽扇却向糜竺发了问:“糜从事,日前夷州商队于江夏停靠,商贩了些何物?” 众人都不解其意,只有徐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糜竺现在是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只是据实回应道:“多为衣甲器杖与粮草军需,稍迟些竺即当清点出来送入库中。” 诸葛亮笑道:“听闻夷州只与河北曹贼有军器交易,想不到糜从事竟有门路从夷州购来主公军兵急需之物,可见糜从事交友之广啊。” 糜竺尴尬的回应道:“军师谬赞!实是舍妹已嫁于张仁为妻,我与彼有亲,故此能从夷州购来些军需器物罢了。” 这会儿别说厅中众人,就连刘备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正想发问,诸葛亮微笑着向刘备摆了摆手中的大羽扇,又向糜竺道:“即如此,码头上的夷州船队令妹是可以随意差遣的吧?” 糜竺道:“应该算是吧,舍妹虽已嫁于张仁为夷,不过荆襄与江东的商队仍由她主理。只是眼下荆襄将有大事,我欲让舍妹交易完成之后马上就回夷州去。 诸葛亮笑道:“不可不可,主公正欲向令妹借用舟船去襄阳一趟。糜从事,还请你能劝令妹在江夏多住些时日才是。” “啊——!?” 数日之后的长江水道上,一只由近三十只新式明轮组成的大型商队正在向襄阳码头进发。此刻的糜贞正一脸的怒容,瞪着对面一位年岁与自己相仿的女子。 那女子论姿色容貌不在糜贞之下,而且身上有着一种糜贞所没有的知性气质,柔柔一笑文静大方,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只是糜贞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一个大美女,出门的时候喜欢把脸给粉得黄黄的,还故意点上许多的斑点。如果不是这两天与她同处一室,糜贞还真不知道当时看着都有点恶心的丑女实际上是个大美人。好看是好看,只是这两天被这位美女给牢牢的盯住的感觉可不怎么样。哦对,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船队有大部份船只都给刘备临时调用了。 看看桌上的糕点,糜贞抓起一块米糕狠狠的咬了一口,连嚼都是用咬牙切齿那种。对面那女子见状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浅品了一口道:“真是好茶!早就听闻夷州产物独具特色,在江东一境贩卖的铁观音更是少有的佳品,今日能有幸一品真是令人欣慰。” 糜贞冷哼了一声不去理她。她自用的东西可都是夷州的特级品,一般都不卖人的。 女子笑道:“糜夫人,请不要再生气了。这次只不过是借夷州船队一用,事成之后自然会如数归还,刘皇叔那里也会加倍付给船资。你即然是商家,这样好赚的钱为何不赚?” 糜贞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骂人:“好赚?你们这是拿我的船队去干嘛?货物搬空了,你们强行塞上来一大堆的士卒,连我都给软禁在这里不让出去,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女子笑着回答道:“船队这是要去襄阳。糜夫人也曾在这水道上来往过多次,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至于是要做何,稍迟一些还是让我夫君来向你解释吧,顺便也让他向你好好的赔个不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四章 丑妇 糜贞迟疑着问道:“你夫君是何人?这两天你就这么盯着我,话都没说过几句,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女子哑然失笑,这两天一直都是糜贞没给她好脸色看,话也是糜贞不愿与她说,现在想起来了根本就是在倒打一扒哦对,那年头还没有猪八戒的故事。 女子又品了一口茶,文文静静的自我介绍道:“妾身黄月英,荆襄黄石公之女。妾之夫君复姓诸葛,名亮,表字孔明,道号卧龙先生的便是他。” 糜贞呀然间指着黄月英道:“你就是人们传说的那个丑妇黄月英?” 糜贞愕然了许久,有些难以致信的问道:“你漂漂亮亮的一个大美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在人前扮出一副有些令人作哎的丑态?” 有人说美丽是女人的第二生命,甚至有很多女人会把自己的美丽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糜贞也同样不例外。特别是糜贞跟随了张仁那么久,早就懂得了如何去享受生命,平时也很会打扮自己,因此她对黄月英这种几近于自毁容易的作法感到匪夷所思。 黄月英淡淡一笑,问道:“糜夫人觉得妾身姿容如何?” 此刻糜贞虽然着恼怒刘备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借用”了她船队的事,很想打人骂人出出闷气,但生气归生气,礼数是不能失的,谁让自己的大哥是刘备手下的官呢?再说对着黄月英这样一位柔和且充满知性美的女性,糜贞的大小姐脾气也真发不起来。稍稍迟疑了一下糜贞便回应道:“容姿瑞丽,仪态大方。虽不敢说你是倾国倾城c国色天香,却也绝对是一方秀色。卧龙先生还真是有福啊,能娶到黄夫人这样的女子为妻。” 黄月英依旧柔柔一笑,又浅浅的品了一口茶,将一块茶点纳入口中咽下后才缓缓道:“一介女流,得蒙上天眷顾,生出一副美丽的容貌本是幸事。只是糜夫人你知不知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而美中极致者又往往会成为人们口中的红颜祸水。我们女子的际遇如何,往往并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糜贞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黄月英接着道:“我年幼之时,曾亲眼看到过荆襄的官家豪族去乡间抢掠女子,但凡是稍有几分姿容的女子都会被他们强抢而去。纵然是稍有些家势的小族,只要族中有姿色出众些的女子被他们相中,一样可以用明礼下聘的方法纳为妻妾。是问那些地方小族,又哪里敢去得罪官家豪族?聘礼一至哪怕再不愿意,也要把族中的女子送将出去,为的也只是族人的生活平安,至于这女子嫁出去的生活如何他们又哪里理会得了?我到是听说好一些的还能混个三餐不饱,差一些的早就丢了性命,也根本没有人会去理会她们的生计如何。 ” 糜贞已然明白不少:“所以你就故意在人前显露丑态,为的是不引人注意?” 黄月英微微点头:“是啊。家父黄承彦是沔南名士,却只是以才而闻名,本身并无甚家势。可是偏偏像家父这样颇有微名的人往往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家中有些什么人也总是会让人们津津乐道,若是我不加掩饰,只怕早就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为了家人,也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其实我也是女人,又哪里会不爱美了?” 糜贞支起头皱起双眉道:“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只是你这么多年肯定没少受旁人的冷眼,你居然能忍受得下来,换我我是受不了。” 黄月英笑道:“哪里,心境放开一些就行了。而且扮得丑一些也有好处,我可以大模大样的四处游玩,不用担心有人会对我心怀不轨。比起一般的闺阁女子,我真是要自由得多了。我甚至还跑去家父好友水镜先生那里求过学,不过是站在窗外偷听的那种。” 糜贞哂笑道:“这样也行啊?我听说过,水镜先生门下高徒才俊极多,而且择偶大多都眼光极高,你去那里的话冷眼肯定少不了,苦你肯定没少吃。” 说着糜贞又拿起了一块米糕想纳入口中,黄月英却伸手拦了下来。糜贞很是不解,黄月英微笑着道:“糜夫人,其实人生就有这桌上的茶与糕点,茶苦糕甜。若是你先吃甜点后喝苦茶,入口的茶哪怕再好,也会苦入心腹,而茶中香气也会因此而大打折扣;但若是先茶后点,苦茶有味且香泌心肺,再品甜点亦会格外香甜。” 糜贞翻了个白眼:“说得那么深懊,听不懂!” 黄月英笑了笑,端起糜贞的茶杯奉到糜贞的面前道:“糜夫人,请先品茶吧。妾身亦借此代夫君向你赔个不是了。” 糜贞看看笑容可掬的黄月英,原本胸中的怒气不知为何消减不少,想发的脾气再也发作不起来。犹豫了一下接过茶杯喝上一口,缓缓的放回桌上。想了想糜贞忽然道:“黄夫人你很厉害,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我竟然不知不觉的被你说服了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们两个都一样的嘴巴相当厉害,而且也一样的漂亮,气质都很相近。只不过似乎她的胆子要比你大得多,这或许是与她的武艺不错有关吧。 哦对,她是自己给自己挑的夫婿,就不知你与卧龙先生是怎么回事了。” 黄月英大感惊呀:“是吗?若如糜夫人所言,那她真的就与我太相像了!其实我那夫君还真就是我在水镜先生那里偷师学艺时自己相中的,后来又暗中考察了他许有一年多,觉得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才请家父去说的媒,我还特意让家父先向他隐瞒我的真实样貌,只说是才堪相配,真没想到他会爽快的答应我已经嫁于他快三年,却到现在都还记得成亲洞房时,他见到我真正容貌时那惊愕不已的神情。”说着黄月英以袖掩口,吃吃的偷笑了一阵,连带着糜贞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黄月英问道:“却不知糜夫人口中那个与我很相像的女子是谁?” 糜贞道:“她啊,姓赵名雨,和我一样是夷州别驾,也是世清的首徒。别看她小我几岁,还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可着实厉害得要命。哦对!她就是赵子龙赵将军的三妹,数年前世清还在荆襄避祸隐居时收下的徒弟。” “赵雨” 黄月英默念了几遍之后沉吟道:“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到真想和她见上一面,说不定会和她成为知交的。” 糜贞伸了个庸懒的懒腰道:“黄夫人,和你倾谈一番我到也怒气消去不少。这两天因为一直生闷气,我觉都没好好睡过一下,现在可否让我一个人好好的睡上一觉?待我一觉醒来,就请卧龙先生来与我一见,我想知道刘皇叔这样不明不白的‘借用’我的船队到底所为何事。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我也会尽力而为,必竟我大哥糜竺也是刘皇叔帐下之臣,我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黄月英微笑道:“正该如此!其实此番借用糜夫人的船队,计中关键之处正是要请糜夫人出面方可。” 糜贞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难怪要让你来劝说于我了,闹了半天不但要借用我的船,还要借用我这个人是吧?”说着糜贞向黄月英一竖手指道:“行,成交!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不论计成与否,一定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还有我这船队的安全。最后嘛回头让卧龙先生去对刘皇叔说一声,该收的钱我一个钱都不会少收!” “” 糜贞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补睡美容觉,黄月英也就退出了房来。门前留了黄月英的两个贴身丫环守候,黄月英向船工问清诸葛亮人在哪里后便举足去找。 明轮的动力驱动房中,诸葛亮正盯着明轮的齿轮结构发呆。 或许是绞盘转动的声音比较吵,亦或许是诸葛亮看得入神,以至于黄月英在他身后站了许久都没有查觉。 黄月英没有出声去吵诸葛亮,自己也去细细观察明轮的驱动结构。看了许久黄月英轻声道:“这明轮的机关看似简单,其实当中大有玄机。绞盘以牛只带动,牛只力乏时只需换上旁边栏中的牛只便可。若是船欲疾行,还可以加长盘杆,集数人之力奔跑推动。最妙的却还是代桨大轮中的轴件,当中必有大珠,且灌以鱼油润滑,能省去不少磨损之耗,似乎还能省下不少气力。” 诸葛亮回过神来,向黄月英歉然一笑道:“是啊,这些看似简单的东西,实际上要涉及到的各种事情极多,单单这轮盘上关键之处所用的钢铁铸件就非同小可。全天下可能除了张仁的夷州,再无他人拿得出这般手笔。有时我都在想,若不是我已经出仕于主公,我肯定会去夷州游历一番。” 黄月英脸上依旧是那让人看着无比舒服的微笑:“日后说不定会有机会的。” 诸葛亮点点头道:“我还曾听大公子刘琦提起过张仁所制的机关排弩,机关一发箭如雨下,且力道之猛令人惊怖。三将军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你我都知道,而能把三将军吓住的东西威力可见不俗。相比之下,我那连弩似乎就有些不够看了。” 黄月英道:“我看也不尽然。张仁那排弩如何我不知道,不过从大公子口中形容的箭支数量上来看,此排弩必然身驱庞大不便行动,只适合城防守卫之用,临兵对阵却不见得有多大的用武之地。” 诸葛亮笑道:“我那个也小不到哪里去啊。” 黄月英亦笑道:“如果你肯放弃当中的一些地方,比如十矢改为五矢,两百步改为一百五十步,说不定能缩小许多的弓弩身躯,那样就方便行军携带了。” 诸葛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明白过来,尴尬的笑道:“一时看得入神,只顾着与你谈及机关趣事,正事到给忘了。糜夫人她现在如何?” 黄月英道:“好不容易给我抓到机会劝慰了她一番,现在她怒气已消去不少,正在舱中安睡。这两天她确实被气得够呛,人怎么会不累?就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等她醒来之后你再去向她赔个罪,再好好的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借用她的船队。糜夫人虽是豪商,但也是性情中人,依我看只要晓之以理c动之以情,她定然会相助的只是她甩下了一句,该收的船资她一个钱都不会少收。” “彼本商家,又因我这计策而被迫行事,胸中有些怒气在所难免,多给她些补偿乃是情理中事,主公一向慷慨大方,不会去在意这些钱帛。最重要的是主公本来就与张仁关系不错,而为这些小事与张仁闹出矛盾乃是不智之举。我这计策若成,主公便可入主荆襄是不假,但荆襄民心并不是能在短时间内尽皆收服的,需要一段时间去治理教化方可。而在这段时间里,从夷州购来大量的军需之物能够省去许多事。需知曹操在北,随时可能会出宛城南下荆襄,主公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治理民政,军需之物的补充又颇费时日,主公需要夷州张仁的互市之助。相比之下,现在多花些钱帛去安抚糜夫人之心又能算得了什么?” 黄月英道:“这些大事我帮不了你什么,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过一会儿糜夫人醒来,你好好的整整仪容去与她面谈,休误大事。” 午觉后糜贞醒来,懒腰之后习惯性的随意梳洗了一下。舱门前的丫环早有一人赶去报知诸葛夫妇,不多时这对公婆双双来到糜贞的舱前,黄月英先开口唤门道:“糜夫人是否睡来?可否与我夫妇相见面谈?” 糜贞整好衣服,披散的长发也扎了个马尾巴。对着镜子照照无误后这才开门把诸葛夫妇引入舱中先行一礼道:“妾身糜氏,见过卧龙先生,请上座奉茶。”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五章 遇兵 诸葛亮赶紧一揖到底:“亮见过嫂嫂!” 糜贞楞住:“先生唤我什么?嫂嫂?” 诸葛亮道:“早年张兄长在襄阳隐居之时与亮有过一面之交。虽只一面之交,但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彼此间故以兄弟相称。如今唤你一声嫂嫂恰如其分。” 糜贞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任谁都知道诸葛亮这是在拉关系,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又极尽礼数,你能发作什么? 请这两公婆在席中坐下,香茶品罢糜贞便开口问道:“先生,我是个商人,我们之间也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先生向刘皇叔献计,强行借用我这船队到底要做什么?又希望我去做什么?” 诸葛亮点头道:“好,糜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快人快语绝不马虎。那亮也就不再隐瞒什么,直言便是。亮胸中之计当如此如此” 连接襄阳与江夏的官道上,一只足有三千多人的部队正在向襄阳进发。这只部队全都是一身的孝白,从行进中的举动来看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只奔丧的队伍。不过呢,这只部队的行进速度实在是有点慢得可以,夸张一点的说根本就是龟速! 领军之人当然是刘备刘玄德,他的左手是刘琦c徐庶,右手是关羽c关平。身后则跟着孙乾与糜竺。张飞?刘备没敢带出来,以老张那性如烈火的脾气,这种需要隐忍的计策带他来多半会坏事,相对的关羽到是要稳重许多。 缓缓行进了一阵,看看天色不早刘备便下令扎营休息。刘备待民极厚c名声极佳,当下便有不少百姓送些粮米水酒什么的前来慰问。而在这些百姓当中,有两个却被徐庶悄悄的带入了帐中。 “长江水道上的商船现在何处?” “诸葛军师令小人来报,两日后便能赶到襄阳码头。” “赵将军在新野准备得怎样?” “已于昨日点起军兵,今晨出发。” 徐庶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休息一下便马上赶赴襄阳再行打探,若有何要事赶来报知。” 二人悄悄的退出帐去,徐庶则赶去向刘备报信。 “主公,似乎我们得走快一点了。按照与孔明的约定时间,三日之后我们必须得赶到襄阳城中,不然只怕商队中隐藏的军兵会被人发觉,若是那样此计败矣!” 刘备此刻正闭着双目,双手抱怀而坐,腰身也半倦着,看上去好像是在凝视地面一般。听过徐庶的禀报之后,刘备稍稍的点了点头,语气显得有些阴沉,却也因此流露出了能与曹操相提并论的枭雄之气:“没有必要的话,尽量不要引发战事,能将蔡氏中人擒住便可各位请先退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众人依言退出帐去,刘备缓缓的睁开双眼,那副神情让人捉摸不透。伸手摸索了一下白色孝衣内侧,刘备又点了点头。他贴身穿着一副张仁特意让糜贞转送给他的精钢锁甲,心口部位还有一块护心镜,寻常的刀枪根本伤不了身躯分毫。 “张仁,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还有你之前给我的大略。现在一如你所想的那样,我正要去做它。只是我有些想不通,你到底是想帮谁,亦或是你是在帮你自己” 诸葛亮在里指出荆州的地理环境是“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荆州作为当时东南西北四个地区中间的核心地区,交通运输方面一向都比较发达。而襄阳又地处荆州中心地区,交通道路更是发达,当初刘表把荆州首府迁至荆州看中的就是襄阳优越的地理环境。经过刘表多年的苦心经营,又得益于从未遭受到战火波及之故,原本为兵家必争之地的军事重镇,现在在文化c经济等方面几乎可以说是冠绝中原,单单是过百万的人口基数就足以证明一切。 襄阳城外的临江码头上一片繁忙,来自于四方的商旅大多都集中在这里买卖互市。虽说早年刘表与孙氏结仇时曾下令中断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贸易往来,但那只仅仅是对北面的曹操与东面孙氏而言,与南面的荆南数郡c西面的川中巴蜀却仍保持着原有的商业互市,必竟荆州也有很多东西出产不了,需要靠从别的地区进口。 只是不知是从何时而起,襄阳一带与江东c江北的商路慢慢的恢复了过来。或许这是一种必然性,因为不管所谓的小农经济如何如何发达,始终还是需要有一定的商业往来才能支持下去。而张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在这里也有不小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因为很可能是他加快了荆襄地区恢复与东部c北部贸易往来的进程。 早先张仁在襄阳避祸的那段时间里,张仁便借助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成为当时唯一能在荆襄与江东之间水运经商的人,甚至在两地间的粮米与海盐互市上都插了一脚进去。有他这个领头吃螃蟹的人,后面跟风而上的人就不会少。最初时他们还只是偷偷摸摸的几近于走私,到了后来就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经商纳税。相对应的,荆州官方初时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索性就如同把断绝商路的令文在无形中取消了一般。原因也很简单,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既然两地间的商贸往来禁止不住,那么与其让民间走私错失大量的税收,还不如干脆放开一点把税款收入袋中,这样至少还能够皆大欢喜一些。 张仁离开荆襄时把襄阳的产业全部交还给了糜竺,但这并不表示就放弃了荆襄乃至川中地区的商路。正相反,现在的糜竺就有如张仁放在荆襄地区的商贸集团总代理,自己的经营中心放在了夷州与柴桑张氏上。大体上就是夷州把货物送到柴桑,柴桑张氏再把货物转卖给糜氏之后就可以回家数钱偷着乐,剩下的事让糜氏自己头痛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样其实对大家都有好处,就拿张氏来说,他们可以把为数不多的优秀人才都集中到柴桑与夷州的各个层面,同时因为没有直接性的涉足荆襄,与当地的豪族大家也不会产生直接的利益冲突。像以前张仁的海盐c粮米生意还要应付蔡瑁,现在就不用去管什么,要头痛也是糜竺去头痛。 不过话又说回来,糜竺那是有刘备撑腰的人,一般情况下蔡瑁也不敢和刘备发生直接冲突。这二者之间是什么情况外人不得而知,只是从糜蔡两家的商业合作上来看,似乎也达成了某种的一致性才是。总之在荆襄地区的商业大局上来看还是一片太平的,而糜竺对荆襄地区北方商路的打通也大有贡献——东面有张氏帮忙不用管太多,糜竺当然要往北方去跑生意啦! 不说襄阳码头上如何繁忙,离码头十余里处的荆州水军军营就显得有些不太像话。在这里听不到军兵训练的声间,到是张上营区里一个午觉睡到黄昏的士卒们的呼噜声时起彼伏。偶尔会有几个因为内急跑出帐来方便方便的士卒,但无一例外的都懒懒散散,方便完了又跑回帐去接着倒头大睡。隐约间似乎能听见在营区深处有些嘈杂之声,但细细一听却都是些“买大买小,买好离手”,再不就是骰子与碗的碰击之声。 军港里停靠着很多的战船,只是新旧不一,品质也参差不齐。若是从中挑一只旧些的细看,说不定还能发现未曾修补的斑斑伤痕。这些到也罢了,在一些战船上甚至能看到水军士卒挂在桅杆帆绳上换洗晾晒的衣物!荆襄水军久不经练且军纪散漫,水军战船未能好好保养的事由此可见。 其实也难怪,刘表文人不习武事,对军事方面的事几乎就从不过问什么,一般都是扔给蔡瑁c张允他们去管。而荆襄这么多年来没打过什么仗,有过的几次仗动用的也全是张军,襄阳的三万多水军基本上就是吃干饭的。后来在建安八年孙权袭击江夏,水军本来是要难得的出动一次,偏偏刘备又冒了出来发兵江夏,击退孙权后在江夏牢牢的挡住孙权,这些水军就再无用武之地。 水军如此,张军也一样的好不到哪里去。事实上荆襄的兵马除去蔡瑁牢牢控制住的那些心腹力量还会常常整训一下有些战斗力之外,其余的就全都属于混饭型。唉,谁让荆襄太平了这么多年,上层人物又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呢? 一个水军将校走出自己的舱仓,冲着即将落下的夕阳伸了个大懒腰,看他那副懒散的神情简直就不像是个当军官的人。懒腰伸过之后,这将校又打了几个哈欠,唤过亲兵问道:“现在是啊——什么时辰了?” “大人,快到酉时中了。” “这么晚了?天还挺亮的嘛!” “大人,营里已经开过饭了,因为您在睡觉小人就没敢吵醒您。要不要我现在再去给您准备一下?” 将校看看天,又摸了摸肚子,摇头笑道:“你小子挺有心的,知道没事别吵我睡觉。不用了,趁着天色还挺亮的,叫上几只船和一些吃过饭的兄弟去码头那里巡上一圈。今天还没有巡过江,不做点样子上面我也不好交待。等巡完了我会换上便装在码头上转转,你代我直接把船队领回营来。” “是!” 将校满意的在船头上找块地方坐了下来,亲兵则赶去传达命令。只是亲兵边跑还边在暗想:“xxd,巡什么江,不就是想去码头那里的青楼风流吗?唉,人家是官,手里有钱” 没用多久这只巡江船队就来到了码头附近,在江面上也会喝喊住一些小商船盘问一番,盘问过后便会有一些钱悄悄的落入将校与士卒们的口袋。看看天色将暗,将校正准备下令让船靠岸,自己好去花差花差,突然有一只大型的船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哎?那是什么船?怎么从来没见过!?” 亲兵细看了一下道:“大人,那船队上挂的是商旗” “商旗?好家伙,这只船队里的船都能比得上战船了。”将校稍稍沉吟了一下便发出了一阵阴险的笑声:“靠过去看看!这样的大商队说不定油水大把嗯,今天出来的可真是时候!” 一听说“油水”,这些个水军士卒个个双眼放光,原本懒懒散散的神情一下子就被充足的干劲所取代。只有那亲兵犹豫着问道:“大人,这船队如此之大,队中舰船又可比战舰,需防有诈” 将校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你小子疑心什么啊,难怪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兵。你也不想想,江夏有刘皇叔挡着,孙权哪里能过得来?而能够出动这么大规模船队经商的,除去柴桑张氏再别无二家!记不记得上次张氏船队给了我们多少好处?那才是有钱人!咱们船都没登上去,人家就直接一袋金子扔过来快快快,快给我靠上去。上次只是一小袋,这回我要一大袋!” “可是大人,张氏家大业大,咱们好像得罪不起吧?” 将校哂笑道:“怕什么?张氏在江东是够拽,但这里是荆襄,是咱们的地盘。进了咱们的地盘,他再家大业大也得听咱们的。快靠上去!” 众水军齐心用力,战船队便向着明轮商队靠了过去,将校半依在桅杆上喜笑颜开,嘴里也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很快战船便拦住了明轮商队的去路,也不待对方答话,将校就吩咐士卒搭板登船。只是因为对方的舷位很高,战船这边竟然要从三层的船楼上搭板才够得着。 气势汹汹的冲上明轮甲板,将校高声喊道:“我是襄阳水军巡江将校,现在要登船检察!你们何方商队,速速报上名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六章 遇兵(二) 明轮上的水手们见水军强行登船,本来还想阻拦一下的,可是一个娇柔的女声唤住了他们:“莫动手,他们是官军。” 舱门开处,糜贞飘飘然走到了甲板上,身边则跟着几个夷州剑士营选出来的女卫士。糜贞此刻是一脸的怒容,见了那将校也不施礼,冷哼了一声叱道:“你是何人?纵然是荆襄水军,也不能话也不说就强行登我舟船吧?” 在糜贞走上甲板的那一刻,将校与一应士卒就都看傻了眼,嘴边都哈拉子直流,糜贞之后说出来的话更是半个字都没听入耳去。直到糜贞望见他们的丑态,冷哼一声厌恶的转过头去不加理会,将校这才回过神来,心道:“好漂亮的小娘子!而且这性情够辣够劲!老子喜欢!” 也许是色迷心窍,将校竟然走到糜贞的身边伸手就想去摸糜贞的脸,似乎这一类的事他就从来没少做过:“好漂亮的小娘子!看你的样子该是这商队的主事之人吧?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天天在江上跑来跑去的饱受风吹日晒那多苦啊,不如” 将校突然停住,在他的手离糜贞还有两尺多远的时候,糜贞身边的那几个女卫兵的长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身上。将校大吃一惊,却强撑着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剑对着我!” 糜贞哼了一声,语气如冰:“瞎了你的狗眼,敢对我无礼!不知道我是谁吗?别说拿剑指着你,就算我杀了你,刘荆州和蔡将军也不会为难我分毫小小一个将校,你算什么东西!” “你!” 两个女兵同时出腿,一下子就把将校给踢出老远。将校尴尬不堪的爬起身,恼怒之下刚想抽剑却被亲兵按住:“大c大c大,大人,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 那亲兵可能胆子是小点,但胆子小的人往往都比较细心。这亲兵在回神之后感觉糜贞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而已,必竟糜贞跟随张仁去离开襄阳之后就再没回来过。刚才糜贞冷冷的说出那番话亲兵才猛然想起来,出声提醒将校道:“大人,她我们可惹不起啊!” “为什么?” 亲兵在将校的耳边悄声道:“大人,她是当年刘荆州的好友张仆射的义妹,也是刘皇叔帐下糜从事的亲妹妹糜贞啊!而且糜氏与蔡瑁蔡将军也有生意上的往来,我们惹了她不是惹祸上身吗!?” 将校这才吓出一身冷汗,对方的来头也真是太大了点。忙不迭的恭身向糜贞施礼道:“小人眼拙,不知是糜小姐大驾光临,适才多有得罪万望海涵!” 糜贞冷冷的道:“你们不是说要检查船中货物的吗?去吧,去查啊!不过回头我会让我大哥和蔡将军说一声,你们在我船上胡作非为还欲对我无礼,看看蔡将军会如何处置你们。” 将校差点没给糜贞跪下:“糜小姐大人大量,手下留情啊!小人这就带人回船!” 慌乱的正想带人逃回船去,糜贞突然喝道:“站住!” 几个水手把将校一行人拦住,将校见前路不通只好转回身来向糜贞恭恭敬敬弯腰行礼,只是手都有点在打抖:“糜c糜小姐有何吩咐!?” 糜贞道:“不想丢官丢性命的话,让你的战船去给我开一条水道出来!今夜天色已晚,我可能会明天才差人卸货。你上了岸再去给我通传一下,我不想再有人来打扰我的船队。我的船队中可有好几件夷州特产,是准备送给蔡将军的礼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财物受损的可是蔡将军。” 将校有些讨好的问道:“糜小姐可要差些军兵保护?” 糜贞又是一声冷哼:“不必!我如果不是刚才放你们上船,你们几个早就被我的水手扔下水去了。我手下部曲的战力比你们要强得多。你们不来烦我就行了,自保我是绰绰有余的。滚吧!” 将校一行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的跑回战船上。船帆扬起,这只巡江船队给糜贞的商队当起了开路兵。不要奇怪,这一片地区论及商贸诸事,没人能和柴桑张氏与糜氏这两家相比,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c错综复杂的关系,谁敢去惹两氏商队?与之利益挂钩的蔡瑁早就下过令,只要是糜c张两氏的商队,水军只管放行,不得阻拦。以前这些水军能从张c糜船队里捞到点油水,其实根本就是两氏船队放给水军的甜头,为的也是混个方便。至于这个贪心的将校,如果不是惹到糜贞生气,一小袋金子还是少不了他的,可惜啊! 三十多只明轮靠到码头可是一件大事,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只是明轮中下来不少水手,各执兵刃守住船只,不让人靠近一些。那将校又赶去向码头守军通气,这样也没人敢来惹事——谁惹事谁倒霉! 严是严了点,不过张c糜两氏的货运一向如此,今天也不过就是比往日更严上几分而已,故此也没有什么人觉得奇怪的。到是一些商人得知此迅之后悄悄的留心上了襄阳城中的糜氏商铺,准备在第一时间就抢购走能赚钱的好东西。夷州出产的许多器物交给糜氏销售后,商人们只要稍加转运,赚上个几倍的利润是随随便便的事。 糜贞这会儿正在自己的舱中用餐,对面的黄月英笑道:“糜夫人,你刚才好凶啊!” 糜贞亦笑道:“不凶一点怎么吓得住他们?我想在两天之内不会有什么人来找麻烦,到是刘皇叔那里一定要赶上,不然时间稍稍一久,船里这些个军兵可瞒不住人的。” 诸葛亮笑道:“或许不用瞒什么,请糜夫人下道名贴,请蔡瑁来舟中赴宴如何?只怕他现在根本就没心思来赴这一宴。” 那是肯定不会来的,因为蔡瑁现在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一天后便会赶到襄阳的刘备与刘琦那里 “什么?糜贞亲领商队从夷州来襄阳行商?商队已经靠了岸,还请我去新式舟船中赴宴相谈?” 蔡瑁正在府中与张允商议着明天该怎么对付刘备与刘琦,门人领着糜贞派来的使者前来求见,名贴与数件名贵礼物的也一并奉上。蔡瑁接过名贴细看了一阵,两条眉毛就拧到一起去了。是啊,早不来晚不来的,糜贞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了出来。 和言悦色与使者客气了几句,打发门人先领着使者去客房休息奉茶。屏后的张允转出身来,迟疑着问道:“将军,糜贞的大商队是不是也来得太巧了点?我们需防备其中有诈。” “其中有诈?” 蔡瑁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像。这糜贞乃是一介女流之辈,早年她代张仁四处行商贩货的时候也和我打过不少交道。就女子而言她的确算得上是精明强干,但对官场诸事却甚是无知。而且可能是跟随那张大浪子的时间久了些,为人很是心高气傲,对一些世俗伦理也都嗤之以鼻,行事间可以说是我行我素,旁人休想对她影响分毫。别看他大哥糜竺是刘备帐下之臣,想让她去帮助刘备却不太可能,因为她与糜竺之间为了张仁的事而一向不和,早几年她似乎还与糜竺闹过分家的。” 张允想了想也附和道:“应该也是。再说夷州离襄阳有千里之遥,糜贞的船队从夷州到这里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行,而刘荆州是数日之前才才病故。如果是想与刘备有所图谋,时间上只怕也合对不上。” 蔡瑁道:“差不多吧,总之糜贞那里我们不用去理会他,刘备和刘琦才是我们眼下要全力对付的目标。” 张允道:“不过糜贞要从水路抵达襄阳就一定会经过江夏,会不会在那时与刘备碰过头?” 蔡瑁沉吟了片刻后道:“以糜贞的脾气应该不会去理会刘备,再者从时间上来看,传达刘表死讯的信使抵达江夏时,糜贞的船队应该已经离开了江夏有近两日的时间,在江上直赴襄阳而来”说着蔡瑁又看了眼手中颜色鲜红的名贴,自得不已的点了点头道:“肯定是如此的。你看这名贴,通红通红的,糜贞她肯定不知道刘表已死数日。若是她已知襄阳有州丧大事,她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犯大不讳,用这红色的名贴吧?” 张允道:“不管怎样,刘备与刘琦明日即到襄阳,将军还是小心些为妙。不如我差些军兵先以保护糜氏商队为名,把他们先监禁起来如何?” 蔡瑁连忙摆手道:“别别别,那样只怕会打草惊蛇,引起糜贞的注意。糜贞虽说与糜竺不和,但二人终归是血亲兄妹,我又不能对她明说我不会害糜竺让她宽心。要是她发觉襄阳的局势不对,马上派人去报知糜竺,那等于是刘备也会知道,可就坏了我们的大事了。按说你我大事成后对糜竺如何本来是不用去理会,可关键是糜贞的身后有一个夷州张仁,这几年我们通过糜氏与张氏的这层关系赚来的巨利你也心中有数。这样的财神爷我们最好别去惹她,等日后荆州落入你我掌中,我还指望着借用张c糜两氏的商贸互市带来的巨大财力去对付蒯氏。你要是来这么一手,多半就会得罪到糜贞,以糜贞那小女人记仇的心态,在张仁那里说上几句坏话,搞不好张仁就会选择其他世家联手,那我丢掉的财富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万一他选择了蒯氏联商,蒯氏家势日丰之后,搞不好就会和我蔡氏争荆州的。” 张允点头称是。 蔡瑁又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先发付糜贞的使者回去,就说刘表数日前病故,我要主理大丧之事抽不出身来,请她先在襄阳城中安居数日,等大丧一过我自然会去找她谈谈生意,这样就应该能稳住她。你再派些个精明些的下人暗中盯住糜贞商队也就可以了。” 张允道:“大事在即,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办。” 蔡瑁连忙唤住刚刚起身的张允道:“等等,记住只要是暗中盯住就可以了,千万别惹着糜贞。依我看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行商赚钱,必竟糜氏现在的总店就在襄阳城中。要是她的船队有什么差人装卸货物的举动只管让他们去做,管得太多了反而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张允领命离去,蔡瑁又把糜贞派来的使者请来,和颜悦色的解释了一下情况便发付使者回去禀报给糜贞知晓。那头如何先不去说,蔡瑁这会儿打开了糜贞送来的几件礼物赏玩,珍珠c玳瑁之类的东西不用多说,几件在灯光下晶莹闪烁的精美玻璃器物,还有一套在当时可称为极品的青釉茶具看得蔡瑁爱不释手。打开茶叶罐,里面是特级品的铁观音,一阵阵的芳香诱得蔡瑁马上着人去煮茶品味。 “财神爷就是财神爷,出手不是一般的阔气!这样的人要是得罪了,那不是和自己的钱财过不去吗?而且糜贞有好几年没来过襄阳,这次亲自跑来,一来又送出这样的大礼,要做的生意肯定非常之大可惜的是时候不太对,不然我一定会马上就赶过去,现在先稳住她那里再说。” 没来由的又想起糜贞娇艳的容貌,充满诱惑的身段,蔡瑁不禁食指大动,发出一阵阵的淫笑:“人也是个大美人只可惜她和张仁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虽说名为义妹,但暗中是什么情况谁知道呢?照我看她如果不是和张仁有上一腿,应该不会对张仁如此的死心塌地,和糜竺闹翻了也再所不惜一般。哼,如果不是你代表着糜氏,能从张仁那里为我带来巨利的份上,我抢也要把你抢过来收入房中也罢,看在钱的份上我就放过你,反正我身边有的是妻妾。” 想完这些蔡瑁欲火直冒,哼着小曲去寻他最近宠爱的美妾泄欲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七章 襄阳 什么?贞亲领商队从夷州来襄阳行商?商队已经靠我去新式舟船中赴宴相谈?” 蔡瑁正在府中与张允商议着明天该怎么对付刘备与刘琦门人领着贞派来的使者前来求见名贴与数件名贵礼物的也一并奉上。蔡瑁接过名贴细看了一阵两条眉毛就拧到一起去了。是啊早不来晚不来的贞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了出来。 和言悦色与使者客气了几句打门人先领着使者去客房休息奉茶。屏后的张允转出身来迟疑着问道:“将军贞的大商队是不是也来得太巧了点?我们需防备其中有诈。” “其中有诈?” 蔡瑁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像。这贞乃是一介女流之辈早年她代6仁四处行商贩货的时候也和我打过不少交道。就女子而言她的确算得上是精明强干但对官场诸事却甚是无知。而且可能是跟随那6大浪子的时间久了些为人很是心高气傲对一些世俗伦理也都嗤之以鼻行事间可以说是我行我素旁人休想对她影响分毫。别看他大哥竺是刘备帐下之臣想让她去帮助刘备却不太可能因为她与竺之间为了6仁的事而一向不和早几年她似乎还与竺闹过分家的。” 张允想了想也附和道:“应该也是。再说夷州离襄阳有千里之遥贞的船队从夷州到这里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行而刘荆州是数日之前才才病故。如果是想与刘备有所图谋。时间上只怕也合对不上。” 蔡瑁道:“差不多吧总之贞那里我们不用去理会他刘备和刘琦才是我们眼下要全力对付地目标。” 张允道:“不过贞要从水路抵达襄阳就一定会经过江夏会不会在那时与刘备碰过头?” 蔡瑁沉吟了片刻后道:“以贞的脾气应该不会去理会刘备再者从时间上来看传达刘表死讯的信使抵达江夏时贞的船队应该已经离开了江夏有近两日的时间在江上直赴襄阳而来”说着蔡瑁又看了眼手中颜色鲜红的名贴。自得不已的点了点头道:“肯定是如此的。你看这名贴。通红通红地。贞她肯定不知道刘表已死数日。若是她已知襄阳有州丧大事她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犯大不讳用这红色地名贴吧?” 张允道:“不管怎样刘备与刘琦明日即到襄阳将军还是小心些为妙。 不如我差些军兵先以保护氏商队为名把他们先监禁起来如何?” 蔡瑁连忙摆手道:“别别别那样只怕会打草惊蛇引起贞的注意。贞虽说与竺不和。但二人终归是血亲兄妹。我又不能对她明说我不会害竺让她宽心。要是她觉襄阳的局势不对马上派人去报知竺那等于是刘备也会知道。可就坏了我们的大事了。按说你我大事成后对竺如何本来是不用去理会可关键是贞的身后有一个夷州6仁这几年我们通过氏与6氏的这层关系赚来的巨利你也心中有数。这样的财神爷我们最好别去惹她等日后荆州落入你我掌中我还指望着借用6c两氏地商贸互市带来地巨大财力去对付蒯氏。你要是来这么一手多半就会得罪到贞以贞那小女人记仇的心态在6仁那里说上几句坏话搞不好6仁就会选择其他世家联手那我丢掉的财富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万一他选择了蒯氏联商蒯氏家势日丰之后搞不好就会和我蔡氏争荆州地。” 张允点头称是。 蔡瑁又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先付贞的使者回去就说刘表数日前病故我要主理大丧之事抽不出身来请她先在襄阳城中安居数日等大丧一过我自然会去找她谈谈生意这样就应该能稳住她。你再派些个精明些的下人暗中盯住贞商队也就可以了。” 张允道:“大事在即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办。” 蔡瑁连忙唤住刚刚起身的张允道:“等等记住只要是暗中盯住就可以了千万别惹着贞。依我看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行商赚钱必竟氏现在的总店就在襄阳城中。要是她的船队有什么差人装卸货物的举动只管让他们去做管得太多了反而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张允领命离去蔡瑁又 派来的使者请来和颜悦色的解释了一下情况便付报给贞知晓。那头如何先不去说蔡瑁这会儿打开了贞送来的几件礼物赏玩珍珠c玳瑁之类的东西不用多说几件在灯光下晶莹闪烁的精美玻璃器物还有一套在当时可称为极品的青茶具看得蔡瑁爱不释手。打开茶叶罐里面是特级品的铁观音一阵阵的芳香诱得蔡瑁马上着人去煮茶品味。 “财神爷就是财神爷出手不是一般的阔气!这样的人要是得罪了那不是和自己的钱财过不去吗?而且贞有好几年没来过襄阳这次亲自跑来一来又送出这样的大礼要做的生意肯定非常之大可惜的是时候不太对不然我一定会马上就赶过去现在先稳住她那里再说。 ” 没来由的又想起贞娇艳的容貌充满诱惑地身段。蔡瑁不禁食指大动出一阵阵的淫笑:“人也是个大美人只可惜她和6仁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虽说名为义妹但暗中是什么情况谁知道呢?照我看她如果不是和6仁有上一腿应该不会对6仁如此的死心塌地和竺闹翻了也再所不惜一般。哼如果不是你代表着氏能从6仁那里为我带来巨利的份上。我抢也要把你抢过来收入房中也罢。看在钱的份上我就放过你。反正我身边有的是妻妾。” 想完这些蔡瑁欲火直冒哼着小曲去寻他最近宠爱的美妾泄欲去了。 —————— 此刻地天已经黑了下来码头上却还是一片通明。虽说刘表方死不久时逢大丧但民间禁止地只是娱乐与喜庆之事商贾间地互市交易这些事关民生的事不可能去禁止酒馆茶楼还是一样的生意兴隆。青楼妓院歌舞坊这些地方是关门停业不假不过一些熟客依旧可以悄悄的从后门溜入其中。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躲在房中饮酒作乐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声响也没什么人会注意。上一回里那个惹到贞生意的水军将校就是其中地一员。 停靠着贞商队的码头那里比别的地方要安静得多守护商队的部曲们小心的警戒四周每隔两个时辰他们也会换一次班。一是警戒比较严二是氏商队太过有名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不敢靠过来自找麻烦。偶尔会有巡逻的军兵经过也就是和部曲的头目打个招呼就作罢。当然部曲头目也会塞过去一点茶钱什么地。大家都懂做人地。 时值夏日。天气比较热贞没有呆在舱中而是和以往一样在舱外的凉台上悬起了吊床乘凉。身边的桌上是美酒与糕点享受得要命。而诸葛亮夫妇因为不方便在人前现身此刻双双隐在舱门暗处。好在江上微风不断能为这对公婆送来些凉爽之意不然非得闷热出病来不可算是报应?你们设下的计策把我关了好几天现在这样也如同把你们关起来一般。谁让你们还不方便在人前现身呢?” 黄月英笑道:“能让夫人心中舒坦许多我夫妇受点苦也没什么。再说我们夫妇现在有美酒美食伺候又身处华丽舟船眼前还有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美人酒卧图实在是一种享受而不是在受罪。”+厉害了点。我本来还想取笑一下你们的结果反过头来到是被你用巧话骂了我一般偏偏我还作不起来。”身处华丽舟船还美人酒卧图那时似乎只有娼家画舫才会如此放浪。 黄月英道:“一时有感而并无他意夫人切莫多心。 若是言语间有所冒犯月英自罚三杯谢罪便是。” 诸葛亮摇摇扇子头也跟着摇了摇。女人间的对话他插不上话除了摇头还能干嘛? 黄月英自罚三杯过后贞面色一正问道:“先生如你所料蔡瑁不会前来舟中赴宴那下一步我们应当如何去做?” 诸葛亮沉吟道:“先时亮已派出细作探知刘荆州棺木就置于府中灵堂之上下葬之地则选在襄阳城东的汉阳之原。而蔡瑁的心腹爪牙除少量留守城中之外其余的都已经不知其踪亮料想必已先被蔡瑁遣往下葬之地埋伏准备必竟在城中蔡瑁不便动手一有举动蔡瑁必犯众怒。若是亮所料不差蔡设伏的军兵多半会扮作越江而来的贼人以劫掠陪葬财物为名袭杀主公一但得手便会越江而退说不定还会把罪名嫁祸于东吴。”|: 策!” 诸葛亮道:“主公来襄阳奔丧人马不便多带多带反而会给人欲谋夺荆州的口舌所以只是带了三千精锐步卒而已。至刘荆州下葬之时多半又只能带些亲兵随行护卫大部分的人马还是会被留在襄阳等候。主公固然是身经百战武勇过人。但到那时只怕也会寡不敌众加上蔡瑁一意要取主公性命若是中计只怕再无生还的可能。” “那你还让刘皇叔来!?” 诸葛亮笑道:“主公能否入主荆襄全在此一举该冒地险必须得去冒况且亮没有作好十足的准备也不敢让主公去冒此奇险。关云长勇冠三军若是有他跟在主公身边必然能令主公无忧。只是依亮之料想蔡肯定会借口留于襄阳的主公军兵需有大将统领。把关将军强留下来。” “啊——!?先生你就别再卖关子了。我这里都听得心惊肉跳的。” 诸葛亮对自己这无意中弄出来的恶作剧颇为满意。摇了摇扇子接着道:“无妨!三将军张翼德此刻应该已经从江夏动身只要不出意外肯定能适时赶到。考虑到三将军那如火一般的性格我还特意早就派人去新野把赵子龙先行调来。赵子龙心思慎密c行事谨慎算算路程现在他应该快赶到汉阳那里埋伏下来了吧。”|和你斗智简直就是自取其辱。难怪我那夫君曾对我说碰上你诸葛孔明一定要小心应付稍不留神就会吃大亏。” 诸葛亮笑道:“6兄谬赞。实不敢当!亮这些计策不过是雕虫小计耳。”外那船队中暗伏下地几千军兵又有何用?” 诸葛亮道:“夫人你认为单凭关将军那两千多军兵能控制得住襄阳城中地要地吗?城外战事一起要抢占襄阳府衙c围攻蔡蒯两氏府还要去控制蔡蒯两氏心腹爪牙兵力也未免太吃紧了一些。船中暗伏下地四千精锐一部分要去支援关将军。另一部分是要去抢占东门。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在城中制造混乱好让襄阳守军不能正常调动。若是关将军也随主公一同出城那这里的人马就全部用来抢占东门。先把赵将军的人马迎进城来再说。” “那样的话这里的军兵谁来统领?” “主公的义子刘封他就在后面的僚船之中与士卒们同居一处。”u数。要不我回头补上。” 诸葛亮笑道:“事成之后再说吧。刘封武勇过人兼之能善待士卒士卒能为之用命实是一员良将。初时不让刘封与夫人见面叙礼其实也是怕夫人心有顾虑不能尽此计之妙。就算是我还不是把贤妻给请了出来劝说夫人你?”||种事多半会找我大哥来劝说我却不知道我大哥和我一见面肯定会被我骂得狗血淋头恼羞成怒之下也会和我一拍两散那这一计可就难成了。” 诸葛亮笑而不语黄月英则摇了摇头向贞歉然一笑。 这时贞的一个女卫士在门外求见入房后在贞的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贞当即便皱起了眉头。示意女卫士退下去之后贞向诸葛亮道:“先生蔡瑁派了人在暗中监视我的船队只怕船中的士卒不方便下船。” 诸葛亮笑道:“意料之中的事。蔡瑁并非无能之徒现在大事在即他不小心行事一些反到怪了。亮还就怕他不派人暗中监视若是没有人来亮反到会算不出蔡瑁是何居心此计亦难成事。”u 诸葛亮摇摇羽扇神形间尽显飘逸俊朗之风旁边的黄月英则用一种十分欣赏地目光望定诸葛亮。看得贞心里都有些微微酸心道:“那块大木头比起人孔明可真是差了老远了呃我想什么那?” 却见诸葛亮笑过之后起身向贞一揖到底道:“现在就请夫人下话去让水手船工们开始装卸船中与城里商铺中地各种货物吧。夜间比起白天要凉爽许多船工们不受烈日暴晒也会适服许多的。” “现在装卸货物!?哦——我明白一些了!” 三人对视一笑笑容也各不相同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八章 襄阳(二) 军官忙不迭的应道:“没没没!糜氏行商向来奉公守法,襄阳城不不不,在整个荆襄都是有口皆碑的,我等不过是例行巡查路经此地随便问上几句话罢了。叨唠到糜宗主休息实在是小人之罪,小人这就带队离去。” “军爷走好,恕不远送。” 糜贞转回身去,向一女卫士递了个眼色。女卫士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钱袋上前几步塞到军官的手中道:“军爷夜巡也挺辛苦的,这点钱就拿着,回头买点酒解解乏。只是还请军爷带句话给营里的人,如无要事就请不要再来烦扰我们。”说着女卫士压低了声音道:“今天白天有个不知好歹的水军将校惹怒了我家宗主,所以现在宗主看见官军就会心烦不想打交道,请军爷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军官收下了钱再客套两句,急忙带着人离开糜氏商队。躲回暗处这一队人就开始分赃,军官还乐呵呵的笑道:“也不知水军那里是哪个不开窍的家伙,连财神爷都敢去得罪,不想混了是怎么的?哎——这差事还真是不错啊,原本还以为是件熬夜的苦夜,没想到竟然能捞着这么多的油水。” “老大,那要不要继续盯着?” 军官道:“盯不盯无所谓的啦!人家糜氏是正儿八经的商人,蔡大人那里都发过话别去惹他们,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就行了。再说刚才咱们都看见了,他们运下船来的都是白花花的稻米,也就是说他们实实在在的是在卸货行了行了,不敢惹的麻烦咱们别去惹!” 船舱中,糜贞向诸葛亮道:“先生,刚才故意让船工失足显露货物的局是布成了,可是你打算送下船去多少人?四千军兵不是一个小数目,在哪里才能安置得下?” 诸葛亮道:“糜氏在襄阳城中的商铺大仓我曾经看过,若是里面没有货物完全可以藏下七千之众。来时我又问过糜从事,现在在那里藏下四千人是没什么问题的事。” 糜贞哑然道:“先生真行,一开始是我的商船船队,到现在连我糜氏货仓也算进去了。不行,大事成后我要再加收三成的钱,不然我不甘心。” “” 船工们搬运货物依旧,暗中监视的那些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只是那些监视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每次送货下船的人就是会比取货回船的人少上一些。这回从船上搬货下船的可能是五百人,但从糜氏货仓再运货回船的人可能就只有四百。 其实在黑夜之中本身就看得不是很清楚,这些小细节又有几个人会留意得到?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商船队里隐藏着的四千刘备军兵已经有大部分转移到了糜氏的仓库里。 看看天色将亮,红日已升,气温也渐渐高了起来,糜贞的商队停止了装卸货物,码头上再次恢复平静。 真的很平静,平静到那些暗中监视的人都睡了过去。蔡瑁本来也算是很小心了,知道派人来监视糜贞的商队怕有什么意外,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派人去监视糜氏的仓库。现在的情况只要再有一夜的时间,隐藏在糜贞商队里的四千军兵就能全部转移,蔡瑁派去监视的人根本就是在徒费人力。 次日天明,巳时中。 刘备与刘琦的三千奔丧队伍带着一片哀号之声进入了襄阳城,很快便赶刘备与刘琦便赶到了刘表的灵堂之上,关羽c关平c徐庶各带剑相随。 其实如果是想暗杀刘备,在灵堂上才是最好的地方。但一则是蔡瑁不想给人留下口舌所以没选灵堂动手,二则刘备c关羽c关平c徐庶都是颇有武力的人,三则荆州官员中有不少偏向于刘备的人怕刘备遇害赶到灵堂暗中保护刘备,因此灵堂对刘备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 灵堂之上,刘备与刘琦都哭得死去活来。这里不说什么虚伪之类的话,因为刘备真的是在为一位一直都很关照他的好兄长过逝而真哭。哭得是情真意切兼催人泪下,连带着本来是假哭的蔡瑁c张允,还有一旁的蔡夫人都真哭了出来。 一片哀号声与泪雨中,关羽上前先劝住了刘备止泪。这枚重磅催泪弹的威力一过去,旁边众人也总算是能止住泪雨。蔡夫人拭去眼水后向蔡瑁点点头,蔡瑁会意,上前向刘备道:“刘皇叔能从江夏赶来奔丧,主公当能含笑九泉矣!时逢大丧,二位公子又皆年幼,恐失丧葬礼数。皇叔与主公乃是同宗兄弟,正当请皇叔主持丧礼。” 刘备的眼角还挂着泪,恭身领命道:“备素蒙兄长照应,如今兄长仙去,备自当为贤兄一主身后之事。只是未知兄长遗命如何,当立哪位公子接任荆州之主?” 蔡瑁道:“主公染病于夜暴毙,未曾有遗命留下。且待主公下葬之后,皇叔与我等好生商议再行定夺此事如何?” 刘备道:“也罢,兄长暴毙,备亦无心理事。待兄长入土为安,我等心境稍宁再行商议确为上策。各位,备以不才,主理兄长丧事,望各位能从旁相助。备大恩不言谢!”言罢刘备向厅中环揖一圈,众人也各自还礼。 一场大事就这样平静的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几日刘备作为刘表丧事的主丧人忙里忙外的不可开交,襄阳百姓知道是刘备在主持也都心安不少。甚至有人在猜测,会不会是刘备接上刘表的位子,成为荆州之主? 深夜,蔡瑁与刘备两方都在暗中密议,各自分派人手去为次日下葬途中的事作最后的准备。蔡瑁那边不用多说,刘备这边正在向刘琦细细询问些什么。 “贤侄,军师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刘琦一脸的气愤之色,回应道:“叔父,军师传过话来,四千军兵已尽皆隐入糜氏仓库,只等令下便可动手抢攻襄阳各处要点。” 刘备道:“话虽如此,贤侄为何脸上尽是不平之色?我虽猜测令尊是为蔡氏所害,但苦无证据” 刘琦就差没吼出来了:“还用什么证据?我悄悄的差人去府中打探过,原先伺候家父的那些近侍下人已经一个都寻不见,也没打探到过有哪个是被辞退返家的。如果不是蔡氏心虚,暗中杀人灭口又岂会如此?” 刘备慌忙捂住刘琦的嘴道:“贤侄禁声!需防隔墙有耳!” 刘琦被刘备这样按住,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向刘备一揖到底,眼泪也流了出来:“家父定然是被蔡氏暗中毒害,琦如今已是无依无靠之人,除了叔父之外琦再无可依之人。叔父既然已早就作好准备,琦亦斗胆请叔父大胆去做,为家父报此大仇!事成之后,琦愿以荆州之主相让!” 刘备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大公子何出此言?兄长被蔡氏毒害,备自当为兄长报仇!再者嫡长接继乃人伦常理,备也一定会助大公子成为荆州之主!” 这对叔侄在房中礼来礼去,最后总算是各自收礼回房好好休息,只等着明天的下葬时会引发出来的大事到来。而此刻他们都没有想到,或许是想到了也顾不到,刘表的死讯早有细作连夜兼程送到了许昌,报知给曹操知晓。 荆州襄阳,这个自古以来的军事重镇,兵家必争之地。在刘表死后,注定了它会失去原有的宁静 襄阳城东,汉阳之原。 夜幕之下,一只三千多人的部队悄悄的隐藏在了暗处,远远的观望着官道。领军的是一个三十来刚,英武雄壮的将领,手中的一杆银枪在月色下透出阵阵寒意。正是白马银枪的赵云赵子龙。 “将军,我军士卒皆已伏下。” 听到副将的禀报,赵云平静的点了点头,吩咐道:“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明晨辰时准时醒来,切记不要惊扰到谁。” “诺!” 唤过平民装束的细作,赵云又问道:“江边可探知到什么情况?” “回禀将军,江边有不少的船只,都扮作商船模样。不过依小人的探察,一如军师所料,全是蔡瑁手下的精锐爪牙。” 赵云道:“诸葛孔明料事如神,不负其卧龙之名,令人佩服啊。城中可有消息传过来?” “回将军,主公传来消息,若是关将军随主公一同出城,战事一起将军就带领此间人马急赴襄阳城东门,城中自会有赚开东门的人。若是关将军未随主公出城,则将军依计行事不变。” 赵云点点头:“我明白了,你马上赶回襄阳城,有何情况速来报于我知晓!” “诺!” 细作分头离去,赵云看了看手中的银枪,取出一块麻布细细的擦拭起来,心中默念道:“这杆银枪是张仁当初送于我的,只是几年来还一直没有饮过半点鲜血如今总算能让它一展其威了。上次听说张仁已经成为夷州之主,我那三妹竟也成了夷州别驾唉,张仁行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但就才干而言他要是能帮主公的话该有多好?” 此刻的许昌,曹操也连夜聚起了幕僚,加紧调兵遣将诸事 襄阳城东,汉阳之原。 官道上有一只千余人的送葬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向前进发,个个都是白衣孝巾,天空中也飞舞着殡葬纸钱。远远的望去,这支队伍有如一条白练在徐徐舞动。 刘备是主持丧事的主丧人,此刻正领头行在队伍的最前面。刘备的左手侧是刘琦,右手侧则是刘琮。或许是人心各有不同的关系,比较支持刘琮的一系,像蔡瑁c蒯越这些人都跟在刘琮这边的后面;而比较支持刘琦与刘备的则跟在刘琦这边。再就是一些中立派或是墙头草,不偏不倚的就夹在队伍中间。 刘备在队前半倦着腰身,头也半低着,样子看上去是有些悲伤过度而精神不振,实际上刘备在警惕的留心着四周围。他现在的这个姿势也是常年在阵战中磨练出来的预备姿势,一但有什么情况发生,他可以迅速的抽剑伏马改为战斗姿势。 送葬队伍在缓缓的行进着,刘琦与刘琮也都哭得不成人样。或许是刘琮比较年幼的关系,哭着哭着刘琮竟然晕厥了过去,差点没从马背上栽倒下来。这一下蔡瑁那边可就乱了手脚,七手八脚的扶起刘琮,蔡夫人还赶紧的去掐刘琮的人中穴,只是没有半点的效果可言。 蔡瑁有些无奈的赶到刘备跟前道:“皇叔,二公子因悲伤过度已然晕厥,眼下不便前行。且容某先送二公子并夫人回城再行赶来行丧礼如何?此间就劳烦皇叔全权打理了。” 刘备心念急转,知道蔡瑁这是要先借计脱身,好让他的后招能跟着使出来。当下也不说破,而是故作中计一般点头道:“二公子年幼体弱又逢此大丧,真是难为他了。也罢,就请蔡将军护送二公子回城暂歇,待二公子醒来好生劝慰一番,休要伤及身体。此间诸事备自会打理妥当,还请二公子并蔡夫人宽心便是。” 蔡瑁要的就是这句话,心中暗喜之下虚应了几句便领着他那一帮子人掉头回城,暗中也向远方等候命令的人打出了暗号。只等蔡瑁一行人一走远,埋伏着的五千心腹爪牙便会蜂拥而至,把送葬队伍中的刘琦派与中立派尽皆屠杀。 眼望着蔡瑁那一队人渐渐离开,刘表的幕宾伊籍皱了皱眉头,悄悄的赶到刘备的身边道:“皇叔,蔡瑁心怀不轨,这一去需防他其中有诈,暗图皇叔。” 虽说历史上刘备马跃檀溪的事因为张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没有发生,但伊籍这个关键人物仍然是最早与刘备接触的荆州士子之一,暗中也没少帮刘备的忙,所以刘备对伊籍是很尊敬的。现在听到伊籍的提醒,刘备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请先生放心,备早已料定了。到是先生乃是文士,舞刀闹剑非先生所长,若是一会儿有事发生,请先生紧随在备之左右,备好略护先生周全。”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 襄阳(三) ??听了刘备的回答,伊籍也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到队中本位去了。只是,他的右手借着大袖子的遮掩,牢牢的按在了剑柄上。 送葬队伍的哀号声依旧,只是现在已经有些变了味。蔡瑁那一系的人离去后,队中绝大多数都是刘备派的人,四周守卫的士卒也都是刘备从江夏带来的精锐。现在队伍虽然仍在缓缓行进,但全都在用心戒备四周,气氛就显得有些紧张了。不多时队中留下来的一些墙头草也查觉到了气氛不对,暗中偷偷离开的也不在少数。 那些墙头草如何刘备也懒得去管,真打起来这种墙头草少一个,自己还能少些麻烦。一扭头望了眼紧张得要命的刘琦,刘备伸手按住刘琦正微微打抖的双手,摇了摇头轻声道:“贤侄勿忧,一切有备。似你这般惊慌,战事一起只怕会自乱阵角。” 刘琦到底是没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强行镇定了一些后道:“叔父,小侄”他不知道如何往下说。 刘备知道刘琦的老底,想了想道:“若战事一起,备会差几骑亲兵与你随行,你向北面的那片森林赶去即可。子龙今晨已着细作来报与我知,他已在那里隐藏了下来。只要你赶到了那里就必然无忧。” 刘琦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别的不行,论逃命刘琦到还挺有两把刷子的。他跨下的那匹棕毛马虽说比不上刘备跨下的那匹的卢骏马,但也是刘备在江夏精挑细选出来的上品马匹,一般的战马根本就追不上。 又行出数步,刘备忽然跃下马来径直走到刘表的棺前,恭身一礼后口中低语道:“兄长,并非愚弟有意要冒犯兄长灵柩,实是到此时已迫不得已。兄长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备此战能一战功成,亦当为兄长报此大仇,诛除蔡氏贼人。” 默念完了这些话,刘备复又翻身上马,接着领队向下葬之地徐徐进发。刘备的这一举动让多数人都不明就里,但少数聪明人都悄悄的开始作即将拼杀的准备。 紧张的气氛已经弥漫于四周,一些心神不够沉稳的人,都感觉被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速个队伍也越走越慢。不,现在这里与其说是行伍,不如说士卒们已经列好了防御阵型,还有少数士卒紧紧的守在几辆摆放陪葬品的车旁,车上暗藏着枪矛与弩箭。只等战事一起,他们便会迅速取出车上的武器进行反击。 一步c两步c三步 刘备现在几乎是在算着步伐在前进,握剑的右手掌心也泌出了汗珠。 大战在即的气氛之下,又有几个人不会如此紧张? 又行进了约有半里地,队伍的前方突然闪出一队人马挡住去路。这队人马全都黄巾裹头,为首者还蒙着面,大喊道:“我等乃是天公将军张角遗部,今日便要为天公将军报仇!刘玄德,纳命来!” 话间方落,送葬队伍的左右方与后面也传来了重重的喊杀之声,蔡瑁埋伏下的人马终于出现了。 对方的人马出现,刘备却松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刘备长剑出鞘,大声下令道:“休要慌乱!结阵迎敌!” 五千人对六c七百人,几近于十比一的兵力对比,按说刘备一方根本就无法对抗。只是刘备手下的这些精锐多年来跟随刘备南征北战,是真正的百战精兵,加上早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打起来根本就井然有序c不慌不忙。反观蔡瑁布下的伏兵,虽然有人数上的优势,本身也有过一定的训练基础,但也只是能在荆襄军兵中称一称雄,碰上了刘备的士卒却力不从心。此外张仁让糜贞贩来的武器盔甲在这里发挥了很大的用处,刘备的这六c七百人竟然可以迎着对方的刀锋枪刃直上而毫发无伤,反手一击却能让对方非死即伤。阵中心的一百多弓弩手更是箭发如雨,打得伏兵人仰马翻。 一方人多势众,另一方却精锐能战,一时间双方打了个相持不下。不过从大局看来,伏兵一方必竟人数众多,刘备一方又没什么突击力量,只是死守而已。或许这样再相持下去,刘备一方肯定会因为人少,力尽而败。而且说不定蔡瑁一回城就马上会调动大军前来,到时不由分说的乱打一气,刘备可就真的会死于“乱军”之中了。 正相持间,北面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了喊杀之声,赵云伏下的三千兵马适时出现,千余轻骑先带着长长的呼啸声风驰而至。赵云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白缨银枪寒光闪动,抖出繁星一般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马上就会化为一道流星,落在敢挡住他去路之人的要害上。不过片刻之间,千余轻骑就已经击穿了包围圈,转而向敌手的领军将领杀去。骑兵背后的两千步卒快速跟上,团团护住了刘备率领的送葬队伍。 不知道是不是赵云久未上阵,这一上阵便忍不住要杀个痛快,敢挡赵云去路的人竟无一活口。眼看着赵云就快要冲杀到敌将身边,刘备急忙大喊道:“子龙,留敌将活口!” “诺——” 赵云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喊声,平扫一枪荡开了马前的几个士卒,飞马直取敌将。 那蒙面敌将自知不敌,急忙掉过马头也不管手下士卒就想开溜。他这一开溜,手下的士卒可就再无战心,纷纷四散而逃。赵云与身后的轻骑盯准了敌将紧追不舍。虽说不是很熟悉,但从身形上赵云已经判断出这员敌将是荆襄武将中的一个,务必要生擒回来,这样对下一步反攻襄阳就会有言论方便的优势。 那敌将武艺不怎么样,不过跨下的战马到挺不错的,赵云一时半会儿间居然追不上他。赵云皱了皱眉,悬好银枪把那张张仁当初特制给他的三石强弓取了出来,张弓搭箭后瞄准敌将的右腿一箭射去。箭似流星,那敌将立刻中箭摔下马来。赵云怕身后的骑兵冲势太猛收不住,先是在马匹左侧来了个镫里藏身,然后是一记漂亮的海底捞月式,一把擒住地上敌将的腰带直接就扔到了马背上。这才带领骑兵绕了个小圈转回刘备那里去。 早在赵云去追袭敌将的时候,大道上又有数千人马赶来,为首大将用绝对的噪音暴吼道:“大哥休慌,翼德来也!哇呀呀呀——” 黑衣黑马黑皮肤,张飞如一道黑色闪电杀入阵中。一团漆黑中唯一的闪光点是丈八蛇矛的枪尖,但那也是阎罗王的索命符。论打仗杀人,三国中只怕除了已经死去的典韦之外无人再能和张飞相比,另一头的赵云都逊色了许多。如果说赵云打入包围圈是为了救人的话,那张飞就纯粹是为了杀人而来的,丈八蛇矛所能攻击到的范围之内的敌军无一生还者! 张飞的三千人与赵云的三千人,这六千人的出现立刻就改写了战局,战场上完全成了一面倒。张飞是战争狂人,有仗可打比什么都痛快,他在那里杀得血流成河,赵云却已经拿住敌将赶回了刘备的身边。把敌将往刘备面前一扔,赵云在马上向刘备见以军礼道:“主公,云幸不辱命!” “有子龙在,备心安矣!” 几个亲兵挟起敌将,敌将蒙面的布巾也被扯下。看清相貌之后刘备冷哼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张允张将军!却不知你又何时成了黄巾贼寇?” 张允面如土色,却强撑着一言不发。刘备也不客气,一扬手就是一马鞭过去,喝骂道:“蔡瑁与汝合谋,欲在此地暗害大公子与备,真以为备不知道吗!?速将隐情如实报来,我或许会留你一条活路!” 徐庶这会儿已经还剑入鞘,在刘备身旁劝道:“主公,审问这般贼人并不该急于一时,眼下应当火速集合张c赵二位将军的人马赶回襄阳城去。 若是稍迟一些,只怕关c刘二位将军会独力难支。” 刘备重重的哼了一声,下令道:“左右将张允权且槛下,大军回师襄阳!” 襄阳城中,关羽心不在焉的拿着品读,耳边却仔细的在倾听帐外的动静。关羽也是性如烈火之人,只不过比张飞懂得如何稍稍的压制下来一些而已。现在大事在即又局势不明,关羽能坐下来看书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虽说根本就没读进去几个字。 脚步声响,关平快步赶入帐中。还未及开口,关羽就从席上跳了起来问道:“平儿,局势如何?” 关平道:“父亲,细作来报,蔡瑁已经率其亲信爪牙向襄阳赶来,离东门尚有十五里。” 关羽眯起丹凤眼稍作思考后随手把书一扔,断然道:“只有蔡瑁和他的亲信爪牙?那他肯定是已经动手了。好,我们也动手!火速着人去报知刘封,平儿你与我去抢占府衙!” 原本留守在襄阳城军营里的刘备军兵突然开始行动,转眼之间就冲出了军营杀奔既订的各处要点而去,动作甚至快到军营中其他的襄阳士卒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也有一些鬼灵精大致的猜测到了会是什么事,赶紧的拉上几个好友悄悄躲了起来。 一直很宁静的糜氏货仓不久也喧闹了起来,周边的人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仓里便涌出了数千军兵。出仓后也不用列阵便兵分两路,一路由刘封带领着去抢占襄阳城东门,另一路由赶来的周仓带领着去支援关羽。 与此同时,襄阳城中各处响起了喊声: “蔡瑁欲夺荆州,药死刘荆州,又欲害大公子与刘皇叔,幸被刘皇叔识破!” “刘皇叔现已领人马赶来襄阳为刘荆州报仇,请各家百姓速速归家切勿出门,以免在乱军中受害!” “蔡氏忤逆,弑主犯上,人人得而诛之!” 乱七八糟的喊声让城中百姓人人自危,一时间大街上鸡飞狗跳,各自都逃回家中避难。而在此时关羽已经开始抢占各处要点,控制城中蔡c蒯两氏的心腹爪牙,让襄阳城中原有的军兵无法正常调动。 刘封领着两千余人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打到了襄阳城东门,准备抢占东门后关闭城门,好不让蔡瑁能进得城来。只是他遇到了一点麻烦,因为东门那里有荆州众将中少有的勇将——文聘! 文聘也是个人才,喊声一起他就查觉到不对劲,马上下令手下士卒据住东门的几处要点死守。刘封强攻而至时,文聘更是一马当先的和刘封战在了一处。 刘封武艺是不错,但和文聘一比还是差了许多。近三十余招后眼见不支,突然有一把大刀从旁伸出架住文聘的长矛,继而与文聘斗在一处。刘封定神望去,是一员红脸大将,他的身后还有数百人,正在帮助刘封的士卒抢攻东门。 刘封急问道:“阁下何人?为何相助?” 红脸大将应道:“某乃是魏延魏文长便是!小将,速速攻下东门,好迎候皇叔至此!” 文聘怒喝道:“魏文长,你竟然反叛刘荆州,助他人夺取荆州!” 魏延不客气的回敬道:“反贼乃是蔡瑁,非是吾也!文仲业,休要执迷不悟!” 在这个时候,不管城里城外打得乱成一片,而作为主谋之人的诸葛亮,却在船舱中和爱妻黄月英悠闲的下着棋。一旁心里莫明其妙焦急万分的糜贞却只能望着二人干瞪眼。 许久,诸葛亮品了一口茶微笑道:“大局已定,何急之有?糜夫人,你等着收船资便是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刘表就是在这个时候病死的。也许是张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竟然让刘表的身体比起原先要好上许多。到底是介绍了张仲景给刘表治病的缘故,还是张仁送给刘表的那些养身药酒起了一定的作用?这个已不得而知了。反正,他现在也只是比历史多活了一小段时间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章 浑水摸鱼 刘表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该在这一年死去的命运。刘备与刘琦在江夏实力的快速发展,还有刘琦也不再像历史上那样在刘表的眼里一无是处,几次闲谈中刘表都流露出想让刘琦继任荆州之主的意愿,诸般种种都引起了蔡瑁一族的不安。 蔡瑁垂涎于荆州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从最早帮刘表c嫁妹妹,到后来暗中控制c培养刘琮,不能不说是煞费苦心。眼看着大事将成他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与心腹合谋再唆使妹妹蔡夫人暗中毒死刘表,接下来又设计想一举除掉刘琦与刘备这两个心腹大患可惜,他碰上了诸葛亮。 诸葛亮将计就计,设下了一连串的巧计,让蔡瑁终于自食苦果,整个蔡氏宗族也在襄阳之变中大伤元气,再无力去争夺荆州。连带着蒯氏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不过比起蔡氏还是要好上一些。蒯c蔡两氏在暗中相争已久,早就看不惯蔡氏渐渐独大的势头,现在蔡氏元气大伤,蒯越很明智的选择了当墙头草倒向刘备一方,这样家族不但能保全下来,说不定还能得到重新发展的机会。反过头来刘备与刘琦虽然在襄阳之变中一战功成,但也确实需要一些荆襄本土的大家世族的支持才行,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话可能是说得难听了一些,但在那个时代这是一种需要。不,根本就是一种必要! 襄阳之变后,刘备拒绝了一些荆州旧臣的请求,执意拥立刘琦继任为荆州牧,同时下榜安民,收编的襄阳兵马c军需。刘琦也不含糊,在人前推辞了一阵之后就接下印绶,成为荆州之主。当然,这对叔侄在私底上早就商量好了,刘琦这个荆州之主只是名义上的,荆州实际的军政大权全都交给刘备。刘琦是个识时务的人,而且他想过的是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成为一镇诸候实在是不适合他,到不如挂个名让刘备去操心。对此刘琦还玩了个很漂亮的手段,那就是借口为父守丧三年,这三年间荆州诸事全部交由刘备代为打理。三年之后到时候再说吧。 接下来的两天襄阳渐渐的安定下来,在除掉蔡瑁后,刘备与刘琦再次郑而重之的为刘表下葬,总算是办完了刘表的丧事。再就是在刘表的墓前,蔡瑁c张允c蔡夫人等主谋之人被剜心沥血,算是告慰一下刘表的在天之灵,同时也可以说是在杀鸡儆猴。 因为刘表的丧期未过,刘备也不敢设什么大宴庆贺,只是在这天入夜后,把诸葛亮与徐庶这两个主要的谋士请入内宅,略致薄酒以示感谢。 酒过三巡,刘备放下酒杯感慨万千:“真是不容易啊!想我刘备流离多年,今日终于有了一处安身立命的基业此全赖二位先生之功!备再敬二位先生一杯。” 又是一杯下肚,徐庶笑而不语。别以为夺荆州全是诸葛亮的计策,徐庶也在这里面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特别是徐庶一直跟在刘备身边,作为诸葛亮的知交好友,二人之间的配合极为完美。有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徐庶适时劝阻住刘备,只怕夺取荆州的事根本就不会这么顺利。现在的刘备,就是把诸葛亮与徐庶视为自己的左右手,如两根筷子一般,缺一不可。眼见着自己的才华能够在刘备手下施展出来,徐庶又岂能不开心?更重要的是,诸葛亮与徐庶凭借着这一连串的计谋,折服了刘备原先的幕僚,初步奠定了自己的刘备军中的地位。 相对的,那边的诸葛亮则一直紧锁着双眉,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刘备看在眼里,几杯过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孔明先生为何愁眉不展?可是怨刘备时逢兄丧却在此饮酒作乐?” 诸葛亮摇摇头道:“非也!亮是在担心大局。” “大局?” 徐庶稍稍思考了一下道:“孔明可是在担心荆襄周边局势?” 诸葛亮点点头道:“元直大才,自然能看到这些。主公眼下虽入主襄阳,但东南西北四面,除去四面的川中巴蜀无忧之外,另外三面尽有大忧。” 刘备赶紧正色问道:“还请先生细说一二!” 诸葛亮习惯性的摇着扇子,从席间起身在厅中转起了圈:“东,江东孙权垂涎荆襄已久,时逢刘荆州故去,大公子方继任州牧不过数日,荆襄局势未稳。这消息要是一传到江东,只怕孙权随时会发兵来袭。” 徐庶接上话道:“依我看东边还稍微好点,不久前孙权与张仁交兵惨遭大败,江东军兵除去柴桑周瑜手下的那三万精锐水师,其余的还不会有什么斗志。再者孙权要防备山越,又忙着与张仁交好议和,短时间之内只怕无力西向荆襄。只是话虽如此,江东却不可不防,主公当速遣一上将领五千精锐回防江夏,挡住江口才是。” 刘备沉吟道:“江夏要地,不可不防。明日备即遣云长赶赴江夏。” 诸葛亮道:“云长亦需有人为助方可亮恳请主公屈尊,明日与大公子一道去把文仲业请出来。文仲业精习水战,且为人忠义,有他为云长之辅,江夏可保万无一失。” 刘备点点头,又问道:“南方会有何忧?” 诸葛亮望望徐庶,徐庶则示意诸葛亮来说。诸葛亮沉吟道:“襄阳虽定,荆州却只有北部诸郡尽入主公之手,南方只有一个江陵在主公掌中。荆南的零陵c武陵c桂阳c长沙地处偏远,四郡的郡守只怕会借刘荆州之死一事而拥兵自立。主公当即遣翼德前往江陵坐镇,权且镇住这四郡,以防四郡郡守心生变故。” 刘备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为何不趁现在就发兵去占下四郡呢?” 诸葛亮道:“四郡尚未有所举动,主公现在发兵攻袭四郡未免师出无名惹人唾骂。再者襄阳周边局势并未完全稳定下来,若冒然兴兵只是在给那些蠢蠢欲动之辈可乘之机,主公不可不察。而重中之重却还是在北方。” 刘备的脸上微微变色:“先生是指曹贼?” 诸葛亮点头道:“不错!许都岂无细作在此?若是亮所料不差,刘荆州身故一事曹贼此刻必已知晓,而曹贼的南下大军现在很可能已经在路上了。主公现在在襄阳立足未稳,襄阳军兵又久不经练,若是此时曹操大举南下,纵然襄阳城廓坚固c粮草充裕,也不一定能真正抵挡得住,就更别说此时的襄阳了。” 刘备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好不容易得来了荆州,可屁股都没坐稳就让曹操占去,也太不甘心了点。 诸葛亮在这里刚想说话,门人突然领着一个细作入内求见。看那细作浑身泥土,一脸的风尘,诸葛亮脸色大变,急问道:“可是许都曹贼已经发兵!?” 这细作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哪里答得上话来?刘备赶紧把自己桌上的酒坛递了过去,和颜悦色的道:“先喝点淡酒润润喉咙别急别急,慢慢说!” 一小坛淡酒转瞬即空,细作也顾不上擦拭嘴角便急报道:“启禀主公!许都曹操已知晓刘荆州故去一事,连夜聚起幕僚商议,次日天明即开始调动兵马。从时日上来算,现在应该将近宛城!” 众人脸色一齐大变:“好快!” 刘备的眼光自然而然的移向了诸葛亮。诸葛亮沉吟片刻后断然道:“曹贼来势汹汹,必然势不可挡。襄阳c江陵二地局势未稳且兵未经练,根本就挡不住曹贼兵马,主公只能暂守不可久据。到是江夏c夏口二地城险易于守卫,兼之二地对主公民心已附,可为坚守之地。” 刘备道:“可是曹贼若得襄阳c江陵,军势越发壮大,那时岂不是更加难与争锋了?” 诸葛亮道:“主公,现在还并不是与曹贼一较高下的时候。襄阳虽有军兵数万,但军心未附且久未训练,遇到曹贼精锐亮敢说一触即溃,那时反冲到自家阵营只会坏了大事。既然如此,到不如把能战之兵全部调回江夏与夏口,尚有败敌之机。况且曹贼下举南下,东吴又岂能不慌?” 刘备道:“先生是想保留精甲战士,容曹贼占下襄阳。曹贼占下襄阳后势必会危及东吴,我们就有机会与东吴联合?” 诸葛亮道:“大敌当前,东吴又怎么会不人人自危?主公需保留下精锐战力,以此为与东吴联合的前题。现在有两件事要办,一是速遣一将领些军兵赶去新野c樊城稍稍抵挡一下曹兵,二是主公要火速把江陵屯积的粮草转运去江夏,能转运走多少是多少!江夏与夏口屯留的粮草必竟不多。” 刘备道:“事不宜迟!就让子龙领三千人马火速赶回新野!调遣水军战船去转运江陵粮草!” 徐庶道:“主公,我也去。” “先生你!?” 诸葛亮道:“元直” 徐庶笑了笑道:“请主公与孔明放心,该如何应对我心中有数。” 诸葛亮目询徐庶,想听听徐庶的打算。徐庶笑道:“三千兵马起不了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用巧计击败曹军先锋,挫一挫曹军的锐气我自问还做得到。挫败曹军先锋之后,我便会与子龙将军赶回江夏。” 诸葛亮点头道:“只能如此了,能拖几天是几天。主公这里多几天,就能多运走一些粮草军需。” 徐庶向二人拱手道:“即如此,我这就去寻子龙将军,连夜启程赶去新野。主公c孔明,保重!” “保重!” 目送徐庶离去,诸葛亮想起了点什么事,向刘备伸出五指道:“主公” 刘备愕然道:“先生这是何意?” “请主公拿出五千金来,打发糜贞回夷州去吧。” “啊——钱财不是问题,可马上要转运江陵粮草,糜贞商队正是极大的助力” 诸葛亮摇头道:“不可!前番借用糜贞船队,亮是料定糜贞船队不会遇上危险,才请主公强行借用。但现在不一样,谁也不知道曹贼何时便能攻克襄阳,亦或是派别队奇袭江陵。夷州张仁会是主公日后的一大助力,因此,糜贞商队不能容其有失。而且,襄阳水军战船拿来转运粮草的话足够了。” 数日之后,糜贞的船队终于离开了襄阳,随船还把襄阳城糜氏仓库里的货物搬了个一干二净。而在此时,糜贞正在舱房里数钱玩。 “嗯——大把的钱赚到了手里的感觉是不错,可为什么我就是有些心有不甘呢?” 把一块金饼扔回箱中,糜贞皱起秀眉,有些闷闷不乐。说到底糜贞还有些小女人心态,被人狠狠的耍了一把是不好过。五千金是拿到了,可是为了这五千金糜贞又和糜竺闹过一次矛盾。糜竺不让糜贞收那么多,可糜贞本来就心里有气,没向刘备再多要个两三千的已经很不错了。 “不行,有点咽不下这口气要不作弄他们一下好了,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就行。” 打定主意,糜贞开始物色目标: “刘皇叔他就免了,怎么说也是大哥的主公;诸葛亮夫妇算了,太厉害,我斗不过他们;哎,和诸葛亮一起出馊主意的那个单福!对,就他了!曾经听世清提起过,单福真名是叫徐庶,因为早年犯了事才托名单福。他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嘿嘿嘿!反正我还要在柴桑呆一阵子,派人去一趟颖川!” 也该徐庶倒霉哦,谁让糜贞的背后是对他比较了解的张仁呢 襄阳之变的数日之后,泉州。 张仁与刘晔此刻正在泉州府衙里,商议着一两个月后秋收的事。 夷州的主体构架已经基本完成,往后便是依照主体构架逐步稳定的发展,二代的人才也都渐渐到了位,因此已经不用张仁再去操太多的心,所以现在张仁把发展的重心转向了泉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一章 浑水摸鱼(二) 眼下泉州的农业基础虽说远远不及夷州,但是在自给自足之余仍会有大批的剩余粮米,以此为前题则可供交易或是招纳流民,但是张仁却不同意刘晔明年春再继续大规模扩大农耕的建议。在张仁的计划里,泉州应该利用沿海的优势地理全力发展商业与工业。对此刘晔自然极为不解,只是看到张仁一意坚持也就作了罢,继而着手开始修改泉州明年的发展计划书。 二人正在办事厅里商议,泉州都尉陈楠慌忙赶来报信:“主公c刘太守,荆襄细作来报,襄阳蔡瑁暗谋毒杀刘表,又欲设计除掉刘备c刘琦,结果被刘备看破,反设下计策袭杀蔡瑁并夺取了襄阳,之后拥刘琦为荆州牧。” 张仁与刘晔都楞了一下,对望一眼后张仁让陈楠先退下去,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到底荆襄还是落入了刘备之手。” 刘晔道:“主公当初避祸襄阳时为刘备设下此计,不就是希望刘备夺取荆襄的吗?” 张仁尴尬的笑了笑,打着哈哈回应道:“那时候我是什么情况?朝不保夕的。给刘备出这么个主意其实是想卖个人情给刘备,好让他别来为难我。至于其他的方面虽说也有想过,却没有想得那么详细。” 刘晔道:“那主公现在的打算是?” 张仁道:“现在要我说的话老实说,我认为天下群雄中,真正能和曹操抗衡的人只有刘备,孙权都还差了一些。只是刘备一直都没有基业,聚不起自己真正的实力出来。现在他夺下荆州就有了能和曹操一争长短的本钱我意在从这些诸候的相争中取利,现在刘备有了势力,和曹操又是死对头,看来以后的生意会越做越大了。” 刘晔闭目想了很久才道:“主公认为刘备真会在襄阳坐得安稳?” “怎么?” 刘晔道:“刘表身故又引发出襄阳之乱,这其实是攻取荆襄的最好时机。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北方曹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至于刘备虽说看似已经夺下荆州,但是荆州门阀林立,不服刘备者大有人在,刘备没有两年左右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使荆襄民心尽附。在这种情况之下,刘备根本就挡不住曹公南下的兵马。荆州只怕马上就要大乱了。” 张仁哦了一声,心说接下来的事那不是和历史原本的轨迹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吗?想了想又问道:“子阳,你看荆州一乱,对我们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刘晔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必竟我们这里相对来说地处很是偏远,一般情况下中原的战火根本就波及不到这里。我们只需加强几处要道关口的守卫,再多派细作勤加打探荆襄动态便可保万无一失。再就是按我的猜想,荆州的战乱一起,向南面逃亡避难的流民会一下子多出很多,主公是不是要开始考虑一下扩大流民收容的事?” 张仁道:“收,来多少我们就收多少,不过流民的管制与入籍要适当的加强嗯?” 脑中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可是张仁却没有及时的把握住,于是便紧锁双眉苦苦思索起来,看看能不能把那道灵光再拉回来。刘晔也跟随了张仁好几年,知道张仁陷入这种状态往往就是一些妙想的前奏,当下也不吵张仁,任由张仁静静苦思。 可惜,张仁苦想了很久硬是没想出什么来,用力的甩了几下头向刘晔歉然一笑。刘晔则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灵光没抓住就不去管他,张仁又问道:“如果说曹操南下后夺取荆襄是必定的事,那么刘备这边子阳你如何去看?” 刘晔道:“我诂计刘备多半会选择退回根基较深的江夏依险死守,然后再相办法与孙权联合抗曹。曹公占下荆襄后和刘备一样,需要有几年的时间才能稳固荆襄局势。若是不待荆襄稳固就强行兴兵,我是只见其弊而未见其利。” 张仁心道:“这么说赤壁之战马上还是要打起来的了?希望糜贞的商队现在已经在回航的路上。历史上赤壁之战后是什么?哦对,孙刘联姻,再就是刘备攻取荆南四郡等等,荆南四郡!?” 方才脑中的那道灵光再次闪过,但张仁这回已经把握住了一些,急忙取出地图细细检看。看了良久张仁向刘晔问道:“子阳,荆南四郡你应该有派出过细作打探的吧?四郡情况如何?” 刘晔道:“按细作打探来的消息,四郡郡守早有不臣之心,只是畏于刘表军势不敢有何举动而已。现在刘表已死,曹公南下再引发出荆襄战乱,这四郡郡守多半会趁乱而拥兵自立的主公,难道你想?” 张仁用手指点了几下地图道:“子阳,原定下攻取交址的计划我想先放一放泉州的机动兵力我们能调动多少出来?” 刘晔心算了一下道:“两万左右。” “两万?应该差不多吧子阳,我想在四郡自立的时候,先去把这个地方抢下来。” 刘晔望了眼张仁手指的地方,呀然道:“桂阳郡!?主公你要桂阳干什么?需知桂阳离泉州足有千里之遥且途中多山。两万大军就算是急行军都至少要二十余日方能抵达。最重要的是这么长的路途,我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维持与之相连的道路,加上往来增兵救援不易,纵然是能攻下桂阳也与绝地孤城无异,徒费兵力而已!请主公三思!” 张仁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就是三思过了才选的桂阳,本来我是想要长沙的。” “” 刘晔无语到极点,许久才迟疑着问道:“主公,你要攻打桂阳到底为何?” 张仁吊儿郎当的翘起了二郎腿,向刘晔笑道:“很简单啊,想给你找个老婆哦,我是说想给你物色个夫人。子阳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原配夫人病故之后你也没再续弦,到现在孩子也没一个,小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哦!我知道桂阳太守赵范的兄嫂乃是国色美人,人品才华也挺出众的,只是自赵范之兄亡故后就再没改嫁。打下桂阳之后就把她抢过来给你当夫人,郎才女貌的不是很般配吗?也省得你老是偷偷的跑去青楼偷欢别以为你这档子事我不知道。” “” 刘晔的眉毛在眉心处打了个死结,带着几分愠意正色道:“主公,这等大事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到底为何要攻取桂阳,请示下一二!”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 张仁站起身,拉着刘晔来到地图前比划道:“子阳,泉州离桂阳之间的路途,急行军的话要二十日左右,若是一般的情况则应该在三十日至四十日之间。以往夷州产物用海运抵达柴桑要三个月左右,还要等待季风到来方可,一年不过两趟。虽说以舟船运送量大货多取利极丰,但是时间上必竟拖得太久,不便之处太多。而且我还要担心万一哪天孙权和我们翻脸,进而封锁长江水道。” 刘晔这才明白过来:“主公是想打通张上的商路?” 张仁道:“不错。不仅是要打通,我还想把桂阳发展成我们在中原地区的商贸集散中心。张路货运是不及舟船不用耗费太多的人力,货运量也不及舟船之多。但是张路胜在不受季风的影响,可以源源不断的派出,也可以借此及时的把各类货物贩卖出去。至于更深一层的意思嘛” 刘晔接上话道:“主公是想借百姓传说之便,把夷c泉两州生活富足安定的消息传入荆襄,这样荆襄战事一起,躲避战乱的流民百姓心中首选便会是夷c泉两州!?加上有道路之便与商队的指引,流民来夷c泉定居会更加方便?” 张仁道:“正是如此。他们要打让他们打,我们只要守好关口他们一样拿我们没辙,更何况我们还有很多东西可以限制住他们,让他们不敢对我们用兵。打?不喜欢打仗的百姓肯定是绝大多数,战乱一起人也跑得很多,而我抽空了他们的人口看他们拿什么打!” 刘晔考虑了一阵道:“主公的想法听起来颇有章法,可是桂阳必竟太远,我们攻下来要怎么去守?千里之遥驰援不易啊。” 张仁努力的回想着史料上的记载,缓缓道:“我想在两到三年之内应该不用去过份考虑桂阳的守卫之事。与之相近的零陵c长沙c武陵,三郡郡守都是自守之贼,绝没有祸及桂阳的能力;曹操的话,他在攻下荆北后主要的目标还会放在追击刘备,进逼孙权这两方面上,对荆南四郡多半也就是传一传檄文而已,四郡的那么点守军曹操还不会放在心上;刘备c孙权介时会自顾不暇,也管不到桂阳少说我们也该有两年左右的时间来作准备。我想先在桂阳放五千的警戒部队,并在这两年里面逐步的发展起来。同时再慕集一些急于求食的流民,在泉州与桂阳之间沿途修整道路,并挑几处合适的地方修建几处据点出来。” 刘晔看了地图许久点头道:“若是如此的话到是值得一试。而且桂阳交址c泉州c香港这三处到桂阳的路程都差不多,若是桂阳真如主公所想建成一处商贸集散地的话,到的确是个好地方。” 张仁道:“我还想试试另一招,就是向各方诸候都放出话去,桂阳就是我张仁的商铺,你来买东西我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攻取的话,我不但会断掉桂阳的商道,还会断绝犯我领地的诸候的所有商贸往来。此外我还会全力相助与之敌对的诸候,让这个诸候为我报仇子阳你认为此计如何?” 刘晔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仁的这种想法在当时简直可以说是不可理喻,换作谁都多半会嗤之以鼻,可是认真想想张仁身后的经济实力又会让人不寒而栗。现在各方诸候中单论经济实力能和张仁相比的只有曹操,可偏偏曹操在北方,真正能动到桂阳的按推算只是刘备和孙权。要是惹恼了张仁真的全力相助曹操,孙刘就只有哭的份——张仁的根基并不是放在大张,而是海外诸岛,打下一个桂阳对张仁来说不痒不痛,可以用来报复的实力丝毫无损。话又说回来,要是轮到曹操对桂阳对手,天下大局可能就已经基本定下来了,没有了可以限制曹操的力量存在。也就在这时,刘晔总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张仁为什么会哪个诸候都帮的意图,那就是真正的制约,让各方诸候都对敌手有制约能力,这样才能让夷c泉在诸候间求生取利。若是哪方诸候独大,夷c泉不过是最后被吞并掉的目标而已。 “够狠!够阴!够毒!不过我喜欢!这才是把天下诸候玩弄于指掌之中!” 刘晔冷笑了几声,脑中开始飞速盘算该如何去施行张仁的战略计划。 张仁提出的所谓战略目标或许还行,但是具体要如何去做却非其所长,玩这些阴谋诡计还得靠刘晔这样的人才行。张仁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大大方方的出声道:“子阳,如何去做就全部交给你了,需要什么支持只管向我开口,能拿得出来的我尽力拿出来,拿不出来的我也会想办法去搞。” 刘晔稍稍有了一点头绪:“主公,马上发付快船去夷州把甘兴霸调来。主公手下虽已能算是颇有人才,但是能统领大军攻城略地的却仅有兴霸一人而已。攻打桂阳的大任只能交给他了。” 张仁点点头:“的确,我手下的这些人多数都擅守却不擅攻副将人选你也由你来定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我就先散去。我去派人把甘宁调来,你回府准备一份计划书给我看看。” “刘晔领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二章 浑水摸鱼(三) 过了几天,荆襄一带的细作又把曹操兴兵c刘备多方调派人马并转运江陵粮草军需的事给传递了回来,只是刘备强借糜贞船队的事没有打探到。这个是暗中的机密之事,刘备也不愿向外传开,细作打听不到实属正常。 张仁也没有在意什么,因为这些事已经在“意料之中”,对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可言。直到糜贞抵达柴桑后派来的信使向张仁说明此事之后,张仁就在房中暴跳如雷了: “有没有搞错?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借用我的船队!?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刘备啊刘备,我帮你是帮得很多,可你也不能登鼻子上脸吧!再怎么说糜贞她现在也是我老婆,那明轮船队又是夷州商队中的精英,出了什么事我要蒙受多大的损失啊!” 刘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开口劝慰道:“主公稍安勿燥,糜别驾商队这不是就要驶上归途了吗?既然有惊无险,刘备又尽了礼数,五千金的船资也尽数入手,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便是了。大局为重啊,刘备必竟是主公要扶持相助的人之一。” 张仁愤愤道:“不行,我气不过!子阳,这到不是我小家子气,而是我在为以后着想。你想想,刘备这回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借用’我的船队,连带着糜贞还要出面相助,那下回呢?指不定下回他就把我的东西借走就再不归还!哼,刘备可是出了名的借了不还”说到这里张仁猛然打住,因为那句“刘备借荆州——借了不还”的歇后语这时根本没有。 刘晔皱眉道:“主公说得似乎有礼,只是我们又不能为了这点事就真的不再帮刘备吧?” 张仁稍稍冷静下来一些,沉吟道:“不行,说什么也得给刘备一个大大的教训,不然日后他真的会得寸进尺嗯?” 静下一点心来张仁才发现信纸后面还有两张,却是糜贞告知自己气不过刘备的举动,已经派了人去颖川找寻徐庶的母亲,打算吓一吓刘备和徐庶便行作罢。信中还说只是想搞个恶作剧出出气而已,不想坏刘备的大事,如果张仁不同意的话就赶快回信,她好把徐母送回徐庶那里去。 “哦——送回去个屁啊!信使,你马上赶回柴桑去,让糜别驾不用顾忌什么,直接给我把徐母送到夷州来!刘备啊刘备,反正你现在有条龙在身边,那么吸血山蝠我要了!不给你个大大的教训,你当我张仁好欺负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荆州北部,新野小城。 当初刘备采纳张仁的建议,提前来到新野安身,之后还用心的在新野发展过一段时间。 之后虽说按张仁的设想把主要力量转移到了江夏,同时还迁移了不少新野的人口过去,但是新野并没有因此成为一座空城。 因为早先让糜竺跑商为刘备赚取军资的关系,新野实际上成了荆州北部与北方互市交易的一个重要周转点。人口虽说被刘备迁走了不少,但是仍然约有十万左右的人口散居在新野各处。此外张仁当时的设想是让刘备在新野留一部份兵力,一则防备北方,二则在刘备夺取襄阳时能作为北面的援军驻点,因此新野还留有带备的兵马五千左右。襄阳之变中赵云带去了三千精锐,现在又带了回来暂时抵挡一下曹军的先锋,为刘备的战略转移争取时间。 新野府衙,刚刚急行军赶回来的赵云与徐庶也顾不上休息就直接把斥候叫了过来询问军情。根据探马的回报,曹操从许昌兴兵十五万,正在向宛城进发。而先锋曹仁c曹洪则统领了两万人马目标直指新野,算起来离新野只有不足三天的路程。 “三天!?” 赵云与徐庶脸色一齐大变,曹军的行军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说是三天,可搞不好曹军突然来个急行军那一天就能兵临城下,赵云这里搞不好会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赵云把目光投向徐庶,而徐庶想也没想就把地图在桌上摊开细看。许久徐庶直起身,微微的点了点头。 赵云问道:“先生可有良策?” 徐庶道:“新野小城,士卒不多且城廊不坚,万万守不得!” 赵云道:“可是不守城我们怎么抵挡曹军?” 徐庶沉吟道:“按当夜主公与孔明的计议,我们只要把曹军先锋挡住七日便可。若是据城死守,挡住这七日固然不难,但是曹操大军紧随其后,随时随地就能把新野团团围住,那时我们就脱不了身了。而且曹操兵马足有十五万之众,随便分个万出来围攻新野,大部队一样可以经由旁路直取襄阳。主公现在正在转运粮草,要是我们不能牵制住曹操兵马只会坏了主公的大事。” 赵云若有所悟道:“先生的意思是与其坐守新野,不如弃城出击?” 徐庶道:“不错,我们只有四千步卒和一千轻骑,死守新野实与坐以待毙无异,如此到不如利用我军轻快且熟悉周边地理的优势来灵活变动,一击得手便快速遁离,不与曹操大军硬碰硬。 而且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把侵袭的目标尽可能的放在曹军先锋的粮草上。” 赵云摸了摸下巴,双眼微闭:“而且打得好的话,我们还可以牵着曹兵的鼻子走,让他们始终跟在我们的身后” 徐庶道:“不错,关键是一个‘引’字。只是此计或许能瞒得住曹仁,曹操亲至的话多半无用。不过算起来让曹军先锋在新野一带停留上旬日是没问题的。” 赵云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调集兵马,先生不妨去着人发下榜文,具言曹兵不日将至,让百姓们火速离城南迁,以免受战乱波及。” 仅仅半天的时间,原本平静的新野城就变得混乱了起来。百姓们一听说曹兵随时可能会杀到新野,纷纷的推车挑担牵家带口就要南逃。因为场面也未免太过混乱,赵云不得已之下分了一千步卒出来维持秩序,并吩咐率领这一千步卒的副将罗平安在护送百姓抵达襄阳之后就直接归还刘备。 赵云与徐庶领着四千人,携带了一个月的口粮从新野城北门出了城,转瞬之间便不知所踪 两天后,博望坡。 两万曹军先锋,曹仁在前军带队,曹洪则在后军押运粮车。曹仁的身边的几员副将是李典c吕旷c吕翔。 行了一阵,李典拍马来到曹仁的身边劝道:“将军,我等虽已受丞相之命,作为先锋直取荆州。可是樊城未留多少兵卒,需防刘备趁虚而入啊。” 曹仁很不满意的哼了一声,因为这也不知是李典第多少回劝他了。有心想不理李典,可是面子上终究有些挂不住,皱了皱眉满不在乎的应答道:“曼成,我看你也太过杞人忧天了。算算时日,主公的十五万大军再有五天便能抵达樊城,就算是现在樊城让刘备占去也与自寻死路无异。日前细作回报,能攻袭樊城的新野小城仅有五千兵马,襄阳之乱时赵云又带去了三千人,也就是说现在的新野只有两千守军。现在我们有雄师两万,身为先锋要是不能把仅有两千守军的区区新野小城给攻下来,没取到头功事小,让人取笑之下你我可面上无光。” “说是这么说” 曹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李典也就没能再往下说。唤过向导一问,两万大军已经进入了博望坡,要是走快几步可能入夜就能赶到新野城下。曹仁哈哈大笑道:“传令下去,众军士加快脚步,说不定我们能在天黑下来之前就攻下新野城歇脚!” 曹军马上就加快了行军速度。 又走了一阵,李典看清了周边的地形再次赶过来劝曹仁道:“将军,这博望坡周边尽是草众树木,眼下又是入秋之季,树干草燥,万一刘备在这里伏下兵马再点上一把火则我军危矣!” 曹仁此刻是相当的不高兴,不过在看清了博望坡的环境之后到也听从了李典的劝阻,大声下令道:“前队止步,后队慢行!让粮车离草丛树木远一点!” 不说两万曹兵如何依令行事,在山头埋伏的徐庶远远望见后默然的摇了摇头,心道:“曹操兵马果然名不虚传,看来这一计难收全功了。” 一旁的赵云道:“曹兵仅有四成行入林草之间先生,这把火放不放?” 徐庶又看了一阵,果断的道:“放!能烧掉多少是多少!子龙将军,待火起后你速率一千精骑假意劫杀,然后诈败向新野方向撤退,尽可能的把曹仁往新野空城引。我会带领这里的三千步卒寻机以火箭焚烧曹军兵队的粮草。烧可能烧不掉多少,不过意在激怒曹仁,之后我会趁夜远遁。子龙将军把曹仁引到新野后从小路前往” 赵云低声应道:“樊城?” “是。子龙将军的一千精骑迅猛快捷,甩开曹仁军兵不是难事。待我们取下樊城暂歇之后就在曹仁的军后捣捣乱,让他无心向前便是。”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曹仁也算是比较小心的了,可还是因为自己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引发出些自大情绪,没有及时把前方已经进入博望坡的四成兵马撤出危险区域。直到草丛林间的火势袭来,曹仁这才大惊失色,急命人马向后撤离。 火光中赵云白马银枪,当先奋勇的带着一千精骑冲杀出来,专挑正在躲避火势混乱不堪的曹军下手,不过片刻之间就已经有千余曹兵死在这一千精骑的刀枪之下。曹仁大怒,李典却急忙收拢起混乱的部队,在火势较弱的地方重新列好阵形严阵以待。 对方阵型已整,放的火又再难对曹军产生什么伤害,赵云看看情况觉得差不多了便用枪一招,一千精骑便在坡火聚集起来。望了眼曹军的队列,赵云冷笑一声,喝令道:“退!冲过火场退回新野!” 后队变前队,一千精骑冒火又向博望坡那里向新野城的方向开始撤退。 曹仁正想急击,李典又赶过来拉住他劝道:“将军,敌将兵不过千余,摆出这副姿态只怕就是要引你入围啊!” “入围入围!他能有多少兵马!?” “兵马固不足虑,可是这大火!” 曹仁窒住,别的可以不管,火计是不可不防。想了想又把向导官唤到马前问道:“我问你,避开博望可有他道前往新野?” “博望坡东面林木草丛较少,四周围也尽是平坦之地。就是那里没有道路,而且路程上要远上半日左右。” 李典道:“将军不妨就取道东面的平地。虽说远上半日,但安全许多,入夜在平川扎营也好。” “好!传令下去,绕开博望,直取新野!” 徐庶在山坡上看见曹兵的举动后点点头,在静静的等待自己这一队的出击时机,心中也在暗道:“希望子龙将军查觉到之后能快速应变,赶在曹仁的前面再引诱他一下。可惜我现在赶不到他的身边” 曹军列成长蛇阵开始赶路,“蛇头”渐渐的离博望坡口也越来越远。看着曹军后军的粮车已经慢慢显露出来,徐庶也缓缓的抽出了长剑,准备时机一到就突袭粮车,射上几通火箭之后再潜入林中远遁。 就在此时,徐庶忽然听见远方传来了喊杀声,伴随而来的还有马蹄声与嘶鸣声,心中大喜:“子龙将军果然文武双全!见曹仁没有从博望坡直接追杀过去,猜到一定是取道东面的平川,又赶去那里引诱曹仁了。好,我再稍等片刻!” 却说赵云穿过博望坡之后发觉曹仁没有追上来,在这里守卫了几年的他知道东面有一处平川可供行军,就从博望坡中部的小山口横穿了过去,没用多久正迎上曹仁的先头部队。没话说,开打!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在线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三章 连中 ??曹军刚刚中过一次计,士气暂时还没回复过来,而赵云这边才占了大便宜没多久士气正旺,这一交锋简直就是快刀削萝卜,再次把曹仁这边利于赶路的长蛇阵给冲了个七零八落。老样子,赵云占了些便宜之后又隐入博望坡中,就是临去时赵云独自守在后队,微笑着向曹仁勾了勾手指 曹仁淬不及防之下吃了两个大亏,末了还被赵云嘲笑了一番,最要命的是对方只有千余骑!曹仁他哪受得了这气?这会儿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怒气冲冲的集合起部队中的两千多骑正想追入博望坡,李典苦劝道:“将军三思!想那赵云两次都是退入博望坡中,博望坡内必然已设下奸计,将军因怒而入岂不正中其计?我等只需直取新野断其后路即可!” 曹仁气不过归气不过,但还是狠狠的把枪往地上一扔道:“就依曼成之见!传令,两千弓箭手在方才的坡口守卫,敌军再从那里杀出就给我狠狠的射!其余人马随我直赴新野!” 很快两千弓箭手便守在了坡口,大队人马则列好军阵继续向新野城进发。只是还没有走出几步路,后队又乱成了一片——埋伏了许久的徐庶适时而动,突然对曹仁军兵的粮车部队发动攻击。 两千步卒呐喊着冲向粮车队,一直守着粮车队的曹洪慌忙舞刀来迎,却没有注意这两千人后面还有一千多弓箭手正张弓搭箭瞄准了粮车,箭头上则带着火团。两下里才一交手,火箭的箭雨便落在了粮车队中,天干物燥的,转瞬间就有不少粮车燃烧起来。 曹洪慌了手脚,一边勉强挡住强袭而来的敌军,另一头又忙着呼喊副将去带队救火,局面就显得混乱不堪了。 前队的曹仁闻讯急忙亲率轻骑赶来救应,部队中间部分也有不少军兵掉头赶向粮队,只是前行的前行,向后赶的向后赶,又自相冲乱了队伍。等到曹仁赶到时,徐庶已经带着人马隐入了丛林之中,剩下的就是曹洪正在慌乱的扑灭粮队余火。 火是扑灭了,粮草也损失得不多。不对,有一把火还烧得正旺,那就是曹仁心中的怒火。 “一日中竟三中其计,真真气死我也!骑兵随我急赴新野,断其归路!不一战而雪此耻,我曹仁誓不为人!” 这一下,李典就再也劝阻不住了 新野城外,赵云那一千精骑正在原地休息,吃些干粮补充体力。 赵云把一块压缩饼干扔进口中,就着凉水嚼后咽下,自言自语的微笑道:“这干粮味道还挺不错的,感觉也挺垫肚子。 张世清在夷州到底搞出来多少稀奇的东西?” 赵云吃的葱油压缩饼干是张仁专门为行军打仗的随军口粮而搞出来的。也不知是不是早年那些战争片对张仁产生的影响,张仁觉得压缩饼干应该是士兵随身最好的口粮,体积较小易于携带,而且能提供足够的热量,就是太干了一点。另外由于张仁搞不出现代的塑料薄膜这一类密封保质的东西,只好采用了油纸包裹然后再外层用腊密封的方法,效果到还说得过去。现在赵云吃的就是糜贞这次商队随船贩来的,赵云临行时为求方便就带了一批在身上。 草草的吃着干粮,赵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北面,他在等斥候的消息。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斥候赶了回来向赵云禀报,被激怒的曹仁亲率两千轻骑正向新野快速赶来,其余步卒则被远远的扔在了后面。 “果然中计了!不过我这里也得摆出点样子来才像话。” 略一沉思,赵云唤过亲兵问道:“新野城中的百姓都迁离了吗?” “回禀将军,城中百姓绝大多数都已南迁,只有少数贪恋乡土不原离开。” 赵云皱眉摇头道:“唉,事已至此也顾不上了。传令,尽皆上马准备迎敌!不论战事如何,一定要紧跟在我的身后!” 一千精骑齐齐上马,赵云带队立马在队前面向曹仁即将到来的方面。只是赵云稍一思索,忽然掉过马头向城门缓缓行去,看上去竟然是想入城一般。一千精骑不解其意,只能按照赵云一开始下达的命令,纷纷掉转马头跟在赵云的后面。 赵云徐徐策马而行,走得非常之慢,慢到就差没一步三停了,时不时的赵云还会侧耳听一下身后的动静。直到身后的远处传来厚重的马蹄声,赵云这才面露微笑,授意身边的副将道:“你火速带领军兵入城,入城后不可停留,从西门转出城后赶去博望坡中等我。” “将军,这” 赵云的脸拉了下来:“速去!” 副将只好领命行事。一声呼啸过后,一千精骑纷纷纵马入城。赵云在吊桥边掉回马头,静静的观望着曹仁轻骑的到来。等到一千精骑全部都入了城,赵云稍稍策马,单枪匹马的立在了吊桥之上。此刻日未尽落,夕阳的余辉照耀在赵云的身上,原本银白色的银枪泛出一阵阵的血红。 却说曹仁一怒之下亲率两千轻精直奔新野,本身的意图是想切断赵云军兵的回城道路。 而且博望坡一战,他也大致的算出对手兵力在四千左右,按细作打探来的情报,新野城就应该没有什么守军了,如果自己动作够快,说不定能在赵云回城之前就把无人把守的新野城给抢攻下来。 现在赶到新野城外,他远远的望见赵云那一千骑正背对着他准备入城,暗思虽然没能及时切断赵云回城归路,但骑兵的机动性远远要比步兵快,相信另外的那三千步兵还没有来得及回城。另一方面,赵云的兵力处在明显的劣势,骑兵又不是适合守城的兵种,现在又在整队入城,只要自己的速度快一点,赵云这边肯定会来不及准备,说不定会连吊桥都来不及拉起来就让自己突入城中,那新野城就能一鼓而下。再想想自己身后随时可能会赶上来的过万步兵曹仁当机立断的下令道:“加快马速,抢下吊桥!” 两千曹军轻骑玩命一般的向前猛冲,在离吊桥还有两箭之地的时候曹仁猛然发觉赵云单枪匹马的立在吊桥上,而且还冲着他冷笑不已,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发毛——一日当中三次中计,曹仁又不是绝对的莽汉,再不知道小心一点那他早就该死多少回了。 拉住了马势,曹仁小心的来到了离赵云一箭之地的地方。观望了一下新野城,见城中静得出奇,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再看看赵云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曹仁便在暗中猜测是不是城中又有诡计。 他在这里猜测着不敢上前,赵云却开了口:“来将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某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这充满挑衅意味的喝喊当时就让曹仁火冒三丈,策马出阵回应道:“曹公帐下征南将军,都亭候曹仁是也!汝乃何人?” “常山赵云赵子龙便是!曹仁小儿,你即以至此,可敢与某一决生死!?” 赵云的挑战书是下了,可这还不算,赵云右臂横枪,左手又朝曹仁勾了勾手指,脸上也尽是嘲弄之意。曹仁哪受得了这气?怒喝道:“怕你不成!?赵云小儿,纳命来!” 拍马正想上前,吕旷和吕翔这两个副将急忙拉住了曹仁的马,吕旷道:“将军息怒!此等贼徒何需将军动手?容某去将其枭首,也好作我兄弟二人投奔曹公以来的首件功劳!” 曹仁还没来得及答话,吕翔就已经拍马冲着赵去直冲而去,口里还大声嚷嚷道:“某乃河北吕翔,赵云纳命来!” 吕氏兄弟投奔曹操帐下已经几年,一直以来都寸功未立,就算不想以军功来出人投地,面子上也觉得挂不住。 这种急于立功的心情谁都能理解,可是他们挑错了对手 吊桥上的赵云望见吕翔骑马的动作,还有举枪的姿势,冷哼了声便拍马迎了上去。就在二马相交的一瞬,赵云仅仅是单臂持枪,快如闪电一般的刺将出去,准确无误的刺中了吕翔的咽喉。而吕翔呢?竟然才把手中的武器举起一半! 尸身摔落马下,赵云又拍马回到吊桥上,冰冷的目光投向了曹军。目光扫过之处,不少曹兵都冷汗直流,就连曹仁心中都暗暗惊呼道:“好快的枪!” 有人怕,可也有人不怕,吕旷就是一个。只见他悲呼一声兄弟,也不待曹仁发话就举刀策马又向赵云扑了过去。赵云只是看了几眼,又冷哼了一声,再度催马迎上前去。也许是刚才吕翔仅一枪就被赵云刺死的关系,吕旷伏低了些身子,咽喉要害并没有暴露出来,刀也斜侧在一边,准备用上挑刀来迎战赵云。 问题是赵云是什么人?单就格斗实力而言是三国中绝对的前十,要是论速度可能没几个人能和他相比。二马相交的一瞬,赵云一侧身就避过了吕旷的刀锋,紧接着在错马而过的瞬间,赵云依旧是单臂使枪,照着吕旷的腰际狠狠的一枪平扫过去,口中喝道:“你给我下来!” 啪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人体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吕旷狼狈万分的趴在了地上。赵云快速的掉回马头赶到近前,手中银枪一转执住枪尾,枪尖向下枪尾向天,照着吕旷的后心就捅了下去,只是赵云的眼光却停留在曹仁那里。看似嘲弄曹仁,其实赵云也是在留心曹兵的举动。 叮—— 随着一声清响,赵云却楞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下地上的吕旷,发觉自己的枪尖并没刺进吕旷的身体里去,而是被坚硬的甲胄给挡住了。再看看吕旷身上的甲胄,赵云不由得自嘲道:“忘了,夷州张世清的衣甲贩往河北的最多,曹营将校几乎人人一件还真是够硬实的。” 这边曹仁眼见吕旷又要丢命,急忙想下令去抢下人来,却见赵云用枪身一挑,原本趴着的吕旷就被挑转过来成了仰面朝天。接下来赵云毫不客气的又在吕旷咽喉补了一枪,吕旷当场死于非命。 这一切前前后后都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曹仁甚至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眼见着赵云又悠闲不已的回到吊桥上,曹仁心中一阵阵的发毛。曹仁是武勇过人,可是碰上赵云这一级数的高手多多少少会失去几分自信,再者新野城中的情况自己也不清楚,冒冒失失的冲过去搞不好就要中计。 赵云单枪匹马的在吊桥那里对峙着两千余骑,就这样双方对峙了竟然有一柱香的时间!赵云一动不动,曹仁心虚之下也不敢动,心里在指望着后队的步兵赶紧跟上来。 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赵云望了眼已经沉下去的日头,大声喝喊道:“今日天色已晚——曹仁小儿,你我明日再战!” 喝喊完,赵云大大方方的掉过马头,徐徐的行入城去。新野城城门大开又怎样?吊桥没吊起来又怎么样?曹仁眼睁睁的看着赵云消失在视线之中,却硬是不敢发兵冲杀过去。 过了也不知有多久,李典带着一些步兵赶到了曹仁身边,喘息着问道:“将c将军,李典来迟了!” 曹仁问道:“曼成,兵卒何时能赶上?” “早有半个时辰就能全数到齐,只是人困马乏的,只怕不能即刻攻城。” 曹仁点点头,把刚才的事向李典说了一遍。李典闻言后思索了一阵,一拍大腿噢悔道:“将军,你中计了!新野城不过五千军兵,大部又在城外,城中哪里有兵布下什么埋伏!?赵子龙单枪匹马的立于桥头,乃先声夺人之计,唬得将军不敢入城而已!若是典所料不差,此刻的新野城定然已是一座空城,赵云那千余骑已然从别门远遁!” “啊——!!” 曹仁猛然醒悟过来,急命快马入城探查。没多久探马回报,新野城果然是座空城,城中只有极少数的百姓没有离去,而据百姓所言,赵云的千余骑在日头未落前便已经从西城门转出城去。之后从西门出城的赵云仅仅是单身一人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四章 连中(二) 第1994章连中 曹仁闻讯后气得脸都绿了,想也不想就下令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入新野城去!” 两千骑兵当先而动,片刻之间就冲过了城门。只是刚刚入城,曹仁便看见远处有熊熊火光,急忙拉住马头想转出城去,担心再次中计。只是细作的回报几乎让他当场吐血——着火的地方是新野府库,而府库里还屯积着一批刘备军没有运走的粮草军需。也就是说,曹仁攻下的新野,实实在在的是一座空城,空空如也的空城! 曹仁咬牙切齿的奔入新野府衙,在厅中暴跳如雷。李典也不知是劝好还是不劝好,只能担负起一个副将应有的职责,去安排和接应就要入城的大军诸般杂事。 曹仁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就在厅中拔剑乱砍,什么桌椅板凳坐席布幔之类的就倒了大霉。好不容易曹仁停下手来,一个亲兵小小心心的上前禀报道:“启禀将军,偏厅那里有c有数坛美酒,只是边上” “酒!?正好,老子正想喝酒!” 也不待亲兵把话说完,曹仁快步赶到偏厅,见偏厅的桌案上确实放着数坛好酒。酒香飘过,曹仁一下子就闻出这酒是张仁早年所创的“烈火”。他现在心中气愤不已,正需要这种烈酒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几步上前正想取过一坛狂饮,却见桌上摆着一张字条: “权且备下美酒数坛聊表心意,恭迎曹子孝至此。酒中无药,请子孝安心畅饮,云不屑做鸠人这辈,于两军阵前取汝性命方为男儿本色。刘豫州帐下,牙门将军赵子龙敬上!” 不看还好,这一看曹仁的火往上撞,手中的酒坛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暴吼道:“赵云,赵子龙!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中之恨!” 坛中的酒洒落在地上,醇厚的酒香立刻四下飘散,曹仁身后的亲兵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口口水,心道:“许都能卖到二十金一坛的好酒啊,就这么砸掉也太可惜了吧” 不提曹仁在新野城中如何暴跳如雷,此刻的赵云已经悄悄的赶到了博望坡内,他的一千精骑从新野西门绕了个小圈子避开曹仁兵马之后正在这里等候赵云。 赵云赶到时一千精骑正在原地休息,或卧于草丛或隐于树后,人也好马也罢,都保持着隐藏所必须的安静。这一千精骑是赵云在新野数年来苦心培养训练出来的精锐,赵云为这一千精骑所花去的心血旁人是无法想像的。现在看着一千精骑完全达到了自己的要求,比之当年的白马义从都有过而无不及,看着这严整的军容,赵云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欣慰。 副将迎了上来问道:“将军,我们现在是要扎营休息吗?” 赵云摇了摇头,唤过斥候问道:“新野北门的曹军情况如何?” “回禀将军,曹军骑兵尽已入城,步卒约有半数勉强赶上,另有半数正在急行之中,粮车全部都在后军。诂计要到三更时分曹军才能全数入城。” 赵云抬头看了眼刚刚升起的月色,现在只是初更刚过。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自己白马的马背,似乎是在向白马问话道:“白龙,还有力气吗?” 白马打了个响鼻,昂起马首抖了几下身子,接着又亲昵的在赵云肩膀上蹭了几下,好像是听懂了赵云的话,表示自己正干劲十足,想让赵云骑到它的背上去一展雄风——马通人性,宝马更是通灵! “好!!” 赵云不罗嗦什么,翻身上马举起了银枪,口中喝喊道:“众将士已厮杀一日,现在还能战否!?” “能!”应答赵云的声音整齐划一。 赵云把银枪一招:“随我出击,往冲敌阵!” 一千精骑发出阵阵的呼啸,从博望坡中冲杀出来,目标直指曹军后军。前文有所提及,曹仁为了追击赵云,先带了两千骑兵直奔新野,其余的大队步兵不得已之下进行急行军,务求追上曹仁,而后队的粮车想快也快不到哪去,这样一来三方面的队型连接就太过松散了。而且曹军都在拼命的赶路,原本要多走半天的路程几乎就是不间断的在赶,先头的步兵甚至已经玩命一般的追上了曹仁的骑兵,那曹兵的疲惫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赵云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果断的再度出击。相比之下,他的一千精骑得到过一定时间的休息,还吃过干粮补充过体力,一日中数败曹仁又士气正旺,趁夜再打一次奇袭是没有问题的。最重要的是赵云担心前面作的那些激怒曹仁的事还不够,怕曹仁会不管他这一队而直扑襄阳,所以他必须要再冒一次险,无论如何也要把曹仁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月色颇明,赵云率领着一千精骑冲出博望坡,向着正在赶路的曹军直插过去。正在赶路且疲惫不堪的曹军啐不及防,薄弱且松散的队列被赵云拦腰截断,中间的步卒与后队的粮车一时间不能相互救应。 赵云看到曹军两下里短时间之内无法相互救应,转了个小圈复又向粮车队直冲过来。不过这回赵云并不是带队直接冲过去,而是下令道:“在阵外围攻粮车,骑射!火箭准备!!” 一千精骑在赵云的带领下围住粮车队伍,也不向前进攻,而是就在外围进行火箭骑射。曹洪的护粮军兵追又追不上,拦也拦不住,只能结下阵型勉强抵挡。眼望着火箭箭雨又一次落在粮车上,曹洪是欲哭无泪,只好分出一半士卒去扑打粮车上的火势,另一半则死死的盯紧赵云,生怕赵云的精骑会突然冲入阵来大肆劫杀。唉,谁让自己没有骑兵,士卒们又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的!? 赵云的精骑在粮队外围也不知转了有多少圈,箭壶里的箭支都所剩无几。不过曹军粮车队的火是赶烧越大,大致的诂算一下已有半数焚毁,这战果让赵云十分满意。耳边听到新野城的方向传来喊杀之声,赵云知道曹仁已经闻讯带队来援,当下不再恋战,而是呼啸一声,率领精骑扬长而去,身后留下的是冲天火光,还有曹仁c曹洪的怒喝漫骂。只是这漫骂之声,已跑得不知所踪的云哥早就听不到了。 赶来救援的曹仁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他曹仁曾几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咬牙切齿的,脸色在月光之下显得非常非常的恐怖!没多久李典c曹洪扑灭了余火,计点粮草之后李典犹豫了很久才上前禀报道:“将军,我军粮草折损大半,只怕不便再向前行军了。” 曹仁挥刀砍断一根车辕,恨恨着问道:“曼成有何高见?” 李典道:“眼下不如且在新野暂歇数日,同时发付快马回樊城再催运些粮草过来将军也不必如此愤怒,好歹我们也拿下了新野城,于主公那里也有个交待。赵云士卒虽然精练,但终不过千人之众,又都是骑兵,只适合快速突袭,所以才会连番设计,在平原上一展其才。若是我等据住城池,他那骑兵反而无用武之地矣。纵然他尚有三千步卒,在我大军面前又有何用?” 曹仁气归气,现在也确实是有些无可奈何。赵云的精骑来无影去无踪一般,你追不上又找不着,想打也打不了。再说地形没人家熟,万一你在赶路的时候,半中腰赵云又给他来那么一下,那人可就丢光了。沉闷闷的叹了口气,曹仁道:“就依曼成之见,发付快马再去樊城取些粮草来是不是要多派些士卒回去以防赵云埋伏劫掠?” “糟了!” 李典突然大呼出声,因为他现在才突然想起来赵云的步卒仅仅露过一次面,之后一直是赵云的精骑在搭台唱戏,那三千步卒却到哪里去了? 听见李典的大呼小叫,曹仁自然过问了一下。李典说出心中所想后,又稍一思索脸上就变了色:“赵云的那三千步卒一定是直奔樊城去了!将军请火速驰援樊城,以防樊城有失!” 曹仁道:“樊城?赵云攻取樊城何用?主公大军数日便至,赵云那几千人马敢据守樊城就是自寻死路。” “可是将军,典细思今日一战,赵云并不欲与我大军交锋,而是意在我军粮草!眼下随军粮草已经损失过半,新野府库又尽被赵云焚毁,我军因此而无力直逼襄阳如此料来,赵云真正的目的就是把我们拖在新野,再不能向前作何举动,或许他就是在为刘备争取一些设谋定计的时间。我军眼下粮米不足,不能再轻易向前,只有取来樊城粮草方可。赵云料及于此,必定会奇袭樊城,焚毁樊城库粮!将军,樊城那里可有主公先期运送来的一批供大军吃用的粮草啊!” 曹仁这才大惊失色,急忙想集合起人马赶赴樊城,只是他手下的军兵哪里还有力气赶路?只有在城外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赴樊城了。 新野到樊城的官道大概是三天左右的路程,但是如果从博望坡北部出发,专挑捷径而且采取急行军的方法,一天左右就能赶到。现在徐庶便是如此,当夜四更时分,徐庶便率领着三千步卒赶到了樊城城外。 看了看已经很疲惫的士卒们,徐庶自己也觉得很累,当下便下令让士卒们隐在林间先休息一下,同时派出了细作等天刚放亮就入城去打探一下。大概到了巳时初,细作回报徐庶说樊城空虚,而且留下的那点守军防备松懈。徐庶看看士卒们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当即下令道:“众将士听令,趁曹军不及防备,一鼓作气拿下樊城!樊城中有的是粮草,拿下樊城后自然会让大家吃上一顿丰盛的早饭!冲啊!!” 三千步卒被徐庶几句话这么一煽,哇哇乱叫着以极快的速度向樊城城门冲杀过去。守门的曹兵都懒懒散散的,怎么也想不到徐庶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攻取樊城——自己这里刚刚出去两万人马攻打新野,按说新野哪里会有兵来此?慌乱间刚想关上城门拉起吊桥,百多名刘备军兵就已经冲入城门,这时城门再想关就关不上了。 有心攻无备,毫无玄念的一仗。两个时辰不到,樊城就已经被徐庶这三千人给攻打了下来。攻下樊城之后徐庶也不敢大意,把曹兵们的武装解除之后就轰出城去再关好四门,接下来一如所言,让士卒们放开肚子吃!不过有一条,你吃的撑死都不要紧,但就是不许喝酒! 再就是徐庶很清楚樊城不是可以久留之所,所以在取出足够三千人丰盛大宴一顿吃用的与补充随身口粮的粮草之后,徐庶吩咐人在府库那里堆积柴草,只等赵云赶到樊城二人会合,稍作休息之后便放上一把火。 樊城西门,这里是徐庶与赵云约定会合的地方。此刻的城门楼上徐庶已命人插上了“刘”字大旗,门楼中还布下了无酒盛宴,就等赵云前来不对,徐庶这会儿已经吃上了。昨天就是啃了几块干粮,早上没吃早饭,又打了一仗下来,徐庶不饿才怪了。再说赵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来,饭菜凉了也不好吃是不是?这里再顺便损徐庶一下,徐庶可以说什么都好,就是人比较贪吃,就连好友诸葛亮也曾经戏称他是“但有美食,勿见元直”,意思就是说有什么好吃的千万别让徐庶看见,否则徐庶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去品尝一下这道菜。徐庶在司马徽那里求学的时候在人前是稍稍收敛了一点,不过背地里“香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的事也没少做,而他与诸葛亮c石韬能成为好友,实际上是躲在某处吃香肉的时候被二人撞见,从酒肉朋友之后才上升成为的知交好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五章 喜忧参半 徐庶在城门楼那里吃得眉飞色舞c畅快淋漓,远远的有一只千余人的骑兵队伍正在赶来。徐庶在城门楼上远眺了一下,吩咐道:“快去打开城门,赵子龙赵将军赶来了。” 千余精骑飞快入城,赵云下马后就直接上了门楼,见徐庶正双手拿着一只盐油烤鸡在那里大啃特啃,满嘴全是油迹,不禁哑然失笑道:“单先生,你这样也未免有失雅量。” 徐庶哈哈应道:“子龙也是厮杀多年的人,应该知道打仗的时候谁还顾得上雅量不雅量的。我们得趁现在赶快吃饱肚子,接下来再想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饱饭可不知得到什么时候了。” “到也是,那云就不客气了。” 几步走到桌旁,一身戎装的赵云把头盔摘下放到一旁,取过餐刀切下一大块牛肉,和徐庶一样用手抓着就开动起来。那边几个厨人正抬着一大桶米饭送上楼来,赵云吩咐城上守卫的士卒轮换着吃饭,又问过自己的精骑是不是也在大餐,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这才一边嚼着牛肉,一边和徐庶交谈起来。 吃吃谈谈间,二人已经把各自的战况都说了一遍,不过桌上的饭菜也被二人消灭得差不多了。徐庶擦了擦满是油腻的手,沉吟道:“子龙之后焚烧曹仁粮车的事做得漂亮!我那一击没有烧掉多少,不过你补上的一把火诂计能烧掉曹仁半数以上的粮草,如此算来曹仁就再无向前进逼襄阳的能力。若是强要上前,主公也定然可以轻易将其击退。子龙,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那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徐庶道:“曹仁并非无能之辈,我想他一定会马上差人回援樊城,一则取粮救急,二则也要保护好这里的粮草。为求周全,多半又会调动许多兵马子龙,吩咐下去,让大家吃饱了再休息两个时辰,之后我们便一同出城。出城时再放上一把火毁去库中粮草。” “出城后往哪里去?” 徐庶笑了笑:“我们回一趟新野吧” 数日之后 曹操已经率领大军抵达樊城,只是一到樊城就碰上曹仁负荆请罪的事。原因很简单,曹仁的两万先锋竟然被赵云和徐庶的四千来人在这几天里耍得团团转,先是抢攻新野丢了大部份粮草,接着樊城被徐庶趁虚攻下,又烧光了曹操先期送到樊城备用的粮草。曹仁在新野调兵回援樊城,结果徐庶和赵云又掉回头去再次攻下新野。之后曹仁便再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呆在樊城等候曹操带领大军到来,再就是有派出细作去新野打探情况。 据细作回报,现在的新野依旧是一座空城,赵云和徐庶仅仅呆了一天就离开了城池,不知所踪。 眼见曹仁光着上身,身背荆条趴在那里,曹操摇了摇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子孝即已知罪就先退下去吧。”曹仁可是曹操的心腹爱将,下不了狠心去责罚什么。 不说曹仁退下去如何如何,曹操到想起了城门楼上某人留下的一行歪歪扭扭的题字——单福到此一游! “单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啊。能在城门楼上放肆的留字,应该是刘备军中领军之人。” 曹操默念了几句,向在座的幕僚问及有谁知道单福是谁。和书中记载的一样,程昱告知曹操单福真名徐庶,还有如何能将徐庶弄来曹营的方法。曹操爱才如命,当即派人赶赴颖川去抓徐庶之母。 不过呢 柴桑,糜贞的商船队正在作即将扬帆启航的最后准备。 糜贞的主船中,刚刚被接到这里的徐母正在特等客舱中好奇的观察着船舱的布置,口中是啧啧有声。说句不客气的话,徐母就是个乡下老妇,又何曾见过布置得如此华丽的精美船舱?小心翼翼的拿着几件装饰品细看,又小小心心的放回原处,那副神情简直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对了,汉代还没有来着。 舱门轻响,徐母赶紧打开舱门,糜贞笑盈盈的亲手端着一盘吃食送入舱中:“徐老夫人,请用些饭食吧。” 徐母吃惊的望定糜贞,惊问道:“你你是何人?为何装束如此c如此古怪?” “古怪?” 糜贞楞了一下,环视周身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解之下把食盘放到桌上,连马尾巴都没有扎披散在背后的秀发掠过脸庞,立直腰身拂好秀发时她才反应过来——到柴桑之后她换上了在夷州流行的夏日便装,而且秀发是披散在背后的。对中原地区的土包子来说,确实是古怪了一些。 想明白此节,糜贞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老夫人,小女子糜贞,刘皇叔帐下从事中郎糜竺之妹。我家夫君就是当年许都中的尚书仆射,人称‘三年境内丰’的张仁张世清,现任大汉抚夷将军,领夷州牧。至于我这身在您眼中有些古怪的装束,在夷州实属平常,柴桑这里也常会看见有人穿出来的。 ” 徐母闻言有些吃惊,眼前这个女子的来头可不小啊!急忙向糜贞施礼道:“原来是糜夫人,老身有礼了!”糜贞在身份上是官宦人家的家眷,社会地位要比徐母高得多,作为平民的徐母是要向糜贞行礼。 糜贞赶紧扶住徐母道:“老夫人不可,年长为尊,我身为后辈如何能当老夫人之礼?请坐吧,容我伺候老夫人用些饭食。” 各自谦让了几句之后坐下,徐母犹豫了一下问道:“糜夫人,为何要将老身自颖川接到这里?当日糜夫人所遣之人具言,老身只要随行而至就能见到我家庶儿,可是现在将老身留于船中却是何意?请恕老身多嘴过问一句,这是要去哪里?” 糜贞小心的反问道:“老夫人可知令郎徐元直今在何处?” 徐母缓缓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那逆子自中平末年为好友报仇杀人远遁他乡之后就再无音讯,数年之前才托人转送家书一卷,具言在襄阳水镜先生门下求学,再往后就没了音讯。” 糜贞哦了一声,微微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老夫人,你知道夷州吗?” 徐母道:“这几年来也颇有耳闻。据说夷州本是海外蛮夷之地,自令夫张夷州抵夷州之后,穷数年之功建成一处富庶平和的宝地,再往后更上表朝庭,使夷州并入我大汉版图,稍振汉室声威。糜夫人,老身对张夷州很是仰慕啊。” 听了徐母的话,糜贞在心里喊了声那就好,接下来便信口开河了:“老夫人,实不相瞒,令郎徐元直就在我家夫君帐下效力,官任夷州参议中郎。” 徐母眉头一扬,几分喜色流露在脸上:“此话当真?张夷州真能不计我那逆子年少之过而加以重用?想张夷州贤名流传四海,吾儿辅之,得其主矣哦,老身明白了,听闻糜夫人常往柴桑行商,定是吾儿元直劳烦糜夫人接老身去夷州与他母子团聚吧?” “正是,正是!只是方今刚刚入秋,西北季风未起,而且我这船队要经由秣陵出了海口才能直奔夷州,算下来至快都需要两月左右才能到达夷州。就请老夫人安心在这舱中暂居一段时日,但有何差遣只管对我明言便是。到是这舟船一路的颠簸会令老夫人受苦了。” 徐母喜道:“无妨无妨,我那逆子能投身贤主学有所用亦可算光耀门庭,老身就是死亦瞑目,吃些旅途劳顿之苦又算得了什么?且糜夫人对老身以礼相待,又华堂雅室锦衣玉食的,老身真是觉得愧不敢当啊。 ” 彼此客气了几句,糜贞告个罪先退出舱去,转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之后,糜贞从怀里摸出张仁写给她的信,嘲弄一般的低声笑道:“世清啊世清,你只是想把徐庶给赚到夷州去,用得着备下这么多的计策吗?第一条不就轻松搞定了?” 张仁在决定把徐庶骗去夷州之后给糜贞写了封信,针对书中对徐母的记载张仁准备了好几套方案,务求一定要保全徐庶和徐母。他可不想徐庶被赚到夷州之后也给他来一个徐母上吊自杀,徐庶终身不为他画一策的事,那样不但要来徐庶没用,自己还要徒做小人。 第一个方案:张仁回忆书中的记载,似乎徐母刚被赚到曹营的时候还不知道徐庶化名单福在辅助刘备,还是曹操告诉徐母的。那么就先让糜贞试探一下徐母的口风,如果徐母确实不知道徐庶已经在刘备的手下,那就干脆直接骗徐母说徐庶投奔了张仁。反正张仁在襄阳呆过几年,万一徐母问起就说是那时张仁和徐庶结识的。糜贞是一流的商人,小嘴巴能言善辩,编些这样的谎话还不是小菜一碟?等把徐母骗到了夷州,再推说徐庶因为有要务被张仁派去了别的地方就可以了。徐庶一到先不让他和徐母见面张仁会先敲一敲徐庶再说! 第二个方案:假如徐母已经知道徐庶在刘备的帐下效力,那就推说徐庶怕曹操会派人捉拿徐母要挟徐庶,荆州之战又随时会打起来,徐庶顾不到老母,便请糜竺出面,让糜贞把徐母接去夷州安养天年。接下来嘛只有先把话挑明,不让徐庶说已经改投张仁,然后把徐庶远远的派出去便是,算是在用徐母的人身安全逼迫徐庶为张仁出力来着。 第三个方案算了不说了,反正徐母已经上了当,徐庶被骗来那是早晚的事了。 糜贞在桌旁坐下,取过笔墨纸砚开始写信。不多时两封书信写好,糜贞下到码头,寻到了正在忙碌的张信,悄声的吩咐了几句。张信会意,当即调派得力的人去送这两封信。一封是由张路加急直送去泉州给张仁,另一封等糜贞的船队出发五天后,便会送去徐庶那里。 曹操抵达樊城之后,详细的听闻了曹仁这一仗的前前后后,又重赏过了数次规劝曹仁的李典,再聚起幕僚商议了一下,马上就分析出了刘备军的意图,当机立断的下令,全军挥师直取襄阳! 十五万大军那是何等的声势?而三万先锋的主帅曹操换上了张辽。张辽有了曹仁的前车之鉴,采用了比较稳妥的行军策略,先取下了新野城。取下新野后,张辽马上派出快马向前打探消息,得到的回报是赵云c徐庶的四千人正在向襄阳方向撤退,而襄阳方面的守备相对来说比较薄弱,因为刘备把手中的嫡系部队转移去了江夏,原先刘表的荆襄三军正在转运襄阳与江陵的粮草军需。 曹操接到消息之后不作多想,率领大军马不停蹄的杀奔襄据手下几个谋士的分析,刘备放弃固守襄阳,主要的原因就是在于士卒与民心未附,一但曹军杀至很容易生出变故,所以退守到根基较稳的江夏一带固守等待时机。而襄阳与江陵两地的粮草军需如果被刘备转运一空,一则能为刘备打持久战做好准备,二则曹操兵力过多,如果不能夺取到荆襄的粮草来补充,那就只有从后方的许昌等地调运来。这样不仅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也容易给刘备以可趁之机。所以曹操选择挥师直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乱刘备的设想,把荆襄的大量物资先抢到手再说! 战况如何似乎不用去多说,十五万的大军那是什么概念?负责抵挡曹仁这一队曹军先锋的赵云与徐庶在离开新野后便发付快马去报知刘备,让刘备带领嫡系部队赶紧先行撤往江夏,转运粮草军需的事交给其他人去做。运得了多少是多少,其他的事可就顾不上了。对此诸葛亮也一样的深表赞同。 宅男深夜福利,你懂的!!!在线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六章 喜忧参半(二) ?事实证明诸葛亮与徐庶的判断是正确的。就在刘备刚刚离开襄阳的第三天,张辽的三万先锋就抵达了襄阳城外,半日后夏候敦率领的曹军侧锋两万人也相继赶到。襄阳城中的刘备c刘琦等人一离开就没有了能领军抵抗的人,襄阳守军又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城中的蔡c蒯两氏更是暗中打开城门迎接曹军入城。好在刘备留下暂守城池的守将刘封事先就作好了准备,装模作样的打了几下便从码头乘船逃往江夏去了。 接下来张辽与夏候敦一合计,由张辽镇守襄阳等候曹操,夏候敦带领近万骑兵直赴江陵,破坏掉刘备转运江陵粮草军需的意图。其实说真的,夏候敦去破坏江陵运输线的话仗都不用打什么,可以说只要近万的骑兵摆出点声势吓唬一下,运送粮草的襄阳军兵就会逃个一干二净。 荆襄各地的军兵当中,唯一有战斗力能和曹军抗衡的只有刘备的嫡系部队而已,其余的荆襄士卒多少年没有打过仗不说,平时连常规的训练和兵器保养都做不到,战斗力与士气连三流都算不上。诸葛亮在刘备取下襄阳时就看清了这一点,为了保存足够的实力,才建议刘备先把嫡系部队带走,同时,用荆襄的军需物资来,弥补原先刘备军兵军需常常到不了位的缺陷。至于荆襄大军,人数是比较多,可是,现在,除了能用来运送一下物资之外似乎就再派不上什么用场。兵法上说“兵贵精,不贵多”,而诸葛亮正是一个终生都在贯彻这一理论的人。 负责转运江陵粮草的大将是张飞,不过诸葛亮让刘备明言节制张飞,让张飞不得离开江陵港口半步。诸葛亮心里有数,曹军来得太快,江陵的军需只怕转运不走多少,而且,大军一至还需要有一员勇将来保护港口里,能最后运走的一批军需。张飞就是诸葛亮留在这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咚—— 张飞把酒坛重重的放在桌面上,酒坛与木板撞击所发出的闷声,让范疆和张达这俩副将不约而同的心里一紧。却见张飞双手抱怀,一双豹眼瞪得老圆,在桌几旁坐下望定了桌几上的酒坛。嘴角向下撇了个弧线,喉头也在不住的嚅动,脸色臭得要命。看那神情到像极了一个望着别人手中糖果,自己却吃不到的孩童。要是张仁看到这个场面或许会捧腹大笑,然后从嘴里蹦出一个词来——可爱。是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飞其实真的是个很可爱的人。 不过张飞的可爱那是对于纯粹看戏的人来说的。现在的画面是有点搞笑,可范疆和张达就硬是笑不出来,反而各自暗擦冷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七章 喜忧参半(三) ?当初夏候渊是想让女儿夏候樱嫁给曹丕的,好进一步加深曹氏与夏候氏的联姻关系。可是夏候樱这丫头性子挺倔强,又不喜欢曹丕,就私自逃出了家去,往后就音讯全无。夏候氏本以此事为耻,却不料此刻张飞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捅出这档子事出来,夏候樱居然成了曹敌刘备三弟的妻子,这让夏候敦回去怎么见人? 手中的酒葫芦差点被夏候敦给捏破,愤恨之后往后一扔,夏候敦拍马挺枪就想上前,口中怒喝道:“张飞小儿,纳命来!” 这边张飞脸色一沉,暴喝道:“你我终是亲家,我请你喝酒你却说打就打,不给半分情面是不是?俺老张还能怕了你不成?”喝完这一句,张飞突然把音量提到最大,声如巨雷一般:“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过来决一死战!?” 如雷般的喝喊声惊呆了所有的曹兵,夏候敦也被张飞的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原本激怒的心情马上就平静了下来,暗想道:“险些中计!张飞虽然是一勇之夫,但背后的徐庶多智,周围又有设下埋伏的迹象,我若是冒然冲杀过去必中奸计!” 想到此节,夏候敦拉住马喝道:“张飞,既然木已成舟我就卖你几分薄面,你我明日再战!我再奉劝你一句,曹公大军不日将至,你早早投降尚可留你一条生路。如若不降,休怪我不讲情面!” 张飞回敬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滚远点,别来烦你家三爷爷!就曹操那些兵马,俺老张还不放在眼里!独眼夏候放马过来,你我现在就大战百合!” 夏候敦自从成为独眼龙之后最恨的就是别人叫他独眼夏候,当下火往上撞却又拼命压住,心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张飞就是在激我动怒好中其计。我忍!反正韩浩的步卒最迟明天就会跟上来,我也不和你争这一时之气!” 强忍住怒气,夏候敦不理会张飞的大呼小叫,退兵十里扎营休息。那边张飞见夏候敦退去走远,蛇矛又扛回肩膀上,嘿嘿笑道:“怎么样,俺老张用起计来可不比你孔明差” 却说夏候敦怕中了张飞的埋伏,退兵十里扎营休息。只是营寨才刚刚立下,夏候敦又突然觉得张飞很可能是在虚张声势。想了一会儿夏候敦干脆再派出了一些斥候,看看张飞现在有什么动静。 没有多久斥候回报,说江陵港口的南面约有两千人从丘陵中出来退回港中,北面则有几百人进入江陵港,认真算一下的话兵力绝对不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八章 前奏 诸葛亮紧锁眉头,低声问道:“元直,你真的不留下来?张仁他虽然以令堂为质,但我料想张仁他断然不会加害令堂” 诸葛亮的话没有说完,徐庶便挥手打断道:“不必说了。孔明,早在水镜先生门下求学时,你是少数几个知道我的过去如何的人,也是能不计较这些和我结交的知心好友之一。你该知道,我活了这大半辈子,可以说行事间都能自问无愧于心,但对家母却有愧于心,因为这多年来我从未在家母膝下尽过半分的孝道。本来是想在刘皇叔帐下谋得些前程,介时能让家母稍感欣慰,恕去我年少时的狂妄之过,可是唉——!” 诸葛亮明白徐庶的想法,翻手附住徐庶的手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忠孝之间你选择了孝道,我们也不能再说什么。元直,保重!若得机会,不妨捎些书信回来。” “保重!” 辞别众人,徐庶转身大步上船。舟船扬帆驶向柴桑,徐庶在船尾向众人挥手道别。 船只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刘备缓慢而无力的垂下手,脸上写满了失落。在他的心中,有懊悔c有愤怒c有不满,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要是用句现代嬉虐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刘备现在是郁闷到了家。长久以来刘备身边一直都缺乏真正的谋士,而徐庶作为刘备的首任谋士,给刘备带来的莫大好处刘备能不心里有数?现在徐庶的离去,对刘备的打击真的太大了。 众人都无言许久,人群中只有叹息之声。刘备失落的神情诸葛亮看在眼里,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向刘备深深一揖道:“主公,亮特来请罪!” 刘备楞住,愕然半晌之后才问道:“请罪?先生何罪之有?” 诸葛亮道:“元直此去,主公痛失一臂。究其祸首,却是在亮身上。” “此事却又与先生何干?” 诸葛亮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主公,若不是当日亮恳请主公强借糜贞商队舟船暗图襄阳,因此而触怒张仁,张仁是断然不会如此的。” 刘备道:“这这两年事之间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诸葛亮摇头道:“主公,亮虽然仅在数年之前与张仁有过一面之交,但是能看出他的为人与想法与我们大相庭径。张仁为人很重私情,换言之也就是顾家,绝不允许自己的家人受到什么伤害。若是他的家人受到了什么伤害,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去寻机报复。当初他叛离曹营,为的不也仅仅是一个侍女出身的侧室婉儿吗?” 刘备愕然道:“先生是说张仁此举是报复备强借舟船并强请糜贞出面施计一事?可是备不是已向糜贞赔过礼,还加倍补偿了船资给他吗?”五千金哎!不是个小数目! 诸葛亮接着摇头:“主公,今日的张仁不比当年。 实话实说,暗取襄阳一计当时虽已料定,但只要稍有行差踏错必会害了糜贞性命,张仁闻讯之后岂能不气?他现在逼走徐庶,依亮之见就是在给主公一个警告,不要再去惹他。现在的张仁坐拥夷c泉两州,财力冠绝天下,不久前两次大败江东孙权,可见其兵强马壮,确实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刘备闻言默然,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若真是如此,也请先生不必自则。那时的刘备已危在旦夕,不用先生之计纵然能保全性命,只怕也会再度成为四方流浪之人,哪似现在尚有江夏可供安身?至于元直此去,备也只能是自叹福薄了。” 诸葛亮有些感动,正色道:“请主公安心,元直虽去,亮亦犹在。终亮一身,必会全力辅佐主公成就王霸之业。” 刘备当即一揖到底:“有劳先生了!备不胜感激!只是现在曹贼已占去大半荆州,不日即将进逼江夏以图备,先生有何良策应对?” 诸葛亮刚刚张嘴想说话,从人来报,说张仁有信使至。刘备与诸葛亮对望一眼,诸葛亮稍一沉思便道:“主公去请信使过来吧。如亮所料不差,张仁此信固然有警告之意,信中也当有对主公有益之事。” 刘备点头,示意去把张仁派来的信使请过来。不多时信使面见刘备并把书信呈上,刘备拆信细看,信中大意是: 你老刘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让我的老婆和船队去给你办事,办的事还那么危险,这也太不给我张仁面子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补偿了我一大笔钱是没错,但我还是要狠狠的敲一敲你,让你以后不敢再对我的人和产业打些歪主意。徐庶的事就当是给你老刘一点警告,你下次再敢乱来,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可就说不到了。 这次的事就算大家扯平,你手下的糜竺又是我的大舅子,不给你老刘面子也得给糜竺面子,所以我张仁和你老刘之间的生意照做。你急需的东西我这里都有,下次的船队会按交给糜贞的那份订单全部运送过来。如果还要追加什么可以直接派人去柴桑找负责人张信,由他从张路派快马通知给我。但有一条,别再打歪主意,不然惹火了我,我全力去帮助老曹,你老刘就完蛋了。 末了张仁又补上了一句话:“近闻左将军为曹公所逼,退守江夏以待其时。仁以为此举虽可暂保一时之安,但若不早设良谋,必为曹公所趁。仁虽不才,又恼左将军近日强借吾舟船之举,但念在昔日旧谊,特献上一策——与吴联合,共御曹公!若卧龙在左将军之侧,可询其意。” 刘备看罢气又不是,悔又不是的,就差没顿足垂胸了。转手把信交给诸葛亮过目,诸葛亮看过之后摇头叹气,接着又不住的点头。张飞手快,随手就把诸葛亮手中的信给抢了过来,与关羽c赵云等人一齐细看,刘备喝止不住只能作罢,反正回头也要告诉他们的。 一封信看罢,赵云与关羽眉头深锁,一言不发,似乎在心中有些不齿张仁此举。他二人还好,有两个人就气得够呛了,头一位便是张飞,气得是哇哇怪叫,一伸手抓住信使的衣领喝骂道:“张仁好生无礼!我大哥借了他的舟船又怎么样?便是强夺下来又能如何?何况大哥还加倍补偿了船资于他!他却为此小事设计赚走了徐军师让俺大哥失一助臂,俺老张气不过啊!你小子给俺听着,马上滚回夷州去告诉张仁,让张仁乖乖的把徐军师送回来,不然的话俺老张” 刘备在一旁先是劝了几句,眼见张飞不肯听话,勃然动脑喝骂道:“翼德,休得无礼!此事终是我有负张夷州在先,又怎能责怪他人?” 刘备一发火张飞也怕,无奈之下只好放开信使,闷闷不乐的闪到一边去了。诸葛亮见状上前在张飞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张飞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至于说了些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个气得够呛的是糜竺,他是今天早上才匆匆赶回来的,徐庶的事他才刚刚知道一点,只晓得和张仁有关却不明就里。现在看过信之后糜竺清楚了前因后果,一想到张仁现在是他的妹夫,怎么说脸上都挂不住,等张飞闪开之后糜竺上前道:“主公,不如我去一趟夷州,无论如何也要劝说张仁把徐军师给放回来。” 刘备闻言有些意动,只是被张飞吓得惊魂稍定的信使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糜竺过目。糜竺看过之后哑口无言,再把信交给刘备过目。这封信的内容简单得很,意思就是说糜竺别来夷州劝张仁,不然张仁会很干脆的把糜竺给强留下来,然后与刘备彻底断交。你刘备不是还急需夷州提供的商务帮助吗?那就让糜竺老老实实的呆在刘备身边,张仁卖东西是卖给糜竺,不是直接卖给你刘备。 无可奈何下刘备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想那张仁做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有些什么事他都早已料定,旁人难寻间隙。子仲,你还是留在江夏打理军需吧。大战在即,你也不便远离。” 糜竺满脸惭愧的退了下去,刘备望着江面心中若有所思,他在想张仁在信中最后提醒他联合孙权的事。 “张仁让我联合孙权同力抗曹?可是早些年暗取江夏之时我与孙权结下过仇怨,孙权会不计前仇与我联合吗?” 这时诸葛亮已经回到了刘备的身边,见刘备望着江东的方向出神,已经猜出刘备心中所想,便出声问道:“主公可是在想张仁在信中最后提及之事?” 刘备缓缓的点头,沉吟道:“先生,张仁在信中提及要我征询你的意见,先生以为意下如何?” 诸葛亮道:“据实而言,张仁此策与亮不谋而合。眼下曹公占据荆襄,主公四方无路,唯有与江东合力抗曹,方能重夺荆襄以图王霸之业。”接下来诸葛亮把当中的好处分析了一下,比如曹操兵败刘备就能重奔荆州,孙权若败刘备还能趁乱取江东之类的,这些与历史上没什么分别。 刘备听罢之后信心大振,不过在片刻之后刘备又陷入了沉思,问道:“备现在只有一事不明,就是张仁他为何会如此?想他自到夷州之后,对曹贼多有大助,似是与曹贼同流合污;可是他大败孙权之后又遣使与孙权讲和,并不像是会相助曹贼图谋江东;于备这里他虽说逼走了徐元直,但看信中之意又愿意继续助备他到底是想干什么?莫不是想在备与孙权合力抗曹之时暗袭江东之后,好让曹贼能一举击破备与孙权?” 诸葛亮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应道:“非也!主公,若是在早些时候,亮也猜不透张仁到底是何居心。不过这几番的事情下来,亮已料知张仁心中真意。” “他是何意?” 诸葛亮沉声道:“张仁之心,全在一个‘利’字。” “利!?” 诸葛亮点点头:“不错,他想借诸候之争,从中取利。主公,张仁在夷州与中原各处行商互市,当中获利最丰且诸候又不敢加以限制,甚至是期望越多越好的,是夷州出产的各类衣甲器仗。张仁以此来打通商路,又能把夷州出产的其他货物贩运而至,各地诸候为了加强武备,对其他的商贸之物也不会去管什么。也就这样,他的商贸自然会越做越大。但是他如果全力相助一方诸候,固然有机会让这诸候凭借强大的财力扫平天下,只是在扫平天下之后对武备需求必会下降,诸候也就有了能限制他张仁商贸的机会。或许他能成为天下第一家,但也一样会担心会成为诸候首先要除去的目标。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仁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又自知自己不是能称霸天下的人物,所以就选择了多方扶持换句话说,张仁就好比是把各方诸候当成了可以给他挡风的大树。” 早年张仁与诸葛亮见面的时候就发觉诸葛亮的见解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因此张仁的想法诸葛亮也是最能够想明白的人之一,只是并不怎么全面而已。现在诸葛亮想明白了这些,再转告给刘备,刘备虽说不能算完全理解过来,却也能明白一些。 刘备沉吟道:“换句话说,张仁一定会在背后支持备与孙权抗曹一事?因为他就是想让我们各方诸候对峙,他好从中取利?” 诸葛亮点头道:“然也。所以主公现在不要去理会张仁如何,早作如何与孙权联合的打算方为上策。亮不才,愿请命亲往江东一行。” 刘备急道:“不可!元直方去,先生现在就是备之股肱,早晚都要与先生议论大事,不容有失!使臣一事,依备之见还是另选他人为上。” 诸葛亮道:“主公,不是亮恃才傲物,确实是眼下只有亮去才有希望。大局为重,主公放亮一行便是。只是现在还要等一个机会。” 刘备奇道:“机会?” 诸葛亮点点头:“曹公大军压境,势逼江东,江东马上便会有使来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 送母 ?曹操在襄阳计点兵马军需并传檄东吴;刘备在江夏等东吴的使节;孙权帐下两派开始了降与不降的争吵。赤壁之战的前奏如何先不去理他,这会儿的徐庶正在几个张氏族人的陪同下,快马加鞭的从张路赶赴泉州。 离泉州越近,沿途的景象也越令徐庶吃惊。早些时候要穿过江西南部的群山,然后进入福建南部,再取平坦好走的道路直奔泉州。初时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当走近泉州的关口时,徐庶才猛然想起来一路上的人是越来越人,而且都是推车挑担牵家带口的流民,显然是要迁往泉州去定居。等到进入泉州城,泉州城发达的景像让徐庶叹为观止。现在的泉州人口是还不及襄阳,但是单从繁华程度已经不亚于襄阳这样的大城市了。 “张仁理民之才果然名不虚传!只是” 几匹马行至泉州府衙,张氏族人先行入内禀报。不多时两个文士装束的人赶出门来,当中一人见到徐庶便微笑道:“元直,一别多年,一向可好?” 这个微笑很自然也很亲切,只是在徐庶的眼中,说不出的可气c可恨 张仁的脸上挂着微笑,带着刘晔一齐迎出门来。这微笑本是很自然的笑,只是望见徐庶的那张臭脸,自然的微笑就变成了尴尬的强笑。 徐庶板起了脸,向张仁恭身一揖道:“草民徐庶,见过张夷州。这位大人可是将夷州牧一职让于张夷州的刘晔刘大人?” 刘晔不愠不火的回了一礼,客气了几句之后开始细细的观察徐庶。看了有一会儿,刘晔在暗中微微的点了点头。 老在门口站着也不像话,张仁客客气气的把徐庶请入厅中就坐。分主次就坐之后,张仁屏退了左右,先开了口道:“元直来得好快,这一路上多半是昼夜兼程的吧?” 徐庶双眼一瞪,心说你把我老妈抓了我能不快点赶过来吗?我现在都急得要命,你居然还有心意说这种风凉话! 张仁望了眼徐庶极为不满的神情,笑道:“元直也不必急于一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章 送母(二) 徐庶闻言当场楞住!他本已认定张仁会交付什么官职给他,他也作好了敷衍了事的准备,只要不会害到母亲的性命即可,谁知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答复。 对于这个官职,徐庶是满心希望也好,有心推辞也罢,那只是如何去对待而且结果不一样而已,真正对于张仁可能会说出的官职徐庶在心底还是有所期盼的,因为那是旁人对他自身能力的一种认可,也可以说是重视与否的一种表现。 既然有了一份期盼的心,徐庶就有如一个人在不知不觉间爬得高高的,想看看高处的风景如何,可是张仁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在上面重重的给了他一脚,这一脚就把徐庶从高处给踢了下去。当然,爬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楞了半晌,徐庶忽然发觉张仁已经起身走到了墙角池边,扳动活动竹节,蓄水箱里的水从竹管中流出来,看样子是张仁已经吃完饭准备洗手离去。稍稍犹豫了一下徐庶问道:“张夷州,你把我赚来此间,不是要我为你效力吗?” 张仁闻言转回身上,脸上尽是愕然的神色:“元直你以为我是要你为我效力?” “若非如此,赚庶至此何用?” 张仁哑然失笑道:“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我就是要狠狠的敲一敲刘皇叔,让刘皇叔心里牢牢的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敢再对我的人和产业动什么歪脑筋。即便是迫不得已的要动,也要作好付出惨痛代价的准备,说不定还会让他得不偿失。” “仅c仅仅如此!?” 张仁若有所思的摸起了下巴:“若是元直你肯为我效力的话,我到是十分欢迎。不过我想元直你人虽在夷州,心犹在皇叔那里,我就算强用了你也没什么用啊。与其如此我到不如让你安心去耕种,在令堂膝下好好尽孝不过元直你也别指望着我会放你们母子回去,因为我一定要把刘皇叔敲到肉痛入骨。” 徐庶现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打算虚应下张仁可能会交给他的官职,可张仁好像对他一点都不感冒,这份巨大的心理落差不知不觉间,徐庶的脸上自然而然的显露出了一些失望的神色。 张仁看在眼里,心中偷笑,不过面上仍然是平淡的微笑。装模作样的洗完了手,张仁回过身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自顾自的拍了拍脑门道:“哦,我到忘了。糜贞那里是对令堂说,你在我的帐下任参议中郎的,可把你哄回去种地又有点不太像样。” 徐庶精神微微一振,可是张仁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徐庶无情的打击:“要不就说你想在令堂膝下一意尽孝,所以向我辞去了这个官职吧。 哎,不管他,反正令堂那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 张仁甩步出门,留下一个失落无比的徐庶在房中摇头叹气。只是张仁在出门随手带上房门的时候又偷眼望了一下徐庶,心中乐得跟什么似的。 “哈哈哈,刘晔的这个激将法看来效果不错!你徐庶在历史上终生不为曹操设一谋,但那是因为曹操害死了你母亲。我现在怎么样都能保全徐母的性命,而且还先和徐母说你就是我的手下,徐母她老人家既然不反对还高兴得跟什么一样,那么回头哼哼哼!哎呀,我发现我真的是越来越奸诈了。” 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徐庶把整个泉州城转了个透熟,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夷c泉两州大致上的情况。徐庶很惊呀,真的很惊呀,惊呀张仁是怎么在几年的时间里就把原本穷困落后的泉州建成一个堪比中原大都的繁荣都市,而且在泉州徐庶能感受到别处所没有的安定与富足。 每每徐庶到码头上去观望那些往来繁忙的船只,心中就不禁在想,这还只是晚一些才开始建设的泉州,很多事还没有定型。泉州已经这样,那夷州会怎么样? 这一日徐庶又一个人来到码头驻足长观,他在泉州可以说自由的要命,既不用做什么事,张仁又没有派人来监视他,他想干什么都行。也是不知何时起徐庶喜欢上了这海天一线的美景,大海宁静时的详和,震怒时的狂暴,都已经牢牢的印在了徐庶的心底。最重要的,是徐庶想再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上一个人 “徐先生!” 一个清秀的女子在徐庶的身后轻声唤住徐庶,而徐庶心中微微一动,急忙转过身来,因为这个女子正是徐庶想碰见的人。 “杨清姑娘,徐庶有礼了!” 杨清羞涩一笑,问道:“徐先生很喜欢看海吧?我刚才路过,见徐先生站在岸边一动不动,就是望着大海发呆。徐先生你是颖川人,没怎么看过海也正常,只是不要这样在岸边一动不动的。南方沿海的气候比中原是要热一些,可是现在将近中秋,海边的风大,而且湿气极重,像你这样一站半天一动不动的,很容易染上风寒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样,眼见着你发烧昏迷我却手足无措,连叫几个能帮我把你背去房中的人都要跑出一里多地才行。 ” 徐庶脸上微微一红。前些日子徐庶来到海边观望海景,因为看得入迷竟一直呆立到入夜时分,呆呆的站了一天下来居然被湿气极重的海风给吹出了重感冒,晕倒在了岸边。