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 第1章 重生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清晨,瓢泼大雨。 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安宁只来得及咽下两片干面包,就匆匆拎着包出了门。 一路上昏昏沉沉坐地铁赶往上海站。昨夜睡得并不好,左眼皮直跳个不停,天快亮才眯了一会。只是,无良上司的一个电话,就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拽了出来。 时间那么紧,连拒绝的理由都没空想。 站台上有些湿滑,一阵风吹过,冷飕飕的---没听说今天会起风啊--- 远远地列车呼啸而来! 安宁蓦地睁眼,发现原来是自己站在了禁戒线以内。虽说她够倒霉,事业、爱情都不顺心,可她还不想死啊!她赶紧夹紧了手提包,准备后撤。 “嘟。嘟嘟。”,就在这时,站台尽头,值班人员卖力地吹起了警哨。 心里一阵紧张,安宁本能地向外挪着脚步。没想到,越慌越乱,脚下一崴,高跟鞋打了个滑,整个人直直地向铁轨里栽去。 “有人跳进铁轨了。快救人哪。” MY GOD!竟然会有人认为她轻生! 耳边一阵嘈杂,人群里迸发的喧闹声不断惊起又逐渐消失,安宁的意识慢慢模糊了起来。 …… “知秋,知秋。”有人叫她。 “你快醒醒呐。睁开眼再看看你娘!” 隐隐听到有低沉的哭泣,断断续续,又夹杂了梵音和急促的木鱼声。 她死了么?不用送医院抢救,直接办丧事了么? 再次醒来,拼命睁开眼。对面坐着的憔悴妇人面露微喜,却仍止不住地流泪:“可算醒过来了,吓死你宋婶了!” 这一定是梦吧!就算她命大不用去医院急救,至少应该舒舒服服地呆在自家的席梦思上。难道是撞成了残废,她妈狠狠心直接把她丢给了这位装扮奇怪的大婶? 安宁伸出手用力掐了自己脸颊一把,触目所及的是一只小小的手,吓了一跳。她一下子坐起身,目光流转,打量起这一屋的摆设。又惊又痛。 安宁坠入铁轨没下地狱,却穿越时空外带返老还童,赶来参加别人的葬礼。 暗自苦笑,安宁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大雨滂沱还得出差,出了车祸,就给送到这鬼地方来。 安宁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只好默不作声,无奈地接受眼前的事实。 安宁现在的名字叫何知秋。 何知秋。不是安宁。只是换了几个字,她却再也做不成南京城里那个平安生活的女子了。 刚刚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妇人是隔壁的宋婶,死去的是知秋的娘。 安宁怔忪了好几天,才渐渐收拾起初来的惊愕,不声不响地努力适应新生活。是啊,已经死过一次,她该惜福,珍惜这次的重生。 宋婶还是每天过来给安宁送吃送喝,唠唠叨叨地叮嘱她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要是放在现代,她是最不耐烦听这样的唠叨了。可是现在,没有报纸,没有网络,她的唠叨在她听来有如仙乐。这可是她唯一的消息来源啊!只几天的功夫,她就知道了很多。 现在是天朝绥安四十三年,历史上没有记录的朝代。看周围人的服饰,只知道大约处在唐宋之间。自太祖建国数百年来,天朝的皇帝一向厉害,眼下这个更是了不得。不满六岁登基为帝,十五岁开始亲政。除权臣,夺军政,外抗劲敌,内攘番乱,四十几年下来硬是整顿出了一个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太平盛世。 皇帝完美得凡人无法匹敌,老天也会嫉妒,所以并非完人的君主,也有自己的烦心事。据说,早年有高人相过面,说是这个帝王命中虽然金贵,却煞气太盛,于妻子子息不利,女儿缘更是淡薄。 安宁不知道,那个游方高人的话是否可信。只是眼前的情况却是,这个皇帝连立了两任皇后,没有一个长寿的;女儿生了好几个,现在只有一个还在;而儿子倒是有一打,可存活下来的刚好剩半数:一、三、五、七、九、十一。 早夭的居然全是双数。不可思议的巧合。 只是,这些事情再怎么传奇,跟安宁的关系却不大。她摇着头轻笑,掰着手指听宋婶絮叨,细细打听起自己眼下的情况。 这个何知秋今年十二岁,父亲是禁军里的三等侍卫,早年病故;母亲生前曾是当今凌贵妃的贴身丫鬟。后来,凌贵妃生了公主,找不到可靠的人伺候,又调了她进宫去做乳母。换言之,何知秋她娘生下她之后,就跑去给别人喂奶,而她是宫里出银子托了宋婶的照顾喝米粉长大的。可惜如今,连这个她从未喝过奶的娘,都失去了。 宋婶的丈夫和知秋的父亲以前是一个营的,一家人就住在这个院子里。有一个儿子十五岁,叫连城,最近跟他父亲去了军营。宋婶在家闲着没事,常帮人浆洗缝补,做些针线贴补家用。 这些天,安宁整日呆在家里不出门。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又不用上班日子该怎么过,而现在这些成了她急待解决的难题。每当夜晚来临,一个人呆在房子里,眼睁睁地看着黑暗从窗口涌进来,只有孤单。 连城回来的时候,安宁见着了。那是个挺老实的男孩,有着温和的目光和憨憨的笑容。宋婶告诉安宁,今天连城要去采买家用,问她要不要同行。 安宁猜,这可能是她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次出行机会,立即谄笑着答应。 连城极腼腆,一路上都红着脸,只顾低头走路。 说是采买家用,不过是材米油盐这类的物件,一会儿工夫就置办齐了。 真是不可思议的际遇。不久前还在赶着出差,现在安宁却走在了不知是几百年前的大街上。看着路上不多的行人,心思慢慢沉静。玄而未决的晋升,曾经心痛的恋情,似乎一下子变得遥远和模糊起来。 难得没有风,四周安静得厉害,细碎的雪花扑漱漱地落着。可能是这个季节里的最后一场雪,下得精致而缠绵。 安宁觉得走这么久了,总该说点什么,于是开口:“连城哥哥,你在军营里还好吧?” 当然知道不可能有趣,可是好像也只能这样无聊地打破沉寂。 “还好,每天操练虽然辛苦,但是总会有安排好的事情可做,不算无聊。”他还是红着脸回话,却也总算值得鼓励,没有安宁想象的那么害羞。 安宁舔了舔微微干涩的嘴唇,跟他提议:“好像有些渴了,我们找个地方喝点水吧!” “恩。” 刚说没那么害羞,就只蹦一个字来给安宁装酷。她立刻就沮丧了。 安宁不再说话,紧紧跟着连城穿过前面的大街,来到一家茶馆,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窗子外面,柳树的枝条覆着雪,疏疏落落地垂下来。开春之后,会有不错的景致。 厅堂里,现在还没有什么客人,另一扇窗下,有对兄弟俩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安宁怎么知道人家是兄弟?直觉啊,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营里现在每天都在紧张操练,以后回来的机会就不多了,听说,可能过年都回不来。”连城这次主动打破了沉默。 “是啊,安逸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安宁顺口接过来。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恨不得把舌头咬掉。安宁该小心的,这会儿可不是跟女友在星巴克的下午茶聚会。 连城没有多讲,倒是那边的兄弟俩走了过来。一色的青衣长衫,掩不住遍身的贵气,只是没想到居然也会在这大厅里和她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一起喝茶。 较年长的那位径直取了一边的椅子坐下。一张清俊淡雅的脸立即跃入眼中,十七八岁的模样,好年轻干净的人,就是太无礼了些。 他不理安宁的打量,面带疑惑,定定地看住她,问:“这位姑娘,怎么就知道日子不会安逸了呢?” 安宁怎么知道?这次不是直觉,是历史规律。眼下,天朝正值盛世,年岁太平,若不是出了紧急军情,怎么可能紧张操练禁军,连过年都不放松? 可是,安宁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 考虑到还想在这京城里多活几年,安宁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微笑着看住他的眼睛编下去:“安不安逸我不清楚,只不过,古人常说居安思危,想来是有道理的。” “姑娘读过书?”他不紧不慢地跟着问。 “只是略略识得几个字。”安宁蹙眉。从小她妈就叮嘱过她,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讲话。 “只是识得几个字?”他明显一脸的不信。 还真是犯着小人,居然就这么耗上了。 这样的追问,让安宁心里很是不耐,连客套都忘了,也没理他,径直拉了连城的袖子,“连城哥哥,出来这么久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付了茶钱,匆匆出了茶馆。 进门的时候,意外发现院子里出奇的安静。安宁没有多想,径直推开自家的屋门。 “你回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回来了。”安宁习惯性地回答。 说完,自己先愣住了,心里一阵阵惶惑,这些天一直一个人住,这个说话的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章 可能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最快的还是抬起头看个清楚。屋子里光线并不好,安宁却还是能依稀分辨出厅堂里端坐的是个男子,此刻正挑了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安宁的这个家平时看着还可以,只是此刻他一身锦衣华服坐在那里,倒衬得房子里说不出的破败。 正思忖着如何开口,他边上的侍卫已经走了过来,领着安宁上前,呵斥说:“这是我们凌王府的世子,当今凌贵妃的内侄。还不快过来请安!” 原来还是个皇亲国戚。安宁不知道该如何请安,只能规矩地跪下磕头:“给凌公子请安。” “你叫什么?”那个凌公子闲闲地开口,懒洋洋的声音里说不出的傲慢。 “奴婢何知秋。”安宁谨慎开口,还真是无比鄙视这里的等级制度,好好地说话不行,非得跪着。 “知道今天来找你是为什么吗?”一阵哂笑之后,傲慢的声音再次传来。 “回公子话,奴婢不知。” “你母亲去世,贵妃娘娘怜你年幼无人照料,恰逢宫中遴选宫女,让我过来传她旨意,着你开春之后入宫。关于入宫事宜都已经打点妥了,只是娘娘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怕你到时乱了规矩。” 表面看来很贴心的话,说到底,也不过是召安宁进宫做奴才。看得出来,知秋的娘很是得主子恩宠。只是提点之后,仍不忘威吓。恩威并济的御人之道。 “谢公子提点。” 他不发话,安宁就只能继续跪着,不得起来。 过了好久,安宁的面前才晃过一只微抬的手,算是让她起来。手的主人移步转身,带着一众侍卫迤俪向前。 安宁半天没敢动,头不离地继续说:“恭送凌公子。” 等到安宁揉着膝盖站稳了,那人的背影刚好飘出了院门。她恍惚地扶着椅子坐下,心里暗自感慨,“只怕我的人生只能由这些人一步步地操控着,从此伺候着权贵,望其项背。” 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只是知秋的爹娘都是皇室奴才,安宁就是奴才的女儿,此刻贵妃都下了旨意,一旦逃走,必会连累无辜的族人,她又怎么忍心? 晚上,刚帮忙送完针线回来,宋婶就端了碗鸡汤敲开了安宁的房门。她一边往桌上放着鸡汤,一边看着安宁说:“等会儿趁热快吃,自你娘去了以后,你就没好好吃过饭,眼见着一天比一天瘦,这可怎么好呢?” 真是个难得的好心人,宫里给的银子可不值这样细腻的照顾。安宁不能让她担心,于是微笑着答应。 “过一阵子,你就要进宫了。以后多拘着点性子,可不能像在家里这样野了。”宋婶接着絮叨。 安宁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也叫野了?那她以前白天上班,下晚打牌,外加夜里泡吧,那些又叫什么呢?可是她知道,她的话没有错,皇宫确实是个就怕你任性的地方。 何氏一家子都是皇室的奴才。进宫是知秋的宿命,现在却成了她的归途。 过了年没几天工夫,宫里就来了个姑姑和宋婶一起领着安宁去了神武门。据说,这还是受了凌贵妃的恩典,可怜她这个没了娘的孩子---别人都有娘陪在身边。 她们赶到的时候,一大群人都在那里站着,管事的太监叫了名字,对了身份,略略看两眼,没有大问题就可以进去。 最后回头看宋婶的时候,她还站在原地垂泪。安宁就那样看着她,一动不动,直到宫门在安宁面前吱呀地被推起。身边的姑姑不耐烦地催促她,“还不快走,净顾着磨蹭。”她只得狠狠心,转过身去。 绥安四十四年的正月,安宁告别了差不多已经习惯的小院,开始了她的宫廷生活,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 跟她一起进宫的女孩子,大家都差不多,家世还有年龄。唯一不同的,她猜,没有人会像安宁这样,有着如此奇妙的经历。 一进来并没有立即分配宫室,而是先跟着宫里姑姑学一段时间的规矩。安宁有些迷茫。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她只能听候调遣,按部就班。 开始害怕一个人,拼命的往人群里钻,试图忘记自己。只是终究没有办法融入进去。她们都不喜欢安宁,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们。 安宁变得异常沉默,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真正说话的人,却感觉无比安全。 刚到这里没几天,凌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就来嘱咐安宁,要谨慎行事,规行矩步。她猜,她可能会去凌贵妃那里,接知秋母亲的班。算是个既定的结局。她稍微安心。 只是没想到,那个大宫女走了以后,所有人更是刻意远着安宁,连话都不会跟她讲上一句了。她们大概是认为她背后托了关系,找凌贵妃照顾。这对她们不公平。 安宁苦笑。她确实是托了关系,一个死人的荫蔽。她默认了,不想解释,事实上解释了也没有人愿意听。 还没有正式工作,她已经感觉到了同事间的倾轧。分到她手里的饭菜始终是最凉的;热水怎么都轮不上她;就连好好晒出去的衣服,收回来才发现比没洗时更脏。 这样的心眼,她当初怎么会想要融入她们?还好,这种同事关系只是临时的。 学习快结束的时候,碰上宫里的一位命妇七十大寿,连接大宴三日。她们一起出去看戏,没有人叫安宁。她就一个人留在屋里收拾衣物。 管事的太监突然急匆匆地过来,里里外外的几个房间瞧了个遍,嘴里直嚷着,“坏了”,一转头,气急败坏地问她:“她们人呢?” 安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老实说,出去看戏了。于是,他又急急地吩咐了人去找。 那个管事的太监刚出去,就有乌泱泱的一群人进来了。 愣在那里半天,安宁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听到一个小太监训斥:“大胆奴婢,见了三皇子和十一皇子,还不跪下请安!” 安宁心里一惊,只好规规矩矩地跪下了。 “其他人呢?”一个冷冷的声音问她,不带一丝感情。有些熟悉。 她们只说去看戏,又没告诉安宁是去哪里。她只好回答:“回皇子殿下的话,奴婢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安宁听这语气,岂止是熟悉,简直有些似曾相识了。 “把头抬起来。”隔不久,轻慢的声音又响起。 安宁只得依言抬头,狐疑地看过去。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竟然是茶馆里那位难缠的兄长,十一皇子的三哥!这么说来,她们倒可以算是熟人了。来到这里,安宁一直规行矩步,唯一一次出门却碰上了两个皇子,到底该说她幸运呢,还是不幸? 显然眼前的这位也认出了安宁,眼睛里溢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接着问:“你叫什么?” “奴婢何知秋。”安宁恭谨地回答,希望隔了这么些天,他已经忘记了她当初的无礼。从这两次见面的情形来看,这位三殿下倒是位不好惹的主子。她不想得罪他。 “何知秋?”他拖着长音重复了一遍。 听这声调,果然是记了仇了。 安宁紧了紧有些颤抖的双臂,跪得愈发小心翼翼。 他不理安宁的恭谨,继续发问:“知道我们要过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难道是认为安宁知道皇子殿下要来,故意撺掇开了其他宫女?真是笑话。 这么多天,安宁没被压抑逼疯,现在倒真碰到了个疯子。她是不甘心做个供人驱使的奴才。只是皇宫这水太深,要她一个宫女去翻这个浪,跟皇子们谋算,她没这个心思,也没这个力气。 安宁心里想得痛快,嘴里却只能继续恭谨:“回殿下,奴婢并不曾听说皇子殿下要过来,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你会不知道?”他转过头瞧了安宁一眼,似乎没有停止训斥的意思,“这么些天,你倒还是那样大胆啊!” 真是个小心眼的人! 好在边上的十一皇子适时地打住了他,“三哥,既然人都不在,她们就先回吧,也没说就一定得今天。刚好我功课上还有一些问题要请教三哥!” 可爱又善良的孩子,短短两句话就替安宁解了围,又放了那些出去的宫女们一马。她几乎要在心里感激起他来。 等着院子里两个人淡出了视线,安宁才扶着腿缓缓站起来。 早知几句快言快语,会让他那么不待见,那天在茶馆就是拿针缝了嘴巴,安宁也绝不多说一句。 出去的宫女,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很意外地没有见到管事的太监罚她们。 倒是她们看到安宁蹲在那里痛苦地揉着双腿,一脸的幸灾乐祸。 安宁也没有力气计较了。 接下来的几天,安宁倒是过上了入宫以来最舒心的一段日子。没有人再针对她,热水终于打上了,晒出去的衣服,也能完好无损地收回来。 大概三皇子给安宁的苦头,让她们觉得,她走后门碰壁了。 安宁苦笑了一下。 老子先生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安宁努力半天,没人搭理她,甚至还处处针对她,没想到,这次受了罚反而让这帮姑娘们同情心泛滥,就此放她一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章 复杂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人啊,果然复杂! 几天后,学习正式结束。她们这一群人,被另一群人,品评,挑选,逐一分了宫室。她们这一群人,当然全是宫女;而另一群人就大有来头:宫中的命妇,嫔妃,皇子,还有公主。 当然,这里面还是有一段插曲。说是几天前领头去看戏的宫女们都受了罚,有一些还挨了板子,被遣去了浣衣司。而那些被遣去的,大多容颜端丽。 原来,不是不罚,只是时机未到。 宫里是没处说理的,一罚,二打,三杀。 罚,是罚俸禄。进宫的女孩,大多是清苦人家出身,这俸禄一罚,说不定一家人就少了饮食。而挨竹板子,疼是小事,丢人是大事,让执法的太监把衣服一扒,裤子褪下来,一点情面都不留,露着白屁股(内廷的规矩,挨打,是要肉直接挨到板子的,不许垫中衣),趴在廊庑的滴水下,一五一十地挨打,打死也不许出声(跟太监挨打不同,太监挨打不脱中衣,要大声求饶)。她们都是懂事的姑娘了,若是不幸上演这样一出,臊也得臊死。这就是宫啊! 安宁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眼里热热的,尽管那些人对她并不好。 宫里头不许哭,安宁不敢含泪回寝室,只好先到院子内停留一会儿。没想到大家刚吃完最后的分手饭,正在院子里围坐着喝茶说闲话。偏巧有个丫头眼尖嘴快,一眼就看出她流过眼泪。 她坐在廊下的靠椅上,眼睛看着墨蓝色的夜空,头摇得像拨郎鼓似的,用手拍拍椅背,大声俏皮地说:“这大晚上的,那些受罚的都抹干眼泪止了哭了,要你在这儿伤心个什么劲儿!” 这番话说得像风一样,又脆又快,把大家都逗笑了。当然,安宁也笑了。她挨了一顿窝心炮,可是这顿骂,骂得她心里头怪舒服的。 受罚的不是自己。外人的伤心,就像夏天的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急! 安宁说,没有意外的话,她可能会去凌贵妃那里。可是还是有意外。珈蓝公主跟凌贵妃讨了她去伺候她,说是身边人知跟知底的,放心。后来,她才知道知秋的母亲生前就是那个珈蓝公主的乳母。她现在是她的女儿,自然是她们的身边人。 分配好宫室,立刻就有小宫女领着安宁去了珈蓝公主住的文心阁。 走在路上,心里有些好笑,像安宁这样的学历,放到天朝来也就是一个保姆。倒是想起大学快毕业那会儿,本来积蓄了四年的期望值很高,等到真正确定了工作,心思陡然落了下去,还要暗自庆幸不幸的大背景下,自己的幸运。然后慢慢适应这种落差,用自己的嘴巴说服自己的心。 收起心思,一路穿廊过屋,才见到了她现在的主子。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清秀的眉目,唇红齿白。 进去的时候,她正端坐着抚琴,其声悠扬,意境清新。琴声刚停下,早有身边的宫女过去通报着讨她示下,于是安宁只得上前一步磕头:“奴婢何知秋给公主请安。”索性连名带姓都报了,省得后面问得麻烦。 “起来回话吧,”她微一抬手,温和微笑,继续问:“今年多大啦?”跟她的兄弟们相比,她似乎不喜欢让人跪着立规矩。是个好姑娘。 “回公主话,奴婢今年十三岁。” “刚听苏锦回话说,你读过书?”她又问。安宁这才知道刚刚通报她进来的女孩叫苏锦。 “奴婢只略略认过几个字,写是不会的。”她说了实话,没有谦虚。 “既是这样,你就替我把那架子上的书整理一下吧。”她看了眼不远处的书架,转过身侧头吩咐安宁。 安宁依言走过去,匆匆浏览了下满架子的书,问:“公主,是按经史子集来分么?” “恩,知道经史子集,想来是不错的。”她点点头,算是对安宁初步肯定了,一抬手臂,又指了一旁的书案,“不用你整理了,书桌上有一方歙砚,你找出来,一会儿让苏锦陪着,去一趟南宫,给凌公子送过去。” 安宁当场愣住。 这不简直跟现代的用人单位一样么?也不明说,直接想出这样的阴招来试安宁。 不及多想,安宁连忙去书桌上寻找,有好几块砚石,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她说的那块。想到是送给男子,她就赌博似的挑了最浑朴大方的那块,又不放心地递给她看过。 她点点头,一挥手让安宁和苏锦一起出了门。 安宁缓缓松了口气,大概是蒙对了。其实,她并不懂砚石,可是她足够细心运气又好啊! “以后,你就负责整理书籍字画,和苏锦她们一道吧!”温和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了出来。安宁微微地笑了。苏锦在宫里伺候了多年,她一个刚进来的小丫头,能和她一起工作,实在该掩嘴偷笑呢。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宫女们却早已换上了春季的宫装。 一路上走来,浅绿的一片。听宫里的姑姑说,再暖和些就会穿湖绿,接着是深绿,老绿。像叶子一样次第地青翠。 等到秋天就是紫色。浅紫,然后深紫。皇宫里,光彩夺目的花,从来就不是她们。 可是,苏锦深不以为然,她向安宁解释说,“做宫女的,要朴素,说话行动都不许轻浮。宫女们不重穿戴,是要在这种素净中,看出宫廷的气派,像宝石玉器一样,由里往外透出润泽来,不能像琉璃球一样,表面光滑刺眼。所以我们宫女不许描眉画鬓,也不穿大红大绿。” 安宁浅浅地笑了,再气派润泽,也只是宫女啊! 南宫是太子以外的皇子们居住和学习的地方。凌公子一个异姓王爷的世子,居然可以住在那里,可见凌王府的圣眷隆重。 她们到那里时,凌公子正巧不在住所。满屋子里就一个小丫头,正伏在桌上打瞌睡。见有人进来,倒是立刻醒了,问明了原委,就让她们把砚石留下。 苏锦盯着那个丫头半天,犹豫不决。那是个比安宁还要瘦小的孩子。她猜她可能是不放心,于是主动提议:“要不,姐姐有事先回去忙吧,我留下来等着凌公子回来,也是一样的,必不会误了公主的事。” “正是呢,这块可是上好的龙尾砚,公主自己都紧张得很,你留下来交给凌公子,我自是放心的。”苏锦这才笑了说完,安心地回去复命。 并不是要刻意地去讨好谁,只是,想想学宫规那段时间的经历,安宁学乖了。 等了一会儿,刚刚才醒的那个小丫头见安宁没什么事,就打了招呼出去了。 安宁这才坐定了细细打量这个屋子。屏风,几案,壁画,一件件华而不俗。 安宁只定定地坐着看,并不敢靠近了欣赏,更不用说把玩了。这一屋子的宝贝,哪一件都比安宁矜贵,弄坏任何一件,她的小命就算交待在这儿了。 正兀自想得出神,冷不防门外传来轻声的疑问,“怎么这屋子就你一个人?” 安宁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夏眠风的声音,安宁又怎么会听错? 想起那个曾经很爱的男人,心口又开始疼痛。这么些年,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记,现在才发现,那些记忆只是被自己压在心底,在人前假装释然。 安宁极力压抑着眼泪,转过头去抬眼看他。 “凌公子不在,连规矩都忘了么?”他温和地笑着,几乎让安宁以为是夏眠风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规矩?安宁这才意识到,在这宫里,她是第一次见了主子没有下跪呢。 安宁犹豫着现在跪算不算晚。 “算了吧,你倒是看着面生,叫什么?”温和的声音又一次想起。 “安宁。”她上前一步,屈膝请安。 是的,她还是安宁,百年前,百年后,见到夏眠风仍然会忍不住泪流满面的她。 “您是七皇子殿下吧?珈蓝公主让我把这方砚给凌公子送来。皇子殿下既然在这,烦您转交一下。”在路上,听苏锦说,七皇子李允然跟凌王府世子凌朝晖最是交好,安宁就大胆地做了揣测,低着头双手奉上砚石,不敢多看他一眼。 “好个机灵的丫头!”这么说是没有认错人了! 见安宁不说话,七皇子赞赏地一笑:“你是珈蓝的丫头?有人欺负你了么?怎么哭得这样伤心呢?” “皇子殿下,我难过是因为有自己的烦心事,不曾受了欺负。”她的伤心和您有关呢,可惜她不能说呵。 “既是这样,这砚我就替你转交了。”他伸手接了过去,若有所思地弯了嘴角。 安宁向他福了福身算是告退,不等他吩咐,径直走出门去。 为什么哭呢?安宁的眠风已经离开了。刚刚的这位,是尊贵的七皇子李允然,即使像他也不是他。 回来的路上,很不幸地碰到三皇子李允墨。 安宁谨慎地屈膝请了个安,正打算回去,却被他叫住了。仔细问了她现在的去处,然后吩咐她规矩些小心伺候主子。 大概是注意到安宁脸上泪痕未干,他惊怒地开口训斥:“这样仪容不整,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章 允许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安宁这才想起,在这个皇宫,见了主子苦着脸都不允许,更不用说满脸泪痕了。偏偏今天让这个小心眼的见到,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祸端,连忙悚然下跪。 他犹疑了片刻,倒是没有十分为难安宁,一挥手放了她走。 不知道这次算不算又得罪了他,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顾虑了。 不忍遇的,不想遇的,今天她可算是全都见齐了。可恨的老天,她究竟犯了什么错,要把她送到这个鬼地方来折腾? 总体来说,安宁在文心阁的生活还算轻松,虽然这跟入宫以前的懒散没法比。 珈蓝公主有好些个丫鬟仆妇。除了她和那天认识的苏锦,还有分管衣服妆奁的湘绣,以及在外院打理花草的云织。 安宁每日规行矩步地做事,不敢多话,偶尔也会捎带着搭个手帮她们的忙。勤快谨慎总是能轻易引起别人的好感,而她没有可以骄傲的家世,也没有指望得上的靠山,就只能足够地谨慎。 自夏眠风后,她就明白一个道理:男人的爱,争不来,也留不住。同理,主子的宠也是如此,所以安宁一不争宠,二不邀功。主子说是,她就点头;说不是,她就微笑。早些年工作时就该明白的道理,她却晚了这么多年参透。 现在,她几乎成了一个完美的奴婢。 安宁只想本本分分地生活,却没想到,不久后的一件事却推着她脱离了既定的轨迹。 稼轩里住的纹夫人,那几天突然病了。听苏锦说,这个纹夫人,本是宫女出身,年轻的时候,曾经伺候过本朝的大长公主。而现在的皇帝,由于年幼时多受她照顾,对她也一直心存感激,甚至尊称她是‘义母’,特敕封为一品诰命赵国夫人,留在宫中安度晚年。 皇帝都尊称‘义母’,那就是等同于太后了,虽然没有明确颁旨归定,宫里的一众妃嫔、皇子、公主,还是会经常去朝见这个纹夫人。历来,锦上添花这种事,大家都是愿意去做的,更何况,还能讨当权者得欢心。 只能说,在这个宫廷里,纹夫人是一个极特殊的存在。 她跟着公主去请安的时候,她正在用药,嫔妃们正立在一旁伺候着。 纹夫人略喝了一点,摆手停了下来,皱眉抱怨:“最近的药真是越喝越苦了。” 一旁的嫔妃只能勉强地陪着笑,说一些“良药苦口”之类的话来劝慰她。大概也是百般无奈。 撇去虚幻的身份地位,眼前的纹夫人,也只是最为普通的一个老人。不管年轻的时候如何,人一旦老了,都会像个孩子一样,有些小任性,需要人哄着,需要人在意。 珈蓝公主带着她走上前,分别给在座的各位都请了安,纹夫人这才发现了她们,有片刻的怔忪,转而眯着一双眼睛,看向身边的凌贵妃,说:“珈蓝公主身后的丫头,倒是面生得很。” “奴婢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这个时候扯上她一个宫女,安宁只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恭恭敬敬。 “老太婆眼睛不太好使,丫头你走近一些!” 凌贵妃立即走过来,拉了她上前,领到纹夫人身边。 “你。”安宁走过去,纹夫人只抬起头瞧了她一眼,就立即僵在了那里,手里的药碗随即坠地,“咣当”一声,摔了个粉碎。 安宁立刻愣住了。 “她是谁?”半天,她才缓缓转过头去,看向一旁同样满脸迷茫的凌贵妃。 凌贵妃愣了一下,随即不着痕迹地微笑了说:“老夫人忘了,这孩子的娘是我以前的贴身丫头倾兰,您早年看着常说,最是聪慧的那个。” 纹夫人不吱声,只以探询的眼光看向一旁的嫔妃。贵妃都这样说了,一众嫔妃不管知不知情的,忙顺着她点头称是。 “不像,不像。真像啊。难道是我看错了。”纹夫人疑惑地摇着头喃喃自语。 为什么她一会儿说不像,一会儿又说真像,安宁心里只是疑惑,却不敢多问。训导的姑姑告诉过她们,在这个皇宫,多少话只能烂在肚子里,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丫头,你叫什么?”她又问。 安宁只好再次谨慎地磕了个头,说:“奴婢何知秋。” 纹夫人不再说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盯着安宁看了好久,才说:“你起来吧,”回头又吩咐一旁的宫女,“去,拿十两银子来给这个孩子!” 安宁刚要站起身,一听这话,忙吓得又跪下了。什么情况?一见她,就摔了药碗,现在又给银子打赏。她在想什么呢? 纹夫人见她这样,低低地笑了,说:“你不必惊慌,只是见了你,我很开心。你若是有空,多来几次稼轩,就算是安慰我这个老婆子了。” 她为什么会说,见了她很开心?安宁惶恐地看向凌贵妃。 她也是一脸的惊讶,想了想,终究微微点了点头。 安宁这才恭敬地接过了银子,长长地舒了口气。 像这样刀尖上起舞般疯狂的事,只要经历一次就够了。 跟着公主告退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一位妃妆打扮的人别有深意的目光。回去的路上,苏锦告诉安宁,那是三皇子殿下的母亲,德妃。 想到这么个精致的女人却有一个那样小心眼的儿子,安宁低了头,不再说话。 还没到文心阁,半路上就被宫女拦了下来,说是贵妃娘娘想要见她。她只好跟着她走。 到了紫宸殿,凌贵妃早已在正殿里等着了。 “你以前见过纹夫人?” 安宁赶紧跪下了,“回娘娘话,奴婢不曾见过。”听宋婶说,知秋从小就在那个院子里长大,而纹夫人一直久居深宫,她们应该没有机会见面才是。 凌贵妃站起来,在殿里缓缓地徘徊思索,又看了安宁半天,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你今天应对还算得体,先起来吧!” 安宁连忙狗腿地谦虚:“娘娘过奖了,奴婢应对得体,全是平日里公主和屋里的姐姐们教导得好。” “教导固然重要,这也要你自己肯用功。今儿没什么事了,回去伺候你们公主吧!”她这才优雅地微微笑了说。 安宁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大好青年,倒是受了你们教导的结果了,真是岂有此理得很呢! 安宁心里虽然不忿,但想到自己现在只是个奴才,也只能恭顺地低头告退。 到了文心阁,已经快晌午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等回了住处,早就饿得头昏眼花。赶紧领了食盒,先填饱肚子要紧。 安宁这边正吃着,冷不防门外传来一声冷笑,湘绣掀了门帘,抬脚进来没好气地说:“偏偏让她得了这样的好处!” 进来之后,没料到安宁就在屋里,她一下子尴尬地愣在了那里。 紧跟着进来的苏锦也愣住了。 安宁犹豫了一下,搁下食盒,轻笑着走过去,拉了她们俩坐好,从荷包里掏出刚得的银子,递过去,“这是姐姐们应得的,知秋不能自己留着。” “我平白要你银子干嘛?”湘绣仍然梗着脖子,却已经是面有缓色。安宁知道,她一直是个要强的人,刚刚只不过是不忿她得了赏赐。 “怎么是平白?知秋年纪小,好多规矩不懂,往后的日子还得有劳姐姐们费心。”安宁虚伪地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她,说得相当诚恳。 她还是坐着没动。 安宁只好找了把椅子,坐下,继续努力,“这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姐姐却不收,莫不是跟知秋见外?” 湘绣这才讪讪地接过,朝苏锦笑了一下,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收下,苏锦的那份,我化开了给她!”起身收拾了自己的食盒,掀了门帘出去。 见湘绣走远了,苏锦这才朝她身边挪了挪:“你怕她作甚么?” 安宁淡淡地笑了,“湘绣姐姐也就是气不过罢了,若是能让她平了心绪,这十两银子又算什么?” 苏锦起身给安宁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嗔笑着拿右手食指戳了下她的脑门,“哪有你这样的傻瓜,偏偏不爱银子的?” “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只是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了,又没有兄弟姐妹,我要那些银子有什么用?” 苏锦不动声色地看着安宁,低声地说:“贪婪都是喂出来的,这次你有银子,下次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安宁黯然地回答。 “如此通透的人品,只是摊上了这样的身世,你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她又微微叹了一口气,说。 她们谁也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吃完饭,各自收拾了食盒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章 合适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下面改为第一人称写法,安宁和知秋两个名字,第一人称更合适) 那次的风波没有影响我太久,跟湘绣至少在面子上也算处得过去。只是没想到,和苏锦的关系倒是更好了一些,有什么她都不会落下我;我出了错,也会帮我百般担待。 到了四月份,春意渐浓,我的心情也被满目的春光带好了许多。 大体来说,侍奉公主的奴才除了陪着主子日常的请安外,单独出去的机会并不多,但是也有例外。 比如,自从上次在稼轩出了名,我就多了一些事做,常常会受凌贵妃差遣,过去送个经书,帮忙整理什么的。这也算不得什么苦差,稼轩里的纹夫人很和蔼,每每见了我,还会让人给我递块点心,倒杯水什么的,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不忍和怜惜。 我并不认识这个夫人,她却这样对我。我猜,这可能是知秋母亲的缘故。想到那个我从未谋面的女人,死后仍无处不在地荫庇着替了她女儿的我,心里一阵感慨。 再比如现在,听说十一皇子李允烈前几天贪凉染了风寒,公主便让我们看着送些合适的补品过去。苏锦不在,屋里的几个丫头都推托着不愿出去,我只得领了这份差事。 正是万紫千红的季节,到处一片明媚。 小小年纪,辜负春光可不好。我一边走,一边欣赏似锦的繁花,尽管它们和我一样,也被困在这四方的天地里。 送完东西,刚要从侧门出去,有人一把拉住我拖到角落,是七皇子李允然。 “小丫头,你敢骗我?”他还笑得出来。 “奴婢没有。”我拼命地想挣开他的手。 他不理我,低笑着问:“你叫什么?” 我没有说话,低了头,静静地看着他衣服下摆繁复的刺绣。 “那天全稼轩的人都知道你叫‘知秋’,你却来骗我说是‘安宁’,当真就不怕我罚你?”他冷不丁地凑到我面前。 我笑不出,放低了声音回答:“安宁是表字。”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伸手递给我一块糕点,“已经误了吃饭的时间,你饿了吧?” 这么个随意的动作,一下子将我定在了那里。 记得一起在外地读书的时候,我饮食不规律,饿得突发胃痉挛。夏眠风踏着夜色赶了过来,关切的神情比满天的星光还要让人心动,“安宁,你怎么了,胃又疼了?不怕,我带你上医院。” 后来,他每次都会贴心地在我随身的包里,放上一些小点心,就怕我饿着。 有时,他会在清晨打来电话吵醒我,“记得早些起床,一定要吃早饭。” 虽然远远地隔着电话,听了仍忍不住地心动。 也不知道是怎么爱上他的,似乎就在一刹那,便有点朝思慕想了。 七皇子手里仍举着那块糕点,不进也不退,任我发呆。我恍惚地接过来吃了,很香的味道。 等到我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抬头正好看见他的笑容。灿烂的阳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细细的花香在温热的空气里淡淡地散开,氤氲着他英俊的面目。此刻的他,十六七岁的模样,长身玉立,微微翘起的手指上残留着香甜的糕点屑。 还是忍不住落了泪,我侧过头去看廊上的春花,入目的是一片模糊的绚烂。 “你很爱哭呢,这可怎么好?”李允然拿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擦拭,笑笑地摇头。 我敛了泪,淡淡地福了福,“奴婢失仪,请皇子殿下责罚。” 他忽然停住不说话了,盯着我思索了一会儿,无奈地叹息:“你骗了我,吃了我的糕点,占尽了便宜,这会儿又哭给我看,你说,我该怎么责罚你呢?” 经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我立刻就没话讲了。 只是,他不该对我这么温柔,不该来招惹我。或者说,是我们不该招惹彼此。 四月快结束的时候,十一皇子的病还没有好利索,公主跟这个弟弟没什么交情,可是样子还得做足,于是就又遣了我去探望。 到了十一皇子的住所,一进屋子,视线陡然一暗,这才发现满室里密不透风,四周窗子都紧闭着,沉闷的空气中一股怪怪的药味。 这架势,别说是病人,好好的人也憋得受不了。 我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宫女,皱着鼻子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就建议屋里的丫头帮忙打开窗子透气。 那个宫女固执地站着,犹豫了半天没动。 后来,到底还是十一发了话:“临渊,听知秋的话,把窗子打开。纹夫人都认同的人,不至于吩咐错的。” 叫临渊的宫女,这才不情愿地走过去开了窗子。 房子里顿时一阵通透。 十一又看着我说:“我这里没有大碍,太医说,不过是偶感风寒。劳珈蓝皇姐费心了。你也早些回去,仔细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我虽然跟他接触不多,也会忍不住为他的身体担心。于是又仔细吩咐了他身边的宫女,每天要定时开窗,保持室内通风,饮食适宜清淡,以及要喝多多的白开水。 我说了半天,那个临渊仍是一脸茫然。 倒是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太医随声附和地说:“这位姑娘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我立刻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三皇子李允墨正冷着一张脸站在太医边上。 他定定看了我好久,才沉着声音开了尊口:“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低了头不吱声,不知道是该叹息自己的多嘴,还是该感慨这该死的运气。我怎么知道这些?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啊! 中间太医要过来请脉,他大概也觉得这样当着十一的面不好盘问什么,只拿眼神示意我跟着他出去。 还是上次七皇子殿下拉住我的那个角落,只是李允然温润的面目,比起眼前这位主子来,不知可爱了多少倍。 “说,为什么刻意接近十一皇子?”他一出口就是恶声恶气地笃定。 没想到,这个人原来这么爱猜忌。 我无语,反问他:“殿下认为我是为什么呢?” 他低低地笑了,“不管是谁的人,只是,若是对十一动了什么心思,我这一关,你首先就过不了!” 我也笑了,是无奈地笑了。只知道宫里人惯多心思,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个中精品。缘分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章 犹豫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他没再多问,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放了我走,只是那笑容,意味深长得让人心里发慌。 回到我们住的院子,赶紧一屁股坐到榻上,倒头就睡。这一趟活送的,比在文心阁整理一个月的书都累。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南宫半步。 我这边刚歇下,苏锦就急急地走了进来,说是珈蓝公主唤了我过去。 一时不明白是什么事,我只好重新穿戴好,赶紧过去。 到那儿才发现,满屋子里就我一个宫女,正在惊疑,珈蓝公主缓缓开了口:“你来我这儿,也有个把月了,虽然年纪小,做事倒也算妥帖。”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悠闲地转过头去喝了口茶。 我弯着腰不敢动弹,低了头尽量恭谨地等着她的下文。 “三哥过来跟我说,十一那里缺个得力的人手,想借了你过去,”她搁好茶盏,停了一下,又继续:“就是几天的功夫,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所以。” 所以,我就得乖乖地过去;所以,我刚刚就不该发那个誓。 “奴婢知道了,一定会尽力伺候好十一皇子,不让公主担心。”我的声音低低的。 “这也是三哥看重你的意思,你也别觉得委屈。” 她后面还絮絮地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心里的不忿怎么也压制不住。凭什么?他们做主子的就可以要咋地就咋地。前一刻,看你不顺眼,后一刻,立马就把你提溜过去折腾。 听完了珈蓝公主长长的一大串嘱咐,终于又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下午的时候,苏锦她们在前面当值没有回来,我收拾完东西正要出门,就见一个貌似精明的小太监站在门外探头探脑。 “找一下屋里的知秋姑娘有话说。”见我出来,他一脸恭敬地哈着腰。 “有什么事么?”我心里的想法是若没什么好事,就说知秋不在。 小太监迅速地抬头看我一眼,讨好地微微一笑:“我们主子让我把这个送来给姑娘。”说着奉了手里的一个点心匣子塞进我怀里,没容我细问,逃也似的走了。 “皇宫里果然不简单,连个小太监都是人精!”我忿忿地想了好久,也没弄明白,他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不过,眼下倒是真的饿了。急忙挑了块点心放进嘴里。 好熟悉的香甜,原来是他! 三皇子李允墨再次见到我,一脸的好笑,“我说过,你翻不了天去!不管是什么人教过你,到了这里,可就得收起你那些旁门左道的心思,一心一意给我伺候好主子!” 他还是在固执地认为我有所图谋,认为有人教唆过我。 我不由得笑了,“既然这样,皇子殿下怎么还敢调了我过来?” 我忍过,可惜百忍成金也没见得有用,所以这一次,就是死也打算死个明白。 他不怒反笑:“呵呵,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我还用担心?” 看来,这位主子不仅好猜忌,还挺自负。 “原来是为了‘知己知彼’,皇子殿下果然英明!”这次我倒真的不怕了,反正他已经认定了我的不轨,再怎么辩解都没用。 我们大概从一开始就成了怎么看彼此都不会顺眼的人。 “你。”三皇子李允墨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最后,不耐地瞪我一眼,让我进去伺候。 太医已经请完脉告了退,药方就留在书案上。一旁的小太监刚要拿过去带走,李允墨大手一挥呵退了他,又指了案上的纸笔,对我说:“去,另替我誊抄一份过来!” 好细致的心思! 只是,在南宫伺候还得考书法,这不是成心出我的丑么?我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回皇子殿下,奴婢不会写。” “哪有伺候书画的宫女只会认字写不出来的道理?你还想偷懒不成?”说得这么言辞厉色,倒好像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我只不过不会写字,又不是掘了你家祖坟。就算我想掘,也得看守陵的侍卫答不答应! 见他不说话,光瞪着眼等着,我只好心虚地拿起笔。 