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传奇》 命中仙缘 第一章 天赐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魔鬼怪呢?这是一个争论不休却没有答案的话题。有的人说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么我要告诉你了,不管你信不信,他都有。 很多无神论者都说:“现在是科学年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硬说有,这就是迷信!”我总是笑笑不答,我尊重科学,也相信科学,但我还是想说,科学,它还太年轻了。 故事,要从我的出生开始说起。 我的母亲有先天性心脏病,是一种叫做法鲁氏四联症的罕见疾病,医院给的断定是永远也怀不上孩子,因为心脏的供血量不足。据母亲说,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如同晴天霹雳。由于我父亲在娶我母亲之前有过一次婚姻,所以在这之前我有一对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姐姐。姐姐跟她的妈妈,哥哥判给了我父亲,但是爷爷奶奶舍不得孙子,于是实际上我哥一直跟着爷爷奶奶。母亲待我哥哥一直视如己出,逢年过节不论大节还是小节,都必定去奶奶家看我哥,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对不起我父亲,不能为他添个一儿半女。日子就在母亲的忧郁中一天天的度过,直到我姥姥的到来。 要说我的姥姥,那可是个经历过风雨的女人,并且家里人包括舅舅和姨都说姥姥有些神神叨叨的,她说的话家里的人也不完全当真。当姥姥听说医院的诊断后,跟我的母亲说:“你别听那些大夫瞎说,我给你想想办法。”说完我姥姥在一家人错愕的目光中,开始收拾她的小包袱,不顾众人劝阻买了车票回了老家,谁也不知道她是去干吗。 过了约么有一个月的光景,姥姥回来了,因为舅舅和两个姨离我家住的也不远,闻询也纷纷赶来。姥姥回来时手中捧着一尊雕像,雕像上蒙着一块红布,通体由一块木头雕琢而成,是一尊女身像。雕琢的实在称不上是如何精致,甚至五官都是简单的线条,没有美感不说,还透漏着些许的诡异,虽说是人身造像,却总觉得哪里与动物有些相似。造像的底座有些黑漆漆的烟熏火燎的痕迹,见证了她的岁月与供奉的痕迹。 母亲是个颇有知识又有些诗情画意的女人,再加上父亲更是个不信鬼神的人。母亲自己本来就不信这些,又怕引起父亲的反感,偷偷的将姥姥拉倒一边,小声的问道:“妈,你这是从哪整的,带到家里来干啥?”谁知,姥姥似乎听出母亲言语当中的顾虑,略显鄙夷的看了母亲一眼,责备道:“什么叫整来的?嘴里没个把门的,请都不会说么?白念那么多书!”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通的母亲满脸无奈,她心里知道。姥姥一直不喜欢这个女婿,因为自己家世代的书香门第,虽然解放后家道中落,但好歹姥爷在世时也是个师参谋。而我父亲为人比较木讷,又是个厨子,姥姥打心里看不上我父亲,觉得我母亲是因为身体原因,委身于他。于是一直认为我父亲有趁人之危之嫌。甚至我父母结婚时,姥姥都没有到场,这还是因为医院的诊断,姥姥才首次过来看望。 不顾母亲的阻拦,姥姥恭敬的端着木像,口中带着奚落的对着父亲说道:“看啥呢?屋里的桌子收拾干净啊,垫高点!”父亲也是知道这个丈母娘不待见他,也不敢多说,立马屁颠颠的进屋收拾桌子,又分别给桌子每个角垫上了两块砖,一切忙完,依旧大气不敢出的立在一旁。 姥姥仿佛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口中大声的说道:“跪下!” 闻言,父亲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谁知他这一跪给姥姥气的直翻白眼,口中气道:“傻透气儿了,你跪我干啥?给药王娘娘跪下!” 虽然心中不情愿,但又不得不照做。无奈下,父亲耷拉着脑袋通红个老脸,将身子拧了过去,朝着木像跪的溜直也不说话。 姥姥瞪了父亲一眼,口中喝道:“说呀!” 父亲一脸迷茫,问姥姥:“说啥?” 姥姥问道:“想不想要孩子了?” 父亲点了点头“想。” “想就说啊”姥姥似是看都不愿意看父亲,带搭不惜理的来了一句。 哪知父亲似乎是思考了一会,然后朝着木像蔫声细语的说道:“娘娘,我想要孩子。” 闻言,姥姥的脸庞一阵抽搐,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舅舅和两个姨纷纷转过了身。母亲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声笑成功的吸引了姥姥的目光,狠狠的剐了母亲一眼,潜台词估计是怪母亲在哪找了这么个傻老爷们。 空气凝固了半晌,姥姥一声叹息,似是妥协了一般看着父亲,刚要说话,眼神却凝固了一下,问父亲道:“把你生辰八字告诉我。”父亲哪敢多说,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姥姥在那里掐着手指叨叨咕咕的嘟囔了半天,又看了看父亲的眉心,语气沉重的说道:“你两眉正中有一条竖纹,这在相学里叫做斩子剑。再合上你这生辰八字,你也没有儿子命啊。” 父亲闻言也不敢有其他表情,然而嘴上不说心里固然是不信的,要知道,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没儿子命这是咋回事?心中所想口中却不说,只当做配合姥姥闲扯,把她老人家答对满意了好好送走就得了。 (父亲虽然不信,但在我八岁的那一年发生的一件大事,验证了姥姥口中的话语有多么灵验,这是后话······) 姥姥不知父亲心中所想,只自顾自的在那思忖半晌,然后对父亲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接下来我怎么说你怎么学。”父亲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姥姥也全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说道:“药王娘娘再上,弟子高某某,顶香设拜,归心虔诚。过往本分,未损阴德······”说道这里,姥姥似乎噎住了一般,看了看父亲,许是越看越不顺眼,干脆抬头望天,继续道:“今日弟子向娘娘祈求一子,愿娘娘护佑,日后弟子一家愿积德行善日日供奉娘娘尊像。” 并不多长的一段话,在姥姥说一句父亲学一句当中完成,并且在姥姥的指引下,父亲又恭恭敬敬的点燃三柱清香,这才缓缓站起。 姥姥走到母亲身边,对着母亲说道:“我回去了,娘娘的像我就留在这里,你每天上香,等孩子生下来,我再来。”不等母亲回答,姥姥掉头就要出门。 母亲在后面忙在父亲的腰间拧了一把,并递个眼神给父亲。父亲会意,连忙跑出来去追姥姥,谁知姥姥停了下来他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从认识母亲以来,加上今天一共也就见过姥姥两面。第一次见面,是姥姥听说母亲有了对象来看,结果父亲话也不会说,人长得又属实不怎么好看,虽说比母亲只大三岁,看起来却如同大上一旬不止,姥姥当时气得掉头就走。 嗫嚅了半晌,父亲红着脸憋出了一句:“那个······婶儿,来都来了,吃完饭再走呗。” “滚犊子。”姥姥丢下这么一句,留下父亲在风中凌乱,身影已是越去越远。 回到屋中,母亲连忙问父亲为何没有留住姥姥,父亲一五一十的把经过复述了一遍,母亲气的直数落父亲:“跟我说的时候一口一个妈叫的好好的,见面咋就整出来一个婶儿来?”对此舅舅和姨们也是一脸的无语。 “这玩意咋整啊,在那放着怪渗人的。”父亲转移话题,指着木像问母亲。还没等母亲回答,一旁的舅舅紧忙插道:“咱妈那脾气你是不知道,她老人家都说孩子生下来她还来,到时候你要是把这像扔了,你就是找倒霉。” “大夫都说怀不上,还生下来呢······”父亲无奈道。 “死马当活马医吧姐夫。”二姨也帮腔道,虽说心里同样不信这些,但是想到姥姥那古怪脾气,谁也不愿意本就不受待见的父亲再惹姥姥生气。 众人走后,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是一眼都没再看过那尊造像,倒是母亲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求子心切的她倒是天天上香。 哪知,两个月后,母亲开始不停的恶心,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怀孕了,母亲高兴的回家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父亲急忙拉着母亲要出去买猪头肉。母亲问他买猪头干啥,父亲回答说要给娘娘摆供。母亲问父亲:“你知道娘娘像能不能摆荤食?”父亲拿不准主意,又不敢打电话去问姥姥,于是二人买了不少瓜果梨桃,自此后日日上香。 随着我月份越来越大,母亲和父亲有了些许的担心,于是去医院挂了心内科。大夫看了母亲的病例,又看了看母亲的肚子。满口的责备:“你这种病,活到这么大的都少见,你还要生孩子?到时候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父亲立马吓得没了主意,连忙问道:“那咋整啊大夫,要不现在把孩子打了行不行啊?” 大夫鄙夷的看了父亲一眼:“你这丈夫当得就不负责任,她这病你咋能让她怀孕呢?现在肚子这么大了,不能做流产了。” 父亲一琢磨大夫口中的话,生又不能生,打又不让打,合着这是给我们判死刑了?父亲一急眼,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打大夫,幸好被母亲拦了下来。 回到家中,父亲情急之下给姥姥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连忙张口道:“妈,咋整啊,静儿怀孕了,大夫说她这病根本不能生,现在这月份也不能打”说话间,父亲的脑门已经是一层细汗,语调都有些颤抖。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这是他第一次管姥姥叫妈。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传来了姥姥的声音:“瞧你那点出息,让你上香你上了没?” “额······那个,静儿天天上。”父亲嗫嚅道。 “从今天开始,你天天上香磕响头,你老婆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看你心诚不诚!”说完便恨恨的挂了电话,其实姥姥是句玩笑话,是因为父亲不信她故而数落父亲而已。 父亲却当了真,每天早上起床,母亲叫父亲吃饭,父亲都先去娘娘像前上三炷香,并且咣咣咣的磕三个响头,这才敢吃饭。母亲总是在旁边偷偷地笑。 天气入冬,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夜晚,随着产房的一声啼哭,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似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在当天早上,姥姥早早的坐车来到了我家,说是来抱外孙子,父亲还没信当天就能生。 舅舅和姨们让父亲取名时,父亲却把我抱到了姥姥的面前,让姥姥取,估计从这一刻起,父亲是打心眼里服了姥姥了吧。 “你这命里本来不该有子,既然这孩子是求来的,就取名叫天赐吧。”姥姥没有过多思索,张口就把我的名字说了出来。 显然父亲对姥姥的话还是没法理解,毕竟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呢,咋就叫不该有子呢?对姥姥佩服是佩服,但还是觉得姥姥岁数大了,时而明白时而糊涂。尽管如此,我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叫做高天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章 孤坟 据说从医院回到家时,姥姥又提起父亲眉间那个个所谓的“斩子剑”这个话题,并且说等我断奶后,姥姥就把我带走,说我父母带不活我。试想,哪个父母舍得把刚出生的孩子送走?所以答案固然是否定的,母亲第一个站起来不同意。父亲虽然嘴上说“我听静儿的”,实际上,他心里怕是比母亲还反对。 说了几次也没有什么作用,于是在母亲出了月子后,姥姥还是收拾好东西,决定自己回老家。 姥姥临走时,父亲许是心里没底,追着姥姥问有没有啥办法能破这个命格,虽然已经有儿子的父亲不相信自己克子,但是见识了姥姥的神奇,加上母亲还没怀孕时姥姥便叨念这个事情,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点发虚的。 姥姥回头看了父亲一眼,眼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忧道:“这孩子本来不是你命中该有,驻世根本就不深。你是山林之兔,金箔金命,天赐是清秀之猴,剑锋金命。按理说金金本不算相克。但你身带斩子剑这金金是硬克硬,你俩日后关系不和睦不说,这是实打实的凶克,主生死!这孩子的命格里,恰好三星同时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属大凶命格,要么乱世要么早亡。” 说道这里,父亲虽然听不大懂,但是也急的眼圈通红,这都大凶命格了,不是生死就是早亡的,一脑门子的汗。 姥姥看父亲这个样子,又是停顿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不过小静是行路之马,天河水命。水泄金倒多少能化解,就是她身子弱。她要犯病你就要看好天赐。天赐命劫不在家中,现在还小,你们好好上香就是了。” 父亲虽然从姥姥的言语中听到了些许安慰,心中却还是不落底,还想再问什么,姥姥摆摆手道:“我要带走你们又舍不得,孩子还这么小,不急在这一时,我以后隔三差五还来呢,你们也做好心理准备,小静什么时候经常犯病,到时候说啥我也得把天赐带走,要不母子一个也留不住。”说完也不管父亲还有没有话,姥姥背着包就走,父亲要送她也不用,只说自己还没老到不会坐车。 随着我的一天天长大,父亲心中的担忧多多少少也就放下了,但药王娘娘的香他可是一天也不敢落下,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香磕头,不用姥姥再吓唬他,那头磕的是咣咣的响。 直到我不到两岁的时候,父母抱着我回老家,也就是爷爷奶奶住的地方。 奶奶家住的地方归二井镇管辖,名叫三撮房,据说当初这里只有三户人家,并且都是闯关东过来的,在这之前,这里完全就是一片荒地,从这里出没的都是胡子,胡子也就是山贼马匪,这里地处hlj省dq市与吉林省sy市交汇的地方,当初胡子在这里专劫过省的商队,这条路上着实是死过不少人。 我母亲也是第一次跟父亲回到老家,据后来母亲的回忆说,对那里的印象就两个词,贫穷与具体。贫穷还好理解,为啥说具体呢?因为这个地方包含了所有行政区域单位名称,省、市、县、镇、村、屯、队。以至于长大后我看到户口本,都惊讶我户口所在地那一条怎么那么长····· 到达二井镇那一天,刚好过小年,时值傍晚。东北的冬天大家都知道,零下三十多度都不算冷天,当时正赶上寒流,气温接近零下四十度。从二井镇到达三撮房没有车,只能坐来往的马车。然而这数九寒天天色又晚,再加上正赶上过节,下了长途车后,街上行人都少,哪里来的恰好顺路的马车? 那个年代不比如今,还没有手机,至于大哥大那种东西不是任谁都买得起的。无奈之下,父亲将我用大衣裹在怀里,拉着母亲一步一步的在土道上走着。 母亲说,她当时从公路上一下土道,就开始感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绝对不是天气冷的那种凉,就像是有人对着后脊梁吹凉气的感觉。父亲因为从小生活在这里的缘故,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母亲把自己的害怕跟父亲讲,父亲半安慰半责怪的让母亲别瞎想,说这天气本来就凉,这一路冷风再一吹,估计就是冻透了,别自己吓自己。边说着边不顾母亲的阻拦,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给母亲裹上,同时把小棉被抱着的我塞进母亲的怀里。自己只穿个皮夹克,一只手隔着大衣托着我的腰,边走还边安慰母亲道:“你就是身子虚,你看我头上直冒烟,都走出汗来了。” 虽然有父亲的安慰,但是裹着军大衣的母亲,还是时不时的觉得脊背发凉。 走着走着,由于凉意的侵袭,母亲实在忍不住了,跟父亲说想找个地方方便方便。虽然是晚上没什么人,但好歹这里也是在路上,没办法,父亲只好带着母亲往玉米地里走去,由于是冬天,玉米地里只剩下一点秸秆头,尖尖的一根根杵在垄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尽量的离公路远一些。走了不知道有多深,眼看着路从视线里消失,母亲才匆匆的方便了一下。 正起身时,仿佛是听到了一声叹气声,母亲问父亲道:“叹啥气啊?” “我没叹气啊。”父亲一愣不解的回答。 正说话间,父亲仿佛是也听到了什么声音,二人忙转头看,借着依稀的月光,只见母亲刚才蹲着的地方半躺着一块石碑。石碑旁边是一个不太明显的小土包,明显是一处坟。许是家里没什么人了吧,这坟包上已经布满了枯黄的杂草,倒地的石碑也碎成了两截,上面字迹都已不甚清晰,父亲只在慌乱当中看见上面似是有个黄字。 父亲正要再细看,直觉眼前一花“唰”的一声,眼角余光窜过一道黑影,至于是个啥玩意也没看清。母亲被这一吓顿时心脏一阵抽搐,眼看就要犯病。父亲连忙半搀半抱着母亲,一只手还要托着母亲怀里的我往出跑。以前不信鬼神之说还好,自从姥姥给父亲灌输了那些神怪思想后,父亲见到这个场景也是感觉毛耸耸的。 好在离那条土路不算太远,两人进去的时候用了五六分钟,跑出来的时候估计两分钟不到。到了路边,父亲的心神算是渐渐的稳定了下来,然而母亲心中却还是惊魂未定,心中更是有所担忧。毕竟刚刚在人家坟头上上了厕所,任谁在这黑灯瞎火下也不由得害怕吧。 “估计是闹耗子了吧。”父亲看母亲脸色煞白,出言想安慰几句,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这话实在是有毛病。这大半夜的吐口涂抹都冻成个钉儿,耗子就算找吃的也得白天暖和点出来吧,再说这荒地里能有啥吃呢。 母亲不回答两人也就没再说话,母亲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甚至在最后堪堪小跑了起来。父亲有心安慰两句,又怕再提起来母亲更怕,无奈下只能跟随母亲加快步子。 就这么小跑了半晌,母亲心脏本就不好,加上那么一吓后又好一通跑,眼看就要倒不上气儿来,父亲一面担心母亲的身体,一面又担心再这么跑下去把我颠簸醒了,这天寒地冻的就麻烦了。故此正要拉住母亲,只见远处有一道光线传来,随之传来的还有一个朴实的声音 “是四哥四嫂吗?” 父亲听到声音连忙一脸兴奋的对着那人喊道:“这儿那。” 坐上马车后,父亲和那人也就是我的一个表叔侃了起来,全然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毕竟这样的事情对母亲来说属第一次,父亲自小在这样的小屯子长大,早就习以为常,哪个淘小子小时候没在坟头上尿过尿,谁没偷过人家祭拜的水果吃。 “刚才大哥来找我,说你们今天回来,这个点儿还没到家,估计是镇上没有车了。我这要是不来迎迎你们,四哥你这体格子走到家没的说,嫂子肯定得冻坏了。”表叔是个本本分分的庄稼汉,说话声音洪亮,边说着还便憨厚的笑了笑。 母亲上了车打声招呼后就一声没出,心里还在琢磨刚才的事。表叔也不十分在意,只当母亲是冻的。 将我们送到大爷家表叔也留了下来,一进屋就跟进了仙境一般什么也看不见,母亲抱着怀里的我,不知自己是怎么在父亲的搀扶下进的屋。农村的厨房都在外屋,外面冷屋里热。正做着饭一开门,满屋的蒸汽简直什么也看不见。 进屋后,母亲强带笑颜,在父亲的介绍下挨个打了招呼。父亲正要带着母亲去给爷爷奶奶问好,另外也是实在想我哥着急抱抱。大爷劝阻说老太太和老爷子岁数大了,早早就睡下了,不如明早再去,父亲只得和母亲又再次坐下。 坐到炕上后,暖气这么一蒸,母亲多少回过些神来,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父亲许是这么多年没见这些亲戚兄弟,不由得多喝了点。 在那样的一个村子里,父亲在外面虽然只是个厨师,但是回到这里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可想而知,一年攒下个两三万就已经好日子的他们,父亲一个月大几千的工资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再看着父亲穿着皮夹克,腰上挎着当时刚出的汉显bp机,少不得又是一番羡慕。几番下来,父亲不由得喝的多了点。 母亲这会也在里屋和那些婶婶们聊起了家常。酒足饭饱已是午夜。东北农村的卧室都是砖搭的火炕,大爷家在屯里的日子也是不错,家里有两间火炕,便把父亲母亲安排在了靠里的一间。由于母亲还要照顾我,所以早早的进屋搂着我躺下。 父亲着实喝的不少,等他进屋后也没说什么倒头便睡。夜深人静母亲却睡不着,心里全是刚才那个坟包的事情。直到下半夜,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哪知刚睡过去,就梦到了一个似人又不像人的影子站在身前,嘴里叨叨咕咕的说着什么“命苦啊,我这房子本来就漏雨,你又在我房顶方便·······”说着说着声越来越小,嘴上却是不停。直到他的声音细不可闻时,又出现了一个相似的影子,重复着刚才那些话语。影子越来越多,叨念起来像疯子念魔障一样,嗡嗡的直往母亲的脑袋里钻。正在母亲头痛欲裂之时,却被一声哭声惊醒。 “打·····打·····哇····打打”虽说我那时已经两岁,然而由于我生日小,那个时候实际刚刚一周岁多点,刚会冒话。此时正直愣愣的盯着窗外,哭嚎不止的同时,嘴里不清不楚的喊着什么打啊打之类的话语。 母亲被我惊醒时已是大汗淋漓,她此时脸色通红,显然是发起了高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章 刘瘸子 母亲听我哭的凶,整张脸涨的通红,连忙强撑起身子把我抱在怀里哄。哪知不管她怎么哄,我就是哭个不停,并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母亲换了几个方向,但不论她怎么转怎么换姿势,我的脸始终看向窗外的位置,就是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哭个不停。 母亲顺着我的目光向外看,却什么也没有。这下母亲也有点毛了,吓得她一脚踹在我爸的肚子上。啊!!的一声,父亲本来睡的正香,这一脚下去直接把他踹的叫了出来“这大半夜的,干啥啊?”刚要急眼,耳中听到我的哭声,连忙起来要抱我。结果一样,无论怎么哄也不好用,眼睛始终直勾勾的盯着窗外。 父亲顺着我的眼神向外看去,什么也没有,于是疑惑的问我妈“咱儿子这是看啥呢?刚才瞅着啥了咋的?” 母亲一脸惊惧,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摇头。父亲见母亲确实是吓得不轻,连忙安慰母亲:“咱儿子可能是水土不服了,这大冬天的这么折腾,再加上土道上一冻,可能是感冒了。”哪知父亲不提还好,一提土道,母亲像是想起了什么,浑身哆嗦的如同筛糠了一般。父亲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窗外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这时父亲怀里的我哭的声音更大了,死命的抓着父亲的衣领,就要往身后爬。 父亲此时脸色铁青,和母亲一起又向窗外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眼看去两人只觉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只见窗外院子里的空地上,突然一点点的出现七八个像人一样的虚影,之所以说像人,是因为这些人的身材实在是怪,膝盖弯曲身子和头向前探着,腰和小腿细的简直不成比例,看那脑袋也明显不像是人的脑袋,隐隐的还能看见头:“这是招上啥不干净的玩意儿了,这都追上门儿了,要是不找人看看指不定晚上还得来。”父亲也是完全同意大爷的说法点了点头,大爷仿佛有些意想不到的看着父亲。 父亲脸一红,对着大爷说:“以前不信是以前,昨天晚上那架势都看见了还不信?我是老实又不是傻。” 二人本想去把大仙请来,奈何母亲和大娘经过这个事儿后都不敢在家呆了。没办法之下,只能由大爷领着大娘,父亲抱着我,搀着发烧的母亲一起去。 要说农村的大仙和城里的大仙还是有些区别的,农村的大仙守家待地,几乎都是祖上有香根儿辈辈传下来的。或者是天生有些缺陷或残疾,又有仙缘,别的饭吃不了才选的这一行。倒不是说选这一行有多无奈,求到大仙的人自然将大仙奉若神明,不信的人看待大仙,多多少少还是带些异样的目光。农村的出马仙几乎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一个村一个镇就那么多人,你要是办砸几次,饭碗也就没了。所以说,农村的仙家只要是应下来的事,无论如何也是要办好的,办不下来就不敢接。 城里有好多卖佛道用具的店家,几乎都称自己能看事,但有一大部分都是靠嘴吃饭,净说些万金油一样的话,过后成与不成总是能圆得回来。这么说虽然也不绝对,但是至少城里的大仙不容易碰到真的,农村的大仙也许有本事不够的,但是不容易碰到假的。 出马仙一般在东北又称作搬杆子、:“对对对!就是那里,当时天太黑,我隐约看见石碑上好像有个黄字。” 刘瘸子听我爹说完,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对我爹说:“哎呀,这事儿说大不算多大,说小可也不小。” 我爹连忙问他:“大仙儿啊,你可得帮帮忙啊,这大过年的我带着老婆孩子回家看老人,这要是折腾出点儿啥事儿可咋整啊?那到底是谁家的坟啊,要不我们买点贡品去看看成不成啊?” 见我爹是真着急了,刘瘸子示意我爹坐下说话“那哪是人的坟啊,那是黄皮子坟!一窝黄皮子的坟!” 听刘瘸子说完,母亲此时已经是面如土色,紧紧地搂着怀里的我,眼光望着父亲。父亲此时心思倒是灵巧起来,他听刘瘸子话里话外这意思,似乎是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于是连忙掏出崭新的四人头百元大钞,恭恭敬敬的压在供桌上的香炉碗儿底下。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真正的大仙一般是不明码要价的。作为出马弟子,实际上与老仙儿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老仙出古洞四海扬名抓弟马,为人襄灾解厄,老仙得到的是功德,功德就是道行,而地马做善事积的是福报。一般也就是收个压香的钱,这钱给多给少全凭个人,其中一部分是给老仙买香买贡品的,另一部分也保证地马衣食无忧。父亲毕竟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没经历过听还是听过的。 压好钱后,父亲连忙问:“大仙儿啊,既然你知道是咋回事,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刘瘸子叹了口气,眼神飘忽似是在回忆,自始至终也没去看那百元大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章 夜路上的黄皮子 刘瘸子给我爸妈讲起了五年前发生在隔壁村的一件事。原来当时隔壁村来了一户新人家,据说是朝鲜人,男人叫朴丙旭,偷渡过来看望在这边的亲戚,哪知人家早已不在,后来不愿意再回去就在那村子住了下来,最后落了户。 他们家在朝鲜那边一直就是以打猎为生,来到这边也依然如此。村子里的老人也劝过他们,说你打打什么野鸡兔子的不要紧,遇到胡黄常蟒你可别招惹。哪知道人家不信,在朝鲜也不是没打过,莫不是畜生这玩意外国的就凶了?就这样,遇见什么宰什么,碰到什么抓什么。 直到有一天,朴丙旭进山里采山货,刚刚挖了个猴头菇正要去对面树根找一找,老山里人都知道,猴头菇这东西一长就是一对儿,一公一母一大一小,你发现一个对面不远一定还有一个。正扒拉着就觉得枯树叶子底下有什么东西动,划拉开一看,底下是一窝黄鼠狼崽子。当时城里正兴皮草,这黄鼠狼皮虽然比不上貂皮,却着实也能卖个不少钱,但是眼看这一窝崽子也太小了点,就算扒了也也能让他心里敞亮点。饭端上桌,朴丙旭沉着个脸心里还是想着这两天的事,越想越来气,饭没吃多少,酒倒是没少喝。几杯烧酒下肚脸通红,显然是有些热了,把皮坎子往下一脱,对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吼道:“没啥事赶紧上炕睡觉,点灯熬蜡磨洋工!”孩子们也看出爹脸色不好,吓得一个个大气儿不敢出,麻溜都躺下了。 在山里溜达了一天,再加上烧酒劲儿大,躺下没一会朴丙旭就打起了呼噜。他媳妇儿心里有事儿,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家爷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昨天院子里的鸡死的一只没剩。今天他出去端着枪还带了桶汽油,回来时除了枪和油桶两手空空。越想越害怕,生怕家里老爷们闯祸,自己领着五个孩子,本来就不是本地人没依没靠日子还咋过?不行,今晚喝顿酒心情咋说也能强点儿,明天一早不等他出门,说啥得问问到底是咋的了,心里揣着事儿,迷迷糊糊直到3点多才睡过去。 刚睡着没一会儿,隐约中就听见院子里淅淅索索就跟闹耗子一样的动静,接着仿佛是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本就睡的不实,这一惊一个猛子就坐了起来。就看见小儿子直愣愣的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啥。小儿子今年三岁,一直也没有起夜的习惯,今天这是咋了?伸手刚要去拍,这孩子自己转了过来,借着月光,孩子的脸煞白,眼睛向上翻着一点黑眼仁看不见,嘴唇红的渗人,所有五官就像抽筋一样聚在一起。这下可把她吓傻了,手指着孩子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哪知小孩嘿嘿一笑,张口问:“你看我是谁?” 朴丙旭媳妇嗓子里就像噎了个鸡蛋,光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我是大白脸,小白蹄儿。”孩子又是嘿嘿一笑。 “妈呀!”这女人终于反应过来,嗷的一声喊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挪到朴丙旭的身边,玩了命的推他。朴丙旭睡的正香,张嘴骂道:“这大半夜不睡觉,你嚎啥啊?哭丧啊?”媳妇儿哆哆嗦嗦的指着炕上站着的小儿子,朴丙旭顺着媳妇手指的方向看去,小儿子此时身子一软,咣当一声倒在炕上开始抽搐,嘴角直冒白沫子。 “这是咋的了?”朴丙旭此时也慌了手脚,语音急促的问他媳妇。他媳妇把刚才的事跟他一说,他听外面有声音然后儿子就犯病了,连忙蹬上鞋抓起炕边的猎枪就撵了出去,结果整个院子旮旯拐角找了一圈,啥玩意也没有。又回到屋中,这时家里的其他孩子也全醒了,掐人中的掐人中,搓前心的搓前心,就是不见小儿子醒。 “别他妈瞎忙活了三小子这是抽羊角风呢,赶紧找毛巾把他嘴塞上,别让他咬了舌头,我去找老田头儿套车。”朴丙旭对着媳妇喊了一句就披着外衣跑出去喊人。不一会老田头儿和他家傍汉儿,也就是老田头儿的儿子,俩人套好马车,朴丙旭把小儿子拿被裹着赶着马车直奔县医院。 路上老田头儿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大侄子,我看你家小子这是冲着啥了吧。这看着可不像抽风,你看他咯吱窝下那大包鼓起老高,这是招东西了。” “你还信这个?”朴丙旭心里担心儿子,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老田头见人家不信,也就不再说话。村里到县里少说也有二十多里地,前两天刚下过雪,马车走的别提多慢,胶轱辘压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直响。老田头儿知道朴丙旭心里焦急,催促傍汉儿快点儿,傍汉儿手里的鞭子挥的噼啪直响。 马车走过后山,朴丙旭眼角余光看见一个褐色的影子,转头一看,道边的老槐树下坐着一只全身黄褐,胸前一撮白毛的黄皮子,可不正是之前咬死自家一窝鸡的那只。此时这黄皮子一动不动,就这么盯着朴丙旭,忽而又看了看车上的男孩。这么来回看了几眼后,朴丙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只觉这黄皮子一呲牙好像笑了。正惊愕时,远远传来一声鸡鸣,天色一点点放亮,转头再看黄皮子已经不见了身影,低头一瞅,棉被包着的小儿子此时也不再抽搐,就像是睡过去了一般。朴丙旭连忙翻开被看去,小儿子咯吱窝下的大包此时已经红的有些发紫。 试着推了推儿子,这孩子一点反应没有。伸手去探鼻息,虽说微弱,好在还在喘气,朴丙旭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许。他用眼角余光去看老田头儿和傍汉儿,二人一点反应没有,难道刚才那黄皮子只有自己看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章 不受香火 一路无话,约莫早上七点左右,仨大一小进了县城来到医院,朴丙旭抱着儿子就往急救室冲,老田头带着傍汉儿去挂急诊。三人来的匆忙,兜里也没带多少钱。催费单子下来后,朴丙旭跪着求大夫先抢救,一边嘱咐傍汉儿去他家里取钱。医生护士七手八脚的给孩子带上呼吸机,打了一针葡萄糖,然后就把孩子推进急救室,朴丙旭要跟进去,却被护士拦在了外边。 傍中午,傍汉儿回来了,带来的还有一小包零的整的都有的钱,看样子怎么说得有一万不止,朴丙旭哪有这么多,不用问肯定是村里人大伙一起给凑的,激动的朴丙旭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交完钱又过了能有半个钟头,孩子从急救病房推了出来,看着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朴丙旭此时也没了主心骨,抱着医生大腿就哭:“大夫啊,我儿子咋样了啊,咋还没醒啊。” 在老田头儿和傍汉儿的搀扶下,这才勉强站起来,稍稍平稳了下情绪。此时那戴眼镜的中年医生轻皱着眉头,对朴丙旭说道:“说也怪了,这孩子进抢救室的时候眼看就剩一口气儿了,我们医护人员是呼吸机起搏器全上了,生怕救不活这孩子。哪知道八点多钟的时候,这孩子开始生命体征平稳,一点有病的征兆都没有。一直到现在,几个小时里我们是各种检查做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听了大夫的话,朴丙旭虽然有些错愕,但是好在儿子没事儿,也是谢天谢地了。 “奥,对了,这孩子腋下鼓起那个大包,扫描看不清内容物,像是皮下瘤,但是皮下瘤肯定不会长这么大。要想查清病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刀把东西取出,然后做切片化验。孩子这么小,手术是有一定风险的,要是做的话,必须有亲属签字,你看······”听了大夫的话,朴丙旭刚刚放下的心又再一次的悬了起来,孩子这么小能不能做手术不说,自己家的条件自己清楚,之前的抢救已经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虽说村里人可怜他们给他们凑了钱,但是现在已经花的不剩分文,接下来就是把自己卖了也拿不出一个大子儿了。急的朴丙旭眼看又要给医生跪下。 “那个小张啊,三诊室来了个重症,于副主任正好有台急诊手术,你去处理一下,这里交给我吧。”正在朴丙旭难下决定不知怎么办才好时,旁边诊室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对着门口喊了这么一嗓子。 “啊,我知道了主任,那这里就交给您了。”刚刚还在跟朴丙旭说话的中年大夫此时痛快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只不过脸上带着些许的不情愿,估计心里是在腹诽主任真能使唤人。 中年大夫走后,这白头发主任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来到轮床前仔细的打量起这孩子,上摸摸下看看,最后又撩开孩子的衣服,仔细看了看孩子腋下的大包。盯着看了半晌后,盖好被子挥手示意朴丙旭进屋,然后又自顾自的关好了诊室的门,这才张口说道:“按理说我这一个做医生的不该这么说,但是你这孩子得的恐怕不是实病。” 朴丙旭闻言一愣,根本没反应过来,啥叫不是实病?正要再说什么,没等他问老主任挥手打断了他,继续道:“我从医的年头不比你岁数小,解放前学中医时也经历过一些怪病,你家孩子这病不是医院治得了的,最好回去找个明白人给看看。县医院就这医疗水平,再怎么看也就这样,你要不信的话转去市里,但我敢打包票还是这么个结果,可千万别把孩子耽搁了。” 老头说话声音极小,就像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生怕外人听到一样。说完后也不等朴丙旭答话,又打开诊室的门把他送了出去。朴丙旭此时还在寻思老主任的话,找明白人看看?生病大夫看不了,那还有啥人是明白人?守在走廊里的老田头儿见朴丙旭一出来就跟傻了一般直愣愣的站着,连忙上去问:“咋了?那主任咋说的?” 被老田头儿这么一问,朴丙旭回过些神儿来,迷迷糊糊的说道:“他说我儿子得的不是实病,让我找个明白人看看,啥意思?” 老田头儿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对朴丙旭说道:“啥意思?跟我说的一个意思!不是实病就是虚病呗,人家也看出来你家孩子这是招上啥东西了。你没听之前那年轻大夫说吗,他说三小子八点多钟时就没事儿了,你想想八点多钟是啥时候?咱这冬天可不就八点来钟天光大亮吗?天一亮人就没事儿,这就是让什么磨的!” 这回朴丙旭终于是听明白那老主任话里的意思,眉头一拧刚要发火,突然想起了来时路上看到的那诡异一幕,那黄皮子一脸诡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老田头以为他心里还是不信,连忙拉他一把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你小子可千万别犟,现在不是犯浑的时候。你就算不信,高低也得试试,那可是你家三小子的命,可容不得你犯倔!” 朴丙旭心里揣着事儿,也没再说啥,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把孩子包好,三人赶着马车又回到了村子。老田头儿干脆把朴丙旭和他家三小子直接拉到了本村的一个大仙儿家。 说来那大仙儿在这十里八村也是有些名望,尤其是本村谁家婚丧嫁娶、还是哪家孩子招了没脸子,(没脸子是东北话,指一些妖魔鬼怪)几乎都是他给办的圆圆满满。但是此人有个毛病,在这一行里也是颇受诟病的,就是这位大仙儿是个死要钱的主,破关看事儿都是明码实价。并且他家老仙儿古怪,仙儿一下来先要吃要喝,稍稍不满意就破口大骂。 这大仙儿见来人也不起身,端着个小茶壶嘴对嘴自顾自的灌着茶水。虽然来时老田头儿将此人脾气秉性交代的一清二楚,但本就对这些不甚相信的朴丙旭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在老田头儿偷偷的捅了捅他,这才把孩子交给老田头,自己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五百块钱,压在香炉底下。 大仙儿见钱眼睛一亮,显然是没想到人家出手这么大方,但是随即恢复了鼻孔看人的表情。也不问朴丙旭来因,起身从旁边的香盒里捻出三根香,点燃后郑重的对着墙上红纸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其实他是在跟仙家沟通,想要查查来人要看何事。人家没说自己就知道,这才显得本事。 哪知道,这大仙儿刚把三根清香插进香炉,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三根香的香头就像点燃的鞭炮一样,啪的一声,香头炸开,瞬间香灭,接着三根香齐齐的向外折去,直接掉在地上。 大仙儿脸上一惊,随即回过神儿来,连忙把香炉下压着的五百块钱抽出,怼进朴丙旭手里,然后口中一边说着办不了,一边推着朴丙旭和老田头往外走。 没等朴丙旭说话,老田头儿连忙一脸堆笑对着大仙儿说道:“哎呀马大仙儿,这是咋的了?这五百块钱就是意思意思,事情办完之后,丙旭肯定还有表示。” 大仙儿听老田头儿这话,手上的推搡依旧没有停顿,边往出推边说:“这不是钱的事儿,你没看见刚才那香吗?我家老仙儿根本就不受你香火,你们这事儿我家老仙儿可管不了,管不了!” 连番经历下朴丙旭心里这时也开始打起鼓来,刚才那香的变化不可说不古怪,他以前从没听说过谁家香还能爆炸的,再结合之前那黄皮子的种种诡异,让他有些对这些东西半信半疑起来,此时突然想起去县里路上那黄皮子的笑容,只觉得从脚底往上直冒凉气儿。老田头儿看他脸上阴晴不定,以为他心里恼怒,连忙说:“马大仙儿脾气就这样,据说他出马前疯了好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又犯病了,这十里八村有名的大仙儿我也认识几个,我领你再去找找。”说话的声音极小,生怕这话让屋里的马大仙儿听了去。 朴丙旭此时倒是再没拒绝,点了点头抱着三小子跟在老田头儿身后。谁知接连找了三四个大仙儿,也几乎把附近这几个村子跑遍了。结果都是一般无二,大仙儿问事儿先上香,这香没有一根儿点的着的。每每都是香头炸裂香体折断,这小半天的时间也是让朴丙旭长了见识,同时心里也是越来越沉。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分辨的出,这绝对不是巧合。 眼看天渐渐黑了,老田头儿跟朴丙旭商量,再找这最后一家,行与不行明天再说。朴丙旭对老田头儿已是感恩戴德,二人非亲非故,只不过依着岁数管老田头叫声叔,人家也拿他这大侄子当回事儿。 天刚擦黑,老田头儿拉着朴丙旭和三小子来到了三撮房屯,找到了刘瘸子这里。刘瘸子问他来龙去脉,朴丙旭也没说之前和黄皮子的恩怨,只说头天晚上他媳妇听见有声,再后来他儿子开始抽风。刘瘸子察言观色觉得朴丙旭有话没说,但也没有多问,点香问仙儿。结果让刘瘸子大吃一惊的是,香刚插进香炉碗儿中,香头炸裂应声折断,接着仙家上身。来的是胡堂报马,话没有从嘴中说出,而是在刘瘸子心窍里说道:“地马,这事儿咱们管不了,也不能管,这人缺了大德,咱家教主不可能受他香火。”说完闪了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章 收池人 听了自家报马说自家教主都发话了,此事不能管,刘瘸子心中奇怪,好歹出马看事儿也这么多年了,遇到棘手的事儿多多少少也有那么几件,纵使办不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过,报马落座不说缘由,就一句话,教主不受香火? 大家都闻南茅北马,说的就是北方的出马仙与南方的茅山派齐名。天下佛门道家与各派奇门异术数不胜数,有三千大道的说法。就拿道家来说,分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等等,其中宿土派专精风水布局,寻龙点穴。麻衣派擅长求挂问卜,晓往生算前程。众阁派主修炼器吐纳沟通天地,求证仙体。全真派修持身体激发潜能,延年益寿。 这么多派别之所以单单南茅北马被众人所熟知,是因为这两派别最接近民间,都是能襄灾解厄,驱鬼除魔。但出马和茅山有本质上的区别,茅山道术是修持自身,没有个几十年苦功是不敢轻易下山的。一身本事都在自己,一个不好折了就是魂归西天。而出马是依靠自家老仙儿的本事,很少有出马弟子有毅力坚持自身修持的,所以一般来说,能力大小是看自家堂营实力。 刘瘸子一听仙家说这事儿管不了,自己就算想帮也是无能为力,没办法只好两手一摊“我家老仙儿不受你们香火,这事儿我办不了啊。” 朴丙旭一听又是这话,紧绷的心情瞬间崩溃。小半天时间下来,找了大神好几个,结果都是一句话,堂上老仙儿不受香火。此时天色已黑,刘瘸子家里的老式摆钟铛铛的响了十二声,就在此时,就听“隔儿”的一声,昏睡一整天的三小子,突然又开始双眼翻白,浑身抽搐起来,嘴角开始往外冒白沫子。 刘炳旭一见儿子又开始犯病,连忙抱着孩子磕头作揖,嘴里苦苦哀求“大仙儿啊,求求你发发慈悲,不看我看看孩子。您救救我儿子,你要多少钱都行,给不起我去借去凑,实在不行我签字画押,下半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边说边哭,涕泪横流。 刘瘸子见他哭的可怜,也动了恻隐之心,回到屋里翻出了个小布包,从布包里拎出三根最长的银针,略一犹豫,依次在孩子的人中、膻中、百汇三个穴位下了三针。说也神奇,三针下去孩子立马止住抽搐。 “我下这针也就是个郎中手法,顶多让着孩子不抽,病根还在,我也没啥办法。你求我办事儿,就必须跟我说实话,到底咋回事?”刘瘸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目不转睛的盯着朴丙旭,从朴丙旭一进门,刘瘸子就看出他心里有事儿,从眉眼里就能瞧得出来他肯定知道这事儿的起因,十有八九问题就出在他这个当爹的身上。 朴丙旭闻言也知道,自己儿子能不能治好,高低就应在这刘大仙儿身上了。转了一天找了出马的、跳神儿的好几个,都是问了香就撵人,眼瞅着就这么一位愿意细问的,再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刘瘸子不听还好,听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黑着个脸沉吟半晌后,张嘴说道:“你这是造孽啊,那你就那么当着人家面,把一窝崽子皮给扒啦?” 朴丙旭听出刘瘸子语气中的怒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从小打猎,在他眼中畜生就是畜生,但是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如同捣蒜一般忙不迭的磕头。 “你也别瞎忙活了,这事儿你还敢找大仙儿看?仙家没当场再给你打灾就不错了,仙家的真身都不离胡黄常蟒,你干这事儿在仙家眼中,就如同咱们眼中杀人一样。你把人家同族灭门,大仙儿能替你办事儿?”刘瘸子越说越生气,语调也是越来越高,最后干脆伸出手指向门口下了逐客令。 朴丙旭不敢答话,但也不起身,头磕的咣咣直响。一旁的老田头儿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经过一脸的震惊,此时眼见刘瘸子就要撵人,忙过来帮着劝,他听闻刘瘸子这人是那种心软耳根子也软的性格,于是净捡可怜的说,不过说的也倒是实情。无非是说朴丙旭一家不是本地人,一家大小无依无靠,这事儿要是不解决,一家大小就全没了活路云云。 说道最后,刘瘸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进屋拿起纸和笔,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朴丙旭,伸手将纸条交给老田头儿说道:“你带着他们爷俩去这个地方找,这老头是干收池的,早年间我没出马的时候被仇仙儿磨过,当时多少大仙儿也办不了,后来就是这老头儿给收拾干净的,我入这一门子,也是这老爷子给我立的堂,本事比我大的多。他要是应下了,你们这事儿就有谱,他要是不应,就让他回家准备准备吧,这可不是一口子的事儿,不给他整个家破人亡都不算拉倒!”说完刘瘸子把朴丙旭连推带搡撵出门,哐的一声把木门带上。 这里要说一下,说是收池,其实应该叫做授池,不过是老百姓依着方音叫来叫去给叫白了。这个门道即使在东北知道的人也不算太多,因为收池这个行当几乎已经快要灭绝了,会这一行的人一只手不够两只手总也数的过来。 收池这一门实际上原本不是东北所有,相传是起源于商朝,东周末年到春秋时期就已经从中原绝迹,后来不知怎么在民国早期突然在东北出现。做这一行的也有堂子,不过和出马弟子不一样。出马弟子的堂单是红的,而收池人的堂单是黑的。收池的家里都有两张堂单,一张供奉老祖宗,供在里屋但是不能是睡觉的屋子。另一张叫做池堂,供在外屋灶台对面的墙上。 收池人年三十晚上要一手拿马鞭一手提灯笼,同时准备香烛贡品赶到坟地。马鞭是用牛筋编的,牛这种动物最是通灵,一般普通人在眼皮上涂抹牛眼泪,都能看见鬼怪。而那灯笼更是邪乎,需是大恶之人的头皮和心口皮与后背皮缝的,这也是收池这一门稀缺的原因之一,试想在现代到哪去弄人皮? 感到坟地后像烧纸一样,用马鞭在地上画个圈儿,这个圈有个名堂叫城池,然后收池人坐在圈中,嘴里念着代代传承的收池咒。 (收池咒这里没法说出,作者写出来看官即使默读,一样能发挥功效,轻了招来没脸子纠缠不休一场大病,重了被恶鬼当替身扑了,一命呜呼。劝各位看官,切莫因一时好奇尝试些不该接触的东西,莫道自身颇不凡,有缘无缘命中定) 念完收池咒后就能看到一些吓人的玩意,收池人此时必须朝天扬鞭,发出脆响,若那玩意愿意跟着你修行,收池人就要掏出贡品供其享用,这里的贡品一般都是血食,多是些猪下水,但只能是生的不能是熟的。他要是吃了你的贡,这玩意以后就是你的仙儿,跟着你修功德四海扬名,但收池收的仙儿一般都是戾气极重的角色,有鬼有妖什么都有。正常出马弟子的仙家都是在山里修行,想想也知道在坟地里借鬼气阴气修行的肯定也不是善茬。 所以有时招来的上来就要扑你,此时只要不出地上城池就没事儿,收池人会再次挥舞马鞭,亮出收池符将其吓退。有那个别凶煞的跟你对峙,你又拿不准对不对付得了,只能不出城池等到天亮,然后离开。 因为收池这行太过邪乎,危险大不说,道行低的还面临反噬,所以传人越来越少。收池人不同于出马弟子,收池人胆子必须要大,懂的东西还要多,所以一般收池人招弟子都收孤儿,怕咒语外泄所以只能单传。从小先传授佛法道术与鬼道秘法,直到十八岁才让其首次收池。要是这徒弟在收池时出了差错,这一支也就几乎断了,人生一共有几个十八年? 收池人所持秘法太过逆天,本事又大的出奇,同时受仙家影响脾气乖张,不太受教条归束。这也是刘瘸子介绍收池人给他们的原因。 老田头儿带着朴丙旭与三小子到地方时,约么有两点多钟,按说这地方离三撮房并不算太远。奈何这地方古怪,就连老田头儿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住。这里原本是早先生产队打谷的长渊,后来土地给个人耕种后这片地方早就没了人烟,地方离公路甚远。谁也想不到这大洼地里还有三间小土房。 小土房的破门前站着个老头儿,像是知道他们要来一般,手里提着个黄不黄白不白的灯笼站在门口,见到坡顶二人后,对着他们招了招手,接着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炉子,就一个小火盆儿。二人进屋后并没觉得比外面暖和多少,甚至觉得冷气儿热气儿来回的窜。进屋后,老头也没问事情的前因后果,把三小子接过来后放在香堂前的矮桌上,然后在黑色的堂单前点了一把香,黑色堂单下整整十八个香炉碗儿,每个香炉碗儿插好三炷香后,最靠右的香炉碗儿里的三支香就像炮仗的捻儿一样,搜搜的烧到了底。 老头儿捻了把香灰,找个破碗用水给化了,然后抹在眼皮上。接着看着三小子,就这么一眼,原本被刘瘸子三针扎睡着了的三小子,此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章 众生平等否 眼见这老头神神叨叨的捣鼓一会,接着就这么看一眼,自己儿子就醒了,朴丙旭顿时满面春风,伸手从皱巴的衣兜里掏出那五百块钱,没等他往上递,只听老头黑着脸问道:“你这黄家是从哪来的?我看你多多少少也有个几百年道行,白修了?堂仙儿落座都得串窍,你跟这孩子非亲非故,他这么点儿个岁数你就敢带着这些鬼玩意给他捆死了?” 从进屋开始,这是这老头第一次开口,声音就像拉风箱一样沙哑难听。朴丙旭和老田头儿二人面面相觑,本来孩子醒了是好事儿,但是这老头儿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他俩肉眼凡胎哪里看得见,有心想上去抱儿子,又不敢动。 “捆死?我不光要捆死,我还要把他整死,把他全家都整死!”令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三小子此时眼睛一瞪,整个眼睛没有丝毫白眼仁,黝黑黝黑的,此时正恶狠狠地瞅着朴丙旭,说话的声音明显变了。像极了一个心怀怨毒的妇人,咬牙切齿凶相毕露。 此时的朴丙旭对于鬼神之事是一百万个相信,吓傻了一般蹬蹬蹬的连退了好几步,脸色煞白。 收池老头看了朴丙旭一眼后一摆手,又转过头对着三小子语气不善的说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别tm跟我在这扯犊子,沙楞的闪出来我不难为你,你要是自己不想好,看见没?”说着一指墙上的黑堂单“别说一会这一众仙家活撕了你!” 三小子闻言四周看了看,脸上似乎有些许惊惧,接着又显露出愤怒。这个表情朴丙旭看在眼里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在后山眼见自己扒皮的时候,那黄皮子脸上的表情和现在一般无二。 三小子环视一圈儿后,突然往起一蹦,弓着腰蹲在桌子上,那姿势就像家猫受到惊吓炸毛一样。脸上却是狞笑起来,张嘴说道:“我承认你这些仙家厉害,但你可以试试,它们要是敢动,我立马让崽子们断了这孩子心脉!” 话音落地,就像示威一般,三小子咯吱窝下的大包此时鼓动起来,盘根错节鼓鼓囊囊,有些像孕妇的胎动,不过鼓包太多,看起来恶心至极。 老头听完这话,反而脸上怒气消失,心平气和的说道:“有话好说,要不你看这样·······”话说一半没有下文,三小子一愣原本正在警惕四周,此时不自觉看向老头。哪知就这么一看,老头双眼突然瞪圆与他对视。这老头满脸皱纹眼皮耷拉的老长,之前谁也没注意,此时眼睛一瞪左边的眼睛竟然有两个瞳孔。 三小子与这重瞳对视的瞬间,顿时眼睛一阵失神。老头趁此时机,手里掐了个古怪法决,张口念道:“也有草神陀罗尼,也有鬼神陀罗尼,诸恶鬼神傍不得,奉请十地鬼神灭!”本不多大的声音,落在屋内众人耳中如同炸雷。三小子听闻此语,咣当一声倒在木桌上,咯吱窝下的鼓包此时也消失不见。 见儿子摔倒,朴丙旭不顾其他,扑上去就要抱,结果愕然发现,明明就两步的距离,自己这么玩命的向前冲,一点也没有拉近距离,就像原地踏步一般。老头拉住朴丙旭,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空气,说道:“别忙活了,咱家人马护着呢,怕它再扑那孩子,累死你也靠不了近前。” 朴丙旭闻言不敢再动,安静下来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此时只听屋里劈啪作响,冷风从四面八方搜搜的直刮。扫帚撮子纷纷移位,屋里灰尘飞舞,唯独那黑色堂单下的两根蜡烛纹丝未动,烛火连半点摇曳都没有。 朴丙旭和老田头儿满脑门子的汗,脚跟脚的站在老头身后,大气也不敢出。身体随着满屋的响动有节奏的颤抖,就像打摆子了一样,着实吓得不轻。 好在时间不长,不过三两分钟就没了动静,朴丙旭这才颤抖着声音问老头:“老······老爷子,咋样了?” 老头没有搭茬,回到供桌前又给最右边的香炉碗里上了三炷香,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包黑色粉末,在碗里用水化了递给二人。 朴丙旭不敢不接,又不知道该咋办,哆哆嗦嗦的问老头:“老爷子,这是啥啊。” “金汁儿,喝了能暂时开眼开耳。”像是看出朴丙旭眼中的恐惧,老头又补了一句“你家的事儿,你不出来说道两句,我咋帮你拿主意啊?” 朴丙旭喝了一口,眉头一皱就要作呕,强忍着咽了下去,哭喪着脸问老头:“老爷子,这是啥啊,呕·····” “金汁嘛,就是半夜时分排出的隔夜便,晒干研磨成粉。阴秽之气最浓,降低火力眼睛才能看见阴物。”老头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朴丙旭强忍着把到嘴边的胆汁儿咽了回去,也没敢表现出来,伸手把一碗黑汤递给老田头儿。老田头儿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是打死他也不愿意喝粪汤子,二是他也不愿看见那些吓人捣怪的玩意儿。 老头示意朴丙旭闭眼,手指点在他的眼皮上叽里咕噜的念叨了些什么,等他再睁开眼时,差一点叫出声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头皮发麻,嘴唇发干。 这一屋子挤挤巴巴的啥玩意都有,有穿古代装束的,虽然是人身还带着尾巴。有干脆道:“还得麻烦狼仙儿一趟,这黄皮子无管无束,但毕竟是个阳仙儿,送到城隍老爷那吧,至于这几个鬼崽子,已经是鬼更不能留在地面儿上,直接压进枉死城。” “慢着!”听闻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枉死城,这女人一脸的怨恨早已化作惊慌,连忙对着老头吼道:“你这么干就不怕损阴德?” 老头闻言一怔,随即笑道:“你倒说说,我这治病救人损阴德,你修行多年捆一个三岁孩子反倒是积功德了?” 女子狠狠一咬牙,再次瞪着朴丙旭说道:“积功德是不可能了,但我俩之间自有因果。你无缘无故插这一脚,他的因果你替他背了?” 老头眉头一皱,问道:“就算你和他有仇,干一个三岁孩子啥事儿?祸不及三代,子不接父祸,你家长辈没教过你?” “好一个子不接父祸,你刚才阴我,念的是佛家金刚神咒,修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我问你,众生平等否?”女子一脸的不服气,反唇质问。 老头眉毛一挑,回答:“众生平等自是没错。” 女子一听老头回答,狰狞一笑,手指朴丙旭,眼睛却盯着老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好,还不算脏心烂肺。那你问问他,我杀他全家过不过分!” 老头闻言看向朴丙旭,朴丙旭脸色涨红满头是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一方面是因为实在无话可说,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他不说,我来说!”女子怨毒的看着朴丙旭,口中不无凄凉的讲过往经过娓娓道来,趴在她后背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小黄皮子,此时也各个悲鸣,像是失去皮毛而痛苦难当。 老头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听到最后也是脸色默然的看向朴丙旭。 说到最后,女子看了看背后那些小黄皮子们,想要伸手去摸,却又不忍心,像是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它们更加痛苦,眼神里全是心痛,像是自语一样,默默地说着:“从小还没开灵智的时候开始,我们就到处躲避人类的捕杀。学会对夹子上的肉视而不见,学会闻到人的气味就远远躲开,直到开了灵智后,山里的长辈也告诫我们一定要离人远一点······” 女子语中凄楚,眼神却始终不离背后的崽子们,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往事“其实我也没有怨恨过,自当是我们这些被毛戴角的前世不修功德,造孽才得了畜生身。虽然长辈们告诫,后来还是偷偷的跑下了山,一边偷偷在夜里观察人类,一边努力修炼,希望早日脱了四蹄着地的身子······” 屋里此时异常安静,不论是人还是仙鬼,此时都默默地看着这女子,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原本面无表情的那些仙家,此时脸上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没有打扰,像是一种不约而同的尊重,这些仙家虽然路子都不正,大多数都是弑杀的主。他们跟出马弟子堂子上的仙家有所不同,都是些没有了眷属的。毕竟要是有自己的族群自己人马,谁不愿意跟着大堂人马积累功德,反倒像孤魂野鬼般独自修炼,最后被收池人收去? 但此刻这些仙家中黑社会般存在的,此时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女子,像是在看着一位母亲正在哄哭闹的孩童一般。 “人为衣食捕我杀我我不怨,纵是死了,也全当做用今世几百年修为换来世一具好肉身。”抬头再看众人时,女子脸上已是平静,目光清澈,就像在说着家常一般问老头:“他当着一个母亲的面,将我孩子挨个扒皮。人就是这样的?佛,能容否?道,能容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章 娘娘打梦 面对黄皮子的质问,老头哑口无言答不上话来,是啊,这样违背天理的事情,哪门哪教能容呢?收池老头为朴丙旭出头,甚至不问事情缘由。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认为人就是弱势群体,妖的行为本就属恶呢?试想,同是修道在轮回中历练,人苦修出头就是真人,而动物如何修行也不过是妖,甚至不论她到底作恶与否,仿佛动物本来就应该是性情不定以人为食一般。 最后,收池老头也没有下得去手,否则恐怕他堂上的一众池仙儿也寒了心吧。老头放走了黄皮子,没人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刘瘸子自然也是不知晓的。刘瘸子肯定不会去问朴丙旭,收池老头自此不再做这一行,也不提一点当天的事情。而老田头儿没喝金汁,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一点不知,只是在最后见收池老头给了朴丙旭几张符咒,并说符咒在身就能保得一家平安。 临走时,朴丙旭硬要塞给收池老头五百块钱,收池老头说什么也没要,只管朴丙旭要那些小黄皮子的皮毛。后来老头在村口土道边从别人手里租了十年耕地,将那些皮埋了立了一座黄皮子坟。 本来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哪知刘瘸子话锋一转,给我们讲出了接下来谁也想不到的一幕。 原来,黄皮子坟立下后一直相安无事,收池老头每隔初一十五便摆香设贡。可毕竟老头年事已高,不过短短两年便魂归西去。就在老头去世当晚,村里人就听像放麻雷子似的一声巨响,满村谁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个年头这地方也不太平,夜半更深就是再好信儿的人,也不敢出去凑热闹。第二天上地里干农活的人说,原来老头立的那个黄皮子坟被雷劈了,方圆一大圈耕地炸的黢黑,苞米倒了一地,这在当时还引起不小的轰动。有说黄皮子见收池老头死了又出来害人,结果被雷劈了的,有说那黄皮子修炼成仙结果玉皇大帝派雷公电母来抓的,说啥得都有。 刘瘸子听自家仙家说,收池老头死的当晚,黄皮子就去了朴丙旭家中,一场大火烧的片瓦不剩,全家人当时正在睡觉根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三小子一点没事,屋子都烧没了三小子连个衣角都没烧着。 仙家说那黄皮子也是个恩怨分明的,当初既然给三小子打过灾了,不死也是他的造化,估计是因为这个所以单单没烧死他。 黄皮子做完这些,想是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干脆跑也不跑依旧回黄皮子坟猫着,估计就算跑也没处可跑吧。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南天门下来天兵天将,直接将黄皮子揪了出来,当场被雷诛废道就给带走了。 多年后的我想起这个故事依旧唏嘘不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整个故事中唯一做错的人似乎只有朴丙旭一人,然而他真的做错了吗?他养家糊口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而打猎,若说他惹来的祸事是因为黄皮子有灵,那么我们每天吃鸡鸭鱼肉就因为它们没有反抗的能力么? 黄皮子做错了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也许她的做法有些过激,但自己亲生骨肉被宰,七口换七口也是无可厚非吧,何况她还放过了三小子。总不该说,她不是人就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任人宰割吧?那么朴丙旭的家人又做错了什么呢?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黄皮子七子因朴丙旭而死,朴丙旭一家被黄皮子所杀,黄皮子又因杀害凡人而被雷诛废道,最后被天将带走生死不明,估计少说判个千八百年吧。 这真是,莫道种因不得果,轮回往复饶过谁? 整件事看起来,仿佛也只有收池老头算是对得起本心吧。他帮朴丙旭对于黄皮子来说不公平,不帮又不忍对朴丙旭家人见死不救。于是他放了黄皮子并为七个小黄皮子立坟供奉,并且不收朴丙旭的钱,估计他也没想过死后事情会变成这样吧。 故事讲完,原本害怕的母亲还有些意犹未尽,从小也没听过这些神呀鬼呀的,这刘瘸子讲的神神叨叨煞有其事的,竟然给她听上瘾了。还是我爸反应的快,问刘瘸子:“大仙儿啊,那黄皮子不都被官家抓走了嘛,那我们昨晚这是·····” 刘瘸子笑呵呵的说道:“抓走的是大黄皮子,说起来这些小黄皮子也是苦主,弄得黄不黄鬼不鬼的,收池师傅死后,那黄皮子坟也就没人管了,好在它们也没再闹过事儿,久而久之原来这地的主人开始回去种地,收成还比别人多上不少。” 得,那天将还是个是非分明的主,这要放在人间基层,简直是个人民公仆的标杆啊。关键是讲来讲去一大顿,这不是扯犊子呢么,没啥用啊。 “那它们都不闹事儿了,咋还吓唬人呢。”我爸一脸郁闷的问刘瘸子。刘瘸子就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我爸半晌才回答“你们都拿人家坟头当茅坑儿了,你还想咋的?”于是我爸灭火儿了,求刘瘸子给想办法。 刘瘸子叹了口气,少倾说道:“要说事儿大,黄家仙儿都心眼儿小,瑕疵必报,要是处理的不得当,你们就算回城也不好使,肯定跟你跟到家。要说事儿小,只要整到他们满意就行,说不定还能结个缘给你们当保家仙儿啥的。” 我爸听完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忙从兜里又掏出五百钱递给刘瘸子,一边说道:“大仙儿您只要能帮我解决就行,保家仙儿就算了,成事儿后我肯定还得谢谢您。”这一窝黄不黄鬼不鬼的我爸可不敢往家整,再说家里还供着药王娘娘呢,谁知道这两票人马能不能和睦相处,到时候再来个神仙大战那不成没事儿找抽了么。 刘瘸子接过我爸手中的五百块钱揣进兜里,听说事成之后还有钱拿,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微微一笑说道:“要说难也不难,那收池老头是我半个师父,当初立这坟时我也在场,这事儿肯定给你办的利利索索。”我爸这才反应过来,刘瘸子刚才长篇大论的讲故事,合着这是往里装他呢,自己这是当着打劫的喊钱多了,不过嘴上倒是没说啥,只要事儿能成,花点就花点吧。 于是刘瘸子带着我父母大爷还有怀里的我去了那个孤坟,让我爹跪在坟前拿出准备好的香烛贡品,然后说些自己家人不懂事冲撞了仙家之类的一些话,最后刘瘸子对着坟包,嘴中说着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 据我爹说刘瘸子当时脚也不跛了,连抽筋带转圈的,口中一顿叨逼叨,就跟犯精神病了一样,估计应该是什么仙家上身了。好半天后,刘瘸子浑身一哆嗦,这才满脸疲惫的平静下来。说来也挺神奇,刚才还腿脚挺好的刘瘸子又瘸了,跟头把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又费劲巴力的站了起来,跟我爹说:“没事儿了,放心过年吧。” 我爹高兴的又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递了上去,算是履行之前的承诺。刘瘸子也挺高兴,还说怀里的我挺招人稀罕。 要说刘瘸子坑钱是玩了点套路,但本事却是实打实的,当晚回去果然平安无事。爷爷奶奶问起,我爸也只说我老做噩梦,让大爷带着找大仙儿看看,听说看事儿的是刘瘸子,我爷爷到是很推崇他,直夸刘瘸子有本事,村里凡是找他办事儿的从没出过差。 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一家三口在七大姑八大姨以及无数个爷爷的“关爱”下,过了个农家年。过了个大年三十后,在爷爷奶奶和我哥不舍的目光中,三口人赶上初一下午的车回了大庆。一到家,我爸忙不迭的给药王娘娘上香,当晚就做了个梦,梦里我爸带着我和我妈刚进门,结果供桌上的药王娘娘突然活了,张口对我爸说:“天赐这孩子多灾多难,以后少带他出门。另外,别整天净弄些瓜果梨桃的,在你家连点儿荤腥都见不着呢。” 第二天一早,我爸就给姥姥打了电话,跟我姥姥说了这个梦,问我姥姥能不能给药王娘娘上荤贡。姥姥说药王娘娘给你打梦你还问我干啥啊,那肯定是听娘娘的啊,让我爸好好照顾我,然后隔三差五给娘娘包顿饺子啥的。 于是自此以后我悲催的童年就开始了,几乎天天吃饺子,以至于后来的我看见饺子就想吐,我妈的解决办法就是给娘娘包饺子,给我包混沌······ 从那以后,我也再没出过远门,逢年过节也是姥姥或者爷爷奶奶带着我哥来大庆看我。 有一次我妈在家里做饭,我在院外跟隔壁孩子在外面玩儿。当时大街上来了一辆拉柿子的大车,走到我家门口不知道咋的就突然翻车了,轱辘直接就飞了过来当场把我打飞一米多远。我旁边好几个孩子啥事儿没有,我当时和邻居小孩儿在抢一个变形金刚,俩人拽着一个玩具那轮胎都没碰到他。我妈听邻居喊立马跑了出来,然后一路哭一路跑的把我抱到了医院,检查也就是个皮外伤,尽管如此,从那以后没有我爸我妈陪伴下,连院门儿都不让我出,只要出门儿就倒霉,轻则头破血流,重则断胳膊断腿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章 仙家起源 六岁那年,我妈本就不好的身体愈加虚弱,动不动就嘴唇发紫,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晕倒。我爸见我妈身体这样,怕我俩在家出事儿也就不敢再去上班,好在父亲平时赚的不少,也就当休个假在家照顾我妈。那个时候厨师绝对是个高薪职业,春节小品里赵本山不是说过吗,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这也充分说明了那个时候的厨师生活确实不错,各个油水颇丰。我小的时候一度希望自己长大了也做个厨师,我爸说我没出息,于是我又梦想当出租车司机。那时候的厨师和出租车司机绝对是第二阶层的大款。 在我爸的悉心照料下,我妈的身体开始渐渐好转,当时大概农历五月份,我爸跟我妈商量过完端午节就出去找找活干。 现在说起来,端午节在大家眼中是个喜庆的节日,扎红绳儿包粽子一派祥和,实际上古代人认为这一天是大凶之日。从春秋到汉代诸多书籍中,均有“五月盖屋令人头秃”等说法。此俗在汉人王充的《论衡》、应劭《风俗通》以及《后汉书》中多有记载。甚至《史记·孟尝君列传》记历史上有名的孟尝君在五月五日出生。其父要其母不要生下他认为“五月子者长于户齐将不利其父母”,也就是说,这一天出生的孩子,男害父,女害母。这样在此日插菖蒲、艾叶以驱鬼薰苍术、白芷和喝雄黄酒以避疫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并且人们还避“端五”忌讳称之为“端午”,可见这天在古人眼中是有多么不吉利。 事实如此,那天我妈和我爸正在包粽子,家里一共能调五个台的黑白电视机里演着聊斋,正好演到辛十四娘看破红尘,离开冯相如的桥段。我爸跟我妈说“这老娘们儿咋回事,真相大白咋还走了呢。”我妈白了我爸一眼“你们男人就没一个有良心的,辛十四娘为他沉冤昭雪,他还冤枉人家,寒心了呗。” 俩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正说着,突然,电视里的辛十四娘忽然变成一只白色的大狐狸,我妈看着看着,眼睛一直咣当一声就倒了下去。这可给我爸吓坏了,这咋好好地说晕就晕呢。又人工呼吸又掐人中的,咋整也不好使,眼瞅着气息越来越弱,我爸喊来我二姨看着我,然后背起我妈,在老舅和老姨的陪伴下送到了市里大医院。 医院给的诊断是让我爸准备后事,给我爸吓得当时就哭了,后来再别人的介绍下,说牡丹江有个专门治疗心脏的医院,据说治好过这个病,于是我爸二话不说就带着我妈转院去了牡丹江。临走时给我姥姥打了个电话,姥姥也痛快,当天下午就背着包袱来了大庆。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姥姥,因为姥姥做饭好吃不说,还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那个时候太小不懂事,小姨和老舅都问过我,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没妈了咋办,我说没妈我就跟着姥姥。话虽如此,不出半天我就开始哭着喊着找妈。 那时的姥姥总是一脸愁容,我问姥姥为啥老叹气,姥姥只说心里憋闷的慌,我又问为啥憋闷的慌,姥姥说你还太小,说了你也听不懂。小孩毕竟是小孩,总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所以每当我哭闹的时候,姥姥就给我讲些神神叨叨的故事,实在不行就让我看电视。 当时电视里正上演《少林寺》,就是李连杰主演的那一部。要说这个电影无疑是成功的,当时一毛钱一张票竟然创造了一亿票房,不可说不是前无古人。若是有人问我最影响那一代孩子的影视作品是什么,我的回答无疑是《少林寺》与后来的《古惑仔》,一部让那个时代的男孩全都向往传说中的江湖,另一部让他们走向了江湖,后来那些蹲牢坐狱的大侠就是这一票人。 我也不例外,电影中的精彩情节让我短暂的忘记了想妈的痛苦,整天拿个小木棍在院子里嘿哈的比划,时不时站在院子的围栏上往下跳,动不动在米缸里插来插去练铁砂掌。 姥姥问我想不想去学武术,我说想。姥姥又问如果学武术就要离开爸妈,还想不想?我犹豫了。于是姥姥跟我说,你要是不走,你妈迟早熬不住到时你就真没妈了,你要是去学武术,到时候姥姥陪你去,学好功夫回来保护妈妈。我想了想,说好。于是姥姥跟我说想学功夫就要听她的,我俩定下了个只有我俩知道的秘密······ 三个月后,我爸带着我妈回来了,我妈在牡丹江做了心脏补片的手术,医生说心脏修补后,我妈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这本来是全家欢喜的事儿,然而,真正的麻烦来了。我整天吵着要去少林寺,我妈只当是小孩的戏言也没加理会, 哪知道从那开始,我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最开始还在家附近,稍稍一找就能找到我,到后来,干脆我一走就是几公里,找回来问我干啥去,我就说要去学功夫,这下我妈和我爸是真害怕了。其实我离家出走都是姥姥授意我这么干的,没次她都会在隐蔽处跟着我。 但是我爸妈不知道啊,那个年代的孩子都知道有个职业叫“拍花子”的,也就是人贩子。传说他们一般都是中年妇女,见到落单的小孩就上来给糖吃,你一没注意他在你脑门上一拍,你就迷迷糊糊的跟她走了。 我妈我爸怕我被拍花子的拍走,于是俩人一犹豫后,决定还是顺从我,送我去学武术。但是打听下才知道,当时去少林寺学功夫是必须剃度的,虽然外门弟子不用在头上烫戒疤,但我妈还是不同意,她的理由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要是以后真出家了可咋整啊”。 正好当年春节晚会有个节目叫狗娃闹春,电视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和一群同龄小男孩表演武术。这些孩子表演了各种拳法与棍棒,在“山上飘来个小妞妞,山下的葫芦呦圆溜溜,要知妞妞佩服你啥呦,小哥哥点灯不用油~“这样的唱词下,将一身功夫表演的淋漓尽致。 我爸我妈见这些孩子都与我年纪相仿,并且能够登上春晚,于是在多方询问下得知,这只武术队是在山东郓城的一个武校,也是当时的武打影视培训基地。这倒是满足了我妈的期望,万一我以后能成为李连杰那样的武打明星也不错不是。在加上姥姥帮腔,说我在齐鲁之地运势比较旺,于是刚过完年,就由姥姥陪我去了山东,并且随之带走的,还有家里供奉的药王娘娘神像。 哪知我到了武校后才知道,现实和想象根本就不是一个妈生的。想象的母亲是美好,而现实随了他爸,悲催的很。我以为学武术就跟电影里一样,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师傅,还有个乖巧可人的师妹,整天刀枪剑戟的比比划划就是了。哪知道,这是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地方,我们教练就像阎王爷一样整天黑这个脸,动不动就是一棍子。 更加悲催的是,我不光在武校要被教练收拾,回到家还要受姥姥的摧残。从到武校的第一天开始,每晚回家,姥姥都让我给药王娘娘上香,然后教我背一些我根本不解其意的东西。 如:“我是梵王,大梵天王。无造我者,我自然有,无所承受,于千世界最得自在。善诸义趣,富有丰饶,能造化万物,我即是一切众生父母······”这样的《长阿含经》。 或“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这样的《黄庭经》精髓。 甚至还有诸多鬼道秘术、龙虎山符咒、茅山法门等等。我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姥姥的办法很奇葩。哪天我要是不听话不背了,或是偷懒背不下来了,就在那天她准会做一桌子好吃的。什么糖醋刀鱼啊,红烧排骨啊,什么好吃做什么。然后让我在外面罚站,她自己在屋中边吃边对着娘娘像叨叨咕咕“天赐不听话,他也不饿,咱们吃不用管他哈。”我在门外听的咬牙切齿,要知道,在武校魔鬼训练一天的我,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对于我来说不给饭吃,简直比在鼻子里插生姜还要难受。只能乖乖的回屋子里给娘娘像磕头,然后乖乖的背下来,啥时候背完啥时候给饭吃。 我问姥姥让我背这些玩意到底有啥用,姥姥说我命里多舛,让我把这些好好学扎实,以后必定有用。并且还让我夜夜打坐,感悟什么天地之道。试想,我白天在武校翻跟头打把势的累一天,回到家里还要背那些劳什子经文,晚上根本就是困成狗,还感悟个毛的天地之道。无奈我不敢违背,只好坐着睡。姥姥管这叫修行,我管这叫活遭罪。 姥姥教给的这些东西,在无数次背诵下早已烂熟于胸,虽然不明白有啥用,但是耐不住姥姥动不动就以饭相逼。而其中一个姥姥给我讲的故事,却是我没用背诵就记了下来的。这是一个关于东北出马仙儿起源的故事。 众所周知,出马仙是东北所有,那么在远古时期,东北本是一片蛮荒之地,连人都没有,那些仙家在这里抓谁当地马呢?姥姥的解释是,原本东北在上古时称为大荒,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人烟,更没有地仙在此修炼。 姥姥给我讲,商周时期,道门的人、阐、截三教封神大战,后来截教败北,于是重立新天庭。封神之战里参战最多的阐教,其门人大多掌管要职,如广成子和太乙真人,纷纷坐上了道门六御的位置,一个是南极长生大帝,号玉清真王。一个是东极青华大帝,号称太乙救苦天尊。道教有些典籍说,广成子与太乙真人并不是南极长生大帝和东极青华大帝,但是也有些典籍说就是。由于陶弘景的《真灵位业图》出现的前后,以及正一派的学术出现前后,道教的神位实在是前后差距太大,所以无从考证。 而老君当时还没有化身老子传播人教道义于人间,那是东汉末年的事了,所以当时定以后太乙散仙以上的仙位,优先从以后人教选拔。而反观截教门人,除了斩将封神的以外,残余地上的门人纷纷被定义为妖,轻易不允许在人间界走动。极少数的与人相随积累功德,也要经过数百上千年才能证个地仙之位。无数年来,人若要成仙,苦心修行即可,修至羽化飞升时,上界自然大开方便之门。而截教则在南天门的追缴下愈渐凋敝,直到明末清初,不知为何,仿佛地上地仙与天庭达成了某种共识,上面允许地仙在辽宁铁刹山建立东北道教总坛,这时天下地仙才云聚于东北。但地仙下山抓地马,需要上界批示出马文疏,并赐予令、旗、剑、印才可开香立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东北出马仙家才开始盛行一时。 小时候的我,听到这个故事自然是深信不疑,但随着日渐长大,到后来看了一本叫做《封神演义》的书后,只当做姥姥是在编故事哄我玩。封神演义的作者叫做许仲琳,这家伙是个明代中后期的小说家。他一个明朝的人写的商周故事,可想而知其中的可信程度能有多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章 嫁衣诡梦 两年时间,像《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妙法莲华经》、《无量寿经》、《地藏经》等等这样的佛经我能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背诵。如《道德经》、《南华经》、《冲虚经》、《太平经》、《黄庭经》、《泄天机》等道家典籍也不知道默写了多少遍。虽然不明白其中意思,但文章是记得滚瓜烂熟。类似一些咒语符箓也记下了不知道有多少,相比那些经文,姥姥说这些才是实用的。虽说实用,但我一次也没用过。一是没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二是姥姥也不允许我随便显露这些东西。姥姥给我的告诫是,不到不得已时不能用,用了后也就身不由己。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乖乖听话,况且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啥用。估计是让我以后和俗世间的和尚老道吹牛掰时用的?毕竟现金社会,和尚道士也未必会整本整本的背经文吧。 值得一提的是,姥姥教我这些东西时,并没有真正的,都是以口相传。那时的我认为姥姥无所不能,姥姥识字不多,他是咋记下来这么多经文的呢。姥姥每次教我这些时,都是端坐在床上遮着蚊帐,有一次我问姥姥是跟谁学的这些东西。姥姥说,教我这些的不是她,是药王娘娘。是真是假,无法考证。 八岁那年,我过生日,姥姥破天荒的在家里大扫除,并且给我请了一天假让我在家好好呆着,自己出了门。我满心期待,估计是去给我买蛋糕了吧,从来到山东后,我再也没吃过生日蛋糕。每次过生日时我问姥姥要蛋糕,姥姥都说,吃那洋玩意干啥,咱们过生日都是煮鸡蛋,于是我就每年俩鸡蛋的过了两个生日。 今年姥姥这么大张旗鼓,我也是心里美滋滋的。傍中午时,姥姥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五色纸、香烛灯花、以及好多好吃的。羊排、鸡腿、烤鸭、黄花鱼,就是没有蛋糕。想来时姥姥心里守旧,还是觉得蛋糕这玩意不适合我吧。虽然心中不满意,但是我也没说出来,毕竟这么多好吃的也不错,总比鸡蛋强吧。 姥姥忙忙叨叨的一中午,菜也陆陆续续端上了桌。有那么几次我都想偷偷尝尝,姥姥眼睛一瞪让我等着。终于在中午时分,菜全做好了,并且精致的在每个盘子上都垫着生菜,做好的美味盛在生菜上,上面还点缀着胡萝卜刻成的花,我心中那个感动就别提了。 哪知姥姥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哑口无言,她让我搭把手一起把桌子抬到供桌前。搬完桌子后,我问姥姥:“这是干啥啊,在供桌前面吃啊?” 姥姥横了我一眼说吃啥吃,这是给娘娘上供用的。我顿时无语,问她这不年不节的,给娘娘上这么大的供干啥。姥姥的回答是,我自小命根不稳,本来是个童子命。(童子命也就是早亡命,这个命数的孩子都在8-12岁早夭,民间传说是被天上神仙相中,抓去当童子了。)而我这命数就应在八岁这年,今天我过八岁生日,自此以后也就算能养得活了。还说我能活下来都是药王娘娘保佑,可不得给药王娘娘摆大供嘛。 我被姥姥唬的一愣一愣的,问她:“那我呢?”照这么说好歹对我也是喜事儿啊,不应该和娘娘一起庆祝庆祝么。 哪知姥姥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染红皮的煮鸡蛋,还跟我说早就给我准备好了,我心里那个委屈啊,我发誓,我人生中第一次嫉妒的对象就是我家的药王娘娘。 一整天我都在和姥姥闹情绪,姥姥说话我也不理她,但姥姥似乎对此不以为然,还一脸美滋滋的,不知道她到底在美啥。我当时心里的潜台词是,等我长大,你老的动不了的······· 晚上九点多,憋了巴屈的我刚刚睡着,家里破旧的老式电话铃铃铃的响了起来,我一骨碌坐了起来。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肯定是我爸我妈,在饭店干活一般都这个点儿下班,今天是我生日,估计是他们想儿子了吧。 接电话的是我姥儿,她接起电话后说了句“喂”后,就呆立在当场,那表情就像让人打傻了一般。我隐约就听见电话那头是我妈的声音,很简洁,好像就一句话。 而我姥姥听完之后,直到电话挂断,依旧傻愣愣的杵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我也看出了事情不对,连忙下地,摇晃着姥姥的胳膊问她咋的了。 半晌之后,姥姥缓过神来,一脸的懊悔,如遭大难般喃喃自语:“造孽,造孽啊,千算万算,咋就没算到这一步呢!” 原来是我妈跟我姥说:天赐他哥出事儿了,带着天赐赶紧回来。 姥姥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东西,说是收拾东西,无非也就是给我带了套换洗衣服,然后带上了钱,甚至连门都没锁,便带着我从县城打车到了济南,然后赶上后半夜一点多的火车,踏上了回东北的路。 那个时候的火车还是绿色铁皮的,从山东到黑龙江要整整三天两夜。走的匆忙,买的是两张无座票。上车之后我就开始发起了高烧,姥姥甚至因为慌乱,穿拖鞋就出了门。车上挤的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姥姥没有办法,抱着我在火车连接处吸烟的地方靠着墙坐在地上。我是农历十月末的生日,当时已经是数九寒天。虽然在火车上,但那里紧靠着门,火车一跑起来那风吹的就像钢针一样。当时同坐那辆火车的有两个带着大檐帽的解放军,俩人一见我们一老一小坐在这里实在可怜,于是一人从行李里拿出了军大衣给我盖上,另一个拿着军官证去找列车长,要求给我们倒出一张卧铺。 那样的年代,军人无疑是淳朴而令人尊敬的,多年后我一直对军人有着特殊的情怀。就像当今社会,很多时候你找路边的警察未必管用,但你找一个穿军装的,或许就成为了你人生中的天使。 军人带着列车长来的时候,已经下半夜三点多钟,姥姥怀里的我早已烧的迷迷糊糊,嘴里直说梦话。在两位军人的陪伴下,列车长带我们来到了乘务室,当时车上实在是没有铺位,于是将我们安排在这里。在姥姥的千恩万谢下,送走了列车长与两位当兵的,姥姥递出的二百块钱列车长也没要,临走时,其中一个当兵的还给我找出了两片扑热息痛。 吃过药后,我原本就迷迷糊糊的感觉更加强烈,姥姥强挤出笑脸,摩挲着我的脸,让我睡一会,可是我临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泪花。 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梦,并且从那以后这个梦曾无数次将我在梦中惊醒。 梦里的我来到了一座山峰之上,放眼望去,远处的山脉一座连着一座,就像波涛一般蜿蜒起伏。天灰蒙蒙的,整个世界异常安静,安静的让我有些害怕。我想找姥姥,但身边空无一人,正在我就要急哭出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如同清风般抚平我恐惧的心情,“还有什么可看的呢?走吧。”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安慰,又似是催促。我转过头去看,这一眼使我人生中第一次对美这个字有了定义。 眼前站着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古代嫁衣,衣服上绣着凤求凰的图案,纤腰如同紧束的娟带,头戴凤冠,脚抵红莲,红衣素手,唯一漏出的纤细手掌就像透明一般,白皙的不染半点尘埃。一张脸却是怎么看也看不清楚,我努力的试图去看,却发现她的脸庞上就像有一层薄雾一般,让人越看越是深陷其中,觉得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似的。红衣女子见我这样,莞尔却不见娇羞的问道:“看了这许多年,还未看腻吗?”我一愣,这姐姐说啥呢,我啥时候就看她许多年了。 这声音实在好听,就像每一句都挠在心上,使我觉得无比熟悉又绝对的陌生。这让我更加好奇她到底长啥样,其实意识告诉我这是个梦,但我就是固执的想要看清她的容貌,好像我看见她的样貌,就能知道她是谁一般。 女子见我这样,呵呵一笑,刚要说话。我就感觉到脚下大地一阵的颤抖,随之凌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眼间一队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军队冲了过来,这一队人马甚是诡异,各个的脸色煞白,两颊上抹得通红,就跟过年时烧纸烧的替身一般。 这只军队冲到眼前的山包后整齐停下了脚步,中间策马出来一个中年武将,此人络腮胡须金盔银甲头戴重孝,他出现后,队伍开始分成两队,队伍中间八个人扛着一口大棺材,身后那些替身一样的人开始往天上撒起了引路钱,并且有人吹起了丧门号。我一见这场景心里发慌,虽然知道这是梦,但也未免太特么渗人了。中年武将一扶马鞍跳下马来,眼中颇带玩味的对我说道:“跟我们回去吧。” 这货一句话给我整的一愣,你丫哪位啊,还回去,回哪去?回大庆啊,小爷我又不是没有火车票,我能跟你走么。还没等我说话,身后红衣女子上前把我挡在身后,口气森然,一改刚才与我说话时的柔声细语:“回去?你们还能带他回去?呵呵,我看是回不去了吧!” 中年武将没理会红衣姐姐,直视我双眼一字一句道:“你这是死心塌地的叛了?”我实在忍不住这小脾气,跟谁俩的呢,这是在我梦里,你捅咕我一下子试试,我一醒你就完犊子,于是我对他大喊:“判了?我还蹲了呢,我妈不让我跟不认识的人走。” 中年武将听我说完一脸不屑,也不说话,右手高举马鞭,然后慢悠悠的向下一划。就这么一比划,那些披麻戴孝的替身一个个眼中燃起幽幽鬼火,就要动手。吓得我本能的躲在红衣姐姐身后,这特么咋还说急眼就急眼呢。 红衣女子摘掉头上凤冠往身后一扔,狂风扬起她黑色的长发,那么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冰冷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一章 丧兄 冰冷的发丝,就像静潭之上拂过的清风,抚平我恐惧情绪的同时,也在我的心里泛起了些许涟漪。年仅八岁的我还不懂许多,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美好的事物同样赋予美好的想象。在这个混乱的梦里,我直觉的认为,这个红衣姐姐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叮当一声,凤冠落地的声音将我从迷茫之中拉了回来,从那凤冠离手,再到落地,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随着这个声响,身后的林子里传来阵阵淅淅索索的声音,我连忙回头去看,只见身后又出现一只队伍,这些人各个身穿红色马褂,腰上系着红色绸子,也是分成两队,中间由四个人抬着一的坐三天两宿么,这咋就要到站了呢。姥姥告诉我,从列车长把我俩送到乘务室开始,我就一直昏睡,开始时高烧,后来烧慢慢退了下来。姥姥年轻时也经常给人看些实病虚病,见我气息平稳也就没叫我,只当我是发烧后身子虚。谁知道从上午开始,我睡着睡着就不停的哆嗦,刚刚还掐自己脖子,这下她才一急眼,死命把我摇醒。 我一听我这是整整睡了三天啊,猜也猜到,这三天中姥姥肯定没有合眼。和姥姥相依为命两年,虽然平时心里埋怨她总是逼我背那些枯涩难懂的东西,但是此时见姥姥蓬头垢面的样子,心里还是心疼的不行。我让姥姥快去吃点东西,姥姥说吃不下,给了我五块钱自己去买。 站起身我才发现,此时我们已经在硬座车厢里,整个车厢除了我俩之外,只有紧前面靠门的地方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估计是到后面下的人多了,姥姥也就带着我来到车厢里,把乘务室给人家让出来了吧。 三天时间水米不进,此时醒来只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买了两盒泡面泡了,又问姥姥她说啥也不吃,我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最后连汤都喝了个精光。 东北的冬天果然还是要比山东冷多了,没有过多的东西,姥姥拎着小布包带着我下了车。下车之后,打车回到了家里。无论怎么敲门也没人,姥姥带着我去找我舅舅。见到舅舅后,舅舅一脸的沉默,然后拿起屋里的电话给我爸妈打了过去。电话那边,我爸只说让我们在家等着,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虽然小,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沉寂,我没敢多问,和姥姥一言不发的坐在屋里等着。约莫半个钟头的功夫,外面传来了喇叭声,姥姥忙带着我出去。就见我爸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里,看了我一眼后,就说了句上车,然后就不再说话,一点也没有两年重逢的激动与喜悦。从他红肿的眼圈看的出,他刚刚还哭过。难以想象,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七尺汉子哭呢? 一路上没有说话,司机像是之前听了我爸吩咐一般,把车开的飞快,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车来到了郊区的一所大厂房似的地方,远远的就能看见一排大房子中间耸立着一个大烟囱,烟囱里面还冒着烟。姥姥远远的看到这个建筑,脸色一白,接着就见她默默地留着眼泪,我问她哭啥她也不理我。 出租车直接就开进了院子,我爸扔下一百块钱后就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我和姥姥在后面跟着,谁也没有说话。虽然我爸背对着我,但从他不断耸动的肩膀上看的出,他在哭。 走廊里阴冷阴冷的,不多远就有一个长条板凳,上面坐着三三两两哭泣的人,有的哭有的劝,不知道为啥,我的心里也感觉莫名的有些想哭,说不上是委屈还是什么。 终于,我爸转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我妈,我爷我奶还有一帮亲戚也在。我妈就像没看见我一样,我爸在一面墙面前停了下来。整面墙实际上就是个大铁柜,一排排的铁抽屉。这时我爸已经从抽抽搭搭的哭泣,变成了泣不成声,张大着嘴,却嚎不出动静来。 好半晌,我一个大爷拉开了铁抽屉,里面躺着个人,我第一眼甚至没认出这是我哥。他全身赤裸,浑身惨白惨白的,四肢和肚子都肿起老高。 “给你哥磕个头吧,你哥····没了。”大爷声音有些颤抖。我闻言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其实我和我哥也就见过那么几次面,但是血脉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心里像塞满了什么东西,堵的我说不出话来。我窟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头,喊了一声哥。我妈听我这一声哥,当时哭晕了过去,一帮人七手八脚忙活了好半天才又给救了过来。 回家后,我一个人躲在屋里,那也是我第一次听到我爸跟我姥姥顶嘴。模模糊糊就听我爸问我姥:“你当初说我克子,咋就把天赐带走了呢,高x是不是替天赐没的,不是静生的你就不管?”我姥姥好像也很激动,跟我爸喊道:“咋就是替天赐死的,我都说你命中无子你就不信········”两人都很激动,声音交叠在一起不停的争吵,其中还夹杂着我妈的哭声。 我哥是替我死的吗?还是说我姥姥只顾着我而没管我哥?我不知道。后来我从大人的字里行间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自从我跟姥姥去了山东,我爸妈实在是想我,又怕总给我打电话我再不听话吵着要回来,于是俩月后让我爷爷奶奶把我哥送了回来。我哥最开始还不喜欢我妈,但我妈照顾他比照顾我还精心,她也知道自己是后妈,生怕落了埋怨,于是我哥是要什么给买什么,甚至有时我哥做错事,我妈怕我爸揍他,都偷偷帮着瞒着。就在我八岁生日那天,我妈说让我哥给我打个电话,等以后我回来小哥俩好好相处。哪知那天我哥行为特别反常,直说打电话有啥用又不能在一块呆着,我妈还以为我哥排斥我,也就没有再说。早上我妈身体有点不舒服,于是就打电话让我爸回来自己去医院检查检查。傍中午时,我哥说要出去玩儿,我爸看他和隔壁家的哥俩一起出去的,也没太担心,跟他说你早点回来,你妈今天身体不舒服。 就这样,我哥就出门了。出去没有一会,天就渐渐阴了起来,接着就开始下起了暴雨,我爸在家左等右等看我哥还没回来,就拿着伞出去找。当时整个大庆市还没有啥楼房,我家住的那地方更是偏僻,叫做西下洼子。方圆好几里地就我们这么一片平房区,按理说也没有远处可去,但我爸找遍整个平房区也没找着我哥。 我爸急的就要报警,正在这时隔壁家的俩孩子边哭边往回跑,我爸一把把他俩抓住问他俩我哥呢,他俩说我哥掉泡子里了。我爸急的拎着俩孩子让他俩带着去找,找到平房区西北的一个废弃养鱼池,一眼就看见那池子边上我哥的鞋还在那扔着。 得着信儿的住户全都跑了出来,报警的报警喊人的喊人。工程车赶过来后就开始冒着大雨抽水,直到水抽干了,才看见我哥在池子底半站着,一只脚插在泥里。按理说水里有浮力,淹死的人一般都是飘在水面上,就算水灌的多沉下去了,也没听说有站着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二章 开眼 当时在场的人,都说那姿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拖下去的。遭受丧子之痛的我爸听到这话,立马就怀疑到邻居家的哥俩身上,后来法医鉴定说,我哥和那哥俩上身都没有拉扯痕迹,倒是我哥脚脖上似乎有轻微淤血,疑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般。 这个“疑似”两字学问就大了,排除了邻居哥俩的嫌疑,因为就算有拖拽那也是水下有东西。但是打捞的时候,池子里的水都抽干了,就是有啥玩意也该看的一清二楚。 后来处理我哥后事时,家里请了个阴阳先生,先生问了我哥的生辰八字,说我哥跟我一样也是童子命,这个命劫就应在12岁那年,我哥没的那年正好是十二岁。我还记得当时姥姥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很复杂,有懊悔有沮丧,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其实多年后我想想,觉得并不怪她。我姥姥虽然知道我有个哥,但因为我哥一直跟我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所以我姥姥根本没见过他,怎么会知道他是童子命呢?估计她的悔恨是因为看出了我爸眉心斩子剑克子,于是把我带走了,却没想到我爸妈把我哥接回来了吧。 处理完后事,姥姥自己回了山东,将那边的一切事情处理妥当,并将娘娘像请了回来交代我好好供奉,然后就自己回了老家。临走前,我问她能不能留下,姥姥说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我能听出这是借口。于是我问她能不能带我走我想跟着她,姥姥知道我心里所想,她明白我舍不得她,同时也对我爸心里觉得我哥是替我没的而感到委屈。姥姥蹲下身子抱了抱我,然后说天赐长大了,就不能太粘人了,我忍住没哭,却看见姥姥的眼圈通红。 到车站时,姥姥不让任何人送,只把我妈叫上了火车,不停的嘱咐什么,虽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我明白一定是关于我的。姥姥舍不得我,不放心我。 从那以后,我和我爸之间就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小时候我爸特别疼我,恨不得天天把我抱在怀里,但从那开始我不明白我们之间隔着什么,我能感觉出他想亲近我却又躲着我。自此当初姥姥说的话全部应验,从我哥的亡故,到我与父亲之间的隔阂。 也是从那年开始,我开始时不时的梦到我哥,他总是一身湿溻溻的在远处看我,我去追他他就掉头走,我停下他也停下看我。那个红衣女子和我哥就这样,在梦境当中折磨着我。 ······ 记得是十七岁那一年,平房区拆迁,我们都是外来户,住的也是违建,当时房子拆除后,我爸东挪西借贷款买了楼房。家里生活一时非常拮据,我爸和我妈为了多挣点钱早日还清贷款,于是去外地包了个后厨。然后将农村的爷爷奶奶接来,让他们看我。 这下我就像解放了一般,我妈我爸一走我简直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逃学上网吧,打架斗殴不写作业成了家常便饭,我爷我奶是典型的中国式老人,惯孩子惯的不行。每当我爸妈打电话问我学习如何在学校听不听话,爷爷奶奶都说我好的不得了,开家长会老师都点名表扬我。 当时我一度迷恋上了林正英的僵尸片,什么《僵尸先生》、《一眉道长》啥的反复的看就是看不腻,到后来光看还不过瘾,年轻气盛不知道怕为何物的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完电影竟然决定去墓地找僵尸。当时我甚至有和英叔一较高下的想法,姥姥教我那些东西我虽然没用过,但是好歹咱们会的多啊。别说我根本就不信有僵尸这种东西,就算有我能怕它么我。英叔就会点茅山术就把僵尸当猴耍,小爷我可是现今佛道双全的人才啊。 那个年纪的孩子恐怕都有这么个毛病,心里想好了要干啥(尤其是不该干的),那简直是越想越激动,心里就跟猫挠似的不干都不行。 我爷我奶惯我是惯我,晚上过了八点是肯定不让我出门的。说起来这二老非常奇葩,我爷信佛我奶信教,俩人还都是信的非常诚的主儿。我爷动不动就要度我奶入佛门,我奶也是老让我爷信真主,俩人说着说着还能打起来。我爷还行,我奶劝不动我爷就来劝我,跟我说不让我供药王娘娘,说我那是拜偶像拜魔鬼,我能听她的么,她自己还拿着圣经骂我爷呢。为了躲避爷爷奶奶的战场,于是我把药王娘娘供奉在我自己睡觉的屋子里。 这俩人一到晚上就开始念经祷告,我爷在里屋我奶在外屋。我爷要是念经念到十点,我奶就能祷告祷到十一点,按平常来说我肯定是熬不过他俩的。但是今天我心里有事儿,为了效仿英叔打僵尸,小爷今天就跟你们耗上了。 晚上六点来钟,奶奶早早做好了饭,我爷因为吃素所以他自己在里屋吃。我看着满桌子可口的饭菜,心里却像长草了一样没有胃口。草草的吃了两口,跟我奶说了声我吃饱了就进了屋。我奶问我干啥,我说我写作业。她也不想想,上学我都不写作业呢,这大暑假的我写个毛的作业。 如往常一样,进屋后给药王娘娘上了三炷香,然后就开始等二老睡觉。整整半宿时间都在我爷我奶较劲般的祷告和诵经声中度过,其间几次困意袭来,都被我自己扇自己大嘴巴子打醒了。终于在十一点钟左右,两人没动静了。我没敢立刻动身,又强忍了半个多小时,眼看时间快要十二点,这才蹑手蹑脚的将房门反锁,开始准备。 僵尸这东西有没有我不知道,鬼这种东西肯定是有的。科学点的说法是人死之后磁场还在,一般新生儿总是能看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小孩总是莫名盯着一个地方哭闹的原因。说起来原理与收音机或者无线电的意思差不多,新生儿不吃五谷杂粮,所以频率比较稳定纯粹,能看见成人看不见的东西。并且幼儿头顶有个地方是软的,叫做囟门。这在道家叫做泥丸宫,感悟天地打坐练气都要靠这里,就像是信号接收器。 幼儿随着长大之后囟门就会闭合,成人如果再想开天眼无外乎三种办法,一种是不食五荤坚持修炼,通过修行打开天眼。一种是通过外力,例如借助仙家或者高人,用功力强行冲破眼脉。最后一种,叫做降阳火,也就是降低自身阳火的旺盛程度,而人阴盛阳衰之下,自然而然可以看到阴祟,道理如同我们在白天看不见星星,是因为天太亮。这种方法实际上不能叫做开天眼,只不过是让你能短暂看到一些原本看不到的东西,勉强能算作阴阳眼。 道门学说,人生来就有胸前八卦与三盏明灯。头顶一盏,两肩各一盏,随着人的运势灯火起伏不定。若是运势差了阳火就弱,容易被妖魔邪祟趁虚而入。头顶明灯保魂台不失,人不死这盏灯不会灭。以前的先生看人还有没有救就是看头顶明灯,这也是为什么人死有吹灯拔蜡之说。胸前八卦护五脏本气,所以一般脏东西扑身都是从背后扑。只要两肩阳火弱,就有被吹灭而上身的危险。 姥姥让我背的东西太杂,有很多东西只有名称却不知道说的是啥。其中《归藏》中有寥寥记载,说以槐树皮盛酒,酒中泡柳叶。以柳叶擦眼并将酒饮之,可见鬼。 也不知道古人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我从枕头底下翻出我爸喝剩的二锅头,倒在事先准备的槐树皮上,然后将柳叶扔在里边。书里记载实在简略,也没说要泡多长时间。我根据自己的想象,英叔的僵尸片里什么罗盘法宝都要受月华之气,于是我又小心翼翼的端着槐树皮凑到窗口让月亮照。约莫又过了半个钟头的功夫,估计咋的也够了吧。 端起槐树皮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呛的我直咳嗽,真想不明白我爸他们那种爱喝酒的人,喝酒的时候皱眉呲牙,嘴里辣的“嘶哈”的是为啥。来不及管这些,连忙拿起沾酒的柳叶在俩眼皮上反复的擦了擦。一时间想不起道家的开眼咒,于是念了段佛家的。“嗡,现金刚萨埵,欲为汝开眼,金刚眼无上,一切眼今开,嗡,若炸那,曲阿吽,梭哈!” 念完猛然一瞪眼,并没有想象中的眼冒金光啥的,我在屋里寻摸一圈啥也没有,又往药王娘娘像上看也没啥变化。这让我有些怀疑这方法的实用性,不甘心的我又往楼下看去,尼玛!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此时多了些飘飘荡荡的人影。这些人影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有一身黑色寿衣的,还有穿的花花绿绿的,就跟找啥似的,头也不抬的在路灯下来回溜达。 这一个个没有影子的我要还不知道是啥,那我就成吴老二了。他们好像知道我看见了他们,一个个抬头迷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头在地上来回找,我脑中突然出现一句不太应景的话,你们这是找屎呢? 要说不害怕是假的,我一把拉上窗帘努力的平复我颤抖的小心脏,同时不停的整理思绪。能看见这些玩意就说明姥姥教我的东西有用啊,我能看见你们我还收拾不了你们么。在我所学的知识里,像这样跟二愣子一样的鬼都属于游魂,也就是地府不收或者游荡世间太久没有了意识。这样的鬼根本没有攻击性,说不定哪天就消散于天地了,也是挺可怜的。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满心激动的我拉开窗帘,一咬牙一闭眼从窗户跳了下去。我家住在二楼,虽说没多高,还是把我脚震的生疼。这些游魂就像没看到我似的,从刚才抬头看一眼就再没搭理我。此时我心脏虽然还是砰砰的跳,但是却更多的是激动。人往往最恐惧的是未知的东西,怕鬼那是因为看不见,要是天天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过就是和人走道姿势不一样呗。 越想越有道理,最后干脆昂首挺胸,沿着和平路往青山公墓走去。见了鬼再打个僵尸啥的,今天就是小爷我心怀天下,济世救人的第一步.。年少轻狂这个成语我不知道是哪个古人说的,但乐极生悲这话是真有道理,古人诚不欺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三章 夜探公墓 以前姥姥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世界其实是和很多世界交叠甚至重合的,就像一个大迷宫,其中有无数个路口与出口。那个时候我比较迷恋科幻小说,于是我问她是不是就像“暗物质”这种东西一样,虽然看不见,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充斥着整个宇宙空间。姥姥文化不多,听不明白我口中的暗物质是啥,但是说意思差不多。没见过鬼时我把鬼怪想的异常恐怖,如今开了阴阳眼,反而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吓人,他们就像是人被像素化了一般,并没有小说里写的那样龇牙咧嘴,满身是血啥的。 此时是后半夜,除了一些零星的汽车以外并没有行人。偶尔有一两个飘忽的阴魂,被来往的汽车透体穿过,那身影就像信号不稳定一般一阵颤抖后,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这让我的心中更加的托底,和我猜想的差不多,这些东西应该是即使看到也摸不到的。就仿佛和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甚至我怀疑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鬼上身,难道是以往一些恰好能看到他们的人杜撰出来的?没有实体,根本触碰不到,怎么伤害人呢? 青山公墓是三年前才修建起来的,在这之前根本就是一片乱葬岗子,也不知道埋了几辈人。后来城中村大拆迁,在我家现在所住的楼区那里盖起了家属区,这片地方没办法也就规划成了墓地。我爸当初要在这里买房子我妈还不同意,但是东挪西借一大通也就只够在这里交个首付的,不买没地方住。 我家离公墓也就四里多地,步行二十分钟的事,但这一路凉风吹的我头脑清醒了不少,半路几次都想掉头又觉得自己太怂,眼看坚持到公墓门口,我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路上那些路灯下的游魂我是看习惯了,但眼前这公墓从大铁门往里看,黑了吧唧啥也看不见,别说有没有僵尸有没有鬼了,就算是从哪蹦出给野猫也得给我吓尿了啊。 再三犹豫之下,好吧,我承认我怂了。去你大爷的僵尸,去你大爷的英叔····· 害怕这东西是会引起连锁反应的,你越是恐惧就越觉得有什么东西会出现。我紧盯着公墓的大门,一步步的往后退着,生怕大铁门后的黑暗当中会出现什么吓人的东西。在走夜路的时候如果心怀恐惧猛然回头,会把肩头阳火吹灭。于是我不敢转的太快,退了十几步才开始慢慢的转身。等我转过头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身后通明的街道不见了,转而出现的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我颤抖着往前走,穿过雾气后,眼前出现了一堵与刚才一样的黑色铁门,我往铁门上看去,上面焊着四个鲜红的生铁大字“青山公墓”。此时我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就像是闺房中在等待初恋男友的大姑娘一样,期待他来又害怕他来,等他来了怕他做些什么又盼望他快点走。 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不甘心的我再次掉过头,身后又是一片浓雾,我一步步的走向雾气,果不其然出现在眼前的还是那座大铁门。难以抑制心中的崩溃,我的第一反应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脑中飞快的搜索记忆中对付鬼打墙的方法,此时我两手空空,最有用的估计就是童子尿了,正好我现在都快尿裤子了,于是毫不犹豫的掏出工具转了圈的尿。 尿完之后,我再次转身对着身后的雾气走去。这次虽然眼前没有再出现墓地大门,但我还是感觉不对,因为本该出现的公路与路灯并没有出现。我哆哆嗦嗦的回过头,发现身后的大铁门近在咫尺。一边回头看着铁门一边继续往前走,结果就像原地踏步一般,铁门与我的距离丝毫不变。不应该啊,童子尿是世间至阳之物,虽说用来对付难缠的不一定管用,但按理说对付个鬼打墙应该不成问题啊。此时的我由于内心恐惧,脑中思路不是特别清晰。 有个名人说的话很有道理,人在极度恐惧之下会变得愤怒。既然走不回去那不如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不让我回家,说不得一会小爷我佛家经文道家咒语齐上度了你。虽然这么想,但是这愤怒有多少底气只有我自己知道。不知道为啥,这门不算多高我明明爬的上去,但我就是认为从门下钻进去更安全些。 草草的扑了下身上的土,在四周扫视了一圈。门口有个值班用的岗亭,小木门紧锁,透过玻璃窗能看出里面空无一人。于是我向黑暗深处看去,瞳孔放大努力的在黑暗中恢复视觉。依稀看见半山腰上有几点微弱的光亮,顿时心中一喜,难道是看墓地的在巡逻? 我跟头把式的向着光亮走去,希望打更的能送我回家,哪怕回到值班室住一宿天亮再走也行。磕磕绊绊的来到了山脚下,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一排排的墓碑。目光隐约看到甲字第一排的字样,我没敢再四处乱看,姥姥告诉过我,读死人的墓碑是大忌,即使默读也不行,容易招到脏东西。 我尽量离两边的墓碑稍远些,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哆哆嗦嗦的沿着台阶向上走,没多久就看见灯光的来源,是在半山腰第十六排最深处。仔细看去我才发现,那些光亮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手电筒或者什么照明设备发出来的。倒像是蜡烛发出来的,隐隐还散发出些许的绿光。 我放慢脚步,沿着石头崖子又往前凑了几步,看到那一圈儿绿蜡烛中间半蹲半坐着一个女人,黑色的长发背对着我看不清脸。穿着一身大黑风衣像是呢子料的,头上还带着獭兔皮的黑色帽子。这身打扮按理说在白天看来应该还是挺时尚的,但大半夜的在墓地里就有点诡异了,直觉告诉我这娘们儿不对头,好在她没看见我,我更加小心的又开始往回挪。 哪知道这老娘们头也不回的来了一句“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算你一个正好!”声音挺好听,但是说不出来的阴冷。我听了她开口说话一惊的同时又稍稍的放了点心,这语气虽然冷但是还是能听出人味的,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说遇到人也比遇到鬼强。我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脚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一边向后挪一边跟她说,大姐你忙你的。 那女的听我说完站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回过了头。刚才她在那蹲着也看不清多大岁数,此时借着绿色烛火一看,约么:成年的我还不要呢。 我一阵鄙视,这小娘皮怎么好这口。就算没有男人保护法,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呢。虽然你长得挺漂亮,但是这个场合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我刚要转身,突然发现头好晕,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脑子里想迈步,脚就是不动。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睡觉魇住了似的。 我努力的挣扎了两下,却发现除了眼珠子以外,浑身上下根本动不了,顿时冷汗就下来了。我这是中蛊了?不能啊,她离我远着呢。这是啥路子?特异功能? 现在想啥也没用了,我尽力的不让恐惧与愤怒在脸上表露出来,努力挣脱那种未知的束缚。这娘们变脸比翻书还快,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木偶。这木偶是我见过最寒碜的,秃脑袋不说还套着白裙子,裙子上红不拉几的画着各种符号,也不知道是血还是颜料。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这木偶的脑袋被一根钉子贯穿,此时这小娘们抓着木偶的脚,一步步走向我。 害怕归害怕,但作为爷们的气节还是要有的,我张口问那个女人要干啥,一方面是想问明白这不认不识的为啥要收拾我,一方面也是想拖延时间想想办法。 “呵呵,不干啥,借你魂魄用用,顺便带你去享享福~”这小娘们娇笑一声,然后缓缓的举起手中木偶,我擦,这姿势难道是要拿这木偶钉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四章 护身报马 眼看着那根钉子离我脑袋越来越近,我从小晕针更别说这么大一根钉子,这要是钉上老子就彻底归位了,连忙大喊道:“慢着!”那小娘们听我喊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似乎是想听听我还有啥话要说。我连忙苦口婆心的劝她:“大姐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警察啊?你就这么弄死我,能保证查不到你?你要是想收魂魄的话,这里是公墓啊,要多少有多少,何必拿个活人开刀给自己找麻烦?咱俩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这也不能一见面就下死手是不。” 这女的听我说道警察俩字的时候好像稍稍有一瞬间的犹豫,我见有效果,立马再接再厉:“大姐你放了我,你收你的魂儿我回我的家,保证当什么也没看见,就算······”我其实也猜到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说动,心里焦急的想应对办法。想了几个都是对付鬼的,眼前这活生生的人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生怕整不好再给她整急眼了。只能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在心中默念金甲神咒,想要挣脱束缚。 天护身,地护身,十二元辰护我身,灵官老爷护满身,年护身,月护身,日护身,时护身,金甲层层······要说一心两用的本事真的不是谁都能驾轻就熟的,一边口中说话一边心里念咒语让我脑子都开始有些凌乱。随着默念咒语,我感觉到一股热气从小腹开始向上涌。 哪知道这娘们不等我话说完,突然间就见她眼睛里闪了两下绿光,怒气冲冲的骂了句“道盟崽子!”然后就像是受了啥刺激似的,一脸狰狞就要拿那木偶砸我。 此时我咒语念了一半,只有一根手指能动,离彻底恢复自由还早着呢,急的我不知道该咋办好了。将佛祖天尊挨个的从脑中过了一遍,却不知道为何喊出了一句“药王娘娘救我!” 啪,的一声。原本正要钉在我脑袋上的诡异木偶不知道被啥玩意打飞了,接着就见我眼前白影一闪,出现了一个白衣白裙就像小龙女一样打扮的美女。我一脸激动的看着眼前的美女,恭敬的喊了声“药王娘娘。”哪知这美女回头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不再理我。整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药王娘娘咋对我这态度? 黑衣女子此时眼睛恢复了正常,一边揉着手腕,看“娘娘”眼神中很是忌惮,但口中却是威胁道:“你是东北马家仙儿吧?这小子怎么看也不是他那身衣服多潇洒。 我一脸懵逼的转过头看着“药王娘娘”,问她:“娘娘,这位是?”也不知道我这话哪里有毛病,“娘娘”瞪我一眼没理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对着我身后的小青年说道:“那点儿道行你都能让她跑了,你干脆回山里吃耗子去得了!” 我看这俩人隔着我说话实在有点不自在,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小青年正要解释什么,“娘娘”不耐烦的将手一摆,说道:“跟我说没用,跟教主解释去吧,我把这些鬼崽子送下去。”说完也没见有啥动作,凭空就原地消失了。 俩人的对话彻底把我听蒙了,“娘娘”咋把我扔下了那。还有,教主?啥教主?送哪去?这是在这说啥呢。 小青年见“娘娘”走后,仿佛是松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走吧天赐,屁都没了还在这呆着干啥啊。”这货咋知道我叫啥? 我彻底被这个奇装癖给弄蒙了,这货怎么会知道我名字的?我退后了一步,一脸警惕的问他:“你咋知道我叫啥?你谁呀。” 这货不知道是不是二愣子上身了,手里拿着扇子,脚一用力把袍子撩了起来用手一把接住,跟我亮了个京剧里的身段,拿腔作调的说:“某家是你的护身报·····哇·····马!” “我也没堂子哪来的护身报马?”我并没有放松心中的谨慎,问他。 这货比比划划又要换个身段,我连忙让他有点正行好好说话,他脸一红,咳嗽了一声:“那个,最近在你家看京剧看多了·····嘿嘿。” “在我家?”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小青年刚想比划又忍住了,跟我说:“我们一直在你家啊,就在你家药王娘娘像的底座里。”见我脸上半信半疑,他连忙又补充道:“你是你姥姥求来的,六岁去了山东,你姥姥教你一堆佛经道典,八岁你哥没了,去年你家从平房搬进了楼房,对不对?” 这特么知道的也太详细了,小青年见我还有话要问,连忙打断我,指了指四周说道:“你看这里是说话的地方么,等天亮让人看见再把你当成偷东西的,有啥话回家再问行不。” 他这么说我也反应过来了,刚才的一番激战已经将这里弄得乱码七糟了,祭祀用的瓜果梨桃满地都是。我想了想后,对他点了点头。先不说他为什么对我知道的那么详细,单单就药王娘娘放心他留在我身边这一点,就能证明他也是自己人,药王娘娘还能害我么。 当成偷东西的我倒不怕,偷东西有偷到公墓来的么,放着活人不偷偷死人?偷啥?偷骨灰啊。别特么到时候把我当成精神病抓起来,回头找到家里,我爷我奶问我不睡觉上墓地干啥我咋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五章 常相九 胡菩淘 回家的一路上我都是一脑门子官司,从小我就供奉的药王娘娘,姥姥也没说我有仙家跟着,我感觉不是她不跟我说,可能是她也不知道。但我一直认为药王娘娘是哪位上仙,但是这些年也查了不少资料,就是查不到药王娘娘的来历,当初我只当做漫天仙佛,并不是哪个都入世那么深而被百姓熟知的。但是今天墓地发生的一切彻底打乱了我原来的猜想,小青年说他们一直在我家,这个“他们”到底是谁?再说,我爸妈给我讲过我小时候回老家跟那黄皮子坟的纠葛。记得当时有个出马仙叫刘瘸子的给我看过,我要是有仙家他咋不跟我爸我妈说呢?再说我要是从小就有仙家跟着,为啥还能让那七个鬼黄皮子欺负呢? 想着想着,终于回到了我家单元门,此时我突然想起了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爷我奶见到我身后这位,问我我咋说?磨磨蹭蹭的上了二楼,心里想好了个自以为挺圆满的说辞,咣咣咣一敲门。开门的是我奶,我奶见我浑身是土问我:“你啥时候出去的,这咋还整成这样呢?”我奶只顾着问我,就好像没看见身后这位一样。 我回头不解的看了看这小青年,只见他对我眨了眨眼睛,我顿时会意,我奶应该是看不不见他。 正好,省的我编理由了,我回头跟我奶说:“啊,这不开学有运动会嘛,我寻思我先练练,没注意卡了个跟头”。我奶就是这样,你只要有个理由她就不怀疑,对付我奶跟对付我妈那根本就不需要一个级别的招数。 脱完鞋我就直接往自己屋里走去,奶奶问我这马上饭就要好了进屋干啥,我说我练累了要补一觉她也没怀疑。见我关好了门,小青年一屁股坐在我床上,吊儿郎当的跟我说:“兄弟你有啥想问的就问吧,但是说好哈,能说的我肯定告诉你,要是不能说的你问我也没用。” 还有不能说的?他说的这么开门见山,我反而一肚子疑问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小青年见我不吱声于是呵呵一笑:“这咋让你问了你还没动静了呢,腼腆啥啊。”我特么是腼腆吗,于是我问他:“你说你是我护身报马,我总得知道你叫啥吧?” 他一耸肩:“我是常家仙儿,在我们这一辈儿排行老九,你可以叫我常相九,或者九哥。” 我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套起了近乎,问他:“九哥,你跟药王娘娘很熟?” 常相九听我问完一愣,缓了好半晌后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给我看懵逼了。我从见到他就觉得这家伙不怎么靠谱,跟我说话不是亮身段就是念京白的,现在又笑成这个b样,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了? 就在他马上要给我笑毛了的时候,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他再笑下去我都快开门跑了,万一一会他咬我一口咋整。 常相九还是想想就噗嗤的笑一下,强忍着跟我说:“我说你在墓地里为啥管她叫娘娘呢,你是把她当成药王娘娘了?” 难不成我猜错了?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当时一喊药王娘娘她就出来了,我还以为是药王娘娘显灵了呢。” 常相九一撇嘴:“你可真敢想,她也是你的护身报马,是个胡家的,叫胡菩淘。” “葡萄?这咋起了这么个名”?我发誓我真没有不敬的意思,单纯就是不理解这名字为啥这么奇葩。 常相九给我解释道:“不是葡萄,是菩淘,她们那辈犯菩提的菩字,她爷爷当时希望她能早日受菩提洗练,愿她有一天能得正果,所以起了个大浪淘沙的淘字。说实话,我当初听她名字和你反应一样,我心想,她爷爷是咋想的,咋········” “常相九,你在这胡咧咧啥呢,是不是皮子又紧了啊?”常相九话没说完,墓地里那个被我当做药王娘娘的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在屋中,给我吓一跳,常相九脸色也是白了一白。连忙嬉皮笑脸的摆手:“没说啥没说啥。” 胡菩淘狠狠的剜了常相九一眼,然后又朝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被这么一打断,我原来想问的一下全忘了,好不容易想了半天,继续问常相九:“九哥,你说我从小你俩就跟着我,我咋不知道呢?小时候我被鬼黄······”我刚想说黄皮子,后来一寻思对面这俩也是仙家,我别再给人家说不乐意了,于是又改口“额,被鬼黄仙儿吓唬的时候,你们咋不出来帮忙呢。我以后还能出马咋的?” 常相九看了看胡菩淘,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拧拧答答的跟我说:“我俩确实是从你刚出生就跟着你了,至于为啥不出来,是因为咱们大教主说了,你啥时候动用法术什么时候现身相见,不动就是时机不到。至于出马么,这不废话么,咱们那一堂子人马都眼巴巴等着呢。”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点紧张,问常相九:“那我得啥时候出啊,不出行不行啊?我妈够呛能同意。” 其实我对出马仙还是有所了解的,一般仙家分为五大家,狐、黄、白、柳、灰。这叫做内五门,每门都有自己的教主,然后整个堂子有一个掌堂大教主。除了这五大家的以外,还有什么狼啊、豹子啊、甚至鱼都能修成仙体,那些就叫做外五门,说白了都是一些动物修行成仙儿的。 除此之外还有清风,也就是男鬼,与烟魂,也就是女鬼。我以前去农村我奶奶家,见过一些立堂子的出马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堂单上几乎没有白家与灰家的。甚至连柳家仙儿都没有,而是分为了常蟒两家。 出马仙这一门虽然也是济世救人的法门,但是总是被不知情的外人所诟病。在佛家还成他们为护法,在道家干脆称他们为外道,甚至是妖孽。这些年话,得,我明白,这是不能说的。 于是我又问他:“那药王娘娘是哪位神仙?”这回还没等常相九答话,胡菩淘倒是抢先回答:“这个倒不是他不说,药王娘娘我们是真不知道。” 我听完一愣,问他俩不是从小跟着我么,之前常相九还说他俩一直在药王娘娘坐下修行,这咋又不知道药王娘娘是谁了呢? 胡菩淘告诉我:“我俩只是在药王娘娘造像的底座里呆着,你家又没立堂子,我们总不能就在你家屋子里晃悠吧?倒是大教主说起药王娘娘时都特别恭敬,隐约听长辈们谈话,说你和这一众仙家的缘分都是药王娘娘·····” 胡菩淘的话还没说完,常相九刺溜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捂住胡菩淘的嘴,急赤白咧的说道:“你嘴上能不能有点儿把门的,啥话都往出嘚嘚呢!” 胡菩淘一把打下常相九的手,不甘示弱道:“他是地马又不是外人,跟他说说咋的了?” 常相九瞪了她一眼:“你跟他说有啥用?他能听明白么?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下山时你家老太太咋说的了?”胡菩淘一听这话,也只能悻悻的不再说话。 我这一看,这里边这是有事儿瞒着我啊。但是人家不说我也不好再就着这话题往下问,其实常相九说的没错,胡菩淘就算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我也听不明白,只是隐约感觉这里面关系挺复杂。仙家这社会跟人间差不多,也是关系套关系。 我又想了想,问道:“你们既然一直跟着我,总该知道公墓里是咋回事吧?我本来都不想进去了,结果那鬼打墙是咋回事?墓地里那个穿的像黑手党的那女的整的?”这件事我越想越不对,那女的在墓地里收魂魄按理说应该是背着人。就算弄鬼打墙也应该是让人进不去,这咋还能自找麻烦让人不得不进去呢。 哪知胡菩淘接下来的话让我目瞪口呆,她看着我坏坏一笑:“那不是鬼打墙,那是阵法,是我和常相九摆的。” 我听后一阵无语“啥玩意?你俩为啥要这么整啊?就为了吓唬我?”我刚刚对他俩提起的好感又开始在渐渐的消失,这两位哪是护身报马啊。他俩干脆就是俩祸事篓子啊,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俩不拦着就算了,反而把我往沟里带。 胡菩淘连忙解释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我俩也是接了教主法旨,为的就是那个女娃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六章 黑衣邪教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就在前不久,东北这边突然间开始有人大批量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很多小孩与女人这样新死之人的魂魄。于是护法总坛给每个出马仙堂传信,让东北出马堂都留意此事。 由于我的堂子还没有正规文书,不能全堂人马下山,甚至道行达到一定门槛的仙家都不允许私自办事。于是堂子里的诸位教主本来也没太在意。结果就在前不久,我跟同学去东油库那边溜达。胡菩淘看见离我们不远有个女的,穿着就像墓地里的那位一样,也是一身黑色风衣黑色獭兔帽子。当时胡菩淘虽然也奇怪这人咋这么身打扮,但是也没有在意。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不行人家搞搞行为艺术了?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胡菩淘注意上了她。 东油库在离我家五公里左右的一片的盐碱地上,原本这里方圆一公里全是磕头机(大庆人都知道,磕头机本名叫抽油机,就是从地下抽石油的),市里大规划后,四周都盖起了楼房,原来的东油库也就荒废了一直没有开发。后来家属区盖楼时从这里挖过不少土,使得东油库西墙那有个四五米深的大土坑,年久日深下雨积水这里就成了个大泡子。原本还有很多小孩在这里洗野澡,但是后来这里不断淹死人,大人都不让孩子在这附近玩,久而久之就成了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是该着,我们那天溜达的地方离那泡子还有个几百米远。本来是白天,再加上离的又远,那女人也没在意我们。 但是她不知道我身上有常相九和胡菩淘,仙家的目力要比凡人远的多。其实不用说仙家,就是普通野兽的视力一般也是人类的几倍到几十倍不等。 当时那个女人就是从怀中掏出个六角星一样的东西,上面挂着个绳子。这女的抓着绳子的一端,然后把六角星沉入水中。结果从水里吸出不少黑色的东西,胡菩淘和常相九一眼就看出那是水中的冤死鬼,于是他俩就一直暗中注意这女的。 等这女的把水里的冤魂吸干净后,又往水中扔了一根像一截干树根子一样的东西,常相九和胡菩淘一见这玩意顿时心里再也无法平静。胡菩淘说那玩意叫百怨滕,这玩意的生长条件很苛刻。必须是常淹死人的河边,这个河需要常年受月亮照比受日照的时间长一倍,并且天长日久的吸冤死之人的怨气百年之久,才能长出这个东西。听起来简单,我实在想象不出是啥样的地方,太阳照不到月亮却照的到。胡菩淘说这种百怨滕百年才能长这么长,然后就从根部往上断裂落入水中。这玩意因为吸了太多怨气,自身有很强的攻击性。就像植物中的猪笼草或捕蝇草一样,能够攻击活物。不同的是,猪笼草需要捕捉落在上面的蚊蝇,而这玩意你在水边它就能给你拽下去。 听到这里我满心骇然,想起了当初我哥哥的死,莫不是也是这玩意作祟?胡菩淘说那他们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他俩跟我在山东,不过等我回来之后,听家人说我哥的死状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当时我哥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我不明所以的问她什么叫做魂魄不在了,胡菩淘直视我的双眼,跟我说:“就是说你哥的魂魄被人拘走了!”我听完她的话后,身子猛的一震。这些年来我总梦到我哥,我一直觉得他的死似乎有问题,因为他当时的死状实在是太古怪了,当时专门打捞溺水人的都说,干了半辈子都没见过站着淹死的。 胡菩淘见我一脸的震惊于激动,摆了摆手跟我说:“你现在急也没用,等立了堂子后,咱们堂营四梁八柱全齐了。到时候你跟教主商量,他老人家自然会派人过阴查这件事。” 说到这里,胡菩淘似乎有些口干,对着药王娘娘拜了拜,然后拿起个苹果啃了起来。常相九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她不敬。