正巧杨清经过,就把他给救了下来,还照顾徐庶直到退烧才离去。离去时二人只是互通了姓名而已。 杨清望了眼海景,问道:“徐先生,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不c不介意!”岂止是不介意,徐庶还有些巴不得那! 杨清挑了块高低合适的海岩坐了上去,挽起裙裤露出雪白的小腿,浸到海水中扑打起海水玩。而徐庶好歹也在泉州住了有一个月,海边女子这样嬉水的事他早就见怪不怪,只是看杨清那知书达礼的样子不像是那些大胆豪快的渔家女子,当下便好奇的问道:“请恕在下冒昧,杨姑娘是泉州的居民吗?” 杨清道:“我?我不能算是泉州人。我本来是交址人氏,因为家里出了些变故迁居到了夷州,最近因为泉州需要一批人手才临时调来的泉州。” 本来是杨清无心的一句话,徐庶听后却吃了一惊。调动来的泉州?听这口气杨清也应该是夷c泉两地特有的女性官员之一。 徐庶早就知道张仁的夷c泉两州启用了不少颇有才华的女子为官,像夷州司管纺织业的邓母,还有两州里赫赫有名的美女三别驾,甚至张仁妻子之一的貂婵都是越女剑士营的统领。因为张仁外出一般都会把貂婵与越女营带在身边作为亲卫队,所以徐庶已经见过了貂婵,还和貂婵比试过剑艺。败在貂婵的剑下之后徐庶是心服口服,也对张仁启用的女子收起了轻视之心,自思两州的这些女性官员多半都会像貂婵这样才貌并重且英气十足。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笑起来常常会带着几分羞涩,言谈举止间时常还像个小姑娘一样的杨清竟然也会是女性官员。 先是楞了一下,徐庶决定确定一下再说,于是便出言试探道:“杨姑娘是从夷州调来泉州的吗?这么说杨姑娘也身负官职?” 杨清正用脚趾逗弄着水中的小鱼,心不在焉的应道:“徐先生见笑了,我本是夷州百草营的医药教习,因为调来泉州的百草营一部需要有人统领节制,张夷州就升迁了我为都尉其实我哪里能管得住人?到现在没出什么差错,一则是营里的姐妹都给我几分薄面,二则是有秀夫人帮我节制着,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管才好。 秀夫人暗中总是教我说,即然要管人,该严的地方一定要严,该狠的时候就一定要狠我正在学呢!不过我总觉得好累,想想还是以前当医药教习的时候自在。” 徐庶这会儿已经彻底的懵了。这样一个清秀靓丽,楚楚可怜的女子居然是都尉,就眼下的情况而言身份上可高了他徐庶不止一星半点。自己心中正在打杨清的歪主意,可是一清楚杨清的身份地位之后,徐庶就觉得有些面上挂不住了——汉时都讲究门当户对,徐庶这个白身人士似乎配不上身为夷州都尉的杨清吧? 徐庶在那里傻楞楞的,杨清却没有注意到,只是在那里自顾自的玩水逗鱼说些话。杨清的处世经验还太嫩,突然一下跳到都尉这个官职肯定在一段时间之内适应不过来,碰上些烦心事是避免不了的事,所以她也需要倾诉出来舒缓一下心情,不知不觉间就把徐庶当成了可以倾诉的目标。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清倾诉得差不多了,心情舒畅了许多。看看天色差不多,肚子也有些饿了,便拎起鞋袜赤着双足,起身走到徐庶身边微笑道:“一时心有感触,说了很多胡话,到累得徐先生在这里陪我发傻,真是不好意思。” “没c没什么。反正庶也无事可做。” 杨清道:“天色不早了,徐先生也早点回去吧。要是你再染上风寒,杨清不一定会在徐先生身边治疗的。杨清告辞了。” 盈盈施罢一礼,杨清踩着岸边的细沙离去。望着杨清清秀的背景,徐庶想唤住再问几句,想了想还是摇头作罢,心中无端端的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在夷c泉两州,只要有些才干,连女子都能为官,可我呢” 远处的一间小茶楼中,一只加长型的望远镜目标锁定正在那里发傻的徐庶,镜后的人嘴角向上扬起,阴笑道:“男人嘛,不为权势就为女人,我就不信你徐庶真的会不中计!不过徐庶和杨清这二位还真的很般配的” 张仁阴阴的笑着说完这句话,腰间马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赶紧扭腰甩开向身边的貂婵问道:“阿秀你干什么?好好的干嘛拧我?我们现在虽说是在茶楼里,可是给别人看见了我多没面子啊。堂堂大汉州牧居然是个惧内之人,传扬出去的话” 貂婵俏脸一扬,愠道:“惧内又怎么了?你再说我还拧!” 张仁连连摆手,赔笑道:“别别别,我求饶!” 貂婵哼了一声,把张仁推到一旁,自己霸住望远镜观望了一阵后沉思道:“世清,你设下的这个局真的合适吗?” “怎么?” 貂婵神色微微一黯:“这徐元直才干如何我不清楚,不过能得你还有刘子阳如此重视定然才干过人,而且武艺剑术也都不错,称得上是一个青年才俊。只是你设计让他与杨清结识,我怎么总觉得有些心里不安?你若是发下令去,我想杨清也定然不会违抗,可万一杨清她早就心有所属又该怎么办?世清,我我怕小兰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一提起张兰的那件事,张仁也随之神色一黯,默然伸臂揽住了貂婵的香肩道:“阿秀,不止你怕,我也一样怕啊。所以这段时间我会让你和杨清她多多接触,旁敲侧击的问问杨清是不是已经心中有人,如果有的话我会及时收手。” 貂婵微微点头道:“我会帮你问的。说起来杨清这小姑娘也不容易,二十岁不到就父母双亡,家中的一弟一妹全靠她独自一个人赚取薪俸来抚养。这也就是我们夷c泉两州有女子官员的职位,若是换在他处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杨清也很上进,不但照顾好了家中的弟弟妹妹,公务上的事也从来没拖拉下过什么。我听小雨提起过,杨清在最初当上百草营医药教习的时候,常常是一个人忙到几近四更天才睡,直到半年后百草营的医药知识渐渐精熟,还有那本百草营医药图册编印出来她才轻松了一些哎,说起来你把杨清调来泉州干什么?看现在的样子好像是你想撮合徐元直与杨清这一段姻缘,可是杨清早在两个多月前你就调过来了啊,徐元直只是刚到这里一个来月而已。” 宅男深夜福利,你懂的!!!在线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章 伤痛 张仁道:“嗨——元直与杨清这档子事,我也是临时才想起来的。真正把杨清与半数百草营调来泉州,是因为荆襄战事将起,迁来泉c夷躲避战乱的流民只怕会越来越多,万一,这些流民带了些什么传染病之类的过来那怎么办?再说就算没有传染病,平时有点什么大病小伤也得有人医治。我和子阳商量过,泉州现有的医务人员根本就不足以应付,所以才会让杨清带一半百草营过来。泉州城的中央与四角不是正在修建一些新房吗?稍迟一些建好了就是医疗点,而且我还打算对于那些迁来泉州不足半年,生计尚无着落的流民施以义诊。” 所谓的义诊也就是免费医疗,只是说完这些话后张仁心里却在暗想:“免费医疗哎!这也就是我拿得出这些钱来去搞,在我那个时代我自己都享受不到来着。非但享受不到,平时看个病钱包都得缩水。记得有一次我只是重感冒,跑去医院医生居然要我做ct检查,而后连上开出来的药足足花去我四百多!吓得我硬是再没敢往医院跑过这td都是些什么事啊!对了,我这些医院还有卫生所什么的搞起来一定要加强百草营的医德教育!这样说不定会对今后产生些什么好的影响” 貂婵闻言后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你有心。一开始你拉我来这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一早就布好了这个局,打算用美人计诱使徐庶为你效力的,看来我是错怪你了。” “错怪我?你错怪我什么啊?” 貂婵秀眉微锁,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的愁容:“我以为你忘记了小兰是怎么死的了,也以为你真的会变得像其他诸候一样,用女人去作收买人心的工具。如果真要是那样,我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你了” 张仁默然,许久才伸出双臂按住貂婵的肩头道:“秀,别再提小兰了好吗?我自问从来没有有负于谁,唯一的例外就是小兰小兰是我心底永远的痛,我也不敢忘掉她,但是,这道伤疤我也求你们别再去揭他。你们也放心,不管我怎么样,我始终还是我,因为我有我做人的原则。” 貂婵无言的靠到了张仁的胸口,柔声道:“世清,我信你。相信蔡姐姐和婉妹她们,也和我一样的会信你。” 张仁抱住貂婵,想了很久才开口道:“秀,杨清现在虽然是百草营统领都尉,但我知道她一时间还管不下来,眼下真正能统领百草营的人是你我现在很想问一下,如果让百草营随军出征,顶上前线救治伤员,行是不行?” 貂婵猛然从张仁的怀中争脱出来,脸上满是惊愕:“你疯了啊!让百草营那些柔弱的小姑娘随军出征?你这不是想惹出事来吗?如果是精灵营和越女营到还说得过去一点,可百草营那些小姑娘万一兵败或是有些什么意外,百草营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被人掳去可是会受尽凌辱的!” “我知道” 张仁背起了手,在小茶室中转起了圈。其实张仁把百草营调到泉州来,除了要应付随时可能会到来的移民潮之外,另一个打算就是,想在之后的桂阳攻略战中对百草营进行战地演练,进而把构想中的战地医疗系统给确立起来。只是现在看来还有点不太实际 想了很久,张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打算。或许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以女子为主的战地医疗系统还不适合出现在战场上,相比之下到不如培养一批男性的医师,在战后进行急救才更合适一些。百草营的这些个小姑娘,还是让她们留在后方的都市里,安安全全的负责给百姓看病更好一些。没来由的张仁想起了一句很经典的话,不知不觉中低声自语了出来:“不是我大男子主义看不起你们女人,只是上战场去打仗拼命这种事,还是让我们男人去的好。” 貂婵见张仁神色郑重,还有紧紧锁起的双眉,似乎张仁是觉得自己作出了错误的决断,因而显得很不开心,心中有些感触。再望望张仁头上已经显露出来的丝丝白发,心中越发不忍张仁如此,便靠了上去稍稍带了点撒娇的问道:“世清,你到底是怎么想起来去安排徐元直与杨清这场事的?是你有心而为还是无意?” 稍稍带了点撒娇味道的貂婵的笑脸,只怕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某些民间传说中关羽想杀貂婵都还得来个“关公闭目杀貂婵”,否则的话哪下得去手?别看貂婵只比张仁小五岁,今年已是三十岁的妇人,可是一则本身天生丽质,二则因为习武的关系绿色健康,三则跟在张仁的身边,又与糜贞一向关系很好,懂得如何保养,反正看过去没人会相信貂婵已经三十,顶多也就是在二十三c四的风华正貌之年!而风华正貌的貂婵想要逗张仁笑,张仁想不笑都难! 张仁架不住貂婵的微笑攻势,立马举旗投降,方才的几分深沉也就扔到了一边去。凑到望远镜那里望了一下,见徐庶正闷闷不乐的踏上归途,自己也笑了起来:“要说这还真是无心之举。我虽然没有限制过元直的自由,也没有派人跟在他的身边,不过,暗中还是有让人用望远镜时刻观察他的举动。那天他不是被海风吹病了,被去海边玩的杨清给撞上?要不是我及时派人装作渔民去接应,杨清她想找到能帮忙背元直的人,至少得跑去五里之外!事后我问了一下派去的人,他们说元直在杨清走后有些失神,我就猜测着元直对杨清有了意思。之后嘛如果不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遇上杨清,我想元直就算再喜欢看海,也不至于天天都来看,还一看就是一整天。” 貂婵笑道:“听起来是不错,那要不要我去和杨清说说?” 张仁沉思了片刻,脑中却浮想起了早年看过的那些肥皂刷,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我看还是不要刻意而为,还是顺其自然才更好些。反正,现在城中的医疗点还没有建好,平时的一些小情况也不用杨清亲自出面,你不如回头就和杨清说,我先放她一段时间的假,等医疗点的准备都到了位再让她来坐镇。哦记得让她没事就帮我去海边买几斤新鲜的鱼回来。呵呵呵” 貂婵用指指轻轻的戳了张仁一下,微嗔道:“你这人还真的是越来越坏了。” 张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过身去眺望海景,心中暗想道:“这吸血蝙蝠回去的时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在想些什么,难道说是向杨清求爱被拒绝了?可是看二人分别时说话的口型不像啊可惜为了施这个激将法,我这段时间里又不能去徐庶那里试探些什么话出来,看来,只好让阿秀从杨清那里探听点什么口风回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杨清这丫头不过是再添加一点能让徐庶安心留在夷州的牵挂,真正想让徐庶帮我,关键人物还是徐母哎呀,算计人真的好累!” 又是数日过去。 这几日徐庶依旧天天去看海,而被张仁“放假”了的杨清,也老往海边跑——貂婵托她买新鲜的海鲜嘛!一来二去的徐庶与杨清之间也就熟悉了,总是一起在海边谈天说地。根据貂婵打听来的口风,这二人之间谈什么都好,只是杨清只要一谈起自己工作上的趣事,徐庶就会有些闷闷不乐。而这也让张仁与刘晔隐隐约约的猜出了徐庶的想法。 “主公,看来元直他有些意动了。” 刘晔放下手中的茶杯,又习惯成自然的摇起了大折扇。每当刘晔抖开这把招牌般的大折扇,张仁总是会恶意的去想,自己是不是整出一个诸葛亮式的人物出来。当然,指的仅仅是谈不上几下话又故作风雅的扇扇子的作风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夷州出产的精美折扇在中原地区的确是文士们的终爱之物,一把用上好丝帛制成扇面,同时还有精美刺绣的折扇在许都居然价值三十金!如果是蔡琰一时兴起题下的书画扇面至今为止蔡琰总共只亲手题过三十六张扇面,这些扇面作为礼物分送给了各地的一些重要人物,像老曹c二荀c已经故去的郭嘉,刘备和孙权当然也有份。至于价值不太好说,只听说有人曾许以千金想购下荀彧手中的那柄,荀彧还舍不得卖!唉,谁让蔡琰是东汉大书法家蔡邕的独女,书法又尽得蔡邕的真传呢?所谓的名人效应,在任何时代都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啊不对,是吸金能力。 刘晔手中的折扇轻摇,张仁也摸出了一把打开扇风。那场景与其说有些文化气息,到不如说有点像是两个斯文败类在那里商量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不也也确实如此,他们二人这不正是在商量着怎么算计可怜的徐庶吗? 张仁微闭双目,沉吟道:“或许只要是有心的男人都会如此吧?不管是真心的爱慕也好,居心不良的只是想占有也罢,谁又愿意告诉钟情的女子自己一事无成,在女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都说自古美女爱英雄,男人要是没点像样的英雄之姿又拿什么去让女人爱?” 刘晔咧嘴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和张仁相处久了就是这样,有时候张仁说出来的话咋一听好像很粗俗,可是认真一想又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摇头笑罢刘晔问道:“那主公是不是准备再去找找元直,先把参议中郎的官职交给他?” 张仁想了想便摇头道:“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是激将法还激得不够,二是我现在就去找他多半会让元直突然明白过来。就算元直已经有心出仕,效果只怕也会差了很多。这桂阳城我必须得交给一个认认真真肯帮我的徐元直才行。反正已经激了这么久,再多激一阵子也不要紧,反正曹公与孙刘的对阵还要过上一段时日,时间上我还很充裕。” 刘晔点头道:“主公既然心中有数,晔就不再多舌了。只是晔想问问主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张仁道:“算算时日,糜贞的船队这几天就该回到夷州了。等糜贞把徐母带到夷州,我会带着徐庶和杨清回夷州一趟真正想激得徐庶自己来找我求官出仕,重中之重只怕还是得在徐母身上。” 刘晔道:“元直乃至孝之人,从徐母入手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不过主公一定要注意分寸,不然一个处理不当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了。依晔之见,不妨先让徐母在夷州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带元直前去相见。先让徐母见识到夷州的富足安定,在心中认定元直辅佐主公绝没有错,这样主公收服元直的胜算才会高一些。另外,也让这里的元直与杨清感情再深一点也不错。” 张仁想了想道:“嗯,子阳言之有理,我这就差人先去夷州等候糜贞,让糜贞有个准备,处理好徐母的各种杂事。只是我回夷州之后,泉州这里攻取桂阳的准备子阳你要帮甘兴霸处理好,但是也不要急于一时。嗯曹操方夺荆州,得到了荆州大批的军兵与物资,诂计他会不待荆襄人心尽附,就急着整编军兵准备攻打东吴,只是他那些兵没有半年左右的时间训练如何乘船水战,诂计也过不了长江。孙权与刘备那里我们是要帮的,等他们在长江上一打起来我们就出兵趁乱攻取桂阳。” 刘晔道:“万一曹公不急于攻打东吴,而是利用荆州的人c财c物来加强军势,只怕不出三年就能逼降孙权。”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在线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章 激 张仁沉思了许久摇头道:“曹操应该不会”历史上曹操在占领荆州之后,贾诩等谋士提出过利用荆州丰富的资源来巩固势力c加强军势,在势成后用强大的优势去逼降孙权,不过曹操没有采用。 “主公何以见得?” 张仁收好折扇,轻轻的敲击脑门,口中沉吟道:“性格问题子阳,你我都曾是曹操帐下之臣,难道你忘了曹操处事一个最大的特点吗?说起来我也曾提醒过曹操很多次,只是这是他的性格问题,改恐怕终其一生都改不过来。” “什么特点?” “败定思过,胜则忘形” 夷州码头。 商贸码头是张仁在夷州最早兴建的设施之一,而且这数年来码头的补充与扩建就从来没有停下过。时至今日码头的主体部分能够同时容纳数十艘白鲸级的大型商船进行货物装卸,套用一句现代术语,若是全力运作的话,夷州商贸码头的货物日吞吐量能够达到千吨以上。 时节将近中秋,张仁从泉州带队赶了回来,本意当然是想和家人过一个团圆节。当然,张仁的船队里还带着徐庶与杨清。直到踏上夷州码头的那一刻,徐庶才切实的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繁华——川流不息的忙碌人群,各式各样的码头配套设施,许许多多徐庶从未见过的产物徐庶在泉州住了近两个月是不假,也见了不少稀奇的事物,但真正和已经开发多年的夷州一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却说徐庶正在那里眼花缭乱c目不暇接,张仁上前拍了拍徐庶肩膀道:“元直,我要先去茶楼那里听朱平朱令君这几个月的夷州呈报,你就先在这码头这里逛逛吧。嗯我让我的几个近侍跟着你,再请杨都尉给你当一当向导,你意下如何?” “诚c诚所愿也!多谢张夷州。” 张仁又着人把杨清找来,当然吩咐了一下这才带着二凌避开人流径往茶楼而去,貂婵则引领着越女营先回驻地,留下了徐庶与杨清这些人在码头。 几日前张仁一行人登船的时候,一直蒙在鼓里的杨清这才知道徐庶是张仁请来的重要“客人”,惊呀之余对徐庶也变得拘谨了许多。不过老实说,杨清对徐庶这一拘谨起来到让徐庶觉得很不自在。不是吗?好友之间要是客客气气的太过拘礼,反到会让人觉得有些疏远。 杨清带着徐庶在码头这里四处走动,同时还介绍着夷州的一些特有产物。 走着走着,徐庶忽然发现了一些头顶水罐c服饰怪异的女子,正用徐庶听不懂的异国语言交谈嬉闹着向码头行去。要说徐庶早年避祸的时候也曾游走天下,乱七八糟的事是见过不少,可像这些女子着装这般大胆的却从没见过,因为这些女子的服装坦肩露背的不说,还个个都是露脐装! 徐庶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呆楞许久,一旁刚刚买好东西的杨清连着用力拍了好几下才把徐庶给拍回神来。待徐庶回神,指着那些身着露脐装的女子惊问道:“杨c杨都尉,那些女子是?” 杨清望了一眼答道:“哦,她们啊。是甘宁甘将军向西远航到印度的时候向当地贵族买回来的女奴,带来夷州之后张夷州免去了她们的奴隶身份,让她们自己做工养活自己,身份上与我大汉子民无异。因为她们个个都年轻漂亮,且身具异国风情,本身又很吃苦耐劳,夷州这里对她们大动心思的男子可不在少数,就是因为言语不通所以有点麻烦。不过她们中间有一些很聪明的女子已经学会了我们汉话,有几个还识得了些字,因此就成为了译者。” 徐庶哦了一声,眼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这些女子的水蛇腰身,捋起了清须心中也若有所思。杨清在一旁见徐庶如此,心中却不知为何涌出几分酸意,干咳几声无效之后索性轻轻的捶了徐庶背上一拳道:“徐先生看得如此入神,是不是也看中了哪个?” 徐庶回过神来赶紧大摇其头道:“杨都尉莫要取笑在下,庶只是心中在想,这些女子的家乡印度却是在何处?” 杨清听徐庶说是在想这个,心里稍稍的舒坦一些,微笑着应答道:“杨清孤陋寡闻,也不知道这印度是在什么地方。不过我曾听人提起过,甘将军当初向西远航足足用去两年多的时间,就是到了印度才开始返回夷州的。如果除去沿途补充水粮与各种杂事所需的时间从海路上来算,至少有六至八个月的海程。哦,好像有一次听张夷州戏称,想从中原去印度,张路足有十万八千里。”张仁那是把给胡扯出来了! 徐庶惊道:“十万八千里?那不是到了极西之地吗?” “极西?”杨清摇了摇头道:“好像听张夷州与甘将军提起过,这印度还只是在他们口中的‘中亚’地区,再往西的话好像还有什么‘非洲’还是‘黑洲’的,还有个什么‘地中海’哦对了,一些书中记载的西方大秦就在地中海,不过大人称那里为罗马徐先生,杨清官职低微,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还是在为水师的将士治病的时候偶然听他们提起的。 似乎在张夷州与甘将军的手上各有一份包含我大汉疆域在内的天下全图,只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徐庶哑然,他也清楚天大地大,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可是现在从杨清的口中说出来,徐庶怎么想心里都不是个味儿。到底为何如此,徐庶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嗯?” 徐庶正在发傻,杨清忽然邀请徐庶走进一间食肆,接着向上前询问的女工交待了几句,不多时两碗香喷喷的粥糊摆在了二人的面前,连带着张仁安排保护徐庶的几个侍卫也都有份。 徐庶看了碗中的粥糊许久,愕然问道:“这是何物?” 杨清笑道:“徐先生,这是捣珍,中原那边你不一定能吃得到呢。来,试试吧哦对了,徐先生喜不喜欢吃辛辣味?桌上碗里的是夷州南方诸岛盛产的香辣调料,这间食肆的老板很有心,用香草c生姜c肉桂等香辣之物混合制出来的调料可是夷州一绝,张夷州几次想把他的秘方买下来,可老板硬是舍不得。后来逼得张夷州发了火” 徐庶心中一窒,问道:“这老板被张夷州拿下了狱?” 杨清愕然道:“张夷州哪会做这种事啊?张夷州发了火之后,拿出钱来请这老板合伙一起开了间调料工坊,据说下次夷南诸岛采购香辣料的船队一回来就开始制作能够长久保存的调料,制成后再贩去中原。得来的收益除去成本后再与老板三七分成,当然是张夷州七成,这老板三成。那老板也是精明人,仔细的算过帐之后知道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现在老板就把食肆交给夫人打理,自己天天去看工坊进程如何,要不就蹲在码头盼船队早点回来。” “这样也行啊” 徐庶那是多聪明的人,稍加计算就明白了其中的好处。低头又看看桌上的捣珍,犹豫间尝了一口,再试着加了点调料品尝,结果是一碗捣珍不够徐庶塞牙缝的。连吃了三碗下去都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望见杨清愕然的脸色,徐庶就有些脸上挂不住了——自己身上没钱,饭钱又好像是别人掏来着。还好,张仁的侍卫及时冒头,先杨清一步付了饭钱,看来张仁是早有交待了。 尝罢美味,徐庶与杨清就出了食肆接着逛街。也许是知道张仁办完了正事,徐庶就能见到母新的缘故,再加上是伴美同游,徐庶的心情早就放开了许多,渐渐的也和杨清有说有笑。 正游荡间,忽然有人高声唤道:“杨都尉!什么时候回夷州的!?” 不叫还好,这一叫杨清的眉头便皱了起来,驻足停步向来人稍稍一礼道:“见过凌校尉!却不知凌校尉又是何时回的夷州?” 来人正是夷州海军校尉凌远。他赶到近前礼罢后道:“上月自夷州南面诸岛带队方回,为我夷州又增加了不少劳力,还带来不少当地的特产。哦,这是无意中在汶莱一带得来的上等珍珠,就送给杨都尉,聊表我的一点心意。” 杨清有些厌恶的摇了摇头道:“无功不受禄,而且这等大礼杨清承受不起,请凌校尉收回去吧。再者传扬出去,张夷州会误以为我私下接受贿赂而引来的责罚的。” “哎!这” 凌远尴尬不已的拿着那颗姆指大小的珍珠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旁边有识货之人肯定会惊呀不已,因为凌远手中这颗珍珠呈粉色,色泽晶莹剔透,周身浑圆,乃是珍珠中的极品。可是不管在场的人识不识货,杨清是没给凌远好脸色看。 尴尬了一下凌远只好收回珍珠,这才注意到了杨清身边的徐庶,突然一下警惕的问道:“这位先生是何人?” 不待徐庶答话,杨清先开了口道:“这位是徐元直徐先生,张夷州自中原请来的贵客,杨清现在便是受张夷州之命,引领徐先生在夷州先游历一下,换言之杨清现在有主命在身,不便与凌校尉长谈。凌校尉请恕杨清无礼,请您自便吧,不要妨碍杨清公务。” 这话一说出来凌远还真是无可奈何,只好向二人行了个礼灰溜溜的离开。临去之时凌远很不甘心的瞪了徐庶一眼,眼中也满是挑衅之意。 徐庶看在眼里,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待凌远去得远了他才向杨清问道:“杨都尉,这凌校尉是何许人也?” 杨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他是夷州海军试守都尉,海军初建时全是他在整训的,后来积功升迁到的校尉若说才干确实不错,可就是为人轻佻放浪,常常在闲暇时流连于烟花之地。升为都尉后本有些收敛,可是自我成为医药教习之后对我百般纠缠后来他率队远航,我又调去了泉州,我因此而清静了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了他。” 徐庶哑然道:“莫非凌校尉对你有意?” 杨清道:“不知道不过我虽然厌恶他,却也只是恼他的轻佻。他若是能收起那份轻佻放浪,到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哎,我说什么呢?一时心有感触又在胡言乱语了,徐先生莫怪。” 徐庶犹豫了一下复问道:“杨都尉已年过双十,也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吧?” 杨清的俏脸微微一红,随即又正色道:“杨清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家中的弟妹都学业未成,还需用要杨清的抚养,而且杨清自视甚高,若是胸无长才,又不能在张夷州帐下出仕效力的人,哪怕是家世再显杨清也半点都看不上。想我家父去世之时,是张夷州大胆启用我为官,既能让我自食其力赚取薪俸扶持幼弟幼妹,又能让我胸中所学能学有所用,换言之张夷州就是对我有恩。人都说嫁夫随夫,我若是嫁于他境之人必会随夫而去,不能再在张夷州帐下效力,可是张夷州对我的大恩不报,我又何以为人?我虽是女子,却也知道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所以想来想去,就想在张夷州的帐下群臣之中挑一个夫婿而且我的夫婿能让我继续任百草营的都尉就最好不过了。” 听完杨清的话,徐庶的心当场就凉了半截 此刻的茶楼中。 凌远苦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张仁与糜贞则在一旁笑得气都有些喘不过来。越是笑,凌远的头就耷拉得越低,最后几乎都快埋到双腿之间去了。 或许是笑够了,张仁上前拍拍凌远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不用这样。是我有意让你去丢的这个人,你要怪就怪我这个不着调的主公好了。这颗珍珠就当是给你的一点补偿,你拿去吧嗯,回头我再着人送给钱币给你,够你去烟花之地风流几趟的。”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章 激(二) 凌远红着脸向张仁道了谢,只是脸上显得很不开心。 张仁看在眼里,劝慰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意杨清,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想想杨清为何会讨厌你吗?老早我就劝过你,你那轻佻的毛病要改一改,不然像杨清那样的女子哪里会看得上你?现在好像是晚了一点,不过你及时悔改的话,以后一定还会碰上像杨清那样的好女子的。最后嘛”张仁正色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初为官时我警告过你的那些话?” 凌远凛然一惊,恭敬施礼道“凌远不敢忘!” “很好,这样的男儿才会有前途。去吧” 天近黄昏,夷州城中的糜氏别院。 这所糜氏别院其实本来应该是糜贞的居所,只是糜贞因为常年在海上跑商,回来后又不愿自己一个人独居就常常住在甄宓那里,图的不外乎就是想找个伴。后来糜贞嫁给了张仁,但本身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什么改变,这次回来也还是选择住在甄宓府中,因此这间糜氏别院总是空着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被糜贞骗来夷州的徐母便被糜贞安排在这里暂时住下了。 张仁与糜贞此刻领着徐庶来到了门外。看看天色不早,张仁拉住了糜贞,向徐庶道:“元直,令堂便在这里暂居。天色已经不早,我和糜夫人就先打道回府,不妨碍你们母子相见了。” 现在的徐庶早已经神色木然,听了张仁的话后心情复杂的望了张仁与糜贞一眼,生硬的施了一礼道:“有劳张夷州并糜夫人了,二位请自便。” 张c糜双双还礼,登车离去。徐庶在门前目送马车远去,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来准备拍门。只是手虽然拉住了门环,却迟迟的拍不下去,因为徐庶现在的心很乱,乱到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 许久,徐庶终于开始拍门,不过拍门的声音很轻,轻到院中的人可能根本就听不见 门既然拍了就会有人听得见,没多久一个三十来岁的妇来赶来开了门,看见徐庶后稍稍的楞了一下便问道:“先生何人?为何叩门?” 徐庶知道这是张仁安排在这里照顾老母的女佣,当下便拱手一礼道:“在下徐庶,来此寻母。” “哦,是徐先生啊!张夷州与糜别驾早就交待过我的,快请进来!老夫人她一直在等候先生。” 急急的把徐庶引到后面花园,女佣高声唤道:“老夫人,老夫人,徐先生他来啦!” 徐母此刻正在花园中面带微笑的修剪着花花草草,一听到女佣的呼喊扔下花剪赶到门前。 徐庶母子相见,徐母攀住徐庶的双臂,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徐庶许久,忽然痛哭出声:“元直,吾儿!这么多年,娘总算又见到你了!” 徐庶当即向母亲跪下,泣不成声:“娘亲,孩儿不孝,累得娘亲挂念,实在该死!” 徐庶是在中平末年犯的事,而那时他才不过十三c四岁。现在已经是建安十三年,徐庶都二十九岁了。正所谓母子情深,这对母子十五年没有见过面,因此一见面二人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连累得张仁请来照顾徐母的三个女佣都在旁边不住落泪。 好不容易都止住泪水,徐庶搀扶着母亲在园中的石凳上坐下,自己侍立一旁,这对母子才开始诉说一些这十五年里的事情。像什么徐庶杀人后好友如何解救c襄阳如何求学,还有徐母那里徐康是何时病故c徐母是怎样一人求生之类的。这里徐庶一直牢牢的记着张仁的提醒,编了一段在襄阳怎样与张仁结识,之后追随张仁在泉州的谎话出来。徐母听后不住的点头,脸上又重露笑容。 说得也差不多了,徐母问道:“吾儿至此与为娘相见,不知张夷州是否也同回了夷州?为娘素闻张夷州贤名,有心想见上一面,却苦无机会。元直啊,你看是不是能挑个机会,带为娘前去求见一次张夷州,也好让为娘当面谢一谢张夷州能不计你少年之过并用以为官之恩。” “用以为官!?” 听到这句话徐庶别提心里面有多别扭,心里面如同打翻了五味罐一般乱七八糟的。可不是吗?自己本来在刘备手下干得好好的,可张仁玩了个手段就把他赚到泉州,现在为了保全老母的性命,逼不得已之下还得顺着张仁的意思与张仁一起骗自己的母亲,换作是谁心里面只怕都不好过。再有就是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只不过徐庶把这些压在心底不愿去想。 顿了顿,徐庶违心的接着骗母亲道:“娘亲有所不知,张夷州管辖着夷c泉两州,公务繁忙,平常根本就抽不开身来。这次带孩儿来夷州面见娘亲,也是因为中秋佳节将近,难得的能抽出几天时间来与想与家人团聚一下娘亲,如非必要就不要去叨唠张夷州了。” “哦” 徐母稍有些失望,不过转瞬便逝,拉住徐庶的手道:“元直,为娘在夷州住了有半月的时间,常听人提起张夷州勤于政务,虽不及大禹那般三过家门而不入,却也劳累到年不满三纪发间已显银丝。 方今乱世之中,似张夷州这样勤政爱民的诸候着实不多,吾儿当尽心辅佐,一则,要好好报答张夷州的知遇之恩,二则,在张夷州这样的贤明诸候帐下为官,日后必能青史留名,好光耀我徐氏门楣。” 徐庶闻言随即皱起了双眉,脸露难色:“娘亲孩儿有事要禀明娘亲知晓。” “什么事,说吧。” 徐庶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孩儿不敢欺瞒娘亲,其实” “嗯?”徐母也查觉到了徐庶神脸有些不太对劲。 此刻徐庶真的很想把自己本来在刘备帐下效力,张仁是怎样骗徐母到夷州,再把徐庶赚到此间的事实说出来。可是一想起母亲的为人,还有刘备的显赫声名c张仁的多番叮嘱,再就是下船后在码头游玩时的一些杂事,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娘亲,张夷州把您接到夷州定居之后,孩儿孩儿已向张夷州辞去官职,只想在夷州自率躬耕,好侍奉娘亲左右,一尽孝道。张夷州也已应允,并赐孩儿良田百倾” “啊——!?” 徐母在惊愕中站起身来,看了徐庶几眼后突然勃然大怒,扬起手来就想给徐庶一记耳光,只是没有打下去,愤然怒道:“你这逆子,还不与我跪下!” 扑通—— 徐母气得在那里来回踱了好几个圈,硬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好在古人似乎因为素食居多的关系,少有高血压之类的疾病,不然,搞不好徐母会当场就气晕过去。 一旁侍候徐母的女佣柔声劝慰徐母,劝了好一会儿徐母才怒气稍减。顿了顿指着徐庶骂道:“你这逆子,当初年少气盛犯下错事避祸于他乡,弃为娘不顾到也罢了,为娘也不怪你什么。后闻你飘荡江湖多年,得以在水镜先生门下求学,又追随张夷州来此,本以为你学业有成,何其反不如初也?汝即读书就当知忠孝难以两全,既已侍张夷州为主,又怎能因我一人之故而弃张夷州不顾?想张夷州早年便贤名远播,看出曹贼乃欺君罔上之人后诈死逃离,更来这夷州建州立府,接纳各方流民,使其安居乐业,不用再受战乱之苦。为娘到夷州的时日虽短,但入耳的都是此间各地流民百姓对张夷州的交口称赞,自思吾儿辅之正得其主矣,何曾料想到你这逆子,你你你” 可能是这一骂又引发了徐母的过度怒火,徐母这一下气得连气都险些喘不过来,有些站立不稳。 徐庶连忙起身,与女佣一起扶住,一个揉前胸一个拍后背,总算是把徐母的这口气给拍顺过来。只是徐母气一顺过来便用力推开徐庶,怒道:“谁让你起身的?跪下!” 扑通—— 徐母喘了几口气,复又指着徐庶骂道:“你c你这逆子,为了苟存孝道就弃张夷州于不顾,是为不忠,乃自取恶名,何其愚也!你是心系为娘想一尽孝道,却不知你此举会害得为娘于人前颜面尽失,将来于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你给我跪在这里思过,不到明日辰时不许起身!”骂完这些话,徐母便在女佣的搀扶下,气鼓鼓的转到后舍去了,留下一个徐庶委屈万分的跪在花园里面只想哭。 也不知跪了有多久,只知道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别的人家多半都已经吃完了晚饭在乘凉嬉戏。一个女佣端着食盘来到徐庶的跟前道:“徐先生,用些饭食吧?” 徐庶摇头道:“老母有命,徐庶领罚,若用饭食乃有违母命也,故不敢用再说我也吃不下。”现在这心情能吃得下东西才怪了。 女佣只好把食盘又端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跑了过来。女佣尚未开口,徐庶便开口道:“我不饿,不敢劳烦大姐,请自去休息便是。” 女佣哑然,摇了摇头道:“徐先生,我不是来劝你用饭食的,是张夷州在门外求见。” 徐庶微微一怔,心道:“他怎么这么快就跑来了?” 客人来了主人当然得去迎接,徐庶挣扎着站起身,只是站到一半徐庶又扑通跪下,向女佣道:“徐庶尚在受老母之罚,不便起身,请大姐去将张夷州请进来吧。” 女佣领命而去,不多时引着张仁进到花园。张仁远远的望见徐庶跪在那里,心里面已经大致的猜出来是怎么回事,挥退女佣后一个人走到徐庶的跟前轻声道:“元直如此受罚,只怕是我害的吧?” 徐庶呐呐道:“如非徐庶有过在先,你张夷州也害不到我。” 张仁摇了摇头,问道:“令堂现在何处,你又跪了多久?” 徐庶道:“家母一见我面便怒骂了我一番,退入后舍前罚我跪在这里思过,至明日辰时才准起身。我现在受罚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吧” 张仁一吐舌头:“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哎等等,怒骂?令堂怒气极盛吗?” 徐庶点了点头,把徐母如何骂他的向张仁复叙了一遍。张仁听后心中涌起一阵阴云,猛然用力一拍脑门惊呼一声不好便向后舍直冲过去。徐庶楞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慌忙起身追了上去。 却说张仁直冲到徐母的房间门前,伸手推了一下门没推开,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退后两步突然向前猛力一撞想把门给撞开,只是夷州出产的门窗质量颇佳,这里本又是糜贞的居所,糜贞舍得花钱,用的都是上品,坚固程度不用多说。张仁这一撞非但没有撞开,自己反到因为用力太猛被反震回来,摔到在地上,半边身子也痛得发麻。 “我靠!有够结实的,回头真不知道是该奖励这些工匠还是该罚一罚他们。” 揉了几下痛处,徐庶这时也赶到了近处,见张仁撞门失败赶紧把张仁扶起身来。张仁也顾不上太多,指着门道:“你左我右,合力撞开!” 于是这二人又向后退开好几步。 “一c二c三!” 张仁与徐庶再次向门撞将过去,只是,二人刚一发力就听见房门内侧门闩响动,却是有人在开门,大惊之下同时收力,不然这二位撞上去的话开门的人肯定会被他们给撞飞出去,只是两个人都一样的用力太猛根本就收不住势。徐庶还好,早年必竟是一个出色的剑客,听到门闩声后强行往边上蹬了一腿,身形因此就偏开了一些,嘭的一声撞在了门柱上。至于张仁 咣—扑通—“哎呀!” 开门的女佣愕然的望着撞入门中,接着便摔倒在地上的张仁,接着便笑出声来。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在线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章 激(三) 第2004章激 也是事有凑巧,张仁撞的是右半边门,而古时门闩一般是装在左门上,女佣是站在左门那半边抽的门闩,不然她非得被张仁这一撞给撞伤不可。只是张仁这一撞撞在没有阻力的门板上,摔得也太狼狈了一些。 女佣偷笑过后和赶入门来的徐庶一起扶起张仁,一连摔了两下的张仁扭动了几下肩膀叫苦道:“好痛!看来晚上得找阿秀帮我推拿几下了。” 徐庶与女佣又想发笑,徐母从屏后转了出来愠道:“来者何人?如此这般也太无礼了吧逆子!谁准许你起身的?” 不用介绍张仁都知道眼前的老妇人便是徐母了,只是徐庶听到徐母的责斥后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敢出声。不过张仁与徐庶不约而同的松下一口气。 “还好!你没有上吊自杀就好,不然我这番心血只怕全都白费了。” 张仁心里嘀咕完这句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徐母恭敬一礼道:“晚辈张仁,见过徐老夫人。适才来访,听闻令郎言及老夫人怒气太盛,唯恐老夫人一怒之下会会自寻短见,所以急急赶来。请老夫人恕在下失礼之罪。” “原来是张夷州亲至。素闻大名,今日幸得一见!老身有礼了!” 与张仁见完了礼,徐母望了眼徐庶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是张夷州有心!老身的确是差点被这逆子气得自缢。只是转念一想,这逆子虽已辞官但并不是不可挽回,所以老身就想候至明日天明,带这逆子去张夷州府上登门谢罪,老身再拉下这张老脸,请张夷州能再度启用我这逆子。只是不知道张夷州意下如何?” 张仁这会儿心里面可乐开了花,心道:“行啊行啊,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想归想,张仁面上不敢表露出来,而是故作犹豫的沉吟道:“这个” 徐母可有些急了:“可是我这逆子才不足用?” 张仁连忙摇头:“非也非也!徐元直实是张仁所见过的人中少有的大才,若元直能再度出仕于我,实为张仁之幸也。只是老夫人在堂,元直又与老夫人相离多年,张仁不能为一己之私而不令元直在老夫人的膝下尽孝啊。” 徐母瞪了徐庶一眼怒道:“若是我这逆子因我之故执意弃张夷州于不顾,老身宁可自尽也不愿为之拖累!” 跪在那里的徐庶闻言身躯一震,张仁则心中惊愕道:“够狠!书中的记载果然一点不差!我要是没注意到这些只怕真的要妄作小人了。” 想了想张仁道:“不如这样吧,待中秋佳节过后,元直若肯出仕直接去府衙寻我便是。不管怎么说中秋节也是团圆佳节,就让元直先在老夫人膝下尽几日的孝道。若元直出仕,我还要带他去泉州,我正需要元直助我一臂之力。至于老夫人这里元直的俸禄就直接交给老夫人,老夫人可以衣食无忧,还可以请佣人照顾一下饮食起居。如此也能让元直心安。” 徐母大喜道:“如此甚好,好此甚好!请张夷州放心,中秋节后老身定然遣我这逆子去寻张夷州,还望张夷州能不记前嫌,让我这逆子继续为张夷州尽一尽绵薄之力。” 客套了一阵,张仁知道徐母因为生气而吃不下饭后便劝徐母安心用饭,又替徐庶求情,让徐母别再罚跪。徐母既然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心情当然好上许多,饭吃得下,徐庶的跪也就免去了。等到张仁起身告辞,徐母让徐庶送一送张仁,张仁便趁机说想请徐庶喝几杯酒谈谈心,徐母无不应允。 二人出了门,张仁又请徐母回房早些休息,这才与徐庶并肩而行。张仁知道,现在是该和徐庶最后真正摊牌的最好时机。 正筹措着该怎么开口,徐庶忽然叹了一口气,先张仁一步道:“张仁,张夷州,你真的很奸诈,也很卑鄙啊。” 张仁心中一动,侧身向徐庶问道:“元直何出此言?难道说你早就看出了什么吗?” 徐庶摇摇头道:“在来夷州之前我还没看出什么的,只是今天在与杨清杨都尉同游的时候,杨都尉最后对庶说的那些话让我猛然醒悟过来。张夷州,你真的好心计,明明是想要庶为你出力,却故意不在我初到泉州之时委以何职,接着又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香饵,最后还用家母来逼迫于我。如果说,先前的香饵只是让我不知不觉的身陷其中,到了家母这一节却已经是不得不出仕而为你效力张夷州,你真的太卑鄙了。” 张仁沉思了片刻后笑道:“我也是没办法,如果把你放到我这个位置,相信你也和我一样会为了一些事不得不卑鄙一些。元直啊,既然你已经看穿了我也就直说吧,我真的很需要你来帮我,我手边像样的谋士到现在也只有刘子阳一人而已,而我想做的事c要做的事又太多太多,像你这样的一流人才不多一些根本就做不了。只是你的为人如何我应该说是比较清楚的,如果说你没有先侍刘皇叔为主,或许我根本就不用费这么多的周章。可是唉,算了,不说了,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 徐庶道:“却不知张夷州准备了什么官职给我?” “参议中郎。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晚一些可能我会交付另一个要职给你。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你的心仍在刘皇叔那里,不会真正的帮我。” 徐庶抬头望了就快全圆的月亮,沉吟道:“这些暂且不提如何?张夷州,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徐庶就真心奉你为主。” “好,你说,我看我接不接受得了。” 徐庶垂下头望了张仁一眼道:“在这之前庶很想问一句,杨清杨都尉是张夷州授意来引诱于庶的吗?” 张仁摇了摇头道:“虽有暗中安排,但绝非张仁授意。真正要说起来,我的安排也是在你与杨清相识之后。元直,你如果对杨清有意,之后的事还要靠你自己去争取,我再怎么样也不想拿女人去作为收买人心的工具。最多最多,我也就是帮帮你,给你制造一些机会而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似如此这般,庶反而喜欢。” 呐呐自语完这一句,徐庶原本木然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张夷州不是要请我喝酒的吗?去哪里喝?” 夷州城经过数年来张仁的苦心经营,已经不再是一所小城。最初时甘宁是选取了三面环山c利于防守的地方筑城,但现在那里却只能称之为内城,诸如府衙c官员府坻c山中仓库什么的全在内城。内城之外后来又加筑了两层,中间的一层是牙城,较早来到夷州定居,生活比较富足的夷州中产阶级都居住在牙城范围。外城就是一般的居民的住所和一些主要的工坊的所在地。简单一点的说,夷州城从内到外就有如现代的高中低档住宅区分区,所对应的各类娱乐与服务业档次也各不相同。 张仁与徐庶来到内城中的一间酒楼,老板一见是张仁亲来赶紧上前恭敬施礼。张仁吩咐了一下,老板便引着二人进到一间厢房,不多时又先送上一些水酒与凉菜,其余的主菜要一点时间去烧制准备。 二人分席而坐,徐庶看了看四周的布置,呀然道:“华丽而不失典雅,雍荣亦不乏文秀,真难想像这酒楼的老板看上去像是个势利之人,却能布置出如此雅致的厢房。” 张仁哑然失笑道:“怎么,元直言下之意,说我张仁是个势利之人?” 徐庶楞住:“怎么这酒楼的老板是张夷州你?” 张仁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在夷c泉两地,像这样的产业我有很多,收益也颇丰。说句心里话,我认为我自己不是个能够完全奉公守法c两袖清风的人物,可偏偏我又不愿去贪赃枉法c以权谋私。想来想去,最好的方法还是经营自己的产业,然后花用自己合法赚来的钱。反正,我在成为张氏宗主之后培养出了一大批擅长经商的人才,不愁没人帮我打理。” 徐庶奇道:“庶早亦听闻柴桑张氏已成为江东第一商家,商路可谓遍及天下,家势财力无人可及。只是张夷州公务尚且如此繁忙,又哪里能分神去理会族务?” 张仁笑道:“柴桑那边我是完全交给了张信,夷c泉这边嘛明有我那义妹甄宓甄别驾,暗有拙荆蔡琰。你看这里布置得不错吧,其实就是出自文姬的手笔。老实说,文姬她不喜欢理财,不过对于各类建筑的选址c布局,在夷c泉两州却无人能出其之右。有她二人助我理家治业,我也能全身投入到政务里去,可就是这样我还总会觉得忙不过来。” 徐庶微微点头,与张仁互敬一杯后动筷取食。不多时菜品张续送上,徐庶因为心情好上了许多,人也确实饿坏了,如风卷残云一般胡吃海喝徐庶从中午起就一直没吃饭那! 张仁是吃过晚饭才去找徐庶的,因此他没怎么动过筷子。眼见着徐庶吃了个酒足饭饱,半仰在那里直拍肚皮,张仁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几声,再干咳几下后问道:“元直,你方才对我说,只要我能答应你的一件事,你就真心的出仕助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出来了?” 徐庶又揉了几下肚皮,随即危襟正坐,向张仁正色道:“张夷州,要我真心助你一臂之力并无不可,只是终我一生,请不要让我与刘皇叔为敌。” 张仁哑然道:“这就是你的条件?” 徐庶点头道:“不错。再怎么说,庶本为皇叔帐下之臣,又是在不得已之下被你张夷州赚到此处。庶也明白,时逢乱世,诸候之间各有纷争,将来你张夷州会和刘皇叔沙场对阵或许是在所难免的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请不要让庶与皇叔对敌。” 张仁皱了皱眉,反问道:“元直,若是你镇守城池,刘皇叔引兵来犯,你会如何?” 换回徐庶楞了一下,沉思许久后答道:“若是此城本为张夷州所有,庶自当为张夷州退敌。若是从刘皇叔手中攻取下来的城池,恕庶不愿去守。” 张仁考虑了一下,觉得该和徐庶明说的事与其晚说,不如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给徐庶更好一些。打定主意,张仁便从怀中取出了随身常带着的大汉地图,指着桂阳道:“元直,这桂阳你愿不愿去守?” “桂阳?先前张夷州对我说,让我先暂任参议中郎,稍后可能会交付另外一个要职给我,莫非就是这桂阳太守?” 张仁点点头,缓缓的站起身到窗边去抬头望月:“元直在泉州的那段时间也该有所得知,荆南四郡自刘表亡故c刘皇叔被曹操逐出襄阳之后就纷纷自立门户,若是这种情况我把与泉州最近的桂阳给抢攻下来,不算是与皇叔为敌吧?” “当然不算。其实荆南四郡的郡守早已不服刘表多年,拥兵自重自立为主后,亦可算是一方诸候。张夷州若是在这时攻取一郡纳入掌中,当然算是张夷州先行所有,徐庶自会尽心守护。” 张仁转回身来:“好,有你徐元直这句话就行。其实说真的,元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非但不愿与刘皇叔为敌,甚至不愿与天下诸候为敌。你也可以把我看作一个如刘表那样不思进取,只想拥兵自守的诸候。不过我比刘表要稍稍的好上那么一点点,因为该争的c可以争的地方,我会去争。” 徐庶听到张仁说想让他去当桂阳太守的时候,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阵激动,这会儿强压下激动的心情问道:“那张夷州为何要攻取与泉州相隔千里之遥的桂阳?庶愿闻其详!” 张仁也不再隐瞒什么,当下,就把前段时间与刘晔商议的事全盘托出。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章 收复 ??州城经过数年来6仁的苦心经营已经不再是一所小甘宁是选取了三面环山c利于防守的地方筑城但现在那里却只能称之为内城诸如府衙c官员府c山中仓库什么的全在内城。内城之外后来又加筑了两层中间的一层是牙城较早来到夷州定居生活比较富足的夷州中产阶级都居住在牙城范围。外城就是一般的居民的住所和一些主要的工坊的所在地。简单一点的说夷州城从内到外就有如现代的高中低档住宅区分区所对应的各类娱乐与服务业档次也各不相同。 6仁与徐庶来到内城中的一间酒楼老板一见是6仁亲来赶紧上前恭敬施礼。6仁吩咐了一下老板便引着二人进到一间厢房不多时又先送上一些水酒与凉菜其余的主菜要一点时间去烧制准备。 二人分席而坐徐庶看了看四周的布置呀然道:“华丽而不失典雅雍荣亦不乏文秀真难想像这酒楼的老板看上去像是个势利之人却能布置出如此雅致的厢房。” 6仁哑然失笑道:“怎么元直言下之意说我6仁是个势利之人?” 徐庶楞住:“怎么这酒楼的老板是6夷州你?” 6仁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在夷c泉两地像这样的产业我有很多收益也颇丰。说句心里话我认为我自己不是个能够完全奉公守法c两袖清风的人物。可偏偏我又不愿去贪赃枉法c以权谋私。想来想去最好地方法还是经营自己的产业然后花用自己合法赚来的钱。反正我在成为6氏宗主之后培养出了一大批擅长经商的人才不愁没人帮我打理。” 徐庶奇道:“庶早亦听闻柴桑6氏已成为江东第一商家商路可谓遍及天下家势财力无人可及。只是6夷州公务尚且如此繁忙又哪里能分神去理会族务?” 6仁笑道:“柴桑那边我是完全交给了6信夷c泉这边嘛明有我那义妹甄甄别驾。暗有拙荆蔡实就是出自文姬的手笔。老实说。文姬她不喜欢理财不过对于各类建筑的选址c布局在夷c泉两州却无人能出其之右。有她二人助我理家治业我也能全身投入到政务里去可就是这样我还总会觉得忙不过来。” 徐庶微微点头与6仁互敬一杯后动筷取食。不多时菜品6续送上徐庶因为心情好上了许多。人也确实饿坏了如风卷残云一般胡吃海喝徐庶从中午起就一直没吃饭那! 6仁是吃过晚饭才去找徐庶的因此他没怎么动过筷子。眼见着徐庶吃了个酒足饭饱半仰在那里直拍肚皮6仁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几声再干咳几下后问道:“元直你方才对我说只要我能答应你的一件事。 你就真心地出仕助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出来了?” 徐庶又揉了几下肚皮随即危襟正坐向6仁正色道:“6夷州。要我真心助你一臂之力并无不可只是终我一生请不要让我与刘皇叔为敌。” 6仁哑然道:“这就是你地条件?” 徐庶点头道:“不错。再怎么说庶本为皇叔帐下之臣又是在不得已之下被你6夷州赚到此处。庶也明白时逢乱世诸候之间各有纷争将来你6夷州会和刘皇叔沙场对阵或许是在所难免地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请不要让庶与皇叔对敌。” 6仁皱了皱眉反问道:“元直若是你镇守城池刘皇叔引兵来犯你会如何?” 换回徐庶楞了一下沉思许久后答道:“若是此城本为6夷州所有庶自当为6夷州退敌。若是从刘皇叔手中攻取下来的城池恕庶不愿去守。” 6仁考虑了一下觉得该和徐庶明说的事与其晚说不如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给徐庶更好一些。打定主意6仁便从怀中取出了随身常带着的大汉地图指着桂阳道:“元直这桂阳你愿不愿去守?” “桂阳?先前6夷州对我说让我先暂任参议中郎稍后可能会交付另外一个要职给我莫非就是这桂阳太守?” 6仁点点头缓缓的站起身到窗边去抬头望月:“元直在泉州地那段时间也该有所得知荆南四郡自刘表亡故c刘皇叔被曹操逐出襄阳之后就纷纷自立门户若是这种情况我把与泉州最近的桂阳给抢攻下来不算是与皇叔为敌吧?” “当然不算。其实荆南四郡的郡守早已不服刘表多年拥兵自重自立为主后亦可算是一方诸候。6夷州若是在这时攻取一郡纳入掌中当然算是6夷州先行所有徐庶自会尽心守护。” 6仁转回身来:“好有你徐元直这句话就行。其实说真的元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非但不愿与刘皇叔为敌甚至不愿与天下诸候为敌。你也可以把我看作一个如刘表那样不思进取只想拥兵自守的诸候。不过我比刘表要稍稍的好上那么一点点因为该争的c可以争的地方我会去争。” 徐庶听到6仁说想让他去当桂阳太守地时候心里就没来由地一阵阵激动这会儿强压下激动的心情问道:“那6夷州为何要攻取与泉州相隔千里之遥的桂阳?庶愿闻其详!” 6仁也不再隐瞒什么当下就把前段时间与刘商议地事全盘托出末了6仁补充道:“元直啊其实我还作过这样的设想。 先按我的推断曹操不久便会败在刘皇叔与孙权的联军之手因此刘皇叔与大公子重夺荆襄只是早晚的事。在此之前我若攻下桂阳再由你来担任桂阳太守地话。可以凭借你本身与刘皇叔的关系与刘皇叔之间暗中达成一个同盟。这样就可以在大局上联合皇叔同时又能借用皇叔的势力来防备孙权对桂阳动手。” 徐庶点头道:“的确桂阳必竟离泉州太远救援的兵力调动不易。若是不能用 纵之略只怕根本就保守不住。相比之下孙权虽交好但必竟曾有山越之仇。其心难测。而刘皇叔仁义素著。盟约即立便绝无毁约之理与之相交确是上上之选。” 6仁闻言又皱起了眉刘备夺取蜀中就有点背盟毁约的味道。不过历史上刘备好像确实是没做过什么有违仁义之名的事连取蜀中都还是“顺从民意”地结果。一想到此节6仁暗中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连带着还得敲一敲徐庶才行。 想了一会儿6仁道:“元直将来我把桂阳交给你其实不但不是和皇叔为敌。还可以是说在帮助皇叔。你想想按以往水运夷州地货物去柴桑c江夏万一孙权封锁长江水道我地商路会因此断绝不说皇叔那里也就再购置不到急需的衣甲器仗与一应军需皇叔的军备扩充也会因此而受阻。不过话又说回桂阳一但成为我设想的中原商贸中心我就必需得把它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因此如何保取中立c如何在商务上不偏不倚c如何让皇叔与孙权不敢对桂阳动心思会是你最重要的事。” 徐庶坦然一笑:“6夷州之意。庶已尽知。这桂阳郡一但入手对皇叔也好对孙权也罢。只可为其助不可任其图。引得双方互为制约6夷州好从中取利方为上策。” 6仁哑然道:“看样子你已经很明白了嘛?那你会真心的帮我吗?” 徐庶正色道:“庶唯一地要求就是不与刘皇叔为敌听过6夷州的话后庶已明白6夷州只是想行商取利如非迫不得已绝不会与刘皇叔兵戎相见。反过来说这桂阳郡如果刘皇叔一意贪取纵然攻取下来与6夷州结怨反而会失去一大助力。只有牢牢的掌控在6夷州手中才会是皆大欢喜的双赢之局。徐庶才有所用心愿又能达成岂能不尽心为6夷州效犬马之劳?” 说完徐庶起身来到6仁的跟前恭身下拜道:“主公在上请受徐庶一拜!” 6仁慌忙扶住犹豫了一下问道:“元直是否真心助我?” 徐庶道:“若相助6夷州庶之忠孝可谓得以两全岂敢不尽心尽力乎?”既能够有条件的帮助自己的旧主不负旧谊又能不违背新主公的意思同时还能让自己地母亲开心这样地好事徐庶再不知道答应那他就是级傻瓜了。 6仁欣慰的扶起徐庶自己也长长的松下一口气。看样子自己花了那么多地心思到现在总算是完完全全的搞定了徐庶。接下来有徐庶坐镇的桂阳6仁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互敬了一杯酒下肚徐庶问道:“主公在泉州时庶有看见甘将军正在整训军兵演练攻城是否就是在为攻取桂阳作准备?” 6仁道:“是啊。我有安排细作去长江沿岸探听消息只等曹操与孙刘联军的战事一起马上就出兵趁乱直取桂阳。算算时日这一仗应该在今年冬天就打起来。” 徐庶道:“即如此中秋节后请主公携庶同返泉州庶愿随军出征助甘将军夺下桂阳作为进见之礼未知主公意下如何?” 6仁笑道:“元直肯去那就最好不过了!我相信你们两个一出马事先准备的两万人马绰绰有余而且能够轻轻松松的就取下桂阳。嗯攻下桂阳之后我先留八千军兵给你其余的会让甘宁都带回泉州然后你从桂阳子阳从泉州两面同时开始建设两地之间的道路。只要道路一打通许多的事也会方便很多。” “正该如此!” 6仁又想了一会儿笑道:“等桂阳打下来之后我会安排杨清带一部百草营前去桂阳一则是救助那里伤病却无力医治的百姓二则嘛元直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庶微微一笑老脸不红的拱手道:“诚所愿也!多谢主公!” 6仁也笑了笑就是笑得有些阴险。不过笑完之后或许是提及百草营的缘故6仁赶紧向徐庶补充道:“对了你占下桂阳之后还有三件事千万要记得。第一是现在桂阳太守的赵范的兄嫂樊氏你要给我送到泉州来” “啊——?”徐庶张大了嘴巴他可没想到6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连带着看6仁的眼光也有点变样。 6仁哑然连忙摆手道:“别误会别误会!我家里已经是四个了应付不过来。提起这樊氏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本来我是和子阳戏称攻下桂阳后就把樊氏许配给他结果差点惹得子阳动怒。后来我探知了一些事情就想把这樊氏许配给子龙将军只是虑及声名我得先认这樊氏为义妹这样身份上才能配得上。与刘皇叔那里也算是稍有联姻之谊吧。” 徐庶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庶到误会主公了。那另外二事呢?” 6仁道:“第二件就是你领桂阳太守之后差人去寻一下名医张机张仲景。百草营自杨清升迁为都尉之后医药教习这一要职一直空着我打算让张先生领下此职日后也好减去些百姓的病困。” 徐庶道:“此乃造福百姓之事庶领命!” 6仁眼珠转了转起身凑到徐庶的耳边低声道:“这第三件事嘛是需要借用你的智谋去离间一个人。这个人在长沙这样这样你明白了吧?” 徐庶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望望6仁那张笑得十分阴险的脸哑然失笑道:“主公请恕徐庶无礼你这是又要卑鄙一次了啊!上一回是我这回又轮到了他” “元直有何难处吗?” “没有”其实现在徐庶已经在盘算些什么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章 来使 张仁道:“是啊,曹操现在大军屯于荆襄,随时随地会越江直取江东,孙权根本就没有能力在南北两面同时开战,所以选择了和不想打仗的我议和,好全力应对曹操的大军其实这些本来就是我的构想,逼得孙权在合适的时候与我议和,这样可以坚定他北拒曹操的决心,眼光不放在我这里。万一孙权觉得两面受敌承受不住,要投降也会是投降曹操,而不会投降给只有两州的我,那么接下来我就要跟着倒霉了。现在的曹操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徐庶点了点头,沉吟道:“主公,只怕孙权遣此二使来也颇有深意。” “怎么说?” 徐庶分析道:“孙郡主乃吴候之妹,而张伯言是主公的族弟,按说有这样的关系在里面是绝不适合成为出使夷州的使节的,可孙权硬是就这样派了出来。” “说详细点吧。” 徐庶又沉思了一阵,缓缓道:“昨夜在饮宴中庶有听到孙郡主的话,具言议和之事一但达成,张伯言作为副使会在中秋后先回东吴,孙郡主则会留在夷州。说是说在夷州会多游玩上一阵,但依庶之见,只怕是孙权为求主公心安而留在夷州的人质。而另一方面,张伯言是主公的族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可算是主公交于孙权的人质。可是主公,这如果是交换人质的话,主公也未免太吃亏了些。” 张仁吸了口凉气,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一层的含意。这会儿细想一下,确实如徐庶说的那样,自己固然会对孙权一直加以防范,但如果说孙权会有什么动作,张仁还真不会对香香动什么手。就算动了手,孙权好像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妹妹。而且据香香的说法,这个正使的身份还是向孙权轻松讨来的,本来香香都作好了孙权不答应就请吴国太出面的打算,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试想一下,自古以来除非是联姻,否则哪有使节启用女子的事?就算是联姻,女子也往往处在一个附属品的位置,真正去交涉的使节也都是男子。张仁这里是一个特例不假,但也有当时找不出比赵雨更合适的人选的原因在里面。现在认真想想,孙权如果不是有这种设想,根本就不可能会答应香香想当使节的请求。而且就办事人员上来说,真正负责交涉的人是张逊,香香的确和一个人质身份的附属品差不多,只不过是空挂了一个正使的名头而已——反正是你张仁先派出女子使节在先,孙权回派一个女子正使也说得过去。 回过头来说,孙权要是有什么举动,以张仁和香香之间的关系,张仁不可能会害香香。 但是张仁如果对东吴有什么动作,那孙权一定会杀张逊,甚至会不计后果的去夷张氏三族。站在这种立场上来算,一如徐庶所言,这种人质交换的结果张仁真的太吃亏了。 想通此节,张仁沉思着曲指敲击桌面,许久忽然笑道:“还好,我虽说是吃亏了点,但必竟我不想和孙权打什么不必要的仗。这所谓的人质交换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到是回头要好好交待一下驻守泉州的子阳,千万不可以放松对孙权的警惕性。还有元直你这里,将来桂阳也千万要注意,万万放松不得!” 徐庶拱手领命道:“属下领命!” 张仁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道:“罢了,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足矣,硬要说得太过清楚反而没什么意义。眼下也没什么近忧,趁着马上过节大家都放松一下吧对了元直,我上个月还在泉州的时候就差人回来授意过,中秋节夜搞一个月夜灯会,那时趁着月色大家都能好好的玩一下。现在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晚上的夜市也比往日要热闹得多,你趁现在人还在夷州,人也比较有空就多陪令堂出来走走。中秋节夜里的灯会嘛你看你是不是能约杨清一起游玩一下?不过说真的,我到是担心令堂”说着张仁还故作夸张的伸指点了点脑门道:“这里会有些古板,怕到时接纳不了身为女子官员的杨清。” 徐庶干笑道:“这个不劳主公费心,庶自有分寸。其实家母闻知夷州有女子官员之后还常常叹息,明对庶言若家母若在青壮之年且身负微才的话,也一定要搏来些功名在身” 张仁心说得!徐母这是典型的心比天高!那么当时骂徐庶骂得那么狠,是不是有点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比不上别人的孩子的那种嫉妒心理在里面作怪?这种事还真是天晓得了。 嬉笑了几句二人正想离开府衙,忽然门人来报,说赵雨和香香在外面求见。张仁与徐庶对望了一眼,也不知道香香这时跑来是想干什么,只好让门人把二女请入厅来。 二女入厅彼此礼罢,可能是香香与张仁很熟的缘故,也没有就座香香就向张仁一伸手,似乎是想讨要什么东西,却把张仁给闹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当着面又不好去问赵雨是怎么回事,只能莫明其妙的向香香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香香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快之意:“张夷州你是在装作不知吗?” 张仁大摇其头:“我真的不知道啊郡主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我曾拿过郡主什么东西吗?” 香香道:“你没有拿过我什么东西,不过你确实欠我东西。 ” 张仁越发糊涂,而一旁的赵雨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侧过脸去以手掩面。张仁尴尬着向香香拱了拱手道:“请郡主明示,我张仁究竟亏欠郡主何物。如若属实,张仁定然如数归还。” 香香翻了个白眼道:“张夷州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来要回我任精灵营统领时的那些俸禄的!好像有积蓄下了不少钱还有当时的那块钢牌,也能一并给我吗?” “啊c啊——!?” 香香此言一出,张仁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初香香在夷州的时候因为想自力更生,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精灵营的统领,当然也有自己的薪俸。只不过香香再怎么说也是东吴郡主,可说是自小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因此对这一类的事并不怎么关心。再加上那时她是和赵雨住在一起,有赵雨暗中的照顾根本就衣食无忧的,所以香香的薪俸就一直没怎么去领过。偶尔偶尔,香香想买点什么东西发觉身上没钱才会让两个侍女去支取些来用而已。 后来因为某件事香香离开了夷州,香香的薪俸也就一直存在了甄宓管辖的府库里。诂计谁都想不到,大家都可能快忘掉这些的时候,香香又突然冒了出来向张仁讨要这些薪俸反正现在张仁是被闹得哭笑不得。 望望香香伸出来的那只纤纤玉手,张仁在尴尬中习惯性的伸手抓头道:“郡主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些事了?其实你与甄别驾相识久矣,直接去向她要不就行了吗?” 香香道:“可是张夷州,尚香必竟已经离开夷州那么长的时间,你都不记得了,诂计甄姐姐那里也和你差不多,我就这样去讨要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尚香想向你讨一份手书,于甄姐姐那里尚香也好交待一些。” 轮到张仁翻个白眼,转回桌边取过纸笔写份手书交给香香。一边写张仁一边还心里暗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手书写罢,张仁交给香香后问道:“郡主急用钱吗?怎么说你也是东吴郡主,又是此番和谈的正使,吴候不会连必要的资费都不给你吧?” 香香轻轻的哼了一声,举起张仁刚写的那份手书道:“这些薪俸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我当然要拿回来。 再说这钱我还是用自己的好些,家兄吴候交付的那些公事资费,不是用在正处的话我也不愿去用。” 听了这话张仁没查觉出什么,但是一旁的徐庶眼中则闪过几分异样。 张仁又问道:“这么说来郡主是要拿钱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香香笑着在厅中转了个圈道:“是啊!今早我请小雨带我去逛街,看中了这身衣服就试穿了一下,试过之后觉得挺合身的就想买下来。可是突然想起身上没钱,我又不愿让小雨代付,就想起了我以前那些没支取过的薪俸。我随身的剑还抵在衣店中呢,一会儿去甄姐姐那里支了钱得马上去赎回来。张夷州,你看我穿这夷州服饰如何?” “嗯?” 张仁与徐庶同时楞了一下,复又仔细看了下香香才发觉她现在身上穿的并不是汉时中原女子的那种长衣大袖,而是由张仁设计,婉儿初制定型,在当时可以说是夷c泉两州特有的仿唐无袖短裙! 说起来,张仁与徐庶一开始没注意到香香的服饰主要是因为早就看惯了。这种服饰虽说露臂外加露小腿,但是一则能秀出女孩子的好身材,二则行动相对要比长袖长裙的汉装方便太多,因此很受夷c泉两地“职业女性”的欢迎。这种衣服最早时是由张仁府中的女佣偷偷流传出去的,之后也成为了张兰平时最喜欢穿着的衣服。有兰郡主领头,作为夷c泉两州领头人物的张仁又没有反对过,到现在不单在夷c泉两地成为了年轻女子们的日常衣物,甚至在柴桑张氏那里也有些胆大包天的女子敢公然穿出来。实话实说,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女孩子们穿上这样的衣服,的确是能显得更加活力四射。 却说香香又在那里秀了几个圈,然后满意的带着张仁手书和赵雨轻声说了几句,接着便轻车熟路的跑去附近的理事楼找甄宓要钱去了。留下稍有些目眩的张仁与徐庶傻站在那里发呆,外加一个连连摇头的赵雨。 赵雨见张仁与徐庶仍然站着发傻,干咳了几声把二人拉回神来之后向张仁道:“师傅请恕罪,并非弟子不帮孙郡主代付购资有失待客礼数,而是郡主她执意如此” 张仁摆摆手道:“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小雨啊,郡主她的好强之心只怕还远在你之上,又曾经在夷州住过那么长的时间,现在买点东西她会让你掏钱才怪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一会儿郡主只怕还会买很多的礼物送给精灵营的姐妹,必竟精灵营也有她的一份。嗯她要钱我明白,只是她想要回原先的那块钢牌又是什么意思?” 赵雨噗哧一笑:“师傅你怎么忘了?夷c泉两州凡执此牌者,购物付资只需八折啊。” 张仁哑然,随即伸手拍了拍脑门,心道:“唉,女人啊!在这种事上面永远要比男人精明一些。”君不见在商场里购物,能和老板讨价还价上半天,最后还能摸出优惠卡来的人,往往都是女人吗? 不多时香香赶了回来,左手腕上悬着一个小手袋,张仁一眼就看出来肯定是甄宓送给香香的。只是香香手里还拿着一张夷制特制的纸币,好奇的向张仁问道:“张夷州,这这钱真的能用吗?” 张仁望了一眼,香香拿出来的是夷州发行的纸币中面额最大红色纸币,面额是一百个钢币。当下笑了笑应道:“请郡主放心,这纸币虽然是夷州为求资货流通方便发行的私制纸币,但只要在我夷c泉两州就绝对能够畅通无阻。若是要去他处担心这钱币用不出去,还可以找到两地的张糜甄三氏钱庄兑换等值的金银。” “哦,原来如此” 香香又把这张纸币翻来覆去的把玩细看。关于纸币的发行,张仁当初是找齐了糜贞c甄宓与许多比较懂经济流通的人才,先是用钱庄的方式试行之后才确立的,取用的也是后世rb一二五递进式面额,最小一钢币,最大一百钢币,再往上就得去兑换金银了。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章 来使(二) 第2007章来使 那时张仁手中的金银储备不多,作为替代品的夷州钢币又比较耗费钢材与人力。后来随着夷州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从中原赚回来的可作为经济储备的黄金白银也渐多,夷州纸币的流通也就随之稳定了下来,人们也接受了这种携带方便的钱币。至于纸币的发行量张仁也控制得很紧,张仁没学过经济学,但他知道纸币这东西如果发行过度就会引起通货膨胀而贬值,他可不想闹出类似于民国时期那“上桥可买一头牛,下桥只够一盒火柴”的金元卷的闹剧。因此张仁很郑重的交待过负责这个的甄宓,纸币宁可少印也不可以多发,必要的时候直接把金银兑换出去都行。而当初印制纸币的那些印刷钢板,现在就封存在府衙下面的密室之中,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启封加印。 香香看完手中的纸币,翻手塞入小手袋向张仁笑道:“为了我的一点私事却叨唠到了张夷州,尚香心中到颇有些过意不去。不如就由尚香作东,请张夷州并徐中郎小饮几杯聊表歉意。如果可以的话,午后同游夷州城区如何?” 张仁脑门见汗,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其实正事都已办妥,我也正打算与徐中郎各自回府的,算不上什么叨唠。郡主既然有兴旧地重游,由小雨陪伴左右也就是了。还望郡主见谅!” 其实香香说的也是客套话,真正心里还真没打算扯上张仁与徐庶,马上就打蛇随棍上的附和道:“既如此,那尚香告辞了!” “郡主慢走,张仁就不送了。” 香香与赵雨话礼离去,张仁松下口气,举袖擦汗。一旁的徐庶打趣道:“主公,有美相邀为何不欣然应下?这似乎与主公当年的浪子之名不符啊?” “少来!” 张仁瞪了徐庶一眼道:“元直我可告诫你一句,陪女孩子干什么都行,但千万不要陪她们去逛街买东西。哪怕是再温柔再文静的女孩子,一逛起街买起东西来都会变得相当之恐怖。” 徐庶哑然道:“怎么还有这一说?” 张仁抓了抓头,想起夷c泉两地与中原之间的差别,还有徐庶根本不可能有体会过,眼珠转了转又转回桌边写了份手书,着从人去再去甄宓那里取些钱来。不久一袋子钱币取来,张仁递给徐庶道:“元直,这些你拿着。你方仕夷州还不曾有过俸禄,差不多是身无分文,过两天晚上的夜市灯会又准备邀杨清同游,身上没些钱可不行。至于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可能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徐庶接过钱袋,主中稍稍有些激动,向张仁恭敬一礼道:“多谢主公赏赐!” 张仁微笑着摆摆手道:“这算不上是什么赏赐,真正的赏赐要靠你的功劳去赚取。” “徐庶明白。” 徐庶收好钱袋,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主公,听适才孙郡主的话,似乎孙郡主与吴候之间的兄妹关系并不融洽。主公要当心吴候在必要的时候会弃掉孙郡主这个棋子啊。” 张仁楞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这个我很清楚。是问有哪家的郡主会像孙郡主这样几近于无法无天的四处乱跑,而且曾经只带了两个侍女就跑到夷州来,居然还当过我的部曲统领!吴候孙权这个当哥哥的只要稍稍负责一点,管一管这个妹妹,相信这种事都不会发生。” 徐庶道:“主公心中有数,庶也就放心了。只是主公不可太过骄纵于她,不然只怕会引起祸端。适才主公的举动未免有失权宜。” 张仁负起手在厅中转了几圈,摇头道:“元直放心,我自有分寸。其实孙郡主以前在夷州的时候虽说偶尔也会开些很过份的玩笑,但是违法之事却一件都没有做过,由此可见她也是知道轻重的人。考虑到她的身份,可以不必深究的就不要去过问什么,只当是我们让一让她罢了。回头人前我们也好说,我们对东吴来使是尽了礼数的。” 徐庶点头称是。 张仁又望向院门,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子忽然道:“说真的元直,你不觉得孙郡主其实也很可怜吗?” “可怜?” 张仁点点头:“是啊,可怜。身为江东郡主,自小居于华堂大舍c锦衣玉食,看似享尽人间富贵,其实不过是一只金丝鸟笼中的小鸟。而她的命运也可以说早就注定了的,迟早会成为为吴候谋取利益的一个工具。” 徐庶有些不以为然的道:“自古皆如此,主公又何必在意?” 张仁道:“元直,你既然已经出仕于我,那么你的这些古旧想法最好是能改一改,就算你改不了我也不希望你去做。你该知道,我到现在做的很多事其实都是离经叛道的,但我如果不这样做不说夷c泉两州不会有今日之局,很可能我也会根本就生存不下去。有些事你固守旧礼不知变通,乃自缚其足。我希望我这些话你能想明白。” 徐庶闻言默然的想了一阵,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必竟徐庶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能接受得了。不止是他,就算是刘晔都是过了好几年才渐渐接受的,而且还有一些被逼无奈的成份。 这种事想不通就干脆不去想,徐庶忽然抬起头,双眼眯成一条线,一手轻捋起了胡须,就那表情怎么看怎么猥琐。张仁见状哑然失笑,问道:“元直在想什么?” 徐庶嘿嘿一笑:“庶方才才想起来,其实孙郡主也是少有的美人。虽说不是那么斯文清秀,不过眉宇间到颇有寻常女子所没有的英武之气。唉,可惜庶自知身份般配不上,不然” “元直啊元直,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些我的坏毛病去?” 张仁下了令文,除去一些必要的民生c防务不能放假之外,其余的全部在中秋节放假三天。而那些服务与娱乐业当然不在此列,再说那些老板也不会放过这种有大量客源,能大赚一笔的好日子。因此夷州城中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游玩的人流。每每张仁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面的感觉也会怪怪的,因为他能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面里找到几分自己原先时代的感觉。 外面如何喧闹不去理他,张仁这会儿是与家人们避开了嘈杂,来到清幽小筑好好的休养一下。陪一陪婉儿,戏一戏蔡琰,再逗一逗自己风雨琴韵这四个孩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至于貂婵她坐不住,又总是住在甄宓那里,这会儿多半与糜贞c甄宓一起在哪里逛街购物吧? 夷州地处南国,虽然时至中秋,依旧带着几分炎热。张仁早上陪过夫人,又考较了一下张风的学业,午饭后就在花园里悬起吊床,优哉游哉的想睡个午觉。因为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张仁就索性让人去取了本,半躺在那里研读了起来。 “父亲!” 幼嫩的童声让张仁放下手中的书本,侧过头见是二女张雨正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茶递将过来。 “父亲请用茶!” 张仁翻坐起身,爱怜的摸了摸张雨的头,接过茶品了一口,感觉入口便香气入腹,茶味稍苦但绝不涩口,苦味过后的甘甜令人回味无穷,显然是茶中上品。 张雨仰起小脸蛋,期待的问道:“父亲觉得此茶如何?” “好茶!” 张仁品细细的品了一口,微微点头。见张雨期待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意,自己忽然明白过来,点着张雨的小鼻子问道:“这茶莫不是雨儿亲手煮的?” 张雨用力点头,张仁攀下吊床,一把抱起张雨想架到自己的臂弯里。可是建安六年出生的张雨今年已有八岁,好歹也有了些重量,张仁抱到一半竟然觉得有些抱不起来,更别提让小张雨坐到自己臂弯上的事。无奈之下只好在石凳上坐下,让小张雨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又点了点张雨的小鼻子,张仁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感慨,心道:“真是快啊一下子就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得当时张风c张雨出生的时候,我并不在婉儿的身边,而是躲在襄阳城外的小渔村里避祸,后来乱七八糟的又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风雨这对龙凤胎都八岁了” 张雨仰着头,见张仁有些失神便好奇的问道:“父亲是在想什么?是不是雨儿不乖,惹得父亲不高兴了?” 张仁回过神来,爱怜的抚摸张雨的小脸蛋道:“哪里,我的雨儿最懂事也最听话了。为父是在想,为父总是那么忙,都很少有时间能好好的陪一陪你们,我这个作父亲的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张雨用幼嫩的童音认认真真的道:“父亲虽然忙得常常顾不上我们,但总是会尽可能的抽时间来陪我们,这就证明父亲心里挂念着我们,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我们不应该一意苛求父亲不理会政务来陪家人,那样不好。” 张仁一听就乐了:“这话是谁教你的?是你娘亲还是蔡母?” 张雨道:“两位娘亲都这么说啊!不过娘亲偶尔也提起过,她很羡慕秀姨娘,因为秀姨娘总是能跟在父亲的身边陪伴父亲父亲,这几天多陪陪娘亲,多陪陪雨儿好不好?” 张仁心头涌出一阵对家人的歉意,把张雨又抱紧了点,轻抚张雨的脊背和声道:“为父答应雨儿,只要一有时间就多陪陪你们。” “嗯——!” 又逗了一下张雨,张仁问道:“家里好像太安静了点你两位娘亲和哥哥c妹妹们呢?” “娘亲在房中小睡,哥哥和琴妹在蔡姨娘的房里听蔡姨娘讲解琴理。韵妹妹被秀姨娘接去玩了。” 张仁一怔:“你秀姨娘什么时候来过?怎么我不知道?” “午饭后没多久就来了。听说父亲在后院午睡就吩咐不要吵到你,带着韵妹先出去了。秀姨娘留下话,说晚饭时会回来一起吃。” 张仁无可奈何的敲了敲脑门,自从张兰去逝,他又娶了糜贞过门之后,只要他身在夷州,貂婵多数时候都和甄宓c糜贞她们住在一起。说是闹不和吧又不太像,必竟自己离开夷州去泉州办事貂婵肯定会跟在身边。想来想去,似乎是貂婵有意的想让他多陪陪蔡琰和婉儿,因为现在的张仁把发展重心放在泉州,算起来属貂婵陪伴他的时间最多。 “算了,至少家里没闹出什么事,貂婵这样也算是家里一团和气。家和万事兴,我自己也明说过不会干涉她们的生活方式。” 想明此节张仁正想让张雨先回房去,谁知张雨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张仁大吃一惊:“父亲,秀姨娘还带了一位客人来,说是父亲的族弟。不过听说父亲在午睡后没让报知父亲,而是请秀姨娘领着他去了兰姨娘的坟上。” 张仁赶紧的把张雨放回地上,吩咐张雨回房去陪伴婉儿。貂婵带来的族弟,又不见他就直接去张兰坟前的,除了张逊还会有谁? 清幽小筑旁,郁郁小林中。佳人早已逝,芳魂归何方? 自张兰故去葬在清幽小筑附近,张仁就吩咐照看这里的人经常打扫,四时上祭。每逢张兰的生辰祭日或是张仁抽空休假,也会来这里给张兰上几住香。即便是张仁人不在夷州,蔡琰c婉儿也会代张仁来上香祭魂。 此刻张逊正默然的站在张兰的坟前。祭物早已摆下,香也燃去了半截,但张逊却迟迟不愿离去。探手入怀,轻抚着怀中的那支银钗。许久,张逊忽然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伯言” 张仁隐在树后站了很久,见张逊慨然长叹,终于出声去唤张逊。 张逊回转过身,见是张仁亲来赶紧深深一揖道:“兄长,请恕弟唐突,未曾问过兄长之意就来祭拜兰兰夫人。” 张仁缓步走到近前,与张逊并肩而立,凝望着张兰的墓碑轻叹道:“没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小兰必竟是夷州百姓心中乐于助人c活泼可爱的‘兰郡主’,夷州这里受过她恩惠的人很多,平时也常常会有人来祭拜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章 来使(三) “兄长” 张仁望了眼张逊阴郁深沉的脸色,问道:“伯言,小兰之死,你会不会在心中恨我?” 张逊茫然的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本来我在柴桑隐居,从郡主口中听闻到兰夫人的死讯之后,一度误以为是兄长赐兰夫人一死,确实在心中怨恨兄长无情。可是在知道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我却变得越来越糊涂,这件事到底会是谁的错?兰夫人身故是不假,可是这里面有我的过错,兰夫人自己也犯下大过,连兄长你似乎也” 张仁道:“是啊,我也有错。我不该忽视小兰心中想法的。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在对小兰好,说不定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张逊道:“古语说恨有由而怨有因,愚弟在心中是很怨恨兄长,可是一想起这里面的诸般种种,似乎谁都有错,但又似乎谁都有理,愚弟又凭什么去怨恨兄长?这里面的事愚弟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论心思,愚弟钟情于兰夫人,兰夫人的一颗芳心却又全在兄长身上,愚弟根本就是一厢情愿。而且论及身份” 张仁举手止住张逊的话道:“伯言,不要再说了。其实自古以来,什么事都可能说得清道得明,唯独这个‘情’字,是永远也无法说清楚的。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三个人会因为这件事,谁对谁错的纠缠不清。也罢,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硬要去争个谁对谁错根本就没什么意义小兰已去,若是我们兄弟之间再反目成仇,我想小兰的在天之灵也会伤心的。小兰在临死前对我说过,她虽然私自放你归吴,但是也有恳求你保守夷州的秘密一年。你在柴桑隐居一年多,已经做到了。现在的夷州虽然与吴候议和,但若吴候不理会这言和之议,硬是要对夷州动武的话,我夷州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张逊道:“兄长,如果我当初愿意留下来,兰夫人又执意不肯听从你的意思下嫁于我,那么你会如何去做?” 张仁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按我处事的原则,我是不会强逼小兰就范的一如我当初所言,你想要得到小兰的芳心,也要靠你自己去争取。我最多也就是会在暗中帮一帮你,故意的疏远一点小兰,给你多创造一点机会罢了。只是现在想想,不管当时小兰有没有私自放你回吴,你有没有离开夷州,最后的结果如何谁又能说得到呢?搞不好最伤心的始终还是小兰,你与我也会身心俱疲小兰这样死去固然令人遗憾,但是对小兰c对你我,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张逊沉默许久,复又长叹道:“是啊,情,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说着张逊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想去抚摸一下张兰的墓碑,只是在半中腰忽然停住,必竟张仁就站在旁边。 张仁望见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了身去道:“伯言你肯再度出仕吴候并代表吴候出使夷州,多半也是想借此机会来祭拜一下小兰的吧。” “正c正是如此。” 张仁扭回头道:“人虽已逝,碑有其灵。小兰当初就是不愿嫁给你才选择做了场那样的傻事你不远千里来到夷州,现在想怎么样我心里清楚,我也不会拦你。只是如果你真的从心里钟情小兰,就不妨试着去尊重她一点,从她的角度去想想你这样做她会不会接受我先回小筑去了。晚饭不如就在我这里一起吃,你文姬嫂嫂你还一直未曾见过的。” 张仁说完在无声中离去,张逊望着张兰的墓碑,呆呆的想了很久,一直悬在半空中的手终于缩了回来,转而张逊向张兰的墓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至于他口中默念了些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黄昏时分,张逊算是应张仁之邀,来到清幽小筑吃顿家常便饭。张仁现在的四个老婆当中,婉儿张逊是最早见过的,之后因为公务也见过貂婵和糜贞,到是蔡琰这才刚刚见到。因为大家都在刻意的避开一些不开心的话题,这顿饭到也吃得十分融洽。不过在饭后,蔡琰找到个机会悄悄的对张仁说了一句话: “世清,我总算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会想把小兰许配给伯言了。论人品才学,伯言确实是上上之选,完完全全般配得上我们家小兰。只是世清,你不该把女儿家的心思看得那么简单的。” 张仁无奈的摇摇头道:“事已至此,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这件事能够不提起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去提了,我心中是如何作想的,文姬你也最明白不过。” 蔡琰默默的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世清,我看伯言此来并不单单是只和族兄一起吃顿便饭c叙叙家常这么简单,看他的神色似乎是想和你单独谈些什么事。过一会儿你邀他去花园坐坐,我会吩咐旁人不去打扰你们的。” “嗯,劳你费心了。” 蔡琰笑了笑:“夫妻多年你客气什么?哦,还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哎,算了,等你和伯言商议完了再说吧” 清幽小筑。 晚饭过后张逊居然被张风给缠住不放,硬拖到了花园里讨教一些兵书战策方面的事。 张逊即有些无可奈何,心里却又有点高兴,便在花园里向张风讲解了一些兵书与个人的心得c看法,张风是听得津津有味。话又说回来,这方面的事张仁c蔡琰他们还真的没办法向张风教授什么。 张仁来到花园,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不愿出声打扰,而是隐在树后听他们的交谈。谈着谈着张仁与张逊都猛然间觉得有些心惊,因为张风这孩子思考与理解能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特别是张仁,张风口中说出来的一些话张逊是听不明白的,但张仁这个现代人却明白张风说的是什么。更可怕的是,张风竟然说出了一个让张仁心惊肉跳的词——火药! “我的天!这孩子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张仁一身的冷汗,心中有一个超大胆的想法,但又不敢去想。眼见着张风的谈兴是越来越浓,而张逊眼中的惊愕与迷茫越来越盛,赶紧干咳了几声打断了他们的话,生怕张风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 张逊与张风见张仁到来一齐恭敬身施礼,张仁在暗中擦了把汗向张风吩咐道:“风儿,为父要和你逊叔父谈些正事,你先去玩吧。” “是,父亲!” 在张仁的面前,张风规规矩矩的领命而去。张仁望了眼张风,沉吟了一下道:“风儿,过一会儿为父和逊叔父谈完正事,我会去找你再考较一下你的学业,今天晚上你就不要缠着娘亲去夜市玩了。” “是,父亲!孩儿会在书房等候父亲的。” 张风快步离去,张仁请张逊在亭中坐下,还未及开口,张雨又端着茶盘冒了出来:“父亲,蔡姨娘说父亲与叔父要在花园中长谈,让孩儿煮些香茶奉上,顺便把哥哥叫出去哥哥呢?” “哦,我刚让风儿去书房了。雨儿你把茶放下就去找哥哥一起玩吧。” 张雨小嘴嘟得老高:“哥哥原先经常和我一起玩的,可是几个月前生了一场病之后就很少陪雨儿玩了,常常是一整天都泡在书房里。蔡姨娘有时候让哥哥陪我玩一下,活动活动筋骨,哥哥都不太愿意。” “嗯!?” 张仁再度心惊,病了一场就变成这样?刚才不敢去想的想法又有点冒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实在是有点恐怖了。儿子发生这样的变化,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居然没有查觉到,这一下让张仁的额头又见了汗。其实也怪不得张仁,张风生病的时候,张仁人在泉州忙得不可开交,而且当时张风的病又不是什么大病,有几个人会留心到? “张风c张雨是龙凤双胞胎,按说双胞胎之间性格c思想都会极为相似,可是现在对比一下雨儿,张风的变化真的太大该不会是哪个倒霉鬼也穿越了,成为我的儿子吧?那样的话就恐怖,太恐怖了!” 张雨已经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花园,可张仁依旧惊愕的傻坐在那里。 一旁的张逊有些无奈,连唤了数声才把张仁给唤回神来。张仁回神后自知失态,尴尬着举茶赔礼。 张逊细品了一口香茶,轻叹道:“好茶!方才雨儿说这茶是她煮的吧?兄长膝下的儿女个个聪明过人,亦才有所精,真是令人羡慕。” 张仁道:“还不错吧其实我常常忙于政事,对孩子们少有教导。这几个孩子全是文姬和婉儿在管着。” 张逊笑了笑,想起刚才与张风的谈话,迟疑了一下问道:“兄长,适才令郎风儿言及一物,称之为火药。愚弟才疏学浅,不知这火药却是何物,兄长可否告知一二?” 张仁心里咯噔了一下,反问道:“风儿是怎么说的?” 张逊摇摇头:“风儿只是缠着我问知不知道火药是什么,他说是从兄长编写的书中看到的,只是只有火药一词,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 “哦c哦那是我想搞出一种便于在行军商旅中生火,不容易受潮的器物来着。不过一直无从下手,所以就空留了个名称在那里。你也知道我的船队常年在海上漂,寻常的生火之物极易受潮失效,所以想研制个这样的器物出来。” 张逊点点头:“确实如此。” 张仁暗中又擦了把汗,寻思着还好张逊不知道真正的火药是什么,不然非得闹出大事来不可。 二人又闲谈了几句,张逊看看天,沉吟道:“兄长,其实愚弟此来,是有些事想与兄长细谈。” 见张逊开始转入正题,张仁当即点头道:“我看出来了。伯言你是想说什么就明说吧,这会儿花园里不会有人进来的。” 张逊又品了一口茶,闭目沉声道:“兄长在夷州为牧已有数年,而时至今日之局兄长把我张氏根基仍置于吴境柴桑,会不会有失计较?” 张仁心中一动,问道:“伯言此言何意?” 张逊道:“兄长,你说出这话,究竟是欺我,还是在自欺?如今吴c夷之局乃是兄长一手所成,吴c夷之的间关系如何,难道兄长会心中无数?” 张仁淡淡的笑了笑,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案头道:“伯言你是担心有朝一日吴候与我反目,会殃及宗族吧?” 张逊默然点头。 张仁又问道:“伯言,你认为今日之局,还有我张氏一族在江东各地的影响力,吴候他敢吗?” 张逊沉声道:“兄长,吴候眼下的确不敢,但日后呢?我张氏宗族自兄长接任宗主,这数年来家势渐旺,隐隐然已有江东第一家之势。本来这是好事,可是兄长连番作为之下,吴候心中又岂能不怕?想吴候也是一代人杰,必然不会冒然与兄长c与我张氏宗族一争长短,但在暗中徐徐渐图,待我张氏稍有差池之时一鼓而为兄长不可不防。” 张仁沉默了一下随即笑道:“伯言,这方面的事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其实你在柴桑隐居了一年,应该有看到我把张氏许多的人丁都转移到了夷州来。现在的柴桑张氏在旁人眼中的确家大业大,但是真正的张氏根夷全在这夷州!” 张逊微微一惊:“兄长此话当真?” 张仁笑了笑:“你仔细想想柴桑张氏的产业都是些什么吧。” 张逊低下头沉思,口中呐呐自语道:“农耕田产c蚕桑织业c粮米盐油c修建船只” 张仁道:“伯言,你没有看到的事情很多很多。其实我放在柴桑的那些,在旁人眼中已经不外如是,但是真正来说柴桑张氏每年的收益只有不到三成是靠这些。其余的七成以上,都要依靠我这夷州转运过去。我知道你自幼读书,看不起这行商贩货与工匠制业,但往往是你们看不起的东西,只要用好了,所产生的影响力就会超乎你们的想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章 又见穿越? 张逊摇摇头,他的思想有些拘泥,对张仁的这些话根本就想不明白。 张仁伸长了手拍拍张逊肩头道:“伯言,我知道你这是担心族人安危。但请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吴候敢对我张氏动什么手,先不说我这夷c泉两州,西至川中,北过黄河,华夏九州能够让我张氏安身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说真的,我也不清楚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到底是为了我们张氏还是为了吴候,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在张氏财力渐丰之时就已经派出了许多信得过的人去九州各处购置产业,为的就是防备有一天吴候会动什么手脚。远了不说,就是现在吴候敢有什么举动,身处江夏的糜竺也会马上派出人手去接应我们张氏族人。吴候怕我这里,因而容不下张氏,刘皇叔那里我相信却会大大的欢迎。” 张逊暗然一惊,眼睛立刻瞪得老大。 张仁笑了笑,复又端起茶杯:“况且你再度出仕江东,身在吴候之侧,也会尽力去防备这种事情的发生吧?说真的,我没有想到吴候派来的使节会是你和郡主。本来按我的推算,吴候派来的人不是鲁子敬也该是吕范。你既然选择了继续为吴候效力,我也不会拦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多为吴夷之间的和睦尽几分力也不错。我还是那句话,终我一身,非到万不得已,不愿与任何的诸候为敌。伯言身负奇才,日后必会得到吴候的重用,那就多在吴候面前美言几句吧。” 张逊怔了怔,随即摇头苦笑道:“兄长,我先是兵败于你手,之后虽出仕却又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在身上,你真认为吴候还会信任我吗?实话实说,我这次能再度出仕,全赖公瑾与郡主一力保荐,具言以我为使出使夷州乃上上之选,吴候才会启用于我,不然” 张仁瞬了瞬眉头问道:“公纪现在如何?” 张逊道:“还是老样子,虚挂一职,吴候虽有授兵千人,但也不过就是作作样子。公纪叔本身也不是能为官行政之人,整日在府里把玩书籍c编修典故,到也乐得其所。” 张逊笑了笑,起身背手去看天上的明月:“伯言,不管吴候怎样,他只要不去做什么让我恼火的事,我也懒得去理会太多。你如果在吴候面前说不上什么话,却又想为孙张两家尽一尽心力的话,不妨在回吴后多和公瑾c子敬沟通沟通,我想他二人会明白吴夷之间的厉害关系的,而且他们说的话在吴候心里也比较有份量。不过你千万别去惹张子布,那个老顽固呵呵,算了不说,我也当是嘴上积点德。 ” 张逊也笑了笑:“即如此,愚弟也没什么可罗嗦的了。我会在夷州住上几天,大概在中秋节后的八月二十就动身回吴向吴候复命。至于郡主吴候有向郡主交待过随她之意,想什么时候回吴就什么时候回去,到是在那时要劳烦兄长安排船只人手。” 张仁道:“我知道了。总之一句话,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伯言,如果说有一天你觉得在吴候帐下已经没什么意义,答应为兄一定要到夷州来。” 张逊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张逊向张仁说出这番话,本来是想帮孙权再尽一尽心力,看看是不是能用宗族安危的事来劝说张仁投奔到孙权帐下,私底下当然也有为宗族考虑的打算。说起来张逊的思想多多少少还是比较拘泥的,认为单纯靠商起家的张仁就算有夷泉两州撑腰,最终也一样斗不过孙权,因而引来宗族大祸只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张仁把一些底交给他,张逊才猛然发觉张仁的想法绝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原先一些想不明白的事,现在在脑海之中已经依稀有了些眉目,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张逊就会真正的想明白。套用张仁刚才说的一句话,很多你看不起的事物,只要运用得当,所产生的影响力就会极为惊人。 张逊心中暗道:“只怕回去在吴候那里又会有很多解释不清的事了不管他,听兄长的口气,许多的事是早已算定,吴候根本就威胁不到兄长什么,我也不过是在杞人忧天。也罢,就这样了,我不妨按兄长说的做,尽力让吴夷两地不起战事方为上策。细想一下,这样似乎对两家的确都有莫大的好处。” 张逊在那里想,张仁也不出声打扰。过了许久张逊神色稍缓,见张仁笑着望定了他,自觉有些失态,尴尬间拱了拱手,起身告辞。张仁也不挽留,送张逊出门后转回院中,心里面只有一句话: “行!现在该去找我家那个臭小子谈谈心了。这小子在我面前那么老实,怎么在别人面前什么话都说?连火药都给扯出来了!!” 送走了张逊,张仁转回清幽小筑中,准备去找张风谈谈。刚走入正厅,蔡琰就先迎了上来道:“世清,叔叔送走了?” “嗯对了文姬,你一开始说有话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事?” 蔡琰让张仁在厅中坐下,可能是盘算着该如何开口,犹豫了有一会儿才道:“世清,最近几天我发觉风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张仁心说你怎么现在才发觉?我刚才可是让这家伙吓得冒了好几次的冷汗! 蔡琰回忆着道:“风儿很聪明,不过也很调皮。 你是因为总是忙于政务不太清楚,风儿和雨儿这对双生子在你面前是规规矩矩的,可只要你人不在夷州,这府里上上下下,还有周边的一些邻里,被他们两个戏弄得哭笑不得偏偏又发作不起来的事数不胜数,很多时候我和婉妹都拿这两个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仁愕然道:“还有这种事?怎么早不告诉我?也从来没人和我提起过啊。” 蔡琰白了张仁一眼道:“你总是那么忙,最近又多在泉州,哪里理会得到这些?再说风儿雨儿虽然调皮,但一则是从未耽误过学业,二则也只是和大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大家在尴尬过后都很喜欢孩子们的聪明劲到是累得我和婉儿常常要去向人赔些不是。” 张仁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抓头:“让你们受累了。该管的就好好管吧,实在要是不听话,你和婉儿也不能太宠溺他们,抓过来打他们的小屁屁。” 蔡琰没好气的啐了张仁一口道:“去,和你谈正事,你又没个正经了。不过说真的,婉妹虽然柔弱,但是从来不会宠溺孩子,至于我是怎么样世清你也很清楚,可我和婉妹对孩子硬是下不了手算了这些提了也没什么意义,反正风儿雨儿原先虽然调皮了点,但还是很听话的。” 张仁点点头,想起张风的那些事,沉吟着问道:“开始你让雨儿送茶给我的时候,雨儿提及风儿数月前生过一场病,病好之后人就变了许多,可有此事?” 蔡琰神色一正:“我就是想和你说下这件事。当时风儿的病并不是什么大病,医师看过后确认不过是寻常的风寒,开了付退烧散热的药给风儿服下,两天后就没事了。只是自那场病后,风儿的聪明劲头不减,调皮的性子却收起了许多。原先我是让他早上读书,下午游玩,但是在病后风儿就整日都呆在书房里用功读书,有时我怕他缺少运动让他陪雨儿去玩都得用逼的。这还不算,你早先在许都为官时写下的文献资料我后来不是凭着记忆又默写出来不少吗?很多地方我只是强记下来不知其解,可是风儿在看过之后竟然能了然于胸,还指出数处我写错了的地方,似乎与你当初解释给我听的意思别无二致” “不c不会吧!?” 张仁这会儿可是真的再也坐不住了,立马起身按住蔡琰的肩膀道:“文姬你先回房去休息,我有让风儿在书房里等我的,风儿这孩子”张仁不知道怎么去说。 蔡琰伸手覆住张仁的手柔声道:“世清你别急,我还没说完。风儿自病愈之后还只是变得好学不倦,真正突然一下领悟到你写的那些,却还是在你回到夷州之后的这几天。记得古语有云,至亲者常能心意相通,我依稀觉得风儿的突然开窍似乎与你有关。” 张仁哑然心道:“与我有关?还真是天晓得了!如果说我的宝贝儿子真的是让另一个穿越的人附了体,我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呢!” 压下心里的焦急,张仁柔声劝蔡琰先去休息。只是刚刚转身想去书房,蔡琰忽然拉住了张仁的手轻声道:“世清,今天晚上你会陪谁?” “嗯?”张仁楞住。 蔡琰就势从后面抱住张仁的腰,头也枕到了张仁的脊背上,温柔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明日中秋夜,到晚上你肯定会是去陪婉妹的,我也不好意思和婉妹争你今天晚上先陪陪我吧。” 不提还好,蔡琰这忽然一下向张仁撒下娇,张仁可真吃不消。别看只比张仁小一岁的蔡琰今年也已经三十有四,可是常年在家中治理文献,几近于养尊处优,论保养绝对是张仁的几个老婆中保养得最好的。再加上周身上下充满知性与成熟的气质别说现在这样直截了当去诱惑张仁,哪怕只要向张仁发出一个带着些诱惑意味的微笑,多半都会让张仁鼻血长流。 当下张仁是欲火乱患,差点有些把持不住,一手按住蔡琰的手,另一只手就极不老实的背过去抚摸蔡琰的俏脸。只是刚刚触及蔡琰的脸庞就传来一阵剧痛,却是蔡琰在他的指尖轻轻的咬了一口。 “哎哟!” 蔡琰松开张仁,退开几步笑道:“不逗你了。风儿的事要紧,你快过去吧。”说完蔡琰便飘然离去。 张仁望着蔡琰的背影,甩了甩还有些痛意的手低声嘀咕道:“办完正事看我怎么修理你!” 书房里灯光明亮,张仁的长子张风正端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耳听得房门轻响,抬眼见张仁推门步入房中,张风赶紧起身施礼道:“父亲来了!” 张仁点点头,示意张风坐下,自己就在张风的对面坐好,目光停留在张风正在看的书上,微微有些吃惊的心道:“这本书上写的是一些物理常识,很多东西蔡琰都搞不懂的,他居然能看得那么有味?越来越不太对劲啊。” 张风道:“父亲要考较孩儿的学业,却不知是要考较哪些?请父亲出题!” 张仁来时已经看过周围没人,这会儿想了想问道:“风儿,为父想问你一些杂学方面的问题。嗯你知道什么是c什么是千年虫吗?” 张风愕然道:“千c千年虫?上说事间万物俱可修炼,鸟兽虫蛇亦不例外。父亲说的这个千年虫寻常的虫类只有数月之限,若是虫得千年之寿,岂不成精!?” “” 这个回答让张仁无语半晌。过了好一阵子张仁心道:“这小子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罢了,再问个别的。” 想了想张仁又道:“上一问不去管他。为父再问你,你知道什么是网络吗?” “网络”张风抬头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忽然十分肯定的应答道:“孩儿知道!” 换回张仁心中一惊,只是张风的回答就让他哭笑不得了: “网者,捕鱼猎兽之物;络者,纵横连接之节。父亲提及的网络,便是网绳交错的绳结!” “” 张仁再度无语,又很小心的挑了古今中外,反正是汉代以后的一些名词出来考问张风。比如什么“一九九七有什么事发生”“成吉思汗是谁”“凯撒是谁”之类的,结果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都让张仁哭笑不得到极点。有心认为张风是在装傻,可是看到张风那故作老成却仍带着几分天真的脸,张仁隐隐然在心中确定张风肯定不会是什么穿越来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章 是灵异? 再从心态方面来想,一个穿越者有如一个身在异乡孤独无比的人,突然一下遇上同属穿越的“老乡”,除非他野心极大c城府极深,心中早就抱定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肯定会露出什么马脚。张仁考较张风的问题很多,张风虽然常常感到惊愕,回答也都答非所问,但在惊愕中流露出来的莫明其妙却不像是装出来的。 一大堆的问题过后张仁也无可奈何了,不管怎么问怎么探,张风都不像是穿越者。实在是没办法之下,张仁干脆问道:“风儿,这些书你看得懂吗?想你蔡姨母胸中所学犹在为父之上,她都不能看懂多少的,你为什么会领悟得到?” 张风呐呐道:“孩儿原本也看不懂的,只是在这几日父亲陪伴在身边时,孩儿忽然一下就觉得能明白书中所言何意。” “嗯?” 张仁又楞了一下,思索片刻后问道:“风儿,你是不是数月前染病时发生了什么怪事?” 张风的小脸神色一黯,点头应道:“父亲请恕孩儿直言,我于病中沉睡之时,似乎看到了一些我本不可能看到的事” 张仁心里一紧,急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张风低下了头,声音也显得有些颤抖:“我看到父亲与娘亲c蔡姨母c兰姨母同坐一车,狂奔于荒野之中,之后娘亲身体不适,父亲不得不停下车马让娘亲暂歇。之后娘亲为父亲挡下一箭” 张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张仁却惊得呆在当场。 “这这不是当初我从曹营出逃时的事吗?我有刻意交待过家人,不对孩子们说出这些事的,蔡琰c婉儿,还有已经故去的小兰,反正是当时知情的几个人都绝不会和风儿说的,那风儿又是如何得知?他说是在生病沉睡的时候看到的场面,难道说” 张风的话让张仁惊愕不已,傻楞楞的站在那里半晌。张风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张仁给唤回神来。张仁定了定神,看看眼前的张风,伸手过去摸了摸张风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问道:“风儿,你没有欺骗父亲吗?你方才说的那些,真的是你在睡梦中看到的吗?” 张风呐呐道:“孩儿不敢欺瞒父亲,这些的确是孩儿在梦中所见而且已经不止一次了。父亲,孩儿每每想起这个梦境都会有些后怕,担心” 张仁按住张风的嘴道:“孩子,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你现在还小,有些事等你长大一些为父会告诉你的,我现在只想让你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 张仁因为是在惊愕中还没完全回过劲来,没有想过能用梦中之事都是假的来搪塞一下,这一句话明显的说漏了嘴。张风闻言小脸上立刻就写满了惊恐:“听c听父亲的语气,孩儿在梦中所见之事,全c全是真的!?” 张仁正在缩回来的手停在了半空。张风这孩子真的太聪明了,竟然能够从张仁无心的一句话中听出些什么来,看来一些想瞒的事也瞒不住了。沉思了一会儿,张仁带着张风来到院中,举头去望天空中的明月,轻叹着问道:“风儿,你在梦中除了这些还看到了什么?如实的告诉我。” 张风想了很久,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除了这些之外,别的就没什么了。只是父亲,孩儿原本有些不明白父亲平时为什么不能多在家中陪陪娘亲和孩儿,经常在外奔波劳累孩儿该死,都曾因此有些怨恨过父亲。可是自一病之后,孩儿忽然明白父亲这样就是为了能让娘亲与孩儿过得好一些,或许就是为了不让孩儿梦中的事发生,同时也让其他许多人能过得好一些眼见着父亲头上银丝渐多,孩儿知道父亲是劳累太过,可是孩儿又帮不上什么忙。” 张仁道:“所以你就开始拼命的参读我留在家中的文献,希望能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也好将来长大成人来帮我?” 张风点了点头:“是的。可是父亲所写的事物大多深奥难懂,孩儿虽能记下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蔡姨娘又明告孩儿她也搞不懂很多记载是作何解释,可能只有父亲自己才知道而已。本来孩儿是打算在父亲有闲暇之时向父亲请教的,可是不知为何,自父亲回到夷州的那一日起,孩儿忽然发觉很多原本不得其解的事物竟然能领悟过来,因此就没有去叨唠过父亲的清休。” 张仁心中一动,问道:“真的吗?” “不敢欺瞒父亲。父亲如若不信,可以寻些题目来考较孩儿。” 于是父子俩又回到书房,也不用挑什么书本,桌上那本就是现成的。张仁就挑了些题目出来,如万有引力c机械联动基础理论这些汉代不可能有的物理理论,张风果然是对答如流。甚至还有一些张仁仅仅也是一知半解,空留了个名词在那里的事物,张风也能大致的说个一二出来,居然还与张仁自己所知的片面极为相近!再多的话张风就答不上来了。考较了许久,张仁缓缓的放下书本,心里面的感觉怪怪的:“这孩子怎么像是复制拷贝了我的一部份知识啊?如果说风儿确实不是穿越者的话,那么” 张仁想起了一个词,一个经常在电影电视与玄幻中出现的词——记忆传承。至于转生就免了,张仁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正发着呆,面前的张风闭目仰头,自言自语道:“记忆传承?父亲,这记忆传承是什么意思啊?” 啪—— 张仁手中的书本掉在地上,继而瞪大了双眼向张风问道:“你c你好像知道为父在想什么!?” 张风微微点头:“若是孩儿闭目静思c胸无杂念,又和父亲站得极近的时候,孩儿心中似乎是能听到父亲心中在说些什么。” “我靠!心电感应都出来了!” “我靠!心电感应都出来了!”——这句是张风下意识的说出来的。 张仁的大脑一片空白,人也变得晕晕乎乎的,就差没晕倒过去。 “搞c搞什么啊?这就是我的宝贝儿子!?” 摇晃了几下就到摔倒,张风赶紧上前扶住急问道:“父亲你没事吧?” 张仁摆了几下手道:“没c没事,为父就是有些累了风儿,这些事你我父子知晓便足矣,万万不可再说旁人知道,不然只怕会引来些灾祸,你一定要用心记下!” 张风用力点头,张仁人还晕乎着,伸手拍拍张风的肩膀就转身出了书房。走到院中夜风一吹,张仁的头脑稍稍清醒了那么一点点,冲着天空一伸中指心中暗骂道:“靠你个老天爷!还真是越玩越过火是怎么的?这种灵异事件你也安排到我身上来!你说你安排就安排吧,为什么不让风儿干脆能够预知过去与未来?要不给他周星星式的特异功能也不错啊!搞什么记忆传承与心电感应嘛!?” 张仁咒骂完老天爷,想起天很晚了,就吩咐书房里的张风早点去休息。他这里正准备离开去找蔡琰,张风在背后追问道:“父亲,孩儿还有一事请教。孩儿偶然在父亲写下的文献中看到‘69式’一词,但是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 扑通—— 被石子绊倒的张仁在狼狈中爬起身来,回头冲着张风吼道:“我什么时候写过这个?” 张风可能是被张仁这一吼给吓了一跳,呐呐道:“真的是父亲写的,父亲不记得了吗?要不孩儿马上去翻找出来” “不c不用了!” 张仁急忙伸手制止,尴尬不已的道:“这个c这个等你满了十八岁以后,为父再向你解释。” 接下来张仁几乎就是逃离书房的范围,留下张风茫然的在那里搔头:“父亲怎么这样啊?算了,父亲不让我知道的事就有他的道理,其余的父亲没制止过。趁着父亲还在夷州,我多看会儿书,说不定又能忽然一下明白过来。”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 夷州城的中秋节月夜灯会已经不能再用热闹这个词来形容了。试想一下,夷州的主体居民都是从战乱的中原迁移来的,到夷州之后不但可以不用再受战乱之苦,还过上了安定富足的日子,逢年过节又有这么好的节庆,玩得几近疯狂的人大有人在。比如某只蝙蝠,如愿的邀到了某女同逛夜市,还在灯谜区大显身手,让某女暗自仰慕起蝙蝠的才华来。 中秋的疯狂过后,很快夷州又回复到了往日的情况。八月二十,张逊回吴的船队离开码头,张仁亲自送别,至于香香则依就留在了夷州,与赵雨同住一处,只是这样的话就有些苦了郭弈 夷州府衙在节后恢复了正常的运作,此刻张仁就在衙里听取着各方面的汇报并询问各人的意见作出一定的政略变动。就这样一直忙到黄昏时分,众人一一离去,张仁仰坐在席上揉眼按头,他真的是有些累坏了。 “义兄,喝口茶吧。” 司管夷州主要财政的甄宓甄别驾微笑着把一杯香茶放到张仁的案头,张仁道了声谢便一口气喝下去半杯。喝完茶张仁甩了甩有些晕的头,向甄宓问道:“义妹不早些回去,多半是有什么要事要和我商量吧?” 甄宓点点头,在张仁的旁边跪坐下来正色道:“义兄,这几日我与府库各官员计点了一下我们可能要加印一批纸币了。” 张仁楞住:“这c这么快就要加印了?上次我们印发纸币只是在九个月之前的。” 甄宓取过帐本报了一大串数值出来后解释道:“府库中的金银c粮帛储备渐丰,而夷c泉两州这一年来定居的人口也远远超出我们的预算,我们以前发行的纸币c钢币已经有些跟不上了。特别是在这次的中秋节庆,民间因为货币不够而不得不以物易物的事很多。按义兄先前交待的把钱币尽可能恒定在一个指数上的意思,不加印一批纸币补充夷c泉两州所需只怕不行。” 张仁沉吟道:“这到是。夷州的发展本来就很快,现在又加上了个泉州大概要加印多少你算过没有?” 甄宓把帐本递给张仁:“已经算出来了,请义兄过目。” 张仁扫了一眼,点了点头问道:“大家都走了吧?” “都已经各自回府,其余的侍卫兵卒现在都在院外。” 张仁站起身,在怀中摸索了一下道:“那好,我们这就去取钢板。” 二人闪入屏后,确定周围无人后张仁按动机关,墙上的一道暗门无声打开,待张仁与甄宓进入暗道之后便即恢复原样,旁人是根本就看不出来的。张仁对这方面的事一直都非常小心,印制夷州纸币的主体钢板便秘藏在暗道下的密室里,而这条秘道也只有张仁与甄宓两个人知道而已。当然,为了保守这个秘道的秘密,张仁又不愿杀人,因此费了不少的周章,有些地方甚至还是自己亲自动的手。现在就算把那些参与过秘道修建的工匠叫过来,他们还会以为是府衙中的排污通道! 七拐八折,张仁与甄宓来到了存放钢板的秘室门前,各自取出一把钥匙插入锁眼打开暗门进到室中。就着长明灯的灯光,二人再打开铁箱,箱中浸泡在豆油中的几块钢板便是他们要取用的东西了。 张仁捋起袖子,把油中的钢板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放到室中的木制推车上,一边取他还一边打趣道:“行了,我这身衣服回去又得让佣人多洗几次才能穿了。”油迹不是那么好洗滴! 甄宓笑了笑,身着无袖装的她无须挽袖,但是力小捞不动钢板,只能帮着张仁把放到推车上的钢板码正。这印刷钢板的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张仁捞得一身是汗才勉强捞完。看看满是豆油的双手,摇头笑道:“瞧我这记性,又不记得带擦手布进来哎,没办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一章 地震 蹲下身去抓了把土,勉强去掉些豆油,再顺手在墙上蹭了几下,油迹也就去得差不多了。他是无所谓,甄宓就有点尴尬,让甄宓伸手抓土去油似乎有点其实甄宓是女人,随身有带着手帕可以擦拭油迹,不过自己也是一手的油,探手入怀去取那衣服可就遭殃了。又不好叫张仁帮忙,手帕可放在胸口那里那!想了想甄宓干脆有样学样,什么大家闺秀的风度先扔去一边再说,反正也没旁人看见,便蹲下身去在土地上拭去油迹。 张仁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轻叹道:“看来我还真是缺少运动了,只是捞这些钢板居然累得一身是汗,还得坐下来休息一下才行。” 甄宓仍然蹲在那里小心的拭擦着油迹,生怕一不小心坚硬的沙石会磨伤她的玉手,不过擦了几下却勾起了她的几分玩心,把沙土拢成一堆又轻轻的抹去。听见张仁的话后甄宓抬头笑道:“义兄你总是那么劳累,真的该多注意些身体才是。” 张仁笑了笑,准备站起身离开秘室。只是刚刚站起来张仁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晃动,人也有些站立不稳,慌忙中伸手扶墙,强笑道:“你看我身体真的差了好多,才搬点东西就头重脚轻的了。” 那边甄宓皱起了眉头道:“不对啊义兄,你是不是觉得地面好像在抖?我也感觉到了。” “地面抖动?糟了!” 张仁大惊失色,地面抖动那是地震的前奏,可自己因为这一天下来实在是太累,居然以为是自己累过了头的身体不良反应。惊慌中张仁急呼道:“义妹快随我出去,这是要地震了!” “地震!?” 甄宓一听到这个词也吓得花容失色,慌乱中还是张仁一把把她拉了起来,二人就沿着暗道想向外奔去。可惜才跑出几步,前方的暗道架土横梁突然断裂,上方的泥石随之崩塌了下来 夷州位于大张版块的边缘,发生地震其实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只不过一般震幅都比较小,很多时候人们都察觉不到罢了。偶尔会地面上抖动几下,也是片刻就过去,夷州居民们早就习以为常。这一次的抖动幅度稍稍大些,不过也是没一下就过去了,谁都没有留心太多,可是张仁和甄宓却因此而倒了霉,被困在通道崩塌的秘室之中。唉,怪谁呢?谁让张仁当初狠不下心来,让工匠们随便挖了这么个“排污通道”,乱架了几根横梁便即作罢。如果说这是豆腐渣工程的话,始作俑者还是张仁自己。更要命的是,很多地方还是张仁自己去一铲一铲偷偷挖出来的,不知不觉中破坏了一些工程的完整性都不知道。人啊,有些时候真的心软不得! 一天c两天c三天! 张仁是夷c泉两州的领头人,每天都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可是现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失踪,夷州府衙中可就有些乱了套了。 “怎么回事?大哥他到现在都不知下落吗!?还有我姐姐那!?” 现在身处夷州的官员之中,最着急的莫过于甄诚甄子良。别人还只是丢了主公,他却是连唯一的姐姐都给丢了。头一天大家都还以为张仁是想接着休息一下所以就没露面,直到第二天才发觉不太对劲,因为蔡琰派了人来询问张仁是不是有什么事所以没回家。等到第三天头上,这帮子人可就急了。 “大哥,我说大哥啊!你和我姐姐你们两个一起玩失踪,是不是商量好了私奔啊?你这是何苦啊!?你如果是想娶我姐姐的话你到是开口啊!我不但不会反对,还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的!谁又会反对你们的事啊!?” 听着甄诚几近抓狂的咕哝声,在场的人全都皱起了眉头。而在场的人中,最冷静的人有三个,徐庶c郭弈,还有赵雨。郭弈与赵雨对望了一眼,还未及开口,徐庶先他二人喝骂出声道:“甄将军!休要在此喧哗,还口出不逊之言辱没主公!” “我” 时间先回到一下三天前,夷州刚刚发生小规模地震的当夜。 被困在秘室中的张仁与甄宓此刻都无力的瘫坐在那里。他二人已经试过很多方法,试图向外界呼救,可是这里是保藏重要事物的秘室,任凭二人用尽一身的气力也没有半分的效果。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反正按张仁的推算,他们进入秘室时天已近黄昏,这会儿多半天已经黑了下来。半倚在墙边,张仁干笑了几声自嘲道:“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间秘室是出自我手,几乎是我自己一铲一铲的挖出来的,想不到竟然会如同自掘坟墓一般。唉,还好这间秘室里有通风管道,不然用不了多久我们兄妹都会气闷而死。” 借着秘室中长明灯的灯光,甄宓看清了张仁那张有些搞笑的苦瓜脸,自己想笑却笑不出来。学着张仁的样子倚墙而坐,担心的向张仁问道:“义兄,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外界又不得而知,那我们会不会”说着甄宓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显然是有些害怕,话也没敢往下说。 张仁低着头,没有留心到甄宓的惊恐,只是有些黯然的道:“我也不知道。只可惜我们手头没有工具,这里的地方又太小,没有足够容纳堵塞通道那些土石的地方。不然离暗门大概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我们都可以试着强行挖掘出去” 二人相对无言,随之而来的便是长时间的沉默,就这样又过去了好一阵子。 咕噜—— 张仁愕然抬头,见甄宓神色尴尬的低下头去,哑然笑道:“义妹你饿了?” 甄宓涩涩一笑:“中午的时候就没吃多少饭食。一是公务太忙,二是为了保持身段嘛。” 张仁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下,摸出一个腊封油纸包递到甄宓的面前。甄宓望了一眼愕然道:“压缩饼干?义兄你这是?” “你知道我早在曹营时起就常在各处考较政务,顾不上吃饭是常有的事,所以就习惯了身上总是带着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喏,先将就一下。” 甄宓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又问道:“义兄你呢?” 张仁道:“我还不饿,再说身上还有三块。哦对了,干粮我们是有一点,可是这里没有水,你不要一次吃得太多,那样只会越发干渴。人如果不进饭食也许能顶上旬日,但是无水的话可能连三天都撑不下去。我们也不知道外界会不会查觉到这里的事,但不管怎么样能多撑一天就是一天,多撑上一天我们就多一分出去的希望。” 甄宓点点头,打开油纸包后很小心的咬了一小口压缩饼干,按张仁的提示咀嚼了很久才细细咽下,因为这样才不会觉得干渴。大概只吃了四分之一甄宓便即停下,复又包好放在了一边。再看张仁正单手支头,似睡非睡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张仁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忽然站起身来把秘室中的四盏长明灯给弄灭了两盏,又在几个通风管那里探耳听了一下。甄宓虽说不知道这些是现代的自救常识,但是她相信张仁这样做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因此也就没有出声询问什么。 只是在吹灭两盏长明灯之后秘室中就显得有些昏暗了。张仁与甄宓被困在这里,也没什么心情谈话说笑,都各自低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昏暗与长时间的寂静让甄宓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心头也没来由的涌出几分惧意。秘室中并不冷,可是甄宓不由自主的双臂紧紧抱怀,身体也在轻轻的颤抖,仿佛身处在冰窖之中一般。稍稍抬起些头,望见张仁依旧低头坐在那里有如老僧入定一般。甄宓犹豫了片刻,手脚并用悄悄的爬到张仁身边轻声唤道:“义兄,义兄?” 张仁抬头睁眼:“怎么了?” 甄宓垂下头,紧挨着张仁的身边坐下,抱住双腿声如细蚊:“我c我觉得有点冷” 张仁望了一眼,心中知道甄宓并不是冷,而是心中害怕,又不愿去说破,便任由甄宓这样紧挨着他。想了想张仁解开外衣腰带,用相对比较宽大的外衣将甄宓覆住。只是收回手来的时候,甄宓已经就势靠在了张仁的肩头,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了。 甄宓凝望着对面的那盏长明灯,或许是心有感触幽幽的问道:“义兄,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这个”张仁也说不清。 甄宓靠在张仁的肩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义兄,不用安慰我。你说句实话好吗?” 张仁咬了咬嘴唇,轻轻摇头道:“如果你真要我说实话我们很有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甄宓微微一笑,但是笑得很无奈:“我也猜到了。义兄你方才做的那些,不过就是尽尽人事,让自己心存一线生机罢了。记得义兄你和我说过,人固然要知命,但也要敢与天争,不管争不争得过老天爷,只要自己尽了力至少能够死而无憾。” 张仁道:“是啊。有人曾说‘人定胜天’,可是人真正和天一比却是何其渺小?说是说人定胜天,可说不定到头来,人不过是老天爷手中的一颗棋子呢?” “义兄,如果你这次真的死在这里,你会不会有什么遗憾?会不会有些不甘心?” 张仁道:“当然不甘心,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没去做。经过那么多年,费去了那么多的心血,好不容易夷c泉两州有了些起色,我心底想做的事有了些希望,却不料发生了这样的事算了不去提他。义妹你呢?你有什么遗憾吗?” 甄宓淡淡一笑:“相比义兄,我到是要好上许多。找到了亲生弟弟子良继承中山甄氏血脉,这数年来甄氏家业又渐隆,我当初投奔义兄的心愿早就已经达成了。而且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一介女流竟然也能当上堂堂的夷州别驾想想若是在九泉之下与我那几位姐姐相见,我还多出不少在她们面前炫耀的本钱呢。” “你到是真想得开” 甄宓道:“事已至此,不想开一些,难道在这里哭哭啼啼吗?只是要说遗憾,我也不是全然没有。” 张仁好奇的问道:“怎么?你心中还有挂念?” 甄宓仰起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扭头望了张仁一眼却欲言又止,复又低下了头去。 借着昏暗的灯光,张仁查觉到甄宓的俏脸满是绯红,心中已经隐约明白甄宓所指的遗憾是什么。心念大动之下,张仁开始认真的去欣赏甄宓倾国倾城的美丽,不知不觉中气血涌动,张仁一抬臂用力揽住了甄宓的香肩,另一手就势想去抱甄宓。 甄宓大吃一惊,急忙架住了张仁想要抱她的那只手惊问道:“义c义兄你要干什么?” 张仁手腕一翻抓住甄宓的小手,声音有些变了味:“我c我帮你了却心中的遗憾!” 甄宓吓得花容失色,奋力想推开张仁,却终因身上无力被张仁给制住压在了身下。 “不c不要啊!!” 不知过去了多久,甄宓幽幽醒来。也许是有些头晕目眩的躺在地上不太好受,她挣扎了一下想爬起身来,可是刚一动弹,下身传来的一阵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眼泪顺着才干去不久的泪迹划落。 默然的整理好衣物,甄宓望了眼在地上沉睡的张仁,心中涌起一股羞愤——这就是她一直敬重而信任的义兄!?再望望周围,甄宓的目光停留在了木制推车上的纸币钢板上。悄悄的爬了过去,甄宓取过一块钢板转回张仁的身边,手中的钢板也高高的举起,准备向张仁的头上砸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二章 地震(二) 只是就在甄宓准备砸下去的时候,甄宓猛然看到了张仁发际的银丝,还有张仁虽然在沉睡中依旧满是疲惫的脸庞高高举起的钢板又在悄然无息中被放回原处。 甄宓此刻跪坐在了张仁的身畔,伸出手去轻抚张仁的脸庞,心中自嘲道:“我刚才是怎么了?” 回想起自己家中横遭大祸,四个姐姐如何的惨死,甄宓心中悸动:“刚才我突然想杀他,是因为因为他对我做了c做了我不能接受的事吗?那c那一幕是那么的像” 一念至此甄宓又想去拿钢板,可是接着又回想起自从投奔张仁以来,她的身边就总是充满了忙碌的充实与欢笑,所有的所有几乎都是张仁拿自己的血汗拼回来的,甄宓的心又软了下来。沉思许久甄宓忽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再次自嘲道:“知恩莫忘报啊多少年了,义兄他为我做了那么多,却从来没向我索要过什么就算是刚才,他也不是说要了却我心中的遗憾吗?其实最早与义兄结识的时候,我自己不是都说过只要义兄能帮我达成我的心愿,他想对我怎么样都行吗?可是我自己到有违于说过的话了。呃,以后我还要称他为义兄吗?以后现在这样,真的还有以后吗?” 不经意间甄宓又陷入了沉思,手也停留在了张仁的身上,却没有发觉张仁早就已经醒了过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的望着甄宓,心中也在偷笑。 “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是我居然也有去人的时候,似乎与我做人一贯的原则不符哦!”都什么时候了张仁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个? 甄宓在沉思中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被张仁握住,接着张仁缓缓的坐起了身来向她笑道:“想什么呢?” “你醒了啊我在想我们本为异姓兄妹,眼看着就要同亡于此,突然间有了夫妻之实,也算是c算是” 张仁心说算是夫妻同穴不成?无言中抓了抓头,张仁道:“义妹,方才的事真是对不起啊。” “你不必向我谢罪,反正我们都快要死在这里了。与其让后人发觉我们尸身的时候误认为我们是私奔男女,到不如真的有点什么,多少也算是对得起他们的口舌吧?至少我们同在九泉之下不会喊冤鸣不平。” 一句话下来让张仁抓头的手不知不觉的加重了几分力道,连头发都抓断了好几根。 甄宓望着张仁仍旧敞开的衣服,没来由的回想起了方才心中虽然痛苦,身体却从未体验过的那份蚀骨销魂的感觉,伸出手去在张仁的胸口抚摸了起来,声音微颤却又极尽诱人:“义c世清,你刚才那样对我太c太粗暴了。现在c现在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我c我有偷偷听过秀姐和贞妹在房中悄声谈及一些些房中之事的” “啊c啊?你c你还想来啊” 一层纸既然捅破,甄宓又想开了许多,那她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再说他们二人被困在这里无水无粮,随时随地都可能会饥渴而死。与其干坐着等死,到不如痛痛快快的疯狂一下,在死之前享尽一下鱼水之欢也不错。当下话也不用多说,甄宓的樱唇就已经凑了上来。上一回是张仁按住甄宓,这回到好,换回甄宓去按住张仁了。 一吻过后,甄宓笑道:“想我这多年来一直都严守礼规,如今在临死之前疯狂一下,心里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死就死吧,能快快乐乐的死去,没有什么不好的。”说完甄宓冲着仍在愕然中的张仁嫣然一笑,复又一吻送上。 却说张仁被甄宓如水蛇一般的缠住,身体虽说来了反应,心头却一阵清明:“临死前的歇斯底里吗?难道我真的就这样死去?” 猛然间张仁想起几件事,脑中灵光一闪: “不,也许我们还有生还出去的可能!玄是玄了点,可是不尽力拼一拼,我死也不甘心!” 狂风暴雨过后,随之而来的那微阳初露的和风细雨总是会让人觉得份外的舒服受用 一番生死线上的缠绵过去,甄宓已经筋疲力尽,愉悦而满足的躺在地上微喘着粗气。同样的张仁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强撑着身体,把外衣铺在了地上权当地席,哄着甄宓躺到了上面。稍稍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恢复了一点体力,张仁又让甄宓把衣服都穿好,自己靠在墙边静静的思索起来。没办法,甄宓一发起疯来真的太诱人了,先时自己脑海中闪过的灵光硬是被甄宓这一缠给完全打乱掉,直到现在才能安静的思考一下。 甄宓小睡了一会儿醒来,见张仁静静的坐在那里用心的思考,爬起身靠了过去,紧挨着张仁的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世清你在想些什么?” 张仁没有答话,而是向甄宓轻轻的摆了摆手,此刻的他已经理出些头绪。甄宓也张仁如此也就没有出声打扰,身子一侧把头枕在了张仁的肩头,闭上双眼似睡非睡的养起神来。过了一会儿,甄宓忽然感觉到张仁伸手抱住了她,娇羞一笑,也反伸出手去抱住张仁。 “义妹,你信不信我?” 甄宓抬起头,见张仁一脸的郑重神色,不像是又想要,微微的怔了一下便回应道:“义兄你有话就说。我们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张仁点了点头道:“那你听着,等一下我靠墙坐好,你就坐在我的腿上。我们两个嘴唇相交,如非必要不要分开” “” 甄宓闻言哑然,张仁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死了还要向人展示二人之间有多亲蜜吗? 张仁却没有理会甄宓,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别乱想,听好。你我嘴唇相交之后吸气用鼻,呼气用口,你吸我呼,我吸你呼总之自己呼出来的气,对方一定要全数吸入腹中。” 甄宓仍有些不解,不过听张仁的口气不像是要行鱼水之欢,迟疑了一下问道:“义兄,这是?” 张仁抓了抓头,信口胡扯道:“这是我恩师教给我的龟息吐呐之法,只是我天资鲁钝,并未能尽得其法。现在想起来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尽力的去试上一试而已。如果侥幸成功,我们两个就算不饮不食也能在这里撑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一如前言,我们只要能多撑上几天,外界的人说不定就能找到这里,我们就有生还出去的可能。” “哦c哦” 甄宓稍有些恍然的点点头。谁都知道张仁“所学甚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物好像都拿得出来,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呼吸吐呐之法”似乎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当下便按照张仁的指示,两个人各依体位挑了个比较舒服,适合长时间久坐的姿势坐好,嘴唇也紧紧的贴到了一起。只是初时两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险些又勾出情欲。费了好大的劲两个人才能凝神专注,彼此间配合好。甄宓也按张仁的意思,保持着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过了好一阵子性格一向沉稳的甄宓居然进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生死一线时人往往能激发出潜能,或许现在的甄宓便是如此。 那张仁真的懂什么呼吸吐呐吗?答案当然是不懂。其实张仁提出的这个方法,是他突然想起了很早的时候在杂志上看过的一条新闻。这条新闻是说在有一支探险队在非洲沙漠里迷失了方向,全队的人员都因为饥渴而死去,唯独只有一男一女被探寻到并生存了下来。而在搜救队在沙堆里找到这一男一女的时候,惊愕的发现他们就是保持着长吻的状态,但是这对男女既不是恋人也不是夫妻。为什么会如此?答案是他们这样是为了保存身体里的水份不流失! 按当时杂志上给出的科学分析,人体水份的流失除了汗水c排尿之外,最大的一种流失方式其实是呼吸,如果试着向玻璃上呼一口气不难发现少许的水蒸气冷却成水珠。因此这对男女采用长吻的状态,自己呼出的水份让对方强制性的吸收,反过来对方呼出的水份自己也强制吸收下来 这则新闻是不是真的张仁也无从得知,但是在当时张仁还有很有心的记了下来。当然他到不是想学什么野外的生存技巧,而是心中羡慕这种能破吉尼斯世界记录的长吻——那时的张仁正值满心幻想的花季雨季,可身边别说老婆,女朋友都没有一个。也就是说,张仁记下这则新闻的动机着实有些不纯。只是想不到现在居然会真的有机会用上,还真的是拿来求生。 此刻的张仁早就收好了浮燥的心情,与甄宓保持着这种看似亲蜜长吻,实则都已近乎于半入定半催眠的长吻。只不过张仁心底一直在尽力的保持着几分清醒,心中在尽全力的默念着什么 “甄将军!休要在此喧哗,还口出不逊之言辱没主公!” 徐庶的怒骂把甄诚给骂清醒过来。自知心急之下失言的甄诚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直叹气。 徐庶向在场的众人拱手一礼道:“各位,庶追随主公的时日尚短,不能对主公为人作何评说。但请在座追随主公已久的各位细细想想,主公是否真的会弃我等于不顾,就此不见?” 郭弈轻咳了一声道:“师傅断不会如此!在下自师傅襄阳隐居时起就追随于师傅左右,深知师傅行事一向先人后己。一如当年师傅离开曹公,也都会先将他人安排妥当,自己才在最后离去” 貂婵与糜贞是双重身份,既是夷州的官员,又是张仁的夫人。但是她二人一直没有开口,而是在桌下两只手握到了一起。糜贞望了眼貂婵,目光中带着询问之意,也有几分心虚。貂婵强行挤出个微笑,微微的摇了摇头,握住糜贞的手也握得更紧了一些。 众人七嘴八舌的商议了一阵,渐渐认定张仁与甄宓不会玩什么私奔与失踪。再怎么说张仁早年虽有个浪子之名,可是却从来没做过什么过份的事,还再三的告诫属下开玩笑归开玩笑,真正过火的事谁要敢做谁就滚蛋。再者就像甄诚一开始乱说的那样,张仁如果真的想要甄宓,只要开个口相信谁都不会反对,又何必去玩私奔?商量来商量去,众人的心头都涌起一片阴云,但谁都不敢先开口说出来。 徐庶是在场人中加入最晚的,但又是张仁眼下最器重的人。他扫了一眼厅中的众人各自阴郁的神色,知道有些话得他来说才最合适,当下便干咳了一声站起身道:“各位请恕庶直言,主公与甄别驾现今下落不明,很可能遭遇不测!” 众人齐刷刷的一齐望向徐庶,都有心想制止徐庶说出他们心中的恐惧,却又知道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也只能去面对,只能静下来听徐庶接着往下说。 徐庶阴着脸沉声道:“庶方才细想过,主公于夷c泉两州创下基业,可说是危及到几方诸候的安危。对这几方诸候而言,不除却主公必会坐立不安”说着徐庶又扫了一眼厅中,见东吴郡主孙尚香并不在此间,就放胆直言了:“不久前吴候孙权的使节才刚刚来过夷州,说不定” 赵雨打断徐庶的话道:“徐中郎是怀疑孙郡主暗害师傅吗?不可能!这几天孙郡主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几乎从未与我相离过!”赵雨和香香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 徐庶摇头道:“赵别驾休要误会。庶虽然不知孙郡主为人如何,但也有听主公提起过孙郡主的一些事,从主公的言语中可以听说主公对孙郡主很是信任,也相信孙郡主断然不会暗害主公。只是事情要从很多方面去推想,比如说东吴有意暗害主公,派出刺客伏于船队中,到了夷州之后再潜伏下来伺机动手;也有可能会是别的诸候探知东吴与我夷州议和,有心从中挑拨,挑起夷吴之争,他好从中取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三章 心有灵犀 众人一齐点头,糜贞可有些按捺不住了:“可是现在世清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下去夷c泉两州非乱了套不可!也许旁人是将世清掳去,然后想用世清威逼夷州呢?这几日码头并没有船队离岸,我们马上派人出去满夷州的找寻,说不定还能找到世清和甄姐姐的!” 徐庶急忙制止道:“万万不可造次!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下不了定论,可是冒然派出军兵百姓无异于打草惊蛇!或许本来出不了什么大事,可是消息一传出去,传到东吴或是别的有心人那里,则夷c泉两州危矣!” 糜贞急得就快尖叫出来了:“可现在我们干坐在这里又有用吗?谁都知道世清他是夷c泉两州的主心骨,他要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出面理事,两州地界想不乱都难啊!人心难测,有世清在能镇住心怀不轨的人,可是世清不在天晓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万一有人想夺取夷州牧一职怎么办?你也许觉得无所谓,可我不相信,除了世清之外,谁又能容得下我们这些女子官员!” “这个”徐庶哑然,一时间他也想不出能辩驳的话来。糜贞的话还真没错,张仁手底下的几个女将可以说个个都是少有的美人,万一被某人夺下夷州,这些女将官丢了不说,人也搞不好得丢掉。换言之除了张仁这个异数,别的人还真容不下这些女将。 大厅里沉默了下来,谁都不知道现在说什么好,有点什么想法也不敢马上说出来。必竟张仁不在,他们突然一下没了主心骨,难免会有些惊慌失措。那边的糜贞不知不觉的眼泪冒了出来,倒在了身旁貂婵的怀里无声抽泣。貂婵是要坚强得多,轻抚糜贞的脊背算是安慰糜贞。只是别人都不知道,现在的貂婵自己也很想哭。 众人正在犹豫间,门人忽然来报,说是蔡琰和婉儿带着张仁的长子张风来了。厅中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进来,目光也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甄诚的身上。论身份,甄诚是裨将军,在众人中的品级最高;论亲缘,就算貂婵c糜贞是张仁的夫人,也不及甄诚跟随张仁的时间久,更何况甄诚那是管张仁叫大哥的人? 甄诚有些慌了手脚,赶紧的去目询徐庶。徐庶想了想微微点头,心里只有一句话:“万一主公真的有什么不测,想避的事情也避不过去。等等,蔡主母带了大公子来也许只能这样了。” 蔡琰与婉儿带着张风入厅,婉儿就先去貂婵与糜贞的那边坐下。蔡琰在大厅中央揽住张风,环视了一眼周围众人阴郁的神色,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分,缓缓的开口道:“我家夫君张夷州三日不知音讯,连带着还有甄宓甄别驾也下落不明。妾身心想,各位也许会误认为我家夫君会与甄别驾之间有什么苟且之事,如今选择了私奔离去吧?” 众人愕然,他们可没想到蔡琰一进来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蔡琰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张风的头,接着道:“各位,妾身与婉妹追随夫君多年,于心深知夫君的为人如何,他是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来的。记得夫君居家时常对妾身说,宁为真小人也不作伪丈夫。虽是戏言,但是夫君他的为人也由此可见一斑。记得前番酒后失态,误染义妹糜别驾,也不是一样的把贞妹明娶过门了吗?或许在旁人眼中夫君此举是有些荒淫失政,但是妾身想说,这正是夫君他不曾有负于人的一个证明。” 众人一齐点头,糜贞则有些羞愧的埋下头去。别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张仁的几个老婆却都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此刻的气氛有些尴尬,徐庶也不例外。想了想徐庶起身向蔡琰拱手道:“蔡主母,我等深信主公的为人如何。方才商议的是是担心主公遭遇不测。” 蔡琰道:“是啊,妾身也是担心此事。所以妾身与婉妹带了风儿来此。” 徐庶心里一惊,暗道果然如此! 蔡琰又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张风的小脑袋。张风虽然是婉儿所生,并不是蔡琰的亲生儿子,可是一直以来都是蔡琰在负责教导张风,这对没有血亲的母子关系有时会比婉儿与张风的关系都深。抚摸了许久蔡琰面向众人正色道:“依照古礼,子继父业。若是父辈出门在外,身为嫡长子者也当驻留于家以防不测。如今我家夫君下落不明且生死未卜,在座各位便有如无主之人,妾身与几位妹妹也都没了依靠。在此也算是我蔡琰的几分私心,权且请各位共拥风儿为主,好歹也算是有一个主事之人。若是能寻回我家夫君自然最好不过,若是寻不回来” 说到这里蔡琰的眼泪已经再也止不住,就在厅中跪伏了下来哭道:“妾c妾身愿代夫君,向在座各位托孤,恳请各位能辅佐风儿左右。若是风儿日后能完全承继父业,妾身死亦无憾!” 眼见着蔡琰跪下,婉儿也来到了蔡琰的身边,轻轻的唤了声姐姐之后,亦随着蔡琰跪伏了下来。婉儿和蔡琰不同,蔡琰怎么说都有些刚强之气,可婉儿是完完全全的柔弱无助型。她眼中带泪往那里一跪,只怕心中只要有一丝善念的人都会受不了。 二女这一哭跪不要紧,同为张仁夫人的貂婵与糜贞也来到厅中陪着二女跪伏下来。这一下厅中众人的眼泪可就全都下来了。 甄诚擦了把眼泪,率先表态道:“四位嫂嫂请放心,我甄诚身受大哥大恩,不论大哥如何,定然会全力辅佐下去” 紧跟着张放也表了态。夷州的近卫张军基本上全由张放统领,而张放跟随张仁多年,对张仁可谓是忠心不二。很快厅中众人都向四女还跪下来,纷纷表示会尽心辅佐下去并劝慰四女起身。 蔡琰缓缓起身,向徐庶道:“徐先生,夫君多次在妾身面前称赞先生大才,亦曾言及想待风儿年岁稍长就跟随在先生身边修习学业。如今情况未明,风儿又还年幼,妾身恳请先生能在风儿之侧为师教导,好令其学业有成可承父业。” 徐庶立马就拜了下去:“庶不才,得蒙主公器重,虽死不能报万一。主母既有此命,庶当从之!” 三拜起身,徐庶这个新人就得代表群臣把张风扶入主座。而张风现在必竟还是个孩子,一连串的事让他早就失去了应有的判断。直到被徐庶扶上主座,他还是傻楞楞的,接受群臣的跪拜之礼。 又是三天过去。 这三天里张仁的这帮子群臣可忙活开了。先是蔡琰提议,对外先宣称张仁染病要在家中休养,再让张放率领亲卫部队以秋季巡境加强治安的名义散布开人手,并在不泄露消息的情况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甄宓那里的财政诸事先由甄诚带人顶上,这样也不会有人会注意什么。其余的则不变动,依照平时张仁不在夷州的情况继续运作。而新人徐庶则作为张风的监护人,一边指导张风如何理政,一边主理夷州中心各处的运转诸事。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宁静,与平时似乎没什么分别。只是在张仁的府中,稍稍留心的驻耳细听,不难发觉总是会断断续续的传出悲伤的琴声。 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婉儿悄然入内,向正在抚琴的蔡琰轻声问道:“姐姐,你又在想夫君了吧?” 蔡琰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黯然应道:“婉妹你也不是一样吗?我知道你这几天织断了好几匹布。” 婉儿在蔡琰的面前坐下,二女同样的黯然无言。许久婉儿才抬起头,脸上尽是哀伤之意:“姐姐,你说夫君他真的会真的会是与甄别驾私奔了吗?他必竟总是那么的累,甄别驾又又那么的美丽” 蔡琰微微摇头:“我c我也不知道。那一日虽然在人前我说得那么肯定,可是我也无法真正确定到底会是怎样。也许我们真的不能给世清更多一些的温存吗?还是世清已经厌倦了我们姐妹我说不清,真的说不清!” 唉,女人啊 此刻在府衙中,年仅八岁的张风正在听徐庶诸人对政务的一些讲解,时不时的也会说出一些心中的看法,不过更多的是徐庶与其他官员的争论与商议。谈着谈着,徐庶他们忽然听到了轻轻的鼻鼾声,愕然中寻声望去,却是张风趴在桌上睡着了。 望望张风,众人没有一丝的责怪之意,反到都在眼光中流露出爱怜之意。张风必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这几天来在府衙里强撑着没发生过举止失措的事已经非常难得了,累得吃不消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想想张仁不也常常忙着忙着就睡着了吗?那么多的事让一个孩子顶上去真的太难了。 徐庶目询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大家也都点点头,尽可能的收小声音不吵到张风,就像以往不吵到张仁一样。只是正在商议间,张风突然惊呼道:“父亲!” 众人大惊望向张风,见张风急喘着气醒了过来,还以为张风是思念张仁而做了恶梦。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张风在方才的沉醒中,心里隐约听到张仁的声音: “风儿,快来救我风儿,快来救我!” 张风在睡梦中猛然听到了张仁轻微且虚弱的呼救声,马上就惊醒了过来。大厅中的众人见张风喘着粗气惊醒过来,还以为张风是因为想念父亲而做了恶梦,纷纷上前好言劝慰。 “不,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张风用尖锐的童音暴吼道:“我能感觉到,父亲他就在附近,正在向我呼救!快,安排人手在周围找一找!” 徐庶与其余的人尽皆哑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张风说的是真话,仍以为这是张风孩子气的一种表现。想想也是,这都六天过去,张仁与甄宓根本就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些人的心里都已经不敢再抱什么希望。再说张风刚才是在睡觉,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谁又会信呢? 七嘴八舌的又是一番劝慰,张风可就有点受不了了,猛然间大声喝道:“都别说了,让我静一静!” 众人纷纷住嘴,大厅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张风紧闭双目,想进入凝神静思的状态去感应一下刚才睡梦中听到的呼救声是不是真的有,可是他心浮气燥之下又哪里能真正的静下心来?试了好多次始终不能收住浮燥,张风反到越来越烦燥。 张风可急坏了,急向徐庶问道:“徐先生,有什么办法能让人马上就静下心来?” 徐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他们一般想静下心来都得是靠自己,旁人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群臣中貂婵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出声道:“蔡姐姐的琴!” “那还等什么?快去把蔡姨娘请到这里来!” 几多慌乱几多忙,大厅中的徐庶却十分无奈的直摇头。这几天来张风可说是一直都很循规蹈矩,现在却突然如暴发出一个孩子过份的任性一般。不过看见群臣都跟着张风瞎忙活,他自己也就不再出声劝阻什么。实际上徐庶不是不想劝,而是在心底也有些渴望,渴望张风在梦中听到张仁的呼救声是真的。所以原本能作为一个诤臣的徐庶也就没去苦谏。 很快蔡琰就被请到了议事大厅,在听了张风的话之后,蔡琰当即命人安置好琴座,只是在她手刚刚触及琴弦的时候却停住了。思索了片刻之后蔡琰吩咐道:“风儿,火速命人去把你琴妹妹接来这里。” 张风愕然道:“蔡姨娘为何要把琴妹妹接来这里?” 蔡琰离开琴座,上前爱怜的轻抚张风的头道:“风儿,你与父亲之间或许是能心意相通,为娘当然信你。只是这数日来为娘心中也很乱,乍闻此讯更是乱上加乱。己心已乱,又哪里能弹出能令你静心宁神的琴韵?相比之下,你琴妹妹却远比为娘要强得多,这几日都一直是琴儿弹些轻柔的琴韵在安慰为娘的。相信为娘,快去让人接来这里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四章 获救 张风好歹也和蔡琰学过些琴道,此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让人快去接张琴来议事厅。按说眼下这种情况简直就是有些胡来,可是也没人去出声制止,因为都在心中抱着些希望。而且古人大多比较迷信,如果说先时张风的话只是让他们觉得张风是孩子气发作的话,蔡琰的那句“父子心意相通”相对的就有了些说服力。 没用多久张仁的三女,年方七岁的张琴也被接到了议事厅中。作为蔡琰的亲生女儿,又一直接受着蔡琰的细心教导,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个气韵不凡的美人胚子。只见蔡琰把张琴先拉到一边,轻声的交待了几句,张琴微微点头,向众人行了一礼之后在琴座上坐下,手指轻动,柔和的琴声就此响起。 这琴声如微风c如轻泉,如细雨c如暖阳。若是闭上双眼细心去感受,仿佛能看到自己儿时,是如何在慈爱的母亲的怀中静静睡去。听着听着,众人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微微点头,更是在心中惊叹不已,惊叹张琴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这般超凡的琴艺。没有多久,张风原本烦躁不堪的心情已经完全的宁静了下来,开始静坐沉思。一曲弹罢,张风有如半睡半醒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厅中众人都不敢发出半分的声响,生怕吵到张风的思绪。 却说张风凝神静坐,心中在感应着张仁的呼救声。很快他就感应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风儿快来救我快来救我议事厅后面后面墙上有一个暗门快来救我风儿” 张风猛然睁眼,离开座位奔到议事厅的后面的墙壁上摸索起来,口中还在焦急的自语道:“墙上的暗门,墙上的暗门这机关在哪里啊!” 众人大惊,这会儿却是徐庶最先反应了过来,大呼道:“快,快着人去把马钧请来!夷c泉两地论机关之术无人能出其之右!” 夷州城的议事大厅从来就没有这么混乱过。当马均匆匆赶到,找到墙上的暗门机关打开暗门,众人一看到崩塌的甬道便都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人急着去找土木工程队,也有几个心急的角色顺手抄起能挖掘的东西就开始乱挖一气。 就在这乱成一团的时候,柔和的琴声再度响起,只是这一回却是蔡琰亲自上阵,先时抚琴的张琴规规矩矩的跪坐在蔡琰的身旁。蔡琰一边抚琴,一边向身边的张琴轻声道:“琴儿,为娘和你说过,世间诸事便如这抚琴一道,只有平心静气,务求不慌不乱方能尽得其中韵味琴儿你刚才做得很好,人人都慌乱不堪,唯独只有你能保持着平静的心态。可笑的是为娘都没能做到将来你在琴道上的造诣相信会远在为娘之上。” “娘亲过奖了。” 蔡琰抬起头,见众人都已停下发疯的举动,微笑了一下道:“各位,即已有望又何需慌乱?夫君曾言,凡业各有其精熟者,旁人若是妄意为之只会适得其反。现在夫君已经有了下落,你们又何必在这里添乱?依妾身之见,还是静待工匠前来吧。至多我们也只需把厅中阻塞通路的桌几座席搬开,稍稍的行些方便便是。” 厅中众人纷纷称是,男性力大的赶紧去搬开那些挡路的东西,女性则把那些布幔之类容易碍着人的东西拿开,原本有些混乱的场面就此变得井然有序起来。或许是因为蔡琰这几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沉着与冷静,无形中蔡琰也得到了众人的尊重。 貂婵缓步走到蔡琰的身边坐下,轻声道:“蔡姐姐,到底还是你能稳得住啊。我比起你来,真的差太远了。” 蔡琰无声的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住貂婵的手。貂婵这时才猛然发觉到,蔡琰的手竟然在不住的颤抖 “秀妹,我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 一支工程队火速赶到了议事厅中,此刻马钧亲自上阵,指挥着工程队进行挖掘工作。一百五十步的甬道距离,对于这样一支专业性极强的工程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刻的秘室之中,张仁与甄宓都早已经奄奄一息。甄宓必竟是女人,又不像貂婵c赵雨那样修习过武艺,这会儿也不知已经昏迷过去了多久,完全依赖着张仁强行用这所谓的“龟息之法”支持在那里。 张仁也好不到哪去里,现在的他可说是油尽灯枯,如果不是强烈的求生欲念在支持着他,只怕张仁也早就昏了过去。隐约间张仁听到了挖掘声与人们的喝号声,勉强的睁开双眼,身上却几乎连把腿上的甄宓移开的力气都没有。 拼尽全力把甄宓轻轻放到地上,张仁完完全全是爬到的甬道前,却真的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奋起一点余力扶墙起身,心里面在喊:“快点啊,快点啊!我快要支撑不住了!快啊!” “快啊!父亲他就快撑不住了!” 大厅中张风感应到了张仁的这句话,焦急的喊出了声来。工匠们不敢怠慢,手脚又加快了几分。终于,一个工匠手中的铁铲一下挖空,土壁上一个小窗口就此显露出来,秘室中昏暗的灯光也自小窗口中透出。 “挖通了挖通了!张夷州果然在这里!” “那还等什么?快点挖出道路,把张夷州救出来!” 工匠们这会儿简直就和玩了命差不多,而大厅中的人们的心既放了下来又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在这最后关头张仁会撑不下去。 