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时间的尽头》 1.纽约1 中城高中下午三点二十五分 “谁能告诉我最轻的金属是什么，彼得帕克？”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老师的声音忽远忽近。露娜轻车熟路地踢了一脚前面的同学的椅子，彼得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跃而起，他的同桌哈利小声说：“锂。” “锂。”彼得顶着一张我没睡醒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脸无辜地看着老师，老师无奈地抿了抿嘴：“回答问题不用站起来，彼得，当然如果那样能使你清醒一点的话就权当我没说。” 彼得在大家的哄笑中坐下，小声地侧头对露娜说：“谢了。”露娜也小声说：“如果不是了解你的话。彼得，我会觉得你这个月的晚上都去帮黑帮倒卖了。” 哈利也悄悄加入了他们的谈话：“那露娜你可真是高看了他，事实上我觉得他应该是去piao娼了。”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彼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好的好的我去参加我的黑帮活动了不用想我。” 闻言露娜冲着哈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利翻了个白眼，跟上了两人匆匆离开的脚步。 虽然已经到了下午放学时间，但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留在学校进行社团活动，像三人这样匆匆离开的显然成为了喧闹走廊的异类。彼得路过校橄榄球队长时，他一手搭在彼得肩上对和自己同行的人说：“看，这不是我们的书呆子嘛。”不料彼得一反常态，敏捷地一闪而过，反而是重心不稳的橄榄球队长险些摔倒。就在恼羞成怒的队长伸出手打算抓住彼得的衣领让他得到一个教训的时候，露娜出手轻轻握住了队长的胳膊，指了指走廊尽头说：“莉莉今天上午和我说她周末的舞会还没有找到舞伴，别错过了。” 走廊尽头一头金发的校花莉莉正和旁边的女伴说着什么，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她侧头看了一下露娜这边，笑着挥了挥手，旁边窗户尽职地把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使她看起来仿若天使。 看着橄榄球队长就像是被下了咒一般傻笑着走向莉莉，哈利朝露娜耸了耸肩，露娜笑了笑说：“走吧，我在图书馆的兼职快要迟到了。” 露娜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地面猛然一震，同学们都尖叫着四散奔逃，露娜奔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发现在临近的实验楼里隐约有几条巨大的紫色触手打破窗台四下挥舞，她再一回头，发现果然彼得消失不见了，她冲着哈利喊了一句帮女孩子们出去之后，就打开窗户跳到连接教学楼和实验楼的人行步道上。 从窗户进入实验楼之后露娜循声到了那个怪物所在的楼层，意料之中地看到一个背后长着奇怪触角的人正在和蜘蛛侠缠斗，而蜘蛛侠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露娜站在楼梯上，在空中一边吐丝一边不停地嘴炮：“上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你的触角是哪里来的，看上去有点恶心，我不是说它不酷，只是有点黏，你是被章鱼咬了吗，奥我记得章鱼一般不会咬人哇哦！露娜！别站在那，那里危险！” 露娜挑了挑眉，伸手抓住了一条挥过来的触手，只见那条被握住的触角迅速变小变皱然后化成飞灰，那人一声凄厉的尖叫，其余的触角一齐袭向露娜，露娜就地一滚躲开了大部分的触角，随手拍开了一条近身的触角，在那条触角同样变皱的过程中，蜘蛛侠已经把那个人裹成了一个粽子。 露娜从地上爬起来，在粽子身上点了一下，只见刚刚还剧烈挣扎的粽子一下子静止了下来。 解决掉可能是章鱼博士的怪物后，露娜似笑非笑地看了蜘蛛侠一眼，“彼得你是不是身上安了一个诸如一穿上紧身衣就必须不停说话的开关？” 小蜘蛛往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不是彼得。” 露娜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彼得，下次你要是真的想隐瞒身份，记得学一下隔壁哥谭的蝙蝠侠安一个变声器，你的声音太明显了，要不然你等一会哈利上来让他辨认一下？我记得你们俩认识得更久一点。” 彼得沮丧地摘下面罩：“那你的魔法是怎么回事？” “我是变种人，能力是能稍微控制物体的时间流速。”露娜大方地说，为了解释她的能力，她蹲下来点了点地板，结果那一块地板迅速风化开裂，碎成了一块一块。 “哇哦那真的是太酷了。”彼得也蹲下来点了点地上的地砖。 “哇哦确实是有点酷，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因为担心露娜而追到实验楼的哈利看着穿着红色紧身衣的小伙伴一号和点一点地面地板就碎了的小伙伴二号，不禁露出了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因为露娜要去图书馆兼职、彼得要去扶老奶奶过马路而哈利要去自己的公司实习，三人约好在露娜租的公寓一起吃晚饭。 晚饭后，三人坐在客厅面面相觑，露娜率先打破了沉默：“莉莉昨天说今天晚上要去一个酒吧，估计要挺晚才能回来。” “估计有人要为了争她周末舞会舞伴的地位打上一架了。”彼得说。 “租房子之前我也不知道和我同租的女孩子会长得这么好看。”露娜耸了耸肩。 “嘿我们不是来讨论莉莉的，”哈利抱胸而坐，“彼得你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是蜘蛛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彼得无奈地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我是大概在一个月之前参观哥伦比亚大学实验室的时候被蜘蛛咬了一口，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哈利看向露娜，露娜笑了笑：“我是变种人，这个能力是天生的，只不过我七岁的时候才显露出来，我高中之前都是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上学来着。” “所以那个学校只教到初中？”彼得好奇地问。 “不是，我不喜欢那里的一个老师，所以就出来读高中了。”露娜说。“所以那个章鱼怪就是你这段时间上课睡觉的原因？” 哈利坏笑了一下：“你看露娜，还是我说对了，他果然在piao娼。” 露娜配合地接了一句：“那彼得的口味真是有点奇怪了。” 被巧舌如簧的两个小伙伴接连diss的彼得无奈地说：“你们不要告诉梅姨，我还没有把我的身份告诉过别人。我怕她知道之后会担心我。” “所以我们这是超能力三人组吗？”哈利有点兴奋地说。 “那哈利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彼得啃完一个苹果，以一个标准单手投篮姿势将果核投入垃圾桶里。 “钱。”哈利言简意赅，语气里流露着对穷人的冷漠嘲笑。 自觉被嘲笑的穷人彼得和露娜对视了一眼，按住准备脚底抹油的哈利，三人闹成了一团。 这时露娜高三刚刚开学，彼得变成蜘蛛侠才一个月，哈利的父亲也尚且在世，生活还远远没有对这几个少年露出它狰狞的一面，然而不管后来三人经历了多少时间的风霜洗礼，他们彼此之间的友谊和信任，成为了他们很多时候仅有的依靠。 晚上十一点左右露娜打算睡觉的时候，莉莉回来了，和正在洗漱的露娜随口聊了几句，谈起那个橄榄球队长，莉莉笑说：“我以为要花大力气拒绝他了，结果在混乱之后他就不见了，也正好省了我一个麻烦。” 露娜问：“那你找到舞伴了吗？” 莉莉想了想：“今天晚上我在酒吧遇见了一个男孩子，长得很帅，他叫蒂姆，如果明天我们还能遇见的话或许我可以邀请他。” 露娜笑道：“那真是可惜不能参加舞会来见他一面。” 莉莉一边对着镜子卸妆一边说：“谁让你周末一定要去图书馆兼职呢，昨天汤姆还在问我你会不会去参加舞会。” 露娜伸出一只手指摆了摆说：“作为一个需要自己挣学费生活费的穷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我挣钱，如果有，那一定是挣更多的钱。” 莉莉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上次我生病发现你其实另一个卡里有很多钱，我会真的以为你是一个小穷鬼的。” 露娜说：“那个卡里的钱是我爸爸的，而我之前和他吵架的时候发过誓再也不用他的钱。” 莉莉拧开一瓶眼唇专用卸妆液，道：“恕我直言，你这种长期和父亲冷战、一见面就吵架的行为，真的无比幼稚。” 露娜一边对着镜子涂晚霜一边说：“不止吵架，我俩还打架呢。” 莉莉翻了一个白眼，以一种对不起我们无法再交谈下去了的姿态强行结束了这场对话。 之后的日子过得一如往常，彼得依旧上课瞌睡，露娜依旧奔波在兼职中，哈利也一点点学着掌控自己庞大的家族企业。 直到某一天梅姨邀请彼得和哈利一起去吃晚餐，有钱人哈利抛弃了两人去参加了一个晚宴。两人到家之后露娜先去拥抱了一下梅姨，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坐在梅姨身旁的有些眼熟的男子，直到彼得惊讶到有些变调的声音传来：“斯塔克先生？” 露娜才意识到这个坐在梅姨身边的小胡子男人，是斯塔克工业的继承人，世界有名的发明家、慈善家，一手将斯塔克工业的主要业务由军火变成了清洁能源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纽约2 “我是为了你申请的基金的事情来的，帕克先生。”托尼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你好，露娜。” 露娜秒懂了托尼来的目的，她无视了拼命向自己使眼色的彼得笑道：“你好，斯塔克先生，我想彼得会愿意和你单独聊一聊的。” 在彼得一脸露娜你居然卖我的表情中，露娜坐在梅姨的另一边，仰着头一脸无辜地和托尼说：“我是您的粉丝，斯塔克先生，或许您愿意一会和彼得聊完之后来给我签个名？” “当然。”托尼站了起来，和小迷妹握了握手之后，拎起一脸茫然的彼得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梅姨有点担忧地说：“彼得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他申请了什么基金。” 露娜靠在她身边一边吃饼干一边说：“没事啦，听说被斯塔克的基金选中的学生都有很大可能得到去斯塔克公司实习的机会。” 梅姨面色稍霁，转而问露娜：“怎么样，我新做的饼干好吃吗？” 露娜面不改色：“我觉得比上次的核桃玉米蜂蜜饼干还好吃，别忘了一会留一些给彼得吃，他一定很喜欢。” 梅姨开心道：“那你带一些回家吃吧。” 露娜：“那哈利会嫉妒我的，不如带给他吃吧。” 彼得的房间内 在托尼接连出示了证据一蜘蛛侠的视频，证据二藏在天花板上的紧身衣之后，彼得终于屈服了。 两人谈完之后，托尼问彼得：“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是蜘蛛侠的事情吗？” 想了想露娜刚刚毫不犹豫卖他的样子，彼得坚定地卖了露娜：“还有露娜知道。” 托尼看上去倒不怎么惊讶：“你的小女朋友很漂亮。” 彼得手忙脚乱地摆摆手：“不是的，她知道是因为她是变种人。” 客厅里梅姨正在和露娜讨论小饼干的五十六种烤法，这时卧室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彼得露出来一个脑袋然后说：“露娜，斯塔克先生也想资助你，你能进来一下吗” 在梅姨鼓励的微笑下，露娜狠狠剜了彼得一眼，然后走到了房间里。 露娜抽了一张卫生纸把饼干吐了进去，随手扔掉然后对彼得说：“真的梅姨简直可以去制造生化武器了。” 彼得看着露娜和托尼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委婉的动作，感觉自己有点脑壳疼。 托尼挑了挑眉：“我以为所有的变种人不是在兄弟会就是在x战警。” 露娜坐在彼得旁边，抬头看着托尼：“这个世界上变种人的数量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他们大多数都藏在普通人中。” 托尼挑了挑眉：“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帮彼得。” 露娜想了想说：“大多数变种人隐藏自己是因为害怕被社会歧视，他们在普通人的社会还有依靠，但是我知道哪怕我变种人的身份被公开，哪怕被迫退学，我也有地方可以去，因为有退路所以无所顾忌。” 托尼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社会责任感，不忍心看到其他人受伤害什么的。” 刚刚说了社会责任感和不忍心别人受伤害的小蜘蛛： 露娜耸了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托尼坐在桌子上认真看了露娜一眼，跳下桌子：“想改变它吗？” 露娜表情终于认真了一点，她直视着托尼：“这是我现在在这里的全部理由。” 离开x学院，孤身一人到纽约求学，忍受着父亲的质疑，这一切的一切无非是为了尽力改变这个对变种人极其不公正的社会，哪怕只能减少一点歧视、一点质疑，也算是对所有帮助过她的变种人的回报。 托尼笑了笑，站直了伸出手：“我是托尼斯塔克，你可以叫我托尼。” 露娜也站了起来，握住托尼的手：“我是露娜豪利特，你可以叫我露娜。”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然而当露娜被舆论诋毁、名誉扫地之时，她总会想起来她第一次见到托尼时，他一语道破她心底的执念和秘密，并且从此默默竭力守护着她的方向。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那么做，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和托尼的内核是相似的，不像经历了二战的美队和金刚狼，他们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普通人，因此他们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普通人受到伤害。 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生死，所以他们会为了更多的东西战斗，人权、自由，这些看似不如生命重要的东西，都是托尼和露娜愿意为之战斗的东西。 露娜有些开心地笑了笑，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呆了那么久，居然最后在斯塔克身上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托尼语气重新变得明快：“希望你们接下来的下午都没有安排，如果有也忘掉它们吧。” 坐在一边一脸懵逼的彼得：刚刚发生了什么肮脏的交易吗？ 托尼看也没看彼得：“走吧我带你们去复仇者大厦。” 彼得小可怜：我是不是失去了一个认金主爸爸的机会。 露娜：“等一下，我没说我要加入复仇者联盟。” 彼得：“什么，我要成为复仇者联盟的一员了？？？” 托尼翻了个白眼，先回答了彼得的问题：“不，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在完成之前还不能算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更何况我们不收未成年。” 然后托尼又转向露娜：“不如先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露娜：“那我先和我的兼职的老板发短信请个假。” 托尼忍无可忍：“复仇者是发工资的。” 然后托尼说了一个数字，露娜倒吸一口凉气：“那我先和我的兼职的老板发短信辞个职。” 随后露娜一脸期待地看向托尼：“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托尼看着两个高中生期待的表情，内心感受到了一丝崩溃和对未来的些许绝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纽约3 复仇者大厦 托尼带着一路喋喋不休的彼得和时不时diss彼得的露娜来到复联所在的楼层时，内心是崩溃的。 “嗨，有人在吗，迎接一下我们的相声二人组。” 沙发上坐着的人回头看了他们一下，友好地挥了挥手：“你们好，我是布鲁斯班纳。” 没等露娜反应过来，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冲了上去：“你好我是彼得帕克，你的粉丝，我看过你的有关伽马射线的论文，我的意思是说，它们非常精彩，你在里面提出的” 露娜忍不住学托尼翻了一个白眼，好在班纳博士是一个老好人，只是愣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和彼得探讨一些露娜并听不懂的问题了。 托尼抱臂站在一旁和露娜聊天：“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不用坐班，包吃包住，工资优厚，医疗和出行费用全免，附赠半年一次身体检查。” 露娜：“培训期间没有工资？” “是的，而且培训有不通过的可能。”托尼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匀称但是偏瘦的身材，“很大的不通过可能。” 这时两人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一串高跟鞋声传来，露娜回头看见了一个身材火辣的红发女子，注意到露娜在看她，她挑眉笑了一下，眉眼间有一种凛冽的风尘万种，露娜默默捂住胸口：爸爸，我好像被丘比特射了一箭。 托尼没有注意露娜的小动作：“你要是接受的话这段时间就是娜塔莎带你训练了。” 露娜毫不犹豫：“好的我接受，我会努力的。” 托尼：说好的是我的粉丝呢？ 托尼用一下午时间带两人做了一系列的能力测试，然后对彼得说：“以后哈皮就是你的联络人了，有事或者需要训练的时候他会联系你的。” 托尼转向露娜：“娜塔莎让我把她的手机号给你，有事她会联系你的。” 彼得小可怜：好像有哪里不对？？？ 托尼开车把他们两人送回了家，准确的说是哈皮开车把他们俩送回了家。 托尼坐在后面，随手从车里抽出了一个本子，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露娜；“好了，注意安全，下次见。” 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向托尼要签名的露娜愣了一下，然后接过签名，凑上前和托尼贴了贴脸，“再见” 十分钟之后，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拥抱企图回抱并被嫌弃的彼得：我好像失宠了，总觉得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露娜回到公寓后发现莉莉居然穿着睡衣在沙发上坐着，这显然不符合她派对女王的个性。 露娜把衣服挂到衣橱里，对莉莉说：“你晚上要出去吗，我打算做一点烤牛肉，然后做三明治。” 莉莉表情有点僵硬：“我晚上不出去了，帮我也做一份吧。” 两人吃完晚饭之后，一起坐在沙发上，莉莉先开了口：“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蒂姆吗？” 露娜道：“听说他和你一起参加了舞会，可是把全校一半男生给气死了。” 莉莉点点头：“我们一起去了舞会，然后顺理成章地开始约会。” 在美国这种觉得对方长得蛮好看——一起出去玩一次——性格也不错——开始约会的套路在中学生和大学生中随处可见，露娜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然后呢？” “今天下午他说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莉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她的口气实在算不上开心，露娜一边听一边猜测诸如他同时还在交往另外一个女孩或者他让另一个女孩怀孕了等等常见的情节。 莉莉小声说：“他说他是一个变种人。” 露娜心里渐渐沉了下去，她呆呆地看着莉莉，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莉莉没有注意露娜的表情：“他说他是真的很喜欢我，所以不想隐瞒我。” 露娜抿了抿嘴，有机会加入复联带来的好心情一瞬间消散了，她试探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莉莉表情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我也很喜欢他的，但是他是变种人他为什么是变种人呢？” 露娜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为什么变种人不可以？” “我也不知道，好像大家都害怕变种人，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做朋友，听说他们很危险，学校会把变种人劝退，变种人出国也有很严格的要求。”莉莉道，“他们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因为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所以他们很危险。 因为大家都害怕他们，所以我也害怕他们。 天渐渐黑了，房间里黑暗也在一寸一寸蔓延，露娜盯着房间的一个角落，不自主地抖了抖，仿佛那里有一个漆黑的怪兽随时准备跳出来把她撕得粉碎。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露娜打破了沉默：“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和他分手吗？” 莉莉表情还有些怔忪：“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是变种人呢？” 露娜轻轻地说：“我想他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 为什么我是变种人？ 为什么是我？ ——————————————分界线是不是这么玩的——————————————————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8年前 某日死侍闲极无聊和露娜一起坐在草地上聊天：“亲爱的，复联里你最喜欢谁？” 露娜毫不犹豫：“黑寡妇。” 死侍：“噫，怪不得你对我这么冷淡，原来亲爱的你的性向和我一样飘忽不定。” 露娜：“不是因为听说漫画里黑寡妇睡过复联所有人。” 死侍：“哇哦哥喜欢，让我去和她度过一个热情的夜晚。” 露娜从草地上一跃而起掐住死侍的脖子：“你不要玷污我的女神！” 就在两人纠缠之时，罗根走了过来，冷冷地对死侍说：“教授让你回去上课。” 死侍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按在露娜脸上企图推开她：“我让他们两两对打了呀，搏击课嘛还是要实战的，不实战永远不知道你对面的男人到底是阳痿还是” 死侍话没说完，就被罗根拎起来扔到了一边，伴随着死侍远远的“小狼狼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的画外音，罗根看向坐在草地上的露娜，语气里有着两人都没有意识到的一丝柔软：“你不是在上他的课吗？” 露娜拍了拍裤子站了起来，丝毫没有逃课被家长抓包的尴尬：“韦德说我要是打过了他的话就可以出来晒太阳了。” 对自己女儿实力了如指掌的罗根嘴角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心想死侍大概是边打瞌睡边和露娜打的，否则露娜无论如何也赢不了死侍。 罗根不说话时眉头自然地紧蹙着，时刻都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露娜打量了他一下然后说：“要不然我们试试？我现在真的很厉害啦。” 罗根愣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做出了一个半是邀请，半是挑衅的动作。 露娜毫不犹豫地揉身攻了上去，罗根和她在手上拆了两招，脚下半退了一步，露娜抓准空隙一个撩阴腿踢了过去，在即将踢到的时候脚踝被罗根一把抓住。 罗根脸色有点黑：“这是韦德教你的？” 露娜看着罗根的表情，有点不知从何而起的心虚：“对。” 罗根松了手，正在用力企图偷偷把脚抽出来的露娜往后一仰，摔在了地上。 罗根似乎是想伸手把露娜拉起来，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留下一句“别忘了回去上课”就转身走了。 露娜躺了一会，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有一圈淡淡红印的脚踝，嘟囔着：“怎么那么凶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死侍躺在她身边装死，露娜抱腿坐在草地上小声说：“我不喜欢我爸爸了。” 死侍半死不活地说：“我也不喜欢他了。” 露娜看了他一眼：“你的胳膊什么时候断了？” 死侍懒洋洋地躺了一会，然后说：“我刚才去找黑寡妇啦，她实在是太热情了，这是我们激烈游戏的小小后遗症。” 露娜鄙夷地冲他撇了撇嘴，起身回到了教室。 远处走向教授办公室的罗根，缓缓收起的爪子上有血珠滑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明州1 明尼苏达州　10年前 在全世界的每一个国家的每一个城市，都会有这样一个地区，里面住着那个城市地位最低、最贫穷的人，酒鬼、赌徒、罪犯在里面上演着人世间最冷漠的故事。 安妮是这片混乱之地最有名的ji女，她的外貌混合着天真与邪恶，有一种惊人的美，当她倚在吧台边低眉喝酒时，眉眼间显露着少女的忧愁，然而当她打开自己的房门时，一边上扬的嘴角仿佛得到了恶魔的亲吻。 安妮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她随手把桌子上前一天晚上的客人留下的一沓纸币收到抽屉里，冲着客厅喊了一句：“今天中午吃什么？” 她的房间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女孩的样貌和她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安妮眉目中流露着饱经沧桑的风尘，而女孩眼中却只有不符合年龄的麻木。 女孩从安妮放钱的柜子里数了几美元出来道：“这周的午饭都是一样的，煮豆子和面包，我会在晚饭之前回来。” 安妮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到肺里，然后又用力地吐出来，仿佛是在向这不公的命运挑衅，又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她吸完一支烟，晃晃悠悠地走到客厅，称之为客厅实在不太准确，它只有角落的一个从垃圾桶旁边搬回来的深棕色沙发能显示出它客厅的功能，显然它作为餐厅和厨房的时候远比作为客厅的时候多。 客厅的另一个角落被一个泛黄的帘子隔开，里面传出一股下水道堵塞的公共卫生间的味道。基本上来这里的人都会选择在安妮的卧室和安妮直接进行交流而不是一个混杂着油烟味和下水道味的客厅。 来到这个房子的客人都是一些罪犯和失败的掘金者，他们也都没有和安妮在一起聊天的闲情逸致。聊天作为一个夜晚的无用前戏，通常他们在酒吧互相确认身份时已经敷衍的进行过了。 女孩出门之后轻车熟路地敲了敲隔壁的门，然后一路小跑蹲到隔壁的窗户下面，十秒钟之后，隔壁大门打开，一个有些醉意的骂声传来：“这他妈是谁？是不是又安妮那个臭biao子的女儿？他妈什么样的妈生出” 女孩完全地无视了邻居每天会持续五分钟问候她的母亲顺便流露出总有一天会弄死她的下流话，她专心地盯着邻居的窗户，里面有一个小男孩正在艰难地往外爬。 女孩站起来接了他一下，男孩羞涩地冲女孩笑了笑，他看上去比女孩低了不少，大概也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两人一起穿过小巷来到街上，男孩问道：“露娜，我们今天还是去酒吧做工吗？” 露娜摇了摇头：“我听说今天中午有一个街头艺术展，我带你去看吧。” 男孩不知道什么是街头艺术展，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他知道露娜和小巷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她的衣服永远是整齐干净的，她从不和小巷里的其他孩子一起玩，她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时候他不懂她，但是他无条件地崇拜她。 两人没有钱坐轻轨，于是走了一个小时走到上城区，只见街边一排排帐篷下面都是各个街头艺术家的画作、雕塑、摄影作品，露娜带着男孩，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偶尔碰到男孩不懂的，露娜会小声地给他讲解。 两人才堪堪逛完了一半，露娜就低下头对男孩说：“约翰，我要回去给安妮做饭了，我们走吧。” 约翰顺从地随着露娜离开了，这是他们灰色生活中少有的一点色彩，多数时候他们出门都是要去尾随垃圾车企图从里面偷走一些可以拿来用或者卖的东西，亦或是巷里酒吧的后厨打打杂来赚取一小块牛肉或者面包。 当然并不总是那么顺利的，被追着打几条街或者因为一点小失误而做一下午的白工也是常有的事情，约翰因为偶尔和小巷里的其他孩子一起玩，所以并不太在意这些事情，反而是露娜更加忍受不了这些事情。 约翰一直记得之前一次他们被垃圾车的司机追了三条街，期间约翰被司机抓住过一次，司机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露娜冲过去狠狠咬了司机一口，拉过他穿过一个超市才逃过一劫。 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墙角，约翰得意地对露娜展示他的战利品：“你看！这是一个夹克。” 露娜眼睛有些发红，夺过夹克甩手就扔了出去。 约翰不知所措地站在那：“为什么你不开心吗？” 露娜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约翰在明州寒冷的冬天穿的漏出脚趾的破皮鞋和被风吹得通红的脸颊，又走过去默默把夹克捡了回来。 露娜一边帮约翰穿上对他来讲明显过大的夹克，一边说：“约翰，没有人生来就应该忍受这样的折辱的。” 约翰没有听懂：“可是我们只能这样，否则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 露娜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眼睛里有一些约翰不懂的疲惫。 在那些日子里，活下去对他们来讲已经很艰难了，尊严就像是不合时宜的奢侈品，人们知道它的存在，只是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拥有它。露娜骨子里那些坚持与倔强在生活的打磨下已经几乎只剩下一层灰烬，提醒着露娜她曾经拥有尊严，然而现在一阵寒风就可以吹散它们。 两人吃完晚饭之后，露娜窝在沙发上看之前安妮的熟客送给她的破旧的漫画，安妮走了过来，扫了一眼露娜正在看的漫画，随口说道：“他们的真人和漫画一点也不像。” 露娜抬起头看着她：“你见过他们吗？” 安妮拿起那本漫画翻了翻；“只见过一个，喏，这个是你爸爸。” 看着安妮指着的人和那人手背刺出的狼爪，露娜觉得这个世界变得玄幻了起来：“金刚狼？” 安妮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对，他是我那两个月唯一一起睡觉的人。” 露娜：哇哦 安妮仿佛是努力回忆了一下，接着说：“而且他还没给我钱，他不知道我是做这个的，大概把我当成一次艳遇了。” “妈的，他是唯一一个睡了我还没给我钱的人，当时我不想做这个了，但是他实在是很迷人，我见过很多男人，他身上有一种独有的非常吸引女人的气质。” “当然他虽然没有给我钱，却给我留下了其他东西。” 安妮在帘子后面画了一个敷衍的浓妆，换上了一套布料少到让人不忍心称之为衣服的低胸连衣裙，踩着一双十公分高的廉价黑色高跟鞋出门‘工作’了。 露娜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轻轻摩挲着漫画上的金刚狼，有些关于命运无常的感叹，但是那些感叹太纤细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的酒臭味中。 隔壁又传来了约翰的妈妈的尖锐的哭叫声，约翰的爸爸是一个在逃的抢劫犯，整天喝酒赌博，每天晚上回家都会用约翰的妈妈来发泄他一天的坏手气。 哭叫声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露娜见怪不怪地继续看着漫画，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露娜打开门发现小约翰站在门外，眼角还有没擦干的泪水，有鲜血顺着露在外面的手臂流下。 露娜把约翰让进屋里，不用问也知道是约翰的爸爸喝酒之后打的，露娜找出医药箱给约翰止了血，给了他一本漫画书看，约翰很快又开心了起来。 在晚上十点的时候，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约翰的身体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约翰的爸爸把他生生从露娜家里拖出去的情况，露娜担忧地看了一眼约翰，皱了皱眉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约翰的妈妈，她脸色憔悴，眉间刻着深深的皱纹，见到露娜之后提了提嘴角：“我来叫约翰回去，他爸爸刚才睡觉了。” 露娜回头，约翰已经出来站在她身后了，他妈妈摸了摸露娜的头发：“真是谢谢你一直带约翰玩，听说你还在教他认字，他从小就身体不好，我总怕他被其他孩子欺负” 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那种真正属于一个母亲的语调让露娜甚至有点不适，露娜习惯了她母亲那样冷漠而平等地对待她，一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想到原来自己才七岁，正是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 约翰的妈妈递了一个缺了一个齿的碗给露娜，里面是一块烤牛肉，露娜接过来，僵硬地笑了一下，然后迅速关上了门。 见到了太多的歧视和恶意，露娜已经失去了应对这种善意的能力，她背靠着门有些懊恼地想：刚刚至少应该应该说一下谢谢的，不过好在还有机会，明天把碗还给她的时候可以陪她聊聊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明州2 露娜撕下一小条牛肉嚼了嚼，新鲜的肉香冲击着她的味觉。 她嚼了好久才咽下去，犹豫了一下，把剩下的肉放到柜子里收了起来准备明天中午炒着吃。 这时安妮和一个穿着衬衫的高大男人一起走了进来，他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看上去文质彬彬，散发出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 露娜熟视无睹地把被子铺在沙发上准备睡觉，安妮却突然道：“约翰的妈妈不是邀请你去他们家吗，今天晚上去约翰家里睡吧。” 露娜看了那个把手环在安妮腰间的男人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穿上一件厚大衣出了门。 她当然没有去约翰家里住，约翰的爸爸对露娜觊觎已久，露娜甚至从来没有踏入过他的家门。 那句去约翰家里住就像是露娜和安妮之间不成文的约定，因为总会有一些客人不喜欢享乐的时候有小孩在外面，这种时候安妮就会暗示露娜离开。 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安妮的客人多是这附近的人，他们都知道安妮有一个不爱说话的女儿，也都不在意她的存在，只有一些外地来的客人才会有这种讲究。 露娜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安妮常去的酒吧的后门，这种酒吧都是通宵开放的，老板看见露娜过来并不意外：“去把那些盘子洗了，然后你就可以去那里睡觉了。” 老板指了指酒吧后面厨房角落的一张简陋的行军床，那里平时是给酒吧打工的小工休息用的，老板道：“算你幸运，今天乔治没来，你不用睡地板了。” 事实上露娜从未睡过地板，这家酒吧的老板也算是安妮的熟客之一，不知道是安妮对他说了什么还是老板自己爱屋及乌，露娜晚上来这里总是能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偶尔老板心情好的时候还能有一顿早饭。 露娜洗完盘子蜷在行军床上，听着外面酒吧的客人隐约的交谈声。 “那个人出手可真是阔绰。” “听说他是为了做生意才来的明州。” “便宜了安妮那个biao子。” “像他那么有钱的人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方。” “不会是像上次索菲亚那件事一样吧。” “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还没睡过安妮呢。” 露娜困得思维有些模糊，临睡之前她想：索菲亚是谁来着？ 夜渐渐深了。 露娜睡着睡着猛然惊醒，她环顾四周，发现天还没亮，但是已经透出了些许光芒，约莫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 她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吧，看着外面一片死寂的街道，努力回忆着自己刚才的梦境。 索菲亚 她想起来索菲亚是谁了！ 露娜心脏猛地一抽，她飞奔回家，发现家门是打开的，她颤抖着推开房门，透过卧室的门缝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人，未着丝缕，有鲜血顺着卧室的门缝流出来。 索菲亚曾经是这片地区唯一能和安妮争锋的ji女，两年前的一个早上她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死像惨不忍睹。 这片算是一个四不管区域，何况死的还是一个ji女而已，警察来了之后只简单问了问邻居就把这件事定为意外草草结案了。 这件事也只作为谈资在小巷传播了两三天，人们很快就遗忘了索菲亚，只有几个她的常客会偶尔在酒后谈起她。 几乎从不限制露娜的安妮意外地不让她去打听有关索菲亚的事情，这反而勾起了露娜的好奇心，她在索菲亚死后的几天一直在酒吧做工，留神酒吧客人的话，大概明白了故事的原委。 有一些有特殊爱好的有钱人，会特意到这种四不管地区尽兴一晚上，万一不小心失手把人弄死了，又有谁会为了一个没有后台的得罪一个有权有势的有钱人呢？ 露娜轻轻推开了卧室门，就像是怕惊醒了地上的人，尽管她清楚她不会再醒过来了。 安妮身上的伤痕千奇百怪，露娜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不忍再看，然后她看见了柜子上的一厚沓钱。 她不可抑制地全身颤抖起来，就是那一沓钱买了安妮的命，她的命在其他人看起来就只值几张纸而已。 安妮作为一个母亲无疑是失败且不合格的。她从没有拥抱过露娜，更是没有对露娜说过我爱你。 但是她也从来没有像小巷里的其他一样让自己的女儿小小年纪就站在巷口吸引客人，或者出卖掉自己女儿的身体。 之前有过一个外面来的客人出了一笔钱想要露娜，安妮只是勾过他的脖子说：“这可要问她自己了，不过难道我不能满足你吗？” 她或许真的不够爱这个意外的孩子，但是她给予了露娜足够的自由和难能可贵的平等的尊重。 其实想一想她这一生对待生活都是一种冷漠的旁观态度，露娜偶尔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得以窥探到她过去生活的一角，她过去是一个中产阶级家的孩子，至于她是如何一步一步沦落到如今的境地的，安妮却是一句也不肯说了。 或许她不许露娜去打听索菲亚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未来也会和索菲亚一样，躺在冰冷的地上，赤luo而布满伤痕的身体毫无遮挡地任人打量。 露娜缓缓跪在地上，张了张嘴，想要尖叫，却只发出了一声无助的哽咽。 她看着安妮没有闭上的眼睛，里面倒映出自己跪在地上的身影，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露娜握紧双拳，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冰冷的无力。 贫穷可以靠努力来改变，甚至可以妥协，而生命的流逝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逆的，也无路可以妥协。 露娜在过去的几年一直试图保留尊严地活着，然而现实狠狠给了她一拳，她终于发现，活着本身已经艰难到几乎难以维系的时候，当生命都可以明码标价的时候，她一直追求的尊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在庞大而冰冷的悲伤之后，露娜不可遏制地感到愤怒，为那个虐杀了她妈妈的人，为所有的冷漠，为大梦初醒的荒凉。她感到一股力量灌注全身，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发出了一声孤狼般的哀嚎。 随着她的爆发，她的房子在一瞬间化为了灰烬，无形的力量继续在空气中传播，外面街上停着的汽车迅速生出锈迹，然后化为了一堆废铁，街边的树干变黑然后腐烂，无声倒下，人们在睡梦中长出皱纹和白发，然后化为枯骨，这种时间的魔力也同样感染到了房子，以她为圆心，一个又一个房子在这个寂静的清晨轰然倒塌。 露娜睁开了眼睛，四下环望，站在废墟之上，周围的一切仿若地狱。 那股无声的力量开始翻卷回到她的身体，她摇晃了一下，晕了过去，同时她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 只余下一片地狱般的废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西伯利亚1 西伯利亚 露娜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了，这三天她几乎一动未动，任那些穿白衣服的研究人员和医生检查研究她的身体。 她甚至无法分辨现实和虚拟，在一个个短暂的梦中，她一次又一次地看见约翰无助地躺在她的面前，眼角淌出鲜血，对她说：“是你杀了我。” 她看见无数人的尸骸堆积成山，他们看着她，眼里有着浓稠的怨恨。 她看见酒吧的老板，约翰的妈妈，乔治，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人，在她面前一点一点褪去血肉，化为一具具枯骨。 她看见安妮满身伤痕地躺在地上，鲜血不住地流淌，对她说：“如果你早一点回来你原本可以救我。” 她看见自己手上沾满鲜血，脚下全是废墟。 她无法醒来，也不愿醒来。 剧烈的疼痛将她暂时拉到现实中，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激烈地用她听不懂的俄语讨论着什么，身边立的一个白色仪器连接着露娜，正将一管墨绿色的液体输入到她体内。 一阵阵的寒冷席卷了露娜，她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那些白大褂似乎达成了共识，在一管药水注射完之后，两个白大褂把露娜身上的所有管子，扶起了她。 露娜顺从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几乎没有力气行走，两个白大褂架着她走到了走廊。 走廊的灯光昏黄而幽暗，墙壁泛着金属的光泽，仿佛是一个地下的防空洞。 露娜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 她闻到了一阵气味。 有西伯利亚风雪的凛冽，浓郁的鲜血的腥气还有一股生铁的冰冷。 她看见走廊尽头走过来三个人。 当头的一个人有一双孔雀蓝的眼睛。 两人对视。 那人皱了皱眉，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露娜目光闪了闪，终于展露出一丝活气。 这是露娜和冬日战士的第一次相遇。 露娜被带到了一个四面都是单向玻璃的房间里，里面坐着一个瘦弱的、比她矮一点的男孩。 听见开门声男孩明显瑟缩了一下，他警惕地看着露娜和白大褂，一个白大褂对他说了一句什么，男孩的表情立刻变得凶狠起来。 另一个白大褂用英语对露娜说：“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出去。” 两人说完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露娜看着对面表情凶狠的男孩，试着用英语说：“你好。” 男孩咕哝了一句俄语，然后冲着露娜就扑了上来。 露娜毫无防备之下被男孩一下扑在地上，男孩瞪着一拳打在她脸上，她抓住男孩的手，不料男孩的力量大的惊人，一下就把她甩了出去。 露娜爬起来，语气温和地对男孩说：“如果你杀了我，你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男孩警惕地蹲在地上，表情和动作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幼兽。 露娜耐心地蹲在地上：“你不想这样做的对吗，我是露娜，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表情有些软化，用俄语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墙外的白大褂随手抄起一根棍子用力敲了两下玻璃，他眼中刚刚浮现的那一点属于人的神色迅速消失，像是接受到了某种指令一样，眼中出现了一丝野兽般的冰冷。 他猛地把露娜按在墙上，向着露娜的脖子咬了下去。 露娜横臂勉强挡住了这一下，看着男孩隐约露出的尖牙，右手张开抵在男孩胸前。 男孩抽搐了一下，仰面倒下。 露娜蹲下试了试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翻开他破旧的衣服，男孩胸前毫无伤痕。 露娜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白大褂所在的玻璃，虽然明知她看不到自己，但是白大褂还是感觉到心底冒出一丝凉气。 露娜走到窗前，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玻璃，整块玻璃轰然碎裂，露娜踏着碎玻璃走了出来。 一个白大褂扯出对讲机用俄语急切地说：“Эkcпepnmehttoвapn3！（实验品失控！）” 露娜在两人的额头点了点，两人无声倒下，她跨过他们走出这个房间。 走廊警铃大作，露娜恍若未闻，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走廊的尽头。 两边的房间冲出来四五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举枪对着露娜，大喊：“heдвnгancr！（不许动！）”露娜双手平举，用力一攥，他们手中的枪和身上的其他武器全都化为灰烬落下。 几个士兵看着这个才到他们腰高的小女孩，互相对视了一下，一齐冲了上来。 一股无声的气浪从她体内散发出来，士兵们双脚一软，纷纷倒下。 她走到走廊尽头，推开大门之后，发现里面竟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刚刚见到的冬兵被绑在椅子上，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在他旁边鼓捣一堆试管。 看见露娜进来，白大褂慌张地对冬兵喊了一声什么，然后解开了冬兵的绑带。 冬兵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走向露娜。露娜迟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攻击他。 在距离露娜三步远的时候冬兵停了下来，他沙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露娜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他说：“我是露娜。” 冬兵表情依旧冰冷，但是语气有些疑惑：“那我是谁？” 露娜看着冬兵空空荡荡的表情，心道说不定可以策反了他一起逃出去，于是道：“你是巴基。” 冬兵肯定地道：“我们见过。” 露娜只当做冬兵洗脑被洗傻了，接道：“你能带我出去吗？” 冬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举了起来，露娜本来就是强撑着一口气逃出来，这下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握着冬兵掐着她脖子的冰冷的机械手，无力地看着他。 这时大门被撞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露娜脖子上被扎了一针之后软软地倒在地上，冬兵被拉离她身边，重新绑回椅子上。 透过拥挤的人群，冬兵一直死死地盯着被一个高大的士兵拎着的露娜，眼中迷雾渐渐散去。 他们把露娜拎出去之后白大褂对一个年轻的军官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被称为交叉骨的军官看了一眼一直盯着露娜的冬兵，吩咐道：“Вhoвьпpomывahnemo3гoв（重新洗脑吧）。” 冬兵口中被塞上口枷，冰冷的仪器扣住他的脑两端，电流通过，他因为痛苦而不住地低声嘶吼，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 露娜在一个四面金属的房间醒来，她尝试毁掉一面墙，却发现自己的能力被压制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平，几乎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一日三餐都有人通过门上的小窗送进来，就在这样过了两天之后，露娜突然被带到一个实验室里，几个熟悉的白大褂围着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露娜被绑在床上，感受了一下这两天恢复的能力，对那几个白大褂说：“下次换几个人吧，怎么总是你们几个倒霉。” 不等白大褂反应过来，露娜身上的绑带瞬间化为飞灰，她跳下病床，弄晕两个白大褂之后，脖子忽然一阵刺痛，她拔下注射了一半的针管，腿一软跪倒在地。 她被一个士兵拎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刚刚给她注射的白大褂用英语说：“我想你有一段时间不能逃跑了。”露娜被扔了进去。 房间和之前露娜的房间没什么不同，只是里面还有一个男孩。 男孩比露娜高出不少，看上去有十五六岁了，当他看向露娜的时候，露娜心里抖了抖，那是在小巷长大的露娜熟悉的，真正的亡命徒的眼神。 露娜和男孩在一起住了一周，期间超过十次白大褂不得不冲进来把男孩拉起来以免他把露娜打死。 奇怪的是露娜眼中的光芒反而越来越盛，她开始学着防御和反击，精神的伤害远强于肉体，她宁愿一直这样也不愿意再被迫伤害一个被九头蛇当做试验品的孩子。 尽管不曾表现出来，但是无意间害死了那么多人的愧疚几乎要压垮了她。 一周后的一天，当男孩又一次把她的手腕按在墙上以防止她使出能力，不断用脚踢她的时候，露娜一个突然的头槌，然后屈膝重击到男孩腹部，男孩瘫倒在地，她欺身压上，食指指在男孩眉间，男孩僵硬地躺在地上不敢动弹。 露娜第一次赢了。 露娜很快就被冲进来的白大褂打了针拖出房间，重新绑在手术台上。 交叉骨走了进来对一个白大褂说：“这段时间冬兵有一个连续的任务不能冰冻，博士说要把这个女孩和他关在一起。” 白大褂说：“这个实验品非常特殊，我们需要她活着，她不能和那种过于不稳定的人住在一起。” 交叉骨看了露娜一眼说：“博士说那种半成的实验品无法激发她的潜力，让我现在带走她。” 白大褂不满地说了一句什么，在交叉骨的眼神下到底没有敢反对，只是抽了露娜一大管血就任交叉骨给她注射了抑制能力的药剂然后把她带了出去。 露娜被带到了一个被布置的仿若宾馆标间一样的房间，让露娜惊讶的是靠近门的床上笔直地坐了一个人。 冬兵面无表情地看向露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西伯利亚2 白大褂把露娜推进去之后就关上门走了。 冬兵看了这个新室友一眼，一言不发地从床下抽出了一个大箱子，露娜看着箱子里的各种枪支弹药，吓得一下贴到了门上，不断拍门以期白大褂能回来救她。 冬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开始不紧不慢地给枪擦拭上油。露娜有点尴尬地看了冬兵一会，发现他并没有把自己突突了的意思之后，把自己从门上撕了下来，钻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露娜洗漱出来之后坐在床上，无所事事地看冬兵擦枪，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和这个不打算和她打架的新室友说点什么，但是冬兵又是一脸生人勿进的冷表情。 露娜选了一个她觉得最普通最没有攻击性的开场白：“我能叫你巴基吗？” 冬兵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谁是巴基？” 露娜心中一紧，她看冬兵的眼神不似作伪，心知是九头蛇又给他洗脑了。 露娜觉得有点疲惫，多日以来神经紧绷无一日可以深眠的后遗症终于显露，她没有再说话，爬进被子里准备睡觉了。 冬兵看着她钻进被子里，迟疑了一下，把箱子放回了床下，起身关上了灯。 露娜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教约翰认字，安妮打完牌推门走进来，午后的阳光也丝丝缕缕地顺着门缝爬进来。 露娜感觉自己好像刚刚午睡醒来，做了一个长长的想不起来的梦。 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她想，有午后的阳光和生活的希望。 这时约翰抬起头，冲露娜甜甜地笑：“露娜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死我呀？” 安妮抱臂站在门口，道：“露娜还有好多人要杀呢，你多等一会，会轮到你的。” 露娜颤抖着摇头：“不是的。” 约翰表情有些疑惑：“你不是已经把我爸爸妈妈都杀死了吗，我只是想快点被你杀死呀。” 露娜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不是的，我没有想杀了你的。” 约翰脸上依旧还是一派天真：“啊我忘记了，你已经把我杀死了。”说罢眼中缓缓流出两道鲜血，牙齿也渐渐被口中泛出的红色淹没。 露娜一声尖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墙上的钟表时针刚刚指向2，屋内的黑暗浓郁得让人恐惧。一个高大的阴影站在露娜的床边，露娜不敢抬头看那个身影，只是不断小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半夜被吵醒的冬兵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孩，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动作熟练地仿佛曾经做过好多次。 露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梦靥中醒来，直到感受到头顶安慰的触觉，她才抬起头。 九头蛇基地的房间都是没有窗户的，只有一丝外面的灯光从门缝泄进房间，露娜只能看清一个黑影和冬兵胳膊上一点银色的反光。 被女孩直直盯着的冬兵动作僵了一下，像是偷偷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默默把手拿了下来，转身准备躺回去睡觉。 露娜下意识地伸手一抓，抓住了冬兵刚放下来的手。 冬兵本能地就想把露娜甩出去，压制住无数生死间锤炼出的反应，冬兵低头看向露娜。 露娜此时也不过七岁，小小的一团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死死地抓着冬兵的右手。 借着门口的一丝光芒，冬兵看见女孩眼睛里有隐约的企求，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总觉得曾经也有过一个女孩子，这样眼含企求地望着他，嘴上却还在开着不好笑的玩笑。 冬兵鬼使神差地坐在露娜的床边，腰背军人般笔直，有些手足无措。 露娜爬起来缓缓抱住了冬兵，她强撑了这么些天，每天都觉得自己要溺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下意识地便死死抓住了。 露娜脸颊贴着冬兵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在冷冻仓里待着，冬兵的体温比一般人要低一点。 