刚写了两字,那位先生就忿忿地一把夺了我的笔,“你这也叫字,可别说出去,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这个罪名有些大! 我好歹接受过四年的高等教育,曾经一度还向教育学硕士发起了冲锋,虽然遗憾地输在了半道上。 我低头不语,耐着性子听他训斥。 这么个唠叨的人,几乎什么都要管。从我接近十一的用心、到梳得不太服贴的发髻、到不合礼数的言辞。最后终于切中要害偃旗息鼓,回过头来又说我的字。 我听得昏昏欲睡,那位殿下也不问我愿不愿意,顺手从桌上翻出一份字帖扔给我:“每天照这个练二十遍,逢双日交给我检查。” “今天就开始!”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一沉,‘今天’两个字咬得格外地重。 看来这位爷不仅猜忌、自负,还好为人师、急功近利! 我琢磨着没准儿这字帖就是他阁下的大作呢! 说完这一大通,李允墨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只好在他的监督下,帮着临渊给十一喂了些小米粥,小太监端了药进来,我们又服侍着他吃了药。 好容易才算忙妥当了。 我收拾了药碗出去。李允墨就跟在身后,在院子里叫住了我,“你给我本本分分好好伺候着皇子!” 我规矩地低了头不吭声,好像横竖不及格了,交白卷与得五十九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最好他一个不高兴,痛斥一声“滚开”,正好我再回文心阁去。 生活总是喜欢捉弄这些无辜的人们,时不时的给平淡的日子加点佐料让你啼笑皆非。 我总是和三皇子不对盘,那次没有被他挑中着实把我给乐坏了,谁能想到这么快我就不得不在他眼皮底下工作。 和文心阁的生活比起来,在南宫要辛苦得多。每天天不亮,就得伺候着主子起床、洗漱。等到收拾停当,领了食盒准备吃饭,就能听到院子外面一阵扰攘。临渊告诉我,那是皇子殿下们结伴去书房了。 到南宫的第一天,居然就见着李允然了,他和兄弟们匆匆地出门。我站在院子里,一回头,正好看到他向后张望,脸上温温的笑容恰似初夏的晨光。 我躲都躲不及的一个人,没想到一过来就碰到了。 十一还有一个贴身的侍女,叫羡鱼,临渊的孪生妹妹,十四五岁的清秀模样,似极了她的姐姐。 第一次见到,我就认出她不是临渊。院子里的姑姑很奇怪,说是这么多年,她们还是常常会认错。 我说,她们笑起来就不一样。羡鱼的笑容很甜美,也没有她姐姐那样清高的眼神。 下午的时候,十一的小太监从书房里领了功课回来。我们在榻上摆上了小方桌,一一放好了笔墨纸砚,就转身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突然听到十一暴怒的声音,“混账东西,每天都给我念这个,头都大了!” 我们赶紧进去看看。羡鱼悄悄告诉过我,十一皇子平时脾气很好,从不冲下人发火。我猜,这些天他一直呆在榻上,可能是心里急了。 “皇子殿下这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呢,先生布置的功课,关他什么事了?”我堆上了满脸的微笑轻声问。 十一脸上怔了怔,‘哼’了一声没有理我。 我扫了眼榻上的书,接着问他:“那皇子殿下是嫌功课太浅了,还是太深了啊?” “自然是太浅了,这一段我早就背过了。”十一一脸不屑地说。 “皇子殿下现在还能背出来么?”我不依不饶,继续努力,“该不会早忘了吧?” 十一经不住我的激将法,果然认真背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羡鱼神情变得紧张了些。 整整一大段的《梁惠王章句》,我读着都拗口,他竟然背得一字不落。这个孩子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只是不该无故冲着下人发火吧! 我心里暗暗赞叹,脸上却不露痕迹,“皇子殿下,先生果然教错您了。” 他没说话,只给了我一个‘我果然没错吧’的眼神。 “可是,他布置的功课没有问题,却是方法不当呢。” 他没说不对,我就接着讲下去,“奴婢就知道一位长于教学的苏先生。他在新年上课的第一天对他的学生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来做一件最容易的事。每天连续甩手一百次,先把胳膊尽量往前甩一百下,然后,再把胳膊尽量往后甩一百下。一天中的什么时候做,你们自己决定。他一面说一面给学生做了示范。” “这算什么长于教学,就教这些么?”十一显然不满。 “皇子殿下,您该听完奴婢的故事再评价,”我端起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讲,“学生们听了先生的话,都很开心。这么简单的事情,哪有做不到的道理?大家齐声答应。过了一个月,苏先生对他的学生说,现在,每天甩手的人请举手。九成以上的学生都骄傲地举了手。又过了一个月,苏先生又问学生,有谁还在每天照做的。这一次坚持下来的学生,只剩下了不足八成。一年以后,苏先生再问,简单的甩手功课,还有谁坚持着?这时,诺大的学堂里,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一个人倔强地举起了手。那位举手的学生姓柏,后来在学术上很是有了一番作为。”我讲的是苏格拉底的故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章 意外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知秋是说,做学问贵在坚持?”十一恍然地歪了脑袋看我。 “不是知秋说,是那位苏先生说。他认为啊,人不应自大,要时常自我审视。” “好个自我审视的苏先生。”门外的三皇子远远地赞叹。 我猜,他早就站在那里了,否则,羡鱼不会莫名紧张。 他想了想,又问:“他现在哪里?” 这个人从我认识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相当地固执。我只好清清嗓子,编下去:“没有人见过这位先生的真面目,或许,他只是人们的一个传说。” 不编下去怎么行,难道真的让我给他找苏格拉底过来么?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又有人问。 是李允然的声音,他怎么也在? 我心里一慌,忙抬头看去,解释说:“殿下们自幼长在宫中,不知道乡野流传,也是可能的。” “这可不像乡野流传啊,”李允墨目光一冷,转过脸来,沉声问:“除了认字以外,你还会什么?” 本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曾丢了读书人的脸面,才会跟他们讲这些。现在看来我又错了。 我规矩地低了头,“奴婢粗笨得很,什么都不会。” 知道他不相信,我也懒得解释。 看出来情形不对,十一体贴地支开了我:“难得哥哥们一起来看我,知秋,去看看临渊怎么还没沏好茶来!” 一旁的李允然了然地接了话:“是啊,我不要紧,可别怠慢了三哥!” 如此温和体贴的一个人,这样对待我一个奴婢,要是他不像夏眠风该有多好! 我感激地应声退下,顺手抹了把额上的汗。这些皇子个个厉害了得,跟他们斗下去,我迟早得百炼成精! 回到住处休息的时候,羡鱼一脸惊恐地拍着心口跟我抱怨:“你怎么敢得罪那位主子?” 我只好谦卑地认错:“姐姐,我知道错了!” 好多事我都做错了,而且错得有些离谱。只是,我不说话,就有用了么? 羡鱼见我神色黯淡,也怕再说下去吓着我,借口要替换临渊,掀了门帘出去。 几天以后,十一的身体渐渐好转,已经能够去书房上课了。只是,珈蓝公主不发话,我也不好自己拎了包袱回去,只能继续留在南宫谨慎地过日子。 照例每天伺候着十一早早起床、梳洗、用膳,然后目送他跟着一群兄弟去书房,再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下午的时候,没什么事做,临渊羡鱼不当班的时候,就会狠狠地睡上一觉,我却不能。雷打不动的二十遍字帖,逢双日申时交给那个人。也想过要放弃,但是想想那天的经历还是忍住了。 给十一讲故事的那天恰逢双日,下午院子里的小太监就找了来,说是三皇子殿下要我过去一趟。 我不明所以地跑到前厅,没人;再进里间,发现那位大爷正坐在书案前的木椅上。见我进来,他右手一摊:“二十篇功课呢?” “奴婢。奴婢忘了。”我支吾着说,不敢撒谎。 “忘了?不是说,做学问贵在坚持么?”他眉一挑,沉了声问道。 我不敢搭腔,自觉地跪下了。 “你是该跪着,”他想了想,伸手指了对面的矮几,对我说:“跪到那里去,当着我的面抄过来。” 我只好无奈地夹了宣纸过去,是我自己说的贵在坚持,只能自食其果。果然‘跪’在坚持啊! 等到抄写完,那位大爷满意地叫起我,腿已经麻木得站不起来了。 李允墨嗔笑着扶了我一把,“看你以后还敢偷懒了!” 能够惩罚到我,他似乎很是高兴,少见的神采飞扬。让我想起当年在高中,陌生男孩把球踢到我身上,夕阳下抱歉的笑容凝固在微翘的嘴角。 好在学知识不是一件坏事,要是老师能不这么野蛮就更好了。 晚间回去休息,刚要进院子,有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是以前给我送过点心的那个小太监。我知道他的主子是谁,不想理他,径直抬脚进去。 “咳咳。”拐角处一阵咳嗽,我忙放下了刚刚抬起的那只脚。 “你先退下吧。”听到李允然的吩咐,小太监毕恭毕敬地打了个千离去。我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皇宫里大概最不缺的就是这样听话的奴才了,而我自以为是的恭顺,骗得了那些主子,却骗不了我自己。 我还是安宁。 想到这里,一时之间愣住了,我就那样一脚外一脚里的踏着门槛,忘了挪动。 直到那个人叫我:“就这么站着?”我这才急忙收回脚站好,尴尬地笑笑,找了个角落缩坐一旁,歪头看他。 “挨了三哥的罚,安宁伤心了么?”李允然笑笑地问。没有旁人的时候,他叫我安宁,像眠风那样暖暖的声音。 我摇摇头:“没有。” 他微笑着不看我,低了头,“跪了那么好半天,怎么会不伤心?”伸手递过来一个精致的银盒子。 我猜可能是药,伸手接过来,也不推辞,“只是罚了跪,又没有叫人打我,有什么要紧?” 他回头看我,然后灿烂地笑了,“你倒是想得开!” 笑话?想不开?有专家说,许多年轻的轻生者,并不是他们已经不能维持基本的生存,而是觉得自己再也无法体面地生活下去。 而我,是宁愿坐着生,也不要站着死的。 他忽然敛了笑意,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把话送进我脑子里,“别、去、招、惹、我、三、哥!” 我有些想笑,不去招惹他,难道要来招惹你么? 回去之后,什么事都不做,脱了鞋袜,屈腿坐在榻上。轻轻褪下中裤,膝盖上两片乌青。自己揉了揉,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流了泪。 羡鱼看不过,端了热水帮我敷上,“那位主子虽说性子冷了些,也没见过他为难奴才,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你?” 我苦笑了下,没法回答,手里握了药盒子递过去。 她伸手接过细看,啧啧称赞:“好精致的物件,”打开盖子,挑了些抹上,边揉边感慨,“罚你跪的是他,这会儿送药的也是他,也不知道这位主子怎么想的。”她以为是李允墨送的,我懒得解释,怕越描越黑。 一旁的临渊开了口:“怎么想的,也轮不到你来揣摩主子的心思,这样口没遮拦的,就不怕祸从口出!” 羡鱼立刻噤声了,不知为什么,她似乎有些怕她这个姐姐。我无可奈何,临渊大概也是好心吧,担心妹妹说错话惹了祸端,只是用错了方法。 快要歇下了,羡鱼走过去正准备栓门,意外地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临渊忙打开门看向来人,问:“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么?” “我们主子吩咐给羡鱼姑娘送来这个,下午来找,姐姐们都不在。”说着递进来一个做工考究的檀木匣子。 听这声音,似乎是九皇子李允杰的贴身太监。他来有什么事? 临渊狐疑地接过来,顺手把匣子递给仍在发愣的羡鱼,神色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羡鱼立刻就羞红了脸。 我恍然。爱情啊,隔了上百年,仍然割舍不断,亘古长青。 难怪张爱玲也要说,一个女人,无论怎样的才华过人,风华绝代,得不到爱情的滋润,终究也就是一朵自开自败的野玫瑰。 其实女人是离不开爱情的,虽然爱情大多都和伤心眼泪有关。有一次我问女友,左手爱情,右手贵族,你会选哪个?虽然她们都会选贵族,都说单身就是自由,但做起来恰恰相反。男人的三言两语,信誓旦旦。女人是经不起爱情诱惑的。爱上了他,自由没了,还要为他乔装打扮,为他流泪,为他伤心,为他发神经地说分手,然后又放弃自尊回来找他。爱上了他,便永远失去了自我,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 但最后,似乎只有在爱情的舞台上,女人才能轻舞飞扬,摇曳多姿。 除了动不动体罚这一点外,李允墨确实算是个好老师。只一个多月,在我看来,我的毛笔字就顺眼了许多,虽然那位大爷仍然不承认我写的这叫字。 当然,我是不愿意当面恭维他的,不服气地跟他辩解,说,应该盈科而后进,不能期望学生马上改掉一切缺点,任何的教育都有一个过程。 这是孟子先生的一个教学观点,现在成了我诡辩的素材。 当然我本来还想说,为人师表,应当心胸开阔,善解人意,对学生能够宽容的缺点错误要采取宽容的态度,抬头看了看老师的脸色,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知秋是说要循序渐进么?”他慢悠悠地问,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 我立刻得到了鼓励,大着胆子讪笑:“是圣人说的。” “呵呵。第一天任务就没完成,按你那进度,又能好到哪里去了?”他意外地笑出了声,眼睛里却冷淡得很。 按照经验,这是最危险的时候,我赶忙地噤了声。 “最近是有些进益,知秋可不能骄躁啊!”许久,他才慢慢叹出一声,算是对我的肯定。 自那日罚跪之后,他开始叫我的名字,不再张口闭口地骂“你这个奴才”,也坚持我不用在他面前自称‘奴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章 现象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是个好现象! 在南宫是不比文心阁清闲,可是慢慢我就发现了呆在这里的好处。天朝的皇子比公主自由得多,连带着我们这些奴婢都沾到光,不用每日困在屋子里。这不,刚吃了午饭,十一就领着我跟羡鱼出门去了马场。 宫里这些日子,娘娘们家里的亲贵小姐来了不少。我见过的就有德妃娘娘的侄女,还有曾经费大将军家的女儿,现在三殿下的正妃费怀玉。 后来,羡鱼告诉我,凌贵妃的侄女,凌王府的郡主凌朝樱也来了,据说很是个跋扈的主儿。 我心里冷笑,她的哥哥凌朝晖也不是和善的人,这样说来,倒真是一对兄妹! 我们坐着车出了南宫,到马场的时候,那些皇子们已经到齐了,正骑着马在场上跑着。 七皇子李允然穿着一身白衣,坐在马上更显得英姿勃勃,不染纤尘。见我回头打量他,忙冲我弯了弯嘴角,竟是说不出的*! 真是不俗的马术,说是比赛,更像是表演。 皇子们跑了几圈,就都停了下来,站在场外歇息、品评。 一旁的小姐们都穿了骑装,站在场边等着侍从们挑马过来,脸上的妆容个个精致。一眼看过去,姹紫嫣红的一片---好一幅美女群策图! 不由得抿嘴偷偷地笑了,这哪里是赛马,分明是相亲会嘛! 不一会儿,场边上小姐们纷纷上了马准备就绪,只听教马术的师傅号角一响,十几匹马立刻疾驰开来,场上一时尘土飞扬。 红妆。黄沙。很是壮观! 我就站在场边不起眼的角落里,见她们过来,忙掩了口鼻,转开头避过去。 有一匹马经过我身旁时,突然向我这里冲了过来,我慌忙地想要躲开,腿却不听使唤,怎么也挪不动。 马蹄飞扬,直踢得我翻滚了两圈才停下。恍惚看见骑马的红衣少女微微晃了下身子,不曾落下,又稳稳地策马向前。 离我最近的十一最先跑过来,因为紧张,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你怎么样啦?有没有伤到哪里?”我浑身酸痛,只能虚弱地朝他笑笑。 随后赶来的李允墨挨着十一蹲了下来,抱了我不住地怒骂:“你没长眼睛么?怎么这么傻?不知道避让的啊?”教我这么笨的学生,应该很是让他苦恼吧! 从那次罚跪之后,他就很少骂我,这次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我这才缓过神来,看看自己好像也没有伤筋动骨,于是也不吱声,闭了眼任他骂,像极了闯祸的孩子。 他终于住了声,我不敢正视他,撇过头去,一转眼就看见边上李允然满脸冷淡的神情,嘴角还依稀保留着刚刚的弧度。 等到天气渐热,珈蓝公主才想起我这个外派的宫女来,借口天热,文心阁里人手不够,把我调了回去。 回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她表妹,凌王府的郡主凌朝英进宫没带够人手,特地调了我来服侍。 苏锦很快领了我过去见凌郡主。 才经通报进了屋子,我就立刻被一身艳丽的红妆晃花了眼,比这一身红妆更灼目的,是凌朝英那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赫然就是夏眠风的新欢加新寡苏晓童的模样。 想起半个月前在马场上的虚惊,早知道要过来伺候她,我还不如当初被马踢残了呢! 我不愿在她面前作卑微状,迟疑了半天,还是慢慢跪了下来:“给郡主请安!” 她轻笑了一下,明显不痛快。只是不知道是怪我跪得太迟,还是怪我没自称奴婢。 她不叫起,我也不敢挪。 心里只觉得好笑,此刻这位姐姐还没姓李呢,就已经染上了皇家高贵的通病,喜欢让人跪着立规矩。早说啊,早说我就跟阎王爷打个商量,求他多赐我一副膝盖再过来。 门口有人帮忙打了帘子,李允然人还没进,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究竟什么事惹我们凌郡主生这么大的气?”语气里竟隐隐地含了满腔的宠溺。 凌朝樱也不说话,只拿眼角瞄了下他,马上就红了脸低头,一幅不胜娇羞的样子。也是,到底是有头脸的贵族小姐,再怎么行事骄横,也不会把‘跋扈’两个字写在脸上。 李允然这才注意到地上跪着的是我,略愣了愣:“这个丫头行事冲撞了你?” “这倒没有,她刚刚过来请安,我还没叫起呢,你这就进来了。”凌朝樱含了笑,看着他说。 “既是这样,还不赶紧起来!”这话,我知道他是对我说的,赶忙起了身,毕恭毕敬地行礼退出。 没走多远,身后跟着出来的李允然叫住了我,问:“你怎么会得罪凌郡主的?” 我又不能说,不知几百年后那个女人抢了我的未婚夫,只好跟他笑:“皇子殿下,奴婢曾听人说,失了一颗铁钉就坏了一副马蹄,坏了一副马蹄就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就伤了一个骑士。伤了一个骑士,就输了一场战争。谁又能想到许是不经意的一些细节,就跟别人结了梁子了。” 李允然轻轻地笑了:“听着有些道理,只是她终归是你的主子,你该小心些,免得受罚。” 我没好气地说:“既是主子要罚,光是小心就有用么?” 他也不恼,呵呵地笑出了声:“所以你不怕三哥,也不怕我?”真是好涵养。 不怕? 我想,我本来是怕三皇子的,后来被他骂也骂了,罚也罚了,想开了,倒不怕了。像是人到了某种程度,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了。好在他虽然易怒,却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至于李允然,其实,我一直很怕他。因为他太像眠风偏偏又不是我的眠风,所以我真的很怕他,怕再一次深陷,怕再一次受伤。 见我不回答,他停了半晌又说:“以后做事谨慎些,别让人担心!” 我怔怔地盯住他领子上的绣纹,笑了:“皇子殿下,您一个主子怎么会担心我这样的奴才呢?” 李允然伸了右手抬起我的下巴,对着我的眼睛说:“你不是!” 他明知道我在说笑,却用了那么郑重的语气告诉我,你不是。简单的三个字,直直地撞到我心里,让我一下子惊慌起来。 “安宁,对我,你不是奴才!知道了?”他放下手,轻轻扶住了我的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你不是奴才”,我忽然很想流泪,犹豫片刻,还是低下了头,轻声说:“知道了!” 他半天没动,最后终于挪了手靠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我后背:“安宁,郡主虽然脾气不好,人却不坏,你要多担待些。” “你想娶她么?”我蓦地抬起头看着他。她是凌王府的小郡主,家世傲人,身份尊贵,还娇艳柔媚,你想娶她么? “不是想,是必须。”他不自然地瞥开了头,不再看我。 必须?这个词直直地戳到我心里,一下子来不及防备,比刚刚被凌朝樱罚跪还要疼。 我不由得冷笑:“请皇子殿下放心,知秋定会好好照顾好郡主,决不再让她生气!” “知秋?怎么不是安宁了?”他的声音也冷淡了下来,说完越过我向前走去,只给我一个凉凉的背影。 我绝望了。 安宁。 您这样的要求,我还能安宁么? 夜里,意外地梦到了夏眠风。 梦见他,脸上还是那抹不去的微笑,熟悉,温和。他伸手,说,安宁,怎么了,怎么这样难过呢?你就要嫁给我了,该开心啊! 刚要微笑,一抬头,却看见苏晓彤艳光四射的一张脸,冷冷的神情,伸手一把就推倒了我。地板冰凉,凉到心底。 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不可置信地流着眼泪。从榻上披衣坐起,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暗得很。 捂住脸,重重地吸了口气。 自眠风走了以后,从来没有梦到过他。这么久,其实自己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总觉得他还会回来,就像以前每次吵完架之后一样,隔天就出现在面前哄我说,还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刚刚逗你玩呢! 现在才知道,他是真的走了!我渐渐绝望! 突然想起很多事。自己,别人,以前,现在。 我现在是谁?为什么要到这里?这个李允然会是一个不同的夏眠风,还是另一个我摆不脱的宿命? 想了好久都没有答案,渐渐头痛欲裂。 下午没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的树下练字,写的是吴均先生的《山中杂诗》。 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一遍一遍地描下去,仿佛就真的能离开了这里,悠然隐居。倚竹,观鸟,看云。 我不由得抿着嘴笑了。 这些只能是我的空想,是这种压抑环境下的一种寄托。如果哪一天,连幻想的权利都没有,我大概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略坐了一会儿,起身整理了这两天的功课,厚厚地夹了一叠子去南宫交差。 这些天,李允墨似乎很忙,前几天去就没碰到他,只是留了话,我的功课都让十一帮忙收下。 进去的时候,十一正在前厅里低头看书,见我过来倒笑了:“你今天倒来得巧了,三哥刚从父皇那里过来!”说着抬手指向里间,示意我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章 知道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心想,哪里是赶巧?早知道他这会儿到,我就早半个时辰过来,直接搁下功课走人算了。 交了作业,李允墨勉强点了头:“倒是一遍不差,只是这笔字,比以前好不到哪里去啊!” 我有些委屈:“先生,这么说是比以前好多了!” “是么?”他也不看我,拖了长长的尾音,示意我说下去。 “以前,您是不承认我写的那叫字的…”我硬了头皮,越说声音越低。 李允墨“啪”地一声放下手里的稿纸,怒瞪我:“你倒是好意思说,我这个做老师的都替你脸红呢!” “先生放心,日后若是有人觉得我的字不好,我一定不说出您来!”我笑着撇了撇嘴。 他听到这里,也笑出了声:“好了,不提这个了,最近在忙些什么?” “一个奴婢能忙什么呢?忙着争宠,忙着请赏,不过是这些罢了!”我轻轻地感叹。 “知秋也是这样的人么?”他显然不信,看了我一眼,继续问,“我是说,没事的时候,你都在做些什么?” 没事的时候?思考。一有时间,我总会忍不住思考。思考皇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思考你的七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思考我该怎样才能开心地活下去,即使没有爱情。 可是,我不能这么说,只能跟他扯:“忙着赶功课,好交先生的差啊!” “这个笑话说得一点都不好!”他一本正经地摇头,抽出一张稿纸来,慢悠悠地念,“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 “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些?”他又问。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他。 我低了头,算是默认。 李允墨一脸漠然:“既进来了,就不要再想,想了也是没用。” 他这样说,倒让我有一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错觉。这里是皇宫,应该比侯府更深吧!想到这里,我脸色黯了黯,轻声答应:“是,知秋知道了。” 大概见我难得这么乖巧,居然没有抬杠,他看了我一眼,悠悠地说:“吴均的这首诗是不错,我的母后在世时也喜欢这样意境的诗。每年这个时候,她常边抱着我边念,‘秋宵残雨上窗纱,一点流萤照暮花’。” “觅得轻罗穿竹径,已随风叶过邻家。”我知道他说的是养母孝懿皇后,皇帝的第二任发妻。那是他心里的眷恋,我明白却说不出,只能接下去背完徐?先生的这首《秋夜即事》。 这个孝懿皇后,听宫里的姑姑说,最是端静娴雅的一个人,心地善良,待人又温和,没有一点皇后的架子,宫里当年人人都喜欢她。只是她一生都不曾有儿女,只帮德妃抚养过三皇子。 回去的路上,仍然忍不住感慨,那么高贵的一个女子,却有这样绮丽的心思。 这宫,这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太子举行册妃大典,凌贵妃早早地派了人吩咐她侄女凌朝樱和她女儿珈蓝打扮好了赶紧过去。我推说头痛,赖在屋子里不愿出门。 湘绣就直笑我,说我竟是个没福的,这样的盛典难得一见。 想到皇帝对这个太子日渐不满,我在心里冷笑,今天这场盛典的主角都不见得多么有福,我这个没福的又有什么呢? 想想嫡长子李允煦,是皇帝第一任发妻孝端皇后的独子,前几天见着很是清秀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据说越来越不受皇帝待见---三皇子和五皇子明明比他要年幼,却都在太子册妃之前就成了亲。 左右无事,我在前厅信手翻了一会儿书,是沈括先生的《梦溪笔谈》。 正看出些味道来,前面姑姑就来叫人:“姑娘,外面有人带话,说是让你出去一下!” 我猜,可能是苏锦找我,忙放了手里的书赶了出去,出了院门就听到李允然的声音近在咫尺:“你来啦!” 我直觉地想要躲回去,刚挪了脚步,他就一步上前,紧紧攥住了我的手:“丫头,干嘛老躲着我?” “奴婢得紧着伺候凌郡主,没有时间出门,怎么敢躲着皇子殿下您呢?”我小心地应对,他脸色不好,不想在这儿触了霉头。 “没时间出门,倒有时间去见十一么?” 这个误会可大了,怎么解释呢? “安宁,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李允然微蹙了眉,无奈地看我一眼,从怀里不知掏出什么,塞在我手里,“营造司的新玩意儿,你拿着玩吧!”边说边紧了紧抓我的手,递到我面前。 我只得低了头细看。 那是一只小小的沙漏,水晶的外壳,里面装着银色的细沙,映衬了淡淡的月色,透出如水的剔透。 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会有这么精致的好东西。只是搁我这里,好像有些白搭。 我敛了目光,推辞:“奴婢粗笨,并不懂这个!” “你先玩着,等有时间我教你看,”他大概是怕我不知道,隔了一刻,又解释,“这是用来计算时辰的东西。” 我没吱声,他又说:“你应该明白,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时间。” 我突然想笑,这话应该说给凌朝樱听,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一门心思地想着要娶她。 这样看来,李允然竟是比夏眠风还要可恶,眠风只是离开了我,他却是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了! 我索性收了那只沙漏,看了他的眼睛说:“皇子殿下放心,奴婢有的是时间,别的忙帮不上,可是替皇子殿下跑个腿,给我们郡主捎个信,这些倒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到时,别忘了赏奴婢一杯喜酒就行。” 李允然脸色立刻就变了,握紧了拳头,狠狠瞪我一眼,忿忿地转身走人。 柏拉图先生说,用最少的悔恨面对过去;用最少的浪费面对现在;用最多的梦想面对未来。我看不到未来,现在也没什么好浪费,可是对于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却是不能后悔的。 事实上,不管对不对,也容不得我后悔了。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他。不止是李允然,就连我的老师李允墨也是如此。 后来听十一说,三皇子临时奉了旨意,去了淮南办差。我倒没什么,隔两天去南宫交一次功课,好久不听他的训斥,似乎有些闷得慌。人哪,原来都犯贱得很! 这期间,三皇子的太监来找过我,转交了李允墨从江南寄来的一套笔墨,上等的材质。 隔天十一又送了套一模一样的来,说是三皇子送给他,他不缺这些,只是怕我没有好的笔墨可用。瞧瞧,多好的孩子啊! 怪道苏锦都羡慕我,说是伺候了那么多年,也没见那两个主子对谁这么好过。 我就笑:“姐姐光记得现在,就忘了我刚进宫那会儿,三殿下怎么为难我的啦!” 湘绣就轻点了我的头:“这才多大的丫头,就学老姑姑们发这些苦尽甘来的感慨?” 我这才想起,再满打满算,知秋今年也还没到十四岁。 不久,连城托了人带话给我,说是宋婶生病了,一开始只是染了风寒,只是她这个人一向舍不得花钱,一直拖下来,渐渐地,竟是卧床不起。 想想宋婶那样的照顾我,心里很是难过,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我出不得宫去! 绥安四十四年的冬天,迟迟没有下雪,天空一直阴沉沉的,像是孩子极力忍着悲伤的脸,怎么也掉不下泪来。 七皇子遣了太监来问凌朝樱借书,我的主子立刻喜上眉梢,忙忙地照着他开的书单,亲自找齐了,吩咐我送过去。 老天没开眼。我真的如愿以偿,替他们跑了腿,捎了信。果然有些话想得说不得。 只是疑惑,我多少次仰首望天虔诚地祈祷能回现代去,他老人家咋就没听见?难道是年纪大了,间歇性耳聋? 第一次进李允然的住所,布置得并不华丽,倒很是清爽。 见我进来,主人也不招呼,闲闲地坐到一架琴旁,低了眉信手续续地弹着。 不可否认他的琴弹得确实不错,别致幽雅,比起那天珈蓝的琴音,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直到手上拨出最后一个音,他才抬了头看我:“三哥教了你写字,我没有那么好的书法跟他相比,你看我刚刚这段琴弹得如何?” 什么意思?我倒是疑惑了。 皇子殿下们难道都不忙么?怎么都有时间乐意折腾着奴才玩? 看来,许多老百姓感激的太平盛世,却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烦恼。老爷子太厉害了也不好,一个人把所有事都做尽了,害得皇子们一个个吃饱了没事撑的。 我只装做不知道情况,恭维他:“皇子殿下的琴自然是好的。” “安宁想学么?”他无意识地拨了两下琴弦,继续问我。 我笑了:“殿下说笑了,安宁只是个奴婢,想学却不能够的。何况,殿下您有时间教么?学琴可不是照着描两笔字帖。” 李允墨低了头没有说话,自顾地沉思了一会儿。看来,我这个问题是提到了点子上,他很是为难呢。 就在我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丝得意的笑意:“我是没时间,不过,可以让你的主子教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章 干脆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凌朝樱?她来教我?我干脆抱了琴一头撞死算了! 他看着我瞬间煞白的脸色,立刻就笑了:“不是凌郡主,是珈蓝皇姐,她以前的琴就是我陪着练的。这段时间是忙,等着过了年,我跟她说,必是没有问题。” 我还想拒绝,他一摆手打断了我。 我终于死了心。别看这皇宫里的人大多信佛,其实一个个得了张三丰的真传,“你横任你横,明月照大江。你强由你强,清风拂山冈”。说是找你商量,背地里早就打定了主意,你怎么说都没用。 他也不理我,转身轻击了两下手掌,就有小太监进来回话:“回主子,车马早已经备好了,请主子即刻动身吧,再迟可不定能天黑前回来。” “愣着干嘛?不想见宋婶么?”李允然站起身向前,又扭头冲着我说。 我一听,紧赶两步抓了他的手,想问什么一时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呵呵地笑了,挑着眉扫了一眼我紧抓不放的手。我赶忙松开,脸上一阵滚烫。 院子外面,早有小太监在等着。 过宫门时,马车渐渐放慢了速度。我不由得心跳加快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他从里面挑开了些帘子,露出半边脸来,对着外面沉声说,“怎么,本皇子的马车你也要搜查?” 守门的侍卫连说“不敢”,也不再检查,直接让小太监驾了马车通过。 一路上很是安静,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院子,连城含着泪迎了出来,见了我哭得更伤心:“知秋,你可回来了!” 我顾不上说话,推开门进去,屋子里暗暗的,依稀看得出宋婶正盖了条被子躺在床上。以前见着还很是结实的一个人,这时躺在那里,只微微隆起一点点大的小丘。几个月不见,她竟然瘦成那样,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身形了! 我吓得不由得倒退了一步,紧依着李允然站住,后背上立即传来贴心的温热。我死死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怕一离开这样温热的依靠就要倒下去,平定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上前。 见我进来,宋婶微微睁了眼,张了张嘴,像是要说话,又什么都说不出,怔怔地流出了两行浊泪。 我心里堵得厉害,眼睛里却干干的,一滴眼泪也没有,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憋闷得很难受。 不管是知秋,还是我,终归是我们欠了她的。 我抬头看着宋婶满是忧虑的眼睛,知道她是担心我,心里很是不忍,忙安慰她:“婶子,您放心!”一张口心里略略轻松了些,缓缓地流了泪,“我会很好的,连城哥也会很好的,您放了心,只管养好身体就好。” 听我这样说,宋婶的眼里竟然隐隐露出了笑意。我只是不解! 李允然怕我太伤心,只坐了一会儿,就好心提醒我:“见一面,得赶紧回去,再迟就麻烦了!” 我只能依依不舍地跟着他出了门,只是心里清楚,欠了这么大份人情在这,以后再想躲他,似乎是不可能了。 快过年的时候,这个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才伴着我的霉运而至。 连城托了人带信给我说,就在下雪的那天,宋婶安然地去世了。还说,开了春之后,他会随营开拔,北上去平定突厥的叛乱。 我已经流不出泪来了,紧握了手里薄薄的信笺,朝着家的方向重重跪了下去。这个世上最疼我的人已经不在了,她的儿子不久后就要去战场,生死难料。 冬天果然是个容易让人心灰意冷的季节! 雪后不久,凌朝樱终于命人收拾了行装准备回去过年。看着她微微沮丧的脸,我的心里竟是说不出的雀跃,只是面上不敢显露出来,免得触了她的霉头。 苏锦赔了十二分小心讨好她,她也只是蔫蔫的。后来,七皇子李允然的太监过来,说是奉了他们主子的命,过来帮忙送送郡主,苏锦又絮絮地说了许多好话,凌朝樱这才开解了,欢天喜地地忙着指挥起来。 不过是爱情罢了!我转过身冷笑。 我现在除了每天日常的工作,二十份的功课,还得挪出两个时辰来跟着珈蓝练琴,好在我只是负责打理字画,还是很轻松的。 以前,倚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总是庆幸,我的妈妈非常*,从不像别的家长那样压着我学这学那,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竟然终究是逃不过去。 我有时也郁闷,以我的水平,居然在这儿混得如此狼狈。可是我的两个老师却大有来头,现任皇帝的儿子和女儿,以致我常常怀疑,自己上辈子是烧了高香还是缺了大德。 珈蓝教我练琴的时候,也会偶尔恍惚,然后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看着我暧昧地笑。 我猜,她可能在好奇,她亲爱的七弟跟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这个问题有些难办,因为我自己也没有想好怎样回答。好在她每次都欲言又止,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兴趣果然是最好的老师,虽然珈蓝并不像他的三哥那样近乎苛刻地要求我,我的琴技比起书法来,进步还是很明显的。用七皇子的话说,马马虎虎可以诓住外行了。 有一次,去南宫交功课。李允墨接了稿纸,并不急着翻看,闲闲地搁在一边,不经意地问:“听说,你最近在跟着珈蓝学琴?” 皇宫里最不缺和最缺的都是秘密。听说?简单的两个字背后,可以想见,究竟隔了多少只耳朵。 我低头默然。 懒懒的声音接着响起:“珈蓝的琴自然是好的,她肯教你,你是个有福的,可要好好地用心!” 我点头称是。 临回来的时候,李允墨又幽幽地补上一句:“也不能顾此失彼,荒废了练字!” 我猜,这是他此次训教的重点,忙急急地应承下来,让他只管放心。 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到皇子殿下们。无论是李允墨,还是李允然,都被即将来临的战争左右着忙碌起来。 我倒不太关心这些,他们不在,我正好乐得轻松! 只是,有一天,忽然收到李允墨让珈蓝带给我的七弦琴。有些恍惚,原来真的过了好久了呢! 不弹琴的时候,珈蓝会跟我有意无意地说起李允然,说起他那么多年的克制与隐忍,因为母亲的出身。 李允然的母亲,郑才人,容貌端丽,娥眉清秀,看着很是温和的一个女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生下了七皇子,她却依然只是个才人,连个正儿八经的主子都算不上。才人是中国古代宫廷女官的一种,兼为嫔御,在后宫的众位主子中品级是极低的。 珈蓝絮絮地说了很多,然后就是沉默。 我就在这片刻的沉静里,没出息地想起那个有着温温笑意的男子。难怪那天,我自称奴婢,他双手抓紧了我,那么郑重地说,你不是。大概,那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里,恍然打住。这么些日子没有见面,我竟然在思念这个人! 记得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上元节。夜宴之后,宫里照例大规模地燃放烟花。 我是个喜欢烟花的女子。喜欢看她在空中极尽灿烂的释放所有的热情,再无声地走向毁灭。 带点嗜血的冲动。 在现代的时候,我曾异想天开地说过,希望有一天死在烟花的包围之中。然后看到朋友惊讶、恐慌的神情,忍不住爆出一串笑声。 上元节那天,我不愿去前头凑趣,就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嘣’地一声巨响,接着便是毕毕剥剥烟花散开的声音,满满的夜空刹那间全都流溢了姹紫嫣红的光彩。 嘣,嘣。又是接二连三的巨响,我赶紧用手堵了耳朵,仰起头来看着天空,边看边赶紧往后退,离远一点儿才能看见的更多更美。 当那团紫色在空中爆裂,点点星芒朝我袭来,我立刻就震撼了 天空如此的接近。让人恍惚觉得,生死也不过如此。 仿佛只要一瞬间,我就能无限接近天空,只要一瞬间 从盛绽到落幕,烟花在自爆的一瞬间必定是寂寞的。 而此刻的我,比她更寂寞。 又往后退开几步,正撞在一个人怀里,我退的太急,那人也没有防备,一下子双双跌倒在地上。是李允然。 这样的姿势,想不暧昧都难! 我起身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忽然就笑了:“皇子殿下,您没事吧?” 他也笑着撑了起来,抬手往我耳边掠过,帮我掖了掖蓬松的发角。我瞬间红了脸。 “这样也能害羞?”他挨得更近了些,好笑地问我。 我没法回答,只好瞥过头去,这一侧头,他的鼻尖刚好擦在我的脸颊上。 心里顿时一阵慌张,转身欲走,却冷不防腰间蓦地一紧。 我低了头,发现李允然的双手正卡在我的腰线上:“小丫头,招惹了我,这么容易就走么?” 这是哪儿的话?躲着他还来不及,怎么敢招惹他。 我赶忙辩解:“皇子殿下,我没有。” “没有想走,那是最好。”李允然略略松了松双手,微笑着说。 我本来想说,我没有招惹你。可是,他那样微笑地曲解,这个误会真是大了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章 继续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挪了挪发麻的双腿,继续努力:“奴婢只想好好当差,好好照顾公主,其他的一概不想!” “呵呵。”李允然淡淡地笑出了声,定定看住我,说:“公主迟早是要出嫁的,到时你没差当,不用替自己打算么?” “皇子殿下,有差当,好好做事;没差当,谨慎做人。奴婢自是知道分寸!”我突然有些气恼,冷冷开口。 李允然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沉了声说:“有差当,好好做事;没差当,谨慎做人?你这么聪明,却独独对我这样漠视。该说你是不知好歹,还是所谋者大呢?”顿了顿又接着说,“说吧,是名利,还是地位,但凡你想在别人身上得到的,跟了我李允然,将来一样缺不了你的!” 忽然想笑,他以为我要什么?名利、地位?我上辈子没见过的东西,这辈子也不会稀罕! 我也生了气,全身都在发抖,还是冷静地搂了他的脖颈过来,低了头用力地去吻他。 烟花熄灭的一瞬间,四周铺天盖地的黑暗里一片安静。我听得到他的呼吸。 我放开手,对着他冷笑:“不错,我是在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那利益就是你诚挚无伪,倾情而待的真心!你给得了么?” 又一束烟花临空璀璨,照亮了他的脸。我挣脱他的手,漠然地跑了开去。 名利?地位?你总是需要一万个理由才能爱我,却只要一个理由就可以把我踩到脚底。 绥安四十五年正月的尾巴上,京城里最大的老板调集了二十万的大军,打算北上亲征,平定突厥的叛乱。 京城里秩序井然,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引起慌乱。尤其对于后宫来说,这份井然足以维持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的老师自得到这个消息后,反而轻松了起来。只是那种轻松忧郁得很,无所事事的空虚。在他几次借故对我的功课找茬之后,我的感觉更甚。 “你这是用手写出来的么?一点劲道都没有,拿回去重练!”李允墨常常一边重重地摔了宣纸,一边指了我的鼻子训斥。 言辞激烈,神情愤慨,训得我没有回嘴的余地。当然我也不敢回嘴。 如是几次之后,我渐渐觉出了委屈。原来是老爷子要离京到现在还没关照他任务,他心里的城门失了火,殃及了我这条无辜的池鱼。 这次,我没有按他的布置如数完成功课,两尺见方的横幅上只交给他四个字,端端正正,浓墨重彩---戒急用忍。 李允墨看着那四个字,反而笑了:“知秋,又开始胆大了么?不怕我罚你?” 我只好硬了头皮犟嘴:“怕!怎么不怕?可是我最怕的却是害怕本身---一种莫名其妙、丧失理智的、毫无根据的恐惧,它会轻易地就把人为进步所做的种种努力全部化为泡影。” 三皇子李允墨静静地听了,抿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 老师不说停,我就不能结束:“先生竟是当局者迷了!” “哦?”他慢慢抬头看住了我。 “我再给先生讲个故事吧,”我寻了书案旁的另一把椅子坐下,缓缓地开口,“一位老和尚,他身边聚拢着一帮虔诚的弟子。这一天,他嘱咐弟子每人去南山打一担柴回来。弟子们匆匆行至离山不远的河边,人人目瞪口呆。只见洪水从山上奔泻而下,无论如何也休想渡河打柴了。” 我看了看他的神色,见到他正平静地听着,于是就接着讲下去。 “无功而返,弟子们都有些垂头丧气。唯独一个小和尚与师傅坦然相对。师傅问其故,小和尚从怀中掏出一个苹果,递给师傅说,过不了河,打不了柴,见河边有棵苹果树,我就顺手把树上唯一的一个苹果摘来了。” 他听完了故事,轻笑起来,说:“你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故事?” 我反问:“先生不喜欢?” 他蹙了一下眉头问我:“打不了柴,摘只苹果也是收获吧!” 肯开口说话? 我倒放松了:“岂止是摘个苹果,哪怕没有苹果只带片叶子回来,也是有所得啊!” 李允墨几不可闻地笑了,还是疑惑:“父皇即将出征在外,若我不能随军,按理我是应该帮忙保障粮草军备。只是太子必会负责留京监国,这样我的苹果岂不是倒成了他的功劳?” 我也笑了:“先生,现成的果子给了别人。可是别忘了,长出果子的树始终在您的手里!” 末了,我看定了他的眼睛告诉他,后来,故事里的那个小和尚成了师傅的衣钵传人。 听到这里,李允墨忽地敛了笑意,厉声问我:“你是谁?” 我愣住了,半天才回答他:“我是知秋啊!先生不认识了?” 李允墨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继续不依不饶:“你到底是谁?” 我不由得一惊,想了半天告诉他:“我是您的学生啊!” 他忽然就笑出了声,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凑近了些,靠了我的耳边说:“我怎么能教出你这么聪明大胆的学生!”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根,激得我浑身一颤。