还好,当工匠们先把甬道口的张仁扶出来的时候,张仁的神智还有一丝清醒,气若游丝的道:“水,给我水” 茶水慌忙送上,张仁狂饮下肚后唤过貂婵道:“阿秀,甄宓还在秘室里面,你快和小雨进去扶她出来!” “什么?甄妹妹也在里面!?” 貂婵尖叫了一声,分开众人奔入秘室。张仁看在眼里,心中奇怪:“她怎么比我c比子良还急?难不成她和甄宓” 拜托!这才刚刚死里逃生,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事 清幽小筑。 先前张仁失踪,蔡琰提议对外宣称张仁患病需要休养,这会儿张仁却是真的在这里休养了。张仁差不多水米未进七日,没有饥渴而死,身体会虚弱成什么样也是可以想像的。 此刻张仁就无力的仰坐在床上,床边婉儿手中端着浓香鸡汤,一勺一勺细心的喂张仁。每一勺婉儿都会很仔细的吹凉一些再送到张仁的嘴边,张仁也会像一个乖乖仔一般尽数喝下肚去。一大碗鸡汤喂完,婉儿又很仔细的取过毛巾帮张仁擦拭嘴脸,一边擦婉儿还一边柔声问道:“世清,要不要我再去给你准备些饭食?你必竟饿了六c七天,现在光喝点汤恐怕不行吧?” 张仁这会儿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勉强伸手握住婉儿的手道:“我现在不敢吃啊我饿了六c七天是不假,可正是因为这样肠胃需要稍事调养一下,我如果冒然进食反而会损伤肠胃,闹不好会留下病根的。” 婉儿道:“那我去煮些糜粥来,应该可以吧?” 张仁微微的点了点头,握住婉儿的手却没有松开:“劳你受累了我看你眼睛红红肿肿的,这几天没少哭吧?” 婉儿侧过头去,泪珠又悄然划落:“你c你没事就好万c万一你真的我不会独活” 张仁心里一紧,握住婉儿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傻丫头,别乱想,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婉儿没再说什么,只是倒在张仁的怀中轻轻抽泣了起来。张仁伸手轻抚婉儿的脊背,心中既有感动,也没来由的带出几分愧疚。曾几何时张仁本想只和婉儿一个厮守终身,可是世事难料,张仁都没想到曾经连女朋友都找不到一个的他,现在居然会背上好几笔的情债。而在这数女之中,张仁内心深处觉得最对不起的便是婉儿。 轻抚着婉儿的脊背,张仁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呐呐着几次想开口终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任由婉儿伏在他的身上抽泣。 房门被轻轻叩响,蔡琰的声音传入房中:“世清你好些了吧?我可以进来吗?” 婉儿慌忙直起身,拭去脸上的泪痕赶去开门。蔡琰入内,望了眼婉儿的神色便轻轻的叹了口气,劝道:“婉妹,这些天你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人也快累坏了。如今夫君无忧,你也快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吧,这里有我伺候夫君。” 婉儿轻轻点头,扭头向张仁挤出一个微笑便退出房去,出去时顺手拉上了房门。 蔡琰在张仁的床边坐下,二人相对无言半晌。许久之后蔡琰复又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世清,你好好的和甄别驾躲去秘室干什么?”言语之间竟然带出丝许的酸味。 这一问到着实令张仁有些心虚不已,呐呐着回答道:“当时大家把我救出来时我不是说了吗?夷c泉两州需要加印一批纸币来保证市场的正常流通,所以我和义妹去秘室取印刷钢板出来,不巧正碰上了地震把甬道震塌” 蔡琰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幽怨之意:“事到如今,你还要叫她义妹吗?” “嗯?”张仁真的很心虚。被困在秘室里的时候他和甄宓好像是互相了对方一次来着。 蔡琰又叹了口气,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甄妹妹也娶过来?” “这个”张仁有点怕,想了想赶紧转移话题:“义妹她现在怎样了?” 蔡琰道:“在小筑客房里休养,秀妹和贞妹都在照顾她。不过她的情况比你要糟上一些,你好歹还神智清明,能自己喝些汤水,她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张仁微微一惊:“啊?这可不行!得想办法强灌些汤水给她,不然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哎哟!” 臂上剧痛,却是蔡琰伸出手用力的拧下。可怜张仁现在虚弱得要命,根本就无力反抗,只能出声求饶:“喂喂喂,文姬你松手啊,好痛!” 蔡琰眼中泪下,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半分,声音都是梗咽的:“怎么?担心了?你也知道痛吗?你自己顾着风流快活,差一点点还把性命给丢掉你风流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家里的妻儿?万一你真要出了什么事,我和婉妹怎么办?秀妹和贞妹又怎么办?还有风雨琴韵这四个孩子呢?你这人!”说着蔡琰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张仁这会儿是痛得啮牙咧嘴,偏偏又反抗不了。可别以为蔡琰一个大家闺秀手上就没什么力气,想想蔡琰是书法c琴道的双重大家,手上没有些力气这两样事物可是玩不转的。现在用力施“刑”,秀气却又锐利的指甲就快扎进张仁的皮肉里去了。 “文c文姬,我知罪啦!松c松手啊,我这不还病着吗,松手啊!” 连番的讨饶声过后,蔡琰终于松开了手,可是紧接着蔡琰便趴在张仁的身上哭泣起来。方才婉儿还只是轻声抽泣,现在蔡琰虽算不上是放声大哭,却也是泪如泉涌。二女的泪眼混杂在一处看样子张仁现在盖的那条薄被缛得换一条才行了。 刚才一个婉儿,这会儿来个蔡琰,张仁的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好不容易蔡琰止住泪水,复又坐直身躯,拭去泪痕再轻轻的甩了甩头。可能是数日来一直强行压抑着的心情被这一哭给完全发泄了出来,蔡琰现在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甄妹妹那里你不用担心,秀妹自然有办法喂她服下些汤粥好恢复身体,我来的时候甄妹妹已经醒了。” “哦c哦,那就好”张仁现在的头有些晕呼呼的,没头没脑的道:“还是阿秀有办法,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让昏迷不醒的义妹喝下汤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五章 败露 蔡琰狠狠的瞪了张仁一眼,手又伸过去拧张仁的小臂,不过这回却要轻上许多:“怎么喂的?用你的那个‘龟息之法’!” 张仁臂上吃痛,嘴上却呀然道:“嘴对嘴喂她喝下去的吗?呃——痛!!” 蔡琰的脸上多出几分愠意:“差点都被你蒙混了过去!哼,当初你的两个义妹,一个为求联姻下嫁于你,看来现在另外一个也难逃你的魔掌了。你想要几房妻妾我不管你,我和婉妹她们又不是不能容人之人不过我现在到真的很想问你一句,你和甄妹妹在暗中行这苟且之事到底有多久了?甄妹妹她被秀妹灌下些鸡汤,人尚在昏迷中就把秀妹给抱住,口中呼喊的却是你的表字。还c还具言让你不要离开她。” 张仁愕然中张大的嘴巴。 蔡琰复又瞪了张仁一眼道:“想来那间秘室只有你和甄妹妹知道,多半就是你们的幽会之地吧?你们二人之间既然早有私情,你又为何不将她明娶过门,偏要躲去那里卿卿我我?是不是担心我和婉妹会心生妒忌容她不下?还是你就想搞些这种风流韵事出来图一份温存?你这人啊”手上再次用力。 “文c文姬你信我啊!在此之前我真的和义妹什么事都没有的这回被困在秘室里也c也是歇斯底里哦,不不不,是自知求生无望时的疯狂妄为!” 蔡琰停下手,望了张仁许久才低下头去幽幽叹道:“真的吗?” 张仁可有些急了。他对婉儿是万分的爱恋,对蔡琰却有极深的尊重,换言之张仁在几个夫人之中最怕的就是蔡琰。眼见着蔡琰言语中流露出来的不信任,张仁不急才怪了:“真的,真的!文姬你要信我啊!” 蔡琰见到张仁急切的模样,噗哧一声破泣为笑:“看你急的,和最初你我相识时还真是没什么两样。罢了,我信你便是。”说着蔡琰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张仁道:“甄妹妹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张仁接过信奇道:“她不是昏迷方醒吗?怎么还有力气写信给我?” “甄妹妹口叙,秀妹代的笔。” “哦” 张仁展开书信,见信上是一则古文体的辞赋。只不过张仁到现在都对这些古文体不怎么感冒,人又有些晕晕呼呼的,看了几遍硬是没看懂。无奈之下只好递给蔡琰,请蔡琰代为解释一下。 “甄妹妹写给你的情笺,我怎么能看呢?” “夫妻多年,你就别打趣我了。再说我肚子里有多少料,你又不是不知道。” 蔡琰淡淡一笑,把信接了过来。说实话蔡琰也很好奇,想知道这上面是写些什么,只不过出于良好的家庭教养,蔡琰强压住了好奇心没有去看而已。品读了一番之后蔡琰轻叹道:“想不到甄妹妹的文彩这么好,丝毫不输给那些自命不凡的文人墨客。” 张仁哑然,他是想知道甄宓在信中写些什么,不是要听蔡琰对文彩的评价来着。干咳了一声,提醒一下蔡琰,蔡琰微微一笑,这才认真的去看赋中之意。只是在认真的看过之后,蔡琰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头也皱了起来。 张仁查觉到不对,追问道:“怎么了?信上是说些什么?” 蔡琰合上信,反问道:“世清,你在那秘室中,是是强暴了甄妹妹不成?” 张仁的老脸这会儿有如猴子屁股一般,呐呐着应道:“是c是我强暴了她来着。当时被困住以为无望生还,人就有些发疯了。”说着赶紧把手臂隐入被中,生怕蔡琰又来拧他。 蔡琰叹道:“你这人啊,至死都不改当年的浪子本色吗?唉,你风流浪荡一点也无所谓,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强暴于人?说不定你当时拿出些真正的风流气度,对甄妹妹温存一点,甄妹妹就不会不愿嫁给你了。” “啊c啊!?她c她不肯嫁给我?” 蔡琰默念道:“君欲逑,何须如贼?犹忆昔日家门之变,常惊梦。君恩不敢忘,心恶亦难平且如月畔云,不为伴月星世清,你回想一下甄妹妹的身世,应该会明白甄妹妹为何会如此的。” 张仁伸手用力抓头,很快就明白了甄宓心里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阴影,而甄宓的四个姐姐惨死于袁尚之手便是甄宓的心理阴影了。偏偏自己当时又是精虫上脑,把甄宓给强暴了,无形中触动了甄宓心底的痛处,那么甄宓在获救生还,心智恢复正常之后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也就说得过去。他是不知道,甄宓当时都差点杀了他。 蔡琰见状问道:“怎么,甄妹妹被你染指了都不肯嫁给你,你心里难过?” 张仁默然的点点头道:“是啊,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蔡琰伸手去点张仁的额头道:“你还是老样子,看不透女儿家的心事,很多时候你急也没用的我这样也不知道对不对,再提醒你一下吧。信上说‘且如月畔云’,天上有月不见得会有云,但只要有云则必会掩月你要是能抽出时间,不妨去陪一陪甄妹妹吧。” “哎!这样真的行吗?文姬你这里” 蔡琰缓缓起身,幽怨着叹道:“没办法,谁让我嫁给了你这样一个风流浪荡c周身情债的人?不过我想用你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不管你在外面如何,晚饭一定会记得回来吃。” 张仁干笑着抓头,心道这算什么?老婆发下的泡妞许可令?甩甩头不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张仁正色问道:“我不在这几天,两州政事没出什么纰漏吧?” 蔡琰道:“你知道这些事我一向不去过问的,也并不是我适合去过问的事,晚一些风儿回来你直接去问风儿好了,可能徐元直徐中郎也会跟来。不过大致上应该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两州之事宁静如常,就是有些苦了风儿。” 张仁叹道:“是啊,风儿现在必竟只有八岁,正是一个孩子读书玩乐的时候。突然一下把他顶到这个位子上去,真的太难为他了。” 蔡琰道:“依我看,别看风儿今年只有八岁,往日里又那么顽皮,可是这几天代你处理政务全都进退得体,隐约间已经有了一方诸候的风范,说不定日后的成就会远在你之上。至少至少,要比你这个总是不着调的父亲要强多了。” “是吗?”张仁心念一动,寻思着是不是该让张风适当的吃些苦,这样应该对他日后的成长有很大的好处。自己平时太忙,有些疏于对张风的开导,这会儿想起来也确实怕张风会成为一朵在温室里长大的花。 蔡又接着道:“你失踪的那几日因为为保守秘密,生怕惹出什么两州祸事,所以对外界是宣称你染病在家中休养,并由你深为器重的徐中郎辅佐风儿左右,其余的政务人员依往日动作不动。也难怪这徐中郎会得你器重,这数日以来展显出的才干令各方官员叹服不已。世清,看来你是给风儿选了一个好先生啊。” 张仁点点头:“嗯,我是打算再晚上几年就让风儿跟着元直就学一下,之后再带回身边来。到那时风儿学业初成,我这里的东西他再认真学一下说不定刚刚好。” 蔡琰帮张仁盖好被缛,复又淡淡一笑道:“先别说下去了吧?我看你也累了,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养足点气力再说。而且要是我没猜错,过一会儿还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你没点气力只怕应付不了。” 张仁吓一跳:“谁c谁会来找我的麻烦?” 蔡琰笑道:“当然是秀妹。她虽然是你的夫人,又常伴随你左右,可是,我感觉现在她与甄妹妹的关系远比你还要亲上一些。你对甄妹妹用强一事,只怕方才秀妹在代笔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自己亲近的好姐妹被自己的夫君用了强,你认为秀妹她气极之余会怎么对付你?” 张仁奇道:“怎么阿秀和义妹的关系很亲蜜吗?” 蔡琰道:“听说她们常常食同桌c卧同塌,秀妹统领越女营常常抽不开身,甄妹妹还帮秀妹购置些衣物水粉什么的,看来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蜜。” “食同桌c卧同塌?也就是说她们常常挤在一起睡觉了?那么她们会不会”张仁在哑然中仰起头,脑海中浮现出了貂婵与甄宓同卧床上,赤身相拥,进而gl的画面。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可是虚弱中身体的某个部位,却来了些莫明其妙的反应。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蔡琰已经收好东西退出房去都不知道。也不知过去多久,貂婵铁青着脸步入房中,身后糜贞在那里探了探头,顺手就合上了房门。 貂婵望定张仁,不愠不火的问道:“世清,我的好夫君,你身体好点了没有?” “哦,好c好点了咦?怎么你们两个一起过来了?” 二女一同瓣动指节,啪啪数声过后: “当然是代甄妹妹来看看你!” 夷州府衙。 张仁的身体已经渐渐复原,这几日也如以往一样来到府衙中与官员们商议政事。到了午饭时分,一众官员们各有各的去处休息用饭,张仁则邀徐庶去附近的酒楼里小饮几杯,谈些心事。 饭至半饱,酒过三巡,徐庶把玩起了手中精美的瓷杯,沉声问道:“主公单独邀庶饮酒,只怕是有什么要事相询吧?” 张仁笑了笑,向徐庶举杯道:“元直啊,我被困于秘室中的那几日真的是辛苦你了。想想那几天里风儿被临时顶上我的位子居中坐镇,要不是有你在旁辅佐,现在还只是个孩子的风儿会垮掉不说,只怕两州之地也会因此而乱作一团。来,这杯我敬你。” 徐庶谦逊应道:“主公过奖了。公子他虽然年幼但已见识颇远,在庶看来已深得主公真传。庶所代者不过是一些琐碎杂务,真遇上些什么大事公子到是颇有见地,庶亦叹服不已。” 张仁端着酒杯缓缓问道:“元直,客气话我们也不必去说他。老实说,这次我失踪的几天,两州军政大事虽说是没出过什么纰漏,可是当中暴露出来的一些弊端你有没有留心到?” 徐庶点头道:“有啊。” “说来听听。” 徐庶分析道:“夷c泉两州繁荣已远胜中原各郡,此全赖主公多年来不辞辛劳之力。只是也请恕庶直言,主公去过问的琐碎之事是不是也太多了点?主公勤于政务固然是好事,也着实令庶心中敬服,可是琐碎之事太多太多,既烦心又伤体,帐下群臣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一份过度的依赖之心,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主公既为上位者,应只立下大略,琐碎政务交于幕僚去做即可,根本就不必事事过问。若主公仍是这般事事亲恭,不但会徒然自损身躯,帐下幕僚也会失之历练这次是主公吉人天相,但万一主公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公子又尚且年幼,虽有庶在旁相辅亦难以服众,之后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后果只怕无法预料。” 张仁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心说,这些话怎么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来着?好像是三国后期谁劝诸葛亮的话来着,现在却由徐庶扔到了自己的头上。摇摇头甩开杂念,张仁轻叹道:“元直所言极是!实不瞒,这些我也早就查觉到了,所以近一段时期我把发展重心转到了泉州去,自己也常常在泉州一呆就是很长的时间。其实已经有夷州先例,泉州如何建设哪用得着我如此这般?说句实在话,我就是想让幕僚们渐渐学会不必事事都来报我,该出主意的能下决定的试着自己去做,不是真正需要禀报于我的大事,就不要干等我来下决定不过,我的这种想法似乎太简单了点。” 徐庶道:“世间之事便是如此,言易行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六章 准备 张仁道:“是啊,说着容易做起来难。首先就是我如果想这样去做,一个度就很难去把握住。放得太松,幕僚们可能会渐渐习惯于独断专行;抓得紧了又似乎和我不放开手去没什么分别。这次的事可以说是老天爷给我的一次劫难,也可以说是在考验我如今的行事如何。还好,多多少少我总算看到了一些成效,不过也看清了一些弊病。今后我还得多加注意才是。” 徐庶微微点头,自斟一杯饮下肚去。 张仁也饮了一杯下肚,复问道:“元直,你辅助风儿居中坐镇的这几天应该有接触到不少你从未听闻过的事物吧?” 徐庶道:“不错。对庶感触最大的便是主公的重商贸c工匠之议,而耕农不收农税c不征徭役之计初时更是令庶感到匪夷所思。直到这次在公子身旁辅佐理政才稍稍明白一些,原来这数者之间竟可以如此相辅相成且相互促展。像工匠为求制出的器物能卖得更好,势必会改良手头工艺,制出比别人更好的器物方可,反过来好的工具又能让耕农们的耕作更加快捷便利;商人们居中流通,税赋多从商而出唉,庶鲁钝,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在心中有些心得而已。” 张仁心说你现在能说得清才怪了,我现在都说不清这里面的所以然来。当初试行的时候张仁他们都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当中的平衡点和一些要点,现在夷c泉两州一切运行正常,也越来越富足,不能不说是一个很难得的成功。 彼此笑了几声,这个话题就此放下。又是几杯过后徐庶问道:“主公,这几日庶还有接触到一些事物自甘将军远航归来之后,夷州出航的船队日亦频繁。庶一时好奇有参看过主公的那张海图,心中惊叹天下之大之余对主公的决策也生出些疑问主公,海疆虽有广阔万里,可图之土甚多,但多为蛮荒不毛之地。庶观主公大计颇有相图之意,是不是有些欠缺计较?” 张仁道:“元直是不是想说,我前前后后派出许多的船队,去各处要点建城修港,分散了我手上本来就不怎么充裕的力量?” “正是此意。” 张仁晃了晃酒杯道:“有些事我现在都解释不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个地方日后必有大用。也可能这些地方的用处我们这一代人看不到,但是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好,远的不去说他,就说近处,海图中的各处要点就是向当地原住民销售我夷c泉两州粮食c布匹的商铺,然后再从当地购回可以销往中原各处取利的诸般特产。更甚者,我还可以在当地掠夺回大量的劳力供我驱使。这两年夷c泉两州为什么能发展得这么快?就是因为我用抢掠与购买来的人口解决了劳力不足的问题。” 徐庶奇道:“只是建立商铺?那主公为何不攻占下来?” 张仁耸了耸肩道:“眼下我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士子官员去管啊!再者攻掠必有大量的伤亡,而且当地的居民尚且食蛮而不化,如果真的强行用武力征服他们,逼迫他们去劳作,出产我们所需要的器物,肯定会引发他们的不满而奋起反抗。我现在的力量不足,不能因为一时的贪欲而拖住我并不充足的军力,而且就算是打了下来,随之而来不肯屈服的反抗只怕也会带来无边的烦恼。万一那样别说要他们出产可以取利的器物,只怕连这些要点的立足都难。所以我是选择了这种比较温和的方法,挑合适的地方建港立城,尽可能的不与当地原住民发生冲突,并且与之确立行商互市的关系。既与彼和,我们卖给他们需要与喜欢的器物,他们也自然会以我们所需求的器物来互换你我在此我不妨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这样其实就是能不动武而令其为我所用。等时日稍久,我们再把我们的文化传播过去,相信自然能让他们甘心臣服。”这些到是张仁从诸葛亮对南蛮采取的政治态度里领悟过来的,并非他原创。 徐庶歪着头想了好一阵,有些明白了张仁的想法。别的不说,眼下对夷c泉两州产生了依赖性的山越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而且东南亚香料群岛的原住民再怎么好斗也不可能像北方异族,北方异族只要有马就能杀入关中,可这茫茫大海你没有很好的航海技术作后盾根本就威胁不到张仁这里。换句话说,张仁的这种以商业关系去征服c利用海岛原住民的方法是行得通的。 接下来又谈了一些杂事,比如高顺c赵雷已经在珠崖立稳了脚跟,新城也顺利的修建了起来,珠崖一带因为生活贫困而投奔新城的人很多。还有就是张仁一直都很挂心的珠崖铁矿也已经找到,所以赵雷与高顺派了快船过来报信,希望张仁能马上抽调一批工匠与粮食过去支援。这可是好事,在张仁的计划中珠崖铁矿是很重要的一个先题条件,因此张仁是二话不说,当即就着主理人事调配的郭弈去办。 此外徐庶很好奇的问张仁,跟了张仁多年的两个近侍凌风c凌云怎么许久不见踪迹,现在负责保护张仁人身安全的是貂婵与麾下的越女营。如果上次张仁被困于秘室的时候二凌在,张仁肯定吃不了什么苦,对此张仁却笑而不答。实际上二凌是被张仁派去了夷州东北方向的海岛那霸,在那里建设可以作为张仁退路之一的狡兔窟。都说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仁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同样的济州岛也在建设中,张仁是打算把济州岛作为北进高句丽c东袭日本列岛的桥头堡。当然,这些事是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的。 谈来谈去,话题又转回了中原。张仁伸手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元直,本来我是打算差不多的时候就带你一起去泉州,然后桂阳这件事就交给你的。只是现在我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所以可能晚几天你必须自己赶回泉州去。现在已入九月,诂计过不了多晚长江那里就要打起来,留给你准备的时间并不怎么多,你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里还是和上次我们说的一样,打下桂阳之后你留在桂阳当太守,让甘宁带兵回泉州。这几天我又想了想,你手边可能会无人可用,所以我准备调一个人去给你帮忙。” 徐庶笑道:“主公一说庶想一下还确是如此。庶迟些时候坐守桂阳,身边若是连一个副将都没有确实会大为不便。却不知主公是打算调谁给我?” “我那三徒弟,邓艾邓士载。” 徐庶呀道:“他!?” 张仁正色道:“元直别以为他年幼就抱有轻视之心。我这三徒虽然还未及十六岁,平时又显得比较沉默寡言,但是胸中才智已渐露锋芒。实话实说,我的三这个徒弟里,首徒赵雨长与辩才,次徒郭弈精于政务,这三徒邓艾却有能够统领军兵的潜质。我现在让他当试守中郎,主要负责夷州各处防务的建设感觉真是有些耽误他的前程。前两次的泉州战事我又不好把他抽调出来,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让他去好好的历练成长。到是希望元直介时能多多指点一下他来着,行军打仗出谋画策这方面的事非我所长,教不了他什么。哎,说起来士载追随我之前也是家境贫寒但仍好学不倦,事母亦至孝,这和元直你到颇有几分相似。我想你们应该会相处得很好的。到是甘将军那里你可得注意点,甘将军粗豪惯了,加上在海上漂泊多年,最不喜欢被繁礼给束缚住手脚的。” 徐庶笑了笑,稍一思索便认真的问道:“主公,你把邓士载调给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含意在这里面?” 张仁哑然道:“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在派人监视你吧?我既然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赚你出仕,对你就绝对的放心。让士载跟你一起出征,确实是想让你代我培养一下士载的领军之才。” 徐庶道:“主公误会了,庶言下之意就是在这培养二字上。主公把年仅十四岁的邓士载挑出来培养,是不是想为日后公子接任留下些可用之人?” 张仁顿住,默然的喝了杯酒下肚后点头道:“元直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想为风儿留下些年岁相当的可用之人。老实说,我心里面想做的事很多,也很可能终我一生都不能完成多少,必须得交给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一代去完成他。还有,主要就是这次的意外给我提了一个大大的醒,让我不得不留意到,有些事我要早做些准备才行” 建安十三年十一月二十日夜,东南风起,赤壁大火。 数日之后,泉州城中的张仁收到了这个消息。细看了几遍手中已不知安排下了多久的细作加急传回来的密信,张仁微微摇头轻叹了口气,紧跟着却笑了笑,口中吟起了诗辞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世风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此多娇/多少豪杰竞折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有些感慨的吟完苏轼的这首,张仁却伸出手去抓头,心中暗道:“好像有哪里记错了吧?没办法,我中学毕业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啊” 他站在窗前若有所思,身后却响起了掌声:“晔已追随主公数年,平日里却极少听到主公有兴吟诗作赋。犹记得主公昔日常在人前逊称胸无文彩,晔却知道主公是不吟则已,一鸣则惊人。好辞,好辞!” 张仁哑然间老脸微红,带着几分尴尬转过身,见刘晔c甘宁c徐庶c邓艾都已步入厅中,撇了下嘴向四人拱拱手,心道:“嘿——这版盗得还真是时候啊?刚巧人都来了。” 徐庶捋着清须,品味了一下辞中韵味,微笑点头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风流人物江山如此多娇/多少豪杰竞折腰字字玑珠,且意味深长,既有万丈豪情,又不失乱世之慨,确实好辞!主公如此文彩,庶今日终于有幸受教了。” 张仁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子阳c元直,你们就别再取笑于我了,我肚子里确实没多少料,也就是偶尔能生出些感慨乱吟几句,如果像样的话到颇有些神来之笔的味道好了好了,闲话我们也不再去说它。” 扬了扬手中的信报,张仁正色道:“如我所料,曹操在赤壁兵败于孙刘联军之手,现在多半在襄阳作退兵许都的准备。接下来嘛孙刘联军肯定会趁势去攻取南郡c荆襄,诂计江北的合淝一带也少不了战事,说不定孙刘两家还会闹些内斗。机不可失,时不待我,这个机会我们已经等了很久,绝对不能错过。兴霸c元直c士载,我要你们在三日之内完成准备,火速出兵攻取桂阳,能不能做得到?” 甘宁早就兴奋得摩拳擦掌,喜道:“何需三日?为了这一仗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人都快等出病来了!” 刘晔点头道:“请主公放心,一应所需的钱粮器杖早已完备。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只需明日一天调动士卒,后天清晨两万大军便可出发。” 张仁望望徐庶,见徐庶似乎正在那里强行按下激动的心情,笑道:“元直你也等了很久吧?我交待给你的那几件事可别忘了。” 徐庶微笑着点点头。 张仁取过令符交到甘宁的手上道:“那些升帐点将的事我也懒得去做它。兴霸c元直c士载,你们三人速去准备,我在泉州等你们的好消息兴霸,你的性格有些粗猛好杀,有些时候可能会失些计较,我希望你能多听听元直的劝谏。”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七章 准备(二) 建安十三年十一月二十日夜,东南风起,赤壁大火。 数日之后,泉州城中的陆仁收到了这个消息。细看了几遍手中已不知安排下了多久的细作加急传回来的电报,陆仁微微摇头轻叹了口气,紧跟着却笑了笑,口中吟起了诗辞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世风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多少豪杰竞折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有些感慨的吟完苏轼的这首,陆仁却伸出手去抓头,心中暗道:“好像有哪里记错了吧?没办法,我中学毕业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啊” 他站在窗前若有所思,身后却响起了掌声:“晔已追随主公数年,平日里却极少听到主公有兴吟诗作赋。犹记得主公昔日常在人前逊称胸无文彩,晔却知道主公是不吟则已,一鸣则惊人。好辞,好辞!” 陆仁哑然间老脸微红,带着几分尴尬转过身,见刘晔c甘宁c徐庶c邓艾都已步入厅中,撇了下嘴向四人拱拱手,心道:“嘿——这版盗得还真是时候啊?刚巧人都来了。” 徐庶捋着清须,品味了一下辞中韵味,微笑点头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风流人物/多少豪杰竞折腰字字玑珠,且意味深长,既有万丈豪情,又不失乱世之慨,确实好辞!主公如此文彩,庶今日终于有幸受教了。” 陆仁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子阳c元直,你们就别再取笑于我了,我肚子里确实没多少料,也就是偶尔能生出些感慨乱吟几句,如果像样的话到颇有些神来之笔的味道好了好了,闲话我们也不再去说它。” 扬了扬手中的信报,陆仁正色道:“如我所料,曹操在赤壁兵败于孙刘联军之手,现在多半在襄阳作退兵许都的准备。接下来嘛孙刘联军肯定会趁势去攻取南郡c荆襄,诂计江北的合淝一带也少不了战事,说不定孙刘两家还会闹些内斗。机不可失,时不待我,这个机会我们已经等了很久,绝对不能错过。兴霸c元直c士载,我要你们在三日之内完成准备,火速出兵攻取桂阳,能不能做得到?” 甘宁早就兴奋得摩拳擦掌,喜道:“何需三日?为了这一仗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人都快等出病来了!” 刘晔点头道:“请主公放心,一应所需的钱粮器杖早已完备。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只需明日一天调动士卒,后天清晨两万大军便可出发。” 陆仁望望徐庶,见徐庶似乎正在那里强行按下激动的心情,笑道:“元直你也等了很久吧?我交待给你的那几件事可别忘了。” 徐庶微笑着点点头。 陆仁取过令符交到甘宁的手上道:“那些升帐点将的事我也懒得去做它。兴霸c元直c士载,你们三人速去准备,我在泉州等你们的好消息兴霸,你的性格有些粗猛好杀,有些时候可能会失些计较,我希望你能多听听元直的劝谏。” 甘宁接过令符,又望了眼身后的徐庶,向陆仁抱拳应道:“徐中郎计略深远,宁深为叹服,今番出征定会多询良策以应之。还请主公放心,不日必传捷服。” 其实对于徐庶与甘宁的组合,陆仁还是很放心的。徐庶不用说太多,本身是一流的谋士,又懂得如何去摆正自己的位置;至于甘宁,史书上说“虽粗猛好杀,然开爽有计略,轻才敬士”,换句话说甘宁是那种对于有才干者很尊敬的人。陆仁也暗中留心过,甘宁与徐庶在泉州磨合几近三月,甘宁确实是对徐庶的出色才干钦佩不已,据说甘宁还经常在训练结束后强拉着徐庶一起去喝酒,这二位似乎到颇有些臭味相投的味道。想想也是,这二位早年都犯过事,也同样的是先武后文,相似之处很多。 陆仁点了点头,眼光投向了邓艾。邓艾虽然一直都很恭谦的侍立在后面,话也没有说过,不过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激动与渴望仍谁都能一眼看出来。陆仁上前拍了拍邓艾的肩头,微笑道:“士载,你追随于我已逾六年,为师本来是想把你培养成为一方能吏,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更适合去两军阵前打拼功业。现在为师就给你机会去历练,你自己要好好把握。好好干,挣回些像样的军功给为师看看!” “是,弟子领命!请师傅放心,弟子定然不会辜负师傅的厚望!”礼虽恭敬,回答却语气却铿锵有力。 陆仁笑了笑,转回身去直接就坐到桌几上架起了二郎腿。按说陆仁现在好歹也是一方诸候,也该有些诸候的样子才是,可这么多年了,要陆仁去摆这些架子始终就是摆不出来,索性干脆随便到底。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这种随便的样子让手底下的这些歪瓜劣枣一直都觉得很自在。用陆仁自己的话说,平时随便一点没关系,该正经的时候正儿八经就行。 “好了,你们去忙吧。别让我等得太久。” “诺!” 甘宁c徐庶c邓艾齐声领命,行了一礼后就准备退出厅去。陆仁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唤道:“稍等一下!兴霸你记住,如非迫不得已,万万不可扰民。要是你感觉有些余力,不妨抽调些军力护送一下沿路赶来泉州躲避战乱的百姓。随军的粮草也可以多带一些,适当的救济一下饥谨的人。” 甘宁再次领命,与徐庶c邓艾退出府衙忙活去了。陆仁坐在桌几上耸了耸肩心道:“武力c统率c智力都在九十以上的强强组合,兵力后勤又足,武器装备又可以说是现时点最好的要是这样都拿不下没什么像样的守将与兵力的桂阳那可真是没天理了。哎?三人组队式的队伍?三国志11吗?是不是加强版来着?唉,多少年没有玩过了这辈子只怕也玩不到了。” 正在神游四海中,刘晔出声问道:“主公,为何你当初就料定曹公此战必败?” 陆仁回过神来随意的笑了笑:“那时我不是说过吗?曹操虽然是当世英豪,但是性格上也有他自己的缺陷,我总结出来的就是败能思过c胜则忘形。前者曹操袭取荆襄几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曹操那个胜则忘形的老毛病是肯定会犯的。或许这一点还不算太重要,真正要命的是我那挚友,唯一能在曹操忘形的时候规劝住他的郭奉孝已经故去。其他的人固然有智,但却不能像奉孝那样能规劝住曹操前一阵子细作打探来的消息,贾文和与荀公达都曾劝阻过曹操不可急于进兵江口,但那又如何?贾文和本属降将,为求自保不惹人猜忌,但有所言必不能尽,亦不会犯颜直谏,反正他尽了一点谋臣的本份就行了;荀公达用的是比较婉转的方法,建议曹操发檄江东,共攻刘备,但那样与间接的刺激曹操兴兵直下有什么分别?” 刘晔抖开扇子笑道:“曹公固然有轻敌忘形之过,但必竟带甲二十余万,是孙刘联军的数倍,加之曹公极能用兵,任谁都会认为孙刘必然无力与之抗衡。主公却又为何能够认定曹公必败?” 陆仁想也没想就接上了口:“兵多又怎么样?得意忘形之下,曹操犯的兵家大忌也太多了点,虽多必败嗯!?”回过来些神,陆仁望着刘晔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哑然笑道:“子阳大才,这些事真的会看不到吗?” 刘晔笑道:“晔不过就是想听听主公对这些战局的见解罢了。” 陆仁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些事现在都已经过去,我们在这里多嘴也没什么意义。到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我没怎么理会政事,子阳你不会怪我失政吧?” 刘晔摇摇头:“所谓的失政,是指上位者只重声色犬马,一味的只知道玩乐,弃政务于不顾。主公这段时间虽然不怎么理会政务却并非如此,晔知道主公虽然嘴上不问,心中仍在留心政事如何。之所以会不去理会,是不想像以前一样事事亲恭,既误人亦误己。” 陆仁道:“你理解就好。我还真怕我这样突然一下松开手来,你们会认为我为声色所迷。” 刘晔道:“既然知道主公的想法,对我们这些幕僚来说反而会有如心口压石,不敢怠慢半分,做事也会更加勤勉。所以对主公此举,晔其实是深表赞同的。” 陆仁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我们谈点正事。自曹操兵临荆襄这半年多的时间以来,从荆襄迁来泉州的百姓有多少?子阳你统计过没有?” “时日尚短,入籍的人口统计很难,特别是想专门算出从荆襄迁来的人口。不过保守的诂算一下,如果把那些还没能正式入籍的百姓计算在内,至少也会在五万左右。”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八章 改嫁条件 刘表故去后引发出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接着便是荆南四郡的自立。关于桂阳的自立赵范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其实赵范这个人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大事,虽然是一郡郡守,本身也并没有什么实力可言,自保最好的方法还是依附于荆襄的当权者,所以他根本就不想闹什么自立。可是在刘表死后,刘备与刘琦在襄阳屁股都还没能坐热就被曹操赶走,紧跟着曹操又被孙刘联军打回许昌,接下来荆襄到底会落入谁手谁都说不清,可怜的赵范都不知道该依附于谁。 接下来零陵c长沙c武陵先后自立,三郡郡守都以一方诸候而自居,要是赵范不跟风自立的话,首先在所谓的政治地位上就矮了半截,闹不好另外三郡就会用政治地位来压他,逼他投靠过去。你说投靠就投靠吧,占了地盘后赵范能不能被容得下,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这些先不去论他,最要命的是赵范知道三郡郡守也不是什么好鸟,手上的实力比自己强不了多少。真等到荆州北部的大局定下,当权者发兵来袭,就这四郡能挡得住才怪了。与其先矮了一截之后又要再矮一截,不如干脆先强撑起一点脸面,这样在日后应对大b一ss的时候好歹还有点进身的本钱。于是乎赵范就咬了咬牙,和其他三郡一起闹了自立。反正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桂阳离襄阳这个中心点最远,他是有足够的时间来观望战局再作出选择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 “张仁在夷c泉两州不老老实实的呆着,派兵来打我干什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就在数日之前,桂阳的东南方向突然出现了张仁的两万大军。这两万大军也没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直接就挑明了说是来攻占桂阳。赵范的眼光一直注意着北面,东面方这一下突然杀将出来把他闹了个措手不及,慌忙中聚起城中的七c八千杂牌军,由手下的陈应c鲍隆这两员大将带队迎击。只是这仗不打还好,一打就打得赵范头皮发麻。对方大概也就是出动了五千先锋,仅仅一次冲锋就打得桂阳守军溃不成军。陈应被甘宁一箭射死,鲍隆则死在乱军之中,近八千的守军只有三千来人逃回了城中。 现在桂阳城被对方围住,却又围而不攻,赵范也不知道对方是想干什么。不过赵范现在已经有了想出城投降的打算 城外的甘宁军营大帐中。 “元直老弟,这桂阳城已和一座空城无异,为什么你不让我一口气把它给攻下来?” 徐庶正用刀削下一块烤肉涂抹香辣酱料,听见甘宁的问话后笑道:“兴霸兄,根本用不着啊。 这桂阳郡守赵范我昔日投到刘表帐下时曾见过几次,才干是不怎么样,不过也算得上是个挺忠勤的人,就是为人比较胆小怕事。日前我们仅仅一战就打得他溃不成军,两员大将也一并阵亡,我诂计着这赵范现在已然胆寒。为了免去些不必要的损失,我们现在只需吓而不是要打。” 甘宁道:“吓?吓得他出城投降?” 徐庶点点头:“正是!这几日我们只需时不时的去城下叫骂一番,作些耀武扬威之态,让他好好见识一下我们是如何的兵强马壮c装备精良便可,相信不出三天赵范便会被我们吓破了胆,乖乖的开城投降。如果硬要攻城也无不可,只是我担心他会作困兽之斗,那我们怎么样都会有些不必要的损失,最重要的是我怕另外三郡闻知此间战事后会想来捡便宜。 “零陵c武陵c长沙这三郡的兵马怕我们当然不怕,只是没必要的仗又何必去打?再者主公一再交待,我们的目标仅仅是桂阳一郡而已,其他三郡不去动他。主公这样要求自然有他的打算,我推算了一下是主公想尽量多保存点实力,必竟下一步我们还要攻取交址的。这桂阳一战说穿了不过就是一道餐前小点,给我们练练手,让士卒们多点实战历练而已。我也知道兴霸你觉得打得不过瘾,可是为了主公的大计你就先忍忍吧,反正交址一战肯定会是由你统军出征,到时你自然可以打个痛快。” 甘宁颌首道:“元直说得是!那明日我就去再城下吓吓赵范,逼他尽快投降。” 一盘香喷喷的烤肉送到了甘宁的面前,徐庶笑道:“来,试试!这五香烤肉可花了我不少心思,上面的酱料更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还有这头大肥猪,好不容易才从附近的村庄里买来的。主公吩咐过我们如非必要不可扰民,我们这一路也都与百姓秋毫无犯,可是大军压境跑的还是不少。为了买这头猪,我还特意让我的侍从在村里等了一整天,同时还派人出去寻找劝说百姓,明告不会伤害他们,这才买回来的。唉,这一路上全是啃压缩饼干,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甘宁不客气的接了过来道:“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这头猪我看元直你兴致勃勃的摆弄了半天,会不会有些自损身份啊?” “君子?” 徐庶鼻哼了一声,用竹签叉起一块送入口中,一边嚼一边道:“真君子当行事无愧于天地。 若是被那些繁文缛节束缚住,真正又能做成几件事?若是小小心心的去留意那些世俗杂念方能称之为君子的话,我到宁可去学主公的‘宁为真小人,不作伪丈夫’你吃不吃?不吃我可全包了。” 甘宁忙不迭的缩手,徐庶去抢食盘的手就落了空,甘宁豪爽的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元直你这些话可真是说到某心里去了。以前我也和你一样投奔过刘表,可是那刘表看上去虽然颇有君子之风,实际上除了会舞文弄墨c把玩些诗辞歌赋之外什么事都做不成,背地里还嫉才妒能,总是防着人喂喂喂,徐老弟你给我留点儿!你以为这一路就你一个人嘴里淡出鸟啊?我还不是和你一样光啃干粮来着!唉,就是行军打仗的时候不能喝酒!” 一旁的邓艾见到这般情形无言退开,不多时却又转了回来,手中多了两个水囊,递送给二人后邓艾道:“临行时师傅交待过我,说二位在一起的时候肯定少不了酒水助兴,只是在战局未定之前会严守军律滴酒不沾。如今看来战局已定,师傅交给我的这些好酒可以交给二位了。” “哦——还是主公有心啊!” 甘宁与徐庶大喜之下接过来,刚想拧开盖子,邓艾平静的出声制止道:“战局虽定,也请二位适量,以防意外。待真正攻下桂阳,在府衙中开怀饮宴,小子绝不多言半句。” 徐庶很欣赏的点了点头,用肩膀撞了一下甘宁,竖起三根手指道:“三口!多饮半口便是有负主公重托。” “行!正合我意!” 我吓,我吓,我再吓! 甘宁吓唬了赵范两天,到第三天头上赵范可真的再也受不了了。那边甘宁才刚刚喊出要赵范开城投降的话,这边赵范反到如释重负一般,急急的赶去府衙取了印绶,再赶回来打开城门,手捧印绶出城投降。 接下来甘宁负责士卒的受降,徐庶则负责政务方面,各有各的分工。不过徐庶记着张仁的吩咐,让赵范把其兄嫂领出来看看是不是美人。赵范就算是万般的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只好领着徐庶去见上一见,谁让自己的小命在别人手里呢? 领出一见,徐庶也吃惊不小。这樊氏不过二十三c四岁的年纪,生得果然是国色天香,论容貌气质或许只比糜贞c赵雨这一级别的美女稍逊一筹。这会儿徐庶歪起了脑袋,眯眼外加捋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边的赵范现在是一张苦瓜脸。 对于樊氏这样的美人,说赵范没动过心那是骗人的,只是赵范迫于礼教,人又比较胆小,所以就一直没敢做过什么动作。现在自己成为阶下囚,那边的徐庶又是一脸的阴险相,心中不由得暗想道:“现在怎么办啊?我曾经答应过嫂嫂,为她寻一个达到要求的男子好改嫁。可是现在唉!” 眼望着徐庶开始走动,赵范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指望的就是徐庶他们得了人不会杀他。不过徐庶在走到樊氏面前后只是正色一礼道:“赵夫人受惊了。请放心,我夷c泉军兵绝不会做些抢男霸女之事。冒然请见,实是事出有因。” 樊氏平静的看了徐庶一眼道:“成王败寇,古之常例。如今既已成禽,妾身又能再作何论?徐中郎如此以礼相待,妾身实不敢当。” 徐庶对樊氏的这种冷静到有些意外,稍稍的楞了下便表示欣赏的点了点头道:“庶曾听人言,赵夫人自夫君过世至今已寡居三年,赵太守每劝夫人改嫁,夫人却立以三事,全此三事之人方可嫁之。可有此事乎?” 樊氏微微点头:“不错,确有此事,只是不想徐中郎却也闻知。” 徐庶道:“愿闻三事。” 樊氏道:“其一,要文武双全,天下闻名;其二,要相貌堂堂,威仪出众;其三,要同属赵姓。不能全此三事者,虽威逼利诱,妾身也宁死不从。” 徐庶愕然心道:“有没有搞错,条件还真够高的啊!这女人根本就是眼高于顶嘛!话又说回来,到底是她心高气傲,还是压根就不想改嫁?” 回望了一眼赵范,赵范则作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心说我这兄嫂要不是这般性情,早就让我给搞定了,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里jjyy? 徐庶默然许久,突然放声大笑道:“主公啊主公,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办这件事了。这要是换了兴霸在此,还不马上就一剑过去?哈哈哈” 轮到赵范与樊氏愕然。赵范则心念大动:“不是他想要,而是张仁想要吗?我得想办法劝劝兄嫂按说张仁完全配得上,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借此混个进身。” 等到徐庶笑罢,樊氏冷冷的问道:“张夷州吗?难道说张夷州发兵攻取桂阳,就是为了妾身一人而已不成?” 徐庶笑着展开言语反击,他对樊氏的傲气可真有点看不顺眼:“我家主公虽有浪子之名,但绝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去攻城略地。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攻下城池之后的附属罢了。” 樊氏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若不从,你又能耐我何?妾身就此请死便是!” 徐庶笑着摆手道:“别别别,你们都误会我家主公的意思了。赵夫人,其实我家主公很是钦佩夫人的为人,也有意为夫人说一桩大媒。只是夫人也请好好想想,按你现在的身份,真能配得上我家主公帮你挑选出来的人吗?” 樊氏气得俏脸通红,扭过头去冷哼道:“妾身卑贱,张夷州的好意,妾身心领便是,实不敢当!” 徐庶再次大笑:“好好好!似你这般,确实配得上我那昔日同僚——赵子龙赵将军!” 时间一晃就过去五天,而在这五天当中,徐庶与甘宁大致理清了桂阳城中的军政两务,此外就还有一点别的杂事。这天用过早饭之后,徐庶与甘宁一齐来到城门外,给有事要先回泉州一趟的邓艾送行。什么事?当然是押送赵范与其兄嫂去泉州。 三千人的队伍依序出发,渐渐的消失在了徐庶与甘宁的目光之中。直到这时甘宁才满腹狐疑的用手肘顶了顶徐庶问道:“徐老弟,主公要赵范兄嫂干什么?就算是主公想多收一房妻妾,似乎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而且在我看来,主公收这个樊氏,还不如直接把甄别驾给娶过门。不论相貌c人品c才学,这个樊氏都比甄别驾差了太多。不合适,不合适!”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在线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十九章 算计 ?徐庶摆了摆手道:“别误会主公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了。其实主公要这个樊氏,是想作与刘皇叔联姻和亲之用。” “和刘皇叔联姻和亲?” 徐庶点点头:“主公为什么要不远千里的攻下桂阳,兴霸你也心中有数。但是桂阳与泉州之间必竟相隔太远,万一有何变故救援不易,所以攻取之后如何去守才是重中之重。眼下零陵的刘度c武陵的金旋c长沙的韩玄,此三人固不足虑,威胁不到桂阳的安危。主公真正担心的是荆襄初定之后的刘皇叔和吴候孙权。” 甘宁颌首道:“的确,这桂阳郡地处荆襄与吴地的交界之处,虽说算不上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却也容易召来兵难。特别是按照主公的开发方式,桂阳只怕用不了太久就会成为一处令人垂涎的富庶之地,不早作点准备是不行喂,不过我想问一下,主公与刘皇叔和亲的话,是打算让这樊氏婚配给谁?皇叔?关羽?还是那个燕人张飞?” 徐庶摇头道:“都不是,是赵云赵子龙。” 甘宁眯起了双眼,若有所思:“不久前曾在新野以千余精骑数败曹仁,随后又在长坂坡单枪匹马惊退曹操的常山赵子龙吗?若得机遇,我甘宁到真想去与之结交一下。” 徐庶道:“我昔日化名单福在皇叔帐下效力时,与子龙也颇有几分交情。子龙文武双全,为人亦忠义无双,深得皇叔信赖,只是现在都已年过三纪却始终未曾婚配。我和他喝酒闲聊时曾经问过,子龙具言皇叔大业未立c枕席未安,自己也不愿安家立室陡增挂念。” 甘宁表示赞赏的点点头,这件事也就不再去提。想了想又问道:“你打算让我在桂阳呆多久?主公把士载安排给你助你镇守桂阳,你现在却执意要士载押送赵范与樊氏回泉州,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徐庶道:“当然有。我看这邓士载虽然年纪尚轻,但今番的桂阳一役已颇显大将之风,让他随我在这里镇守桂阳实是有误其前程,必竟桂阳郡只要合纵得当就不会有什么战事,稳守和局方为上策。相比之下,到不如请主公把心性稳健的陈楠调来桂阳。此外桂阳赵范虽说打理得还算不错,但农桑工商还是多有失政之处。士载这几日和我一同考较的政事,比较了解桂阳的情况如何,所以我让他回一趟泉州向主公禀明此间详情,请主公调拨一些政事急需的官员过来。等士载回来,诂计你也处理得差不多了,那时就再带士载赶回泉州去吧。可惜依主公的意思,我要镇守桂阳,不然攻取交址的战事肯定我也有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章 算计(二) 间一晃就过去五天而在这五天当中徐庶与甘宁大阳城中的军政两务此外就还有一点别的杂事。这天用过早饭之后徐庶与甘宁一齐来到城门外给有事要先回泉州一趟的邓艾送行。什么事?当然是押送赵范与其兄嫂去泉州。 三千人的队伍依序出渐渐的消失在了徐庶与甘宁的目光之中。直到这时甘宁才满腹狐疑的用手肘顶了顶徐庶问道:“徐老弟主公要赵范兄嫂干什么?就算是主公想多收一房妻妾似乎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而且在我看来主公收这个樊氏还不如直接把甄别驾给娶过门。不论相貌c人品c才学这个樊氏都比甄别驾差了太多。不合适不合适!” 徐庶摆了摆手道:“别误会主公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了。其实主公要这个樊氏是想作与刘皇叔联姻和亲之用。” “和刘皇叔联姻和亲?” 徐庶点点头:“主公为什么要不远千里的攻下桂阳兴霸你也心中有数。但是桂阳与泉州之间必竟相隔太远万一有何变故救援不易所以攻取之后如何去守才是重中之重。眼下零陵的刘度c武陵的金旋c长沙的韩玄此三人固不足虑威胁不到桂阳的安危。主公真正担心的是荆襄初定之后的刘皇叔和吴候孙权。” 甘宁颌道:“的确这桂阳郡地处荆襄与吴地的交界之处虽说算不上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却也容易召来兵难。特别是按照主公地开方式桂阳只怕用不了太久就会成为一处令人垂涎的富庶之地不早作点准备是不行喂不过我想问一下主公与刘皇叔和亲的话是打算让这樊氏婚配给谁?皇叔?关羽?还是那个燕人张飞?” 徐庶摇头道:“都不是是赵云赵子龙。” 甘宁眯起了双眼若有所思:“不久前曾在新野以千余精骑数败曹仁。随后又在长坡单枪匹马惊退曹操的常山赵子龙吗?若得机遇。我甘宁到真想去与之结交一下。” 徐庶道:“我昔日化名单福在皇叔帐下效力时与子龙也颇有几分交情。子龙文武双全为人亦忠义无双深得皇叔信赖只是现在都已年过三纪却始终未曾婚配。我和他喝酒闲聊时曾经问过子龙具言皇叔大业未立c枕席未安自己也不愿安家立室陡增挂念。” 甘宁表示赞赏的点点头。这件事也就不再去提。想了想又问道:“你打算让我在桂阳呆多久?主公把士载安排给你助你镇守桂阳你现在却执意要士载押送赵范与樊氏回泉州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徐庶道:“当然有。 我看这邓士载虽然年纪尚轻但今番的桂阳一役已颇显大将之风让他随我在这里镇守桂阳实是有误其前程必竟桂阳郡只要合纵得当就不会有什么战事稳守和局方为上策。相比之下到不如请主公把心性稳健的陈楠调来桂阳。此外桂阳赵范虽说打理得还算不错。但农桑工商还是多有失政之处。士载这几日和我一同考较地政事。比较了解桂阳地情况如何所以我让他回一趟泉州向主公禀明此间详情请主公调拨一些政事急需地官员过来。等士载回来。计你也处理得差不多了那时就再带士载赶回泉州去吧。可惜依主公的意思我要镇守桂阳不然攻取交址的战事肯定我也有份。” 甘宁伸手拍拍徐庶的肩膀道:“攻打交址不能和你一同出征感觉是有点可惜不过从镇守桂阳要地一事上来看主公对你很是信任。不管它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傻站着喝几杯去!” 当下徐庶与甘宁便掉转马头带队回城。徐庶坐在马上微捋清须心中盘算道:“主公交付了三件事给我。第一件这樊氏已经办妥第二件寻找名医张机也有了些眉目。关键是这第三件按主公的意思是要我设法离间长沙太守韩玄与部将黄忠最好是能逼得黄忠走投无路再赚来桂阳。从细作打探回来的消息来看黄忠虽然是忠义之士韩玄却心性多疑轻贤慢士对黄忠也不能尽才而用。只是虽然如此他们君臣之间还算和睦且以黄忠的为人亦不会轻叛看来着手点主要还是在韩玄地身上嗯?黄忠本是刘表之侄刘磐的部将刘磐死后投奔的韩玄而刘磐旧日驻守长沙攸县时常与韩玄不和。若不是刘表病故这长沙太守也轮不到韩玄来做也许我能在这上面动点手脚。” —————— 泉州城中6仁正背着双手兴致昂然地和貂婵一起逛着街时不时地还会停下脚步参看一下各类商铺与货物偶尔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也会买上几件交给身后的随从。6仁身边地貂婵则是一身轻便的装束左手提着长剑右手却把玩着一个制工相当精美的绵布娃娃。看貂婵那满脸的笑意这个娃娃多半是准备买给宝贝女儿6韵的小礼物。 二人身后是四个貂婵从越女营挑选出来的女护卫。 能被貂婵挑中的人武艺剑术自然不用多说连容貌身段都可说是上上之选。而且这四侍心性也很沉稳虽是女子。又是逛在繁华的大街上注意力却一直没有分散过尽心守卫着6仁与貂婵地安全。 这样的一组人走在大街上难免会引人侧目回头率之高可想而知就是相比之下身为主人的6仁反到像个陪衬不过这对6仁来说根本就无所谓。话又说回来这也就是在民风比较开放的夷c泉两州6仁带着女性侍卫出行算不上什么稀奇事。若在他处麻烦事肯定不少。对汉时的中原士子来说这可是有违礼教的事。 而6仁对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很放心。夷州不用多说。这泉州经过数年的精心治理。虽然时时刻刻都会有流民前来定居但是治安状况非常良好。而且有貂在身边想行刺6仁可不是那么容易地事。6仁自己地身上也还有些护身法宝。 说是逛街6仁更多地是在巡视。他现在已经在尝试着把一些该放手c能放手的事完全交给手下官员们去做自己则采取一种巡视c监督的状态。眼见着泉州也已步入正轨6仁心底很是欣慰。 大街上时不时会走过一些维持治安的士卒小吏当中有不少人认得6仁。每欲行礼6仁都会轻轻摇头制止因为6仁不想惊扰到民众。就这样走走停停游游看看忽然刘差人找到6仁禀报说是桂阳邓艾领了一支兵马回到泉州。 “邓艾回来了?看来是回来报信的桂阳应该已经顺利的攻下来了。” 急忙带着貂婵回到府衙邓艾这时还没有进城刘也只是收到了邓艾先派出的信使送来地信件而已。刘见6仁与貂婵赶回了府衙便把信件交给6仁道:“桂阳一战轻松之极。我方伤亡不足百人。元直为了减少损失。乃是设计逼得赵范出城投降时日上到没有误什么。至于他派士载回泉州既是来要人又是来送人的。” 6仁接过信看过之后笑道:“要人我知道。子阳你这里也该都挑选好了吧?着人去吩咐他们作好动身的准备便是。至于送人嘛哦不但我想认为义妹的樊氏顺利送到连赵范也一并送到泉州来了啊!哎哟!” 听到6仁提起“义妹”这个词貂婵就有些来气反正厅里就他们三个貂婵也就不顾虑那么多狠狠的在6仁腰间拧了一记表示不满。对于这一类的事刘早就见怪不怪只是微笑着摇头而已。 却听见貂婵毫不客气的愠骂道:“又认义妹啊?你是不是收义妹收上瘾了?等到情投意合的时候你是不是又会再出点什么事把这个义妹给染指掉?那你还不如直接把她收入房中更方便些。 哼!” 貂婵火那可是非同小可这一把拧下来6仁想躲都躲不掉吃痛之下连忙讨饶道:“阿秀你松手!我这次收义妹只是给个名份啊呀!” “只是给个名份!?这么说早就有什么了是不是?”貂婵误解了意思大怒之下手上自然加劲。 6仁痛得啮牙咧嘴只能用眼光向刘求救。刘会意干咳了一声向貂婵拱手道:“秀夫人你误会主公地意思了。这件事是主公与一同定地计找这个樊氏来也是为与荆襄刘备和亲之用。” “真的?”貂婵仍有些不信不过手劲却松下不少。 6仁赶紧挣脱开貂婵的魔爪揉着腰际赔笑道:“千真万确。我认这樊氏为义妹也只是让她有个合适地身份” 一番解释过后貂婵这才点了点头道:“这样到也说得过去。子龙将军昔日我也见过确实符合樊氏的三个条件。到是这樊氏我想去见上一见敢提出这么高的要求想来必有些傲人的本钱。” 刘道:“士载一军大概今晚便到我已着人去作劳军的准备。只是主公樊氏若肯从命 往刘备一处的使节该派谁去?” 6仁笑道:“这还用想?让赵雨去不是正合适吗?做妹妹的给快四十的老哥说媒怎么说怎么过得去。珠崖赵雷续弦的夫人还不是赵雨一手促成的不过要告诫赵雨这次的事最重要的还是与刘备‘和’。说真的我还就怕子龙会牛脾气作不肯娶樊氏。” 刘翻出几份细作密报分析道:“依之见以子龙将军的为人与见识。此事多半会应刘备之命顺水推舟地应承下来。先从大局上来讲刘备与刘琦才刚刚从曹公手中夺回襄阳c江陵c南郡三郡而与孙权之间为此三郡已起了些磨擦全赖周瑜c鲁肃为大局考虑苦劝孙权孙刘两家才暂时未因此事而失和。现在的刘备北要防曹公c东又要提备孙权本身的实力又因为赤壁一战的损耗尚显单薄极需外界助力来扩充军力。负责军需采购的竺最近又急得焦头烂额这会儿他就住在柴桑6氏那里。想催促着夷c泉两州火贩卖一大批的各类军需器物给刘备。这种情况之下。主公对刘备示之以和。只怕刘备高兴都来不及。从私人方面来说嘛” 刘突然露出了一个很古怪的笑可能是碍着貂婵在场他不好说出来只是把手中的密报选出一份交给6仁。6仁看过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又把密报交还给刘。 “到底是个正常地男人还外带精力与雄性荷尔蒙过剩哈哈” 笑过之后刘问道:“主公。你为什么会挑中赵子龙?想想刘备身边地人论亲当属关c张按说应该与此二人和亲才是亦或是直接嫁于刘备岂不更好?就算是樊氏有那个不知所谓地相约三事除子龙将军之外再无他人主公也可以另外挑选别的美女送去荆襄。” 6仁摆了摆手道:“主要是我不想和刘备走得太近。就算是现在我与刘备那么密切的商贸关系我中间还要放一个竺给挡住。有些事其实很难说清楚如果硬要我说。那就是我觉得我在曹c刘c孙这三家之间必须保证一个相对独立的关系。不与任何一方太过亲近不然只怕会影响到我的大略。反正这次和亲目的只不过就是想告诉刘备我虽然先他一步抢下了桂阳。但我只是赚我的钱不会和他作对仅此而已。至于子龙嘛他是刘备最信任地人之一我与子龙和亲联姻其实等于就是和刘备暗中订下盟约而且刘备还不会去担心我是别有目的。” 刘点头称是却不知道6仁还有一层想法就是有意的想借此机会促成这一桩好事。6仁看书时有留心过赵云攻取桂阳赵范想把樊氏嫁给赵云这一档子事。按书中的记载赵云当时原本真的看中了樊氏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放弃。就连刘备劝赵云娶樊氏也因为赵云担心赵范会逃走而拒绝。人说小心无大错赵云可说是一生谨慎终其一生也的确没有犯过什么错误只是这样的性格在女人这方面肯定会吃上点亏。君不见现代社会里小小心心地男孩子往往也是泡不到妞地吗? 现在有机会促成一桩6仁心中的遗憾事6仁多多少少有些自得向刘授意道:“马上差人去夷州把赵雨叫来好歹也得先让赵雨见见她未来的嫂嫂。再顺便通知一下甄宓和贞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一只大规模地商队把刘备手上急需的东西都贩卖过去。此外我再给这个义妹陪些像样的嫁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方诸候出手不能太寒酸了是不是?” 刘见状面色一正向6仁拱手一礼道:“主公计虽将成但勿忘形!” “嗯?!” 6仁楞了一下随即伸手敲了敲脑门向刘还礼道:“多谢子阳提醒。” 貂婵有些看不下去了在6仁的背后捣了一拳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好像认定了这个樊氏肯定愿意嫁给子龙将军似的而且在这之前还要先认你为兄才行。依我看樊氏的心性不是一般的高傲义浩你还不一定能说服得了她再者她也没和子龙将军见过面。单凭嘴说又会有谁信?” 6仁一把揽住貂婵的香肩笑道:“这个嘛我出马要是没用还有我们家阿秀是不是?她樊氏没见过子龙可是可秀见过知道我并没有骗她。所以这件事阿秀你得帮我哦!” 貂婵瞪了6仁一眼不予理会。 刘摇了摇头笑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此事一成可保桂阳安危无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ngx!!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一章 激将 黄忠现在哪顾得上那么多:“为何!?” 杨威道:“当然是逃往桂阳!韩玄调兵之时杨威就已差人先赶赴桂阳求援,现在算算路程,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就能遇上桂阳援军!” “此话当真!?” 杨威又向马臀上狠抽一鞭道:“生死攸关的大事,这个时候我杨威还能欺骗老将军不成?想老将军虽然年近六旬,仍有廉颇之勇c马援之雄,加之为人又忠义无双,若是屈死在韩玄这班奸人之手,岂不可惜?老将军,若是此番能逃出升天,杨威有意将老将军引荐给我主张夷州。想我这样只知逃命的无用之人张夷州都能量才而用官至都尉,以老将军之才又何愁不能搏回些功业?到是老将军日后定然能统领三军c官高禄厚,那时还望老将军能多多关照一下我这个无甚大用之人!”靠!杨威这个“逃命都尉”不愧是一个百逃成精的鬼灵精,居然能在这时候为自己赚取些好处!不过话又说回来,杨威这话听起来虽然带着很自私的成份,无形却又追加了几分不令黄忠心疑的效果。 黄忠与一众部下听说有生还的希望时精神本就大振,而之后杨威说要引荐黄忠到张仁手下任职,黄忠心里那团本来已经熄灭了的火又突然一下熊熊燃烧起来。只是转念一想黄忠却又有些犹豫的问道:“我黄忠年过半百,已是即将入土之人,张夷州真能接纳老夫吗?”行,一直不肯自称“老夫”的黄忠这会儿居然把这个词给搬了出来。 杨威大声回应道:“老将军请勿自轻!张夷州昔日也曾在襄阳隐居,素闻老将军武勇之名,有心结交却一直没有机会。今番老将军若肯投效,张夷州必然欣喜若狂,出城相迎!总之老将军你信我杨威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样?人有了精神,跨下的马似乎也会感应到一般,一时间这十余骑突然又强行加快了些速度,竟然又与身后本已逼近不少的追兵拉开了些距离。不过这种强行暴发出来的体力一般都持续不了太久,很快黄忠他们的马速就再次慢了下来,再也无法提升上去。援军却依然没有出现。 眼望着跨下的马已经越来越无力,黄忠万般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向杨威道:“杨都尉,看来马力已尽,再无力向前奔逃,老夫投奔张夷州一事也失却希望。天命如此,老夫虽然心中有万般的不甘也无可奈何杨都尉你尚有些马力,先行逃命去吧。老夫在此为你抵挡一阵!虽说不是两军阵前,但能死在刀枪拼杀之下,也算是稍慰吾心。” 杨威可急了,眼看着任务就要完成,自己马上就能立功受赏,黄忠要是突然放弃让自己功败垂成,纵然张仁与徐庶不会怪罪于他,他自己也觉得没脸面再混下去。稍微一想杨威道:“老将军,要不你换乘我的马匹再向前赶!” “不行,如此杨都尉岂不自损?再者这些亲兵追随老夫多年,老夫不能弃之不顾!杨都尉无需多言,先行逃命便是!” 黄忠突然照着杨威的马臀狠抽两鞭,杨威的马可就先奔出老远去了。杨威想拉马却拉不住,气得心里直叫:“都什么时候了,还死要面子不要命啊?我就算没马也一样有办法逃,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个?”汗,杨威又什么时候和黄忠说过? 这边黄忠已经与亲兵们拉住马势停下,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兵器面向追兵。黄忠神色默然,只是向亲兵们问道:“随老夫一死,可有憾乎?” “老将军高义,我等虽死无憾!” “好!稍歇马力!待追兵赶至近前便飞马出击!男儿汉,死也要杀个痛快!” 追兵已经越来越近,那边的杨威想拉马也不敢再拉,只能垂头丧气的接着向前赶路。就在这时,杨威突然发现前面尘土飞扬,马蹄声大作,惊喜中却已无力呼喊,只能在心中大叫道: “天啊,总算赶来了!我的大功要到手啦” “哦!?徐中郎成功的把黄忠赚到桂阳了?张仲景也请出山了?干得漂亮,干得漂亮!” 正在泉州城郊区巡视春耕,外带携美春游的张仁接到了徐庶的书报,细看过后兴奋的放声直呼。一直以来他这里都缺少能够领兵上阵的勇将,唯一能排得上点座次的仅有甘宁一人而已,现在蜀汉五虎大将之一,武力在九十三以上的黄忠被赚到自己的手边,自己能不兴奋? 发了一阵疯,张仁总算是稍稍平静下来一些,背起双手笑着望定先一步回泉州送信的杨威道:“这次桂阳用计,杨都尉出力颇多吧?你说,你想要什么?” 杨威恭敬的回应道:“杨威不敢!得蒙主公收留至今,杨威能为主公效力一二,实乃心中宿愿。” 张仁笑骂道:“去,你这个百逃成精的逃命都尉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你要不要赏赐?真不要的话我可就不管了啊!” 杨威哑然。他对张仁平时一些不着调的举动也算是见怪不怪,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张仁也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虽说知道张仁纯粹就是在开玩笑,可是要他开口请赏怎么说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一时间十分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威的窘态张仁尽收眼里,微笑着伸出手去拍杨威的肩头道:“一时忘形,和你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至于你的奖赏嘛,你现在已经官至都尉,不太好再往上升回头我会修下一封书信,差人传回夷州甄别驾那里,按你现在的薪俸再提升一成。另外回城后我再奖给你黄金百两,夷币一千,你满意吗?” 杨威大喜过望,张仁给他的奖励可谓十分丰厚。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升职是没什么希望的,但加了薪就是好事,而额外的奖金足够他花销半年以上。当下自然是赶紧的施礼谢恩。 张仁伸手拦住,复问道:“你是先一步赶来报信的,那么桂阳回师的人马什么时候能到泉州?回来的是哪些人?” 杨威答道:“徐中郎依主公之命,留下了陈校尉与八千人马镇守桂阳,甘将军与邓中郎引领着其余的一万二千人马回师泉州,黄老将军与张太守亦随军来泉州面见主公。此外桂阳郡有数千百姓要来泉州定居亦随军而行,甘将军一路照应,因此行程稍慢了一些。诂计要后天方能抵达泉州。” 张仁点了点头:“既然是回师,慢上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杨都尉你先回城休息去吧,我稍后便回。” 杨威先行回城,貂婵这时凑了上来道:“世清,方才你所提及的张机就是你在襄阳隐居之时介绍给刘表看病的那位名医吧?” 张仁道:“就是他。张仲景的医术精湛,旧日荆南的疫疾能平可说全赖其功,因此他在百姓中的口碑极佳。只是想不到那些无用士子腐儒竟然会嫉妒张仲景在百姓中的博爱名望,纷纷讥讽张仲景身为一郡郡守不修政事而专务他们称之为末业的医道,张仲景也因此而丢了官。哼!夷c泉两州要的是各行各业真真正正的有用之人,那些自名不凡的人屁用没有,一天到晚的就会搬弄是非。要是他们敢来我的地盘,信不信我一脚一个全部踢出去。反正全天下都知道我张仁做事离经叛道,多做一点少做一点也没什么分别。我只要让我境内的百姓过得富足太平就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貂婵道:“所以你就一直对那些只会空谈的士子从来都不取用?” 张仁道:“当然。这一类的人如果取用为官,只会坏事。记不记得前些天我们在乡间酒馆碰上的几个士子?装作不认识我,故意在那里大声的高谈阔论,大谈什么治国之道理民之策,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是结果如何呢?” 貂婵皱起了眉头道:“别说你,我都有些听不下去。他们尽说些什么‘商乃诸业之卑末,轻农而重商为自乱之道’c‘名士当尽其用,有士为辅则百姓自安,不应偏取匠人c女子为官’之类的屁话。一看就知道是身上没什么实才的人。” 张仁道:“才干或许有一点,但绝对不适合在我这里。而且像他们那样的角色,求官的根本目的全在想自己升官发财c福威并重。其实谁没有点私心?既然出仕,想升官发财也在情理之中,可关键在于你拿着这一份的俸禄就得做好对得起这一份俸禄的事。类似于他们那样的角色根本就做不到哎?阿秀你从来不会谈些这方面的事的,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说这些?” 貂婵曲指弹弹额头笑道:“听你说起张仲景的旧事,把我想说的话都给带偏了。我本来是想说,张仲景是世之良医,我却因此名医一词想起了我们旧日相识的一人。” 张仁道:“你是想说华陀华老先生吧?记得旧日你去接婉儿到襄阳来的时候,华老先生本来同行而至的,可是路上听闻江夏战事之后就下了船赶去救治伤病,再往后就全无音讯。他又一向行踪飘乎不定,想找都找不到。要是他与张机同在我这里,一个主理内科一个主理外科,我再安排着让他们多收些弟子,修上几本医书,相信能救助的人只会更多。” 貂婵道:“罢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现在能找到张机也是不错的事时候差不多了,我们早点回城去吧。诂计你也要准备着如何迎接甘将军一行人。” 张仁点点头,与貂婵一同踏上归途。一边走一边心里还在想怎么收买黄忠的事:“记得历史上韩玄死后,黄忠心中有愧本来是不愿出仕的,不过碰上刘备的以礼相请想不出仕都难。而之后黄忠的作风处处显示出他是个不肯服老的人,经常是被猪哥稍稍一激就火冒三丈,定军山斩夏候渊那一段就是经典战例,看来我能好好的借用一下。嘿嘿,只可激,不可说哎等等,这句话好像是猪哥对谁定下的结论?” 三日之后的下午,甘宁队伍回到泉州,张仁亲自率队出城迎接。不但接甘宁,对黄忠c张机也都执礼甚恭,着实让黄忠与张机有几分受宠若惊。 张机好说,因为失官数年,这几年里是靠行医治病来维持生计,再加上要编写那本,早已是穷困潦倒。突然一下听说张仁要重金礼聘他为百草营医药教习,此外还全力支持他的医书编写工作,还不喜出望外的马上点头应允?就是在听说现在的百草营基本上全是女子的时候楞了半晌,神情颇有些古怪不自然。张仁在心中戏称张机是“万红丛中一点绿”,却也向张机明言,等张机正式就任之后便开始着手另起一只以男性医师为主的神农营。到时机合适的时候两营合并,名称也会合并成“神农百草营”。 头一日是犒军大宴,次一日张仁便请黄忠赴一小宴,宴中也只请了刘晔一同作陪。这一宴张仁已经与刘晔暗中商议过,务必要激得黄忠肯出山效力。 如何去请黄忠赴宴,黄忠到来时张仁如何尽礼无需多表,反正一番客套下来让黄忠觉得浑身不自在,坐在那里心中有话却说不出来。 礼节性的三杯水酒过去,张仁微笑着向黄忠道:“记得旧日张仁尚在襄阳隐居避祸时曾想去长沙见一见老将军,可是一直未能如愿。如今老将军能屈尊来投,张仁可谓大慰平生。可惜张仁只是一介州牧,不能给老将军什么高官,不过老将军偏将军的官职不变,薪俸权且按夷c泉两州之例发放,不知老将军意下如何?” 黄忠微微一楞,自己居然还能当回偏将军?而且夷c泉两州的官员俸禄比起中原各郡要高得多,张仁现在提出的这个标准都比自己在长沙的时候要高出近一倍,这种待遇对黄忠来说可真的相当优厚了,当下便离席相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二章 激将(二) ?张仁亦离席扶起黄忠,请回座位后张仁又开始大扔诱饵:“老将军方到泉州,尚无居所侍从。张仁已在泉州城中购下一所宅院,不日便能请老将军入住,至于侍从,我已经让拙荆王秀去挑选些忠厚勤快之人,给老将军差遣。他话不说,请老将军安心在我泉州住下便是,一些夷c泉两州与别处不同的琐碎杂事,老将军只要住上一段时日便会自清了。” 黄忠又想离席相谢,张仁笑笑挥手止住道:“老将军,听说你惯用的大弓在奔逃的时候损坏了,可有此事?” 黄忠叹了口气道:“不错。此弓已追随老夫多年,一朝毁去不能修复,颇有些令人感伤。” 张仁笑了笑击掌三声,两个侍从便取出了一张特制的大弓出来送到黄忠的面前。按说弩的使用远比弓要方便且准确,但是弩也有它的局限性。比如说在材料相同c重量相同的情况下,弓可以做得比较长大,相对应的射程c力度也要强于弩,只不过在准确性与操作性上不及弩罢了。但是,这些对于一些玩弓箭的高手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问题,因此张仁没有让夷州放弃对弓的改良,而特制出来的大弓也往往是中原各处将领们的终爱之物,价格要远远高与弩。至于寻常的弩,张仁是作为量产化的士兵用武器来贩往各处。而现在送给黄忠的这张弓,拉开需要三石之力,但实际上弦劲却足有四石,是夷州特制大弓中的精品。 “老将军且试一试手,看看合不合用。” 黄忠看到这张精品大弓就已经有些手痒难熬,听到这话后急急的道了声谢便取将过来,凝力开弓三次之后惊叹道:“好弓,好弓!老夫把玩弓箭多年,这般好弓却还是头一次见到!” 旁边侍从又送上了三支好箭,厅外也立起了一个箭靶。张仁道:“久闻老将军神射之术,张仁在此冒昧一下,欲请老将军一显技艺,未知可否?” 黄忠本来就手痒,又有心在张仁面前显一显本事,自然是一口应允。当下开弓搭箭一箭射出,一箭射在箭靶红心的上方边线上。张仁与刘晔大声叫好,黄忠却皱了皱眉头自语道:“怎么偏了?是了,这张弓的实际力道比我想像得要大!”黄忠那可是弓箭达人,一箭下去他就知道弓的好坏。 稍稍调整之后又是两箭,第二箭正中红心中央,另一箭却射在红心下方的边线上。一眼望去,三只箭纵向列得笔直。如果说第一箭黄忠是有些失算的话,后两箭则是有意而为,射成这样一条直线也是要为自己争回几分脸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三章 激将(三) 记得有一次张仁来这里巡视,心中偷笑不已,因为张仁看到这种场景让他想起了现代社会的大型企业招聘会现场,自己也好几次是这招聘会中求职的一员。现在这慕兵点的情况和招聘会差不多,每每想起来这些,张仁心中总是会颇有些自得,自己曾经和他们差不多,在各处穿梭求职,现在却成了最上面的大b一ssc大老板。 十六张桌子前排起了十六条长队,书吏们也都各自忙碌着,偶尔有个内急外需什么的只要打个招呼就会有后备应急的人顶上来,加上周边有一营将士在维持秩序,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前来应慕的人们开始低声议论些什么,目光也时不时的会向后飘视一下。这些应慕的人基本上都衣衫褴褛,整齐一些的不是没有,但都是些平常货色。可是中间一队中有一位衣着光鲜的人也排在了队中,单看服饰都知道是衣食无忧的那种,根本用不着来当兵才对。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这位衣着光鲜的主头上已有过半白发,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纪的那种。不过看这位老者神彩弈弈,眼光如电,浑身上下透出的精壮之力能让周围的青壮为之汗颜,因此也就没人敢出言取笑于他。 议论声一传开马上就引起了维持秩序的小校的注意,等到他明白这议论声的源头来自于那位老者时小校瞪目哑然。想了半天才走到老者的身边恭声道:“老先生,您来这里做甚?” 老者怀抱着双手微笑道:“听闻张夷州慕集兵马,某特来从军。” “啊?老c老先生,敢问您今年多大年岁了?” 老者听见小校问他的年龄显得颇有些不快,不过仍然应道:“五十有七。”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本就如此,老者的回应声如鸿钟,中气十足。 小校再度哑然,看了老者许久才开口道:“老先生,我看你衣着光鲜c气度非凡,想必是颇有家底之人,根本就无需从军求食,又何必以几近花甲之年从军受累?依在下之见,还是请您回府去安养天年吧。” 老者很不高兴的嗯了一声道:“此言差矣!老夫自到泉州便深受张夷州大恩,除从军之外无以为报。你莫要阻我,别看老夫年迈,真正上了沙场绝不输给你们这些后生青壮。” 小校愕然中摘下了头盔,猛抓其头后复又劝道:“难道说老先生是家中困难,非要从军赚取钱粮养家糊口不成?张夷州有令,但凡是鳏寡孤独无力独存者,可以送入相应之所养命。似老先生这般年岁可入敬老院” “你说什么?老夫哪里是鳏寡孤独无力独存者了!?” 这一声大喝真把小校给吓了一大跳,人还楞着老者便向他招手怒道:“你见老夫上了些许年纪就甚是轻视是吧?来来来,你且与老夫过上几招,看看老夫的拳脚老也不老!” “我c我,这c这这” 小校在那里劝又不是打又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间有一人赶了过来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话未出口来人就发现了老者,惊呀的向黄忠抱拳一礼道:“黄老将军!您因何在此?” 黄忠迟疑的望了来人几眼问道:“阁下是?” 来人道:“末将王历,现任泉北关隘都尉,一月前奉命回泉州调送粮草去关隘山寨故暂留此间。数日前与老将军在酒宴上见过一面,故而认识老将军。” 黄忠点头道:“原来是王都尉,老夫有礼了。” 双方礼罢,那小校可就有点傻了眼。黄忠的名号他也听过,只是没想到黄忠一个堂堂偏将军居然会跑来应慕从军。不止是他傻了眼,周围的人也全都傻了眼 泉州府衙。 因为是刚刚忙完春耕,张仁与刘晔也难得的能偷下闲,正兴致勃勃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黄忠的身上。 刘晔品了口茶放下茶杯,抖开大折扇笑道:“主公,黄老将军那里是不是该探探口风了?晔担心激将太过反而会适得其反。以晔观之,黄老将军是那种不食无功之禄的人,你再这样只是敬奉而不肯用,说不定他会弃官他往的。” 张仁扔了块点心下肚,点头道:“子阳说得是,要不今晚我就去走访一下,探探黄老将军的口风如何。如果他有出山之意,我会顺水推舟的应下来的。说真的我也想尽快取用于他,我们定下西取交址的策略是分兵两路,一路由甘兴霸领兵沿江直上,另一路则由张路进击。张路这里的领兵将帅本来当属元直,可是元直要镇守桂阳不可轻动,那就只有寄在黄老将军的身上。他如果肯现在就出仕的话,我们还能有三c四个月的时间给他训练c磨合士卒” 正商议着晚上怎么探听黄忠口风,王厉差来报信的人就赶到了。听过来人报的信之后 噗—— 张仁刚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全部喷将出去,对面的刘晔啐不及防,被张仁喷得满脸都是茶水。 “主公——” 张仁一边咳嗽着一边赶紧向刘晔道歉:“咳c咳勿怪,勿怪!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黄老将军他c他太太什么来着?” 被喷得有如落汤鸡一般的刘晔也着实发作不起来,自怀中取出绵帕缓缓的擦去茶水道:“这到真是出人意料,看来黄老将军比我们想得还要心急。主公,不能再激了,黄老将军为何会如此相信主公也该心中有数才是。” 张仁忙不迭的点头道:“知道知道。” 一扭头向报信人吩咐道:“就你了,快去北门那里把黄老将军给我请到府衙来。” 刘晔闻言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见张仁拍拍脑门道:“错了错了,不该请,应该是我马上赶过去才对。子阳,你留在这里坐镇,我赶去北门。” 说着张仁已经跳下坐席,胡乱的穿好鞋子奔出房去。刘晔看了看张仁的背影,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只是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又摇了摇头,向厅外的侍者吩咐道:“来人,去帮我准备一下洗浴用水与干净衣物。唉,我这个主公啊” 泉州练兵场。 总计约有五万人左右的泉州军兵正在接受操练,而在点将台上挥舞令旗,意气风发的总指挥,正是老将黄忠。 张仁想激得黄忠全心为自己出力,而在那一日黄忠也设法激得张仁愿意用其为将。到底是黄忠中了张仁的计,还是张仁上了黄忠的当,这些去讨论已经没了意义,现在黄忠已经正式成为张仁手下的大将,统领大军进行训练。 在黄忠正式入职前,甘宁还与黄忠进行过一次较量。如果说单论武艺甘宁还真不是黄忠的对手,而论统兵甘宁可说并不逊于黄忠,但在经验阅历上却逊色黄忠太多,因此就心悦臣服的把泉州大军的训练工作转交给黄忠负责,自己转去对熟悉的水军进行调整。此刻的黄忠可以说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参杂了大部分新兵的泉州兵已经被黄忠训练得井井有条,攻守进退各俱其法。 观将台上,张仁与刘晔正在用心观摩。看着看着,刘晔忽然轻叹道:“黄老将军已年近六旬,完全可以在家中尽享天伦之乐。可是在这烈日之下依旧全力而为,不曾怠慢过半分真是令人叹服啊。” 张仁看了一阵,点头道:“的确,看老将军的样子,简直就是在拼命一样。这么大的年纪了,他如果真的只是想在我这里享服我也绝对会让他安安心心过日子,可老将军做起事来却子阳,你不觉得不管是你c我,或是兴霸c黄老将军,还有我帐下许许多多的人,其实都是同一类的人吗?” “同一类人?” 张仁取过茶杯,身子靠到凉棚的支柱上。 浅浅的品了一口,张仁的目光投向了天边,缓缓的沉吟道:“是啊,同一类的人。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必为自己的生计担忧,完全可以终日里把玩诗书或是游走射猎什么的。但我们都没有那样,因为我们在心底都想做些事业出来,不想成天都有如行尸走肉一般,吃饱了玩,玩够了再睡。这样的生活对旁人来说或许是梦寐以求的事,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如果真的一生都这样过下去,或许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 刘晔品味了一下张仁的话,微笑颌首表示赞同。世上其实有很多人做事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吃穿用度,更多的是为了心中的理想与信念。如果说失去了这份理想与信念,对于这些人来说就算是衣食无忧生活富足,也一样的会感到了无生趣。张仁其实原本不能算做是这一类的人,时至今日更多的是被人逼出来的,但是刘晔c徐庶c甘宁c黄忠,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都毫无疑问就是这一类的人。人说人以类聚c物以群分,这帮子人会走到一起来,与其说是偶然,到不如说是一种必然才更合适一些。 又看了一阵,张仁唤过一个侍者,让侍者把一壶茶送去黄忠那里,并嘱咐黄忠不要太辛苦。不多时黄忠接到茶水,转回身远远的向张仁一抱拳,张仁在棚中亦回了一礼,彼此相对一笑。 训练依旧进行,张仁与刘晔一边看一边商议着一些事。忽然负责情报工作的杨威赶到了营区,直奔张仁这里而来。 “启禀主公,日前赵别驾一行已至柴桑,准备渡江前往荆襄。于柴桑停留时赵别驾探知一事,着人火速送此书信回来,请主公过目。” “赵雨加急传回来的信报?” 张仁赶紧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接过信报打开细看。赵雨当了张仁这么多年的徒弟,张仁知道赵雨行事作风如何。如果不是很紧要的事,赵雨不会差人加急送信回来。 看过之后张仁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一旁的刘晔见状刚想询问,张仁就把信交给了刘晔道:“子阳你也看看吧按信中所说,只怕我会有些麻烦了。” 刘晔看过信之后眉头也皱了起来:“曹公欲令主公遣子入侍?还年不满十岁就拜为太子侍读?” 张仁道:“入侍?我看是入质还差不多。子阳,看来曹操那里还是没打算放过我啊。” 刘晔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当你现在还是数年前隐居在荆襄的那时候啊?你现在坐拥两州,地面虽说不大,可是单就财力而言和老曹都有得一拼,不久前又攻下桂阳郡,看上去像是要北取荆州一般,换谁谁都不敢掉以轻心。而且以前张仁总是会在曹操最关键的时候冒出来提醒一下,要不就干脆直接派出人员去帮忙,这回明明一战便可定天下的赤壁之战张仁却连个屁都没放。要是曹操用心打听一下,说不定还能打听到张仁暗中贩卖了大批军需物资给孙刘两家的事。想想孙刘两家联合的话实力本就不弱,要是再掺合一个张仁进去,曹操的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为了避免这种局面,曹操肯定会有所举动。这遣子入侍就是一种试探,如果张仁直接拒绝那曹操就会有所提备,说不定还会直接断绝与张仁的商贸往来。要知道夷c泉两州眼下主体的商贸往来主要还是集中在曹操的地盘,如果曹操下狠心断绝商贸,对双方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虽说都伤不到根本,但是对张仁地面的打击也绝对不小。比如说夷州出产的东西在一定时间之内会卖不出去,孙刘两家又消化不了那么多,从而形成夷c泉两州的生产过剩。而像煤c各类原料之类的东西也主要是从曹操那里进口。孙刘的地盘里一是小农经济的影响偏重于自给自足,二是不像曹操那样采用了张仁的开发方式,三则是领地内确实没有足够的资源出口,也没办法保证张仁这边的需求。因此张仁必须要始终保持与曹操的友好度。可是真的遣子入侍,毫无疑问张仁就会受制于人。曹操如果发了什么令文过来,张仁不听都不行。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四章 事变 二人沉默了一阵,刘晔向开了口道:“主公,是不是不予理会?” 张仁摇摇头道:“不行,不能不理。我心里面想做的事子阳你是知道的,如果曹操真的狠下心断绝与我们的商贸,那后面的事我们就做不下去。再就是孙刘两家,还有,海外各处的商路还没有完全打通,我需要曹操这个最大的客户,来保证两州运作不出偏差可是,我也知道不能把风儿送到许都那里去。” 刘晔道:“遣使而往,向曹公细叙其中利害关系如何?” 张仁苦笑了一下道:“以曹操的为人,还有他多疑的性情,你认为这样做会有用吗?” 刘晔摇摇头。 张仁沉思道:“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给曹操出了这么个主意,万一断绝商路明明就是两败俱伤嘛!唉,可惜老郭故去了,不然一定会劝阻住曹操的。老郭知道我根本无心和曹操作对,而且,他又是唯一能劝住曹操的人。” 刘晔道:“若是与曹公断交,固然是两败俱伤,但是两家根本不动,孙刘两家方历大战,元气尚未恢复,也无力对曹公与我相图。再者,曹公在断绝商路之后财力虽说会有所下降,但天下坐拥其半,只需治理得法依旧会有能扫平天下的本钱,而主公这里在曹公扫平天下之后就很难说了。想那孙刘联合尚且各怀异心,主公就算也加入进去也一样的心思不齐,不可能真正达到合力抗曹的目的。说不定曹公还会借用一些诡计,离间三家之间的关系,使三家内斗自损,他好坐收渔人之利。主公,此计甚毒,不可不防。” 张仁背起手点了点头道:“我心中有数要不我们还是先派人去一趟许都,好歹也和曹操谈谈和如何?就是这个使臣我不知道派谁去才好。”赵雨?算了吧!信不信赵雨一过去就被曹操给强留下来?就算曹操不留,还有个胆大包天的曹丕呢! 刘晔思索了片刻道:“郭弈郭侍郎如何?论亲,伯益是奉孝之子,曹公念及旧情也不会为难于他。” 张仁道:“眼下也只能如此,等会儿我就修下书信,让伯益火速赶到泉州来。真是可惜啊,或许,多两年的时间我们就能打通与印度c中东c阿拉伯这些地区的海运商路,那样就算曹操发出威胁我都可以完全不管,但眼下却绝对不行。夷c泉两州的经济命脉还拖不起。” 刘晔沉吟道:“主公,先虚以委蛇吧。实在不行就拖,拖到我们海外事成,依晔之见可能性比较大,相对来说也会容易许多。” 张仁道:“希望如此只是我担心会瞒不过给曹操出这个主意的人。谁给出的这个主意?是荀文若还是毒士贾文和?亦或者难道是他?” 刘晔不解张仁所说的他是谁,张仁心中却在叫道:“司马氏这时已经在曹操的阵营里冒头了吗?” 数日之后,郭弈应张仁之命赶到了泉州,了解到事情的原缘之后,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夷州去准备出使曹境一事。郭弈的路线与出使荆襄的赵雨不同,是从水路乘船到徐州琅琊,然后再转去许昌。如果曹操的政治c经济中心已经转到了邺城,那么还得越过黄河直赴邺城。 郭弈的出使结果会如何,一时间也不得而知,但是张仁真的不想失去眼下的大好机会。要知道在赤壁一战中,曹c刘c孙三家的实力受损程度都比较大,无论哪一方都急切的想回复自身实力,对各类产物的需求量也会一下子提升不少,换句话说这就是张仁扩大贸易幅度,进而加大自身对三方境内商业渗透力度的好机会。刘备与孙权这两方面好说,孙权境内张氏的影响力已经很大,几乎在整个东吴的地面,都布满了张仁的各类新型农工商业据点;刘备则因为刚刚入主荆襄,大战之后实力受限,急需快速的恢复境内经济,对于张仁的示好与商业往来自然是来者不拒。真正的关键还是在曹操那里,曹操占据河北已经是根深蒂固,如果真的断绝与张仁的商贸往来,而致力于全力发展自给自足型的小农经济,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张仁还真会拿曹操没办法。 单纯依靠产品优势去影响曹操领地天晓得要多少年才能完全影响到,在近代中国史上这可是有先例的。欧洲列强初时也是想用单纯的商品优势打入清朝时期的中国市场,可是根本就看不到什么效果,后来是把鸦片这个恶毒的东西贩入中国,并且还引发了鸦片战争,这才真正打开了中国市场。为了鸦片这种东西引发战争固然是罪大恶极,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鸦片战争实际上就是一场商人们为了争取利益而打的商业战争。之后的结果也都有目共睹,等到中国的市场真正打开,欧洲地区各类的商业产品销量早就已经超越了鸦片,诸如什么“洋火”c“洋布”之类的东西遍布整个中国,而中国当时的经济命脉就几乎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眼下张仁与曹操的关系与上面说的很像,但问题是张仁不可能像欧洲列强那样用恶毒的东西去毒害自己的国人。强行用武力去轰开曹操境地的商业大门?张仁可没有那种实力,再说曹操与一众手下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是在近代中国,如果不是清政府的腐败无能,欧洲列强还不见得就能打开中国国门。因此如何与曹操保证友好关系,进而和平的打开曹操境地的商业市场,之后再逐步的扩大商业影响力是眼下张仁要做的头等大事。 只是这些事目前就算是急也没有用。张仁在郭弈临行前交待再三不提,最后还叮嘱郭弈,除了想尽办法让曹操知道张仁不愿与曹操为敌之外,还要设法打探清楚河内司马氏是不是已经在曹操的阵营里面开始崭露头角。因为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荀氏一族可能已经进入了曹操开始着手打压的家族的黑名单,而原本深受曹操器重,又能在某种程度上帮助张仁保证两家友好关系的荀彧荀文若,说不定已经渐渐的受到了曹操的猜忌而开始疏远。那么张仁这里的策略就得进行一定的修改。 此刻天色已黑,张仁在书房中独身静坐,一手支着头,另一手则在桌案上的白纸上信手乱写。究竟是想写些什么张仁自己也不知道,若有所思间连手中的笔已经没有了墨水都没有查觉,而雪白的白纸上面根本就是一团涂鸦。过了很久张仁回过来一点神,看了看面前的白纸摇头苦笑,揉成一团扔入纸篓,复又铺好一张白纸再蘸饱了墨,提起笔来却不知该写点什么好。 叹了口气把笔悬好,张仁来到院中举头望月,心中乱成一团理不出什么思绪。都说世事无常,张仁也清楚自己想做的事绝对不会那么顺利,可是眼下刚刚打下桂阳c收服黄忠,再过上几个月又能够顺利的出兵交址。眼见着能一帆风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这样一场事,张仁真是怎么想怎么郁闷。 夜至三更,呆立在那里的张仁忽然听见了轻幽的檀板歌声:“旧爱人犹在/新欢复又来/问君何日清/一世风流债” 张仁闻歌哑然,这是貂婵在旁边的院子里低声弹唱。歌中之意听起来虽然像是居家怨妇在抱怨自家的夫君如何薄情,实际上张仁却知道这是貂婵在催张仁过去陪她。想想自己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张仁不由得伸手抓头,口中呐呐自语道:“旧爱新欢怎么听起来我好像罪大恶极一样?哎?旧爱新欢?旧与新?” 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张仁快步回到书房,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新旧二字,心中思索道:“如果说曹操与司马懿是代表着旧式的士族地主阶级,那我现在岂不是代表着新型的资产式商业家族阶层?封建地主制曾经与奴隶制斗过,现在我的出现也有如提前让资产制和地主制斗上一斗。我究竟是胜还是败现在难以预料,也很有可能我会一败涂地,必竟封建地主制的颠峰期还没有到来。不过事是死的人是活的,中间我视情况作出一些适当的变动也无不可,哪怕只要能为以后留下一点点思想上的萌芽说不定都能改观不少。不过从史书上来看,真正的关键似乎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皇权,还有野心家心里人人都有可能当皇帝的这个想法,为了维护皇权势必会对有威胁的新兴势力进行打压,我日后真正的着手点应该是在这里哎,这些事怎么让我想起了中学时期的政治课?可惜我的政治成绩一向就是在及格线上徘徊。” 提着笔在那里神游四海,书房的门却在此时被貂婵用力推开,面上带着几分愠意质问道:“我的歌都唱完了,你怎么还傻楞楞的站在这里?是没听到还是装傻?天都已过三更,你不用睡觉的是不是?明天天一亮你还要去海港巡视的。” 张仁傻傻的应了一声,把笔又挂回架上。再次望了貂婵一眼却又楞住,因为貂婵现在穿的是一身薄纱轻衣,贴身的比基尼式内衣因此而若隐若现。在稍有些幽暗的灯光之下,风华绝代的貂婵那会是何等的诱人?不过张仁傻楞楞中说出来的话就有些让人无语了:“阿c阿秀你怎么穿成这样?” 此言一出貂婵可就有些恼火了。自己在家里难得的精心打扮一下,为的不外乎就是那句“女为悦己者容”,想诱惑一下张仁,彼此间调调情之后再享受一下夫妻间的鱼水之欢。可是看到张仁这种好像没什么反应的举动,貂婵感觉好像自己不被重视,不气才怪了。当下也不再摆什么风度气韵,几步上前用手肘勾住张仁的脖子就往外拖,嘴里还怒道:“你这人!身为上位者应该知道如何爱惜身体,不令臣下担忧。现在都三更天了你还不回房睡觉,又想在书房里忙通宵是不是?老老实实和我回房去,让妾——身给夫君侍寝。” 貂婵会武,张仁却不会,这一下被貂婵勾住脖子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用力挣开一点点喘了几口气,脚底下的趔趄步伐却停不下来。半拖半行间张仁挣扎道:“秀c秀!松开松开!我脖子要断啦!你要逼我早点休息也不用这样吧?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貂婵头都懒得回一下:“放心,该用多少力我心里有数。至于我火气大嘛是你自己和我说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现在可就在虎狼之年间哦!” “要c要命啊——!” 张仁在泉c夷如何理政,郭弈如何出使曹境,这些暂时不去提他。此刻夷州美女三别驾之一的赵雨已经抵达襄阳,代张仁递交了和书c言明来意之后,赵雨谢绝了刘备与诸葛亮安排的馆驿,而是直接住进了赵云的府坻。 赵云的为人如何,刘备与诸葛亮再清楚不过,也知道赵雨这是想亲自去劝一劝一直不愿娶妻的赵云。于公于私,刘备与诸葛亮对张仁提出的这次和亲都极为赞同。公事方面还没到刘备出面劝说的时候,至于私人方面,赵雨是赵云的亲妹妹,给自己挑出来的嫂嫂当然满意,让赵雨在私人方面去劝说当然最合适不过。而且还有很多事可能只有赵云这一家人自己才清楚。 不过嘛 赵云的府坻之中,赵雨懒洋洋的躺在花园树间吊床上面,享受着春天午后的暖阳。觉得渴了赵雨便一伸手,取过旁边桌上的小酒壶喝上一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五章 前奏 时近午后日光渐盛,赵雨从悬在一旁的小手袋中取出一个墨镜,戴好之后又取出一把秀气的绢制折扇轻轻的扇起了风。这些是赵雨从张仁与糜贞那里学来的——认认真真做事,开开心心享受生命。 “小妹——” 赵云自赵雨来到襄阳之后就被刘备强制性的给放了假,理由不外乎什么“兄妹相聚,备又怎么能因一人之私而不令子龙一尽亲情”。放假本是好事,可赵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这会儿别提心里面有多么的郁闷。闲得无聊到花园逛逛,见到赵雨这副似乎有些放浪形骸的样子,赵云俊朗英武的脸庞顿时拉得老长,阴沉着脸走到了赵雨的身边。 赵雨听见唤声扭过头,顺手把墨镜稍稍的拉下一点,微笑着应道:“二哥,你的脸色很难看。可是心中在怨小妹来得不是时候吗?” 赵云哼了一声在石凳上坐下,双手抱怀愠道:“这些先不去论他。你一个二十来岁尚未出阁的女孩子家,虽然是在家中去如此的放浪形骸,成何体统?就连我这个当二哥的出声唤你,都不愿下榻一礼,真不知道你这个夷州别驾到底是怎么当的。” 赵雨扶好墨镜又躺回原样,脸上依旧是迷人的微笑:“二哥,在人前我自然会守礼知节,你看我在正式的场合又何曾失过礼数?这里是你的府坻,也同样就是小妹的家,那么在家里面随意一些又有何妨?要是不论何时何地都要那么小心谨慎,人这一生岂不是要累死?” “你这丫头罢了罢了,论口齿之争我和大哥从来就说不过你,你也颇有自知,我就不再多说什么。到是小妹你今年已经二十三岁,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出阁嫁人?正所谓男婚女嫁,古之人伦,你还是快点寻一个好夫婿好归宿,也好让二哥我了却一桩心事。” 赵雨淡淡一笑,翻起身坐在吊床中央回应道:“二哥,我的终生大事你不用着急,什么时候小妹要是愿意嫁人了,可能会比谁嫁得都快。到是小妹在这里想反问二哥一句,你自己也说男婚女嫁,古之人伦,书上亦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二哥你却年过三纪,始终不愿娶妻生子。这真要是论及伦理忠孝,二哥你就对故去的父母双亲太过不孝了。你知不知道,大哥那里都是小妹帮着挑了两位美而贤的嫂嫂,其中一位在我来时都已怀胎。可是二哥你呢?小妹我用心帮你挑到个合适的女子,又不远千里的赶来给你说媒,你却还这般不情不愿的,是不相信小妹的眼光不成?” 赵云忽然有种上了赵雨的当的感觉,连连摆手道:“这c这不是一码子事!主公基业未成,我又随时可能要出征四方,哪有心思” 赵雨再次打断赵云的话抢白道:“二哥,有些事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小妹我的。你到现在都不愿娶妻生子,刘皇叔基业未立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真正在你心底,是你仍然在挂念着凉州的马云缘姐姐吧?” 突然一下被赵雨说破心事,赵云楞住半晌,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赵雨跳下吊床,缓步走到赵云的身边劝慰道:“二哥,我知道你对云缘姐姐情深意重,而你们之间的事确实就像云缘姐姐的名字一样,彼此间本来相隔万里,却能够为了一件莫明其妙的事而相识,这不是缘又是什么?只是现在你在刘皇叔的帐下效力,只怕终此一生也没有机会亲赴凉州去寻云缘姐姐,而云缘姐姐比我还年长一岁,现在也很可能再已下嫁于他人。二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既然已经明知希望渺茫,你又何必去苦苦强求?你与云缘姐姐有这样一段缘份,就深深的放在心底不好吗?” 赵云望了眼赵雨,摇头叹道:“你这丫头” 赵雨回身倒满一杯酒递给赵云,笑道:“二哥我可告诉你,小妹为你挑选的嫂嫂可是国色美人,人品才华又很出众。本来论身份是有些不太合适,张夷州在知道小妹是为你选的夫人之后还特意认之为妹,这样就能门当户对,不至辱没二哥你的声名。此事于私如何小妹不再去提。于公,以刘皇叔对你的亲厚信任,这门亲事对刘皇叔与我们赵家能带来的好处,二哥你也应该能完全看得到。” “张夷州吗?” 赵云听到张仁的名子便皱起了眉,思索了许久道:“小妹,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张夷州如此费心到底为何?记得早年我曾劝张夷州同辅皇叔,张夷州深辞不就,之后他便去了夷州开疆拓土,时至今日亦成为一方诸候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对此我也无话可说。后来张夷州数与皇叔交好,商贸诸事日渐频繁,也曾对皇叔大力扶持,只是前番他为何要设计赚走徐军师,令皇叔失却一臂?现在他又欲将义妹许配于我此间的种种,我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赵雨望见赵云的神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向赵云大致的说了一下徐庶目前的情况,并且重点说清徐庶是依照徐母之命尽力辅佐张仁之后就再没说什么。赵雨知道赵云对张仁的举动不是想不通,而是心中有事不愿去想这次的提亲而已。其实张仁也好,刘备也罢,都不愿和对方产生什么真正的冲突进而影响到自身的实力发展。但就像张仁在得知刘备强借船队与糜贞之后怒吼的那样,如果不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对方很可能会得寸进尺,时不时的占上一些便宜,而这才会是真正破坏掉两家友好关系的大事,没有人会愿意被别人一次次的欺负直到登鼻子上脸的地步。所谓的和平与平等,很多时候是要靠实力与强硬的态度来保证的。 再往下,赵雨已经不再劝说赵云,私人方面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剩下的公事大局这方面该交给刘备与诸葛亮去劝说,如果是从赵雨的口中说出来也不太合适。不过赵雨把一幅樊氏的工笔画像交给赵云道:“请二哥过目。小妹对自己的眼光颇有几分自信,相信二哥也会满意才对小妹有些倦了,想在花园里安安静静的睡上个午觉,二哥你就请自便吧。” 从小到大赵云和赵雷就拿这个小妹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对赵雨这几近于雀占鸠巢的举动也实在是无话可说,摇了摇头退出花园,并吩咐花园门口侍立的赵雨贴身侍女小心伺候。回到自己的房中,赵云打开画卷细看顿时楞住,轻叹道:“这丫头,真的很会挑看这画卷,这樊氏和云缘到颇有几分神似之处,可惜到底不是云缘。” 又是几天过去,刘备与诸葛亮这边早就已经商议妥当,紧接着刘备亲自出面,以一个前辈兄长而并不是主公的身份劝赵云应下这门亲事。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赵云就算再不愿答应也得答应,何况赵云在心底其实也有几分渴望?都已经过了三十六岁的人,说不想讨老婆那是自欺欺人。 再往下刘备帮赵云备下聘礼,同时派出使节随赵雨一同返回泉州下聘。使节是谁?除了糜竺之外找不出更适合的人来吧?糜竺去泉州,不但要和张仁谈亲事,还要和张仁商议一下双方商贸往来方面的事,必竟刘备现在太需要张仁这里的经济支援了。 荆南三郡因为还处在自立的状态,道路不通,所以赵雨是带着糜竺先渡江抵达柴桑,再经由柴桑张路返回泉州。只是这样一来就势必会惊动到孙权,孙权再稍稍派人打听一下,就能够知道这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 乱世,并不仅仅是血火刀兵的舞台。 赤壁一役,孙刘联军实际上是兵分两路的。三江口是主战场,由刘备c周瑜率领联军抵挡曹操大军,而在赤壁以东的合淝一带是由孙权亲自领兵对敌。在赤壁火起之后,西路的刘备c周瑜自然是趁势抢占荆州北部数郡,孙权则全力进攻合淝想扩大战果,可惜的是强攻数月毫无成果。 就在孙权鏊兵合淝的这段时间里,刘备趁乱夺回了荆北数郡,而周瑜又因为伤病不得不返回柴桑休养。也就是说,孙权在赤壁之战中除了战胜曹操大军保住东吴领地之外,就再没有什么战果可言了,这让孙权如何不气? 气愤之余孙权有心想去夺取荆襄,周瑜与鲁肃从大局角度劝住了孙权,眼光也随之投向了战后的境内经济恢复工作上面。只是没用多久就传来了桂阳被张仁攻下的消息,孙权这边吃惊的劲头还没缓过来,在柴桑养病的周瑜又加急传来了张仁将义妹樊氏嫁于赵云,张仁c刘备也就因此而有了合亲联姻的关系 叭—— 一块上好的石砚被孙权摔得粉碎。孙权此刻人还在合淝战场,可是传过来的一连串的消息实在是让孙权恼怒。 本来荆襄北部被刘备抢占去的事孙权还有些无话可说,必竟孙刘两家眼下是处在同盟关系之下,要各自养兵合力抗曹。眼下孙权的兵力也不是很充足,如果说马上就去占据襄阳c南郡诸郡再分兵而守的话兵力会有些太过分散,短时间内也很难扩充够相应的兵力。有刘备在襄阳c江陵挡住曹操南下的路,对孙权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处的。 可是荆南四郡中的长沙c桂阳与孙权接壤,且四郡的实力都不怎么样,孙权几乎就已经把荆南四郡看成了自己的领地,半中腰突然又杀了个张仁出来抢走桂阳,还马上就要与刘备建立姻亲同盟的关系,荆襄一带的细作又报知刘备马上就要出兵攻打零陵c武陵c长沙三郡 对于刘备的举动,孙权还是能够忍受的。但对于张仁这边的动作,孙权就很难接受得了。本身在孙权的南面,作为孙权宿疾的山越等地因为有张仁的暗中支持,使孙权无法彻底扫平,这对孙权来说就有如针芒在背,再加上张仁有着能随时随地威胁到沿海诸郡安全的能力,因此张仁实际上就是孙权的心腹大患。 尽管张仁一再向孙权表示不会与孙权为敌,还先派出了使节与孙权议和,但是在这种战乱四起的年代,谁会去信?谁又敢信?之所以孙权会同意与张仁议和,最主要的原因之一还是在当时曹操率军南下,孙权无力南北两面同时对敌,不得不与南方的张仁议和,好集中力量去面对北方的曹操。 到现在曹操已被击退,张仁突然抢下桂阳并与刘备结成同盟关系,孙权在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危机感。孙权很怕,首先就是张仁与刘备联合并且占据整个荆州的话,孙权向西发展的通路就会被完全打断,那么孙权就基本上没有了发展的空间。再就是张仁与刘备的同盟关系如果是针对孙权而确立的话,孙权也感觉自己会有些无力抵抗。总之不管怎么说,孙权对于张仁是始终抱着很重的敌意的。 此刻孙权摔碎石砚,帐中的幕僚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过了许久,还是张昭先开了口道:“主公且息怒。依老臣之见,主公还是早从合淝退兵,另做打算为妙。” 孙权道:“请子布细说一二!” 张昭道:“主公已在合淝鏊兵数月,久战无功,日前又折损了太史子义与诸多士卒。如今士卒士气受损且早已疲困,兵无斗志,强要为之乃取祸之道。刘备与张仁暗中联合,其心亦尚未可测,如若其暗中欲图我江东,主公却仍在合淝徒费军力,如此则江东危矣。” 孙权道:“子布之言孤心中亦知,也已有退兵之意。只是退兵回吴之后,对刘备c张仁暗中联合一事又有何计以应之?若不早设良谋,假以时日彼盟日固,我江东六郡亦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六章 注定? 张昭道:“彼盟方立,心必不齐。依昭之见,主公与刘备立盟在先,与张仁又有和谈之议,加之主公兵马尚需休整,举兵侵伐断不可行,但是却有他法可以应之。” “计将安出?” 张昭道:“主公何不再将公瑾来信再细看一遍?” 孙权楞了一下,当时周瑜的来信他只看到一半就气得扔到了地上,是张昭捡起来的。现在复又接过信细看,见后面周瑜还有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张仁与刘备虽说有和亲关系,但是张仁是把义妹嫁给赵云,在周瑜看来张仁在和亲人物的选择上有失计较。 想想也是,在当时的这些人的眼里,既然是要和刘备和亲联盟,首选人物当然应该是刘备或刘禅,次一级也该是关羽或者张飞。而刘备的甘夫人在建安十四年年初病故,刘备现在正好就是个老光棍,周瑜都有些想不通张仁为什么不把义妹直接嫁给刘备。而大致的分析结果,应该是张仁在派出使节的时候刚好甘夫人病故,张仁收到消息的时间晚了点,临时想改也改不过来。 再往下看,周瑜的意思就是火速派人把香香从夷州叫回东吴,然后看孙权舍不舍得这个妹妹。如果孙权舍得的话,就把香香许配给刘备。你张仁不是临时收的干妹妹送嫁给刘备手下的大将吗?那孙权就把亲妹妹嫁给刘备!同样是政治婚姻,孙权这边的地位就要高上许多。 末了周瑜在信中补充道:“若主公取用瑜计,在明则孙c刘c张家互有联姻之亲,合三家之力,北方曹公必不敢轻视,数年间可保江东无忧矣。在暗者,三家联盟本受迫于曹公南下之势耳,心本不齐,我欲图彼,彼亦欲图我。主公若以郡主与刘备联亲,可暂退一步不与彼争,专注于农桑政事积复国力,且暗施巧计从中挑拨刘c张两家互起争端,待其两败俱伤之时主公便可取渔人之利也。” “这个” 孙权把信又反复的看了几遍,目光投向了已经沉思许久的张昭。张昭会意,起身向孙权分析道:“公瑾之谋,老夫深以为然也。想江北曹公之势何其之大,虽有赤壁之败,其根基仍固,非主公眼下可能图也;荆襄之地刘备本有声名,百姓对刘备也心悦臣服,主公亦不便仓促相图;而南方张仁从未经历过什么战事,为人理民之干又世间少有,夷c泉两州之稳固可想而知,主公图之不易。既然主公三面都不便相图,强要攻伐只会被人轻取渔人之利,何不依公瑾之言北拒曹公,对刘备与张仁两方则示之以和,暂退一步修政理民? “依昭之见,张仁于赤壁之战时趁乱袭取桂阳,心中必有北图荆襄之心,之所以会举步不前反而对刘备示之以和,多半是虑及桂阳离泉州足有千里之遥,自身军力又不甚足才会如此。此外桂阳地处三方交界之处易遭兵革,张仁自知与主公尚有仇隙,联合不易,所以选择暂与刘备联合,这样也会令主公不敢轻动。诸般种种,张仁为的不外乎就是想在短时间之内不与刘备c主公产生冲突,从而赚到扩充桂阳与夷c泉各州兵力的时间。 “主公若是能与刘备联姻并在明面上保持与此二人之间的友爱之姿,暗中再因势利导,挑拨刘备与张仁之间的关系引发二人之争,日后必能坐收渔人之利。如若刘c张二人相争甚凶,彼此元气大损,主公适时出兵,西可一战而定荆襄,南可尽收夷c泉以及平定山越,往日数恶尽去岂不美哉?” 孙权大喜道:“子布此计大妙!只是孤与刘备联姻之后,又有何法能令刘c张两家相争?” 张昭道:“主公一向才智过人,为何会在此事上一再糊涂?试想一下,以夷c泉两州之富,出产的各类衣甲器杖之精,百姓人口之多,江北曹公尚且一再为之侧目,眼下才刚刚占据荆襄数郡钱粮根基并不甚多的刘备又岂能不为之垂涎?此便可为诱刘备与张仁反目之利也。江北曹公兵势未复,主公可在适当的时候密约刘备共图夷c泉,许以平分张仁之利,刘备必会欣然而为之。” 孙权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此刻终于舒缓开来,大笑道:“好,好计!也罢,事不宜迟。传令下去,即刻退兵,孤要回还吴郡。另外再火速差人去夷州唤吾妹回吴!” 泉州府衙。 几天前赵雨带着糜竺返回到泉州,而张仁与糜竺算得上是老相识,现在又有一层大舅子与妹夫的关系,因此把酒言欢痛饮佳酿这一类的事是少不了的。此外张仁还派人去夷州把糜贞给请来,让糜氏兄妹也好好的聚一聚。 婚嫁杂事说得太多没什么意义,张仁与糜竺商议的重心还是在双方的各类贸易上面。这一谈不要紧,糜竺所提出来的刘备眼下急需的各类器物数量之大着实把张仁给吓了一大跳,甚至大到了张仁都在怀疑刘备手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么多钱的地步。也许是某种心理因素在作怪,张仁可不敢让刘备欠帐。 等到糜贞赶到泉州,张仁便把谈生意这档子事交给糜贞去摆平,不过也有向糜竺说清自己攻取桂阳就是想把桂阳建设成一个对中原地区张路的交易点,一但成型之后与刘备的交易就会方便许多,不必再像以前那样船队一年最多也只能派出两趟。 糜竺听明白这些事之后也松下口气,他之所以会提出那么大的需求量也是因为船队的次数太少,每次能交易到的东西就十分有限。现在如果按照张仁的想法打通张路交易路线,刘备攻取下荆南其他三郡又是肯定的事,那么双方的交易就能够方便太多太多。至少泉州到桂阳这条张路可以源源不断的把器物贩卖给刘备,不必再像以前那样东西不够却只能干巴巴的等船队到来。而且还有一条,就是张路的单次贸易量虽然相对小上许多,但是相对应的刘备每次要付的钱就不会那么多,这样对刘备手中流动资金的储备与运作也有好处。 双方最后的商谈结果是张仁这里会马上着手准备,稍晚一些就派赵雨与糜贞一同去桂阳,而这段时间里相信刘备也能顺利的攻取荆南三郡。只要路一打通,赵雨便会把樊氏送去襄阳与赵云完婚,两家和亲也就正式确立,同时糜贞会在桂阳代表张仁与刘备进行最初的一次张路商贸互市。以后的双方贸易便集中在桂阳进行。还有暗中张仁向糜竺交了底,如刘备要帮助桂阳防备孙权这些,糜竺答应会转告给刘备。 等到正事谈得差不多,张仁就拉着糜竺每天都在泉州城里乱逛,这到颇有点向糜竺炫耀的味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时今日泉州的繁荣程度的确很令张仁感到自豪。糜竺早年也曾走南闯北多年,亦惊叹于泉州的繁荣快能比得上没被焚毁之前洛阳。 这天又逛累了,张仁便邀糜竺到酒楼里喝上几杯。言谈中张仁无意中问起刘备的老婆孩子现在怎么样,当得知甘夫人于年初病死之后,张仁握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心中暗道:“没有了长坂坡,没有了当阳桥,甘夫人却还是没能逃过这时病死的命运接下来是什么?孙权和周瑜会不会把香香” “启禀张夷州,东吴来使张逊张伯言在衙外求见!” 听到门人的禀报,张仁默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低头沉思了片刻张仁吩咐道:“去请进来吧。” 不多时张逊被请入厅中,这对同宗兄弟各自礼罢就座,张仁先开口问道:“伯言,一晃又是好久没见过面了,现在在吴候帐下可还如意?你这回代表吴候出使夷泉,是有什么要事吗?” 张逊道:“承兄长挂怀,弟现在吴候帐下任中书令,到也说得过去。此番为使,是来夷泉请郡主回吴。郡主在夷泉两州游玩时日已然甚久,国太难免心中挂念,所以差弟来此请郡主回吴,好稍解国太思女之情。” 张仁沉默良久,缓缓点头道:“是啊,郡主在我这里是呆得时间太久了些,也是该回吴去了伯言就先在泉州馆驿里住上两日,我也正好准备要回夷州的。两天后船只准备妥当,伯言便与我同去夷州面见郡主吧。伯言你意下如何?” 张逊稍稍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张仁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其实香香之所以会在张仁这里逗留上那么长的时间,明面上虽然是孙权与张仁和谈的使节,实际上却是孙权放在张仁这里的人质。这次孙权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把本来已经闲置不用的张逊给派到张仁这里来,为的不外乎就是想利用张逊与张仁之间这层同宗兄弟的关系来劝说张仁放香香回吴。而这一码子事,张逊心里很清楚,也相信张仁同样会很清楚。本以为对张仁的劝说会有些难度,却不料张仁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这反到让张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了片刻,张逊支唔着开口道:“兄长,郡主她在夷泉两州的身份” 张仁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缓缓道:“我知道,名为使,实为质。伯言,我之所以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我不想让你难做。此外还有一些事我已经料到了,就是不知道伯言你心里面有没有底,我也不好在明面上说出来。总之伯言你先去休息吧,我既然答应了你让郡主随你回吴,就一定会言出必行。” 张逊对这里面的事又怎么会不清楚?此刻虽然有心想对张仁明说,只是想想自己是孙权的下臣,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恭敬一礼后退出了厅去,自然有人引他去驿馆休息。 张仁目送张逊离去后在厅门那里站了许久,忽然向从人吩咐道:“速去将刘太守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数日之后,张仁领着张逊来到夷州。闲话休表,张逊与香香见过面的次一日,香香便来找张仁。只是张仁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专属游船“兰郡主”号的甲板上望着海平线发呆。 貂婵把一盘水果放到张仁身边的桌几上:“世清,孙郡主要见你,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她人已经坐小船上来了,你见不见?” 张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见,当然要见,她也该来了。” 貂婵对张仁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像昨天就突然说要乘游船散散心,硬拉着貂婵陪她,而蔡琰c婉儿她们却没有一并带上船来游玩,这与平时张仁的举动不太一样。有心过问,看见张仁一脸的深沉模样貂婵又开不了口。现在张仁发了话,貂婵只能微微摇头,去领香香到船头与张仁见面。 夷州诸女之中香香与貂婵认识得最早,对貂婵的关系也是亦师亦友,彼此间的关系十分深厚。这会儿亲昵的拉住了貂婵的手,与貂婵一同来到船头,一见到张仁这副看上去悠闲不已的模样便笑道:“张夷州真是好兴致啊,身在画舫又有佳人为伴品味海景,何其逍遥。尚香真是心中羡慕呢。” 张仁随意一笑,也不扭头去看香香,反而闭上了双目:“郡主此来,是来辞行的吧?” 香香在这种非正式的场合对张仁也不用客气什么,笑盈盈的拉住了貂婵的手,与貂婵坐到了一起回应道:“是啊。自上次以使节之名来到夷州,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夷州住了很长一段时日,母亲也难免会心中挂念,此番便是遣张伯言来此唤我回吴与母亲相聚数月。待我在母亲膝下稍尽数月的儿女孝道,我想我还是会来夷州的对尚香而言,这夷州就是尚香日后的家。” 张仁依旧没有睁开双眼,沉声道:“郡主,只怕你这一去,以后就再也没机会来我夷州了。他话不说,我既已许诺放郡主回吴,等再过几日船队都已准备妥当,郡主便回吴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七章 认命否 香香闻言脸上微微变色,问道:“张夷州何出此言?尚香日后怎么会没有机会再来夷州?此番回去也不过就是陪一陪母亲尚香在夷州自由自在,甚至在人前都有些骄纵,可是尚香自知这是张夷州宽容大度,由得尚香使些小性子而已。论身份,尚香实为东吴人质,能蒙张夷州如此大度,许我在夷州地界肆意妄为,尚香于心真的很感激不尽,纵然为质尚香也心甘情愿。今次回吴在母亲膝下稍尽孝道之后,尚香会复向兄长陈清利害,再来夷州为质的。” 张仁睁开双眼,缓缓的坐起了身道:“郡主,当日令兄吴候肯与张仁言和,实乃受迫于曹公兵势,非其本心。如今曹公兵退,吴候已无南北两面同时受兵之危,当日的那一纸和书,只怕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自然就无需再留质于此。” 香香与貂婵的脸上一齐变色,香香刚才的好心情,更是一下子被急燥的心情所取代,急问道:“那c那你为何会答应放我回吴?” 张仁平静的道:“张仁有想过,如果说吴候真的有意要攻取夷泉,单单留郡主在我这里为质又有什么用处?难道说在日后兵革战事一起的时候,真的让我砍下郡主的头送还吴候吗?张仁自问下不了这种手。” “可是” 张仁打断了香香的话问:“他话多说无异,我想我与吴候之间若是相处得当,也打不起什么仗来,所以请郡主不必挂怀对了,郡主今年芳龄几何?” 香香楞了一下,回应道:“我与赵雨同年,今年二十有三。” 张仁抬头望天,沉吟道:“二十三岁,已经不小了郡主,有些话我现在不便和你明说,郡主回吴之后自会知晓。其实在张仁心中有一个猜测,但是暂时还无法确定,所以不便明言。郡主你也不必顾虑太多,早些回去收拾行装,作回吴的准备吧。” 香香这会儿是一肚子的疑问,却又问不出口,只好向张仁抱拳一礼准备离开。才刚刚转过身,张仁忽然问道:“郡主,你看我这只楼船画舫如何?” 香香环视了很久,点头道:“精美别致,乃是舟船中的上品。哎此船名为兰郡主吗?” 张仁默然道:“这只船旧日未成之时已是小兰喜爱之物,可惜在船成下水之日,小兰已经我以兰郡主为此船之名,为的就是想稍稍告慰一下小兰的在天之灵。” “原来如此” 张仁道:“或许再晚上数月,我会差人送一只与此相同的画舫去东吴,当是我c阿秀与郡主相识一场的礼物。若是郡主以后真的不能再来夷州,却又心中想念的话,不妨就登船一游,稍寄思绪。” 香香满腹狐疑的望了张仁数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张夷州,尚香觉得你今天真的有些怪怪的,全然没有了往日里那种不拘小节的嬉笑之风,对尚香说的话又总是意不能尽张夷州,有话不妨明言。张夷州是否在担心我一回吴,兄长便会兴兵来犯?” 张仁摇头道:“如果是在几年前,我的确会很担心,但是现在张仁已经不再放在心上。我真正心中所虑者,是另外一件事,而这件事与郡主你切身相关。只是张仁终究是外人,不便多舌。” “不能明言一二吗?” 张仁接着摇头:“方才我已经说了,这只是张仁心中的猜测,无法确定,自然不能。郡主你也无需多心,早点回去收拾行装吧。郡主临行之前,张仁会设下酒宴为郡主饯行的。可惜啊,当初夷州的两位郡主,一位已经逝去,另一位马上又要回转东吴可能再不复还,突然一的下,到令张仁觉得夷州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一般。” 香香随之沉默下来再不开口,只是向张仁施了一礼,便登上小船离去。张仁与貂婵站到了船头,目送香香小舟回转码头,貂婵忽然轻轻的拧了一下张仁的腰际发问道:“世清,自张逊一来时起,你就变得有些怪怪的,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在为孙郡主回吴一事担心吗?以你现在的实力,孙权也不敢轻犯,纵然是孙郡主回还东吴,也没那么容易就互为仇敌令人伤怀吧?” 张仁道:“这些事我现在不会去担心。阿秀你既然问了,我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在担心孙郡主日后的命运,也许也许会和小兰一样。” 貂婵微微吃了一惊,追问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对我都不能明说吗?” 张仁在甲板上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酒以祭礼洒入海中:“伯言日前来此,请我把孙郡主放回东吴,在人前是说吴国太想念女儿,实际上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吴候孙权是想把孙郡主许配给刘备,行孙刘两家联姻之事。” 貂婵闻言默然,许久才缓缓道:“刘皇叔乃是天下英雄,若论身份是不会辱没孙郡主的,只是论及年齿恐不相当。” 张仁道:“确实。刘备已经年过半百,郡主却在芳华之龄。若是单以年岁来论,刘备的年纪当郡主的父亲都绰绰有余。更何况早年十八镇诸候讨伐董卓的时候,刘备与孙坚同在一营平辈论交,刘备实际上就是郡主的叔父一辈嗯?阿秀你怎么了?” 貂婵在听到张仁提起董卓的时候身躯微颤,粉拳也随之攥得紧紧的,隐约间都能听到骨节轻响的声音。这一下却把张仁给吓了一跳。 “世清,我明白了孙权这样做,不过就是把香儿当成一个施展计略的器物,为东吴牟取利益的工具,真正香儿在婚配之后会过得是好是坏c是生是死,孙权也不会去过问半句了,是不是这样?” 张仁可没想到貂婵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愕然中点了点头。其实在那个年代,为了联姻而下嫁出去的女子,又有几个不是如此? 却听见貂婵幽幽自语道:“记得当初我助义父施计除去董贼,满心以为义父能在与我相见之时劝慰几句,可是义父却对我却视而不见,我那个时候,就有如失去了亲人一般孤伶无助,也在那个时候才明白,义父不过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而已。大计已成,董卓已除,又会有谁还会去真正的管我一下?” 张仁猛然明白过来,他无心之下说出来的这些话,触动了貂婵心底的苦痛。当下无声的伸出手去揽住貂婵的香肩,再轻轻的拥入怀中。 貂婵将头埋在张仁的胸口,轻声道:“老天总算是待我不薄,在我无依无靠的时候让我遇见了你可是香儿呢?她会有我这般幸运吗?世清,你为什么不告诉她c阻拦她呢?” 张仁有些哑然的道:“秀,你糊涂了啊?真真要论,这是人家孙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多什么嘴啊,我们在这里为孙郡主鸣不平,也许郡主自己其实很乐意呢?不管怎么说,刘备也算是声名满天下的英雄豪杰” 貂婵道:“世清,你的确像蔡姐姐说的那样,不懂女儿家的心事。记得当初,你或许是好心,可是最终却还是害死了小兰你方才也都说,孙刘两家一联姻,只怕郡主的命运会如同小兰一般。你那是本是好心尚且会如此,更何况孙权只是把郡主当成一个工具?” 张仁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现在这还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貂婵道:“要不找个机会,让我从旁去问问郡主的心意如何吧?相信在你的心底,也不希望看见郡主成为第二个小兰。” 张仁微微点了点头,思索了一阵道:“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去邀郡主到清幽小筑坐坐。” 貂婵道:“你是想在小兰的墓前劝问郡主?” “嗯。” 把怀中的貂婵又抱紧了一些,张仁心中暗道:“孙刘两家这次的联姻,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拦下来的。不想让香香的命运再如历史上那么悲惨固然是原因之一,刘晔也向我分析过,一但孙刘联姻之事确立,对我这里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只是,如果想破坏掉孙刘联姻,其中的关键还是在香香的心态上面我现在已经在开始布局,香香又会不会中计?哎,我还真有点不相信了,香香在夷州呆了那么久,几乎已经被我洗了脑,再加上小兰这件事对她产生的巨大冲击如果这样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命运低头,我就真的无话可说,她那里也就不值得我去帮了。” 夜幕初降,香香应貂婵之约来到清幽小筑吃顿便饭。或许是各有心事的缘故,这顿家常便饭吃得并不是很愉快。饭后貂婵按张仁的安排,拉着香香出去走走,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小兰的墓前。 “香儿,过几天你可能就要走了,临行之前给小兰上次香吧。当初你们二人并称为夷州双郡主,彼此间的关系也很是要好日间世清也曾说过,你这次一走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来夷州,那时夷州双郡主不复一人,真的很令人伤感。” 香香了一阵小兰的墓碑,默默的取过祭香点燃插好。祭礼罢,香香向貂婵问道:“秀姐姐,怎么你也突然一下好像变了许多似的?你与张夷州到底知道些什么?真的不能对我明言吗?” 貂婵犹豫了许久,轻声道:“香儿,你还记得小兰是为了何事而自尽的吗?” 香香道:“我能忘得了吗?那时张夷州有意想把兰郡主许配给张伯言。现在想想,张夷州本来是好心之举,可是算了,我也不想再提。” 貂婵道:“香儿,如果令兄吴候想让你出嫁联姻,你接受得了吗?” “什c什么!?” 一夜过去。 天边才刚刚露出一丝晨曦,香香就已经轻轻的合上了房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居所。这整整一夜香香都没有合过眼,因为她睡不着。 离开赵雨的宅院之前,香香回头望了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道:“赵雨是夷州美女三别驾当中年纪最小,却也是政绩最好的一个。不但如此,就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和她同年,论身份我又是真正的郡主,可我现在却感觉到我竟然远远及不上她的自由与幸福。” 默然中取出昨夜悄悄备下的祭品,香香径直来到了清幽小筑旁张兰的墓前。昨夜她与貂婵只是草草的上了几柱香,可是在知道了一些事之后,香香突然很想好好的祭奠一下,曾经与她并称为夷州双郡主的张兰。 焚香礼罢,香香安静的站立在张兰的墓前。也不知就这样静静的站了多久,天空中忽然下起了毛毛细雨,香香也不愿避雨,任凭细雨就这样洒落在她的身上。默然中香香伸出手去抚膜张兰的墓碑,口中呐呐自语道:“兰妹妹,香姐姐今天再来看看你,而以后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当初,香香这个外来者能够与张兰并称为夷州双郡主,并不仅仅是因为她身份上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郡主的缘故,更多的是香香和张兰一样古道热肠c乐于助人。特别是香香第一次来到夷州的那段时间,正是夷州设立之初,各方迁居到夷州的流民渐多,张仁与手下官员也不可能真的能完全顾及得到,就算是顾及到的也难免会有些不足之处,而这些不足之处只要是让香香与张兰碰上,就肯定会全力相助。要说张兰可能会能力不足,可是香香当时管辖着张仁的精灵营,一句话下去整个精灵营都会跑来帮忙。而对这一类的事,张仁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帮助到那些流民,张仁也不愿刻意的去要求太多。正因为如此,夷州双郡主才会在夷州口碑极佳,人们甚至在心底都希望香香就是夷州郡主,而不是东吴的郡主。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八章 认命否(二) 香香在张兰的墓前站了很久,想起了以前和张兰一起帮助流民,还有那些一起胡闹,整得许多人哭笑不得的往事,嘴角露出了些许微笑,可是眼角却不由自主的划落了几滴泪珠。 “小兰,你我同是郡主,按说都应该过得比寻常人要开心得多可是不管我们怎么样去做,最后仍然逃不开成为联姻之人的命运吗?或许你还好一点,当初张夷州那样做,究其本心其实也是在为你好,只不过他不懂你的心罢了。最后你虽然选择做了件那样的傻事,但是最终你能够死在张夷州的怀中,让他真正全心全意的抱你一下,对你来说或许是种幸福可是我呢?我也马上就要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为的完完全全就是所谓的利益。和你比一下,我突然发觉我现在虽然还活着,却不及你一半的幸福” 雨并不大,稀稀落落的洒落在香香的身上,头上聚在一起的水珠顺着香香的秀发流淌下来,划过香香的脸庞。香香的手按在张兰的墓碑上,人也一直没有动过,任凭雨水就这样划落下来,美丽的脸庞早已经全是水痕,只是此刻她自己也分不清哪道是雨痕,那道是泪痕。 不知过去多久,香香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刚想回头去看,一把雨伞已经遮住了她。 “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一身素衣的文士装束,却是东吴来使张逊。张逊望了眼香香满是水痕的脸,默然将手中装着祭品的竹篮放下,掏出随身的绵帕递将过去:“郡主乃是千金之躯,请注意些身体,勿要令吾等臣下担忧。” 香香没有去接张逊的绵帕,而是盯住张逊冷冷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张逊望了眼张兰的墓碑,怅然道:“当初张逊兵败于兄长之手,被擒到清幽小筑养伤之时多蒙兰郡主尽心照料。而后兰郡主身故张逊心中感怀,特来此祭拜一下兰郡主。” 香香道:“小兰身故一事,似乎与你脱不开关系。” 张逊低下了头去:“张逊知道如果当初不是我心怀仰慕,无意中向兄长过问起兰郡主之事,或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二人都沉默了下来,再也说不出什么。香香缓缓的从张逊手中接过雨伞,好让张逊能空出两只手来焚香施礼。祭礼过后,香香叹了口气问道:“伯言,你老实告诉我,兄长急唤我回吴,到底是所为何事?” “国太想念郡主” 香香的语气凝重了起来:“你还要瞒我吗?其实兄长唤我回吴的实意,张夷州已经猜出一二,我现在只是想听听张夷州的猜测是不是属实。” 张逊微微一惊:“郡主,我” 香香步步紧逼:“看样子你知道当中的隐情,如实说出来!你如果不说,我就不回东吴!” 张逊有些无奈,他知道香香是那种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叹了口气应道:“吴候请郡主回吴,是是想将郡主许配给荆襄刘备,孙刘两家就此结亲,共御曹公。” 香香呆住,许久才轻轻摇头:“果然不出张夷州所料,兄长是要以我去行联姻之事。” 张逊默默点头。 香行转过身去,望定了张兰的墓碑自语道:“小兰,看样子我们两个郡主,始终是没办法逃开这些事,这就是我们的命吗?” “郡主” 香香缓缓的闭上双目,语气显得很平静:“伯言你先回驿馆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过几天船队准备妥当,我会和你一起回东吴去的。” “郡主” “回去!当初因为你,张夷州无心之下害死了小兰,现在又是你,日后可能也会害死我!回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看见香香发了火,张逊确实没什么办法,只好行了一礼,带着满心的愁怅离去。 这时的雨已经稍稍下得大了一些,方才的那柄伞却不知被风吹去了何处。香香淋着雨水,忽然无力的在张兰的墓前摊坐了下来,一直强忍着的泪水不断划落。 “小兰,我们两个郡主的命运到最后会一模一样吗?终究会成为一个为家族牟取利益的工具吗?那时张夷州固然是为你着想,可是在他的心底又何尝没有想顺水推舟,拉拢张逊的意思?曾几何时我都在心底骂过你傻,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真正完全明白了你的想法。你所做的傻事,对你而言或许才是对的。我们女人,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又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一下自己想走下去的路?你宁可选择了死,也不向命运屈服,可我呢?小兰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去做?是不是到最后我也要像你一样,以死明志?” 雨水再次与泪水混杂在一处。一向坚强,从不轻弹泪水的香香,今天在张兰的墓前哭泣了起来。这或许是香香自懂事以来的第一次。 一把雨伞挡住了淋向香香身上的雨水。 “郡主,注意身体。” 香香拭去脸上的泪珠,扭头向来人道:“张夷州,你也来了。” 张仁道:“小筑离此不远,刚才听见郡主的喊声,怕发生什么事情,就赶过来看看。郡主请快点起来吧,地上全是泥泞。” 香香惨然一笑,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依旧摊坐在地上向张仁问道:“张夷州,尚香此刻很想认真的问你一句。如果当初小兰没有做出这样的傻事,而是向你说清心中的想法,你会强迫她下嫁给张伯言吗?” 张仁望了眼张兰的墓碑,伸手轻轻的了几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很多事是我自己都没办法能说清楚的。不过事后我有认真的设想过,如果小兰未死,以我那时的心态,多半会刻意的去避开小兰,依旧想着力撮合小兰与伯言之间的事直到小兰故去我才真正明白,我正如文姬c阿秀她们所说的那样,根本就不懂女儿家的心事。如果真要是那样,小兰多半会顺从我的意思,最后下嫁给伯言,也许看上去她会过得很幸福,实际上她在心里面会比谁都伤痛。她最后选择了死,在我们看来很傻c很令人感到悲伤,但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归根结底,是我对不起她。” 香香幽幽叹道:“这世间如你一般的男子,究竟会有几人?张夷州,尚香方才已经从伯言那里问清楚了,你心中的猜测是对的,尚香马上就会成为东吴联姻的工具,下嫁给荆襄刘备。” 张仁道:“时局至此,不得不容人作此猜想。吴候与刘备之间为了荆襄所有权之争,心下本不相和,只是对外如果不摆出些样子,恐怕随时会惹来江北曹公大军的再度南下。” “联姻结亲有这个必要吗?” 张仁摇头道:“如果对方不是刘备的话,联姻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但吴候的对手是刘备,那么这门亲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完完全全就是给别人看的戏罢了,孙刘的荆襄之争不过是早晚的事。” “演给旁人看的一场戏吗?真的是没什么意义了可是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又为什么要去做它?” 张仁道:“郡主,这是乱世。令兄吴候是一方诸候,为了牟取利益进而乃至雄霸天下,什么样的计策会用不出来呢?” 香香愤然道:“他夺他的天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张仁平静的应道:“因为你是吴候的亲妹妹,对吴候而言,你就是他手中的工具或许我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我自己也做过这样的事,还为此而害死了小兰。” 香香道:“但是你不愿再做第二次前不久你认樊氏为妹,送嫁给刘备的大将赵云,虽然也有些联姻和亲之意在里面,但是我听赵雨提起过,如果那樊氏不愿意的话,你也不会去强迫于她。相比之下,你比起我那兄长确实要好上太多了。” 张仁默然的摇了摇头,问道:“郡主准备何时归吴?” 香香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船队准备妥当之后我便回去,好歹我要先见一见母亲。兄长是以家母想念见召,我若执意不归便为不孝,其他的事或许我还能在母亲面前求母亲为我做主张夷州,尚香忽然想起一事,不知张夷州是否还记得?” “郡主请讲。” 香香蹲下身去,轻轻扶正了些祭龛,好让雨水不致把燃着的祭香熄灭:“那时也就是在这里,张夷州亲口对尚香说过的。尚香身为东吴郡主,有很多的事并不能由得自己做主。如果说某时某日兄长要以我为介与去联姻,我又心中不愿的话,你要我想办法告知柴桑张氏,你会想办法救我出来。最后你还说,你已经有负于一个郡主,不想再看见另一个郡主走上这条老路这些话,你还记得吗?” 张仁身形猛颤,用力点头道:“我当然记得。郡主,你是想” 香香站直身躯,语气中已经带出了几分坚毅:“有例在先我不管这刘备是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也不想去管兄长与刘备失和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后果,既然同是当世豪杰,就不应该靠我一介女流来维系和睦。前番的赤壁之战,没有我在中间还不是一样的同心抗曹?为势所迫,他们自然会联合起来,又何必要我去演一场给别人看笑话的戏?” 张仁表示赞许的点了点头,面上露出几分微笑。 香香没有留意到这些,而是盯住张兰的墓碑沉声道:“张夷州,小兰身故一事仿佛就在昨日,尚香有感于心,不想成为第二个小兰,不想认命!相信张夷州你也一样不愿看我成为第二个小兰。你会帮尚香吗?” “会。” “你不怕日后事发,我那兄长迁怒于你,兴兵问罪?” “怕的话,我也不会应承郡主。况且若是我设计得当,令兄吴候也不见得敢对我用兵,至少我或许有办法能让他师出无名。” 香香点了点头,向张仁恭敬一礼道:“既如此,尚香一事就要劳烦张夷州费心了。” 礼罢,香香又转回身去,轻抚了几下张兰的墓碑轻声道:“小兰,你看着,我不会像你一样步你后尘的。如果你在天有灵,记得一定要保佑我。等日后我能再来夷州的时候,我再来看看你我们是夷州双郡主,如果都不在了,夷州岂不是连一丝光彩都没有?记得你也曾和我说过,我们双郡主的光彩,可不能被三别驾给比了下去。” 说完这些,香香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微笑,转身向张仁一抱拳道:“张夷州,尚香有些倦了,又淋了这么久的雨水,要赶回去换身干爽的衣物,就此先行告退。” “郡主请便。” 香香大步走出几叔,忽然停下,头也不扭一下的问道:“张夷州,尚香这里的事,你真的会出手相助吗?如果引发出兵争战事,尚香岂不成了罪人?” 张仁道:“郡主请放心,张仁心中已有计较。至于兵争战事眼下虽说与令兄吴候言和休战,但只要张仁仍据住夷c泉一日,对吴候而言就是心腹大患,日后交兵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这些与郡主根本就没有关系。” 香香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吗?这仗能不打起来该有多好?不过我也知道,你和我兄长之间谁都不可能退让一步也罢,你们之间早晚要打的仗让你们打去,与我又扯得上什么关系?” 没有再说什么,香香悄然离去,只是在离去前顺手捡起了先时张逊那柄被风吹去了一边的雨伞,抖去了水珠为自己遮雨。 张仁在雨中目送香香远去,抬起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忽然把伞收了起来,似乎就是想淋一淋雨水。回转过身,见几片落叶落在了张兰的墓碑上面,轻轻的伸手拂去,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对不起了郡主,我其实有在利用你这份不肯认命的心态不过不管怎么说,像你这样的女子能够这样大胆的选择自己的命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件事如果做好了,你不会像小兰这样,甘愿用一死来寻求解脱小兰,我这样做是对是错,你能告诉我什么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二十九章 意外 忽然一阵风吹过,墓碑上几片张仁还没来得及拂去的落叶被吹离墓碑,飘得远远的不知所踪。张仁见状淡淡的笑了笑,复又自语道:“得去派人通知泉州的刘晔早作准备了” 是夜。 既然回到了夷州就要尽量抽时间出来多陪陪家人,这是张仁行事的一惯准则。此刻他正兴致勃勃的陪三个女儿玩着翻花绳,长子张风却在中庭接受着貂婵剑艺上的考核。 “秀姐,风儿,都歇息一下吧。” 婉儿带着两个佣人唤住貂婵与张风,二人依声收住剑势,又各自去墙边的水箱那里洗去汗水,貂婵向张风笑道:“风儿的悟性过人,若是勤加修习,日后必会是剑中名手。别的不说,你现在的技艺就已经能让你那个不着调的父亲招架不住了。” 张仁手中刚刚找到点纹理的翻绳被貂婵这句话一下子全部乱掉,三个宝贝女儿一齐拍手笑道:“父亲输了,父亲输了!” 张仁尴尬的抓了抓头皮,扭头向貂婵道:“阿秀,你就不要老在孩子们面前揭我的短好不好?明知道我除了那‘张氏一腿’之外就什么武艺都不会。” 婉儿噗哧一笑,示意一个佣人把糕点茶水送去张仁那里,又从另一个佣人手中的托盘里取过一身衣服向貂婵道:“秀姐姐,这是婉儿近日新做出来的几件新衣服,你且试试合不合身。你经常要随夫君在外奔波,多备下几件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貂婵抖开衣裳在身上比了一下,笑道:“婉妹做出来的衣服肯定合身哎,这边的也是我的吗?” 婉儿摇了摇头:“这几件是早些时候孙郡主托我代制的。听说孙郡主马上就要回转东吴,我这两天把这几件赶制了出来,好让孙郡主一并带回去。另外还有两件的,时间上只怕是来不及了。我不大出什么门,这几件就请秀姐姐明天带去孙郡主那里吧。” 听到婉儿提起香香,貂婵的脸色微微黯了一下,目光投向张仁。见张仁依旧面上带笑的逗着三个女儿,貂婵皱了皱眉头,几步走到张仁的身边轻声道:“主浩,香儿的事” 张仁头也不抬:“我自有主张,过几日你和我回泉州的时候就知道了。” 貂婵见张仁如此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暂时先压下心中的疑问。 婉儿望了望周围问道:“蔡姐姐呢?” 小张琴应道:“娘亲一开始和我们在一起玩耍的,中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赶去书房了。” 婉儿点点头,蔡琰总是如此的,突然一下想起来什么便会跑去书房记录下来,这到与当初的张仁很相似。而且蔡琰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她认真用功的时候,就算是张仁也不敢去打扰她一下。 “在说我什么呢?” 蔡琰忽然冒了出来,向众人微微一笑,径直走到张仁身边道:“叔叔来了,具言想请你出去走走,喝几杯水酒。” “叔叔?” 张仁楞了一下才回过味来:“是张伯言吗?这么晚了他跑来干什么?” 蔡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叔叔的神情好像是有话要说你留心一下叔叔身边的几个侍从,看似护卫周全,实则只怕是在监视。” 张仁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道:“有吗?怎么我没有留心到这个?” 一旁的貂婵接上了话:“世清,我和你一起去,我有办法支开那几个侍从。” 夷州内城,张仁名下的一间酒楼。 当貂婵笑盈盈的步入厢房,再顺手合上房门时,张仁知道貂婵已经摆平了张逊的四个侍从。心中颇有些好奇,前后这才半盏茶不到的时间,貂婵是怎么做到的? 貂婵看出张仁眼中的疑惑,笑了笑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故意打翻了一坛加了点料的陈年烈火罢了。那四个侍卫惜酒,趁我去另取一坛的时候喝了几口,现在在外面睡着呢,没有一个来时辰醒不过来的。” 张仁的脑门子垂下老大一滴汗珠,心说这样也行? 张逊干咳了一声,把张仁的心思拉回正处。互饮三杯之后,张逊望了眼貂婵道:“嫂嫂,我想和兄长谈几句知心话,可否请嫂嫂暂且回避一下?” 貂婵点头道:“你们兄弟慢慢谈,我去盯着那四个侍卫。要是他们醒来,听我轻咳为号。” 貂婵退出房去,张仁与张逊却同时沉默了下来。许久张逊才叹了口气,复又饮了一杯酒下肚道:“兄长,弟有一事不明,你为何会如此轻率的就答应吴候将郡主放归东吴?在弟看来,兄长对此事似乎有失计较。” 张仁楞了一下,张逊怎么会头一句话就是说这个?眼珠转了转,张仁问道:“伯言言下何意?为兄此举哪里有失计较了?” 张逊低着头,凝视着酒杯中倒映出的星辰,缓缓而道:“兄长亦知郡主在夷州名为使c实为质,而自古为质之人,又岂有只凭一使便轻释回国的道理?兄长如此轻率从事,不是在自取祸端吗?” 张仁再楞,仔细的打晾了张逊许久,迟疑的问道:“伯言你身为吴候幕僚,却在这里对我说出这些话来,似乎不是你的为人啊。” 张逊默默的又是几杯水酒下肚:“兄长,愚弟实在是不想看见吴候与兄长之间再起刀兵。” 张仁淡淡一笑:“你认为我与吴候之间的这一战真的能避得过去吗?其实为兄知道,只要为兄据住夷c泉,再北援山越,如此终究是吴候的心腹大患。眼下虽有和议,但只要时机一到,吴候必定会举兵来袭吴候如果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对我用兵,单凭郡主这个人质又哪里能拦挡得住?” 张逊道:“兄长既然明白这些事情,那更不应该将郡主轻释回吴。正所谓亲疏有间,只要郡主尚在夷州为质,吴候纵欲兴兵多少也会有些顾忌。若郡主重归东吴,吴候再无忌虑,与兄长的兵革相争只怕时日不远兄长,这一战能避则避c能拖就拖,如此这般有什么不好的吗?趁着现在郡主还未登船回吴,兄长改变心意还来得及。” 张仁愕然道:“听你的说法,是想让我把郡主强留在夷州,不放归东吴?” 张逊默默的点了点头。 张仁沉思良久,连带着看张逊的目光都有些疑惑不定。在他的映象当中,张逊是一个一生都对孙权忠心不二,到最后被孙权气得病死之前还数度上书劝谏的人,没理由在这里给他作出这样的提醒才对。如果说是顾及到宗族的安危也不太像,上次张逊出使夷州的时候张仁就向张逊交过底,孙权现在想动张氏一族根本就是不太现实的事,张逊也根本就不用去担心这些。 “难道是张逊想帮孙权图谋我这两州的地盘?我想想,如果说不放香香回吴嗯,第一,对外界来说香香的身份是东吴使节,所谓的人质只是暗中的意思,我如果扣下不让回吴对外界来说就是有失信义;第二,孙权是以吴国太想念女儿的名义召香香回吴,我如果强留下来就是阻碍他人尽孝,肯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骂名有这两条,孙权对我用兵岂不是名正言顺?” 想到这里,张仁向张逊摇了摇头道:“既已许诺,我又岂能反悔?” 张逊沉声道:“兄长请三思!日间愚弟与郡主相谈时得知,兄长早就料到郡主回吴是所为何事。若容郡主归吴,依吴候之命下嫁刘备,孙刘两家因此联姻结亲,对兄长的夷c泉两州会有何弊端,兄长难道真的看不到吗?” 张仁道:“有算到一些,不过我并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张逊道:“兄长固然有策应对,夷c泉两州不致有失,可是郡主她” 话说到一半张逊猛然顿住,张仁也惊愕的望定张逊,呀然道:“原来你苦劝我留郡主在夷州,为的是郡主!?” 张逊叹了口气,默然的点了点头。 张仁皱起了眉头问道:“伯言,这不该是你的为人啊!你是吴候臣下,又是世家子弟,应该知道世族子女为家族联姻取利乃是常理之事。你身为吴候臣下,既知其中之利更应该极力赞成,为何要在这里出言阻挠?” 张逊回应道:“兄长,这些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也不像是你的为人啊!当初兰郡主身故一事,你真的就此忘却了吗?” “伯言,你” 张逊无言中再次饮下数杯,扭过头去闭上了双眼,隐约间难看到他的眼角有泪珠溢出:“记得愚弟年少读书之时,多有取笑过因女子之故而失却天下与不世功业之人。想那至恶者如商纣荒淫无道,但对妲己可谓千依百顺;周幽王烽火戏诸候,却只为博褒姒一笑。善者亦有范不求富贵,携西施同游终老;东方朔舍去高官,与美人飘然离去弟每读书至此,唾骂之余亦时常自警,不可贪恋情痴美色。谁曾想时至今时今日,愚弟早已深陷情中c不能自拔。兄长,你说得对,情这一字,无人能说得清c道得明,而且一但深陷其中就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掌控得了的” “你c你喜欢上了郡主?” 张逊缓缓摇头:“不,在我心中只有兰郡主一人,可惜兰郡主芳魂已逝。兄长,愚弟也不怕你见怪,这几年来弟一直想忘掉兰郡主的,可是我做不到。” 张仁也随之黯然下来:“那,你恨我吗?小兰之死,与我有莫大的关系。” 张逊道:“兄长本就有意撮和,弟又何恨之有?要恨,也该恨我自己,为何会深陷至此。” 沉默。 许久过去,张仁才想起来问道:“你方才说的一直是小兰,可是这与郡主又有什么关系?” 张逊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此番孙刘联姻,郡主就会成为第二个兰郡主兄长,愚弟虽不才却也看得很透彻,孙刘联姻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以刘备之雄才大略,哪里会被吴候拉拢得到?而已吴候的心境,又怎能容刘备久据荆襄?曹公兵来,不须联姻孙刘都会自相联合;若是无兵来犯,吴候一心要夺取荆襄,刘备又必不肯让出,孙刘相争一样的再所难免。真到那时,郡主身居其中又算是什么?亲人不顾,夫家又会受尽冷眼,以郡主刚强的性格只怕十有八九会走上兰郡主的老路。因为这所谓的联姻结亲,我们已经害死了一个无辜的郡主,愚弟实在不愿再看见另一个郡主也走上老路,而我们明明能够阻止的却无动于衷。” “伯言,你说的这些” 张逊直接打断了张仁的话:“愚弟明白,方才所说的这些完全都是出于我的个人私心。其实真从大局而论,兄长你也必须得把这次的孙刘联姻给拦阻下来。兄长你不久前攻克桂阳,在旁人眼中你似乎有北取荆襄之意,但弟却看得出来你没有此意。而后你送嫁义妹,与刘备和亲,弟已猜出你是想在桂阳与泉州之间设立一条张路商道,为的是防止吴候反目时断绝长江水路而打断你的商路,只是在吴候与一众谋士那里是不会这么想的。按他们的设想,如果你与刘备联合则东吴之势危矣,所以一定要在你与刘备的联合未固之前打乱掉你的合纵,然后再设计挑拨你与刘备之争,东吴好趁机渔利。只是他们没曾想过,刘备手下不乏能人,若是刘备将计就计因势利导,只怕最先打起来的还是你与吴候。依弟之见,孙c刘c张三家和则能互取其利,一但真的有所相争,最后获利者只能是江北曹公。” 张仁沉吟道:“没想到你能看得这么清楚。的确,三家之间不管是谁与谁合再吞并掉其余的一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身实力受损极大,然后还没来得及消化第三方的领地,补充自身的损耗,曹操便会趁机南下伯言,你既然能看得这么清楚,又知道我无意与吴候为敌,那么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对吴候细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章 内应 张逊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兄长,前番我兵败你手,之后虽蒙郡主与公瑾一力保荐为使再度出仕于吴候我现在除了能在两家之间作为使臣跑跑腿之外,似乎对吴候而言我就再无他用。况且兄长据住夷c泉,对吴候而言乃是心腹之患,身为兄长族弟的我,还能得到吴候的信任与重用吗?我现在是中书令,只是一个无甚用处的闲职,吴候对我言不听计不用,还兄长想想那四个侍从便是。” 张仁道:“你明知如此,却还是要为东吴打算?这次的事,你就是想借我之力阻拦孙刘联姻,怕刘备会反施其计,挑拨得吴候与我兵争?这才是你心里真正的打算吧?” 张逊道:“确实如此,刘备素来擅长以柔克刚c巧取其利。不过弟也确实是不想看见郡主作出无谓的牺牲,最后再步上兰郡主的老路。” 张仁站起身,背着双手在厢房中踱了几个圈,沉思许久之后才问道:“伯言,以你对吴候的忠心,我实在是很想信你却又不敢信你。你方才的话是说得很在理,但是当中的变数也多” 张逊无言的伸手入怀,把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根银钗摸了出来,递到张仁的面前道:“既然兄长不信,弟也无话可说。此物就此交还给兄长吧。” 张仁楞住:“这只银钗很早的时候我买给小兰的。” 张逊道:“弟当初逃离夷州之时,兰郡主不慎遗落,被弟私藏起来想留作纪念。” 张仁望了眼银钗,见银钗周身透亮,显然是经常擦拭的结果,由此可以想像得到张逊是如何的睹物思人。沉默了一下张仁伸手推了回去:“你留着吧。我没有权力不让一个人在心中喜欢另一个人。” “兄长” 又转了几圈张仁下了决心,对张逊道:“伯言,我就赌一赌,全心的信你一次。只是要如何做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找个机会先和郡主暗中商议一下。不过我告诉你,郡主这趟吴是一定要回的。” “兄长不留下郡主?” “不能留,留的话太容易引出事端。我其实早有计较,不过要在郡主回吴之后才可以。伯言,我希望你不是在设计我如若计成,我还希望你能到夷州来。你在吴候帐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在我这里说不定反而能帮一帮吴候。” “这弟见事而为吧。” 数日之后,张逊与香香一行人乘船离开夷州回还东吴。分别之时众人如何依依不舍已无需多提,只是香香他们前脚刚走,张仁便马上登上了另一只船队赶赴泉州。 泉州码头,闻迅而来的刘晔接到张仁,张仁的头一句话就是:“子阳,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人员早已挑选完备,第一批的人数日前便已出发前往柴桑。” 张仁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嘈杂的人群,沉声道:“这里不是议事的地方,我们去府衙!” 一行人回到府衙,张仁支开了不必要的人之后,议事厅中就只有张仁c刘晔c貂婵c赵雨,还有就是逃命都尉杨威。 先是向刘晔细问了一下选调出来的人,问过之后张仁笑道:“有劳子阳费心了。不过我当时也没有想到,子阳你会对我提出破坏孙刘联姻的事这么赞成。我原本还以为你对我这种意气用事的想法会加以劝阻的。” 刘晔笑道:“主公于时自知有些意气用事,心中摇摆不定,才会寻晔商议。以晔度之,如果晔出言制止,主公定会将此事作罢,此亦不失为贤明也。不过晔亦心中惊呀,张逊那时方至泉州,主公便料知东吴欲与刘备联姻,此晔不如也。” 张仁老脸微红,干笑着打起了哈哈,他总不能向人明说知道这是历史上一个必然的进程吧? 不过张仁与刘晔这看上去颇有默契的几句对话就让旁边的三个人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相互对望了几眼,貂婵忍不住先开了口问道:“世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你们方才的话,张伯言刚到泉州的时候你就已经料到了香儿的事,而且那时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张仁笑着点点头,向三人解释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张逊抵达泉州的时候,张仁就猜出孙权是想用联姻的方法来拉拢刘备,但是那时张仁纯粹只是出于一种对香香的命运感到惋惜的心态想去破坏这场联姻而已,对于孙刘联姻会对已方所产生的不良影响却没有想到过。 