从安妮死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周了，冬兵是第一个向她释放了善意的人，虽然那一点善意夹着生铁的冰冷，但是却足以让露娜依赖。 我需要去信任一个人，露娜迷迷糊糊地想，否则我会死掉的，只要一点点的温度，我就能活下去了。 露娜睡眠极浅，她不知道后来冬兵是怎么把睡着的她放到床上又没有吵醒她的，只知道她再一睁眼已经是白天了，冬兵正在收拾他那一大箱枪支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 前一天晚上主动投怀送抱的露娜多少有点尴尬，她躺在床上看着冬兵收拾东西，每当冬兵往她这边看的时候都闭上眼睛装睡。 冬兵临走之前扫了一眼气息不稳明显装睡的女孩子道：“有什么要带回来给你的东西吗？” 露娜秒睁眼：“解除抑制我能力的药剂。” 冬兵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要走。 露娜急忙叫住他：“那报纸吧。” 冬兵皱眉道：“这里不能带报纸这种可能传递信息的东西进来。” 小心思被发现的露娜撇了撇嘴：“那就书吧，待在这里太无聊了。” 冬兵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这天冬兵在露娜睡觉之后才回来，他小心翼翼地把几本书放到了露娜的床头。 第二天醒来的露娜看着自己床头的伊索寓言、格林童话、小王子，抬头又不期遇上了冬兵频频看向自己的眼神，一句话在嗓子里转了三转，才委婉地说：“谢谢你，我很喜欢，但是大部分我都看过了，要不然你下次带一些你感兴趣的书回来吧。” 冬兵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答应不答应，又出去出任务了。 露娜把小王子看完的时候冬兵正好回来，顶着露娜期待的表情，冬兵默默从战术包里掏出了几本书。 露娜看着手中的现代枪械大百科、世界兵器大百科，没忍住用中文吐槽了一句：“冬哥你真的是传说中的钢铁直男。” 冬兵疑惑地看向露娜，露娜挤出一个假笑，用英语解释：“我是说这一定很有趣，谢谢你。” 抛去这些生活中少有的乐趣不谈，露娜每天的生活简单到枯燥，每天唯一离开房间的机会就是去实验室被白大褂注射各种千奇百怪的药物，抽她身体能忍受的最大体积的血。 一日冬兵回来的格外的早，露娜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看那本现代枪械大百科，有点奇怪地对冬兵说：“这是你从旧书店淘回来的吗？感觉画风有点旧。” 冬兵摇摇头：“这本书是今年新出的。” 露娜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她翻到书的最后，笑着对冬兵说：“你看这本书是1991年印刷的。” 冬兵没有回应她，只是深深地盯着她看了一眼，突然拔枪击毁了房间里的摄像头。 露娜被吓了一跳，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今天是哪一天？” 冬兵回答道：“月3日。” 露娜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她本以为自己是能力暴动后被在美国的九头蛇抓走研究，没想到竟直来到了1991年的西伯利亚。 她脑中无数念头闪过，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半晌她吐出一句：“我们逃出去吧，你偷出来解除我能力抑制的试剂，我带你逃出去。” 这时走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冬兵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右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墙上，左手紧握成拳一副要打下来的样子，露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堆人冲了进来把冬兵拉开，露娜被几个白大褂拖出房间，在被带走前她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冬兵被几个人死死地按在地上，有人踩着他的后背，他紧紧咬着牙，看向露娜的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纽约4 莉莉后来再也没有和露娜提起过蒂姆，如同她从来没有过一个笑容干净的男朋友，露娜也没有再问起过，因为她知道那个晚上莉莉的犹豫，已经暗示了一切的结果。 高三后期露娜和彼得、哈利一起准备着，偶尔还要去复联大厦接受训练。 三人忙得四脚朝天，露娜辞掉了所有的兼职，彼得的纽约好邻居却不能说不当就不当的，好在彼得天赋异禀，不用花太多时间在学习上也能轻松碾压哈利和露娜，惹得两人十分嫉妒。 好在最后三人都一同顺利申请上了帝国州立大学，露娜的专业是传播学，彼得学物理学，而哈利也顺利申成了商科。 毕业典礼前夜 露娜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坐在一边挑了半天第二天要用的化妆品的莉莉忍无可忍地问：“你已经傻坐了半个小时了，到底怎么了？” 露娜转过脖子，莉莉觉得简直听到了她脖子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明天是毕业典礼。” 莉莉无奈地回答：“对啊，那怎么了，你稿子没背下来？” 露娜表情有点飘忽：“毕业典礼要邀请家长。” 莉莉笑道：“你爸爸有事来不了？那没事啊，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可以勉强” 莉莉话没说完，露娜接了一句：“我还没跟他说。” 莉莉一口气差点噎过去，露出一副这个人无可救药的表情摇摇头。 露娜犹豫了半天还是摸出手机拨出了那个几乎没有拨过的电话。 波士顿 一边抽雪茄一边站在宾馆的阳台上吹风的罗根看着突然响起的手机上面的名字，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接通了电话。 露娜小声地“喂？”了一下，手指有些紧张地扣着手机。 罗根声音低沉：“怎么了？” 露娜解释道：“明天是我们高中的毕业典礼，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来看一下，有事不来的话也没关系。” 罗根问道：“明天几点？” 露娜声音里有点小雀跃：“明天早上十点，在学校门口会有引导的人。哦我的高中是中城高中，你知道在哪吗？” 罗根说：“我有导航，还有其他事吗？” 露娜抿了抿嘴：“没有了，晚安。” 罗根低低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直接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敲门。 暴风女打开了门，一脸疑惑。 罗根道：“我们今天晚上去找那个小孩吧。” 暴风女表情无奈：“你疯了吗？晚上十点去找人家谈入学，他的家长不会觉得我们是人贩子吗？” 罗根深吸一口烟然后把烟掐了：“不是说那家人挺迫不及待地想把孩子送走吗，要不然我自己去？” 深知罗根有多难说服的暴风女问道：“你明天有什么事情吗？” 罗根简单地回答：“明天是露娜的毕业典礼。” 暴风女总觉得罗根平淡的语气里有一点炫耀，她翻了个白眼道：“我明天自己去也行，正好我还怕你把小孩给吓着，帮我买一个dior999送给她做毕业礼物吧，明天我把钱打给你。” 直男罗根一脸懵逼：“你刚刚说什么999？” 暴风女：“算了，让露娜假期别忘了回学院来玩。” 中城高中 穿着不太合身的学士服的露娜心不在焉地和梅姨聊着天。 梅姨抱怨道：“彼得早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说是有事让我先来，结果一直到现在也没来。” 露娜开着玩笑：“说不定是彼得不愿意听我演讲呢，毕竟我可拿他和哈利练了不少遍。” 说着，哈利和一个看上去像是他的父亲的人并肩走了过来。 哈利介绍到：“这是我的父亲诺曼奥斯本，这是梅姨，这是露娜，我之前和您提过的。” 诺曼友善地和两人都握了握手，露娜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不像是已经注射了药物的样子，心里稍定。 这时校长助理远远地冲露娜挥了挥手，露娜知道是自己的演讲时间快到了，于是作别三人，走到了主席台旁边。 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本来应该由成绩最好的彼得来完成，但是彼得在学校里几乎没有参加什么活动，这在注重课外活动的美国高中来讲是大忌，最后倒是被莉莉拉去参加过不少活动的露娜得了这个机会。 露娜走上主席台，四下扫视了一圈，看见了激动地鼓掌的莉莉和梅姨，微笑的诺曼，甚至还有在角落手忙脚乱套衣服的彼得和站在他旁边表情无奈的哈利，唯独没有看到罗根。 露娜深吸一口气。 “早上好，尊敬的各位老师及毕业生家长们。我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里。” “我们总以为青春是永驻的。可今天我们毕业了，如同这四年短暂的高中时光，生命的价值也恰恰在于它并非永垂不朽。” “生命是因其有限而珍贵。我之所以要在今天说这些，是想提醒大家，生即幸福。” “不要浪费生命为其他人而活，要活出你自己的意义，为你珍视的事物奋斗，心无旁骛。即便最后未能如愿，至少我们也曾精彩地活过。” “在今天这样晴朗的日子里很容易让人产生希望。但人生的道路上也会有阴郁的日子，有让你觉得孤独的日子，这种时候才更要怀揣希望。” “不管梦想有多遥不可及，不管前进有多痛苦失落，请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我们要从痛苦中收获坚强。我对你们的希望是，成为他人的希望。人们需要希望。即便不能如愿，至少我们也曾为此而努力过。” “今天我们环视四周，所有我们帮助过的人造就了今天的我们。今天我们似乎就此分别，但我们未来做的每一件事里都会有彼此的影子，提醒我们我是谁，我想成为谁。” “我与诸位共度了美好的四年，我会想念你们所有人，祝你们都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掌声雷动，露娜接过校长手中的毕业证书，开心地走下主席台。 一大早开车赶来险些迟到的罗根靠在一棵树上听完了露娜的演讲，点着了一根烟，心情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复杂。 露娜一下去就收到了莉莉一个大大的拥抱：“嘿宝贝儿你可真棒。” 露娜也笑眯眯的：“是不是要迷上我啦？” 莉莉挽着露娜的胳膊，鬼鬼祟祟地说：“我刚刚看见你爸爸了，喏，就在那棵树下面。” 露娜心里一动，看过去正好和罗根对视上，她故作镇定地朝罗根点了点头。 露娜作别了莉莉，挥手示意了一下哈利一行人，走向罗根。 她仰头有点期待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罗根摸了摸她的头发：“正好在你开始说的时候。” 一边和哈利聊天一边观察着这边情况的莉莉一针见血地吐槽：“露娜尾巴都摇起来了。” 哈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之后的拍照环节罗根全程站在一旁抽烟没有参与，看着露娜笑容明媚地和各种同学一起合影。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露娜问罗根：“你是现在走吗？” 罗根把烟按在垃圾桶上，道：“走吧，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露娜坐到罗根的破二手车的副驾驶上，毫不犹豫地道：“我想吃中餐。” 罗根点点头，按下一个方向盘旁边的按钮，破二手车像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 露娜猝不及防被风糊了一脸，笑道：“斯科特怎么肯帮你改装车的？” 罗根说：“不是他，是我拆了他的一辆车自己改装的。” 罗根自如地驾车在纽约街头漂移，露娜羡慕地说：“我也想开这个车。” 罗根偏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骑过斯科特的摩托吗？” 露娜回忆了一下她十岁时偷偷开斯科特的摩托撞到树上险些车毁人亡，气得教授把她禁足半年的事情，撇了撇嘴，不再提开车的事情了。 罗根开车带露娜到了两人之前常去的一家中餐馆，露娜毕竟在种花家生活了20多年，之前每次罗根带她出来吃饭都会被要求吃中餐，两人前几年几乎把纽约不太贵的中餐馆吃了个遍，最后露娜最喜欢的反而是这样一家开在街角的小饭店。 露娜一边笨手笨脚地剥虾，一边说：“我在号角日报找到了一个长期的实习，他们说我这两天就可以过去了。” 罗根说：“暴风女问你假期会不会回学院来。” 露娜想了想说：“我假期有复联的训练，还有实习，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就算回去可能也不会住很久。” 罗根一边把自己剥好的虾放到露娜的盘子里，一边嗤笑道：“复联里充满了自大狂和自以为正义的特工。” 托尼自大狂斯塔克：？？？ 克林顿自以为正义巴顿：？？？ 露娜撇了撇嘴，没有忍住反驳罗根：“那x战警里还充满了杀马特呢。” 奥萝洛杀马特暴风女：？？？ 露娜擦了擦手，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给罗根：“我已经成年了，这个就不用了。” 罗根喝了一口啤酒，没有接卡：“你收起来吧，总有用到的时候。” 露娜看了一眼罗根的表情，没敢再说什么，收起了那张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纽约5 罗根沉吟了一下，说：“你不是不希望自己变种人身份暴露吗？在纽约之战之后复联的媒体曝光率那么高，你迟早会被发现的。” 露娜有点奇怪地说：“被大众知道了我是变种人也没什么的吧，我也没有用能力伤害过任何人。” 罗根似乎是想说什么，到底是没有说，低头点了一根劣质雪茄。 露娜心里一动，问道：“我忘记的那八年，我有伤害过其他人吗？” 罗根的表情模糊在烟雾中：“没有，你只是目睹了你妈妈死掉悲伤过度失忆了而已。” 露娜小心翼翼地说：“我有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的失忆不是” 罗根语气一下子冷硬起来：“为什么要去医院？教授都看过了难道你觉得医生还有办法吗？” 露娜抿了抿嘴，反驳道：“既然你觉得医生没有办法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医院？还是说我的记忆根本就是被你们” 罗根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他扔下一张50美元在桌子上，拉着露娜走出了饭店。 露娜站在车门旁边，怒气冲冲地看着同样气得不轻的罗根：“你们根本就是有事情瞒着我！” 罗根语气烦躁：“都说了没有你还想怎么样。” 露娜咬着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突然问：“是不是我能力爆发的时候把我妈妈害死了？” 罗根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露娜在看似满不在乎的外表下竟暗自揣摩这些事情，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酸涩。 露娜却把罗根的不回答当做了默认，她感觉自己全身冰凉，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全身僵硬地转身就要离开。 罗根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手，解释道：“不是” 露娜哪里听得进去，抬脚就是一个回旋踢，罗根又不是个耐心的性子，两人竟在这街边又交起手来。 只拼拳脚的话哪怕是罗根留了手露娜也打不过他，露娜一时脱不了身，心里一急手上灰光闪烁就要对罗根甩出能力，罗根脸一黑，强行用手臂接下，另一只手一用力把露娜甩到了车门上。 罗根看着自己手臂上缓缓愈合的一片腐烂皮肉，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拱出火气了。 露娜站在车边，看着罗根手臂上的伤，稍微冷静了下来。 罗根没好气地说：“说了不是。” 罗根的一百多年活得简单粗暴，他每次说出例如“教授问你伤怎么样了”或者“我今天下午正好没课”的谎言的时候都会被露娜秒识破，而这次罗根虽然脸上有几分火气，却是坦然的。 露娜看罗根的神情不似作伪，抿了抿嘴，挪上前点了点罗根的伤：“要不然我试试把它变回去吧。” 罗根甩开露娜的手，打开驾驶室的门把露娜扔了进去，然后自己钻进了副驾驶里。 露娜没想到罗根还记得自己来的路上说的要开车的玩笑话，转头看着罗根，罗根粗声粗气地说：“不想开就我开。”露娜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在露娜住的公寓楼下停好车之后，露娜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戳了一下罗根早就恢复如初的胳膊。 罗根转头没说话，蹙眉看着她。 露娜之前总觉得罗根这样的表情里充满了不耐烦，每次罗根一摆出这样的脸色她就会立刻找借口溜走。 露娜有很多话想说，关于抱歉关于信任，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都是太过于要强的人，他们不习惯与其他人哪怕是至亲的人分享任何稍有负面的情绪。 露娜最后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又觉得这句话说得毫无诚意，有点懊恼地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 罗根“恩”了一声，露娜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得打开车门上了楼。 露娜回到房间，莉莉不出意料的还在外面玩没有回来，她走到窗前，打开窗帘向下看了一眼。 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她看见罗根靠在车边低头抽烟，身材依旧是让任何一个健身教练羞愧到想要自杀的身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露娜突然觉得罗根有点老了。 露娜站在窗边看着罗根抽完一支烟开车离开，想到了一首诗。 命运之神没有怜悯之心。 上帝的长夜没有尽期。 你的肉体只是时光，不停流逝的时光。 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这时露娜的手机响起，接起后娜塔莎的声音传出：“嘿，甜心，听说你毕业了。” 露娜笑了笑：“对呀，今天上午是毕业典礼。” 娜塔莎那边听上去有点乱：“今天晚上在复仇者大厦要举办一个小型的酒会，就是复仇者和一些朋友什么的，人不会很多，托尼说让你和那个男孩一起过来玩，正好认识一下大家。” 当天晚上，坐到哈皮的车上之后，穿着无袖黑色小裙子的露娜看着穿着运动短袖和牛仔裤的彼得沉默了。 彼得目瞪口呆：“不是说是小聚会吗？” 露娜有点无语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你就当做我刚买了裙子一定要穿出来开心一下吧。” 在路上彼得试探地问露娜：“你不是说你爸爸是历史老师吗，今天上午看到他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健身教练。” 露娜随口胡编：“他之前服过役，现在可能比较喜欢健身？” 彼得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服过役，怪不得看到他的时候我的蜘蛛感应一直在响。” 露娜问：“那一般代表着什么？” 彼得犹豫了一下：“那一般代表着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在两人到达楼层之后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彼得看着穿着休闲西装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复仇者，又一次目瞪口呆了。 托尼向这边看了一眼，挥挥手示意他们过去，“这是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两个小孩，彼得和” 托尼还没说完，只见史蒂夫倒吸一口冷气，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露娜？” 托尼挑了挑眉：“看来你们已经见过了。” 第一次见到美国队长的露娜有点茫然：“你好，罗杰斯先生？” 史蒂夫脸上的不可思议还没有褪去，他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把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弄混了，她也叫露娜，你们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露娜无所谓地开玩笑：“说不定是我的什么远方亲戚之类的。” 托尼忍不住吐槽：“队长的朋友大概年纪可以做你的奶奶了。” 史蒂夫倒是没有生气，他看着露娜表情里有一些怀念：“是的，露娜如果活着大概年龄可以做你的奶奶了。” 露娜：“听上去有点奇怪。” 巴顿一脸好奇地问：“托尼说你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时间？那你能把我变年轻吗？” 露娜说：“相比回溯时间我更擅长的是将时间向后推移，如果巴顿先生你想看一下自己80岁是什么样子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 巴顿动作夸张地向后一倒：“那算了，别忘了叫我克林特。” 话痨的彼得很快就和性格很好的巴顿等人聊了开来，露娜看见娜塔莎一个人坐在吧台后面调酒，就坐了过去。 露娜抿嘴笑了笑，点着吧台上的酒单：“我要一杯黑日。” 娜塔莎拿出一个空杯子，往里面倒了三次可乐，随意地晃了晃，摆到露娜面前：“你的三分之一的黑日。” 露娜无奈地接过可乐：“别告诉我你是真的21岁才开始喝酒的。” “我和你不一样，甜心，我是俄罗斯人。” 说罢娜塔莎风情万种地冲她眨了一下眼，露娜情不自禁地一抖，觉得娜塔莎今晚的表情有点奇怪。她若有所悟地回头，正好和班纳博士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露娜恍然大悟地和娜塔莎撞了一下杯子，娜塔莎毫无暧昧被人发现的窘迫：“队长一直在盯着你。” 露娜忍不住笑：“好啦，看来我要给班纳博士让位置了。”说罢端着那杯可乐坐到了史蒂夫旁边。 史蒂夫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直白，露娜只好说：“你介意给我讲一下那个露娜的故事吗？” 史蒂夫想了想说：“我们是在巴基参军几个月之前认识的，巴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我知道”露娜点了点头，“詹姆斯巴恩斯中士。” 史蒂夫笑了笑：“这么算的话我和她认识的也不算久，因为在巴基参军之后不久她也消失了。” “她是巴基的女朋友。” 露娜有点惊讶：“哇哦，原来他有女朋友，我是说，这个博物馆里可没有写。” 史蒂夫视线低垂：“是的，她当时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布鲁克林的一样，没有家人，没有住处。” 露娜心里一动，觉得这个描述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 史蒂夫看着露娜的小动作，恍然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几十年前在布鲁克林的那个夜晚，在熙熙攘攘的酒吧里，露娜穿着一身黑裙坐在角落看着巴基和两个女孩边喝酒边聊天，手指也以同样的姿势摩挲着酒杯。 史蒂夫表情有点恍惚：“你真的没有被冰冻过吗？” 露娜被队长耿直的问话逗笑了：“怎么可能。” 史蒂夫也笑了：“抱歉，你们真的是太像了。” 露娜和史蒂夫一起开心地聊了起来，心里却有着淡淡的阴翳。 罗根和教授的隐瞒，几十年前的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她觉得自己仿佛要触摸到什么的边缘了，却又隐约迷失在了迷雾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纽约6 回去的路上刚刚兴奋过度的彼得摊在后座上装死，露娜也有些累了，坐在彼得身边闭目养神。 彼得突然睁开眼睛坐直，动作之大吓了露娜一跳，他警惕地说：“有什么在跟着我们。”说完就要打开车窗往外看。 露娜抓着彼得的短袖领子把他扯了回来：“很强烈的感觉吗？” 彼得感应了一下说：“不算很强烈，应该是普通人。” 露娜抓着彼得的胳膊不让他往外看：“那就是了，最近一周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但是他特别警惕，始终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别把他吓跑了。” 彼得有点着急：“让我出去的话我就能抓住他了，万一他想害你怎么办？” 露娜问：“你现在还能感应到他了吗？” 彼得愣了一下：“他好像消失了，是不再跟着你了吗？” 露娜回答说：“就是这样的，每次我稍有警觉，他就会立刻消失，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抓住他。” 彼得有点担心地看着露娜：“这样你会不会有危险，正好我也在号角日报实习，我们以后一起上下班一起走吧。” 露娜笑眯眯地摸了摸彼得的头发：“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这段时间记得不要找我一起走，我要把他引出来。” 彼得还是不太放心：“我知道露娜你很厉害，但是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吧。” 露娜神秘兮兮地摆了摆手指：“没事，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穿着黑红紧身衣的变态把我救出去的。” 彼得憋得脸都红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变态。” 露娜无语：“我说的不是你，是你男朋友。” 彼得慌乱地摇头：“我没有男朋友再说哈利也不穿紧身衣。” 露娜听见了自己作为一个贱虫粉的心碎掉的声音：“我到了，再见。” 说完露娜就毫不拖泥带水地下了车，她状似无意地扫视了一下四周。 路灯闪烁，长街空无一人。 露娜回去之后卸了妆换了衣服，倚在沙发上，有一些突如其来的茫然从漆黑的房间的各个角落流入她的皮肤。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忙考试，突然毕业了竟有些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感觉。 她翻开手机的通讯录，在x教授那里停留了一下，播出了另一个名为变态先生的号码。 另一边很快就接了电话：“哇哦，亲爱的，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露娜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放松了一点：“我是来告诉你你和蜘蛛侠没戏了。” 电话那边有奇怪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怎么会，我和小虫在某个平行宇宙里都有孩子了。” 露娜忍不住笑了笑：“很明显这个宇宙的蜘蛛侠更爱小绿魔。” 电话那边嘈杂声更大了，那个人用力骂出一句：“f*ck” 露娜问：“你在忙吗？要不然就先挂了。” “不用不用。”，电话那边传来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厉声尖叫，“我很快就好了，不过说实话我以为你会给教授打电话。” 露娜完全不想猜测死侍现在正在干什么：“我是觉得现在有点晚了，不知道教授有没有睡觉，所以才打给你的。” 死侍那边隐约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哦天呐亲爱的，我这边出了一点小意外，别忘了晚上穿得性感一点，别关窗户” 露娜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觉得自己是失了智才会晚上给死侍打电话。 第二天露娜一大早就起来了，画了一个淡妆之后心情不错的出了门，在路上还特意四下望了望，没有任何有人跟踪的感觉，露娜不以为意地买了一杯煎绿茶，艺高人胆大地把这件事又一次抛在了脑后。 号角日报内部一副兵荒马乱的样子，露娜侧身让过了一个一只手托着电脑走路，一边打着电话还不时在电脑上打几句话的工作人员，对着报社这种日常的欣欣向荣表现出了没见识的感叹。 彼得还没来，大概又是在给迷路的老奶奶指路之类，露娜一个人去人事报了道，取了一个印有“实习生”的牌子，露娜把牌子挂到自己的脖子上，对着前台的地图找她被分配的社会板块的办公室。 社会板块说好听点是关怀民生，亲近群众，实际上是报纸里被用来擦玻璃频率最多的鸡肋板块，不能不设这个板块，但是确实也提不起除了家庭妇女之外的人的兴趣。 社会板块的办公室不大，里面只坐了一个妆容精致表情冷漠的女子，见到露娜进来她第一句话就是：“有人打电话说五个街区之外有一只猫被困在树上了，跟我去跑一下这个新闻。” 露娜：“好的” 女子利落地穿上风衣：“那个拍照的没来吗？” 露娜站在一边有点手足无措：“他应该快来了我需要带点什么东西过去吗？” 这时身后的门被猛地撞开，彼得手忙脚乱地冲进来：“那个我应该没迟到吧，我是彼得帕克，实习摄影师，我带了自己的相机因为我不知道” 女子抬起头，打断了彼得的话：“叫我伊利斯，我们部门还有一个人叫凯特，你们以后会见到她的，现在带上你的相机，立刻出发。” 状态外的彼得：“好的，伊利斯女士。” 三人打车去了传说中猫被困在树上的街区，已经有一群小孩子围在一棵最高的树下了，有一个高一点的小男孩正在艰难地往树上爬。 不用伊利斯示意，彼得就开始四处找角度拍照了，露娜刚想走上前就被伊利斯拦住了：“你去抢镜头干什么，去隔壁问一下这是谁家的猫，最好能问出来一些故事，你知道的，有价值的故事。” 露娜应了，又看了一下那个已经爬了快三米高，摇摇欲坠的男孩，犹豫了一下说：“那个男孩不太安全吧。” 伊利斯眼里满是不耐：“如果你那边问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话，一个为了救猫从树上掉下来的小孩总比困在树上的猫有报道的价值。” 露娜没敢再说什么，和彼得对视了一下，彼得冲她点了点头，露娜转身去敲邻居的门了。 后来的日子露娜忙得团团转，因为板块的特殊性，露娜和彼得每天至少要跑一个现场，带了露娜和彼得两三天之后伊利斯就不再跟着跑现场了，每次露娜和彼得从外面回来都会看见伊利斯以刁钻的角度历数凯特的稿子的问题，好在凯特的脾气好到不可思议，每次也只是记下问题，不言不语地回去返工。 在报社待了一段时间之后露娜和彼得才知道社会板块原来的摄像师和记者都辞职了，只剩下伊利斯和凯特两个人，这也是露娜和彼得能这么顺利入职的原因。 一日早晨露娜刚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脱外套，就听伊利斯说：“皇后区有一家煤气爆炸，目前没死人，当然死人了也轮不到我们去做这个新闻了，你们俩去一趟吧。” 在做了一个月老奶奶跑出医院，超市出售变质食品的新闻之后，乍一听到这个不算鸡毛蒜皮的新闻的露娜甚至有点激动：“好的，我们俩现在就去。”，说罢扯着刚踏进办公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彼得直奔皇后区。 说是爆炸但是其实现场并没有露娜想象中的断壁残垣的样子，发生爆炸的房子外面草地上满是碎玻璃，除了房门被炸到了草地上之外房子的外表看不出什么其他的异样。 房子外面没有人，露娜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框，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子。 房子里的情况更是奇怪，所有的家具都歪歪斜斜地倒在墙边，中间留出了一大片真空区域，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的中间的椅子上，脚下倒着一个啤酒瓶，阳光从他背后的窗户照进房间，他的脸被阴影笼罩，背后却是一片光明。 男人长相普通，就像纽约成千上万的每天上班被上司骂，回家还要应对一个无趣的妻子的普通白领，神色间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逆来顺受。 他手上拎着一个酒瓶，冲两人示意了一下：“你们是来抓我的吗？” 露娜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实习证：“我们是号角日报的实习记者，请问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男人表情平淡，甚至称得上温和：“这个房子是我炸的。” 彼得的身体一瞬间紧绷起来，露娜冲他摇摇头示意他拍照就行。 男人接着说：“我叫山姆，我和妻子结婚7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她以为我不想要孩子是因为事业，其实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 男子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措辞“罪恶的血液流传下去。” 露娜有了隐约的预感，却只能以记者的身份问：“是什么让您觉得自己的血液是罪恶的？” 山姆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有理会露娜：“我隐瞒了30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披露出来，不过也无所谓了，就在我炸了房子之后我妻子就立刻跑掉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的叙述有点混乱，露娜没有打扰他，只是开着录音笔，认真地听着 “今天我们在一起做蛋糕，旁边的炉子上还炖着汤。” “我只是能转移一些气体而已，在这30年里它带给我唯一的便利就是吹气球格外快。” “我知道我的一生已经毁了，我甚至觉得这是我应得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任何人，但是我是罪恶的。” “就因为我是变种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纽约7 露娜把自己写了一下午的稿子递给伊利斯，伊利斯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挑了挑眉：“还有三个小时就要交付印刷了，所以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重新写一份，当然我不建议你选这个，第二，去给凯特冲杯咖啡，她中午就开始写备用的稿子了。” 露娜手足无措地站在办公桌前：“我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伊利斯表情冰冷：“就算你还没上大学，你在报社实习了这么久也应该知道记者是做什么的。” 露娜脱口而出：“报道真相。” 伊利斯接着道：“你可以发表观点，但是看看你写的东西，用尽一切辞藻强调受访者的痛苦，博得同情，三流记者的一贯伎俩。” 露娜抿了抿嘴：“可是如果记者不表达自己的观点，那选题的意义” 伊利斯语气不耐地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做记者都是为了理想什么的，但是读者又不是傻子，我们永远也没有办法左右读者的想法。” “我们只能给他们展示真相，而真相自有万钧之力。” 伊利斯喝了口咖啡，接着说：“我不知道那个变种人和你说了什么才能让你的文章充满这种恶心的同情，这种东西你可以发在推特上，脸书上，但是作为一个记者，客观公正中立是原则，迈过了这个原则，过度展现自己的喜好，这不是新闻应该有的样子。” “所有这样做的人都不配做一个记者。” 露娜被骂得面色发白，她点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坐在自己的桌前，连自怨自艾的时间都没有，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手指有些颤抖地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重新编辑。 当露娜拿着刚写好的稿子冲到伊利斯的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听见伊利斯对凯特说：“可以了，一会可以发给他们了。” 伊利斯看了一眼露娜，转头和凯特说：“你先别走。”然后接过露娜递过来的稿子开始翻阅。 尽管现在写稿交稿都是电子版了，但是伊利斯还保持着用笔在稿子上圈圈画画的习惯，所以她依然要求手下把稿子打印下来给她看。 伊利斯先是快速地翻了一遍，脸上还是冷冷的没什么表情，倒是在旁边跟着一起看的凯特冲忐忑的露娜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伊利斯又重新翻到第一页，挥手示意露娜到她身边，然后开始喷射毒液：“这句话没有任何用处，哦不是这段没有任何用处，这句话的语法居然有问题你是小学生吗” 露娜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是初步通过了。 露娜离开去改稿子之后凯特笑着说：“我看了她的第一版稿子，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放弃她。” 伊利斯冷哼了一声：“我是和她说不行了，谁知道她这么快又写了一篇。” 凯特揶揄地说：“是哦，不知道她是怎么领悟得这么快。” 伊利斯难得露出了一点恼羞成怒的表情：“你是没事做了吗？” 凯特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可能所求的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庞大得多。” 伊利斯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谁没有年轻过呢，又有谁会一直年轻呢。” 凯特笑眯眯地接道：“但是真好啊，这种企图改变世界的野心，永远相信热血难凉的朝气，感觉自己都变年轻了。” 第二天早上伊利斯对露娜说：“总编决定今天在官推上推你的文章，去写一篇适合在推特上传播的文章，半个小时之后给我。” 露娜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晕在原地，号角日报是有官方推特账号的，每天会推一到两篇文章，不过这个美差一般都落在专栏记者身上，只有没有约到专访又没有什么爆炸性新闻的时候，才会发日报其他版面的比较新颖有传播价值的文章。 推特的字数上限是140，而且由于是在碎片化信息极多的网络上传播，其文风和内容都和平常纸媒上的文章有极大的不同。 露娜捧着被打回第五次的短短的稿件，脚步虚浮地坐到椅子上，在一旁挑选照片的彼得凑了过来：“你在患难之日若胆怯” “你的力量就微小”露娜随口接了下半句，“得了吧彼得，我现在需要的是一杯咖啡或者绿茶，而不是圣经。” 彼得扮了个鬼脸，转身去咖啡机倒了一杯咖啡。 除了这篇文章，露娜还有当天的新闻要跑，忙得根本没时间看那篇发出去的官推，所以当她晚上回到公寓听到莉莉说：“你火了。”的时候，瘫在沙发上的露娜一脸茫然。 露娜点开推特，发现她的从没发过一篇文的账号一天涨了将近三千的粉丝，她手一抖手机险些掉在地上，没有先看自己的留言，她先去看了号角日报的官推。 那篇官推有了一万多赞和转发，在业内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露娜点开下面的评论。 “我认识这个人，平常生活中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哪怕他是变种人我也依然愿意和他做朋友。” “不能想象我的丈夫有可能是一个变种人。” “看上去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 “评论区的其他人难道没有注意到他炸了房子吗？” “面粉和火，这个实验我们小学就做过，只能说是一个意外。” 下面的评论吵得格外凶，觉得山姆无辜的和觉得他应该被关起来的各占一半。 露娜皱着眉一条一条的刷着评论，山姆已经算是最无害的变种人的代表了，长期隐瞒身份，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几乎从没有用过能力，然而即使这样还是有一半人认为他很危险。 露娜叹了一口气，深感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无论如何，她已经开始走了。这将是一条越走越窄的路，好在她从没有想过回头。 刷推特刷到深夜的露娜第二天顶着一对明显的黑眼圈去上班，伊利斯把她叫到办公室，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露娜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小心翼翼地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伊利斯沉吟了一下问：“你为什么想当记者？” 露娜没想到她一大早上叫自己竟然是要回答这种问题，随口回答道：“我相信有些事情是值得为之努力的。” 伊利斯没有理会她空而无物的回答，直截了当地说：“你想做变种人的专题？” 露娜神情一凛：“是的，我想做变种人的专访。” 伊利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幼稚”，然后挥挥手让她回去工作了。 露娜不知道伊利斯女王为什么要把自己叫过去嘲讽一番，不过她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了伊利斯的毒舌。伊利斯虽然完全不会好好说话，但是专业素养极高，安排工作也井井有条，是个难得的好领路人。 中午午饭之前，露娜正在和凯特讨论着今天的选题，伊利斯又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了过来，她的发型少见的有点乱但是神情却是神采奕奕。 “后天我们板块可以再推一期和变种人有关的文章，要有时事性，符合我们社会板块的一贯内容要求，我给你半个版面，今天的新闻你不用跟了，明天上午九点之前把初稿给我。主编对你昨天的报道很感兴趣，所以明天的文章非常重要，我想你应该明白。” 露娜倒吸一口气：“明白，谢谢女王大人。” 伊利斯高冷地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露娜开始认真地思考人选，x战警是肯定不行了，且不说他们一个个几乎隐世完全没什么时事性，就凭他们丰富多彩的履历也不适合在社会板块上刊登，兄弟会也是同理，那就只能找那些混迹在普通人中的变种人。 露娜斟酌了一会，拿定了主意，和凯特打了个招呼，叫着彼得一起出了门。 坐在公交车上，彼得问：“我们要去找谁？” 露娜神秘兮兮地冲他小声说：“一个变种人的领袖。” 露娜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家五金修理店，和店里一个人高马大的黑人说明来意之后，他想了想，粗声粗气地说：“那栋楼403室，怀特女士，我想她比较符合你的要求。” 露娜谢过店长之后和彼得一起准备去拜访那个怀特女士，路上彼得忍不住说：“你说的变种人的领袖就是那个店长吗？” 露娜摇了摇头：“杰克不是店长，他是店员。” 彼得：“所以，领袖？” 露娜解释道：“他团结起了附近两个街道的变种人，保护他们身份不被人认出来，甚至还定期举行派对。” 说着两人到了403室，露娜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探出头的是一位身着围裙的女士，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头发高高的盘起来，神情有点拘谨，是标准的家庭妇女的形象。 露娜两人表明身份之后，怀特女士表现出了隐约的抗拒：“我想我没什么值得被采访的。” 露娜说：“是杰克让我来的，他说我应该听听你的故事。” 听到杰克的名字之后，怀特女士放松了戒备，她完全地打开房门：“请你们进来聊吧，我正好泡了茶。” 怀特女士在结婚之后就做了全职太太，他的丈夫是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小职员，工资养活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两人的孩子已经上了大学。 “大概在半年之前金融危机的时候，他的工作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所以一次酒后他打了我。” “然后他发现我的伤口愈合得比正常人要快很多。” 露娜问：“还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能力吗？” 怀特女士摇摇头：“我是大概十岁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那个时候我邻居家的小孩也是变种人，他的皮肤在某一天突然变蓝了，他的父母把他送到了马戏团。” “所以我很怕别别人发现我的不一样，小的时候我随身带一把小刀，如果实在在别人面前受伤的话，我就会每隔一段时间偷偷划一下伤口。” “我的丈夫发现了我的秘密之后开始对我家暴，就在昨天我忍无可忍地报了警，警察却说我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虽然我的伤口愈合得快但是我还是会感觉到疼。”怀特女士自嘲地笑了一下，“非常疼。” “所以我告诉警察我是变种人。” “可是警察很快就离开了，他们说变种人是不被暴力伤害妇女法案保护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纽约8 露娜的第二篇报道取得了惊人的成果，当日号角日报的销量上涨了百分之二十，而官推上的有关推特则被转发了超过8万次，引发了社会上对变种人权益的广泛探讨。 也是露娜选了一个讨巧的角度，美国大部分保护妇女权益的社会组织坐不住了，她们纷纷发表声明支持警察调查这件事，甚至在一些地区还引发了小规模的游|行，很多人举着“一切女性都不应该被家暴”的牌子在街上宣扬女性权益。 警察在舆论的逼迫下不得不介入了这个案子。美国对家暴的处罚极其严厉，听说怀特先生现在正在等待法院的判决，无论结果如何，想来他再也不能对已经对他提出离婚的怀特女士实施任何暴力了。 伊利斯把露娜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空咖啡杯递给她，露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乖乖地去倒了一杯咖啡回来。 伊利斯喝了一小口咖啡，说：“这次的文章很成功，主编要把你调到专栏那边，以后应该是一周一篇专访，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具体的细节你去了之后再和专栏的人商量吧。” 露娜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伊利斯接着说：“他们还想要彼得，但是我们实在缺摄影，就把他留下来了。” 露娜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声“恩”，伊利斯语气难得不那么讥诮：“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第一次带你跑现场的时候告诉你不要去救那个爬树的小孩是因为新闻的爆点。” “那天我心情不太好，因为你们两个太外行了。” “现在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救那个小孩。” 露娜想了想，有点不确定地说：“因为新闻的客观性？” 伊利斯放下咖啡杯，沉吟了一下，说：“这是一个原因，但是还有另外的原因” “作为一个记者，你救人的方式不是抱下那个孩子，而是要把问题做成新闻，要让大家都看见，大家会看管好自己的宠物，家长会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爬树，公益组织会把流浪猫带走，你会间接地救上百个孩子，这才是记者救人的方式。” 露娜没想到平常雷厉风行看似只在乎业绩的伊利斯会和她说这些。在美国，新闻工作是工作压力最大，薪水最低的职业之一，裁员、转行是家常便饭，露娜暗想，能在这个行业做了这么久，伊利斯曾经或许也是为了她现在鄙夷的情怀选择这个职业的。 转去专栏之后露娜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改变，专栏的负责人是一个叫做保罗的中年男子，在他第五次笑眯眯地打回露娜的稿子之后她才明白，大概所有在新闻这个行业待久了的人内在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伊利斯把刻薄写在脸上，保罗把苛刻藏在啤酒肚里。 因为社会上持续不降的热度，露娜有大约一半的专访被搬上了号角日报的官推。在征得了号角日报的同意之后，露娜把自己的文章都发在了自己的个人推特上，粉丝数也逐渐超过了20w，勉强算是一个公众人物了。 复仇者联盟大厦 刚接受完娜塔莎训练的露娜摊在沙发上，和娜塔莎一起看时装杂志，娜塔莎说：“我觉得你差不多可以出师啦，你现在缺少的只是实战而已。” 露娜根本没有力气高兴，有气无力地说：“那我现在算是正式的复仇者了吗？” 娜塔莎笑了笑：“你一直都是呀，只不过之前托尼觉得你们太小了，想找个理由不让你们出任务而已。” 露娜撇了撇嘴：“才不是，他都不给我发工资的。” 娜塔莎忍俊不禁：“那你现在可以找他要工资了。” 两人正聊着天，托尼走了进来，一边扯领带一边说：“女士们，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娜塔莎起哄：“露娜说你不给她发工资。” 托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复仇者了？” 露娜毫不犹豫地卖了女神：“娜塔莎说我一直都是。” 托尼被噎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我没打算公开你们两个的身份，当然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见。” 露娜点了点头：“我和彼得也都不想公开身份。” 娜塔莎插了一句：“彼得就算了，你为什么不想公开？” 露娜说：“我不希望人们觉得我是因为自己是变种人才去采访变种人的。” 不过每个星期只写一篇文章的好处是哪怕大学开学了她也可以保留着这份工作。莉莉的大学和露娜离得极近，所以两人还是同租一间公寓，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开学之后露娜变得繁忙了起来，每周一篇专访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课余时间，好在杰克人脉极广，总是能介绍给露娜适合采访的变种人，在露娜感谢他时，他只是说：“你让我相信你真的可以做到一些什么。” 开学一周之后露娜踩着点冲进了基础数学课的教室，坐定后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昨天采访的精神系变种人洗了脑。 一个戴着圆眼镜的中年男子跛着脚走上讲台，头发稀疏，四下环视了一圈，目光并没有在露娜这里多停留：“你们原来的老师有事出差，我叫麦伦，临时给你们代一节课。” 露娜小声问坐在身边的哈利：“有没有哪个鸟的名字和麦伦（myron）像的？” 哈利随口说：“八哥（myna）？” 讲台上的麦伦教授看向露娜：“有什么问题吗？” 露娜摇摇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麦伦教授讲课虽然语调平平有点催眠，但是如果认真听的话会发现这个人博文广知，各种理论随手拈来。露娜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是还是认真地听完了课。 露娜接下来还有另外一节基础课，再加上麦伦教授一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她只是冲他礼貌地点点头就冲向了下节课的教室。 麦伦教授看着手机上连接成功的标志，一边朝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按了按耳朵里藏着的耳机低声说：“里瑟先生，她工作的报社有什么发现吗？” 号角日报大门口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把自己脖子上的假工作证扯下来扔到垃圾桶里：“没有什么发现，她在做关于变种人的专访，一般只有周末会过来，今天是星期三，她面临的危险应该和报社没什么关系。” 麦伦教授，或者说应该称他为芬奇先生，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手提电脑，把自己的手机连到电脑上，说：“不管怎么说，机器给出她的号码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我们假设这个女大学生不是凶手，那么她就一定是受害人。我连上了她的手机，让我们看看她有哪些朋友，哦对了，她做这样的热点专访会不会有反变种人组织想要害她。” 里瑟坐上车，语气有点无奈：“看样子我要先注册一个推特账号看看有什么人骂她比较多？” 芬奇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哦我想不用了，里瑟先生，请你尽快过来一下，我在她的手机上发现了一些惊人的东西，或许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插手这件事情。” 里瑟赶到芬奇的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芬奇正在表情纠结地给一个女学生讲题。等女学生走了之后，里瑟笑道：“看来你总是受到女学生的欢迎。” 芬奇打开电脑说：“在这点上可比不上你。” 里瑟凑过去：“在她的手机上发现了什么？” 芬奇指着屏幕说：“她的短信不太多，但是她的联系人列表可有点惊人。” “首先是这个，斯塔克，一般的大学生可要不到钢铁侠的手机号。” 里瑟挑了挑眉：“说不定是别的斯塔克呢，你知道，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姓斯塔克。” 芬奇往下翻了翻页：“看看这个，佩普，托尼斯塔克的助理，这个斯塔克很明显就是钢铁侠。” “罗杰斯，让人想到美国队长。” “然后是这个，班纳，绿巨人。” “这个女孩有我们已知的所有复仇者的手机号。” “不管她本人是一个复仇者还是她在为复仇者联盟工作，这个女孩可能面临的危险都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的多，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 里瑟反驳道：“难道我们就放任一个女孩遭遇危险而不救她吗？” 芬奇语气冷静而克制：“复仇者联盟和美国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的工作无论如何不能被政府知道。一个监控全国的机器？一个人工智能？我们会立刻被想要隐瞒真相的政府埋到土里。” 里瑟企图说服芬奇：“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就是复仇者的一员，而复仇者救过纽约无数次，我们不能就这样扔下她。” 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芬奇接起了电话：“你好，卡特警探。” 这个干练的黑人女警探语气有点无奈：“你们让我查的那个女孩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不过巧的是，她现在就在警局。” 芬奇惊讶地问：“她被捕了？” 卡特说：“不，她是来接她的朋友的，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姑娘。” 纽约警局 露娜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莉莉：“你看上去没什么事。” 莉莉神色飞扬：“我能有什么事，嘿你是不知道，他刚摸了我一下我就用力地踢了他下面好几脚，我没想到他那么脆弱居然就晕过去了。” 露娜倒吸一口冷气，觉得听着都疼：“警探怎么说？” 莉莉表情里甚至还有点得意：“无罪释放，毕竟可是他动手在先。” 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好，我是卡特警探。” 露娜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缓缓转过头，看着这个黑人警探，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纽约9 在这个混合了各种电影的世界里生活了快二十年之后，露娜几乎忘了所有前世看的除了漫威的电影之外的影视剧，唯有一部疑犯追踪还隐约能想起来一两个情节，因为这部剧所传达的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孤勇曾经深深地震撼过她。