我心里大骇,突突地跳个不停,偏偏周围静得出奇,一点遮掩都没有。 他不看我,继续说:“一年前,你就知道了这次的战争,今天又来提醒我,若不是看你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我几乎以为你是未卜先知的神人了!” 我强按住心慌,弯了嘴角朝向他:“未卜先知?皇子殿下可真会想!当真如此,我今天怎么还敢挖了陷阱自己跳进去?凡事皆有因果,我只不过比别的奴才多看了些眉高眼低罢了!” 李允墨这才转过头,迎了我的视线说:“你的眉高眼低可不止看了一些啊!但愿你只用这些来提醒我,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有说完,大方地挥了手,放我离开。 临出门口时,我回过头,猛然瞥见他手里揉烂的宣纸。 不由得苦笑,提醒他的是苹果,到了我这里竟成了砒霜。就算用功课把我砸晕过去,我也不该这么多事。好人难做,自古皆然! 不久,皇帝下了一道谕旨,著皇三子、皇五子、皇七子随扈从征,太子留京监国。 他的父亲最终带上了他,一向沉稳的三皇子殿下竟然多虑了! 二月初九是七皇子李允然的生日。因为皇宫里最大的老板不久就要出征,不便大肆铺张,皇子殿下们便商量着提前开个小夜宴,只在南宫里简单请下自家兄弟,权当饯行。 世子凌朝晖通过凌贵妃向珈蓝借我过去帮两天忙。才经过了一个冬天,李允然却已经是我的恩人了,这个忙,我没法推。 打扫收拾自有这屋子里的宫女张罗,要我过去,不过是客来了斟个茶,礼到了接把手。 晚上的时候,整个南宫开始热闹了起来,除了在军营里的五皇子李允照,一些见过、没见过的皇子世子来了一大群。 虽说才进二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可是一屋子的人挤在一起,还是有些热得慌。再加上,此起彼伏的劝酒声,我真是受不了那份闹腾。 于是瞅了个没人注意的空子,悄悄起身。 一旁的苏锦扯了扯我的衣角:“安生些吧,你都去了好几趟茅房了!” 我忙举了右手食指,搁在唇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是还有姐姐担着么?我头晕晕的,只在外面吹一会儿风,必不会误事的!” 苏锦大概见我精神确实不太好,就无奈地轻拍了我的后背,关照我当心别吹了风着凉! 我冲她感激地一笑,赶紧溜出门。 院子的外面不太远的地方,有一座简单的凉亭,边上是假山流水。这一天的主子见下来,磕头磕得我连斗志都没有了,能找到这么个地方,我自然是欣喜异常。 我捡了块看起来干净的石块,拿袖子略抚了抚,坐了上去。 “主子们还没结束,你倒是会偷懒!”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了起来。 是我那个吹毛求疵的老师,虽然不情愿,我还是尽量又快又稳地站起来,转身行礼:“给先生请安。” 他抬抬手,示意我站起来:“忙了这一天,你也必定是累的,不必多礼!” 我依言挪了两步,寻了一块突出来的山石,靠着站好。 他又开口:“刚刚愣坐在那里,在想什么呢?” 满心烦躁本来消散得已经差不多了,现在被他一问,似乎又一起汹涌而出,可是我不能发作,他不仅是我吹毛求疵的老师,还是可以杀伐决断的皇子! 我只好笑了:“并没有想什么,只是头晕晕的,有些懒怠!” 可能我的脸色真的不对。李允墨突然往前踏了两步,在我面前站定,一手拉住我,一手微抬,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疑惑地说:“还好,并不烫!” 这么亲密的举动! 我不由得脸上一红,可是回头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好着恼。 无论如何,有人关心你,总不是坏事! 然后我们就对坐着无语了。初春的凉风一阵阵送来里间的扰攘,远远传来,微微地变了调。前面的宫灯忽明忽暗,随风摇曳,印着山石昏黄的影像,说不出的诡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章 随军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三哥过几天就得随军,我们四处找您喝酒,你都躲了我们!这会儿倒有闲情跑到这里消遣!”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突兀得很是吓了我们一跳。 话音一落,几个人都陆陆续续地上了亭子,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九弟,扰了三哥的清净不是?”是七皇子李允然。 等到看清一边站着的是我,他的脸色立刻几不可见地变了变。 我跟他亲爱的哥哥在一起,他不开心了。 我马马虎虎低着头给这几个主子逐一请了安,静静地垂手立在一旁。 “我是嫌屋里太憋闷,出来透透气,既然各位兄弟找我喝酒,允墨自是不会推辞!”李允墨慢悠悠地开口,深吸了一口气,又说:“各位,咱们这就下去吧!” 于是,几个皇子世子又陆陆续续地一路走回去。 虽然万分不情愿,我也只得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这个皇宫里,还没有听说过,主子回屋而下人还敢呆在外面独自乘凉的。 大概,他们也不太喜欢那种烈火烹油似的扰攘,这次,没有再去前面的正殿,直接在南宫的一处偏殿另外布置了一桌酒席,几个主子推让一番,一一落了座。 没有其他的宫女跟过来,受累的只能是我。 恭恭敬敬地给这几个皇子斟好了酒,一抬头正准备退出来,忽然离我最近的太子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呆呆地看着我,我直被他看得头皮阵阵发麻。 “叶落?”他这犹疑的一嗓子,让其他几个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叶落是谁?我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老师,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难以捉摸。 “这是珈蓝的丫头,我刚多喝了几杯,正要托她寻几颗醒酒药来。”李允墨冷静地扯着谎,我差一点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忙抬手装作理头发,遮掩了过去。 “我就说嘛,看这穿着也不像,三哥怎么会。” “除了叶落,我竟然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这么标致可人的女子,偏偏还就在咱们宫里,”太子一脸惫懒地微笑,隔了一会儿,借着酒劲又轻浮地开口:“我书房里刚好缺一个堪用的丫头,就不知三弟你肯不肯割爱了?” “不行!” “不行!” 李允然和李允墨同时脱口驳斥,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双双撇过头去。 一见这架势,在座的众人,一时间脸色各异。有鄙夷的,有艳羡的,更多的人是静静观望,坐等着看热闹。 我更是一下子被太子这一席话定住了身,终于明白为什么身为太子,他却那么不受皇帝待见了。这样的人品,怎么配为储君? “想是太子您刚刚没听清楚,这个丫头,原是贵妃娘娘派给珈蓝皇妹的,只是南宫这几天事忙,才借过来帮个手。若是太子当真对她青眼有加,那也是她的造化,您只需回明贵妃娘娘,想来娘娘也不会不准的!”李允墨缓缓垂下了手,面上堆满了笑容开口。 那一脸的笑意,看在众人眼里,倒是诚恳无比。只是垂下去的那只手,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握成了拳,旁人发现不了,从我这个角度却刚好能够看到。 自皇后薨逝以后,凌贵妃掌摄六宫,更是众皇子的长辈。太子纵然再放肆,也是绝不敢去紫宸殿要人的。李允墨短短几句话,就将球不软不硬地踢给了凌贵妃。这样高明的手法,真不愧是我的老师! 我这边还在惊乱未定,就见他忽然转了头对我严厉地训斥:“刚让你去找醒酒药,怎么还愣着?” 主子们要圆谎,受累的往往是奴才。我无可奈何地退下,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不屑地哂笑:“难怪三哥愿意屈尊教授,原来竟是这么个宝贝!” 我一离开,就向跟来的小太监打听清楚了叶落是什么人。 她是最近京城凤仪阁里炙手可热的头牌,卖艺不卖身。 叶落一曲裂天石,余音绕梁难消逝。有人写诗如是赞她。 据说叶落长得相当的好,蛾眉淡扫清新自然,云鬓轻挽不假矫饰。再加上,她曼辞婉曲,云裳轻舞,丝竹管弦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很快就成了欢场上众人纷纷追捧的绝色。八月十六的千红盛会上,她一曲琵琶弹得行云流水,婉转动人,硬是一举夺得了今年的千红花魁。 盛会成名以后,她却极少露面,害得京中多少王孙公子不惜一掷千金,竞相争逐,只为一睹美人芳容。 叶落?知秋?素未谋面的两个人,倒像是有一种割不断的纠葛。 我站在皇宫的围墙里唏嘘感叹这位奇女子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用不了多久,我真的就能见到她。 我从南宫缓缓走回住所,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恍惚还觉得是一场梦。 日子静静过去,只是,关于我长得极像京中名妓的流言,在这个皇宫里却愈演愈烈。有时,我走在路上分明能感觉到宫女们讥诮的眼神;有时,明明听得到她们在前面小声地谈论着,但只要我一出现,就都立即闭了口不再说话。 后来,甚至发展到,别人提起我们公主,总会悄悄地说,身边丫头长得像叶落的那个主子。我彻底无语。没有办法,皇宫里的主子有好多,这么麻烦的丫头却只有我一个。 我并不在意流言,只是给主子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我猜,我很快就要倒霉了。 果然,去紫宸殿请安之后,凌贵妃特意吩咐我留了下来。 “当年你母亲跟着我的时候,很是本分的一个人。我要了你过来,原也是看中了你的乖巧,这一年多看下来,你也确实是不错的。”她接了宫女递过来的茶,少少地抿了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静静聆听她的训诫,不敢吭声。 她忽然抬了头看住我,语声陡地上扬,问:“只是,你怎么就那么容易招人话柄呢?” 我立刻就吓得跪下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倾斜的一柱光亮。腾起的灰尘来来回回,飞进细长的光柱里,又渐渐淡出。我定定地看着那一处黄晕,心里是说不出的绝望。 大概,我立刻毁了容,这种话柄就不存在了。 我该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这个皇宫里,随随便便的一句传言都能带给我伤害,而这种伤害有时甚至可以致命。但我却不能反驳。 凌贵妃见我低了头不说话,半天才叹出一口气,放缓了语气,说:“外面那些话,你也不必理会,这个宫里的奴才,我自会好好管束。你只管本本分分伺候好你们主子,可清楚了?” “是,奴婢清楚了。”我规规矩矩地磕头称是。 我清楚什么了?我什么都不清楚。 这个世界太现实,所以,我只要对我自己好就行了。 整个春天,我都赖在屋子里,打扫房子、整理书籍、端茶递水,只要不用出门,我什么都愿意做。休息的时候,我就写写字、练练琴。老师不在,也不用去南宫交功课。 因为我的老师,李允墨先生帮我在丝竹馆报备了一份虚职,所以,在这个院子里,我是个奴才,却是个有特权可以随意抚琴的奴才。 没事的时候,站在窗口,揉着僵硬的脖子,望着院子里的那棵大树,落寞的姿态。大片大片的云朵飘过。 最近迷上的是曾允元的《点绛唇》,一个人呆在院子里默默地抄了很多遍。 还不够,调了琴弦,一遍又一遍地弹唱,简单的曲调,很适合我这个水平来练。想当初看《江山风雨情》的时候,听到这首琵琶曲,*得整个人都呆掉了,今天自己用古琴唱来竟然也别有风味。 一夜东风枕边吹散愁多少 数声啼鸟梦转纱窗晓 乍见春初数声啼鸟 转眼春将老 长亭道天边芳草 只有归时好 只有归时好吗?可惜什么时候能回去,我竟是一点也不知道。从头到尾,这次意外的旅途,都由不得我自己来决定。 我手上停不下来,头脑中酸痛得无力思考。 李允然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也不说话,歪了脑袋静静地站在边上,嘴角噙了笑。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弯了腰,握住我的手,轻声问:“怎么了?”言语竟十分温柔。 我挪了挪手,终究没有抽出来,任他握着覆在琴尾,抬头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一片光彩,坚毅而明亮。 我仿佛听得到自己的心渐渐沦陷的声音,却始终无力阻挡。 夜里,一直都在做梦,梦到自己挣扎在惊涛骇浪的水面上,周围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我想要尖叫,却似乎被人捏住了嗓子,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终于急醒了。 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我是从来不说梦话的。碰到再可怕的梦,只会蜷着手,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转过身去,一下子就触到了枕边的沙漏,沁凉的外壳,握在掌心却温暖异常。 我就在这手心里????的沙子流动声中,缓缓入睡。 夏天的时候,皇帝大胜回京,回来就分析战况、总结经验、犒赏将领,忙得不亦乐乎。 他来看他女儿,我就呆在屋子外面等着伺候。听里面吩咐换茶水,我低了头进去取了茶具,等到换好了,告了退刚要出来,冷不防皇帝开口叫住了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章 安静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只好安静地跪下了。 “听说,朕的老三教了你写字!”他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盏,闲闲地开口。 听说?这是我入宫以来最敏感的词汇之一,我对它的恐惧仅次于李允然的“必须”。 我弄不清楚这算不算是个问句,就规矩地给他磕了个头。 半天,他又开口:“你还跟珈蓝学了琴?” 这次我不敢不回,继续低了头说:“回皇上,是。” “你抬起头来!”他轻轻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小口,淡淡地命令说。 皇帝开口,我只得慢慢抬起头来。 “你。” 我这一抬头,皇帝立刻就像是见鬼似的,突然定在了那里,握着茶盏的手猛然一震,茶水溢出了大半,落在他明黄龙袍的袖口,腾腾冒着热气。他却呆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恍若未觉。 “你父母都是什么人?”皇帝一错不错地打量了我半天,沉声开口问。 “我娘是珈蓝公主以前的乳母,爹是禁军中的一个三等侍卫,只是,早就病故了。” “你可有同胞的姐妹?”他又问。 连这也要问,是这个皇帝太八卦了,还是做皇帝的都这么体察民情? 我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这才深深叹出一口气来,缓缓地放下了茶盏,像是突然失望了,又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 隔了半天,他再次朝我看过来,眼睛里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然和平静。 我立刻低下头去。 他并没有责罚我的无理直视,自顾自地感慨,说:“老三的字是极好的,珈蓝的琴也是不错,改天你应该看看老五的诗文老七的箫和十一的剑!” 我想了片刻,抬起头,恭维他:“圣上的龙子凤女,当然是极好的!” 他漆黑的眼睛里顷刻间变得流光溢彩。 原来像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这个皇帝也会为自己出色的儿子而自豪,也会对每一个儿子给予这样热切的赞美。只是不知道,许多年以后,这个高高在上的父亲,还会不会记得自己今日的慈爱。 皇帝微笑地挥了手,我淡淡地告退。有时候我们快乐,不是因为拥有的多,而是因为并不曾失去。 回去的时候,十一的太监找了来,递给我一摞书,里面有我一直想看的《水经注》。 苏锦就忍不住地打趣我:“不是自己的丫头都这么上心,赶明儿公主出嫁了,就让你调过去服侍那位小主子。一个看书,一个磨墨,倒真是志同道合的一对儿!” 这个玩笑很是让人头疼,我想了片刻,就拿手扶了脑袋,抿了嘴一笑,说:“我还以为,凌贵妃娘娘会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把我托付给她侄子凌世子呢!” 苏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手指轻点了我的头,嗔骂:“这么没羞没臊的,没看出来你竟有这么个心思呢!” 我微笑:“我要不这么说,姐姐哪里能饶过我!” “没见过你这么鬼精的丫头!”湘绣笑着搁好花洒,又看了我说:“这可怎么好,偏偏是那位公子!” 我和苏锦就一起转了头,听她说下去,“以后嫁过去,要一起出来见人,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苏锦笑问:“为什么?” 湘绣立刻就一副“你怎么还不明白”的神情,指了我说:“不打扮,不怕被那位人比花娇的主子比下去么?” 我跟苏锦立刻笑得瘫倒在地上。 再见到凌朝晖,想起湘绣的话,不由得弯了嘴角。 他没好气地瞪我一眼,说:“好好的,见了我笑什么?” 我看着他微怒的神情,思忖着要不要告诉他那个“人比花娇”的评价,看了看他的脸色,就临时舌头拐了弯说:“知秋一个奴婢,见了哪个主子都是要陪笑脸的。” “你会这么规矩?”凌朝晖狐疑地看我一眼,又侧过头去看着远处,接着说:“奉贵妃娘娘口谕,今儿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哥儿几个要出宫一趟,你得跟着照应。” 宫里那么多比我堪用的丫头,偏偏使唤我。这哪里是凌贵妃的主意,八成是这些皇子殿下的安排。 凌朝晖还在等着我的回话。我只好福身应了“是”,心里把这些无聊的皇子们骂了个遍。 凌世子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说:“你可别怨我,是七殿下的安排。” 李允然?想起这个春天里他明亮坚毅的眼神,我的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等到出了宫才发现,是五皇子李允照肃清残敌,从边关得胜归来受了封赏,请众兄弟一起过府去喝酒听曲。 我本来是不情愿挤在那份喧闹中的,可是听凌朝晖说叶落会来,心里隐隐的竟似有一些期待。她给我带来的烦恼,虽然说不上埋怨,可忍不住还是有一些好奇,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三皇子和五皇子册妃之后,早已经搬出南宫,有了自己的府邸。而五皇子的军功极高,很是得皇帝看中,他的府第自然非常气派。 午饭后,几个兄弟聚在一起听曲,没有我什么事。我也不敢走远,就悄悄找了厅堂外的一株桂树下的石凳坐好。 枝头上一簇簇淡黄的小花开得正热闹。微风徐来,满院甜香。 我正在独自怡神,叶落就裹了这样的香气飘然而来,几乎让人以为是从天而降的仙子。见了我,她倒不惊讶,走过来大方地打了招呼:“你就是知秋姑娘吧?” 我诧异地抬起头。 我想,眼前这个人便该是叶落了,于是微笑了看她:“你怎么会知道我?” 她索性斜了身子坐过来:“上次听太子殿下说起过你”,停了一会儿,又说:“那个时候,就在想,我们到底会如何相像。” 太子殿下?原来这个储君,不仅会在宫里夺丫头,竟然还会去逛青楼。倒真是让人意外。 “现在见到了,如何?”我收起心思,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问。 端视之间,开始谅解那些拜倒于她石榴裙下的男人---瞳若秋水,面似芙蓉,这个姑娘的确有迷人的资本。 “很像。”她一脸诚恳地看过来,低声感慨,说:“感觉就好像认识你很久了一样---你以前来过凤仪阁?” 我低头思索,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这个时代,知秋那样的女孩子应该不会有机会进入欢场。而我,过来不久就进了皇宫。我们都不可能认识她。 见我摇头,她就有些失望地拉了我的袖子,又歉然地说:“长得像我,一定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扰吧!” 我无言笑笑,回她:“没有,我本来也不是什么矜贵的人物。” 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本来因为凌贵妃那件事,我对叶落至少是有一点点芥蒂的。只是此刻,见到这个跟自己几乎一摸一样的人活生生地站到眼前,竟然感到说不出的亲切,一点恼意都没有。 我们又絮絮地说了好多话,直到李允然的太监找来,才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临进宫门时,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似乎正招呼守门的侍卫忙碌着什么。马车赶得更近了些,才看清是连城。大半年没见,他长高了许多。大概因为经历过战火,脸上也添了些与年龄不符的老练神情。 见到是我,他憨憨地一笑,神色欢快飞扬。 我不好多作停留,只微微朝他点了一下头,就匆匆离去。 后来,听李允然说,因为在战争中救驾有功,连城现在已经从军营调到了乾元殿的暖心阁,成了皇帝的近身侍卫。 时代造就英雄。因为这场战争获益的,看来,并不仅仅只是龙子凤孙。 入冬没几天,就是知秋母亲的忌日。对于这个从不曾谋面的母亲,我自是没有丝毫印象,倒是劳烦凌贵妃还记得,特特地叮嘱了我出宫拜祭,同行的是七皇子的贴身太监。 拈香,叩拜,烧纸钱。我做得相当虔诚,倒不是对这个人怀了多少亲密的感情,只是凭白占了她女儿的身体,多少感到有些愧疚。 我和那个小太监从老屋回来。他把我一直送到住处的院门口,临走时,塞给了我一个薄薄的信封。里面素色的信笺上,录着《诗经》里我最喜欢的《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在那美丽的山野上啊,我遇到一位美丽的姑娘;她的眼睛清晰明亮,仪态万千又落落大方。我要和她共结连理,携手采桑。 真是很美的诗呢。虽然只是写在纸上,但光是想象那个人的声音,已经足够让人心动得微微战栗。 我一直害怕会深陷,害怕面对那个人的笑脸,最终却还是无力自拔,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进了腊月,宫里照例忙碌起来。我只能在不多的休息时间里完成两位老师的功课,再忙里偷闲地给李允然回信。 快过年的时候,三皇子李允墨遣了太监来唤我。 我赶忙整理了这些天的功课,又翻出以前多写出来的几张,凑足了数目,看着分量也不差了,这才小心地卷了,冒了风雪出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章 喝茶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正厅里,我的老师正悠闲地翘着腿喝茶,不时和身边的十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见到我顶了一身的雪粉进来,他不动声色地微眯了眼,转脸训斥起领着我过来的那个太监:“这么个大雪天,你就让她这么跑过来?” 是我自己走得匆忙,没顾上带伞。他这样训下去,我就得过意不去了,只好开口:“先生,是知秋自己任性,想要一路观赏雪景,若是举了伞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只微微挥了下手。一旁侍立的小太监立刻感恩戴德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温暖而静谧,可以听得到门外的雪簌簌下落的声音。李允墨静坐在一边翻着我的功课,我就站在一旁凝神静听外面下雪的声音,想象着不断坠落的雪花厚厚地在松枝上堆积起来,亮眼的白和暗沉的绿,透着沁人的凉意。 “咳咳。”李允墨习惯性的咳嗽意外地响起,又面带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回过神,这才看清他手里握着的那张宣纸,正是我上午精心誊抄给李允然的回信。 席慕容的《与你同行》,只是刚刚写到一半: 我一直想要和你一起 走上那条美丽的小路 有柔风,有白云 有你在我身旁 倾听我快乐和感激的心 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 只要有过那样的一个夏日 只要走过那样的一次 怎么把这个也捎进来了?我不自然地侧过头去,思考着这个时候还要不要说“拿错了”,一回头,猛然瞥见李允墨充满疑惑的眼神。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明明是情诗,偏偏让这个人看到了。像是高中课堂上,不小心给老师截获了塞给男生的小纸条。 我还在尴尬着,老师倒没有再多问,只是拿了桌上新的字帖,递给我说:“这些天也忙,练字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不是不练,数量上先减到每天十篇吧!等回头过了年再加上!” 我简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担心刚才的经历,还是得感激老师的开恩。 一旁的十一倒很是兴奋,偷偷朝我做了个鬼脸,笑了说:“你这是什么表情?等了这句话这么多天,不是高兴傻了吧?” 我无奈地对着他弯了弯嘴角,轻声告退。留下一脸困惑的兄弟俩面面相觑。 刚走出没多远,就有李允墨的太监追了上来:“知秋姑娘,请留步。” 我顿了顿,还是停了脚步,转身向他看去。 “殿下让我把这个交给姑娘。刚刚姑娘走得急,我们主子忘了说。”他一面说着,一面打量起我的脸色,手里的红木匣子却是高高举过了头顶。 我伸手接过,打开。 里面是一块羊脂软玉雕琢而成的圆形玉佩,淡青的色泽,雕工精致,质地细腻,线条流畅清爽。佩面的周边细细的藤蔓交相缠绕,正反两面中间刻着繁复的梅花篆。合起来刚好是一句: 寄我良人,勿失勿忘。 迎着日光隐隐泛出一片柔和的晕泽,触手一片温润油滑。看得出是有些年头了。 对于这样的艺术品,我不懂得鉴别年代以此推断它们的价值。可是,我喜欢这些古物上附着的时间烙印。风靡一时的艺术品,借由历史,或点石成金,或一文不值。时间真是件奇妙的东西。 只是,佩面上那一句‘勿失勿忘’,这样的礼物,我怎么能收? 我赶忙收回目光急急地推辞:“知秋谢过先生美意,只是礼物太过贵重,实在担当不起。” 半天不见他说话,一抬头,赫然看见李允墨暴怒的面孔。我恍惚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赶来的。 见他一脸青黑地立在那里,不说也不笑,我立即认命地接过木匣,福了身跟老师道谢,转过头就小跑着逃开。身后立即传来一阵“呵呵”的笑声。 我猜,此刻他的眼睛一定灿然似夜幕里的繁星。 不是没有想过他对我的厚待,只是。 女人大多会喜欢上因自己而笑的男人,但最终爱上的,却是一再为他哭的那一个。 绥安四十六年二月,皇帝鉴于突厥拒不投降,再次下诏亲征。 我的老师这次再也没有了为难我的机会,因为他的父皇几天前就下了诏,皇三子李允墨,皇七子李允然,世子凌朝晖,协同凌老王爷一起从征历练,掌管西北军大营。 日子顿时平静了下来。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会静静调好琴,想起曾经极喜欢的《点绛唇》,却怎么都拨不下弦去。水晶沙漏系上了丝带,沁凉地就贴在胸口,怀念便徐徐而来,次第绽放。 也不是完全的乏味。 期间叶落托人给我带了一些特别有趣的东西,比如,绣工精致的手绢啦,精致的玳瑁梳啦,甚至还有我请她帮忙找的一些书。 大概少了三皇子的管束,十一的时间倒是比平时宽泛了许多,也是无聊得很,常常在没事的时候来找我。 有一次,经不住我撺掇,甚至带着我出了宫。他是皇子,本来要出宫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是,听说我要去凤仪阁找叶落,这才现出了惊慌的颜色,说我是不要命了。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三哥那么严厉的一个人,怎么会教出我这样的学生。 后来,终于还是没有去成凤仪阁。十一找了一家茶馆,吩咐了贴身的太监去请叶落过来。 我对这件事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我们只见过一面,这样匆匆地来寻她已是相当唐突,她那样的人,大概是不会有我这种孩子气的疯狂了。 直到见到叶落的笑脸,我仍在兀自愣神,而后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她似乎出落得更漂亮了---面上桃红妆,瞳似碧波盈,笑起来便温婉如歌,不笑的时候,清爽淡定。 我要是个男人,也一定会被她迷住。 十一见我们半天没有说话,就识趣地告辞,说是要去他三哥府上取书,让我们一定好好聊聊,回头他来接我回宫。 他一离开,叶落就看了我暧昧地笑:“十一殿下对你倒是体贴得很呢!” 我就红了脸,笑着说:“怎么会?他还那么小!” “也是!不过,上次在五殿下的府里,好像七皇子倒是挺关心你的。你们。”叶落犹疑地看了我一眼,终是没有问下去。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也觉得没有隐瞒她的必要,就大方地承认:“你猜的没错,我是挺喜欢他的!” “七皇子殿下对你,看样子,恐怕也不是无情吧?”她拿手虚托了额头问我。 我不由得叹息出声:“那又怎么样?那座宫墙里的人,又有多少能最终如愿呢?” 叶落还想问什么,看了看我,面有戚色:“那可怎么好呢?” 她这样说话的时候,目光里有纯粹的忧虑,看得出是真的在为我担心。我们迄今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 我只好安慰她:“虽然是这样,可我还是在想。” “在想什么?”她挪开手,略捏了捏手腕问我。 “当我能飞的时候就不要放弃飞;能梦的时候就不要放弃梦;能爱的时候就不要放弃爱。虽然不一定有结果。”我看定了她盈盈的双眼告诉她。 她的眼睛也被感染得越发明亮起来,嘻嘻一笑,浑然一副小女儿的娇态,没有沾染丝毫风月场里的气息。 隔了好久,她轻叹:“好一个能爱的时候就不要放弃爱!” 十一掀了门帘进来。 叶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我们刚说完话,你就过来了。还怕我拐了她不成?”转过头来又向我说道,“下次托人给你带些我自己做的点心,清清爽爽的,全京城就数我那边做的最好了。” 我一边点头称谢,一边拉了十一和她一起从茶馆走了出来。 上了马车,十一就问我:“你们怎么会认识?” 这个孩子果然还没有长大,掩饰不住地对什么都好奇。我就忍不住笑了,拿手指轻点了他的脑袋,说:“皇子殿下,您不该对什么都好奇呢!” 虽是这样打趣了他,坐上马车,我还是大概地跟他讲了我们相识的经过。末了,反问他,我们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像。 十一在一旁听了咂了咂嘴:“光看脸庞,是很相像,笑起来也像的!” 我倒来了兴趣,赶忙笑着问他:“那皇子殿下觉得我们哪里不像呢?” “不笑的时候!你不笑的时候,心里好像装了许多事,看着让人心疼!”十一蹙了眉看过来。 立刻就笑不出来了。我有心事,连这个孩子都看出来了。 忽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拿手抹了,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已然落了泪。 十一往我身边挪了挪,犹豫片刻,还是搂了我的肩膀轻拍:“知秋,你该多笑笑才是,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我掏出手绢擦了把眼泪,叹口气,说:“在宫里,我笑不出来!” 十一了然地住了手,按紧了我的肩膀说:“没关系,等我有了自己的府邸,就把你带出来,你专门笑给我看!” 我紧抿了嘴唇,没有回答。这个孩子还太小,什么都不懂。 到了四月份,皇帝回銮。凌王爷疏报闰三月十三日突厥可汗阿史那?仰药死。这场平定突厥的的战争终于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章 鼓舞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朝堂上一片欢欣鼓舞,处处景象繁华,唯独我的主子难展愁眉。 她今年十九岁,即使身在皇家,也已经到了非嫁不可的年龄。更何况,现在战争刚结束,该安抚的,该拉拢的。她那个英明神武的父皇,只怕心里早就有了计较。 没过多久,十九岁的珈蓝因“既娴内治,宜获尊荣”受封为景泰公主,下嫁给回纥首领怀仁可汗。十一月份完婚。 人人都来跟她道喜,珈蓝却怎么都敷衍不住满脸的哀戚。 好不容易撑到傍晚,她挥退了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却独独让我留下添茶。 等到人都退尽了,珈蓝这才找了椅子坐下,伏在桌上泣不成声:“父皇,他。他怎么忍心。”,只这半句,忍了半天的眼泪已经浸湿了脸颊。 见她哭得惨烈,我只好尽力劝慰:“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得为天下。” 未及说完,她更不乐意:“天下?我何曾见过这天下的样子?如今,竟是要为这凭白的两个字献身么?” 身在深宫里的女子,尊贵或卑微,其实都不快乐。即便是这样不快乐的生活,也要为之付出代价。我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劝不了,只能静静倾听。 她哭了很久,渐渐疲惫,只剩了低声的啜泣。我不敢走远,起身去寻了边上的水盆来洗帕子。刚一转身,就听到她低声地赌气:“真要去嫁那个回纥的野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声音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决断! 听得人很是心惊! 李允然来看她的时候,我担忧地跟他讲了。允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慌,镇定地拍了我的脑袋,说自己有分寸。 我不知道那天他跟她说了什么。只是从那以后,她倒是一天天地好转起来,似乎又是那个顷刻间可以从容沉着的女子了。 刚刚还一直担心,那样柔弱的女子,和亲之后,怎么才能好好活下去。现在看到珈蓝如此迅速地收敛好自己的悲伤,才知道她远比表面看起来坚强。 五月以后,天气渐热。我们还在为她的远嫁唏嘘感叹的时候,珈蓝已经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个人,常常在佛堂里呆到很久。出来的时候,眉眼间清明中隐隐透着忧伤。 我不知道那样整段整段的时间,她独自在里面是怎么度过的。是拈香许愿,还是在诵经祈福,没有人清楚。也或者,她要的只是那片刻没有人打扰的清净!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一天,意外地收到李允然让太监递来的纸条。不宽的宣纸上,是工整的小楷,只有时间地点。 一路分花拂柳,穿过了半个后宫匆匆赶来,小心地避开相熟的人。明明把这次近似偷情的约会鄙视了个尽够,心里还是怀了忐忑的喜悦。 正值初夏,空气里有暖暖的花香。夜色澄净,偶有云影飘过,恰似浓得化不开的离愁。正在愣神,李允然踏着月色走近,衣袂翻飞,嘴角一抹淡淡的浅笑。 晚风吹过他的声音,颤颤地微微变了调:“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我不禁笑了,心里觉得温暖,又有些刺痛。原来,他竟是怕我不来! 见我不说话,他疑惑着又向前挪了挪,盯住了我的眼睛好一会儿,然后放心地拉了我的手说:“再见到你真好!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一转头,刚好碰到他的侧脸,明朗的五官意气风发。幸福离我们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够到。 “真的。”他边说边捏紧了我的手,眼睛里满是诚恳。 我略红了脸,微笑了问他:“那现在见到了,殿下是不是又觉得不那么稀奇了?” 他微微有些气恼,拉过我的另一只手,拽着我正对了他说:“不会。安宁,你是不一样的。”神情严肃得像是在盟誓。一下子让我想到一年前,他那么认真地对我说,“不是”。 本来,他去战场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担心,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现在见到他活生生地站到我面前,想说什么又似乎都梗在了喉咙里。两个人就那样傻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恍惚过了好久,他才放了我的手,说:“你该回去了。我在这里略坐坐,一会儿再走!” 走开几步,他又叫住我,微微一笑:“以后,叫我允然,不要老是殿下殿下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笑脸,渐行渐远,眼里隐隐发涩。 以前的女友跟我说:“如果不能一直牵着手,也要找一个分别时始终愿意看着你背影的人。” 愿意看着我背影的人,我算是找到了么?如果,他不是皇子,该有多好! 十月刚过,文心阁里就死了人。 不是曾经发誓“真要去嫁那个回纥的野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的珈蓝公主。而是她的侍女,湘绣。 珈蓝在十月份的时候,定了湘绣作为随行的丫头。她是个善良的人。苏锦从小就服侍她,珈蓝自是舍不得让她跟过去受苦;而不选我,我猜,大概是因为允然。湘绣气不过,忿忿地抱怨了好久。后来,不知怎么传到了凌贵妃的耳朵里,把她杖责了一通。她又羞又气,因为是受罚,又不得延医用药,不久就挺不住了。 湘绣的死,宫里只拨了几十两银子给她的家人,就草草打发了。 我们住的院子,一下子就冷清了许多。这个时候才发现,虽然湘绣为人势利些,可是陡然听不到她犀利得带点刻薄的话语,我们的开心,也会少很多啊! “活着那么艰难,原来死竟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我黯然地对苏锦说。 “你跟她本来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怎么现在这样伤心呢?”苏锦的声音低低的,略带哽咽。 “我这哪里是哭她呢?” 我一开口,才惊觉声音里说不出的凄惶。 夜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刚眯上眼一会儿,就梦到自己徒劳地挣扎在水面上,四周一片苍茫。我扯足了嗓子想要大声呼救,却被水渐渐淹没了头顶。 醒来发现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嗓子里像火烤似的,干涩得很。 苏锦听到我这边有动静,连忙披衣坐了起来,起身给我倒了杯水,看着我喝完,才犹豫着搂了我的肩膀一起躺下。 几天后,珈蓝奉命前去回纥完婚。随行的是苏锦。 这个相当善解人意的姐姐也要离开我了!我们三个人一起住的屋子顿时空了下来。 呆在这间熟悉的屋子里,夜里常常会做恶梦。梦到湘绣孱弱地趴在那里喘息,我伸手过去扶起她的脑袋,翻转她的脸,触目的却是一片死白。我揪着心口惊醒,一回头就看见里边的大床那么落寞地静默,愀然等待着已经再也不会回来的身体。 我又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允然急急地赶了过来,谨慎地开口,问我愿不愿意先去他母亲郑才人那里,等到。 后半句被突兀地咽了回去,可是我已经猜到了,淡淡地替他接了下去:“等到你娶了凌朝樱之后,再把我弄回去搁着!” 他的脸色立刻就苍白了起来,满眼伤痛地看着我:“安宁,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聪明?” 我的火气也上来了,反唇相讥:“当初你来招惹我,不就是看上了我的聪明?怎么这会儿后悔了?” 允然大概被我气得不轻,可还是冷静地留下来,扳过我的肩膀安慰我:“安宁,我知道你难受。只是,不要再这样赌气了,好不好?” 他那么养尊处优的一个皇子,这会儿吃了我的排头,还要那样费尽心力地来哄着。我一时心软,神色也缓和了许多,静静地站着,不置可否。 老师李允墨就更直接,在去稼轩的路上拦下了我:“明天就收拾了东西去我母亲德妃娘娘那里,等过两个月,我再接你到我府上。” 彻底晕倒!我直接绕过他,径直往前走,无视他惊讶地瞪了我许久。 我猜,我那个一向睿智自负的老师,这次不是喝醉了酒,就是在说疯话。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我也不曾答应他什么。就这么去他府上,见了他的王妃,我都闹不明白是叫“师母”,还是叫“姐姐”。 我边走边笑,还没到稼轩,就已经过忘净了他刚刚讲的话。 对着那个我爱的人,我都下不了决心去当小老婆,又怎么会同意跟那些姐姐妹妹一起去伺候一向尊贵的他?虽然,他对我很好啊,真的很好啊!好到我可以收起懒散,心甘情愿勤勤恳恳地做他的学生。只是,也只是学生罢了! 晚上,我的归处终于定了下来---去南宫照顾十一。纹夫人让皇帝下的旨。十一的母亲淑妃娘娘病了,怕疏于管教皇子。而我是这个宫里出了名的完美奴婢,最是让人放心。 聪慧懂事又灵秀乖巧---我很厌恶这样的赞美,因为并非愿意承受那般隐忍的沉重。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了东西,搬去南宫里十一的偏殿。 搬迁。 这是继主子的赞美之后,第二大让我厌恶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章 搬迁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不断地搬迁,像是一只远离家乡的候鸟,永无止境地迁徙,却始终找不到家。或者说,正是因为没有家,只能永无止境地在不同的栖息点来去。 来到南宫的那个下午,十一带我去给他的母亲淑妃娘娘请安,像是等不及要献宝的孩子。 诺大的屋子里,淑妃正恹恹地靠在软榻上,见到十一,苍白的脸上立即浮满笑意:“你怎么过来啦?”打量了一旁跪着的我,又问:“知秋刚搬过来,你这样急急地拉她出来,不怕累着她么?”言语亲切,似乎竟没有拿我当下人。 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不坏,我就微微笑着给她请了安。 十一走近了些,嘻嘻一笑:“不是早跟母妃说了,要带她过来么?”隔了一会儿,又看了我一眼,跟他母妃撒娇:“母妃,知秋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是不是?” 我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这样直接,瞬间惶恐得不知所措。 淑妃“扑哧”一笑,拿帕子掩了嘴,轻声地咳嗽起来。十一忙走上前去,帮她轻轻抚背。 淑妃一眼瞥见十一腰间的荷包,拿手碰了碰,说:“还是年前做的那个,都旧了。你先回去,让知秋留下来,帮忙选个样子。母妃再给你做一个新的换来!” 十一不放心地回头看我,目光澄澈之中带了几分犹疑。 我猜,淑妃大概是有话吩咐我,忙冲十一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 十一这才欢天喜地地跟他母亲告了退。 淑妃轻咳了一声,看着我转过身来,略抬了抬手,让我起身:“以后,在我这儿不必这么多规矩!你是纹夫人派下的人,以前虽不大见,我却素知你的为人。”停了一下,掏出帕子轻咳几声,又说:“十一身边那两个丫头,总是不得力。上次他生病,多亏了你照顾。十一有你在,我自是放心的。只是。” 我抬头看了一眼她欲言又止的神色,低低地说:“有什么事,请娘娘照直吩咐奴婢。不必顾虑!” “十一年幼,这孩子自幼执拗,他身边的人只知道一味顺着,日后还得劳烦知秋提点着些,”淑妃微微地叹出一口气,略扶了榻沿坐直了,顿了顿,又继续:“我倒不情愿你拿他当主子般尊敬。” 这个敏感纤弱的女人,说起自己的儿子,言语里尽是忍不住的担忧。此刻在我听来,倒是有些托孤的味道。 我想到她所说的“日后”,心里一阵凄惶,忙急急安慰她:“知秋会拿十一皇子殿下当自己的亲弟弟一般教导、照顾。还请娘娘放宽了心,调养好身体要紧!” 淑妃这才满意地点了头,柔声吩咐我退下。 对于我能再回南宫这件事,羡鱼姐妹倒是极其地开心。休息的时候,能拉了我絮絮地说上半天。羡鱼的笑容依然甜美,只是,欣喜之余,目光里有了成熟的谨慎。而临渊,依然是一贯的清冷内敛。 年关将近,京城里连着下了好几场雪。想想前两年那些隐忍的冬天,今年倒像是连本带利的雪季大放送。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的心里愈发地茫然起来。 羡鱼刚从外面回来,给淑妃送完剪好的梅花,顺道给我带了一枝。一见我正对着调好的琴发愣,极力地撺掇我奏一曲。我这边刚净了手,前面就来了人叫走了羡鱼。我只好冲她无奈地笑笑。 下午的时间格外安静,外面的雪下得又紧了些。我机械地拨出几个单调的音来,激得自己瑟瑟一颤。 一抬眼从窗外看到了允然正站在外面,几杆枯竹衬得他身形修长,眉目清越。我有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感慨。 “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怎么不进来?”我打了帘子出去,站在廊下向他请安。 他面色沉静,走了进来,脱了长斗篷交给我,顺手抚过我的琴:“好精致的七弦琴,是珈蓝留给你的么?” 我一惊,抬眼偷瞄了一下他的脸色,小心地回复:“是的。” 他立刻就笑了,呵呵地出了声,眼睛里却平静无波。 我只在李允墨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笑,不自觉地僵直了身体。 正在愣神,允然突然一抬手,捉住了我的下巴:“是他送的,珈蓝早就跟我说过了。”