因为自知自己的想法偏重于意气用事,而自己作为夷c泉两州的领头人物,行事绝不可以只凭意气,不然会带来什么样的危害张仁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赶紧找来刘晔,想听听刘晔的意见。换句话说,张仁当时就是想找个人来劝阻自己可能会做错的事,求的其实是一份心理上的自我安慰。可能有人会说既然知道是错事就不要去做,张仁的这种心态听上去也未免太矛盾了点,但事实上不管是谁都可能会有过相同的情况。很多时候一个人做错事,心里面明明知道是错的但还是做了,关键就在于没有人在合适的时候劝阻过一下。 此外还有一点,就是张仁想问问刘晔,有没有办法能在不危害到大局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帮一帮香香,也可以说是想试试有没有两全齐美的方法。不过在刘晔赶到并且问明情况之后,对于张仁想阻止孙刘联姻的想法却极为赞成。当然,刘晔看到的是孙刘联姻对张仁一方所潜在的危害,而不是像张仁那样属于意气用事。怎么说刘晔也是汉代的士族阶层出身,思想上根本就不可能与张仁这个现代人完全一样。不管怎么样,既然大局角度与私心作怪都赞成破坏掉孙刘联姻,那么接下来所谓等船的两天便是张仁与刘晔在暗中商量着该怎么去做了。不然以张仁的身份,还有夷c泉两州海运能力的发达,曲曲一个送人的船队有必要准备两天? 说清楚这些事之后,貂婵与赵雨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张仁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放香香回吴。就像张仁自己说的那样,强留下香香在夷州不是不行,但是一则己方会理亏,二则因为有不让香香一尽孝道的因素,香香那里对张仁的心态一变那可就真的是在好心却坏事了。比如说香香一气之下溜回东吴,那不就等于是在送羊入虎口吗? 既然都已经说清楚,接下来就该是商量着怎么去破坏孙刘联姻的事了。按刘晔的建议,这件事只能在暗中进行,而且在明面上可能还要用嫁祸于人的计策,不然会引发出来的后果只怕无法预料。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番授计之后,貂婵c赵雨c杨威领命而去,大厅中就只留下了张仁与刘晔二人。喝上几口茶润润刚才说得口干的嘴,张仁想起来张逊的事,便对刘晔细说了一下,想听听刘晔的看法如何。之所以刚才没有说出来,是因为张仁对张逊还是有几分不放心。 听过之后刘晔皱起了眉头,沉思许久才开口道:“主公,依晔之见不妨对张伯言信上一信。” “为何?” 刘晔沉吟道:“主公本为至情至性之人,又为何不能对他人的至情至性信上一信?其实在张伯言停在在泉州的那两日,晔与张伯言多有照面,查觉得到他心中的落寞之意。或许一个人在人前是能够装出一副落寞的姿态,但是目光往往是瞒不住心事的。” 张仁斜视刘晔,心说这也太玄了点吧?你当你是谁?有特异功能的周星星不成?貌似周星星想知道一个人的想法还得伸手去摸别人的头来着。 想着想着张仁忽然拍了一下脑门:“哦对了,子阳你在这里管着,我得去再嘱咐一下赵雨。她出使东吴得先装傻,贺礼也不能送得太早,不然只怕会坏事。” “主公自去,这里有晔。” 因为赵雨出使东吴的话必须是从水路到吴郡,所以此刻赵雨正在码头那里作回夷州的准备。张仁赶到码头寻到赵雨再把话交待了一下,赵雨点头应下。看了眼正在准备回夷州的船只,赵雨忽然幽幽叹道:“唉——前不久才送嫁樊氏给我二哥,这回去东吴又和送嫁孙郡主差不多。要是什么时候能让我把云缘姐姐送嫁给我二哥就好了。” “谁谁谁?云缘?”张仁的耳朵仿佛被针刺破了耳膜,猛的一痛,急问道:“小雨,你说的那个云缘是不是西凉马腾的独女,锦马超的小妹,马云缘马马姑娘?” 赵雨愕然奇道:“正是马云缘马姐姐!怎么师傅你也知道?马姐姐一般在人前都是以男子装束现身的,而且扮像极真,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马氏有这么一个女儿。师傅你却是从何得知?” “我怎么知道的你别问,我到是想问你一句,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你认识马云缘?” 赵雨哑然心道:“好像我认不认识马姐姐,和师傅你搭不上什么关系吧” 建安十四年六月,吴郡孙权宫殿。 香香此刻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中,细细的擦拭着自己随身的那柄长剑。这柄剑是她人在夷州时,司管冶铁诸业的徐老特地亲手为她打制的,单就品质而言是夷州到目前为止出产的剑类兵器中少有的极品。 细心的擦拭好,香香举起剑细看许久才还剑入鞘,眼光落在了房中桌上的那些红衣嫁饰上面,而在自己的床头却摆放着她在夷州时常常穿着的装束,当中还有几件是临行前婉儿赶制出来给她的无袖短裙。现在回到东吴,这些在夷州的平常衣着只怕是不能再在人前穿出来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香香想起来刚回吴郡的时候面见吴国太,想请吴国太出面取消这桩联姻婚事时吴国太语重心长说的几句话:“香儿,你身为江东郡主,这是你应该为孙氏家族所做的事,也可以说是你的命吧。那刘玄德为娘日前已经见过,虽然年岁大了些,但确有英雄之姿,想想断不会负了你香儿,听为娘与仲谋的话,收下心来准备出嫁的事吧。” “命?我不想认这种命!” 手中的长剑抽出几分,又用力的插回鞘去,香香猛然站起身快步出房。只是刚一出房门,门前侍立的两个侍女就凑了上来问道:“郡主何往?” “随便走走!” 走出几步,香香发现那两个侍女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回过身来叱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郡c郡主乃是千金之躯,请容奴婢在身旁服侍周全。” “不必了!我就是想一个人走走,别跟着我!” 两个侍女立马就跪了下来:“郡主请息怒!如果我们没有跟在郡主身边,吴候与国太必会责罚我等的。” “你们算了,跟着就跟着吧。”香香也实在不愿为难这些柔弱的侍女。 行至宫门,香香刚想出门,守护的卫士便横戈拦住了去路:“郡主请留步!” 香香火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拦我?” “请郡主息怒!吴候c国太有命,郡主大婚在即,不宣再随意出宫游走射猎,命我等守住宫门,但见郡主欲出便劝郡主回房修习针红女工。” 香香这会儿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又是监视又是软禁的,她现在哪里像是孙权的妹妹?有心想不理会这些强行出去,一看见侍女和卫士们紧张害怕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又重重的顿了几下足,转身跑到花园里舞剑发泄去了。 这边侍女赶紧跟上,那边门前的卫士却都松下一口气,低声议论道: “幸亏听了那几个老妪的话,不然” “就是就是,郡主她是吃软不吃硬。要是刚才咱们几个硬拦,依郡主的脾气肯定会拔剑夺门。吴候是发了话没错,可咱们也不可能真的对郡主兵刃相向吧?拦不住郡主要受责罚,万一伤到了郡主也一样要受责罚,闹不好可就是掉脑袋的事。”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一章 嫁祸 “唉,咱这差事,难啊哎,看那边的车马,会是谁来了?” 花园里面剑光舞动,剑气横飞,只是剑招毫无章法可言,香香根本就是在乱挥乱砍。那两个侍女早就吓得躲得远远的,生怕香香会在盛怒之下殃及她们这两条可怜的小鱼,只是这样一来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可就倒了大霉。 正躲在一边发抖,一个门前卫士跑了进来。刚想上前通报,侍女甲急忙拦住道:“慢点慢点!郡主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赶过去想找死啊?” 卫士望了眼香香凌乱的剑势吓得一吐舌头,扭头向侍女道了个谢,小小心心的凑了过去。离着香香还有十来步的时候就停住开了口:“启禀郡主啊!” 香香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卫士的鼻尖上,香香此刻是满面的怒容,叱道:“我在练剑,不要来烦我!有什么事说了快滚!” “启c启禀郡主,门外夷州来使赵雨赵别驾求见” “不见不见!快滚!” 卫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掉头就跑,只是才跑出几步,香香又突然唤住:“站住!你刚才说什么?是谁要见我?” “夷州赵雨赵别驾。” “是小雨?” 香香的眼珠转了几下,还剑入鞘向卫士吩咐道:“远方来客,又是我在夷州的闺中好友,不可不见。去将赵别驾请到我的房间里来!” “诺!” 卫士如蒙大赦一般的离开花园,香香望了眼仍躲得老远的两个侍女,大声喝骂道:“你们两个还躲在那里干什么?还不马上去给我准备沐浴更衣?我这一身汗水的赶去见客太失礼数了。快去!” “是c是!” 看着侍女逃一般的跑开,香香原本的满是怒容的脸忽然露出一抹微笑,心中暗道:“张夷州,你果然言而有信,连最信任的首徒赵雨都派到这里来了” “小雨久等了!刚刚练剑出了一身汗,听说是你来了赶紧沐浴之后再换了身衣服,所以来迟了一点,别见怪哦!” 赵雨正坐在客厅里品着茶,见香香出来赶紧起身施礼:“夷州来使赵雨,参见孙郡主。” 作势欲拜,香香连忙上前扶住,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怎么我一回吴,连你都对我这般生疏了?我们在夷州的时候可是闺中好友,食常同桌,卧常同榻的。” 赵雨淡淡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嘛。闺中嬉闹自然无所禁忌,可在人前你是身份尊贵的郡主,我只是个远方来使,礼数不尽则有失大体。”说着赵雨悄悄的向香香使了个眼色。 香香明白赵雨的意思,故意作色道:“你再这样拘礼我可真的受不了了。不理他们,到我的厢房去坐坐。你我可谓是布衣私交,到了我房里我们就不用理会那么多了。快走快走!老实说你来得正好,我最近心中很是烦闷,难得你能来这里,正好陪我好好聊聊。” 赵雨装模作样的推辞了几句,便由着香香拉去闺房。侍女们的茶点尚未摆上,赵雨望见了香香房中的那些婚嫁衣饰,故作惊呀的大声问道:“香儿,这是” 香香面色一黯:“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母亲与兄长要我下嫁给荆襄刘皇叔,孙刘两家就此结下姻亲” 赵雨见侍女仍在近侧,便依旧演着戏:“不想竟有此事!我此番来吴是受师傅之命,送来些夷州产物权作礼品,以表我夷州对吴候的友好之意。我已见过吴候表明来意,礼物也已全数献上,因为念及你我私交就请吴候能容我与你一见,想不到这一见你居然就要大婚了。这也来得太过突然,我现在想备下点贺礼给你都束手无策了。” “在我出嫁之前你能来看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香香说是这么说,见赵雨用手轻轻的捂住了嘴,心中已然明白过来,扭头向房中的侍女喝道:“都出去!我要和赵别驾说些私房话,都去门外候着!” 几个侍女对望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退出房去。香香起身合上房门方欲开口,赵雨又指了指耳朵,示意小心隔墙有耳,嘴上却故意不紧不慢的道:“香儿,似乎你还不想出嫁啊?” “是啊是啊,可这是母亲与兄长的意思,我违背不得。我最近一直被关在府中,连想出门射猎都不允许,人都快闷出病来了。” “香儿,我曾出使过荆襄,见过数次刘皇叔的面,其人确实是天下间少有的英雄” 门外的侍女一个个拉长了脖子竖直了耳朵,监听着房中的谈话,生怕香香与赵雨会谈些什么不对劲的话。不过听来听去都是香香在如何抱怨,而赵雨则在好言相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孰不知香香与赵雨这二人就坐在床上她们看不见的角落,一支铅笔和一本小记事本在两个人的手中来回传递。 不知过去多久,香香一肚子的怨气似乎都发泄得差不多了,与赵雨手挽着手走出房来。 “小雨,要不你就在我这里住上几天,多陪陪我吧?” 赵雨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啊,现在又不是往日在夷州的时候,我如果留宿于此只怕会多有不便。再说你不日即将大婚,我们是闺中好友,真的不送些贺礼的话也太过意不去了,而且以吴夷之交,师傅也要送上一份贺礼才合礼数。所以我要赶回驿馆,着人马上去柴桑张氏那里调运些合宜之物来权作贺礼。你也知道,从吴郡发船到夷州打个来回,至少要三月之数,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好在师傅向我交待我,必要的话可以直接从柴桑张氏调拨。不然我的好姐妹出嫁,我连份贺礼都不能送上,这叫我心中如何得安?” 香香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先去忙你的。你出使东吴应该也没有这么快回夷州,抽空多来陪陪我吧。等到我一朝出嫁,我们只怕就再没有这种闺中细语的机会了。” 赵雨文雅大方的施了一礼,由侍女领着飘然离去。香香转身回房,其他侍女刚想跟入房中就被香香给赶了出来:“都退出去,觉得我不够烦吗?” 赵雨和香香见面的事很快就会有人报知孙权与吴国太知晓,不过在细听过侍女的禀报之后全都不以为然。话又说回来,两个未曾出阁的小丫头,哦,应该说是大丫头躲在房里谈些闺中密语本来就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又会有谁去留心?赵雨是夷州使臣是不错,在庙堂之上显露出来的聪明才智也很令孙权欣赏。不过貌似赵雨在此之前还不知道香香马上就要出嫁的事,现在就算知道了想通知张仁设法阻拦也来不及,因此孙权也就放松了警惕。或许这也和孙权轻视女人的心态有些关系吧。 吴郡,张逊府坻。 老实说,张逊的居所实在不能够称之为府坻,因为这里根本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院子,普通到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如果张仁看见张逊的这间小院子,到很有可能会想起最初穿越时与婉儿在鄄城的那个居所。 张逊由周瑜c香香举荐再度出仕是不假,只是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孙权对张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份信任与尊重。说句难听点的话,孙权留下张逊也只是为了和张仁打打交道用,因此张逊现在的官职虽说是中书令,月俸却仅为十石。而张逊为了避嫌,又执意不肯接受柴桑张氏所提供的资助,生活会穷困到什么样的地步可想而知。现在在这小院中只有一位张氏暗中安排过来的老者在照料张逊日常的饮食起居,不然张逊可能真的会连一个侍从都没有。 虽说挂着一个官职,可是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政务交给张逊去做,张逊每天也就是呆在家里看看书c晒晒太阳什么的。这一天也不例外,张逊收到了夷州有使到访东吴的消息,但因为孙权没有召他去办事,也就安下心来坐在院子里看书。心中纵然有挂念着的事,自己无力施为也是无可奈何。 “公子,柴桑张氏又差了人来给公绩与公子送些钱帛,来人就在门外,公子是不是好歹也让来人进来喝口水再歇息一下?必竟是同宗之谊嘛。” 张逊放下书本,轻叹道:“也好,让来人进来坐坐吧。回头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他把送来的东西全部拿回去” 老侍者领命而去,张逊复又端起了书本。不多时老侍者引着来人来到张逊的面前,来人向张逊恭敬施礼道:“见过公子。” 张逊侧了一眼来人道:“阁下远来辛苦,若不嫌寒舍残破就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吧。所携之物稍后请尽数带回,若是觉得麻烦,一并送去公绩叔那里亦可。逊不敢受也。” 来人走近了几步低声道:“公子,张夷州有信至此。” 张逊楞住,问道:“信在何处?” 来人自怀中取出信交给张逊,张逊拆开细看之后再次楞住。信中的意思很简单,简括一下就是:如果你真的想救郡主,破坏掉孙刘之间的联姻,那就什么也不要多管,马上向孙权请命,作为东吴回礼的使节随赵雨一起到夷州来! 张逊沉思道:“兄长不欲令我介入这件事当中吗?而且看信中之意,似乎” 来人道:“公子,张夷州有话,具言公子如不按信中所说去做,则相救郡主一事极难成功。” 这会儿任张逊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自己去夷州和救香香有什么关系,按说根本就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去。正在那里用书卷猛敲脑门,来人忽然又取出一件东西递到张逊的面前道:“公子若是心中摇摆不定,可看此物。” 张逊看了一眼,心中猛然一紧,手也不由自主的伸入怀中去握紧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支银钗。沉吟了片刻,张逊向来人道:“你先回去吧。以我为使出使夷州一事,需得吴候见召方可。若是自相请命,或是赵别驾出言相请,反误事矣。你若回夷州可请兄长安心,礼尚往来乃自古常例,吴候眼下仍欲与兄长言和而不起争端,回使定然会派出,于时吾定然亲至。” 来人点头称是,被老侍者引到别处休息去了。张逊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伸入怀中紧握银钗的手也一直没有拔出来 所谓的礼尚往来,或许是中国最古老的传统之一。 赵雨受张仁之命代表夷州出使东吴,随队带来的各种礼品可不在少数,价值亦不斐,为的不外乎就是和东吴加深那么一点点的友好关系,而且赵雨在“得知”香香即将嫁给刘备的消息之后,又急忙差人去柴桑张氏那里调运了一大批的财物过来另作婚嫁贺礼。孙权作为雄霸江东的诸候,收了这么多的礼品,不回上些礼脸面上可挂不住。于是就请赵雨在吴郡先多住上些时日,这边召张逊来命之为使,那边也着人去准备丰厚的回礼,只等准备妥当就让张逊带着这些回礼登船,与赵雨一同前往夷州。 赵雨作为夷州派来的使节,按例孙权是要派出相应的官员作陪的。不过因为赵雨是女子,孙权这边又是清一色的男性官员,若是派男性官员作为陪使实在是不太合适,可是礼数方面的事又不能失。考虑到香香与赵雨本是闺中好友,而且那天二人见面时赵雨又一直在劝慰香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在帮孙权说话,孙权在有那么一点点无奈的情况之下,先是征得了吴国太的同意,然后就解去了香香的禁足令,让香香作为东吴陪使陪伴一下赵雨。反正离定下的把香香送嫁过江的日期还有那么一段时日,实在不行推迟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实说,孙权对于张仁这方面的事实在是有一种不肯被张仁比下去的心态,免得到时会惹人笑话,说孙权连应尽的礼数都尽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二章 嫁祸(二) ?当然,孙权对香香暗中的监视可不敢放松。还好,香香与赵雨香天也就是在城中随便的走走逛逛,要不就是找来卫队去附近的名胜古迹看看,除此之外连香香平时喜欢的射猎活动都不曾有过,好像是在照顾看上去不懂武艺的赵雨一般。再就是根据监视的人的回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与其说是香香在陪伴赵雨,到不如说是赵雨一直在陪香香散心,时不时的总会出言劝解一番。这在让孙权放心之余,可生出几分对自己作出的“正确选择”的自得之心。 桅扬帆,船离岸。 时间有时总是过得很快的,这一日在吴郡码头,香香与赵雨依依话别。直到赵雨的船队渐渐远去,香香才垂下挥别的手臂轻轻叹息。叹息过后,香香向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备车,回府你,先骑快马回去为我备足水酒。我这闺中好友一去,我又即将出阁,日后只怕是再见无期了。今天我要喝个一醉方休,谁也不要来管我!” 被香香选中的侍从唯唯而退,拉过马先赶回去准备。剩下的几个侍从小小心心的跟在香香身后,却忽然听到香香口中低吟道:“挚友扬帆去/重聚再无期/杯酒释愁怅/我心已无依” 几个侍从面面相觑,各自哑然。等到香香登上马车,侍从们跟在车后时这才悄悄私语道: “刚才我没听错吧?郡主居然吟起诗来了!” “别说你,我都以为我听错了。想郡主自幼好观武事,不喜诗辞,今天却吟起了诗,这” “我看是郡主有感于心,又和那赵别驾相处日久的缘故吧?我可听说那赵别驾是少有的才女呢,连吴候都对她的文才赞不绝口。郡主和她相交已久,多多少少总会沾染些文墨之气” 不提那边如何八卦,只说赵雨这边顺流直下,数日之后便已越过秣陵地界,驶入了海中。一直呆在自己舱中不怎么出来的赵雨,此刻已经换上了平时在夷州常常穿着的轻便衣饰,带着几分微笑站在船头眺望海景。而她的身后已经有人布置好了桌几与酒水糕点,这已经是赵雨的一种习惯了。 “赵别驾兴致不错嘛,布下美酒美食在此独处船头眺望这海景,到让人有些不敢打扰了。” 张逊这些天心里一直压着很多话相问赵雨,可是身边那四个孙权派来的侍从又总是跟得紧紧的。今天好不容易碰上那几个侍从一起晕船呕了个一塌糊涂,没有气力跟在身边,这才找到机会来和赵雨细谈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三章 嫁祸(三) 谓的礼尚往来,或许是中国最古老的传统之一。 赵雨受陆仁之命代表夷州出使东吴,随队带来的各种礼品可不在少数,价值亦不斐,为的不外乎就是和东吴加深那么一点点的友好关系,而且赵雨在“得知”香香即将嫁给刘备的消息之后,又急忙差人去柴桑陆氏那里调运了一大批的财物过来另作婚嫁贺礼。孙权作为雄霸江东的诸候,收了这么多的礼品,不回上些礼脸面上可挂不住。于是就请赵雨在吴郡先多住上些时日,这边召陆逊来命之为使,那边也着人去准备丰厚的回礼,只等准备妥当就让陆逊带着这些回礼登船,与赵雨一同前往夷州。 赵雨作为夷州派来的使节,按例孙权是要派出相应的官员作陪的。不过因为赵雨是女子,孙权这边又是清一色的男性官员,若是派男性官员作为陪使实在是不太合适,可是礼数方面的事又不能失。考虑到香香与赵雨本是闺中好友,而且那天二人见面时赵雨又一直在劝慰香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在帮孙权说话,孙权在有那么一点点无奈的情况之下,先是征得了吴国太的同意,然后就解去了香香的禁足令,让香香作为东吴陪使陪伴一下赵雨。反正离定下的把香香送嫁过江的日期还有那么一段时日,实在不行推迟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实说,孙权对于陆仁这方面的事实在是有一种不肯被陆仁比下去地心态,免得到时会惹人笑话。说孙权连应尽的礼数都尽不了。 当然,孙权对香香暗中的监视可不敢放松。还好,香香与赵雨香天也就是在城中随便的走走逛逛,要不就是找来卫队去附近的名胜古迹看看,除此之外连香香平时喜欢的射猎活动都不曾有过,好像是在照顾看上去不懂武艺的赵雨一般。再就是根据监视的人的回报,两个人在一起地时候与其说是香香在陪伴赵雨,到不如说是赵雨一直在陪香香散心,时不时的总会出言劝解一番。这在让孙权放心之余。可生出几分对自己作出的“正确选择”的自得之心。 桅扬帆,船离岸。 时间有时总是过得很快地,这一日在吴郡码头,香香与赵雨依依话别。直到赵雨的船队渐渐远去。香香才垂下挥别的手臂轻轻叹息。叹息过后,香香向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备车,回府你,先骑快马回去为我备足水酒。我这闺中好友一去。我又即将出阁,日后只怕是再见无期了。今天我要喝个一醉方休,谁也不要来管我!” 被香香选中地侍从唯唯而退,拉过马先赶回去准备。剩下的几个侍从小小心心的跟在香香身后。 却忽然听到香香口中低吟道:“挚友扬帆去/重聚再无期/杯酒释愁怅/我心已无依” 几个侍从面面相觑,各自哑然。等到香香登上马车,侍从们跟在车后时这才悄悄私语道: “刚才我没听错吧?郡主居然吟起诗来了!” “别说你。我都以为我听错了。想郡主自幼好观武事。不喜诗辞。今天却吟起了诗,这” “我看是郡主有感于心。又和那赵别驾相处日久的缘故吧?我可听说那赵别驾是少有地才女呢,连吴候都对她的文才赞不绝口。郡主和她相交已久,多多少少总会沾染些文墨之气” —————— 不提那边如何八卦,只说赵雨这边顺流直下,数日之后便已越过秣陵地界,驶入了海中。一直呆在自己舱中不怎么出来的赵雨,此刻已经换上了平时在夷州常常穿着地轻便衣饰,带着几分微笑站在船头眺望海景。而她地身后已经有人布置好了桌几与酒水糕点,这已经是赵雨地一种习惯了。 “赵别驾兴致不错嘛,布下美酒美食在此独处船头眺望这海景,到让人有些不敢打扰了。” 陆逊这些天心里一直压着很多话相问赵雨,可是身边那四个孙权派来的侍从又总是跟得紧紧地。今天好不容易碰上那几个侍从一起晕船呕了个一塌糊涂,没有气力跟在身边,这才找到机会来和赵雨细谈一下。 赵雨淡淡一笑,转身向陆逊施了一礼道:“别驾这个称呼赵雨实不敢当。若论辈份,陆中书令是师傅的族弟,也就是赵雨的师叔。就容赵雨唤你师叔吧。” 陆逊摇摇头:“对我的称谓如何没有什么意义。” 赵雨随意一笑,又转过身去眺望海景:“赵雨其实也谈不上什么雅兴不雅兴,只不过眺望这海天一线的景色,能让人心中宁静许多罢了。师叔若有兴致,不妨与赵雨一同远眺一番。” 陆逊点了点头,与赵雨并肩站到船头远眺,正寻思着如何开口,赵雨已先他一步开口道:“师叔只怕是心中有 我吧?那四个侍从现在不在这里,师叔有话只管问便 陆逊心中一动,问道:“那四个侍从是你在暗中动了手脚?上次也是这四人随我乘船回吴,并未见过他们如此的。” 赵雨道:“正是,不然师叔要何时才有机会与我相谈?也请师叔放心,我不过是让心腹之人在他们的饮食中放了些轻毒,呕吐之状与晕船无异,但绝伤不了他们的性命。 ” 陆逊叹了口气,稍一沉思理清思路便问道:“你这次出使东吴,不是受兄长之命来救出郡主,阻止孙刘联姻之事的吗?现在你的船队人丁已入大海直赴夷州,又如何去救郡主?你不救到也罢了,为何还要将我也带去夷州?现在你我二人皆去,郡主身边岂不是无人为助?” 赵雨笑道:“兵法有云,我所欲者。不可令敌所知。当示之以他事,使敌不备,我则可以奇而取之。” 陆逊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原来你出使东吴,根本就是来装傻的。” 赵雨微笑道:“按师傅地意思,我们是要救郡主没错,但是也不能与吴候产生冲突,所以这件事必须是在暗中进行。小雨这次出使东吴便是要让吴候安心,认为夷州与之后郡主失去踪影的事情无关。真正要救出郡主的任务,并不在小雨身上。” 陆逊道:“那为什么要把我也带走?我若是留在吴郡。到少能” 赵雨笑着坐到了护舷上:“师叔,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今日在吴无权无兵,而且时时刻刻都会有吴候的人在监视着你,你真正又能做得了什么事。帮得上什么忙?若是稍有差池,只怕师叔你会连性命都保不住。所以师傅此举就是要把师叔事先带到夷州去,这样至少能免去吴候对师叔生出疑心。” 陆逊无言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就像陆仁那个时候对陆逊说的一样,陆逊再呆在孙权的帐下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在夷州与东吴之间跑跑腿的人而已。 赵雨始终眺望着海面,听到陆逊的叹息声后微笑道:“师叔,我常常听师傅提起你是如何如何地才干过人,只是这样下去对你真的好吗?君疑臣则臣必死。师叔你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陆逊叹道:“我又如何不懂?其实吴候本是少有的英杰之主,能屈己待人,得人死力。只是性多嫌忌又果于杀戮想我自兵败于兄长之手逃回东吴之后。虽蒙公瑾与郡主一力保荐。却终究难免被吴候猜忌。若我不得重用本是小事,至多也如公绩叔一般终日把玩诗书亦无不可。可是吴候却多有监者于我,实在是令我寒心。凭心而论,我其实早就有心去投奔兄长,只是虑及夷吴之间地微妙关系,我又不敢轻动。况且吴候旧日待我不薄,我若不能尽报之,又有何面目离开东吴?此番孙刘联姻看似妙着,实藏弊端,实为吴候与公瑾一失也。 我请兄长从中破坏,也算是报却吴候旧日之恩。” 赵雨奇道:“师傅亦说孙刘联姻本为妙着,但师叔为何说实藏弊端?” 陆逊道:“此不难解。孙刘联姻外示于曹,显孙刘同心,但这哪里又能瞒得过曹公?不联此姻尚好,一联此姻反而示之为心虚之举,此为一弊; “兄长于吴本无恶意,吴候若善用商贸之事可尽得夷泉之援为利而鼎足一方,强要相图实为自损。纵然是与刘备结下姻亲,欲行驱虎吞狼之计图谋兄长,却又哪里能瞒得过兄长与刘备?兄长虽然占据桂阳,终不愿与吴候为敌,但刘备则不然。既识破吴候之计,必会反施挑拨,令吴候与兄长互起刀兵,他便可从中取利,而在刘备之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曹公,如此则东吴危矣,此为二弊; “刘备占据荆襄,吴候又欲取荆襄各郡,本不应行联姻之举方为上。联姻若立,刘备便可借此混赖,稳固荆襄根基,日后亦难相图。而吴候又碍于姻亲之事不便兴兵取荆襄之地。若不顾此而强兴刀兵,必若人唾骂。此为三弊。” 听着陆逊的分析,赵雨不住的点头。只是陆逊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手也不由自主地伸入怀中去抚摸那只银钗。其实凡事有利就有弊,关键在于如何去掌握其中的分寸,孙权与手下的谋士们并不是废柴,相信他们都清楚该如何去把握。陆逊说出这么多的弊端,与其说是在说给别人听,到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为自己这种私心驱使下地选择找一些合理的借口。 什么私心?是陆逊想起了与自己脱不开关系的陆兰之死。今时今日,陆逊依旧忘不了陆兰在送他离开夷州之前那幽怨落寞地神情,还有在得知陆兰宁 也不愿屈从于命时地震惊。本来这件事也许会就此过是陆逊心底地一个伤痛,可是那一天在陆兰的墓前,香香在悲愤中对他喝骂出来地几句话有如一记记重锤击打在他的心上,他猛然发觉香香身上有着几分陆兰的影子,两个人是那么地像——一样是郡主。一样的要接受家族的命令嫁给他人,一样的悲伤,还有可能会一样悲惨的命运。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陆逊才会在之后的一天去找陆仁,请陆仁设法阻止。而他说出来的这些话,根本就是有些失去理性了,或许该说是失去了对孙权应有的理性。不管是有着什么样聪明才智地人,哪怕他是一个冷血到极点的人,一但动了真情只怕都会如此。而陆逊还很年青 赵雨一直在眺望着海景。几乎动都没有动过一下。等到陆逊把话说完,赵雨轻轻一笑开口道:“师叔,不如这回你就去夷州投奔师傅吧。师傅那个谏议中郎的印绶可一直给你留着呢。” 陆逊顿住,沉思了片刻摇头道:“不行。现在还不行。至少要等我这次出使夷州回到东吴之后再向吴候辞官” 赵雨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师叔你认为你走得了吗?” “可是我就这样一去不回,吴候那里面上不好看,只怕会直接就引来夷吴战事。多半还会殃及到陆氏一族!” 赵雨笑道:“其实师傅他已有安排了,师叔你只管安心便是。只不过在此之前师叔你得再死上一次才行。” “再死一次?” 赵雨忽然取出望远镜向远方眺望,嘴里却并没有停下来:“我们不是要救郡主吗?只是如果被吴候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做地必然震怒,刘皇叔那里也说不过去。按师傅的意思。眼下我们还不宜与吴候c刘皇叔翻脸,所以这件事只能是在暗中行事,而且还要嫁祸于人。师叔你这次出使夷州。其实就是要为之后的嫁祸之计开个头罢了哦!他们来了!哎。他们挂的是什么旗啊!?” 远处地海面上出现了许多战船。只是在战船上悬挂的却是令人哭笑不得的黑色骷髅旗。陆逊看到这些猛然明白过来,呐呐自语道:“好计!” —————— 一个来月之后。 吴候孙权昨天在吴郡码头送香香登船出嫁。今天这才刚刚在府中设下酒宴款待群臣就有水军将校赶来飞报祸事:“启禀吴候,大事不好!” 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孙权急问道:“有何祸事,快说!” 将校喘了几口粗气,接着禀报道:“方才有急报送至,具言郡主地送嫁船队昨夜在江心一齐失火,多数船只直接进水沉没!” “什么!?那郡主那!?” “据水军生还的送嫁军士之言,郡主郡主迫于火势投身于江,已寻不见踪迹” 孙权又惊又气之下直接就从座位上跳将下来,一把抓住将校的衣领急问道:“为何会如此!?船队纵然失火沉船,也应尚有余力救护郡主!” “主公明鉴!生还军士具言,至夜忽有数十小船逼近船队,口称江贼欲施劫掠” “放屁!送嫁船队尽为水军精锐,寻常江贼岂敢来犯江贼!?” 一旁地张昭捋着胡须开了口:“主公,不是江贼。依昭之见,只怕是江北曹公探知主公与刘备地联姻之讯,收买了江湖亡命施以奸计。吴郡与寿春c合之间必竟只隔一江。若论正规水战,曹贼是不如我,但如果是江洋水贼趁夜偷袭,确实啐不及防。” “可恶!曹贼,孤与你势不两立!” 正说着,门人忽然来报:“启禀吴候!秣陵太守差人送夷州来使赵雨至此!” 孙权道:“什么?赵雨这才离开一月,怎么又来了吴郡?先请进来再说!” 不多时赵雨被请入厅中,只是赵雨地脸色苍白,连走路都是由贴身侍女扶着的。一见到孙权,赵雨勉强施礼,礼罢后赵雨用十分虚弱地声音开了口:“赵雨无能,特来向吴候请罪” 孙权又吃一惊,急问道:“赵别驾具言请罪?所为何事?” 赵雨此刻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孙权赶紧赐坐,赵雨坐下之后先是喘了几口气,这才缓缓而道:“赵雨船队方出海口,忽遇海贼侵袭。激战之中,陆伯言为救赵雨已然身故。” 孙权大惊失色,这时有近侍走到孙权的耳边低语数句,孙权听后暴跳如雷:“江贼?海贼?一定是曹贼耍的手段!一定是曹贼!!”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四章 安置 ?张仁道:“海外大岛,我称之为济州岛。郡主你也不要小看这个海岛,此岛北可进逼三韩,东能进逼倭岛。三韩之地虽稍显落后,但粮米质优,产量亦丰,郡主如果想养兵的话一点都不难;倭岛那里可说是仍未开化,不过多山多矿,特别是以金银居多。” “说是这么说” 张仁笑道:“郡主也不用担心什么,其实济州岛我早些时候就已经在着手兴建,只是太多太多的事情缠在我的身上,我对济州根本就顾不过来。其实说句心里话,这济州岛我本打算是作为与北方贸易的一个中转站,如果必要的话还,还是我安排在北方人员c产业的一个退路,以防备一些不可预料的情况的发生。现在我把济州交给郡主打理,郡主可以按照之前夷州的发展方式来建设,你自己喜欢搞些什么只管去搞就是了。” “真的!?”香香心动了,张仁所提出的这些对香香的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大。老实说,香香还真想搞个女权至上的女儿国出来也说不定。 张仁笑着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如果郡主担心人口不足,可以直接去北方招慕流民,我的海运船队也可以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把北方流民送来夷州。至于工匠之类的,我也可以从夷州调拨给你。只有一条,郡主将来不会为了东吴和我打仗吧?” 香香摇摇头:“终我尚香一生,不会与你张夷州起一兵一卒。但有所需,尚香亦会全力而为。” 张仁笑了笑,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得倭岛那里有一个倭族女王,好像是叫‘邪马台卑弥乎’吧?郡主如果有意,不如也就在济州岛自立为女王,顺便再把那个邪马台女王给打败再把倭岛纳入掌中。反正是在大汉疆域之外的海外,我想也没谁会去说郡主什么才对。” 香香一听这个可就真的来了劲了,女王哎!而且按香香的想法,张仁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海运商道有一个安全保障,必竟正如张仁所说的那样,北方曹操那里不可预料的事情太多了些。济州岛离北方的几个港口相对较近,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想了一会儿,香香向张仁一抱拳道:“尚香领命便是!就是不知何时动身?” “船队已经在夷州作准备了,郡主请安心等上一些时日。” 香香的心情好了很多,拉着貂婵c赵雨自顾自的喝起了酒。张仁见状也有点无可奈何,这女人好像一达到某种心愿就不会再顾虑太多似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五章 大志 刘晔刚刚端起来的酒杯掉落在地上,刘晔惊得瞪上了双眼望定张仁:“主公你先是徐元直,然后是黄汉升,接着又是孙郡主与张伯言,到现在主公你该不会是想对荀令君下手吧?前几人还好说,各有各的软处被主公抓住,可以荀令君的为人主公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为上。如果是担心奉孝故去后,曹公那里只有荀令君能为主公说上几句话的话,晔到是能够理解。主公不如设法去帮一帮荀令君,这样也算是在自己帮自己。” 张仁摆了摆手道:“帮不上的。以曹操的为人,一但对谁动了疑心,那么当事者只怕就难逃一死也许我说得过火了些吧?总之别的你不用多管,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反正派出细作打探消息是必不可少的事,大不了就是多花点钱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让你挑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埋伏到荀公的身边去,将来只怕有大用。” 刘晔对张仁的这种“神来之笔”也可说是司空见惯,按说都有点麻木了,可是这回的说出来的事情实在太大,刘晔真有些接受不了。怎么说刘晔也在曹操的手下呆了那么长时间,对荀彧的为人十分了解,张仁现在突然说出想对荀彧动点手脚,在刘晔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张仁是主公,主公发了话下来自然要做。而且就像张仁说的那样,只是多派些得力的细作,多花上一点钱而已,在整体大局上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举动,刘晔也就不再劝谏什么,只当是张仁在花钱买开心罢了。 二人又是几杯下肚,张仁忽然笑着打趣道:“哎,我也突然想通了。有伯言在济州,香香郡主要是玩兴一起,大可把诸般政事一股脑的全扔给伯言,自己跑来夷州游玩。要么找阿秀,要么就找赵雨。对哦,她和赵雨可是闺中密友来着。” 刘晔也笑了笑,稍一沉思问道:“主公,我看赵别驾好像也在作出行的准备,是不是主公另有调令让她出使何处?” 张仁道:“是哦,我都忘了和你说了。过两天她会和你一起去泉州,然后她从桂阳转到荆襄,之后入川再转行汉中,最后若是可行的话,我是想让她去一趟西凉找一个人。这个人或许能帮我们打通之前没能打通的西凉商路。” “西凉商路?是马氏还是韩氏?” 张仁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这件事他自己心里还没有底。不过要是不出什么意外,赵雨这回只要见到该见的人再留下些话也就行了,真正的机会应该是在一年多以后。 “马云缘据说是个美如天仙的女孩子。上次赵雨说马只比她大一岁,这会儿也就二十四岁吧?不过马超是大帅哥,这个妹妹肯定不会差,有机会还真想见上一面。要是能把她也塞到赵云的身边去就再好不过了。云哥,咱可对得起你啊,谁让你是我的偶像,又阴差阳错的救过我的命呢?将来要是有什么事,你要是能出面帮帮我就最好不过了。呵呵” 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刘晔在对面问道:“主公,晔心中不明,你为什么一定要打通西凉商路?需知西凉乃塞外苦寒之地,又多有羌胡之患,人民贫脊,纵然打通商路也无甚利处。” 张仁正了正神道:“子阳,你可知昔日汉武帝出兵西域是所为何事?” 刘晔道:“祖上之威,晔又怎能不知?为扬我大汉天威!” 张仁笑了笑:“还有呢?” 刘晔皱了下眉头,接着应答道:“为了汗血宝马。” “还有呢?” 刘晔摇头。 张仁又笑了笑,伸手为刘晔满上一杯酒道:“子阳,其实在我看来,武帝真正最大的心愿,应该是想打通西域之后,贯通与极西之地大秦,也就是我和兴霸常说的地中海罗马帝国之间的丝绸之路。可惜的是武帝好大喜功,在一些事情上没有把握好,这条丝绸之路也就没能真正打通。现在我就是想用我的方法去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打通这条商路。如果能够打通,那就并不仅仅是我的商路,而是整个大汉的商路。换句话说,我是想为大汉,为华夏神州打通这条商路。而且有了这条商路,眼下那些圈地自守只取农利的情况,说不定也会因些而有所改变。种出来做出来的东西,当然是要卖到合适的地方才值钱。很早的时候我听糜贞提起过,在罗马那里我大汉丝绸是能够换回等重的黄金的啊。” 刘晔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兴霸与我闲谈时也曾提起过,如果是想从海路去罗马太过遥远,而且从海图上来看,中间还有一个非洲增加了太多的航程。” 张仁道:“我到是想等兴霸在攻克交址之后再次派他出海,看看能不能在中东c阿拉伯一带建起一个海运的立足点,再从那里贩运丝绸等物到罗马去。不过嘛”张仁对这个时期中东地区的历史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商贸点能不能建起来张仁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再说苏伊势大运河还在千多年后呢!早些引发出中国版的大航海时代?过个几十年再说吧。而且想用航海的方法去地中海,在非洲沿岸建立补给殖民点都得要好少的时间才行。现在的海运最远能到中东一带张仁已经很知足了。 接下来的就是一些没营养的话题了,刘晔甚至开玩笑的和张仁谈起了泉州的女子如何,徐庶又能不能搞定杨清之类的八卦。谈着谈着忽然有人来报,说是甄宓的今秋财计已经完成,请张仁到甄府一叙。刘晔用嬉笑的眼光望了张仁一眼,笑道:“主公请千万要保重身体,晔先去也。” 张仁瞪了刘晔一眼,起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时张仁转回身来道:“子阳,船队准备一完成你就马上赶回泉州。有你坐镇泉州,兴霸和汉升才能安心去攻取交址其余的事我就不说什么了。” “晔领命!” 交州,合浦中部。 黄忠所率领的两万泉州军兵正在这里扎营休息,埋锅造饭的各类杂事也无需多提。老将黄忠此刻只穿了一条裤衩,脑门子上顶着条毛巾,泡在小溪里图个清凉。 “xx的,这南方的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热。现在都已经是秋后,可这里的天气和中原的盛夏之时还是没什么分别!热死了!” 擦去一把脸上的汗珠,黄忠干脆整个人都泡到了水里面,泡了个透心凉之后才露出水面。 他正舒服着,完成了营盘巡视的邓艾赶了过来。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邓艾也没有穿着盔甲在身上,只是穿了一身轻便的短衣而已,手里还拿着把折扇不停的在扇风。 “哦——士载,营盘都安置妥当了吧?” 邓艾点点头,手里的扇子一直没有停下。黄忠见状笑道:“横竖也无甚大事,士载也下来泡泡。这天气,嘿!” 邓艾也不多说什么,天气真的是太热了点。三下五除二的除去衣衫,和黄忠一样只是一条贴身裤衩就扎进了水里。这一老一少并排躺在一起,到真有些像祖孙同乐的味道,不过是大小不良的那种如果他们谈的是些不良话题的话。 话又说回来,黄忠与邓艾这一老一少在一起真的总是能谈得很投机。邓艾喜欢军事,而且有着一个军事长才的天赋。但是邓艾虽说小小年纪就已经当了几年的官,但一则是以政务居多,二则因为年纪尚小阅历不足,因此他还处于一个需要学习的阶断。而军事阅历丰富的老黄忠正好是邓艾在这方面最好的老师,邓艾在与黄忠的交谈中总是能学到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反过来,黄忠之子黄叙早死,一个快六十岁的老者膝下无子为继,孙子的事更别去提。而小邓艾聪明又不失稳建,虽然说不会和一般的小孩子那样会向老人撒娇讨老人欢心,但是在不停的发问,不停的请教时,却能够极大的满足黄忠那份想在后辈面前炫耀一番的虚荣心。因此黄忠对邓艾的发问可说是有问必答,而且还经常把自己领兵多年的心得详细的解释给邓艾听。 其实这也是张仁的安排。在张仁的映像当中,黄忠不可否认是一员少有的勇将,几近六十的高龄能和壮年的关羽打个不相上下,如果是在青壮时期会强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到。但是黄忠偏重与武勇,在战术谋略上稍差一些,而且因为不肯服老的个性,很多时候可能会有些莽撞。有个沉稳的邓艾在身边这种情况就能够改观许多。至于另一路的甘宁,张仁到是要放心得多。 “哎,士载啊,主公为什么会要老夫在合浦中部停留上一段时间?所谓兵贵神速,我们两路的三万大军直取交址不是很好吗?” 邓艾回答道:“老将军,泉州到交址之间的路程遥远,粮草转运不易,冒然轻进恐生祸事。再者按师傅的想法,是以泉州c交址c桂阳这三点为疆界,界北如何不去理会,界南之地则纳入掌中,经营数载之后便可鼎足一方。若以此大略来看,必须要在泉州与交址之间建成几座城池来稳固界域。我们现在所在的合浦中部便是师傅与刘太守选出来的新城建地。我们现在呆在这里,就是要等后续的兵力与工匠跟上来,同时我们晚些时候还要在这里招慕流民以为建城之需。” 黄忠哦了一声,让亲兵取来地图检看。其实黄忠现在呆的地方临近珠江,而合浦以北在历史上后来被孙权划为广州。张仁与刘晔挑中这里看中的是相对优越的地理环境,此外因为合浦与张仁早些时候兴建的香港较近,在补给c人员c材料这些事物的运输上相对要便利许多,而且因为是海运,不但量大还不用担心有人抢。再有一点,如果把广州c香港这条线给打通,对日后扩大沿海地区的发展c加大海运贸易力度会有很大的影响。张仁很清楚自身的能力,如果要他北上与群雄争锋,他自问没那个本钱与实力,但如果是霸住在天群雄眼中贫困无利的广东c广西东部c福建南部,并让这三个地区连成一个势力圈自守,他却有机会能做得到。 而且有了这些个地盘,张仁对流民的吸纳与安置能力也会相应的强化许多,在合适的时候张仁就要考虑实施殖民地战略,开始着手对东南亚群岛的掌控。张仁自己其实都做过这样的设想,万一哪天自己的这些个大张地盘没能守住,他还可以退居海外,在整个香料群岛称王称霸。要是有机会的话再来一次进书上表,像把夷州归入大汉版图一样,把东南亚群岛也归属进去。而张地上挡不住,大海上张仁还是有能力挡得住的。如果张仁退居到了海外那些个诸候还想打主意的话行,让你打!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得把海运实力发展起来。而且真要是那样,张仁反到会庆幸一番,因为那样可能就已经刺激出了国人对海外利益的重视,再说张仁真要是想跑,以他现在的实力有的是地方可跑,谁奈何得了他啊? 越扯越远,就此打住。 却说黄忠检看了半晌的地图之后,忽然扬手狠狠的一拍大腿,只是因为人在水中,扑腾起很大的水花。自己被溅了满脸不说,旁边的邓艾,还有侍立在岸上的亲兵也都难逃水之恶运。最搞笑的是居然还翻出了几条两c三雨长的小鱼出来掉在岸边,其中一条竟然挂在了某个亲兵的某个不雅的地方。 “图图图!图可别打湿了!” 邓艾忙不迭的收好图纸,再看黄忠瘪着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怔了一下邓艾问道:“老将军因何如此?” 黄忠闷声闷气的道:“想老夫领兵两万离开泉州,与甘兴霸的那一万人马分作两队攻取交址。本以为攻取交址的大功定然在我身上,可是没想老夫这两万人马领来的却是个建城的活。也不知甘兴霸的那一万人现在到了哪里攻取交址的大功没能争到老夫已是心有不甘,要是在这里建城误了时,一场仗都没赶上那岂不可惜?唉,真不知道主公是不是看老夫老迈,故意安排这个建城的松散活给老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六章 围而不攻 邓艾闻言哑然,这段时间以来他对黄忠这份不服老的性格可是了解得有够彻底的。摇了摇头邓艾解释道:“老将军请放心,甘将军那里也暂时不会向前,他们那一路眼下的目的不过就是试探一下交址的情况如何,或许会试着看看能不能先诱出交址守军出城迎击。另外就是南方天气炎热,一路又多树多林,万一交址士燮在半路上施以火计,我们的大军会受损极大的。” “话是不错,可总在这里停着,老夫有些按捺不住!” “老将军,现在已是秋后,再等上一些时日天气稍凉,后续的军兵与粮草也能跟接上来,那时我们就一鼓作气直奔交址。介时老将军必能在两军阵前大展雄风。” “唉!没办法,主公有令老夫不得不从!等吧!” 等自然是要等的,不过不是干等。邓艾依照张仁的指示,选出了合适兴建城池的地界开始作建城的初步工作。而在合浦地区本来就有一定数量的居民,人口数字虽然不多而且分散,但是亮出夷c泉两州的名头号召一下,再配给足够的粮食,能集中起来帮助建城的人数不在少数。 细作c寻路官这一类的人员黄忠没少派,黄忠自己也没闲着。他想打仗,但一时半会儿的大仗是打不了的,不过清剿山贼与霸土豪族的活还是有不少滴。一时间整个合浦地区的山大王土财主被黄忠给闹得鸡飞狗跳,钱财人丁什么的可没少往新城地区拉。等到张仁亲自带了人马赶到合浦的时候吃惊的发现,新城除去两万士兵与自带的粮草之外,光是集中起来的一起建城的百姓就足有三万多,临时建起的仓库里面的粮草军饷居然还能支持半年以上。当然,绝大部分是黄忠抢来的。 “黄老头啊黄老头,你到底是官军还是劫匪啊?不让你打仗你就乱抢一气是不是?这回过头来我看你怎么管好手下的军兵!我是让你尽量不扰民,你到好,民是看上去没扰什么,这一带的地主豪强都给你整得差不多了,你当我们这是在搞革命战争时期的打土豪啊!?” 头皮屑抓了一地,可张仁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黄忠才好。看看新城的城门已经建好,张仁想也不想就在上面写了三个字——广州城! 却说张仁亲自赶来修建广州城,黄忠与邓艾则在做进兵交址的准备工作。另一路的甘宁走的是海路,不久便带着大批的人员与物资从香港珠江江口逆流而上转运到广州。 三队人马一聚头,乱七八糟的人丁全部加起来有近十万人,广州城可就热闹了。建城的建城,盖房的盖房,修路的修路很快广州城内城便已经有了雏形,周边的居民区也搭起很多竹木制的临时居所。算得上是“泉州制式”的公寓式砖瓦房因为相对比较费时,而且原材料方面短时间之内无法跟上,所以只是先抽调了少量的建筑人员出来去带“徒弟”慢慢兴建,至于四万多的军兵主要还是住在军帐里。也可能是张仁这几年来有些享受惯了,现在要他在不是行军的情况下睡帐篷居然有些不习惯。私心作怪之下他授意工匠先在军营营盘里建了四间比较雅致的竹楼,自己一间,黄忠c甘宁c邓艾各一间——所谓的独食难肥,张仁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而自己的那间是最大的,一些临时的会议也就在这里开。 因为甘宁与黄忠不擅长兴建城池这方面的工作,所以主体上还是张仁与邓艾这对师徒在负责,黄忠这段时间负责广州城的警戒与治安,甘宁则时不时的带少量人马出去打探消息。当然,偶尔甘宁还会掳些财物人丁什么的回来,对此张仁还真的有些无语了。事实上自从泉州出发以来,张仁发现离交址越近,当地土豪强占土地c霸占人丁的情况就越严重。而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概就是在泉州与交址的中间地区,这一带大大小小的土豪数不胜数,甚至到了那种聚起几十号人丁,圈起十来倾土地就欺男霸女c敢胡作非为的地步。 初时张仁还担心在他没来时黄忠那几近于“打土豪分田地”的举动会引发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在了解到详细的情况之后索性放任黄忠c甘宁去做。说句难听点的话,你为富不仁就不要说我行事不义,老子手头也要人口。与其在让人丁你那里吃苦受累还要挨饿,不如干掉你再把人丁钱财什么的抢过来。至少老子能让这些人丁吃上饱饭!不过说实话,广州城被黄忠c甘宁这一闹,人丁充足了不说,张仁还意外的赚来了个“爱惜百姓”的好名声。长期吃不上什么饱饭的百姓们因为日子过好了些,一个个也都干劲十足——张仁施行的可是多劳多得制,干得越多能得到的粮米就越多,当然要拼命干! 闲话少说,这一日张仁与邓艾正在竹楼里计较着城池建设的一些问题,本来是要出去“打土豪”的甘宁突然赶了回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主公,派去西南面合浦城池打探消息的细作刚刚回来了。 张仁与邓艾对望了一眼,问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甘宁道:“合浦城离此地约半个月的路程,路不算难走,就是中间有些山路。合浦太守是交址太守士燮的二弟士壹,士燮三弟士黄是九真太守,末弟士武领南海太守。不过南海地界很早的时候就被主公给抽空了人口,士武在南海呆不下去,就转回了合浦城。” “那合浦有几员将领,有多少兵力,城防与地形又怎么样?” 甘宁道:“兵力不多,大概不足八千,能够领兵上阵的也就是士黄和士武。合浦城所在之处基本上就是一片开阔平原,而且城防不坚,要攻下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合浦城离交址c九真不算太远,两地的援军如果赶得快些几日便可赶到。宁大致的算过一下,交址与九真两地如果驰援合浦的话,大概能调来五万人马左右。如果主公不先作些计较就攻取合浦的话,兵力上会很吃亏的。” 张仁抓了抓头,随即向门外的侍从吩咐道:“马上去把黄老将军请来议事,他若问起就和他说马上会有仗要打。” 没用多久黄忠便赶了来,见面礼罢黄忠迫不及待的问道:“主公是决意要举兵攻城略地了吗?” 张仁道:“差不多吧,准备先把合浦城给攻下来,找老将军来就是商议一下这件事。” 四人坐定张仁先说了一下情况,黄忠就请命道:“请主公调一万人马给老夫,合浦城定然手到擒来!” 张仁道:“合浦城是不难攻,我担心的是九真与交址的援军。我们能动用的人马也就三万,我带来的一万人要留守广州。打下合浦之后最起码要留五千至八千人守城,那攻取九真与交址的兵力就吃紧了。按打探来的消息与兴霸的推测,交址和九真这两处兵力加起来可能在七万左右。搞不好会是我们的三倍有余。” 邓艾道:“依弟子之见,师傅麾下的兵马训练有素c装备精良,战意亦高。反观交州兵马多不经练,器杖亦远不如我,师傅大可挥师长驱之入。” 张仁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硬打下来不算难事,主要是我不想去拼。我手头就这么点老底,万一拼出点什么事来再想回复过来很费气力的。嗯我心里到是有一个想法,就是要看你们能不能做得好。” 二十余天后,合浦城。 士黄与士武这两兄弟有点烦,因为前两天起这合浦城就被张仁的两万大军给团团围住了。其实早在黄忠抵达广州的时候士黄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也看出黄忠肯定是来者不善。有心想先发制人,让士武带几千人去广州捣捣乱,可是合浦总共也就八千的兵力,黄忠那里却有两万以上,几千人过去实在是没什么胜算。而且士武这个弟弟对士黄并不怎么配合,因为早先张仁开放泉州抽空南海地区人口的时候,士武向士黄借兵去打泉州,士黄以合浦兵力不足为由没有答应。后来南海地区的实权落入张仁手中,士武不得不退回合浦,他这个南海太守名存实亡还寄在士黄的篱下,心底有着一股怨气。 数日前黄忠率领的两万人马初抵合浦的时候,士黄让士武带了三千人出城迎击,结果是才一交手士武就赶紧退回了城。合浦这些歪瓜劣枣哪里会是训练有素的泉州军兵的对手?士武更是在逃回城的时候被黄忠一箭给射中了屁股这是黄忠不想杀他,不然士武还会有命在?之后黄忠把合浦城给团团围住,并没有急于攻城。士黄暗中派人打探的结果,一是黄忠军兵的粮草还没有跟上,二是没有携带攻城器械,军中的工匠正在赶制。 士黄想再次出击却没那个胆子,能带兵的士武又躲在府里养伤,几天来一直都没有露过面。一向在合浦作威作福惯了的士黄现在几乎是束手无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派人去九真c交址调请援兵,自己再紧急强征了合浦城中许多百姓守城。 现在的士黄只能是小心的守着城,又心急火燎的希望两处援军能快一点赶来。万一黄忠那里的攻城器械做好,士黄诂计自己根本挡不住几天。这还不算,城中屡屡传来百姓越城投奔向黄忠军营的消息,士黄气得大骂“刁民”之余,却根本没想过自己平时对百姓们怎样。 合浦周边一带本来还有不少与士家交好的大家豪族,如果集中一下手中的人丁也能有万余的兵力,可是现在无一例外的不敢轻动。前不久黄忠c甘宁专找这些土豪开刀的事他们早就有所耳闻,现在黄忠的大兵压境,土豪们都是持一种观望的态度,诂计会在合适的时候当墙头草,手头的一点力量也都死死的抓住不放,生怕黄忠突然来“打土豪”的时候会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还有不少比较聪明一些的人暗中在悄悄的把自家财物转移到别处,那手头的人丁更加不敢放。 一想到平时这些豪族对自己如何的阿谀奉承,信誓旦旦的说会如何如何效忠,可一遇上事情全都成了缩头乌龟,对自己这里是爱理不理,士黄就是一肚子的火。 “你们这些混蛋!有点事就没声音了是不是?等我大哥的救兵一到,打退泉州贼军,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人!钱粮土地全部没收,人丁也全部归入我麾下。哎,那个杨姓的大户的女儿听说长得不错,看我收不收进房中!” 想是这么想,士黄也不知道交址的援军能不能在黄忠攻城之前及时赶到。万一赶不到的话 “不行不行,我还是先做点准备吧。让几个信得过的人先给我找出条道来,必要的时候我逃到大哥那里去张仁,我招你惹你了?好好的干嘛打我合浦?你占合浦北边我都让你占了啊,你这人也太贪心了吧?” 对不起,张仁不是贪心,而是非常非常的贪心! 合浦以西数十里的地方,是一片连接九真与交址的山区要道。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这片山林中突然出现了一支约有五千多人的部队,而率领这支部队的将领,却是张仁手下的大将甘宁。 咻—— 一只可怜的大野兔被利箭射中身躯,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早有亲兵急赶了过去,把这只成为了猎物的野兔拾回来。甘宁满意的把大弓收回弓囊,向身边的亲兵问道:“这是第几只了?” 亲兵数了数回答道:“将军,一共是三只大雁c六只野兔。” 甘宁道:“可惜都是些小东西,没什么大家伙。好了,回去把猎物交给厨人,今天老子又有野味下酒。嘿,埋伏在山里别的不怎么样,就是不用担心没野味。”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七章 围而不攻(二) 第2037章围而不攻 “将军神射,小子敬服!” 甘宁笑骂道:“少拍马屁!我对射术是自认不错,可是和黄老头子比一比那真是没得看。在广州的主公还没来的时候我和黄老头一起打猎,暗地里也都在较量射术。可到好,同是一只野狗,我射中身子,他射中的是眼睛。哎,有很多事还真是不服不行。好了好了,回去吧。” 回到山林中临时搭起来的小帐篷,厨人接过猎物之后洗净烧烤,再补上各种香辣调料,一时间是香气四溢。烧好之后,甘宁自己留了半只野兔与半只大雁,其余的则分放给了身边的亲随,此外还有采集山中野果压榨出来的果汁。这是甘宁的一种习惯,有什么好东西肯定会与身边的人一起分享,也就是历书上所记载的“能厚养士卒”。 吃吃喝喝间,甘宁的副将问道:“将军,我们在这里已经埋伏了五c六天了,到现在一仗都没有打过,主公到底是要我们干什么啊?” 甘宁灌下一大口果汁,连带着还漱了几下口,完了还摸出根牙签剔起了牙,满不在乎的应道:“主公要我们埋伏在这里,是等九真与交址的援兵过来。喂,派去那两处的细作还没回来?” 副将摇摇头,甘宁呵呵一笑:“没回来就接着等,反正我们天天都有野味下酒,多等几天只当是在玩乐了。不像黄老头,虽说围定了合浦城,却得依照主公的意思装作粮草不足c攻城器械没有完备的样子不开打。依黄老头那臭脾气,现在肯定在急得发疯。哦,明天我再打来野味让厨人薰制好了送去黄老头那里,新鲜果汁什么的也送些过去,他这段时间搞不好得天天啃干粮。” 合浦城,城里城外的主将一样的急,而且急的事情居然一样是交址与九真的援军怎么还没到。 士黄在城中急得是坐立不安,救兵再不到他都想弃城而逃了;黄忠这会儿却抓着块足有三斤多重的酱牛肉猛啃,一边啃嘴里还一边闷声闷气的咕哝道:“叫你还不来,叫你还不来”他这哪里是在吃东西?根本就是在拿食物发泄心中的不满! 旁边的邓艾保持着举筷扭头盯着黄忠的姿势已经有好几分钟,筷子本来夹住的牛肉片早都已经掉落回了盘中。因为对黄忠的这种举动真是笑又不是劝又不是,邓艾的表情就显得十分古怪了。其实早在那天接到张仁的命令时起,邓艾就知道这一路的乐子可定不会少,只是没想到黄忠会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冲着一大块牛肉撒起了气。没来由的邓艾想起了张仁与他闲谈时说出的一句话: “你问老将军为人如何?为人忠义那是肯定的,就是唉,怎么说来着?咱们这位黄老爷子说得好听点叫不服老,说得难听点,要是不打仗的话,他肯定就是个老顽童!” “老顽童” 邓艾心里默念了一句,忽然又想起来前几天黄忠闲得没事跑去附近的村庄巡视的时候,居然和几个小孩子比起了弹皮弓的事。当时的样子哪像个快六十岁的人?简直和六c七岁的小孩子没什么分别,甚至在头几局和小孩子一样输了耍赖。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老顽童” 又默念完一句,忽听见黄忠大叫道:“肉没了!再给老夫来三斤!” 邓艾刚才是牛肉掉回盘里,这回是筷子掉到桌上。邓艾无可奈何的拱手劝道:“老将军,你这已经是第三盘了!暴饮暴食会对身体有损的。” 黄忠跟个小孩子一样嘴撇到了一边去:“可士载你说说看,老夫现在除了吃喝睡觉还能干什么?转眼的功夫已经围困合浦城半个月了,主公又不让攻城,硬是要甘兴霸带了五千人去山道设伏,说是要‘围点打援’,引出九真与交址的守军在野外交战以避免攻城时的太大损失。可是现在都过去半月有余,九真与交址一点动静都没有,兴霸也没有消息传过来这两地的援军到底会不会来?一日不来便等上一日,若是一月不来岂不是要等上一月?真真要闷煞老夫!” 邓艾哑然,心说师傅调人还真没调错,按黄忠这急燥的性情,如果是派去山里埋伏只怕是几天都坐不住。想了想邓艾劝道:“老将军且先安下心来再多等几天吧。师傅当时不也说了,围住合浦城之后以一月为期,介时师傅的粮草送到而两地援军仍未到的话,就直接攻下合浦再作打算。如此算来尚有十日,老将军这多天都等了,再多等十日又有何妨?” 黄忠再不高兴也没办法,只好用力的一拍大腿道:“老夫也没话可说,等吧!若是十日过后两地援军真的不来,老夫就挥师攻城,好歹也能夺个头功,不让甘兴霸抢去风头。” 邓艾微微点头,拾起筷子准备进食。不过黄忠的下一句话还是让他的筷子掉回桌上:“来人,再给老夫上三斤牛肉两斤米饭一斤果酒!牛肉要是没了就再去附近村落里买!” “这老顽童还真吃得下去!” 其实在黄忠与士武的初阵取胜并围城之后,后队的甘宁便借着黄忠大军围城时的军力调动为掩护直接越过合浦城,赶去要道的山林埋伏。按张仁的意思,合浦c九真c交址三处的兵力全部加起来在八万左右,虽说战斗力差些,但是在有城池为依托的情况下再依靠人数优势,很可能会对张仁的这三万人马造成极大的损失。再者张仁好歹也看过几本兵法书,什么“十倍围之五倍攻之”之类的道理他还是懂一些的。自己的兵力上处于劣势,想凭借这三万人马摆平八万人马的士家三城,最好的方法就是诱敌出城打野战,这样能把己方士卒战斗力强于对方的优势给发挥出来。 于是乎张仁就祭出了老毛的经典战术之一的围点打援,让黄忠带领大军围困合浦城作欲攻城状,再让甘宁去要道设伏阻击。如果来援的兵力不是很多,就让甘宁直接干掉。要是来得比较多,那甘宁的任务是截断对手退路,再由黄忠去解决大队。在多番打探士家军兵的战斗力之后张仁有一个自信,就是与对手打野战的话,自己的五千人能解决对手的两万人。 等待是很烦,不过甘宁和黄忠都能等,终于 “甘将军,醒醒!细作回来了!” 天还没有放亮,甘宁揉了几下眼睛,自卧席上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后才向副将问道:“什么事啊,一大早的就吵醒我!” “将军,细作回报,交址与九真的援军昨夜在西边七十里处汇合并扎营休息,人数约有三万。我刚才算了一下,如果他们今早起身,大概午后便会抵达此处。将军请早做决断!” 这个回报立马就让甘宁睡意全消,忽的站起身赶去桌几那里检看地图。看过一阵后甘宁沉吟道:“三万?来的人数还真不少!主公这围点打援之计见效了,这三万人马一个都不能放回去!要是能在此间全歼这三万人马,之后的交址就能放心大胆的去攻取。不过三万人马凭我们这里的五千人很难打得过唉!看来要让黄老头子捡现成的便宜了。你!马上派人去黄老头那里报信,让他调动好足够的兵力准备迎敌,敌军退路我会截断的。” “诺!” 士家子弟士文,为人才干不怎么样,属于那种五围平平的人物,偏偏心性高傲目中无人。因为是士燮第三代的直系亲属,混到了个折冲校尉的官职,在交址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这回合浦城被围,他是极力主张马上派出援兵救援的人之一。原因不外乎他就是想领兵出征,然后打个漂亮的胜仗出来好在族人中扬眉吐气。再有一条,如果他能赚下足够的声名人气,说不定日后的交址他就有染指郡守的机会。 九真派来的人不是士家直系子弟,官职也没有士文高,自然而然的要听从士文的调遣。两队合流后兵力一共是三万五千,基本上两地间半数的人马都在这里了。 心高气傲又能力平平的人,往往一些要注意的细节会忽略掉。甘宁设伏的山路要道,他只是随意的派出了一些斥候探路,没探出什么情况之后便挥师直奔合浦城。按他的本意,对方只有两万人马还是围困合浦,他三万五千的人马想打出一条通路进入合浦根本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接下来就真接与对手决战,连上合浦城现有的人马,他的兵力足有四万,是对方的一倍,大可直接与对方决战。然后打完收工回家抱老婆。 不过他越过山道接近合浦城的时候,猛然发觉一只万余人的部队在主道上已经严阵以待,对面的领军将领是一员头间已有半数银丝的老将。 急整队伍列好阵型,士文的心下稍安,甚至心里都在嘲笑对面的老将。嘲笑老将为何不在他队型未整的时候就直接发动攻击,那样的话很可能会直接就击破他的大军。现在自己的队型已整,已方兵力上的优势那么明显,士文凭添了几分能将对手击溃的信心,跃马出阵喝骂道:“老头,尔乃何人,为何犯我交州地界?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吗?如今我大军已至,劝你速速下马受擒,我还可以留你一条老命回家养老!” 黄忠眉头扬了扬,不屑的冷笑了几声。黄忠一眼就看出对面的小将没什么本事,真要是和自己动手搞不好一刀就能砍下马来,心里甚至都觉得和这样的对手打有些无味。不过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现在有仗可打有功可立,黄忠也就当是聊胜于无了。之所以刚才没有趁对方阵型未整就发动攻击,是黄忠还没有收到甘宁已经截断对手退路的信号。这会儿黄忠慢慢悠悠的举刀指定士文,嘴上也不留什么情面:“老夫乃夷州牧帐下领偏将军之职,南阳黄忠黄汉升是也!小娃娃,我看你乳臭未干c嘴上无毛,身上定然没有半分的本事,老夫实在不愿和你动手,免得他人日后说老夫以大欺小。劝你早早投降,不然在老夫手上丢掉小命实在可惜。” 士文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掉,两军阵前什么不客气的话说出来到也罢了,可黄忠竟然连他的名子都没有问过,可想而言这是轻视到了什么程度。气极之下指着黄忠说不出话来,甚至连下令军兵出击都给忘了。 黄忠见状又是几声冷笑,抬眼眺望远处山间,见一股浓烟袅袅升起便放声大笑道:“小娃娃,老夫要动手了!” 黄忠手中的大刀向前一指,伴随着强有力的战鼓声,早已严阵以待多时的泉州军兵,脚下踏着鼓点向前缓缓前进。和对面颇有些杂乱无章的交州军兵相比,泉州军兵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井然有序,就连步伐的交替声都整齐划一。 轰——轰——轰 士文与其麾下的交州军兵看到这般情景一个个都心里发毛,这轰轰的整齐脚步声对他们所产生的心理威慑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大。试想交州近二十年来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战事,交州军兵已经松散到连平时的训练都极少有过的地步,若论实战经验更是半点都没有。看着对面的泉州军阵一步步的压近,人数占着优势的交州军兵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后退,一些当兵混饭没多久的角色甚至小腿肚子都在转筋。 张仁手上的夷c泉两州军兵平时的训练一向很严,张仁还常常会对训练成绩优秀的部队发下奖赏,因此两州军兵的基础战斗力比较扎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八章 对阵 后来甘宁远航回归开始统领军兵,针对部队的实战性对训练内容作出了修改,两州军兵的战斗力再次提升。再后来黄忠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加入,再次完善了军兵的训练内容,使得夷c泉两地的军兵单就训练程度而言已经是精锐之师。而张仁手下的军兵,真正缺少的只是实战经验而已。前者的桂阳攻取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次攻取整个交州固然是刘晔向张仁提出的战略计划中的一环,但同时也是让夷c泉军兵得到实战历练的好机会。张仁是不怎么懂军事,但他也知道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接受过血与火的洗礼的士兵算不上是好士兵,更何况这是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战场上士兵们的勇气多寡往往决定着最后的战局。 三万军兵,有一万是已经入伍数年的老兵,另外的两万则是去冬今春才招慕到的新卒。有这些训练已久的老兵在军中带头依命而行,新兵也能马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许这些夷c泉军军兵在士气与战意上还不能和曹刘孙三家的真正精锐相比,但是和交州这些等同于菜鸟的软柿子打还是没有问题的。等到夷c泉军兵接受过了真正的战火洗礼,百练强兵就会成为百战精兵,张仁也就有了足够自保和与三家相抗衡的本钱! 战鼓隆隆,脚步轰轰,泉州军阵离交州军阵已经只有一箭之地。士文望着对面严整的阵容,再望望身边军兵脸上的惧意,自己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知道再这样下去交州军很可能会不战即溃。牙一咬心再一横,手中长矛举起后再向前重重挥下,喝令道:“击鼓,进兵!” 拼!交州军有三万五千,对方却只有一万来人,或许鼓声一响,三万五千交州军往前一冲就能把对方冲垮。士文的想法虽说谈不上正确,却也不能说是个错误。人都是这样,一直躲避一直害怕那就肯定输,放开胆子去拼一拼却往往能拼出点勇气来。 就在交州军的鼓声刚刚响起的时候,黄忠忽然把指着对方的大刀复又举过头顶,刀尖直指天空,口中喝令道:“前阵止步,列枪盾防阵,箭雨迎敌!” 泉州军阵的最前方是大盾兵与长枪兵的组合横阵,盾挡刀箭,枪刺敌军,而这种战术主要是以坚固的防守姿态去逼近c压制对方。却说鼓点一变之后,盾手与枪手全部都停下脚步,盾手将六尺多高的大盾下方的尖刺插入土中,同时马上将盾牌后面折叠着的两根支柱拉开支到地上。众多的这种大盾全部支好后盾手再采用半跪的姿势用身子顶住大盾,盾盾相连间就成为了一个简易的防御工事。盾与盾间互有间隙,那便是长枪手摆放长枪伺机刺敌的地方。 盾间的长枪组成了一片枪林,如果交州军冲击过来前排人马肯定会撞到这坚固的防守阵型上且损失惨重。除去与盾手配合的两排枪手之外,后面还有两排手执比前两排更长一些的长枪的枪手,可以直接给前排的枪盾防阵提供支援。若是必要的话,还可以将加长型的长枪也加入枪盾阵中,那么大盾上原本两列的枪阵就会变成四列,连三米左右的空中都能防住。妄想越过盾阵的话,只怕才一起跳就会成为“挂腊肠”。 当然,泉州军的这种阵列主体上还是以防御为主,敌军如果不进行强袭的话谈不上什么杀伤力。可是黄忠在交州军就快要迫近己阵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啸:“喔” 黄忠的长啸声或许是一种命令,一万泉州军兵马上随着黄忠的长啸,还有突变的鼓点,有节奏的一齐长啸了起来! “喔——喔——喔——!” 万人齐声呐喊那是何等的壮观!更何况这呐喊声中带着斗志,带着气势,还带着浓烈的杀意!一个人的呐喊声是不够看,但一万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则会令人心惊胆战。 数声呐喊之后,黄忠猛然挥手止住鼓点,整个战场上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再看眼前的交州军就有点搞笑了,这些没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菜鸟军兵一看见对面的枪林本就有点不敢再冲,突然间又被黄忠用来提升战意的呐喊声一吼,惊吓之下不用鸣金都全部硬生生的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谁也不胆上前。一是不知道如何破阵,二是谁也不想成为枪林上的第一根“挂腊肠”。因此就这样停在那里与泉州军对峙起来,几乎每个人都是相同的想法,就是你不过来,我也不过去!而且对面的气势也太吓人了一点。 士文也是个头次上战场的大菜鸟,看到黄忠列出的阵势自己都头皮直发麻,眼见着前队后队相继停下,赶紧苦思破阵之策。菜鸟终归是菜鸟,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有着兵力上的优势,而对方的这种防御阵势只是在第一排有最强的防反能力。要是能横下心来命令军兵进行不计伤亡的强袭,突破枪盾阵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当然,首要条件是交州军兵敢往前冲,其次是得考虑一下头排的枪盾阵后面是不是还有第二排c第三排。 黄忠布下的这个枪盾阵其实一共只有两排,算不上很坚实。不过黄忠也没打算完全的采取防守阵型,因为在两军阵前,如何快速而有效的杀伤对手才是正理。因此在两排枪盾阵之间,黄忠布下了适合这种防守阵型杀伤对手的兵种,那就是三千多泉州弩兵。 夷州出产的制式弩弓质量极佳,在经过张仁与马钧的多次改良之后,不但射程远威力大,而且因为上弦搭箭快捷方便,所以能够进行快速的连续射击。另外张仁和马钧还搞出了一个弓弩的外挂装置,结构类似与夷泉两州特有的守城用排弩。加装在制式弩弓上后,配合三个箭匣可以同时射出三支箭,弩弓的射速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就是没办法进行有效的瞄准。但如果是用来进行压制性的射击的话,瞄不瞄准是无所谓的,只要不是碰上白痴射手,又有哪个会转个九十度或是一百八十度对自己人射? 现在在枪盾阵中间的三千射手已经全部完成了弩弓的外挂装置加装工作,只等黄忠一声令下便全力去射出弩中箭。黄忠是弓术达人,在阵后扫了一眼,想也不想的就下令道:“仰角六十度,分五列射击!” 射手们很快就调整好了射击角度,黄忠指天的大刀猛然用力挥下,再次长啸:“射——!” 三千加装了外挂装置的弩弓手,头批的九千支箭迅速离弦。因为是仰射,这九千支箭伴随着一万泉州军的呐喊声如暴雨一般落向交州军阵。交州军大多数人出于人的一种本能抬头去看这箭雨,只是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箭雨已经纷纷落下,交州军前排的队列立刻就倒下了一大片。少数反应快些而且手中有盾的精明人赶紧举盾挡箭,因此才堪堪逃过一劫。 只是第一拨的箭雨,交州军就大乱。等到第二c第三拨的箭雨落下,三千泉州射手的有效打击面里面就已经看不到什么交州军了。因为除了死伤倒地的交州军之外,其余的全都是一个动作,那就是掉头就跑!这一跑不要紧,后阵的交州军兵就被自家军兵给冲乱了套。 士文看到这般战况已经慌了手脚,急下令道:“退!全军火速后退五里,重整队型之后再度迎击!” 看见混乱不堪的交州军急向后退,黄忠嘴角露出冷笑,下令道:“止箭!起盾!全军各依行伍缓缓前行,逼迫敌军!” 枪立c盾起c阵向前移,弓弩手们则借着这个空档开始补充箭匣中的箭支。黄忠徐徐策马向前行进,先是望了眼远处山间的浓烟,再回头望望身后的合浦城,再次冷笑道:“兴霸c士载,你们俩小子今天有没有戏唱?如果没有的话,今天老夫就要独占全功了!” 交州菜将士文率领三万五千交州援军在合浦城外与黄忠率领的泉州军交锋,仅仅是头一阵便被黄忠杀得大败,急退兵五里重整军势。黄忠也没有急着追击,而是保持着严整的阵容一步步的压上去。一万人马厚重而整齐的脚步声紧紧的跟随在交州军兵的身后,那轰轰轰的声音对已经胆寒的交州军兵而言,简直就是阎罗王的催命符,黑白无常的勾魂索如果那年头已经有了这种神话传说的话。 先是五里,不够!士文带着交州军兵足足逃出有十多里地,回头看看已经把泉州军阵拉出好长一段距离,这才急忙下令重整军阵。只是已经乱七八糟的交州军阵想要重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各级将校c旗兵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军阵重新又勉强的整列好。当然,仅仅是勉强的整列好,什么行伍间距c兵种站位还是很乱。不过老实说,训练度几近为零又从来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交州军能勉强的重列军阵已经算不错的了。或许这也是与黄忠有意的放慢脚步,故意给交州军留出重整军阵的时间有点关系。 看见自己的军阵稍整,士文心中稍安。抬眼望望离己方还有一里来地的泉州军阵,心里却又是一阵发毛。耳边是泉州军一步步压近己方的隆隆脚步,士文再次横下心来,把枪一招断然下令道:“擂鼓进兵,拼死前冲!不能再让泉州军立起盾阵放箭!” 士文的选择也许该说是正确的,自己有兵力优势,如果趁对方的准备没有完备就直冲过去破坏对方的军阵,接下来就会形成混战。而陷入混战的话,对方人数少,战阵又不能结成,发挥不出优势,而己方的人数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 交州军听到己方的鼓声响起,基本上都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开始向前冲锋。一汉里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跑得快些完全能在泉州军枪盾阵未立起时冲杀进去。再者,交州军里总有一些胆子大而且想立功的角色,有这些人带头,总是能带起几分斗志的。 泉州军阵中的黄忠看到这般情形依旧冷笑,挥刀下令道:“变阵,连刺突击!” 泉州战鼓鼓点急变,阵前方的盾手迅速向两侧分开,三千弓弩手同样分为了两队,紧紧的跟随在盾手身后。盾手后面的枪手分为了数列,一个个都长枪平举直指敌军。而横向队列的每个枪手之间都留有约一个身位,身位中间就是后列枪手的枪尖,也就是说每列枪手都是交错站位的。 交州军此刻已经冲到了离己阵不足百步的地方,黄忠猛然下令道:“连刺突击,进击!杀——!” “杀——杀——杀——!” 长枪阵向交州军发动了冲击!当第一排的枪手奋力向前刺出手中的长枪,枪还没有拔出收回时,后一列的枪手就会从前列的身位间隔中冲上去再刺,然后是第三列c第四列每个枪手不管自己的前方有没有敌人,只要依照着鼓点冲到了自己的攻击位置上就会刺出长枪。若是有人倒下,后列的枪手会马上补上空缺的位置,保证攻击的队列不会出现攻击上的缺口。 长枪的刺击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潮汐海浪一样连绵不断,而每一波攻击都会冲倒下一批交州军兵。可怜这些军阵不整的交州军兵,在这紧凑严密的长枪连刺阵下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前排的一批接一批的倒了去,中间的一楞神的功夫又会被紧跟上来的枪手刺到,而在后排的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向后转了。 这就是黄忠的长枪阵连刺突击,对正前方的突击能力强悍无比!如果对方不是有着极大的勇气拼死破阵,只会被这连绵不断的长枪连刺给一批批的刺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三十九章 全歼 这种正面攻击力超强的长枪阵的侧面是其弱点所在,但是黄忠用盾兵与弩兵的组合起到了一定的弥补作用。至少在眼下,这种组合战阵的战果就十分斐然,正前方已经在不断的被长枪兵突破,而阵的两则弩弓手们也射倒了不少想从侧面入手的交州军兵。 战场上完全就是一面倒的趋势,而此刻的黄忠捋起了银须冷眼观战。这一战在黄忠的眼中与其说是在和交州兵交战,到不如说是练兵,用真真正正会死人的方法在实战练兵。至少在黄忠的眼中,对面的三万多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又打了一阵,前方攻击的战阵已经快要突入到交州兵的阵中央,黄忠猛然大喝道:“左右亲随,随老夫突阵破敌!杀!” 大刀倒拖到了身后,黄忠率先纵马疾出,他的三百亲随骑马打着呼啸紧跟而上。三百铁骑避开了前方枪阵的攻击路线,随着黄忠从交州军的右翼直插而入,目标直指交州军总帅士文! 什么叫武勇?这就是武勇!不要以为在一员勇将带着少数精锐冲入敌阵斩将立功是天方夜谭,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这些古代战将就硬是能做得到!只见黄忠手中的大刀或斩或撩c或扫或砸,敢挡其锋者无一例外的死于非命,转瞬之间黄忠的三百骑就已经突破军阵冲杀到了士文的附近。 “左c左右!快挡住那老将!” 士文急令身边的亲兵战骑上前阻击黄忠,自己却准备掉过马头开溜。他的近卫将校带着数十骑向黄忠迎了上去,有几骑冲得快些,片刻之间就已经冲到黄忠的身边周围各自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便欲攻击。只见老黄忠右手抓住大刀刀尾,从右至左就是一招横扫,立刻就有几骑被他这一刀给扫下马去。刀至左侧时去势已尽,另有交州数骑见是机会紧跟上来想抓住这个空档抢攻黄忠,却见黄忠急伸左臂在刀杆上挡了一下,大刀就此停住。右手一转腕,左手在就势在刀杆上推了一下,本以力尽的刀势复又重聚刀力横扫了回来,刀锋过处鲜血横飞。只此两记连斩,刚才上前迎击黄忠的交州骑兵就已全数落马,死伤一尽。再看黄忠已经把大刀转回了最趁手最容易发力的姿势,冲刺中复又几刀砍倒数名交州兵卒,马就已经赶到了交州军兵的主帅大旗之下。 “断——!!” 黄忠暴吼一声,借着马匹冲势,借着锋锐刀锋,更借着自身霸道的千斤之力,只一刀就将碗口粗细的交州帅旗旗杆给砍断。望着轰然倒下的交州帅旗,黄忠再次发出傲然的长啸,而他身后的三百泉州精骑,也随着黄忠一同长啸起来,片刻间这长啸声就响遍了整个战场! “交州兵听着,降者免死!交州兵听着,降者免死!” 在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帅旗一倒就往往意味着一方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至少也能让对方士卒的士气受到极大的打击。众多的交州兵听见了黄忠这一队的长啸,纷纷扭头间已经看不到了已方的帅旗,大惊之下除了逃命就是避开仍在突击的长枪阵,尽力躲到一边去扔下手中的武器表示投降。很快的,战场上已经没有了血肉厮杀,交州军兵除了随着士文逃命的,其余的人就在纷纷弃械投降。 这一次的战斗打到了这个份上,再打再杀就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黄忠在断旗杆下望了眼远处狼狈逃命的士文与少量交州军兵,捋着银须眯起了双眼,似乎在想些什么。 “将军,是不是要追上去斩杀敌将,好独占全功?” 黄忠想了想摇头道:“不必,兵法有云,穷寇莫追。交州军兵大多都已在此间投降,跑掉的那个小娃娃老夫也没兴致再去杀他。传令,各营将士依序受降,给养官清点粮草器仗。已降者只要不反抗就不加伤害,另再传令,如有虐待降卒者军法处置!虐待降卒甚至残杀者,有损主公仁者之名,定斩不饶!” 黄忠与甘宁他们发兵合浦前张仁千叮咛万嘱咐过,如非必要不可以大开杀戒,他不想造成太多无谓的伤亡。至于所谓的什么仁者之名张仁其实是当他放屁,他真正是要这些人来补充劳动力或是军力,广州城这才刚刚开始修建,需要的劳力可不是一般的多。 发完命令,黄忠又看了眼已经逃得远远的士文一众,笑了笑向身边的亲兵问道:“尔等可知老夫为何会不追杀士文?” “将军不是说穷寇莫追吗?” 黄忠哈哈大笑道:“老夫若真要杀那娃娃,斩旗后取弓一箭便可。之所以容那娃娃就此逃遁,是想留点功劳给甘兴霸,不然于他面上只怕会不太好看。只当是给他数日前差人送那么多山中野味给老夫的一点回报吧。走,随老夫去战场里巡视一番!” 不仅是给甘宁留点脸面,还要给甘宁那五千人一点实战的机会。 早在黄忠与士文才一开仗的时候,甘宁就已经率领人马堵住了山口要道,自己还立马山头就着望远镜观察战局。一边看他还一边咕哝道:“打得不错,打得不错哎黄老头你到是手下留点情,一道大菜你把肉都吃光了我不说你什么,可你好歹也得给我留点汤汤水水的吧?” 打到一半,也就是士文后退数里重整军阵的时候,甘宁有些颓然的放下了望远镜,轻声嘀咕道:“得,我怕是没戏唱了黄老头这架势是准备用长枪连刺阵啊。”泉州军兵是他与黄忠一同训练出来的,长枪连刺阵有着什么样的威力甘宁心中有数。 打着打着,甘宁猛然发觉有一批交州军兵正在向山道逃来,而逃在最前面的将领交州援军的主帅士文,不由得哑然失笑道:“行啊,到底还是让我捡着点便宜了嗯,不对,黄老头的箭术那么好,刚才又杀得那么近,没理由会放过这家伙的。哦,我明白了!你黄老头这是留了点小菜给我下酒啊。行,这份人情我甘宁领下了!” 收好望远镜,甘宁作了个闭目深呼吸,同时稍稍调整一下状态。睁开眼时,甘宁大喝道:“全军准备,阻断敌军退路,一个也不能放过山口!” 于是乎,士文带着残兵败将逃到山道半中腰的时候,猛然发觉前面有一支兵马拉拦住了去路,为首的甘宁一副吊儿郎当的像,长矛横架在肩膀上不说,嘴里竟然还叼着根牙签!甘宁望了眼对面惊慌失措的士文,放声大笑道:“来将速速下马受降,不然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士文已经被吓破了胆,急命退出山道时,他的退路忽然射出大量的弩箭封死退路,那是甘宁留在山口的一千弩兵。 降不降?士文正在犹豫,甘宁大大咧咧的策马出阵喝道:“你,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胜得过我手中长矛,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士文环视了一下身边早就没有战意的交州军兵,横下心来道:“此话当真?君子一言!” 甘宁回应道:“快马一鞭!” 士文策马出阵喝道:“交州士文应战便是!” 也不待甘宁答话,士文就猛地纵马而上,想趁甘宁不备的时候一击得手。可惜,甘宁也是武力在九十以上的高手,见士文突袭也突然拍马,二马仅在一错镫的时候,甘宁右手长矛猛力一磕,把士文的长矛当场磕飞。然后甘宁顺手一甩矛,士文就被砸落马下 “真没用!这仗打的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小子们,把他绑了!” 甘宁的亲兵疾步上前,正想绑士文,却发现士文已经口吐鲜血,只在弥留之际。这种纨挎子弟,真正上阵交锋能有什么用? “死了!?老子的功劳可得减半了!唉,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大的劲了!” 其实甘宁又哪里收得住力道?他那副看似吊儿郎当的面孔之后,对争战一事却从来没有掉以轻心的,一打就肯定是全力施力!士文这样的角色,也是该当倒霉 此刻的黄忠阵后,合浦城下,邓艾骑在马上怀抱双手,望着合浦城门默然无语: “还以为这合浦城中守军会出城接应交州援军,结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一老一壮,根本就是在欺负我这小辈!都有仗打,就是我没有!” 合浦郡北部,广州新城。 张仁与貂婵正在新城区中各处漫游巡视,时不时的还会展开广州城的初步规划图检视一下,再把该处兴建设施的负责人叫过来询问一番。因为自张仁赶到广州之后一直是如此行事,再加上总是跟在他身边可说是当时特有的美女侍卫组,广州城中的百姓很多都已经认识了张仁,私底下也都说张仁这个大汉州牧一点架子都没有。再加上张仁所施行的政略对百姓而言待遇很好,因此张仁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向他施礼问好,也看得出来张仁在这些百姓的心中有多受欢迎。不过在背地里再嘀咕一句,张仁所受的欢迎程度似乎没有身边的貂婵与那几个美女近侍的程度高。有时候人们与其说是看见了张仁高兴,不如说是能看见貂婵与其美女侍卫组而高兴。 广州的地理位置接近亚热带地区,因此冬天很短,而现在虽然已经是秋末,天气却依然带着几分炎热。因为不会有类似于北方严寒天气的影响,广州新城的建设进程便不会因此而拉下。加上现在已过秋收农忙,天气又处在秋高气爽的时节,广州城的城里城外都干得热火朝天。 对于广州地区的农业比重张仁并没有调得很高,主体上所订下的标准与泉州类似,也就是在自给自足的基础上再稍有盈余即可,因此张仁调派去开发广州城周边农田的农动力并不用很多,大部分的劳动力张仁都用在了新城的城防建设与城中各类商业设施的兴建上。 在张仁的映象中,广州城更适合成为一个商业都市。此外单就眼下自己势力圈的地理位置而言,广州刚好是在势力圈的正中央,海运方面又临近香港,而香港与夷泉c珠崖之间的海运路程相差无几。也就是说,夷泉c珠崖,还有马上就可能会纳入掌中的交州西部,这数地之间的资源都能很方便的集中到广州。如果善加利用开发,广州城很可能会成为张仁手中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工商业大都市。而最初的夷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农业的比重过高——他这块最初的领地如果农业值不高,哪来那么多的养命之源,还外带出口创汇的。比如眼下的广州,支撑起近十万人日常吃用的粮食就基本上全是从夷州海运过来的。 巡视了一圈见一切顺利,张仁与貂婵便回到了营盘中的小竹楼。唤来负责给养方面的官员问过情况之后,张仁提笔写了一封要求追加广州地区物资储备的政令,着快马马上送去泉州再转交到夷州财政大臣甄宓的手上。记得在来广州之前甄宓和他交过底,攻取交州与开发广州肯定需要大量的各类物资,以夷泉两州现在的战略储备要完全负担起来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出口到曹刘孙这三家的数字也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因此甄宓对张仁提出的建议是“早立城,多开田”,尽可能的争取到第二年广州的粮食产量就能够完全自给自足,不必再依赖夷州的海运供给,这样也能够确保夷泉两地对三方大规模贸易的数字比重。 写完政令,张仁检视了一遍,没来由的想起了二人被困在密室中的那几日,还有初时二人几近于歇斯底里的疯狂。再想想甄宓绝美的容颜,令人心动不已的窈窕曲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张仁的嘴角浮显出了很古怪的笑容,复又把政令铺回桌上,提起笔想加写点什么却又写不出来,人就傻楞楞的站在了那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章 不讲和 “哎呀!” 他傻站在那里的功夫,貂婵已经洗浴更衣完,见他发呆便上前看了几眼桌上的政令。这种政令貂婵知道是直接交给甄宓的,再看见张仁那怪怪的表情马上就猜出来张仁是在想什么,于是就毫不客气的敲了张仁一记脑崩,把张仁给敲醒过来。然后貂婵双手一抱怀,面带愠色的问道:“怎么?人在这里心在夷州吗?是在想谁?蔡姐c婉妹c贞丫头?还是我们的甄大别驾?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想甄妹妹!我说你啊,子良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执意不肯嫁给你也是为了全力操持甄氏家业,你就不要再去想那么多了好不好?还有啊,别以为你和她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事情出来我们不知道,真当我们是瞎子看不到事情啊?懒得去管你也是看在甄妹妹确实有些可怜,偶尔也需要有人去安抚她一下的份上罢了。” 张仁老脸一红,支唔间放下笔伸手去额头。在被困密室的那档子事没发生之前,甄宓有些什么报告都是在府衙里汇报给他的,但是在此之后每个月总有两次甄宓会要张仁去甄府听取汇报,而且去的时候貂婵与糜贞这两位与甄宓同住的人都会不在甄府,这种情况旁人要是看不出来那才怪了。有时候张仁自己都在想,他与甄宓保持着这样的一种暧昧关系到底合不合适,必竟两个人在名义上还是义兄妹的关系。而且每次陪完甄宓在半夜醒来,张仁总会觉得自己这样到有点像是甄宓的午夜牛郎。 猛甩几下头把这些不着调的事情甩开,张仁拿起已经写好的政令准备装入信封,貂婵忽然一把抢了过来,张仁愕然道:“阿秀你干嘛?这是正事,别闹!” 貂婵嘻嘻一笑:“看你刚才傻楞楞的不知道写什么才好,我来帮你补上点相思之情好了。”说着貂婵翻到信尾,在张仁落款的下方空白之处吻了一下,一个鲜红的唇印便留在了上面。 张仁见状哑然,低下头去时手也在后脑处乱抓了起来:“我说阿秀,你也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做起事来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给我给我,这可是正式的政令,别胡闹!你留个唇印在上面像什么啊?” 抢回政令再摸过竹片纸刀,张仁小心的把貂婵的唇印给裁了下来。貂婵在旁点头微笑道:“这才像样!看来我们的张夷州虽然是个多情种,办起正事来却不会被美色所迷。我也就不用担心我会成为妲己c褒姒了。” 张仁扫了貂婵一眼道:“阿秀你也是不玩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看看手中的红唇纸片,张仁想了想另取过一个信封装好封牢,提笔署名却是“王秀致甄别驾”。貂婵见了打趣道:“怎么不用你的名号吗?刚才是你在想甄妹妹的哦!” 张仁挂好笔,摆出一副很古怪的表情望定貂婵道:“用你刚才的一句话,你别以为你和糜贞c甄宓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三个人凑在一起颠鸾倒凤的,很好玩吗?” 换回貂婵大窘,红着脸追问道:“你c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仁摇摇头道:“这你别管,反正我知道就是了。你们几个住在一起爱怎么样我不管你们说起来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左一个右一个的,就是不知道文姬和婉儿有没有在暗中被你们给带坏哎我吃饱了没事说这些干什么?信都封好了,去把信使叫来吧。” 貂婵点点头,出了小竹楼唤来信使,张仁交待好之后信使前脚刚走,后脚黄忠与甘宁从合浦派来的信使就到了,而且随信使而至的居然还有交址士燮派来的使节,只等张仁召见。 “交州来使?” 张仁头上冒出斗大的一个问号,自己这里正在对交州进行攻略,士燮怎么就派了使节来了?沉思了片刻在竹楼厅中坐定,先唤来信使询问详情。 原来合浦一战,黄忠与甘宁全歼了交址c九真的三万五千援军,士文被甘宁在战场上击毙,随后合浦太守士壹闻知交址援军全军尽没之后就直接打开城门投了降,整个合浦就落入了张仁的掌中。眼下张仁军势直逼交址,而士燮手下的兵力损失了一半以上,单在交址一地仅剩下不足两万的兵力。士燮不怎么懂军事却也知道挡不住张仁大军下一步的攻伐,于是就赶紧派出了使节想与张仁议和。使节赶到合浦时黄忠与甘宁感觉这种事自己作不了主,再就是考虑到交州降卒太多,己方也正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与休整,于是就让信使带着交州使节赶到广州来面见张仁。 “原来是这样的啊” 张仁稍一思索嘴角就挂起了冷笑,挥退信使之后让人把交州使节给领过进来。 交州来使是一个二十四c五岁的年轻人,相貌不怎么突出,不过好歹也属于对得起观众的那种类型,举手投足间到是颇有几分文士应有的风范。只是张仁没有留意这些,真正让张仁有些吃惊的,是这来使身在敌营安危难料却气定神闲的态度。 “交州牧帐下幕宾,高言高颖达,参见张夷州。” 张仁微微一怔,来者原来不是士家的嫡系子弟,仅仅是一个幕宾。所谓的幕宾,说穿了就和春秋战国时的食客差不了太多,食客如果得不到主家的赏识而加以重用,就纯属混饭吃的一类人。当然汉代的幕宾还是要比食客好上许多的,至少在身份上属于各方诸候的正式储备干部,像刘备手下的简雍c糜竺,孙权手下的鲁肃就是汉代幕宾起家的代表人物。不过士燮这回的外交使节只是派来了个幕宾身份的人,似乎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了。 楞过之后,张仁稍一思索便微笑着问道:“高颖达只是士交州帐下的一个幕宾吗?我曾听说士交州帐下的要职尽由士家子弟出任,其中亦不乏才智优秀c能言善辩之人。我本以为来使定会是士家子弟,却不想来的是你这样一个外姓之人。颖达,我想问你一下,也希望你能如实作答,士交州以你为使派来我处,是不是在听闻到合浦一战交州兵惨败之后已然胆寒,不敢以身犯险出使吾境,所以就把你这个在他们看来无足轻重的外姓之人派了过来?” 高言望了张仁一眼,拱手一礼后不愠不火的答道:“世皆传闻张夷州眼光敏锐,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一语道破交州士家之积弱,在下心中敬服!” 张仁心说得,你这家伙还真是对士家半点客气都欠奉,看来在士家手下混得肯定不怎么样。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如蜀中张松献益州地形图一样也来个计献交州。 笑了笑抛开这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张仁正色问道:“士交州以你为使遣来我处,到底所为何事?” “特代士交州来与张夷州议和。合浦一战,张夷州兵马尽显神威,士交州闻知兵败后心中不胜惶恐,急令在下来见张夷州。士交州具言,经此一役对张夷州心悦臣服,愿年年纳贡c岁岁献礼,只求张士两家能就此免去兵革之争,亲好和睦。至于合浦一郡,士交州也不敢妄求归还。高言此来,亦有带来士交州备下的一些薄礼,略表士交州臣服之心。礼单在此,请张夷州过目。” 张仁一听就乐了:“哦?士交州这是想破财消灾,买个平安是吧?有意思,礼单拿来我看看。” 高言将一束字帛奉上,张仁打开细看。这一看张仁看得是直吐舌头——光是各种奇香异料就有足足三百斤,然后是什么明珠c大贝c琉璃c翡翠c玳瑁c犀角c象牙,至于金银钱币什么的简直都不够看了,除此之外竟然还有香蕉c龙眼c荔枝这一类的时鲜水果! 看完之后张仁的两个眼珠子几乎快瞪出眶来,心道:“乖乖隆滴东,猪油炒大葱!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交州士家竟然这么有钱!这头一批的礼物一拿出手来只怕不光是我,就连糜贞c甄宓都得吓一大跳。而且照礼单上最后的说法,只要我不再发兵交址,士燮每年都会送上与这批礼物相当的财物作为贡礼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能把交州士家当作我自己的私人银行,每年都能拿到大批的利息回报?” 张仁在那里瞠目结舌的功夫,高言望见了张仁的表情却微微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转念一想,复又低下头静等张仁来表态。 一份礼单张仁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初时的惊愕与激动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一翻手把礼单合上,张仁沉思了许久才向高言问道:“想不到交州这个偏远之地竟然如此富庶,士交州在此间多年,想必自家的财富已是富可敌国了吧?” 高言抬头回答道:“在张夷州面前,富可敌国四字实不敢当。这些礼物张夷州能看得上眼,到真是令高某与士交州心中甚慰!” 张仁微微摇头,笑了笑把礼单重又卷好,平递向高言道:“你错了,这些东西我根本就看不上眼。这礼单与单中所记的礼物,你一并带回交址去吧。一路上我的军兵会给你应有的护送的。” 高言微微一惊,但在心底却有一份莫名其妙的激动。稍稍怔过一下之后高言问道:“却不知张夷州此举何意?” 张仁笑道:“何意?很简单。我发兵交址,真正想要的就是整个交州,而不是士交州的礼物与岁贡。对我而言,交州是我必须要攻取下来握在手中的地方,并不是要士家以一个属臣的身份仍然占据着交州以西。你带着这些东西回去告诉士交州,要么他就马上整军备战,要么就干脆一点向我投降交出交址。你也可以告诉他,我要交州是有我的目的。他如果肯老老实实的投降,虽然会失去交州这块领地,但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他,我会另外安排一片领地给他士家容身的。他不是不想打仗,只想安安乐乐的当太守过好日子吗?我另外安排给他的地方绝对能满足他的要求,就是眼下可能会穷一点。” 高言满腹狐疑的望了张仁许久,转了几下眼珠便向张仁深施一礼,准备就此退出厅去。张仁忽然唤住高言问道:“颖达请稍止步。我想问一下,你的主命未成,回转交址之后只怕士交州会深责于你,不再以你为幕宾,那么之后你将会何去何从?” 高言想了想答道:“使命未成,士交州纵然不怪,言亦无颜再复留于其幕下。今番回州复命之后,言必会相辞而去,另寻一主而投之。” 张仁笑而问道:“别的说客遇到这种情况,多半都会施以如簧之舌尽力去劝说,你却自始自终是话没有几句,听到我交出的底之后便欲离去。到底是你口不能言,还是另有他情?” 高言道:“张夷州心有早有决意,又岂是某之巧舌所能辩退者?与其在此徒费口舌,某不如早回交址另寻他路。” “那依你之见,士交州可会如我所言,开城投降?” 高言闭目沉思了片刻,斩钉截铁的回应道:“会!” “何以见得?” 高言道:“士交州虽可谓体器宽厚,谦虚下士,但为人性偏柔弱,又不晓武事。自黄巾之乱以来,交州之所以能终无战事,实乃地处偏远之故,非士交州之能也。兼之任人唯亲,非士家子弟不能任用,十数年来交州早已政失偏颇,士交州却终日把玩书籍不予过问,交州未乱实乃是天幸眷顾。今张夷州大举来袭,交州兵未经战事且兵未经练,前番大败之后交州实已再无战力,交州弊端已显却回天无力。即然徒战无益,士交州又心性软弱,听闻张夷州能不予加害且另置一地于彼,为求自保定然会开城投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一章 不讲和(二) 张仁闻言闭上双眼,摸起了没几根胡须的下巴心道:“好像据史书的记载,士燮的确是一接到孙权的劝降令就忙不迭的投降送质,还年年上贡给孙权以求自身的平安,最后还以三国时期少有的九十高龄善终这么看来,交址是有机会不战而降的了。嗯,吓一吓士燮再说!” 盘算了一下之后张仁向高言笑道:“你回去告诉士交州,他给我的这些求和礼物我真的一点都看不上眼。或许这些在旁人的眼中价值连城,但在以我的夷泉两州之富,类似于这样的东西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手来,而我要的就是整个交州。他如果不肯投降而据城死守,城破之日整个交州士家我不会留一个活口于彼。但他如果投降,士家日后的好日子是不会少的颖达,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去和士交州说吧?” “高言明白!” 张仁接着道:“这样吧,三日后我就动身前往合浦,而士交州肯投降的话,不妨也去合浦与我一见。也请士交州放心,我不会作些卑劣之举加害于他。但他若不来,我到合浦之日便会是大军进兵交址之时。” “张夷州之话,言定然传到。” 张仁嗯了一声点点头,高言就准备退出去了。可是还未迈步,张仁又再次的唤住了高言道:“颖达,不论士交州投降与否,在整个交手落入我掌中之时,你来投我吧。我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也感觉得到你在士交州的帐下,实在是浪费人才。” 高言楞了一下,也没有作答,只是向张仁深深一揖,倒退出厅去。不过张仁有看到,高言在直起身时,稍稍的向他点了点头 那一日张仁轰走了交州和谈来使高言,稍做准备之后,把广州城的建设诸事暂时先交给了从夷州带来的司马义负责,自己则带着貂婵和三千近卫军赶赴合浦。 数日之前张仁在高言的面前发下了狠话,像什么“士交州如若不降,城破之日戳尽交州士家”c“彼若不至合浦,吾至合浦之日便是出兵交址之时”之类的。依照高言所说,还有张仁旧日看书时得来的结论,士燮绝对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再加上自己发出的这些个狠话确实有能力能做得到,所以张仁对此行有种预感,就是士燮在得到高言的回报之后,为求自家的平安一定会急匆匆的赶去合浦与他谈判。 此外张仁在与高言的交谈中还有一些发现,就是士家在交州一地肯定没有能真正得到士子阶层的拥立,这从高言虽是和谈使节却并没有全力为士燮辩和的事上就可见一斑。 张仁在穿越之初没有留意到什么,但是从在襄阳隐居时起他就隐隐约约的查觉到,交州地界虽然地处偏远,但实际上由于躲避战乱的关系,中原地区有不少人避居到交州,若是以人才方面来论的话尤其是以在兵革战乱中自保能力较差的寒门士子居多。而这一类的寒门士子因为没有显赫的家世或是名望,又是逃难逃到的交州,自然不会引起交州士家的注意。再加上交州地区的各类要职全部都由士家子弟出任,交州的寒门士子几乎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运气好点的或许能混到个交州幕宾混个温饱,若是差一点的指不定现在还在什么地方自率躬耕呢。 再就是有一些比较明智的早些时候移居到了交州东部,一则至少能图个“眼不见为净”,二则或许还有其他的进身机会。关于这一点有一个极好的证明,那就是张仁在抢占泉州进而缓图交州东部的那段时间里,在泉州招慕到的人才就有许多是在交州东部发现的。 有才干有身上的人大多数都想出头,而交州地区的进身之路又基本上被士家子弟堵死,这些士子们肯定会心有不满,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从高言的举动中不难发现,交州地区的士子阶层其实很希望会有人取代士家来改变进身无门的情况,现在张仁的出现无疑就是一个机会。 再转到张仁这方面,张仁想占据交州的愿望也更加强烈了许多。张仁相信在这个时代时被埋没的人才还有很多很多,而据史书的记载,交州地区自始自终除了士家的那几号人之外就再没有出现过什么有记载的人物,这在曾有过大规模躲避战乱的移民潮的交州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当然张仁也曾经设想过这是因为交州地处偏远,整体的文化教育程度不高所致。但是在慢慢的切身了解到交州的实际情况之后,张仁在心底就很想占据交州再把这些埋没的可用之才一个一个的挖出来。话又说回来,张仁手边的可用之人确实不多,现在有一个很可能会得到大批人才的机会,张仁再不知道把握的话那他干脆跳海自杀算了。别到时候闹出个“曾经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可我却没有能好好的把握住。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全力的去把握住它。如果硬要我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会说——越快越好!” 这一路说是赶路,其实张仁根本就是在优哉游哉的向前徐徐而行。从路途行程上来算,高言赶回交址需要一些时间,然后士燮准备妥当再从交址赶到合浦又要一些时间,张仁要是三下两下的就赶到合浦岂不是还要干等上数日?反正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在派出快马去合浦告知甘宁c黄忠自己数日后会到合浦的事之后,张仁就只当这一路是在秋游,顺路再多多了解一下当地的民情如何。 在张仁的映象中,合浦与交址的位置已经几近于后世的广西壮族自治区,而根据珠崖的高顺c赵雷的报告,在香港一带确实经常会接触到一些异族游商来交易互市,多以山地的野味c草药c锦织c金银器物c各类宝石为主,而且,这些异族的服饰也与后世壮族的服饰相类似。只不过这些异族好像还没有固定的族谱称谓,汉时一般都统称为南蛮。再就是他们交易去的东西,一般都是以粮米c布料c各类生产与生活用品为主,据说是这些蛮族的生活还比较落后与贫困。 现在张仁在路上,也接触到了不少这些可能是后世壮族先人的南蛮,在看到这些南蛮的生活落后之余,张仁很想留下来帮一帮,只是在时间上并不允许,只能等以后占据交州再慢慢来了。一路走张仁还一边在暗想,这南蛮王孟获应该算是哪一族的先人?苗族还是壮族?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在离合浦还有约两天路程的时候,邓艾派了信使来报知张仁,说是士燮已经到了合浦,希望张仁能尽快赶到合浦一见。另外,邓艾还特意让信使报知说士燮只是带了一千亲兵护送,其余的一切正常,看来士燮是真心来谈判投降的。 张仁算了算时日后呀然道:“怎么这么快!?我在路上是耽误了几天,可是大致的算一下也该和士燮同到合浦才对的。” 貂婵道:“看来如你所料,士燮这是被你的话给吓怕了,急匆匆的赶到合浦,怕你人一到合浦就发兵交址。” 张仁笑了笑,向身后的军士们下令道:“加速行军!争取明天入夜之前赶到合浦!” 两天后的早晨。 急行军一昼夜之后,张仁一众赶到了合浦城。因为太累而且天色已晚,张仁也就没有马上与士燮见面谈判,而是好好的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才请士燮到府衙细谈。 却说士燮来到府衙,与张仁一见面之后张仁吓了一跳。这士燮已经须发全白,背也稍稍的有一点点驼,不过精神头到是挺好的。如果不是身上的文人气息太重,说不定和黄忠这种越老越精强的人都有得一拼。 见面叙礼罢,再分主次落座,张仁楞了半晌才问出一句话来:“小子不才,在此先敢问一句,士交州今年高寿几何?” 换到士燮楞了一下,与左右之人对视一眼后都有些莫明其妙。张仁作为一方诸候,又是在谈判劝降,头一句话却问这个似乎太不着调了一些。楞过之后,士燮拱手作答道:“老朽不才,已虚度七十三个春秋。” 张仁呀然心道:“七c七十三岁?年纪可真够大的了!哎,好像记得史书记载,士燮是死于吴历的黄龙五年,死时九十岁。这黄龙五年是得在什么时候来着?可惜三国后期的事我看得不是很仔细。” “咳——” 每当张仁有些失态的时候,他身边的貂婵就会轻轻的干咳一声,提醒张仁回神,现在也就是这种情况了。张仁回过神来,轻轻的甩了几下头,向士燮微笑着问道:“士交州,他话我们也不多说,你可是真心向我投降,令交州免遭兵革之乱,你的家族也能保全?” 士燮向张仁拱手一礼道:“老朽不敢有诈,确是向张夷州诚心降服。交址户籍c府库图本老朽具已带至合浦,专候张夷州查收。只是”士燮说到这里停下了,似乎有点不敢往下说。 张仁淡淡一笑,接上士燮的话道:“士交州是不是想说,我会不会如我所说的那样,一不加害士家子弟,二会另置一地给你们士家安身?” 士燮犹豫了一下道:“诚如所言!” 张仁击了两下掌,一个美女侍卫送上一份图纸在士燮的桌几上摊开。张仁挽着貂婵的手一同起身走到士燮的桌前随意坐下,望了眼图纸向士燮笑道:“士交州,我这个人虽说为人并不怎么样,不过是借商起家,诚信二字我也一向是看得比较重的。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对面的士燮见状愕然。张仁身为一方诸候,与人谈正事时带着女子家眷在身边已经是奇事,再来个走到哪里都拉定了老婆寸步不离的更是让士燮这个老腐儒瞠目结舌。其实张仁这样在旁人看来是荒淫无道c离经叛道也好,认为张仁是夫妻恩爱c有如神仙眷侣也罢,张仁真正是怕在这种场合,那些胆大的后辈士家子弟暴起发难,所以拉定了貂婵在身边。这样做一是能让对方愕然失神,二则,貂婵在正式场合文静无比的样子也会让人放松警惕。 士燮正在愕然的功夫,张仁伸手指定图纸上的一个地方向士燮微笑道:“士交州久在交州,也可说是近临大海,却不知士交州对海外诸地所知多少?” 士燮回过神来,摇摇头道:“老朽才疏学浅,又不曾游历天下,因此可说是一无所知。” 张仁又笑了笑道:“士交州请看此图,图中所示者,乃是交州以南的海域与诸岛。而我为士交州另选的安身之地,就在这里。” 士燮望了一眼张仁所指的地方,迟疑道:“这是何处?难道说张夷州是欲将我士家置于海外?” 张仁道:“这里我称之为汶莱,是南海诸岛中最大的一片。虽是海岛,但实际的疆土面积约为交州的两倍。虽然那里的人丁不多,稍显贫困,但是盛产五谷c时鲜c各类香辛调料。而且汶莱是我与海外贸易互市的一个重要补给点,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派出了大批的人员,去汶莱北岸建城修港,时至今日已是初具规模。士交州若是能携士家子弟至此,只要用心开发,相信不出十年便可重聚今日交州之富。此外,我也会提供给你相应的帮助粮食c布帛什么的,根本不用我帮,那里出产的数量绝对能够让你自给自足。我到是希望士交州能在汶莱多收香料与土特产,与我形成一种贸易互市的关系,另外,这里的原住民尚属蒙昧,士交州若能去汶莱多设学堂,以圣贤之喻教化蛮族,实乃我大汉之幸也。” 士燮犹豫的沉吟道:“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二章 你来我往 张仁笑道:“士交州,我今日此举亦自知有相逐之意,不过也请士交州设想一下。今日是我攻取交州,他日我若势颓,很可能会有其他的诸候将我吞并之后再窥视交州。但凭心而论,后来之人会如我这样不加害你交州士家,且另置一宝地供士家安身者只怕不复再有。士交州你不晓军事,兵不经练,士卒无一战之力,我只三万人就能打得你出城投降,那么你实在不适合呆在这战乱纷起的九州之地。你既然打不了仗又不想打仗,为何不去这海外汶莱潜心修政,博来一世的清政美名?这汶莱四面环海与九州隔绝,中原战乱是绝对波及不到的,且周边土着又蒙昧落后,你只要稍修兵事便足以自保,事成后大可高枕无忧。” 实话实说,士燮心底其实很不想离开交州,可是为张仁的军势所逼,又有张仁的狠话在前,士燮心底真的很怕张仁的说到做到,一攻下交址就对士家大开杀戒。这次赶来合浦,他也是想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让张仁给抢白了去。 眼下张仁的话说的是很客气,只是客气话后面的味道士燮也听得出来。简单点说,就是你听话就有好日子过,不听话就准备死得难看。士燮的心中纵有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仁所给出的条件确实是相当的优厚。别的先不去论他,单是汶莱岛的领土面积就已经很让人心动。而且张仁也实说了,这地方眼下虽然穷,但只要你能安心的搞上几年生产开发,再保持着与张仁方面的海运贸易,再混个大富大贵不是不可能的事。最重要的是,单看海图的周边环境,那里的确是个打不起什么仗来的地方,张仁似乎也没什么理由真要除掉交州士家。或许被张仁远逐海外再受其利用,反到是个不错的自保法门。 大厅中宁静了下来,士燮在思考,而张仁在静静的等待士燮的答复。许久过去,士燮依旧有些事情没有想通,张仁却直接开了口道:“士交州,你是不是怕我会在半路上害你们?我实话告诉你,我安排你们士家去这海外汶莱,是我想让你们士家来帮我开化汶莱,好让我对海外诸岛的贸易做得更大更好。如果我真的要除掉你们交州士家,我根本就不用这样劳心费力,只要下令让黄老将军和甘将军直接攻取交址就行了罢了,事情也不用急于这一下,这张海图士交州你就先带馆驿中参看一下,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与臣下们好好的商议一下,介时再给我答复吧。” 士燮扭头望望周围的后辈士家子弟,见他们一个个都拉长了脖子想看看这张海图,无言中拱手向张仁行了一礼,伸出手去想收起海图,手却在半空中停顿住,神情显得很是犹豫。 张仁见状笑了笑,自己伸手过去把海图卷了起来再递向士燮。士燮稍一犹豫,恭敬的双手捧过海图,正想说点什么,张仁先开了口道:“士交州,如果你肯带领士家子弟远赴这汶莱海岛,数年之后自立为海外汶莱王亦无不可,华夏九州也不会说士交州你是行什么叛逆之举。不过我更希望士交州你能谨守我大汉臣子的身份,而我也会像之前的夷州一样,设法保荐你为我大汉——汶莱牧。” 士燮闻言身躯巨震,眼光中带出了极大的不信,颤声道:“张夷州,你身处偏外之地与许都隔绝,难奉天子之面,又如何能保荐我为这汶莱牧?” 张仁心说得!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这官职与声望的攻势最有效。随意的笑了笑,张仁应答道:“士交州岂不闻之前夷州并入大汉版图之事?我自有我的门路。其实你也知道如今的朝堂之事尽由曹操把持,许都内外诸事曹操又全部交由荀文若荀令君主理。而我,旧日本是荀令君之副,我这夷州牧一职能顺利讨来,此间多有关系。” 士燮楞了一下,默然颌首道:“对啊,你与荀令君交好,自然有的是门路士燮今日先行告退,三日后会向张夷州给出答复的。” 张仁微微一笑,与貂婵双双站起身,向士燮施以后辈之礼,恭送士燮离开府衙 汉历建安十四年,十一月冬,广州南部的香港码头。 香港码头热闹非凡,一支由两百余艘各类大中小型船只组成的船队正在做远航前的最后准备,而在主台上连席对坐,互敬水酒的除了张仁与士燮还会有谁? 合浦城的谈判之后,士燮一回到馆驿就马上聚起士家一族中的什么长老啊c主事啊,对着张仁赠于的那份海图开始商议接不接受张仁所提出的条件。商议中当然是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整体上来说原意接受张仁条件的人占绝大多数——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看得到,张仁能开出这样的条件真的可谓是“仁至义尽”,你要是拒绝或是还妄想讨价还价那就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些。万一真的把张仁给惹毛了,什么东西都得不到或许是小事,张仁在气愤之下对士家来个赶尽杀绝那可就是大问题。 于是两天后士燮便给予了张仁答复,表示愿意接受张仁所提出来的条件而投降,而唯一的要求就是想确认一下能够运载整个士家八千子弟的船队。对于士家的这些“土包子”来说,虽然曾经多多少少的听说过张仁手中的海运实力,但是能够运载这么多人丁远渡重洋的船队对他们来说未免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必竟这又不是说过个大江大河什么的,要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太多。换句话说,士家的这个要求也是在为自家的安危着想。 听到士燮小小心心的提出这个要求,张仁只是随意的笑了笑表示理解,另一方面张仁也很想在士燮的面前炫耀一番,这样还可以增加一些士燮肯带领士家远航海外的信心。于是就写了封加急的信件去泉州,让刘晔马上安排一批适合远航的船只开到香港来,要是觉得不够还可以直接从夷州调拨。此外特意把陈楠的弟弟,甘宁远航时的副手,现在已经是夷州外海贸易舰队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的陈广给调了来负责这次士家远迁的事。整个香料群岛陈广这几年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航行经验很丰富。此外陈广也有很不错的海上作战经验,张仁就是相中了这一点才把他调来,为的也是防备士家的一些激进子弟可能会在海上生出的变故。 另一方面,张仁留下了士燮的两个儿子士祗c士徽,还有其他的一批士家第二代子弟在合浦为质,让黄忠领了两万人马,带着士燮先回交址聚集宗族c收拾财物,办妥之后士燮直接去香港,黄忠则作为交址太守留在交址。对于士家的人丁财物,张仁的意思是你能带走多少是多少,我不要你一分一毫。财物什么的张仁是故作大方,说是看不上眼。至于士家的人丁,张仁也是考虑到士家去汶莱搞开发没些人丁是不行,所以才会如此。 总之一切妥当之后,张仁留了邓艾在合浦,自己与甘宁带了两万人马护送交州士家来到香港。而当士燮一家看到停靠在香港码头的大规模舰队,无一例外的全都瞠目结舌,心里对张仁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诸如士燮这些一直就力主完全接受张仁所提出的条件的人固然在心中对自己的正确选择颇为自得,而那些相对比较年轻激进,曾力主与张仁对抗到底或是索要更多条件的人,则在暗中庆幸没去惹毛张仁。别的不说,单是看眼前这景像,这些人就感觉好像张仁攻打交州根本就没有动用过真正的实力一样,真要是用真正的实力大军压过来这些人可真不敢去想了。 此刻张仁与士燮在主台那里推杯换盏,谈兴颇高。而张仁这段时间里主要是在向士燮抵达汶莱之后的主要政略方向作最后的补充。其实简单来说,张仁就是要求士燮在重视农业开发的同时务必要注意保持较好的商业流通能力,同时加强大汉文化对香料群岛的影响力。农业与文化方面比较好说,张仁到是比较担心士燮这个老腐儒会轻视商业流通而轻于对商业的开发。不过士燮给出的答复到挺让张仁意外的,那就是士燮也比较重视商业发展。 事实上交州士家能够那么富有,除去本身对交州地区百姓的农工业掌控与剥削之外,最大的一个财源竟然是与周边的南蛮c川中等地区的贸易往来,而且往南至远者竟然沿伸到了现代的越南c老挝一带。真正对比一下,士家比张仁玩以商利立家还要早,只不过没有像张仁那样别有用心,商贸之事没有玩得那么大罢了。张仁在了解到这些之后是额头见汗,心说难怪士燮出手会那么大方,还自信满满的说每年都能送上与之等价的贡礼,而且贡礼中的各种香料c奇珍异果都不是当时的中国大张的产物,闹了半天与士家也一样重商有关啊。 既然士燮也懂得重商的好处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得多,张仁后面集中讲解的就是会提供给士家建设汶莱的帮助。其实对于士家在抵达汶莱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政治形态张仁也懒得去过问,只要士家懂得如何利用汶莱的物产与他保持贸易关系就行。或许士家会在汶莱成为当地的土皇帝,但那又怎么样?士家在交州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就和土皇帝差不多? 话总有谈完的时候,而船队的最终准备也已经完成。张仁在码头亲自送士燮上船,士燮则在登船前向张仁恭敬三礼。等到船队一一扬帆起锚,借着冬天的西北季风始向汶莱,这只有着真正国人向海外移民意义的船队终于驶出了港去。 挥手送别已是习惯,当船只渐渐远去,张仁双手抱怀的站在码头上眺望海景,双眉深锁间许久没有说过一句话。 身后的甘宁有些按捺不住,上前向张仁问道:“主公,你为什么会把香料群岛正中央的汶莱大岛交给士家?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汶莱大岛若是经营得当,很可能会四散展开,进而掌控到整个香料群岛的。主公此举是不是有失计较?” 张仁回过身来向甘宁笑了笑道:“兴霸,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是想把马六甲给他的。” “!!” 甘宁惊愕不已,却见张仁闭上双眼享受起了海风,缓缓沉吟道:“只是我后来想了想,马六甲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可以说是我们与印度c阿拉伯地区贸易与海防的重要门户,万一有点什么意外不但海运商道会因此而阻隔,连带着香料群岛只怕也会陷入危机,所以转念把汶莱给了士家。你也知道的,香料群岛里我着力最多的就是马六甲,其他的地方只能算是平常而已。” 甘宁道:“话虽如此,只是宁仍然想不通主公为什么要把汶莱交于士家。” 张仁道:“其实很简单,我把汶莱给他们,就是让他们划地自守罢了。而且士家也和我一样重商,有他们帮我开发汶莱我能省下很多的事。最主要的,是士燮是个老学者,诂计满脸子都是如何以圣贤之喻去教化世人的想法,这对我来说其实很重要。至于士家可能会危害到香料我们手中的香料群岛的这个担心嘛” 笑了笑望定甘宁,张仁脸上露出了十分阴险的笑容:“兴霸你不妨想想,我把士家扔到汶莱,那里四面环海,看似攻取不易是不假,但同样的大海也是关住他们的牢笼。而我所会提供给他们的全是农业c手工业和商业方面的帮助,真正对于远航方面的事我不会提供出去一星半点,了不起也就是便宜买些可供商贸之用的商船给他们罢了。他们要是敢有什么异心,一有作动才会发现,他们如果想往外扩张就必须要有制海权,而制海权始终都牢牢的掌控在我们手里。以此为前提,我把士家扔去汶莱就能高枕无忧,但如果把他们留在我的大张地盘里,只怕才会有隐藏着的危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三章 你来我往(二) 甘宁沉思许久才明白过来,点头道:“主公高见,宁叹服!” 张仁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唤过坐骑邀甘宁一同上马道:“走吧,去我们的香港小城休息一下。路上我们边走边聊。” 一同策马徐徐前行,张仁道:“说真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把士家赶尽杀绝的事,必竟士燮与世有清名,我如果杀了他那样我容易落下个害贤的骂名,如果不是他肯投降让我想出了这么个对大家都有好处的远逐海外之策,我想我最多也就是把士燮放归乡里罢了。现在仔细想想,以士家的处世作风,说得难听点不过就是个挂了正式官职的地方豪族罢了。和昔日的刘表差不多,只求据土自守而不思进取而已。兴霸你不妨想想,我们其实不过就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士燮就急巴巴的赶来求和议降,这样的人能够免遭兵难又得到块不会有战事的风水宝地,还不对我感恩戴德吗?要是我没有猜错,士燮在汶莱只要政事稍有起色,就肯定会年年送大批的礼物给我换句话说,士燮会把他自己当作是我的属臣的。” 甘宁脸色变得很是怪异,动了几下嘴巴却没有说出话来,似乎是不好在张仁面前说出来。 张仁笑道:“兴霸是不是想说我很阴险啊?没关系的,在这种时代,我做事有时候阴险一些也是没办法的事。” 甘宁被张仁说破,不好意思的向张仁拱了拱手。 张仁微微摇头,接着笑道:“其实从实际方面来考虑,汶莱被大海阻隔,人口的移居不易,当地土着又尚未开化,士家就算想对我动些什么歪脑筋,没有个几十年来养育人口以增加兵力,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这才是我真正安心把士家扔去汶莱的原因。试想一下,几十年啊,等他有点能和我作对的实力的时候,只怕整个香料群岛的周边早就已经被我牢牢掌控住了,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士家和我保持商贸关系的话,经济就会被我掌控住,介时也是他怕我不怕。兴霸,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放心了吧?” 甘宁再次拱手,暗中却翻个白眼,心说你已经阴险到这份上了,我还担心个毛啊? 张仁这会儿抬头望天,口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其实以汶莱为中心,让士燮把我大汉的文化教育给全面铺开也是件好事一直以来我这里的人教出去的都是重实用c重物质的东西,真正的文化侵袭却没有多少,很难让香料群岛的原住民被我们给汉化。现在有士燮这个老学者去搞搞文化教育相信会有不错的同化效应。可惜啊,当初我是想把孔融给弄过来的,只是那时我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救他” 这些话让甘宁听了个莫明其妙,搞不懂张仁到底是说的什么意思。张仁垂下头来时望见了甘宁的一脸茫然,大笑道:“兴霸你也不必在意那么多了。走,小城中有些从夷州送来的佳酿,我们一起喝上几杯。哦对了,兴霸你也在张上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有些想再次出海远航了?” 甘宁大喜道:“的确如此!交州现在已入主公之手,按主公大计后面也没什么要攻取的地方,宁正想向主公请命出海!” “行!明年春后你就回泉州去准备出海的事吧。我也正想让你再去一趟印度!” 交州初定,百业待兴。 张仁送走士燮一族后就赶回了交址,亲自主理交址的开发诸事。交址地区与之前的夷c泉c广三州不一样,前三者是从无到有的新建,一切都可以按照张仁的想法来决定建设方案。但是交址不行,交址本身是汉郡之一,主体是不是建而是改。 合浦的邓艾也被叫来了交址,又集中了一批夷c泉两地的各类人才一齐商议之后,张仁决定对交址并不作出太大的变动,整体大局是以农为主以商为辅,务必要把交址建设成张仁手中绝对的大后方。或许交址对张仁的意义,就有如蜀之成都,魏之邺城。 此外张仁还有两件事要做,头一件是以汉夷州牧领抚夷将军的身份上表汉庭,自领交址太守一职,这样在发布政令上比较名正言顺,同时再表荐士燮为大汉海外新域汶莱州牧。然后少不了再备下一大批的礼物送去许昌,暗中张仁也写了一封信给荀彧,请荀彧在这件事上多帮点忙。张仁对于荀彧心底一心想重振汉室声威的想法是比较了解的,现在有这种再次提升汉室声威的好事,荀彧肯定会大力相助。至于这一次的外交任务,张仁破格取用了上次士燮派来议和的幕宾高言,必竟高言再次表现出来的外交能力十分出色,至少有一点能够肯定,那就是高言肯定是个出色的辩客。 另一件事就是张仁在交址开办了真正意义的招贤宾馆,他要挖掘出交州被埋没的人才!不过与一般的宾馆不同,就是招慕来的人才还要接受张仁开办的士子学堂的二次行政教育。众所周知张仁的行政方式与以往的方式不同,重实用而轻浮华,张仁要的可不是单纯的旧式有特权思想的士子阶层。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士农工商”不能再有阶层之分,而是一视同仁。或许这个有点难,不过在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之下,肯接受二次教育再进而走上仕途的交州士子也不在少数。 “累啊——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时间刚过午时,张仁无力的向后仰倒,在坐席上摆出个大字型。看那架势就差没口吐白沫的晕过去了。 看看桌几上面,各类的公文堆得有如小山一般,可想而知张仁的工作量会有多么的大。没办法,他占据交州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夷c泉几处能调来的理政人员又不是很多,再加上广州c合浦也要进行同期的建设,张仁手边的人才就很吃紧了。最要命的是,交州的人才大多数还在上课,能提拔出来的还没有几个,仅有的几个早就忙得团团转了。张仁无奈之下只能是自己亲自上阵。 仰望着天花板,张仁无力的呻吟道:“阿秀,我现在浑身酸痛,你能不能帮我推拿几下稍去乏意?” 貂婵环视了一下,见厅中只有小邓艾仍在那里伏案工作,侍从又尽在厅外,便双手抱怀俯视张仁笑道:“要我帮你推拿一下是不是啊?夫——君?” “嗯嗯嗯哎呀,阿秀你不肯就算了,干嘛用那么大力踢我?哎呀!” “你自找的!” 邓艾在一旁偷着乐,对这种事邓艾也是见怪不怪,也习惯了坐在那里装傻看乐子。 张仁正被修理间,门人赶到厅门处高声禀报道:“启禀主公,南蛮王孟获携妻子祝融求见!” “谁c谁!?” 张仁这会儿好不容易抓住了貂婵的脚,一听到门人的禀报惊得直接就站了起来,全然没注意到有武艺在身的貂婵竟然被他这一下给放倒了。 “南c南蛮王孟获!?我的天!” 整衣襟,理乱发;正桌几,安坐席。一番瞎忙之后,张仁危襟正坐在厅中,向侍从吩咐道:“去请南蛮王孟获入厅一叙。” 侍从领命而去,不多时引着身着异族服饰的一男一女步入厅中。各自叙礼罢,张仁细看孟获与祝融,见孟获的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祝融可能也就在十八c九岁,服饰上与张仁映象中的南蛮相差不算太远,孟获头上那个用布条缠起来的帽子到挺有几分苗家的味道,就是身上的袒胸披风再配上有点像后世沙滩裤的下着,怎么看怎么令人有些那种筋肉男的感觉。至于祝融到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按张仁的审美观来说是个美女,一身近由苗家的短裙露出了三分之一的大腿,裸露出来的皮肤是那种很健康的棕色,给人的感觉是完完全全的野性美。 双方各自打晾对方许久,最后还是张仁先开了口:“张仁久闻南蛮王孟获大名,今日幸得一见”话一出口张仁才查觉到有些不太对,现在的孟获这么年轻,真正应该没有声名雀起才对。最起码的一点,之前在与士燮谈及交址与南蛮地区的贸易时张仁曾无意中提起过孟获,而士燮却摇头表示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果不其然,筋肉男加大老粗型的孟获楞了半晌才回答道:“孟获继任部族头领不过两年,在云南一带众多的部族洞曲中都甚少有人知晓,可张夷州却似乎早就对我知晓了,真是奇怪!” 张仁摆摆手打了个哈哈,赶紧的出言补救:“我夷泉两州的商旅这两年来也常常前往云南等地收购一些奇珍异玩,回报于我时自然就知道了孟大王的名号。” 这个解释勉勉强强说得过去,孟获又比较大条,点点头表示释然。这时有侍从送上了待客的茶酒糕点,张仁作了个请用的手势,亦借此掩饰过去了自己的几分尴尬。 礼节性的互敬了三杯,张仁也留意到孟获似乎懂得一些汉时的礼节,只不过不怎么标准罢了。头脑中也清醒了许多,稍稍理出点思路之后张仁问道:“孟大王不在云南治理宗族,到我交址来却是有何贵干?” 说起来张仁觉得很奇怪,孟获好歹也是个南蛮王,而哪有身为一族之王者只带了自己的老婆就跑到别人的领地里来求见领主的?而且似乎孟获夫妇的身边连侍从都没有,更别提一般情况下这一类“高层人仕”走访他地的什么鼓吹开道c遣使求见,至于什么“进献礼品”那更是想也别想。再就是从孟获刚才的话里,张仁隐约的查觉到了什么,只是一时间还没能理清乱七八糟的头脑而已。 那边孟获正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美酒,听到张仁的过问后忙不迭的放下酒杯就想回话,只是因为太急反到把自己的呛到了。孟获身边的祝融皱了几下眉,跪坐在那里肩膀动了动,孟获的脸上就露出了应该是在忍耐疼痛的神色。 张仁c貂婵c邓艾一齐莞尔。孟获夫妇的这个举动虽然看不确切,不过类似的事情到常常发生在张仁与貂婵的身上。本来张仁与貂婵这个组合就有点让人咋舌的,现在突然看到相近的一对夫妇,不由会得令人发出会心一笑。张仁更是用同病相怜的眼光望了孟获一眼,笑着叹了口气。 “咳——咳!”这干咳声是貂婵发出来的。 孟获愕然中向张仁摆出个“原来你和我差不多啊”的神情,张仁微笑着点点头。 不说貂婵如何,那边的祝融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暗中复又拧了孟获一下后向张仁拱手道:“张夷州,月前我族闻知张夷州攻下交址,取士燮而代之一事,特赶来此间向张夷州作贺。只因来得太急,不曾备下过什么礼品,还望张夷州切莫见怪。” 张仁微微的楞了一下,这事给人的感觉似乎这对夫妇真正出谋画策的应该是祝融。想了想张仁忽然把貂婵拉近了一些,正色向祝融问道:“祝夫人,这些客气话我们还是不要去说了吧?我感觉到你们夫妇来此似乎是有求于我,并不是所谓的祝贺那么简单。” 孟获大大咧咧的一拍大腿道:“张夷州快人快语,真够爽快”话才说到一半就让祝融一眼给瞪了回去,双手抱怀低下头再不作声。 张仁见状笑了笑,复问道:“南蛮本是偏远异族之地,与我大汉州郡少有往来。今日大王伉俪只身来此,实与孤身犯险无异。大王有事只管明言,不必吞吞吐吐。” 孟获可能是被祝融管住了,低着头在那里不作声。 祝融接过张仁的话回应道:“张夷州,实不相瞒,这南蛮王的称谓我这愚夫实在是愧不敢当。其实在云南周边,各类部族极多,而当中的部族头人在汉室中人的口中,都称之为南蛮王。真要论及,或许张夷州唤我这愚夫为宗主或头人才更合适一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四章 小黑手儿 张仁微微一怔,他对这一类的事还真是所知甚少。现在按照祝融的说法,孟获不过是众多的南蛮异族中的一个宗族头领,而且看起来还不是什么有人有势的宗族——真要是有点人势的宗族,哪里会像这两夫妇一样这么寒酸!? 顿了顿张仁道:“既如此,那就容我唤一声孟宗主吧。你们夫妇远离云南宗族,跑来我这交址到底是有什么事?” 祝融道:“张夷州已取士燮而代之,占据交址,这些事情本与我们南蛮各族无关。只是我很想问一下,张夷州会不会中断交址一地与南蛮各族之间的互市交易?” 张仁张大了嘴巴,哑然应道:“这就是你们紧巴巴的赶来交址要向我问的事情?交址与南蛮之间的商贸如何很重要吗?” 祝融“叭”的双手一拍桌子,急急的立起身来道:“怎么不重要?另的南蛮宗族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宗族土地贫脊,每年辛苦耕作所收上来的五谷根本就不够喂养族人,全赖采集山中草药c原矿c宝石c金银来交址交换米粮,吾之宗族方能得以生存。若是张夷州占据交址之后就中断原本与南蛮各族之间的互市往来,吾之宗族岂不是要忍饥挨饿,至死无数?张夷州,今日我夫妇来此也是要向张夷州提出警告,如果张夷州敢中断与南蛮各族之间的互市往来,南蛮各族一定会组成联盟攻打交址,那时你张夷州就祸不远矣!” 祝融的这番话让张仁楞住半晌,许久才放声大笑道:“怎么?我这交址要是不卖粮食给你们,你们就要合南蛮诸族之力与我开战吗?有趣,真是有趣!哈哈哈” 祝融的面色冷冷的:“张夷州切莫认为我是在说笑!事关各宗族之存亡大事,非是儿戏!” 张仁想了一会儿笑道:“是啊是啊,我还真有点怕呢!不过南蛮宗族那么多,为什么只有你们一族来了,其他的宗族呢?要是我没有猜错,你们夫妇的宗族实力很弱,常常被其他的宗族欺凌吧?不然哪有一个宗族之主连侍从也不带上几个就跑来他国领土交涉谈判的道理,而且你们连礼物也不送上一点,未免太过塞酸了一些吧?你说你们会集合南蛮各宗族之力攻打交址,我很怀疑你孟宗主有没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祝融脸色大变,显然是被张仁的几句话给说破了心事,右手也不自主的探向腰后,而孟获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张仁好歹也在各种场面里混了那么多年,一看见孟获夫妇的举动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他们的想法,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而身边的貂婵也查觉出了对方的不对劲,稍稍探前一些护住张仁,右手也搭到了秀锋剑的剑柄上。 大厅中的空气有些紧张,似乎有一触即发的危险。不过张仁却在此刻开了口道:“孟宗主,祝夫人,你们在这里除掉我会有用吗?本来我们可以好好谈的事,你们若是心急之下不加考虑做出错事,很可能会越搞越糟。你们能不能逃出交址姑且不论,我若身死,我的后人与我的臣下一定会拼尽全力为我报仇。也不用攻打你们南蛮,只要彻底断绝与南蛮之间的商道,让你们无粮可购便足矣。你说南蛮各族会联合起来这我相信,但是我不是不晓军事的士燮,而且我手上所拥有的实力也是你无法想像的。我在这里敢说一句,你南蛮敢来我交址多少人,就准备死多少人!” 别看张仁平时很二百五兼痞子相,怎么说他也当了这多年的上位者,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也经历过好多回,一但真正的认真起来还是很有几分气势的。现在面对很可能会暴起发难的孟获夫妇,张仁马上就使出了“吓”字决,抓住孟获夫妇的软肋说出这番真真假假混杂在一处的话来。而这番话的效果也很明显,祝融犹豫了一下复又把本已背到身后的右手放回了膝前,孟获见老婆如此自然是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张仁见状脸上重露笑意,身子往前探了探越过貂婵的防护线向祝融道:“祝夫人,我曾听说你善使飞刀,百步之内例无虚发,可有此事?而在你腰后的只怕就是你惯用的飞刀吧?张仁这里也向你们夫妇二人献献丑。” 孟获夫妇正愕然不解其意,张仁微笑着扬起了左手手臂 叭—— 一支约四寸来长的短箭钉在了孟获夫妇的桌几上,而且箭头都穿过了桌面寸许。孟获夫妇皆大惊失色,他们哪里会知道张仁身上总是带着好几件护身法宝?这袖箭来得那么突然,力道又那么的狠,着实把孟获夫妇给吓住了。 张仁笑了笑,举杯敬酒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到令得孟宗主伉俪受惊了。张仁自罚一杯便是,请!” 孟获夫妇对望了一眼,无言中举杯饮酒。对于张仁这个已经快混成人精的家伙,他们突然感觉根本就摸不到张仁的底,心中难免会心虚不已。 其实张仁又哪里会不愿意和南蛮做生意?张仁手中的夷州本就是产粮大户,向曹刘孙三家出口大量粮米早已是一条重要的创汇途境。现在打下交址,订下的目标又是以农业为主,日后粮食贸易当然是越多越广越好,现在孟获这里送生意上门张仁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去断绝南蛮商路? 只是话又说回来,孟获夫妇一来就用强势威逼的姿态令张仁十分不快。个人心理上的不满张仁能够控制得住,但是从大局方面来说,要是不把本身应有的强势给抢回手中就轻易的答应与南蛮通商,会让孟获他们以为张仁是被南蛮的联合实力给吓到了,那么以后只怕会引来许许多多本不应该有的麻烦。张仁心里明白,很多事是不能作出半分退让的,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适当的给对方吃些苦头,让对方能够知难而退再退而生畏,对自己只会有好处。特别是对这些尚未开发,只尚武勇的蛮族来说,强硬的态度与作风往往是令他们在最初就折服的手段之一。之后再用什么样的方法则需视情况而定。 现在孟获夫妇显然已经被张仁吓住,张仁自然就该开始和他们认真的谈谈生意了。 “孟宗主,你们想和以前一样,用南蛮的特产来换取交址的米粮好养活族人,这我本来并不反对,因为我也和士家一样比较重商贸互市。只是你们刚才的举动有些令我寒心,交易不成就准备付诸于武力解决吗?” “这”孟获望望祝融,他对这个可不在行。 祝融沉吟了片刻应道:“事关族人存亡,不得不如此!” 张仁道:“卖粮米给你们,可以。但是你们这样动不动就动武,很容易就形成强买强卖之局,介时我交址百姓岂不是要在你们南蛮族人手里吃尽大亏?我是以商起家之人,深知互市互市,就是要双方各有其利,且相互公平才可。要是你们族人强买强卖,又何来公平可言?” 这回连祝融都哑然答不上话来。有心想发作,可是看看桌几上那支穿透了桌面的短箭,又不得不强行按捺了下去。 张仁装模作样的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要不这样吧,方今交址政务极多,我在交址还要呆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你们就先回族里准备一批可供交易的器物来此,介时我会亲自评诂你们带来的货物的价值,然后你们也可以提出想换取的米粮c器物的数量,那时我们再好好的权商一番,尽可能的达到双方都满意。之后便以此为例,你们可以派出些比较懂我大汉风俗的人来交址定居,专司南蛮器物的价值评诂,我也同样会派出官员做同样的事,以后在互市之地,这一类的事就交给他们去做。二位意下如何?” 祝融想了想道:“张夷州可否容我夫妇考虑数日再作答复?” “当然可以,我会安排驿舍给二位暂居。” 孟获夫妇施礼离去,张仁却在大厅里来回的转起了圈,直转得貂婵与邓艾都眼花。忽然张仁停下身来,向邓艾吩咐道:“艾儿,马上去选派一些精明的细作,最好是懂南蛮各处风土人情的那种,我有急用!” “这是,师傅!” 数日之后,孟获夫妇表示愿意先试行一下张仁所提出的建议,接着便离开了交址回自己的部族去准备相应诸事。而双方约定的时间,是在建安十五年八月至九月间。 不提孟获夫妇离去如何,之后的几日,张仁让邓艾去挑选出了许多熟悉南蛮地区风土人情的细作出来,而且,当中还有不少是曾经往南蛮一带跑过商旅的人。张仁对这些人提出的要求是,务必要打探清楚云南地区的地理情况c各南蛮宗族之间的相互关系c各类产业的生产能力与科技方面的水准如何。其中特别是孟获一系的宗族,无论如何一定要打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把这些人都派了出去,邓艾才在一旁小声的问道:“师傅,你这样做是不是想收孟获为己用?” 张仁点点头,跟着却又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才道:“可以说是,但也可以说不是。在我看来,这些南蛮异族你真正想收服他们其实是不太现实的事,因为,他们本身就有着很强的自立性,不管哪个宗族都不会屈从于别的势力之下。在没有把他们教化之前,妄图把他们收归麾下其实是件很愚蠢的事,说不定还是玩火自焚。” 邓艾迟疑道:“那师傅派这些人南蛮的真正意思是?” 张仁笑了笑:“艾儿,有时候想去掌控一些人的话,动用武力反而是不明智的选择,而南蛮就是这一类的人。艾儿,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与山越之间的关系吧?” 邓艾恍然道:“弟子明白了!” 张仁在桌几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笑问道:“真明白还是假明白?那好,为师现在就问你一句,接下来你要做些什么事?” 邓艾沉思了许久道:“先选派一批精于农桑c水利的人员出来候用,待今秋孟获复来交址时,着令这些人与孟获同去其属地。” “还有呢?” “这”邓艾摇了摇头:“弟子尚有些不明。” 张仁笑道:“艾儿,你只是一知半解啊。你为何不想想,山越也属异族,但为什么那么容易就与我夷泉两州结连成势?要知道,他们当时虽然穷困,但并不是不能做到自给自足。真正使山越与我联合的是” 邓艾脱口而出道:“江东孙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五章 无语 张仁点头道:“不错,正是有孙权逼迫才会使得山越轻易就与我们联合。而孟获一族是南蛮各族中最早来与交址想保持原有的互市关系,前几日看他们的举止相信也会是最急切的一个,由此可见孟获一族其势极颓艾儿,这段时日你就在交址和为师一起好好的治理内政,同时再嘱咐黄老将军,交址军兵的训练万万不可放松。诂计稍迟一些,仗有你们一老一少打的。” 邓艾愕然道:“师傅的意思是” 张仁阴险的一笑:“我想在合适的时候借兵给孟获,让他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南蛮王!” 邓艾立马吓一跳:“师c师傅,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孟获成了事,反窥视交州地界又该如何?” 张仁道:“所以我才会让你去挑选许多精于农桑诸事的人出来。想教化南蛮,单凭书院学堂是肯定不行的,饭都吃不饱的人又哪里会有心思去读书识字学道理?所以要先让他们吃饱,然后才是教会他们如何感恩戴德。” 邓艾默然无语,张仁此刻心底却在暗想道:“对不起了猪哥!本来是你要在十多年后做的事,现在就让我先来吧,抢了你的风头功绩可不要怪我哦!” 日忙夜忙,不知不觉已是建安十五年的三月。 经过数月几近于玩命一般的努力,交址的各类政务总算是走上了预定的轨道,从交州选拔出来的各类人才也有不少已经走上岗位,因此张仁总算是能够松下口气,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总是会忙得昏天黑地。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哎哟!” 张仁一觉醒来,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顺口就吟起诗来,只是吟出两句就让貂婵的一记脑崩给敲断。 “你这人,要吟诗作赋的在府里吟,这里是府衙!你也真好意思啊,在府衙里都能睡得着。这两天没多少公文你也不能懒散成这样吧?” 张仁嬉笑着抓抓头皮道:“前段时间也真的太累了嘛!嗯?艾儿呢?” 貂婵递过一杯浓茶道:“代你到城中巡视去了。马上就到了夏天,听本地居民说南蛮一带差不多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很快就会有大批的南蛮商旅来交址互市粮米运回族去。艾儿怕你初占交址人心不稳,再者来的人一多一杂容易惹出祸事,所以这段时间在尽可能的加强一些城中治安。” 张仁点点头,低头品起茶来。正品茶间,门人来报道:“启禀主公,泉州太守遣夷州侍郎郭弈c夷州别驾赵雨至此,只等主公候见。” “哦——快请!” 张仁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的这两位高徒一个去曹境,一个去汉中,也不知已经去了多久,现在终于都回来了。 过不多时,郭弈与赵雨双双入厅,一齐向张仁施礼。比起之前,郭弈的脸上又多出了几分沉稳之气,眼光也变得深沉了许多,看来在曹境经历的事情应该不少。而赵雨却明显比之前黑了许多,想必是风吹日晒的日子没少过。 张仁急不可耐的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你们两个不用那么拘束。快坐吧,给我说说北方与西凉这两边的情况如何。” 郭弈与赵雨对望了一眼,郭弈作了个让赵雨先说的手势,赵雨点点头,先开了口道:“师傅,弟子从荆襄入川,再由川中转道汉中,之后幸不辱命,终于见到了马孟起与云缘姐姐。” 张仁道:“只是他们两兄妹吗?其父马寿成有没有见到?” 赵雨摇摇头道:“没有。说起来弟子赶到西凉时晚了一步,马叔父引领军兵往长安进发刚刚三天时弟子才赶到的。据闻朝庭征马叔父为卫尉入朝宿卫,马孟起则授以偏将军之职,代马叔父统率旧日兵马,镇守西凉。马叔父一家也尽数入朝,马氏一族中的男丁只有马孟起与从弟马岱留下,云缘姐姐因为性子倔强,不肯随马叔父一起入朝,所以也留在了马孟起的身边为辅。” 张仁心中奇道:“怎么马腾这么快就离开了西凉?似乎应该再晚一点才对的啊。也许是我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蝴蝶效应吧不管了,马腾去得早就死得早,接下来就是马超的事。” 顿了一顿张仁问道:“那,小雨你有没有把为师当时交待给你的话带到?” 赵雨道:“带到了,不过只有云缘姐姐知道而已。弟子观马孟起心高气傲,颇有些目中无人,实在是不适合对他说出‘若有不便可直投汉中’的话。反正若是马孟起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云缘姐姐一定会劝住马孟起的。” 张仁道:“我相信小雨你的眼光,你既然作了安排为师也就放心了。至于马孟起他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真正要出事的只怕是马腾。” 厅中众人微微一惊,赵雨急问道:“师傅何以见得?” 张仁道:“当初我在许都为官时,圣上曾经暗中下过一道血衣诏给国舅董承,想召起些人去除掉曹操,可是事泄尽败。而在血衣诏的联盟众人当中,有一人就是马腾马寿成。曹操在赤壁之战的时候,最耽心的也就是马腾会在后方生乱,可惜那时马腾被羌族之乱给缠住没能脱开身来,不然曹操在赤壁一战很可能会输掉半数以上的领地。现在赤壁一战已经过去一年有余,曹操的力气诂计回复了不少,孙刘这边他又暂时动不了手,自然是要拿马腾开刀以绝后患。” 赵雨道:“那要不要弟子再赶回西凉一趟,知会一声云缘姐姐?” 张仁摇头道:“来不及了。只怕你人还没有到川中,马腾就已经死在曹操的手中,而之后马孟起肯定会起兵为父亲报仇。西凉一带肯定会因此而乱上好一阵子,你这时候过去太危险了。按我的推算,马超兴兵与曹操交战,必败。因为马超只恃武勇却谋略不足,碰上曹操这个玩机谋的高手,不败都难。反正我要你带的话已经带到,之后马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赵雨道:“师傅,弟子不明,你让弟子带这句话给马氏,到底是所为何事?” 张仁道:“马超如果败落,我打算从汉中提供给他资助,让他重出陇右再向西一些。如果可行的话,我到是想由马超来重建昔日的西域长史府。” 郭弈与赵雨同时哑然,张仁的这个想法在他们看来也未免太不切实际了一些。 张仁自己也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事必竟还隔得太远,中间的变数也多,具体如何我也说不清楚。迟一些我就写信给汉中一带的人,让他们作些准备。小雨你是从荆襄这条路回来的吧?孙刘两家最近有没有什么情况?” 赵雨道:“有。刘备基本上占据了整个荆州,正在召兵买马;东吴方面周瑜回了柴桑整顿兵马,据说是准备逆流而上进取蜀中。不过弟子在从柴桑动身的时候,却听说周瑜因为积劳过度而病倒了。” 张仁在心中算了一下,微微摇头道:“只怕是连病带气吧?赤壁之战可说是尽出周郎之手,到头来东吴却没捞到荆州寸土,周瑜心里不气才怪了,实在是因为耽心曹操会借着孙刘不和再度南下才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之后周郎又回柴桑整顿兵马相西进取川,他怎么就不想想两川之地是刘备也想要的地方,哪里会借道给他?肯定会被刘备给找借口挡回来。有此两气,是人多半都受不了。罢了,我看周郎很可能也快寿终了。” “师傅” 张仁摆摆手道:“罢了,这些事暂时和我们还扯不上什么关系。泉州有刘子阳,桂阳有徐元直,有他们二人在孙刘方面我们不用担心什么才是。” 众人沉默了一阵,张仁向郭弈问道:“弈儿,曹操那边的情况如何?还有,为什么你这次去曹境会去了这么久?难不成是曹操他留难了你?” 郭弈摇头道:“那到没有。师傅,弟子其实是在邺城收到一些消息之后,去了一趟北平。” 张仁奇道:“北平?我只是让你去和曹操交涉一下,在我不遣子入侍的情况下与曹操的关系不变,你好好的跑去北平干什么?” 郭弈道:“师傅有所不知,当初扫平袁尚时师傅曾留下了千余雇佣军在北平,让曹公自行招纳。可是弟子这次抵达邺城才有所得知,这千余雇佣军并没有接受曹公的招纳为卒,而是依旧留在右北平一带,秋冬时以接受各村各镇的保护为业,春夏则以护送各方商旅求食。我去年秋季赶到右北平时,这只雇佣军已经复增至近三千人。为首者是师傅的族人,姓张名杰表字子云,原本是柴桑张氏中最早的一批部曲头目,赵雷与高顺离开之后所余雇佣军拥其为头领。” 张仁惊得拍案而起:“怎么会这样?我当初把雇佣军带离北平也是迫不得已!曹操在平定北方之后,我的雇佣军对他来说就有如眼中钉肉中刺,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现在他们不但不接受曹操的招纳,还自成一系,曹操肯定会对他们动手的!” 郭弈道:“师傅有所不知,曹公虽扫平袁尚,北方大定,但是北地异族的散骑劫掠依旧不断。这些异族多数都零零散散,但有不济便远遁关外,曹公大军征讨不易,分兵而守又总是会救应不及。加上曹公日前大军尽下江南,北方各郡兵力空虚,因此这些异族的秋冬劫掠又死灰复燃。张杰的雇佣军虽为曹公所心中不容,但是能尽护北平百姓周全,且在百姓中的颇有声名,曹公因此也是不得不暂且容下稍安北平诸地。只是因为张杰他们失去了原本夷c泉两州的军需支持,雇佣之资又依循旧例从不多收,这两年来已经其势渐颓,渐渐的有些快支持不下去。弟子在乐陵登岸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张杰派来求见师傅,想重起旧日夷c泉粮米支援的来使,所以在许都事了之后又赶去了一趟北平面见张杰。” “他白痴啊!不和我再拉起关系的话曹操还可能考虑到有机会招纳他们,因而会放他们一马,可是现在的情况,我诂计他和我一拉起关系来,曹操就真的不可能再容得下他们了!” 张仁又急又气之下吼出了这一句,把厅中几个人全都吓了一大跳。张仁气过之后勉强让自己安静下来,复又向郭弈追问道:“张杰他是怎么说的!?” 郭弈小心的回应道:“张杰据言,他身为张氏族人,且北平雇佣军又身受师傅大恩,宁可以死相报也绝不改投他人。若是夷c泉不能再供给所需,今今秋他们便会大起全军,杀入草原与异族决一死战,再不归还!” “我x!说他白痴还真的是白痴啊!没见过他这么傻的人!他这个部曲头领是怎么混上去的!?他这混小子暂投了曹操有什么关系?我哪里会怪他了!?” “师傅,你事你看” 张仁蹦起来咆哮道:“还看个屁啊!现在都三月份了,误了时间张杰他们肯定玩完!nnd充英雄扮好汉也不是这么个扮法!马上派快马赶去泉州,让刘晔用最快的速度准备一批粮草军需送去右北平交给张杰他们,再给我找个会骂人的人去右北平把张杰狠狠的骂上一顿!” “是!弟子领命!” “回来!” 刚刚站起身想躲开张仁咆哮的郭弈只好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张仁接下来会发什么样的火。 张仁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向郭弈道:“你还有事情没说完,这事让别的人去办。还有,这次的粮队不能用的我名义就说是济州岛孙郡主与他们互市的粮米!再告诉他们,实在不行马上登船给我退到济州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六章 错综复杂 名其妙的冒出来这么一支雇佣军旧部,而且头领陆杰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着实把陆仁给气得够呛。有心想扔下他们不管,由他们自生自灭,陆仁又狠不下这个心来。可是管了吧,很可能这也会成为激化他与曹操之间矛盾的一个缺口。气极之下临时想起了被他安排到济州发展的孙尚香与陆逊,于是赶紧修书一封着人快马送去泉州交给刘,让刘准备些军需粮草,再以香香这个“济州豪族”的名义支援给北平陆杰。至于此举是不是妥当,陆仁也来不及去考虑了。 写完了信轰走了信使,陆仁在气极之下也不知灌下了多少杯茶水,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做了几次深呼吸来平静心情,陆仁总算是想起了正事,向郭弈问道:“我都给气糊涂了弈儿,你有没有见到曹操,而他要求我遣子入侍一事是怎么说的?” 郭弈盘算了半天才道:“师傅,这里面的事错综复杂复杂,弟子都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那就简单点说。我如果不遣子入侍的话,曹操那里会对我有什么反应?” 郭弈复又沉思了片刻整理思绪:“师傅,这件事其实在曹公帐下的幕僚当中都分为两个阵营,以荀文若荀令君c荀公达荀军师为首的一方认为师傅对曹公本无敌意,不应该对如此师傅相逼太过;另一边则以董昭c司马朗为首,认为师傅如果不遣子入侍。日后必为曹公大患,应尽早断绝与师傅之间的商贸互市,让师傅不能从北方各郡以商取利,借此来抑制住师傅赚取北方商利与人口地势头。至于曹公本身也是举棋不定,所以一直都没有派出使臣来催促师傅。” 陆仁双眉紧锁,复问道:“你见到了曹操没有?他是怎么说的?” 郭弈道:“我面见曹公的时候,曹公对此事避而不谈,只是问师傅在夷c泉两州如何治理民政。再就是问过师傅攻取桂阳是所为何意。弟子是如实回答的。” 陆仁道:“也就是说,曹操知道我打下桂阳只是为了方便陆路商道。其余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赚钱取利?” 郭弈道:“应该是这样,不过弟子观曹公对师傅在赤壁一战时,贩卖大量的军需物资给孙刘两家的事很是不满。” 陆仁道:“这个不用管他。我又不是他的专属商人。各方诸候,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有我的商品,这是我地基本策略。再说我帮他的忙帮得也不会少嗯?你刚才是说荀氏形成一派,而董昭c司马朗又另成一派?这司马朗我当时吩咐过你。让你仔细打探一下曹公帐下是不是有河内司马氏的人在冒头,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司马懿这个人?” 郭弈道:“确有其人。司马朗现为丞相主薄,司马懿乃是其弟,现任东曹椽。另外司马氏还有一个司马孚,现在没有官职,只是曹公长子曹丞曹子桓的幕宾兼先生。不过从司马氏眼下地走向来看。确实渐渐开始受到曹公的重视。” 陆仁心中一动:“那荀氏中人呢?曹操是不是还对荀文若言听计从?” 郭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这个不太好说。曹公的根据地已经由许都转至城。但仍以许都为汉之都城。许都诸事也都全部交由荀令君来主理,从明面上来看。荀令君仍旧深得曹公之信任。只是” 陆仁双手一抱怀,愠道:“你吞吞吐吐的卖什么关子?