在漫威这种成百上千普通人做炮灰的电影的衬托下，他们那种不放弃任何生命的做法显得尤为可贵。 露娜找了个借口打发走莉莉：“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和卡特警探说，你先回去吧。” 莉莉倒是没起什么疑心，自从露娜开始做专栏之后，接触的人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她也只是挥了挥手：“我晚上做面条。” 莉莉离开之后，卡特警探有点疑惑地看着还待着没有走的露娜，露娜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她想要偷偷介入到他们的事情中以避免卡特的死亡，但是因为具体剧情已经记不清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有效的办法。 或许是露娜想的时间过于长了，卡特不得不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露娜看着卡特警探写着正直和善良的脸，一咬牙，直接地说：“给他们两个打电话，让他们发给我安全屋的地址，我有事要和他们说。我想他们应该总有办法知道我的手机号。” 无视了一脸惊讶的卡特,露娜直接走出了警局，走到街道上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比之前更明显的被跟踪的感觉，只是她现在没时间来处理这种事，也没有理会，只是匆匆向前走。 走到一个小路上的时候，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妇女视线扫过了她，然后突然冲到露娜面前伸手抓她的衣领，同时大骂：“你就是那个写变种人报道的记者！我的丈夫就是被变种人害死的！” 露娜在娜塔莎那里训练了那么久，哪里会被这种普通人制住。她闪身躲开了那妇女，本想顺手把她摔在地上，听到这话之后迟疑了一下。 女人没抓住她的衣领转而去抓她的手腕，露娜没有反抗，只是说：“那你应该去警察局。” 女人声嘶力竭地哭喊：“警察根本抓不住那个人，变种人都该死！” 就在两人纠缠之际，露娜突然感觉有人从她身后接近了她，她没被抓住的左手反手就扣住了那人的手腕，然而旋即她感到脖子一凉，有什么针剂被注入了，她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那人把针管擦了擦收起来，对那个中年女士说：“你的演技不错，钱刚刚已经打给你了。” 女子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表情却冷漠如岩石：“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露娜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铐在一个椅子上，她四下环望了一圈，猜测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她试着释放自己的能力打开绳索，却发现自己不仅无法使用能力而且身体格外虚弱。 这时仓库门打开，一个高挑的人走了进来，露娜看到他，有点惊讶地说：“汤姆？” 汤姆站到露娜面前：“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露娜身体稍稍放松，如果是汤姆的话证明这是私怨，和复联和x战警都没有关系，这会好处理很多：“当然，高中的时候你还邀请我参加过舞会，可惜我有兼职没有去成。” 汤姆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道红晕：“是的，我打听到你没有舞伴之后构思了整整一周要怎么邀请你，而你就那么简单地拒绝了我。” 露娜一边努力转着手腕，一边用轻松的口气和汤姆聊天：“高中的时候我家里就不给我钱了，所以我当时一直在忙各种兼职，现在回忆起来，真是错过了不少活动。” 汤姆从仓库角落拉来一个椅子，坐在露娜对面，开门见山地说：“我找你过来是因为我快死了，有些事情想要在你和我一起死掉之前当面告诉你。” 露娜没有理会汤姆的谋杀宣言，努力套汤姆的话：“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汤姆自顾自地说：“白血病，高中的时候发现的，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那个奇怪的章鱼入侵校园的时候我正在参加天文社的活动，不巧的是，你和他打斗的走廊窗户不算小。”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看到了你。” “并不是通常电影或者里写的仿佛一道光照进了我的生活，我看见的是一个和我一样深陷在泥沼里的人。只不过我那个时候已经几乎要放弃了，而你还在拼命挣扎。” “然后我开始打听你的消息，开始期待着走在校园里和你偶遇，开始重新生活。” “渐渐地我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这样吸引我，因为你身上有一种迷人的自毁的气质。” 看见露娜脸上不赞同的神色，他接着说：“没错，自我毁灭的气质，不是那种愚蠢的自毁型人格，而是一种危险而迷人的气质。” “你做饭时会无意识地摩挲刀刃，受伤之后从不涂药——显然你的变种能力并不是治愈，最明显的是，作为一个变种人你竟然公开在报社发表有关变种人的文章，现在有一部分人对变种人的观感有了很大的改善，显然你功不可没，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的变种人身份泄露，相信我，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被认为是居心叵测，然而你明明可以随意以哪个普通人的名义来发表文章，你却偏偏选择站在世界面前，站在一招不慎就会跌入深渊的地方。” “这种状态在心理学里有一个术语，过度补偿心理。” “弗洛伊德认为童年经历对其人格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所以我黑进了nypd企图寻找你曾经做错了什么，是什么造就了现在的你。” “对了，我在高中的时候拿了ioi金牌第一名，但是这并没有让你多看我一眼，不过好处是我很擅长入侵各种可能有你的信息的地方。” “我几乎找不到任何你高中之前的信息，只有学校的数据库里显示你小学和初中都是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就读的，而这个学校在网上也几乎没有任何信息，我查了一下官网上老师的信息，甚至有的还有犯罪记录。” “联系到你的变种人身份，这大概是一个变种人学校，可惜我大概没机会亲自去看它一眼了。” “最奇怪的是我找不到任何你8岁之前的数据，没有任何医院的记录，甚至那个纽约郊区出生证明都假得毫无诚意。” “后来我改变了寻找模式，改为在全国搜索和你一年出生的叫露娜的女孩，那可真是一个天文数字，我开始在其中寻找8岁之后就失去消息或者8岁死亡的，在大概两三个月之后我终于找到了。” 他消瘦的脸庞激动地颤抖：“露娜加西亚，明尼阿波利斯人，8岁时死于地震，有一个7岁的偷窃记录，那个偷窃记录上有一个照片，我看到那个照片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找对了。” 露娜面上没什么变化，心却剧烈地跳动起来。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要穿过那团迷雾了，至于迷雾那边究竟是美好的白鸽还是黑暗的深渊，她一无所知。 “那是不属于7岁女孩的麻木眼神，但是和你现在还是不一样的。” “我查了那段时间的地震局的数据，自学了没多久就发现，那个时间明州绝无可能发生地震。” “根据记录，那场地震导致了56人死亡，无人受伤。”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吗，然后我调查了每一个死者，发现”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高大男子一拳打晕，男子转了转手腕，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真是我见过的话最多的绑匪了。” 露娜耸了耸肩，说：“其实我还是挺想听他说完的。”说着，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里瑟看了一眼断成两截的手铐，对露娜说：“走吧，听说你想见我们。” 露娜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对面坐着里瑟和芬奇，卡特则坐在她右边的另一个沙发上。 芬奇先开了口：“豪利特小姐” 露娜放下手中的可乐说：“叫我露娜吧，我不经常用这个姓。” 芬奇说：“露娜小姐，我们有许多疑问，但是我想或许你想先说。” 露娜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空玻璃杯，它无声化成了一小堆白色的碎渣：“我是一个变种人，我的能力与时间有关，这是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正在做什么的原因，也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 卡特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里瑟反而没有吃惊，这个前cia精英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就是自毁倾向？” 露娜无奈道：“我以为你一到就来救我了，你还听到了多少？” 里瑟不甚真诚地说；“没多少，你知道的，冲进去之前我总要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什么的。” 芬奇把话题拉回来：“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露娜毫无正在说谎的负罪感，看过剧四舍五入也算是看过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未来，再说她的能力本来也真的与时间有关，这样真真假假的话果然瞒过了里瑟和卡特。 “我能看见未来的一些片段，我想试着改变它，抱歉先问一下，你有男朋友吗？”露娜转向卡特。 卡特迟疑了一下说：“没有。” 露娜追问：“对不起恕我冒犯，你有过牺牲的男朋友吗？” 卡特抿了抿嘴：“是的，我的男朋友一周之前牺牲了。” 露娜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线，暗道糟糕，她记得在卡特的男朋友牺牲之后没多久卡特就因为追查黑警组织hr而牺牲了。 她深吸一口气，对卡特说：“如果我把hr的首领告诉他们两个，你愿意相信他们两个能把hr一网打尽而不插手吗？” 卡特直视着露娜：“在你看到的未来里，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纽约10 卡特曾经在中东的部队里工作过，露娜这点避重就轻的小手段自然瞒不过她。 露娜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总不能说我看见你为了给你男朋友报仇只身查出hr的首领，最后虽然hr几乎覆灭，但是你也被一枪打死了。 露娜犹豫了一下说：“那不是你想看见的结果，也不是你的儿子想看见的，那么你愿意相信他们吗？” 或许是露娜提到了她的儿子打动了她，卡特抱胸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不再追问这件事情，只是说：“我可以和他们一起查这个案子。” 露娜知道这已经是卡特的底线了，她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这个杀死了她男朋友的组织。 把自己知道的有关hr的消息告诉三人之后，露娜坐公交车去了复联大厦。在电梯里，露娜随口问：“贾维斯？” 贾维斯优雅的英伦音传来：“您好，露娜小姐。” “彼得刚才突然给我发短信让我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贾维斯罕见地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可能是因为先生和罗杰斯先生在一些意见上产生了一点矛盾。” 露娜脸色忽的一白，她迅速回忆了一下内战的剧情，她来之前漫威系列只出到内战，作为复联的一员她是无论如何不希望复联被一拆两半的。 正在努力想着对策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露娜急忙走到大厅里，却发现大厅里的气氛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托尼和史蒂夫坐在对着的两个沙发上，彼得把自己缩在一边的一把椅子上，仿佛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其他人也难得都在，娜塔莎和班纳博士一起坐在一边轻声聊着什么，克林顿坐在一边无聊地玩着手机，雷神左看看又看看，似乎是想劝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 空气中并没有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因为托尼和史蒂夫是确确实实地在发生争执。 托尼深吸一口气说：“他还没有成年，我们怎么可能让一个未成年人和我们一起去剿灭九头蛇的基地？” 彼得在一边小声地说：“我半年之前就成年了。” 托尼冲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彼得默默闭上了嘴。 史蒂夫表情也很严肃：“男孩成年之后就可以当兵了，他作为复联的一员总要经历这些的，让他去体验一下没什么不好。” 站在一旁的露娜这才搞明白事情的原委，她长舒了一口气，走到彼得身边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她小声问彼得：“你又作什么妖了？” 彼得委屈巴巴地说：“昨天和队长训练的时候我才知道复联这段时间一直在全世界剿灭九头蛇的基地，听说这周这个是最后一个了，我只是想一起去帮个忙而已。” 露娜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剧情有点耳熟，托尼看见她和彼得嘀嘀咕咕，一脸绝望地说：“别告诉我你也想去，真到了战场上你的生存能力还不如彼得呢。” 露娜一脸认真地问：“这次任务的地点在哪？” 托尼倒是没有隐瞒：“索科威亚。” 露娜无奈地笑了笑，心道果然如此，这个世界x战警和复联是融合的，自然也就不存在九头蛇用旺达兄妹做实验的事情了。 事实上，这两个人还是她的同学，曾经三个人是横行于x学院的熊孩子三人组，只有教授能制住他们三个，至于罗根老师？不存在的。露娜和他打架的时候皮特罗就会迅速跑去琴那里告状，而琴一出现，罗根自然就不再是威胁了。 她掏出手机先给旺达和皮特罗一人打了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她想了想又给x教授打了个电话：“教授？” 教授声音温柔：“露娜你可是很久都没有回学校了。” 露娜心虚地笑了笑：“我是想问一下，旺达和皮特罗现在在学校吗？” 教授笑说：“不在，听说旺达出去玩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欧洲军人，皮特罗怕她被人骗，一直和她在一起。” 露娜：“他们具体在哪您知道吗？” 教授说：“好像是索科威亚？” 露娜干笑了两声：“正好我有事要去索科威亚，下次我们三个一起回学校看您。” 挂断电话，露娜顶着托尼和史蒂夫两人的视线坚定地说：“我要去索科威亚。” “不行。”露娜没想到先反对的是史蒂夫，“你现在还没有到能够上战场的程度。” 托尼一脸鄙夷地说：“你现在上战场只能去给九头蛇送人头。” 彼得也赞同地点点头：“我也” 露娜瞥了一眼彼得：“你闭嘴。” 彼得委屈地闭嘴：我只是一个小蜘蛛，为什么你们都针对我。 露娜说：“这次九头蛇基地有两个变种人，一个速度可以达到声速，另一个掌握了混沌魔法，相信我，我虽然可能不适应战场，但是我可以去对付那两个变种人。” 托尼问：“你认识他们？” 露娜点点头：“朋友。” 史蒂夫迟疑了一下说：“好的，那周六复联大厦见，记得你只需要对付他们两个，不要接近正面战场。” 露娜搭着彼得的肩膀对他说：“把我送回家吧蜘蛛侠。” 彼得一脸茫然：“那我呢？” 露娜小狐狸一样地笑了笑：“你要在复联不在的时候守卫纽约的安全呀。” 且不管彼得是怎么哭唧唧，晚上回去的露娜又是怎样被莉莉强迫着吃下了坨成一个面饼的面条，当周六真正到来的时候，第一次出任务的露娜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紧张。 在去索科威亚的飞机上，露娜凑到班纳博士身边：“博士，如果是地震的话，有可能伤害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吗？比如说一千平方米之类。” 班纳耐心地回答这个小学生般智障的问题：“不可能的，一般来说，震源的深度越深，影响的范围就越小，但是只要是能传到地表的波，不可能只有那么小，至少也是数百公里的震感。” 露娜不死心地问：“没有例外吗？比如一种特殊的波？” 坐在前面的托尼回头，欠兮兮地说：“有可能，比如博士在某个郊区突然变身，肆意破坏，如果没有很多目击者，我说不定会告诉记者那个地方只是发生了地震。” 露娜心里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面上不露分毫，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把自己团在了飞机的角落。过了一会，托尼走到她旁边坐下：“紧张？” 露娜点点头，又摇摇头：“一点点。” 托尼口气难得不那么讽刺：“露娜你要知道，我们这一代人这么拼命战斗，就是为了你们这一代人不用上战场面对这些事情。” 露娜小声说：“假如你体内有双重人格，一个人格做了很不好的事情，然后他消失了，那活下来的第二人格要不要承担那些责任。” 托尼想了一会说：“应该的，那些事情总要有人承担，虽然他可能不会有法律责任，但是他至少应该竭力去弥补那些过错。” 露娜没有再说话，她在这个世界一睁眼就是在x学院的实验室里，教授只是和她说她失忆了，她自然地以为自己是魂穿，那个8岁以前的露娜和她毫无关系，但是如果那个露娜曾经做了无法被原谅的事呢？如果那个露娜也是她，她是真的失忆了呢？ 说着飞机到了预定的降落地点，史蒂夫再次严肃地叮嘱露娜：“和克林特在一起，处理完那两个变种人就立刻撤退。” 露娜一边调整战术耳机一边敷衍地点点头，史蒂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行动吧。” 哪怕这只是一个小规模战场，其残忍程度也远超露娜的想象，迫击炮的轰鸣几乎要把她震聋，她大声问克林特：“你是怎么适应这些声音的？” 克林特一箭射中了远处的一个狙击手，随口说：“刚上战场都会这样，习惯就好了。” 露娜躲在树后观察了一会，抬手做了一个射击的手势，一团灰光射出，远处一个坦克瞬间化为飞灰，里面的驾驶员掉到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骑着摩托的美国队长拖着胳膊在地上拖了一段然后扔了出去。 “干得不错。”美国队长难得表扬了一下露娜，正当露娜瞄准第二辆坦克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风吹过，一个一头银发的男孩站在露娜面前，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露娜，你怎么会在这？” 露娜按下了下意识就举箭瞄准快银的克林特的胳膊：“没事，这个是我的朋友。” 说完她转向快银：“旺达在吗？我想见她。” 快银点点头，消失在了两人面前，克林特表情纠结：“这个杀马特男孩就是” 又一阵风吹过，快银和一头红发的绯红女巫一起出现在两人面前。“你说的速度很快的变种人？”克林特目瞪口呆地说完后半截话。 露娜问旺达：“你的男朋友呐？让我看一下呗。” 旺达撇撇嘴：“哪有什么男朋友，本来看他挺帅的，结果竟然是个神经病，看在他的脸的份上，我答应他帮他打败一个叫什么复仇者联盟的再走，等我打完我们一起回纽约逛街吧。” 露娜有点无语：“别告诉我那个男的叫做” 旺达满不在乎地说：“好像是叫西崔克男爵。” 露娜：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九头蛇首领，好想给你鼓鼓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纽约11 “我就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露娜自然地说，与此同时克林特手臂肌肉紧绷，似乎只要旺达和皮特罗稍有异动他就会一箭射出。 旺达愣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啊，那你们是不是为了那个权杖过来的，我们知道它在哪，让皮特罗进去把权杖拿出来吧。” 说完旺达用手肘捅了捅皮特罗，皮特罗无奈地冲露娜摊了摊手，消失在了原地。 在耳机里听完了全程的复仇者们：西崔克男爵真是引狼入室。 露娜对旺达说：“这边结束了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几天？” 旺达笑嘻嘻地点点头：“好的呀，正好让皮特罗回去面对教授的怒火。” 这时皮特罗妹控任劳任怨马克西莫夫拿着权杖又出现在了三人面前，露娜接过权杖，对着耳机说：“权杖到手啦。” 史蒂夫说：“那你们三个先回飞机上吧，这边还有一些收尾工作。” 托尼忍不住吐槽：“这可真是轻松愉快的郊游，我应该带一盒甜甜圈来的。” 露娜有点迟疑要不要走，毕竟她来一次好像除了炸飞一辆坦克之外什么都没干，就这样和旺达姐妹情深地离开留其他人在这打架好像不太好。 旺达反水王马克西莫夫看出了露娜的犹豫，对她说：“告诉你的队友，西边有一个秘密电梯，那里有十个人把守，东边防守最薄弱” 旺达不停歇地说了一大堆，露娜敲了敲耳机：“有人听见吗？” 托尼不吐槽会死斯塔克回答道：“听见了，我还在等她说西崔克男爵的星座和幸运色呐。” 史蒂夫靠谱队长罗杰斯下达了进攻的指令，露娜对皮特罗说：“带我去那个防护罩那里吧，我想试试。” 皮特罗只好扶着露娜的脖子到了那个淡红色的纯能量防护罩前，露娜尝试着摸了摸它，防护罩剧烈地波动了一下，露娜意外地闭上眼睛，专心地双手按上防护罩运转能力，防护罩上仿佛有水波流过，然后从她的手开始，防护罩出现了一个空洞，空洞一点点扩大，最后整个建筑的防护罩都消失了。 托尼眨眼间就飞了进去，说：“以后记得提醒我不要得罪这个小姑娘。” 娜塔莎说：“好了女孩，你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带着你的小伙伴们回飞机上吧，侧面的座位椅垫后面有斯塔克藏的蓝莓干。” 托尼不满地说：“我说错了，应该是提醒我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要得罪。” 克林特没忍住反驳他：“你的前半生真的是完全与此相悖。” 露娜和旺达还有皮特罗一起回到了飞机上等复仇者收尾，露娜问旺达：“你是怎么和九头蛇的首领勾搭上的？” 旺达叹了一口气：“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这个故事的，总之德国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露娜想了想，旺达的父亲万磁王好像也是德国人，再联想一下万磁王的各种抛妻弃夫（教授：？？？）的行为，赞同地点点头。 旺达表情纠结：“我还没有和教授解释这件事。” 露娜奇怪地问：“可是教授不仅知道你在哪还知道你是为了一个男的来的。” 旺达望天花板：“我和教授说我找到真爱了要退学结婚。” 露娜：“” 皮特罗：“等一下，你不是说你只是和教授请假而已吗？” 旺达表情坦然：“对啊，婚假。” 皮特罗绝望地说：“请务必让我也在纽约待几天，我不想一个人回去面对教授。” 露娜没忍住哈哈大笑：“婚假哈哈哈哈哈哈，旺达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旺达无辜地笑了：“虽然德国男人都是混蛋，但是我可能是遗传了我妈的审美。” 露娜和旺达亲热地坐在一起笑成一团，皮特罗一个人孤独而绝望地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女孩，觉得自己白头发就是这么长出来的。 三人（两人）没聊多久，复仇者们就陆续上了飞机，托尼坐在驾驶位上说：“贾维斯，终点设定到复仇者大厦。” 贾维斯说：“是的，恭喜你，先生。” 露娜感觉到旁边挽着自己手臂的旺达整个人一抖，露娜满脸问号地转向旺达，旺达没有理会她，问道：“贾维斯是谁？” 贾维斯彬彬有礼地说：“你好，旺达小姐，我是斯塔克先生设计出来的人工智能管家。” 旺达挽着露娜的手臂都缩紧了几分，露娜龇牙咧嘴地拍她，她只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叫旺达，贾维斯？” 贾维斯耐心地说：“很抱歉旺达小姐，我刚刚听到了露娜小姐对你的称呼，如果这涉及到了你的隐私的话，我可以把你们刚刚的谈话从我的” 旺达紧忙说：“不用了，贾维斯，叫我旺达就可以。” 这下连露娜都感觉到了不对，露娜悄悄戳了戳旺达，小声说：“这可是人工智能，就算你刚失恋，这也太” 旺达也小声回复露娜：“可是我是一个死声控，这个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两人小声嘀咕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飞机上的人除了最前面的托尼都在看着他们两个，露娜赶紧介绍了一下兄妹两人：“这是旺达，这是皮特罗，他们都是x学院的变种人，算起来还没有毕业，算是假期旅游到这边玩的。” 复仇者们：劳资信了你的邪，旅游到九头蛇基地玩吗？ 但是他们也没有和露娜计较什么，毕竟旺达两人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算起来还是帮了他们大忙。 双方自我介绍之后，托尼对索尔说：“在把权杖送回阿斯加德之前我和班纳会好好检查一下它。没问题吧？” 索尔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托尼有点心虚地补充了一句：“几天之后就是欢送会，你会来的，是吧？” 索尔说：“当然，胜利应当配以狂欢。” 托尼转过头看向露娜这边：“你们三个到时候要来参加吗？” 这次反而是皮特罗先开了口：“当然，我们会去的。” 旺达朝怂得不敢回学校的皮特罗投去了一个鄙夷的小眼神，发现露娜一直在低头不断发短信，她用手肘撞了撞露娜：“怎么啦？” 露娜一晃神：“啊，没什么，一个新朋友，我在邀请他有时间一起出去玩，你们在说什么？” 托尼说：“周六会开欢送会，别忘了叫着彼得一起过来。” 露娜恍惚地点点头：“当然。” 露娜刚刚突然想起了之后的剧情，托尼执意创造奥创，奥创杀死了贾维斯，才有了复联2的一系列剧情。 之前看电影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等真正到了这个世界才惊觉：托尼和芬奇的想法某种意义上不谋而合：两人都想制造出一个ai来保证世界和平。 芬奇创造出来的机器是在被他杀死了无数次，被他设了重重禁制，被他灌输过基本的道德观念之后才是现在这个基本稳定运行的样子。就好像贾维斯，最开始只是一个自然语言界面，他是在和托尼的对话中一点点获得了近似一个人类的思考能力，他的道德标准是托尼日复一日影响出来的。 而奥创则不同，权杖极大地缩短了托尼制造奥创的时间，三天，三天虽然可以制造出一个ai，但是绝对不足以使一个ai拥有道德判定标准，奥创有点像是撒玛利亚人，他们都是未被渲染的白纸，无善无恶，没有私心也没有任何道德底线，这种人工智能保卫人类的唯一方式就是大筛选，类似纳粹的大屠杀，这种选择或许是最有利于人类这个种族的，却违背了人类之所以做为“人”的准则。 奥创和撒玛利亚人一样，代表的是绝对的中立和冷漠，他们就像神立于云端，冷漠地看着他们的子民，如果他们认为这个脆弱的蓝色星球的最佳容纳量是二十亿人，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其余的五十亿人。 而机器和贾维斯则不同，他们被加上了枷锁，他们有所牵绊，虽然这会减弱他们的能力，但是这会使他们更像一个“人”，一个有道德准则的、有弱点的人。 露娜回到了复仇者大厦之后，一直心事重重地跟着托尼四处走，在实验室安放好权杖的托尼忍无可忍地对露娜说：“我得说我还是有一些基本的底线的，比如我不对未成年下手，刚成年的也不行。” 露娜这才回过神来，四下望了望，一副不知道自己在哪的样子，托尼无奈地拉了一个椅子坐下：“说吧，你想说什么。” 露娜看着权杖，蓝色的无限宝石散发出魅惑的光芒，“有一个人，我想你应该有兴趣见一下。” 托尼小孩一样转着椅子：“每周公司有开放日，如果是合作项目那应该找佩普” 露娜一字一顿地说：“他几年前就造出来了一个人工智能。” 托尼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露娜认真地说：“lligence，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多东西可以交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西切斯特1 托尼和被露娜叫来的芬奇一起进行天才间的交流去了，露娜才想起来旺达和皮特罗两个客人还在客厅里坐着呢。 她匆忙赶去之后却发现熊孩子皮特罗和克林特一起在沙发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旺达则是表情温柔地一个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和贾维斯聊天。 露娜坐在旺达的旁边，贾维斯礼貌地向她打了个招呼：“您好，露娜小姐。” 露娜有点无语地对旺达说：“你是怎么回事。” 旺达表情多少有点荡漾：“不是说过吗，我是一个死声控。” 露娜懒得和她讨论这件事，掏出手机说：“我先给皮特罗定个宾馆吧。你晚上可以和我睡，他晚上可没地方睡觉。” 露娜抬声说了一句：“贾维斯？” 万能管家贾维斯的声音从露娜的手机里传出：“露娜小姐，根据您平常的消费喜好，我已经将三个比较适合的宾馆的地点、价格、图片发到您的手机上了。” 露娜点开文件，递给旺达，旺达翻了翻，毫不犹豫地选了那个最远但是最便宜的：“反正他跑得快，就这个吧。” 几秒钟后，贾维斯说：“好的，我已经预订成功。” 旺达后知后觉地问露娜：“为什么贾维斯能从你的手机里说话？” 露娜说：“因为我是复仇者啊，托尼把贾维斯的一个小程序下载到我的手机里了，有点类似于siri，但是智能得多。” 旺达认真地盯着露娜：“我要加入复仇者联盟。” 露娜：“你说啥？” 旺达抑扬顿挫地说：“我要加入复仇者联盟。作为万磁王的女儿，虽然在x学院没有人歧视我，但是想到那些因为兄弟会牺牲的老师们，我总是感到深深的羞愧。我热爱和平，所以万万不会加入兄弟会，但是x学院也不是我的归宿直到我到了复仇者联盟” 露娜冷漠地打断了旺达的演讲：“说人话。” 旺达瞬间收起了浮夸的表情，简洁地说：“我觉得你们挺帅的，而且管家的声音也好听。” 这时芬奇从里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露娜对旺达丢下一句：“那你去找队长吧，他是老大。”就走到芬奇旁边和他一起坐上了下行的电梯。 露娜看芬奇面色平静，心知多半两人没有发生她最害怕的争执，“非常感谢你答应让我告诉托尼你的身份。” 芬奇看着电梯露天玻璃外的风景，说：“应该是我感谢你信任我，及时阻止了一起灾难的发生。” 露娜笑了笑：“因为你是一个privateperson（很注重隐私的人）嘛，我还以为你多半会拒绝我，所以我甚至还准备了pnb。” 芬奇好奇地挑了挑眉：“那你的pnb是什么？” 露娜简单直白地说：“把他打晕，直到雷神把权杖拿回去再把他弄醒。” 芬奇被噎了一下，委婉地说：“那我很庆幸你选择了我。” 芬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你看到的未来里奥创造成了巨大伤害？” 露娜看着这个绝世天才的眼睛说：“如果我在你研制机器的时候和你说，它会造成巨大伤害，你会终止你的研究吗？” 芬奇把目光转回来：“说不定？” 露娜摇摇头：“你不会的，托尼也不会相信的，你们这些人是不会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命运的。” 因为通常情况下，命运是由你们创造的，你们已经以跨越所处时代的远见看到了未来。 电梯到了一楼，露娜站在电梯里：“hr的事情怎么样了？” 芬奇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语气轻松地说：“调查一切顺利，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露娜关闭了电梯门，重新回到了复仇者们所在的楼层，一开电梯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相谈甚欢的旺达和美国队长，露娜走上前正想吐槽，突然接到了杰克的电话。 露娜心里隐约浮起不详的预感，她接起电话，杰克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露娜，你这周采访的弗洛伦斯小姐改变主意了。” 露娜忙问：“发生了什么吗？我之前去采访她的时候她还很配合的。” 杰克也有点无奈：“她男朋友向她求婚了，她决定和男朋友搬到弗罗里达。她不希望结婚之前变种人身份被曝光，因为他的男朋友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你都会用化名，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的故事太特殊了，亲近的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露娜只好说：“我知道的，我可以理解，替我祝他们新婚快乐。” 杰克挂电话之前说：“我知道你想要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那太遥远了，随着变种人事件热度的增加，现在约采访也越来越困难了。或许你可以更激进一点，很多人等不起，而有些人已经等不到了。” “山姆在狱中自杀了。” 露娜不由回忆起了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山姆的那个上午，虽然她采访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却始终对那个场景印象深刻。窗户投进的光将爆炸后的客厅照得半明半暗，山姆坐在分界线上的椅子上，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对露娜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任何人。” 或许是露娜的表情太过严肃，在露娜挂了电话之后，旺达走到她身边担心地说：“发生了什么吗？” 露娜翻出公寓的钥匙递给旺达：“我得立刻回x学院一趟，你先在纽约玩吧，我明天应该就能回来。” 旺达揽过露娜肩膀：“让皮特罗送你回去吧，比坐车快多了。” 皮特罗走过来，探寻地看了一眼露娜，露娜点点头：“我得先回一下公寓拿电脑。” 把露娜送到了x学院之后，皮特罗立刻落荒而逃，露娜先去了校长办公室。x教授身着正装拿着学生的论文认真地批改着。 见到露娜进来他毫不吃惊：“真是好久不见了，露娜。” 露娜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凑上前和教授行了贴面礼，然后直起身，表情有点纠结。 教授像是看出了她想说什么：“只要他们自己答应，我没有什么权利反对，但是不要把学院牵扯进来，现在还不时我们迎接公众审视的好时机。” 露娜松了一口气：“当然，我不会提及学院的，谢谢您，教授。” 教授的蓝眼睛里仿佛能包容宇宙：“那么你打算采访谁？” 露娜说：“小淘气。” 露娜找到小淘气的时候她正在宿舍看书，听完露娜的来意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和露娜一起走了出来，两人选择了图书馆的角落进行采访。 坐定之后，小淘气放松地将手交叠放在桌上：“同学们都在打赌猜谁会是学院里第一个被你采访的人。” 露娜有点惊讶：“原来你们都有看我的采访？” 小淘气笑说：“当然啦，这下我可有可以吹嘘的了。” 露娜不禁有点恍惚，教授用一生的努力造就了x学院这个变种人的伊甸园，虽然她并不完全赞同教授的所有理念，但是不得不说，以她采访时小淘气的状态和外界变种人的状态来看，教授的这一做法无疑是对变种人的巨大保护。 学院里的小变种人们稚气未脱，生活在同类中的他们远不能切身体会，社会上的那些变种人们在他们的年纪被迫承担了多少冷眼和偏见。 采访完已是晚上，露娜才惊觉她曾经的宿舍早就住进了别的小变种人，她磨磨蹭蹭地走到了罗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罗根下身穿着牛仔裤，上半身只穿了一个白背心，胸肌几乎要撑破上衣，他叼了一个雪茄，看了露娜一眼，侧身说：“进来吧。” 罗根的房间是标准的单身汉房间的样子，算不上乱，但是也绝对不整齐，露娜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门口，不由得想起来两人上次见面的不欢而散。 罗根把烟掐了说：“今晚你睡这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露娜回过神来说：“不用了，明天就要交稿了，我今晚要赶稿，估计睡不了。我过来只是因为图书馆关门了。” 罗根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咕哝了一句：“随便你。”钻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罗根出来的时候房间的顶灯已经关了，露娜坐在书桌前，昏黄的台灯光照在她脸上，她认真地在电脑上写稿。罗根没有说话，躺到床上，翻了个身背对露娜。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露娜打字的声音。露娜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也很少来罗根的房间，她那个时候天天不是和旺达、皮特罗一起作天作地就是和死侍一起作天作地，除了周末偶尔和罗根一起出去玩，几乎也只有上他的课的时候能看见他。 露娜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罗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罗根却好像背后长眼睛了一样转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露娜试探地说：“我寒假想去明尼阿波利斯玩。” 罗根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不出去玩你就会回学院一样，暑假你不是也没回来么。” 没有看到自己预料中的反应，露娜只得转过头接着写稿，罗根看着在柔和灯光下的露娜，表情是罕见的柔软而无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纽约12 一夜没睡的露娜第二天一大早就抱着电脑去找教授道别了，临别时，她犹犹豫豫地说：“我第一个采访的变种人，汤姆，自杀了。” 教授了然地看着她：“这不是你的错，孩子。” 露娜看着教授鼓励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想法倾吐而出：“如果不是我去采访他，他的变种人身份说不定不会曝光，那样爆炸只会被认为成一个意外，他就不会入狱了。如果不是我挑起这个话题的热度，说不定他就不会自杀了” “有的时候我会怀疑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有意义的，或者说，我是不是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教授将轮椅驶离书桌后：“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露娜蹲在教授面前，像是偷藏松果被发现的小松鼠一样笑了：“我只是想听您鼓励我一下嘛。” 教授摸了摸露娜的头发，露娜顺从地低了低头：“我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我还是清楚的，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事情击倒。” 露娜觉得眼睛有点酸，她侧脸在教授的膝盖上蹭了蹭，教授接着说：“你以后会遇到更多让你想要放弃的事情，如果你选择一直走下去，我们会一直在你的身后，但是如果你选择放弃，也没关系，学院是你永远的家。” 或许是因为小淘气的“我永远无法握住我爱的人的手”的故事足以让人感动，也可能是因为之前的采访已经埋下了足够的伏笔，这篇对小淘气的采访引发了社会上前所未有的对变种人的讨论，露娜的个人推特粉丝数一周之内突破了百万。 露娜坐在咖啡厅翻着自己最新一条推文也就是小淘气那篇采访的链接下面的回复。 “天呐，我之前以为变种人的能力都很酷炫。” “我们为什么要害怕这些人，他们也不是自己选择成为这样的。” “所有变种人都该死，这个记者一定是收了变种人的钱在替他们说话。” “我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如果我们不把变种人都集中登记，人类总有一天会灭亡。” 留言相比之前她的第一条推特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有大半的人对变种人的态度是温和的，只有小半的人态度依然很激进，坚定地认为变种人都应该至少被登记。 露娜翻了不到十分之一时，突然接到了专栏负责人保罗的电话，保罗声音虽然疲惫却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你那篇文章发出当天号角日报的销量翻了一倍，恭喜你。” 露娜摇头制止了想过来点单的服务员：“多亏了您的指导。” 保罗说：“已经有激进的反变种人组织向报社寄来了威胁信要求你多写一些变种人给普通人造成的伤害，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露娜忍俊不禁：“谢谢关心，我再安全不过了。” 挂断电话，露娜抬头正好看到卡特走进来，露娜挥了挥手：“嗨卡特，很久不见。” 卡特坐到她对面：“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露娜笑眯眯地说：“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会很忙的。” 卡特也笑了笑：“我们打算在今天晚上行动，在这之前我想无论如何要见你一面。” 露娜翻开菜单：“需要我过去吗？我想我可以帮上忙。” 卡特摇摇头：“这是我们的事情，你只需要上上学、做做采访就好了，这是警察存在的意义。” 露娜刚想说什么，被咖啡馆的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吸引了注意。 “本台正在为您直播的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变种人游|行，据估计至少有一千人参加了此次游|行。” 电视上，一群人沉默地走在街上，人群里有年轻人，有抱着孩子的单身母亲，也有老人，他们大多数人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也有小部分人长相奇特。电视台给了一个通体紫色的小孩一个特写，他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举着一个写着“我想上学”的牌子，怯生生地一个人走在队伍的边缘。 最前面的一排人举着“i　am　a　mutant（我是变种人）”的横幅，他们大多数是青年人，露娜甚至看见杰克也走在第一排，镜头从前到后缓缓扫过庞大的队伍，露娜看到了几个她熟悉的面孔，怀特女士举着一个“equality（平等）”的牌子走在队伍中间，几乎所有她采访过的人都来了。 他们有人举着“no　discriminate（没有歧视）”，有人举着“lity（法律平等）”，大多数人举着“i　am　a　mutant（我是变种人）”，他们没有任何口号，只是沉默地、张扬地走在纽约的街道上，露娜看见有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变种人的人，在路边看了一会之后，也纷纷加入了队伍中。 从第一个变种人出现至今几千年，变种人始终被歧视、被压迫，而他们终于意识到，唯有自己去争取，才会被尊重。他们站了出来，向世界宣告：我们也是人类，我们应该得到法律的保护，没有人有权歧视变种人。 这一天将永远被记录在变种人的历史上，从这一天之后，变种人群体真正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更加积极主动地争取正常的生存权力。 露娜的视线渐渐模糊，卡特安慰地握住她的手：“你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露娜感到眼泪从自己的脸颊边滑落：“对不起，我只是没想到我之前一直在怀疑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有意义的。” 卡特坐到露娜身边安慰地环着她的肩膀：“永远不要怀疑少部分人的努力可以改变世界。” 露娜接上下半句：“事实上，改变世界的一直是少数人的努力。” 她胡乱擦了擦眼泪：“真希望我可以和他们一起走在街上。” 卡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当你可以在大众面前宣称那个写变种人报道的记者是变种人的时候，你们就真正改变了世界。” 卡特接着说：“你看，我们都在努力让世界变得更好，变种人，hr我们的坚持是有意义的。”像是在安慰露娜，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露娜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卡特。” 卡特站起身：“我要去工作了，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是在一个更好的世界。” 露娜被她的说法逗笑了：“好的，让我们在一个更好的世界再见。” 当天晚上，露娜写完下周专栏的初稿想看一下网上对中午的游|行的看法，却意外地看见多家媒体报道中午游|行的结果。“多个反变种人组织出现，他们撕破了游|行的横幅，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警察及时赶到，避免了更大的混乱，冲突造成多人受伤，无人死亡。” 露娜叹了口气，所有的民权运动都会经历无数次的失败，但是她心里多少有点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愤怒和难过，好在中午和卡特的一番谈话坚定了她的决心。正在她酝酿着要在推特上发点什么来支持这次游|行的时候，莉莉意外地早早回来了。 露娜推开门问：“发生了什么吗？这么早回来可不符合你夜店女王的风格。” 莉莉一副心有余悸又兴奋的表情说：“我们酒吧隔壁发生了枪战，所有人都跑出来了。” 露娜兴致缺缺地摊了摊手，在美国枪击案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饭后小菜——就连大学里平均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起枪击案。 莉莉强调道：“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枪击案，是枪战！就和电影里一样，现场一片混乱，我好像还看见了上次在纽约警局看到了那个女警探” 露娜心里突然涌起不详的预感：“你是说卡特警探？” 莉莉努力回忆了一下：“可能吧，我也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就是那个黑人” 露娜急忙问：“你说的酒吧在哪？” 得到答案之后她就匆忙换了衣服冲出门。芬奇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hr首领的名字，那他们除掉hr的方法就应该是收集证据，联系法官，而不是当街枪战，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露娜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看见芬奇站在街边，不远处的电话亭不停地响着，像是要阻止他过马路，而在街对面，一个黑影击中卡特警探，卡特缓缓倒在里瑟怀里，一切都和电视剧里一样，只是多了她这个局外人站在路边，什么也改变不了。 露娜迅速地伸手，一道灰光射出击中了那个黑影，他几乎是瞬间化为飞灰消散在了空气中，同时他所站立的地方地砖消失，野草疯长。 露娜全身颤抖，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卡特，芬奇走到她身边：“露娜小姐，我想你应该冷静” 露娜目光无神地看着他：“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芬奇刚想说什么，就发现她身体表面开始外溢灰色的光芒，芬奇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露娜似无所觉地缓缓走过街道，仿佛圣经中摩西挥动手杖将红海分开，她走过的地方马路寸寸开裂。 她看见中午还和她说着“希望再见的时候是在一个更好的世界”的卡特倒在里瑟怀里，血在地上积了一小滩。她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如果她能早到哪怕一分钟，如果她不是只提供情报而是参与到他们的行动中，如果她直接把hr的存在告诉队长让复联中的任何一个人处理这件事，卡特都不会死。她明明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她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救她，可是她却因为不想影响太多原剧情这样一个消极的理由选择了一个最保守的方法。 露娜喃喃道：“去他妈的原剧情。” 她的能力在体内暴动，力量不断外溢到体外，她身上灰光渐盛，在一阵刺目的光芒闪烁之后，她消失在了原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布鲁克林1 露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巷里，四下漆黑一片，只有一轮大的几乎不正常的月亮挂在天边，巨大的黄色光圈外面隐隐有一圈浅红色，洒下清冷的光辉。 她勉强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身上倒是不太疼，只是头痛欲裂。她回忆了一下自己醒来之前的事情，她在美帝辛辛苦苦读了两年研究生，好不容易学成回国，结果回国的飞机出了问题，飞机上旁边座位大妈的豚鼠式尖叫成了她最后的记忆。 露娜晃了晃头，有点不清楚现在的情况，照理来说发生空难之后存活率极低，所以她现在是得救了？ 露娜靠坐在墙角想着接下来的对策，看墙上的涂鸦她现在还是在美帝，那还是得先联系大使馆，好在她是一个孤儿也没有家人可以担心，只是还没有给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基友打电话保平安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基友叫什么来着？她将头埋在膝间，觉得头更痛了，好多记忆都模糊不清，明明毕业应该才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她却连导师的样子都几乎想不起来了，就好像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一样。 露娜正埋头纠结的时候，小巷尽头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声音说：“我的钥匙一定是中午打架的时候掉在这里了。” 另一个声音听上去更有活力的样子：“如果你把单方面的挨打也叫打架的话好吧好吧，你找那边，我找这边。” 露娜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正巧第一个说话的人也看到了她，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过来。 这人身体瘦弱得几乎不像是以肥胖率极高闻名的美国人，目光清澈，语气有点局促：“你好，我是说，你需要帮助吗？” 露娜礼貌地笑了笑：“你好，我之前飞机失事了，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我想联系一下中国大使馆。” 那个人表情茫然，好像露娜说了什么酒后的胡话一样。露娜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便翻了翻裤子口袋来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带。她的手伸入口袋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丝不对——这个裤子不是她的。她心跳几乎骤停，低下头，果然是没见过的裤子和运动鞋。露娜手指有一些颤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自己大概是在晕倒的时候被人强|奸了。 这时那个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说：“手机是什么？还有，中国和美国没有建交，怎么会有大使馆？” 露娜觉得头更痛了，她几乎无法反应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时，另外一个人也凑了过来：“你不舒服吗？” 月亮低低地挂在两人身后的天空上，露娜清楚地看见了后面那个人的脸，他有点圆的娃娃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蓝绿色的眼睛里洋溢着绅士的温柔和年轻的张扬。 露娜呆在当场，面前的人和荧幕上的形象渐渐重合。后来的人蹲下伸出手：“你好，我叫詹姆斯巴恩斯，我的朋友都叫我巴基，这是史蒂夫。” 露娜呆呆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我叫露娜。”说罢她抬头看了看那个站着的小个子，哪里还认不出来这是以后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 巴基耐心地蹲着问她：“你是迷路了吗？” 露娜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极酸，几乎要落下泪来，有一种兜兜转转终于又找到了他的宿命感。就仿佛现在这个蹲在她面前的年轻男人，曾经在时间的洪流中与她相遇相知，只是后来她没有抓住他的手，导致两人在时间的长河中终于还是走散。 露娜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们见过。” 巴基愣了一下，笑着说：“那我上次没有问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的名字真的是太失礼了。” 他们的故事，在不同的时间线以同样一句话开始了。 巴基和史蒂夫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让露娜一个身无分文而且脑子看上去还有点问题的女孩子流落街头的。这天史蒂夫的母亲值夜班，于是两人把露娜带到了两人本来的目的地——巴基家。 巴基的父母都很友善，他们没有问任何露娜的私人问题。在晚饭之后，巴基的母亲就把露娜带到了客房：“我在柜子里放了两套我之前的睡衣，好好洗个澡吧孩子，你看上去累坏了。” 露娜道谢之后抱着睡衣走进浴室，她对着镜子缓缓褪下身上的衣服，接受了穿越这种设定之后，她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身体。 身高大概不到170，比前世的165还是要高一些，眼窝深邃，皮肤雪白，头发和眼睛都是深棕色的，标准的美国女孩长相。 露娜扯起嘴角，镜子里的人也扯起嘴角，她叹了口气，有点疲惫地想：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怎么样了，如果还活着的话，希望她一切都好。 巴基和史蒂夫都是高中刚毕业四处打工的社会闲散人员，史蒂夫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太好需要挣钱，而巴基则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找点事干——至少露娜是这么认为的，尤其当她第二天早上起来对巴基三口之家住的二层小楼的大小有了清晰的认知之后。 露娜虽然还是有点头痛，但是这不妨碍她想清楚在巴基家住着不是长久之计。在她向巴基的父母辞行的时候，巴基的母亲眯眼看了看她：“你会做饭吗？” 露娜茫然地回答：“美式的会的不多，平常自己做饭的话中餐多一点。” 