他刚刚那一番询问,原来是在试探我。 听完这话,我突然觉得非常好笑。明知道不应该,还是无奈地弯了嘴角。说什么?怎么解释?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挫败。 我这边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允墨就赶了过来。 掀开门帘的一瞬间,突兀地停了步子。继而借着抬头看天的当口轻巧地松了手。再进来,他已是换了副表情:“看来今天的雪是停不了了!”真是佩服他的定力。 我忽然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这下更不用解释了! 过完年,我十六岁,正是一个女孩子最美的年龄。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忍不住一阵阵酸涩。美貌于我,不过是奢侈。像是怀揣大把的人民币出国,却找不到地方换外汇。 三月份,皇帝第一次册封诸位皇子世子,我的老师晋为墨王,五皇子李允照晋为照王,甫及弱冠的允然晋为然王,九皇子允杰晋为杰王,而同样刚过弱冠的凌王府世子凌朝晖也因为领军有功,破格嘉封为晖郡王,统领御林军。随后就是指婚。指给允然的,自然是他期盼已久的凌王府郡主凌朝樱。 羡鱼进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收拾桌上的茶具。 怔忪之间,不自觉地松了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杯子滑落,“咣”地摔在地面上,粉身碎骨。我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无力回天的惶惑。 我恍惚地蹲下身去捡那碎了一地的细瓷片。 羡鱼突然惊恐得大叫。 低头就看到淡色的裤管上一片殷红,甚是鲜艳。我却没有丝毫的痛感。 十一刚从书房回来,见我这样,一把抱起我往里间的软榻走去。我在双脚离地的瞬间,不由得郁闷地想,可惜了那套上好的景德镇瓷器。 本来还在思忖怎样在众人面前打起笑脸,不能让他们看出我跟他的破绽,现在连装都不用装了。羡鱼给我上药的时候,我疼得直冒冷汗,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以为一片湿润的手心,却是一滴泪都没有。 李允墨带了伤药来看我,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想起那次被凌朝樱的马踢到,他忍不住地怒骂,“你没长眼睛么?不知道避让的啊?”这个时候其实真的挺希望他再骂我几句的,多尖刻都没关系,至少会让我清醒。 只是他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地站在这里,我连疼痛都没有了力气。 他的脸色喜怒莫辨,安静地站着,定定看着我。 我斟酌着开口:“谢先生关心!这次学生长眼睛了,只是没来得及避开!” 他大概也想起了马场上那次的怒骂,缓缓叹出口气,弯了嘴角:“这次就不骂你了,你知道就好!”顿了顿又说:“怕你闷着无聊,有个人想要见你,央着我带了过来!” 真是越说越乱,我不解地向他看过去。 他一错身让出了我的视线。身后一直跟着的小太监现出身来,是叶落! 我不可置信地掩住了嘴巴,惊讶地盯着叶落。 她轻轻地走了过来,扶了我的肩膀坐好:“几个月没见,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言语殷切,尽是掩不住的关心。 我几次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无奈地笑笑。 叶落紧了紧扶住我的手臂:“他终归是要娶的,不是她,也会有别人。你那样超脱的人,怎么会看不开呢?”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是啊,皇子大婚,这是轰动京城的大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真诚地道谢:“难为你这个时候还想着来安慰我!” 叶落笑笑不言,一转身看到了边上的古琴,回过头看我:“我竟不知道你会弹琴,也不知道有没有耳福呢?” 知道她是特意来开解我,我不忍拂逆了她的美意,认真地调好琴,细细弹唱。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这边刚刚放了琴,羡鱼就走了进来,给我倒了杯水:“唱得真好,难怪刚才七皇子殿下在外面都听愣住了!” 他来过? 我心里一阵慌乱,掩饰地想要拿起水来喝,一伸手却打翻了桌旁的水杯。叶落看了我一眼,淡淡地收拾好桌上的凌乱,问:“刚刚唱的那曲叫什么?” “画心。”明明很短的两个字,我的声音却飘忽得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飞逝而来。 一个月后,我的腿伤刚好,允然的婚期就到了。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老天怕我继续不切实际地妄想,故意给我这样一个血的教训。 碍于生母的地位,允然大婚的事,都是凌贵妃在一手操办。 正式恢复工作的第二天,淑妃娘娘就叫了我过去,说是凌贵妃找我过去帮手。我不说话,只拿泣眼默默看向她,勉力抗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章 抗拒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屋子里只有淑妃娘娘和我。 她不明白我莫名抗拒的缘由,却还是拉了我的手劝说:“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愿意多事。只是,你本来就从那边过来。这会儿那边有事,你今天若是不去,人家少不得会说,我没有教好你!” 我无语,只恨不得那天腿伤得再重些! 两天后,允然的婚礼在南宫如期举行,张灯结彩,热闹繁华。 我在人群中愣愣地看着身着锦衣华服的允然,骑马迎亲,一脸的笑意鲜明。 习惯了看他一身的素淡,今天穿得这般鲜艳,竟然也别样地好看!我想笑,却扯不动嘴角,目光缓缓转回来,低头的一刹那,情不自禁就落了泪。 人群簇拥着这位新晋的王爷一路走向洞房,我只慢吞吞地留在后面。 终于在后院寻了一处墙角站定,李允墨却走过来,不悦地看我:“这样大好的日子,你哭什么?”沉思片刻,又吩咐我:“十一殿下喝了些酒,就在前面,你赶紧伺候着他先回去!” 我无比感激地冲他看去。这个时候才觉得,有这样的一个严厉的老师,不见得就是坏事! 他和别人的婚礼正值高潮。我已然看了戏,难道真的像以前说过的那样,还要留下来等着讨杯喜酒么? 心里陡然这样衰老,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替他高兴。他成了然王,联姻了权势,紧接着就会笼络起自己的追随者。不久,他的母亲大概也会封嫔封妃,风头无两。母子俩慢慢拥有曾经苦苦追求的一切。 当年的少年,渐行渐远,泅渡而去。我们的生命隔了整整一条权力欲望的长河。 只想他给我一副完整无缺的清朗怀抱,这也成了我一厢情愿的幻念。 再见到允然,已经是在十月份的上林苑。 我是第一次到皇家猎苑来,尤其还是这样丝毫不假矫饰的青翠林场。 论资历,本来是轮不到我的。只是十一执意要求,李允墨也说他没有得力的人手可带。淑妃娘娘这才让我跟了来。 皇家猎苑不许闲杂人涉入,算是皇权在尘世中圈化出来的一处清新。夜晚没有回去,就在这里的行宫住下歇息,住所比起皇宫来是有些简单,但也别有风味。 在这片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土地上,很难想像,不久前我们还呆在另一个遥远的繁华宫禁。在那个世界,我们可怜得需要不断压榨自己的灵魂以求生存。 安顿好了之后,十一说,他三哥这次出门没带侍女和女眷,吩咐了我去三皇子殿下那里帮忙照料。 一出我们的住所,就看到允然和他的新王妃徐徐走来。 凌朝樱一如既往地高傲,精致的脸孔,淡淡的妩媚妆容。一旁的允然,面容清澈,双瞳漆黑,清新似盛绽的墨菊。 他们那样亲密地走在一起,言笑晏晏,佳偶天成,身边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见是我,允然略顿了顿,抬手抚了下额角,不着痕迹地掩饰了刚刚的诧异。再低头看我,已是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容。这一切做得竟是比李允墨还要老练成熟,看不出一丝的涩滞。 匆匆行了礼,一转身,我的眼里立刻刺痛起来! 眼泪刚刚落到腮边,恰好就碰到从帐子里出来的三皇子。 见我这样,他倒没有多问,目光穿过我,沉思着往我来的方向看去。 帮忙归拢好了从他那里出来,天色已经暗了。 我一个人在草地上徘徊,拨出凌乱的琴音。酒倒进喉咙里,直直落尽胃,怎么都淹不到心上去,怎么都冲不掉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满嘴苦涩,胸腔里是空洞的乏味。 喝完最后一口,我甩手扔掉了手里的酒壶---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意料中的脆响。 一回头,就看到李允墨手里握了那只酒壶,雕塑般地立在那里。 隔了片刻,他开口:“原来你喜欢的人是我七弟!” 我立刻被他这句话钉在了原地,不远处,树叶簌簌地落在我的身后,晚风那么凉,吹在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我还记得上次允然的试探,不敢撒谎,尽量镇静地点头:“是的,先生!” 李允墨立刻大笑起来,声音里隐隐有了怒意:“先生?我是不介意做这个先生!只是,为什么是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我下意识地跪下了。 “你以为他当真能娶你么?他现在离得了凌王府的势力么?还是你自信可以让他放下一切?”我的老师因为激动,而显得愈发怒不可遏。狠狠地拿手推了我的脑袋,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些妄想从我的脑袋里生生地晃出来。 我身子一倾,趴了下来。不是怪老师。只是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撕开我的伤口? 心里大痛,只得拿手死命地按住胸口。顷刻间,已是汗流浃背。 “你起来。”他终于结束了。 我挪了挪身子,想要站起来,谁知竟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李允墨忙蹲下身,扶住我的肩膀,伸出另一只手过来抱我,我执拗地一闪身,躲了开去。 “你。”他明显气结,尴尬地缩回手,忿忿地起身走人。大概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不留情面地拒绝! 他的背影那么僵直,步步生风地向前,决绝得像是再也不会回头! 我突然害怕起他的离去,惶惑地开口:“先生。” “我去叫他过来,你好自为之!”他的声音艰难地从身后传来,无奈的叹息。 我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都不动,直到身后伸过来一双手牢牢地抱住了我,“安宁,三哥罚你了?” 无声地转过头去看他,轻轻摇头。不是三皇子,罚到我的怎么会是他?是你呵!一直都是你呵!我心里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紧紧地回抱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永远地离开。 允然缓缓地坐下,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在我耳边低语:“安宁,以后,难过了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偷偷喝酒!” 我忍不住心里一阵唏嘘,这个时候,他还会怕我难过!是不是应该开心呢? 他抬起头看着我,手指抚过我的脸庞,落在肩头,一路下滑,轻巧地握着我的手,深深地吻过手背,整个过程缓慢而犹豫,似乎在做着一个痛苦的抉择,迟迟不恳放手。 静默很久,他才挪开了手,看了我的眼睛说:“安宁,再等等,快了,真的快了!” 他的语气那样认真,诚恳中不带一丝杂质。明知道不可信,我还是郑重地点了头,好像他说的这些明天就可以做到一样。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清澈地照着他的温润笑脸,那么美好,让人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现实,还是虚幻的梦境。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请让我永远不要再醒来。几乎所有童话的开端,都是一场美丽邂逅带来的承诺。我们一边埋怨故事的俗套,一边心甘情愿地跳了下去,痴迷不可自拔。 允然扶着我回去,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远远地看见住所了,他才不舍地松开手:“我要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些!”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魂不守舍而又难舍难分的表情,只有目送他一步步离去,渐渐隐没在周遭的静谧里。 我微笑地看着他离开,莫名地想起三皇子殿下的话,“你以为他当真能娶你?他现在离得了凌王府的势力么?还是你自信可以让他放下一切?” 他已经走远了,我脸上费力堆起的微笑瞬间就垮了下来。 娶了正妻,他就成了那个总是迟到却又要提前离开的人,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我一直就知道会是这样啊! 一个人慢慢走回住所。 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一阵怒斥。 “羡鱼,你是我的妹妹,我才跟你说这些话。我知道,你八成是心仪杰王殿下,只是那个九王妃,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儿,姐姐只怕你高攀不成,反而丢了卿卿性命!” 这些话,我知道临渊说的是羡鱼,只是此刻听在耳朵里,我竟是说不出的胆战心惊! “姐姐,你知道我的,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你啊。”临渊长声一叹,无奈地闭了嘴。 那一声叹息很轻,却直直撞落到我心上,力似千钧。隔了好一会儿,听着里面没什么动静了,我才掀了纱帘进去。 我还是比较喜欢上林苑,天高地广。再多的情绪,再多的故事,也仿佛可以吹散在林间的空地上,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只是,终究还是要回到皇宫。 皇宫里的红墙之间,也常会有风吹过,但少了云淡风轻的爽利,是一种呜呜作响的呼啸,仿佛困兽的悲鸣。是廊下百转千回的风?还是困守此地的人心?我不得而知,于是听到那种声音常常感到恐惧。 我站在风雪中,仰着头闭了双眼,静静走向文心阁。那里还没有迎来新的主人,所以一直空着。虽说有人打扫,却依然从内到外透出窒息的死气沉沉。 进入以前的住所,映入眼前的,还是以前的摆设。 湘绣曾经站在这个门口,愤愤不平我的意外之财;苏锦喜欢坐在那把临窗的椅子上,用最温柔的力道,细细帮我梳理起一头长发;梳妆台前,三个人合用过的铜镜,照旧放在那里,似乎等着两个女孩的倩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章 枯萎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窗棂下,一起种下的花已经枯萎,叶子早已经谢了,我却仍舍不得扔掉,满怀希望奇迹出现,期望有一天,它会冒出紫色的小花,像她们的笑脸一样灿烂。 接下来的这个冬天,我就在惶惑中度过,寒冷裹着风雪而来,冰冻刺骨。 一直到了三月份,天气才渐渐转暖。 稼轩里的纹夫人七十大寿。太子为了讨他父亲的欢心,特地请来了叶落唱曲助兴。 想起那张让人忍不住轻抚上去的俊俏脸庞,我突然很想再去看看她。羡鱼就笑我,“怎么,这次不打算留下来看屋子了?” 我也笑了:“屋子有什么好看,当然还是美人比较可爱一点!” 羡鱼就拿了镜子,递给我,认真地从昏黄的铜镜中分辨我的模样:“记清楚一点,呆会儿自己好好比较比较!” 我默默收拾起镜子,不置可否,再一次领教了皇宫里流言的神奇魔力。 到了清乐阁才发现,皇子,嫔妃,宫中内外命妇,宽敞的大厅里早已经坐了一大群。 叶落端坐在舞台中央,带了一丝淡笑,抚琴清唱: 止水锦弦,翻飞绮梦 谁人新唱钗头凤 别短离长叹那般 难涉忘川 美人依稀旧时舞 客散徒留,笙箫默。 素丝流年,促音又重 为谁折断玉玲珑 当年明月终照还 奈何归晚 芙蓉锦里说寂寥 一场繁华,是也非。 。 “唱得不错,曲美,词美,人更美。只是,纹老夫人寿诞之际,叶落姑娘此曲怕是唱得有失稳妥吧。”太子一身明黄地站出来,看着台上的叶落质问。 我忍不住替叶落捏了把汗,心里也是阵阵好奇,在这个大喜之日唱这样清冷的曲子,叶落怎么会这么没分寸呢? 抬头细看,台上的叶落倒是一副气定神闲,毫不惊慌的样子。 正犹疑着,只听台下主位上的纹夫人缓缓开了口:“太子殿下莫生气,这首曲子,是老太婆亲自交待叶落姑娘唱的!若是扰了大家的兴致,老太婆这里赔礼了!” 一旁的皇帝也随声附和:“是啊,朕很多年没有听到这支曲子了,今天听来,这腔调,这意境,仿佛又回到了朕年幼的时候。” “唱得好!看赏!”他抬头看了台上一眼,忽然大声说。 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见允烈过来,淑妃娘娘的侍女忙招呼着他去了台下的最前排。 我静静地站在允烈的身后,不敢再抬头,可是还是能感觉到别人若有若无的打量。我跟京城名妓长得极像,在这之前只是大家的传言,如今,我们一起出现在这里,那些好事者少不得要好好比较一番。 “皇上,老太婆有些倦怠了,就先回去休息了!”纹夫人侧过头,对着一边的皇帝说,“可是,老太婆还有个不情之请,想借两个丫头过去!” “哦,是谁?”皇帝像是突然来了兴趣,配合地问。 “叶落知秋!”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纹夫人,她是满脸的一本正经,丝毫不像说笑的样子。 经她这么一说,刚刚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立刻就公然明朗了。无数道目光,在我和叶落之间逡巡,像是要在我们身上灼出洞来才会甘心。 “好。”皇帝看看台上的叶落,又看了看我,微微一点头答应了,又说:“朕对这两个肖似的丫头也是好奇得很,这就摆驾一起陪着老夫人去稼轩看看!” 纹夫人没有多说,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去了稼轩,除了皇帝和纹夫人,还有几个得宠的妃嫔和皇子。 我跟叶落匆匆对视一眼,迅速地低了头,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这个稼轩,跟住在里面的纹夫人一样,是整个皇宫里一个极特殊的存在---殿宇精致,布局精巧,但最吸引人的却是宫殿后面的一片林间高地。 高地上引了活水,顺着地势蜿蜒而下,流入不远处的池塘。池塘里种上莲花,锦鲤跃然其间,周围一些桃树和樱树上繁花似锦。矮篱笆墙内圈起的禾田尽头是一座完全由竹子建成的二层小楼。通往前殿的碎石子路曲折环绕。路旁的一口水井上轱辘还兀自吊着两个水桶。 据说,这是以前上阳公主的寝宫,崇哀皇帝,摄政王和淮南王一起费尽心思的杰作。大繁华里的大清新。 此刻,我们这一群人就来到了稼轩的这片林间高地上。小太监忙摆上几案和椅子,主子们纷纷落了座。 阳光明媚,暖风徐来。 宫女或端茶、或恭立,穿梭在树木之中,服侍着各自的主子。树丛边、石桌旁、石子路上,处处流泻着浅绿的一片,衬着满目的春光,说不出的美好。 “叶落知秋!” 听到皇帝叫我,我赶忙碎步走上前去。叶落也从人群里转出,怀抱一把琵琶,青丝拂动,衣袂翻飞。 我们一左一右并肩而行,不一会儿就齐齐跪倒在圣驾之前,只听得周围不时传来阵阵的惊叹,“太像了!” “传言,叶落知秋,并称京城双姝,如今看来,果然非同凡响!”是太子的声音。虽说,碍于皇帝在此,少了往日的轻浮,可还是听得人心里一阵恶寒。 皇帝笑笑不言,转头看向一旁的纹夫人。 “真是光阴似箭,当年在这稼轩里,跟着我们公主嬉笑打闹,恍惚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已是人生七十古来稀咯!”纹夫人感慨出声。 一旁的妃嫔忙急急地安慰她。 皇帝看了看叶落,眉目间粉饰着情绪,问:“你一向住在京城么?” 叶落恭恭敬敬地低了头,回答:“回陛下,是的。” 皇帝便不再多说,隐隐透出一丝失落,视线最后落在我的身上,“你们以前认识彼此?” 我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就端端正正地跪着,老实回话:“回陛下,奴婢也是最近才听人说起过叶落。”膝盖上痛得锥心,冷汗渐出,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虞来。 纹夫人微笑着提醒:“皇上就算是要问话,也得先让两个丫头起来再说啊。这细皮嫩肉的膝盖,可不比内监们皮实!” 皇帝这才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也不再追问下去,大发慈悲地抬手让我们起身。 在这个深宫里,我和叶落的身份只怕连蝼蚁尚且不如,纹夫人却处处回护着。我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心里却忍不住泛起阵阵感激。 片刻之后,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叫过一旁的三殿下,弯了嘴角:“老三,你的字在众皇子当中可以说是最好的,平日里也不见你指点过哪个兄弟,这个丫头究竟给了你多少束?费,让你那样兢兢业业地倾心教授?” “是啊,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太子幸灾乐祸的语气直让人上火。 我刚刚退下去的冷汗不由得又渗了出来。不愿提点弟兄,却独独教授一个宫女,这个问题的确可大可小。 李允墨并不慌张,上前一步,镇定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的字再好,也是太学里先生们教导的功劳,并不敢自夸。几个弟兄都有这样优秀的先生教导,实在是不需要儿臣越俎代庖。” 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又说:“而这个宫女,儿臣见她小小年纪聪明伶俐却独独不识字,心下甚感可惜,确实是好为人师了!至于这束?费,《论语》有云,自行束?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春秋时期,孔夫子门徒遍布,有教无类,只要一点象征性的干肉,就可以传道授业。儿臣不才,只得这个丫头一跪而已!” 这一番言辞,戏谑之至,简直可以称得上强词夺理,可是,当日南宫里好多人都知道,他确实罚过我的跪,这样说来,倒也不算欺君了。 纹夫人配合地赞赏一笑,“难得殿下有这样的胸襟气度,实在是我天朝之福啊!” 皇帝连连点头,微笑地看着还在跪着的李允墨,满是兴奋:“难得朕的这个老三,字写得好,品性又佳,来人,去取朕御书房里新进的和田玉镇纸来赐予墨王!” 立即有小太监领命下去,皇帝满意地笑着让我的老师起身。 一众妃嫔皇子无不点头附和,只有太子阴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目光死死盯着我的老师,灼烈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微不可见地笑了。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纹夫人回过视线看向我,满脸惊讶:“我竟不知道,知秋还是三殿下的学生!” 我急忙谦虚:“只是马马虎虎学了几天,让老夫人见笑了!” 一旁的皇帝也来了兴趣,忙看向我:“依老三那个一丝不苟的严肃脾气,怎么可能只马马虎虎教了几天?就是不知,你这个学生学得怎么样了,是不是真像老师说的那样聪明伶俐?”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知秋那你就现写几个字过来看看!”纹夫人想了想,提议。 “听闻叶落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趁着这个机会,也给大家露一手吧!”冷不防,又有人接口说。是凌朝晖的声音。 晖郡王和纹夫人都开了口,妃嫔们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连忙作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谄媚地赞同:“是啊,这京城双姝同场竞技,就不知是谁更胜一筹了!” 纹夫人笑着让宫女去前面的宫殿里取来了两套笔墨纸砚,在不远处的樱树下摆上了两张几案,文房四宝一一铺排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章 主意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凌贵妃又特特吩咐了丝竹馆的两个宫女,抱了琴瑟在树下清抚。 于落花蹁跹的悠然中,赏乐评书,果然是好主意!皇帝不由得赞赏地一笑。难怪这个凌贵妃身处后宫多年,一直隆宠不断。 我的老师走到我身旁,严肃开口:“现在,你是没办法不承认我这个先生了,一会儿,认真写,可别给我丢脸!” 眼下,桃树和樱树正开得热闹,一阵风吹过,落英缤纷,馨香四溢。 我轻轻拂去落在宣纸上的些许花瓣,抬眼向对面的叶落看去。 此时的叶落,素衣广袖,风姿卓绝,立在那一树绚烂的樱花下,淡淡冲我一笑,仿若寒潭上乍然掠过一道微澜,旋即归于宁静。 “你打算写什么?”她笑着问我。 她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我没有那么好的才艺,只能借鉴古人的现成诗作。我看了看正在抚琴的宫女,说:“知秋不才,只能借李义山的《锦瑟》一用了!” 她看了看我,瞬间恍然,笑说:“你有《锦瑟》,那我就只能《琵琶行》了!” 论字数,《琵琶行》可比《锦瑟》长多了,我心里明白她是存心让着我,并不说破,只抓起案上的一杆狼毫,从容下笔。 叶落也肃了脸色,伸手接过一旁宫女递过去的毛笔,伏案挥毫。 四周一片宁静,就连边上欣赏的众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我仿佛听得到春风吹绽花瓣的声音。 突然,叶落“呀”地一声惊呼,我连忙停住笔看过去。 就见她手里的那一杆狼毫拦腰截成了两段,笔尖脱落,染脏了刚刚结束的那一行诗句。叶落一下子变了脸色。 我只好走过去细看。 偌大的宣纸上,洋洋洒洒,已有数十行,却刚好在‘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这一句戛然而止。 叶落恍惚地掀起毁掉的那一页纸,正要换过一杆笔,就听皇帝沉声说:“不在乎字数多少,既是笔毁了,就写到那儿吧!” 叶落颓然地搁下那杆断笔。 我微微沮丧地转回身,目光触及自己案上的那一张宣纸,立即愣在了那里。 没想到,刚刚停笔转身的一瞬间,碰翻了砚台,流出的墨汁已然抹黑了最后未及写完的那一行。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正是这一句。 我的心思陡然沉了下去,说不清为什么。 这瞬间发生的一切,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以至于,后来,皇帝如何评价,妃嫔皇子们是什么反应,我都全然没有在意。 人群陆续离去,纹夫人独独留下了我和叶落。 荷塘里,莲叶打折卷冒出新绿,几条锦鲤游戏其间,不时激起涟漪点点。 宫女送来了喂鱼的饵料,纹夫人抓了一些在手里,扬腕抛掷下去。饵料入水即散,诱得鱼儿纷纷争食,浪花欢腾飞溅。 “知道为什么老太婆独独留下你们么?”她随手递了一些饵料给我们,声音缓慢而柔软。 我和叶落对视一眼,接过饵料握在手里,轻轻摇了摇头。 “看到你们,我很开心。”她努了努嘴,示意我们帮她喂鱼:“年轻真好啊,当年在这稼轩里,我们几个丫头也是一色的唇红齿白,各有俏丽。” “老夫人现在也是风韵仍在。”叶落笑着恭维她。但我知道,她没有撒谎。那是一个即使老了,却还是眉目清晰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更加漂亮。 她笑着摇了摇头,侧过脸专注地看着水面。 荷塘里渐渐安静,想必是鱼儿已经吃饱了。纹夫人便不再投饵,一手接过宫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带我们去不远处的竹楼。 宫女给我们上了茶,是清香的普洱。 “一个人的脸,反应的是心的年龄,老天嫉妒你的青春和美貌,所以他会安排很多的变故,将你的心一点一点地打碎。”她微微抬起眼,看着我们,眼角带着一丝看尽世情的慵懒。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我和叶落都有一些惊讶。 她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抬手让我们喝茶,开始讲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 讲了很多。讲得很慢。 整个皇宫里的光阴似乎就像她的叙述一样,陈旧,冗长,像是尘封的画卷,一点点铺展蔓延。 我和叶落静静地听着。 许久之后,她停了下来,对我们微笑:“你看,没有经历多少世事的女孩子总是最漂亮的。” 这是一个寂静的午后,三月的阳光落在她的额角,匀净地填平了那里的纹路。 黄昏的时候,叶落回凤仪阁,而我依然留在稼轩帮忙打理花木。 夕阳下,满地的细碎光影,馥郁的落英纷纷扬扬洒了一身。 宫女们都偷懒回去了。我一个人坐在林子里仰头望天,原来这个稼轩里也发生过很多故事。沉稳清秀的素弦,漂亮单纯的纹箫,爱恨难明的锦瑟。当然,最多的还是关于上阳公主。那是一个传奇。摄政王萧别,公子端砚,驸马子放,还有她的二哥淮南王。为她舍生,为她忘死。如此深情。只是很想知道,那样得尽男人的呵护,这个公主真的会幸福吗? 转过身就愣住了。 允然正站在我身后,微微的笑意有些虚无:“我过来很久了,你都没有发现,刚刚在想什么?” 我微笑应答:“我在想,住在稼轩里的上阳公主,大概真的很幸福。那些权力之巅的男人,为了她,放弃政治,放弃生命,可以说是什么都不要了。” 他忽然灿烂地笑了:“知秋,你会比她还要幸福的,真的!”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他慢慢在我面前蹲下,紧紧握着我的双手,像是要将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捏进我的掌握:“无论什么,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这样温暖的手心,这样的甜言蜜语。除了拥抱他我还能做什么? 紧紧拥抱的刹那,泪水突然落在他的肩头。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可是,我想要那个唯一可以站在你身边的资格,你已经给不起了啊! 我轻轻闭上眼睛,为什么明明相爱了,心里还是这样不踏实? 回去的时候,就听说淑妃娘娘病又加重了,连太医也毫无办法。 陪着允烈去探望他母妃的时候,这个敏感柔弱的女子正痛苦地蜷缩在榻上,见我们来了,连忙堆起笑脸,挣扎着坐起身。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精致的鹅蛋脸明显地消瘦了一大圈,眼底疲惫尽显,脸色愈发苍白憔悴。与几个月前的那个清秀温和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突然想起,几天前纹夫人的话,“一个人的脸,反应的是心的年龄,老天嫉妒你的青春和美貌,所以他会安排很多的变故,将你的心一点一点地打碎。” 一旁的允烈,紧紧拉着他母妃的手,只顾着一个劲儿地抽泣。 “这个傻小子,娘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儿么,你哭什么?”淑妃娘娘勉强笑了。 允烈哽咽地直起身,眼睛里的泪水一时却止不住。 我赶紧掏出帕子,帮他细细擦拭。低头的刹那,自己已是红了眼圈。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省得在这里尽惹我伤心!”淑妃娘娘轻抚着允烈的脸嗔怪,隔了一会儿,又看向我:“知秋,你留下来一会吧!” 允然回去以后,淑妃娘娘立即挥退了屋子里的侍女。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了我和她两个人。 沉默许久,她开口:“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我立即惶恐地跪下了:“照顾主子是奴婢的本分,并不敢邀功!” 她微微笑了抬手让我起来:“我是真心的,允烈有你照顾,是他的福气!” “我大概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又说。声音几不可闻。 我听得浑身一颤,惶急地安慰她:“娘娘不必忧心,只要好好静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一地苍白,三月的天气,却让人恍惚觉出了满室的寒意。 “你不必惊慌,我说的是真的。”她抚着被子坐直了一些,咳出几声,又说:“我眼下的光景,已经是知天命了,只是不放心十一,他才十四岁,还那么小。” 说到这里,她突然低了头停住了,再抬眼看我,已是红了眼圈。 我也忍不住落了泪,接过榻边的帕子,帮她擦拭:“请娘娘放心,知秋一定一如既往地好好照顾皇子殿下!您只管保重自己的身体!” 她死死握住了我的手,嗫嚅着嘴唇也不说话,颗颗灼烫直砸在我手背上。 隔了好一会儿,有太医过来请脉,她才微微笑了让我回去。 五月初的一个清晨,我照旧陪着允烈去给淑妃娘娘请安。来到正殿,外间的侍女告诉我们,娘娘还没有起身。 莫名有一些疑惑,因为淑妃娘娘作息极有规律,从不会起这么晚。即使卧病在床,她也会早早吩咐侍女帮忙梳洗穿戴,整理妆容,决不在人前流露一丝狼狈。 坐在外间等了好久,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允烈耐不住性子,绕过屏风就要进里间,我心里突然一跳,下意识地一把拉住了他,紧走几步,赶在他的前面闪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章 控制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掀开榻边的玉色箩纹纱幔,然后看清淑妃娘娘的脸,吓得不轻。 只见淑妃娘娘半侧着身躺在那里,一脸死白格外触目惊心,嘴角一丝血迹,手脚都蜷缩着,已经没有了呼吸。我抓住榻沿,努力站定,死死咬着下唇控制自己不要叫出来。 允然紧跟着走了进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走上前紧紧抱着他,拦着不让他靠近,拼命挡住他的视线:“殿下不要看,娘娘只是生病了。听话,不要过去。”我的声音哽咽着,支离破碎。 允烈大哭着奋力挣扎,一声声喊得撕心裂肺:“母妃,母妃。” 他的手肘陡然撞在我的肋骨上,一阵剧痛。我一下子松开手。他立即冲了过去,跪在榻边,哭声凄厉。 外面伺候的侍女一下子全涌了进来,哭喊着跪了一地。混着外殿内监们失控的尖叫,震得人惊慌失措。 允烈扑倒在榻上,推搡着淑妃娘娘的身体,非常用力。我试图阻止他,没有成功。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让你母妃好好安息!” 我只好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拽了过来,紧紧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并不是和死者有着怎样深厚的感情,只是现在看着她孩子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心中宛如刀割。 皇帝下朝以后,直接就来了这里。一进屏风,看见榻上的淑妃,满脸的不可置信,喃喃自语着,表情很难过。他把哭得快要闭气的十一扶起来,徒劳地劝慰。 我站在一旁,泪水汹涌,胸腔里有巨大的沉痛,压迫得人难以呼吸。 一只没有绣完的荷包还搁在榻边,光洁的纹缎,疏落的竹枝上依稀还留着一个母亲的温柔摩挲。 皇帝很快收敛起眼泪,吩咐了我们好好照顾皇子,又下诏礼部按贵妃的仪仗安葬淑妃。乾元殿的的太监找了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看一眼榻上的淑妃,转身匆匆离去。 对于死去的那个女人来说,这个男人就是他的天地;只是对于拥有整个天下的君王,她的分量就可想而知了。 一个名号,几滴清泪,打发了一生。 莫名其妙地居然如此难受,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我为自己的激动吓了一跳,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痛快地哭过了,甚至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见到允然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干了,只是面上依然恹恹的,只觉得诸事无趣。 “淑妃娘娘待人是很宽厚,只是,你跟她并无深交,怎么现在这样伤心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低低地说。心里却愈发疼痛得难以复加。 记不清在哪里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柔弱的女子,接二连三地经历波折。父母早逝,婚姻不幸,孩子夭折。在那些坎坷残忍得近乎疯狂的年月里,她始终坚持着,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坚强着微带笑意地一路走下去。从青春少艾,一直走到迟暮之年。人人都说她冷漠。只是后来,自己养了多年的一只老猫病故,她却意外地伤心得肝胆俱裂,大哭三日无法自已---似乎积攒了多年的眼泪顷刻间喷薄而出。 几天后,代替允烈去给纹夫人请安,那位一脸慈祥的妇人温和地拉了我的手,对身边的德妃说:“这个孩子,你没大见过,最是忠心的一个。淑妃去的那几天,你没见她伤心的那个样子,真正叫人动容。允烈亏得有她照顾着!” 一旁的德妃颇有深意地看我一眼,似乎有片刻的愣神,很快堆起淡淡的笑意,附和地轻轻点头。 我也淡淡地笑了。她们哪里知道,那个尊贵淑妃的过世,于我,不过是揭开了一个女孩子经年的伤口罢了。 不久,淑妃娘娘的棺椁就被运到了钦安殿的梓宫,皇子,妃嫔,以及内外诸命妇渐次过来吊唁,真心或假意。 晨昏朝暮,就在混沌忙乱中如水滑过。 允烈一连几天没有进食,下了课就跑到淑妃娘娘的寝宫,坐在榻边凝视着那个没有绣完的荷包兀自发呆。 我轻轻走到他的身边,谨慎开口:“还是让临渊姐姐帮着绣完吧!” “不用了,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一边摩挲着光洁纹缎上凸出的疏落竹枝,一边缓缓地说。 我便不再说话,笨拙地在南宫的小厨房里煮好粥,加了小菜,给允烈端过来,他还是不吃。 “殿下,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子了,好歹吃一些吧。”走过去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轻抚他的头发,却渐渐用力。似乎想要将这个孩子一直藏进我的怀里。这个可怜的皇子,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对他来说可以依靠的一股力量。 这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十分清楚。 未来的路,于他,势必要荆棘丛生了。我却毫无办法。 允烈渐渐恢复了知觉,伸出手,犹犹豫豫地抱紧了我:“知秋,我和你一样,再也没有母亲了!”大颗的眼泪滴滴坠落,表情由僵硬逐渐到舒缓。 几乎一夜之间,允烈开始长大。不再流泪,也不再倔强,会浮起牵强的笑意给我们安慰。 只是,这样的成长让人无限心酸。我宁愿他永远都是个只会为功课而自寻烦恼的孩子。 一切慢慢重新回到以前的轨迹。这个宫里只是少了一个女人,于皇帝,于妃嫔,什么都不曾改变。因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旧人们还不曾老去,三年一度的大选,新人还是会源源不断地进来。 几天之后,突然接到允然的字条。依然只有时间地点。 在南宫里收拾完毕,一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心里一阵阵好笑,原来,自己于偷情这件事,竟然如此有天赋。 初夏的风暖暖地吹来,熏得人昏昏欲睡。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有些烦躁。正想从凉亭上走下去看个仔细,冷不防身后响起一声嗤笑:“这么晚了,知秋姑娘一个人呆在这里,莫不是在等什么人?” 一回头,猛然瞥见凌朝樱艳丽如昔的一张脸,顿时吓得不轻。 “说,在等谁?”她优雅地翘起兰花指,轻托起我的下巴,长长的指甲戳在我的脸颊上,渐渐上力:“好精致的一张脸,只是,我若就此划下去,会不会更美呢?” 深呼吸一口气,我勉力镇定下心神,尽量不急不躁地开口:“奴婢一个宫女,能等什么人呢,自然是有主子吩咐奴婢过来。”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宫门都快下钥了,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差事,值得哪个主子,特意劳你大驾,这会儿赶到这里来?” “是。”我一时语塞,侧过脸就看到她面上怒色渐甚,只怕我若说不出来,今晚弄不好就得死在这里,于是,索性挺直了腰板,心一横,编下去:“是三皇子殿下,他让奴婢过来,取这几天的字帖。” “还想骗我不成,取字帖如何需要到这里?”她深深看我一眼,骤然抽回手去,优雅的兰花指随即展平,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落下。 我本能地一侧头,急急避了过去。 “贱人,还敢躲?”她不依不饶,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用力推搡:“别以为,你们做了什么好事,我都不知道!今天,就要你见识见识本宫的厉害!” 避无可避,我索性也不躲了,梗着脖子对视过去:“好事?王妃殿下,奴婢倒是很想知道,是跟谁的好事,又或者,是您抓到了什么证据?” 昏黄的灯光,照得她一张俏脸愈发娇艳,我却看得莫名胆寒,像是面对某种生物,愈是斑斓,愈是可怕。 她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刚让人模仿了他的字迹送过去,你就过来了,还要什么证据?” 我也笑了,想到那个纸条还在我手里,要紧牙抵死不认:“王妃殿下,您说的那个什么纸条,奴婢压根就没有见到!” “你就嘴硬吧!”她收起笑意,面目突然青冷起来:“要处死像你这样的奴才,本宫连借口都不需要!” “来人!”她冲着假山下沉声命令。 山下立即冲上来两个小太监,步步朝我走过来,一色的精细小眼中,凶光毕露。 “你们想干什么?”我空睁着一双眼睛,狠命地瞪着他们,不时扫一眼假山下,那里昏黄朦胧,什么都看不清。终于渐渐绝望。 “还不快动手!” 那两个人影慢慢逼近,我步步后退,不多久,后背便抵在了身后的围栏上。回头看一眼山下,并不是很高,正在犹豫,要不要拼死一搏,就此跳下去,只听山下一声断喝传来:“住手!” 一听来人的声音,那两个小太监立即停住了不断逼近的步子。 片刻之后,一个湛蓝色的身影自山下冲了上来。正是我的老师李允墨。一见他冷若冰霜的面孔,我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平日不见你积极,今天倒是来得挺早!”李允墨一改适才冷冰冰的神情,笑着轻点了一下我的脑袋,扫一眼那两个小太监,转身对着凌朝樱说:“这样劳师动众,弟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章 时辰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误会?你自己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朝樱明显一脸的不买账。 有老师在,我立刻底气倍增,悄悄对李允墨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说:“先生,您不是说,让我这个时辰来这里,好取回这几天的功课么?” “哎呀,瞧我这记性。”李允墨了悟地笑了一下,右手一托额头,看向凌朝樱:“弟妹,我说还是误会了不是?” 看着他说得那样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几乎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拿手擦了下嘴角,终究还是忍住了,睁大眼睛等着他编下去。 “这个丫头,前两天的功课做得特别不好,我是一直想训她。可惜,她是允烈的丫头,有些事还真是得思虑周到,我总不好当着她主子的面为难她吧!趁着今天又要布置新任务,这才传了她到这避风亭来。不曾想,这光记着训她了,偏偏字帖又落在了南宫。” 他絮絮地说完这一大篇,明里是解释,暗地里却也敲打了凌朝樱,‘总不好当着她主子的面为难她吧’!李允墨和我不是主仆,却是比主仆还要深一层的师徒关系。以墨王如今的身份地位,她若是再想为难我,也得掂量清楚了。 凌朝樱还待要说什么,却被他一挥手拦下了:“弟妹,如今这丫头,我说也说了,训也训了,若是她确有什么地方不曾尽心,惹得你生气了,还希望你大人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一个丫头过不去!” 弄得凌朝樱说也不是,不说又不甘心。