我是你师傅,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地吗?” 郭弈学着陆仁的习惯抓了抓头皮接着道:“师傅,据弟子所知,自官渡一战之后,荀氏子弟入朝为官日多,加之荀令君多奉天子之命,许多朝政杂事并不禀明曹公便付诸实施,天子之威稍有复振之势,很可能引起了些曹公的心中不满。记得以往,曹公若有何要事心中不决,常常会写信给荀令君征询其意如何,但是现在已经没再有过什么了。有些什么事都会直接去问身边的谋臣,如董昭c程c司马氏。而且曹公好像曾经告诫过荀令君,说是‘举吏之事,当不计门第之虚名,有才者便行举用。君之一族有名者甚多,然浮华虚谈者十之七八,望君明查其才而复用之’。” 陆仁摆摆手道:“不用说了,荀氏一族多入朝堂为官,汉庭朝政也会渐渐为荀氏所把持,这是曹操不愿意看到地事。曹操说出这话还算客气的,荀公也会听得懂曹操的意思才对。” 郭弈道:“正是如此,所以之后荀氏宗族中就再没有什么人能入朝为官地了。而曹公也开始很少再向荀令君过问什么,同时还把夏候敦调去了许都加强许都地守卫。” 陆仁 “按说也曹操与荀彧之间地矛盾也不应该发展得这么是死在建安十七年的曹孙合肥之战之前,可现在才建安十五年司马氏地冒头也好像早了许多,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事!” 想了想陆仁问道:“现在看来因为我这里的事,曹操帐下的谋臣似乎分为了两个阵营。这两个阵营间是不是有些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弈儿,你看得到吗?” 郭弈向陆仁拱手道:“师傅,弟子当然看得到,因为这两大阵营之间的对立,本身就和师傅息息相关。” “细说一下。” 郭弈道:“师傅可还记得当年在许都任尚书仆射一职时,曾与家父c荀令君一起订立过一个合力兴办纺织工纺的契约?” 陆仁怔了一下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啊!?当时我们三方是说用私人出资的方法来试行一下新地政略方式,若是事有可为再上报给曹操。改由官府来兴办这一类的产业。只可惜我之后没多久就从曹营出逃,试行新政的陆氏镇纺织工坊又被我放了一把火给尽数毁去,再往后令尊又于北平病故,这新政在曹境应该就不了了之了。我也是在得到夷州之后才重新施行的。” 郭弈道:“不,师傅,曹公一境这新政方式并没有不了了之。实际上,自师傅出逃之后,荀令君召来了些荀氏族人,按当初师傅的做法立起了不少的工坊。时至今日。荀氏已是司隶c颖川一带民间财力最雄厚的一族,特别是在曹公劝止荀氏子弟入朝为官之后,荀氏中的优秀子弟仕途无门,大多改投族中的工商产业。到现在整个司隶地区地民间财力基本上尽在荀氏之手。而且荀氏还采用了和师傅的柴桑陆氏一样的做法,兴办族中义学教育c培养后代的人才。另外荀氏族人在财力日丰时还大量地购入土地c聚集人丁工匠,隐约间已有河南c河北第一宗族之势。最近荀氏还开始购入河内与其他各处的土地” 陆仁的眉头越皱越紧,举手打断郭弈的话道:“荀氏在曹操地境内玩这一类的事。那不是在玩火自焚吗?荀公才智过人,又有识人之能,怎么会看不见这里面的危险,对族人就不好好的管管?我在柴桑能搞得起来。是因为当时地孙权实力还比较弱,给我钻到了空子而已,可曹操那里却不一样啊也不对。荀氏没有那么广的商路。他怎么搞起来的?” 郭弈道:“师傅。荀氏是借助了你地力量才兴起地。” “啊——!?” 郭弈道:“师傅地夷c泉贸易,除去与曹公之间原有的粮米军需c衣甲器杖之外就再没有什么。真正地主体贸易互市是民间之力,以收购民间出产的原料c矿石c生丝这一类产物为主,贩卖的是优质粮米c民用器物c生产工具。而荀氏在这方面的民间贸易,至少占据了当中的五成!” 陆仁叭的一拍桌子:“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陆仁心里明白,荀氏一族如果以荀彧这个曾经与他共事多年,了解不少重工商会得来的好处的人带头,这么多年下来荀氏很可能已经抛弃,或者说是根据自身的情况改变了原有的旧式家族发展思想,进而成为了家族性的资本主义雏形。而另一阵营董昭c司马氏感觉到了荀氏这样发展下去对自身家族的危害,自然会结成同一阵营来抑制荀氏的发展。这里面再牵扯上曹操与汉帝之间的政治纷争,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陆仁也不敢去想。 “唉本以为会是我代表间新兴阶层去与旧式阶层去斗上一斗,真没想到会是荀氏就先和他们干上了。可是我感觉得到,荀氏斗不过,他们没有我的地盘,没有我的坚实后盾,本身又是依赖着曹操才入的朝堂。现在荀彧与曹操的政治理念已经开始不符,荀氏被曹操给打压下去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想完这些,陆仁又问道:“司马氏既然已经在渐渐冒头,那司马懿呢?他现在还只是东曹椽,是不是不被曹操所赏识?” 郭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带着几分不满:“不,曹公对司马懿十分赏识,本有意让司马懿任司空军祭酒,是司马懿自己以无甚功绩在身而拒绝了。曹公以司马懿为东曹椽,经常带在身边相询其意,而且礼遇甚厚,比之旧日家父都有过而无不及。” 陆仁看看郭弈的神色,自己微微的摇了摇头。司空军祭酒本来是故去的郭嘉的官职,自郭嘉故去后曹操也一直没有另选他人任此一职,现在突然听说有人能顶上自己父亲“专属” ,郭弈心里而肯定不好过。 叹了口气,陆仁道:“弈儿,这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太多,说只怕已经再难说清什么了,不过好歹师傅心里已经有了些底。曹操想要我遣子入侍一事,他不派人来我们就装傻好了。他如果派了人来,我就回一封信给他,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不会遣子入侍,但也不会和他作什么对曹操应该明白。他在没有摆平刘备与孙权之前是奈何不了我的,真要是惹得我发了火全力相助孙刘两家,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所以他才会犹豫不决,这样看上去也像是听从荀令君他们地劝阻,好让荀氏安下心来荀氏一族只怕是危险了。计再出点什么事,曹操就会和荀氏彻底决裂的。” “师傅,这” 陆仁摇头道:“不管他,短时间之内也影响不到我这里。而且为师也另有了些安排。算了,以后的事情我们还顾不到,眼前该如何去做才是重要的。你们两个既然来了交址,就先别急着回夷州。我正好手边缺人,帮我把交址建得像些样子再说。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三天后再来府衙议事哎对了。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都老大不小了的。” 赵雨一口茶全部喷将出来,咳了几声之后愠道:“师傅,弟子这里的私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弟子自有打算。” 陆仁耸耸肩膀,挥挥手让这两位高徒先退下去。二人退去之后。陆仁又在厅中转起了圈,转得貂婵有些心烦,奈不住性子问道:“义浩。他二人带回来的消息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陆仁点点头:“当然重要。只是我现在心中也很乱。理不出什么思绪出来。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曹操想控制我。却又发觉现在的我根本就控制不住,只好在面上装出友好的样子,让我这里心安一些罢了。哼,先是派了刘来,却没想到刘会被我收服,依曹操地脾气早就坐不住了。至于遣子入侍,现在想想计也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消息,想看看我会如何应对。” “那到底应该怎么样?” 陆仁道:“装傻吧。他装傻,我也根着一起装傻。再怎么说曹操要应付的内外之事还有很多,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和我翻脸,他也需要夷c泉两州提供的大量军需物资来节省时间。他如果真地不再理会这些对我来硬的,我到反而得小心了。曹操一但用了强,那就肯定是有很大的胜算。” “那你尽量的小心一点吧,这方面地事我帮不上什么忙。” 陆仁又盘算了许久,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心道:“荀氏一族再过些时候在政事上会失势,因此而斗不过曹操c司马氏这些人,但如果我掺到荀氏中去的话会不会好上一些?可是要怎么样掺进去才比较好?嗯投资?与荀氏中人合资办厂?试试看吧!” 拿定主意,陆仁回到案前提笔写信结柴桑的陆信,要陆信设法联系到荀氏中人,以提供财力c生产技术的方式介入到荀氏地各类产业中去。写完这封信,陆仁想了想又加写了一封给荀彧的信,信中隐晦的告诉荀彧要小心地一些事情,至于荀彧会不会看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封好这两封信,唤来信使从速送到,陆仁却又沉思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曹操在击败马超之后,可以说是后患已决,势必会走上称公之路,这是荀彧怎么都不愿看到地。而我也打算以此为机会去拉拢荀彧过来,只是到时候我得用什么样地借口才合适?可我现在这样做,却摆明了是在让荀彧限制住曹操,荀彧又真能限制得到? “不久前我还派出了高言去许都办士那个汶莱候的事,按现在郭弈带回来地消息,只怕这件事还会成为再次激化曹操与荀彧之间政见矛盾的一个端口,能不能办好都两说了。唉——我做人怎么总是这么矛盾啊!认真想想,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干什么了! “罢罢罢,走一步是一步,对曹操那里见招拆招或许才更合适一些。其余的,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交州c广州这些地盘搞起来,再就是孟获那边,如果能用我的方法控制住南蛮就最好不过了。呃还有北平那三千人,如果能调回来就好了。哪怕是调去济州都好一些。” 世事总是很难预料的,陆仁可能没想到,现在的孙权正在想办法拿他开刀,而三千雇佣军的军需供应,正是陆孙两家一场大战的开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七章 伸手 “那到底应该怎么样?” 张仁道:“装傻吧。他装傻,我也根着一起装傻。再怎么说曹操要应付的内外之事还有很多,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和我翻脸,他也需要夷c泉两州提供的大量军需物资来节省时间。他如果真的不再理会这些对我来硬的,我到反而得小心了。曹操一但用了强,那就肯定是有很大的胜算。” “那你尽量的小心一点吧,这方面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 张仁又盘算了许久,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心道:“荀氏一族再过些时候在政事上会失势,因此而斗不过曹操c司马氏这些人,但如果我掺到荀氏中去的话会不会好上一些?可是要怎么样掺进去才比较好?嗯投资?与荀氏中人合资办厂?试试看吧!” 拿定主意,张仁回到案前提笔写信结柴桑的张信,要张信设法联系到荀氏中人,以提供财力c生产技术的方式介入到荀氏的各类产业中去。写完这封信,张仁想了想又加写了一封给荀彧的信,信中隐晦的告诉荀彧要小心的一些事情,至于荀彧会不会看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封好这两封信,唤来信使从速送到,张仁却又沉思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曹操在击败马超之后,可以说是后患已决,势必会走上称公之路,这是荀彧怎么都不愿看到的。而我也打算以此为机会去拉拢荀彧过来,只是到时候我得用什么样的借口才合适?可我现在这样做,却摆明了是在让荀彧限制住曹操,荀彧又真能限制得到? “不久前我还派出了高言去许都办士燮那个汶莱候的事,按现在郭弈带回来的消息,只怕这件事还会成为再次激化曹操与荀彧之间政见矛盾的一个端口,能不能办好都两说了。唉——我做人怎么总是这么矛盾啊!认真想想,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干什么了! “罢罢罢,走一步是一步,对曹操那里见招拆招或许才更合适一些。其余的,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交州c广州这些地盘搞起来,再就是孟获那边,如果能用我的方法控制住南蛮就最好不过了。呃还有北平那三千人,如果能调回来就好了。哪怕是调去济州都好一些。” 世事总是很难预料的,张仁可能没想到,现在的孙权正在想办法拿他开刀,而三千雇佣军的军需供应,正是张孙两家一场大战的开端 张仁与他的三个宝贝徒弟在交址忙了整整一个夏天,终于迎来了建安十五年的秋收。或许是因为张仁早在建安十四年秋c冬两季就开始着手交址次年春耕大计准备的缘故,建安十五年交址的秋粮喜获丰收,再加上张仁大力扶持交址商业在原有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发展,这一年的交址真可谓是“米满仓禀,财盈府库”。不单交址,广州c合浦也达到了自给自足兼稍有盈余的初定目标。 夏末的时候,派往许昌的高言也赶了回来,并且如张仁所愿的讨回了士燮汶莱牧的官职与印绶,此外还有荀彧的一封回信。荀彧在信中对张仁又为大汉拓出一片海外疆土的事大加赞赏,其他的却并没有提起过什么,也不知是张仁后来写的信荀彧还没有收到,还是荀彧收到了信却避而不谈。不过从荀彧另外做的一件事上面张仁能感觉到,荀彧应该收到了之后的信,而且对曹操也有了些担心——荀彧让高言把他最钟爱的幼子,今年才年仅十岁的荀粲带到了交址,交给张仁培养。 张仁当初从曹营出逃的时候,荀粲才刚刚出生,这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十年。当把荀粲唤到面前,细细询问过一番之后,张仁爱惜不已的抚摸了几下荀粲的小脑瓜,问道:“粲儿,你愿不愿意拜入我的门下?” 荀粲睁大一双满是聪慧的眼珠,马上就撩衣下拜道:“此诚所愿也!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张仁微笑着望了望坐在一旁的郭弈,心道:“当初在曹营里最要好的两个朋友,现在孩子都拜在我的门下等风儿也长大成人的时候,那我c老郭c荀彧这三个人的下一代,会不会形成一个铁三角?明年风儿也就满十岁了,看看差不多先送去徐庶那里学点东西,过两年再带到我的身边来。” 几个弟子中最开心的却属赵雨,荀粲一向张仁施完弟子之礼她就凑了上来,伸手去摸荀粲的头笑道:“小师弟,你见过了师傅就该向我们三个见礼了。我是夷州别驾赵雨,也是你的大师姐。” “大师姐!” 荀粲恭敬的向赵雨施了一礼,抬头细看赵雨的容貌之后呀然道:“大师姐好生面熟是了,我曾在大公子的府中见过你的画像!” “啊——!?” 这句话让赵雨想起了唯一的一次出使曹境时和曹操c曹丕之间发生过的那场旧事,俏脸微微一寒,默不作声的退回座中。 张仁干咳了几声打断这些尴尬事,让荀粲再与郭弈c邓艾见礼之后向邓艾问道:“艾儿,秋收诸事已定,孟获那边有没有消息传过来?” 邓艾道:“据细作回报,孟获一族正在收拾许多南蛮特产,可能再晚上半月左右便会来交址互市米粮器物。” “细作回来了?那南蛮那边的情况如何?” 邓艾摸出小本本,诸条的回报道:“南蛮那边,单是在云南一境,大小宗族就有近百,人丁实力也都强弱不一。有的大族占据的土地比较肥美,所产五谷较为丰裕,自然是人丁兴旺,但这样的大族只有十来个。其余的都是些较为弱小的小部族,因为族中人丁不旺,加上生产力落后,生活很是贫困,而且实力不足,时常会受到大族的欺压,每年都会把族中本来就不多的粮米交出许多给那些大族来换取平安,敢怒却不敢言。因为自族的粮米在交出许多后就很难养活族人,所以每年都会收集大量的南蛮产物来交州互市米粮以求存活。” 张仁点头道:“果然和我诂计的差不多。那孟获一族是什么情况?” “孟获是一支小部族的头领,其族中人丁不足千人。据闻其族早几十年所居之处本是云南中部的一片平原,后来被其他大族所逐,退居到现在所居的丘陵山地。物产尚属丰盛,就是种出的五谷不足以养育族人,所以与交址一带的粮米互市极密。此外孟获不是其族族长嫡子传继,而是以族长独女女婿的身份接任的族长,不过孟获的武勇确实在其族中无人可出其右,因此其族族人对孟获很是信服,未有过异议。” 张仁翻了个白眼心道:“闹了半天孟获是个倒插门的郎啊!难怪会那么怕祝融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孟获那五大三粗外加超级大条的性格,真要他去管理族务哪里管得下来?祝融在这方面就相对要好上许多。” 想了想张仁复问道:“孟获一族可与占去他们故土的大族有过争执?自己的家被别人占去几十年,以南蛮诸族崇尚武勇的作风,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善罢干休才对。” 邓艾道:“师傅所料不错,孟获一族与那大族这几十年来兵争不断,死杀甚重。只是因为孟获一族人丁不足,实力远远不如那大族,这多年打下来其族越打越弱,再打只怕会有灭族之危。不得已之下在六年前与那大族休兵议和,许以年年贡奉大量粮米财物来换取宗族平安。在弟子看来,孟获一族是想在暗中积蓄实力等待时机,只要一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再次与那大族开战以求夺回故土。只可惜孟获宗族现在呆的地方真的太过贫脊,将养千余族人都很是困难,每年又要被那大族掠去大量的粮米财物,这样哪里能重聚其势?” 张仁单手支起脑袋,心中沉思道:“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吧?按书中的记载,十几年后孟获可以说已经雄霸了整个云南地区,只是他是如何做到的却半点史料记载都没有。嗯现在是一个好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沉思过后,张仁又问道:“艾儿,那个大族除了向孟获一族索要粮米财物之外,有没有强要过别的什么?比如说女人。” 邓艾点头道:“有!事实上按细作打探来的消息,孟获一族中的美女不在少数,孟获之妻祝融更是有其族第一美女之称。那大族曾经多次要孟获一族进奉些女子为奴以配族中尚未婚配的子弟,其族族长甚至想以次子娶过祝融,好进而彻底吞并孟获一族,都被孟获一族给拒绝了。因此那大族对孟获一族威逼日甚,每年索要的财物也越来越多。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不出三年,两族兵争又会复起。” 张仁闻言低头盘算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道:“艾儿,初时我让你选拔的农c工匠人都如何了?” 邓艾道:“早已完备!只需师傅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整装出发。” 张仁道:“除去这些农c工匠人,我再给你三千人马不行,三千人现在可能多了些。给你两千精锐人马,迟一些等我与孟获夫妇商议妥当,你就带着这些人马去孟获族中。你有没有胆量去?” 邓艾振声道:“弟子有!” 张仁点点头表示赞许,补充道:“你记住,这两千人马只是给你自卫用的,没有必要的话你尽量不要介入两族之间的纷争里去。你首先要做的,是如何帮孟获一族先富庶起来。至于如何去开辟荒土c引水修渠c引用先进的农具,应该不用我多操心吧?” “弟子明白!” 张仁道:“除此之外,你要想办法在暗中挑起两族之争。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必竟这两族之间早就已经势成水火,关键在于你对时机上的把握。记住,务必要让孟获一族认为我们会与他同生死共进退,这样在合适的时候我才能派兵过去帮你们。心要的话,可以把那大族的眼光吸引到你那里去。” 邓艾的小眼珠转了几转,嘴角往上扬起,似乎心中已有定计,微笑着向张仁拱手道:“请师傅放心,弟子心中有数了。” “嗯!眼下也横竖无事,就先各自散去吧。晚上到我府上来,我们五师徒好好聚聚,以后的这种相聚机会可能不多。” 荀粲,这个不曾在史书上出现过的荀彧幼子,着实令张仁有些好奇。带到家里细细一谈张仁才发现,荀粲小小年纪就聪明过人不说,在家中兄弟都好言儒术的情况下,他居然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对道家c法家的理论却情有独钟,而且行事间重实用c讲效率。单是这一点,在以儒术为主导思想的荀氏中是显得很另类的,也难怪他虽聪明却会不为荀彧所喜。如果不是之前有张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让荀彧的思想稍有改观,进而送到张仁这里来“深造”,多半又会成为历史长河中一个被埋没的人才。 他话不说,张仁之后便决定把荀粲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让他身体力行的去学习张仁这边比较独特,甚至可以说是当时十分离经叛道的行政方式。这样的一棵好苗子,又是在会决定一生的主导思想的少年时期,年纪又与张风最相近,说不定会成为张仁的下一代,张风的“吾之子房”。 转眼就到了八月初,孟获夫妇带着一批族人,还有大批的南蛮特产来到交址,与张仁进行第一次的试行贸易。或许那些乱七八糟的南蛮产物已经真的让张仁看不上眼,但是孟获用来当运输工具的二十头大象却引起了张仁的注意。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孟获与祝融终于答应张仁以两百头耕牛来交换这二十头大象,此外再加上三百石粮米作为交换驯象人的条件。这里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就是张仁正好借交换大象为名,表示愿意派出农c工匠人团帮助孟获一族合理的开发土地,孟获与祝融以为张仁是真的很想得到这些大象,心急之下开出了这样的条件,自然是喜不自胜的允许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八章 初入 孟获与祝融春时来了一趟还没有注意到什么,但这次来却看到了太多闻所未闻c见所未见的新奇事物,特别是那些张仁引入交址的先进农耕工艺与工具。与自己领地同样的一片田,交址的产量竟会是孟获一族中的三倍有余,这能不让孟获夫妇心动? 既然答应了匠人团,张仁顺势提出的两千军兵护卫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张仁的意思是这两千军兵不会与孟获的族人争土地,安置在哪里由孟获夫妇拿主意,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与孟获一族居处离得太远——离得太远的话,对工匠团还“保护”个屁啊!而这两千军兵的粮草军需,一是由交址运输补给,二是在安置好之后会自己耕种,反正不会要孟获出一星半点。不过这一条孟获夫妇却犹豫了,考虑了好几天之后才勉强应允的。或许在他们的心里,对张仁还是有些防范之心吧。 既然答应了就行,张仁暗中又对邓艾嘱咐了一番,要他在初期对孟获一族能让就先让一下,以免他们生疑。最后张仁交待道:“艾儿,借你这两千人马的粮草军需转运之便,南蛮各处的消息一定要时时传回。另外还有一件要紧事,你如果办得到就办下来,那就是建宁郡。建宁是连接交址与南蛮的重要关口,如果我们能据住建宁,日后的交州就有了西面的屏障。不过你要记住,对建宁郡为师不想用打,而是想用” 邓艾接上话道:“师傅不用说了,弟子明白!兵争为下,攻心为上,务必要让建宁对师傅心悦臣服,自厢情愿的拥师傅为主。” 张仁笑了笑,伸手想摸邓艾的头,想想不太合适便改为拍邓艾的肩膀:“你还没有到十六岁,却已经要去做这么多的事,真是为难你了不要太勉强自己!好了,你去准备吧!” 邓艾领命而去,张仁望望邓艾还是个半大小子的身影,心中自嘲道:“你这算什么啊?算不算是启用童工?在我自己的时代那可是犯法的,还会为人所不齿” 云南某处丘陵地带,孟获一族眼下居住的领地。 一支约三千余人的队伍在山脚下停下脚步,邓艾让这三千人先原地休息,自己只带了十来个近卫与孟获c祝融先行上山。到得寨门前这三位一同跃下马背,而邓艾下马后做的头一件事就是举袖拭汗,口中咕哝道:“天那,现在都快入冬了,怎么这里还是这么热?比起泉州都有过而无不及!” 祝融笑道:“邓小哥,南蛮一带的气候多是如此的。相比之下,我们这里多林木有水源还算好一点,你若是再往南一些比这里还热。你们中原人口中的冬季在南蛮一带似乎不曾出现过,至于‘雪’我更是从未见过。” 邓艾嗯了一声,人未入寨时就已经开始环视周边的地形。他本身有着很高的军事天赋,再加上追随张仁搞了许多年的民政,很快就对周边的地形环境有了些底。比如哪里适合下寨,哪里适合建仓,哪里适合种植农作物,哪里又该修起些相应的水利设施这些。 就在这时,孟获一族的山寨中传来了欢呼声,许多族人在几个长老的带领下出寨迎接孟获夫妇的归来。不提他们看到大批的粮米c耕牛是如何欢呼雀跃,只见一个长老走到孟获夫妇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孟获夫妇原本满是笑意的脸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祝融冷冷的问道:“他们来了多久?” “已经有五天了。族里已经按往年的贯例收拾了一批粮食财物想打发他们走,他们却说族长去交址互市肯定会带回大批的财物,要族长把互市回来的财物也交上去五成他们才肯罢休,所以这几天他们就在寨子里大吃大喝的等族长回来。这还不算,他们有几次想对族里的年青女子动手动脚,只是因为人少所以没敢乱来,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很不甘心。” 孟获火冒三丈,伸手就想去抽腰刀却被祝融给按住。祝融紧锁着双眉,默默的向孟获摇了摇头。这一切都被邓艾看在眼里,眼珠转了几下,决定还是先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好些——现在还不是冒出头来的时候。 装模作样的和一些好奇的孟获族人攀谈了几句,邓艾看见又有十来个人从孟获的寨门走出来。相比一下孟获的族人,这十来个人的衣着服饰有些不同,而且相对来说衣着比较华美,就是脸上那副阴阳怪气的笑脸着实有些欠揍,看得邓艾都想过去狂扁他们一顿。不用说了,这十来个人肯定就是欺压孟获一族的大族派来这里收取“保护费”的人。 为首一人是个和孟获年齿相当的年青人,走到孟获夫妇的面前他随意的行了一个蛮礼,皮笑肉不笑的道:“勇猛的孟获族长,好久不见了!我阿不北今年又来到了你们富裕的领地,收取今年贵族应该交给我族的供奉。现在孟获族长去汉人的城市交易回来,作为一族之长,请你交出一半的粮食财物作为供奉,也好让我们早日回家。” 祝融道:“你说什么?我们全族上下一半的粮食财物?去年还只是四成,怎么今年就成一半了?” 阿不北怪笑道:“因为你们不肯交出族中的女子,所以从今年起就多收一成。你们寨中的供奉三天前就已经收拾好了,只等你们回来收取你们互市回来的粮食财物,现在就请分出一半交给我们吧。” “你们!” 阿不北扫视了一眼孟获夫妇从交址互市回来的东西,眼光一亮,笑道:“好多粮食!而且没想到除了这么多的粮食之外,还有这么多的牛!哈哈分出一半来让我们带走吧。” 孟获气极之下又想拔刀,却被祝融再次按住。 阿不北向孟获递去一嘲弄的眼神,取下腰间的牛角号吹响。号声一响,山角下涌出约有五c六百精壮男丁,而且手中各持利刃——难怪阿不北会有恃无恐,原来他带了这么多的族兵来。想想也是,要搬运大量的粮食财物,手边没些人哪道就让这十来号人搬回去? 孟获族人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族兵来到近前,由阿不北领着准备去“收取”一半的粮食财物。而阿不北狂笑着经过一个十五c六岁年纪的孟获一族的少女身前的时候,伸手想去摸那个少女的脸,却被那少女挥臂格开。 阿不北的脸阴沉了下来,转身向族兵下令道:“收取供奉!粮食收一半,牛只给我收六成!” “你们!”这回不单是孟获,连祝融都想拔刀了。只是对方有五c六百纯战斗性的精壮男丁,祝融想想自己这边又不得不强忍了下来。无奈之下扭过头去,意思就是任由阿不北收取便是。 阿不北又用嘲笑的眼光扫了孟获族人一眼,正想带着族兵去抢牛,一个雉气未脱但是颇有几分老成的声音冒了出来:“等一下!互市来的粮米你们可以带走五成,但是牛只一只也不许动!” 阿不北这次来孟获族中一个女人都没能碰上,早就心中有火,现在听见这样一个声音正好借题发挥想出出火气,立马就抽出了刀来气势汹汹的喝道:“是谁?谁敢说这样的话!应交的供奉你们敢不交吗?” 刚才一直隐身在人群之后的邓艾这会儿缓缓的走了出来,站在了孟获夫妇的身前道:“是我说的。你收取你们两族之间定下的供奉我不管你,但这些牛只并不是孟族长一族的财产,而是我为了方便孟族长运粮才特意调出来的,所以你不能拿去一头!” 阿不北楞住,上下打晾了邓艾一番后道:“你是汉人!?” 邓艾道:“不错。我是大汉夷州牧帐下试守中郎,邓艾邓士载。因为先前孟族长去交址互市时的运送货物的那二十头大象被我师傅买去,考虑到孟族长购去的粮米颇多搬运不易,特地调了这两百头牛暂借给孟族长搬运粮米。也就是说这些牛是我的财物,与孟族长一族无关,所以你不能拿去任何一只。” 大老粗孟获一听邓艾的话之后急道:“邓小哥,那牛明明哎哟!” 一旁的祝融在孟获的下腹狠狠的撞了一手肘,紧跟着邓艾的话道:“不错,这些牛的确是张夷州暂借给我们运送粮米用的,不是我们族中财物,阿不北你不能拿一只。” 阿不北将信将疑的看了邓艾许久,又扫了几眼邓艾身边仅有的十来个汉人装束的亲兵,忽然间放声大笑道:“暂借给你运送粮米用的?谁信啊!就算是真的,汉人的东西抢来便是!邓艾你还是个小孩子,身边又只有这十来个人,我抢了你的牛又怎么样?本来如果是孟族长的牛群,我只拿一半当作供奉哦,是六成。现在既然不是孟族长的牛,而是你这个汉人小孩子的,我会全部抢走。哈哈哈!” 狂笑完,阿不北向族兵挥了几下手,五c六百族兵一齐大声发喊,意思不外乎就是向邓艾与孟获他们威慑一下。阿不北此刻更是满心的得意,对方就那么点人,他就不相信邓艾与孟获真的敢和他动武。 可惜,他想错了。邓艾向身边的一个亲兵望了一眼,那亲兵点了点头。也不等阿不北的族兵停下发喊,邓艾便大声道:“取我弓来!” 亲兵马上就送上邓艾专用的特制弓,邓艾顺手就搭上了一支箭。阿不北见状大惊,急忙闪到几个亲随的身后喝问道:“你c你想干什么?想和我开战吗?” 几百族兵马上就摆出了准备交战的样子,看来只要邓艾的箭一射出来,他们就会发动攻击。孟获与祝融的心中一紧,虽然他们也很想打,可是考虑到族人的安危后刚想上前劝住邓艾,却见邓艾把箭头直指天空,扣弦的手指就此松开 刺耳的哨鸣声划过天际,原来邓艾射出的是一只响箭。 在邓艾把箭指向天空的时候,阿不北就哈哈一笑道:“我就说你不敢真的射我,你才几个人?真惹火了我,我不但抢光你的牛,还会杀了你嗯!?”响箭的哨声让阿不北的嘴闭上了。 响箭过后,邓艾把弓交回给亲兵,顺手又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十来个亲兵也都各自举起了手中的兵刃。邓艾向阿不北冷冷的道:“你们两族之间的事本与我无关,但如果你想抢我的牛,就不要怪我不客气。真以为我们大汉子民那么好欺负吗!?” 谁都知道响箭会是叫人的信号,阿不北又不是白痴自然也知道。只是过了一会儿之后阿不北发觉没有任何的动静,松下口气之后狂笑道:“汉人就是喜欢虚张声势,玩这些阴谋诡计!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会有” 话音未落,只见邓艾举起长剑复又用力挥下。 “杀——杀——杀!!” 雄浑霸道的喊杀声响彻天空,邓艾先前留在山脚下的两千精兵此刻已经列好了阵型,依照着鼓点一步步的踏上山来。整齐划一的步伐声轰轰作响,就有如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一般。再伴随着整齐的喊杀声,两千精兵所散发出来的杀气着实让每一个人心中生畏。 阿不北与其族兵大惊失色,这些蛮族又何曾见过如此精壮的汉室正规部队?这些人就算再笨也能一眼看出来,邓艾的两千精兵无论战力c士气都强出他们太多太多,人数上又有绝对的优势,阿不北要是真敢轻举妄动的话绝对是死路一条! 邓艾手中长剑一指阿不北,大声喝骂道:“你不是想抢我的牛吗?那你就试试看!你若是敢动这里的一个人头牛,我就让你们这里的几百人全部葬身于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四十九章 初入(二) 不知何时那个差点被阿不北非礼的少女凑到了邓艾的身边,悄悄的在邓艾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捂嘴噗哧一笑,邓艾却瞪大了眼睛望着少女,愕然中刚才的气势都让少女的几句话给打消了。 所有人正惊奇间,邓艾却接上刚才的喝骂道:“我不但会让你们全部葬身于此,还会把你们弃尸于涧,任由山中野兽去啃食你们的尸骨,让你们成为野兽的腹中美食!你们要不要试试!?” 如果说邓艾刚才的愕然颇有些搞笑的话,那后面的几句话就让人不寒而栗。阿不北望了望邓艾的两千人马,强咽下一口唾沫想强撑些脸面,却见邓艾军阵中涌出了三百弓弩手,数百只闪着寒光的箭头都已指定自己这几百族兵。阿不北就算没见识过夷c泉弩弓的厉害,却也知道对面只消两轮连射就能让自己这边死伤过半。无可奈何之下顿了几下足,冲着邓艾大叫道:“邓艾你行!今天我兵比你少,我认输!放我们回族去!” 邓艾一挥长剑,两千人马向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道路。阿不北又跺了几下脚,下令族兵离开。 方一举步,邓艾喝止道:“站住!” 阿不北心里一紧,双手紧握刀柄回身问道:“你还想怎么样?真的要与我族开战不成?” 邓艾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两族之间的纷争与我无关,如果不是你想抢我的牛只我也不会如此!你既然是来收取两族间订下的供奉的,带上你应收的粮米财物就离开这里!但是我警告你一句,我们汉室子弟的东西你要是敢妄取一物,日后我禀明师傅,定然会大军压境,让你们宗族灭族!” 阿不北这边楞了,连孟获的族人们也都楞了。许久孟获先回过神来,刚想大叫不依,又被祝融用力按住。那边的阿不北楞了许久,让几个族兵先去试探着取下几袋牛背上的粮米,见邓艾没有作声也就放大了些胆子,赶紧的搬下一半粮米财物,又分出些族兵去把山寨中的供奉搬出来。忙活了半天之后,阿不北领着几百族兵,带着今年的供奉下山而去。临去时要经过邓艾军兵的军阵,阿不北细看了一下邓艾军兵闪着寒光的刀枪,纵然万般不甘心,也不得不强忍下来,就此灰溜溜的离开。 自始自终,邓艾没有动过一下,那两千军兵也没有动过一下,连带着孟获一族也没有一个人动一动,出一下声。直到阿不北与其族兵都已走远,邓艾才叹了口气,收好长剑向孟获夫妇行了一礼。 邓艾尚未开口,孟获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叫道:“气死我了!邓小哥,你明明可以杀光这些人的,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就算放他们走,你为什么又要让他们带走我族一半的粮米财物?哇哇哇啊我气不过啊!” 邓艾心中偷笑,刚想说话,却见祝融毫不客气的在孟获屁股上踢了一脚怒道:“你这个只知道打架的人知道什么?邓小哥已经很帮我族了!如果不是邓小哥出头,我们还要被他们掠去一百多头牛的!” 孟获懊恼的低下头去,一拳一拳的击打着地面来发泄胸中的闷气。 祝融也懒得理他,走到邓艾的面前恭敬一礼道:“谢谢你,邓小哥!这一路上本来就很辛苦你的了,没想到才刚到这里就要劳你费心,为了我族财物还和阿不北他们结下怨仇。” 邓艾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记得来之前师傅交待于我,我带兵来此是为了教你们农耕,并不是来争夺土地与当地宗族结仇。可是那阿不北也太可恨了,仗势欺人不说,听我说这牛只是我的还想抢夺牛只,我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将他们吓退。祝夫人,其实粮米被他们掠去一半并不要紧,但这牛却是一定要全数留下来的。没有这些牛只,你们又拿什么去耕作农田?适才我那样说只是权宜之计,绝没有一丝的强占之心,这两百头牛依旧是你们族中的财物。我方才的所作所为,虽然有违师傅之命,但是我想师傅在知道其中的详情之后,也不会怪罪于我的。” 祝融亦叹道:“我知道。张夷州派你们来就是见想教会我们如何农耕,好让我们能不再忍饥挨饿,日后也能多些土特产物与张夷州互市交易,并没有想侵占我们土地的想法其实我们这里贫脊的土地,张夷州哪里会看得上眼?也请邓小哥放心,我族与他族之间的仇怨,定然不会牵扯到邓小哥的身上。该抱的仇,应该由我们自己的族人来报,不应假借他人之手。而我们族中的财物,也该由我们自己来守护。” 邓艾在心里暗竖大拇指,嘴上却道:“话虽如此,只怕刚才的那一场事已经让我与阿不北结下了些仇怨。我这里兵不过两千,而且还有近千的农c工匠人,若没有一个好的安身之地又怎能与他有过万族人的大族相抗衡?邓艾身受师傅之命,又不便就此退兵离去,只能恳请孟族长c祝夫人能给我一块可供御敌的安身之地,我也好有些自保的本钱,这样也才能让工匠们安心教你们如何耕种与手工。” 祝融爽朗一笑,一脚把仍坐在地上的孟获给踢站起来道:“邓小哥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周边的几处山头,邓小哥看中哪里就在那里安下山寨吧!是不是啊,孟获!?” 孟获大点其头,这一类的事一向是祝融说了算的。 邓艾先向孟获夫妇告了个罪,爬上寨中的了望塔环视一番,又向孟获夫妇问了一下周边几处的环境,心中有了定数,先向孟获夫妇试探着问道:“往南十余里处的那处山头可以吗?” 孟获望向祝融,祝融犹豫了一下回应道:“邓小哥看中的是那里啊” 邓艾道:“有何不妥吗?是不是离你们太近了点,只怕日后会抢到你们开垦出来耕作的土地?” 祝融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不但不是近了,我反而觉得你选得远了一些。我们山寨与那个山头中间隔了一条河,夏天涨水的时候河面极宽,水流也急,渡河不易。万一有点什么事只怕会救应不及。就算是在平时,隔着条河渡来渡去的也不方便啊。” 邓艾心中大乐,脸上却依旧摆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再次试探着问道:“那往东五里处的小山头如何?不过我看那里的土地比较把沃适合耕种,我若在那里安下营寨开垦土地,怕日后” 祝融一摆手道:“邓小哥只管在那里安下营寨便是!周边三里之内的土地便便暂借给你们耕种以便自给自足。” “暂借!?” 邓艾低下头去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再想想张仁之前对他的交待便即释然。要这些南蛮对他没有一点防备之心是不太可能的,自己这边只要能先安下身来就行。再说张仁的目标本就不在这里的土地上,要是开发出来孟获他们眼馋就让给他们好了,只当是钓鱼所必备的香铒。既然心中有更大的打算,又何必去争这一点蝇头小利? 想通此节,邓艾故作欢喜的向孟获夫妇深施一礼道:“既如此,邓艾就先谢过孟族长借这块土地给我军兵安身之举。” 祝融笑着扶起邓艾道:“哎呀,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啦!日后我族还指望着邓小哥教我们如何多收粮食将养族人的。哦对了”唤过方才的那个清丽少女向邓艾笑道:“邓小哥,这位是我妹妹,嗯呵呵呵!” 此刻,祝融的笑怎么看怎么别扭,因为很有些媒婆给人提亲时的那种笑的味道 云南,孟获与祝融许以暂借给邓艾两千军兵安身的领地。 “呼——好热!” 邓艾此刻满身是汗,干脆也把外装给脱了下来,顺便再用脱下的外装擦了几下臭汗,光着膀子继续检视地图,并向周围的士卒们发下命令。 这次来南蛮,张仁给了邓艾两千正规军与一千各类的工匠。数日前邓艾赶走阿不北之后,一千工匠他分出了一半给孟获,并且和孟获明言,趁现在还是冬季的时候开辟农田c兴修水利。只是现在邓艾也有点迷糊,这里的冬天都这么热,看样子都能直接开始播种了。 自己手上的两千军兵与数百工匠,邓艾调了一千人去山头修建山寨营盘,七百人去砍伐林木提供原材料与开辟土地,几百工匠则按其专长分散到各处提供相应的技术支持。此外还有三百精锐,邓艾留作了常规的巡逻警戒。邓艾的心里很清楚,与自己在暗中有着一层联盟关系的孟获一族自然不会和他作什么对,但是阿不北那一族就很难说了。而且那个阿不北给人的映象根本就是个很会搬弄是非的小人,很可能一回到族中就煸动其族人来寻麻烦,所以邓艾必须要尽快的作好准备以防万一。而在山寨的四角,邓艾授意军兵与工匠们最先修起来的,就是四座高高的了望塔,还特意在四座了望塔上都配上了望远镜,同时,命令负责警戒了望的军兵不可片刻的放松。 选定修建山寨的周边,有一面是颇为丰盛的林木区,邓艾也不作多想,让那七百伐木队最先把这片林木区给扫平掉。这样不但能在最初时方便提供大量的木材,还可以让山寨的四周都能够一览无遗,这也是防备擅长林间偷袭作战的南蛮各族的一种方法。 地域基本划定,接下来就是建起引水工具与开垦荒地的工作。这一开始开垦,邓艾才明白为什么祝融肯把这块看起来比较肥沃的土地借给他的原因,闹了半天,原来是孟获一族竟然还是处于几近于原始状态的刀耕火种,再加上族中的人丁不足,又要防备其他宗族的侵袭,一般情况之下,根本就不敢离开有较好防备能力的族寨太远。简单点说,就是孟获一族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开垦这块地皮。 孟获一族暂时没有,但邓艾引领的军兵有这个能力。过去一段时日之后,邓艾的山寨寨墙已经成型,接下来是要修建可供军兵c工匠们居住的房舍,人力可以不再用那么多,邓艾便把修建山寨的一千军兵分调了五百人出来在周边开垦土地c引水修渠。 与此同时,邓艾写了封书信,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详细的报知给张仁,询问张仁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信已送出,回信是没有这么快的,邓艾就在这里一面小心防范,一面开垦农田。至于孟获那边邓艾,也常常会去看看再给出些个人意见。反正就五里来路,马一撒欢就到了。 不过,此刻邓艾是在自己的这边引领的垦荒队,加紧农田与水利的兴建工作。现在算算时日,马上就要到开春的日子,而且邓艾问过当地土人,很快当地的雨季就到到来,雨季一过天气会热得可怕,所以,必须要抢在雨季到来之前完成春耕,不然,自己的这三千人马自种的粮食不够吃,真从交址再转运过来那可是会累死人的。 再擦去一把额头的汗珠,邓艾身边的亲兵却一个个的偷笑出声,邓艾也才想起来自己满手是泥,这一把汗擦得脸上全是泥土。瞪了一眼亲兵,把地图交到亲兵手中道:“让大家按我刚才的吩咐做,我去小河那里洗把脸。” “诺!” 抢过自己脱下的衣服,邓艾一路小跑赶到河边去“洗涮涮”。先是洗去脸上的泥土,不过觉得不过瘾,干脆脱得只剩条小裤衩泡入了水中。记得那时邓艾随黄忠进兵至广州时,一老一少也常常这样泡澡去暑,现在老黄忠不在身边少了几分热闹,不过一个人泡着却也悠然自得。 “我爱洗澡身体好好,哦哦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章 初入(三) 邓艾正舒坦间,一个清丽的女声唤道:“邓小哥!” “啊?啊——!” 邓艾忙不迭的在水中半蹲下来,尴尬不已的向来人道:“水灵姑娘,你怎么来了!?” 祝水灵,祝融的妹妹。这两姐妹人如其名,祝融是火一般的性格,周身上下也是充满了野性美的那种。可是水灵却很温柔,也许因为是南蛮族人的关系,身上并没有中原女子的那种柔弱美,在心底也有着很刚毅的一面,这从她敢格开阿不北的狼爪一事上就可见一斑。不过总的来说,水灵在朋友c族人面前的确是一个相当温柔的女孩子,就是偶尔也会捉弄一下人,开点玩笑。 水灵在岸边挑了块干净的石面坐下,本就赤着的双足探入水中戏起水来,眼光却望定了仍然半蹲在水中的邓艾笑道:“我今天没什么事,就央求姐姐c姐夫让我来你这里看一下。到了这里你的亲兵说你在河边洗脸,我就直接过来了。人还没到就听见你在哼唱些很怪异的歌看来你洗脸——洗得很舒服嘛!” 听了这话邓艾在水中把自己的几个亲兵骂了个遍,暗中还盘算着一会儿回去怎么教训一下他们。只是现在自己和光着身子差不多,岸边的水灵又直楞楞的望定了他,他哪敢起身?尴尬中向水灵挥手道:“水c水灵姑娘,麻烦你转过身去再走开十步好吗?容我先把衣服穿上。” 水灵望了眼邓艾扔在岸边的衣服,清秀的脸庞微微的红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们这些汉人啊嗯,这水好清凉!” 邓艾愕然道:“清凉!?” 水灵仰起头闭上双眼道:“是啊,我走了几里路过来,现在泡一泡脚真的好舒服。我闭上眼睛,你赶快把衣服穿上吧。” 邓艾将信将疑的看了水灵几眼,见水灵一直仰着头紧闭双眼,想也不想就从水中一跃而起,也顾不上把身上的水擦干就飞快的把衣服穿好。穿好之后邓艾见水灵的姿势一直没变过,总算是松下口气道:“好了水灵姑娘,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水灵低下头睁开双眼,见邓艾衣服是穿好了,可是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不禁噗哧一笑,站起身来凑到邓艾的身边。邓艾十四岁,水灵十六岁,但是两个人的个头差不多,似乎水灵还稍稍高出邓艾一些。水灵凑到邓艾的身边后探鼻闻了几下,小巧的鼻子皱了几皱道:“你身上好难闻!是不是很久没有沐浴过或是换过衣服了?” 邓艾道:“是啊,这里的天气太热,我总是会出一身的汗。 因为开垦新田又一直比较忙,好几身备换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洗。” 水灵奇道:“你不是有亲兵吗?我听说这些亲兵就是要服侍你的饮食起居的。” 邓艾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暗道:“少给我提这些亲兵!叫他们帮我洗,洗了等于没洗!就是扔到水里踩上几脚再捞起来晾干就是了。” 却听水灵笑道:“要不这样吧!我只要一有空就到你的寨子里来,帮你洗洗衣服什么的。” 邓艾呀然道:“水c水灵姑娘,这样不太好吧?”军规一般是不允许有女子在营中,不过邓艾这里的情况应属例外来着。 水灵道:“没什么的啊!你带了那么多的人来帮我们开田种粮,还教会我们使用那些新奇又省力的工具,族里人都对你们很感激呢。还有啊,你们这三千多人从来就不吃族里的一粒米粮,吃的都是你们自己带来的粮食,我们全族上下都觉得很过意不去。你派去我们族里的那几百个工匠,平时有些什么换洗的衣服,族里的女子都抢着帮你们洗,都说这样才能报答你们的一点恩情。我跟你说哦,我们族里好多没嫁人的女孩子可看上了当中的一些人呢。” 邓艾闻言愕然,没头没脑的骂出了一句:“这帮混蛋!” 水灵一听这话立马就小嘴撅起老高,很不高兴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吗?我可告诉你,我们虽然是你们中原人口中的蛮族,用你们的话说我们还不曾开化,但是我们知恩必报,从来不会亏欠别人的半点恩情。你现在这么帮我们,是觉得我们族人太可怜,在施舍我们吗?如果真是那样,我一会儿回去就和族里人说,相信族人们也不会稀罕你们汉人的施舍,宁可饿死穷死也不再接受你们的帮助!” 这句话或许是气话,但是邓艾和孟获一族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知道这些南蛮人的心性,万一他们真的认为这是“施舍”的话,那就肯定要坏事!眼见着水灵气鼓鼓的转过身准备离去,邓艾急忙一伸手拉住了水灵的手道:“没没没,我决对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哎!” 不管怎么样,随意的去抓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异性的手都是件不太合适的举动。邓艾是在情急之下拉住的水灵,几句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妥,急忙松开,口中支唔道:“我c我不是故意的!” 水灵看看邓艾,愠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c我c我” 水灵举起手腕看了几眼,轻轻的哼了一声,把个邓艾哼得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下面的一句话嘛:“邓小哥,你下次抓我的手之前,能不能洗干净手再抓?你看,我手上都是一圈泥啊!” “” 数刻之后,邓艾领着水灵来到山寨中参观一番。水灵这还是第一次来邓艾的山寨,才一进来看看就傻了眼。 “邓小哥,你这山寨好漂亮!不但漂亮,一眼看过去都能看出来,比我们的山寨要坚固得多!” 邓艾心说废话!你怎么就不想想你们宗族的的各类技术水平差我们多少?就拿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你们山寨的寨墙应该说是寨栅是用藤条c草绳什么的绑在一起,我这里却是用脚踏式车床加工出来的竹钉c木钉,一些关键的地方用的还是随军铁匠打制出来的铁钉。单单是这些两方面就不能相提并论。 走了几步水灵又看到了少数工匠正在修建的简易投石架的基架,向邓艾询问这是什么东西。邓艾没敢直接告诉她,只是含糊其词的说,这是一种山寨的防御工事。自己前番在“不经意”之下可能和阿不北一族结下了仇,不作一些相应的防范工作不行。水灵虽然看不懂,却也点点头表示理解。事实上哪个山寨中没有点类似的防御工事? 一路走,一路问,水灵对邓艾这里的“新奇事物”越来越感到惊奇不已,甚至说出了“你们中原汉人真聪明”这样的话来。特别是在看到工匠与军士们用简易杠杆起重架把数百斤的木材吊运到半空中给上面的人的取用的时候,水灵异常紧张的闪躲到了邓艾的身后,双臂也不由自主的箍紧了邓艾的脖子,看样子是生怕那几百斤重的东西会突然掉落下来,结果到差点把邓艾给箍得喘不过气来。邓艾勉强把水灵的双臂分开一些好让自己能顺畅的呼吸,不知为何却又不愿把水灵给格开,因为水灵这样紧靠着他的时候,他的脊背能感觉到水灵前胸的温暖与柔软,心中有种很异样又很受用的感觉。没来由的邓艾想起了在夷州时,糜贞c甄宓也常常会这样从后面靠住张仁的样子,心中暗道:“这或许就是师傅常说的,虽然痛苦,但是同样快乐着吧?嗯,很舒服呢!” 汗之!有张仁这样的破烂师傅,只怕又在误人子弟了。 等走到山寨中已经修建起来的少量竹楼木房前时,水灵的嘴巴就再也合不上了:“好c好漂亮,好坚固的房舍啊!我们寨里也是以竹楼c木房为主,可是就是修不到你们这么坚固漂亮!邓小哥,你为什么不让那些工匠也帮我的族人也修建些这样的竹楼木房呢?要是族人们都能住上这样的房舍那该多好啊!” 邓艾哑然心道:“我自己这里都还顾不过来的,你那里哪能管得到啊!?再说现在临近雨季春耕,本就有限的人力与技艺人员当然是要抢时间赶开垦。 你那些房舍虽说看起来破旧一点,但是能安身就先将就一下吧!等农闲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想了想如何用词,邓艾婉转的解释给了水灵听,水灵到也释然。邓艾说的没错,南蛮地区的气候比较炎热,对于御寒性的房舍要求本就不高,拖一拖没关系。当前所有人力的首要任务,是要把计算出来并且划定好,足够两方人员吃用的粮田给开垦到位。如果连饭都没得吃,做什么都没有用。 把水灵引入自己的竹楼,邓艾又向水灵解释了一些事情。比如孟获一族现居的土地虽然多数是丘陵,但是并不像孟获一族自己所说的那样贫脊不堪,主要是因为孟获一族的农耕技术太过落后才导致每年的粮米收成甚少。现在邓艾派出的工匠团是在做几件事,一是根据孟获一族山寨周边虽然多为丘陵但坡度不大的特点导入梯田结构,最大限度的利用土地资源;二是架设新式水车,把原本低处的水源引入高处来方便梯田的灌溉;第三就是开垦出来的田地并不是全部种植粮米,有一部分是种植蔬菜c果树,或是像茶叶c苎麻之类的经济型农作物。关于这个却是张仁先期就交待过邓艾的,因为初期在解决孟获一族自身粮食产量之余,务必要想办法保持住其族与交址之间原有的商业互市关系,必要的话还可以把一些张仁境内的高级货给导入到南蛮地区。等到稍迟一些,张仁还要考虑把武器装备这一类的东西卖给孟获,这可是在为以后的大局作考虑。 邓艾一谈起这些可说是他职业专长的事物自然是口若悬河,越说越起劲。而水灵呢?这位聪明好学的南蛮小姑娘也是听得兴致百倍。不但对邓艾说出来的事物感兴趣,她也对邓艾这个虽然小她两岁的男孩子感兴趣。别看邓艾刚才被她稍稍整得有些难堪,实际上初见面时,邓艾在阿不北一族面前表现出来的英武气概很令水灵折服 此刻的交址,张仁收到了邓艾的来信,细看之后张仁又向信使询问了一下邓艾的近况。当听到祝融把妹妹水灵介绍给邓艾认识的时候张仁微微的楞了一下,心中暗道:“祝融这样做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不管她居心如何,关键还是看我与艾儿之间如何去把握这些事先不急,先回封信给艾儿,提醒他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去做比较好。” “启禀邓中郎,交址信使已回!” 邓艾正在巡视山寨中的几处防御工事,听见亲兵的禀报后眉头一展,让亲兵赶快把信使领过来。信使向邓艾礼罢,从怀中取出了张仁写给邓艾的回信,邓艾展开信开过之后沉思了许久,让亲兵打燃火折,把这封信就此焚毁,心中却在暗想道:“师傅的想法好毒!” 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亲兵,邓艾笑了笑解释道:“吾师信中明言,为求我等衣食周全,春二月之前会着人再送来一批粮草以防万一。只是因为此间道路颇为难行,又恐沿路会遭贼人劫掠,故此要作周全的准备之后才会送出。他事也不便多说,尔等小心戒备山寨周全便是。” 众军士齐声领命,邓艾来到了山寨北侧的了望塔上。手搭凉蓬扫视了一下周边,邓艾向负责了望的军士问道:“可有何异状?” 军士答道:“近几日北面林中常有十余数的南蛮猎户出现,远观服饰似乎并不是孟氏宗族中人。” 邓艾心中生疑:“南蛮猎户?而且不是孟氏宗族之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一章 计策 想了想邓艾问道:“这些猎户经常出现吗?有没有靠近过山寨周边?” 军士道:“那到未曾,一般他们都只是远远的躲在林中窥视山寨,我们如果不是有望远镜的话还真不易查觉。” 邓艾点点头,吩咐军士继续小心警戒之后爬下了望塔,才刚刚站稳脚,水灵就冒了出来道:“邓小哥,水灵又来打扰你了。喏,这是前几天帮你洗补好的衣服,我特意送过来的。是不是放到你的竹楼里去?” 邓艾身边的几个亲兵同时用一种既羡慕又嫉妒的眼光望向邓艾,还有个有意想捣蛋的家伙故意的干咳起来。邓艾转过身去向他们瞪了一眼,把那个干咳的家伙叫到面前道:“我正好有点事要询问水灵姑娘,你把这些衣服送去我的竹楼里。” 那家伙低头领命,暗中却吐了吐舌头,从水灵的手中接过衣物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邓艾向水灵拱了拱手道:“有劳水灵姑娘了。” 水灵笑道:“邓小哥,以后不要再以姑娘相称了,直接叫我水灵就可以。嗯你的表字是士载吧?那我以后也就直呼你的表字好了。” 邓艾耸了耸肩膀道:“无所谓,称呼而已。水灵姑哦,水灵,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问你。” 水灵点点头:“有什么事你只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邓艾领着水灵来到附近的一处休息点挑了张干净的桌台坐下,扭头看了看跟得紧紧的几个亲兵,皱了皱眉头道:“暂时不用跟着我,你们也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亲兵们都摆出了一副“不愿当电灯泡”的表情,也不理会邓艾凶巴巴的眼光,自顾自的寻了一张离邓艾稍远的的桌台坐下。此刻早有从人送上茶水,邓艾与水灵随意的喝了几口,邓艾便从怀中取出了周边的地形图向水灵问道:“水灵,此间的周边山林较多,是不是因此林间可供狩猎的兽类也很多?” 水灵楞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要说猎物的话确实很多,不过要在夏秋之季才比较好猎到。现在还尚未开春,许多的兽类都不曾出来活动,因此不是那么好狩猎到的,强要射猎只会吃力不讨好。我们族里一般都从来不在这个时候进行射猎。” 邓艾道:“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如果在附近的林间有猎户活动的话,肯定不会是你们族人?” 水灵摇头道:“肯定不是。族中如果要去射猎,至少会有二十人以上以方便相互救应。怎么了士载,你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邓艾道:“不错,最近一段时日我这山寨的周边常会有一些猎户活动,我心中颇疑。适才问过你之后我现在敢肯定,这些猎户射猎是假,刺探我山寨虚实才是真。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猎户就是阿不北那一族派来打探的细作。” 水灵急道:“那,士载你要小心啊!阿不北一族必竟是有着过万人丁的南蛮大族,若是他们真的大举前来报复,你我两方肯定是抵敌不过的。” 邓艾道:“也不尽然。如果真要是两军阵前面对面的交锋,我敢说我这两千人马能胜过他一万大军,若是我据寨而守,他就是有两万人也不见得能把我怎么样。我真正担心的是他们会时不时的施放冷箭暗算我军,或是他们不惹我这里,直接就去对你的宗族动手。” 水灵脸上浮出了阴云:“士载你说的是!我也很担心阿不北一族会来侵袭我的宗族。” 邓艾犹豫了半天,忽然伸出双手去握住了水灵的双手,脸红不已的呐呐道:“我c我已经写信问过师傅的意思,师傅回信说,若是真有那种事情发生,只要你们发出求救之信,就让我带兵去救护你们。不过师傅的意思是,尽量还是不要介入你们南蛮各族的纷争里去我c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先问问你们的意思如何” 水灵的手被邓艾握住,脸也红了一下,听到邓艾的话之后很不自然的回应道:“这c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的,你应该去问问我姐姐和姐夫的意思。” “先c先和你说一下,请你代为转达一下。事实上,我c我是想” 水灵瞪大了一双秀目问道:“你是想什么?” 邓艾又犹豫了半天,支支唔唔外加声如细蚊的道:“我c我真正是想保护你,我怕你受到伤害”言未毕邓艾已经脸红得低下了头去。 水灵楞了半晌,俏脸也红如晚霞,急匆匆的把手缩了回来道:“我c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和姐姐c姐夫说一下你的意思。” 才刚站起身,邓艾急忙唤道:“等一下水灵,这张地图你带去给孟族长与祝夫人过目。图中标出来的几个地方请孟族长多多留心,如果你族中稍有余力就最好在这几次建起塔楼严加防范。” 水灵嗯了一声,胡乱的卷好图纸逃离山寨。而邓艾在水灵离去之后,刚才红透了的脸渐渐回复到常色,不过他长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心道:“师傅啊,你为什么非要让我从水灵这里下手?让我直接去找孟获c祝融详谈不是一样的吗?难不成你是担心孟获一族会对我们太过防备,所以故意要让我装出一副有违师命,为了水灵才出兵介入两族纷争的不成?” “啊欠——!” 人在交址的张仁打了个惊天大喷嚏,手中的茶杯也倒在了桌面上。揉揉鼻子后张仁道:“得!肯定是艾儿在云南骂我了。这孩子,希望能照我信中所说的那样去做冲冠一怒为红颜,有时候可是最说得过去的理由。只要有个合理的借口正式介入两族间的纷争,后面的事就会好办很多,邓艾这小子如果把握得当还能抱得美人归,有什么不好的?” 想了想张仁吩咐从人把黄忠请了来,一见面也不用客气什么,张仁就直接吩咐道:“老将军,我想请你运送一批粮草去艾儿那里,不知老将军可愿受一受累?” 黄忠哈哈一笑道:“主公有令,老夫自当从命!况且老夫许久不曾见得艾儿,还真有些想念,另外老夫听说艾儿认识了个南蛮小姑娘,搞不好还会谈婚论嫁的,真想过去看看这南蛮小姑娘配不配得上艾儿。” 张仁哂笑道:“老将军对艾儿很是关心嘛!” 黄忠道:“那是当然!若是艾儿肯首肯,老夫真想认艾儿为孙,老夫的黄氏刀法c箭艺也能后继有人。” “啊——!?” 张仁愕然半晌,甩了甩头正过神来道:“老将军,此番送粮还有一事,请老将军务必记下。” “主公请讲!” 张仁道:“我想老将军只领两千人马,带着这些粮草大摇大摆的从阿不北一族领地借道而过。” 黄忠不解的问道:“主公这是为何?” 张仁摸着下巴道:“如果能引诱得他们来抢那就最好不过,我也就有了直接与阿不北一族结下仇怨的理由,这样就能再派出些兵马去支援艾儿;若是他们不抢则有些麻烦,那就表明阿不北一族不敢惹我,之后的事就要麻烦许多。” 黄忠想了想道:“老夫尚不解其意,不过定会按主公的吩咐行事。” 张仁点点头,仰头望天沉思道:“说是这么说,其实最好还是阿不北一族不敢抢,之后再看艾儿如何从中挑拨,把阿不北一族的矛头直指孟获。必竟孟获一族现在的实力太弱,等他们生儿育女的增加人丁还不得等老了人?艾儿,接下来的事就得看你的了。” 话头再回到云南这里。在水灵羞答答的把邓艾的话转告给孟获与祝融之后,这对夫妇却是大喜过望。实际上祝融把水灵故意介绍给邓艾认识的时候就有这种打算,只是顾虑到张仁在他们面前一直提出的那个“不可介入两族纷争”的前题,所以不好直接提出来。再者就像水灵之前向邓艾所说的那样,孟获一族并不愿意亏欠他人的恩情,如果直接提出来与邓艾的军兵联盟,按实力来说孟获一族就和依附张仁没什么分别,这对其族人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但是,如果说邓艾与水灵之间有了点什么事情的话,那情况就不太一样。简单点说,就如同双方联姻相似,只不过邓艾很可能会“忤逆”张仁的意思,要是张仁一气之下把邓艾给逐出师门,那么嘿嘿嘿。只是呢,这件事就不知道是谁在算计谁了。 次一日孟获与祝融便赶到了邓艾寨中,与邓艾商谈一些双方相联结的事情。邓艾见孟获夫妇中计自然是接着演戏,半推半就的与孟获约下各自寨中建立烽火台好互通消息的事,然后又建议孟获在图中标出的几处建起些防御工事,两地之间再抽调人手修建一条大道好方便彼此间的往来。 最后邓艾问道:“孟族长,被阿不北一族欺压已久的南蛮宗族应该不止你们一族吧?” 孟获道:“那当然!像我们一样被阿不北一族欺压,每年被其强收去大量供奉的小族不下十余个,人少的大概也就四c五百人,多的不过千余。相比之下,我这一族还算是当中比较大的宗族了。” 邓艾假装着思考了一阵才开口道:“孟族长,祝夫人,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祝融道:“邓小哥只管说便是。” 邓艾摊开了地图道:“贵族族人不过千余,势单力孤,所以才会受尽阿不北一族的欺压,眼下虽有我这两千军兵在此,但我终究是汉室子弟,一则身为外族之人不便介入南蛮族争,二则我也必竟实力有限,三则就算我能护得贵族一时,日后贵族农耕技艺学成,我也当退还交州,那时只怕再也不能给贵族提供保护。贵族想自强自立,不再受阿不北一族的欺压当另寻他策,所以” 祝融顿时瞪大双眼,急问道:“邓小哥有何良策?” 邓艾沉吟道:“依我之见,孟族长与祝夫人何不暗中与其他被阿不北一族欺压的宗族联合?人少者就直接并入贵族,人数相当者则许以同盟之谊” 祝融闻言摇头道:“邓小哥,你说的这个计策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邓艾其实已经猜出了大概,却明知故问道:“有何难处?” “唉” 云南某处肥沃的平川地带,一只约有三千余人的部队押运着众多的粮车正在向前缓缓行进。领军的老将黄忠取下随身的葫芦喝了口甘甜的淡酒,手搭凉篷望了一眼前方,唤过孟氏一族当初留在交址的向导官问道:“再往前面走一些是不是就到了阿不氏一族的领地?” “是的老将军,再前行三里便是可恨的阿不氏一族领地。而这片肥沃的土地,几十年前原本是我们孟氏一族世代传承的土地。” 听着向导官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些话,黄忠微微点了点头,向队伍下令道:“天气炎热又时近午中,众将士先在阴凉处休息一下吃些饭食,待过了午中再向前赶路不迟!” 三千军士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齐声欢呼之后有的抢占树阴,有的则去附近的小溪洗脸喝水,各有甚者直接就从粮车上抽出原本是防雨用的特大号的油布伞,插到粮车的边角就此歇息。 黄忠也下了马,让亲兵去打些水来喂喂自己的爱马,又让人取了把大伞插到地上,连席也不用铺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顺手从袖中取出折扇扇风纳凉。一众军士上至将校下至士卒,看上去着实有些懒散不堪,但是稍稍仔细查看的话却不难发现,所有的人实际上都兵不离手,甲不离身。 黄忠的大刀就放置在身边,一探手就能取到。不过此刻黄忠又解下了腰间的葫芦,看似漫不经心的喝起了酒,另有亲兵递上一包腌制好的熟食,黄忠就此吃喝起来。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二章 算计 黄忠在那里吃吃喝喝,向导官却有些着急,犹豫了一下来到黄忠的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老将军,我对您的武勇从心底感到敬佩,只是这里临近可恶的阿不氏一族的族寨,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常常会抢夺过往路人的财物,特别是汉人子弟,抢完了还常常会加以杀害。您押运着这么多的粮食财物,阿不氏一族闻迅后肯定会垂涎三尺派人出来抢夺。他们有着过万的族丁,而您只有不到三千人的军兵,只怕会寡不敌众。依我看,还是在阿不氏一族没有查觉之前我们再向前赶些路,到了三叉道那里再另取他道前往邓中郎那里吧。” 黄忠咧嘴一笑:“无妨无妨!他若敢来,就凭老夫手中这柄刀,要他来多少人死多少人。还有,如果到三叉口取他道去艾儿那里,路程要远上三天,老夫可不想多走这些冤枉路。所以老夫会直接走大道,从阿不氏一族的族寨边上取道过去。” “老将军,这” 黄忠挥挥手让向导官先闪一边去,自顾自的胡吃海喝。队伍休息了一阵,见日头没有再那么毒,黄忠便吩咐众军各归其位再次上路。不过黄忠在动身之前也向队伍下了令,就是全军上下严加防范。那向导官见劝不动黄忠很是无奈,只好跟在了黄忠的马后。 却说黄忠做得这般大摇大摆,早有阿不氏一族打探消息的族人报知给阿不氏一族的族长阿不大。阿不大闻迅大惊,急聚起族中的长老商议此事。 把情况一说,这些个长老议论纷纷,而其中叫得最响的自然是曾在邓艾手上吃过大亏的阿不北。阿不北虽然年轻,却是阿不大的第三子,自然有身份参加这种宗族会议。 “父亲,不用多想,马上聚起五千族兵去抢夺这些粮食财物便是!” 阿不大皱了皱眉,向阿不北喝道:“你给我闭嘴!族中长老都还没有开过口,还轮不到你在这里乱叫!” 阿不北有些愤恨不平的低下了头去。他上次在孟获一族那里的事一直记恨在心,这段时间以来不知多少次想让阿不大发兵去攻打孟获一族,却都被阿不大给骂了回去。事实上按照这几十年来两族间不成文的规定,孟获一族只要交上了足够的粮食财物,阿不氏一族是没有理由去攻打孟获一族的。再者,孟获一族虽然实力较弱,但是被逼急了而拼死抵抗的话,阿不氏一族也肯定会损失极大。阿不大作为一个族长,再加上族中长老的一致反对,自然不允许有对族人过大损失的事情发生。 阿不大沉思了一会儿,眼光飘向了族中一位约四十来岁的长老阿不聪,开口问道:“阿不聪长老,你经常去交州一带与汉人互市交易,依你看这粮我们抢得抢不得?” 阿不聪想了很久,摇头道:“族长,这粮食抢不得!” “为何?” 阿不聪道:“因为这些粮食与财物的主人我们惹不起。往日我们抢掠粮食财物,其主人不过就是些周边小族,或者是蜀中c交州一带的大户人家,他们纵然被抢了也没有实力报复,因此对我族不会有什么危害。但是这回粮食财物的主人是交州太守张仁,他手下的军兵十余万,而且勇敢能战。真要是我们把他给惹火了,他发兵前来报复,我们宗族是绝对抵敌不过的。” 阿不北叫嚣道:“怕什么!这里是我们的土地,他交址又隔了那么远。再说,这么多年来汉人的军队我们打败过多少回,又何必会怕一个曲曲的张仁?我看不用再商议什么了,马上聚起族兵去抢了便是,再商议下去只怕他们就过去了。” 有些人附和着阿不北,一齐说要去抢夺黄忠押运的粮草,却被阿不大给一一瞪安静了下来。阿不大又向另一个长老阿不明问道:“阿不明长老,这段时日你去查探孟获一族旁边邓艾的山寨,有什么发现没有?” 阿不明道:“族长,我赞同阿不聪长老的意见,张仁的粮草财物绝对抢不得!这段时间我亲自去查探过邓艾的山寨,感觉其寨坚固异常,就算是让我带上五千人也绝对的攻打不下来。张仁的兵马与往日我们打败过的那些汉人兵马不同,可以说个个都是勇士,不像以前那些一打就跑的汉兵。” 阿不大沉默了下来,阿不北却又叫道:“那难道就让这些粮食财物送到邓艾那里?孟获肯定与邓艾暗中有了盟约,帮助孟获一族慢慢的壮大起来。等到那个时候,孟获一族就再也不会向我族敬献供奉了,说不定还会向张仁借兵攻打我们!” 一齐沉默,阿不北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片刻之后阿不明道:“三公子,据我所知上次你去孟获一族收取供奉的时候曾经想抢夺邓艾的牛只吧?结果牛没有抢到,反到让邓艾给吓了回来,差点连孟获一族的供奉都收取不到,后来还是邓艾让你把供奉给带回族里来的。有人告诉我,张仁派邓艾来这里只是为了教会孟获一族如何耕作,同时还让孟获一族种了许多可以与他交易的农作物,两族之间的纷争却并不愿意介入当中。依我看,张仁不过就是把孟获当成了可以方便收购我们南蛮特产的农户,其余的事他并不想管什么。若是他真的想帮助孟获,又哪里会让你带这些供奉回来?说穿了,张仁也是不想和我族结仇,那样他会断掉与南蛮的商道。我仔细的想了想张仁的实力,他既然不来惹我们,我们又何必与他结仇?还是那句话,这个张仁不是我族惹得起的。” 阿不北支唔道:“那c那为什么张仁不与我族交易互市?”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向阿不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阿不氏一族占据的是这片地区最肥沃的土地,再加上人丁兴旺,粮食产量完全能自给自足,再者他们每年都会向周边的小族收取大量供奉,相对来说就是土财主一般,根本就用不着像孟获一族那样为求生计不得不每年都带上许多的南蛮产物去交址互市,交易回大量的粮食养育族人。也正因此阿不氏一族与交址的互市往来较少,就算去交址互市交易,也以各类的嗜好品c奢侈品居多,一般的生活用品与生产工具都很少。自己的交易量少得可怜,人家当然也不会在意你这里如何。 阿不大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有些生气,一眼瞪过去之后下令道:“我意已决,我们不能和张仁这样强大的人结仇为敌,这些粮食不能抢,任由他们从大道过去便是。阿不聪长老,你常去交址互市,比较清楚汉人如何。你可愿意作为我族使者去和此番来人面谈一番?最好是能打探出一些详细的情况。嗯就以我族待客之礼吧。” 阿不聪点头领命,出门准备去了。 却说阿不聪带了些酒水食物,迎头赶上黄忠的队伍,说是作为当地的主人来打个招呼,再奉上些酒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不提那向导官心中惊奇不已,黄忠却哈哈一笑坦然受之,再命人准备了些回礼好让阿不北带回去。 阿不聪在张仁占据交址之后也去过几趟,自然知道黄忠的大名。现在见到是黄忠亲自押运粮草来此心中暗自庆幸不已,庆幸族中没有去惹这位精于阵仗的老将,言谈间也甚是恭敬有礼。 转到黄忠这边,黄忠并不是莽夫,真玩起计谋来也可说是个老奸巨滑之人。留下阿不聪喝几杯酒的时候,黄忠按张仁的意思,有意无意的故意说出些自己来南蛮就是为了打通商道赚钱,并不愿意介入各族之间纷争的话。并且还说以后如果再来南蛮,也愿意与阿不氏一族多多贸易,偶尔也会送上些礼物什么的。这让阿不聪心中大定,看来张仁是真的不愿意在南蛮这里和谁结仇。 双方也算是尽欢而散,阿不聪带着黄忠回送的礼物回族复命而去。黄忠亲处送出几步,直到阿不聪走远,黄忠才自捋其髯冷笑道:“主公说得没错啊。我还当这些南蛮真的会见小利而忘命,闹了半天也是些欺软怕硬的人啊。见主公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不但不敢抢,还急巴巴的跑来示好哼!日后只怕有你们受的。” 回到队伍中,黄忠下令赶路。于是这三千人马,押运着大批的粮草,安安全全的来到了邓艾的山寨。了望的军士一发现黄忠的队伍便赶紧通报给邓艾,邓艾惊喜之下迎出寨去,一见到黄忠倒头便拜:“老将军,怎么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来此啊!” 黄忠哈哈一笑,跃下马背扶起邓艾道:“主公知道老夫想念你这小娃娃,所以特地让老夫押运这些粮草来此,好顺便看一看你。哟!许久不见的,人变黑变壮了很多嘛!” 粮草杂事自有将校交接,这一老一少一路谈着闲话来到邓艾的竹楼。从人送上茶点,邓艾挥退从人之后轻声问道:“老将军,你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黄忠亦低声道:“直接从阿不氏那里过来的。这是主公的意思,要老夫试探一下阿不氏一族对我们是什么心态。在老夫看来,阿不氏一族还不敢惹怒主公。” 邓艾道:“师傅所料得不错,接下来的事要看我的了。” 黄忠道:“你这小娃娃心里有些什么诡计啊?不妨说给老夫听听。” 邓艾道:“实不相瞒,我一直在等老将军的这批粮草送来,这样我才有本钱做下一步要做的事。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请老将军帮我大忙。” 黄忠奇道:“什么忙非要老夫来帮?” 邓艾脸红了一阵,凑到黄忠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再看黄忠愕然不已的道:“有没有搞错?你竟然要老夫来当这种恶人?” 邓艾道:“事关今后大计,就请老将军委屈一下。日后小子自然会向老将军缚荆请罪!” 黄忠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的亲兵高声禀报道:“黄将军,邓中郎,水灵姑娘求见!” 邓艾与黄忠对望一眼,邓艾尴尬的指指门外道:“喏,说来就来了!老将军,帮帮我啊!” “行!计成之后我再和你说条件!哼哼哼,嘿嘿嘿” “老将军,你不要笑得这么c这么阴险行不行!?” 黄忠运送大批的粮草军需抵达邓艾山寨,这一老一少在竹楼里相谈甚欢。而在孟获那里,因为先前孟获与邓艾在暗中有定下一个约定,就等着黄忠的这批粮草军需一送到好付诸实施。收到黄忠的运输队已经抵达邓艾山寨的消息后,祝融忙不迭的就让水灵赶来邓艾山寨看看情况如何。 水灵本身是个温柔可爱的南蛮小姑娘,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经常帮邓艾洗洗涮涮的,早就和邓艾手下的军兵们混得滚瓜烂熟,因此她要入寨根本就不会有人拦她。如果不是黄忠来到云南与邓艾在竹楼里谈着事,她就算直接跑进邓艾的竹楼,邓艾的亲兵们也不会拦她一下。现在亲兵在大门前大声禀报过后,邓艾让亲兵把水灵引入竹楼,意思是让水灵先和黄忠见个面再说。 邓艾身边的几个亲兵都知道黄忠很疼爱小邓艾,可以说就是把邓艾当成了自己的孙子一般,而自到南蛮之后,邓艾与水灵之间的暧昧不已的关系这些亲兵们也都了然于胸。现在黄忠与水灵见面,门外的亲兵们虽然站着岗,但嘴里可都在悄声嘀咕,打趣着黄忠肯定会很喜欢水灵这个未来的“孙媳妇”。水灵虽然是南蛮小姑娘,可是真的很讨人喜欢,亲兵们背着邓艾都常常抱怨说自己就没有邓艾那么好的桃花远。 门外的亲兵拉长的耳朵偷听竹楼里的动静,可是渐渐的亲兵们可都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了,因为里面黄忠的声音可是越来越大。 “艾儿你刚才说什么?水灵姑娘经常帮你涮洗衣物,还常常会亲手下厨做饭给你吃?你们两个”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三章 算计(二) 竹楼里的黄忠怀抱起双手,嘴也向下撇成个“⌒”型,瞪起双眼望定眼前的少男水女。许久之后黄忠才轻轻的哼了一声向邓艾道:“艾儿,你身为主公的弟子,又身受主公之命来南蛮这偏远之地教孟获一族农耕诸事,别人感激之下帮你做点什么事却也说得过去,不过你自己要自重!” 水灵的俏脸微微变色,邓艾则支唔道:“老将军,我和水灵她” 黄忠大手一摆:“你自重便是!哦,你今年已经年过十五,老夫来此之前主公曾特意交待老夫,主公在泉州看中了糜贞糜别驾族中的一女。此女今年十三岁,容貌端庄,又知书达礼,更兼之与你年齿相当,所以主公是打算让你在南蛮呆上两年,此间事了之后就着你回去完婚。” 邓艾与水灵的脸色一齐大变,邓艾急道:“老将军!” 黄忠脸色一沉:“艾儿,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想你年幼之时家境贫寒,是主公收留了你并将自身技艺倾囊相授,现在更是费心的为你张罗终身大事,可见主公对你何等的恩厚!正所谓一日为师c终身为父,主公又有这般的大恩于你,你万万不可因私情而置主公于不顾!若你真的仅为一己之私就不顾主公之命,你便是那忘恩负义之人,老夫第一个容不得你!” 邓艾无言的低下头去,水灵却强笑着站起身来向黄忠道:“老c老将军,我想你误会了。我与士邓小哥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见邓小哥终日里都为两寨之人劳累奔波,自身之事却总是应顾不暇,有感于心之下帮邓小哥做些琐碎杂事罢了。若是以你们汉人的话来说,我不过就是在做一些侍婢所做的事情而已,于心并无他意。今日听闻得老将军来此,我也不过就是代姐姐c姐夫来向老将军问个好。现在见到,却不料引起了老将军的误会,水灵心中惭愧,就此水灵先行告辞了。”说完水灵向黄忠恭敬的施了一礼,径直向门外走去。只是在走出竹楼一段路之后,水灵捂住了嘴,眼中含着泪光奔出寨去,这一下到把邓艾的亲兵与寨中忙碌的人们给闹了个莫明其妙,一时间自然是议论纷纷。 “水c水灵——!” 邓艾急忙起身追出竹楼,只是还没出门几步就让黄忠给叫回楼中,接下来竹楼里就传出了黄忠向邓艾超大声的说教声,几乎什么大道理都拿出来了。许久之后黄忠的说教声才停下,黄忠怀抱着双手气鼓鼓的走出竹楼,唤过爱马出寨巡视去了。 接着邓艾一副苦瓜脸的走出门来,唤过一个亲兵问道:“水灵她” “邓中郎,水灵姑娘她好像是哭着离开山寨的。 ” 邓艾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问明了黄忠的去向之后也唤过座驾,追赶黄忠去了。 片刻之后,山寨附近的一处僻静之地。 “老将军!” 黄忠正靠在一棵树下喝着淡酒,见邓艾赶到面前跃下马背,还没等邓艾站稳黄忠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邓艾的衣领就把邓艾给拎离了地面道:“你这个混帐小子,非要老夫来当这种恶人,把别人小姑娘都给闹哭了!我可告诉你,这水灵小姑娘老夫看着就很喜欢,你小子要是日后没把她娶过门来,让老夫痛痛快快的喝上你们的喜酒,看老夫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邓艾被黄忠拎在半空中有些喘不过气来,自己却哑然心道:“这老顽童,演起戏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变脸也变得够快!” 猛拍了几下黄忠的手,黄忠这才把邓艾放回地上,一老一少坐在树下对饮密谈。 问过邓艾的计策之后,黄忠沉吟道:“艾儿,你这一计老夫听着虽妙,但也觉得此计极险。要不要老夫带来的三千人马留下一半给你?” 邓艾摇头道:“不行,留不得!若加留了兵马于此,那此计就不像了。” 黄忠道:“那只有全力保障此地与交址之间的消息往来。万一消息不通,交址对你救应不及,你这巧计只怕会弄巧成拙。” 邓艾道:“老将军所言及是,归途上就请老将军多多费心了。” 黄忠道:“这个老夫心中有数艾儿,你看是不是老夫在归途中再去阿不氏一族那里做做客?” “正该如此!” 数日之后。 黄忠引领着那三千人马,再次取道阿不氏一族的族寨而过,阿不大闻迅马上又派阿不聪前来问候。小宴之上,黄忠几乎是狂饮不停,半醉半醒间还向阿不聪大发牢骚,说邓艾如何如何的不听话,自己一回到交址就要向张仁建议把邓艾马上调回交址,断绝掉与孟获一族之间的关系。而在话题当中,重点人物自然是祝融的妹妹水灵,黄忠也是嘴上不积德,小妖精小妖精的骂个不停,直到喝得太多醉倒在席间这才安静下来。 见黄忠醉倒,阿不聪自然是起身告辞,赶回族里去向阿不大回报这个重要的消息。而黄忠因为“喝醉”了酒,三千人马就在阿不氏族寨附近的大道上扎营住了一天,次日才起启程返回交址。 黄忠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这个消息对阿不氏一族来说真的非常重要,阿不大他们更加确定张仁根本就无意于南蛮各族之间的纷争,不然对邓艾与水灵之间很可能会形成联姻关系的事,黄忠又何必这么抵触? 当然为求稳妥,阿不大马上就派阿不聪前往交址,打探一下张仁那里的举动如何,另外又吩咐阿不明对邓艾山寨的监视再严密一些。 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而这会儿在孟获一族的山寨中,孟获与祝融正在宴请同样是被阿不氏一族欺压已久的三个小族的头领——金环三节c董荼那c阿会喃。 酒过三巡之后,金环三节先开口问道:“孟族长突然邀请我们来此赴宴,想必是有何要事相商吧?孟族也不必客气,明言便是!” 孟获望了眼祝融,示意祝融来说。祝融点了点头,向三人举杯道:“往日里我们四族经常互相照应,山货与粮米的互换颇多,四族族人都以此赖以为生,可以说我们四族间亲如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我们也都一样的受到阿不氏一族的欺压,每年都要被他们强收去许多我们辛苦劳作出来的粮食财物,我们的宗族也正因此难以兴旺。今日邀请三位族长来此,就是想商议一下我们四族联合一事,这样我们才能实力渐强,而进对抗阿不氏一族,不用再受他们的欺压,不再被他们强掠去我们的粮食财物!” 三位族长闻言后面面相觑。其实谁又愿意被人欺压强掠?只是祝融的话虽然说得很令人心动,但是四族的人丁全部加起来了不起也就不过三c四千人,比起有过万人丁的阿不氏一族还是差了太远。或许这还是次要的,真正要命的是四族都是一样的内政方面极为困难,吃饱肚子的事都勉勉强强,哪里还有余力去搞军备这方面的事? 却说孟获c金环三节c董荼那c阿会喃,这四个南蛮部族关系一向都很密切。数十年前,也就是孟获一族还没有被阿不氏一族占去原先那片肥沃的土地之前,孟获一族就经常与另外三族交换产物,四族之间也常会有族人通婚联谊。 后来阿不氏一族攻占孟获一族的土地,其余三族也时常会施以援手。只是四族实力远远不如阿不氏一族,先后都被阿不氏一族击败逐离。到现在孟获一族是居住在丘陵地区,另外三族则以孟获一族现在居点稍远一些的山间洞穴为家。 平时也就是靠种些薄田c山中狩猎来求食,再就是采集山货c金银玉石之类的去交址换些米粮回来为生,而这样的宗族人丁是肯定兴旺不起来的。 现在祝融提出四族再次联合,反抗阿不氏一族的欺压,三族族长也是有心无力。道理很简单,想反抗欺压就要打仗,而打仗就肯定要聚起族中的青壮男丁。可是各族的青壮男丁如果都聚集起来去打仗的话,就没人去从事生产与狩猎保证粮食供应,族人们岂不是要全部饿死? 因此祝融一提出这个联盟建议,三族的族长就大摇其头,乱倒苦水。只是三族族长的举动似乎孟获与祝融早就料到了一般,等到三人的苦水倒完,再看孟获与祝融依旧是笑嬉嬉的。祝融笑着复又举起杯来敬酒:“三位族长先莫急,喝完这杯酒之后我夫妇会带你们去看一些东西,你们就会明白我族这次提出的联盟之计并不像以前那样不智。请!” 三位族长各自楞了一下,不约而同的一齐偷眼去看孟获。他们都知道性格大条的孟获论心计远远不如妻子祝融,也正因此孟获一族的族务其实都是祝融在操持着,在祝融的脸上他们看不出什么虚虚实实,所以想查觉到些什么得看孟获是什么样的神色。只见此刻的孟获是满脸的得意之色,似乎对自身的实力很是自信,这着实让三位族长有些摸不着头脑。稍稍迟疑了一下,三人对望一眼之后便与饮下了这杯祝融的敬酒。 酒既饮罢,祝融轻轻踢了一脚把孟获给踢起来,这对夫妇便引领着三位族长去寨中参观了。最先到的地方是孟获一族存放粮米的仓洞,才一进来三位族长就都傻了眼——多少年了,这三位何曾见过堆积如山的大袋粮米?草草的诂算一下,孟获一族现在存放的粮食足够五千人马吃用一年有余! 金环三节张大的嘴巴,声音也变得口吃了起来:“孟c孟族长,这c这c这是怎么c怎么回事!?” 孟获颇为自得的一扬下巴,哼哼偷笑。祝融在一旁瞪了孟获一眼,向三位族长解释道:“别理他!有点粮食就忘形了。其实这里的粮食都是我族暂借来的。” 金环三节惊呀不已:“借来的?这里的粮食谁会借这么多的粮食给你们啊?而且你们借了这么多,能还得清吗?” 祝融笑道:“当然能!这里看过了,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地方。请!” 几个人出了仓洞,来到寨外的农耕区域。三位族长是昨夜赶到的,自然没能细看到什么,现在到了白天,他们有机会仔细观看时这才发现,孟获一族现在的农耕方法与往日可以说完全不同。丘陵地带的平地少,记得以前孟获一族就是在稍平坦一些的地面上乱开出些田地种些五谷而已,但是现在开垦出来整齐的梯田一看过去就当人从心底觉得舒服。还有梯田边上新奇的水车c水槽c导水竹管等等的半自动灌溉工具三位族长这会儿都感觉到孟获一族简直就变得很陌生了一般。 再仔细看看不难发现田间c寨中有不少身着汉人服饰的人正在和孟获的族人们一起劳作,而且还时不时的会向孟获族人讲解些什么,孟获的族人们也都一个个听得很用心。此外还有一些孩童没有去帮助大人们劳作,而是聚在一起正在听汉人讲课,看样子应该是在学习汉人的文字与知识。三位族长这会儿稍稍明白了些什么,金环三节最先开口问道:“孟族长,你们这是这些汉人是从哪里来的?” 祝融脸上显出了很是神往与尊敬的神色:“你们也知道我族为求生计,每年都要收集很多的南蛮产物去交址交换回许多的粮食回来。而在前年交址士燮被一位唤作张仁的汉官打败,我们急急的赶去交址问他会不会继续和我们交易,这位张夷州不但表示愿意继续和我们交易,还特意派出了一支军队与工匠团来教我们如何耕作。你们知不知道,同样的一分地,他们耕种出来的粮食产量会是我们南蛮的三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四章 算计(三) “三c三倍!?” 三个族长瓣着手指头胡乱的算了起来,可惜是越算越糊涂。 阿会喃迟疑了一下问道:“祝融夫人,汉人素来狡猾多变,你们要小心他们另有诡计。说不定这个张什么的其实是想占据南蛮呢?” 祝融摇头道:“你们错了,张夷州如果真的是想占据南蛮土地早就派大军来攻打了。他光是在交址就有八万大军,而且勇猛非常,用的兵器又是我们根本就比不上的。如果他真要攻打南蛮,除非是我们南蛮这里所有的宗族全部联合起来,不然根本就打不过。其实张夷州在派出这些兵马之前就和我说得很清楚,我们南蛮他根本就不愿打,因为今天打下来,明天就肯定要费心费力的去对付南蛮各族的反叛,原本能赚钱的事都会变成赔本买卖。与其如此,到不如教会我们如何耕作,让我们的生活富足一些,这样才有余力去多多收集各种南蛮产物与他交易,这样大家才能都开心,日子都好过。老实说,一开始我也没想通,还是后来才慢慢想通的。” “怎么说?” 祝融笑道:“其实要解释清楚也很简单,就好比是我们几个宗族之间,我族有粮食想换你族的野味肉食吃,可是你族根本就没有能力去狩猎野味肉食,我族就算有粮食也换不到。我想吃的话,就得想办法先让你族有能力去狩猎才行。那么我族就先给你一批粮食,让你族的猎人们能吃饱肚子,这样才会有力气去山中狩猎。也可以说就是先给钱,后给东西吧。哦,用张夷州的话说,他这叫作什么先期投资。” 三位族长听了个似懂非懂,许久阿会喃才稍稍恍然的道:“可不可以说,这好比就是请人做事,却先付薪资?” 祝融道:“差不多吧,反正我看得出来张夷州是认真的在帮我们,因为这样也就是在帮他自己。你们看看,现在我族的山寨与农田可比以前要漂亮得多了。汉人工匠们帮我族算过,只要按照他们教我们的做法,光是现在开垦出来的田地,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到今年秋收时收上来的粮食就足够我族吃用一年。而且现在耕作的土地,面积还不足往年的一半!” 三位族长再次哑然。金环三节想了想问道:“看来你族有汉人的帮助是能够渐渐的富庶起来,可是这些和四族的联合有什么关系?” 祝融面色阴沉了下来道:“还不是因为可恶的阿不氏一族!?想想我们每年辛苦劳作得来的粮食财物,不知道要被他们掠去多少,去年竟然就因为我族不肯把族里的女人交给他们,他们硬是收去了我族一半的粮食财物!” 一直没有说话的董荼那愤恨不平的开了口:“我族也是!去年他们强收了四成多,现在我族里的存粮最多还能再吃用一个来月。好多族人现在已经不得不进山去采集山货,准备迟一些就去交州换些米粮回来。” 祝融道:“我认真想过,如果再被他们这样强掠,我们四族不但不可能会兴旺起来,甚至会连生存下去都很困难。与其如此,到不如把我们四族全部集中到一起,这样我们还有些能反抗阿不氏一族的实力。” “可是” 祝融直接打断了三位族长想说的话道:“三位族长想说的话我知道,无非就是担心聚集族中的青壮为兵会耽误到各族的求食生计。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光是在我族洞仓里存着的粮食就足够我们四族所有的人吃用一年,另外我们还在用汉人教的方法开田种粮,这样算过去嗯,怎么算的!?” 说到这里时祝融也犯了糊涂,精打细算这一类的事祝融其实也不怎么擅长。尴尬之余向众人笑了笑,赶紧的向身边的从人吩咐道:“你,快去把我妹妹水灵叫来,就说我有急事找她。” 众皆哂笑。不多时水灵赶到众人身边,向三位族长盈盈一礼道:“水灵向三位族长问好!” 三位族长回礼之后,祝融把这个大救星拉到一边,解释了一下刚才的窘态。水灵听过之笑淡淡一笑,与祝融回到众人身边之后接过刚才的话题道:“刚才姐姐没说清楚的事让我来说吧。其实我族现在开垦出来的田地只要族中青壮人丁的四成就可以让全族上下都吃饱肚子,其余的人丁也都在忙着开垦出更多更好的田地。这样算过去,单单是我们一族所出产的粮食就能让四族的人全都吃饱吃好,甚至再多两c三个宗族都可以。只是如果又被阿不氏一族收去一半的话那就不行了。” 金环三节道:“也就是说,你们孟氏一族完全有能力让我们三族都吃上饱饭,然后你们孟氏一族出粮食,我们三族去打仗?” 水灵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四族与阿不氏一族间有着天大的仇恨,要与他们打仗我族中勇士怎么能躲在后面?真正四族联合的意思,是让你们先舍弃掉眼下贫脊的居所,全部迁居到我们这里来。然后四族的人一起用汉人教给我们的方法去耕种土地,同时一起对抗可恶的阿不氏一族!” 阿会喃道:“让我们全部迁居到你族来?你们的土地也很少啊!” 水灵摸出了邓艾早先时交给她的那份图纸,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摊开向三位族长解释道:“我们现在居住的土地,一直以来我们自己都认为很贫脊,但是汉人们来了之后告诉我们,我们的地方只要利用得当,完全可以供养五万人以上。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可以开垦出大量农田的地方,还有我族以前乱种的一些耕地,现在因为采用汉人的耕作方法,短时间之内我族因为人丁不够也顾不上那些地方。如果你们三族能够迁居过来,正好让你们三族的人丁去开垦这些地方,而且要动用的人丁也不会是各族所有的青壮。事实上我族往日从事耕种的人丁今年有抽调了四成左右出来,在修筑山寨的周边与一些其他方面的事。” 阿会喃道:“我觉的听着是可行,可是阿不氏一族有过万的人丁,我们四族全部加起来也不超过四千,真要打起来我还是觉得打不过他们,到那时还不是要被他们强收去一半的粮食财物吗?” 水灵道:“我在汉人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当中就有一条是打仗并不是凭谁的人多谁就能赢得了。我们四族如果聚在一起,人是没有阿不氏一族多,一般来说是打不过他们,但是凭我们四族聚在一起之后的人,拒交供奉之后只要守住周边的几处地方,阿不氏一族也绝对拿我们四族没有办法。这样我们就能够渐渐的聚集起大量的粮食,大家吃饱肚子之后也会更加强壮,更有力量去抵抗阿不氏一族。” 三位族长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大放异彩,异口同声的问道:“真的!?” 水灵举手启誓道:“我水灵向神明启誓,绝没有说过一句谎话!三位族长,也请听我把话说完。只要我们能守好这里,让阿不氏一族拿我们没办法,不能再像往日那样强掠去我们的粮食财物,我们就会渐渐的富足起来。而到那时我们的粮食财物越来越多,还可以把其他饱受阿不氏一族压迫的宗族给吸纳到这里联合起来。单凭我们几个宗族或许是还不能打败阿不氏一族,但是许多的宗族联合起来同心而为的话,就完全可以打败阿不氏一族!” 三位族长当中的董荼那似乎比较冷静,听过水灵的话之后想了很久才道:“水灵姑娘,我完全相信你所说的话,但是汉人教给你族的这些耕种方法真的有用吗?就算有用,我们可以收上大批的粮食养育族人,但是天神也有发怒的时候,万一有些什么灾荒岂不是坏了大事?而且我们四族联合,阿不氏闻知之后肯定会有所行动,像当初就把我们四族分逐到各处。万一他们在我们四族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就和我们开战那怎么办?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粮食。如果有足够的粮食,我都还能再多拉几个宗族来这里联盟,这样的话胜算就能大上许多,只是” 水灵依旧是淡淡的笑了笑“董荼那族长,粮食方面不成问题的。就算我们一下子还耕种不出来,士载也会借给我们足够的粮食,让我们成事。” 董荼那奇道:“士载?士载是谁啊?刚才不是说,你们仓洞里的粮食是那个叫什么张夷州的借给你们的吗?” 水灵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支唔道:“士载是三位族长就不要过问太多了。反正粮食方面的事我族绝对能够解决。联合一事还请三位族长尽快下决定,因为现在已经开了春,再迟一些就到了雨季,我们必须要抢在雨季之前尽量的多开垦些农地,到秋天时多收些粮食总是借别人的粮食也不太好啊。再说日后日后还是要还的。” 三位族长互望一眼,告个罪之后躲到了一边去低声商议。许久之后金环三节猛的一拍大腿道:“我拼了!反正再过一个来月,族里的人要是收不到足够的山货去回米粮就要挨饿。与其如此到不如来孟获这里拼上一把!就算是再被阿不氏一族收去今天那一半的米粮,好歹这里还能先借来些粮食让族人吃上饭!你们两族干不干?你们不干我干!” 另外二位也横下了心来,一同抽出刀指向天空道:“我们也干!一直被阿不氏一族欺压的话,族人们早晚会一起饿死!现在孟族长已经做了这么周全的准备,此时不拼何时拼?孟族长,请抽刀举誓吧!我们三族听你的!” 孟获大喜之下赶去行联盟大礼,那边水灵却望了望远处邓艾的山寨,脸上浮显出了愁容。 祝融轻轻的拍拍水灵的肩膀道:“怎么了水灵?” 水灵幽幽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姐姐,士载他他做的这些事可是背着张夷州的啊。我c我很担心他” 问题是,邓艾真的是背着张仁做的吗? 交址府衙,张仁与黄忠正相对而坐品茶聊天,脸上也都一样的挂着十分阴险的笑。 张仁先是细品了一口黄忠从云南带回来的上等好茶,嘴里面嘶嘶作声过后,张仁缓缓的放下茶杯笑问道:“老将军,去一趟南蛮就当了一回大恶人的感觉如何?” 黄忠嘴虽然是向下撇的,不过眼中乐不可支的神色却也遮掩不住:“虽有点不甘心,不过却也觉得很好玩。” “哦?看来老将军对这件事的兴致颇高嘛!哎,那个水灵长相如何?不知入不入得了老将军的法眼?” 黄忠捋着银须笑道:“要说这水灵丫头嘛长相还真的有够水灵的。而且这丫头虽是南蛮族人,行事间到也颇识礼数,再从她时常帮艾儿洗涮衣物c烧煮饭食这方面的事来看,将来会是个堪奉箕帚的贤良主妇。反正老夫觉得这个水灵丫头挺不错的,完全配得上艾儿。” 张仁笑了笑:“他们若是般配自然是好事,只是我们还得先做些棒打鸳鸯的恶事出来。老将军,玩笑就开到这里吧,艾儿那边的情况如何?还有艾儿定下的计策,请老将军对我细说一二。” 黄忠也收起嬉笑,把邓艾的设想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了张仁,张仁听过之后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也太险了吧?一个把持不当只怕艾儿与那三千人都会有性命之忧。” 黄忠道:“老夫也曾劝过艾儿,不过艾儿其意甚坚,看他心中应该甚有把握才是。” 张仁伸手猛抓其头道:“我看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他设下的计策是很不错,可是真要是算一算,前番送去的粮草军需只怕还不够他用的,若是再加送一批过去又容易打草惊蛇。他这么个搞法到着实令我有些为难!老将军你去过一趟南蛮,多少也了解一些那里的情况,那老将军心里可有什么以策万全之策?老实说,艾儿现在还未满十六岁,以前又从未有过这种独担大任的情况,我担心他会求功心切之下行事欠缺些考虑。”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五章 前奏 黄忠道:“老夫与艾儿约定,两地间的消息往来切不可断,凭此可保万无一失否?” 张仁大摇其头道:“单是这样我想根本就不够。两地间消息的互通,如果选派的是熟悉此间道路的人,再多选捷径昼夜兼程的话可能几天就够了,但是之后大军的调动却至少要半个月以上。万一计成事发,前后就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交址兵马才能赶到艾儿那里,这一个月我怕艾儿会顶不住。嗯来人啊,速去将郭弈郭侍郎请来!” 没过多久郭弈被唤到府衙,烦琐的礼节也不用去左施右还的,张仁直接就让郭弈坐到了一起,把邓艾那里的情况说了一般,想听听郭弈有没有什么意见。 今年的郭弈已经二十四岁,容貌神态与其父郭嘉极为相似。而且张仁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到,郭弈并不仅仅是容貌神态与郭嘉相似,身上亦承袭下来了郭嘉的机谋策略,只不过郭弈的个性不像郭嘉那么张扬,一直以来都只是隐在旁人的身后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这种性格或许与郭弈的童年时期曾经与母亲流离失所有关。 郭弈听完张仁诉说的详细情况之后沉思了许久才道:“师傅,依弟子之见,不妨暗中差人赶去艾师弟那里,让艾师弟作点什么给旁人看的动作出来,这样师傅在明面上就有理由再送一批粮草过去而不会打草惊蛇。” 张仁道:“哦?那该演一场什么戏给别人看?” 郭弈道:“此事不难,先让艾师弟在深夜中把粮仓搬空,然后于天气炎热之时故意作成个失火的假像便可。再就是师傅着人再送粮草去艾师弟那里,可以再与艾师弟一起作戏,让艾师弟故意扮作没有听从黄老将军的劝告,执意与水灵姑娘交欢而触怒到师傅。艾师弟那里的戏嘛,最好是能来个捉奸在床!” “咦!?” 张仁与黄忠的眼睛同时瞪得老大,半晌张仁才在郭弈的胸口捣了一拳笑骂道:“你小子,这是算计谁?我们的对手还是你的师弟?” 郭弈笑了笑应道:“师傅明鉴,依人心常理,师傅若未曾查觉过艾师弟的‘忤逆’之举,又何来之后的因怒而决裂?既然是作戏,就要作得像,流传出去也不会令人生疑。另外借此举还能为艾师弟再送去一大批的粮草军需以防万一,艾师弟也能因此而胜算大增。” 张仁点头道:“嗯,弈儿说得有理,那为师马上就差心腹之人赶去艾儿那里。至于这第二批的粮草的押运之人嘛” 张仁与郭弈的眼光一齐飘向黄忠,黄忠见状心里明白,哑然失笑道:“主公莫要这般看我,这大恶人我再当上一回便是了。” 张仁阴阴一笑:“那就只有请老将军再辛苦一回了!哦,老将军还请记住,这捉奸在床一事,老将军还务必要等艾儿成了事之后再去捉,嘿嘿嘿!” 数日之后,邓艾山寨中乱成一片,众多留守的军士忙着去扑灭粮仓的大火。火光冲天之下,连孟获一族那里都有不少族人赶来帮助灭火。直到大火被扑灭,邓艾故做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孟获夫妇上前柔声劝解。离孟获一族最近,也是早先率领族人并入孟获一族的金环三节也上前劝慰了一番。劝过之后,邓艾摆摆手道:“有劳各位费心,我这里其实到也无甚大碍。如今吾寨粮食尽毁,到是要先从孟族长那里调还些先前借予的粮米给我应应急,我一会儿便会修封书信差人火速送去交址,请师傅再调一批粮草于我孟族长,祝夫人,没有问题吧?” 孟获连忙道:“没问题没问题,晚一些你就差人去我寨中取用便是。” 祝融心事重重的皱了皱眉,问道:“邓小哥,本来你这里的粮食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四族” 邓艾道:“无妨无妨,祝夫人言下之意我已明白。我只消在信中对师傅说我这山寨突遭灾祸,连粮田也毁去大半,今年已无力自耕求食,请师傅额外多送些粮草来此便是。” 祝融放下心来,向邓艾拱手道:“那真是难为邓小哥了。我等先回寨去作些准备,稍迟一些邓小哥便差人来搬运些粮米回寨吧。另外祝融有一言相劝,南蛮天候炎热易生火患,邓小哥寨中的粮仓不可再建在明处了。” 邓艾回礼道:“多谢祝融夫人良言,邓艾马上改修地瓮仓洞便是。” 祝融点了点头,正想与孟获他们一起回寨去作些准备,看看邓艾颓然的神色,想了想便把水灵唤了过来,吩咐水灵陪邓艾散散心之后才上马追赶孟获而去。 这边水灵见邓艾依旧颓然的坐在地上,上前劝解道:“士载,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再难过了,你们汉人也不是常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的吗?现在的事情你又不是应对不了。好了,看你现在全身上下脏乱得不像样子,先去河边吧,我帮你洗洗。” 邓艾望了眼水灵,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起身先唤过心腹将校低声吩咐几声之后,这才和水灵一起到竹楼里取出干净衣物到溪边去沐浴。 除去身上的脏乱衣物扔到一边,邓艾坐到水里,水灵则取过一条毛巾帮邓艾擦洗着背上的脏处。水灵见邓艾良久不语,以为邓艾还在为粮仓焚毁一事而不快,才刚刚开口劝了几句,邓艾忽然轻声道:“水灵,告诉你没关系,你再找个机会偷偷的告诉你姐姐c姐夫。其实我那个粮仓是空的,我寨中的粮草并没有焚毁什么。” 水灵的手顿时停下,惊问道:“那你这是” 邓艾心中犹豫了很久,咬咬牙对水灵道:“我这样做只是找个借口,好让师傅能再多送一批粮草来这里。上次你不是和我说了吗?会加入你们宗族联盟里的人要比之前预想得多,这本来是好事,可是之前准备下的粮草我怕不够用会坏了事,只好出此下策。你也知道,之前我把黄老将军送来的粮草借给你们,好让你们有本钱去联合其他的宗族一事,我是瞒着师傅在做的。师傅他一直不允许我介入南蛮各族之间的纷争,可是现在我” 水灵默默的又帮邓艾擦洗了许久,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违抗师命啊?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的宗族,还是为了我?” 邓艾支唔半晌,声如细蚊的回应道:“我我是为了你。我有想过,如果师傅真的容不下你我之间的事,执意要将我唤回身边的话,我可能会不顾师命留在南蛮。”话虽如此,邓艾自己其实也说不清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或许真假掺半呢? 水灵此刻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轻声道:“傻瓜,我比你大两岁呢!你们汉人不都是讲穷男比女大的吗?” 邓艾哂笑道:“那又怎么样?我大师姐和二师兄之间还不是女比男大?” 水灵吃吃的笑了几声,复又细心的帮邓艾擦洗起来。 邓艾这会儿却想起了张仁在信中提醒他的一些事,那就是如何进一步的与女孩子拉进关系,而且张仁还在信中一再强调说“时间紧迫,自火起之日时起,二十日之内你小子给我把水灵小丫头给搞上床去,不然之后的戏就没法演!要是你没搞定,之后的大计要多费周折不说,你小子以后也就真的别再想和水灵在一起了。” 无语之下邓艾心道:“师傅在信里是怎么说的?先握住手,如果没有反抗再” 于是,邓艾依照着张仁的里的指示,先轻轻的伸手去握住水灵的手。水灵先是楞了一下,俏脸微微一红但并没有缩回手来。接下来是邓艾双眼放电,水灵触电,然后邓艾再伸手去揽住水灵的细腰,就势再把水灵给柔柔的抱住。而水灵呢?一直没有反抗过,羞涩的俏脸满是红晕,稍稍的侧过了些头去。 眼见着水灵如此,正值花季雨季兼之情窦初开,而且在心底真的很喜欢水灵的邓艾强咽下一口唾沫,喉头轻响间心道:“师傅真神人也!不但才干卓绝,连哄女人都这么在行,难怪能娶来好几位丰华绝代的师母。嗯,按师傅的教导,接下来应该是” 伸手轻轻扶正水灵的脸庞,看看水灵那诱人的樱唇,邓艾心跳加速之下再次强咽下一口唾液,作了个深呼吸之后嘟起了嘴向水灵的樱唇吻去。而水灵双目微闭,心甘情愿的奉上双唇。 只是二人都没想到,眼见着就要一吻定情的关键时刻却出了点意外。二人论身高,邓艾其实还比水灵稍矮一点,现在又是站在河边稍深一点的地方,那海拔可就比水灵低了有一个头,想去吻水灵的樱唇邓艾就势必要踮起脚才能够得到。如果这是在别的地方或许不是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两个人都站在河水里,水里的泥可是很滑的!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失去了重心与平衡的二人双双倒在河水当中,尴尬非常 与此同时,交址的张仁正与黄忠一同准备着马上要送去邓艾寨中的粮草车仗。抽空坐下歇息片刻时,张仁心中暗道:“邓士载啊邓士载,我在信里写给你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后世经典爱情片里的经典片段,至于你用出来会有多少的成功率我也不知道。我反正是自己心里没底,我在没穿越之前可是一次都没有试过不管怎么说,你看着办吧!”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南蛮这里各方面的动作也一直没有停下过。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金环三节c董荼那c阿会喃这三个宗族先后移居到了孟获一族的领地,而且三位族长还各自拉上了几个小宗族来此与孟获联合,孟获领地里的人口也因此一下子增加到五千多人。 因为有邓艾先前“暗中”借给孟获一族的大批粮食的缘故,联合后的孟获一族在工匠团们的指点下开始大规模的耕作活动。在保证田地质量的前题下,在雨季到来之前新田能开多少是多少。此外由于引进了当时比较先进的农耕与手工技艺,单纯用于农耕与手工的人丁数量较之以前下降了不少,孟获也成功的召集起了一只七百人的“正规部队”,每日里都操练不停。 而在潜移默化之间,这些南蛮宗族都记住了一个名字——张仁。当然这是邓艾有意安排的结果,前面张仁向他交待得很明白,对这些南蛮宗族,打是打不服的,要让他们从心里感到敬畏才行。现在敬畏中的“敬”字已经初见成效,接下来的“畏”字则还要等待时机。 孟获一族这里有这么大的动静,阿不氏一族那里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碍着邓艾就蹲在孟获一族的旁边,阿不氏一族担心惹着邓艾就等于是惹到了张仁,自然还不敢有所行动,这样一来也无疑为孟获一族赢得了一段宝贵的建设c发展的时间。 有邓艾这个军事长才的指点,还有张仁派来的工匠团的技术支持,很快孟获一族就在周边的几处军事要点建立起了坚固的防御工事。邓艾专门抽空去看过这些地方,根据他的计算,一但与阿不氏一族真正开战,单凭这些据点与少量的兵力就能完全阻挡住阿不氏一族的进攻。至于兵力方面,孟获手里的正规军虽然只有七百人,但是一打起来孟获一族是可以全族动员的,那么统算一下也有近三千可以上阵的人。更何况自己的计策若成,手上的两千人就是要直接顶上去的。如此算来这块地方就足有五千余人的兵力,而阿不氏一族动员全族也就是在一万五千可战之人左右,所以对这一仗邓艾有信心能赢。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六章 开战 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引诱阿不氏一族上勾,然后邓艾要如何介入这些个南蛮宗族的纷争里去。邓艾心中明白,现在只等老将黄忠来和他一起演戏了。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邓艾必须在纷争起时如何向阿不氏一族示弱,也就是他要刻意的造出一种自己已被人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出来 这一日的清晨邓艾自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稍有些红肿的双眼,再打晾了一下自己的周身还真是有够“精光灿烂”的。撇歪嘴笑了笑,侧过头看看枕边仍在熟睡的水灵,也不知是不是该把水灵叫醒。正犹豫间,水灵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原本盖在身上的薄毯顺势划落许多,青春少女身上的春光可就外泄出来不少。 邓艾心里忽然冒出一阵莫明其妙的悸动,先是望了望水灵清丽的脸庞,接着目光便移向了水灵的双肩,然后再往下瞄将过去。可惜肩膀往下的部分仍然被薄毯盖住,邓艾便轻手轻脚的拎起一些毯边,借着晨曦去细看水灵毯下裸露的身体,一时间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启禀邓中郎!黄老将军自交址运粮至此” “哎——!?” 竹楼外亲兵的禀报声让邓艾吓了一大跳,而榻上的水灵也同时惊醒。慌乱之中水灵也没有注意邓艾刚才在做什么,爬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找自己的衣服胡乱穿着起来。谁让他和她之间的那档子事还属“地下工作”?而且水灵知道,这黄老头好像是最反对邓艾与她在一起的人,这要是让黄忠看见她,诂计邓艾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水灵在那里慌乱不堪,邓艾也有些慌了手脚。要说邓艾这会儿还真的是有些心慌,因为黄忠这一批的粮草送来的也未免太快了一些。邓艾自己算过时日,从自己这里粮仓火起到张仁再把粮草运来,前后应该是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而张仁的信中是要他在二十天之内把水灵给搞定,这才到第十七天的头上,怎么黄忠就赶到了? 二人胡乱着衫间,邓艾又看见了一些水灵的衣内春光,再回想起昨夜,自己和水灵偷尝禁果时那种以前从未有过的蚀骨销魂,邓艾不知不觉的手脚就慢了下来,甚至有意在的给水灵帮倒忙,为的竟然只是想多看见眼水灵美丽的少女侗体而已。 “别急别急,越急越容易出乱子。现在只是令兵的禀报,黄老将军应该还在寨外的路上” 话音未落,黄忠豪爽的笑声就已经传入了楼来:“艾儿,老夫听闻你这里遭遇灾祸,特意向主公讨了这差事再来看看你啦!你小子还没起床吗?似你这般懒惰如何能练得好武艺?” 脚步声响,黄忠直入后室。要知道黄忠和邓艾的关系可不一般,门前的亲兵哪里敢拦? “艾儿快起来了嗯!?” 黄忠一进邓艾的卧房就愕然楞住——邓艾衣衫不整的坐在床榻上,而水灵仅以一条薄毯裹住了身子,怯生生的躲在邓艾的身后。黄忠呀然之下伸手指向二人道:“你们c你们” 其实黄忠此刻是很想大笑一番的,因为他本以为可能还要他赶到这里之后,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一教邓艾该怎么做,却没想到急急巴巴的刚一赶到就碰上了这样一幕,看来事情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想笑归想笑,黄忠的反应可不慢。此刻强行拉长了脸,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退到屏后发话道:“你们两个!马上穿齐衣物给老夫到厅中来!” 邓艾与水灵对望一眼,眼中的神色各不相同。水灵轻叹这回麻烦大了的时候,却不知黄忠就躲在厅中正强忍着笑,忍得份外难受。 接下来没用多久,邓艾的竹楼中便传出了黄忠怒气冲天的咆哮声,而没过多久黄忠气鼓鼓的走出竹楼,上马疾驰出寨。邓艾急到楼门前时,水灵赶上来唤住邓艾道:“士载,你记得要对老将军好言解释一下,说不定说不定老将军见事已至此,无奈之下不会怪罪你的。” “我c我尽量!你先回去,到时候我会差人去找你的。” 片刻之后,依旧是上回黄忠与邓艾密谈的地方。 邓艾跃下马时,黄忠正靠在树杆上用十分阴险的笑容望定邓艾,那眼光望得邓艾心里直发毛。尴尬的行了一礼之后邓艾道:“老将军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黄忠笑道:“怎么?怪老夫来得太快又太巧,坏了你的好事不成?你小子看来还真是深得主公的真传啊,真的在二十日之内就把水灵丫头给搞上床去了。本来老夫这急急的赶来,是主公与老夫怕你小子还尚且年幼,不懂男女之间水乳交融之事要如何去做,所以特地赶来先教教你的,没想到你小子到是无师自通了嘛!不过你小子据实告诉老夫,没对水灵丫头用过强吧?” “”邓艾真的很想骂黄忠一句老不正经。 黄忠又捋起了银须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原本以为还要多作些布置的,现在这些麻烦到是全都一并免去了。哎艾儿,老夫刚才的戏演得像不像?” 邓艾低头轻叹道:“像,老将军方才演的戏可说毫无瑕疵,水灵她都吓坏了。不单是她,我都被老将军给吓了个半死。老将军你来得实在是太” 黄忠大笑道:“这样才好啊!主公的本意就是要把你们二人‘捉奸在床’,细想一下这要是左安排右定计的,说不定反而会不像那么回事。” “啊——!?”邓艾愕然的张大嘴巴:“师傅就是要来个‘捉奸在床’?师傅在信里可没这么说过啊!”邓艾现在忽然有一种被张仁狠狠的摆了一道的感觉。 黄忠道:“不这样来一下,单凭你们两个在老夫面前东拉西扯的也未免太没说服力了。” 邓艾现在还夫是被整得哭笑不得,无语半晌。只是他在那里无语并不表示黄忠也会无语,只见黄忠忽然猛力一拍大腿,满脸懊悔的道:“唉!可惜啊可惜啊!” 邓艾奇道:“可惜?老将军言下之意,可是计中有何纰漏之处?” 黄忠猛摇其头道:“非也非也!老夫现在才想起来,撞破你二人好事的时候老夫避之太急,水灵丫头那里唉,没看到啊没看啊!可惜!可惜!” 虽说明知道黄忠是在开玩笑,可邓艾还是有种想上去狠揍黄忠一顿的冲动。强行平复下又好气又好笑的心情,邓艾正色道:“老将军,现在不是再开这些玩笑的时候。演戏要演全套,要是老将军只顾着在这里取笑于我,只怕会误了正事的。” 黄忠也收起了老不正经的嬉笑正色道:“说吧,下面该让老夫如何去做?” 邓艾细说过计策之后,黄忠点点头便翻身上马,举鞭前黄忠顿了顿,把邓艾唤到马侧,伸手去抚摸邓艾的头顶,语气中充满了关爱之意:“艾儿,主公也说过你此计颇险,一个把持不当这里的人全都会有性命之忧,老夫这段时间里又不能在你的身边照应你,你务必要小心行事啊。”看那神情,就和一个祖父在关心自己的孙子一般别无二致。 邓艾用力的点点头道:“请老将军放心,邓艾一定会不负师傅与老将军之厚望!” 黄忠亦点点头,扬鞭策马而去。 邓寨的山寨脚下,五千交址士卒正准备把众多的粮军送进山寨里去。初时黄忠到了这里见不会出什么意外,是扔下了粮队先行入寨去找邓艾的,所以粮队比黄忠要晚一些才到寨脚。看看山寨就在眼前,众人正奋力想推车上山,忽见黄忠那一骑如旋风一般赶到近前,怒气冲天的咆哮道:“不要再搬!众军士听令,扔下粮车,让寨中人自行搬入寨去!其余人等马上随老夫回转交址!” 五千军士面面相觑,不知道黄忠这是发了什么疯,不过看黄忠那副气愤的样子都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将命已下,军令如山,众军纵然心中不解也不得不扔下粮车掉头就走。 “老将军请留步!” 邓艾高喊着纵马赶到近前,黄忠愤然中掉过马头,手中大刀指定邓艾喝骂道:“邓士载!汝有违主公之命,私下里与蛮女行苟且之事被老夫撞破,如今仍不知悔改不成?若不是看在此间三千人马尚需有人统领,日后好回还交址的份上,老夫早就一刀斩下了你的头颅。你若心中尚念及主公大恩,就回寨去速作归还交址的准备,老夫当下不愿与你多谈半句!” 邓艾的神情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支唔的半晌才向黄忠拱手道:“老将军一怒之下就此离去,邓艾不敢有所阻拦。只是交址离此最快也有半月的路程,老将军也得让五千军兵带上随行的口粮方可啊!” 黄忠重重的哼了一声,唤过随军军需官去处理此事。军需官在离开黄忠身边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黄忠低声咕哝道:“都让这混小子给气糊涂了!” 却说黄忠似乎不愿与邓艾见面,自领了大队的军士离开山寨一段距离让军士们就地休息,其余的琐事自然是交于军需官去和邓艾处理。黄忠军里的这些人当中不乏好事八卦之人,一入寨自然是向寨中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直到黄忠带着五千军兵踏上归途之时,邓艾违背张仁的意思,与水灵“私通”而触怒黄忠的事就此在军中传开。然后黄忠在归程上又在阿不氏一族那里休息了一夜,这个消息也就自然传到了阿不氏一族 时间已经临近七月,阿不氏一族的各位长老正聚在一起开紧急会议。 不久前按阿不氏一族从交址打探回来消息,张仁对邓艾不顾命令强行与水灵“私通”的事令张仁大为光火,马上就派了人命令邓艾即刻带队归还交址。但是邓艾似乎“色迷心窍”了一般,不但没有理会张仁的命令,甚至把原先的那两千人马与一千工匠都强留在了孟获一族的领地里。张仁知道后暴跳如雷,差点就想派兵去把邓艾给抓回交址,是一手下群臣以“南蛮偏远,征讨不易”为由苦劝数日之后才没有动手,但是张仁也下了命令,那就是断绝与邓艾之间的师徒关系,先前派去的三千人马也不再理会。而这个消息传到邓艾寨中之后,邓艾寨中亦有不少人偷偷的潜逃回交址 阿不氏一族闻知此讯之后自然是马上聚起长老开会商议。原因很简单,孟获一族聚起数个小宗族联盟的事阿不氏早就探知,到现在已经有五千余人,摆明了就是要和阿不氏一族作对。而且孟获一族现在在使用汉人传授的农耕技艺,按最近查探来的结果今年粮米有望大收。孟获一族本来就与阿不氏一族有世仇,若是再拖上一段时间,孟获一族要人有人c要粮有粮,阿不氏一族原有的优势地位肯定会保不住。 再者阿不氏一族众人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长久以来被他们欺压的小宗族不在少数,只不过一直以来在他们的强硬手段之下这些宗族成不了什么事而已。现在有孟获这么个宗族冒出头来,钱粮渐丰之下这些小宗族肯定会一个个的都投奔到孟获族下,等到孟获一族羽翼一丰,与阿不氏一族之间的大决战就在所难免。这些小宗族如果全部都聚集到一起的实力阿不氏心中有底,自己是万万抵敌不过的。更何况孟获的身边还有个带领着两千精锐,同时不顾张仁的命令强借了大批粮米给孟获成事的邓艾! 先前阿不氏一族不敢对孟获一族动手是担心会因为邓艾的缘故惹到张仁,现在邓艾与张仁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对阿不氏一族来说简直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眼见着即将秋收,阿不氏一族无论如何要赶在孟获一族的粮米大收之前动手把孟获给除掉!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七章 开战(二) 会议之后,阿不大采用了阿不明的计策,先派出了人去向孟获一族收取今年的供奉。如果孟获肯交全族钱粮的一半出来,那孟获一族的实力发展会受到很大的限制,阿不氏一族就能够从容应付。如果孟获敢不交,阿不氏一族便可以此为借口,马上就聚起全族过万的族兵攻打孟获。只要能彻底的击败孟获,阿不氏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同时还能向周边其他的小宗族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至于邓艾那里,阿不大也有打算。如果邓艾介入两族纷争的话,就直接动手把邓艾给灭掉,反正张仁对这个徒弟已经不再去管;若是邓艾不介入,那就做个顺水人情,把水灵抢到手之后转送给邓艾,再让邓艾率众加入阿不氏一族,继续传授汉人的农耕与手工技艺。当然最好还是把邓艾拉过来。 就这样,阿不大再次派阿不北带领了一千族兵去孟获一族收取供奉。 却说阿不北来到孟获领地,因为自恃兵多,而且背后有着全族战力的撑腰,狂妄尊大不可一视。在他的心里,依旧认为孟获根本没有实力去反抗阿不氏一族。但是他想错了,他才刚刚进入孟获的山寨,狂妄的喊出来收取供奉,且不理会祝融婉言解释今年的粮米还没有到收取的时候时,孟获山寨里的各族族长已经脸色大变。再听到阿不北叫嚣着要把邓艾先借给孟获一族的粮草先收去一半,孟获与祝融已经忍无可忍,抽刀下令道:“大家都听见了吗?阿不氏一族这根本就是在把我们往死路上逼!我们再不反抗就是死路一条!大家动手吧!” 这其实是一个命令,一个邓艾交待给他们的暗号。邓艾先前已经向孟获他们说得很清楚,阿不氏一族在了解到孟获这里的情况之后肯定会有所举动,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动手而让阿不氏一族收去一半的钱粮的话,已经失去邓艾从张仁那里得来的暗中支援的孟获一族就再也不可能有出头之日。而且不仅是孟获一族,其余已经联盟的宗族也同样逃不过灭顶之灾。 杀戳的命令既下,早已埋伏好了的孟获族战士纷纷冲向阿不氏的那一千族兵。阿不氏族兵在啐不及防之下,一个时辰不到就全军尽没。而阿不北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早已经被孟获拎在了手中。 五里外的邓艾山寨,邓艾在高高的了望楼上用望远镜在观察着这一切。见战斗终结之后,邓艾舔了舔嘴唇,唤过贴身的三个亲兵吩咐道:“你们三个,马上从小路赶回交址去禀报师傅,就说这里的战事已经开始了!” 阿不氏一族的议事厅中,能说得上话的人围坐成一团。族长阿不大正在失声痛哭,因为摆放在众人面前的,是从孟获一族放回来的几个被俘族兵带回来的阿不北的人头。 痛哭声中,阿不氏一族的众人心里都明白,孟获此举就是在向阿不氏宣战,两族间已经积压了几十年的仇恨,看来现在是要全部暴发出来了。 阿不大痛哭过后,愤然下令全族动员,集中全族能够战斗的族兵去和孟获一族决一死战。此外阿不大还采用了阿不明的建议,向周边地区臣服于阿不氏一族的小宗族下令调集战力。数日之后,阿不氏一族集中了几近两万的兵力,浩浩荡荡的杀向孟获一族的领地。 “多少?两万族兵!?” 这个消息早有人打探来报知给孟获与祝融这一众人。虽然说都早就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听到阿不氏一族足有两万人时,这些人仍旧吓了一大跳。这个数字比他们最初诂算的要多出许多。 大惊之下,董荼那和阿会喃有些心里没底,必竟孟获一族的联盟现在全族动员的话最多也就是三千战士,况且马上就要进行秋收,这仗一打起来就势必要集中所有的青壮应战,那田地里大批的粮米可就没人去收了。 报着这种心态,董荼那与阿会喃就有了暂时求和停战的提议,而孟获c祝融c金环三节则坚决要进行抵抗。双方就这样各持已见,争论不休。 正争议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的争论:“都不要争了!这一仗是非打不可的!而且阿不氏一族全力进军的话,数日便可赶到,不早作防卫与等死无异!” 众人向楼门望去,见是邓艾与水灵双双而至。此刻的邓艾虽然仍旧是一身汉人的文士装束,但是脸上因为冷静而勃发出来的英武之气让人不敢相信他仍然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年。此外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地方,就是邓艾与水灵的手一直是牵在一起的。 因为上回那档子事,孟获与祝融早就把邓艾看成了自己人,现在见邓艾赶来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急急的上前问道:“邓小哥,现在事态危急,不知你有何高见?” 邓艾环视了一眼房中众人,再望望身边的水灵,斩钉截铁的吐出一个字:“战!” 董荼那犹豫了一下道:“邓小哥,阿不氏一族之兵足有两万,而我们不过三千之数,又要赶着收获今年的粮米收成” 邓艾道:“求和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各位不妨试想一下前番阿不北来此时是什么情况,明明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他们就赶来收取供奉,还逼迫你们把我暂借给你们的粮食也交出一半,这根本就已经是在对付你们。其实这一次的供奉交与不交,阿不北的那一千人有没有被杀,阿不氏都会作出现在这样的事来,双方之间的这一战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既然不可避免,就应该趁着现在我们还有足够的实力去和阿不氏拼一拼。如果现在求和,就算阿不氏一族肯应允,也势必会把我们的粮食财物劫掠一空,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够一绝后患,说不定他们还会做出更过份的事来比如,强行掠去我们的青壮为奴,掠去大量的年青女子为婢。真要是那样,你们认为以后还会有机会与阿不氏一战吗?” 邓艾的这番话句句在理,主张投降议和的一派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各自沉默了一阵,董荼那道:“可是我们只有三千人战士,又要收取今年的收成” 邓艾目视水灵,水灵会意,取出当初的那份地图在众人面前展开。邓艾上前指着地图解释道:“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担心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特地要求孟获族长务必要先抽调出人力去周边的几处要点设防。你们看,此处的周边有两条主道和三条小道,都早已经修筑好了相应的防御工事。当中的三条小道不打紧,敌兵一多根本就施展不多,最多也只是能容两三百人偷袭而已,而我们在已有防御工事的情况下,三处小道只消各调一百人小心应付便可守住。至两条主道,南面的那一条对阿不氏一族来说较远,他们如果想从那里进攻还得绕上两天左右的路程,再者对阿不氏一族来说,他们的兵力是我们的数倍,有恃无恐兼之盛气凌人之下必不屑去分兵绕道,只求集中兵力全力攻破一处而已。所以南面的主道只消先调三百人去守着,万一阿不氏一族初战受挫而分兵绕道我们也极易察觉,增加南面主道的兵力也完全来得及。” 祝融道:“那依邓小哥的意思,就是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北面的主道上了?” 邓艾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相对来说北面这条主道也是最难守的,因为北面的关口外部地形宽阔,能容得下阿不氏一族两万军兵轮番强攻,所以先前我是请孟族长要在北面主道上修筑三道关口。第一道破了能退守第二道,第二道破了还能退守到第三道。而到第三道关口的时候,外部地形就已经相对狭隘了许多,而且前两道旧有的关隘还能起到一定的分隔敌兵的作用。总而言之,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三道关口尽可能的去杀伤敌兵,为我们增添胜算。所以孟族长应该当机立断,调动两千战士赶去第一道关口设守,其余的少量战士抓紧时间加固第二c第三两道关口的防御,其中犹以第三道关口最为重要,因为第三道关口一破,我们就再无险阻可守了。若容得阿不氏一族破关入境,就算他们不来攻打山寨,我们周边的粮田也会被他们全数掠去。” 孟获道:“好,我听邓小哥的!只是这样一来族中的青壮劳力就全部派出去了,那地里的粮食怎么办?” 邓艾道:“值此存亡之际,孟族长当号召全族上下一齐动员。青壮虽全数派出抵敌,但族中尚有两千多妇孺与老人,能劳作者不妨全数下地抢收粮食入仓。而且”说着邓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接着道:“我手上还有一千农耕与手工匠人,除去先前调给孟族长的五百,我马上再调两百人来帮助孟族长抢收。另外我那寨子周边的粮田比孟族长这里要少很多,抢收完毕之后我会把这些人全部都调派过来。工匠助修补关隘,至于我那两千精兵我会带着他们直接投入战斗!” 众人大惊,祝融急道:“那怎么能行?张夷州他不是不许你介入我南蛮宗族间纷争的吗?”当然祝融的话是这么说,其实又何尝不想让邓艾也介入进来?只不过碍着面子还一直不好开口而已。再怎么说是她有意安排自己的妹妹去勾引邓艾,却没想到会惹火张仁而弄巧成拙而已。在他们看来,邓艾现在其实非常非常的委屈,处在一个两面为难的境地——既想与张仁和好如初,又不愿意放弃水灵。或许邓艾保持着张仁那个不介入南蛮诸族之争的命令,日后与水灵的事还会有所转机,但是如果邓艾现在真的带兵介入这次的大战,那张仁可能就真的不能再原谅邓艾了。要知道现在的仗并不是真的一点赢的希望都没有,而孟获一族日后还指望着张仁能提供更多的农业c手工业方面的帮助。也正因此,孟获与祝融先前才没有去报知邓艾。 却见邓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想我追随师傅多年,师傅的脾气我能不清楚吗?他既然下了狠心不再理会我,我就再没有能挽回的余地。现在的我和你们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现在仓洞中以备万一的存粮都是我借给你们的,阿不氏一族也早就知道了此事,所以阿不氏一族也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若是我与师傅尚未决裂,阿不氏担心师傅那里或许还不敢动我,但是现在唉,说来说去还是我对不起师傅啊。” 众皆轻叹,水灵则满脸的愁容,双手紧紧的握住邓艾的右手默然不语。 邓艾又叹了口气,面色郑重的向孟获道:“孟族长,不必犹豫了,下令调兵吧。阿不氏一族可能随时就会赶到此地,若是再耽误下去,我们会来不及准备的。” 孟获闻言后望望祝融,祝融则用力的点了点头。当下孟获抽出腰刀指向天空大声道:“胜则兴,败则亡!我孟获决意血战到底!” 金环三节等几位族长也相继抽出腰刀,与孟获的刀架在一起齐声大喊道:“血战到底!” 盟誓一过,众人正想收回刀,忽听见邓艾道:“等一等!” 众皆愕然,却见邓艾亦抽出了随身长剑,亦架到了众人的刀上,不过邓艾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不太一样:“虽然我非南蛮之人,但是也算上我一份吧,大家同进退,共生死!” 这本来是一个很令男儿热血沸腾的场面,但是却有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就是数柄兵刃架在一起的时候,邓艾手里的那柄精钢长剑立刻就把另外的几柄劣制蛮刀给比了下去,闹得其他人都用异常羡慕的眼光望定邓艾手中长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八章 计成 不氏一族的议事厅中能说得上话的人围坐成一团。正在失声痛哭因为摆放在众人面前的是从孟获一族放回来的几个被俘族兵带回来的阿不北的人头。 痛哭声中阿不氏一族的众人心里都明白孟获此举就是在向阿不氏宣战两族间已经积压了几十年的仇恨看来现在是要全部暴出来了。 阿不大痛哭过后愤然下令全族动员集中全族能够战斗的族兵去和孟获一族决一死战。此外阿不大还采用了阿不明的建议向周边地区臣服于阿不氏一族的小宗族下令调集战力。数日之后阿不氏一族集中了几近两万的兵力浩浩荡荡的杀向孟获一族的领地。 —————— “多少?两万族兵!?” 这个消息早有人打探来报知给孟获与祝融这一众人。虽然说都早就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听到阿不氏一族足有两万人时这些人仍旧吓了一大跳。这个数字比他们最初算的要多出许多。 大惊之下董荼那和阿会喃有些心里没底必竟孟获一族的联盟现在全族动员的话最多也就是三千战士况且马上就要进行秋收这仗一打起来就势必要集中所有的青壮应战那田地里大批的粮米可就没人去收了。 报着这种心态董荼那与阿会喃就有了暂时求和停战的提议而孟获c祝融c金环三节则坚决要进行抵抗。双方就这样各持已见。争论不休。 正争议得面红耳赤地时候一个清亮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的争论:“都不要争了!这一仗是非打不可的!而且阿不氏一族全力进军的话数日便可赶到不早作防卫与等死无异!” 众人向楼门望去见是邓艾与水灵双双而至。此刻的邓艾虽然仍旧是一身汉人的文士装束但是脸上因为冷静而勃出来的英武之气让人不敢相信他仍然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年。此外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地方就是邓艾与水灵地手一直是牵在一起的。 因为上回那档子事孟获与祝融早就把邓艾看成了自己人现在见邓艾赶来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急急的上前问道:“邓小哥。现在事态危急不知你有何高见?” 邓艾环视了一眼房中众人再望望身边的水灵斩钉截铁的吐出一个字:“战!” 薰荼那犹豫了一下道:“邓小哥阿不氏一族之兵足有两万而我们不过三千之数又要赶着收获今年的粮米收成” 邓艾道:“求和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各位不妨试想一下前番阿不北来此时是什么情况明明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他们就赶来收取供奉还逼迫你们把我暂借给你们的粮食也交出一半。这根本就已经是在对付你们。其实这一次的供奉交与不交阿不北地那一千人有没有被杀阿不氏都会作出现在这样的事来。双方之间的这一战本来就是不可避免地。既然不可避免就应该趁着现在我们还有足够的实力去和阿不氏拼一拼。如果现在求和就算阿不氏一族肯应允也势必会把我们的粮食财物劫掠一空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够一绝后患说不定他们还会做出更过份的事来比如强行掠去我们的青壮为奴。掠去大量的年青女子为婢。真要是那样你们认为以后还会有机会与阿不氏一战吗?” 邓艾的这番话句句在理主张投降议和地一派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各自沉默了一阵薰荼那道:“可是我们只有三千人战士又要收取今年的收成” 邓艾目视水灵水灵会意取出当初的那份地图在众人面前展开。邓艾上前指着地图解释道:“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担心会有这样的事情生所以特地要求孟获族长务必要先抽调出人力去周边的几处要点设防。你们看此处的周边有两条主道和三条小道。都早已经修筑好了相应的防御工事。当中地三条小道不打紧敌兵一多根本就施展不多。最多也只是能容两三百人偷袭而已。而我们在已有防御工事的情况下三处小道只消各调一百人小心应付便可守住。至两条主道。南面地那一条对阿不氏一族来说较远他们如果想从那里进攻还得绕上两天左右地路程再者对阿不氏一族来说他们的兵力是我们地数倍有恃无恐兼之盛气凌人之下必不屑去分兵绕道只求集中兵力全力攻破一处而已。所以南面的主道只消先调三百人去守着万一阿不氏一族初战受挫而分兵绕道我们也极易察觉增加南面主道的兵力也完全来得及。” 祝融道:“那依邓小哥的意思就是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北面的主道上了?” 邓艾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相对来说北面这条主道也是最难守的因为北面的关口外部地形宽阔能容得下阿不氏 万军兵轮番强攻所以先前我是请孟族长要在北面主道关口。第一道破了能退守第二道第二道破了还能退守到第三道。而到第三道关口的时候外部地形就已经相对狭隘了许多而且前两道旧有的关隘还能起到一定的分隔敌兵的作用。总而言之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三道关口尽可能的去杀伤敌兵为我们增添胜算。所以孟族长应该当机立断调动两千战士赶去第一道关口设守其余的少量战士抓紧时间加固第二c第三两道关口的防御其中犹以第三道关口最为重要因为第三道关口一破我们就再无险阻可守了。若容得阿不氏一族破关入境就算他们不来攻打山寨。我们周边地粮田也会被他们全数掠去。” 孟获道:“好我听邓小哥的!只是这样一来族中的青壮劳力就全部派出去了那地里的粮食怎么办?” 邓艾道:“值此存亡之际孟族长当号召全族上下一齐动员。青壮虽全数派出抵敌但族中尚有两千多妇孺与老人能劳作者不妨全数下地抢收粮食入仓。而且”说着邓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接着道:“我手上还有一千农耕与手工匠人除去先前调给孟族长的五百我马上再调两百人来帮助孟族长抢收。另外我那寨子周边的粮田比孟族长这里要少很多抢收完毕之后我会把这些人全部都调派过来。工匠助修补关隘至于我那两千精兵我会带着他们直接投入战斗!” 众人大惊。祝融急道:“那怎么能行?6夷州他不是不许你介入我南蛮宗族间纷争的吗?”当然祝融的话是这么说其实又何尝不想让邓艾也介入进来?只不过碍着面子还一直不好开口而已。再怎么说是她有意安排自己的妹妹去勾引邓艾却没想到会惹火6仁而弄巧成拙而已。在他们看来邓艾现在其实非常非常地委屈处在一个两面为难的境地——既想与6仁和好如初又不愿意放弃水灵。或许邓艾保持着6仁那个不介入南蛮诸族之争的命令日后与水灵的事还会有所转机但是如果邓艾现在真的带兵介入这次的大战那6仁可能就真的不能再原谅邓艾了。要知道现在的仗并不是真的一点赢的希望都没有而孟获一族日后还指望着6仁能提供更多地农业c手工业方面的帮助。也正因此。孟获与祝融先前才没有去报知邓艾。 却见邓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想我追随师傅多年师傅地脾气我能不清楚吗?他既然下了狠心不再理会我我就再没有能挽回的余地。现在的我和你们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现在仓洞中以备万一的存粮都是我借给你们的。阿不氏一族也早就知道了此事所以阿不氏一族也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若是我与师傅尚未决裂阿不氏担心师傅那里或许还不敢动我但是现在唉说来说去还是我对不起师傅啊。” 众皆轻叹水灵则满脸地愁容双手紧紧的握住邓艾的右手默然不语。 邓艾又叹了口气。面色郑重的向孟获道:“孟族长不必犹豫了下令调兵吧。阿不氏一族可能随时就会赶到此地若是再耽误下去我们会来不及准备的。” 孟获闻言后望望祝融祝融则用力的点了点头。当下孟获抽出腰刀指向天空大声道:“胜则兴败则亡!我孟获决意血战到底!” 金环三节等几位族长也相继抽出腰刀与孟获的刀架在一起齐声大喊道:“血战到底!” 盟誓一过众人正想收回刀。 忽听见邓艾道:“等一等!” 众皆愕然却见邓艾亦抽出了随身长剑。亦架到了众人的刀上。不过邓艾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不太一样:“虽然我非南蛮之人但是也算上我一份吧。大家同进退共生死!” 这本来是一个很令男儿热血沸腾地场面但是却有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就是数柄兵刃架在一起地时候邓艾手里地那柄精钢长剑立刻就把另外的几柄劣制蛮刀给比了下去闹得其他人都用异常羡慕地眼光望定邓艾手中长剑 —————— 一如邓艾所料阿不氏一族的两万大军也不理会什么小道c偏道气势汹汹的就直接奔向北面主道。才一抵达阿不大就下令开始全力强攻。不过实话实话这些蛮兵的作战方式或许可以说勇猛非常但是整体上却毫无章法可言。面对着北面主道上较为坚固的关隘阿不氏的族兵不外乎就是一大群人向前乱冲乱撞也不考虑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能把关隘给撞破至于什么云梯c冲车之类的攻城器械就压根一件都没有!了不起也就是几根临时砍下来的粗木充当擂木而已。再就是作为掩护攻城兵的弓箭射击少得可怜。 反观孟获一族这边虽说先前也接受过一定。却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扔石头的c丢滚木的c都乱成一团几乎可以说是想起怎么打就怎么打。 交战双方的概况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乱!但是乱归乱这种落后而且几近野蛮的战斗却显现出了蛮族狂暴的战斗作风。 打到疯狂之处刀砍枪刺也浑然不避身上要害中了一枪仍然会拼尽最后的余力反砍一刀过去根本就是拼个同归于尽的打法。 转眼间在第一道关口已经激战了三天而这三天邓艾一直都在高处冷冷的观望。每每在望远镜里看到惊心动魄c惨烈之极之处邓艾也不禁在心中暗暗惊叹。心底也总算明白了6仁为什么会不愿真地对南蛮动兵。眼前的战况已经说明了一切南蛮诸族打起仗来这般狂暴你硬要打是不可能真的打服的。真正要让他们服并不能只依靠武力。 “以柔克刚吗?师傅说得对啊” 缓缓的放下望远镜邓艾向身边的亲兵吩咐道:“马上去报知孟族长这一阵结束之后让第一道关口的人立刻退守到第二道关口!” 亲兵领军而去邓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道:“这般打法打得是狂野拼的是人多问题是孟获一族可着实拼不起啊!阿不氏必竟有两万人马孟获能集中到北道上的却只有两千多点。这才第一道关口孟获这边就至少拼掉了三c四百。再这么个拼法会出问题的。” 想了想邓艾又向另一个亲兵吩咐道:“你马上回还吾寨着令两千军士在三天之内加快抢收粮米地度能收多少是多少!三天之后没收上的粮田不要再去理会。给我全部集中到第三道关口这里来!” 亲兵离去邓艾却在那里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千算万算他依旧没有算到南蛮诸族地战斗方法会这么狂暴一拼杀起来根本就无法控制。按他的本意北面的三道关口孟获带着两千人只要打法得体至少能抵挡十天左右等到孟获一族气力将尽之时。邓艾先行按排去抢收粮食的两千人马应该抢收到位这时再顶上去就刚刚好。而邓艾这样做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造成一种孟获已然力尽自己也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把手中兵马顶上去地姿态。这样做固然能给外人造成一种自己也一样危在旦夕的样子又能够拖沿到一些时间同时也能尽可能的保存一点自己手中的实力。但是现在看来危在旦夕的样子计是不用再装了。 “师傅现在就全看你的了!按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能顶多久如果你的兵马不能及时赶到。我这一险计就真的要失算了。” —————— 又是三天地血战。 孟获一族退守到第二道关口之后所余的一千六百人全部顶上了第二关。比起第一关地战况。第二关地惨烈程度犹在其上。或许是攻下第一关之后阿不氏一族的士气有所上升。亦或许是在攻取第一关时阿不氏有了些经验在攻打第二关时阿不氏族兵变得有规律了许多。第一批人马强攻过后退下去休息。孟获这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阿不氏地第二批人马又攻了上来。阿不氏人多势众用这种打法是比较能挥人数上优势的。 到第三天的夜里打退阿不氏一族的进攻之后孟获手边的战士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而且个个都已经疲惫不堪。孟获此刻虽然心中没有丝毫的惧意却也知道再这么拼下去只怕就全完了。忽然间孟获舔了舔刀上未干的血迹放声大笑道:“来啊!既然打了我孟获尽可力战而死也不想再成为阿不氏欺压的奴隶!勇士们是不是!?” “是——!!” 回应声过后孟获大声下令道:“收拾军器整备刀枪!天明再战!” 战士们纷纷忙碌起来孟获自己则双手叉腰站到隘墙上观望阿不氏一族的营寨。忽然邓艾的一个亲兵在孟获的身边冒了出来禀报道:“孟族长我家邓中郎请您带领剩下的勇士退还寨中最后的第三道关隘就交于邓中郎来防守。” 孟获猛然一把抓住亲兵的衣领面目说不出的狰狞可怕:“你说什么?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邓小哥让我退守山寨?” 邓艾的声音传了过来:“孟族长你再打下去的话族中青壮男丁就全完了。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为了你们宗族血脉的沿续请你回去早作准备吧。也请你放心这第三关只要还有我邓艾帐下的一个士卒在就不会让阿不氏的一人越过关隘。另外邓艾也有心在此卖弄一下让孟族长见识一下我大汉军兵是如何作战的!我大汉军兵作战之勇猛绝不在你南蛮各族之下!”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五十九章 计成(二) 孟获惊道:“邓小哥你” 邓艾叹道:“我虽然有违师命,但必竟也追随了师傅多年。师徒一场,情谊还是会有些的。如果我没能挡住阿不氏一族,我会战死于此。师傅闻讯之后,以师傅的为人纵然会骂我不肖,但也一定会出兵为我报仇尽除阿不氏,孟族长亦可借此重立宗族。” “不行!” 邓艾决然道:“孟族长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你快回寨去准备吧,你剩余的族人也一并带走。你族中战士不晓我大汉军阵战法,留在这里反而会添乱。” “你!唉——!” 说实话孟获很想留下来一起打,可是想想邓艾说的话,完全是在为自己的宗族考虑,同样的自己也得为宗族考虑一下才行。寻思良久,孟获向邓艾拱手道:“邓小哥,孟获去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孟氏一族永世不忘!多保重!” 又顿了几下足,孟获带着懊恼离去。望望孟获的背影,邓艾无声了笑了笑,只是望回关隘的道口后,邓艾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事实上他对孟获所说的并不全是假话,先前说过,邓艾对于南蛮诸族的作战方式并不怎么了解,因此在孟获一族前两关能够拖沿的时间上失了算。本来按照他的计划,两道关口各拖五天,加起来就有十天之数,然后自己在第三关拖沿七天左右,这样总算起来就是十七天。前番黄忠第二批的粮队大概是二十天左右就赶到了这里,而张仁准备的兵马如果要赶来应该是在一个月左右。十七天,再算上自孟获斩杀阿不北到阿不氏一族调集族兵与行军的时间就正好在一个月,张仁的兵马完全可以赶到。但是现在因为孟获一族拼得太狠的缘故,邓艾他少了四天,而这四天很可能就会是要命的四天! 就像刚才邓艾说的那样,主道两边的峭壁上再想准备落石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弓弩手携带的箭支数量也非常有限,利用火力压制来减少伤亡同时拖沿时间的战术已经行不通。现在就算命令随军工匠赶制弩箭也根本就来不及,更何况可以快速制作弩箭的工具根本就没有带来南蛮,工匠们就算想赶制也是有心无力。所以一但阿不氏一族所受的惊吓过去,重整旗鼓的攻将上来,邓艾只有选择硬碰硬的肉搏防守。本来还有一件防守利器投石架,但是以关口的狭隘地型,根本就不好布置,也可以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布置。 邓艾现在的心底已经抱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觉得关口就快把守不住的时候,马上让孟获带领族人从南面主道出逃,等孟获逃出这里之后,自己再退守山寨。山寨好歹也建设了一年,周边的防御设施也较多,或许还能多顶上一阵。万一真的抵敌不住,邓艾便会考虑带兵强行突围,然后再放上一把大火。而最坏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如果真的战死了,有他拖沿阿不氏的那段宝贵时间,孟获也肯定能逃到交址,然后张仁能够以为邓艾报仇为由,名正言顺的发兵南蛮,同时扶持孟获日后成为南蛮王的事就更像样了一些。 “唉,师傅,弟子到底还是失算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够在我支持不下去之前就带兵赶到” 默念完这一句,邓艾看看眼前堵满了尸体与乱头的主道,自己在不住的摇头。阿不氏一族有两万人,虽然说前几阵有所损耗,但是其压倒性的兵力优势仍没有变。而以南蛮诸族狂暴的作战风格,只怕到时候会拿尸体堆出攻取关口的阶梯,让族兵们踩着尸体强攻上来,那时邓艾原有的关口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又沉思了许久,邓艾向亲兵吩咐道:“马上去告诉两侧峭壁上的弓弩手,落石已尽,就多寻些枯树干柴准备。明日听得响箭起时,就燃起柴草一并扔将下去。” 亲兵领命而去,邓艾却不住的摇头。三百五十人一夜间能收集到多少火攻的材料?诂计充其量也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不过现了现在这般境地,能多拖一下是一下,若是能顺利的拖上四天,说不定张仁的援军就能赶到解围了。 至夜,邓艾依旧坐在关口上小心的防备着阿不氏可能会来的偷袭,另外他也派出了少量的士卒偷偷出关去回收些箭支。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拖字。 靠在旗杆上,邓艾微微的闭上了双眼想养点精神。脚步声轻响,一双小巧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邓艾睁开双眼,见是水灵在他的身边跪坐了下来。 邓艾惊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寨去和你姐姐c姐夫作逃离此间的准备去!” 水灵用力的摇了摇头道:“我不走。其实你今日如此,都是因我之故。不是我的话,你也许根本就不会惹怒你师傅,这次强弱悬殊的仗或许也根本就打不起来。现在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姐夫又告诉我你抱定了在这里血战到死的准备,我更不能扔下你自己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我们两个死在一起,不好吗?” 邓艾此刻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忍心说破这是他本来就与张仁定下的计策。默然无语间,邓艾伸手把水灵揽入怀中,心里面也是百感交集。就这样二人相拥而坐,直至天明 血战!绝对的血战! 第三关的战斗打到第五天头上时,邓艾手边的弩箭c落石c柴草,这些能够使用拖沿时间的战术的材料已经全部消耗一空,而在关墙下堆起来的尸体密密麻麻,真的为阿不氏磊出了一个“尸体阶梯”。现在的阿不氏族兵只要踩着尸体就能用长一些的兵器和关墙上的邓艾士卒进行对刺,邓艾的情况已经危急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可想而知。 尽管如此,邓艾依旧带领士卒们保持着严整的军阵。长枪兵们在关墙上排好队列,只要一有阿不氏族兵强行登上寨墙,便会有相应位置的长枪将其刺杀,然后负责保护枪兵侧面的刀手一脚踢下墙去。 以严整对混乱,阿不氏一族始终讨不到什么便宜,扔在墙下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孟获此刻还没有离开,看到邓艾军兵的这种杀戳战阵竟然心中都有些胆寒。回想起自己保守前两关时的打法,孟获心底都觉得有些无力:“和这些汉人还真是没办法比啊!” 邓艾冷静的指挥的战局,而水灵就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直到今天的攻势被打退,邓艾细看过寨墙下的“尸梯”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向孟获道:“孟族长,我想我这两千人快守不住这关口了。墙下的阶梯几乎已经和寨墙一般高度,再打上一天这关墙就形同虚设了一般。事不宜尽,你今夜就带着族人们从南面道口逃走,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孟获无言以对,转身直奔山寨去了。邓艾看看水灵,突然向关上士卒喝喊道:“众军士,我们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对手,是不是?” “是——!” “此一役,我们以两千人马抵敌十倍于已的敌军,数日间不能令其前进半步,是不是?” “是——!” “明日起,这寨墙已失其用,我军就要真正的和阿不氏硬碰血战,你们可有惧意否?” “不惧——!” 邓艾点点头,大声喝道:“扬我大汉国威,尽在此役!胜固能欢,死亦犹荣!众军士定要打出我汉室声威来,不要教南蛮外族将我大汉男儿看得轻了!” 煸动,绝对的煸动!邓艾沉默下来时却突然想起了张仁曾对他说过的话:“好汉男儿,当有过真正血与火的洗礼才算是真男儿。” 他在默然,一旁的水灵则用深情的眼光望定了他,握住的手也越来越紧 天边才微露晨曦,关口上的战事就已经打响。 “杀!” 邓艾险险避过一个蛮兵的当头一刀,手中的精钢剑就势疾刺入蛮兵的下腹,剑未及拔出便直接踢了一脚过去,将蛮兵的尸身踢下关墙。人还没收腿站稳,又有一柄蛮刀带着风声袭来,邓艾急向旁边就地一滚避开站起,复举剑时那蛮兵已经被抽出身来的亲兵刺杀,又踢下了关墙去。主侍还来不及喘口气,又要去面对其他攻上关墙的蛮兵,血肉厮杀几乎没有一刻的空闲。 再看关口的周边,到处都是这种拼死搏杀的场面,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在血光四溅中倒下去,既有强攻上关墙的蛮兵,也有邓艾手下的士卒。而关墙上原本五十人一排的中型枪兵防御战阵,现在也已经转变成了数人一组的小型战阵,数个小战阵抵挡一阵之后勉强退开,由后面的其他战阵堵上缺口,借此来争取到一点点休息与补充人员的时间。可以想像一下,邓艾作为这两千人的总指挥,自己都带着亲兵加入了战斗,那这场战斗就已经紧张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当战斗进行到第七天的结束时,三十米宽的关墙下几处由蛮兵尸体堆积起来的尸梯已经堆得与关墙一样高,蛮兵们再次展开的攻击就是踏着这此尸梯直接冲击上来的。不得已之下,邓艾在几处尸梯那里加大了士卒守护密度,无论如何也要挡住守死。 激战七天,本来这是邓艾自己诂算的守关极限,事实上邓艾也确实做到了。但是现在邓艾却不得不继续在这道关口上死守。 孟获在两天前已经带着族人全数从南面的主道撤了出去,按邓艾的打算本来是想找个机会撤回自己的山寨,凭借寨中的防御工事来继续坚守,可是阿不大又把车轮战术给祭了出来,蛮兵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几乎从未停下过,邓艾现在根本就连让士卒重整队列,安全退还山寨的时间都没有。一但不顾一切的弃关退守山寨,蛮兵趁势取关急追,邓艾的军兵就肯定会被打散分化直至全军覆没。所以邓艾下了决心一定要死撑住,最起码,也要撑到今天夜里彻底打退蛮兵的攻势,他才有机会施一回计策,带着剩余的士卒撤回山寨去。 也不知拼杀了有多久,蛮兵终于稍稍退下去一段距离。邓艾也顾不上检视自己身上的伤口,急命士卒把关墙上的尸体往关下比较空的地方扔,同时让一些力气比较大的士卒用碗口粗细c四米多长的竹木长杆在关墙上把尸梯尽可能的顶散降低一些。邓艾很清楚,蛮兵的这一稍退只不过是稍事休息一下,马上就会有下一波的攻击上来。而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做好一点准备,挽回一些关墙防守上的优势而已。 命令发下后,邓艾总算有一点空闲时间,随便找了块地方,一屁股坐下休息一下喘口气。看看这土石堆就,全高不超过五米的关隘,邓艾摇头苦笑道:“只可惜当时人力不够啊!不然把这关隘再修高个一丈左右就好了。” “士载!” 水灵见战事稍停,端着盆清水来到邓艾的身边道:“你身上好多伤口,到处都是血,我帮你洗洗,再稍稍包扎一下吧。” 邓艾微有些愠意的道:“阿不氏随时可能会攻下来,你快下关去!” 水灵颇有些委屈的站在那里,用求助的眼光望向邓艾身边的几个亲兵,不过几个亲兵都默然的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平常可以开玩笑的时候,阿不氏随时会攻上来,水灵在关上邓艾就肯定会分心,那到时麻烦可就大了去了。有个亲兵机灵些,上前接过水灵的水盆道:“水灵姑娘,交给我吧。”接过水盆的时候亲兵轻声道:“水灵姑娘,战时非同儿戏,请下关去吧。我们会保护好邓中郎的。” 水灵无奈的交过水盆,一步三回头的下关去了。水盆放到了邓艾的面前,邓艾也不用人帮,自己胡乱的擦拭了几把向亲兵问道:“工匠队回来了没有?” “已经先回来了一半,另一半可能一个时辰之后赶回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章 逆转 边才微露晨曦关口上的战事就已经打响。 “杀!” 邓艾险险避过一个蛮兵的当头一刀手中的精钢剑就势疾刺入蛮兵的下腹剑未及拔出便直接踢了一脚过去将蛮兵的尸身踢下关墙。 人还没收腿站稳又有一柄蛮刀带着风声袭来邓艾急向旁边就地一滚避开站起复举剑时那蛮兵已经被抽出身来的亲兵刺杀又踢下了关墙去。主侍还来不及喘口气又要去面对其他攻上关墙的蛮兵血肉厮杀几乎没有一刻的空闲。 再看关口的周边到处都是这种拼死搏杀的场面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在血光四溅中倒下去既有强攻上关墙的蛮兵也有邓艾手下的士卒。而关墙上原本五十人一排的中型枪兵防御战阵现在也已经转变成了数人一组的小型战阵数个小战阵抵挡一阵之后勉强退开由后面的其他战阵堵上缺口借此来争取到一点点休息与补充人员的时间。可以想像一下邓艾作为这两千人的总指挥自己都带着亲兵加入了战斗那这场战斗就已经紧张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当战斗进行到第七天的结束时三十米宽的关墙下几处由蛮兵尸体堆积起来的尸梯已经堆得与关墙一样高蛮兵们再次展开的攻击就是踏着这此尸梯直接冲击上来的。不得已之下邓艾在几处尸梯那里加大了士卒守护密度。无论如何也要挡住守死。 激战七天本来这是邓艾自己算地守关极限事实上邓艾也确实做到了。但是现在邓艾却不得不继续在这道关口上死守。 孟获在两天前已经带着族人全数从南面的主道撤了出去按邓艾的打算本来是想找个机会撤回自己的山寨凭借寨中的防御工事来继续坚守可是阿不大又把车轮战术给祭了出来蛮兵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几乎从未停下过邓艾现在根本就连让士卒重整队列安全退还山寨的时间都没有。一但不顾一切的弃关退守山寨蛮兵趁势取关急追。邓艾的军兵就肯定会被打散分化直至全军覆没。所以邓艾下了决心一定要死撑住最起码也要撑到今天夜里彻底打退蛮兵的攻势他才有机会施一回计策带着剩余地士卒撤回山寨去。 也不知拼杀了有多久蛮兵终于稍稍退下去一段距离。邓艾也顾不上检视自己身上的伤口急命士卒把关墙上的尸体往关下比较空的地方扔同时让一些力气比较大的士卒用碗口粗细c四米多长的竹木长杆在关墙上把尸梯尽可能的顶散降低一些。邓艾很清楚蛮兵的这一稍退只不过是稍事休息一下马上就会有下一波的攻击上来。而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做好一点准备。挽回一些关墙防守上的优势而已。 命令下后邓艾总算有一点空闲时间随便找了块地方一屁股坐下休息一下喘口气。看看这土石堆就。全高不过五米的关隘邓艾摇头苦笑道:“只可惜当时人力不够啊!不然把这关隘再修高个一丈左右就好了。” “士载!” 水灵见战事稍停端着盆清水来到邓艾地身边道:“你身上好多伤口到处都是血我帮你洗洗再稍稍包扎一下吧。” 邓艾微有些愠意的道:“阿不氏随时可能会攻下来你快下关去!” 水灵颇有些委屈的站在那里。用求助的眼光望向邓艾身边的几个亲兵不过几个亲兵都默然的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平常可以开玩笑的时候阿不氏随时会攻上来水灵在关上邓艾就肯定会分心那到时麻烦可就大了去了。有个亲兵机灵些上前接过水灵地水盆道:“水灵姑娘交给我吧。”接过水盆的时候亲兵轻声道:“水灵姑娘战时非同儿戏请下关去吧。我们会保护好邓中郎的。” 水灵无奈的交过水盆。一步三回头的下关去了。水盆放到了邓艾的面前邓艾也不用人帮。自己胡乱的擦拭了几把向亲兵问道:“工匠队回来了没有?” “已经先回来了一半。另一半可能一个时辰之后赶回来。” 邓艾点头道:“听着无论如何我们要挡到今天夜里。阿不氏收兵休息。工匠们布置好之后我要你们当中留三个人下来在这里放火然后趁乱逃回山寨你们谁敢留下来用计?” “我!”“我!” 挑出三个亲兵之后邓艾让这三个人先去关下好好休息这样夜里才能有精神办事。 —————— 激战一日眼见着日已偏西阿不大考虑到天黑下来就不便攻关下令蛮兵退还休息。至于什么趁夜偷袭阿不大这几天也有试过不过在邓艾严密的防守面前不过是多送去一些尸体而已。 