巴基的母亲“嚯”了一声：“意外之喜，我很喜欢吃中餐的。你打算去哪？” 露娜说：“找地方打工挣点钱，然后回中去中国。” 巴基的母亲一语中的：“现在中国战火连天，你去干什么？打仗吗？” 露娜恍惚地想：是了，现在二战还没结束，中国大地上生灵涂炭，她既不是抵得了五个师的钱学森，也不是美国队长那样的超级战士，大学学的是风景园林，回国有什么用，种树吗？再说现在回国曾经认识的人一个都没出生，倒是可以和基友的爷爷谈笑风生一波——假如这个时空也有基友的话。 巴基的母亲笑眯眯地接着说：“区图书馆一直在招兼职管理员，因为现在是战时愿意去图书馆工作的人也少了，大家都心浮气躁地想去打仗，也不知道打仗有什么好。” 来巴基家吃早饭的史蒂夫忍不住说：“打仗是为了” 巴基的母亲挑眉看了史蒂夫一眼，成功让史蒂夫安静如鸡地躲在一旁刷碗去了，这让露娜对巴基的母亲的震慑力有了全新的认知。 巴基的母亲回过头来一锤定音：“在我家住吧，以后你负责早餐和晚餐，一会我带你去区图书馆找个工作。” 然后看向似乎是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的露娜：“现在来拥抱我，然后准备一下一会儿出门。” 被震慑住的露娜乖巧地走上前与她行了贴面礼：“真的很感谢您，夫人。” 巴基的母亲带着露娜和工作形同虚设的巴基一起去了区图书馆，很快就顺利地拿下了这个工作，走出图书馆的大门，巴基的母亲镇定自若地发号施令：“巴基你去带露娜买几件衣服和日用品吧，我和朋友约了喝咖啡。” 露娜连忙说：“不用了，我怎么能” 她还没说完，就被巴基截去了话头：“就当做我上次没有记住你的名字的赔礼吧，等你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的时候给我买一件夹克就好了，我觊觎有一款夹克很久了。” 露娜看着一排排因为是战时所以以实用性为主的暗色女装，勉强扯着嘴角翻看其中看上去还能看的几件，恨不得自戳双目。 巴基倒是充分显示出了布鲁克林小王子的天赋，他先是熟稔地和老板套了一波近乎，在老板“这次又是带哪个女伴过来的？”和他“哈哈哈别乱说，这是我妹妹。”的愉快气氛中，准确地从一堆蜜汁土黄色土灰色的裙子中抽出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递给露娜：“要不要试试这个，我觉得蓝色和你很配。” 露娜沉默地接过那条颜值上无疑碾压了全店衣服的裙子，心里又一次感慨了一番布鲁克林小王子的名不虚传。 两人又去买了一些别的日用品，最后路过一家内衣店的时候露娜略微放慢了脚步，还没等她说话，巴基就体贴地说：“我去隔壁商店逛一逛，就不陪你进去了，你买完来找我就好。” 露娜短短一上午在心里第无数次地感慨了一番巴基真的是很老司机，她没忍住对巴基说：“我23岁了。” 巴基满脸问号，实在是露娜身上的学生气太过明显，一看就是刚从校园里出来的还没有被社会摧残过的学生，总在外面鬼混的巴基看上去就比她要成熟很多，所以巴基才误以为露娜比她小。 露娜像拍小狼狗一样拍了拍巴基的肩膀：“出去别说我是你妹妹，你应该叫我姐姐。”，说罢就像和大人下棋输了一天好不容易赢下一局的小孩一样，笑眯眯地回头走进了内衣店。 巴基看着露娜的背影无奈又包容地笑了笑，抬手挡了挡阳光，心里有些不知从何而起的感叹，布鲁克林的天空很久没有这么蓝了。 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布鲁克林的天空再也没有这么蓝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布鲁克林2 窗外狂风大作，暴雨滂沱，窗户上全是一道道水痕，下午天气突然转阴的时候巴基就出门去找史蒂夫了，说今天晚上是什么单身汉派对。巴基的母亲倒是司空见惯，在巴基走后向露娜吐槽，无非就是一群年龄相仿精力旺盛的男孩一起在酒吧唱歌跳舞。 露娜坐在床上看完了一本书，摸索着下楼倒杯水喝。刚拿起杯子，大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露娜猝不及防地被外面的寒意和浓郁的酒气扑了一脸，她本想去开灯，那个黑影笔直地走到了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含混着说：“叫我巴基哥哥。” 露娜被酒气刺得往后躲了一下，巴基抓住她的手臂，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是能发光。 露娜被他盯得几乎要莫名地心虚起来，觉得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像是火焰一样灼人。 巴基却突然一屁股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抬头无辜地看着她：“我饿了。” 露娜松了一口气，打开了餐厅的灯，明黄色的光芒驱散了她不知从何而起的情绪，她问道：“煮牛奶可以吗？” 巴基抱着椅背面向露娜坐着，闻言点点头，神情有点飘忽。 露娜把煮好牛奶再回头看的时候，巴基下巴搁在椅背上，头一点一点的，几乎要睡着了。 露娜把牛奶放到桌子上，巴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把牛奶一饮而尽，像是清醒了一点的样子站了起来。 露娜指着他嘴边因为喝的太急而沾上的一圈白色：“你这里” 巴基抓着她纤细的手指，缓缓在自己嘴唇上涂了一圈，巴基的嘴唇有着牛奶的余温，火热而柔软。露娜觉得一股热流顺着脚尖一直窜到喉咙，她僵硬地站着，任凭巴基握着她的指尖一点点勾勒他的唇线。 巴基擦完嘴角的奶迹之后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手指，露娜心里一颤，甩开了他。 巴基像一个小狼狗一样，表情无辜地看着她，眼睛里却闪烁着看到猎物般兴奋的光芒。露娜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低声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就上楼了。 上楼的时候，她没有回头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背后灼人的目光，她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切表现如常，就仿佛前一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露娜也权当做是巴基喝多了，把那个暴雨滂沱的夜晚压在了记忆深处。 虽然战火还没有烧到布鲁克林，但是战时的紧张气氛已经感染了这里，年轻人们都无心读书，只想参军报国。露娜在图书馆有的时候一天也见不到一个人来看书。 那些年轻的大男孩们走在街上，还没穿上军装的羡慕地围着那些趾高气昂穿着军装招摇过市的男孩。他们大声讨论现在的局势，喊着要参军报国之类年轻人才会说的热血又幼稚的口号，全然不知战场的残酷。 露娜看书的间隙抬头看了看外面的男孩们，心想不知道他们又有多少人能活到二战结束的那一天，国家之间的战争，却是已这些年轻的生命为赌注的博弈。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挂在墙上的挂钟时针摆到了5，露娜收好自己看的那本汤姆叔叔的小屋，锁上图书馆的大门，撑开伞走入雨中。 在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她听见了熟悉的说话声，她绕过去探头看了看，两个人高马大的人把一个熟悉的瘦弱人影逼到小巷的角落，其中一个人说：“你就永远不会认输的吗？” 那个瘦小的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可以这样打一天。” 露娜本想退出去找人帮忙，却不知哪来的自信直接走进了小巷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两个目露凶光的人的面前了，露娜回过神来，羞赧地示意了一下史蒂夫：“你们聊完了吗？我是来给他送伞的。” 史蒂夫大惊，刚想挡到露娜身前，那两人中的一个就伸手去抓露娜的手腕：“小姑娘长得很好看嘛，怎么看上这么一个” 他话没说完，露娜几乎是本能一般地动了，她反手抓住那个人的手腕，一拧一推，那人就踉踉跄跄几步向后倒在了地上，露娜转头又抓住另一个人的衣领，屈膝用力一顶，那人不由跪在地上干呕。 本想英雄救美一次的史蒂夫保持着迈出半步的姿势，脸上惊恐和尴尬各半，露娜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单挑两个大汉，一时也愣了一下。 两人沉默消化这个场景的工夫第一个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骂了一句什么又向露娜冲了过来，露娜一时没反应过来被那大汉推在了墙上。 她下意识用食指点在那人的额头上，自己却突然头痛欲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史蒂夫企图把那人拉开，却被一把推倒了一边。露娜头痛到几乎站不住，不由得一点点向下滑，那人拎着她的领子：“现在知道害怕了？” 露娜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浩瀚的星河，有好多碎片从她眼前飞过，她却一个也抓不住，一个也看不清，四周一篇漆黑，只有脚下的群星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她的压力突然一松，幻象消失，她看见那个人被拉着向后退了几步，巴基平时生气勃勃的声音这次低沉地叫她几乎认不出来：“只敢打女人吗你这个垃圾。” 巴基一拳打在那人脸上，那人声都没吭就晕了过去。 史蒂夫走到露娜身边：“对不起，你还好吗？” 露娜站直了身体，甩了甩头觉得清醒了一点：“我没事，他没碰到我，就是突然有点头晕。” 巴基也走过来，没有说话，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露娜，看得露娜心中突然涌起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虚，他却只是转身捡起露娜丢在地上的伞递给露娜：“走吧。” 两人回家会路过史蒂夫家，三个人顺路同行。史蒂夫一路比比划划：“巴基你刚才是没看见，露娜就那么一拧那个人就跪在地上了” 平常负责活跃气氛的巴基今天反常的话少，露娜只好接过平常巴基的工作：“我之前有锻炼过的，一个打十个是没什么问题啦。” 史蒂夫很给面子的哈哈大笑，巴基还是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出神样子。史蒂夫在的时候他和露娜一路聊天气氛还算是和谐，在史蒂夫回家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巴基没有打伞，事实上美国人雨天经常不打伞，他的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头上，露娜看不清他的表情，对他情绪的突然转变心里有着隐约的猜测，却又不愿再细想。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还是露娜先开了口：“什么叫做只敢打女人，你这是对女性的歧视。” 巴基无奈地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好的好的，我向全世界的女性道歉。” 第二天早上平常总比她晚一点出门的巴基却和她一起出了门，他笑嘻嘻地说：“我想去图书馆借两本书看，有什么推荐的吗？” 露娜倒是没有深究他的反常，和他聊了一路，到了图书馆之后他随便借了一本小王子，露娜有点惊讶地说：“真巧，这是我最喜欢的书。” 巴基也有点意外，然后笑着说：“那我可要认真拜读了。” 露娜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然而当她下班，推开门却一眼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巴基。 他穿着一件笔挺的夹克——露娜发下第一个月的工资之后给他买的，靠在图书馆的罗马柱上，夕阳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像是一笔勾勒出来的一样利落。 露娜感到微微的晕眩，仿佛自己是在一个什么复古的电影里，年轻的骑士还没有经历王朝的衰败，眼中仍存赤诚，他千里迢迢地来觐见公主，向她献上永不背叛的誓言。 露娜看着巴基蓝绿色的眼睛问：“怎么又想着过来了？” 巴基直起身子，自然地接过露娜的手包：“来还书。” 露娜说：“怎么不早说，我刚刚把门锁上，那我” 巴基打断了她，轻描淡写地说：“没事，那我明天早上再来还吧。” 露娜突然就明白了，巴基在撩她。就像撩之前那些女伴一样，他在找机会送她上下班，然后他们会一起出去玩，一起看展览，如果性格合得来的话或许还会接吻，在几个月之后没什么遗憾地分手。 露娜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得地丢在沙滩上，难过地有点胃痛。她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几乎要站不住了。 你一直是特殊的啊，露娜恍惚地想，你怎么能像对待她们一样对待我呢，我们 巴基走上前，关心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露娜盯着巴基的眼睛，两人离得极近，巴基甚至能看清露娜深棕色的眼睛最外面的一圈是淡淡的红色。 露娜知道自己的难过毫无道理，她只不过是巴基家里的房客，或许算是巴基的朋友，她怎么会觉得她对于巴基来说一定是特殊的呢。 她压下自己翻滚的情绪，对巴基说：“没事，我们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布鲁克林3 前几天一直在下雨，这天才刚刚放晴，天空一碧如洗，夕阳将半边天空染成鲜艳至极的橘红，两人并肩向着夕阳的方向往回走，影子长长的拖在他们身后，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巴基走着走着突然说：“史蒂夫约我们周六去看电影。” 露娜脱口而出：“好啊，我还没看过”她囫囵个吞下了黑白两个字，面不改色地接着说“电影呢。” 巴基倒是没有起什么疑心，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下，露娜没看过电影。 露娜住进他们家这件事巴基最开始说不上同意还是反对，这个小姑娘确实是来历可疑，倒是平常一向谨慎的母亲一锤定音要她留下。巴基自然没什么反驳的理由，只是多少看她的时候带着点审视，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给他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阅人无数的母亲那么信任她。 出于良好的家教他没有对露娜的来历刨根问底，但是或有意或无意的搜集了她很多的消息。 她之前去过中国，而且很喜欢这个东方的神秘国度。 她的中餐做得和街角的中餐馆不太一样，说实话巴基觉得她做的不算好吃。 她经常会头痛，只是从来不告诉其他人。 她对史蒂夫有着奇妙的信心，仿佛她觉得史蒂夫将来一定能做出什么成就一样。 如果有人问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会笑着不回答，然后拙劣地转移话题。 她长得很好看，是一种奇妙的，将天真的神色混合在风情的底色上的好看。 现在还要加上，她最喜欢的是一本名不见经传的叫做小王子的书，以及，她没看过电影。 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之后，巴基也得承认他母亲是对的，这个女孩确实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属于天下最无害的那种房客。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还是不自觉地在收集她的信息，他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是想要撩这个好看的女孩。 其实那个暴雨滂沱的夜晚他并没有喝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只是他看着这个女孩忙忙碌碌地热牛奶，突然产生了一种就这样过一生吧的感觉。 他被自己一瞬间的感觉吓到了。十八九岁的男孩满心都是开疆扩土的热血，他们莽撞地不问明天地活着。信奉男人就应该轰轰烈烈地活个三四十年，持枪保家卫国，有三五知己，携一瓶烈酒，和很多漂亮的姑娘上床，哪怕老了也是一个抽着烟在酒吧和小姑娘吹嘘自己年轻时丰功伟绩的老流氓。 这个很牛仔的人生蓝图确实是年轻的巴基的愿景，所以当他一瞬间有了平淡一生的想法的时候，他甚至感到有点羞耻。他觉得只有那些没用的男人才会有那样的想法，找一个能果腹的工作，有一个房子，一个温柔的妻子和几个孩子，过着一眼能望到今后三十年的生活。 一点也不轰轰烈烈，无趣得要死。 那个时候他哪里知道，在浮浮沉沉的人生中挣扎了数十年之后，两手鲜血的他已经再也无权享受这种无趣的普通生活了。 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之后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要和露娜在一起。 他曾经有过几个，或许十几个女伴，和他们在一起之后不久巴基就会失去对她们的兴致，所以他坚信在和露娜在一起一段时间之后他就会对她失去兴趣，两人和平分手，这样他就能愉快地追求自己的牛仔人生了。 露娜对于巴基复杂而幼稚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还纠结于自己对于巴基近乎持宠而娇的熟悉感，心里打定主意要和巴基保持止于普通朋友的距离。 这两个人一个想要撩一个想要躲，一路上各怀鬼胎地聊着天，到家之后露娜意外地看见史蒂夫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史蒂夫却是是巴基家的常客，但是他自尊心极强，为了不让巴基的母亲留他吃饭。他几乎从不会在饭点出现。 巴基也有点惊讶，他一边脱外套，一边问：“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晚上有聚会吗，怎么没去？” 史蒂夫犹豫了一下，却是看着露娜开口：“本来说是高中班级同学聚会，但是他们突然说要去跳舞，可以自带舞伴。” 露娜一下懂了史蒂夫的意思，大概他高中同班同学里也没有什么玩的好的女生，他又不会跳舞，所以来找他唯一的女性朋友求助。 露娜没多想道：“我倒是可以和你去，但是我没有跳舞穿的裙子和鞋” 巴基的母亲兴致勃勃地说：“我有年轻的时候的裙子，露娜来和我上来试一试。” 巴基的母亲把露娜带到卧室，一边找裙子一边说：“我也很久没有跳舞了，不过我们身高差不多，我的裙子你应该也能穿。” 她翻出两件舞裙，一件白色，一件红色，露娜看到那件红色的裙子突然想起了卡特和史蒂夫一直没能跳成的那支舞，所以她指着那件白色的说：“这件吧。” 换上之后巴基的母亲上下打量了她很久，摇头道：“你不适合白色，白色压不住你。” 露娜跑去卫生间照镜子。镜子里的女孩虽然眼神清亮，但是眉形锋利、眼含桃花，正是风流相，穿着一身白裙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正像巴基的母亲说的那样，白色压不住她的长相。 露娜心里暗暗嘀咕，不知道这副皮囊是遗传了谁。 她只好换上那条红色的舞裙，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下楼去找史蒂夫。 楼下巴基正和史蒂夫随意的聊着天，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两人一齐抬头向上看去。 露娜深棕色的头发披在背上，大红色的舞裙衬得她肤色越发雪白，仿佛一团火焰从天而降。巴基觉得四肢百骸像是被灼烧到了一样刺痛，他张了张嘴，想像以往那样说两句俏皮话夸奖一下露娜，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绝望地想：远方的战争啊，原谅我带一朵花回家。 史蒂夫真诚地说：“天呐，我是说，你穿这身很好看。” 露娜笑着道谢，两人正要离开的时候，刚刚一直沉默的巴基突然说：“我也去。” 露娜满脸问号，史蒂夫倒是没想太多，很开心地答应了下来。 聚会的地点在一个小舞厅，露娜的舞技算不上多好，但是教史蒂夫却是绰绰有余了，露娜带着史蒂夫在舞池转圈的时候，巴基专心地在自助餐的长桌那里挑挑拣拣地吃东西。 跳了没多久，露娜发现史蒂夫露出了疲意，她体贴地道：“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两人取了点吃的走到巴基正大快朵颐的桌边坐下。露娜笑着抱怨：“刚刚史蒂夫把最后一只虾给拿走了。” 史蒂夫也笑了，他无奈地说：“那给你咯。” 露娜假装露出嫌弃的表情，两人正闹着的时候，巴基把一个盘子推倒露娜手边，里面有三四只剥好的虾，三四只没有剥过的。 露娜的动作顿了一下，巴基状似无所谓地说：“刚刚拿多了，这盘给你吧。” 露娜深深吐出一口气，巴基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他想对谁好，也是那种绝对找不出理由拒绝的关心。 可以说是情场老手的熟练，也可以说是真心为女孩考虑的绅士。 三人正吃着饭，一个穿着黑色小裙子的女孩扭扭捏捏地走到他们旁边，对巴基说：“你打算跳舞吗？” 巴基缓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语气温柔地说：“对不起，我带了女伴过来。” 露娜叼着一只虾茫然地抬起头，丝毫没有身为话题女主角的自觉。 女孩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看上去风流的巴基竟会拒绝自己，她瞪了露娜一眼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史蒂夫冲巴基挑了挑眉，巴基重新坐直，喝了一口鸡尾酒：“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孩子。” 史蒂夫咕哝了一句：“谁主动有什么要紧。” 三人吃完之后聊了一会天，巴基出人意料地站起来，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伸出，绅士地弯腰：“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有幸和你一起共舞吗？” 他唇角翘起，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少年的朝气和深情奇妙地融于他的气质里，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会让人忍不住感觉自己是被深爱着的。 露娜站起来展裙施礼：“当然。” 巴基的舞技自然不是史蒂夫可以比的，两人几乎没有磨合就成为了舞池里最闪耀的一对。史蒂夫坐在桌边看着他们俩，眼里有了一丝了然。 巴基低声说：“我之前说你适合蓝色说的太早了，你还是更适合红色一点。” 两人贴的很近，巴基说话时的气流弄得她有点痒，她下意识地侧了侧头，道：“我之前穿黑色比较多，就像那种。”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刚刚过来邀请巴基的女孩，巴基压着声音笑了笑。 露娜看着那个频频看向他们俩的女孩，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下意识脱口而出：“大部分人长得真是丑啊。” 说完她就后悔了，背后议论别人的长相实在不是她的本意，不料巴基接着说：“可惜他们也不知道该待人随和一点，也好补救一下。” 露娜有点惊讶地抬头看着巴基，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巴基笑着问她：“怎么，我看上去不像是会看毛姆的人吗？” 露娜压下自己异常的反应，道：“你看上去像是会给女孩讲童话故事的人。” 巴基看着她深棕色的眼睛，脱口而出：“我可不可以将你比作一个夏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布鲁克林3 一瞬间露娜把保持距离之类的鬼话全都忘了，她看着巴基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仿佛有星河流动，又仿佛只能装得下她一个人。 巴基试探地低了低头，目光粘稠而缱绻，露娜默许一般地轻轻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掌，巴基反手用力扣住她的手，唇瓣在她的额头上一触即分。 露娜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下，三魂七魄被烧了个干净。她大学里前后也有过两个男朋友，初吻早不知道多少年就没了，然而从没有人能让像这样她瞬间失了神志。 露娜恍惚地想，不回国了吧，就留在这。 巴基心里也没有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淡定，他直起身后完全失去了他那股情场高手的风流淡定，恨不得和露娜交换自己去跳个女步旋转跳跃来抒发自己的激动之情。 两人这次心怀不轨终于怀到一块去了，磕磕绊绊地勉强跳完这支舞，两人默契地一同下了场。 史蒂夫刚刚任劳任怨地把三人的餐盘端下去，错过了两人暗流涌动的舞蹈，等他转一圈回来，只看见露娜和巴基一起坐着低声交谈。虽然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细心的史蒂夫还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 史蒂夫坐到一边，随意地问：“怎么才跳了一会就不跳了？” 巴基人模狗样地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史蒂夫回想起之前两人出去玩巴基那副不到凌晨绝不回家的态度，有点摸不清这个人的套路，他疑惑道：“你不是一向号称不能和三个女孩跳舞的舞会是失败的吗？” 露娜忍俊不禁地低头偷笑，巴基翻了个白眼，对史蒂夫这种突然拆台的行为表示不满，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非常大尾巴狼地说：“露娜每天早上要上班，太晚回去不好。” 史蒂夫这次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巴基一向是这种女孩子的需求第一的架势，正好他也不太想待，三人于是一同离开了。 露娜回去洗漱之后看着时间还早，就拿了一本书坐到床上，人模人样地摆出一副打算看书的样子，心里却兵荒马乱的，一本书半天也没能翻一页。 詹姆斯巴恩斯，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将来的咆哮突击队士兵，将来的冬日战士。 这时敲门声响起，她轻声道：“请进。”巴基走了进来，笑容像是能融化冰雪。 她看着巴基，心里默默地加上了一句，将来的咆哮突击队士兵，将来的冬日战士，和她一起跳舞的巴基。 巴基走进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露娜心猿意马地问：“怎么还没有睡觉？” 巴基表情真诚，直白地说道：“突然想见你，所以就过来了，如果你要睡觉了的话我就回去。” 露娜被会心一击，声音软的自己都听不下去：“没事，我本来也打算看会书再睡觉。” 巴基挑了挑眉，露娜不知怎么理解了他的意思，将书立起来给巴基看书名。 巴基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读：“汤姆叔叔的小屋，那本讲黑奴的书？” 露娜点点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那段历史感兴趣。” 巴基问道：“南北战争？” 露娜摇摇头：“黑奴解放的历史。” 巴基道：“虽然黑奴是解放了，但是现在黑人依然被看成是低白人一等的，黑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露娜有点惊讶，这个时候二战还没打完，美国黑人运动还没开始，马丁路德金也才十多岁，美国现在的风气正如巴基所说，虽然没有黑奴了，但是黑人地位依然极低。她是以超越了时代的眼光看待这件事的，而巴基身处二战中的美国，居然有黑白人平权的意识。 她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惋惜之情，以巴基的才华，如果不是命运弄人，又如何会沦落到成为别人的一把刀的地步。 她的惋惜只持续了一瞬，因为她随即意识到，这种良辰美景奈何天，巴基在她的卧室坐在她的面前，两个人晚上才刚刚似有似无地确认了关系，而她居然和他讨论黑奴的历史。 露娜费尽心思地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说周六去看电影，是什么电影？” 巴基毫不犹豫地说：“我也没注意，只是想约你出去，早知道就不带史蒂夫了。” 露娜：这个人怎么一句一撩，没法好好聊天了。 好在巴基看出了露娜的窘迫，不再明目张胆地撩她，终于开始好好聊天了。两人一直聊到深夜，露娜有些心惊于巴基与风流外表不符的知识储备和思想深度，对此巴基只是笑说：“史蒂夫天天泡在图书馆里，所以我也只好陪他看了很多书。” 巴基临走之前在露娜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留下一个挺拔到僵硬的背影，逃也似地走了。两人就依着这个初恋一般慎重又寡淡的吻确认了关系。 第二天早上两人自然地在一起吃饭，自然地一起换鞋准备离开。巴基的母亲从厨房出来，像是看着自家被猪拱走的白菜一样惋惜地看着露娜说：“你怎么这么容易投降了呢？” 猪还想说点什么反驳，被面红耳赤的白菜一把推了出去。 不过露娜显然是面红耳赤的太早了，周六三人一起看电影时，本想和巴基分享剧情的史蒂夫一侧头看到正偷偷接吻的两人，表情瞬间凝固了，露娜觉得自己尴尬得几乎手足无措，连忙推开了巴基，倒是巴基大大咧咧地转头对史蒂夫说：“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了。” 史蒂夫凝固了几秒钟，然后真诚地笑了，他锤了巴基的肩膀一拳：“你下手可真够快的。” 两人相视一笑，明明是正宫的露娜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自己才是被秀一脸的感觉。 巴基作为一个男朋友显然是无可挑剔的。他每天送露娜上下班，晚上会和露娜一起讨论她最近看的书，周末两人会一起出去野餐或者参观博物馆，史蒂夫偶尔也会加入两人的行列中。 生活看似完美，露娜心里却始终有一根刺横在现实生活和电影世界展示出的未来里。一方面现在的生活太过真实，她不愿意相信未来会那么残酷，另一方面她却也清楚地知道，前线战事越发吃紧，现在的生活持续不了多久了。 两人一起下班回家的时候正好路过一个征兵的宣传栏，巴基偏头看了一下，露娜登时心里一紧，拉着巴基快步走开了，假装抱怨道：“广告嘛，有什么好看的。” 巴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让露娜突然觉得，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个人终究会踏上硝烟遍布的战场，将温馨的布鲁克林留在身后，走上命运给他铺好的崎岖道路。 巴基避重就轻道：“你不是之前说对广告学感兴趣吗，这个广告是个多鲜明的反面教材。把当兵弄得这么凄惨谁还愿意去呢。” 露娜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海报，不像当时美国流行的将女兵印上去以吸引人当兵的海报，这张海报上只有一个士兵孤独的背影，上面印着一行字“usneedyou” 露娜心想，你愿意啊，史蒂夫愿意啊，美国那么多年轻人愿意啊，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的年轻人，怕是世界的历史都要被改写。 露娜心里想着这些事，晚上和巴基聊天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巴基体贴地站起来：“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露娜轻声细语地解释道：“最近困得越来越早，睡得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巴基弯腰亲吻她当做是晚安吻，露娜却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用牙齿撕咬着巴基的嘴唇。巴基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当下用舌头撬开了露娜的牙齿，长驱直入。 两人撕磨了一会，巴基顺势坐在了床上，他摸了摸露娜的长发，声音有点哑：“不是说困了吗，早点休息吧。” 露娜献祭一般地低头舔了舔他的锁骨，巴基呼吸骤然粗重，虽然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露娜今天这么主动，只是再忍下去就太不是男人了。 巴基将手从她的领子伸进去，露娜像是有点痒的笑了笑，巴基恼怒地低头咬了一下她圆润的肩膀，露娜吃痛，讨好地抱着巴基的腰，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 巴基看到她肩膀后面不明显的地方有一个纹身，随口低声问道：“这个纹身是什么意思？” 露娜迷迷糊糊地问：“哪有纹身？” 巴基在她纹身的地方摩挲：“ws？是哪个男人的名字吗？” 露娜却动作突然一滞，听到巴基念那两个字母的一瞬间她头痛欲裂，眼前有无数碎片放电影一样掠过。 在明尼阿波利斯积雪三尺的冬天，她和一个小男孩一起躲避一个大人的追赶。 一个简陋的房子里，一个长相和她七八分相似的女人指着漫画里穿黄色紧身衣的角色，口气有种惯常的无所谓：“这是你爸爸。” 破旧的小酒吧，她缩在吧台后面的角落里，听几个醉汉大声炫耀自己曾经睡过全明尼阿波利斯最美的女人。 西切斯特的别墅里，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在教室悄悄给她扔了一个纸条，里面写着“我们下课悄悄玩一下教授的光脑吧。” 城区角落的小中餐馆，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一边和她骂骂咧咧地吵架，一边把虾剥好，和她喜欢吃的菜一起推到她面前。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英俊男人双手环胸对她说：“复仇者联盟不招未成年人。” 电视里放着变种人游|行的报道，她忽然就哭了，对面的黑人警探坐到她旁边安慰似的环着她。 还有 在阴冷干燥的房间里，有人在她耳边说：“看看你肩上的纹身。” “ws，陆文桑是你的名字，wintersoldier是我的名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西伯利亚3 当九头蛇的研究人员终于充分认识到了露娜的价值之后，他们开始尝试着让露娜出去做任务，露娜乖巧地接过任务，乖巧地挑选武器，然后刚一出九头蛇的地盘就逃跑了。 只是九头蛇哪里是这么容易逃离的，她不出意料地被抓了回来，关了几天之后，九头蛇拎着形销骨立的她去洗了脑。 奇妙的是洗脑只能洗掉她作为露娜这八年的记忆，却动摇不了她作为陆文桑那20多年的记忆，所以洗脑之后的爱九头蛇主义教育对她毫无用处，她只是误以为自己魂穿到了一个小女孩身上，装模作样地一起喊了几声“九头蛇万岁”之后，在下一次任务又逃跑了。 如此几个来回之后，九头蛇终于派出了刚刚洗完脑的冬日战士和她一起出任务，冬日战士心里可没有那些科研人员的将露娜视为实验品的珍惜，发现露娜想逃跑之后他毫不犹豫地一枪射穿了她，露娜在失血过多行将死去的时候终于恢复了作为露娜的短短八年的记忆。 露娜被拉回九头蛇的整个过程异常温顺，九头蛇自以为找到了制服露娜的办法，于是在她养伤的过程中又把她扔到了冬日战士的房间里。 露娜在床上养了几天伤，他依旧早出晚归，两人几乎是零交流，仿佛那个夜晚和拥抱都是镜花水月。 露娜的伤快好了，她心知自己很快又要被拉去洗脑，看着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看现代枪械大百科的冬兵，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赌一次吧，她疲惫地想，否则总有一天九头蛇会把自己洗脑成下一个冬兵。 她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然后叫了一声冬兵，声音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冬兵很快回过头来，目光透出疑问。 露娜举着杯子问：“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冬兵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接过杯子，倒水的过程中，露娜看着他的背影咬牙道：“你还记得我吗？” 冬兵把水壶放回原处，说：“no” 露娜闭上眼睛，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了。冬兵完全不记得她，那他就不仅不会成为她逃跑的帮手，正相反，和他住在一起她才是插翅难飞。 冬兵把杯子放到她手边的柜子上：“但是我们见过。” 露娜欣喜若狂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说：“那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冬兵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no”，转身就要走。 露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冬兵没有反抗，疑惑地看着她，露娜把冬兵拉近自己的身体，凑到他耳边小声问：“洗手间有监控吗？” 冬兵推开她，直起身，就像是一个疲于应付追求者的性冷淡一样，说：“no”。 露娜脸上的兴奋几乎难以掩饰，她低头抱住膝盖，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床上颤颤巍巍地爬下来，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很快传出了连绵的水声，听上去像是露娜在洗澡，冬兵冷静地坐在原处看了一会书，抬头看了洗手间一眼，走了进去。 露娜没有锁门。 洗手间里水雾缭绕，露娜身上衣服一件不少地站在镜子前，看到冬兵进来，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你” 她刚说一个单词，冬兵就露出了警惕的表情，露娜立刻转了一个口气：“怎么进来了？我还没洗完澡。” 说着她用手指在布满水雾的玻璃上写 冬兵表情不变：“你洗这么久，我怕你要逃跑。” 说着他也上前一步，在玻璃上写道 露娜说：“我怎么可能从这里逃跑。” 她想了想，只画了一个问号。 冬兵说：“你穿上衣服出来。” 他看了露娜一眼，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露娜却微妙地觉得在里面看到了无奈。 露娜说：“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把衣服穿上。”,然后直接脱掉了上衣。 露娜里面只穿了一个小背心，她走过去关上了水，室内一时静谧。在烟雾笼罩下，两人对视着，冬兵的眼中毫无情|欲，只是安静地站在那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露娜微微有点走神，她没想到自己两世加起来第一次主动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而那个男人居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她一时间全然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八岁小孩的身体。 露娜手中不知怎么翻出一个尖锐的碎瓷片，冬兵扫了一眼，认出那属于她前几天“不小心”摔碎的杯子。 露娜对着镜子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在自己的肩后用力刻下了ws两个字母，鲜血染红了她的背心，她一声没吭，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这时外面有敲门声传来，看样子还是两人在里面耽搁得太久了，露娜情急之下冲到冬兵面前，冬兵默默蹲下来，露娜在他耳边小声说：“下次我再被洗脑，你就让我看这个纹身，然后和我说我在洗脑之前让你告诉我ws的意思是陆文桑，不要急于逃出去，然后告诉我这串数字，3245328795” 露娜连珠炮似的说完，焦急地抬头看冬兵想确认她有没有记住，冬兵和她对视了一下，他还是那副西伯利亚雪原一般的表情，露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刚想再重复一遍，冬兵却直起身，走出了洗手间，还顺手带上了洗手间的门。 交叉骨站在门口，看着打开门的与往常没差的冬兵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了吗？” 冬兵身姿挺拔，表情正直：“什么都没有。” 交叉骨挥开他走进洗手间，露娜侧过头，一边洗毛巾一边表情疑惑地问：“怎么了？” 交叉骨扫了一圈洗手间，浴室的地面还没有干，空气中弥漫着水雾，他的目光掠过露娜湿漉漉的头发和刚被擦干净的镜子，闻到了空气中隐约弥漫的血腥味，对身后跟上来的研究人员说：“把她带走。” 露娜被跌跌撞撞地拉了出去，交叉骨看着她离开，转头问冬兵：“你现在的任务还要多久做完？” 冬兵连一眼都没有分给露娜的背影，想了一下说：“我打算换一个潜入方案，现在的方案虽然用时短但是暴露的可能太大了。” 冬兵不仅被九头蛇培养成了一个杀手同时也是一个战术大师，交叉骨没有直接参与他这次的任务，对他的说法也没有起什么疑心，只是道：“按照你说的来就行，这次做完又有一个很长的假期了。” 对于冬兵来讲，很长的假期无非就是被洗脑然后冰冻，冬兵没再接话，交叉骨不知怎么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抗拒的送客意思，他耸耸肩，转身离开了房间。 冬兵心不在焉地翻着那本现代枪械大百科，心里盘算着那串数字的意思，他的第一反应是实验室的门禁密码，九头蛇对她的研究都在一个实验室里进行，里面自然有她梦寐以求的解除对她能力抑制的试剂，那个实验室需要同时拥有研究人员的指纹和一个16位的密码才能打开，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露娜说的数字只有10位。 或许，冬兵默默地想，她只是没有机会得到全部的密码。 还有那个中文名字，冬兵把陆文桑的发音在心里滚了几遍，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被洗脑之后还会记得一个奇怪的中文名字的。 露娜果然被带去洗脑了，被绑到椅子上的时候她暗想，这个天马行空的计划实施起来的难度太大了。首先冬兵这段时间不能被洗脑，要是他把这件事忘了就一切都完了，其次要洗过脑之后的自己相信自己是真的在这里生活了8年而不是突然魂穿过来的，当然能恢复记忆最好，最后还要指望洗过脑之后的自己能够猜想出自己的逃跑计划。 在电流刺穿她的大脑之前她闭上眼睛感慨，自己这次可真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不知是敌是友的冬兵和前世二十多岁还带着学生气的自己身上了。 露娜没多久就被带了回来，她看到冬兵的之后眼中闪过了鲜活而不加掩饰的不敢相信的神色。反倒是比平常更像一个八岁的孩子了，冬兵一边想着，一边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叫了她一声“露娜”，却不知道怎么找个借口把她带到洗手间去。 露娜被惊得七晕八素之余还感慨了一下，原来这个小女孩的英文名和她在美国上学的时候自己取的英文名一样。 冬兵迟疑了一下，动作生疏地摸了摸她满是汗珠的额角，把她拎到了洗手间。 露娜迷迷糊糊不知道冬兵想干什么，冬兵打开水龙头，在水声中，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看看你肩膀，你在洗脑之前让我告诉你ws的意思是陆文桑，不要急于逃出去，还有3245328795” 露娜突然头痛得几乎站不住，她拉开衣服，果然在肩膀那里找到了血迹还没有干涸的ws，依照着她平常的写字习惯，w的最后一笔横着飘出去一截。 那两个字母就像钥匙一样，将她刚刚被封存的记忆悉数放了出来，大量的记忆涌到她脑中，她缓缓跪在地上，忍不住想要痛呼出声，然而她刚张开嘴，冬兵就单膝跪在她面前，然后用右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她死死地咬着冬兵的手，眼泪漱漱落下。不知过了多久，她松开了冬兵，舔了舔牙间的血，泪眼朦胧地看向依旧单膝跪在他面前的冬兵，露出了来到西伯利亚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发现了吗？ws其实还有wintersoldier的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布鲁克林4 露娜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紧紧抱着巴基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她直起身看着一脸担忧的巴基问：“过去了多久？” 巴基皱眉道：“距离我读出你的纹身吗？半分钟？你刚刚突然就扑进来一脸痛苦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吗？” 露娜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可是我觉得像是过了20年。” 巴基敏锐地感觉到露娜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她眼中那种清澈的学生气消失了，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他看不清的情感，就仿佛时间的河流在刚刚一瞬间包裹住她，没有催老她的容颜，却沧桑了她的内心。 露娜环住巴基的脖子，凑近他深吸了一口气。真好啊，这种年轻的、充满朝气的、干净的气味，她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冬兵的时候，他身上那种冰冷的、生铁般的血腥气。 巴基轻轻抚摸着她脑后的头发：“是头疼吗？” 露娜抬起头，看着巴基温和的眼睛，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说：“我爱你。” 巴基一下子愣住了，露娜说了一遍还不够，她把这几个单词在心里反复滚了几圈之后，觉得自己心情突然就轻松了起来，那些过往像是云雾一般远去了，只余下她和她面前的人。她又笑眯眯地说了一遍：“我爱你，巴基。” 穿越了错综交织的时间爱你，跨越了西伯利亚到布鲁克林爱你，见过了未来的你更加爱你。 她手指摩挲着巴基的耳朵，眼中光芒闪烁：“你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吗，我说我” 她话音未落，就被巴基以一个吻堵了回去，不同于以往的小心翼翼，巴基这次的吻霸道而绵长，露娜刚开始还想着配合他一下，后来就只剩下七晕八素不知身在何方了。 巴基一点一点地亲吻她，从脖子一路向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露娜痒得笑了两声，屈起膝盖在他身下磨了磨。巴基倒吸一口冷气，抬起她的腿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响声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明显，露娜怕被巴基的父母听到，登时身体一软，讨好地用脚在他的腰上蹭了蹭。巴基含住她的耳朵，声音带了几分笑意：“原来你喜欢这种？” 露娜瞪大眼睛想否认，却被巴基骤然加速的攻势弄得没了力气反驳，她一只手抓着巴基的后背，一只手抓着床单，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狂风骤雨的海上航行的小船，很快就要被淹死在海里了。 在被风浪卷到顶端的瞬间，她手上灰光骤现，只听得一声巨响，露娜觉得自己身体突然降下了一截。 两人都没有顾及这个意外，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露娜摊在床上，巴基才探出头向下看了一眼，然后表情复杂地看向半死不活的露娜：“床塌了。” 露娜：？？？ 楼下的主卧，巴基的父亲睡着睡着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感觉自己的床都被震了一下，他坐起来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巴基的母亲睡眼惺忪地把他拉回床上：“别管了，他们年轻人体力好。” 露娜和巴基不着寸缕地站在床边，看着床脚已然化作碎片散落在床板下面。露娜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是谁的杰作，她脸色不变地看着巴基说：“你还真是厉害。” 巴基蹲下摸了摸那些碎片，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这不科学。” 露娜在他身后心虚地偷笑，却被回过头的巴基抓了个正着，露娜的笑容僵在脸上，和尴尬混合成了一个奇妙的表情。 巴基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下，把刚才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你还真是厉害。” 露娜拙劣地转移话题道：“我想洗澡。” 巴基看着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一把抱起她走进了浴室，露娜在挑洗发水的时候突然问道：“你是第一次吧？听说男人第一次都会” 巴基从后面环住她，在她耳边用一种危险的语调低声说：“巴基哥哥今天交给你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质疑男人的技术。” 第二天早上在巴基房间醒来的露娜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羞愤欲绝地把脸埋在了枕头里。她作为金刚狼的女儿，复仇者联盟的一员，居然被还没参军的巴基给做到晕过去了。虽然这其中肯定有骤然恢复记忆一时精神虚弱的缘故，但是无论如何这也太 一个带着薄荷味的吻落在她的颈间：“怎么醒得这么早。” 露娜故作镇定地把脸从枕头里拔|出来：“现在几点了？” 巴基眼含笑意地坐在床边：“才六点，不再睡一会吗？” 露娜咕哝道：“那你岂不是一晚上没睡。” 巴基笑道：“差不多吧，不过你多少还是睡了一会的，毕竟” 露娜一下子坐起来，冲他道：“你闭嘴！” 巴基将她搂到怀里，亲吻了一下她头顶的发旋，道：“那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床的问题了吗？” 露娜在他胸口蹭了蹭，哼哼唧唧地说：“那不是你弄塌的么。” 巴基看出她不想多说，没有再深究，又问道：“那个纹身是怎么回事？” 露娜说：“我之前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昨天晚上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巴基轻抚着她的头发道：“你是听到我读出来那两个字母才恢复记忆的，但是字母显然不是你恢复记忆的关键，那个位置洗澡也能看见。所以重点在于有人读给你听，或者是我读给你听？”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见过我，后来我问起来的时候你只说你记错了。而昨天晚上你恢复记忆之后突然变得恩非常主动，所以你确实见过我，只不过是忘记了而已，是这样吗？” 尽管露娜已经领教过巴基的敏感，却不免又一次被惊到了，她蜷在巴基怀里，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和巴基解释。总不能说，过去的我见过未来的你，这听上去也太奇怪了。 露娜严肃地说：“你确定要听真相吗？” 巴基点点头，露娜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初恋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狠心抛弃了他，后来我太内疚就把这件事忘了，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他来，所以才那么主动。” 巴基无奈地在她胡言乱语的唇上咬了一口，起身道：“我去做早饭了，你再休息一会吧。” 露娜笑眯眯地目送他离开，然后把自己摔在床上，细细地理了一遍自己的记忆，终于明白罗根和教授一直以来向她隐瞒了什么。 2013年，西切斯特，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 教授正在办公室里讲着课，突然动作一滞，然后温和地对学生们说：“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别忘了下次课要交作业。” 在学生们鱼贯而出的时候，教授叫住小淘气：“帮我把罗根叫过来好吗，我有事情要和他谈。” 说罢他闭上眼睛，手指抵在太阳穴上仔细感应着什么。罗根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问道：“怎么？有新的小变种人出现了吗？” 教授一脸严肃道：“不，我之前设在露娜脑袋里的枷锁消失了，她现在应该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奇怪的是，我感应不到她了。” 罗根愣了一下：“感应不到是什么意思，她离开美国了？” 教授眉头紧锁：“按理来说不管她在哪，我都应该能感受到她枷锁消失之前最后出现的地方，但是她就是凭空消失了。” 罗根掏出手机给露娜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自称莉莉的年轻女孩。 罗根很快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向教授解释道：“是她的室友，说她昨天晚上出去就没再回去。” 教授问道：“你还认识她的其他朋友吗？” 看着罗根一脸茫然的样子，教授叹了口气说：“我用光脑试一下吧。” 罗根突然道：“她加入了复联，说不定是复联弄出来的幺蛾子，但是我不知道复联的人的联系方式。” 教授挑了挑眉，罗根转开视线不与教授对视，教授笑道：“就算她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又不会怪她不加入x战警，你居然还陪她瞒着我。” 教授想了想说：“我倒是认识一个复联的人。”说着拨通了电话。 复仇者联盟大厦 托尼给彼得介绍他新战衣的功能，美国队长和旺达兄妹无所事事地坐在旁边听。 这时贾维斯的声音响起：“先生，有查尔斯泽维尔先生的来电，要接进来吗？” 托尼眼睛先是在怂成鹌鹑的旺达兄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才道：“好啊，接进来吧。” “你好，斯塔克先生，很抱歉打扰你。”教授彬彬有礼地寒暄。 托尼直接地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才能让变种人的领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我打电话。” 教授也没再说废话：“听说露娜加入了复仇者联盟？她现在和你们在一起吗？” 托尼愣了一下，没想到教授竟是为了露娜而不是旺达兄妹打电话过来：“我们已经一周没有见到她了。听说你们变种人有特有的找人方式？” 教授听出他对此一无所知，声音不变，并不接托尼的话：“我只是刚好有事找她而已，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之后，旺达说：“我昨天中午还见到她了，应该不会出事吧。” 托尼角度清奇问：“教授和露娜关系很好？” 皮特罗忍不住说：“她可是金” 旺达暗暗掐了他一下，接道：“她在学院上学的时候可是人见人爱的优等生呢。” 彼得在一旁疑惑道：“可是之前露娜和我说她是因为不喜欢你们学院的一个老师所以才搬出来的。” 旺达和皮特罗当然知道露娜讨厌的老师指的是谁，两人不禁失笑，只余一脸茫然的彼得强调：“她真的是这么和我说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布鲁克林5 露娜躺了一会，觉得是差不多平常起床的时间了，于是慢悠悠地起床洗漱之后下楼准备吃饭。 下楼之后正对上巴基的母亲玩味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露娜站在台阶上愣了两秒，脸唰的就红了。她故作淡定地拉开椅子坐下，避开巴基的母亲的目光。 巴基把早餐端上桌，绕到露娜身边坐下。巴基的母亲声音含着笑意：“今天要不然请个假别去上班了，休息一下，正好下午去再买个床。” 露娜低头有点手足无措地笑，巴基伸手将露娜揽到自己怀里，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无奈地对母亲说：“好啦，我今天下班去买。” 