一脸忿忿地站在那里老半天,终于嗤笑出声:“墨王殿下倒是师徒情深,护犊子心切,就不知道这个丫头值不值得你这般上心了!” 李允墨顿时敛住了适才的一脸笑意,面上寒寒的,没有说话。晚风吹着他的衣摆,翻飞起伏。 隔了好久,他才叹出一口气来:“我收这个学生,连父皇都赞赏有加,钦赐了和田玉镇纸以示褒奖,值与不值,已不是你我能说了算了!”表情愀然闪过一丝落寞。让人瞬间有心痛的错觉。 说完,他又转身提醒我:“不是说了,字帖落在了南宫了,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地回去好好用功?” 语气虽然一如既往地严厉,我却听得无比感激,连连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一路小跑着离开。 回到住处,赶紧关好屋门,后背死死抵住门拴。半天,我叹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这才惊觉自己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羡鱼从里间走过来,犹疑地看了看我,拿手背探了探我的脑门:“怎么了,这一脸的苍白,脑门上也满是汗?” 我只顾闭着眼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更惊讶了,一把拉开我,打开屋门向外瞅去,歪了脖子看我:“什么也没有啊,你怎么怕成这样?” “难不成是被鬼追了?”她嘻嘻一笑,又说。 “我倒宁愿是被鬼追了!”我无奈地冲她笑笑。真要碰上鬼了,最多也就吓个半死,也好过搭上一整条的性命啊! “得了得了,大晚上的,一个个鬼啊鬼的,一点忌讳都没有!”里间传来临渊不满的絮叨。 我们便乖觉地闭了嘴,各自忙碌着,不再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本来不该我当值,只是一大早,便有李允墨的太监找了来,说是他主子唤我过去。 知道左右推脱不过,昨天又欠了他那么大个人情在那儿,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前殿。 只是,找遍了十一的住所,也没有见到我老师的身影。 允烈已经去书房了,我一个人呆在屋里,正在狐疑,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安宁,是你么?”不是我的老师李允墨,而是允然。 我愣在那里半天,才缓缓回过神来,转身看他,微笑:“怎么是你?” “是三哥让我来的,他说,你想见我!”他微微蹙着眉,用力握紧我的肩膀:“安宁,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笑容立即就僵住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叫我如何说?说我们的事情已经暴露,你尊贵的妻子恨不得杀了我?还是说,最后来解围的却是我的老师? “难道,王妃殿下在你面前一个字都没提么?”我冷笑了一下,不答反问。 “她说,是你出言不逊,对她无礼,所以,她才想要给你一点教训。”他扶住我肩膀的手渐渐松了下来,声音沉稳安静:“安宁,我知道你的性子,最是不能服软的一个人。我也早说过,朝樱虽然脾气不好,人却不坏,你要多担待些。” “一点教训?那教训果然只有一点。只怕,昨天墨王殿下如果再迟一步,我就得尸横当场了!”唇边的冷笑逐渐扩大,我终于憋不住满心的凉意,咯咯地笑出了声。 “安宁,朝樱根本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人!”允然突然一把握回我的肩膀,不断摇晃着,像是要让我相信他说的话。 “你信我,还是信她?”我敛了笑,冷冷看向他。 “这不是信谁不信谁的问题,安宁,能不能不要这样偏激?”他为难地闭上了眼睛,好像很是苦恼。 “我一定要你说,信我,或是她?”我扳开他握住我肩膀的手,继续不依不饶。此时此刻,并不指望你去为我讨回公道。可是,最关键的却是,你的信任会给谁。 “我两个都信!” “两个都信?王爷是想骗我,还是想骗你自己?”我嗤笑一声,直直看向他。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于情,他或许会信我;于利,自然不可得罪凌朝樱。所以,他说两个都信。我是不是该偷笑呢?好聪明的回答,两个都信至少好过偏袒任何一方吧! “罢了,是我得罪她在先,她发难得并不错。解释的话,别人都已经说尽了,知秋不想多言!王爷还是请回吧!”我垂下目光,平静地盯着脚下的地面。 事到如今,说与不说,或是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又何必多费唇舌。 “知秋?”他惊讶地重复一遍,愣愣直视我许久:“安宁,你就那么想做‘京城双姝’之一的知秋?” “京城双姝?”真是没想到,原来他是介意这个。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我并不想做知秋,只是,做了你的‘安宁’,我真的可以安宁么?” 缓缓抬头看他的脸,清隽凌云,眉目平和中透着一丝干练。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他已经不是那个怀抱清朗的纯透少年了!而我依然固守原地,如此任性,究竟在固执着什么? “安宁,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低低叹出一声,紧紧揽我入怀。手臂箍得我肩膀微微发疼。 “允然,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在被他的温暖蛊惑之前,我抬起头,轻轻推开他。 转身欲走,允然却从我身后,一把拉住我的手,嘴角是浅浅的笑:“我就知道,你不想等我。”脸上是明显的担忧。 他把我拉到一把椅子旁,按着我坐下,给我斟上温热的茶水。我静静地看着他做好这一切,动作流畅自然,说不出的幽雅。侧开头不去看,声音平静:“不必这样,我并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抬手捏我的下颔,面色微微不悦:“我不想听见这话,我想让你麻烦我。有什么话,都只跟我说!” “那我在别人面前,岂不是都要装哑巴!”我好笑地反问。 “你这么聪明,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他走到椅子后面,用力拥抱我:“三哥虽说是你的老师,可他对你。” 三殿下和我,原来他都知道。 “还有就是十一弟,眼看着已经大了,别和他靠得那么近。”他又说。 我转回身,抽出手来轻捶他胸口,讥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都成亲这么久了,我跟别人说说话都不成?”他圈住我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几乎要勒断我,神情一派严肃:“等着我,过了这一年,我就把你娶回去。” 我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想到当年夏眠风对着一大堆鸡骨头,伸出油兮兮的大手跟我说,“安宁,我们结婚吧!”那个时候,我没有答应,等到想答应的时候,他已经离我很远了。 “安宁,你是不是不想等我了?”允然立即敏感地皱了眉,抓着我的双肩,牢牢地看着我:“说话!你不愿意?” 我没有答应夏眠风。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他嘤嘤哭泣着请求我的原谅。真要原谅他,大概就是因为我当初并没有答应吧! 抬手抚上他紧皱的眉,一点一点轻抚着舒展,我紧紧回抱允然,闭上了眼认真地说:“我等着你。”等着你给我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 他放松地叹息,露出孩子一般惬意的微笑,突然抬起我的脸,没等我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覆了下来。 轻暖,温润。那样奇妙的触觉,让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这种温暖果然可以蛊惑一切。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觉得,也许真的可以嫁给他,哪怕是做妾。但也只是这一瞬间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章 微笑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怎么,这样就害羞了,以后还怎么嫁给我?”允然抬起我的下巴,手指轻刮着我的鼻尖打趣。 “谁说我害羞了,就是更什么什么的,我也不怕!”我眨了眨眼睛,挑了眉微笑。 允然立即哈哈大笑,轻揉着我的肩膀:“听听,这哪里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安宁,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想到自己的离奇经历,哪怕只是透出一丝半点来,都会吓死人了。我骄傲地微微仰起脸庞:“我,你不知道的当然很多了!我的那些秘密啊。” 还想再说什么,他却用吻堵住我的嘴,放开我时满脸的豪气干云:“等着,看我把你弄回去,到时候,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地来逐一发现。” 我轻笑。 他说,到时候,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该有多长?可惜,我不敢想。 允然走了之后,仍然止不住满脸的笑意,只是眼角,慢慢滑过两行湿润。没有天长地久,只要这瞬间就已经足够,真是这样么? 出了屋子,一眼瞥见立在门外的那个湛蓝身影,我愣了一下,轻唤:“先生。” “说清楚了么?”他问。 “说清楚什么?”我疑惑地看过去,发现一向神清气爽的老师,竟然也会疲惫。 “受了什么委屈,想要什么说法,难道不应该让那个人知道?”李允墨皱了眉看过来,似是十分不解。 原来是这样! “说清楚了又怎样?”我低低地笑了,相当无奈。 那个人未必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只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可以公然休妻么?不要说,他还得仰仗凌王府的势力,即使撇开这一层,皇室也不允许闹出这样的丑闻。所以,就算我说得再清楚,他也不可能真的怎么样。 “知秋,你的确很聪明,可是在这个深宫里,女人若想生存,除了聪明,还得有手腕。” 不知道老师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些,我突然有片刻的怔忪。缓过神来,想到之前允然说的话,低低地问:“先生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不必顾虑,我只是告诉他,如果认定了,就不要让那个人受伤害。”他看了我一眼,不经意地开口:“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对极了,怎么会不对?只是,那个人,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处境,没有办法做到啊! “知秋,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执迷不悟了!你明明知道。” “是的,我明明知道,不该执着,不该纠缠,尤其还是那个人。可是,先生,我若悟了,理智了,我便不是知秋了!” 爱,在大多数的时间里,结果都是件有失体面的事,甚至可以剥夺人的生命和尊严。但是,不能逃避,那太懦弱;不能回避,那太消极;不能退却,那太无能。而我,已经纠结其间。前世今生。 五月末的一个傍晚,羡鱼替允烈出门还书,久久没有回来。找了小太监去外面细问,只说是八王妃与九王妃携手泛舟太液池,没有带够宫女,恰好碰上了羡鱼,便留了她在身边伺候。 我和临渊不免有些担心。 上次被凌朝樱刻意为难的事,至今历历在目,想到羡鱼和九殿下杰王的那一层暧昧,没来由地渐渐心惊。 “你是说,叫住她的是九王妃?”我不甘心地又细细询问小太监。 “不只有九王妃,还有八王妃!”他朗声重复。 心底陡然一沉,我摆了摆手,让他退下,看着临渊喃喃自语:“九王妃,还有八王妃。” 临渊一脸苍白,明显吓得不轻:“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我,不会在跟那个人又任何瓜葛,怎么还会这样?难道终究是迟了么?”重重跌坐在地上。 我赶忙走上前,紧紧抱着她起身,用尽全力。 “知秋,”她低低唤我的名字,一向冷静的脸上满是茫然:“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家人还等着我们出宫呢,我该怎么办。” 话没说完,只听屋门“吱呀”一声敞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正是羡鱼。 一见我们这架势,她似乎愣住了,怔忪片刻,开口:“姐姐,你怎么了?” 我和临渊也是惊讶非常,难道事情并不像我们的想象,她们竟然没有为难她? 隔了好久,临渊才缓过神来,骤然起身,冲着羡鱼飞奔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你去哪了?”抬起手腕,她一下一下地轻捶羡鱼后背,似哭似笑:“你个死丫头,你简直吓死姐姐了,你个死丫头啊。” 从来不知道,临渊一向清冷的表情下,竟然会有这样多激烈的情绪。看着她们又哭又笑地抱在一起,我眼睛也热热的,几欲泪下。 “她们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伤?”临渊缓缓松开羡鱼,语无伦次地追问。 “没有,没有,我一点儿也没事。”羡鱼连声说着,让她姐姐放心。 临渊似还是不太信,狐疑地看过去:“就是叫你伺候,这样简单?” 我也不太相信,九王妃这个人我不了解,据说,并不是特别相善的一个人。今天,她们让羡鱼跟着伺候,究竟是碰巧,还是。 另一种假设,已经呼之欲出,我却不敢再更深地想象下去。 “恩。就是这样。”羡鱼忙掏出帕子准备帮她姐姐擦脸。抽手之际,一件物什自袖中被带了出来,“叮”地一声滑落在地,在这个安静地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赶忙顺着声音向地面看去。 临渊微一弯腰,轻轻巧巧就捡起了那件物什,凑到灯火前细看:“这是什么?” “是九王妃送我的凤钗!”羡鱼看了一下临渊的脸色,谨慎地说。 我凑上前去,借着灯光看个清楚。那是一支嵌着玄珠的金钗,造型优雅,做工细致,一只凤凰赫然其上,栩栩如生,明显出自宫廷名匠之手。 “那位主子为什么如此大方,随随便便就将这样的金钗送给下人?”临渊犹疑地看向羡鱼。这一句,同样也问出了我心头的疑惑。 羡鱼嘻嘻一笑,伸手夺过钗去,眼睛里蓦地闪过一丝羞涩:“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啊,许是她见我特别讨喜呢!” 她边说边将那支金钗收拾进自己的箱笼,神情间隐含躲闪之意,却又分明喜不自禁:“好了,好了,我这么大的人了,自是晓得分寸的!” 见她这样,我们也不便继续追问下去。三个人默默洗漱干净,熄灯之后各自睡去。 夜里,翻来覆去很久,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半前,独自呆在文心阁的那个夜晚。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突然梦到了湘绣。梦到她依然是一身淡绿的单薄宫装紧裹着纤瘦的身体,孱弱地趴在榻上喘息,我伸手过去扶起她的脑袋,翻转她的脸,触目的惨白,却是羡鱼的一张俏脸。我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再睁开细看,那张脸已是幻成了临渊。 立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疾呼:“羡鱼,羡鱼。临渊,临渊。” “怎么了,怎么了。做恶梦了么,知秋?”听到我的惊叫,临渊赶忙坐起身,披衣下榻,点了一盏宫灯端过来,轻抚着我的心口,给我安慰。 莫名想到跟着苏锦一起的最后那几日。也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梦境,苏锦利索地赶过来,轻抚着我的额头,说着同样的话让我心安,又犹豫地搂着我的肩膀一起躺下。她的拥抱那样温暖。当时,我还并不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那个善解人意的姐姐。 想到这里,冷汗立起,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临渊伸出手,轻轻按住我的肩膀:“别多想,不过是个梦罢了!” “临渊,我觉得冷,好冷!”紧紧抓住她的手,一刻也不放开,整个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姐,知秋怎么了?”羡鱼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伸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我们。 “没什么,她刚刚做了个恶梦!”临渊冲她微微一笑,帮我掖了掖被角,转身欲走。却被我一把拽住一片衣摆,死活拉着不放。 临渊转过身,不解地看过来。 我怔怔地说:“不要走!”曾经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女孩就这样一一于我面前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她无奈地笑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回来,轻拍着我的肩膀躺下:“好好休息,没事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安静地偎在她身边,一丝皂角的清香自她的秀发中逸出,让人莫名心安。 “还有,羡鱼,那个玄珠凤钗。”沉静片刻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惶然地开口,只是脱口提醒的话说了一半,蓦地打住---总觉得不正常,可是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而那个凤钗该如何处置,自己也还没有想清楚。 侧头看向羡鱼,那个丫头已经睡着了。 九王妃送她的这支金钗,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价值不菲,尤其是上面的凤凰,象征着身份,即便内外命妇佩戴,也是颇多讲究。羡鱼这个丫头,虽说性子活泼了些,但做事尚且还算稳妥,不会不知道这样的避忌。能让她毫无芥蒂地收下来,不知道其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我只好在这千头万绪的揣测中沉沉睡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章 犹豫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夜里休息得不好,第二天很明显地精神不济。 早早地伺候着允烈去了书房,我们三个便一起回到了屋子里。 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正想趁着主子还没回来,再补睡一个回笼觉,忽然听到院子外面一阵扰攘。 “死奴才,两位王妃殿下驾到,还不赶紧地过来请安!”远远地,门外传来太监厉着嗓子的尖叫,并不熟悉的呼喝。 听这语气,却是极为不善! 临渊急忙拉起我和羡鱼,几步跨出屋子,恭谨地跪在院子里俯首请安。 许久没有听到叫起,我们只好继续规矩地跪着。地上的石子沙砾,硌在膝盖上,阵阵钻心的疼痛。 早已经有小太监从屋里搬出了椅子,谄媚地请凌朝樱她们坐下。 “弟妹,昨天游湖时,只有这里的一个丫头在场,回来时,你的那支玄珠凤钗就丢了,不是她,难道还会有别人?”凌朝樱冷冷地笑着说。 我惊恐地抬起头。 一旁的羡鱼表情瞬间僵硬,清秀的脸上,一片死白。临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满脸的不敢置信。 “当然,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奴才,最是要不得!”九王妃冷哼一声,嗤笑着回应,冷漠地侧过头去,朝向带来的小太监命令:“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进去搜!就是把这个院子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立即有小太监领命进去翻箱倒柜。 羡鱼紧紧盯着高高在上的九王妃,木然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她姐姐扯了扯衣袖拦下了。 不一会儿,就有太监托着那支凤钗,碎步到九王妃面前跪下复命:“禀殿下,在屋里的一个箱子中找到这支凤钗,就不知道是不是王妃您要找的那支!” 阳光下,凤钗顶端的玄珠,闪出一丝刺眼的锋芒。 九王妃斜睨了我们一眼,伸手接过那只凤钗,含笑插到鬟间,面有得色,笑意雍容。她转身侧向背后的一个年长宫女:“陈姑姑,你告诉她们,在这宫中,若是私自偷盗主子财物,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宫中规矩,一罚,二打,三杀!这偷窃主子财物,历来是顶顶忌讳的。循旧例,杖责八十,打死不论!” 那个姑姑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极轻,仿佛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竟是那么轻飘飘不值一提。我却渐渐听得毛骨悚然。刚入宫没多久,就已经见识过宫里的刑罚,及至湘绣受刑,更是触目惊心。可是,那些人,毕竟跟我并无深交,如今,这九王妃看来是明摆着不打算放过羡鱼了。 偷盗?怎么看怎么像是个阴谋。羡鱼,跟我相处了这么久一起有说有笑的羡鱼,难道你也要离开我了么?这个念头一出,蜇得心底陡然一疼,整个人几乎支持不住,立时就要倒下。 九王妃敛起适才的高贵笑意,缓缓看向底下跪着的临渊和羡鱼,表情却渐渐阴冷:“说,你们两个,到底谁是羡鱼?” “奴婢是!”临渊看一眼身旁的羡鱼说。神情淡漠冷静,没有一丝惊恐。让我突然想起,昨晚她那样茫然地一直重复,自己只有这一个妹妹。 一旁的羡鱼还在愣神,九王妃却已经等不及了,指着临渊厉声说:“来人,给我将这个该死的贱婢拿下!” 接到命令,她身旁的两个太监急忙走上前来,一边一个,死死钳制住临渊。 羡鱼似是这才回过神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直直盯着九王妃,嘴里不可置信地重复:“殿下,您昨天还答应过我的,您都忘了么?” “你一个贱婢,我能答应你什么,可不要信口开河!”九王妃一脸冷漠地叱责,愣神片刻,突然侧脸看向羡鱼:“哦?这么说,你才是那个羡鱼了!” “她是羡鱼?殿下您看她这样慌乱无措的样子,怎么配做您要找的羡鱼呢?”不等九王妃再开口,临渊挣脱太监的钳制,紧走两步,直直跪倒在她面前,朗声说:“羡鱼一人做事一人当,王妃殿下若要处置,尽管拿奴婢正法,绝无半句怨言。”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一眼羡鱼,紧闭了双眼继续:“只是,关于凤钗的来龙去脉,奴婢已然跟姐姐说了一些。她不愿看奴婢受罚,这才出言顶撞,妄图瞒天过海换下奴婢,混淆王妃视听。还请殿下明断,原宥奴婢的姐姐!” 长长的一大段话,不急不慢,临渊说得没有一丝磕绊。我不得不怀疑,这个姐姐是不是自见到那支凤钗起,就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九王妃不由得皱了眉,犹豫起来。 “胡说,姐,你怎么成了羡鱼了?你分明是临渊啊!”羡鱼一把推开左右的宫人,急急走向前面,挨着临渊跪下:“王妃殿下,你明明知道,那个凤钗并不是奴婢偷的。” 其实,即使她不说,我也大体猜到了,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个丫头不会做盗窃这样的勾当,更不会蠢到偷了之后,还敢拿回来放到自己的箱笼里,傻傻地等着人来搜。 羡鱼话还没说完,就被临渊出声打断了:“那个凤钗当然不是你偷的!因为昨天去伺候的人根本不是你。而那支钗的来龙去脉,你也未必清楚。” 顿了顿,她突然抓住羡鱼的手,长叹一声,又说:“只怪妹妹耽溺情爱,又贪图富贵,没有听姐姐早日的劝告,才惹下这杀身之祸。总之,那支凤钗的真相,九王妃知道,八王妃也知道,奴婢无话可说。” 羡鱼被一语说中了心事,渐渐啜泣出声。 原来,跟我一样,虽然不清楚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临渊大概也猜出了,那支凤钗应该就像羡鱼所说,是九王妃亲手赠予她的。 现在,临渊这样冷静地阐述,虽然模糊却丝丝入扣,借着和羡鱼一样的容貌,骗过了知情、不知情的众人。这样做,想必她已经作出了决定,李代桃僵。 九王妃缓缓和凌朝樱对视一眼。凌朝樱微微摇了摇头,竟然也是惊疑不定。 “生既相爱,死亦何恨!奴婢惟求一死,以全王妃心中所想,只望殿下放过奴婢的姐姐临渊!” 临渊说着,重重地磕了个头,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趁着众人揣测犹疑的空当,陡然站起身,竟是朝着几步之外的一堵宫墙急速撞去。血溅当场。 “姐姐!”羡鱼惊呼一声,发疯一般跑了出去,一把扶起墙根下那个虚弱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泪似滂沱。 “姐姐?”凌朝樱冷哼一声,挑眉看向九王妃:“弟妹,你可听清楚了?我倒是糊涂了,这到底哪个才是你要找的羡鱼啊?” “别到头来,窃贼没找到,倒是枉死了一个!”她又说。 九王妃愣愣坐在那里,似是还没有从这场惊变中缓过神。 “临渊,你急疯了么?”我反应过来,冲出去一把抓住羡鱼,急急摇晃:“她是你妹妹羡鱼,平日里你们争着做姐姐妹妹的,嬉闹乱叫一番也就算了,怎么这会儿王妃殿下在此,这姐姐妹妹也能叫错?” 羡鱼却不理我,自顾抱着临渊嚎啕大哭:“怪我,都怪我啊。”急切地拿手捂住临渊额上的那个血窟窿,满满的伤心肆意流泻,像是要淹没净眼前龌龊的一切。 我眼睛里热热的,眼泪倾泻而出。一手撩起裙裾下摆,惶急地撕下一大片,凑过去帮着她捂那个伤口。可是,任凭我们怎样努力,鲜红的血液还是从临渊额上潺潺流出,止都止不住。 “不要白费力气了,没用的!”临渊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们微微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轻忽飘渺,仿佛透不过周遭稀薄的一层空气,最轻盈的一阵风都能将它吹散,再无踪影。 她挣扎着喘了口气,积蓄了一些力气,死死抓住我和羡鱼忙乱的手,继续:“答应我,以后。你们若有机会出得了这吃人的深宫,就再也别回来。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再跟皇室有任何瓜葛。否则,我死不。瞑目。” 一句话未完,她已是用尽了力气,抓住我们的手,就此下垂,浅浅搁在胸口,宛若尘世里最苍凉的一个符号。 “不要。”羡鱼大哭着奋力推搡临渊的身体,一声声喊得撕心裂肺:“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不能啊。” “不要这个样子,让她安息吧!”我紧紧拽住她的手阻止,却被她一把搡了开去,力气大得惊人。 站立不稳,我一下子跌落在地,一阵剧痛。 我也生气了,怕她因为难受口无遮拦再说出什么,又让那两个人抓住把柄,情急之下,只得急速走到她面前,抬起右腕奋力甩了下去。“啪”地一声,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 “你这样就有用了么,她就能活过来了?你若冷静想想她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你就该收敛起你的眼泪,因为这些,除了让她不得安生,毫无裨益!” 羡鱼也愣住了,跪坐在临渊身边,哭声凄厉。却是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行了,行了。”凌朝樱突兀地打断了她,扫一眼众人,不耐烦地说:“这死也死了,哭也哭了,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个活着的跟躺在那儿的,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羡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章 相信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适才我说的话,她到底是不信的。 底下的众人,或站,或跪,却久久没有人回答她。 “怎么,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她冷笑一声,自椅子上优雅地站起身,缓缓走到一个小太监面前,抬手:“你来告诉我!答对了,本宫自有重赏!” 那个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着声音开口:“禀殿下,死的那个,好像就是羡鱼!” “哦?怎么是好像?”凌朝樱状似不经意地抬手自他面前闪过,末了,却是牢牢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狠狠拽着:“答对了,有赏;这要是答错了,本宫也绝不轻饶!” “哎哟。”小太监立即疼得龇牙咧嘴,连连一叠声地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给我拖出去,赏他二十大板,小惩大诫!” 那个太监就这样被带了下去,院子外面随即传来一下一下的杖责声,伴着声声带着哭腔的求饶,听得人很是惊心。 院子里的众人,一个个惶恐地恭谨跪着,深深低着头,唯恐下一个倒霉的便是自己。 “现在,你们该好好回话了吧!” “禀王妃殿下,临渊羡鱼,原是双生姊妹,长得是一模一样,奴才们眼拙,平日里也经常弄错!”一个声音犹疑地颤抖着说。 “一模一样?这么说,当真就没有办法弄清楚了!” “这个院子里,倒是知秋姑娘机灵些,她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又有一个声音说。 “知秋?她倒确实是个机灵的!”听到我的名字,凌朝樱像是顿时来了极大地兴趣,一步步朝着我们这里走过来,圆睁着一双凤目,咄咄逼人:“知秋,你来告诉我,谁是羡鱼!” 看着她这样的架势,我倒笑了,顿时心下了然。今天,我若说了,就是自己出卖了姐妹,害得临渊枉死;我若不说,等着我的,必不会是二十大板那样简单! 好一个小惩大诫,惩的是那个小太监,戒的却是我!只怕,刚刚即使没有人说出我来,她也会让我回答,故意为难。 “好,奴婢可以告诉殿下,不过,只想告诉殿下一个人!”我冲她淡淡笑了一下,慢悠悠地开口,冷静得出奇。 避无可避,便无须再避,逃不过,最多也不过就是那一个字!我确实怕死,可是,刚刚临渊死去的样子,却似给了我万分的勇气。 而羡鱼的事,只怕一开始,便是她的阴谋!就像她说的那样,小惩大诫。或者,更毒辣的,捎带手,一网打尽。 见我这样,她微微怔了一下,沉思片刻,随即转身向室内走去:“如此,便有请了!” 我紧随其后。 进了屋子,关上门,眼前顿时一暗。 不去理会她的诧异,依着记忆,摸索到梳妆台上一把剪刀,悄悄紧握在手,缩回衣袖。 “现在,可以说了吧!”她打量我一眼,懒洋洋地说。 “不是我可以说了,”我轻轻开口,两步跨到她身边,没等她反应过来,剪尖已是抵上了她的喉咙:“而是你该说了!我知道这一切大约都是王妃殿下的精心谋划,只是,你跟羡鱼无怨无仇,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 “你,你想干什么?”没有想到我居然这样,她有片刻的惊骇。 “小惩大诫,”冷冷一笑,我模仿了她的语气,一字一句慢慢沉声:“或者,玉石俱焚!” “别冲动,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她很快恢复了冷静,放软了声音,开出诱惑的条件:“甚至,我还可以让你嫁给允然做侧妃!” “不,不需要了!”我冷冷回绝,这瞬间发生的一切,已经让我对这个皇宫,对自己的妄想,彻底死了心。洇着临渊的慢慢变冷的鲜血,直冰到心底。 “说,为什么这样陷害羡鱼?” “她?我生平最讨厌男人三妻四妾,杰王成亲未足一年,就提出要纳妾,九王妃是我的堂妹,我怎么好看着她受委屈!” “王妃殿下也会替别人打抱不平?恐怕,这不是事情的真相吧!”我低低地笑了,她说的话,我当然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清了清嗓子,开口:“好吧,信不信由你!我只是看不过。若是单凭有几分姿色,什么下三滥的出身都可以嫁入皇室,那这皇家岂不是要反了天了?” 她说的是羡鱼,却是在警告我。受制于人却不露一丝的怯意,我是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魄力。 “你看不过?” 你看不过的只怕不是羡鱼!如此大费周章,陷害我身边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只不过是用这样的一种血腥给我一个警告,不要心存妄想。殊不知,做妾,原不是我心头所愿。 “当然,你以为皇家真是什么人都可以娶进门么?”她笑睨我一眼,面带不屑,轻捋了一下鬓角的发丝。 我忍不住嘴角带笑,百分百确定是在说我,也不说破,手里的剪刀却是抓得更紧了些。 “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现在就对着窗外大声说出来,刚刚死去的那个,就是临渊!”紧了紧握住剪刀的手,我冷硬着声音开口:“从此再不追究这件事!”目光落在她纤细光洁的脖子上,心里有不自禁的嘲笑,原来,我始终是无法残忍的。 “就这么简单?” “并不是想伤害你,我只要救回自己的朋友!” “好,我应承你,一定不再为难她!”她轻松地一笑,脸转向窗外,沉声说:“适才,知秋姑娘已经解释清楚,刚刚羡鱼已然畏罪自尽,此事就此揭过,与余下众人再无牵扯!” “现在,可以了吗?”凌朝樱朝我轻笑。 我随即撤回了剪刀,一把扔到地上,手一摊,做了个‘请’的姿势,回给她一个笑脸:“王妃殿下请便!” “我自会请便,”凌朝樱却并不理我,冷冷一笑,轻松捡起地上的剪刀,攥在手里:“只是,这个东西太危险,还是在我手上比较让人放心!” 我也不去理会。 打开门,从屋子里面出来,已是接近正午。五月末的阳光,照在脸上,分外刺眼。 一见凌朝樱出来,她的侍从赶紧走上前扶住她。 羡鱼还跪坐在临渊的身边守着,脸上泪痕未干,嗓子却已经哑了。 我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将脸贴在她的背上:“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面颊上传来的温热触觉渐渐舒缓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真实的踏实。 “没事了?”凌朝樱似是已经从片刻前的惊变中,缓过了神来,直直看向我,嗤笑:“别人是没事了,只是你呢?” “你说过,此事就此揭过,与余下众人再无牵扯,”我猛地抬起头,对视过去,不可置信:“还是王妃殿下记性如此不好,这么快就忘了?” 她盯着我的目光,像是在打量待宰的猎物,脸上笑容愈发勾勒得志得意满:“我是说过,与余下众人再无牵扯,可是,知秋姑娘,如此聪慧勇敢,我怎么能将你委屈在平庸无奇的‘众人’之内?” “你。”没想到她会这样出尔反尔,我自然气愤难当,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这个人,就像我老师说的,在这个深宫中,的确玲珑狠辣,手腕过人。 “刚刚在里屋,你可不是这么讲的!”想到刚刚屋内只有我们两个,而我,只是恫吓,却没有伤她分毫,无凭无据,她就算要为难我,也得考虑我老师的分量。 “刚刚?刚刚,你一个小小贱婢,居然持械要挟本宫,本宫岂会善罢甘休?” 她慢悠悠地笑着,突然撩起衣袖,侧了头吩咐身边的太监:“贱婢何知秋,居然胆敢以下犯上,妄图行刺本宫,如此大逆不道,还不给我将她速速拿下!” 衣袖下,一劫皓腕,晶莹剔透,阳光下润泽生香,却突兀地多了一道殷红的刺痕,不深,却鲜血淋漓,格外醒目。 刚刚钳制临渊的那两个小太监走过来,一左一右拉住我。 “这伤分明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自己么?”凌朝樱冷着脸色走过来,微微俯首,附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轻笑:“其实今天,我只是想借那个贱婢的事吓唬吓唬你,好让你死了心。只是你太不识抬举,既然胆敢威胁我,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果然如此! 我哂笑:“让我死心?凭你的权势,只怕弄死我也不是难事。何必舍近求远牵扯上无辜的性命?”临渊替了羡鱼一死,但谁也不会想到,真正害了她的,却是我。 突然觉得累,很累。 “我并不是怕你,只是真要这样无凭无据杀了你,别说,你那个老师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允然少不得也会怪罪于我。如今,你自寻死路,我岂会轻易放过?” 她的声音依然低沉,只是听在我耳朵里,却莫名撩拨起心底的一层激荡。原来,她至今没有动我,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你要我死?”挑了眉认真看她,到了这会儿,我反而不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章 死光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这何知秋一家子早就死光了,就是满门抄斩也只有我一个。何况,这地方我也不想呆了,说不定,刚好,就能回去。 “死?”她重复那一个字,想了想,忽然诡异地弯起嘴角:“你不问我倒忘了。这宫里,对待你这样的贱婢,自有比死更好的方法!” 我不由得怔住了,心底莫名泛起阵阵恐惧。比死更好的方法?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你活着,却比死还要难受!”她突然咬着牙齿恨恨地说,转身吩咐那两个小太监:“去,给我找条春凳来,放到廊下去!” 立即有人照办。 明白了,我这才想起,在这深宫里,果然有一种方法,比处死更好!难怪刚刚临渊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等着尘埃落地,挨那八十大板。 “你们给我看好了,可别又碰死了一个!”凌朝樱厉着嗓子吩咐,难掩一脸的兴奋,一手指了边上的宫人,又说:“给我上去帮忙,把她衣服扒了,狠狠地打!” “你。”我顿时怒不可遏,恨恨瞪着她。 “我什么我,我好心留你一命,你还不领情?” 这个人竟然如此卑鄙! 那两个太监也是言听计从,连拖带拽,拉着我走向廊庑的滴水处,边上又有宫女忙忙地伸手过来,七手八脚地扯我的衣服。 人残忍起来原来可以这样的。他们怕凌朝樱,所以一力地折腾我来讨好她,一边撕扯,一边不断暗下黑手。 “啊。你们这样为虎作伥就不怕遭报应么。滚开。快滚开啊。”疼痛和屈辱骤然而来,左右躲闪着扭动身体,却躲不开他们的钳制,像是束手就擒的羔羊,任人宰割。 中午微热的空气里,只听得到撕心裂肺的怒斥。 “又来了个不怕死的,打,给我往死里打!”凌朝樱冷笑一声,沉着嗓子下命令。 竹杖立即落了下来,一下一下落在我的身上,羡鱼的身上。锥心刺骨。 哭叫,挣扎,厮打。 一时间,场面混乱得有些失控。 李允墨送十一回来,正撞上这一幕。 “住手!” 远远听到他的断喝,几个宫人怔了一下,待到看清来人,乖觉地住了手,争先恐后闪到一边去。 “先生。” 只是没想到,最终来的,还是只有他。 仰头看着天空,灼人的日光,烤得眼睛发烫,鼻子发酸。抬手抹脸,以为湿润的脸上却始终干干的,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 “弟妹,你答应过我,不会为难知秋,不知今天的事,你又作何解释?”李允墨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朝着不远处的凌朝樱质问。 “我为难她?若不是我躲避得及时,只怕此刻葬身的就是我自己!”凌朝樱嗤笑一声开口,随即微微撩开袖口,露出那一截手臂。 皓腕上,伤口已经结了痂,淋漓鲜血干涸地盘旋在光洁的腕骨处,不再殷红,却依然触目惊心。 李允墨低头看了看我,沉思片刻,忽然笑了抬起头:“本王并不知道,原来是弟妹受委屈在先!刚刚确实是本王鲁莽了,这就像弟妹赔罪!” 我愕然抬起头看向他,又惊又骇! “不过,这公然谋害王妃乃是重罪,前因后果,人证物证,对了,说不定还有谁主谋指使。这些都要一一审问清楚。若是贸贸然打死了这个丫头,弟妹今后的安全,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你。”凌朝樱明显不依,却被噎得说不出反驳的话。 李允墨不再理会她,只抬眼看向一旁的十一,淡淡开了口:“朗朗乾坤,皇宫大内之中居然出了这样的事,着实令人不放心。兹事体大,我看,怎么着也得等到下午,回了父皇再作定夺!” 十一从一进这个院子,就一直恍惚着。只不过,半天时间,自己的贴身侍女一个碰死了,一个受了刑,这个孩子错愕地看着羡鱼怀里的临渊,像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惊变。 凌朝樱皱眉仔细地看了李允墨一眼,最终点了头。 奴才谋害主子,这种事很多情况下都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利落地当场解决就行了。我的老师却为了我一个宫女,把事情闹到皇帝那里,作出留我一命的决定,这对他很不好。 他们派太监将我送回屋子,又派了兵勇在外面看着。 隔不久,九王爷竟然来看我,进门之后,颓然坐到椅子上,满脸憔悴:“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没想到?我简直想抽他大嘴巴子,你早干嘛去了?可是我没有这样做,不仅是因为不敢,也因为没有资格。我和他们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我的运气好,一直有老师罩着。 “总之,今天多亏姑娘你一力护着羡鱼,我李允杰在此谢过了!”他微一抱拳,说完,转身离去。 这让我有片刻的怔忪,这样的非常时刻还想着过来向我致谢,这个人对羡鱼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下午的时候,前面来了人,说是皇帝提我过去问话。 皇帝竟然亲自审问我。 这是个极其精明的人,我得思量清楚了。 若是把羡鱼和九王爷的事抖出来,只怕倒霉的便是羡鱼无疑。所以,尽管不甘心,也只能照着九王妃的说法继续编下去。而凌朝樱的伤,我也只好承认是自己误伤了她。 皇帝认真地听着我说完,半天默不作声,脸上神色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我一直安静地跪在地下,心却一刻比一刻揪得更紧。 “你确定死去的那个就是羡鱼?”沉默许久,他终于问。 我一口咬定死去的那个就是羡鱼,因为偷窃了王妃的财物自愿赴死。 他微微笑着抬手让我起身,临走时又转过身来:“为了救那个丫头一命,你一个小小宫女,胆敢要挟王妃,若果真就那样被活活打死了,不觉得冤枉么?” 我仍然梗着脖子说:“奴婢大逆不道,原该受罚!” 皇帝这才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我立即瘫软在地。误伤王妃,这个罪名并不比刺杀王妃轻多少。大约我的死期终究还是要到了! 误伤王妃。犯上这样的罪过,除了运气,还需要技术。翻遍整个皇宫里大概也是前无古人。我以为不死也得掉层皮。 可是等来等去没有等到责罚,只是关了我几天就给放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羡鱼将错就错已经变成了临渊,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因为“容貌端丽,品性柔嘉”,立即被封作了杰王的侧妃,两日后完婚。倒是那个九王妃碰了一鼻子灰,被罚去西郊的钦安殿,为淑妃娘娘守灵半年。我彻底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走出屋门正撞上羡鱼进来。 我傻傻地站在那里,半天没动。 “知秋,临渊如今已是杰王的侧妃了!还不快快过来见礼!”一个声音提醒说。 愣了片刻,忙上前一步,蹲下,机械地醒了一个屈膝礼。请完安从她身边走过,不知不觉眼窝就湿了。没想到这么快,这个丫头也要离我而去。 “知秋。”她叫住我。 我顿住脚步,低了头听她吩咐。 “知秋,你在生我的气?”她低低地问我,用以前一样温柔轻松的声音。可是,我们都清楚,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不只是因为身份。从她册封为侧妃的那天起,她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羡鱼。 “没有,奴婢怎么敢生侧妃娘娘的气呢?”我缓缓抬头向她看过去。 几天没见,原本圆润的脸庞已是瘦下了一大圈,苍白中透着一丝疲累。见我看她,她缓缓地堆起一些笑意送过来。只是那个笑容中再不见熟悉的甜美,加了一些清冷高傲的神色,平静淡漠,让人无法接近。 陡然想起死去的临渊,想到从前她也是这样清高的眼神,疏离的笑脸。 愣愣看着已是一身宫装的羡鱼,突然觉得恍惚,现在,连我都分不清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了。 羡鱼挥了挥手,身边的宫人立即退下了。 进了里屋,她慢慢走到以前的榻前,抱过枕头摩挲半天,搂在怀里,躺下,目光呆呆的看着窗外。面色黯然得让人心酸。 还是从前嬉笑无忌的样子好。