见胡菩淘不理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叙述。 常相九说,当时他和胡菩淘俩人本来有心当场把她捉住,但观她一身修为似乎比他俩要强,比墓地里那个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我俩要一起上也不一定干不过她,但是我俩是护身报马啊,你在边上我俩不敢动手啊,再说当时你的俩同学也在······”常相九似乎怕我看扁了他俩,连忙跟我在这打马虎眼,最后还把这事儿赖我身上了,好像我不在他俩就能替天行道了似的。 胡菩淘瞪了他一眼,嘴里嚼着苹果,不清不楚的骂道:“别臭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当时还不是你拉着我不让我上,捡干的说得了。” 常相九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家附近出现这么股子势力,我们也不敢离开你不是,我俩就把这事儿记下了一直没声张。后来堂子里来了位老资格的,跟我们说最近东北出现了一股邪教,让我和菩淘替换着回去一趟。于是菩淘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你让她说。” 我一听邪教二字,脑袋里顿时出现了“某功”于是我问胡菩淘:“邪教?是不是某功啊。” 此时胡菩淘刚把那个苹果啃完,不顾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最后将整个苹果核嚼巴嚼巴咽了下去:“想啥呢,你说那玩意就是骗人的神棍领着一帮傻叉的信徒。要知道信邪教果报是最重的,《俱舍论》中云,唯以邪见断善根。这个善根可不是那么简单,你教唆人杀人或者自杀,要比你直接杀人业力大的多。要知道众生皆有道根皆有佛性。杀生害命在地狱受诸般苦楚还能轮回,断了善根等于沉沦苦海无有出期。” “还说我跑题呢···”常相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眼见胡菩淘瞪他又连忙的一缩脖。 “咳咳”胡菩淘咳嗽了两声,继续刚才的话题“当时来的是个黄家,是传教主法旨来的。说最近东北出了一支邪教,我第一反应就觉得那天穿黑衣服的女的跟这有关,于是留下常相九跟着你,我回去跟教主禀告此事。我回到山上的时候正在开会,我也就没敢插嘴。当时他们讨论着最近得到的消息,说东北这边由辽宁开始,陆续的有小孩失踪,最开始以为是人贩子干的,也就没过多在意。(仙家管的是妖魔鬼怪,对于人不好过多插手,否则最后可能办了好事还犯了仙规。对于人间的事情除了靠警察外,最多只能在自己的因果范围内推波助澜。)但后来又开始有大量女人与小孩的新死魂魄开始失踪,这就已经不仅仅是地仙的事情了,就连地府都开始毛了。众方追查之下,才发现有个邪教,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仿佛一夜之间做大。席卷辽、吉两省,现在看来已经蔓延到了黑省地界。” 胡菩淘顿了顿,继续道:“我当时听到大批丢魂,冒着被教主训斥的风险说出了那天所见之事,哪知当时就炸营子了,众多仙家都议论纷纷,全都着急下山来替天行道。”胡菩淘此时已经说的吐沫横飞,越说越激动,我示意她平稳平稳,咋跟打鸡血了似的呢,好像你自己就是除危济困的大侠似的,当时你都看见那收魂儿的了,你俩不也怂了么。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要是说出来我就是吴老二附体了。常相九还好说,胡菩淘这姑奶奶脾气大着呢,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我是地马而惯着我啊。 胡菩淘压制下心中的激荡,继续口若悬河:“教主一听眉头一皱,然后安抚大家说咱们还没领到文疏,就这么私自管阳间的事情不合乎规矩。各门各洞尤其是在外面行走的,都密切的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实在到了非出手不可的时候,他自有门道。” 我见胡菩淘一脸的激动,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愕然的问她:“没了?”就这你有啥好激动的?这不就是扯犊子么,啊,开了一大顿的会,就整出来个按兵不动 胡菩淘一脸不满意的看着我:“然后就是你这山炮的事儿了。我回来之后,一直没再见到他们那伙人。直到你看完僵尸片,然后二愣子上身那天······” 我听胡菩淘这话老脸一红,这大姐真是不给面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谁还没尿过炕咋的。 常相九看我一脸尴尬,麻溜的又来打圆场:“那天早上我和菩淘正在你家看电视,你奶净乐意看那些农村小媳妇儿啥的,胡菩淘乐意看,我觉得没啥意思就寻思下楼溜达溜达。结果就在你家楼区南门看见了墓地里那位,虽然和之前那不是一个人,但是从堂子里的消息和此人穿着上,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伙子,这个修为根本就是稀松平常。于是我召来俩小辈跟着她,让胡菩淘回去请示教主。菩淘回来说教主吩咐先逮住再说,我俩一商量,由我在家里守着你,她去抓人,结果你小子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大半夜降自己阳火要去墓地找僵尸。你也不想想,墓地里有僵尸么?就算找着那玩意我都拿它没招,你能干的过?”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不跟着菩淘姐一起埋汰我了?继续往下说不行么?”反正我就这些丑事儿他们也都知道了,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咬牙放屁带尿炕估计他们也都见过,小爷我也豁出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七章 层层迷雾 常相九气鼓鼓的瞟了我一眼:“还有啥说的,九哥让你坑了你知道不?本来抓那女娃子是胡菩淘的事儿,结果你抽风非要去墓地,那阵法本来是为了抓那娃子的,你陷进去了九哥还能不救你咋的?我把那阵法破了你就进去了,我怕那娃子跑了在门口等着。菩淘当时怕你有危险只能在公墓里守着你,按理说那女娃子道行不高,谁知道我俩一照面她就扬了一把柳木灰,兄弟你不知道,我们常家最怕的就是柳木灰与雄黄酒······” 话说到这里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我倒成了那个搅局的了。从常相九和胡菩淘的话里我得到了不少信息,一,我这堂子仙缘与药王娘娘有关,但药王娘娘不是我的教主,甚至堂子里的普通仙家不知道药王娘娘的身份。二,他们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我动用了姥姥教我的本事。三,跟着我的目前只有他俩,其他仙家因为没有出马文疏所以不能轻易下山。四,这一点是我自己猜测,我哥的死因有问题,但要立了堂口才能查。 知道了这些我脑中的疑问就更多了,很多地方根本就不合理。姥姥说教我那些东西的是药王娘娘不是她,甚至药王娘娘还给我爸打过梦,而他们说从小到大的跟着我却不认识娘娘。姥姥告诉我不要在十八岁之前动用这些本事,他们也说与我相见是因为我动用了这些东西,那么如果我十八岁以后用,他们就不会出现了?山上那一众人马就白等十八年?显然这个假设不成立。他们暗示我,我哥的死有内幕,又说出马了以后才能查,也就是说我这堂子是必须得立。跟着我的只有他俩,不立堂子就没有兵马,是告诉我如果不出马遇到事儿我还是个渣。他们说了这么半天,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必须出马?我鬼使神差的想要去墓地,还有他们在墓地里救我,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像表面这么简单? 咣咣咣,一阵敲门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奶在外面叫我。虽然已经知道她看不见常相九与胡菩淘,但是明知道屋里有人的我,还是将门只开了个小缝,把脑袋伸出去问她干啥。我奶见我开门,特意的往屋里瞄了两眼,问我:“你跟谁说话呢?” 我嬉皮笑脸的跟我奶说:“这不快开学了么,我寻思我背背课文儿啥的。” 我奶瞪了我一眼说:“净赶吃饭的时候用功,沙楞出来吃饭,吃完再学。”我听我奶这么说连忙往客厅的挂钟上一看,原来已经十二点多了。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有一大堆事儿憋在心里哪有心思吃饭,我跟我奶说等凉凉我再吃,不用等我,然后又回到屋里反手锁上了门。 门关好后,我压低声音问:“那你俩知不知道我得啥时候立堂子啊?我得想想咋做通我爸妈的工作啊。” 胡菩淘双手一摊:“按理说我俩出来就说明你出马的时候到了,但是吧,不跟你说了么,咱们这堂子有点特殊,手续不太好办。反正你等着吧,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也不需要太管这事儿,时间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我咋越听越不靠谱呢,啥叫堂子特殊手续不好办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们都在仙界黑名单啊,没见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走么,人家出马都是机缘到了就出马,出马文疏虽说是上天赋予仙家与弟子的权利没错,但是有仙缘就证明有资格。一般都是文疏等时机,也就是说一切手续早早准备出来,就等弟子因果证显。到我这来个手续不好办,听的我心里这个没谱。 常相九似乎对我颇有了解,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床上:“兄弟,你九哥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以你的性格心里肯定在想些有的没的,九哥我也不劝你。你的仙缘是命里带的,你爸根本就不应该有你这个儿子,从你一下生咱们的缘分就算定下了。到啥时候九哥和你菩淘姐不可能害你,咱们教主更不能。我们要是有坑你的心思还用费这么大劲么你想想,不用别人,就我俩的道行收拾你还不够么?不论到啥时候你就记住一句话,我和你菩淘姐为了当你的护身报马是有代价跟着的,就算真有啥事儿我俩也是躺在你前面的。有些事你九哥我不跟你说是为了你好,有些是因为我知道的也不清楚,说出来怕把你带偏了,有些是我没资格说,等到你出马的时候问教主,他老人家要是能告诉你自然不就告诉你了么?” 常相九这么一说,我心里确实也敞亮了不少。他说的也没错,他知道的都不清楚,跟我说了我就能明白了么?既然都是注定好的事儿,只能顺其自然,等啥时候堂子立起来我去问问我家教主吧。其实我也知道我自己太好乱想,本来小的时候我也不这样,自从我哥没了以后,我和我爸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我遇到什么事儿都爱分析,爱往不好的方面想。 胡菩淘见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在这婆婆妈妈的感慨,不耐烦的插话:“行了,天赐不是我说你,你姥姥教你那些东西真是让你糟践了。你要是好好学,至于那么丢人么,遇到点事儿就哭爹喊娘的,给你当报马我都有点儿后悔了。往后你可长点心吧,我们帮你是我们的,你自己学会是你自己的,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打坐俩小时,对你有好处。”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多多少少摸透了点胡菩淘的脾气,她就属于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就像之前在墓地了,我估计她都拿我当个真正的二百五了,结果不还是为了护着我而没去追那黑衣女子么。我知道她为我好,连忙嬉皮笑脸的让她放心。 一想起公墓那晚的事情,我突然想起那毛骨悚然的一幕,我哆哆嗦嗦的问胡菩淘:“菩淘姐,额····有件事我问一下您别生气呗·····” 胡菩淘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急头白脸的说:“大老爷们有事儿就问呗,哼唧啥呢。” 我一听她这话也没再墨迹,但是我往常相九身边凑了凑,生怕她万一发飙估计常相九还能拉着点。拉开一段距离后,我问胡菩淘:“你在公墓里把那黑衣女子打跑后,后来我看那你把那些小鬼儿都吃了,当时好悬没把我吓尿了,吃那玩意是能增长道行还是咋的?” 我谨慎的把话问完,没想到的是胡菩淘并没生气,她见我问的是这个,噗嗤一笑:“你原来是问这个啊,吃鬼倒是能增长道行,其实不光是鬼,仙家吞仙家都能增长道行,但是谁敢那么干啊,那不成邪魔外道了么。”我心寻思你都特么当我面儿吃了,那不就是你口中的邪魔外道么······ 胡菩淘看我表情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继续道:“看过《金刚经》么?” 我一愣,没明白她问这话的目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看过啊,咋了?”要知道哪只是看过啊,我还能背呢。 胡菩淘一笑:“看过金刚经还不明白么?佛祖问须菩提你看见了佛么?须菩提回答非也,佛问他我就在你眼前那你为何说不得见呢?须菩提回答说我所见是因为佛以此面示我。道理不一样么?你看我是把那些鬼吃了,实际我只是把他们抓住锁起来了,早就送到阴司枉死城了。我可不敢用那办法涨道行,要不然道行涨了业力随之也来了,没等证仙就要渡劫了。” 原来是这样,我刚想说点啥,哪知道我话还没说出口,这两位突然间原地消失不见了,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是走了还是咋的了?卧槽,他们那里都是这么唠嗑的么,话说一半招呼都不打说撤就撤。我记得在墓地时那女人管我叫什么道盟崽子,我还没问他俩道盟是个啥呢。试着喊他俩名字,喊半天也没啥反应,这特么护身报马当的······ 他俩一走我又开始琢磨上了,常相九最后跟我说他俩当我护身报马是有代价的,这话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一我是个香饽饽,他俩跟在我身边有啥近水楼台的好处是别人得不到。二这是门苦差事,轮到他俩头上了,耽误他俩了?我这人自恋归自恋,自知之明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小说里那些主角都是啥天命之人,不是玉皇大帝就是王母娘娘转世的。我回想下从小到大,除了倒霉就是倒霉,就连这条命都是姥姥求娘娘求来的,要说我是啥天命之人这不扯呢么,估计还是第二条。 要么说胡思乱想是病,得治。一通自嘲后,我稀里糊涂的对付着吃了口饭,然后就出了门。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信息我实在消化不了,不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脑袋都要炸了。 走在黎明湖的岸边,接受着晚风的洗礼。既然出马是必须的事儿,还有什么好想的呢,常相九不也说了么,等堂子立起来后仙家会帮忙查我哥的事儿。其实我一直很在意这个问题,尤其是听胡菩淘形容那个百怨滕时,我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我哥的死因。这么多年来,我爸当初问我姥那句,我哥是不是替我没的,一直都压在我心里。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每晚都期待我哥能不能给我托个梦,告诉我他的死跟我没关系,告诉我他在那边好不好。 自嘲的笑了笑,脑中突然蹦出《宗镜录》中的这么一段话,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八章 通话 虽然胡菩淘说我出马文疏不好办后我也做好了等待的准备,但是我也没料到时间会这么长,一转眼高二的上学期已经上了一半,他俩自从那次与我见面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从小就不喜欢等待的感觉,这滋味就像生活说好了要非礼你,但是它却没说好什么时候来······ 人们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话或许有点夸张了,但是现在已经高二的我属实是有点迷茫。文理分科时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文科,当时我的梦想就是以后能混个三流大学,体验下大学生活就不错了。结果几次考试下来,我各科成绩惨淡的实在是感人,语文还好毕竟老祖宗的东西咱得好好学。可英语只有几十分,文科数学更不用说了,没给个单数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经历过高二高三的都知道,这个时候学生开始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是拼命的,一个是认命的,很可悲,我是后者。 整个高二上学期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那个时候我们认命的这一波开始三三两两的处对象,这就好比苦中作乐,等到毕业后各自分飞。要说我虽然长得说不上帅的天翻地覆,但绝对不算是丑的那一拨,从初中开始咱们也算是早恋的先驱者,但是不知道咋的了,到高中后我愣是没混上个对象,最后我给自己总结还是眼光高。我看上的忙着学习没工夫看我,看上我的我又嫌她长得太对不起我。 要说不愁是假的,万一到时候三流大学也不对我展开怀抱,毕竟得为以后的生活打算不是。咱们注定不属于那一拨依靠脑力赚钱的,只能依靠体力耕耘美好的新生活,于是暑假的时候我决定出去找份兼职做做。那个时候还没有网上找工作这一说,我能想到的只有人才市场。 无论社会怎么发展,普通的老百姓依然还是为了一口饭而拼搏的物种,要是有人问我大周末的哪里人最多,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不是相亲广场就是人才市场。溜溜达达的转悠了一小天,愣是没找到我能干的活。不是学历不够就是嫌我岁数小,要么就是需要专业知识。像一些工地撅钢筋,通下水啥的倒是没啥要求,我这体格子我估计够呛。一上午唯一正儿八经搭理我的是一个大姐,内个和蔼可亲啊,我要走还追了我半条街,是个卖保险的。我说我不买保险,她说她们那也招卖保险的,我谢谢你大姐,我和保险犯冲。 眼瞅着中午了,我一边往回溜达,一边感慨生活艰辛,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去当鸭子····· 溜达到百货大楼的时候,一个身穿杀马特服装的哥们儿正在发传单,我看这货脑袋上五颜六色的就像鸡毛掸子,还留着城乡结合部的洗剪吹发型。刚想离他远点儿,没想到他看见我眼睛一亮,立马过来递给我一张。 我低头一瞅,上面写着:开业酬宾,免费设计,染烫八折。当时我这个来气啊,哥们你啥眼神啊,我这卡尺还用染烫?我把传单还给他告诉他我不剪头。这哥们接过来一看,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拿错了,然后从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a4纸,上面写着招聘:现本店重新装修扩大经营,急招外创人员若干,待遇从优,全职兼职不限,学历不限,年龄不限。 我这一瞅有门儿啊,于是晃了晃手里的传单问他:“这外创是干啥的啊,工资待遇如何?” 那鸡毛掸子见我有意思,立马凑了过来,殷勤的跟我介绍:“外创就是在外面创造效益啊,就像我这样,见到人发发传单为公司宣传,要是有客人上去了甭管做不做头发,上去一位提成十块。要是客人办卡了,按百分之二十提。不会说不要紧,咱们公司免费培训话术。另外咱们没有试用期,工资一天一结按人头算钱。” 这鸡毛掸子跟我说的眉飞色舞,离近了那股子刺鼻的发胶味儿呛的我直想咳嗽,最主要的是他脑袋上的头发被发胶喷的根根直立,我都怕他扎着我。我尽量的往后退了两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他:“我这发型也行么?” 鸡毛掸子又要往上凑,我特么心里寻思,你是要给我一口还是咋的啊,都快给我撵到马路牙子下面去了。“行,咋不行呢。你这发型虽然土了点,但是你别担心,咱们有假发。” 我听得一口老血好悬没吐出来,我担心你妹啊,我的发型土,你发型洋气是不,跟个五彩大刺猬似的。我问他:“那行,我啥时候来面试啊?” 这哥们一摆手:“不用面试,直接来上班就行。咱们正常九点上班,因为商场8点半才开门。不过你明天头一天得早点来培训,培训完了直接上岗。七点准时到,从商场写字楼后门上五楼,最里面那间屋。保安问你你就说是来吉田轩培训的就行。” 我跟他说那行吧,我回去考虑考虑,这哥们倒是热情的很,我都快走没影儿了他还在后面摆手呢,直吵吵明天见,让我明天早点来。 这工作我是咋听咋不靠谱,啥啥都不要求,还不用面试。另外啥培训七点开始,到九点就能上岗的?并且没有保底,拉一个人十块,消费提成百分之二十,实际上这已经不低了,据我所知发传单的找个人留信息才两块。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去试试,毕竟我能符合要求的工作不多。 回到家后,我奶已经早早把饭菜做好了,我问她我爷呢,她一翻白眼:“在屋里念经呢,你这一上午干啥去了,没事儿别老往外跑,上午你妈来电话了还问我你干啥去了,我说你上同学家了。快吃饭,吃完了学学习,碗啥的不用你管,等我祷告完就刷了。”说完转身就去了客厅,我心里说我爷不念经你也不祷告,他一念你就祷,祝你们圆满成功吧。 吃完饭后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一直没有人接,估计是在饭口正忙着呢。就在我要把电话挂断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了我妈的声音:“喂?” “妈,是我,你那现在忙么?” “还行,我上午给你打电话你奶说你不在家,都高二了就别总往出跑了。我和你爸都挺想你的,但是这边是个新开业的酒店,太忙一天假都不给,说今年过年都不放假。你爸一听就急了,我俩看你离高考就一年了,商量着干到小年就不干了,你爸现在也帮着招人呢。” “妈,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我今天上午其实是出去找活了,你们也知道我成绩啥样。一本二本我肯定是考不上,三本能不能要我都不一定呢,那样的大学我寻思上不上也没啥意思,你和我爸挣钱也都怪不容易的,现在连个养老保险也没有·········” 我话还没说完,我妈立马打断我,声音有些激动:“你别扯犊子行不?我跟你爸挣钱为了谁啊,不就是为了你么?就算考不上好的,我们花钱也得供你啊,你这么早出来干活肯定不行。儿子,妈一直没要求你非得上啥清华北大,考好考赖也不要紧,妈想供你上大学也不是为了妈的面子,妈不就是希望你再青春两年么?你要是不上了,你以后肯定后悔,妈也不能让。你要这样的话,我和你爸工资也不要了,明天就回去。” 我一听连忙安抚她:“别,我上,我上还不行么?现在这不暑假么,我这活都找好了,挣多挣少无所谓,多点儿历练也省的以后走进社会吃亏不是。我保证,就干到开学我就立马滚回去好好上学。” 我妈本来还是不同意,后来在我多年与她斗争中总结出的一套特有话术下,她终于妥协了。问我是个啥工作,我怕她担心也没敢说的太详细,就说是在一个美发机构干接待,锻炼锻炼为人处世啥的。我妈又开始一顿劝,跟我说和同事搞好关系,要是累就别干了,钱不够花跟她说啥的。 以前还没觉得,一番对话下来,突然让我眼圈有些发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明知道我成绩啥样,依旧非要供我上大学,我看过他们的工作环境。饭店的厨房一般都在地下室,排风不好不说还潮的不行,到了饭口十来个灶台一起炒菜,矿泉水瓶放在不锈钢的案板上都能烤弯了。这是我第一次后悔这些年没有好好学习,同时心里也暗暗使了把劲。以前我就是个三分钟热血的类型,这一次说啥我也要干到开学,拿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给我妈买点儿啥。 最后我妈欲言又止的跟我说:“你爸其实也挺想你的,每次我给你打电话他都在旁边听着,老问我跟儿子都说啥了,他就那么个脾气,你要是有功夫给你爸也打个电话。”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电话那边短暂的沉默后,嘟的一声挂了。其实许多次打电话我都能听见,我爸在电话那边小声的跟我妈说“按免提,按免提”,我也无数次的想跟我妈说,让我爸接电话我俩唠唠嗑。但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心中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胆怯,我不知道是胆怯什么。希望我爸接过电话来说两句,但每次我妈挂电话后我又莫名的松了口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十九章 美女的信任 挂了电话后我回到自己屋给药王娘娘上了三炷香,求她保佑我明天一切顺利。这些年我一直盼望着娘娘也能给我打个梦啥的,因为大人们给我讲的小时候的事儿我都历历在目,从我的出生,再到娘娘给姥姥的指引让姥姥教我本事,还有娘娘让我爸上荤供。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娘娘应该是一位非常可亲的神仙。从我和我爸出现隔阂开始,我一有什么不开心的,委屈的事儿都给娘娘上香,然后坐在蒲团上和娘娘倾诉。娘娘在我心中除了神仙,还有一层特殊的意义。类似于知己,类似于师长,更类似于父母,跟我妈没法倾诉的事我都跟娘娘说。今天也不例外,对于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我心中实在是难以抑制的有些小兴奋,一直跟娘娘叨念了一个下午还是难以平静,最后我开始在供桌下打坐。 自从上次胡菩淘与常相九损了我一通后,每天打坐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我原本以为打坐就是坐着,小的时候姥姥让我打坐我就坐着睡觉。估计是胡菩淘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一次我坐着睡着了,她给我打了个梦,教我正确打坐的方式。 梦中胡菩淘跟我说,打坐也是有学问的,分为道家打坐和佛家打坐。道家修炼提倡感悟天地,宜门窗大开流通空气接触自然,但不宜受人打扰。道家打坐的方式很多,有坐骑式、散盘式、单盘式,与双盘式。并不一定非要求双盘式,视自己能力怎么舒服怎么来。而佛家一般分为吉祥坐(也就是跏趺坐)与金刚坐(半跏趺坐)。 我当时问胡菩淘是佛家的打坐好还是道家的打坐好,她告诉我,这个没办法说谁好谁不好,道家修炼注重感悟天地,把全身所有毛孔都打开。而佛家修炼在于寂静感悟,甚至要关闭六识,寂静空灭冥想体悟。无论是佛是道,都是教你一条通往彼岸的路,两条路都能到达目的,怎么能说哪条好呢?这些大道理我没太去细想,我就听她说道家的要打开浑身毛孔,于是我看了看窗外的雾霾,跟她说我要学佛家的····· 结果胡菩淘教了我跏趺坐。这个姿势真的很难,就是互交二足,将右脚盘放于左腿上,左脚盘放于右腿上的坐姿,要求脚心朝上。胡菩淘说在诸坐法之中,这个坐法最稳定,不容易前后摆动也不容易犯困。我想说那是不容易犯困么?那是根本睡不着好不好。我刚开始时练这个动作把我脚腕子掰的生疼,坐骨、膝盖、大腿肌肉没一个地方不疼的。 好在时间长了慢慢习惯了,盘好跏趺坐的姿势后,我结起了禅定印开始冥想。禅定印就是两手平放于腿上,一掌置于另一掌之上。双手仰放下腹前,右手置左手上,两拇指相接。胡菩淘说这是世尊释迦摩尼佛禅定的时候所结手印,这个手印正好在腹前形成一个环形,让体内的气可以绕身体良好循环。 循环的气我虽然没感受到,但坐了一个下午后,我除了腿还是有些酸外,心竟然平静下来了。往墙上的挂钟一看,十点半了,匆匆的洗了把脸上床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我一看表六点半了,我飞速的穿好衣服抹了一把脸,从桌上抓起俩馒头就开始穿鞋。我奶问我这么早干啥去,我说上班,没等她再细问就出了门。大锤二十小锤十块·····啊,不····办卡二成,一人十块,我来啦~ 打车来到百货大楼后身,看门的是个六十来岁的大爷,见我就要往里冲连忙问我干啥的,我说到我们只管拉人,人带上去我们就下来,我咋特么越想越觉得是在骗人呢。这个所谓的“设计”免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跟你哔哔头发咋整是不要钱的,一旦动剪子就得掏钱了呢。想到这里我是真不想干了,但是又一寻思,就在昨天我还跟我妈犟我长大了呢,咬牙切齿的要证明我能自力更生,第二天就完犊子了实在是说不过去,我也丢不起那个人啊。再说人家到底是不是骗人这不都是我自己猜的么,高低得拉个人试试,不行我再带下来呗。 昨天发传单的那个五彩鸡毛掸子今天请假没来,跟我一起来应聘的那三个洗剪吹已经拉开了阵势,专挑些戴金链子穿着貂的中年妇女下手。我手里拎着传单站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我发现平常挺能叭叭的我此刻怂了,好几次运好了气想拉个人试试都没敢,眼瞅另一边那三个洗剪吹纷纷开胡了,其中一个都上去下来好几趟了。我一咬牙,开始在人群之中寻摸目标,我心里想得挑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最起码不能说急眼了动手的。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俩小姑娘,左边那个长的略微的寒碜了点,脸就像鞋拔子成精了似的。另一个我一看顿时眼睛一亮,白白净净的皮肤还带着少女专属的小粉红,白衣服牛仔裤一双小白鞋,看得我离老远都好像闻到了棒棒糖的味道似的,最主要的是她说话的时候,那长长的睫毛忽扇忽扇的,水汪汪的眼睛明明就是我的菜。我要说把这小姑娘形容的多漂亮你们肯定不信,过后我想一想觉得也可能有她旁边那位衬托的关系,但不得不说绝对是位美女。要不说后来为啥女生拍照都要拉上位闺蜜呢,就算是长得丑的也一定会找个比她更丑的。 我一看这小美女细皮嫩肉的对我没威胁啊,另一方面也是想搭个讪,要知道从上高中开始咱们就是老哥一位,上次拉小手还是在初中。 拦下俩人后,我看都没看那鞋拔子精,挤出一副我自以为很真实的可怜相,一顿装可怜。除了话术里的,自己又加上我在这边没啥朋友,又指着那面那三个洗剪吹说他们都排斥我。 小美女听我说的可怜,就要跟我上去。哪知旁边那鞋拔子精一把拉住了她,一脸鄙夷的横了我两眼,对她说:“你别听他的,他们这行我知道,都是骗人的,上去就让你花钱,咱们别跟这帮人搭个”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心想你能不能别和小美女咱们咱们的,你俩那能是一个物种么。我都说的这么可怜了还一点同情心没有,难怪长得跟鞋拔子似的,没让你长成鞋垫子都算便宜你了。 小美女听她闺蜜这话也犹豫上了,想了好半天,跟我说:“我跟你上去帮你忙,你可不行骗我啊。”我听着连忙点头。其实我也担心这公司是骗子,上楼这一路上我都在寻思要是骗子咋整。可能是电影看多了,什么绑架抢劫啥的我都想了个遍,但是后来一想也不能,那门面开在商场里,满商场都是人。估计也就:“我让他陪着。”黄毛一愣,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也就不再说话,又请小美女的闺蜜进店,哪知道人家更有脾气,脖子一扭哼了一声,也不进也不走就在门口站着。 小美女拉着我袖子进屋后,黄毛安排她坐在造型椅上,然后就开始哔哔你这发型不时尚啦,发质受损太严重得保养啦,分叉的地方得剪啦啥的。说着说着就要去解小美女的辫子,小美女一下站了起来,一边说不用了,一边求救似的看着我。黄毛又要动她头发,她干脆躲在了我的身后。 那一瞬间我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似的,莫名的有些感动。这丫头也太可爱了,我是把她忽悠上来的,她咋就这么相信我呢?我见黄毛脸上一脸的疑问,连忙跟他说道:“哥,你看她好像也不想整头发,我这也就试试咱们业务流程,要不我把她领下去得了。” 黄毛虽然一脸的不乐意,但是看了看店里的其他客人,把我拉到了一边跟我说:“早上不是教你们了么,你看你拉上了这个,一身没一件名牌。穷酸样~上来还左左扭扭的。我跟你说,你领上来的你又领下去,这个可没钱啊。”我嬉皮笑脸的点了点头,嘴中说着下回注意。心里却想人家没钱人家心里干净,不像你这样的有钱也是垃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章 宝儿 从美发店出来走了好久,直到都快走到了电梯口,小美女还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服。直到身后的闺蜜捅了她一把才发现,脸通红的松开了手。到了大街上,小美女颇可爱的拍了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 商场的五楼由于刚刚装修不久,就连塑钢窗上的贴纸还没有揭下去,所以现在刚刚下午,商场里所有的店家就都打开了灯。挨着电梯口的是一家卖hellokitty的门面,里面粉色的灯光照的整个电梯口显得别有一番小浪漫。 俗话说的好,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小美女此时衣服受到惊吓的表情,咋看咋可爱。我看她这样笑问她:“一个美发店有啥好害怕的,还能吃了你啊。” 小美女此时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一边往前走,还一边回头跟我比划着:“刚才李雅婷跟我说那上面都是骗人的,,再加上我不太愿意别人动我头发,我看他要解我辫子我寻思要给我剪头呢。我从进门开始就紧张,你不知道,我今天出门兜里没揣钱。”这小美女刚才在店里一声不吭,没想到出来后倒挺活泼的。 感情她是怕花钱,我此时也被她清奇的脑回路逗笑了,问她:“你害怕还上去干啥,还在里面坐那么半天听他叭叭,不乐意别人动你头发你以前是咋理发的啊。” “我就是不喜欢别人碰我头发,我从小家里人都没有摸我脑袋的,剪头倒是得剪,关键是李雅婷说你·····说他们是骗人的,我可能是先入为主了吧。”说着说着小美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红这个脸:“我上去不是看你可怜么,我寻思跟你上去帮你个忙。进去我本来就想走的,又怕进去就走对你有啥影响·····”我寻思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呢,后来一想,估计这丫头是顾忌我的面子怕我下不来台,心眼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说着话已经出了商场,她那闺蜜也不说话就在旁边跟着,时不时还横我一眼,我干脆就假装没看见。我估计就是因为我没撩她,而是撩小美女她心里嫉妒呢。没办法,谁让你长得丑呢。 谁知道我俩正说着,她那个闺蜜一脸的不耐烦,催促她:“还走不走了啊,下午不还得去买复习册嘛。”小美女听完舌头一吐,连忙说这就走。我越看她闺蜜的脸越难受,好像都闻到了脚丫子的味道。我心里说,大鞋拔子,你得罪我了。 小美女转过身来看了看我,眼睛水汪汪的,安慰道:“你是好人,他们排斥你是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等我有功夫了来找你玩哈。” 排斥我?谁排斥我?我顺着小妹女的手指一看,她指的方向是那边的洗剪吹三兄弟,我顿时恍然大悟想起之前跟她说的那套,顿时老脸一红。这丫头到底是咋长大的,天真的有些过了头啊。我特么当时是按照培训时的话术添油加醋瞎咧咧呢,她到现在还相信我说的那一套···· 我见她转身就要走,心寻思你是说来找我玩,估计也就是客套客套,转过身就忘了。要知道我从高一开始就被我那帮狐朋狗友笑话,说我是天煞孤星找不着媳妇儿。我对他们的回敬是宁可单身到死,不找恐龙凑数。这回我要是把这小美女追到手中,我看谁还敢来自取其辱,哇咔咔。 光在心里yy了,没多寻思,我一咬牙舔着个老脸问她:“内个,额·····能给我个电话号码么?”听听,多么简单直白而又土掉渣的问题,高天赐,我鄙视你·~~ 这话问完了我才开始后悔,这问的也太没艺术了,估计她对我还算不错的第一印象,此时也没了。我心里知道,这个岁数的小姑娘都是看偶像剧的年纪,特别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话,其实什么岁数的女人都喜欢,这是这个物种的通病。所以对待这个物种就要玩文艺,你明明有那个意思也不能那么说,一定要来个阳春白雪。这就像有人跟你说“我想跟你睡觉”那是流氓,要是有人跟你说“我想和你一起醒来”,那是王子。 小美女回过头来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考虑了一会。我心说她这是在想咋拒绝我呢,就在我已经做好被婉拒的准备时,小美女突然笑着朝我一伸手。弄得我一愣,我傻了吧唧的问她:“啥呀?” 小美女噗嗤一笑:“把你手机给我。”于是我在二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把脸上尴尬的表情转化为窃喜。这我要是还不明白,那我脑袋里装的就是胎盘。 此时也顾不得寒碜不寒碜,从兜里掏出了我的法宝——价值199,并且连数字都磨没了的老式诺基亚。小美女看了看我的古董手机又看了看我,然后善意的一笑,接着嘁哩喀喳的一顿输入,最后又把手机还给了我,临走前还不忘挥着小手跟我拜拜。 目送小美女的背影离开视线后,我拿出手机在电话簿里一翻,只见上面除了我妈以外又多了个号码,署名,任宝儿。听听,多么有品位的名字,不是美女敢叫这名么?她那鞋拔子脸的闺蜜还叫李雅婷,叫李牙疼还差不多。你就再怎么横把着竖拦着,你能阻挡住张生与崔莺莺小姐那上天注定的因缘嘛,哇哈哈哈哈。 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一下午的时间都在我哼着小曲中度过,原本看着特别反胃的三个杀马特在我眼中也变得可爱起来。期间那三个其中的一个过来问我,咋了哥们?捡着宝了?我问他你咋知道的?然后不顾他一脸的懵逼的表情,满大街的溜达。 这个理发店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无非就是开在商场里不如在街面上熟识度那么高,然后想雇几个人带带客源。当然也不排除这里面有套路的成分,设计免费剪头要钱,并且尽可能的用折扣忽悠你办卡。你要是办了,那黄毛拿你当奶奶似的哄着。你要没办,那黄毛嘴里的便宜话就多了。鄙视归鄙视,不过想想也正常,人被骗基本都源于她想占小便宜的贪欲,这世界上真正能免费给你剪头的也只有可爱的母亲吧。 一下午的时间,我也带上去了几个看着挺有钱的主,其中有一个办了个面值最小的500块钱的卡。我对于这个工作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只说比别人家便宜,你爱上就上,你不上小爷我就换人。 在公交车上,我一遍一遍的把兜里的150块钱掏出来数,一百是那张卡的提成,五十是五个人头钱。旁边一个大妈偷瞄了我半晌后往后退了退,估计是把我当傻子以为我犯病了呢,也是,就一张一百的五张十块的我数了好几遍了。我心里想你等凡夫俗子小爷根本就不屑于理你们,这是小爷自力更生挣的,你儿子行么········ 回到家后,爷爷还在念经,奶奶还在祷告,但是我此时却觉得是如此的动听,跟他俩打了个招呼,并让他们再大点声。然后就在我奶奶一脸不解的目光中进了屋。 回到屋后,我苦思冥想怎么和任宝儿发展发展“友情”。以我曾纵横小学初中花丛的经验来说,追女孩这件事就好比打铁,必须要趁热,等她对你没印象就白扯了。并且还要掌握力度,劲儿轻了没效果,劲儿太大了容易把锤子甩飞了·······必须一步一步来,因为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 想了半晌后我计上心头,一边坏笑一边拿出了手机,对着按键一顿乱按,然后把短信发了过去。看着满屏幕的符号,我简直太佩服自己的睿智了。一边憋不住傻乐一边等任宝儿的回复。 这是一种套路,跟女孩聊天开场白很重要。你上来就说你好显得太刻板没有新意,直接说事儿让人家觉得你太突兀,其实你无论说什么她都会觉得你是在找话题。并且如果你先说话,那么你就要承担接下来聊天百分之八十的内容,聊好了聊坏了责任都在你。所以与女生聊天占据主动权一点好处都没有。 果然,没一会任宝儿的短信发了过来,显然是没看懂我发过去的乱码七糟的字符,只打了两个问号。 我:不好意思,手机在兜里没注意,自己发过去了·····今天谢谢你的帮忙。 不一会任宝儿的短信就过来了,字里行间好像还有些小惊喜。 宝儿:我一猜就是你,哈哈,我走了你们老板没为难你吧?没事儿,我帮你你不也帮我了嘛,嘻嘻。 我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关心和开心,短短的一句话里,出现了“嘻嘻”与“哈哈”两种表达开心的方式,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她也挺激动的。心里难免有些窃喜,连忙又给她发了一条。 我:没难为我,明天有时间吗?要是没事儿的话一起吃个饭?你是我在这边的第一个朋友。 我特意没说请她吃饭,那样会显得太刻意,怕引起她的反感,最后我又说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证明了我是以朋友的立场邀请她。这次过了十来分钟,我能感觉到她好像有些犹豫。 终于,当啷一声,屏幕亮了。 宝儿:“明天啊····好吧,中午我看看,尽量去。” 女生就是这样,即使答应了也要有所矜持,她既然说尽量来,基本上就是定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一章 你相信有鬼么 给药王娘娘上完香后,我就一跟头躺在了床上,这是从胡菩淘传授以来我第一次没有打坐就上了床。因为我此时心里美的跟开了花似的,就算是打坐也入不了定。说来不怕你们笑话,爷们和娘们其实差不多,人前男子汉那是因为有人。哪个男人在自己一个人心里美的时候,没翻跟头打滚儿蹬蹬腿儿过? 我心里明知道任宝儿是相信了我说的话,觉得我可怜,在她心里我恐怕连朋友都还不是呢。但是我却不明白我在期待啥,好感这种东西就像小草,你越是想遏制它,它长的越快。就在这种兴奋的状态中,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哪知道刚睡着就魇着了,就好像灵魂出窍一般,我正以一种俯视的视角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几次努力的想要回到身体当中都做不到。正在我心里焦急的时候,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床上的我连同床一起在往外飞,而我的视角就一直这样漂浮在床上的我的上空。 明明知道我已经睡着了,这只不过是个梦,但是梦里的场景说不出的真实,我甚至为了证明这是梦而努力的去看周遭的景色,竟然能看得清我家门外电线杆子上广告写的啥。所有场景都和我平常外出时见到的一模一样,我一边努力的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一边在床就要飞出小区的时候,数了数小区门卫值班室的玻璃,连大带小二十一块,我暗暗记在心里。 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床越飞越远,而床上的我依旧闭着眼睛。飞着飞着,眼前的景色已经不再是我所熟悉的了,我飞过了一座座大山,穿过了一条条河流,最后直接飞向天边。这天不是平时的天,整个天空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一片灰蒙蒙的却没有云。并且感觉离地面特别的近,那种感觉压的我喘不过气来。飞着飞着,一阵波纹在半空中泛起,就好像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水波。 眼前出现了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这山脉我再熟悉不过了。果然,当床飞向了最高的一座山时,我远远的看见了山峰上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身影。其实从看到这片山脉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出现,因为这些年来她在我梦中无数次的出现。场景都是相同的,她跟我说着莫名其秒的话,我对她的感觉也是古怪的熟悉。 然后就会出现那支纸人组成的送葬队伍,和那口由八人抬着的大棺材,再接着会出现那支兽头人身抬着花轿的队伍。两只队伍一边白一边红,最后送葬队中将军模样的人会去掀棺材,然后红衣女子会把我打进轿子中,最后我会又恐惧又好奇棺材里有什么,然后就醒来。 这个梦我从八岁那年第一次做,一直到如今,它一直伴随着我,到后来我都已经习惯了,并不再觉得它如何吓人。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总梦到她的缘故吧,她在梦中一次次护着我,此时看到她的身影我惊慌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还是同样的山峰,她也还是那一身红色嫁衣头戴凤冠的打扮,只不过此时的我在梦中是灵魂出窍的状态。 床飘到了红衣女子的身旁后缓缓的落了下来,她不说话,而我想说话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场景就如同定格了一般,要不是偶尔拂过的山风,我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张立体的画卷。 许久之后,女子缓缓的转过了身,容颜依旧看不清,却在梦中被我定义为绝美。她看都没看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我,而是向着半空中我所在的位置望了过来。这种感觉很诡异,这飘行的一路我都在四处观看,半空中的我仿佛只是一股意念,并没有实体,但是她此时看我的目光明显是知道我在这里。 女子缓缓的开了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怨:“今天是你我大婚的日子,但是我感觉你的心丢了,是他改变了你?还是你变了心?”我不知道女子口中的他是谁,是每次出现梦中的那个中年将军?还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她的语气让我有些心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甚至还有些做错事后的羞愧,让我慌乱中不敢与她对视。 女子看了看半空中的我,然后又转过身看了看床上的我,好半晌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听得我一阵迷茫,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是啥意思?难道是喜欢我小时候的样子? 女子再次转过身,背对着我说:“回去跟着仙家好好修行,等你想明白了再来寻我。”她这句话说得我心一阵狂跳,她说让我跟仙家好好修行,啥意思?我激动的想说话就是发不出声音,她也不再理我说完一挥手,我就感觉像一片纸片似的被风飘起,连同床上的我一起沿着来时的景色飞快倒退,那感觉就像是坐过山车,一阵天翻地覆带着呕吐感袭来,猛然中惊醒的我一身冷汗,坐在床上好一顿干呕。 看了看身边的手机,才凌晨四点钟,还能再睡一会。但是刚刚梦中的场景在我脑子里不断浮现,一闭上眼睛那红衣女子就出现在眼前,连同她的话都在我耳中萦绕,弄得我就像耳鸣患者似的难受。 好不容易迷糊到了六点半,我爷念经的声音和我奶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那节奏别提多闹心了。起床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我奶见我出来问我为啥起这么早,我说你俩这么早就整动静我也睡不着啊。 从洗漱到吃早餐的过程中我都一直在想,从小到大做了十来年的梦,为啥昨晚有了新剧情,想来也是够有才的,一个梦竟然有了向连续剧发展的趋势。我查过不少关于梦的资料,很多论坛里都有像我这样的人,从小到大老是做相同的梦。但是对于原因却众说纷纭,科学点的解释是曾经经历过的事,或者看过的文学作品形成了心理暗示,于是人会在梦中编造一个场景。唯心一点的解释是,你总梦到一个人,那么她可能是你累生累世的某一个冤亲债主,你本人已经轮回转世,而她还在苦海中沉沦,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多诵读经文超度。然而我觉得这两点跟我好像关系都不大,梦里的女人明显是古代人,我咋可能真正见到过呢,我也确定我没看过这样的书啥的。要说冤亲债主,她在梦里也没吓唬过我啊。我也试图长期诵读经文,然而就是不管用。 出了门后我突然想起了梦中的细节,连忙看了眼我家楼旁的电线杆子,上面的广告和我梦中所见一模一样,我不死心,走到小区门口值班室时,我又特意数了数,跟我心中的答案相同,不多不少二十一块。这梦也太特么真实了,我突然有点祈祷梦到下一期的彩票号码····· 来到百货大楼时已经八点五十,招聘我的那个鸡毛掸子已经早早的来到了店里,一见我面叫笑着跟我打招呼,问我昨天咋样。我兴奋的跟他说我昨天挣了一百五,这小子嘲笑我没出息,他跟我说他来的第一天挣了五百多。那三个洗剪吹见我们说话也上来凑热闹。鸡毛掸子大名叫王磊,搞笑的是那三个其中有一个也叫王磊。这俩人一听重名立马扳脖子搂腰,还问我他俩像不像兄弟,我心寻思,你俩确实是一个品种,要是他也跟你染一个颜色的头发你俩就是双胞胎。 一上午我也没开张,但是想想也对,要是天天好几百那还上啥学啊,估计我们校长知道了都得改行。眼瞅着就要到中午了,王磊他们四个要去吃麻辣烫,还问我去不去,得到我的否定答案后四个人就自顾自的走了。小爷我一会有佳人相约,哪能和你们四个老光棍子混? 我饿着肚子等了半个小时,眼瞅着一会就要上班了,车站那里的202来了一趟又一趟,就是没有任宝儿的身影。我有点着急了,这是咋个意思,放我鸽子?就在我在想措辞准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短信过来了。 宝儿:“我这出了点事儿,中午恐怕过不去了。”我这一看果不其然,真特么被放鸽子了。这昨天说的好好的,咋还说变卦就变卦了呢,不知道是不是那鞋拔子又在中间掺和了。 我整理了下情绪,给她回了一条:“没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咱们下次再约。” 我这条短信刚发出去,几乎就在同时,宝儿的短信又过来了。 宝儿:“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放你鸽子,本来都打算要去了,结果李雅婷出事儿了。”我看完这条短信心中突然有些窃喜,不是我坏看着她闺蜜出事儿我高兴,而是因为宝儿原本没打算放我鸽子。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得对人表现下关心不是。于是我问她怎么了,用不用我帮忙。哪知道宝儿接下来的一条让我有些愕然 宝儿:“咋说呢,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二章 跳大神 我当时第一想法就是宝儿在逗我玩,这咋为了证明不是故意放我鸽子,大白天的还整出鬼来了呢。但是我仔细一想,不能啊,第一宝儿不像是那么不着调的人,第二得啥智商能找出这么个理由啊。至于相不相信有鬼那还用说么,兄弟我切身实地的见过啊。 我:“信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儿多了,咋了?大白天见鬼了?”不一会,宝儿的短信过来了,跟我说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于是我给她打了电话。我这边电话里刚传来嘟的一声,宝儿那边就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宝儿的声音很低,并且能听出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她的周围有些嘈杂,隐隐约约能听见女人的哭声。 宝儿跟我说,原来昨天从百货大楼走后,她跟李雅婷去买复习用的书,买完之后俩人又去逛商场,一直逛到傍晚七点多。宝儿跟李雅婷说太晚了要回家,结果李雅婷跟她说今天自己家里没人,父母去农村参加婚礼,她自己不敢在家住,问宝儿能不能陪她。宝儿跟她是发小在她家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于是就给自己爸妈打了个电话,她妈一听是在李雅婷家也没说啥,就嘱咐了两句到家来个电话,晚上别出去啥的。 李雅婷家住在龙凤区的城郊,这里原本是农村,后来炼油厂投资在这里盖了一片楼区,将这个村子一分为二。这楼区有个别名叫做十六栋。因为这个地方只有十六栋楼,楼区的另一面是一片平房区,中间有铁丝栅栏隔着。 俩人从百货大楼坐车到家已经将近八点半左右了,那楼区因为是老房子,根本没有物业,路灯基本坏的差不多了也没人修。车站离家也不太远,也就七八百米。但是车站在公路边,要回家需要从公路下坡走一里来地的土道,这段土道根本没有灯。宝儿说她当时跟李雅婷俩人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然后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走了没一会,李雅婷说想上个厕所,宝儿让她到家再上反正离家也没多远了,这黑灯瞎火的自己害怕。结果李雅婷说自己憋不住了,宝儿没招只能陪着。 要知道土路也是路啊,就在这蹲着方便一会再来个人啥的咋整。李雅婷跟宝儿说咱俩再往里走走,宝儿本来就害怕,但也没招只能跟她往里走。俩人借着手机闪光灯的光芒,往里走了大概百八十步的距离,就见旁边出现了一个水泥砌成的地龛。一般在东北农村呆过的都知道,这种地龛在田间地头多得是,多数供奉的都是土地啦,城隍啦啥的。供奉土地是为了祈求收成能好一点儿,供奉城隍是因为村里谁家有人没了,需要到城隍庙来报道,这也是东北当地的一种习俗。 宝儿说当时他们看见的那个地龛里面还亮着光,走近一看原来里面摆着两盏装电池的莲花灯。李雅婷走到这里就不走了,蹲下就要方便,宝儿劝她离这远点,眼瞅着这供的东西咋能在这上厕所呢。李雅婷还笑话她,说哪来的鬼呀神呀的,就这有点儿亮,不在这上在哪上。宝儿一看说不动她也就没再说,借着莲花灯紫薇薇的光芒往里看,里面好像没有什么造像,倒好像是有个木牌,上面贴着红纸也不知道写的啥。 就在宝儿想细瞅的功夫,就觉得眼角余光里闪过了一道黑影,看那体型估计是个野猫啥的,这时就听李雅婷妈呀一声,给宝儿吓了一跳。问她咋的了,李雅婷说好像刚才过去个啥,宝儿笑她敢在庙前上厕所,还怕个野猫是咋的? 上完厕所俩人往回走,宝儿说她感觉当时李雅婷怪怪的,走道哆哆嗦嗦的也不跟她说话,她以为李雅婷是刚才被野猫吓着了也没在意。到家后,俩人洗洗准备睡觉,李雅婷发起了烧,宝儿当时还想肯定是吓得,于是就给她找点药吃了。正准备睡,我的短信过去了,然后她就跟我聊了一会。李雅婷当时还问她是谁,听她说是我明天要找宝儿吃饭,李雅婷还劝她来着,说刚认识一天就黏上了肯定不是啥好人。 宝儿还跟她替我辩解来着,说我一没坑她二没骗她,最后还是我护着她出来的,咋就不是好人了?(说实话,我听宝儿这段描述心里美着呢,至于李雅婷的事儿嘛········)宝儿说以她对李雅婷的了解,这要是搁在平时肯定得跟她掰扯掰扯,结果当时李雅婷听宝儿这么说也没说啥,俩人就睡了。 今天早上一早,宝儿起来洗漱后看李雅婷难受,就顺便给她洗了条毛巾替她擦了把脸。一早上李雅婷都没说话,俩人换完衣服后,宝儿拉开了窗帘,就觉得一条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宝儿说当时没把她吓死,李雅婷她家住在七楼,啥猫能跳这么高?还没等宝儿回过神儿来,就听身后咣当一声,宝儿转身一看,李雅婷昏过去了。 电话那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这就完了?这跟鬼有啥关系啊?于是我问宝儿:“不会就是昨晚吓得吧,再说你不是问我相不相信有鬼么,鬼哪?” 宝儿似乎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怀疑,有些后怕又有些不满的说道:“你不知道,今早的那个黑影和昨晚的明明就是同一个,我估计是她昨晚在庙前上厕所招着啥了,还有还有李雅婷昏倒后的表情可怪了······”我心寻思你咋知道是同一个,你一直黑影黑影的你都没看清是个啥,再说表情怪是怎么个怪你又不说。 我跟宝儿商量我想陪她,宝儿刚开始还说不用,说现在李雅婷在医院呢,她爸和她妈都赶回来了。但是咱们是谁啊,这样拉近关系的机会焉能错过。于是我循循善诱的劝她,跟她说,你看出这样的事儿你也不能和你自己爸妈说不是,咱俩是朋友,我在你身边要是有点啥事儿我不也能帮上忙么,宝儿考虑了一会把地址告诉了我,并告诉我到楼下给她打个电话,她下来接我。 挂断电话后,我心中大喊一声欧耶,然后上楼跟黄毛请假。黄毛虽然有些不乐意我刚来就请假,但是要知道,他们这是没有保底工资的,我们都是挣现钱儿,于是他不乐意归不乐意,还是告诉我去吧,明天别迟到。 本来想打车去的,但是我想了想今天一上午没开张,将兜里昨天挣的一百五十块钱拿出来又数了两遍,到最好还是没舍得打车。坐上了公交往龙凤赶去,一路上我都在寻思见到宝儿后该做一个怎样的开场白。眼瞅到站了,我给宝儿打了个电话,宝儿说她在医院楼下等我。 下了车后,走了没几分钟远远就看见宝儿的身影,还是昨天的那副打扮,白衬衫牛仔裤小白鞋,够清爽的。宝儿看见了我连忙跑了过来,还没等我想了一路的开场白说出,她就一把把我拽到了一边。 我看她一脸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她要干啥,被她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听她说李雅婷醒了。我跟她说醒了还不好么,整的这么神秘干啥。她跟我说醒是醒了,但是跟好人不太一样。我问她,咋的了?疯了?换来了她的一个好大的白眼。 宝儿跟我说,李雅婷昏倒的时候从表情上来看嘴角是笑着的,但是闭着的眼睛却不停的流眼泪,我心寻思那不是哭笑不得么,但是我没敢说出来,怕她觉得我没正形。宝儿此时显然是吓得不轻,嘴里一门说李雅婷现在跟正常人不一样,就是不说到底哪不一样。最后实在说不清,就跟我说等我上去一看就知道了。 临上楼前,宝儿嘱咐我:“我跟李雅婷她妈说你是我们同学,不放心来看看。李雅婷情况有些复杂,她妈也怀疑是冲着啥了,刚才找人请了跳神儿的,这会估计也到了。一会上去后你尽量别吱声,不管信与不信,看着就好了。” 我一听有跳大神的来,心里顿时有些兴奋。要知道我以后也是要出马的,虽然和跳大神有所不同,但好歹也算是大半个同行,眼前就有个熟悉业务的机会咋能不激动。 跟着宝儿上了二楼神经内科病房,远远地就看见最里面的病房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一对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不用问,五十来岁的妇女肯定是李雅婷她妈,而那对小青年一个背着包,一个手里拿着鼓和鞭子,腰间还系着五彩羽毛做成的腰裙,裙边有个古朴的铜铃。从打扮上来看事跳大神的无疑,这跟我想象中着实有不小的出入,我还以为跳大神的一般不是白胡子老头就是神神叨叨的大妈呢,感情现在我们这行都年轻化了。 李雅婷她妈眼圈通红,正跟那俩年轻小伙说着什么。见宝儿领着我上来,跟宝儿点了点头,然后又强挤出点笑容,问我:“你就是小王吧?这么早就来看雅婷有心了,雅婷昏倒时多亏了宝儿照顾,阿姨真不知道咋谢谢你们。” 这阿姨的话给我听蒙了,后面说的倒是挺好,前面那小王八是啥意思?这不认不识的咋还骂人呢?我看了看宝儿,就见她跟我挤眉弄眼的满脸飞眉毛,我突然恍然大悟,我忘了这丫头还不知道我叫啥,感情她随便给我编了个姓。 我假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脸诚恳的跟李雅婷她妈说道:“没事阿姨,我叫高天赐,宝儿没给您添麻烦吧?”我说这话也没怕李雅婷她妈误会,相反我就是想让她误会。果然,我看她妈看了看宝儿又看了看我,一副了然的样子,弄得宝儿脸颊通红,瞪了我一眼也没说话。 李雅婷她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你姓高那咋还叫小王呢?”我跟她说因为我爱打扑克,所以外号叫小王,我估计她妈肯定想不明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三章 九哥上身 两个小青年又问了李雅婷她妈两句,声音太小嘀嘀咕咕的我也没听清,然后就在她妈的带领下进了病房。屋中的场景实在是精彩,我来时的路上就在琢磨宝儿口中的跟好人不一样是啥样。我想了无数种结果,记过看到此时的情形还是感慨我的想象力实在不够丰富。只见李雅婷四脚着地的在地上撅着,腰拱起老高,脸色苍白的吓人不说,两个眼睛朝上翻着,一点黑眼仁看不见。 她身后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地上,两个腿盘住李雅婷的双腿,手搂在李雅婷的腰上,靠着墙使劲的往后拽。用脚后跟都能猜出来这是她爸,就是不知道他俩这是闹的哪出。 见进来这么一大帮人,李雅婷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双手用力的在地上撑着,因为用力的原因指关节都已经发白,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我心里无比好奇,她眼睛翻的都看不见瞳孔了,是咋知道我们进来的呢,难不成白眼球也有视觉? 只见此时李雅婷她爸满脑门子的汗,脸因为吃力涨的通红,玩命的搂着李雅婷向后挪,头向后仰腰部紧紧的贴着墙。从他衬衫上的凌乱,两只胳膊上的血绺子,以及地上的纽扣能看得出,刚才这是吃了不少苦头。 李雅婷她爸见我们进来,憋得通红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激动的对着两个小青年喊道:“大神快救命啊,我快拉不住了。”那俩小年轻看到这个场景也是一愣,紧接着穿彩裙的那位反应了过来,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张符咒,也没看出上面有胶啥的,被他一把按在李雅婷的额头上。 贴上符咒后,我们也没看出有啥变化,李雅婷的口中还是像堵了啥玩意似的,呜呜的叫唤着。那小青年微微一笑,跟她爸说:“这是《天师定体符》,能保证身体不受外物支配,老哥起来说话吧。”李雅婷她爸半信半疑,一点点的放松力道,最后发现李雅婷果然不再挣扎,这才松了口气,跟头把式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往下拽了拽被扯的凌乱的衣服。 她爸起来后,李雅婷就像被定身了一样,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原地撅着,四脚着地前低后高,并且翻着白眼仰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早就见过鬼的缘故,宝儿吓得脸色苍白,我却看得感觉有些好笑,这姿势真拉风······· 眼见两个年轻大神是有真本事的,刚才自己玩命拽都拽不住的女儿,被这大神一张黄符就搞定了。身体放松下来,只见这中年男人突然眼圈一红就给两个小年轻的跪下了,口中忙不迭道:“两位大神可得救救我姑娘啊,我和她妈都是卖力气吃饭的,好不容易苦巴苦夜的把她拉扯大,她要是出点儿啥事儿,我们老两口也没法活了·····”我一听这话,心里实在忍不住好笑,这爷们不傻,难过是真的但也揣着心眼儿呢。他这话里大部分都在哭穷,这是怕一会大神开高价。 背包那个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嘴中安慰道:“老哥放心,我们哥俩既然来了,肯定得给你姑娘往好了看,你别着急,就算看不好还有比我俩道行高的呢,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担心啥。”这话说的我暗暗点头,心说这是俩实在人,不像有些老油子,事儿还没办先把自己吹上天,整的跟他家教主是玉皇大帝似的。 在两位大神的示意下,我们一帮人把门关好后都贴门站着,我还特意的往宝儿身边凑一凑,意思告诉她别怕,宝儿一直注意着场中也没躲。大神搬了一把凳子坐在李雅婷的对面,刚才贴符咒的二神把东西放在病床上,站在大神的身边。 大神看起来挺和蔼,脸上总是笑呵呵的,一张口先盘道:“你是哪家的清风?你不好好在下面修行,祸祸人家小花荣干啥啊?”大神话问完,原地撅着的李雅婷并没啥特殊的反应,从胳膊上鼓起的筋脉来看,依旧还在和符咒叫着劲。 大神也没生气,耐着性子又问:“你是有啥心事未了还是咋的?你要是缺钱我们给你送点儿,你要是要啥东西我们也给你掂对去。”依然没有下文。 大神脸上看着好像有点生气,语气也严厉了许多:“当着普通凡人显神通都属大罪,你这么捆着小花荣,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担待得起?你还想不想转世投胎再得人身了?” 大神说完见还是没有反应,干脆转过身对着李雅婷她妈说:“碰上个油盐不进的,你们把着门儿别让别人进来,一是怕把别人吓着,再一个这是在医院,让人看见影响也不好。” 李雅婷她妈连忙点头,让大神放心,他们找人了,护士大夫都这会都打好招呼了,不带进来的。 大神一听也不再废话,俩手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踮起脚尖。二神此时也左手拿鼓右手拿鞭摆好了阵势,这鼓是柳木圈牛皮面,里面有打成十字的两根梁,另外有两根弦,一根上面挂着一串铜钱,一根上面挂着一个铜铃。那鞭子虽说叫鞭,但实际上就像一根小棍,被五彩绳包裹着,手把的位置下面垂着流苏。 我这一看要动真格的了,连忙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李雅婷她爸妈也是大气不敢喘,宝儿更是害怕的又往我身边凑了凑。我心里又紧张又兴奋,等待见证奇迹的时刻。 二神此时鞭稍往鼓上一打,随着一阵,咚,咚,咚咚,咚,咚咚,的节奏,张嘴就唱: 日落西山吶~~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喜鹊燕子奔大树,家雀老挝奔房檐. 行路的君子住客店,当兵的住进了营盘. 十家上了九家的锁,只有一家门没关. 要问为啥门没关,敲锣打鼓耶~~请-神-仙呐,哎嗨哎嗨呀~~ 左手敲起文王鼓,右手拿起打神鞭. 文王鼓,柳木圈.奔得儿奔,抱的圆.上面栓上八根弦 .四根朝北,四根朝南. 四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定江山。 .在中间安上哪吒闹海金刚圈. 还有这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大铜钱呐,哎咳哎咳呀! 说完鼓那个再说鞭.这把鞭,男使一尺五,女使一尺三 .赶山山就倒,赶海海就干. 想当年此鞭落到二郎手,二郎用他赶过单山. 此鞭落到帮兵我的手,我给老仙来站班. 一点狐,来二点黄,三点蟒来四点长,五点那冤魂死后上了房梁. 老仙家你若还不来,帮兵我就继续搬. 搬到来年三月三,搬的王母娘娘懒得赴那蟠桃会,搬的九天仙女下了天.······ 二神鼓打的咚咚的响,一边敲一边唱,左手的鼓前后晃,上面的铃铛和铜钱哗啦啦的响。唱了大概得有半个小时,就见大神满脑袋是汗,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我心里好奇,请仙家落座这么费功夫么? 李雅婷她爸此时也看出不太对劲来了,用手指头捅了捅她妈,小声的问道:“这咋整的,神儿还没下来?我记得上回她姑那次没这么半天啊。”她妈立马剜了他爸一眼,示意他别说话。 二神见下不来神儿,嗓子都快哑了也顾不上,更加卖力气的唱了起来: 我鼓要打来鞭子掂,我送老仙阴司三间走一番。 你喂好马备好鞍,带足草料多拿钱。文件包挎在肩,搬鞍认蹬上马走连环。 快马加鞭往前观,那地狱门前两盏灯,一盏暗来一盏明,明灯乃是阳间路,暗灯乃是阴死城。 明灯你别走,暗灯你要行,大小二鬼来拦路,送上金和银······ 这一阵叮叮咣咣的又唱了约么有半个钟头,二神唱到最后嗓子哑的都发出风匣子的声音,再看大神也没有好到哪去,脑袋上的汗滴滴答答的。此时在场的众人基本上都看出不对来了,这神儿根本就没下来。 我想开口劝两位歇一会,但看李雅婷她爸她妈都没吱声我也没敢多嘴。突然间就感觉一阵风吹到后脊梁上,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紧接着就觉得有人把我脊柱里的筋抽紧了似的,后背酸的不行,然后就不自觉的拧巴起来。 我当时心说坏了,这别是请了一大顿,结果落我身上了。我有心想问问那俩跳神的咋回事儿,就觉得舌头僵直的打不了弯,急的我都快哭出来了。我旁边的宝儿最先发现了我的异常,她一脸惊慌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接着是李雅婷她爸妈看我的眼神儿也变了。我不知道咋办好,努力的抗拒着那种感觉。 突然间就听见仿佛有个声音,像是就在我耳边,又像是出现在我的体内:“你别使劲啊,你特么想累死你九哥我啊。”我一听这个声音,紧绷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没错,这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属于常相九。 但是我转念一想,这货从上次突然消失就再没出现过,好歹胡菩淘还给我打过一次梦,他这大半年干啥去了?我想问,却依旧发不出声音,常相九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都告诉你别使劲了,你再较劲我就甭不住了,你有啥想说的静下心来在心里说,我能听见。” 其实知道是常相九后我心倒是放下来了,但是使不使劲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啊,此时我浑身发紧说不出的难受,控制不住的抵抗那股力量完全就是条件反射。这种感觉就像晕针的人打屁股针,棉签给你擦碘酒的时候你肌肉就开始绷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四章 猫孽 我那抽筋扒骨的样子引起了二神的注意,他此时放下了手中的鞭和鼓也不再唱,伸手捅了捅坐在椅子上满头大汗的大神儿。大神看了我一眼后愣了一下,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突然起身一抱拳:“敢问您是哪家的大仙儿?弟子不知为何,搬杆子请神儿却联系不上自家堂营,要是错惊了大仙儿法座还请多多担待。”这大神儿的态度恭敬至极,但是显然不是对我的,应该是对我身上的常相九。 这大神儿倒也会来事儿,看我这拧拧叭叭腿脚不利索的模样,果断的把屁股下的凳子让给了我,我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就算是想客气也由不得我······ 据我了解,跳大神儿的也不是每次都请自家堂营人马,他们和普通出马弟子不同。这么打个比方,普通出马弟子一般都是点香念动自家老仙儿传的请仙儿咒,然后唤来堂营兵马,这就好比是加密信号。而跳神儿的直接唱请神调,要是特意请某一个仙家的话都是用上方语唱,当然上方语不是每个帮兵都会,所以有的时候也会招来过路仙儿,这就好比是开放式信号。显然这大神儿把常相九当做过路仙儿了,这是盘道儿呢。 这时我就感觉身体一阵不受控制,嘴巴自动一张一合道:“好说好说,我是这小子的护身报马。你们这不是联系不上自家堂营,你们这是香火根本就没递出去。”这话我估计在场的我、宝儿,加上李雅婷他爸妈没有一个能听懂的。啥玩意叫香火没递出去?人家也没烧香啊。 大神儿听了这话一愣,随即转过头看向李雅婷的父母,估计是在询问我是不是他们请来的,李雅婷的爸妈估计是没会意,又转过头看了看宝儿。宝儿此时正被我的变故惊愕的不知所措,见李雅婷爸妈看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大神儿看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回过了头又看向我,思索了半天后,不解的问我:“弟子不明,还请大仙儿明示。”我明显能感觉到这大神儿叫常相九大仙儿时,这老鳖孙子的暗爽,因为他那种贱兮兮又飘飘然的心绪已经影响到了我。 常相九借着我的嘴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么说吧,我一直在这小子心窍当中,但是刚才隐隐的有一股封印之力,让我觉得出来都有些费劲。这个小帮兵不错,神调唱的味儿挺正,老仙儿我这才现身指点迷津。按我看,这小花荣招的不光是个死鬼,至少还有一个。”我心里鄙视常相九,我还不了解你,啥叫出来费劲?我看你根本就是出不来,要不为啥人家唱了一个钟头你才出来······ 常相九这话一出口,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宝儿不自觉的又往门口挪了两步,李雅婷她妈眼瞅就要哭了,偷摸的捅咕了她爸两下,她爸一看就是块老姜,立马会意了她妈的意思。动作是真利索,跟头把式的来到我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嘴里哭哭唧唧的:“大仙儿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和她妈就这么一个孩子·······” 这货又要把他刚才那套嗑再来一遍,我心里一阵想笑,就觉得胳膊一紧,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口中发出常相九的声音:“放心吧,死不了,那东西看样子也没打算往死祸祸小花荣,就是不知道它要干啥。我倒不是不帮,咱们这贸然出手就坏规矩了。”话说完,我转头看了眼面前的大神儿。 常相九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们这都请了人了,咱们从中插一杠子不合乎道理。李雅婷她爸也是老油条,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门道,挤出他那可怜相瞅着大神儿。 大神儿想了想,脸上倒是没啥犹豫,估计是在分析常相九的话,随后挺痛快的对我又一抱拳:“大仙儿慈悲,既然您老现了身,就请显神通帮小花荣襄灾解厄,算是我堂劳烦大驾,事后咱家老仙儿肯定过门道谢。” 大神儿这话一出口,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常相九心中的狂喜,我有点想不明白,常相九虽然不着调,但也不像是贪小便宜的人,这咋人家说要道谢把他乐成这样呢? 我脸上控制不住的出现常相九那贱兮兮的笑容,语气都变得更加的不靠谱:“道谢倒是不必了,今天咱家人马帮你把事儿办了,活我们干,功德算你们的,但是你得应我一件事儿。” 大神儿闻言眼中警惕的神色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其实不光是他,就连我也在好奇常相九是打的什么算盘,看看他能提出啥无理要求。 那大神儿没多考虑,还是蛮恭敬的,问常相九:“还请大仙儿明言,但能做到定不推辞。”话虽恭敬,但意思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是你先把条件说出来我考虑考虑。 “到时候我家地马要出马时,劳烦你和那个小帮兵一起出把子力,来替咱们搬杆子。”常相九话一出口,我差点被一口老血憋死。我实在忍不住了,在心中问他:九哥,你能不能不丢人,出马立堂子找人搬杆子也就是个香火钱的事儿,千八百块钱的玩意,你能不能别贪这点儿小便宜? 哪知道常相九在我心里骂了我一句:你快滚犊子得了,要是钱能解决我费这么大劲干屁?咱家这杆子是谁都能搬的下来的么,你快消停的眯着得了。得,要么说人要少说话么。 大神儿一听要求这么简单,连忙满口答应。常相九比他更满意,脸上是微笑,心里都笑开了花,爽快的朝着二神说道:“小帮兵帮个忙,再卖卖力气来两嗓子。咱家堂营还未出马,不过自古胡黄常蟒都是一家,你唱请神调,我家教主走你家堂营落马登科。” 二神比大神还爽快,挥手就拿起了鞭子和鼓,咚咚一通敲,张嘴就开了嗓: 叫老仙儿你是听,帮兵话你听分明。 洞府哪周并哪县,哪年修道哪年成仙 老仙儿功德扬万里,老仙儿威名传千山。 要过水来咱搭桥,要过山来那个把山搬, 帮兵我打鼓把仙儿请,老仙儿落座来到凡间呐,哎嗨哎嗨呀····· 常相九说完话就闪了身,我忽然感觉像是被人松了绑,那种舒畅的感觉就像憋得不行了找到了茅房,激动的我站起身来,浑身的骨头噼里啪啦爆豆子般的乱响。我看向宝儿,正想给她比了个耶的手势。结果就感觉后背那种聚筋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发现我只伸出了一根中指······ 面对宝儿的一脸黑线,我只能用眼神表达我的无辜,我冤枉啊······ 我的嘴再次不受自己的控制,发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那声音沉稳而布满威严:“老夫常家教主常万法,地马有事急急落马登科,八宝罗汉盘头织女莫要着急,是非因果报马已经与我叙说,我前来了结此事是我堂人马与二位小香童因缘际会,八宝罗汉与盘头织女还要好好感谢二位香童。”常万法口中的二位香童指的是大神和二神,我实在是不明白了,找人搬个杆子咋就这么上赶着呢。 李雅婷她爸闻言连忙点着头,嘴拜年似的说着差不了、差不了。然后胆胆怯切的问我:“大仙儿啊,刚才那位仙家说我家孩子身上有俩东西,能不能麻烦仙家给我姑娘看看啊。” “这是自然”我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向李雅婷,说来奇怪,刚才常相九上身时我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别提了,就连走道都顺拐了。但是此时这常万法上身我虽然也觉得浑身发紧,但是却不怎么难受,走路也顺溜了许多。 李雅婷见我一步步走近,身体虽然动不了,但眼中却写满了恐惧。我毫没犹豫的撕下她脑袋上的符咒,符咒撕下后,李雅婷两脚一蹬地就要窜出去,我能感受到常万法的轻蔑,一指点在李雅婷的眉心。接着她就哆哆嗦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看的出她想躲,但是做不到。 既然不难受我也就不再使劲,顺从的任由常万法支配着我的身体。我伸出手一把叼住李雅婷的腕子,像中医似的号了号脉,然后眉头一皱,张口道:“一个修行不深的清风,一个得道不久的猫孽。” 清风我明白,就是男鬼死后修仙的称呼,这个猫孽是啥玩意?大神和二神听后也是一愣,显然也没听过这个称呼,那大神没控制住,张口问道:“啥是猫孽?” 我呵呵一笑,口中发出常万法的声音:“我等仙家虽然修行多年,然阳身尚在,故此要秉阴阳二气修行,不论修佛修道终成仙体。要知道世间偏偏就有那么几种天生便是阴体的,比如黑猫,白猞猁,所以他们不能成为仙,只能走妖道。自古常闻妖孽二字,实际上,孽这个种类并不常见。此猫借鬼气修行,好比虎借伥鬼之力,却不知虎亦属阳,所以虎能修仙亦能修妖,而这猫却修成了孽。妖身鬼道,是为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五章 破关(上) 那大神听我说完,一脸的苦笑,然后说道:“弟子二人以前一直以为自身已经是小有所成,没想到今天才知道是坐井观天了,之前没看出老仙儿地马的本事,丢人啊。感谢仙家教诲了。” 这话听得我心里美滋滋的,哪知常万法像是感受到了我的得意,在我心中哼了一声后,借我嘴对那大神儿说道:“香童不必妄自菲薄,你俩这道行入世渡人绝不辱没你家仙家的名声,不过是孽这种东西太少见罢了。小花荣身上的清风也就刚刚得道,要是就它一个的话一双筷子就能解决。你们之所以看不出他的来路,正是因为这只猫孽,这猫孽从它的苦界来看道行也不深。要知道,孽天生就能屏蔽空间,要是个几百上千年道行的,呵呵,别说你们请不来仙儿,一辈子被它困住都属正常。老夫上次见到猫孽这种玩意的时候,还是在天授年间,啧啧,一个不过刚刚千年道行的猫孽,老夫亲自出手还是让他跑了,当真是个天赋秉异。” 常万法这话里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李雅婷的父母应该是文化不高,脸上没有啥特殊表情。而那大神儿二神儿两人一脸的震惊,就连门口的宝儿都是满脸的差异。我此时心里的惊骇更别提了,历史课没睡觉的都知道,天授是武则天的年号啊,虽然武则天的年号多,我记不得这是她哪个时期的年号了,但是闭眼睛算也一千三百多年了。 常万法说他在天授年抓一个千年道行的猫孽,并且他说那个猫孽不过刚刚千年道行,很明显他道行应该在当时还比那只猫孽高出不少。就算按那只千年猫孽的道行来算,至少也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老怪物了,常万法话中的意思很显然不仅限于此,恐怕他得道要比那猫孽道行高不出一倍也差不多吧? 就像是你有一百万你会对一个同样有一百万的人说,你不过是有个一百万罢了,这很显然是个病句,除非你有一千万对不?而常万法说他在天授年间见到的那个猫孽不过千年道行罢了,是不是也适用这个逻辑呢?我不知道,也不敢瞎猜。 我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在想他是不是在吹牛,因为我知道有些仙家有这个毛病,但那是黄家。我有一种中了彩票的感觉,本来从常相九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来看,我对待我那一堂子未知的人马是不太抱有过分幻想的,但是从常万法字里行间透漏出的意思,很显然这是棵大树啊。在东北有没有其他出马仙堂上有道行这么久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估计我这肯定也是屈指可数的了。 我估计常万法之所以透漏自己的修为,应该是有意震唬这俩跳神儿的,目的就是告诉他俩给我搬杆子他们不吃亏。因为出马弟子要出马时,给他搬杆子的必须称为师傅,因为那是领你出道的。 我越想越激动,甚至心中隐隐的有了些许猜想,难不成他就是我的掌堂教主?为了提前与大佬搞好关系,我在心里拍马屁的跟常万法说道:“哎呀,这么点儿小事儿咋还动了教主您的大驾了呢,教主您真是悲天悯人大慈大悲啊。” 哪知道常万法听完这话嘿嘿一笑,在我心里说道:“地马可不敢乱叫,老夫不过是常堂的副教主,要叫也是叫常副教主。要知道仙家中辈分与职位都是至关紧要,半分不得逾越,地马这么乱叫是要给老夫找麻烦了。”我没想到本来想拍个马屁,结果拍马蹄子上了。然而这都不重要,我的小心脏再次控制不住的颤抖,这道行还不是我的教主,竟然只是副教主还是常堂的。 这一刻我有些不是那么厌烦出马了,其实我不想出马立堂子是有原因的,正常人死后都是轮回转世依照前世阴德或得人身,或堕其他五道。而话的宝儿突然喊了一声,我感觉到手指前点的姿势停顿了下来,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宝儿拉着李雅婷她妈的袖子,商量道:“阿姨,你听他们都说雅婷身上那玩意没有害她的意思,咱请人家把东西整下去就得了,直接整死多造孽啊。就当是给雅婷积功德了,行不阿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六章 破关(中) 李雅婷她妈翻着白眼老大的不乐意,但是后来听到积功德三字后,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跟我说:“那行吧,那老仙儿您就帮个忙,给我们破破吧。”我现在是越看她的嘴脸越难受,说实话,这要是我自己能决定的,老子肯定撒手不管,爱找谁找谁去。 常万法控制着我的身子点了点头,然后颇为赞许的看了一眼宝儿,笑道:“女施主心怀慈悲,有善心便有善根,具善根即得善缘。但秉此心莫改初衷,终有一日得证菩提。” 宝儿许是还是接受不了我现在的样子,明明是我的身子,却发出别人的声音。此刻听我这么说,脸上突然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敢再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李雅婷被常万法点了一指后就在地上哆嗦着,她根本动不了身子,甚至就连她之前的情绪都是我从她眼中看到自己理解的。但是我就是觉得她看宝儿的眼神中,好像充满了感激。可能是因为常万法在我身上的缘故吧,其实我刚才就隐隐的感觉到,听力、目力、嗅觉明显提高了好几个层次。也许仙家的修为不同,落在地马身上也会有不同的感官加成。 我正想着,就感觉身体在动,于是马上回过神来,就见常万法控制着我的身体走到了李雅婷的身前,手指飞速的在她胸前连点了几下。指尖上传来的触感让我一阵不好意思,我努力的从眼角余光中去捕捉宝儿的表情,好在她好像没怎么在意这些。虽然李雅婷长得不咋好看也不是我的菜,但是好歹是女的不是,我当着她爸妈和宝儿的面去戳人家胸脯,咋说也是怪怪的。虽然大家都能明白是常万法干的,但我还是觉得脸通红。 好在常万法戳的快,噼里啪啦的一顿点,然后挥手在李雅婷的眼前一挥,就见李雅婷双眼一闭,咣当的倒在了地上。 “哎呀妈呀,这是咋的了。”李雅婷她妈看李雅婷再次昏倒,大呼小叫的跑过来,把她扶在怀里。 “不碍事儿,不碍事儿,盘头织女不必惊慌,我将那清风猫孽一并封住了,免得他们阴气再侵袭小花荣的身子。我家地马七窍尚未打开,老夫总这么占着他的身子于他有碍,让八宝罗汉准备破关所需法器,老夫今晚子时亲自前来,你们必须保证没有外人打扰。”说罢,常万法又对着李雅婷她爸说道:“一会八宝罗汉辛苦辛苦,准备铜盆一个,内装五色米。准备红、黄、蓝、绿、紫五色旗,香炉一只,灯香花加三只酥油蜡烛,纸桥纸马·······” 常万法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东西,李雅婷她爸掏出手机不停的记着,最后说完,常万法又回头对着大神儿二神儿交代道:“两位香童也别走,破关用我堂兵马,功德算你家堂营,晚上你等需要在场。”两人连忙点头称是没有二话。 常万法说完后,我就觉得身子一轻,库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随即全身像要散了架似的,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的,我知道常万法走了。刚才他在的时候我只觉得后背紧没觉得这么难受,他下去这一瞬间直接给我晃了个跟头,浑身的难受感也随之袭来。 宝儿立马跑过来扶我,大神儿和二神儿也一起过来帮忙,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我抬到了旁边的陪护床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来缓解浑身的疼痛。我能感觉到此时大家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除了宝儿是一脸关心外,其他人都带着点尊敬。尤其是李雅婷她爸,我看他在那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好笑。 “我家老仙儿都走了,你们这是干啥啊,那个,叔啊,有啥事儿你就说呗。”我尽量不让脸上的表情显得太扭曲,挤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问李雅婷她爸。 “那个,大仙儿啊,您看您仗义出手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好,这眼瞅着中午了,咱一起出去吃个饭呗?”李雅婷她爸还是颇显拘束,一边搓着手一边跟我说。 我心里想笑,我是啥大仙儿啊,我是来看跳大神儿的,谁知道为啥我那还没立起来的堂子要横插这么一杠子? “叔你别客气了,我这连堂子都还没立呢,那些话是真的假的啊?真的有神仙在你身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七章 破关(下)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听宝儿这么问,连忙把嘴里的面咽了下去,跟她说:“那话还真不是我说的,但是你要是管他叫神仙也不完全准确,应该是地仙吧。”其实我知道宝儿根本不会在意应该叫神仙还是地仙,但是我实在不知道她心里咋想的,或者说她到底想要问啥,所以我把主动权交给她。 果然,宝儿听我说完没啥表情,略微想了想,问我:“李雅婷之前说你是骗子,你生她的气吗?” 她这话问的我一愣,接着我就觉得有点愤怒,这是啥意思?怀疑是我弄得?接着我仔细想想也觉得太巧合了,昨天她们才见过我,然后回去就出事儿了,今天我自己上赶着非要来,结果人家请的跳大神儿的不好使,我倒给说的头头是道。估计要是我我也会往这上面想吧。 但是不知道为啥,我就是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冷冷的问宝儿:“你是怀疑李雅婷身上的问题跟我有关系?” “啊?”哪知道我这话问的宝儿一怔,随即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忙对我摆手:“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她之前那么说你你不生气吗?现在还这么帮她。” 最后还问了我一句:“你咋会这么想呢?” 我被宝儿问的哑口无言,是啊,人家也没说啥啊,我这整的好像真跟我有啥关系似的,完全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这第一次单独相处,咋把嗑唠的这么闹心呢。 我突然间有些心烦,敷衍的跟宝儿说:“没啥,我其实和这些仙家见面也不久,晚上能整到啥程度还不一定呢,咱俩抓紧吃,施少钟和李雅婷她妈还饿着呢。” 宝儿被我突如其来的冷淡态度弄得有些委屈,张张嘴又闭上了,最后也没说啥,继续带吃不吃的折磨那碗面条。 剩下的面被我两口干掉,宝儿那碗根本没怎么动,我又让老板再做两碗打包,然后就跟宝儿回了医院,一路上宝儿都低着个头,不知道在想啥。 刚上二楼,就见李雅婷她妈在走廊里跟一个大夫打扮的人说着啥,我们走到跟前,就听李雅婷她妈跟那青年大夫说:“晓峰啊,你就给二姨帮个忙,跟值班护士啥的打声招呼呗,不管好用不好用,你总不能看着你表妹老这样吧?” 那青年大夫皱着个眉头,急头白脸的说:“二姨不是我说你,那些个江湖神汉就是骗人的,小婷得的就是精神方面的病,你们这么折腾非得严重了不可,咋啥当你都上呢?你爱整你就整吧,明天赶紧出院,我跟你们操不了这个心!” 这青年大夫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临走前还瞪了我和宝儿一眼。我特么心寻思你跟我俩撒啥风啊,我俩连个家属都算不上。但是我转念一想,靠,老子不就是他嘴里的神汉么······ 进屋后,我把两份外卖放在桌子上,就见施少钟也在那黑着个脸,我问他咋了,他跟我说:“刚才那个小年轻你是不知道,真不是个物。整的跟谁要抢他饭碗似的,他要能看好他看啊,在那瞧不起个谁呢?” 我嘴上没说心里寻思,我咋不知道呢,就在刚才进门前不还瞪我一眼呢么。 李雅婷她妈看我和施少钟的脸色都不好看,连忙过来劝:“两位大仙儿别生气,刚才那个是我外甥,学习学傻了,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施少钟哼了一声说没事儿,我也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阵震动电话响起,我接起来一听是我奶:“天赐啊,今天啥时候下班儿啊,我好给你准备饭啊。” “啊,我今天跟同学商量好了,在他家住,你和我爷在家吃吧,明天晚上我下了班直接回家。”说完也不等我奶在墨迹我,立马把电话挂了。 我电话刚挂,宝儿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她连忙开门出去了。我身上酸疼的劲儿还没过去,再加上刚才和宝儿吃饭时,那天聊的稀碎,不由得有点心烦。我跟李雅婷她妈还有施少钟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躺在一边的陪护床上睡了起来。 隐隐约约中就听宝儿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仿佛是在跟谁争吵,但是她极力克制,我也听不清她说的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说实话,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晚上一闭上眼睛就是噩梦,之前那嫁衣女子的梦老在我脑子里面盘旋,整的我都快神经衰弱了,今天常相九与常万**了班儿的上我身,给我整的浑身酸疼不说,还累的不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觉睡的实在是舒服。 这一觉直接睡得天昏地暗,正在我打着呼噜躺着哈喇子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沙楞的起来,干活了!” 吓得我一激灵,我一个猛子坐了起来,然后就见屋子里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李雅婷她爸妈,施少钟、王东阳、宝儿、常相九,唯一没瞅我的只有躺在床上的李雅婷。 我刚要跟他们打招呼,等等,不对!此时我只见常相九还是那身打扮,一身古代的青色长袍,手里拿着把扇子,正一边扇着一边对着我贱笑。 李雅婷她爸妈俩人一脸恐惧的贴着墙,我估计要不是有墙挡着他俩都能躲到隔壁去。宝儿的脸上虽然也有害怕,但更多的仿佛是好奇,眼睛里闪着小星星,看看常相九又看看我。施少钟和王东阳毕竟也是干这一行的,估计见过仙家现身的次数肯定比我还要多,倒是没啥特别的表情。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常相九的身边:“我去,九哥你这是真身?”一边说我还控制不住的在他身上捅了捅,手感跟人也没啥区别。 “净扯犊子,你九哥我这就是给你们显个型,我真身十来米长,要是真身前来还不吓死你们啊?”常相九显然见到我也很高兴,脸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说话也没个正形。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突然间我想起了上次的事儿,于是我连忙问他:“哎,对了九哥,上次你和菩淘姐咋话说一半就没了呢,我还寻思出啥事儿了呢。” “我俩一直都在你家上哪出事儿去,你上次那是开眼的时间到了,看不见也听不见了。要知道,仙家随便显形给凡人是犯仙条的,这回是事情特殊,咱们教主允许的。”常相九笑着给我解释着,看我还要再问,连忙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得,兄弟,有话咱们回去不怕慢慢儿唠,今天是来办正事儿的。” 我一听常相九这话立马想起来还有正事儿呢,病床上还躺着个特殊病号呢,咱们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儿拉家常显然不合适。 我看李雅婷的父母一脸惊恐的样子,显然被常相九这幅古代造型吓住了,估计他俩平时信是信,但是没想过能这么近距离亲眼看见仙家显形。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这还是人身呢就害怕了?就像常相九说的,他那十多米的真身要是来了,你俩不得变成脑血栓后遗症啊。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连忙过去劝他俩:“叔叔阿姨别怕,这是我护身报马常相九,仙家们亲自现身前来就是肯定要把李雅婷这事儿办好,你们就放心吧。” 李雅婷她爸妈点了点头,她妈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她爸毕竟是个爷们儿,此时身体已经停止了筛糠般的颤抖,一激动就要上去给常相九下跪,被我拦住了。 “子时已到,麻烦帮兵请法鼓,恭迎我家兵马摩云架鹤前来,为李府善女子排兵布阵,破五关!”常相九此时收起满脸的笑容,颇有威严的对着王东阳喝道。此时我仿佛被他身子里泄露出来的王霸之气镇住了,这老小子从来没那么正经过,现在倒真有几分金戈铁马的味道。 “得令!”王东阳神情一肃,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文王鼓和鼓鞭咚、咚、咚的一阵敲,张口就唱: 日落西山呐~~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喜鹊燕子奔大树,家雀老挝奔房檐. 行路的君子住客店,当兵的住进了营盘. 十家上了九家的锁,只有一家门没关. 要问为啥门没关,敲锣打鼓耶~~请-神-仙呐,哎嗨哎嗨呀~~ 随着一阵激昂的鼓点与悠扬的大神调响起,屋子里的气温顿时骤降,明明窗门紧闭,此时不知为何,就在屋子正中刮起了一阵旋风。 我就感觉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屋子里突然间满满登登的,一队像是古代军队样子的兵马出现在屋中,各个的顶盔挂甲戎装整齐。 李雅婷他爸妈很显然是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阵势,俩人相互拽着对方衣服,眼睛瞪得溜圆。宝儿也张着小嘴,脸上因为兴奋布满潮红。别说她了,就是我也没想到还真来了一队兵马,我还以为所谓的堂营兵马只是个形容词呢。 这队人马正前方站着一个看起来能有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此人能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头,比我高出半个脑袋。只见他身着金盔金甲,腰间系着虎头扣,足上蹬着红铜狮头靴,金盔上束着一绺红英,手持一杆丈二银枪。威风凛凛,煞气四溢。 “地马好啊。”中年将军对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从他声音我听出来,应该是常万法。 人家跟咱点头咱也不能失礼不是,我堂子上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仙家我不知道,但是这常万法肯定是里面凤毛麟角的人物了,早早的和他打好关系没有坏处,要是能认个干亲啥的。到时候有这么一尊老仙儿护着,其他小辈儿的不得跟我客客气气的啊,谁还敢调理我? 常万法把银枪递给身后一位仙家手中,然后开始指挥李雅婷她爸,还有施少钟王东阳他们准备破关所需材料,我是完全把狐假虎威的真谛体现的淋漓尽致。一口一个老人家的叫着,点头哈腰的跟在常万法的屁股后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八章 出窍入关 常万法见我这样,连忙对我说:“地马不必如此,你是掌堂大教主选定的地马,也就算是大教主的弟子,从辈分上叫我一声老哥即可。” “那哪能行,咱们各论各的,以后小子有不懂的还指望您拉扯一把呢,干脆,以后我就管您叫常老爷子。”我能听出常万法话语中也就是客气客气,咱们不能没有眼力见,我要真管他叫老哥,估计他心里得把我当成瘪犊子。 常万法嘴上虽然还是谦让,但是显然心里很是高兴,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在地上指挥他们布置法阵,时不时的跟我讲解两句。其实仙家和人没有太大不同,他们不管道行再高,终究还没有脱离六道,在这娑婆世界当中终归避免不了七情六欲,你给他戴高帽跟你骂他两句换来的待遇肯定不同。 众人七手八脚的在地上铺好红纸后,李雅婷她爸在常万法的指挥下,把李雅婷背到地上,让她躺在红纸的正中间。然后又分别在她的头,人从生来所遭所遇皆有命理在无形中左右,所以每当人遭遇劫难时也就是到了她人生中的关口。比如拿人受邪祟侵扰来说,如果能通过直接消灭邪祟而处理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么就可以将其命中劫难用关口的方式显现。改其命理破其关口,从命相上没有灾劫,邪祟也就无从傍身。 对于常万法的说法我的理解是,这就好比西医与中医。假如一个人心脏里长了个东西,西医的办法是开刀将其取出,如果取不出来,或者取出它又再长。那么一般中医的解决办法可能会是通过调理其他脏器,而使之去根。也许不太恰当,但我估计就是这么个原理。 常万法的一顿讲解听得我是茅塞顿开,不光是我,就连施少钟与王东阳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时不时的在那里点着头。我心里琢磨着以后要和常万法多多亲近,人家教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干货。 一切准备完毕,常万法接过那杆银枪,大手一挥,声若洪钟的暴喝一声:“常堂兵马,入关!”这声音铿锵有力充满威严,颇有些军令如山的味道。 随着常万法的一声令下,那些面容冷峻始终一言未发的长堂兵马,此时纷纷化作流光,闪入地上那座微型关口中,不见了踪影,就连之前还一副书生模样的常相九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银色盔甲,随着大队人马一齐遁入关中。 待人马全部入了关,常万法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张符咒,二指一捏,符咒凭空引燃,散发着幽幽蓝火。常万法带着指尖蓝焰在李雅婷的头啥,两只手把着我的胳膊。 胳膊上传来宝儿双手那细腻的触感,我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常老爷子您真是开明,知道你家弟子干涸久了,这是帮我寻找雨露滋润呢吧····· 没等我细细的咂摸那种小柔软,我就看见常万法伸手过来拉我一把,然后我就感觉到一股天旋地转,晕车后的呕吐感袭来使我一阵干呕。 我正想问问常万法我这是咋了,然后就见他一脸古怪的笑容看着我身后,我不知所以的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我勒个擦,身后还有一个我被宝儿扶着,只不过这个我此时两眼紧闭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就见宝儿张大了嘴,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了看常万法手中的我,又看了看她自己怀里的我,嘴里发出“你···你··你···”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显然是吓傻了。 常万法呵呵一笑,对着宝儿说道:“小花荣不必惊慌,我带地马元神出窍入关破阵,你朋友的命全在我家地马手中,还劳烦你照顾好我家地马肉身。” 宝儿似乎还没从惊愕当中缓过神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就被常万法拽着,以一种失速般的感觉,向着地面上的关口冲去。 临入关前,我看见我的肉身正靠在宝儿的身上,我的头还枕着宝儿的胸口。奶奶的,可惜,可惜啊······ 我就感觉像是置身于万花筒之中,眼中的景色全是多彩并且抽象的,然后一阵恍惚,我就出现在一座石桥之上,常万法在我身边,身前列队整齐的站着刚才的常堂兵马。这些人各个面容阴冷,分成五队,每一队前面有一个身穿银甲将军打扮的人,骑着战马手握兵器。令我差异的是,其中就有常相九一个。 此时他脸上意气风发,双手各握着一把金色的虎头大刀,一脸英气,让我实在难以将他与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脑中重合。 常相九见我看他,他也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继续一脸严肃的目视前方,他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与他身后那一队仙家隐隐相连,竟有要融合之势。我看了看其他四只队伍,发现只有他这一支是这样,这是咋个意思?团队加成? “常相九听令!”常万法手指掐算了一番后,手中凭空出现了绿色令旗,他高举令旗对着常相九大喝一声。 常相九闻言身子一挺,神情肃穆更显几分英气,嘴中应道:“得令!”常相九声音作罢,身后的队伍后竟隐隐的出现了鼓角之声。鼓打三通,角亦三响。 “子时一刻已到,癸孕甲木,一刻钟内破关,不得有误!”说罢,常万法手中绿色令旗向下一挥。 常相九听令后没多说话,勒缰夹蹬口中低喝了一声:“杀!”胯下战马前蹄抬起一声嘶鸣,随着这个杀字出口,常相九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杀字落地,鼓角不鸣,军卒无声。整队兵马列着有序的方阵,紧随常相九身后,向着前方的关口冲去。 按理说整座城池都是由彩纸搭建,但此刻灵魂出窍来到这座空间竟然发现,眼前的城池真的就如同古代城池一般,通体由青石构筑,连绵几十里如同龙卧于陆,巍峨壮阔,虽然关卡的城楼上没有一兵一卒,但却阴森森的给人一种固若金汤之感。 关口并没有城门,从远处看就像一个漆黑的漩涡,大有一口噬人的感觉。常相九刚刚纵马来到关口前,黑暗中一阵波动,接着从那黑暗中窜出一个数丈高的大的青绿色巨兽。这巨兽直接碾压了我的想象力,它整体像是个大型的猫科动物,但是全身盘根错节疙疙瘩瘩,就好像是海里的礁石长满了藤壶,看着实在让人反胃。 常相九在这巨兽面前勒住马缰,然后手掌向上一伸,身后那一众仙家全部原地站定,跟常相九保持几十米远的距离。常相九双脚夹紧脚蹬,两手各持金刀,与巨兽相互对视。 常相九这是要跟这大家伙单挑?这两方体型差距实在相差太大,我有些担心的问常万法:“常老爷子,九哥他自己能干过那玩意么?” “哼,以他那点道行,干不过!”常万法看都没有看一眼场中,一脸轻蔑的说道。 我心里顿时无语,干不过你还让他上,是想看他出丑还是想置他于死地啊?难不成仙家也分派系,也闹内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二十九章 大马金刀常相九 我皱了皱眉头,问他“常老爷子,仙家也像我们凡人一样分派系吗?”其实本来我不该这么问,我一个做出马弟子的这么跟老仙说话属于犯上,何况我现在还没有出马。 我也知道得罪个道行这么高的仙家不是啥好事儿,谁知道以后他能不能给我眼罩带。但是我估摸着我好说歹说也是地马,他不可能不禀告教主就在这里收拾我。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性格,心里有啥嘴上就憋不住。虽然他是我的常堂副教主,但毕竟感情这玩意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咋说常相九跟胡菩淘在青山公墓救过我一命呢,我不能不替他说话。 哪知道常万法就像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一般,呵呵一笑若有深意的跟我说:“有生灵的地方就有江湖,仙家们修行几百数千年也无非为了证个不灭仙体,三百年一小劫五百年一大劫,风里来雨里去走过多少个春秋,这潭水会比你们人类浅?” 这是怎么个意思?承认了是故意给常相九小鞋穿? 常万法不理会我眼中的不满,自顾自的给我讲解起破关的事情来。他跟我说,天人福尽尚有五衰相现,而人更是命中就伴着五劫,分别为金木水火土,也叫做五雷。这五雷并不是真的以雷电的形式降临人身,比如犯水雷的人可能会被水淹死,犯火雷的人可能会被火烧死,犯金雷的人可能被刀兵所伤等等。 眼前这个青色巨兽,就是李雅婷命中的木劫具象化而出现的。破关一道就是将人身的五劫具象化展现于关卡当中,而仙家们通过斩杀具象化的劫兽来驱除人身的命劫。这本是逆天改命的手段,为天理所排斥,所以关中劫兽的能耐会被放大,而进入关中的仙家道行会被减弱。 他说的头头是道,然而我哪有功夫去管这些?我听他说仙家会被削弱我心里更是着急了,常相九道行到底有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是我估计也高不到哪去吧?否则他就算做不了一堂正副教主,最起码也能混个领兵的吧,能来当报马么。本来就不高的道行再以削弱,那不是炮灰么 但是我光着急也没用啊,常万法不吱声谁也没招,我还能上去帮忙么,估计我上去也是个送人头的。 说不动常万法,我只能紧张的盯着场中,我心寻思如果一会常相九要真有性命之忧,我就冲上去。胡菩淘说山上的仙家等我出马等了十好几年了,我就不信常万法还真能让我撂这。这茬子我记下了,等将来立了堂子我去跟掌堂大教主说,常万法公然排斥堂上仙家,我看掌堂教主咋说。 那青色巨兽显然是跟常相九这么大眼瞪小眼瞪烦了,口中不耐的低吼一声就对着常相九冲来,四个比象腿还要粗的大蹄子震得脚下土地一阵晃动。 常相九看巨兽扑了过来,非但没怕反而还兴奋得哈哈的长笑一声,伸手一拍马脖子,伴随着战马疼的一声嘶鸣,常相九高高跃起。连腰间的两把金刀都没拔,挥着拳头朝着巨兽头上砸去。 青色巨兽眼中凶光一闪,抡起不比船锚小多少的胳膊,奔着常相九拦腰而去,空中带起烈风呜呜直响。常相九在半空中不好改变姿势,只能改变拳头的方向对着巨兽胳膊怼去。 我此刻心里跟着了火似的,跟那么大个玩意对拳头,这不扯犊子呢么?常相九平时说话挺精的,这是犯啥二呢?另外刚刚看他身后那帮子仙家还好像跟他挺一心似的,这咋见他送死都没人上前呢。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瞬间相撞,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声响,就听“噗”的一声,常相九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空中飘过一串血花。常相九的身子被巨兽一拳头打出十几米远,越过那队仙家头顶,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 “卧槽!”我眼睛一红,撒腿就要跑过去。常万法伸手在我后背上轻轻一拍,我就觉得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我不知道他这是啥意思,但是此时心中的怒火早已压制不住,我斜着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也顾不得许多,张口骂道:“你他妈要干啥,常相九要是就这么死了,老子这堂子也不立了,你们爱他妈找谁找谁去!” 常万法听我骂他,嘿嘿一声冷笑,一巴掌向我扇来。好家伙,这是要对我动手了?我心里要说不怕是假的,但是我此时只觉得气血上涌,冲的我脑子一阵眩晕,心里那股气憋得不行,咬着牙狠狠的瞪着他。 一巴掌打在我脖子上,倒没有多疼,就是觉得整张脸有些麻酥酥的,我不明白他啥意思,张嘴还要骂,却发现连着脖子带着脸就像让人家打了一针麻药似的,根本张不开嘴。 这是不让我吱声啊,老家伙还好你还有一怕,不敢真的弄死我,你等着,你只要今天不整死我咱们就有账算。 常万法给了我一巴掌后就不再看我,脸色严肃的看着场中,我努力了两次后还是张不开嘴,也不再费那个劲,咬着牙也向场中看去。 那巨兽一拳头打飞了常相九后,迈着大步子向那群仙家扑去,那些仙家阵营一点没乱,同时掐起法决,左右二手同时伸出两指紧闭,左手抓住右手二指立于胸前,口中梵音四起: 萨婆怛罗努叶帝莎诃! 这个咒语我知道,是佛门金刚护身咒,此咒能免一切恶人及恶鬼之害,出入护身,邪魔不侵。 随着阵阵梵音,这些仙家周身亮起金光,最后这些金光凝于一处,照在那巨兽身上。巨兽被那金光一照,就像极度厌烦一般,两只油锤一样的大胳膊挡着眼睛,蹬蹬蹬的往后退。 此时我对他们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他们有这个本事刚才不帮常相九,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随着远处尘土散尽,躺在地上的常相九身子动了动,我心里一阵激动,他还没死。 缓了好半天,常相九终于站了起来,银盔已经不见,头发被一根红绳束在脑后,一身银色的盔甲胸前已经血迹斑斑。我想要叫他快点回来,却张不开嘴,心里万分焦急。 常相九起来后,眼睛变得血红,他把嘴角的血沫子一抹,然后向着巨兽走去。我一看他还要去,急的都快要吐血了,这特么是干啥啊,不行就撤没必要把命搭里面啊,男人偶尔怂一回也不算丢人,不有那么一句话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显然我心里的话常相九是听不见的,他开始是慢慢的走,然后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大步流星的冲了过去,冲到离巨兽一丈远的地方,再次一跃而起。 那群仙家也不再念真言,巨兽失去金光的照射再次睁开眼睛,眼看着眼中蚂蚁大小的常相九又扑了过来,嘶吼一声向后摆动胳膊,凌空砸向常相九。 常相九血红着双眼,脸上却是一脸的兴奋,甚至再次长啸出声。接着拽下腰间两口半米长的虎头金刀,口中喊了一声“杀!”然后凌空向下剁去。 常相九“杀”字出口,那一众仙家再次掐起刚才的手决,遥相呼应异口同声的喊了一个“兵”! 与刚才不同的是,这帮仙家喊完这个“兵”字后,整个阵营被一层红气笼罩,其中的杀伐凶厉让隔着几百米的我都浑身汗毛直立。那红气雾雾昭昭,隐隐的与常相九一身杀气相连。 “噌”的一声,常相九手中双刀剁在巨兽胳膊上,让我没想到的是,刚才将常相九像拍苍蝇一样拍飞的巨兽,此时竟然疼的“嗷”的一声惨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观常相九也没好到哪去,被这股巨力弹飞上半空,头发飞扬,嘴角溢出了一口血沫子。 常相九就像不知道疼似的,喊了一声痛快,接着又抡起大刀,头下脚上的劈了下来,口中再次喊了一声“杀!” 身后一众仙家此时换了个大狮子吼印,齐声高呼“临”!只见刚刚还像是雾气的红色杀气,此时竟然厚实的如同一片血云。常相九由上而下穿过红云,头发迎风飞舞大刀再次砍在巨兽的胳膊上,巨兽被常相九直接砍的趴在了地上,呜呜咽咽的嘶吼不止。常相九也被震的七窍流血。 虽然不像刚才那样被巨兽轮飞,但是我明显能看见常相九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我怕常相九耗不过那大家伙。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么多仙家不上,常相九为啥非要跟这个大玩意单挑。 常相九不顾其他,只用胳膊胡乱的蹭了一下眼睛,将遮挡视线的血液蹭掉,状若疯魔一般,有大吼了一声“杀”! 那一众仙家突然浑身抖动一阵模糊,接着纷纷祭起一个我从没见过的怪异手势,口中喊着“斗”!这一声直震的我耳膜生疼,空气中似乎都出现了回声 “斗!”“斗!”“斗!”······· 那一片血云瞬间凝固,仿佛在半空正由气态变为液态,如同流淌在空中的一条血河。霎时间,站在血河顶端的常相九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眼睛完全变成了红色,头发也完全变成了血红色,迎风飘扬,竟似魔神乱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章 柳家仙 常相九就像是疯了一般,口中不停的喊着“杀杀杀!”手中的金刀快若奔雷,带着虚影一刀一刀的剁在巨兽头上、肩上。那巨兽就像是没有血液一般,伴随着常相九的每一刀砍下,带起一阵青光。 我此时也顾不得瞪常万法,紧张的屏住呼吸,注意力完全放在疯狂的常相九身上。 不知道剁了有多少刀,巨兽最后一声呜咽后凭空消失,随着巨兽的烟消云散,这排在第一道的绿色关口发出了“咔咔”的声响,紧接着关口处的黑色漩涡就像玻璃碎裂一般,龟裂剥落,露出了通向第二道关口的道路。 常相九仿佛终于力竭了一般,手中的金刀掉在地上,满头的红发恢复了青黑,眼中的血红也逐渐消退。身子一歪,从半空坠落。原本一动不动的那支仙家兵马,此时从中飞出几个上前接住了常相九下坠的身躯。 离得太远我看不清常相九到底伤得有多重,但是血可没少流,被七八个仙家抬进了队伍当中,一队人马将常相九围在中间,然后步伐整齐的向着石桥奔来。 刚刚那一幕使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但感心中澎湃血气翻涌,常相九那股子热血着实震撼了我。常万法都说了他的道行干不过那劫兽,但是常相九上了,并且最后还把它灭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单单是本事问题,更主要的是勇气。 在小的时候不懂事时,我一听谁跟我说妥协两个字我就看不起他,可能是武侠片看多了,我把他们当做懦夫。等到后来渐渐长大了,对很多明知道不对的事情又不得不妥协,我又把那个当做成熟。 从小我们受到的教育都是人要善良、要诚实,如何如何,但是等到长大后,现实告诉你的全是虚伪、欺诈。就拿我自身来说,小的时候我妈也告诉我要诚实,我也因为撒谎挨过揍。但是如今我找的那份工作说白了不也是骗人么?我还给自己找了无数种理由,甚至觉得被骗的是因为他们贪,自己还干的心安理得?面对生活这只洪水猛兽,有谁能大马金刀奋起反抗? 仙家们抬着常相九眨眼间来到了近前,他此时身上的银甲还带着血迹,我不知道他到底伤的有多重,但是从他脸上兴奋的表情来看,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 身后有仙家不知从哪里抬来了一把太师椅,常相九被他们放在了椅子上,他龇牙咧嘴的缓了好半晌,这才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又强撑起身子。 “启禀副教主,孙儿已将木雷劫兽剿灭,请副教主训话!”常相九虽然脸上疼的有些拧巴,但说起话来中气还算稳固。 我却一瞬间被他雷住了,孙儿?常万法是他爷爷?我觉得我的脑子现在有些不够用。 常万法转头看着我,嘿嘿的怪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脑门,接着我就感觉身体恢复了自由,脸上的麻木感也消失了。 “哼!破个关差点没把命搭上,平时不好好修行,仗着你爹护着你整天游手好闲,我怎能放心让你带兵?好好向你几位兄长学学!”常万法批头盖脸的训了常相九一通,常相九嬉皮笑脸不敢反驳。 我还在消化常相九话里的信息,他这个孙儿是怎么回事?我第一反应是仙家族群大,常相九可能依着辈分自称孙辈。但是再一想又不对,这是什么场合,他为啥要当着众多仙家这么叫呢? 常万法见常相九没有接话,顿了一顿又古怪的笑了笑,跟常相九说:“刚刚你破关之时,地马担心你的安危,甚至怒骂老夫,地马如此在意你,还不快快谢过地马?” 我被常万法说的老脸一红,同时心里开始有些打鼓,不知道这老家伙记不记仇,要知道蛇可是冷血动物啊。 常相九闻言脸上一惊,看了常万法一眼,然后对我抱了抱拳:“谢过地马。”我看常相九客气,我也傻不拉几的抱了抱拳算是回礼。 常万法没有再理会我俩,大手一挥,对着一众仙家喝到:“兵马前行,破二关!” 我见常万法和大队人马走远后,这才松了口气,满心八卦的问常相九:“九哥,常副教主是你爷爷?”常相九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我又不甘心的问他:“亲的?” “你这不废话么,不是亲的还能是干的啊?”常相九没好气道。 “哎,我说九哥你不够意思了啊,你爷爷是常堂的副教主你咋不跟我说呢?害得我刚才还急头白脸的骂人家呢,那正教主是谁啊?”我特意一脸的不乐意,希望能将骂常万法的事情推到他的头上。毕竟人家是血脉相连的亲爷孙,说话肯定比我好使吧? “你也没问我啊,我上来就跟你说常堂副教主是我爷爷,我那是显摆啥呢?至于这个正教主嘛--是我爹。”常相九虽然嘴上说着不显摆,但是他脸上的得意出卖了他,见我一脸的惊愕,这货心里美着呢。 “你爹是教主,你爷爷是副教主,这是怎么说的?儿子管老子?”我确实理不清他家这上下级关系。 常相九一脸理所当然的跟我说:“这有啥好稀奇的,退居二线了呗。你爹要是皇上还能让你一辈子当太子是咋的啊?” 好家伙,感情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官二代啊,这么说来常堂兵马不就是他们家说了算了么。要知道,一般堂营的战堂多数都是常堂,领兵王多数也由常堂教主兼任。这么说来,我跟这家伙混属实没错,兵权在握啊。 我一脸贱笑,一边搓手一边跟常相九说:“这么说来常堂兵马就是你们爷们说了算是不,按咱俩这关系,也就相当于是咱们的御林军对不?” 哪知道常相九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的跟我说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老爷子当教主的时候一切都没得说,老爷子退居二线后,比我爹有威信做这个教主的也不是没有,我算个屁啊?常堂是个最复杂的堂口你知道为啥不?” 我上哪知道去?摇了摇头示意常相九继续说下去。 常相九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后低垂着眼帘,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刀柄,一边跟我说:“以前都闻东北马仙分五大家,分别为胡、黄、白、柳、灰。胡是狐狸,黄是黄鼬,白是刺猬,灰是鼠类,而这个柳是所有蛇类仙家的总称,其中包括常蟒巳佘。” “其实最早的柳仙不仅仅有这四大家族,还包括虺、螣、蚺、蜧、蜦等等,因为某些原因,这些族类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就连巳家与佘家仙儿也在当时差一点绝了根,最后常蟒巳蛇并称为柳。但是如今还有柳仙儿么?你要是见谁家堂子还有柳仙儿,那肯定是至少传了十辈儿的老香根了。因为现今柳仙儿已经分为了常蟒两家。蟒家铁板一块,我常家里面有一部分是巳家与佘家的人,你能明白么?” 我大概理解了常相九话里的意思,常堂不光是姓常的,还有佘家与巳家的人,他们要是把教主的位置当做世袭的往下传,下面肯定有很多人不满意。也能理解,仙家的世界实力为尊,就算你老子是掌堂大教主,而你自己屁本事没有的话,表面上可能恭维你两句,心里肯定是没人服的。 我俩正在这说话,前方已经有一位常家的银甲将军,带着一众兵马开始围攻第二关的劫兽。那劫兽通体鲜红,身上还燃着熊熊烈焰,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火雷劫兽。 只见那银甲将军此时排兵布阵,指挥着那队常家兵马将劫兽团团围住,也没像常相九那样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战鼓号角啥的,仙家们就像放烟花一样,纷纷的隔空打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那将军自己都没动手,就将那劫兽打的萎靡不振。 我指着远处的战场,问常相九:“那位常家将军是你哥?你看人家都不用动手,你刚才拼啥命啊?” “跟我同辈,排行老三,不过不是亲的,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爷爷也就我这么一个孙子。”常相九呵呵一笑,眨了眨眼睛看着我。 我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问常相九:“我明白了,感情你刚才跟那劫兽拼命,是在立棍?就是为了给常堂兵马和和那几个将军看的?” 常相九一副你懂我的表情,不过随即又正色道:“也不尽然,我们蛇类本体都是冷血动物,要是亦步亦趋的苦修的话,天赋上不如其他几家,尤其比不过胡家,胡家人修炼的都是正统仙法。你九哥我修炼的是以战养道,你不闻蛇血一热,择人而噬?” 我点了点头,心寻思,你刚才那副打红了眼的样子是挺吓人的。 常相九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问我:“对了,刚才我家老爷子说你骂他,咋回事儿?” 他不说我本来都把这茬忘了,经他这么一问,我瞬间心里一阵枯涩,愁眉苦脸的把经过跟他一学。只见常相九先是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接着又一脸你有种的表情,给我竖了根大拇指。 我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烦躁的问他:“你说我刚才那么跟常老爷子说话,他是常堂的副教主,其实就是常堂的幕后老大,我得罪了他老人家以后恐怕日子不好过了。九哥你不能不管兄弟,我好歹也是因为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一章 佘太岁 常相九一听我说这个,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不用我说,我家老爷子能跟你一样的么?你想想,我是你护身报马,他是我爷爷,咱们这都是最亲近的人。再说了,你是因为我口无遮拦,我家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高兴的。最主要的,你想想,要是没有他老人家同意的话,我能给你当报马?还记得胡菩淘跟你说的不,我和菩淘给你当报马那是有代价跟着的·····” 常相九说到最后声音压得很低,我俩附近根本没人,他声音却小的我都快听不见了。起初胡菩淘说这句话,我还以为他俩给我当报马是倒了霉呢,现在再听常相九这么一说,显然不是那个意思。那么我就不明白了,给我当个报马,到底有啥好处呢? 常相九看出我眼中的疑惑,不过他没让我问下去:“你心里想的啥我明白,你现在问我我也没法说,别的不说,你的报马到现在不也就我俩么?堂营里有多少仙家呢,胡家人家是大门大户,所以出了个胡菩淘。要知道黄家的位置在二排,这不还没得着这个位置么?这牵扯面儿太广,我说好说坏的你再理解偏了,我知道的都不清楚呢,你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知道不?” 常相九好像不那么疼了,微微直起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道:“你就这么理解,一个堂营有掌堂大教主领导不假,并且每排每家都有正副教主。但是为啥要有出马弟子呢?因为以后出马了一切功德都要从你身上走,这出马弟子的心性品质都是关键。我们做仙家的能引导你,能给你指点指点,但是你要是不听,我们也不能天天捆着你窍是不?所以说报马就是时常在你身边敲敲边鼓的角色,所有事情办完之后,功德转变为你的福德,然后是仙家们的,报马作为直接参与者,这功德还小的了吗?” 常相九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感情报马除了保镖这个角色外,还同时兼任谏臣、言官、加上参谋呗? 常相九见我想的出神也不打断我,就这么笑呵呵的看着。 我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问他:“对了,咱堂子的出马文疏还没办下来啊,总得给我留出点时间让我准备准备啊,我总不能到时候直接跟我妈说,我要出马了,然后就在家里供堂子啊。” 常相九听我问他也是眉头一皱,想了想跟我说:“文疏嘛应该快了,但是还有好多关节需要打点,我不跟你说了么,咱们堂子和其他堂子不一样,整个东北出马界都是独一份,很多方面都比较复杂。至于准备啥的你不用着急,准备妥当了肯定知会你。其实吧这都是顺其自然的事,你命里有出马这一步,就肯定能出,都是注定好了的。” 我听常相九这么说,也懒得问他我家堂子到底特殊在哪里,因为我知道我问他他也肯定不会告诉我。 常相九突然正经了起来,神情严肃的跟我说:“今天你骂我家老爷子这事,因为咱们有这层特殊关系,老爷子不能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记住,仙家最讲究长幼尊卑,以下犯上是大忌。别说犯上了,就是我们这些小辈也不能随便呼来喝去,你要明白,仙家里面也是良莠不齐,有些因为功法的问题,虽然道行高但是心性低,说白了,就是凶性还在。”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我记住了,刚才热血上涌的时候骂了常万法,现在想想还后怕呢。这是人家没跟我一样的,这要是收拾我,一个道行不知道几千年的老怪物,估计一个喷嚏就能崩死我。 常相九又跟我说:“你九哥今天能跟你说的,不能跟你说的都说了,没说的是我不敢乱说的,所以你要记住,这些话出我口入你耳就当完事了。这要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面,你就等于把你九哥给废了。掌堂大教主要是知道我随便跟你说仙家过往,肯定按蛊惑地马的罪名扒了我的皮。” 我跟他再三保证不会乱说,常相九才松了口气。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当一个人跟你说“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这样的话时,多半他接下来的话里一定是有水分的。 我不知道常相九跟我说的这些话里有没有假,或者是不是在引导我拿他当做一个阵营。但是他救过我,教过我,从来也没有坑过我,我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常相九拿袖子擦了擦胸前的血渍,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借力站了起来。 “行了兄弟,我知道你哥没了后你性格变得谨慎小心,九哥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别乱想,同时以后坚定自己的立场,爷们儿一点。别整天优柔寡断的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心里的疑问等文疏下来,让掌堂大教主给你解释。走吧,咱们去看看关破的怎么样了” 我轻呼了一口气,架着常相九顺着石桥,往前方关口走去。今天常相九跟我说的一番话,让我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仙家的世界,话里话外的也听出了常堂的不太平。并且据我猜测,蟒家和常家恐怕其中也有些矛盾,试想,柳家分解其实不就是蟒家分家么?佘家与巳家依旧和常家在一起,而单独分出去的只有蟒家。 不过那是仙家们的事情,对于哪一派来说我都是地马,只不过是我心里会偏向常相九一些罢了,但那也仅仅是常相九,并不是常家。 常相九话里话外几次强调,他能当上我报马是常万法的关系,这里面除了表达出给我当报马有好处,同时也表达了常万法、常堂教主,与常相九都一样,他们爷三个是我的自己人。 我虽然不知道这好处是啥,但是从常相九这么个世袭官二代,都来给我做报马这一点上看得出,这好处肯定小不了,不会像常相九说的,单单是功德大那么简单。现在我倒是有点好奇,黄家作为第二大家,为啥没选出来个报马呢。 我发现就我刚刚跟常相九讲话这么一会的功夫,常堂兵马都已经破了三关,果然不得不佩服,人多力量大啊。常相九之前破那第一关,他有那群仙家加成,还险些把自己交代在那里。现在再看这些仙家各个云淡风轻的表情,显然刚才那三关破的轻松至极。 常万法略微看了看我跟常相九过来,跟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理会我们这对儿难兄难弟。自有常堂弟子搬上来两把椅子,我跟常相九分别坐下,扮演起了吃瓜群众。 待所有兵马站定,常万法徐徐开口:“最后这一关是水关,水乃人命中之根,其无形无状,刚不能破软不能降。单单靠蛮力不能降服,这一关破后,城中小花荣与那清风与猫孽的魂魄立马得以分解,我堂兵马,谁去破了此关?” 常万法不是话多的人,他一边说一边若有若无的看向我,我能明白,他这是在教我。说实话,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感动,不管是为了戏码做的足,还是真如常相九说的把我当做自己人,这个情我领了。 “秉副教主,老夫下去试试可否?”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岁数跟常万法不相上下。此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衣,刀条子脸上长着一双狭长眼睛,吊眼梢,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虽然这人和常万法年纪看起来差不多,但是我知道仙家的年龄与道行是不能用眼睛区分的。有些仙家看起来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但是可能道行也就一两百年。有些你看起来以为是个小年轻,可能道行都已经几百上千年了。 我现在倒是突然有些好奇常相九的爹长啥样了,常万法看起来也就五十来岁,但是他的孙子常相九是一副二十多岁的模样,常相九他爹总不能跟常万法看起来像哥俩吧。 常万法见此人出阵,脸上稍有的出现了些笑意,随即道:“破关这种小事让小辈历练历练就好,哪里用老哥亲自动手?” 常万法这话出口,我又特意的仔细看了两眼这个人,能让常万法这个老怪物叫老哥,这位仙家岁数恐怕大的惊人,那么大岁数就算道行不如常万法,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刀条脸仙家呵呵一笑,说道:“这小花荣被俩邪祟同时上身,并且与她主魂纠缠在一起,显然是她命里大灾劫显现。她的水劫次的了么,未免小辈们出现伤亡,老夫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常万法听罢微微一笑:“难得老哥如此体恤子侄儿孙,既然如此,老哥就让小辈们开开眼,省的他们一天自持有点微末道行,便生吾我贡高之心。” 此人点了点头,领了将令后,突然的对我拱了拱手:“见过地马。” 我也一愣,受宠若惊的拱了拱手,由于不知道他叫什么,于是恭敬的答道:“见过仙家。” 此人笑了笑不再说话,也没见他带任何兵马,脚下看似只迈了一步,却突然身子一模糊,下一步落地就已经到了最后一道青色关卡前面。