纵然恢复记忆使得露娜多少有了一些变化，但是她已经拿定了主意，反而放开了去享受在1943年最后的时光。 一天露娜上完班照例看到巴基站在门口等她，手上拿了一张报纸在看。露娜凑过去：“有什么新鲜事吗？” 巴基把报纸递给她：“明晚就是未来世界展了，我们一起去吧，到时候再叫上史蒂夫。” 露娜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问道：“什么未来世界展？” 巴基指了指报纸上的名字：“斯塔克主办的那个，听说会有很多新鲜的东西。” 露娜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面色如常地对巴基说：“好，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回去的路上，巴基兴奋地给露娜讲他参加前一届的未来世界展的趣闻，露娜应和着，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深海里，四下无人，一片黑暗，难以呼吸，连思维都慢了半截。 回去之后露娜回到自己的房间放包，巴基紧随其后地跟了上去。他靠在门口，看着忙忙碌碌的露娜，担忧地问：“发生了什么吗？” 露娜坐到床上，明明眼睛是看着巴基的，声音却像是在自言自语：“对不起，我应该更成熟一点的。” 巴基坐到他旁边想去吻她，被露娜下意识地躲开了，露娜手指在他的手心画圈：“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巴基反手抓住了露娜的手，也无心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参军的事情了，一五一十地说：“我接到了分配令，107兵团，后天一大早坐船去伦敦。” 露娜毫不惊讶，有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感同身受。她之前一直觉得那些异地恋的小情侣每次分开的时候哭哭唧唧的很是令人无语，但是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才发现，如果你爱一个人，连一天都不想和他分开，遑论几个月、一年。 更何况两人经此一别，就是七十年难以跨越的如水光阴。 露娜的手指在他的左臂上划过，他这条左臂将会被换成机械臂，他会不断被洗脑，他会被迫杀死很多本不该死的人，他会变成冬日战士。那个笑容温暖的詹姆斯巴恩斯被无常的命运永远地留在了1943年的布鲁克林。 对巴基来讲，这七十年将会是他永远的梦魇，而露娜只是一眨眼，便穿过了巴基最痛苦的时光，留他一个人在无尽的黑暗里踽踽独行。 一念及此，露娜几乎落泪，她的巴基哥哥啊，就要不见了。 巴基感觉到她的失落，环着她手足无措地道：“对不起，我应该在做决定之后告诉你的，但是我看你之前好像很反感年轻人去参军，当然我也不应该因为你不喜欢就不告诉你，我只是没想好应该怎么和你说。” “听说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很久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露娜心想，我要怎么告诉他，这场战争很快结束是真的，但是你很快回来是假的。 她低声道：“我正好最近准备回家了，那我也在后天出发吧。” 巴基认真地应了下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不是吗？” 露娜偏头用脸蹭了蹭巴基的手：“当然，就怕你到时候认不出我了。” 巴基笑道：“怎么会，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出来。” 说完他才发现，他的手掌慢慢湿润了。他连忙捧着露娜的脸，低头吻去她的泪水：“对不起，我会回来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你，然后带你回家。” 露娜闭上眼睛，含糊地道：“我知道，你最终会认出我的。我等你带我回家。” 但是那对于你来说太久了，我甚至不怕你在这痛苦的旅程中忘记我，我只是恨不能陪你一起走过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明知道你正走向深渊，而我却只能看着你，一步一步地，走向命运既定的结局。 第二天露娜到底没有和巴基一起去看未来世界展，她留在家里做了一顿大餐，然后和巴基的母亲聊了一晚上天。 巴基这一走，于她是七十年的天堑，于巴基的父母却是天人永隔、至死难见。两人都是善良的人，露娜可以说是被他们救下的，他们本值得一个子孙绕膝、颐享天年的结局，可惜却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露娜和巴基的母亲说的是自己要回到大学去教书，露娜的母亲毫无障碍地接受了露娜那套失忆的鬼话，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晚上。露娜觉得自己大概是发现巴基那些超越时代的思想的来源。 巴基的母亲只是笑道：“我之前在报社工作来着，在一次采访里认识的他爸爸。后来和他搬了几次家，生了孩子，也就不再做了。巴基小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带他，就给他读我平常读的那些书，有些他听得津津有味，碰到无趣的他就会装睡来催我离开。” 两人一同大笑，露娜道：“原来巴基是被您熏陶出来的。” 巴基的母亲摇了摇头：“他还是太年轻，社会这本书连序言都还没读完。当兵倒是一个锻炼的好方法，军队是一个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地方。” 露娜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接道：“对啊，他和史蒂夫都是那种国家有难岂能独善其身的性格，当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起史蒂夫，巴基的母亲有些感慨：“史蒂夫是一个能成大事的性格。” 露娜插科打诨道：“您这样说史蒂夫要是被巴基知道，他又该抱怨您偏心啦。” 巴基的母亲摇摇头道：“巴基还是圆滑了一点，虽然在社会上圆滑一点没什么不好，但是往往那些能称得上伟大的人拥有的都是史蒂夫这样的灵魂——永不屈服，一往无前，甚至有点偏执，会不惜一切坚持自己的信念。” 露娜临上楼睡觉之前亲吻巴基的母亲的脸颊：“真的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她笑眯眯地说：“我还等着参加你们两个的婚礼呐，别让我等太久。” 露娜挤出一个笑容：“当然。” 巴基离开的早上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巴基吃过早饭依次亲吻了父母的面颊，背起行李走到院门口，露娜靠在门边露出一个萧索的微笑，巴基在她唇上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正如他第一次吻她的额头，郑重而羞涩。 露娜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脱口而出道：“你能不能不要去参军了。” 我可以一直留在这不回去了，你也不会变成冬日战士，我们就这样平庸而幸福地生活一生，正如每个普通的家庭一样。 等我们老了之后可以和我们的孙子们一起在纽约街头散步，看着钢铁侠在天上呼啸而过，和小辈们吹嘘我们曾经是美国队长的朋友，然后携手回家。没有超级英雄，没有变种人，平凡的一生。 巴基吻了吻她的头发：“对不起，你知道我做不到的，明明有能力去加入他们，却看着我的同胞在前线浴血奋战至死。” 露娜勉强地笑了笑，看着巴基道：“我当然是开玩笑的，我的家人和朋友还在等我，我也有我的事业要去完成。” 巴基觉得他怕是一生都忘不了这个眼神，绝望又强颜欢笑，明明有着企求，又像是已经洞察了结果。 巴基低声问：“昨天在展会上斯塔克先生说未来军用无线电会普及到民用，他把那种民用便携式无线通讯设备叫做手机——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问我们借的东西一样，而你当时的表情就仿佛人手一部手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见过未来，对吗？” 露娜并不怎么慌张，甚至还默默感慨了一下斯塔克家的天才血统：“对的，我来自未来。” 巴基眼中透出兴奋：“也就是说未来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 露娜避重就轻道：“当然，未来的你变得更酷炫了，史蒂夫变成了一个肌肉男。” “我之前说过的，我的那个被我抛弃的初恋，也是你。” 巴基一时没有弄明白这个复杂的时间线，开玩笑道：“那这次是我先离开了，我们算是扯平了。” 露娜勉强笑了笑，巴基将她揽到怀里：“你不想让我去参军是因为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露娜轻声道：“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留下来吗？” 巴基抚摸着她的头发：“如果我留下来了，那未来的我是不是就遇不到你了？” 露娜心道，这也是她一直纠结的事情，如果他劝巴基留下，那他就不会变成冬日战士，这样八岁的露娜就无法从九头蛇里逃出来了，一直留在九头蛇的露娜不可能见到卡特的死亡，那样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刺激穿越到1943年，但是没有露娜的巴基是一定会去参军的。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曾经她面对的命运都是所谓的原剧情，她毫不惮于打破它们，然而这次她面对的是真正发生在这个宇宙的无法改变的命运。 露娜对着巴基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记得我在未来等你。” 请坚持到我们再次见面的那一天，这其中诸多坎坷，恐怕只能你一个人走过了。 对不起又一次扔下你，这七十年我先跨过了。 我们七十年之后再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哥谭 对于布鲁斯韦恩先生来说，一直到晚上十点之前，这都是普通而平静的一天。 睡到中午起床，下午去韦恩公司无所事事地逛了一圈，展现出纨绔子弟混吃等死的良好作风，晚上和一个忘了名字的超模吃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不顾那个女孩的暗示在饭后把她送回了家。回韦恩宅之后换上蝙蝠侠的制服，夜巡了一圈，也只是发现了一伙高中生组成的小打小闹的贩毒组织，他刚一出现，还没等说点什么，那群高中生就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称得上是美好的一天。 直到他在一个小巷里看到了一个穿黑红色紧身衣的人一刀把哥谭一个有名的毒枭钉在墙上。 他缓缓降落，看到小巷仿佛是鲜血染就的修罗场，毒枭下属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铺满了窄窄的地面，墙壁被鲜血洗刷了一遍又一遍，毒枭被头上的一把刀钉进墙里，死前的表情惊恐得就像是见到了魔鬼。 那个穿着紧身衣的人看到蝙蝠侠落在小巷尽头，两指并拢在眉间示意了一下：“晚上好呀小蝙蝠。” 蝙蝠侠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是雇佣兵？你来哥谭干什么？” 那人潇洒地反手握住刀柄想把刀从墙上拔|出来，动作却突然停滞。蝙蝠侠身体不由紧绷，暗暗扣住蝙蝠镖，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甚至觉得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个雇佣兵。 只见那人又拔了一次，刀仍是纹丝不动，那人放下那副潇洒又高深莫测的高手气质，破口大骂：“erfucker!插得太深了！你死侍爸爸本来想装个逼，毕竟小蝙蝠也**算是隔壁**dc的领导，真**不给哥面子。” 死侍一边自带消音地骂着，一边一脚蹬着毒枭的尸体，双手握着刀柄用力一拔，整个人因为用力过度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另一边的墙壁上。 蝙蝠侠没有因此对死侍有任何的轻视，相反他从这人身上看到了他的宿敌小丑的影子——荒诞、无道德、强大。 死侍骂骂咧咧地把自己从墙上撕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给蝙蝠侠看：“我是来找人的，没想到你们哥谭的出租车司机这么冷漠，哥这么英俊潇洒他们居然连停都不给我停。你知道这个地址在哪吗？我要去找我的亲爱的。” 蝙蝠侠扫了一眼，那个手机上的地址有点眼熟，再定睛一看，正是韦恩宅的地址。他眉心紧皱，怀疑死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在威胁他，于是并不接他的话，只是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哥谭不欢迎雇佣兵。” 死侍在墙边凹了一个扭曲的造型道：“没有哪个城市欢迎雇佣兵，只不过黑道仇杀而已，这个人算是你们哥谭的一大毒瘤了吧，哥帮你杀了他还不好吗？就不用你以身相许了，毕竟哥心里只有小蜘蛛一个同性，你带我去这个地址就当做报答哥了怎么样？” 蝙蝠侠无视了他跑火车一般的鬼话，只是道：“没有人可以在哥谭杀人而不付出代价的，不管杀的是谁。” 死侍无奈摊手道：“那看起来是要打架了，真是不懂你们这些超级英雄一言不合就打架的习惯，有什么事情是嘴炮不能解决的呢？” 韦恩宅 露娜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坪上，她摇摇晃晃地坐起来，看到一个老人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她脱口而出：“阿福？” 阿福脸上的疑问和警惕褪去，伸手将露娜扶了起来：“原来是露娜小姐，有十年不见了吧。” 刚拼死拼活和死侍打了一架的蝙蝠侠先生在蝙蝠洞里处理好伤口，然后去卧室换了一身居家服，走到客厅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女孩和阿福一起坐在沙发上开心地低声聊着什么，桌上还摆着阿福独家秘制的小甜饼。 他走上前坐到另一边沙发上，向露娜伸出手：“你好，我是布鲁斯韦恩，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露娜失笑道：“你好，我叫露娜，很高兴认识你，韦恩先生。” 韦恩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看到阿福打趣的目光，他骤然回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个冬夜。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成为蝙蝠侠，只是一个不知如何为自己长大的城市奉献力量的年轻人。 他在庭院里捡到了一个凭空出现的女孩。 后来那个女孩被一个坐着轮椅的自称是她的家人的人接走了，一晃十年，他们再没有见面。 他放松下来，收起了那副风流相，靠在沙发靠背上：“真是好久不见了。” 露娜把嘴里的小甜饼咽下去，笑道：“没想到这次又这么巧，应该一会就有人来接我了。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 韦恩伸手去取小甜饼的手却是一顿，他嘴角抽了抽：“你认识一个穿黑红色紧身衣自称死侍的雇佣兵吗？” 露娜点头道：“认识啊。” 韦恩：... 韦恩决定换一个话题：“你十年前问我的那个问题，现在得到答案了吗？” 阿福面露不赞同的神色看向韦恩，露娜倒是神色平静：“得到答案啦。只是我选择的路和你不一样。” 十年前 被九头蛇多次洗脑的露娜记忆已经彻底混乱，哪怕是从九头蛇千辛万苦逃离并且回到2003年之后，她的情况也并没有好转。 在韦恩宅暂住的短短几天，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头痛欲裂，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在那些短短的记忆清楚的时刻，她曾问韦恩：“杀过人的人配得到原谅吗？” 当时的韦恩还没有成为蝙蝠侠见到世间那么多的黑暗，心中仍怀着非黑即白的赤诚：“杀过人的人永远不应该得到原谅。虽然他可以弥补，但是他无法挽回。” 露娜看着韦恩笑道：“你当时说的是对的，更何况原谅毫无用处。” 我不再奢求被原谅了，我会将余生都奉献给我的事业，希望将来我挽救的人能多于当初我无意间害死的人。 两人聊了一会天，突然韦恩家的大门被打开，死侍大喇喇地站在门口：“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啦。” 韦恩觉得自己拳头有点痒，但是他还是尽职尽责地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露娜，他是谁？” 没等露娜说话，死侍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浮夸的惊讶表情：“天呐，这个蝙蝠侠居然是贝尔版的，我还以为以作者那个不管时间线强行把教授写成詹一美版的颜控，会把蝙蝠侠设成大本版的。” 韦恩：虽然没太听懂但是我似乎是掉马了？ 露娜不满道：“贝尔版怎么了，贝尔长得不帅吗？” 韦恩无语地插了一句：“贝尔是谁？” 露娜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这个人是我爸爸的朋友，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死侍张牙舞爪道：“我听见啦！甜心你是不是在说我活儿好，讨厌啦这种事情就不要和其他男人说了” 露娜完全无视了死侍，对韦恩说：“那我就又要走啦。” 韦恩点头道：“再见，以后有时间到哥谭玩算了，你还是别来哥谭了。” 两人相视一笑，露娜临走前道：“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邀请我来哥谭的。” 韦恩笃定道：“我也希望那天早点到来。” 露娜和死侍到了学院之后，死侍对她说：“虽然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共度春宵，但是詹姆斯麦卡沃伊让你一回学院就立刻去找他。” 露娜怎么不明白教授的意思，她对死侍勾了勾手指：“告诉你一个秘密。” 死侍凑了过来，露娜在他耳边轻声说：“詹一美是我男神。” 在死侍“你男神不是瑞恩雷诺兹吗？？！”的嚎叫声里，露娜走过熟悉的走廊，来到了教授的办公室。 她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对教授笑道：“没想到您居然会让韦德去接我。” 教授解释道：“他正好在哥谭有私事，所以在感应到你的位置之后我就让他过去了。” 露娜表情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些亲昵：“这么晚还在等我真是麻烦教授了。” 教授眼含担忧地与她对视了一下：“你回忆起来了多少？” 露娜神态轻松：“全部。明尼苏达，因为我死去的人，九头蛇，哥谭还有我的母亲。” 教授的蓝眼睛像是能轻易刺穿她的伪装：“当时封存你的记忆是我出的主意，那个时候你的记忆太过混乱，长此以往你很有可能真的忘记所有事情。况且那些记忆太过黑暗了，那不是你当时的年龄应该承受的东西。我很抱歉，露娜。” 露娜觉得快要挂不住自己那副我不在乎的表情了，她垂下目光：“您也是为我好，没什么好道歉的。” 教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和罗根谈一谈，这件事他固然知情，但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出的主意。你知道他很爱你。” 露娜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可是他是我爸爸啊，他怎么能” 她很快平静了下来，露出一个有点疲惫的微笑：“我会和他好好谈这件事的，谢谢您，教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西切斯特2 露娜进到罗根的房间之后差点被浓郁的劣质雪茄气味熏出眼泪，罗根去打开了窗户，空气流通之后房间里的味道正常了一点。罗根把手中的雪茄按灭在堆满了雪茄头的烟灰缸里，闷声闷气地对露娜说：“坐吧。” 露娜坐到床边，看着罗根那副烦躁的如临大敌的表情，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笑：“你还记得她吗？” 罗根拉开椅子坐下，倒是没有撒谎：“不记得。” 一个你情我愿的一夜情对象而已，罗根要是说记得她反而不会信。 她动作放松，并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就仿佛真的是一个来找父亲谈心的女儿一样：“当年的新闻是教授压下去的？” “不是，当时明尼阿波利斯的市长好像是一个变种人。他自己压下去的，教授从来不做这种事。” “教授读过我的记忆？” “在给你的记忆施加枷锁的时候，他不得不看。” “他讲给你听了吗？” 罗根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去拿烟，又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讲过。” “讲过多少？” 罗根皱眉道：“没多少。” 罗根本身长得就凶，皱眉的时候就像是随时要动手打人的样子，只是露娜哪里怕他，仍坚持问：“没多少是多少？” 罗根无奈地叹气：“明州，酒吧，你妈，九头蛇，就这些了。” 露娜没有纠结那个‘你妈’，却是问：“九头蛇？” “说你是被一个胳膊是铁做的男的救出来的。” 露娜意味深长地看着罗根：“没有其他的了吗？” 罗根直觉觉着不对，压下心里不太好的预感道：“没了。” 露娜眼睛里含着他从没在她眼中见过的感情：“教授没告诉你，我从九头蛇跑出来见到我母亲了吗？” “那个时候是1991年，安妮——就是我母亲——正好18岁，高中毕业的间隔年去东欧旅游，和她父母一起。” “当时九头蛇派的人一直追着我和冬兵，我俩偶然翻进了她的宾馆房间，她悄悄收留了我们。” “当时我已经被洗脑洗得记忆混乱了，并不知道她是谁，前后大概在她的房间住了两天。” 露娜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她当时真甜真傻啊，就因为我和她长得像就留下了我们。我甚至和她成了朋友，她知道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结果你猜她和我说什么？” “她说如果她将来有女儿，就给她起名叫露娜。” 命运是这样冷酷而令人绝望，它精巧地设计了所有的过程，像是一个孩子气的神，在云端俯视人间，看着它的棋子们走过它设计好的过程，走向必然的结局。 “后来九头蛇还是找到了我们，混战中安妮的父母全都死了，冬兵主动投降她才逃过一劫。” 露娜的声音里压抑着太多的情绪：“我小的时候抱怨过自己投胎不好，怎么偏偏就投胎到了一个妓|女家里，现在才知道，哪里是我投胎不好，分明是安妮运气不好，才接二连三地遇上我。” “如果没有遇到我，她本来应该和父母一起开开心心地回国上大学。我先是害死了她的父母，然后又把她害死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其他人讲起自己的故事，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毕竟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所以和蝙蝠侠聊天的时候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直到她真的开口讲出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抑制不住情绪，那些她以为不在乎的东西一波一波地在心里翻涌，像是要把心脏从她的身体里挤出去。 罗根被她那股子‘算了反正我也不配活着’的语气烦躁得爪子都快伸出来了：“这些都不怪你，很抱歉没能更早遇到你。” 罗根这个人，很难定义他到底会不会说话。他平常哄骗女人的时候调情的话一句接一句，但是都走肾不走心，等到那些真的走心的场合，他反而说不出什么。说他犟也好倔也罢，他就是这样，看上去赤子之心洒脱不羁，但是或许是人生太长、见到的东西太多了，真正的感情反而都埋在心里。 这句‘很抱歉没能更早遇到你’，已经是露娜认识罗根十年以来，他说过的感情最外露的话了。 露娜这时候情绪本来就不稳定，再加上罗根突然这么温和，她愈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摔倒了闹着要爸爸抱的小孩一样，她口不择言地道：“我倒宁愿你当年没有和安妮约那一炮。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我明明因为变种能力爆发害死了56个人，却还有脸站在人前宣扬什么变种人是无辜的？” 她全身颤抖，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挑衅而凶狠地看着她，眼中却带着深深的痛苦。 这是她恢复记忆之后最无法接受的事情，如果说安妮父母的死亡可以归咎于九头蛇，当年她的邻居们的死却是无可推卸，完全是她的责任。56个生命，只因她的一念之差就消逝了，而她这么些年却把变种人和普通人平权作为自己的事业来看。 作为能力爆发瞬间害死56个生命的人，她怎么有脸站在公众面前对他们说，变种人并不可怕，你们可以和谐相处。 她知道不应该和罗根发火，这些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罗根身上。只是这些情绪在她心里埋得太久了，黑暗在她心中暗暗生长，那些负面情绪刚刚终于瞬间吞噬了她。她不想和作为男朋友的巴基说，不能和作为老师的x教授说，只能和作为父亲的罗根说了。 罗根起身坐到她身边，抱住她的头按在胸前：“对不起。” 他还能说什么呢，这是他的女儿，他看着她那么痛苦却无计可施。他本是一个千军万马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却在一个女孩面前一败涂地，满腔热血孤勇，都在她面前化作了绕指柔情。他只能苍白的道歉，对不起没能陪你走过那些年，对不起没能保护的了你。 露娜被罗根温暖的身体罩了个满怀，带着烟味和洗衣液的味道，她一只手抓着床沿，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抽泣声。 罗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想，明明刚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明媚的小姑娘，违反了校规还会无辜地看着教授笑，怎么一晃十年，就长成了这么个连哭都不敢大声哭的令人心疼的样子。 露娜本来运用能力回到正常的时间线就几乎脱力，再加上情绪波动过大，在罗根怀里哭了没一会竟是睡着了。 罗根把露娜放到床上，有点无奈地按了按眉脚，抓起一包雪茄就出了门。 第二天早上露娜是被烟味熏醒的，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有一种通宵之后大睡一觉刚醒来的眩晕感，看到罗根才想起来前一天晚上的事情。 罗根见她醒来只是说：“吵醒你了吗？我回来拿一下课本。” 露娜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茫然：“你昨天晚上没睡吗？” 罗根表情不变：“在别的房间睡的。” 露娜一觉睡醒，情绪稳定了下来。两人之间多年的隔阂仿佛在昨夜消失不见。 她抓着被子道：“她对我很好她后来变成了那种很酷的女人。” 罗根“恩”了一声，生疏地摸了摸她的头，抓着课本出了门。 露娜回到公寓的时候正值莉莉上午没课，她上下打量了露娜一番道：“如果不是你父亲打来电话说你有急事回家了，我都要报警了。” 露娜讪笑道：“你帮我请假了吗？” 莉莉：“当然，不过你走的时候忘了拿手机了，除了接了你爸的一个电话之外其他的备注我也不认识就关机了。” 露娜突然想起了什么，紧张地问：“我走了多久来着？” 莉莉奇怪地看着她：“不到一周恩，六天。” 露娜长舒一口气，好在两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要是真的消失了一个多月，她的专栏也不用写了。 莉莉把手机递给她，她开机的一瞬间手机就卡了。她先看了一下未接来电，彼得7个，哈利12个，娜塔莎1个，杰克3个，保罗78个。 看到保罗的未接电话数，露娜无奈地对莉莉吐槽说：“我们专栏的负责人给我打了78个电话，感觉我快要失业了，这可真是令人头秃。” 莉莉大笑，两人正闹着的时候，杰克打来了一个电话，露娜接起道：“希望你带来的是好消息。” 杰克听上去心情不错：“前两天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露娜含混地说：“家里有点事。” 杰克听出她不想多说，就没有追问，只是道：“我们今天下午打算做一个室外的直播活动，给你一个独家采访机会？” 露娜两眼放光：“什么活动？” 杰克简单地道：“记得那个全身蓝色的变种人小孩吗？这是他想出来的，你们这些小孩可真是了不得。我们叫它拥抱变种人活动。” 两人确认了一下活动的时间地点，露娜放下电话，对莉莉笑嘻嘻地说：“我的工作应该是保住了。” 说着她拨通了保罗的电话，被保罗破口大骂了一番之后，她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话：“一个线人告诉我今天下午变种人要举办活动，愿意给我们独家，我想做这个。” 和保罗商量完之后，莉莉随口道：“你和那些变种人关系真好啊。” 露娜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面上不变：“可能是因为我采访的变种人多了所以能理解他们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纽约13 露娜中午和莉莉匆匆吃了个饭就独自赶去了杰克之前说的地点。那是一个市中心的小广场，中午的时候人流比较多，环境也算是不错。 露娜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十来个人聚集在那里了，露娜走过去和杰克打了个招呼，杰克向大家介绍：“这是露娜，之前在号角日报报道变种人的那个记者。” 那些人大多都是些年轻人，那个蓝皮肤的小孩也在其中，闻言都好奇而友好地和露娜依次打了招呼。露娜的变种人身份在纽约的变种人圈子里算是众所周知又不诉诸于口的秘密了。 露娜问杰克：“刚刚电话里没有说清楚，你们打算做什么？” 一个穿着白t恤衫的男人站了出来，笑着指了指自己衣服，上面印着‘我是变种人，你愿意拥抱我吗？’ 露娜有点不知名的兴奋，问道：“你们打算直播？之前在网上公布过了吗？” 杰克挠了挠头，有点羞赧地说：“之前本来想联系你帮忙宣传一下，但是一直联系不上你，就在劳伦斯的个人推特上说了一下，只说有一个变种人拥抱活动，没说地点，点赞和转发都挺少的。” 劳伦斯——就是那个穿白t的男子——笑道：“我推特玩得少，好友也少，本来杰克他们想帮我宣传一下，但是我觉得还不知道活动效果怎么样，就先别暴露他们的变种人身份了。” 露娜问道：“你们打算在哪直播，脸书吗？” 劳伦斯摇头道：“还是推特吧。” 说着，其他几人已经把一个手机驾到了三脚架上，走过来说：“时间差不多了。” 劳伦斯站到了一个人流量比较大但是又不会阻挡行人通行的位置，其他人正对着他摆好三脚架，几个人折腾的工夫，四周已经围了几个好事的年轻人。 摆弄三脚架的人冲劳伦斯比了一个ok的手势，劳伦斯深吸了一口气，张开了双臂。 直播开始了。 露娜觉得自己比神色淡定的劳伦斯还要紧张，她第一时间看向旁边那几个围观的年轻人，那几个人看清了劳伦斯衣服上的字之后，脸色一下就变了，互相推推搡搡地离开了。 劳伦斯站了五分钟仍没有人来拥抱他，即使有被吸引过来看热闹的人，在看清他衣服上的字之后也都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露娜看了一眼直播平台的数据，惨淡至极。她想了想，先是在自己的推特上提了一下这个活动，然后走上前一把抱住劳伦斯——成为了第一个拥抱他的人。 她听见劳伦斯笑道：“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让我来做这件事了，一直举着胳膊真是累啊。” 露娜也笑笑，退到一边。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她红着脸却坚定地走到劳伦斯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轻声说：“加油”，然后又红着脸跑了。 这是这个下午劳伦斯收到的第一个真正来自普通人的拥抱。 后来情况渐渐好了一些。 有西装笔挺的上班族一手拿着三明治，用另一只手安慰地拍了拍劳伦斯的后背：“我觉得那些吵着打压你们的人都是闲的。” 有穿着运动服的男孩，笑容干净地拥抱了劳伦斯一下，什么都没说就径直走了。 有穿着超短裙的几个啦啦队女孩，大大方方地依次拥抱了劳伦斯，有一个女孩还偷偷问劳伦斯的联系方式，倒是把劳伦斯闹了个大红脸。 有戴着帽子的女孩走了过来，一边大步走向劳伦斯一边摘掉帽子，露出了头上两个肉色的犄角，她抱住劳伦斯之后忍不住嚎啕大哭。 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旁边好奇地看了一会，抬头问妈妈：“我也可以抱他吗？” 年轻的妈妈笑着说：“当然。” 两人走到劳伦斯面前，男孩身高只够的到劳伦斯的大腿，劳伦斯刚想蹲下去，妈妈就把男孩抱了起来，男孩抱了一下劳伦斯，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加油！” 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匆匆过来，抱住劳伦斯之后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做的好，兄弟。” 拥抱完之后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离去，而是走向露娜这群站在三脚架后面的人，自我介绍道：“我是从宾夕法尼亚州开车过来的，你们之前预告也不写清楚地址，我可是在纽约一顿乱转。” 杰克问道：“你是劳伦斯的亲戚？” 那人笑道：“不是，我只是一个生活在宾夕法尼亚的变种人而已，之前在推特上看见了你们的活动，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过来参与一下。” 杰克用力拥抱了一下他，没有再说什么，那人临走之前说：“请你们一定坚持下去。” 露娜看到那个蓝皮肤的变种人男孩一直是一脸紧张的样子，蹲下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怯怯地说：“亚伦。” 露娜鼓励道：“听说这个活动是你想出来的，你真是太厉害啦。” 亚伦小声说：“但是我不敢参与，后来是劳伦斯叔叔主动说他来的。” 露娜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敢，只是说：“一会直播结束了我们一起去抱一下劳伦斯好不好。” 亚伦用力点了点头。 彼得也赶了过来，胸前还挂着一个单反：“保罗让我过来帮忙拍照，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不提前叫我？对了你前几天去哪了” 露娜指了指放在三脚架上的手机，比了一个禁言的手势，彼得从善如流地闭了嘴，开始四下找角度拍照。 这时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指着劳伦斯说：“你们变种人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物种，根据物竞天择，不是你们把我们淘汰，就是我们把你们淘汰，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包容壮大你们？” 彼得本来蹲在一边拍照，听到这话瞪着眼睛想要起来和那人理论，却被露娜按着头压了下去。 三脚架身后的变种人们都面露忿忿之色，然而还没等他们说话，刚刚拥抱完劳伦斯要离开的女孩转身回来了：“且不管我们是不是一个物种，就算我们不是一个物种，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种生物，难道我们要把他们一个个灭绝吗？” 中年男子在直播面前被折了面子显然很不开心，他沉着脸与那女孩吵了起来，刚刚围观很久却没有和劳伦斯拥抱的人此时纷纷站在了女孩这边，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那男子毫无还口之力，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那男子走后，刚刚一齐diss他的几个陌生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带头笑了起来，他们也终于走上前，一一和劳伦斯拥抱。 站在露娜身边的亚伦突然惊呼了一声：“钢铁侠！” 众人纷纷抬头，只见一抹耀眼的金红色逼近，然后精准地降落在了劳伦斯与三脚架中间，露娜听见亚伦倒吸一口气，惊喜得呼吸都在颤抖。 露娜转向彼得，彼得默默用单反遮住了自己的脸，表示自己非常无辜。他只是按照习惯在出发前把自己要做的有趣的事情发给了托尼，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钢甲错落地张开，一身西装的托尼张扬地走了出来，他四下环顾了一周，目光并没有在露娜那里多做停留。 他走向劳伦斯：“我得说你们这个活动真的没有什么新意，之前同性恋都尝试过了，不过你们和他们的区别在于——” “——他们办活动的地点不在钢铁侠去买汉堡的路上。” 彼得一边拼命拍合影一边无语地看向露娜，发现她果然在一边偷笑。 托尼嫌弃地保持一定距离上下打量了一番劳伦斯：“可能你长得不错，但是我只对女人感兴趣，我是说，我一般不和男人拥抱。” 露娜感觉到身边亚伦的失望，她蹲下声对亚伦说：“别听他这么说，他一定会去拥抱劳伦斯的。” 话音刚落，托尼就走上前，轻轻抱了劳伦斯一下，虽然只是一触即分，但是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托尼退后一步对着人群说：“别忘了看下周斯塔克集团的新品发布会。” 他说罢就在人群的欢呼声中飞走了，露娜凑过去看了一眼观看直播的人数，被那个巨大的数字吓了一跳。 她感慨：“斯塔克真是天生的商人啊。” 杰克两眼放光：“天呐，钢铁侠居然愿意我们的活动，我刚刚应该去向他要一个签名。” 观看直播的人数的下一次攀升发生在美国队长穿着制服出现的时候，他同样无视了露娜和彼得，就好像从不认识他们一样，自然地拥抱了劳伦斯：“我相信你们站在的是平等和公正的一方。不管接下来将面对什么，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停止战斗。” 钢铁侠出现的时候露娜还心存侥幸，美国队长出现之后，露娜知道这篇稿子多半与自己无缘了，她只得拨通了保罗的电话：“钢铁侠和美国队长都露了面，看样子这是明天的头版头条无疑了。” 保罗淡定道：“报社已经派人过去了，你别忘了和他们做好交接。” 杰克在手机背后采访般地问道：“你还记得收到了多少拥抱吗？” 劳伦斯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37个。” 平均三分多钟的等待才会换来一个陌生人的拥抱，普遍的冷眼，很多的议论和避之不及，都使这37个温暖的拥抱显得弥足珍贵。 直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杰克看人流渐稀，做出决定：“再直播五分钟，凑两个半小时，然后我们就停。” 劳伦斯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的手已经举不起来了。” 然而最后的五分钟还是出了事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纽约14 刚刚在旁边一直站着观望的一个女孩听说直播要结束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与劳伦斯拥抱，就在两人刚要分开的时候，异变突生。 一个一看就来者不善的男子推开围观人群直接掏出一把匕首快步走向两人。露娜一瞬间觉得心跳都停止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劳伦斯在人群这么密集的地方使用变种能力和那个人打起来，一定会有无辜的人在直播前被误伤，那么多变种人所作出的努力就全完了。 她大喊一声：“劳伦斯，不要！” 男子一刀砍向劳伦斯和女孩的方向，这个时候女孩还在劳伦斯怀里，吓得脸色发白，劳伦斯侧身一挡，匕首刺穿了他的胳膊，女孩毫发无伤。 露娜心放下了一半，听到杰克在身边大喊：“快把直播关了！” 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现场乱成一团。 露娜冲过去带走女孩，劳伦斯和那男子徒手过了几招。那男子下手狠厉，一看就是一个练过的，劳伦斯很快就落入下风。 杰克刚想冲上去就被露娜拉住了：“都别动手！蜘蛛侠应该快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黑红色的人影就在人们头上飘过，把那男子绑得结结实实：“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反社会倾向，人家做人家的活动，你来凑什么热闹，想出名吗？” 露娜长吁了一口气，由纽约的好邻居来解决这件事最适合不过了。她不动声色地四下环顾了一圈，发现有好几个目光凝练的男子站在人群中观察着这边，发现露娜看到他们了之后，几人汇入人群中，很快就不见了。 有淡淡的阴翳笼罩在露娜心头。 劳伦斯的伤并不严重，杰克等人还是准备带他去医院包扎一下，但是号角日报的记者已经到了现场，露娜和彼得只得留下来交接。 一切事情都结束之后已经是傍晚了，露娜对彼得说：“旺达刚刚跟我说她正在复联大厦做晚饭，问我们要不要过去。” 彼得穷得不行想方设法蹭饭帕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旺达在厨房按照贾维斯的建议一步一步做饭的样子实在有点辣眼睛，露娜和彼得两个疑似单身狗的人只凑过去看了一眼就默默退到沙发上，和皮特罗一起坐着聊天。 彼得一边翻着相机里的照片一边问道：“有一个事情我奇怪很久了，为什么人们对超级英雄那么爱戴，却这么讨厌变种人？明明超级英雄也都不是普通人。” 皮特罗妹控最近很丧马克西莫夫毫无活力地瘫在沙发上道：“因为超级英雄数量少吧，如果有一天超级英雄可以量产了，那人们一定会排斥起超级英雄的。” 这时史蒂夫和托尼一起走过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呐？” 彼得重复了一遍，史蒂夫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答道：“确实是这样，变种人这个群体太大了，里面有好人也有坏人，而变种人的坏人往往造成的破坏可以远超普通人。” 托尼冷笑了一声，露娜看向他：“你是怎么想的？” 托尼：“因为超级英雄都是人造的、后天形成的，所以超级英雄在人们看来是可控的，而变种人就不一样了，变种人生来就与普通人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进化更完全的群体，会使他们觉得不可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班纳博士深以为然地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而且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按照生物学上的观点，普通人终将被变种人淘汰——或者同化。” 露娜：“如果普通人真的能和变种人和谐相处，那么变种人的基因无疑是更适宜环境的基因，不久的将来必然会有所有人类都携带x基因的一天。” “但是普通人生活的社会，就是不适宜变种人生存的环境。”托尼接道，“变种人也有很大可能被这个环境所消灭。” 彼得总结道：“也就是说，不是普通人被变种人消灭，就是变种人被普通人消灭？” 露娜摇头道：“不是，变种人只会用基因一代一代地同化普通人，而普通人会用武器和药物消灭变种人，这就是区别。” 托尼放松地坐在沙发上：“我真搞不懂那些人在害怕什么，现在的人类和几千年前的人类比起来基因不知道进化了多少，不过是一个x基因，进化的必经之路而已，又没有什么危害。” 露娜缓缓摇头：“可能是现在的x基因还不够稳定，但是，变种人确实是会造成危害的，这一点不分什么好变种人坏变种人，他们可能只是控制不了自己。” 托尼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换了一个话题道：“我最近在考虑要不要给贾维斯造一个实体。” 露娜突然问：“贾维斯是你创造出来的，算是你的儿子？那旺达？” get到露娜的点的皮特罗哈哈大笑，托尼毫无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贾维斯是我的朋友。” 晚上告别彼得等人回到公寓的露娜在拿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心间划过一丝警惕，她把钥匙收回包里，转身看向楼梯间，一个黑影静静站在那里。 那人走过来，自我介绍道：“你好，豪利特小姐，我叫做霍伊克，可以和你谈谈吗？” 五分钟之后，两人一起坐在了楼下的咖啡厅。那人一身挺括的西装，笑容谦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政府工作人员。 “是这样，豪利特小姐，我隶属于一个新成立的部门——变种人事务部。” 露娜皱眉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部门？” 霍伊克：“因为我们还没有正式成立，政府担心我们成立这个部门会使一些人觉得这是对变种人的歧视。” 露娜谨慎地没有发表个人观点，只是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霍伊克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仪器，露娜立刻全身紧绷，他将那个仪器指向露娜，露娜摆在桌上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仪器没有任何反应，霍伊克做出长舒一口气的样子道：“实在抱歉，露娜小姐，这是一个变种人探测器，这只是为了防止一些小概率事件。” 露娜一下子站起来：“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了。”说罢拿起包想要离开，然而霍伊克的一句话把她钉在了原地。 他胸有成竹地坐在那，表情诚恳地说：“豪利特小姐，或者应该叫你加西亚小姐，你不想知道当年明州的灾难是谁造成的吗？” 露娜全身冰凉，仿佛旧日的魔鬼阴魂不散地又缠到了她的身上，她在一瞬间甚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坐回座位上，强做淡定道：“你们知道什么？” 霍伊克娓娓道来：“我们接触你是因为你是在报道变种人这方面走得最远的也是最广为人知的记者。但是出于一些职业病，我们在接触你之前稍微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份，你知道的，那些小小的伪装并不能逃过专业人士的调查。”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逃脱了那样一场灾难，说实话我直到刚才我还在怀疑你就是那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毕竟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不过好在你不是变种人，这样看来你和我一样是受害者了，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失礼。” 露娜问道：“你是受害者？” 霍伊克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对的，我的妻子死于一次和变种人有关的暴|乱。” 露娜低声道：“很抱歉。” 霍伊克：“没关系，你知道当年明州的灾难是变种人造成的吗？” 露娜理了理思路，道：“我不知道，我当时离家出走了，你知道，有点无法忍受那种环境，后来看到新闻才知道是地震。” 霍伊克笑容讽刺：“那可不是什么地震，那是很明显的变种人能力暴动。” 露娜试探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在查这件事吗？” 霍伊克眯眼看着她：“你不想知道是谁害死了你的母亲和邻居吗？” 露娜只得道：“当然。” 霍伊克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一点忙。我希望你在报道变种人的时候稍微多提及一点他们造成的伤害，这样会比较有利于我们部门的建立，而我们部门成功建立之后才能更好地帮助你调查凶手是谁。” 露娜微微低头，看着咖啡杯上的花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更何况我是不可能做虚假报道的，这会使我丢掉工作。” 霍伊克劝说道：“这并不是让你在报纸上撒谎，只是希望你在选择采访对象的时候稍微有一些针对性。这个世界上打砸偷抢的变种人还是很多的。” 露娜没有回答他，只是问：“如果你们部门成立了，职能是什么？” 霍伊克以为露娜动摇了，赶忙道：“主要是进行变种人的登记和变种人有关事务的处理，不会有剧烈的社会冲突。以后如果有你当年经历的事情发生，我们会第一时间干预然后找出肇事的变种人。” 露娜追问：“我记得很多年前变种人登记制度就被否决了？” 霍伊克耐心地解释：“那个时候变种人像虫子一样东躲西藏，可是现在他们都敢上街游|行了。既然他们这么想走到公众的视野里，那么我们怎么能辜负他们呢。” 露娜深吸一口气，拿着手包站起来：“对不起，霍伊克先生，我不想接受这样一份交易。”说罢她就直接离开了。 霍伊克坐在座位上，脸色阴晴不定，把玩着手上的变种人探测器，拨出一个电话：“她拒绝了我，我们得想点办法让她讨厌变种人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纽约15 第二天露娜又接到了杰克的电话，说是让她去参加变种人的一次会议，露娜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他们开会的地点在一个破旧的小教堂，说是开会，倒像是社区聚会，也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总结上次活动，然后展望下次活动而已，如果有谁遇到了什么问题会提出来和大家商量。 露娜坐在教堂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着杰克站在台上和大家商量下次活动的注意事项，靠在椅子上，感觉到了难得的放松。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坐到露娜身边，露娜礼貌地冲他笑了笑，等着他先说话——教堂那么多空座，他偏挤到这个角落来，无疑是有话要对露娜说。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娜，直白地问：“你是变种人？” 经过前一天的事情之后露娜变得谨慎了许多，她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反问：“这里只有变种人能来吗？” 那人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道：“有一个自称霍伊克的人前几天找了我。” “我之前和杰克有过一些矛盾，在纽约的变种人圈子里已经算是众所周知的了。那个叫霍伊克的让我提供给他杰克的活动信息。” 露娜心中一凛，却是说：“这些话你应该去找杰克说，为什么告诉我。” 那人道：“霍伊克野心很大，你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了民众对变种人的看法，他一定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不要直接拒绝他。” 露娜皱眉道：“为什么？” 那人脸上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我当时直接拒绝了他，这两天我总是觉得自己被跟踪了，今天好不容易甩掉了他们。” 他话音刚落，坐在前排的一个昏昏欲睡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有警察在靠近！离我们还有一公里！” 露娜并不太紧张：“看样子你并没有甩掉他们。” 那人站了起来：“我得离开这里了，记得我说过的话。”说罢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露娜走到前面问道：“警察换方向了吗？” 刚刚发出警告的男人闭眼细细感受了一下：“没有，他们是冲我们来的，最多三分钟他们就会到这里。” 杰克当机立断：“所有人立刻从后门离开。” 变种人们鱼贯而出，露娜摇头道：“你们跑不了多远的，我留下来拖住他们。” 杰克拒绝道：“不行，你没有理由一个人出现在这个破教堂里。” 劳伦斯笑着站了出来：“现在她有理由了，你们快走吧。” 杰克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带着众人离开了。 露娜在随身的包里翻出纸笔，劳伦斯看着她放松的样子道：“你早就想好了要我留下来了吧。” 露娜没有否认，只是状似认真地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请问这个直播方式是你想出来的吗？” 这时大门洞开，一群人举着冲了进来，大喊：“nypd！”露娜和劳伦斯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nypd训练有素地搜索了整个教堂，除了露娜两人，连个活耗子都没有。一个头目一样的人站在两人面前：“有人举报说这里有恐怖分子集会，你们是干什么的？” 露娜声音有点颤抖，就和任何一个第一次被当成恐怖分子的女孩一样：“我是号角日报的记者露娜豪利特，他是劳伦斯，我在对他进行采访。” 那人向露娜伸出手：“我可以看一下吗？” 露娜点头道：“当然。”说罢，把刚才手中的纸和包里的实习证一起递给了他。 那人反复看了几遍，又问道：“你们来了多久了？” 露娜回答：“大概20多分钟吧，这段时间教堂里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人还是坚持道：“请你们和我一起去局里一趟，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们。” 两人只得被带到了纽约警局，路过凶案组的时候露娜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弗斯科警探，弗斯科就像被蜜蜂蛰了一样蹭地站了起来，对露娜身边的警员道：“这个人是我重要的线人，有关我最近在查的一起凶杀案的。” 把露娜带到走廊的角落，弗斯科警探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娜：“你就是那个四眼让我找的人？” 露娜好奇地问：“他让你查我什么啦？” 弗斯科没好气地说：“四眼说你失踪了，让我帮忙查你，你的资料水很深嘛。” 几乎是同时露娜接到了一个不显示号码的来电，露娜毫不惊讶地接起来：“芬奇？” 芬奇说：“露娜小姐，很开心你又回来了，之前你突然消失” 露娜有点恍惚，卡特的死才过去了不到一周，她却觉得仿佛半年都过去了，之前那些剿灭hr的行动就好像发生在上辈子一样。 她只是道：“一些能力的后遗症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再联系吧，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那边传来里瑟打趣的声音：“又看到什么了吗？” 露娜也笑道：“是啊，到时候给你们讲。” 挂断电话，弗斯科无奈地问：“民权战士，我们可以走了吗？” 露娜有点惊讶：“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吗？” 弗斯科做出一个‘请快离开’的手势，露娜凑到他身边道：“麻烦帮忙把劳伦斯也捞出来，谢谢。” 弗斯科崩溃道：“我是欠了四眼还是欠了你的？” 露娜笑道：“不捞也行，他本身也挺干净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时露娜的手机又响了，接通电话之后她表情立刻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中间只说了一句“我以为我有自己选择采访对象的权利？”，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对弗斯科道：“我得现在离开，我们还会再见的。” 弗斯科咕哝道：“还是别再见了，总觉得见到你就和见到神奇小子一样没什么好事会发生。” 露娜匆匆赶向拘留所，出示实习证之后得到了和一个新晋抢劫犯见面的机会。 露娜坐下，先是简单地自我介绍：“你好，丹尼先生，我是号角日报的实习记者，我这次过来是为了” 眼睛是血般红色的丹尼笑容讽刺地打断了她：“我知道你，那个写变种人报道的小记者，居然能活到今天还没被那些反变种人组织弄死真是不容易。” 