我在心里叹息,把泡好的茶给她端过去,她也不理我。 “这茶,用的是临渊最喜欢的雨前龙井,我沏过很多次,总出不来她那个味道,你凑合着试试吧!”在矮几上轻轻搁好茶盏,我转身欲走,她却坐起来,手一碰到茶盏,眼圈就红了。 我侧过头去不看她,弯下腰,回手递给她一方帕子:“擦了吧,这宫里的规矩大,临渊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的。” 她狠狠瞪我一眼,劈手夺过,一把攥在手里,红着眼睛冲我吼:“你是专门来惹我伤心的吗?” 我淡淡的回答:“淌几滴泪,就有用了么?您得好好活着,别让人担心,才不枉她这一死。”我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因为,临渊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此后,一有空我们就一起喝茶。清一色的雨前龙井。她也慢慢好了起来。两天后,就听说,九王妃的父亲户部尚书石雁卿,因亏空国库库银,革职查办,交由墨王协同大理寺审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章 事宜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同一天,羡鱼嫁入杰王府。 一应事宜都由少府寺操办,羡鱼的婚礼热闹风光,甚至不亚于皇子们娶正妻的排场。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打扮妥当。 宫人一一退去,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了我和她两个人。 “羡鱼。”我轻轻按住她的肩头,凝视镜中那张熟悉的面孔――红锦华服,广袖博带,黑亮高髻上凤冠正戴,宝光流转。苍白的容色,经由珠屑丹砂均匀掩去,眉心点染的一抹绯红平添了几分艳色。 “羡鱼?”她低低地笑了,一头珠翠犹自颤颤:“这是最后一次做回自己,过不了多久,我就是杰王的侧妃,临渊。” “为什么答应皇帝的册婚?”帮她拢了拢鬓角,我微微闭了眼睛轻问。闭上眼睛,仍是临渊临死的样子。她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告诉我们,以后若有机会出得了这吃人的深宫,就再也别回来。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再跟皇室有任何瓜葛。 我不相信羡鱼这么快就忘了。 “我有权利说‘不’么?不,我没有权利,即使有权利,我也不会拒绝!”她突然咬紧了牙开口,这陌生的容光里,分明流露出一丝清冷狠绝:“或者,你该问,为什么皇帝会突然册婚?” 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册婚?这个问题我的确很疑惑。 不等我开口,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狠狠攥在手心:“因为,石雁卿贪弊多年,皇上早就有心除去石府,而我只不过顺着他的意思,帮忙做好了前奏。” “做好了前奏?” 我不清楚这中间的原委,却大体也猜到,这必是皇宫里惯用的权衡之术。满心冷涩。莫名有一种被皇权愚弄的感觉。 “在你被关起来的当天,凌朝樱就去向皇上那里说了我和九王爷的事。”羡鱼漫不经心地揉着我的手背说:“皇子跟宫女,历朝历代都有,本来出了这样的事,倒霉的都是我们这种人。她本以为,皇上会就此大怒,杀了我以全皇室名声,可惜漏算了一件事。” 我没想到凌朝樱会如此赶尽杀绝,在临渊死了之后,还会玩这手阴的。她是答应了我不再追究那件事,可是却把羡鱼的私情捅到皇帝那里,想要假借皇权来除去她。 只是,若只为了警醒我,一个临渊就已经足够,她这样揪着羡鱼不放,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没等我想明白,羡鱼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没想到的是,我怀孕了。” “什么?”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简直比她册为侧妃更加劲爆。我一下子目瞪口呆,定定盯着她的侧脸:“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救了我一命。”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摩挲着小腹,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可惜,我却利用了这个刚刚到来的生命。” “利用?” “是的,利用。石雁卿贪弊,很多时候打的是杰王的旗号,如今事情败露,石氏自然不能再为杰王正妃,皇上便默许了我侧妃的身份,希望我能。” “罪臣之女岂能再为王妃?皇上必是希望你帮忙制造一个理由,以此惩戒石氏,如此,皇室也不会落得个薄情寡义待薄儿媳的名声。”我平静地揣测,心里却止不住地一阵阵冷笑。所谓嫁入皇室,风光的背后,不仅本人不能行差踏错,还要以防娘家人的带累。 “你的确很聪明,什么都瞒不了你!”羡鱼扭过头来看着我,目光渐渐深邃:“可是,知秋,你大概怎样也想不到,为了达到皇上的目的,我会在当天夜里,悄悄服食藏红花。” “你。”我顿时呆愣当场,嘴里吐出的一个字陡然噎住,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羡鱼。 傻傻地看着她,愣怔半天,我终于开口:“原来,你说的‘利用’,是这样的利用!羡鱼,你变了!” 听了我的话,羡鱼立即“呵呵”地出了声,脸上却无半点笑意:“不错,我的确变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我能不变么?” “那天,明明是石氏亲手赠与我玄珠凤钗,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会亲自帮我向皇上请婚,希望日后我们姐妹融洽相处,谁知,一转身的功夫,我却成了窃贼。姐姐为了救我,命丧当场。还连累得你受了那样的委屈。 知秋,你告诉我,我能不变么?”羡鱼抓住我的手,越来越紧,眼角缓缓溢出两行清泪:“有了孩子,我以为可以安全了,可是,皇帝却要我帮他。我一介女流,无权无势,我拿什么帮,我只有这个孩子。知秋,我只有这个孩子,可是却不得不狠下心。” 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越说越激动。 刚刚还在怨她,听完这样一番话,我却渐渐动容,眼里热热的。 拿手抚上她的小腹,我轻轻开口:“孩子。”没有哪个母亲愿意利用自己的孩子吧,这个皇宫,我不知道究竟能将一个人逼成怎样。 她微微笑了一下,抬头看向我,叹了口气,似欣慰,似庆幸:“还好,孩子没事。知秋,其实我很清楚,自己能嫁入王府,全仰赖这个孩子。若是孩子没有了,只怕皇帝也不会轻易替我册婚。所以,我赌了一把,只吃了一点点,就一点点。”她边说,边拿食指和拇指比量着,似乎急于要告诉我,那一点点的量是多么微乎其微。 羡鱼还在絮絮地说着,泪流满面,我的心思却已经飞远了。 只是一点点,孩子保住了,九王妃却因为当日杖责过羡鱼,担上了谋害皇室子嗣的罪名,就此堕入深渊。钦安殿守灵,只是一个开始,她的结局如何,我不得而知。 “皇上利用我贬斥石氏,我却利用自己的孩子嫁祸于她,我们究竟谁是谁的棋子?”羡鱼幽幽地叹出这一句,转头看向我,突然变得咬牙切齿:“知秋,那天的人,无论是宫女,太监,或是王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惊讶地凝视着她,诧异于她此刻神情的狰狞,久久回不过神来。 “所以,我不能不嫁,也不会不嫁!”收起刚刚的狠厉,她认真地看向我。 我低头默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这辈子是不能回头了,如果你有机会,一定要离这个皇宫远远的,越远越好!”慢慢安静下来,她又缓缓地说。 外面管事的姑姑进来催促,说是吉时快到了,请侧妃娘娘上轿。 羡鱼便不再多聊,拿帕子抹干净了眼泪,冲我微微一笑。那个笑容坚毅,隐忍,定格在新嫁娘的脸上,像是作出了一个痛苦的抉择。 前来的宫女愣了一下,忙急急地上前帮她补妆,屋子里又开始变得热闹,我便趁机退了出来。 羡鱼要出嫁了,不仅因为爱着那个人,还因为她心里依然有恨。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恨的坟墓又在哪里? 突然想起那个人,心里苦笑,不知道最终等待我们的坟墓又是哪一个。 出了屋子一路向前殿走去,路过假山的时候,迎面正撞上允然。 运气这样好,正想着他,他便来了。 我看着他愈发清峻的脸庞,微微弯了嘴角:“好久不见!” 他一把拖了我闪进山后,愣愣看着我好久,才拿手抚上我的脸:“安宁,你没事了,你终于没事了!你都不知道,你被关起来的这些天,我是怎样过来的!”忧伤渐渐溢出眼底。 抬起头细细看他,这样熟悉的面孔,我从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嘴角还是那样的笑纹,眼里光彩依然生动,只是面色多了苍白和憔悴。 不可否认,我仍然爱着这张脸,这样的微笑,甚至这样的忧伤。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眼泪却渐渐滑落下来。本来这么些天不见他过来,我心里是怨的,只是此刻见到他活生生地站到我面前,又是这样辛酸疲乏的模样,那些怨艾气愤已经在等待中散尽了。 他伸手轻抚上我的后背,让我靠在他的肩头:“我们不等了,我们再也不等了,安宁,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 我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温热不断传来,那样不管不顾的语气,听了真让人动容。他到底是什么都不顾了! “明天,我就去父皇那里,请他将你赐给我做侧妃!”他又说。 明天会怎么样,我不想去管!我只知道,此刻,他那样认真地跟我说,他只要我,他只想要我! 十一从一进这个院子,就一直恍惚着。只不过,半天时间,自己的贴身侍女一个碰死了,一个受了刑,这个孩子错愕地看着羡鱼怀里的临渊,像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惊变。 凌朝樱皱眉仔细地看了李允墨一眼,最终点了头。 奴才谋害主子,这种事很多情况下都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利落地当场解决就行了。我的老师却为了我一个宫女,把事情闹到皇帝那里,作出留我一命的决定,这对他很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章 看守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他们派太监将我送回屋子,又派了兵勇在外面看着。 隔不久,九王爷竟然来看我,进门之后,颓然坐到椅子上,满脸憔悴:“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没想到?我简直想抽他大嘴巴子,你早干嘛去了?可是我没有这样做,不仅是因为不敢,也因为没有资格。我和他们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我的运气好,一直有老师罩着。 “总之,今天多亏姑娘你一力护着羡鱼,我李允杰在此谢过了!”他微一抱拳,说完扔下个药盒,转身离去。 这让我有片刻的怔忪,这样的非常时刻还想着过来向我送药致谢,这个人对羡鱼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下午的时候,前面来了人,说是皇帝提我过去问话。 皇帝竟然亲自审问我。 这是个极其精明的人,我得思量清楚了。 若是把羡鱼和九王爷的事抖出来,只怕倒霉的便是羡鱼无疑。所以,尽管不甘心,也只能照着九王妃的说法继续编下去。而凌朝樱的伤,我也只好承认是自己误伤了她。 皇帝认真地听着我说完,半天默不作声,脸上神色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我一直安静地跪在地下,心却一刻比一刻揪得更紧。 “你确定死去的那个就是羡鱼?”沉默许久,他终于问。 我一口咬定死去的那个就是羡鱼,因为偷窃了王妃的财物自愿赴死。 他微微笑着抬手让我起身,临走时又转过身来:“为了救那个丫头一命,你一个小小宫女,胆敢要挟王妃,若果真就那样被活活打死了,不觉得冤枉么?” 我仍然梗着脖子说:“奴婢大逆不道,原该受罚!” 皇帝这才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我立即瘫软在地。误伤王妃,这个罪名并不比刺杀王妃轻多少。大约我的死期终究还是要到了! 误伤王妃。犯上这样的罪过,除了运气,还需要技术。翻遍整个皇宫,大概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以为自己不死也得掉层皮。 可是等来等去没有等到责罚,只是关了我几天就给放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羡鱼将错就错已经变成了临渊,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因为“容貌端丽,品性柔嘉”,立即被封作了杰王的侧妃,两日后完婚。倒是那个九王妃碰了一鼻子灰,被罚去了西郊的钦安殿,为淑妃娘娘守灵半年。我彻底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走出屋门正撞上羡鱼进来。 我傻傻地站在那里,半天没动。 “知秋,临渊如今已是杰王的侧妃了!还不快快过来见礼!”一个声音提醒说。 愣了片刻,忙上前一步,蹲下,机械地行了一个屈膝礼。请完安从她身边走过,不知不觉眼窝就湿了。没想到这么快,这个丫头也要离我而去。 “知秋。”她叫住我。 我顿住脚步,低了头听她吩咐。 “知秋,你在生我的气?”她低低地问我,用以前一样温柔轻松的声音。可是,我们都清楚,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不只是因为身份。从她册封为侧妃的那天起,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羡鱼。 “没有,奴婢怎么敢生侧妃娘娘的气呢?”我缓缓抬头向她看过去。 几天没见,原本圆润的脸庞已是瘦下了一大圈,苍白中透着一丝疲累。见我看她,她勉力堆起一些笑意送过来。只是那个笑容似是加了一些清冷高傲的神色,平静淡漠,让人无法接近。再不见熟悉的甜美。 陡然想起死去的临渊,想到从前她也是这样清高的眼神,疏离的笑脸。 愣愣看着已是一身宫装的羡鱼,只觉得恍惚,现在,连我都分不清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羡鱼挥了挥手,身边的宫人立即退下了。 进了里屋,她慢慢走到以前的榻前,抱过枕头摩挲半天,搂在怀里,躺下,目光呆呆地看着窗外。面色黯然得让人心酸。 还是从前嬉笑无忌的样子好。我在心里叹息,把泡好的茶给她端过去,她也不理我。 “这茶,用的是临渊最喜欢的雨前龙井,我沏过很多次,总出不来她那个味道,你凑合着试试吧!”在矮几上轻轻搁好茶盏,我转身欲走,她却坐起来,手一碰到茶盏,眼圈就红了。 我侧过头去不看她,弯下腰,回手递给她一方帕子:“擦了吧,这宫里的规矩大,临渊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的。” 她狠狠瞪我一眼,劈手夺过,一把攥在手里,红着眼睛冲我吼:“你是专门来惹我伤心的吗?” 我淡淡地回答:“淌几滴眼泪就有用了么?您得好好活着,别让人担心,才不枉了她这一死。”我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因为,临渊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此后,一有空我们就一起喝茶。清一色的雨前龙井。她也慢慢好了起来。两天后,就听说,九王妃的父亲户部尚书石雁卿,因亏空国库库银,革职查办,交由墨王,然王,协同大理寺审理。 同一天,羡鱼嫁入杰王府。 一应事宜都由少府寺操办,羡鱼的婚礼热闹风光,甚至不亚于皇子们娶正妻的排场。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打扮妥当。 宫人一一退去,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了我和她两个人。 “羡鱼。”我轻轻按住她的肩头,凝视镜中那张熟悉的面孔――红锦华服,广袖博带,黑亮高髻上凤冠正戴,宝光流转。苍白的容色,经由珠屑丹砂均匀掩去,眉心点染的一抹绯红平添了几分艳色。 “羡鱼?”她低低地笑了,一头珠翠犹自颤颤:“这是最后一次做回自己,过不了多久,我就是杰王的侧妃,临渊。” “为什么答应皇帝的册婚?”帮她拢了拢鬓角,我微微闭了眼睛轻问。闭上眼睛,仍是临渊临死的样子。她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告诉我们,以后若有机会出得了这吃人的深宫,就再也别回来。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再跟皇室有任何瓜葛。 我不相信羡鱼这么快就忘了。 “我有权利说‘不’么?不,我没有权利,即使有权利,我也不会拒绝!”她突然咬紧了牙开口,这陌生的容光里,分明流露出一丝清冷狠绝:“或者,你该问,为什么皇帝会突然册婚?” 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册婚?这个问题我的确很疑惑。 不等我开口,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狠狠攥在手心:“因为,石雁卿贪弊多年,皇上早就有心除去石府,而我只不过顺着他的意思,帮忙做好了前奏。” “做好了前奏?” 我不清楚这中间的原委,却大体也猜到,这必是皇宫里惯用的权衡之术。满心冷涩。莫名有一种被皇权愚弄的感觉。 “在你被关起来的当天,凌朝樱就去向皇上那里说了我和九王爷的事。”羡鱼漫不经心地揉着我的手背说:“皇子跟宫女,历朝历代都有,本来出了这样的事,倒霉的都是我们这种人。她本以为,皇上会就此大怒,杀了我以全皇室名声,可惜漏算了一件事。” 我没想到凌朝樱会如此赶尽杀绝,在临渊死了之后,还会玩这手阴的。她是答应了我不再追究那件事,可是却把羡鱼的私情捅到皇帝那里,想要假借皇权来除去她。 只是,若只为了警醒我,一个临渊就已经足够,她这样揪着羡鱼不放,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没等我想明白,羡鱼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没想到的是,我怀孕了。” “什么?”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简直比她册为侧妃更加劲爆。我一下子目瞪口呆,定定盯着她的侧脸:“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救了我一命。”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摩挲着小腹,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可惜,我却利用了这个刚刚到来的生命。” “利用?” “是的,利用。石雁卿贪弊,很多时候打的是杰王的旗号,如今事情败露,石氏自然不能再为杰王正妃,皇上便默许了我侧妃的身份,希望我能。” “罪臣之女岂能再为王妃?皇上必是希望你帮忙制造一个理由,以此惩戒石氏,如此,皇室也不会落得个薄情寡义待薄儿媳的名声。”我平静地揣测,心里却止不住地一阵阵冷笑。所谓嫁入皇室,风光的背后,不仅本人不能行差踏错,还要以防娘家人的带累。 “你的确很聪明,什么都瞒不了你!”羡鱼扭过头来看着我,目光渐渐深邃:“可是,知秋,你大概怎样也想不到,为了达到皇上的目的,我会在当天夜里,悄悄服食藏红花。” “你。”我顿时呆愣当场,嘴里吐出的一个字陡然噎住,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羡鱼。 傻傻地看着她,愣怔半天,我终于开口:“原来,你说的‘利用’,是这样的利用!羡鱼,你变了!” 听了我的话,羡鱼立即“呵呵”地出了声,脸上却无半点笑意:“不错,我的确变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我能不变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章 亲手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那天,明明是石氏亲手赠与我玄珠凤钗,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会亲自帮我向皇上请婚,希望日后我们姐妹融洽相处,谁知,一转身的功夫,我却成了窃贼。姐姐为了救我,命丧当场。还连累得你受了那样的委屈。 知秋,你告诉我,我能不变么?”羡鱼抓住我的手,越来越紧,眼角缓缓溢出两行清泪:“有了孩子,我以为可以安全了,可是,皇帝却要我帮他。我一介女流,无权无势,我拿什么帮,我只有这个孩子。知秋,我只有这个孩子,可是却不得不狠下心。” 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越说越激动。 刚刚还在怨她,听完这样一番话,我却渐渐动容,眼里热热的。 拿手抚上她的小腹,我轻轻开口:“孩子。”没有哪个母亲愿意利用自己的孩子吧,这个皇宫,我不知道究竟能将一个人逼成怎样。 她微微笑了一下,抬头看向我,叹了口气,似欣慰,似庆幸:“还好,孩子没事。知秋,其实我很清楚,自己能嫁入王府,全仰赖这个孩子。若是孩子没有了,只怕皇帝也不会轻易替我册婚。所以,我赌了一把,只吃了一点点,就一点点。”她边说,边拿食指和拇指比量着,似乎急于要告诉我,那一点点的量是多么微乎其微。 羡鱼还在絮絮地说着,泪流满面,我的心思却已经飞远了。 只是一点点,孩子保住了,九王妃却因为当日杖责过羡鱼,担上了谋害皇室子嗣的罪名,就此堕入深渊。钦安殿守灵,只是一个开始,她的结局如何,我不得而知。 “皇上利用我贬斥石氏,我却利用自己的孩子嫁祸于她,我们究竟谁是谁的棋子?”羡鱼幽幽地叹出这一句,转头看向我,突然变得咬牙切齿:“知秋,那天的人,无论是宫女,太监,或是王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惊讶地凝视着她,诧异于她此刻神情的狰狞,久久回不过神来。 “所以,我不能不嫁,也不会不嫁!”收起刚刚的狠厉,她认真地看向我。 我低头默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这辈子是不能回头了,如果你有机会,一定要离这个皇宫远远的,越远越好!”慢慢安静下来,她又缓缓地说。 外面管事的姑姑进来催促,说是吉时快到了,请侧妃娘娘上轿。 羡鱼便不再多聊,拿帕子抹干净了眼泪,冲我微微一笑。那个笑容坚毅,隐忍,定格在新嫁娘的脸上,像是作出了一个痛苦的抉择。 前来的宫女愣了一下,忙急急地上前帮她补妆,屋子里又开始变得热闹,我便趁机退了出来。 羡鱼要出嫁了,不仅因为爱着那个人,还因为她心里依然有恨。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恨的坟墓又在哪里? 突然想起那个人,心里苦笑,不知道最终等待我们的坟墓又是哪一个。 出了屋子一路向前殿走去,路过假山的时候,迎面正撞上允然。 运气这样好,正想着他,他便来了。 我看着他愈发清峻的脸庞,微微弯了嘴角:“好久不见!” 他一把拖了我闪进山后,愣愣看着我好久,才拿手抚上我的脸:“安宁,你没事了,你终于没事了!你都不知道,你被关起来的这些天,我是怎样过来的!”忧伤渐渐溢出眼底。 抬起头细细看他,这样熟悉的面孔,我从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嘴角还是那样的笑纹,眼里光彩依然生动,只是面色多了苍白和憔悴。 不可否认,我仍然爱着这张脸,这样的微笑,甚至这样的忧伤。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眼泪却渐渐滑落下来。本来这么些天不见他过来,我心里是怨的,只是此刻见到他活生生地站到我面前,又是这样辛酸疲乏的模样,那些怨艾气愤已经在等待中散尽了。 “你没事就好,也不枉了我这些日子这样辛苦的筹划!”他娓娓地笑出了声,面上疲色尽扫。 “允然,石府的事,是不是你揭发出来的?”想到石雁卿贪弊多年,却恰恰在这个时候落了网,我不由得满腹怀疑,皱了眉看向他。 “石雁卿贪弊多年,自他掌管户部,朝廷库银每多亏空。父皇着我暗暗调查此事,怎奈势单力薄,每每不得其法,这一次,多亏了三哥大力相助!” “墨王殿下帮了你?”我惊讶出声。 “恩,虽说,他这样做,并非真心为了帮我,我却不得不承了这份情!”他伸手轻抚上我的后背,让我靠在他的肩头:“我们不等了,我们再也不等了,安宁,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 我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温热不断传来,那样不管不顾的语气,听得人不自禁地动容。他到底是什么都不顾了! “明天,我就去父皇那里,请他将你赐给我做侧妃!”他又说。 明天会怎么样,我不想去管!我只知道,此刻,他那样认真地跟我说,他只要我,他只想要我! 拒绝的话,我该怎样说出口?真得好好想想。 羡鱼一出嫁,新调来伺候的宫女还没有搬过来,整个屋子便只剩了我一个人住。 五月的天气还不算太热,只是被关了那么久,早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所以,一当完班立即赶回住处。那里,早就有小太监帮忙置备好了水桶。 幸好还没进六月份,若是盛夏时节,怕是更加难耐。 这些日子,我都不曾仔细照过镜子,不知变成了怎样一副模样。 就算别人一个一个离弃我,相爱的人也不能护着我。我总还是要好好爱惜自己。 看这架势,他大概在这里已是等了很久,不知不觉睡着了,没想到此刻醒了,正碰上这样一幅香艳的场面。不过,还算他有良心,没有悄悄看着我都脱完了才咳嗽。 一手拿浴巾捂住胸口,一手接过桶边的外衣,我把衣服披回去,怒瞪他一眼:“请出去。” 他缓慢站起身来,不出去反而向我这边一步一步走来。我吓得急忙埋进水里。 伸手一把将我从水里捞起来,他侧头:“你这不是要勾引我吗?”声音低低的,带了一丝揶揄,不似往日的清冷平静,混着温热的水汽,莫名让人觉得窒息。 我紧了紧外衣,垂下头不去看,仍感觉到他迫人的目光。 他却笑了,像是很高兴,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的外衣已经湿透了,轻软的面料沾了水,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的线条已是相当明显。 我脸上一红,倒是很想说,我宁愿你吃了我,也不想被你这样暧昧不明地瞪着,看了看他的脸色,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伤怎么还没好?”他一手撩起我后背的衣服,侧过头去细细检查了一番,又问我:“是不是没上药?还是那药九弟没帮我带到?” 原来是他送的!这样的关心,有一瞬间突然想是不是不要反抗了。 但是我很快又清醒过来,赶紧推他:“上了,药早就上过了。”我没有说谎,只是那几天,一个人关在这屋子里,只好拿手够到后背,稀里糊涂涂了厚厚一层,也不知道有没有涂对地方。 他微笑,却不肯放开我,半天了然:“这药,你上得不好,是我大意了。” 我不肯说话,只是把头侧开不去看他。 耳中听到他低声笑谑:“怎么,害羞了?” 我霍然抬起头,却被他的目光灼烫,从脸颊到全身都有如火烧。 羞恼之下,急忙躲开他的手,手忙脚乱地想要拉起外衣。 他大笑,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我,突然一凛,伸手捉住我手腕:“别乱动,再动,我就不能保证还会接着做君子了!”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细细地帮我涂抹。 静谧的房中静得连每一声呼吸都清晰可闻。 我全身绷得紧紧的,却是半点不敢再动弹。 他终于放开了手,将药盒搁在矮几上,转身便走,临走时突然回过头来,挑了一下嘴角:“以后,不要去招惹那个毒妇,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赶紧胡乱套上衣衫出了水桶,这下我不怕了,想到他刚刚的那一番轻薄,于是冷着脸:“先生放心,我命大得很,一时还死不了!” 他本来已经出了门,一收脚步又回来了。我只好往后退。他却不由分说几步上来,几乎算是凶狠地抓着我的双肩,满脸怒色:“自以为命大得很,就敢去招惹他?你以为你真的死不了?” 这个“他”,我知道自然是指允然。听得出,这次他是真的发怒了。 我也生了气,愤怒地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他微微皱眉却没有发怒推开我,反而一把抱紧,将我的头死死地按在他的胸口:“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再也不会了---除非你死!” “不,要死也死在我手里!”他又恨恨地说,眼圈渐渐发红。 转身的刹那,我听到他的心跳,竟然那样急! 夜里,歇在前殿的外间。我素来贪睡,以前,临渊和羡鱼总是十分照顾我,守夜早起几乎没我什么事。如今,她们不在,新来的小丫头总不叫人放心,我只有事事亲力亲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章 突然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母妃,母妃,临渊,临渊。”突然听到允烈的哭喊,我立即惊醒了。 几步绕过屏风进入里间,发现允烈正惊惧地瞪着一双大眼睛,蜷着的双手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一头的冷汗。 见我进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死死拉着不放,直勒得我手腕发麻。 好不容易抽出手来,我起身绞了个湿帕子帮他擦脸,捋顺他的头发:“殿下,做恶梦了么?”自淑妃娘娘死了之后,这个孩子就一直休息不好,原本帅气的脸庞憔悴得让人心疼。 “知秋,我又梦到我母妃了,还有临渊,她一头的鲜血。”他按下我的手,声音低低的:“这个宫里,没娘的孩子最是遭人欺,若是我母妃还在,那些人必不敢那样为难你们。”说着,竟然呜咽地哭出了声。 “好了,不说了,奴婢这几天刚刚才好,殿下又来招惹我。”我轻抚着他的后背,眼睛里也是涩涩的。 “我贵为皇子,却连自己的婢女都保护不了。若是有一天,那个女人再为难你。” “殿下,这不是你的错。”我的眼泪缓缓坠落,颗颗砸在他的手背上:“真的不是你的错。”很快哽咽起来。 “你哭什么?”允烈接过我手里的帕子,在我脸上胡乱地抹了一通,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定定看着我:“知秋,你是不是喜欢我七哥?”目光干净得像是最清透的泉水,让人不忍心在他面前撒谎。 我跟允烈的事,没想到,这个孩子已经看出来了。 心里顿时一慌,我急忙避开他探询的目光,失口否认:“没有,有七王妃那样的主子在,奴婢怎么敢去招惹他?” “知秋,你不要去喜欢他,不要弄得跟羡鱼一样!你没有临渊那样的好姐姐,愿意舍命护着你!”见我否认,允烈像是突然松了口气,缓缓捉住了我的手:“我也会长大的,你千万要等着我!” “知秋,我只有你了。”他又说。手心的温热一点一点传来,却让我瞬间惶恐得不知所措。 不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这样单纯的孩子,我怎么配? 新的侍女已经过来了,却没有跟我住到一起,而是被分到了别处。偌大的房间依然只有我一个人。 院子里的姑姑见我回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满脸堆笑:“这下好了,我就说,原该姑娘你这样的人品,才该得那般的福气!” 我立即愣怔当场,下意识地问:“姑姑这话怎么讲?”连忙将她让进房间,给她安坐沏茶去。 她倒一把拉住我,笑得更加谄媚:“这可使不得,怎么敢劳驾姑娘,您现在可是主子心尖上的人物呢!” 我听得更加一头雾水,放软了声音,上前一步给她请罪:“姑姑,奴婢若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请姑姑明示,这劳驾不劳驾的,奴婢可不敢当!” 那个姑姑赶紧拉起我来,轻声一叹:“听姑娘说话,就知道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原该有这样的造化!”我脸色越来越差,几乎要哭着求她,这些话到底从何说起? 她愣愣瞧了我好久,犹豫地开口:“上午,太子殿下向皇上请旨,想要册封姑娘为侧妃,这才半天的功夫,整个宫里都传遍了,就等着圣旨下了。” 我茫然盯着她不停开合的嘴巴,惊讶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蹦进我的耳朵,都像是九天里临空劈来的惊雷。 “姑娘。”大概注意到了我的不正常,姑姑警觉地住了口,一手扶住我,连忙问:“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 我勉强扯起一个笑脸,全身脱力地直往下坠,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那个笑容未及收起,眼泪已是大颗大颗地直往下落。 “姑娘。”姑姑见我突然这样,也有些不知所措:“你这是怎么了?” 想了想,她又喃喃自语:“难道是喜极而泣,高兴坏了?” 我再也撑不下去,伏在地上,开始号啕大哭。 姑姑忙过来扶我,一边扶,一边叹息:“在屋子里哭一哭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别人只当你不知好歹,岂不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片深情?” “姑娘你千万想开些,今天的太子,明日是什么?”她又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今天的太子,明日是什么?他的明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真的嫁给那个混账储君,我的明日便该是忌日了。 借着她的臂力,我缓缓起身,拿帕子擦了眼泪,稳定好情绪给她道谢,絮絮地将她哄走。 挣扎着躺倒在榻上,心思慢慢沉静。 太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请旨赐婚呢?想了半天,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的旨意没有下,那便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不停安慰自己。 只是,受了这样的刺激,一个晚上都精神不振,也没有去前面伺候,万事不上心。 直到新来的云织神神秘秘地对我说:“知秋姐是真正好福气,碰到太子妃殿下这般的主子。你看,太子欲纳你为侧妃,她是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真正雍容大度好涵养。若是换了那一位,还不知闹成怎样。” 以前在文心阁,我们就一起伺候过珈蓝公主,以前虽不住一起,但说话从来没有什么顾忌。见她说得这样含糊,我倒是很疑惑,蹙了眉向她看过去。 云织看周围没有人,忙凑近了我一些,压低了声音说:“听说,那位王爷要娶妾,他的王妃是又哭又闹,最后甚至狠狠心上了吊,幸亏下人们救得及时。”边说边拿手比了个“七”的姿势。 我却笑了,这个笑容还没结束,已是突兀地冷了脸。不光是脸,连心也是,冰凉透底。意料之中,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对云织说:“她做得对!凭心而论,哪有女人心甘情愿自己的丈夫娶妾!” 云织看了我半天,笑着说:“你这话听着新鲜,却是句大实话,”敛了笑意,接着又说:“可是,这皇室里出了这么个妒妇,只怕七王爷的名声迟早给带累坏了!” 她说的都对。 宫女们已然看着不好了,这风声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还不知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允然,是我不能再想的了,否则,不用他那一帮明争暗斗的兄弟,我们两个女人就足可以毁了他! 再见到允然,他只紧紧握着我的手,狠命带进怀里,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半天,轻声问我:“安宁,再等我一段时间好么?” 我笑了,拿手抚上他忧郁的眉眼,一点一点滑过,鼻子,嘴唇,下巴。像是要把这张脸深深刻进心里:“不用了,以后你都不要再提娶我的话,她不会答应的,弄到最后,皇上那里你须得不好看了。” “果真什么都瞒不了你。”他搂紧我,低低地叹:“安宁,一定要等着我,我会处理好的。太子向父皇请了旨,想要娶你为侧妃。父皇那边虽然还没有答应,可是,你在这宫里一天,我就得担心一天!” “这件事,三哥也答应一起帮忙。总之,我绝不会让你嫁过去。”他又说。 我微笑:“三殿下?我这个学生真是麻烦他太多了!” 他一下子冷了脸色,抓住我的手:“以后,给我离他远点!” 离他远点。我微微地笑。我也想啊! 李允墨派人来催我去交功课,允然的脸色更加难看,紧抓着我的手一直不肯放。 我费力挣脱出来,无奈叹气。 临走时他对我说:“再等一段时间,我就带你走。” 带我走?带我去哪?去你的然王府,那还不如呆在这个皇宫呢! 一路赶着去前殿,回廊处转弯的时候,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知秋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我知道他的主子是谁,避都避不及的一个人,怎么还能去见?于是抬脚便走。不是怕她,我只是不想招惹是非。 “站住!”走出没几步,凌朝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没想到,知秋姑娘这样胆小,连见我一面都不敢!” 我胆小?顿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她:“王妃殿下,胆小的不是知秋,只怕另有其人!”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王妃殿下你很怕我!” 她明显一脸的不屑,睨我一眼,嗤笑:“本宫会怕你?你一个贱婢,有什么值得本宫去怕的?” 我微微一笑:“殿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在胆怯了!”收起笑意,又说:“上吊的滋味怎么样?为人妻子,抓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却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折腾自己,折腾别人,王妃若不是慌了,怕了,又该是什么?” “王妃尽可以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去招惹他!”我艰难地闭了眼睛,缓缓地说:“真要为着王爷好,也请王妃殿下不要再折腾了吧!” 她在害怕,我就是她恐惧的根源。 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她大约比我爱得还要深,为了阻止他娶我,宁肯以死相挟。我若不放手,难道真要和凌朝樱一争高下,打着爱的名义,联手毁掉那个人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章 喜欢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喜欢那个人,我喜欢他不光因为他长得像夏眠风。 我喜欢他儒雅的笑容,体贴入微的温情和关心。从那里,我找得到久违的温暖。在这个深宫,我什么都没有,只能握住这一点暖意。 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放手了。 我喜欢他,所以宁愿放手也不要毁了他。 凌朝樱愣在那里,定定看着我,开口:“你若果真这么想,便还不算太痴愚!本宫知道,像你们这种出身,无非是想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如今,太子愿意娶你,实也是你的造化!”隔了一会儿,又说:“说起太子,你还得谢谢本宫!” “你做了什么?”我惊问。太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请旨,我一直想不明白,如今看来,竟是和这七王妃脱不了干系。 “没什么,我只是提醒太子,如今你不再是贵妃派给珈蓝的侍女,而十一又是个失了娘的孩子,他若是想抱得美人归,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原来是这样!我冷笑。她以为,我喜欢李允然,只是因为想要攀个皇子,好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可笑! 一路赶着去前殿,回廊处转弯的时候,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知秋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我知道他的主子是谁,避都避不及的一个人,怎么还能去见?于是抬脚便走。不是怕她,我只是不想招惹是非。 “站住!”走出没几步,凌朝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没想到,知秋姑娘这样胆小,连见我一面都不敢!” 我胆小?顿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她:“王妃殿下,胆小的不是知秋,只怕另有其人!”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王妃殿下你很怕我!” 她明显一脸的不屑,睨我一眼,嗤笑:“本宫会怕你?你一个贱婢,有什么值得本宫去怕的?” 我微微一笑:“殿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在胆怯了!”收起笑意,又说:“上吊的滋味怎么样?为人妻子,抓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却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折腾自己,折腾别人,王妃若不是慌了,怕了,又该是什么?” “王妃尽可以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去招惹他!”我艰难地闭了眼睛,缓缓地说:“真要为着王爷好,也请王妃殿下不要再折腾了吧!” 她在害怕,我就是她恐惧的根源。 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她大约比我爱得还要深,为了阻止他娶我,宁肯以死相挟。我若不放手,难道真要和凌朝樱一争高下,打着爱的名义,联手毁掉那个人吗? 我喜欢那个人,我喜欢他不光因为他长得像夏眠风。 我喜欢他儒雅的笑容,体贴入微的温情和关心。从那里,我找得到久违的温暖。在这个深宫,我什么都没有,只能握住这一点暖意。 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放手了。 我喜欢他,所以宁愿放手也不要毁了他。 凌朝樱愣在那里,定定看着我,开口:“你若果真这么想,便还不算太痴愚!本宫知道,像你们这种出身,无非是想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如今,太子愿意娶你,也是你的造化!实在不必对一个王爷再作纠缠!”隔了一会儿,又说:“说起太子,你还得谢谢本宫!” “你做了什么?”我惊问。太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请旨,我一直想不明白,如今看来,竟是和这七王妃脱不了干系。 “没什么,我只是提醒太子,如今你不再是贵妃派给珈蓝的侍女,而十一又是个失了娘的孩子,他若是想抱得美人归,眼下是最好的时机!”她优雅地翘起兰花指,自袖中掏出帕子,掩嘴轻笑:“这太子比之王爷,难道知秋不该谢我么?” 原来是这样!我冷笑。 她以为,我喜欢李允然,只是因为想要攀个皇子,好飞上枝头变凤凰。而她提醒太子请旨娶我,也算是帮我达成所愿,所以我才会就此对李允然罢手。 真是可笑! 收了功课,老师也不说话,只将那一叠宣纸紧紧握在手里,倚坐在红木书案旁,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宁愿他疾声厉色地训斥,那样至少我还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以犟嘴地撒娇耍赖,现在他这样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我连争辩都找不到依据。 就这样静静僵持,气氛诡异得让人战栗。 终于,我忍不住低低唤他:“先生。” 他慢慢抬起头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回书案,冷冷地说:“我说过的话,你几时上心了?”我不肯回答,把头低下去。是我自己执迷不悟,如今招惹了最不该招惹的太子。实在该给他骂两句,刚好清醒清醒。 “你。”他脸色铁青,山雨欲来。 我继续装死。 他明显一脸愤怒,却终究还是把火气忍了回去,缓缓自案旁起身,走过来,一把扳过我的肩膀,紧紧地抱着。 “先生,知秋知道错了。”我边说边支起胳膊推他。在夏眠风那里伤了心,我没有学会聪明;再见到李允然,犹豫再三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用力。 