场中的人影凝实后,兵马前的虚影才缓缓消散。 正在我惊愕之际,就听常万法低声道:“好一个缩地成寸。” 我震惊于此人道行高深,转头小声问常相九:“九哥,这位老仙家叫什么名字。” “佘太岁!”常相九声音低沉,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玩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二章 灾劫易破 我心中一阵苦笑,怪不得他刚刚入场前特意跟我打声招呼,我还以为我真的是根葱呢。若不是刚刚常相九还跟我透露堂营的内情,我当真还以为他是拿我这个地马当回事。 这佘太岁入场甚至比常相九还张扬,常相九虽说在第一关与那劫兽单挑,但那是第一关啊,再说常相九其实还有那一众仙家给他加持。反观这个佘太岁,人家根本不带一兵一卒,这是要真真正正的单挑。我明白他这是要立威,因为实际上这是我这帮仙家,当着我的面第一次办事。 我不知道常相九之前说帮李雅婷是为了让施少钟王东阳他们给我搬杆子,我家的杆子一般人搬不了,这话里有多少真实性。但是我突然明白为啥常万法要带我进来看破关,估计常相九非要跟劫兽单挑里面也有常万法的意思,目的就是给我看看常堂的能耐。 或许像常相九说的,他是为了给常家包括佘家巳家所有堂众看,但是这里面肯定有故意给我看的一部分。眼前这个佘太岁,显然也是这个目的。这是要跟我证明,常堂不光有姓常的,还有我们姓佘的吧。 佘太岁来到青色关卡前,关口处一层水波微微荡漾,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 佘太岁向着关口遥遥一指,隐约中就感觉空间出现了些许波纹,那感觉就像是气温过高的柏油马路,远远的能看见波动一般。 随着这一指点下,那关口处波动更加剧烈,一声咆哮响彻天地,随即幻化出一个通体淡青色透明的巨兽来。我之前与常相九聊天,并没太注意刚刚那三关的劫兽模样,但是眼前这个水雷劫兽显然要比常相九单挑那个大上一倍不止。 “你马子那闺蜜的灾劫果然不小啊。”常相九在我身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听常相九这么一说,顿时老脸一红,我对宝儿是有那个意思,但是人家心里对我啥看法我还不清楚呢。昨天中午吃饭时的聊天让我弄得挺尴尬的,但是好在常万法替我挽回了点面子。 我还记得常万法拉我进来前,特意跟宝儿说,李雅婷的命都在我手里。我当时也以为真的需要我干点啥,进来后我才明白,感情常万法这老仙儿真贴心,他纯粹的是帮我要人情呢。 “嗯,是比你杀得那个大不少。”我头也没回的附和道。 常相九轻哼了一声,跟我说:“你细看看,光是体型的问题么?” 我听他这么说,也好奇的再次看向那像是水做的大家伙,但是无论我怎么看,也没看出什么分别。 于是我问常相九:“除了比你那只大一点外,也没看出咋的啊,这家伙通体透明就跟个大水球似的,真心没你杀得那只吓人。” 常相九用手一指远处劫兽,神情严肃的跟我说:“你往它脑袋里看!” 我顺着常相九的手指方向,又努力的看了半晌,终于有所发现。那巨兽虽然说来像个水球,但是身体也不完全透明,还是有些浑浊的。我透过它的脑袋往里面细瞅,竟然发现内部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那团黑色的东西,就像是一滴滴在水中的墨,我正想问常相九这是啥,却惊愕的发现,那团黑东西时隐时现的出现人脸的样子。这模糊的脸孔时常变幻,有动物有婴孩,细细分辨,还有一张倒跟李雅婷有几分相像。 “发现了?”常相九见我一脸惊愕,侧过身来冷笑着问我。 我不明白他为啥这幅表情,问他:“九哥你这是啥表情啊,那团像人脸的东西是啥啊?” “业火!”常相九极度厌恶的皱了皱眉,跟我解释道:“《楞严经》有云,娑婆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是等皆以业火乾枯,酬其宿债,傍为畜生,或堕地狱。汝一念起,业火炙燃,非人燃汝,乃汝自燃。” 这段经文我也背诵过,意思讲的是,在我们娑婆世界,众生念头中总是有恶意,这恶意一起,就会犯下无边罪业。罪业犯下就有无边果报,早晚焚及自身。我本以为这业火只是一个形容词,代指果报,却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 我不解的问常相九:“业火不是形容词么,这玩意还真能看的见啊。” “这些关口不都是将灾劫具象化显现出来的么?我们现在所看见的业火也是同理。只不过这小花荣的业力当真不小,竟然都能显化面孔了!”常相九还是那副冷笑,顿了顿有问我:“你可知道,地狱道为何成为六道最苦?” 这么简单的问题能难得倒我么?真当我那些典籍是白背的 我想都没想,回答他:“因地狱道中众生都是造业众生死后化生,除了有各类刑法外,地狱道处处遍布烈火,地狱道众生时时受烈火煅身之苦,经年累月没有暂歇。” 常相九见我答的痛快,轻蔑的笑了笑,又问道:“常言道,大衍五十其用四十九,天道有好生之德,凡事留有一线生机。那么为何地狱道要让鬼魂如此痛苦?难道只是为了折磨他们么?” 常相九这一问,问的我哑口无言,是啊,难不成天衍地狱道只是为了折磨有罪众生?我所知道的最大愿力的地藏王菩萨,他为度脱罪苦众生,而亲身常驻地狱道与饿鬼道,为两道众生超度。 按理说以地藏王菩萨大法力,直接将这些人接引出来就好了,何必要同他们一起受烈火炙身的苦楚来度化呢? “因为地狱道的种种罪责,除了作为果报来惩罚有罪之人外,最大的用处是将他们灵魂深处的业火熬磨出来。使他们再入轮回之时,成为清白之身!”常相九见我皱眉沉思,知道我单靠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 常相九顿了顿,又道:“有很多罪责过重的,从地狱道出来还要入饿鬼道,然后是畜生道,要一步步的往出爬。我们仙家也一样,拼命的积累功德不仅仅是为了道行,更多的是为了消磨累生累世的业力。” 常相九的一席话让我顿生感悟,造业容易消业难啊。人生在世往往顺意而为,多少人第一次作恶的时候都是胆战心惊,一旦习惯了,就会越来越顺手,其实都有种种业报跟着呢。 人一生在世无非也就短短几十年,所造无边罪业,真的到了下面,就不一定是几百几千年能还的完的了。 我正苦思之际,佘太岁与那水雷劫兽已经交上了手。只见那劫兽兀一出现,就张牙舞爪的直奔佘太岁而来,抬起大脚像是踩蚂蚁一般踩像佘太岁。 佘太岁也不闪避,举手一拳击在巨兽脚底。只听“噗”的一声,水花四溅。佘太岁被千钧之力震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而巨兽脚底飞溅出去的水花凭空消失。好像是佘太岁这一拳对它丝毫没有影响,果然如同常万法所说,这玩意就像是水做的,根本无从下手,蛮力根本对它没有任何效果。 佘太岁见一击不奏效,脸上也不恼。只见他双脚一点地面,也没见用多大力,身子一个模糊,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十数丈的高空。 佘太岁手掐剑指,从他右手指尖处激射出一道绿色光波,速度比子弹也不逞多让。光波从指间浮现,眨眼间就射进了巨兽眼瞳之中。但是似乎也没什么效果,那光波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在巨兽的体内,甚至没有惊起半点声响。 其实我看的出来,佘太岁这两下都仅仅是试探,从他云淡风轻衣衫不皱的身姿能看的出来,他根本就没费力。 但是此时眼见那巨兽牛掰,物攻法攻都奈何不了它,我倒是有些好奇起来,要看看佘太岁到底要怎么除了它。 佘太岁此时似乎也玩腻了,只见他缓缓落地,也不管那巨兽冲过来的身形。身子微微一弓,右脚向后迈出了半步,脚尖点地,那姿势就像百米跑时的起步动作。 接着就见他后脚用力一蹬,就听“嘭”的一声,他后脚所踏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半米左右的大坑,大坑四周的龟裂蔓延出了十几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在我努力搜寻佘太岁身影时,就见那水雷劫兽像是愣住了一般,双眼的空洞处现出了些许迷茫。接着,佘太岁出现在了它的身后,巨兽胸口处现出了一个大洞。 巨兽身体一阵颤抖,然后就像镜面碎裂一般,裂纹遍布全身的瞬间,“咔咔”的散落一地,眨眼间消失于虚无。 我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佘太岁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人形炮弹,一炮就轰碎了那顶天立地的劫兽。 “好一个缩地成寸!”常万法的眼中精芒一闪,又重复了一边他之前说过的话语,不过这次声音却是低沉至极。 佘太岁冷冷一笑,拍打了一下身上本不存在的尘土,向着我们一迈步,瞬间便来到了常万法近前,一抱拳道:“幸不辱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三章 业火难除 常万法脸上带着笑容,也像佘太岁抱了抱拳:“老哥法力通玄,佩服,佩服。” 佘太岁点了点头,又似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两只手又缩回袖子当中,没入身后阵营之中闭目养神。 劫兽消失后,关口处的水波也随之消失,将后面的八卦法坛露了出来。常万法带着众人向关口正门走去,眨眼之间来到了法坛边缘。 此时就见法坛的正中有一条直耸向上的七彩光芒,那光芒直指上方土黄色的天空,却在半空中与一个灰色漩涡相连,不知道通往哪里。 七彩光柱中,隐约的能分辨里面有着一个气团。这个气团由黑、白、青三色相合,缓缓流转。此时那光团就像是一枚将要孵化的蛋一般,时而突出一块,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孵化出来似的。 往法坛的正后方看,那里有一堵大石门,至少得有两三丈高,一丈宽窄。说是石门却没有门板,只有青石做的门框。此时这门好像被什么堵着,堵门的这东西好像还是活物,时不时的动一下,从这里看去只能看见一条像腿似的东西,让我有些好奇,到底啥物种能长这么大? 常万法来到七彩光柱之前,伸手在里面抓了一把,从我这个视角看明明什么也没抓到。谁知他手拿出来后,手中竟然多了一杆紫色小旗。 常万法双手祭起小旗凌空一拜,那小旗竟然化成了一根紫色绳索。常万法将手中紫绳向着七彩光柱里面一甩,绳头瞬间勾住了里面气团的凸起处。 常万法抓着绳尾,口中念念有词: 曩谟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罗耶俱琰.参摩摩悉利.阿阇么悉底.娑婆诃 我听得明白,这是不动明王根本咒,是专门降魔用的。我以前背过,但是念来念去绕口不说,根本没什么效果。 谁知我念来没有作用的咒语,到了常万法口中竟然有言出法随之感,但见他浑身金光四射,空气中隐隐有梵音回响。 正当我惊异于咒语怎么也看人下菜碟时,身后的一众仙家纷纷合掌开口:“南无阿弥陀佛。” 据我了解一般出马仙虽然都号称佛门护法,并且也都是在地藏王菩萨坐下修行,但是多数修的都是道家功法。因为这些仙家修行都是为了证天仙之体,终归是为了上天某个一官半职。眼下这帮仙家咋各个念起了阿弥陀佛呢? 没待我多想,金光沿着紫绳射向气团,气团就像被烫伤了似的,“滋滋”冒起了白烟,隐约传出凄厉鬼哭。常万法抓着绳头往出用力一拽,刚刚还是略微凸起,此时竟然拽出了一截像人的胳膊一样的东西,看得我头皮发麻,这气团里难不成要孵化出人? 果不其然,随着常万法持续用力,这人已经被拽出了大半个身子。从露出的半张脸来看,像是一个老头,岁数约莫在六十到七十岁之间。 不知道是被常万法拽的疼了还怎么的,这老头一脸的苦楚,表情扭曲,哀嚎愈加凄厉。常万法猛以发力,就听那老头一声惨叫,被常万法从光柱中拽了出来。 这老头一经被拽出,原本光柱里黑、白、青三色气团此时一阵翻滚,就像是被泼了一盆热油一般,剩下的黑白两色气体融合的更加紧密,就像是搅拌后的两色水彩似的,分不出你我。 老头出现后看着满场的仙家,就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浑身上下颤抖犹如筛糠,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显然是受到了极度惊吓。 “哼!现在知道怕了?你一个亡魂不入地府,还出来造孽助那猫孽修行,当真死有余辜!”常万法黑着个脸冷哼一声,接着对身后仙家一摆手:“来人!将其压入阴司鬼府,交由鬼差处理!” 常万法一声令下,早有两个仙家上前,一把将老头按到在地上。老头口中发出呜呜鬼嚎,浑身颤抖的更加剧烈,趴在地上凄楚可怜,看的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有心上去为老头说两句好话,还没等我起身,就被身旁常相九一把按在椅子上。 我不解的看向他,他微微一笑,对我眨了眨眼睛。以我对他的了解,每次他这个表情的时候就说明,这事儿里面有文章,于是我也按捺下来,任由事情发展。 就在两位仙家像托死狗一样往外拽这个老头时,原本已经融合为一处的黑白光团,此时又开始分解,从光团中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别,别。”听声音应该是个青年男子。 常万法举手示意身后的仙家先停一停,就见那两色光团眨眼间分开。白色的一半化成一个模糊人形,而黑色的一半化成了一只黑猫。 黑猫突一现身,就开始一脸焦急的看着地上老头,然后两只爪子拼命的挠着七彩光柱,那七彩光柱看起来模糊,此时却犹如实质一半,将那黑猫关在当中不得脱身。 常万法故技重施,将紫色绳索向光柱里一抛,然后就将黑猫拉了出来。黑猫落地也没有其他举动,快步奔到老头身边,关切的用脑袋蹭了蹭老头的额头,老头抬头看见黑猫,两眼中似是要哭,却没有泪水。 此时七彩光柱内的白色人影一脸迷茫,如同痴傻一般望着前方虚无,常万法一挥手,七彩光柱消失,白影本能的飞了起来,然后轻飘飘的向着后门那个庞大身躯飞去。 我不知道堵门的到底是啥,于是低声问常相九:“九哥,那白影就是李雅婷的主魂了吧,她咋奔着那大家货飞去了,那玩意只能看见一条腿,是个什么玩意啊?” 常相九笑着跟我说:“马啊,还记得在外面布置关口时,堵门的那个纸马不?” 我擦,怎么这么大,在外面看起来不咋起眼,这咋一进来整的跟最终boos似的呢。 我问常相九:“现在这老鬼和猫孽都已经从李雅婷主魂分出来了,之前佘太岁也把最后的劫兽干掉了,是不是咱们事儿就算办成了啊?” “咱们的事儿到是办完了,但是吧····”常相九顿了顿,跟我说:“眼前的劫是破了,但是佘太岁把那劫兽弄死之后,劫兽体内的业火还在。” 我闻言一愣,问他:“之前我看那劫兽消散的时候,那黑乎乎的玩意也消失了啊,还在是什么意思。” 常相九一撇嘴:“佛祖尚不能凭空消人罪业,你当佘太岁比佛祖还牛?劫兽一散,业火还是回到了她的主魂当中。” 我连忙问他:“那咱们这整了一大顿不是白整了么?咱们把这俩玩意整出来,咱们一走,她还得招东西是不?” 常相九想了想,然后跟我说:“倒不一定是招东西······这么说吧,你马子那闺蜜身上业力不小,不过业力这东西说不准什么时候犯,可能是死后成鬼了才来。偏偏她不知道在哪带回来这俩玩意儿,这俩东西本着她身上灾劫显现与她主魂融合。此时虽然咱们把这清风与猫孽分离了出来,但是她也因为长时间被占窍,火力低到了一定地步。估计业力果报也就变成现世报了,很快就得找上来。” 我听完一急,忙问常相九:“那咱们既然都撞上了,不管管?” 常相九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然后皱眉问我:“你啥都想管,管得过来么?有缘的你管,无缘的你管也没用。我爷爷之所以亲自前来,一是为了给你找个搬杆子的,二嘛····” “二是为了这个猫孽,你是不知道,孽这玩意罕见啊,以后咱们有大用的。至于有啥用你也别问我,因为这玩意我也没见过····”常相九四外看了一圈,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跟我说道。我心说你都不知道有啥用,你跟我装什么神秘呢。 听完他的话咂了咂嘴,这真是祸不单行啊,虽然有心想帮,但是我转念一想我拿啥帮啊。这次是因为仙家主动现身,我这现在还没出马呢,我也办不了事儿啊。一切自有天定,到时候的事儿到时候再说吧。我说为啥常万法不直接灭了这猫孽呢,感情是有所图啊。 常万法见李雅婷主魂飘出了祭坛后门,口中掐诀又念了一段咒语,具体是啥我没细听。 然后就转过身盯着地上的黑猫,脸色严厉的喝道:“你可知修行之缘来之不易?既然蒙天地感召得了修炼之法,为何不好好修行,如今与这不成气候的小小清风狼狈为奸,竟然胆敢抢占凡人躯体,还与其主魂融合,其罪当诛!” 猫孽听闻其罪当诛四个字后,竟然像人似的,两只后腿跪在地上,两只前腿抱在胸前,摆出一副作揖的姿势,口吐人言道:“上仙容秉,小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常万法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示意它说下去。 猫孽满脸枯涩的开口道:“想必上仙也看得出,我这一身妖气已经不剩七七八八了吧,眼瞅着就让鬼气吞没了。” 常万法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问猫孽:“老夫也好奇,你身上的妖气涣散,就像被鬼占窍似的鬼气四溢。这清风明明道行不深,怨气却没有多少,且鬼气精纯,我开始以为你是抓鬼奴替自己修行,现在又不像是这么回事。我倒要听你讲讲这里面的缘由了。” 猫孽叹了口气,哀愁的说道:“因为····他是我生前的主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四章 收服小黑 猫孽给我们讲出了他与这老头的过往,听的我心里堵的难受。 这老头名字叫刘国富,天生的智力有些低下,小的时候闹饥荒,家里人都没有饭吃,于是他父母一狠心,带着其余的兄弟姐妹逃荒走了,把家里住的破窝棚留个了他。 他痴捏呆傻的啥也不会,所以年轻那会谁肯把姑娘给这么个人啊。他打了大半辈子光棍,没有老伴儿也没有儿女,半辈子就靠捡破烂与乞讨为生。 那时还是二十年前左右的事情,当时刘国富才四十来岁,大街小巷还没有楼房,城里也到处都是平房。当时是数九隆冬,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刘国富因为痴傻也不知道啥是冷,像往常一样,起大早满大街的捡垃圾吃。结果在一个垃圾箱附近看见一窝猫崽子,母猫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时正赶上除四害,满大街个旮旯胡同都是耗子药,估计母猫吃了药死的耗子被药死了吧。 刘国富把垃圾扒拉开一看,这窝猫崽子能有七八只,但是此时几乎全部冻僵了,只有中间的那一只还挤在尸体中瑟瑟发抖,眼瞅就要断气儿了。刘国富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动了恻隐之心,竟然用破烂的衣服把这只猫崽子裹了起来,然后带回了自己住的破窝棚。 其实刘国富也不是完全傻,偶尔也有明白的时候,可能赶巧当时是清醒的吧,他用捡废品卖的钱去供销社买了二斤羊奶,然后喂这只猫崽子,晚上就把猫崽子搂在怀里睡。一来二去几天的功夫,猫崽子还真让刘国富给救活了。这只猫崽子就是现在这个猫孽。 要说众生疾苦,在当时那个年代体现的淋漓尽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很难感受到世间的温暖。小猫崽子与刘国富的相遇,无疑是两个冰冷的心灵找到了相互的慰藉。 当时刘国富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花,按理说一直公猫咋能起这么个名字,但是刘国富本身脑子不正常,时长对着小猫自言自语。原来刘国富父母抛弃他之前,他家有个邻居家的小女孩就叫小花。小的时候只有这个小花不嫌弃他傻,陪着他玩儿。可能是他意识里对这个小花一直念念不忘吧。 自从有了这只猫的陪伴后,刘国富明白的时候比前些年要多了些,可能是因为有了陪伴的原因。刘国富趁着自己明白的时候,还把他的破窝棚修了修,并给小猫也搭了个窝。但是小猫也从来没在窝里睡过,一直跟刘国富挤在一个杂草窝里。就这样,刘国富每天捡来东西,就跟小猫分着吃,闲下来就跟小猫说说话。 一人一猫,两个不同物种却同病相怜的存在,这么一走下去就是十三年。猫孽说,在他眼里并不觉的刘国富与正常人有什么不同,猫类都通灵,它觉得刘国富的眼睛比常人干净的多。 猫的寿命平均只有十三年,猫孽说它活到了十五年,有一天它感觉到魂魄与肉体排斥的剧烈,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它舍不得刘国富一个人孤苦无依,但是没有办法,它改变不了命运。 猫都有一种本能的意识,就是在自己将死之时会离开主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默默死去。猫孽当时也是这么做的,那天大概凌晨三点多,它偷偷的从刘国富怀里爬了出来,悄悄的走向黑夜。 就在它身体愈发虚弱就要咽气的时候,黑夜里出现了刘国富的身影。是啊,十五年了,每每都是小猫一动刘国富就醒,刘国富起夜小猫也跟着。怎么可能小猫自己出来而刘国富不知道呢?原来刘国富一直在身后偷偷的跟着它,只是它太虚弱了没注意而已。 小猫看见刘国富的身影,满含欣慰的闭上了眼睛。令它没想到的是,一个恍惚的功夫,它的灵魂已经飘在了半空中,原来真的有鬼魂一说。 它看见刘国富抱起它的尸体,声嘶力竭的哭嚎着,猫孽说它永远忘不了刘国富当时的绝望,它从没想过一个人能哭成这个样子。它想像往常那样用脑袋蹭蹭刘国富的身子,但却触摸不到。 刘国富一边哭嚎,一边在口中含含糊糊的喊着:“小花回家啦,小花回家啦。” 一路磕磕绊绊的回到了他俩住的破窝棚,刘国富就像小猫还没有死一般,一边哭一边抱着它的尸体睡着了。小猫的灵魂就这么一直在半空中看着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一连三天,直到尸体出现了味道,刘国富那天好像又有些明白了,一边哭着一边把小猫埋在了窝棚边上。猫孽说,从那以后刘国富就再没清醒过,傻的比以前还要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猫感觉自己再不去地府灵魂就要消散了,但是它实在放心不下刘国富,不甘心的一直守着他。直到它自己感觉意识将要消散,模模糊糊的记得当时路过了一位黄家仙儿。 当时那位黄家仙儿问它为何不去投胎,它迷迷糊糊的将前因后果一说,当时那位黄仙儿显然也是性情中人,红着眼眶听完,然后传授了它一套修行的法门。末了还问它愿不愿意跟自己修行,猫孽谢过黄仙儿之后,心里放不下刘国富,就没跟黄仙儿走,黄仙儿也表示理解。 当时那个黄仙儿跟它说,修鬼不如修妖好,它们猫这个种类本来就得天独厚。后来过了半年多,猫孽发现了一只将死的黑猫,同类占窍吻合度相当高。于是它趁着黑猫咽气之际,占了这具肉身开始修妖。 黄仙儿当初传它法门时告诉它,如果得了肉身后,需要不见日月修炼七七四十九天,则妖身稳固,根基打好了以后就好修行了。它当时也就躲在刘国富给它立的坟下,心里期待着等妖身稳固后,能够口吐人言了,再出来与刘国富相见。 哪知道,等它出来后,却发现刘国富的灵魂徘徊在窝棚里面,此时已经是刘国富的头七。猫孽看得出刘国富不是正常死亡,因为他鬼体上布满了怨气,只有含冤而死的人才会出现怨气,有怨气的鬼地府不收。最后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徘徊在阳间浑浑噩噩最后烟消云散。一种是被怨气鼓动的变成怨鬼,然后不停害人,最后只能被打的灰飞烟灭,或者是被送入血萍苦界。 由于刘国富死时已经是傻的厉害,变成鬼后依然是生前那副样子,对于自己死因一概不知,时不时地会被怨气刺激的凶性大发。生前已经够可怜了,若是再变成怨鬼当真是永世不得超生了。而如果不害人的话,身上鬼气早晚会被怨气吞噬的一干二净,然后消散一空。 无奈之下,猫孽将自己肉身封印,然后和刘国富鬼魂共用一体。并且捆窍凡人为刘国富在荒地里立了个小庙,希望香火之力能遏制刘国富的怨气。 同时它让刘国富吸自己道行,它自己去吸刘国富的怨气。一开始还挺得住,到后来它本就不高的道行被吸的十不存一,最后由妖变成了孽。 猫孽渐渐的力不从心,刘国富的怨气虽然被它吸的差不多了,但是怨气这东西只要根源还在,一受刺激就会复发。正好那天李雅婷在庙前上厕所,猫孽没办法之下计上心头,占了李雅婷的身子,希望有大能之人给李雅婷处理的时候,能够道出实情,找出刘国富的死因,消散他的怨气好让他再入轮回。 故事讲到这里,猫孽一脸的无奈,同时还有无尽的疲惫,它还是那副跪着的姿势,同时用头触地给常万法磕了个头,祈求道:“一切恶根皆起于我,望上仙慈悲救我主人,我愿背负一切恶业,是魂飞魄散,还是到阴司受无边苦楚都无二话。” 此时我已经听得鼻子发酸,再顾不得许多,连忙帮腔道:“常副教主慈悲,他们两个说来也不是作恶多端,虽然占了李雅婷的身子,但也没有害她不是。说到底就是为了鸣冤,这黑猫救主心切,您老就帮帮它呗。” 常万法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然后转头问猫孽:“你可愿意入我堂营修行?跟着我家地马积累功德,也好将来得个正果。” 猫孽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接着又担忧的问道:“那我主人······” 常万法呵呵一笑,说道:“先让他进我清风堂,由清风仙家压制怨气,待出马后,地马自然会安排查此事,什么时候解了他的冤,到时候他是想在我堂修炼,还是转世做人,全凭他。” 听得我后背一紧,啥玩意叫我安排,我这出马以后的事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猫孽闻言一脸惊喜,眼中泪花闪烁,磕头如捣蒜般的对着我和常万法道:“谢上仙,谢地马!” 常万法嘿嘿一笑,问猫孽:“你修炼以来,可有名字?” 猫孽此时站起身来,四蹄着地,扭捏道:“在世时,主人给我起名叫小花。” 噗,听声音好歹也是一年轻小伙,就算本体也是个公猫,你跟我们卖萌叫小花? 常万法闻言脸皮抽了抽,半晌后一正色道:“你本体既然是只黑猫,暂时就先叫小黑吧。另外别管我叫上仙,老夫是常堂副教主,以后叫常副教主。” 黑猫神情严肃,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是,常副教主!” ········· 事情到了这里一切圆满,李雅婷五劫被我的仙家破除,猫孽与刘国富的鬼魂被常万法拘了出来,最后猫孽入我堂营修行,成了我的仙家。而刘国富的结局也算不错,暂时安置在我的清风堂中,等以后他的事情彻底了结后,是转世还是修行那是后话。 这次的经历让我收获颇多,以前常听别人说东北仙家,一家一个令,本事也是每家有高低。以前我都拿这些事情当故事听,甚至胡菩淘和常相九出现后,我还是恍恍惚惚的不甚了解。这次事情让我直观的对我的仙家有所认识,无论是常万法还是佘太岁,那都是道行极深的老妖怪。但是我也隐隐的发现,他们似乎并不像我想的铁板一块。 让我最有感触的还是猫孽小黑与他主人刘国富的故事,以前我一直以为妖魔鬼怪都是坏的,根本没有把他们往人格化上去想。现在我多少改变了这个想法,世界上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物种,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有点本事就天天降妖除魔的,那是影视作品。鬼魂与妖类天生就要害人这种想法,不过是人赋予他们的定义。就好像在某些人眼中,你必须就要按我的想法存在,否则你就是不对的。为什么数千年来没有人为妖魔鬼怪平反?因为你如果那么做了,你就是妖魔鬼怪的同党,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锦上添花,却很少有真正的雪中送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五章 去开房啊 小黑与刘国富的鬼魂被堂营兵马带走,整座祭坛开始发出阵阵颤抖,就像要地震似的。其实这抖动从李雅婷的魂魄从后门飞出去就已经开始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剧烈。 “常相泽,带兵马回营。”常万法对一名身着银甲的常家仙儿吩咐了一声,然后又转过身对我摆了摆手:“走吧地马。” 我点了点头,被常万法拉着向祭坛后门飞去,眼看离那马腿越来越近,正当我像仔细看看那马的全身时,就觉得神情一阵恍惚,已经回到了病房当中。 我和常万法一现身,就听咔的一声,身后地上用彩纸木棍搭起的城池散落一地,铜盆里插在五色米上的五彩旗也纷纷折断。 李雅婷她爸妈一看这番变故,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妈哭哭唧唧的问我:“高大仙儿啊,这是咋回事儿啊,我姑娘是不是没救了啊。” 她妈这个问题简直让我哭笑不得,我们费这么大劲还能给人整没救了? 施少钟没等我说话,连忙劝李雅婷她妈:“老嫂子别着急,令旗断了就说明关破了,你闺女灾劫让我兄弟家的老仙儿给破了。” “真的啊?那我闺女啥时候能醒啊?”李雅婷她妈有些半信半疑,指着床上的李雅婷问施少钟。 李雅婷她爸怕她妈这么说话得罪人,连忙掐了她妈一把,口中责怪道:“你瞎问啥,高大仙儿和他家老仙家在这呢,还用你操心,消停呆着得了。”一边说还一边跟李雅婷她妈挤眉弄眼的,她妈这才不再说话。 我被这俩人一口一个大仙儿的叫着,心里别提多别扭,我看了看陪护床旁守着我肉身的任宝儿,这小妮子正在那憋不住笑呢,整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错,盘头织女稍等,我家地马元神出窍太久受不住,老夫先送他回魂,稍后就让小花荣醒来。”常万法跟李雅婷她妈说了一声,然后带着我的魂魄往陪护床走了过去。 李雅婷她妈一脸的不愿意,正想说话又被她爸狠狠的捅了一下,正在那翻着白眼。屋里的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也没谁说啥。我心里不由得有点生气,我特么帮你家办事又不要你钱,你姑娘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呗。 宝儿看我脸色不好,对着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希望我和李雅婷她妈起冲突,我生气归生气,也真没打算跟这老娘们一般见识。 常万法示意我坐在床边,然后一把将我对着肉身按了下去,我瞬间感觉到一种高空坠落的感觉,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肉身当中。 估计是常万法用力过猛,我站起身后就感觉到一阵的天旋地转,那滋味就好像小时候不停转圈后的连锁反应一样。我斜着眼睛看了看宝儿,想起之前灵魂出窍后看到的那一幕,眼睛一闭向着她的小胸脯倒了过去。宝儿显然被我说倒就倒吓到了,连忙过来扶我。 “你这是咋的了?”宝儿一边用力稳住我的身子,一边惊慌失措的问我。 “没啥,刚刚在里面帮你朋友破关法力消耗有点大,突然一回魂有点迷糊。”我一边闭着眼睛装难受,一边赖赖唧唧的跟宝儿邀功。 常万法正在那破烂一地的城池前烧纸马,听到我的话后,鄙夷的轻哼了一声。我脸一红就当没听见,鄙视就鄙视吧,我现在是真有点晕。 我趁宝儿没注意偷偷的闻了闻,薰衣草味儿的沐浴露,真香·········· 常万法手中的纸马见火就着,他就像不怕烫似的一直在手里举着,淡蓝色的火苗窜起老高,隔着老远我都替他担心他的头发。更诡异的是那纸马燃烧中竟然没有灰也没有烟,纸马被火焰完全吞噬后,常万法的手中出现一个巴掌大的小人虚影。 常万法没有犹豫,一把将小人拍进了李雅婷额头,然后转过身跟我说:“此间事已了结,地马还有其他事情么?” 我赶忙起身回礼,对着常万法一抱拳,恭敬道:“辛苦辛苦,常副教主没事就打马归山吧。” 常万法摆了摆手:“那老夫就走了,等到开营立堂时咱们再见。” 常万法走后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咋起来了呢,我看了看宝儿还想再倒,却被她红着脸躲了过去······ 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等了约莫十几分钟,李雅婷终于醒了,见到自己躺在红纸上,头,让我注意身体要节制,然后就一脸贱笑拉着王东阳走了。我对他万分鄙视,我倒是想不节制了,宝儿也不能给我那个机会啊。 他俩走后,宝儿一言不发,我也不知道说啥,空气中写满了尴尬。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我问她家在哪里,我送她回去,她跟我说下午的时候她妈给她打电话,她说在李雅婷她家再住一宿,这个点儿回不去了。赶巧了,我特么也回不去了······ 我脑子一抽,问她:“咱俩去开房啊?”话一出口我和宝儿俩人都蒙了,我擦,我这特么是说的啥啊,咋还把心里的小憧憬说出来了呢······ 虽然是黑天,但是我还是能发现宝儿脸霎时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甚至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我估计我要是再不说点啥她就要喊非礼了。 “啊····那个···我的意思是···我是说····”我一着急还特么磕巴上了,急的我使劲的照着自己脑门子拍了一巴掌。 宝儿被我逗笑了,红着脸跟我说:“我知道你啥意思,走吧,趁着天还没亮补一觉。” 你确定你知道我啥意思?你确定你真的知道我啥意思?该不会是被我舍己救人的精神感动,要给点小福利吧···· 一路上我跟宝儿俩人都低着个头,就像做错事儿了似的,进了医院对面的一个快捷酒店。吧台小妞问我俩要身份证,我一摸兜才发现我没带,我看向宝儿,宝儿也愣愣的摇了摇头,于是我俩低着头进去又低着头出来了。 “要不咱俩压马路吧·”走出快捷酒店大门后,宝儿一脸认真的问我。 我哭笑不得的跟她说:“大姐你开啥玩笑啊,你明天回家补一觉能继续享受美好的暑假,哥哥我还要去上班啊·····” 宝儿点了点头跟我说那就再找找吧,我俩顺着马路一顿溜达,走的双腿生疼生疼的也没看见旅店。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区的拐角处亮着四个大字“住宿免费”。 我顿时来了力气,还有这好事?我拉着宝儿快步跑了过去,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奶奶的,后面还有“上网”两个字没亮······ 按了半天的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猥琐小哥,小哥来回的打量了我俩两眼,跟我说:“现在就剩一间情趣房了,加热水床,有秋千,天棚上还有镜子,是直接开还是上去看看?” 我被他说的老脸通红,硬着头皮跟他说:“给我开一间两张床的标间。” 宝儿听我这么说脸更红,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低着头也没有说啥。我有心跟她解释我满兜就剩一百块钱了,但是当着老板的面儿我没好意思。 猥琐小哥有些诧异,但是也没说啥,收了我八十块钱然后把钥匙给了我,告诉我二楼左手第一间。 我正要走,猥琐小哥又拉住我,问道:“你对象长这么漂亮,你就这么上去对得起人家么?”我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宝儿漂亮是漂亮,但是她漂亮她的,我咋还对不起她了呢? 猥琐小哥见我不上道,还以为我装纯,呲着牙一副你懂得的表情,跟我说:“咱们这保健品绝对正宗,三十分钟小超人,需不需要?” 大哥你牛掰。我没有搭他话茬,拉着脸红成猪肝的宝儿上了楼。 “道具也有嗨···凸点的,狼牙的····”我跟宝儿都上了二楼了,猥琐小哥还在下面不甘心的推销。我特么心说别说我用不上,就算能用上老子也没钱了,要不然我能就开一间房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六章 给你当饲养员 我本以为宝儿会洗个澡什么的再睡,没想到她进屋后,连外衣都没脱就躺在了最里面那张床上,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是连隔着玻璃门幻想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虽然我知道多半是这么个结果,但是心里不免得还是有些小失望,我匆匆的洗了把脸,然后钻进自己的被窝关了灯。 黑暗中传来了宝儿的呼吸声,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反正我是失眠了。虽然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干柴烈火,但是明知道旁边躺着个美女,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睡了么?”正在我翻来覆去好不容平静下心神,正准备睡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了宝儿的声音。 宝儿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性的味道。她不会是在等我睡着吧,是不是我没睡着她不敢睡啊,我心里有些发笑。我虽然不是啥正人君子,但是某些强制性的行为我还是干不出来的。 我故意装作很困的语气,还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气,回答她:“还没,不过也快了。” “噢,那你快睡吧。” 我听着她的语气中,好像是本来有事儿要跟我说,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于是我问她“你是不是有事儿啊,有事儿你就说呗,心里憋着话会失眠的。”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后,传来了宝儿的声音:“我就是想和你说说中午的事情。” 中午的事儿?中午有啥事儿?我突然想起了我俩在面馆的对话,那股闹心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怀疑你,我是想说李雅婷之前跟你那副态度,你还愿意出手帮她,我是想替她谢谢你来着。”果不其然,宝儿有些委屈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我苦笑了一声,跟她说:“不怪你,是我小心眼儿了,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有胡思乱想的毛病,就是有的时候控制不住。” 宝儿没有说话,空气中的沉寂让我有些压抑。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我与宝儿相遇后的种种事情,心里一瞬间感慨万千。人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相信缘分这种东西,我跟宝儿的相遇就完全证实了这一点。 当时我是第一天上班,拉的第一个人就是宝儿,试想如果宝儿早几秒或是晚几秒从那路过,或者我一个转身没有发现她,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 谁能想到你在大街上遇见一个人,然后就会有所交集呢?所以人有的时候总是感慨自己经历种种,却不知那只是你不了解别人的生活罢了,其实在大街上随便拉过一个人,让他讲讲他的一生,一定也是充满了故事的。 想着我和宝儿的相遇,想起她到现在还将我当初说的话信以为真,我心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太不是东西了。宝儿完全属于那种美好童话里长大的孩子,她对当初我口中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拙劣话术毫不怀疑,难道我就这么欺骗她么?若果以后她发现我跟她撒谎,估计再也不会理我了吧。 谎言这个东西就像滚雪球一样,你撒一个谎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总有圆不回来的时候。虽然我现在跟宝儿说实话可能会使自己在她心里减分,但是拖下去结果只会更糟。 我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说道:“其实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说吧。”宝儿那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我的心又开始有些发慌。 但是我没有再犹豫,说道:“其实那天在百货大楼我遇到你时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都是话术,那都是公司培训新人时让我们背的。我那天确实是第一天去,我远远的看你俩岁数不大,估计脾气不能太差,就找上你了。其实我是个高中生,趁着暑假出来找找兼职。” 我说这段话时心里有些紧张,没有停顿的一气呵成,甚至中间连标点符号的没有,说完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做检讨似的。 “嗯。” 宝儿的回答就一个字,简洁到我根本没听出语气中的感情波动,让我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不是生气了。她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让我的心情又开始紧张起来。 等了好半天,我小心翼翼的问她:“生我气了?” 黑暗中传来宝儿银铃般的笑声,让我紧张的心情有些平静:“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当时又不认识我,总之你又没坑我,不是么?” 宝儿突然问我:“你说你是高中生,哪个学校的啊,高几了?” 宝儿话语中带着些刻意缓和气氛的味道,我知道她是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她看的开,我也就释然了。于是我心情放松之余也打开了话匣子,俩人就开始在黑暗中聊了起来。我告诉她我在“人渣摇篮”上学,开学高二下学期了。 这个“人渣摇篮”是我们学校的外号,凡是没有学籍的外地学生,成绩差的考不上高中的,几乎都在这个学校。我们学校那简直是卧虎藏龙,大多数学生都是除了学习不好外,剩下啥都好的存在。有擅长打架斗殴的、有擅长各个学校跑泡妞的、还有一票自称文青搞乐队的,人才济济啊。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学生,只不过学渣占大多数罢了。 宝儿很明显听说过我们“人渣摇篮”的大名,逗比的跟我来了句“失敬失敬”,然后傲娇的跟我说:“那你以后可要管我叫学姐了,姐姐开学就高三下学期了,哈哈。” “真的假的?”我有些惊讶,李雅婷还好,宝儿看起来比我还小呢,我有些质疑她道:“你不说我还拿你当学妹呢,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宝儿也模仿我的语气拿腔作调的回道,接着调笑的问我:“都高二了还有时间打零工,这是对高考势在必得了啊,想没想好考哪个学校啊,万一咱俩考进了一所大学,到时候学姐我罩着你啊。” 她虽然是开玩笑,但是正好戳在我的软肋上。一提起高考我就心烦,就我那所有科目凑一起不到三百的分数,我实在是想不出哪所大学能要我。虽然我妈跟我说就是砸锅卖铁,自费也要供我上大学,但我真心不愿意那样。自费生在公费生眼里就是后妈生的,我可不想多花钱还让人看不起。 我苦笑了一下,跟宝儿说:“我属于我们“人渣摇篮”的资深元老,一本二本我肯定是看不上了,我怕到时候没学校要我,我得多攒点挣钱的经验,以后娶媳妇儿啥的都得靠自己啊。” 宝儿被我逗的直笑,跟我说:“别想的那么悲哀嘛,现在三四百分都有学校要的。” 我难为情的把我的各科分数告诉她,然后跟她说:“问题是我现在这情况三百分都够呛,我妈倒是非得让我上大学,还说砸锅卖铁也要供我。我出来找活干的时候也有这个原因,我从小我妈身体就不好,我想趁着暑假挣点钱,给我妈买点啥。” 宝儿好像是没想到我的状况这么悲催,沉默了半晌后,跟我说:“这样吧,为了感谢你帮助李雅婷,从明天开始我管你饭。” 宝儿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感动,估计她是被我的话打动了,又碍于我的面子才说是因为我帮她朋友。我喜欢她也有一大部分是因为她心眼好,当然,最开始是因为她漂亮嘛······ 我呵呵一笑,傲娇的跟她说:“打死不吃软饭!” “切”没想到宝儿比我还傲娇,跟我说:“你还是攒钱娶媳妇儿吧。” 我被她说得老脸通红,没想到这丫头熟络了以后,嘴也挺毒的。 我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直到不知不觉中天已经放亮,我掏出手机一看已经七点多了,我俩整整聊了半宿。现在都这个点儿了,干脆也别睡了,我怕我睡着了起不来。 我问宝儿:“都这个时间了,咱俩干脆出去吃点早餐吧,然后我得赶着去上班。” 宝儿点了点头没有反对,我俩又匆匆的洗了把脸,出门时猥琐小哥也已经起来了,见我俩退房将剩余的二十押金还给了我,临走时还一脸暧昧的跟我说下次再来。我看见他这幅德行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心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白花了八十块钱,结果聊了半宿的天。 早餐一共花了十七,宝儿只喝了一碗粥。我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第八个包子下肚时我看见宝儿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仿佛是有一种看乞丐时的怜悯,估计是在想我家境也太差了吧,这是多久没吃饭了。我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意犹未尽的结了账。 拿着早餐铺子老板找给我的三块钱,我心里有些庆幸,这要是再吃俩包子我特么连坐公交的钱都没了。 宝儿要回家一趟,于是我俩在公交站道了别,她坐上了1路,我等着202的到来。临走时,宝儿跟我说她中午来找我,我即惊讶又欣喜的问她干啥。 只见这丫头一脸狡黠的跟我说:“给你当饲养员啊。”说完就挥舞着小手上了车,留下我一个人忍受车站那群买菜大妈们异样的目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七章 人心不古 宝儿果然没有食言,整整一星期时间都在扮演着我的移动饭票,一到中午就来管我饭。不过让我感到悲催的是,我整整吃了一个星期的包子,让我觉得原本我一看就恶心的饺子都没那么讨厌了。 我本来以为宝儿从小娇生惯养的,肯定对食物很挑剔,没想到她硬生生的陪我吃了一周的包子。期间有几次,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要带她去吃点好的,结果这丫头都是那句,你还想不想攒钱娶媳妇了?我当时心里臭不要脸的想着,你要是愿意屈身下嫁,我攒不攒的也不打紧······ 与往常一样,一大早的又被我爷的念经声和我奶的做饭声吵醒,我起来洗漱完毕给药王娘娘上了香,然后开始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正演着早间新闻,都是些某某市民扶倒地的老太太,结果最后被讹的家破人亡什么的。我特么实在是好奇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小的时候老师一让写助人为乐的作文,大家都是千篇一律的扶老奶奶过马路。现在谁还敢扶老奶奶,那一定是家里有矿了。 吃完饭后,我一看表,八点半了,我连忙出门挤公交。每天在公交站排队时我都脑瓜筋蹦起多高,我就有些不理解了,那些大爷大妈什么时候出门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赶在学生上学和年轻人上班的时间呢?不是我对现在的老年人有意见,有那么一部分老年人确实太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了,早上抢公交,你不给她让个座她还瞪你,更甚者还得指桑骂槐两句。晚上好不容易下班回家了,他们又在楼下小花园跳广场舞,低音炮的分贝完全能使你血压升高,你去跟他好好商量,他还理直气壮的跟你说,“谁也没权利限制我们的晚年生活”。我就想问问,你们晚年生活就不能在家哄哄孙子为社会发挥点余热么? 一直到中午十一点多,我一直没有开张,愁眉苦脸的拎着个传单在街上转悠。那边那洗剪吹三兄弟今天运气不错,上来下去的脸上美的不行。鸡毛掸子王磊凑过来跟我搭话:“咋的了兄弟,还没开张哪?” 我摇头苦笑,跟他说:“咱们天天在这这么整都臭了街了,人是越来越难拉了。” “你看看他们。”王磊指着那边的洗剪吹三兄弟跟我说“你看看他们拉的都是啥样的人群,现在最好骗的是大学生知道不。你净拉那些中年妇女成功率能高得了么,岁数大的是有钱,但是她们啥没见过。最好下手的是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 王磊说的眉飞色舞的,跟我讲起了他的秘诀:“你拉人前得学会听口音,初高中的学生手里没钱,你得挑外地的大学生下手知道不。大学生都有生活费,在本地也没有啥依靠,一般吃点小亏也就那么地了。” 他这番话听的我目瞪口呆,我惊讶的问他:“那你把人家生活费坑了,人家往下一个月咋生活啊?” 王磊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说:“你管他咋生活?要么借要么再管家里要呗。咱们这属于小骗,说高了是为他们积累社会经验知道不?说低了咱们就指着这个吃饭,佛祖不还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呢么。” 王磊的话简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我一激动跟他掰扯起来:“兄弟啊,佛祖说的那个为是二声,是作为的意思啊,他老人家是说,人要是不做好自己,那么天地也没办法容纳你。咱们这么干和抢有啥区别啊?” 王磊听完我的话后冷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乐意了,跟我说:“咱们这行说白了也算是销售,销售的就是咱们的口才,现今这个社会销售的本质就是骗,主要就看谁说的像真的罢了。你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和咱们不一样,你挣不着钱有爸妈管着。咱们就得靠这个吃饭,饿死了还有什么道德?你既然觉得这是骗人你还干?骗岁数大的就不算骗了?” 王磊说完就耿耿着个脖子走了,跟远处那洗剪吹三兄弟扳脖子搂腰的有说有笑,我被他说的有些哑口无言。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他最后那句话,但是他说得对,我拉中年妇女就不算骗么?我一个靠父母生活的,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家自食其力的呢? 但是对于他其他的说辞我还是不能苟同的,骗一个大学生的生活费我是真的干不出来,也许这就是原则吧。我不是好人,但是我不想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眼瞅着中午十二点了,我还在大街上闲逛,洗剪吹三兄弟拉上去一个大学生,听口音像是南方人,跟洗剪吹三兄弟应该是一个地方的。洗剪吹三兄弟围着一个小姑娘好一顿絮叨,他们的话我实在是听不懂,不过估计还是那些骗人的话术。小姑娘犹豫半天后,还是在三人一口一个老乡帮帮忙的恳求下上去了。 眼瞅着要到中午休息了,我托着快被烤熟了的身子上楼准备换衣服吃饭,估计这个点宝儿也快来了。刚上到五楼,就见店门口围满了人,闹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干啥。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挤进人群,就见刚刚被三人拉上来的那个大学生在店门口吵吵着什么,脸上激动的通红。小姑娘此时头发一边短一边长,衣服袖子还被黄毛拽在手中,看样子是想走黄毛不让。 小姑娘急的快要哭了,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黄毛说道:“他们三个说上来就是帮帮忙,也没说要钱啊,大哥我是真没钱,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黄毛一脸的盛气凌人,嘴里咄咄逼人的说道:“你别在这装可怜,我们免费设计是不收钱,我也没管你要设计发型的钱啊。我长这么大小听说过吃白食的,还没听说过剪头不给钱的,走,咱们到你学校找你老师校长评评理。” 黄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姑娘就要往外走,小姑娘吓得哭了起来,一边拽着理发店的玻璃门,一边嘴中苦苦哀求着。人群中时不时的还有起哄声,还有几个旁边店里员工在吹口哨。 小姑娘的衣服被黄毛拽的皱皱巴巴的,满脑袋半长半短的头发凌乱不堪,估计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被一群人围着又经黄毛这么一吓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一边搓手一边对黄毛哭道:“大哥我是真没钱,您就行行好,我把身份证压给你,等我以后慢慢还行不。” 小姑娘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哆哆嗦嗦的哀求黄毛,一边把目光投向洗剪吹三兄弟,希望这三位老乡能帮帮忙说句好话。哪知道那哥仨抱脑袋一歪,根本就不看她,跟刚才那副和善老乡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黄毛眼睛一瞪,拎着小姑娘衣服就往起拽,嘴中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少特么在这扯犊子,老子要你身份证有啥用,今天要么拿钱,要么送你去派出所。”黄毛一边说着,一边向小姑娘的衣服兜掏去,小姑娘紧张的躺在地上死命用手捂着衣服兜,俩人就这么大庭广众的撕吧起来。 这么吵吵把火的一顿闹腾,商场里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但是都是看热闹起哄的,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由于人实在太多,商场的安保人员也过来了,问黄毛咋回事儿,黄毛跟他们说这小姑娘剪头不给钱。我本来以为商场保安能出来打个圆场,没想到保安也拉偏架,劝小姑娘把钱给了,这么整影响商场治安。 黄毛有人撑腰火气更大,一边跟小姑娘撕吧一边骂:“臭不要脸的占便宜占到老子这里来了,你说没钱兜里是啥,我看你就是吃白食吃惯了,还特么大学生呢,老子非得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 小姑娘满地打滚捂着口袋,嘴里嚎啕大哭声嘶力竭,拼命的喊:“大哥我求你了,这钱是我打两个月工攒下来的,下学期学费都在这里,我求你了大哥·····”小姑娘嗓子都哭哑了,人群中有个大哥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却被他媳妇儿一把拉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幕一幕让我的身子有些发冷,即可悲又可笑,看看,多么现实的人间百态啊。以前的的保安,哪怕是一个门卫都能为了公共财产与歹徒搏斗舍生忘死。以前的女人都喜欢英雄,自己的男人要是挺身而出,眼睛里都闪着小星星。现在这个年头到底怎么了,真的如同佛经里所说,末法时代所以人心不古了么? 黄毛听小姑娘承认兜里有钱,更加使劲的抢,眼瞅着把小姑娘的衣服撕了个大口子,小姑娘一边喊一边挣扎,眼睛里带着眼泪和恐惧。 “啊!”小姑娘尖叫一声,一口咬在黄毛的手上,黄毛也吃痛的吼了一嗓子,眼睛通红,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小姑娘的下巴上,直接给小姑娘打的脑袋嘭的一下子磕在地上。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觉得全身都在哆嗦,说不出来是气的还是什么,就感觉脑袋有些乏氧甚至嘴里都有些发干。我强控制情绪扒拉开人群,上去拉两人。 黄毛见我进来眼睛一亮,一边死不撒手的拽着小姑娘,一边头也不回的让我帮忙,跟我说别让这女的跑了。 我努力的平稳身子,尽量平和的跟他说:“哥,要不算了吧,你看她怪可怜的。” 黄毛没有撒手,就像是没听明白似的,回过头问我:“你说啥?” 我深呼一口气,咬了咬牙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看她也怪可怜的,要不咱们算了吧,行不?咱这大门大户的,也没必要·····” 还没等我说完,黄毛胳膊一轮把我甩了个趔趄,嘴中骂道:“去尼玛的吧,**崽子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跟特么谁俩咱们咱们的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八章 撕给我看看 我被黄毛这么一骂胸中火气更盛,但是我在这好说歹说也干了半个多月了,了解他们这里面的门道。百货大楼这一片是是非之地,三教九流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别看表面上就是个开理发店的,但是实际上都是捞偏门的,与街上某少数民族掏包的一样,都是按月交供奉的,是暗地里受保护的产业。只要不闹大整出人命,一般派出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是有人报警,一般都是事情完了,管事的才姗姗来迟。我虽然此时气的大脖筋蹦起老高,但是理智告诉我还是尽量别把事情闹僵,真比划起来我吃亏不说,对这小姑娘处境更不利。 我强忍着怒火,脸上堆着笑容,跟黄毛说:“哥你消消气,这咋还冲着兄弟我来了呢,我没别的意思,你看她就穷学生一个,咱们在自家店门口大吵大闹的影响生意不是?要是钱不多的话就当打发要饭的了,您一个当老板的跟她这么撕吧多掉身价啊?” 黄毛冷笑一声,也不再撕那小姑娘的兜,换成一手薅着小姑娘的头发,一边斜楞着眼儿看我,说道:“没看出来啊小子,你还是个吃生米的是咋的?上回让你带下去后天天来找你那个小美女玩腻了?看上这丫头了?” 我听黄毛提起宝儿,嘴里那不干不净的话气得我心脏砰砰直跳,实在是对他再挤不出笑容来。眼中看着那小姑娘被黄毛抓着头发,满脸眼泪的跪在地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与愤怒。 对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都能做出这种侮辱性的动作,家里是没有姐姐妹妹,老婆女儿啥的么? 黄毛见我脸色阴沉,轻蔑的笑了笑,把脑袋递了过来,挑衅道:“咋的,还想打我啊?来,哥哥把脑袋给你。” 人群中有好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口中起哄的叫道:“嗨,爷们儿,干他啊,不要怂。” 我对这帮人渣的话充耳不闻,袁隆平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不该让你们吃饱了饭。一个个吃饱了闲的没事儿干的出来只会起哄,见到一个小姑娘挨欺负在这吹口哨。 黄毛见我不动手,嘴巴一咧,呲着满口黄牙叫道:“咋的?不敢啊?要不这样,这娘们欠店里三千,要不你替她给了,你就可以把她带走,你俩咋快活是你俩的事儿,哥哥我绝对不拦着。” 黄毛的话让我不由得冷笑,真够黑的,一剪子下去三千。我特么在这干了半个月才特么攒下八百块钱,别说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给你这个人渣。 我脸色阴沉,但是尽量控制情绪没有说脏话,我问他:“咱俩认识一回,你还是我老板,我不可能跟你动手。我就想问问,啥样的店一剪子下去三千?” 我这个问题问的很巧妙,人群中沸沸扬扬的开始有人扇风,有好几个男的边起哄边喊“老板的剪子镶钻石了,老板是用灵魂在剪头。” 黄毛脸上一红,随即耿耿着脖子理智气壮的跟我说:“光是剪头么?她刚才又要染又要烫的,膏都调好了,一提钱她不干了,咋的啊,开店的就得受欺负啊。” 我心里一阵冷笑,你那点套路我还不知道么?客人进店后一个人负责忽悠,然后趁客人不注意就动剪子。一剪子下去一边长一边短的,一般不差钱的也就剪了,要不咋出门?然后另一个在后面就开始调染膏啥的,为的就是多讹点儿,这事情我见得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呵呵一笑,问他:“咱们店里上货的时候我见过啊,都是批发市场的玩意,算一起成本二三十,要三千是不是有点黑了?” 我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这鸟地方我也不打算干了,干脆给他爆爆料。这群看热闹的都没啥脑子,容易被带节奏,我不趁着这个机会制造点舆论压力,一会更难堪了。 之前王磊跟我说什么为了饭碗,什么我骗中年妇女也是骗之类的,我心里还在迷茫,我觉得我跟他们是一种人,可能不过是我自己接受不了罢了。现在我知道我们本质上区别大了,我拉人上去都跟人说明白,剪发多少钱,烫发多少钱,你要弄就弄,不弄就拉倒。每次我也是等顾客谈好了价钱我才走,黄毛一直因为这一点看我不顺眼,我一直坚持这个原则。 现在想想之前跟王磊谈话后的内心复杂,我简直有些想笑,你穷就是你骗的理由?你弱你就有理?呵呵,等你被骗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样理解。 黄毛听我这么说,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微不可查的看了洗剪吹三兄弟一眼,我心里暗道不好,这帮人渣莫不是要狗急跳墙了? 果不其然,三人上前把我围住,眼睛里凶光闪烁,他们身后的王磊此时也冷冷的看着我,但是却没有上前。 黄毛在后面冷冷的对着我说:“要么替她掏钱你俩走,要么你自己滚蛋,我可以当做没见过你。你要是铁了心找茬,你自己掂量掂量。” 我能看得出洗剪吹三兄弟眼睛中的阴冷,也能看的出黄毛眼里的恨意。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可能前一秒还是同事,或者是朋友,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当你挡了他的财路,或者是扒掉他为人那一面的人皮后,下一秒你就是敌人。 不管是九年制义务教育,还是以后的高等教育,老师唯一不能教你的就是人心与人性。 我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是异类,这帮货也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很遗憾,老子看你们也难受好久了,大庭广众之下我还真不信你们敢跟我玩儿啥冷兵器。大拳头飞脚啥的咱们也不是没挨过,这么些年的学生生涯,书没好好读几本,要论起打架我特么能当学生会主席。 好歹爷们也在武校混过两年,三个瘦的跟麻杆一样的乡村杀马特我还真没放在眼里,顶多不济也就是算上黄毛加王磊。我心里默念着这么多年斗殴时的信条:不要怂,就是干,只要死不了,养几天爷们还是把朝上。 “都别动!你们要干什么!”三个杀马特看出我的意思,正准备跟我玩儿个街头霸王真人版,只听身后人群中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我一脑袋黑线,心想大姐你来的真是时候。 果不其然,闹闹哄哄的人群分开一条缝隙,宝儿的身影显露了出来,她对着我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一声苦笑,心里想完犊子了,她来了我还动啥手啊,一会要是再碰着她,老子岂不是罪过? 正在我琢磨对策之际,只见人群中又走进来一个中年壮汉,此人看起来一米八多的个头,剃了个炮子头,一脸的横肉。手腕子上带着一串黑色的手串,看不出什么材质,身上的大花衫的胸口处还绣着个虎头,最吸引眼球的是在商场里还带着个黑色墨镜。整个人一副社会大哥的既视感,进来后就站在宝儿的身后一言不发,让我非常好奇他跟宝儿的关系。 宝儿看着我古怪的一笑后,然后就开始大声的对着人群演讲起来。说这家理发店就是骗人的,当初她一个人从下面路过,被这群人强行的拉到了店里,然后就要剪她的头发。她不让剪还不行,眼前这个黄毛老板非得管她要钱,说要是不给五千块钱就不让她走,店里面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人,当时把卷帘门都拉下来了,还要非法拘禁她。 我被宝儿嘴里的话震惊的目瞪口呆,这丫头这是要干啥啊,一会这要是打起来我特么未必能护得住她啊,估计整不好我俩都得留在这。 宝儿继续口若悬河的演讲,指着我说,当时幸亏店里有这位好心的小哥,护着她出去了,结果遭受了店里包括老板从上到下的毒打。 我特么都听不下去了,这特么也太扯了吧,我上去拉了拉宝儿,示意她差不多就得了。 结果宝儿甩开我的手,指着那三个洗剪吹对着人群说道:“看见没,就有这三个。他们这是打顺手了,今天好心小哥看不下去要管这事儿,他们三个还要打人,你们能看的下去吗?” “不能!揍这黑心老板!”人群中立马有一帮叼丝附和着,其实这群人又不是傻子,肯定听的出宝儿话语中的扯淡成分,一帮人跟着喊就是没有付诸行动的。但是还是让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美女效应就是强大啊,我刚才自己表演那么半天,除了起哄的都没有搭茬的。宝儿这一通胡编乱造,怎么说还有人帮腔了不是。 黄毛显然也被宝儿整蒙了,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急头白脸的骂道:“臭biao子你找死是不,我让你瞎哔哔,我今天非把你嘴撕开!”说着,放开地上那小姑娘,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 宝儿脸上玩味的笑了笑,接着就像戏精附体一般,眼中布满了雾气,眼看就要哭出来了,那表情简直是我见犹怜。 只见她委了吧屈的回头,对着身后的壮汉说道:“他说他要撕我嘴。”一边说,一边还真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我特么好像头一次认识宝儿似的,这·····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 中年壮汉冷笑一声,一边伸手摘下墨镜,一边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你撕一个我看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三十九章 霸气的未来岳父 黄毛听中年壮汉这么说,眉毛一拧,张嘴就要骂:“你特么·······”还没等骂出口,他身后刚才拉偏架的保安队长拽了他一把,然后在他耳中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就见黄毛脸色一变再变,就跟川剧变脸似的,随后满脸堆笑,正要跟中年壮汉说话。一阵震动的声音,黄毛掏出兜里的手机,一脸惶恐的接起了电话。 “对,对,在这呢,嗯····我知道·····您放心······” 我看黄毛接起电话后就一副孙子像,隔着电话在那点头哈腰,在想起他之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恶心。 懒得看他,我来到宝儿身边,用眼神示意宝儿,问她:“宝儿你咋上来了,身后这位是?” “我都在后面看半天了,哈哈,他是我爸。”宝儿一副狡黠又得意的表情,对身后这位介绍的倒是云淡风轻。她虽然满不在意,听在我耳中却是如同炸雷,哎呀我去,这位整不好是我以后的老泰山,这么突然的见面简直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我连忙打了个立正,对着壮汉恭敬的说道:“岳·····啊不·····伯····伯父····伯父好!”我这一紧张就磕巴的毛病又犯了,小时候真不该不听大人的劝告,非要学磕巴说话,这特么是落下病根儿了。 说完后我脸通红,后背也开始出现冷汗,我一激动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宝儿听见我口中的岳字脸上也一红,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俩就像俩猴屁股似的,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哈哈,好,好,刚才我都看见了,你小子是个爷们!”宝儿她爸倒是不拘小节,大巴掌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还给我竖了个大拇指。末了还古怪的看了看宝儿,给宝儿看的脸又红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宝儿为了躲避尴尬,走到黄毛旁边将地上那小姑娘扶了起来,然后拉着她走到了我的旁边。那小姑娘被刚才的一切吓坏了,再加上剧情转变的太快。她一脸呆滞的被宝儿拉着,就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般。 黄毛此时早已经挂断了电话,等我们这边说完话后,这才搓着手过来低头哈腰的跟宝儿她爸说道:“大哥,您看您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快,快请屋里坐。”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活像久居深宫的公公,看的我真想替他验明正身。 宝儿她爸眼睛一瞪,声音低沉道:“你管谁叫大哥呢?毛长齐了没?你大哥都得管我叫声叔,你小子舔个脸管我叫大哥?”口气中的火气十足,完全不给黄毛留面子,听得我心里大呼过瘾。 “叔,小的不懂事儿,叔您里边做。”黄毛丝毫不敢反驳,就像见了亲爹一样,点头哈腰的往里请。 谁知道宝儿她爸还是不领情,语气更加不客气,喝道:“叫大爷!” 听的我再也控制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我这未来老岳丈真特么霸气。 黄毛连忙领会精神,弯着腰让出半个身子,嬉皮笑脸的说道:“是,大爷您老里边请。”我心里那个爽就别提了,让你丫的刚才装13,没让你叫爷爷就不错了,小爷也跟着长长辈儿,给你当个大爷啥的。 但是我又往他那张猥琐的脸上看了看,那两绺金黄色的中分越看越别扭,我干脆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要是有这么个侄子,我得替他爸操多少心啊······ 宝儿她爸哼了一声,没有跟着他往里走,而是语气阴沉的问他:“我闺女刚才说你当初管她要五千块钱,有没有这事儿?” 黄毛脸皮肉眼可见的一阵抽搐,但是随即又再次堆起了笑容,口中答应道:“有,有,您等着。”说完朝身后的吧台女店员使了个眼色,这女的立马领会他的意思。从吧台里点了五千块钱,交给黄毛,黄毛又像孝敬爷爷似的双手递给了宝儿她爸。 宝儿她爸点了点头,又问他:“我这干儿子在你这上班来着,欠他多少工资?” 黄毛一听,嘴角又抖动了几下,然后一脸无辜的看向我。宝儿她爸见黄毛瞅我,也转过脸来看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脑袋有些缺弦儿,我还在反应她爸口中的干儿子是谁,四下找了一圈儿,才发现他们都在看我。于是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如实的说道:“啊·没欠。” 黄毛一脸惊喜的松了口气,宝儿她爸看了我一眼后,神情古怪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你倒是够实在的。” 我脸一红的挠了挠脑袋,现在我倒是反应过来宝儿她爸问那话里的意思了,他是想替我讹黄毛点钱做补偿。但是我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大庭广众的不好再改变。再一个,我从心里觉得黄毛的钱脏,想起刚才那一幕就让我觉得恶心。 那小姑娘此时也回过神来,一边委屈的流着眼泪,一边哆哆嗦嗦的躲在我和宝儿的身后。宝儿低声细语的安慰她,说的无非也就是没事儿了,不要怕之类的。 宝儿她爸又看了看我,笑着问我:“小伙子,你叫啥?” 我被她爸看的脸一红,连忙客气的回答:“大爷,我叫高天赐,您叫我天赐就行。” 我话刚出口,就见宝儿笑的花枝乱颤,跟我说:“傻帽,你叫啥大爷······”然后又指着她爸笑着跟我说:“哈哈,他是你大爷······” 我被宝儿笑的没了脾气,你大爷我大爷的,有啥好笑的。但是我也有点郁闷,我平常不是容易害羞的人,这咋今天各种语无伦次呢。 宝儿她爸也是爽朗一笑,然后若有深意的跟宝儿说:“我这还有点事儿,你要跟天赐出去玩儿就玩一会,早点回家。”她爸把早点回家四个字咬的很重,我又害羞了·····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裤裆里。 宝儿似乎跟她爸娇蛮惯了,嗔怪道:“知道了,真絮叨。”宝儿她爸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跟着黄毛进了店里。 围观的人群见没打起来,纷纷的发出嘘声后七七八八的散了。隐约中就听之前拉着爷们儿不让出头的那女的嘴里说着:“真扫兴,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干就完了呗·····” 听的我牙根儿直痒痒,刚才你爷们儿要上的时候你不让,现在怪我们没打起来扫你兴了,感情你家爷们儿在你心里也不是个爷们儿呗。 人群散了以后,我迫不及待的问宝儿:“宝儿,你爸是干啥的啊?好家伙,气场真强大,不会是黑社会吧。” 宝儿不在意的笑了笑,笑容里似乎还有一些无奈:“不是黑社会,我爸是开厂子的,主要做一些木材生意。不过是他年轻时的把兄弟比较多,在咱们市黑白两道都比较吃得开。” 宝儿说的简单,我却从她话里听到了足够重要的信息。在我们省要问哪一波人没人敢惹,毫无疑问的就是绥棱倒木材的。这帮人在东三省都是跺一脚震三震的存在,以前本来不是这样的。前两年政策突然严格,一般人根本批不下来伐木执照,于是整个木材通道都被一伙人垄断了,这伙人背后有财团,有政客,卧虎藏龙。 我惊讶的看了看宝儿,抱了抱拳道:“失敬失敬啊,感情阁下是黑道千金,以后小的要称你一声大姐了。” “切,我比你大一级,你本来就要管我叫学姐。”宝儿呵呵一笑,神情深处却有些许的落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也没有问她。 宝儿随即想起了什么,收起了那副表情,问我俩身边的小姑娘:“小姐姐你叫什么啊?在哪所大学啊?” 通过这女生怯生生的介绍后,我们才得知。她叫林菲,家是hn省的,就读于我们市的石油大学。她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弟弟。 她说她们那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重男轻女,她的父母也有点,但是不太严重。她从小成绩就比较优异,但是她父母根本负担不起两个孩子的学费,她上大学前家里挺沉重的,甚至差一点就结束了她的学业。后来她和父母商量,除了第一学期的钱让父母帮她借以外,以后每学期她都勤工俭学靠自己。 现在已经大二的她,不光要赚出自己的学费,并且还要时不时的补贴弟弟的学费,当初上大学借的钱,也在今年终于还清了。她跟我们说,她本人在暑假这段时间找了份工作,在萨尔图区的图书馆做管理员,晚上在那附近的一个饭店兼职服务员,我一听离我家倒是挺近的。 宝儿听完她的故事已经感动的眼圈通红,我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以前总感慨老天对自己命运不公。觉得我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我爸跟我不亲不近的,从小带着我的姥姥一年也没有两次相见的机会。但是听完林菲的故事后,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可怜的方式。 林菲为了感谢我跟宝儿,非得要请我俩吃个饭。我们选了个自助餐,一边聊一边吃,最后的时候,还是宝儿拉着林菲说话,我假装上厕所结了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章 排队跳楼 林菲得知我结了账,死活要掏钱给我。我能要她钱么,我虽然也不怎么富裕,并且眼下已经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下岗。但是怎么说我也比林菲要强多了,至少我有吃有住。宝儿也帮我劝她,说这次就让天赐拿,以后有机会再说。吃完饭后,宝儿又带林菲去剪了头发,为了避免再碰到那样的黑心店家,俩人在大街上找了一家理发店。 别说,林菲剪了个齐肩短发后,人显得精神了许多,看起来乡土气息也没那么重了,果然人还是三分靠天生,七分靠打扮。宝儿想要帮林菲拿剪发的钱,林菲说什么也不让,我看俩人就要在店里撕吧起来,帮着林菲劝宝儿。 其实可怜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但是你不能让她感觉出来你是在可怜她。宝儿要替林菲结账时,我分明看到了林菲眼中的自卑。林菲现在缺的不仅仅是钱,更多的是自信。宝儿在我的劝说下也不再坚持,我能从林菲看我的眼神里分辨出一丝感激。 从理发店出来后,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林菲说她还要赶回去上班,我们也没多做挽留,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后,目送林菲上了车。 夏天的下午异常闷热,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扔进了蒸笼,并且还掐着你的脖子让你难以呼吸。自从林菲走后,我和宝儿就一直沉默着,她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啥。我不知道她要去哪,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我也漫无目的的跟着。 我能感觉出宝儿情绪有些不好,其实不止是她,我的心里也有些乱糟糟的。一方面是因为林菲的故事,一方面是因为没了工作。之前我妈在电话里劝我别出来干活,我为了跟她证明我不是三分钟热血,说我一定要干到开学。这下倒好,还没到一个月就自己把自己炒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觉得天下太平的不行,觉得别人口中的市井百态离我很远,却没想到,不到一个暑假的功夫就改变了我的想法。我震惊于这个社会竟然会有在光天化日下的欺压,我震惊于昨天还有说有笑今天就能冷眼相对。我震惊于那么大一群围观群众竟然都冷漠的没有丝毫温度。 生活不是小说,没有剧本,林菲这个故事中也没有闪亮登场的救世主。我没有去分析如果宝儿她爸不出现的话,接下来会是怎样一种场面。但是我并不后悔自己那么做,一个人如果能在别人需要的时候伸把手,那么也许在你有需要的时候,也会有那么个人向你伸出手吧····· 宝儿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我来,我被她突如其来的注视整的有些发毛,问她:“你干啥啊?” “你觉不觉得林菲挺可怜的?”宝儿微笑着盯着我的眼睛,然后笑嘻嘻的问我。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如实回答道:“嗯,是挺可怜的。” “那你想不想帮她?”宝儿笑的越发的古怪,这个表情我似曾相识。我小的时候要跟谁恶作剧之前,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我警惕的问她:“你要干啥,该不会是让我对她以身相许吧?” 宝儿听我这么一说眼睛一瞪,看样子像是要发火似的。但立马又换了副表情,鄙夷的一撇嘴,道:“你想的倒是美,人家能看上你就怪了。” 短短的几秒钟我在宝儿的脸上发现了好几种表情,有愤怒,有鄙夷,还有些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古怪。我不知道她为啥生气,但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定义为那是她吃醋了,心里美滋滋的。 我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贱兮兮的跟宝儿说:“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吓死我了。她长的太寡淡,不是我的菜,我喜欢口味重一点的。” “你少臭不要脸了。”宝儿切了一声,然后随即又八卦的问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重口味儿的?” 我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煞有其事的指着她说:“嗯···就像你这样的。” 宝儿听我这么说脸一红,但随即反应过来了我是在损她,伸手在我的胳膊上打了一下。我是有心想逗她开心,也并没有躲。宝儿的小巴掌打在身上跟按摩差不多,还怪舒服的····· 我还想再逗她,她却突然正经起来,跟我说:“说真的,林菲学习那么好,你要不请她做个家教吧,这样她能再多赚点钱,你不也犯愁高考呢么,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么?” 她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苦笑一声,跟她说:“大姐你能不能别再跟我提高考了,我从初中就开始上课睡觉,就算请佛祖来都没救了,她要从哪开始给我补?” 显然是学霸理解不了学渣的世界,宝儿听我这么说张大了嘴,愣了好半晌后,才又沮丧的把嘴闭上。 我见她这可爱的小样,笑着问她:“大小姐,你家那么有钱,你请她就得了呗。” 哪知道宝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腼腆的跟我说:“我摸底考试比她高考分数高80多·······” 我一口老血就在嘴边,你丫说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刺激我是不? 我知道宝儿是同情林菲,但是我这个人就是有话藏不住,我尽量委婉措辞的劝她:“宝儿,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她,但你没看出林菲很自卑么?你越是表现出同情她就越是自卑,因为她会觉得她不如你。就像之前你要帮她结账,那样会使她觉得尴尬,我们如果想要帮她,只要规避掉她脆弱的那一部分,然后跟她平等相处就好了,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宝儿听完我的话后怔了一会,然后开始若有所思起来,估计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些。我没有打扰她,就这么默默的陪着。 好半晌后,宝儿轻呼了一口气,笑着跟我说:“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呢。” 我听出她语气中的轻松,知道她是想明白了。其实我还有一点没跟她说,因为我不想扭曲她的世界观,现在这个社会很复杂也很病态。经常有这样的新闻,一个富家女和一个穷丫头俩人做了闺蜜,富家女一直各种帮衬穷丫头,谁知道最后这穷丫头心里扭曲了,处处跟富家女比,什么都要夺过来,最后两人反目成仇。 我知道林菲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我也不希望宝儿费力不讨好。在这个世界上做人,要学会点到即止,无论好的还是坏的,最重要的就是把握分寸。 我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问宝儿:“大小姐,咱们这么压马路也不是个事儿啊,你到底要去哪啊?” 宝儿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道:“哎呀,我今天跟我爸出来是让他陪我买东西的,李雅婷这些天恢复的差不多了,估计快要出院了,我想去看看她。” 宝儿随即看着我,问我:“你今天下岗第一天,没啥事儿陪我一起去呗?” 我听她这么说,瞬间一脑门子的官司。其实我是真不想去,我对李雅婷她爸妈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他们为人有些太过市侩,常万法没出手之前他们吓得求爷爷告奶奶的。结果常万法一出手后,她妈张嘴闭嘴就要给人打个灰飞烟灭,前后的转变让我实在是有些反感。 其实施少钟和王东阳对他俩也挺不乐意的,施少钟跟我说,像是破关这种事儿,少说也得三千往上。她妈是看我和宝儿关系不错,在这舔着脸杀熟呢。其实对于这个我倒是不怎么在意,钱又不是给我的,我懒得操那份心。 我看宝儿那一脸楚楚可怜,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实在是没法拒绝她,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宝儿见我答应兴奋的不行,拉着我就上了出租车。路上她问我,还打不打算找兼职了。我跟她说我找兼职是为了赚钱娶媳妇,要是有个像她这样的小富婆让我傍,我就干脆不找了。宝儿瞪了我一眼后,向一边挪了挪,好像是要跟我保持距离···· 车来到了大医院后,远远的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大堆人,不光有百姓,还有穿白大褂的大夫。我和宝儿也好奇的凑了上去,想听听他们吵吵吧伙的在干啥。 离近了就发现,这帮人都抬头往上看,我俩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抬头,就发现医院的楼:“切,这种人见的多了,要跳早跳了。” “你·····”那大夫眉头一皱,但是想了想也不再理他,估计是觉得他像苍蝇似的,理他都觉得恶心。 我今天实在是看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听小青年这么喊,心中那股堵的上不来下不去的怒火实在是控制不住。我扒拉开人群就要冲上去,别的没想,就寻思先揍丫十块钱的再说。 身后宝儿突然一把拉住我,就见宝儿一脸厌恶的看了小青年一眼,然后特意抬高了声音说道:“这种人渣就像老鼠一样多,灭也灭不干净,咱们还是快报警吧。” 小青年显然听见了宝儿的话,但是看了宝儿一眼后眼睛一亮,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眉毛一挑就要过来。他这副表情转变给我气乐了,正想教育教育你呢,不怕你不来。 没等我和那小青年继续隔空放电,人群中一阵骚乱,还伴随着女人的尖叫。我下意识的侧头,就听“啪!”的一声,楼上那个人影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已经跳了下来。 我下意识的要去捂宝儿的眼睛,还没等我动手,接连的“啪啪!”两声,上面又下来两个。此时不光是宝儿,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全部吓傻了。 这特么是咋的了,大晚上的排队跳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一章 阴阳怪气 此时人群一阵大乱,有一帮胆小的已经纷纷的散了,刚才起哄的那个小青年跑的最快,估计是怕一会警察来了,我们举报他煽动跳楼,再把他给抓起来吧。 我没有心思管他,因为此时宝儿已经吓得小脸煞白,躲在我身后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其实她应该是没看见地上的尸体,因为她听见声音就已经立马吓得闭眼了,但是还是被吓够呛,都开始哆嗦上了。 别说是她,就连我的腿肚子都开始有点儿转筋。我是见过几次鬼不假,但是我第一次见鬼都没有眼前的场面震撼,这是活生生的人,刚刚还是鲜活的生命,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已经血肉模糊的看不出人形了。 跳楼的不少人都遇见过,但是相信一下子接连跳好几个的还是比较罕见,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都远远的围着。但是八卦可是伟大人民的光荣传统,一些舌头长的都开始议论纷纷。 有说是因为医疗纠纷的,有说是因为感情原因的,说啥的都有。我壮着胆子往那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看了看,这些人这不是扯淡呢么,虽然脸看不清了,但是从这三人的肚子上看,明显是三个孕妇。啥纠纷啥感情问题能凑出仨孕妇来? 等等,我忽然一个激灵,这咋跳楼的都是孕妇呢?那么大个肚子,眼瞅着一个新生命就要诞生了,这是得多狠的心,多大的事,能让这仨人甘愿一尸两命? 我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隐约好像看见天台上有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动不动,由于天太黑,那个角度让我分不清是云彩还是啥。我突然间觉得后背发凉,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与此同时,身边好几个人都说,咋这么冷呢?我越想越觉得不对,现在是夏天,即使是晚上正常气温也应该在十几二十度,怎么会冷呢? 我正想着,刚才那个穿白大褂大夫打扮的男人,此时已经又叫出来了一帮人,这帮人有穿保安制服的,有穿绿色衣服像是手术室里刚出来的,无一例外的都是大老爷们儿。 有几个大夫手里拿着白布,显然是也被地上三具尸体吓住了,侧着头不敢看的给三具尸体用白布遮住,然后保安开始站成半圆形保护现场。正在这时,警鸣声由远及近,从急诊那边的大门开进来三辆警车,原来早就有人报了警。 警察到了现场后,有几个带着白手套的过来掀开白布查看尸体,一边拿着粉笔划线,一边有人在旁边拍照。其余的警察开始疏散人群,但是由于此时聚集的人实在是太多,没办法只能由警察站成一排,然后开始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 我正想拉着宝儿上楼,突然间从门诊大厅冲出来一个中年胖子,这中年胖子一脸的慌张,不顾警察的阻拦就要往警戒线里面冲。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当场就有七八个穿制服的把他按到在地上。 刚才还在警戒线里边的一个背着手领导模样的男子,此时走到胖子的眼前,蹲下身子,警惕的问他:“你是干啥的!” 中年胖子本来就一脸的着急,在加上这么一撕扯,脸上汗水合着泥巴看起来挺可怜的,只听他带着哭腔跟警察说:“我是带着我媳妇儿来听胎心的,我去挂号的功夫我媳妇儿就不见了,我连急诊带住院部找了一个小时了。刚才我听看病的说外面有孕妇跳楼,我怕···我怕····” 胖子说着说着眼圈一红,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那当官的一听这话,一摆手示意那些警察放开他,然后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进去认认。 胖子进去挨个一看,看到最右边那具尸体后,突然间“嗷”的一嗓子就哭上了,给我们吓了一跳。胖子旁若无人,打滚放坡的哭,听得隔着好几排人的我都觉着揪心。 约么能有两三分钟的功夫,当官的示意一个警察将胖子铐上了,然后跟他说:“你排除不了嫌疑,得跟我们回去做笔录。”胖子死死的扣着地上的土不愿意离开那具尸体,但是最后还是被几个警察合伙拽上了警车。 我心里一阵冷笑,胖子对这一具尸体有嫌疑,那么其他两具呢?都是胖子干的?但是想想也是无奈,我明白,这叫做程序。人家蒙受丧亲之痛,但是程序还是要走的。 我实在是不想看下去,拉着宝儿挤出人群往楼里走去。宝儿整个过程都侧着身子闭着眼睛,生怕看见血腥的一幕。临进门诊大门口的一瞬间,我又下意识的往上看,突然间我心脏猛的一抽。因为那个黑影没了,这说明,那是个活物?刚刚这三人跳楼的时候,楼这话时候语气怪怪的,我一皱眉,寻思你在这玩什么洋柿子呢。 我头也没回的拉着宝儿出了门,心里多少有些腻歪,我和宝儿俩管怎么说也是好心来看她,她在这爱搭不惜理的跟我俩阴阳怪调,我要不是碍于宝儿的面子,早特么不跟她在这耽误工夫了。 我领着宝儿来到了电梯口,令我无语的是,一共六个电梯,三个单层三个双层,此时全都显示在七楼。无论我怎么玩命的按,就是不动。我一气之下干脆带着宝儿走楼梯,正好,本来我进这医院的电梯就觉得怪怪的,坏了正好。 我俩正下着楼,宝儿突然问我:“你觉不觉得李雅婷今天怪怪的?” 我心里正憋着气,没好气的跟她说:“可不怪么,阴阳怪气的,你还跟我说她快出院了,我咋看她那体格子快进icu了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二章 鬼打墙 宝儿听我这么说,皱了皱眉眉头,跟我说:“哎呀,她有的时候就是那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怪里怪气的。她以前其实不这样,我俩自从初中的时候就是同学,她以前可开朗了。后来上了高中后她处了个对象,是我们隔壁班的,我们都觉得那男的人品不好,但是劝她几次她也不听,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性格和脾气就越来越古怪了。” 我心想这有啥好奇怪的,女人本来就是个善变的动物,恋爱中的女人更是,对于这点我深有体会。 我初中时候的班主任就是个女的,我们都管她叫怨妇。这老娘们儿离过婚,正好带我们这一届的时候,她又处了个对象。赶上哪天她心情好,我们咋皮咋闹都没事儿。赶上她哪天心情不好,那就对不起了,别说我们,她自己跟自己都急眼。 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是生理期的骚动,直到有一次她当着我们的面儿,在电话里把那个男的痛骂了一顿,末了摔门就去找那男的,课都不上了。结果第二天又当着我们的面儿,好一顿“我爱你,你爱我”的,给我们听得直起鸡皮疙瘩,然后挂断电话后告诉我们,接下来的一周没有作业。我们从那以后才明白,感情她是恋爱中的骚乱····· 宝儿突然间神秘兮兮的问我:“她们刚开始说李雅婷对象人品并不好的时候,我还不信呢,我当时是挺支持他俩的。但是后来我是真发现他人品不好,你知道为啥么?” 我心寻思我上哪知道去?你要说你就说呗,是不是还非得我好奇的问你为啥,然后你再告诉我原因,才有满足感啊···· 宝儿听我问她,脸上突然浮现出极度的厌恶,就像是看见一地蛆似的,冷笑着跟我说:“他有一次背着李雅婷给我写情书,我打开一看当时就摔他脸上了。他还自以为是的跟我说“你每次都当着婷婷的面儿跟我笑,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要是顾虑婷婷其实挺没有必要的,感情这种东西勉强不来。”你说他恶心不?我对他态度好是因为尊重李雅婷,他这种渣男还一厢情愿上了。” 呵呵,是特么挺恶心的,典型的吃锅望盆的货。我虽然不认识这哥们,但是从宝儿的形容上,我基本上已经替他勾勒出一幅猥琐的样貌了。小哥我这么闪亮的大好青年还得迂回呢,你特么心比脑瓜子都大,上来就敢自恋,我特么好奇这货是不是龙傲天附体了。 我有些好奇接下来的剧情,于是问宝儿:“那后来呢?” 宝儿叹了口气,跟我说:“后来我在见着他就躲远远的了呗,这事儿我又不能跟李雅婷明说,我要说了,她的面子往哪放啊?” 我听得撇了撇嘴,心想又不是你有问题,他都不躲呢你躲啥,整的他更以为自己咋回事了似的。再说了,恋爱中的女人要说傻是挺傻,要说精也精的不行。女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天生就有一种第六感,就像是狗对领地一样敏感。我不相信那渣男的心思李雅婷不知道,只不过她不说罢了。 宝儿突然问我:“你刚才说李雅婷像要进icu似的,其实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你看她憔悴的,你之前不都帮她把鬼打跑了么,这咋看着更严重了呢?” 我上哪知道去,刚进去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李雅婷就跟抽了大烟了似的,都快瘦抽抽了。 宝儿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又玻璃心了呢,连忙跟我解释:“我不是说你上回没整好哈,我的意思是,李雅婷是不是又招什么东西了。” 我听着宝儿的解释一阵苦笑,我这是给她留下了一个什么印象啊,她是留下阴影了还是咋的。 我笑着跟她说:“我是在想你刚才说的话呢,哎呀,我其实没那么玻璃心,上次是偶然,偶然。” 宝儿听我说完后松了口气,然后随后好像有点委屈,撅着嘴不再说话。我看她这样心里有点不好意思,给一个小姑娘整的紧张吧啦的,这算啥爷们儿。 我朝她笑了笑,嬉皮笑脸的跟她说:“你·····”正要哄她,我眼角余光突然间撇见了楼梯牌,突然间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一股冷汗打湿了后背的衣服。 宝儿听我说了个你后就愣住了,她条件反射的四下看了看,然后一脸惊慌的问我:“你干啥啊?咋的了?” 我怕宝儿注意到楼梯牌,于是我立马看向她,挤出一丝微笑跟她说:“没啥,忘了想说啥了。” 宝儿跟我说:“你别闹啊,这大半夜的你可别吓唬我。”我跟她笑了笑示意让她放心,然后我俩就没有再说话。 我趁宝儿不注意又看了一眼楼梯牌,上面写着阿拉伯数字“9”,我印象中刚才跟宝儿说话时,我好像见过八楼的楼梯牌,这怎么一直往下下还到了九楼了呢。我一边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看错了,一边跟宝儿继续往下走。 楼梯间里昏黄的灯光有些低沉,刚才我跟宝儿聊天时没太在意周围的环境,此时沉默下来感觉怪压抑的。眼瞅着又来到了楼梯拐角,我屏住呼吸往下面的楼梯牌上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个“8”。 我心里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有些疑神疑鬼,可能是最近经历灵异的事情太多了,动不动就吓唬自己,什么事情都爱往鬼怪上靠。 我俩借着昏黄的灯光往楼下继续走着,再次来到楼梯的拐角处,我还是习惯性的往楼梯牌上看。哪知道这一看,我顿时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奶奶的,又是个“9” 这特么咋回事?我心里瞬间浮现出了两个答案,第一,我们确实又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第二,医院的工人把楼梯牌贴错了。我虽然知道第二种可能比较渺茫,但是我是打心眼里害怕是第一种。 我心里忐忑的走在宝儿的前面,不自觉的加快了往下走的步伐,宝儿没说话,就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我。我快步来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心里一面念着佛祖保佑,一边往下面的楼梯牌看去,发现竟然是个“11” 我心脏咚咚咚的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再往下走也没有意义了,我突然间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宝儿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撞在了我的身上。我回过头看着她,她此时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显然也是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 其实宝儿从我之前说一半话停住了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我发现她跟我一样每到楼梯拐角就开始注意楼梯牌。此时的宝儿一脑门细汗,紧张的看着我,眼神中有恐惧又有疑问。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面的指针指在十点半上,我脑袋有些发晕。从李雅婷病房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半了,现在手表却还在十点半上,并且在倒着往回走,我一把摘下手表揣进兜里。 虽然我不愿意让宝儿害怕,但是我觉得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她更紧张,于是我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跟她说:“遇上了点小麻烦,不过问题不大,我正在想办法。你拉着我的手,咱俩往上走。” 我牵起宝儿的手,她没有拒绝,我感觉到她掌心湿乎乎的全是冷汗。此时我也没有心情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用力抓着宝儿的手,顺着楼梯往上走。 我一边跟宝儿说别害怕,别乱想,一边边往上走边看楼梯牌。这栋大楼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只有十五层,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十层,也就是说距离顶楼还有五层。 我一边往上走一边数,除了看楼梯牌以外也是在数楼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遇见了鬼打墙,据我对鬼打墙这东西的了解,它主要是迷惑人的心神。说白了,就相当于鬼怪借助鬼气布置的幻术。 鬼打墙实际上并不是真的有一堵墙在堵着你,而是迷惑了你的视觉,你觉得你是在走直线,实际上是在绕圈而已。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闭上眼睛走,但是这里是楼梯间,我还真不敢闭眼,除了怕跑出个什么东西外,我更怕掉下去。 期间我尝试过打开楼道门回到病房的走廊,但是打开门后发现后面还是门,一道连着一道,最后我干脆放弃了,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 眼前的楼梯牌一个接着一个的路过,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向上的顺序还是正常的,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来到十五层后,我打开十五层的楼道门,发现后面还是一样全是门。我关好门后,拉着宝儿走向了剩下的半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半层应该是通往天台的。 半层楼梯一共十四阶,眼前有一扇锈迹斑斑的破铁门,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握了握宝儿的手。宝儿也很紧张,也使劲的拉着我。 我一咬牙,用力的推开了铁门,瞬间我感受到了外面的夜风,和迎面照来的月光。我跟宝儿快步的跑上了天台,宝儿似乎力竭了一般坐在地上。 我没有松开宝儿的手,紧张的从兜里掏出了手表,只见手表上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十二点二十。 好家伙,我俩在楼梯间里走了整整五十分钟。我又谨慎的观察了几秒钟手表,发现上面的指针在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正常的行走,这说明我们应该是走出了鬼打墙的范围。我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宝儿的身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三章 菩淘现身 夏日的夜空往往都是潮湿闷热的,但此时我感觉有些冷飕飕的,后背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被夜风这么一吹,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我跟宝儿紧挨着坐在医院的天台上,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知了的鸣叫,这让我紧张的内心稍稍有些缓解。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有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如果你把电视开的大声一些,仿佛就会多点安全感一般。可能让人害怕的除了未知的东西,还有静谧吧。 宝儿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俩的手心都因为汗水变得湿腻腻的难受,我能感觉到她在刻意控制身体的颤抖。我其实挺佩服她的,因为她比我想象中要坚强的多,既没有哭闹,也没有一惊一乍的给我施加压力。 我轻轻的捏了捏宝儿的手,示意她别太紧张,然后用空出的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快速的按了三个数字后,我把手机放在耳边,等了一秒钟的时间,手机里快速的传来“嘟嘟嘟”三声。 我一愣,把手机拿在眼前一看,顿时心中郁闷,这破玩意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我们现在再天台上,本来应该信号很好才是,此时却一格信号都没有。 我一脸无奈,碰了碰身边的宝儿,说道:“我这破玩意儿没信号,你快点报警吧。” 宝儿小脸煞白,显然是被吓得有些大脑短路,战战兢兢的问我:“报,报警干啥啊?” 我对她苦笑一声,耐心的解释:“咱们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咱俩总不能一直在天台上呆着吧?自古当差的身上煞气都重,警察来了人多阳气重,说不定能把咱们带下去啊。” 宝儿听我解释仿佛也回过神来,连忙从兜里掏手机。我看她捣鼓了半天,心也渐渐的又紧张起来,不会没带吧?好在她终于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了高大上的水果4手机,没等我松口气,宝儿把手机拿到我的眼前,我仔细一看。上面显示着无mis卡,这特么啥意思? 我不解的问宝儿:“没卡?啥意思,手机没插卡?” 宝儿哆哆嗦嗦的跟我说:“水果手机没信号就这么显示。” 我心里一阵乱糟糟的,这不对劲儿啊,天台上这么开阔的地方怎么会没信号呢?我拉着宝儿站了起来,跟她商量换换位置试试,宝儿也没有拒绝,哆哆嗦嗦的跟我在天台上变换方位。但是我始终没有带着宝儿往边缘走,一是因为我恐高,再一个这里不久前才跳下去了三个,我有些心慌。 想到之前跳楼的那三个孕妇,我下意识的往天台的边缘处看了两眼,不知道怎么的,天色突然黑了下来。我抬头向天上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上的月亮与寥寥的几颗星星已经被乌云挡住。 能见度的降低使我更加不敢带着宝儿往前走,于是我拉着宝儿在天台楼梯的入口处来回转悠,但是无论我俩怎么溜达,依然于事无补,手机就是没有信号。 宝儿突然停了下来,我能感觉到她紧张,她小心翼翼的问我:“天····天赐····如果没有敲鼓的,你能请来上次的那位么?” 敲鼓的?上次?我被宝儿问的一愣,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上次我给李雅婷办事儿,王东阳唱神调请我家老仙儿的事儿。 宝儿口中的上次那位应该说的是常万法,能不能请来他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有护身报马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我一脸兴奋的跟宝儿说,让她等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在她一脸的紧张与期待中开始默念。 我尽量的使自己的心情平静,然后开始在心里呼唤常相九,他在我心里就像是召唤兽,每次我遇见问题的时候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 “九哥,九哥······常相九······常相九?” 我一遍一遍的念叨着,脑门子开始渐渐的浮现出鹅毛汗,这货没有反应。 我不甘心的又开始默念:“胡菩淘·····胡菩淘····菩淘姐·······胡菩淘?” 还是没有反应,我的心是真的慌了。这是咋整的,不说天天跟我在一起么,关键时刻一个都喊不来,这护身报马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宝儿紧张的看着我,我无奈的对着她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到宝儿身子颤了一下,脸色更加煞白。其实不光是她,就连我此刻也真真正正的有些发虚了。 我正要安慰宝儿,宝儿却突然哆嗦起来,不只是她,就连我也感觉有些发冷,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对着你的后脖子吹凉气一般。我心里瞬间感觉毛毛的,控制不住的用眼角余光往身后偷瞄。 隐约中看见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我俩的身后,我脑子就像过电一般,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这个黑影看起来特别熟悉,跟我记忆中,之前三个孕妇跳楼时,我看见的那个天台边缘的黑影几乎能够重合。 黑影好像发现我看见它了,虽然我看不清楚它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发现在我一哆嗦的同时,它也轻微的颤了颤。 宝儿皱着眉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间惊嘘嘘的猛然回头,我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本来还在观察我的黑影见宝儿突然回头,黑雾雾的脑袋部位突然亮起两点幽光,合身就向着宝儿扑了过来。 我虽然没有开眼,但是我猜得出,估计宝儿这猛然间的回头,肩头的阳火应该是被吹灭了。这黑影应该是因为这个,所以要上宝儿的身。 宝儿显然也看见了一道黑影向她扑来,尖叫了一声,然后竟然吓得闭上了眼睛。宝儿的惊声尖叫将本就紧张的我吓得够呛,这是宝儿第一次叫出声,估计是内心实在绷不住了。 我此时脑子一片空白,也顾不得想什么办法,眼见那黑影就要扑到宝儿身上,我举起拳头用出吃奶的力气向黑影全力砸去,浑身的恐惧化作怒火全集中在这一拳之上。 我闭着眼睛砸向了黑影,这一拳完全没有阻碍,由于用力过大又没有着力点,我被闪的直接扑倒在地上,脑袋与地面的碰撞让我眼冒金星一阵眩晕。在我倒地的同时,耳边传来一声凄厉惨叫,这声惨叫听在耳中好像并不大,但仿佛直击灵魂一般,震得我脑袋阵阵刺痛。 我顾不得脑部传来的剧痛,我在担心宝儿怎么样了,我那一拳有没有打中。我费劲巴力的撑起身子,然后回过头,惊讶的发现,胡菩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 只见胡菩淘还是那副白衣白裙的古代打扮,此时她满脸的怒容,右手化成一个巨大雪白的狐狸爪子,此时爪子尖还在一伸一缩的吞吐着寒芒。 我强忍着眩晕站起身来,然后惊讶的看着胡菩淘,惊呼道:“菩淘姐?” 宝儿听见我的声音后也紧张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她身边的胡菩淘,吓得她捂着嘴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然后宝儿又紧张的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哪知道才看一眼,就低呼一声,然后脸色煞白。 我有点想不明白宝儿是怎么了,胡菩淘一身古代装扮,并且一只手明显是个野兽爪子,她害怕有情可原。这咋看我的目光比看胡菩淘还害怕呢,这丫头吓傻了? 我走向宝儿,宝儿眼神中有些慌张,似乎是想要后退,但是晃了晃没有动。我拉起宝儿的手,突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脑门流了下来,正好挡住了我的眼睛。我用手抹了一把,这才发现脑门上鼓起了好大一个包,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又低头的看了一眼手,借着不太明显的光线,我发现手上全是血。 我终于明白为啥宝儿看见我后吓一跳了,我估计我是破了相了,整不好现在看起来比鬼还吓人。 来不及想这些,我问旁边的胡菩淘:“菩淘姐,你和九哥刚才干啥去了?这咋关键时刻还老没影呢,你再晚出现一会,我估计我就进咱们清风堂了。” 宝儿此时有些缓过神来,听出我口气中的不乐意后,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角。以她的聪明,再加上我和胡菩淘字里行间的对话,她不可能猜不出我俩的关系,估计她是不想让我和仙家起冲突吧。 “哟呵,几天没见脾气见长啊。”胡菩淘听我这么说,坏坏的一笑,然后一边看着自己的爪子,一边跟我说:“我们护身报马一刻都不可能离开地马,就算你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我跟常相九都在看着。无论有什么事情我俩也至少会有一个人跟着你。刚才要不是老娘的一巴掌,你这小美人儿早就学前面那三位了。” 我听完胡菩淘的话后脸上一红,我自动的忽略她用尖尖的爪子吓唬我,心里害羞起来。吃饭睡觉还行,我洗澡上厕所你俩看我干啥·····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宝儿,发现她脸上表情也怪怪的,我心说,胡菩淘你当着宝儿面儿说这些干啥。 等等,胡菩淘说她一巴掌?感情刚才那玩意儿是她打跑的?我还在这以为是被我一拳头怼跑的呢,我说咋感觉好像没打着似的呢。 我指了指胡菩淘的爪子,她冷笑了一声后一挥手,就见那只手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的手掌模样,白白嫩嫩的,跟宝儿比起来简直平分秋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四章 魍魉的背后 我收起心中那些不应景的想法,拉着宝儿来到胡菩淘的面前,给她介绍:“宝儿,这位是我的护身报马胡菩淘,你管她叫菩淘姐就行。” 宝儿现在好像不那么害怕了,毕竟她前不久还见过常相九跟常万法呢,况且当时那一屋子常家仙儿各个煞气森森,眼前的胡菩淘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怎么说也比那一帮子好接受的多。 “菩,菩淘姐。”宝儿拉着我的胳膊怯生生的喊了一声,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我心里偷偷在笑,宝儿真会说话。以前我有个哥们就跟我说过,跟不熟悉的人套近乎,男的你就夸他帅,女的你就夸她美,准没错。 令我震惊的是,一向女版金刚芭比的胡菩淘,今天不知道怎么转了性子,上下打量了宝儿一番后,竟然夸赞道:“你长得也很漂亮啊,跟这小子站一块都白瞎了。” 我听得白眼一翻,你夸她还非得损我么,我俩这么般配跟我站在一起怎么就白瞎了?再说了,现在是你俩在这选美的时候么。 我心里虽然在腹诽胡菩淘,但是嘴上却没敢说出来,反而嬉皮笑脸的问她:“菩淘姐啊,甭管咋说,你来了我就放心了。你看现在也不早了,我是不是该回家睡觉了?” 胡菩淘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有点难。” 我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我咋看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我问她:“啥玩意有点难啊?一个鬼打墙而已,你带我俩出去就得了呗。” 胡菩淘瞥了我一眼,冷笑着跟我说:“平时告诉你好好修炼你不听,我要是你姥姥非得好好揍你一顿。鬼打墙迷惑人是让你原地转圈不辨别方向,你向下走走不出去,向上来却没有阻碍,这是鬼打墙?” 我被胡菩淘问的一愣,然后愁眉苦脸的问她:“那不是鬼打墙是啥啊?” 胡菩淘问我:“还记得当初在公墓门口的事儿不?你是咋进去的?” 我听胡菩淘这么问,立马想起当初我去公墓找僵尸的事情,当时我走到公墓门口就怂了,但是无论怎么走都走不了,怎么转圈都是公墓大门,无奈之下才爬了进去。我想到这里突然间有些毛骨悚然,当初那个场面和今天咋这么像呢?我还记得后来胡菩淘跟我说,那是她和常相九布下的阵法,为的就是抓住那个邪教的黑衣小娘们。 想到这里,我一脸不敢置信的问胡菩淘:“你的意思是,这是阵法?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胡菩淘见我想明白了,脸色阴沉的对着我点了点头。我突然间联想起来到医院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顿时察觉到了当中的古怪。 傍晚进医院大门时,那三个孕妇一起跳楼,我向上看看到了一个黑影。然后我和宝儿去看李雅婷,李雅婷各种反常,硬生生的将我俩拖到了半夜。出了病房门后,我俩在楼梯间里失去了时间概念,当时手表都开始反转圈儿。我俩发现下不去,于是上了天台,结果出现了刚刚那个黑影,要上宝儿的身。我虽然不完全确定刚才要对宝儿下手的黑影,与之前我往上看的那个黑影是不是同一个东西,但是我感觉几乎八九不离十。这一切的一切到底说明什么? 我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脑子里乱哄哄的,于是我干脆问胡菩淘:“你刚才一直在我身上?” 胡菩淘白了我一眼,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不废话么,常相九这几天被召回了山上,他不在剩我自己,老娘我整天都守着你呢,刚才之所以你叫我我没回答,就是怕那玩意发现我的存在。” 胡菩淘说起“那玩意儿”时,眼睛里明明带着厌恶,她继续跟我说道:“那玩意除了能迷惑人以外,头发了。 “你扯啥犊子呢,你以后少看那些胡编乱造的玩意啊,更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乱说话,我告诉你,你现在造的口业以后都有业报跟着呢。” 胡菩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训了我一通,然后跟我讲道:“魑魅魍魉实际上是三种东西,魑是一种山精,也叫作山魈。魅是一种艳鬼,现在也不多了,都是以前不守妇道被杀的死后才能成魅。这个魍魉最恶心,因为这玩意是各种怨灵揉吧在一起形成的,多数都是人为造就的。” 我虽然想不明白啥叫做揉在一起形成的,但是听到这个词我就觉得有些恶心,一旁的宝儿更是听的直皱眉头,估计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我也赶紧将脑中恶心吧啦的想法挥散,问胡菩淘:“管它是啥,你都给它打跑了,就算下面有阵法,你既然当初都能布这样的阵,你就再给破了就完事儿了呗?” 胡菩淘皱着眉跟我说:“破阵得找到阵眼啊,我在你身上跟你这么半天,都没看出那阵眼在什么位置。之前进医院之前,我就看到楼顶上那个魍魉了,那三个人都是它给迷住了跳的楼。那么远的距离,我根本拿它没办法。后来你俩上楼时,宝儿她那朋友就被这玩意儿附着,故意拖延你俩,我怕它发现一直躲在你心窍里。直到刚刚它对宝儿出手,我看距离差不多了才出手,没想到只打到了一巴掌就被它跑了。” 我听胡菩淘这么说,果然跟我心里猜的差不多,于是我问她:“这么说这个魍魉是专门冲着我俩来的?还有那个阵法,我俩没得罪谁啊?” 胡菩淘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跟我说:“我之前见到那个魍魉附着宝儿她朋友的时候,也以为是冲着你俩谁来的,但是后来看到楼梯间里的阵法又发觉并不是。” 胡菩淘见我一脸的懵逼,给我解释道:“那个阵法针对所有人,我估计之前那三个孕妇就是走不出去了上的天台,然后被魍魉迷惑了跳的楼。” 胡菩淘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要是冲着我和宝儿来的为什么要对那三个孕妇下手呢?但是如果说这阵法针对所有人的话,那么那三个孕妇跳楼的时候,医院还有不少人呢,肯定不止她们三个走了楼梯,为什么别人没事儿呢? 胡菩淘说她也不太清楚,但是魍魉一般迷惑人必须要人火力低到一定地步,因为魍魉是人造的,多数道行都高不到哪里去。孕妇自身的阳火是和腹中胎儿平均分配的,所以容易被魍魉迷惑。其他的人可能有走楼梯的,但是估计上了天台后魍魉下不了手吧。至于为啥那魍魉附身李雅婷故意拖延我俩,胡菩淘也想不明白。 魍魉是人造的,阵法是人布置的,也就说今天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个背后之人有意为之。 我看了看胡菩淘,心里有点不太放心,要是常相九也在这里我一定问问他,如果常相九说可以试试,我肯定同意去将那个背后之人揪出来。我跟常相九接触过几次,一般他要是觉得拿不下来的事情,他绝对跟我一样怂。 但是我根本就没敢问胡菩淘,这位大姐天生的好战分子,我就怕她干不过还要跟人家比划。现在宝儿还在我身边,我自己都要靠胡菩淘保护,天知道出了问题胡菩淘能不能管宝儿啊。 我左思右想后,还是觉得暂时别惹这个祸,于是我问胡菩淘:“现在咱们在明人家在暗,我俩根本就是累赘,有没有啥办法能让我俩出去?” 胡菩淘琢磨了一会,跟我说:“办法有三种,第一种,咱们在天台上等到天亮,估计光天化日的谁也不能大白天干脏事儿。第二种,找到阵眼,将阵破了,咱们大摇大摆的出去,但是有可能碰到布阵的人。” 我见胡菩淘说道这里停下了,然后似乎是在看我有啥想法。我心想大姐你不是说有三种办法么,这两种明显都不可取啊,等到天亮谁知道还能闹出啥幺蛾子来,再说我和宝儿跟家里都联系不上,现在还不知道两家人急成什么样呢。要说去找布阵的人,我是一万个不愿意,毕竟我还年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五章 大光明金刚 我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问胡菩淘:“菩淘姐,那第三种办法是啥啊?” 胡菩淘好像是嫌弃我太怂了,瞪了我一眼后,不乐意的跟我说:“第三种办法就是召请引路金刚,由金刚分神带着咱们一点一点磨出去。” 我知道胡菩淘是想打一架,因为她眼神中的跃跃欲试已经出卖了她,但是我只能假装看不见,因为我心里实在是没谱。 我一只手拉着宝儿,对着胡菩淘嬉皮笑脸道:“那菩淘姐您快请吧。”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隐隐的有些激动,常听人说佛菩萨金刚罗汉什么的在人间都有分神。一般家里供奉一尊像久了,只要你心里足够炙诚,那么你经常念名号就会被这些遗留在人间的分神感念到,然后这些分神会落在造像之中,坐镇你家保佑一家人出入平安。 姥姥跟我说,一般年日够久的庙里都有分神存在,只不过肉眼凡胎见不到罢了。所以说出入寺庙一定要心怀恭敬,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是真的。你在寺庙了做不恭敬的事,也许佛菩萨罗汉尊者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但是菩萨好惹护法不好惹,护法神说不定就会给你打灾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谁见过真正的分神呢,我是没见过。胡菩淘这么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光是我,宝儿都听得一脸兴奋,眼中隐隐的闪烁着光芒。 哪知道胡菩淘听我说完,啐了我一口道:“我还没证仙位,在上面看来我就算是妖,我召请金刚?你见过混黑道的报警不?” 我被胡菩淘说的哑口无言,她这比喻实在是生动,让我听得心里有些想笑。对啊,她请金刚分神,那不是等于耗子找猫帮忙么? 我苦着脸问胡菩淘:“那你的意思是我请?咋请啊?普召请真言?” “就你?还想请来金刚?你一没道行,二没公德,一段真言至少要念满十万遍才能有感应,你念了多少遍啊?”胡菩淘撇着嘴跟我说,一脸的看不起。 我是彻底让她给我整无语了,我问她:“你不能请,我请不来,那你说它干啥啊?” 胡菩淘欲言又止了半晌后,最后叹了口气跟我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捆你窍,用我的道行念动真言,金刚现身后能看的出我和你的关系,应该就没问题,但是金刚在我就不能现身。其实吧,我觉得还是真刀真枪闯出去省事儿·······” 你可拉倒吧大姐,我打断她的话,跟她说:“快捆我窍吧大姐,还等啥呐。” 胡菩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化作一缕白光朝我飘来。我都已经做好难受的准备了,宝儿的手被我紧紧的握着,从她手心处泌出的冷汗,以及脸上的表情,我知道她此时也是既紧张又期待。 我突然间身子一震,接着就感觉到全身充斥着一股暖流,温暖的气息流串四肢百骸,那种感觉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我心里有些惊讶,胡家上身这么舒服?一点也不像常家,常相九每次捆我窍的时候,我都觉得浑身上下紧吧的不行,等他下去后我感觉骨头都快碎了似的。 常万法道行够高了吧,他上次上我身虽然没有常相九上身那么难受,但是也觉得挺累得慌的。 没等我多想,就感觉身子不受我自己控制了,体态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些女人的特征,走起道来胯骨直晃。只见我右手突然松开了宝儿的手,然后举起,掌心向外,拇指掐着中指,看起来就像是翻过去的兰花指,我知道,这个手决叫做召请印。 掐着召请印,我口中发出胡菩淘银铃般的声音: 南无部部帝唎伽哩哆哩怛哆哦哆耶 胡菩淘借着我的嘴将这段普召请真言足足的念了七遍,然后又开始念道: 南无供养十方佛 南无供养十方法 南无供养十方僧 南无本师释迦摩尼佛 愿以威神力慈悲护助 我今召请南方无尽虚空国土,大光明金刚 尽虚空界,一切天龙鬼神,悉至我所,请大光明金刚为我引路。 胡菩淘念着念着,整个天台上渐渐的梵音缭绕,似有鼓磬之声,听得我不安的内心渐渐的竟然开始平和。我看了看宝儿,只见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我。我不明所以的往自己身上瞟,竟然发现我周身隐隐的散发着金光,就好像是要变成金身一般。 没等我琢磨,身上那股热乎乎的感觉消失,感觉心脏突然间早搏了一下,随即身体恢复正常。应该是胡菩淘放开了我的身子,回到了我的心窍当中。我有些不明白,刚才的感觉实在是舒服至极,胡菩淘咋念着念着不念了呢。 我正想在心里问她,突然间一道金光在我眼前闪过,吓了我一跳。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好闻的檀香味,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头戴五佛毗卢冠的金刚,这金刚一身金甲,左手拿着一只法螺,右手提着一个莲花灯,慈眉善目的问我:“我乃大光明金刚,善男子心念召请,可是要我代为引路走出迷途么?”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这是护法金刚啊,我连忙双手合十打了个稽首,恭敬的回道:“弟子迷途困顿,有劳菩萨为弟子指路了。”宝儿也慌忙的学我,双掌合十打了个躬。 大光明金刚慈善一笑,右手一晃法螺不见,竖起单掌打了个问讯道:“善男子请随我来。”说罢左手提灯向天台楼梯口的铁门走去。 金刚转身的瞬间,微微皱眉的看了看我的胸口。他这一眼看的我心脏突然一颤,就好像全身上下被他扫了个透彻一般。我心里猜他会不会看到了胡菩淘,但是既然金刚没说什么,估计是没打算找胡菩淘的麻烦。我没有多想,拉着宝儿的小手跟在引路金刚身后,再次走进了楼梯间。 走进楼梯间的一瞬间,前面的大光明金刚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有些愤怒道:“这里的阴气怨气怎么这么重?还有鬼道之力,可是有外道在此造业么!” 我听大光明金刚自言自语显然不是在问我,我也干脆没有搭茬,心中感慨,果然金刚都是嫉恶如仇啊····· 楼梯间里一片昏暗,除了大光明金刚手中的莲花灯外,就只有墙上的紧急出口的牌子发出的微弱光芒。一阵阵冷风吹得我透骨的冷,宝儿也有些哆哆嗦嗦的往我这边靠了靠。大夏天的这楼梯将竟然如同冷库一般,寒风彻骨。 大光明金刚左手将灯笼微微抬起,右手掐了个狮吼印,口中怒喝一声:“叭!”这一声就像带着有型的声波一般,瞬间驱散了寒冷。金刚手中的莲花灯金光四射,光芒暴涨间将我和宝儿全都裹了进去。被包裹在金黄色的光圈中,霎时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流转进身体,比刚才胡菩淘上身时还要舒服。 我心里不由的暗暗侥幸,大光明金刚虽然只是一缕分神,但还是比胡菩淘靠谱多了。 我带着宝儿一路跟在金刚身后,我一边走一边看着楼梯牌,此时已经来到了十楼。我的心里不由得又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之前古怪就出在九楼和八楼,我和宝儿当时走了好久,就是见不到八以下的数字。 我紧绷着心神,过了十楼的拐角后,眼中又出现了之前梦魇般的数字,“9”。宝儿似乎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都没敢去看这个数字,而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毕竟现在有大光明金刚在。头一段楼梯走到了尽头,我往下看了看,楼梯牌上写着“8”,我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继续跟着大光明金刚往下走,我和宝儿的手心里全是汗,拐弯的时候,我憋着气往下看,只见下一个楼梯牌上面写着“7”。我激动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奶奶的,终于要走出去了。 还没等我笑容完全浮现在脸上,就见前面的大光明金刚的身子一阵抖动,就像是看电视时遭受了电波干扰一般。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就听大光明金刚怒吼了一声:“孽障!”然后就消失了。失去了莲花灯光圈的笼罩,我感觉就好像在冬夜突然被人从暖气房赶了出来,一瞬间被冷风吹的骨缝都生疼。 “啊!!”宝儿突然间尖叫一声,我感觉到她的指甲都抠进了我的手背,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喂,宝儿,你怎么了?喂!你睁眼看着我”我见宝儿紧闭双眼,一副战若寒蝉的样子,我一边摇晃一边问她。 就见宝儿还是紧闭双眼不敢睁开,然后颤抖着抬起右手向下指去,我不明所以的顺着她的手指往下看。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7”这个楼梯牌,接着我在往下看。 卧槽,这特么是啥啊? 八楼和七楼之间的缓冲平台上,一地黑乎乎的,还有些看不太清的东西。我还没有适应刚才光芒到眼前黑暗的转变,我闭上眼睛努力的恢复了一瞬,然后睁开眼睛再细瞅。 呕!要不是我昨晚的晚餐早已消化的话,我现在肯定全都得吐出来。我现在才看出来,那些不是黑,那些是红。那是一地粘稠的血呼连拉的东西,隐隐约约的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脏器,有点像市场里面卖的牛杂。但是我实在是分不清楚,这些到底是动物的还是人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六章 一波又起 我此时一是有些冷,再一个也是被下面平台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恶心到了,我只感觉头皮发麻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呼唤胡菩淘,胡菩淘这次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缕白光从我体内飘了出来,一瞬间我觉得心里空空的。然后一身白衣白裙的胡菩淘就已经出现在了我和宝儿的眼前。 胡菩淘一出现就皱着眉头看着下面平台,脸色冷的吓人,我问她:“菩淘姐,金刚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胡菩淘冷哼一声,道:“刚刚的大光明金刚只是分神,是留在人间的一缕精神力罢了。漫天仙佛都是正了不垢真身的,最怕污秽之物,下面那些玩意恰恰就是世间至污至秽的东西,金刚分神是被破了法了。” 我听胡菩淘这么说,好奇心驱使着我不知死活的问了她一句:“至污至秽?下面那些是啥玩意啊。” 胡菩淘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声说道:“经血,胎盘,恶露,什么都有。” 我是真的后悔问了这么一句,听到胡菩淘口中的答案,我终于控制不住的开始干呕起来。由于胃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我只觉一股酸水呛得我直流眼泪,嗓子眼辣辣的。旁边的宝儿比我还惨,真的吐了。 