露娜习以为常地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继续进行采访。在保罗给她打电话让她立刻来采访这个人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般来讲保罗是不会过多干涉她的采访的，而这次保罗却出乎意料的强硬，只是说报社主编要她一定要来采访这个人。 对丹尼的采访顺利得不正常，丹尼几乎是有问必答，关于自己是怎么利用变种能力抢劫的过程更是描述得十分细致。 对于露娜关于抢劫的理由的问题却都是用“有能力为什么不用呢？”或者是“有了变种能力我为什么要和普通人一样去工作？我明明可以更加轻易地得到钱。”这样的话来应付露娜。 露娜采访到最后被他看似配合实际毫不走心的回答气到无法继续采访，她放下笔，直接地问道：“你认识霍伊克吗？” 丹尼扯起一边嘴角：“你不会觉得纽约只有霍伊克那伙人是反变种人的吧。” 露娜问：“霍伊克反变种人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作为一个变种人为什么会反对自己的族群？” 丹尼笑容收了起来：“因为我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变种人这个身份带给我的，如果真的有那种打一针就能失去变种能力的药，我一定第一个去注射。” 露娜又问：“你不喜欢的是变种人这个身份，这关其他变种人什么事呢？” 丹尼有点激动地道：“只要我们这代变种人全都消失，就不会再有下一代变种人了。” 露娜长长地“哦”了一声，“另一种意义上的种族主义？” 丹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你打算把我之前所有的行为都归咎于变种人所遭受的冷眼带来的极端种族主义，这样就不会有人对变种人这个大群体有什么负面意见。” 露娜忍不住笑了：“确实是这样。” 丹尼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挺聪明的，我算是白被抓了，没想到你这么执着。” 露娜只是道：“作为记者肯定是要引导被采访的人说出他们的真心话的。” 丹尼不屑地问：“你敢说自己没有私心吗？” 露娜笑容坦荡：“没有。” 说罢起身离去。 露娜回公寓的路上给劳伦斯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已经被平安放出来了，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露娜的这篇采访正如她预料的一样，并没有惊起什么水花，照旧是有人感慨民权得不到实现，有人高呼变种人都该死。 几天后去号角日报找保罗开完新一期的选题会，没等回到公寓，露娜就接到了史蒂夫的电话，史蒂夫说：“我们找到了冬日战士的活动痕迹，你尽快来一下复联大厦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纽约16 露娜孤身一人站在纽约的街头，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了那个名字。 ‘冬日战士’，她在心里默念，‘wintersodier，陆文桑。’ 这两个名字曾被他无数次同时提起，作为唤醒她记忆的钥匙，混合着生铁的冷气和鲜血的腥味，一直深埋在她的记忆深处。 露娜到了复联大厦才发现史蒂夫、娜塔莎和猎鹰已经到了，露娜凑过去坐到一边，和之前一直没见过面的猎鹰打了个招呼。 猎鹰打量着他，有点惊讶：“不是说这次只有我们三个吗？” 露娜笑道：“是我让史蒂夫如果有冬日战士的消息就告诉我的。” 娜塔莎挑眉道：“有什么私怨吗？” 露娜忍不住笑了：“对啊，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想加入你们可以吗？” 史蒂夫不赞同地道：“斯塔克说你现在不适合出外勤。” 猎鹰也道：“我也看过你的报道，现在社会还不知道你是变种人吧？” 露娜盯着史蒂夫问：“那你为什么要在执行任务之前告诉我而不是等抓到他之后再告诉我？” 史蒂夫犹豫了一下说：“因为你和他的女朋友长得很像——我是说，之前我发现冬日战士是我曾经的挚友巴基，但是他被洗脑了，所以我觉得你说不定能帮助他恢复记忆。” 史蒂夫强调道：“是等我们把他带回来之后。” 露娜没有坚持，只是说：“你们先研究战术吧。” 史蒂夫以为她放弃了，从善如流地和另外两人讨论起来，倒是娜塔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露娜坐在沙发的角落听他们讨论如何抓捕自己的男朋友，在辛酸之余又感到了一丝好笑，有一种怀揣着宝藏锦衣夜行的感觉。 她难得幼稚地想：‘他那么厉害，你们三个人一起上也抓不住他的。’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露娜并没有意识到三人已经讨论完了，娜塔莎突然问：“露娜，你喜欢冬日战士？” 露娜：？？？ 史蒂夫和猎鹰：？？？ 娜塔莎白了一眼直男二人组，冷漠地转身出了门。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的表情是掩饰不了的，提到冬日战士的时候露娜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了，也就史蒂夫和猎鹰看不出来吧，娜塔莎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这算什么？美女与野兽？ 娜塔莎离开了之后猎鹰也离开了，露娜靠在沙发上：“cap，明天带我去吧” 史蒂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认识巴基冬日战士？” 露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本来没想骗你的。” 史蒂夫疑惑地看着她，露娜自顾自地说：“后来一想还是告诉你吧，希望你知道，在这个世纪，哪怕最后巴基没有回到你身边，你也并不是孤身一人。” 史蒂夫眼神纯净一如当年布鲁克林单薄的年轻人：“露娜？” 露娜点头：“史蒂夫。” 史蒂夫一个箭步上前拥住她：“我很开心。” 猛地被胸肌糊了一脸的露娜：“我也是。” 第二天娜塔莎坐在车上，看着化了淡妆的露娜促狭地说：“去约会？” 露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呀，去约会。” 双方人马在桥上相遇了，临下车前史蒂夫叮嘱露娜：“千万别被拍到。” 露娜失笑：“说得我像是一个大明星一样。” 史蒂夫无暇顾及她，已经投入了战斗。 九头蛇已经基本上被复仇者联盟清缴了，但是冬日战士却一直没有踪影，根据九头蛇的一个俘虏的供词，冬日战士最后一次离开接到的任务是刺杀一个政府要员，而这个政府要员现在还活着，所以冬日战士必定潜伏在他周围伺机刺杀。 露娜头探出车窗看了看，史蒂夫三人已经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雇佣兵打了起来，三人应对这种局面自是轻松，但是露娜还是让灰光在指尖闪烁，不时帮忙控制一两个人。 教授对露娜记忆的限制同时也限制了她的能力，在恢复记忆之后，露娜的能力已经可以稳居阿尔法级别的变种人的顶端了，像这样远程控制几个人自是不成问题。 那群雇佣兵当然也注意到了露娜，于是两三个人对视了一下就要往露娜这边突进，被娜塔莎拦在了半路。 露娜手放到车门上刚想下车去帮娜塔莎，就听见“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车顶上。 也砸在了她的心里。 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车顶跳下，金属的手臂粗暴地把车门直接扯了下来，然后探身进去掐住了露娜的脖子。 露娜还维持着那个开门的动作，像是愣住了，看着面前离得极近的那个面孔。 窒息使她有些视线模糊，耳边隐约传来史蒂夫的喊声，她却笑了：“你看，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冬日战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痛苦，露娜心中一动，艰难地往前探了探，轻轻吻了一下他冰冷的面具。 70年之后，你一身冰冷，我满身束缚，好在我们又再见面了。 冬日战士猛地松开手，眼中痛苦更甚，没等露娜再说什么，冬日战士背后娜塔莎已经攻了过来，冬日战士转身应战。 露娜坐在车上看着冬日战士的背影，有一些不合时宜的感慨：‘他的肌肉线条真帅啊，他的背影真好看啊，他的眼睛也很好看。’ ‘这么好的人，是我的男朋友啊。’ 她站起来，本想出手帮娜塔莎一下，不料冬日战士根本不恋战，逼退娜塔莎之后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清理完那群雇佣兵的史蒂夫和猎鹰过来的时候，就只看见娜塔莎问露娜：“这已经不是暗恋了吧？我和他交手过几次，就没见他那么惊慌过。” 露娜只是笑道：“他哪里慌乱了？” 猎鹰垂头丧气：“又让他跑了？” 史蒂夫却看着露娜：“怎么样？” 露娜点头一脸肯定：“他还会来找我的。” 猎鹰不懂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谜：“为什么你觉得他会来找你，因为你们深仇大恨？” 露娜只是笑，史蒂夫也放松地说：“收工吧，这群雇佣兵会有人来带走的。” 露娜并没有直接回到公寓，反而是给芬奇打了个电话，约了他见面。 露娜在咖啡馆等了没多一会就见到了芬奇和一个女子一起走过来，露娜站起来道：“你好，芬奇，还有这位，肖？” 肖看向芬奇：“你和她提起过我？” 芬奇坐下：“并没有，只不过这位小姐总是知道很多东西，你会渐渐习惯的。” 露娜直接地道：“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这是最坏的情况——所以我打算把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们，希望能因此少死几个人。” 芬奇问道：“你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露娜只是道：“我不希望卡特的事情发生第二次了。” 露娜没有再说别的，解释道：“这些是我之前看到的，所以我需要确定一下你们是不是已经经历过这些事情了。” “你见到你的老同学了吗？” 芬奇诧异地问：“什么老同学？” 露娜长舒一口气：“太好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在mit的最好的朋友？” 芬奇表情不变：“我不可能见到我最好的朋友的。” 露娜点头道：“对不起，无意冒犯，我是说现在还活着的人里。” 芬奇皱眉道：“我大概能猜到你说的是谁，他发生了什么吗？” 露娜接道：“他创造了一个机器，叫做撒玛利亚人，是开放版的机器，撒玛利亚人虽然被毁了，但是还有两个硬盘留下来。” “我看到的是撒玛利亚人上线之后的世界，守序而荒芜。” 芬奇点头道：“我们会找到他然后毁了硬盘的，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露娜仔细回忆了一下，奈何20年过去，记忆被摧毁了无数次，露娜除了大概情节之外已经记不起任何疑犯追踪的细节了。 “他现在应该在医院，他的妻子之前就死了，如果你们看到一个自称是他妻子的女人，那个人就是主控者。” 刚才一直专心吃东西的肖终于抬起头：“主控者？” 露娜点头：“对，其他人是这么叫她的，还有，时刻警惕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老人。” 露娜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幕后黑手的信息，却发现除了记得他的长相之外，其他的全然没有印象了。 “我看到的都是片段，比较模糊，只知道有这么个幕后黑手，会得到撒玛利亚人，而且还觊觎机器。” 芬奇问道：“不只是不希望卡特的事件再发生一次吧？” 露娜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而我离开的话还能不能回来，所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阻止撒玛利亚人的上线。” 芬奇点头道：“我看了你的报道，希望你能成功。” 两人一同起身，走向不同的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纽约17 露娜回公寓的路上接到了旺达的电话，旺达向她抱怨斯塔克根本不让她出外勤，露娜一边应和着一边回忆电影里内战的导|火索和剧情。 旺达问道：“露娜，你最近很忙吗？” 露娜回过神来：“怎么这么问？还是和以前一样呀，采访、上学，偶尔训练。” 旺达：“感觉你的声音很疲惫的样子。” 露娜笑了笑，心道你要是刚刚见到70年没见的男朋友你也会因为激动过度而疲惫的。 她突然问：“你刚刚说斯塔克不让你出外勤？” 旺达道：“对呀，本来有一个去拉各斯抓朗姆洛的行动，队长都同意我去了，但是斯塔克坚决不同意，而且他还说服了队长。” 露娜心里一动：“那这个行动都有谁参与？” 旺达想了想：“队长，娜塔莎，山姆。” 露娜意识到这就是电影里除了旺达之外参加拉各斯行动的所有人了，按照剧情旺达就是因为这次行动造成的误伤被民众所谴责，从而导致了索科威亚协议的诞生。 但是只有队长三人去也不行，如果没有旺达把那件炸|弹背心移走，队长就会与朗姆洛同归于尽。 露娜匆匆挂了电话，心里一直在考量这件事，肯定是不能让旺达去参加了，但是那种情况快银去恐怕也不能保证没有误伤，而斯塔克和战争机器又没时间参加这次行动。 露娜暗下决心，拨通了队长的电话，直言自己要参加这次活动，理由十分充分：“我有一些和巴基有关的事情要问一下朗姆洛。” 队长无奈地道：“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们都知道托尼不让你出外勤是有原因的，你还不能在大众面前使用变种能力。” 露娜早就想好了对策：“我使用能力的时候和旺达不一样，我没有她那么声势浩大，我可以带着相机假装是记者悄悄帮你们。” 队长只得道：“那好吧，如果托尼反对，你要自己说服他。” 露娜松了一口气：“当然。”她就知道只要一提到巴基，队长的智商就会立刻下线。 露娜回到公寓，掏出钥匙刚想开门，那种心悸感再次传来，她皱了皱眉，转向楼梯：“霍伊克先生，我想我们上次已经聊得很清楚了。” 霍伊克的脸隐藏在黑暗中：“豪利特小姐，我想你会愿意在公众知道你是变种人之前和我谈一谈的。” 露娜握着钥匙的手紧了紧，声音透出些警惕：“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霍伊克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最开始使我对你产生怀疑的并不是那个坏了的变种人探测器——因为它看上去真的很像是电池没电了——而是你的出身。” “为了防止消失已久的x战警破坏我们的计划，我们还是对x战警做了一些调查，没想到就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号称自己不是变种人的、明州‘地震’的唯一幸存者，竟然是金刚狼的女儿。” 露娜收起钥匙：“我以为我会在网络上或者报纸上看到这个新闻，你这是来提醒我做危机公关吗？” 霍伊克嘲讽地笑了：“你真的以为号角日报会保护你这个小实习生吗？” 露娜表情不变：“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 霍伊克不以为意：“看样子你是不会和我合作了，那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你帮我采访一个人，我不主动揭穿你的身份。这次交易过后，你写你的报道，我做我的工作，怎么样？” 露娜：“什么是不主动揭穿？” 霍伊克：“就是如果没有其他人发现，那我不会说，如果有其他人发现了你的身份打算报道，我也不介意和他分享我的资料。” 露娜犹豫了一下，其实这算是比较可以接受的结果了：“你想让我采访谁？” 霍伊克笑容像是被毒酒浸过：“杰克。” 露娜斟酌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她打算先拖延一下霍伊克然后尽快找杰克商量一下应对之策。 只是露娜还不知道，生活不会留给人们拖延的时间。 拉各斯 前面的行动一切顺利，露娜基本可以在围观群众中不动声色地完成旺达能做的事情，在朗姆洛几人把生化武器带离传染病研究所之后，其余几人纷纷追上，露娜处理完传染病研究所的毒气，立刻在耳机里问：“队长，你在哪？” 史蒂夫答道：“在追朗姆洛，你那边处理完了？” 露娜急忙道：“等我。” 她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朗姆洛按下了炸|弹背心的引爆按钮，她手中灰光一现，那件炸|弹背心就哑火了，然后碎成一片一片落到朗姆洛脚下。 朗姆洛不解地低头看了一眼碎片，然后顺着史蒂夫的目光看到了露娜，扯起一边嘴角笑道：“这不是我可爱的小露娜吗？” 露娜转身欲走，他继续说：“冬日战士可不止是记得你，他简直爱死你了，非得我们给他洗两次脑他才能暂时忘记你——当然，通常这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 露娜哪里忍得了这个，那些年在九头蛇被一次次洗脑的痛苦又席卷而来，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襟，她双手紧紧攥成拳，对史蒂夫说：“队长，把他带走吧。” 朗姆洛近乎疯狂地大笑：“你忘了当年你在九头蛇和我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了吗？” 没等史蒂夫做出反应，露娜手指一点，灰光没入朗姆洛的脑中，他立刻晕了过去。 史蒂夫看向露娜：“他刚刚说” 露娜刚想解释什么，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皱眉看了史蒂夫一眼，接起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边是霍伊克阴冷的声音：“我很抱歉，露娜小姐，我对你的报道内容非常不满意。” 露娜：“可是我还没发表出去你黑进了我的电脑？” 霍伊克冷笑一声：“没有那么麻烦，我现在在你的公寓里，哦，还有你的那个小室友，叫什么” 露娜惊怒道：“别动莉莉！” 霍伊克笑道：“我对这个连你是变种人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没什么兴趣。” 露娜强压下怒火：“如果你觉得稿子不好，我可以改，请你立刻离开那里。” 霍伊克一手把玩着露娜的鼠标，看着缩在房间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近乎癫狂地地说：“你的稿子只字未提他当年引发的那场害死了我妻子的暴|乱！你们可能都没有谈起这件事，对你们这些暴|民来讲，这就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对吗？我改主意了，我们的交易取消了。” 露娜心有所感，看向人群中。一个举着手机录像的男子看到露娜注意自己，赶忙收起手机。 露娜本想用能力毁掉他的手机，却发现自己完全用不出来能力，霍伊克冷笑道：“你觉得我还会在同一个把戏上摔倒两次吗？视频我已经收到了。真遗憾，你是变种人里最接近成功的一个了。” 露娜心底泛上凉气，全然不知娜塔莎几人是什么时候赶到，又是什么时候抓住了那个录像的人，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个变种人抑制器。 她浑浑噩噩地随着众人上了飞机，在飞机上，她突然道：“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如果那个人录的视频真的曝光了，记得和我撇清关系。” 史蒂夫满脸不同意：“只不过是将变种人招到队里而已，复联里哪有什么正常人。” 露娜直视着史蒂夫：“我确实曾经在九头蛇生活过，还有一些其他的黑历史总之，先和我撇清关系，其他的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再说。” 然而事情发展得比露娜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露娜一行人刚一下飞机，就看见一队军人围了上来：“我们是联合特别行动司令部的，豪利特小姐已经因为涉嫌作为九头蛇的一员参与多起恐怖行动而被通缉了，希望队长你们能配合一下。” 露娜看着那些装备精良的士兵，身体紧绷：“多起恐怖活动？” 军人里领头的一脸严肃：“豪利特小姐，我们接到匿名线报，有充分理由证明你与一起造成56人死亡的恐怖袭击有关。” 露娜几乎是眼前一黑，又带着一种早知如此的宿命感。 史蒂夫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前：“她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我不可能让你带她走。”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开战的时候，一个烟雾|弹突然砸下，双方都反应迅速地隐蔽起来。 露娜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抓住了，她刚想挣脱，转身却看见了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巴基？” 巴基拉着她，低声说：“跟我走。” 露娜临离开之前在烟雾中和娜塔莎对视了一眼，得到了一个带着戏谑的鼓励眼神，她突然就心安了下来。 两人逃到一个小巷才停下来，露娜气喘吁吁地问巴基：“你想起我来了？” 巴基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冰冷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无辜。 露娜问：“你打算带我去哪？” 巴基回答得很快：“布加勒斯特。” 露娜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好，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弄到护照。” “然后我们一起去布加勒斯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布加勒斯特1 这时露娜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露娜打开一看居然是伊利斯，她接起电话：“伊利斯女士？” 伊利斯公事公办地说：“因为你在实习期间的恶劣表现给报社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所以你被开除了。” 露娜短促地笑了一声：“怎么是你来通知我？我还以为会是保罗。” 伊利斯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当时是我把你招进来的，现在也理应是我把你送走。”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露娜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难过：“很感谢你当时教给我的东西。” 伊利斯低声说：“我很失望，露娜，我很失望。” 露娜问：“是因为我骗了你吗？我很抱歉” 伊利斯打断她：“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变种人，我失望的是你在开始写专栏之后的稿子。” “完全不像是一个专业记者写出来的东西，报社为了博眼球也就纵容你了，但是那些明里暗里对变种人的维护，那些不知所云的选题如果早知道你会写出来这种东西，我不会把你招进来。” 露娜忍不住反驳道：“你现在也知道了，我是一个变种人，我当然要维护变种人。” 伊利斯怒道：“如果是一个异性恋记者去采访同性恋人群难道就一定会维护异性恋吗？按照你的说法以后有关变种人的报道只能由变种人来写了？你确实是一个变种人，但是你要记得，当你在公众面前发表意见的时候，用的是记者这个身份而不是变种人。” “又或者是我误会你了，你对记者这个职业根本没有任何信仰，记者只是你追求变种人平等的踏脚石。” 露娜一瞬间仿佛被击中了，她无力地反驳道：“不是的，我很热爱记者这个职业。” 伊利斯冷笑道：“记得你跟我的第一个新闻吗？那个爬树的小孩？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记者的工作是客观而不是良心。” “客观才是新闻人的职业追求所在，因为记者归根结底也只是一群普通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良心’不是善意包裹下的偏见。现实的复杂哪里是你简简单单的‘公平’可以解决的。” 露娜回道：“但是良心和公平都是作为一个人的底线，我是先作为一个人存在，然后才是一个记者。” 伊利斯声音冰冷：“那我们就谈谈良心。” “什么是记者的良心？不是自以为正义的为民请命，而是始终保持观察，不断探寻，时时质疑，反复确认，让事件的对立各方都能公平地呈现出来，并且相互博弈，直至个人偏向和世俗成见被一遍遍冲刷，直至事实真相初见端倪。” “哪怕那些几经博弈和抽丝剥茧的所最终得到的真相，并不是我们真正想看到的那样。” 露娜几欲落泪。 对于记者这个职业是喜欢的吗？ 当然是喜欢的。 记者身负社会监督职能，拥有着揭露真相和直面现实的勇气，从不成为谁的唇舌。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有机会为了真相发声，以单薄身躯，直面黑暗，留给世人的永远是奔赴现场的背影和那些肥皂泡里的现实。 撕碎黑暗是警察的责任，但是将黑暗揭露给世人，使世人不再被蒙蔽则是记者的责任。 酷得不行。 但是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或许是从第一次采访变种人山姆开始的，又或许是从采访那个被家暴的怀特女士开始的，借着记者这个职业，她看到了太多太多遭遇不公平对待的变种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者这个职业成了她企图一点点改变人们想法的工具，那些有关记者的信仰和理念被深埋了起来。 她压下自己翻滚的情绪：“我知道了，我以后也不会再以记者的身份发表文章了。” 伊利斯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很有天赋。我只是希望这次的风头过去之后，你能把你的变种人平权事业和记者事业分开，在发表文章的时候，至少记得你是一个记者。” 露娜答应下来，挂掉电话，抬起头还没等说话，就落入了一个并不太温暖的怀抱。 就好像这个冰冷的人胸口仅有那么一点温度，全都给了她。 巴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女孩拥在怀里，他的记忆现在仍然十分混乱，对于露娜的记忆也只是一些片段而已。只是看到这个女孩用满不在乎的表情强压着自己的难过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这么做了。 不想看到她难过，不想让她受委屈。 这可是他的女孩啊。 露娜在巴基的胸口蹭了蹭，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失去了这么多东西之后，好在这个怀抱仍然向她敞开，虽然迟到，但是不曾缺席。 露娜闷声说：“走吧，你有护照吗？” 巴基点头：“有的，四个假身份，各国的一些纸币。” 露娜：“好吧，那就只给我去弄一个身份证明。” 露娜给芬奇打了个电话，从办假|证小能手芬奇那里弄到了一整套名叫丽娜的身份证明，和巴基两人登上了飞往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的飞机。 临走之前露娜用芬奇的手机给托尼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自己现在的情况。 只是托尼的关注点显然十分奇特：“所以你和那个什么冬日战士是情侣关系？他得有90岁了吧。” 露娜无奈地道：“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大叔嘛，我就喜欢这样的。” 感觉到露娜在和别人谈论自己，本来低头站在一边整理自己背包里的东西的巴基敏锐地抬起头来，露娜冲他笑了笑，他没说什么，又重新低下了头。 托尼漫不经心地道：“我就不问你们打算去哪度蜜月了，总之你们先去玩一段时间，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就行。” 露娜拒绝道：“复联不好插手这件事情吧。” 托尼哼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以复联的名义做这些事情总之现在事情风头正猛，我要插手也得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多在床上交流交流感情，你就别上网也别看新闻了。” 挂断电话之后，托尼扬声道：“贾维斯？” 贾维斯回到：“需要我做什么吗？先生。” 托尼掐了掐眉心：“查一下露娜是变种人的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现在舆论情况怎么样了？” 贾维斯声音中含着一丝担忧：“现在被爆出来的只有露娜小姐是变种人的消息，号角日报已经发出公告表示解雇露娜小姐。” 托尼道：“买两家报社，稍微挽回一下舆论趋势，联系一下那个变种人叫什么杰克的那个，让他们最近消停一点，千万不要乱搞事情。” 贾维斯道：“好的，先生。” 托尼话锋一转：“你现在说话的时候个人感情越来越浓厚了，看来旺达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改变。” 贾维斯冷静地说：“我以为我们在讨论的是露娜小姐的事情，这明显更重要一点。” 托尼啧啧道：“你居然学会转移你爸爸的话题了，很大的长进嘛。” 布加勒斯特位于瓦拉几亚平原，号称小巴黎，有着罗马尼亚大国民议会宫、伯尼亚萨森林、齐什米吉乌公园等著名景点。只是可惜露娜和巴基的这次旅行是无福欣赏这些景色了。 露娜的手机交给了芬奇保管，顺便也防止霍伊克顺着手机找到她。两人没有携带任何通讯工具，就这样匆匆赶到了布加勒斯特。 巴基在市区里比较接近贫民区的地方转了转，随手买了一沓报纸，选中了一片公寓的顶楼房间。 房主甚至没有进行登记，也完全不觉得巴基全程把左手插在裤袋里有什么不对，只是草草看了一下两人的护照就收钱给了他们钥匙。 一进房间就是一个简陋的餐桌和小厨房，房间的另一边摆着一张低矮的床，侧面的墙边有一张置物桌，除了这个开放式厨房卧室混合房间之外，还有一个所有瓷砖都泛黄的洗手间，这就是两人这次‘度假’的住处了。 露娜是真正意义上的两手空空，只是好奇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巴基则是在窗户那里目测了一会逃生路线之后，开始把刚刚在路上买的报纸贴到窗户的玻璃上。 露娜走过去想要帮忙，巴基阻止了她：“没事，我自己来就行让你和我住这种房子已经很委屈你了。” 露娜笑道：“明明是我被通缉，是你陪我住而不是我陪你住。” 巴基只是摇了摇头，又继续他的工作了。 露娜也没有和他争，坐在椅子上看着巴基忙碌的背影，有一种看着丈夫装饰新房的感觉。 她勉强笑了笑，目光中仍然有着对未来的茫然以及恐惧。 好在这次她不是孤身一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布加勒斯特2 巴基简单贴好窗户之后就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拎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具之类的东西。 两人吃完巴基带回来的三明治做晚餐之后，坐在桌边面面相觑。露娜看外面黄昏刚至，离天黑睡觉怕是还要几个小时，两个人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尬坐几个小时。 巴基一脸修仙成佛的缥缈表情盯着一堵光秃秃的墙，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而登仙了。 露娜看着他的表情觉得自己都牙疼，于是站起来对他说：“我去洗个澡。” 巴基悟道的表情突然化去，他抬起头一脸认真地对露娜说：“毛巾房东有提供，我刚刚洗过了放在浴室，睡衣我刚刚买了” 露娜一步跨到巴基面前，低头吻下去，巴基下意识地扭头闪开，然后又僵硬地往回转了一点。露娜的唇在他脸颊侧面划过，巴基露出一副仿佛下一秒就要提枪杀人的凶狠表情，露娜却看出了他隐藏的窘迫。 她直起身，若无其事地冲巴基笑了笑，转身进了浴室。 洗完澡，她赤身裸|体地站在镜子面前，隔着水雾注视自己肩头的ws。 与其说那是一个纹身，倒不如说是一个伤疤，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她每次恢复记忆都要再划上一次以防伤口完全愈合无法留下疤痕，如此十数次之后，终于形成了十多年或许一生都不会褪去的疤痕。 她轻轻触摸着镜子里的伤疤，这里简陋的环境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西伯利亚的九头蛇基地。 但这是不一样的，她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现在有了父亲和朋友，还有了想要奋斗一生的事业，你知道自己是值得站在阳光下的。 露娜穿上那件大小刚好合适的睡衣，走了出去。 巴基正坐在桌边用一个黑皮笔记本记着什么东西，看到露娜出来，他‘啪’地合上笔记本。 露娜没有走近他，只是道：“我今天有点累，先休息了。”然后爬上床。 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巴基悄悄洗漱完，并没有上床，只是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她阖着眼睛装睡，心跳如鼓擂。 两人对于对方最后的回忆并不相同。 对于露娜来讲，她记忆里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布鲁克林的巴基家门口，那时两人正在热恋，他还是那副年轻不谙世事的样子。 对于巴基来讲，他最后一次见到露娜是在东欧，他摸了摸露娜的头，为了保护安妮走出两人躲藏的地点，再一回头那个八岁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 对于露娜来说，他是她的巴基哥哥，而对于巴基来说，她是他在九头蛇基地救下来的小女孩。 她爱他，他却只是怜惜她。 露娜何尝不明白这些，但是她更明白巴基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她的巴基哥哥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对于巴基的冷淡她并不难过，只是心底多少会有一些空空荡荡的遗憾。 我们跨越了这么久的时光重逢，这使我无比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在分别之后我经历了很多事情，有很多话想说给你听，所以请你尽快记起我来好不好。 时间像水一样在房间里沉默地流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巴基小心翼翼地背对露娜躺到她身边，露娜顺势转过身抱住巴基，把脸贴在他背上。 巴基一瞬间身体僵硬得像是一截木头，一动也不动，但是露娜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松开了手，又转回去。 两人就这样背对背睡了一夜，没有人动，事实上，也没有人睡着。 露娜的生活被限制在了这个房间里，她实在闲着无聊，平时只好研究怎么用两人贫瘠的生活基金装饰这个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房间。 好在巴基记忆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却恢复了作为布鲁克林小王子的审美，哪怕露娜只是让他去买一个杯子，他都能用最少的钱挑出其中最好看的来。 两人在房间里住了一周之后，整个房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厨具变得齐全了许多，桌面上铺着巴基根据露娜的描述买的布，上面泼墨般挥洒着大片深蓝色和明黄色，像极了梵高的那幅著名的麦田乌鸦。同款布还被露娜剪剪裁裁铺在了椅背上做成靠垫，她甚至还重新缝制了枕套和床单。 对于露娜的所有折腾巴基都无条件的支持，他心里清楚露娜虽然做出一副热爱生活不问世事的样子，心里却憋着一份无能为力的不甘。 这天巴基照例上午出门买了些菜，又买了一份报纸。头版头条的标题是明晃晃的“隔离而平等？”。 巴基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把头版文章看了三遍，深深叹了口气，把头版撕下来叠得整整齐齐地塞到衣服兜里，随手把剩下的报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街边有一个小摊，上面摆着几个娃娃和几个套圈，巴基本想习惯性地无视走过，但是想起前几天露娜随口念叨房间里还是有点空，他还是在小摊前停下了脚步。 回到房间之后，习惯了九头蛇压抑的审美的巴基被那些颜色张扬而鲜艳的装饰刺得眼前一瞎。露娜正蹲在柜子前忙着什么，见到巴基回来，她笑嘻嘻地站起来：“我打算把柜子下面的地板挖出来，然后在墙上做几个置物板，就是这样，错落有致地钉在墙上。” 露娜在墙上比比划划，巴基警惕地向外扫视了一圈，然后关上了门：“好。” 露娜一下就看见了他手里的毛绒兔子，她伸手接过去：“哇，这是你从哪弄来的？” 巴基把菜放到桌子上，肉放到水池里，简单解释道：“外面有那种套圈游戏。” 露娜把玩着这只灰色兔子的长耳朵，开心道：“这个正好可以放在置物架上，你看，就是坐在上面，腿吊下来。” 巴基一边洗菜一边说：“我下午不出去了，地板我来撬吧。” 露娜爱不释手地抱着那个有点掉毛的灰兔子：“你下午和房东说一下吧，我们也不能私自这么动工。” 巴基表情不变：“没事，不用。” 露娜笑道：“也行，等以后回美国拿到钱就把这个房间买下来，毕竟花了这么多的精力去装饰。” 巴基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于是道：“好。” 饭后露娜靠在床边捧着巴基前几天买回来的本子写写画画，而巴基则是恢复了那副修仙表情坐在桌边，大部分时间发呆，偶尔在他的本子上写点什么。 两人对对方在写什么都有些许的猜测，却默契地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 露娜写了一下午，甩了甩手腕，快速翻了一遍自己前几天写的东西，语气平静地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巴基停笔，合上本子：“你想说什么？” 露娜忍俊不禁：“得了吧，你从来没能骗到过我。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外面出什么事了？霍伊克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巴基哪里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只是他同样知道她总有一天需要直面这些事情，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挡在前面的小女孩了。 他措了一下辞：“变种人事务部成立了。” 露娜并不惊讶：“这是当然的，我们离开美国之后它就成立了吧。” 巴基点头：“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变种人事务部正式成立。” 露娜接着问：“那今天发生什么了？” 巴基一时语塞，不知应该怎么说，露娜坐在床上，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目光清澈。 巴基站起身，坐到露娜身边看着她，罕见地有点手足无措，露娜嗤笑一声，虎摸了一下巴基半长的头发：“这么严肃的吗？” 这是巴基一周以来第一次主动接近她，露娜虽然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心却渐渐沉了下去，隐约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巴基抿了抿嘴道：“霍伊克提出了一个理论，叫做——隔离但平等（separatebutequal）。” 露娜缓缓地重复：“隔离但平等？” 巴基接着道：“已经有州打算将相关条文加入州法案，但是美国宪法还没有要改动的消息。” 露娜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问：“那民众反应呢？” 巴基概括道：“可能是因为他提出了平等，所以大部分人是支持的，但是对其具体实施内容有很大的争议——比如没有普通人愿意去做变种人巴士的司机，但是变种人司机却不愿意接受变种人事务部的招募，诸如此类，所以现在还没有完全推行开。” 露娜却没有管巴基的避重就轻，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巴基最不想谈的问题：“如果要推行这个理论，那么必然要区分变种人和普通人，但是变种人不像有色人种，大部分变种人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他做了什么？” 巴基只得道：“全国层面的强制性血液检查，已经进行了一半了。以后的个人身份证件，像驾驶证、医保卡这些，都会增加一项——是否为变种人。” 露娜指尖冰凉，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巴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道：“但是你之前做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现在全国变种人游|行浪潮迭起，很多变种人进行签名请愿。你知道的，按照美国的相关规定，签名人数达到10万人，白宫就要就请愿进行回复。” 露娜声音干涩：“把报道给我。” 巴基只好掏出口袋里的报道，露娜一目十行地看完，气得手都在颤抖。 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被有技巧的一点点消解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布加勒斯特3 露娜知道霍伊克造成的影响的时候已近傍晚，而此时纽约还是阳光明媚的上午。 杰克靠在小教堂的后门抽烟，短短几天，他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劳伦斯从杰克兜里把烟盒抽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露娜还是没有消息？” 杰克将烟圈吐到空中：“是啊。” 劳伦斯狠狠吸了一口烟：“不出现也好，现在网上都把她骂成什么样了，她出去避避风头是对的。” “那些话我一个男人都看不下去，露娜从来也没说过自己不是变种人吧，那些人一个个就好像露娜刨了他们家祖坟似的，嘴可真tm脏。” 杰克只是问：“你没有到网上去和他们骂吧？” 劳伦斯苦笑道：“我哪有时间和他们吵，光是群这些不愿意接受血检的变种人就够我费心的了。况且现在霍伊克的人在网上也有监视吧，网上的言论好多都被他们控制了，在网上和他们吵架我不如直接去霍伊克的办公室刺杀他。” 杰克没有接话，掸了掸烟灰，眼眉低垂，满身疲惫。 劳伦斯叹了口气：“我不是催你。霍伊克上台之后你突然就让大家退让，纽约是被你压下去了，但是现在好多城市的变种人都在琢磨要不要进行什么大动作，我们自己的兄弟也有很多心生不满。” 杰克：“之前斯塔克先生找过我，说是露娜的事情他在处理了，让我们这段时间千万不要有什么动作。” 劳伦斯烦躁地掐断了烟：“那我们也得表达一下我们对霍伊克的态度吧。现在露娜不在了，我们不能在报纸上传播，难道和平游|行也不行吗？别的城市游|行都已经进行好几拨了。” 杰克怔怔地盯着不远处的草地：“结果呢？好几次游|行不知道为什么就演变成了双方的武力冲突，这其中肯定有霍伊克的手笔。我们现在就在霍伊克的大本营里，我们去游|行？你不怕他调军队过来吗？到时候肯定会造成大量误伤，那我们就彻底完了。” 劳伦斯皱眉道：“他哪有那么大的权力？” 杰克：“霍伊克不仅有调动nypd的能力，而且他自己也有外勤人手，至少八十人都是部队调过来的，装备精良，这个人数还在不断增长。换句话说，他自己在组建战力。” 劳伦斯瞟了一眼杰克：“不是说不要有什么动作吗？你这都打探到人家家里去了吧。” 杰克眉眼间依稀可见几分冷硬：“要是任由别人掌控自己命运，我们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劳伦斯感慨道：“之前露娜在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但是她走了才发现原来之前有那么多建议都是她提出来的。她好像特别擅长处理变种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 杰克也笑：“她可是x教授的学生，这本来就是x教授擅长的事情。有的时候我都怀疑，x教授根本不是像传说那样退隐了，只不过是年纪大了，所以让自己的学生接替自己完成未竟的事业。” 劳伦斯倒吸一口冷气：“天呐，她是x教授的学生？那她是x战警吗？” 杰克摇头：“好像不是，我也没多问她，那个时候她不太愿意讲那些事情。” 劳伦斯挑眉道：“我记得上次聊天提到x战警的时候她还和大家一起开玩笑来着。” 杰克掐了烟：“成长的过程不就是和家人和解的过程嘛至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的。” 劳伦斯像是被触动了回忆：“那变种人里大多数都是剩下的小部分人了。” 有多少变种人终生无法与父母达成和解，也无可和解。 西切斯特 几个学生围在图书馆的桌边。 小淘气气愤地说：“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然后什么都不做吗？” 冰人无奈地道：“那我们能怎么办，露娜一直不出现，教授和罗根老师也没什么反应。” 小淘气道：“罗根怎么能忍得了她女儿被这么” 这时冰人用力捅了小淘气一下，小淘气似有所感，回头果然看见拿着两本书路过他们的罗根。 或许是他们的目光太过灼热，罗根扫了他们一眼，走了过去。 平时罗根虽然一副凶相，但是和同学之间却没什么距离，同学们也不怎么怕他。 和罗根关系最好的小淘气直接问道：“你知道露娜去哪了吗？” 罗根倒是一脸淡定：“不知道，她没和我说。” 小淘气啧啧道：“那你真的可怜，万一露娜是和哪个男的私奔了呢？” 罗根无奈地道：“怎么会。” 一语成箴预言帝小淘气冲罗根翻了个白眼，拉着男朋友冰人走了，其他人也纷纷散了。 罗根把书放回房间之后并没有看，反而是点燃了一根雪茄，还没吸上两口，就听见了敲门声，罗根夹着烟打开门，看见教授坐在轮椅上：“方便我进去吗？” 罗根把门开到最大，转身自然地把烟按熄。教授直接地问：“露娜的事情你知道吗？” 罗根靠在桌边：“变种人身份暴露，拒绝接受调查反而袭警，能力爆发时或曾造成数十人死亡也就是报纸上的那点。” “你是怕我知道网上那些人是怎么骂他的？我没怎么看。” 教授哪里不明白，没怎么看，就还是看了的。 教授问：“你打算怎么办？” 罗根笑了笑，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戾气：“你是怕我去把霍伊克给杀了吗？” 教授表情虽然温和，语气却是严肃：“露娜想走的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只需要相信她就可以了。现在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时候。” 罗根避开教授的目光——他发现一旦触及到露娜的事情他就极容易不愿和教授对视，大概是教授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个人，能轻易触到他并不高明的掩饰下的在意。 罗根逐渐意识到对骨肉的在意是掩饰不住也是无需掩饰的，但是他仍然不习惯表露出来。他可以对着刚认识三天的女人轻易地说我爱你，但是却无法表达出对露娜感情的万一。 露娜从布鲁克林回来之后终于渐渐明白了这件事，所以两人相处时几乎一切稍带亲密的举动都是露娜主动做出的。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向他伸出手，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拥她入怀。 然而仅仅是这样的默契，两人之间磨合了足足有十年。 教授太清楚两人之间这些年的磕磕绊绊了，露娜在学院那8年说是罗根带的倒不如说是被教授带大的。罗根平时几乎什么都不管，就连他给露娜的钱都是教授发给他的。 露娜和教授的关系也显得比和罗根要好很多，上学时她几乎每天都去找教授，有的时候是找教授给她推荐书看，有的时候两个人只是纯聊天，两人常常聊变种人和普通人关系聊到深夜。 在露娜可塑性最高的年龄，是教授带着露娜一点点地触及这世界的真相，传授给她知识、观点和包容世界的力量。 教授叹了口气：“她和其他学生都不一样，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的教育方法是不是有问题。” “她来到学院的时候就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这么多年我只能说对她有一些影响，但是她的内核一直是坚持着自己的东西。” “结果是我的学生里，只有她一个人真正义无反顾地去做了一些事情。” 罗根没有反驳教授，他知道教授不需要安慰，因为他已经被岁月打磨得坚定而强大，无以动摇。 教授感慨了一番，重新看向罗根：“试着去相信露娜，她已经长大了。” 罗根侧头看向窗外，就像能看到远方的露娜一样，闷闷地应道：“好。” 露娜和巴基对坐在床上，露娜深吸一口气：“他的动作比我想象中的快太多了。我得知道国内的情况，我需要能上网的手机或者电脑，实在不行的话能接到国内频道的电视或者收音机也行。” 巴基接过露娜垂下来的手上的报道：“现在还不行，一切和互联网有关的东西都太容易暴露了。” “我知道，问我吧。” 露娜猛地抬起头：“你知道？” 巴基点点头：“出去的时候会看报纸，有的时候也会在商店里看看新闻。” 露娜下意识就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改问道：“除了开通变种人专门的公交车之外，他还做了什么‘隔离但平等’的事？” 巴基历数：“他的目的应该是在所有公共设施上都达成区分，变种人专用餐馆，变种人专用超市，变种人专用学校” 露娜冷哼一声：“总有一天他会建一个变种人聚居地，然后把我们一口气消灭在里面。不过再这样下去变种人也活不到聚居地出现的那一天了。” 巴基点头道：“他们宣布正在研发能够抑制变种人基因的针剂，一个月之后面世，到时候自愿注射。” 露娜皱眉道：“这不是之前就有过吗？后来被x战警破坏掉了。” 巴基疑惑道：“他们说这是全新的发明。” 露娜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是了，那个剧情应该是逆转未来之前的情节了，现在是逆转未来之后的时间线，x战警三部曲的情节在这里也是不存在的。 巴基停下话头：“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露娜笑道：“现在才下午，难道要我去睡觉吗？” 巴基被调侃得手足无措，露娜笑了一阵，主动转移了话题：“我先做晚饭吧，其他事情晚上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布加勒斯特4 饭后巴基自觉地去刷碗，露娜坐在桌边把玩着那只灰色的兔子玩偶。 巴基收拾完坐到露娜对面的时候就看见露娜把那只兔子的长耳朵和腿打了个结系在了一起，巴基和兔子黑豆般的无辜眼睛对视了一下，他短促地提了提嘴角，望向露娜。 露娜简洁地说：“我想回美国。” 巴基无奈道：“不行，你已经被通缉了。” 露娜也没有再纠缠这个自己也没有抱希望的想法，转问道：“国内的变种人是什么反应？” 巴基解释：“除了纽约几乎所有地区都爆发了大大小小的游|行，结果常常是情绪激动的变种人和反变种人团体还有普通群众打成一团，有很多变种人因此入狱。” 露娜：“纽约的变种人没什么反应吗？杰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稳了。” 巴基：“至少在新闻里他们没有任何有组织的活动，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露娜微微点点头：“现在出头没什么好处，他们这么做是对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他们站出来的好时机。” 巴基分析道：“我们走之前斯塔克说会处理这件事，他作为一个褒贬不一的公众人物，自然不可能公开表达支持——因为这也没什么用，那他要不然就是通过经济手段，要不然就是找到霍伊克的弱点——就像霍伊克对付你一样——利用舆论压垮他和他的组织。” 露娜接道：“经济手段是不可能的，变种人事务部是政府组织，斯塔克再有钱也没用。他想从经济上搞垮霍伊克就相当于要搞垮美国政府。” 巴基顺着露娜的思路：“那就只能去找霍伊克的弱点了，这倒是不难，每个人都有不能被拿到公众目光下的秘密。” “问题在于霍伊克的秘密是否足以毁掉人们对他的信任。” 露娜：“挖私生活这条路肯定走不通。且不说霍伊克一看就是工作狂，私生活的问题只能影响人们对他的观感，不会影响人们对变种人事务部的看法。只扳倒一个霍伊克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 “只能从他的工作入手，从他不计手段的招揽我来看，他肯定是不干净的。” 巴基：“但是以现在的形势来看，除非斯塔克能找到什么决定性的黑料，否则很容易弄巧成拙，把他自己也折进去。” 露娜没有再接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巴基，巴基疑惑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露娜忍不住笑：“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巴基神色不变：“为什么这么说？” 露娜看巴基不肯承认，说：“冬兵确实是战术大师没错，但是这种考虑问题的思路可不是九头蛇能够训练出来的，而且你不觉得你刚才的思路和我的思路太搭了吗？这是记者的” 露娜止住自己的话头，巴基不以为意地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年你和我妈那么聊得来。” 露娜刚发现巴基恢复了记忆，一时激动提起了巴基的母亲。虽然巴基没什么反应，露娜还是自责地低头揪了揪兔子耳朵。 巴基转移开话题：“也不算完全恢复，只能说记起来了之前的事情，但是事情发生的顺序还有些理不清。” 露娜抬头看向巴基，没有接话，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来抱我’，巴基没有动，接着说：“斯塔克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不像史蒂夫那么完美，所以” 巴基说不下去了，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走到露娜面前，缓缓附身亲吻她的额头。露娜没有闭眼睛，她仰了仰头，两人唇瓣一触即分。 巴基没有继续这个吻，他坐回了椅子上：“我现在还不稳定，这两天没告诉你是怕伤害到你。” 他怕自己一旦告诉了露娜她的巴基哥哥回来了，两人会忍不住一直腻在一起。他现在作为巴基的记忆还不够稳定，两人太过亲密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伤害到露娜。 露娜当然理解他的想法，也岔开了话题：“其实我有点怕万磁王出来搞个什么大新闻。” 巴基忍不住问道：“你怎么都不问问自己在国内的舆论情况。” 露娜往椅背上一仰：“这还用问吗？就是一个利用舆论的骗子呗。霍伊克要是说得再多一点，那我就是一个心怀不轨的杀人魔。” 巴基问道：“你不在意这些的吗？” 露娜大大方方地点头：“在意啊，我当然希望没有人骂我，但是那些事情我确实是做了，那就不怪别人说。霍伊克总归是没有编造事实诬陷我。” “从我写专栏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巴基心中有些触动，他的女孩真的是长大了。 露娜抱着兔子问：“你晚上要不要陪我睡觉？不要的话我就和兔子先生一起睡啦。” 要是冬兵的话多半会说：“那我陪你。”或者“之前不是一直在陪你吗？” 但是现在在露娜面前的是记忆恢复的差不多的巴基，他笑道：“那你和兔子先生一起睡吧，我晚上要是实在想你的话会偷偷找你的。” 露娜也笑，这才是她时刻教科书般撩妹的巴基哥哥。 晚上两人依旧是背对背入眠，到了深夜，露娜模模糊糊间被巴基骤然粗重的喘息声吵醒。 她睁开眼，没有动，听见巴基长舒了一口气，摸索着打开了他那侧的台灯。 随后传来了笔在纸上滑动时的声音，露娜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接着装睡。 然而没过多久，她身后就传来了巴基强忍痛苦的喘息声，露娜心里一阵酸涩，她回忆起自己在九头蛇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次被洗脑又恢复记忆之后总是要头痛上好一阵，晚上根本睡不着觉，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 那个时候冬兵晚上大多都不在房间，一般是在外面执行任务，因此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床上翻滚、呻|吟甚至哭泣，反正房间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 而冬兵在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她只能拼命压制呻|吟，整晚整晚地失眠，只有在早上才能睡一小会。 