他并不松手,紧紧地盯着我,冷笑一声:“刚刚还说知道错了,原来是在诓我!”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十分认真地说:“知秋知道错了,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便吻上来,手腕上的推拒根本无济于事。 挣扎着,冷汗渐出。 没办法了!急忙抬起脚,狠狠朝他脚上剁下去。 他吃痛,却并不放开我,只睁大了眼睛愣愣看着我,神色痛苦。 “先生,知秋错了,一直给您惹麻烦。您就是要杀了知秋,知秋也无话可说,可是。可是。”我忽然伤了心,渐渐泪流满面:“可是,难道知秋从了您,便是对了么?” 他微微皱了眉,松开手臂,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上,劝慰:“刚刚是我不好,唐突了你,你也不要哭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逼你。” 我不理他,越哭声音越大,将眼泪鼻涕尽数蹭在他肩上。 他终于放了手,侧头睨了一眼自己的肩头,无奈地笑:“还哭?你想想,从你入宫以来,我多操了多少心?” “这一次招惹上太子,少不得还得有一番筹谋!你还每每惹我生气,我追究什么了?”他又说。 我抬起头,擦掉眼泪,冷哼:“就因为您不追究什么,就要知秋感恩戴德地投怀送抱以身相许吗?要是您真的这么想,还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权当报您的恩情了。” “不是要,我是想你心甘情愿地以身相许!” 他终于笑了,看得出相当无奈。我也无奈,无奈得想哭。 接连过了好多天,太子那里都没再有什么动静。 我渐渐放下心来。 后来才听说,经七皇子李允然奏报,石雁卿贪弊一案,牵扯进了大批的太子门人,甚至跟东宫也脱不了干系。皇帝大怒,罚太子于东宫闭门思过。接下来,太子于朝政上也是诸多不顺,一直备受打击,所以娶我为侧妃的事只得搁下不提。 不久,年仅二十岁的然王殿下,因为查处贪弊有功,受到皇帝格外嘉奖,一时风头无两。他的母亲也晋封为嫔,未几又封了妃。他终于用他的才能,为他自己和他的母亲,换来了应该有却一直没有的地位。 许多曾经依托太子的官员,纷纷改旗易帜,转而投入然王门下。经此一事,允然算是公然跟太子结下了梁子。 皇帝的新宠,凌王府的乘龙快婿。 他的周围总是围绕着许多人,人人都谄言媚笑:“七殿下。” 我们只能擦肩而过。 我只能在他经过时,跟着众人恭谨地屈膝请安,抬头的刹那,送给他一个浅浅的笑脸。 那个微笑常常被我掩藏在刻意的谨慎和疏离之后,可我相信他看得懂。 他也会远远地向我这里看过来,目光深邃迷离。我却不敢回应,悄悄把它记在心里,然后规行矩步地低头离开。 我告诉过凌朝樱不会再去招惹他,其实这并不难。 我和允然常常近在咫尺,却总是相隔天涯。 我感觉到,我们正在一点一点地疏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章 曾经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想到他曾经说过,会有一辈子来慢慢发现我的秘密。忍不住低眉浅笑,一切都是奢望,都是奢望。 倒是我的老师李允墨似乎突然多出了许多时间,他总是会因为这样那样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找我。 “自古书画不分家,今儿开始,我来教知秋画画吧!”他突然开口提议。 我只好跟他笑:“先生,昨儿练字太刻苦,知秋手几乎都废掉了!” “哪里,哪里,我来看看。”说着,他很无耻地一把拽过我的手去,重重拧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他却哈哈大笑:“原来并没有废!” 还没练好字,又要学画!这算什么,揠苗助长也不是这样的!我不自然地撇撇嘴。 老师立即读懂了我的心思:“也好,等你的字练得可以见人时,咱们再来学画!” 我没好气地对他说:“那您可得耐住性子!” 他淡淡地笑,眼里是坚定和从容:“多耐心,我也等得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这么个人!我只能无可奈何。叹气。 我曾经听很多人谈分手,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由我下定决心跟那个人分手。这一切像凌厉的寒风在悠远的旷野呼啸而来,击打着我的每一寸肌肤。这是我难以承受的痛苦。 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脆弱,这带给了我莫大的压力,似乎未来一片黑暗,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勇气摸索着前行。 “最近为什么总不理我,安宁?”允然的呼吸声都像是叹息。 我撇过头去不看他,不去看他紧蹙的额头,不去看他忧郁的眼神。那些于我,都是致命的蛊惑! “安宁,我总觉得,你好像不愿意再等我了!”他低低地笑,一如既往好听的声音,清隽的脸上有安静的忧伤。 我没有回答。我不能说谎,也难以说实话,所以只能缄默。 沉思片刻,我伏在他耳边缓缓地轻声问:“你想要那个位子吗?” 尽量平静地看着他,却始终难以抑制心里的颤抖。 他看着我,久久地看着,终于娓娓地微笑了,他把头低下,也伏在我耳边,用了同我一样轻缓的声音,低低地说:“我想!” “会放弃么?”我又问,还是有一些不甘心。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没有出声,我却是很清楚了。因为我看到那好看的嘴巴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 他说,不可能。 那三个字一出口,我就觉得绝望了。不光是因为最后难测的结局,还因为他的决心,他不可动摇的决心。我根本不可能阻止他。 “我总希望可以给你们最好的。”他认真地看我,目光像空气一样温暖润湿:“你,我的母亲,我总要给你们最好的!” 我摇头,对他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可以平安。” 他微微地笑,笑容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转身离开,从没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明白,那个人不是我的,怎么样都不是。 我知道自己再不能迎着月光依偎在他的身边,将均匀的呼吸一一细数。再不能翻转他的衣领掸掉细细尘埃,再不能握着他的手感受缠绵的温热,也再不能将自己名字冠上他的姓氏。 他想要那个位子,凌朝樱就是他的筹码,因为他需要凌王府的势力。我跟皇位孰轻孰重,我不想比较,不去比较才不会失落。 现在我还招惹了墨王,惹恼了太子,你死我活的皇权之争,怎么还禁得起再添上这一段缘浅情深。 无论是现在的然王,还是将来可能的君上,他都是凌朝樱的丈夫,不是我安宁的,偷或借来的东西,留得再久,还是要还回去。 又做梦了。 梦里,不见天光,我一个人蜷缩在地上。腹中,疼痛愈来愈烈,自咽喉一路火烧火燎地蜿蜒向下。不过片刻光景,及至腹部,已是一寸一寸直如裂开一般。冷汗,立时自脑门沁出。 挨了一会儿,才渐渐舒缓过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我静静赖在榻上,眯着眼,似睡非睡。 “知秋,知秋,快醒醒。”隐约听到有人唤我,我微微睁开眼,白晃晃的日光,刺得眼睛里顿时一阵酸涩,我不由得蹙了眉,忙抬起手挡住。 再睁开眼时,见着苏锦正立在榻旁,一脸的焦急。 “怎么就睡到这个时辰,宫里的那些娘娘,都去谢过恩了吗?”她絮絮埋怨着,帮我接过榻旁几案上的大红嫁衣。 我看了看屋角的那两只红漆梨木的大箱子,又茫然地看看她,微微点了点头,起身下榻。罢了,已经决定的事,这个时候再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宫里的规矩,宫女若是出嫁,前一天须向宫中众妃嫔命妇谢恩辞别,是以,昨日一早便起,依次行至各殿,一一俯首叩拜,恭敬称谢,直忙碌到天黑,累得腰酸背痛,口干舌燥。 见着我一脸疲累的样子,她不再说话,只静静帮我理好嫁衣,将我按坐在几案旁的一个锦凳上。 雕花妆奁前,身后梳头的嬷嬷动作轻柔,嘴角含笑:“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长发被高高挽起,层层叠做高髻,苏锦打开屋角的箱子,取出一支琉璃旒金梅花簪,抬手插进我的发髻。耳边,圆润的珍珠点缀其上,晕染起别样妩媚。 “知秋,今天最好看了!”苏锦看着我,忍不住弯了嘴角。 我愣愣看向镜子里,淡淡脂粉掩去了颊边的苍白,此时,确是明艳了许多。 身后,传来一阵喧哗,我从铜镜里看过去,便看到了李允然的身影。 “七殿下。”身后的苏锦,连同梳头的嬷嬷,愣了愣,忙给他请安。却被他挥了挥手,遣退下去。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了我们两个。 “你,到底是不愿意等我了。”他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叹息着低声说。他的眉眼,一如既往地明朗,此刻,清愁流溢,倒是平添了一份蛊惑。 我撇开脸去,不去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是的!知秋不愿意再等下去!请殿下,也放手吧!” 他定定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看着我,没有恼怒,倒是,娓娓地笑了:“你穿着这身嫁衣,真漂亮!简直,跟我想象的一样!” 窗外,一丝风,和着淡淡的荷香送进来,吹在我的脸颊上,微微地清凉。花香清爽恬淡,肆意弥漫,似乎要在盛夏结束前,挥霍掉最后的优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章 嘴巴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突然很想流泪。我的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这一刻,什么都不适合再说。 “殿下,奴婢,还要去前厅,向纹夫人辞行!”我微微仰起头,将眸子里溢出的湿润,狠狠咽了回去。 他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袖中掏出一个东西,塞在我的手里。转身离去。 我看见,那是一个水晶做的沙漏。紫色的瓶体,漂亮的曲径,立在手里,银沙簌簌流动。看着,似乎比上次送我的那个,还要精致几分。 “这,是用来计算时辰的东西。” “你应该明白,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时间。” 言犹在耳。 他曾说,“时间,真是再好没有的东西了”。 或许,这一次,我可以用它来遗忘。 他离开之后,苏锦进来提醒我:“差不多了,便过去吧!纹夫人正等着呢!” 我弯起嘴角,勉强冲她笑了笑。 一路匆匆。 此时的稼轩里,比着平时,倒似更安静了一些。 殿外,意外地,竟有宫中内侍出来接应。 “一会儿小心着点,万岁爷今儿恰巧来探望老夫人!”他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 我唬了一跳:“要不,知秋还是换个时间,再过来辞别夫人。” “那倒不必,刚刚纹夫人已然同陛下说了,待会儿,你给陛下磕个头便是!”他微微笑着,絮絮地安抚:“这大喜的日子,可别误了你的时辰!” 不及多想,我只能,微微点头,跟着他一路向前,徐步穿过织锦铺陈的玉阶。 明堂之上,恭敬地请完安,我安静地跪着。 “前一段时间,宋统领向朕请旨赐婚。”过了一会儿,皇帝优雅地端起手边的茶盏,闲闲地开口:“知道是你,起初,朕也很是犹豫。” 以今时今日宋连成的地位,我嫁给他,确是高攀了。皇帝犹豫也是正常。我只将脑袋压得低低的,等着他的下文。 “后来,见他也是极为诚恳,而你,在宫女之中,也是极出挑的。朕想着,能够成全了你们这一桩姻缘,也是美事!” 很久,他没有再出声。 我思忖着,恭敬地叩了个头:“奴婢,谢皇上成全!” “你,抬起头来!”他忽然淡淡地命令。 我只得慢慢抬起头。 只是,我这一抬头,皇帝突然愣在了那里,握着茶盏的手微微颤着,茶水溢出了一些,落在他明黄龙袍的袖口,腾腾冒着热气。他却呆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恍若未觉。 他的嘴巴微微翕动着,很久之后,眼圈微红,吐出了两个字:“如意,朕。” 如意?曾经尊贵的端静郡主。这,已经是皇帝第二次在我面前,唤出这个名字。这么多年,换不来一份释然,对着这个端静郡主,当年的皇帝又该是怎样的深情?我只是不知。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冷然,“宋统领,是我天朝最年轻的御林军统领,前途自不可限量。你能嫁过去,可要好好惜福!”随即,又吩咐人赏了玉如意、镯子等物件下来,仿佛刚刚那一幕从来不曾出现过。 纹夫人那里,自然也有一番叮咛与赏赐。 拜谢之后,安静告退。 我在跨出花厅的刹那,听到皇帝的叹息,“或许,这样做,才是对你最好!”轻轻浅浅的,似恋人间的低语,温柔到了极致。 回到屋子,久候的嬷嬷,忙帮我盖上喜帕,一手搀扶了出去。 跨出门口的那一刻,恰有风自廊中徐徐吹过,带着皇宫里熟悉的淡淡熏香。喜帕被风拂起的瞬间,我微微垂眸,目光流转。屋子的拐角处,闪过一抹素淡的背影,很快消失。 他,怕是还不能放下吧! 狠狠咬紧了唇,将就快溢出的泪水生生吞下。喜乐骤起,我钻进喜轿,不再回望任何人一眼!从这一刻起,我知道,自己,再不可以肆意。而,过往种种,大约,很快都会忘记的吧! 其实,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所嫁的夫婿,年纪轻轻,便已是卓有功勋,更可贵,他并非出身高门大户,所有军功,俱是自己一一以性命博取。这般的人物!以他如今的身份建树,便是娶个公卿的女儿,亦是配得的。我何知秋,如今只是个宫女,却能嫁给这样的人,只怕,还不知,要羡煞宫中多少女子。 一应繁重的礼仪过后,已是夜里掌灯时分。因是皇帝亲自赐婚,此番前来道贺的人自不在少数――朝中同僚,京中望族,甚至亲王公卿。饶是,御赐的宋府极大,此刻,亦似乎不堪拥挤。前院酒宴的喧哗声隐隐传来,煞是热闹。 四下里一片安静。被折腾了整整一天,全身如散了架一般疼痛。我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等到,实在耐不住,便挑起喜帕一角,打量这个屋子。屋子很宽敞,满目都是耀目的红色,红色的喜帐,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喜字。 满屋子的红纱粉幔,映衬的,却只有我自己的影子。心底,陡然沉静而空荡。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将手攥紧了,紧紧捂着胸口,似乎找不到一丝温热。那一丝,水晶的沁凉,便狠狠硌着掌心。 我涩笑,放不下的,又岂止一个他? 自榻上坐起身,不顾喜婆的劝阻,将喜帕掀起一角,搭在盘起的发髻上。我缓缓走至屋角的箱笼边上,抬手打开箱笼,闭了眼,将手中物件轻轻放了进去。 回到榻旁,端身坐好。 我这里刚将喜帕整理好,连城便已进来了。 我听到,他低低吩咐喜婆退下,然后,一步步,缓缓向我走来。他的脚步声轻轻浅浅的,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无比清晰。心思,不由得一下子揪紧,我拿手狠狠攥住掌心的一处衣角,颔首,便能听到胸腔里,急促的跳动。原来,再怎样熟悉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紧张的。 他在我的面前站定,低低地笑:“今日事忙,累知秋久候了!” 我张了张嘴巴,却徒劳地发现,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而,“夫君”两字,更是就此哽在喉咙里,顶得那里闷闷地难受。 不出一丝声音,我只好站起身,默然福了福。 连城笑笑,走过来,将我按坐回去,挨着我身边坐下,拉过我的一只手:“你我之间,实在不必如此拘礼,便如从前一般,唤一声‘连城’便好!”他的声音自是清朗如昔,握住我的手掌,厚实而温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章 放松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不由得放松了。 “自小,我便喜欢你,那天,听到你说,愿意嫁我,我实实兴奋了数日。旁人,只道我这个统领如何了得,只有我自己清楚,自己除了一身武力,别无长处。知秋,你那样知书达礼,嫁给我,到底是委屈了一些!” 他絮絮地说着,缓缓抬手,捏住了喜帕的一角。刚刚平复下去的紧张与无措,再次汹涌而来,让我的呼吸,一下子,凝在了胸口。 我的眼睛,死死盯住,红色边角外的那只大手。看着那只手,一点点,缓缓地,将喜帕撩上去。 就在我闭眼的那一瞬间,外间,突兀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连城缓缓放下手,漫漫的艳红,再次将我的视线遮了个严实。 来人低低地对着连城说了些什么,我无法听清。连城再进来的时候,匆匆换下一身的喜袍,冲我抱歉地开口:“军中有急事,知秋,只怕我得出去片刻!” “放心,很快,我便回来!”他冲着我,安抚一笑。 我甚至来不及问询什么,他已转身,急急离开洞房,徒留,脚步声渐去渐远。 我缓缓坐回榻上,心思亦随之渐渐回落。 第一次见到连城,是在两年前。 我于睡梦中瑟瑟战栗。 只记得,梦里,不见天光,我一个人蜷缩在地上。腹中,疼痛愈来愈烈,自咽喉一路火烧火燎地蜿蜒向下。不过片刻光景,及至腹部,已是一寸一寸直如裂开一般。冷汗,立时自脑门沁出。 睁开眼,便见到一张干净的少年的脸,十七八岁的光景,微微蹙着眉,眉眼倒是极清爽。 “知秋,你终于醒了!”见我醒来,他极是高兴,雀跃着冲到门边,欢呼:“娘,知秋醒过来了!” 他是谁?是我的什么人?我转眼看了看床榻周围,愣愣在心里思忖,却徒劳地发现,除了适才的那个梦,周遭的一切,甚至,前情后事,自己竟是一无所知。 是的,我一无所知。 或者说,我的人生,只是从那一个梦开始。 后来,在旁人的絮叨里,我才将自己的处境勉强拼凑起来。 我的名字叫何知秋。父亲是禁军里的三等侍卫,早年病故;母亲,在我醒过来的前两天刚去世。据说,是回来探望我时,患了急症。她生前曾是当今凌贵妃的贴身丫鬟。后来,凌贵妃生了公主,找不到可靠的人伺候,又调了她进宫去做乳母。而知秋,则由宫里出银子托了邻居宋婶来照顾。 唤醒我的那个男孩,便是宋婶的独子,连城。他从军队回来探亲,正赶上我们家出了事。 自那次醒来以后,我便一直病着,时好时坏,拖了有半年之久。及至痊愈,恰恰赶上宫里遴选宫女。爹娘都是皇室奴才,我这个奴才的女儿,进宫,终究是免不了的。 我心里想开了,自然也没什么。只是,难为了宋婶,每每来看我,总是眼泪汪汪的,说:“自你娘去了以后,你就一直病着,眼见着一天比一天瘦,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这下,又要入宫,可是怎么办才好呢?” “婶子不必担心,最多过个几年,总有出来的时候!”我的眼睛里热热的,勉力宽慰她。自己心里却是没有底。 “知秋,这会儿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宋婶收了泪,看向我的眼神愈发不忍:“以后,你进了宫了,就要多拘着点性子,可不能像在家里这样自在随性了。” 我不能让她担心,于是微笑着答应。 绥安四十四年的正月,我告别了差不多已经习惯的小院,开始了我的宫廷生活,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 跟我一起进宫的女孩子,大家都差不多,家世还有年龄。唯一不同的,我猜,没有人会像我这样,有着如此奇妙的经历。 真是不可思议的际遇。不久前还在赶着出差,现在我却来到了不知是几百年前的宫廷里。 一进来并没有立即分配宫室,而是先跟着宫里姑姑学一段时间的规矩。一切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地生活,心思慢慢沉静。玄而未决的晋升,曾经心痛的恋情,似乎一下子变得遥远和模糊起来。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又不能上网,日子该怎么过,而现在这些成了我急待解决的难题。每当夜晚来临,静静呆在屋子里,眼睁睁地看着黑暗从窗口涌进来,只有孤单。 于是,开始害怕一个人,拼命的往人群里钻,试图忘记自己。只是终究没有办法融入进去。她们都不喜欢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们。 我变得异常沉默,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真正说话的人,却感觉无比安全。 刚到这里没几天,凌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就来嘱咐我,要谨慎行事,规行矩步。我猜,我可能会去凌贵妃那里,接知秋母亲的班。算是个既定的结局。我稍微安心。 只是没想到,那个大宫女走了以后,所有人更是刻意远着我,连话都不会跟我讲上一句了。她们大概是认为我背后托了关系,找凌贵妃照顾。这对她们不公平。 我苦笑。我确实是托了关系,一个死人的荫蔽。我默认了,不想解释,事实上解释了也没有人愿意听。 还没有正式工作,我已经感觉到了同事间的倾轧。分到我手里的饭菜始终是最凉的;热水怎么都轮不上我;就连好好晒出去的衣服,收回来才发现比没洗时更脏。这样的心眼,我当初怎么会想要融入她们?还好,这种共事关系只是临时的。 学习快结束的时候,碰上宫里的一位命妇七十大寿,连接大宴三日。她们一起出去看戏,没有人叫我。我就一个人留在屋里收拾衣物。 管事的太监突然急匆匆地过来,里里外外的几个房间瞧了个遍,嘴里直嚷着,“坏了”,一转头,气急败坏地问我:“她们人呢?”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老实说,出去看戏了。于是,他又急急地吩咐了人去找。 那个管事的太监刚出去,就有乌泱泱的一群人进来了。 愣在那里半天,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听到一个小太监训斥:“大胆奴婢,见了三殿下和十一殿下,还不跪下请安!” 我心里一惊,规规矩矩地跪下了。 “其他人呢?”一个冷冷的声音问我,不带一丝感情。 她们只说去看戏,又没有告诉我是去哪里。我只好回答:“回主子的话,奴婢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章 语气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听这语气,懒散轻淡似是极不经意,却隐约让人觉得压抑,心里到底是紧张了一些。 “把头抬起来。”隔不久,他的声音又响起。 我只得依言抬起头,缓缓地,看过去。 一张清俊淡雅的脸立即跃入眼中,二十出头的模样,好年轻干净的一个人。只是,他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着实吓到了我。 我规矩地跪在地上,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掌嘴!三皇子殿下问话,如何敢说不知!”一旁有太监呼喝。 我苦笑着,心里忍不住低叹,这些太监惯常拜高踩地,往日里没少为难我们这些新来的宫女,今日偏又碰上这么个主子,怕是难得善了了。只是,若是要我做小伏低地奉迎,心里竟是怎样也不甘的。做主子的奴才便罢了,难道,对着这些仗势的奴才,也要委屈自己? “殿下若是要罚奴婢,奴婢自然不敢有丝毫怨言!”我跪直了一些,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三皇子殿下,大约是知道自己难逃一罚,这会儿,倒是不那么拘谨了:“只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奴婢既然并不清楚她们的去向,如何能对殿下撒谎?” 四下里,一时变得极为安静。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似乎,都没有料到,我会这般大胆。 三皇子定定看着我,片刻之后,突兀地笑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竟然读过书?” “回殿下,是!” 他又问:“是谁教的你?” “奴婢,不知!”我将脑袋伏得低低的,说。脱口之后,自己就后悔了,我说过,除了那个梦,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这个回答,我没有撒谎。但,怕是,任谁听到,也不会相信吧! 我的脑袋,压服得更低了一些。 很显然,眼前的这位,动怒了。他依然在笑着,我却明显感觉到,他的笑声里透出的骇人寒意。 “除了不知,看来,你是不会说其它话了!”他冷冷说着,看向一旁的小太监:“这么个笨嘴拙舌的宫婢,怕是伺候不好各宫主子了,赏她几板子,直接送去辛者库好了!” 我的肩,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涩涩闭上眼睛。 听得吩咐,立即便有太监上来,轻易地,制住了我的双臂。 “三哥,不妥!”一旁,略显稚气的男声突然出声。他们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滞了些。 出声的,是谁? 我不由得抬起头,顺着声音看过去。 立在三皇子身边的少年,不过十二三岁,一色的月白长衫,掩不住遍身的贵气。眉目间,与三皇子倒是有几分相似。大约,这便是十一皇子了。 见我看向他,他不由得愣了愣,随即敛住神色,对着他的三哥说:“允烈想着,珈蓝皇姐,正缺一位识文断字的宫女伺候笔墨,三哥,这个丫头,口舌是蠢笨了些,但总好过那些伶牙俐齿的谄媚,我看,这顿罚不如先记下,暂且将她送去稼轩那里!” 三皇子沉默了一会儿,疑惑地看着他。 “因着一直找不到珈蓝皇姐称心的宫人,纹夫人也是极为焦急的。或者,可以,将她领给纹夫人过下目,去留,便听老夫人的吧!”他又很快地说。 他,这样帮我! 我一时竟愣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三皇子,毫无情绪地“嗯”了一声。我便听到十一皇子的提醒,“还不快谢三殿下不罚之恩?” 可爱又善良的孩子,短短两句话就替我解了围。我几乎要在心里感激起他来。 等着院子里两个人淡出了视线,我才扶着腿缓缓站起来。 我的去处,就这样,定了下来。 听宫里人说,稼轩里的纹夫人,本是宫女出身,年轻的时候,曾经伺候过本朝的大长公主。而现在的皇帝,由于年幼时多受她照顾,对她也一直心存感激,甚至尊称她是‘义母’,特敕封为一品诰命赵国夫人,留在宫中安度晚年。 皇帝都尊称‘义母’,那就是等同于太后了,虽然没有明确颁旨归定,宫里的一众妃嫔、皇子、公主,还是会经常去朝见这个纹夫人。历来,锦上添花这种事,大家都是愿意去做的,更何况,还能讨当权者的欢心。 只能说,在这个宫廷里,纹夫人是一个极特殊的存在。 分配好宫室,立刻就有小宫女领着我过去。 走在路上,心里有些好笑,像我这样的学历,放到天朝来也就是一个保姆。倒是想起大学快毕业那会儿,本来积蓄了四年的期望值很高,等到真正确定了工作,心思陡然落了下去,还要暗自庆幸不幸的大背景下,自己的幸运。然后慢慢适应这种落差,用自己的嘴巴说服自己的心。 据说,珈蓝公主,是凌贵妃唯一的孩子。当年一生下来,凌贵妃便请旨将她送到了纹夫人那里。唯一的孩子,却忍心为着争宠送给纹夫人抚育。这里的人心复杂,不是我可以理解的。 我没有去成凌贵妃那里,倒是转而伺候了她的女儿。大约,也算是替知秋的娘尽忠了吧! “姑娘,咱们可得快着点,不能让主子等着了!”小宫女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只得收起心思,一路穿廊过屋拜见未来的主子。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清秀的眉目,唇红齿白。 进去的时候,她正端坐着抚琴,其声悠扬,意境清新。一旁,静坐着,含笑细听的,想必便是纹夫人。琴声刚停下,早有身边的宫女过去通报着讨她们示下,于是我只得上前一步磕头:“奴婢何知秋给老夫人请安,给公主请安。” “起来回话吧,”纹夫人微一抬手,继续温和地问:“今年多大啦?” “回夫人话,奴婢今年十三岁。” “刚听苏锦回话说,你读过书?”她又问。我这才知道刚刚通报我进来的女孩叫苏锦。 “奴婢略略认过几个字,写是不会的。”我说了实话,没有谦虚。 “恩,是个爽利孩子!”她沉吟片刻,终于开口,说:“你靠近点,让我瞧瞧!” 立即有宫女走过来,拉了我上前,领到纹夫人身边。 “你。”我走过去,纹夫人只抬起头瞧了我一眼,就立即僵在了那里:“如意。”手里的茶盏随即坠地,“咣当”一声,摔了个粉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章 立刻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立刻愣住了。 半天,她才缓缓转过头去,看向一旁同样满脸迷茫的珈蓝公主:“刚刚她说,她是谁?” 珈蓝公主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随即微笑了说:“老夫人忘了,她刚刚说,她叫何知秋。” 纹夫人不吱声,只以探询的眼光继续打量着我。 “真像啊。难道是我看错了。”纹夫人疑惑地摇着头,喃喃自语。 如意是谁?我心里只是疑惑,却不敢多问。训导的姑姑告诉过我们,在这个皇宫,多少话只能烂在肚子里,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既是这样,你便留下,让公主试试吧!” 她缓缓说着,恍若叹息,又略坐了坐,便扶了贴身的宫女离去。 从苏锦口中,我得知,这个凌公子原来竟是凌贵妃的内侄,凌王府的世子。只是,南宫是太子以外的皇子们居住和学习的地方,凌公子一个异姓王爷的世子,居然可以住在那里,可见凌王府的圣眷隆重。 我们到那里时,凌公子正巧不在住所。满屋子里就一个小丫头,正伏在桌上打瞌睡。见有人进来,倒是立刻醒了,问明了原委,就让我们把砚石留下。 苏锦盯着那个丫头半天,犹豫不决。那是个比我还要瘦小得多的孩子。我猜她可能是不放心,于是主动提议:“要不,姐姐有事先回去忙吧,我留下来等着凌公子回来,也是一样的,必不会误了公主的事。” “正是呢,这块可是上好的龙尾砚,公主自己都紧张得很,你留下来交给凌公子,我自是放心的。”苏锦这才笑了说完,安心地回去复命。 并不是要刻意地去讨好谁,只是,想想学宫规那段时间的经历,我学乖了。 等了一会儿,刚刚才醒的那个小丫头见我没什么事,就打了招呼出去了。 我这才坐定了细细打量这个屋子。屏风,几案,壁画,一件件华而不俗。 我只定定地坐着看,并不敢靠近了欣赏,更不用说把玩了。这一屋子的宝贝,哪一件都比我矜贵,弄坏任何一件,我的小命就算交待在这儿了。 渐渐觉出了乏味。我看了看厅外,还不知要等多久。见着手边的几案上,倒是摆着几本书,便顺手拿起一本翻了翻。 正兀自看得出神,冷不防门外传来轻声的疑问,“怎么这屋子就你一个人?” 我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夏眠风的声音,我又怎么会听错? 想起那个曾经很爱的男人,心口又开始疼痛。这么些年,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记,现在才发现,那些记忆只是被自己压在心底,在人前假装释然。 我极力压抑着眼泪,转过头去抬眼看他。 “凌公子不在,连规矩都忘了么?”他温和地笑着,几乎让我以为是夏眠风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规矩?我这才意识到,在这宫里,我是第一次见了主子没有下跪呢。 我犹豫着现在跪算不算晚。 “算了吧,你倒是看着面生,叫什么?”温和的声音又一次想起。 “安宁。”我上前一步,屈膝请安。 是的,我还是安宁,百年前,百年后,见到夏眠风仍然会忍不住泪流满面的安宁。 “您是七皇子殿下吧?珈蓝公主让我把这方砚给凌公子送来。皇子殿下既然在这,烦您转交一下。”在路上,便听苏锦说,七皇子李允然跟凌王府世子凌朝晖最是交好,我就大胆地做了揣测,低着头双手奉上砚石,不敢多看他一眼。 “好个机灵的丫头!”这么说是没有认错人了! 见我不说话,七皇子赞赏地一笑:“你是珈蓝的丫头?有人欺负你了么?怎么哭得这样伤心呢?” “皇子殿下,安宁难过是因为有自己的烦心事,不曾受了欺负。”我的伤心和您有关呢,可惜我不能说呵。 “既是这样,这砚我就替你转交了。”他伸手接了过去,若有所思地弯了嘴角。 我向他福了福身算是告退,不等他吩咐,径直走出门去。 为什么哭呢?我的眠风已经离开了。刚刚的这位,是尊贵的七皇子李允然,即使像他也不是他。 回来的路上,很不幸地碰到三皇子李允墨。 我谨慎地屈膝请了个安,正打算回去,却被他叫住了。仔细问了我去稼轩之后的情况,然后吩咐我规矩些,小心伺候主子。 大概是注意到我脸上泪痕未干,他惊怒地开口训斥:“这样仪容不整,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 我这才想起,在这个皇宫,见了主子苦着脸都不允许,更不用说满脸泪痕了。偏偏今天让这个小心眼的见到,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祸端,连忙悚然下跪。 他犹疑了片刻,倒是没有十分为难我,一挥手放了我走。 不知道这次算不算又得罪了他,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顾虑了。 不忍遇的,不想遇的,今天我可算是全都见齐了。可恨的老天,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来折腾? 转身离去的瞬间,前尘往事跌撞起伏,翩跹而来。 夏眠风第一次在大学里看见我,惊讶得立即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瞪着我看了好久,说:“真是天降红雨了,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们从小就是邻居,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还是同学。高中毕业典礼那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脸轻松地感慨,“终于可以摆脱某某人阴魂不散的纠缠了!”气得我直追到他家里捶他。 没想到进了大学,开学第一天我们又见面了!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也很冤枉,从来就没有想过,那段时间点子会背到连调剂这样的事也能摊着!当然,我更没想过的是,从那以后,我们两个怎么看彼此都不顺的人,居然会走到一起。 其实,夏眠风并不是个特别讨人厌的人,甚至还有点帅,有点贴心,有点风趣。跟我在一起总是喜欢开玩笑。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他哪一点了。 大概就像夏眠风概括的那样,“外贸经济不景气,只好出口转内销了”! 可是,谁会想到毕业后的某一天,他居然会在肯德基的餐厅里,对着一大堆鸡骨头,伸出油兮兮的大手跟我说,“安宁,我们结婚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章 诧异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结婚?我诧异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我的表情,他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残渣,递了一个鸡翅膀给我,“我已经问过你妈妈了,她说她听你的意见。” 我满脸惊愕,瞪着满桌子的碎骨头,愣愣地接过他递上来的鸡翅。 这个男人,我十几年前认识他,从小在一起厮混,大学里开始恋爱,不过还没有想好哪一天可以嫁给他跟他过日子。如果硬说我想过,那就算在年少过家家的时候吧。 翻遍近一年的计划,竟然没有找到结婚这个字眼。想要把它塞到三年计划里,正不知道该从哪里插进去,就出了意外。 从外地出差回来,我就从朋友嘴里,听到了他和苏晓彤的情况。就发生在跟我求婚之后不久。 夏眠风委屈地伏在我怀里,嘤嘤哭泣着请求我的原谅,无辜得像个孩子。 我冷冷地推开他,“你要我怎么办?” 他在向我求婚不久,就对别人做了应该负责的事,要我怎么原谅?更何况,出身富贵的苏晓彤追求了他那么多年,是我一句原谅就能解决的事么?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他的葬礼上。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居然死在了和别人的新房里。 我连恨都没有了对象,简直欲哭无泪! “安宁,”妈妈说,“妈妈这辈子,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呆在南京就好!” 她只是希望我能好好呆在南京,所以叫我安宁。 可惜,总有那么多事不断打破我和这个城市的缘分,比如高考,比如失恋。像是疾驰的船桨急速划破湛清的水面,徒留一湖的残缺。 避无可避,我还是又一次离开了南京。 如今我是珈蓝公主的贴身宫女。何知秋。只是换了个名字,我却再也做不成南京城里那个平安生活的女子了。 总体来说,我在稼轩的生活还算轻松,虽然这跟入宫以前的懒散没法比。 珈蓝公主有好些个丫鬟仆妇。除了我和那天认识的苏锦,还有分管衣服妆奁的湘绣,以及在外院打理花草的云织。 我每日规行矩步地做事,不敢多话,偶尔也会捎带着搭个手帮她们的忙。勤快谨慎总是能轻易引起别人的好感,而我没有可以骄傲的家世,也没有指望得上的靠山,就只能足够地谨慎。 自夏眠风后,我就明白一个道理:男人的爱,争不来,也留不住。同理,主子的宠也是如此,所以我一不争宠,二不邀功。主子说是,我就点头;说不是,我就微笑。早些年工作时就该明白的道理,我却晚了这么多年参透。 现在,我几乎成了一个完美的奴婢。 除了负责整理字画,每日里,我还得陪着珈蓝公主去纹夫人的正殿晨昏定省。据说,这以前,是湘绣的活,不知为何,自我来了以后,便换成了我。 当然,这也算不得什么苦差。稼轩里的纹夫人很和蔼,每每见了我,轻声软语的,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不忍和怜惜。甚至,不时的,会有一些小赏赐下来。 我并不认识这个夫人,她却这样对我。我猜,这可能是因了知秋母亲的缘故。想到那个我从未谋面的女人,死后仍无处不在地荫庇着替了她女儿的我,心里一阵感慨。 请安之后,陪着主子回偏殿文心阁,半路上就被一个宫女拦了下来,说是贵妃娘娘想要见我。珈蓝公主蹙眉看了看我,点点头,我只好跟着那个宫女走。 到了紫宸殿,凌贵妃早已在正殿里等着了。 “你以前见过纹夫人?” 我赶紧跪下了,“回娘娘话,奴婢不曾见过。”听宋婶说,知秋从小就在那个院子里长大,而纹夫人一直久居深宫,她们应该没有机会见面才是。 凌贵妃站起来,在殿里缓缓地徘徊思索,又看了我半天,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看你最近应对还算得体,先起来吧!” 我连忙狗腿地谦虚:“娘娘过奖了,奴婢应对得体,全是平日里公主和屋里的姐姐们教导得好。” “教导固然重要,这也要你自己肯用功。把你叫过来,也是本宫不放心,怕你刚来,不懂规矩,如今,看你的应对举止,本宫大为宽心。今儿也没什么事了,回去伺候你们公主吧!”她这才优雅地微微笑了说。 我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大好青年,倒是受了你们教导的结果了,真是岂有此理得很呢!我心里虽然不忿,但想到自己现在只是个奴才,也只能恭顺地低头告退。 回到住处,已经快接近晌午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早就饿得头昏眼花。什么都顾不上,我赶紧领了食盒,先填饱肚子要紧。 这边正吃着,冷不防门外传来一声冷笑,湘绣掀了门帘,抬脚进来没好气地说:“也不知道公主看中她哪一点!偏偏让她一个新来的,得了这样的差事!” 进来之后,没料到我就在屋子里,她一下子尴尬地愣在了那里。 紧跟着进来的苏锦也愣住了。 我犹豫了一下,搁下食盒,轻笑着走过去,拉了她们俩坐好,从荷包里掏出最近刚得的银子,递过去,“知秋初来乍到,多亏了姐姐们谦让照料,这是姐姐们应得的,知秋不能自己留着。” “我平白要你银子干嘛?”湘绣仍然梗着脖子,却已经是面有缓色。我知道,她一直是个要强的人,刚刚只不过是不忿我得了赏赐。 “怎么是平白?知秋年纪小,好多规矩不懂,往后的日子还得有劳姐姐们费心。”我虚伪地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她,说得相当诚恳。 她还是坐着没动。 我只好找了把椅子,坐下,继续努力,“这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姐姐却不收,莫不是跟知秋见外?” 湘绣这才讪讪地接过,朝苏锦笑了一下,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收下,苏锦的那份,我化开了给她!”起身收拾了自己的食盒,掀了门帘出去。 见湘绣走远了,苏锦这才朝我身边挪了挪:“你怕她作甚么?” 我淡淡地笑了,“湘绣姐姐也就是气不过罢了,若是能让她平了心绪,这点银子又算什么?” 苏锦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嗔笑着拿右手食指戳了下我的脑门,“哪有你这样的傻瓜,偏偏不爱银子的?” “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只是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了,又没有兄弟姐妹,我要那些银子有什么用?” 苏锦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低声地说:“贪婪都是喂出来的,这次你有银子,下次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黯然地回答。 “如此通透的人品,只是摊上了这样的身世,你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她又微微叹了一口气,说。 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吃完饭,各自收拾了食盒离开。 那次的风波没有影响我太久,跟湘绣至少在面子上也算处得过去。只是没想到,和苏锦的关系倒是更好了一些,有什么她都不会落下我;我出了错,也会帮我百般担待。 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好啦,知秋这一世的故事到此结束,下面写写番外,她后一世的爱情故事: “太子妃?”接过了圣旨,我还是有些懵愣。 当朝宰相的爹爹摅着他的胡子笑望着我,眼底尽是得意:“这可是皇上钦点的,三个月下来,皇上挑了近百个女子,都没个中意的,当皇上指封你为太子妃时,为父我也诧鄂不已,毕竟,双儿的容貌好过你太多。” 双儿是我胞妹,一母同胞,自娘去逝,爹爹娶了新房后,我与妹妹就相依为命。 爹爹并没有待我们不好,所娶的二娘也没恶待我们。 在二娘生下弟弟后,爹爹对我们更是疼爱有加。 随着爹爹做的官越来越大,在娶了三房,四房,五房,三妹,二弟,四妹,五妹,六妹陆续出生后,爹爹对我们的疼爱更是不减反增,对二个弟弟却是严苛不已。 直到有一天,我端着自做的果点去书房时,无意间看到爹爹在看自己和双儿的画像,听得爹爹自言自语:这次皇上钦选太子妃,以双儿的容貌定会一举夺冠,至于秋儿,容貌虽比双儿差了些,、也是做妃子的料,可惜,雾儿,清儿,柔儿五人还太小了,还不能助我成人脉。” 那一刻,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至今,依然不愿去相信,向来疼爱自己,呵护妹妹的爹爹只是在利用我们。 “秋儿,从现在开始,没事就不要去外面玩了,你的身份已经不同,过些日子,爹会请宫里的老宫女来教你宫中的礼仪。”爹爹眼底是说不出的得意与兴奋,还有一丝不易为人所察觉的野心。 自明白爹爹的用意之后,总会时不时的去注意爹爹每天的行迹、言行举止,越是注意,发现的也就越多,心也就越凉。 爹爹对我与妹妹们的宠爱,只是一张随时就能捅破的薄纸而已。 转回了思绪,“可是,太子才十三岁啊。” 而我已经十五岁了。 “那又如何?只不过相差了二岁,这在百姓家是极为寻常的事,宫里也没这样的规矩说不能娶比太子年长的女子为太子妃。” “皇上为什么要找一个年长的儿媳妇呢?女儿在所有入选太子妃画像里面,并非是个中翘楚。”我的长相是好看的,但比我优秀的人大有人在,论容貌,论才识,在宫外我是上上人,但在宫内,我也只是个中等之人,不过在心底却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双儿。 身为宰相女儿的我们,皇宫的那点事,多少是知道些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管这么多做什么?你该烦心的是以后会不会得太子的宠爱。”爹爹上下打量着我,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穿着太朴素了,爹爹给你买的绫罗绸缎和珠钗呢?怎么没见你穿戴?” “女儿不喜欢爹爹给女儿挑的。”若是说不喜欢穿得太艳气,不知爹爹会怎样说我。 “那好,明天就让管家带你去绸庄,你自个去挑。” “是。” “好了,爹爹要去处理些朝事。” 我点点头,就在爹爹要迈出房门之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爹,你为什么不问问女儿是否愿意进宫当这个太子妃?” “皇上就太子这么个儿子,你成了太子妃,就是日后的准皇后了,如此荣耀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用得着问吗?”爹爹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完,跨出房门处理朝事去了。 确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明家出了个太子妃,日后的准皇后,光宗耀祖不说,荣华富贵捏手可来。 