我一边拍打着宝儿的后背,一边问胡菩淘:“现在咋整啊,要不咱们上八楼,然后换另一边的楼梯?” “上去就下不来了。”胡菩淘冷着脸跟我说:“这阵法波动都在八楼往上,走到这里后开始削弱,我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如果能从七楼下去的话,应该就走出了阵法范围。” 我听明白了胡菩淘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掉头上楼,那么我们会再次被困住。但是我往下看了看,那一地血糊糊的,咋走啊? 我愁眉苦脸的想了好久,然后灵机一动,我问胡菩淘:“那要不这样,你捆着宝儿的窍,咱们翻过栏杆往下跳半层行不?” 胡菩淘脸色阴沉的冷笑一声:“你跳跳试试,跳下去不一定到了哪一层呢,这种颠倒阵法必须一步一个脚印。但是眼前这些污秽你们碰到了无非就是降降运势,我要是沾上一星半点,估计一身道行就废了。” 末了,胡菩淘转过头看向我,目光阴沉如水的说道:“还不明白么?人家这是有准备的等着咱们呢,估计我在上面召请大光明金刚引路的时候,下面的人就开始准备了。” 我听得冷汗都要下来了,真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啊,一时间我陷入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我苦思冥想的琢磨对策的时候,胡菩淘突然对我说:“既然那人没有将八楼也泼上污秽,说明是有意引咱们入七楼,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就这么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是一千万个不乐意,我指着下面那些脏东西问她:“大姐,你不是说你碰不得那些东西么,咋下去啊?再说了,人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请君入瓮,说明人家是没拿咱们当盆儿菜啊,我怕·····”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因为我不想让胡菩淘觉得我是在质疑她的能力,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咱们这么下去万一被人一锅端了咋整。 “那些脏东西倒好说,你们站在最后一阶,我将楼梯门轰开,然后一步迈进走廊。”胡菩淘说着说着,脸上突然诡异一笑,然后神秘兮兮的跟我说:“我知道你担心啥,常相九走时山上派人送下来一件东西,专门度过难关的。咱家教主知道你小子倒霉,特意让我随身带着。” 胡菩淘说的我心中一喜,教主赏下来的东西那肯定是啥了不得的法宝啊,虽然我没见过掌堂大教主,但是常万法那么有本事的提起他老人家都毕恭毕敬的。我心里对着这个教主更是好奇加神往。 我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暗自埋怨胡菩淘为啥不早说。我要是早知道她带着宝贝呢,早同意她带着我跟宝儿闯出去了。机关枪在手我还怕你什么武林高手么。 我一把拉起宝儿的手,意气风发的跟胡菩淘说:“那还等啥啊,前边带路,打丫的去啊。” 胡菩淘一脸兴奋,然后古怪的笑了笑,带着我俩往下走。随着离平台越来越近,我控制不住的捂住了鼻子,同时也帮宝儿捂上了,空气当中的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 不知道谁见过新鲜的胎盘,那味道简直是噩梦,我真好奇说胎盘补身子的人,是怎么能吃下这玩意的。 好在一共就十几级台阶,胡菩淘凌空一挥,砰的一声将铁门掀开。我来不及检讨我们破坏公物的行为,迫不及待的扶着宝儿一步迈进了七楼的走廊,胡菩淘也脚不着地的跟着我们飘了进来。 进入七楼的走廊后,我就感觉有些不对。以我的了解,医院的病房走廊应该是整夜都有灯光的,但是我们进来后发现走廊此时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一个安全出口的牌子在发着荧光,走廊里的温度竟然比楼梯间还低。 胡菩淘抬起双手,微微的默念了几个字,就见她两手只见出现一个像水晶球一样的光球。光球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大概相当于一个十瓦左右的小灯泡。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我身上的寒意并没有减轻,并没有之前大光明金刚手里莲花灯的效果,感情胡菩淘手中的这个光球只能起到照明的作用。 胡菩淘举着光球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提鼻子努力的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似乎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这层啥也没有啊,怪了。” 胡菩淘的样子逗得我偷偷的笑了笑,你是狐狸又不是萨摩耶,这咋找人还要靠嗅觉呢? 我跟胡菩淘说:“没有就拉倒呗,咱们往那边走,看看那边的楼梯能不能下去。” 胡菩淘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我和宝儿拉着手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我为了缓解宝儿的紧张,跟她眉飞色舞的说道:“你别害怕,刚才菩淘姐不说了么,她带着我家掌堂教主给的宝贝呢,我家掌堂大教主你是不知道,那简直是老牛做飞机,牛飞了·······” 一路上我都在跟宝儿絮叨,把我没见过的大教主吹的跟仙界大能似的。一方面是缓解她紧张的情绪,一方面是太安静了我也发毛。前面的胡菩淘还是边走边闻,也没有理我俩。 长长的走廊刚刚走过一半的时候,那感觉就像从冬天走到了夏天,瞬间觉得气温回升了。胡菩淘跟我说已经完全走出了阵法的范围,我心里好奇为啥那人只布置了半棟楼,想来想去我估计还是本事有限。 另一边的楼梯也很太平,楼梯间里灯火通明,我俩跟着胡菩淘一层一层的下到了一楼。这一边的楼梯并不是通往门诊大厅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连着住院部前楼的化验室。 果不其然,推开楼梯间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玻璃窗口,上面用红色不干胶贴着两个大字:采血。 我正要往外走,胡菩淘突然间拽了我一把,然后低声喝到:“小心!”我被胡菩淘拽的一个趔趄,然后眼角余光就看见一道人影从我身边闪过。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我心脏怦怦直跳,我再细看时,那道人影已经从我门刚打开的楼道门窜了进去,然后顺着楼梯往下跑。从他蹬蹬蹬的下楼声我能分辨出,这肯定是个人啊,这是抽啥风呢,吓老子一跳。 我刚要开口骂他,下面那个人在拐弯的一瞬间突然抬头,我猛然心脏一抽,怎么会是她?莫不是我眼花了? 我还没来的急细捉摸呢,身边的宝儿突然大喊一声:“婷婷!”然后一把甩开我的手,掉头返回楼梯间,然后向着下面那个人追去。 要不是宝儿喊了这一声,我真以为是我看错了,刚才那个人分明是李雅婷啊,她现在应该在十三楼的病房才对,这咋还下来了呢? 我来不及细想,因为下面宝儿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她一边喊着:“婷婷你上哪去?你等等我。”一边蹬蹬蹬的往下追,我不敢让她一个人乱跑,于是对着胡菩淘喊了一声追,自己也开始飞快的向下跑。 一边追她俩,我一边琢磨,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我们下楼时并没有碰到李雅婷,那么说明她是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来的。那边楼梯有阵法啊,我们费那么大劲都出不来,李雅婷怎么可能出来呢?再说现在都快两点了,她不睡觉下来干啥啊,我越想心里越凉,该不会又被那个魍魉给附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宝儿自己下去恐怕危险了。 我越追越心慌,大医院地下一共三层,负一层是传染科,负二层是放射科,负三层我从来没去过,但是我听人家说那里是太平间。宝儿的呼喊声越来越往下,我的心也越来越凉。这医院今天处处透着邪门儿,想着下面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我就害怕,我咋喊宝儿她都不理我。 本来出了门就能回家了,关键时刻李雅婷又冒出来了,这真是特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七章 突然袭击 我现在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步赶到宝儿身前,但是我不敢让胡菩淘先去追,怕三个人都走散了。又不敢让胡菩淘捆我窍,捆窍虽然能提升速度,但是这个过程却要浪费不少时间。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负三层,远远的就看见宝儿站在一个大铁门前一动不动,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身前,一把拉住她,急头白脸的问她:“大姐你跑的时候能不能知会一声?今天碰到的事儿还少啊?你叫我来就是陪你玩老鹰捉小鸡的是不?平时挺懂事儿的一个小姑娘,咋突然间傻不拉几的呢。” 我的吼声把宝儿镇住了,刚刚心里的焦急此时全部化为怒火爆发了出来,话说的有点重,声音又有点大。宝儿脸上有些委屈,再加上我这么一顿喊,小脸通红,鼻子一抽就要哭出来。 我看她这可怜吧唧的样子,瞬间又有些心软,于是放低了声调问她:“刚才那个是李雅婷不?人呢?” “肯定是婷婷,她虽然穿的病号服,但她头上的卡子还是我送给她的呢,肯定不会认错。”宝儿听我问她,眼中浮现了一抹雾气,然后战战兢兢的指着铁门上的牌子跟我说:“我追下来的时候她就突然间不见了,旁边没有别的路,我·····我·····我没敢进去。” 宝儿说话时候直哆嗦,我顺着她的手往门上看,只见上面有一个小灯牌,上面写着“太平间”三个字。刚才下来只顾着宝儿了,眼见这三个字我突然感觉惊嘘嘘的,下意识的拉着宝儿后退了两步,本能的离那扇大铁门远一点。 我此时才注意到,这大铁门是左右横拉的,因为此时这门还留出了一个缝隙,刚好能容一个人进去。 我指着黑漆漆的门缝,问宝儿:“你是说李雅婷进去了?你该不会是想进去找她吧?” 宝儿一副害怕又担心的模样,央求的看着我:“婷婷自己进去了,我们总不能不管她吧·······” 她还给我来了个反问句,我咋回答?我要说不进去行不? 我发觉我根本就是多余那么一问,我回过头苦着脸看了看胡菩淘,在等到胡菩淘首肯般的点头后,我又对着宝儿点了点头。宝儿的脸上表情很复杂,又是感激又是害怕的,我都有点为她跟李雅婷之间的闺蜜情而感动了。 我回过头无奈的跟胡菩淘说:“菩淘姐,能不能麻烦你先进去把灯打开?” “瞅你那副怂样。”胡菩淘最见不得我这幅样子,撇了撇嘴闪身进了太平间,里面传来了她的声音:“你以后要办的事儿多了,躲得开么,老这么怕你能怕得过来不?” 里面亮起了灯光,我暗叹一口气,拉着宝儿往里走。宝儿的脚就像生了根似的,被我拽着也不抬脚,甚至弓着腰跟我较劲,鞋底在地面上摩擦着。我简直是醉了,大姐,是你要进来的好不好? 我无奈的问她:“你要不想进去也行,你自己在外面等着你敢么?”宝儿惊恐的摇了摇头,然后被我一把拽进了太平间。 进来了以后,一股不亚于开冰箱门时的寒冷感觉瞬间袭来,这里根本就是个冷库。宝儿小心翼翼的躲在我的身后,两只手拉着我的衣角。我四周看了看,这里放着一排一排的大铁床,上面都盖着白布,白布下面一个个人形轮廓的隆起。进来之前是真的害怕,但是进来之后反而不那么怕了,都盖着呢,怕啥啊。 胡菩淘站在一个大铁床前,一会抬头往上看看,一会又往白布上看。我走到她的身边,发现这个床的白布上都是血迹,这个床的左右两边也是一样,白布都被鲜血染得通红,我一阵心慌不敢再看。 “不对啊。”胡菩淘皱着眉头,一副有什么想不通的样子,自言自语道。 我疑惑的问她:“啥不对啊?” 胡菩淘回头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跟我讲:“你没开眼看不见,这三个人的魂魄都不见了。” 我白眼一翻,无语道:“人都死了,魂魄到地府投胎去了呗。” “你知道个屁”胡菩淘白了我一眼,指着那三具白布盖着的尸体跟我说:“这三个就是之前跳楼的那三位,人刚刚死魂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都会飘在自己的肉身之上混混沌沌。只有过了七天之后,也就是所谓的头七,鬼气聚实了,才会有鬼差前来接引,让新死之魂回家喝口水,然后才能到地府。” 我一听这三位是之前跳楼的那三个,突然间想起她们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心脏不自觉的加速。当时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恐怖,那种场面我都不敢细想。其实我挺可怜她们的,心里对害死她们的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我恨恨的跟胡菩淘说:“菩淘姐,你之前不是说这一切都是人为的么,这三个孕妇眼看就要生了,这个时候一尸两命怨气得多大啊,那人就不怕因果业报么?” 胡菩淘眼中寒光一闪,说道:“怨气重?哼!我怕他要的就是怨气重!害死的都是马上要生产的孕妇,腹中胎儿好不容易在下面受完苦,眼看就要见天日了,这个时候死了怨气能不重?孕妇也一样,眼看就要哺育新生命了,这个时候被害死,得是多大的怨气。这样的鬼都不能叫鬼了,连一点理智都没有,这就是子母怨!到了血萍苦界都是祸害!” 我听的暗暗乍舌,血萍苦界里都是三界难容的怨鬼,到那里都是祸害,这子母怨得有多凶。 宝儿听了身子直抖,偷偷的在背后捅了捅我,我这才想起来,我们进来是找李雅婷的,这里没躲没藏的,估计是在里面那几间存放尸体的冷库吧。 “菩淘姐,咱么······” 我正要提醒胡菩淘,突然间旁边一个停尸床上白布飞起,一个身影快若闪电的扑了过来,快到我都没看清是个什么玩意。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我来不及反应,在宝儿的呼声中,我的瞳孔中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手掌。 “找死!”正在此时,胡菩淘的声音响起,眼角余光中一个白影从侧面切了过来,眨眼间与那道身影碰撞,嘭的一声,气浪将周遭的盖尸布都掀飞了起来,满屋子惨白的死尸映入我的眼帘,让我心脏都快停跳了,好在瞬间白布又落了下来。 胡菩淘身子一晃,口中发出了一声闷哼,听起来像是吃了亏。一切都是电光火石般发生,也就在半秒钟之间。此时我才反应过来,谨慎的从胡菩淘身后侧出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穿着黑风衣带着裘皮帽子的女子,这女子一脸的诡异微笑,与胡菩淘两掌相对。 黑衣女子见我看她,阴森森的笑了笑,然后收回了手掌,胡菩淘也一同收回了手掌,我不经意间撇了胡菩淘一眼,我发现她的嘴角带着些血丝。果然我猜得没错,胡菩淘刚才那声闷哼是受伤了。 我心有些发沉,虽然刚才那一下这黑衣女子是占了偷袭的便宜,但是据我所知胡菩淘都三百年的道行了,眼前这个女的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她能伤得了胡菩淘,说明她道行当真不低。 胡菩淘将我和宝儿护在身后,冷声的问那黑衣女子:“上面阵是你布的?” 黑衣女子闻言一笑,点了点头,云淡风轻的答道:“是。” 胡菩淘背在身后的手对着我摆了摆,看意思是让我往后退?她这是要学黑衣女子搞突然袭击还是怎么的?我没理解上去,但还是往后退了退。 只听胡菩淘又问:“将我们引到这里所谓何事?”她说话的同时,背后的手又摆了摆,我不明所以的带着宝儿又退了两步。 黑衣女子还是一脸的不在意,轻笑着:“为了要你们的命。”要不是现在这诡异的场合,我一定以为她是在跟我们扯犊子呢。但是之前领教了她的手段,我可不敢这么想,胡菩淘字里行间都表明,她就是布阵害人挡我们路的那位。之前人家都没露面就把我们折腾成那副德行,一出手就让胡菩淘受伤,肯定不是善茬子啊。 “哦,那么·····”胡菩淘低下头一副思考的模样,哪知道下一刻突然变了脸,口中大呼一声:“拿命来吧!”然后就合身扑了上去。我心里想笑,果然是玩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胡菩淘和黑衣女子俩人瞬间交上了手,两人拳脚相加,打的噼里啪啦的,我正在欣赏,胡菩淘突然一脸焦急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我吼道:“还不带你的妞快跑,傻叉!” 我被她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然后明白过来了,感情刚才她摆手是让我带着宝儿跑。能让一向骄傲的胡菩淘做出这个决定,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黑衣服的老娘们太厉害,胡菩淘摆不平。 我来不及多想,拉着宝儿就往大铁门冲了过去,宝儿被我拽的一趔趄,我顾不得那么多,头也不回的就往外窜。哪知道刚到门口,门不知道什么原因,啪的一声合上了,我由于用力过猛刹不住车,整张脸完全拍在了门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八章 生死逃亡 这一下子撞得我七荤八素的,鼻子又疼又酸,之前在天台跌倒后我都不知道我这张脸怎么样了,再经这么一撞,我已经感觉不到有多疼了,就觉得麻麻痒痒的像有东西爬似的,整张脸全都木了。 我在宝儿的搀扶下,努力的爬了起来,用手在脸上一划拉,满手是血。 我转过身时,胡菩淘已经被黑衣女子逼退,只见这黑衣女子对着我嘿嘿笑道:“小哥赶着去哪啊?媚儿跟我说,上次在公墓就是你们坏了她的事儿?” 公墓?我说刚才怎么看她这身打扮有些眼熟,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她这打扮与我一年前在青山公墓遇见的那个小娘们一样啊,也就是说,这老娘们儿也是那个黑衣邪教的? 我见胡菩淘对上这个娘们占不到便宜,实在是不想再跟她起冲突,何况上次的事情也不是我愿意的,于是我跟她说:“这位美女你是不知道啊,上次公墓里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是那个小美女非得要抓我,我都没还手······” 谁知道这老娘们没等我说完,突然间将手一摆,笑呵呵的跟我说:“小哥不用紧张,媚儿栽在你们手中是她本事不济,但我要是就这么放过你们,又实在是有损我教威名。这样吧,我教一向秉承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跟我回去在无生老母圣象下好好忏悔,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如何?” 你特么认真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天桥上面贴膜的。真特么好笑,还秉承上天有好生之德呢,我要是信你我脑子里装的就是羊水。之前公墓里收魂魄的那个小娘们就不说了,昨晚医院跳楼的那三个孕妇不就是你干的么?三尸六命死了连魂魄都不见了,你跟我在这玩毛的假慈悲。 我没有理她,而是将宝儿护在身后,但是冷淡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我的答案。我对着胡菩淘喊了一声:“菩淘姐,咱们就不用整那些没用的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得分对谁不是?” 我若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是在提醒胡菩淘,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教主给你法宝了么,实在不行就用啊。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眼看着拼自身实力胡菩淘不是人家对手了,一会狗急跳墙只能用杀招了。虽然我还没想好万一弄出人命怎么办,但是以命相搏时谁有功夫想以后,肯定是先把对方弄死,过后再说过后的。 况且现在半夜两点多了,除了李雅婷知道我俩来过以外,根本没有目击证人,只要堵住李雅婷的嘴就没有问题。胡菩淘说整座医院的监控系统全都被法术屏蔽了,都是这娘们干的,这说明她是邪教的身份见不得人。也就是说,就算我们把她弄死了,说不定到时候有关部门查来查去,顺藤摸瓜把他们一锅端了,也未必能查到我头上。 人一旦有了杀心,一切恐惧和胆怯都会被短暂抛空,我此时就是,心脏砰砰跳着,红着眼睛盯着眼前的邪教女子。邪教女子看我的样子有些轻蔑,淫靡的舔了舔嘴唇,娇笑道:“看来你是不打算接受姐姐的建议了?也好,你和你身后那个这么细皮嫩肉的,交给教里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就给我做一对侍子吧~~” 这老娘们看着我和宝儿的目光突然变得火热,就好像我俩没穿衣服似的,给我瞅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我不知道她口中的侍子是干啥的,但是从她恶心吧啦的眼神中也分析的出来,肯定不是啥好事儿,这货该不会是有啥特殊的癖好吧? 胡菩淘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眼神看了看门,从她古怪又焦急的目光中,我感觉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胡菩淘的意思是让我带着宝儿快跑,我心里突然间又有些不托底了,难不成胡菩淘之前说有法宝是扯犊子呢?我来不及细想,用力的一拉铁门,却发现铁门就像焊死了似的,纹丝不动。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脚一点地,黑色的大风衣无风自动,双手成爪状向我们这边扑来。胡菩淘瞬间化作白光将她拦下,俩人的动作在我眼中就是虚影,耳中传来的噼里啪啦声让我明白,这是又交上手了。 虽然看不明白她俩到底怎么动手的,但是从胡菩淘的连声闷哼中,我能够感觉到事情的不妙。我更加玩命的拉太平间的铁门,我两只手拉着把手,一只脚使劲的蹬着门框,死命的拽就是拽不动,急的我满头是汗。鬼知道胡菩淘能拦住她多久,一旦失守,我和宝儿就彻底是人家的菜了。 “天赐·····阴气锁门····六字大明咒!”胡菩淘被那黑衣娘们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一边苦苦抵挡,一边焦急的对着我喊着。 我经她这么一提醒,瞬间醒悟过来,这门是被那黑衣娘们用阴气锁住了,胡菩淘是让我用六字大明咒震散阴气。 典籍记载,莲华上如来曾于久远劫前发心普度众生,及至西方极乐世界,谒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乃请观音菩萨传授,当时大地震动,天雨宝华,种种神变瑞相现前。莲华上如来获咒后,普度众生无量无数,终究得证菩提。六字大明咒为观音菩萨微妙心印,有无量无边不可思议功德,能碎地狱,能深四海,能破除诸多不如意之魔障,为十方诸佛所赞叹,在娑婆世界无边菩萨真言中最为殊胜。 其实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很多佛经里都有某佛成佛前,受到过观世音菩萨的度化。观世音菩萨既然是七佛之师,为什么却一直是菩萨呢?其实观世音菩萨早已是佛,佛号为正法明如来。近几千年正法明如来化身来到娑婆世界,帮助释迦牟尼世尊救度众生,离苦得乐。表像为四臂观音,有无量化身,如绿度母、白伞盖、不空绢索等,咒也有无数无量,统可称之为大悲咒。 我当即双手结起观世音心印,口中默念: 嗡(ong)嘛(ma)呢(ni)叭(bei)咪(mei)吽(hong) 然后双掌用力的拍在冰冷的大铁门上,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铁门上散发出来,甚至实质性的将我身上衣服吹的略微鼓动,身旁的宝儿也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我一手牵起宝儿,一手用力的拉了一把铁门,吱呀一声,铁门被我拉开了一半,我顾忌不了许多,拽着宝儿就向外跑。 我跟宝儿刚跑到上楼的楼梯口,就听身后嘭的一声,当先出来的是一道白影,白影撞在墙上后化作胡菩淘的身影,只见她此时皱着眉头,衣衫凌乱一副狼狈的样子。接着又从大铁门中闪出一条黑影,不用想,肯定是那个邪教娘们儿。我来不及细看她脸上的表情,胡菩淘这是快挡不住了,我拽着宝儿沿着楼梯,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上跑。 宝儿显然是跟不上我的速度,虽然她已经很努力了,甚至跑的呼哧带喘的,但还是被我拽的直卡跟头。我听着下面越来越近的打斗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干脆伸手一揽宝儿的腰,半夹着她往上冲。 一顿的玩命飞奔,眼瞅着一楼采血室近在眼前,我此时连紧张带运动,再加上还要负重,已经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但是我不敢停,将宝儿放在地上,拽着她的手朝着后门跑去。 好不容易跑到了后门,我顿时欲哭无泪,因为这里拉着铁栅栏,上面捆着一条胳膊粗的铁链子,铁链子上还挂着一个特大号的大铁锁。我无奈之下又拉着宝儿掉头往回跑,目标直奔走廊连接的急诊室挂号大厅。此时胡菩淘和黑衣娘们也已经打到了一楼。 我咬着牙向她俩打斗的方向冲过去,黑衣娘们见我冲到近前,腾出一只手朝我抓了过来。我不光没停反而还来了个加速,然后就在她快抓到我的同时,一只手按住宝儿的头,同时自己也将脑袋一低,眼睛一闭从那黑衣娘们的手底下窜了出去。 顾不得那娘们的怒哼,我拉着宝儿头也不回的往前冲。此时我已经实在是喘不上气了,干脆憋着气跑,我感觉我心脏有些超过符合,眼前有无数星星闪烁。 一阵玩命狂奔后,我已经看到了急诊室的大玻璃门,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我激动的眼中泪花闪烁。门诊大厅里空无一人,七八个挂号收费的窗口都拉着百叶窗帘,只有最里面的一间窗户里做这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似乎也听见了走廊里的跑动声,站起身来贴着窗户往我们这边看,但是由于角度原因,我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但是安全起见,我想起住院部七楼地上的那些东西,怕白天被人发现后别再惹出麻烦。于是我一把搂住宝儿,然后别过头往出跑。 一脚刚迈出走廊,还没等我跟宝儿往门外跑去,就见李雅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披头散发的直勾勾看了我俩一眼,然后就张牙舞爪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叨咕着:“孩儿啊,孩子啊。”接着就奔着急诊楼梯往上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四十九章 退无可退 我愣愣乎乎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宝儿却突然一用力,就要去追李雅婷。还好我反应的及时,我一把将她就要挣脱出去的手拽住。 “大姐,你要干啥啊!”我眉毛一皱,大声的对着宝儿吼了一句。 宝儿焦急的指着往上跑的李雅婷,急切的跟我说:“婷婷自己一个人多危险啊,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婷你奶了个腿儿啊,你看不出来她就是个催命鬼么?要不是因为她咱们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特么发觉李雅婷就是我的克星,一遇到她准没好事儿。 我刚想发作,但是看了看宝儿眼中的坚决后,我突然沉默了。宝儿是铁了心要管李雅婷,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我跟她一起去。二,我扔下她自己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商场中,林菲被黄毛欺负,在场围观的人群种种的冷漠眼神突然出现在脑中。如果我走了,或者我强拉着宝儿一起走,那我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今天李雅婷看起来无疑是反常的,虽然我没有开眼,但是想也想得出,她这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至少也是被邪祟给迷了。虽然她处处引我们上钩,但是那又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是受害者不是么?换句话说,一年前的事情,都能在今天被邪教找上,就算我带着宝儿逃出了医院,回到家就安全了? 我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跟宝儿说:“就算追是不是得一起追?你自己追上去有啥用?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以后做事情之前别那么冲动好不好,好歹咱俩是同甘苦共患难的,见到朋友就甩手跑,这样真的很伤人啊。” 我故意将语气放的平和,甚至还带着些调侃。宝儿傻傻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震惊又有感动,眼眶微红的跟我说:“我还以为·····” “以为啥啊以为,快走吧。”我打断了宝儿的话,然后拉着她往楼上跑,同时严肃的跟她说:“不过话我要说明白,你也不傻应该看得出来,李雅婷绝对不对劲,她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所以一会追上她的时候一切听我的,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宝儿听我说道有东西的时候,身子微微的颤了颤,但随即坚定的点了点头。我虽然刻意没有说李雅婷身上有鬼,但是以宝儿的聪明不会猜不到,我只是刻意的避讳这个字,不想再给宝儿脆弱的心灵添加冲击。 今天的经历让我对宝儿刮目相看,我原本以为义气只有在男人身上才能体现的出来,没想到宝儿一个弱女子也这么讲究。她自己都怕的不行了,却不愿意丢下李雅婷。 我和宝儿一边往上追,我一边往上看,心里同时在暗暗叫苦。李雅婷最近瘦的都脱相了,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她那身子版就算是卧床不起我都不奇怪,但是眼前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跑起来堪比刘翔。此时她脚步轻盈,眼瞅着都快落下我们两层楼了。 我现在嘴里发干,大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了似的,心脏沉的难受。我看向一边的宝儿,她也没比我好到哪去,脸色煞白煞白的直冒冷汗,张着大嘴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俩现在之所以还能跑,完全跟体力没有任何关系,靠的全是意志力。 急诊楼只有四层,我和宝儿追到三层时,李雅婷已经开门沿着通道往住院部和门诊楼方向跑去了。等我俩到了那些恶心的东西,就是李雅婷此时也是个不定因素。我哆哆嗦嗦的拉着宝儿,然后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墙上。一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平台上的李雅婷。 突然间就听啪的一声,胡菩淘的身影首先映入了我的眼帘,她身子就像炮弹一样,被一股大力掼了上来。接着那黑衣服的女子也窜了上来,胡菩淘虽然背对着我,但是我从她起伏的肩膀上,和粗重的喘息声能分辨的出,刚才她俩之间是经历了一场鏖战。 令我稍稍欣慰的是,那黑衣女子也没了初始时的从容。此时她头上黑色的水獭帽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头发有些凌乱,黑色风衣的左腰部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眼神冰冷冰冷的。 胡菩淘站稳身形后就挡在了我和宝儿身前,伸手摸了一下嘴角,她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当她摸完嘴放下手时,借着依稀的光亮,我发现她纤细的手背和白色衣袖上通红一片,全是血。 胡菩淘双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在自己身后点了点,然后又两手同时做出了个手势,最后微微转过头看了看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内容,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黑衣女子此时看了我和宝儿一眼后,然后森然的对着胡菩淘一笑:“你个被毛戴角的畜生,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我看看你今天怎么护助他俩!” 黑衣女子说罢,满脸狰狞的握掌成抓,一爪直奔胡菩淘面门,一掌像她胸口抓去。这两下子显然都是奔着要害去的,胡菩淘不敢怠慢,一抖手,两只柔弱无骨的手掌瞬间变成两只皮毛雪白的大爪子,带着劲风接下了邪教女子的双掌。 嘭的一声,邪教女身子颤了颤,胡菩淘蹬蹬的退了两步,紧贴在我和宝儿眼前才站住。就在俩人一触即分的档口,黑衣女子胸前突然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我只顾着胡菩淘没去细看。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胡菩淘全身僵硬,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邪教女森森一笑,不看胡菩淘,而是看向我,眼中全是炙热。我被她看的如坠冰渊,想要后退却已经退无可退。邪教女一脸的嘲讽,向我们缓步走来。 我突然想起刚刚胡菩淘给我比的那个手势,那正是我之前破阴气锁门用的观世音心印。我眼中装作惶恐闪躲,然后双手在胡菩淘身后结起观世音心印,口中低声的念起了六字大明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章 一贯邪道 邪教女此时一脸的胜利者姿态,摇曳着身姿慢慢的向我们走来,仿佛是想像猫戏老鼠一样,击溃我们的心里防线。我一边装作惊恐万分,一边口中念着六字大明咒。 身边的宝儿浑身颤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愧疚,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的心声,她应该是怪自己任性,因为李雅婷儿把我拉下水了吧。宝儿并不知道我和胡菩淘之间的暗号,我也没时间跟她解释。 佛家真言虽说修行久了,在急切时念一遍就有感应。但是平常无论是颂念咒语还是称呼名号,一般都是用七的倍数,如七遍、二十一遍、四十九遍等等。四十九遍肯定时候来不及了,但是邪教女此时的故作姿态放缓步伐,这一点为我争取了些许时间,我怕念少了不管用,干脆迅速的低声念了七遍,然后双手结观世音心印,印在了胡菩淘的后背上。 接触的一瞬间,我觉得胡菩淘的身子是僵硬的,但是随即就有一股暖流在我的手,与胡菩淘的身上来回流转,胡菩淘表面上不动声色。 黑衣女子走到我们身前时,看都没看胡菩淘,双手抬起向我和宝儿的天灵盖抓来。眼中的狰狞与得意,仿佛是在像胡菩淘炫耀,非要当着她的面将我俩击杀才痛快。 我扭头看着宝儿,发现她也正在看着我,宝儿的眼中此刻仿佛没有了恐惧,却满满的都是内疚。她看着我,眼中留下两行清泪,但是眼神却澄澈透明,仿佛是要告诉我别害怕似的。我被宝儿看的心头一颤,有些莫名的心疼。 就在邪教女两只手即将落在我俩头的法宝就是小黑?不对,胡菩淘没说法宝,她说的是教主赐下了个宝贝。我心里有些恶毒的在想,如果教主在这里我一定问问他,小黑算啥宝贝,你把他给胡菩淘就能保护我了? 没想到不光是我呆住了,就连邪教女也呆住了。没错,是真的呆住了。眼前的一幕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空中的小黑与地上的邪教女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小黑一点点的飘向她,邪教女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小黑越是接近,她的眼神就越是涣散,就连瞳孔都放大了。 我身前的胡菩淘见到这一幕,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身影一晃就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狐狸。吓得我跟宝儿双双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这只狐狸实在是太大了,跟马相比都差不了许多。我以前一直将狐狸定义为一种丑陋的动物,但是眼前这只却恰恰相反,没有狐狸的尖脸和长嘴。皮毛锃亮,就像是放大版的萨摩耶,但是口中的牙齿却是闪着烁烁寒光。 我突然间有些毛骨悚然,因为胡菩淘一直以人身出现,我竟然忽略了她的本体是兽类,并且是食肉动物。我看了看身边的宝儿,她的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恐惧,甚至还有一些欣赏的样子。在这一刻我无疑是佩服她的,要知道我跟胡菩淘认识这么久,我见到她原型都吓够呛,宝儿从跟我认识以来好像对我这些仙家就没真正的怕过,让我有些难以定义她的审美眼光。 胡菩淘化为本体后,两只前腿匍匐后腿蹬地,一副野兽即将捕食的动作。我此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挥散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刚才这邪教娘们将我当做软柿子捏,当做烂柿子踩,我心里早就压了一肚子火。上次墓地里那个娘们儿就非要致我于死地,这回你特么又跟我来个不依不饶,怪不得你们是邪教。邪教就要人人得而诛之,现在被小黑迷住了,老子此时还不趁你病要你命更待何时。 空中的小黑在邪教女身前一尺处停了下来,然后伸出了漆黑的猫爪,慢慢的对着邪教女的胸口印去。胡菩淘见小黑动手,后腿一蹬,雪白的右抓上爪尖像刀子一般锋利,拦腰掏了过去。我也不甘示弱,举起拳头,向后用力一摆,然后带着惯性向着她的脸上抡了过去。 臭老娘们别怪我给你破相,虽然你长得也不错,但是你老对我张牙舞爪的,我看你这张脸就烦。就算我不打你脸你也够呛了,小黑和胡菩淘他俩这一下子下去不把你撕了也差不多,加上老子正好请你吃个三明治。 小黑在最前面,眼看着一爪子就要掏在邪教女的胸口上,正在我惋惜她胸前的大好山峦时,这娘们的胸口处突然一闪。一枚六角星型的项链,带着刺目的蓝光突然从她黑色的风衣里飘起,挡下了小黑的这一爪子。 邪教女眼中突然涌现起些许的挣扎,就在胡菩淘爪子要掏在她肚子上的时候,她本能的扭了一下腰,这一爪子划在了她的左腰上,带起一连串的血雾。我的拳头转瞬即至,几乎与胡菩淘同时打中,一拳头砸在邪教女的脸上。 空中的小黑突然惊呼一声:“别!” 小黑话音刚落,邪教女已经被我一拳打翻在地。此时的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大黑风衣被胡菩淘一爪割成两截,腰部露出的皮肤向外翻着,血水像是泉涌一般滺滺往出冒,腮帮子被我一拳打的黢紫,半边脸肿起老高。 黑衣女子此时回过神来,一只手捂住腰上的伤口,挣扎的站起了身,恶狠狠的看着我们一众。空中的小黑已经落在地上,化作一个一身黑衣的小青年,跟胡菩淘一起,把我跟宝儿挡在身后。俩人一副谨慎的样子,摆好架势防止邪教女再次发难。 邪教女环视了我们一圈,最后停顿在我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东北出马弟子,哼!今天我金谷领教了,你这一拳我给你记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早晚是我们一贯教的鬼,等着吧!” 邪教女话音刚落,手一抖,突然间砰的一声,整个楼道里烟无弥漫。我怕烟中有毒,连忙一边捂鼻一边帮宝儿捂鼻子,等烟雾消失后,自称金谷的邪教女早已经消失不见。 从她最后的话语当中,我终于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原来他们这个邪教叫做一贯教。等这事儿平静以后,老子一定向有关部门举报你们,死娘们儿你给我等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一章 鬼儿子 其实金谷逃走后我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胡菩淘口中所说的子母怨放出来,否则只有小黑和胡菩淘保护的我,能不能带着宝儿逃出生天都是未知数。这医院里所有的值班医生与住院的人恐怕就遭殃了,说不定一个也剩不下。 金谷的逃跑对我来说相当于如鲠在喉,她临走时的威胁话语也让我心里发沉,她这是惦记上我了,说不准啥时候就得给我玩点幺蛾子。 我心里此时郁闷的不行,小黑迷惑她她不恨小黑,胡菩淘一爪子差一点把她肠子都掏出来了,她也不恨胡菩淘。老子我就打了她一拳头,她特么就恨上我了?但是我转念又一想,小黑跟胡菩淘都是我的仙家,她不恨我恨谁啊。 其实金谷最后那一下烟雾弹有些多余了,因为小黑与胡菩淘根本就没打算去追她,虽然金谷受伤了,但是胡菩淘也受伤了,追上去能不能打得过还是两说,况且她还有三个子母怨在手呢。 我正在这里愁眉苦脸,小黑突然对着宝儿抱着拳,一脸恭敬又激动的说道:“高府仙堂常堂弟子小黑,见过恩人,谢恩人再造之恩!” 宝儿直接被小黑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蒙了,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笑了笑跟她说:“他就是当初李雅婷身上的那只猫孽,还记得不?当时李雅婷她妈本来要让我的常堂副教主将他打的灰飞烟灭的,幸好你当时劝她。现在小黑做了我的仙家,也算是有了依靠。” 我简略的将小黑与刘国富的故事讲给了宝儿,宝儿感性的红着眼圈,跟小黑打了招呼。 胡菩淘化成人形后脸色听苍白的,就好像是失血过多后的那种病态,我有些担忧的问她伤势如何,胡菩淘只是对我笑笑没有说话。 上面还有一位李雅婷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她此时依旧跪在污秽当中嘀嘀咕咕的,手里也不知道拿这些什么。现在已经快凌晨四点了,要是不赶快处理,等早上人多了我怕我们都被堵在这里,到时候恐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知道胡菩淘现在还能不能动用法力,于是我求救般的看着小黑,指着上面的李雅婷问他:“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啊?眼瞅着天亮了,有啥办法能让她恢复正常不?” 小黑听我这么问,无奈的一摊手跟我说:“地马高看我了,我道行低微,再说术业有专攻,让我迷个人还行,让我救人我是真不会啊。我能看出来她身上有个怨婴,但这怨婴可不是附身那么简单,我恐怕没招。” 我听得一脸的为难,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又不能把李雅婷扔在这,否则不说别的,就这一地的这些玩意她明天都解释不清,别到时候再把我和宝儿牵扯出来。 正当我左右为难之际,一直不说话的胡菩淘突然开口,不知道为啥,话说的含糊不清就像大舌头似的:“在这里处理来不及了,先把她带走吧。” 我听胡菩淘这么说,第一反应是坚决不行,如果我们把她带走了,明天医院查房人没了咋整?结合医院里出了这么多怪事儿,到时候第一个不就得怀疑到她头上么?但是左右想想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于是这能默认胡菩淘的决定。 胡菩淘再次施法召唤出之前的白色光球,我们借着亮光走到李雅婷的身边,这时候我才真正的发现她手里捧着的是个什么:一块圆滚滚的烂肉,并且那块烂肉就像有生命一样,就跟心跳似的一抽一抽的跳动。 我跟宝儿看到这玩意再次控制不住干呕起来,我问胡菩淘那是啥,没想到却换来她一个不耐烦的白眼。她一边掐诀施法,在李雅婷身边布置了一个光罩,一边跟我说:“啥都问,知道是啥你是要吃还是咋的啊?快去楼上找她的衣服,一会我把怨婴封住,然后捆窍上身跟你们一起走。” 我被胡菩淘噎的没有话说,领着宝儿准备绕另一边楼梯上十三楼病房,临走时,胡菩淘突然又补充一句:“别忘了带两个塑料袋········”我不明白她让我拿塑料袋干啥,但是刚被嫌弃完,我还是决定不问。 等我们带着李亚婷的衣服鞋什么的下来后,李雅婷已经晕了过去,此时正被胡菩淘扶着在六楼等我们。胡菩淘一见我俩下来,二话没说的放开了李雅婷。她这举动给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李雅婷要是这么栽下去绝对不仅仅是脑震荡那么简单,搞不好脑浆子都得摔出来。 我身边的宝儿惊呼一声正准备去扶,胡菩淘已经化作了一缕白光,钻进了李雅婷的身子。电光火石之间,李雅婷即将摔倒的身子,以一种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则的角度又立了起来,然后从我的手中接过了衣服鞋就开始换。 我实在是有些尴尬,李雅婷的病号服里只穿了文胸和内裤,胡菩淘竟然就这么捆着李雅婷的身子当众换起了衣服,没等宝儿提醒,我立马转过了身。却突然发现小黑还在那老神在在的看着,我刚想去拽他,突然反应过来,这货是只猫啊。他看待人的视角跟我们肯定是不一样的,我家就养过一只小母狗,我小时候还跟它一起洗澡呢····· 胡菩淘捆着李雅婷换好了衣服鞋后,又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手上套着塑料袋将刚刚那块烂肉装进了袋子中,这才跟我们一起偷偷的出了医院。小黑为了避免被路人看见,又回到了那个黑色的小棺材当中,被我挂在了脖子上。 我不明白胡菩淘装那块烂肉干啥,但是我怕挨呲也没敢问。抬头看了看天空,暗蓝色的天空已经微微放亮,星星几乎已经看不见了。从医院出来得我竟然觉得外面暖和的不行,与昨晚的医院就像是两个季节。 我来不及感慨,李雅婷的事情还要找个地方解决,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想到了上次我和宝儿去的那个旅馆。我轻车熟路的带着宝儿与李雅婷来到了小旅店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猥琐小哥,他好像对我也挺有印象似的,一见是我连忙满脸堆笑,还没等说话就看见我身后的宝儿与李雅婷。只见他一脸佩服的表情,嬉皮笑脸的把我们仨让了进来。 “小哥好本事,这回是要大床房还是三床标间儿啊?”老板一边贱兮兮的跟我笑,一边不断地打量我身后的两人。李雅婷被胡菩淘捆着窍,虽说本身不怎么好看,却多少透漏着胡菩淘冷若冰霜的气质。宝儿的长相是属于那种婉约碧玉型的,她似乎是对这个老板有了免疫力,干脆也不看他。 我却还是有些脸皮发烧,跟老板说:“给我们来一间三张床的标间吧。” “懂,懂,狼吞虎咽那都是新手,细水长流才是老司机,哈哈。”猥琐老板对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一边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一边拿钥匙给我,最后还颇豪气的跟我说:“一般不论几点来,都是中午十二点结房费,小哥你不是一般人,兄弟我给你算到下午三点,够不够?” 我没空搭理这孙子,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扔给他,然后就带着宝儿与李雅婷上了楼。 李雅婷在床上躺好后,眼睛一闭,胡菩淘就闪身出来了。宝儿拽了拽我的袖子,我明白她要问什么,于是我问胡菩淘:“菩淘姐,李雅婷是咋回事儿啊,要不要紧啊?” 胡菩淘此时看起来有些疲惫,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跟我说:“倒不是啥大问题,身上有个鬼婴而已。但是这个鬼婴可不是附身,说起来应该算是占窍。” 我不明白这占窍是啥意思,胡菩淘跟我说:“一般鬼怪附身分两种,一种是进入体内上身,这需要不浅的道行。另一种是扑在后背上,操控着身体行动,这需要被上身着运势与火气极低,通常都是大病一场的人才能被这么附,有点道行的鬼就可以。” 胡菩淘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床上的李雅婷,跟我说:“占窍在道家也叫作夺舍,要么夺舍的鬼道行要上千年,要么嘛·····需要与被夺舍的肉身契合度相当的高。” 我被胡菩淘绕的有点迷糊,她要是说李雅婷身上的鬼婴有上千年道行我打死也不信,这不是吹呢么,那么高道行能被你说封就封住了? 胡菩淘见我还是不明白,干脆将话挑明了:“这个鬼婴道行低的不行,但是与她肉身的契合度很完美,占她的窍就像回家一样,懂了没?” 我愣了半晌,心里细细的咂摸着胡菩淘话语中的意思。突然间我恍然大悟,占窍像回家?我不自觉的扫了一眼李雅婷的肚子,然后震惊的看着胡菩淘,磕磕巴巴的问她:“你是说·····这鬼婴是她儿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二章 仙气是屁 虽然我心中对这个想法的可能性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卧槽,李雅婷她还是个高中生啊,这都有儿子了?还死了? 没想到我的猜测得到了胡菩淘的证实,她很肯定的对我点了点头。我带着疑问看向宝儿,宝儿脸上的吃惊不比我少,她茫然的摇了摇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我觉得这次胡菩淘可能是猜错了,宝儿跟李雅婷关系那么好,他俩从初中就是同学。李雅婷要是生过孩子,宝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怀胎少说需要九到十个月吧?生下来不还得坐月子呢么,闺蜜消失一年宝儿可能没印象?当然,那你要是跟我说,李雅婷是在上小学时候生的,那么可以当我没说。 我把我的疑问说给胡菩淘听,胡菩淘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反问我:“我有说过她把孩子生下来了?你看袋子里那堆肉哪里像是人形了?打个胎还能到处宣扬啊?” 我跟胡菩淘说话时,手里还拎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这一路上我还在好奇这到底是啥,为啥胡菩淘要把这玩意装回来呢,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吓得我条件反射的将袋子甩了出去。还好袋子是系着的,没有因为我这么一抡将里面的东西摔出来。 胡菩淘皱着眉毛,指了指墙角处的黑塑料袋子,急头白脸的骂我:“你特么是不是虎?你把它扔了,一会我把鬼婴拎出来让它落你身上啊?” 胡菩淘的指责让我有些后背发凉,只好没脾气的走到塑料袋前想把它捡回来。但是我刚把手伸出去就改变了主意,抬起脚将塑料袋踢回了床边,让我用手捡?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我不知道宝儿啥感受,反正我是都有点不想在这屋里呆了,床上躺着个被鬼婴占窍的李雅婷,床脚下放这个流出来的不成形死胎,这环境我敢说没人能够复制,活生生的人间鬼屋啊。 我问胡菩淘:“大姐别坐着了好不好,快点处理完我想回家。”我说话都有些带哭腔了,连日来的遭遇让我实在是疲惫。以前我姥姥教我那些东西的时候,我还一直梦想着以后降妖除魔保护世界呢。谁知道我想象中的主角光环并没有出现在我身上,我学的那些东西原来都是基础是皮毛。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胡菩淘跟我说我背的那些东西都是天大的本事,只不过是我心不够诚,真言咒语通常要潜心静气的颂念十万遍才能开始有感应有神通威能。就好像盖楼一样,我现在已经把地基打好了,剩下的就是依照框架往上盖了。听听,多么朴实的数字,十万遍。那么多真言咒语,我就算不吃不喝天天念,我都得念到下辈子去。 “我需要疗伤,等天亮吧,最起码阳气足一些的时候,我也好借阳气将鬼婴拘出来。”胡菩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粒像老鼠屎一样的黑色药丸,她把药丸放入口中后,就开始盘坐在李雅婷身边老神在在的打起了坐。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我一整夜没睡觉了,上眼皮下眼皮直打架。但是让我在这里睡我实在是有些睡不着啊,尤其是胡菩淘闭眼入定了,我更加感觉心里没有安全感了。她入定之前只说等阳气重的时候做法,却没有说几点。按我的理解阳气最重的时候是正午,现在才特么凌晨四点多,这是要困死我的节奏么? 屋子里异常安静,我和宝儿大眼瞪小眼,都看出了双方眼中的困倦与紧张,感情我俩都不敢睡。 我突然间灵机一动,伸手将挂在脖子上的小棺材拿在眼前,试探性的呼唤着:“小黑·····小黑····”小黑很给力,我刚刚叫了两声,就见小棺材上一道黑光闪过,然后就在地上化出了小黑的身形。 “地马唤我何事?”小黑一直是这幅恭敬的模样,跟我说话从来都是抱拳拱手的,让我心里有些飘飘然。 我见小黑出来,已经袭上脑中的困意有了些许消散,此时我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儿来,我问他:“之前在医院里你不是一只跟胡菩淘在一起么?既然你能迷住金谷,你为啥不早早帮忙,何苦让菩淘姐受伤呢?” 小黑听我这么问,脸上竟然飞起了一抹红霞,嗫嚅的说道:“地马高看我了,我的战斗力跟菩淘姐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更别说那邪教的娘们儿了。我的天赋就是屏蔽空间,或者是迷惑人的幻术。掌堂大教主之所以让我留在你身边,其实是让我在你危险的时候,帮助你逃跑的。” 我一听小黑提起了掌堂大教主顿时来了精神,要知道我掌堂教主的身份一直是我最好奇的,当初常相九和胡菩淘不经意间透露出,我的仙缘是药王娘娘赐予的。也就是说,我的掌堂大教主应该认识药王娘娘。换句话说,常万法作为一个常堂副教主,他所显露出的实力都够我震惊的了,掌堂教主作为他的直线领导,实力肯定比他还要牛掰才对。 小黑刚刚进我堂营,不一定知道其中的规矩,他既然见过教主,没准我能从他这里套到什么有用的话。 我眼珠一转,委婉的跟小黑说道:“你见到掌堂大教主了?他老人家一向可好啊?” 小黑不明所以的回答道:“嗯,挺好。” 哈哈,果然实在人好聊天。我继续问他:“你刚入我堂营,一定要跟着仙家们好好修炼,到时候才能在堂单上留有名号。不管是人还是仙家都一样,实力为尊,只有道行高了才能有立足之地。不过你放心,掌堂教主既然能亲自见你,说明你在他老人家心里有了印象,以后肯定错不了。” 我拿腔作调的跟小黑一顿胡咧咧,小黑竟然听的很认真,似乎一副很受教的样子。我心里偷笑一声,猛地扭转话头,不经意的问他:“话说你给掌堂大教主留下的第一印象如何?他老人家把自己的名号告诉你了么?” 我本来以为我这句话问的挺猝不及防的,没想到刚刚还一副老实像的小黑突然苦笑一声,然后不太自然的跟我说:“地马就不要诓我了,我来的时候掌堂教主交代了,不让我跟你说······” 我擦咧,至于这么严防死守么?掌堂教主是玉皇大帝啊,还是太上老君啊?连个名号都不许我知道? 小黑一脸的扭捏弄得我挺尴尬的,我轻咳一声,装作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继续问道:“那个金谷真那么厉害么?能把菩淘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嗯,真的很厉害,道行上要比菩淘姐高出一截,我也很纳闷她是怎么修的。最主要的是,她身上的法宝有古怪。”小黑很认真的跟我说。 我听说有古怪,连忙问他这古怪指的是什么。小黑一边回忆,一边不解的跟我说:“我当时在菩淘姐的脖子上挂着,我发现她俩一交手,那女的胸口风衣里面就冒蓝光,好像还有像是风铃一样的声音,然后菩淘姐就像是被定身了似的。每每菩淘姐都是咬舌尖破法,到后来舌头都咬烂了。我又好几次都想帮忙来着,但是菩淘姐传音让我别动········” 没想到我本来是为了扭转尴尬的问话竟然真的问出了信息,我说为啥后来胡菩淘一直不爱说话,说话动静有点像是大舌头似的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黑的形容让我想起公墓遇到的那个被金谷称作媚儿的女子,当时我遇到她的时候也是这么诡异,我就看了她耳朵上的六角星耳坠,然后就见到蓝光一闪,听到像是风铃的声音,接着就不能动了。 跟金谷交手时,小黑最后一爪子就是被她胸口处六角星的吊坠给阻挡住了。看来这个六角星应该是一贯教的通用法器,等我有时间一定查查,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要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因为他们似乎已经盯上我了,难道起因就是当初我和那个叫媚儿的那点冲突? 我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我和一贯教还有什么过节,将这一段先放下,我问小黑:“既然你说金谷的道行那么高,那你怎们一出现就不知不觉就把她定住了呢?孽的天赋神通就这么霸道?” 小黑被我问的脸突然就红了,然后扭捏的跟我解释道:“我们修孽的天赋是不错,但是我还差的远呢,都是菩淘姐的时机掌握的好。当时她正好被你解了封印,趁金谷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了一把。这一下伤害虽然算不上大,但是关键在于乱了金谷的心。菩淘姐将我丢出去喊了声看法宝,金谷本能的警惕起来。正好我的那个棺材容器里有文章,里面存着黄家的仙气······” 黄家?仙气?他说的难不成是当时裹着他身子的黄色雾气?我对这雾气印象颇深,那味道简直了,堪比毒气弹,当时我甚至都闻不到平台上的血腥味了。仙气能是这种味道? “你快别听他美化了,什么黄家的仙气,那根本就是黄皮子的一道屁!”胡菩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一脸恶心的接过小黑的话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三章 百怨滕的线索 小黑听胡菩淘这么说,一脸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声。我此时实在是不能再用平凡的目光看待小黑了,我说咋那么臭呢,黄鼠狼的屁在生物书上都有名,他竟然能够在屁里存身,我对他实在是有一种高山仰止般的佩服。 胡菩淘站起身来,瞥了小黑一眼,然后跟我讲道:“那娘们一身道行来路不正,试想她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怎么可能有超过三百年的道行?从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怨气,我猜测她修的是外道的吞灵法!” 虽然我不知道胡菩淘口中的吞灵法是什么,但是单单从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好玩意。 果不其然,胡菩淘皱着眉,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吞灵法顾名思义,是依靠吞噬灵魂鬼体,或者是他人道行的一种法门。这种法门在以前就是邪教所为,但是最后根本就没有流传开来,因为这根本就行不通。打个比方说,吞噬别人的道行十不存一,也就是说你要涨一百年的道行,你就要吞噬十个一百年道行的灵魂,并且这些灵魂的道行不能比你低,否则百不存一。” 我大概明白了胡菩淘话里的意思,天道是公平的,不可能出现那种让你凭做坏事逆天的法门。这就像是打游戏刷怪,你要想涨经验只能刷跟你等级差不多的,刷低于你太多的野怪是不涨经验的。 胡菩淘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脸上一副想不通的表情:“修行一道如同刀山火海,谁也不可能等着让你吞,对跟自己实力差不多的甚至比自己强的人动手,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所以只能依靠数量,但是这样吞噬下去,没等道行增长,业力天劫早将劈的渣也不剩了。” “难道说······他们找到了转嫁业力的法门?这不可能啊····天下怎么会有这种法门?”胡菩淘此时已经不是在对我说了,仿佛是在面对一道解不开的难题一般。 我不知道胡菩淘心中的困扰,但是我却明显感觉到自己心里越发沉重。随着对这个一贯教的深入了解,我发现我以前对邪教的理解太小儿科了。我以为他们只是为了达到某种诉求,而聚集一帮人搞事情。现在看来远远不仅限于如此,无论是之前那个媚儿在公墓收魂,还是金谷在医院害人性命强拘魂魄,再到胡菩淘此刻对他们是否修炼了吞灵法的猜想,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证实,他们是真的枉顾人命,甚至将你弄死还不是目的,他们想要的是灵魂。 我不知道一贯教要那么多灵魂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人死了灵魂还可以往生,但是如果灵魂都受制于人,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这一贯教简直都已经影响到了三界平衡了,天界可能影响并不大,人间界也许也因为他们隐在暗处不被人注意,但是对于阴间来说也太明显了啊。人死之后,头七鬼差前来拘魂,那么如果无魂可拘该怎么办?地府不管?生死簿号称先天而生,一切众生甚至包括证了天仙位的,都会在上面显现生平。生死簿上会查不到这些生魂的下落?怎么会让一贯教这种邪教继续存在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隐隐觉得一贯教跟阴间有某种关联。试想下,一年前我在青山公墓遇到那个叫媚儿的邪教徒,她被胡菩淘打跑后我们就在没有交集,那么金谷是如何找到我的呢?是看了生死簿还是问过城隍土地?我当时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就算他们能渗透公安系统,也不可能找到我吧。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胡菩淘,没想到她却微微一笑,跟我说道:“问城隍与土地?你还真高看他们了。无论是城隍还是土地,都属于阴间的编制,他们在地府相当于通缉犯,敢露面分分钟被压往无间地狱,永生永世都别想出来。这个世界上大道三千,旁门左道少说也有八百,其实查个人不难的····” 胡菩淘这么说更是让我如鲠在喉,被邪教盯上怎么说都不是好事,最主要的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能找到我一次就能找到我第二次。这次有胡菩淘和小黑救我,下次要是来个比金谷更厉害的呢? 我越想越闹心,最后我控制不住,恼怒的低吼道:“刚才就不应该放过那个叫金谷的邪教死娘们,没把她干掉真是浪费!” 我这话本来只是发泄,却不知道哪里惹怒了胡菩淘,只见她对我拧眉瞪眼的说道:“还说呢,要不是你,早干掉那娘们儿了。” 我被胡菩淘说的有些委屈,不敢示弱的回道:“你们干不过她跟我有毛的关系啊,又不是我让她跑了的。” “哼!就是你让她跑了的!你这个·····”胡菩淘说道这里,突然间有些扫兴的闭口不言,气鼓鼓的在那里生着闷气。我被她这个样子整的无比憋屈,这咋还赖上我了呢。 一直听我俩谈话的小黑,此时突然间有些尴尬的跟我说:“地马莫气,不是菩淘姐对你撒邪火,其实还真是你让她跑了。哎,说来也是怪我本事不济,道行太低啊。” 我听小黑也这么说,顿时觉得这里面是有事儿啊,于是我让他说明白。小黑经不住我的强烈要求,这才跟我讲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胡菩淘跟金谷交手时,一直是处于下风,但是她一直没有让小黑出来帮手是有原因的。小黑由于道行太低,根本发挥不出孽类迷幻的威力,胡菩淘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直到胡菩淘和金谷打到我和宝儿身边时,胡菩淘再次被金谷定在当场。当时胡菩淘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就连舌尖都咬烂了。金谷将我们视为嘴边之食,以为唾手可得所以起了戏谑的心思。却不知我用六字大明咒为胡菩淘解了封印,结果被胡菩淘偷袭后,有了前车之鉴让她心生警惕。 然后胡菩淘抓准时机的扔出小棺材,喊了声有法宝。这一下恰到好处,吃了暗亏的金谷更加小心,一颗心思都放在小棺材上。小黑之所以让棺材不停的旋转,为的就是制造迷惑效果,让金谷不敢分神。 就在金谷全神贯注之时,小黑爆开了黄家存在棺材中的一道屁。黄家的屁作为本命神通本就有迷惑的作用,虽然对付金谷不够,但是却作为了一颗小黑施术的种子。 当时金谷察觉到了黄雾是什么东西时,心里本来是很轻蔑的,她稍一催动法力就能破除这么浅显的迷惑定身术。但是小黑在这关键的时刻喊了声受死,一直担心黄雾中法宝的金谷听到黑影能出声,当时心情巨震。就是这样在连番的心情巨变下,金谷与小黑对上了眼,由于心神失守,这下金谷才中了小黑的术。 小黑跟我说,我当时出拳打金谷时,他喊的那声“别”是警告我别打脑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金谷被我一拳打了个跟头,然后眼神跟小黑错开了,术就这么被我给解了。 我听完小黑的解释后顿时目瞪口呆,此时我才知道我在这次事件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感情我在这场战斗中的唯一输出,竟然是帮敌人解围。 我不知道该说啥了,我不自然中将眼神瞟向了宝儿。这傻丫头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此时却给我递过来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是啥意思?示意我在坑队友的道路上再接再厉? “行了,别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了,咱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有了这次经验教训也是告诉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胡菩淘看我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话语间却是在安慰我,缓解了我的尴尬的同时,也让我有些感动。 胡菩淘说到此时,话锋突然一转,严肃的跟我说:“这个金谷你要小心,还记得当初我和常相九跟你讲,我们在废弃油库水泡子那发现的那个往水里放百怨滕的人不?” 胡菩淘的话让我突然一个激灵,这个事儿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尤其是胡菩淘口中的百怨滕。因为我觉得我哥的死跟这玩意似乎有关联,此时她提起这个干什么?难道说······ 胡菩淘对着我点了点头,肯定的跟我说:“这个金谷就是当日那人,当时我俩碍于你和你同学在场没有出手,那时她的道行就不低,没想到短短一年,竟然又涨了一甲子的道行!” 我现在心里更加后悔没有把金谷留下,如果昨天可以抓住她,是不是就能问出百怨滕的来源?如果这玩意只有***有,那么都什么人有,在什么地方用过,是不是有可能追查到我哥的死因?我一直觉得我哥的死有问题,无论是当初捞尸人的话,还是胡菩淘话语中的意思都能证明这一点。我不管是我一厢情愿还是什么,但我就是极度相信。这次放走了金谷,让我感觉仿佛是错过了天大的机会。 “昨天强追下去,胜负尤未可知。我们不知道她有没有帮手在附近,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手段没使出来。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出马了以后会有人替你去查。”胡菩淘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她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将我心中的火热与激动浇灭。 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看了眼宝儿,然后也没有避讳的问胡菩淘:“菩淘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无论如何还有你和九哥,还有小黑。这次金谷见到了宝儿,如果她们以后对宝儿出手怎么办?” 我发现我这么问的时候,宝儿就像是事不关己似的,一点都没有担心,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咋的,或许在她的世界中,这些妖魔鬼怪离她还是太过遥远?亦或者说,是我俩的世界太过遥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四章 鬼婴 胡菩淘沉默了许久,然后跟我说道:“常相九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将这次的所有事情禀报教主,看看你能不能尽快立堂出马。如果你堂营立起来了,咱们兵马在手行动方便,到时候别说一个金谷,就是他们整个一贯教在咱们眼里,屁都不是一个!” 我不知道胡菩淘说的是真的假的,但是想想常万法与佘太岁,我又有些相信了我仙堂的实力了。 但是胡菩淘的回答显然是避开了我的关键性问题,于是我依旧不依不饶的问她:“就算是我出马了,到时候咱们堂营能分出人马保护宝儿么?” 胡菩淘听我继续追问,突然间促狭的笑了笑,然后挑逗般的看着宝儿,说道:“那就看你俩是啥关系了呗,如果是地马夫人的话,堂营是有专人负责的。地马夫人出现任何一点损失,那相关仙家都是要被雷诛废道的~” 原本还在听故事的宝儿,此时脸红的直接红到了耳根,不好意思的瞪了我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我没想到我的问话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让我心里不由得暗暗对胡菩淘竖起了大拇指。行啊菩淘姐,这个助攻打的漂亮! 我现在对于胡菩淘的套路已经彻底摸清了,在她口中,无论是办不了的还是不敢应下来的,她都是一句话,等我出马以后再说,我也已经习惯了。 “行了菩淘姐,咱们的事儿回家在商量,你快把李雅婷身上那个鬼婴整出来吧。毕竟阴阳有别,她现在都这体格子了,老这么被鬼附着别再挂了,再说她就这么从医院失踪了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皱着眉催促胡菩淘,连番在生死线上徘徊,再加上严重的缺乏睡眠,我现在最想念的就是我的床和枕头。恨不得现在就立马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干净,然后回到家天昏地暗的好好睡一觉。 胡菩淘也不再赘言,走到了床边,对着李雅婷的嘴唇吻了下去。这一幕让我看的小心脏砰砰直跳,我让她施法救人,我也没让她给我表演百合大戏啊。 我屏住呼吸,满心激动的盯着胡菩淘吻下的嘴唇,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已经让我不自觉的配合着撅起了嘴。却见胡菩淘的嘴在距离李雅婷嘴有半公分的地方停住了。然后就见她用力一吸,随着胡菩淘一边吸一边起身,从李雅婷的身上冒出了一个龇牙咧嘴的怪婴。 等他完全被胡菩淘吸出来时,看的我全身一哆嗦。我本以为我见过这么多鬼,多多少少对这类东西有点免疫力了。但是我此时还是有些藐视我自己的抵抗能力,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寒碜了。 这是一个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胎儿,浑身上下血糊糊的,甚至都不能说是个胎儿,因为他除了脑袋与上半身以外,下半身残缺不全,根本就是一堆烂肉。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边的塑料袋,这玩意与塑料袋中的那东西还真有几分相似。 “啊啊啊,我要你们偿命!” 鬼婴一现身就凄厉的怪叫着,伸着两只血肉模糊的小手,一脸狰狞的扑向了胡菩淘。嘴里一口鲨鱼般的尖牙,咬牙切齿间摩擦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脸上的狰狞与怨毒,恨不得将所有人吞噬才肯罢休一般。 鬼婴嗷嗷怪叫的飞向胡菩淘面部,胡菩淘眉毛一立,双手一把掐住了鬼婴的肚子。鬼婴在胡菩淘手里剧烈的挣扎着,两只血肉模糊的小爪子露出森森白骨,爪尖异常锋利。张牙舞爪的要去抓胡菩淘的脸,却因为身材实在是短小,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他口中发出的一阵阵凄厉的怪叫,震的我耳膜刺痛不说,甚至连精神都有些要失守。可见他的鬼哭有摄人心魄的能力,我一边捂住宝儿的耳朵,一边小心翼翼的盯着他。 他身上烂烂乎乎的,肚皮的部位还有一道骇人的大口子,看起来像是手术刀划的。青紫色的肚子上还耷拉着一截脐带,很显然是做人流手术时,被强制流下来的。 “无论怎么说,你是鬼她是人,我知道你投胎一次不容易。但是你也看出来了,你这一世的母亲还是个学生,她根本无法把你抚养成人。就算把你生下来了,那不也是一场悲剧么?好不容易投胎一次,你甘愿一辈子孤苦,甚至做一个弃婴么?” 我一边安抚着宝儿,一边对着鬼婴循循善诱的规劝着。我能看得出来这小东西道行不深,胡菩淘完全对付的了他。但是我心里实在是可怜他,就像我话语中说的,他也是受了无尽苦楚,好不容易才能投胎转世,结果却没能成功降世,还要受那手术刀剐身的痛苦。 其实不光是我跟宝儿可怜他,就连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小黑都是一脸的怜悯。他与胡菩淘常相九他们不同,他生前是人的宠物,他对人类感情的理解肯定要比其他仙家深很多。 现在这个社会不知道怎么了,在以前没有避孕措施的年代,人们期待的都是多子多福子孙满堂。而在如今这个避孕设备发达的年代,年轻男女们却不拿打胎当回事。随随便便的就怀孕,随随便便的就打胎。 打胎其实就是合法的杀人,单单从生命的角度来说,你不能生下他为什么要怀上他呢?胎儿从怀孕不就就开始有了胎心,甚至很多都已经成型了,已经能够感觉到微弱的胎动,这个时候打胎不是在谋害生命么?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毒蛇猛兽,还是妖魔鬼怪,其实最歹毒的还是人心啊。杀死人类最多的,从来都是人类本身。 “说的简单,你知道地狱的苦楚吗?我每天经历火绳炼狱,鞭挞斧斫,好不容易洗清一身罪孽,才换来投胎做人的机会。她不爱我,嫌弃我,为什么要怀上我!她让我忍受地狱都没有的剐身之苦,我就是恨她,我就是要让她不得好死!” 鬼婴凄厉的吼着,眼睛通红甚至流下了血泪。他挣扎的剧烈,胡菩淘手上的力气就更大。眼瞅着他被胡菩淘挤得,从青黑色肚皮上的大口子里又开始露出黑色的脓血,看的我眉头紧皱,心里一阵的不忍。 “她堕胎自有她的因果,业力这个东西谁也替代不了。但是你想想,在如今这个年代,你投生在这样一个年纪的母亲腹中,她能对你负起责任么?一个不好的开始,根本就不会有好的过程与结果,真的不如从头来过的好·······” 鬼婴此时已经双目血红,身上被黑色的怨气包裹着,显然是已经因为怨恨而丧失了心智。他嘴中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已经露出了白骨的爪子拼命的抓像胡菩淘,一副什么都不顾了的样子,状若疯魔。 胡菩淘此时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冷着脸念出了一段咒语:“天道诸有情,烈焰无量劫,恶念障汝眼,欲度烦恼缠!” 胡菩淘双手冒起了腾腾紫炎,鬼婴被她抓在手中,此时已经被她双手火焰烧的凄厉惨叫,声音根本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鬼婴此时就像是被按在了铁板上一般,将他烧的剧烈的抽搐。他浑身上下冒起了青烟,空气中传来一股子烤肉烤糊了的味道。 宝儿已经眼含泪水不忍再看,将脑袋埋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此时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声的喊着停,然后劝胡菩淘:“菩淘姐别烧了,他也是个苦主啊,本来就够可怜的了,咱们要是把他烧个魂飞魄散,别说功德了,那简直就是造孽啊。” 胡菩淘就像是听不到我说话一般,双手抓的更加用力,冷着脸的同时,手中的紫炎上下翻腾,整个的将鬼婴包裹在其中。 我回头求助式的看向小黑,没想到他竟然对我摇了摇头。我心里更加生气,我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刚才还对鬼婴一副怜悯的样子,现在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就是胡菩淘比你在堂营里人脉广么?你因为不敢得罪老人就不坚持立场是不?老子鄙视你! 我现在来不及多想,胡菩淘整不好这是急眼了,我要再不上去拦着点,这鬼婴肯定支撑不了多久,说不定顷刻之间就要灰飞烟灭。 我放开宝儿,就要上去拦着胡菩淘。此时一旁的小黑却伸手拦住了我,笑呵呵的像是有话要跟我说。我现在看见他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一摆手,喝到:“你给我闭嘴!”然后一个箭步窜到胡菩淘身旁,伸手就要去拽她胳膊。胡菩淘看都没看我一眼,抬起一脚给我踹了个跟头。 我被她这一脚踹出了真火,好啊,我就知道你脾气不好,但我是真没想到你敢跟我动手。畜生特么就是畜生,你特么自己说到底还是个妖呢,你凭啥要将一个可怜鬼婴打的魂飞魄散?怪不得道教视你们为左道,这特么兽性大发起来真是六七不认啊! 我特么也急眼了,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抬起脚也向着胡菩淘踹去。这个时候谁还特么管你什么仙家地马的,你特么当着我的面草菅人命就是不行! 胡菩淘看我要踹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恼怒的神色,一边抬起膝盖挡着我踹过来的飞脚,一边更加卖力的催动手上的紫炎,火苗子窜起一尺多高,她手中的鬼婴此时叫声已经微弱的不行,眼瞅着就要没气儿了。 我越看越是着急,身上的动作也是愈发的快了起来,干脆将我在武校学的八极拳从头到尾的打了一遍。我将挨、帮、挤、靠、崩、撼六字诀发挥的淋漓尽致,将胡菩淘弄了个手忙脚乱,她始终皱着个眉头抿着嘴,一言不发的跟我拆招。 此时宝儿已经一脸焦急的喊着别打了,我哪有功夫听,我现在眼中只有胡菩淘手中的鬼婴。宝儿求助的拽了拽小黑,小黑现在就算有心拉架,也有些不好掺和了,只能一脸无奈的对着宝儿笑了笑。 我一招快似一招,胡菩淘一边要催动火焰烧鬼婴,一边还小应付我,眼瞅着就要坚持不住了。正在我愈加发力,大开大合的抢攻之时,胡菩淘手上的火焰突然消失了。 失去了火焰的笼罩,我看到她手中的鬼婴顿时一愣,刚才还血肉模糊的鬼孩子,此时竟然变成了一个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婴儿。 正在我一脸懵逼的时候,胡菩淘一手拎着胖小子,另一只手抬起就向着我脸蛋子扇了过来。我本能的一闭眼,却发现想象中的大嘴巴子并没有打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五章 李雅婷的故事 我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就见胡菩淘凝眉瞪目的看着我,抬起的巴掌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 她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然后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特么发什么疯?我是要炼化他身上的怨气,我再晚出手一会,这小崽子就要被怨气吞噬了,到时候地府能收他就怪了。” 我听胡菩淘这么说,顿时对自己刚才的吴老二行径有些汗颜,咽了口唾沫,咬牙犟嘴道:“那你刚刚为啥不说,再说不是你先踹我的么······” 胡菩淘听我还敢犟嘴,眉毛一瞪,劈头盖脸的骂道:“老娘踹你咋了?你看你那个傻x样,你就是欠揍!老娘之前是为了救哪个犊子受的伤?我伤势还没有恢复,要是开口说话泄了真气就破法了你知道不?你等着,我回去就跟教主申请给你换个报马,跟着你这样的脑残太掉价!” 胡菩淘一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训斥,让我属实有点下不来台。你不说我知道你是干啥呢,刚才那架势,火苗子跟灶台似的,鬼婴让你烧的都不是好动静的叫唤。那场面任谁看,都得以为你是要拿他做烧烤呢,这还怪得了我?再说了,宝儿还在旁边看着呢,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是不?我张牙舞爪的也没伤着你,你一脚给我踹个大跟头,现在胯骨轴子还疼呢,我跟谁说去了。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咱不占理。 “哎呀,动不动就撂挑子多伤感情啊,我犯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不还得指着你跟九哥教导呢么。菩淘姐以后千万别再说换报马的话,离了你,换谁来我都不乐意。” 我只能不要脸的说着肉麻的话,眼看着胡菩淘眼中有了笑模样,我继续趁热打铁道:“之前我听小黑说你舌头都咬烂了,我那个心疼啊····菩淘姐你等着,这事儿办完,我给你买点猪舌头,咱们好好补补!” 胡菩淘听我说猪舌头,眼睛猛地一亮,随即讨价还价道:“我要猪头肉,嗯····一整个猪头!” 我嘿嘿一笑,连忙点头答应:“成,猪头就猪头!” 胡菩淘听我答应的痛快,这才抱着大胖小子模样的鬼婴走向床边,继续接下来的事情。我心里有些好笑,感情胡菩淘和药王娘娘一样,都是五行缺肉的····· 经历这次的事情,我发现胡菩淘挺护着我的,她虽然没有常相九会办事儿,也没有常相九会说。但是胡菩淘是属于那种说不如做的人,她从来没有像常相九一样说什么九哥对你好如何如何,但是面对金谷时,她可是寸步不让。 胡菩淘与常相九比起来,她没有常相九那么有亲和力,甚至也不像常相九一样,知道我是地马,所以跟我称兄道弟之余,给与我应有的尊重。但是有一点她比常相九要强,那就是她比较好忽悠,从她嘴里套话,或者是得罪她了以后哄她,都比较容易。 我走到小黑身边,捅咕了他一下,然后一脸不乐意的小声问他:“刚才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菩淘姐在干啥?你为啥不说?我俩都动上手了你都不拦着,你是故意看兄弟出丑是不?” 小黑听我这么问他,一脸委屈的跟我说:“地马冤枉啊,我刚才拉你了,拉不住啊,再说不是你让我闭嘴的么······” 宝儿听完小黑的话后噗嗤一笑,我被他的回答差点没噎死。我感谢你的实在,你大爷的。 胡菩淘抱着白白胖胖的鬼婴走到李雅婷的床前,用空余出的一只手在她的眉心点了一下。只见她眉毛颤抖了一下,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了身子后,现实迷茫的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然后目光就定格在我身上。只见她一脸紧张,双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胸口,然后谨慎的问我:“你怎么在这?这是哪里?他们是谁?” 我被她这幅表情气的七窍生烟,你护什么护啊,你没看见宝儿在这里啊。你那鞋拔子脸加上飞机场,难不成还当我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不成? 宝儿见李雅婷醒了,连忙过去扶住她,俩人在那嘀嘀咕咕起来。我也没去细听,估计也就是给她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好半晌后,李雅婷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我,然后又看向了胡菩淘与小黑,最后在胡菩淘手中的鬼婴身上停下了目光,一副愣乎乎的样子。 我尽量压制住心中的不乐意,冷着脸跟她介绍道:“这位叫胡菩淘,跟上次给你破五关的那位叫常相九一样,都是我的护身报马。这位叫小黑,也是我堂上的一位仙家,这次你在医院里被鬼附身,多亏了两位仙家。” 人对鬼神都是满怀敬畏的,就算是再坚定的无神论者都是如此,只不过是没见到的时候不信罢了。李雅婷经历上次的事情,对这些早就已经深信不疑。 她听闻这两位是仙家,又看出了胡菩淘与小黑的打扮明显不是现代人,连忙一脸畏惧与恭敬的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就要行礼,又好像不知道该鞠躬还是该跪拜似的,一时间有些拘谨。 我不愿意耽误时间,干脆跟李雅婷说:“你不用拘束,我的仙家不实行虚头巴脑的那一套,打声招呼就算见过了。” 李雅婷刚忙的跟胡菩淘与小黑见礼,二人也纷纷的对她点了点头。正在这时,胡菩淘手中的鬼婴突然间不老实起来,向着李雅婷伸出了两只肉呼呼就像莲藕一般的手臂,口中发出婴儿咿呀学语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喊着:“妈···妈妈。” 李雅婷可能是看着小家伙长得可爱,笑着问宝儿:“这是谁家的小孩啊,长得真胖乎,你听见没,小家伙还管我叫妈妈呢。” 宝儿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我。李雅婷看出了宝儿神情中的古怪,也一脸疑惑的像我看来。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咳了一声后,问李雅婷:“我接下来的问题有些冒昧,但是你必须回答我知道么?因为这关乎着你与另一个生命的存亡问题。” 我故意把事情说的很严重,语气也带着吓唬的口吻。李雅婷见我不像是开玩笑,也是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 我见预期的效果达到了,于是继续低沉的问她:“你是不是做过人流?并且是在大医院七楼人流中心做的?” 李雅婷等我问完已经是脸色煞白,一脸惊慌的看着我,然后又求救般的看向宝儿。但是这次宝儿的立场很坚定,告诉李雅婷必须说清楚,否则的话她以后还会有麻烦,并且下次不会再有我们凑巧能够救下她。 李雅婷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左右为难了好半晌,才有些谨慎的问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一听她这是不打自招了,果然如此啊,于是继续冷着脸问她:“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具体说说吧。你这次的灾祸就是因为人流引起的,要是有所隐瞒的话,我可就真的帮不了你了。” “这个孩子·····是····是二龙的····”李雅婷扭扭捏捏的说着,眼睛看向了宝儿。 我有些不明白她这是啥意思,于是我也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宝儿。只见宝儿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说:“就是我说的那个,婷婷的对象。” 原来是那个孙子,我对他有印象,不就是背着李雅婷给宝儿写情书的,那个吃锅望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么。原来这家伙叫二龙,听这个接地气的名字就知道,丫的不是个高雅的货。 李雅婷听完后,一脸震惊的看向宝儿,宝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不跟天赐说,他咋帮你啊?”估计是怕李雅婷怪她大嘴巴吧。 李雅婷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给我讲述起她的那个,关于灰姑娘遇见命运中的真命天子,然后王子变青蛙的狗血剧情: “我俩认识是在高中入学的时候,他是我和宝儿隔壁班的。当时正在军训,那天我来例假了,跟教官请了假正在主席台下面坐着。那天本来不是正常日子,所以我没带姨妈巾·····” 李雅婷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升起了一抹绯红,我没空听这些废话,示意她快说。 “当时他们班正在自有活动,我远远的就看见他向我走了过来。当时我担心万一透了卫生纸护不住,我怕被人看见尴尬于是就要躲。他快步追了过来,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一个人坐在这里·······当时阳光打在他的背影上,让我觉得暖暖的很有安全感,于是我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跟他说了。没想到他二话没说,让我在这里等着,然后他自己翻墙出去帮我买了一包姨妈巾······” 李雅婷说道这里,她抬起了头,本来憔悴不堪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缕光彩,就好像想起了什么美好的憧憬一般,痴痴的说着: “你知道么,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异性关怀,他的微笑充满阳光的味道。就像是····就像是父亲本该有的安全感·····” 我一脑门子的黑线,还父亲的安全感呢,你是有恋父情节还是咋的啊。你口中那么好的人,咋还背着你给别的小姑娘写情书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六章 打开心结 李雅婷一脸幸福的呼了口气,眼神迷离的继续叙述着: “那个时候我除了宝儿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因为我爸重男轻女,小的时候打我比别人家家长打男孩子还凶,所以我一直恨男人。我恨所有男人,恨他们生为男人,天生就比女人高贵。他们从小就被炫耀,他们胳膊粗力气壮,所以他们压迫女人。直到遇见了他,他真的很温柔,他开导我,跟我说我不应该这么想,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没错,是有的,他在我心里就是好的,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男人。”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真的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故事,不了解别人的人生就不能去随意评判。我说为什么之前李雅婷一直对我那副态度呢,我以前觉得她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无论怎么说,我救了她,她就算不对我感恩戴德,最起码也得客客气气吧。现在我知道了,她不只是对我,她是对我的这个性别有偏见。 “他性格很开朗很阳光,正好弥补了我不足的一面。我们两个在一起时,他总是有各种话题逗我开心,每次都是他说,而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那种感觉真的好舒服,我喜欢听他说话·····后来我在高一那年过生日,我爸妈都不记得,他却突然间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约我出去玩。我当时的心情糟透了,他找我我自然是很愿意的。 他约我见面的地方是个酒吧,我从来都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他给我准备了蛋糕和礼物,我当时的心里别提多感动了,我只是偶然的一次提起过我的生日,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 李雅婷说到这里时,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水雾,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以前的美好而感动的。 “在他的邀请下,我俩那天喝了好多的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酒。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就在嘴里是辣的,流到心里却是甜的。后来在迷迷糊糊中,我觉得他的手在摸我。你知道吗?我当时的心里其实是开心的,我觉得这是他对我的一种认可。可是·····可是····可是自小的教育告诉我应该矜持,所以我当时内心很慌乱,于是我逃跑了。” 李雅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倔强的撅着嘴,继续说着: “回到家里我特别的后悔,我不知道我的举动是不是伤害到了他,他会不会误会。呵呵····果然,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找过我,仿佛是我们之间的一切曾经都是梦一般。他开始各种恋爱,我不止一次看见他牵着不同女孩的手,那个时候我不恨他,我觉得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是我伤害了他,他是出于报复才这么做的,是我毁了一个阳光向上的好孩子。我每天都活在自责当中,痛苦的在角落里看他一次次的恋爱,又一次次的分手。” 我心里有些无语,这个二龙明显就是一个人渣,李雅婷竟然还在为他找说辞。要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做越轨的行为,人家不同意就开始寻花问柳?这理由能成立么?果然在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眼中,是丝毫没有理智可言的。 宝儿听着李雅婷的自述,眼圈也红了,开始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但是我能看的出来,宝儿根本不是被她俩所谓的狗血爱情感动的,而是单纯的心疼李雅婷罢了。 李雅婷摸了摸宝儿的头发,安慰了宝儿一下,然后惨然一笑,继续说着: “我就这样,一边忘不掉他,一边自责的过了两年多。直到高三的上学期开学,他因为和一个外校的小姑娘处对象,后来被那女的她哥领着一帮人给打了。我当时正好在街上碰见,我当时发了疯一样的护着他,我不忍心再看他这样。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眼看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我再不把握机会不就真的错过了吗? 我跟他表白,跟他说对不起,跟他忏悔········他抱住了我,那晚我们都没有回家·······”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估计这孩子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李雅婷说高三上学期开学,现在是暑假,也就是说,事情发生在几个月前。 李雅婷说到这里,脸色已经有些惨败,嘴唇哆嗦了还就,都没有再发出声音。我们都跟着她一起沉默,没有人催促她。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许才是她最难以启齿的事情。否则以她对二龙的坚持,恐怕未必会把孩子打掉吧。 李雅婷的嘴唇颤抖了好久,瞪着眼睛看向虚无,咬牙不让泪水留下来,声音低沉的自语道: “我没想到的是,那晚过后,他又开始躲着我了。当时我还是不恨他,我只是有些觉得自己好笑。因为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二龙他恨我有他的道理。我甚至在想,他那么好的人,我又怎么能配得上他呢?我凭什么值得拥有那么好的东西?他原本是那样的阳光,但是却被我弄得沉沦颓废,他怪我是对的。直到有一天·······” 李雅婷突然顿了顿,然后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宝儿,一副极度委屈的模样,幽幽的说道: “直到有一天,我上楼时看见二龙在跟宝儿说着什么,我当时一脸的兴奋,我以为他是原谅我了。就在这时,宝儿把一张叠好的纸条摔在他的脸上,然后怒气冲冲的就走了。我当时心里很慌张,没敢出来问是怎么了。他俩走后,我打开了那张纸·····不对····呵呵····应该是那封情书·····” 宝儿一脸的眼泪,听到这里已经捂住了因为震惊而张大了的嘴巴。她脸色也有些发白,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心里真的有些心疼,因为宝儿给我讲过前因后果,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怪宝儿,要怪只能怪那个杂碎。 我轻咳了一声,就要替宝儿解释两句。李雅婷却恰在此时抬起了手,阻止了我到嘴边的话。 她看了宝儿好半晌后,突然自嘲的一笑,然后对着宝儿凄然说道: “我知道不怪你,因为······我看了那封情书后,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我去问了二龙,那是我第一次对他大声的吼,我问他为什么······他跟我说,他之所以再次接受我,是因为看上了你·····呵呵···多么讽刺啊····我当时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甚至哭着跪下来求他,我告诉他我怀孕了。却只换来一句话,怀了就打了呗····有什么呢?” 李雅婷说完,宝儿和她都已经泣不成声。唯一能够说句话的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理谁都懂,可说出来谁又会听?青春是最不值钱,随便就可以拿来挥霍的东西。 但是呢,等你开始怀念它的时候,你已经遍体鳞伤污秽不堪,青春也已经一去不复返。那个时候你才能发现,青春本来是最珍贵的东西,它本来应该承载你一生中最美好的部分,你却没有好好珍惜。 李雅婷突然扑进了宝儿的怀中,委屈的哭声再也无压抑。她发泄似的,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捶打宝儿的肩膀。宝儿没有说话,就那么默默的抱着她。我也没有阻拦,让她发泄发泄吧,压抑了许久的事情,今天终于说了出来。也许这不光能挽回一段友情,说不定还能挽回一段人生。 两个人哭的衣服都湿了,但是李雅婷此时似乎也开始有些释然了,没一会,李雅婷破涕为笑,跟宝儿说:“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以前我一直觉得李雅婷跟宝儿在一起的时候,眼神和性格总是怪怪的。有些自卑,有些嫉妒,亦或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但是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李雅婷脸上的表情好像自然多了。 看到这一幕,我打心眼里为她俩高兴,我看着李雅婷控制不住的插了一句: “虽然我现在不该打扰你俩,但是我也有些话要说。人有的时候会因为曾经的经历,或者是所遭遇的环境而改变性格。但是你细想一想,这个世界上比你可怜的多了去了。不说别人就说我,你好歹是你爸对你比较严厉,你妈对你还不错吧?我倒是希望我爸妈对我严厉呢,我一年也就能在过年时见我爸妈一面,并且由于某些原因,我爸根本就不咋待见我。这跟性别无关,我爸也没因为我是男孩而稀罕我啊。儿时的经历是我们所不能决定的,但是我们要是活在过去自暴自弃,那么以后不幸福就是我们自己作的了,你说对不?” 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教,说的我一脸激动唾沫横飞的。宝儿就像不认识我似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小黑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叹。他们的表情简直让我有些飘飘然了,给别人做心灵鸡汤的感觉没想到这么爽。 胡菩淘却撇了撇嘴,一副鄙视我的样子,估计是在想:“你自己刚刚还犯二呢,还有脸教育别人?”不过我也不屑鸟她,毕竟我不可能让所有人崇拜我,有一个俩的捧场就得了。 “嗯”李雅婷笑着点了点头,经过刚刚的倾诉与发泄后,李雅婷再看向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充满距离了。这多好,年轻人就要有副年轻人的样子,什么事情放脑后,我们有的是机会从头再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七章 母婴本能 “你这一脸花里胡哨的是咋整的,昨天晚上跟谁干仗了咋的?”李雅婷的心结打开后,明显的开朗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她此时一手拉着宝儿,一边笑嘻嘻的问我。 我听她这么一问,顿时反应了过来,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混合着麻木的感觉再次袭来。昨晚在医院里我的脸先是和地面亲密接触,又撞上了太平间的大铁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造型。 没心思和她废话,我连忙跑进了卫生间,照着镜子一看,好家伙,我就跟刚从战场上下来似的,整张脸上都是干涸的血痂,还混合着泥土,花里胡哨这个词语当真贴切。 我赶紧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让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再照镜子,刚才的恐怖状态已经不在了。虽然额头还是鼓着个大包,脸上也有轻微的刮擦,但是好歹是比之前强多了。 我正拿宾馆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着脸,突然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上面的号码,上面备注着母后。我顿时心里一顿抽抽,这么早打电话肯定没好事儿啊,估计是我昨晚没回家的事情让我妈知道了。我硬着头皮接起了电话,小心的喂了一声。 我温柔的声音并没有换来同等的对待,电话那边传来我妈的怒吼,吓得我的小心脏又抽抽了两下:“你干啥去啦?昨晚我打电话你奶奶说你一宿没回家,我给你打电话还一直不在服务区,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面对我妈的质问,我心里一阵的发紧,吭哧瘪肚的说不出话来。我妈显然是真着急了,急头白脸的骂道:“你这眼瞅高三了,考好考不好我和你爸不怪你,但你要是敢不学好,别说到时候你爸把你腿给你打折了!我跟你爸一年到头在外面苦巴苦夜的为了谁?你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干啥去了?” 面对我妈的苦苦追问,我只能拿出一贯套路,胡编乱泡道:“这不昨天我们班长过生日嘛,不光我,我们班大多数都同学都来了。她家别墅在郊区,这里信号也不咋好,再说我不是怕跟你说你不同意么。” 我妈毕竟跟我斗争了这么多年,她显然对我说的话不怎么相信,跟我说:“你少跟我扯犊子,你现在把手机免提打开,让你同学跟我说两句话我听听。” 我心里一阵的叫苦,我妈跟我在多年的思想斗争当中,我俩的侦查与反侦察系统在不断升级着,我无奈的跟她说:“没问题,我现在在厕所,你等一会啊。” “没事,我等着,你不许挂电话。”我妈今天是铁了心的跟我耗上了,她不让我挂电话,估计是怕我找什么临时演员搪塞她。 我苦笑着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然后拿着手机走回了屋中。宝儿和李雅婷她们估计是也听见了刚才的对话,正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指了指电话然后用口型说我妈两个字,示意她们是我妈来电话了让她们配合一下,然后对着电话那边说道:“妈,你听着啊,我同学可都在这呐。” 电话那头的我妈半信半疑的喂了一声,然后就听宝儿乖巧的回道:“阿姨您好,我是高天赐的同学,我叫任宝儿。” 我妈听见宝儿的声音后,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回道:“你好。”接着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我:“还有别人么?” 我听我妈这么问,连忙一脸求助的看向了李雅婷,只见李雅婷一脸坏笑的瞅着我,我好一顿挤眉弄眼的祈求后,她才对着电话说道:“阿姨您好,我叫李雅婷。”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后,再次传来我妈的声音,她语气中明显的带着警惕,问我:“都是女同学?有男的没?” 她这话问的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她语气中的不信任,这是几个意思?莫不是在高估我的异性魅力? 我无奈的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小黑,小黑见我看他,一脸不自然的躲闪着我的目光。我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捅了他一把。小黑这才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阿···阿姨您好。” 我妈听到小黑的声音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依不饶的问道:“你好,你也是天赐的同学吧?你叫啥啊?” 小黑一脸愕然的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电话喊道:“妈你差不多得了啊,我同学都在这呢你也听见了,你这么整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要是平时老实点儿,我能这样么?”我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多多少少顾忌了我的感受,责备了几句后跟我说道:“一会消停回家,不许再乱跑了听见没?明天开始你找的那个破兼职也别干了。” 提起这个兼职我就闹心,我干脆告诉我妈说我早就不干了,我妈对于这个倒没有多说,就跟我说了句正好。可想而知,她对我出去找工作是有多么大的看法。 我妈挂断电话后我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宝儿却一脸微笑的看着我,给我都快看毛了,她突然意有所指的跟我说了句:“看来你平时不乖哦~” 大姐你指的是哪方面呢? 突然间,宝儿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宝儿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皱着眉头接起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实在是听不清那人说了些什么。 “······” 电话那头叽里咕噜了好半晌后,宝儿回了一句:“我跟婷婷还有天赐在一起,昨天手机信号不好,一会就回去了。” “·········” 电话那边又说了好一通,然后宝儿将电话递给了我。从宝儿提到我的那一刻,我已经猜到了打电话的是谁。我俩共同认识的人除了李雅婷以外,就只有她那位霸气的老爹了。 “喂,叔叔你好。”我对宝儿她爸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接起电话后我的语气毕恭毕敬。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后,传来了宝儿她爸低沉的声音:“嗯,宝儿跟你们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以后在外面玩记得给大人来个电话,别让我们这些做老的担心。一会早早的把宝儿送回来,我对你小子印象不错,别让我失望。” 宝儿她爸语气不温不火但却异常的有威慑力,最后一句话说的更是慢声细语,却又意有所指。我大概能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这是误会我和宝儿的关系了,同时也是在警告我不要出格。 我完全能够理解一位做父亲的人的心,同时也有些暗暗的窃喜,他老人家说对我印象不错。这是不是也能从侧面的反映出,宝儿平时有跟他提到过我?要不然怎么可能只见过一面就能记住我是谁?还说对我印象不错? 我一顿的千保证万保证后,宝儿她爸终于挂断了电话。 “妈······妈······妈妈·····”我正在臭美之际,一直在胡菩淘怀里的鬼婴突然伸出两只白白胖胖的小手,口中发出婴儿咿咿呀呀学话时的声音,看样子像是想要坐在床边的李雅婷抱抱他。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突然有些发酸,之前胡菩淘跟我说,怨婴一类的鬼魂本来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左右着他们作恶的根苗其实就是投胎不成的怨气。所有鬼魂投胎之前都要过奈何桥,然后才能迈入六道轮回当中。而他们在入轮回之前都要喝孟婆汤,为的是洗清一切的前尘记忆安心转世。也就是说,鬼婴的智力与记忆就如同普通婴儿一般无二。 胡菩淘之前已经炼化了鬼婴身上的怨气,也就是说鬼婴此时虽然还是鬼,但是也与普通的婴儿没什么区别了。但是曾经的血脉相连,致使如今的鬼婴还是本能的对李雅婷亲近。 其实世间万物都是如此,例如小猴子刚生下来,就知道牢牢地搂住母亲的脖子。猪马牛羊生下来就知道跟随母亲的脚步,就算是卵生类的鸡鸭鹅,也是刚一破壳就知道跟在母亲的身后。它们之中有的是依靠视觉,有的是依靠嗅觉,但是更多的是依靠天性。 李雅婷仿佛是被鬼婴可爱的样子打动了,也一脸微笑的伸出了手。这一幕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温馨,但却让人心中布满了感慨。本该是最幸福的场景,却在阴差阳错后变成了母子间的人鬼殊途。 胡菩淘并没有放手,而是侧过头看向了我,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鬼婴现在没了怨气,也就没有了攻击能力。虽然说它已经不是人了,但是我还是想要满足它对于母亲怀抱的小小奢望。 胡菩淘见我点头,将白白胖胖的鬼婴递给了李雅婷。李雅婷很自然的将鬼婴抱在了怀里逗弄着,虽然她没当过母亲,但是她抱鬼婴的姿势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违和感,这恐怕就是母亲的本能吧。 其实不用胡菩淘说我也知道,接下来鬼婴需要面对的将会是什么。毕竟它是鬼,在阳间待久了有违天和不说,对它本身也是不小的伤害。没有怨气护体,它迟早会被阳间的阳气灼烧于无形。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送入阴司枉死城,等待再一次的投胎机会。 看着白白胖胖的鬼婴,难以想象他该怎样面对下面的无尽阴冷。没有母亲的陪伴,等待他的将会是各种各样的枉死厉鬼。枉死城里都是冤死横死之人,寿终正寝的没有进枉死城的。鬼婴在枉死城中会是怎样一种绝望?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八章 骨肉分离 鬼婴自从被李雅婷抱在怀中后,就一脸的安心与满足。此时正用他的小脑袋蹭着李雅婷的肩膀,粉嫩的小嘴还咕哝咕哝的,霎是可爱。李雅婷估计是被鬼婴的样子萌到了,用力的亲了亲鬼婴的脸蛋儿。鬼婴眯着眼睛,更加满足的搂住李雅婷的脖子,小脑袋趴在李雅婷的肩膀上,看样子就快要睡着了。 宝儿似是看不下去了,眼圈通红的背过了身子,肩膀一耸一耸的,看样子是哭了。 李雅婷的注意力全都在鬼婴的身上,并没有察觉到我们脸上的古怪。她轻轻的摇晃着,鬼婴的呼吸渐渐的重了起来,睡梦中的小脸上都带着笑容。 李雅婷见鬼婴睡着了,一边继续小幅度的摇着,一边声音轻微的问我:“哈哈,这孩子谁家的啊?胖嘟嘟的太可爱了。” 她正说着,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圈一红,声音哽咽的自言自语道:“要是·····要是我的孩子还在····现在估计也这么大了····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我被她这个样子弄得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也就没有特意的去润色语言,直接跟李雅婷说道:“现在知道后悔也晚了,他就是你未出世的孩子,好好抱抱他吧,也算是了了他的执念·······” 李雅婷应该是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一边抱着怀里的鬼婴,一边用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我。 想到鬼婴接下来的遭遇,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不耐烦的跟她解释道:“你昨晚在医院就是被他的怨气所迷,不过现在已经没问题了,他的怨气已经被我报马炼化的一干二净。你现在之所以能够触摸到他,一是因为你们母子连心,二是因为我报马炼化他怨气的同时,将他具象化了。” 李雅婷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反应了好半晌后,忽然脸色煞白,条件反射般的惊叫一声,然后将鬼婴扔了出去。 原本已经睡得一脸安详的鬼婴,被李雅婷这么一丢,吓得惊醒了过来,手足无措的在空中挥舞着小手,化作一道抛物线砸向了墙壁。鬼婴实际上是没有实体的,因此也不会受到什么物理伤害,但是李雅婷的这个举动让我心中腾起了一股怒火。不光是我,就连一旁默不作声的胡菩淘,也在伸手接住鬼婴后,冷冷的看向了李雅婷。 鬼婴被胡菩淘接住后,在胡菩淘的怀里拼命的挣扎着,胡菩淘放开了手,鬼婴步履阑珊的依旧走向了李雅婷。白嫩的小脸蛋一抽一抽的,眼睛里满是雾气与委屈。 “抱······抱·····” 鬼婴口齿不清的央求着,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童。李雅婷将脑袋蜷缩在被子当中,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一般。鬼婴就一直那样苦苦的哀求着,随后开始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发脾气挥舞着小拳头打人。 我心里就像是被堵满了一般,不愿再多看这悲悯的一幕,冷声的质问李雅婷:“你刚刚还在忏悔对不起他,现在又再一次抛弃他,他无论是人是鬼都是你的孩子,可是你看你这个样子,你配当一个母亲么?” 一旁的宝儿见我是真生气了,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我的袖子,跟我解释李雅婷不是那个意思,她肯定是听我说是鬼,所以害怕了。 其实我也明白这是人之常情,对于人来讲未知的永远是最可怕的,鬼怪这一类东西对于人来说就是未知。其实就没有人想想,每个人最后不都会变成鬼么? 我努力的平息着烦躁的心绪,耐着性子跟李雅婷解释道:“他虽然是鬼不假,但是被我报马炼化了怨气,现在来说除了没有实质的肉身外,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他现在唯一的执念就是对母亲的渴望,无论如何也是你对不起他,如果这点愿望都不满足他的话,恐怕怨念再生,他如果进不了枉死城,不仅对你来说是无边罪业,对他来说也会早晚消散,你忍心么?” 李雅婷经过刚刚的缓和,再加上我的开导,此时已经小心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谨慎的看了看哭闹的鬼婴,许是鬼婴的可怜打动了她,此时看着鬼婴的目光又回复了之前的柔和,渐渐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鬼婴还在委屈的哭闹,不停的伸着小手想要抱抱,李雅婷眼泪哗哗的留着,一把将鬼婴揽在怀中。李雅婷哭的稀里哗啦的,刺激的宝儿也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你和那个渣男的故事本来不怪你,但是对于这个孩子来说,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元凶。现在的青年男女很多都像你这么不负责任,随随便便的就有了孩子,又都随随便便的堕胎。你们以为孩子没有出生就不算生命吗?其实堕胎本质上就是合法的杀人!” “每一个投胎的生灵,都是在地狱受过无尽苦楚的,直至洗净了前尘罪业才能够往生。母体怀孕的那一刻,婴灵就已经进入了母体。佛经有云,堕胎相当于出佛身血,无异于杀阿罗汉。胎儿因为身处腹中,一切机缘使其无法为恶,所以胎儿也是一个完全清净的生命,所以佛陀将杀胎列入五逆重罪,果报最是严重!” 我说这些,一方面是想警告李雅婷以后别不拿堕胎当回事,另一方面也确实如此。堕胎并不是广告里所说的那样,几分钟无痛不耽误上班那么简单。我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叫做无声的尖叫。里面展现的是一个11个星期大的女婴被流产的全过程,先是看见一个孩子在子宫内的轮廓。她在挣扎,但是无法反抗抽吸器,于是头部被撕掉,跟着你看见死去的孩子被分解,头部被压碎,然后逐块被吸走。 眼前的鬼婴看起来是那么可爱,白白胖胖的。但是联想到袋子里的那堆碎肉,再想想片子里的那个过程,我内心就开始没来由的发冷。一位母亲,当你躺在流产床上的那一刻,就等于是花钱请人杀你的骨肉,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我承认,在我们这个年纪都是荷尔蒙作祟的,每个人当逾越雷池的时候,都是为了所谓的圣洁的爱情。我也不唱高调说什么反对早恋,毕竟我自己都做不到。但是当你想为爱情献身的时候,能不能为爱情买个意外险?采取点措施都不行么?有钱开房没钱买套是不? 李雅婷抱着鬼婴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无论宝儿怎么安慰她也没有用,最后干脆是两个人一起在那抹眼泪。 李雅婷问我:“我对不起他,也舍不得他,我该怎么做?” 我被她问的一阵无语,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做?别说鬼婴已经是鬼了,就算他还能回到你肚子里,难道你还能把他生下来?李雅婷虽然是被渣男坑了,但是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无论是于情于理都不该让她大着肚子去上学吧? 宝儿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还在生气,连忙帮着李雅婷求我:“天赐你就再帮帮婷婷呗,无论是这孩子还是婷婷都是受害者·····” 我听宝儿也在苦苦哀求,没办法的我,只好看向一旁的胡菩淘。说实话,我现在屁本事没有,一切都要依靠仙家。如今又没有出马,身边只有俩报马,而且相对来说比较靠谱的常相九还不在。小黑肯定是不懂这些了,能帮不能帮,一切都要看胡菩淘。 胡菩淘明白我的意思,她略微沉吟了片刻后,对我说:“现在对于这鬼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回到肉身,然后送入枉死城。他不能在阳间久呆,堕胎果报肯定是免不了的,只是来早来迟罢了。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让她常常颂念地藏菩萨本愿经,然后将功德回向给鬼婴,算是消除自身罪业,也为鬼婴增添福报。” 胡菩淘说道这里顿了顿,然后看向李雅婷,认真道:“你如果还珍惜这段缘分的话,我可以为你与鬼婴签订一份契约,也就是说等到你再怀孕的时候,他会顺着接引来投。这样来说能将果报降到最低,鬼婴也免受诸多苦楚。” 李雅婷听胡菩淘这么说,红肿的眼睛顿时一亮,抱着鬼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口中忙不迭的喊着:“感谢大仙,感谢大仙。” “但是有一点你要牢记,如果再有意外怀孕而堕胎,那你和他之间的缘分不仅就此了断,从此肯定恩怨难平了。”我适时的插了这么一句,提醒着李雅婷。 李雅婷脸上一红,但是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话已至此,我对着胡菩淘点了点头。胡菩淘没有废话,对着李雅婷怀中的鬼婴一招手,那鬼婴就像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一般,凭空飞向了胡菩淘。 鬼婴一离开李雅婷的怀抱就开始哭闹挣扎,凭空的挥舞着两只小手,想要抓住妈妈,却做不到。李雅婷也站了起来,流着泪想要去抱鬼婴,却被我用眼神制止。这场面,就像是一对骨肉被我们硬生生分离一般。 胡菩淘保住鬼婴的一刹那,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在鬼婴眉心一点,鬼婴的眼神中一片迷茫。然后胡菩淘就抱着他走向了床边的黑色塑料袋,打开袋子将鬼婴凭空丢了进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五十九章 往生契约 鬼婴一进入袋子就不见了身影,袋子里血糊糊的肉球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就像是一颗心脏似的,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之前我看这堆东西的时候,心里恶心的感觉就别提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再看,心里一阵刀剐般的刺痛,很难受。 李雅婷仿佛是也明白了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瞬间泪如泉涌,身子一个恍惚就要昏倒,幸好被一旁的宝儿扶住了。 现在看看李雅婷其实也挺让人心疼的,几个月前的她还是个青春洋溢的高中生,虽然说不上多么漂亮,但是身上也有些灵动的味道。短短几个月时间,现在都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了,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就连腮帮子都塌下去了。要不是这次我跟宝儿去看她,撞上了这档子事儿,估计就算金谷不勾了她的魂儿,鬼婴把她磨死也不过就是几天的事儿。 “天道诸有情,烈焰无量劫,恶念障汝眼,欲度烦恼缠!” 胡菩淘再次念动之前的咒语,随之手上升腾起了熊熊紫炎。我自忖当今没几个人读过的典籍咒语比我多的,但是胡菩淘这次当真让我刮目相看。无论是她用的紫火,还是她念的咒语,都是我闻所未闻的。看来她说的没错,我还嫩的很,仅仅是会背些皮毛而已。 胡菩淘手中的紫炎慢慢的笼罩了那堆碎肉,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焦糊的味道,伴随着劈啪作响的声音。李雅婷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脸色煞白的就要强行站起身,却被一边的宝儿拉住了,小声的跟她说着什么。 我估计是让她别担心,跟她讲这紫色火焰的作用呢吧。不怪李雅婷吃惊,我之前都误会过胡菩淘呢,甚至还跟胡菩淘动上手了。 李雅婷经过宝儿的一顿解释后,脸上的惊恐终于是放松了些,但是眼瞅着那堆碎肉在紫炎里越烧越小,一脸的心疼与悔恨。我估计这是她人生中哭的最多的一天,两只眼睛肿的都快要封喉了。 半刻钟之后,胡菩淘手中的紫炎已经渐渐熄灭,那堆碎肉也干脆被炼化为虚无。我知道,人眼与仙家的视角是有很大不同的,鬼婴应该是被胡菩淘以某种方式送下去了。 紫炎完全熄灭后,里面飘出了一缕灰色的烟丝,被胡菩淘挥手打入了李雅婷的头我现在还没有出马,所以命数依旧与小时候一样。是不是等我出马以后就会顺当起来了呢?在我以前的认知中,一般出马弟子在出马前,都会经历诸如大病、外伤、破财、甚至是疯癫几年,而一般出马后生活就能走上正轨。 但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胡菩淘和常相九都曾经跟我说过,那是护法教磨弟子心性的手段。为的就是打磨掉弟子吾我贡高的性格,将弟子磨的服服帖帖的,才有利于弟子以后对老仙儿的恭敬与修行。他们跟我说他们是地仙教,不是护法教。虽然我不知道这两教是什么关系,有何不同。但是既然他们特意强调不兴磨弟子那一套,那么肯定不会说一套做一套啊。 如果不是老仙儿磨地马的话,那么就说明劳资的命就是不好······我要是出马后还是这么副德行,说真的,那我还出马作甚呢? 我现在简直是一脑门子官司,胡菩淘做完一切后早就回到了我心窍当中,小黑本来就是个话少的,他在胡菩淘之前就已经回到了我胸前的小棺材当中。我一肚子苦水没处倒,郁闷的不行。 宝儿见我脸色不好,她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也没敢多问,此时正在和李雅婷商量接下来咋办。李雅婷说她自己回医院就行,宝儿说不放心坚持要去送。 女人有的时候脑袋就是简单,先不说宝儿她爸之前在电话里要求让我快点把宝儿送回去,就单说我和宝儿昨天在医院里闹成那样,她就敢保证没有摄像头拍下我俩?这是要带着我赶回去自投罗网么? “宝儿你冷静冷静,李雅婷身上的问题菩淘姐都处理好了,她现在除了身子弱点没有别的问题。你想想,昨天咱们跟那个邪教娘们金谷都把医院祸祸成啥样了,医院不报警就怪了,咱们回去那不是找事儿么?”我这人本身是个急脾气,但是面对宝儿我就是急不起来,只能循循善诱的劝她。 宝儿听我这么一说也反应了过来,一言不发的在那里考虑着。李雅婷此时也恰到好处的劝了起来,跟宝儿说她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宝儿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叮嘱她一定要小心,最后我们仨一起走出了宾馆。 我这次干脆连押金都没有退,宾馆老板猥琐小哥喊我我都没有理他。老子现在心情正烦着呢,实在没心思听他废话。我知道他肯定又要嬉皮笑脸的让我下次再来,老子发誓,这肯定是最后一次! 送走李雅婷后,我和宝儿也坐上了出租车。以往我跟宝儿打车时,我都是坐在副驾驶的,但是她这次要求我跟她一起坐在后面。面对我一脸不解的神情,宝儿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因为有安全感嘛。” 我被宝儿说的心里美滋滋的,同时暗自嘲笑自己,果然是凭实力单身啊,人家让坐就坐,还非好奇为什么干啥。 天色已经大亮,呼吸着早晨的空气,我再一次感慨着,阳光真特么好。 出租车飞快的奔驰在世纪大道上,我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偷瞄宝儿美丽的侧脸,试探性的问她:“宝儿,我一直有个事情想问你。” “问呗。”宝儿微笑的看着我,倒给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红着脸扭过了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她:“那个·····我可能以后会走出马这条路,你也知道,一般世俗眼光看待这一行总是带着歧视的色彩,甚至包括我自己以前也拿他们当骗子。我想知道·····你····你对出马仙有啥看法。” 宝儿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接着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出马仙怎么了?出马仙是打砸抢了?还是高考加分了?还是牛羊肉有补贴或者大米不花钱了?” 我没想到宝儿会这么激动,眼瞅着前面的司机大叔已经投过倒车镜投来古怪的目光了,我连忙拉了宝儿一把,示意她小点声。毕竟就算她不觉得这行丢人,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看的啊。 我想了想又问她:“可能你不这么看,但是你家里人呢,他们不会觉得这行丢人么?”我问这句话时声音特别小,甚至都没敢去看宝儿的表情。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这话问的太直白了,就像是情侣要去见家长时的问题。 宝儿就像是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似的,嫣然一笑的跟我说:“我爸早就知道你是干啥的了,要不为啥上次在商场里那么护着你?你上次帮婷婷破关的事儿我都跟他说了,给我爸听的目瞪口呆的,你是不知道,我爸以前也是农村出身,他对这一套信的不行,哈哈。” 我被宝儿说的一阵无语,这丫头真是啥话都能往出说啊,我这在她爸心里得是啥印象啊?神棍?还是披着高中生外衣的神棍?幸亏她爸相信这些,要不以她爸那副黑老大的既视感,估计立马得把我当做诱骗她姑娘的不良少年,不找人把我腿卸下来才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章 出租司机多话痨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始终投过倒车镜打量着我,从他眼神当中的好奇我能猜到,他肯定是听到了我和宝儿刚刚的对话,对我这个出马仙的身份感兴趣。由于有这么个外人在,我也就没有就这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宝儿也没有刻意去找话题,车在路上飞驰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进入了龙凤区,宝儿开始将身子向前探去,给司机师傅指路。眼见路越走越偏,慢慢的已经驶出了闹市区,我开始有些好奇宝儿家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了,难不成是农村? 又走了能有五分钟左右,前面的道路反而越来越宽了,远远的看见一幢老高的山门,上面悬着个蓝底金字的大匾。令我汗颜的是,上面四个字写的龙飞凤舞的,我除了后面的山庄二字以外,竟然看不出前俩字写的什么······ 车子直接从山门开了进去,再往里走没多远有一座岗亭,电动的保安门边还站着两个警卫。两个穿制服的警卫刚要拦车,宝儿已经降下了车窗,冲着他俩点点头。没想到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两个警卫见到宝儿立马打了个立正,然后就按遥控器放行了。 车子开了进去后,我有些土鳖的问宝儿:“大姐,这是啥地方啊?我看外面写了个什么山庄,你爸是开温泉山庄的?” 宝儿被我逗得噗嗤一笑,说道:“傻样,哪有人住在温泉山庄的?这是香橼山庄,是个小区,我家就是里面的一个住户罢了。” 我特别了解宝儿的性格,也知道她不是嘲笑我,但是我还是觉得老脸有些发热。我发现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简直就是老农进城腰扎麻绳的典型写照。 车子进入山庄里面我才发现,这里是一幢幢的独联体别墅,每一幢有四层高带天台和花园的。这里的建筑有些中西结合的味道,丹楹刻桷,碧瓦朱甍,飞檐反宇,但又能在很多外挂设备上看到现代科技的影子。刚才离远处看根本看不见楼,到处全是绿化景观和假山水池什么的,这能怪我把这里当成温泉山庄嘛····· 整个山庄的占地几百亩,但是独联体别墅只有不到二十栋,我看了看这里的景致,心中不免有些唏嘘。这么大的地方就住二十户不到,简直是浪费土地资源啊。先不说绿化成本什么,估计就是白给我一栋,我特么连物业费都交不起····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我回过神发现宝儿她爸已经等在了门口。他爸还是那副打扮,剃了个炮子头,穿着大花衬衫,要不是知道他与宝儿的关系,在大街上遇见这造型的我肯定躲着走。 宝儿开门下了车,一边对着她爸招收,一边喊了声:“爸!”我也赶忙下了车,喊了声叔后跟着宝儿一起走了过去。 宝儿她爸对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下宝儿,张嘴想要教训几句,但是碍于我在场忍住了。