强攻关口已经 阿不大也查觉到邓艾那边气力将尽或许明天再强攻破关口。而在自信之余阿不大也对邓艾与其麾下的军兵战力有些生畏。八天邓艾用两千士卒在这道关口挡了两万蛮兵整整八天各种各样地战法层出不穷汉兵勇猛顽强又不失冷静的战斗风格让阿不大除了扔下大批地尸体之外就几乎再无所获要知道号称南蛮第一勇士地孟获也仅仅在前两道关口才各挡了三天而已。原本听闻到交址6仁的实力时还只是以为6仁就是兵多一些罢了可是实际打过之后阿不大完全放弃了这种想法深感6仁绝对是个惹不起地人物心底也有了打完这一仗之后就马上派人送出大量财物与6仁交好的打算。6仁与邓艾虽说决裂但到底是多年地师徒。万一6仁听说邓艾死在阿不大手上阿不大又没点什么表示6仁一翻脸那怎么办? 正在帐中盘算间警戒的族兵入帐急报道:“尊敬的族长汉兵的关口大火冲天!火势已经快要漫延到中间的关口中间关口的头领见火势太大已经带领族兵退回头关。” “什么!?” 阿不大急出帐去观望只见远处的两道关口处火势之大看一看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阿不大惊道:“邓艾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就是拖延一下时间而已!激战八日又总是要应对车轮战法下来邓艾手中的士卒早都已经疲惫不堪。再这么打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邓艾不得已之下命令留在来帮忙的六百多匠人在这几日里赶工砍伐了大量的柴草日间就全部集中到了关隘里只等天黑后阿不氏地攻势退去便放火烧关同时再打开关门把二十余辆运载柴草的牛车点燃后赶向第二关。昔日6仁向邓艾授业时曾经讲叙过火牛阵即牛只遇火之后会不顾一切的向前狂奔邓艾认为这是一种战法便用心记了下来现在到也真的派上了用场。 第三关火起固然是因为早有准备的缘故但是第二关的火起却是邓艾派出的三个亲兵趁牛只带着着火的车辆冲向第二关时趁乱混了进去然后在暗中专挑那些木制结构的建筑下手。很意外的这三个亲兵现了蛮兵先锋放在关口里方便取食地一批粮草。那自然不会客气烧了再说。而这三个亲兵在事成之后趁蛮兵兵退之时的混乱再借着月色为掩护而远遁。目标是从小道赶往交址希望能在半路上就遇到6仁派来的救兵催促救兵加快行军度赶来救急。 两关地大火一起阿不氏也无法在夜里进行扑救自然是只能看着大火干瞪夜而邓艾也就有了整顿行伍安然撤回山寨继续坚守的时间。现在邓艾到是希望这把火能烧得久一些多拖上一天是一天。多一天。他手中的士卒也能多休息一天多回复一点气力以备之后的守寨大战。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两道关口之间并没有什么林木不能引更大一些火势单凭邓艾准备的那些柴草也烧不了那么久。至次日日中时分两关的火势渐小阿不氏也赶紧派兵救灭余火打通道路。邓艾闻讯后紧急聚起寨中剩下地一千五百士卒与六百工匠开始作最后的防守准备。粗算一下时日这已经是第九天。孟获没能多守的四天就已经补回来了三天。邓艾只要再坚守上两到三天6仁的援兵必至! 所有的士卒c工匠正小心的守护之余。却不料出了一点点的意外。当然这个意外不是在邓艾这里。而是在占据了孟获山寨的阿不氏。 原来孟获带领族人紧急出逃时能够带走的钱粮财物自然不会很多。山寨周边地地里也还有很多未及收割的成熟作物。阿不氏一族地族兵们作为蛮族军兵打仗时固然勇猛应该说是狂暴但是相应地军纪却不怎么严明用句难听点的话说就是乌合之众。在未见财物诸利时或许还像那么点样子但是一见到唾手可得地大量粮米财物就都红了眼甚至引出了混乱非常的打斗哄抢。前面也曾说过阿不大采用阿不明的建议强行要求其他的一些小宗族也派兵加入。这些小宗族本身并不怎么情愿参战是受迫于阿不氏一族的淫威才不得不派出兵来。现在见到巨利小宗族们还不拼命的抢?有抢就有打打不过抢不到的小宗族也比比皆是不满之下自然是处处添乱。 邓艾在了望楼上望见了这一切心头却也松下了一口气哭笑不得的道:“还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本以为还要靠打硬仗再拖上几天的现在看来硬仗至少要过两天才能打得起来师傅你的兵马快到了吧?” —————— 三天过去混乱了三天的阿不氏终于控制住了局面重整军势 的山寨团团围住。只是到这时阿不氏一族的兵力已万五千不到。十余天的激战与混乱阿不氏居然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而且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死在三道关口下。 损失了这么多地人丁孟获一族又逃得无影无踪阿不大心中能不气愤?愤恨之余阿不大便把矛头指向了邓艾。事情展到现在似乎一切都是邓艾这个汉人所造成的阿不大下了狠心不把邓艾杀掉泄愤决不罢休。 只是邓艾的山寨虽然已经被围住阿不大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比起那三道有些赶工性质的关隘这座邓艾已经修建了一年的山寨要周密得多。除去西面的那条主道之外另面的三面若是没有相当好的攻城器械。可以说根本都下不了手。就拿东面来说寨墙的墙脚就离梯状坡位足有五米多的落差而寨墙本身又有五米多高这就是十米有余相当与相代三层楼地高度了。这还不算寨墙下面的斜坡以水平线来算的话是七十度左右攀爬已经不易更要命的是邓艾居然在这斜坡上还埋了尖锐的竹刺!此外阿不大还不知道斜坡下面看似平坦的地面邓艾还不知挖了多少防御用的陷阱。不过阿不大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他派人去周边查探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死在了陷阱里面。 于是乎阿不大围了一天却不敢进攻。草草的收兵回寨。直到次日阿不大才狠下心来就从正面的主道起强攻。 蛮兵地喊杀声震天纷纷涌上主道进行强攻。可是意外得到了几天休息的邓艾士卒已经恢复了不少气力邓艾也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士卒们他已经向6仁派出了求援地使者。6仁就算不管他这个“有违师命”的弃徒却也不会真的不管这里尚存的两千多汉人。援兵是肯定会来的。因此士卒们的战意高涨。 就是在这个时候山寨中一直没能派上用场的防御工事终于大显神威。邓艾守关时是已经折损了数百地士卒但是六百多工匠仍在。而且当中参于过山寨防御工事修建的工匠操作起来也远比士卒们熟练。当山寨正面道口的十多架石架一齐威扔出大量的石块c沙袋砸向蛮兵时阿不氏的蛮兵伤亡立刻呈直线上升之势。而最重要的是这些石块与沙袋所带来的心理威慑令得阿不大都不敢再下令强攻转为僵持对峙。另外阿不大也想试试看是不是能够劝降邓艾。这样再打下去邓艾的山寨也许是能攻得下来但是已方的损失也势必会大得可怕。 对峙僵持中又是一天过去 —————— “嘿!邓艾不肯投降?派人去给我骂阵!什么难听骂什么!能把他骂出寨来和我族对战就行!” 派去劝降邓艾地人被邓艾从寨墙上一脚踢将下去。摔了个半死不活勉勉强强的回来向阿不大禀报。阿不大气得火冒三丈。偏偏对坚固地山寨又无可奈何。气极之下想起了“讨敌骂阵”这一招。 叫骂之人这才刚刚派出去族中留守地信使飞马赶到。 “族长。大事不好!交址6仁以黄忠为帅率领两万人马攻打我族大寨!” “啊!不可能!6仁许诺过决不介入我南蛮各族纷争的为什么现在派兵来攻打我族?” 阿不明沉吟了一下道:“族长我们似乎中计了我们现在在攻打地不是孟获一族啊。” “可是邓艾不是6仁的弃徒吗?” 阿不明摇头道:“6仁与邓艾终归是师徒他们之间有什么事也该是他们自己之间来解决才是旁人不应该插手的用汉人的话说6仁这也是在护短。” 阿不大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急忙下令道:“聚起族兵不要再管这里的邓艾了马上回援大寨!”能不赶快赶回去吗?这次尽起全族大寨中只是留下了三千多族兵守护而已交址的两万大军一到只怕几天就能攻打下来。阿不氏的大寨可没有邓艾的山寨这么坚固! 阿不聪急出计道:“族长族兵要赶回去至少还要五天时间而6仁军兵勇猛非常只怕我族军兵未到他们便已攻破大寨。不如先派一使者赶去6仁军中求降议和或许还能保全我族日后再作计议。纵然6仁不许我们也能争取到一点回军的时间。” “依你依你!不要等了就你快去吧!” 可惜阿不聪才刚刚离开关口他的眼前就已经尘头大起约有五千骑兵正在向这里赶来。为将领是一员女将大旗上绣的是一个“马”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一章 残局 祝融可犯了难:“话虽如此,邓小哥那里真的能撑得住吗?” 郭弈黯然摇头道:“说实话我也心里没底,先权且如此吧。如果士载真的那我们就全力堵住这个路口,把阿不氏困死于此,为士载报仇!” 尽皆默然。那领兵的女将忽然恨恨的道:“可惜这里的五千骑兵不是我西凉铁骑!不然我率军投上几轮标枪,这小小的关口必能轻易攻破!”不用多介绍了吧?马姓女将,又提及西凉铁骑与标枪战术,除了马超的妹妹马云缘之外还会有谁? 郭弈的眉头扬了扬,心里有些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张仁麾下的军兵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以步兵系的兵种为主,长于朴刀兵c枪兵c弩兵,再就是海战实力可能无人能及。但是在骑兵这方面还真的一点都不够看,除去本身的势力范围多山多水,骑兵很少能有用武之地外,一直寻找不到比较好的良种战马也是关健问题之一,就现在这五千骑还是占据交州之后七拼八凑的凑出来的。此外张仁找不到擅长骑兵战术的将领也是主要原因之一。现在冒出来个可以说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家族中又素以西凉铁骑而闻名天下的马云缘,这五千骑被人家看不上眼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无可奈何之下摇了摇头,郭弈命人去关前讨敌骂阵,自己却抽空仔细的打晾起马云缘和祝融来。数日前交址援军遇上了绕道避开阿不氏大寨逃往交址的孟获一族残部,紧接着邓艾派出的三个告急亲兵也一齐赶到。听闻情况紧急之后黄忠马上便加快速度急攻阿不氏大寨,同时分出五千骑兵请马云缘直接赶去救援邓艾,同样心急如焚的祝融便自告奋勇的给马云缘当向导官。而为求稳妥,一直随在军中当参谋的郭弈也被一同派出。 之前郭弈因为有赵雨在身边的缘故,和马云缘也没打过几次召面,一直骑马赶路的时候郭弈又不敢分神,因此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细看这两位。要说马云缘和祝融都是美女,而且都还是与中原女子截然不同异族风情。如果说祝融身上有着南蛮女子的野性美的话,那马云缘身上则有着西凉羌族女子的热情豪放。而且马云缘的相貌极美,和赵雨都有得一比,用“美若天仙”这个词来形容都一点不过份。 细看过后郭弈心中暗暗称奇。记得以前看书时总说异族如何如何,使得他一直都以为异族女子因为缺少教化与修养,很难和中原女子相提并论。直到现在见到这二位美女之后,郭弈也心中恍然,原来有时候书中记载也不是那么准的啊。 郭弈在那里几乎目不转睛的望定二女,被二女查觉之后同时向他瞪了一眼。马云缘更是干脆,刷的一下长枪枪尖就指到了郭弈的鼻尖上,叱道:“郭侍郎,用这般眼光看人也未免太过无礼了吧?早就听说令尊郭祭酒与令师张夷州当年曾经并称为曹营两大浪子,而你身兼二人之长,浪荡之风只怕还犹在二人之上——在两军阵前居然还有心思观望女子!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有半点的不轨之心,我会先代雨妹妹教训你一番!” 郭弈哑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只是多看了几眼居然会闹出这种尴尬事来。耳边传来了左近骑兵的低声偷笑,郭弈尴尬的干咳了几下,目光转回眼前的关口,那边派出去讨敌骂阵的人可骂得正欢呐。忽然间郭弈好像看到了什么,急忙拍马换了个位置,从怀中取出望远镜细看。看过之后郭弈稍显兴奋的大叫道:“士载无恙!士载无恙!我们及时赶到了!” 马云缘与祝融齐声问道:“何以见得?” 郭弈指着邓艾山寨方向天空道:“烽烟!那是士载报信的烽烟!祝融夫人,那边是士载的山寨不错吧?” 祝融望过之后喜欢:“不错,那边正是邓小艾山寨的方向!记得初时邓小哥说为方便两寨有事发生时的相互救应,在两座寨中都设了烽烟台。” 马云缘问道:“既如此,是不是马上强攻关口,进去救援?” 郭弈急摆手道:“不必不必!士载当初选定这里修筑关隘就是看中这里易守难攻,如今被阿不氏据住死守,我们强攻无益。只需依计而行,继续在这里分化阿不氏军势便可。我想最多三日,黄老将军麾下擅于攻城战的步卒便可赶到。另外孟获族长当日也率领族中战士按原路返回,攻取南面道口断绝阿不氏一族的退路到那时合围之势即成,尽灭阿不氏一族便此一役!” 一听这话祝融自然是无比的兴奋,数十年来的宗族之仇就能得报,如何不兴奋?就是对现在的祝融来说,三天都太长了些。不过祝融能忍,多少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三天。 那边的马云缘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低声自语道:“那我岂不是没仗打了吗?闹了半天紧巴巴的赶到这里来,就是来吓唬人的啊?什么时候我才能拿功绩去偿还张夷州的人情?” 这话被郭弈无意中听见了,心中暗道:“还人情?师傅特意交待过我,不是到迫不得已绝不让你上阵立功偿还人情。不但不能让你还,还要让你和你们马家越欠越多” 七天之后。 原本是攻破关隘,进而围困邓艾的阿不氏一族,现在已经被两万多交址兵马反围困在了孟获一族原先的山寨里。数次阿不大想带领族兵突围,却无一例外的被交址兵马给杀回寨去,而且伤亡惨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孟获与其族人再次感受到了张仁麾下兵马的勇猛与嗜血! 这几天里打了好几场仗,而孟获一族始终都没能带兵参战,只是在一旁作壁上观客而已。每每看到交址兵马在黄忠的指挥下,用整齐的军阵与严密的战术,宛若一件无情而有效的屠杀工具一般收割着阿不氏蛮兵的人命,孟获一族的上上下下都会在心底涌起一股惧意。 由惧而生畏,这正是张仁想要的结果。所以在派兵之初,张仁就交待过黄忠,一定要在孟获的面前打出汉人的声威,让他们感到害怕。所以黄忠现在也可以说是在有意的卖弄,怎么狠c怎么残忍,就怎么打! 降俘是肯定少不了的,但张仁发下的话是一个不留!每一战战后的降俘,黄忠都会着人押解到山寨前,在山寨里所有阿不氏尚存的蛮兵面前当众处决。而每当处决完之后,黄忠会带领着所有的交址将士们向山寨喊出一句话: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数万人同声喊出这句豪言那是何等的声势?不但能极大的提升交址军兵的战意与士气,同时还能令阿不氏一族胆寒。不仅阿不氏,对旁观的孟获一族同样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入夜,孟获夫妇同榻而眠,说着床头的悄悄话。 “夫人,张夷州派兵来此只怕不是救援邓小哥那么简单吧?” “我知道,早就看出来了,张夷州派这些兵马来,是来尽灭阿不氏一族的。我现在只担心张夷州会记恨水灵的事,连带着把我们也给灭了。也可能他早就想把我族给灭了,然后占据这里的土地也说不定。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张仁,我们千万不要去惹他。对朋友是很好,可是对敌人也未免太狠了!连降俘都不留。” “那要不我们马上带领族人逃离此处吧?这里的土地占就让张仁占去,好歹我们的宗仇也报了,另寻一块地方安身又不是不可以。而且现在有从汉人那里学来的东西,又不用再受阿不氏的欺压,几十年后宗族能够重新兴旺起来的。” 祝融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走?如果张仁不打算放过我们,我们根本就走不掉,况且现在这里除了男丁,其余的族人都在阿不氏大寨那里试试看吧,实在不行试试向张仁赔个罪,我再去劝劝水灵,让她和邓小哥分开。水灵这丫头懂事,会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的。这样或许还有些转机。” 第十天了。 黄忠这只“猫”终于玩够了阿不氏这只“老鼠”,在今天调集了一批攻城器械,一鼓作气攻破了山寨。而阿不氏最后几千蛮兵也被屠戳一尽,南蛮地区的一支大宗族就此消失。 几近三万多人开始回军阿不氏的大寨,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尽相同。而孟获与祝融等族长更是显得心事重重,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结果,或许也会和阿不氏一样消失 等回到大寨,孟获等人惊喜的发现族人们已经在众多汉兵的帮助下建房立舍,收拾土地。而他们吃用的,就是阿不氏一直屯积着的粮米。 “孟获族长,祝融夫人,好久不见了。都还好吧?” 寻声望去,孟获等人齐刷刷的跪下一片:“参见张夷州!” 张仁笑了笑,上前扶起众人道:“都起来吧。我猜你们没想到我会亲自赶来这里是吧?其实我亲自赶来,是想来解决一些本来不该发生的事。” 众人心里一紧,邓艾则分开众人来到张仁的跟前跪下道:“不肖弟子邓艾,见过师傅。” 张仁此刻很想伸手去扶起邓艾,但是在人前还是得把戏演下去先。于是故意拉长了脸,目光扫了一圈之后问道:“哪位是水灵姑娘?相烦出来一见。” 水灵怯生生的走出来向张仁行礼,张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水灵,上上下下的看了许久,又向周围环视了一圈,背过身去道:“我要和艾儿私谈几句,各位就请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吧。艾儿,跟我过来!黄老将军,你也来吧。” 黄忠与邓艾跟着张仁进了一间房舍,至于他们谈些什么旁人自然不得而知不对,除了郭弈。总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也不知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其中最紧张的还是水灵与孟获夫妇,因为这番谈话可关系着其族今后的命运。 过去了许久,张仁三人终于从房舍中出来,表情也各不一样。张仁的面色平静,黄忠是一张拉长了的苦瓜脸,而邓艾的脸上则带着如释重负一般的微笑。 既然看见邓艾的脸上有笑容,水灵他们也自然松了一口气。 张仁回到众人的面前,向孟获道:“孟族长,人世事的事或许什么都能把握得住,但唯独一情字是谁都无法真正把握的。我看得出来,水灵是个好姑娘,又和艾儿情投意合,还同生共死过,有这样的经历,相信他们以后也能白头偕老。艾儿与水灵之间的事,我应允了。” 这句话一出口,孟获等人自然喜出望外,而水灵更是喜极而泣,到把邓艾给闹了个手忙脚乱。 张仁笑了笑接着道:“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孟获复又心中一紧,急道:“张夷州请讲!” 张仁道:“艾儿今年还未满十六岁,等他十八岁的时候再与水灵完婚,可否?当然这段时间里他二人之间喜欢怎么样我不理会。若是有子,当取名为忠。” “这个当然可以!” 张仁又道:“其次,这里的土地” 孟获道:“当然归张夷州所有,我族回还山寨便是!”他可不敢惹张仁。 张仁摇了摇头笑道:“不,南蛮的一寸土地我都不要,我是想说这里本来是你孟氏宗族世代相传的土地,如今我虽攻下也当归还于你族。不过我出了兵,先前艾儿背着我又借了那么多钱粮给你们,你们是不是应该耕种之后归还给我?别忘了我是商人出身,亏本买卖我不干。先前借给你们的钱粮,我想你们加倍归还给我,期限是十年,是用钱粮直接归还,亦或是用南蛮产物替代随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祝融想也不想的就应允了下来。这帐真要算一下那可太划算了。 张仁道:“原本会提供给你们,教你们耕作与手工的匠人我依旧会派出,这是我们之间原本的约定。不过算起来我帮你们做了这么多,我再多提一个条件吧我想要本属交州管辖的建宁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二章 残局(二) 张仁不愠不火的说出这句话,孟获c祝融,还有金环三节等几位族长都瞪大了双眼面面相觑。相互间互递了几个眼色,最后还是由祝融开了腔:“张夷州,你要这建宁郡发兵去打便是,却与我等宗族何干?” “当然有关系哦,都站在这里也不像个样子,请入厅说话。” 张仁冲着众人笑了笑,作了个请的手势,将众人引入房舍中就座。侍从将香茶奉上,张仁又授意侍从取来一份南中大地图在厅中摊开,向众人解释道:“建宁郡地处南蛮c益州c交州三地之间,本属交州管辖,却在刘焉入蜀之后派兵攻占。士燮不晓军事暗弱无能无力攻还不提也罢,现在是我在交州,士燮没能做到的事我却做得到。” 说完这些张仁端起茶杯补点水份,厅中的南蛮族长们依旧不明白张仁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确实,张仁现在都还没说到正题上,纯属在吊众人的胃口。 张仁见状随意一笑,放下茶杯接着道:“各位可能还会问你们与此事有什么关系吧?其实关系很大,首先就是建宁郡这地方在三地之间,本来就是我汉室子民与南蛮各族混居甚密的地方。以我现在的军力,要打下建宁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而我一直没有派兵去打,就是考虑到我这大军一动肯定会祸及汉室子民与当地的南蛮诸族。如果只有我汉室子民的话或许还好说一点,落城后发下榜文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就行了,对我们汉人来说不过就像是自家人在家里打骂吵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牵扯上了你们南蛮诸族却是另外一回事,我知道你们南蛮各族一向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并不会理会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打的仗。今天我杀了你一个人,哪怕是误杀的,按你们南蛮诸族的处世方法,也一定会把这个仇给讨回来。我要的建宁,是一个安定详和,汉人与蛮人都能够和睦相处c互市互惠的建宁,而不是一个终日都要去应付复仇与叛乱,混乱不堪的建宁。” 祝融仍旧摇头道:“张夷州,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仁笑道:“那就简单点说吧。就拿现在这块你们世代相传的土地打个比方,是这里离建宁近,还是这里到交址近?” “那自然是这里到建宁要近得多。” 张仁道:“往日里你们有些什么南蛮特产,都要费上诸多的时日才能赶到交址与我交易,然后又要大费周章的把互市来的所需之物转运回去,往来路上你们所需的花费不是一点半点。反过来我这里也一样,虽说每年的夏秋之季互市交易便会开始,但是到底会有多少南蛮宗族来交址互市,又能换回多少能供我行商取利之物我也不好把握。所以你我双方都需要建宁来作为交易点,你们可以省下大量不必要的花费,我也可以随时把握住手中能够取利的商品的多少,适时组建运输能力强出你们数倍的车马商队。这样的话对大家都有利,是不是?” 众南蛮人一齐点头称是。 张仁接着道:“但问题就在于前面我所说的,建宁郡是汉蛮混居的地方,我一动兵不可能不会伤及到无辜的南蛮诸族,因而会莫明其妙的结下大量仇怨,如此建宁就根本不得安宁。之前我一直严令艾儿不得介入南蛮诸族间的纷争也正是如此。现在的阿不氏,我也是不得不下令夷其宗族,因为我不想他们日后与我纠缠不清,时不时的给我捣上些乱,所以才将阿不氏一族斩草除根!”说出这四字时,张仁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刺骨,令一众南蛮为之一窒。 扯来扯去似乎还是没有扯到正题上,不过坐在邓艾身边的水灵好像明白了一些,若有所思间握着邓艾的手紧了紧,向邓艾送去一个微笑。 张仁看在眼里,表示赞许的向水灵点点头,继续向孟获等人解释道:“说来说去,对建宁郡我不想用兵去打,而是想用比较和平的方法收归交州,而想做到这一点的话,我需要孟获族长你帮我。” 孟获奇道:“我一介蛮夷粗人能帮得上什么?” 张仁道:“当然帮得上。我现在在南蛮各族中真正结交的只有你们孟氏宗族,而这一年下来我想也只有你们才清楚我对南蛮的土地根本就没有半点兴趣。之所以会派出工匠团教你们开田耕种,也是希望你们能有充足的能力与我互市互利。试想一下,汉人与蛮人之间本就相互猜忌,如果当初不是你们孟氏确实贫困之极,多半也不会接受我提出教你们耕作的提议吧?不过到了现在,你们认为我教给你们的东西有用吗?” 孟获道:“有用,当然有用!本来今年族里的收成有多好的啊,我还都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的收成!可惜这一仗打的,被阿不氏毁去了多少” 张仁道:“田毁了可以再开,粮没了可以再种,孟获族长到也不必介怀。现在你们回到了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有我派来教你们耕种与手工的工匠团相助,相信日后生活富庶c人丁兴旺不会是什么难事。而我就是希望借孟获族长的金口,还有孟氏宗族渐渐富足兴旺的事实,去告诉周边地区所有的南蛮各族,我张仁来到南蛮不是来打仗与侵占土地,而是来诚心诚意的来和你们交朋友做生意。而建宁如果是在我的手中,绝对要比现在在刘璋的手中要好得多。其实对建宁,刘璋又管过什么?据我所知,建宁的郡治早就名存实亡,完全是一些大姓宗族在那里为所欲为,比较出名的就是雍氏宗族了。南蛮中有不少宗族去交址互市时要经过建宁,也同样会被雍氏收去许多的供奉” 祝融呀然道:“张夷州该不会是想要我族去和雍氏打吧?这雍氏比阿不氏要强出太多太多,我族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过他们。” 张仁笑着摆摆手道:“当然不是要打,真要打也该是我调兵去打。我是想说,雍氏依仗其势在建宁霸占土地,强占人丁,其中也有不少南蛮小宗族为求生计而不得不依附于雍氏。想想孟获族长近日与我联手诛灭了阿不氏,这个消息相信很快就会在南蛮各地传开,也势必会有许多生计难保的小宗族赶来投奔。而我本就无意于南蛮寸土,马上就要回还交州,那么这些小宗族就会唯孟获族长你马首是瞻先不说远的,就是往日里同受阿不氏欺压的小宗族,孟获族长你只要现在派人去拉他们加入你现在的宗族联盟,许以同修耕艺c共开良田,彼此间平等对待c亲如一家,不再发生像阿不氏那样仗势欺人强收供奉的事,我相信马上就会有许多的宗族赶来投奔于你。待时日稍久,影响渐大,建宁那里饱受雍氏大族欺压的南蛮宗族也会赶来这里投奔的。而到那时,相信建宁人们也都会知道我张仁的为人,还有建宁归于我治下的好处,建宁便可兵不血刃的回还交州。如此我在安心治理建宁,让汉人蛮人都能行商取利之余,也能免去不少的麻烦事。” 一众南蛮族长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闹了半天张仁就是要他们在过上好日子之后,去四处帮张仁当宣传员,说张仁的好话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张仁现在已经做了这么多,当是报达一下做这些事也说得过去。再从一个“利”字的角度上来说,建宁如果归张仁管辖对孟获他们来说确实是非常有利的事。至少,再闹粮荒的时候找张仁借粮就会方便许多。 看看正在思考的众人,张仁笑了笑向孟获与祝融道:“孟获族长,祝融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获夫妇对望了一眼,起身随张仁转到角落。张仁低声道:“建宁一事我承认是有些私心,不过对大家都有好处是不是?二位不妨就把建宁当作是水灵的嫁妆其实,你们也不用特意去做什么,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耕种手工,养育族人也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去费什么心力。艾儿我会留在这里,如果日后建宁转入我手,艾儿便是建宁太守,你们也可以放下心来。要是中间你们拉拢建宁宗族的时候雍氏敢有什么举动,我会直接从交址调兵来帮你们的唉,谁让你们的水灵姑娘这一嫁,我和你们之间就有了联姻之实呢。” 孟获没什么头脑,目光自然是飘向祝融。祝融想了片刻之后点头道:“张夷州你放心吧,这件事我族一定会帮你办妥的。”本身自己并不吃亏,还大有赚头,不答应是傻瓜! 张仁依旧笑了笑,扔出了最后的一个重镑诱饵:“不知二位有没有想过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有我的帮助与你们自己的勤劳耕作,你族富庶之后,投奔你们的南蛮宗族会越来越多,孟获族长的声势也会越来越大。到那时南蛮数十宗族联盟,孟获族长作为一直以来的领头人,就会是真真正正的南蛮王!” “南蛮王?” 孟获与祝融的眼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了火花。 至夜,张仁把邓艾叫到身边,这对师徒就着一壶浊酒对月长谈。 “艾儿,这一仗真的是苦了你了。听黄老将军说,要不是我到交址后临时组建起了五千的骑兵驰援于你,你很可能会小命不保啊。”放下酒杯的张仁摸了摸邓艾的头,轻声说出这句话。 邓艾摇头笑道:“师傅,弟子还真的是差一点就挂掉了。” “挂掉?” 张仁哑然失笑,自己带来这个时代的一些破词,还真是流传甚广。甩甩头不理会这些,张仁道:“我把你留在南蛮,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说得太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你也长大了。晚两年记得把水灵娶过门若是有空不妨回夷州去看看令堂,要不我干脆下道政令把令堂调来交州好了。等到你成婚的时候,令堂若是不在你身边岂不大煞风影?” 邓艾笑道:“师傅又在取笑徒儿了。” 张仁摇了摇头笑道:“分别一年多,难得能聚上几天,开点玩笑有什么?以后只怕很少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邓艾闻言心中一动,急问道:“师傅,你这一走不在交址坐镇了吗?” 张仁点头道:“不错,中原那边出了些事,我要赶回去。交址我留了你师兄师姐,你们三个同门相互多照应着点,把交州给我建得像样一些。另外,黄老将军我也会留在交址,以备军事上的不时之需。最后提醒你一下,我虽然一直说南蛮这里能不动兵就尽量不动兵,但是,到该打的时候也别去犹豫,狠狠的打就是,说什么也不能输了我大汉军威,明白了吧?” “弟子明白!” “世事难预料。这建宁入手之后就是交州的门户,你要小心从事罢了,天色不早,你早点去陪水灵吧。哦对了,你让水灵有空多去黄老将军那里走动走动,顺便再做点什么讨好老将军的事。这里的戏是演完了,可是老将军那里还差一点。老将军可和我说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扮了回棒打鸳鸯的大恶人,现在大事已定,他不从你们小两口的身上讨回些便宜他可不甘心。” “弟子知道了。” 次日清晨,张仁早早的醒来,唤醒貂婵一起随意走动一下,正好遇上黄忠在练刀。打过招呼之后张仁便邀黄忠一起上马溜溜。 带着些亲随,张仁等人溜马溜到了一处僻静之地。张仁回头望望大寨,眉头皱得紧紧的,示意貂婵在原地等他,自己则唤过黄忠走开几步低声轻谈。 “主公是有什么话要对老夫交待的吗?” 张仁沉思了一会儿道:“老将军,这次我下令诛灭阿不氏一族,是不是太狠太残暴了一些?” “残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三章 西凉 张仁默默的点点头:“不错,残暴。要知道这次的诛灭,只要是阿不氏的族人,我可是连老人c女人c孩子都没有放过我又何曾下过这样残暴的命令?” 黄忠歪着头想了很久才道:“主公,这些人你今日不杀,明日或许就会成为祸害。况且这阿不氏本来就是要拿来杀鸡儆猴的,今日不把孟获他们给吓怕,明日说不定他便会是第二个阿不氏。这种事本来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主公又何必自责?” “不得已而为之?”张仁摇头苦笑:“是啊,不得已而为之,我自己也都清楚,自我当上夷州牧起,有很多事就算再违心也得去做罢了,不去想这些,我只希望类似于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要发生。走吧老将军,回寨去早作准备,两天后我们回交址去!” 张仁说完这些自顾自的拍马而去,黄忠眯眼看了张仁的背影许久,捋着银须微微颌首。 所谓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张仁与黄忠率领着大队人马返回交址。而在南蛮,张仁留给了邓艾三千正规军与两千人左右的工匠团,驻地便选择了孟获一族旧时的丘陵盆地,那里的地型易守难攻,而且邓艾再把那里完全改用自己的方式来建设的话,至少安稳自保是绝对没问题的。 孟获一族自然是回到了被阿不氏一族强占去了几十年的肥沃故土,并在张仁提供的帮助下开始重立宗族。至于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张仁相信只要有邓艾在,南蛮那边的事他再也不用去担心什么。而计划中夺取建宁郡的事,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对于建宁,张仁其实也很想留在交址亲手搞定的,但是在不久前他收到了中原传回来的消息,所以现在他也是不得要马上赶回去。 一回到交址,因为觉得自己的时间很紧,张仁把犒赏三军的事交给了黄忠与郭弈,自己则带着貂婵c赵雨,还有马云缘赶去见一见三位西凉来的客人——马超c马岱c庞德。 写到现在有必要解释一下马超与马云缘这四个人是怎么来到交址的了。其实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建安十六年的秋后,而在建安十五年冬,马超c韩逐起兵为马腾报仇,结果却被曹操用离间计分化击败的事一如历史未变。马超在兵败后投奔汉中,本想依附张鲁,但马云缘却想起了之前张仁派赵雨来说的那句话,于是在一番苦劝马超之后,马超终于答应马云缘,一行人找到了张仁布置在汉中的田庄,再往后便转移到了交址。 只是马超他们刚到交址时,张仁派去救援邓艾的黄忠兵马刚刚出发一天,张仁自己也在准备大军随后出发。因为事情紧急,张仁只是草草的和马超先见了个面,解释了一下事情之后便留下赵雨招呼马超,再以手中骑兵正好无人统领为由向马超把马云缘借了来。张仁会这么做其实也是有自己的担心,必竟马超的武勇连曹操都说能和吕布相提并论,加上实力尽失又报仇心切,万一张仁不在交址的这段时间马超来个强宾夺主,张仁会哭都哭不出来。所以一方面让与马超有些交情的赵雨留在交址稳住马超,另一方面再把马云缘给带到身边,好歹也能当个人质用用。 现在张仁回到交址,赶紧的沐浴更衣,换了干净衣物去见马超。这可是一种对客人表示尊重的礼节,加上前面因为事情太急冷落了客人,不像点样子去见别人可说不过去。 赶到安排给马超的馆驿,着门人禀报之后,马岱与庞德最先迎了出来。相互礼罢,张仁没看见马超便问道:“为何不见孟起兄?” 马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兄长他喝醉了。” 张仁楞了一下,问道:“孟起兄嗜酒吗?” 庞德接上话道:“非也!将军他自兵败于曹贼后便有些一蹶不振,如今又寄哦,是为马老将军报仇无望,西凉基业又尽皆毁去,郁郁不得志之下,借酒浇愁罢了。” 张仁听到一个“寄”字的时候就已经猜出庞德本来是想说“寄人篱下”,看来自己赶去救邓艾的时候没顾上马超,马超多半还是以为张仁对马超他不在乎什么了。无所谓的笑了笑,本来是想客气两句就先回去休息的,必竟自己这一路下来也累得够呛。不过忽然间转念一想,刘备当初为了请诸葛亮出山,能够静静的站在门外等诸葛亮午睡醒来以表诚意,自己又为什么不能来个等马超酒醒? 想到这里张仁微笑道:“那我先去孟起兄的房门前候他酒醒吧,二位请自便。” 马岱大吃一惊,急道:“张夷州乃千金之躯,这c这如何使得?” “无妨无妨!”张仁摆手微笑,心说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嘴里却道:“几位来时我急着去救援爱徒邓艾,无心之下也冷落了各位,有失敬士之道。现在如此,只当是一报还一报吧。”说完张仁也不用谁领,自己向马超的房间走去。 众人见状也不好阻拦,貂婵想了想跟在了张仁的身后,并向闻讯赶来的赵雨低声吩咐了一下。赵雨会意,拉住了马云缘与马岱去正厅聊些杂事,只是让庞德跟上了张仁。相对来说,这样的布置对张仁的安全有些保障。 时至午后,一直站在马超房门前的张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倦意横生。再怎么说张仁可比不得刘备,刘备好歹也是在马背上混出名堂来的“马背上的将军”,就算拿游戏来说也从来没有低于过75的武力,有身体上的本钱。可张仁呢?武力能上20就不错了,加上前一阵子除了赶路就是在忙些费心费力的事,本身已经累得够呛,这会儿站了也不知有多久,不想打瞌睡才怪了! 身后陪站的貂婵还好,张仁心疼貂婵,几次示意貂婵先找个地方坐坐,貂婵始终没有理会,硬是陪张仁一直站到现在。 另外的一位庞德可就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他到不是站不下去,而是见张仁这个雄据夷c交两州的堂堂夷州牧,又是这里的主人,现在却在为自己的主君马超这个有些不争气的家伙罚站一般,他怎么可能看得下去?说句难听点的话,马超是有些自报自弃的借酒浇愁而宿醉未醒,张仁现在这样做简直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可惜马超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再让张仁这么站下去庞德都觉得自己的一张脸快没地方搁了。只是几次庞德想冲进房去叫醒马超,都被张仁微笑着拦下。而每次庞德被张仁拦下时,望见张仁的那张笑脸,庞德心里面都会涌出一股很莫名其妙的激动。 此刻的院门处,马云缘借尿遁悄悄的溜过来看看。微微的探了探头,见张仁他们仍旧这般傻站在那里,显然是哥哥至今未醒,立马就火冒三丈,心中恨恨的道:“哥,你也太不像话了吧?好,我让你睡!” 气愤中马云缘跑去井边打了一桶水,然后先是轻手轻脚的步入院中。貂婵的警惕性极高,一回头望见马云缘的功夫,马云缘突然发力疾奔。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马云缘便一脚踢开房门,冲到马超的床前便是一桶冷水淋将下去,喝骂道:“哥,你给我醒过来!”喝骂完尚觉得有些不解气,抡起水桶就照着马超砸下。 这事来得太快,张仁哑然中瞪大了双眼,而他身后的貂婵与庞德却都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其实以二人的反应和身手,真要拦马云缘哪里去拦不下来?只是他们一望见云缘手中的水桶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再加上本来就有点为张仁鸣不平的心态,刚才不拦纯属装傻。 三人都呆立在那里的功夫,马云缘手中的木桶已经不知砸下去好几下。张仁反应过来正要上前劝阻,忽然间房中传来了木板碎裂的声音,马超怒吼道:“云缘干什么?要叫醒我好好叫不行吗?干嘛还要水淋桶敲的?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啊?” 云缘亦毫不客气的回敬道:“睡睡睡,你一到交址就知道喝酒睡觉!这一觉你睡了多久?人家张夷州可一直在门外等你酒醒!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 “什么?那为什么不早叫醒我?” “还不是人家张夷州不让!我反正是看不下去才这样的松手啊哥,痛!” 脚步声急响,被云缘一桶水浇成了个落汤鸡一般的马超急奔出房,一见张仁赶紧就拱拳一礼道:“西凉愚夫,酒过失态,还望张夷州海涵!” 张仁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回礼道:“前番事急,张仁照应不周,多有失礼之处,亦望将军勿怪。” 再看此刻的马超,一身是水尴尬得要命不说,全身上下也没一处整齐的地方,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也到处都是胡子渣看这样子哪是“锦马超”啊?“脏马超”还差不多。看来这段时日的确是非常的自抱自弃,连边副都没有好好的修过。 相互礼罢,马超也知道自己身上这样不太好见人,尴尬的道:“还请张夷州去厅中小坐片刻,容某更衣之后再去相见。” 张仁笑道:“正该如此。” 片刻之后,收拾好了边副的马超赶至厅中与张仁见面。而这会儿的马超才回到往日锦马超的英姿风范,帅得一是塌糊涂。 场面上的客套话说完,马超便急急的切入了正题道:“今日的马超已是四海飘零之身,居无定所。空有一身武艺,却大仇难报,壮志未筹。素闻张夷州大名,日前于汉中一地又多蒙张夷州照应,超有感于心,特来相投。未知张夷州能收留超否?” 张仁道:“孟起兄言重了。仁亦早闻孟起兄之武勇,早有心结交却不得机会,今日能与孟起兄同坐一堂也算是大慰平生。不过说句实在话,对孟起兄,张仁不敢以主自居,而我的交c夷两州,也并非孟起兄能一展所长之地。” 马超的脸色顿时就变得相当之难看,张仁说出这话显然是不愿意收留马超。心中大叫遗憾之余,也在猜测是不是刚才宿醉未醒的事惹恼了张仁。 这脸色张仁看在了眼里,心里偷笑。缓缓的续上话道:“孟起兄你不必如此,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不敢以主自居,是认为孟起兄你不必认谁为主。其实我心中有一个打算,而能做到这件事的人除孟起兄之外只怕是再无他人可以胜任。” 马超一听又来了精神,急问道:“愿闻其详!” 张仁道:“孟起兄于潼关兵败,看似在西凉已是基业尽失,不得不寻主而投,大仇亦难得报。不过我张仁认为,孟起兄只要回到西凉,凭孟起兄的武勇与在羌人心中的威望,重聚基业并无不可。” 马超的心立马又凉了半截。张仁说的简单,但实际哪有那么简单? 张仁看出了马超的难处,笑道:“孟起兄,你的武勇天下少有敌手是不假,但是论机谋策略你却远逊于人,而这也是你会兵败于曹操的主要原因。在我看来,你又何必非要把眼光放在长安与向曹操复仇的身上?凉州偏远,大漠广阔,若你能交好羌人,据地而守,再牧马练兵,一路向西,相信整个西域都会归于你手,而到那时曹操又岂敢对你用兵?若是假以时日,西凉兵成,曹操又要与孙权c刘备等群雄鏖战,兵势势兵会分化于各处。等大战起时,孟起兄你趁关中空虚时大起西凉军兵,曹操必败。孟起兄,你一开始就被复仇二字蒙蔽住了双眼,反而没能报到大仇啊。” 马超闻言细想了许久,慨然长叹道:“张夷州一席话真是点醒于超啊。只是现在事已至此,马超基业已失,又能如何呢?”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四章 可行 张仁笑道:“事情并不是无法挽回的。孟起兄,张仁斗胆问你一句,如果是想重聚兵马攻城掠地,首要条件是什么?” 马超道:“自然是充足的钱粮,只要有钱粮在手,召慕兵卒并非难事。” 张仁道:“不错,就是钱粮。我张仁别的没有,但就是钱粮多。话已至此,孟起兄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马超顿时醒悟过来:“张夷州的意思,是要借于我大批的钱粮,助我在西凉成事?” 张仁道:“不是借,而是直接支持给你。孟起兄在汉中住了一段时间,应该知道在汉中我有颇多的农庄产业,而且往西北在洮阳也有几处。有这些产业在,我曾草草的诂算过,先期供三万大军就食是不成问题的。只要孟起兄回转洮阳,先以洮阳为家招兵买马,然后北上陇右,取武威立足,昔日西凉马氏便可重兴。不过孟起兄你一定要快,因为按我的推算,最多三年曹操便会举兵攻占汉中。若是在三年内孟起兄未能攻下武威在西凉立足,曹操一定会顺手就灭了你。对曹操而言,你马孟起也是他的心腹大患,当然会在你羽翼未成之前就除掉你,而你因为羽翼未丰,也无法与曹操相抗衡。强要为之不过是再寻潼关之败而已。” 马超默然点头,复问道:“那在这之后呢?我攻下武威之后是不是可以与曹操一战?” 张仁摇头道:“万万不可!当日你尽起西凉兵马犹败于曹操之手,而你攻取武威时实力必不如前,自保有余攻曹不足。其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孟起兄你不应该急于一时,安心的在西凉修政理民c练兵积粮,等待时机再出兵长安方为上策,实在不行我到是希望你能一直向西打。” “向西?” 张仁道:“不错,向西。其实曹操手下能人无数,擅于诡计机谋者不计其数,强要攻战实难与之争锋。但是西凉偏远,曹操也同样会无力向西发展,所以你应该先尽力的去守住一个和局来等待时机。坐等自然空无益处,如此到不如向西打,把旧日的丝绸商路沿途上的小国收入掌中来充实钱粮实力。” 马超道:“我明白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番话着实令马超茅塞顿开。其实自败于曹贼之手后,超亦对曹贼奸计心有余悸,若再与其战,超心中亦没有丝毫的胜算。但是向西,超却有把握能够兼而并之。” 张仁笑道:“正该如此。孟起兄,张仁这里再说一句,若你西凉事成,大可上表于朝,重立起昔日的西域长史府,你便是西域长史。如此就算报不得大仇,孟起兄你一样可以名留青史,又何乐而不为呢?” “西域长史府!?” 马超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动不已。所谓的西域长史,其实就相当于东汉末年的州牧,整整一个州的军政大权全都在自己的手上那会是何等的惬意? 其实马超自潼关兵败,可以说是输光赌本的他也早就知道自己报仇无望。之后寻主而投固然是有些为求安身迫不得已,但是同样的如果能跟对了人,重新再创立下一番功名基业,让西凉马氏那个“屡世公候”的荣耀延续下去,对马超来说也算是对马氏宗族与其父马腾的在天之灵有个交待。也正是因为如此,马超当时才会听从马云缘的劝告,舍弃近在咫尺的汉中张鲁,千里迢迢的来交址投奔张仁。再怎么说今日的张仁雄据两州实力雄厚,且于世的声名颇佳,再者前番还特意派赵雨去打过招呼。综合各方面来看,张仁要比那个“米贼”张鲁强出太多了。 而这一路,马超是经由汉中c桂阳c广州再到的交址。一路上张仁领地里的富庶安定已不用去多说,马超作为一个优秀的将才,早就查觉到张仁麾下的兵马虽然精强,但缺乏的就是强有力的骑兵机动力量,而这一点正是马超所最擅长的。纵观汉末的天下骑兵,当属并c幽c凉三州最强,但是自吕布与公孙氏的相继消亡,深得马战精要的就只剩下马氏这一脉而已,占据了幽c并两州却没得到相应人材的曹操都还只能算是半吊子。 所以马超在抵达交址的时候一直都是信心满满的,在心底认为张仁之前派赵雨去西凉,有意交好马氏就是想从马氏那里得到马战系相关的人材。现在马超自己千里来投,急于得到马战系人材的张仁还不喜出望外的厚加恩待?而自己只要得到了出头的机会,再打上几场漂亮的仗,重振往日的声威是很有可能的事。 不过马超真的来得不太巧,满心希望的刚赶到交址,张仁正急着去救援邓艾来不及好好招呼,无形马超自然会生出张仁对他十分冷落的感觉这也是很正常的事。马超甚至都有猜测过,张仁当初想与马氏交好并不是像他最初的设想,而是想借助马氏原有的实力去图谋两川与汉中,现在马氏没有了基业自然会十分冷落。张仁出征的开头几天还好,几天之后一直没能等到什么消息的马超自然会有些心灰意冷,开始借酒浇愁。直到今天被马云缘的一桶水浇醒,猛然听闻张仁竟然就站在自己的房门前等他酒醒的时候,马超原本都快被失意整得如死灰的心突然一下被兴奋所取代。 之后与张仁的一番谈话,马超的心又被张仁整得在峰顶与谷底打了好几个来回,那种在失意与兴奋之间不停交换的感觉可真的不好过。直到最后张仁说出愿意资助他重新在西凉成事时,马超其实已经有点慌不择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马超被张仁摆了一道是不假,但是张仁根据事实所提出来的分析观点确实很让马超折服。之后根据马超的特点所提出来的战略建议比较稳妥,而且成功系数也高,马超会不心动才怪了。难道不是吗?和曹操硬碰硬本来就不是明智之举,睿智如诸葛亮都向刘备指出应该要先避开曹操的锋芒,在自身有充足的实力之后再做打算,就这样还要联吴。而马超呢?眼下的情况比之当日犹在新野的刘备还不如,再不明白如何避实就虚才有生路的话,那他干脆早死早好,学西楚霸王项羽抹脖子算了。 马超是很鲁莽,但并非无智,心里明白张仁说出的话对自己很有好处,当然相应的弊端也肯定是有的。心动之余,马超的眼光飘向了马岱c庞德,还有妹妹马云缘。西凉马氏可以说就剩下这么几号人,张仁提出的战略计划又比较大,马超当然想找个人商量商量。 张仁看在眼里,笑了笑道:“张仁方从南蛮赶回此地,方才又站了许久,现在颇有些倦乏。孟起兄,且容我回府先休息一下,明夜还请孟起兄去我府中赴宴,让我好好的尽一尽地主之谊。”言下之意,其实就是在给马超几人一点商议的时间,不过这会儿的张仁也真的快撑不住了。 马超忙不迭的礼道:“马超自当从命!明日入夜,马超定去赴宴。” 很快马超便恭送张仁出了驿馆,待张仁上马之后众人互礼就此分开。却说张仁与貂婵回到府坻的时候,张仁竟然就趴在马背上睡着了。貂婵望见张仁如此,只能摇头轻叹。 次日入夜,睡了整整一天的张仁总算恢复了不少精气神,在府中设一小宴邀马超来赴宴,马超四人众也如约赴宴。 酒过三巡之后,张仁挥退了侍者闲人,只留下了黄忠c貂婵c郭弈c赵雨作陪,话题也自然接上了昨天的那些。 马超与云缘他们商议了一天,现在自然有了些准备:“张夷州肯出钱粮资助马超成事,马超铭感于心。只是容某斗胆问上一句,张夷州与西凉相隔千里,与我马氏又非亲非故素无瓜葛,为何会如此不惜血本的相助于我?我听闻张夷州本为曹贼帐下之臣,时至今日虽然自立,但依旧与曹贼互市甚密。张夷州如此助我,就不怕曹贼翻脸无情吗?” 张仁笑着摆摆手道:“孟起兄你多心了,其实我夷c泉出产的军需器仗很早的时候也一样的卖给曹操的死敌刘备c孙权,按说曹操知道后,如果要和我翻脸早就翻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装聋作哑。我在各方诸候之间,始终是在保持着一个中立的立场,他们打他们的仗,我赚我的钱而已。可以说是谁都得罪,但谁也不得罪,反正都别来惹我就行。而且这几方诸候如果真的要和我翻脸,断绝商路之后对他们其实并没有好处,对我却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要知道诸候争雄,兵争不断,不要拿大量的钱粮军器去拼的吗?我能够以行商互市的方式大量供给给他们,他们真要断绝我一样可以卖到别的诸候那里去,不怕没人买。但是,和我断绝商路的一方却势必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弥补原本能通过商路得来的军需缺口,费时费力还不讨好。 “我说句难听点的话,我夷c泉出产的器物可说是冠绝华夏,各方诸候因为要专注与争雄之事,抽不出相应的人才与物力来研究与建设这些,没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根本就追不上我。而如果他们真的与我断绝往来之后去搞这个,别的诸候早就从我这里取得了更多更好的东西。在两军阵前,谁的器械利c粮草足,谁的胜算就要大出许多,是不是这样,孟起兄?” 马超默默点头。当初他败给曹操,有一个因素就是粮草不足想先暂时退兵议和,结果给曹操钻了空子。 张仁接着道:“所以我不怕曹操会和我翻脸。另外我选择资助你,并不是一点私心都没有。从大局而论,如果你在西凉遥为声势,曹操便更加不敢随意的和我断绝往来。他对抗各方诸候要大量的兵源,境内的各种生产也会因此而拖下,但是为了支撑起战事的需要,又不得不想尽办法去获取各种军需。简单点说,孟起兄如果在西凉事成,实际上也是在保证我的商路畅通。” 马超四人各自对望数眼,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商人出身的张仁还真是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张仁笑道:“孟起兄可能会觉得我是在利用你们马氏吧?世间的事本就如此,我们其实也可以算作是互相利用,各取其利罢了。我自认我的为人比较重情,但也同样知道诸候间只有互利互惠的关系,也会是最稳固的。孟起兄事成之后马氏基业能够重立,我又能借此来保证商路不绝,然后,我的商队又能提供给你大量的物资与税金,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话有些难听,不过事实如此,马超等人再次点头。 张仁又道:“当然我还有一层打算,就是为何会希望孟起兄一直向西打。如果你往东和曹操去打,胜算极小,至多也不过是两败俱伤之局,很可能会被其他的诸候捡了现成的便宜,到那时大家的心血都会付诸流水。但是你向西打却不会碰到什么对手,而且西域一但打通,就意味着我们会有极大的利益。” 马超道:“在下鲁钝,不解张夷州言下之意,望能细说一二!” 张仁笑道:“很简单,西域一通,便意味着昔日的丝路亦通。孟起兄你可知道,在极西的地中海罗马” 马超忽然接上话道:“地中海的罗马?罗马我知道,本是极西之地的一个城池之名,乃是昔日西方大秦异国的都城,我旧日在西凉时,羌族部落中也有不少早年从大秦迁居西域的异族人。数百年之前中原商队经由西域远赴大秦,以大汉丝织竟能换回等重的黄金在下明白了,张夷州就是想打通旧日的丝绸商路!”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五章 可行(二) 张仁道:“不错,这正是我的打算。而能够真正打通西域丝绸商路的人,普天之下可能只有你马孟起一人而已。孟起兄,这虽然是我的取利私心,但对你却有绝对的好处。丝路一通,商旅必兴。而只要有这些商旅在,你的西域诸城想不兴旺起来都难!” 马超呐呐自语道:“我的西域?” 张仁道:“是的,孟起兄的西域。想想昔日的汉武帝,动用百万雄师都未能打通的丝绸商路,如今却在你的手中功成。令尊大仇虽然难报,但是你能雄霸西域,同时上表于朝求为西域长史。这样既能重振马氏声威家业,又能不负马援之后屡世公候的忠义之名,比起单单的为父报仇求一孝名,何轻何重?又何易何难?” 张仁的这番话有没有煸动的效果不得而知,但是现在的马超心底的雄心确实被吊了起来。有人出钱出粮让自己成就大业,本来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而且还提供了详尽的战略,成功的系数又那么高,马超能不心动?最重要的是张仁也把自己这样做的意图明明白白的告诉了马超,无形中让马超安心不少——人家并没有抱什么恶意,纯属看好了你然后投资在你身上。要是不知道好好把握住机会跳楼自杀去吧。 再不说什么废话,马超离席而拜道:“既如此,马超先行拜谢张夷州大恩。若张夷州能助马超西凉事成,张夷州有何差遣马超万死不辞!”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张仁也赶紧离席去扶起马超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孟起兄,相应所需的诸事我会让伯益c赵雨先在交址为你准备妥当,稍迟一些孟起兄直接由建宁取道川中赶赴汉中便是,那边我会修书过去,让那边的人全力助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不知孟起兄愿不愿听一下?” “张夷州请讲!” 张仁望望庞德与云缘,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想请孟起兄把令妹与庞令明留在我这里,未知可否?” “啊——?”马超脸色大变,张仁这意思是要留人质不成?不过脸色难看归难看,留质借兵这种事在那年头也属稀松平常。 张仁看了眼马超的脸色忙道:“孟起兄莫要误会,我并非什么留质之举。留下令妹云缘,其实也是想做桩美事。孟起兄可知道赵雨之兄,常山赵云赵子龙?” 不提还好,这一提马超的脸顿时拉得老长,扭过头去狠狠的瞪了云缘一眼。云缘则毫不客气的扭头不去理马超。张仁见状很想伸手去抓头,也不知道这两兄妹之间是不是为赵云的事闹过什么矛盾,不过想想马云缘现在的年纪,比赵雨还大一岁的,到现在都没嫁人多半就是想着赵云吧?然后把哥哥马超介绍来的婚事一并打跑 干咳了两声,张仁接着道:“我与子龙兄是生死之交,子龙兄更是救过我的性命。早先我曾听子龙兄提起过云缘姑娘的事,现在既然有机会我就想成全这桩美事,也算是报达一下子龙兄的救命之恩孟起兄你也不必介怀什么,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再说子龙兄的” 云缘忽然跳起来抢过话头道:“不用他答应,这事我应下便是了!” 这一下把厅中众人全吓了一跳,张仁心说好家伙,这马云缘还真是有够猛的,战场上厮杀搏命不在话下,这儿女私情上到也是敢爱敢恨嘛!哥哥的话都不听。 马超哼了一声道:“女大不中留,随你便是了!也省得我这个哥哥还老得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不过你要听从张夷州的安排,别捣乱!” 云缘也哼了一声,面带笑意的坐入席中,旁边的赵雨稍稍的凑了过去低声笑道:“可能以后要叫你嫂子了。对哦,送亲一事非我莫属哦!” 那边如何不去理会,张仁又向马超解释要庞德是因为自己这里的骑兵一直是个软肋,所以想留庞德下来统领骑兵。但是张仁同样的会安排一些人才给马超调用,并再三的嘱咐马超,当日兵败就是因为马超只恃武勇百疏于将略,所以请马超务必要多听听安排给他的谋士的意见。马超想了很久,考虑到自己想成事只有依靠张仁提供的先期帮助,便勉强应允了下来,必竟张仁作的准备那么充份,说出来的话又处处为自己着想,不领情说不过去。 这一宴到此也差不多了。张仁几乎是说干了口水,总算是把马超这里先期战略计划给定了下来。看看宴席将散,张仁向马超拱手一礼道:“孟起兄,过两天我就要赶回广州去,中原发生了一些事必须要我马上赶回去处理。这一宴既是迎宾之宴,又是我张仁的道别之宴,就让我与孟起兄喝个痛快。来,不醉不归!” 马超奇道:“中原有事发生?某这一路来时并未有所耳闻啊。” 张仁摇头笑道:“每个人认为的紧要之事各不相同,孟起兄不曾留心自然不足为奇。这一宴我也得向孟起兄好好的说清一下,并非张仁无心待客,实在是事情太急不得不如此。孟起兄就先在交址再住上些时日,待准备妥当之后便依计行事吧。他话已无须多说,请!” 马超点点头,有些事不是他现在适合过问的,当下举杯与张仁互敬,直至宴终大醉而归 交址城外,十里驿亭。 众多的车驾随从在驿亭附近待候着命令,张仁与黄忠c郭弈c赵雨等主要官员在亭边布下一临别小宴,而马超四人众也在其中。 酒过三巡,赵雨放下酒杯迟疑着问道:“师傅,这些天来你总是说中原有事发生,需要你马上赶回去处理应对,可是据弟子所知中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使师傅如此紧张,不能够告诉我们吗?说出来弟子也许能为师傅分忧解难呢。” 张仁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是非常的重要,对你们却可以说扯不上什么关系,我不愿说出来也就怕你们因此而分心。黄老将军c弈儿c雨儿,你们在交址这里的担子其实可不轻啊,不但要用心开发建设交州地界,同时还要时刻注意与身在南蛮的艾儿互为声势。记住,南蛮那边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没能及时应对,交址这边也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此外嘛” 说着张仁望了眼马超,举杯致意之后接着道:“要资助马孟起在西凉成事,很大程度上是要靠交址这边的张路用行商的方法运送过去。我有想过,如果按以往从桂阳c柴桑派出商队,中间要经过的势力很多,麻烦不断,而且道路也难行。但如果是从交址这边以南蛮商队的名义去往汉中却可以免去不少的麻烦,所以交州这块地方你们一定要帮我打理好。” 郭弈与赵雨对望了一眼,用力点头。那边的马超听到了这话也用感激的眼光向张仁行了一礼。 张仁笑着向马超点点头,轻叹道:“可惜艾儿不在这里嗯?” 一提起邓艾,张仁却猛然想起来三国后期邓艾的死对头姜维来,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张仁对三国后期的事看得并不是很仔细,因为就演义来说诸葛亮一死,整部书的看头就已经没了七成,所以对后期几个知名将领的生卒年份相当的模糊。比如说邓艾,张仁当初碰上时都没想到邓艾已经出生好几年了。 努力的回忆了很久,张仁才回忆起来姜维死时应该是差不多六十岁,同年蜀亡,公元的纪年应该是公元264年。按这么推算的话,姜维出生在公元204年左右。现在是到了建安十六年的公元211年,姜维也就是七c八岁的样子,可能年纪还太小了点来着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心道:“本来还想给马超找个能出谋画策的军师的,现在看来还不行啊。姜维的年纪还太小,还处在一个学习的阶段,根本派不上用场。而我自己手上能算得上是谋士的人都少得可怜,自己都不够用哪顾得上他啊?再说就算有也不熟悉西凉那边的环境,能力肯定会大打折扣。钟鹞c张既肯定作不了指望,还一个杨阜的免了,杨阜和马超那可是死敌。嗯,看来得让马超自己去留心了,我提供给马超的那些也是以内政系的人为主。不过嘛” 想到这里张仁对马超道:“孟起兄,临别在即,我想再提醒你一下。孟起兄有昔日楚霸王之勇,但是行军打仗,将在谋而不在勇,很多时候并不是单靠着武勇就能解决的。孟起兄在西凉大事初成时就要留心一下能够为你出谋画策的人并且厚加恩待收为己用。凡事也当多听良言,三思而后行。” 马超拱手道:“张夷州金玉良言,马超自会铭记于心。 张仁很勉强的笑了笑,又遥敬了马超一杯,心说你要是真能听得进去就好。不过再仔细想想,马超并不像吕布那样听不进话,只是心性太急而已。像马超会在杨阜的手上吃尽大亏,其实就是想把杨阜当成军师,结果反被杨阜算计了一把。由此看来,马超对于谋士的重要性还是比较了解的,应该不用太过担心才对,要担心的应该是马超找不到军师。 “哎,姜维尚幼啊算了,试试能不能搞过来,再像邓艾一样培养成材。” 一杯饮罢,张仁便向马超说有机会到天水的话,请马超设法找到一个叫姜维的孩子,再转送到交址这边来。马超自然会很好奇的问是怎么回事,张仁是自己当年游走天下时曾经受过姜氏的恩惠,之后派人去打听时只打听到有这么一个叫姜维的孩子留下来,而且家中贫寒,所以想接这个孩子过来报报恩。理由虽然勉强,不过却也说得过去。再者天水是去武威的必经之路,不过是让马超顺便找一找,马超自然满口应允下来。 送宴散去,张仁上马与众人告别。黄忠c马超先行回城,郭弈与赵雨却执意要再送张仁一程。 张仁骑在马上,左郭弈,右赵雨,向前缓缓进发。行了一段,张仁忽然笑着问道:“雨儿,迟一些你就要送亲去你哥哥那里。我忽然在想,我硬塞给令兄子龙两位夫人,子龙兄会如何作想,刘皇叔那里又会是何想法?再就是先前的那个樊氏,会不会因此而给子龙兄添些麻烦出来?” 赵雨笑道:“那到不会。其实早在送樊嫂嫂去我二哥那里之前我就和她明说过,我二哥心里其实一直在诂念着云缘姐姐,日后要是有机会我二哥肯定会娶云缘姐姐过门的。樊嫂嫂到也大度,她说以我二哥的英名,她自己又是另行改嫁,并不真配得上我二哥。日后云缘姐姐嫁过去,二女共侍一夫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云缘姐姐嘛师傅莫笑,在西凉那个地方,特别是推崇武勇的羌人部族,一个有名的勇士家里有四c五个妻妾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 “嗯不会添什么乱子就好。” 张仁又沉思一片刻道:“雨儿,你去送亲的时候不妨再和刘皇叔打个招呼,如果子龙不愿再娶,亦或是有其他的因素使这桩婚事定不下来,那不妨让刘皇叔把云缘当作武将来用。万一都不行的话” 赵雨笑道:“那就干脆把云缘姐姐带回来,师傅自己留用是不是?” 张仁亦笑道:“是啊,我的骑兵一直是个软肋,多一个擅长骑战的人当然是好事。哦,说起来那个庞德,交址的五千骑兵可以全部交由他去统领训练。马孟起去西凉之后,这庞德就等于是改投到了我的麾下。我看他可是少有的忠义之士,千万不可以怠慢了他,明白吗?” 两大高徒一齐点头。许久郭弈才轻声问道:“师傅,你口中的中原要事,是不是指曹公有意称公一事?”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六章 回返 张仁抓着缰绳的手猛然一紧,侧目去望郭弈道:“弈儿,你看出来了?” 郭弈点头道:“师傅,曹公称公,在中原来说算得上是件大事,但是对师傅而言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才是,师傅又何必这么急着赶回去?交州新定不过年余,正需要师傅在此间坐镇以安人心,如此轻离只怕会有失计较吧?” 张仁低头沉思了许久,轻轻摇头道:“弈儿,我心底的许多事是你们根本就想像不到的,这趟我赶回去也是有我自己的打算。别的你们不用管,安心帮我把交州建好便是。我要办的事情办妥之后,可能会留在夷州一段时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交州来。现在我等于是把交州和南蛮都交给了你们三个跟我跟得最早的徒弟好好做吧,我信得过你们三个。” 再望望郭弈和赵雨,张仁忽然打趣道:“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的了,要成亲就赶快。至于你们成亲之时如果我不在,喜酒日后补给我也一样。哦对,可以去珠崖把赵雷请来主婚,哈哈!” 郭弈闻言眼巴巴的望向赵雨,赵雨却微嗔道:“师傅——!” “哈哈哈” 张仁笑着双手乱摆道:“刚才多喝了几杯,现在居然有点醉意了。你们先回城去吧,我进车驾里小睡片刻,哈哈哈” 说完张仁便打马到车驾前钻入车中,避开赵雨的白眼。郭弈和赵雨也驻住了马,目送张仁的车驾就此离去。 却说张仁钻进车厢里,里面除了貂婵之外,还有一个八c九岁的孩子,正趴在貂婵的膝头小睡,却是张仁的四徒弟,荀彧的幼子荀粲。张仁入车后吵醒了荀粲,荀粲醒来时揉了揉双眼,见是张仁赶紧行礼道:“师傅!” 张仁拍拍荀粲的小脑瓜道:“你接着睡吧,休息够了之后的路上才会有精神。” 貂婵问道:“世清,你这么急着赶回去到底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吗?” 张仁轻轻摇头:“你先别管,到了广州再说吧。” 旧日的交州北部,广州新城。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c三年,张仁早期培养出来的大批的内政型人才在这段时间里发挥出来的功效可不是一般的大,再者原先为了躲避战乱而来到交州的移民也多,有心吸纳之下人力不愁,所以现在的广州城已经颇具规模。 张仁的车仗队伍入城时引来了不少的百姓围观,拍手叫好者大有人在,看来张仁在广州这里的名声挺不错的。张仁在马上微笑着向百姓拱手致礼,心里面也着实有些飘飘然的感觉。神色虽说刻意保持着平淡的微笑,谈不上十分自鸣得意,不过身旁的貂婵在事后说很想吐。 来到新落城的府衙,张仁才刚刚坐定,一个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的人冒了出来,却是泉州太守刘晔刘子阳。实际上张仁去交址时起,身在泉州的刘晔就经常会兼顾一下广州的事,最起码初期设建设广州的物资就有许多要从夷c泉两州调运来。而且在广州的港口落成之后,从泉州海路乘船到广州,打一个来回也就是十来天的时间,刘晔完全能顾及得到。 刘晔一露面张仁便挥退闲人,厅中就只剩下张仁c貂婵c刘晔,还有荀粲。喝了几口茶,张仁问道:“北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晔的眉头锁得很紧,沉声道:“曹公在去冬今春击破马超后回到邺城,以董昭为首的一派建言曹公称公,而以荀公为首的另一派在拼命的阻拦,双方争执不下,曹公也尚未下定论。不过在我看来,曹公并不是仅仅想称公这么简单。” 张仁道:“子阳你的意思是?” 刘晔道:“曹公真要称公,以他现在的声名实力,谁又能拦挡得住?之所以一直在拖延着,只怕只怕是想一口气挖出所有仍对汉室死忠的朝臣,然后找机会一个个的除掉。” 张仁攥了攥拳头,心说难怪历史上曹操会在称公一事上耽误那么久,而之后的称王却只几个月就搞定,闹了半天还有这么一层隐情在里面。在最后曹丕能轻而易举的逼献帝让位,底子可都是他老子曹操费尽心力打下来的。 沉默了一阵,张仁缓缓开口道:“如此一来,荀氏一族就危险了。以荀公的为人,哪里会愿意看到曹操这个汉室外姓之人称公?”汉代刘氏的外姓最多只能到候,公c王这种爵位是刘氏的专利。 刘晔道:“不错。不过以荀公的为人,明知是死路也一样会拼死阻拦。而有荀公带头,其他仍旧死忠与汉室的臣子也会极力去阻拦的今日称公,保不准明日便会称王,甚至”刘晔的拳头也开始往死里攥了。刘晔本就是汉室的嫡系,初出仕时固然有对几近倾颓的汉室失去希望。不过从现在的大局来看,曹操统一北方后汉室稍振,张仁又搞出夷州c汶州增加了不少汉室的声威,汉室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刘晔这个汉氏嫡系,当然希望能看到刘汉的声威能沿续下去。曹操真来这么一下,刘晔当然看不惯。 张仁道:“我想曹操那里的事是拦不住,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进行补救,或者是用其他的方法把曹操的野心压制到一个限度以下子阳,以前我和你说的一些话你还记得吗?” 刘晔拱手道:“主公交待过的话何止千句万句?晔一时不明,请主公稍稍提醒一下。” 张仁随意的笑了笑道:“我曾经说过,或许我有机会把荀公给拉过来的。现在看来这个机会已经到了。” 刘晔楞了半晌,许久才呀然道:“主公,难道在那时你就已经看出曹公权势日重之后,称公已是必然之势?” 张仁心说我不是看出来,而是本来就看过。当然对刘晔,张仁不能这么说。低头沉思了片刻后张仁道:“怎么说呢,很多时候一个人的野心本来就是会不断膨胀的,特别是像曹操这种胸怀大志,一有机会就想雄霸天下的人。他有这个本钱有这个能力,当然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子阳你想想,曹操现在手中握有天下其半,身份上却还只是个食邑万户的候,会不希望拥有个合适的身份来明正言顺的支配这些地方吗?” 刘晔默然点头。想了很久忽然问道:“主公,晔在此很想问一句,你心系汉室。当初你会叛离曹公,是不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一点才走的?” 张仁语塞,他当初离开曹操的因素到现在为止自己也说不清。想了想微微摇头道:“这件事我自己也说不清,不过在那个时候我觉得如果我不走早晚会引来杀身之祸,这算是个理由吧。” 刘晔叹了口气道:“这事多说无益,徒增嘘叹而已。主公说想把荀公拉到这里来,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张仁道:“还能怎么做,马上帮我准备一下,我要赶赴许都去劝说荀公。” 此言一出,厅中三人同时吓一大跳。貂婵立马就蹦了起来急道:“世清你开什么玩笑!?你要亲自去许都!?难怪之前你一直不肯说到底为什么要赶回来。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不让你去!” 刘晔亦急劝道:“主公万万不可!如今的主公可谓是曹公的心腹大患,除之方为后快。如今为了此事而冒然涉险,万一有什么纰漏三州地界又当如何?依晔之见遣一能言之人前去便可!” 荀粲在张仁的面前跪了下来道:“师傅,你可万万去不得啊!如若信得弟子,就容弟子去许都劝说家父吧!” 张仁看看这三个人,摇摇头向刘晔叹道:“你们啊子阳c粲儿,你们怎么就不想想,以荀公的为人,真的只凭粲儿或是其他能言之人能说服得了的吗?我心里有很多的事你们根本就无法理解,而这些心事只有我亲自去和荀公面谈,才有机会把荀公拉到我这里来!” 建安十六年的冬天,许昌非常的冷。 天空中阴沉沉的,显然是一场阴冷冬雨将要落下的前兆。可是整整一天过去,天空中却没有半点的雨水落下,如此不但阻隔住了本来能在这冷冬带来些许暖意的阳光,还使许昌的冬天更多添了几分阴冷之意。 尚书令府的书房里,荀彧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又看看阴沉沉几乎没有什么阳光的天空,皱起眉微微摇了摇头,取过火折打燃点亮了桌上的三棱镜油灯。当把三棱玻璃罩缓缓的放下,荀彧想起这油灯是张仁前几年遣使入朝进贡时特意让人送给他的礼物之一,摇头轻笑道:“这个臭小子先是在荆州骥伏了几年,一展翅到也混得风声水起嘛。单是夷c交两州就已经据土千里,那个汶州虽然说名义上的州牧是士燮,实际上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还真是想不到啊,当年那个靠在路边行乞求生,受尽了旁人冷眼的张世清,今日却也能成为雄据一方的诸候,令人不敢轻视。现在想想,我当年还真是没有看走眼啊。嗯,看走眼吗” 一想到这里,荀彧的目光又回到了桌上正在写给曹操的信上。无奈中又摇了摇头,把身上披着御寒的棉衣稍稍带紧一些,再看看笔尖的墨水都已经冻住,置于房中取暖的炭盆也快没有了火光,便向房外唤道:“来人啊,往炭盆里加点煤石木炭,再去煮一壶热茶来。” 侍从应声而入,加过煤石木炭后又赶过来想帮荀彧砚墨,却被荀彧挥退。桌上这封信是荀彧想单独写给曹操的作为劝谏的,不宜被旁人看到。 炭盆中加过些煤石木炭后火光重起,书房中也渐渐回复了些暖意。荀彧把笔搁在一旁,自己亲手砚起了墨来。一边用力砚着墨,一边望着桌上的书信苦思着该如何写这封信。 正苦思间,门外侍从来禀报道:“启禀令君,少公子粲自交州归还,现在门外请见。” “去回复客人,我正在处理要务,暂不见客嗯!?” 苦思中的荀彧本没留心,突然一下才反应过来,呀然道:“再说一次,是粲儿自交州回来了!?” “正是粲公子。” 荀彧砚墨的手顿时停下,心中疑惑道:“我让粲儿去世清那里拜师求学,这才多久?他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皱起眉稍稍想了一会儿,荀彧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愠意,向侍从吩咐道:“去让他进来吧。” 过不多时,荀粲带着两个随行侍者来到书房。吩咐这两个侍者在门边等候之后,荀粲上前向荀彧见礼道:“不肖孩儿拜见父亲!” 荀彧看了荀粲很久,也不让跪在地上的荀粲起身,就这样沉声问道:“粲儿,我命你去交州向张夷州求学,如今才不过一年有余,你却因何早早还家?” 荀粲恭敬的回应道:“新年将至,师傅命我归家与父亲共度佳节,待元宵节后再行前往交州继续求学。” 荀彧轻轻的拍了下桌几愠道:“混帐!交址至此往来至少需三月之数,汝即从师求学,当知时光如金,怎能徒然把时光浪费在这虚华之事上!纵有新春庆贺之意,着一家丁致信即可,何需亲来!?” 荀粲小心的低声道:“孩儿知错只是师傅有命,孩儿也不可不从啊。” 荀彧叹了口气,语气也松缓了下来:“罢了,我不怪你。想想你那师傅的为人便是如此甚恋亲情,当年若不是你起来吧。想你一路疲困,先回房去收拾一下,稍迟一些再去拜祭一下你的亡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七章 纵论 荀粲领命缓缓起身,见桌几上砚中的墨只砚了一半,凑到近前道:“孩儿久未在父亲身边稍尽孝道,今日求学暂归就容孩儿为父亲砚一砚墨吧。” 此刻荀彧很想把荀粲给轰出房去,省得荀粲在这里打乱他的思路。不过再转念一想,自己的这封信一写,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自己这个最疼爱却也最为不喜的小儿子也是个未知数。于是舒缓开眉头,将桌几上的帛信翻折盖住,静静的望着荀粲在那里小心的砚墨。不知不觉间,荀彧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个父辈对子女关怀的眼光。 荀粲在那里小心砚墨,房中这会儿也安静得可以。砚了一会儿,荀粲留站在房门那里的两个侍者中的一个,轻轻迈出几步,看样子是想上前代替荀粲来砚墨。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但荀彧却颇为不满的瞪了那侍者一眼,刚想开口把这侍者喝退,却见这侍者向荀彧微微一笑,荀彧依稀间觉得这侍者颇为眼熟,因此就稍稍的楞了一下。 荀彧这一楞神的功夫,那侍者已经走到近前低声开了口道:“荀公,粲公子,砚墨这种事还是让我这个下人来做吧。” 荀彧猛然反应过来,惊呀中差点叫出声,急忙伸手捂住嘴这才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等这惊呀过去,荀彧才指定这侍者用颤抖的语气低声道:“张世清,张夷州,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啊!” 脸上贴着苦心修饰过的假胡须的张仁,平静的笑了笑,从荀粲的手中取过砚石,无声的砚了起来。 入夜时分,荀彧让家中的侍从在荀粲的房舍中,布下了一桌小宴,要和求学暂归的爱子荀粲对饮几杯,顺便再考问一下荀粲的学业如何。因为这是父子之间的私事,待酒宴布下后荀彧挥退了家中的侍从,但荀粲从交州带回来的两个“侍者”却留了下来,“无意”中说起是要向这两个“侍者”问一下张仁与交州的情况如何。 荀彧府中的侍从尽皆退下后,另一个“侍者”在房门那里探听了许久,确定没有旁人之后这才向身旁的张仁点了点头。张仁会意,走到荀彧的对面坐下道:“可以了荀公,我们好好叙叙旧。” 荀彧先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警戒的“侍者”身上,这会儿张仁在面前坐下,荀彧问道:“他应该不是男儿身吧?” 张仁已经拿起了酒勺,听见荀彧的问话后笑道:“荀公果然好眼力。这一路上一直都没有人看破我这易容之法,荀公却只在片刻间便已看破。” 荀彧摇头道:“到不是我看破什么,而是她在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女子才有的身段。她腰身上绑着的棉布,是不是也太多了点?她又是谁?” 这“侍者”向荀彧拱手一礼道:“当年我与荀公也仅仅是有一面之缘,到现在荀公可能根本就不记得我了。我便是当年王司徒的义女王秀。” 荀彧微微吃了一惊:“你就是貂婵?老夫失敬了!”貂婵当年舍身离间董吕,最终除掉董卓,为汉室去一大恶,因此荀彧对貂婵还是颇有几分敬意的。 貂婵道:“貂婵已死多年,今日只有张世清身边的秀夫人王秀而已。荀公,世清,你们安心倾谈便是,这里有我把望着,但有旁人靠近定然瞒不过我。” 荀彧点点头,再看看荀粲,想了想吩咐道:“粲儿,你去后舍那里望着。” 荀粲领命退到后舍,这时张仁已经斟好了酒,举杯敬道:“他说先不说,荀公,我敬你一杯。” 酒尽杯空,张仁复又取勺斟酒。荀彧看了张仁很久才道:“你胆子真大。明知道曹公视你为大患,如若擒获再无放过之理,你居然还敢再度孤身入许。” 张仁笑道:“荀公,自建安五年我逃离许都,至今是十有一年,人的变化会有多大你也该知道。十一年,现在就算让我不易容站到曹公的面前,他能不能马上认出来还不一定。而我在易容之后,你我午后再见之时,你也不是没能认出我来吗?我想,那时如果不是我向荀公你笑了笑,荀公你多半还认不出我来。再说现在曹公远在邺城,我虽孤身来此,只要小心行事也不会有何风险才是。” 荀彧微微点头,问道:“世清,你这次跑到许都来是想干什么?应该不是只是想和我这个老朋友见见面,喝上几杯酒叙叙旧这么简单吧?数年前你跑到许都来是为了求取夷州牧一职,但是,后来士燮被你赶到汶州去开辟新州也只是来了一封信而已。我想你这次来一定是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吧?” 张仁道:“不错,我这次来是为了荀公你而来的。” 荀彧奇道:“为了我?你张世清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仁饮尽一杯水酒,沉声道:“荀公,我想让你舍掉这个朝中尚书令一职,随我到交州去。” 荀彧闻言身躯巨颤,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说什么?要我和你同去交州?不行,万万不行!我若随你同去,一为背主之事,二则,在许都这里我也走不开!” 张仁摇了摇头道:“背主?荀彧心里的主公是谁?是曹公还是当今圣上?” 荀彧顿住许旧,默然中回应道:“荀之主公,自然是曹公。” 张仁道:“既是曹公,那曹公如今虎据数州,天下坐拥半数,威震华夏,帐下群臣无不欲令曹公进爵为魏国公,以谋求进身之计,为何荀公你却要拼死劝阻?若以功勋而论,曹公于汉室之功无人可及,进爵国公亦在情理之中” 话未说完,荀彧的脸色已然大变,眼看就要拍桌子翻脸的时候,张仁后面的话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荀公,你苦劝曹公不可进爵国公一事,除去你所说的‘曹公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之外,应该还另有隐情吧?或者说,你是在心底担心着什么荀公,其实我这次来许都,就是因为我有着和你同样的担心,所以才会想劝你和我同回交州另谋他计。” 荀彧原本扬起来想拍桌子翻脸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又望了张仁许久,荀彧用十分阴沉的声音问道:“我担心的事你也同样担心?那你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和我担心的一样。” 张仁淡淡的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今日进爵国公,明日说不定就要加封为王,再往后会如何你我都清楚却又不敢去想。荀公,你我皆为汉臣,谁也不愿看见不想发生的事,对不对?” 荀彧默然许久,缓缓点头道:“张世清,你果然和我担心的事一模一样。但这与你要我去交州有何关联?你的领地远在千里之外,根本无力去阻止曹公称公。而我留在许都,或许还能劝阻住曹公行此不忠不义之事。我不能和你去交州!” 张仁道:“荀公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追随曹公至今已经十数载,曹公的为人心性如何,权威日重之后的变化又有多少,难道你会心里没数?曹公他这一次意欲称公,本就是势在必行之事,之所以会拖延至今,当中的目的为何,荀公你心中应该远比我清楚才对。” 荀彧长叹道:“我身为大汉臣子,纵然一死也不愿看见此事。” 张仁道:“死有何用?除了能搏回一汉室忠臣死士之名外,根本就于事无补。而且有你荀公带头,其他与荀公志愿相同者也会纷纷站出来拼死劝阻曹公,这样,不就是给了曹公一份再详尽不过的异己名册吗?等到曹公一切准备妥当,再一一除去的时候,内庭之中,就真的再也没有能够令他心中担忧而阻挡住他的的人了。荀公你一向见识卓远,为何会在此事上犯这种天大的糊涂?” 荀彧长叹道:“可是我不站出来阻拦的话又能如何?我若不拦则汉室声威尽丧,人心也会相继渐失。且有此一例,日后称公c称王者必会如雨后春笋般相继而出。若如此,汉室就真的会回天无术了!” 张仁道:“荀公,所以我才会请你和我同回交州。曹公称公一事尚无定论,是因为他想钓出心中仍然还有些惧怕的汉室忠臣。而荀公你这个领头人一走,这些人看似会群龙无首,实际上却可以再度隐伏下来,不为曹公所知,仍旧会成为曹公心中的忧虑,因而使他不敢轻动。” 荀彧道:“世清,你说得很简单,但我一走就没有了能劝拦曹公的人,他称公那便会是铁定的事。况且就算我不拦,也一样会有其他的人出来带头阻拦,结果还不是一样?” 张仁道:“荀公你现在在这里有什么实力去拦?朝权兵权,他全都尽握在手,真要是一发狠来除掉你们,你们会连一星半点反抗的实力都没有。但是你到了我的交州,情况便不会如此。有我的三州之地在后面给你顶着,你再传檄天下,借此来劝阻曹公的称公一事,这样你依旧会是朝堂中忠志汉臣的领头人。朝堂中人有你为首,又见你在外境发檄劝阻,自然会隐伏下来静待时机,曹公就不得不去顾虑一下这些事了。” 说到这里荀彧的心念已经开始有些动摇,沉思不语。 张仁又道:“荀公你不妨再想想,现在仅仅是一个我,就已经能让曹公视为心腹大患。如果再把你也加上,昔日许都尚书府的两大支柱并立一处,又有三州之地在外虎视,张荀两家之势在内为应,曹公他还敢乱来吗?” 荀彧攥紧了拳头,沉声道:“不错,不错!若你我联手,以三州两家之势相逼,纵然是曹公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仁道:“荀公你再想想,曹公眼下的大敌不外乎刘备与孙权,而我与这两家到现在也可说是关系甚密其实说句心里话,曹公欲称公一事本是我心中的底线,再者今日之势也已经拦挡不住,就让他称公也无妨。他若称公我会上表庆贺,但同时在表章中我也会很明确的告诉他,他如果还敢再进一步,我会不惜余力的资助刘备与孙权成事。或许这孙权不会有什么举动,但是刘备却肯定会大起军兵拼死一战。如果是东西两路齐心并进,后方又有我的钱粮支持,你认为曹公会有多少胜算?这还不算,荀公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西凉马超已经得我的资助重返西凉,马氏基业再起不过是早晚之间的事,而我与马超之间” 荀彧闻言大惊失色:“你竟然和西凉锦马超也搭上了一手!?若是三路齐进,曹公危矣!” 夜已深,张仁与荀彧的论势小宴早已散去。荀彧本想让张仁在荀府中住上一夜,张仁考虑到荀彧肯定有被曹操派来的人暗中监视,自己与貂婵现在又是荀粲随行“侍者”的身份,如果荀彧特意安排客房给他们住的话,多半会露马脚,于是便向荀彧讨了份可以深夜出城的手令,借着夜色的掩护先行离开了许昌城,躲到了许昌城外的一所张氏庄园里去。这所庄园是柴桑张氏的嫡系子弟,在许昌周边购置的田产庄园中的一所,平时专门负责打听许昌一带的各种情报,张仁来时也在这里歇过脚。负责这里的,是张仁早先在柴桑时亲自教习过的张虎,为人完全信得过。 直到张仁与貂婵在厢房中准备休息的时候,天色已经几近五更。此刻貂婵终于能解去腰间掩饰诱人曲线的棉布,就着一盆热水细细的洗去贴在脸上的胡须与粗眉,一边洗还一边埋怨着张仁,诸如什么如此易容令她难受得要命,而且,搞不好还会毁她的容之类的话。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八章 回还 已深6仁与荀彧的论势小宴早已散去。醉露书院荀彧本想府中住上一夜6仁考虑到荀彧肯定有被曹操派来的人暗中监视自己与貂现在又是荀粲随行“侍者”的身份如果荀彧特意安排客房给他们住的话多半会露马脚于是便向荀彧讨了份可以深夜出城的手令借着夜色的掩护先行离开了许昌城躲到了许昌城外的一所6氏庄园里去。这所庄园是柴桑6氏的嫡系子弟在许昌周边购置的田产庄园中的一所平时专门负责打听许昌一带的各种情报6仁来时也在这里歇过脚。负责这里的是6仁早先在柴桑时亲自教习过的6虎为人完全信得过。 直到6仁与貂婵在厢房中准备休息的时候天色已经几近五更。此刻貂终于能解去腰间掩饰诱人曲线的棉布就着一盆热水细细的洗去贴在脸上的胡须与粗眉一边洗还一边埋怨着6仁诸如什么如此易容令她难受得要命而且搞不好还会毁她的容之类的话。 此刻的6仁却一言不傻呆呆的坐在床沿上想着心事貂婵所出的大量牢骚他根本一句都没有听进耳去。 那边貂婵洗净了脸又对着镜子照了许久确定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见6仁就那么傻呆呆的坐着想心事原本想的几句牢骚话咽回了腹中走到6仁的身边轻轻坐下柔声道:“怎么义浩你还在想荀令君的事?义浩——” 6仁回过神来向貂婵歉意一笑。轻叹道:“是啊。和荀公谈了那么多甚至连我手上有多少家底会对曹操产生多大的影响都告诉了他他最后还是不肯和我去交州执意要留在朝中再劝诫一下曹操看看。” 貂婵道:“看来这一趟你是白来了哎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好像很早很早地时候就已经算计到会有今日之局一般。而自夷州开始你也似乎就是在想办法去抑制住曹操势大后称公的野心。现在回想一下就像你和荀令君在对饮时提起的那样一但曹操行之太过。 你会想办法联合刘备c孙权c马三路进兵逼都能逼得曹操退还国公爵位” 6仁摆摆手道:“阿秀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的。我这么说吧所谓的三路进军逼迫曹操其实根本就是件不切实际的漂亮话而已。这三路人马中马还好因为他与曹操有杀父灭族之仇。真要是我传个消息过去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举兵东进但是刘备与孙权却不好说。这两个人都是当世的枭雄。绝不会做没什么意义的亏本买卖。刘备眼下还只有荆州这一小块地盘想成大事就必须要西进川中取蜀中两川之地建立基业这样才会有争夺天下的本钱;至于孙权主要地眼光还是放在如何夺回荆州与保疆卫土上。真要让孙权越过长江向北打孙权他没有那个魄力再者我在夷c泉两州也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醉露书院万一要让他北上他还会担心我会在背后捅他一刀。用句难听点的话来说这些诸候其实都是各怀鬼胎的。真想让他们齐心伐曹无异于痴人说梦难啊!” 貂婵哑然道:“那你还拿这个来劝说荀令君?” 6仁不置可否的回应道:“我想荀公没有答应我和我同去交州多交也是有看到这一点的吧。再一个我想荀公是对曹操还抱有最后地一丝希望也许他这个昔日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而且言听计从的人到最后还是能劝阻住曹操也说不定。我和他曾经共事多年他地脾气我了解。你别看他表面上人如其字文若文弱其实他是个不到完全不能挽回的地步就绝不放弃的人。他那牛脾气一起倔来谁都拿他没办法的。” 貂婵道:“行了行了总之你这一趟是白来了。还好这一路上没出什么纰漏不然唉算了我都不愿再说什么。” 6仁摇摇头心中暗想道:“难道真的会没用?我想应该不会吧。三路齐进逼迫曹操地事虽说看起来不切实际却也并不是真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关键在于一些前题条件还没有达到。至于劝说荀彧唉我是根本把握不到最佳时机。本来劝说荀彧的最佳时机应该是曹操送个空盒子给他意思是说荀彧已经没有用了地时候可是荀彧在收到这个盒子之后马上就服毒自杀了。那么短的时间具体会是哪一天谁又说得清?除非我一直暗中跟在荀彧的身边一见机会到来马上露面还差不多来着。不然就算我有手机和瞬间移动都不一定能赶得上。不过现在这样也算是给荀彧提个醒让他记得还有一个我在别一失去希望就急着自杀。以前和他说的那句万一不行来找我的话计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这样做的关键还是在荀粲那里曹操敢动手去除掉荀彧肯定 是有恃无恐暗中监视的人绝对不少荀彧就算想逃简单的事。如果说荀能够牢记我交待给他的几处暗庄必要的时候找到这些暗庄中的死士那么要救荀彧出来应该不会是太难的事。” 貂婵见6仁皱着眉头苦思不语再次柔声劝道:“好了义浩我看现在的情况你急也没用不如休息一两天之后赶回夷泉去吧。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曹操的地盘呆得久了只怕夜长梦多。” 6仁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向貂婵道:“阿秀反正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不如你再陪我去一趟颖川吧?” 貂婵奇道:“颖川?你突然间想去颖川干什么?” 6仁轻叹道:“我想去拜祭一下老郭。这里离弈儿告诉我的老郭下葬的地方并不算远走得快些来回也就是三天。醉露书院拜祭之后我们马上就赶回夷泉去。” 貂婵望了6仁许久点头道:“好吧。我陪你去。回想一下当年我们两个能够重逢也多亏了有郭祭酒从中安排如今离得这么近去拜祭一下也是应该的嗯?” “怎么了?” 貂婵快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丝窗缝向外观看。6仁警觉地伸手去取剑怕是他们两个出了什么纰漏被人认了出来。不过很快貂婵就转回过身来笑道:“你紧张什么?真要有什么事我会比你先取剑。” “那你在看什么?” 貂婵推开了窗户。仰望天空道:“你看下雪了。自从你到夷州之后我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看过雪了雪过天必晴你想去拜祭郭祭酒。看来还真赶上了好天气。” —————— 此刻的许昌城中一夜没睡的荀彧也披着棉衣站在书房门前观望雪景。身后桌几上写给曹操的书信已经写好只等天一亮就要着人送去城。手头上的一件要紧事算是办完荀彧一边看着雪景一边在思索着当夜和6仁所谈的那些话心中有着一份很深地疑虑与担忧。 所谓的疑虑是荀彧真的有些搞不懂6仁长久以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荀彧很清楚6仁是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同时又自知没有那种能力地人或许占据三州之地当一个刘表那样的“自守之贼”。然后再扮演一个哪边势大就倒向哪边的墙头草会是最好的安生之计。但事实上6仁从来就没有这样做过夷州并入大汉版图之后6仁的手很快就伸向了泉州紧接着整个交州又落入6仁的手中连带着士也被轰到海外新开了一个汶州。现在6仁地势力范围到底有多大。荀彧根本就心中没底天晓得6仁是不是还有别的不为人知地海外领地。按说6仁如果不介入中原的诸候纷争躲去哪个海外领地称王称霸的。相信会比中原任何一个诸候都过得逍遥自在而且这也才符合6仁本身的心性才对。但是6仁显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在各方诸候之间都插一脚进去。 初时荀彧以为6仁这样做只是为了借诸候纷争来以商取利但是后来荀彧知道了6仁有一种想用自己地办法来阻制战争的打算。就实际效果而言6仁的做法当真有些可怕最近三年中按荀彧地调查报告6仁光是从曹操的领地里前前后后就抽走了十多万的人口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曹操与荀彧的惊吓之余原本与6仁之间以人口来交换物资的交易也已经全面停止同时加大了内政方面利民的幅度来保证移民数字的逐步减少。曹操如此刘备与孙权那里也同样如此。可是这样一来军需方面对6仁夷泉商业供给的需求量也上升了不少。于是这时开始荀彧又在猜测6仁就是想尽可能的减少中原诸候争霸的战争数量。 直到今天6仁突然又冒了出来摆出了一副大汉忠臣的样子想和他一起阻止曹操称公与之后可能会生的事荀彧就真的被6仁搞迷糊了。说实话荀彧看得出6仁一直以来对汉室都并不算是很重视。前前后后做了那么多有利于汉室声威的事是不假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提升6仁本身的名望而已真要说6仁一直在为汉室尽心尽力荀彧是死都不会相信的。举个例子来说6仁当初还是尚书仆射的时候就曾经在荀彧面前戏称献帝为“不懂事的小娃娃”这种不客气的语调闹得荀彧当时都差点和6仁翻脸。 “这个6仁到底是想干什么?平天下还是在乱天下?” 这就是荀彧的疑虑也是一个现代人与古代人之间思想观念上最根本的差异。 至于担心就好说得多。 荀彧回想起当初6仁在大事方面几乎是“言无不中”在这方面荀彧都对6仁有些盲从。6仁既然赶来和荀彧说曹操称公是谁 不了的事那就肯定是铁定不会错了。而且荀彧自面来分析一下确实如6仁所说的那样自己能够拦挡得住的机会十分之渺茫。荀彧选择留下来除去本身对曹操还有一线希望。同时追随了曹操十几年怎么说都有些不忍相离之外更多的到是想尽一尽最后地努力。 只是在6仁临去时说的一句话着实有点让荀彧心惊:“荀公你这样做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你再这样不顾一切的劝阻下去根本就是在逼曹公杀你。当然曹公在明面上不会对你动手应该会是用其他的方面让你自尽。对他来说这样也是给你最后的几分颜面。荀公我最后再劝诫你一句当哪天曹公决定对你动手时内庭中最后的汉室力量就全完了。儿这次我不带回交州去。就留在你地身边。当你遇到那一天的时候粲儿会有办法救你出来的。” 不知不觉中荀彧在门前站了许久直到天色已经全亮早起的侍从赶来书房打扫时荀彧才回过神来。再想想6仁提出地那个以外部力量去抑制曹操的想法荀彧只是摇了摇头心道:“他这法子真的会管用吗?如若真的出现那么一天天下岂不是又要乱作一团?” 两头为难间苦思无计。荀彧看看天大声吩咐道:“来人。将信函送去城!”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建安十七年的春二月。荀彧一如既往的在许昌尚书府衙里准备着司隶各地地春耕大计忽然曹操派来的信使至要求荀彧马上准备好一大批地粮草先行送往郡曹操要出兵合肥攻打孙权。 同时还要求荀彧离开许昌。随军参丞相军事。 这本来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往年曹操要出兵哪里大军所需的粮草都是由荀彧来主理的。不过这一次。荀彧在听到后面要他随军参谋军事的时候心中猛然一紧暗想道:“真没想到啊!这事会来得这么快!” 荀彧常年坐镇在后方主理内政曹操出征哪里从来就没有带上过他。现在突然一下要荀彧离开常年坐镇的要地许昌还要随军参务荀彧并不擅长地军务这能说明什么!? 用力的攥紧了双拳荀彧恭敬领命付信使先行归还后荀彧便在府衙中开始准备粮草的事同时唤过陈群把尚书府中所有地权力都移交给陈群来主理。交待妥当荀彧回到家中书房看了看书房中众多的书籍绣简长叹数声之后把荀粲唤到了身边道:“粲儿你师傅交待过你些什么?” 荀粲低声把6仁的定计说了一遍荀彧点头道:“为父要先去郡送粮劳军你暂留在家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晚一些再赶去郡不迟。为父再交待你一句待为父离开许昌的第三天你把这书房中的书简全数焚毁一卷不留!” 荀粲大惊道:“这里都是父亲十数年来的心血之作为何要如此?” 荀彧摇头道:“留之无用反误国矣。此乃父命汝断不可违!” 荀粲扁了扁小嘴点头应下。 荀彧抬头望望天心道:“义浩说的那个东西是不是我一到郡就会收到?曹孟德我一生阅人无数可谓从未看走过眼没想到唯独会在你这里犯下大错也罢如果不逼我你我主臣如故;若你真的逼我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我荀文若是大汉臣子不是魏吏!” 建安十七年春三月荀彧押运着大批的粮草来到郡才到不久就病倒在床上。曹操要征讨合肥并不须要经过郡取道寿春比较近因此郡的粮草只要运到寿春就可以了。听闻荀彧病倒之讯后曹操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快马赶来探望只是派了个近侍过来问候一下而已。当近侍回报曹操说荀彧似乎病得很重曹操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令人取过一物交给近侍道:“兵贵神孤统领大军不可轻离不能亲自探望文若只能馈以珍食聊表心意。汝带此食盒再赶去文若那里一趟为孤传递心意。” 这个食盒没过几天便传递到了荀彧的手上。挥退近侍荀彧在病榻上打开了这个盒子里面却空无一物荀彧摇头苦笑道:“君臣十数载至今日却不想如此!曹孟德你既以我为无用之物我又何必再苦心强求?也罢你我君臣之缘就此恩断义绝吧想不到义浩竟然会料得这么准。或许他口中之策真的能有机会达成那我还担心什么?” 一念至此荀彧缓缓的自病床上坐起身向门外唤道:“来人去把儿唤来!”此刻的荀彧并不像是有半分的疾病在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六十九章 回还(二) 已深6仁与荀彧的论势小宴早已散去。醉露书院荀彧本想府中住上一夜6仁考虑到荀彧肯定有被曹操派来的人暗中监视自己与貂现在又是荀粲随行“侍者”的身份如果荀彧特意安排客房给他们住的话多半会露马脚于是便向荀彧讨了份可以深夜出城的手令借着夜色的掩护先行离开了许昌城躲到了许昌城外的一所6氏庄园里去。这所庄园是柴桑6氏的嫡系子弟在许昌周边购置的田产庄园中的一所平时专门负责打听许昌一带的各种情报6仁来时也在这里歇过脚。负责这里的是6仁早先在柴桑时亲自教习过的6虎为人完全信得过。 直到6仁与貂婵在厢房中准备休息的时候天色已经几近五更。此刻貂终于能解去腰间掩饰诱人曲线的棉布就着一盆热水细细的洗去贴在脸上的胡须与粗眉一边洗还一边埋怨着6仁诸如什么如此易容令她难受得要命而且搞不好还会毁她的容之类的话。 此刻的6仁却一言不傻呆呆的坐在床沿上想着心事貂婵所出的大量牢骚他根本一句都没有听进耳去。 那边貂婵洗净了脸又对着镜子照了许久确定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见6仁就那么傻呆呆的坐着想心事原本想的几句牢骚话咽回了腹中走到6仁的身边轻轻坐下柔声道:“怎么义浩你还在想荀令君的事?义浩——” 6仁回过神来向貂婵歉意一笑。轻叹道:“是啊。和荀公谈了那么多甚至连我手上有多少家底会对曹操产生多大的影响都告诉了他他最后还是不肯和我去交州执意要留在朝中再劝诫一下曹操看看。” 貂婵道:“看来这一趟你是白来了哎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好像很早很早地时候就已经算计到会有今日之局一般。而自夷州开始你也似乎就是在想办法去抑制住曹操势大后称公的野心。现在回想一下就像你和荀令君在对饮时提起的那样一但曹操行之太过。 你会想办法联合刘备c孙权c马三路进兵逼都能逼得曹操退还国公爵位” 6仁摆摆手道:“阿秀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的。我这么说吧所谓的三路进军逼迫曹操其实根本就是件不切实际的漂亮话而已。这三路人马中马还好因为他与曹操有杀父灭族之仇。真要是我传个消息过去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举兵东进但是刘备与孙权却不好说。这两个人都是当世的枭雄。绝不会做没什么意义的亏本买卖。刘备眼下还只有荆州这一小块地盘想成大事就必须要西进川中取蜀中两川之地建立基业这样才会有争夺天下的本钱;至于孙权主要地眼光还是放在如何夺回荆州与保疆卫土上。真要让孙权越过长江向北打孙权他没有那个魄力再者我在夷c泉两州也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醉露书院万一要让他北上他还会担心我会在背后捅他一刀。用句难听点的话来说这些诸候其实都是各怀鬼胎的。真想让他们齐心伐曹无异于痴人说梦难啊!” 貂婵哑然道:“那你还拿这个来劝说荀令君?” 6仁不置可否的回应道:“我想荀公没有答应我和我同去交州多交也是有看到这一点的吧。再一个我想荀公是对曹操还抱有最后地一丝希望也许他这个昔日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而且言听计从的人到最后还是能劝阻住曹操也说不定。我和他曾经共事多年他地脾气我了解。你别看他表面上人如其字文若文弱其实他是个不到完全不能挽回的地步就绝不放弃的人。他那牛脾气一起倔来谁都拿他没办法的。” 貂婵道:“行了行了总之你这一趟是白来了。还好这一路上没出什么纰漏不然唉算了我都不愿再说什么。” 6仁摇摇头心中暗想道:“难道真的会没用?我想应该不会吧。三路齐进逼迫曹操地事虽说看起来不切实际却也并不是真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关键在于一些前题条件还没有达到。至于劝说荀彧唉我是根本把握不到最佳时机。本来劝说荀彧的最佳时机应该是曹操送个空盒子给他意思是说荀彧已经没有用了地时候可是荀彧在收到这个盒子之后马上就服毒自杀了。那么短的时间具体会是哪一天谁又说得清?除非我一直暗中跟在荀彧的身边一见机会到来马上露面还差不多来着。不然就算我有手机和瞬间移动都不一定能赶得上。不过现在这样也算是给荀彧提个醒让他记得还有一个我在别一失去希望就急着自杀。以前和他说的那句万一不行来找我的话计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这样做的关键还是在荀粲那里曹操敢动手去除掉荀彧肯定 是有恃无恐暗中监视的人绝对不少荀彧就算想逃简单的事。如果说荀能够牢记我交待给他的几处暗庄必要的时候找到这些暗庄中的死士那么要救荀彧出来应该不会是太难的事。” 貂婵见6仁皱着眉头苦思不语再次柔声劝道:“好了义浩我看现在的情况你急也没用不如休息一两天之后赶回夷泉去吧。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曹操的地盘呆得久了只怕夜长梦多。” 6仁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向貂婵道:“阿秀反正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不如你再陪我去一趟颖川吧?” 貂婵奇道:“颖川?你突然间想去颖川干什么?” 6仁轻叹道:“我想去拜祭一下老郭。这里离弈儿告诉我的老郭下葬的地方并不算远走得快些来回也就是三天。醉露书院拜祭之后我们马上就赶回夷泉去。” 貂婵望了6仁许久点头道:“好吧。我陪你去。回想一下当年我们两个能够重逢也多亏了有郭祭酒从中安排如今离得这么近去拜祭一下也是应该的嗯?” “怎么了?” 貂婵快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丝窗缝向外观看。6仁警觉地伸手去取剑怕是他们两个出了什么纰漏被人认了出来。不过很快貂婵就转回过身来笑道:“你紧张什么?真要有什么事我会比你先取剑。” “那你在看什么?” 貂婵推开了窗户。仰望天空道:“你看下雪了。自从你到夷州之后我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看过雪了雪过天必晴你想去拜祭郭祭酒。看来还真赶上了好天气。” —————— 此刻的许昌城中一夜没睡的荀彧也披着棉衣站在书房门前观望雪景。身后桌几上写给曹操的书信已经写好只等天一亮就要着人送去城。手头上的一件要紧事算是办完荀彧一边看着雪景一边在思索着当夜和6仁所谈的那些话心中有着一份很深地疑虑与担忧。 所谓的疑虑是荀彧真的有些搞不懂6仁长久以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荀彧很清楚6仁是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同时又自知没有那种能力地人或许占据三州之地当一个刘表那样的“自守之贼”。然后再扮演一个哪边势大就倒向哪边的墙头草会是最好的安生之计。但事实上6仁从来就没有这样做过夷州并入大汉版图之后6仁的手很快就伸向了泉州紧接着整个交州又落入6仁的手中连带着士也被轰到海外新开了一个汶州。现在6仁地势力范围到底有多大。荀彧根本就心中没底天晓得6仁是不是还有别的不为人知地海外领地。按说6仁如果不介入中原的诸候纷争躲去哪个海外领地称王称霸的。相信会比中原任何一个诸候都过得逍遥自在而且这也才符合6仁本身的心性才对。但是6仁显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在各方诸候之间都插一脚进去。 初时荀彧以为6仁这样做只是为了借诸候纷争来以商取利但是后来荀彧知道了6仁有一种想用自己地办法来阻制战争的打算。就实际效果而言6仁的做法当真有些可怕最近三年中按荀彧地调查报告6仁光是从曹操的领地里前前后后就抽走了十多万的人口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曹操与荀彧的惊吓之余原本与6仁之间以人口来交换物资的交易也已经全面停止同时加大了内政方面利民的幅度来保证移民数字的逐步减少。曹操如此刘备与孙权那里也同样如此。可是这样一来军需方面对6仁夷泉商业供给的需求量也上升了不少。于是这时开始荀彧又在猜测6仁就是想尽可能的减少中原诸候争霸的战争数量。 直到今天6仁突然又冒了出来摆出了一副大汉忠臣的样子想和他一起阻止曹操称公与之后可能会生的事荀彧就真的被6仁搞迷糊了。说实话荀彧看得出6仁一直以来对汉室都并不算是很重视。前前后后做了那么多有利于汉室声威的事是不假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提升6仁本身的名望而已真要说6仁一直在为汉室尽心尽力荀彧是死都不会相信的。举个例子来说6仁当初还是尚书仆射的时候就曾经在荀彧面前戏称献帝为“不懂事的小娃娃”这种不客气的语调闹得荀彧当时都差点和6仁翻脸。 “这个6仁到底是想干什么?平天下还是在乱天下?” 这就是荀彧的疑虑也是一个现代人与古代人之间思想观念上最根本的差异。 至于担心就好说得多。 荀彧回想起当初6仁在大事方面几乎是“言无不中”在这方面荀彧都对6仁有些盲从。6仁既然赶来和荀彧说曹操称公是谁 不了的事那就肯定是铁定不会错了。而且荀彧自面来分析一下确实如6仁所说的那样自己能够拦挡得住的机会十分之渺茫。荀彧选择留下来除去本身对曹操还有一线希望。同时追随了曹操十几年怎么说都有些不忍相离之外更多的到是想尽一尽最后地努力。 只是在6仁临去时说的一句话着实有点让荀彧心惊:“荀公你这样做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你再这样不顾一切的劝阻下去根本就是在逼曹公杀你。当然曹公在明面上不会对你动手应该会是用其他的方面让你自尽。对他来说这样也是给你最后的几分颜面。荀公我最后再劝诫你一句当哪天曹公决定对你动手时内庭中最后的汉室力量就全完了。儿这次我不带回交州去。就留在你地身边。当你遇到那一天的时候粲儿会有办法救你出来的。” 不知不觉中荀彧在门前站了许久直到天色已经全亮早起的侍从赶来书房打扫时荀彧才回过神来。再想想6仁提出地那个以外部力量去抑制曹操的想法荀彧只是摇了摇头心道:“他这法子真的会管用吗?如若真的出现那么一天天下岂不是又要乱作一团?” 两头为难间苦思无计。荀彧看看天大声吩咐道:“来人。将信函送去城!”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建安十七年的春二月。荀彧一如既往的在许昌尚书府衙里准备着司隶各地地春耕大计忽然曹操派来的信使至要求荀彧马上准备好一大批地粮草先行送往郡曹操要出兵合肥攻打孙权。 同时还要求荀彧离开许昌。随军参丞相军事。 这本来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往年曹操要出兵哪里大军所需的粮草都是由荀彧来主理的。不过这一次。荀彧在听到后面要他随军参谋军事的时候心中猛然一紧暗想道:“真没想到啊!这事会来得这么快!” 荀彧常年坐镇在后方主理内政曹操出征哪里从来就没有带上过他。现在突然一下要荀彧离开常年坐镇的要地许昌还要随军参务荀彧并不擅长地军务这能说明什么!? 用力的攥紧了双拳荀彧恭敬领命付信使先行归还后荀彧便在府衙中开始准备粮草的事同时唤过陈群把尚书府中所有地权力都移交给陈群来主理。交待妥当荀彧回到家中书房看了看书房中众多的书籍绣简长叹数声之后把荀粲唤到了身边道:“粲儿你师傅交待过你些什么?” 荀粲低声把6仁的定计说了一遍荀彧点头道:“为父要先去郡送粮劳军你暂留在家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晚一些再赶去郡不迟。为父再交待你一句待为父离开许昌的第三天你把这书房中的书简全数焚毁一卷不留!” 荀粲大惊道:“这里都是父亲十数年来的心血之作为何要如此?” 荀彧摇头道:“留之无用反误国矣。此乃父命汝断不可违!” 荀粲扁了扁小嘴点头应下。 荀彧抬头望望天心道:“义浩说的那个东西是不是我一到郡就会收到?曹孟德我一生阅人无数可谓从未看走过眼没想到唯独会在你这里犯下大错也罢如果不逼我你我主臣如故;若你真的逼我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我荀文若是大汉臣子不是魏吏!” 建安十七年春三月荀彧押运着大批的粮草来到郡才到不久就病倒在床上。曹操要征讨合肥并不须要经过郡取道寿春比较近因此郡的粮草只要运到寿春就可以了。听闻荀彧病倒之讯后曹操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快马赶来探望只是派了个近侍过来问候一下而已。当近侍回报曹操说荀彧似乎病得很重曹操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令人取过一物交给近侍道:“兵贵神孤统领大军不可轻离不能亲自探望文若只能馈以珍食聊表心意。汝带此食盒再赶去文若那里一趟为孤传递心意。” 这个食盒没过几天便传递到了荀彧的手上。挥退近侍荀彧在病榻上打开了这个盒子里面却空无一物荀彧摇头苦笑道:“君臣十数载至今日却不想如此!曹孟德你既以我为无用之物我又何必再苦心强求?也罢你我君臣之缘就此恩断义绝吧想不到义浩竟然会料得这么准。或许他口中之策真的能有机会达成那我还担心什么?” 一念至此荀彧缓缓的自病床上坐起身向门外唤道:“来人去把儿唤来!”此刻的荀彧并不像是有半分的疾病在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章 设计 荀公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可没那么笨的!” 6仁笑着说完这句话起身取来一幅大汉疆域图在桌上摊开指点着图中道:“荀公你看这一大片都是曹公的地盘可以说大汉疆域他已经掌控了一半以上;喏这边的是孙权的却还是这么小小一块。双方的实力可以说差异极大但是就爵位而言这二位却是相同的——曹公是武平候孙权是吴候” 荀彧白了6仁一眼摆摆手道:“你这个6义浩喝了两杯就喜欢罗里罗嗦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直接说要点行不行?” 6仁呵呵一笑:“荀公你也心急了些。其实我是想说不论这几个的人占据的领地大小c功绩高低与否真正的官职爵位的授予并不是听由当今圣上裁处而是出于曹公的手笔。荀公现在不妨回想一下当初曹公初迎圣驾至许都时手中仅有兖c青两州却能够直接升任为大将军c武平候而当时已经雄霸河北的袁绍朝班尚在曹公之下。为何会如此?” 荀彧道:“自然是近天子之便嗯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袁绍兵强马壮但袁绍本人却以朝班在曹公之下为耻。曹公当时四面环敌实在不宜与袁绍争锋所以就把大将军一职让给了袁绍来安抚其意。义浩你这个想以外力逼迫曹公的想法有这个前例在先似乎不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嘛!” 6仁翻了个白眼他想说的不是这个荀彧却显然会错了意。干咳两声后6仁道:“荀公其实我认为曹公敢代天子随便加封官职爵位就是因为他的手中掌控着当今圣上。以前没有多少实力就能身居高爵显位是如此今日实力强盛敢进爵国公也一样是如此。圣上的安危就掌控在他的手中曹公一句话过去圣上又岂敢不从?说起来圣上也是无可奈何为了保存汉室皇族的传承。不得不如此隐忍。万一真的把曹公惹怒了来个废立之举甚至唉。那汉室可能就全完了。” 荀彧黯然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往日里我多入朝堂与圣上见面以我观之圣上其实并非昏庸之人实在是权不在手难成其事。” 6仁道:“如今曹公欲称国公除了本身占据天下半数实力之强无人能及之外圣上在其掌控之中也是曹公能有恃无恐的主要原因。今日称公事成明日称王只怕也一样是势在必行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如果把圣上救出许都脱离曹公地掌控那会如何?” 荀彧捋了几下胡须。点头道:“若真能如此曹公在官职爵位上便不能在如以往那般为所欲为。若他敢自立为王则视为叛逆之举人心必失。而且加之圣上已不在其手。圣上便可下诏号令天下讨伐叛逆这不是给了你和曹公最后翻脸最好的借口吗?介时你大可名正言顺的断绝与曹公地互市往来。同时以忠汉之臣的身份大量供给各类军需给刘备与孙权再联合事成之后的西凉马。三路齐进之势必成。曹公虑及于此。便不敢再乱来了。” 6仁伸手抓头。不置可否的应道:“差c差不多吧”差不多个鬼!和6仁的想法实在是相差万里。 荀彧道:“事虽可行但是想救圣上出来真的太难了。或许你我合力之下严密布置。是能够救圣上离开许都但是想把圣上安全的送到夷泉来太不现实了些。” 6仁笑道:“荀公我可一直没说过要把圣上弄到我这里来吧?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事着实不适合我。再者我的三州必竟是偏远之地圣上来此就势必要新立都城。自古都城又岂有立于偏远之地的道理?”当然不适合!6仁地三州之地行政方式与旧式的汉庭相差可不是一点半点万一真的把献帝给弄到这里来指不定得闹出多少麻烦事。献帝可是个一心想重掌皇权地人到了这里给6仁捣上些乱6仁真会哭都哭不出来了。 真要那样6仁想不学曹操都难。 荀彧也迷糊了:“那你到底是作何想法?” 6仁道:“很简单啊!圣上身娇体贵经不起长途奔逃而我也没打算让圣上逃出太远不能让圣上离开中原要地。所以——我打算在救出圣上之后就直接送去刘备那里。至于新都不妨就在襄阳或是江陵中选取一个。” “啊——!?” 荀彧瞪大了双眼望定6仁细思许久之后才指着6仁道:“6义浩呀6义浩我突然觉你比起十年之前着实不知已经阴险了多少!你这一招一但事成那到底掺杂了多少的诡计在里面?” 6仁楞住半晌他想这样做哪有什么诡计不诡计地?说穿了6仁这样做其实是想同时压制住曹刘双方的野心。 曹 不用解释太多只要献帝没在曹操的手上曹操就不子以令诸侯”很多地事办起来就会名不正言不顺而日后曹操称王的事也有可能就此制止住。至于什么外姓自立为王在那个年代可是件会引公愤的事引出太多的不利因素。别说张鲁这个二百五他想称王还想通过刘备的保荐。 至于刘备6仁只怕在这个时候比谁都清楚刘备心底的野心刘备那可是一直都想当皇帝的人。两个儿子一名封一名禅合起来可就是“封禅”这或许已经能够解释很多事了。但是不管刘备的野心如何刘备可一直都是以汉室宗亲的身份来拉拢与壮大实力要是刘备想当皇帝而对献帝作出什么不该作的举动的话那就前功尽弃。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因素而导致献帝让位给刘备的事。不过从大局上来看只要献帝还在一天刘备就绝对不敢这么做。最多最多也就是弄个王爵来当当。话又说回来刘备称王却要比曹操称王“合理”一些再怎么说刘备是刘姓地“皇室”子弟刘姓子弟称王不会犯什么众怒。而且6仁相信只要诸葛亮在刘备的身边在刘备没有真正的建立基业有称王地资本之前诸葛亮也从大局出来劝阻刘备的。总之简单点来说6仁想把献帝安置到刘备那里。就是在制止住刘备可能想称帝的野心而已。 再有一条真正想救献帝出来单凭6仁手上的人可能根本作不到。必须要借助刘备手中的一些人才有机会。 还有一个孙权6仁在这方面都懒得去理会。在历史上孙权一直没有称过公。直到刘备称帝后孙权为了保全自身还向曹举国称藩就这样连公都没当就直接到了魏属的王爵。这种墙头草最会见机行事。稍有不利的事就绝对不会去做。在这种单纯的政治面上。孙权绝对会很老实的观察动静。 不过这些话6仁现在也实在不好向荀彧明说出来。真要解释只怕也很难解释得清。抓了半天地头皮6仁稍有些尴尬的向荀彧反问道:“我的诡计?荀公不妨试言一二。” 荀彧道:“你这一招一但事成。除去能够阻制曹公日后称王之外至少还有好几个计掺杂在里面。先便是一个嫁祸之计把圣上送去刘备那里曹公必然会以为救圣上出许都一事是刘备定地计继而迁怒于刘备对你反到不会留心什么继续装聋作哑之下你与河北的互市贸易不会因此而断绝;其次便是驱虎吞狼哦应该说是二虎c甚至是三虎竞食挑起曹刘孙三家之间对圣上地争夺对你这里便愈不会留心。要是我没有猜错圣上若是真的在荆州立都你一定会在暗中全力相助刘备保守荆襄然后维持三家间的平衡局势吧?” 6仁再次楞住荀彧说出来地这些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而且因为这件事一直是6仁心底地一个大胆地想法所以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说到底6仁的想法只是先尽可能地保持着汉王朝政局名义上的统一然后借曹刘孙三家争天下时对经济方面的莫大需求来渐渐扩大当权者们的重商重开放的思想。如果按历史的走向依旧把献帝留在曹操那里等曹操死后曹逼迫献帝让位的事那就肯定会生刘备与孙权也会先后称帝那中原的政治格局可就乱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一但展到这种情况6仁又该怎么做?死守着汉室臣子的身份与曹孙两家断交转而只支持刘备?毫无疑问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作法历史上诸葛亮都还对孙权自立为帝的事无可奈何呢!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说三国鼎立的情况依旧生到那个时候6仁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也称帝二就是举国向某一方称藩。原本大家都还出于各种顾虑而不得不死守着汉臣身份的政局统一就会变成真正的国家分裂这可是6仁最不愿意看到的事。也正是因为如此6仁才一直在努力的扩张实力同时暗中安排等到时机一但成熟就用各种方法去为汉室续命。 本来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应该是全力帮助某一方统一天下但是考虑到统一者肯定又会祭出变质的儒家理论来愚化百姓继而影响到6仁一直希望的国人思想上的变革6仁才会选择利用各方诸候之间的战争来达成自己的目标。或许既想国家重归真正的统一又想不 者用变质的儒家思想愚民而阻碍到展这本来就是盾的事。但是6仁也有想过如果把新的国都定在当时的中原中心地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能让三家之间的战事远离生产力达的中原地区主要战场转向汉室周边的一些地方那么中原地区原有的文化与经济基础就不会受到什么破坏 太多太多6仁这会儿自己也有些想不清楚了还是多想想眼前比较好。就眼前来说荀彧显然对6仁救献帝一事是十分赞成的唯独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地难度太高。成功率太低。 随意的笑了笑6仁又取过一份地图展开道:“荀公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荀彧扫了一眼便惊呀道:“这不是许都的全图吗?我看看。军营c皇宫c大仓怪了你离开许都十年许都中地布局有着颇多的变化你这图却为何会如此详尽与今日的许都不差分毫一般。” 6仁道:“这个又没什么我安排在许都中的细作可不是一个两个弄份详尽的全图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皇宫大内的我那些细作就混不进去了就是不知道荀公你清楚不清楚?” 荀彧道:“尚可。你离开曹公帐下之后。皇宫曾经翻修过一次是我一手操办的。虽不敢说全部了然于胸不过七八成却还是有的。” “那这几天先劳烦荀公受一受累。尽可能的把皇宫地图给画出来。能不能顺利地救出圣上这可是重中之重。哦还有。朝堂之中可还有绝对信得过的人?我们既然决意救出圣上那就一定要有个靠得住的人暗中向圣上传递消息。”说到这里6仁嘿嘿一笑:“不然只怕我们救驾地人反到会被圣上给误认为刺客。那我们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荀彧对6仁地冷笑话摇了摇头表示免疫。不过6仁说的确实有其道理。闭目皱眉思索了许久。荀彧沉吟道:“人选到是有好几个就是不知道我离开许都之后他们有没有暂时的隐伏下来。” “好几个?” 荀彧点了点头道:“伏皇后之父伏完便是一个。如果是想和圣上暗通消息以伏完之亲最合适不过。另外侍中少府耿纪耿季行c司直韦晃c金日蝉之后金讳这三个人也是心系汉室之从绝对靠得住地。依我地想法可以让伏完暗告圣上行事之时再让另外三人在许都中添些祸乱圣上借乱而逃这样能增添出几分胜算。” 6仁嗯了一声脑袋里想地却不是这些:“咦?这几个人的名子我好像都有看见过来着唉记不清了。” 荀彧接着道:“你既然在许都的细作那么多我劝阻曹公称公不成而离开许都的事多半这会儿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往日里我与这几人多少还有些交情我想我现在写几封书信着你的细作传给伏完众人应该能先把暗中的事给定下来。但这只是初定下的文谋如何救出圣上的武略却还要看你。” 6仁笑道:“这个自然其实我手边有一只很适合做这种类似于偷鸡摸狗的暗事的部曲。领头之人荀公你应该认识而且他对许都周边也算比较了解。” 荀彧的两条眉毛皱得差点拧成一条救皇帝这种大事到了6仁的口中竟然成了“偷鸡摸狗”。好在荀彧知道6仁这会儿只是口无遮拦的老毛病作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问道:“你竟然收罗到了这样的人?不知是谁啊?” 6仁笑道:“曹公早先派来想行刺于我以绝后患的人不过很早的时候就让我收服的。泉州初定的那段时间他还在泉州任过都尉过过官瘾不过后来他自己说当官原来不那么好转而在暗中帮我训练死士部曲去了。” 荀彧想了想呀然道:“你说的可是帝师王越的好友曹公长子曹子恒也曾拜其为师修习剑艺的大剑师史阿?” 6仁笑道:“除了他还有谁?除此之外我还要去一趟刘备那里向刘备借些人用用。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大单凭我手上的人只怕不够用再说荀公你不也说我是要嫁祸给刘备的吗?不拉上他垫背可说不过去。” 荀彧上上下下的打晾了6仁许久轻叹道:“你这个家伙太阴险了。我都在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6义浩。” 6仁微笑着摇摇头亦叹道:“荀公这就是造化弄人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一章 利弊 荀彧的两条眉毛皱得差点拧成一条,救皇帝这种大事到了张仁的口中竟然成了“偷鸡摸狗”。好在荀彧知道张仁这会儿只是口无遮拦的老毛病发作,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问道:“你竟然收罗到了这样的人?不知是谁啊?” 张仁笑道:“曹公早先派来想行刺于我以绝后患的人,不过很早的时候就让我收服的。泉州初定的那段时间他还在泉州任过都尉过过官瘾,不过后来他自己说当官原来不那么好,转而在暗中帮我训练死士部曲去了。” 荀彧想了想呀然道:“你说的可是帝师王越的好友,曹公长子曹子恒也曾拜其为师修习剑艺的大剑师史阿?” 张仁笑道:“除了他还有谁?除此之外我还要去一趟刘备那里,向刘备借些人用用。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大,单凭我手上的人只怕不够用再说,荀公你不也说我是要嫁祸给刘备的吗?不拉上他垫背可说不过去。” 荀彧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张仁许久,轻叹道:“你这个家伙太阴险了。我都在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张世清。” 张仁微笑着摇摇头,亦叹道:“荀公,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建安十七年秋末。 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汉中的张鲁这会儿还很安静,没有受到什么威胁的刘璋自然不会想起什么遣使入都求援的事,连带着在原本历史上建安十六年刘备就举兵入蜀的事并没有发生。不过现在的刘备拥有除桂阳c长沙两郡之外的整个荆州。桂阳是老早就落入了张仁的手中,而长沙却是诸葛亮出于与孙吴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友好程度的考虑,作出了以退为进的打算,劝刘备把长沙让给了孙权。再怎么说孙权在赤壁之战时是出工出力不讨好,给点安慰奖还是有必要的。 “军不可强争一地之利而误全谋!”这是诸葛亮劝谏刘备让出长沙的话。 只是此刻的襄阳城中,刘备着实有些头痛不已。前些天张仁亲自赶到襄阳,与刘备相约密谈。等张仁一说清来意,刘备的头不大才怪了。说句实在话,刘备对献帝到不是不想救,而是以他现在的这点实力基础似乎根本就不适合去救。有心想以什么“圣上安危为重”之类的话推辞,可是这些话刘备当着几个人的面实在是说不出来,谁让他以前拼命的说什么要扶持汉室之类的话来着?密谈时身边的几个亲近之人中,张飞还好些,关羽的兴奋神色溢于颜表,赵云虽说冷静如常,但是摩拳擦掌时手指骨节的格格轻响刘备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而最重要的,是刘备用求助的目光扫向诸葛亮与庞统的时候,卧龙凤雏竟然向刘备同时稍稍点头!刘备不解其意,又不好马上就答应下来,只能推说事情太大,然后“且容商议”。 招待张仁的事当然是交给糜竺去做,论亲疏糜竺是张仁的大舅子嘛。等把张仁送走,关张赵这三位也先哄出厅去,厅中只剩下刘备与龙凤的时候,刘备急不可待的向龙凤军师问道:“孔明c士元,张仁此来所议之事何其之大,一但稍有差池那可” 诸葛亮与庞统对望了一眼,相顾一笑又互相比了个“你来说”的手势,把一旁的刘备给急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接下来的事就着实有些搞笑,龙凤军师居然无声的猜起了拳,你来我往的比划的好几分钟,终究是诸葛亮输了三拳,手指指着庞统,微笑间头也摇摇扇也摇摇。再看那边的刘备,头就已经不知摇了有多久了。 自龙凤军师同归刘备以来,晚来一些的庞统虽然也很想争些功,但又怕会抢掉孔明的光彩而伤了友情;反过来诸葛亮又一直很想让庞统多些表现的机会。一来二去间两个人就总是会相互推崇,当然这其实是一种好事,只不过在推让之余谁都不好先开口,于是就把同窗求学时的猜拳给搬了出来,谁输了谁来说。这也就是在刘备手下,换了别的主君只怕早都把鼻子给气歪了。 却说刘备对龙凤军师在没有旁人在场时的这种做法也是早就习以为常,干等了几分钟见诸葛亮输了拳,知道是要由诸葛亮来说,也不等诸葛亮开口就急问道:“孔明,这件事要如何应对?” 诸葛亮习惯性的摇着大羽扇笑道:“主公心中的担忧,亮与士元早已知晓。只是主公为何只见其弊却未见其利呢?” “利?何利之有?” 诸葛亮笑道:“利莫大焉!主公,自古以来挟天子以令诸侯本就是上上之谋,曹贼今日能有如此浩大的声势本就与此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主公本是汉室宗亲,之前又有血带诏之盟,若真的能以此计救出天子并恭而奉之,于主公声势上的助力不可限量。”说完诸葛亮拿眼瞄了下庞统,示意庞统接着往下说。 刘备迟疑道:“话虽有理,可是万一曹贼尽起军兵前来争夺又当如何?东吴那边闻讯起兵又当如何?前者二位先生也都说荆州乃四战之地,实难保守。若曹贼尽起大军前来攻伐,荆州岂不势反危矣?” 庞统大笑道:“主公多虑了!想曹贼征讨四方,出师皆假以天子之名。若天子就在荆襄之地,曹贼若敢举兵来夺便是为叛逆者矣!曹贼如今虽然势大,但仍需以汉室之名来招揽人心,若行叛逆之兴则人心必失,至于江东孙权则无须理会。概而论之,若天子在荆襄新立国都,反而可保主公的荆襄之地万无一失。” “哦——!”刘备这才有些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接下来又轮到诸葛亮开了口:“想主公昔日与吾在隆中相谈之时,吾曾向主公进献三分天下之计,如今略已初成,但对蜀中却始终未有能进兵讨取之名。若是天子在此,主公大可以蜀中刘璋多年未曾进贡于朝为由,再以天子之名兴兵攻取。彼既无名,主公又有天子之诏,或许传檄即可一定蜀中,之后再进图汉中张鲁。此事若成,则天下三分之势可定也!” 刘备想了很久,又问道:“此为利处,但那弊端” 诸葛亮道:“主公无须多虑。若信得过我二人,就将此事交由我二人来主理吧。明日主公便可回复张仁,应允此事。另外此事事关重大,当嘱咐关张赵三将,万万不可走漏消息。张仁他想必也是心中有数,所以才会相约主公密谈。” 刘备道:“那二位先生就自去安排吧。但有人员调拨,无需上禀于我,皆听二位裁处。” 诸葛亮与庞统领命而退,留下个刘备仍旧在厅中紧锁眉头。 庞统府坻,诸葛亮与庞统对席而坐。诸葛亮看看庞统的居所摆设,摇头笑道:“我说士元,主公前前后后赏赐给你的那么多钱帛,只怕你全都拿来买酒喝了吧?” 庞统哈哈大笑道:“差不多吧。不过老实说我就怕碰上张翼德,他一来我这里我的酒还不够他一个人喝的。” 诸葛亮微笑着品了一口酒笑道:“那不是正好?你一直找不到好的酒伴。” 庞统扁扁大嘴,不加评论。几杯酒下肚,庞统道:“谈点正事吧。张仁此来提议救圣上出许都一事,你我各见其利,但其弊端也着实不小,你我也该都心知肚明才是。” 诸葛亮道:“别的还好说,我到是没想到张仁会直接说将圣上交给主公。仅以此而论,张仁不外乎就是想嫁祸给主公,自己又不得罪到曹操。嫁祸一计我们不怕,若应对妥当反为大福矣。我真正担心的是圣上来此后,那些会随后赶来的汉室旧臣。这些人要是一来荆襄,主公以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啊。士元”诸葛亮脸上的笑意退去,平静的望向庞统道:“我想知道你心底的想法是不是和我一样。” 庞统也没有了笑意,闭上双眼把玩了酒杯许久才阴沉着声音道:“该来的让他来,不该来的就让他们永远的留在许都吧。没办法,主公于世有仁义之名,也依仗这仁义之名来收拢人心,有些恶事必须得是我们在暗中帮主公去做。” 诸葛亮默默的点点头。沉吟许久后才道:“不过这个张仁真的很会挑时候,先是把荀文若从许都挖走,让许都之中人心动荡,然后又是选择曹贼出兵合肥的这个时机。” 庞统道:“话是不错,可是你认为这个张仁所说的已经有所准备真信得过吗?” 诸葛亮道:“当然信得过。这个张仁做事一向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时就肯定是已经作好的万全的准备,之所以没有向主公说出什么,多半也是有他自己的顾虑,必竟这件事保密为第一原则。再者他向主公提出的要求其实很低不是吗?只是希望主公能借几员战将,另外就是在救圣上出许都,逃至荆北的时候派兵救应一下而已。纵然其事未成,对主公而言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庞统道:“的确如此。不过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张仁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纵观全计,自始自终张仁都是在暗中行事,并不在此计中露一下名。虽有嫁祸之嫌,但我还是看不出来他到底能在这里面捞到些什么好处。真的只是为了向圣上尽忠?我看他并不像是那种人啊。” 诸葛亮沉吟道:“我到是有看出来两点。第一是制约,也就是制约住曹操继续一家独大下去的势头;第二就是制约住之后,他才能够保持住现在的地位与旧有的商路。诂计张仁就是怕曹操的实力越来越强,真的有朝一日会一鼓作气的灭掉主公与东吴,那样的话他的商路不但保不住,只怕连三州之地都会尽入曹操之手。据我所知,今日的曹操一但擒住张仁,那可是绝对不会留的。其实不论对谁而言,这个张仁都是个掌控不住的人物,不杀不行啊。” 龙凤军师又对饮了几杯,庞统问道:“张仁的借将一事,孔明你打算是借谁给他?今日密谈之中,我看关c张c赵三将都有跃跃欲试之意” 诸葛亮哂笑道:“你一向最喜欢评论人物,看人的眼光也极毒,该派谁去你心里会没底?” 庞统笑道:“瞒不过你!主公手下至勇者当属关张赵三将,其次当属魏文长。不过关云长相貌太过出众,旧日里又曾在许都住过多时,一入许都便会被人认将出来,瞒不过人;张翼德嘛,性子太过急燥,他去只会坏事;魏文长心性高傲不肯服人,一但有自作主张之举铁定坏事。如此计来,只有赵子龙可担此任。不过赵子龙在新野c长坂两役何等的威风,曹营中认得他的人也不在少数,想瞒天过海只怕还得费些功夫吧?” 诸葛亮道:“这个交给张仁去费心吧,我想张仁自有他的办法。前者挖走荀文若,多半是张仁他自己去过许都才成的事。实在不行,让拙荆月英出马便是。” 庞统的一口酒喷到了地上,呀然道:“你还真舍得啊!不过论易容之术,确实无人能出你的黄夫人之右。唉!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不然的话” 诸葛亮脸一沉,示威性的端起酒杯道:“你再敢往下说信不信我泼你一身的酒!?” “不说不说!真惹得你动了怒我还打不过你那!” 合肥那边,曹操与孙权正在鏊兵。而在襄阳,刘备与张仁都在暗中作着前往许都的准备。事情太大,张仁凭着些许的记忆,推测出曹操会在建安十八年春留兵,也就是孙权写下那“足下不死,孤不得安”这八字真言的那件事。时间比较紧,所以动作一定要快。 史阿带领的死士部曲当时是随张仁先停留在了桂阳,等张仁一接到刘备的答复之后马上就赶去了襄阳会合。此外张仁还特意把徐庶给调了过来作为这次任务的主事人,张仁自己则留在桂阳坐镇,等候消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二章 利弊(二) 之所以派徐庶去,除了张仁相信徐庶有能够掌控全局的能力之外,徐庶自身颇高的剑艺也是入选原因之一。再就是以徐庶原先和刘备的关系,中间相信能免去不少的麻烦事。 刘备方面派出了赵云为首的极少数精锐中的精锐——赵云亲自训练出来的新白马义从,人数虽然不多,但绝对可以说是当时的极品特种兵。此外还调了刘封c关平这两员小将给赵云为辅,还有赵云的新夫人马云缘也算上了一份。再一个就是张仁还真没想到,诸葛亮竟然真的把黄月英给派了出来参与此计。 这样算过去,如此阵容着实让张仁咋舌不已 许都城外,张氏田庄,徐庶与赵云这一行人已经分成数批,各自都用不用的身份为掩饰来到这里集合。之前就已经说过柴桑张氏的生意面做得很广,张氏子弟中的中坚份子也随之分散到了全国各处购置土地产业。一则是为了方便商队货物的周转,二则就是为了收集各处的情报。不过在许昌的周边这些张氏子弟与他处稍有不同,主要是张仁与留守柴桑主理族务的张信考虑到张仁与曹操之间的微妙关系,派来许昌这边的张氏子弟用的都是化名,为的就是不引起曹操方面的注意。 虽说如此,这些张氏子弟还是要靠与各处的商路来赚取利益,再加上贩去许昌周边的货物以柴桑c夷泉的居多,按说想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是比较难的。不过因为颖川荀氏也很早就开始重视以商贸发家,有这个大家族带头的影响下到也免去了不少的麻烦事。因此赵云这一行人只要在易过容之后再稍稍的注意一下,以商队的名义混到许昌的周边地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么多人想混进许昌城集合而不被注意就很有些难度了。 此刻的田庄中,云缘正在月英的指点下用药水小心的帮赵云洗去脸上的腊黄。等到洗完之后月英要去倒掉这些药水,云缘则趴在桌几上望着赵云笑道:“月英姐姐的易容术果然不同凡响!易容之前和易容之后简直就判若两人不过再怎么样,子龙还是本来的样貌更英武一些。” 原来这一路之上,由于赵云的体貌特征是最明显的,加上前者在新野c长坂两役大显神威,只怕是最容易被人认出的来,所以也就成了队伍中的“重点改造对像”。其余的关平c刘封c徐庶这些人并不能算很显眼,稍稍乔装一下也就行了。 云缘和赵云成婚还并没有很久,二十四c五岁才成婚的云缘在赵云的面前着实有些花痴,惹得旁边的关平c刘封这几号人低声偷笑。众人正说吃喝笑间,门帘起处,徐庶大大咧咧的往众人面前一站,笑问道:“各位看看我这身行头怎么样?像不像那么回事?” 众人望去尽皆哑然,原来徐庶扮作了一个游走四方的算命先生的模样。要说葛衣布巾什么的是没什么纰漏,几件江湖术士的小道具也都一应俱全。可有几个地方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那时的江湖术士一般都是在肩膀上挂个褡裢,褡裢带上再写上个什么“x天师”“x半仙”之类的广告词。可徐庶不是,而是直接做了个大巾幔招牌,招牌上就两字“算命”! 却见徐庶缓缓几步走到赵云与云缘的身边,隐隐然还真的有那么几分“道骨仙风”之态,不过说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了:“这位壮士,我观你面色红润,面带桃花,不日里必将会有莫大喜事,在此贫道先向壮士道一声贺了。” 众人大笑,云缘则狠狠的瞪了徐庶一眼,赵云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徐先生,你这是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徐庶颇有些自得的道:“各位见笑了!其实早年我为好友报仇杀人,被同伴救出之后远走他乡,一路上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拿,同时自己还要混点饭吃,就经常扮作江湖术士来糊弄一下人。一来二去的,我去c还真的有了些心得,不过那时没敢扮得这些张扬到是真的” 月英这时刚倒完药水回来,望了徐庶半晌之后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说元直啊,有你这么招摇的算命先生吗?你弄这么大一个招牌,信不信一到许都城里马上就被人给抓起来投入大牢。” 月英这说的可是实话,曹操本身是靠平定黄巾之乱起的家,亲身感受过宗教迷信实力的可怕之处,因此在境内对神棍的打击是比较严的。虽说一些小算命术士什么的不会说什么,必竟也是一种混饭吃的手段,但只要一敢张扬肯定马上抓来砍头。别说管辂,人家管辂可是相当之低调的人。 徐庶尴尬的回应道:“可是不张扬一些我怎么引起伏完的注意啊?前者主公想递封信给伏完,可是伏完多数时候都在宫中陪伴圣上,细作根本就见不到面,主公要和伏完暗通消息的信现在还在我身上。要是不能先和伏完暗通消息,救圣上的事也就无从下手。” 月英道:“这到是个问题嗯,这样吧,我看你不如把布幔上的两个字换一换。换成‘医者’二字好了。” “哎——”徐庶想了想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又不懂什么医石之术这万一到了城里真的让人请去看病那不得出问题?” 月英道:“又没说要你一个人去,我也和你一起去好了。说起来对医石之术,我还是颇有几分心得的。再说许都城里的官宦人家甚多,少不了许多的妇科杂症,这种场合我出马也远比你合适。” “可是” 月英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我易过容之后就暂且扮作你的妻子,然后你再扮作一个哑巴。一但真的碰上什么要寻病问药之类的事,我就推说你口齿不便,然后由我去诊脉探症,回过头来我假装轻声告诉你病人的病症,这个时候再把应该用的药告诉你,你装装样子再写下来也就行了。” 徐庶点头道:“如此到也可行不过月英,你是打算扮美一些还是扮丑一些?” 月英白了徐庶一眼道:“丑!丑到不堪入目的那种!我可警告你一句,你要是敢乱来一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该清楚。” 徐庶咋咋舌,诸葛亮和月英可都是他在某些方面不敢得罪的人物,而且自徐庶成为桂阳太守之后,月英就和徐庶的夫人杨清关系十分要好。 月英又看了看徐庶手中的大招牌,摇了摇头伸手去接过来道:“你这两笔字还是和以前一样难看,交给我来改改嗯?” 竿到手中月英便查觉到重量有些不对,徐庶笑了笑道:“这不是普通的竹竿,竿底暗藏着我请徐老为我特制的一柄长剑。许昌城里的变数说不清楚的,得有些准备。” 天入初冬,已经在许昌城里转上了好几圈的徐庶与月英除了与张仁安排在这里的细作们接过几次头,了解到一些相关的情报之外,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几次想找机会接近一下伏完的府坻,或是荀彧说出过的另外三个人的府坻,徐庶又考虑到曹操肯定会派人暗中监视,自己这样过去太过显眼容易暴露,于是就暂且作罢。不过徐庶与月英到也不是真的一点收获都没有这二位冒牌医生竟然还真的有在许昌城里为人看过病,诊金也赚回来不少。 这一天转至正午,二人没什么收获,肚子到是有些饿了,便进入一间小酒肆吃些东西。因为徐庶是“哑巴”不能交谈,二人便静悄悄的吃着。忽然间有几个平民模样的人的交谈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老哥,这么冷的天你还出城打柴啊?” “生活所迫也是没办法!这天马上就要冷下来了,那些官家都在备些过冬的柴草,趁这个时候多赚点,我的冬也好过。” “哎,他们不是都烧煤石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煤石虽说耐烧,可是开头不易点燃,所以还是要先用柴草来引燃的。不过我听说今年因为出了点什么事,一些常往许昌城里贩煤的人今年没有贩进来,张氏镇那里出产的煤又基本上全部直接送入宫里,许多官家今年都没多少煤石可用那!” “还有这事啊” 徐庶与月英对望了一眼,各自微微点头,起身结帐出城。 数日之后,伏完府坻的边上有位樵夫高声大喊道:“卖柴啦!上好的干柴!卖柴啦!上好的干柴!” 府门开启,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出来唤住樵夫道:“樵夫,这里买柴!挑过来看看!” “哎,好咧!” 这“樵夫”把柴挑将过去,稍稍的讨价还价了一番之后复问道:“大爷,我看您这府上非官即贵的,怎么还差这点柴草啊?” “唉,别提了”和之前酒肆中说过的话差不多。 柴草送入柴房,“樵夫”又问道:“大爷,即然是这样,那你关照一下小人啊!每天我送两担柴来,钱我少收点没关系,您也饶些余钱喝几杯怎么样?” “嗯?好说好说!不过你一定要送上等的好柴才行啊。指不定哪天我家主人碰上,见你怪可怜的,当面再赏你些辛苦钱也说不定,不过嘛”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劳你多关照了!” 千恩万谢的离开伏完府,这“樵夫”揉揉酸痛的肩膀,心中苦笑道:“这都多少天了?柴是卖出去不少,却直到今天才碰上正主。” 晃了晃柴刀,这“樵夫”装模作样的数着柴钱,哼着打柴小调转出城去。 “元直回来了!今日结果如何?” 徐庶舒展了一下筋骨,点头笑道:“今天不错,总算是混进了伏完府上一趟。你还别说,周边监视的人可不在少数,我出城之前都还查觉到有人在跟踪我。见我没露出什么破绽才没跟下去。” 关平凑了上来,把手向徐庶面前一伸,徐庶愕然道:“干什么?” “打柴的钱啊!你卖的那些柴里可有我一份。” 徐庶当真有些哭笑不得:“小将军你就饶了我行不行?干嘛要和我争这点蝇头小利?你打柴当练武,我卖柴可是实挑实” 月英笑道:“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元直只怕你还得多辛苦一阵,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和伏完碰一碰面。哦对了,你真和伏完见面的话有没有办法开口?” 徐庶道:“当然有!你们看这个——” 说着徐庶取出一个精巧的古玉腰饰笑道:“细作有探听过,伏完平时最喜欢收集各类古玉。只要一有机会碰到面,我装作无意中把这个古玉显露出来,再推说是传家之宝,伏完肯定会心动与我密谈购玉之事。” 月英看了数眼呀道:“好漂亮的玉!哪来的?” 徐庶笑道:“各位忘了夷州美女三别驾之一的甄别驾本是河北最有名的玉石商家吗?这玉可是甄别驾亲自挑选出来的上好玉石,后来送给主公,主公再转送给我” “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徐庶笑道:“不怕!反正这样的东西我还有好几件。东西要用到刀口上才会有其真正的价值,是不是?” 众皆哂笑。笑过之后赵云问道:“这段时间怎么没看见史剑师?” 徐庶道:“史剑师与一百死士打探附近的详细地型去了。救圣上一事太过重大,要事先就留好退路。” 赵云点头道:“不错,事求万全为妥。到是这段时间还是要多劳累徐先生为何不直接以重金买通伏完府的下人?” 徐庶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谁也说不清楚伏完府里是不是有曹贼安排的眼线,万一被人查觉我这个‘樵夫’身怀重金贿赂于人,事反败矣!有些事我累是累点,但这样还是比较稳妥些的。”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三章 天意 耐心与沉稳,往往是施展计略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因为一个计略能成与否,是不是能收到最大的成效,就是要看施计之人会不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手。而这耐心与沉稳却正是徐庶与赵云的长处,或许在诸葛亮与庞统派出赵云,张仁调出徐庶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次的救驾大计必将事成。 徐庶耐心的每天都送两次柴草去伏完府坻,终于找到个机会以卖玉为名和伏完在暗中接上了头。却说伏完在看过荀彧的亲笔书信,了解了徐庶的来意之后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惊愕了许久之后,伏完才缓缓开口道:“刘皇叔心怀忠义之心,伏完心中感慨!只是曹贼心腹甚众,徐先生为求机密不泄,费去这多周折才与我相见,想必是对曹贼安排在暗中监视于我的人也甚是清楚我既时时都被人暗中窥视,又要如何才能做得此等大事?” 徐庶道:“国丈请勿多虑!徐庶此来只是想请国丈能以时时入宫陪伴圣上之便,设法暗中传一句话给圣上,我等率众潜入皇宫营救圣上之时多半会惊到圣驾,还请圣上介时万万不可声张,不然事必败矣。至于他事如何,我等在暗中自会安排。等妥当之后庶当再来暗禀国丈。” 伏完闻言还是有些犹豫的道:“皇叔欲忠勤汉室,为何不联合江东孙权,从荆襄c江东两处同时起兵?此二处战事一起,曹贼必首尾不能相顾。此时我再联合朝中忠义之人一同谋事,如此便大事可济矣!又何必要令圣上暗中逃出许都?圣上身躯娇贵” 徐庶暗中翻了个白眼,心说他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刘备现在才多少实力,孙权那家伙又是不是真的会尽心于汉室,曹操放在许昌和宛城这边的重兵又是摆设不成?等到伏完说完,徐庶道:“国丈此言差矣!试想一下今日的曹贼其势何等之大,而刘皇叔仅据有荆襄一地,仅能自保而已,而吴候孙权也同样是自保有余讨逆不足。刘皇叔在荆襄本不欲行此计而惊扰到圣驾,实是曹贼威逼圣上称公在即,不得不行此险计营救圣上。国丈,曹贼今日敢称公,那明日呢?再往后又会如何?真到那时,汉室气数一尽,圣上性命难保,而我等国丈与圣上是何等的亲疏?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国丈你认为你能在曹贼篡逆之下保全得到性命吗?”对付这种人,就得拿狠话去吓! 伏完倒吸了口冷气,显然是徐庶的话说到他的心里面去了。沉吟了半晌之后问道:“那你们是打算如何去做?” 徐庶道:“荀公亦有曾提起耿纪c韦晃c金讳这三位忠心之人。可惜我只是扮作樵夫,许都中曹贼的眼线又多,我能见到国丈已属不易,再想去见这三人暗告大事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国丈身份尊贵,可托词请这三位观赏新得的古玉,寻机暗中相告。只是” 伏完道:“只是什么?” 徐庶沉思了许久,缓缓而道:“皇叔只可告知三人欲救圣上一事,他事绝不可多言。” “为何!?” 徐庶道:“此三人若聚起家中僮客,亦可得近两千余众。待时机一至,请这三位在许都中放火生乱,为圣上暗中出逃制造出声势与机会便可。想许都至荆襄,途中要经过有重兵把守的宛城,若是稍有声势必为曹贼一党擒回,如此则前功尽弃。因此庶之打算,是仅带圣上c伏后c国丈三人逃至荆襄便足矣!于路也方便多行无人小道避开追拿。只要圣上能忍得一时行程之苦,必能逃离曹贼之手。这一点到希望国丈能向圣上好好的说清楚。” 伏完想了很久才点头道:“徐先生言之有理,隐于山林之间是不易被人查觉徐先生不妨就在我府里暂且住下,容我马上入宫去暗禀圣上!” 徐庶急忙制止道:“万万不可!国丈方回府坻便又急欲入宫,容易惹人生疑。我亦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当马上离府出城才是。依在下之见,国丈可静待三日,三日之后再度入宫方不易惹人生疑。若是在这三日当中圣上有诏来唤亦可入宫。只望国丈能见机行事,不误大计。” 伏完点点头。徐庶表现出来的沉稳与冷静,还有听起来十分周密的布置到着实让伏完安心不少。看徐庶告辞准备离去,伏完想起身送一送,又被徐庶给拦了下来。堂堂一个国丈,却要亲自送一个不起眼的樵夫出门,那不是摆明了不对劲吗?不过徐庶也是突然间坏水上涌,向伏完恭敬一礼后道:“行事为求周密,还望国丈能下赐一些购玉之资,此外可着家丁将某强逐出门。” 伏完楞了一下,摇头汉道:“如此到是要委屈徐先生了来人!” 过不多时,徐庶被数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强推出门倒在地上,然后伏完跟出门去,让下人扔了一包钱币到徐庶的身上,神色冷冷的道:“你小小一介无名樵夫,有何德何能可据此宝玉?岂不闻匹夫无过,怀壁其罪?今日你将这宝玉卖断于我,对你而言亦是保全性命之举。这些钱你拿去购置几亩田产,娶上一房妻室尚且绰绰有余,亦不算有负于你” 徐庶装做很狼狈的爬起身,再摆出一副想向前冲又不敢上的样子。伏完看了一下转过身去,向下人道:“也罢,我观其终是无用之人若他以后再来卖柴,府上可以直接收下,再多给些柴资便是。” “是——” 徐庶知道伏完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故作无奈的捡起那袋钱币,一路哭丧着“我的家传宝玉啊”,灰溜溜的向城门走去。走着走着便有人向徐庶搭讪,问是发生了什么事。而徐庶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这个人肯定是暗中监视的人,于是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了起来 “元直回来了哎?你这是怎么回事?全身上下灰头土脸的!” 徐庶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道:“还不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和伏完演了一场戏?” 把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徐庶笑道:“不让伏完‘强购’去这块古玉,再把我赶出门来,只怕我一出门就让那些暗中监视的人给拿入大牢严刑拷问去了。哼,好歹我在江湖上也混了这多年,论江湖经验我可比那些人强得太多太多了。哎,子龙接着!” 那包钱扔向赵云,赵云随手接下来,打开看过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徐先生这是何意?” “着人多买些美酒美食,我请大伙儿好好的搓一顿。今日能和伏完见面密谈,相信几天后就能得到圣上的答复。依我推断,圣上只怕早就已经有了逃离许都之心,因此此计必成。让大伙儿这段时间吃好喝好,到用命之时也能多些气力。” 赵云点点头,把钱袋扔给身边的亲兵,亲兵自会去处理。 月英倒上一杯热茶递给徐庶后问道:“话虽如此,可是到底要如何去救圣上出宫?总不能真的只让我们手里的两百来人杀进宫去吧?且不论许都城中的兵士,光是宫中的羽林军就有三千之数,而且都是曹贼手中的精锐士卒,我们要是用强可无异于以卵击石。” 徐庶笑道:“我们根本不用杀进宫去的。其实早在建安元年,圣驾移都许都修建宫殿的时候就是荀公在主理此事。于时曹贼四面环敌,局势不稳,与袁绍的官渡一役更是行险才得的胜。荀公担心圣驾会再有洛阳c长安之困,于是在兴建宫殿时暗中修了一条可供圣上逃生的地下秘道。而这条秘道只有荀公一人知晓而已,曹贼都不得而知。”那年头修建这样的秘道的工匠,完工后都是死路一条,这已经是一种常识,多余的话自然不用去多说什么。 荀彧在暗中修出这条秘道,就是怕曹操万一真的有败亡之相,他就会亲自入宫带着献帝逃离许都。而这也正是荀彧在听说了张仁想救出献帝的想法之后,明明比谁了解许都周边的警戒是何等的严密,按一般的做法根本不可能救得了献帝,却不但没有阻拦张仁,反而大表赞同的主要原因。当然逃出皇宫是一回事,出了皇宫之后能不能逃到他处则是另一回事。不过有张仁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暗庄在,再算算成功率就要高出许多了。前者荀彧能安全的出逃到张仁境内就是一个例子。 月英微微点头道:“难怪张夷州敢用此险计,原来在暗中竟有这样的准备。如此论来,我等真正要做的,就是在圣上逃出许都之后尽全力保护圣上的周全了。” 徐庶道:“正是如此。其实史剑师这段时间就是带着那一百死士去探查这条秘道的出口是否安全” 话音未落,史阿的声音传了过来:“徐中郎,背着老夫在议论老夫些什么啊?” “咦!来得正好!” 史阿步入房中向众人见礼。问过刚才在议论什么之后史阿道:“荀公口中的那条秘道出口我已找到,不过可能比较麻烦。” 徐庶楞了一下,急问道:“怎么?有什么麻烦?” 史阿喝了口热茶暖暖身,皱着眉头道:“那条秘道的出口其实就在荀公的府上!” 徐庶等人尽皆哑然,这个玩笑是不是也开得太大了点?想想也是,荀彧想保全献帝,重要的出口肯定是在自己放得下心的地方,哪里能乱修一气啊? 徐庶头痛不已的道:“荀公府上?可是据我所知,现在的荀公府坻已有他人入住,这该如何是好!?对了史剑师,搬入荀公府坻的是何许人也?” 史阿道:“这到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或是曹公心腹,而是一介女流。” “啊——!?不会吧?” 史阿向徐庶扔去一个“你白痴啊”的眼神,解释道:“荀公一向性行清检,且自夫人过世之后家中就无人操持,他那府坻早就有些破败不堪,许都中稍有些头面的人都不愿意搬进去。新搬入的那介女流似乎是因为什么事得罪了曹公,原先比较好的住舍被曹公缴回另赏他人,这女流就被安置到了荀公原先的府坻之中居住。” “哦!?这女子胆子还真大,连曹贼都敢得罪啊!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姓名,史剑师你可有探听到?” 史阿有些不满的回应道:“这等小事还打探不到岂不有损老夫颜面?此女姓吕,名玲绮,乃旧日温候吕布遗女。今年年已二十有二,却性如烈火,武艺剑技也得蒙幼时温候所授,颇有火候。似乎她得罪曹公是因为拒绝了曹公四子曹植曹子建的求偶之意,还自恃武勇将曹子建打伤才方有此祸。”说到这里史阿突然想起了当年曹操c曹丕与赵雨之间的那档子事,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笑容——老曹家这种好色的本性还真是世代相传嘛! 众皆哑然,吕玲绮敢这样做不是在找死吗?亦或是吕玲绮早就想求死不成?不过众人中徐庶却若有所思的问道:“我明白了曹贼不会杀吕玲绮的。再怎么说曹贼手下的张辽等将官旧日曾为吕温候帐下战将,若杀吕玲绮必寒这些将官之心。而将吕玲绮迁入荀公旧府,对吕玲绮固然有报复之意,对荀公又何尝没有折辱之意呢?” 简单点说,曹操这么做的意思就是:你跑?我把旧日我征服的对手的女儿安排到你的家里去住,就是要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像抓吕布的家人那样把你给抓回来——典型的示威性心理。 众人沉默。徐庶又想了很久才面露微笑的道:“天无绝人之路啊!如果荀公府坻是安置进了旁人或许我们真的会束手无策,但如果是温候之女的话却有莫大的机会史剑师,吕玲绮只是一人独居吗?”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四章 天意(二) 史阿点头道:“温候元配严氏在建安十一年病故,侧室曹氏耐不住寂寞,早已改嫁他人。这吕玲绮性子刚强,只肯就此独居也不愿下嫁于人,加之颇有几分武勇,许都中纵有垂涎于其美色者也不敢去惹他。”谁敢惹?连曹操喜爱的四子曹植都敢打伤的女人,再说你想打主意也得问问人老曹家高不高兴。 徐庶大笑道:“事成矣,事成矣!黄夫人,劳烦你明日再帮我易易容,我再入许都试着去混到吕玲绮的身边劝说一番。若得她为应,大事可成!” 月英哑然道:“劝说她?小心才一见面她就把你给打出来。再说你拿什么去劝说?就单凭着她与曹贼之间的不和吗?” 徐庶笑着摆手道:“有些事情你们不清楚的。其实按我推算,这吕玲绮只怕也很早就想逃出许都,只不过她没能力逃出去,逃出去也没什么求生的活路而已。如果我们许以将她也一同带走,此事多半就能事成。再者,我家主公那里可有她眼下唯一的亲人。” 史阿怔了一下问道:“元直指的可是主公身边的秀夫人?但是吕玲绮并非秀夫人所出啊。” 徐庶道:“各位有所不知,这吕玲绮虽为严氏所出,但由于其母严氏一些不为人知之故,自幼时起便多有打骂责罚。后秀夫人嫁于温候,与玲绮之间虽非血亲却情同母女,严氏也一向不闻不问。此番庶来许都,秀夫人也曾暗中交待,若事有可为不妨探听一下玲绮的下落,是否已经出阁嫁人,另外还交了一件昔日的玩偶于我作为得见之时的证物。现今如此,难道不是天意使我等计成吗?” 月英恍然道:“确是如此呢!不过你已经扮过了医者和樵夫,这回你又打算扮什么?吕玲绮是女子,要不你扮成一个卖胭脂水粉c针红女工的杂货郎?” 徐庶大摇其头道:“不可不可!要我卖这些东西回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再说依吕玲绮刚强的个性,必然不是安心在府中修习针红女工的女子。依我看嘛”说着徐庶在厅中扫了几圈,好像在找些什么,很快眼光就停留在了史阿手中的那柄剑上。 史阿警惕的把剑紧抱入怀,阴沉着问道:“徐中郎,你想干什么?” 徐庶嬉笑道:“好武之人必然喜剑!史剑师,我等众人之中属你的剑为上品,权且先借来一用吧” “不借!” “不借也得借!” 旧日荀彧的府坻中,吕玲绮品味着徐庶几近哭丧着脸说出的这句话,细心的把玩着手中这柄长剑。这柄长剑是史阿在改投张仁之后,特意请徐老为其打制的一柄趁手长剑。单就品制而论,这柄剑在当时的夷泉精品武器中能入前三。剑本身并不怎么华丽,整体上偏向于质朴凝重,看上去或许不怎么起眼,但是一到手中却说不出的顺手好用,而且坚硬与锋锐的程度令人咋舌。夸张点说,真的会给人那种“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感觉。 把玩了一阵,吕玲绮又向一身落魄武者装束的徐庶问道:“先生说我貂婵姨娘就在夷州,有何为证?” 徐庶自怀中摸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布制玩偶,双手递到吕玲绮的面前道:“吕姑娘是否认得此物?” 