那个时候冬兵也发现了这个事情，所以每次她刚恢复记忆的那几天他几乎不会回去住，两人之间就以这样奇妙的默契相处了下去。 拜在九头蛇的经历所赐，露娜的睡眠一直很浅。这几天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醒来，听着巴基痛苦地挣扎，听他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东西，听他折腾到天亮呼吸才能逐渐平稳。 然而这次巴基把本子收起来之后，直接伸手揽过露娜，露娜被迫转了半圈面对他，他低声说：“我知道你没睡着，陪我一会吧。” 露娜伸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巴基说：“我现在知道你当时的感受了，当年在九头蛇的时候我应该留下来陪你的。” 露娜说：“那个时候我才8岁，你陪我睡觉才是变态吧。” 巴基低低笑了一声，露娜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接着说：“说起来你那个时候真的有点变态吧，我那么小你是怎么想着下手的。” 巴基头埋在露娜肩窝蹭了蹭，然后才说：“我什么都没做吧，你这就是赤|裸裸的诬陷了。”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像是要弥补那70年的空白，一直聊到天空微微泛白，有微弱的光芒顺着报纸的缝隙照进屋内。 总的来说还是露娜说的比较多，巴基仍是不太愿意谈在九头蛇做的那些任务，然而若是不论在九头蛇的时光，他的人生其实也就只有不到二十年而已。 两人一直聊到巴基都能背出x学院的每一个人了，才惊觉竟已经天亮，露娜在巴基脸颊上亲了一下：“睡一觉吧，起来之后直接吃午饭。” 巴基坐起来：“我出去买点菜，中午去人太多了。” 露娜迷迷糊糊地说：“那你不睡觉吗？” 巴基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过去的70年我睡得够多了，而且我受过专业训练，你快睡吧。” 露娜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晃晃悠悠地起来洗漱完，看见巴基像是被人追杀一样迅速闪进房间反锁上门。 露娜一下子清醒过来，巴基把食材放在餐桌上，露娜问道：“今天的报纸有买吗？” 巴基摇头：“没有。” “我也被通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布加勒斯特5 “我也被通缉了。” 露娜震惊了十秒钟之后，被巴基的淡定感染，整理了一下思路问：“理由是什么？” 巴基眼中有些许的不解：“他们说我炸了维也纳的联合国大楼。” 露娜一阵心悸，忙问：“联合国在召开会议？有关于什么的？” 巴基没想到露娜最关心的是这个，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一个有关什么环境保护的公约，新闻里就提了一句。” 露娜长舒了一口气。 在美国队长三的剧情里，巴基确实是被冤枉为炸了联合国大楼，但是更重要的是那个大楼当时正在召开的会议内容，正是签署约束复仇者联盟的索科维亚协议。 这次没有索科维亚协议，看来内战确实被避免了。 露娜刚想接着问，巴基就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炸|弹被装在新闻车里，有超过70人受伤，12人死亡，包括瓦坎达国王特查卡，当局说是我这个臭名昭著的九头蛇特工杀了他们。” 露娜感慨道：“瓦坎达国王还是过世了啊。” 巴基问：“你认识他？” 露娜随口说：“只在电视里见过，非常正直慈祥的老人。” 巴基说：“新闻是买菜回来的路上看到的，恐怕我们不能吃午饭了，我们得立刻离开。” “新闻和报纸上都有我的照片，这附近的很多人都见过我。警察很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露娜自然是答应的，她除了假|证件也没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巴基皱眉扫视了一圈房间，露娜立刻意识到自己给他带来麻烦了。 如果只是巴基一个人住的话，这个房间肯定整洁得像是新的一样，让人看不出任何痕迹，但是现在房间被露娜布置得花花绿绿，巴基很难迅速消除掉两人在这里生活过的印记。 露娜活动了一下手指：“要不然我来吧，全毁掉可以吗？” 巴基摇摇头说：“等一下。” 他一拳打破地板，从里面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背包，里面装着两人的假护照等必需品。他背上包，后退到窗边。 露娜扫视四周，然后缓缓蹲下，双手张开按在地板上。 灰色的光圈以她的手掌为圆心一点点扩散，所过之处一切事物化为飞灰，仿佛时间在这个小小的区域里加快了流速，沧海桑田眨眼而过。 巴基在西伯利亚就见过露娜的威力，因此并不惊讶。他轻车熟路地迈上窗台，以防露娜把他的脚也毁掉。 不到一分钟之后，整个房间除了墙壁再无他物。那些露娜曾经花了很大心思布置的彩色装饰就好像从未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存在过一样。 露娜站起来，沉吟道：“好像是有点毁得太干净了，应该把家具留下的。” 她回过头想要征求一下巴基的意见，却意外地看见巴基一脸无奈地蹲在窗台上。 她哈哈大笑，巴基从窗台上跳下来，一把揽住她，故作严肃地说：“笑什么笑，走吧。” 露娜缩在他怀里嘲笑道：“你刚才就像一个被踩了尾巴所以炸毛跳上窗台的猫。” 这时一丝异响传来，先反应过来的巴基把露娜拉到自己身后。露娜站在巴基身后，视线被挡了个严严实实，忍不住探出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史蒂夫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自己的挚友巴基警惕地看着自己，而露娜则一只手抓着巴基，还非要探出头来看向自己的方向。 看到是史蒂夫，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露娜从巴基身后走出来：“就算巴基是你的好朋友，进房间也要先敲门啊伙计。” 史蒂夫也忍不住笑了：“或许在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三个应该找个地方喝一杯聊聊天什么的，但不是现在。你们的行踪被发现了，德国特种部队已经在路上了，用不了五分钟他们就会打进来。” 巴基说：“我们刚准备离开。” 史蒂夫惊喜地问：“你想起我了吗？” 巴基一脸严肃：“没有。” 露娜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不露分毫：“确实是这样的史蒂夫，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史蒂夫不疑有他，眼神黯淡下来：“我们从楼梯下去吧，等一会他们肯定会先占领楼梯间。” 史蒂夫在前，露娜在中间，巴基殿后，三人迅速地往楼下跑去。好在露娜也算是接受过复仇者的训练，不至于跟不上两人的步速。 三人往下跑了没几层，当头的史蒂夫突然一个急停，回头说：“他们上来了。” 他话音刚落，楼梯间里果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巴基当机立断拉过露娜，踢开了楼梯间的门，穿过长长的走廊，跑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边。 露娜探出头看了一眼，这里离对面的屋顶仍有大概四五层楼的垂直落差。她缩回脖子，巴基认真地对她说：“抱着我，闭上眼睛。” 露娜抱住他的脖子迅速吻了一下他，巴基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后面跟过来的史蒂夫看到这个场面，哪里还不明白巴基早已恢复了记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巴基一手紧紧环住露娜，然后纵身一跃跳出窗外。 露娜在空中的时候还好奇地四下张望，反而是落地两人一起翻滚的时候被震了个七晕八素。虽然巴基的铁臂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收到的伤害，但是也硌得她腰间生疼。 两人停止之后巴基一跃而起，刚想把露娜拉起来，却突然警惕地就地一滚，躲开了一波攻击。 露娜躺在地上看向来人，那人一身黑衣，就连脸上都是黑色的面罩，手中弹出银色的爪子，而头顶立着两个黑色的猫耳？ 露娜忍痛缓缓站起来，巴基已经和那人过了好几招，一心只想迅速摆脱那人的巴基竟略微落入下风。 这人当然就是刚过世的瓦坎达国王特查卡的儿子，新一任的瓦坎达国王，在漫画中后来会加入复仇者联盟的黑豹。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露娜心知这又是一笔烂账，哪怕自己现在和黑豹说前任瓦坎达国王不是巴基害死的，一心想要为父报仇的黑豹恐怕也不会相信。 她站在一边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如果想要不重创黑豹的话就很难插上手，于是抛下两人，顺着水管往楼下滑去，打算去弄一辆交通工具来。 她好不容易滑到二楼，一跃跳到地面，心里默默给自己的降落一个满分。然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巴基和黑豹两人以违反物理学理论的两个跳跃，直接从七八层高的楼顶跳到了地面。 露娜：了不起了不起。 黑豹眼中完全没有露娜，仍是追着巴基猛攻，巴基被逼又与他过起招来。 露娜四下望了望，正好看见一个年轻人叼着一个三明治正在开一辆私家车的驾驶室门。露娜冲过去，在他脑后点了一下，那人身体一软登时晕倒在地。 露娜心中默默道了一句抱歉，从他手中抽出车钥匙，跨过他坐进了驾驶室。 巴基正和黑豹打着，突然听到露娜带着些许兴奋的声音。 “嘿！男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飙车！” 一辆白色的suv没有丝毫减速地咆哮而过，巴基短暂地逼退了黑豹，追了几步跳上了副驾驶。 他坐好之后，看向死死抓着方向盘的露娜：“你有驾照吗？” 露娜没有立刻回答，她一个极限超车越过了前面那辆跑车，巴基往左看了一眼，很好，左边的后视镜被蹭掉了。 露娜毫不心虚地回答：“当然没有，这是我第三次开车。” 巴基： 露娜镇定地说：“放心啦，我赛车游戏很厉害的。” 明明是在后有追兵，前有埋伏的糟糕环境里，坐在一辆在市区开到一百公里每小时的车上，开车的还是一个只会玩赛车游戏的女司机，巴基却突然放松了下来。 “蛮好的，”巴基说，“就这么开，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别停下来。” 露娜却是也笑了，她瞬间勘破了巴基的心思：“你觉得我会抛下你第二次吗？” 巴基一边转头观察黑豹和特种部队的动向，一边无奈道：“这不是抛弃，况且你哪里抛下过我。” 露娜几乎是从前面的一辆车旁边擦过去的，巴基甚至听见了钢铁摩擦的刺耳噪音，她声音稳定：“当年我们从西伯利亚逃出来，你是因为我才救安妮的，但是我却消失了。” “九头蛇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巴基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那些被抓回去被迫一次又一次连续洗脑的痛苦又席卷而来，他很快回过神，平静地说：“九头蛇还要我给他们干活呢，他们当然得放过我。” “别多想了，你从来没有丢下过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布加勒斯特6 没等露娜反驳他，突然车上传来一声重响，就连底座都往下陷了几公分。 露娜将车开成s形企图甩下落到车顶的人，但是以她的车技除了又蹭到了几个过路的车辆之外，并没有对黑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这时巴基一侧的车门被猛地拽下，巴基翻到车顶又与黑豹打斗起来。 露娜紧张兮兮地开着车，不敢再耍什么花招，生怕把巴基也从车上甩下去。车顶传来阵阵打斗声，时不时有黑豹的爪子会撕破车顶的铁皮留下一道道划痕。 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传来，露娜心有所感，回头一看，果然是史蒂夫骑着一辆警用摩托跟在后面，抬手接住了反弹回自己手里的盾牌。 黑豹被盾牌击落，滚到车前面的玻璃上，露娜视野一下子受阻，下意识地就是一个急刹车，黑豹被惯性猛地甩了出去。 露娜也被带得往前一顿，她探头往前看了一眼，果然黑豹躺在前面不远处的地上，而巴基也被甩到了地上，不过好在他神志还算清醒，因此就地一滚就爬了起来，正往露娜这边跑来。 巴基刚坐到车上，前面的十字路口就拐来了好几辆警车，堵住了两人的去路，露娜再一回头，看见身后也被警车包围了。 史蒂夫估算了一下双方的战力，从摩托车上跨了下来，将盾牌背回身后。露娜看着将四人重重包围住的特种部队，和巴基对视了一眼，双双下了车。 三人站到一起，露娜有点蠢蠢欲动，巴基看出她的小心思，制止道：“这么多人，你能保证不伤到他们吗？” 露娜学着巴基将双手举起以示没有攻击性，认真地想了一下：“不一定，不过我可以试一下。” 史蒂夫是带过露娜训练也和她一起出过任务的，自然知道露娜的斤两，看露娜居然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他无语道：“一旦失败，可就是在场几十个军人的性命。” 三人谈话间，特种部队已经将三人包围，还将刚刚爬起来的黑豹也赶到了这边来。 黑豹缓缓取下脸上的面罩，史蒂夫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然后冲他点了点头：“国王陛下。” 特种部队头痛地看着这四个人，黑豹是瓦坎达国王肯定是不能动的了，美国队长是美国精神的象征，也不好动他，这个女孩的罪行委实讲没有明确证据，看了一圈也只有冬日战士这个全球通缉的恐怖分子最好欺负。 于是他们异常凶狠地将巴基的手反剪将他按在了地上，然后公事公办地给露娜戴上手铐，最后礼貌地将美国队长和黑豹请上了车。 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巴基的无辜脸，要不是场景不对，露娜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笑出声了，史蒂夫显然也是和她同样的想法，上车之前路过巴基的时候他故作严肃道：“谁让你刚才只顾着带露娜跑路根本不等我呢，兄弟。” 史蒂夫、露娜和黑豹一辆车，巴基自己单独一辆押运车。在车上的时候，露娜轻声对黑豹说：“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 黑豹瞥了她一眼：“我听说过你，我的父亲很欣赏你曾经做的事情。” “只是他自己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你男朋友手里。” 露娜解释道：“不是他做的，这一整周他都和我在一起，有人在陷害他。” 黑豹摇摇头：“你没有办法永远护着你的男朋友的。” 黑豹的不相信倒是露娜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自己也没有什么证据，况且黑豹刚刚经历丧父之痛。露娜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转向史蒂夫。 “学校那边有人帮我请假吗？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上学了。” 史蒂夫说：“好像斯塔克去帮你办了休学，因为马上就是圣诞假了，他可能打算让你下学期开学再上课。” 露娜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了：“希望我至少能把大学读完。” 押运车直接将他们送到了柏林的一座大楼里，下车之后史蒂夫走向那个一看就是领导的人：“你们会怎么处置他们？” 那人一身灰色西装，露出公事公办的表情：“冬日战士会被进行心理评估，然后引渡。至于这位小姐，则是直接引渡。” 露娜下车之后看到一张酷似潮爷的脸，先是吃了一惊，以为这个世界又综了神夏进来，然后才隐约记起潮爷好像确实是在美国队长三里客串了一回。 那人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埃弗雷特罗斯，特遣队副指挥官。” 露娜对这副华生的面孔很有好感，于是冲他礼貌地笑了一下。 罗斯：这个通缉犯怕不是个傻子吧。 露娜被带到了一个像是审讯室的房间里，双手被铐在椅子的扶手上，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在房间里。 露娜刚坐下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托尼就推门走了进来，他拉开露娜身前的椅子坐下，看向那两个士兵：“你们先出去一下。” 然后看向露娜：“哈，这可真是完美的结局，下次再见你是不是就要去监狱了？” 露娜发现托尼脸上满是疲惫，她有点心虚地说：“我没想到巴基也会被通缉。” 托尼气道：“他被通缉关你什么事，你又不能帮他逃跑，结果这下可好了，买一送一，一下子抓进来两个。” 露娜底气不足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扔下他一个人逃跑，假如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佩普身上，你” 托尼表情一下子变了，露娜及时闭上了嘴，心想不会是托尼和佩普又分手了吧，这些年他们两个分分合合，露娜这个局外人也弄不清他们的感情。 与此同时。 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圆脸医生进入了关押巴基的房间。 他站在桌子后，压抑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对巴基说：“你好，巴恩斯中士，我是受联合国指派来评估你的，我能坐下吗？” 巴基扫了他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个医生有哪里不对，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医生没有等到巴基的回答，他不以为意地自己拉开椅子坐下：“你的名字是詹姆斯吗？” 巴基回答道：“是的。” 医生：“我不是来指责你的，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告诉我，詹姆斯，你目睹了很多事，对吧。” 巴基全身被束缚，坐在一个玻璃仓似的容器里，可能是这个医生看他的眼神有些过分阴沉，他心中的异样感越来越重。 他简单地回答：“我不想说。” 医生右手神经质般地抖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旦开口，恐怖就无法停止了。别担心，我们只需要讨论一件事。” 这时，整个地区的电力突然中断，大楼陷入一片黑暗。 巴基皱眉四下看了看：“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从包里抽出一个封面上有一个红五星的笔记本：“让我们来谈一谈你的家乡吧，不是罗马尼亚，也不是布鲁克林，而是你真正的家。” 他摘下眼镜，对着巴基缓缓念出他的洗脑词。 “渴望、生锈、十七” 巴基眼中充满了慌乱和挣扎，那些鲜活的作为人的记忆仿佛在逐渐远去，他低声说：“不要” “黎明、火炉、九” 巴基左臂上的鳞片开合，他用力一挣撕碎了绑带，开始挥拳一下一下用力击打着舱门。 “善良、回国、一、车厢。” 他仿佛又一次置身于遥远而冰冷的西伯利亚，被鲜血和生铁的气味包围，他像是野兽一般打破舱门走了出来，眼中光芒渐渐散去：“请吩咐。” 医生，或者说是泽莫男爵，用手电筒照着笔记本：“任务汇报，月16日。” 冬日战士沉默了一下：“当日未执行任务。” 泽莫男爵皱眉重复：“任务汇报！那天你在做什么！” 巴基的铁拳攥紧，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当日没有外出。” 露娜被突然的黑暗吓了一跳，她听见托尼说：“贾维斯，帮我查一下电力中断的源头。” 外面传来人们跑动的声音，有人大喊：“冬日战士逃跑了！” 房间里只有应急灯在墙角幽幽地闪着绿光，露娜站起来，将断成两截的手铐放到桌上，对托尼说：“走吧，你们会需要我的。” 托尼无奈道：“你们两个可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一定要搞出点事情来。” 托尼推开门走了出去，露娜跟在他的后面，两人赶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看见巴基掐着娜塔莎的脖子将她按在桌子上，露娜冲过去一脚踢开巴基。 巴基转身打向露娜，露娜当然知道自己是打不过巴基的，她勉强和巴基拆了两招就被逼到了墙角，巴基一拳打向她，她勉强偏头躲开，拳头落在了墙壁上，露娜趁机说：“你记得我，对不对？不管你现在是冬日战士还是巴基，你都记得我。” 巴基皱着眉露出了混杂着疑惑和痛苦的表情。 露娜趁机在他胸口一点，巴基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史蒂夫赶过来：“我们得知道那个医生大费周折只为了和他在一起待十分钟是为了问他什么。” 露娜退到托尼身后，心里也涌出诸多不解，这个世界已经和漫威宇宙世界的剧情不一样了，泽莫男爵打算做什么来引发内战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西伯利亚4 巴基被罗斯带走了，露娜也被重新带回了审讯室。 那两个士兵将露娜绑在椅子上，露娜全程非常乖觉，十分配合。其中一个士兵将桌子上那个断面整整齐齐的手铐拿起来，和另一个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一齐看向露娜。 露娜讪笑：“我有点好奇冬日战士那边的审讯结果，你们能不能帮我去问一下呀？” 两个士兵警惕地摇头，其中一个士兵声音带着一些紧张地说：“你不要想着逃跑，这里防备森严，有部队守着，你无论如何跑不出去的。” 露娜看着那个年轻的士兵，放松地笑：“好的，我不会逃跑的。” 与此同时，一个被持枪士兵团团围住的临时审讯室里，巴基缓缓醒来，他痛苦地皱着眉四下打量。 史蒂夫和托尼本不应该在这间房间里，但是在托尼“万一他一会要是再想逃跑你们拦得住吗？”的威胁和史蒂夫“我有事情要问他。”的坚定下，罗斯还是屈服了。 史蒂夫表情严肃地看向巴基：“现在和我说话的是哪个巴基？” 巴基虚弱地笑了笑：“露娜的巴基。” 史蒂夫简直要忍不住笑出来，他故作认真道：“听说冬日战士也认识露娜？这条不成立。” “你妈妈叫萨拉”巴基说着，眼中染上一丝笑意，“你以前会往鞋里垫报纸。” 史蒂夫看向托尼：“博物馆里可不会讲这个。” 托尼吐槽：“没想到队长你以前” 罗斯忍不住打断了他：“刚才那个医生问了你什么？你认识他吗？他是谁？” 巴基说：“我不知道。” 史蒂夫耐心地道：“那个陷害你的爆炸，害死了很多人，那个医生大费周折只为了和你在一起待十分钟，你不能只是说一句我不知道。” 巴基问：“我刚刚做了什么？” 托尼摊开手，讽刺道：“一场帅气的屠杀指南，和现场版美女与野兽。” 巴基眼中刚刚谈起史蒂夫的过去时闪现的活气就像是寒夜里点亮的火光，倏忽间就消逝不见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九头蛇给我留下的东西还在，他只要说几个词就能激发。”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他想知道西伯利亚的事情，那是我被关押的地方他想要知道那里具体在哪？” 罗斯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巴基神情凝重：“因为我不是唯一的冬日战士。” 露娜被关押的房间 露娜努力揣测泽莫男爵的想法，却毫无头绪，只好转去和那两个年轻的士兵聊天：“你们会有换班吗？那等你们闲下来的时候帮我去问一下冬日战士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两个士兵都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绝不接话的职业操守，门神一般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 露娜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听吧。” 两个人动作一致地拔出枪指向露娜，露娜忍俊不禁：“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们紧张什么？” 两人当中看上去更年轻一点的士兵走到露娜面前，几乎要把枪顶到露娜额头上：“你不要想着做什么。” 露娜安慰地看着他：“放松点，男孩，那么你愿意帮我去问一下审讯结果吗？” 站在门边的士兵在对讲机里低声说了几句话，可能是在向上级请示。 离露娜近一点的男孩感到了浓浓的挫败感，明明自己才是拿着枪的一个，这个双手被绑着的女孩却给他一种她随时可以离开的感觉。 就仿佛她坐在这里只是因为她想，而不是因为她不得不。 过了一会，罗斯出现在了露娜的审讯室，他不耐烦地整理了一下领带：“你想知道什么？” 露娜：“巴基恢复了吗？” 罗斯没想到她先问的是这个：“他可比那些被他杀死的士兵好多了。” 露娜没有理会他的嘲讽：“那个医生问了他什么？” 罗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们安排了今天晚上的航班，你们很快就会回到美国了，别想着搞出什么幺蛾子。” “有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在这，如果你想逃跑，一定会后悔的。” 露娜忍住笑意：“好的好的，所以那个医生问了” 这时外面警铃又起，那两个士兵猛地窜起来，一个人冲进来对罗斯说：“冬日战士失踪了。” 罗斯大惊：“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呢？” 那人：“他们也一起失踪了。” 罗斯； 露娜笑了一阵然后问罗斯：“他们有提到西伯利亚吗？” 罗斯皱眉道：“有你干什么？” 露娜站了起来，将那副在她手上显得格外脆弱的手铐放在桌面上，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之前说不逃跑结果还是失约了，真是抱歉，但是我怕我赶不上飞机。” 等露娜将拦路的人都弄晕，跌跌撞撞地跑到屋顶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架飞机消失在天际。她气急，没想到泽莫男爵还是把他们引到了西伯利亚，只得一个急刹车，转头跑回大厦里。 她随手抓住一个大厦里的人，问：“你知道瓦坎达的国王在哪吗？” 那人刚想拔枪，就看见露娜将他的枪随手像揉废纸一样揉成一团扔到身后，又问了他一遍：“瓦坎达的国王在哪？” 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这层西边的一个办公室里” 露娜松开他的领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那人看着那把已经完全腐蚀的枪，心里默默将变种人列为了‘永不能招惹的人群’。 露娜赶到黑豹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要出去，露娜直接地说：“我告诉你他们去哪了，你带我过去，怎么样？” 黑豹反手将门关上：“你不怕我去杀了你男朋友？” 露娜摇头：“判断权在你的手里，我保证不会插手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只是想搭个飞机。” “全世界用了七十年才找到他，等你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他的时候估计我们的孩子都上学了。” 黑豹：这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秀恩爱。 他很快地答应了下来：“好的，你跟我走。” 露娜和黑豹坐着瓦坎达研发的最新款战机飞往西伯利亚，在飞机上，黑豹问露娜：“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赶过去？” 露娜解释：“我怕斯塔克误会巴基，就像你之前误会他一样。” 黑豹冷哼一声，露娜看这一路时间漫长，索性开始和他解释：“那个心理医生，叫做泽莫男爵，之前的爆炸案就是他做的，他费尽心力把他们三个引到西伯利亚，一定是有什么企图。” 黑豹冷静说：“你没有任何证据。” 这时战机里响起了黑豹的助理的声音：“殿下，刚才斯塔克先生发来了一个文件，我想您或许想要知道。” 黑豹按下了一个按钮：“说吧。” 一张泽莫男爵的照片被投影到两人面前。 “巴恩斯被捕之后，联合国一小时之内就调来了日内瓦的西奥布鲁萨尔医生，布鲁萨尔医生被发现死在了柏林的一家宾馆里，警方还在房间里找到了假发和面部假体，用于模拟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特征，那个假医生是赫尔穆泽泽莫上校，索科威报部门的。” 黑豹：证据来得猝不及防，让我缓缓。 露娜：给托尼打脸王斯塔克疯狂打call。 黑豹挂断电话之后问露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露娜猜测：“他是索科威亚的，可能是之前复联在索科威亚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什么过节吧。我只知道他是冲着复仇者联盟来的。” 黑豹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关节：“那么一会你去找他们三个，这个泽莫男爵留给我。” 露娜答应下来，没有去和黑豹说些什么　‘别让仇恨吞噬了你’之类的废话。 一方面在电影里黑豹最后也是把泽莫男爵交给的政府，没有私自发泄，另一方面，在短短几次相处中，露娜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黑豹作为一国之主的冷静和责任感，这样的人，天生就该是做英雄的，又哪里需要露娜来指手画脚。 离到达西伯利亚还有好一段距离，露娜和黑豹还没有熟悉到可以闲扯的地步，再说露娜也不知道能和这个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年轻人闲扯些什么。 她问黑豹：“如果我用你的设备打电话，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毕竟我还算是一个通缉犯。” 黑豹挥手将一个键盘似的虚拟光屏扔到露娜面前：“没事，联合国那群人查不到我身上来。” 露娜将电话拨给了托尼，没想到，那边传来的却是贾维斯的声音：“抱歉，露娜小姐，斯塔克先生现在所处的地方没有信号。” 显然那三人已经到了西伯利亚，露娜转头看向黑豹，黑豹默契地将飞机的速度又提升了一截。 此时 西伯利亚九头蛇基地遗址 三人围站在一个老旧的显示器前，看着一盘来自月16日的录像。 录像里，一辆白色的汽车撞在树上，一个骑摩托的男子将副驾驶上的男子一拳一拳生生打死之后，又去了副驾驶，将副驾驶上的女人扔到地上，扯着她的头发用她的头撞击车体，直到女人像是破布娃娃一样失去了生机，那个男子随即驾驶摩托离开。 托尼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两个被杀害的人，正是他以为车祸身亡的父母。 录像画质模糊，但是不难看出那个骑摩托的男子身手矫捷，一看就是职业杀手，身量体型也都很像是冬日战士。 托尼转向将自己锁在可以防导弹的房间的泽莫男爵：“这个人是谁？” 泽莫男爵笑容诡谲，瞟向冬日战士的眼神已经暗示了一切。 愤怒在一瞬间几乎毁灭了托尼，他转身就要去打巴基，被史蒂夫拦了下来。 巴基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视频，表情里有一些疑惑，他抬头笃定地对托尼说：“这个人不是我。” 托尼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好，那你给我证据啊，什么都行。” 巴基转向泽莫男爵：“我不是告诉你这一天我没有出任务了吗？你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个人是我？” 泽莫男爵声音近乎癫狂：“九头蛇的记录上写着这个任务是你做的，你作为一个被洗脑洗傻了的武器不记得也是正常。我找了一年才找到这么一个破绽，这个任务当然是你做的，也只能是你做的。” “那个人不是巴基。” 一路小跑过来的露娜发现三人还在对峙阶段没有打起来的时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接着说：“月16日的下午我还和他在一起，他不可能晚上六点就跑到美国去执行任务了。” 看到她的出现，四个人的反应不一。 史蒂夫：“你这是越狱了？” 托尼：“1991年你还没出生吧？” 泽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巴基则是大步走向露娜，低头对她说：“之前逃跑的时候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来俄罗斯了吗？” 跟在露娜身后进来的黑豹正好看见两人相视一笑的样子。 黑豹：辣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西伯利亚5 “月8日我们两个从九头蛇基地里逃出去，16日的下午两三点左右我们被九头蛇找到，他被带回基地，我逃走了。” “且不说俄罗斯到美国要多长时间，九头蛇是不可能放任一个刚刚出逃的武器去做任务的，那样太不稳定了。” “托尼，你知道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露娜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托尼，生怕他不相信自己，托尼转向泽莫：“看来我们得谈一谈了，是你自己出来还是等我把这个铁盒子炸开？” 后面的事情自有托尼、史蒂夫和跟在露娜后面出现的黑豹解决，露娜和巴基自动自觉地闪到了一边。 两人并肩走在昔日的九头蛇基地里，内心都有着诸多感慨，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两人默契地走向当年九头蛇的生活区，行至一处露娜指向墙角笑道：“我还记得我们逃跑的时候本来想从那个管道里爬一段，但是你太胖了，没钻进去。” 巴基用右臂环住她，语气里满是无奈：“那个时候我身上全是武器，再说你才八岁，你当然能爬过去。” 露娜靠在他怀里，两人沿着走廊接着走，露娜不时对两边的房间指指点点。 “这个是当时研究药剂的房间，指纹密码双重保险，当时我为了看到密码，假装能力失控好多次，就为了被带到这个房间研究，每次还只能看到一点点密码。好在最后还是拿到了解除能力抑制的药剂。” “这个房间是那些新的冬日战士的训练的房间，我们俩好像都被抓过去测试过他们的能力。” “我在这个房间里住过一周，好像是一周吧，当时刚来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想着逃跑，他们就把我和一个男孩关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露娜感到巴基的手臂紧了紧，她开玩笑说：“怎么？发现你不是我第一个同居对象，吃醋了？” 巴基更用力地将她环住在怀里，形成一个近似保护的姿态，低声说：“在遇到我之前，你受了多少苦啊。” “可是在遇见我之后，我也没能让你过得更好。” 在西伯利亚的时候自不必说，在21世纪两人再相遇也是不断隐姓埋名的逃亡，算起来两人也就在布鲁克林过了几个月的正常生活——然而却被巴基的参军毁掉了。 露娜感受到巴基的低落，转过去在他脸侧亲了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从九头蛇逃出来。” 如果留在九头蛇，她的下场无非就是被洗脑成冬兵一样的杀人工具，或者因为太难掌控而被杀掉解剖研究。这些话露娜就没有再说了，她知道巴基一定明白她未出口的话的意思。 最后两人一齐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前，房间是锁着的，露娜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它。 这是他们当年同居的房间。 房间里的布局完全被改变了，现在的房间里堆满了奇怪的仪器，似乎被九头蛇用作了杂物室。 露娜小心翼翼地迈进去，就好像惊起的一点灰尘都是两人痛苦、挣扎、冰冷却又仍含希望的曾经。 时光匆匆而过，很多东西都改变了，曾经的卧室变成了杂物室，九头蛇这个似乎永远有底牌的庞然大物也被连根拔起了，当年看起来固若金汤的九头蛇基地如今在她看来也不过是能力爆发时分分钟毁掉的残缺建筑。 然而还是有一些东西没有变。 算起来20多年过去了，他们两人仍然在命运的裹挟下漂泊，不自由，也算不上快乐，偶尔有人陪在身边，大多数时候孤身一人。 露娜紧紧攥住巴基的手，没有变的事情还有，他们两个兜兜转转，最终仍然选择并肩面对这世界，不曾后退，也不曾放弃。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黑暗与龌龊之后，在经历了那么多让人觉得这个故事怎么可能善终的经历之后，依然相信光明与美好，始终相信着这个故事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露娜离开的时候慎重地关上房门，巴基站在一边看着她，觉得她这个动作甚至有一些仪式感，就好像将那些不堪提起的过去也一并留在了这个房间里。 几人连同泽莫男爵一同坐飞机回到了美国，在飞机上，托尼问露娜：“你去哪？” 露娜说：“我想回一下公寓，就转一圈然后就自首。” 托尼叹了口气转向巴基：“你就不能随便乱跑了，一会你先在复仇者大厦待着吧，会有人接手你的案子把你带走的。” 下飞机之前巴基偷偷吻了露娜一下，正好托尼转过头要和露娜说话，被这一幕刺得撇了撇嘴，等两人分开了，他才说： “你的案子我那边有律师参与了，证据太少无法构成逮捕条件，按照美国法律，单人单案刑事拘留不超过14天，14天之内他们如果找不到证据就必须将你释放。” 露娜点头：“谢谢你。” 托尼：“坚持过这几天，什么都不要说，到时候我去接你。” 露娜轻车熟路地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钥匙，敲了敲门，本不抱希望，没想到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莉莉与露娜站在门口面面相觑，愣了一会，莉莉才让开：“进来吧，我刚打算出门。” 露娜走进去，莉莉从抽屉里拿出露娜的手机递给她，避开她的目光：“上周的时候有一个男的把这个给我，说是他把这个手机改造完了。” 露娜接过手机，顺势抓住莉莉的手：“对不起，瞒了你那么久。” 莉莉缓缓把手抽出来：“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露娜把玩了一下手机：“我要走了，我回来就是看看你之前霍伊克找到你了吧，真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希望我的身份没有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如果还有什么人来问的话你就说我们关系不好，普通房客而已” 露娜话没说完，莉莉就猛地一把抱住了她，她听见莉莉的呼吸都在颤抖，莉莉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推开：“好了，你可以走了。” 露娜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离开了。关上门之后她靠在公寓门口，听到莉莉在房间里嚎啕大哭。 她从未像这一刻一样真切地意识到，过去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她晃晃悠悠地走到街上，看到世界一如往常一样运转，她有意识地走到当初和劳伦斯一起组织变种人拥抱活动的公园里，坐在一张长椅上，呆呆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她坐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出现，露娜被押送上了一架直升飞机。 露娜顺从地坐到座位上，却突然听见了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 “豪利特小姐，很久不见了。” 露娜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炸开了，她回过头，果然看见霍伊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手中举着一杯红酒向露娜示意。 露娜深吸了一口气：“霍伊克先生，押送我似乎并不属于您的工作范围？” 霍伊克脸上挂着她熟悉的假笑：“原来你还不知道？你的案子是涉及到变种人的大案，所以变种人事务部被邀请协助。” “接下来的你会被移交到变种人事务部进行调查。” 露娜心沉了下去，落到霍伊克手上，这是再糟糕不过的结果了。 露娜仔细观察了一下霍伊克，直到霍伊克无意识地晃了晃身体，问她：“这么想我吗？” 露娜才回答：“你看上去过得并不太好。” 霍伊克又变换了一个坐姿：“最近事情太多了，你也知道的，血液检查、药剂开发，有太多的事情要我去统筹了。” 露娜笑了笑：“你的精神状态更差了，你的心理医生有没有要求你少接触变种人这摊事？” 霍伊克将精致的红酒杯捏碎，鲜红似血的红酒顺着他的手留下，他浑然不觉地冲过来抓住露娜的领子：“我不需要心理医生！” 露娜没有躲他，自有他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将他拉开，坐回原处之后他似乎恢复了一些神志，冲助理礼貌地笑说：“刚才吓到你了吗？” 助理战战兢兢地将残局收拾好，露娜等助理退下之后接着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着廉价的西装，但是你是知道自己的目标的，现在你穿着昂贵的高定，但是你猜我看见了一个什么？” “一个疯子，一个可怜的不知道做什么的疯子。” “钱权都有了，还害死了那么多变种人，这么多年韬光养晦像个老鼠一样活着的目标都做到了。” “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纽约18 霍伊克的眼中透出疯狂：“你知道的，我要给我的妻子报仇。” “别说谎了，你的妻子是杰克他们误伤身亡的，你要是想报仇，就应该去找杰克他们，为什么盯着我不放？”露娜一边刺激他一边仔细观察他的动作和表情。 “你觉得我代表了变种人？还是说你觉得我代表了人们心中的变种人形象？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不甘于做幕后工作了？想要被关注？” 霍伊克并没有露出露娜意料之中的惊慌神色，他好整以暇地重新倒了一杯红酒，露娜心中一沉，看来这一步是赌错了。 “我对被人关注毫无兴趣，如果你能上网就会发现——当然你应该是无暇上网的——变种人事务部是一个低调而办事效率极高的部门。” “如果你是想要激怒我，那你错了，我不是一个博取大众眼球的变态。” 露娜挑眉道：“不想博取大众眼球或许是真的，是不是变态还未可知吧。” 她有心再和霍伊克说几句话，看看能不能抓到他的什么破绽，但是霍伊克却失去了谈话的兴致，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变种人抑制器，将档位又调高了一些，原本只是‘对变种人使用能力造成干扰’变成了‘对能力的完全压制以至于使人身体不适’。 露娜跌回座位上，全部精神都用来抵御抑制器造成的不适了，也就放弃了从霍伊克口中套话的想法。 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助手后来又来给霍伊克加了一次冰。露娜盯着那个助手，心里不抱希望地盘算着能不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那个小助手或许是被盯得毛了，路过露娜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正好和她对视上。小助手不自觉地一抖，飞快地调转过视线走了。 露娜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心想，说不定还真的有意外之喜。 直升飞机停在了一个大楼的楼顶，两个军人将露娜带下飞机，她四下望了望，大楼孤零零地树着，附近并没有什么高的建筑物，看上去像是在纽约的郊区。 霍伊克最后一个走下飞机，脸上又挂上露娜熟悉的假笑：“欢迎来到变种人事务部的总部。” 露娜先是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室一样的地方，墙角明晃晃地安着摄像头，霍伊克坐在她对面，手中翻着厚厚的档案册。 他例行公事般地问：“恐怖组织九头蛇成员交叉骨曾经在公开场合称你是九头蛇的一员，这是真的吗？” 露娜：“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霍伊克：“有匿名线人称你与明尼阿波利斯十一年前的地震有关，这是真的吗？” 露娜：“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霍伊克不疾不徐：“你是一个变种人，那么你曾经使用变种能力杀过人吗？” 露娜：“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霍伊克：“你曾经是号角日报的实习记者，发表过多篇颇有影响力的文章，请问你是否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在报道中有所隐瞒乃至欺骗这是什么鬼问题。” 霍伊克读到一半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不耐烦地将册子合上，总结道：“就前三个问题吧。你是九头蛇的一员吗？你和明尼阿波利斯的地震有什么关系？你杀过人吗？回答完你就可以走了。” 露娜懒得再重复自己的话，开始打量这个房间的布置，霍伊克倒也不恼，像是早就料到了，对露娜说：“我猜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说了。” 露娜被带到了一个四面都是单面玻璃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个抽水马桶，他向露娜露出做作的无奈表情：“不好意思条件不太好，等什么时候你回答完我的问题就可以出来了，希望你能早点出来。” 说罢他‘啪’地关上门，只留露娜一个人在这个甚至没有灯的房间里。 霍伊克似乎并不太相信变种人抑制剂，毕竟抑制剂的效果也是因人而异的，相比之下他更相信效果显著的变种人抑制器。露娜能明显感到隔壁房间有一个运转的变种人抑制器，其档位大到令露娜觉得有点头晕反胃。 露娜躺到硬邦邦的床上，四下几乎是一片漆黑，只有门缝透出一点点光亮。 她闭上眼睛，极轻地笑了。十六天而已，她安慰自己，都是九头蛇玩腻的把戏，再说巴基也快要接受审判了，不知道他那边结果怎么样。脑中千百种想法依次转过，心神俱疲的露娜几乎要睡着了。 就在露娜被变种人抑制器扰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巴基被‘关押’在复仇者联盟大厦里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滋润了。 史蒂夫有意将巴基拉到复仇者联盟里，再加上露娜也算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所以巴基倒也不排斥这个想法。 何况这个宇宙的巴基和钢铁侠无冤无仇，每个复仇者都有过黑暗的过去，所以复仇者联盟里的人面对‘阶下囚’巴基的时候不仅不排斥，反而有一种面对未来队友和未来女婿的复杂情感。 巴基被关押在复联大厦地下的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在他被关押了十天之后，托尼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 托尼开门见山地说：“七天之后|庭审，结果基本上应该是功过相抵，接下来为复联打工赎罪。” 巴基点头：“谢谢露娜呢？” 托尼道：“还在审，应该是fbi那群人，不过我给她请的律师说依然没有任何人联系他，这就有点奇怪了。” 巴基皱眉，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做不了什么，只能说：“关于露娜在九头蛇的事情，如果需要我的话，我可以证明她确实是被抓去研究的，并且从头到尾没有为九头蛇做过任何任务。” 托尼语气是惯有的欠扁：“你想要作证也得等你先把自己的事情摘干净了再说。之前一直守在你门口的特别行动队的人终于被队长支走了，好像复仇者联盟里的小孩对你都很好奇，他们可能会来找你。” 结果复联‘参观团’来的远比托尼想象中的早，他刚和巴基说完话打开门，就撞上了复联的一众人等。 彼得最藏不住话，他盯着巴基的眼中掩不住的好奇：“你是露娜的男朋友？哦天呐，怪不得她之前和我说她喜欢那种能保护她的。” 旺达在旁边吐槽：“她说的是她爸吧。” 在毕业典礼上见过一次罗根的彼得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巴恩斯先生你和队长一样大？” 巴基和史蒂夫对视一眼，两人一齐笑了：“对呀” 彼得倒吸一口冷气：“那你岂不是得有九十岁了，我是说，那你不就比露娜的父亲年纪大了么” 鹰眼深以为然地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这不就是女婿比岳父年纪要大了吗？巴恩斯你和露娜的父亲见过面吗？” 旺达和皮特罗笑成一团，巴基忍笑说：“还没有。” 娜塔莎目光在旺达兄妹身上转了一圈：“你们笑什么？” 旺达不知道露娜和罗根已经和解了，因此不愿说出罗根的身份。巴基是知道露娜和罗根的故事的，他笑着说：“因为我虽然有九十岁，但是露娜的父亲已经有一百多岁了。” 复联除了旺达兄妹的人：变种人都这么老当益壮的吗？ 彼得转向皮特罗求证，皮特罗说：“因为罗根老师是变种人嘛，他的变种能力也和这个有关，所以就活得久一点” 一百多岁，变种人，罗根。当这些单词聚集在一起形容同一个人，无疑会引人联想起那个漫画人物的原型。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彼得夸张地瞪大了眼睛：“露娜的父亲是金刚狼？？” 旺达矜持地点点头，与有荣焉地说：“对的，而且她是x教授最喜欢的学生——虽然教授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无疑就是这样的。” 彼得兴奋得语无伦次：“露娜居然是金刚狼的女儿，我小时候还收藏过他的漫画。之前毕业典礼的时候我好像见到了他！天呐，我当时应该冲上去找他要一个签名什么的。” 鹰眼感慨：“真是好大的后台。” 娜塔莎看向巴基：“金刚狼看上去可不像是一个好相与的岳父，更何况你是在露娜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 巴基脸上笑容一僵：“对的，八岁。” 娜塔莎冲他露出了自求多福的表情，旺达在旁边起哄：“露娜可是罗根老师唯一的女儿，不知道冬日战士和金刚狼要是打起来的话谁比较厉害一点。” 娜塔莎：“金刚狼。” 鹰眼：“我也觉得。” 皮特罗：“金刚狼三票啦！” 史蒂夫笑道：“那我投巴基吧。” 巴基也笑：“那我也投金刚狼吧。” 史蒂夫：兄弟你为什么叛变了？ 巴基现在的精神状况还算不错，也渐渐找回了昔日布鲁克林小王子的风采，很快就与复联的人打成一片。 只是在眉眼间，鲜血冲刷过的沧桑取代了当年的赤诚。 史蒂夫看着巴基和其他人愉快地聊天，心里暗暗感叹，还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的。 托尼在一边一直没有插话，史蒂夫站到他身边，托尼低声说出自己的疑惑：“上次露娜失踪不过一周，教授就给我打电话问她的去向了。这次她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教授那边全无音讯，完全没有和我联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纽约19 露娜刚躺下不到十分钟，房间的门就重新被打开，霍伊克拎了一个手提箱。后面跟着他的小助理，一手拎着一个椅子挪进来。 露娜缓缓坐起来。小助理将椅子面对面摆好，全程没有抬头看一眼霍伊克。 霍伊克拉开椅子坐下，伸出手向露娜做出了一个邀请一般的手势：“请坐吧。” 露娜坐到椅子上，小助理例行公事地将露娜的手绑到椅子的扶手上，然后退了出去。 霍伊克打开手提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一排注射器，他拿出来一个，并不急着给露娜注射，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 露娜嘲讽地笑了：“霍伊克，你就这点能耐了吗？这种办法早在十年前军方就懒得用了。” 霍伊克整理了一下衣领：“古老的办法往往才是最有用的办法。” 露娜看上去很放松：“你们真的太浪费了，一般不是应该用一个注射器和一排试剂吗？” 霍伊克没有接他的话：“这是吐真剂，我不太清楚变种人会不会对这种试剂有抗药性不过我们还有时间研究。” 他将针头扎入露娜的小臂，缓缓将注射器里的所有液体推进去。 露娜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感到浑身发凉，头晕恶心更严重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晃动。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的四周有隐隐的光圈。 她闭上眼睛笑了。 霍伊克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你是不是九头蛇的一员？” 露娜努力抬起头，撑开沉重的眼皮：“你没有选择审讯效果更好的硫喷妥钠，反而违背了审讯的本意选择了会让我更难过的lsd。你就这么恨我吗？” 霍伊克表情似乎是抽搐了一下，可惜露娜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他的声音阴恻恻的：“看来变种人果然是有抗药性。”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粗鲁了起来，第三针打完，霍伊克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你杀过人吗？” 露娜开始剧烈地颤抖，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她感到莫名的心悸和恐惧。 她看到四面的墙壁渗出鲜红的血来，鲜血在地板上流淌，很快就淹没了她的脚踝，她闭上眼睛对自己说：这都是幻觉。 等她再睁开眼睛，看见安妮站在她面前，她脸上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来。 安妮穿着她们当年在东欧初遇时的衣服，长相也是十八岁的模样，她看着露娜：“原来你是我的女儿。” 安妮突然间又变成了约翰，他还是六七岁时的样子，却倏忽间就被鲜血淹没了。 约翰的父母，小酒馆的老板，当年那些明尼阿波利斯的邻居们一一出现在露娜面前，又依次被鲜血淹没。 露娜颤抖着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霍伊克的声音如重锤般将她短暂唤醒：“你杀过人吗？” 露娜看到的霍伊克青面獠牙状似鬼怪，露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去找一些证据，否则你迟早要放了我。” 霍伊克从箱子里拿出第四支注射器：“你就是我的证据。” 第四针注射到一半的时候露娜突然开始剧烈颤抖，以至于注射器都被甩了出来。霍伊克捡起还有一半液体的注射器，饶有兴致地看露娜带着椅子倒在了地上，抽搐得仿若刚注射了毒品的人——当然lsd本身也算是一种毒品。 露娜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阵，突然晕了过去。 露娜是被强烈的电流刺激醒的，她睁开眼，头痛欲裂。 见到露娜醒来，霍伊克帮露娜将椅子扶起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露娜垂眼说：“你打算一直陪我这样熬着？变种人事务部看上去不太需要你？” 霍伊克动作温柔地帮露娜整理了一下刚刚挣扎中弄乱的头发：“目前不睡觉的世界纪录是七天半，但是一般五天不睡觉就会造成神经错乱。一周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露娜问：“你讨厌我？” 霍伊克摇头：“当然不。你看，金刚狼的女儿，x教授的学生，帝国州立大学的高材生，在报社还是实习记者的时候就能发专访，纽约变种人的精神领袖，以一己之力扭转了人们对变种人的看法。这么光芒四射的履历，我有什么理由讨厌你呢？” 露娜皱眉，觉得有一些猜测浮上心头。 霍伊克却转移了话题：“医生说如果你晕倒了，六个小时以内我就不能再注射了，那么我们聊一聊别的事情吧。” 霍伊克掏出手机，翻到露娜的推特，将手机放到露娜的手下，以方便手腕被缚住的露娜翻页。 露娜低头看向手机，上面都是网友在她最新一篇采访下面的最新留言。 “我之前一直追着这个婊|子的采访，还觉得这个婊|子社会责任感很强。