她爸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要给出租车司机,我说啥也没让。 “俩大老爷们撕吧啥,走啊天赐,你第一次来我家做客,我一会让王叔给你做好吃的。”宝儿见我和她爸因为一百块钱拉拉扯扯的,一脸无语的岔开话题。 宝儿她爸也反应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就要往里请,口中忙不迭的说着:“对对,宝儿说的对,既然来了,说啥吃了饭再走。” 我暗自惊叹宝儿她爸肯定是练家子,一双大手就跟老虎钳子似的,我让他拽的都快双脚离地了。我回过神来,一边挣脱宝儿她爸的手掌,一边说道:“下次,下次,我这也一晚上没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奶我爷该担心了。” 宝儿显然是没想到我不进屋就要走,不停的劝我,宝儿她爸也是个急脾气,一边继续热情的往屋里拽我,一边说道:“今天说啥在这吃了饭再走,怕家里担心打个电话不就得了么,实在不行电话给我,叔我帮你说。我这姑娘自小娇生惯养,一身臭毛病可不好伺候了,你俩经历的事儿宝儿都跟我说了,叔今天说啥得感谢你对宝儿的照顾。” 我都有点被宝儿她爸说懵逼了,我和宝儿的事儿?我和宝儿有啥事儿?我是真想有事儿,但是这不还没事儿呢么······ 我一边努力的挣脱着,一边苦笑道:“叔你千万别这么说,上次在商场的事情我还得多谢您给我解围呢,我跟宝儿在一块都是她帮助我,我可没帮上她啥。” “你小子这可不实在了啊,跟你叔我还藏着掖着的,宝儿都说了,你是个出马弟子。不是叔说好听的,这年头真正有本事的不多了,叔对这方面可感兴趣了,咱俩一会喝两瓶好好聊聊。我跟你说,你再这么跟你叔见外可就是你不对了啊。”宝儿她爸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用力的往屋里拽我。 我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她爸是要问我出马的事儿,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我现在最烦躁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我自己还一知半解呢,哪有闲心给他科普去。 我发现我跟他拔河是真占不了便宜,眼瞅着就要被他老人家给我拽屋里去了,我无奈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宝儿,对她说:“宝儿,我爷我奶自己在家,我妈是一天查岗好几次,刚才我妈都来电话了。一会她往家里打座机我要是还不在,估计我以后就出不来了。” 宝儿似乎也从之前的通话中领略到了我妈的霸道,她知道留不住我,于是对她爸说:“天赐说的也对,等下次有机会的吧。爸你能不能别那么野蛮,你看你把人家领子都薅大了。” 她爸听宝儿这么说,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手。我发现我本来就皱皱巴巴的半截袖领子,此时差不多跟腰一边粗了,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漏肩装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我发现原来一直以东北纯爷们自居的我,跟宝儿彪悍的父亲一比当真是小家子气了。 宝儿丝毫没有顾忌她爸的目光,上来帮我整理着衣服,一边有些不舍的说:“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到家给我来个电话啊。” 我一边胆怯的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她爸的表情,一边在心中暗暗窃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宝儿的关系,仿佛是隐隐有些要超脱普通朋友的味道。 我对着宝儿笑着点了点头:“好啊,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说啥也得体验一回在温泉度假村吃饭的感觉,哈哈。” 宝儿被我逗得一笑,瞪了我一眼。她爸显然是没明白温泉度假村是什么梗,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俩。 我对着宝儿摆了摆手,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上了出租车。出山庄大门时,刚才那两位站岗的警卫对我也敬了个礼,我顿时有些好笑,我这特么算是狗仗人势呢?还是狐假虎威呢? 中国自古有一句至理名言,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能不能驱使鬼我不知道,但是对于人来说是百分百的好使,最起码能收获很多人的尊重。 我承认我很喜欢宝儿,但是我喜欢宝儿跟宝儿的家世没有关系,我喜欢上宝儿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爸是干嘛的,换句话说,现在我也不怎么知道。 但是通过林菲和宝儿的对比,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林菲之所以能被理发店黄毛那样欺负,归根结底是因为她没有背景没有依靠。而宝儿之所以能够理所当然的收拾黄毛替我解围,是因为她爸足够强。做一个路见不平的侠客,是每一位少年都曾经有过的梦想,我也一样。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想要管多大的事,就要有多大的本事。 公平这个词本来就是个伪命题,那只是弱者为了约束强者制造出的虚假概念罢了。例如北美某帝国,他想要某个小国的资源,你给我还则罢了,你要是不给,我直接将你定义为危险分子,向联合国提交一份材料,然后就有十几个国家跟我一起收拾你。那么说那么多国家都不知道善恶么?不是的,规则与善恶从来都是强者定义的,先有强弱,然后才有善恶。 来的时候坐的后排,回去的时候我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一路上我都在胡思乱想着,出租车司机却突然打乱了我的思路。估计他是憋了好久了,此时突然间对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问他干啥。出租车司机一脸羡慕的跟我说:“小兄弟真是年少有为啊,不仅仅是出马大仙,老丈人还是个底子硬的,以后作为小不了。” 我被他说的一阵无语,啥玩意就老丈人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出马仙有啥了不起的?就算有本事那也是仙家的本事,跟地马能有几毛钱关系。你这恭维的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寒碜,我一点都没发现这两句话里我自己的价值在哪。 出租车司机见我没答话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香橼山庄里住的都是有背景的,不是官就是商,我开出租车十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进去,真特娘的气派。以前一直梦想中个彩票什么的,现在想想,就算中了五百万也买不下人家一个厕所啊,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我虽然不知道宝儿她爸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听宝儿提起过她爸是做木材的。当今在这一带做木材的只有一伙人,那就是绥棱那一票,从老百姓的传言中也听到过那么一点消息,这帮人当真是手眼通天。 想到这些我突然间有些心烦,不知道是对这类人的排斥,还是源于我与宝儿门不等户不对的自卑,可能都有吧。作为男人都有那么一点心结,如果女方比南方家世强,都会不自觉的在意外人的看法。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是不是想的有点多有点早了,我现在最烦也最感兴趣的也不是这些。我沉吟了半晌,然后问司机:“师傅,听你口音也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实话实说,你对出马仙是什么样的看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一章 佛门文疏 出租车司机见我有反应,顿时打开了话匣子,跟我说道:“小兄弟我跟你说,别看我没你那仙缘能领堂子,但是老哥我对出马仙还是真有些了解的。我们小的时候这里被成为北大荒,到处都是荒草地,只有农村根本就没有城市。那个时候不说家家供仙儿也差不多吧,有本事有仙缘的领堂出马做出马仙,没仙缘的也找出马仙结缘,供个保家仙在家里,我家小时候就在灶台旁供过保家仙。” 我没想到司机听到这个话题后,竟然这么亢奋,于是试探性的问他:“那为什么现在人对出马仙都有些异样的眼光呢?虽然还是有很多信的,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把出马仙当成了骗子的代名词。” 司机瞥了瞥嘴,说道:“这么跟你说吧,那些不信的人基本分三波。第一,年纪轻岁数小,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第二,外来的,不是东北人。三,被假出马仙骗过。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你去问问,就算是不信,也不敢不敬。我小的时候就亲眼见过出马仙施展大搬运术,我跟你说小兄弟,神奇着呢。当时那位先生左手拿着空碗,右手盖上红布,就那么念叨了几句,在揭开红布后碗里全是粮食。那是真本事,跟现在变魔术可不一样。” 我听得有些想笑,出马仙里当然有搬运术这一说,那是灰家最擅长的。但是这司机有一点说错了,这不叫大搬运,这叫做小搬运。 一般出马仙堂的堂单上都没有灰家,外行人一般很少知道其中原因。灰家的本体也就是老鼠,作为狐黄白柳灰五大家的一员,它们不能上堂单的其中一个根源就与这个搬运术有关。搬运、搬运,这个运可以解释为运送,也可以解释为运气运数。凭空从其他地方搬运来物事,那只是小搬运。真正的大搬运才叫逆天,可以生生的改变一个人的运势与命数,也就是逆天改命。 但是天理恢恢,岂可能纵容如此有伤天和的法门存在?所以这个搬运术是有代价的。根据搬运来的东西或者运数大小强弱,会等值的降低仙家的道行。仙家修行不易,不比人类独具慧根,所以它们修行起来就是熬磨心性,动辄几百上千年的时光,哪位仙家肯付出这种代价?于是一种缺德的办法就应运而生了,那就是借助地马的福报施展搬运术。小搬运还好,一般果报是几倍或者十几倍偿还,就像高利贷一样,让你提前用以后的福报,然后加倍破财,财不足命来补。 刚刚说的还紧紧是小搬运术,大搬运就不是破财那么简单了。比如说你生来就是一辈子做农民的命,结果你非得要混个村长甚至县长当当。这不是不可能,灰家用你以后的寿命为引,可以偷天换日。但是结果可想而知,有可能你愿望刚刚达成,结果就一命呜呼了。本来有八十岁的寿命,结果立马折寿大半。所以说一般正经堂营不让灰家上堂单,就是怕弟子抵不住诱惑,从而借助灰家天赋逆天改命。 倒不是说所有堂子上都没有灰家,也有带几个灰家的,一般为了处理紧急事务。但是如果要是有灰家掌堂的堂子,那么基本上就是仇仙儿堂了。这样的堂子一般都落在祖上残杀灰家子弟多的后代身上,目的就是蛊惑你用它们的本事,早祸祸死你,早了恩怨。 司机刚刚说的那位大仙犯了两个忌讳,一个是用了小搬运术,一个是当众施展神通。世尊曾有言,一切向凡人直接显化神通的,都是蛊惑凡人之外道。所以仙家也是明文规定,不得轻易当着凡人的面施展神通,除非不得已时。所以有那么一句话,叫做神通不施展,施展非神通。 司机当然不知道我心中想法,继续自顾自的滔滔不绝道:“其实真人与骗子,好人与坏人,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我干出租车这么多年见得多了。我见过满身文身的人,大雨里把车让给老头老太太的。也送过人民教师下班去夜总会跳脱衣舞的。见过穿西装打领带的,然后去酒店白吃白喝打白条的。也见过陪酒的女的天天被人灌的酩酊大醉,然后把钱寄给农村重病的父母。所以说,现在这个年代打扮的英俊潇洒的未必就是绅士,穿着暴露的也不一定就是biao子。” 司机说的挺激动的,我听得也是很有感触。是啊,对错善恶本身就不是那么简单,有几个人敢说自己的人生过得完美无瑕,又有什么资格对他人品头论足呢? 同理,我本来对出马这件事并不反感,甚至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这东西放在我们这里是迷信,如果放在某些国家,也许就是superman,我们称作迷信或者不被接受的力量,换句话说不就是超能力么?归根结底,我在乎的只是别人的目光罢了。 车子终于来到了家属区,我看了看计价器上显示着八十九块人民币,于是从兜里掏出一百块大钞递给司机,并让他不要找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大方,司机大哥的开导让我瞬间轻松了很多,也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他,只不过我能力有限。 司机大哥比我还爽快,直接要给我免单,我说啥也没干,把钱扔进驾驶室,然后关上门就要跑。司机大哥见推辞不过我,也就把钱揣进兜里,然后追下车扭捏的跟我说:“那个·····小兄弟,方不方便给老哥留个电话?你之前和你那女朋友聊天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是个有真本事的,现在这年头真大仙儿不多了。我寻思以后万一要是碰到啥事儿,到时候找你给我办办,你放心,该给的钱一分不会少。” 我有些好笑,我这还没出马呢,这么快就攒下客户了?这大哥人挺实在,我对他也挺有好感的,于是就将电话号码告诉了他。司机大哥也从驾驶室掏出了张名片递给我,豪爽的说道:“小兄弟是敞亮人,这次是老哥我占你便宜了。以后用车打电话,只要是我班儿上,老哥肯定给你找补回来。” 我接过名片一看,上面挺简洁的,写着贾师傅,下面是电话。正后面写着,节假日包车,出市长短途,帮忙送东西,请致电,竭诚为您服务! 我哈哈一笑,跟司机老哥挥手再见后上了楼。开门的是我奶,见到我后劈头盖脸的问我昨晚干啥去了,我把之前跟我妈说的那套跟我奶又说了一遍。 连番的折腾后,我是真的饿了,唏哩呼噜的干掉了三大碗米饭后,我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然后我跟我奶说我玩累了要睡一会别打扰我,然后就在我奶的白眼下进了屋。 回到自己的屋子,我习惯性的先看向药王娘娘,每次在外面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只要是见到药王娘娘我就能安心。我从香筒里抽出三支香,摆了摆后插在香炉碗中,然后就一个猛子扎在了床上。 入睡很快,不知道为啥,睡梦中我就觉得自己心里美滋滋的,控制不住的直乐,却不知道有啥好乐的。最后我实在躺不住了,干脆就坐起来乐,知道我惊讶的发现了躺在床上的另一个我。我知道了,这特么是在做梦中灵魂出窍了。 正在我琢磨怎么躺回去和肉身重合的时候,久违的贱笑声传来,接着就看到常相九老神在在的穿过门走了进来。我看他那不正经的样子竟然无比的亲切,我问他:“你找我就不能把我推醒了?灵魂出窍这感觉就像晕船似的,可难受了。” 常相九走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跟我说:“别说,几天不见九哥我还怪想你的。你小子现在没开眼,醒着见你我们就的显形,你就不想想万一让你爷你奶看见咋整?你要是不怕吓死他们我也没意见。” 我连忙摆了摆手,既然如此还是这么见吧。我咋咋呼呼的问他:“九哥你这段时间干啥去了,你是不知道,我昨天碰到上次的邪教组织了,幸好菩淘姐帮我。不过菩淘姐也受伤了,你要是也在就好了,你俩在一块肯定给她打的老老实实的。” 我正说着,胡菩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正笑吟吟的看着我,然后鄙视的瞅了眼常相九,跟我说道:“你可快拉到吧,他要是在我得保护你俩,更完犊子了。” 常相九压根没搭她的茬,跟我说:“昨天的事儿咱们全知道了,你放心,以后这个场子咱们肯定给你找回来。九哥我这次是去报名去了,不光我,掌堂教主带着咱们全堂人马都去了,你这出马文疏也快办下来了。以前有些事情束手束脚是因为咱们没有正规手续,以后你看看还有谁敢跟你嘚瑟。” 我听完常相九的话大吃一惊,同时有些喜忧参半,文疏快办下来了?我爸妈还不知道呢,我还打算跟他们循序渐进的渗透呢。 我假装好奇的问常相九:“出马文疏啥样啊,能不能让我看看啊,我听说除了出马文疏外,不是还得有令旗剑印么,都办好了?” 胡菩淘狡黠一笑,哧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是怕现在出马给你打个措手不及吧?你就乐意瞎操心,都跟你说了一切自有定数,到时候你父母肯定能同意就是了。咱们堂子的文疏根本就没往上面递,就算是递上去也批不下来。咱们上面求了地藏王菩萨,走的是佛门的手续。现在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已经点头首肯,也就是说咱们现在有合法手续了。仙家都可以直接下山入住你家,但是咱们门面不能不讲究,大部分仙家还是要令旗剑印下来才能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二章 掌堂教主 胡清风! “菩淘说的没错,你别一天天的净瞎操心,今天我和你菩淘姐过来主要是要给你引荐位老仙儿的。”常相九结果话茬,笑嘻嘻的跟我说。 还没等我答话,常相九转过身,躬身行礼的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恭请掌堂大教主!” 我被常相九惊的一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道骨仙风的白胡子老头穿门而入。这老头穿着一身紫色道袍,手里还拿着把浮尘,要不是穿着上跟庙里供的老君有些相似,单从面相上跟庙门口算命的也没啥区别。我见过的仙家当中属常万法看起来最霸气,佘太岁最起码也有股子枭雄本色。我一直以为我的掌堂大教主得是威武异常的打扮,没想到是这么个糟老头子,心中多少有些回不过神来。 老头一抖浮尘,笑容和蔼的对我点了点头:“老夫胡清风!” 心中虽然有些腹诽,但是我又不傻,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我还是懂的。要是没有点真本事,常万法和佘太岁那样的仙家能服么?我赶紧恭敬的跪倒在地,磕了个头,说道:“地马高天赐,见过掌堂大教主。” 老头对我的举动很满意,笑着摆了摆手道:“地马颇懂礼数,你该给我磕头但不是现在,等咱们出马立堂子后,我就是你师父,到时候拜师再行三跪九叩礼不迟。” 我见这老头挺好相处的样子,于是站起身揉了揉膝盖,嬉皮笑脸的跟老头说:“师父您大老远的来看徒弟,九哥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小子这没啥好招待的,师父您快请上座。” 胡清风笑了笑,随手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一片云,然后就面对着我,凌空的盘坐在那片云彩上。他的这一手看的我眼前一亮,掌堂教主果然不愧是教主,以前竟在西游记里见神仙腾云驾雾来着,没想到我家教主一见面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手。除了穿衣风格奇葩了点以外,本事可真不是盖的。 胡清风盘坐下来以后,对着胡菩淘跟常相九挥了挥手,两个人非常知趣的消失不见。我心中微微有些差异,这是几个意思?电视剧里一般两个人有秘密的事情谈才屏蔽左右呢,我这教主难道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没了胡菩淘跟常相九的陪伴,现场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一个公司的招聘人员在面试一样。再加上胡清风一直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我,给我看的心里毛毛的。 看了好半晌后,正在我坐立不安的时候,胡清风突然开口了,意有所指的问我:“你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吗?老夫今天到此就是为了给你解心疑的,有问必答。” 我现在确实是满脑子的官司,自从胡菩淘跟常相九出现开始,我就一直各种好奇。比如他们这帮仙家跟药王娘娘是什么关系,药王娘娘到底是哪位上仙,为啥我的仙家办出马文疏那么费劲,他们口中的护法教和地仙教到底是什么等等,很多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但是此时掌堂大教主亲临,我一时半会倒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教主胡清风见我干嘎巴嘴不出声的样子微微一笑:“老夫今天之所以提前来此因为两件事,其一,咱们堂营喜事将近,我必须在这之前教你出马看事,保护自身的本事,免得你出马以后辱没了我教名声。其二,我知道你生性多疑,出马前地马与仙家必须要有足够的了解与信任,所以我来了。” 胡清风没有在意我脸上的不好意思,继续道:“虽说你接触小九和菩淘的时间比跟我要长,但是,实际上你我的缘分说起来久得很呐·····”胡清风说这话时一脸的感慨,我听得简直是有些莫名其妙,咱俩第一次见面,你跟我来个缘分久得很,不是要跟我讲什么前世吧··· 胡清风似乎看出了我眼神中的疑惑,呵呵一笑:“因为你投胎于母腹的时候,就是老夫我送你入腹的!” 我被胡清风口中的话震的目瞪口呆,在我的意识中,投胎这种事情不是在地府的环节么?很多书里有记载,人在死后被鬼差压往地府,善多恶少者接引超升。恶多善少者压往孽台镜前,照出在世时的种种罪业,然后压往第二至第九殿,直到受尽诸般苦楚后,带到第十殿转轮王处,根据不同果报批准投胎。投胎前要过奈何桥饮孟婆汤,待忘却前世种种,然后投入六道轮回之中。 此时胡清风说是他送我入腹轮回的,我初始被他给我雷了个外焦里嫩,但是想想也知道,堂堂的掌堂大教主没必要跟我开这种玩笑。那么为什么是他送我投胎呢? 我小心翼翼的问胡清风:“师父啊,您这么说我就更蒙了。弟子不是质疑您哈,我以前总听说投胎是地府的事情,小的时候我爸妈给我讲,说我是药王娘娘赐的,我也一直以为是药王娘娘免我在下面受苦,特赐我投胎呢。您刚刚说是您再当初送我入腹,这是咋回事啊?” 胡清风笑着跟我说:“当初你本不该投胎,是上方教主将你魂魄交于老夫,跟老夫说是娘娘送你临凡,并且让老夫护送你入母体,这不正是老夫送你入腹么?” “咱们堂子有些特殊,除了咱们地仙堂外,上面还有个上方仙堂。至于上方教主是谁,出马时堂单上自然会写的明明白白。你要是问我药王娘娘是哪位尊仙,说实话,老夫也不知道,恐怕只有上方教主知道了。”似乎是看出了我还要往下问,胡清风干脆就直接回答了。 我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好家伙,上方教主出马的时候就知道了,药王娘娘你不认识,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告诉我呢?这就是你说的又问必答,知无不言? 胡清风看我表情古怪哑然一笑,问道:“怎么,莫不是你不相信老夫么?” 我被他问的一激灵,连忙恭敬道:“信,弟子怎么敢不相信师父呢。”信,我信你大爷。 胡清风脸色突然郑重起来,跟我说道:“修行一门最重要的是明心见性,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凡事凡物过犹不及。如果处处小心谨慎,岂不如负累卵?今天你我师徒初次见面,老夫就给你讲讲我的来历。” 我被胡清风说的有些尴尬,性格如此我又什么办法,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嘛。好在他自己转移了话题,说实话,对于他的来历我也当真是有些好奇。以前就知道地仙里最有名的三位大仙,胡三太爷胡三太奶与黑妈妈,这三位可都是东北道教总护法。 我以前了解过,胡三太爷是当今地仙里辈分最高的,胡家是按照天地万物法相山河青风绿水大小三阳云举翠柳,这样排辈的。胡三太爷本名胡天山,正好犯天字辈,是辈分最高的。 但是我的掌堂教主自称名叫胡清风,难道是拍在第九辈的“青”字辈里面? 胡清风的表情突然郑重威严起来,让我一瞬间有些不适应:“世人都知道胡家,自古以来也有不少的狐仙传说。但是人们不知道的是,狐狸一脉也不全是本家。最早的时候,狐狸其实是有三族的,分别为青丘狐族、涂山狐族、与天狐一族。涂山狐族最有名的,是上古大禹帝之妻,这一族在上古时期为仙狐与人繁衍而来。天狐一族本非此纪元所有,据说是上几个纪元周天寒冰时的遗种,他们本体通身雪白,并且能够依尾巴的增加来增长道行,从妲己之后应该就灭种了。” 我被胡清风说的一愣一愣的,涂山氏还好说,以前学历史的时候听到过,在很多古书例如山海经中也看到过。连妲己和上几个纪元都扯出来了,我没记错的话,地球到现在一共才四个纪元,上一纪元应该是白垩纪,那时候还有恐龙呢,狐狸是咋活下来的?再说了,妲己要是白垩纪的物种,少说都六千五百万岁了,姜子牙能干过她就怪了。你这是在跟我讲神话故事还是怎么的? 我嘚嘚瑟瑟的问胡清风,没想到胡清风一愣后,哭笑不得的跟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天地三千六百年一次气运轮回,仙家口中的一纪元说的也正是三千六百年。好好听着,打什么岔!” 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这么说来上几个纪元也就是个万八千年的事情,那么说胡清风口中的周天寒冰应该是冰河时期。这么说还能有点可信度,那个时候长毛象啥的都有了,有狐狸也不奇怪。 胡清风继续给我讲述着,眼神微微的有些迷离,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忆:“我们青丘一族是凡狐,我父青丘,我母青林,当时蒙涂山狐族先祖指点,领悟修仙一道。后肉身成圣修成了大罗金仙,离开了此界后留下我兄妹九人,八男一女。大哥胡天祖,二哥胡天南,老三胡天山,老四胡天龙,老五胡天刚,老六胡天清,老七胡天霸,老八胡天豹,小妹胡云花。” “大哥胡天祖,二哥胡天南纷纷在商朝时战死,斩将封神····”胡清风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落寞与无奈。 我听他称呼大哥二哥的时候,隐隐的有些怀疑,难不成? 果然,胡清风突然双目一瞪,威风凛凛的说道:“老夫胡家老六,本名胡天清!后来自改门庭,如今唤做胡清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三章 与天庭的战争 这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我被他震得瞬间失了魂魄,我的掌堂大教主竟然是胡家的六太爷?这背后隐藏的信息先不必说,单单说如果胡六太爷做了我的师父,那我的辈分岂不是蹭蹭的往上涨么? 我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我不知道买彩票中五百万是什么感觉,但是我估计就跟我此刻的心情差不多。好半晌我终于稍稍的平复了心情,却发现胡清风还是一脸阴沉,眼神飘忽不定的在回忆过往。 我等了好半晌也不见胡清风有什么动作,于是我谨慎的轻声问他:“师父,您是胡家太爷啊,为啥要改名呢?您刚才说您叫胡清风,我都误会成小字辈了。”我这话时特别小心,生怕惹眼前这尊大神不高兴。不光是仙家,就算是人当被问到隐私的时候,大多也都是反感的。但是我就这么个性格,心里揣着事儿不问明白就抓心挠肝的,没办法。 胡清风听我这么一问,回过神来,脸上神色不断的变化着。好半天后,他叹了口气:“哎,其实我是最不愿提起那段往事的,但是既然你问了,老夫也答应有问必答了,今天就破例给你讲讲。”我不好意的挠了挠头,心里对我这个大神师父突然增添了不少好感。这老头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笑眯眯的,现在又愿意抛开自己忌讳兑现诺言,可见他对我这个未来徒弟还是蛮不错的。 胡清风捋了捋胡子,问我道:“想必你也听小九他们俩说过,咱们是地仙教,跟护法教的教义和行事宗旨有所不同了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立马摇了摇头,跟他抱怨道:“我倒是听他俩说过护法教和地仙教这两个词,但是每次问,他俩都讳莫如深的样子,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这两教的区别是啥。甚至我现在只知道咱们是地仙教,而护法教到底指的是谁,或者是什么群体,我干脆一点都不明白。” 胡清风无奈一笑,跟我说:“不怪他们,这是一段谁也不愿意提起的话题。护法教咱们等会再说,先说咱们地仙教。其实老夫不光是你的掌堂教主,同时也是整个地仙教的教主。” 我又一次被他惊到了,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说这句话时一脸的落寞,但是用脑子想想,地仙教之所以能称为教,那阵容能小的了么?看来胡菩淘之前说的果然没错,等我出马后,那个什么一贯邪教屁都不是一个。 这些天我心里一直担心的就是那个邪教组织,现在终于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我师父不光是胡家的六太爷,同时还是一教的教主。这说明我的背后是一整个仙家阵营,老子我有这样的靠山,我还怕你们一群被洗脑的低能? 胡清风的声音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跟我将起了一场关于仙家的往事: 那是在三千六百年前,正值商朝末年。所谓的气运轮回,说的就是每过三千六百年,整个天地气运回归初始,主宰天地的道意也将更迭,于是各教派为了争夺执掌天地的正统,上演了一场席卷三界的道统之争。在上一个纪元,是由人教治理天地,于是人类繁衍与进化速度飞快,但是最初的自然平衡也被打破。万事万物都由人类主宰,开始有了各种贪婪与争斗,将整个阳界弄得乌烟瘴气。 但是就是在那样的一个纪元里,有很多被毛戴角湿化卵生之辈,它们不甘于生死不由己,于是苦苦的挣扎着。有一部分脱离了泥沼,修仙得道证了仙体。灵宝道尊也就是通天教主有感,创立了截教教义,推崇有教无类众生平等。他认为兽类虽然没有人类得天独厚,但是它们更加的努力,也更懂对自然万物的珍惜。所以道尊带领截教也卷进了道统之争。 却不知原本相互征伐的各派竟然开始一致抵制截教,在他们眼中,这些被毛戴角之辈根本就是低等生物。就连上一纪元的主宰人教老君,也在和阐教达成了某种协议后,开始转向支持阐教共同对抗截教。那一战相当惨烈,截教面对强敌环伺最终败北。接踵而来的,是阐教对截教的疯狂打压。 这一纪元开始后,凡是人类修行到一定程度,天上自然接引使其位列仙班。而截教的弟子无论修到什么地步,都被定义为妖,无论好坏都凭巡游天将的心情,一个不好就被打上妖邪害人的标签,然后不是被抓去下了妖狱,就是被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那时凡是动物类修仙的根本就不敢在地上行走。 在那个期间,有一次血萍苦界与人间界的壁障破裂了,致使无数怨鬼涌入人间造成了无边的杀业。起因是因为当初大禹帝追杀恶兽相柳于此,相柳面对一众上古大神的剿杀避无可避,于是身喷毒液融开了两界壁障。虽然后来大神们加固了封印,但是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削弱。灵宝道尊不知道用什么代价换得了人阐两教的同意,允许让截教弟子为天庭镇守血萍苦界的入口,并在那里开辟地仙界,那个地方就是现如今的九顶铁刹山。 我被胡清风说的入了神,原来在我眼中风光无限神秘无比的仙家们,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作为一个人类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人类和动物真正的达到平等会是什么样子,人类还有没有生存空间。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人类真的是太过贪婪了。就近百年来说,人类虽然不再受狼虫虎豹的威胁,但是人类的死亡率却是从未有过的高。无数人为了资源为了权利,发动了一场场战争,动辄就是几千万的生命做代价。光这样还不够,人类又发起了与大自然的战争,疯狂的采伐与开采,致使地球千疮百孔。 地球不仅仅是人类的地球,人类真的就有权利支配众生么?真的就不需要经过其他物种的同意,就这样不停的破坏共有的生存环境么? 胡清风说到这里沉默了,我和他一样没有说话,他那种无奈感染了我。许久之后,我勉强的笑了笑,为了打破这种沉闷,我问他“我以前还以为这些都是传说呢,原来是真有其事啊。” 胡清风枯涩的笑了笑,反问我:“你看过封神演义那本书吧?” 我一愣,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目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嗯,看过。” “那本书虽然写的很讳莫如深,但是你不用怀疑它的真实性。看得懂的自然懂,上面虽然以阐教为正统,但却是意有所指。你一定好奇为什么一个明代人能那么了解商朝的事情吧?”胡清风笑着问我,我再次点了点头。 “因为许仲琳,他······曾经是我的地马!”胡清风说这句话时,我能明显的看到他嘴角的抖动。说实话,我现在心中的震惊已经没办法有语言形容。如果真的想胡清风说的,许仲琳曾是他的地马。那么当他写完这本书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呢?许仲琳是怎么死的?或者说他死后在下面遭遇了些什么?我没敢问。 胡清风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甘与悔恨的说道:“那个时候我怨恨天庭对我截教弟子不公,于是在我的指点下,许仲琳写出了那本书。带来的结果就是,天庭一众阐教门人带领天兵天将从铁刹山攻入地仙界。那时我太气盛,一气之下要击破血萍苦界壁障,拉着三界众生一起下地狱,幸好被胡三阻拦。当时的常蟒巳蛇还没有分家,巳家与佘家本就与天庭有大仇,在元朝至正年间巳蛇几大家主与一位天庭有名阐教门徒起了争端,被那人纠集一帮仙人围剿,几人与那群仙人斗至长江上游,由于双拳难敌四手渐渐不支,于是一气之下依靠柳仙的本命神通,引长江水万钧之势击杀四十五万天兵。这一下是真的犯了天条,最后被这些阐教子弟告了上去,为了不连累子弟,几位家主自愿上了斩神台。因为有这份大仇,当初巳蛇两家当真是杀红了眼,死伤惨重。大战持续了四十几年,巳蛇两家几乎灭门,其他众家也损失惨重。” 说到这里,胡清风的眼睛有些发红,但不是要哭,而是布满了血丝。他顿了顿,然后跟我说道:“后来郭守真于铁刹山得道,他受天庭敕封时替铁刹山与天庭谈判,与铁刹山有仇的是阐教门人并不是整个天庭,而天庭也一直愿意以诏安平息刀兵。所以得到的结果是,天庭将阐截两教分开,以山海关为界派天兵天将镇守。将东北黑土地划归地仙道场,而地仙的所有执事要携后辈皈依天庭做护法,替三界镇守苦界,由此而平息刀兵。” “当时我因为这事跟胡三大吵了一架,因为天庭处事也根本不公。地仙要通过不断积累功德才能证仙位,并且即使上去了也要受阐教压制。划分土地我们活动的范围只有东北三省,一切的一切都是偏向阐教。胡三说我不为子侄辈着想,不顾大局。我说他甘愿给天庭做走狗,没有骨气。于是我带着一众不愿意归降的仙家远走黑龙江建立地仙教,以此与他的护法教相区分。” 我听得一头冷汗,这位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老头,竟然将大名鼎鼎的胡三太爷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带着一半仙家与胡三分了家,果然是个狠角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四章 乱世三星 我师父的话听的我心血澎湃,以前查中国几大未解之谜时,曾经有一条是我特别好奇的,那就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长江断流事件。 据说那是在元朝至正二年,也就是1342年的农历八月份。八月是汛期,对历史知识有所了解,或者常留意新闻的人可能都知道,在古代时长江还没有三峡大坝这样的水利工程。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发洪水,可在这一年,偏偏出现了奇迹,江苏泰兴的老百姓们早上起来一看,长江的水没了。八月汛期,江水大涨之时,居然在一夜之间,江水说没就没完了,而且消失得干干净净,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上千年来,这次长江断流事件一直都被当做神话传说来宣扬,甚至时间久了,弄得大家都把这次事件当做了杜撰。一直到解放以后,很多历史学家与地理学家根据当地的县志,发现这是一次确有其事的事情后,开始了很多次的考察与研究。但是最后也没人能说明白是因为什么,只能将其总结成一些难以自圆其说的自然现象。 此刻听我师父这么一说,我简直有些难以置信。这竟然是由仙家大战引发的,几位仙家联手竟然能够让长江一日之间消失不见,可想当时那几位仙家的道行是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而就是这样法力通玄的仙家,最后也难逃身死道消的下场,难以想象当时的战争是有多么惨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文疏办的那么难了,不费劲就怪了······· 另外,我从我师父的字里行间听到了一丝我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一种可能。 我原本知道我师父的身份时,心里简直是美开了花,因为我师父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是一颗参天大树般的靠山。但是听他继续讲述下来,我才发现,也许这个靠山说不定正是祸苗的根源啊。首先,当时和天庭以及阐教门徒大动干戈的地仙除了死的,几乎都跟我师父入了地仙教。其次,那次大战的导火索就是封神演义这本书,也就是说我师父算是罪魁祸首······· 这些还不是重点,最最主要的是,在所有地仙里分为两个派系,那就是护法教,以及地仙教。护法教可以说是上面认可的,而我师父的地仙教就是地仙界的黑色组织啊。我不知道地仙教与护法教的关系是怎样的,如果真的达到了对立的地步,那么就相当于说我们站在了全世界的对立面。 想到这种可能,我心里顿时有一点慌乱。虽然知道直接那么问有点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急于求证一下:“那么自从仙家分为两派后,就此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还是说到了互为仇敌的地步了?师父,我不会出马以后到处都是仇仙儿吧?” 我师父苦笑了一下,然后叹着气解释道:“这一点你倒是多虑了,当初两教的分割就像是划出了保守派与激进派一样。有的爹在护法教儿子在地仙教,有的哥哥在护法教弟弟在地仙教,两教无论怎么说都沾亲带故。表面上行事会顾忌派系问题,毕竟他们直属天庭管辖,而咱们是天庭的眼中钉。但是也就是做做样子比划比划,不至于性命相搏。再说大家都是在地藏王坐下修行,当时之所以我地仙教没有被天庭剿灭,也正是菩萨出面做了调停。” “你对这个天地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在三界中道教属于当权的管理者,而佛教更像是一个教育众生的中立教派。佛教不夺取天地气运,所以作为回报道门是很尊重的。咱们的文疏就是走的佛门手续,只要不触动天庭的逆鳞,佛门是护得住咱们的。况且我们也并不是什么软柿子·······”我师父突然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的对我说:“我们最终的目的和护法教一样,都是为了子侄一辈能够积累功德,搏一个正果,只不过我们不愿意用仰人鼻息的姿态罢了。” 我心中一阵苦笑,我师父是在告诉我,我们其实还是有实力鱼死网破的对不?换句话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夹缝当中求生存······ 既然我师父都这么说了,我也懒得去管他们仙家的事情,一步一个脚印积累功德就是了。我轻咳了一声,问出了我心里最关心的问题:“师父,我从小到大就霉运不断,走到哪里哪出事儿。虽然有药王娘娘保着我,但是我也不能走到哪里都把娘娘的像带在身边不是。我姥姥说我命犯杀破狼三星,等我出马后,咱们老仙儿能不能给我破破关改改命啥的?我不想老这么倒霉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就觉得我问完这句话后,我师父眼中闪过一缕精芒。他跟我说:“你姥姥说的不错,你的命格里,恰好三星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 还没等师父说完,我一脸激动的插嘴道:“没错师父,我姥姥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原话都一模一样不带差一点的。说我命犯杀破狼三星,属大凶命格,不是乱世就是早亡。我现在都快十八了,早亡肯定算不上了,这年头我咋乱世啊?难不成我还能当个主席啥的?” “呵呵”师父轻轻的笑了笑,跟我说:“谁跟你说乱世一定是乱阳世的?你姥姥说的只对了一部分,你命犯的贪狼三星与众不同,说是祸星也毫不为奇,其正确的名字应该叫乱世三星。最初一代的乱世三星分别是人文初祖轩辕黄帝,神农炎帝烈山氏,与九黎魔神蚩尤。他们三人中一个是有天妒之姿的魔神,一个是统御炎黄两部的军神,一个是最终将天下大势归一的不世帝王。所以后世称三星为“天妒”,“统御”,“道衍”,以后每一代乱世三星都以此命名,三星出则天地乱。” 我师父不顾我能不能消化他说的这些天方夜谭,眼中精芒一闪,继续道:“乱世三星不定期出世,每每都是在天下气运有大变动之时。古时三星都是左右人间局势,直到第四代三星,刘邦,项羽,韩信。当时天下所有仙家都卷入了那场战争,韩信离项羽而辅佐刘邦,造成“统御”与“道衍”共同对付“天妒”的局势。当时项羽身边无数仙家助力,却没有拼过草根发家斩蛇起义的刘邦。从那时起,大家才明白乱世三星对气运的作用。” “也正是从那以后,每每乱世三星降临,都会被不同的势力保护起来。而由于三界不同势力的出手,导致乱世三星会降世在不同种族,而不仅仅是人类。所以说乱世三星不一定只是决定人间的气运,如今抹角之年,不一定哪一界的气运就会应在乱世三星身上。” 我见师父说的言之凿凿,想来以他的身份跟我一个小辈说话不会掺水,于是我问他:“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就是三星其中之一啊?那我是哪一个啊?还有另外两个是谁?是不是说我这个命格永远都不能摆脱厄运啊师父?” 师父见我一脸的紧张,无奈的笑了笑:“乱世三星在降世时都是带着使命来的,一降生就应经注定好了,谁是“天妒”,谁是“统御”,谁是“道衍”。这一切都是天赐的宿命,并不是人力也不是什么法术能够改变的,但是绝对不是你理解的厄运。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命中的磨难都是让你快速成长。” 我理解了,我师父就是在换个说法说他也没辙。 师父见我一脸愁容,笑着跟我说:“至于你问我知不知道其他两人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但凡得到与三星缘分的也都是命数,凡是三星降临,与之有缘的仙家都会将其保护起来,并且施展大手段屏蔽其命盘,防止被有心之人扼杀在摇篮之中。你不也一样么,别看你小的时候不知道这一众仙家,但实际上你一直处于保护之中。” 师父说着说着,笑容突然收了起来,直视我双眼郑重的说道:“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要牢记心中,你是三星中的“天妒”虽然从过往来看大势总是偏向“道衍”,但你记住凡是没有绝对。这一是我最想跟你说的,你性格总是游移不定,这是你致命的弱点。万人一心则牢不可破,你的一众仙家你心中要敬如师长,同样的,你秉承“天妒”而生,仙家们也会视你为主,你的一言一行都左右着以后的脚步。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除去所有心中疑虑,以后凡是有仙家为你马前铺路,你自己也要争气!” 师父的一行话说的铿锵有力,他作为一教的教主,并且是我的掌堂大教主,跟我敞开心扉以诚相待。我能明白他的心意,他没有隐瞒我命格的重要性,这是一种认可,也是阳谋。他说的没错,为人为事,一心则盈,异心则损! “你要记住,外人的助力终归是外力,自己的本事才是真的。我当初送你入母腹的时候已经屏蔽了你的命盘,以老夫的道行,天下间能看出你“天妒”身份的人一个巴掌数的过来。但是你要记住,三星之间是有星力为引的,当三星齐聚的时候,会有感应。接触过深会引发天相,在你没有能力的时候对你来说等于万劫不复。所以又异相出现时一定要慎之又慎,它能够帮你确定其他两星的身份,但是也是你的危机所在!”师父面色凝重的对我说道,语气放的很慢,让我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五章 文打窍 我努力的挥去心中那有些不敢置信的念头,若不是知道我师父的身份,恐怕我都要把他当成神经病了。我将师父跟我说的这些东西牢记于心后,问师父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马。 师父慈祥的笑着,跟我说:“说起来也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事儿,咱们的令旗剑印也就都下来了,到时候咱们出马拜师一块办。这次来了为师就不走了,你前几天遇见邪教的事儿小九都跟我说了,老夫亲自在你家中坐镇!另外,你乃“天妒”,从降生的那一刻就关乎气运,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必然想将你掌握在手中,如果得不到那么自然想着将你毁灭。所以,除了有仙家保护以外,你必须学会自保的本事。虽然你底子不错,以前你姥姥就教了你不少东西,但你要明白,实践才是磨练自身最好的途径。” 我师父说的我老脸一红,以前没遇到事儿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老子可牛叉了,佛道双全阴阳平趟。直到真正遇见了一贯教我才发现,随便一个小鱼小虾就能弄死我,要不是有胡菩淘常相九的保护,早不知道死几次了。 师父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你以往学的那些东西是扎实的基础,用你们人类武侠小说的解释,就相当于你有高深的绝学,却没有深厚的内力做支撑,所以发挥不出其中的威力而已。而真正支撑这些法门的内力就是功德,以后出马办事积累功德多了,道行自然水涨船高。你七窍未开,所以之前小九他们帮你都要捆你窍,伤你身体不说,仙家们的本事也难以发挥出十之一二。在接下来的日子,为师亲自为你打窍,等你窍全开了,仙家不用显形也能让你看见与你交流,上你身你也不会不舒服。” 我一听这是美事啊,据说仙家打窍本身就相当于赐神通,其中开眼窍就相当于开了天眼,那不就等于特异功能么。我自从第一次在墓地短暂开眼之后,就一直对这个本事一往情深。于是我迫不及待的问我师父:“师父啊,开眼窍是不是就等于有天眼了?咱们啥时候开始啊?” 我师父对我说:“开眼窍我选文打。师父点了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起来多少有些不太高兴,估计是在嫌弃我太怂。没办法,我不是怕疼么,又不着急没理由为了逞能跟自己过不去啊。 师父没有废话,跟我说了一声:“那我就开始了。”然后对着我大手一挥,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我在睡梦中模模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头盯着我的眼睛看,看的还含情脉脉的,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那感觉别提多恶心了。我是真特么怕他亲我·······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这觉睡的我腰酸背痛的一点也不解乏,我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愕然的发现我脸上的伤疤已经全部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觉得镜子中我的皮肤比以前白嫩了不少,好像人都有些变帅了。我猜应该是我师父给我打窍的时候,顺带替我疗伤了吧。 洗漱完毕后,我回屋穿好衣服。眼瞅着假期就快要结束了,我打工挣来的钱还剩下七百多,我准备一会出去给我妈买点啥。顺带的也给宝儿买个礼物······· 等开学我就高二下学期了,宝儿也是高中的最后半年,眼瞅着都要毕业了。我问过她想要考哪所大学,她跟我说应该会去沈阳。这也就说明留给我的时间还有半年,兄弟我得抓紧时间采取攻势了。虽然想想异地恋挺苦的,但是怎么说也比单身强吧。在宝儿毕业之前我必须把她追到手,我都想好了,考上考不上,老子也要去沈阳······ 收拾利索,我从香筒里捻出三只香,拜完药王娘娘后,将想插进香炉正准备出门。愕然的发现从娘娘像里走出了一个人,就像充气一般,慢慢的由小变大,转眼间就变成普通人大小,笑着站在了我的身前。 好半晌我才把张大的嘴巴合上,惊讶的问他:“哎呀卧槽,九哥你这是要吓死我啊?你出来能不能········不对,我直接能看见你,我这是开了眼窍了?” 常相九见我一脸兴奋,他也笑了笑,说道:“你当开窍是拧水龙头那,说开就开?教主给你打窍肯定比别人快多了,但文打也不会一夜开窍。你这是短暂开窍,慢慢还会合上的。文打有个弊端,那就是会来回反复,但不会完全闭合,就跟拉橡皮筋差不多,什么时候橡皮筋失去张力了,窍就完全打开了。这段时间里,你眼里看到的东西会有些紊乱,那些别人看不见的,你是一会能看见一会看不见,哈哈。” 我次奥,你是说我的眼睛会串台是不?这副作用我师父昨天咋没跟我说呢,要知道是这样那肯定长痛不如短痛啊,我特么昨天选武打窍好了。 我一脸的悲催,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啥来,当着常相九的面诽谤掌堂教主,这个胆子我还是没有的。常相九见我吃瘪的样子哈哈一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被他这表情气了够呛,有心想损他两句,于是咬文嚼字的说道:“九哥你不讲究啊,咱家掌堂大教主身份那么牛掰,你以前死活不跟兄弟我透漏透漏,整的我成天担心出马。现在教主要收我当徒弟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爷爷常万法老爷子还比教主小一辈呢吧,啧啧,按这么论的话,你得管兄弟我叫点儿啥?” 我拿腔作势一脸贱笑的看着常相九,没想到常相九根本没当回事,笑的比我还贱:“嗯,这么说的话,我道:“这事儿只有教主、我爷爷,还有我,我们仨知道。虽然教主认我当徒弟了,但是我是一次都没敢叫过······” 切,那你在这跟我秀啥优越呢?我是入门弟子,你是记名弟子,还整的跟私生子似的······· 常相九不顾我鄙视的表情,还在那美得不行呢。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他:“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我命格的事情?你老说给我当护身报马是有代价的,是不是好处就在这里?” 常相九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卧槽,兄弟你咋能这么想你九哥呢?我给你当报马还非得图你点儿啥是咋的?哥哥我都拿你当亲兄弟了,你这么整不是扎你九哥我心窝子呢么。” 我微笑看着他,但就是一言不发。常相九让我看的有些发毛,因为我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不信任。 “你还当你那“天妒”的命格是啥好事儿呐,气运什么的那是教主他们考虑的事儿,你九哥我能得着啥便宜?再说你这破命格处处招灾,你不找事儿事儿都找你,跟你在一起想遇着好事儿都难,你九哥我可是时刻背着危险呢。”常相九脸红脖子粗的解释着,好像生怕我不相信他似的。 我故意绷着没有说话,常相九憋不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身上这么机密的事情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教主肯定会安排可以信任的人陪着你。这也能证明教主对我的认可,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你师父么?我承认跟你在一块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你身边保护你本身就是功德一件。但那时候你九哥我跟你还不熟,有点儿私心也无可厚非吧,你说说,你九哥我哪里对你不是一心一意的·······” 我其实就是想逗逗他,我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没想到给他还整急眼了。我实在是绷不住了,哈哈一笑:“我这不逗你玩呢么,你跟兄弟喊啥啊,我能那么小心眼子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六章 我要表白 常相九让我整的脸红脖子粗的,臊眉耷拉眼的吵吵着:“你特么能不能别老跟你九哥阴阳怪气儿的,咱兄弟俩也这么长时间了,你扪心自问九哥我祸祸过你没,你都快给我整玻璃心了。” 兄弟我冤啊,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这表演呢,我问都没问你一句,你解释啥啊? 我跟常相九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问他:“这大清早的,九哥你出来是找我有啥事儿啊?” 常相九不乐意的白了我一眼:“我找你能有啥事儿,我看你这捯饬的花里胡哨的,两撮小头发整的跟牛犊子舔了似的,这是要出门儿啊?你从小到大哪次出门儿我没跟着你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你没开眼看不见罢了,你那命格都快赶上唐僧了,九哥我不保护你能行么?” 常相九说完就像我展开了怀抱,然后就要扑过来抱我,给我吓得下意识一个闪身躲开了。这老玻璃要干啥?光天化日之下的,俩大老爷们独处一室是激起了你的什么欲望不成? 常相九被我闪了一个趔趄,一边揉着他的老腰,一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问我:“卧槽,你躲啥啊,胯骨轴子好悬没给我崴折了。” 我特么能不躲么,不躲就让你丫的抱上了。我双手护胸,一脸鄙视的骂道:“好啊,劳资我将你当兄弟,你特么却要捡我的肥皂?” 常相九让我骂的脸皮子一阵抽搐,像看吴老二似的看着我:“我捡你妹的肥皂啊,你七窍未开,劳资跟你出门只能扑在你身上。你以前出门我都是这么跟着你的,你特么以为我愿意骑着你啊,次奥。” 我心中一阵恶寒,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我打扮溜光水滑的出门,身上背着常相九这个老棺材皮子,这货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两条腿还盘在我的腰上········ 哎呀我次奥,想想就是一后背的鸡皮疙瘩,难道我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幸亏劳资以前没有开过眼,要不然我非得被他活活恶心死。当然,要是胡菩淘嘛······· 常相九还要往我身上扑,我伸手制止他,神情严肃的表达着我的立场。最后给常相九这货也整无奈了,他一脸郁闷的问我:“兄弟你到底是要闹哪样?等你以后心窍开了我就直接进你心窍里呆着了,现在我只能在你身上挂着啊,你要实在接受不了我这样,九哥我变化成原型盘你脖子上行不?” 你可特么快拉到吧,让一条大蛇缠我脖子上,那特么还不如让一个大老爷们趴我后背上呢,你特么再一个激动把我舌头给我勒出来。 我问他:“我现在这不开眼了么,我又不是看不见你,你就跟着我走就完了呗,这样你说话啥的我也都能听见。虽然眼是暂时的,大不了我阴阳眼什么时候失效了再说,你爱咋整咋整,我眼不见心不烦行不?” 常相九想了半天后,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不乐意的问我:“兄弟,你嫌弃你九哥是咋的?”我根本没有回答他,请你看我的眼神儿自己体会。 八月的东北还是异常闷热的,虽然我跟常相九大上午就出了门,但是显然太阳公公比我们起的早多了。 常相九这货估计也是没有这么跟我溜达过,以前都是他看见我我看不见他,所以应该是怪无聊的,今天一上午他都在我耳边叨逼叨。我刚开始还跟他有来有回的聊着天,直到我发现大街上的人都躲着我走。我这才反应过来,在他们眼里我应该是在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呢。 我估计我特么这一路上都被人当成精神病了,于是我开始自动的屏蔽常相九的骚扰,假装他根本不存在,给他整的怪委屈的。 九月一号就要开学了,今天是八月二十四号,眼瞅着我不幸的假期只有一个星期左右了。兜里的七百来快钱都被我攥出汗来了,这好歹是我的第一笔血汗钱······ 我在百货大楼里漫无目的的逛着,想着给我妈和宝儿买点儿啥。寻摸一上午也没挑中满意的,倒是看上了两只表挺好看。当我装作财大气粗的问专柜小姐价格时,人家一脸微笑的跟我说一万八,劳资立马泄气了。 我走到一块人比较稀少的地方,左顾右盼没人注意我,于是我小声的问常相九,一般给小姑娘买东西都买啥?毕竟这老梆子也两三百岁了,怎么也该有点儿经验不是。 常相九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跟我说:“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刚才看你愁眉苦脸的时候我就想指点你了。别的不说,你九哥我这么多年处过的小母蛇啥的多了去了·······” “你说重点行不?”我见这老梆子又要跟我吹牛逼,连忙不耐烦的打断他。 常相九讪讪的笑了笑,然后轻咳一声的跟我说:“你要追小姑娘,首先要明白小姑娘喜欢啥,她喜欢啥你给她买啥。一般男的给小姑娘买东西,其实都是按照自己的眼光买的,那能俘获芳心么?比如说,一个兔子要追王八,它把自己最喜欢的胡萝卜送给王八,它觉得自己爱意满满,王八能这么看么?” 我简直有些对常相九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老梆子有点儿玩意啊。我努力的想了想宝儿到底喜欢啥,但是我发现我印象中的宝儿挺随性的,一不追星二不拜金,再说人家比我有钱多了,买贵的不如买对的。 我一脸激动的示意常相九继续往下说,常相九看我求教一脸得意,眉飞色舞的白话着:“黄家追小姑娘送鸡,我们常家追小姑娘送兔子,这就叫对症下药。你小子穷的鸡毛没有,所以咱们就要买便宜的用嘴找,就是说礼物加话聊,明白不?重要的不在于你买啥,而是你说啥。” 我被常相九说的茅塞顿开,幸亏他是蛇,这货要真是我现实中的哥们,老子处对象一定要防着他········ 我花了二百块钱买了一个针织围脖,又花了一百八买了一个跟我一边高的大熊玩偶。针织围脖让店员包好是送给我妈的,然后管店员要了张贺卡,在贺卡上面写道: 我知道我的长相做不了你的王子,但我愿意做你的骑士,白天我保护你,晚上它替我站岗。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偕老才是结局。 我看了看这行字,心里美的不行。太特么有水平了,大熊是我送的,你晚上搂着它睡就等于搂着我,哇哈哈哈。 将贺卡叠成了一颗心的形状,然后小心翼翼的塞进了大熊脖子上的领结里。时间已经中午了,心情大好的我,准备带着常相九去吃冷饮。我找了一张靠里面的小单间,一来是里面昏黄的灯光可以营造气氛,我要在心里排练一遍见到宝儿以后怎么说。另一方面这里比较隐蔽,我与常相九交流不会被当做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我拿起冷饮店的水单,选来选去决定选一杯提拉米苏的冰激凌。常相九突然有点腼腆的跟我说:“兄弟,好歹说九哥还帮你出谋划策了呢,给九哥整一杯草莓味儿的尝尝呗?” 他这话下了我一跳,我问他:“你咋尝啊?” 常相九一脸期待的跟我说:“你点一杯,我自己吃。你放心,别人看不见的,这玩意就跟上香的原理一样。” 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特么以为他要为了一口吃的现形呢。好家伙,要是被人看见,我跟一条大蛇做屋里吃冷饮,估计我明天就得上新闻。 我喊来服务员要了两杯冷饮,服务员有些好奇的问我:“这位先生,您一会儿还有朋友要来吗” “没有啊,就我自己。”我不明白服务员儿为啥这么问。 服务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说道:“那要不我先给您上一杯,等您吃完了我再给您上,要不化了就不好吃了。” 我瞄了一眼常相九,发现他正舔着嘴唇看着我,显然是特么馋的不行了。我无奈的笑了笑,跟服务员说:“不用了,两杯一起上吧。” 服务员拿着水单还在跟我解释:“提拉米苏和草莓的味道不怎么合,放在一起吃有点影响口感······” 我知道眼前这个小美女是好心,但是她都快给我整冒汗了,我无奈的跟她说:“我说美女你们店是限量一个人只能点一杯是咋的啊?我点一杯嫌桌子太空我吃不下去,我就喜欢看粉色,我点杯草莓的用来欣赏行不行啊?” 服务员听我这么说也不再说啥,拿着水单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说声“先生稍等”就跑开了。我估计她那慌乱的眼神是把我当成神经病了,我红着脸瞪了一眼常相九,这货一脸无辜的不看我。 我一边在心里排练,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冰激凌,等我回过头来发现,常相九的早已经吃完了,杯子都已经舔的一干二净,此时正眼冒绿光的看着我手里的。我鄙夷的将手里只吃了两口的杯子推了过去,这货勺子都不用就开造。至于么,整的好像我没给你们饭似的····· 我努力的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拨通了宝儿的电话。 “喂?”已经有好几天没听见宝儿的声音了,此刻她那小动静传了过来,挠的我刚刚平静的心神一阵痒痒。 “喂,宝儿是我,眼瞅着要开学了,咋样?出来吃个饭?”我特意将语气说的漫不经心,来掩盖我心里的紧张。 宝儿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她一听是我也挺开心的,跟我说:“我这几天老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又不知道你伤怎么样了。哈哈,今天正好是我生日,你能来找我不?” 我哈哈一笑,挑逗的说:“美女叫我哪能不去呢,你随时一个电话,我就窜过去,让你坐我腿上,我给你扎小辫儿就完了。” 宝儿被我逗得咯咯笑了好半天,然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跟我说:“少贫了,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你快点的哈。”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有点儿激动,今天竟然恰好是宝儿的生日,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老子今天就要跟宝儿表白,能不能摆脱单身,就看一会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七章 宝儿生日 没过多久,当啷一声,宝儿把地址发了过来,是一个量贩式ktv,据我所知这个ktv应该是价格挺高的,没有什么迷你小包,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开party的地方。 以宝儿的魅力来说,她过生日去捧场的人肯定少不了,说不定就有什么奶油小生富家公子啥的。宝儿的学校和我们人渣摇篮不同,她们龙南本身就是富人区,学校更是省重点。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山寨“腚靠腚”,没来由的有点发虚。 常相九看出我有点紧张,笑着安慰我:“有啥好紧张的,你呀就是当局者迷。虽然你小子没钱没势穿衣品味也一般,但是你没看出来么?那小妮子对你本来就有意思,好感这玩意就是这么奇怪,龙虾鲍鱼再好吃,我要是就爱吃土豆,神仙都拿我没招知道不?” 去你的吧,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就没见过这么安慰人的,先把我说的一无是处,然后又把别人比作龙虾鲍鱼,把我当成土豆。土豆咋了?没准还就真让常相九说对了,说不定宝儿就喜欢土豆。 我抱着大熊上了出租车,直奔宝儿给我的地址而去,下车之后,我仰望着眼前的大厦,腿肚子又开始没来由的有些转筋。 大厦从四层往下都是黑色亚克力的外墙,上面写着“天地七号会所”几个大字。这是整个dq市首屈一指的娱乐场所,一楼是酒吧,二到四层是ktv,地下三层都是慢摇迪厅和夜场。 以前经常听到这个地方,真正这么近距离观看还是首次。在我们人渣摇篮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抽着老人义,走着去天地”。学生都是比较穷的,一般都抽两块五一盒的老人义。在他们眼中,能进天地一号会所的,象征着在dq混的比较明白。所以一般吹牛逼装社会的,往往都会说自己在天地好使,去唱歌啥的都免单。 我掏出手机给宝儿打了个电话,让她出来接我一下。之所以没敢直接进去,是因为听说这里是会员制的,我怕保安不让我进。再一个我这个人对于陌生人还是有些腼腆的,宝儿带我进去就不一样了。 没多大会功夫,就听滴的一声,一个身穿黑西服的保安打开了玻璃门,接着宝儿出来了。我心想果不其然,人家这门是电子的,幸好我刚才没傻呵呵的上去推。 今天的宝儿打扮的让我眼前一亮,小格子衬衫,牛仔热裤,配上一双小白鞋。这么一副看起来很普通的打扮,被宝儿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的清新。宝儿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化妆,我以前问过她为啥从来不化妆,她跟我说她不会。这也正是我最喜欢她的一点,比我们学校那些画的跟鬼似的小太妹强多了。 宝儿一眼就看见了抱着大熊的我,笑着小跑过来,然后指了指我怀里的大熊,问我:“哎呀,好漂亮的大熊,是送给我的么?” 我傲娇的一翻白眼,逗她:“说啥呢,这是我兄弟,我带它出来见见世面的,顺便让它蹭点吃的啥的,我都快喂不起了。” “哈哈,行,那你一会让它敞开了吃,千万别跟我客气。”宝儿被我逗笑了,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往里走。她拉的挺自然的,我的心里却有些旖旎,一会上去我非得让那帮小白脸子看看,你们有这待遇么。 电梯里宝儿细细的打量了我两眼,然后忍不住笑问我:“你这脑袋是咋的了?这是啥造型啊?” 我把小脖子一耿耿,问她:“咋的?不好看啊?今年不就流行毛寸加啫喱么?我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根根立发型啊,是不是被我的外表迷住了?” “嗯,你别扎着我就行,都快被你迷死了呢。”宝儿笑着对我眨了眨眼,整的我小心脏砰砰直跳,长得漂亮是你的优势,老让我血压升高就是你的不对了····· 走到了包厢的门口,宝儿松开了拉着我的手,伸手推开包厢的大门。我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敌意的目光了,却发现一屋子小姑娘,唯一的一个男的,竟然还娘们兮兮的抹了唇膏。如果排除这个娘炮以外,我应该是这屋子里唯一的雄性动物了。我一瞄发现李雅婷也在,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于是向她点了点头,她也感激的对着我笑了笑。 我一进屋,这帮老娘们就炸开了锅,那个抹着唇膏的娘炮率先发难,掐着兰花指娘里娘气的问宝儿:“哎哟哟,这位小哥是谁啊?是不是婷婷口中的你的小情人儿啊?还不快给姐妹们介绍介绍,快别藏着掖着的了,没人抢你的。” 哎呀我去你奶了个后脑勺的,这死娘炮竟然跟宝儿论姐们儿········我看他说话时那胯骨轴子晃动的频率就想笑,幸亏中午吃的是冷饮,要不我胃火上来当场喷你丫一脸你信不? 有了这娘炮的带头,这帮小丫头都开始咋咋呼呼的吵吵起来,非得让宝儿介绍介绍我,一口一个小相好整的宝儿小脸儿通红。我是第一次看见宝儿这么腼腆的样子,怪可爱的。 这帮老娘们儿是真厉害,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宝儿整的都快臊哭了,我作为爷们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拿起麦克风,做起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宝儿的朋友,我叫高天赐。感谢大家的热情,也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宝儿的生日party,你们就放过她吧。” 我的一席话让场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宝儿也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没想到我这挺正常的开场白却让那娘炮抓住了把柄,她转过来开始挤兑我:“哎哟哟,说的跟宝儿是你家的似的。既然这么说,朋友这个解释可打发不了我们,具体说说,是什么朋--友啊?” 这死娘炮把朋友两字拉的特别长,一副意有所指的语气。我强忍着害臊,故作镇定的跟她说:“朋友就是朋友呗,普通的男性朋友。” “姐妹们听见没,男性朋友,都有性了还普通啥啊,比男朋友还近呢。来来来,我们一起祝愿他俩早日生猴子!”死娘炮嘴损反应快,尖声尖气的带起了节奏。 那帮老娘们在他的鼓动下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边拿着瓶子敲桌子,一边开始有节奏的齐声呐喊:“生猴子,生猴子!” 我跟宝儿俩的脸就像俩红灯笼似的,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女的一多我就有些磕巴。其实我平时挺能叭叭的,但是我此时却有些怂了,爱咋喊咋喊吧。一是从声贝上我确实干不过她们,再一个,我确实挺爱听的,哇哈哈哈······ 宝儿一脸苦笑的跟我说:“你别太介意哈,我这帮姐妹就这样,我们平常都闹惯了,她们这是觉得你人不错。” “哈哈,没事儿,其实她们说的挺好的,我觉得你应该往心里去,要不咱俩啥时候真准备准备生俩猴子啥的吧······”氛围挺不错,我也开始有些不正经起来。 宝儿微微一笑,脸色粉红的动了动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以我的眼神儿不难分辨出,那个口型分明是说了两个字“滚蛋”。 吵吵闹闹了半晌,服务员敲门送进来一个六层的蛋糕,通体粉色脆皮的外壳,上面洒满了珍珠糖,最顶端的那一层上站着一个糖捏的公主。这么大的蛋糕我只在婚礼上见过,估计价格得在大几千上下。我不禁有些暗暗感慨,这特么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老子从小到大过生日都是煮鸡蛋来的······· 这帮老娘们儿纷纷献唱,跟特么歌唱比赛似的,你一首我一首的没完没了。口中说着“祝宝儿生日快乐,下面这首歌送个宝儿。”然而唱的都是什么《后来》、《隐形翅膀》了啥的。唯一就一个听腼腆的小姑娘唱了一首跟生日有关的,还是《祝我生日快乐》,那曲调要多悲伤有多悲伤。大姐们,你们是来比歌喉的对不? “天赐大兄弟,你不给你家亲爱的来一首啊?”我正在这腹诽呢,娘炮又盯上我了,一脸怂恿的鼓动我一展歌喉。 开啥玩笑呢,老子现在还紧张着呢,万一一会唱着唱着磕巴了咋整?我苦笑一声求放过,然后跟他说:“兄弟你别难为我了,我是属于那种五音不全鸡飞蛋打型选手,我再把你们全唱跑了咋整。” 我没明白我这话说的哪里出毛病了,这娘炮白眼一翻,换了个地方坐不理我了。李雅婷偷偷跟我解释了两句,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娘炮最反感别人管他叫兄弟啥的,她们都管他叫“二姐”,我一瞬间感觉我的三观遭到了无情的蹂躏。 娘炮正在那声嘶力竭的唱着死了都要爱,宝儿起身跟大家说要上趟洗手间就出去了。她这一出去整的我又有点尴尬了起来,一屋子老娘们加个假娘们,让我有点坐立不安起来。好在李雅婷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聊了老半天,李雅婷突然眉头一皱,问我:“宝儿上厕所怎么这么半天呢?要不你去看看?” 我次奥,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苦笑着跟她说:“大姐你别闹了,她上厕所我咋去看啊?我站在女厕所门口喊她?要去也是你去啊。” 李雅婷一想也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出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八章 嘚瑟大了掉毛 我正百无聊赖着,常相九突然从门外穿了进来,屋子里这帮老娘们自然是看不见他的。我怕一会她们发现我自言自语,于是我换了个比较靠旮旯的地方坐了下来,常相九也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假装有些累了低着头,然后小声的问常相九:“九哥你刚才干啥去了?咋一下车你就没影了呢,我在心中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理我。” 常相九低头对着桌子上的酒杯闻了一口,然后一脸的陶醉还打了个酒隔,惬意的跟我说道:“九哥我刚才喝酒去了,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简直就是天堂啊,啥酒都有。” 我听得有些无语,你特么还说一刻不离的保护我呢,结果自己跑出去喝酒,这是护身报马还是个酒蒙子?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我其实是挺无所谓的,一天天的哪来的那么多妖魔鬼怪?这个世界上普通人多了去了,没有护身报马跟着的,一个个不也活的好好的么。 我问常相九:“那你咋回来了呢?我这儿也没啥事儿,不行你就再去溜达溜达。难得来一回,要喝就喝个够本儿,兄弟我是没那么多钱给你买好酒,等回家了你要是再馋了,我不上来。 我对着宝儿和李雅婷招了招手,她俩趁那仨小流氓没注意跑了过来,宝儿抓着我胳膊的时候,我发现一撮绿毛的那位眼睛明显的有些阴毒。 我笑了笑,跟他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老姨夫,我当初是先看上的你母亲,后来才跟你小姨走到一起的。你要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妈,她当初qq空间黄钻都是我给她充的,她签名上写着如果爱请深爱,若不爱请离开。我还让她坐在我腿上,我给她扎过小辫儿呢。” 我一番话说的一本正经,不光宝儿跟李雅婷,就连一撮绿毛身后那俩都憋不住笑。绿毛回头瞪了一眼那俩小跟班,他也不傻,知道我是在骂他。脸上的肉皮抽搐了两下,但是随即又摆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最膈应这种人,明明心里生气脸上却不表露出来,整的跟多有涵养似的。俗话说的好,要人的狗不漏齿。我看他慢慢向我走了过来,心里不由得小心了起来。今天我就看看你到底是想咋的,要是想打架正好,老子非得让你明白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绿毛一边走,一边把一只手插进了兜里。我怕他会掏出什么弹簧刀一类的玩意儿,于是把浑身的运动神经全部绷紧,他一发难,老子保准一个大脚丫子递过去。 “二龙你到底要干啥,宝儿又没邀请你,我都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李雅婷也看见了绿毛的动作,一脸又紧张又愤怒的神情大喊着。 她这么一喊我算明白了,原来这货就是那个二龙,就是一边跟李雅婷处对象,一边自我感觉良好给宝儿写情书的那位。别的不说,就李雅婷打胎这件事,老子对他的印象就已经是一百个深刻。要是别人还好办,既然是你,我也没必要跟你装啥文化人了。 二龙见我脸色阴沉,走到我身前半米处停下了脚步,微笑道:“别误会,相识就是缘分,这是我的名片。”果不其然,这货从兜里掏出一张黑色金边的名片。 我看他这逼样就恶心,好好一个高中生,还印上名片了,你跟我装啥高大上呢?心里虽然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有点下意识,我伸手就要去接那张名片。就在我将要碰到那张名片的时候,眼睛一花,分明看见二龙胳膊上出现一道虚影,好像是一只什么动物的爪子,对着我的胳膊抓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来不及反应,眼瞅着就要被那爪子抓住,身边的常相九嘲笑了一声,身子化作一道虚影,一巴掌就将那爪子给拍飞了。这一切发生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其他人没有开眼根本看不见,就连我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还愣着呢。在外人眼中,就好像我要去接名片,然后我和二龙就全都一动不动的呆住了。 反应过来的二龙一脸震惊,终于不再是刚才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跟我说:“想不到你也是马家的,别以为有两个畜生护着你就好使了,嘚瑟大了早晚是要掉毛的。” 哟呵,这特么还威胁上了,我今天就看看你能不能让我掉毛。我没有搭他的话,想他竖起了一根中指来表明我的立场。二龙被我这么一刺激,阴狠的瞅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跟那俩小盲流子说了声“干他。”后面那两条狗也听话,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来。 常相九呵呵一笑,跟我说:“天赐啊,仨废物是你的,黄皮子和小鬼儿是我的,咋样?能摆平不?” 我眉毛一扬,笑道:“今天要是归拢不了这三杂毛,老子明天就去吊销兽医资格证!”说罢我一个大脚丫子盖在了冲在最前面那货的胸口,给他蹬了一个跟头。这个脚印子就是哥哥我送给你的签名,拿好不谢,等哪天我火了这脚印子就值钱了。 说起来这三个货看起来倒是人五人六的,真动起手来根本不中用,瘦的跟麻杆似的一个个的,很明显是经常网吧包宿害的。没出十分钟,三人让我踹的人仰马翻。 再看常相九那边,我简直都快要笑出声来。从我这边一动手开始,三个人影就从二龙身上闪了下来,一个穿着打扮跟二龙差不多的小青年,嘴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不用猜这个应该是黄皮子。剩下两个鬼气森森的,一边打还一边哭丧着脸,看道行也高不到哪去,管他们叫清风他们都有点不够格,顶多算是小鬼儿。两鬼一黄让常相九耍的团团转。 由于叮叮咣咣的声音实在是不小,好多唱歌的都从包厢里出来看热闹,将我们围在了中间,宝儿那帮朋友也不例外。看样子他们是认识这个二龙,都不带问因为啥的,纷纷给我加油,让我狠狠的揍,可见这货人缘咋样了。 二龙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蹭着墙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一边鼻子还冒着血是被我刚才一拳头闷的。他见我还要动手,连忙一摆手,死驴嘴硬的叫嚣道:“你特么知道我爸是谁么········” “你爸是李刚!次奥。你刚才不说嘚瑟大了掉毛么?老子今天就给你来个永久性脱毛!”我特么管你爸是谁,我是替你爷爷教育的你。 其实我也怕打出事儿来,所以下手也不算太重,没往脑袋上招呼。但是我是真膈应他那张嘴,所以一手薅着脖领子,一手伸成巴掌疾风骤雨般往他嘴巴子上招呼。他那俩小跟班儿见事儿不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装死。 另一边的黄皮子看见此刻的场景,眼中一急,朝着旁边一个小鬼儿使了个眼神,然后这黄皮子突然发了疯似的抢攻了几招。那小鬼儿跳出战圈,一个闪身上了旁边儿一个服务员儿的身,服务员翻着白眼儿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六十九章 终于在一起 这一幕给我看蒙了,咱们打架你祸祸服务员儿干啥啊?我跟那服务员儿非亲非故的,你要是绑架他逼我就范也不好使啊······· 常相九见跑了一个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把手中的小扇子往腰上一别,身子一晃化作一条四五米的大蛇。眼睛冒着绿光,带着一股黑烟就窜了过去。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手的,就发现他又化成了人身,一手拎着一个尾巴朝上脑袋朝下蔫头耷脑的黄皮子,一手捏着一缕青烟。 我看两只小鱼小虾已经被常相九摆平,于是我狞笑着问被我薅着领子的二龙:“咋样?还有毛没?”二龙一脸羞辱的别过了头,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他那哀怨的小眼神儿看的我有些想笑。 我松开手又走到地上那俩的身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俩的脸,问道:“你俩呢?还有毛没?” 这俩货身真不争气,异口同声的回答我:“大哥别打,没毛了,没毛了。”这话一出口,满走廊的人哄堂大笑。 我也憋不住笑,一人踢了一脚,笑骂道:“没毛了就快起来,别特么在这跟我装死。以后别跟这样的杂碎混,另外记住一句话,嘚瑟大了掉毛,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真挺佩服这俩货的,人只要不要脸,以后做什么事儿都不难。这俩玩意儿以后假以时日肯定大有成就啊。 “知道了就快滚!”我将眼睛一瞪,对着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俩人喊了一声。他俩也果然没让我失望,分开人群就窜了出去,比他俩来的时候都快。 我又来到了二龙的身边,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这个结果都是你自己找的,我本来还想跟你好好说话呢,但是你上来就要动手我也不能站着让你打是不?老爷们就是这样,有错承认挨打立正,今天你犯在我手里我也不过分为难你。两个要求,一,以后离宝儿远远的,她有对象了。二,跟李雅婷道个歉,这个本来不该我管,但是你做了那么人渣的事儿,给她道个歉也是你应该的。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咱俩都是一个道上的,你应该明白,我要找你并不难。” 我话音落地,发现李雅婷对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刚才给我加油叫好的人里,属她喊的最凶,可见她狠二龙狠成什么样。这事儿不难理解,换成谁都得这样,与其说狠更多的倒不如说是恶心。 我自问我说这话说的没啥毛病,虽然语气强硬但是我也没过度为难二龙。试想一下,今天万一被撂倒的是我,就二龙这德行,不一定咋在宝儿她们面前羞辱我呢,我这已经给他留足了面子,毕竟除了他骚扰宝儿我俩也没啥大仇。一家女百家求,只不过他的做法有点为人不齿。 没想到二龙听我这么说倒跟我玩起了滚刀肉了,眼睛一立,跟我横上了:“我承认你家那位有两下子,但你也别以为我家的全是杂鱼,谁家还没有两个教主是咋的?今天我栽在你手里了,你等着,咱们山不转水转!” 这货说完就要走,我上去一把给他又按地上了。我心里这个气啊,你还跟我山不转水转呢,我看你特么是转向了吧?我放那俩走是因为他俩是跟班儿,我特么让你走了么?跟我装个逼就想跑,你当你大爷我在这哄你玩儿呢? “小比崽子,我给你脸你不要脸,今天我要不把你屎给你打出来,我特么算你眼儿紧!”我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又举起了大巴掌,给二龙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 “给我住手!”正当我准备再抡圆了给他十块钱儿大嘴巴子的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紧接着一个中年汉子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票穿黑西服的大汉。 二龙听到这个声音就跟见了亲爹似的,睁开眼睛一脸喜意的喊了一声“王叔!”然后又满脸委屈的叫道:“王叔,我来你这给你捧场,没招他没惹他,这小子上来就揍我,你管不管?” 我算听明白了,这中年汉子应该是天地七号的老板,我说为啥他身后那一票人的穿着打扮跟这里的安保那么像呢,感情这里就是人家开的。二龙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当真了得,其实他说不说都不打紧的,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老板也是人家的熟人,看来今天这场面有些不好办了。 “王叔叔好!”还没等中年汉子答话,我身后的宝儿此时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她走到我身边,然后抓住我的胳膊暗自捏了一下,意思应该是让我别说话。 我脑子有些短路,这是闹哪样?这天地的老板交友这么广阔么?是个高中生都认识他? 姓王的对着宝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我手中的二龙也点了点头,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皱着眉毛打量了我半天,然后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位小兄弟是混哪里的?你要是来我天地七号玩儿,我王利一百个欢迎,但是你要是来闹事儿的话,呵呵,这些年在我这里横着出去的也不是没有!” 他这话说的我心里气愤难平,看特么把你能的,你还让我横着出去,你干脆把我生出来得了呗? 年轻人就是这样,不一定所有人都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热血一上来肯定控制不住。我眉毛一立就准备开喷,打虽然肯定打不过,但一会九哥捆着我窍,跑我还是跑的了的。因为有这个底气,所以我也没打算太惯着他。我正要张嘴准备开喷,宝儿又用力的捏了我一下,于是我又憋了巴屈的把嘴闭上了。 宝儿颇有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跟姓王的说道:“王叔,这件事不怨天赐。我今天过生日,请的都是我的好朋友,结果二龙上来就对我又拉又扯的。天赐是我男朋友,这样的事儿放在哪个男的身上能受得了?所以天赐才出手替我教训了他。” 姓王的没有说话,二龙却有点急眼了,对着姓王的大喊道:“王叔你别听她胡说!这小子就是无缘无故的揍我,而且他根本也不是宝儿男朋友。你跟我爸和宝儿她爸是好兄弟,要是宝儿打我我肯定不为难你。我在你这让一个外人揍了,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正要说话,却发现脖子一沉,接着我就发现宝儿的脸跟我越来越近,我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我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接触的瞬间,柔软而又温热。 我想到过无数次和宝儿接吻的场景,但却绝对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这虽然不是我的初吻,但是我发誓我一辈子不会忘记这个感觉。那一瞬间感觉吻我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就像是吻到了闪电,从嘴唇到心里都是麻麻酥酥的。 接触的时间短暂又漫长,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两个矛盾的词汇。宝儿跟我分开后,脸上红红的,她不好意思的跟姓王的说:“这回你信了吧?王叔你要是还不信可以给我爸打电话,他不仅是我对象,还是我爸的干儿子,我受欺负他能看着么?” 二龙此刻看我的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但是我一点也不生气,我甚至还有些感谢他。我一直想跟宝儿表白却又胆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水到渠成。其实我明白宝儿对我有好感,但是我就是不敢去捅这层窗户纸。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怂,可能是因为宝儿太优秀了吧····· 我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他们接下来说些什么我都没有在意。只记得最后姓王的跟我说,这毕竟是在他的地头,闹太大了不好看。让我把二龙放开,并且应二龙要求,让我把他的什么玩意放回去。我根本没听进去,只是下意识的放开了手,然后木讷的点了点头。常相九一脸不争气的看着我,然后把那黄皮子和那个小鬼儿给放了。 姓王的说了两句“祝宝儿生日快乐,在我这好好玩,有事叫王叔叔。”之类的话,然后就走了。 一帮小姑娘像对待英雄一样,众星捧月般把我和宝儿围在中间,然后又回到了包厢当中。刚才宝儿吻我的时候,这帮老娘们就像傻了一样,纷纷的张大了嘴巴,我也没比她们好到哪里去······· 宝儿一直不敢看我,我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也不敢看她。娘炮偷偷的捅了我一把,小声说道:“喂,你是不是爷们儿啊,还不趁热打铁?” 他鼓捣我半天,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来到舞台前拿起了麦克风,深情的说道:“下面我唱一首《做我老婆好不好》送给宝儿,我的问题,就像这首歌的名字一样,希望·······”希望啥我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于是我干脆脸红脖子粗的唱了起来。 “走过多少路口,听过多少叹息,我认真着你的不知所措~········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走,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陪你日出,陪你日落,到老。”一首歌唱的情深意切,宝儿的脸颊红红的,不敢看我。 我走到大熊面前,从领结里拿出了那张叠成了心形的贺卡,展开后读出了那一段话:“我知道我的长相做不了你的王子,但我愿意做你的骑士。白天我保护你,晚上让它替我站岗。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偕老才是结局。” 我没有刻意装作深情,一段话读的很轻。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真挚过。再抬起头时,宝儿的眼角已经挂上了泪花。她双颊粉红满眼感动。一屋子的小姑娘里,有些比较感性的也开始泪眼婆娑。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屋子里开是响起了有节奏的祝福:“在一起!在一起!” 我走到宝儿的身前,心里既有忐忑也有期待,她的答案对于我来说,无外乎天堂与地狱。 宝儿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眼神清澈而真挚,我没有闪躲,因为我想让她看清我。宝儿红着脸轻声的问我:“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么?” 我没有说话,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便宜你了吧。”宝儿展颜一笑,那笑容就像清风拂过花朵,我的心都开始随着她脸颊上的酒窝颤抖。 “噢!~~~~~”这帮老娘们一阵欢呼,纷纷喊着亲一个,更有甚者,干脆打开了酒瓶子摇晃着当香槟。宝儿没有了刚才的霸气,我俩就像两只被人注视的猴子,害羞的谁也不敢动。最后还是宝儿比我强一点,迅速的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 爱情的味道,真他妈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章 元神出窍去偷窥 恋爱中的人智商基本为零,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以前我听见我们班谁打电话秀恩爱,那绝对是一百个鄙视的,恨不得一口黏痰啐他脸上。可是最近一个星期以来,我给宝儿打电话时什么“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话,就跟不要钱儿似的,说的可自然了呢。 眼瞅着就要开学了,宝儿在电话中有些不舍,跟我说:“明天就要开学了,最后一个学期我估计都要忙着备考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我想你咋办啊?” 宝儿别看平时一副高冷女神的样子,恋爱中的她和其他的小女人也没什么不同,整天对我黏黏腻腻的,弄得我甜言蜜语始终挂在嘴边上。这几天就连我爷我奶都发现我不对劲了,也难怪,我最近动不动就一个人傻笑,对此胡菩淘和常相九是表示鄙视的。 我给宝儿的答案是,你学你的,你来不了不耽误我去啊,反正我那两个逼分儿也注定是考不上了,老子接下来一个学期就当是陪你了。宝儿听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又幸福又担忧的,她问我准备以后咋办。我跟她说我都想好了,如果自费的话,我就在沈阳找个三流学校。就算自费不成,老子打工也要去沈阳。 我说这话的时候宝儿很是感动,梨花带雨的跟我说:“你真好,咱俩在一起始终都是你在付出,你一直这么惯着我宠着我,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腻了呢?” 我故意装作生气,跟她说:“你这咋还老动不动就怀疑你家掌柜的人品呢?我走南闯北几十年,全靠诚信做买卖。老妹儿你买了我你就放心,咱们这除了不包退,剩下啥都包。” 宝儿在我面前笑点总是那么低,三句两句就笑的不行了,跟我说让我乖乖的,尽量努力复习复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躺在床上,借着窗外的月光我又回想起了当天的场景,在ktv发生的一切对于我来说还像是做梦一样。 那天玩到很晚,最后切蛋糕的时候,大家让宝儿许愿,宝儿非得让我跟她一起许。最后宝儿问我许的什么愿,我说跟她许的一样。宝儿笑着跟我说:“我许的是你死在我前面~~” 我听她这么说,也一脸坏笑的回答她:“嗯,我许的是我要比你活的长。” “你·····”宝儿当时眼睛一瞪,举起小拳头就要揍我。我根本没躲,这可不是我怂,我媳妇儿要打我我躲了那还是爷们儿么。 一场生日聚会在喧闹中结束,我送宝儿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我当时本来想打车的,因为毕竟很晚了。宝儿跟我说还是做公交吧,我猜她是想和我在多腻一会儿。我俩坐在最后一排,车上零零星星的没几个人。广播里放着夜的钢琴曲五,我俩一路上都在静静的听着,两只手牵在一起,手心处全是汗却没有谁感觉难受。 我当时没有跟宝儿说,我的愿望真的跟我说的差不多:希望我和宝儿永远在一起,等到老到不行不行的时候,我希望她先走,我怕我先没了她会觉得孤单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是感觉心里面美滋滋的。迷迷糊糊间,我好像来到了宝儿她家似的,她家大门开着。我向里面喊了两声,没有人回答我。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好家伙,她家这楼上楼下的是真大啊,我这七拐八拐的都快迷路了。走着走着我发现三楼有一间屋子是粉色的门,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肯定就是宝儿的房间了。 我想敲敲门,手在触碰到门的一瞬间竟然穿了进去,我又试了两次,发现这门根本就拦不住我,我也触碰不到它。于是我咬牙往门上一撞,竟然真的就来到了屋子里。 宝儿并不在房间当中,但是我已经很确定这是宝儿的闺房了,因为我送她的大熊还在床上坐着呢。我看着满屋子的粉红色,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小激动,这是我第一次进宝儿的闺房啊,提鼻子一闻真香。 我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当我看到床边晾衣架上的东西时,顿时有些鼻血横流的感觉。那里正晾着一套bobo熊内衣,而且还是两侧系带的。我不自觉的幻想了一下宝儿穿上这套内衣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啥,宝儿的脸就是重合不上。 我正在那努力幻想的时候,隐约的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我有些好奇的顺着声音找了过去,竟然发现宝儿的卧室里面竟然还有一扇门,看样子应该是洗手间。这哪是卧室啊,人家卧室都快比我家两室一厅大了,卧室带阳台带书房还带洗手间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走近后才发现,洗手间竟然是磨砂的玻璃门。虽然里面看起来雾气腾腾的,但是隐约的还是能看见宝儿那曼妙的身影。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过我这样的感觉,那就是想干不敢干,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一件事。我在心里连番斗争后,终于还是········ 我发誓,我就看一眼,就一眼就好。反正宝儿都是我媳妇儿了,我这算情趣不算偷窥。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把脑袋透过玻璃门伸了进去。里面蒸汽太浓,实在是看不清楚,于是我又栽楞着身子努力的往前探。 雾气渐渐稀薄,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眼瞅着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也有草神陀罗尼,也有鬼神陀罗尼,诸恶鬼神傍不得,奉请十地鬼神灭!” 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我就觉得后脖领子被人拽住了,然后身边的景色飞快的倒退,接着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就发现我师父那张满脸褶子的老脸出现在眼前,正一脸怒气的瞪着我。刚才那旖旎的场景与我师父的老脸落差实在是太大,我特么委屈的都有些想哭了,师父,我恨你! 我师父还没等我说话,劈头盖脸的就开始训我:“没出息!作为马家弟子,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为师这边给你打窍,你那边竟然灵魂出窍跑去偷窥?” 什么?灵魂出窍?我啥时候有这个本事了?我有些委屈的跟我师父说:“这能怪我么,又不是我自己跑去看的,再说师父你这说的也太难听了。我看我媳妇儿还犯法啊是咋的?” “胡言乱语!为师正在给你打心窍,这个时候必须固守本心,你在这个时候灵魂出窍做那样的事,一个不好就走火入魔万劫不复,最好的下场也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师父听我犟嘴顿时急眼了,伸出巴掌就要扇我。 我听他这么说也害怕了,好在师父没有真的揍我,我缩着脖子问师父:“师父我啥也不知道啊,睡着睡着突然就过去了,为啥会灵魂出窍啊?” “哎,说起来也怪为师。文打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与其说是打窍不如说是助你修炼,等你静脉扩张到一定地步,自然而然的窍就开了。修行是一个向上的过程,你过往的一切冤亲债主能愿意看见你好么?试想世尊释迦摩尼成道之时,魔王波旬还降下各种鬼魅前来迷惑呢,何况是你呢?修行在某些角度来讲究是与冤亲债主拔河,你好了他们自然就弱了,你弱了他们就会趁虚而入,所以每到关键的时刻你一定要小心。” 师父说着说着,突然间又满脸怒气,骂道:“我早就看你心性太浮,没有定力。这也是我当初不愿意给你文打的根由,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么一点点诱惑都承受不住!出窍了本来没什么问题,你如果能控制住自己,你自己就能元神归窍,这还是对你心性的一次磨练。没想到你能那么不要脸,早晚是你的你急什么?没出息!” 我被师父说的老脸通红,但是我是真不敢跟他犟嘴,别看他平时对我慈眉善目的,但是我可不敢把他当做善茬。一个敢挑起整个地仙界与天庭战争的胡六太爷,会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我脑容量再低都不会那么想。 我师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重重的对我说:“你的眼窍已经开了,为师手稍稍重一点你就咿咿呀呀的喊疼,一个眼窍整整用了一个多月。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武打,三天一窍你小子给我挺住了。别哼哼唧唧的让我生气,我胡清风也不想教出一个怂包徒弟!你是天妒星的身份,动不动就有灾劫临身,没有一身保命的本事也不行。不说你,你那小女朋友跟你在一起命数也会改变,你做为个爷们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话,那还不如死了得了。” 我师父驾驭人心的本事当真了得,我这刚处对象正在满腔热血的时候,他跟我玩这个,我没理由不上当。于是我当时就被师父给刺激到了,挺胸抬头的跟我师父吼道:“师父你就尽管来吧,该咋整就咋整,一点儿也不用惯着我。你徒弟我要是叫唤一声,明天我就挥刀自宫去!” 我师父闻言嘿嘿一笑,喊了声:“挺住!”然后就化作一缕光芒飞进了我的身体里。我不知道为啥,感觉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我师父那句挺住,我怎么听怎么像受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一章 说不出的歉意 师父闪身进入我体内的一瞬间,他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徒儿挺住,师父现在开始给你打心窍,过程可能会有一点点痛苦,别给我哼唧。心窍打开后仙家就可以在你心窍里呆着,跟你契合大大提高会增加施法的功效,同时也能与你心灵沟通,这是每一位出马弟子都必须经历的过程!” 师父的话让我一阵的紧张,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口中的只有一点点痛苦。但是刚刚我已经把牛吹出去了,拉出去的屎肯定不能坐回去,我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师父你尽管来吧!” 师父没有再废话,我只感觉全身的力气被一瞬间抽空了,然后心脏就好像被人抓在了手里,一阵阵的房颤与早搏的感觉让我有些想要干呕。我不知道你们见没见过菜市场里乏氧的鲤鱼,此时我就是这样,拼命的让嘴巴一张一合来努力呼吸,却依旧被憋的青筋暴起。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放弃,但是我发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根本无法喊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时,突然间一阵剧痛将我的思想又拉了回来。我感觉到心脏受到了猛烈的撞击,那种力道不亚于被马格南子弹击中。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冥冥中我听到了“咔嚓”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疼的连大脑都不正常了,大概这就是心碎的感觉吧。 终于结束了,我这么想着。我努力的抬起了颤抖的胳膊,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不是我被疼哭了,而是那种剧痛刺激到了我的泪腺。就像迎风流泪一样,根本不受控制。 还没等我庆幸痛苦结束,又是“咔嚓”一声,心脏再次遭到重击。然后每过几秒一下,正好在我刚刚缓口气后就有下一击的到来。我就像是一个被绑在靶子上行刑的囚徒,惨无人道的是,我被行刑官拿着连狙一枪一枪的折磨。 那一下下穿心似的剧痛每一下都足以让我崩溃,但却又都被我奇迹般的坚持了下来,我不知道跟特务的刑讯逼供相比怎么样,但是我想象中生孩子的痛苦大概就是这种级别。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的感觉开始减弱,直到心脏的某一处像是通气了一样。我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床角。衣服被汗水黏在了身上,连床单都湿透了。 我努力的喘了会气,然后挣扎着往旁边挪了挪,换一块干爽的地方缩着。我现在满脑子就一句话,那就是为什么会这么疼? “还行,没哭爹喊娘是个爷们儿。师父我今天下手故意重了一点,为的就是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凡事都需要有定力。你的命数注定你和普通人不同,你小时候在你父母眼前做错事,父母出了三个字“别灰心”。虽然我很内疚,但是我以后会让她知道,我在另一方面一样能活的精彩。 宝儿当晚给我来了个电话,告诉我她估分估了六百五十多。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虽然是开心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真特么嫉妒她······她跟我说她准备按计划报志愿,报东北大学。我俩都没有说话,因为早早的就已经约定过了,我会去找她。 成绩刚下来的第二天,我爸和我妈就做动车回了大庆。见到我爸妈的一瞬间,我有些想哭。我感觉好像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不知不觉中,我爸的脑门上头发更少了,腰板也不直了,我妈的眼角已经爬上了皱纹。原来在我任性的时候,他们已经默默的老了。 那是我十几二十年来第一次和我爸坐在一个饭桌上喝酒,我爸还是那么沉默寡言,但是他在自己干杯的同时,总会给我也倒上满满的一杯。 辛辣的二锅头刺激着我的味蕾,也刺激着我的泪腺。我不想让我爸妈看到我的眼泪,于是我走到了里屋,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礼物。 “这是我假期打工时挣钱买的,我妈气管不好,我给她买了个羊绒围巾。爸你不是打电话说过你有老寒腿了么,我琢磨着给你买了副护膝,多少能顶点用。”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我说话的腔调有些哽咽。 我妈接过围巾的瞬间泪如泉涌,我爸的眼圈也红了,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又给我满上了一杯,沙哑的说:“来,干了。” 我知道我这么多年让他们多不省心,小的时候我多灾多难,逼的我父母恨不得走到哪都把我带着。后来姥姥把我带走后,我度过了童子命劫,家里也有了药王娘娘坐镇。我爸我妈又开始出去打工,拼命的想要供我上大学。到头来,我就以这么一副成绩来回报他们。就是这样,我爸我妈都没有骂我一句打我一下。 我说不出那句对不起,只有用这小小的举动表达我的歉意。没想到几十块钱的东西,却戳到了爸妈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记得以前听过这么一句话“父母给孩子东西时,孩子是笑的。孩子给父母东西时,父母总是哭的”。我为这句话感动过,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设身处地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二章 准备出马 一顿饭吃到了深夜,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就连我爷我奶都比以前睡的晚了一些,无奈最后还是熬不过我们爷俩。 不知不觉间,我和我爸已经将两瓶二锅头干掉了。我妈担心想要劝我俩睡觉,被我爸一句“老爷们儿说话,老娘们儿别插嘴”给怼了回去。这是我长这么大小,第一次见到我爸敢这么和我妈说话。我妈倒也挺给他面子,说了一句“看把你出息的”然后就自己先进了屋。 我和我爸没人管了更加放肆,开始扳脖子搂腰兄弟相称,甚至我爸还叫嚣着要带我出去继续整······ 其实我知道,我俩谁也没有醉,只不过是借着酒劲宣泄感情罢了。我爸平时是一个闷葫芦一样的人,尤其是对我,基本是没有什么话的。我也由于小时候的隔阂,对他渴望又胆怯。 我感谢那两瓶二锅头,因为它让我们爷俩这么多年的隔阂,在悄无声息间打开了。 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我慢腾腾的洗把脸,然后给药王娘娘上了柱香。我妈说她根本就没法睡,因为半夜我和我爸隔着两个屋子打呼噜,一个比一个打的响。 我爸憨声憨气的哼哼了一声表达不满,他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话少,但是明显能看出心情不错,大手一挥跟全家说:“都这个点儿了,干脆也别做饭了,咱们出去找馆子搓一顿儿得了。” 我奶听了立马不乐意了,损白我爸:“一天你能挣几个钱儿?苦巴苦夜的熬来俩钱儿就开始烧包,出去吃能有在家吃的好啊?昨晚菜剩了不少,我再下点儿面条在家吃得了。” 还没等我爸说话,我爷先不干了,急头白脸的跟我奶吵吵:“你个败家老娘们儿就会扫兴,四小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人家想跟儿子吃个饭你瞅你横扒着竖拦着的。今天就出去吃,我掏钱!” “你掏钱?你钱打哪来的?花完了再问儿子要?你个老不要脸的········” 我奶说完这话我爷已经开始回屋找拐棍儿了,我奶也没惯着他那套,回身将笤帚攥在手中。我一瞅这老两口都要动武了,连忙出来拉架:“停停停,别闹,老胳膊老腿了别瞎折腾。今天这顿饭我掏钱了,我假期兼职的钱还剩好几百呢,再说我也有事儿要跟我爸妈商量商量,穿衣服快走吧。” 在我和我爸妈三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将老两口手中的武器抢了下来。一路上我爷我奶都朝两面撇着头,相隔好几米远谁也不看谁。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我爷我和我奶都在较劲,俩人因为抢着夹一颗花生豆,盘子都快给杵翻了。我让他俩闹腾的一口也吃不下去,干脆放下筷子跟我妈说:“妈,我有点儿事儿想跟你俩商量商量。” “啥事儿啊,说吧。”我妈见我这么郑重其事,也把筷子放下了,然后又一脸警惕的补充道:“我可跟你说啊,不许有说啥不念了的话。”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跟她说:“是这样,你别激动哈,这两年发生挺多事儿,我一句两句也说不明白。出马仙这一行我相信你也知道,小时候刘瘸子那个故事不还是你给我讲的么,我身上其实也带着仙缘呢,估计也快要出马了,我寻思跟你俩商量商量·······” 我语速飞快一气呵成,怕的就是我妈打断我,没想到还是被她打断了:“你又闹啥幺蛾子呢?好好学不上你还要跳大神儿啊?你这一天想一出是一出,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我妈比我语速还快,气得满脸通红。还好我爸拦住了她,劝道:“你别老动不动就急眼,儿子也这么大了,你让他把话说完。” 我妈虽然强忍着怒气,但还是暂时安静了下来。我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我爸一眼。我发现我爸看我的眼神也挺严肃的,估计我要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他也不带惯着我的。 我苦笑一声,然后开始慢慢的讲述起我这两年的经历。从胡菩淘与常相九的出现,再到机缘巧合下给李雅婷破关的事情,然后见到了常万法他们,还有最近我师父给我打窍啥的。不过我都是挑拣着说,说给李雅婷破关那一段,我只说她运数有点低,找的大神儿当时下不来神儿而我却来神儿了,然后就把关给破了。我把那些鬼啊神儿啊的尽可能的省略掉,毕竟对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这一切实在是太扯了,说的越详细越像是编的。 一顿讲述下来我已经口干舌燥,在看我妈的眼神时,发现她一脸的不相信,竟然还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我。我有些无奈的在心中喊了一声小黑,接着小黑就从我胸口的小棺材窜了出来,我爸妈他们没有开眼自然是看不见的。自从我开了心窍以后,跟仙家的联系已经不需要嘴了,心念一动就能沟通,当然,有一定的距离限制,目前只适合我的报马和在我胸口带着的小黑。 小黑恭敬的对我抱了抱拳,问道:“地马唤小黑何事?” 我在心里对他说:“我跟我妈说出马的事情,结果被她给当成神经病了。帮个忙,随便举起桌子上的盘子杯子啥的,啥都行,我好给她个解释啊。” 小黑一脸的为难,吭哧瘪肚的跟我说:“在凡人面前显神通是犯天条的,这·····这······” “你咋这么死心眼呢,你一没用神通骗钱,二没用神通害人。你帮我取得我妈信任就是帮我出马,我出马后积累功德你这不也是大功一件么?”我先是祈求又是逼迫的跟他说:“再说了,我不出马咋帮你主人刘国富查事儿?你就打算让他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做孤魂野鬼啊?” 小黑听我这么一说,牙关紧咬了好半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看他答应,顿时没开眼笑。 “干啥玩意儿呢?满脸飞眉毛的,你这孩子是不是犯癔症了,真魔怔了还是咋的?”我妈见我脸上表情飞快的变化,顿时又急眼了。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她眼前的茶杯,小黑配合的将那只茶杯端了起来。他们都是肉眼凡胎,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惊悚。就看见一只茶杯在我手指的指引下,先是凌空漂浮起来,接着又稳稳的落在了桌面上,里面的茶水一点都没有溅出来。幸好我们选了个单间,要不早就有吃瓜群众上来合影了········ 我发现我爸我妈早已经张大了嘴巴,就连一只在斗嘴的我爷我奶也都停止了动作,我爷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我奶奶在胸前画着十字架。小黑见事情办成,苦笑一声后回到了我胸口的小棺材里面。 片刻之后,我爸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皱了皱眉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知道自己的路要怎么走。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认为是对的,那么你就去坚持。爸别的本事没有,这么大岁数也拼不了几年了,但是你认定的事,爸支持你。” 我爸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的话,我听得出他话语中的真挚与关怀,我感动的点了点头,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不行!”我还没等喝完,我妈立马打断我俩,跟我爸说:“他还这么小懂个啥?等我给他姥打个电话再说。” 我爸没有反驳,只能对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意思是决定权不在他手中。我只能苦笑着像他点了点头,没事儿爷们儿,我能理解你,意思到了就行了。既然我妈说要问我姥姥,那我也就没啥可担心的了。药王娘娘都是我姥姥让我供的,我这仙家都跟药王娘娘有关系,我猜我姥姥根本就知道这回事儿。 吃完饭后,我让他们先回家,我自己要去剪个头。一个学期了,除了打窍就是睡觉念真言,剩下的时间就是去找宝儿,我都好长时间没理发了,用宝儿的话说“你这是要打算等长发及腰,跟我姐妹相称啊?” 我跟理发师要求剪一个今年最流行的发型——火山式,就是将两边鬓角直接剃成贴头皮,上面修剪出层次,发胶一抓贼精神。我看了看镜子中的我,感慨着明天开始出门要带口罩了,要不万一被哪个星探发现了死缠烂打岂不麻烦,毕竟出马弟子的我,已经与巨星无缘了。 回到家中拿钥匙开门,一进屋就发现我爸我妈正在愣眉愣眼的看我,给我看的都有些发毛了。一个发型而已至于么?以前我剃卡尺都没看见他们这么惊讶过。 我妈上前打量我半天,然后又往门外看了看,最后关上防盗门后跟我说:“你问问仙家具体出马的日子,日子合适就抓紧办了吧。”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妈,这咋转变这么快呢,刚才吃饭时还一百个不同意呢。我茫然的看着我爸,问他这是咋回事儿,到底发生啥了。 我爸脸色煞白的跟我说:“你妈刚才给你姥姥打电话了,你姥姥说你确实有一堂仙家,说这些仙家是保护你的,早立堂子你才能早安生。你妈电话刚放下,我俩就看见你回来了,跟你说话你也不吱声,然后就进屋了。我和你妈正纳闷呢,然后你又开门进来了,还是不说话就进屋。就这么大会儿,你都从门外进来好几趟了。” 我心里苦笑一声,心里猜到这估计都是我仙家干的,因为我师父胡清风就在我家呢,况且我家又药王娘娘镇着,其他任何邪祟也进不来啊。在外面我可能会遇到麻烦,但我家里绝对不会出问题,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我安慰我爸妈说这是我仙家开的一个小玩笑,然后跟我妈说不用他们操心,到时候我自己找搬杆子的就行。没想到我妈又不干了,跟我说现在啥样的大神儿都有,骗子有的是。她听人家说,如果碰到二把刀整不明白的师父,容易把堂子归拢的乱码七糟的,仙家报不上名或者报错名会生怨恨,最后搅的家破人亡的都有。 所以我妈的结论是,我还太小阅历浅,在外面接触的不一定是啥样的人,所以她要托人帮我找厉害的大神儿。我心里有些郁闷但也没反驳她,毕竟她是我妈是为我好。常万法都说了,我家这杆子不是一般人搬得下来的,当时我还不明白。直到我师父跟我讲了护法教与地仙教的由来我才明白,整个东北出马界只有我的堂子是地仙教的,在上面眼中属于黑色组织。哪个供堂子的敢来给我搬杆子?不怕被天庭打成同党啊?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等我妈找的人掉链子了,我再给施少钟王东阳他俩打电话。虽然我不明白为啥他俩能给我搬杆子,但既然当初常万法都那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跟我爸我妈聊了一会后,终于将他俩安慰妥当,然后我就回了屋。进屋后我立马点燃了一根教主香,想要请我师父现身问问出马日期。(这里科普一下,平常上香的时候都是上三根,这三根叫做堂香,是给全堂人马的,一般等到出马后根据胡黄常蟒、白家医堂、清风烟魂等,有几排堂子摆几个香炉。当有重要的事要召请教主时,有一根酥油浸泡过的比较高比较粗的香,这就是教主香,只点燃一根请教主落座。) 没想到教主香燃的飞快,这表示我师父受到了香火,却迟迟没有现身相见。不知道其中原因的我开始在心中召唤常相九,没想到常相九和胡菩淘一起从娘娘像里走了出来。 还没等我问,常相九收起了往日的吊儿郎当,神情严肃的低喝道:“传教主法旨,后日午时乃缘定吉时,届时教主带全堂人马挥兵下山,登堂落座,仙家好友与一众眷属会来观礼,地马早做准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三章 安排妥当 我也被常相九严肃的气氛所感染,恭敬的一抱拳,说了声:“谨遵教主法旨。” 常相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拍着我的肩膀笑道:“总算熬出个头来了,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该准备的一样不能少。不过你放心,也花不了几个钱,等你出马以后随随便便看个事儿就回来了。” 这话说的,就跟我平时多小气似的。我讪讪的笑了笑,然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我有些不满的问常相九:“哎,我说九哥,你们之前让我别担心我爸妈不同意我出马,还跟我说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功到自然成。感情你们的顺其自然就是装神弄鬼吓唬我妈是不?老实说,我妈看见我一次一次的进屋是不是那你们搞的鬼?” 常相九听我这话一脸的委屈,还没等他辩解,胡菩淘抢先说道:“这你还真冤枉你九哥了,早就跟你说了,我们仙家是不能随随便便对着凡人显神通的,更别说装神弄鬼吓唬地马的母亲了。你是不知道,就因为你非得让小黑用杯子蛊惑你妈这一件事,我们都被教主好一通骂。你妈看到的东西叫做天人感应,一般出马弟子出马前都会有各种征兆,这种感应就是其中之一。你那影子一共出现八次,代表人身八苦。分别为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与求不得,出马前夕八苦相现,预示着你从踏上修行的道路开始,终归有一天能够脱离八苦,得偿正果。” 我听得玄玄乎乎的,难不成出个马将来还能成佛不成?我把我的疑问跟胡菩淘一说,胡菩淘切了一声,抢白我道:“想的美,我们所在世界叫做娑婆世界,娑婆汉译过来就是堪忍的意思,为什么叫做堪忍?世尊释迦摩尼佛有云,南阎浮提娑婆世界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此世界乃五浊世界,此世界众生堪堪能够忍受,所以叫做堪忍。娑婆世界号称有堪忍百苦,累世作恶之人还有不堪忍万苦,你这八苦算什么?” 我彻底被绕蒙了,于是我干脆的问她:“那你刚才还说我终有一天能脱离八苦,得偿正果?” “谁跟你说正果就是佛果了?菩萨不是正果?罗汉不是正果?菩萨八十一个果位,最初的善男子善女人都是正果。你没看过西游记啊,师徒四人最后不都得正果了么。”胡菩淘掰着手指头给我解释着,最后看见我一脸懵逼的表情后,干脆无奈的摆了摆手:“你身上的窍咱们教主都给你打完了,以后沟通什么的都方便了,要学的东西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后天就是咱们堂大喜的日子,到时候少不得要披红挂彩,当务之急还是把一切应用之物准备齐全。” 我这记性就跟得过脑萎缩似的,为了避免听完就忘,我赶忙拿出了本子,胡菩淘说一样我记一样,丝毫不敢马虎。常相九与胡菩淘交代完,就纷纷的回到了娘娘像中。我也没敢耽误,出去跟我爸妈商量出马的一应事宜。 我妈一听说后天就要出,立马激动的吵吵起来:“这咋这么快呢,不会有啥不好的事儿吧?我可听说了,有些堂子都是些不成气候的精怪,出马时候都是黄家假冒报的名。” 我有些无语的笑了笑,然后劝我妈:“仙家肯定都是正经仙家,这一点你就算不信我,你还不信我姥姥么?再说了,咱家现在就有仙家坐镇,你刚才怀疑人家不成气候,担心都是黄家假冒的,人家不也没生气么。” 我妈一听这话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的来回看了几眼。我看的有些好笑,我也就是这么说说,胡菩淘和常相九都在我屋呢。就算是在你身边,要是你都能看见那不麻烦了么。 一旁沉默半晌的我爸终于忍不住了,他打断了我妈的话,然后霸气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沓子钱摔在桌子上,跟我说:“岁数大了有的时候就是爱唠叨,你妈这也是为你好,这你得理解。你姥姥都说话了,我对你这个事情是一百个支持,咱们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这五千块钱你拿着,要是不够的话跟爸说,咱们要办就办的风风光光的,只要对你好,咱们肯定不能寒碜了老仙儿们。” 我说实话,我从小到大所体会到的父爱,都不如这短短的几天深刻。父亲的爱不是没有,也许只是太过深沉,深沉到你有的时候会将他忽略。而当真正的事情来了的时候,才能发现,原来身后还有这么一座坚实的大山。 我强忍着眼泪,不敢去看他光秃的脑门和下巴上搀白的胡茬。从小到大我爸和别的父亲还不一样,他并不是像其他父亲一样有多么严厉,当然也没有像其他父亲一样对我关怀备至。我也一样,不管我妈对我咋样,我从来没有像我爸提过任何要求,因为我心中对他有些说不明白的尊重与渴望,我妈拒绝我我完全能接受,但我就是怕我爸拒绝我,我怕伤自尊。 我嘴巴抽动了好半天,然后从那叠钱里抽出了十张,跟我爸说:“谢谢爸,用不了这么多。” 我爸看我这样眉头一皱,跟我说:“一千块钱好够干啥的啊,请师傅搬杆子都不够,让你拿着就拿着得了。” 我心里知道,别的师父根本没法给我搬杆子,最后肯定还得施少钟跟王东阳哥俩上。我们之前有交情在呢,他俩还真就未必好意思管我要钱。但是既然我爸都这么说了,我还是低头把钱收了起来,然后泪眼婆娑的跟我爸又说了句“谢谢爸”。 我爸看我这样有些不高兴,骂了句:“大老爷们的,你赖叽个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进屋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发现他眼圈也是红红的。 回到卧室后我的心情是有些激动又有些感慨的,在两年前刚遇到常相九他俩时,我对出马是有些反感的。因为我的潜意识里将这行与江湖骗子画上了等号。再到后来,当我见到常万法后,我被他那一身高深的道行震惊了。那个时候我开始对出马有些期待与兴奋,我觉得出马后学一身本事也不错。本来我是有点武术底子的,但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一吕二赵三林冲,四关五马六武松,南帝北丐中神通,郭靖黄蓉令狐冲,南慕容,北乔峰,统统干不过孙悟空。” 我以为我出马学了一身本事就相当于孙悟空了,到时候横行天下财源滚滚。直到我经历了给李雅婷破关引出小黑与刘国富的事情,医院遇到一贯教金谷,打工帮助林菲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后,我发现曾经的我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有的时候你看到的黑未必就是黑,有的时候你看到的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天底下有特殊本事的也不光我自己。有的时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没本事的时候遇到不公平可以怂,有本事了,遇到不公平还怂就是良心问题了。 我师父前几天给我打了个预防针,他苦口婆心的跟我说:“你因为天妒的身份,注定你与普通出马弟子不同,仙家在教导你之余,难免也会被你气运所左右。再加上你跟我的师徒关系,很多仙家会惯着你,把你看做我来马首是瞻。人有了力量就容易迷失自己,我希望你能把握好自己。” 这一段话我越咂摸越有滋味,当初干外创的时候,我坚持住了自己,没有和他们一起为了钱而骗。以后我也一样能够把握自己么?我不敢保证,但是我相信我可以。 晚上十点左右,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我给宝儿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我要出马的事情。宝儿一听我说后天就要出马了,激动的问我:“咋这么快呢?会不会太仓促了,有没啥麻烦啊。” 我能听出她话语里的关切,感动之余也有些好笑,这小妮子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咋都跟我妈那么像呢?我笑着跟她说不用担心,按理说早就该出了,只不过之前手续没下来罢了。 宝儿听我这么说,跟我商量:“那你是不是得准备买东西啥的啊?这样吧,明天我过去找你,都买啥都跟我说,我去帮你准备,你忙别的事情去。” 你还敢再贴心点儿不?我想都没想就接受了她的关心,毕竟她马上就要去沈阳报到了,能在一起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对于我来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也希望她在场。 宝儿突然有些紧张的问我:“我这么过去会不会有些突兀啊?你爸妈会不会对我有啥看法啊?你有没有邀请别的朋友啥的?我自己过去会不会有些尴尬啊?” “丑媳妇儿早晚都要见公婆,你紧张个毛啊?”我被宝儿一连串的问题逗笑了,顿时满心的紧张一扫而空,我跟她说:“出马也不是过生日,请那么多人干啥?你该来就来,我就跟我爸妈说你是我朋友就完了,再说我这段日子也多多少少的跟我爸妈透漏了点,他俩也没表现出来反感啥的。我家宝儿长得那么俊,有啥好害羞的。实在不行你就跟我妈说将来不要彩礼还陪嫁个车啥的,你看我妈能不能被你镇住。” “少贫了?没个正形。”宝儿咯咯笑了半天,然后挂断了电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四章 点将 第二天一早,将我从周公那里拉回来的不是闹钟,而是我伟大的母亲。 我睡眼迷离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六点十分。我有些无语的问我妈:“母后你这是要干啥啊?好不容易放个假,咱们就不早朝了行不?让孤在睡一会儿。” 我妈一把将我的被子掀开,然后用冰凉的手掌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胸脯子上,那冰凉的巴掌瞬间把周公给扇哭了,我也被打醒了。 “快起来,给你搬杆子的师父都到咱家半天了,你这一天天的心里咋就没个事儿呢?”我妈连拉带拽的把我薅了起来,一股股小凉风吹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跟我妈商量让她先出去,我穿好衣服洗把脸立马就到,保证不睡回笼觉。我妈还有点不相信我,连着强调了好几句“快点的”,然后才出去招待客人。 管咋的来了就是客,能不能办咱也不能晾着人家。我匆匆的抹了把脸,然后给药王娘娘上了一炷香,这是我无数年来从来不会省略的步骤。 我一边擦着脸一边往客厅走,当我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时,我顿时呆住了。 “咋了兄弟?不认识了?”说话的人皮肤黝黑,剃着个小平头,虽然是坐着我也能看出他的个头超不过一米六五。此时他正一脸微笑的跟我打招呼,他旁边那个跟他一样黑的小胖子也笑眯眯的看着我。 “这他他俩就是你给我请的大神儿?”我一手拎着毛巾,另一只手指着沙发上的两位非洲难民兄弟,磕磕巴巴的问我妈。 我妈也被我们这出整愣了,愣愣的问我:“咋的?你们认识?” 我心里不得不感慨缘分这东西真奇妙,这俩货不就是施少钟跟王东阳么?我咋能不认识呢,当初就是准备让他俩给我搬杆子来着,没想到我还没打电话呢,他俩倒是被我妈请来了。 我正想着咋跟我妈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突然间一阵门铃声响起,我妈起身去开门。接着我就听见了一个甜甜的声音“阿姨您好,我是天赐的朋友。”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了,没错,是宝儿来了。 “你好,这么早就来了哈,快请里面坐。”我妈一边笑一边往里面请,宝儿腼腆的换好了拖鞋,然后将手里大包小裹的盒子袋子啥的交给我妈。我打眼一看,除了水果就是保健品啥的,另外好像还有一套保暖内衣。 “哎呀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啊。以后千万别这么客气了哈。”我妈笑着拉着宝儿的手,然后朝着里屋喊了一声:“老头子,快去洗点水果拿点饮料啥的,天赐的同学和师父啥的都来了。” “来了。”我爸憨了吧唧的应了一声,然后从里屋出来了。宝儿见到我爸立马拘束的站了起来,又做起了自我介绍:“叔叔好,我是天赐的同学,我叫任宝儿。” 我爸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哦,好,好,你俩是一个班的吗?” 我对我爸这个反应有点无语,宝儿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啥。好在我妈瞪了我爸一眼,然后说道:“瞎问啥,快去洗水果去!”给我爸整的愣眉愣眼的,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洗水果去了。 施少钟跟王东阳是见过宝儿的,三人相互打了个招呼,然后施少钟趁我妈没注意给我竖了跟大拇指。这一幕恰好被宝儿看见了,顿时又是满脸通红。 几个人闲聊了一阵,我爸终于洗好了水果端了上来,因为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我爸干脆闭嘴听着也不插话。施少钟见主要的人都到齐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出马之前有个仪式叫做“点将”,说白了就是地马与仙家见面的一个仪式,然后由掌堂教主给地马引荐堂子里各部门管事的,省的出马时因为不熟悉乱了礼数。天赐家的老仙儿都是得了道的大仙儿,人家根本不在乎那些俗礼,但是咱们不能不在乎,所以我俩提前一天来了,帮着安排安排啥的。” 我妈听完后一脸的紧张与激动,问施少钟:“跟仙家见面?是老仙儿们直接现身还是咋的啊?” 施少钟笑着跟我妈说:“与现身差不多,不过你们肯定是看不见的,没开窍的跟那么多仙家待在一起久了也不太好。所以你们还有别的事要做。预备两桌子菜,一桌子今晚点将之后给老仙儿们吃的。另一份明天做,是留给观礼的外仙儿的。菜要准备七荤八素捡单数做,再准备五样贡品,生菜叶和胡萝卜丝垫底,堂子立起来后摆供用。另外还要准备香烛纸钱什么的,都要在今天准备齐全。” 我爸听完这话当场表态,所有菜啥的都交给他。没毛病,我爸可是国家特一级厨师,到时候肯定给仙家们安排的一百个满意。 我妈虽然对于不能看我是咋点将的有点不满意,但还是表态说她去买东西,我立马回屋把我昨天记在本子上的东西交给了她。宝儿这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举起了手,对我妈说想跟她一起去买东西。我妈对于这个提议还是挺高兴的,说正好有话想跟她聊聊。 我不知道宝儿咋想的,反正我对于我妈这个说法是有点担心,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跟宝儿聊啥。 我爸是最先穿鞋出去买菜的,随后我妈跟宝儿拿着小本子也出去了,屋里就剩下我跟施少钟与王东阳仨人。我妈说我奶觉得她信教跟我这个犯冲,于是要回老家待几天,我爷没招也跟着走了。对于这个我是表示沉默的,她和我爷俩教派十好几年了,也没见着咋犯冲啊 哥俩跟我回了我屋,让我把窗帘拉上后。王东阳从身后的小背包里拿出了文王鼓和鼓鞭,鞭稍一甩,叮叮当当得开始唱了起来: 打鼓请仙儿过山岗,高家地马要点将 一点狐来二点黄,三点蟒来四点常 飞檐走壁冲天上,点完兵来再点将 一套神调唱的洋洋洒洒的,随着古典悠扬的声音,屋子里不知何时洒满了五彩霞光。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神调唱罢,屋子里顿时站满了人。 这些人各个满脸喜意仙气盎然,虽然在这个拥挤的屋子里,但却井然有序。我师父端坐在一把龙椅之上,身穿金盔金甲,手中攥着一杆亮银大枪,枪杆子笔直的杵在地上。黑白相掺的头发在发旋位置梳了个发髻,被一个龙头玉簪固定着,其余的头发向后飞舞飘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古代威武霸气的马上帝王,完全没有了往日慈眉善目的模样。 众多仙家以师父为中心分列两旁,这些人中有我认识的,但大多数都是我没见过的。其中常万法也是一身戎装,一把出鞘的三尺青锋被他倒提在手中。还有一脸阴厉的佘太岁,手中正摆弄着一把蛇形匕首,匕首通体暗红血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锻造的。 粗一打量不难发现,这些仙家大体分为两种打扮,一类是披挂整齐的,一类是长袍麻衣的。从穿着上我大概心中有数,他们分文左武右以龙椅上我师父为分界。 我被这个阵势所感染,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对着我师父叫了声“师父!” 我师父满意的点了点头,长枪一甩被虚无中的黑洞吞没,然后一把见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嗯,你这声师父叫的好,明天咱们立堂的同时行拜师礼,你也就名副其实的成了我胡清风的弟子。但有一点那你要记住,万不可借为师名号飞扬跋扈,一众仙家不管辈分如何都是你的师长,一定要尊重有加。” 师父的话说的很严肃,我也不敢丝毫怠慢,又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师父放心,徒儿记住了。” 师父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喝道:“我堂现已领了出马文疏,令旗剑印皆已齐全。然国有国法,堂有堂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老夫在此点将,尔等应了职位的仙家,誓要维护好我堂四梁八柱,若有违背定斩不殆!” “谨遵教主法旨!”我师父话音刚落,满屋子的仙家顿时站的笔直,盔甲的摩擦声与兵器的金铁声铿锵嗡鸣,呼喊间透出的杀伐之气摄人心魄。 “头排胡堂,胡家弟子一万三,上堂单者一百七十七位。胡万罡、胡万清、胡万明听令!”我师父喝了一声,同时在虚空处抓了一把,手中多了一黑两青三枚虎符。黑色的那枚要比白色的两枚大上一些。 “得令!”我师父一声令下,左边的阵营中走出三个身穿儒生长袍的中年男人,这三人长的有些连相,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兄弟三人。三人单膝跪地,我师父随手一挥,将三枚虎符甩了过去。 我师父正襟端坐,朗声道:“今日起,胡万罡为胡堂教主,胡万青,胡万明为副教主。点阴断阳扫堂镇宅交于尔等,尔等不可仗头排身份飞扬跋扈,若辱没我胡堂门风,雷诛废道废除仙籍!” 三人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丝毫怠慢,看的我有些哭笑不得。三人都是万字辈儿的,排除我师父这个六太爷的身份不说,这三位单拎出去任何一个都足以做一堂掌堂教主,与常万法是平辈儿。此时竟然被我师父像训孙子一样的教训,其实想想也没错,他们仨却是是我师父孙子辈儿的。无奈头上山峰太高,弄得三位头排教主没了锋芒。也不知道我师父是故意打磨他们气焰还是怎么的 我师父看我还在愣神,皱着眉头训我:“还不快拜见胡堂教主?” 我立马做了个长揖,一躬到底的拜了拜:“见过胡堂三位教主。” 哥三个就像忘了我师父的语气似的,纷纷笑着一拱手:“见过地马。” 仨人这么一客气给我整的有些飘飘然,就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我记得电视里一整阅兵大概就是这么个场景,领导坐在敞篷吉普上,喊一声“同志们辛苦了。”然后下面的将军带着士兵回答“为人民服务”。 不过想着想着我就不敢想了,我要是主席的话我师父是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五章 善恶杖 和三位教主相互打过招呼后,我师父再次喊了一声:“黄天兴听令!” 话音刚落,正营中走出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这人单从面貌上看,岁数恐怕比我师父都大。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的名字,黄天兴,天字辈儿。我不知道黄堂是不是也按照胡堂那么排辈儿的,如果是的话,我的心脏就要超负荷了,弄不好眼前这位是黄家的某位太爷。 老头出来后单膝跪地,声音威严的应了声:“得令!” 我师父甩出了一枚黑色的虎符,黄天兴一把接住。我师父并没有太多的训话,一边扶起黄天兴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四哥不必多礼,这小子以后还要多多管教,千万不能惯坏了他。” 说实话,有的时候我真不傻。能让我师父叫四哥,那还用说么,这位是黄家的四太爷啊。我以前只知道黄家教主黄三太爷名叫黄天霸,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黄家还有四太爷在世,名叫黄天兴。 我没等我师傅提醒,连忙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弟子见过黄堂教主,愿四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是激动的实在没词了,岁数大的人都愿意听别人祝他长寿,于是我干脆跟黄天兴唱起了喜嗑。黄天兴呵呵一笑,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笑道:“好好好,地马果然聪慧过人。别听你师父吓唬你,老夫就是稀罕你,以后但凡有啥不敢跟你师父说的,来黄堂找太爷,太爷给你出头。” 满屋子的仙家一起哄堂大笑,但我能听得出这些仙家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这跟我平时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以前我一直认为仙家都是高高在上的,说话就算不冷气嗖嗖的,肯定也不会像人一样充满感情,因为毕竟他们是动物仙儿。今天的相见让我对以往的认识大大的改观,这些仙家真的都挺亲切的。 我师父听了黄天兴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黄天兴拍了拍我的肩膀,故意高声的跟我说:“胡家和常家都派出了报马,好事儿不能都让他们占了,地马你等着,过些日子我从黄堂也给你派个报马出来。太爷我肯定给你找个能打的,只要你不欺负别人,谁欺负你肯定不好使,给他归拢的明明白白的,打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满屋子仙家再次哄笑起来,我那个汗啊。好歹是黄家的四太爷,这话说的咋这么没六呢?不过我喜欢 哄笑了一阵子,我师父又拿出一枚虎符,喝了一声:“常云天,常万法,佘太岁听令!” 三人应声出列单膝跪地,我师父将虎符甩了出去,然后喝到:“常云天为常堂教主,常万法与佘太岁为左右副教主。常堂乃是战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尔等需勤加操练壮我堂声威。领兵打仗,保护地马一家安危,不可出现任何差错,若有违背雷诛废道!” 三人领了虎符长身而起,我师父又颇有深意的说了句:“常万法与佘太岁分别为两军领兵王,以后要团结一致,不睦者堂规不容!” 常万法点头领命,佘太岁目光微微闪烁,但是没有说什么,点头称是。 我从这个分派上觉得有些古怪,我记得没错的话,别人的堂子领兵王都是从常蟒两家各出一位副教主。而今天我师父并没有给蟒家领兵王的职位,佘太岁一直不服常家势大这一点我师父不可能不知道,甚至刚刚我师父那番话都是说给佘太岁听的。但是尽管这样,领兵王有佘太岁却没有蟒家,这是说明蟒家不受我师傅待见? 短时间内我想也没用,以后慢慢去品吧。我师父对常家点将过后,我恭恭敬敬的跟常万法与佘太岁见了礼,两人对我态度也很好。 我来到常云天身前,恭敬的拜了一拜后问道:“常教主可是常相九的父亲?” 常云天不知道我为啥会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得到确认后二话没说,当场双膝跪地喊了声“义父”。 常云天被我这一出整蒙了,不光是他,一屋子仙家全蒙了。常云天有些惊诧的问我:“地马这句义父是怎么论的?” “义父有所不知,我与九哥情同手足,他跟菩淘姐多次救我于危难。你们是仙家我是凡人,我没有什么能帮上你们的,但是我和九哥是盟兄弟,您也就如同我父一般,希望义父不要嫌弃!”我这番话说的情深意切,心里也真的是这么想的。虽然常云天是常堂教主,但我还真不是冲着他的地位认的这门干亲。 抛除我师父是掌堂教主不说,我要巴结还有黄四太爷呢。我单纯的就是希望能够回报九哥与菩淘姐,以我师父的关系,我想从我的立场站位常家,让其他仙家也看看,常家虽然在三排,但是绝对不比胡黄两家低了。 常云天听我这么说当然明白我心中所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脑袋跟我说:“好样的,小九没有交错人。你这个义子我认下了,别的不说,以后常家就是你的娘家,常家人不死绝了,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毫毛!” 常云天最后一句话说的异常大声,我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一副震惊的表情,就连我师父都没想到他会把话说的这么满。他这话说的我也挺感动的,无论是与人还是与仙,相交就是真心换真心。我捧常家,常家用这样的方式回报我,以后就看我怎么对你们的就完了。 只不过义父最后一句话说的我有些尴尬,我又不是小姑娘,咋还整出娘家来了呢 接着我师父给我介绍了蟒家三位正副教主,三人一老两少都是一副金戈铁马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古代行军打仗的将军,各个气宇非凡。教主叫蟒如龙,副教主分别是蟒如山与蟒如风。名字绝对霸气非凡,蟒再进一步便是蛟龙,另外两位一个不动如山,一个疾如风,不知道我这么理解有错没有。 我和三位仙家纷纷见过了礼,一点没看出他们仨有什么不满,就好像对领兵王这个位置一点想法也没有。就是不知道三人是真不在意,还是涵养深了。 接下来我师父给我介绍了白家的一位老头,名叫白成安,这老头须发皆白拄着个拐棍。看打扮就跟民国时期的算命先生似的。白家本体都是刺猬,不过我师父跟我说,白家不分排,而是作为医堂。以后出马看事儿,凡是行医问药都由医堂白家负责,仙家们行军打仗难免受伤,也都归白家管。我明白,这是我堂子的后勤保障部门。 我师父又给我引荐了灰家的两位老爷子,这俩老头都是一撮山羊胡,身穿麻布长衫。一位叫做灰保运,一位叫灰保气。我从他俩名字与长相上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位是双胞胎。我师父跟我说我的堂子和其他堂子不同,灰家是在堂单上的。并且位置举足轻重,称为命堂。我是头一次听说这种名字的,完全不知道干啥用的,但是这个场合我也没那么没眼力见的去问。 通天,探地,闯关,探兵,合兵,布阵,圈财,度善,行令,授法分别由胡、黄、常、蟒、灰、白、清风担任,我费劲巴力的将这些名字全都记了下来,然后一一的见过了礼。 然后我师父郑重其事的叫出了两位仙家,这两位仙家鬼气森森的,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清风,也就是鬼仙。我师父让我跪下给二人磕头,我没有犹豫,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等我师父介绍。 这俩人一个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穿着一身清朝官服,胸口的补子上绣着豹子,头上顶子好像是蓝宝石的,胸口还挂着一串翡翠朝珠。如果我历史课时没记错的话,这打扮应该是清朝的正三品武官。另一位穿着中山装,梳着平头,看起来挺有英气的。 “这位是你的曾祖太爷,也是你的老碑王,高麟元。”师父指着岁数大的跟我介绍道,接着又给我介绍了那位穿着中山装的:“这位是你的清风教主,也是你的太爷爷,名叫高祥。” 我听完一激动,连忙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是真真正正的老祖宗。我爸从小就跟我讲过,我家世代就出现过这么两位英雄。一位在道光年间任湖广按察使兼左大营参将,虎门销烟后林则徐被刺杀,曾祖太爷一人浴血力战,连杀刺客三十二人,最后身中数刀。另一位是革命先烈,先是追随中山先生,后来又随恩来先生去了德国,抗日时期作为地下党被出卖,最后死在了上海。 我磕完头后,太爷爷高祥也就是我的清风教主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全是赞赏。老碑王我曾祖太爷则是哈哈大笑,跟我说:“好小子,不错,有这么多仙家护着你,以后一定要勤加修炼多做善事,我高家也算是后继有人。要是敢借助神通为非作歹,老祖宗我第一个不饶你。” 我连忙点头,两位老祖宗给我的感觉亲切异常,这恐怕就是血脉的力量,就算隔着百年也丝毫不能阻隔。我的碑王和清风都是自己家老祖宗,这一点我是万分欣慰的,一般堂子里都是清风堂最容易出问题,这些我完全不用担心了,有了家鬼还怕镇不住外鬼么。 屋子里的一众仙家介绍的差不多了,师父突然起身,恭敬的朝着天上拜了三拜。接着就见到头顶虚空之处出现了一个漩涡,那漩涡就好像能够摄人心魄一般,我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心神将要失守。 师父伸手向着漩涡一爪,就见一根金黄色的棍子被师父拉出了半截。我看的津津有味,心里想着我师父不是要给我变个金箍棒啥的出来吧。师父口中低喝一声,接着又是用力的一拽,这下我才看清,那是一根禅杖。通体金色,上面像是个镂空的金瓜形状,每一条梁上都挂着金环。从造型上来看,跟西游记里唐僧拿的那根没啥区别。我心中一阵苦笑,我还以为要给我整个金箍棒呢,没想到给我整出个禅杖来。 看过西游记的都知道,师徒四人可以说人手一件兵器。大师兄的金箍棒不用说,二师兄的上宝沁金耙那也是无上至宝,是太上老君炼制的,只不过二师兄发挥不出威力罢了。就算是沙和尚还有一条降妖宝杖呢,遇到大妖小怪的也能比划两下。唯独唐僧手里那玩意没啥用,除了能够当拐棍以外,一次也没耽误他被妖怪捉去。 我师父郑重其事的将那禅杖摊在手中欣赏了半天,然后竟还有些舍不得的跟我喝到:“这是上方教主赐给你的,助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还不快谢过上方教主!” 我晕,竟然是赐给我的。先不说这造型的玩意儿我拿出去别人咋看我,单是这副说辞我都有些鄙视。当初如来让菩萨传给唐僧袈裟禅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杖,不遭毒害。”事实呢?哪次唐僧被妖怪抓去那禅杖起作用了?常言说得好,兵器怪死得快。我这上方教主能不能靠点谱啊,你给我这玩意儿还不如给我一把冲锋枪来的实在 虽然心里郁闷,但是对于从未见面,甚至连闻名都未曾闻名的上方教主,我还是不敢丝毫怠慢的。能让我师父都这么尊敬的人,指不定是啥大人物呢。我朝天磕头,口中喊着“谢上方教主”。然后双手就像接圣旨一样去接那禅杖,结果禅杖刚一接到手中就变了样子。 刚才还是金光闪闪的呢,刚一落入我手里就变成了一根黑不溜秋的棒子。长短也从一米长变成了一尺多点儿,我被震惊的有些傻了。说实在的,刚才这禅杖虽然花里胡哨的,但好歹不难看啊。眼前这是啥玩意?过年烧纸时候用来画圈儿的棍子都比这好看啊。 “师父这这啥玩意儿啊是不是废了啊?”我指着手里的破棍子,磕磕巴巴的问我师父。 “胡言乱语,口无遮拦!”我师父眼睛一立竟然跟我玩儿起了成语,接着跟我说道:“此杖名为善恶杖,道行高深或者功德深厚者,持此杖可以断人善恶,一杖下去如我佛当头棒喝!任其恶根如何深重,管叫他如同初生婴儿一般,丢掉心中一切恶念重头来过!之所以到你手中会成为这个模样,完全是因为你没有多少道行,也没攒下什么功德。待以后功德多了道行深了,自然还它本来面目。” 师父一顿讲解给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后,我才问出那个核心的问题:“那师父,这棒子现在有啥用啊?” “额这个”我师父想了半晌后跟我说:“此物如今坚不可摧,没有任何外物能够伤其分毫!” 我我简直无力吐槽,这么说你给我个盾牌好不好啊?刚才那金光闪闪的样子我怕太拉风,我现在看了看手中这根乌漆嘛黑巴拉狗啃的棒子,这特么也太寒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六章 群魔观礼 造型寒碜归寒碜,但是我师父都说这玩意是神器,那我是自然不会怀疑的。毕竟是上方教主赐下来的,并且我师父刚才交给我时还一副舍不得的模样。我师父堂堂的胡六太爷啊,天上地下的珍宝见得多了,他都动心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西贝货。 晚上七八点钟,点将终于结束了。一众仙家拉着我唠起了家常,尤其是岁数大的那些,薅着我不停的说着“好苗子有出息”之类的话,整的我都快要穿越了,就跟过年时七大姑八大姨的论调一样。 好在我爸救驾及时,我正被围观的时候,我爸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饭铲子跟我说:“菜上齐了,仙家们是在里屋吃还是在外屋吃啊?”我爸说这话的时候很谨慎,侧着头往屋里瞟着。对于这一点我是觉得有些好笑的,因为他除了我和施少钟王东阳哥俩,肯定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我转过身征求了一下我师父的意见后,然后跟我爸说把桌子搬进里屋来,以后堂子就供在我屋子里,仙家们就在我屋吃就行了。我爸看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脸色有些发白,点了点头没说啥,然后出去搬桌子了,王东阳跟着出去搭了把手。 七荤八素十五个菜陆续的端上了桌,我爸还特意的拿出了两瓶红花郎,其实他本来是想去买两瓶茅台的,我师父跟我说不用那么破费,说我以后应该努力孝顺父母才是,不能再让爹妈为我操心了。师父的话让我很感动,上哪去找这么通情达理的仙家去? 正好常相九和胡菩淘都在,我当着我师父和所有正副教主的面,郑重其事的举杯说道:“今天我蒙常教主不弃,收我做了义子,我和我九哥就是亲兄弟。现在各位教主都在,我想当着大家面再表个态。我要感谢我菩淘姐,这两年来她教了我很多东西,虽然她总是恨铁不成钢的收拾我,但是我知道她是对我好。前段时间我被邪教妖女追杀,我菩淘姐不顾生死舍命救我,我现在能力有限没啥能够为她做的,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在这里要跟我菩淘姐道个歉,我曾经因为不懂事儿还跟她动过手,以后我再犯浑,菩淘姐你就往死收拾我,咱家教主都做见证,我要是不服管,大家一起收拾我·······往···往死里整·····” 胡菩淘没想到我能这么说,虽然她刻意压制着情绪,但是还是能看出挺感动的。胡菩淘和常相九不一样,估计没有常相九后台那么硬,我当着这么多教主面郑重其事的认姐姐,心里是希望她以后在堂营里能有一定的话语权。 胡菩淘小嘴嘎巴半天,然后切了一声跟我说:“知道我为你好以后就懂点事儿,另外,你没那酒量能不能轻点儿嘚瑟?” 今天高兴,教主们也没那么在乎辈分不辈分的,纷纷哄笑出声。胡菩淘说的没错,我是有点儿喝多了,话说到最后简直是语无伦次,嘴都有点儿瓢了。在场的都是我堂子上管事儿的,跟他们吃饭不亚于与各部门领导联谊,虽然我不胜酒力但还是挨个的敬了个遍。 我师父心疼我,吩咐常相九上我身把酒气带走,最后的结果就是我醒酒了,而我九哥满脸通红的撒起了酒疯,被胡菩淘拎着脖子拽回了娘娘像里。我看他俩这关系咋那么像小两口呢?等以后有机会我非得撮合撮合····· 没一会的功夫,我妈和宝儿也回来了,一人拎着两个超大号的黑塑料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估计都是明天办事儿用的东西。我师父笑了笑跟我说:“出去陪家人吃饭吧,心思到了就行了,仙家们没人挑你。” 黄四太爷也笑着跟我说:“你师父说的对,你以后走南闯北的,跟仙家在一起比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都要多,快去跟你爸妈好好吃个饭吧,以后好好孝顺父母。” 我站起身,感激的对着一屋子仙家鞠了一躬,然后又对施少钟和王东阳抱了抱拳,希望他俩能帮我陪好我的仙家们,有啥需要的就出来跟我说。 我爸正在往茶几上端菜,见我出来问我咋没陪仙家呢?我把我师父和黄四太爷的话跟我爸学了一遍,我爸点了点头,跟我说有这么好的仙家不容易,以后一定要跟仙家们好好学。 整整一顿饭,我妈都在往宝儿的碗里夹菜,看的我有些心虚又震惊,她俩这一下午到底都聊啥了?吃完饭后我妈劝宝儿说,这都这么晚了要不就别回去了,咱俩睡里屋,让你叔叔跟天赐睡沙发去。我爸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看出我和宝儿的关系了,虽然他不咋会说话,但还是帮腔劝道,要不就别回去了。 宝儿笑着跟我妈说:“我要不回去我爸会担心的,女孩子在外面留宿终归不好,叔叔阿姨就别客气了,明天一早我再来。”这话听得我有些想笑,你这不是忽悠我妈呢么,整的跟你没有夜不归宿过似的,大医院门口小旅店的老板都认识咱俩了······ 送走宝儿后,我妈跟我说了一句:“宝儿这孩子真好,又单纯又善良,你以后可要跟人家好好的。我俩聊天时她三句不离你这好那好的,整的我都怀疑她说的是不是我儿子了,你以后要是对不起人家,那可是丧良心啊。” 我听完我妈口中的话简直震惊了,宝儿这是咋把我妈忽悠瘸的?我贱不呲咧的问我妈:“妈你这是咋的了?你以前不是跟我说我上学时不许处对象么?” “那是以前。”我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白了我一眼,损的我就跟不是她亲生的似的:“宝儿这孩子确实不错,再说了,你这成绩还叫上学么?我怕过了这村没这店儿了,你要是以后打光棍儿了,我和你爸可没钱给你买越南媳妇儿去。” 我妈说完我后就进厨房了,留下我一个人独自抚摸心中的创伤。这还是我妈么?不行,我要偷你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屋子里仙家们喝了一夜,以至于我真的就在沙发睡了一宿。我现在都有些后悔我开了七窍了,这一宿别人没事儿我是根本睡不着,仙家们在屋子里喝酒划拳的声音我是听得清清楚楚啊,折磨的我后半夜一两点钟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我就觉得有人在我身边聊天,虽然半梦半醒中我听不清他们聊什么,但是我感觉怪舒服的,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不知道他们聊了多久,我终于被叨叨醒了。睁眼一看,我爸我妈还有施少钟王东阳,以及宝儿这些人正坐在凳子上唠嗑呢。 我连忙坐了起来擦了把口水,然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次奥,十点半了!我师父定下的时间是午时,也就是十二点,眼瞅着还剩一个半小时了。我跟头把式的从沙发上爬起来,问我妈咋没叫我呢,我妈跟我说:“昨晚上你喝那么多,睡的跟死猪似的,我们就没叫你,正时辰在十二点呢,着啥急啊?” 施少钟也笑着跟我说:“你不用紧张,仪式什么的有我们哥俩替你准备呢。让你养足了精神是为你好,一会捆窍报名的时候少不得你累的。” 话虽这么说,但我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没有经验啊。我现在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既紧张又激动的。 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顺便用喷头又洗了个头。隐约就听见屋子里闹闹吵吵的,我出门一看,顿时有点上不来气儿了,一屋子的仙家将我家挤得满满登登的。我走到窗边往下一看,楼下都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这些仙家一个个喜气洋洋的,三五一伙的在聊着天。这场面就像是结婚准备闹洞房似的,不过人数比结婚可要多多了,从我家楼下到小区门口全是仙家。 我正在震惊于人数众多时,突然就听见里屋有人喊道:“有客到!”接着我师父就从里屋的窗户飞了出去,立在半空中,脸朝着西方好像是在等着什么。没多大功夫,就见远处天边密密麻麻的飞过来一群人影,这些人什么造型的都有,穿着也是花红柳绿蛮怪异的,甚至有一部分只有身子是人形,至于脑袋我就难以形容了。 我特意把常相九喊了出来,问他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常相九笑着跟我说:“仙、妖、护法啥的,什么都有,都是来观礼的。咱们掌堂大教主是什么身份?他老人家开营立堂收徒弟可能没人捧场么?” 这些人架着各色霞光飞到了我师父面前,然后分成了不同的阵营。除了每支队伍领头的以外,其余的全凌空盘坐在半空中。 最左边一个马头人身的大汉当先出来,手中擎着一个玉盒,然后对我师父鞠了一躬,说道:“大青山黑风洞马伍梁,携手下妖兵前来观礼,特献上朱果一枚,祝六太爷道行通玄,祝高堂地马功德无量!” “小马有心了,看座!”我师父朗声一笑,结果玉盒后凌空一指,半空中那队马头队伍前方出现一座石坐。天上地下的仙家们纷纷低呼出声,就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神通一般,不就是变个凳子么······· 一个个队伍领头的纷纷说着祝福的话,各自献上了礼物。名字都是些“琼浆、玉液、交枣、火梨、丹汁”啥的,我完全整不明白这些玩意儿都是干啥用的。还是常相九舔嘴巴舌的告诉我,这些都是给仙家们增长道行用的,各个都是天材地宝。 我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些人的自我介绍。不是来自什么山就是什么洞,手下不是妖兵就是魔子,我师父果然是黑社会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七章 太岁出手 天将无头 一个个观礼的宾客全都献上了贺礼,也纷纷的都被我师父赐了座。就在我以为一切完事儿了的时候,一道红色的流光由远到近转瞬即至,从里面显现出一个一米七八左右的大汉,这汉子长着刀条子脸,右脸上还有一条贯穿眉毛与腮帮子的刀疤,好在没伤到眼睛。此人脸上的表情冷飕飕的,看起来跟佘太岁的气质还真有点像,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主。 “小狼我来晚了,为的就是手中这玩意儿,还望六爷别挑我的理。”刀疤脸汉子哈哈一笑,就连他笑我都觉得冷飕飕的。此人兀一出现,就学着清宫剧里下官见上司似的,单膝跪地一手做马蹄状给我师傅请了个安,然后起身吼道:“医巫闾山白云洞主狼天行,献上替身娃娃一只,特祝六爷大堂人马所过之处一马平川,祝高堂地马功德无量!” 我师父这次笑的异常爽朗,摆了摆手道:“好小子,六爷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话说回来还得是六爷我谢你一谢。这些年六爷我交友遍及天下,能够给我地马搬杆子的也只有你们堂营,这次事情辛苦你家两位小地马了。” 听到这里我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这位狼仙儿竟然是施少钟跟王东阳的仙家。我说为啥当初常万法非说他俩能给我搬杆子呢,感情人家的老仙儿是外五门的,不在狐黄白柳灰之列啊。 狼天行听我师傅这么说,连忙摆了摆手,恭敬道:“六爷哪里话,能给六爷办事儿是他俩的福分,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来呢。以前小狼我怕六爷您看不上我,如今有了这层关系,小狼我就舔个脸攀高枝了。至于什么正统什么对头,六爷你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狼天行这一口牙绝不是吃素的!” 狼天行一行话说的锋芒毕露,不知道为啥,原本还一脸笑意的那些观礼的外仙儿,此时一个个的脸色巨变。我师父也是皱了皱眉,然后轻咳了两声,狼天行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我这地马品行虽说不错,然而毕竟年少心性不定,你这一上来就送这么个大礼,千万别惯坏了他。”我师父并没有去接狼天行手中的玉盒,接着转过头对我说:“狼教主为你讨来天才地宝,也是你的福分,还不快谢过狼教主?” 我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啥,但还是恭敬的向着天上的狼天行抱拳鞠躬。刚要抬头,狼天行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我身旁,给我吓得一个趔趄。施少钟和王东阳不知道啥时候也过来了,纷纷对着狼天行行礼,喊道:“见过掌堂教主。”我这才明白,我说为啥我师父管他叫狼教主呢,感情人家也是一个堂子里掌堂的。 狼天行笑着跟他俩摆了摆手,然后从盒子里捏出一个小纸人儿。我侧目去看,这纸人儿就跟幼儿园小孩手撕的似的,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也不知道我师父为啥把这玩意儿形容的那么牛掰,跟啥不世出的异宝似的。 狼天行将这纸人拿出来的瞬间,天上那些观礼的仿佛终于认出这是啥玩意儿来了,一个个的惊呼出声,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还没等我鄙视完,狼天行一挥手,小纸人儿就像我飘来,接着就没入我脑门不见。我就觉得一迷糊,然后感觉好像脑门上被贴了啥玩意似的,伸手去抠却啥也没有。还没等我问,狼天行又一个闪身从窗户飞了出去,然后找一个靠边的地方坐下了。 我看施少钟跟王东阳一脸羡慕的样子,显然他俩是认识这东西,于是我就问他俩。施少钟张了张嘴没说啥,王东阳郁闷的跟我说:“这东西实际上叫做替身吾式,俗称替身娃娃。相传是佛陀弟子阿依纳伐于阿修罗界所做,具体有多少枚无人得知,但是每每现世都被视若珍宝。顾名思义,它的作用就是作为替身,能够替你死一次。不管你是过阴还是出窍,不论是灵魂还是元神,一旦受到致命一击的时候,你的灵魂或元神会瞬间回到本体,替你死的是替身娃娃。” 我听得有些口干舌燥,这玩意儿也太逆天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一次性的,我问王东阳:“那这玩意儿能挡子弹么?” 王东阳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傻?我都说了是代替灵魂与元神的。肉身没了还有转世的可能,元神毁了修行根基尽断,魂魄没了干脆魂飞魄散,哪个重要还用我说么?再说你是准备要去干啥啊?还能吃枪子儿是咋的?” 我见这家伙心情实在是不好,于是我干脆的闭上了嘴。谁让我跟人家争宠了呢········ 将观礼的宾客安排妥当以后,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五了,各堂人马已经被众堂正副教主,以及常万法佘太岁两个兵王指挥着,在外面站成了整齐的队形,纷纷被各堂教主带着。 指针指在正午的一刻,施少钟大吼一声:“吉时已到,落马登科!”一旁的王东阳早早的准备好了毛笔,手边一张紫色的堂单上一片空白,就等我师父第一个开口,示意堂单怎么写。 我师父凌空几步,就像缩地成寸一般,从窗外几百米的距离三步走到我的身前,然后合身朝我一扑。我浑身紧绷都已经准备好接下来打摆子一般的难受了,接着就感觉心里流淌这一阵暖流,竟然还挺舒服的,一点也没有不得劲的感觉。想想也是,我的窍都是我师父亲自打的,跟仙家们的契合度肯定不一般。 师父落在我身上的一瞬间,我就开口了,嘴里发出师父那威严的声音:“老夫胡清风,乃高堂仙府掌堂大教主,今统领十二万地仙教仙家下山扬名,保高家三代五谷丰登!我堂堂单为紫色,取天地大运紫气东来之势!帮兵有劳了。” 一旁的我爸我妈一脸的震惊,显然是被我口中发出的声音吓到了,好在施少钟在一旁解释着,这才多多少少放下了心。此时他俩既紧张又激动的,大气都不敢喘。 王东阳听我师傅客气,手中攥着毛笔,向着我恭恭敬敬的一抱拳。我师父继续开口将堂单的书写方式说了出来,只见王东阳龙飞凤舞的在堂单两侧写起了对联。右边写着“秉真性纵横四海求正果”左边写着“发大愿普度天下救众生”,横批是“福泽天下”。 我印象中,一般的出马堂单都是写“在身上修真养性,出古洞四海扬名,横批有求必应的。”不知道我师父让写的这对子有没有什么深意,但是当真的霸气非凡。 横批之下写着通天教主四个大字,然后两侧并没有什么金花教主银花教主,以及药龙药虎啥的。而是干干净净的就两个名字,左边是上方教主王秦,右边是药王娘娘玉藻。我自问读过的佛道典籍以及史书不少,但是王秦和玉藻是谁,我是真没有印象······· 师父交代完一切后就从我身上下去了,我就感觉身子一空,接着又是一股暖流进入心房,来人没有废话,借着我的嘴就开始报名:“我乃胡家胡万罡,头排胡家我坐堂,胡家弟子一万三,一百八十在榜上!” 胡家一共一百七十七位,算上正副教主一共一百八十人。然而整个胡堂报完名一共才用了半小时不到,这还不算王东阳忘字查字典的时间。我全程除了觉得坐着有点累以外,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一是我师父亲自打窍的功劳,再一个也不得不佩服胡家的道行,怪不得人家是头排,个个实力都是拿得出手的。 胡堂人马报完名该黄堂了,黄四太爷黄天兴今天穿的一身大红,就跟这老头要结婚似的。看的我好笑之余又很是亲切,这老头一点没有太爷的架子,跟我说话就像祖孙俩似的。 黄天兴刚走到我身前突然眉头一皱,与此同时我师父也是皱着眉头举头望天。正当在场众人都不明所以之际,远处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阵金铁之声与鼓瑟声响,远远地一队天兵天将就奔着我们这边来了。 我师父和黄四太爷没有出去,反而是坐在了龙椅上冷笑着看着他们。这队天兵天将也没有走的太近,在离我们一里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金盔金甲的天将,身后还跟着四个银盔银甲的天将,再身后才是百余人的天兵。 为首的金甲天将对着我师父一抱拳,朗声道:“六爷不要误会,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并没有为难的意思,上面发现这么多没有仙籍的在此啸聚,派我等前来查看一二。” 这天将说话倒也客气,并没有飞扬跋扈的味道。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在我师父这尊大神面前,没有必要谁也不愿意惹祸上身。他的意思我明白,这就像黑社会大哥办葬礼,警察都会派警力维护现场秩序。 我师父冷着脸还没等说话,半空中坐着的狼天行突然开口了,他阴森的冷笑一声,嘲讽道:“没仙籍的是啥意思?就是说我们是乌合之众呗?你们天兵天将里有多少都是被毛戴角的修上去的?就这么愿意做人走狗?我们办事儿啥时候需要你们监督了?” 狼天行说这话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师父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谁知道那四个银甲天将中,有一个面容苛刻的汉子出声了,张口就出言不逊:“畜生就是畜生,三天不收拾就皮子紧,谁允许你们办事儿了?你们跟谁说要办事儿了?” 银甲天将话一出口,连我堂口的带来观礼的仙家纷纷的都站了起来,狼天行更是眼睛一红,抖手间从虚空中拽出一把狼牙大刀,就要动手。 “慢着!”我师父突然间冷声开口,狼天行一愣,目光闪了两闪后,还是没敢违背我师父的意思。咬着牙将大刀收了起来,然后眼睛一闭又坐了下去。 刚才骂人的天将见到这个场景冷笑一声,还要再出言讥讽,却被为首的金甲天将拦住了。金甲天将对着我师父抱着拳,开口正要说两句什么,却被我师父挥手打断了。 我师父长身而起,站在半空中环顾四周,脸色冷的吓人,与之对视的仙家都纷纷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我师父冷哼一声,然后低喝道:“佘太岁!” “太岁在!”佘太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我师父恭敬行了个礼。我师父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金甲天将脸色巨变,正要开口说话,佘太岁桀桀怪笑了一声后,向前踏了一步。一步踏下身影顿时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那银甲天将身后,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暗红色的匕首,旁若无人的又走回了我家堂营之中。佘太岁没入人群就将双手插在袖子中闭目养神起来,刚刚的暗红色匕首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天空中一片哗然,观礼的那些外仙儿也都各个面色巨变。只有我没明白咋回事儿,然后就看见了让我做噩梦的一幕,刚才那银甲天将的脑袋掉了········· 天空上的那些天兵们一阵的骚乱,一大部分直接就兵刃出鞘了。我家的仙家们也没惯他们毛病,纷纷的拉出了兵器,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我看着眼前的阵势有些心虚,这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我要成为下一个许仲琳了?还没等出马就被收拾了?师父你老人家猛归猛,但是您也不能老坑地马是不? 金甲天将冷着脸举起了手,示意天兵们收起兵器,我师父没说话,黄四太爷倒是摆了摆手,一众仙家这才又收起家伙挨个坐了下来。 我师父冷声开口道:“今天是我堂营大喜的日子,我胡六交友遍布五湖四海,今天能够到场捧我的,我都拿你们当做朋友,无论你们是什么身份哪门哪派或者什么阵营。但是有一点,如果是来给我丢苍蝇的,或者在这个场合玩心眼整事儿的,天王老子也让你有来无回!” 金甲天将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耷拉着脸跟我师父抱拳道:“六爷误会了,我也是在护法教修上来的,一点都没有与六爷为难的意思。只是今天佘爷公然斩杀天将我着实有些不好办,我只能尽我所能的摆平这件事情,上面的政策与之前不一样了,负责东北仙家的天将,多数都是我们这些地仙出身的。” 我师父看了这天将一眼,然后笑了笑:“不必费心,谁想找麻烦大可让他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八章 出马报名 我师父这话说的连我都觉得嚣张,但是偏偏那天将就没有反驳,只是对我师父又抱了抱拳,然后带着其余的天兵天将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 在场观礼的外仙们鸦雀无声,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半天后,狼天行嘟噜着脸讪嗒嗒的跟我师父解释道:“六爷您别见怪,小狼我今天一点挑事儿的意思也没有,完全是刚才那走狗说话太嚣张,我这也是一时没控制住········” “天行不必解释,骂得好,免得让人觉得我们地仙是谁逮谁捏咕的软柿子。”我师父打断了狼天行的话,然后又大吼一声:“继续!” 我师父话音刚落,楼下早已列队整齐的黄堂兵马齐齐飞了上来,把刚刚胡堂倒出来的屋子又填了个满满登登。黄四太爷一马当先捆了我的窍,张嘴就唱:“我乃黄堂教主黄天兴,掌管黄堂百万兵,上方教主赐兵令,来自莲花紫云宫,驾临凡间为正果,要叫世上留英明!” 四太爷报完名后,我爸我妈跟宝儿没啥感觉,但是连带主持的施少钟加上写堂单的王东阳全傻了。我师父是胡家六太爷这一点可能狼天行提前跟他俩说了,但是估计我黄堂教主是黄四太爷这件事,就连狼天行恐怕都不知道。 外面观礼的一众外仙也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纷纷的对着我行礼,我知道不是对我,而是对我身上的四太爷。场面一瞬间又开始乱哄哄的,好在我师父轻咳了一声,大家才又坐下。 我妈看王东阳在那拿着个笔哆嗦乱颤的,有些害怕的问他咋的了。王东阳这才回过神来,跟我妈说:“没咋,没咋,天赐的黄堂教主地位太高,是黄家的四太爷,我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儿来。你家天赐是有大福气之人啊,以后出马了肯定是前途一片光明。” 我妈虽然不知道黄四太爷是谁,但是听王东阳这么说还是挺高兴的,喜滋滋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王东阳在黄堂教主后写上了黄天兴的名字,黄堂开始陆续的捆窍开口。可能是我身子有些累了,所以接下来的捆窍我开始有了反应,身子有点控制不住的哆嗦,脑袋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微微的摇动着。我妈又开始担心了,好在有王东阳在一旁解释,说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刚才胡家上身说话都是字正腔圆挺谦虚的,黄家就不一样了,个过,披红坐黄是啥玩意?我师父开口跟我说:“鬼仙阴气重,这么多清风烟魂上你身怕你承受不住,坐黄就是坐在黄布上,黄色乃至阳正色,隔绝地气能让你阳气旺盛。披红是让你头上盖红布,怕鬼仙上身时,你身上的气与其他人冲煞。” 施少钟从旁边的黑色塑料袋子里扯出了买好的一尺红布三尺黄布,将黄布叠成了莲花形状让我盘坐当中,又拿红布把我脑袋盖上。我有些想笑,这在跟以前新娘子的红盖头似的呢? 然而接下来我就笑不出来了,我曾祖爷爷和我太爷爷捆窍的时候还好,就是觉得身上冷飕飕的。然而接下来的鬼仙门捆身感觉各异,有的一上身我就想哭,不知道为啥,就是觉得又委屈又伤心。有的一上身我就觉得生气,就好像肺都要气炸了似的,什么烦心生气的事情都能想起来,恨不得逮着谁抽他俩大嘴巴子才能解气。 好不容易鬼仙儿们报完了名,我拿下盖头一看堂单,上面已经从头到尾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清风和烟魂统称为鬼仙堂,碑王是我曾祖爷爷高麟元,清风教主是我太爷爷高祥,烟魂教主上面写着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满江红。 堂单写完之后,施少钟跟王东阳合力把堂单挂在了我卧室的墙上。俩人开始往桌子上摆贡品,施少钟看见我供的药王娘娘像,好奇的问我:“兄弟你这供的是啥啊?是佛家的还是道家的啊?现在你堂子立起来了,这个位置是要摆香炉的,一般的堂子是有几排摆几个香炉,那你这尊像就没地方摆了,再说你家老仙儿和这尊像有没有冲突你问了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七十九章 开马拌 断马锁 我指了指我的堂单,跟王东阳说:“看见我堂单最上边一排了么?通天教主两边,一面是上方教主,一面是药王娘娘,这尊像就是药王娘娘。跟我上方教主一个级别的,我从小供到大,我师父都敬着的上仙,谁敢冲突?” 王东阳听完一愣,然后满脸好奇的问我:“药王娘娘?我咋没听过这么一位大仙呢?兄弟你还知不知道娘娘的其他名号啊?” “天机不可泄露,我师父跟我说过,不让我随便提起娘娘她老人家的名号,要不然有借助神威吾我贡高之嫌。”我这一段话给王东阳说的一愣一愣的,其实我就是跟他装个圆润的13,药王娘娘是谁我上哪知道去?今天都出马了,我才知道药王娘娘叫玉藻,除此之外还是一无所知。 王东阳见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显然是相信了我的话。我让他们把药王娘娘像摆在了供桌的正中,堂单在娘娘像正后方的墙上。然后并排摆上三个香炉碗,最后靠外面单独有摆了一个香炉。 这些都是我师父昨天教我的,他跟我说一般出马堂都是有几排摆几个香炉,这样也方便找哪一排的仙家点哪一排的香。但是我的堂子不用那么麻烦,一仙家们不挑理,二我有事一般不用我说,报马就直接回堂子喊人了。所以让我摆三个香炉就够了,代表前生、今世、来生,早晨三炷香就行,额外的平时有什么烦心事啥的,啥时候上香随我自己。最外面那个香炉是药王娘娘的,必须早晚各三柱。 香堂全部整理妥当以后,我发现堂单还有一半没写名字,被施少钟给叠上窝到了后面,我问他为啥不剪齐了,他跟我说这是为以后的仙家们留位置的。现在上堂子的都是正副教主和各堂精英。以后每次办事儿都会论功行赏,不作为或者有大过的仙家会被教主抹了名字,而贡献大的仙家也会被提拔上来。另外我堂子上有两个领兵王,实际上一个是带兵打仗,一个是善后抓俘虏收仙儿的。收来的仙家以后也会上堂单,所以要提前留出位置。 我顺着施少钟手指的方向看,发现常堂的旁边写着两个小字“杂仙”,下面只有一个名字,小黑。施少钟跟我说,不是胡黄常蟒灰白两家,也不是清风烟魂的,或者是从外面收来的仙儿,都归常堂兵王管。我想想也对,当初小黑就是常万法收来的。那个时候佘太岁还要尊常万法一声常副教主呢,现在俩人平级了。但是常堂正教主是我义父常云天,也就是常万法的儿子。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常万法还是压佘太岁一头的。就是不明白我师父为啥要这么安排,是为了制衡常家父子还是怎么的?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啊,常堂正副教主都由常万法和常云天的份,兵权也在人家手里捏着一半,况且如果我师父防着他们,能因为打赌收我九哥当徒弟么? 我发现我这个人就是好八卦,仙家啥关系跟我有个毛的关系,就算有关系也不是现在。所以我也就不再去想,爱咋咋地,反正我处我的,谁对我好我对谁好就完了。 我继续往堂单上看,没想到看着看着入神了。这本来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块红纸的堂子,此时在我眼中竟然变了样子。胡堂就像是一个高大的宫殿,黄堂像深宅大院的王府,常堂和蟒堂就像军营演武场,医堂更贴切,干脆就是一个药园子,门口的大匾上还写着治病救人。唯独命堂特殊,一栋青砖古楼高墙耸立,漆黑的大门紧闭着,一个人影也看不见。鬼仙堂更绝,一人一个石室,都在那一脸痛苦的闭目打坐着,还有些只能看见影子看不清人的。 我发现我竟然想找谁,只要平心静气的看他的名字,就能看见这位仙家在干什么,而这位仙家也同样笑着跟我打招呼,显然也发现了我在看他。 我看了一圈纷纷的跟仙家们打了照面,一个也没落下生怕仙家们挑理。至于鬼仙们我没去打扰,人家明显在修炼,我再给人家整走火入魔了咋整? 一个个的见了礼,终于到我师父了。我师父此刻正在一个大殿里坐着,这个大殿正好在胡堂宫殿的最深处。师父坐在一把九龙盘绕的龙椅上,见我目光往这看,我师父笑呵呵的跟我说:“不错,这么快就能以眼通心通与仙家交流,挺有慧根的。” 我师父这么一夸我我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在心里问我师父:“师父啊,不是还得拜七星,开马拌断马锁啥的吗?要不师父您亲自出马呗?这最后一步我有点儿紧张。” 我前些日子特意查了很多出马资料,以前也对这方面有不少了解。拜七星与开马拌断马锁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只有拜了七星才算是正式入了仙门,代表人仙共修,晋升果位,圆满如愿,地马以后办事才能师出有名。而地马之所以成为地马,实际上就是地仙的马,地仙下山要上地马的身来办事,这样才不算是以仙的身份插手阳世的事情。地马因为是凡人,所以过往因果会有障碍,马拌与马锁都是阻碍地马踏入修行之路的,不能开了马拌断了马锁,也就代表以后一切事情都会有业力阻碍,不能够顺风顺水。 现在是末法时代,拜七星与开马拌断马锁尤为重要,并不是表面上看到一个仪式那么简单。这就相当于开头三脚,这三脚如果踢不开的话,那么日后轻的是堂营不稳,容易窜堂翻堂;重的直接就是家破人亡的开始了。 “这事儿还用来找师傅?你不是认了义父么?现在不求你义父去留着过年啊?”我师父显然今天挺高兴的,竟然还跟我开起了玩笑。我师父这话一出口,我义父常云天就从堂子里走了出来。 义父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跟我师父口气一样:“这点小事儿要是还让六爷出手那就让人家笑掉大牙了,你都拜了六爷为师了,七星就不用拜了,咱们也不需要谁承认。至于马拌和马锁嘛,干爹我今天就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爹不是白认的!” 常云天说话间一脸轻松,就好像这事儿跟吃糖豆那么简单,然后就大笑一声上了我的身。施少钟和王东阳正在写表文,常云天直接捆着我嘴窍跟他俩说不用那么费劲,今天他要靠实力开锁。 “天下堂营千千万,我堂世间独一支,出马不借四方力,单凭手中一张纸。前尘因果速速现,一刀斩下出城池!”常云天大声的念着,我就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种种陌生又仿佛发生过的场景像是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这些画面中有拼斗有厮杀,有杀生也有眷属分离,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我累生累世犯下的不同因果。 渐渐的,我眼中出现了一张张狰狞的人脸,这些人脸扭曲哭嚎间连成了一片,最后凝结出一条胳膊粗细的大铁链子,将我牢牢的绑缚了起来。我瞬间感觉到压抑的喘不上气来,并且那种感觉越来越重,就好像要被什么东西拖进泥沼一般。不知道大家见没见过离开水的鱼,我此刻就跟渴水之鱼一样,憋的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翻白间都快失去意识了。 我正想像我师父呼救,就觉得我身上的常云天浮现一股杀机,接着我身子好像在充气,鼓鼓胀胀的。当然这都是感觉,应该是常云天在运力。我口中发出一声不像人的嘶吼,甚至舌头就像蛇信子似的吞吐了两下,发出斯斯的声音。接着我眼角余光就看见自己手里拿着一张黄纸,两手动作飞速的叠成了一把纸刀。 我手掌并拢,双手挥着纸刀向下一砍,大铁链子和铁锁头发出玻璃的破碎声,然后重新化作无数鬼脸。这些鬼脸就像被泼了滚油似的,鬼哭狼嚎还咝咝啦啦的冒着白烟,转眼间消散于虚无。 “马拌已开,马锁已断,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出马弟子了,也是我地仙教唯一的地马。别的不说,你背后站着整个地仙教,好好修炼,将来的成就还用我说么?”常云天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说话的感觉真像一个父亲教育儿子似的。我和他认识以来,还一次没见他这么跟常相九说话呢,骂常相九跟骂孙子似的····· 一切仪式与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我爸那边饭也做好了,宝儿跟我妈俩人将饺子啥的端了上来。还是像昨晚一样,七荤八素连带白酒啥的摆在了我的屋子里,我堂的仙家和观礼的宾客杯筹交错的喝了起来。我们一家子带着宝儿与施少钟王东阳在外屋吃。 吃完晚饭,我拿出我爸给我的钱要给施少钟哥俩,俩人退让着不收,我也就没死皮赖脸的非得给。不是我抠,这其实就是走一个过场,毕竟当初给李雅婷办事儿时,我出力他们拿的钱不是····· 送走了宝儿后,已经快半夜了,我爸我妈跟我打声招呼就回屋睡觉了。我在堂子前面挂上了一个帘子,毕竟我家两室一厅格局有限,堂子供在我卧室里,我一睡觉咬牙放屁的对仙家们也不尊重,这样隔起来我也自在些。 仙家们今天就跟开party似的大联欢,这都半夜了他们喝的正嗨。我真有点后悔七窍全开了,他们吵吵把火的我实在睡不着,无奈之下我让胡菩淘暂时封了我的耳窍,这才一觉睡了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章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堂子立起来后,一切又归于平静,跟我想象中的完全是两个模样。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什么降妖除魔,也没有我yy中的发家致富。就这样无所事事的等了一个多星期后,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将常相九叫了出来,问他:“九哥,现在咱们堂子也立起来了,手续齐全,你看我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吧?” 常相九估计是还没从喜悦的气氛中缓过来,搂着我的脖子问我:“咋的了兄弟?以前你不也是这么过的么?有事儿你就直说,跟九哥我不用吞吞吐吐的。”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现在兄弟我都老迷茫了。再有一年我就要高考了,兄弟你可能对我们的世界还不够了解,大学就好比是一个筛子,人就像是过筛子的苹果,到时候凡是有疤有坑的或者长得不够大的全都会被漏下去,等待我们这些残次品的只有悲催的人生了。我爸我妈为了我也操劳大半辈子了,我总不能考不上大学在家啃老吧?换句话说,我跟宝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门当户对。但是她不在乎可以,我能不在乎么?哪个爷们儿愿意结婚时老丈人买车买房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跟常相九这么吐露心声,大概每一个面临人生关口的青年,都有跟我一样的苦恼吧? 常相九被我问的有些迷糊,咂摸咂摸嘴问我:“那你想咋的?高考帮你作弊?还是附身带你去抢银行?你要是有这想法我劝你早早收起来,帮你作弊相当于逆天改命,那个因果你根本就背不起。作奸犯科更不用说了,连你带我们全都得倒霉,地马犯人间王法我们做仙家的犯仙条,那结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特么是想哪去了?我能是那个意思么?我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他:“这么说吧,人家堂子老仙儿都着急出马看事儿,我看咱们堂营咋不着急呢?九哥你给我交个实底儿,我要是指着出马这碗饭能不能吃饱,不用说能站着房子躺着地,只要能养活我爸我妈跟宝儿就行。九哥你的回答,直接决定我接下来的路怎么选。” 常相九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胸脯,跟我说:“你要是问钱嘛,我记得咱们教主说过,你小子命中大富大贵衣食无忧,这点你足可以放心。至于你跟宝儿的因缘你更不用担心了,那都是命中注定好的,想拆都拆不散。当然,你自己不往好了整,那就两说了,凡人作死神仙难救。” 常相九的一席话就像是宽心丸,说的我心里还是挺舒服的。我现在就这么两点担心,虽然他也没具体回答出个四五六来,但是大体方向还是好的。 “另外还有一点你要记住。”常相九顿了一顿继续道:“凡事都有个缘法在里面,不能过分的强求。每个堂营都有圈财这一个部门的存在,咱们堂营自然也不例外。这个部门顾名思义,就是出去给你圈事圈财的。但是这个圈也有一个微妙的度,跟咱们有缘的咱们圈,替他办事儿,咱们积累功德了,你还能收点儿生活费啥的,这是两全其美。有些堂子不管有缘没缘都往回圈,然后死要钱,最后功德没捞着说不定还会落下业果。这一点也是九哥我要提醒你的,以后不要把钱看的太重,功利心会左右你的判断跟准则,一旦陷到里面谁也救不了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苦笑。谁穷谁知道啊,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做到是金钱如粪土的又有几个呢?但是我还是牢牢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中,我有我自己的底线,坑人的钱那肯定是不会赚的。 常相九见我没什么问的了,于是一个闪身就钻入了我的身体里。自从我七窍打开以后,他跟胡菩淘就一直在我心窍里呆着。最开始的时候每次他俩来回出入我都觉得腔子里凉飕飕的,现在倒也习惯了,不去细细体会根本没啥感觉。 我给我姥姥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姥姥的声音好像更加苍老了。在这一瞬间我的鼻子有些发酸,我发现我已经快两年没有见到她了,这个曾经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将我带走抚养了好几年的姥姥。 我有些埋怨的问她,既然知道我出马了,为什么不能来看看我。我说话的声音是带着哭腔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怪她,只是像小时候一样,有些委屈的跟她撒娇。姥姥还是跟以前一样,沉默了半天后,跟我说“你已经长大了,姥姥相信你能行”。 我能听出她刻意掩饰的咳嗽,不知道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要问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是谁,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说出是我姥姥。听我妈说,我姥爷完全就是个知识分子,在生产队一天挣不了半个公分的那种。由于当初姥爷跟随的首长被人出卖,姥爷的党证又丢了,所以被打倒了很多年。姥姥一个人在家中带四个孩子,养猪种地为姥爷攒钱上访,后来终于平反了,姥爷做了北满钢厂的第一任厂长。结果退休后自己经营机床厂时,被人迫害厂子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姥爷一股火没压住,跳了牡丹江。姥姥那个时候靠着卖冰棍养活孩子们,甚至精神一度有些失常。终于所有孩子都长大了,舅舅婚姻不幸福,姥姥也一个人在外面单过。我妈和小姨曾经想把姥姥接到身边,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 小的时候姥姥给我的印象是威严的,那个时候她让我背的东西,无论我多么抵触都不敢不背。在我不知不觉中,十年的时光匆匆而过,我才发现,她是扮演了母亲又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她怕惯坏了我,所以要像父亲一样严厉。却总是在寒冷的冬夜,将我练武的鞋放在炉子上烤干后,又偷偷的将我的脚放在怀里给我温暖。就是这个为我遮风挡雨的女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老的满脸皱纹了呢? 整个通话的过程中,都是我一个人在讲述,讲述我出马的过程,讲述我交了个女朋友叫宝儿,讲述我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当姥姥听到我和我爸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她在那边笑着连说了三个好。挂断电话后,我发现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我发誓,我一定要混出个样儿来。姥姥之所以到现在都一个人在外面单过,我知道她是看儿女们混的都不如意,不想做他们的累赘。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拼搏出一个报答她的机会。眼瞅就要开学了,等再放假,无论如何我也要去看看她。 日子在我每天的打坐与诵读真言中匆匆流过,我多希望时间的步伐能再慢一些,但是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宝儿要去沈阳报道了,我起大早来到了火车站,火车是凌晨五点的,鸣笛的声音、报站员的声音,与送站人群的声音沸扬而吵杂,离别的思绪跟这个时间一样。没有太阳的普照,寒冷而伤感。 宝儿她爸手里大包小裹的拎着很多东西,身边不远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眼眶通红,估计应该是宝儿的妈妈吧。她的同学和亲人来了不少,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眼眶通红依依不舍。让我没想到的是林菲也来了,她打扮的和我们当初认识她的时候不一样了,烫着最近很时髦的发型,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是某种我不认识的小名牌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反而没有当初好看了,应该是少了些质朴多了些风尘吧。 林菲红着眼睛跟宝儿说着话,都是感谢当初我和宝儿救她的事情。我没有细听,因为我现在的心里乱糟糟的,又慌张又不舍。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仿佛是她此刻从我眼前消失,就再也不会出现了一般。我从小到大是最怕失去的,因为我拥有的本来就不多······ 所有人都一一道别后,终于到我了。我和宝儿拉着手看着对方,但却谁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两人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谁先开口都会控制不住哽咽。 最后还是宝儿先说话了,她对着我笑了一下,笑的很灿烂,眼中却闪着泪花。她跟我说:“哟哟哟,小哥儿你这是干啥啊?别那么没出息好不好,我在沈阳等你,别忘了咱俩的约定,我还等着你来找我呢。” 我想笑却没笑出来,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没忘。 虽然我心里很想挽留,但是当乘务员催促的时候,我还是放开了手。宝儿上车前身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火车关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肩膀在耸动着。她并没有出现在车窗前,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看见她哭泣的样子难受。 宝儿她爸邀请我一起走的时候,我笑着摇了摇头。空无一人的站台上只有我自己还在发愣,没想到我和宝儿明明是一个城市的人,却在刚确立感情没多久时,就变成了异地恋。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始终沉沉的,直到宝儿的短信发了过来,我终于控制不住笑了出来。她跟我说“别难过,你是我男朋友,早晚是要过来照顾我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不是么?一年后,无论你变成啥样,姐说过要用奖学金养你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笑了,笑出了眼泪。回了她我当初跟她说过的话“打死不吃女人饭,守身如玉的等着我,等你再见到我时,老子我帅晕你。” (一切前奏都已写完,接下来要进入高潮了,希望书友们能多多投票和评论支持。慢热作者不容易,让我们一起共同前行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一章 仙家是个盗墓的 随着遇到的事情多了,我早就发现这个世界跟我以前认知中是不一样的。不管是我地仙教地马的身份,还是与一贯教结下的仇怨,再到我乱世三星的命格,都决定我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安逸的生活。所以当我从常相九哪里确定,我是一定要在出马这条路上走下去后,我萌生了退学的想法。毕竟想要受制于人就要变强,怎么变强?当然是在一次次出马看事儿中积累啊。现实和小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并不存在你得到什么了不得的机遇,然后就一飞冲天了。 但是当我和我爸的一次彻夜长谈后,我打消了退学的想法。我爸跟我说,我妈当初在刚刚恢复高考制度的时候,曾经以非常优异的成绩备战南开,但是后来因为心脏病不得不放弃了。大学是我妈这辈子挥不去的执念,如果我这么说不念就不念了,我妈甭提多伤心了。他跟我说学该上还是先上着,不管成绩如何,就算以后自费上个三本,就当时了了我妈的一桩心愿了,如果有事儿大不了办休学,我自己办不下来给他打电话,他帮我请假。 对于我爸的支持,我真的真的很感动。我妈的本意是在高三这一年,她和我爸就哪也不去在家陪我了,但是最后还是在我爸的开导下,俩人又踏上了南下的行程。 送站那天,我妈始终拉着我的手,嘴里不停的叮嘱着我,在家要照顾好自己,爷爷奶奶岁数大了,别让他们为我操心。我强忍着心酸,不住的点着头。我爸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发的站在我妈的身边,等我妈终于把能想到的事情全嘱咐完了以后,我爸才颤抖着声音跟我说:“儿子,你也长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困难打电话,爸都支持你。” 我爸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我从中听到了认可。火车的门缓缓关闭,我爸正在往车厢里面走的步伐停顿下来,突然转过头跟我大喊一声:“儿子!照顾好自己!” 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哭声,那一刻,我十几年来对他的埋怨一扫而空。我不再怪他疏远我,也不再怪他一两年不回来看我一次。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是一直关心我的。我没有回头,因为我怕我看见他的眼泪后控制不住。火车开动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是疯跑出了站台。 车站的广播中放着《追风的女儿》,我爸的短信过来了,上面写着满是关切的一行话:儿子,你大衣里兜爸给你揣了两千块钱。你刚刚出马,好好跟仙家学,爸不求你以后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就行。钱别乱花,但是该用的时候也别省着,不够问爸要。 我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我讨厌分别,就像是当初姥姥离开我的那种感觉,拼命的想要挽留却开不了口。两天的时间里,我经历了两场分离。我发誓一定要好好努力,等到我以后有条件了,所有家人都要生活在一起。 从车站出来我直接回了家,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思去上学了。我打电话跟我班主任请了一天假,估计是我以前请假请习惯了,老班连理由都没有问,只是哦了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的我思绪万千,将从小到大的事情全想了一遍,想着想着,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突然发现我还有一大堆事儿没处理呢。比如我哥的死因,刘国富的死因,还有一贯教的来路等等。之前我问过常相九,他当时跟我说我堂子还没立起来,很多事儿查起来很费劲。现在我这堂子都立起来了,大堂兵马也都在我家驻扎着,四梁八柱都齐全的我还等啥呢? 我来到堂子前点燃了三柱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后,将香插进清风堂口的香炉前。然后对着堂单上的一个名字努力的在心里沟通着,没过多一会,一个身长不足五尺,还有些驼背的中年男子从堂子里走了出来。这个长得跟猴子差不多的仙家名叫周童,是我堂子里清风堂下的探地使。 当初我师父点将的时候,这家伙也在,只不过我没对上号。我一直以为周童这个名字应该是个英俊帅哥呢,没想到是他,不知道为啥,我一直以为他姓孙来着···· 周童出来后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嬉皮笑脸的问我:“嘻嘻,我是探地使周童,地马找我有啥事儿啊?”这家伙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声音也尖细的刺耳,跟他的五短身材正好相配。 我刚要说话,胡菩淘和常相九纷纷从我的心窍中闪了出来,也一脸好奇的看看我想要干啥。我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俩家伙一直在我身上呢,我都习惯到没啥感觉了······ 我没管常相九他俩,客客气气的问周童:“弟子想查几件事儿,可能要劳烦仙家一趟,我就想问问,要是请您过阴查事儿还需要啥手续不?用不用跟我师父打个招呼?” “嘿嘿。”周童又呲牙笑了,咧着一口大黄牙跟我说:“地马说笑了,都在堂子里呢,教主他老人家要是不同意我能出来么?你就说,让老哥我查啥?” 这周童虽然嬉皮笑脸的挺有喜感,但是好说歹说他也是清风。每每他一笑我都觉得浑身发紧,不是有那么一句古话么,不怕鬼哭就怕鬼笑。鬼都觉得自己死的冤,不冤的早就投胎了能成鬼么,所以鬼哭很正常。这鬼要是一笑,基本上没啥好事儿。 我强忍着阵阵头皮发麻,跟周童说:“三件事儿,一是查查我哥的死因,二是查查刘国富的死因,就是你们清风堂子里的那个脑子有些问题的外鬼。三嘛·····我被一个邪教盯上了,就知道叫做一贯教,我想请仙家帮我查查他们是啥来路,我好防着点儿。” 周童跟我说要查人得知道生辰八字,因为重名的人多了,没有具体的信息就跟大海捞针一样,根本无从查起。由于以前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所以我早早的就跟我奶要了我哥的八字背了下来。至于刘国富的生辰八字我是真的犯难了,我上哪知道去啊,就算问他他能说明白么?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小黑从我胸口的小棺材里闪了出来,将刘国富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周童。我好奇的问他咋知道刘国富是啥时候生的呢,他跟我说刘国富以前也不总糊涂,也有明白的时候,我顿时恍然大悟。 周童将信息都记了下来,然后跟我说了一声稍等。接着就见他嬉皮笑脸的叨念了一段咒语,然后化作一股黑烟平地消失。 这长得跟野猴子似的老鬼一走,我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苦着脸问常相九:“九哥啊,这探地使周童是咋回事儿啊?他一个清风咋老嬉皮笑脸的呢,整的我浑身凉飕飕的。” “哈哈,他就那个性格,听说活着的时候也是那副德行。你别看他嬉皮笑脸没正行似的,来头可大着呢。”常相九笑着问我:“听说过温韬没?” 温韬?我细细的想了半天,脑子里猛的想起了一个人来。我不敢置信的问常相九:“你说的是五代时梁国的那个温韬?周童是温韬?” 不怪我这么大惊小怪的,对历史稍稍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温韬是干啥的。他当时是耀州节度使,相当于现在陕西的高官兼军区司令,简直就是军政一手抓的封疆大吏一镇诸侯。然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这家伙利用职务之便,将关中地区所有皇陵盗掘一空啊。这家伙在中国的盗墓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堪称盗墓界的祖师爷。什么曹操董卓跟他一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要是周童就是温韬的话,老子说不定要飞黄腾达了。让他领着我去盗墓我肯定不敢,但是问问他有没有啥宝贝被他藏起来,后来死了没来得及取的总行吧?咱也不求多,人家从黄陵里顺出来的玩意儿,哪怕是件残次的,也足够我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但是我的憧憬很快就被常相九打破了,他撇着嘴跟我说:“你倒是真敢想,温韬死后被封为贼星,现在在天上位列仙班呢。再说了,如果温韬真在你堂子上你还好得了么?知道贼星高照是啥意思不?” 吓唬谁呢,兄弟我除了身上这身行头,另外卧室抽屉里还有三条裤衩子,我怕啥贼星高照?除了不丢人我没啥怕丢的。我不满的问常相九:“不是你提人家温韬干啥啊,跟兄弟逗闷子呢?” “井底的蛤蟆你才知道多大个天儿啊?”常相九小眉毛一扬,开始跟我口若悬河的吹起了牛逼:“你光知道温韬了,温韬手下有四大金刚你没听说过吧?这四人分别为,寻、点、探、定,四使。皇陵是那么好盗的么?温韬之所以能够成功掏空那么多皇陵,靠的就是这四位帮他寻龙脉、点穴位、探地气、定宝贝。” 常相九看我听的入神,小脖子一耿耿,继续道:“周童当初就是温韬的探地使,一手沟通阴阳两界的本事当真了得。在前两位寻龙点穴找到陵墓位置后,周童能够探到地气走向,知道从哪里开口子能够避开机关,并且能亲自从上面打到下面而不被阴气所伤。” 我顿时哑口无言,我的探地使活着的时候竟然是个倒斗的土夫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二章 追查线索 我和常相九正在这扯犊子呢,探地使周童回来了。我顿时有些感慨仙家办事儿效率当真不一般,这百米加速估计不到一秒吧。 周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虽然还在那呲牙笑,但是笑的明显没刚才那么灿烂了。我问他查的怎么样了,他跟我说:“我刚才动用咱们堂营的人脉,在酆都第十殿查看了生死簿副本。上面将你哥生前的种种经历都记载的清清楚楚,但是死后只有寥寥数语。说你哥死于天地孽物百怨滕,死后魂魄不知所踪。” 我一听顿时急了,我听师傅跟我讲过,生死簿这东西并不像西游记里演的那样是一本书,需要靠什么判官往上记载。师傅跟我说生死簿实际是一本天书,早在天地初开之际就已经先天地而生。本身就像是一块天外陨铁,任凭多高的神力都难以将他搬动分毫。这东西有预知一切洞彻前生的能力,但凡是在此天地诞生的生命,无论是蛇虫鼠蚁还是人类走兽,都会被它映射出生平所有细节。所以当时的上古大神们才依托生死簿造就了地府。地府存在的时间,实际上要比天庭还要早的多的多。 这样的先天神器怎么会没有记载?我怎么就不相信有谁能够左右生死簿的记载呢? 周童见我激动,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跟我解释道:“生死簿本体咱们是没那个权力去接触的,别说咱们,就算是十殿阎君也没那个资格。新天庭建立以来,都是依靠某种手段让生死簿上记载从特定的纸张上显现,本体早就被大能封印起来无法靠近。所以我们所能查到的生死簿,也被叫做生死簿副本。这种副本是通过一种阵法投射出本体的文字,本身能够投射的就不够全面,要是有一定能力的人干扰某个个体的天机的话,是很有可能将其掩盖的。”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胡菩淘也给我解释道:“生死簿不光能够预测凡人轨迹,就算是漫天仙神也逃不过。对于往事记载没有丝毫误差,未发生的事情虽然有变数,但是大体方向预测准确。所以大能们认为这是祸根,要是被有心利用会改变天地局势,所以被封印起来。” 我顿时被一种无力感包围着,我只是想查清我哥的死因,替我哥沉冤昭雪,也为我爸打开纠缠多年的心结,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胡菩淘眼睛转了转,然后话里有话的跟我说:“副本上既然写着不知所踪,那么就说明你哥的魂魄应该是被拘起来了。要是魂飞魄散的话,副本也不会这么记载,魂魄不在了这个人的一切天机就都不在了,生死簿没有感应不会这么写。所以你想想,这段记录里还是有线索可言的。” 胡菩淘这么一说,我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发现我确实是当局者迷了。一直以来的线索都摆在眼前,我之所以让周童去查,也不过是为了证实。当然,我更希望直接能够查到我哥的魂魄在哪,但是显然是办不到了。 其实从当初胡菩淘跟我说百怨滕这个东西时,我联想当时人们对我哥的死状形容,我就已经隐隐的开始有些怀疑。再到后来,胡菩淘跟我说在东油库时,发现一贯教的金谷后,我对这个怀疑更加的加深。胡菩淘说百怨滕这个东西已经消失几百年了,说明这东西的培育过程很困难。然后随着一贯教出现在我家附近,这东西再次出现了,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一贯教。 我坚信,一切的巧合都有必然的因素在里面,如果说之前和那个媚儿还有金谷的仇怨还算是小仇的话,那么此时我们之间的仇恨已经上升到了血海深仇的层次。如果我哥的死真跟他们又关系,那么早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冷着脸问周童:“菩淘姐一提醒我大概有些眉目了,这些事儿基本和一贯教脱不开关系。敢问老仙儿,关于一贯教的来历可查到什么线索么?” 周童听我问一贯教,眉头紧锁的思索了半晌,然后跟我说:“我当时要去翻阅一贯教的副本,但是发现这些副本都被设为密件了。也就是说,除了十殿阎王与十大阴帅以外,就连普通的阴差都没有资格查看。再结合下面阴差的表现,我发现地府似乎也视这个组织为眼中钉。”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说了这么多,您就跟我说啥也没查着不就完了么? 正当我郁闷之际,周童若有所思的跟我说:“我对这个一贯教也略有耳闻,他们近十几年来挺猖獗的,而且从他们的所作所为来看,不可能是突然间冒出来的杂鱼。你就没想过用阳世的手段去查一查么?比如说历史书籍,乡野杂闻什么的?” 周童说的我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有个东西叫做互联网啊,什么书能有网络包罗万象呢?我被弄得一有什么事儿就往仙家身上想,就像是进入了某种思路误区了一般。现在的网民是非常强大的,说不定在网上查查,或者各大灵异论坛逛逛,说不定就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呢。 有了思路我决定暂且先把这件事情放下,等过后再查不迟。刘国富的事情一直是压在我胸口的一块大石,当初收小黑的时候,常万法替我承诺出马后立刻着手查这件事。 小黑心甘情愿的当我贴身保镖,堂子里连一个报马的名分都没有给他,我更不能亏待他了,何况他还救过我的命呢。这段时间由于事情太多,所以我没有立刻去办,此时周童在,说啥也不能再让小黑失望了。 我看了看身边面无表情的小黑,问周童:“刘国富的事情呢?查没查到他的死因?要是查到了咱们就尽快想办法找出真凶,让刘国富洗尽冤屈。” 周童接下来的回答还是不那么尽如人意,但好在不像前两件事那样毫无线索。周童说副本上有明确记载,刘国富是死于车马之灾。说白了,也就是出车祸死的。甚至生死簿副本上,连刘国富出车祸的日期与地点都写的明明白白的。至于撞死刘国富的凶手,生死簿上却没有记载。周童跟我说他估计是对方身边也有干这一行的,懂得怎么蒙蔽天机。 既然今天都没去上学,我干脆带着常相九胡菩淘与周童来到了事发地点。胡菩淘说小黑是我的秘密保镖,不能随意现身。虽然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但还是藏起来点好。于是小黑也没说什么,化作一缕黑烟有回到了小棺材当中。 这里是经六街与学府路的交汇口,大白天的都没几辆车,偏僻的不行。生死簿上写着刘国富死于凌晨四点,我苦笑着看了看清冷的柏油马路。现在大上午的都没人,凌晨四点估计更没人了,我上哪去找目击证人去呢? 我在十字路口来回的徘徊着,猛然间发现对面一个洗车行的门头上立着俩摄像头,位置正对着大马路。我心中一阵激动,说不定监控视频里有细节呢? 我嬉皮笑脸的走入了洗车行内,一旁正在用手机打游戏的小哥瞟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是谁啊?有啥事儿啊?”也难怪人家爱搭不惜理的,这里是洗车行,而我是走着来的,既然不是客户有啥理由对我客气呢? 我满脸堆笑的跟洗车小哥说:“兄弟我还真有点事儿麻烦你,门口那个摄像头的录像能让我看看不?我把东西落在出租车上了,想看看你这的监控能不能看到车牌子。你放心,不白看,要是找着了兄弟给你买条烟咋样?” 果真是利益动人心,刚才还埋头玩游戏的洗车小哥一听有好处,连忙把手机收了起来,笑容可掬的跟我说:“这是说啥呢,一点小事儿,谁还没有点为难招灾的呢?按理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是正好老板不在,我给你看看哈,要是老板回来指不定咋收拾我呢。” 小哥一边说一边把我往楼上办公室领,说的是挺为难,脸上都快笑开花了,估计是怕我不给他好处。 小哥打开监控电脑后,问我:“兄弟你说吧,要看哪天的,有个大概时间没有?” “嗯~三年前,十月九号。大概在凌晨四点左右。”我一边听着周童跟我叙述刘国富的死亡日期,一边搓着手跟洗车小哥转达。 没想到洗车小哥听我说完这话后,原本满脸笑容又板了起来,问道:“你扯啥犊子呢?三年前丢的东西今天才想起来找?” 咱们毕竟有求于人,说话再难听也得忍着。我继续嬉皮笑脸的跟他说:“哎呀,兄弟你就给我看看,我给你再加二百块钱行不?” “不行!”洗车小哥这回回答的很坚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跟我说:“别说二百了,要是出了事儿两千我也完犊子了。我不管你要干啥,想调监控找老板,要么就去派出所,派出所来人说让调我不要钱免费给你调,其余的啥也不好使。” 接下来无论我怎么央求都不管用,最后那小哥跟我说,如果我再不走他就要报警了,于是我被灰溜溜的给撵了出来。 不给查就不给查呗,还给我推的跟头把式的。要不是我没有理,老子我非得跟你丫的来个华山论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三章 查出眉目 事情一时间又陷入了僵局,刘国富都死了三年了,我去派出所找人调监控,人家问我是谁,跟刘国富啥关系,是怎么知道刘国富死了的,我咋回答?回答不明白估计我会被当做犯罪嫌疑人先抓起来······ 我倒是也想过能不能先找到刘国富的尸体,然后报警让警察去查,但是想来想去还是不靠谱。小黑跟我说过,他当初找到刘国富时刘国富已经是鬼魂了,尸体根本找不到。再说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呢?事情都过了三年了,估计都已经烂成骨头架子了,到时候再被当做无名尸结了案,那就更完犊子了。 难不成我先发现刘国富的尸体,然后再给警察提供线索,说刘国富是车祸死的,死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警察一问我咋知道的我还是没法回答啊······我总不能跟警察说我会通灵吧。这事情越想越恶心,我明明知道咋回事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愁眉苦脸的,周童却一直嬉皮笑脸的不说话。我实在不明白他一个清风为啥老是笑,我干脆把我的苦恼和想法全部跟他说了一遍。其实我倒没有指望他真有啥办法,就是说出来发泄发泄。 没想到周童听完后神秘一笑,跟我说道:“你这些思路倒是不错,离解决办法就差那么一点儿,但就是差那一点儿不得真味。” 我恨的牙根儿直痒痒,这话还用你说么,我要是得了真味还用这么发愁么?你跟我在这没屁搁楞嗓子呢是不? 周童见我翻了个白眼就不再说话后,又笑嘻嘻的跟我说:“实际上要找刘国富的尸体并不难,但是她已经死了三年了,就算找到用处也不大。不如直接从凶手那里下功夫,直接找到是谁撞死了刘国富,不是更有用么?” 我一听,周童这是有办法啊,我也来不及怪他为啥不早说,干脆问他:“你有办法能够找到凶手?生死簿上都没有记录,难不成还有别的方法么?” 周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跟我说:“这个办法并不是百分百的能行,因为这取决于人临死之前的怨气。只有怨气够重,死的时候很不甘心,那么他的魂魄里和他死亡的地方应该会有魂印残留。” 周童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一些关于鬼魂的学说,其中一个叫做“石头磁带”的理论与他的说法很相似。这个论调出现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有科学家提出,普通人之所以能够看见鬼魂,是因为在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候,如凶杀、悲痛的时候,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场景发生时,这种记录就会被周遭的石头、建筑物等保留下来。 具有一定特性的目击者可以触发录像的重演,比如说目击者当时的心情波动和当初留下影像的人接近,可以像超自然录像一样让记录下来的内容重新播放。这种播放可能是影像,也可能是声音,或者是脚步声什么的。完全取决于脑波动的频率。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普通人能够见到特殊影像的原因,理论上见到的并不是鬼,只是若干年前的影像。当初故宫的太监宫女队伍频频出现,也曾被这么解释过。 这种说法虽然既合情又合理,但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偶然触发以外,还是没有被掌握其中的规律,否则凶杀案不一破一个准?之所以难以掌握,是因为没法确定死者遇害前,脑电波到底在什么频率上,更别提模仿这个波段了。 我把我的担忧跟周童一说,周童笑的嘴巴子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了,呲着牙跟我说:“你说那些啥波段咱们是不懂,别人没法掌握不代表咱们不能掌握啊。你别忘了,刘国富的鬼魂就在咱们堂子里,他自己的脑电波还用模仿么?咱么带着他去不就完了么?” 周童说完这话时,我简直对他刮目相看了。怪不得人家当初能跟着温韬干那么多大事儿呢,虽然挖坟掘墓不是啥光彩的行当,但是没脑子肯定不行。不光是我,我发现胡菩淘和常相九都眼睛一亮,看周童的眼神儿都变了。 我直接打车回了家,我奶问我干啥去了,这个点儿就回来了是不是逃学了。我跟我奶说我有点儿不舒服,请了个假,一会儿要去诊所打点滴。 进屋后我迫不及待的给清风堂上了一柱教主香,香线就像呲花一样嗖嗖的往下下。没过几秒钟,我太爷爷高祥从堂子里走了出来。还没等我说话,周童连忙单膝跪地,喊了声“教主”。胡菩淘跟常相九也纷纷的见了礼。 此时我倒是有点儿好奇了,周童是五代十国的老鬼,好歹也死了一千多年了。我太爷爷也就死了一百多年,为啥我太爷爷做了清风堂的教主,而周童只是个探地使呢?难道仙家们的道行,不是按照岁月算的? 太爷爷点了点头,慈祥的看着我,问道:“天赐啊,叫我出来有啥事儿啊?”太爷爷看我的眼神就像寻常的爷爷看待孙子,一点儿都没有教主的架子,更没有清风的阴冷。血脉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即使相隔百年并们有见过面的我们,还是有亲情牵连。 太爷爷的随和让我刚才的紧张完全消失,说话也变的随意起来。我把叫他出来的目的一说,太爷爷对我笑了笑,然后吩咐周童直接进堂子领人。并且交代周童一定要细心查办此事,最后还不忘叮嘱胡菩淘跟常相九俩人,一定要好好的教我,不能总惯着我。 周童跟我太爷爷一起进了堂子,没一会的功夫,刘国富的鬼魂就被他带了出来。刘国富的状态看起来比一年前好多了,身上黑色的怨气几乎都看不见了,眼睛看起来都清明了不少。虽然智商看起来还是不那么健全,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说话都半拉可及的。 刘国富一现身,小黑也控制不住从我的胸口飘了出来。俩人相见无语凝噎,刘国富好像这会儿有些明白了,不住的跟小黑说“好好的,好好的,这些人好,你以后好好的。”小黑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点头。 我们一行人带上刘国富再次来到了三年前的事发地点,周童将手点在刘国富鬼魂的灵台之上。刘国富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满脸的惊恐,就像回忆起了什么。小黑脸色一变正要阻拦,却被常相九拉住,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小黑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我胸口的小棺材里。 周童说晚上阴气重,所以尽量要在太阳落山以后做法。也幸好是晚上没啥人,要不有人看见我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然后身边不停的刮着旋风,隐隐间还有阵阵鬼路狼嚎之声,不被吓死才怪。 刘国富随着周童的做法,越哭越凄厉,听得我头皮都开始有些发炸。就在我马上要忍受不了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是海市蜃楼其实也不恰当。因为眼前出现的场景还伴随着声音,真实无比,就像是大型的3d投影机映射出来一样。 随着刘国富鬼魂的哭嚎,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出现在了马路中间。画面中,刘国富衣衫褴褛,左手拿着一半烧饼,右手拎着一袋空瓶子正要过马路。从人行道上刚下来没几步,从学府路自西向东飞驰过来一辆黑色的奔驰,就像没看见刘国富一样。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将刘国富撞飞了,然后七扭八扭的继续向前开。 画面很短,从刘国富过马路到被撞飞一共几秒的时间,然后就戛然而止。我知道,那是因为刘国富生前的意识就到这里为止了。 庆幸的是,这段画面实在是太清晰了。虽然贴着车膜,我还是隐约的看出开车的是一个小青年,肯定不到三十就对了。最主要的是,车牌号清清楚楚,黑e两个字母后面三个8。 这些线索其实已经很具体了,现在差的就是怎么运用这些线索。唯一不好办的是,刘国富已经死了三年了。所以想把这个案子翻出来需要技巧,直接报警肯定不行,因为我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和理由。我一没钱,二没人,这是很关键的问题。 回到家后,胡菩淘跟常相九回到堂子里修炼。刘国富由于刚刚受了刺激,也被周童带回堂子修养了。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车祸的线索,不停的琢磨着怎么为刘国富伸冤。 正在我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宝儿打过来的,这都快十点了,这丫头咋还没睡觉呢。说实话我真的挺想她的,从她去沈阳都四五天了,我一直没敢给她打电话,因为我觉得她这几天肯定挺多事儿要忙,不想让相思的苦楚困扰她。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起了电话。宝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想我没?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说,是不是趁我不在沾花惹草了?” 宝儿的声音真的挺治愈的,将我这几天压抑的心情都融化了,我也受她感染开始不正经了起来:“嗯呐呗,我还寻思呢,你那边儿的大学生活是不是春风得意了,是不是见到帅哥把我忘了。你今天要是再不给我打个电话,我明天都准备去相亲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四章 第一单委托 “你敢!”宝儿不满的叫了一声,然后威胁我道:“你要是敢背着我聊吃别的小姑娘,等我回去的,等着你的有葵花宝典,外加老娘的一把杀猪刀。” “奴才不敢。”我呵呵笑着回答她。宝儿这丫头片子自从和我在一起后就暴露本性了,除了像以前那么温柔可人外,更多了一丝泼辣。这一点正符合东北女孩儿的特点,对你好是一百个好,但是领地意识特别的强。我偏偏贱皮子似的就喜欢她这样,她越是管着我,不是说明越在乎我么。 有那么一句话说的是真没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虽然我也是男的,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男人不一定都是用下体思考的动物,但肯定都是视觉动物。平心而论,在大街上见到长得特别漂亮,穿的特别简略的小姑娘,哪个爷们儿不想偷看两眼?这是天性没有办法。 女人与男人相处就像放风筝,你要是绷得太紧了吧,线容易折。要是太松了呢,那风筝指不定随风往哪飞呢。宝儿这一点做的就特别好,张弛有度。她从来不问我想不想她,身边有没有小姑娘啥的。但是总隔三差五的拿小语言警示我,弄得我抓心挠肝儿的。那小滋味儿就别提了,老子就是喜欢········· 聊着聊着,我俩之间的对话就变成了倾诉相思了,这里具体的内容就不细写了,因为我自己都感觉我自己挺肉麻的。我俩之间一般都是我说情话,宝儿还是挺矜持的。没办法,谁让咱们被降住了呢。你们也别笑话我,不服气的把自己处对象时的聊天记录翻出来,我保证你自己都想吐。 正说着,宝儿突然神秘兮兮的跟我说:“我最近咋感觉怪怪的呢,总是觉得身边有人,但不是害怕的那种哈。就好像有个我特别熟悉的人在身边,然后我一回头她就不见了似的呢?” 按理说这样的话题在晚上说应该是毛骨悚然的,然而我一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哥们儿我知道是咋回事儿啊。 我笑着跟她说不要乱想,那是我的仙家。当初我出马后求我师父派过去跟着她的,毕竟我俩在医院碰到了一贯教的人还交了手,这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那个教派啥事儿干不出来?不得不防啊,有仙家跟着宝儿,万一要是出现了什么事情,能够保护她不说,我这边也能最快的时间得到消息。 宝儿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兴奋了,不停的问我仙家叫啥名,长什么样,还问我能不能叫出来让她看看。我也是醉了,这丫头胆子也是真大。我还担心她知道了会害怕呢,没想到她是属猫的。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么? 我跟她说,仙家们有仙家们的规矩,轻易不能够显形,否则是犯仙条的。再说你也不是没见过,我的护身报马你不是也见过么。宝儿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听我说仙家随意显形会遭到惩罚,也就没再说啥。 好不容易跟宝儿解释完,我也是真有点儿累了。跟宝儿的一通通话让我心情好了不少,我决定趁着不那么闹心了赶紧睡,明天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他我家有没有什么公安部门的亲戚。现在刘国富的事情线索不少了,就差怎么把案子递上去了。 我跟宝儿说了声晚安正准备挂电话,电话那边宝儿突然间叫了一声:“等等。” “咋了?还有啥事儿啊?”我问她。 宝儿笑着跟我说:“可不有事儿么,被你这么一打岔差点儿给整忘了。” 我问她:“有啥事儿你就说呗,小事儿不愿意办,大事儿办不了。” “你能不能不贫。”宝儿笑了一声,接着神秘兮兮的问我:“我问你啊,你现在不是出马了么,你给我交个实底,你那帮仙家现在能不能看事儿啊?” 我听宝儿问的挺严肃的,我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疑惑的问她:“你问这干啥?碰到了啥麻烦了还是咋的?这么说吧,我刚出马还啥也不懂呢,但是我的仙家你是知道的,我没出马的时候不也没少办事儿么。李雅婷的五关我给破的,她那鬼孩子不也是我给办的么。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你要是有啥事儿尽管说,我问问我老仙儿,能办肯定办啊。” 这还真不是我吹牛,当初那些事儿宝儿也是都参与了的。我虽说暂时本事稀松,但是咱们背后有人马啊。我又不是什么茅山道士阴阳先生啥的,咱们水,老仙儿硬啊。 宝儿叹了口气跟我说:“我昨天给我爸打电话,听他那边乱哄哄的。我问他咋回事儿,他起先还不跟我说。后来我再三追问,他跟我说家里最近出了点怪事儿,还说准备找俩先生回来看看。我这一寻思你不也是先生么?钱不钱的先不说,要是你能办我也放心啊,怎么说你也不可能忽悠我爸不是。” 宝儿这话说的我挺感动的,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明白,她考虑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钱谁挣都是挣,她是希望能给我拉一单生意。至于她有没有让我在她爸面前表现表现的想法我就不知道了。 我笑着跟宝儿说:“行,我一会问问老仙儿,看看现在能不能看事儿。你一会把叔叔电话给我,要是行的话我明天直接联系他。” “有啥不行的。”宝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跟我说:“就算办不了,你不是还有报马呢么?别的不说,你去给我爸把把关也行啊。” 宝儿心思总是这么细腻,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笑着跟她说:“行行行,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那孤明天一定去。” “呦呵,还跟我装上孤家寡人了是不?我要是爱妃,那正宫娘娘是谁啊?”宝儿拿腔作调的问我。 女人这种动物果然是神奇的,你一不小心就会中招。我想都没想的喂了两声,然后装作信号不好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刘国富的案子线索有了,难就难在我没有人脉。宝儿她爸是啥人啊?人家干那一行黑白两道平趟,那人脉少的了么。我要是把这件事儿办成了,以我跟宝儿的关系钱我是不能要,但是请他给我找找关系走走后门儿总行吧? 这叫啥?这就叫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想通了这一点,我立马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堂单面前凝神静气的往里看。我顺着上面的名字一个一个的看了过去,发现各排教主都不在,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这一下我可有些犯难了,管事儿的都不在,找普通的仙家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做的了主。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挨排的点五根教主香,突然间发现我师父名字下面的一个名字闪了一下,接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从堂子里飞了出来。此人长得剑眉星目,抱拳朗声道:“我乃清风刘浪,是掌堂教主坐下执印童子,地马扫视堂营可是有什么事情?教主们去地藏王菩萨坐下听讲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 这仙家长得器宇轩昂,就是名字怪了点儿,叫刘浪。不过我没敢笑,人家可是执印童子啊,令旗剑印是堂营四大法宝,对于仙家们都有着生杀大权。这位既然能够做执印童子想必道行低不了,我师父不在他估计能直接代表我师父发话。就是不知道他作为清风,受不受我太爷爷和曾祖爷爷的管辖。 我客客气气的对刘浪抱了抱拳,然后将事情跟他讲了一遍。刘浪没有犹豫,当下就点了点头跟我说:“教主走前跟我吩咐了,从即日起,我们堂营就可以出马办事儿积累功德。地马别看咱们堂营正副教主都不在,凡是能上得了堂单的,没有一个本事稀松的,明天的事情尽管放心。不论事情棘手与否,咱们肯定把这头一炮打的响响亮亮的。就算咱们解决不了,我直接给教主们发虎威印,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有教主催马落座!” 怪不得人家能做执印童子呢,说话铿锵有力,办事儿雷厉风行。我现在是真佩服我师父有识人之明,刘浪的道行我虽然不清楚。但是人家这办事儿能力,要是放在某个公司也绝对是管理层。 有了他的保证,我心里完全托底了。明天给宝儿她爸办事儿有三个意义,其一,关乎我在宝儿她爸心里的印象。其二,也能让我对我仙家的本事有个直观的了解。其三,也是目前来说最主要的,能不能把事情办好办漂亮,直接取决于我能不能开口求宝儿她爸接下来的事儿。 啥话也别说了,抓紧时间上床睡觉养精蓄锐。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马办事儿,想到明天老子将要大展神威,我竟然一时间激动的有些睡不着。 没关系,对于失眠咱们不是有古老而效果显著的办法么?那就是数羊。 我闭上眼睛平心静气的开始数,一只羊,两只羊,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五章 小搬运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我们老班打了个电话说我要继续请假。班主任问我到底咋的了,咋还连续请两天假呢。我跟她说我送我爸妈走可能是感冒了,外加还有点上火,现在病的都快起不来床了。到底请几天假还不一定呢,只能哪天好了哪天去。班主任对于我的理由倒也没说啥,跟我说让我好好休息,来上学的时候把医院的病例条带来······· 甭管咋说,假是请下来了,病假条这玩意儿以后再说,到时候我看看某宝上有没有卖的。 请完假后,我来到堂子前准备上香,发现堂子里的仙家们都在开会。胡黄常蟒清风烟魂,外加医堂的仙家们,全部在各自堂营前集结,颇有一番厉兵秣马的感觉。只有灰家掌管的命堂依然黑了咕咚的啥也看不清楚。 我上完香后,执印童子刘浪从堂营里飞了出来,跟我说:“兵马集结完毕,地马可带护身报马先行前往,有任何需求让报马传话,仙家们即刻就到!” 胡菩淘跟常相九从我心窍中出来领了命又回去了,我此时被这热血的场面刺激的有些激动,心中对这个刘浪的印象又深刻了几分。昨晚我跟他说完就睡觉了,没想到人家一大早就招兵点将的准备好了。 我拿出电话,按照昨晚宝儿给我的号码打了过去。“喂,谁呀?”电话那边传来了宝儿她爸的声音,平常为人爽朗的他,今天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看来是真遇到了啥烦心事儿。 我笑了笑,然后礼貌的回道:“叔叔你好,我是天赐。” “啊,是天赐啊,自从送完宝儿去沈阳,咱们爷俩这都多长时间没见了?宝儿不在我也是你叔儿啊,别老跟叔叔那么见外听见没,有空就上家来玩儿来。对了,今天这么有空给叔叔打电话,是不是有啥事儿啊?”宝儿她爸一听是我,声音倒是开怀了许多。我能听出他对我的印象是真心不错,心里还怪美的。 我哈哈一笑,故作神秘的跟他说:“说不好今天咱们就要见面了,叔叔你跟我说实话,最近是不是遇到了啥麻烦事儿了?” 电话那头半晌没声音,接着宝儿她爸咋咋呼呼的问我:“神了嗨,你咋知道的?不瞒你说,叔这两天正烦着呢,确实是碰到糟心事儿了。” 果不其然,我也没继续装逼,开门见山的跟他说:“我哪有那么神,是宝儿给我打的电话。叔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跟我说说,我这堂子也立起来了,要是有啥能帮忙的,咱们肯定义不容辞。” “宝儿这丫头真是的。”宝儿她爸假装的埋怨了几句,然后跟我说:“这电话里的,一句两句也说不明白。这样吧,你今天有没有空?要是行的话你过来一趟,地址你也知道,行不行的另说,咱们爷俩叙叙旧。” “行,您在家等我吧,稍后就到。”我当下痛快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问刘浪有啥需要带的没,比如什么香炉香灰檀香啥的,或者什么黄纸符咒之类的。没想到刘浪跟我说啥也不用带,就把善恶杖带上就行。 他不提那善恶杖我都忘了,出马前点将那天我师父给我的,说是上方教主赐下的了不得的法宝。这玩意儿有啥威力我不知道,长的又奇丑无比乌漆嘛黑的。自从到手后我就一直扔在床底下了,我不明白他让我带这玩意干啥。要是有仗要打的话,我觉得我到五金店买根镐把都比这玩意儿强。 刘浪笑呵呵的跟我说:“你尽管去,今天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大事儿,昨晚上胡堂的兄弟都已经掐算过了,根本就不是啥硬仗,也没啥需要准备的。这所以弄得这么郑重其事,完全是因为这是咱们堂子第一次出马看事儿,大家都怪兴奋的。之所以让你带着善恶杖,是因为那是教主交代下来的,让你时常将它带在身边。” 我一听是我师父交代的,更加不理解的看向刘浪。刘浪笑着跟我解释:“咱们教主不是说了么,这善恶杖是无上至宝。你别看它现在难看,其实一切都是表象。让你天天带着它是为了让你们彼此熟悉,以后随着功德积累的多了,它的用处和神通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我听完他这话不知道为啥脑子一抽,问道:“那我以后天天搂着它睡觉咋样?” 刘浪听完我这话后脸皮一阵抽搐,然后哭笑不得的跟我说:“地马说笑了,你还是肉体凡胎,脱不开五谷杂粮。吃五谷就难免生晦气,容易污秽了法宝。” 我被他说的老脸通红,如果把他的话翻译过来。应该是说我睡觉咬牙放屁的,会把善恶杖整埋汰了对不? 没有再多废话,我将自己打扮的立立正正的,然后将善恶杖用布条子缠上夹在腋下就出了门。临走之前,刘浪派了一位叫做胡山林的胡堂弟子跟着我,说是另有用处。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当出租车开进了香橼山庄后,我还是不得不感慨。有钱人住的小区就是特么气派! 车刚到宝儿家楼下,宝儿她爸早就在门口等候。我付钱下车后,宝儿她爸一把揽住我的肩膀,然后就像夹着小鸡崽子似的把我裹进了屋里。热情归热情,我都快喘不上来气儿了。 进屋后,宝儿他爸沏了壶普洱,然后指着桌子上的善恶杖问我是啥。我含含糊糊的跟他说是法器,他眼睛一亮但也没再多问。而是一直热情的让我喝茶,我试着抿了一口,苦的我腮帮子直抽抽。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有喝好茶的命了,我觉得我只适合喝高碎。 我俩就这样喝着茶水聊家常,他不着急说我也不着急问。最后还是宝儿她爸先坚持不住了,开口要和我讲述:“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啊·······” “叔你等一下,我先帮你起一卦。”我没等宝儿她爸说完就将他打断,因为这一切都是胡山林教我的,我终于知道刘浪让他跟我来时干啥来了。原来是派他来装13的。 胡山林见我说话费劲,干脆上身捆了我的嘴窍,将喝剩一半的茶水洒在桌子上,然后借着我的嘴说道:“你家宅子犯三阳聚心里已经确认了百分之八十,却一直不愿意相信。哼,要真是这杂碎,肯定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胡山林没有理会宝儿她爸的自言自语,继续道:“第二挂山水蒙挂,卦中爻象犯小耗,君子占之运不高,经商合伙有琐碎,做事必然受苦劳。此挂主小鬼偷财,预示你最近丢了件至关紧要之物,显然是有人要断你财路。” 宝儿她爸眼睛一亮,看我的目光更加崇拜了。胡山林自傲的笑了笑,继续道:“第三挂抑灾挂,主贵人相助。君子过山遇水深,救命稻草没有根,疑似悬崖没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明你虽然最近处处是坎,但是会有贵人相助,帮你逢凶化吉,铲除小人。” 宝儿她爸一听此话怔了怔,然后抱拳问道:“敢问老仙,贵人在何处?” “贵人在眼前。”胡山林哈哈一笑,然后对宝儿她爸说:“准备红布瓷碗,我把你丢了的东西给你找回来。” 宝儿她爸脸上一喜,虽然他不知道我要这些玩意干啥,但还是起身进屋去找。没过多大一会,东西就已经备齐了。碗就是普通的搪瓷碗,下面落款微波炉专用的那种。红布却不完全是红布,还带着点儿粉色的边儿,上面还有牡丹刺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哪个窗帘上撕下来的,边儿上毛毛刺刺的。 胡山林没有在意这些,他下了我身子在一旁指挥我该咋做。我在他的吩咐下,将瓷碗平放在桌子上,然后将红布盖在瓷碗上。口中细弱未闻的念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我也不想这样,都是胡山林教我的。他跟我说让我装模作样的念点儿啥,然后剩下的事情不用我管。 我正念着,常相九从我心窍里出来了,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就窜了出去。然后等我把顺口溜念完后,他又带着四个老鼠元神回来了。常相九一闪又回到我身体里,剩下四个老鼠一起用嘴叼着一本什么东西,一闪钻到红布底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终于知道灰家的小搬运是什么法术了,老鼠最大的本事是啥?没错,偷东西。胡山林还说帮宝儿她爸把东西找回来呢,这是偷回来好不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六章 农夫与蛇 四个老鼠元神把那本东西送进去以后,原本红布下面瓷碗上鼓鼓囊囊的,就像是有一本书似的。宝儿她爸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打开看看。 宝儿她爸打开红布后,我发现碗上多了一沓子文件,具体些的啥没看清,只看见某一页上面写着金广建筑有限公司。宝儿她爸翻看了两眼后眉毛一立,气急败坏的低吼了一声:“草,果然是他!” 我没控制住好奇心,问他:“到底咋回事儿啊,能不能跟我说说?” 宝儿她爸一听我声音恢复了正常,知道我身上的仙家下去了。脸色也再次恢复了正常,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天赐啊,你这次可是帮了叔叔一个大忙,你的仙家说的没错,你就是我的贵人。你等等。” 宝儿她爸说着就把手伸进裤兜里掏上了,摸出了钱包,然后又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往我手里塞,跟我说:“这张卡里有十五万,跟这本东西相比九牛一毛都不算。天赐你说啥得收下,不够没关系,今天叔叔手里没现金,明天我去银行给你取去。” 宝儿她爸这个举动给我吓了够呛,啥玩意啊?我都没整明白咋回事儿,配合胡山林装个13就装出15万来?我突然间对于未来无限憧憬上了,没想到干这行这么牛,以后我发家致富当上ceo,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最巅峰根本都不是梦啊。 yy归yy,宝儿她爸的钱我是真没办法收。我拼命往回推,宝儿她爸拼命往我兜里塞,我俩大老爷们儿就这样在青天白日之下,在一栋空旷的别墅里肉搏上了。 我实在撕吧不过他,于是我一边往回推一边喊道:“等等,叔叔咱俩别撕吧了。你的钱我真不能要,你也别听我仙家说啥贵人不贵人的。你的事儿我不知道就罢了,知道我不可能不帮忙。这也就是我凑巧能办,你要是再这么死活给我钱,让宝儿知道了我成啥了,您这不是奔着拆散我俩去的么?我跟你说啊叔,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宝儿她爸一听这话果然不再坚持了,笑了笑把卡揣了回去,然后意味深长的跟我说:“那行,我给你攒着。等将来你俩要结婚的时候,彩礼不要,叔叔给你准备嫁妆哈。” 她爸说完这话哈哈大笑,整的我老脸通红无地自容。我脸上虽然发烧,心里却想着:这可是你说的啊,千万别反悔······ 经过这么一顿闹腾后我还真渴了,刚才跟苦瓜似的老普洱都不觉得那么苦了。我一边喝着普洱茶,一边听他很我讲着事情的经过。 原来宝儿她爸叫任耀波,以前是搞房地产的。后来省里规划林业,他当时本着做做试试看的目的,跟几个商界朋友一起投资了一个林业公司倒腾木头。没想到这么一整还真就整起来了,事业干的风生水起的,甚至比原来做房地产还赚钱。 就在前两年,他原来的一个同学兼生意伙伴破产了。那人姓陈,圈子里对他评价都不咋地,因为这人做生意和做人方面都有人品问题。于是一破产更完了,干脆就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一个帮忙的都没有。当时这个人就找到宝儿她爸了,希望能够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帮帮忙。 这个姓陈的在各大银行都有老赖记录,干脆上了征信黑名单了,所以贷不出来款来。宝儿她爸事业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虽然知道这人人品一般,但是念在同学情谊也没想那么多,拿出点钱来帮他周转。当时心里想的是,就拿出这么多,行的话就当做投资了,要是最后姓陈的不讲究,那也就当做是丢了。没想到在宝儿她爸的帮助下,这姓陈的还真就又站起来了,过后他就跟转了性似的,不光把钱还上了,还主动要将自己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宝儿她爸。 宝儿她爸想着人只有跌倒过才懂得珍惜,觉得姓陈的是真的变了。于是宝儿她爸干啥都带着他,林业公司也让他入了股。其他的几个股东虽然不愿意,但是宝儿她爸股份大,大家也就没有说啥。但是就在今年年初,宝儿她爸收到好几个股东的警告,说姓陈的好几次在背地里拉着这些股东吃饭,想要架空公司,把公司业务拉走然后出去单干。宝儿她爸一开始还没在意,以为这些股东是想排挤这个外来的,宝儿她爸还处处护着他来着。没想到最近几个月真出了问题,好几个原来都说好了的意向客户纷纷不签约了,预先准备好发往南方的两车皮水曲木也全滞留了,宝儿她爸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光如此,就在宝儿她爸着手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发现后院儿也失火了。原本一直稳定的房地产公司也受到神秘公司的针对,接连好几块地皮被别人以微末差距抢了。最近市中心一片老宅拆迁地块招标,这地块公司都已经瞄准两三年了,投入了无数的人力物力与财力,本来是势在必得的。结果三天前,锁在保险柜里的标书竟然不翼而飞了。这不是见了鬼了么,报警警察来了说屋子里没有一点失窃的迹象,门口监控里也没有人。就这样,前一天晚上锁在保险柜里,第二天一大早就没了。 我听到这里发现有好几个疑点,于是我问他:“叔叔你说好几次都被别人抢了标,那么中标的公司应该有备注啊,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查到是谁干的么?” 宝儿她爸叹了口气,跟我说:“中标的都是一些小公司,资质不是别人授权的就是租来的。说白了,就是空壳公司,这是幕后黑手有意的转移视线。” 我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还是不对啊,于是我问道:“那你现在咋就确定是姓陈的了呢?” 宝儿她爸将那本标书大力掼在桌子上,一脸怒气的跟我说:“你的老仙儿拿回来的不是我的标书,而是对方公司的标书!正正好好就比我公司低了0.1个百分点,这次根本没有隐藏,就是姓陈的自己公司的名头。呵呵,他这是算准了,这次的标要是再丢了,资金无法回笼我就要破产了!” 听完宝儿她爸的解释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活脱脱的现实版农夫与蛇啊。人心险恶胜似砒霜,听得我心里一阵阵的犯寒。 宝儿她爸不愧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这么大会儿脸上的怒气就消失了,反而转化成了一抹坏笑,问我:“天赐,你问问你的仙家,能不能把这本标书再送回去?” 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啥,但还是将目光投向胡山林。在得到胡山林的肯定后,我对着宝儿她爸点了点头。然后在宝儿她爸兴奋的目光下,我用红布又把标书盖上了,然后四个老鼠元神又叼着标书跑了。 “为了稳妥起见,标书明天开始起草修改,这次不为了赚钱,直接降到最低,能够收回成本就行。他倒是教了我一招,我也弄个壳子公司,地块拿下来后就拍卖。我就不信这么大块儿肥肉他不来拍,到时候,嘿嘿········”果然无奸不商,宝儿她爸看起来五大三粗豪爽的不行,这阴笑起来整的我一身鸡皮疙瘩。虽然我不知道他准备咋整,但是我能猜出来,他肯定是准备坑对方一回。 这也没什么值得诟病的,豪爽也得分对谁不是,对方准备吃你肉呢,你再跟他讲究那不是脑袋有包么。 相比起来我还是挺感动的,宝儿她爸没拿我当外人。他的想法也没避讳我,他都说了,这个生意关乎他公司的生死存亡,就这么当我面儿说出来,可见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天赐,你仙家说你是我的贵人真没错,我真不知道该咋谢谢你好了。你知道这份标书值多少钱不?”宝儿她爸笑着问我,在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后,他直接跟我比了个九的手势后说道:“这些位数。” 我低下头默默的掰着手指头数道: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我草,我一瞬间有些后悔刚才没接那张卡了,我以为宝儿她爸只是小富,没想到人家是真土豪啊。那十五万对人家来说算啥啊,那不就相当于人家给我点儿零花钱让我买糖吃么。 虽然我的心在滴血,但我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宝儿她爸看我这反应后暗自点了点头。我喘了口气,跟他说:“贵人不贵人的以后您可别再提了,您要是真想感谢我,能不能帮我一件事儿。” “说,不管啥事儿,你叔我帮了。”宝儿她爸啥事儿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感激的跟他说:“帮我查一个车牌号,黑e,俩字母,后面三个8。嗯,应该是一个黑色奔驰的牌照。” 宝儿她爸将这个车牌号写下来后,反复的念叨了两遍,然后嘀咕道:“这牌号看起来有些眼熟啊,我好像还真在哪里见过,哎,天赐啊,你找他干啥啊?” 这事儿玄玄乎乎的说起来话就长了,我敷衍的跟他说我一个亲戚被车撞了,就记得这么一个车牌号。立案挺久了也没查出来啥,我寻思别对方门子硬,走后门儿送礼了啥的。您人脉广,我琢磨着求您能有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七章 老班长的考验 “啥玩意儿求不求的,你帮叔叔这么大的忙我还没感谢你。你还在这跟我客气,再跟我这么外,明天不让我家宝儿跟你处了啊,你小子不实在。”宝儿她爸假装生气的说我,又给我老脸造通红。这爷们儿一张嘴啥话都能说出来,简直猝不及防。 她爸看出我不好意思了,哈哈一笑也不跟我闹了。我俩又闲聊一会儿,我起身要走,宝儿她爸非要留我吃饭。我再三推辞说家里还有事儿,宝儿她爸又非要让司机送我。我跟他说我打车回去就行,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拧得过他。 车子缓缓的开出了山庄,我又一次土包子附体了。这是我第一次坐进口卡宴,这车过减速带都平稳的跟高铁似的。宝儿真是低调,就这家世还动不动跟我挤公交呢,也没见她穿过名牌儿啥的。 同时也更加刺激我努力的决心了,别的不说,宝儿属于那种蜜罐儿里长大的孩子。虽然她爸说不要彩礼还有嫁妆不像是玩笑话,但是我要真那么干还叫个爷们儿么?虽说我咋奋斗也不一定能捻上人家,但是咋说也不能太次不是?吃软饭倒插门还不如让我撒泼尿沁死呢。 人家不管我要我能接受,要是再受人家接济我是真接受不了。我更不能让宝儿跟我过苦日子,人家从小娇生惯养,以后找个老公吃糠咽菜的凭啥啊?结婚还不如单身,尽管她是为了爱情,我凭啥啊? 不过想想刚才我又有信心了,以后我不光要靠仙家,自己也要练一身本事。这倒不光是为了钱,治病救人襄灾解厄咱们还能造福众生积累功德呢不是。 正在我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之际,前面穿西服打领带的司机突然开口说话了:“小兄弟人中龙凤,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啊。” 我看了看倒车镜里的中年大叔,此人粗眉大眼的,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帅哥一枚。这要是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大老板呢,真是挺精神的。 我笑着问他:“大叔这话咋说的?您会算命?” 司机大叔笑了笑:“算命我是不会,但是我会看人。任总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更会识人,我跟着他快二十年了,他从一个开饭店的小老板走到今天。我也从一台送货的夏利给他当司机当到今天,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富商还是领导,我还没见他让我开车送过谁,你是头一个。” 大叔这话说的我一愣,随即苦笑了一声。宝儿她爸要是识人真那么厉害的话,那咋还让姓陈的给骗了呢?但是我没有说,因为宝儿她爸真让我挺感动的,如果真想司机大叔说的那样的话,人家是真拿咱们当回事儿。另一方面来讲,他对我好除了认可我以外,是不是也希望我对宝儿好呢? 单论办事儿来说,他要是请一个其他看事儿先生的话,事成之后给钱就完了,没必要高接远送亲近有加吧?这是一份只有父亲才懂的苦心,女儿大了,父亲就矮了。面对另一个小男人,我对你咋好都行,我只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女儿。他也许不是一位好老公,但是他是一位好父亲,我懂。 司机大叔挺和蔼健谈的,我俩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司机大叔跟我说,他其实是一个退伍兵,正好赶上了八五到八七年的大裁军,当时裁军一百万他也没能幸免。当时给了一笔复原费,他拿着这笔钱坐火车回了东北老家。 那个时候社会还是挺乱的,无论是火车站还是汽车站扒手都特别的多。他当时背着行李一下火车就让人给掏了,毕竟职业军人反应敏捷,他当场就将小偷给按住了。没想到的是,人家是一个团伙,十来个大小伙子。不过司机大叔当时也没惯着他们,跟他们在火车站大打出手。当时在场围观的人还是挺多的,司机大叔一人单挑一帮还打伤了好几个。警察来了以后将所有人全扣下了,扒手团伙反咬一口说他要抢劫,然后还动手打人,他们这帮人都是看不下去动手的群众。 警察询问的时候明显对扒手团伙有偏袒,现在社会是很和谐,但那个时候还真有些黑暗,很多那样的组织实际上都是上供的。人群里有些敢说话的证明大叔是受害者,警察当着这么多人也没有多说啥,就把所有人都带回了局子里。司机大叔也不傻,这场面进去了有理也没处说,但是也不能反抗,要不然袭警的罪名落实了更完犊子了。 正在两难的时候,人群里有人带头说要监督执法,要跟着一起去警局,这其中领头的就是宝儿她爸。进了局子里之后,这帮人给司机大叔作证,宝儿她爸还托人找关系打点。最后司机大叔出来了,复原费也一份不少的拿回来了。他当时二话不说就要把全部的复原费两千块钱给宝儿她爸,那个时候的两千块钱值一条命,要知道,当时最大面值还是十块钱大团结呢。 宝儿她爸当时说啥不要,跟司机大叔说我曾经也是个兵,咱们为国为民戎马一生,不应该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大叔跟我说,他当时听完这句话后哭了,从那以后他就跟着宝儿她爸,这些年来,宝儿她爸也收了不少退伍兵,都拿他们当亲兄弟对待。可能他们文化不高,干不了别的。不是保安就是司机,然而他们比公司里的管理层待遇还高,都是带着股份的。这些人一直到现在,有人的时候叫任总,私下里叫老班长。 司机大叔一脸回忆的表情,仿佛青春就在昨天,我也受到了那份感染,心里挺沉重的。军人是值得尊敬的,真的就像块砖一样,哪里需要哪里搬。 战争时,他们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和平年代,他们也依然在默默地牺牲。我记得在九八年时,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当年发大水,我家住在下洼子,顾名思义地势很低。大水来了我们一家人全都站在房道:“老班长你没看错人,这小子这么看挺人五人六的,没瞧不起我一个司机,也挺热血的。这样的人心肯定不是黑的,你就放心吧,哈哈。” 我听得没头没脑的,于是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只见平板的屏幕亮着,宝儿她爸在屏幕里脸上都笑开了花。还跟我伸手打招呼呢,他在那边大呼小叫的跟我说:“别怪叔叔试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刚才没见钱眼开,说明你小子不贪财,你对老周尊重有加,说明你不势利眼儿,好,好,哈哈,你看叔儿我以后咋对你就完了。” 这特么啥跟啥啊,处个对象咋这么些套路呢,这些景等我俩真到谈婚论嫁那天再整不行么?我刚才对那十五万有那么一瞬间是真动了心的,毕竟我穷啊。好在我坚守了自己的原则······· 我一脸苦笑,正准备埋怨宝儿她爸两句,一旁的胡山林突然开口了,他往车后面撇了一眼跟我说:“让司机找个地方停,后面有人跟着咱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八章 干就完了 “啥玩意儿?”我被胡山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弄蒙了,连心神沟通都忘了,干脆惊讶的问他:“谁跟着咱们啊?停车干啥啊?” 说完我就反应过来了,因为司机周叔正透过倒车镜不明所以的看我,就连视频里的宝儿她爸也好奇的问我咋的了。我苦笑一声,说我仙家跟我说话呢,让他们等等。俩人一听是仙家,脸色顿时变了,谨慎的就像等领导开会似的。 我没理会他俩,而是在心里继续问胡山林:“胡哥,咋回事儿啊?谁跟着咱们啊?” 胡山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眯了眯眼睛跟我说:“后面那辆车从小区出来就一直跟着咱们,有普通人在这咱们不方便动手,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停。” 我听胡山林这么说,下意识的回头透过后挡风玻璃往外看,果然发现一个黑色的a6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吊着。这里是环城高架,我们连续转了好几个路口,那辆车一直就这么跟着。 我回过头问胡山林:“胡哥,你能不能看清车里几个人?是冲着我来的?我也没得罪谁啊。” “人就一个,魑魅魍魉倒是不少。”胡山林看了我一眼,怕我不明白跟我解释说:“后面那人也是供堂子的,刚才咱们老灰家往回送那本东西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让人扣下了。不用想,这是顺藤摸瓜追上来了。” 我听完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我火急火燎的跟胡山林说:“你说的灰家是刚才那四个老鼠元神不?那咱们还停啥车啊,快点回堂营码人啊,晚了再让他们弄死了咋整?” 我这一刻心里真的是很着急的,我不知道别的出马弟子和老仙儿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我心里是拿他们当亲人的,不论是我师父,还是常万法常云天他们,跟我在一起都没有什么架子,亦师亦友对我很好。刚才那四个老鼠元神虽然之前我不认识,但无论咋说是帮我办事儿被扣下的,要是就这么死了我真的难以接受。刚出马办的第一件事儿就死仙家,我以后还敢不敢出马了? 胡山林看我真急眼了,连忙安慰我。他跟我说让我先别急,扣下是扣下了,杀他们还未必真敢杀。仙家的社会和人类差不多,也是有秩序有法律的,不上表文批示就随便杀仙家那罪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算是两帮人生死相斗,最后也会追查前因后果,否则的话不是乱了套了么。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确实不那么慌了,胡山林话音一转跟我说:“不过不管咋说,咱们是偷东西让人家抓了现形,官司打到哪里去咱们也不占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也抓他们两个,到时候咱们交换人质这是最好的办法。”他说完之后还给了我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我虽然明白他啥意思,但我还是问出了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胡哥,我没别的意思哈,毕竟咱们不能救人不成再把自己搭进去是不?我就想问问,后面的那些,咱们眼前人手能干的过不?” “不用小九跟菩淘出手,我一人足矣。”胡山林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不知道为啥,从他之前神神叨叨的给宝儿她爸算卦来看,我就是觉得有点不靠谱。 但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人家根本不着急,因为咱们人在对方手里。反之我们浪费一秒钟,咱们人在人家手里就多遭一秒钟的罪。 我正过身子跟司机老周说:“周叔,麻烦您下桥找个地方靠边儿停车,我有点事儿要处理。” 周叔还没等吱声呢,视频里宝儿她爸先开口了,大手一挥跟我说:“不行,刚才你说有车跟着我都听见了,要是把你扔这出点啥事儿咋整?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派人接应你们去。” 