吕玲绮身躯大震,急抢过来细看之后眼眶中闪出了晶莹泪光:“这c这是” 她的思绪一下子就飞到了她五岁那年,不知为何被严氏狠狠的打骂过一番之后一个人躲在偏静的角落偷偷哭泣,被貂婵发现之后带到自己的房中,又是哄又是劝,最后还亲手做了一个玩偶给她这才让她止住啼哭。自此之后,玲绮与貂婵的关系日渐亲蜜。直到吕布想亲自把她送去袁术那里的时候,玲绮才恋恋不舍的和貂婵道别,这个玩偶也小心翼翼的带在身边。后来貂婵被曹操抢去转送给张仁,玲绮才哭着把这个玩偶还给貂婵 这多年了,玩偶早已经有些破旧,不过玲绮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再看看上面的几处补丁,显然是貂婵细心补上去的。玲绮默然许旧,轻声问道:“貂婵姨娘她现在可好?” 徐庶道:“身体康健,百事无忧。如今不但是我家主母,同时还是夷州都尉,司管着夷州女子三营中的越女营。另外还望吕姑娘知道一事,主母早已不再用貂婵之名,更名王秀,平日里我等皆唤其为秀主母。” 玲绮面色一冷:“秀主母?这么说她也改嫁了?人在夷州还是主母她就是嫁给了当初的那个张仁吗?” 徐庶望见玲绮的神色暗叫不好,可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只好微微点头。 玲绮沉默了下来,而徐庶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去应对。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徐庶是一流的谋士不假,但要他猜测女人的心理他还不怎么样,当初想搞定杨清还是张仁暗中帮的忙。 “哎!早知如此让主公派凌远也来就好了!”这是徐庶现在的想法。 沉默了许久,玲绮忽然轻声问道:“那个张仁哦,我是说你家主公对貂不对,是对秀姨娘如何?” “咦!有门儿!” 徐庶赶紧面色一正,认真的回答道:“虽不敢说恩爱有加,却也能说是敬而畏之。”这到是句大实话。 玲绮轻叹道:“她的命可真好只是现在我到了她的身边,我又算是什么?她改嫁给了你家主公,是不是我一去就要我认你家主公张仁为父?” 徐庶的头又痛了起来。 玲绮思考了一阵,忽然眼光一亮,追问道:“你刚才说,秀姨娘在夷州还是越女营的领军都尉?我在许都虽然不怎么出门,不过也曾听说过在张夷州的境内,女子只要身负其才,亦可为官任职?” 徐庶愕然应道:“不错!主公用人之法是只需有才,不论男女都可出仕。在夷州,最具显名的女子官员当属夷州美女三别驾。另外实不相瞒,在下的拙荆杨清也是夷州百草营的都尉,下嫁于我之后随我到了桂阳,平日里司管着城中各处义学医馆,为城中百姓救助伤病” 玲绮稍稍的有些兴奋:“那我去了夷州,是不是也能像秀姨娘那样,混到个领兵都尉当当。这到不是我自夸,论武艺我还是很有几分自信的。” 徐庶呀然道:“我想应该没问题吧?” 玲绮有些不快的道:“怎么?看不起我?那你要不要试试?”说着玲绮便欲拔剑。 徐庶赶紧摆手道:“不必不必!吕姑娘深得昔日吕温候真传,武艺定然过人。”开玩笑,就在这里打起来?徐庶可有正事在身还没开过口那!再说玲绮手里的剑有多大的威力徐庶可是一清二楚。 玲绮颇有些失望的收回长剑,再望了望这剑复又轻叹道:“如此好剑,可惜只是借来的东西,终究是要归还于人的” 徐庶道:“吕姑娘不必介怀,秀主母久随主公,阁中珍藏之物极多,介时再挑一柄与此剑相当的趁手长剑出来并非难事。实在不行,秀主母发个话下去,徐老也定会尽力为吕姑娘再徐打制一柄的。” 玲绮叹道:“话虽如此,只是许都周边守卫森严,我要如何才能逃得出去?真要是能逃,我早就逃出许都了。” 徐庶望了玲绮许久,确定玲绮是真的动了心之后,这才把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给说了出来。 “什么?这府坻里竟有这样的秘密!?嗯也好,如若事成,我也算是立下一功,日后出仕任职也能免去不少口舌。徐先生,你可知这出口在何处?不如现在就去找一找吧?” 徐庶哑然回应道:“我也不知道!” 玲绮的额头见汗。 数日之后,就在吕玲绮居所的附近,几个恶霸模样的人正在欺凌一对流落街头的“兄妹”,这对“兄妹”的呼救声“惊动”了玲绮,出门把这些恶霸给打跑。因见这对“兄妹”在许昌无依无靠,想想自己也是独居没个伴,便收留进了府中。 “徐先生,没问题吧?” 徐庶小心的观望了许久,向玲绮点头道:“没问题,没谁留心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好友诸葛孔明的夫人黄月英,论机关之术无人可及。” 月英微微一笑:“过奖了,小有心得而已。事不宜迟,就请吕姑娘装作带我们熟悉庭院的样子,让我来找找看吧?” 里里外外的转了几圈,徐庶与月英到颇有些感叹。荀彧在许昌城里那是何等的高官,可是自己的居所并不是很大不说,也实在是有些破旧得不像话,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翻修过了。没用多久,月英在荀彧旧日的卧室里找到了暗格机关,打开之后,一条可供两人并行的暗道显露了出来。 “就是这里了!元直,接下来该怎么安排?” 徐庶想了一会儿道:“黄夫人你暂且留在这里陪伴吕姑娘,我想办法先混出城去告诉子龙他们,再去伏完那里探听一下消息。主公曾说曹贼可能会在明年春二月便退兵回邺,这样算来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一路小心。” 徐庶扮出一副要出城打柴的模样准备出城,月英送到后门。寻到一个玲绮不在的空档,徐庶悄声问道:“你看她信得过吗?” 刚才在院中寻找的时候月英不停的在和玲绮攀谈并暗中试探,此刻月英微微点头道:“放心吧,在我看来吕姑娘完全信得过。” 大雪飘飘,新年将至。 整个许昌城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在准备着要过年的各类杂事。年这事,富要过,穷也一样要过。连带着一些商家的生意也好得很,平时进进出出赶办年货的人也多了起来。不过这看上去平静详和的许昌城,马上就会有一场极大的混乱发生。 借着往来繁多的人流,赵云c关平c刘封和少数精锐都已经混进了城并找机会潜入了荀府,直接就躲进了秘道之中。要说这秘道里面本来就有可供人暂歇的地室,藏上百来号人并不难。赵云他们自带的水粮也能支持上十天左右。 “子龙,你这几天探听得如何?” 一身夜行服的赵云舒展了一下筋骨道:“还行!这皇宫的秘道入口就在御花园的假山里,十分隐密,不易被人查觉。徐先生,时间紧迫,你要马上想个计策,请圣上避开曹贼一党的监视遁入秘道。” 月英接上话道:“我仔细的查看过。这秘道的两个出入口都有备用的机关,圣上只要一入秘道就可以放下机关,堵死皇宫那头的入口。要是我所料不差,一但放下之后,这入口便如同不曾有过一般。” 徐庶道:“如此事已万全,我该去报知伏完行事了。” 又是几天过去。 这一天天色放晴,伏完奉诏入宫陪伴献帝,赶到时献帝却正和伏后在花园假山之中玩着捉迷藏,见伏完来后还令伏完也一起来玩。天子兴致勃勃的玩乐,太监官女们也不敢上前打扰,只能离得稍远一些静静的观望。只是三人都隐入假山之后,过去了足有半个时辰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监与官女们尖锐的喊叫声在皇宫中时起彼伏,顿时整个皇宫就乱成了一团。曹操留守许昌的主将是曹洪,听闻此讯后急命三千羽林军先把守住皇宫各门,自己则带了一些亲随赶来假山探查。不过正如月英先前所料想的那样,这条秘道的设计极为巧妙,秘道在皇宫那边的入口只要在内侧把机关放下,于外侧根本就看不出半点的破绽更何况曹洪并不是那种很细心的人,又是在焦急不已的心态之下,哪里能看得出来? “传令各门军士严加把守!但有发现圣上踪迹无论如何也要把圣上请回寝宫!”这是曹洪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认为献帝一定还在皇宫里时,心急之下下的命令。作为曹操最为亲近的武将之一,曹洪知道丢了献帝会对曹操有多大的影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五章 福祸 命令发下,曹洪心急如焚的准备出宫想去集结军兵严守许昌城四门,以防献帝可能已经潜逃出皇宫继而乔装出门。可是人才刚走出没多久,传令兵赶来报急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许都城中数处燃起大火,喊杀声震天!火光之中不知有多少兵马,皆大呼入宫救驾!” 曹洪大惊失色,急下令道:“传令羽林军各部死据宫门,休要教叛党踏入皇宫半步!你,马上赶去曹休军营,教曹休尽起军兵于城中劫杀叛党!” “诺!” 传令兵领命急赴曹休在城中的军营,却不知曹休自己这会儿早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原来许昌城中数处火起的时候,曹休反应较快,才刚刚点起军兵出营想去灭火平叛,最多只走出一里地自己的军营竟然也燃起了冲天大火。而且不止他的军营,连附近重要的许昌大仓也冒出了冲天火光。曹休无奈,兵营烧掉还好说,粮仓一烧掉那驻留许昌的大军就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只好分出了一半人马回头救火,自己带着另一半的人在城中乱转,但有见到放火作乱与手执兵器的人便拿下或擒杀。 很快,曹休便与耿纪c金讳c韦晃率领的两千家丁交上了手,就在火光之中打起了混乱不堪的街头巷战,一时间打得是难解难分,周边的百姓民居也跟着遭了殃。不过耿纪三人率领的只能算是杂牌军,完全是凭借着许昌城中的混乱与火势才能暂时和曹休率领的正规军打个不分上下。只要再过上一段时间,曹休就能稳住局势。而且军营与大仓的火一灭,另一半的曹兵也能马上赶来,耿纪这三人束手就擒只怕就是早晚之间的事。可怜的耿纪三人这会儿还并不知道,伏完口中那城外埋伏的人马,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不说许昌城里打得如何热闹,却说献帝c伏后c伏完三人隐入假山中时,徐庶与月英早就在假山中的秘道入口等待。一开始只是听见献帝与伏后的嬉闹声时还不敢有所举动,必竟献帝与伏后并不认识二人,冒然现身多半坏事。直到后来伏完也隐入假山之中喊出暗号,月英这才赶紧打开秘道暗门,由徐庶和伏完接上头,然后把献帝与伏后接入秘道再放下机关。 汉献帝,西元181一234,这会儿也已经有三十多岁了。隐入秘道之后,徐庶与月英方欲施礼叩拜,献帝急止道:“免礼免礼!事情紧急,速带朕逃离此间方为正事!若为虚礼耽误了时辰,反误大事矣!” 徐庶与月英对望了一眼各自点头,急领着献帝顺着秘道向旧日荀府的出口逃遁。逃到秘道中的休息室时,赵云c关平c刘封与白马义从都在这里等候,一见身着帝服的献帝不用介绍都知道会是谁,一齐下跪叩拜,口称万岁。献帝显然很心急,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之后就打算让赵云马上带他逃出许昌,徐庶却站了出来劝阻道:“圣上不可如此心急!现在我等尚在秘道之中,城中局势如何不得而知。且容我等探查片刻,若耿纪三人已在城中搅起祸乱,我等再保护圣上趁乱而逃方为万全之策。” “那徐爱卿速去!” “尊旨!”徐庶应下,去探查之前拿眼光扫了一下月英。 月英会意,上前向献帝叩拜道:“陛下,且容小女子一言。圣上即以应允孤身出逃,还请圣上能换下身上的龙袍,身着平民服饰方能不引人耳目,国丈c皇后也当如此。此为保全圣上安危的权宜之计,还望” 献帝不耐烦的用力摆手道:“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朕啊,我心中明白!速取衣物来,我自换上便是!” 伏后道:“容臣妾伺候圣上更衣!” 才欲走近,献帝便很不高兴的把伏后一把推开,喝道:“休以我为无用之人!若是这一路上我事事都要人伺候服侍,被人查觉岂不坏了大事?还有,伏后与汝等自今日起不论何时都不可唤我为圣上,于外人之前更是如此!这一路唤我何公便是!国丈与伏后则唤作董太公与董夫人,不可有误!” 赵云暗中点头,正想口称尊旨,献帝却先他一步道:“不可言尊旨,只言‘诺’即可矣!” “诺!” 从月英的手中接过平民衣物,献帝自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换衣服去了,伏完稍稍迟疑了一下也接过一身自去更换,至于伏后则有月英和云缘帮着。 其实汉献帝只是暗弱,却并不昏庸。小小年纪还只是陈留王的时候不是有场洛阳何进之乱吗?献帝与少帝孤身逃出皇宫,碰上董卓的时候少帝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献帝却敢喝骂得董卓下马,幼时便有这种胆色的人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之后虽然被董卓c曹操先后掌控在手中,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夺回大权的打算。虽说在这二人面前献帝是显得很胆怯一般,但更多的只怕是为了大事而忍辱负重而装出来的吧? 没多久,三人各自换好了衣服。三人中献帝穿着得颇为整齐,一眼望过去还真像那么回事;伏后因为有月英与云缘的帮助也穿得不错;至于伏完就有些不像样子了。献帝望见之后皱了皱眉,示意过去两个人帮伏完弄齐整一些。一番收拾之后,只等着徐庶去探听情况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徐庶赶了回来。献帝急问道:“情况如何?” 徐庶道:“圣上洪福” “不必唤我为圣上,自今日起暂且唤我为何公便是!” 徐庶呀然的望向赵云,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也暗暗点头。原本徐庶还有些担心献帝这一路上会硬摆皇帝的架子,那不知会多出多少麻烦,现在看来这些到不必去担心了。稍稍的顿了顿徐庶道:“事已成矣!耿纪c韦晃c金讳已在城中放火生乱,亦引兵与曹休交战不休。圣何公宜借此乱,随我等趁乱杀出许都!” “那还等什么?走!” 一行人马上动身,赵云和徐庶领着数人在最前面开路,关平与刘封则护住献帝c伏后这些不会武艺的人。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荀府卧室的出口,赵云忽然伸手拦住众人的脚步,压低了声音道:“且住,低声!” 众人马上停下脚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徐庶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他知道赵云的能力。赵云现在这样肯定是查觉到了什么。二人对望一眼,都微微的点了下头,轻手轻脚的向出口摸将过去 “四公子,你来此作甚!又来讨打吗?” 荀府卧室的出口,吕玲绮把探听来的情报告诉徐庶,让徐庶进秘道去报信。人正手握长剑紧张得要命,突然间她听到了一个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吕姑娘,城中大乱,你可无忧?休怕,子建来护你周全!” 吕玲绮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几圈,这节骨眼上的曹植他跑来干什么? 干什么?英雄救美呗!曹植者,到后面人称才高八斗,建安文学的代表人物,一流的诗人与才子。不过诗人与才子往往就是风流人物的代名词,而曹植甚至可以说是三国人物中的头号花痴。在历史上爱慕甄宓已经到了何等的痴迷程度,单是一篇就够能说明的了。好像后来甄宓死后,曹丕都拿这个痴情的弟弟没办法,转送了甄宓曾经睡过的香枕给他当然现在不是这样,人甄宓在夷州过得有滋有味,曹丕兄弟也没能见到过甄宓,这场事自然就不会发生啦!不过曹植碰上了吕玲绮,花痴性情一样的会发作——吕布的女儿长像会差?且按吕布挑女人的眼光,严氏也肯定会是不错的美人,有这二位的遗传基因在,吕玲绮想不漂亮都难。 不过吕玲绮可从来没给过曹植好脸色看,在烦躁于曹植的纠缠之下还动手打伤过曹植,不然也不会阴差阳错的被曹操赶到这荀府来独住。但是曹植的花痴性情一发作那可是有些无可救药的,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他拿手的诗辞歌赋打动不了吕玲绮的心,这阵子正在头痛于该如何向吕玲绮下手。突然间许昌生出大乱,曹植的眼光马上一亮——吕玲绮只是一个人独居,最近也只是“收留”了一对在许昌无依无靠的“柔弱兄妹”为伴而已。许都中垂涎玲绮美色的人可不在少数,说不定就会有人来趁乱想对玲绮下手。自己如果及时的带上些人去护住玲绮,说不定哼哼!实在不行叫上几个人把玲绮给趁乱收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哦。 却说曹植带着自己的两百亲卫兵,赶到荀府之后便下令这些亲兵把荀府团团护住,有敢强行接近者格杀勿论,自己就一个人跑进府去找玲绮扮演护花使者去了。对曹植来说这可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把握住可对不起自己。至于许昌城中率兵平叛,因为曹植的手头并没有兵权,也就是说这不是他的事,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就算是曹操事后问起来,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推脱掉。 这曹植兴冲冲的直入内室去讨好玲绮,可玲绮现在都有了想杀掉曹植的冲动。徐庶他们随时可能会从秘道里出来,这要是撞见了曹植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或许曹植是没什么大碍,可院外的那两百亲兵问题很大!赵云他们安排在秘道里的白马义从不过三十来人,还要保护献帝,那里能和这些亲兵交手?杀出去不是不行,可万一献帝一冒头被人给认出来,肯定会有人马上去禀报给许昌城中领兵的人,再发兵一拦截可就全都完蛋了。如今最好的办法似乎只有赶快拿话把曹植给赶回自己的住处去。 “曹子健!许都城中大乱,而你身为曹公之子,纵不相助各位将军领兵平叛,也当尽心守卫家府以令众将无忧。可你却为我一女子轻身来此,有失大义!” 曹植笑道:“吕姑娘此言差矣!植本无兵权在手,身在许都又只是一人独居。城中若生祸乱,叛党必先去我府中欲擒我为质,我急急来此既能避开叛党又能护卫吕姑娘周全,此为一石二鸟之计也。” “”斗嘴皮子十个吕玲绮也不是曹植的对手。 只见曹植就在房门口怀抱长剑从容的坐下,脸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吕玲绮在房中急得抓耳搔腮却又无计可施。 “” 秘道出口那里,赵云和徐庶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相顾无语。 “徐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徐庶略作思索后道:“这样不行,不能再拖了。耿纪三人众不过两千,虽能生出些祸乱,但绝对支持不了太久子龙,房内步战,你的速度能有多快?” 赵云会意,回想了一下卧榻的出口到门前的距离之后点头道:“没有问题。若是借着榻前屏风为摭掩轻声闪入房中再动手的话,必能一举成擒。” 徐庶亦点头,二人合力之下尽可能的不发出什么声响把头上的摭掩秘道出口的卧榻移开一条缝,倒把正在房中急得来回转圈的吕玲绮给吓了一跳。还好城中的喊杀之声颇响,榻前又有屏风挡着,坐在门口的曹植并未查觉。 赵c徐二人借着这条缝隙向吕玲绮作了几个手势,玲绮会意,想了想之后也不理会曹植如何,自顾自的就向外走去。曹植见状急问道:“吕姑娘何往?城中可” 玲绮没好气的接上话道:“天冷!我去柴房取些柴草来在房中燃起炭盆!真把你四公子给冷出什么伤寒病痛,那我不得去住茅屋?”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六章 出逃 曹植心中偷乐,看样子玲绮还是有点心的嘛!至少晓得不能让他着凉,说不定自己英雄救美之计已经有了点成效,只不过因为女人天生的矜持不好说出来而已。想了想曹植可不想放过这大好机会,急忙起身道:“吕姑娘身躯娇弱,搬不得多少,我与你同去。” 玲绮心说行啊,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本来你不动我还打算施点最不想用的色诱,现在看来不用了。故意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任由曹植跟上他一起去柴房。 片刻之后,玲绮端着炭盆,曹植抱着一些干柴回到卧房。曹植才刚刚把柴草放下,一只大手就掩住了他的嘴巴,令曹植出不了声。大惊之下,曹植猛然见到一柄雪亮的匕首就要向自己的心口插入 惊恐之中曹植闭上了双眼,不过许久过去曹植感觉到自己全身无恙。愕然中睁开双眼,见玲绮与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子一齐拼命的架住了那持匕首的手。那男子压低了声音道:“子龙,不可如此!此人或许对我等还有大用!” “子龙?常山赵子龙?我的天!” 曹植听说过赵云的名号,猛然间听闻制住自己的人就是赵云,骇然中竟然吓晕了过去 “子龙不可如此,此人或许对我等还有大用!” 赵云收回力道,压低了声音道:“此等轻薄之人留之何用?况且府外就有他的亲兵侍卫,不若杀之以绝后患,我等再保护圣驾杀出许都。” 徐庶急摆手道:“不不不,不可用强!若杀了他再选择强行突围,圣驾就在隐身在我等众人之中的事反而泄密。不如让他沉睡不醒,我等再巧加利用,定可轻松出城。” 赵云想了想点头道:“一切都听徐先生的安排便是!” 再看此刻的曹植已经晕厥了过去,徐庶略作沉思之后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小包药粉,撬开曹植的嘴巴给硬喂了下去。赵云见状不解的问道:“徐先生,这是” “迷药。这点剂量能让他昏睡十二个时辰。” 喂完迷药,徐庶又在吕玲绮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玲绮听后面露难色的道:“这这能行吗?” 徐庶道:“能行的!记住是北门,史剑师和他的一百死士就在北门等候,而你掌中的剑史剑师一眼就能认出来。” “好c好吧!” 徐庶又向赵云道:“速去秘道中唤云缘上来,子龙你和云缘跟在吕姑娘的身边护卫周全。还有子龙,全看你的了。” 赵云稍稍盘算了一下,点头道:“徐先生放心,即有史剑师在北师接应,云敢保万无一失!到是徐先生务必要护卫圣上周全。” “庶心中有数。事不宜迟,速去!” 片刻之后,吕玲绮忽然头发凌乱的冲出大门,急唤过曹植的亲兵头领道:“不c不好了!四公子他晕过去了!” 亲兵头领大惊,急忙带了几个人冲入内厅,见曹植衣衫不整的躺在卧榻之上,还外带口吐白沫,好像是亲兵头领若有所思的又望向玲绮,果不其然,玲绮身上的衣物也并不怎么整齐,大冷天的胸口那里都敞得老开,隐约间都望得到胸口鲜红的肚兜。这般诱人的画面,亲兵头领自然就多望上了几眼。 玲绮警觉的双手抱怀,把胸口衣服捂紧,愠道:“看什么!你敢对我不敬的话,小心四公子醒来拿你是问!” “是是是!” 曹植一发起花痴来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这亲兵队长可再清楚不过了,连带着他哪敢得罪玲绮?心底骂了几句诸如“小骚货”之类的话之后,上前想救醒曹植,不过他救得醒才怪了。 没能救醒曹植,亲兵头领这下可慌了手脚,玲绮故作焦急的道:“这可如何是好?四公子昏迷不醒,城中又混乱不堪的哎我说你,是不是马上去找辆车来,护着四公子暂且出城寻医?万一四公子有个什么闪失,你我都会小命不保!” 亲兵头领想也不想就点头应下。许昌城里现在乱得跟什么似的,在城里找医生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按玲绮的话先把曹植送出城,再找个医生看看应该是比较保险的办法。万一曹植真的有个什么意外,自己逃命也方便些啊。 “吕姑娘稍候片刻,某这就去寻辆车来!” 没用多久亲兵队长便寻来了一辆挺不错的马车,再让几个亲兵把曹植抬入车中。玲绮自然是与曹植同车,自己先前“收留”的那对兄妹也一并唤上。众人方欲动步,玲绮忽然叫道:“我的剑!赵大哥,麻烦你赶些入宅把我的剑取来,那可是我最为钟爱之物!” 曹植的这些亲兵都知道吕玲绮好武喜剑,曹植也曾经送过一柄好剑给她,那可是玲绮在曹植的礼物中唯一收下过的一件,所以现在玲绮喊出这话谁也没有留意。不多时“赵大哥”从宅中抱着好几把剑出来,呆楞楞的向玲绮回应道:“小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把,就一起拿来了” 玲绮扫了一眼道:“都拿出来也好。时间紧迫,我们快走吧!” “赵大哥”作势欲把剑都交给玲绮,亲兵队长正想阻拦,玲绮先一步发了话道:“我与大公子同车岂能有利器随身?赵大哥你受累一下,先帮我拿着吧。” “赵大哥”应了一声,背上背起两把,腰间插了两把,手里还提着一把。一行人这才动身,尽可能的避开看起来混乱的街道,向许昌北门赶去。 一路无话,这一行人赶到许昌北门时,北门守军早已经接到了曹休的命令,在此严阵以待,以防城内城外会有人趁乱抢门。见有一只两百来人的部队靠近,城门小校高声唤道:“来人止步!何处兵马?再不止步我要下令放箭啦!” “莫要放箭!我等是四公子的近卫兵卒!” 亲兵头领忙不迭的赶了过去,和小校稍作交谈之后,小校领了几个人上前查看。见曹植昏睡在车中便向亲兵头领道:“我说老哥你也真是背运啊!城里现在乱成这样你居然还碰上这种倒霉事!” 亲兵头领哭丧着脸道:“老弟,你以为我想这样啊?现在事情紧急,你赶快给帮我开一下城门,让我带四公子出城寻医。万一四公子真有点什么,我这吃饭的家伙可就保不住了!” “那你们动作可得快,天晓得会不会冒出什么人来!” “知道了,你快点啦!” 许昌城的北门缓缓开启,曹植的两百亲兵保护着马车徐徐出城。只是才走到一半,人群中的“赵大哥”猛然抽出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砍翻了亲兵队长。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另一个“赵妹妹”也已经一脚踢倒一个士卒,抢过了士卒手中的长枪并动上了手。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谁会料想得到就在曹植的亲兵队中竟会生出如此变故?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那“赵大哥”已经换上了一杆趁手的长枪,身上暴发出阵阵杀气,威风凛凛的站在城门洞当中大喝道:“常山赵云赵子龙在此!不怕死的放马过来!” “啥c啥?赵云赵子龙!?” 许昌城中可有不少参加过荆州之战与赤壁之战的曹军士卒,而赵云的名号也正是因为这些人才在许昌城中广为流传。此刻听到这人喊出他就是赵云,吓坏了的人可不在少数,北门这里马上就乱了起来。 当然也有不信邪和不怕死的人,各执兵器就向赵云冲杀过来。也就是因为这些人,许昌城北门这里就成了赵云表演的舞台。 手中虽然不是惯用的银枪,但只要是长枪,在赵云的手中就会有着惊人的威力。尽管还没有抢到马匹,打的是步战,可赵云一样的从容不迫。长枪在赵云的手中或刺或扫,或撩或点,转眼间就已经有数十人倒在了赵云的枪下。 “喝啊!” 赵云一枪捅穿了一个曹兵的胸膛,枪未收回旁边就有一柄刀直劈下来。赵云一侧身从容避过,就势向枪尾击了一掌,这杆长枪就此直接穿过曹兵的身体,直飞向后面的另一个曹兵。可怜的曹兵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已被这“飞枪”刺入了下腹。 枪已无,剑犹在!赵云的身上可带着五柄剑那!一个转身顺手抽出史阿的那柄长剑,砍翻一人之后左手又插出了腰间的另外一柄,双剑齐挥之下带来的就是血肉横飞!别以为赵云不会用双剑,长坂坡一役中赵云曾被数员曹将围住,那可是使出了左枪右剑这手绝活才杀透得重围。现在手中的双剑,右手正执左手反握,左挡右攻勇不可挡,无人能近其分毫。 另一头,马云缘也不是省油的灯。与赵云的任务不一样,云缘在赵云挡住城门的时候就直接杀向了那亲兵头领,目标则是亲兵头领跨下的战马与曹植先前的坐骑。马氏的枪法可不是闹着玩的,讲究的就是快准狠,一点也不花哨,枪起处就必有人倒下。云缘本身就是暴起发难打了这些亲兵一个措手不及,本身速度又很快,那亲兵头领才刚刚反应过来,兵器才刚刚举起就已经被云缘给一枪挑下马来。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云缘一个大跳就跃上了马背,左手带住曹植坐骑的缰绳,右手的枪可一直没停下,大发雌威之下片刻间就将两百亲兵杀散,一人两骑便赶向赵云那里,大喊道:“云哥,步战不利,火速上马!” 赵云一记回旋剑逼开身边的几个曹兵,云缘此刻也带着马匹赶到近前掩护赵云插剑上马。这二位一上得马背,城门那里的那点曹兵可就真的再也奈何不了他们了。 杀进c杀出c再杀进c再杀出! 赵云与云缘两骑两枪,在许昌北门这里来回冲杀了好几趟,硬是打得这些曹兵没办法关上城门。而那城门小校也早就死在了赵云的枪下,无人指挥的曹兵自会愈发混乱。 “云哥,他们怎么还没来!?再不来的话我们不见得能支撑得下去啊!” 赵云一枪挑倒一个曹兵,心中亦大急。不过就在此刻,史阿带领的一百死士终于冒了出来加入夺门战斗。这一百死士都是史阿精心训练出来的步战精锐,手中也是清一色的锋锐长剑,趁着混乱与曹兵打贴身肉搏,曹兵如何能抵挡得住?不过片刻之间,许昌北门就已经被赵云他们完全给控制住了至少是增援的曹兵没赶来之前的暂时的。 立马收枪,赵云把史剑的长剑扔还给史阿,问道:“史剑师为何来迟?” “开什么玩笑?我这已经够快的了!子龙你以为城中的军营与大仓真的那么就好放火生乱?再者我这一路还要尽量避开曹兵的元直他们呢?”原来伏完把耿纪三人准备在许昌城里放火的地点告诉给徐庶之后,徐庶担心那些地方会引起的混乱程度远远不够,就让史阿带着一百死士找机会在军营与大仓这两处曹兵必会救应的地方放火,并且约定事成之后就在北门碰头。 “就快到了吧!” 稍迟一些,徐庶和白马义从们保护着献帝赶至北门。他们这一路也要尽可能的避开曹兵,来得慢了些也正常。 赵云跳下马来向献帝道:“事不宜迟!请何公暂骑此马,董公并董夫人向前赶几步,前面有车驾可乘!” 献帝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翻上马背,云缘则把自己的马让给了月英。一行人出了城门,史阿的一百死士也完成了毁去城门吊桥的工作,借此来稍稍阻碍一下追兵。 逃啊! 一路奔逃着,献帝在马上向月英问道:“黄夫人,我们现在是要向哪里逃?” 月英道:“先向北逃一段路,转入丛林之后再折向西面。许都城西面有我们的暗庄,逃到那里之后再稍作休整,复取偏僻小道直奔荆州。只要能穿过宛城抵达新野附近,刘皇叔的兵马就能接应到圣上!只是这一路必然劳顿非常,还望圣上能暂且忍耐!”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七章 出逃(二) 此刻的献帝极不高兴的道:“跋山涉水而已!我又哪里真的娇贵到那种一点苦也吃不了的地步?我幼时有洛阳之乱,建安初又遇李郭之乱,哪次不是遍尝苦难?黄夫人勿忧!” 月英闻言扬了扬眉头,不再作声。 一行人很快就逃到了许昌城北的一片丛林附近。史阿吩咐几个死士把马匹和车辆往前多带一段路再扔掉不管,这几个死士也会另寻他路回还夷泉。 一众人踏入丛林,献帝猛然发觉一个白马义从正背着依旧昏睡不醒的曹植,惊问过之后献帝眼中闪过杀意,长剑出鞘 却说献帝被徐庶他们救出许昌,逃至许昌城北面的丛林中弃车马改步行。当发觉沉睡不醒的曹植之后,献帝便即拔剑想杀曹植 “何公不可!” 徐庶眼疾手快,一发现献帝的举动马上就把献帝给拦了下来。献帝怒道:“此等乱臣贼子,留之何用?” 徐庶道:“如今我等尚未离险境,往后途中还要经过有重兵把守的宛城。留下此子,于时说不定会有大用。如今日赚开北门,便是借由此子之名。何公请三思!” 献帝想了想,鼻哼了一声插回长剑,向众人下令道:“尔等都加快些脚步,尽快赶去许都城西的暗庄再作歇息不迟!” “” 徐庶此刻着实有些无语。说献帝昏庸吧,从见面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风范怎么看也不像;可是说献帝英明吧,简直做事有些不经大脑。他们这才刚刚从许昌城里大闹了一番出来潜入丛林,天都还没黑下来就急着赶路太容易暴露目标。再者这里的这些人中,除了献帝c月英是骑马,伏完c伏后c玲绮三人是乘车,没有损耗多少体力之外,其余的人可都是徒步跑了很长一段路的,当中可还有不少人在许昌城里大战过。不让大家休息一下回复些体力,赶个屁的路啊? 当然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徐庶是担心献帝在不了解周边环境的情况下会乱下命令,那他们这一队人可就会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之前徐庶他们能事事顺利,很大程度上是都已经默认了徐庶在这个小团队中的领导地位的缘故。如今献帝要是以皇帝的身份而一意孤行徐庶可真有点不敢往下想。 再怎么说还是先解释一下再劝一劝吧。还好,献帝纵然有万般的不满,但还是听从了徐庶的话,这一行差不多一百五十人在丛林中先稍事休息,等天黑了一些再向预定的地方赶过去。只是徐庶的神经一直都高度紧张的注意着献帝的一举一动,生怕献帝会突然蹦起来给曹植一剑。 其实说起来,徐庶在心里十分了解张仁的想法。之前张仁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徐庶,这一次的任务虽说是在给曹操捣上些通天大乱,但最主要的目的还只是制约住曹操将来可能会称王的举动,为张仁保证一下政治地位。而且在做到这些的前题之下,要尽可能的不破坏张仁与曹操之间还算比较良好的外交关系,所以才会要求徐庶要尽可能的不把张仁这边的名号给暴露出来。 既然要保证友好关系,那有一些事可是千万做不得的,比如眼前的这个曹植就绝对要保住。除去本身徐庶向众人说出的那个曹植可能会对他们逃命大有帮助之外,徐庶也是考虑到万一营救献帝的事没能保住张仁也有参与的秘密,那么在必要的时候曹植就是挽回双方友好关系的一张王牌。不然按照原定的计划,徐庶大可让赵云一匕首把曹植给解决掉算了,至不济都可以扔在许昌城里不去管。只是徐庶可真没想到现在竟会让他紧张成这样,真是应了那句“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的至理名言。 一众人等紧张兮兮的候至入夜,借着颇明的月色开始进发。前几天才停的雪,这几天的天气可好着,月光亮一些也正常。不然的话,徐庶哪敢硬行要求这一队人马赶夜路? 只是天真的有够冷的,这些人隐在林中又不敢生火取暖,基本上都是挤在一起相拥取暖。干坐了这么久下来都有点冻得手脚僵硬。开始赶路时都走得比较慢,不过稍稍走动一下气血活络后就好了许多。尽管如此,借着月光在林中穿梭终非易事,特别是献帝c伏后c伏完这皇室三人组,几乎整日里都养尊处优的人几时又吃过这种苦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极慢,整队人马的行进速度也因此而拖拉下不少。 徐庶见状皱了皱眉,向云缘低语几句之后云缘点了点头,赶到伏后的近前把伏后给背了起来;另一边伏完也趴上了一个白马义从的背。最后是献帝,没想到献帝一见白马义从想要背他就大怒道:“这是作甚!?尔等休以吾为无用之人!我自能赶路,不须人背!” 徐庶在那里气得拳头攥得卡卡直响,心说你一个皇帝摆架子逞强也得看看时候啊!就你这速度等赶到暗庄只怕天都亮了,那还不得误了大事?没来由的徐庶也总算明白了张仁为什么会自己不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天子放在身边指不定要烦死多少人! 想想眼前劝只怕是没有用,徐庶眼珠转了转探手入怀,摸出一小包迷药偷偷的混入随身的酒囊里。晃过几下摇匀之后徐庶恭敬的把酒囊递给献帝道:“何公,天气颇寒,喝几口烈火暖暖身吧。气血活络一些,赶路也能快些。” 对这个献帝到没有推辞,说他不冷那可是骗人的。开盖仰头便是几口烈火下肚,醇厚的酒劲马上就让献帝身上有了些暖意,颇有些兴奋的道:“果然好酒!吾身上已无寒意矣!” 接还酒囊,徐庶自己可不敢喝,又带着献帝向前赶路。一边走徐庶心里还一边数着数,一直数到三十几的时候,献帝这才药劲发作向地下瘫倒,一直在留心的徐庶赶紧一把扶住,唤过一个白马义从把献帝给背了起来。就这样,这队人马的行进速度才上去不少。 赵云稍稍有些奇怪,上前问道:“徐先生,你在酒里混了迷药不成?” “没办法!何公他的脚程太慢,又不肯让人背行,再这样拖拉下去,不能在天亮前赶到庄上的话必误大事” 伏完突然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圣何公下药!如此大罪,就不怕日后夷你三族?” 徐庶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几步赶到伏完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喝骂道:“你给我闭嘴!真误了大事我们大家都得死!还有你,忘了我们是在潜逃不成?叫得那么大声不怕被人发觉吗?再罗里八嗦的信不信我给你一剑!” “你你你”伏完想了想还真不敢作声了。 徐庶重重的哼了一声,返回队伍的最前面与赵云一起开路,心里面可越来越不是滋味,暗想道:“主公明鉴啊!这种圣上与朝臣真放到夷泉那里去,夷泉必乱!或许只有皇叔与孔明能够妥善安置。” 他话不表,徐庶一行人于四更时分赶到了先前隐蔽的庄上,而献帝因为喝下的迷药不多,赶到暗庄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向伏完问过自己昏迷的原由之后把徐庶叫到跟前,脸上虽然是和颜悦色,可是语气中的责备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此刻的徐庶除了唯唯诺诺又能怎样?连带着边上的赵云他们都有些看不过去,纷纷出面为徐庶说几句好话。 既然有了台阶下,自己又舒舒服服的逃到了这里,献帝也就懒得去过问太多。稍一思索,献帝向众人道:“各位爱卿忘却生死之患,救朕出水火之地,此等忠良之心朕有感于心!赵子龙,朕现在就加封你为安东将军,常山候;关平c刘封,朕加封汝二人为只可惜朕尚未脱离困境,各位的印绶待朕抵达皇叔境内之后再行补发。” 徐庶与赵云各自楞了一下,又对望了一眼,并没有下跪谢恩。伏完见状喝骂道:“圣上特进尔等官爵,还不马上谢主隆恩?” 赵云想了想回应道:“圣上,云只是皇叔帐下偏将,受皇叔之命潜入许都救驾。圣上若要加封,也当脱离险境之后先行加封过皇叔的官爵再加封云等不迟”开什么玩笑?刘备现在都还只是左将军,献帝要封给赵云的安东将军官职爵位还在刘备之上。徐庶与赵云都不是省油的灯,献帝现在人还没有脱困就大加封赏的,是何具心谁又能说得清? 献帝面露不快之色,愠道:“皇叔那里到时朕自会加封官爵,尔等勿忧!朕犹记得往日乱臣贼子一朝得势便强索高官,朕也不得不从。今日里能遇上真正的忠臣志士,朕有意授予官职,怎么反而不受?尔等尽皆应下,休负朕意!” “这”赵云又拿眼偷瞄徐庶。 徐庶微微的点了点头,带头谢恩。献帝这才满意的拉着伏后歇息去了。 出了厅房,赵云急问道:“徐先生,你如今是张夷州帐下之人,受下此职或许不会有什么,大不了交还印绶便,可是云” 徐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子龙,先应下吧,不然这一路咱们的麻烦绝不会少。等把圣上送到了荆州,你我再作打算不迟” 张氏暗庄,徐庶与赵云等人正在厅中按剑而坐,不过却并没有像往日那样说说笑笑,各人脸上也都是十分凝重的神色。 “徐先生!” 徐庶猛然站起来向刚才进门的人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都城四门都已戒严,我根本就入不得城。” 徐庶微微点头,许昌城里丢了皇帝,城中戒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想了想复问道:“虽入不得城,但也该能打探得到点什么消息吧?” “有。耿纪c韦晃c金讳三人昨夜都已被擒,今天早上有一只三千人的曹兵出了许都北门。另外城中的军营似乎在整调军队,可能马上就会在许都周边进行盘查。” “好,你先去歇息一下吧。” 打探消息的人退下,徐庶在厅中来回转起了圈。赵云问道:“徐先生,眼下当如何?” 徐庶摇摇头,向月英问道:“圣上现在如何?” 月英道:“高烧方退,最好是能再调养三天,不然只怕吃不住之后的奔逃劳顿。” 徐庶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们必须得等圣上龙体康复才能动身。这几日大家都不要随意出庄走动,以免被人有所查觉子龙,你的白马义从擅长斥候探查,这几日就辛苦一下,散布在田庄周围,一但有发现曹兵往这里来马上回报。” “诺!” 徐庶再向史阿道:“史剑师,圣上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一百死士务必要严密守护在圣上周围。” “诺!” 各自安排妥当后分头行事,厅中就留下了徐庶与月英。徐庶现在的头不是一般的痛,任他才智过人,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刚刚带着献帝逃出许昌,当晚献帝居然就着凉感冒了。这是队里有个懂医术的月英在,弄了些退烧药给献帝服用后情况好了些,不然单是伏完的那张嘴巴都能让徐庶烦死。只是献帝一病,他们想动身赶路的事就耽误了下来。 “元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徐庶苦笑中祭出了张仁和他开玩笑时说出的一个词:“凉拌呗!圣上虽有胸有大志,但必竟是在皇宫内苑中长大的人,身躯还真不是一般的娇弱。眼下是隆冬之际天候寒冷,我们之前定下的路线又都是些难行的山林小道,如果不待圣上病体康愈便动身赶路。前番又是我在酒中混了迷药,这圣上万一真的有个什么闪失唉,我是不愿说什么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八章 出逃(三) 月英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现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的了。再者圣上只是小病,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三日之后定可动身。” “希望如此吧我去看看曹四公子。” 田庄中的某间房中,曹植被五花大绑在卧榻上,嘴里还塞着一团帛布以防他大叫出声。此刻曹植仰望着天花板,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房门开处,徐庶端着些饭食步入房中。先是望了曹植数眼,稍作沉思后道:“四公子,用些饭食如何?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出声叫嚷。” 曹植侧过头望了徐庶一眼,微微点点。 徐庶小心的把曹植口中帛布一点点的抽出,全部抽出之后,见曹植没有什么举动这才放下心来,端过饭碗道:“若不以我为粗鲁之人,就容我伺候四公子进食吧。” 曹植的头扭向一边:“让你喂,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腊。要么让玲绮来喂,要么你给我松绑,我自己吃便是。” “” 徐庶无语。低下头笑了几声才道:“四公子你还真会难为人啊。让吕姑娘来喂你进食?信不信她一进来就会把你暴打一顿?至于给你松绑四公子你认为我敢吗?” 曹植哼了一声道:“哼,无胆鼠辈!” 徐庶哑然失笑道:“是,我是无胆。可不知是谁一听闻到子龙的名号便惊骇得晕了过去?” 曹植怒道:“我岂会怕曲曲一个赵云赵子龙?我且问你,你们潜入许都又在城中生乱,是不是圣上已被你们劫出许都?” 徐庶执碗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他们带着献帝躲藏在这田庄里不过两天的时间,而且曹植从醒来之后一直是处于隔离看守的状态,根本不会有谁告诉他献帝就在这田庄里的事。可是现在曹植却一句就道破天机,可以想像得出曹植是何等的聪明人物。 曹植看见了徐庶的反应之后道:“果不其然!我所惊骇者,乃是没有料想到许都城中的祸乱,并非朝堂乱党独力而为,而是有荆州刘备从中策应。单凭朝堂乱党,他们在许都中还成不了什么大事,但如果有刘备掺杂在其中则后果难料。可惜我身在许都却不能加以防范” 徐庶摆手打断曹植的话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是被吓晕,而是气急攻心才晕过去的总可以了吧?张嘴吃饭!没必要的话我不想伤你性命。” 曹植望望徐庶,勉强吃了几口之后忽然问道:“先生贵姓?” 徐庶警觉的回应道:“我姓甚名谁无关紧要。四公子不必动问。” 曹植不再作声,老老实实的接受徐庶的喂饭。不过曹植心中暗想道:“此人是谁?观此人在这队人马之中地位极高,而且从能够指使得动赵云来看莫非,是刘备手下的头号军师诸葛孔明?不太像啊,孔明身高八尺有余,他才庞统?他也没那么难看。可刘备手下能排得上号的头面人物,又有着如此智谋的人就再也没有了啊!难道说刘备又招纳到了民间散落的大才?” 于是乎,曹植暗暗对徐庶可留上了心。 二十多天之后。 赵云与徐庶这一行人一路上昼伏夜行,专挑山林小道,避开关口要道,真可谓是历尽高山险阻,终于越过了宛城边界,进入了荆州北部新野的势力范围。眼下一众人等如果能走快一些,可能在天亮不久就赶到新野城下。 这一路献帝三人组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因为走山道不能骑马或是坐车,要强的献帝又不肯让人背着走,连带着伏完和伏后也不敢被人背,一路下来三人组的脚底板可都磨出了老茧。此外还有一个曹植,不过,看起来曹植似乎是所有人当中心情最轻松的。别人是在赶路逃命,他反到像是在踏雪冬游。而且这一路上为了方便一些,徐庶大胆的没给曹植上绑绳堵帛巾,只是让几个死士盯紧曹植,曹植也乐得逍遥一般,路上只要看见些稍美的景色便会吟出些歌赋出来。 不吟还好,一吟出来稍懂一些诗辞歌赋的人都在心中赞叹不已。月英也时不时的会和曹植攀谈一下,讨论一下诗歌方面的心得。献帝三人组脸上难看是不错,不过见曹植不给他们添什么乱,加上徐庶又一直在苦劝,也就放任不管。反正等逃到刘备的势力范围里,确定了安全无忧再拿曹植开刀也一样。 又行了一阵,赵云手搭凉篷向前望了一下,笑着向徐庶道:“徐先生,你可还记得前面是什么地方?” 徐庶望了一眼亦笑道:“怎敢忘却?前面就是博望坡,你我初次合作大败曹兵的地方。唉,看见了博望坡,那新野城就在眼前了。子龙,派几个人马上赶去新野城,请皇叔速派兵马车驾前来接驾。我看圣上现在也走得累了,在此歇息片刻也好。” 赵云点头称是,唤过几个白马义从吩咐了几句,白马义从领命而去。徐庶掉过头去向献帝解释了一下,却不料献帝很不高兴的道:“既然新野城就在眼前,又何须暂歇?徐爱卿,吩咐人马向前紧赶几步吧。” 徐庶心说怎么又来了?这一路上这种事还真的从来就没少过。暗中摇了摇头,徐庶解释道:“圣上明鉴,新野城虽然就在眼前,可是,这里离曹贼掌控的樊城也很近。圣上逃离许都至今已几近一月,相信樊城的守将也早就收到了消息,遍布在这一带的眼线也不会少。而这里到博望坡尚有数里的平川之地,不易躲藏,若是圣上冒然离开这可供藏身的丛林,一但被曹贼眼线查觉并以快马追赶,只怕会有误大计。还请圣上再忍耐片刻,等新野迎驾大军一到再露面不迟。” “哼,又是忍!徐爱卿,现在天未放亮,黑夜之中谁又能看得仔细?依朕之见,尽管向前赶几步便是!休要多言,走!” “圣c圣上,不可如此啊!” 再看献帝可没管那么多,大踏步的向前疾行。徐庶又急又气之下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人家是皇帝来着?无奈之下只好急命众人追将上去,把献帝给团团护住。徐庶心里清楚,这一路能够安然逃到这里几乎全是依仗着山林的掩护,一但失去山林的掩护踏入平川,想不被人查觉都难。而且这里到新野是没多少路了,可看起来安全的地方很可能就会是最危险的地方,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就得前功尽弃。献帝不明白这个道理就这样往前冲,简直就是在送死! “唉,只能指望着新野的兵马能马上赶到了” 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划过,樊城方向就传来了厚重的马蹄声。一眼望去,火把列成了长蛇阵一般! “糟c糟了!追兵!” 徐庶大惊失色,这会儿还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再看那边的献帝已经是面如土色,刚才的的兴奋劲头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竟然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t到是跑啊!刚才不是很能跑的吗?”这是徐庶的想法,不过当然不敢直接说出口,而是婉转的大喊道:“何公快跑!逃入前面博望坡林中去!” “哦c哦!”献帝这才明白过来,撒足狂奔。只是说句不客气的话,他跑一百米可能要二十五秒左右。一个字——慢! 徐庶真是又急又气,这已经到了最后的节骨眼上,献帝只要能再安份一下,等新野城的接应部队赶来就能大功告成,可是现在没话说,徐庶急忙领着几个死士向献帝赶过去,打算把献帝给架起来开溜。此刻那边赵云却异常冷静的道:“徐先生莫慌,从蹄声与火把数量来看,对面的人马当在三千余骑上下;而且从方向上来,看不像是追兵,而应该是收到了许都的消息,在这一带巡视防范的轻骑徐先生,史剑师,你们带领夷泉死士护住圣上与不会武艺的人等,云自带白马义从去把曹兵引开!” 徐庶惊道:“子龙,我们无马啊!将至勇亦不可无马,你又如何能引得开?” 赵云的脸上浮现出了冷笑,既冷静又冷酷的笑:“马?对面有,抢过来就是了!” “!!” 赵云忽然喝道:“不必多言,徐先生保护圣上速去!马白义从,弓箭预备!” 徐庶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依照赵云的指示,人马分成了两队。徐庶这边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之类的事,两个死士不由分说,架起了还有些傻楞楞的献帝就往博望坡的丛林跑,其余死士则小心的护在后面。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队伍中还有一个跑不快的女人。当然不是黄月英,而是献帝的老婆伏后。男女有别,伏后又是皇帝的女人,死活不让队中的死士背。徐庶气急败坏之下不作多想,一个箭步过去照着伏后小腹上就是一拳,伏后吃痛弯下了腰,旁边众人也都吓一大跳。再见徐庶可不客气什么,直接就把伏后给扛了起来向前狂奔,嘴里还大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扭扭捏捏的?丢什么也别丢命啊!” 就眼前这情况,知道情况的晓得徐庶这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是在拐卖妇女 不说徐庶那边如何狂奔,赵云与他的三十余名白马义从,就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候曹兵。而那边的曹兵借着已经微亮的天色,早已发觉到了这边有一百多人正在奔逃,纷纷纵马来追。 数日前宛城守将曹仁收到了许昌城里传来的消息,说献帝逃离许昌,赵云在许昌北门大闹了一番,连带着四公子曹植也失了踪,多半是被赵云一伙人给劫走了。有了这些情报情况也就再明显不过,肯定是刘备暗中派了人来许都救献帝,奔逃的目的地除了荆州亦不作他想。 因此曹仁下令宛城与樊城一带的曹兵不论昼夜,一定要严加盘查,此外在樊城到新野这一段的紧要之处更是随时随地都会派出巡视的轻骑,一但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先抓了再说。这三千轻骑就是在这一带巡视的骑兵部队,原本他们是打算到了博望坡附近就分散开来巡视的,可是。一发现稍远处有百余人正在趁夜奔逃,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对面的人肯定不对劲,于是兵也不分了,直接就向徐庶的队伍追袭过来。 谁都想立功,可是战功是要碰上机会再去争的。眼前既然有立战功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些曹兵又有谁不想争过来?只是争功之心一起,三千轻骑自然就有快也有慢实事上,这三千骑本来就是要分成好几队,每一队的统辖之人也各不相同,心念不齐也属正常。 赵云那可是精于骑兵战法的人,一开始凭借着丰富的骑战经验判断出曹兵数量的多少,紧接着他便从已经有些凌乱的队型上分析出了对手的心态。而曹兵争功心切的心态直接导致了整体的队型十分凌乱,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相对又较少,这就正好给了赵云与白马义从们夺马反击的机会。 三十来个精锐的白马义从分成了两组,一组张弓搭箭,另一组则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伺机而动。赵云自己也拉好了弓,眼光在渐渐接近的头排骑兵中搜索着。很快就有一匹白马被赵云看中,大声授意道:“射人留马!头前第三骑的那匹白马,我的!” “诺!”整齐划一的领命声。 曹军轻骑仍在渐渐的接近,而且因为马匹的优劣不一,彼此间的距离也相对拉开了不少。最前面的大概是十六c七骑,虽然,查觉到了面前的三十来人中有一半人已经张弓搭箭,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狡猾一点的,也不过就是伏在马背上准备避箭而已。比起前十几支箭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点威胁性都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七十九章 千钧一发 若是换在平时的冲锋陷阵,他们的做法的确没错。可是这三十来个白马义从是赵云苦心训练了多年的精锐中的精锐,可以说马战c枪术c箭法都尽得赵云真传。 “两百百八十百六十” 赵云在心中默数着对面轻骑的步数,到七十步左右时赵云猛然大喝道:“放箭!” 十八支羽箭应声射出,竟无一虚发,十八名曹兵几乎是同时中箭落马! “后队夺马!” 赵云在箭射出之后便把弓扔向了一个射箭的白马义从,方才倚在怀中的长枪亦早就握在了手中,向着先前看中的那匹白马冲了过去。马失其主仍向前奔出许多,眼看就要撞到赵云的时候,赵云向边上侧了一下闪身避过,枪交右手左手疾探,一把就抓住了马缰绳。也不用把马带住,随着马势快跑了几步猛然一个大跳,就此便跃上了马背。 举枪纵马,赵云最先向后面追上来的曹兵轻骑冲杀过去,仅仅几个起落间又有数名曹兵被赵云挑落马下,另一边抢到了马匹的白马义从又夺下了数匹战马,掩护着开始射箭的白马义从纷纷上马,片刻之后三十名白马义从全部都骑到了马上而这一切前前后后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 上了马背的白马义从才是真正的白马义从,这时才会显现出完整的战斗能力。眼见白马义从已经全部都夺马成功,赵云一枪击退跟前的几骑曹兵,打出一个响亮的呼哨发出命令。 白马义从接到了命令,再看赵云一马当先,带领白马义从自边侧擦过曹兵正锋,稍稍拉开些距离避开曹兵之后绕了个小圈,马上就重整好了队型再度向曹兵冲杀过来。 “常山赵云赵子龙在此!尔等无名鼠辈,纳命来!” 黎明前的天空中响起了这雄浑的喊声,三十余骑白马义从竟然和三千曹骑正面对冲了起来。在已经稍显明亮的天色之下,冲在最前面的白马银枪赵子龙格外的显眼,枪尖所指处必有曹兵要害中枪落马,回锋横扫间亦会有数骑被荡落马下,一条银枪所迸发出的凛凛寒光,就连那冬末寒月望见后都有些黯然失色。 如果是从半空中鸟瞰战场便不难发现,赵云是领着白马义从呈“”型在冲杀,既然避开与对方骑兵的完全正面冲突,又能从骑兵侧面防卫稍差这一缺点下手。三十对三千,一比一百的实力对比,本来是毫无悬念的对阵,现在却成了赵云与白马义从们的冲阵表演。三十余骑,硬是把三千骑打得几近陷入混乱。 “是赵子龙!真的是那个常山赵子龙!” 宛城与樊城一带的曹兵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赵云的名号?就在这三千骑当中还有不少人都认识这位新野c长坂两役打得曹兵丧胆的英雄。不要怀疑什么,不管是什么时代的战争,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武器,一个有着显赫声名的将领都能够让与之交锋的敌手为之胆寒。 刺入c拔出;再刺入,再拔出平时的赵云恭谦有礼,但是战场上的赵云却是一个死神!反复冲杀间赵云与跨下的白马早已被曹兵的鲜血染成一个血人,说不出的惊恐骇人。杀气腾腾之下,赵云与白马义从所到之处曹兵根本就不敢稍阻其锋。如果说刚才曹兵还只是被赵云打得阵型凌乱的话,那么现在的曹兵就真的已经陷入混乱了。 不过赵云并不恋战,冲杀了一阵之后赵云也诂计着白马义从们的体力会跟不上,于是在一次冲破曹兵侧翼之后,赵云又打了一个响哨,领着白马义从往徐庶那一队人相反的方向伪退。所谓的伪退就是退去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故意留给曹兵能够追击的时间,好把曹兵都引过来。 曹兵们混乱了一阵终于在几个将校的喝喊声中收拾好局面。眼见着赵云在缓缓退去,几个将校稍一合计便拍马追了上来。说实话他们也想去追徐庶那一队人,可是被赵云这一番大闹,徐庶他们早就退入了博望坡的林中,天晓得那边是不是有埋伏。反观赵云这边不过三十来人,自己这边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这要是能把赵云给逮住同样是桩天大的功劳。衡量一下,柿子当然是要拣软的捏只是赵云是不是软柿子这几个人也心里没底。 就在这时,樊城方向又有数千人马赶到,竟是曹仁在闻讯之后亲自带了大队人马赶来。先前的轻骑有几骑掉回头来告知情况,曹仁稍作思索后便下令轻骑人马继续追击赵云,自己则带领人马向徐庶那边追了过去。 赵云那边查觉到之后也颇有些无奈,心中唯一希望的就是方才自己这一队人马拖延的时间,已经足够新野城的援军赶到。 博望坡的出口,徐庶这队人马这会儿才刚刚出坡,新野城就在眼前。只是这些人马都已经疲惫不堪——本来就已经赶了一夜的山林小路,适才想稍作歇息又被献帝一意孤行的给打断,紧接着便是玩命一般的奔逃,就算是铁人也会有吃不消的感觉。 只是才离开博望坡没有几步路,身后曹兵的喊杀声就传了过来。徐庶心中叫苦不迭,现在这里的人早已筋疲力尽,只怕连最后抵挡一下的气力都没有,难道在最后的关头要功败垂成吗?一瞥眼徐庶看见了同样跑得气喘嘘嘘的曹植,把心一横突然抽剑制住曹植道:“对不起了四公子,现在要借贵体一用,暂缓追兵!” 曹植喘了几口气哑然笑道:“徐先生没用的!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方才为什么会和你们一起拼命奔逃?宛c樊一带除了曹仁叔父就根本没什么人认识我,方才我若不逃,傻楞楞的站在那里说我就是四公子曹子健有谁会信?我就是怕在这昏暗之中会玉石不分才和你们一起奔逃的。” “话虽如此,但你必然有用!” 制住曹植,徐庶站到了坡口等候曹兵的到来。不多时曹仁引领的兵马追上徐庶众人,正欲指挥兵马团团围住好尽数擒下再找寻献帝,徐庶猛然大喝道:“都不可动手!曹四公子曹子健就在此处,若汝等敢轻举妄动,曹子健马上丧命!” 曹植看看颈间的长剑,摇头苦笑道:“徐先生,没用的!早先吾叔父夏候元让也曾被贼人劫持,护军韩浩直击持质者方平大乱。之后吾父著令‘自今已后有持质者,皆当并击,勿顾质’,所以来人根本就不用去理会我的安危如何。” 徐庶的脸都青了。 果不其然,曹仁望见曹植之后先是长叹了一声,继而大声道:“四公子,非吾不愿救,怎奈国法何!如若有损,仁自当向丞相请罪!” 徐庶心中叫苦,他出道比较晚,对曹操的这种军令了解不多,现在可真是吃了大亏。眼见着曹兵已经一步步的压了过来将要合围,徐庶也只能制着曹植一步步的后退。 “孔明啊!你这家伙不是算无遗策的吗?你现在到是发兵来救啊!” 轰轰轰—— 就在徐庶几近绝望的时候,新野城方向终于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当先一将暴喝道:“元直勿忧!张飞来也!” 曹仁大惊,急命麾下士卒加速进击,务必要马上把面前的一百来人给全数拿下再行撤退。不过人就是这样,眼前一但出现了一线的生机就会生出一股莫明其妙的力量。再看那一百死士在史阿c关平c刘封c云缘的带领下团团护住献帝,拼死抗衡。现在大家心里都是一个想法,只要能多撑片刻,张飞的援军便能赶到近前救下大家。 史阿训练出来的死士那可以说个个都是步战高手,加上久在泉州,刘晔也亲自指点过行军战阵。现在处于一种玩命的状态之下,曹仁的那点兵马还真就奈何不了他们。眼见着张飞带领的先头骑兵已经压了过来,后面的援军也快跟了上来,稍远处又是可以派出大量援军的新野。曹仁自知不敌,愤恨不平中下令道:“收兵!回樊城!” 军令一下,曹兵急退。张飞可不打算放过曹仁,带着先头的骑兵急击去了。张飞后队的步兵这会儿也都跟了上来,护住了徐庶这一队人。再看徐庶他们,这口气一散去,一个个都瘫坐到了地上,几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哈哈哈元直别来无恙否?受惊了!此乃亮之过也!” 徐庶望眼马背上摇扇微笑的诸葛亮,大摇其头苦叹道:“孔明啊孔明,你要是晚来片刻,我只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建安十八年春一月中旬,荆北新野小城。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皇叔,快上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刘备眼中带泪,缓步走到献帝的面前,献帝细看许久后叹道:“岁月无情啊!昔日在许都之时,皇叔正值壮年,可是一晃十多年过去,皇叔的发间也现了白发” 一番唏嘘感慨过去,献帝又请刘备到偏厅叙一叙叔侄之礼,再回来时献帝在厅中正坐,刘备则侍立在献帝的左侧。既然已经成功出逃,献帝自然要大加封赏一番,马上就加封刘备为大司马c南阳候,领荆州牧;原荆州牧刘琦转为太学博士c汉津候其余的就是让刘备自己去解决了。 这边封赏完后,献帝环视了一下厅中众人,好奇的问道:“为何不见徐元直徐爱卿?此番朕能从许都逃离曹贼掌控,徐爱卿多负辛劳居功至伟,朕正欲加封徐爱卿为御史中丞,为何现在却不见徐爱卿在这里?” 刘备也楞了一下,徐庶明明有和他们一起进新野城的,怎么突然一下就不见了人影?连带着史阿与一百死士,还有吕玲绮也都不见了。 目视诸葛亮,诸葛亮会意,站出来回禀道:“启奏圣上,徐元直已经自回桂阳去向张夷州复命了。” 献帝愕然道:“张夷州?难道是那个每年都进贡朝庭两斤龙涎奇香的那个张仁?徐元直是他的属下?这一路上为何从未对朕提起过?” 诸葛亮道:“正是此人,徐元直乃是其帐下的桂阳太守。而此番能顺利的营救圣上出许都,多亏张夷州在暗中布下了诸多妙局才能成事,但是张夷州本意是不想以此向圣上邀功。不过微臣以为,若是论功行赏,圣上万万不可忘却张夷州。”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庞统全都楞住,就连刘备都有些不解的望定了诸葛亮。献帝迟疑半晌才开口问道:“自古功高莫过于救主,如今事成张仁却不愿邀功?他就是不邀功朕也要给他封赏才是,可徐元直为何所行如此之速?容朕加封升赏之后,带上诏命再回转夷州不迟啊!” 诸葛亮笑道:“圣上圣明,张夷州本身不愿邀功,而且徐元直临去时曾对亮言,自带圣上逃离许都,于路为求稳妥,对圣上多有冒犯。如今圣上龙体大安再无危机,徐元直恐圣上会怪罪,故此不敢邀功先行离去。臣斗胆请圣上莫要对徐元直一路上的冒犯之举加以责怪” 要说这一路上徐庶还真的总是让献帝不开心,但那也真的是没办法的事。献帝是很刚愎自用,但现在人安全了,重振皇权有望,人一开心哪还会去记这个仇。此刻献帝的脸拉得老长,满脸的不快之色:“这一路上徐元直对朕意是多有忤逆,但究其本意也是在为朕的安危着想,朕又岂会怪罪于他?他如此不辞而别,流传出去反到会让人说朕胸不能容物矣!” 诸葛亮道:“圣上英明!微臣在此斗胆进言,请圣下能下道诏命,加封张仁为羽林中郎将c夷州候,领夷州牧如旧。封徐元直为御史中丞,召来圣上的身边为辅。另外这新野小城不足抵御强敌,还请圣上稍作歇息之后便即摆驾前往襄阳坚城,并暂以襄阳为大汉都城。待日后攻灭曹贼,圣上再回转洛阳旧都不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章 各有所得 献帝点头道:“诸葛卿家所言极是!依朕看新野离樊城也太近了些,若曹贼举大军来袭不足以安保。事不宜迟,朕即刻便前往襄阳便是。” “臣等谨领圣喻!” 献帝正欲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向诸葛亮问道:“曹贼的四子曹植呢?” 诸葛亮迟疑了一下才回应道:“圣上所言者可是臣等赶到时,徐元直制住的那个弱冠公子?微臣亦不知其下落可能在乱军之中早已被徐元直斩杀了吧?” 献帝闻言重重的鼻哼了一声,而那边刘备满脸迷茫的望着诸葛亮。诸葛亮向刘备笑了笑,手中的招牌大羽扇轻摇不止,丝毫不顾现在仍是在初春天寒之际 新野城中忙乱了起来,皇帝要摆驾哪里能马虎?至午时刘备带着大队人马保护献帝,启程前往襄阳,新野城留了关羽暂时镇守,防备曹仁会尽起大军前来劫驾。 献帝现在在队中的车里安坐,车中有伏完c伏后相陪。刘备引领着大军在头前开路,左手是诸葛亮,右手是庞统。直到此刻,刘备终于找到了机会问诸葛亮一些事。 “孔明,你为何硬要向圣上提及张仁之事?初定此谋之时,我们不是答应过张仁不向人提起此事有他一份的吗?” 孔明侧过头望了眼庞统,见庞统骑在马上自顾自的喝着酒,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主公,此一时彼一时也。主公可能还不知道张仁救出圣上的本意吧?” 刘备摇摇头。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诸葛亮与庞统在处理这些事,刘备既然说过这件事全权交给诸葛亮与庞统来处理,心中就算有诸多疑问也没有问出过口。 诸葛亮笑道:“主公无须多心。若主公想安心出兵攻取川中,就必须得这样做。曹贼一但为此事与张仁反目,则荆襄无忧矣!若是曹贼于岔怒之下与张仁反目,主公说不定还有机会尽得张仁之土,至不济亦能得张仁全力相助。” “这会有这样的事?” 数日之后,江夏码头有数只商船离岸驶向柴桑。而在船舱中,徐庶怀抱双手望定眼前正胡吃海喝的曹植,扬扬眉头带着几分嬉虐的语气问道:“真想不到四公子在那时会那么听话,肯跟着我暗中离开新野” 话未说完,曹植便放下酒杯笑道:“徐庶,表字元直,现为夷州牧张仁帐下的桂阳太守——你并不是刘备的手下,而此番入许都劫圣驾一事,是张仁与刘备共同谋划之事。” 徐庶哼了一声道:“早知道定然瞒不过你。不过你会这般听话的和我同回桂阳到是我没想到的。” 曹植颇为自得的道:“这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那一夜如果我不和你们一起暗中离开新野,真落在刘备与圣上的手里绝对是死路一条。但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你们的话,我的性命却必然无忧。” 徐庶心说你到机灵。 曹植忍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摆显的机会,哪里会就此放过,摇头晃脑的道:“想张仁一向与家父颇为交好,虽然做出暗劫圣驾一事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也不会授意你绝不可提及其名号,让人查觉他有参与此事。老实说,你做得相当好,我都一直还以为你只与史阿都是刘备新招纳到的人才,直到那天诸葛亮当面唤出你的表字我才明白过来。既然你是张仁的人,那么我跟着你就绝对死不了。” 徐庶哑然道:“你就那么确定主公不会杀你?我不会杀你?” 曹植笑道:“当然确定!其实最初在许都时你没有杀我,此外还苦劝圣上不可伤我性命,我就已经有些怀疑了。其实不管是你也好,张仁也罢,心中都知道有参与劫驾出许都一事纵然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被家父得知不过是早晚的事。或许你们早已经预备下了应对之策能与家父言归于好,但如果再把我也加进去的话则胜算更高徐先生,我说得没错吧?” “确是如此。四公子机略过人,令人佩服!” 曹植又笑道:“不过你们也不用那么急着把我送回邺城。说真的,我早就听说过张仁所治理的夷泉两州如何富庶,民风何等的开放不羁,甚至连身具其才的女子都能出仕为官,所以借此机会也想去夷泉两州见识一下,增些学历见闻,回去也好向家父有个交待。” 徐庶心说就他这样哪像是人质啊?整个就一抓到机会就来次免费旅游的无赖似的。哑然中端起酒杯想来几口,曹植忽然凑到近前低声问道:“吕姑娘现在何处?” “不在这条船上。” “哦”曹植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徐庶总算是找到了可以取笑一下曹植的机会:“四公子才华横溢,又贵为曹公四子,理应不愁身边无女为伴,却为何会在吕姑娘这里吃尽苦头?四公子用情之痴,到真是令人为之汗颜啊。” 曹植马上就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岂不闻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乎?寻常的庸脂俗粉以媚而求荣,纵然纳之亦只是能尽一尽床第之欢,纵有千人在室亦毫无韵味可言。而吕姑娘从不施何粉黛,容姿瑞丽浑然天成,兼之颇具巾帼之气,虽不是那种能迷倒芸芸众生之美,却有令人由衷折服之韵”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把徐庶说得脸都发青。简单点说吧,徐庶本来是想取笑曹植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的,结果反到被曹植给数落了一通,说徐庶不懂得挑女人。你说徐庶也是,好好的碰这个刺头干嘛?如果是领兵打仗出谋画策,曹植远远不是徐庶的对手,可谈论起诗辞歌赋c“君子好逑”之类的东西三国之中恐怕没有谁会是曹植的对手。 徐庶被曹植说得没折,偏偏又发作不起来,连连摇头中除了喝酒也做不了什么。那边曹植见徐庶被自己的口舌击败,自得中又是几杯酒下肚,转了几下眼珠想了想复又凑上来低声问道:“徐先生,我听闻夷c泉两州绝色女子极多,而且其中不乏才女,可有此事否?” “话是不假,不过还请四公子自重!” 曹植笑道:“有机会见上一见也无伤大雅吧?其实我最想见上一面的是夷州三别驾之一的赵雨,就是那个曾把子恒兄长迷得神魂颠倒,却又能打得他几天下不了床榻的女子。我每每与子恒兄长喝酒论事,他总会长叹说今生未能收得赵雨乃是人生一大憾事。” “你恐怕见不到。郭侍郎与赵别驾早已调去交州治理政事,而且二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成婚。” 曹植摆摆手道:“无妨,见一见别的也不错。” 徐庶心中暗道:“这才刚刚脱离险境,这家伙的公子哥性情就发作了?不对,只怕这曹子健的身上是另有隐情吧?” 而此刻曹植虽然是满脸的嬉笑,心中其实也是在暗暗叫苦。他没有留在邺城而选择了去许昌,主要还是想在大汉都城这个集权中央地带结识一些对自己将来会有所帮助的人。至于泡吕玲绮,固然是有花痴天性在作怪,暗中其实也有点不想引起曹丕太过注意的成份混杂在里面。现在的曹操已经快六十岁了,而曹氏下一代的继承人的争夺战也早就已经打响。可惜曹植行事行到半中腰却碰上了这种事,他能不叫苦?眼下又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能从张仁那里得到什么对自己有帮助的事物也说不定。 徐庶等人带着曹植从江夏乘船前往柴桑,然后再从柴桑张氏那里转去桂阳向张仁复命。没有选择零陵c武陵这条旱路主要是想避开刘备方面的注意。 又是一段轻松的行程过去,桂阳城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时,徐庶在马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轻叹道:“终于回来了!四公子请看,那便是我管辖的桂阳城,而主公此刻应该就在城中等候我的消息。前面有驿亭,我们暂歇一下。容我着人先进城去禀报主公,请主公来迎接一下四公子,如此方不失待客之道。” “元直一路辛苦了!” 张仁与荀彧闻知徐庶归来后一起出城相迎,一番客套之后荀来到曹植的面前恭敬一礼道:“四公子,好久不见了!” “荀c荀令君!你c你真的投奔了张仁!” 曹植这一下可吃惊不小,先前荀彧离开曹营一事在许昌虽说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有关荀彧的去向却一直无人知晓,再加上荀彧在张仁这里又一直有意隐瞒,所以就连曾经推算出荀彧可能去投奔了张仁的曹操c司马懿都不敢确定。而在许昌对荀彧的去向,最流行的说法是荀彧已经厌倦了仕途,弃官归隐了。曹植就是比较相信荀彧弃官隐居说法的人,可是现在一看见荀彧,曹植的人就有些懵了头。 “荀令君,你为何要弃却许都高官改投他人,弃家父于不顾?难道家父慢怠了荀令君不成?” 荀彧摇头笑了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四公子才华过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可c可是” 荀彧摆了摆手打断曹植的话道:“四公子就不必多言了。来见过一下此间的主人,张世清张夷州吧。记得他离开曹公时,四公子还从未与其谋过一面吧?” 把曹植引到张仁的面前,各自施礼罢,张仁与曹植也都细细的打晾对方。这二位,一个是仅仅凭着一首就流传千古的大诗人大才子,另一个却是穿越到这个时代并且阴差阳错一般获得了世之盛名的人。两位“名人”看过对方之后,心里面冒出来的竟然是同一个词:“不怎么样嘛!” 他们在这里说着此没什么营养的客套话,而那边吕玲绮死死的盯住张仁身边的貂婵,反过来貂婵也一样楞楞的望住了玲绮。只是眼下正牌人物都在客套个没完,一时间还轮不上她们说话。好不容易客套完,张仁发现了貂婵神色间的不对劲,望了眼玲绮后好奇的向貂婵问道:“怎么了阿秀,那个姑娘你认识吗?” 现在可以上前了,貂婵没有理会张仁的问话,竟直走到玲绮的面前用几分不敢确定的语气问道:“是c是玲绮吗?” “貂婵秀姨娘!?真的是秀姨娘!” “苦命的孩子,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可想死我了!” 貂婵和吕玲绮这一相认就抱头痛哭。两个都是绝美的女人,同时一掉泪,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抵挡得住这眼泪攻势虽说并没有刻意的攻向任何人,可还是把周围的众人都给整得眼泪直掉。 张仁用力擦去眼角的泪珠,心中暗道:“搞什么啊,我好好的跟着哭什么?这女孩子是谁啊?好像和貂婵很熟。” 把徐庶唤过来问了一下,张仁当场楞住,心道:“啥c啥!?吕布的女儿?还在许昌被曹植追得死死的?靠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眼见着那边貂婵与玲绮都止住了泪,张仁忙不迭的赶过去向貂婵道:“阿秀,你带着玲绮先回府去歇息吧。我这里还有正经事,办完了再回去。” 貂婵点点头,唤人牵过两匹马,带着玲绮先回去了。目送这二位离去,张仁这才松了口气,心道:“她们要是谈着谈着又哭起来,我这里的正事可没办法处理了。哎,吕布老早就归了西,而貂婵现在又是我的老婆,那算起来我岂不是成了吕玲绮的继父”突然间张仁莫明其妙的打了个冷战,十分八卦的接着往下想:“这吕玲绮不会有他老子那毛病吧?万一有的话我岂不是有危险?我可不想当董卓或是丁原” 该客套的也都客套完了,张仁带领众人回到桂阳城,再把曹植作为贵客安排进了馆圣之后,张仁便把徐庶c荀彧请到府衙,商议一下一步已方的动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一章 谋 徐庶先是把前前后后的事尽可能详尽的说了一下,张仁与荀彧听完后相顾一笑,张仁向徐庶道:“元直,你是绕了个道才回来的,所以会晚上几天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前些天圣上派孙乾为诏使到过我这里,诏封我为羽林中郎将c夷州候,领夷州牧如旧。同时还加封你为御使中丞,召你去圣上的身边为辅。” “!!”徐庶大惊道:“怎么会这样?主公,庶这一路上从未透露过一星半点” 张仁摆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我信得过你。我和荀公已经分析过,圣上会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刘皇叔那里有违前约有意泄露的。元直,你去不去圣上的身边?你如果去的话我不拦你,令堂我也会让你一并带去。” 徐庶慌了神,急忙离座向张仁跪礼道:“主公何出此言?想庶自跟随主公后多蒙主公礼遇,并破格将桂阳重镇交于我打理,还令公子不以我卑鄙拜以师礼,老母在夷州也衣食富足生活无忧,之后更蒙主公赐我一段良缘受用终生。此等大恩若不思图报,为一虚职高官弃主公而去,是为不忠不义;老母闻之亦必以我为耻羞于见人,则庶此为不孝之举。庶虽才薄德疏,却也宁死不愿做这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张仁连忙赶过来扶起徐庶道:“说笑的说笑的,元直不必如此。不过说真的,这样的机会真的不多” 徐庶想起了一路上献帝的所作所为,轻轻的哼了一声又摇摇头。说句心里话,徐庶跟在张仁的身边多自在?跟着献帝?免了吧。这一路上徐庶可没少让献帝不开心,万一献帝突然想起来找徐庶的麻烦还真不如跟着张仁混呢! 张仁把徐庶按回原座,想了想问道:“元直,你好歹也和圣上在一起有一段时间,那圣上的为人如何?” 徐庶想了很久才道:“刚愎自用。虽有大志在胸却疏于才智,紧要关头又不能听从苦口良言。这一路上数次一意孤行,险些让庶功败垂成。” 张仁听后望了眼荀彧,怕荀彧会生出些什么不满情绪,不过荀彧却是在也微微点头。说起来荀彧在许昌呆了那么久,又时常要入朝面圣,早就看出了献帝的为人如何,知道献帝其实是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人。不然的话荀彧也不会全力支持曹操成事,希望曹操能成为一个全力把汉室给支撑起来的人。不是有句话叫“有忠臣而无明主,江山依旧是江山;有明主却无忠臣,江山就已经不是江山”吗?荀彧便是这种论断的坚实信徒。 “荀公,你看这件事” 荀彧沉吟道:“世清,我们低诂了刘备啊。他这么做是早已看穿了你的嫁祸之计,有意的也把你给牵连出来你上次和我说刘备意在两川,我看现在你到是要留心一下自己这里。” 张仁道:“荀公的意思是指刘备对我的领地垂涎三尺?” 荀彧笑道:“你的夷泉两州何等富庶,天下诸候又有谁不垂涎?要是再把改政已经颇有成效的交州也算上,现在的你其实都有了能去争雄天下的本钱。这是你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若是换作其他的诸候,只怕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张仁双手一摊:“我对打天下没兴趣,我也不喜欢打仗。说句心里话,天下间的这些个诸候打来打去,不管他用的是什么名头,为的都是自己的野心,只不过有的人是图名,有的人是图利而已,而为此而死的几乎全是我们大汉子民。如今天下纷争c诸候争霸,在我看来其实根本就是自家人在打自家人,打来打去的我们这些自家人损失了多少人丁与国力?而关外的匈奴c鲜卑c乌丸这些异族对我大汉边界百姓的劫掠之举就从来没有中断过,我却没见到哪个诸候真正的理会过一下。想想我们这些自家人在自己的家里打得一塌糊涂,早晚会有气力损耗殒尽的时候,那时这些异族如果大举南下,我们又拿什么去挡?荀公,这一类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荀彧长叹道:“世清,天下间会如你这般作想的人会有几个?可惜啊,身处这乱世之中,你抱着这样的想法,或许本身就是一种罪过扯远了,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去应对眼前的事。你不想去吞并别人,并不代表别人就不想吞并你。” 张仁耸耸肩膀道:“我这点老底荀公你最清楚不过了。荀公c元直,二位有何高见?” 荀彧道:“其实刘备这一计要应对也很简单,如果按你所说的那样,刘备意在两川之地的话,那么他把你给扯出来更多的应该还是在防备曹公。因为曹公若是知道这次营救圣上出许都一事是有你在里面作怪,必然会认为你暗中与刘备联合。再加上刘备与孙权的盟约,还有你之前为振汉室声威所做的那些事,曹公会认为他如果发兵荆襄抢夺圣上,你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发兵救援。” 张仁道:“这到是。好不容易和刘备一起把圣上给救了出来,难道让他又马上给抢回去?其实按我的打算,曹公只要敢发兵荆襄抢夺圣上,我就一定会发兵救援。就算拼不起兵力我也拼得起钱粮。” 荀彧道:“这便是了。有你在背后撑腰,刘备当然会有恃无恐。而如果你真的和曹公正面对敌,夷泉与桂阳一带的兵力必然空虚,零陵c武陵两郡迟在咫尺,刘备随时可以掉过头来攻取桂阳先切断你的退路,然后进取夷c泉与交州。此外江东孙权你还要防备一下,这种事一但发生,孙权肯定是会最快动手抢攻夷泉的人。” 张仁笑道:“那我岂不是在自拙坟墓?” 荀彧亦笑道:“张世清啊张世清,你既然心中早已有策又何必问我?” 张仁道:“多问点意见总不会有错。放心,我不会像袁本初那样好谋而无断的。荀公你还是说说你的计策吧。” 荀彧道:“你本来就不想和曹公对敌,自然有办法依旧保持着与曹公交好的关系。而且现在天幸徐元直把四公子带到了这里,当无忧矣。对曹公那里只需晓以利害关系,曹公必然不会对荆襄用兵。如今徐元直归来,依旧领桂阳太守镇守此间,你再稍稍加强一下各处的军备,摆出看破刘备用心的姿态,刘备也不敢对你的领地动何异心。” 张仁道:“和我想的差不多。刘备与曹公之间,还是让他们去争汉中那块风水宝地吧。元直啊,桂阳这里我还是交给你来打理,该如何去做你自相斟酌。因为要加强军备,要用些什么东西c调些什么人你只管开口,夷泉与广州会优先给你送过来。” “庶领命!请主公放心,有庶在此,桂阳敢保无失!” 张仁笑道:“关键是你还是要和以往一样,从刘皇叔与吴候那里多尽量多赚些钱回来。” 时间一下子又过去几天,张仁与荀彧没有急着先回夷州,而是在桂阳多留几天看一看襄阳那边的情况如何。而在这天,刘备派来的使臣糜竺带来的话就着实让张仁与荀彧有些哭笑不得了。 “有没有搞错?刘备他现在占据了大半个荆州富得流油,会连一所临时的皇宫也修不起来?而且连皇室人员的开支用度也往我头上推?那他不如干脆把圣上送到我这里来好了!说是暂借待日后归还,可我不认为他刘黄鼠真会还给我!”开什么玩笑,刘备借东西不还那可是出了名的。 张仁在那里半开玩笑的发完了牢骚,荀彧这会儿也看完了手中的清单,沉思片刻之后道:“话虽如此,不过圣上需求的贡物还是给一些的好。” “xx的,这不是拿我当冤大头了吗?真正要兴建一所宫室哪里用得了那么多的钱?” 荀彧道:“不妨推说夷泉本属蛮夷之地,钱粮并不宽裕,然后按这清单上的四成给吧?” 张仁想了想摇头笑道:“不,这一次刘备要的我全部都给他。” 荀彧稍稍楞了一下便明白过来,笑道:“世清,你钱粮多也不能这样花销吧?若是年年都如此这般,岂不是你在出钱粮供养刘备?” 张仁道:“哎,我可是说只此一次。以后每年该进多少贡给皇室我自己说了算,而且我还会派出相应的使臣去监督我的贡物是不是全都交给了圣上。” 荀彧道:“只是一次的话恐怕还不够吧?川中险阻无数,单凭你这一次供给的钱粮远远不够刘备攻取川中才是。” “那也到时候再说。该帮的时候我会帮一把,不该帮的时候谁也别想拿我当冤大头。”张仁笑道:“荀公,你说川中险阻无数我承认,但是刘备真的要攻取两川也不会如你想像得那么难。” 荀彧奇道:“哦?何以见得?” “哎”张仁语塞,他可不能直说刘备取川的话,一路上的内应绝不会少的事。不过张仁相信,现在的局势虽然和历史原本的轨迹已经大不相同,但是像张松c法正c孟达这些人看不起刘璋,想“另寻明主”的事却依旧不会改变。说不定稍迟一些张松便会以代刘璋为使来荆州面圣为名,直接就把川中的地形图交给刘备,要知道在历史上张松可就差点把川中给了曹操的。所以说张仁认为刘备攻取川中不会像荀彧想像得那么难。 顿了顿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解释,张仁索性就打起了马虎眼:“我说荀公你信我便是。再说我刚才也不是说了吗?在合适的时候我会考虑出手帮一下刘备。” 荀彧点头道:“诸般大事,你的见识的确远胜他人” 正说着,徐庶忽然赶入厅中,连礼都来不及向二人施就急道:“主公,大事不好!适才几处细作传回消息,天子已移驾襄阳的消息传到许都之后,许都中旧有的朝堂臣子只要是不听从曹公调遣的,都在前往襄阳的半路上被曹公劫杀!汉庭旧臣到现在可以说全数尽失!” 当啷—— 张仁手中的茶杯掉落在了地上,而荀彧也惊道:“怎会如此!?曹曹贼,你真的好狠啊!” 张仁摇了摇头心道:“荀彧,这回你到是错怪曹操了。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曹操根本就不屑于去做这种事。能把这些烦心的刺头和捣蛋鬼全都赶走,说不定曹操自己还巴不得呢真正狠的,只怕是刘备吧失算啊,这是我最大的失算!” 夜静更深,张仁躺在床上静静的思索着。 一前一后的两个消息让张仁郁闷到了极点,先是刘备违约泄露出了营救献帝也有他一份,而后便是汉庭旧臣全数尽失。而有关汉室旧臣尽失这件事,张仁隐约感觉到不像是曹操下的手,理由便是曹操再怎么样,这种徒背骂名又不讨好的事曹操是不会去做的。再说如果把这些刺头角色全都送到献帝与刘备这里来,刘备的日子肯定也会不好过,曹操自己可就没少吃这些人的苦头。这样算过去,最有可能下手的只能是刘备。 要说这些汉庭旧臣可以说是献帝自己的班底,真正有没有什么用处先不去论他,但这些人只要到了献帝的身边,对挟天子的一系人马来说就绝对是件麻烦事。本身就与己无用,又要花大把的钱粮去养,同时想办点什么事说不定还会被这些人指东指西,万一有什么看不顺眼的还会骂个不停,莫明其妙的你就会成了这些人口中所谓的奸臣张仁突然想起了自己出道没多久的时候,为了帮曹操渡过难关而克扣这些人的俸禄,继而曹操和这些人斗了好几个月的事,微笑中发出一声轻叹。 张仁本来就是想把这些人也安排到刘备的身边,这样的话对刘备也会产生一定的制约作用,可是张仁真没想到刘备会狠到这种地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二章 拼 夜静更深6仁躺在床上静静的思索着。 一前一后的两个消息让6仁郁闷到了极点先是刘备违约泄露出了营救献帝也有他一份而后便是汉庭旧臣全数尽失。而有关汉室旧臣尽失这件事6仁隐约感觉到不像是曹操下的手理由便是曹操再怎么样这种徒背骂名又不讨好的事曹操是不会去做的。再说如果把这些刺头角色全都送到献帝与刘备这里来刘备的日子肯定也会不好过曹操自己可就没少吃这些人的苦头。这样算过去最有可能下手的只能是刘备。 要说这些汉庭旧臣可以说是献帝自己的班底真正有没有什么用处先不去论他但这些人只要到了献帝的身边对挟天子的一系人马来说就绝对是件麻烦事。本身就与己无用又要花大把的钱粮去养同时想办点什么事说不定还会被这些人指东指西万一有什么看不顺眼的还会骂个不停莫明其妙的你就会成了这些人口中所谓的奸臣6仁突然想起了自己出道没多久的时候为了帮曹操渡过难关而克扣这些人的俸禄继而曹操和这些人斗了好几个月的事微笑中出一声轻叹。 6仁本来就是想把这些人也安排到刘备的身边这样的话对刘备也会产生一定的制约作用可是6仁真没想到刘备会狠到这种地步。前者自己能与刘备派出人手潜入许昌救献帝那么刘备也就一样可以另行派人潜伏到许昌的周边要道把这些汉庭旧臣全部除掉相对来说难度还比救献帝要小得多。只是这样一来除去少数知情人谁都会认定这是曹操下的手嫁祸嫁得相当之成功。而献帝就会被刘备完完全全的给架空6仁想借这些汉庭旧臣的打算也落了空。再往后说这狠计能一石数鸟也不足为过。 此刻6仁的心里有一份莫明其妙的无力感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虽然已经是一方诸候手中也有着能令其他诸候害怕地实力但真要和这些人精拼阴谋诡计他还是差了很远很远。 沉思了许久6仁忽然一咬牙恨恨的道:“老刘啊老刘你狠是吧?我们现在就不妨拼一拼谁更狠!论计谋什么的我拼不过你和猪哥硬和你们斗智我是自取其辱。不过我却可以和你们拼别的东西反正是你违约在先。现在也别说我无情!” 次日一早6仁赶到府衙徐庶正在向荀请教一些事情。见6仁来后各自施完礼6仁便把徐庶唤过来道:“元直我今天下午就要和荀公一起回夷州去桂阳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徐庶呀然道:“主公这就要回夷州去?”6仁点点头接着交待道:“别的事没有。但有一件我要交待一下从现在起断绝与刘皇叔之间的商贸往来。还有加大对荆襄地区移民的吸纳力度。但凡是荆襄那边迁居过来的百姓可以直接就往夷c泉c广州那边送!不过在这些人的盘查上要注意一下你我都不想桂阳有失。” 徐庶与荀同时一惊徐庶急忙问道:“主公何故如此?与刘皇叔地商贸往来一直都是主公商利的重头像去年就占去了桂阳商利的四成以上” 6仁道:“刘皇叔失约在先也怪不得我如此。钱我们少赚一些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能和言而无信的人打交道。还有圣上先前要求的贡物你记得分成数批。每月送一些去襄阳另外一定要着人亲手把贡物一件不漏的交给圣上。至于刘皇叔说要借地钱粮这两年我境内的收成与商利都不太好自己也穷。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粮借给他!和刘黄鼠断绝商贸往来也是我要先保证与江东吴候c河北曹操地订单反正该怎么解释你看着办。元直有没有问题?” 徐庶楞了半晌才微微点头。说起来我不卖东西c不借东西给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真的举兵来袭?刘备敢撕破这张脸6仁也就能马上向孙权c曹操请援。了不起丢一个桂阳回保夷泉与广州要地。6仁是伤不到根本的可刘备万一有点什么纰漏那就再当流浪汉去吧。曹操与孙权可都盯荆州这边盯得相当紧的。刘备也别想拿什么天子之命来吓唬人现在可以说全天下都知道献帝是6仁与刘备一同合谋救出来的而这才刚救出来没多久献帝就打6仁的话那可说不过去。无端端的讨伐有功之臣那可是皇族大忌大汉开国之初刘邦除掉一些功臣还得找借口。现在6仁只是说不借钱粮给刘备又没说不进贡东西给献帝献帝也没什么借口对6仁动手。总之一句话6仁断掉与刘备的商贸往来自己无非是少赚点钱而刘备却会受到极大的限制攻取川中的计划也会因此而受阻。 荀想了很久才开口道:“义浩三思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因愠而行事啊。” “荀公放心我自有尺度。” 6仁无所谓地笑了笑。其实6仁就是想给刘备一个狠狠的教训说起来支持刘备入川让三方鼎立的局势出现后相互制约本是6仁地打算可是现在的刘备真的太过份了真在拿6仁当冤大头一般。别的不说6仁现在突然断绝与刘备的往来一直以来都很依赖6仁军事方面支持地刘备在军备方面肯定会大受打击就会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与6仁之间地关系。你想借刀杀人也得看看这把刀你驾御得了驾御不了。另外从外交方面来说6仁与刘备断交等于就是在向曹操示好而曹6联合则一直是刘备与孙权最担心的事只不过长久以来6仁同时与三方往来地奸商行为让人都认定6仁是个只图商利的人而已看起来好欺负罢了。或许也只有刘备会这么想必竟曹操和孙权都直接吃过6仁这边的苦头刘备却没有什么就是不知道刘备是不是健忘了点。忘了徐庶是怎么被6仁给弄走的而且现在还对6仁死心塌地。 荀道:“你这样做的确能让刘备大吃苦头只是你想支持他入川鼎立一事到时又该如何下手?荆州乃四战之地要是刘备被你这一下拖了太久只怕早晚为曹公与孙权所乘。” 6仁竖起了一根手指道:“一年我打算先与刘备断交一年。我想有这一年地时间刘备已经会吃尽苦果到时再看他肯不肯挥泪大出血他要是肯的话我再与他复交。至于川中就让他自己头痛去。反正他有卧龙凤雏在身边。” 荀点头道:“如此到也可行。即能不误天子又能威慑一下刘备不过你是不是还得在暗中稍稍的支持一下刘备?单凭他现在的实力要作入川的准备又要奉养圣上根本就支撑不起来啊。刘备若有失你的北面可就没人帮你挡住了。” 6仁向徐庶笑道:“元直这就看你的了。不过你记住。刘皇叔来购置军需什么的你给我加五成的价钱。” 徐庶哑然失笑道:“主公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点?加五成地话那东西可就贵得吓人了。” 6仁心说我哪有刘备狠?摇摇头笑道:“再贵也比中原他处要便宜一些吧?最重要的是刘皇叔在别处还不见得能买得到。就算买得到光运输费用都会吓死他。实话实说我就是想给皇叔一个教训而已以后别再拿我当冤大头。元直其实这样做对你也有好处你不是不想去圣上的身边吗?你现在违背我的命令暗中卖东西给皇叔皇叔那里反而不敢借圣上之命强召于你。你一走下一个接任的人就不见得会偷偷卖给他了是不是?这样你还能赚回些人情来。” 徐庶想了想笑道:“这到也是!那庶在此先谢过主公了。” 几个月后诸葛亮与庞统在江陵城中对座摇头。 “真没想到6仁竟然会动这种手一怒之下竟断绝了与主公的互市往来。放着荆襄地巨利不图唉一直以为他是个全图利的商人现在看来到是我们看错他了。” 庞统晃了晃手中已快见底的酒瓶。神色也显得有些不太自然:“都是你地主意现在荆州地区物价上涨得飞快我想多买几瓶酒喝都得算算身上的钱够不够。” 诸葛亮苦笑道:“我的主意?你就没有份吗?” 庞统叹道:“唉这个人还真是看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如何作想的。孔明。你身上可担着主公大军积草存粮的重担。而这又直接关系到之后的入川大计你再不想办法解决。主公的大计必然受阻。” 诸葛亮的扇子也不摇了轻轻的放到桌几上叹道:“记得我求学之时就曾有过国不可无商的想法但是直到今日我才在6仁地身上领会到一但失去商贸家国的展会受到多大的限制难怪曹操对6仁明明恨之入骨却又始终不肯断绝与6仁地商贸往来这几天我算过如果单凭主公现有的荆襄领地想存够入川所需的钱粮军需至少要三年以上的时间。特别是刀枪器杖这些军之爪牙要用去的花费更是多得可怕。而如果我们向6仁购置地话最多一年便可完结现在虽说还能凭着主公旧日里与元直地关系暗中从元直手中购来一些可是额外多花去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元直也不能大量地供给给主公。最要命的就是你刚才说的现在整个荆襄地区物价上涨圣上那里又要修建宫室这样下去虽不至于民不聊生但失去了往日的富足再迟一些民心必变。这万一6仁要是查觉到了元直暗中所为之事另调人来代守桂阳我唉!” 庞统想了想道:“你说6仁是不是故意这样做?元直的为人你我都比较了解真的会不顾主命暗中行事?” 诸葛亮敲了敲脑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总之主公存下的钱帛被6仁此举早晚有弄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哎前一阵子马良不是说零陵与武陵二郡迁居夷泉之风复起吗?6仁现在是打算连荆襄的人口也不放过啊说真的与他在两军阵前斗智斗勇我敢说能轻易胜他可是和他拼内政财钱我还真是怕了他了。总之这个6仁以后真的别再去惹他搞好关系安安心心的互市为援方为上策。这回他是恼怒主公违约而断绝往来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同样的事。万一再来上一次我非得头痛死不可。” 庞统道:“怎么?听你的话好像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嘛!说来听听。” “什么应对不应对的我不过就是请糜竺出面去夷州找6仁求求情。依此二人之间的关系事情也必有挽回的余地。不过按我的推算6仁肯定会提出什么要求希望别太过份就好。” 诸葛亮这里到是没有推算失误6仁早就想好了条件。不过这个条件对刘备c诸葛亮来说完全接受得了因为那还是在以后。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三章 条件 张仁卡壳。说真的张仁开头还真有点想把诸葛亮给扣下来的打算,当然张仁可不敢奢望着能收服诸葛亮,最多也就是把诸葛亮在泉州这里软禁几个月,给刘黄鼠一个大大大警告而已。诸葛亮的护卫若是旁人的话还好说,照扣不误。可来的是赵云,张仁可就下不了手了,人家赵云对张仁本就有救命之恩,而且论起关系来还是张仁的大舅子,真要张仁下手张仁还拉不下这个面子。 干笑了两下,张仁知道自己第一个回合就落败了。顿了顿,张仁望了眼厅中的侍从,挥手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我要和孔明先生密谈一些事情。” 侍从们领命退下,诸葛亮这会儿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轻叹道:“好茶!亮饮茶二十余年,这等好茶却甚少能品到。张夷州,这可是夷州特产?” 张仁楞了一下,自己府上的用茶叶并不是很特别,真正的极品好茶一般都是在糜贞那里。再说诸葛亮见面不提正事,好好的提及茶叶干什么?于是张仁暗中警惕起来,生怕会一不小心掉到诸葛亮挖的坑里:“哪里哪里,张仁府上用的茶叶都只是夷泉出产的寻常货色嗯,孔明先生,你似乎话中有话啊?我已屏退左右,孔明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吧。” 换回诸葛亮楞了一下,因为刚才诸葛亮是真的只是对张仁府上香茶的浓香醇郁表示一下赞叹,可是到了张仁那里却误解了意思。不过诸葛亮是何等的人物,稍一转念就明白了过来,摇摇头笑而不语。 “父亲,请用茶!” 十三岁的小张雨忽然冒了出来,手中托盘里是一壶上好的香茶和几样精美的小茶点,离得老远不用开盖都能闻得到清幽的茶香。张仁到没注意什么,因为不久前他着人去夷州把蔡琰c婉儿这些人全都接到泉州来游玩一下,算是让家中的几号女将也偶尔出来散散心。风雨琴韵这四个孩子,除了张风在桂阳徐庶那里学习兵法策略,另外三个宝贝女儿也从夷州一并都带了来。而张雨自幼便开始修习茶艺,再加上天资聪明,这会儿她的茶艺早就超过了当初教她茶艺的几个师傅,此外张雨也是故去的张兰一手精妙的茶点唯一的继承人。平时在家里张雨就会亲手为张仁煮茶,现在到泉州来玩也不例外。 张仁爱怜的让张雨把茶盘放下道:“雨儿,去见过一下诸葛孔明先生。当世若论机谋才智,只怕无人能出其之右。” 张雨道:“方才雨儿已经见过诸葛先生了。诸葛先生乃是荆州来使,于泉州而言乃是贵客,不可礼疏,故雨儿亲手煮茶奉上,先代父亲略尽地主之谊。” 张仁还没什么,只是用一个微笑去赞赏一下张雨的懂事,可那边诸葛亮却楞住了,一开始张雨上茶的时候诸葛亮还以为张雨只是张府里的小丫环。这会儿知道张雨是张仁的宝贝女儿之后,诸葛亮不由得开始认真打晾起张雨来。 张雨是张仁与婉儿的孩子,张仁长相平常,婉儿只能算是稍具姿色,真要比可比不上蔡琰c貂婵这二位绝世美女。而张雨很像母亲婉儿,人虽然不能算很漂亮,小时候和哥哥张风凑在一起也很调皮,不过现在已经完全继承了婉儿的温柔贤惠,再加上蔡琰自幼时起的良好家教与一直在修习茶艺的缘故,整个就是一完完全全的气质型小美女,属于那种谁娶了谁有福的女孩子。 张雨帮张仁倒好了茶,又恭敬有礼的帮诸葛亮续了茶水,这才悄无声息的退出厅去。诸葛亮看了许久,心中可打起了小算盘。 “张夷州,莫不是亮杯中之茶,乃是令千金亲手煮就?” “废话!刚才雨儿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还明知故问我说府上比较平常的茶水怎么到了你那里就‘甚少品得’呢,到是我自己忘了雨儿在这里了。” 想归想,张仁嘴上可不会这么说,摆了摆手道:“她还是个孩子罢了。孔明先生,现在这里左右无人,你我有话不妨直说吧。那些拐弯抹角的话我听着费神孔明先生是为了张刘两家能恢复旧日商贸一事而来的吧?” 诸葛亮点头道:“然也。张夷州,想张刘两家商贸互市已近十年,张夷州于赤壁一役时抢占桂阳亦是为了打通张上与我主刘皇叔之间的商路。前不久张刘两家又合力救出圣上,还有着诸多种种,彼此间的关系可谓亲密无间,借由互市往来更使两家获利极丰,张夷州为何会突然断绝原本的商贸往来而令彼此都徒损大利?” 张仁想了想道:“孔明先生,如今的我可说是籍商入官,而我作为一个商家出身的人,对诚信二字看得犹其重要。日前两家密谋营救圣上之时,我曾再三嘱托皇叔,万万不可将我也有参与其中的事泄露出来,功劳大可尽归皇叔,我不过就是尽一尽一个大汉臣子的本份而已当然这是场面话,先生应该知道我这样做是因为我还要与河北曹操做生意。真论起来,孙刘两家一起算上,还不及我与曹操做的生意大。皇叔泄露我这机密,万一曹操一怒之下和我断绝往来,我会有多大的损失不知皇叔与先生有没有想过?我如今与皇叔断绝商贸往来,充其量不过是在作亡羊补牢之举而已,希望曹操在闻讯之后不会迁怒于我。” 诸葛亮皱眉道:“张夷州何出此言,曹贼” 张仁急忙挥手打断诸葛亮的话,他可不敢让诸葛亮往下说,所以无赖手段越早用出来越好:“他话不用多说,孔明先生既然是为张刘两家恢复往日的交好关系而来,我自己也曾说过除非先生亲来,否则不作考虑。现在先生已然至此,我张仁也自当守信。我这里想先问几句话,如果先生能如实回答,则张刘两家复交有望。” 诸葛亮对张仁这种有些耍无赖的手段也确实无可耐何。曾几何时诸葛亮出使东吴,舌战群儒与智激孙权那是何等的风光,但是首要条件是当时主事的孙权心中在战与降之间难以决择,诸葛亮才有机会一展长才。可是现在张仁根本就是心中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而且还耍起了无赖一般的手段让诸葛亮连口都开不了。无奈之下摇了摇头道:“张夷州请问吧,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仁见自己的无赖战术生效,暗中其实也擦了把汗。以诸葛亮那舌战群儒外加骂死王朗的嘴皮子功夫,真让他滔滔不绝的开了口,张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诸葛亮给忽悠了。轻舒了一口气,张仁问道:“头一件泄露营救圣上出许都一事,是不是皇叔与先生有意泄露,欲令我与曹操之间不和,然后皇叔好从中取利?” 诸葛亮稍作思索开口道:“张夷州此言” 张仁急忙摆手道:“是或不是,我只要这两个答案!多的话我不想听,如果先生要说就直接回荆州去吧。”再次大喝。 诸葛亮真的是无从发作,自己可是有求于人,什么甩袖离去这一类的招数也不好用。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张仁真的是可以不在乎与刘备的那些互市往来,但刘备却不行。供养献帝要钱c尽早发兵取川要粮草军需,而张仁是现在唯一能大量供给他们的人。无可奈何中诸葛亮羽扇轻摇,头亦微点道:“是——”还真够干脆的。 “那朝庭旧臣,于许都之外被人尽数暗杀一事,是不是皇叔下的手?” 诸葛亮楞住,他没想到张仁竟然会问到这个。事实上,只怕全天下的人此刻都认定是曹操做的,诸葛亮实在是想不到张仁会一眼看穿。沉吟了片刻,诸葛亮还是决定说实话:“是,但也不是。这件事是亮与士元在暗中一手安排的,与主公并无半点关系,主公也毫不知情。” 张仁叹了口气,敲着脑门道:“孔明啊,我不否认你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正所谓无毒不丈夫,该狠的时候你果然比谁都狠也罢,这件事我理解你们。既然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又要顾全皇叔的仁义之名,那么这些人的确留不得。孔明啊”说到这里张仁停住,望定了诸葛亮。 诸葛亮轻叹了口气,回问道:“张夷州尚有何事要问?” 张仁道:“是还有一件事要问,不过我现在想说一句,在圣上一事上,我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你。” 诸葛亮淡然一笑,二人都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的,放在心里就行了,不必一事实上要说出来。 张仁端起茶杯作了个敬茶礼道:“先喝口茶吧,如此好茶,凉了就有失其味。” 各饮了一口,张仁作了个深呼吸,切入最后的主题:“孔明,皇叔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图谋川中,以定基业?” “是。” 张仁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前仰望了眼天空,沉声道:“皇叔有负于我在先,而想与我复交的话,我的条件就在这里。” 诸葛亮心中一惊,警惕的问道:“难道张夷州也意在川中?” 张仁背对着诸葛亮,看起来像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此刻张仁自己的心里都有点紧张,是生怕被诸葛亮看破才摆出的这副姿态:“我对川中没有兴趣,而且我也觉得我没有能力去争夺。孔明先生,我相信以皇叔的雄才大略,关张赵诸将的武勇绝伦,再配上卧龙凤雏两大军师的机谋,皇叔夺下川中是肯定能成的事可能先生也该有所耳闻,南中诸郡中的许多南蛮宗族都与我通商交好,而我亦留了三个徒弟在交址缓图建宁郡以为交州门户。我的条件就是皇叔在大定川中之后,不要去染指南中诸郡,更不要从那里征兵收粮。有何需求,还是用公平商贸的方式去解决,交易据点不妨就定在建宁。这里我还要说一句,只要我张仁仍旧占据建宁一天,就会尽力不让南中诸郡给蜀中带去什么祸乱,如此对皇叔的北伐大业也会大有帮助。” 诸葛亮闻言楞了半晌才不确定的回应道:“张夷州,这就是你的条件?” 张仁道:“不错,先生以为如何?” 诸葛亮陷入了沉思,必竟张仁的眼光也放得太远了。从整体局势上来看,张仁似乎已经肯定刘备入川肯定能成事,而抢占建宁就有点把建宁当成了第二个桂阳的味道。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诸葛亮有点担心张仁这是在为日后与刘备争夺蜀中先打埋伏。万一刘备在大举北伐的时候,张仁联合南蛮各族在背后捅上一刀,搞不好刘备就要基业尽失。对诸葛亮来说,南蛮各族各不可怕,但是张仁掺合进去的话就相当可怕了点。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张仁恰恰就是一个诸候中的大财主,到时候大把的钱粮往外一洒,还怕找不到人给他卖命啊? 不过诸葛亮的心念转得也相当快。早先他游走天下探查局势时到过蜀中,知道蜀中成都到建宁如果是行军的话至少要三个月的路程。而如果在紧要关口设下关隘,少量兵力就能挡住数万大军,南中诸郡如果有些什么不对劲的举动并不是不能防范。再者蜀中的刘璋暗弱无能,张仁如果真的是想要想夺取蜀中完全可以彻底断绝与刘备的往来拖延下去,然后从成都的南面进军,让刘备失去攻取蜀中的机会。也就是说,张仁的确对蜀中没有兴趣。 一念至此,诸葛亮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那就是张仁的条件应该答应。而且正如张仁说的那样,让张仁去代管旁人眼中棘手的南蛮异族,刘备可以省下不少心。而且有建宁到成都这条商道,对于刘备可能会有的军事帮助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按老样子,从桂阳买了东西再运送到日后根据地的成都,累都会累死人,花费还超高! “既如此,亮代主公答应张夷州便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四章 套磁 数日之后,张仁送走了诸葛亮与赵云,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接下来的就是要着手去恢复与曹操之间的友好关系了。此时此刻,张仁安排在曹操境内的细作还没有传消息回来,张仁也不知道曹操在知道救献帝出许昌一事中,张仁也有份会如何应对。万一曹操真的在一怒之下下令断交,对张仁的计划的影响绝不是一般的大,先前与荀彧准备的应对方案,会不会有用张仁心里也没底。要是真的不行,张仁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曹植的身上。 又等了数日,细作终于传回了消息,说曹操自合肥退兵之后进行了大规模的军事调动,特别是在西南部的宛城c东部的合肥这些紧要之处添加了不少兵力,原驻邺城的主力机动部队,也分出了一部分常驻到许昌与徐州,很显然曹操这是在加强自身的防卫。另外,曹操虽然失去了献帝这张天子牌,但依旧称了魏公,并遣使到襄阳向献帝上表。 曹操与刘备之间势成水火,属于打死不相往来的主。不过在曹操称公一事上,刘备与献帝似乎还是选择了退让,让曹操顺利的称了公。借此亦不难看出刘备现在正在作入川的准备,暂时不愿和曹操发生什么军事冲突。 而在对张仁这边的关系处理上,曹操的阵营中原先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主张与张仁断交,另一派则主张利用商贸来加快军备的发展。但是,这一回两派人马竟然不再争执,一致认为不宜与张仁断交,甚至还有人提出要再次加大与张仁的通商力度,并借此尽可能的多拉拢一下张仁,理由便是曹张一但断交,张仁肯定会全力支持孙刘联盟。万一孙刘联盟得到了张仁雄厚的经济实力的支援,曹操再想讨灭这两家就会难上加难。而这也很明显是曹操方面看出了诸葛亮的险恶用心,采取了不闻不问,保持眼下这种暂保和局来静观事态的策略。至于曹操会不会在暗中玩些什么“二虎竞食”之类的策略现在还不得而知。 最后就是有关曹植的了。根据曹操方面最后见过曹植一面的曹仁的说法,曹植可能已经死于乱军之中,曹操是“痛失爱子c伤心欲绝,数日不出府议事,欲为植于平原立冢。又传檄荆襄,若能寻得植之尸身棺置,愿以万金为酬”。 张仁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曹操那边没有对自己怎么样,自己这边也该示点好才说得过去。于是一边让夷泉准备一只给曹操送礼的船队,另一头自己还得去和曹植套近乎。 这一日张仁把曹植请到府中来小宴一番,而且还向曹植说是“自家人饮宴,无需多心”,等到曹植应约赴宴,刚刚就席安坐,张仁便着人去把蔡琰c婉儿给请了来和曹植见个面。别误会,张仁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老婆去施什么美人计,把蔡琰c婉儿叫出来纯粹就是和曹植拉关系套磁。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真要论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曹操早年可以算是蔡琰之父蔡邕的好友兼学生,而蔡琰自北方归汉时是直接管曹操叫叔父的,论起来蔡琰可以说就是曹植的老大姐;至于婉儿那就更好说了,当初曹操为了拉拢张仁,直接就把婉儿给认作记名的义女,名正言顺的许配给张仁,算起来婉儿就是曹植的姐姐,张仁还是曹植的干姐夫。 家宴上一番怪力乱弹之后,曹植还好说,恭敬的向婉儿叫了声义姐,着实让婉儿有些受宠若惊。可张仁自己却在那里为这些乱七八糟c昏综复杂的关系而头痛。等到几杯过后,蔡琰与婉儿先行离去,张仁就索性坐到了曹植的面前道:“子健,在泉州住了数月,对我夷泉有何感想?” 曹植道:“夷泉之富庶名不虚传,而兄长这一代怪才之名确实受之无愧。弟在此间数月,所见到的新奇事物极多兄长,此番饮宴,是不是欲将我送回河北的临别之宴?” 张仁心说你到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想法嘛!稍稍顿了顿张仁点头道:“不错,曹公在北误以为你已死于乱军之中,泪流终日。我闻知此讯之后,已经差人先赴邺城向曹公禀报你并无恙。你在我泉州游玩了这么长的时间,先前一番大事的惊涛骇浪也已平复,你是该回去了。” 曹植沉思中晃了几下酒杯,许久才开口问道:“兄长,此间无人我想过问一下。弟素知兄长见识过人,那依兄长之见,我能继承父业吗?” 张仁楞了一下,曹植怎么一开口就问这个?沉吟了半晌,张仁摇头道:“子建,你是想和诸位兄弟争世袭?即如此,为兄在这里到也劝你一句,不要去争。你虽才智过人,曹公诸子之中无人能及,但你的性情与心态并不适合承袭曹公大业。” “为何?” 张仁道:“你锋芒毕露不知收敛,恃才轻狂不能敬士,此已是争位之大忌。而且你旧日里结交的杨修c丁仪这些人,都是些有才而不知内敛的人。你与这些人若只是吟诗作赋,好酒疏狂,只欲成一当世文人固然是能风流一时,但若从政必然是众矢之的。而曹公帐下真正能助你争位的治国之才,你却一个都没有能结交到。” 这话说得是对是错,张仁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张仁敢肯定一点,就是杨修玩不过贾诩,曹植这种锋芒毕露的性格也斗不过懂得以退为进的曹丕。 曹植这会儿却没有了往日的轻狂相,反而在那里沉默不语。许久曹植才默然点头道:“这些话从来就没有人对我说过,兄长你是第一个。只是兄长,若我真的很想能承继父业,又当如何?” 张仁习惯性的抓了抓头皮,心说一个人要是有野心也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劝掉的。想了很久张仁干脆说出了贾诩的那句话:“君不见袁本初与刘景升父子乎?兄弟相争,骨肉自残,乃自损而利他人也。为兄我诚心的劝你一句,不要去争。你若真的是想成就些什么功业,不如回邺之后与杨修等人断绝交往,转而专心去助你兄长子桓。你兄弟若能和睦同心,大业必成,而你也能落得个流传千古的助兄清名。” 曹植显得有些郁闷,自顾自的喝着酒。 张仁现在也有些无可奈何,曹植这才二十来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争强之心比谁都强,自己说这些话出来只怕还会有反作用。看样子曹植如果不吃上些天大的苦头,是根本就不会明白这些道理的。 曹植一口气喝了好几杯酒下肚,随手抬袖擦了擦嘴道:“兄长良言,弟当谨记。却不知兄长打算何时送我回邺?” “我已经着人去准备船只与礼物,最多五日之后子建便可乘船由海路归邺。张路你走不得,途中要经过刘备与孙权的领地,万一被人有所查觉必生危难。再说乘船的话要一路上要轻松许多,现在又是夏秋之际,东南风颇盛,若行程顺利一月间便可到河北乐陵港下船再赶赴邺城。兄长这里也有些事情有求于你,就是先前将圣上劫出许都一事,曹公早已知晓,对我颇有恨意。子建此去还望能在曹公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勿令曹张两家失和断交。” “弟自当尽力而为。弟亦知晓曹张两家和则双利,仇则俱损。” 张仁点点头,对曹植这种聪明人,很多事不用说得那么清楚。转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册子交给曹植道:“这个你拿着,见到曹公可以直接交与曹公。” “这是何物?” 张仁道:“我夷泉两州的一些军政机要。我备下的礼物不一定能让曹公恨意稍解,到时就要靠子建去为我说情。可是子建在许都有此大失,纵然归还也很可能会于曹公面前失宠而言听不进。这个或许能帮你挽回些旧日的曹公宠爱。” 曹植惊道:“夷泉两州的一些军政机要?你连这般重要的事物都敢给我?” 张仁笑道:“该当如何我岂会心中无底?给你的这些都是一些明面上能探查得到的事物,必竟你在我夷泉身份如质,不可能会探察得到很机密的事物。而我真正给了你不可能探查得到的机要,曹公那里反而会心疑,那就肯定会害了你。此事四知便可,不可泄露。于曹公处,你亦可显现出虽在他国为质却能不误正事c冒死为间的胆识,曹公愉悦之下必不会怪你的许都之失。” 曹植小心的接过这本小册子,向张仁拜谢道:“弟于兄长之恩,感激不尽!” 又是几天过去,荀彧与刘晔自广州视察归来,送曹植回河北的船队也准备完毕。欢宴一番之后,曹植便登上了回河北的船队。 这次的船队张仁依然是交给了负责北方贸易的甄诚来统领,并且千叮嘱万嘱咐,在路上对曹植一定要好好照应,千万不可以闹出什么事。这次的事闹得那么大,不能再和曹操之间闹什么矛盾了。不过,在送甄诚与曹植出发的时候张仁心底也着实紧张了一把,因为这次的船队十分重要,甄宓为求稳妥也特地从夷州赶了来和张仁细商,那碰上曹植就是避免不了的事。老实说,张仁很担心曹植与甄宓这对在历史上关系暧昧不清的人,会不会一见面就来个命中注定的“感电效应”。不过还好,曹植与甄宓在送别之前是有缠人,只是曹植缠的是吕玲绮,甄宓缠的却是貂婵 最后最后,蔡琰把一摞足有三汉尺厚的书册交给张仁,张仁再转交给曹植道:“子建,这是你文姬姐姐十多年来废尽心细编写出来的文本,我称之为字典。这上面收录了一万四千余字,并注有相对应的音c意c解c用。只是我的领地本属蛮夷且地处偏远,能够收集来作为参考的古籍书简着实有限,而且,夷泉之地精于学问者亦少,可能依旧会有着太多的缺失之处。你回还之后不妨将此字典转交于曹公过目,若曹公有意不妨请其下令召集文人完善字典。字典若成,日后对于百姓教化必会有着极大的帮助只是请子建记得,这字典有文姬太多的心血。日后书成,还请曹公记得在编纂者次席给文姬留个名。” 自古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少不了文化教育,张仁现在打的就是文化教育牌。说起来曹刘孙三家当中,只有曹操会对这个感兴趣,刘备和孙权说句难听点的话,就是那种只晓得争地夺利的军阀。 曹植接过这厚厚的字典,偏重于文人的他知道这字典的意义。而且刚才的话张仁说得其实很清楚,编纂者的第二位留给真正费尽了心血的蔡琰,那么第一位就肯定是让给曹操的,这对曹操来说能带来多大的名望? 古人重名,曹操也同样不例外,张仁来这么一手,不外乎就是变相的拍惊天大马屁。曹植心中有数,一时间竟然觉得手中的字典份外的沉重不过本来就很重。 张仁接着道:“我另外着人在子建的卧舱中放置了百余卷古籍。那些本是文姬之父蔡侍中旧日家中藏书,可惜长安李郭之乱时全都毁于一旦,着实令人痛惜不已。这百余卷是文姬凭借着旧日的记忆默写出来的,实属不易。子建于路上可以观书解闷,至邺城之后当把这百余卷古籍转交于曹公。我素知曹公爱书如命,这些绝本古籍权当是张仁与文姬的一点心意。” 曹操爱书,曹植也一样爱书,一听说自己的卧舱里有百余卷绝本的古籍,曹植可就有些心痒难熬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五章 一波又起 说起来这也是张仁玩的一个手段,想交好曹操,单凭着旧有的经济军事方面的商贸往来诂计还不太够,但是把文化教育方面的交流也掺杂进去就会好上许多。而且现在的张仁心中的领地目标已经达成,只要不再攻占哪里,就会给人一种想偏安一方大行教化的感觉。现在大玩教育牌,无非就是在告诉旁人自己没有领土野心而已,或许间接的也能让曹操心安,不再对张仁这里太过注意。 船队已经渐渐远去,张仁放下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叹道:“总算是都送走了。” 刘晔拱手笑道:“主公辛苦了!” 张仁笑着摆摆手,正想邀荀彧与刘晔去附近的小酒楼坐坐,谈一谈事情,貂婵突然拉着吕玲绮凑了过来,在张仁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 扑通——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之中,张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指着玲绮结结巴巴的向貂婵问道:“阿c阿秀,你没c没开玩笑吧?你说c说要我收吕姑娘为c为义女!?” 貂婵白了张仁一眼道:“不就是收个女儿吗?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其实论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她就是你的女儿。” 张仁心说我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本来多个女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安排着嫁出去也就行了,了不起赔点嫁妆什么的。可玲绮是吕布的女儿,万一玲绮有他老子的毛病 一旁的蔡琰与婉儿向貂婵对望了一眼,相顾一笑。蔡琰微笑中把张仁扶起来道:“秀妹私底下已经和我们商量过了,我们都赞成你认玲绮为义女。玲绮已经无依无靠,只有秀妹是她唯一的亲人,而你又是秀妹的夫君。于情于理,玲绮都应该认你为父。”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那边刘晔与荀彧对望一眼,一齐微微点头,同时向张仁拱手作贺道:“恭喜主公喜得虎女!” 张仁卡壳,如果只是别人这么说到也罢了,可是刘晔与荀彧这两双“毒眼”同时表示赞同那就应该错不了。稍稍犹豫了一下,张仁点头道:“好吧,我就收玲绮为义女。” 貂婵赶紧向玲绮使了个眼色,玲绮会意,但此刻她却没有了往日的爽朗,而是扭捏了好一阵子才向张仁跪礼道:“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起来吧起来吧!” 一番庆贺之声过后,貂婵带着玲绮先去越女营,蔡琰与婉儿则回去准备一下晚上的收女家宴,张仁与荀彧c刘晔来到小酒楼中。这才刚刚坐定,张仁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二位先生,你们为何对我认玲绮为义女一事如此赞成?” 荀彧道:“世清,方今正欲与曹公交好,你也着实做了不少准备。此番四公子回邺我料想其事必所成,只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火候可能还差了不少。” 这一说张仁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荀公的意思是说,万一事态不稳,就把我这个刚收的义女嫁给子建,曹张两家因此而有联姻之亲,令孙刘不敢再轻举妄动?” “然也!前番刘备违约泄露天机,究其本意就是想令曹张失和相争,他好从中取利。今虽幸而无忧,但是世清你还是得为以后着想一下。按你的打算,曹刘孙这三家你是既需全和,又需全防;既须至亲又不可至亲。说句心里话,我认为你本身就是在玩火,一个不慎便有自焚之危。” 张仁叹道:“我也知道。可是要我拿女人去玩这种手段,我实在有点子阳知道的,我曾经为此害死过我一个至亲的人。这玲绮现在好歹也唤了我一声父亲,我不想害她。” 荀彧也叹了口气:“幸好你没有去争天下,你这心软的毛病如果去争天下,必败!” 张仁道:“再说吧,想交好曹公并不是只有联姻这一种方法。动一动脑子,别的方法肯定还是有的。” 刘晔道:“主公不愿施以联姻,那玲绮不妨稍迟一些就送去珠崖高顺那里。高顺本为吕布旧将,对玲绮自然会多加照顾。再者我观玲绮虽为女子,但武艺娴熟性格刚毅,隐隐然有旧日吕温候骁勇善战之风,若随高顺稍习兵法与统驱之术,定会是能独当一面的将才。此外主公如今的领地战线颇长,精于驰援骑战者却仅有庞令明一人而已。若玲绮能秉承旧日吕温候狼骑之风,对主公守疆卫土必然大有助力。” 张仁点点头,这个到是他比较能接受的。高顺投奔他也十多年了,但是除了在官渡一役中为了救他而破过一次誓之外就再也不领兵打仗,原先在右北平和现在在珠崖主要也就是负责一下部队的操练而已,真正有点什么事带兵出去都是赵雷主事。如今的赵雷与高顺都已经四十多岁,珠崖又是个重开发不打仗的地方,是该尽快给这二位找一个能承袭武艺战术的人。现在玲绮的出现无疑是最佳的人选之一。 “迟一些就这么着吧。对了,这几天我一直没问过广州那边的情况如何,现在不妨说说。” 荀彧道:“世清你选的地方不错啊,广州是你领地的中心地区,水张交通十分便利,且离桂阳也较近。你现在已经在把工商两业的重心在向广州转移,依我看再迟上两年,你可以把你的中心都城都转到广州去,然后就在广州静观天下之变。” 张仁道:“我也有过这样的打算,不过这件事急不得,我的根基必竟还是在夷泉两州。而且按现在的局势,曹刘两家我是不用担心,孙权那里却不可大意。不久前东吴那边的细作传回消息,孙权突然一下在会稽新设了数间船厂,依规模而论都是能够造出适合海运船只的大型船厂。而且我原先留在柴桑张氏的造船工匠也离去不少我担心孙权这是在作对我动手的准备了。xxd,甘宁这家伙这次又远航去了中东,天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万一我和孙权在海上干起仗来,单凭一个凌远恐怕不是东吴诸将的对手。” 刘晔道:“孙权与主公一向是面和心不和,主公自己也知道与孙权决战只是早晚的事,因此晔在泉州数年,对孙权的戒备也从来没有松懈过。况且主公与孙权必竟尚有和约在先,如若孙权私自毁约侵犯主公定会惹来天下人的唾骂。依晔之见,孙权现在虽然有些不寻常的举动,主公只需小心应付当无大忧。” 张仁这会儿就是一句话没说出口,心说孙权背盟偷袭盟友那可是出了名的。只要有利可图,貌似孙权才不怕别人骂他什么来着,要不然曹刘两方面为什么会一致的骂孙权是吴狗呢? 摇摇头不予评价,张仁道:“总之于孙权那里尽可能的小心一些吧。曹操在北,和我中间又隔了刘备c孙权,和我拼的是外交与经济往来,直接的军争战事是打不起来的;刘备前一阵子被我戏弄了一番,知道我不好欺负,目标肯定会定死了川中立业,所以也不用去管他。唯独只有这个孙权,我不但和他交土接壤,暗地里我还做了不少让他恶心得要命的事。这会儿只不过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愿提到台面上来说罢了。” 荀彧大笑道:“利用孙氏与山越之间的仇隙,暗中支持山越并借山越诸族来为你挡住泉州以北的山区,世清你这一招玩得很高明啊。” 张仁很臭屁的摆了摆手道:“荀公过奖,我也是马马虎虎的啦!来,我敬二位一杯!” 酒菜送上,三人暂时停下正事的交谈,转而去谈论一些其实的杂事,比如荀彧也想出海逛逛,刘晔想在广州新加点什么什么的。 三个人谈兴正浓,酒楼下面忽然马蹄声作响,一个老大的嗓门向老板和楼下的卫士喝问道:“主公可在此间?我是泉北黄校尉帐下令使,有紧要事向主公细禀!” 三人同时楞了一下,心中同时涌出不详阴云。张仁急出门向楼下唤道:“黄信黄校尉派你来的?有何要事,快上来报于我知晓!” 令使可能是赶得太急了,上了楼匆匆向三人行完礼,却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嘴唇上也尽是龟裂。张仁急端了杯茶给令使,让令使先回下气。 好不容易令使的气顺过来,向张仁禀报道:“启禀主公,大事不好!数日前泉北关隘自山越行商处探得消息,山越王谷大利离奇暴毙,谷氏四子为争王位已经兵戎相见!一些山越宗族也都脱离谷氏,不再听从谷氏号令!” “什么!?” 谷大利暴毙,谷大利的四个儿子为了争夺大权已经在部族内部开始了武装争斗,而原本依附谷氏的不少山越宗族也纷纷脱离这些事在旁人的眼中或许没什么,但与山越之间一直有着密切关系的张仁这里马上就能查觉到当中的不寻常之处。 的确,曹操方面自建安十八年春于合肥退兵,短时间之内兵无斗志粮需重聚,再加上曹公刚刚称公没多久,还有之前失去献帝c荀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影响,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有对外攻伐的军事行动。而在刘备方面,孙刘本有盟约,刘备又让出了长沙,目标亦定在入川,对孙权不会构成什么影响。也就是说,孙权现在的确有了能够与张仁开战的时机与气力。现在先把山越给搞乱,不过是孙张两家大战的前奏曲罢了。 惊愕过后,张仁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吩咐令使先行退下歇息,回转过身来时已是双眉紧皱,沉声向荀彧与刘晔道:“不用多说了吧?谷大利的死肯定和孙权有关。他再怎么样也是宗族之王,几个月之前还来泉州做过客,当时的身体看上去好得很,现在突然暴毙肯定是谷氏内部中人动了手脚。看来孙权已经收买到了谷大利身边的人。” 荀彧微微点头:“山越宗族一直是你与孙权之间的一道屏障,现在谷大利一死,山越各族必乱,你的这道屏障也就荡然无存。世清,你的动作一定要快,如果抓紧时间,尽可能的再拉拢一些山越宗族并如扶持孟获一般再扶持起新的山越王,你泉北的屏障就可以再重立起来。” 刘晔道:“我诂计已经来不及了。孙权与山越之间本有世仇,可是孙权竟然能收买到谷大利身边的人来对谷大利动手,那他一动手就肯定是做好的所有的准备。要是晔所料不差,孙权收服山越的部队现在已经在行军路上了。而且那些脱离谷氏的宗族,多半也已经被孙权暗中收买以为其助臂。” 张仁这会儿傻楞楞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张仁本身并不擅长急谋巧智,这么多年来是有所成长,但也只是能在精过深思熟虑之后在战略走向上作出些不错的规划。真碰上紧急事态张仁就是个绝对的二百五,现在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早就懵了。 荀彧望了眼呆坐在那里的张仁,微微摇头。说起来荀彧与张仁共事多年,中间虽然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自投奔张仁之后两个人又常常混在一起商议政事,对张仁成长了多少十分清楚,因此荀彧对张仁现在能力是相当了解的,也知道现在的张仁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稍稍沉思了一会儿,荀彧拍醒张仁道:“世清,火速着人去交址将黄汉升调回泉州,一但事态有变,泉州需要有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坐镇;调交址庞令明c珠崖赵雷坐镇广州,以便驰援桂阳;马上发付快马星夜赶赴桂阳,告知徐元直小心防范,同时切断与孙权之间的军需贸易最好是同时把张风送回泉州;最后是夷泉两州的水师要作好准备,你与孙权的这一仗只怕随时就会打起来。” 张仁回过神急道:“马上回泉州府衙!所有这些按荀公说的去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六章 拼谋略 回到府衙召集群臣,整个泉州马上就忙碌了起来。除去按荀彧先前说的那些发付人手整军备战之外,刘晔也提出了一些补充,首先就是从泉州急调一批兵力去加强泉北关隘的守备;同时派出熟悉山越宗族情况的细作去打探一下,看看哪些宗族比较偏向于张仁以便拉拢扶持;再就是原本对山越全面开放的贸易诸事先暂时切断,不再轻易放山越族人进入泉州地区,借此防备孙权可能会玩的一些卑鄙手段。 所有这些已经分排妥当,一众泉州官员也都各忙各的去了。人员调动是麻烦点,不过兵力的调动却不算太难,本身这些年刘晔就从来没放松过防备,泉州的军备也一直抓得很紧,因此泉州的兵力配置是很充足的。 一下子又是几天过去,这时柴桑张氏的张信又差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去年夏中吴国太病故,被张仁送去海外济州的孙尚香闻讯之后,在今天的春天,也就是赶在建安十八年的清明时曾经偷偷的回过一趟东吴拜祭母亲,很可能被孙权发现了——吴郡沿海一带曾有过一只小部队连夜追截某人,只是某人逃到海船上出海后,这只小部队才勉强作罢。因为部队的人数并不多,对外又宣称是在追截吴郡海贼,因此并没有什么人留意。事后是张信打听到孙权对没能追截到这海贼大为震怒,惊动到鲁肃苦劝了好几次才作罢,这才引起了张信的注意。再一打听,说那小部队追截的人为首者是一极美女子,擅长弓箭却在在奔逃时没有射死过东吴一人,射中的全是东吴将官马匹正额,反过来东吴追截的部队也没有射杀过任何一人。这样推算一下,这个所谓的海贼只能是孙尚香,不然以孙氏对待海贼的态度,哪会如此手下留情? 张仁闻讯哑然,把信件交给荀彧和刘晔过目之后摇头道:“我就说嘛,我也知道我与孙权的和约并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再怎么说这也是明面上的东西,孙权为了顾全名望,也不会轻易就和我毁约开战的现在有了孙郡主这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这一仗只怕是非打不可了。” 荀彧道:“确实如此,师出无名乃是上位者大忌。若是一个上位者言而无信,对其招纳贤才c治理领地会有太大的损害。这些天我还一直想不出孙权会找出什么借口。必竟在明,孙张两家订立和约天下皆知,前不久你救出圣上亦有美名,孙权对你用兵乃损名之举;在暗,你扶持山越以为泉州屏障终究是拿不上台面的事,孙权纵然不满也只能有苦自知。可是现在的孙郡主一事,实在是给了孙权最好的借口嗯?世清你是什么时候和孙郡主搭上的线?我在许都的时候到是听说孙郡主在婚配给刘备的路上就被贼人所害,闹了半天原来是你在里面动了手脚啊?还有这个海外济州你从来没和我提起过。” 张仁当下便把当初为什么要破坏孙刘联姻的事说了一遍,并让刘晔取来海图给荀彧看看。荀彧看过之后沉吟道:“世清,按你的船力,从吴郡乘船出发抵达济州要多久时间?” “若是直行而且风顺的话,四十天之内就到得了。” 荀彧道:“眼下刚刚入秋,也就是说孙权发现其妹未死之事到现在不过三c四个月的时间,孙权就动了这样的手,很显然孙权一直在暗中准备,只等着一有机会便大肆发难。来者不善啊!世清,论各方面的实力你不比孙权差,但是在领军将领方面却逊于孙权太多,你想先发制人是不可能的了。如今之计,除了严守各地,发挥你将士擅长守城,守城器械锐利的长处之外再无他计。泉北的关隘我也曾看过,只需五千精兵便能够阻挡数万大军,再多发粮草应付,张路上孙权必然无功。只有这海路比较危险,前者也打听到孙权在会稽新增数间船厂大肆造船。度其本意,应该就是想和你打水上决战,好发挥出东吴水战精强的长处。” 张仁皱眉道:“按说水战我并不怕孙权,我夷泉水师训练已久,各类战船精良程度也是孙权无法比拟的。只是眼下夷泉水师的领兵将领,除了凌远稍堪大用之外,其余的我也不好说什么。最要命的是这些将士虽说训练已久,但是几乎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真正一打起来他们能不能稳住阵脚我都不知道。而甘宁c陈广c蔡沾,还有他们手上比较有海上经验的部队,都在外海商贸未归” 荀彧竖起一根手指道:“拖!想办法先拖一拖时间,拖到去香料群岛贸易的陈广c蔡沾回来为止。甘兴霸我听你提起过,去的地方可能太远,等他归还不太现实。” “拖?怎么拖啊?” 荀彧沉声道:“孙权也不可能只凭海上一路。若单凭海路他的大军会无处落脚,休养补给会出问题,所以他一定会先在张地上找出些可以落脚的地方世清,即然孙权对山越动了手,把山越诸族给搅乱,你又为什么不能也插一脚进去,把山越搅得乱上加乱?无论如何,不能让山越尽服孙权!” 却说谷大利虽死,山越诸族已乱,但是张仁在山越各族中的影响力还是有的。而荀彧给张仁的建议是对山越各族不要被动的防御与等待,而是应该积极的派人出去游说拉拢。必竟张仁与孙权不同,孙权对山越一直是采取镇压与利诱,一但山越稍表臣服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繁重的兵役与税赋,使山越宗族不堪重负,要不然山越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现在都不会叛乱不断。 而张仁呢?一直以来都是以一个友好商人的面孔出现,平时的交易公平合理,时不时的还会给一些贫困的山越部族一定的帮助。因此在山越族人的心目中,张仁与孙权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孙权想图谋张仁,张路上先得打通山越,所用的手段不外乎分化c拉拢与攻破。但是仔细想想,以孙权与山越之间的世仇,除了一些有野心的山越部族,其余的多半还是抱着不信任的心态。因此真要拉拢山越宗族,张仁的优势更大。 前者刘晔建议张仁马上切断与山越各族间的交易往来,很快就收到了效果——这么多年来,众多的山越部族已经习惯了与泉州交易互市,换回他们所必须的大量粮米与日常生活用品。张仁突然一下以“山越王暴毙,山越间情况不明,吾泉州恐为奸人所害”为名切断了贸易往来,实在是和断绝了许多山越部族的生路差不了太多。由此可见,张仁借用欧州殖民时期,对北美地区印第安人采取的商品攻势c经济控制战略其实是多么成功。 前后大概两个来月的时间,也就是到建安十八年的秋末,前前后后赶来泉州表示要投靠与依附张仁的山越宗族不下二十个,其中甚至还有谷大利的三子谷南与四子谷北。从谷南与谷北的口中,张仁得到了谷氏宗族的一些内部情报。 谷大利的死已经无需再去多提,谷大利的东西南北这四个儿子中,长子东已经死在了宗族内部的争权之战,而最先发动攻击的却是次子西,并且在争位成功之后的几天就接待了孙权的来使贺齐,并接受了孙权授与的官位印绶。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谷西暗中肯定是早就和孙权勾结一处,不然凭他一个宗族次子的身份与能力,哪里能在暗中聚集到能够控制全族的兵力? 谷南和谷北在宗族里斗不过谷西,便带着一部分不愿听从孙权与谷西号令的族人来到泉州投奔张仁。而他们带来的谷氏族人,约占整个谷氏宗族的四成左右。 在此之前,张仁已经派出了细作去打探山越各部族的情报。确认谷南与谷北的投奔属实之后,张仁马上就接待了谷南c谷北,并且把他们暂时安置在了泉北关隘往北三十里的一片山区中,时不时的送些钱粮去安抚一下。为什么要安置到这里,而且还是暂时?原因很简单,按荀彧的提议,对山越不应收,而当助。把谷南c谷北安置到泉北山区,目的就是要借用谷氏原本对山越各族的号召力,把本来就不愿服从孙权,甚至是不愿直接听命于张仁的山越宗族给聚集起来,以谷南c谷北要除掉勾结世仇孙权弑父弑兄夺权的谷西为名,先行击破谷西,把山越重新掌控到张仁的手中。亲和张仁的山越重立,张仁只要在当中稍稍的挑拨一下,孙权就不能对山越这边取得半点的进展,进而就能够保证泉北一带山区张路的安全。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算太难,整个山越现在可以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依附谷西,另一部分在慢慢的向谷南c谷北靠拢。谷西身后的是孙权,谷南c谷北身后的是张仁。要拉拢与扶持亲己势力,少不了大量的钱粮与军需支持,而这方面正是张仁的强项。张仁随时随地就可以调拨出大量的钱粮军需去支援谷南c谷北,孙权想这样做的话却颇有些难度。要知道一直以来张仁可以说从未参与过什么大规模的战事,几乎就是专注于境内的开发与经济储备,可孙权却是打完赤壁没多久又和曹操干过一场大仗,手头不紧才怪了。就算不打,因为两家的行政与开发方式等方面的不同,张仁的经济能力也远远强于孙权。君不见在桂阳,孙权还常和刘备抢张仁提供的有限的军需供应的份额? 这就是荀彧出给张仁的计策,要扬长避短。充份发挥张仁经济实力强,人缘口碑好的优势,尽可能的先避免与孙权之间的短兵交锋,让孙权在山越的问题上继续头痛。山越情况不明,孙权虽说勉强扶持起了谷西,但是世仇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化解掉的。再者谷西勾结孙权弑父弑兄夺权一事,在山越族人中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张仁再有意的散播一下流言,同时孙权对谷西这些依附过来的宗族不能及时提供经济支援的话,山越各族渐渐离心改而投奔张仁只是早晚的事。而山越中只要还有较强的反对孙权宗族势力在,孙权想一口气拿下山越只是一句空话,更何况山越部族的背后还有一个张仁在? “打仗,并不一定就是要两军阵前厮杀不停。上兵伐的是谋,兵争只是其末也。”这是荀彧在得知又有几个山越部族投奔到谷南c谷北那里时笑着说出来的话。 张仁望了望眼前颇有几分悠然自得的荀彧,迟疑了一下问道:“荀公,现在聚集到谷南c谷北那里的山越部族已经不在少数,你看是不是可以让谷南c谷北兴兵攻讨谷西了?” 荀彧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现在千万不能让谷氏兄弟打起来,至少是大规模的争斗不能打。世清,谷氏兄弟间的相争可不比得之前的袁氏兄弟,袁氏兄弟相争时,除曹公在暗图之外再无外力,故此袁氏兄弟打得越激烈越好。可是谷氏兄弟相争,站在两方背后是你和孙权。论人丁实力,谷氏兄弟相差不远,但你和孙权相比,你的长处是钱粮,真正两军交锋你却因为手中无将而逊于孙权太多太多,总的来说你擅守不擅攻。如果谷氏兄弟暴发大战,你和孙权也势必会各自派出援军参战,两军一交锋,之前我建议给你的扬长避短之计也就失去其效用,你必有大失。所以于谷氏兄弟之争,先尽可能的保持现状对你才比较有利。” 张仁点头道:“也是,黄老将军虽然从交址调来了这里,但本意还是为了加强关隘与城池的防备。水师方面,陈广可能再过半个月就会回来荀公,这便是所谓的‘拖’字诀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七章 强势 荀彧道:“不错,现在就是要拖。山越那里不妨就让他们暂时分成南山越和北山越两部,任其对恃。谷西夺们本属离德之举,再强行举兵攻讨谷南c谷北只会使其部族人心不稳。只要两越大战不起,孙权也不能直接派兵出来。而在两越的问题上,世清你有的是钱粮拖得起,孙权却不见得能拖得起。假以时日,孙权与谷西负供养不起的部族必会渐渐背离,说不定还会改投向谷南与谷北,慢慢的会南越渐隆北越渐衰,因此拖得越久,对你也就越有利。待时机一到,资助南越一举攻破北越即可,如此孙权在张路上便再无用武之地。” 张仁道:“那孙权会不会直接就发兵攻取山越?” 刘晔接上话道:“孙权没有那种胆魄。他如果真有这种胆魄的话,只怕谷南和谷北也逃不到泉州。况且夷泉两州素来严备甚严,孙权若不先平山越就轻举大兵来攻我夷泉,实与求败无异。” 张仁心说求败?别是独孤求败就好。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以山越为中心,张仁与孙权之间在暗中较劲。这时柴桑张信又传回来了消息,说是鲁肃曾经苦劝过孙权很多次,不可对张仁用兵,孙权硬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还把鲁肃轰去了柴桑统领水军,要他专心防备北方曹操。 山越这边孙权已经花去了不少钱粮却无甚进展,孙权就索性把力量都集中在了水路与沿海路线上。除去这几年本身造的海船,还从长江水师那里调拨了约三分之一的舰船出来集中到了会稽,统算一下各类大小船只竟然有上千余只,目前正在进行海战的操练,相信过不了多久孙权的船队就会大举再下,和张仁展开一场海上决战。 “乖乖隆滴东!上千艘战船?我夷泉两州水师的常备战船也才不过四百来只!还好陈广和蔡沾都赶回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那!” 向荀彧c刘晔c黄忠三人说了一下情况,刘晔最先应道:“若是从海路与沿海一带进兵,泉州东北方向的福州便是孙权的必争之地。他不攻下福州会无处落脚歇息。” 张仁道:“福州?那不是当初我擒获鲁子敬的地方吗?真有意思,孙权就不怕我这回再抓住他几个将领。这回要是再抓住,我是不会再放回去一个人了。愿降的我收,不愿降的给我当苦力去,刺头什么的我让他变无头。” 众人大笑,笑过之后荀彧道:“主公你也不可大意,福州是泉州沿海一路的门户,孙权大军一至对福州肯定是势在必得的。他若不取福州就从海路之取泉州,很容易就陷入死地。因此在福州那里肯定会有一场大战。主公应该先把陈广率领的水师先调去福州守卫海路,调王厉领数千人马去福州城助司马义镇守张路。凌远带水师主力来泉州候命,夷州海防则交由蔡沾来负责。如此只要不出大错,福州便可挡住孙权军兵南下脚步。” 老将黄忠可有些按捺不住了,跳起来叫嚷道:“那老夫呐?大战在即,未何无老夫之用?” 荀彧笑道:“老将军稍安勿燥!泉州重兵可尽在老将军之手,一但哪边有了战事,就要老将军率领重兵赶去救援。泉州必竟有山越与沿海两条要道,万一孙权在山越那边也有所举动,就要靠老将军出马击退了。” 张仁道:“荀公的意思是说,孙权也很可能会声东击西?” 荀彧点头道:“然也!兵法上说用兵当虚虚实实,不教人度透本意。想孙权与主公尚有和约,却如此大张旗鼓的作出从东面海路进兵的模样,不是在明教主公防卫吗?若是他在西路的山越突然发难,主公也多半会啐不及防。用兵无绝对之时,尽可能的多作准备加强防卫,先为不可胜方为上。” 张仁稍稍恍然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愕然的指着荀彧问道:“荀公你刚才称我什么?” 荀彧淡然一笑,恭敬的向张仁拱手一礼道:“主公!” 张仁猛的一哆嗦,声音都有些打颤:“荀c荀公,我可绝计不敢以荀公的主公而自居!荀公于我乃c乃为我之师也!” 荀彧笑道:“即食汝俸,吾心宿愿又可因你而成,你张世清又缘何不能为我之主?想我自建安十七年出逃至今已近两年,世清你对我言听计从,礼遇有加,行事间又皆以汉室为重。胸中虽无争霸天下之志,却又非刘景升那般只知自守之徒你,做得我的主公。” “可这c这” 荀彧必竟是张仁的老上司,张仁对荀彧可是相当的尊敬的,突然一下变成张仁下属,张仁还有些接受不了。望望刘晔,见刘晔笑而不语,微微点头,张仁也不好多说什么。 荀彧见张仁这样,知道他是默许了,接着笑道:“世清主公,彧既相投,自当献上一份大礼聊表心意。主公不妨先作些准备吧,相信不出一月,还会有一人赶来相投的,而这个人正是主公眼下急缺的人才。” 张仁吓一跳:“荀公是指荀攸,荀公达!?”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张仁与孙权之间一场大对决也日渐逼近。 双方都在进行着紧张的人员调度,而暗中打探对方军情的情报大战也早已打响。孙权那边如何不得而知,张仁这边已经打探到孙权集中到会稽准备用来攻击的部队在五万人左右,委派的主帅是吕蒙。 “谁?吕蒙?白衣渡江的主来了啊。现在的吕蒙应该已经发生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事件,完成了能力的提升,然后就‘非当日吴下阿蒙’了吧?得,得小心一点!” 一收到这个情报,张仁马上就下达了一个命令:泉北关隘c福州c海路要道全部都要全天候的严密戒备,特别是海运方面,不管是哪方的民间商船都要严加盘查,一但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强行扣留下来——老实说,张仁这也是怕吕蒙的那个白衣渡江会在他这里先来上一次。 这个命令一发出,有人理解也有人不理解,必竟这些年来夷泉民间与东吴的沿海一带的海运贸易已经带动了起来,张仁下达这样一个命令很容易让人误会有扰民之举。张仁到也干脆,直接就让泉州官员发下榜文,告知民间说东吴孙权正在集结重兵准备攻袭泉州,让夷泉民间与东吴沿海地区的商贸往来也都停下。反正桂阳那边已经断了几个月了,现在索性彻底的断绝与东吴的商贸往来。总之对于吕蒙这种擅长打偷袭战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能给他任何的机会。 双方的准备仍在继续,不过商路这一断,到把孙权那边的使者给断过来了。 “启禀主公,东吴来使吕范求见!” 张仁正在府衙里和荀彧等人对着地型沙盘推算着一些战事打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一听说东吴派了外交使节来,张仁马上就楞住。想了片刻之后环顾众人,张仁哑然心道:“战事未起,使者先至。这吕范是不是代孙权来下战书的?” 着人把吕范请入正厅,张仁带着自己的一从幕僚赶去接待。杂礼过后,张仁问道:“吴候以子衡为使,来我泉州所为何事?” 吕范道:“代我主吴候,特来见张夷州面询一二。其一者,张孙两家已交好多年,为何张夷州要无故下令断绝与我东吴的互市往来?” 所有人都认为张仁会找些这样那样的借口推脱,张仁却淡淡一笑,沉声道:“我不断掉与吴候之间的商贸往来,让吴候买了我夷泉上好的刀枪器仗去,再回过头来打我吗?” “!!” 众皆愕然,谁都没想到张仁会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来。吕范也算得上是一个舌辩之士,肚子里也有不少的巧辩说词,可碰上张仁这种直截了当的人,这些说词还真派不上什么用场。而在场的众人当中,只有荀彧最先反应过来,稍稍沉思了一下便微微颌首。 却见吕范楞了半晌才回转过神,故作惊呀的道:“张夷州何出此言?张孙两家早已定下和约,许以商贸互市,互不侵犯。我主吴候乃诚信之主,又岂会背盟侵袭张夷州疆土?” “我呸!孙权要是真的那么有诚信,咱关二哥就不会死得那么冤了吧?” 想归想,张仁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稍作思考,张仁便应答道:“只怕在吴候那里,对这份和约早就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吧?吕子衡,反正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份上,我张仁也不怕和吴候撕破脸皮。吴候在会稽集结了五万大军,战船千只,这么大的事情以为我会打探不到吗?现在再过上几个月就到了冬季,千只战船与五万大军便可趁西北风起时南下,目的除了我的夷泉两州难道还会有别处不成?” 吕范急道:“张夷州此言差矣!吴候集结重兵,乃是前些时日东吴沿海海贼颇盛,时常劫掠沿海一带的往来商船,更有甚者甚至潜入内张祸害百姓。吴候为求沿海宁静,故此集结兵力战船欲扫讨海贼,绝非欲图谋张夷州也!” 张仁突然有点想笑,孙权那边想让张仁放松些戒备,找借口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现在只是在汉代,又不是明朝倭寇为患的时候,打个海贼用得着集结五万大军吗?五万啊,当时孙权全境的总兵力也不过十三万左右,这一下几乎调出了其中央军的半数以上,只是打海贼的话也未免太浪费了一些吧? 想了想张仁笑道:“只怕吕子衡口中的海贼,应该是假死逃婚的孙尚香孙郡主吧?而在当时能够设下此计相助孙郡主逃婚,继而使其去海外安身的人,相信吴候也早就猜出只有我一人而已。吕子衡你大可回去转告吴候,当日孙尚香孙郡主于送嫁路上遭劫一事,的确是我在暗中安排的。” 吕范再惊,张仁这不按理出牌的方式已经把他整得方寸大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张仁望了吕范一眼冷然道:“子衡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告诉你,我张仁行事一向与他人不同当初我也想用联姻去拉拢一个人,却没想到这样却害死了我至亲的一个兰郡主。孙郡主在我夷州作客为质之时,与兰郡主并称为夷州两郡主,过从甚密。正所谓爱屋及乌,孙郡主便与兰郡主一样是我的至亲之人。想孙郡主正值芳华之龄,若为了孙刘联姻让她嫁于已经年过半年的刘备,对她而言只怕必然走上兰郡主的老路而害死她。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至亲的兰郡主,不想再看到另一个至亲的孙郡主为了联姻而香消玉殒。” 吕范的口齿已经结结巴巴的了:“张c张夷州,你c你这是在向我主吴候下战c战书不成!?” 张仁道:“真正下战书的不是我,而是令主吴候。其实吴候与我虽有和约,但吴候心中是何打算我张仁会不心知肚明?我的夷泉两州就像是荆州一样,对吴候来说就是一心想纳入掌中之物。记得两家议和结约之初,鲁子敬就曾奉吴候之命兴兵来犯,只不过被我打了个落花流水而已。而后曹公南下,吴候为避免两面受敌才勉强和我结下的和约,如今北患稍宁,吴候当然要把矛头指向我这里,取我夷泉两州富庶之地以济其霸业哼!吕子衡,我不留难你,你可速归东吴告知吴候,我张仁本不愿侵犯东吴寸土,但并不表示我张仁就是害怕交战的无能之人。我张仁并非无谋,吴候如若执意要图谋我夷泉地界,只管派兵前来便是。上一回鲁子敬来我手下留了情,但这一回吴候就不要指望我会放一人一卒回去。” 再看吕范,脸都青了,人也傻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八章 算计 却说吕范还在那里傻站着,张仁又接着扔炸弹:“最后再说一下,吕子衡你告诉吴候,不要在我面前玩一些自以为高明的小手段。山越王谷大利之死,和吴候不无关系吧?只不过拖到现在,吴候投了多少钱粮进去,又有多少的进展,吴候应该自己心中有数。还有吕子衡你此来,是想让我放松戒备是吗?告诉你,不可能,我对你东吴的防范从来就没有松懈过!我夷泉两州时至今日共计有兵八万余人,兵精粮足器械锋锐,东吴军兵敢来就绝对是自取其辱!” 吕范的脸就快青得和黄瓜一样了。他来泉州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先尽可能的回复一下与张仁的商贸诸事,因为张仁突然一下断绝与孙权的贸易往来,竟然令东吴的常规经济感到吃紧,许多扩充军备的计划也因此受阻;其次就是像张仁推算的那样,孙权是想让张仁放松一些警惕,好为之后的大举进攻创造一点有利条件。只不过还是那句话,张仁一直以来的商人作风,真让孙权把张仁当成一个好欺负的二百五了。现在张仁摆出这么强硬的姿态,又句句都点破孙权的想法,吕范的脸能不发青? 这边张仁见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起身挥手道:“送客!” 可怜的吕范大老远的跑来,见到张仁连话都没能说上几句就被张仁给轰出了泉州 轰走了吕范,大厅中沉默了好一阵子,忽然张仁自己大笑道:“爽!当了这多年的夷州牧,今天只怕是最爽的一次!还从来没能如骂人一般骂得这么痛快过!” 荀彧摇头莞尔道:“主公,你这根本不是在骂人,彧到觉得你有如在恃强凌弱一般。” 张仁抓了抓头皮道:“差不多吧。我和孙权的实力对比其实相差不大,那么在气势上就不能输给他。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对不对?” 刘晔道:“的确,不等来人发话便处处点破孙权机谋,主公如此确有先声夺人之效,只是主公也未免有些太急燥了。” “哎?为什么?” 刘晔望了眼荀彧,荀彧稍稍点头,刘晔便解释道:“如今的局势,孙权攻主公守的话,主公是不会轻易败给孙权,但是过早引发双方的兵争终归是下策。先前荀彧之计,也是主公钱粮丰盛的长处,去尽可能的拖垮孙权,今其钱粮不足而进兵不得。今日主公如此,虽然有先声夺人之效,但孙权并非胆小怕事之人,主公这一招只怕会激得他愤然而用兵,两家大战只怕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咦!?那你们刚才怎么不阻止我!?” 荀彧道:“阻亦无用,按现在的情况,孙权也是决意用兵了才会派吕范来假装维和,意图不外乎攻主公于不备。再拖下去最多也就是能多拖上几个月,但是到西北风起时,孙权的兵马必至。与其如此,到不如激得孙权有些明目张胆的举动,于我军也可下令激起士卒们的抗敌之心。前者主公下令断决夷泉民间与东吴之间的沿海贸易,百姓中已经稍有怨言,若战事一起反到能化解掉这些怨言,继而对主公信赖依旧。” 张仁道:“原来是这样啊” 又是几天过去,张仁等的荀攸还没等来,到是刘备那边的使者又来了。张仁有些无语,看来最近自己这里还真是有够热闹的,就是不知道刘备这回派孙乾来是想干什么。 “孙从事来泉州作甚?如果是皇叔想购置军需,和桂阳徐元直商议即可,不需远赴泉州吧?” 孙乾恭敬一礼后道:“乾此次来,是来说一桩大喜事。” 张仁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哪来的什么喜事?迟疑了片刻问道:“喜事?是何喜事啊?” “代我主刘皇叔,特来向张夷州说媒。” “啊?说媒?这是谁和谁啊?” 孙乾笑道:“我家主公听闻得张夷州有一女,名曰张雨,年已十三,美而贤。而关将军之子关兴年已十六,有英容,具武勇,当配得起张夷州之女。我主明言,愿以此姻,永结张刘两家之好。” 张仁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一言不发 张仁与孙权之间的大战在即,刘备方面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了孙乾来向张仁提亲,说是想由关羽之子关兴娶张仁的宝贝女儿张雨为妻,进而促成张刘两家的姻亲之好。一听这话,张仁的脸当场就阴沉了下来。 孙乾可是刘备手下一直以来的头号外交官,查颜观色的能力很强,见张仁的脸色阴沉下来马上就停住了口,必恭必敬的往那里一站,只等张仁应答。 此刻张仁心中暗道:“有意思啊!你个死老刘c死猪哥没在我手上吃够苦头是不是?算计我还不够,居然算计到我宝贝女儿头上去了?等等,我有一子三女的事不算是什么秘密,可是雨儿她一向很少在泉州这里露头,以前在夷州的时候也和风儿是出了名的一对捣蛋鬼,文姬为了这两活宝可没少向人赔不是的,怎么到刘备那里变‘美而贤’了哦对,上次雨儿帮猪哥煮过一次茶!你xxd猪笼,多半在时候就对雨儿留上了心。靠,惹我发火是不是?” 想归想,张仁也感觉到刘备在这个时候冒头绝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以诸葛亮的行事作风,这里面多半暗藏着什么阴谋。沉思了片刻,张仁没有马上答复,而是请孙乾先去馆驿歇息,自己要静下心来先好好的想想。 前脚送走孙乾,后脚张仁马上便派人去把荀彧和刘晔请了来,想听听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荀彧与刘晔听完张仁的话后各自陷入了沉思。许久过去,荀彧先开口问道:“不知主公对此事,心中有何看法?” 张仁道:“老实说我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虽然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刘备与诸葛亮此举也未免太会挑时间了点。” 刘晔道:“的确如此。主公与孙权大战在即,刘备在这个时候插一脚进来,多半就是想在两家相争时从中取利。” 张仁哑然心道:“这不废话嘛!要说起来我可能比谁都清楚刘备与诸葛亮趁火打劫的本事,如果不是顾虑到他们会在暗中玩什么阴谋诡计,我早就把孙乾给轰走了。说真的雨儿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那!就算再长大一些,嫁谁也不能嫁去刘备那里。” 荀彧又沉思了许久才道:“主公,依彧之见,刘备此举大有深意。其一,不久前桂阳徐元直传来消息,刘备已整军入川,粮草军需全赖荆州供给。大军出征日费甚巨,荆州一地又要防备北方曹公与东面孙权,粮草军需势必吃紧。能与主公达成联姻之实,于情于理主公都应该出些钱粮相助刘备取川,至少是卖给刘备的粮草军需不会再如往日一般有所限制。” 张仁单臂支头,冷哼道:“想得可真美!哦,我赔女儿赔嫁妆还要赔钱粮给他成事?别说是要赔上我的宝贝女儿,就算不赔上雨儿,我也捞不着什么便宜。亏本买卖我可不做!” 荀彧对张仁的这副奸商嘴脸也早就见惯不怪,随意的笑了笑道:“其二,刘备挑的确实很是时候。主公与孙权大战在即,主力基本上都会集结在泉州c福州这一带的预定战场,那么桂阳c广州一带的兵力防卫就会有些薄弱。而主公于大战起时,刘备急调回军趁虚而入,攻取桂阳c广州的话,主公就会陷入一个两面受敌的境地,稍有差池则夷泉不保。这么说吧,刘备这个时候来求亲,简直就是在逼迫主公。主公若是应允这桩婚事,就势必要拿出大量的钱粮帮刘备成事;如若不应允,彼有天子在手,随便找个名头就可以出师夷泉,与孙权共攻主公主公,你当初救出孙郡主,破坏孙刘两家联姻本是一招妙棋,可是事无绝对,如今反到会成为刘备出兵的借口。坏人姻亲乃大不讳啊。” 张仁的脸色有些发青,自己本来是给刘备c孙权埋了个地雷,没想到现在却是自己踩上了。说是怪孙尚香吧,说实话也实在是怪不出口。自己本来就动机不纯,人家香香又是潜回吴郡祭拜亡母的孝女,拿什么去怪别人? 荀彧捋了几下胡须接着道:“其三” 张仁可差点没哭出来了:“还有!?行了行了,荀公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事态严重,现在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应付吧。” 荀彧摇头笑道:“主公请听我说完,不知其计之本意又如何去化解?这其三嘛,刘备也和孙权一样垂涎于主公富庶的领地,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刘备当然不会放过。进,他可以抢攻下桂阳c广州这两处要地,甚至染指夷泉;退,他能够得到主公的钱粮资助于川中成事,至不济亦可装作一个和事者于张孙两家相争时从中取利常听主公说诸葛孔明深谋远虑c意思深远,今日见得此计,果如主公所言。” 张仁曲指直敲脑门道:“荀公啊,现在好像不是称赞对?” 荀彧笑道:“主公不愿舍爱女而去灾祸乎?” 张仁道:“当然不愿意!先不论刘备那里不是我女儿适合嫁的地方,就算嫁过去又能如何?以刘备的为人,一朝得手便会得寸进尺,进而便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开口。我若有女在彼,反而受制于人矣我的为人如何,荀公你难道会不清楚?” 荀彧笑道:“可是主公曾送嫁过两个女子嫁于刘备?当时主公不外乎就是想与刘备交好,如今又何故回绝?” 张仁哂笑道:“荀公你就不要戏弄我了行不行?我是送过樊氏与马云缘过去,可真要论起来那也是我和赵子龙的私交而已,关他刘备鸟事!再者樊氏与云缘都心系子龙,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再捞点好处,反过来刘备也不能用这两个女人要挟我什么。可是雨儿她不同啊!” 荀彧点头道:“确如主公所言,一但应允主公便会受制于人,那么主公只管直接回绝便是。不过有两点主公要记住,一是回绝刘备时要像上次一样摆出强势的姿态,二是先尽可能的拖上几天,主公好下令进行兵力的调动。” “兵力调动?怎么说?” 荀彧道:“着令广州的庞令明即刻带领重兵前往桂阳相助徐元直镇守桂阳,再令交址赵雨火速增调兵马赶赴广州。刘备想趁势图谋主公的话,张路上只有桂阳c广州这两条路。但是彼见我已早有重兵防备,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张仁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也就是说,这一次要把我所有的兵力基本上都集中到这一带来,夷泉c桂阳c广州三地之间互为掎角,让刘备与孙权都无从下手?” “然也!” 张仁闷声道:“可是我觉得这样的话,对刘备那里的打击力度不够啊!上次他打我这里的主意,被我小小的教训了一下,现在却还不知收敛xxd,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啊!?反正断一处是断,断两处也是断,老子亏得起!” 荀彧微微愕然:“主公,你该不会是想” 张仁似乎是下了狠心一般:“断掉,彻彻底底的断掉!刘备你不是想取川吗?我给你小小小的加上一点点难度!反正我一下子调集了这么多的军队,也需要大批的钱粮花销。自己都不够吃的,拿什么卖给他?” 拖了有差不多十天,孙乾如当日的吕范一般,被张仁狠狠的数落了一顿便轰出泉州。