原来她只是在为自己的族群发声，太恶心了。” “你们看到那个九头蛇成员说她是九头蛇一员的视频了吗？不知道还有多少变种人在为九头蛇工作！” “之前的报道也像这个人一样谎话连篇吧，身为九头蛇一员怎么好意思去做记者？” “大家也不用骂她了，大概所有变种人都是这样虚伪的。他们根本不算是人类，我们不能用人类的道德标准要求他们。” “我的女儿是变种人，因为你的事情我们被迫搬家了，请问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之前还真的因为她的报道对变种人有过一丝怜悯之心，现在看来还是进行变种人登记才是最正确的。” “原来变种人和人类相处的模式有什么问题吗？结果这个婊|子把这件事谈到明面上之后一切都变了。” “九头蛇之前在世界烧杀抢掠的时候是不是都有变种人的暗中支持？” “上面的说错了，这哪里是暗中支持，这是明目张胆的支持。” “变种人全都应该去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之前这个九头蛇还企图把变种人和有色人种、lgbt相提并论，这简直可笑！至少lgbt还是人类，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 “他之前采访过的变种人住在我家楼下，他会不会也是九头蛇？这真是太可怕了！” “上面的，快去给变种人事务部打电话，他们会让他搬家的。” “应该给变种人特许死刑！这个贱|人会是第一个坐上电椅的人。” 极尽污秽的语言，溢出屏幕的厌恶，对她的反对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和网络潮流，几十万条评论，几乎每一条都是谩骂，即使有极少数理智的声音，也会瞬间被喷得再也不敢回复。 好像所有人都在让她去死。 露娜表情平静地一条一条看下去，看了十分钟也还没有看完，霍伊克拿回手机：“你的全部努力都毁于一旦了，有什么感想吗？” 露娜直视着霍伊克：“变种人还没有灭绝，我的努力就不算毁于一旦。” 霍伊克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没有人支持你了，从此变种人只能像虫子一样生存了，你不难过吗？” 露娜的眼神就像是洞穿了霍伊克心里的沉疴：“你嫉妒我？为什么。” 霍伊克摔门而出。 露娜轻轻地笑了，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她闭上眼睛还不到五分钟，就听见有人开门进来了，然后就是熟悉的电击感。 大概是她的眼神实在不善，小助理磕磕巴巴地说：“霍伊克先生说如果你要是睡着了就把你弄醒” 露娜强忍住从身体各处传来的不舒适感：“你很怕他吗？” 小助理下意识地反驳：“不是的，我没有。” 露娜有意地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霍伊克的？” 他回答道：“去年。” 露娜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温和：“那就是在变种人事务部成立之前了？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小助理犹豫了一下才说：“酒吧。” 露娜没想到答案竟是这样的，仿佛闪电划破天际，她突然明白了什么：“霍伊克之前是不是有一个过世的爱人？” 小助理没多想，点头说：“对的，你怎么知道他的？” 他，而不是她。 露娜终于笑了：“霍伊克之前给我讲过有关于他的事情，谢谢你。” 她本想再问一点什么，但是或许是之前的药效被激发出来了，她突然心跳如鼓擂，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仿若身处天堂，又仿佛陷入地狱。她无法再逼问，全部精神都用来抵抗药效了。 x教授的办公室 露娜被带回纽约九天之后 教授正和汉克聊着什么，突然表情一变，对汉克说：“露娜出事了，我得用一下主脑。” 汉克一边和教授赶向主脑所在的房间，一边好奇地问：“为什么您没有带主脑也能感受到露娜？” 教授目露担忧之色，仍是解释道：“我之前给她的记忆里使用过枷锁所以和她的精神有一些联系。我刚刚感受到她的精神已经衰弱到无法维持那一丝联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纽约20 露娜摇摇晃晃地坐在椅子上，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上了，对面是同样面有疲色的霍伊克。 九天过去了，她几乎没有阖眼，只要闭眼时间超过一分钟，霍伊克的手下就会把她电醒，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霍伊克虽然有休息，但是没有结果的重复劳动对他来讲也是一种煎熬，更何况这种对嫌疑犯的虐待或许本身也是对于霍伊克这种文职人员的一种折磨。 霍伊克疲惫地按了按眉心：“你和九头蛇是什么关系？” 露娜思维迟缓到半天才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连摇头都懒得摇，不自觉地闭上眼睛陷入浅眠，霍伊克叹了口气，机械地拿出电击器将露娜电醒。 睁开眼这个动作仿佛用尽了露娜的全部力气，她声音沙哑地说：“你知道我不会说的。” 霍伊克咬牙切齿：“我会赢的。” 露娜迷迷糊糊间下意识回应：“这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何来输赢。” 这时她突然感到时光一滞，再睁眼已经是在一个办公室里了。 她迟钝地四下打量了一下，高高的书柜，木质的桌子，熟悉的笔筒，以及 她回头，看见教授坐在轮椅上担忧地看着她。 她单膝跪到教授面前，将头放在他腿上：“你脑了我？” 教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就好像她是一个什么小猫小狗：“对，而且我还脑了霍伊克，所以你不必担心被他发现。” 露娜声音极轻：“我好困啊，教授，还头疼。” 教授将食指点在她脑侧，她发现自己的疲惫神奇的被一扫而空，虽然仍是有些头晕，却是好多了。 她抬头看向教授：“谢谢您，没想到最后还是要麻烦您出手。” 教授说：“露娜，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让罗根他们去救你出来。” 露娜偏头在教授手下蹭了蹭：“那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 教授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不会答应：“罗根很担心你。” 露娜挑眉：“就像他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我担心他一样？” 教授：“不之前你明明在他出任务的前一天就开始兴奋，他一走你就和旺达作天作地。” 露娜点头：“就是这种担心。” 教授：whatever，你们俩互相理解就行。 审讯室是有监控的，教授也不好和露娜说太久，等露娜再睁开眼看到霍伊克的时候，突然说：“这样吧，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霍伊克没想到露娜突然松口，愣了一下连忙说：“成交。” 露娜一扫之前的疲惫，眼神清明：“你先问吧。” 霍伊克回身看了一眼监控的摄像头，特意挪了挪椅子防止摄像头拍不全她，露娜对此不置可否。 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和九头蛇是什么关系？” 露娜回答道：“你知道的，我是变种人，所以九头蛇之前曾经抓过我去做实验。” 霍伊克连忙追问：“那九头蛇有没有指使过你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露娜笑了笑：“不好意思，该我了。你的男朋友做过什么工作？” 霍伊克呆在当场，眼中怒火有如实质：“你问这个干什么？是谁告诉你的？” 露娜不疾不徐：“现在还不是你问我问题的时候，请你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霍伊克倒是没有撒谎，万一露娜之前真的调查过他的男朋友，那么撒谎被发现的他很可能会失去让露娜回答他问题的机会。 “记者然后是自由职业者。” 露娜挑眉：“什么是自由职业者？那他具体做什么？” 霍伊克摊手，露娜只得道：“好吧，你问吧。” 霍伊克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九头蛇指使你做过什么事情？” 露娜想了一下：“他们只是抽血，取一些我的组织什么的，他们曾经试图让我去做一个绑架的任务，但是我去的路上企图逃跑未果，被抓回去了。” 霍伊克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他皱眉翻着材料，像是在考虑接下来应该问什么问题。 露娜没有再纠结于他男朋友的问题，被误伤死于杰克组织的变种人活动，曾经是个记者，这些消息已经足够了。 她转而问：“你住在这座楼里？” 霍伊克没想到她居然用宝贵的机会问这样的问题，回答道：“工作忙的话会谁在办公室的隔间里，不忙就回家住。” 露娜点点头，霍伊克问：“你杀过人吗？” 露娜笑说：“我拒绝回答并且要求见我的律师。” 霍伊克见她又恢复了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倒也没有再纠缠，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这么拖着对你没有好处的。” 露娜也笑：“难道对你就有好处了吗？” 霍伊克虽然疲惫但是思维仍然清晰：“我的确不能扣留你超过十四天，但是等到十四天之后你再出去，你就不怕世界都变了？” 露娜心中划过不安，不知道他又在盘算什么，嘴上却是不饶人：“我之前消失了也有两周，你想推行那个鬼‘隔离但平等’都推行得磕磕绊绊，我在这里呆两周你又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霍伊克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眼角因为太困而留下的生理性泪水，露娜对距离霍伊克这么近感到十分恶心，不觉侧身躲了一下。 霍伊克的手被晾在半空，他将纸巾死死地攥在手心，又缓缓松手任由纸团落在露娜身上，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行的时候把门摔得震天响。 过了没多久，霍伊克的小助理进来了，看到露娜眼神清明不似前几天一样困倦，他愣了一下才坐到露娜对面。 露娜和她搭话：“刚才我和霍伊克聊天的时候觉得他精神状况不太对，他这么不正常多长时间了？” 小助理低头说：“半年吧。” 露娜其实也是不抱希望地搭话，毕竟之前负责看管她的人都是对她的问话不理不睬，如果不是她打瞌睡的时候这些人要把她电醒，他们能像雕塑一样一坐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没想到小助理真的接了话，联想到之前霍伊克对他的态度，一个猜测浮上她的心头，她斟酌了一下说：“真巧，我是半年前开始做专栏的。” 小助理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的每篇报道他都有看。” 露娜本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又怕操之过急把一个大好的机会吓跑了，只得压下猜测转而问道：“我们现在在几楼？” 小助理回答：“地下二层。” “那霍伊克的办公室在几楼？” 小助理和她极快地对视了一下，又低下头：“四楼，412。” 这时平常来监视露娜的人走了进来，对小助理说：“老板说让我来换班，让你去找他。” 小助理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好的。” 露娜一直观察着这两人的互动，那人对小助理的态度称得上是恶劣。她目送着小助理离开，冲那个监视她的人莫名地笑了。 教授后来的两天每天都会脑露娜一次，稍微减轻一下露娜的疲惫，给她讲一讲外面发生的事情。 而霍伊克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似是非常忙，竟是再也没有出现。 三天后，脑完露娜的教授一睁眼，就看见暴风女坐在他面前，见他意识回来了，暴风女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事了。” 教授平静地问：“别着急怎么了？” 暴风女说：“加州起草了一个‘隔离但平等’的反变种人法，刚刚宣布要全州公投决定是否通过这个州法案。” 教授和暴风女一起到了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这里有几个沙发和一个电视，平常大家也经常在这里一起看看电视什么的。 罗根、琴、斯科特等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加州政府宣布将在11月9日进行加州范围内的全民公投，这无疑是一个时代性的壮举，如果法案在加州通过，这很有可能促成全国方面法案的制定，人类与变种人的相处将迎来一个全新的阶段，将争议性的道德问题立法进行公投之前也曾有过先例” 琴疑惑地说：“霍伊克提出‘隔离但平等’才不到一个月，加州动作怎么会这么快，要制定一部法律还是很麻烦的吧。” 罗根冷笑一声：“霍伊克就是加州人，他们背后肯定有什么勾当，说不定他们早就开始准备立法了。” 斯科特看向教授：“教授，我们怎么办？按照现在的局势如果公投的话，可能结果不会很乐观。” 岂止是不乐观，在场的人心知肚明，这几乎是必败的局面。 罗根粗声粗气地说：“我们去砸了加州的最高法院？” 教授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罗根就自动自觉地闭了嘴。 一般在这种大型投票前各个媒体都会举行小规模的抽样调查以掌握人们的选择趋势，教授沉吟了一下先是问：“民意调查结果怎么样？” 斯科特回答：“只有一个小型的调查出了结果，毕竟新闻也是刚刚爆出来，在那个民调里，同意立法的比例是百分之七十三。” 教授轻轻叹了口气：“我一会去告诉露娜，既然之前我们选择了信任她，那么就没有把她从这件事里隔绝出去的道理，况且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能够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件事，也只能是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纽约21 教授回到主脑所在的房间，又一次将露娜拉到了自己的意识里。 露娜问：“我们刚刚不是才是出了什么事吗？” 教授一五一十地说：“加州要针对‘隔离但平等’立法了，一周之后全州公投，前端民调的结果不太乐观。” 露娜脸色一下就变了：“这么可能这么快？” 教授摇摇头，露娜面沉似水：“我之前那么配合霍伊克，就是想以正大光明的合法的手段来争取权利，但是既然他先打破了游戏规则，那就不怪我也不遵守规则了。” 教授冷静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露娜说：“他平常不怎么回家，所以所有资料应该都在办公室，我打算临走之前去把他的资料拿走。” “我之前不敢轻举妄动是怕找不到他的黑料，但是这几天他泄露的消息太多了，他现在精神已经算不上正常了，他行动这么激进一定会留下把柄。” 教授：“抹黑霍伊克并不足以改变民意，人们哪怕讨厌变种人事务部也不会因此而对变种人改观。” 露娜指了指自己：“不是还有我呢吗？我可是记者，我的职责就是告诉人们真相。” 教授终于无奈地笑了：“我现在就让x战警去救你出来。” 露娜本欲拒绝：“不用了，您随便脑一个人让他把隔壁的变种人抑制器关了就行，我自己可以出去的。” 教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行，我不可能让你在这样的身体状态一个人去面对霍伊克手下那么多人。” 教授平常非常尊重他们这些小辈的意见，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是以他好不容易有一次反对了露娜，露娜很快就屈服了：“好吧，那我等你们。” 第二天霍伊克依然没有出现，倒是小助理又来了一次，露娜闲聊似的问他：“你一个人住在纽约吗？” 小助理按照惯例检查她手上的绑带：“对，我是孤儿。” 露娜接着问：“那你之前的工作是什么？” 小助理拘谨地站在一边：“调酒师。” 露娜没有紧盯着他，怕给他太大压力：“你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小助理表情有点奇怪——他在那一瞬间的表情露娜甚至没有看懂——他说：“如果和更重要的东西比，就不在意。” 这时大楼的警报突然凄厉的响起来，小助理被吓得一抖，随后却很快镇定下来，露娜对他说：“把隔壁的变种人抑制器关上。” 几个保镖一样的人打开门冲进来，解开露娜手上的绑带，粗暴地抓着她往外走，露娜顺从地跟着他们跌跌撞撞地出去。 走廊里到处是拎着箱子行色匆匆往下跑的工作人员，顺着走廊走了没两步，露娜就觉得精神上的禁锢一松，久违的力量感令她脚步一顿。 她随手击晕了身边押送她的人，转身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的小助理说：“跟着我。” 小助理默默点头，跟着露娜一路逆着人流往四楼跑。 他们最先遇到的是暴风女和斯科特，暴风女操纵着风团与一队士兵纠缠，露娜没忍住冲过去一个熊抱扑在她身上。 暴风女被她一扑，失去了对风团的控制，她无奈地拍了拍露娜的头，将她推到一边：“你出来了就好，我们走吧。” 露娜摇头：“我要去霍伊克的办公室。” 暴风女没多问：“罗根刚才好像也往楼上去了。” 露娜震飞两个凑近的士兵，带着小助理接着往楼上跑。可能士兵都去围攻斯科特他们了，一路上两人并没有遇到什么成规模的阻碍，偶尔碰到的一两个士兵也都被露娜轻松地收拾了。 露娜跑到412门口的时候正看见罗根从房间里往外走，罗根看到露娜，难得露出了一个局促的表情，露娜看到罗根沾着血的爪子缓缓收回去，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你把霍伊克杀了？” 说着她推开罗根闯进霍伊克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像是台风刚刚过境，一片混乱，霍伊克倒在地上。露娜冲过去蹲下，霍伊克眼皮颤抖着睁开：“你” 露娜站起来：“看上去没什么事，说吧，你电脑的密码是什么？” 霍伊克冷笑了一声：“你永远也洗不白了。” 露娜目光没有再在他身上停留：“不说就闭嘴吧。” 说着她看向小助理：“把电脑打开，他的文件都存在哪？” 小助理输入密码打开了电脑：“电脑里东西不多，好多文件他都存在移动硬盘里，我也不知道移动硬盘的密码是多少。” 霍伊克这才看到刚才一直一言不发默默站在旁边的助理：“你这是想死吗？” 露娜抬脚踩在霍伊克肩膀上：“不是说让你闭嘴？” 露娜自觉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不料霍伊克直接就晕了过去，露娜愣了一下，默默扭头看罗根。 从刚刚一直站在一边当门神的罗根：“教授说这次不能杀人，我都留手了。” 露娜撇了撇嘴，将小助理递过来的硬盘插到电脑里，问他：“他男朋友生日什么的，你知道吗？” 小助理低着头：“不知道他没说过。” 露娜轻车熟路地从罗根裤兜里掏出他的手机，拨出电话： “芬奇先生？我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是一个同性恋，曾经是个记者，后来变成自由职业者了，大概一年前死于与变种人有关的活动里，死的时候年龄应该在25岁到30岁之间，生前很有可能为lgbt人群发过声，有可能活跃在相关社会组织中。” 小助理抬起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露娜一边举着手机等芬奇的回复，一边解释：“他曾经称他的爱人为妻子，这证明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但是他仍为那个人做了这么多事情，证明他真的很爱他，用爱人生日什么的做密码也只是一个猜测。” “他嫉妒我，但是我唯一值得能称之为成就的就是为变种人权益做出了一点贡献，不难推断，他或者他的男朋友也曾为什么奔走呼号但是失败了——联想到他们都是同性恋，很有可能是lgbt人群的平权问题，但是他现在对同性恋身份避而不题，那就是他的男朋友曾经做过努力。” “更何况他男朋友曾经是记者，和我一样的身份，一样的目标，不一样的结局，他对我格外的针对就可以理解了。” 这时芬奇的声音传来：“我想我找到了，他也叫约翰，一年前死于意外，生前曾经是纽约时报的记者，后来不明原因辞职，曾任纽约lgbt平权协会组织者。” 小助理喃喃道：“我的名字也是约翰。” 露娜也颇多感慨：“我曾经害死了一个约翰，好在又有机会救下一个。” 约翰怯怯地说：“他的死不是你的错。” 露娜眼神放空了一瞬，似乎看向了很远的地方：“我说的不是霍伊克的男朋友约翰，是另一个人。” 芬奇打断了她：“生日是4月12日，你可以试一下。” 露娜扫向门上的房间号：“一定是这个了。” 她输入0412，果然解开了密码，她简单浏览了一下，确认自己想要的信息都在硬盘里之后就把移动硬盘拔了下来：“我们走吧。” 小助理踌躇：“那霍伊克就留在这？” 露娜点头：“虽然很讨厌他，但是我还是希望能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我的制裁，因为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她转向靠在门边的罗根：“我们走吧。” 罗根哼了一声，算是应下来，露娜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罗根这才面色稍霁。 露娜一边捏他的肌肉玩，一边问：“这次就是你们三个过来的？” 罗根面露无奈，低头说：“还有闪烁和琴，他们留在外面解决外面的士兵了。” “一会出去了打算去哪？” 露娜显然早有打算：“先去复仇者大厦找斯塔克破解一下硬盘里的东西，这几天先发一发，被霍伊克抹黑这么久，我也该站出来说点什么了。” 11月2日，露娜出逃，放出霍伊克对其电击虐待的视频。 11月3日，霍伊克的助理因为霍伊克曾经对其进行性侵犯而将霍伊克起诉。 11月4日，霍伊克与几大反变种人组织首领的通讯记录曝光，记录中霍伊克直接表示可以将自己手下的兵力伪装成反变种人组织成员，甚至指使反变种人组织在冲突中伤害普通人并将责任甩到变种人身上，震惊世人。 11月5日，与霍伊克合作生产变种人抑制剂的研究所被爆生产出的试剂会对变种人的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危害，会极大的缩短变种人的寿命，加州日报当日对公投意愿重新调查，结果显示同意立法的比例已经降至百分之六十七。 11月6日，霍伊克被停职调查，全国爆发变种人游|行浪潮，哥谭首富向纽约变种人基金会捐款一千万美元，这是在这种敏感局势下第一个公开表达自己态度的公众人物，同日下午，美国首富托尼斯塔克公开向纽约变种人基金会捐款一千五百万美元。 11月7日 x学院 劳伦斯将摄像头摆在三脚架上，正在埋头调整，杰克兴奋地与教授聊天，看上去恨不得找教授要个签名。 “我有预感，”皮特罗趴在露娜耳边说，“这绝对是会载入史册的演讲。” 露娜开玩笑道：“我本来不紧张的，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有点紧张了。” 旺达赶紧把乱说话的皮特罗轰走，这时罗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像紧张的样子。” 她冲罗根勾了勾手指，罗根顺从地弯下腰，露娜轻声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自信吗？因为我见到过未来。我知道我们会成功的。” 罗根愣了一下，刚想问什么，露娜却松了手，对琴说：“可以开始了。” ‘我见到过未来，那是和记忆里的金刚狼三全然不同的未来。我曾经害死过一些人，我也曾经试图挽救一些人的性命却失败了，然而最终，我成功挽救了变种人，或者说，变种人终于成功自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正文完 大家好，我是露娜豪利特。 我是一个变种人。 当然我想你们都知道这件事了，现在有些人对于我的过去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但是，我还是想在这样一个公开的视频中说出这句话：“我是变种人。” 我不以此为荣，也不以此为耻，我只是接受它。 尽管现在科学界对于x基因是否遗传还没有定论，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是确定的：是x基因选择了我们，而非我们主动选择了它。 我生来如此，因此我接受它，就好像我接受我棕色的头发和眼睛一样。 曾经的我不是这样的。 霍伊克放到社交媒体的所谓的我的过去真真假假，比如他说我曾经效力于反政府恐怖组织九头蛇，这完全是一派胡言。我的确曾经在九头蛇基地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是我被抓去做实验，因为九头蛇觊觎我的能力，我从未——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地——为九头蛇做过任何事情。 但是他放出的有一件事情确实是对的，在我八岁那年能力第一次爆发，我确实害死了56个人。 我不会对这件事做任何辩解，并且愿意为此接受一切法律上的惩罚。 那个时候我深以自己的变种人身份为耻，改变了我的想法的人是x教授。我曾有幸接受过他的教导，忝列门墙，不敢说自己学到了教授精神的几分。 我想大多数人对教授的了解都来自于x战警的漫画，但是漫画不足以表现出他万分之一的伟大。他是我永远的精神领袖和导师，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经受过像他一样的苦难，就会知道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仍保持对人类的信任和热爱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虽然我并不完全同意他的全部观点。 人们区分变种人时习惯将变种人分为两派，一派是x教授带领的温和派，麾下是x战警，一派是万磁王带领的激进派，旗下是兄弟会。 当其他人知道我是变种人之后也有人问过我是哪一派的，就好像这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然而事实上，大多数变种人一生也没见过x教授和万磁王，他们被时代的潮流裹挟着跌跌撞撞地摸索。 如果我一定要是哪一派的话，那么我属于绝大多数普通变种人，那些能力不足以撼动国家的，作为基数存在却仍不曾放弃善良和希望的变种人，不是x战警也不是兄弟会，只是变种人。 在被霍伊科关押的时候，我常常在长久的安静中思索这一切的起源：人们究竟为什么会厌恶变种人？ 让我们举个例子，如果你的邻居每只手上有六只手指，你会讨厌他吗？ 我想大多数人不会，你们可能会善意地假装他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愿意帮他做一些因为六指而不方便做的事情。 然而，六指和变种人事实上没什么区别——都是特殊基因导致的与众不同。那么为什么人们对待这两种人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不只是六指的人，有一些天赋异禀但是并非x基因变异的人，他们可能特别柔软，或者特别擅长潜水，他们可能是其他基因变异而非x基因变异，从来没有看到任何人说他们不是人类。 那么难道人们只是对那个小小的x基因不满吗？为什么只有x基因变异的人被称为变种人，就要在社会上备受歧视，而其他基因变异的人却可以正常的生活甚至因为自己的小小不同而过得更好？ 比方说hdec2基因变异会使人即使每天只睡4个小时也能精神充沛——听上去像是政客和记者必备的基因变异，而actn3基因的变异控制那些参与短跑的肌肉迅速绷紧、收缩——让人想到历史上那些天赋异禀的奥运会短跑选手。 这些变异和我接触到的变种人的变异到底有什么不同，使得这些基因变异者可以成为政客或者短跑冠军，而x基因变异者只能被抽血化验、被登记、被人排斥？ 我首先想到的原因是能力的不可控性。 这是不可避免的一个话题，变种人这个群体自登上媒体至今，有无数新闻爆出变种人第一次能力爆发会造成一些伤害，有的是破坏公共财产，而有的是造成人员伤亡。 这确实是无可否认的，而且变种人是非自愿的造成这些伤亡——这是最可怕的一点。 如果他们是自愿的，那么这就是无可争议的犯罪，然而这些未成年的变种人小孩是非自愿的，那么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些伤害所造成的后果？原谅他们？显然不行，那些被牵连的无辜群众无以得到公正。 那么如果有能力爆发造成人员死亡的直接按照故意杀人、过失杀人罪或者故意破坏公共财产罪处理？怕是也不太得当，因为这似乎会让少管所里装满小变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听上去事情不可避免地要走到霍伊克所提倡的样子了：让小孩一出生就接受基因检查，如果检测出来携带x基因，就可以‘自愿’选择是否注射使x基因抑制的药剂，如果选择不注射，则要一直接受变种人事务部的监视。 哪怕让我们忽略掉霍伊克他们研发的药剂实际上会缩短变种人的寿命，即使假设这个药剂是完美可用的，这样的政策就是可以被接纳的吗？ 这样听上去对于广大不携带x基因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坏处，然而100年前对黑人的隔离和登记制度对白人来说也没有任何坏处。 为什么人们还是在长久的斗争中逐渐废除了那些政策？ 生而为人，谁也没有权力去这样定位排斥别人。 x战警的漫画中对变种人有一个粗浅的分类，现在变种人中使用的也是这种分类。 将变种人分为五级，分别是阿尔法、贝塔、伽马、德尔塔和伊普西龙。 简单地来说这五类变种人分别对应： 阿尔法级：有正常人的外表并且能力强大，人数非常稀少 贝塔级：能力强大但是有缺陷，人数稀少 伽马级：能力强大但是有生活障碍，并非常人外表 德尔塔级：常人的外表，能力弱且可控，绝大多数变种人都是德尔塔级 伊普西龙级：能力不强且有缺陷，而且并非常人外表 你们所在新闻里听闻的能力觉醒时造成伤害的大多是贝塔级的变种人，但是真正占变种人绝大多数的却是德尔塔级的变种人，他们的能力第一次爆发时也不会有什么大动静，对人们算得上是毫无伤害，我过去采访的变种人大多是德尔塔级别的变种人。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说出这些话。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仿佛是在说：大多数变种人都是‘安全’的，请给我们一些生存空间。 我没想到‘安全’这个词有一天会被用来形容人类。 我没想到同为人类，生存空间竟然沦落到要去向人乞求也不可得。 在几十年前，黑人的登记和隔离但平等政策就被认为是可笑的。几十年过去了，人们天天嚷嚷着平等，女权、lgbt天天在大学里宣传，然而人们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同意了霍伊克的政策。 它是如此的不平等，以至于人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变种人与广大非变种人之间的平等。 我能想到的另一个原因是部分变种人能力的强大。 人们通常将不可控制的强大视为危险。 的确是有一些阿尔法或者贝塔级别的变种人拥有挥手间毁灭一个城市的能力，因此人们就想着不能让这些人流落世间，一定要锁到实验室里被解剖研究或者为政府所用投身与敌国的战争中才行。 请问，你们在这么想的时候，是把变种人当做有自己思想的人类还是只是将变种人当做一个武器或者是什么物件？ 变种人是人类吗？二十一三体综合征患者是人类吗？那么多基因突变的人是人类吗？ 作为人类生活8年之后，只因为一个小小基因的一朝觉醒，我前八年的生活就毫无意义了吗，我就不是人类了吗？ 对于大多数变种人来说，他们拥有了多少你们觉得异于常人的天赋，就承担了多少的后果。 希望大家知道，x基因是几率性突变的，也就是说，正在看这个视频的你，你的女儿或者儿子，你的邻居小孩，你的侄子侄女，都有可能某一天突然能力觉醒，而成为你曾经投票立法希望将他们隔离的变种人。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为自己曾经投票支持所谓的‘隔离但平等’后悔吗？你会觉得曾经那个朝游|行的变种人扔鸡蛋的自己幼稚吗？ 或者，你会不会希望自己能够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能多说一句话，而不是冷漠地坐在电脑前认为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当人们因为霍伊克的‘隔离但平等’政策而庆贺的时候，当还有人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时候，已经有人真正地行动起来了。 斯塔克研究部门正在研究能治疗那部分因为变种能力而生活不能自理的变种人的药剂，有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为变种人权益而发声。 我曾经采访过的一位曾受到家暴困扰的怀特女士，她成立了反变种人家暴组织，专门为那些遭受家暴的变种人提供法律支持。 你看，我们正视那些问题，我们试图解决问题，我们不想再逃避。 我无意把变种人塑造成一个弱势群体，从来不是什么弱势，也并不强势，只是一个拥有同样基因的人类群体而已， 变种人中当然有犯过罪的人，有小偷有强盗，但是更多的是老师是律师，是做着普通工作的普通人。 而变种人所希冀的也从来不是什么特殊对待，我们希望的只是平等，变种人和非变种人终将融为一体，就像水溶于水。 曾经美国的街头只有白种人可以昂首阔步地走过，后来白种人、黄种人、黑人都可以自由地在街上行走而不受到任何歧视。 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不仅仅是白种人、黄种人和黑人，还有蓝皮肤的人，绿皮肤的人，有翅膀的人，都可以自由地在街头享受阳光而不至于遭受歧视。 1896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确立了对黑人采行\"隔离但平等\"措施的合法性，在58年的斗争之后，直到1954年，联邦最高法院才将此项观念推翻，而一连串的非裔美国人民权运动才正式开始。 1969年石墙运动之后lgbt群体才开始真正为了自己的权益斗争，而直到2015年，美国的同性婚姻才开始逐渐走向合法化。 我知道寻求平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也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为了这件事战斗，但是我仍然希望我们能少走一些弯路，比如，拒绝霍伊克那个几乎完全照搬了当年对黑人政策的‘隔离与平等’法案。 我是一个变种人，我不惧于在任何公开的媒体说出这句话，我也相信将来总会有一天，每一个变种人都可以接受他们自己的身份。 希望变种人最终谋得的自由，配得上我们所经受的苦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番外一 安妮突然从梦中惊醒，她试图回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刚刚那个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的梦的内容是什么了。 她坐了起来，透过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两点。 旁边床上的约翰睡得正沉，安妮悄悄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间。 她站在父母卧室的门口犹豫了一下，她知道父母最近工作非常辛苦，妈妈最近总是早出晚归，而爸爸则是刚刚才结束两周的出差生活。 她偷偷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向床边挪去，巴基警觉地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怎么了，亲爱的？” 安妮小声说：“我刚刚做噩梦了。” 露娜翻个身，像是刚醒，嘟嘟囔囔地说：“发生了什么？” 安妮走到床边，巴基将她抱上床：“那你想和我们一起睡吗？” 安妮团在巴基怀里：“我想听妈妈讲故事。” 巴基耐心地劝她：“妈妈明天早上一早就要出门工作，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安妮将头埋在巴基怀里，闷声说：“可是爸爸讲故事没有妈妈讲故事好玩。” 露娜不禁笑出了声，巴基无奈地揉了揉安妮的头发。 露娜坐起来，也靠在了巴基怀里：“你做了什么噩梦？” 安妮摇头：“我想不起来了，就是很害怕。” 露娜问道：“你最近是总做噩梦吗？” 安妮轻轻点头：“对的，妈妈都知道？” 露娜抬眼和巴基对视了一下，两人眼中皆是了然。 她缓声对安妮解释：“你可能是变种能力快要觉醒了，不用害怕，到时候我和你查尔斯爷爷都会帮你的。” 安妮有点兴奋：“这么说我是一个变种人？” 露娜解释：“在能力觉醒之前一切都还不能确定，你希望自己是变种人吗？” “当然了，”安妮毫不犹豫地说，“我希望我的能力和像姥爷一样，爪子和自动治愈，那简直太酷了。” 露娜没说话，心里有一些细微的感慨。 原来成为变种人也能成为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巴基感觉到露娜的情绪，低声对安妮说：“姥爷的能力是自动治愈，爪子是后注入的，姥爷也因此多受了很多伤。” 安妮在露娜脸颊亲了一口：“那我不要姥爷的能力了,那我就要皮特罗叔叔的能力吧，如果我能跑得很快的话，下次打网球就不会输给约翰了，说不定还能打赢爸爸。” 露娜笑眯眯地说：“宝贝儿你这么甜真是遗传了你爸爸。” 安妮闷声说：“爸爸哪里甜了？” 露娜和巴基同时笑了起来，露娜本想解释，巴基原本是很甜很甜的，只是生活太苦了，最终却也没有解释，这些事情他们总会在与生活的斗争中明白的。 巴基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环着妻子，突然手臂一紧，安妮疑惑地看向他。 巴基学着安妮在露娜脸侧亲了一口：“我下去会会我们的不速之客。” 露娜闭眼感受了一下，突然又笑了：“你把安妮带下去吧。” 巴基愣了两秒钟，然后问：“是你来了？” 露娜从巴基怀里挪开，边整理巴基的头发边说：“应该是布加勒斯特那个时候，居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忆起来却好像是在昨天一样。” 巴基在露娜唇上啃了一口：“那我下去了。” 说着他起身穿上居家服，又抱起安妮：“走吧，我们去会一会年轻的时候的妈妈。” 巴基在楼梯上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黑暗中，他打开一楼客厅的灯，女孩转身警惕地望向巴基。 那一瞬间，巴基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布加勒斯特，看不到前路，没有光明，只凭着一股绝不让身边的女孩也同自己一同腐朽的信念，强忍着痛苦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好，露娜。”巴基说，“这里是十年后的纽约，你的家里。” 女孩眼眶深陷，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睡好了，她视线划过巴基，长久地在安妮身上逗留。 安妮毫不怕生，奶声奶气地说：“你就是过去的妈妈吗？” 女孩勾起嘴角：“应该是的，你叫什么名字？” 安妮大声说：“我叫安妮，妈妈说这是我姥姥的名字。” 女孩紧紧盯着安妮：“你好，安妮很高兴见到你。” 巴基对女孩说：“热牛奶可以吗？” 女孩像是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巴基：“好谢谢你。” 巴基熟练地一手抱着安妮，一手开火将牛奶倒到锅里，他侧头柔声问安妮：“你想喝吗？” 安妮点头：“想。” 巴基说：“那就热三杯，给安妮一杯，现在的妈妈一杯，过去的妈妈一杯，好不好？” 安妮‘咯咯’地笑了：“我有好多个妈妈。” 巴基转头看向女孩，她眉眼弯弯，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是巴基再熟悉不过的。 女孩一边捧着杯子喝奶一边说：“我她不在吗？” 巴基看着女孩的奶胡，笑道：“她在楼上，但是好像是你们两个不能见面什么的，就没有下来见你。” “她让我告诉你，一切都会好的，请不要放弃。” 安妮趴在巴基肩头喝奶，听到这句话后转向巴基直勾勾地盯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女孩看到安妮的反应，也笑了：“这句话不是她让你告诉我的吧？” 巴基接过女孩手中的空杯：“她什么都没说，可能是因为她知道我会鼓励你的。” 女孩抬眼看向楼上，意味不明地笑了，巴基将安妮向上抱了抱，没有打扰这两个人之间他不懂的交流。 女孩对巴基说：“真的非常感谢你，我大概快回去了，你我是说我男朋友，他还在睡觉呐。” 巴基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想知道的吗？关于未来？” 女孩笑着摇摇头：“我最讨厌剧透了，再说，最重要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她温柔而坚定地站在那里，冲巴基笑着，巴基发现她刚刚出现在楼下时的那种漂泊和不安定感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了。 巴基也笑：“友情提示，你男朋友其实没睡着。” 他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的安妮送回她自己的小床上，回到主卧，却看见露娜躺在床上像是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巴基将手贴在她的腰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刚才还和自己心灵感应呢，现在就睡着了？” 露娜翻身钻进他怀里：“感慨很多？” 巴基将牛奶递给她：“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当时一定要和旺达他们赌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了。” 露娜在他肩窝那里狠狠咬了一口：“你还好意思提，当时你不听我的非要押和我相反的，结果我输的钱全都到你那去了。” 巴基将她搂得更紧了一点，沉默了一会，说：“那个时候的你，可真是让人心疼啊。” 露娜却是笑了：“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你可真是坐怀不乱，和我在一个床上睡了那么久，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巴基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结婚这么多年，露娜哪里还不懂他，她警惕地挣扎：“我三个小时之后就要起床工作了，基金会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我得去看一下，你别” 巴基一把将她拉回来：“三个小时，那不是正好吗？别睡了。我现在可不是当年坐怀不乱的我了。” 哪里有什么坐怀不乱，只是那时乍一恢复记忆，心里全是对手上沾满鲜血的自己的厌恶，怎么敢下手。那时夜夜孤枕难眠，心中竟也毫无之想，只有对她的心疼和对前路的茫然。就好像一闭眼，那些黑暗的经历就在不停地将他向下拽，而她，则是用她似乎从没有丧失过的希望将他托了起来。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些年她从未缺少过的希望的来源，竟是他自己。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安妮第一次能力爆发，倒是没有弄出什么大场面，她只是消失了。 约翰似懂非懂地问露娜：“妈妈？妹妹为什么不见了？” 露娜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大概是安妮的能力，查尔斯爷爷刚才说他找不到安妮的脑波了，这说明安妮的能力说不定和我相同，她现在或许正在另一个时间维度。” 十分钟后，安妮凭空出现，身上仍然穿着她消失时的那套睡衣。 巴基将她拉到身前：“有哪里不舒服吗？” 安妮满脸疲惫但却兴奋的表情，挣开巴基的手，扑到露娜怀里：“妈妈！你一定猜不到我刚刚见到谁了！” 露娜蹲下来，安妮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见到姥姥了。” 露娜整个人愣在原地，她磕磕绊绊地说：“你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多大？” 安妮没见过露娜这么难看的表情，老老实实地说：“16、7岁吧，她正在上高二。我跟她说我是她未来的孙女，她轻易地就相信了，她说一看我的长相就一定和她有血缘关系。” “她还是这么愿意轻信别人”露娜喃喃道，“你们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安妮点头：“我说我妈妈叫做露娜，能力和我一样，长得和安妮姥姥简直一模一样。” “她很开心，说那她说不定能在生下你之前见到你。” 露娜如遭雷击，拉着安妮的手轻轻颤抖，巴基见状单膝跪在她身边，环住她，对约翰和安妮说：“你们两个先去睡觉吧，我陪妈妈呆一会。” 安妮临走前怯生生地问：“妈妈是因为我说的话不高兴了吗？” 露娜摇头：“怎么会呢，妈妈只是想你姥姥了。” 约翰和安妮离开之后，露娜像是失了力气一般靠坐在巴基怀里：“我之前还笑她傻，见了一面的陌生人就敢藏在宾馆里，原来她是认出了我。” “她知道我是她的女儿，所以她才什么都没问就收留了我们，还说以后要给女儿起名叫露娜这种话。她什么都知道。” 巴基紧紧拥着她：“她是一个伟大的人。” 露娜点头，一滴泪水掉到巴基手背上：“我知道。” “我只是知道的太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番外二 巴基的求婚纯属意外。 在霍伊克事件的后续处理结束之后，巴基和露娜在布鲁克林买了一个小公寓，两人顺理成章地同居了。 法院对二人的审判结果均是为复联工作，对此二人倒是不怎么意外。巴基算是正式成为了复联的全勤职员，平时就出出任务带带新人什么的。 而露娜则是先完成了在帝国州立大学的学业，毕业后将更多的经历放在纽约的变种人组织那边，只有有任务的时候会去复联。 那是露娜毕业后的第二年，一天晚上两人罕见地同时早早回到了家，良辰美景，自然是要深入交流一番。 饭后运动刚刚开头，巴基伸向床头柜的手却突然停滞了，他看向身下的露娜：“t用完了我忘了买。” 露娜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眼波流转笑道：“那就算了，反正明天我一早起来就得去找杰克，好像和加州那边的变种人组织联系上了。” 巴基坐起来，故作恼火：“你每天和杰克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露娜回敬道：“要是这么说，你每天和娜塔莎在一起的时间还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呢。说起来，你之前是不是还当过她的教官来着？” 巴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露娜哼了一声，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巴基俯下身去亲她，她又憋不住笑着把他推开：“你该刮胡子了。” 巴基看着他的女孩，露娜近些年气质越发平和，完全看不出她曾经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但是巴基是知道的，知道她是经历了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打赢了一场场看似毫无胜算的仗，才走到的今天。 他突然说：“我们继续吧。” 露娜躺在床上：“行啊，那你下去买t吧。” 巴基吻了吻他的嘴角：“还有一个不用下楼的办法。” 巴基从床头柜里直接拉出了一个暗格，输入密码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朴素的银色戒指。 露娜没想到他会突然求婚，躺在床上愣了一下，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是为了和我为爱鼓掌不择手段了？” 巴基也笑，眼中像是含了一捧湖水，里面倒映着细碎的星光，他单膝跪在床边：“我们的命运在时光中交织，在有些人眼中我是布鲁克林的巴基，在有些人眼中我是九头蛇的冬日战士，只有你经历了我全部的人生。我们曾经错过几十年，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一个给你承诺的机会。我会给你我的一切，我的承诺、我的爱、我的信仰、我的生命，他们从今天开始全都属于你，连同我的整个人，毫无保留。” “你觉得露娜巴恩斯这个名字听上去怎么样？” 饶是知道结果会是怎样，说出这段话的巴基心中竟也有了久违的忐忑，好在露娜没有让他等太久，几乎是巴基话音刚落，她就毫不犹豫地回答：“i　do” 巴基将戒指戴在露娜的无名指上，两人长久地接吻。 在接下来的十个小时里，戒指和巴基是露娜的唯二覆体之物。 虽然两人的意思都是婚礼只邀请最亲近的人就好了，婚礼现场还是来了近40人。 史蒂夫，托尼等复仇者联盟全员，x教授，罗根等x学院一行人，杰克，劳伦斯等纽约变种人组织成员，莉莉，彼得，哈利，之前霍伊克的秘书约翰，芬奇，里瑟，肖等人分坐在草坪上的几个圆桌旁。 露娜感慨地对罗根说：“看着这些与我同行的人，我就知道我走的路是对的。” “我是何其有幸能和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一群人共事。” 罗根笑道：“你是在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学院长大的，至于现在的共事” 露娜知道罗根不肯放弃‘复联里充满了自大狂和自以为正义的特工’这个想法，也不反驳。 两人聊着天，娜塔莎过来说：“哥谭的韦恩先生刚才打电话说很抱歉因为个人原因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他叫人送了一车东西过来，里面是每个宾客的小礼物，你知道的，每人一个韦恩集团最新款手机什么的。” 露娜见娜塔莎一脸幸灾乐祸，福至心灵地问：“布鲁斯把电话打给谁了？” 娜塔莎笑道：“斯塔克，他现在可是气死了，一直说韦恩居然在他面前炫富。” 露娜也笑：“整个婚礼场地不都是他资助的吗，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娜塔莎风情万种地冲露娜wink了一下：“他好像要加礼物，也要送每个宾客一个什么东西，我过去了，别忘了婚礼马上就开始了。” 两人都不信教，因此没有叫神父来主持婚礼，台子上是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露娜挽着罗根的手一路走到教授面前，罗根将露娜交给巴基，没有嘱咐什么，反倒是露娜恋恋不舍地抱了罗根好一会，最后还是罗根将她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你愿意娶她为妻吗？”查尔斯教授清清嗓子看着巴基问。 巴基本以为他还会多说一些　“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之类的话，因此特意等了一下，没想到教授竟是真的只问这一句。 教授见巴基一时不回复，笑眯眯地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么” 巴基毛都炸起来了，连忙说：“我愿意。” 露娜笑着接道：“我也愿意。” 教授点头：“那你们现在就是夫妻了，交换戒指吧。” 戒指是巴基和娜塔莎一同设计的，露娜也是第一次见到，戒指相当大气，充满了俄罗斯风情。 这个婚礼从教授的随性主持开始就走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露娜和巴基每桌去敬酒，到了x学院那一桌的时候，李千欢拉着露娜神神秘秘地说：“我送你的是一箱辣条，从中国邮来的，别让其他人知道，皮特罗眼馋我的辣条很久了。” 露娜比了个ok的手势，也小声说：“我家有从中国寄来的火锅底料，下次去学院的时候带给你。” 李千欢喜笑颜开，拉着露娜对巴基说：“你要是敢对露娜不好，我代表火锅我是说我代表x学院，第一个不放过你！” 巴基将露娜从李千欢手中拉回来，x教授露出一个看穿一切的眼神：“露娜，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 露娜笑道：“巴基也还不知道呢。” 巴基温柔地转头看向露娜，露娜倒也没想隐瞒，大大方方地说：“我怀孕了。” 巴基手中的杯子“啪叽”一声掉到了草地上。 坐在x学院这边的皮特罗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窜到了复联那桌，将这件事告诉了旺达。随后，复仇者哪有热闹往哪去联盟蜂拥而至露娜这边。 混乱中，牌皇大声说：“我们来下注吧！赌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露娜大笑，对巴基说：“赌女孩，我们保准能赢。” 巴基却摇头道：“我赌男孩吧，让你多赢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死侍凑到露娜身边，说道：“根据漫画设定，冬日战士可是赌神，他要是赌男孩，那我也赌男孩。” 露娜撇撇嘴：“那你们最好都赌男孩才好呢，这样我能多挣一点。” 斯塔克笃定地说：“我赌女孩，肯定是女孩。” 史蒂夫见巴基赌了男孩，自然也赌了男孩，远在哥谭的韦恩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这个消息，远程打电话来要参加赌局，还是赌和斯塔克相反的男孩，斯塔克和韦恩较劲一样的提高着赌注。 露娜见约翰和芬奇一直坐在桌边谨慎地看着这边，便走过去：“看来婚礼现场有你们的新号码？” 芬奇点头，没有隐瞒：“是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但是他太难追踪了，我们几乎要放弃了。” 露娜转身看向教授，隔着重重人海，教授准确地和露娜的视线对上，他笑着摇摇头，露娜转回身对两人说：“他应该没事的，放心享受这里的食物吧。” 约翰从兜里拿出一张二十美元的纸币放到露娜手里：“我赌男孩。” 露娜叹了口气：“没眼光。” 这时莉莉走到她身边，露娜笑道：“你也要赌吗？那我建议你赌女孩，稳赢。” 莉莉拒绝道：“我赌了男孩。” 露娜无奈地笑，莉莉站在露娜身侧看着将婚礼变成赌博现场的人们，轻声对露娜说：“看样子你过得很开心，那就很好了。” 婚礼是在中午举行的，一群人一直闹到下午四点多才散，露娜坐上巴基的破二手车，巴基问：“你想去哪？” 露娜心里有着想法，却觉得不太好说，巴基笑说：“想去墓园吗？” 露娜瞪大眼睛看向巴基：“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墓园？” 巴基启动汽车：“可能是因为我们深♂入交流多了吧。” 到了纽约市郊的墓园，两人站在安妮的幕前，露娜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妈妈，我结婚了，你见过我的丈夫的，就是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和我一起躲在你房间的人。”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是说：“我过得很好。” 说罢她拉着巴基接着向前走去，前方一排墓碑都是新立的，巴基毫无意外之色，露娜掐着他的胳膊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巴基笑笑：“你前段日子一直在查当年明尼苏达那波人的名字，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露娜也笑：“我才不相信你是不小心看见的呢。” 巴基环着她：“说得好像在布加勒斯特的时候你没看过我的笔记一样。” 露娜伸出三个手指指向天空：“我真的没看过，根本不用看啊，猜就能猜出来了。” 巴基面色温柔，就好像两人谈的是今天的天气这样轻飘飘的东西似的，但是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轻描淡写的谈论后面是多少年的寒冰和鲜血。 那本承载了巴基记忆的笔记本露娜确实没有打开过，她甚至有点不敢打开，她知道巴基为了抓住自己记忆的碎片强迫自己一遍遍回忆那些作为杀手的过去，笔记本里的一个个名字，都是巴基双手沾满鲜血的证明。 露娜解释：“可能这种做法太过于自私了，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之后，他们的母亲是一个曾经杀过那么多人却不曾做出努力挽回的人。” 巴基轻轻亲了亲她的侧脸：“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在努力挽回吗？” 露娜摇头：“还不够。” 说完她又笑了：“不过我还有一生时间去挽回。” 露娜向那一排墓碑鞠了一躬，什么都没有说，语言在生命面前常常显得无力。 两人携手走出墓园，夕阳洒下光芒，两人的影子渐渐合二为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