宝儿她爸这番话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他都不知道咋回事儿就要派人保护我,这样的汉子可交。 我苦笑了一声,跟宝儿她爸说:“真不用,后面车里都是仙家,你就是派再多人来能有啥用啊?我仙家的实力我清楚,肯定吃不了亏就是了。相反我还担心您呢,我家老仙儿说后面的就是拿来标书那家的。人家现在已经查到了,我怕他狗急跳墙对您不利。” “这狗杂碎,妈的。”宝儿她爸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后跟我说:“既然是你老仙儿说的,那就让老周在前面找地儿停车。我这你不用担心,我阁楼有间佛堂,这佛堂我要是不出去,谁也进不来。” 宝儿她爸说这话时,胡山林对我点了点头,还补充了一句,说那佛堂有高人布局,就是他也进不去,除非我师父亲自来。我心里有些好笑,有钱人果然惜命········ 卡宴下了桥后在公路边停下,我拿上用布包好的善恶杖下了车。老周看了看我手中的家伙一皱眉,然后从副驾驶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甩棍要递给我。我有些醉了,这又不是跟人打架,你给我这玩意儿有啥用。但是我还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接过甩棍揣在兜里,然后目送卡宴绝尘而去。 老周前脚刚走,a6也跟着在离我十几米的地方停下,司机将车灯调成远光,然后从驾驶室里下来了。跟着一起下来的还有七八个穿的花花绿绿的,从穿着打扮上能看出这是帮子野仙儿,并且还是田间地头儿混出来的,审美都被影响了。 常相九跟胡菩淘纷纷从我身子里闪了出来,他俩就像社会盲流子似的,歪着脖子抱着肩膀,就像痞子要茬架似的。胡山林更另类,一根手指头挖着鼻孔,吊儿郎当的等着对方过来。我这么左右一瞟发现就我像个正常人,于是为了应景,我也把衣服拉链拉开了,让外套耷拉在后背上,手里攥着布条子裹着的善恶杖。 远光灯照的我有些眩晕,不知道对面那货是为了制造光环还是怎么的。他们都快走到我眼前了,我才看清楚这些人的长相。那些野仙儿穿的跟唱二人转似的一个个歪瓜裂枣,有脸上长痦子的,有脸上长毛的,还有脸上长痦子痦子上长毛的······ 唯一的人类我看起来有点眼熟,就好像哪里见过似的,但是我完全确定我没见过他。还没等我的装逼开场白出口,眼前的小青年儿先说话了:“兄弟,你是叫高天赐对不?” 他这一张嘴真吓了我一跳,路子挺野啊。这家伙初次见面连我叫啥都知道了?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着痕迹的右手伸进裤兜攥紧了甩棍。以我俩之间的距离,我敢保证,一会一言不合我能瞬间将甩棍抡在他头上。甩棍这东西堪称街斗暗器,缩着时只有巴掌长短,甩出去将近半米,令人防不胜防。 在我无数次与人激情碰撞的经验中,我曾不只一次的实践过这东西的威力。这种战术是成套的,先嬉皮笑脸跟他说话,然后在他开口哔哔到一半时先发制人。如果不能让敌人瞬间失去战斗力,那只能说明你买的是地摊货。 小青年见我点头承认,还假装客客气气的跟我说:“这样吧,咱们都是出马弟子,也算是同行。兄弟你要是能给个面子,我们和任总之间的事情你别掺和,你在“天地七号”打我弟弟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咋样?” 老子打过的人多了,你弟弟是个毛啊。等等····天地七号?听到这个名字我顿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李雅婷她前男友二龙。天地七号我就去过一次,那就是宝儿过生日那次。我在那里也就打过那么一架,揍得就是二龙那个倒霉蛋儿。当时二龙身边也有几个野仙儿,我还好奇他身上连窍都没开哪来的堂口呢。 我细看了看眼前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小青年儿,发现他和二龙还真有点儿像。我当初就好奇为啥二龙他爸妈给他起这么个名字,感情这货前面还有个大龙啊。 我正出神儿呢,大龙肩膀头一低。以我多年打野架的经验来看,这货多半是要动手。我条件反射将手从裤兜里掏出来往出一抡,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剧痛,然后我俩全都“哎呀我曹”的惨叫出声。 大龙被我一棍子抡坐下了,脑门正中往下淌着血,手里也拎着一根甩棍。我发现我右手就跟断了似的,疼的一动也不敢动,就在我刚才砸在他脑瓜子上的同时,这货一棍子打在我手腕子上,把我甩棍给我打飞了。 分散我注意力然后偷袭我,真你妈的卑鄙。左手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怒火中烧的骂了一句:“老子去你妈的大龙,我特么今天就把你打成蛆!”骂完我左手一抖,将善恶杖上的布条子甩开,然后拎着埋了吧汰的棒子就冲了上去。 大龙一手捂着脑门,另一只手握着甩棍也扑了过来。嘴里骂的啥我已经听不进去了,等一会把你放倒嘴巴子我不给打肿算我白说。 我俩这么一动手就像是吹响了冲锋号,对面那些恶心吧啦的野仙儿全都冲了过来。胡菩淘跟常相九就像是约定好了似的,我跟大龙轱辘到哪他俩就跟到哪,也不动手也不去帮胡山林。胡山林这货也不是盖的,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就冲进了野仙儿群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八十九章 仙家被鬼上身 胡山林虽然说起话来不咋靠谱,但是本事还真不是盖的。他一个人冲进对面野仙儿群中就像虎入羊群一般,口里吼着骂人三字经,手上的板砖拼命的往人家脑袋上招呼。都给我看蒙了,这仙家动武咋跟流氓打架似的呢?更令我好奇的是,仙家都是元神出窍没有实体,胡山林却能一板砖撂倒一个,这是啥原理? 一心果然不能二用,打架这玩意就和打游戏差不多。你在野区一边打野一边拉视角观战,指不定草丛里就会蹦出个大汉将你gank。已经被我骑在身子底下的大龙趁我分神,手里的甩棍照着我后背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子。我被他这一下子抽的直翻白眼,胃里的酸水上涌,刺激的我咳嗽的眼泪鼻涕齐流。 这一下子是真给我打急眼了,我分出一条腿跪在他胳膊上,另一条腿单膝点在他胸口,双手攥着善恶杖玩命的往他嘴上怼。刚开始这货还跟我叫唤呢,没怼几下子就没声了,满嘴的血沫子,至于牙掉没掉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我要跟各位老铁普及一下,打架时一旦落了下风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死,别说我怂,这玩意跟怂不怂没关系。有科学依据证明,人在极度激动时肾上腺素会激增,这个时候是非常不理智的。明知道翻不了身了还乱动,会让对方觉得你还有一战之力,会激发对方的怒气。你如果装死不动了,是练抗击打能力。事到如今我总结出来了,我之所以打架总能赢不是我多厉害,是因为我抗揍,练出来了······ “把善恶杖上的血擦擦。”胡菩淘丝毫没有理会我一脸的不乐意,指着善恶杖跟我说:“这东西是法器,别老让它见血,要不你这辈子都别想开光。这宝贝不是这么用的,打人它还不如一块儿板砖,这东西是打灵体的。一般仙家元神和清风鬼体你都碰不到,有了这东西能让你触碰到,懂不?” 没想到这玩意还有这作用,我师父自从把它给我后,就跟我说是宝贝也没告诉我是干啥用的。刚才和大龙交手时,就发现这玩意对拼不振手,非铁非木不知道啥东西做的。没想到还有这个功能,这么说还真是个宝贝了。 我们正在这唠嗑,胡山林那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这货一个漂亮的侧踢撂倒最后一个野仙儿后,对着我笑着招了招手,然后就奔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谁知道他刚一迈步异变突生,刚刚被他踢到的那位仙家伸手攥住了他的脚腕子。胡山林被抓住的一瞬间,脸上突然浮现了慌乱的神色,就像见到鬼了似的。 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呢,地上那个野仙儿就像僵尸似的弹了起来,眼睛上翻看不见黑眼仁儿。这仙家浑身上下就跟要着火似的,黑烟自七窍里往外冒。他抓着胡山林的脚腕子就像拎着小鸡崽子似的,一把将胡山林给抡了出去。胡山林被甩出去的一瞬间在空中掉转身形平稳落地,但是从他脚腕子上冒着黑烟,和控制不住哆嗦的小腿来看,他受伤了,虽然我没看明白。 胡山林刚落地,浑身冒黑烟的那位仙家凄厉的惨叫了一声,这声惨叫就像铁勺刮盘子似的,听得我后槽牙都快倒了。接着空旷的高架桥下四周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尖细鸣叫,不远处的黑暗中亮起了一对儿对儿绿色的光芒,就像鬼火似的。 “菩淘护着天赐快跑!”常相九从裤腰带上拔出扇子,然后不明不白的吼了一声朝着胡山林扑了过去。 胡菩淘没有理会常相九的提醒,在常相九飞出去的瞬间,她也莫名其妙的喊了声“带着天赐跑”,然后就紧随其后飞了出去。 他俩是分两个方向飞的,常相九是奔着胡山林去的,胡菩淘是对着远处那些绿点去的。他俩这么一动身,远处的那些光点儿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竟然也飞快的向这边移动过来。期间还伴随着鬼哭狼嚎和咔咔的声音,听的我一阵阵迷糊恶心后背直冒冷汗。 “地马快跟我走。”我下意识的回头,发现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这一切转变实在太快,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还是小鱼小虾的野仙儿超级变身了。常相九和胡菩淘不明不白的就窜出去了,然后号称要神秘的小黑直接现身,说要带我跑。但是我知道事情肯定是不妙了,远处的鬼火和渗人的叫声都证明了这一点。 我一时间有些慌神,问小黑:“咱们往哪跑啊?” 小黑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亮着大灯的那辆a6跟我说:“我的道行捆你窍坚持不了多大一会儿,那玩意儿快。” 我二话没说奔着a6狂奔,这一瞬间我是感谢大龙没有熄火拔钥匙的。一屁股坐进驾驶室我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特么也不会开车啊。小黑见我薅着方向盘愣神,问我咋还不跑呢,我哭的心都有了。撇眼一看,胡山林和常相九俩人加一块儿都进不了冒黑烟那家伙的身。胡菩淘那边虽然强点儿,但是鬼火太多她也拦不住,大约十来对儿越过她奔着我俩来了。 我连续推了好几次挡都熄火儿了,眼瞅着鬼火越来越近,我努力的回忆着记忆力关于开车的片段。左脚将一块板儿踩到底,右手将挡杆胡乱塞了个档位,猛踩了几脚油然后一抬脚。汽车前头都撅了一下,然后发出摩托的声音就窜了出去。 车子启动的一瞬间,鬼火也到了近前。我终于看清这东西的阵容,哪里是什么鬼火,分明是各种动物眼睛在夜色里发出的荧光。乱七八糟的蛇虫鼠蚁黄鼠狼野猫啥都有,这帮玩意儿都是本体,跟车子迎面相撞的瞬间,一堆恶心吧啦的黄白之物溅射在前挡风玻璃上。一路上轮胎坑坑咔咔的压到了不少东西,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因为我怕我吐出来。 开了大概能有几分钟的时间,怪声渐渐消失不见。排气管子发出摩托打不着火的声音,前面机关盖里面不是好动静的叫唤,后排气筒冒出的黑烟遮挡了后视镜的视线。我知道我这车开的肯定有问题,但是我不敢乱鼓捣,我怕弄熄火了再整不走了。(等我考上车票后想起这次我很佩服我自己,挂着三挡开一百多迈的马路杀手。) 又飞驰了十几分钟后,我大概有些放心了,一边紧紧的攥着方向盘,一边惊魂未定的问小黑:“到底这咋回事儿啊,刚才那是发生啥了?那野仙儿咋突然变身了呢?还有那些野兽都是从哪来的?九哥和菩淘姐他们没事儿吧?” 小黑脸色很难看,咂摸了半晌后跟我说:“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只黄仙儿应该是鬼上身了。” “啥玩意?”我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仙家还能被鬼上身?” “那个大龙瘦的就跟吸大烟了似的,黑眼圈白嘴唇,供堂子是积功德,他一个出马弟子虚弱成那样是有八九是供的阴堂子,也就是说清风掌堂。上那黄仙儿身的老鬼道行很深,依我看九哥他们仨捆一块都不是对手,弄不好就是他掌堂教主。至于那些畜生都还不成气候,元神不能出窍。放它们出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记住那你的气味儿,怕你跑了。”小黑一边琢磨一边跟我解释,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章 足疗店里遇故人 “啥?”我激动的看向小黑,紧握方向盘的双手没来由的一哆嗦,差点撞向路边的护栏。手忙脚乱的将车子控制平稳后,我紧张的问小黑:“那咱俩还跑啥啊?九哥他们有危险咱们应该回去帮忙啊。再说了,仙家们追踪人肯定不是靠眼神儿吧?咱们就算跑的再快有啥用啊?” 我真没想到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连人家掌堂教主都出动了,跑路之前我发现常相九跟胡山林根本就不是那个老鬼的对手。现在都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他们是不是已经被人家给团灭了我不知道。由不得我不着急啊,胡菩淘和常相九我一直拿他们当哥哥姐姐看待,胡山林虽然接触不深,但是他性格豪爽为人亲和,我要是就这么跑了也太没义气了。 车子开到一处弯道,我就准备掉个头回去。别的不说,我毕竟是个大活人,我还不信他们真敢把我整死。那样的话他家地马大龙也跑不了,就算上面不处理他,法律这一关他也逃不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仙家糟了难,尊严也不允许我一有事情就将它们扔下独自跑路。 小黑应该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焦急的劝我:“那老鬼虽然有可能是对方教主,但是跟你师父那是没得比的,在咱们堂子里连个管事的都混不上。九哥他们仨一起上可能打不过他,但是未必就跑不掉。你这个时候回去就是累赘,要不是有你他们仨早就跑了,之所以九哥跟菩淘姐玩命的上了,就是怕你被抓住。” 这话我听的有些不服气了,我问他:“抓我干啥啊,他们还敢杀了我啊?再说了,人家漫山遍野的撒下人马找我,咱们跑了有啥用啊?我知道大街上哪只野猫哪条老鼠是人家眼线啊?这么跑还不如回去跟他们谈判呢,毕竟也没啥生死大仇,先听听他们想干啥,把九哥他们保下来再说。” 小黑焦急的跟我解释道:“地马你怎么糊涂了呢?你是地马,人家要是把你抓住,提啥要求咱们不都得答应么?地马都没了仙家们还出的什么马呢,那不相当于行军打仗主帅让人家俘虏了么。菩淘姐之所以敢无所畏惧的窜出去帮你阻拦那些畜生,让我护着你走是有原因的。我的本命神通是啥你忘了?我能保证任何野仙儿除非亲眼看见你,否则神通没法追踪。要不是这一点菩淘姐敢把你留给我么,地马出了事情他作为护身报马是要雷诛废道的。” 听了小黑的话我一细捉摸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于是我又费劲巴力的掉转车头继续跑路,我问小黑:“那现在咋办啊,我完全就是个路盲,白天还找不着道呢,现在黑灯瞎火的咱们往哪开啊?” 小黑想都没想的跟我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地方先躲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堂营还不知道,你最好点香与堂子沟通,让大堂兵马前来接应。” 我顿时无语了,我也没带香啊,这大晚上的哪还有佛教用品店开门的。 小黑突然间莫名的来了一句:“再说了,咱们之间未必就不是生死大仇,刚刚你觉不觉得那个大龙有些面熟?” 我没明白小黑是啥意思,我跟他说是有点眼熟,一开始我还没想起来。后来大龙跟我提天地七号打架事件时我才发现,他长得跟二龙很像,这才明白他是二龙他哥啊。 小黑脸色阴沉,冷冷的跟我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再好好想想。探地使周童做法让我主人死前一幕显现时,你不觉得画面里开车撞死我主人的那个人,跟这个大龙长得很像吗?” 对于小黑的说法我第一时间的感觉是不会这么巧,但是细一想想,我发现并非不可能,因为很多线索都能连贯的上。刘国富的生死簿副本没人掩盖了信息,撞死他的人没有记录。周童跟我说这证明对方身边也有在地府办事儿的,一定是花了什么代价换来的。 当时我还在想,对方为啥要这么做,花那么大代价改生死簿干啥。周童跟我说,冤死鬼都有怨气,可能会通过地府记录去找债主麻烦。对方估计是怕这一点,所以修改了生死簿副本。当时我还笑对方多此一举,因为刘国富是先天智力不足,就算知道了也对付不了他,他这么一弄逼得小黑设局,然后这案子被我接了,反而追查到现在。 现在小黑这么一说,我一想,大龙正好也是出马弟子,他的教主还是清风,他真的有修改生死簿副本的条件。并且我俩没有大仇,他这么大阵势的对付我,说不定就是察觉到了我调查刘国富死因。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我俩还真是生死大仇了。仔细想想,虽然当时画面模糊,但是脸型上还真有些重合。 我脑子里面有些乱,小黑眼神阴冷阴冷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谦虚和善的小黑这幅表情的,浑身散发出的杀机犹如实质。接下来的时间我俩都是一言不发的,小黑双手掐诀脸憋得通红,控制着若有如无的光罩将车子包裹起来。他这么做应该是在屏蔽信号,能看出来,他挺勉强的。 车子缓缓的开过一栋拱门,上面写着龙凤区欢迎您下次光临,我知道这是出了龙凤区了。一排排路灯将柏油马路照的煞白,在一个小区附近我下了车,因为车子的发动机已经发出了拖拉机的声音,我怕它爆了炸着我······· 下车后我俩就一直漫无目的的瞎溜达,小黑离我很近,光圈的范围变的很小,小黑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期间路上遇到了几只老鼠,都是看了我一眼就刺溜一下子跑了,弄得我紧张兮兮的,小黑跟我说都是一些没开灵智的普通耗子。于是我放心了,小黑本体是猫,见到他不跑才怪。 溜达了能有半个小时,小区拐角处的一个窗户里亮起了粉色的灯光,这灯光吸引了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人应该是供了佛堂,灯光可能就是莲花灯。有佛堂就证明有香火,有香火我就能联系上堂营,于是我想都没想就奔着粉色的光亮而去。 来到近处我发现这家有些古怪,因为这大晚上的竟然没有锁门,玻璃拉门是半掩着的。而且也并不是什么小粉灯发出的光芒,窗户里面全是粉色,玻璃上还贴着磨砂贴膜。 我没想那么多,伸手轻轻的敲了敲玻璃门。没想到刚敲完门门就开了,一个身穿豹纹画的跟老妖精似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了门口,她谨慎的左右看了看,然后露出一口黄牙猥琐的笑了笑,像我招了招手,跟我说:“哎呀,你老也不来,大姐都想死你了。” 啥玩意叫我老也不来,我也没来过啊,再说您都啥年纪了,自称大姐这是为了显嫩还是占我便宜呢?我察觉到不对想要掉头走,这老娘们儿都没给我反应的机会,一把就将我薅了进去。 这老娘们儿长得太壮,她刚才挡着我没看清里面的场景,此时进来一看我顿时脸上有些发烧。因为门口的床上并排坐着四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各个穿着很简单凉快的衣服,那布料节省到刚好足够护住主要部位。最左面那个胖的跟八戒似的,竟然还穿着大眼网袜,肥肉被分割成一个个小方块,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我飞快的移开视线,发现右边立着一块牌子——足疗保健。 我草,人一倒霉喝凉水塞牙,放屁都崩脚后跟啊。我这特么刚出虎口又入鸡窝了,我终于明白刚才被我当做佛堂的小粉灯代表啥了。 身穿豹纹的鸡头风姿荡荡的拧了两下腰,然后眉眼齐飞的跟我介绍:“姑娘随便挑,你是老主顾我不能熊你,快餐二百,包宿一千。” 我听的气不打一处来,老子洁身自好这么多年她非说我是老主顾。这些先暂且不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么?你是真当我没听说过一百块钱小粉灯的民间谚语是不?就你这四头歪瓜裂枣还想坐地起价? 我撇了撇嘴正想掉头退出去,从里屋掀帘走出一个女的来,她长得说不上多好看,但是自带一股子邻家姑娘的气质。我看清她长相的瞬间就愣住了,满脑子都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看清我后也蒙了,脸上的表情跟我差不多,我俩就这么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相上面了。 我没想到我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熟人,至于她是咋想我的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也在好奇,这孙子咋还来这种地方了呢?这场面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说一个男的去足疗店点台,结果进屋的是他媳妇儿。俩人当场就打起来了,男的说你敢背着我出来当小姐,老子要整死你。女的说你敢背着我出来找小姐,老娘要整死你。 虽然我跟眼前这位不是对象,但是在这样的场合见面还是尴尬的很,就好像两个贼同时去偷一家。然后俩人互相装作是房主,结果摘下面具后发现俩人是父子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一章 拼尽全力的活着 中年鸡头看看我又看看她,然后一副了然的表情笑道:“小哥真是好眼光,她是我们店新来的,纯纯的大学生。价码不高五百块,还没人碰过呢。” 鸡头说出这话后,我不知道为啥,就是有一种控制不住想要抽她的冲动。那女孩此时也回过神来,脸色不咋好看的回了鸡头一句:“他是我老客,我先带他进去了。”然后没等我反应,拉着我胳膊就往里走。 她拽着我来到了一个大衣柜前,然后打开了柜门。我不知道她要干啥疑惑的看着,然后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她抠着柜子的后挡板一拽,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屋子。我擦,竟然还有暗室,可见这条产业是多么的见不得人。 女孩抢先一步迈了进去,我也迷迷糊糊的跟着迈了进去。里面的景色很简陋,地上铺着一个席梦思床垫子,上面放着被褥枕头啥的,墙上挂着一个化妆包,床垫旁边放着一包湿巾,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女孩先开口了,她始终黑着个脸,此时说话的语气也是阴沉沉的:“脱吧,我不要你钱,当做是你当初帮我的回报了。” 我被她说的老脸通红,尴尬的回到:“林菲你别闹了,我和宝儿感情咋样你也知道,我能干这事儿么。”没错,眼前这个清瘦的女孩儿正是当初我干外创时帮过的林菲,当时宝儿跟宝儿她爸也在场,也是因为那次,我人生中第一份工作黄了。 林菲还是黑着个脸,语气里带着质问:“那你到这地方干啥来了?”她问话的语气跟我们班主任可像了,就好像我干啥坏事儿被抓了现形了似的。 我无奈的苦笑一声,跟她说:“这事儿说来话长了玄玄乎乎的,你要是相信的话我就跟你说说。”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当然很多该省略的部分我没说,以她能理解的方式表达了半天,我不知道她一个河南人对于出马仙能明白不。林菲听得一脸的莫名其妙,显然是不咋相信,估计是怀疑我为了面子在编瞎话。 面对她狐疑的目光,我无奈之下逼迫小黑故技重施,让小黑拿着床边的湿巾包走到林菲的面前,然后又放了回去。林菲是根本看不见小黑的,她能看见的只有凌空飘过来的湿巾,然后又自己回到了原位。她惊恐的抓住我的衣服,在我咳嗽了一声后又不好意思的放开了。 林菲震惊的张大着嘴,缓了好半晌后才问我:“你这是魔术还是啥啊?” 我无语了,抓耳挠腮的问她:“啥魔术啊,你们这柜子后面藏间屋子更像魔术好不好?刚才那是我仙家弄的,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信我让我仙家给你显个形好了。” “别,千万别,我害怕。”林菲慌张的左右看看,好像生怕屋子里突然蹦出来点啥。她脸上的冰霜终于化了,笑着跟我说:“是我误会你了,也谢谢你没有破坏我心中的美好。你知道么,我本身对生活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每每想起你和宝儿,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美好的事物的,这也是我还能坚持的其中一个理由。” 林菲这话说的我挺不是滋味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人就是这样,能够跟你说的秘密都不是秘密。真正无法开口的东西,你问了,她就伤了。 林菲心态转变的挺快,收起了那副伤感的表情,紧张的问我:“那你刚才说追你的那些人都是啥人啊?黑社会啊?你在这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一个钟半小时,总不能一直花钱在这里呆着吧?我身上现金不多就够你呆到天亮的,要不行咱们报警吧。” 林菲的话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干的这行,她不爱慕虚荣也不买名牌包啥的,肯定有她的苦衷。这钱是那么好挣的么?她能说出自己花钱让我在这里呆着的话,这份感情挺珍贵的。我并没有看不起她,友情不分贵贱,不问出身。 虽然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歌女。但历史上爱国的花女也不在少数,近代史还有小凤仙与蔡锷将军的佳话流传呢。蔡锷将军被袁世凯软禁,小凤仙与将军生死与共,助蔡将军逃离京师,率护国军北伐讨袁。 想的远了,我收了收心神,苦笑着跟林菲说:“报警就算了,对方也是会点神神鬼鬼的,我现在急需香炉和香,能联系上我家老仙儿就算脱离险境了。” 林菲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后,突然眼睛一亮跟我说:“你等着。” 她出去后,我环顾屋里四周,这也太简陋了,能提起性质来么?咳咳······ 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林菲一手攥着一把香,另一只手端着个香炉走了进来,脸上笑容很古怪。我看她这样有些毛毛的,于是问她:“这么快就弄来了?在哪整的?不是林菲姐你笑啥啊?” “老板娘供的关二爷,我问她要的。”她说着说着突然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花枝乱颤的跟我说:“老板娘跟我说让我小心点儿,这年头变态多,还说让我加钱。” 我愣了一下后随即反应了过来,登时脸蛋子火烧火燎的。玩儿蜡烛的我听说过,香咋玩儿啊?烫戒疤啊?再说这老板娘也够奇葩的,试想关二爷一生忠义无双嫉恶如仇,甚至视金钱如粪土,视美色如枯骨,你这供关二爷给你看窑子,是想好还是不想好了? 我将香炉摆在窗台上,然后焚起一柱清香插进香炉中。这里不比我家,香也没有粗细之分,我只能用数量代表我点的是教主香了。香点着后着的很慢,我心里无论怎么沟通就是一点儿感应也没有。这只能证明一点,就是我堂子里的仙家没有收到香火。 我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一旁的小黑,在心里问他咋回事儿。这货一拍脑门子跟我说他的光罩屏蔽信号了,香火根本没递出去。我心里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当初给李雅婷破关时,施少钟他俩的香火就是这么被拦截的。如今故技重施是怎么个意思,逗我玩儿? 小黑不好意思的跟我笑了笑,让我重来。我又点起一根清香,然后口中不停的念着各排教主的名字。周身的光罩在我头顶的位置开了个小窟窿,香线顺着这个小洞徐徐的飘向虚无,香头子刷刷的往下滑。心里虽然还是没有感应,但是香火最起码递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后看了看林菲,发现她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要不是有墙隔着都快出去了。我估计她是被我刚才不断变换的表情吓着我,我笑着安慰她:“别害怕,我刚才是跟仙家沟通呢,都是正经老仙儿。现在信号已经递出去了,一会儿老仙儿来了就没事儿了。” 等待的一秒像一个小时那么漫长,为了排解心中的慌乱,我和林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说起当初在商场里的事情时,林菲不停的感激我跟宝儿,话匣子打开后尴尬也就消失于无形。我终于还是没控制住,问出了那个敏感的问题:“林菲姐,我没别的意思,你到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方便和我说说么?能帮的话我想帮帮你。” 林菲的眼圈儿有点泛红,她枯涩一笑跟我说:“帮的了一次帮不了一世,上辈子作孽了,全报应在这一辈子了,这是我的命,我认。” 林菲跟我说,其实早就干上这个了,送宝儿走的那天她刻意等所有人走后才跟宝儿说话,就是觉得自己脏,甚至跟宝儿拉拉手她都没敢。她以为上了大学,以后的日子就好了。她一边勤工俭学挣学费,一边还要挣出弟弟那一份,但是她并不觉得苦。因为她觉得自己再熬两年,等毕业证到手,有了固定工作后一家人的命运也就改变了。 没想到年初她爸查出了尿毒症,她家的条件并不足以支持治疗费用。每次血液透析都要将近一千块,并且还不算其他费用。弟弟已经辍学了,但是一个月才一千出头的工资相当于杯水车薪。她不想就这么结束学业,但是她也不可能不管父亲的死活。当时她在电线杆子上看到一条广告,招女服务员,工资日结,月收入过万。 林菲跟我说她知道这是干啥的,但是她没有选择,于是就这样走上了这条路,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每天到手的钱都立马打回去,将将巴巴够透析的费用,学费还要靠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心里有些堵得慌,我问她:“那叔叔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有好转吗?你别担心,我可以帮你借借,多少的是我跟宝儿一份心意。” “不用了,用不上了。”林菲控制半晌的眼泪终于决堤了,她没有哭出声,枯涩的跟我说:“医生说最多就这一个月了,他快要解脱了,我们的路还得走下去,干完这个月我也不干了。我特别羡慕宝儿,但是我不嫉妒她。我以后也不想嫁人了,不能坑人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无论我怎么安慰都是空白的。原来这个世上,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二章 翻堂子去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被淡淡的哀伤笼罩,生老病死虽说乃人之常情,但是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才晓得个中滋味。林菲脸颊抽动侧身对着我,我没有说话,安静的陪着她。 “来了。”燃香烧到了尽头的刹那,小黑撤掉了我俩身上的光罩,激动的跟我吼了一嗓子。接着我就看见一大票穿着盔甲的人马,透过墙壁穿了进来。 这些人与的我之间隔着的仿佛不是距离而是空间,他们从巴掌大小渐渐化作常人一般,屋子里被填的满满登登的。这些人各个杀气腾腾的,领头的是执印童子刘浪,我师父和各排教主不在时,他就是代教主,执掌堂营一切大小琐事。 屋子里气温的降低仿佛被林菲察觉到了,她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我笑了笑跟她说:“我的仙家们来了,我该走了。这里有两千块钱,当是我和宝儿为叔叔尽的一点心意,不要拒绝。” 我将兜里的两千块钱放在床垫上,然后起身走了出去,林菲没有起身送我,估计是怕别人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误会。我并不是啥有钱人,这钱还是我爸临走前塞给我的,多少只能帮到这里了。可能是林菲和老板娘打过招呼了,我出门的时候她并没有拦我问我要钱,还笑呵呵的让我下次再来。我发誓,我一辈子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也希望林菲不会再出现在这样的场所。愿往后余生,老天能够对她温柔以待。 儿女情长人生感触留在身后,毕竟现在自家兄弟还生死不明呢。我从小区出来后走到一块阴暗的角落站定,大堂人马也跟着我一起停了下来,我皱着眉头跟刘浪讲述今天发生的一切,没想到刘浪说他已经知道了,因为之前常相九已经发信号回堂营了。 我问刘浪:“那我九哥他们仨怎么样了?” 刘浪摆了摆手示意我别着急,他脸色阴沉的很,声音却非常平静,他跟我说:“常相九受了点伤,不过不怎么严重,现在已经跟常堂兵马汇合了。胡菩淘是最先突围的,和小九在一起,此时应该已经带兵去往对方大营。胡山林为了掩护他俩突围被俘了,咱们另一路兵马正在要人。” 我一听就急眼了,自家兄弟都被抓了他怎么还这么风轻云淡的呢?我心中怒火翻涌,急声跟他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跟他没仇没怨的,他带兵马围攻我不说,还抓我仙家。胡山林要是没事儿还好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地马想要如何?”刘浪打断了我,似笑非笑的问我。 他还真把我问住了,是啊,我想要怎么样呢?以我的理解,能够出马的堂子都是有正规手续的,就像是公司一样,能够两家公司有分歧,然后就带人去把对方公司灭了?别的不说,人家的堂营都是受上面庇佑的,而我的堂子本身就不受上面待见,事情闹大了估计吃亏的还是我们。 想起我堂营是地仙教的这个身份我就头疼,看起来强大的很,我堂子里的仙家也确实是个顶个有本事的。然而胳膊能拧的过大腿么?我的出马手续都是佛门给的,在上面的眼里我这个堂子根本就是不被承认的,只是碍于佛道情面没有动我罢了。如果一旦被人抓住把柄,说不好就跟当初许仲琳一样,等待我和我仙家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我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无奈的跟刘浪说:“先把人要回来再说吧,剩下的事情等我师父回来再说,一切看他老人家如何决断。” 刘浪继续问我:“掌堂教主要是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都不回来呢?” “那不是还有你么,你是执印童子,执掌堂营虎威大印,各堂兵马调动都是要盖了印才能生效的,否则兵符都不好使。我师父走之前不是也说了么,他们不在一切都交给你代为处理。”我想都没想的回答他,我不明白他到底要干啥,胡山林还在人家手里攥着,他却在这跟我扯皮。 刘浪看着我,严肃认真的跟我说:“掌堂教主他老人家让我处理的是营内琐事,我也就是个传达和管理的。他老人家是你师父,师父不在做徒弟的就要做起主心骨,一堂子人都在看着你呢,该怎么做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啥意思?有话就不能直说么?拐弯抹角的有啥意思?让我做决定,这是要把锅甩给我的意思啊。我要是怂了,一堂子仙家会对我有看法,说我不能为兄弟出头。我要是强硬了,带着兵马直接杀过去,过后人家告上天庭,那我不是拉兄弟们下水么? 我心里有些烦躁,苦笑着问他:“我能拿什么主意?说实话,我心里是最希望痛痛快快的干一场的,问题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么?咱们地仙教是什么地位你也知道,事情闹大了该如何收场?先不说当初许仲琳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弄不好上面再来个围剿,不是把我师父也搭进去了么?” “许仲琳是什么结果你知道?”刘浪冷笑着反问了我一句,接着他眯着眼睛跟我说:“掌堂教主要是怕麻烦,当初为什么要建立地仙教?咱们大喜那天,他老人家让佘太岁杀天将时,眼睛可眨一下了?当初几十万天兵围剿铁刹山时,他老人家横刀立马大杀四方,因为护法教妥协,他老人家一气之下带兄弟们另立山头,成立了地仙教,那个时候他老人家的眼睛可眨一下了?” 刘浪连续的几个反问把我给问蒙了,是啊,一直以来的小心谨慎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我师父和仙家们并没有给我传递过这样的信息啊。当天佘太岁诛杀天将后我还担心了很久,但是想象中的灾难也并没有临头。天庭会就这样息事宁人?显然不可能,只不过背后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浪是想给我表达一个堂营谁也不怕的信号,但是一直这样无所顾忌下去,总会有清算的那一天吧? 就我个人来说,我也是一个头脑发热容易热血之人,我也想像古惑仔那样,为兄弟两肋插刀。但是真到了出事那一天,倒霉的是只有我自己,还是会连累我的家人呢?人类的历史中,凡是败北后叫唤着祸不及妻儿老小的,没有一个最后妻儿老小幸免的。我不知道仙家们的世界如何,说不怕那是假的。 “许仲琳最后如何了我不能说,但是他的家人可都活的好好的。仙家的世界有的时候比人类要纯粹的多,虽然我生前也是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地仙教但凡还有一个仙家在,就不可能让你的家人受到诛连。”刘浪意味深长的跟我说了这么一段话,然后就沉默着等待我的选择。 我的心情很复杂,师父不在,我不明白今天刘浪跟我表达的东西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我师父让他传递给我的。如果是他自己的想法,那么他现在等于逼宫。如果是我师父让他传达给我的,那么说明师父是在考验我,就像梁山入伙时的投名状,将我与他们牢牢的绑在一根绳子上。 刘浪能够执掌堂营虎威大印,就相当于过去给皇上掌管玉玺,理论上来说一定是我师父非常信任之人。况且我师父让他掌管堂营一切事物,这也恰恰能够证明这一点。但是我想不通,如果是我师父授意的话,这与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不符合。我师父属于那种有一说一从不藏着掖着的性格,况且无论是我的天妒命格,还是地仙教唯一地马的身份,一切的一切早已经和他们牢牢的套在一起了。 出马仪式那天,诛杀天将的罪名要是真的落实了,我本就逃不开关系。那么我的表态有什么关系呢?我说杀与不杀,最后都跟我逃不开关系,难道只是为了改变我的行事风格? 想不通我也就不想了,常相九说的对,我师父如果想搞我的话,以他的道行根本都不需要费那个劲。我们师徒俩要是还没有足够的信任的话,那还谈个屁的以后。他当初杀天将说不定也有给我看的意思,他对我的好也都是实实在在的。不管刘浪是怎么想的,等我师父回来一问便知。 想通这一点后,我也就不再废话,大手一挥对着刘浪说道:“走,对方要是交人一切好说。要是不交的话,翻他堂子!” 刘浪听我说完这句后,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他对着一众仙家大吼一声:“地马有令,兄弟们策马出征,咱们翻堂子去!” “得令!”仙家们吼声震天彻地,一个个拧眉瞪眼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地马闭上眼睛,我捆你窍咱们直接杀过去。”刘浪笑着跟我说。 有意思,我说的是如果对方不交人的话就翻他堂子,刘浪直接将这个前提给忽略了,以我的名义直接颁布了命令,他这就是奔着杀人放火去的。 “来吧。”我云淡风轻的回了他一句,然后就闭好了眼睛。既然你想闹,那我就陪你疯狂一把。事已至此,天塌下来还有大个的顶着,我怕个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三章 大开杀戒 我眼睛刚一闭上的瞬间,就感觉后背的鸡皮疙瘩像海浪似的一层接着一层,浑身发冷直哆嗦,这一切都是清风上身最显著的证明。刘浪在我心里跟我说了一声千万别睁眼,然后我就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啸,脸皮子被刮的生疼。 其实我是非常好奇现在周围的景色的,以前常相九跟胡菩淘都捆过我的窍帮我跑路,那种速度就像是水浒传里贴好了甲马的神行太保戴宗,我当时心里还想着,这要是去参加奥运会的话,金牌肯定是我的。虽说很快,但毕竟没有脱离物理极限。此刻耳边的风声就跟喷射式飞机的动静似的,我感觉迎面的空气阻力都快把我压扁了,可见速度是快到了什么地步。 好奇归好奇,刘浪之所以一再提醒我千万别睁眼,那肯定说明睁眼是有后果的,我没敢尝试。但是我心里却暗暗的吃惊,看来刘浪的道行比九哥他们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跟常万法老爷子相比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看来他这个执印童子也不全是靠关系上来的,实力还是很给力的。 “地马,到了。”刘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揉了揉麻木的脸颊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景色吓了我一跳。 此时我身处之地是在一个半山腰上,中间是平整的柏油马路,双向都是单车道。公路两旁是茂密的草丛,草丛上面有很多修剪成各种形状的低矮灌木,绿化做的挺好的。两边的绿化坪上都有很多身穿铠甲正在厮杀的仙家,随着我睁开眼睛,各种铁器的撞击声和怒骂声不绝于耳。我以前一直好奇为什么只有阴阳眼开了才能听到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常相九给我的解释是,眼耳两窍是贯通的。 刘浪和我身旁的这些仙家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将我围在中间,然后步伐整齐的向山是小别墅,但至少还是在小区里。眼前这个都不能用别墅形容了,高门大院红墙碧瓦的,粗鲁看去占地得有好几亩。在远处往里看,房檐叠嶂一层盖着一层,我印象中这种建筑都是寺庙。一般天王殿在前,然后大雄宝殿在后,越往后越高。真不知道姓陈的是啥品味,这是着急进祠堂了还是咋的? 大门也像古代的府邸一样,朱红色的门身,每扇上面横九竖五四十五颗黄铜门钉,门上还镶着鸱吻兽,口中叼着两个硕大的门环。我心里琢磨着这姓陈的是真敢整啊,无论门钉还是门环全是按照皇家规格排列的,竟然还用上了九五之数。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要砍头的,就算是放在如今也够张扬的了。可叹宝儿他爸还傻呵呵的周济他呢,人家住这地方不比你气派多了?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犯难了,仙家们直接穿过去就行了,我咋整啊?门下面的缝隙只有耗子能过去,上面五六米。周围的围墙盖的跟炮楼似的,估计放在抗战时期,一个宪兵队都攻不进去。我正在这犯难呢,大门突然间吱呀一身开了,门里闪出一个仙家对着我和刘浪抱拳哈腰,恭敬的见礼:“见过地马,见过代教主。” 刘浪点了点头,问他:“局势如何了?”刘浪虽然是在问那个仙家,眼睛却若有若无的看着我,给我整的怪莫名其妙的。 那仙家没敢怠慢,连忙回答:“对方堂营人马外逃的全部被击杀,剩余的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他们掌堂教主落座在地马身上,以山林大哥为筹码负隅顽抗。咱们堂营各排正副教主都不在,胡菩淘与常相九一直在叫骂与他单挑,那老鬼就是不上道。咱们道行有限不敢贸然出手,怕对方鱼死网破伤了山林大哥根基。” “小鱼小虾还用教主出手?”刘浪冷笑一声,带着队伍就要往里走被我拦下来了。他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仙家们进去好说,我毕竟是人啊,要是人家报警把我堵屋里咋整?告我个私闯民宅估计我还得去少管所混半个月。 刘浪听完我的顾虑后笑了,跟我解释道:“地马不用担心,这座宅子里除了那个顶香的已经没有人了,他一家人早就跑路了。一堂子不成气候的野仙儿除了被宰的,剩下的都被咱们控制住了。那个老鬼捆着地马窍躲在三楼,他明知在劫难逃,只不过想要以胡山林为筹码谈谈条件罢了。” 听完刘浪的话后我的心放了下来,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家人亲情真是寡淡,大难临头连儿子都不顾了。我今天来是处理仙家的事儿,又不是来杀人放火的,你们跑啥?接着我心里闪过一丝念头,这刘浪对里面的情况知道的比汇报的仙家还清楚,那他还问啥?他这是借着仙家的口像我展现我堂口的实力,我说他刚才为啥跟那仙家说话却看着我呢,真是用心良苦······· 院子当中的建筑都很是复古,尤其是很多身穿古代衣服的野仙儿都满脸是血,脖子上被砍刀架着围成一圈儿,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这样的场景和周围的建筑狠般配,搞的我都快以为自己穿越了。那些被架着脖子的仙家低眉顺眼的,见我进来下意识的抬头看我。我的仙家们立刻瞪着眼睛将砍刀下压,眼看刀刃儿都陷到肉里去了,吓得这群野仙儿再也不敢抬头。 我心里是有些怜悯他们的,无论是人还是仙家,站对队伍,跟好教主是很重要的。他们现在也都挺可怜的,还是别吓唬他们了吧。 胡菩淘跟常相九的骂声远远的传来,什么老王八、缩头乌龟、死爹哭娘老梆子之类侮辱词汇不绝于耳。尤其是常相九骂的最欢,句句不离脐下五寸,以对方母亲为中心,辐射对方七大姑八大姨一切沾亲带故的雌性。骂的估计胡菩淘都听不下去了,只剩他自己还在那滔滔不绝。 我一脸尴尬的跟着刘浪他们顺着声音往三楼走,常相九看到我的瞬间终于不骂了,而是如释重负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哎呀妈呀,兄弟你可算来了,你九哥我嗓子都快冒烟儿了,那老王八就是不出来。来来来,我歇一会,你继续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四章 言出法随 三楼的这间房门口已经被我的仙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见我和刘浪等人过来,仙家们给我们让出了一条通道。我没有理会常相九的无理要求,往屋里看去,却被屋里的景象镇住了。 这间屋子面积不大,不明白你吓唬我来了,这是捡软柿子捏的节奏啊。我指了指刘浪跟老鬼说:“他是我堂执印童子,也是我堂代教主,有事儿您跟他说,我做不了主。”我两手一摊将球又踢给了刘浪,今天一切事情都由他决策,我就当时看热闹来了。至于以后啥报复不报复的,我还真没瞧起他。我师父和黄四太爷是啥人物都不用说,我堂任何一个教主出来你都不是个。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唯一我不能确定的就是胡山林的安全,老鬼不管杀不杀胡山林,他肯定是跑不了了。我有心保下胡山林,奈何我自己没这个本事,而刘浪我又不知道他是咋想的。所以我表面上虽然装的很无所谓,但是心里的烦躁只有我自己知道。 老鬼眼睛转了两圈,怪笑着跟我说:“一个执印童子都能做代教主了?小香童你阅历浅,可千万别被人骗了。依我看你这一堂子的魑魅魍魉,根本就是没登记的野堂子。现在要是不处理的话,以后指不定咋作你呢。你到我这来,我帮你把七窍封了,免除你的后顾之忧。” 恐吓不行整上挑拨离间了,你特么一个清风都能做掌堂大教主了,还有比你这还野的堂子么?我虽然对刘浪心里有点想法,但是谁远谁近我还是分得清的。我家的令旗剑印我全见过,相反我能肯定你家肯定没手续。爱说啥说啥吧,我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他了,眼不见心不烦。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考虑的怎么样了?”焚香燃到尽头的瞬间,刘浪站起身来拍打了下身上的土,戏谑的看着老鬼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俩选择。如果你主动放人的话,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将你送入阴司枉死城,千百年后说不定还有翻身之时。不放的话,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刘浪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暗叹一声,你这是把胡山林和老鬼都往死路上逼啊。这老鬼要是送到枉死城的话,扒皮抽筋刀斩斧靳数不尽的折磨等着他,他能甘愿去就怪了。你要收拾他,哪怕先把胡山林换回来,咱们以后再算账也来得及啊。奈何我现在说啥都白费了,胡哥,你自求多福吧。 果然,老鬼被刺激急眼了,指尖抵着胡山林的下颚,恶狠狠的说:“同是鬼修你欺人太甚,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以后谁也别想消停,我现在就先宰了他!” “请。”刘浪讥笑一声,伸手请老鬼动手。我现在几乎已经能够确定,刘浪不是跟胡山林有仇,要么就是看他早就不顺眼了。 老鬼不再废话,他催动黑气包裹着大龙全身,连大龙的身体能否承受住这么强的阴气他都不顾了。抬起尖尖的爪子对着胡山林脖子插了过去,这个距离谁也来不及阻挡了。我不愿意见到我仙家惨遭屠戮,红着眼睛別过了头,心里发誓,一会抓住这老鬼一定让仙家们生撕了他。 “定!”耳边传来了刘浪的声音,接着满屋子的仙家纷纷惊呼出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回过头往场中看去。我发现老鬼的手还像我别过头时一样,指尖已经微微扎进了胡山林的脖子,但却不动了。我的目光在场中仙家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无比震惊的。当我看向被黑气包裹的大龙时,我发现他都被吓傻了。他脸上挣扎着,身子却一动也动不了。 我差异的看了看风轻云淡的刘浪,他还在笑呵呵的指着大龙。我心里终于明白他为啥一直激那老鬼,感情他这是有恃无恐,有把握老鬼伤不了胡山林。一个定就真将对方定住了,这特么也太扯了。西游记里猴哥的定身术? 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刘浪笑着一挥手,口中低呼了一声:“抬手!”再看屋里的大龙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似的,随着刘浪的指挥将手抬了起来,指尖对着自己的胸口。 “捅!”刘浪一声令下,大龙的手朝着自己疯狂的插了下去,紧接着一声嘹亮的惨叫响彻整栋别墅。大龙胸口处的黑气被他自己掏出了一个大洞,他疼的面目狰狞直翻白眼。 “言出法随!你竟然修出了言出法随!”大龙嘴里发出了老鬼撕心裂肺的哀嚎,他哭喊着求饶:“上仙饶命,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去阴司枉死城受苦,恳请上仙绕我一命!” “晚了,给了你选择,可惜,你选错了。”刘浪面无表情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继续抬起手指了指大龙,说道:“抬手!” “捅!” “再抬手!” “捅!” 屋子里充斥着老鬼的嚎叫,那声音凄凉恐怖就像是来自九幽地狱。鬼魂的本质其实就是一团有意识的能量,此刻老鬼的能量一点点被撕的粉碎,屋里的灯泡纷纷碎裂,各种电器也开始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子。 渐渐的,大龙身上的黑气愈加稀薄,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后。大龙就像一具尸体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五章 被警察围观 刘浪说到做到,果然将老鬼打了个魂飞魄散,可怜他几百年的道行就落了这么个下场。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像他自己说的,要是让他跑了,估计以后他也一样不会放过我。 胡山林被医堂的白家弟子带走了,刘浪说他元神被鬼气入侵,虽然没有伤到根基,但是短时间内是下不了山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最担心的大龙的生死,他毕竟是人,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也脱不了关系。我问医堂的弟子要来了仙药,从厨房找了个碗用水化了,然后给他灌了下去。 刘浪跟我说,大龙就算是活过来命也不久了,因为那老鬼是附身不是捆窍,鬼气戾气已经伤到了他的经脉。人的生死在仙家们眼中很简单,就是阳气的浓与弱。一般人到了弥留之际,都是阴气上脑,逼出了最后一口阳气,人也就此撒手归西。说到这里要简单的科普一下,人身其实阴阳是各占一半的,也就是道家所说的阴阳调和。 阳气过重在古代叫做纯阳之体,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都是过犹不及的。西游记里唐僧就是纯阳之体,所以他不近女色不光是修行高,是因为他对女性没有感觉。大家试想一下,唐僧一路上碰到无数女妖精,孔雀精兔子精都有,各个风姿卓越美貌如花,但是唐僧都没有感觉。为什么走到女儿国的时候,女儿国国王一介凡人,却勾起了唐僧的情愫呢?因为女儿国阴气重,所以只生女孩,唐僧纯阳女王纯阴,因此阴阳相吸了。只有阳气没有阴气的滋养如同竭泽而渔,最表象的影响是无后。阴气太旺人命脉不立,身体虚弱诸事不顺,经常病恹恹的。一般这样的人在中医角度叫做气滞血瘀身子虚,大夫多是个开一些人参灵芝鹿茸之类的药,都是补阳气的。 如果有我说的这种症状的朋友,不妨去试试运动晒太阳,没事儿多在土地上坐一坐,肯定比吃补药还管用。一般人认为地是属阴的,其实不然,地势坤厚德载物万载不变。土地无数年来吸收烈阳之气,实际上是温阳之相。以前人没了都有停尸三天的习惯,目的就是要尸体接触地气,看看还有没有还阳的可能。到现在很多地区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大病之人快没救了,大家将他半埋在地里,露出脑袋,经常有救活的情况。咳咳,扯远了。 其实不用刘浪告诉我,以我阴阳眼不难看出,大龙印堂和太阳穴都发黑了,两肩上的阳火就跟烛台似的。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候并没有后悔的机会,做出选择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果。我和大龙之间本没恩怨,是他爸恩将仇报暗算宝儿她爸,而宝儿她爸请我看事儿,大龙又半路上想对我下手,阴差阳错之下,他这一劫也就应在我身上了。换句话说,就算不碰到我也是早晚的事儿,碰到我只是诱因,他的寿命都丢在他掌堂教主那老鬼手里了。 就在我心中感慨的同时,我的仙家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张张的黄表纸,上面像是写着什么表文。我细看了两眼,发现上面用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文字。我的仙家让大龙的那堂子野仙儿一一在裱纸上按手印,然后像压俘虏似的押着他们先回了堂子。 一番折腾下来,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微凉的晨光带来丝丝寒意。我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大龙,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他虽然供的邪堂子并且心术也不正,但他最起码是为家人出头,谁知道,生死关头他爸和他弟都跑了,竟然没有人管他。 从大门出来我向后望了一眼,我发现有钱房子大也没什么好的,亲情都淡了。我家一共六十来平,但是我敢保证,要是地震了我爸我妈肯定先把我送出去。他家高门大院儿的上千平,有啥用呢? “想啥呢?”常相九看我一路上不吱声,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跟他说:“没想啥,就是好奇刚才咱们老仙儿拿的那黄表纸是干啥的啊,上面的字儿看着像汉字,我又一个也不认识。” “嗨,我当你寻思啥呢,你不认识就对了。那表文写的是行堂文疏,咱们所有老仙儿出马上堂子都要签的。签了这东西就有了规矩,有了约束力。一旦犯了堂营规矩,那么堂子里有生杀大权。否则随意杀仙家那还了得,跟你们杀人没什么区别。”常相九听我问的是这,背个小手给我解释着:“你不认识是因为上面写的上方仙文,都是仙家们和仙界的语言。不光是这个,还有殄文,是写给死人的。还有冥文,是魔界用语,你不认识的多了。” 我听完一愣,行堂文疏?难道我堂单上又要扩充兵马了?于是我问他:“九哥你的意思是,大龙堂子上那些仙家要上我的堂子了?” “屁吧,他们想的美。”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胡菩淘撇着嘴,一脸的瞧不起跟我说:“咱们堂子是他们说上就上的来的?咱们自己的仙家有本事的上不来的还多着呢,哪轮得到他们。他们签的文疏就相当于卖身契,都是一些不成道行的山精野怪,不属于咱们地仙教,护法教也不承认他们,功德没积累多少净造业了。以后脏活累活就交给他们了,要是表现好了,论功行赏时说不定能扶正两个,不过我看他们那心性够呛。” 得,我明白了,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就是炮灰,相当于一个集团军里的敢死队的角色。我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问道:“九哥菩淘姐,这里没有外人,你俩能不能给我透漏一下,刘浪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看他道行那么高,咋就当了个执印童子呢?” 常相九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问我:“你闲着没事儿问这干啥?” 我挠了挠头,笑道:“也没啥,咱们都是自己人,这话哪说哪了。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我觉得他办事儿有些飞扬跋扈的,现在我师父又不在,我怕哪一步走错了我再站错队。你俩是不知道,昨晚出兵的时候,他话里话外一直给我灌输不要怂就是干的信号,活生生一个好战分子,我不知道这是我师父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常相九跟胡菩淘对视了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跟我说:“自从我记事儿起,刘浪就一直跟在教主身边来着。他的存在比我岁数都大,所以对于他的底细我并不怎么了解,就知道他是教主极其信任之人。我爷爷他们那一辈的人都对他挺尊敬的,我爹在人家眼里恐怕都不上数,不过是碍于身份管我爹叫声常教主罢了。” 我听得有些震惊,怪不得人家气势这么足呢,感情是皇帝身边的三朝元老啊。我有些好奇的问常相九:“九哥,你就没问过常万法老爷子?” “咋没问过呢,他们老一辈的都对这事儿三缄其口,就像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常相九苦着脸思索着,随后皱着眉跟我说:“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你也不傻,自己不会分析么?他是你师父最信任的人,你师傅不在让他做代教主是啥意思?不就是让他领着你么?你师父疼你,啥事儿跟你拉不下脸来,所以得有一个唱黑脸儿的。他就算再有主见,也不可能违背你师父的意思。所以说,他对你表达的,就是你师父要传递给你的信号。” 其实这些我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是想找他俩确认一下罢了。我师父也不止一次说过我性格太懦弱,让我做人做事硬气点,别丢堂营的脸。我想说我是懦弱么,我是做事讲策略而已······· 我和常相九与胡菩淘聊着聊着已经走到了山脚下的大门口,却发现此时大门紧锁着。由于来的时候是刘浪捆窍直接飞进来的,所以我此时期待的看着常相九和胡菩淘。他俩直接回了一句,“我们无缘无故老捆你窍不好,自己爬吧。”于是我开始咬牙切齿的爬大铁门。 我刚爬到顶端,好多警笛声由远而近,带着红蓝交错的警灯的四五辆警车眨眼之间来到近前。最前面一亮吉普的大灯晃的我眼仁生疼,我挂在大门上,上不来下不去的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我心中的第一反应是,不好,老陈家报警了。 四五辆警车停在大门口,里面下来好多警察围观我。吉普车的后座里下来一个警官模样的人,他皱着眉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旁边警员手里接过一个大喇叭,对着我吼道:“干什么的,下来!” 震死我了,我特么又不聋,这么近你拿啥喇叭啊。我向常相九和胡菩淘递过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这俩货理都没理我,干脆回到我心窍里不吱声了。我无奈的对着警官点了点头,然后翻过来一点一点的往下爬。 我足足用了两三分钟,底下的警察已经做好了我下来就将我按倒的准备,我心想着这下完了。没想到从吉普的副驾驶又下来个人,他手里拿着手电在我脸上晃了两下,随即关上了手电筒。我看清他的脸后愣住了,他对着我挤眉弄眼好几下,我顿时喜上眉梢,老子有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六章 小黑报仇 我装模作样的对来人招了招手,高呼道:“任总,您来了?” “嗯,里面什么情况?”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宝儿她爸任曜波。从他跟我满脸飞眉毛开始,再加上他是和那警官从一辆车上下来的,这一切都说明他在这里说话好使。虽然这里面具体咋回事儿我不知道,但我明白一点,往他身上贴就对了。 管事儿的警官看我俩搭上话了,好奇的看了宝儿她爸一眼,问道:“怎么着,老任你跟他认识?” 借着说话的功夫,我终于费劲巴力的从大铁门上爬了下来,下面那些警察楞眉楞眼的看着我,不知道抓我好还是不抓好。我也不是那么没眼力见的,连忙跑到宝儿他爸身边,笔直的站好装起了保镖,至于给我编个什么身份就看他的了。 我侧眼偷偷的看了看那个警官,此人能有四十出头,阔口方鼻鬓角带着白头发茬,一双虎目一看就是经过风浪的。最关键的是,离得近了我才发现,此人肩膀上的肩章是一颗麦穗两颗豆,不出意外的话,不是局长也得是个所长。 宝儿他爸没有理我,不着痕迹的对着中年警官说道:“哈哈,张局不瞒您说,这是我一个远房侄子,我派他来打个前站,上面批捕手续太繁琐,不盯着点让犯人跑了咋办?” 我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了不少玄机,看来宝儿他爸应该是抓到了姓陈的什么把柄,这两天我跟大龙起冲突的时间里,恐怕宝儿他爸一直在运作这件事。说不好姓陈的与二龙的跑路都与这件事有关系,我说为啥我来了他们跑了呢,感情是收到风声跑路了。 张局听完宝儿他爸的话后愣了愣,随即意有所指的回了句:“任总果然老江湖啊,做事儿滴水不漏。不过这可有点不合规矩,非法监视这事儿可别传出去,要是让人举报了,我这麻烦点没关系,牵扯到书记……” “张局放心,我这侄子嘴严的很。在场的兄弟们都是跟张局您风里来雨里去的,我更是放心。完事儿后我请客,犒劳弟兄们。”宝儿他爸拦住了张局的话,他一个老江湖哪会不明白人家这是变着法的要人情呢。 宝儿他爸回身问我:“天赐啊,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非法聚众,非法持有武器的?” “人都没了,我来的时候就跑光了,好像他家大儿子还在,其余的应该都跑了。”我当然知道宝儿他爸这么问啥意思,要是别墅里还有一堆拿电棍的保安啥的,我肯定顺着他的话说了,问题是里面都成空宅子了,我也不能瞎编啊。 “啥?跑了?你能肯定么?”张局眼睛一瞪,急赤白脸的问我。这还有啥不可置信的呢,可不就跑了呗,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局大手一挥,对着手下的警察们说道:“拉警戒线,技术组开大门,其余人员跟我进去搜捕!” 张局一声令下,两个警察手里拿着管钳子,咔嚓一夹,大门上拇指粗的铁链子应声而断。这就是技术组,简单,直接,好技术。另有一队人拿出黄白相间的警戒带,将大门向外隔离开来。其余的警察在张局的带领下,向着山不担心是假的,大龙虽然撞死了刘国富,但是因果业报不是那么简单的逻辑。不是说我杀了个人,你再把我杀了就扯平了,每人有每人的命。小黑如果直接把大龙弄死的话,恐怕等待他的果报也会立马应下来。仙家杀凡人,等于是弃了仙道遁入魔道,自此以后万千功德再也无缘。 想当年那母黄皮子为子报仇杀朴丙旭一家,当晚就被天将雷诛废道了,那还是直接因果,更别提小黑是为主报仇了。 我的喊声吸引了旁边的警察,他上来想问我,却被宝儿他爸拦住了,俩人嘀咕了半天,小警察看我的眼神异常古怪的走了。 宝儿他爸回来问我咋回事,刚才是不是有仙家在。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没有编故事的心思,再说宝儿他爸也知道我是干啥的,我也没有瞒他的必要,于是简略的将小黑的故事说了。宝儿他爸听完后直咂摸嘴,好半晌说出了四个字:“忠义无双。” 心急火燎的等待中,我跟宝儿他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慢慢的他也看出我有心事,呆在一旁不说话了。约莫能有半小时左右,一大帮警察吵吵把火的下来了,好像是中间还簇拥个人。 走近了我才发现,这人正是大龙,小黑此时瞪着通红的眼睛扑在他身上,当然除了我以外别人是看不见的。大龙此时双手被铐着背在身后,一个警察薅着他的领子对一旁的人吼道:“把他带回局里做笔录,此人身上有人命案子,咱们组先回去。” 说完,这群人压着大龙上了警车扬长而去,小黑就一直附在大龙身上,此时我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下来,好在小黑没有走极端。附身让大龙自首这是最完美的结局,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比我们手起刀落要好得多。 这波人走后没多久,张局带着人也下来了,跟他们一起下来的还有法院的人,将别墅山脚下的大门贴上封条后,张局跟宝儿他爸打了声招呼带着人就走了。宝儿他爸要请客,张局说改天,但是宝儿他爸往张局兜里塞了点什么东西,张局却没有拒绝。 局里的人走干净后,宝儿他爸拍了拍他的卡宴跟我说:“走吧,叔叔送你回去,咱俩聊聊。我这有单生意要介绍给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得下来,事成之后,少不了这个数!” 宝儿他爸说着伸出了他的大巴掌跟我一笔划,我一愣,没明白他要表达的是多少。 五千?不能,宝儿他爸介绍的活不可能这么少,他当初要给我十五万我都没要呢。那么是五万?还是五十万?我的小心脏没来由的开始抽抽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七章 秦五爷 听说宝儿她爸要给我介绍活,我立马来了精神,出马这门路跟别的不一样,客户大多数都靠的口口相传。以前的出马先生都是以村镇为单位,都是爷爷传给爹,爹再传给儿子的。村子里就那么多人,先生有没有本事大家都知道。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出马先生越来越年轻化,宣传也从口碑变成了名片广告啥的。很多先生都在医院附近租起了门面,上面写着起名破关看事儿啥的。 我本来还在犯愁出马后上哪去弄钱租店面,没想到活是一件接一件的来了,这可能就是常相九说的,指着这一行我衣食无忧是没问题了。 我饶有兴趣的问宝儿她爸:“叔你能不能具体说说,对方是什么人,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仙家办事儿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办的,需要弄清楚是非因果。就跟警察办案是一个道理,最起码得知道对方的底细,不能上来就抓人是不?您这上来就跟我伸个巴掌,我心里没谱啊。” “还这么复杂啊?”宝儿她爸皱了皱眉头,跟我说:“具体咋回事儿我也不知道,这人是个倒腾老件儿的,文玩古董什么都卖。在古玩城里生意做的挺大的,我在他那收过两个瓶子,后来一来二去算是认识了。我也是刚玩这东西不久,据说他在这个行当里很吃得开,圈子里尊称秦五爷。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和陈峰那档子事儿了,听说我认识个挺厉害的先生,这才让我介绍给他认识认识,说有点事儿要找你看看。” “没了?”我问。这信息也太潦草了,别说人家找我看什么事儿了,甚至连人家叫啥都不知道。我是咋听咋不靠谱,出马先生多了,上赶着找我至于么? “没了。”宝儿她爸回答的很干脆:“你们出马的门道我是不懂,按我的理解你查就完了呗,找先生就跟看中医一样,不管行不行得有神秘感啊。要是啥都说出来,那人家不就觉得咱们没本事了么?你要是想接这活,咱们就把他约出来见一面儿,让你老仙儿看看他。要是行咱们就接,不行随便编个啥理由,咱们也不掉面儿是不?” 宝儿她爸这话说的话糙理不糙,找先生要的就是神秘感,最好他啥都不说你就知道了才牛呢。我在心里问常相九和胡菩淘啥意见,他俩也跟我说看看人再说。 既然他俩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啥好顾虑的了,我笑了笑问宝儿她爸:“额,这一巴掌到底是多少钱啊?要是事情麻烦时间久的话,一切吃穿用度他能给我报了不?”虽然我知道当着准岳父的面一再提前挺跌份的,但是没招啊,我现在兜比脸还干净。我爸走时给我留的两千块钱,前天晚上我装大尾巴狼全给林菲了。 “六位数,细节你就跟他谈,他底子挺厚应该不差那两个。”宝儿她爸说完后,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我给你钱你还不要,跟你叔我充什么胖子呢·····” 我擦,我掰着手指头这么一数,个十百千万五十万,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数字,但我的心脏还是砰砰的跳个不停。前些日子我还在憧憬等我有钱了把我姥接回来呢,这笔钱要是到手了一切都不算事儿啊。大庆房子均价三千一平,三十万就能买个一百来平的三代户了。节省节省拿出十万来简装一下,剩下十万我到沈阳租个门面专门看事儿,我还上毛的学啊。等宝儿放学了,让她回来给我扫扫地啥的,哇哈哈哈。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中过彩票,想着买房买车的,结果算来算去发现根本不够花。我虽然没那么多奢求,但是一阵天马行空后我还是有些凌乱了。首先我想到了我妈不可能同意我不上大学,其次我又想到了宝儿不会来给我扫地,然后我发现五十万还没到手······ 我晃了晃脑袋将思绪拉回了现实,不去管脸上因为兴奋而挂上的潮红,我激动的跟宝儿她爸说:“那行,您看他啥时候有时间,约他出来见一面具体聊聊。” 我没想到宝儿她爸比我还急,他跟我说“要见面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就完事了,还等啥有时间啊。他找人看事儿是求咱们,又不是咱们求他。一会儿见面你绷着点儿,装个高深莫测啥的,别把他当金主,就想着他欠你五十万至今未还就行。”宝儿她爸说完就开始掏电话,他的神逻辑将我雷了个外焦里嫩,没想到胡菩淘还在心里说他说的对,让我一会拿着点范儿,别给堂营丢人····· 电话没响几声,对面传来一个挺爽朗的声音:“哎呀任总,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还想起老哥我来了,最近可好啊?” 宝儿她爸轻咳一声,对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拿腔作调的跟他说:“何止是想起你了,今天老弟我可是帮了五哥你大忙了。上次你不是说要请给我办事儿的先生么?今天我费好大力气把先生请来了,能不能让先生帮你忙就看你诚意了。” “哦?”电话那边楞了几秒后,能听出秦五爷声音挺激动的:“先生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去接!” “我俩在一起呢,还是我送过去得了。成与不成的别耽误工夫,先生挺忙的。”不得不说,宝儿她爸却是比我会装,整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电话那头秦五爷很痛快,跟宝儿她爸说:“那行,青华宫北楼,品香茗。我现在去点茶。” 挂断电话后,我苦笑看着宝儿她爸,我问他:“咱们这么整好么?咋说人家也是花钱的,就算咱么不像服务上帝似的,也不至于老跟人家装犊子吧。这年头出马先生又不是就我一个,给人整急眼了,有钱还找不着人干活么。” 宝儿她爸嘿嘿一笑,摆出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跟我说:“客户是上帝那得分是干啥,你又不是搞服务行业的。你看看从古至今有多少帝王对国师都得客客气气的,你越神秘他越敬重。派头做足了,你就是上去打他两嘴巴子,然后骂声妖孽,他都得认为你是帮他驱灾呢。况且你是有真本事,要不然我能这么挺你么。” 卡宴飞驰在国道上眨眼之间进了市区,要说好车钱确实不白花,过个减速带基本没感觉。车子在青华宫停车场停好后,宝儿她爸带着我往楼上走。边走他还边跟我讲一会怎么拿派头,喝茶怎么喝,说话怎么说。这些东西他都跟我讲了一路了,我苦笑着点头,心里却挺感动的。他一个大老板跟我在一起没有一点架子,对待我就像对待自己子侄辈似的。 由于上楼前宝儿她爸晃了个电话,等我们刚到二楼的时候,叫做秦五爷的中年男子已经迎了上来。秦五爷看起来能有个五十来岁,身上却一点赘肉也没有,剃了个挺精神的小平头。如果说宝儿她爸看起来像黑社会大哥的话,那么这个秦五爷更像个练书法的,人长得又阳刚又儒气。 就在宝儿她爸跟秦五爷寒暄的时候,我在心里问常相九能不能看出来这人咋样。其实仙家多多少少都会望气,一个人如果坏事儿做多了,身体藏污纳垢气一定是浑浊的。没想到常相九跟我说:“姓秦的来头不一般,他衣服里头挂着一块老佩是法器,我根本看不到他的气,更近不了他的身,让菩淘护着你,我回去叫人。” 常相九说完就从我身子里出去了,我想叫他都没来得及。按照我的想法,人家有不是找我打架的,回去摇人干啥啊,无奈他跑的太快。我心中一声暗叹,张嘴就是五十万的果然不是一般人,这钱恐怕没那么好挣啊。 秦五爷跟宝儿她爸打完招呼后,越过我往我身后看了看,确定我身后再没别人后才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啊不,您·····您是高先生?” 我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心里明白,我这一身的地摊货,再加上又太年轻,估计秦五爷是没想到我就是先生。俗话说的好,人靠衣服马靠鞍,唐僧一个出家人还有七宝袈裟和九环锡杖傍身呢,再看我,穿的跟丐帮帮主苏察哈尔灿似的。没办法,谁让我穷呢。 宝儿她爸也看清了秦五爷脸上的表情,他挺不高兴的,不过也没说啥。秦五爷打了个哈哈后把我们迎进了屋里,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秦五爷客气的把我让在主座上,然后开始一言不发的玩儿起了功夫茶。 他绷着我也不着急,笑呵呵的打量起屋子里的装饰。这么高档的茶楼我还是第一次来,小包房通体亚麻色,榻榻米上铺着蒲团,紫檀的桌子上焚着一炉檀香。外面大厅里有人演奏古筝,虽然我听不懂,但是不耽误我欣赏。不得不说这里的格调很典雅,茶怎么样不说,光是意境就已经很醉人了。 最后还是秦五爷先开口了:“久仰师父大名,咱们买卖成不成先且不说,不知道师父能不能赏个脸,露一手让咱们凡夫俗子开开眼?” 这话说的我有些想笑,当初宝儿她爸也是这样,说白了就是想抻练抻练我看我有没有本事。要是我屁都放不出来一个,人家前面那句买卖成不成就成了句号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八章 探墓计划 我脸上不动声色的笑着看他,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现在常相九不在就剩胡菩淘了,我该用个什么办法让他开开眼。我正想呢,突然觉得冷风顺着天灵盖往里灌,以往的经历告诉我,这是有仙家要落座了。没错的话应该是常相九搬的兵到了,就是不知道是谁。 我浑身一麻打了个冷颤,接着就看到一个影子从我身上飞了出去,直奔秦五爷的面门,然后又唰的一下回来了。这个过程电光火石,秦五爷一点感觉都没有,速度快的连我都觉得像是错觉。接着我就觉得手心一沉,温热的触感让我明白,仙家应该是给我带回了什么东西。 “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刘浪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他说完后我就觉得身子一松,他直接下去了。我没想到来的会是他,看来我师父和各排教主不在的时候,能够拿出手的只有他了。他一个代教主弄得跟打杂的似的,无论大事小情都得亲自动手。 我对着秦五爷摊开了手掌,是一块碧绿色翡翠雕龙玉佩,按照这个水头来看一定价值不菲。秦五爷看到这件东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先是摸了摸胸口,接着脸色煞白的站了起来,指着我:“你·····这····这······”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看他傻了吧,他能有这法器说明他肯定知道这玩意的威力,你九哥我虽然靠近不了,但是咱们有人马啊。让他刚才看不起你,咱们直接把他护身保命的东西下来,看他还嘚瑟不。”常相九在我心里幸灾乐祸的咋呼着,我跟他说了声干得好,干这行却是不能太低调,你不装别人该对你装了。 我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哆嗦乱颤的秦五爷,宝儿她爸教我那些拿腔作势我学不会,我发现我就这么笑就挺神秘的。神秘有的时候要在展现了本事后才有用,刚才我这么笑姓秦的拿我当傻小子了,现在我还这么笑,他都快被我笑蒙了。 宝儿她爸虽然不明白发生了啥,但是他察言观色不难发现,秦五爷已经被我镇住了。于是他也就势捧我,客气的跟我说:“先生还请高抬贵手,老秦他是不懂规矩,但是绝对没有一点儿对大仙儿不敬的意思。” 秦五爷听宝儿她爸这么说也立刻抱拳,跟我赔笑道:“师父勿怪,我姓秦的有眼不识泰山了,我这文龙佩是高人所赠,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寻常脏东西根本连靠近都不敢,师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摘下来我还没发现,您的本事我绝对信得过!” 果然有钱人都怕死,宝儿她爸的佛堂请人布局,躲在里面邪魔不侵。这秦五爷更绝,人家一块玉佩有一样的功效,并且能够随身携带。果然是末法时代,有条件的人人都备了一手。 我笑着把玉佩放在茶桌上没有说话,秦五爷一把抓了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用重新挂在脖子上藏进了衣服里面。整理好后,他跟我说话的态度明显客气了许多:“不瞒师父您说,陈峰他大儿子的堂子我领教我,里面有个老鬼挺霸道的,我有玉佩在身都险些吃了亏。您能把他办了,我其实心里对您的实力早就了解了。不过您看着太年轻,我们这凡夫俗子的有点心思人之常情,哈哈,人之常情嘛。” 这秦五爷果然不是一般人,一番话说的直接化解了刚刚的尴尬,即捧了我自己又没丢面子。我摆了摆手,笑着说:“正常,刚刚的小插曲咱们就不提了,你既然找我,具体什么事儿说说吧。” 秦五爷瞥了一眼宝儿她爸,然后开始跟我讲起了这次委托的具体缘由: 原来他干这行以前是学考古的,毕业于西南某大学的考古专业。他经商这些年也一直在资助母校,希望将这一学科发扬光大。就在半个月前,他们得到消息说河南安阳一个农村,有村民翻地的时候翻出了不少青铜器碎片。这些碎片带回来经过专家鉴定和实验室的碳十四测定证实是商朝文物,但是很多碎片上出现的文字却不属于商朝文字。 要知道,唐宋元明清出土的文物虽说是精品,但是由于这些都是盛世,文物繁多。而像是夏商周由于年代过于久远,我们对于那个时期的文化很多都停留在推断层面,所以你永远猜不到会有什么新发现。这种前所未见的文字伴随商朝青铜器的出土引起了轰动,全国各地的考古队都参与了搜寻。 结果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搜寻了三个多月,动用了无数人力物力,除了那一片耕地以外,向外蔓延十几公里再无发现。就在所有人都要放弃,项目面临冻结的紧要关头,离耕地十四公里外的一个矿洞塌方了。救援矿难清理坑道时发现,矿坑下方出现了一个墓道。由于矿洞的塌方致使墓道堵塞,下面土质复杂,矿洞的水全灌进了墓道里。考古队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墓道清理出来后发现,墓道尽头通往主室的关口处横着一块断龙石。 秦五爷说那块断龙石上写着一行字,古文专家翻译过来的是:擅入者不立!意思就是没经过墓主人同意的,进来的都要死。当时也没人在意,一般古人造墓都会写点吓唬生人的字,就是怕死后被人刨坟。现在是科技年代,谁还信这些。况且咱们也不是盗墓的,咱们是抢救文物的。所以经过一群力学专家和爆破学专家的研究后,为避免破坏断龙石造成主墓塌陷,他们在断龙石右下方爆破了一个口子,空气流通后派人一个个下去。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就在下人时出事儿了。接连下去三个人,就听见下面有鬼哭狼嚎的动静。上面牵引机开始往回搅绳子,后面的两个人上来时衣服全被撕碎了,身上没一块好肉,问啥也不说就是叫唤,没出一天就死了。最先下去那个根本就没上来,拇指粗细的复合尼龙绳在第二个人脚下断了,绳头上焦黑一片,就像是被烧断的似的。拿回去一化验,说是被不明强酸成分熔断的。 秦五爷说到这里一脸的后怕,他异常严肃的跟我说:“这次我们请了好几位玄学先生,您是其中一位。虽然我们不愿意承认,但是一切线索都说明这里面有非人因素在作怪。因为出了事儿,所以这次考古项目对外宣称已经被冻结了,咱们就是要秘密的再探古墓。我们是有风险评估的,如果到时候事情不可为,我们不会强下古墓。下去有专业人士负责,你们只要从你们的领域提供保护和指导就行。由于有一定的风险,所以这次无论成功与否,过后酬劳一分都不会少。如果事成了,额外还有钱。” 在秦五爷整个讲述过程当中,宝儿她爸都在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听着,时不时还偷偷给我递个眼神儿。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要说啥,但是我能明白他是想让我别接这活儿。 说实在的,就连我都从秦五爷的口中听出了不少漏洞,他前面说的资助母校发扬科学都可以忽略不计。就算他说的大学是真的,一个大学的考古专业有什么资格参与古墓发掘?再说,考古都是抢救文物,连一块砖一块瓦都用毛刷细细的清理,他跟我说断龙石用炸药,这一点就很可疑。最后,如果这个项目都已经被冻结了,他还能秘密组织人再下去?他以什么身份做的这件事儿? 将一切修饰全部抛开,他说的话里的主语就是要进古墓,那么到底是盗墓还是考古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通过他说的种种细节,不难猜到这个古墓他们已经下去一次了,或者说已经挖了一次了,只不过是没有成功。通过他说找了好几位先生,能够说明当时发生的事情恐怕比他形容的还要严重的多。 通过种种分析,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活不能干,连参与都不能参与。其一,如果他干的是盗墓的勾当,那么参与就会被卷进里面。其二,这古墓听他形容都透着邪门,我师父不在,我不知道我的安全能不能得到保障。虽然我师父将我托付给了刘浪,但我还是习惯听我师父的。 虽然我心里是不想参与秦五爷这个再探墓计划,但是我脑子里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并没有直接拒绝他,而是婉转道:“这个事情有些复杂,我需要回去跟我的老仙儿们商量商量,毕竟真正办事儿的也不光是我,更多的还是我仙家们的本事。” 秦五爷笑着点了点头跟我说:“应该的,这个月十五号队伍出发,如果考虑好的话提前两天联系我,我为你准备物资。你的仙家本事不一般,我是一百个信任,如果你能来的话,我可以先给五十万。事成之后这都是小钱儿,就算不成,这五十万就当辛苦费。” 秦五爷很会抓人心,他对我的尊敬来源于刚才刘浪展露的本事。但是他从我的穿着和年龄上不难分析的出我缺钱,这是我再怎么装也没用的。呵呵,虽然这五十万诱惑很大,我很想赚,但我得问问我的老仙儿我有没有命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九十九章 兵马探路 从茶馆出来后,宝儿她爸要送我回家我没用,他拉着我嘱咐了半天,说的都跟我想的差不多。他大体意思就是这秦五爷恐怕来路不正,他所说的考古多半就是盗墓的勾当。并且秦五爷字里行间都说那古墓邪门的很,要是答应下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风险都太高,他劝我不要去,还跟我说缺钱跟他说,他还欠我十五万呢。 我笑着跟他点了点头,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这件事。其实我还真不只是贪图那五十万,最主要的是刘浪的反应让我有些犯嘀咕。他刚才将那文龙配交给我后,在心里跟我说了句“稳住他。”我不明白刘浪这句话是啥意思,他当时说完就闪身下去了,即没说让我答应,也没说让我拒绝。 回到家后,面对我奶和我爷的质问,我就说是出去给人看事儿去了。自从堂子立起来以后,我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每每他们问起来我都是这么个理由。由于我奶是信教的,所以她对我的堂子很反感,我一这么说她也就撇着嘴不问了。 回到屋中,我迫不及待的来到堂子前,先给药王娘娘上了一炷香。然后我看向了堂单,堂子下五光十色的莲花灯闪烁着迷离的光芒,我看向掌堂教主下我师父的名字,发现辉煌的大殿中的龙椅上空空如也。我又在各排教主的名字上一一扫过,黄四太爷、我义父常云天、常万法等等,果然还是一个都不在,甚至我发现就连常家兵营里的人马都少了很多。我心里是很好奇的,我这刚刚出马,咋各排教主就把我自己扔下了呢,还带走了这么多的兵? 以前我有什么事情都习惯问常相九与胡菩淘,他们说不明白的,我就问常老爷子和我义父。一般只要是不涉及什么机密的,常家父子总会给我耐心的解答,在整个堂营里,我也一直视他们为自己人。这下倒好,一个能透漏消息的人都没了。我无奈的焚起一根教主香,然后静心等待起来。不出我的所料,出来的是刘浪。 刘浪跟我象征性的抱了抱拳,然后问我:“本座在此,地马何事?”我皱了皱眉,我师父他们不在,他这都开始自称本座了。再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刚才你也在场来着,我要问啥你不知道么? 我也没废话,当下把刚才秦五爷跟我说的事儿跟他叙述了一遍,问他怎么看。刘浪嗤笑了一声跟我说:“什么考古,那姓秦的一身的尸臭味儿,什么考古需要和死尸那么近距离接触的?虽然他身上喷了不少香料,但是尸臭味盖都盖不住,显然是长期跟死尸打交道的。” 我有些不服气的问道:“人家是倒腾古董的,这行里有些捞偏门的也会背地里收些出土货,都是从墓里面倒腾出来的东西,沾上些味道也无可厚非吧?” “胡扯。”刘浪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讥笑道:“墓里?你能区分盗墓,考古和挖坟的区别不?墓里的尸体大多都成白骨了,有什么尸臭?就算是一些特殊的湿尸,它们所散发出的味道多是腥的。能够发出尸臭的都是刚死不久正要腐烂的尸体,那玩意要算是古董的话,你买?” 我又不是法医我上哪懂这些去,我干脆很光棍的问他:“那你说是咋回事?” 刘浪嘿嘿一笑,眯着眼睛跟我说:“这姓秦的不简单,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个养鬼控尸的。我摘他那翡翠玉佩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感觉到,但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尸气是明显的波动了一下。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那墓里面有什么他势在必得的东西,但以他自己的能力又得不到,所以才找上你,或者说是找上你们。” “既然如此我干脆拒绝他就得了呗,你刚才还让我稳住他干啥啊?这钱我还是不挣了。”这玩意跟怂不怂真没关系,我又不是超人也不是警察,不犯到我身上我没必要上赶着找麻烦。上次在医院里一个一贯教的金谷差点没把胡菩淘搭上,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地马此言差矣,这次你还真得去。不是为了赚钱,原因有二。”刘浪伸出两根手指跟我说:“其一,姓秦的所说的那文龙佩乃高人所赠都是屁话,那东西地气浓郁是刚出土的,应该就是从那座墓里拿出来的。不瞒你说,这法器与咱们地仙教的渊源颇深,所以那墓主人有可能是大教主的故人,如果是的话,咱们不能看着故人死后还遭到侵扰。其二,你也出马这么长时间了,没有自己的本事光靠仙家是不行的,这次我会跟着你,顺便教你些真本事。这也是掌堂大教主你师父的意思。” 我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是我又没有办法拒绝。我师父是胡家的六太爷,胡家大爷二爷都是商朝时战死的,那商朝古墓里埋的可能是我师父的故人这一点倒也说的过去。换句话说,第一有钱赚,拿到了钱我姥姥就不用自己在外面过了,再一个刘浪说要教我本事,并且还是我师父默许的。 种种原因放在一起还真不由得我不去,但是各排教主都不在,兵营里精兵强将也被他们调走了一大半。要说心里不打鼓那不是扯犊子么,整个堂子现在最厉害的就是刘浪,虽然他却是很牛,但是我心里还是不托底,毕竟秦五爷把那古墓说的那么邪乎,两千来年了里面到底有啥谁知道? 刘浪估计是从我脸上为难的表情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他呵呵笑着跟我说:“地马放心,如果你出现任何差错,我刘浪是百死难辞其咎。所以你放心,有我在保你掉不了一根汗毛,我若不行我能保证教主们立马出现!” 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的好奇心了,我问刘浪:“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师父他们到底干啥去了?”他刚才说墓主可能是我师父的故人,又说这次接这活要教我本事是我师父默许的。事情刚刚发生我师父就知道了,那只有一个可能:刘浪刚才先回来这段时间跟我师父联系过了。我实在不明白,我师父为啥有话不能亲自跟我说。 刘浪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含含糊糊的跟我说了句:“教主们带兵扫盘子去了,为你以后铺路。”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我最烦别人有事儿瞒着我,心里感觉有些腻歪,我无精打采的跟刘浪说:“那行吧,我现在给秦五爷打电话,就说这活咱们接了。” 没想到刘浪又把我拦住了,他跟我说“他不说十五号出发么,今天九号,不急,我派人过山海关先到河南打前站,一路上兵马铺路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顺便也探探他的底。咱们必须查查他,拿出三天时间足够了,三天后你再跟他说就来得及。” 也行,我跟他说一切都听他安排,查明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刘浪点了点头让我放心,然后就化作流光飞进了堂单。这个事情反过来想想也不错,既然刘浪保证没事儿,我还有五十万赚,不干白不干啊。别的不说,这五十万要是真到了手,那得够我爸抡多少年大马勺的? 想起我爸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那就是我爸临走时跟我说了,有事儿让我给他打电话,现在这不就有事儿了么?我都快一个星期没上学了,病假条我也没地方整去。再说这眼瞅着要出远门儿了,这去一趟河南先不说办事儿需要多长时间,一来一回零头八碎的少说也得半个月,我们班主任能给我那么长时间假就怪了。 我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后,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喂,天赐啊,这个点儿打电话有啥事儿啊?”电话那边传来我爸的声音,还伴随着后厨灶子呼呼直响的噪音,信号挺不好的, 我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11点来钟,饭店这个时候正是饭口,不出意外的话我爸应该是炒菜呢。我对着电话那头说:“是有点事儿,爸你要是忙就先忙,等一会儿休息了再给我打过来也行。” “没事儿,我这有点吵你等会啊,先别挂。·····那个小孙啊,帮我把这俩单子先炒出来,我出去接个电话·······”我爸不知道跟谁喊了一声,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跑步声,和我爸呼哧带喘的声音。 好半晌后,那边终于安静了下来,我爸上气不接下气的跟我说:“说吧,你这个点儿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儿,要不你才不带给我来个电话的呢。我和你妈都出来半个多月了,你也不说打个电话问问。”我爸的语气里带着点埋怨,但我能听的出他不是真生气,而是跟我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思念呢。 我心里面是有些愧疚的,自从他们走后我一天学都没上,净忙着乱七八糟的了。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说,当然没说的那么吓人,就说给我一个朋友的爸爸看事来着,这段时间太忙,所以没来得及打电话。现在事儿办完了,人家又给我介绍个活,地方挺远在河南,事情成功之后能给不少钱,我仙家们也说这都是注定的必须得去,现在问题是我自己请不下来假。 我爸听完后沉默了半晌,然后苦口婆心的跟我说:“既然老仙儿们都说了,那该去就去,我给你请假。早完事儿早回来,到地方了给我来个电话,住什么地方都拍下来发给我,要不我担心。钱不钱的无所谓,我和你妈这个活挺稳定的,再养你几年没问题。最主要的就是注意安全,这点有老仙儿保着我也能放心。你的成绩我心里有数,别的我也不劝你了,但是哪怕将来上个自费,那也是你妈的意愿,别让她失望。” 我印象中我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他今天真的跟我说了很多,不停的劝我嘱咐我,我能够感受到那份热热乎乎的关心。挂断电话后我鼻子有些发酸,为了我爸我妈我姥姥,这次这钱我说啥也挣了。接下来就等出去探路的仙家们消息一回来,也就是我上秦五爷贼船的时候了。有了刘浪的保证,这次河南之行全当是旅游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章 看住我的钱 三天时间眨眼而过,刘浪只跟我说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具体的没有多说。我拨通了秦五爷的电话,电话那头秦五爷就像是早料到我会打给他似的,爽朗的跟我说:“我就知道小高先生一定会给面子,参与这次事情的全到了,就差您了,老地方。” 我跟他说了一声稍等后就挂断了电话,在衣柜里左翻右找好半天后,我还是选择了上次那一身,白衬衫牛仔裤。我奶问我又上哪去,我说出门看事儿,我奶最反感这个,也就没有多问。我出门后直奔公交车站,不是我没有时间观念耍大牌,我其实本来是想打车的,但是我一掏兜发现钱还真不一定够付车费的。到时候我再让人家下来给我掏车钱,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在古玩城下车后,我直奔对面的品香茗茶楼,来到二楼最靠里面的包间门口,里边隐隐的传来交谈的声音。我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推门进了包厢。好家伙,一屋子的人,除了面向门口坐着的秦五爷以外,其余的没一个我认识的。 屋子里的人大体分两圈,最外圈的九个人,八男一女全穿的迷彩服。男的一个个的剃着锅盖头,露出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壮的像牛犊子似的。那女的身材苗条扎着利索的马尾辫,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太高冷不是我的菜。 里面这一圈坐在蒲团上的可以用奇装异服来形容,除了秦五爷外一共四个。一个剃着光头脑袋上还有戒疤的,却穿了一身阿迪。还有一个明显一身老道打扮,头上梳着发髻。第三个穿着中山装带着金丝眼镜,还梳着三七缝的大分头,就像改革刚开放的大学教授。唯一一个正常点的,是手里一直攥着杯子的黑胖子,从他穿着上来看估计比我还穷。 秦五爷见我进来一脸的笑意,连忙从蒲团上站起走了过来,他一手揽着我的肩膀就像很相熟似的,对着那帮人说:“这回人算是到齐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是小高先生,别看年纪小,一身本事在你们这个行当里能拔头筹,大家可千万别小瞧了他。” 秦五爷说完还哈哈的笑了两声,整的好像自己挺爽朗似的。我心里却莫名的有些恼火,他说的这叫啥话?在座的这些从穿着打扮上明显都是吃玄学灵异这碗饭的,姓秦的张嘴就这么说,这不是明显给我拉仇恨呢么?他也在生意场上混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说话这么秃露反帐的,那么我就有点儿不明白了,这是针对我?我没招他没惹他的,他花钱请我来没必要看我不顺眼啊。 秦五爷说完这句话后,外圈那九位该干啥还在干啥,里圈这四个表情就耐人寻味了。时髦和尚笑眯眯的闭上了眼睛,教授打扮的大叔看了我一眼后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最精彩的是剩下的两位,老道大嘴一撇还哼了一声,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明显写在脸上。最搞笑的是那个年纪和我相仿的黑胖子,他放下了茶杯,对我竖起了两根大拇指。 “哈哈,五爷您这话说的太抬举我了,来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我介绍介绍各位前辈呗?”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于是我自降身份的同时,适时的开始转移话题。 秦五爷一笑,按着顺序给我介绍:“这位大和尚名叫典座和尚,佛法精深,善于做法超度。”我听完后连忙对着和尚双手合十打了个躬,称呼“典座大师。”大和尚跟我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好说,洒家已经还俗了。” 我脸上笑着心里却想你还不还俗关我鸟事儿,再说他这法号是真够奇葩的,秦五爷了不了解我不知道,据我所知典座在寺庙里是管僧众伙食的,还有一个职位叫做茶头,是负责给香客上茶的,全算是伙夫杂役。刘浪说秦五爷不一般,我不明白他把这丢了活的寺庙厨师找来干啥。 大分头名叫孙紫林,据说是周易大师,专门能够看风水问吉凶,身上还挂着玄学协会会员及周易协会常务副会长的称号。他跟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看起来挺沉默寡言的。 老道名叫长青子,秦五爷说他是正一派有名的大师,精通不少降鬼秘术,一手天师符箓使的炉火纯青。秦五爷跟我介绍他时,这老道一脸不善的看着我,就好像我俩有啥仇似的。还没等我问好,老道率先发难了,他问我:“敢问这位小友师承何门何派?” 人家这是跟我盘道呢,我笑了笑跟他说:“东北马家弟子,叫我香童也行,叫我地马也没毛病。” “哦?”长青子假装很惊讶的样子,然后讥笑着问我:“跳大神儿的?”我明白这老道为啥对我这么大成见,一般正统道门的人很多都不认可出马仙,他们将东北马家视为动物修成妖后,成立的旁门左道。 “算是吧。”我笑呵呵的回答他,他爱咋想是他的事儿,有本事没本事事儿上见就完了。叫个长青子就真能长青不老了?真拿自己当长春子丘处机的把兄弟了? 跟长青子表面还算愉快的打过招呼后,秦五爷指着一旁的黑胖子跟我说:“这位是·····是·····”他是了好半天终于一拍脑袋,问那黑胖子:“你叫啥来着,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徐虎阳,别人都叫我虎子,是个木匠,以后请多多关照。”黑胖子说完把手中的茶点一把塞进嘴中,然后还把手在衣服上用力的揩了两下,这才对我伸出了手。这虎子看起来挺憨厚的,我跟他握完手后他还起身给我让了个位子,意思是让我坐他旁边。 常相九在我心中提醒我,让我别小看这个叫虎子的年轻人,他身上葵阳之气很重,也是个修行之人。这些我虽然没看出来,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天下能抓鬼的除了道士还有木匠。无论是鲁班尺,还是墨斗线盒,都是捉鬼斗僵尸的利器,据说道家的八卦镜都是经过鲁班的改良的。 见我坐下后,秦五爷让外圈那九个人领头的拿进来两丝袋子东西,打开一看我是真长见识了,什么兵工铲、烟火信号棒、防毒面具、多功能伞兵绳、特种背心、防水头灯、林林总总一大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深山老林里执行特种作战任务呢。 大部分装备都是给外圈那九个人的,原来他们是此行的安保人员,负责队伍的安全的同时,一般需要动手的体力活也都是由他们负责。我们五个每人分了一件特种背心,一个对讲机、一双3513的军勾,外加一把九五式枪刺。对于这把枪刺秦五爷的解释是目的地属于偏远山区,别说妖魔鬼怪了,就算是遇到野猪猞猁啥的也够呛,所以每人都要配备武器用来防身。 装备分发完毕后,秦五爷拿出四张银行卡,分别发给典座和尚、长青子、孙紫林和我。秦五爷说密码都是六个零,里面有和各自预定好的金额,无论成功与否这都是大家应得的。如果事情成功了,那么至少还有这个数,这是他的诚意,也请大家尽心尽力办事。 秦五爷说的是各自预定好的金额,看来我们每个人的酬劳还不一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低的,但是我也不贪心,钱有的时候够花就行,何况五十万都足够将我家的生活提高很大一个档次了。我突然间发现,我身旁的虎子并没有收到银行卡,我正好奇呢,秦五爷从怀里掏出了成捆的两捆人民币递给了他,不用数,正好两万。虎子搓着手借过钱一把揣进兜里,笑的眼睛都快迷城一条缝了。我顿时有些感慨,我还真不是最少的,身边这位两万就打发了····· 秦五爷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准备的,孙紫林要了一把高压电棍,虎子要一个背包说要装工具,和尚和道士没说话。我更没啥额外需要的了,我出门带着我的善恶杖,外加一个香炉一把香就行了。我到是想说再要五十万,可惜我没那么大的脸。 秦五爷说如果没事儿了就都回去准备准备,预定的日子要提前,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出发。因为大墓那边最近赶上梅雨气候,如果被大雨一冲下面的情况就更复杂了,所以越早越好。另外我们这帮人的穿着打扮太扎眼,再一个很多装备也过不了安检,所以这次我们自己组车队自驾过去。 从茶楼出来后,我将银行卡揣在衣服的里兜,然后用手紧紧的捂住胸口。说实话我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并且这些钱是我自己挣的,不兴奋不可能。我一路撒着欢的跑到了atm机旁边,把卡插进去后开始数小数点后面的零,确认了好几遍后,我发现卡上的数字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我还是控制住了把它们变成现金的想法。 回到家后,我将银行卡放在了药王娘娘像的底座下,然后给药王娘娘上了柱香,请她老人家帮我保护好我的钱。然后我点燃了教主香,将刘浪召唤出来,商量明天的具体事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零一章 明挖暗盗 还是老样子,常相九与胡菩淘作为贴身报马跟在我身边,除此之外,刘浪特意给我派了一位仙家,那就我的探地使是周童。我想了想还觉得挺恰当,因为他活着的时候是温韬手下的盗墓小先锋啊,此行还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周童毕竟是个清风,总占着我的身子我肯定受不了,刘浪的解决办法是让我找个装中药的蜡丸子,就是外面一层蜡里面是塑料的那种。 他让周童平时呆在蜡丸子里,关键时刻我一捏他就能出来。我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这不是小时候的动画片宠物小精灵里的召唤兽么。 秦五爷一共准备了三辆车,两辆猎豹一辆绿皮子的普拉多,也就是俗称的霸道。用秦五爷的说法是,这样的车看起来比较像驴友。 选择座驾的时候,长青子大嘴一撇当先上了霸道,那辆车上除了开车的以外,秦五爷坐在副驾驶,安保领头的带个人坐在后面,唯一的一个空位让老道给占了。还剩下两辆猎豹供大家选择,还没等我选,虎子在后面捅了捅我,憨笑着跟我说:“要不咱哥俩坐一辆呗?”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俩等别人都选完后上了最后一辆。这辆车上除了我俩以外全是安保,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左边坐着那个冷艳美女。倒不是说咱们哥们有啥别的想法,怎么说旁边坐个美女还能闻闻香味儿不是,总比俩大老爷们儿夹着我要强多了吧。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虽然安保们全都面无表情跟机器人似的,但是有虎子在我一点都没觉得寂寞。这家伙操着一口东北方言滔滔不绝的跟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什么小时候跟他爹学木匠不用心他爹揍他啦,什么第一次做棺材他把盖子做小了,从早上出发一直讲到大中午头子,给我脑瓜子吵吵的嗡嗡的。 一路上车队除了加油以外几乎没有停顿过,安保们换着班的开车,就连吃饭都是在车上用面包矿泉水解决。虎子可能也是讲累了,啃完两个面包后开始没心没肺的打呼噜,脑瓜子动不动的就靠在我肩膀上。我这个人虽然没啥洁癖,但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大老爷们跟我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然。于是虎子挤我我就挤冷艳美女,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从大庆出发,在路上飞驰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安阳。安阳古称殷、邺、相州、彰德府,是河南省地级市。位于河南省最北部。零几年的安阳看起来还不错,比大庆看起来要有底蕴的多。旅途并没有结束,秦五爷说大墓的位置位于河南、河北与山西的交界,属于安阳的涉县管辖。车子从高速上下来后就上了国道,开了两小后终于到了涉县。 到了涉县已经是后半夜,秦五爷将我们带到县城一家还算干净的招待所,说是修整一晚然后明天进山。开房间时,虎子说啥要跟我住一间屋子,说是还没跟我唠够,我说啥也没同意。我洗漱完毕刚要睡着,就觉得眼皮前有人影晃来晃去的,我下意识睁眼一看,原来是我堂子上的一位胡堂弟子。 这位胡堂弟子将我睁开眼睛,连忙对我一抱拳称了声地马,我客客气气的让他坐在床边上,问他:“老仙儿显灵是有事儿啊?我这都快睡着了。” “我是来告诉地马,咱家兵马已经先一天到达了古墓附近,那里情况挺复杂的。代教主让我给你传个话,明天如果要下去的话千万别第一个下去,那个墓不简单,没点损失连墓道你们都进不去。不过代教主让你放心,在真正进入主墓室之前,有周童在一切都没问题。真正到了有危险的时候,代教主就亲自来了。其余的事情一切以香为号,需要人马你就点香,咱家兵马随时到。”胡家弟子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记住了,胡家弟子一抱拳后原地消失。其实不用刘浪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虽然拿了钱了,但我又不一定是拿的最多的。之前秦五爷把下面说的那么邪乎,要是可以的话,别说第一个下去了,我干脆就不想下去。 早上一起来,虎子连脸都没洗,又凑上来开始跟我喋喋不休。其实我对他也挺有好感的,为人朴实没啥心眼子。所有人吃完早餐后,秦五爷让大家把各自的装备都准备好,再往前去车就不能开了,因为太扎眼。于是我们一行十五人租了两辆当地拉脚的金杯,假装成旅游的,直接被拉到了太行山脉红山景区附近。 下了车后我们一行人步行了十来公里,走到西山背坡的时候,两辆马车出现在眼前,看赶车的打扮明显就不是本地人。哪有这么年轻皮肤这么好的车老板子?一看就是秦五爷的人。马车沿着山脊的土道颠颠簸簸的往里走,一直走了三个来小时,周围除了林子已经没有任何人烟,更别提什么现代化产物了,就连优生优育的标语都没了。 走到最后地上的灌木都有半人来高,就连杂草都高过脚脖子,连条人脚踩出来的路都没有了。下了马车后,安保头子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引路,我们一行人在他身后跟头把式的跟着。这个时候再看秦五爷果然不像是普通的商人了,身体素质竟然比我还好,紧跟在安保头子身后,脸不红气不喘的。 长达两个半小时的长途越野后,眼前终于出现了证明有人存在的建筑,深山老林里出现了一大圈蓝色铁皮剪折板的围墙。大铁门里面拴着两只藏獒,远远的看见我们也不叫唤,就那么呲着牙盯着。大院子里面零零星星的有几个铁皮房,正中间立着一个能有几栋楼高的机器,看样子像是打竖井用的机械吊钻。院子西北有一个挺大的煤堆,看起来像是挖煤的。 安保头子来到门前吹了个口哨,没多大会功夫,从简易铁皮房里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上前把藏獒牵开然后打开了大铁门。我们在秦五爷的带领下往院子里走,整个过程中,无论是开门的还是秦五爷与安保,全都一言不发。 进了院子后,秦五爷带着我们往里走,绕过煤堆后我们发下山壁后面还有一扇栅栏门,开门往里一看,是一条斜着向下的深洞,虽然隔几米就有一盏昏黄的矿灯,但是下面一望无底黑洞洞的,还是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我顺着矿洞往下一看,顿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矿洞里并没有轨道也没有矿车,甚至地上连一点煤渣子都没有,在想想外面的煤堆都是很干燥的,一点没有刚开采出来的样子。只要是不傻的都不难发现,恐怕外面那些煤只不过是伪装,这里也根本不是什么煤矿。应该是姓秦的以挖煤为掩护,明目张胆的在这里用现代化机器挖盗洞。 我发现在场的人神色各异,长青子和典座和尚一脸的无所谓,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似的。孙紫林左右看了看,然后眼睛里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虎子就跟缺心眼儿似的,好奇的左看右看,还跟我说:“唉呀妈呀,这就是矿井啊,黑咕隆咚的,一年能产多少煤啊?都说山西煤老板有钱,这特么这钱挣得也不容易啊。” 我对这傻了吧唧的兄弟真是有点心疼,挖煤的又不是老板,有啥不容易的呢?就这智商真是不适合成年人的世界,怪不得两万块钱就给他打发了呢。 换句话说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他到底是来干啥的,整理装备的时候我发现长青子和典座和尚都准备了不少法器,桃木剑、符纸、法螺、金刚杵啥的。孙紫林是看风水的,管秦五爷要了跟电棍可能是防身用的。就算是我最起码还准备了香炉跟香,只有虎子的东西我看不懂。他背包里竟然都是圆规、拐尺、墨斗、线盒、甚至还有锯,真真的都是木匠干活用的家伙。 秦五爷带着我们往下走了能有几十米,空气中的阴冷潮湿铺面而来,借着昏黄灯光的照射,我发现墙壁上竟然开了两间屋子还有门,看来他在这里真不是鼓捣一天两天了。 秦五爷有节奏的敲了两下门,听起来像是什么暗号。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里面露出了一张猥琐的脸。这人一看是秦五爷,连忙打开了门。我看清他身后的景观时心里大吃一惊。我以为只是在墙上开了一间容纳工人休息的屋子,没想到里面是一条纵身不见尽头的坑道,还有一台巨大的机器连着很多条玻璃丝缠绕的大铁管子。 “水抽的怎么样了?下面什么情况?”秦五爷问看门的猥琐男子。 猥琐男子古怪的看了我们众人一眼,然后和秦五爷对了一会眼神儿后,说道:“不瞒五爷说,下面的水根本抽不干净,应该是和地下水道连一块儿了。张爷在北山下了几铲子,他说等您回来商量商量,实在不行换个位置开洞。” 这特么的都毫不避讳的说上黑话了,又是下铲子又是开洞的,外面各种掩护,里面各种挖。这能是考古?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倒斗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零二章 上古殄文 到了自己的地头上,秦五爷显然是已经没了那么多忌讳。他一摆手示意猥琐男带路,我们在他的带领下坐上了四轮的越野摩托往山里走。车子在根本没路的林子里穿梭了半个来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营地,四周都是灌木杂草,只有这里被清理出了一大片平地,还有十几个绿帆布帐篷,营地中间架着几盏大功率探照灯。我们一行人刚一到,一个长得跟侏儒似的人立马迎了出来。他跟秦五爷耳语了几句后,带着我们走进了其中一个帐篷。 帐篷里的场面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既不是睡袋也没啥生活用品。只有一台柴油发动机,外加上一个由铁架子支起来的圆筒形机器,在秦五爷的介绍下我才知道,这东西叫做电动洛阳铲。就跟打井用的钻头差不多,唯一多了一个功能就是能够抓土样。 秦五爷给我们介绍那个侏儒男,说他叫张添财,在考古界干了大半辈子了,道上人称张爷,还说这次发掘都是张爷领导的团队。其实现在不用说也已经心知肚明了,这伙人无论言谈举止还是穿着打扮上,肯定是个盗墓团伙没跑了。 我们正在这说话,电动探头已经把土样抓了上来,张爷抓了一把土用强光手电照了半天,跟秦五爷说:“下面二十一米三寸,出现生土层,位置找到了。” 秦五爷听完眼睛一亮,吩咐张爷接续干活,今天晚上说啥要把天窗打开。张爷也没有废话,招呼手底下的伙计开始下铲子。他们将帐篷全都拆了,安保队伍开始站住山头向四周境界。张爷的队伍这次并没有用电动的,而是用的普通洛阳铲,用钢管一节一节的连接在一起,然后用橡胶锤开始往下凿。 这群人以最初的那个铲坑向外辐射,一个坑一个坑的往外凿,直到挖到两色土为止。张爷吩咐人将最外圈的铲坑用木楔子的钉好,然后每个木楔子上系好白线,整个墓穴的形状就应经画了出来。 我看了看画在土地上的图案,心里不由得暗暗有些吃惊。怪不得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呢,张爷竟然能够依靠洛阳铲就将下面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地面上的白线连接在一起,明显就是大墓的轮廓,甚至连穹这墙后面有防盗夹层,如果我们贸然破墙而入的话,里面的流沙层会瞬间将坑道堵满,我们全都会被活埋在这里。我心中感慨古人的智慧,三千六百年前的人就会做机关了。 张爷吩咐他的伙计们在青石墙的各个方位钻孔,然后用一个压力泵往钻孔里注马丽散,也就是一种建筑用的胶,让流沙层里的沙子被粘合成一个整体。 胶灌完后,秦五爷让我们都戴上了防毒面具,然后张爷开始带人从青石墙往里打洞。说是打洞不如说是破墙,因为他们用的是手持式电镐,看似结实的青石墙被凿的石屑纷飞。 “这帮后辈真是丢祖师爷的脸,哪有这么开墓的。”我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呢,心里突然间传来了周童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握住了口袋里的蜡丸子,在心中问他:“咋的了?人家这活干的行云流水啊,从上面定位到下面凿门一气呵成,哪里不对么?” “放屁”周童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张爷还是骂我,随后道:“从那姓张的在上面下铲子时候我就看不下去了,定位还要靠挖?哪个不肖子孙教他的?咱们以前翻斗子靠的都是风水,阳人选墓地看风水,我们找他的墓也是看风水,整座风水局的龙眼位置肯定就是墓穴啊,这就叫做寻龙点穴。一座墓葬会影响地下的地气走向,通过望地气就能看出墓穴形状,这是你周哥我的拿手本事。再说他进墓室还要砸墙,一看就是外行,没听说过盗亦有道么?我们这行以前是有规矩的,宝贝拿走那是墓主人的馈赠,走的时候盗洞要封死,不能打扰墓主人。他这直接连墓墙都给人家砸了,里面的风水全破坏了。” 周童说的义正言辞的,听在我耳中颇有些好笑,感情你们这些盗墓的还讲道德的是不?我看他这不是看不过眼,他这明明是手痒了。 我没有再理会周童,张爷他们已经在青石墙上打了个能容一人的大洞,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根烟火信号棒用力一撅,然后丢进了墓室,信号棒像呲花似的,燃烧出紫色的光芒冒着烟。直到信号棒燃尽,张爷让大家都打开强光手电,他跟我们说墓穴封闭太久,里面说不定有什么气体,所以需要和外面通通气,让我们短时间内不要摘下防毒面具。 我们一行人进入墓室后,发现这个小墓室周遭墙壁都是由青石板构成,我们打通的是北墙。借着灯光这么一照,石室内的景色一览无余。这间石室好像是个畜生殉葬坑,满地都是动物的骸骨,之所以能确定不是人骨是因为这些骨架都是四蹄着地,应该是马匹之类的。 除了骨骸以外,石室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南墙有一间石门不知道通往哪里,青石板上画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图案说不清是字还是画,用的颜料就像转头的粉末似的,全是斑驳的橙红色。秦五爷说当初发现的青铜器上也全是这种文字,到现在也没有破译出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虎子拿出老式诺基亚要拍照,被秦五爷皱着眉头阻止了。 我在心里问周童认不认识这些字,能不能通过这些字确定墓主人的身份,哪怕能分析出些许线索也行。周童跟我说这些字应该是上古殄文。他跟我说殄文是专门为鬼发明的一种文字,也叫做反文或水书。殄文以前只有发音是没有具体文字的,大概在晋代才有规范的具体文字,他以前因为跟着温韬盗墓也学过殄文,但是眼前这些文字似是而非,他也不太认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零三章 痋蚺人蟒 我们四下看了看,其实我对于这些文字还是挺感兴趣的,别的不说,要是能拓下两块卖的古玩市场,少说也值个万八千的。但是想归想,虎子拍个照片秦五爷都不让呢,再说我也没地方淘滕工具去。 秦五爷似乎对青石板上的文字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四下扫了一眼,然后跟我们说:“抓紧进去吧,里面具体什么情况咱们谁也不知道,大家都戒备着点儿,好东西都在里面呢,别耽误行程。”他这话等于将一切都挑明了,是奔着里面的陪葬品去的,只不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明白,也没人说啥。要说我来趟这趟浑水还有我师父的原因,其他人估计单纯就是为了赚钱来的。 秦五爷说完这话,队伍开始分成两个阵营。安保队伍分出了五个人,张爷的手下也全都留了下来,他们纷纷在背包里鼓捣着什么。秦五爷就跟没看见似的,让安保头子带着我们剩下的人往墓道里走。我看他们这番举动心里有些警惕,姓秦的钱给的痛快,不会最后为了保存秘密再跟我们玩儿个黑吃黑吧? 我偷偷的捅了捅虎子,示意他跟我站在一起,虎子这家伙没理解我的意思,愣眉愣眼的瞅着我。我笑了笑,指着留下的人问秦五爷:“五爷,就像您说的,里面啥情况都不知道呢,人多力量大不是么,他们留在这干啥啊?” 还没等秦五爷回答,张爷回过头来先说话了:“小高先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我的人和安保留在这里开后路,他们要在侧室是石室不如说是石廊,因为这件对面还有一个通道将石室贯通。安保头子拿矿灯一照,我们所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石廊左右各立着四个青铜人形雕塑,人形雕塑周身上下的铠甲都是由青铜铸造的,看起来就像是倒模。 这些青铜人身上布满了暗绿色的铜锈,但是这更证实了它们年代的久远。虽然我不太懂古玩什么的,但是像亚丑方簋、妇好鼎之类的国宝我还是听说过的。这些铜人虽然比不上那些祭祀器,但好歹也能算是观赏器吧?它们的高矮大小都与常人无异,这么大件的青铜器如果出土难以估量其价值。 张爷打起强光手电在一个铜人的身上照了照,他上下看了半晌,激动的惊呼道:“巧夺天工,简直是巧夺天工。商代的青铜器一般纹饰简单,大多都是几何形纹饰和简单的兽形纹饰。这几个铜人连身上的衣服褶皱都行云流水,这要是拿出去,一般的专家都不敢看真啊。我张七下过的斗子无数,从未见过这样的宝贝。” 秦五爷咳嗽了一声,跟张爷说:“再宝贝有啥用?这种东西带的出去么?就算能带出去你脑袋还要不要了?” 经秦五爷这么一提醒,张爷脸上的激动渐渐的平静了些许。他又不舍的看了几眼青铜人,然后干脆扭过头忍痛不再看了。也是,这么大的青铜器算是特一级国宝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收这玩意,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所以说盗墓贼只挑祭祀器与印玺什么的,不是说眼光高挑剔。他们那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挑小不挑大,捡轻不捡重,越是能够证明墓主身份的越好。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先决条件就是出手,不能变成钱还容易没命的就是累赘。 不过我对秦五爷的警惕又加深了很多,他恐怕还不仅仅是盗墓那么简单,因为他从看见这八个青铜人开始,脸上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如果单纯是为了钱的话,看到好东西激动那是人之常情,他一个在古玩圈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我发现整个过程中他都在催促往里走,就好像他知道里面有什么更好的东西似的,目的性很明确。但是这一路上连个盗洞都没看见,说明这座墓是第一次被打开,他们之前虽然借着矿洞偷挖过,但是根本就没进来,他能对里面有多少了解呢? “哎,你们听,这些铜人咋好像是实心的呢?”张爷和秦五爷正交谈呢,一旁的胡子突然在一个铜人的身上敲了敲,发出了特别沉闷的声音,他有些好奇的问张爷。 张爷听完这话脸子突然一变,就跟虎子跟他有啥仇似的,恶狠狠的瞪着虎子。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呢,周童笑着在心里跟我说“这小子傻的可爱,他不懂我们这行的禁忌。我们这行以前进墓是要封嘴的,就怕说错话。祖师爷认为墓穴属于阴阳相交之地,在这里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实心的是粽子,也就是僵尸,他这么说姓张的不急眼才怪。” 虎子神经很大条,他完全没有发现张爷看他的表情,自顾自的在铜人的腰带上摸了摸,随即傻了吧唧的问我们:“这腰带上的蛇麟整的也太真了,滑滑溜溜的,跟活的似的。” 虎子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全愣住了,就连一旁的张爷也顾不得生气了,他指着虎子大叫一声:“痋蚺人蟒!”张爷都手不住的颤抖,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整个身子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可不就是活的么,一只粉红色浑身血丝的无皮大蛇正朝着虎子吐着信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零四章 鲁班书传人 此时的虎子左手正抓在粉蛇的肚子上,粉蛇弓着身子整个蛇头后仰,然后就像安了弹簧似的,搜的一下子奔着虎子脖子而来。我们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张爷手指还在哆哆嗦嗦的指着虎子。 就在我以为虎子肯定要挨上一口的时候,这家伙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他松开了左手,然后往后一跳的同时,口中“妈呀”一声,右手的鲁班尺对着粉蛇就轮了过去。这一尺拍的就跟打棒球似的,整个尺身砸在了粉蛇的蛇牙上,竟然发出了噌噌的金铁撞击声,甚至还看见了火星子。 虎子跳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的显然吓的不轻。从他口中那声“妈呀”不难分析出,刚才与其说虎子反应的快,不如说他这是条件反射。虎子连忙跟头把式的跑到我身旁,粉蛇没有再次发出攻击,而是立着眼睛观察着我们这帮人。借着这个功夫我才发现,这玩意几乎有我胳膊粗细,与其说粉红不如说肉红,就像是被扒了皮似的,如果不是身上还有些许鳞片状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一根肠子。按理以它的粗细来说,整个身子少说也应该有个三四米,然而这条蛇竟然只有一米不到,刚才就围在铜人腰上的凹槽里,我们几人竟然都没有发现。 “离铜人远点。”周童在我心里提醒了一声,我下意识的往甬道的出口方向挪了几步。我刚一动,粉蛇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口中沙沙的怪叫不停,就像响尾蛇尾巴发出的声音,接着石廊内接二连三响起了相同的怪声。八个铜人的腰间都在蠕动,一个个粉皮怪蛇从铜人的腰上立了起来,尾巴歉在腰后我看不见。 这些粉蛇将所有人围在了中间,铜人是左右各四个分成两排的,所以这些粉蛇等于是将这些人包围了。以粉蛇身体的长度他们不动还好,往哪个方向走都可能面临攻击。好在我刚才往出口处挪了几步,虎子也被我拽了过来,我俩现在要是跑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往前跑的方向是主墓室,我对这墓穴里的环境一点也不了解,如果这帮人全被干掉的话就等于退路被封死了。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秦五爷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微不可查的闪了闪,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将迈出甬道的腿又缩了回来,摆出一副共患难的姿态。虎子看我这样,他也把鲁班尺立在身前,大有一副兄弟你上我就上的意思。 安保头子腮帮子鼓鼓着,从军勾的靴筒里抽出了枪刺就要砍,秦五爷却将他拉住了。张爷沉着脸说道:“这东西叫做痋蚺人蟒,是将一种叫做蚺蟒的蟒蛇剥了皮,然后将它们放在被特殊药材喂养的人蛹身上,蟒蛇被剥皮后疼痛难忍,尤其是一见风。所以蟒蛇会控制不住咬破人蛹的肚皮,往人蛹身子里钻用人身当蛇皮。这种蟒蛇初始时有碗口大小,随着吸收人蛹身上的精气会越缩越小,直到精气吸收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陷入沉睡,这时的痋蚺人蟒已经身如金铁刀枪不入了。它们可以不吃不喝沉睡万年,能够刺激它们苏醒的只有阳气,这是上古时期一种特殊的防止墓葬被盗的方式。” 张爷说道这里顿了顿,然后苦笑道:“对付墓里的各种机关陷阱我在行,但是眼前这东西已经脱离了我老张的能力范畴了,各位都是灵异界的高人,到了五爷需要各位的时候了。” 张爷说完这番话后,长青子与典座和尚掐诀的掐诀念咒的念咒,显然都是有手段要施展了。虎子也在一旁手握鲁班尺,另一只手掐起了一个我完全没见过的法决,就好像摇滚青年们常用的手势。 “小心这个姓张的,他有问题。”正当我在心里问周童要不要动手的时候,他突然间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没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连忙问他咋回事,他跟我解释说:“姓张的对痋蚺人蟒看起来很了解,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全部。痋蚺人蟒之所以成为人蟒,人才是主要部分。你眼前这些铜人全是活尸,全身经脉与蟒蛇相连。单单是蟒蛇的话,它尾部与铜人相连,攻击范围有限。一旦蟒蛇被杀,铜甲尸不出一炷香立马复活,这玩意才是真正的刀枪不入。姓张的故意引你们杀蛇,目的应该是要消耗你们的有生力量,他跟姓秦的应该不是一个路子的。” 听完周童的话,我稍稍一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从进墓开始,张爷将手下全部留在了入口处我就察觉他有些不对。然后秦五爷也将安保队员分出一半留下了,张爷当时的说法是要留下来开天窗我就觉得不对。接下来整个过程中,剩下的四个安保将张爷一直围在中间,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控制,看来秦五爷和张爷果然是在各自提防。 我正在和周童说话的功夫,他们那边已经动上手了。长青子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画了些乱七八糟的符咒,没一剑砍在痋蚺人蟒身上都带着雷光,人蟒身上冒着黑烟斯斯怪叫,眼瞅着就要奄奄一息,一手雷部正法果然不是盖的,人家自傲有人家的本钱。 典座和尚将身上的半袖撕了个粉碎,浑身肌肉盘根错节,手持金刚杵一下下砸在蟒蛇头话,他是个看风水的有情可原。不过他一路上都紧跟着秦五爷,此时看我插队愣了愣,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典座和尚跟在孙紫林后面,长青子耷拉个脸子走在最后面,好像是不愿意与我们为伍似的,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在后面吊着。我心里面有些好笑,这傻叉还有心思赌气呢,正好,一会石廊里三个铜甲尸追上来,你就先帮忙顶一会儿。 安保头子手里的矿灯在墓道里映出昏黄的光芒,在刚才战斗的时候,典座和尚脾气火爆的摘下了防毒面罩。过后安保拿出空气指数检测器,说墓道里的空气已经达到了正常指标,于是我们都迫不及待的将面具扔了。 虎子可能是走的有些闷了,跟我没话找话道:“兄弟,我看你刚才打蛇的时候也没用你那烧火棍啊,你那玩意儿到底有啥用啊?” 我看他跟我搭茬,也乐得侃大山消磨功夫,再说我心里也对他挺好奇的,我笑着跟他说:“我这宝贝来头可大了,用来打蛇那不是大材小用么。对了,你刚才掐个手决念叨几句,然后手里破尺轻轻一拍蛇就晕了,你到底练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啊?” “啥破尺?啥破尺?不都跟你说了叫鲁班尺了么!”虎子听我这么说不干了,激动的吵吵起来,然后发现大家都不是好眼神儿看他,又压低了声音跟我说:“你兄弟我学的是玄学三大天书的鲁班书,乃是我家一脉单传的,知道不。老子我是当今世上,鲁班书的唯一传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零五章 铜甲尸 虎子说完这话我内心一惊,因为在我小的时候和姥姥学习各种典籍的时候,也听说过鲁班书这本东西。当时我记得有一本叫做《泄天机》里对这本书有过寥寥记载。说天下有三本天书,两本先天一本后天。