除了像点破吕范那样点破孙乾之外,张仁其实还是留了点后路的—— “相烦公佑转告孔明,我虽不如他深谋远虑,但见招拆招我还是做得到的。这次孔明的想法既然已经被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就不要怪我做人太狠。这十天我已经先你一步调集了交址的大军赶来救援,我完全有能力同时与皇叔c吴候两线开战。最后再说一句不要逼我,真把我逼急了你们打我,曹公也同样可以打你们!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只是相比较一下,我还远比皇叔c孙权要好得多,因为我在海外有的是你们不知晓的领地,因此我有的是退路。我走时只要放上一把火,皇叔也好孙权也罢,真正得不到什么。而我再联结曹公的话让孔明自己想去吧。孰轻孰重我想孔明能够想得清的。”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八十九章 算计(二) 孙乾的脸色铁青。他被张仁软禁的这十天已经猜到有些不妥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张仁的动作会这么快,而且他想回去的话张仁居然连马都没给他,备给他的是一头小毛驴!此外还特意“派”了一队步兵一路“保护”他到桂阳。 为什么这样?张仁的军兵调动也需要时间,而这样对孙乾,看似执礼甚重,实际上是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仔细想想吧,从泉州走到桂阳,那得花去多少时间?你想跑?行,咱有人全天候的看着你呐!再者像张仁这样什么花巧话都不说,直接揭了你的老底再轰你出门的诸候,孙乾只怕都是头一次碰上。 而张仁摆明了就是准备和你拼命,你能拿张仁怎么样?张仁自己都说了,拼不过老子有的是地方去,老子也可以不在乎,可你刘备c孙权拼得元气大伤那就是让曹操捡便宜的。一直以来,曹张南北联合可都是刘备与孙权最担心的事,不然诸葛亮也不会想方设法的使曹操与张仁闹矛盾了。 张仁这里轰走了孙乾,马上就去做应对大规模战事的准备。话说得够硬,态度也强硬,自己手头上的东西当然要硬到底。而在这时,一直跟在张仁身边的貂婵也感觉到了张仁这次的危机,在了解到张仁与孙权将会有一场大战之后,貂婵在几经思考之下悄悄的做了一件事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建安十八年的秋末冬初。 这段时间里,张刘孙三家都各有各的举动。张仁方面不用多说,借着在孙乾身上拖延到的一些时间先刘备一步完成了桂阳c广州这条路上的兵力布置,泉州一带的严密防备依旧;孙权似乎被张仁给激怒了,也铁下心要和张仁打上一仗,会稽的兵马粮草也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稍晚一些西北风起就大举南下;而刘备方面似乎是最老实的,诸葛亮坐镇荆州,从其兵马的布置上来看只够自保而侵攻不足。不过。对刘备那边张仁可不敢掉以轻心,天晓得刘备会不会突然杀一个回马枪,从川中撤军回荆州来抢夺张仁的地盘。 这是军事方面。在内政方面,刘备与孙权这两方可就有些乱了套了。张仁这回是下了狠心,全面断绝了与刘备c孙权的商贸往来。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完全断绝,上至粮米军需,下至柴米油盐,张仁不再买卖任何一物。或许在民间一些走私性质的事是没办法杜绝的,但那些小打小闹的东西和大局一比,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在这方面刘备简直有些惨不忍睹了。以前能够从张仁那里进口的时候,可以说事事都快捷顺利,军备的扩充速度也相当快。但正因为军备发展太快,基础内政方面就有些没跟上去。诸葛亮当初想图谋张仁的地盘,其实就是看到了当中的不妥,想一口气解决掉张仁来挽回这种有些受控于人的局面,只是没想到张仁会那么快就作出反应,数月之中竟然令整个荆襄地区的物价翻了好几倍! 这几个月里,刘备的入川大军已经打到了江州c雒城,虽然进展顺利,可是钱粮的消耗也相当之大,现在完全是靠诸葛亮拿荆襄前些年积蓄下来的储备粮在打。现在的诸葛亮是苦不堪言却只能想尽办法死撑下去,必竟刘备那里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搞定川中,这个时候要刘备放弃那可就亏大了。而在这个时候张仁也收到了一个情报,就是刘备算计张雨的那件事其实并不是诸葛亮的主意。诸葛亮的本意是想在刘备收川之后再试着向张仁提亲,即便不成至少也不会引发出什么大事,必竟诸葛亮已经吃过张仁的一次亏,知道张仁一但发起火来那可不是好惹的,以诸葛亮谨慎稳妥的个性。自然不会去轻易使出这种几近豪赌一般的险计。 真正出这个馊主意,要刘备在节骨眼上去逼迫张仁的是新加入刘备集团的谋士法正,因此是刘备直接给孙乾下的命令。不然刘备人在川中,诸葛亮只是荆襄地区的主理人,哪里能把脑筋动到关羽的宝贝儿子头上去?别的不说,以关羽的脾气,刘备的话是勉强会听,只是诸葛亮的话关羽还不立马和诸葛亮翻脸?咱关二哥的傲气可是出了名的,诸葛亮在刘备攻下川中之后日渐亲重,可对关羽还不是得马屁照拍? 现在最急的除了诸葛亮之外就是糜竺了。自张仁全面断绝与刘备的商贸,糜竺就心急火燎的赶来泉州,泡在这里天天哭丧着脸求张仁恢复贸易,甚至。还去过夷州求妹妹糜贞向张仁吹些枕边风。可惜的是张仁这回是铁了心要狠狠的教训一下刘备,不但断绝了商贸,连给献帝的贡物都找了个理由给推脱掉,反正老子就是不交你能把我怎么样?天下间不上贡的诸候又不止我一个,有本事找老曹要去,别在我这里蘑菇!而这对刘备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打击,皇帝没钱去供你以为是开玩笑的不成?回过头来糜贞知道张仁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去惹他,只是旁敲侧击的说过别做得太绝就行。 张仁这天收到了徐庶送来的荆襄情报,上面说荆襄地区的物价上涨了三倍有余,而诸葛亮手头的存粮再这样下去支持不了太久,再拖的话刘备搞不好会完蛋。刘备完蛋的话对张仁原定的计划也会有很大影响,所以劝张仁放开对刘备的贸易。 看完了信,张仁笑了笑把信递给荀彧,荀彧看过后笑道:“主公,是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对主公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差不多就放开吧。” 张仁想了很久,摇摇头道:“不,我还不想放开。上一次我留了情,刘备那里却不知收敛,这一回不让他痛到骨头里我可不甘心!” 荀彧皱了皱眉:“只是现在荆襄一带的粮米已渐渐不支,万一曹公趁势来袭,刘备又如何抵挡?主公三思,万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坏却大计。” 张仁沉吟道:“荀公,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也有我的考虑。我的眼光,并没有只放在荆襄一处上” 张仁慢慢的说完这句话,那边荀彧眉头轻轻一舒,问道:“主公说眼光并不只放在荆襄一处?却不知主公心中又有何设想?” 张仁回想起当初在襄阳隐居,与诸葛亮对坐相谈了整整一天的那次,缓缓的沉吟道:“刘备和诸葛亮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而相比之下我更怕诸葛亮。诸葛亮明于治国,相信也早就看出来太过依赖与我的商贸往来会使刘备受制于我,只是因为刘备急于扩军取川才不得不和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这次我给了刘备一个天大的教训,只要再加上一把劲就能让刘备在川中无功而返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刘备以后肯定会听从诸葛亮的建议,逐步加强自身的内政经济,慢慢的来摆脱这种局面” 荀彧点头道:“刘备乃一代枭雄,痛定思过。那么主公是想把刘备从川中给逼回荆州?” 张仁摇摇头:“不,刘备的川中还是让他取,必竟我早先定下的三家相互制约之计,刘备不攻取川中的话也做不到。我的意思是,既然。刘备与诸葛亮已经查觉到了太依赖我不好,那我这里就索性如他们所愿,与荆襄的商贸往来逐步减少到他们能够承受的了的程度。” 荀彧可有些听糊涂了,张仁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张仁见“王佐之才”的荀彧也被自己戏弄了一把,心中也颇为自得,凑到荀彧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荀彧听过之后愕然许久才恍然大悟,向张仁一竖大拇指:“你够阴险!” “哈哈哈!能得荀公如此评价,我也是受宠若惊啊。相烦荀公代笔授意桂阳徐元直,与刘备的商贸只能稍稍放开,不过只是吊住刘备的那口气,不让他的入川大计因此而受阻便足矣,不能让诸葛亮能够借互市来储备粮草。至于我那里,我自会着人去安排。” 荀彧点点头,笑而不语。 张仁刚才和荀彧说了什么?其实张仁不过就是告诉荀彧,自己在两川与汉中一带也布有许多的田产暗庄。汉中一带的在支持着马超进图西凉,两川的却到现在都还一直没有动用过,现在要让两川的这些暗庄也上阵了。 就像一开始张仁所说的,张仁十分清楚诸葛亮的政治才能,再说一个国家的基础经济不能掌控在别的国家手中,这是一个政客最起码的常识,刘备与诸葛亮怎么可能不知道?刘备现在对张仁有较大的依赖性,实在是因为急需扩充军备来打川中基业才不得不如此,等刘备取川成功有了根本,肯定会想办法来摆脱这种经济依赖的局面。 不过事情就是这样,刘备既然已经尝到了重商的甜头。自然就不会轻易放弃,但是张仁现在身为一方诸候,不可能会被刘备控制住,到是在经济上张仁对刘备的掌控又未免太过厉害了一些。基于这种情况,刘备一方最好的做法就是寻找能够取代张仁的本土商人,并且把这个商人掌控在手中成为专属的商人。 张仁布下的暗庄现在就是要起到这样一个作用,化整为零,装作投靠马上就要取代刘璋的刘备,成为刘备认为能够取代张仁的商团。而且因为看似分散不一的缘故,刘备也会认为这些单体实力薄弱的商团成员。自己完全能够控制得住。此外,诂计刘备也会因为所有大规模的需求都太过依赖张仁,因而在张仁手上吃尽苦头的缘故,进而把手头的各类需求分散开来交给商团中的单体来单独负责,好避免一家独大使自己受控于人的情况再次发生只是刘备与诸葛亮日后知道这些看似一盘散沙的商团,真正背后的大老板还是张仁的时候会作何设想? 说起来这也是张仁很早很早就订下的一个战略计划,因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刘备与诸葛亮会设法去摆脱他的经济控制。即然是这样,张仁想继续实行经济控制手段的话,就要把明面上的东西转为“地下工作”才有可能。张仁让柴桑张氏在全国各处找机会收购田产布下暗庄,除去之前那些什么打探消息c搞些小动作之外,真正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在此。 在这方面,中国历史上有一个极具色彩的大商人给了张仁很大的启始,那就是明初的大商人沈万三。沈万三富可敌国,对朱元璋的帮助不是一点半点,甚至。可以说朱元璋能够成就大业离不开沈万三在经济上的帮助,因此。说沈万三是朱元璋的开国功臣之一也不足为过。只是沈万三并不参政又无兵权,朱元璋为什么会要如除去所有开国功臣一般除掉沈万三?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沈万三的财力与经济能力。已经到了朱元璋感觉到控制不住的地步。而朱元璋与刘备可以说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张仁的情况又远远超过了沈万三,等到刘备已经摆脱张仁的控制时。张仁再想动手的话就晚了。 所以张仁想控制刘备经济的话,在表面上抽身而出,暗中让自己的那些小商团去行事是比较好的方法。话又说回来,张仁是比较怕诸葛亮,但是。你诸葛亮再精明能干,再事事亲恭,也不可能对看似散乱的小商团成员一个一个的过问并且一个一个都长时间的警惕注意吧?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张仁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小鬼”战术——所以荀彧在知道张仁的想法之后,会感叹张仁“太阴险了”。 荀彧笑着去桌边写信,张仁则很臭屁的端起茶杯喝了几口香茶。暗爽过后,张仁也沉静了下来,心道:“刘皇鼠c猪笼,论谋略与手段什么的我是远远比不上你们,可是我胜在清楚大局的走向与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你们的为人,所以能够事事走在你们的前面。以前我不懂得怎么利用,但是现在我已经懂了不少”想到这里张仁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嘴角浮现出冷笑:“我有着这么多的优势,我就不相信你们真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哎,这年头没,好像也就没有‘逃不出五指山’这一说吧?哈哈,我想什么呢?” 不多时荀彧写完了信,交给张仁过目。张仁看过之后点点头,唤过侍从去把糜竺请来,让糜竺带着这封救急信赶回桂阳去。这也是卖个面子给糜竺,必竟自己以后在明面上还是要和刘备做生意,真的在明面上完全断绝与刘备的商贸,那么。川中的小商团反而会令刘备与诸葛亮心疑。别的不说,那些小商团日后什么都能卖,唯独夷泉出产的优质武器装备却万万卖不得,一卖准露馅。而这个相信也会是日后张仁与刘备贸易唯一一项主体。 轰走了糜竺,间接的也就能哄开心糜贞,张仁也算是能耳根稍稍清静一些。邀荀彧与刚从福州回来的刘晔一起吃过了午饭,三人的话题又转回了眼前最重要的敌人孙权的身上。 “主公,刘备这一路已然无忧,曹公那边相信也无须担心,到是这个吴候孙权” 张仁看看柴桑张氏送来的情报,皱眉摇头道:“我感觉孙权简直是要和我玩命啊。” 刘晔以手掩面,正剔着牙根里一根鱼刺,听见张仁的话后嘿嘿一笑:“主公你可是把吴候的妹妹给拐卖了,还把吴候像耍猴一样耍了好几年,吴候一朝知晓能不恼羞成怒的来找你拼命?” “哎”张仁仰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历史上孙权可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不然就不会在赤壁之战后害死宋谦了。 三人大笑,笑过之后荀彧道:“说孙权是来拼命似乎有些言过,孙权不比得刘备,必竟统领江东那么多年,根基深家底厚。主公与孙权断绝贸易,充其量也就是使孙权买不到上等的武器装备与廉价粮草,军备扩充的速度会放缓一些而已。至于断绝贸易之后对其民间的影响,短时间之内还看不出来多少。要是孙权能够把握好时机一举攻取夷泉,便能以夷泉之地原有的农工商产业去补回江东之前的损失。这要是换作曹公诂计也会这么打,必竟主公的柴桑张氏对孙权来说隐患太深,若是能一口气把主公给除掉最好不过,不然再过上个十年八年的,整个江东的经济命脉都会尽落主公之手。” 张仁点点头。刘备那边要采用“地下工作”这种手段来控制经济。主要是乱七八糟的因素太多,但是。孙权这边则是最初就打出了江东张氏这张王牌。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章 虚实 很早的时候张仁自己的实力也不怎么样,连带着张氏也只是一个大姓豪商,基本上显现不出什么影响力。唯一有看到一些隐患的是商人出身的鲁肃,但那时的鲁肃对孙权的影响力还不怎么大,即便是有告诉过周瑜,周瑜也没有注意过。再加上那段时间正是赤壁之战的关键时期,整个东吴上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曹操身上,对境内的一个张氏也有些顾不上,相反还要从张氏那里购置战时所需的各类物资。因此张仁的柴桑张氏获得了一个相当稳定的发展时期。 到后来周瑜病故,鲁肃接替周瑜并再次向孙权提及张氏对东吴的隐患时,孙权才开始正视张氏会给东吴带来的影响。直到这时孙权才惊愕的发现,所谓的江东四大姓虽然鼎立依旧,但是当中实力最强c影响力最大的竟然是家族中只有一个张绩在孙权这里挂了个闲职的柴桑张氏!为什么?因为张氏有钱c有粮c有人才,背后还有一个张仁! 再看看现在的柴氏张氏,家族商道已经遍布了整个东吴,几乎东吴所有的民生性产业都有涉及,市场份额占有率更是大得有些可怕。而在张氏大本营所在地的柴桑与周边地区,张仁这次完全断绝与东吴的商贸往来后举个简单点的例子吧。自张仁的夷泉质优价廉的布帛输入东吴后,柴桑地区原有的那种原料自产c布匹自织的旧式纺织业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了。百姓们更乐意专注于生丝的大量生产,然后通过与柴桑张氏的交易换回布匹与钱财,日子还比以前那种自产自织外带自销要过得要富裕许多。但是现在张氏全面停止往日的生丝原料收购,对百姓而言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紧接着对东吴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或许在短时间之内,孙权还可以拿国库储备代替张氏收购来应一应急c缓解一下民怨,但是在完全失去了张仁这个大产销商的情况下,孙权想把自身的经济体系完全自立至少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而他的国库储备能不能支撑起这么长的时间也是个未知数。就算是勉强支撑住,整个东吴也势必会元气大伤,然后又要花去很长的时间来恢复东吴经济。统算一下,少说十年!如果说是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十年或许不算什么,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曹操和刘备可都盯着这块东吴这块大肥肉!至于张仁嘛算了,张仁喜欢瘦肉,太肥太油的东西对自己不太好。 再有就是孙权根本不敢在没有摆平张仁的情况下去动张氏。张氏作为江东四大姓之一,本身实力又那么强,背后还有一个张仁撑着,孙权要是敢轻动张氏无疑就是拿江吴的安危开玩笑。你想想,没有摆平张仁c没有占据夷泉获得夷泉的先进生产力,孙权就算把整个柴桑张氏给满门抄斩了又有什么用?而且柴桑张氏在百姓当中的口碑好c人缘佳,本身又没有什么出仕的官员惹不来什么官司口舌,在明面上又没有什么过错,孙权你拿什么理由去铲平张氏?敢强行动手就是在激起民愤,张氏有那么强的实力也不会坐以待毙。真惹毛了在孙权的窝里反水,孙权就等着玩完吧。想搞舆论攻势?行!是你孙权从来没怎么重视过的三脚猫印刷能力强,还是张仁这里不断在改进的印刷术快?发传单?张仁是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个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孙权与其帐下群臣被变质的儒家思想毒害太深,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过你的工商业基础不搞好,自身的经济命脉很容易就被别有用心的人抓在手中。孙权到现在才后悔当初没有听从鲁肃那个注意张氏的建议也晚了,而鲁肃最近劝孙权不要去惹张仁的建议孙权又听不进去——自己的经济命脉被别人抓在手中能好过吗? 再加上孙尚香逃婚一事让孙权的脸面丧尽,本身又视张仁为眼中钉肉中刺,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因此孙权这次是下了狠心,调动了其中央军的半数左右来和张仁决战。现在张仁已经断绝了与东吴方面的贸易,孙权凭借着东吴积存下来的老本在一段时间里还能支持得住不使东吴生出祸乱,只要能一鼓作气攻破并占据张仁手中工商业生产力发达的夷泉两州,孙权方面就可以说后患尽去。就像荀彧说的,孙权在军备上还有着一定的优势,利用优势去拼一拼或许能一战定江山的仗,换作了曹操也肯定会狠下心来打 窗外秋风轻徐,带下了几片落叶。张仁站到窗口望了眼南国秋末的景色,轻轻叹了口气道:“自我在夷州立足时起,我就知道和孙权的这场决战是肯定要打的。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再是那个兵不满万的豪族宗主要打就来吧!打赢了我就能玩弄天下诸候,打输了或许就只能交给下一代的人卷土重来。” 荀彧感觉到了张仁语气中的几分不自信,劝慰道:“世清,大战在即,你作为上位者一定要气势十足。所谓三军不可夺其气” 张仁轻轻摆手:“我知道” 忽有门人来报:“启禀主公,桂阳徐太守遣一队人马护卫荀攸荀公达至,现在衙门外求见!” 荀彧大喜道:“哦!来得好!来得好!他总算是在大战之前赶上了!” 建安十八年十月中,温州沿海一带,一只由千余艘各类大小战船组成的军团正趁着初起的西北信风在向温州靠拢。遥望海岸,还有一只约八千余骑的骑兵部队与船团遥相呼应。 船团中的帅船船楼上,吕蒙手搭凉篷向南面眺望了许久,又看了下地图,沉声下令道:“传令,停止进军!水师战船各依战列下锚停船,着令运兵船徐徐靠岸,步卒上岸扎营!张上骑兵与水师轻舟巡视警戒,不可怠慢!” 六万吴军接到命令后各自忙碌了起来,吕蒙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见没出什么乱子便回到舱中坐下,捋着清须皱眉不语。 吕蒙的左右副将潘璋c马忠见吕蒙如此都有些不解。犹豫了一下潘璋上前问道:“将军,此间离福州不过六十里的路程,全帆快马片刻可至。我军一路至此,未曾遇见过半个张仁军士,显然是福州轻而无备,将军为何不趁福州无备,疾取福州落脚?” 吕蒙摆了摆手沉吟道:“汝二人有所不知,就是因为半个都不曾遇上过才着实令人心疑。” 潘璋马忠对望一眼,愈发不解。 吕蒙伸手在地图上比算着距离,抬头时见潘璋马忠满脸的不解,摇摇头解释道:“我们这是在攻打夷泉大州,不比得以前侵扰江北c扫除贼寇。我们的对手可是仅凭一豪族而起家,进而雄据沿海数州的张仁张世清。” 说完吕蒙起身走到窗口前,观望着吴军忙碌的扎营,沉思道:“往日讨敌,任凭其防范再严亦会有空隙可乘。如若把握得当,小小的空隙便会为我克敌致胜之机,至不济亦能获利而返。可是这福州我军自会稽进军至此,离福州已近在咫尺,竟然连张仁的一个军兵都没有碰上过!这看上去像是张仁疏而无备,满身破绽,实际上肯定是大有玄机。” 马忠道:“将军是否过虑了?依在下之见,多半是这张仁恃才轻狂自视甚高,丝毫不将我东吴大军放在眼里才会如此的吧?我到是闻听过这个张仁虽有个‘三年境内丰’的绰号,却完全不晓军事,自身更可谓从谓上阵厮杀过。其人如此,疏而无备也” 吕蒙挥手打断马忠的话道:“非也!其人若真不晓军事,又怎么能先夷后泉,再往后又占据整个交州?不要忘了当初张伯言c鲁子敬曾先后败于此人之手!我亦着人仔细打探过其人业史,张仁能有今天的势力领地虽然可说没打过什么仗,而且自身也并未参战,但无论是以军势凌人还是发兵攻取的时机都把握都恰到好处,可以说完完全全都是在以谋而决胜负。彼不动则已,一动就必有斩获。桂阳c交址两战便是如此!” 潘璋和马忠暗中一吐舌头,心说没那么夸张吧? 吕蒙接着道:“总之张仁并非无能之辈,泉州太守刘晔亦是足智多谋之人。此二人皆以谋略见长,我大军至此彼也当早有探知,根本不可能会如此疏而无备。” 说着吕蒙又望了潘c马二人一眼,见二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吕蒙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两活宝也跟了吕蒙挺久的,不过可没能像吕蒙那样来个“士别三日”的大变身,还是属于那种典型的武夫,和他们解释什么是谋略实在是有些对牛弹琴的感觉。 想了想吕蒙换了个方式来解释:“其实这就好比你我比试武艺,你攻我守,我守得密不透风,你固然一时间乃何我不得,但依旧可以等待我力尽而露出破绽的时候来发动致胜一击。但如果我故意的露出很多破绽给你,你会不会马上打?” 潘璋道:“当然不敢!力尽之后露出的破绽是真破绽,我一击便可取胜。可是故意露出的破绽,实际上都会是杀招的前奏哦哦哦,我明白了!将军的意思就是说,张仁故意露出破绽,就是想引我们大举进兵好中其埋伏?” 吕蒙点头道:“不错。彼乃谋略深远之人,我军一定要小心防范。传令下去,非吾将令,任何军兵不得私自出兵,违令者斩!着令斥候前往福州刺探军情,一有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诺!” 吴军在忙碌着,吕蒙也在舱中对着地图仔细的思索。说实话吕蒙很想行一招险棋,那就是集结了所有的水军直接从现在的温州杀向夷州,只是考虑再三吕蒙还是放弃了。要说海图与经纬工具什么的东吴也都弄到了手,可是夷州必竟是张仁起家的地方,细作也曾报知说夷州主要登张口的防守极为严密,在没有攻取福州c泉落脚准备就不记后果的冒然进攻和找死差不多。想搞定夷州,最好的方法还是稳扎稳打的先攻下福州c泉州两地,巩固与加强了海战实力之后再进图夷州。只是现在眼前的福州真的让吕蒙有些摸不着头脑。 稳扎稳打还是一口气强攻下来,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孙权侵扰江北的时候,吕蒙也曾献过强攻皖城的建议并一举成功,但是毫无疑问张仁不会像皖城主将朱光那样连一波攻击都挡不住 “启禀将军,泉州来使泉州令高言高颖达求见!” “啊?”吕蒙楞了一下,泉州令高言?自己在这里屁股都还没坐热的,怎么张仁的外交官就到了?是来下战书还是怎么的?稍稍迟疑了一下,吕蒙向潘璋c马忠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让士卒去把高言领上船来。 没多久高言步入船舱,笑容可掬的向吕蒙行了一礼道:“在下泉州令高言,拜见吕将军。” 吕蒙道:“吕蒙奉主公之命率领大军至此,与张夷州交兵在即,张夷州遣高颖达来此作甚?” 高言笑道:“代我主张夷州为使,先劝将军退兵。” 吕蒙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哈哈大笑道:“退兵?我江东虎狼之军既已至此,誓要踏平夷泉,又岂有一仗未打胜负未分就退兵之理?莫不是你家主公张夷州怕了,在这里故弄玄虚,想施些小计便免去灾祸?想我退兵?可以,让张夷州自缚双臂到我军中请降,再随我回转东吴,我大军便退。” 高言闻言大笑道:“吕将军祸在眼前尚不自知乎?你这里的六万大军,在我家主公眼里不过是一群蝼蚁,翻手之间便可为化为尘埃矣。我主张夷州念及与吴候之旧谊,不愿大开杀戳使吴候多年的心血精锐毁于一旦,故遣我来好言相劝,只是想不到吕将军竟如此狂妄可笑。也罢c也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一章 十万兵 潘c马大怒,正想吕蒙先前交待的一言不合就抽剑砍人,吕蒙急施个眼色止住,想听听高言还有什么话说。 高言早望见了潘c马二人的不对,笑了笑接着道:“既然将军争胜之心已决,自然不会依言退兵。我主张夷州交待于我,若是吕将军不愿退兵,也还请吕将军先收下张夷州的一份礼物,聊表旧日孙张两家和约之亲,也当是尽一尽地主之谊。收过之后孙张两家再无相干,那时再各自引兵大战不迟。” “张夷州到颇有心意!是何礼物说来听听?” 高言笑道:“某回见主公之后,时日的午时我家主公会差人以船送上三千石上等粮米与足量酒食给吕将军犒劳东吴将士。吕将军率军至此总有些远来劳顿,让众将士吃上一顿上好酒食养足气力再全力攻战也当在情理之中。而往后的三日当中,我家主公绝不会发一兵一卒前来交战,吕将军全军上下大可安心歇息。此便为我家主公地主之礼却不知吕将军敢不敢收?如若不敢,明日便引军来攻我福州便是!” 吕蒙听过之后冷冷的望定高言,见高言依旧脸上带笑,但神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狂,绝对的狂!看了许久吕蒙没看出什么所以然,稍作思索后离席向高言恭敬一礼道:“久闻张夷州慷慨好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相烦高颖达转告张夷州,所谓恭敬不如从命,此等大礼吕蒙收下便是。此外张夷州既然在三日中不引兵来战,吕蒙也自当回礼,三日之内绝不兴兵攻城。等到三日之后,孙张两家旧谊尽去,那时吕蒙自当全力攻伐。” 礼尽抬头,吕蒙忽然发现高言的眼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心中有了些底,着人将高言全礼送下船去。高言前脚离船,潘c马二将便急急的凑了上来急问道:“将军,这是为何?两军交锋,岂有阵前收受敌酋粮草犒劳自家军士之理?还还停战三天?” 吕蒙望了眼二将,随即轻轻摇头,实在是不想多作解释 以吕蒙为首的六万东吴大军来势汹汹,只是才刚刚在福州边上扎下营寨,张仁便差高言为使来劝吕蒙退兵。吕蒙拒绝之后,高言又说张仁想双方先停战三天,并且张仁会送上一大批的粮草酒肉来招待一下东吴军兵,说是尽一尽“地主之谊”与了断与东吴旧有的和约。吕蒙也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劲,竟然答应了 潘璋c马忠疑惑不解,吕蒙却阴着张脸坐回桌几边,又在地图上比划着算了起来。潘c马二将犹豫着想上前过问一下,吕蒙忽然抬头向二人瞪了一眼,吓得二人退回去不敢出声。 “五日c十日” 吕蒙口中念念有词,似乎算些什么算得相当认真。许久过去吕蒙才头也不抬的问道:“派去福州刺探军情的细作回营了没有?” “尚未。” 吕蒙缓缓起身,怀抱起了双手道:“我有些累,先睡一会儿。如若细作归还即刻带来见我。” “诺!” 眼巴巴的看着吕蒙回舱睡大头觉,潘c马二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就这样一直到傍晚时分,吕蒙派去刺探福州军情的细作终于归来,吕蒙正在吃晚饭,听说细作归来急命领入舱中问话。 “你辛苦了!我且问你,福州现有军兵多少,临战准备如何?” “回禀将军,福州原有的常驻守军为八千人,但是早在一月前泉州突然增兵两万五千,现在福州共有守城军兵共计三万三千余人。福州城墙高五丈,宽三丈,甚是坚固,城墙上的各处要点还安置有投石架c排弩等守城利器。据闻自泉州增兵时起,福州城便昼夜都有军兵巡视,守卫甚至是严密。” “嘶——”吕蒙吸了口凉气,心中暗想道:“光一个福州坚城就有三万多人,还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增调好了兵马?张仁的准备也作得太周密了!可惜啊,如果是一个月前东吴就能完成军备疾驰至此的话,仅有八千人的福州还是有机会强攻下来的。” 哼,吕蒙怎么就不想想张仁手底下的情报网会是吃干饭的不成?再说张仁盯孙权可一直都是盯得相当紧的。孙权真要是有点什么举动,张仁肯定会先孙权一步完成准备。是你调集军队粮草从会稽赶到福州快,还是夷泉用海运调动兵马到福州快? 想了想吕蒙又问道:“福州的三万兵马全部都驻扎在城中吗?” “是的。不过据小人探知,三日前的深夜,福州有两支兵马趁夜出了城,比及平明谁也不知这两支兵马去了何处。” 吕蒙微微点头,命人取来地图,又参详了半晌才道:“好险!依福州城的地型,周边有好几处可以设伏的地方,我若如攻取皖城一般挥师疾进必然中计细作,除去这些你还有探听到什么没有?” “回禀将军,小人还探知泉州驻有军兵近六万人,其中水军约为两万人,各类大小战船不计其数。据福州百姓说,若是从泉州乘船沿海路赶往福州,至多两日便可抵达。” 听完这些吕蒙的头嗡的一下变得老大,这叫什么事啊?张仁在泉c福两地集结的总兵力竟然在十万左右,而吕蒙带来的兵力不过六万上下,而且还是要打对自军极为不利的攻城战!如果是打野战c水战的话吕蒙到是很有信心,可是这攻城战 “军兵十万!?上回探听来的军情不是说泉州一带只在五万左右吗?张仁的手上到底有多少兵力?这还是只在泉州,他的交州c广州c桂阳又会有多少兵力?他怎么养得起啊他?” 屁话!张仁要是养不起也不会弄这么多兵了。表面上在吕蒙这些人的眼中,张仁不过就是有夷c泉c交这些地方,可是他们没有把张仁在东南亚的诸多掌控于手的地面算进去。再说张仁一直在致力于改进农耕技术,并且从东南亚那边引进了许多的优质谷种,让一些农耕经验丰富的老农尝试着进行杂交培育,再加上亚热带气候的关系,很早的时候就能一年两熟甚三熟,手头上有的是粮食。这还不算,已经在汶莱混得风生水起,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士家每年还会感恩戴德的送上一大批粮食给张仁表表心意要不然张仁哪会有那么多的粮食转卖给曹刘孙三家,此外张仁已经独霸天下的酒业要消耗的粮食也不是个小数目。 其实到现在为止,不算上海外不打仗的香料群岛与北边的一些地方,张仁在交州c广州c桂阳c夷泉这些地方的总兵力是二十五万左右。二十五万,看上去确实很多,只是张仁的领地战线比较长,一些要点地区没个几万的常备军谁都不放心。真正算过去,张仁的兵力较之汉时诸候的常规水准充其量只能算是平平而已。举个例子来说吧,在历史上三分归晋时,东吴孙皓降晋,其势力版图其实和现在张仁占据的土地差不了太多,相对来说生产力还比张仁要低许多,可是这样到投降时东吴上下都还保有二十三万的兵力,这还是没算上最终大战时的损失的数字。 至于泉州能这么快集结了近十万的兵力,其实是为了准备这次与孙权的决战,荀彧建议张仁把先把广州c夷州这些近一些的地区的兵力集中到泉州来,然后再把交州c珠崖的兵力替补到广州,这样就能够争取到宝贵的准备时间。也就是说,此刻张仁后方的交州c珠崖除了常规警戒c治安的兵力之外可就没兵了。反正这些地方是大后方,打不起什么仗,安全得很,兵力少一些没关系。 吕蒙在那里头痛,一旁的潘c马二将也脸色大变。稍一犹豫二人同时问道:“将军,泉州军兵十万这话会不会其中有诈?之前高言为使,说张仁送粮给我们犒劳将士,难道不是缓兵之计吗?” 吕蒙摆摆手道:“不会有诈。想那张仁富甲天下,平时便以卖粮草军需给各方诸候来图利,真可谓粮草丰盛之极,养个十几万的军兵怎么会养不起?高言来时狂态毕露,其实就是真狂,而送粮草给我们犒劳将士,我细想一下也是其意有二。一是自恃其势向我等示威,其二方才细作也不是报知说福州城三日前有两支兵马趁夜出城不知所踪吗?以吾度之就是在福州周边设伏去了。” “将军的意思是” 吕蒙道:“张仁这一路上没有放出过半个军兵,先是让我等认为福州疏而无备。然后又派高言为使,故意说要先停战三天,让我们确信是福州无备之下使出的缓兵之计而冒然轻进,我等若轻进攻城必中其伏我在答应张仁停战三天的时候查看过高言的神色,于时高言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定是见我识穿其谋稍有些慌乱。” 潘璋恍然道:“原来如此!将军高见!只是现在我等当如何应对?” 吕蒙看着地图沉吟道:“福州城池坚固守备森严,彼又早已设下埋伏专候于我,我等万万不可一意强攻。十万大军张仁还真不是吓嘘人的,或许我等尊从其意,速速退军方为上策。” “将军!” 吕蒙摇摇头:“军已至此,一战未战便退还东吴,我又有何面目复见吴候乎?嗯我军就在此处先休息几天也无不可,反正有人请我们吃喝。传令下去,全军上下谨守营寨,时刻防备张仁军兵偷袭,不可轻进!违令者斩!” “诺!” 数日过去,福州城一直一仗未打,两边都严防死守,生怕露出什么破绽给对方抓住机会。当中也有些小插曲,就是张仁许下的犒劳粮米准时送到,吕蒙也厚着脸皮收了下来散发给军中将士。而一连几天吕蒙都没有半点动静,福州城外的伏兵见无机可趁,随军口粮又吃得差不多了,只能在某天的深夜退还福州。关于这个吕蒙探知之后,只是冷笑不已。 不说吕蒙在福州如何冷笑。在泉州府衙中,张仁与荀彧收到了福州荀攸的信报之后都在那里哈哈大笑。 “唉!吕子明到底是吕子明啊,名不虚传呢!本来想给他个下马威的,没想到给他一眼看穿,白贴了我三千石的粮米。这头一仗公达到是输给吕蒙了。” 荀彧笑道:“江东良将颇多。这吕子明昔日能强夺皖田而令张文远救应不及,也确有几分本事在身。不过这头一仗虽然看上去像是主公输了,实际如何彧也心中有数。” 张仁点头道:“是啊,战术上的胜利并不表示就是战略上的胜利。荀公,你觉得我这一计如何?” 荀彧道:“高明,实在是高明。这一仗其实不管打还是不打,主公在大略上都是赢家。” 怎么这么说?如果吕蒙不信邪硬要打,那么中埋伏就会是肯定的事,而以福州城坚固的守备,吕蒙是不可能一口气就攻下来的——黄老头和荀攸可都调去福州了!不打呢?双方看起来是都没什么损失,只是这件事要往后面看,看的是双方身后的后勤支持!张仁是什么情况,而孙权又是什么情况? 张仁军兵十万,人数比吕蒙多,但在后勤保障方面却没有什么问题。吕蒙却不一样,六万大军出征的消耗很大,孙权虽说有些家底,可是和张仁比一比却绝对的拖不起,多一天的消耗就要多一分的危险。万一张仁守得密不透气让吕蒙不敢强攻而陷入持久战,拖到东吴境内的经济隐患暴发,那孙权可就完蛋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二章 相争 荀彧和张仁二人复又大笑,笑过之后张仁道:“我总感觉这一仗有点像旧日的官渡一役。我就像昔日的袁本初,孙权就像昔日的曹孟德。只不过有了袁本初败亡的前车之鉴,我是不会犯相同的错误的。” 荀彧点头道:“主公此比甚是恰当。犹记得那时,袁本初只要采纳了田c沮二人之谋,曹公必定败亡不过主公也要小心啊,可不能让吕蒙找到机会给你来次乌巢大火。” 张仁道:“这个我心里有数。吕蒙的兵力比我少是不假,但是论实际战力我却比他差,我军真正的优势是在守城战上,千万不能和他打野战。所以我决定拖下去不过吕蒙应该不会就这样一直对恃,但是在张路上他不能诱福州军兵出城野战的话” “海战!” 三个人同时喊出了这个词,两个是张仁与荀彧,还有一个就是已经查觉到不妥的吕蒙。 吕蒙被挡在福州不能前进一步,这两天他已经派出了少量的军兵试图诱敌出城,可是当看到福州军兵就是不出城一步的时候,吕蒙已经明白单从张路进攻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海路进攻,抢到制海权,先让泉州的大军不能快速支援,同时切断泉福之间的补给线,这样对福州这个落脚点就有机会以局部兵力优势给强攻下来。只要攻下福州暂时坚守,吕蒙还可以等待孙权加派的援军 距离福州城大约十五里的海岸边,福州海港。 这福州海港若是和夷州c泉州c广州c珠崖这些地方港口比一比的话,根本算不得什么正式的港口,也就是能停靠一下船只c装卸一下货物而已,其余的什么商贸娱乐之类的什么都没有。说句直白一点的话,张仁与刘晔修建福州港,不过就是为了方便平时用海运方式往福州运送军兵c给养,根本就没有下力气去开发过。反正就几百里海路,顺风顺水的话到泉州一天都用不了,主体的商贸诸事还是去泉州比较好。再说福州本来就是前沿阵地,搞出个富庶的海港来不是给人抢吗?不过在不打仗的时候,福州休假而且手里有几个钱的军兵都会跑来这里玩玩水或是找就近的渔民买上些海鲜酒水什么的。现在既然已经开战,福州港的人早就跑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在这里而已。 虽然只是一个空壳,但对吕蒙来说却是个很重要的地方 天才刚刚放亮,吕蒙率领的六万大军分成水张两路,摇旗呐喊鼓噪而进,轻而易举的就占领了无人把守的福州海港。随后吕蒙马上下令水军的上千只船只在福州港周边海域结阵,什么“大船居于外为城郭,小船居于内可通往来”,彻底的封锁了福州海运补给线。另外在张上,吕蒙稍稍的越过了一些福州城,在福州城南面与泉州连接的要道上设下营寨,在张路上切断福州与泉州路线。 早有人报知福州城中的黄忠与荀攸知晓,黄忠之下大怒就想提兵出击,却被荀攸死死的拦住了。来福州驻防之前张仁就再三的提醒过黄忠,黄忠虽是主将,但一定要听从荀攸的建议。黄忠虽说脾气暴燥,但是对命令的执行却是很坚定的,一直以来对荀攸的建议也都言听计从,不然吕蒙出兵挑衅的几次,依黄忠的臭脾气早就杀出城去了。而在历史上,黄忠也正是因为能够听从法正的建议,才能一战斩夏候立下平生最大的一场功绩。 只是现在 “荀军师,吕蒙小儿占我海港c断我张路,对福州已成割离之势,你为何不让我提兵出击?” 荀攸站在城楼上用张仁送的高级望远镜观察着吕蒙军营,嘴边露出一抹浅笑:“老将军勿恼,吕蒙如此看似断绝了福州与泉州之间的联系,实际上他也是在行一招险棋。” “险棋!?” 荀攸也和黄忠相处了很久,知道黄忠是什么脾气,这会儿不说清楚一点只怕自己也不得安宁,于是耐心的解释道:“东吴军兵不过六万,而夷福两地却有十万之众,论兵力我们要强出吕蒙不少。吕蒙现在切断了泉福之间的联系是不假,但也和深入腹地差不多他只要再往南一点,就等于是夹在了泉福两州的中间。” 黄忠道:“那荀军师的意思是,等主公自泉州发兵后,我们再出城交战,对吕蒙两面夹攻?” 荀攸摇摇头:“不。要是我所料不差,张夷州绝不会轻易出兵离城。” “啊c啊!?主公不会出兵离城?那就让吕蒙小儿在这里呆着!?主公这是搞什么啊?” 荀攸笑道:“老将军,我到觉得这其实才是张夷州的高明之处。记得来时张夷州明告于我,夷泉集结的军兵虽多,只是因为极少经历战事,远不及这些数经阵仗的东吴军兵勇猛能斗,如若轻易离城交战势必会有所大失。但是夷泉军兵久在城郭,对各类的守城利器精惯纯熟,况且有坚城为盾粮米充足,军心不易浮动,因此夷泉军兵所擅长的是守城战而不是野战。与吕蒙交锋,尽量出城与他野战,诱其攻城损其元气知己知彼又能扬长避短,这难道不是张夷州的高明之处吗?” 黄忠有些不服气的道:“可是现在这样,简直就和放任吕蒙小儿不管一样!天天看着吕蒙小儿在那里耀武扬威的,老夫实在是气不过!” 荀攸看看黄忠的暴燥样,感觉有些劝止不住了。稍稍迟疑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交到黄忠的面前道:“老将军请看此信。” 黄忠莫明其妙的接过信撕封细看,看过之后黄忠若有所思的呆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这一笑荀攸到颇有些好奇,因为当时张仁把这封信交给他的时候再三叮嘱过,只有到黄忠实在是忍耐不住要执意出击的时候才能把这封信拿出来,黄忠看过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守城守到底。 想了想荀攸问道:“老将军何故发笑?” 黄忠大大方方的把几张信纸递给荀攸道:“荀军师请过目。” 荀攸接过来看了一下当场也乐了。张仁的这封信里就是一份分成了四张纸的四格漫画,第一张是一只狼与一只乌龟相遇;第二张是狼想吃乌龟,乌龟缩进了龟壳里;第三张是狼狠咬龟壳,龟壳却硬如铁石;第四张是狼齿折断,狼哭泣离去,乌龟望着狼的背影伸头大笑。 笑过之后荀攸问道:“老将军看懂张夷州画中之意否?” 黄忠大笑道:“难看不懂吗?主公之意无非就是告诉老夫,这缩头乌龟也是可以当一当的。既然主公下令,老夫遵命便是。哈哈这画到画得真有意思!” 说起来这其实是张仁从电视剧里抄袭来的一个片断,就是张飞打严颜,严颜死守到张飞没办法,然后严颜在关上和人下棋,笑着说出“这缩头乌龟还硬是当得”的那一段。至于搞出这封信,也是张仁担心荀攸才刚加入不久,对黄忠没有说服力才备下的手段。必竟荀攸现在还和开始的荀彧一样,对张仁还处在一个“考查”期,身份上属客卿性质,并没有正式投奔张仁。君不见荀攸现在还只是称张仁为张夷州而不是主公? 此刻的荀攸心中也在偷笑,偷笑张仁这么多年了,人虽然稳重了不少,可是骨子里那份诙谐的“浪子”性情依旧,连劝阻黄忠用的都是这种有些搞笑却不乏深意的方法。摇头笑了笑向黄忠正色道:“看来老将军还只是看懂了一半。张夷州之意,并不只是要我们当缩头乌龟这么简单,更多的应该是想让我们以福州坚城为此龟壳,折断吕蒙的锋利狼牙。彼既无牙,又何能之有?” 黄忠有些郁闷的道:“话是有理,可这狼牙要怎么折?主公与荀军师又执意不许老夫出城击敌。” “出城就没龟壳了。”荀攸打趣一般的说完这句话,复又举起望远镜观察吴军。看了一会儿后荀攸收起了笑意,冷静的道:“老将军,下令全军备战吧。” “怎么?荀军师准我出城击敌?” 荀攸道:“非也!我是请老将军马上令全城军兵作好守城的准备。先前我不是说吕蒙在行一招险棋吗?他现在就是在赌主公不会从泉州出兵击其阵背不,应该说他是想先暂时切断泉福间的联系之后,拼尽全力先把我们福州城攻下来落脚。虽是险招却也精妙,先以少量精兵阻住张上要道,再以水师隔断海路,此二路吕蒙用去的兵马不用太多,其余的就可以全部集中到福州城下进行强攻。只要水路两路能多挡住一天,吕蒙就能对福州多强攻一天,对其而言也就能多一分占据福州落脚等候援军的胜算。早就听说过这个吕蒙颇能用兵,今日一见果然不简单。张夷州再三叮嘱,要我不可小看此人,确有其道理。” 黄忠闻言摩拳擦掌:“这么说马上就有仗要打了?憋了这么多日子,老夫可真的憋坏了!” 看了看满是斗志的黄忠,荀攸心中暗想道:“张仁手下兵将有此战意自然是好事,似黄忠这般能够严从军令也实属难得,只是接下来张仁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你自己也清楚出城野战绝对不是东吴军兵的对手,订下用依托坚城利器拖垮吴军的计略也属上策。只是现在吕蒙用出这招,你若发兵来救就势必要和吴军打野战,一意不救纵然在短时间之内福州不会被吴军攻克,但彼援军一至你又当如何应对?” 正想着,吴军的一支兵马已经开到城下讨敌骂阵,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黄忠哼了一声不予理会,正想躲进门楼里去图个耳根清静,却见荀攸卫士自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递将过来道:“攸常听闻得张夷州说老将军神射之术天下无双,今日可否令攸一开眼界?” 黄忠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那老夫就此献丑了!那边马上将官便是忠之箭标,荀军师想老夫射中何处?” 荀攸望了一眼,冷哼道:“口舌之间!!” 黄忠愕然,心说这荀攸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甚至偶尔还会觉得他有些木枘,怎么一发起狠来居然这么狠?三国时期,碰上这种情况一般也只是射射盔缨或是不伤性命的要害以视警告,可荀攸一开口居然就是要命的地方! 老黄忠在那里楞住,荀攸见状问道:“怎么老将军有什么难处吗?是不是口舌之间太难射?其实不管怎么样,把敌将射死即可。两军交战在即,当先挫一挫敌军锐气”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黄老头是最受不了别人激的。当听到荀攸带着几分不信的味道,黄忠立马勃然大怒道:“荀军师竟这般轻视老夫!不就是口舌之间吗?这有何难!” 换回荀攸楞住,他哪知道在自己无意中狠狠的激了黄忠一下?刚才说想要黄忠射城下马上将官的“口舌之间”,其实也只是有些恼怒对面的人骂得太难听说出来的气话。再者说,这城门楼上离那个“箭靶”有大约一百七十步,眼力差点的人可能会连对方的嘴巴都看不清。荀攸身在曹营多年,知道真在这城楼上射对方的嘴巴,就算是把曹营中射术最好的徐晃c夏候渊叫来都不一定能命中,而自己身边这个老黄忠没老眼昏花就不错了。 再看黄忠气恼中大喝道:“取老夫大弓来!” 亲兵急取过黄忠专用的特制大弓,黄忠接过弓与箭之后扣在左手,扫了一眼城下之后眯起双眼稍稍想了想,又向递弓的亲兵一伸手。亲兵会意,从一个随身的铜管中取出一物交给黄忠。黄忠接过来扣在了特制大弓导箭槽上面的钢环里,这才缓缓的拉开大弓进行瞄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三章 战起 荀攸好奇的望了一眼便即哑然。他也在福泉呆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眼就看出黄忠刚才加装在弓上的是一个小型望远镜——他自己手上还有一个张仁送的那!曹营中只有曹操的手上有一个,而且还视若珍宝,可惜赤壁之战的时候损坏了无法修复,事后曹操都心痛了好久。后来曹操有一段时间想让张仁遣子入侍,张仁派郭弈为使去曹操那里劝说曹操,特意让郭弈带了三具上等望远镜当礼物,曹操收下之后可乐得屁颠屁颠的。只是荀攸到了张仁这里才知道,望远镜在曹操那里是宝贝,在张仁这里却是中上层军官与水师的必备之物,只是在等级品质上有所差异而已。像张仁送给荀攸的这个就是上品,三节全部抽出来之后可以望到十里地以外。可现在黄忠加装在弓上面的这个 正发着楞外带好奇中,猛听得黄忠大吼道:“着!” 箭似流星,快如疾电。这一箭射出,城下讨敌骂阵的“箭靶”才刚刚查觉到不妙,这一只索命羽箭已经正口射入,透颈而出!这个被黄忠与荀攸选中,可怜的“箭靶”就此栽落马下,一命呜呼,成为张孙两家交兵至今的头一个牺牲者。 城楼上黄忠大笑中把大弓递给亲兵,向荀攸问道:“荀军师,老夫箭技如何?” 再看荀攸,人早就呆住了。荀攸好歹也在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什么好射术箭技见得不会少,其中亦不乏如徐晃c夏候渊之类的精湛者,可是像黄忠这种能精准到这种地步的却真是头一次碰上。真要论及,虽然也隐隐然知道与黄忠加装的那个小望远镜有关,可是在荀攸的映像当中可能只有曾经听说过的吕布辕门射戟能与之相比。 不只是荀攸呆住,自“箭靶”摔下马背时起,整个战场上都静悄悄的,两军将士见到这般景象无不骇然——真正又有几人见识过如此神射?只是这会儿静得使黄忠到有些不乐意了,环视了一下周围,黄忠猛然大喝道:“众将士,老夫箭技如何?” 喝喊声过后,整个福州城便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喝彩声。兵是将的胆,将是兵之魂,黄忠在开战之前露了这么一手,极大的提升了福州城军兵的士气。而反观城外的吴军,经此一吓士气下滑不说,半晌才在福州城军兵的喝彩声中回过神来,急急的退出几里地。 荀攸见最初挫敌锐气的目的已经达到,心中更是对黄忠的神射佩服万分。拱手向黄忠恭敬一礼道:“老将军神射,世所罕及!攸拜服!” 福州城楼上传出了黄忠爽朗自得的笑声:“哈哈哈” 东吴军营寨,吕蒙阴沉着脸检看着那个“箭靶”的尸体,许久才缓缓的开口道:“老将黄忠竟有如此神射之术!即便是当初吴候帐下勇冠三军,矢贯缘楼贼手的太史子义也不见得能比得上强将手下无弱兵,张仁竟然放了个如此强将在此,福州兵卒也定是精锐之师!这里只是福州,那泉州呢?” 忽然间吕蒙心中涌起一股十分厚重的危机感。他强行切断泉福联系,就像荀攸设想的那样,一是想用局部兵力优势强行攻取下福州,二就是想尽可能的把福泉军兵引出城来野战。可是黄忠今天露了这么一手,吕蒙突然感觉泉州如果真的出兵野战,他手下的军兵能不能打得过都是个问题。要是在激战中黄忠突然出城,与泉州援军两面夹攻吕蒙背上凉叟叟的,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大帐中来回踱了几圈,吕蒙果然的下令道:“传令下去,明日五更造饭,天明即全力攻城!马忠,你速带三千人马往援泉福张路要道,如泉州有兵来援只可死守不可出战!如若丢了泉福要道,提头来见我!” “诺!”马忠去了。 “潘璋,你速去水军船营。两万水师从现在起尽归你统辖,务必要封锁泉福海路。张仁于水上行商多年,水运能力极强,因此海运援军至此救援福州也是最为可能会走的一条路!不过临江水战一向是我东吴军兵强项,张仁却多以航运为主少有交战,我两万水师也当能尽克泉州的两万水师才是!你只要能把泉州水路援军挡住,不让其靠近福州一步便是大功一件!速去!” “诺!”潘璋也去了。 二将一去,吕蒙就在帐中敲起了脑门。这一下就分掉了他手中一半的兵力,再对比一下福州现有的守军,双方兵力上就成了五五之数。此刻另有副将上前问道:“将军,明日当如何攻城?” 吕蒙想了很久,沉声道:“明日我将亲率众将士全力攻城,集中所有的兵力,只攻取一门。只消攻破一门,马上调令潘c马二位将军回军全力抢夺福州。只要能抢下福州速令流星快马星夜赶回东吴,向吴候禀明此间详情,请吴候速调援军。” 副将也忙去了。吕蒙回到桌几边参看海图,眉也越皱越紧。 次日天明时分,吕蒙亲率三万吴军精锐,分成三批,每批万人,各带着前段休战时日里整备好的一些攻城器械开始了对福州城的强攻。 一拨拨的吴军如潮水一般涌向福州城下,弓弩手放射掩护,步兵推着云梯c冲车什么的向福州城靠拢。如果仔细看一下不难发现,吴军之间各兵种的配合十分到位,就拿推进攻城器械的步兵来说,撑盾的撑盾,推车的推车,一但有人倒下马上就会有补位的吴兵顶夫上去。这一切都显得有条有理,哪怕是顶着福州城上紧集的箭雨也没有丝毫的混乱过。 吕蒙带兵多年,又常年和鲁肃一起主理吴军的训练工作,这些吴军早就已经被吕蒙训练成了精锐军兵。而且吕蒙与鲁肃不同,鲁肃擅守,吕蒙却擅攻,这些年孙权攻打哪里,往往都是吕蒙引领军兵去打头阵,身为东吴大都督都的鲁肃却总是坐镇在柴桑这些军事要地。 攻城战吕蒙已经带领军兵打过很多次了,而擅长攻城的吴军这一次也基本上都被吕蒙给带到了福州来。在吴军严整而有序的攻击下,一向少经战事的福州军兵初时竟被吴军给打压住,数度被少量吴军打上城墙,就在城墙上打起了争夺战,城门也一度差点失守! 但是,但是!吴军靠着一勇之气所争取到的少许优势只是暂时的。论兵力c论训练程度c论装备精良,福州军兵绝不比吴军差,真正所缺少的仅仅是生死交战的实战经验而已。实战经验丰富的荀攸显然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昨夜在和黄忠商议过后,自己在城门楼中坐镇指挥,黄忠则带领着麾下的精锐亲兵往来救应。每当荀攸发现哪里出现劣势,马上就会授意旗令官打出信号给黄忠,黄忠便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救援。只要威震三军的黄忠一赶到,稍处劣势的福州军兵马上就会士气大振,三下五除二的把攻下城墙的少量吴军给清下城墙。 就这样激战了半日有余,没能占到什么便宜的第一批吴军扔下了不少尸体徐徐退了下去。黄忠赶回城门楼,气呼呼的把头盔往地上一扔,怒道:“真xxd气煞老夫也!这些个军兵平时训练都练得像那么回事,怎么真正一打起来就那么熊包!?嗯?荀军师你这是怎么了?” 此刻的荀攸坐在那里袒露出半个肩膀,旁边有军医正在为荀攸包扎着左上臂。 “荀军师你受伤了!?” 荀攸淡淡一笑:“不妨事,被一支箭擦掉了些皮肉。” 黄忠勃然大怒:“卫兵呐!他们是怎么做的!?老夫当时是如何交待的?主公将荀军师交托于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保好荀军师的周全,如今却受了伤,这要老夫如何向主公交待!” 荀攸道:“不妨事不妨事,阵战之中就算是马革尸还也是常事,我不过就是受了点伤。老将军也不必怪卫士,他们是让我派去就近的一处救援了。” “可是这” 荀攸摆手道:“老将军不必担心,我并无大碍。到是老将军也不必去怪那些将士,他们必竟也是初次上阵眼下吴军稍退,老将军当火速下令,将方才的守城将士留下一半仍能战者,另一半下城休息,由后备军兵气力充足者补上。” 黄忠急去下令,荀攸也包扎好了伤口走出门楼。扫了数眼城墙,荀攸向几个士卒问道:“城墙上的这些投石架方才未何不见投石?” “回禀荀军师,老将军方才未曾下令。” “这样也好!” 一会儿黄忠回来,荀攸建议道:“这些投石架为守城利器,不用就太可惜了。老将军,一会儿吴军又会压上来,你可下令着投石架全部向吴军的攻城器械投石。” 黄忠一拍脑门:“哎呀,战事一起我把这个给忘了!等到打起来我才想起来的时候,吴兵的攻城器械都压过来了。” “”荀攸也开始猛拍脑门。不过还好,投石架虽说刚才没有发威,但是城墙上的排弩却让荀攸大开了眼界。那种密密麻麻的箭雨对吴军的火力压制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正想说点什么,吴军的喊杀声又起,荀c黄对望一眼,心有默契的赶回预定位置。福州战事再次打响。不过这一回吴军可就吃够了苦头,数十架投石架一齐发威,吴军的攻城器械往往是才刚刚靠近一些福州就被打得粉碎。没了攻城器械,吴军又有何作为? 福州军兵越打越顺手,荀攸也越来越放心。忽然间身边的亲兵指着远处的天空惊叫道:“荀军师快看,天空中那是什么!” 荀攸顺指望去,当场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再也合不上 荀攸猛然抬头,见东北方向的天空中有大约三十余个“奇型怪状”的球型物体正顺着西北季风飘飞过来。所谓的球体直径大概都在三丈左右,球体的下方都吊挂着吊篮,篮中隐约看得见人影。而这些空中的球体里,最突出的是三架由五个悬浮大球体吊起来的大木筏,木筏上面 惊愕中荀攸急抽出望远镜观看,这一看不要紧,荀攸的下巴差点没砸到地上,怪叫道:“吕c吕玲绮!?还有排弩!?” “荀军师,要不要马上放箭射下来!?” 荀攸急忙摆手道:“别别别,天空中的那些是泉州的援军怎么他们是从东北方向过来的!?” “泉c泉州的援军!?” 福州城中一片哗然。而在这时城外的吴军也有不少发现了空中的飘浮球的,同样愕然不已,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空中三个“浮空筏”中间的那一个,也就是吕玲绮所乘的那个突然抖出了一张巨大的战旗,上书“泉州越女校尉——吕”。 黄忠这会儿可刚刚张开弓想往天上射的,一看见这张旗忙不迭的把弓力收了回来。空中的这些球离地面大概七十米左右,也就是一百来步的样子,别的寻常制式弓弩可能有些射不上,但黄忠手中这把特制的大弓却完全可以。 那么空中的这些是什么?答案是张仁这个穿越者闲得无聊搞出来的热气球!当然也不是真的闲得无聊,张仁早先在夷州时几乎天天都忙得团团转,还是在后来柴桑张氏与泉州初立时召慕到了不少可用之才,张仁才能空出些时间来搞搞这个。 这也就是张仁手上有钱,手头的制酒业又能提炼出适合作为纯燃料用的酒精,身边还有一个对发明创造已经几近于疯狂的马钧。两个人合力之下,搞出了一套安全系数高,利用小型鼓风机喷射酒精燃烧,借此来代替现代热气球的天燃气给热气球加热。说起来张仁还是偶尔一次看民间杂耍时,看艺人表演喷火绝活受到的启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四章 空军? 热气球在夷州隐秘的研究场安全试飞成功之后,马钧自然是头一个就坐了上去过过瘾。要说张仁搞热气球出来,本身是没想过什么实用价值,以摆显或许搞搞宣传什么的心态居多,了不起也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拿来当高空了望台来用。 必竟热气球本身不能自我控制航向,受风力引导的情况居多,就算是拿来当空中了望台底下还得绑根绳子。可是,马钧不会这么善罢干休,几经改进之后在吊篮上做出了一些改进。也就是吊篮利用滑轮进行三百六十度的回旋,而在吊篮的外侧,马钧别出心裁的加装了一个直径一米五左右的手摇式风扇!这样一来,热气球在升空后可以借着吊蓝的方向转换,与手摇式风扇的鼓风效果进行一定的推进。当然,在大风的天气里这个没有什么大效果,了不起也就是能保持一下航向不偏离太大,但是在无风的天气里,效果却是十分明显的。 张仁知晓后是叹为观止,连带着便开始思考这种热气球会不会对战争有什么影响,并且向马钧提出了一系列的建议,就是建议提出来之后便有些不负责任,必竟,那时的张仁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和马钧一起玩科研。不过马钧是不会在意的,能让自己的想法实现比什么都好。现在福州天空中的这些,就是马钧近些年费尽心血制作出来的,可供战时使用的热气球。 所谓的战事热气球,头一件要考虑的球体就是对弓箭的防护能力。这些热气球的下半球外侧,都有坚韧但轻便的两层防护革,按浮空五十米的标准,夷州出产的制式弓弩连第一层都射不破。其次便是浮空搭载能力,每个热气球都是按五人标准来订制的,两个航行员c三个射手,当然,必须的武器装备的重量也一并统计在内。当然,这种小规模的还不能满足张仁的要求,三个射手全部开动的杀伤力也太过有限。 于是,马钧就再进一步,以五个大热气球为基础,吊起长十米c宽六米的大木筏,并且在升空重量允许的情况下在木筏中加装了六架小型排弩!只是,因为大木筏不能像吊篮那样直接进行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尾部的手摇风扇仅能提供六十度的航向转换而已。张仁后来抽空去看过之后哑然失笑,心说搞成这样还不如搞个大飞艇出来。 不过,张仁也知道飞艇这东西不是那么好搞的,映像中飞艇用的是氢气,张仁现在也整不出那么好的化工能力。再说氢气飞艇也太危险了一点,万一爆炸了如果是炸在敌营当然是好事。 不管怎么说,战事热气球制作成功后,张仁马上调拨了一些精锐士兵给张放,让张放在马钧的协助下在夷南地区秘密操练,到必要的时候作为特种部队开上阵来。因此除张仁与少数几个知情人之外,根本就没人知道张仁手上还有着这样一支当时独一无二的空中部队。直到不久前张仁探知孙权要和他决战,张仁才下了决心把这只空中部队给拉出来——即然是决战,只要是能为己方带来优势的东西,就不要舍不得! 此刻天空中的热气球飞行大队,已经有不少飘过了福州城,而吕玲绮的战旗亮出来后就直接扔进了城里。飞筏上的吕玲绮眼算了一下大概的距离,抽剑下令道:“下旗令,放箭!” 如果说福州城墙上的排弩与投石架,只有防御性攻击能力的话,这支由三十余个热气球所组成的飞行大队,却具有实实在在的攻击性,可惜的就是攻击力太低下了一点,稀稀落落的箭支,实在是产生不了什么大的杀伤效果。但是有一点不可忽视,那就是这支飞行大队,对吴军心理上所产生的巨大威慑性。 那时的人们又有谁见过从空中而来的绝对打击!?这是张仁没装神弄鬼扮神棍,不然的话,只怕吴军中的迷信份子早就跪下来对球膜拜了。 空军突至,箭雨一发,众多攻城的吴军可就乱了套了。不说那些阿猫阿狗的小兵卒,就连在后面观敌掠阵的吕蒙,都惊得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吕蒙细看了一下天空中那些慢悠悠的空中飞行大队,急下令道:“呜金收军,暂不攻城!大军稍退重整队列!所有弓弩手准备,把天空中的怪物都射下来!” 本来就在福州城下毫无进展的吴军急急后退,弓弩手也依令布好了密集阵型只等吕蒙下令。吕蒙眼算着飞行大队差不多进入了射程,急令弓弩手们全力放箭。 前文有叙,这支飞行大队的热气球,老早就考虑过对弓箭的防护能力,测试武器用的也是夷州出产的优质弓弩,浮在空中五十米时能被箭而丝毫无损,——往天上射与通常的平射必竟是两回事。而吴军弓弩手装备的弓弩大多数还是东吴自产的,只有少数是张仁转卖给东吴的。而现在飞行大队离地面大概是七十米,多二十米的话能令弓弩威力再打一个折扣。而吴军中唯一能对飞行大队产生一定伤害的是攻城用巨弩,可是这种巨弩基本上都是些弩车式结构,如果抬成七十度的仰角,根本就没办法拉了!就算是勉强拉开,射程也保证不了。 空中飞行大队趁着西北风,在缓缓的向吴军军阵上方靠拢,空中与地上成了一场箭战。不过虽然同是吕姓,却是吕玲绮射得畅快,吕蒙射得超郁闷!吕玲绮居高临下,射出去的箭每支都很有威力;吕蒙这边却可以说连对方的皮毛都伤不到。 对射中飞行大队基本上已经到了吴军军阵的正上方,摇扇手开始拼命摇扇保持方位,看起来好像是成为了空中的箭靶,吕蒙却猛的一拍脑门大叫道:“别射啦!别射啦!” 为什么别射了?现在的飞行大队就在吴军正上方,吴军弓弩手想射就必须要仰成九十度的直角,可是那么多的箭射去出,在没有伤到对方的情况下就会直落下来,那么这些箭支不就成了吴军自己发箭雨射自己吗? 其实不用吕蒙叫,吴军弓弩手中的一些老鸟,早就停下了射击,连带着还劝别的弓弩手停箭,眼巴巴的望着空中的飞行大队不知如何是好。吕蒙见了这般景象犹豫了一下,正想下令先退军,却突然发现飞行大队的箭支也都停了下来。 “嗯?难道说他们已经无箭可射了?” 吕蒙这会儿总算能细看一下飞行大队,当看清众多的吊篮大小时吕蒙松了口气。正如他所料,热气球下的吊篮较小,箭支不可能会带很多。一通对射下来,飞行大队的箭只已经射完了。 擦了把冷汗,吕蒙心中大叫着惊煞我也,准备下令全军不用再理会天空中已无威胁的飞行大队,准备重整军势继续进行攻城。此刻如果张仁在空中大队里的话,或许会感慨一句如果有炸弹就好了,每个热气球带两个,三个飞筏各带五个,几十个炸弹就这样扔下去,诂计能炸得吕蒙魂飞天外。就算没炸弹,每个热气球扔几十个手雷也不错啊!可惜,张仁的火药似乎尚未研究成功! 不过没火药,并不代表没有别的替代品。就在吕蒙刚想下令的时候,射完了箭支的飞行大队又开始发难了。三十余个空中单位开始断断续续的往地面上扔东西,是什么东西还不得而知,只有些眼力好的人,勉强看出空中掉落下来的东西似乎带着火光。 七十米的空中掉件东西下来可能要一些时间,不过依旧会让人反应不过来。直到这些不晓道是什么还带着火光的物件掉落到地面,篷的一声便会炸出一地的火光!更要命的是这些火触衣即着,一时躲闪不及身上着火的吴军不在少数。转瞬之间,吴军吴阵便到处是火,吴军大乱。 那么飞行大队扔的是什么呢?张仁搞不出火药是不假,可是有一样东西张仁却搞得出来,那就是酒精燃烧弹!夷州的制酒业很发达,对于酒精的提纯技术,更是已经达到了能作为热气球升空燃料的程度,那么,搞些对酒精纯度要求并不很高的燃烧弹出来,还不是小儿科?其实,这也不是张仁第一次使用酒精燃烧弹了,早在数年之前与鲁肃对阵的时候,夷州水师的凌远,就把酒精燃烧弹作为投石架的炮弹来使用过,把鲁肃的运粮船烧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有了飞行大队,张仁当然要考虑一下,如何才能尽可能的发挥出飞行大队的潜在战斗力。没有航空机枪,弓箭自然是首选;而没有航空炸弹,酒精燃烧弹便是最好的替代品!或许杀伤能力依旧不怎么样,张仁也不敢奢望太多,真正看重的就是对方无法反击的空中部队,与随之而来的火攻能力,给对方造成的极大心理威慑。古代作战士气为先,一支被吓破了胆且被火攻陷混乱的部队,还能有何作为? 现在的吴军已经乱成了一团,吕蒙纵有不甘也只能急令收军回寨。空中来的打击吕蒙其实已经看出些门道,可是他担心的是黄忠会趁乱出城。还有一点,就是吕蒙没弄明白,这只空军为是从东北方向过来的 吕蒙的吴军缓缓退去,夷州飞行大队也慢慢的飘回福州城上空,就是把那些摇扇手给累得够呛。徐徐的降温下落到差不多的高度,热气球飞行大队扔下了缆绳,让福州城中的军兵帮着降落到合适的地点。等到飞行大队全部降落完毕,福州城中如炸了锅一般,众多得闲的军兵纷纷涌过来看看新鲜——空军哎!三国时谁见过这玩意儿? 空军临时指挥官吕玲绮,降到地面之后没有理会太多,直奔城门楼找黄忠和荀攸去了。那些什么补充箭支c燃料之类的事有专业人员去做,吕玲绮也不懂。奔上城楼,吕玲绮却只看见了荀攸,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吕玲绮道:“荀军师,久违!玲绮奉义父之命,先行赶来相助黄老将军与荀军师守城为何不见黄老将军?” 要说荀攸和吕玲绮也算得上是老相识,最早在曹操攻破下邳城的时候,荀攸就见过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吕玲绮,后来在许昌二人也常会打个照面什么的。这会儿碰上,听玲绮称张仁为义父,荀攸也是见怪不怪,笑呵呵的应道:“黄老爷子一向坐不住,你突然带了这么些个新奇的东西过来,他还不急匆匆的赶去看看热闹?” 玲绮哑然,夷泉军兵私下里,管黄忠叫老顽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当下便随意的笑了笑。 荀攸其实也对热气球很好奇,不过吴军这才刚刚退回去,荀攸怕有什么变故才没有离开城楼。这会儿玲绮上来,荀攸就正好问了一下有关热气球的事。玲绮自己也是一知半懂的,就大致的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一些。 “只是热气竟然能令如此的庞然大物升上天空?” 荀攸既吃惊又不吃惊,必竟张仁整出来的新奇事物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反正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知道是出自张仁之手,荀攸就不会觉得太奇怪。当知道这些热气球受风力影响较大的时候,荀攸好像想起什么,急问道:“吕姑娘哦,现在应称你为吕校尉,你们这队人马为何是从东北方向过来的?” 吕玲绮闻言,急从怀中取出一封军令交给荀攸,荀攸打开看过之后眉头一展:“原来如此!张夷州这是准备一占定胜负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五章 反击 吕‘蒙’的吴军缓缓退去,夷州飞行大队也慢慢的飘回福州城上空,就是把那些摇扇手给累得够呛。徐徐的降温下落到差不多的高度,热气球飞行大队扔下了缆绳,让福州城中的军兵帮着降落到合适的地点。等到飞行大队全部降落完毕,福州城中如炸了锅一般,众多得闲的军兵纷纷涌过来看看新鲜一一一一空军哎!三国时谁见过这玩意儿? 空军临时指挥官吕玲绮降到地面之后没有理会太多,直奔城‘门’楼找黄忠和荀攸去了。那些什么补充箭支c燃料之类的事有专业人员去做,吕玲绮也不懂。奔上城楼,吕玲绮却只看见了荀攸,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吕玲绮道:“荀军师,久违!玲绮奉义父之命,先行赶来相助黄老将军与荀军师守城为何不见黄老将军?” 要说荀攸和吕玲绮也算得上是老相识,最早在曹‘操’攻破下邳城的时候荀攸就见过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吕玲绮,后来在许昌二人也常会打个照面什么的。这会儿碰上,听玲绮称陆仁为义父,荀攸也是见怪不怪,笑呵呵的应道:“黄老爷子一向坐不住,你突然带了这么些个新奇的东西过来,他还不急匆匆的赶去看看热闹?” 玲绮哑然,夷泉军兵‘私’下里管黄忠叫老顽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当下便随意的笑了笑。 荀攸其实也对热气球很好奇,不过吴军这才刚刚退回去,荀攸怕有什么变故才没有离开城楼。这会儿玲绮上来,荀攸就正好问了一下有关热气球的事。玲绮自己也是一知半懂的,就大致的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一些。 “只是热气竟然能令如此的庞然大物升上天空?” 荀攸既吃惊又不吃惊,必竟陆仁整出来的新奇事物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反正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知道是出自陆仁之手,荀攸就不会觉得太奇怪。当知道这些热气球受风力影响较大的时候,荀攸好像想起什么,急问道:“吕姑娘哦。现在应称你为吕校尉,你们这队人马为何是从东北方向过来的?” 吕玲绮闻言急从怀中取出一封军令‘交’给荀攸,荀攸打开看过之后眉头一展:“原来如此!陆夷州这是准备一占定胜负了” 天明破晓,红日初升。 一夜未睡地吕‘蒙’此刻正在水军船阵中忙着调整水军战船的阵位,将所有战船的正锋都调整到了东北方向。吕‘蒙’也是个‘精’于阵仗的人。昨天在福州城下吃了陆仁飞行大队的大亏,他仔细地观察过热气球的一些特点。在吕‘蒙’的映象中,热气球似乎与风筝很相像,也就是飞行必须要借助风力。初时吕‘蒙’还一度以为这些热气球就是从福州城内起飞的,可是一回到营寨吕‘蒙’联系起泉州的举动马上就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飞行大队的这些热气球是从东北方向顺西北风飘过来的,也就是说泉州的水师已经绕到了自己东北后方! 直到此刻吕‘蒙’才醒悟过来,为什么陆仁会任其切断福泉联系,在他能够暂时集中力量攻城的时候。却一连数日看不到泉州派来地一个援军,闹了半天泉州的水师早就已经离岸出发!吕‘蒙’心里面十分清楚,如果仅仅是面对面的正规水战。他完全有能够打败夷泉水师地自信。但如果是和夷泉水师比运输能力,吴军水师对比夷泉水师的话则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天,那么泉州水师完全有能力在吴军水师的视野之外进行外海迂回,运送一大批的军兵到吴军的背后东北方。也就是说,吕‘蒙’在自认切断福州与泉州的联系的时候,吴军的退路也同样被陆仁给截断了。现在的吴军根本就是完全进入了陆仁设下的包围圈。 “陆仁这是想将我军尽灭于此吗?”这是吕‘蒙’在想明白这些事情地时候惊呼出的一句话。其实吕‘蒙’还只是猜对了一半,最主要的还是陆仁不敢和吕‘蒙’打陆上野战,不然的话吕‘蒙’根本就用不着一夜没睡忙着调整船位。在吕‘蒙’的心里,现在地情况是陆仁已经对吴军陆路完成了合围。陆仁本身就有着兵力上的优势,一但泉州c福州c东北方退路这三点对吴军同时进攻。并且进行大规模的无差别‘混’战,吴军陆军肯定会全军覆灭。 继续强攻福州是不太可能的了,因为昨天一仗下来,无论是福州城墙上的投石机c排弩,还是之后出现在空中无法攻击地热气球。都已经给吴军地心理上造成了极大的恐慌,短时间之内吴军地士气根本没办法回复。陆路退兵?天晓得东北退路上的夷泉军兵埋伏在哪里!眼下比较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掉转船头,急令所有吴速上船先行预备。必要的时候,吕‘蒙’也可以利用吴军擅长水战的优势强行打出一条海上通路退还东吴。 吕‘蒙’这样做是对是错,再去争论已经没有意义。就在吴军全军上下完成准备的时候。帅船上负责了望的吴军突然大叫道:“将军。东北方向有大队的船只开来!” “什么!?” 吕‘蒙’急忙向东北方望去,见东北方的海面上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船只正借着西北季风向吴军船队全速驶来。再一细看。吕‘蒙’马上就根据船只的外型断定来者不会是东吴的援军,果断的下令道:“全军备战!所有战舰驶离岸边,东南方向外海驶出!” 潘璋慌了:“将军,还有许多陆上的将士未曾上得船来啊!” 吕‘蒙’气得一拍护栏:“顾不上了!敌舰全处顺风进击的位置,一但被彼乘势冲入我军船阵大肆放火,我军四散之下必败!那时想打都打不了,走也走不了!” 三国时可没火炮,水战打得都是登船‘肉’搏和船只对撞,要么就是中远程的弓弩对‘射’。攻击方如果抢到了顺风进攻的位置会有多大的优势可想而知。吕‘蒙’下达了船队开向东南方海面的命令,就是想把吴军完全逆风的位置稍稍扳回来一些,好歹让多双方都成为侧风。如果就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硬接夷泉水师艨艟战舰的硬撞诂计一番‘乱’撞下来吴军真的不用打了。这也是好在没火炮,不然在有火炮的情况下,吕‘蒙’说不定会选择再向西南方向边跑边打。一句话,火炮出现后对海战战术的影响是极大的。不过没火炮,陆仁的海军却有投石架,顺风投出的话,嘿嘿吕‘蒙’昨天可就领教过了。 众多的主力战船一起扬帆,随着吕‘蒙’的帅船向西南方向的海面驶去。而水战中派不上什么用场的运输船,还有大概六千人的吴军就这样直接被扔在了岸边。前文有叙,吕‘蒙’这次是带来了千余船只,但是能参战的战船只在半数左右,其余的都是运送兵力与粮草的运输船。扔下这些战时无用的不管,吕‘蒙’的战船约有五百余只。 被扔下不管的吴军可有不少在船只扬帆启航的时候,因为来不及‘抽’舢板而掉进海里的。水浅,吴军又大多识水‘性’,死当然是死不了,可是这样一搞陆军那边就有些‘乱’了套。仍留在岸上的马忠只能临时担任起陆军的指挥官,尽可能的把吴军给喝止住。 就在吴军陆军还有些‘混’‘乱’的时候,福州城城‘门’大开,美‘艳’的吕玲绮率先冲出城‘门’,跟在她身后的是三千夷泉骑兵,一个个都发出刺耳的呼喊声直冲向吴军营寨。 吴军陆上营寨已经没有了什么军兵,绝大多数都已经按吕‘蒙’的军令调往海边准备登船的。吕玲绮带领着骑兵部队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抵抗就冲入了吴军营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两个字一一一放火! 冲天而起的火光,正准备赶回营寨暂时死守的马忠看见之后心就凉了半截,急急的喝止住吴军就地结阵。而此刻,一只万余人的部队也已经出了福州城并列好了战阵,当先的大将除了黄忠还会有谁? 终于到了面对面两军对阵的时候,老黄忠可不会客气什么,也不等吴军军阵结成便使出了长枪连刺阵这记杀招,这段时间里黄忠可真是憋得够呛。现在能放开了打了,黄忠当然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狠招! 冷兵器时代,战时士气为重。本来吴军的野战能力要强于夷泉,可是这几天来接二连三的士气打击,还有方才吕‘蒙’急急出海应战还有营寨燃起的大火,再加上此刻马忠这里连战阵都没结好诸多的因素叠加在一起,留在陆上的吴军虽然在人数上还有一定的优势,可是只怕离战败已经不远了。 吴军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陆战中能多坚持一下,坚持到吕‘蒙’的水师大败夷泉水师,回援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六章 反击(二) 汉时的水战仍然是以舷接挂钩后的肉搏战为主,弓箭这玩意也只能算作中程武器,以先期的小规模杀伤与对船员的火力压制为主要目的,对船体本身是产生不了什么有效的杀伤的。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船只的侧舷一般是不能卖给对方的。如果侧舷露给了对方,就意味着对方的船只能够快速接近,自己却难有作为。如果对方是有冲撞能力的大船,还很有可能会被对方一击撞沉。 但是张仁的夷泉水师却并非如此。在有足够的技术力量的支持下,远程投石架与大型弩被合理的安置到了战船上。就以夷州中型战船为例,标准是船上有八个投石架,左右两舷各三个,头尾各一个。在船身部分还左右两舷各配装巨型弩弓两架。因此夷泉战船的侧舷远程对船体攻击能力极强。吕蒙的战术思想仍然是冲入敌阵后挂钩夺船杀人,凌远这些年来的战术却已经演变成了直接击沉敌船。而侧舷的强火力自然就成了攻击主力。这一点,就算张仁不提醒凌远,凌远自己都能想出来并加以利用。 废话少说。当吴军头排战船已经进入了投石架的射程之内,几百部投石架一起发起了攻击。漫天的石弹立刻就给予了吴军首回重创,部分轻快的小船甚至直接就被空中落下的石弹从顶篷直打到船底,来了个“一弹穿船”,马上船只开始进水以至沉没。 当然吴军战船的绝大多数还没有那么脆弱,众多的石弹砸落下来更多的还是砸伤船体为主。可即便如此,吕蒙与潘璋依旧骇人失色,己方战船在攻击方式上已经先输了一阵。虽说伤亡率还不算太大,可是这心理上的压力 “全速前行!务必要在对方继续投石攻击之前抢入敌军阵中!”这是吕蒙唯一能下达的命令了。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掉头回航的,唯有尽快杀到敌船的身边登船强攻,让对方的投头架失去用武之地。 冒着漫天的石弹雨,东吴战舰已经快要接近夷泉船阵。就在此时,夷泉水师扔出来的石弹却变成了酒精燃烧弹。随着东吴舰船越来越接近,中炮着火者也越来越多。而且到现在已经不只是吴军战阵的前排,连船阵的左侧也有不少船只中了招——避开东吴船队的冲击正锋之后,夷泉水师的大多数战船掠到吴军船阵的左侧,进入了侧舷的最佳火力打击角度。这样不打那什么时候打? 数轮弹雨过去,东吴战船约有三分之一已经着了火,海面上到处都是冲天火光。这是在白天,如果是在黑夜,说不定这一带的海面都会被火光染得通红。 “加速冲击!船只受损者更要加速夺取敌船以自救!”这是吕蒙。 “前队避开吴军正锋,继续以石弹、巨弩击伤敌船!后队火速向正南方转向,尽可能的拉开与吴军舰船的距离,不与吴军拼舷接近战!”这个是凌远。 凌远不止一次被张仁提醒,按旧式的水战方式,夷泉水师远远不能和东吴精于登船肉搏的精锐水军相比,而且按照旧式的水战也不能发挥出夷泉战船远程攻击武器上的优势。其中对凌远影响最深的就是如何抢夺上风进行作战,这和原有的水战方式的抢风位置完全掉了个个儿。 旧式水战,双方谁处于顺风攻击的位置,谁就占有绝大的优势,因为逆风的一方在船只冲击力度上远远不够。可是张仁的远程攻击武器一出来,却是谁能够处于上风的位置谁就有优势。玩过大航海时代系列的人都该知道,在船只性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海战时谁处于上风的位置,那么在攻击对方时便可以采取z字型走位,再用t字战法很轻松的以侧舷强火力攻击追击的敌船。凌远在受到张仁的启发之后,进行过大量的实战演练,后来甘宁归来的那段时间里,二人也各领水师进行过对战,完全证实了张仁提出的战法的合理性。 与吕蒙的对阵,初时凌远已经看出了吕蒙想抢回顺风战位的想法,这也和吕蒙的旧式战术有关。于是凌远故意处于正西面看似稍处逆风的不利战位。等到吕蒙舰队一发动攻击,凌远马上就改为上风远程战术,借此来大占便宜。现在的战况,可以说就是旧式战船与半新式战船(因为没有海战火炮,所以只能称为半新式)、旧式水战战术与新式水战战术之间的较量。至于结果,完全可说是夷泉水师方一边倒。 各位可有看过一些与大航海时代有关的电影电视?有的话,应该对那种舰队不停的围着目标转圈并加以火炮攻击的场面不陌生吧?现在凌远所率领的夷泉水师也是在做这种事,只不过绕的圈要大得多,必竟要攻击的目标也大得多。 投石、放箭,再投石,再放箭夷泉水军的攻击手们反复而快速的重复着这些攻击动作,而整个吴军水师的左侧翼被掠阵而过的夷泉水师从头打到尾,却连对方的边都摸不到。吕蒙在帅船上气得顿足垂首,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为一个精通水战战术的人,他又曾几何时被人打得如此郁闷过? 此刻的凌远在虎鲨战舰上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兴奋,极力保持着应有的冷静,用望远镜观看夷泉水师是如何虐待吴军水师的战况。打了一阵,凌远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哼!水战?若真是临江水战,我们夷泉水师的确不如吴军,但是这里是大海!江河水战,夷泉水师不会有如此广阔的迂回空间,但是在毫无阻碍的海面上,却正是我夷泉水师的用武之地!” “将军,前排战船已经驶过敌阵,请下达下一个命令!” 凌远又扫了几眼,冷哼道:“向东北方向再驶出五里,抢回顺风战位后掉转船头吕蒙,就让我用旧式的水战战法来彻底的击败你们东吴水军!” 一边是大火中的混乱,另一边是从容不迫的掠过敌阵抢回了顺风战位。 东吴一方,吕蒙查觉到了凌远的意图,急令舰队再向前开出一大段距离,一边让着火的舰船救灭余火,一边让全舰队开始调头重新列阵。至于一开始本来能切割下来的夷泉水师阵角的三十余只舰船,此刻早就已经向正南方开出了老远,东吴水军根本就追击不上。借此吕蒙也判断出夷泉舰船的航速高出东吴舰船许多,想顺风向西南方向逃避开凌远的主力舰队的追袭是不太可能的。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掉回头来和凌远硬拼一下,兴许还有机会取胜。 凌远这边是向东北方又开出了数里,然后才开始掉转船头重列船阵。这回列的并不是锥行,而是鱼鳞。前排夷泉水师的大型、重型战舰一字排开,船头的锋利撞角在阳光下闪闪生辉。此外几乎所有的大型战舰都向船只的左右两舷各放下了一只小船,这种小船周身上下几乎全被铁皮与硬革所包裹住,唯一的攻击武器只有那个尖锐的船头,却是张仁与马钧合力搞出来的专业撞击船,船只系列名为——金枪鱼。 凌远的虎鲨战舰战位在最前排的正中央。看看水师战阵已经布好,凌远忽然爱惜的抚摸了一下身前的护栏,呐呐自语道:“虎鲨,虎鲨,自你下水至今已有数年,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战事让你大显神威。今日一战便是你威振四海的日子,可别令人失望了。” 话音虽轻,可是却感染到了凌远身边的副将与水手们。夷泉水师成立十多年,到后来三只虎鲨成功下水,能够成为虎鲨战舰的船员的水手与将官都是夷泉水师中的精英。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成为虎鲨船员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与自豪。现在凌远颇有感触的说出了这番话,副将与水手们不约而同的都在低声齐喝道:“虎鲨、虎鲨” 随之而来的便是摩拳擦掌与跃跃欲试。巨型虎鲨战舰并不是摆着好看的,必须要在实战中显示出它的巨大威力!或许并不仅仅是虎鲨要证明,船上的船员们又何尝不想证明一下,自己以登上虎鲨为荣? “将军,阵已列好,请下令出击!” 凌远用力的点点头,猛然下令道:“擂鼓出击!前排战舰全速撞击吴军战舰,后队中小型战舰侵入敌阵后先以弓弩制敌,再全力登船杀敌!” 战鼓隆隆,夷泉水师终于向东吴水军发动了总攻。凭借着西北顺风战位,夷泉水师前排的大型战舰与金枪鱼全速驶向东吴船阵,同时各船也在极力保持的阵形的步伐一致,务求第一波的撞击便给予东吴水师以重创。 夷泉水师来势汹汹,吕蒙的东吴水师在逆风下纵然想避也避之不及,只能硬接。此刻再看夷泉水师的战阵,前排的大型战舰航向不变,但是中、后排的中小型战船却开始左右分流,似乎是要在大型战舰冲入敌阵之后便从两翼包抄东吴船阵。 “五百、四百、三百五十、三百!” 数完这些大致的距离,凌远再次下令道:“着令所有前排进行撞击的舰船,螺旋桨桨手全速作动!”单是顺风的撞击力度凌远还觉得不够,这是让参与撞击的战船再次加速,要撞就撞得越狠越好! 转瞬间已经到了两百步左右,各战舰船头的投石架开始作动。夷泉标准的大型战船船头是两架投石架,而虎鲨却是三架!除去制式标准的两架之外,稍后一些的主炮位上是一部加强型的投石架,投出的石弹几乎比制式投石架大一倍!果然不负其加强型之名! 又一轮的石弹雨落下。只是因为这都是正攻的大型战舰的船头投出,数目上并不多,可是同样令吴军胆寒不已。 “妈呀!又是这个!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从来没见过打成这样的!”某吴军老兵油子。 吴军船阵中央帅船,吕蒙在气愤中狠狠的捶了一下护栏,怒骂道:“卑劣、卑劣!两军交锋,全仗着我东吴不曾有的利器取胜,算什么豪杰!夷泉水师,一群鼠辈,就没有胆量堂堂正正的和我东吴水师交锋吗?”这也是气话了,其实谁都知道海战可不比得张战。张战你武器装备落后一些不要紧,只要有足够的战意与精细的谋略,善加利用之下打败武器装备强于已方的对手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海战不一样,特别是实实在在的海面上作战,谁的船坚炮利谁就有极大的胜算。当然,也要在双方都不出什么差错的情况下才成立。 借着着石弹雨的炮火掩护,夷泉水师的战舰已经全数压了上来。而在此刻因为距离太近,投石架也就失去了其攻击作用。接下来的就是真正的硬碰硬。 只是夷泉水师的大型战舰尚未接近,众多的金枪鱼撞击船已经先一步冲进了东吴船阵之中。金枪鱼撞击船相对来说船小,而且由于使用内置螺旋桨与双导向舵的缘故,转向灵活且船只轻快。侵入东吴船阵之后大船不撞,专挑中小型的船只侧舷下手。因为大船相对的船甲比较厚,很可能会撞不穿,而中小型的船只却是一撞就破,更有甚者是被金枪鱼左舷撞入右舷撞出,来了个直接撞穿船身而过——这方面夷泉水师可没少演练过,拿来测试用的木板、木料都不知撞破了多少。而且因为演练费用的事,一向文静的甄宓可没少向张仁抱怨。 这一下东吴船阵中弃船跳海的扑通扑通声不绝于耳,而有少数金枪鱼因为撞击力度不够,又没来得及反摇螺旋桨,卡在了撞击目标上。有一些胆大敢玩命的吴军或跳下水或跳上金枪鱼的船背,却愕然发现这金枪鱼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能容其下手的地方。 金枪鱼撞击船的形态就像一枚现代的狙击枪子弹,外侧基本上全是铁皮,全船进入战斗壮态的话水面部分几乎和全密封差不多,几处透气口应用的也是百叶窗结构,连船只的航向观察用的也是类似于潜望镜的东西。这种撞击船一冲进敌方船阵里就和玩命差不多,一些必要的防范措施张仁与马钧早就考虑到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七章 反击(三) 金枪鱼率先杀入东吴船阵之后,夷泉水军的大型战舰编队也马上就要和东吴前排战船撞上了。 “天那!那是什么船!这么大!” 夷泉水师的标准大型战舰其实只比东吴的大型战舰稍大一些,但是凌远的虎鲨却比大型战舰还要大出近二分之一。初时离得比较远,吴军都还没注意什么(那会儿注意力也全在漫天的石弹雨上),现在驶近了,吴军才惊恐的发现了这个海上巨无霸。 虎鲨早就已经瞄准了一个目标,此刻凌远的剑亦出鞘。看看就要撞上,凌远大声喝令道:“全员就位,迎候撞击!” 敌我双方都摒住了呼吸,虎鲨上的将士们都各自抓紧了能够稳住身形的物件,而虎鲨的目标船上的吴军,却是作好了跳船的准备 轰咔啦咔啦 巨响过后便是木板被撞裂撕碎的声音。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声音过后,这只倒霉的东吴战舰被虎鲨巨舰从船头直撞到船尾,硬生生的被撕成两半,装备精良的虎鲨却几乎丝毫无损!如果说虎鲨是一柄锋利的快刀,那么这只东吴战舰就有如一个脆弱的苹果,一刀两断了。 再看其他的夷泉战舰却并没有虎鲨那么可怕,不过撞退撞沉的东吴战舰也不在少数。这似乎是一种必然的结果,论船只的质量,东吴战船还不能和夷泉战船相比。 此刻的虎鲨已经先一步冲入了敌阵。凌远扫视了一眼后面没能跟上来的夷泉战船,微微的皱了皱眉。老实说,虎鲨刚才这一撞的威力固然骇人,却也超出了凌远的预料之外。现在其他的战舰没能跟上,虎鲨其实和陷入重围中差不了太多。 “降半帆减速!船舷两侧的巨弩与排弩全力发射!巨弩射船,排弩制敌,不能让吴军登上虎鲨!所有格斗船员作好舷战准备!” 虎鲨战舰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船身中巨弩手玩命一般的射出巨大弩箭,而每一箭都会射入目标战船的船甲之中。排弩也在射出一拨又一拨的密集箭雨,收割着妄图靠近挂钩登船交战的吴军性命。还有不少弓箭手灵活的跑着位,给要更换箭匣的排弩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而格斗兵各执利器,时而击杀少数登上甲板的吴军,时而一刀斩断吴军扔上护栏的挂钩缆绳。 激战中几个亲兵持盾护住了凌远,凌远冷静的观察着战局。后方的许多夷泉战船已经突破了面前的东吴战舰,侵入吴军船阵采取了和虎鲨相同的战术,稍过了一会儿夷泉大型战舰队在混战中重整好了战斗队型。后队那些适合打挂钩肉搏战的中型战舰也都跟随了上来。再看战场的两翼,先前分流的两路炮舰已经开始对吴军两翼进行远程攻击,完全以击沉敌舰为第一目的。凌远微微点头,望远镜指向了吕蒙的帅船 “虎鲨全速前进!目标直指吴军帅船!其余各舰全力跟上!” 虎鲨战舰再次扯满全帆,直冲敌阵。不知是不是虎鲨的先前一撞太过骇人,这一次的驶将过来吴军船只竟然没一只敢正挡其锋的,虎鲨所到之处吴军战船都在拼命的折向避让,生怕再成为这柄利刃下的苹果。其实吴军这也真是吓坏了,都没去想过现在的虎鲨可不会再有方才那么狠的冲撞力度。刚才是什么情况?虎鲨的第一撞几乎一直处于加速蓄力的状态,威力自然骇人,现在在船阵之中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加速蓄力,再想撞得那么狠就难了。 不过这也只是撞不出从头劈到脚的那一下,吴军在惊骇避让中,战船数次把船尾侧舷送到了虎鲨的面前。虎鲨也不会客气,一路就这样撞击过去,又有数只战舰被虎鲨一下撞断船只的侧舷可比船头要好撞多了。 不止是撞,虎鲨两舷的投石架与巨弩也一直都没停过。避开虎鲨撞击的吴军战船,势必要经过虎鲨的两舷,成为了巨弩手们绝佳的靶子。而虎鲨率先冲入敌阵,稍远一些的吴军战船侧舷又是投石架的最佳射击目标。射弩的畅快,投石的开心连格斗兵们都不甘示弱,在得到凌远的命令之后就扔起了铅球哦,是酒精燃烧弹。 一时间,以虎鲨为首的夷泉战舰编队势如破竹,而吴军全阵里被击沉着火的战船也越来越多。诂计再有半个时辰,夷泉水师的战舰编队就能透阵而过。 战舰编队后排的中型战舰队是适合打挂钩肉搏战的编队,当大型战舰冲杀过去,总会有一些漏网之鱼,这些便成为了肉搏战舰的目标。每只漏网的东吴战船,都会被两至三只挂钩战舰一齐挂钩,夷泉水师的格斗兵们便蜂拥而上——狼群战术往往是很有效的。 战场的外围,夷泉远程炮舰基本上控制了战场外围,一但发现有驶出战场的东吴船只就是一个字招呼——沉!夺船?没兴趣!夷泉水军对东吴的“落后”战船可看不上眼。 此刻的吕蒙望定眼前越来越近的虎鲨,心也越来越凉。突然间吕蒙明白了,为何鲁肃会全力去劝阻孙权对张仁用兵;为何才识能力胜己一筹的鲁肃,会在夷泉输了个一败涂地 “将军!东北方向有大队船只开来!帅船上的大旗上好像是一个‘孙’字!” “孙字旗?难道是吴候差来的援军!?” 这个念头仅仅是在吕蒙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便否定了,因为吕蒙派回东吴求援的使者才刚刚出发不到三天,而东吴发兵行进到这里至少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单从这一点上来算,除非孙权在吕蒙出发后没多久就派出了后续部队,否则东北方开来的舰队就绝对不是东吴舰队。 另一头的凌远也发现了这只突然出现的舰队和帅船上的孙字大旗,同样的惊骇不已。夷泉水师现在是已经占尽上风,但就战况而言还只是处于胜利之前的胶着状态,吕蒙如果拼死反抗的话还是有一拼之力的,凌远也不敢掉以轻心。若是在这个时候东吴有一只生力援军借顺风战位从背后直插入夷泉水师的船阵,夷泉水师必败无疑——所有的主力战舰都在战场中央和吴军纠缠交战,东北方侧翼的中小型炮舰阻击能力远远不够。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先前的猛烈远程打击,已经把夷泉水师战船上的炮石弹药消耗得七七八八,这茫茫海面上又得不到补给。再打的话就只能是和吴军拼挂钩肉搏,但那个是吴军水师的强项,夷泉水师也拼不起。 情急之下,凌远紧急下令道:“下令全军,不再与东吴战船纠缠死斗,阵中战船全速穿过吴军船阵,外围战舰在主队透阵之后向主队靠拢。全舰队航向定为福州港!” 命令下达自然有旗令手传达出去。凌远望了眼本来已经锁定为下一个撞击目标的吕蒙帅船,心有不甘的猛捶了一下护栏,下令舵手偏移几度航向,避开与吕蒙帅船的撞击。 战场的局势就此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众多的夷泉战船舍弃了攻击目标,径直从东吴船阵中的空隙穿了过去。而以吕蒙为首的东吴水军也没有加以阻拦,因为吕蒙也搞不清新来的舰队到底是敌还是友。是友军当然好,可如果是敌的话,吕蒙也需要现在暂时停战的短暂时间来重立军势至少是开溜的话也要有点时间来准备。给夷泉水师缠上的话,逃个屁啊! 却说虎鲨从吕蒙帅船侧舷险险的擦边而过,双方似乎心有默契一般没有放过一矢一箭,只是静静的对望。各自的指挥台上,凌远与吕蒙亦都借着这一个短暂的空档去看对方主将的样貌。搜寻到目标之后,吕蒙与凌远对望了数眼,不约而同的向对方拱手一礼——在战场上,一个成功的将领要懂得如何去尊重自己的对手。 “在下吕蒙吕子明,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夷州护军将军凌远凌子浩!” 充满火药味的互通姓名之后,夷泉与东吴的战船各自脱离战阵。吕蒙一直望定了那海上巨无霸一般的虎鲨战舰,心中既是羡慕又充满的嫉妒。这或许就像一个武将,对好武器与好战马会有很强的占有欲一样,精于水战的吕蒙对虎鲨战舰又怎么会不眼红? 又看了一会儿,吕蒙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脑门心道:“凌远凌子浩?他就是那个当初因为好色之故被凌氏族人逐出宗族的凌子浩?可惜啊!如此大才竟因一好色之故而入张仁之手!”问题是,凌远投奔张仁并得以大用,真的只是“好色之故”那么简单?东吴水战长才济济,凌远平时又是个浪荡公子,能在东吴出头才怪了。 夷泉水师与东吴水师已经渐渐分开,在各自的海面上重新列阵。而东北方的舰队此刻却不偏不倚的插入了两军正中的位置,约百余只的战船上扔出了不少的救生小船,开始救助在海面上漂浮的两军士卒,这样同时就把双方的战场给隔开了。新来舰队的帅船上的孙字旗迎风飘舞,但是看舰队的船只构造却是夷泉制式的。 夷泉水师这边—— “将、将军!对方帅船上打出了我夷泉水军的专有旗语!” 东吴水师那边—— “将军,新到舰队有令使请求登船!” 不久之后,凌远与吕蒙各自大吃一惊: “这、这是孙郡主的舰队!!” 不久之后,三只帅船集中到了一起,三只船头相对而停。 久违的孙尚香美丽依旧,在她的身后,张逊负手侍立。香香先仰头看了看巨大的虎鲨战舰船头的凌远,又望望东吴帅船船头的吕蒙,大声喊道:“两位将军,久违!孙尚香在此有礼了!” 凌远在船头见礼,心中惊呀远在济州海岛的香香怎么这个时候会赶到这里来。那边的吕蒙却吃惊不小,有关香香未死的事他略有耳闻,但是不敢确定,而且一度以为这是孙权要发兵夷泉找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可是现在真看到活生生的香香站在这里,吕蒙总算是明白孙权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亲妹子都让人拐跑了,还破坏了孙刘联盟,孙权不发火才怪。 另外香香身后的张逊也是令吕蒙吃惊的一个理由。吕蒙当初和张逊打过不少交道,隐隐然有查觉到张逊会是栋梁之才,只是因为泉州兵败与张氏一族的关系,张逊没能得到应有的重用。现在张逊明显是改投了他人,万一和孙权为敌的话吕蒙有点不敢往下想。 各自施完礼,香香又道:“夷吴本有合约,为何要在此间死斗不休?尚香在此斗胆请二位将军先卖我几分薄面,各自收兵。至于兄长与张夷州那里,尚香自有话说。” 双方同时哑然,香香大老远的跑来就为了这个? 吕蒙心说你是吴候的亲妹妹,把家族甩了不管还不算,现在跑来两下合力,只要加把劲就能把夷泉水师打败的,却依旧坐视不理?女大不中留也不是这么个不中留法吧? 那边凌远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如果不是香香突然冒出来,这会儿吕蒙的东吴水军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现在香香来这么一手,摆明了就是向着娘家嘛! 香香查觉到了双方的不合作神态,秀眉一皱,回身向张逊望了一眼,张逊微微的点了点头。香香会意,大喝道:“如若哪方不从,我便与另一方并力攻之!” 吕蒙与凌远的脑袋同时嗡的一声大了几倍。要说这二位可都对香香的脾气有很深刻的了解,香香一发狠那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吕蒙就不用多说了,当初香香还是东吴郡主的时候就对香香敬而远之,能不惹就不惹;凌远这个花花肠子在香香还在夷州的时候,最不敢惹的就是香香,最早欺负张兰的那一次,香香可就差点一剑要了凌远的命。或许这些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香香这只生力军的加入,舰队里的战船又大多数是夷泉制式战船,这个档口加入哪方,哪方就有绝对的胜算。而现在这情况,谁都输不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八章 手下留情 无奈之下,凌远与吕蒙的帅船各自回位。香香的舰队就这样硬生生的卡在两军之间,让双方再也打不起来。 夷泉与东吴的船阵都安静了下来,香香的舰队这里却忙得不亦乐乎。她呆的地方是刚才的战场,要救助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凌远和吕蒙见状,也各自派出了一些战斗力较低的轻快小船,去香香的船阵中把各自的落海军兵救回本阵。 一晃就是半天多的时间过去,三方船阵也再无什么大的动作,只有往来不断的救生船在那里忙碌着。香香坐在船头,静静的看着那些救生船,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一杯热茶递到了香香的面前:“郡主,方今天冷,喝口暖茶。” 香香接过茶杯,平静的望了一眼张逊,轻声问道:“信使快船早就派去了泉州吧?却不知张夷州要什么时候才能赶来伯言,我突然觉得好累。” 张逊道:“郡主,你是心累。其实不只是郡主,我又何尝心中不累?记得往日兄长他数次对我明言,孙张两家的一场生死决战是无法避免的事,我也算是心中早有准备。可是如今夫的置身其中,我心中真的不好过。现在,只希望吴候与张夷州能够听从郡主的劝解,就此罢兵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何其难也”只怕谁都知道孙张两家一向是面和心不和。 就在此时了望手禀报道:“启禀郡主,西南方向有数十只战船正在开来!当中帅船是夷州虎鲨战舰!” 香香猛然起身道:“西南方?虎鲨战舰?是张夷州赶来了吧。” 这数十只战舰快速接近后,香香却愕然发现并不是张仁赶来,因为,虎鲨战舰的帅旗上绣的是一个“甘”字。 “甘、甘兴霸!?不是说他去中东地区开辟商道了吗?居然在这节骨眼上给他赶回来了!不好!伯言,火速下令,前队战船上前去把甘宁舰队拦住!” 香香好歹也在夷州呆了那么长的时日,对甘宁的能力比较了解。现在她是能暂时稳住双方局势,让夷泉水师与东吴水师打不起来,可是甘宁的这些战舰,一加进来而且硬要打的话,香香和吕蒙加起来也不是甘宁、凌远联手的对手。再说香香手下的水师多数出自夷泉,真打起来半中腰反水的话 香香的舰队分出了三十来只战船,向着甘宁舰队迎了上去,旗令手也在不停的打出识别旗令,以免甘宁舰队会直接开火。刚刚才回到泉州,就接到了张仁调令的甘宁,闻知之后也有些愕然香香为何会在这里,还让双方都停了战。 两只帅船交首,香香又向甘宁解释了一遍,甘宁心中还真是老大不乐意。好不容易能有一场自己拿手的海战大餐,却被香香给硬生生的打断,心里当然不高兴。不过再怎么说,香香的几分面子还是要卖的,于是,指挥着舰队在吕蒙船阵的正南方停住,等候张仁的到来。现在这情况,张仁的军令未下,甘宁也不好直接开打。香香的水师里可有不少是甘宁一手带出来的人。 吕蒙的心可是越来越凉。此刻,吕蒙再次诂算了一下夷泉水师的海上战斗能力,几近绝望的发现如果把甘宁、凌远、香香这三只舰队集合到一起,只要在战术上不出什么差错,就算是把整个东吴的所有水军全部调来,东吴的胜算依旧低得可以。别的不说,单是甘宁与凌远的两只虎鲨,就已经能让人头痛到极点了。东吴水军,可以说拿虎鲨这海上巨无霸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打不动)。 对恃中又是许久过去,渐渐的日头已经偏向西面。同样是干等,甘宁与凌远是优哉游哉,香香还算平静,吕蒙却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倍受煎熬。 终于,西南方又出现了十余只战船,最显眼的就是当中的虎鲨战舰,还有虎鲨战舰上的“张”字帅旗。 吕蒙骇然心道:“天那!三只巨型战舰!张仁到底还有多少实力没有拿出手来!?” 别说吕蒙不知道,就算是张仁自己可能都有些搞不清楚。现在集中在这战场上的,只是夷泉水师的常备机动部队,战船总数在六百只左右。如果把夷州、泉州、珠崖、广州这些地方的警戒水师也全部算进来的话,张仁手中水师有超过两千只的战船。要是再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商船之类的也算进去可能有近万只吧。只不过,大多数常年在各航道上跑,不太会聚到一起来。不然的话,夷泉两地的港口都停不下那么多船。 张仁站在自己的专属虎鲨上眺望着远方的战场,忽然轻声向身边的貂婵问道:“阿秀,孙郡主是不是你叫来的?几个月前夷泉全力备战的时候,你曾经派过一只小船队出海。” 貂婵淡淡一笑:“早就知道瞒不过你那我叫得是对还是错?” “应该说是对的吧其实你不叫,我都可能会派人去叫。不然你哪里能调动得了远航船只?不过你瞒着我做这事,晚上准备好受家法处罚” 张仁的舰队在缓缓驶近,当前的战况张仁也尽收眼底。稍稍思考了一下,张仁下令道:“着令凌远、甘宁的舰队,包围东吴水军。” 旗令手马上打出旗语,甘宁和凌远接到命令之后火速作动,没用多久就截断了东吴水军的退路。不过只是包围与警严,张仁却并没有发出攻命的命令。张仁的虎鲨慢慢的先靠近了香香的帅船,两船接舷后,张仁在船头向香香与张逊拱手一礼道:“郡主,伯言,好久不见了你们这次赶来,是想让我和东吴停战的吧?” 却说香香也自知有些理亏,犹豫了许久才回应道:“正是如此!张夷州,还请您手下留情。” 张仁道:“手下留情?郡主,我手下早就不知已经留过多少次情,可是令兄吴候有没有领过半分的情面?这一次的大战,我如果不是一直都在严密准备,只怕这会儿早就被吕蒙打入了泉州!” 香香有些强词夺理的道:“既然已留情多次,再多留一次又有何妨?张夷州,当是尚香求你了”说着香香便在船头向张仁跪了下来。 张仁被闹了个啼笑皆非,只好向身边的貂婵使了个眼色。貂婵狠狠的瞪了张仁了眼,看看两船船头相隔不远,纵身一跃跳到香香的身边把香香扶起身,低声道:“香儿起来吧,世清此来就是来手下留情的,只是你也要让他面上好看一些是不是?” 香香会意,站起身来后想看张仁下一步会怎么处理。 张仁在船头踱了几个圈,向香香道:“郡主,你去向吕蒙传个话。如果,吕蒙想保全手上这只东吴精锐的话,就先独自一人到我这里来。如果肯来,凡事都好商量;不肯来的话,郡主你也别怪我下手太狠。” 张仁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了,香香又岂会听不出来?正想唤过传令官去传达意思,张逊忽然站了出来道:“郡主,我去。旧日我与子明也有几分薄交,说话方便些。再者吕子明性情刚烈,寻常人去只怕会适得其反。” 香香看了张逊数眼,有些担心的道:“那、伯言你小心一些。” 数刻之后,吕蒙独自一人登上了张逊的小舟,来到了张仁所在的虎鲨。当张仁看见吕蒙跳上张逊的小船的那一刻,嘴角向上轻轻扬起,复又着令轻舟去把甘宁、凌远也接到自己的虎鲨巨舰上来。周瑜唬蒋干的时候来了个群英会,张仁也很想来一次。 诸人到齐,礼过之后各人互相打晾对方。要说张仁这还是头一次和吕蒙见面,自然要看得仔细一些。看着看着,张仁心中忽然有一种很自豪的感觉,心道:“我混得也不错嘛!江东四英中除了周瑜早故,其他的三个都在我手上吃了苦头哎,如果这次来的是周瑜,那会是什么情况?不会周瑜也给我来个火烧夷泉吧?”感情他是想起三国志11中周瑜的火神特技了。 那边吕蒙也在仔细打晾张仁,看过之后吕蒙觉得有些惊呀。张仁这一眼望过去也太平常了些,可能在东吴的将官当中随便拉一个出来感觉都比张仁强。看着看着吕蒙暗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光看也没有用。各自落座,张仁先向吕蒙敬了一杯水酒,笑问道:“吕子明,你可知道我邀你来此所为何事?” 吕蒙心中一痛,心有不甘的回应道:“张夷州之意,可是要蒙全军投降?” 张仁点头道:“不错,我是要你全军投降。实话告诉你,方才福州城传了消息过来,你留在福州城下的三万多张上部队已经全数投降,马忠被黄老将军擒入牢槛。你这里的水师应该也差不多被我打残了吧?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看在郡主的面上,你这里的水师我一个都不会留!大海上杀人很方便的,一刀过去扔下海就行了,埋人的坑都不用挖。” 吕蒙骇然。传闻都说张仁如何如何心软,怎么现在一见面就发了这么狠的话? 张仁道:“是不是想说我狠?凭心而论,到底是我心狠还是吴候心狠?子明,我是在暗中做了不少令吴候不快的事,但究其根源那是我为求自保不得不做的事。撇开这些不论,我对吴候可说是仁至义尽。我柴桑张氏帮吴候造了多少战船?帮吴候境内的百姓做了多少好事?每年又缴了多少税赋给吴候?而自赤壁一役时起,我又着令桂阳低价转卖了多少优质军器给你们?可吴候呢?我夷泉从未进犯过吴候的半分土地,吴候对我夷泉却总怀不轨之心。” 吕蒙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张仁说的还真都是实话。有心抢白两句,张仁却不会给他机会:“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归顺吴候之类的话。吴候是一方诸候,我也一样的是一方诸候,我为什么要归投吴候?为什么不让吴候来归顺我?方今乱世,既然想要在乱世中立足,有些事我就不得不去做。但是我并没有别的诸候那么肤浅,除了争战夺杀之外什么都不会。子明,我还是那句话,我本不愿与任何诸候为敌,因为我对争战夺土不感兴趣,我想做的只是安安心心赚我的钱。不过有一条,不要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商人。在乱世当中想要自保,该如何去做我比谁都心里有数。” 吕蒙开不了口,只能闷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仁喝了口酒,放缓了语气:“子明,本来这次你的水师我是想尽数全歼,给吴候一个天大的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窥视我夷泉的。实在是郡主赶来求情,我才愿意放你们一马,这是其一;其二嘛” 张仁顿了顿,看看吕蒙的反应如何。果不其然,吕蒙好奇的抬头问道:“尚有其二?” 张仁点头道:“不错,尚有其二,你别以为是什么我想和吴候重修交好。既然吴候已经发了兵,撕破了这张脸皮,我也一样会奉陪到底。我夷泉军兵攻伐或许不足,但自保却绰绰有余,你东吴军兵来多少我就能消灭掉多少。你回去后可以告诉吴候,在我这个不会对吴候产生什么威胁的人身上,浪费这么多的钱粮兵马,到底划不划算。真正肯让我放你回去的愿因” 说着张仁站起了身,走到窗前故作深沉的道:“吕子明,你这次来攻夷泉,吴候调动了半数以上的精锐给你吧?那你可知道,我已经收到了消息,曹操闻知此讯之后,已经在集中兵马,准备再攻东吴?” 吕蒙大惊失色。他来夷泉别的不怕,唯独就是怕曹操会趁势出兵。东吴半数左右的精锐人马都来了夷泉,鲁肃那里留下的大概也只有六、七万人,如果曹操真的此刻出兵,东吴局势堪忧。 (本章完) (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九十九章 手下留情(二) 张仁道:“说真的,我与吴候其实可算是互为唇齿。东吴若有何闪失,我也一样在劫难逃。所以我一直以来都低价转卖大量的粮草器杖给吴候,因为我需要吴候帮我挡住曹操。反过来也一样,吴候有我通商为助,完全可以抵挡曹操的南下兵马就像我开头说的,我是做了不少令吴候不快的事,可那是我为求自保而不得不为之。现在东吴大难在即,郡主又出面求了情。只要你率领全军投降,我就放你们回东吴好抵挡曹操。一句话,子明,你投降吧。” 吕蒙苦笑道:“张夷州,蒙若非已有降服之心,又怎会孤身至此?” 张仁心说闹了半天我一直在废话不成?想了想又道:“既然肯降,我也不为难你们。天也快黑了,你就在这里向东吴水师下令,去福州沿岸下船扎营,我福州守将自会安排受降。为防有诈,就请子明一直呆在我的虎鲨战舰上。” 条件也算合情合理。别的话也不用多说什么,吕蒙在张逊的带领下自去安排了。 吕蒙离去,甘宁和凌远不约而同的凑了上来问道:“主公,真的就这样放吕蒙回吴?主公先前不是说,此番定要将东吴全军歼灭,好教孙权不敢再窥视夷泉的吗?” 张仁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以为我不想狠狠的教训孙权一下?实在是现在的东吴真的不能出什么差错。东吴若在曹操的进逼之下势危,孙权肯定会举国向曹操投降,那样的话夷泉就失去了半个门户。且东吴一失,下一个倒霉的就会是荆襄刘备有时候救敌人一把也同样是救自己。” 香香闻言大惊道:“张夷州,方才你说曹操举兵准备侵攻江东的事,是真的?” 张仁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这样,孙郡主你真以为你有那么大的面子不成?” 话一出口,张仁的腰间便即一痛,却是身边的貂婵狠狠的拧了他一下。貂婵低声愠道:“世清,你怎么说话的你?” 张仁哑然,他刚才确实是在郁闷之下有些口无遮拦了。 不过香香在闻言之后却轻轻的叹了口气向貂婵道:“秀姐姐无妨其实这样也好。” “怎么了香儿?” 香香闭目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目光中满是刚毅:“不管是江东,还是于张夷州这里,我都已经欠得太多太多了。如果这次真的是因为张夷州卖我几分薄面而手下留情,这人情债我想我会一辈子都还不清。现在听闻说张夷州也是在无可奈何之下才放东吴军兵回吴,我心里忽然说不出的轻松畅快。” “呃”张仁突然间很想扇自己一记耳光。刚才在无心中说出了一句很伤人自尊的话,可是没想到香香一句话甩回来,反到让他有些难堪了。再看貂婵,只是斜瞥了张仁一眼,意思是说你这也是自作自受。 甘宁和凌远也是俩人精,眼见着张仁吃瘪都侧过头去偷笑。此刻的张仁真有些哭笑不得,忙不迭的挥手下令道:“开船开船,先到福州城里去再说。”这个面子看来晚点只能在吕蒙的身上讨回来了。 数日之后,福州北门城楼,张仁领着一众麾下站在城门楼上目送东吴军兵归吴。 吕蒙领兵来时约有近六万人马,现在却只剩下不到五万。这还是张仁手下留了情,如果不留情面的话,这五万人可能一个都回不去。 即便如此,就像当初鲁肃一样,这五万人马除了吕蒙近卫的一千人之外,其余的除了一身衣服和一袋一个月的口粮之外,刀枪器杖什么都没有。或许比鲁肃还惨上一点,因为当初鲁肃回吴的时候,张仁还送了一些运输船给鲁肃运送粮草,可是吕蒙这回 “东吴船只?全给我留下!我就算用不着,拿去给我的夷泉水师当演练标靶用都不错!” 张仁这也真的是在发狠了,本来是要全歼吴军好让孙权吃到个天大的苦头的,可是曹操突然间准备攻击东吴的举动让张仁不得不作罢。不仅仅是张仁,荀彧也从张仁的战略计划的长远角度来考虑,极力劝阻张仁不要一意孤行,最好还是放吕蒙与其剩余的东吴精锐士卒回吴。只要东吴的元气未伤,孙权能和曹操继续抗衡就不会轻易降服,连带着张仁的夷泉北面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像前些回里说的那样,孙权这次选择和张仁玩命,是因为已经查觉到了张仁对东吴经济上可怕的控制,想借此一拼来解决掉张仁挽回局面。反过来对张仁来说,保住一个自己已经基本上掌控住了经济命脉的孙吴,要远比再从曹操手上一点一点重新控制要有利得多。再怎么说曹操可不比得孙权,孙权是依靠江东四大姓起的家,可曹操玩大清洗是行家里手,这二位在行政处事上的手法可谓完全不同。万一曹操占据江东之后来次大清洗,张仁先前的心血就完全白费。紧接着的不是要如何去重新掌控,而是要如何面对曹操的数路大军。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下,张仁不得不放吕蒙与其五万吴军回吴的主要原因。 不过放归放,苦头还是要让孙权吃个够才行。所以吴军的军器、粮草、船只什么的张仁全部接收,每个人就发一个月的口粮。对此张仁还振振有词的向面色铁青的吕蒙道:“军争为利,而我这是场大战的大赢家,缴获些战利品也无可厚非。子明回去告诉吴候,东吴的粮草军需虽然尽失,但同样可以从我这里买回去。桂阳与东吴的贸易我会重开,但是卖给你们东吴的价钱我会提升两成别忘了,我是商人,为的就是赚钱。” 吕蒙再怎么不太懂政治经济,却也知道这回孙权的损失可大了去了。苦笑中向张仁求情,说东吴军兵就这样回去,没兵器没盔甲没船只又怎么和曹操打仗? 张仁奸笑着摇摇手指道:“别在我面前哭穷!吴候府库中的储备军需完全可以把这五万人重新装备起来,柴桑水师的另一半水师战船也能够阻截到曹操,不令曹操越江攻吴。实在不行吴候还可以向刘备求援嘛!再说了,这里的这些我回头便会着商队送去桂阳,让吴候掏钱买现成的又快又方便,要补充水师战船的话,吴候自己建造不及,还可以找我的柴桑张氏嘛!” 吕蒙心说这叫什么事啊?自己的东西回过头来还要自己掏钱买回来,这张仁的作风简直和强盗没什么分别了。 不过张仁的下一句话就差点让吕蒙吐血了:“这次算算我能赚不少钱,吴候的钱袋诂计也得大幅度缩水。要是吴候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那帐咱们可以先计着。也不用吴候直接掏钱还,说实话我还怕吴候赖帐呢。这样吧,到时算清钱帐之后,从每年我柴桑张氏的税赋中扣还,至于该怎么算这笔帐,子明回头可以去找子敬。” 别说吕蒙,诂计孙权听到这话也得吐血。江东四大姓中属张氏上缴的税赋最多,张仁这一招下去简直就和免去张氏数年的税赋差不多,再加上张氏所掌握的大量民生产业,真要是免税数年下来,东吴的经济不瘫痪也得掉层皮。这样算算还真不如让孙权来次大出血,用国库的钱去买回军需装备。 孰不知此刻的张仁脸上在嘿嘿奸笑,心底暗道:“我就是要在你孙权的心口上狠狠的割一刀,让你的心头滴血并且知道痛,知道现在的我惹不起。看你孙权以后还敢不敢来惹我!” 吕蒙现在也真的是无可奈何。凭心而论,张仁这边只要不惹他还不会有什么事。换句话说,张仁就像是蜜蜂,你不惹他不但不会挨蛰,相处得好还可以得到蜂蜜甜头;可曹操就不一样了,曹操可真的是饥虎饿狼。 张仁其本上控制了东吴的经济是不假,但至少在不起军争的情况下,孙权或许还可以采用别的比较温和的方法来缓图。比如鲁肃就曾经暗中提出过孙氏家族向张氏家族借鉴学习,开始重工匠、开发技术,逐步逐步的强化孙氏本身的家族经济能力,然后借助孙氏掌权等等的一些优势来压制张氏,并且把东吴的经济命脉一点一点的慢慢夺回来。可惜孙权急于求成,以张昭为首的旧思想官员也极力反对,说鲁肃是在“本末倒置”。腐儒讲究的是“士农工商”,鲁肃提出来的对策把士给扔一边去了,工商却提到了首位,张昭这些人当然接受不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吕蒙突然感觉到鲁肃提出来的建议才是对的。战争固然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法,可前题必须是你能打得赢对手才行。福州这一仗下来真是打得吕蒙没脾气,特别是东吴一向引以为豪的水师,在张仁的海军面前几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像张仁自己说的那样,他虽然是商人出身的人,可是在乱世中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张仁心里比谁都清楚。怎么说张仁也是这穿越而来的人,历史上太多太多只重经济不重军事的文明最终的毁灭,对张仁就是最好的提醒。 战争必须要以经济实力为后盾。张仁的经济实力已经强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无须多说,相比之下孙权那边就未免太不够看了一些。就拿这一次的福州之战来说,孙权如果赢了固然能一绝后患,可是输了的话这是张仁在最后还是放了孙权一马,给东吴保存了一些元气,不然孙权就不得翻身了。损失大量的钱还不会有什么关系,可是东吴的这五万精锐一丢 东吴败退的军兵之中,吕蒙怀抱双臂,紧皱着双眉默默赶路。一众吴军全都是步行的,东吴的几千匹军马全让张仁抢去了,吴军现在上至吕蒙下至小卒,没有一匹马可骑。都说了张仁要给孙权一个狠狠的教训。如果不是怕这五万吴军在路上生出什么变故,连口粮最多也只会发半个月。 吴军上下全都垂头丧气那是肯定的,这里还有个小插曲,那就是张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和老天爷也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本来按历史进程,黄忠是死在马忠的暗箭之下,可是现在马忠是让人抬在担架上的。原来在黄忠出城痛打落水狗的时候,马忠见势头不妙本想弃马混入步卒中开溜,被早就盯紧的了黄忠一箭射中菊花。别的伤员都是躺在担架上,唯独马忠是用趴的。 潘璋还好,身上没挂什么彩。见吕蒙低头不语,凑过来问道:“将军,我们就这样回吴?这、这叫我们有何面目面见吴候啊?” 吕蒙长叹了口气道:“要见也是我去见,见了吴候我自有话说。阿璋,你在水师多年,水战精要了然于胸,我这里也问你一句心里话,你认为把我们东吴的全部水师都调来,对阵夷泉的整个水师,我们东吴会有多少胜算?” 潘璋本想强辩两句,可是一想起那三只虎鲨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认认真真的想了很久,潘璋苦笑摇头:“老实说,胜算极小。而且这个张仁手里到底还有多少没拿出来的东西,谁都说不准。别的不说,光是那虎鲨巨舰,如果来个十来只可能就可以抵敌我东吴水师的一只大型舰队。至于将官,昔日的锦帆贼就已经很可怕了,凌氏中人的凌远此番海战,我观此人之才尚远在凌统之上,却为何没能为吴候所用?至于郡主与张伯言我不想说了,头痛!” 吕蒙仰天长叹:“我不如子敬矣!当时纵观江东群臣,除了子敬看出此番必败之外而对吴候极力劝阻之外,又有谁正视过张仁一下?罢了,多说无异,败了就是败了。着令全军加快行程,一定要尽快赶回东吴重新整备。若曹贼南下,而我等又整备不及,东吴势危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零一百章 甜枣 福州城中正在准备犒劳将士的事,众人当中有几个人乐不可支。 头一个是吕玲绮,这回缴获的几千匹战马能组成一只新的骑兵军团,张仁直接就一挥手交给玲绮去统领,不过前题是玲绮要带着这只骑兵部队先去广州、珠崖那里找赵雷、高顺“深造”。吕玲绮也是个好强的女孩子,得到了这样的机会能不开心?这还不算,酒宴未开,张仁与貂婵在府中闲聊的时候,玲绮居然在张仁的身边意外的发起了嗲:“义父!那飞艇能不能给我一只?” 张仁被嗲出一身鸡皮,喷掉了口中的茶水猛咳着问道:“你指挥骑兵讲究的是快捷迅速,要那慢吞吞的飞艇干什么?” “就是因为骑兵太快,整训之时命令下达多有不便,所以我才想要一只飞艇好在空中指挥。” 张仁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有心回绝,见貂婵也投过来求情的目光,想了想只好点头应道:“好吧好吧,回头我拨一只飞艇和五个热气球给你,这已经是一个空中小队了。不过有一条,只许你用来训练,没我的命令不许开上战场!” “多谢义父!”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 哄走了貂婵和玲绮这对活宝母女,张仁静下心来赶去府衙。其实在张仁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心来,就是吕蒙这只已经被自己拔光了牙齿的狼,是不是真的能在战前赶回东吴,整备之后抵挡曹操。 “还是问问荀彧的意思吧说不定他也会和我想得一样。” 带了几个越女营的卫士出门,张仁径直赶向府衙。此刻的福州城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大胜之后的欢腾,可是张仁却因为心中有事,显得还是有些郁闷。又走出几步,张仁召手唤过几个士官,详细的询问了一下他们在这里闹腾,福州应有的警戒有没有到位,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张仁才放下心来,说实话张仁也不敢大意,天晓得吕蒙会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吕蒙玩偷袭貌似非常出名的。 来到府衙,荀彧、荀攸、刘晔这些人去城中巡视还没回来,到是前两天从泉州赶来的糜贞、甄宓正在这里眉飞色舞的在交谈些什么。见张仁来,因为没什么外人在,二女也不用向张仁行什么礼,就是随随便便的打了个招呼而已。 招呼过后,甄宓摸出随身的帐本笑盈盈的凑了上来道:“义兄,这次福州之战的战利品已经全部清点完毕,你要不要过过目?” 张仁摆摆手道:“不用,有你们俩管着我放心你只要告诉我,这次我们能赚多少钱,孙权那里会不会挥泪大出血就行了。” 糜贞咯咯娇笑道:“大出血?我诂计着这五万吴军回去,孙权看见他们的那副落魄相会气得发疯。世清啊,这次缴获的战船、军马这些并不是我们有贩卖过的,先不去论他。而其他的粮草、器杖这些我们已经算过了,相当于桂阳贩卖给孙权的军需的三年的总和。” 张仁闻言哑然,心中默算了一下嘿嘿笑道:“这么说来,岂不是一下就打掉了孙权五年左右的军需诸备?是不是可以说,自赤壁之战后,孙权从我这里买的东西都白买了?” 甄宓笑道:“差不多吧。而且如义兄所言,孙权要抵敌曹公南下,没有这些军需器杖可不行,肯定会马上着人去桂阳购回。义兄,这一仗就打来了桂阳三年的贸易总和,夷泉获利极巨,看来以后这种阵仗再多打几次也不错啊!” 张仁额头见汗。都说人性本恶,而甄宓到现在也一直不肯嫁人,一门心思几乎全都扑在了怎么赚钱、怎么重振甄氏家业上面,隐隐然竟然有成为女王的潜质(非sm,而是欧洲某国的那种女王)。这不,一仗下来尝够了甜头,一向温柔稳重的甄宓居然萌生出了打商业战争的念头。不过老实说,商业战争很可能是最能获取暴利的一种手段。 赶紧甩甩头把这些不着调的想法甩到一边,张仁正色道:“没有必要的仗还是不要去打的好,和气生财嘛!” “是啊,和气生财”甄宓向张仁的身后探了一下头,却没有发现貂婵,好奇的问道:“秀姐姐怎么没和义兄在一起?” 张仁无可奈何的拍拍脑门:“阿秀和玲绮忙着挑马玩飞艇去了。你也知道的啦,平时要是没什么正事,我可拿这对没有血亲的活宝母女没什么办法” 话音未落,门人来禀说貂婵派了传话的人过来。把貂婵派来的越女营卫士叫进来一问才知道,因为天色将暗,飞艇玩不了,貂婵就带着玲绮到张仁的虎鲨战舰上玩去了。 前番大战时凌远带着玲绮和飞行大队绕到吕蒙吴军的背后,当时玲绮搭乘的是普通运输船,对虎鲨也是叹为观止,很想上船去坐坐看看。俗话都说香车配美女,似乎女孩子们对这些极为拉风的事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热衷。可惜凌远的虎鲨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闲人登船的,别说玲绮,就算是常年跟在张仁身边的貂婵也不敢违令。张仁对家中的这些女将宠归宠,正事上可从不会含糊,玲绮也只能作罢。现在听貂婵说张仁自己的专属虎鲨也开到了福州,而且这只是貂婵可以随时上去的,当然就忍耐不住了,央求着貂婵带自己也上去过过瘾。貂婵架不住玲绮的死缠烂打,只好带玲绮去虎鲨上看看,不过也赶紧派了人来和张仁打个招呼。说是张仁如果不允许的话,马上就带玲绮回来。但如果允许的话,可能会与玲绮在虎鲨上过一夜 “胡闹,胡闹!虎鲨战舰是拿来玩的吗?” 张仁大发脾气,正想让传话的卫士赶回去把貂婵给叫回来,甄宓上前按住了张仁的手柔声道:“义兄,由秀姐姐和玲绮去吧。夷州的三只虎鲨巨舰,只有你的这只是从来不上战场的(张仁的专属旗舰。不过张仁是上不了战场的人,这只虎鲨实在是和摆设差不多),让秀姐姐在虎鲨舰上住一夜又有何妨?你只消下个令,只许她们在船上逗留,不许开出海去也就行了。秀姐姐的为人如何,义兄你也该信得过才是。” 张仁想想也是,二荀、刘晔他们也都说想见识一下虎鲨的,现在只当是让貂婵去准备一下观礼诸事好了。把话传给卫士,卫士领命而去,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糜贞与甄宓也知道一会儿张仁与二荀、刘晔他们有正事要谈,便准备先行离去。临去时,甄宓凑到张仁的身边低声道:“世清,秀姐姐晚上不在你身边,不如我和贞妹妹陪你吧?” “嗯、嗯!?” 张仁望了下二女,食指大动 一夜的欢腾过去,次日“劳累过度”的张仁直睡到午时才起的身。用过午饭,张仁来到临海一面的城门楼,与昨夜约好的一众幕僚在门楼中置酒谈事。 黄忠和凌远这二位是最兴高采烈的,因为此番福州大战属这二人的功劳最大。或许在张仁这个大财主的手下,升官赏赐什么的他们已经不放在心上,但是一战下来全军尽服的这种荣耀感可是无法比拟的。礼节过后不须拘束什么,这一老一少居然凑到一起划起了酒拳! 二荀与刘晔这三谋士凑到了一起,低声的商议着什么,应该是在讨论着张仁昨日提出的那个计划。这三位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平静。 还有三位就显得有些郁闷——甘宁、香香、张逊。甘宁不用多说,大仗没赶上,战功也就没了份,心情自然郁闷。香香是郁闷在张仁到底还是和孙权开了仗,而张逊则是跟着香香一起郁闷。 张仁到来,众人各自行礼。礼过之后张仁把手一挥,示意大家随意而为,反正这一小宴只是昨日的延续,大家凑到一起图个开心而已。真正的戏肉张仁是放在了三个谋士的身上。 敬了一圈酒,张仁来到三谋士身边发话问道:“荀公、荀军师、子阳,我昨日提出的那一议,三位计议得如何?” 荀彧捋了捋清须,不置可否的应道:“主公之议,我等三人皆认为有其利亦有其弊。主公真的打算这么做?” 张仁默默点头道:“我怕孙权这只狼被我拔掉了狼牙、砍掉了狼爪之后,会抵挡不住曹操的南下大军。昨天我问过甄、糜两位别驾,福州一役我们至少打掉了孙权五年的府库积蓄,对孙权而言可能已经伤尽了东吴的一些元气。这种情况之下要抵挡曹操,一个不小心就要出大问题。孙权的东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里也一样难保啊。” 刘晔笑道:“那主公又何必对吕蒙做得那么绝?前几日我在城门楼上看那五万吴军,简直就和一群走荒流民没什么分别了。” 张仁哂笑道:“不把孙权给打服打怕,他会隔三差五的就派些兵来夷泉给我捣乱。他不烦我还烦呢!哎,山越那边子阳你快解决了吧?” 刘晔道:“福州一役的战况我已着人传去南北两越,相信不出一年,北越失去了孙权的暗中支持,必为南越所乘。经此一役,晔料想孙权至少在十年里再不敢窥视我夷泉各州。” 张仁心说才十年?某位伟人到是曾经用一次压倒性的大胜利换来了三十年的和平与敬畏。不过再想想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心中也有些飘飘然。当然,张仁还不至于忘形。 又灌了杯酒下肚,张仁理清了思绪道:“不扯远了。荀公,我提出的从夷泉出兵支援孙权守备长江一事,荀公你是否赞成?” 荀彧道:“就大局而论,主公出兵助孙权一臂之力也是在为夷泉今后的安危着想,可是主公你与曹公的关系眼下已经是悬于一丝,勉强维持着面上的交好来保持商队不绝。若是曹公知晓你出兵相助孙权,只怕曹张两家的关系会彻底崩溃必竟主公在中原各诸候里,与曹公的贸易往来才是最大的,而且主公之后要做的事,也不能让与曹公的商路断绝。” 张仁双手一摊:“所以我才头痛啊。孙权那里我给了他天大的教训,放五万吴军回去已是情非得已。如果不扣下足以让孙权痛到心底的军需诸物,就这样归还给他,让孙权感觉好像我真那么好欺负,打败了也不损失什么似的,那又与养虎为患何异?可是不帮孙权一把的话,孙权那里凭现有的军需物资很可能会撑不住老实说,这种几近豪赌的局我可不想去赌孙权能仅凭现有的军力能抵挡住曹操。” 荀彧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公达,你这么久不说话,是不是心中已有良策?有话就快说,别闷着头就知道喝酒!” 张仁与刘晔哑然失笑,现在荀彧就和长辈训晚辈差不多来着。可是偏偏荀攸比荀彧大六岁,辈份上却是荀彧的侄子,年纪小的训年纪大的怎么说都有些搞笑。记得以前闲聊时荀攸也曾开玩笑的说出过“谁让我父母生我生得早,他的父母又生他生得晚”这种话。 荀攸有些无奈的放下杯,张仁笑了笑亲自取过酒壶帮荀攸斟满酒,笑道:“荀军师,小子不才敬您一杯,望您教授良策。” 张仁自称“小子”,也就是自称晚辈,那可是给足了荀攸脸子。荀攸心里舒服了许多,也不理会荀彧瞪过来的白眼,把酒一饮而尽擦拭了下嘴唇才道:“张夷州,其实这件事你根本就不用犯难。孙权肯定是要帮一把,而与曹公的关系也不能恶化,张夷州看似两头为难,实际上张夷州你又何必要把自己的名头挂出去呢?” “哎——?”张仁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荀彧和刘晔到是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笑而不语。荀攸见张仁还楞在那里,笑着把桌上的酒壶转了个小圈,壶嘴指定了那边有些闷闷不乐的孙尚香。 (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一百零一章 耀武扬威 “哦、哦!”张仁恍然大悟,伸手轻轻扇了自己两记耳光低声笑道:“瞧我这糊涂劲儿!那么三位稍坐,我去郡主那边活络活络。” 荀攸示意张仁稍等一下,低声道:“张夷州,那边的甘兴霸也可以调去。你帐下的甘兴霸久在海外,曹营上下并无一人识得甘兴霸,就是这旗号” 张仁笑道:“我理会得。兴霸他诂计想打仗都想疯了,旗号这类的东西他也不在乎,实在不行让他用个化名也一样。” 荀攸笑了笑,忽然又接上话道:“张夷州,我这把老骨头(建安十八年的荀彧五十岁,现在是建安十九年年末,荀攸都五十七、八了)想在你帐下混口饭吃,不知张夷州肯不肯收留?”说着荀攸望了眼荀彧,轻轻摇头道:“自己有俸禄,可比天天去他家蹭饭吃要强得多。” 张仁强忍住偷笑,向荀攸恭敬一礼道:“诚所愿也!” 蓝天碧波,微浪和风。 昨日小宴过后,张仁便邀一众幕僚今天一早来自己的专属虎鲨战舰上看看。巡视了一圈下来,二荀、刘晔、黄忠等人无不啧啧称奇。稍后一些众人散开,各挑各自好奇的部分参看,张仁却先盯住了去指挥台看海的甘宁。 “兴霸兄!你的心情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嘛!” 甘宁赶紧回身向张仁行了一礼,抬起头时脸上尽是郁闷的神色,闷声闷气的道:“到底还是瞒不过主公啊!想我自升任牙门将军以来,可说是寸功未立。这次好不容易有场大战,可是我没能赶上” 张仁笑道:“兴霸求战,为的是名还是利?” 这一问让甘宁楞了半晌,许久之后甘宁才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若说为名,在夷泉各地谁人不知我甘宁名号?若说为利跑了这么多年的海,主公虽然没给我什么赏赐,但是每次跑商归来,允许我自留两成,这已经远远超出那些所谓的赏赐。如今的甘宁家业之丰,却是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的。真要论起来,我可能就是想去打上几仗,为主公做点什么,好报答一下主公的恩德吧。没有主公,就不会有今日的甘宁。” 张仁道:“还有一点吧?厮杀汉却上不了战场,这是比什么都难受的。” 甘宁被张仁一句话说破心事,嘿嘿傻笑。 张仁凑到甘宁的身边,在甘宁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甘宁脸上原本郁闷的神色立刻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主公此言当真?” “那当然,不过不能露出你的名头。事关夷泉今后的大计,兴霸你不可儿戏。” 甘宁大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有仗打就行!再说了,抽冷子打闷棍背后阴人这种事我在行,我也好久没做过了。现在有机会再干上一票,到让我想起了少年时候的事。那多过瘾啊!” 张仁额头见汗。这甘宁现在是在自己的手下,现在又不是十六世纪的大航海时代,不然的话甘宁绝对会是超一流的海盗头子。想了想张仁又问道:“最近一直忙于战事,我都不曾问过你这次远航中东有没有什么收获商利上的事不提,我是问你有没有做些什么抢人霸女之类的事,老实交待!” 甘宁嘿嘿阴笑:“真的没做过这种事。沿岸太强的不好下手,太弱的我又下不去手,不强不弱刚刚好的吧,偏偏一看见我们船队就急着赶过来贸易互市。抢男霸女咱用不着,钱粮器物什么的往那里一摆,自愿跟来的一抓一大把主公没见到凌远这小子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吗?是在惦记着我送去他船上的那几个异族小妞呢!” “” 张仁无语良久才摇摇头道:“你们的私人生活我不管你们,到是这回的正事你要好好作个准备,首先就是虎鲨战舰你可不能开去长江” 甘宁正色接上话道:“宁理会得。虎鲨战舰吃水太深,船体又太大,在海上对战固然能尽显霸王之姿,但在江河水战却缺乏应有的灵活机动,且没有足够的回旋余地。就算是夷泉的制式战舰,大型战舰都不能派出太多。所以宁此去,当以中小型的战舰为主。” 张仁伸手一指海面道:“夷泉战舰也得尽量少派,你把那边那些全部带去行不行?” “咦——” 张仁指的是从吕蒙手中缴获来的东吴战船,甘宁望了望面上露出几分难色:“主公,宁手下水师皆已习惯了夷泉的战船,现在掉回头开用这些落后的战船,会不会” 张仁抓抓头皮道:“是有些为难你了要不这样,回头你去军中发下军令,挑选一批能够使用旧式江河战船的人出来,那些船只能用多少是多少。我派兵支援孙权,也不想让曹操看出是我的麾下,能尽量隐瞒就尽量的隐瞒一下。打完了仗就让孙权掏钱买下来,我会另派船队去接你们回来。实在不行在旧式船只上多装些柴草什么的,打得差不多了就放火烧船。反正这些船不是我的,烧光了心痛的也是孙权。” “嘿嘿——诺!” 搞定了甘宁就轮到了香香。而香香一听说张仁是准备“借”兵给香香去支援孙权,香香立马乐得跳起老高。至于张仁提出的那些条件,香香自然是无条件接受 汉,建安二十年春二月,曹操调集主力近十五万,从合肥、皖城一带出兵,想趁孙张两家交兵之际,趁势攻取东吴,来个渔翁得利。 吕蒙是建安二十年一月末赶回的东吴。别的不说,单是孙权一见到五万精锐吴军成了难民一般的景象,当场就气得晕了过去。等到群臣们手忙脚乱的把孙权救醒过来,吕蒙又把张仁的条件,还有香香也参战的事情一说,孙权立马吐血三升,气得差点没让吕蒙自尽谢罪。 反观东吴群臣,现在一个个都蔫了头。当初都认为张仁那里可以一鼓而下的,可是现在吕蒙就这样灰溜溜的跑了回来,谁都不敢吭声了。也没人敢说吕蒙的不是,现在的这些人中,吕蒙可以说是除鲁肃之外最能带兵打仗的人,这可是公认的事实。吕蒙都拿不下来,鲁肃又一直反对攻打张仁,谁还敢站出来? 所谓内事不决问张昭,曹操准备攻打东吴的消息也已经传回东吴,张昭此刻衡量利弊,也只能劝说孙权马上准备大批的钱帛,让吕范赶去桂阳,从桂阳急购回必须的武器装备。五万东吴精锐,现在却是没牙的老虎,还打个屁的仗啊?至于东吴府库中存下的衣甲器杖,赶紧的先拿出来用了再说。 鲁肃的大军镇守柴桑不可轻动,建业这边的守备就只能交给建业原有的守军和吕蒙带回来的五万“白身”。可是曹操就偏偏找软柿子捏,调了五万人牵制住鲁肃,主力部队直指建业。 可怜的孙权因为建业周边绝大多数的战船都被张仁“没收”了,鲁肃的柴桑水师又被曹操给牵制住调应不过来,剩下的那些也仅仅够勉强维持建业一带的沿江防线而已,不能够主动的出兵进击争取主动权。眼下也只好在沿岸张路上加强防守而已。 可问题是曹操这些年来也一直没闲着,造出的战船可不在少数,比起当年的赤壁之战,在船只数量上可能都有过而无不及。每每孙权登高望见对岸密密麻麻的曹军战船,再想想自己已经为数不多的水师,心里就一阵阵的发虚,隐隐约约间生出了想投降的念头。不过现在的东吴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吕蒙也能像故去的周瑜一样,再来上一把定胜负的大火呢?不过张仁要是知道孙权的想法多半会笑疯掉——连做游戏的都知道美洲狼的特技是火神,可绿柠檬(吕蒙谐音)的特技是攻心。两者之间差了不止一点点。 闲话不表。到二月中旬,曹操的兵力布署已经接近完成,离发起总攻诂计已经没多久了。孙权这边全军上下都在小心应对,看来硬拼一仗的事是逃不掉了。 为了在战前能够提升一些士气,孙桓大胆的请求孙权给他一些水师,先诱出曹军的一部分水师打一个局部的小胜仗。孙权首肯之后,孙桓便带领五千水师去曹军的水寨讨敌骂阵。不过曹操似乎吸取了赤壁之战中的一些教训,对孙桓的挑衅一直都置之不理,仍旧一心一意的进行着决战前的准备。孙桓一连挑衅数日未果,又不敢过份接近曹军水寨,只能就这样僵持下去。 这一日孙桓又来挑衅,曹军水寨也依旧爱理不理的。孙桓咬咬牙,想大胆侵入曹军水寨,可是又始终拿不定主意——自己才多少船只兵力?曹操那边又是多少船只兵力?冒冒然的冲进去,和肉包子打狗没什么分别吧哦对,那时候还没有肉包子来着。除了张仁的夷泉各州。 “将军,曹军死守水寨不出,我们还是回营去吧?” 孙桓看看严密的曹军水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正准备下令收兵,了望手急报道:“启禀将军,东南方有大量战船驶来!” “什么?哪家旗号!?”孙桓大惊,孙权的东南方向各郡,能调的船只可全部都调来了。如果是曹操从海路调来的舰队,东吴的问题可大了。孙桓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因为曹操这么久都不发兵,显然是兵力的调配尚未完成,很可能是一直在等待这只舰队。 “回禀将军,来者旗号不明,既非曹军旗号,也不是自家旗号对方帅船上的旗旗上是一面‘孙’字大旗!” “孙字大旗?难道说” 吕蒙统领着张军,也早发现了东南方来的舰队。当看清旗号之后,稍加思索便大喜道:“来得好,来得好!郡主到底是孙家人,怎么会不顾娘家?来人,速去上禀吴候,就说海外郡主的援军到了!” “什么?吾妹尚香的海外援军?” 听到这个消息,孙权的脸拉得老长,阴阴沉沉的。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子,只要有人在孙权的面前一提起来,孙权就气都不打一处来。吴家何时出过这样的女子后辈?脸都没地方搁啊。 “传令,打出旗号,我孙氏不要这个背家之人的救援!我孙吴是生是死,与她无干!” 孙权气极,那边的张昭也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孙权居然还和不远千里赶来救援的自家妹子斗这个气?再者说,香香逃婚一事已经过去多年,而孙权与刘备的同盟关系也因为有张仁在暗中动手脚没出过什么差错,相比之下当初的联姻也是可有可无的。为了面子而不顾东吴安危,孙权未免也太过火了。 张昭是什么人?惹火了那可是连孙权都敢骂的人,而且能骂得孙权气都不敢出。总之张昭站出来一番大骂之后,孙权不蔫才怪。老老实实的准备派出使者去迎接香香的舰队。 只是使者未发,令使先至:“启禀吴候!郡主的舰队已经侵入曹军水寨,交锋正急!吕将军亦已出兵助阵。因战机稍纵即失,故遣小人来向吴候请罪,望战后能恕吕将军不待军命之过!” “啊、啊——?” 上至孙权,下至厅中的东吴群臣,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心里面都是同一句话:“这多年了,郡主还是老脾气没变啊!?说打就打的。” 还是张昭反应快,急劝道:“主公,吕子明颇能用兵,眼下既敢出兵就定有取胜之机。主公不可犹豫,当火速前往沿岸营寨督兵助阵,为我东吴将士擂鼓助威!” “那还等什么?备马!” 长江江面,战火纷飞。 香香从张仁那里“借”来了大半个夷泉水师,再加上自己的济州水军,总数也有近两万人。香香与张逊自己指挥一半,甘宁则指挥着另一半。甫一赶到,张逊与甘宁同时发现曹军水军侧翼防守较弱,于是便直截了当的展开了攻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一百零二章 故人 在战前,甘宁给夷泉水师下达的命令是:“我们这一仗虽然是在帮曾经进犯过我夷泉的东吴,但是全都给我认真打,别丢了夷泉水师的脸面!这一仗要打好,打漂亮,打得曹孙两家心服口服!就算打的不是东吴,也要让我夷泉军兵的勇猛使东吴真正从心底害怕,以后他们才不敢来惹我们夷泉!明白了没有!?” 有些时候,帮人打仗,也是一种让对方害怕的方法。而现在的战场当中,夷泉精锐水军根本就是在东吴军兵的面前耀武扬威。哦,还有曹军。这一仗,似乎也是张仁的军兵和曹操军兵的首次交锋,这或许也是张仁与甘宁心底所希望的,因为夷泉军兵需要有强大的对手来证实自己的战斗力 建业对岸的曹军水寨,此刻早已经乱作了一团,到处都是凌乱的火光。这火自然远远比不上当初的赤壁大火,可是一样有着不俗的杀伤能力。 香香和甘宁带来的夷泉水师,虽说有一部分是东吴的旧式战船,而且由于时间比较紧来不及改装一些夷泉制式战船的标准装备,但并不表示香香、甘宁、张逊离了这些装备就打不了一流的水战。 甘宁当初可是长江上的盗贼头子,灵活机动的水战方式是其最擅长的打法。张仁交给甘宁的东吴旧式战船中有不少快桨走舸,甘宁到好,让这些走舸并没有按正常的水战方式配备足量的格斗兵。而是在保证桨手数量之后,仅仅是每只走舸再配上五到十名投弹手,船只再带上许多的酒精燃烧弹。这些走舸快速冲入曹军水寨阵营之后也不与对方的船只硬拼,而是见船就扔燃烧弹,扔完了就溜之乎也。夷州的酒精燃烧弹,可不像寻常火箭之类的那么差劲,可以说是见东西就着且不易扑灭。百来只快速走舸往曹军船队中穿了几个来回,按每只走舸五十个燃烧弹来计也扔出去五千多个,那得烧着多少船? 扔完了燃烧弹,走舸们也渐渐退了回来,接下来便是香香、甘宁的大中型战舰该出手了。夷泉的制式战船长于中远程攻击,东吴的旧式战船则比较适合打挂钩肉搏。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石弹、燃烧弹混合雨出去,打得曹军人仰船翻,然后便是混杂着大量弓箭的东吴旧式战船进行冲锋。 只是这里还有一些不同与旧日水战的地方,旧式水战对船只重在夺取,而香香与甘宁下的却是另外一个命令——沉! 夷泉水师不过来了两万来人,按旧式打法拼挂钩肉搏并不是明智之举。而且按张仁与二荀的意思,是尽可能的一战摆平,那么尽全力去击毁曹操赖以渡江强袭的众多船只才是比较好的方法。曹操的十余万大军要是没了足够的船只,对孙权就暂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孙权也就能比较从容的完成自身的军备,再打就用不着张仁出手了。 说起来张仁其实还有一个比较阴险的私心,就是把不是自己的船都给击沉了的话,那么曹操肯定要再花大钱去重新造船,反过来没能从曹操那里抢到船只补充水军船只的孙权也一样如此。接下来柴桑张氏的造船生意嘿嘿,诂计要全天候的玩命赶工才行。各位可别以为柴桑张氏只帮孙权造船,分号可早就开到庐江、寿春那边去了,时不时的刘备与诸葛亮还会来柴桑订购一些。当然,柴桑张氏造的还都是旧式舰船,夷泉水师的制式战船一直都是夷州船厂专门负责的,主体工艺也从不轻易流传出去。张仁也得保证自己的技术优势才行。 却说甘宁率领夷泉战船进行远程打击的时候,香香是先带了那些东吴的旧式大中型斗舰、艨艟什么的赶去吕蒙那里搭载足够的格斗兵。不这样的话仅凭夷泉水师的那点人马,东吴旧式战船的实力也发挥不出来。 香香与吕蒙一见面,吕蒙刚想行礼便被香香拦住。香香只是望了一眼许多旧日的熟人,轻轻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战事紧急,话不多说。吕子明速令东吴将士登船出击,有什么话打完仗再说!” 吕蒙也知道战机稍纵即逝,立刻着令旧日水师精锐全数登船加入战斗,并赶紧派人去通知孙权。等到孙权闻讯赶到时,东吴水师已经离岸数十步,香香的帅船也刚刚撤去舢板准备离岸。 孙权拍马赶到岸边大声唤道:“尚香且慢!为兄有话要说!” 香香皱起了秀眉,她又何尝不是满腹的心事?只是对孙权这个兄长,香香也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可言,当下向孙权一抱拳道:“兄长勿忧!且看小妹今日如何为东吴退敌。待战后凯旋,小妹再和兄长一叙亲情。” “尚香!”孙权着实有些恼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香香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他在那里想发火,张昭又冒了出来带着怒意的吼了一句:“主公!” “孤明白!” 香香站在指挥台上,身后是张逊与吕蒙,船头则直指对面的战场。香香忽然回过头望了一眼建业沿岸,再转回来时低声轻吟道:“人依旧,事已非啊” 张逊上前一步:“郡主” 吕蒙也凑了上来道:“郡主可是想归还东吴?不如在战后与吴候” 香香猛然一摆手:“不必多言!我虽然想家,可是真的回来,我在孙氏里面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做不了。可我在济州岛活得逍遥自在,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此番战后我最多就是和兄长见上一面,然后堂堂正正的去给母亲上柱香便会回转济州吕子明,东吴水师登上的都是福州一战中张夷州收缴的东吴战船,现在暂且交由你来指挥战局。战后这些船只我要还给张夷州的。打完了仗我也得告诉兄长,别动歪脑筋,张夷州敢借出来,就有他的办法收回去。兄长若是敢心怀不轨,东吴必有大祸!” “啊、啊!?” 曹操的十余万人马,大概也只有四分之一是水军,而且就水战而言北方兵马还只是半吊子。之前东吴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主要还是水师船只不够的缘故。 但是,现在张仁的两万夷泉精锐水师的加入则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带来了许多东吴急需的战船,张孙联军的水军部队一下子就暴增到五万左右,东吴水军用的又都是本身很熟悉的战船,有援军支援又能提升战意。于是,在甘宁和吕蒙的指挥下,一个个如狼似虎般的杀进曹军船阵,直接就展开了江面上的决战。 甘宁好说,一直在坚定的执行着张仁的毁船战术,而吕蒙那边虽说有心想夺些船只回来补充东吴水军,可是香香与张逊的话又让吕蒙又不得不在长远角度上放弃了这个打算。于是乎,东吴水军和夷泉水师之间成了一场毁船比赛,倒霉的就成了曹操。 一百、两百、三百 这一仗从平明一直到打入夜,曹操几年里辛苦存下的船只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最要命的是张孙联军就是毁船,离岸稍近一些的地方还就硬是不去,把在旱寨里的曹操气得干瞪眼又有气没处发。你弓箭射不到,拿这些虎狼一般的水军有什么办法? 无奈之下,曹操只好下令剩余的水军弃船撤回岸上,保证东吴水军不会登张进击,船毁掉就毁掉吧。结果一仗下来,曹操的水军几乎尽失,就此失去了一次进讨东吴的机会。曹操只怕要回去重新拟定战略了。 张孙联军大胜回还,而甘宁则在船上大呼过瘾。是役,甘宁自己都亲手发炮,直接击沉各类船只不下二十只,夷泉水师的总战果也明显强出东吴水军太多太多。反正打完了仗一清点,吕蒙是没脾气了——东吴水师在夷泉水师的面前,只能用“丢人”两个字来形容。这不,战时好多次东吴水师才刚刚靠近敌船想挂钩登船,那只船就已经被夷泉水师的各类武器给击伤击沉,你挂上去打了都没什么用。 众多的战船沿着江岸排开布阵,指挥权香香也全部交还给了甘宁。甘宁依照着张仁的指示,只是统领全军但就是不下船,连带着还把先前登船的东吴水军也全部赶回岸上。天晓得孙权这家伙会不会半中腰反水来个恩将仇报,所以行事还是尽可能的小心一些为妙。 大战即胜,香香领着张逊登上岸边,来和孙权见个面。再看香香身边的卫士是清一色的女子,大多数是原先夷州越女营出来的。香香也没有离岸太远,只是着人在岸边一处干净的地方布了个露天坐席,再让吕蒙去请孙权来见一见。香香甩下的话也够狠:“我这样也是迫不得已。我本属弃家私逃之人,前番偷回吴郡拜祭亡母,都险些被兄长擒住。今日我若孤身而入,实与羊入虎口无异。吕子明可去告知兄长,他若尚以我为妹,就来此与我相见。如若不愿见我,尚香即刻出海归还济州。” 见不见?当然要见!抛开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提,香香必竟是“借”来了大军为东吴解围的人,从义理上来说,香香以前纵然有过,这番大功也足以抵消。换言之香香对东吴已经不再亏欠什么。再从长远的角度考虑,孙权有香香这样一个外援,对东吴的安定也是很有帮助的。至少至少,香香很可能会是孙权与张仁的关系的转换的关键人物。 这对兄妹相见,其实也真的说不上什么话,根本就是在那里对着瞪眼。而张逊的出现,对孙权也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反正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孙权也同意了香香去吴郡堂堂正正的拜祭亡母,紧接着话题便转回到了正事上面。一如张仁所料,孙权想让香香把先前东吴失去的船只都留下来。 香香秀眉一皱,用力摇头道:“兄长,兵我是借来的,船我也一样是借来的。说实话,张夷州一直都在对兄长手下留情,兄长又何必非要去做这恶人?前番福州一役,张夷州是尽夺东吴船只器械不假,可是,他必竟放回了东吴的五万精锐,这次又看见小妹的薄面之上,借出夷泉水师给东吴解围。暗地里的事我们姑且不论,但在明面上张夷州对东吴实有大恩,兄长你若执意而为,岂不惹天下人的耻笑?” “可是” 张逊在旁边向孙权恭敬一礼接上话道:“吴候明鉴,我家兄长张夷州本就不愿与吴候为敌,所图者也尽是商利而已。此番带来的东吴舰船,吴候也不需用强,按造价的八成付给钱帛便可,我等会带着钱帛去向兄长复命。但有一条,如果吴候执意用强,留在水师中的甘兴霸只消一声令下,所有的东吴战船便会付之一炬吴候,用我家兄长说的一句话,钱是赚不完的,但是宝贵的时间永远也买不来。眼下曹军虽已无力侵攻江东,但以曹操家底之丰,最多两年,便又能造出大量的战船。吴候想再造出足够的水师战船,却远不能及曹操手快。请吴候三思!” 你说这会儿的孙权会那么容易答应吗?说没动歪脑筋涌坏水那是骗人的。转了几下眼珠便祭出了拖字决:“此事太大,容孤回去和群臣们商议一下再作答复如何?再说如此多的钱帛,我也要着令府库好生计点准备一番才是。” 香香望了孙权数眼,叹了口气道:“兄长,你我从小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你心中所想如何小妹我能不清楚?也罢,兄长是该先回去和幕僚们商议一下这里是计点出来的船只与价钱的清单,兄长不妨带回去过目。如兄长有意,就着使者去泉州找张夷州吧。小妹就此告辞!” 孙权慌了神,急唤道:“尚香何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两千一百零三章 暗战 香香已然起身,头也不回一下的道:“我马上就动身回夷泉,向张夷州复命答谢。兄长,等你想好了,双方交易之地就定在会稽南岸吧张夷州介时多半会亲至,他也说过很想与兄长见上一面。兄长,小妹奉劝你一句,不要对张夷州动歪脑筋,张夷州绝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简单,兄长你也没少在他手上吃过亏。” “尚香!” 香香依旧不回头:“兄长以为如今之局,你能强留得了我吗?会稽再见吧!” 两个月后,即建安二十年三月春末,会稽郡南部海域。 孙权曾任过会稽太过,对会稽也算是十分熟悉。就地理位置而言,会稽南部的海域是张仁与孙权各自领地的中间地带。初时张仁作过孙权不会当场答应付钱买船的设想,所以事先就告诉了香香和张逊,他会选择在这片海域和孙权作交易,双方一手钱一手交船。而且最好还是孙权亲自来一趟,因为张仁到现在为止穿越到三国时代已经整整二十年,三国的英雄人物也见过了不少,眼下排得上号的还就差孙权一个没见过。如果不能见上一面,张仁心中总会有些遗憾。 香香信得过张仁,自然是把原话带到,可孙权那边的争论就很激烈了。以鲁肃、吕蒙为首的人当然赞成孙权亲自去一趟,因为这二位和张仁交过手的人多少了解一些张仁的想法,认为孙权与张仁见一次面,好好的谈上一次判,对东吴而言只好处没有坏处;而以张昭为首的一派则认为孙权亲自去见张仁这个“世之豪商”,为的又仅仅是付钱买船,未免有失身份而令人耻笑。更有甚者还猜测着张仁是想对孙权来个“斩首”行动好图谋江东。必竟现在东吴群臣都心中有数,如今的海上就是张仁的天下,张仁想玩点什么花招,东吴会一点应对的办法都没有。反正张仁也没说一定要孙权去,那不如随便派个使者也就行了,比如一直在负责从桂阳购取军需的吕范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当然保持中立的人也有不少。 却说孙权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张仁派来的使者可就到了。来的是谁?当然是继赵雨之后又一位在张仁手下崭露头角的外交官高言高颖达。 这里再顺便说一下赵雨。张仁的当初的三个徒弟,全都留在了交址、南蛮那里打里绝对的大张大后方。郭弈主理交址诸事,邓艾也顺利的入主了建宁来主理与南蛮各族之间商贸杂务,并且二人合力之下扶持孟获一族成为南蛮王的事也渐有眉目。至于赵雨则经常在南蛮各族之间跑关系教技术什么的,时不时的还拉出医疗队去“上山下乡”的义诊,几年下来赵雨在南蛮各族中的声望是水涨船高,还得来了一个雅号“雨仙娘”。其实南蛮宗族都是这样,你对他好,他自然会记到心底;你对他们坏,他们也会拼命的来报复你。而张仁是先把他们打服打怕,然后才用的怀柔手段——敬畏、敬畏,有时这两个字要先调个头才行。 张仁听说过赵雨的事之后还别出心裁的让赵雨在孟获一族的大型祭祀活动中扮过一回女娲娘娘,结果是赵雨在南蛮各族的心目中“敬若神明”。反正南蛮各族中要是出了点什么纠纷打闹之类的,赵雨只要一带人赶到调解,马上就大事化小小事再化无。张仁当初订下的南蛮策略,在自己的三个徒弟的用心之下已经基本达成。不过这样一来,赵雨可就走不开了,张仁帐下的首席外交官自然就落到了高言的身上。 转回正题,张仁派高言到孙权这里来干什么?答案很简单,因为根据张仁对孙权的了解,孙权是属于“请将不如激将”的那号人。你正而八经的去请他,他多半还会想这想那的不愿答应。但如果是拿些气人的话出来激一激,孙权马上就会火冒三丈貌似人家诸葛亮可有智激孙权的前例在先,张仁当然要借鉴一下。所以派高言来别的目的没有,就是要气一气孙权,激孙权敢出头来和张仁当面谈判而已。 高言能混到张仁帐下的头号外交官,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况且来之前张仁就和高言交了底,高言是早就胸有成竹。一见到孙权,高言温文尔雅又不失礼节的说了些话,可把个孙权给气得够呛。其实高言说的话也很简单,不外乎就是拐弯抹角且骂人不吐脏字嘲笑孙权是个胆小鬼,没胆虫。张仁好心好意的约你出来,大家和和气气的谈个判,对大家都有好处,你孙权居然还没胆子去,也太丢人了吧? 孙权能受得了这个气?要不是碍着面子,张昭又在场,只怕孙权早就拍案离去了。而后鲁肃与吕蒙趁机进言,这才坚定了孙权去见一见张仁的决心。双方商讨过后,便决定了在会稽南部海域不偏离岸边太远的地方谈个判。 此刻孙权站在自己的“长安”船上,静静的向南面观望,等候张仁舰队的到来。“长安”船的周边是一只由东吴水军精锐组成的护卫舰队。孙权气归气,做事要小心一些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带出一支护卫舰队其实也在情理之一,张仁一方自然不无应允。 老实说,现在的孙权心中又何尝不想见一见从名不见经传一步步走到一方诸候这个位子的张仁?曾几何时,孙权都认为能把张仁给收归已用。可是现在的张仁八面玲珑,而且已经恐怖到了那种一发狠能让整个东吴的经济崩溃的地步,这样的人物谁不想见一见? 现在孙权在等张仁,到也不是张仁在摆什么架子。会稽是孙权的地头,孙权先到达指定地点也是常事。而张仁从泉州出发本身就要一段时间,路上还要带着大量的交易用船只,慢一点也正常。这不昨天信使才赶到告知孙权,张仁的舰队今天午时才能赶到吗? 等待往往是很无聊的事,不过孙权有意想在张仁的面前卖弄炫耀。此刻整个水师全都静寂无声,传入耳中的只有徐徐的海风与海浪的声音。严整的军队,无声的阵形,确实透出了一阵阵厚重的杀气。 鲁肃侍立在孙权的身侧,时不时的举起好不容易才从柴桑张氏那里弄来的望远镜观望一下。看看午时将近,鲁肃忽然低声道:“吴候,张仁的舰队来了” 孙权把手一伸,鲁肃恭敬的把望远镜递给孙权,让孙权自己看。这一看不要紧,孙权心中大惊,暗道:“天啊!这、这是张仁的舰队!?” 你孙权想在人前摆谱,反过来张仁也一样!张仁这次来,除了在夷泉留下相应的的警备舰队之外,其余的夷泉水师张仁全部带了来。再加上甘宁回航的远航舰队、孙尚香从济州岛带来的济州舰队,还有先前缴获的东吴舰只质量先不论,咱先比比看谁的船多! 等到张仁的舰队渐渐驶入东吴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东吴那边上至孙权,下至无名小卒,无不哗然。张仁的舰队在海面上布好船阵之后,单是占据的海面面积就是东吴的三倍左右,而且船只的单位面积密度还比东吴高!而船阵最前方的三只虎鲨孙权的头可大了,心说难怪吕蒙会输得那么惨,张仁单是拿人堆都能把吕蒙给堆死了,而且还是堆成十层高塔的那种! 张仁的舰队停靠位置并没有进入有效战斗范围,这到也让东吴上下都松了口气,看来张仁的确是真心来谈判的。不然这么庞大的一只舰队压将过来嘿嘿,看你怎么打。 正不知如何是好间,张仁的舰队后方分出了一支舰队,缓缓的向岸边驶去。再一细看,全是前番缴获的东吴战船。很显然张仁是先让这些船靠岸,等收到钱之后就会让孙权直接派兵登船开回去。 与此同时,使者快船也驶向了孙权一方,来的还是高言。靠近孙权的“长安”之后,高言在船头大声喊道:“吴候,高言有礼了!我主张夷州命我来问一下吴候,不知吴候是否愿意登上我主的虎鲨巨舰一见?如若不愿,吴候可从岸边的东吴旧船中挑选一只空船,先令两家各派五十人登船准备,然后由这百人合力将船只驶入海面两军阵中的空旷之域,吴候再与我家主公各带十名卫士登船细谈。以此谨示皆无诈谋!” 张仁提出的条件是比较公允的,东吴那边张昭也认为可以接受后者。不过此刻孙权却有些恼火不已,因为高言的头一个提议里的“愿不原”对孙权来说就是“敢不敢”。一怒之下,孙权也就没有理会张照的劝阻,只带了吕蒙、鲁肃、丁奉,还有满身都是伤疤的周泰,叫上了五只快船与三百来精锐卫士登船出发。不过话又说回来,孙权敢这样做也确实有其信心。必要的话这五只快船与三百精锐是能保护孙权不出什么意外不过那是在江河之中。 话传回了张仁这边,张仁在望远镜中看到之后淡淡的笑了笑,回首向一众幕僚道:“孙权如此有胆识,我们也不能输了气势是不是?传令全军不可轻动,只让我这只虎鲨巨舰上前。就海上战力而论如此也算持平(指孙权要逃,张仁也拿孙权派出的轻快船没办法)多少年了,今日就让我去会一会这孙权!” 张仁的专属虎鲨缓缓的驶离船阵,单独一舰驶向与孙权约定的空旷海域,孙权的五只快船也在小小心心的向张仁的虎鲨靠拢。张仁只是一只船单独驶出,为的不外乎就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诚意,孙权初见时自然也安心不少。可是当孙权的五只快船渐渐驶近虎鲨,能够在近处观望虎鲨战舰时,除了曾经见过虎鲨的吕蒙之外,其余众人无不心中惊骇——在那个时代,这样的一只虎鲨出现在海上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霸气、强大,还有着虎鲨主人背后强大的经济能力。 船不仅仅要造,造好之后还要养。孙权的东吴本来就是三国中水战的代表人物,自然对水师船只相应的各种需求了然于胸。就拿孙权拥有的长安号运兵船来说,如果没有虎鲨,长安号或许会是三国中的头号大船,能够一次性运送过千的兵员。但仅仅是运输船的长安号,每年所需的养护费用都很夸张,而其余众多的战船那就更别说了。只是对比一下虎鲨,长安号根本就不够看!长安号只是运兵船,可虎鲨却是实实在在的战舰,就养护费用而言都不在一条线上,更何况张仁的虎鲨竟有三只!若是再把眼前张仁的全部水师一起算上 “就算张仁全部送给我,我也养不起!”这是孙权心底暗叫的一句话。 不知不觉间,孙权在头一阵便已经输了气势。 曾经登上过虎鲨的吕蒙就成了向导官一般,引领着孙权的座船驶到虎鲨的侧舷。虎鲨船身极大,在海上时登船不易,所以设计之初便在左右两舷各设计了一个手摇式起落架。平时是用来装卸物资的,现在的起落架上却辅好了红地毯,以示对孙权这位客人的尊重。 “吴候,请这边。” 孙权犹豫间看着吕蒙先带了几个卫士登上起落架,想了一会儿才领着其余众人一同登上。等到登上虎鲨甲板,迎接孙权的是十余名盛装美女。或许是张仁为了显示诚意,这十余名从越女营挑选出来客串一下迎宾的美女身上没有一件兵刃。 众女当中只有一女腰间配剑,那就是孙尚香。香香向孙权抱拳一礼道:“兄长也无需多虑,有小妹在此,敢担保兄长无忧。张夷州已在船头设下酒宴,专候兄长。兄长,请!” 不止孙权,周边数人看见是香香来迎接也都松下了口气。孙氏兄妹不和归不和,但只要香香在,相信孙权就绝出不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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