《河图》、《洛书》、《鲁班书》,书里介绍说,“先人而孕育,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后人参玄,鲁班窥得天机,创天下玄学之秘”。意思就是说,在比人类出现还早的时候,黄河里出现了一本叫做河图的天书,洛水里出现了一本叫做洛书的天书,得一本乃当世圣人。在后世又出现了一个叫鲁班的人,他参悟了天地运转的奥妙,写了一本叫做鲁班书的天书,揭开了天下玄学的机密。 以前我对这三本东西的看法是扯淡,河图与洛书都只有一篇,上面画的是特定规则的几何图像,按我理解是算术的起源。至于鲁班书,我也看过简体字版本的,上册是道术,下册是解法和医疗法术,还有很多杂篇都是写房屋建筑在风水上的影响。但除了医疗用法术外,其他法术都没有写明明确的练习方法,而只有咒语和符。相反关于建筑的东西都很详细,所以我以为这本书的大部分都是臆造的。毕竟鲁班在我看来就是木匠的祖师爷,这本书是不是他本人写的我都不敢确定。再说要真的是什么秘籍的话,早就被得到的人视若禁宝了,怎么可能出版在各大书店出售呢。 虎子自称是鲁班书的唯一传人,并且言之凿凿是一脉单传的,以我对他短暂的了解来看,这人不像是撒谎说大话的那种人。何况刚才他展示出的本事也证明了这一点,在场众人属他打蛇最轻松,排除我这个借仙家之力的以外。 我问周童对虎子的话怎么看,他跟我说他那个年代就有鲁班书的传说,但是实际上他也没见过,只能看出虎子的本事非佛非道自成一脉,确实挺厉害的。我听他这么一说,有心问问虎子细节,虎子爽朗一笑,跟我说:“现在这个地方不是时机,等事儿办完钱到手,兄弟我请你吃饭,到时候再跟你好好科普科普。” 虎子这话说的我对他好感度更高了,他这个人没心眼子很好交。我心想着到时候还是我请他好了,怎么说我五十万已经到手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可能办成,我最终的目的就是搅和来的。虎子就挣两万块钱,要是再因为请我吃饭花几百,我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经此一役之后,在场众人的心里都多了一些提防。安保头子提着矿灯走在最前面,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隔三差五就看看张爷,生怕再因为不懂门道触发什么机关。此时我们所走的甬道两侧依然画满了类似殄文的字符,只不过这里的墙壁材质与之前不同,好像是用了什么吸光材料。矿灯在这里只能照出两米不到的距离,前后都黑漆漆的,大家在谨慎之余都靠的更近,就连长青子也紧紧的跟在典座和尚身后。 我们一群人一个挨着一个,由于光线太暗所以也不敢快走,用了接近半个小时的功夫,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间石室。这间石室比之前的殉葬室宽大了一倍有余,装饰看起来也精美了许多。墙壁不再是普通的青石板,而是滑溜溜似玉非玉的材质。更令我们惊奇的是,之前无处不见的上古殄文消失了,墙上取而代之的出现了一些壁画。 古人写字作画的习惯与今人有很大的不同,都是习惯从上往下从右往左的。按照这个顺序,从右手边第一面墙壁开始,壁画表达的是古代战场的画面,画中通体除了橙红没有其他颜色,不知道是因为斑驳了的原因,还是那个时代没有其他颜料。这幅画用很粗重的一条带子表现河流,沿河两岸对峙着两方军队,左边领队的是一个比其他人高一倍的将军,粗壮的胳膊和脚与身子完全不逞比例。右边领头的像是个女人,竟然凌空盘坐。 第二幅是两方军队相汇,厮杀异常惨烈。每个被击倒的人身上都画着一条线,不知道是表现灵魂还是什么。第三幅是战场上尸骸遍野,剩下的两个领头的竟然背对着,然后渐行渐远,就好像战局的胜负士兵的死活都与他们没关系。然后天上飞来一头鹿,鹿嘴里叼着一只小鼎,那些死人身上的细线全都往小鼎里飞,然后最后汇聚成三炷香。 这些画面就像是小孩儿画的一样,实在是抽象的可以,战场上不光有人还有野兽,只不过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只能区分出两条腿的是人,四条腿的是动物。虎子在一旁看的直挠头,问我:“兄弟你说这画是要表达啥啊?战争?收魂儿?” 我一时也说不上来,跟哑巴一样的孙紫林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破天荒的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依我看应该是祭祀,古人表达手法都比较夸张,从最后三炷香来看,可能是某种活人祭祀的活动。” 虎子恍然大悟的点着头,我对这个说法却有些不以为然。要是祭祀的话,抓人直接宰了祭祀就得了呗,前两幅图的战争场面怎么解释?根本说不通嘛。 我们正在这欣赏壁画呢,秦五爷突然间不耐烦的问张爷:“老张,你看看咋回事儿,这怎么还没有路了呢。” 刚才我们都被壁画吸引了,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秦五爷这么一说我们才反应过来,三幅图画三面墙,除了后面的甬道以外再没有别的出路了,仿佛整座墓穴到眼前已经戛然而止。本该是通道的正前方是画着第二幅图的墙壁。 要说这座墓到这里就完事儿了谁都不会相信,因为我们自始至终还没有见到过棺椁。古人建造墓穴除了殉葬室和机关外,自己却没葬进来,还耗费那么多珍稀药材弄了八具铜甲尸,就为了逗逗后世的盗墓者,那不是脑子有病么?所以说,摆在眼前的事实只有两个可能,一,我们走错路了。二,这间石室应该有机关暗道通往其他地方。 我们从殉葬室挖进来只有这么一条路,眼前这座石室纹饰精美却空空如也,显然是作为过渡用的,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第二条。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张爷,对于这方面他是当之无愧的行家。张爷也没有废话,当下开始在石室各个角落搜寻起来。 令我们失望的是,他用了足足有十多分钟,将整个石室从右到左摸了个遍却一无所获。张爷好像也不着急似的,又开始从左往右摸。整个过程中能看出来,秦五爷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他看张爷的目光焦急当中又透露出些许的愤怒。 “别出声,好像有什么动静。”正在我们都注视张爷的时候,长青子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他这个人很傲娇,从我们进入石室开始,他就一直抱着个肩膀在甬道口旁观,好像非要鹤立鸡群似的。 他这么一嗓子,我们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向了他,随着众人屏息静听。甬道的另一头好像真有“咔嚓咔嚓”磨地板的声音穿过来,速度好像还挺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近前。矿灯在安保头子手里提着,甬道里的情况谁也看不清。长青子皱着眉头从兜里掏出了强光手电,同时半边身子已经探出了甬道。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我心里几乎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玩意儿。我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我拉了拉虎子退到了墙边,小声跟他说:“一会别贸然行事,我怎么干你就怎么干。”虎子估计是没明白我什么意思,但还是选择信任我,他点了点头,示意我放心。 长青子好像没看清楚,又往出埋了半步,接着身子一抖惊叫了一声:“卧槽!”老道不喊无量天尊改骂人了,可见他看到的东西有多么恐怖。他骂了一嗓子刚要往后撤,就听嘭的一声,身子就像出膛的炮弹一样,被一股大力直接掼进了石室,同时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长青子被砸进来的同时,一个浑身緑青色的影子贴着他的身子窜了进来。一旁的典座和尚反应也不慢,他“呵!”了一声,然后双手攥着金刚杵对着青色影子的天灵盖就砸了过去。这一下砸的结结实实,就听“咣”的一声,青绿色影子也被这一击砸的停顿下来。与此同时,典座和尚口中一声闷哼,虎口处已经能够看见血丝。 借着这一停顿,我们终于看清眼前这玩意儿的真容。分明就是石廊处的青铜人形雕像,只不过现在说是雕像已经不贴切了,他身上之前被我们误以为是铜锈的东西,此时变成了西蓝花一样的绿毛,腰部正中原来盘着痋蚺人蟒的地方是一个圆洞,估计是人蟒已经回到了铜甲尸体内。铜甲尸的脸部被绿毛盖着,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里冒着青气,证明这玩意儿不光刀枪不入,而且还有毒。 典座和尚以为铜甲尸经他一击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他回过头有些愤怒的看向还在找机关的张爷:“张爷这是怎么回事儿?之前的蟒蛇已经死了,这玩意儿是怎么复活的?” 还没等张爷说话,异变突生。原本已经停滞的铜甲尸突然间迅速的抬起了胳膊,一把掐住了典座和尚的脖子。接着就听见“嗖嗖”两声,两个青绿色的影子窜进了石室,向我们扑了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零六章 机关密道 两具铜甲尸窜进来的瞬间,刚才被砸飞进来的长青子一拍地面,整个人借力窜了起来。由于有了典座和尚的经验,长青子知道眼前这玩意儿身体异常坚硬,于是他也没有直接上去劈砍,而是掐起剑指念了一顿咒语,然后周身上下雷光缭绕,与其中一个铜甲尸缠斗起来。 这长青子心眼子也不少,他刚才飞进来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是双手护胸被撞进来的,按理说他受攻击的瞬间已经摆出了防御姿势。以他的道行来说,简单被撞了一下不至于到现在才恢复,他是有意的拿他身后的典座和尚试水。这也让我稍稍的有些放心,这和尚和老道看来关系一般,在来之前应该也不是一伙的。 一旁被铜甲尸掐住脖子的典座和尚此时开始念上经了,他双手合十,念的应该是功业咒。一段密宗咒语被他以一种非常恶心人的腔调念完,周身上下金光里还透着一些妖异的紫红,看起来就不想是佛门正法。最让我暗自提防的是,他念这段咒语的时候竟然脸上还不相符的出现了些许媚态,头他需要点时间。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干啥,但是我估计他是要准备什么大招,所以说眼前我还要一切靠自己。铜甲尸口中吞吐着青气,我并不知道它身上是不是也有毒,我也没有去尝试一下的想法。 铜甲尸见我过来没惯着我,两只带着绿毛的大巴掌左右开弓,完全奔着我脑袋使劲,这一下子要是被它拍实了肯定就成烂西瓜了。我右脚点地往后一窜,虽然躲开了它的攻击,但是由于不适应这股子力量,我用力过猛的砸在了身后的墙上,好在有黑气护体。 铜甲尸一击不中穷追猛打,我有心控制黑气成线把它缠住,可是我脑子里有想法,经脉却根本不听我的使唤。顺着我经脉流淌的黑气在我用力之下就跟井喷似的,毫无意义的呲了出去,然后消散于虚无。感受到阴气突然增加的长青子与典座两人,都在战斗之余不解的看向我。 周童在我心里郁闷的提醒我,他能提供的能量就这么多,让我省着点用。如果一次性败祸光了,接下来就只能请代教主亲临了,否则他没个三天两天恢复不过来,接下来他也没能力保护我了。得到他的提示后,我又尝试了几次,发现以我的控制力根本干不了这种细活,干脆吊着铜甲尸上蹿下跳绕着石室转圈。打不过还是跑的过的,毕竟铜甲尸速度再快也没我灵活,他在墓里呆了两千多年,关节也有些上锈了。我只要在虎子准备好之前,让它别再制造伤亡就行。 我在绕圈跑的时候发现,长青子和典座那边也没啥收获。这铜甲尸真不愧对刀枪不入这个称呼,一身老皮硬的很,长青子浑身雷光缠绕,铜甲尸跟其他阴祟一样,都是比较怕雷电之力的。每每一拳打在雷光上都像火烧似的冒黑烟,久而久之这玩意也有点不愿意硬碰硬,长青子得空给它一下子也没啥用,收效甚微。到最后就像拉锯似的,你进我退,你退我守的,雷光虽然能消耗铜甲尸,但是要想将它磨死恐怕没有一天光景下不来,长青子有没有那么多真气我表示怀疑。 典座那边显得要更直接一些,他浑身上下紫红外面套金黄的光罩好像金钟罩似的,铜甲尸和他就像铜锤敲钟似的,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谁也不能破防。 长青子和典座看起来也打烦了,两个人脸上都非常的不好看,典座和尚脾气火爆的对着研究墙壁的张爷喊道:“这特么到底咋回事儿,你让我们杀蛇我们也杀了,你既然对那玩意儿有了解,为啥现在又出了这么个东西,总归要给我们个解释吧!” 张爷一边不疾不徐的摸索着墙壁,一边老神在在的说道:“让你们杀蛇你们杀干净了么?蛇要是死透了这玩意儿根本就复活不了,问题是你们没杀完。” 张爷说完这番话,我发现在场的众人看我跟虎子的眼神儿全都变得不善起来。好家伙,报复来的还真快。他这是说我跟虎子对付的五条全是打残了而没杀掉,现在的铜甲尸全是因我们而起。我心里一阵冷笑,要是我们俩把另外五条也杀了,现在就是八具而不是三具了,在场的众人恐怕一个也活不下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数数现在铜甲尸的数量自己想去!”老子也不是软柿子,你个死侏儒既然摆明了对付我俩,那我也没必要惯着你了。 忙中最容易出乱,经过张爷这么一搅和,我这一步窜的有点儿远了。铜甲尸楞了一下后,被墙角处的秦五爷吸引了过去。张爷身边的安保头子当先冲过去保护秦五爷,随即另外两个也纷纷掏出了枪刺窜了上去。 “别过来!”秦五爷脸色愤怒的大叫了一声,然而已经晚了。失去监视的张爷一脸冷笑,他伸手在左侧墙壁壁画上的香炉处拍了一巴掌,然后我们就愕然的发现,那块墙壁就像酒店的转门一样,裹着张爷转了过去,等壁画再出现的时候,张爷已经消失了。 “妈的,有机关!”电光火石之间,秦五爷推开了护在他身边的三个安保人员,抬手跟冲过去的铜甲尸对了一掌。我并没有看清他用了什么力量,就见铜甲尸竟然蹬蹬蹬的退了两三步。秦五爷借着这个功夫窜到左墙处拍了一巴掌,然后带着三个安保队员被墓墙带着转了过去。 孙紫林想都没想,他紧随秦五爷他们身后冲了过去,然后也消失在了墙的另一边。我心中第一个想法是姓秦的果然不一般,他带来的安保队员根本不是用来保护他的,甚至不是雇佣的,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有队员被铜甲尸一击打死后,明知不可敌还会貌似挡在他身前?再说我们都没办法的铜甲尸,这姓秦的竟然能一掌击退,这老家伙藏的是真深。再一个我也好奇孙紫林到底咋回事,他明显跟张爷与秦五爷都不是一伙的,但是他就非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姓秦的,以他的本事他就不害怕? 场中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剩下我、长青子,与典座和尚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长青子一脸愤怒,他连连出手,却摆脱不了铜甲尸的纠缠。典座和尚从张爷消失的一瞬间就开始有些焦急,此时暴怒的骂着脏话,一下下的跟铜甲尸对拼,但是同样也难以分身。 我是一点也不着急的,如果我现在退出的话,只需要沿着原路回去就行了。石廊里已经没有了铜甲尸的威胁,张爷的人和另外五个安保人员都是小白人,胡菩淘与常相九传回的消息是一切顺利,所以说退回去就是后路。只不过无论从我的好奇心来说,还是我此行的目的来说,都刺激我让我跟过去看看,这一路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秘密太多,我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至于虎子咋想的根本不用考虑,因为他此时估计是已经准备好了,墨斗里的线全都缠在他的手指上,他还傻乎乎的问我:“兄弟,你刚才上窜下跳的干啥呢?装猴那?” 我是真服了他了,人都快跑没了,下面还会遇见什么谁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玩笑的,不是胆子太大,就是脑仁太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零七章 陷阱 我一边跑一边瞪着虎子,让他别废话了,我都快跑岔气儿了。由于矿灯一直在安保头子手里,他和秦五爷一起消失在墓墙背面的瞬间,整个墓室的能见度急剧降低。室内唯一的光线只有长青子身上闪来闪去的雷光,再加上典座身上红黄相间的光芒。他俩一个像灯泡,一个像镭射球,将石室映射的平添了些许恐怖。 我一边带着铜甲尸跑,一边控制周童的阴气冲开了眼窍,阴阳眼虽然没有夜视效果,但是好在能够分辨阴气的走向。这种感觉说起来挺玄幻的,我控制铜甲尸追不上我而我又不会撞在墙上,就像是蝙蝠一样,只不过我依靠的是阴气的走向。 虎子听出了我声音当中的急切,他打开强光手电照了过来,大叫一声让我闪开。我听到他的指令,心里如释重负的同时,运足了黑气,脚尖点地像是炮弹一样奔着虎子射了过去。 来到虎子面前的同时,我猛地一个原地大转向,铜甲尸身子敏捷头脑却很简单。它没来得及反应,奔着虎子就冲了过去。虎子脸上微微一笑,口中喊了一声:“迟!”然后将手中的墨斗丢了过去,正砸在铜甲尸的脑门上。随着“迟”声落地,铜甲尸行动突然变慢了许多。看起来就好像被包裹在无形的粘性液体当中,那步子慢的就像电影慢镜头似的。 虎子没敢掉以轻心,就在铜甲尸的绿爪子慢悠悠的快戳在他脸上的时候,虎子一个侧身,然后将缠在手指上的绳子头套在了铜甲尸的爪子上。与此同时,虎子绕到了铜甲尸的身后,伸出缠绕着绳子的手指,又念了一声“困!”就见他手指上的墨斗线就像被抻出的卷尺一样,虎子一撒手,绳子就像被弹簧片牵引着一样,带着“呜呜”的风声,自动将铜甲尸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 绳子缠完,铜甲尸身上的迟钝效果仿佛消失了,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我看着几毫米粗细的线绳真有点担心,以铜甲尸的变态力量,我严重怀疑这玩意儿能不能困住它。令我惊奇的是,铜甲尸刚一发力将绳子崩紧,绳子突然间通体冒出红光,铜甲尸凡是被绳子勒着的地方都开始冒起了黑烟。疼的铜甲尸张大了嘴,不是好声的叫唤。 “兄弟,没看出来,你是真牛逼啊。”我对着虎子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看看人家这木匠当得,抓鬼斗僵尸比道士还厉害。 没想到虎子也对我伸出了一根大拇指,满脸尊敬的赞叹道:“兄弟你才牛逼呢,未卜先知。要不是你刚才说了一声困,我还想不到这一招呢,你咋知道我们鲁班书传人的困字诀呢?怪不得秦五爷说你是大师呢。” 虎子说完这番话我都快哭了,他的智商实在是太感人了,我都开始考虑等出去了要不要买张充值卡给他的智商充五十块钱的。我刚才的意思单纯就是让他想招困住铜甲尸,他还把我当成算命的了。 我俩正说话这么大会功夫,铜甲尸嗷嗷怪叫着挣脱着绳子,线绳上的绳子眼瞅着就没有刚才红光那么旺盛了。我问虎子咋回事,他跟我说绳子上有专门制衡阴气的黑狗血,经过他用特殊咒语加持了。不过铜甲尸身上的阴气太盛,实在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听完也没心思跟他废话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拉着虎子就往左边机关墙跑去,正在这时,久战不克的典座突然间急躁的喊了一声:“慢着,小高先生和虎子小哥帮帮忙,你们只要能帮我困住这玩意两分钟,洒家我有办法彻底把它灭了。秦五爷那边不知道如何了,他要出事儿咱们谁也拿不到剩下的钱!” 虎子听完他这话已经开始在背包里摸东西了,不知道是因为钱还是因为啥。开啥玩笑,我们为啥要干掉铜甲尸?我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古墓,到时候原路返回我大不了请刘浪上身,哪有功夫给你出苦力去。 我拉了虎子一把,脚步没有停顿,喊了一身:“来不及了,我们俩先去保护秦五爷,咱们主墓室汇合啊。”说完我就一把拍在了壁画里的香炉上,就感觉后背被推了一把,然后被石门带着向后面转了过去。 门后黑漆漆的,我跟虎子打起了强光手电,愕然的发现门后竟然出现了三条甬道,除了方向不同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大小还是宽窄都是一样的,一点路标和提示都没有。虎子看向我让我拿主意,我想了想决定走中间。并不是我知道他们选择了中间的路,这完全是一种心理误区。就像以前考试选择题我都选d一样,至少能蒙对一大半,因为老师都爱把正确答案放在d上。眼前的甬道也一个道理,中间的不一定通往哪里,但我猜一般人都会选中间走。 我和虎子手里只有两个比打火机大点不多的强光手电,能够看到的范围实在是有限。现在张爷跑了,我俩谁都没有下古墓的经验,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等着我们,所以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的,但凡看到一点不太平坦的凸起,我们都要用脚尖试一试再往前走。 虎子虽然神经大条,但是此时还是有点紧张,他皱着眉问我:“兄弟,刚才你为啥不帮和尚啊?这里黑了咕咚的,多个人也多份力量不是。”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跟秦五爷是咋认识的啊?对于这一次盗墓你有多少了解?” 虎子听我这么问一愣,然后不理解的问我:“咱们这不是考古么?你咋说是盗墓呢?我跟秦五爷不认识,古玩城翻修,我是去给古玩城木质结构打腻子翻修去了。完后我无意间听说秦五爷要找阴阳先生,我自告奋勇说我就是。他开始还不搭理我来着,后来我给他耍了两个小把戏,他这才同意带我来的。” 我心里寻思怪不得就给你两万块钱呢,感情是把你当做木匠兼江湖耍戏法的了。不过我心里终于有些托底了,虎子为人实诚,这是我一直把他拉在我这个阵营的一大原因。自从他展露本事开始,我就有些担心他跟姓秦的关系。既然确定了他和姓秦的没关系,那么也就说明他没有立场,我也就放心了。 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苦口婆心的跟他分享我这一路观察出来的心得。我告诉他姓秦的就是个盗墓的,张爷恐怕也揣着自己的心思,所以刚才张爷趁我们没注意先跑了,就是奔着宝贝去的。我之所以不让他帮典座,是因为没法确定典座和长青子他俩的立场。咱俩最好始终拧成一股力量,防止姓秦的利用完咱们下黑手。 虎子开始还有些不太相信,直到我问他你听说过这么考古的么,考古都是保护文物,他们却用电镐砸墓墙,口口不离宝贝啥的。然后我把之前不让他杀蛇的原因讲给他听,姓张的故意让我们杀,就是为了复活铜甲尸把我们全干掉。虎子最后终于相信了,他咬着牙,骂了一声:“妈的,姓秦的和姓张的没一个好东西,兄弟,你说怎么干,我听你的。” 我示意让他先消消气,一会就算碰到了也别表现出来。咱们就俩人,他们关系错综复杂的,一切见机行事。虎子说一切都听我的,关键时刻我给他个眼神儿他就能明白。我对他这话严重怀疑,别说眼神儿了,我说话他都能会错意呢。 我俩走的本来是很慢的,说着说着话就忽略了安全问题,虎子跟我说的眉飞色舞的,他眼睛看着我,眼瞅着一脚就踩在了一块略微凹陷的青砖上面。我连忙惊呼一声“小心!”同时伸出手就要去拉他,虎子的一脚已经踩了上去。 我出了一后背的冷汗,虎子嘲笑我太神经质了,他又对着地砖跺了两脚,然后跟我说:“我说兄弟你胆子咋那么小呢,你看,啥事儿也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也完全放松下来,但是紧接着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头,因为脚下隐隐的传来咔嚓咔嚓的机括声。根据我的理解,一个机关如果能够千年不腐的话,一定是用石头构件和水银激发的。其余的不用说铁了,就算是青铜经过时间的流逝也会变得脆弱不堪。 那么如果我脚下有机关的话,一定是通过水银控制平衡,我如果贸然迈步很可能彻底的触动机关,原理就和踩中地雷差不多。想通这个关节,我再次向周童借来了些许力量,我没敢太用力,准备向前跳一步。 我这一步跳起来的时候我庆幸已经安全了,但是当我落地的时候我傻了。没有丝毫的着力感,我脚下本该是石板的地方空空如也。一瞬间我脑子非常凌乱,生怕陷阱里有什么削尖的竹子什么的。我还没等想完,尾椎骨传来的剧痛让我撕心裂肺的痛呼出声。 “兄弟,你等等我!”还没等我庆幸没有暗器捡了条命呢,上面传来了虎子的声音。 “你特么的,别·······”没等我喊完,黑暗中一个庞然大物带着风声直接砸在了我的脚上,我疼的喊声中都带出哭声来了。死胖子,老子遇见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零八章 死尸 虎子的体重粗略估计少说一百五六十斤,他一屁股坐在我右脚上,然后整个人仰在我怀里给我撞了个跟头。我手中的强光手电顿时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四分五裂,还没来得及看周遭的情形,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 虎子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磕到了,在我身上哎呦了半天,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费劲了好大的力气,我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快他妈下去!”虎子这才反应过来身下还有个人,他费劲巴力的爬了起来,又踩到了我的手。 浑身上下的疼痛让我连续猛抽了几口凉气,我努力的平复了半天,然后开口急切的让虎子打开他的手电,结果他跟我说跳下来的时候脱手了。无奈之下,我和他一起在黑暗当中四处摸了起来。虎子有些抱怨的问我:“你着啥急啊,见到洞也不知会一声,自己就先跳下来了!” 我特么都有些无语了,我是为了躲陷阱,谁知道陷阱在前面啊。这二愣子还以为我是故意跳下来的呢,下面啥情况我都不知道就往下跳,当我缺心眼儿啊? 我让他别废话抓紧找手电,在古墓里有枪有炮都没有有光源来的实在。这里常年封闭在底下,根本就不可能有光照射进来,如果没有光源等于死路一条。不管有没有别的东西,就是吓都能把自己吓死。我心中焦躁的沿着左侧地面向前面摸去,印象当中刚才手电飞出去就是这个方向。 我摸着摸着心中一喜,手电找着了,电池应该也在这个范围。我继续向左边摸,却突然间摸到了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像是人的手。我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同时条件反射的惊叫出声。恐惧是会传染的,我突然间的尖叫给虎子吓了一跳,于是他也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他这么一叫,我以为他也碰到啥玩意儿了,吓得我声音更尖了,如同女高音似的,我感觉我血液上脑心脏都快猝停了。 我俩像俩大老娘们儿似的,尖声尖气的在黑暗中喊了半天,周童突然间在我心里出声了,他笑嘻嘻的嘲笑我:“能不能别嚎了?”他这么一说话我顿时平静了下来,我此时才反应过来,我身上还有周童在呢,要是真有啥危险他早就动手了。 我脸上有些发烧,没搭周童的茬,对着虎子气急败坏的吼道:“别叫唤了,乌漆嘛黑的你喊啥?”虎子被我这么一说有些委屈,他反问我:“那你喊啥,你不喊我能喊么?” “我特么摸着东西了!你一个鲁班书传人,打铜甲尸也没见你叫唤!”我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狡辩道,好在这里黑他看不见。 “会捉鬼就不能怕黑啊?”虎子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只不过说到后来声音已经细弱未闻了。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强光手电,我心里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这缺心眼儿的找着手电不开灯,跟我在黑暗中飙了半天高音。 虎子拿着手电四下照了照,他突然间又低呼一声,然后指向了我的身后。我让他吓得往前窜了一步,然后猛然间一回头。我发现我身后墙边有一具尸体,是背部朝上头歪向一边的。 死人我最近实在是见的太多了,远远没有活人可怕。我叹了口气,拍了拍胸脯,然后走到尸体的一边将电池捡起来装进手电,然后照向那具尸体。 刚才我没有细看,见到尸体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捷足先登了,难不成这座墓还有别人进来了?此时仔细一观察我才发现,这人的穿着打扮很眼熟,分明就是安保队员的统一着装。我让虎子搭把手把尸体反过来,竟然是刚才和秦五爷一起进密道的三个安保其中之一。 我和虎子搬动尸体的时候用力过猛,尸体的腹部受到挤压,发出类似于气球撒气的声音,接着从他口中爬出一只小盖虫。我这个人从小看见虫子就恶心,连忙一撒手把尸体扔在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尘。 “不对啊。”虎子盯着那虫子看了半天,然后又看了看尸体,最后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些不耐烦的问他:“有啥不对的?对了,你能不能别老一惊一乍的。” 虎子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皱着眉头自顾自的说道:“这里是地下古墓,咱们进来前一直是密封的状态。怎么可能有虫子呢?再说甲虫一般吃树叶一类的,这里寸草不生,况且也不可能就一只啊。” 我听虎子这么一说也觉得是有些离奇,这安保队员半小时前还活的好好的呢,这么短的时间内尸体还没有腐化,就算变质也应该是生蛆,不可能是甲壳虫。再说三个安保队员是跟秦五爷一起消失的,现在突然出来这么一具尸体,他是怎么死的呢?秦五爷又如何了呢? 虎子还在那研究尸体与虫子,就好像理科学霸遇到难题似的,好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这只虫子跟七星瓢虫一样,只不过全身是黑的,背部的七个点儿是紫色。我在鲁班书上的蛊术篇发现过类似的记载,这玩意儿好像叫尸瓢。不过这只体型太小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一般蛊虫都是由上百只毒虫相互吞噬,剩下的最后一只才能炼蛊。这玩意儿这么小,能是尸瓢蛊么?” 虎子正分析呢,我发现地上的尸体出现了变化,背部开始往出渗血,将地上的泥土都染红了。我赶紧跟虎子又把尸体翻了回来,让它呈背部朝上的姿势。然后我用枪刺挑开尸体身上的战术背心,发现他后背上竟然有两个窟窿,皮肉外翻着看起来像是枪眼儿。 “这是枪打的?怎么俩窟窿?”我有些不太确定的问虎子,因为这两个窟窿实在是太对称了,要是普通手枪打的不至于两枪这么平行。幸好刚才我跟虎子折腾尸体的时候用力挺大,要不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虎子大大咧咧的说抠抠看有没有弹头不就知道了,我摇了摇头没说话,示意你行你上。虎子这次倒是没有犹豫,他将鲁班尺别好后,拿着枪刺就插进了尸体后背的窟窿里,开始在那挑来挑去的直搅和。我看的有些反胃,于是开始观察起周遭的环境来。 这里说是陷阱不太贴切,因为一点像是铁蒺藜什么的暗器都没有,四周都挖的很光滑。与上面的区别就是上面都是青石板铺的,而这里就是个光滑的土坑,倒有点像个地窖。这里现在除了我和虎子加这具尸体以外什么也没有。我往上看了看,掉下来的青石板已经合上了,我们现在就像是在一个封闭的桶里。 刚才如果虎子不跳下来的话,他在上面控制机关还能把我救出去,现在他也下来了,我就算借用周童的力量。我也完全不敢确定,在没有着力点的情况下,我能不能窜那么高的同时,一拳将二十公分的青石板干碎。百分之九十九是不可能的,不知道请刘浪上身的话行不行。 现在抱怨也没有用,我努力的回想掉下来的种种细节,我脑子里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是陷阱的话,下面不可能没有致死的布置。况且陷阱都是直接让人陷下去,而我是往前跳一步掉下来的,如果是为了防盗墓的谁会脑抽这么干?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墓主故意这么设计的呢?目的又是什么? 我一边想着,一边在四周的墙壁上不断的摸索敲打,渴望有什么机关按钮啥的。敲到虎子身侧的墙壁是,竟然传来“咚咚”的声音,好像后面是空的。我有些不太敢确定的又试了试,果不其然。这土的后面应该没多厚,这安保队员死于枪伤的话,那么刚才那个虫子是怎么回事儿呢?虎子说他也整不明白,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好。那虫子不管是不是尸瓢都不正常,现在连枪都出来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是枪呢? 我跟他说优先提防张爷,孙紫林到底咋回事儿我还没摸透,安保队员跟秦五爷是一伙的,肯定不能是秦五爷杀的他,所以说最有可能下手的是张爷。如果是的话,张爷手里有枪这就不好办了,甚至说不定这会儿秦五爷已经被干掉了也说不定呢。虎子说那倒不一定,这种猎枪以前叫做手炮,上一回子弹没有几分钟下不来。要先装药丸再装药粉,然后用铁棍怼平,最后再装钢珠,比燧发枪省点事有限,有那功夫姓秦的早跑了,再说三个安保队员这不也就死一个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零九章 生门非生 我想了想觉得虎子说的话很有道理,安保队员致命伤在背后,应该是被人偷袭的。至于这只类似于尸瓢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儿暂时弄不明白。还有就是,他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密室的也弄不清楚。这个密室机关很隐蔽,如果是有意为之的话,不管是谁,他对这古墓的了解远比我们要清楚的多。 虎子伸手在安保队员身上摸索了半天,从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钱包,数了数大概有两千来块钱。然后又从领子伸进去摸了半天,扯出来一条项链。虎子也不嫌脏,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见是真货满意的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在看见这条项链的时候眼睛一亮,心里对这群人的身份已经隐隐的有些猜测了,不过我没有说,而是耐心的看着虎子搜刮尸体。这家伙还真有盗墓贼的天分,值钱的东西全剥削完了开始脱尸体的皮鞋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阻止他:“差不多得了啊,人都死了就别让人家光脚走了,我特么怎么看你像个收破烂的呢。” “这不小门小户的,日子不好过么。”虎子笑嘻嘻的跟我说,但是往下扒皮鞋的动作却停止了。看得出他挺兴奋,也难怪,这么一会的收获都相当于他此行的十分之一了。 虎子此时才想起来我们所处的环境,问我咋出去。我跟他说我发现墙里面好像有夹层,他一听我这么说连忙跟我来到墙边看。此时的北墙已经被我挖出了个小洞,透过黄土能够看见一块淡蓝色的东西,就好像什么宝石嵌在墙里似的。虎子小心翼翼的屈指敲了两下,然后兴奋的跟我说应该没多厚。 我俩开始掏出枪刺刮墙,外层的土是粉状的,轻轻一蹭就哗哗的往下掉。刮到最里层开始有些硬了起来,颜色也是暗褐色的,就像是巧克力一样,一块一块的。虎子跟我说应该是糯米水混合的黏土,外面的黄土都是黏上去的。他说这种古老的粘合剂他也经常用,一般都是修复古建筑时,当做腻子填缝的。不过这里显然不是这个作用,应该是为了隐藏夹层。 我俩大汗淋漓的刮了能有半小时,眼前出现了一大块正方形的半透明薄玉,看材质类似于岫岩玉。里面夹杂着一些云纹和皲裂,一看就不怎么结实。打开强光手电一照,竟然透光,说明背后应该是空的。只不过玉墙里有不少杂质,光的直射角度很曲折,看不清后面的情况。 我倒握着枪刺,运起力气准备直接把玉墙杂碎,却被虎子拦住了。他跟我说按照玉墙的结构来看,应该起着承重墙的作用,力学构架应该很脆弱,如果贸然砸的话这间密室可能会坍塌,我俩都会被埋在这里。我没敢莽撞,无奈的问他咋办。 虎子一边在背包里翻腾,一边笑嘻嘻的跟我说:“别看我是木匠,瓦匠的活儿咱哥们也不含糊。”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把玻璃刀和橡胶锤,还有刨锛吸盘啥的乱码七糟的。我是真服了,这家伙的背包就像叮当猫的口袋,吃饭的家伙事走哪带到哪····· 虎子画完线后将铅笔别在耳后,然后拿鲁班尺比着开始用玻璃刀割线,最后他拿出四个吸盘吸在方形割线四个角的外围,用线绳固定好让我拉着。他给我的解释是怕一会砸的时候把外圈震碎了。我听他的将线绳扯的笔直,虎子拿着橡胶锤沿着割线轻轻的敲了半天,最后一用力,“啪”的一声,中心薄玉板飞了出去四分五裂,玉墙上出现一个方形的缺口。 我用手电往缺口里一照,发现里面还真是一条甬道,可能由于长时间密封,隐隐的竟传来一股子霉味。手电光的范围只有两米多,再往前就是一片黑暗,像是恐惧的大嘴要将人吞没一般。 虎子当先一个鹞子翻身窜了过去,这家伙看起来挺笨没想到身手这么敏捷。虎子提醒我尽量别碰玉墙,要不有可能会塌,我小心翼翼的迈了过去。虎子见我过来就要往前走,我一把拉住他提醒道:“接下来千万别那么冒失了,这条甬道在底下封闭这么久在咱们进来之前应该是无氧状态,你看这里这么潮还一股子霉味显然不正常。无氧状态细菌难以存活,厌氧菌是没有味道的。” 虎子虽然心大,但是连番遭遇后再经我这么一提醒,看得出他谨慎了很多,跟我并排往前摸索。越往里走越潮湿,我拿着手电四下打量一下这里的环境。与上面不同,这里就像是匆忙之间开凿出来的,洞顶的岩石都没有修理平整,某些凸起处还往下滴着水,真是够潮的。不过我心也不那么紧张了,上面的墓道头铺着石砖,砖后面有什么不好估量,这里的环境来看基本不太可能存在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 虎子听完我的结论后点了点头,于是我俩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整个甬道弯弯曲曲的,几乎像是依照一条地脉裂缝修的,我俩走着走着突然前面一变,出现了两条分叉口。我心里开始有些暗自腹诽,古人都喜欢玩儿神秘,这座墓的主人更是,自己的陵墓非要整的跟迷宫似的,动不动就整两条分岔。 虎子跟我商量着,要不用墨斗线把我俩腰拴在一起,然后一人选择一条路,遇到危险拽绳子。他这个办法无疑能够节省不少时间,但是我思来想去还是否决了,先不说那么长的绳子会不会被什么东西绊住,单是遇到危险来不来得及也是两说。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下,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安全度高一些。 虎子听完点了点头,正在我犹豫选哪条路的时候,虎子将鞋脱了下来,说要扔鞋定方向。他两手将鞋子一转松手,鞋尖指向了右边的方向。我是觉得他这个方法挺不靠谱的,但还是跟他一起选择了右边的甬道。 这个甬道挺宽的,我俩走了能有五分钟,周遭的装饰明显一变。两侧的墙壁上再次出现了青石墓砖,地上竟然是用璞玉铺就的,墓墙的两侧再次出现了壁画,五颜六色十分考究。 我和虎子仔细观察起来,上面画的是下葬的场景。第一幅画是一大帮人抬着棺材在山路上前行,队伍领头的是一个头生牛角像是祭祀一样的人。随着往前行走,每一幅画都是连贯的,送葬的队伍走几步就跪拜一次。到后来天上飞来了好多云彩,每个云彩上都站着天神和仙女,衣袂飘飘金盔金甲,这些神仙双手合十,对着棺材躬身行礼。送葬队伍来到了一座山上,山腰处有一个入口,抬棺的队伍扛着棺材进去了,其余的人全部驻足在入口处。 接下来的画面一转,一个像是墓道的鸟撖图一样的壁画出现在墙上,我在这幅画前停了许久,发现竟然像是这座古墓的地图。因为我找到了我们下来的那间殉葬室,然后由墓道连着一个石廊,石廊内左右各四立着八个铜人,应该就是先前遇到的铜甲尸。石廊连接的墓道与一间石室相连,这石室的一面墙画着门型虚线,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张爷率先发现的机关暗门。墙后面还是由墓道相连,但是上面并没有表明有地下暗室,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这层地图上并没有表明。整个鸟瞰图像是迷宫,正中间是一个超大的大厅,中间画着一个大棺材,应该就是主墓室。 我连忙掏出手机将这幅图拍了下来,这幅地图标注的很清楚,连哪里有机关陷阱哪里有活尸守卫都一清二楚,有了这东西我们走到主墓室应该什么问题也没有,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怎么回到上层去。 我和虎子继续往前走,壁画再次回到地面上的场景,抬棺的队伍进墓以后并没有出来,外面的人开始封土,天上有位仙人大手一挥,整个山头被植被覆盖,还原自然面貌。我心里有些好奇,这壁画是谁画的呢?是臆造还是现实?如果是现实的话,描绘的应该就是墓主人下葬的场景。对于漫天仙神我是不怎么相信的,因为古人为了抬高自己往往都会这样,但是其他方面呢?如果是真实场景的话,这里面存在一个时间悖论。 如果是墓主人生前画的,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死后的场景。如果是墓主人死后画的,那么只可能是抬棺进墓的人画的,这条地下通道也是他们用来逃生用的。秦汉以前生殉制度大肆盛行,最后抬棺进墓的队伍都会被活埋在里面,所以很多工匠都会在氧气耗尽之前挖暗道逃生。 但是这个假设也不成立,逃生不可能将通道装饰的如此考究,何况还有时间画壁画,再说逃生通道挖什么岔路口呢?我和虎子带着不解继续往前走,记下来的两块墓墙是空空如也的什么也没画,最后一块画着主墓室的场景。棺盖开着,一个身穿五彩霞衣的中年男子破棺而出,周身散发着金光。这应该是象征着重生,壁画也到此戛然而止。 我和虎子回过神来,发现壁画结束的同时,路也走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上画着一个类似于甲骨文的符号,门侧的墙壁上有个凹陷,里面立着一个香炉,一看就像是机关,只不过布置的也太过明显了点儿。 我在心里问周童认不认识门上写着啥,周童跟我说是一个“生”字。生门?我咋看咋像个陷阱呢,开关这么明显,我猜的没错的话,另一条岔路口应该还有一扇门,上面估计写着死。我看的小说多了,古人就爱玩儿心理,让你自己选择。就像是拆炸弹似的,红线绿线让你选择剪哪一条,一旦选错万劫不复。 依我看,生门非生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章 弱水淋身 我琢磨着跟虎子说出了我的分析,问他怎么看,虎子想了想后跟我说要不去另一条岔路看看,既然人家给咱们两条选择,至少把两条路都摸清了再说。 我和他的想法基本相同,于是我俩没有贸然去动石门,而是转过身往回走。来的一路上已经证明这条甬道的安全性,回去也就没什么神秘感了,我们两个人没有几分钟的功夫又回到了分岔路口处。我提醒虎子还是小心一些,毕竟这条路咱们没走过。 左边的甬道明显比右边寒酸许多,甚至温差都大的出奇,我们发现之前一路上的潮气都来自于这一边。由于这条甬道并不是笔直的,每隔三四米一个转折,洞着话一用力,将我从水面拉起。我刚想道谢,虚空中出现纷乱吵杂的声音震的我脑仁生疼。 红衣女子在我眼前消失的一瞬间,直刺神经的呼喊声传入我的脑海,我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发现虎子拉着我衣服领子正在摇晃,周童也站在一边。我连忙阻止住虎子,苦笑道:“别晃了,再晃老子都特么晕车了。” 虎子见我醒来一愣,接着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竟然眼眶一红,吼道:“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是被弱水淋身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重生猜测 我此时思想是清楚的,但是身体却如同喝了半斤二锅头似的,有些不大协调。我努力的控制脑袋不要左摇右晃以免发晕,我问虎子:“弱水?什么情况?我刚才就记得棚不定我们就要去地府捞你了。” 我示意周童让他不要废话继续说,没想到他竟然反问起我来:“难道你没听说过弱水这种东西么?” “咋没听说过呢,自古文人表达感情专一,不都说弱水三千,一瓢独饮么。”我有些不服气的回答道。 “屁,要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净能误导人,别说喝一瓢了,喝一滴都不用专一了,干脆就殉情了。”周童笑的更阴了,我要是有那本事,非得一嘴巴子把他笑肌打断。他边笑边跟我解释道:“弱水实际上就是黄泉忘川之水,之所以叫做弱水,是因为此水有剧毒且极轻,弱水不堪负一芥,连个羽毛落上都会沉下去。整座地府外围都由弱水包围,能够阻止阴魂逃到阳界,就算魂魄也过不去弱水。” 我一听有剧毒就开是紧张起来,通过他的描述我想起了另一种物质来,那就是水银。两者都有剧毒,水银密度大,连铁块放在上面都能飘起来,弱水连羽毛都托不住。水银也称之为汞,汞化合物与升汞都有剧毒,可被皮肤吸收。我越想越害怕,不知道这个弱水毒性如何。 周童笑着跟我说不用紧张,他说弱水的毒性不是致死,而是洗魂,能够将阴魂六识里的一切记忆洗涤一空。常说的孟婆汤就是用弱水熬制的,不过那需要特殊的配方,普通弱水对凡人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身体与灵魂分离,受弱水的影响,魂魄变轻与七窍无法吻合,会控制不住灵魂出窍。 周童说话太费劲,我干脆让他讲讲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让他捡干的说。 原来我开生门开关的时候,同时也启动了头顶的机关,这个机关就是甬道顶那个颜色和墙顶一样的人形雕塑。周童说那个雕塑连同玉碗加上碗里的弱水都不是这一界的东西,都是冥器。所以说虎子什么也没看见,我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我本来就开了眼窍,再加上周童阴气的增幅,相当于最初级的天眼。那碗水洒在我头顶的一瞬间,雕塑和玉碗就消失不见了,这已经不仅仅是机关那么简单了。 由于周童本身就是鬼,所以他对弱水非常敏感,但是电光火石之间他想捆窍让我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弱水见土则入不沾衣,淋在我头上后就入土不见了,而我也因为弱水的功效灵魂出窍。当时虎子见到周童以为他要害我,抽出鲁班尺就动了手,当时我的灵魂已经飘出了一半,周童情急之下也没惯着他,一招将他干翻然后就过来拉我的魂儿。结果我的魂魄轻盈无比,以周童鬼体竟然抓了个空。于是周童一边跟虎子解释他的身份,一边请虎子帮忙。 虎子本来还不相信,周童直接强制性给他开了眼,他看见我灵魂正在往出飘也傻眼了,问周童怎么办。我被弱水淋过以后阴气过盛,如果周童强行拘魂会伤我根本,就算救回来也会折寿。而虎子身上阳气太旺,由他直接动手恐怕会灼伤我的魂魄,弄不好醒过来会变成痴呆。情急之下,周童散发出鬼气形成旋风,吹着我的灵魂往肉身里塞,让虎子用真阳涎定我灵台。 周童说他好不容易把我魂魄吹回了体内,虎子也用真阳涎点了我的四宫,但是魂魄与七窍就是不吻合,他一放松我灵魂就要再次出窍。眼瞅着他都快坚持不住了,我的魂魄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量,竟然自行的开始和身体融合,然后我就醒了。 我听周童形容完,首先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照了照自己,发现我的眉心、两颊、和下巴上都有一个红点儿。我心里顿时一阵犯恶心,真阳涎是啥我太了解了,就是舌尖血。舌尖血与中指指尖血是连接心脉的地方,也是人体阳气最重的地方,一般古时道士降服阴祟都用的到。我想着我脸上涂着虎子带血的唾沫就难受,我苦着脸问虎子:“大兄弟,我能不能问您点儿事儿,你昨晚刷牙了没?” 虎子一挑眉,恶心我道:“半年没刷牙,昨晚还吃了一辫子蒜。” 呕······ 周童打断了我俩,他阴笑着跟我说:“这墓主人不简单,弱水遇到阳气转瞬间就会蒸发,是根本没法带到阳世间的东西。这座大墓阴气极重,甚至与阴阳界的阴气相当,所以说弱水没有消失可以理解。但是,当初是如何把弱水带到墓里的呢?这东西产自忘川,墓主人如果生前就能过阴的话,他会死?你看看两边的壁画,他的葬礼竟然有神仙相送,这样的人会死?” 经过周童这么一提点,我也发现了很多不对的地方。从进墓开始,我们一群人就遭遇了种种不属于那个时代的东西,据我了解,一般机械结构的机关大多出现在明清时代的墓里。再往前多数是力学机关,比如说流沙或者墓道塌方之类的。那种墓都是从里往外一层层修建的,甚至墓主人埋进去以后还要建很多年,过后的修建全都是防护措施。一旦受到盗墓者侵扰,某个着力点结构变化,会触发连锁反应。而这座商代墓无论从暗器,还是石门,竟然全用的机关结构,这不符合那个时代。齿轮应该是秦朝时期,由罗马人发明的。 除此之外,铜甲尸的出现说明墓主人懂方术,弱水的出现证明他生前就有过阴的本事,并且能够将弱水带到阳间墓穴里,还能保持到如今,这一点周童不仅做不到,他连想都想不通。周童跟我说在那个时期活着就有这个本事的,基本不是封神就是成仙了。周童的本事也是死后修行的,他要是活着的时候就能达到这个地步,那就不会死了,何况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的墓主人呢? 周童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怀疑,他说壁画上漫天神仙送葬的场景如果不是臆造的话,那么墓主人不可能知道死后的事情,也就是说壁画是在下葬以后画的。这个甬道里并没有殉葬者的尸体,很有可能是墓主自己所为。他跟我说,墓主人很有可能并没有死。 我听完立马摇头,没死造墓干啥,要是有成仙的本事谁愿意在地下一呆三千多年?自己制造个监牢把自己囚禁了,这不是扯犊子呢么?退一万步说,刘浪口口声声说墓主人是我师父的故人,就算他没死,也不可能害我啊。 周童眼中精光闪烁,他似笑非笑的跟我说:“未必啊,人死之后如果没有投胎,慢慢的就失去了人的感情。如果没死的话,一个人活了三千多年,并且一直被关在地下,你知道他会想些什么?所以说,这个墓主人只要还在的话,无论是人是鬼都很危险。” 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于是反驳道:“那你不也是鬼么,咱们堂子里的清风烟魂全是鬼,包括我太爷爷和祖爷爷也全是鬼。你们咋没失去感情呢?” “这就是地府存在的缘由了,你当我们是仙家很风光自在?除了堂子里有军令下达,我们领了地藏王菩萨的法旨能出来办事儿积累功德以外,其余时间都是要在地府受苦的。黑山烈焰能够焚净阴魂身上的戾气,即便如此,你见过几个清风堂掌堂子的?除了清风以外,胡黄常蟒全是阳仙儿,肉身都还活着呢。墓主人如果是鬼魂,没到过地府的话,这么多年不一定多少怨气呢。” 周童还是呲牙笑着,估计他只有这么一种表情,他话锋一转说道:“再说就算墓主人道行高深,能够控制不让戾气滋生。他之所以设置这么个机关让你被弱水淋身是什么原因?恐怕是为了让进墓的阳人魂魄离体,而他好借窍复活。这一点跟壁画上要表达的完全吻合,这条生门恐怕不是咱们的生门,而是为了他自己重生准备的!就算他念旧情,你恐怕也没时间证实你是胡六太爷徒弟的身份,你如今魂魄与身体不吻合,就像有了标记一般,被他发现的一瞬间恐怕就得夺了你的躯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单面镜密道 周童的话很有道理,虽然我依旧固执的没有尽信,但还是被他说的心里冷飕飕的。要说活的久,我师傅活的就够久了,他在商朝的时候就已经证了地仙之体,甚至恐怕还不仅如此。他老人家既然能让我来,说明他对墓主人是有了解的,墓主人的人品在他心里有数。周童说墓主人活得太久可能心态上会有变化,我是不太认同的,这一点来源于我对我师父的信任。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我很深以为然,那就是有可能我会在没来得及证明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就被墓主人当盗墓贼夺了窍,这一点是完全可能的。壁画上对于重生的描绘完全是墓主人重生,并不是给后来者留的生门,否则就不会有弱水这个东西存在。 现在看来,无论生门还是死门都非活路。死门后面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周通说他感觉到恐惧,那么我们开门的瞬间可能就会身首异处。生门虽然金碧辉煌,但是我刚刚也着实是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儿。 但是有一点我没有想通,如果墓主人是为了夺窍的话,眼前这个生门的位置离主墓室还有很远,如果我灵魂真的无法回到肉身的话,他难道会自己跑过来夺舍?周童说这一点他也想不明白,墓主人如果可以随意活动的话就没必要夺窍了,自己出去不就完事儿了么。 虎子听我俩一问一答听的有些迷糊,他跟我说要不原路返回算了,我俩掉下来的地方虽然头出了我接下来的计划:“那这样,让菩淘姐继续跟着秦五爷的人,别让他们发现了。你出去联系刘浪,让他进古墓与我汇合,我直接点香怕打草惊蛇。记得让刘浪多带人马,然后让咱家兵马隐蔽在古墓四周,但是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我发现了一些端倪,保不准出去后将会有一场大战。” 常相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一转身就消失在原地。常相九就这一点好,办事儿痛快没废话也从不多问。以他的聪明程度肯定也能猜出我为啥要这么做,别人我不知道,张爷和秦五爷都是有准备的,古墓里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东西不管谁得手都是烫手的山芋,肯定不可能被消停的带走。 常相九刚一走,虎子就在一旁唉声叹气的感叹道:“人比人气死人啊,同样都是吃玄学这口饭的。我们都是单打独斗,一个不好吃饭的家伙就丢了。你这倒好,有灾有难大可摇旗子码人,你就跟个大少爷似的指手画脚的。早知道我也入了东北马家门下了,那还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自己刨食吃。” 虎子的语气就跟个怨妇似的,不光是我,就连周童的被他逗笑了。我苦笑着劝他:“架不住你手艺多啊,我没了仙家啥也不是,你就算不会捉鬼看事儿,你不还能干木匠呢么,锛刨斧锯啥都会,传统手艺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啊。”虎子脸红脖子粗的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自怨自艾起来。 见我已经准备好了后路,周童放心下来的同时,再次化作一股黑烟回到我兜里的蜡丸中。我打开手机从相册里找出拍下来的古墓地图,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在一间耳室的正下方,地图上记载耳室中有个水银池,完全就是真个墓室风水局中的一环。 我跟虎子商量着继续往前走,毕竟这里离主墓室还远,。以我的感觉接下来出现机关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们走的这条路属于密道,无论是因为什么修建这条密道,都不太可能在里面设置陷阱。如果是墓主人想夺窍的话,进来的人死在这里计划就落空了。如果是工匠修来逃生用的,更没那个必要了,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我跟虎子从生门踏入密道,走了五米一转弯,眼前的一幕让我俩齐齐的傻了眼。前面的密道竟然都是用薄玉修建的,整体呈拱形,两边是晶莹剔透的玉板,将岩壁隔离开来,洞顶是暗灰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虎子此时眼睛里都开始冒金星了,他说不用别的,单单把这条密道砸了,这些玉拿出去卖也够吃一辈子的了。 想归想,我俩谁也没敢砸,就连抠下来一块的想法都没有,因为我们怕密道塌了把我俩埋起来。守着金山不能花的感觉是非常痛苦的,我俩咬着牙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心里倒是渐渐的放心起来。因为这个密道都是半透明的,根本没有地方能够容纳下机关陷阱。 我俩习惯性的每个转弯都拿出手机,对着地图比对一下方向。走了二十分钟后,虎子指着地图上的一间石室跟我说:“咱俩现在应该在这下面,你看这间石室上画着一个鼎,鼎力还画的满满登登的,像不像一个聚宝盆?” 虎子这么一说还真像,我仔细的观察起来。依照我以前所学的知识来说,出现在古墓里单独的大鼎都是祭祀用的,一般鼎里装的都是祭品,也就是墓主人生前所用的东西,金银财宝各种把玩件都有可能。虎子听我这么说又安耐不住了,他掏出手电一边往上照,一边叨叨着要是能上去拿两件就好了。 虎子照着照着就不动了,他愣在原地脸色通红的哆嗦着,给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他跟我一样中招了呢。我紧张的晃悠他半天,这家伙才反应过来,他一手指着密道顶端,磕磕巴巴的跟我说:“兄····兄兄兄·····兄弟你往上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上一看,我顿时也愣了,手电的光芒并没有被棚顶阻隔,光束直接穿透的暗灰色的棚顶穿进了上一层。上面是一间梯形的墓室,底部面积大概十几米见方。墓室四个角各有一个兽型石雕,每个石雕嘴里叼着一个石球。墓室正中立着一个青铜大鼎,看样子竟然不比司母戊鼎小多少,只不过从我们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鼎的三只足,与生满铜锈的鼎底。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名词:单面镜。这条密道和上面的墓道走向是相同的,我回忆起之前我所走过的墓道砖为什么那么光滑,我当时还以为是某种青苔的作用。现在看来那层暗灰色的物质应该是生水银和某种哑光材质,从上面往下看应该是墓道砖,而从下面往上看竟然是透明的。 这么复杂儿庞大的工程到底是为什么?这墓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暗中监视 我和虎子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打着强光手电往上照,越走越是心惊。这座大墓修的简直是穷夺天工,竟然几乎将整个山体镂空了,所有承重墙都是山体本身,甬道和石室是硬掏出来的,凡是人能走的地方,都是用这种通透的玉板相隔。也就是说这座大墓分为上下两层,明里一层在上面,暗里一层在下面。 这会功夫我俩已经经过了两间陪葬室,从下往上看每个陪葬室中都有一个青铜鼎,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从下往上看不见。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这些陪葬室里都有机关。 就拿之前那个石室来说,青铜鼎四角的兽型石雕从下面看去腹部是中空的,里面由某种金属丝吊着一个铜壶。这种机关我以前在某些墓葬典籍里见到过粗略的描写,说的是一旦有人进入墓室,根据震动会造成金属丝断裂,兽口石球吐出,铜壶内密封的白磷会喷溅出来,这种白磷在常温下与空气接触就会自燃,就算没有喷到身上,这种物质会瞬间将空气消耗一空,不被烧死也会窒息而亡,当场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我此时多少还是有些庆幸的,如果我和虎子在上面的甬道的话,面对青铜鼎里的宝贝我能不能控制住还是未知数。一旦动了贪心可能就要给墓主人陪葬了,这些机关和之前墓道里的流矢不同,可以说是完全抓住了人的心理。进墓都是为了宝贝,往往人在这个时候防备心是最松懈的,一旦动手必然中招。 虎子虽然也发现了这些机关,然而他还是有些贼心不死的跟我商量:“兄弟,你说咱俩在天棚上的玉板处开个洞,然后在铜鼎底下也开个洞,用铁丝往出勾,整出来啥算啥行不?咱们也不贪多,弄个一件儿两件儿的咱就撤,墓主这么有钱也不会跟咱俩一般见识是不?” 我被他说的也有些活心,但是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一想法。玉石板能够承受那么重的重量,那么大的青铜鼎放在上面都安然无事,说明不是一般的结实。这里用的玉料跟我们之前用玻璃刀割开的肯定不同,之前陷坑里的那面玉墙上全是皲裂,我觉得我一拳都能打碎。 虎子一边跟着我走一边抱怨这趟白来了,我劝他钱财乃身外之物,啥也没有安全重要,不光是说服他,也是在劝我自己,毕竟我也很穷。 走着走着,上面突然传来了走路声和说话的声音,虎子下意识的就要拿强光手电去照,我一把抢过了手电给关上了,同时对着虎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正在这时,原本漆黑的密道被头这个张爷到底是干啥的啊?他手里那张地图比壁画上的还详细,再说姓张的刚才还自己一个人呢,这么一会从哪弄出七八个来?就算是盗洞那边都过来了也没这么多啊?难道说秦五爷真被他干掉了?这些人是后进来的?” 虎子连珠炮似的提问把我也给弄蒙了,根据常相九所说,盗洞处的两帮人马已经发生冲突了,张爷的人就剩下两个跑了出去,那么眼前这七八个人是怎么出现的呢?如果说是那两个人叫来的,那么他们进来的过程中一定会遇到长青子、典座和铜甲尸。 先不说以长青子和典座的本事会不会被轻易干掉,之前翻转墙的机关是张爷先发现的,也是他当先跑进了三条通道其中之一的。这些人马如果和我们进来的是同一条路的话,与张爷汇合前应该会遇到秦五爷,难道他们将秦五爷也干掉了?我心里本能的觉得不可能,从秦五爷一掌击退铜甲尸的本事看来,我们这帮人加一块儿都未必,所选的路线也是通往主墓室的最短路径。我和虎子脱下外衣把鞋包了起来,虽然玉石板隔音效果不错,但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一面被发现。 “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我跟虎子正尾随张爷跟的起劲呢,周童突然没头没脑的在我心里来了这么一句。我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下意识的回道:“哪里巧?你是说张爷有地图的事?” 周童说这只是其一,那卷地图一看就是老东西,但他直觉张爷应该刚刚得到没多久,甚至是秦五爷知道这个古墓差不多的时间张爷才得到这东西。如果是姓张的早就有了这地图,他大可自己来,没理由搭上秦五爷这班车,平添不少变数。 我想了想觉得周童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没明白他要表达啥,让他继续说。周童说最重要的不是这些,他感觉我们能够来到这个密道才是最不可理解的事情。咱们在下面监视上面的人,觉得自己居于幕后,那么有没有可能我们也正在被监视呢? 我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毛骨悚然,心里一激灵,下意识的问他:“我们被监视?监视我们的是谁?”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墓主人,或者是这座墓现在的主人。”周童阴笑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彻底被他弄迷糊了,不明所以的问他:“周哥你在这说啥呢?啥玩意又墓主人,又这座墓现在的主人的?” 周童半晌没说话,随即叹了口气道:“我也说不明白,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试想,一座三千多年的古墓,这里面的布置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我敢说你们这个年代都不一定有人能够做成这样。再说回来,姓张的和姓秦的明显不是一伙的这不用我说,他们走在一起明显都是为了这座墓。以姓秦的本事不可能看不出姓张的有异心,那么他还之所以让他进来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深埋在地下这么久的古墓被这么多人同时发现?姓张的怎么得到的地图?姓秦的怎么知道的古墓?典座和尚处处维护秦五爷,安保队都不是普通人,为什么甘愿为姓秦的送命?长青子与典座怎么回事不说,孙紫林从进来开始啥也没干,姓秦的为啥要请他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遇 周童一席话说的我有些毛骨悚然,我从进来开始就一直觉得怪怪的,现在想来我没想明白的事情周童全问出来了。我之前一直以为孙紫林就是个风水先生,现在随着派系越来越明确,恐怕他也没那么简单。典座和尚跟铜甲尸交手的时候,某些细节我发现了典座的身份,他和安保队员以及姓秦的应该是一伙的跑不了了。 我原来一直以为长青子与典座一佛一道应该是一路子的,但是在我跟虎子困住铜甲尸要走的时候,典座字里行间只顾自己,甚至还有把长青子甩下的想法,这一点证明不是我所想。但是长青子看起来跟姓张的更不是一个路数,他始终自己独行我还以为是性格原因,现在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孙紫林就更神秘了,他一直寸步不离秦五爷,秦五爷却烦他烦的不行。他一直没动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我之前以为他是个看风水的没在意。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了。一路上机关都是张爷破的,遇见铜甲尸是我们大家动的手。就连挖盗洞都跟他没关系,那么要他一个风水先生有啥用呢? 看来这些人里还不仅仅是秦五爷和张爷两个阵营,还有很多我看不到的在背后,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虎子·······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虎子,这家伙没明白我看他干啥,傻呵呵的对着我笑了笑。经他这么一笑我也在心里苦笑一声,看来是我太紧张了,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别人我不知道,这个缺心眼儿的家伙要说会隐藏,反正我是不信。他这种人属于胎里带来的脑残,装是装不出来的。再说他要是想对我下手的话,我被弱水淋身失去意识的时候就是最好的契机,他何必为了保护我跟周童大打出手呢。 我从猜测到秦五爷的身份开始,就已经明白为啥他会请我来,要说是宝儿她爸意外给我搭上的关系打死我也不信。那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请虎子恐怕也是一样的原因,虎子跟他们那帮人有啥过节也说不定。 我一边琢磨着,一边和虎子继续跟踪监视。张爷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墓道拐弯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拿出羊皮地图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好像是有些不解的样子。他手中的羊皮地图在现在这个位置画了个波浪线,下面还有一排细小的红字,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玉石毕竟不是玻璃,具体写的啥我根本看不清楚。 我跟虎子都屏住了呼吸看他要干啥,正在这时,头了句啥,长青子跟他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上了。聊了能有半分钟的功夫,长青子测过身子让出了路,但是他没有撤掉护身的天雷,而是紧紧的靠在墙壁一边。张爷笑了笑,就这么带着人走了。长青子见张爷走后才放下心来,想了半晌,没有再去动眼前的墙壁,而是转过身后和张爷选择了两个方向消失了。 虎子从俩人开始聊天就傻眼了,此时直接跳了起来,也不管啥小心谨慎了,大呼小叫的吼道:“这啥玩意?厨子不炒菜改话聊了?刚才还一个要掏枪,一个放高压电呢,这咋就屁都没放出来一个呢?” 这个结果不光是虎子,就连我也没想到,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仔细想想不难明白,我苦笑着示意虎子别激动:“张爷和秦五爷最大的对头是对方,只要他俩不直接见面,估计换成别人都是这么个结果,跟打仗是一个道理,一旦出手就要摧毁有效目标嘛,可以理解。” 虎子暴躁的跺了半天脚,最后无奈的问我:“现在三伙人三个方向,接下来跟着谁啊?要我说臭老道可以忽略不计,秦五爷是发起者,跟着他应该有真货,你看他之前在咱们把铜甲尸当成宝贝的时候,就他一个人不为所动,肯定是知道还有更值钱的。” 虎子跟我分析着,这是他难得的动回脑子,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跟着张爷,因为张爷手里有地图,并且对大墓很熟悉。秦五爷走的是张爷来时的路,弄不好永远也到不了主墓室,我不能让姓张的没有阻拦的达到目的。虎子听完后觉得有道理,跟我一起继续朝张爷的方向追了过去。 要说整座大墓里最自在的就是我俩,下面这一层不光没有机关陷阱,还能够将上面人的一举一动观察清楚。上面所有的机关门下面都是没有的,直接就是各个方向的通道,这根本就是一个bug。眼瞅着头顶的张爷他们就在眼前了,虎子突然一拍脑门:“不好,咱俩还得回去一趟!” “干啥啊?”我问他。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嗫嚅起来,红这个老脸跟我说:“刚才你说追我就跟着你追了,把背包扔在原地了。” 我看了看他腰间的鲁班尺,跟他商量:“你这宝贝尺子不是还在么,包里那些木匠工具不要行不行?等出去了兄弟给你买新的。” 虎子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说他包里那些不是普通的工具,都是祖传下来经过各种祭练的,没了那些东西他多数的本事都施展不了。这些玩意儿根本就没处买去,要是丢了他没脸见祖宗,就是他爹也会打死他。 我现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但是他说的可怜,我又不能真的让他自己回去,当下犯起了难。虎子这回倒是聪明了,他跟我说我俩边往回走边在地上画线,这层没危险可以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跟着线走就不会走错。姓张的在上面,他就是对古墓再了解也不可能走的太快,一共就那么几条分岔路口,也好找,哪里有光奔着哪去就得了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典座斗尸 我跟虎子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他一边小跑一边猫着腰用鲁班尺在地上划线,看起来相当搞笑,就跟瘸了腿儿的野狗似的。我一边在前边跑一边催促,虎子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转眼间回到了刚才的十字路口处,虎子捡起了背包紧张的检查了半晌,这才松了口气。 捡回了背包,我俩又沿着地上的线往回跑,由于怕把张爷跟丢了,我俩打着强光手电几乎是用了冲刺的速度,不到两分钟就回到了刚才的机关墙下方。我拿着手电往棚道:“兄弟慢点儿,前面好像有光。” 我经他这么一提醒,立马让他关掉了手电,我自己的手电也用衬衣包裹住,尽留一点点微弱的光亮。大概四五秒钟,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度的变化,我发现前方十几米处的头顶果然有亮光。我心中顿时一喜,有光就是有人啊,看来姓张的还是没走远。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跟虎子俩蹑手蹑脚的快步往前挪。 越走近我越觉得不对,因为头顶的光芒太暗了,并且只有单独的一束,应该是一个人。难道是长青子?我一边想着已经来到了光亮的脚下,我正准备看清这人是谁,突然间又一滴血低落在上面天棚的玉板上,接着滴滴答答就像水龙头漏水了似的,鲜红的血液经过折射后透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这摊鲜血的阻隔使我实在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是我能确定肯定不是长青子,因为体型上不太相符,这人比长青子要宽一圈儿。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站在一堵墙前,身体踉跄着在墙上摸索。我悄悄的变换角度想要看清他的脸,正在此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我发现头顶的墓道格局正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这人眼前本来只有一堵墙,此时在悄无声息间,三堵石墙缓缓的移动过来,组成了一个十字。石墙挪移就像是在平滑的水面一样,一点机关的声音都没有,上面这人隔着墙一点都没有发现,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肯定也不会相信,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 虎子突然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得我险些叫出声。我皱着眉头转身看向他,意思是问他干啥,吓我一跳。这间虎子脸上的表情很鬼怪,带着些不解与吃惊指了指我手上的手机。我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明白他啥意思,他焦急的又在手机屏幕上的古墓地图其中一处点了点。 他点的这个位置是一处十字墙,位置正是刚才三伙人马隔墙相遇的地方,虎子怕我没明白,又一脸恐惧的指了指头顶。我大概明白了虎子的意思,我来回比较了半晌,控制不住心中的震惊,用口型问虎子“不会吧?”虎子先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接着又笃定的点了点头。 我俩正满脸飞眉毛的时候,上面的人影终于摸到了机关,他对着墙按了一下,然后石墙开始发出机关声,缓缓的开始移动。人影走过石墙后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左边挪了过去,见到一个转弯处走进了另外一条甬道。这一幕何其相似,如果上面移动后的甬道真的是张爷他们之前的位置的话,那么这个人影竟然选择了和张爷一样的路线。 知道这人消失在转角处我也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他每走一步都有鲜血哩哩啦啦的洒下,即便以他的体格估计也撑不了多久,每秒钟都堪比大姨妈的血量,这是要变成干尸的节奏啊。 我没有选择跟随上面的人影,而是继续沿着古墓地图的方向深入,因为我要验证一件事情。我和虎子一边往前走,一边用手电照射上面的墓道观察着,上面本来应该和山体连接在一起的墓道墙竟然每隔五分钟就移动一次,看似杂乱,却又仿佛有某种顺序似的。 虎子从刚才就开始一路掐算着,一边观察上面一边右手搓来搓去的,我嘲笑问他原来还会算卦啊,我咋没看出来呢,虎子没有理我,一脸的认真。他难得正经一回,我也就没有打扰他。此时虎子突然问我:“兄弟,你听说过八阵图没?” “咋没听过呢,三国演义里诸葛亮的阵法么不是?”我想都没想的回答道。据《三国演义》记载,诸葛亮创设的一种阵法。相传诸葛孔明御敌时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挡十万精兵。 这种东西我一直都当神话故事听的,三国演义里有五大神人,张角、于吉、管辂、左慈与南华老仙。要不是有这些人的出现,估计很多人都把三国演义当做历史教材了。但是其中像诸葛亮和徐庶这样的人物,他们的很多事情也都是神话杜撰的。比如说诸葛借东风、七星灯续命、和八阵图。尤其是八阵图,没有机关没有齿轮,就几块破石头就把人弄的晕头转向,还能时刻变换方位,我咋就不信呢? 虎子看我一脸不嘲讽的表情微微一笑,跟我说:“我知道你不信,但世上还真有这种阵法。别的不说,鲁班书里有一个阵法叫做“鲁班锁阵”描写的功效和八阵图差不多,都是能依靠方位、磁场、阴阳走向与天干地支来实现活阵,不需要任何机关构件就能让阵法运行起来。只不过我道行浅,阵法那个术类我还没学到。” 虽然虎子跟我说的煞有其事的,但是我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反驳道:“你没学到没关系,你见过别人用过么?换句话说,就算鲁班书上记载的是真的,商朝时鲁班还没出生呢。”虎子口条本身就不怎么利索,他想辩解两句却说不出来。然而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真有几分信了。 因为我俩一路走来的这一路上分别又碰上了几波人,这些人里有张爷的手下,有安保队的,甚至后来又见到了独自一人的孙紫林。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被一堵墙拦住了去路,然后摸索机关的时候,上面墓道格局悄然发生了改变,最后他们消失的方向都与张爷所走的路线一般无二。我心里开始渐渐的有些毛骨悚然,因为这一切就像有人刻意控制一般,无论怎么走最后都是同一条路。 整个古墓像是一个一圈套一圈的环形迷宫,我和虎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向内转了三圈,眼瞅着离主墓室还有曲曲折折的两圈儿。正在这时,头顶的玉石板突然传来一波波的震动,我俩越往前走震动越大,甚至隐隐的看见光芒从前方的棚顶闪烁着,就像八十年代迪斯科里的镭射球似的。 看样子上面应该是动上手了,有激烈的打斗掩护,我和虎子放大了步子跑了过去,来到打斗的正下方。上面有两个人影正在拼命似的交手,一个人影身躯就跟得了强直病似的,胳膊腿好像不会回弯儿,但是动作异常迅捷。另一个脚步有些踉跄,强光手电别在腰间,随着动作手电光乱晃,偶尔有鲜血洒在天棚上。 这个人影我眼熟的很,正是之前没看清脸的那个人,此人被僵硬人影逼的连连后退,左支右拙动不动就挨上一下子,眼瞅着就坚持不住了。正在这时,这人就像豁出去了,面对攻过来的僵直人影一躲不躲,双脚一跺地骑马蹲当还扎了个马步。僵直人影一拳直击面门,却好像打在了无形的空气墙上。于此同时,受伤的这一位周身泛起两层光罩,里面一层淡金色,外面一层粉红色。 有了这两层光芒一照,我终于看清了这两个人影。竟然是典座和尚与铜甲尸,典座刚刚消失的方向明明在我左侧,现在竟然出现在了我的前方,上面的墓道竟然把人往主墓室里带。最令我震惊的是,铜甲尸在盗洞入口不远的地方,这玩意根本没有智商,更不可能会开机关,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没有退路 铜甲尸对着典座和尚的光罩打了好几拳没有作用,但是这家伙根本没有智商,就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往上撞,连续的冲击下典座也不好受,裤子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按说典座的本事不错,就算他不能直接干掉铜甲尸,铜甲尸想伤他也不容易,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 我之前之所以没有认出来他,完全是因为这家伙体型明显瘦了一大圈,原本粗壮的大腿现在看来干瘪干瘪的,右腿的小腿肚子有个大坑,连肌肉都被撕开了,不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借着铜甲尸无法破防的功夫,典座一边操控着光罩,一边从脖子上拽下了一条项链,双手掐着一个娘里娘气的法决。由于隔着玉石板,我完全听不清他念了些啥,只看他叨叨咕咕的念叨了几秒钟,然后项链闪过一抹蓝光,铜甲尸突然间哆嗦起来。那动作就好像做梦魇住了似的,咔咔的嘎巴嘴就是动不了。 我原本以为幻术只能作用于心神,现在看来不仅如此,铜甲尸根本就没有灵魂,更不会有感情,竟然一样能够中幻术。这一幕让我心中有些发冷,小黑迷人还需要人家看他眼睛呢,典座这招根本防不胜防啊。 典座迷住铜甲尸后仿佛有些力竭,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半晌,然后拖着沉重的身子挪到铜甲尸面前。双手一起握着金刚杵,对准铜甲尸的眉心用力的扎了下去,想象中的脑浆崩裂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金刚杵嵌进铜甲尸的脑袋就像扎进了木头,连一滴血都没有。而铜甲尸也像断了电的机器人似的,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我和虎子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他不知道那条项链是什么东西我知道啊,幸亏典座几乎失去了战斗力,要不然后面见面指不定就吃个大亏。我现在甚至有个想法,不如想办法上去直接把他干掉,虽然他伤势看起来够呛能恢复,说不好会失血而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尽早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是每一场战争的精髓。只不过我现在想上去也上不去,况且典座毕竟是活人,抓鬼打僵尸我敢,杀人我还真不敢······ 上面的典座休息了一会儿后恢复了些许力气,他踉跄着坐在铜甲尸身上,双手用力的往出拔卡在脑袋里的金刚杵。突然间他身后一道电光闪过,接着一把匕首直接穿透了典座的胸口,典座做梦也没想到有人能在他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刀子,口中呛出两口血沫子,挣扎着想往后看,却没有力气,张大着嘴往身后挣扎的抓了几把。身后这人拔出匕首后踩着典座的后背又补了一刀,典座抽搐了几下后,扑到在了铜甲尸身上。 “卧槽!”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和虎子在下面竟然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出现的,这人从伴着电光出现,到连续两刀捅在典座后背上一气呵成,机会都没用上十秒钟时间。我直接被吓傻了,虎子大惊之下直接惊呼出声,我连忙去捂虎子的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上面这人好像是听到了虎子的声音,他浑身绷紧手持匕首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然后打着强光手电在石室里四下照了一圈,最后皱着眉略一思索,跪下来将耳朵贴在了地上。他直接把脸凑了过来我和虎子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竟然是长青子! 我和虎子看着贴在天棚上的脸大气也不敢喘,长青子听了一会发现没有声音,他从腰间扯出那把桃木剑,桃木剑此时只有剑刃部分没有剑柄,他将手里的匕首对着桃木剑插了进去,完全重合。奶奶的,我说一把桃木剑咋能被他耍的虎虎生风的呢,感情里面有夹心,匕首竟然是桃木剑的剑把。 长青子别好桃木剑后,仿佛是有些不甘心。他将强光手电直接抵在墓道板上,我的呼吸顿时又开始有些急促,生怕他发现下面这一层。好在这层玉石板的涂层实在特殊,当他把手电筒贴紧地面的时候,光竟然消失了,一点都没有投过来。长青子依旧没有放弃,他曲起食指在地板上敲了两下,然后表情一变,好像是发现了下边是中空的。老家伙脸色狰狞的运了口气,然后握着拳头“咣咣”两拳就砸在了地板上。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玉石板经不住他的拳头,好在石板看起来薄实际上还是很坚硬的,除了上面被震下来的灰尘以外,玉石板并没有出现裂缝。长青子不依不饶的继续砸地板,我悄悄的拉了拉虎子,然后俩人蹑手蹑脚的往另一边的转弯处挪,拐进甬道后加快步伐七拐八拐,直到我俩把自己都转迷糊后,才微微的放下心来。 虎子靠在墙角气喘吁吁的问我:“长青子那老牛鼻子真狠啊,背后下刀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说他一会真把天棚砸漏了下来咋办,咱俩跟他拼了?” 拼?那要看我的人马和刘浪啥时候到,我想到这里突然发现个问题,仙家们的脚力和人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元神出窍后百八十里几乎就是一念之间,常相九回去报信到现在一个小时都快过去了,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提前回来跟我联系了。况且刘浪与堂营兵马已经提前出了山海关,离我应该不远,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我想到这里心中没来由的一抽抽,立马尝试在心中呼唤常相九,喊了半天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我又试着叫胡菩淘,她本身也在古墓当中,应该立马出现在我的身前,至少也会在心里回应我一声。令我感到心慌的是,胡菩淘这个时候也没声了。 我哆哆嗦嗦的问周童咋回事,这咋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周童说他也不知道,只有执掌令、旗、印的执事能够直接联系仙家,仙家没办法隔空与堂营取得联系,唯独地马能与报马心意相通,报马要是都不回话了那指不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周童的意见是让我和虎子待在这里别动,不行的话他去跑趟腿儿。我想都没想就否决了,快拉到吧,要是一会他也消失了我连点儿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跟虎子这傻子呆在这里吓都得把我吓死。况且躲在这也未必安全,长青子都发现下面有夹层了,万一他真把墓道板干碎了下来,我怕他像杀典座似的把我俩也宰了。要说虎子能干掉长青子我是不太信的,他那两下子时好使时不好使的。 现在我才深刻的认识到,古墓里的这些人没一个不是狠人,安保队员被枪击,长青子偷袭杀典座,冷艳美女放子母煞屠张爷手下,这帮子人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我特么突然有点儿怀念学校了,他奶奶的,学生不好好上学出来混什么社会,虎子更是的,你一个木匠装啥阴阳先生啊······· 虎子看我的表情跟变脸似的,他好像是休息的差不多了,精神充沛的问我:“兄弟你说接下来咋整,你脑子聪明心眼儿还好,啥事儿都分析的明明白白的。我虎子听你的就得了,刚才不是兄弟我真害怕了,是长青子那牛鼻子吓我一跳,你放心,就算他真下来了咱们也不怵他,都不用大哥你动手,我刚才这么一会功夫又琢磨出来好几招。” 你听听,他又琢磨出好几招,这特么能靠谱么?还跟我论上大哥二弟了,这是要跟我在坟里头拜把子啊?我理都没理他,掏出手机看了会地图,如果没错的话,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内圈儿了。距离主墓室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四十米,走密道进去还需要转一圈儿半。 我稳定下心神来思考种种细节,将这些人的势力关系都分析的差不多了,我跟虎子说:“上面的墓道是移动的,不管在上面选择哪条路,最后都会被带往主墓室,这一点你也发现了。我是这么想的,他们如果在主墓室相见的话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咱俩势单力孤的没必要去凑热闹,等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再进去也不迟。地下这层通往主墓室怎么上去咱们也不知道,该了解的咱俩也了解了,不如原路返回从陷坑上去,让上面的墓道带着咱们往里转。等咱俩到了,他们也打的差不多了,咱俩再卯足了力气揍他十块钱儿的,咋样?” “好,真好。”虎子眉飞色舞的对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长篇大论的叨叨了半天,就换来这家伙三个字的表扬。我都无语了,要是有个电极能够控制他四肢行动,我估计他脑子要不要的也不打紧了。 既然他没意见,我拿出手机比照着地图带他往回走。结果走着走着我发现有些不对,因为我竟然迷路了,原本应该是甬道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堵墙,整座玉墙雾气昭昭的。我心中怀着不好的预感带着虎子往墙边走,刚刚挥散雾气,墙上出现一团黑气,蠕动着组成四个大字: 没有退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七章 青铜大钟 我和虎子终于傻眼了,我俩一直以为下面的密道是固定的,没想到和上面一样,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如果说之前我们还把上面墓道的移动当做机关操控的话,那么现在我俩绝对不会这么想了。由黑气组成的四个字绝对不是什么机关能做到的,应该是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一种被人窥视的不自在感充斥心头,我们观察上面那层的一切,于此同时也有一个神秘的人在窥视着我们。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一举一动都像是有人设定好的,而我们却丝毫没有察觉。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告诉虎子别往前走了,等我一会。 我放下背包后掏出了香炉与燃香,拎出一只教主香点燃后插在香炉里,然后念着出发前刘浪让我背下的口诀。这段口诀晦涩难懂,发音在字典上都查不到,好在只有短短九个音节。刘浪说这是我家行营大印上的仙文,焚教主香念这段咒语能够直接与他取得联系。 虎子听我说要点香码人,他一脸期待的直勾勾盯着香炉,他之前就一直让我给他讲出马的事情,毕竟他也是东北人,出马仙保家仙在这边从小听到大,也难怪他好奇。我现在心情完全是紧张的,生怕这个玉石密道能够阻隔香火的传递。眼瞅着香越烧越短,香线笔直的往上飘,穿过头了短短的两句话,然后一切又再次陷入平静。我听到刘浪的声音后先是一喜,然后听完他的话后,我又开始喜忧掺半了。他跟我说“兵马准备就绪,此刻不便现身,以身为饵钓大鱼。” 他这两句话说的非常仓促,甚至都没捆我窍,匆匆的说完就下去了,就好像害怕被谁发现似的。我此刻心里真的有些发慌,一方面刘浪和仙家们始终关注着我,没有失去联系,这一点给我吃了颗定心丸。另一方面刘浪说以身为饵钓大鱼,我不知道他要钓的是张爷还是秦五爷,或者是幕后操控一切的神秘力量,总之我现在属于拿自己当肉包子逗狗呢,万一刘浪一个没把握住,老子就让人家给消化了。 我一言不发的收起了香炉装进背包,虎子愣眉愣眼的看着我收拾东西,问我:“老仙儿呢?是请来还是没请来啊?” “问那么多干嘛,跟我往前走得了。有啥看家本事都准备准备,一会万一有啥突发状况就玩命招呼,你也看见了,没有退路。”我沉着脸指了指身后的墙壁,此时那四个黑气组成的大字已经消失不见了。尽管如此,虎子看了一眼被封堵住的墓道也笑不出来了,对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跟虎子继续心事重重的往前走,步伐越来越快。人在明知前面有危险而后面没有退路的时候往往都是这样,未知比面对还让人难以忍受,恨不得马上将一切揭晓,是死是活到时候再说。我俩走到最后几乎是用跑的,此时距离主墓室标注的地方只差一个拐角。 我一把拉住虎子,示意他停下来喘口气,同时我也让自己平静平静。地图上主墓室的位置并不是在中心点,而是在中心偏西的地方,图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钟,而中心的位置一片空白,我不明白当初设计这座墓的人是怎么想的。按照我的猜测下面这条路就是为了通往主墓室的,所以到了墓室的正下方应该就没有路了,只能上去。 最让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个,我在生门那里被弱水淋过,到现在还神魂不稳有些眩晕。周童说墓主人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夺窍,眼瞅着就要见到棺椁了,我能不害怕么。我在心里跟周童商量好几遍对策,他说代教主既然说有数应该没问题,到时候实在不行可能代教主就直接打马落座了。 休息了几分钟后,我跟虎子屏住呼吸沿着密道向里面转去,刚刚走过拐弯处,一间能够用庞大来形容的大厅出现在眼前,大小都快赶上一个剧场的舞台了。最令我们震惊的是上面竟然是灯火通明的,透过玉石板往上看,上面的大厅和下面一样大,这不过下面这一层是空的。 头顶大厅的墙面上每隔一米的距离就有一个凹槽,里面的灯盏中火苗稳定没有丝毫摇曳。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燃料能够燃烧几千年不会熄灭,何况我们进来之前古墓是真空的。来不及细想这些,大厅的正中确实立着一口大钟,高矮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难道这口大钟是棺椁? 由于大钟是扣在地面上的,它周遭墙壁上的火光完全照不到里面的情景,即便是我跟虎子从下往上看也什么都看不见。虎子打起强光手电往上照,依旧啥也看不清,仿佛是这个圆形的范围根本不透光一样。 我俩好奇的来到大钟的正下方,使劲的放大瞳孔往里看,突然间就听轰隆一声,脚下传来震动的时候我发觉踩空了。接着眼前一片漆黑,虎子的呼喊声就在我的身后,我发现我掉下去的时候并不是自由落体的,而是顺着一个坡道不断的加速下滑。我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凸起的地方减减速,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能够摸到的地方就像是泼了润滑油,速度一直在提升。 这条孔道就像是玩儿激流勇进时的滑梯一样,七拐八拐的,漆黑的环境加上耳边呼啸的风声让我嘴里发干,每到转弯时的惯性都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要不是孔道太窄我估计我都飞起来了。更可怕的是身后虎子一直在拼命的喊,这样的速度一会着地不把我摔死才怪,何况虎子就在我身后,他要是再砸我身上,以他的体重我是真的一点儿活路也没有。 我正在想办法,突然间“呼”的一声,我应该是已经滑到了孔道的最低点。虽然看不见,但是感觉上我应该是被惯性带着向上抛,大头朝下使我大脑充血,感觉脸开始有些发胀,接着又在半空中兜了半圈继续向下。这种极限运动加上虎子的喊叫让我无法思考,他声音尖细的就像是明明恐高还要玩儿过山车的老娘们儿。 突然间眼前出现一道亮光,接着圆形的光圈越来越大,应该是到出口了。我咬着牙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夹子膝盖中间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这样一会撞击的时候可以有效的保护要害。当我像炮弹一样被喷出孔道的瞬间,一股黑气像发动机一样的充斥我的全身。这是周童在借我力量,电光火石间我反应了过来,操控阴气再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平稳落地。 我刚落地就听“呜”的一声,一个黑影紧跟我身后砸了下来,我知道这是虎子。我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接,而是本能的闪出了一米多远。“嘭”的一声,地上的尘土被砸的四散纷飞。虎子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吭哧了半天才抬起头,鼻孔都被震的直呛血看样子摔的不轻。 虎子缓了好半天终于爬了起来,咳嗽几下后吐出一口血沫子,然后说了句兄弟你躲的真快。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是本能反应不是我能决定的。再说了,我之前看过一篇报道,一个见义勇为的人接住从四楼坠落的婴儿,结果双手手臂粉碎性骨折。虎子少说一百七八十斤,我就算想接我也接不住啊,肠子不得给我砸出来啊? 我没好意思去看虎子,转过头打量起四周的环境,看清这里的场景后我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里灯火通明,前面伫立着一口巨大的青铜钟。我和虎子竟然被丢到上层来了,这里是主墓室。看来我猜的没错,下面那条玉石密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安全的到达这里。 按照周童的猜测,生门弱水淋身,然后玉石密道一路平坦,最后将我送入主墓室的时候,也就是我最危险的时刻。生门不是我们的生门,而是墓主人的重生之门。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开始砰砰狂跳,下意识的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我想起了无数次在梦中,红衣女子将我送入轿子中,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口棺材掀起一角,接着那种被人掐住脖子无法呼吸的感觉。这个梦让我对棺椁有着本能的恐惧,生怕里面出来啥吓人的东西。 青铜大钟的表面有很多看不懂的文字,这些文字都刻在一个个小方块上,既像是魔方上的又像是活字印刷术上的方块,这些方块看起来好像可以移动,我没猜错的话又是某种机关。如果能够读懂这种文字的话,只要移动方块达到一定的顺序,应该就可以打开大钟见到里面的棺椁。 虎子绕着大钟走了两圈,他好像也发现了这些文字方块是可以移动的,手痒痒正想上去试试。 “别动!”这个声音是我发出的,意思是提醒他别鲁莽行事,但是不知道是我的幻听还是什么,好像有人跟我同时喊出了这两个字。虎子听到呼喊后回过头看我,然后面色一缰看向了我的右后方。 我转过头看向那个方向,发现那里原来的墓墙已经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口处站着五六个人,为首的正是张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八章 坐棺墓主 虎子见到张爷他们下意识的拉开了架势,我连忙走到虎子身前,拉了拉他的衣服,然后回身跟张爷抱了抱拳:“张爷您来了我们就放心了,我和虎子不知道咋的就中了机关,然后就被丢进这间墓室里了。前面有口大钟,我俩也没敢轻举妄动,看您的了。” 我说这话的同时拉着虎子往墙边走,选择的方向既远离大钟,也同时避开了张爷他们。我能感觉出虎子有些紧张,他的身子有些紧绷僵硬。我俩一直是正对着张爷他们退到墙角边的,因为我知道这帮人有枪,不敢把后背留给他们。周童直接进了我的心窍,暗暗的催动着阴气,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张爷破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他让手下把守住他们进来的机关门,自己走到大钟前细细的打量了起来。他看着看着突然间满脸兴奋,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从口袋里掏出那份羊皮地图比对起来。好半晌后,他将羊皮地图对折了两次,然后用强光手电对着羊皮地图照射。 羊皮地图被强光一打竟然是透明的,重叠在一起的纹路正好形成一个大钟的形状,上面画的圈圈叉叉的汇聚成一个个文字方块,看样子与墓室正中立着的大钟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的文字方块排列有些不同。 虎子看的新奇,脚步一动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去看,守在门口的张爷手下纷纷摸向腰间。我立马拉住了虎子,这二货好奇心强也不分场合,现在姓张的明显将青铜钟视若自己的了,你现在过去凑热闹不等于虎口夺食么?虎子经我这么一阻拦也反应过来,嘴角抽了抽站住不动了。 张爷显然注意到了我们的动作,他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没事儿,然后朝着我们笑了笑没有说话。守在门口的那几个人这才将手从腰间挪开,虎子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张爷对着图样开始移动青铜钟上面的文字方块,青铜钟上的文字方块是按照阵列排布的,并且每个方块大小都不尽相同。只有最下面有一个大空格,能够让这些文字方块沿着滑槽交替移动,原理就跟华容道棋盘差不多。 张爷虽然有着图样的比对,但是看得出他对阵列排布的益智游戏没啥经验,在那比比划划的移动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收获,眼瞅着脑门子都开始见汗了。张爷回头跟手下研究了半晌,那些个货都七嘴八舌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张爷将目光投向了我跟虎子。 他先在虎子的脸上看了看,虎子还以为他要动手呢,右手已经握上了插在后腰的鲁班尺上。张爷看了他半晌后微微的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我,终于问道:“小高先生,咱们进来都是为了求财,不瞒你说,这里就是主墓室,这口大钟就是棺椁的最外层。我姓张的明人不说暗话,我之所以甩开秦五爷是因为那老家伙想吞掉我,你想想,一路上开机关的是我姓张的,斗铜尸的是你们五位先生。他姓秦的何德何能独占果实?再说了你也不傻,他拿到宝贝能甘心放咱们出去么?” 张爷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我的表情,一套小嗑唠的看似发自肺腑,他继续道:“咱们非亲非故的我也不整虚的,你俩要是一点力气没出,到时候分宝贝我肯定不愿意。你要是能解开青铜钟上的机关,到时候里面有啥宝贝咱们分着拿,就一件的话我用钱找,你看怎么样?你是出马的,你们那个行当我多少了解,我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得罪东北马家仙儿。” 张爷一番话说得有里有面,虎子看着我等我拿主意。其实无论姓张的说啥我都是不相信的,从之前在下面的一路观察,他在我心里跟秦五爷是一路货色,甚至比秦五爷还要阴险,骗骗虎子这样的还行,想给我洗脑有些多余了。不过这也正是我希望看到的,有的时候别人对不对你下手取决于你还有没有利用价值,既然有求于我最起码眼前的安全可以保证了,不用担心对方冷不丁出手。 我装模作样的琢磨了一会,然后走到青铜大钟前研究了起来,最后跟张爷说:“这上面的字块排列大体分三组三十块,原理和数列游戏差不多,应该没问题。” 张爷听我这么说脸上一喜,他示意那几个手下全都脸朝后退到墙边,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陪着我。他这是在示意我放心,虎子不放心姓张的,他走到我和张爷身后中间的位置站住脚步,侧身对着我与张爷和他的手下们,这样左右的一举一动他都能观察的清楚。张爷对此也没说什么,只对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一边看着张爷手中的图,一边开始挪动青铜钟上的字块。张爷给我介绍最上面的那个大方块是解的意思,只要按照图样把这块移动到下方出口处,整个青铜钟的机关就算是解开了。不用他说,图样上也是这么画的。我一边挪一边在脑子里飞速的运转,这个大钟上的字块排列相当于把三个华容道棋盘连在一起了,按照最简单解法的话,每个区域挪动三十步,一共九十步左右就能够解开。 但是我想来想去没有这么做,姓张的人多势众,如果我立马解开的话,他拿到里面的东西可能会立马黑吃黑。我和虎子俩人跟他们对拼不占优势,并且我不知道刘浪能不能瞬间上身捆窍。整座大墓的墓道都是移动的,所有墓里的人都被墓道带着往这里来,如果一会儿人到齐了,张爷与秦五爷见面的话,我跟虎子就不是主要冲突点了,到时候浑水摸鱼才是最有利的。 打着这个主意,我开始慢慢悠悠的按照“横刀立马”的解法来解,每个区域需要八十一步,再加上我边挪边想,正经能够拖延一会儿时间。如果挪的太慢了我怕姓张的察觉,所以我一直保持着匀速的状态。眼瞅着“解”字大方块已经被我从第一个阵列里挪了出来,机关墙的入口处一点动静也没有,我都开始有些冒汗了。张爷倒是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显然我取得的进展让他很满意。 正当我将大方块移动到第二个阵列中间部位的时候,右边的墓道墙突然间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我的心中更是激动到无以复加,这显然是有人到了。张爷的手下纷纷朝向那面墙做好了掏家伙的准备,一阵机括声后,墓道墙挪进了墙中,一道手电光照进来后,走进来的是单独的一个人,竟然是孙紫林。他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又看了看中间的青铜大钟,怔了怔然后走到了另外一个角落站住,整个过程默不作声,却将每个人的心里抓的很准确。 虽然来的不是秦五爷他们,但是我的心情还是又放松了一些,有人分担注意力至少我和虎子不再是风口浪尖。同时我对孙紫林更加好奇起来,他衣衫整洁表情云淡风轻,能够就这样走到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巧合,随着对这些人复杂的关系愈加了解,我越相信这些人中没一个简单的,孙紫林从始至终太过神秘了,我竟然到现在才开始注意他。 我继续专心致志的解青铜钟,当大方块被我挪出第二个阵列的时候,另一面墙传来了机括声,场面顿时又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进来的一共是两个人,为首的是长青子,他身后一个比他高大半头的影子进来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子差点没有猝停。不光是我,就连胡子的表情都变了。 因为这个人正是典座,只不过一直笑呵呵的典座此时面部阴沉,跟在长青子身后一言不发。之前在玉石密道里我和虎子明明发现典座被长青子偷袭杀了,现在典座除了腿上胳膊上到处是伤以外,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原本光着膀子现在也穿上了一件说不出来是僧是道的素衣,这不是见了鬼了么? 张爷看了长青子一眼后笑了笑,不过张爷笑的很古怪,说不上是嘲讽还是什么,总之有些很复杂的我看不明白的内容。长青子脸上有些尴尬,但是他随即也冷笑一声后,自己挑了一个角落,典座并没有跟着长青子,而是自己也挑了个方位站住了。这些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在等待谜题的揭晓。而这个谜题不出意外的话正是我眼前的青铜钟,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我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后,继续自顾自的干着我的活,最后几分钟的时间,最大号的文字方块终于被我挪到了出口。没有等机关启动,我为了避嫌立马拉着虎子退到角落处,避开风口浪尖。只听一连串“咔咔”的机关启动声想起。青铜钟从中间开始,一块块的向内收缩,最后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半个青铜钟包裹着里面原型的透明玉罩。透过玉罩向里面看去,一座威风凌凌的青石宝座,上面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子大概有五十来岁,头发被一根玉簪扎成发髻,左手扶在宝座扶手上,身子前倾,右手托着一个七宝匣子。整个人虽然闭着眼睛却栩栩如生,就好像被时间定格住了似的,一点没有岁月腐蚀的痕迹。难道此人就是墓主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一十九章 厮杀祭祀 这是我首次见到也是首次听说竟然有坐棺,如果外面的青铜钟算作椁的话,里面这层玉罩就相当于棺材了,墓主人竟然是被坐着下葬的。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透明棺中的尸体吸引住了,就连表情癌患者孙紫林都忍不住盯着看,我发现只有张爷的表情不同。他脸上并不是兴奋而是贪婪,他的注意力全在坐尸手中的七宝匣子上。 他伸手在透明玉罩上来回抚摸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机关,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透明玉罩都快接近水晶了,虽然还有一些乳化色,但是也没有能够容纳什么机关的地方。应该是一块整玉从内镂空挖出来的,最后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倒扣了下来,这玩意有两层楼那么高七八米宽,粗略估计都得有几吨重。要是想依靠人力把它搬开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张爷是葫芦娃里的老大。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直接将它干碎,但是看厚度估计得有三四公分,就是不知道张爷手下的冒烟家伙威力如何了。 张爷摸索来摸索去显然是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对着手下摆了摆手,那六个人直接从腰里拽出了家伙,双管单管手炮什么都有,大多数都是猎枪把枪管锯掉了。我本来以为他们要来一通连射,这样的话子弹打完填充弹药的时间可以搞点事情。没想到其中五个每人都拿着枪对着在场的众人,因为我和虎子是俩人,所以人家也分出俩人拿枪指着我俩。 虎子眉头一立就要急眼,我死死拉住他的胳膊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我发现在场的众人也都很沉得住气,长青子脸色有些铁青但是一言不发。孙紫林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一向脾气火爆的典座竟然比孙紫林还淡然,看来谁也不愿意做出头的椽子。 张爷从剩下的一个手下手里接过单管猎,估计他是怕伤到里面的东西,选择了一个空白的角度直接就开枪了。猎枪发出“嘭”的一声,枪口的火舌喷出老长,声音跟我印象中cs里的awp差不多,总之挺震耳朵的。里面的大号钢珠打在玉罩上,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玻璃龟裂的场景,竟然只打出了一个小坑,除了坑里都是白色粉末以外,一点裂痕都没有出现。 玉罩的坚硬程度就连我都没想到,所有人都很震惊,只有长青子脸上挂着嘲讽。他这微微一笑让我想起虎子在玉石密道里发出声音被他发觉那一幕,这老家伙用雷部正法一顿轰,结果他还是没下来,看来他是早就领略了这玩意儿的硬度,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猜出下面的是我俩。 张爷皱着眉头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然后往枪管子里装药填沙,最后又往里面塞了一枚钢珠。正准备对着小坑再来一发,孙紫林与典座中间的墙壁再次传来机括声。我的心开始砰砰乱跳,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的只有秦五爷的人了,他的出现意味着一场乱斗的到来,浑水摸不摸得到鱼我不知道,浑水才能保命是真的。 张爷听到这个声音后脸色一变,举起枪对准墓墙,他的手下没用他吩咐,也都纷纷的举起枪对准了墓墙。墙壁缓缓的滑动着,刚开到半人宽窄的时候,一个人的脚已经迈了进来。张爷其中两个手下没等看清来人是谁就开了枪,“砰砰”两声外带一声惨叫。被两发钢珠击中的人竟然没有倒地,而是一直保持着一只脚踏入墓室的动作。 开完枪的一个张爷手下下意识的就往前走了几步准备过去查看,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已经开了大半。从我这个角度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见这个张爷手下被一道人影撞了进来。与此同时一道曼妙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贴着地皮窜了进来,被她迎面冲击的另一位张爷手下惊恐的抬枪射击,冲进来的人影在扳机扣动前就一个转向侧过了头,同时一招黑虎掏心直抓胸口。 这女子抓住张爷手下胸口的同时,石门已经大开,四五个人从墓道里窜了进来,直扑张爷的这帮手下。女子掏完这一爪后直接退回了石门处,秦五爷冷着脸从石门走了进来,被刚刚出手的冷艳女子护在身后。张爷和秦五爷对视了一眼,俩人几乎是同时喊了一声杀,接着场面已经乱做一团。 张爷的手下纷纷开了枪,秦五爷的安保队当场被放倒了两人,剩下的安保队员看都没看一眼,也根本不给张爷手下上子弹的机会。安保队员从军勾里抽出枪刺,张爷的人纷纷掏出整齐划一的黑色生铁锥,两帮人马直接就开始短兵相接。孙紫林和长青子老实的站着没动,我看他俩观望我也乐得清闲,告诉虎子看热闹。 两伙人基本是刀刀入肉,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么忠心耿耿,就好像刀子扎身上不疼似的。隔空对望的秦五爷与张爷脸上表情各不相同,秦五爷沉着脸扫过在场每个人包括我,眼中的表情就像是看砧板上的肉一样,只瞄我一眼就让我心里直发冷。张爷笑眯眯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好像他的手下死多少都不在意似的。他俩这表情就像是牌桌上的赌徒,各自都觉得自己手中握着一手好牌,就是不知道谁是仨a谁是仨k。 张爷与秦五爷的手下有俩人打到了典座的面前,一直一言不发的典座突然伸直了手臂,张爷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我没明白到底发生了啥,就感觉背对着典座的张爷手下愣住了,僵硬了好几秒后,嘴角突然开始往下流血。突然身后的典座用力一甩,张爷的手下像是被丢垃圾似的扔在墙角,我这才发现典座竖掌成刀,掌尖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着鲜血,原来是他突然间偷袭了张爷手下。 我不明白张爷反应为啥会这么大,典座是秦五爷的人这是明摆着的,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之前我和虎子掉到陷坑里的时候,虎子从那安保队员的尸身上摘下了一条项链,是蓝色六角星的形状,这东西并不是装饰而是法器。我当初在青山公墓被一贯教妖女迷住就是这个形状的耳坠,在医院里一贯教金谷定住胡菩淘的东西也是这样的法器。如果说典座斗铜甲尸的两色光罩我还不太确定的话,他让铜甲尸迟滞的一瞬间,胸口处冒出的蓝色六角星的一刹那我是彻底捕捉到了。由此我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典座跟秦五爷是一伙的,他们全是一贯教的邪徒。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想明白秦五爷为啥会邀请我来,他恐怕是早就调查到我跟宝儿她爸的关系,所以才故意钓我上钩,否则的话以我的本事对他来说几乎屁用没有。他之所以找上我,是借此机会顺便给一贯教清理个敌人。甚至我能够确定,他邀请的这五个人,每一个都是有目的的,典座本来就是他的人,安保队也全是他的人。从之前长青子暗杀典座能够看出,长青子估计也是跟一贯教有仇的,孙紫林说不定也是,就是不知道虎子是什么原因,估计就算不是本身有仇也可能是父辈有仇。以我猜测,之前长青子遇张爷人马没有动手,可能就是长青子表态自己跟秦五爷不对付。 这些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事情,我相信以张爷的脑袋不可能想不明白,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典座出手张爷这么愤怒。张爷看了一眼典座之后,又眼神阴冷的撇了一眼长青子,长青子就像没看见似的。 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两帮人马几乎已经倒下了一大半,鲜血流了一地,整间墓室充斥着一股子血腥味。我被这股味道刺激的有些恶心,我说实话我现在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不论是鬼还是铜甲尸,最起码都是死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规模的活人杀活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战场上恐怕都没这么惨烈,因为我发现这些人目的已经不仅仅是将对方杀死,甚至有些虐待与自虐的倾向。 墓室正中的两个人正在相互折磨,明明双方都已经浑身鲜血了,却依旧机械性的你扎我一刀,我扎你一锥的,就好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的行尸走肉。慢慢的,直到两人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鲜血往外流,直到外翻的皮肉已经开始有些发青发白,这才失去最后一丝力气倒在一起。死去的人眼睛灰蒙蒙的,就好像死鱼一样没有色彩,整个过程中谁也没有呼喊一声,残杀在悄无声息间进行着。 我和虎子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恐怖,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两边的人马在厮杀开始的一刻仿佛就已经失去了意识。他们好像已经不是在拼命,就像是某种古老而又邪恶的祭祀一样。 不对,祭祀?我想到这个词后脑中如遭电击一般明白了什么,我发现最早失血而亡的那些人的尸体已经开始干瘪。这层的地面其实是玉石板,本不该吸水的,但是地上的鲜血竟然已经悄悄的向地下渗透。我猛然间回过头,竟然发现身后的透明玉罩上已经爬满了血线,就好像里面有毛细血管一样,将地面上的鲜血全都吸了进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二十章 赶尸人一脉 我与虎子是离透明玉罩最近的,霎时间俩人全都吓的倒退了两步。虽然根据之前种种猜测能够想到墓主人肯定有问题,但是这根实际碰到是两码事儿。布满血线的玉罩诡异非凡,血线沿着底座上的凹槽往青石宝座上爬,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只感觉第一丝血线接触到尸体的瞬间,尸体的眼皮子好像抖动了一下。 虎子脸色发白的跟我说:“里面那玩意儿好像要复活,兄弟咋办?咱们现在是走是留?” 不用他说我也看出来了,不过说是复活显然是不准确的,这家伙已经在地下呆了三千多年了。我们进来前这里根本就没有氧气,长时间的缺氧细胞早就坏死了,他看起来栩栩如生只不过是上古时期的某种防腐技术罢了。这玩意如果一会真出来了,那肯定不是复活,而是诈尸。 至于虎子问的是走是留更是废话,我现在倒是想走了,在场的这帮人能同意么?我不知道七宝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看他们那副为之拼命的样子,恐怕不会允许有人活着出去。 张爷的手下与秦五爷的安保队此时已经全死了,但是秦五爷身边还有那个女煞星,与此同时,典座也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秦五爷身边,意思很明显,现在已经到了站队的时候了。孙紫林想了想后也走向了秦五爷的方向,但是却没有过于靠近,长青子也向着秦五爷靠拢,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由于张爷势单力孤,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这个时候已经很好选择了。 我跟虎子既没有选择秦五爷也没有选择张爷,我带着虎子又往后退了几步,干脆直接退向了墙边,表明我俩不想起争端谁也不向着。 张爷环视了一圈后,对着秦五爷呲牙笑了笑,问道:“五爷这是要对我下手了?” “是你自己找死!”秦五爷哼了一声,意思很明显。 张爷好像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他摸了摸鼻子笑道:“那你来试试吧。” 张爷在我印象中虽然也不是一般人,但是我之前之所以畏惧他,是因为他和他手下的枪。我还一直都没把他往灵异圈子里面想,现在他的手下都已经死光了,来不及上子弹的手炮也被他丢在了一边儿。现在除了我和虎子以外全是针对他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咬牙叫号,如果不是傻子就是还有啥后招,我倒是真有点儿好奇了。 女煞星听完张爷这句轻蔑的话后,不等秦五爷发话,她先一马当先的奔着张爷窜了过来。这老娘们窜出来的瞬间我就看见她胸口一亮,隔着黑色紧身衣都能发现里面是一个蓝色的六角星形状,这东西显然已经是一贯教徒的标志了,我真好奇他们是用什么办法能够大规模的生产这种法器的。 女煞星眨眼之间来到张爷眼前,手里的枪刺被她舞的虎虎生风,别的不说,单单比拼身手的话,这老娘们能打我十个来回。张爷从腰间拽出棱形黑铁锥,就跟打乒乓球似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扎过来的枪刺都被他一一挡下,整个过程快的我根本没看清,只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火星子。我猜到张爷不一般,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竟然连脚步都没动一动。 在我看来已经很牛叉的女煞星在张爷手下就跟小孩似的,张爷背着一只手,一边格挡着女煞星的攻势,一边挑衅似的看向秦五爷。女煞星脸上铁青铁青的,看得出来张爷的嘲讽刺激到了她,她退后一步将手中的枪刺对着张爷面门飞了过去,与此同时她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六角星项链,嘴里飞速的嘀咕了两句,蓝光闪烁间放出一道黑中裹着白的气团来。这气团让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后背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我现在是开着眼的,这团东西从本质上来说是鬼,但是跟普通的鬼魂区别又很大,普通鬼魂是全阴的,这团东西竟然阴气之中裹着煞,我堂子上的普通清风恐怕不是它的对手。 气团刚一出现就带着呜咽奔着张爷去了,张爷脸色终于有些正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这种符箓是我没有见过的,一般符都是黄纸上面用朱砂描绘,他拿出的这张竟然是用黑笔画的,并且符箓本身也不是黄纸,看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皮。 我发现张爷掏出这张符的时候,虎子就眼睛一亮,随后带着兴奋与不解盯着张爷。气团来到张爷的面前终于化形了,竟然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鬼,只不过她腹部是一团白色的气团。女鬼的面容让我觉得有些面熟,稍一思索我就想了起来。当初金谷控制魍魉迷惑的三个跳楼孕妇里,就有这位一个,看来这为后来被炼成了子母煞。 子母煞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朝着张爷一吼,这一声吼中包含着啼哭的声音,还有愤怒的声音,我脑海中出现了无数张挣扎哀怨的脸孔,一股悲意涌上心头,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周童突然间在我心里咳嗽了一声,我恰好被这声惊醒了过来,冷汗瞬间打湿后背的衣服,子母煞竟然能够迷人心性,单单吼一声就有如此威势。 张爷好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在子母煞一爪直奔面门的顺价,他一抖手将手中的符箓飞了出去,连咒语都没有念动。我印象中符箓都是对付僵尸这类有型之物的,子母煞说白了也是鬼的一种,是一种精神力,如果不开眼是不能直观看到的,属于无形之体。令我震惊的是那符箓竟然直接贴在了子母煞的脑门上,就像是滚油上滴了水,子母煞撕心裂肺的嘶吼起来,脑门子上斯斯的冒着黑烟。 张爷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子母煞,然后对着地上的一具干尸一甩,子母煞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凭空抛进了干尸身上消失不见。张爷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摇铃,一边摇一边低声吟唱着音调古怪的调子,干尸突然间从地上弹起,然后就像打摆子似的抽搐不停。 这一幕看的在场的众人都呆住了,尤其是放出子母煞的女煞星,她指着张爷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虎子突然间脸色通红,激动的喊道:“辰州符!你是湘西赶尸一脉?” 虎子的突然发声让张爷一怔,随后微微惊讶的笑道:“看不出虎子兄弟还有些见识,你知道的有点太多了呢。”张爷这话说的我心中一抽,电视里说谁知道的太多了,下一秒就是要弄死他的节奏。不过随即我也就不在意了,现在他的敌人多着呢,就算弄不死他也得扒他一层皮,到时候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张爷一击得手后更加没谁的了,背着个手装上村支书了,就好像对面的那些人完全入不了他的眼似的,大有一副还有谁的意思。女煞星脸上挂不住了,她又低声的念了几句,手中的六角星蓝光大盛,就像个黑洞似的,不断的往出喷着各种鬼魅。整个墓室当中阴风猎猎鬼哭狼嚎,就好像我们身处九幽地府似的。不过看到这里我却暗自摇头了,她这招跟青山公墓里叫媚儿的邪教女差不多,放出来的都是些不成道行的小鬼,当初胡菩淘大嘴一张都不知道捉了多少,何况张爷呢。 我连观战的兴趣都没有了,只不过我有些好奇他们到底在干啥,拼命还讲究啥单挑呢?女煞星明显不是张爷的对手,这个时候不一起上还等啥,奈何秦五爷就是不发话,任由张爷像耍猴似的逗女煞星玩儿。 张爷收完子母煞又开始灭小鬼儿了,这回更不费事了,张爷又拿出一张小一点儿的符箓,念了两句往空中一抛。这符咒就跟吸尘器似的,六角星喷多少它吸多少,张爷看都不看,眉飞色舞的继续挑战秦五爷,就像是要逼着秦五爷先动手似的。张爷都不看了我更没心思看了,我对他手中的符咒好奇心更大,小声的问虎子这辰州符是啥来路。 虎子倒是看的挺起劲,他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一边观看这场上的战局,一边小声的跟我讲解:“说到辰州符就不得不提湘西赶尸人,湘西赶尸人本来是茅山术祝由科一脉,这些人都是上古九黎后裔,也就是现在的苗族。他们本派的传说是当初魔神蚩尤带兵打仗,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仗打完后军队要撤退。结果敌兵追来了,蚩尤站在部下尸首中间念了一段咒语,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纷纷站了起来,跟随蚩尤手中的“符节”有节奏的行走冲锋,那一仗依靠尸体获得大胜,这就是湘西赶尸术的传说。” 虎子白话的嘴角直冒白沫子,他一边看戏一边继续道:“除却传说以外,有据可考的赶尸人最早出自茅山派,此人从茅山一隐秘古洞学会禁术后,回到辰州自创了赶尸人一派,所以他们所用的符箓被称作辰州符。辰州符非常复杂,150多道巫教样符,其中有63道是用人和人头为符,有58道是以凶禽猛兽成符,有17道是以凶禽猛兽和人头组合成符,有几道符是用汉字和汉字的重复组成的,还有几道符是抽象性的线条符。大多数还在流传的都是用皮绘画,现在都火化了上哪去弄人皮?所以这些符咒都是老东西,用完后还能回收,报废一件少一件。据传赶尸人一脉和茅山派还出现过一场大仗,茅山认为他们是门户叛徒,他们看不起茅山认为自己青出于蓝,最后大战就这样爆发了,至于结局如何我就不知道了,都是我老爹给我讲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命中仙缘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血尸复活 我对赶尸这个词语的认知完全来自于英叔的电影,我以为他们也是穿着黄色道袍,一手拿桃木剑一手拿着铃铛,控制着一排僵尸往前跳呢。听完虎子的解释后我才发现我是知之甚少了,原来赶尸人不光能够赶尸,捉鬼困灵驱尸对战样样精通,所用符咒也有些南洋巫术与降头术的味道。 面对张爷的挑衅秦五爷终于有些控制不住了,他也拿出了一个蓝色六角星形状的法器,另一只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单掌竖立又报了声佛号。他这举动看的我有些滑稽,这家伙到底是信啥的?据我后来查资料得知,这个六角星样式的东西是犹太教的圣物六芒星。他拿着犹太教的法器,画着基督教的符号,打着道家的稽首却念着佛门的名号,怪不得是邪教呢。 “你那么能捉,来,捉捉我这只试试!”秦五爷把他该做的仪式全做完了以后,默念两声手中六芒星光芒大盛,屋子里登时刮过一场阴风。我看着那个鬼气缭绕的黑洞本以为会放出什么阴魂厉鬼之类的,没想到阴风当中竟然金光缭绕,出现一个浑身披挂手持金鞭,头戴毗卢冠青面獠牙的鬼王来。 我万万没想到秦五爷能召唤出鬼王,佛经有云,幽冥界有大慈悲功德者,经无数世普度阴间众生,而得证鬼王之身,虽叫鬼王实非鬼也。其功德如恒河沙数,于未来世必定成佛。也就是说,鬼王其实并不是鬼,而是得了果位的。之所以长得青面獠牙是为了教育众生不要着了表象,就像是忿怒明王一样,都是为了护法护教的。 眼前出现的这个鬼王虽然带着阴风,一身光明却做不得任何假的,秦五爷一个邪教分子,难道鬼王分辨不出来?怎么会受他召唤? 秦五爷站在原地双手合十,就像一个虔诚的沙门信众似的,这一刻竟然看起来高洁无比。鬼王兀一出现就现了忿怒相,手持金鞭奔着张爷就来了,由于鬼王的身材实在太过巨大,整个墓室被他堵得满满登登的,一步踏下洞为啥张爷之前看到典座后又看了一眼长青子,眼神中还带着些古怪和嘲讽。原来他这个赶尸行家早就看出了长青子的把戏,同时也猜到了长青子有偷袭秦五爷的想法,所以才没有拆穿。 “啊!”秦五爷话音刚落就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尖的就好像谁踩了他尾巴似的。我愕然间发现最没存在感的孙紫林突然间出手了,他手里拿着从秦五爷那里要来的高压电棍给了秦五爷一下子。 秦五爷气急败坏的回身一个侧踢,孙紫林微微侧身恰到好处的躲过了这一脚,与此同时“哒哒”两声,电棍又在秦五爷身上杵了两下。这两下子伴着秦五爷的尖叫声,还有两股子黑烟。当初孙紫林要电棍的时候特意要了五万伏的,我实在佩服秦五爷接连被电了好几下都没有晕,看着我都觉得疼。 墙倒众人推的场面彻底的激怒了秦五爷,他猛然间嘶吼一声,浑身散发出阴森鬼气,正在和干尸缠斗的鬼王如同受了他的感召一般。发起疯的甩开了脚边的干尸,浑身上下燃烧起黑色的火焰,挥舞金鞭如同审判一样,对着长青子与孙紫林的方向砸了下去。 金鞭划过墓室的:“刚才那一招叫做当头棒喝,乃是实打实的佛门功法。以前教主跟你说了,如果你功德够了这棒子能够让恶人从善,我刚才就是在教你这棒子如何用。你每每颂念真言咒语心中念力便多一分,多一分念力当你用善恶杖时神通也就大上一分。这棒子不是杀伐之器,无论恶鬼还是恶人,都能度其向善,每度一善便积累一分功德,功德更能提升你的念力,如同活水往复循环。” 刘浪跟我说这话的时候,秦五爷那边由于鬼王的消失吐了一口血,不知道是反噬的原因还是气的。孙紫林与长青子二人见秦五爷受伤,当下更是不依不饶的一顿抢攻,看样子是打算趁他病要他命。 正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发现已经布满血色的透明玉罩,此时突然间出现了一圈蜘蛛网似的裂痕。接着又是砰砰两声,裂纹愈加扩大,玉罩上的血雾也愈加稀薄起来,被里面的漩涡吸了进去。随着雾气的稀薄,里面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影子。 之所以说是人形,是因为里面的尸体已经跟原来大不一样了,身上的衣服连同皮肉都不见了,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扒了皮一样血呼连拉的。此时这具尸体已经动了起来,正在疯狂的砸着玉罩,眼看着就要破棺而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