而我,没有特别的排斥,却也说不上喜欢,只有深深的迷茫和不安。 我向来爱读史书,犹其是史书中的后妃志,每每读起,总是感叹于她们凄凉的命运。 帝爱无常,不管多受宠的女子,宠爱也是有期限的,期限一过,温情不再时,等待她的将是孤独冰冷的冷宫岁月。 我的一生,也会和她们一样度过吗? 不―― 直觉的,拒绝这样的未来。 “姐姐?”略带童音的清脆嗓声从门外喊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妹妹明燕双站在了我面前,红扑扑的小脸带着兴奋的霞色,晶莹的目光一脉欣喜,道:“皇上真的钦点姐姐为太子妃了吗?” 妹妹年仅十三岁,已然长得亭亭玉立,出水芙蓉,再长几年,定会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点点头,将圣旨摊在桌上。 “哇,双儿第一次看到圣旨呢,原来它是这样的啊。”妹妹吐吐小舌,一派率真:“姐姐,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有些不解妹妹的兴奋何来。 “嘻嘻,姐姐当了太子妃,那我和妹妹们不是就能经常进宫去玩了?听说宫里比整个京城都大,好玩的,好吃的多得数不清。” 敲打了下她的头,我笑道:“你就知道玩和吃。” 双儿朝我做了个鬼脸,依着我撒娇:“当然是姐姐的幸福重要了,下人说,等太子当了皇帝,姐姐就是国母了,从此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什么事都不用愁,只要动动嘴皮子就会有上千的宫女任姐姐差遣,双儿是替姐姐开心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7章 脸颊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淡淡一笑,捏捏妹子有些婴儿肥的小脸颊,正要开口,贴身丫头小洛匆忙跑了进来,急说:“小姐,不好了,大公子又在欺负人了,你快去看看吧。” 拧了下眉:“发生了什么事?”小洛口中的大公子是二娘所生,与双儿同龄,向来被二娘宠坏了的。 “好像是大公子在外受了气,刚好小翠端茶去给公子喝,公子就把气撒小翠身上了。” 真是没一天让人省事的:“走,去看看。” 来到了院中,还未走近凉亭,就听见小翠的哭声传来,近了亭就见她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个不停,在她平举的手上,一条三寸小青蛇正在蠕动着。 我被吓了一大跳,双儿更是被吓得躲到了我身后。 “明日曜,你竟然拿蛇吓人?”冲到了正边喝茶边吃点心的弟弟面前,满面怒气。 “你管我?”唇红齿白的稚脸满是顽劣。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学乖啊。”我哼了声,对付这个异母同胞的弟弟,自是有办法。 “你,你?”一说起上次之事,明日曜脸色变了变,望着我的目光有了惧意:“我长大了,你不能再打我。” “不是打,是罚。” “小翠只是下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这样做跟那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明日曜下鄂一扬,黑亮的双眼闪出几分得意:“我是宰相的儿子。” “是吗?既是如此,”我俯在小洛身边嘀咕了几句,小洛忙朝厅堂跑去。 “你想做什么?”明日曜眼中已有了戒备。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我冷哼几声。 不一会,小洛领着明日曜的乳娘走了过来。 “大小姐。”乳娘朝我施礼,见到小翠手上的青蛇时,目光惊了下,偷眼望向明日曜,一脸担忧。 “不必担心他,该担心的人是你自己。”我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一枝条子,对着乳娘道:“把手举平了。” 乳娘满脸疑惑,就在举平双手时,我压下惧意,一把挑过了小翠手上的青蛇放到了乳娘手上。 “啊――”乳娘尖叫。 “若是丢掉小蛇,仗打一百下。”在乳娘吓得扔蛇之前,我重重的恐吓。 “小姐,饶了奴婢吧。”乳娘吓破了胆,泪水横流。 明日曜冲到我面前,才13岁的他身高已然与我平齐,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他是我乳娘,你不可以这么对他。” “你都十三岁了,还天天要乳娘陪在身边,不觉可笑吗?还有,她是你的乳娘,对我而言,只是个下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 “我如何?” 明日曜鼻吼朝天喷着怒气,下一刻,一脸贼笑的欺近我:“不如何,反正再过四年你就要出嫁了,我忍你四年,那时,我想怎样就怎样。” “要让你失望了,身为太子妃的我怎能让自己的弟弟不学无术,天天以欺人为乐呢?我会请本朝最好的先生来调教你的。” “你?像你这种无良的女人,太子一定会把你给休了,然后打入冷宫。”发泄似的说完,明日曜气恼的离开。 小洛在一旁气愤跺着脚:“大公子是越大过份了,怎么可以对小姐说这样的话呢。”说完用手又朝四周挥散着,口中念念头词:“童言无忌,随风散去,童言无忌,随风散去。” 小洛的认真,让我哭笑不得。 双儿更是笑得不时前俯后仰。 见我俩这副模样,小洛嘟起了嘴:“奴婢这是为了大小姐好。” “是,为了我好。”。 “大,大小姐?”乳娘在一旁害怕的哀求:“请,请饶了奴婢吧。” 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用枝条将青蛇从乳娘手上挑落在地,我认真的道:“乳娘,虽然这件事与你无关,可你平常纵宠日曜,才会导致日曜越来越顽劣,今日算是对你小小的惩罚,记住了,日后万不可什么事都依着他。”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日后一定改正。” “下去吧。” “是。”乳娘慌张离去。 “奴婢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小翠到现在仍是惧怕万分,躲在小洛的身后不敢出来。 “不用怕,这条青蛇无法攻击人。”话虽这样说,我还是用枝条远远的逗着青蛇,就见青蛇拼命的想去咬枝条,可是嘴就是张不开。 “咦,是啊。”双儿从我身后走出,好奇的看着小蛇:“它好像张不开嘴呢。” “算日曜还有良心,他在蛇的嘴上钉了小钉子,你们看。” “真有啊。”双儿与小洛惊呼。 “小翠,你去叫长工来将这蛇给处理了。”我吩咐着。 “是。” 这种事情,一个月总要上演个十来次,除了这个大弟,还有二弟,都是极为顽劣调皮之人,幸好几个妹妹还算乖巧。 父亲对弟弟的教导可说严苛,奈他朝事繁忙,遇弟弟们玩劣,就是厉责鞭打,正因为他的严厉,二娘三娘她们对这二个弟弟因心疼而更为骄纵。 二位弟弟与我并不亲近,爹爹也没说让我去管他们,可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亲弟弟,下意识的就想去管束他们。 因此,他们每每看见我这个姐姐就像是见到了仇人似的,不是怒目相向就是恶言顶撞,常常闹闹不欢而散,就像方才这样。 入了夜,正当我沐浴出来时,就见双儿领着雾儿,清儿,柔儿三位妹子在床上玩,本是整齐的床被经她们嬉闹乱成一团。 “大姐。”十一岁的雾儿下了床冲到我怀里,撒娇:“我今天要跟大姐睡。” “我也要,我也要。”九岁的清儿和五岁的柔儿也冲了过来,将我围成一团嚷嚷着。 “今天这是怎么了?”笑望着几位粉妆玉琢的妹妹,将目光投向贼笑不止的双儿。 双儿摊摊手,一脸无辜。 “二姐说大姐要嫁人了,以后身边睡的人就是太子,不能再跟柔儿一起睡了。”柔儿清脆稚嫩的声音透着微微的哭音,显得极为伤心。 “你出卖我。”双儿过来一把抱起柔儿,刮刮她的小鼻子。 柔儿眨着如蝌蚪般可爱的眸子,一脸天真:“我忘了不能招出二姐的。” 听着这稚气的话,我与双儿皆失笑。 “大姐,”雾儿挽着我的手,认真的问:“你以后真的会成为太子妃吗?” “这还用问,”没等我开口,清儿截过了话:“难道皇上拿圣旨在逗人开心吗?” “就算是要嫁人,也要四年之后呢,瞧你们都只穿了薄衣,还不快上床,免得受凉。”我道。 皇朝有律令,男子必须到十七方,女子到十六方可论婚嫁,太子今年才十三岁,待到十七,还有四年,而这四年,也足够我考虑未来的路了。 将几个妹妹赶上床,见柔儿万分不舍,眼泪汪汪的望着我,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底却是满满的感动,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儿乖,大姐今夜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我要听狐仙的故事。”一听要讲故事,清儿来了兴致,话音一落,她惨叫了一声,就见雾儿敲了下她的额,高声说:“我才不要听狐仙的故事,我要听侠女的故事。” 这一夜,在众妹妹们的折腾中过去了。 隔天,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 管家南伯一大早就候在房外,打量着刚出房门的我,慈祥的面容神情写满了不赞同:“大小姐就穿成这样出门吗?” “这样不好吗?”一身淡雅的杏色,发上配着素色的簪子,虽不至于步步生辉,也不至于失礼。 “大小姐长得美,穿什么样都好看,只是太素了。” “这不是要去挑衣裳吗?爹爹必是跟你交待过了吧?” “是,老爷让小姐挑一些颜色鲜艳些,符合你身份的衣裳。” 知道拗不过父亲,更说不动从小疼爱我却固执如牛的南伯,只好微笑着说:“那走吧。” 爹爹官做得越大,排场也就越讲究。 明府的大门,永远都有十几名家丁守着,不管是其站姿还是神情,叫人忘而生畏。 小洛是早已在门外候着多时,每次出门,就数她最为开心,正要笑嘻嘻的迎上来,一见我身边的南伯,立刻禁了口,规矩的站在一边。 “管家,大小姐,马车已备好。”马夫走了过来,恭敬的说。 望去,一辆奢华的马车已立于空旷无人的前街,马车四周,是身姿昂然的护卫,一看就知道功夫不弱。 有些无奈,“南伯,我们不是出远门,只是挑几件衣裳,就别让护卫跟着了。” “最近京城涌进了不少乞丐,老爷特意吩咐小人多带些护卫保护小姐的安全。” “天子脚下还能发生什么样的事?” 南伯呵呵一笑:“老爷也是关爱小姐。” 不得已,只好上车,还未坐稳,就听见帘外小洛惊喊:“刺客――” 下一刻,马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般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与此同时,马车一陈巨大的颠簸,我一个不稳,身子撞上一侧木墙,肩膀吃痛,下意识的双手朝窗栏抓去,还未抓到,身子又被抛了起来,重重的撞上车壁。 疼痛传入了四肢百骇。 好不容易稳了下来,只感觉到马车疾风般急驰着。 颤着手掀起窗帘,看到房屋闪电似的朝后掠着,可见马奔跑之快。 生了什么事?惊魂未定的我强撑着像要散架似的身子勉强爬至车门,刚掀起重帘子,一陈刀光剑影冲面而来,竟然有二人在车驾前对打。 一个是十五六岁,长相俊美的少年,另一人则是鹤发童颜的老者,二人神情皆肃,一招一式无不凌利如刃,随时都能取对方性命于刀下。 我不懂武功,注意力只被二人的穿着所吸引,这二人竟然都穿了乞丐服。 是,是乞丐? “你,你们……”喘着声要问个究竟,只说了二个字,那少年突然出声,声音清脆,只有些冷清:“马快要奔进市集了。” 老乞丐搔搔头,声如洪钟:“那就不打了,先走了,哈哈哈。”笑声未落,老乞丐消失在我眼皮底下。 惊得张大了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吵杂的人声传入了我耳里,就见十几米外,人流如潮,各种吆喝买卖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而我的马车还在狂奔着。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更料不到我的理智会突然在紧急关头产生,一把抓过车架上少年的手,沉声喝着:“快让马车停下,前面是市集,会闹出人命的。” 目光在半空相对,他有着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亦深亦沉,像是藏着很多的秘密似的,同时,在他的眼中,我也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果断,沉着,冷静。 他挑起了眉,近乎于挑畔的目光:“我没这个本事。” “在马车急驰颠簸下还能与人过招的人,难道会制伏不了一匹狂奔的马吗?”我厉声问。 他清冷的望着我,不语。 晨风吹起我与他的鬓发,在静默的相视中,我挺直着身子,怒气越盛,骨子里的傲气也越发凌人的散发着。 他的目光渐渐起了变化,从一开始的挑畔,到有趣,直到见到我一跃而起,不顾自身安危拉起缰绳。 我是拉起了缰绳,只那一跃的力量与马急奔的惯力却将我的身子倾斜出了马车,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一双手伸过,轻轻一提腰,将我揽进了一个温暖,散发着陈陈檀香的怀抱。 ‘yu――’只轻轻一声,也不知他是如何使的力,发疯似的马儿乖乖停了下来。 后怕,使我惊恐的喘着气。 方才,差一点,就差一点,若跌落在地,以马儿这般快速的奔跑,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我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了。 “该放开我了。”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抬头,就见乞丐少年正拿着冷眼望着我,这才发现自己在他怀里,且双手死死的抱紧着他。 往常,我早是羞红满面,这种轻浮轻止,怎能叫我不害羞,只这会,感到的是愤怒。 拉开了距离,冷冷盯着他。 就算他高出我整头,我亦不想输陈,肃然开口:“你在大白天公然行斗,已触犯了律条,你在车内有人的情况之下还让马儿受惊四处乱跑,将他人的性命随意玩弄,这般藐视,论罪该入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8章 漠然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那又如何?”他漠然一笑,挑起眉,据傲回望。 “什么?” “方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救了我一命?”眉头越拧越紧:“方才的危险是你造成的,没有你行斗在前,使马儿受惊狂奔,我也不会险些跌下马车。” 他目光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只那嘴角微扬,又让人觉得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种时候,他心情竟会不错? 这个少年,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论前,我早已与老乞丐在决斗,远比你坐进车中的时辰要早,再者,我救你一命是事实,我不轻易救人,一旦救人,必要回报。” “简直无理。”我紧着声开口:“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吗?”云淡轻风的二个字,他突然跳下了马车,临走前又回头望我一眼,淡然的声音显是轻快:“无理不也是理吗?不过,你严肃的样子倒还挺招人喜欢的。”说完,挺拔的身影没入了前方不远处的闹集。 这人? 肃然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我才轻呼了口气,真是一个蛮不讲理,自以为是的人。 一面之缘的少年,自然不会放在心底,虽恼虽怒于他的轻漫与无礼,可也止于此,毕竟是虚惊一场,并没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来,但也讶于此人的胆大,竟公然决斗到相府门前来了。 下了马车,受了惊吓的身子还有些微的发软,将身子靠在车厢旁,等着南伯和小洛的到来。 他们这会定是疯狂的找我了吧。 不过这儿是哪里呢? 宰相府与市集相隔了三条官道,往常,都是由官道上市集,显然,我所站的位置并非官道,而是一处小弄堂,弄堂内东南,西北方向分别有着二条小道,宰相府位于西北,也就是说马车是由右侧的小道进来的。 想了一翻,一时之间小洛怕找不到这儿来,小道我不熟,只有先上市集,一旦位置变得醒目,小洛也会很容易找到我。 自爹爹当上相爷后,还没有独自上过街,这会不禁有些激动,也就渐渐淡忘了方才所受到的惊吓。 市集很热闹,布棚林立,摊贩如云,人来人往,叫喝声,买卖声此起彼伏。 很多双眼晴盯在了我身上,他们看我的原因不外乎我不错的长相和一直深居于府中养成的贵族气质。 不去理睬人们的目光,此刻,没有任何约束的我,双脚不禁有些蹦跃,头更是伸得老高东张西望着,不一会,抛却了一切的礼仪,我开始在人群中左钻右窜,时不时的还发出清脆的笑声。 八岁之前,爹爹还只是个芝麻小官,爹娘就会牵着我的手上街玩,那时的我就像现在这般无拘换束,铃般般的笑音传遍整个市集。 很怀念。 “卖糖葫芦咧――卖糖葫芦咧――” “我要二串。”耳尖的我听到糖葫芦的叫喊声时,已站在一个年约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的小贩面前,馋呼呼的盯着他手中草桩上的糖葫芦。 “二个铜贩。” “好。”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伸手进腰袋,立时傻眼,我没带钱,早已没了带钱的习惯,一时僵在当场,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姑娘是没带钱出来吧?”小贩笑呵呵的问,目光纯善,隐有些灼热。 羞得我恨不得直接钻地洞,忙摘下戴着的珍珠耳环塞至小贩手里:“这个给你。” “不用,姑娘若喜欢吃可以再拿二串的。”小贩将珍珠耳环推回,声音不再是呦喊的高粗声,柔软很多。 讶异,不解于小贩此举,以为是他不知珍珠的价值,忙说:“别看这颗珍珠小,也是有值几两银子的。“ “姑娘忘了小人,小人可没忘姑娘二个月前的施粥之恩啊。” 二个月前的施粥?自娘去逝后,每年的六月份,我都会带着小洛去城外施粥半月。 见我茫然的望着他,小贩清澈明亮的目光似有些失落和暗然,说:“那时,小人刚从泛了水灾的家乡来京城,又饿又累,幸得小姐给了小人一碗粥喝。” 我确是不记得此人,前来吃粥的人每天都有上百,又怎会记住。 “一颗珍珠能卖几串糖葫芦?”我问。 “足够将我手上的全买下了。”小贩一时不解我所问。 左右张望了下,见不远处有五六个小孩子在玩耍,拿过小贩手中的草桩走至小孩子中间,对着一张张天真的小脸,弯下腰微笑道:“姐姐请你们吃糖葫芦好吗?” “好,好。”小孩子们拍手开心的称好。 我从他手中拿过糖葫芦分给众孩子,很快,几十枝糖葫芦一扫而光。 这才笑望着眼前的小贩,和声说:“施粥是惠人,而你的糖葫芦是买卖,即是交易就得付钱,这珍珠给你,时间还早,你可以回家再做些糖葫芦出来卖。” 小贩望着我的目光有些欣赏,亦有些窘迫,轻说了句:“谢谢姑娘。”就快步离去,转进角落时,他又回头望了我眼,目光万分失意,隐隐又有些情愫在里面翻涌着。 此时的我,目光早就被不远处的小摊们所吸引,随着人流走进了京城最大最为繁华的‘太景街’。 东张张西瞧瞧,虽已入深秋,穿梭在人流中的我还是走出了一身的汗。 走路从未这般酣畅过,以往,都是小步子,不敢有大动作,更别说出汗了,那在官家小姐中是个‘禁忌’,会被嘲笑不知礼仪。 拿出绢帕擦汗,不禁意注意到行人的目光,闪过困惑,自入街到方才,行人的目光时不时的会飘在我身上,可这会,他们的目光总是斜视在某一处,特别是姑娘家,露着女儿家的羞态。 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露胸坦背的姑娘,在她们的上方一块牌匾上写着‘艳品楼’三字。 脸微微一红,下一刻倒抽了口凉气,这些姑娘竟公然的在大街上拉址男人进入身后的艳品楼,被拉扯的男子很多是犹豫着左右张望,一脸又窘又渴的模样,最终贼似的进了楼,少数男子则是大模大样的进屋,自然如回家一般,竟没一个男子拒绝的。 赶紧别过脸,我非不谙世事,知道这种地方就是供男人寻欢作乐的青楼。 心里有心酸,有无奈,为这些姑娘或自愿或被迫的坠落。 从小读过不少的烈女传和野女传,其中也有一些身在青楼的烈性女子,虽不能说出口,但在心底也曾为她们的烈性而喝彩。 只公然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愤怒。 微低着头,只想快步离开,不料擦过一人的肩膀时,双肩被谁狠狠拽住,娇厉的喝声就在我耳边响起:“谁这么不长眼撞上我呀?” 微抬头,就见一名穿粉戴金,抹了浓装的妩媚女子正狠狠盯着我。 在她看清我的长相时,眼底闪过一丝妒意。 “对不起。”我轻声道歉,就要离开。 女子一脚迈在我面前,双手插腰:“撞了人,一句对不起就想离开?你也太天真了吧?” “我并没有撞伤你,不是吗?”只是擦过而已。 “谁说的,哎哟,我的腰啊,只怕是被你伤了筋了。”女子一手抚上腰,委屈的叫喊着。 “碰上的明明是你的肩,怎么会是你的腰呢?”我愣了愣。 “你睁眼说瞎话呢,撞上的明明是我的腰,姐妹们,是不是呀?”女子一生呼呦,立时,在拉客的女子们纷纷走了过来,异口同声:“是啊,我们都看见了。”说完,皆以看好戏的目光望着我。 “我只是路过,并非跑过,更不是冲过去,就算是撞,能撞伤你筋骨吗?再者,我们差不多高,撞腰到伤筋的地步,二人皆不可能这般好端端的站着吧?”我声音轻然,却字字有力,目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心里却有些慌乱,慌是因为周围看的人多了起来,乱是怕小洛与南伯突然到来,这事若传到父亲那,怕是要被禁足。 “你撞了人还这么强辞夺理,真是没天理了?”女子怒气突然高涨,打量着我,冷哼几声:“本想就这么算了,但你既然这么蛮横,”女子朝我伸出手,傲然道:“赔钱。” “我没有强辞夺理,所说的是事实。既讲不清,就见官吧。” “见官?”女子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冷笑起来,指着‘艳品楼’大门:“你想见多大的官啊,都在里面喝茶呢。” 话一落,所有的姑娘都哈哈大笑起来。 拧紧了眉,理在于我,赔钱就等于是我的不是。 围看的行人是越来越多,这些女子的笑声更是刺耳。 心中急了起来,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各位大叔大婶们,你们应该看到的,我并没有撞上她的腰,是不是?” 围观的人一见我问,立马走散。 “大婶,”我慌忙走上前拉过一名大婶的手,还没说出口,大婶就掰开我,说:“姑娘,看你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快回去吧,惹她们只得会一身的骚。”说完,快步离去。 “什么?” 不死心,走到一位大伯面前,就如刚才那般,还没出口,大伯摇手说:“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竟然走进了‘艳品楼’内。 “哈哈哈哈――”肆笑声从那些青楼女子口中传来。 握紧了拳头,心底是说不出的愤怒,为周围人的冷漠与冷眼旁边,这也激起了我的强性子。 转身直视着那女子:“好,我随你去里面见官。” 官,我爹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我是能不见就不见,方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出的口,这会,为了一个理字,只好在公堂之上晓个明白。 姑娘们的笑声停了下来,其中有人道:“真是个倔脾气的人,赔钱能了事,偏要见官。” “你看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叫人反胃。” “这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自以为高人一等,在男人身下还不是一个样?有什么了不起的呀。”此话一出,说着的几名姑娘吃吃笑起来。 我是既怒又气,发作不得,只是挺直了背正然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见我此等模样,女子眼底的怒火更炽,说:“好啊,你不赔钱,我偏要你赔,姑娘们,给我扒下她身上的首饰。” “你敢?”大惊失色。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 女子话音一落,几名姑娘已欺身上前。 “住手,放开我,放开我。”慌了,从小到大,哪遇到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耳上吃痛,另一颗珍珠耳坠已被强夺了过去。 挥挡着她们的手连连后退,此时,整齐的发丝已被拨乱。 脸上又一吃痛,也不知是被谁的指甲划过,怕是已破了皮。 惊怒加上慌乱,有理更是说不清。 我身上所戴的首饰不多,一双耳坠子,一根银钗,还有就是胸前的吊坠与双手戴着的玉镯子。 耳坠与银钗已被她们夺去,一双玉镯子也在她们的抢夺中碎了。 死死的护住了胸前的吊坠,从未发作的脾气也拧了上来,任她们怎么的抢夺,任身子怎么的疼痛,我是死也不放开护着胸的双手。 突然,身子撞进了一个散发着胭脂味的怀里,这个胸膛并不宽阔,甚至给我一种稚嫩的感觉。。 身后有几名姑娘娇声道:“青姐,你要玩到别处去,没见到我们正与小公子在聊天吗?” “小公子,没事吧?可有哪里伤到了?” “可真心疼死我了。” 下一刻,身子被一名姑娘强行推离那个怀抱。 抬头,一刹那,在与一张脸对上的瞬间,双眼像是被什么灼了一下。 一张精致仿若手工雕刻出来似的脸。 一双比夜色还要深却炫灿得叫人无法直视的眸子。 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浅浅的笑,一如春风过水。 他是一个少年,才十三岁左右的年纪吧,脸上还带着许些稚气,全身上下又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金贵气息,仿若神降。 “我看到了。”小少年眼骨碌一转,笑眯眯的对我说。 “看到了什么?”怔怔的望着这张俊颜,附着他的声音回答,迷惑于这世上竟会有这般俊美的人,若风华绝代四字是形容女子的,那该以怎样的词来形容他的长相呢? 脑海搜寻许久,依然找不出比俊美更甚的词来。 “你没有撞到她的腰,”小少年一手指着那名叫青姐的青楼女子,目光清澈得无任何一丝阴影,阳光而明媚:“是她冤枉了你。” 怔愣的望着他,这一刻,说不出心底的滋味,只眼眶湿润,终于会有人说句公道话了。 青姐一跺脚,声音近似撒娇:“小公子。”这模样仿若她与小少年相似很久似的。 心里立马拒绝这样的想法,不可能的,他这般小年纪怎可能上青楼来呢? “我说的是实话啊。”小少年一脸无辜,天真可爱,一手指着我说:“我只看到她打了你,哪有撞上你?” 眼眶的湿润还在,身子却如遭电击。 小少年笑嘻嘻的望着木愣的我,伸出手温柔的将我护在胸前的双手拿开,一使劲,胸前的吊坠绳子断落,入了他的手,就见他随手一抛,抛至那青姐手里,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浅笑:“打了人,给些钱是理所当然的了。” 那笑,仿若未经过风雨世事一般,却有种噬人的恐怖。 “小公子就爱逗人,我们快进去吧,小公子要的节目都准备好了。”青姐媚然得意的一笑,睨望着我,一副胜利的模样。 “为什么要诬蔑我?”在小少年走过身边时,我喃喃。 我与他有过结吗?还是有仇? 这样一个阳光灿烂般的少年…… 轻轻笑着的声音,带着懒散的稚嫩与一丝无辜:“这样才有趣,你不觉得吗?” 有趣?他认为这样是有趣? 心中的怒火陡升,闭上眼,我强忍着。 围观的人散了又聚,只不过聚的都是一些目光含羞的姑娘们,想起方才这些姑娘们偷眼羞切切望着这边的神情,恍然,敢情都是在看这个俊美如神砥的少年。 “小公子,这次怎么就只有你一人来啊,那如影随形的跟班呢?”众拥着他进艳品楼的女子们问。 “死了。”轻描淡写的二字。 “死了?”女子们掩笑:“小公子就爱开玩笑,那跟班与你一般大吧,怎么会死了呢?” “死了就是死了,被打死了。” “打死了?哟,谁这么大胆敢打我们小公子的人啊。” “我母亲知道我来了这里,就迁怒他,命人把他打死了。”小公子是轻轻笑着说出这一句话的,仿佛‘被打死’对于他来说是件极为普通又平常的事。 女子们的笑声停了下来,皆怔望着小公子带笑的随性样子,一会,那青姐笑容僵硬的开口:“这么说来,小公子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啊?” “是啊,”小公了眯眼一笑,弯若弦月:“这会估计又有人被打死了。” 而此时,在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他身上时,我突然跑到他面前,一手抓上了他的腕。 “你做什么?”他奇怪的望着我,纯清的目光竟有种能迷惑人的艳。 我仰然朝他一笑,随即详装保护的立于他前,扫过众青楼女子,目光定在了那青姐脸上,大声道:“这位姑娘,我家弟弟才十来岁,就算他长得貌似潘安,你也不能引诱他来这里啊,你怎能忍心去毁了一个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青姐一时被我说得没回神。 “我没有胡说,”拉过小公子的手走向围散的众姑娘家,“大家来评评理,这里的姑娘自见到我家弟弟后,日夜到门前来转悠,千方百计想尽方法引诱我家弟弟出门,弟弟年幼,哪是这些人的对手。”我说得情真义切,一如爱弟心切的亲姐姐:“本想着弟弟再大几年,为他寻得一个如在场姑娘们秀外惠中的好媳妇,可这些女子竟想毁我弟弟清誉,弟弟幼小无知,一旦踏进这污浊之地,长大后必定懊悔万分,我这个做姐姐的怎能让他在此刻误外歧途。” 此时,人群中已有人朝这些青楼女子扔出了烂菜,有一就有二,很快,一些碎石与鸡蛋也朝她们仍去。 不一会,一些少妇和老妇也加入到了其中。 青楼女子的痛呼声此起彼伏。 愣了愣,没想到百姓竟会这般好激。 想了一想,倒也明白了其中的理。 不经意的侧目,就见那小公子在笑,勾起的笑弧慑得人几乎窒息。 我却已然免疫,或许一开始会迷惑,但我更注重的是人的内在,而非那些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然而,也亏得他长得这相貌,若不然怎能轻易引起围观女子对青楼女子的攻击?这其中怕也有妒忌和怨恨在内吧。 青楼,男人的天堂,又何尝不是女人的地狱,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进出这里,心怎会好受? 而我,刚好提供了围观者一个发泄的渠道。 真是奇怪,在这一瞬间,我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做法,且会毫不犹豫的肯定围观者会为帮我。 很快,艳品楼关上了门。 本想独自离开,但在众目葵葵之下,不得已,我只好边道谢边拉着小公子快速离开。 当在一处僻静的弄堂内停下,随即甩开了小公子的手 淡然的望着他,对于方才他的诬蔑,不怒也不气,也无法微笑,面对比自己小的人,还是好心的说了句:“你回去吧,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了。” “为什么不能去?”他一派天真。 “你还小。” 他点点头,薄唇轻扬,轻轻笑着:“那我过三年再去吧。” 望着他良久,转身就要离开,朽木不可雕也。 “今天我去艳品楼是有事的。”他突然说。 有事?能有什么事? 没有回身,只轻嗯一声,可想了一想,对方虽可恶,毕竟只是一个跟日曜差不多大的顽皮少年而已,我并不希望日曜日后出了问题时,路人会是这样一种冷漠的态度,就回身说:“快中午了,你的家人也该在找你了,回去吧。” 他弯着头打量着我,该说是打量着我的唇,若有所思的样子,半响指着他自己的唇,说得不清不楚:“去看这个。” 好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敢情是在回答他所说的‘有事’,就随意一问:“嘴巴有什么好看的吗?” “我还没有试过。” “试?” 他眼眸飞快一转,扬了扬眉,脸缓缓贴近我,散着胭脂香的气息随即扑面而来。 羞怒交加,若手上有剑,我会毫不犹豫的刺向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 ‘啪――’恢复自由之时,我伸手朝他挥下,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脸上。 打的手在颤,身子在颤,气得我差点昏过去。 他抚上被打的脸,乌灿灿的眸子竟泛起了水光:“好痛。痛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你?”如此被轻薄该笑吗?只觉气怒攻心。 泪珠从他眸中滚滚落下,极尽委屈:“你打得我好痛。” “该打。” “为什么?” “你做错了事。” “做错了什么事?” “你不该轻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他吸吸鼻子,目光陡然变得明亮:“那只要出阁了,就能轻薄了吗?” 这是什么样的对话? 不对,不该这样说话。 被轻薄的是我,受委屈的是我,要发泄的人也是我,但这对话像是一个夫子在教学生道理似的,全反了,一切都反了。 近乎于怨恨的盯着眼前的小少年,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乱如麻,唯一想做的事,竟是朝天大哭。 ‘哇――’哭得稀里哗啦,毫无形象。 自出生到现在,不管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我都是冷静的处理,连娘去逝那时,我也只是静静的拭泪。 眼前的这个小少年,让我恨得牙痒痒,又莫可奈何,这份憋屈只能往肚子里吞。 他呆呆的望着我,又眨眨无辜的漂亮眸子:“你别哭。” “我偏哭。” 他笑了,还笑得很温柔:“我的嘴好痛,你去买药给我擦擦吧。” “什么?”就见他的嘴上东一块紫一块的尽是青淤,是被我方才咬出来的。 “你不痛吗?”他用手指戳戳我的唇。 “痛。”咬牙切齿,被他一戳,才发现嘴唇真的好痛,且痛处极多。 “那去买药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9章 买药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你,你让我去买药给你敷嘴唇上的伤?”二十年来良好的教养,所有的矜持在这一刻崩溃,仅剩的理智也丧失,狠狠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 有多气、有多恨咬的力气就有多大。 他的手抡起,像是要朝我打下来。 闭上眼,他要打就打吧,我是死也不会松口的。 尝到了血腥味,我依旧没有松口。 奇怪的是,他的拳头并没有落下。 过了许久,我才松开了口,已气喘吁吁。 抬头恨望着他,他痛得一脸苍白,却很奇怪的盯着我看。 咬着下唇冷然转过身,发疯似的朝弄堂外跑,多待一刻,我怕自己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出了弄堂,我躲进了一处树阴下,在那一坐就是一整天。 是刻意没让小洛与南伯找到我,这样才能有一个理由回去。 同时,也尽情哭泣失去的初吻,还有发不出来的怒火。 天快黑时,我已将委屈和怒火尽数压下,又将衣着与发丝弄得更乱些,再用些泥涂在脸上,特意遮住了嘴周边的伤痕,才朝家里走去。 当爹爹看到我这模样时,一如我所预期爆跳如雷,发誓要将那二名乞丐抓获。 在我故意的引导下,爹爹认为是那二名打斗的乞丐抓了我一天,且对我百般虐待,又将身上值钱的东西搜了去,他们见我素装打扮,以为是相府丫头,才放了我回来。 自然不能将实情说出,要查出那小少年是谁极为容易,可他若说出今天发生的事……后果难以想像。 不过,比起抓人来,爹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住相府上下的口。 皇上钦点的太子妃人选,怎能遭受这样的屈辱,要是传了出去,相府颜面何存? 秋夜凉风袭人,静坐于窗前,心里还是难平,竟被一个小少年……说不上来的…… ‘碰――’一手推落了窗前的金菊,花盆碎了一地。 感觉到手骨疼痛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 向来的冷静与自制力在此刻全部瓦解。 可恼,实在可恼―――― “小姐?”小洛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转身,就见着小洛眼底的惊讶,是呀,在她眼中,我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主子,从小到大,别说砸东西,就连骂人也没有。 “小姐,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都怪奴婢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住小姐。”小洛跪下,悔恨的哭咽着,声音里尽是心疼和懊恼。 “不关你的事,起来吧。”对着夜空深吸了口气,再度平复心情。 “小姐?” “快起来,就连那几个护卫也保护不了我,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呢?”无奈的笑了笑。 小洛起身,擦去眼角的泪珠,不一会,眼泪又扑扑往下掉。 “都过去了,你若再哭,岂不是又让我想起这恐怖的一天来?” 我这一说,小洛赶紧擦掉泪水,强颜欢笑:“奴婢已把热水备好了,小姐快去洗洗吧。” 点点头,是要好好洗洗,洗去这肮脏的一切。 这一天之后,爹爹就禁止我出去了。 而我为了不让府上的人看到我嘴上的伤痕,也未出过闺房。 爹爹以为我是受惊过度才这样。 小洛虽奇怪我唇上怎么有伤,且伤痕这般奇怪,但毕竟也想不到那儿去。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已入冬了。 在镜前照着自己的嘴唇,伤都好得差不多,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我才松了口气。 尽管已有半个月,心情还是无法平复,每每想起那天发一的事,就像被什么睹在心口,很难受。 “姐姐,姐姐――”双儿开门进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什么事这么开心?”笑望着妹妹,尽量让自己微笑。 “来了二十多个人宫女,说是来教姐姐宫中的礼仪的。”双儿拿手比划着,清脆的嗓音很是悦耳,叫人精神一震:“哇,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举手投足都优雅极了,妹妹们,二娘三娘她们都看呆了呢,连就日曜也看傻了。” “哪有这么夸张?”失笑。 “真的嘛,姐姐快去看看吧。” 轻扬了扬唇:“一会她们自会来见我,。” 双儿愣了愣,拍手笑道:“是呀,姐姐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是她们的主子,双儿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呀,嘻嘻。” 二十多个宫女教我礼仪?正当我暗附着时,双儿又激动的说:“艳妃娘娘还赏了好些首饰和丝绸给姐姐,二娘们说,太子的母妃现在都对姐姐这般好,进宫后婆媳关系肯定会非常好呢。” 婆媳关系?呆愣了一会,连进宫的心理准备也没有,又怎么会去想和艳妃娘娘的关系会如何呢? 在心中一叹,进宫?太子妃? 只觉一头乱麻。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逝去,那天的事也在渐渐淡忘,只偶会想起时,就充满了无奈,女孩子最为宝贵的初吻没了,我这个年纪该有的一些幻想也就消失了。 下雪的那一天,圣旨突然降临,皇上要见我。 一陈繁碎的打扮后,我进了宫。 皇宫是大气磅礴的,是宏伟壮观的,一墙一瓦,一砖一壁,一窗一花无不在诉说着它的神圣。 进了正门,举止变得越发规矩,脚步、手摆、眼神,整个身子的动静都是端规端矩这就是我二个月训练的成果。 一路上,不时有宫人偷望我,面对我近乎于完美的宫廷后妃走姿,每个人的目光都不敢稍有轻色。 过了一道红墙,就进入了前殿,前殿是皇上临朝,看书,批折子,休息用的场所,而后宫后妃住所则称为后殿,前殿与后殿只隔了一道双重墙。 刚进御书房,就听到了一陈陈的喘咳声。 在皇帝批折子的地方,谁敢这般咳嗽?不用问,自然是皇帝。 早听爹爹说过,皇上生病了,我虽不是大夫,但从咳嗽声中也能听出皇上病得不轻。 一翻行礼毕,我规矩的站在一边,等候皇上训示,叫未来儿媳妇进宫,除了想见见我之外,估计就是训话了。 上头传来一声沉稳却虚弱的笑声,伴随笑声的是和蔼可亲的声音:“你这般规矩,朕还真有些不习惯啊。” 怔了怔,悄然抬头,一看之下,惊得张大了嘴,冲口而出:“你不是常来讨粥喝的那个老乞丐吗?”话完,才惊觉说了不该说的话,忙下跪请罪:“臣女说了不该说的话,请皇上责罚。” 很吃惊,亦有些惶恐,面前坐的老者,当今圣上,竟然是我在今年六月份城外施粥时遇到的老乞丐,而我会记住他,不仅仅是他连吃了一个月的粥,还有他身上散发出不同于寻常人的气质。 皇帝呵呵一笑,温和的道:“你说的是实话,朕若罚你,传出去岂非让世人笑朕是个容不下臣子讲真话的昏君了?起来。” “谢皇上。” 又是一陈喘咳,立时有太监递上绢帕。 “皇上,您咳嗽得很厉害呀。”我关心的道,比起六月份见面之时,皇上又瘦了些,高岸的身子骨已显得太态龙钟。 “朕这病只在冷天发作,过了这个冬就会好转的。呵,你定在奇怪,堂堂一个皇帝怎么上你那讨粥喝?” 慈祥的目光,可亲的声音让我轻松不少,言行举止也就不再那般拘秋了,诚实回答:“是的,方才臣女确是这般想过。” “哦?可有想出原因?” 摇摇头:“想不出来。” “朕本是想看看百姓们日常都在做些什么,没想到刚碰上你在施粥赈米,朕在民间微服的那几日,主食就是你的粥。虽说你是在做好事,但乞丐与灾民又哪会这般安份?可你不仅让他们按秩序领粥,还解决了好几次的纷争,之间表现出的智慧和稳重,让朕印象深刻啊。” “臣女并没有皇上所说的这般优秀。” 皇上略显苍白的慈容笑望着我,“朕亲眼所见,亲身感受,真是想像不到,华相竟然会调教出这么优秀出众的女儿。这就是在那么多闺秀中,朕会一眼相中你的原因。” “皇上,在众多闺秀中,臣女的才貌并不出众,臣女对此很有自知之明。” 皇上双眼笑成一线:“确实,你的容貌并非上上之姿,但朕相信,你是最适合太子的。” “皇上去了解过每一个送上图像的闺秀吗?” “那倒没有。” “或许,在这些闺秀中还有比臣女更适合太子的人选呢。”我小心翼翼的说。 “是啊,可朕已下了旨,就算现在出现一个更适合太子的人选,你当不了太子妃,也会当太子的妾妃啊,正妃与妾妃,你要哪个呢?” 一愣,不经意瞧见皇上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恍然,显然,我的心思在皇上眼中一览无遗,他此刻已知道我无心进宫的,所以才给了我这么一句话。 正妃与妾妃?苦笑。 再次跪下:“臣女谢皇上厚爱。” “呵呵,起来吧,相爷有福啊,生了个这么聪明的女儿。” 矜持的笑着,实则心里满是无奈。 进宫当太子妃,已成定局。 “孩子。”皇帝的声音变得语重心场。 不解的抬头,却见皇上嘴角噙了一丝苦笑望着我:“朕今天宣你进宫只为讲这么一句话,你要听清楚了。” 皇帝声音的悲沉,表情的沉重让我的心跳了跳,肃然答:“是。” “帝王之家的孩子,从幼时起就会经历阴谋陷井,位居高位的帝王之学也不容他将真正的自己展现在人前。还有后妃之争,后宫,是阴谋密布的地方。”说到一半,皇上又开始咳嗽,一旁的太监赶紧递上茶水,喝了茶后,皇上顺了顺气,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深深注视着我,像是在审度着什么,好一会,目光又有了笑意,才道:“朕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处理这一切。所以,朕将殷玉交给你了。” 殷玉,也就是太子。 “皇上,臣女不解您所说的。” “当你进宫后,慢慢的就会了解了。” “拿来。”皇帝对着身边的太监道。 很快,太监拿了一个约一米长的盒子,小心的打开,拿出一根雕刻龙身的木棒和一道圣旨到我面前。 皇帝示意我打开圣旨。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可还是依言打开了圣旨,见圣旨中写道:“太子弱冠之礼后,立娶华知秋为皇后,且十年之内不得废后。” 听得皇帝道:“若太子有什么荒诞之处,这根龙棒一如朕亲临,明白了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皇上,臣女不是很明白。” 皇帝慈祥一笑:“有点明白就行了,这二样东西你要保管好了,是朕这个公公送你的礼物,或许是唯一的礼物。” 我听着越来越糊涂,隐隐的又觉着自己是揽下了一个一辈子也抛不开的包袱。 出了御书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奴婢见过太子妃。” 侧目,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宫女站在一旁朝我施礼:“奴婢是艳妃娘娘的婢女,娘娘知道太子妃进宫了,特让奴婢来请太子妃过去喝喝茶,聊聊天。” 我先是朝她颔首了下,便对一旁拿着盒子的太监道:“还请公公告知我父亲一声,我会稍晚些回家。” “是。” “烦请姑姑带路。” “太子妃请。” “我还不是太子妃呢,姑姑就别这样唤我了。” 这姑姑虽是在笑,但笑不达眼,整个目光都是冷淡淡的:“是艳妃娘娘吩咐奴婢这样叫的。” 心中有些忐忑,这艳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什么她身边的奴婢就让人觉着不简单? 殷玉,当今的太子,艳妃的儿子,又会是个怎样的人? 我的一生,真的会托付在一个比我小二岁的孩子身上吗? 一丝不甘悄然在心底衍生。 艳妃,果然与她的妃号一样,美艳不可方物,犹其是她的眼晴,仿若桃花不笑亦含情,硬生生的能勾人魂魄似的,只那精致如玉的五官合在一起,妩媚中又多了一丝隐含的跋扈。 而在她的身边,站了二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眉目之间与她皆有些相像。 “臣女华知秋见过艳妃娘娘。”行大礼时,我在心里暗附着:艳妃这般倾城的容貌为什么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可能吧,若真的遇到过,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快起来,自家人以后就别行这样的大礼了,坐吧,施姑姑,上茶。”艳妃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亲切。 “谢艳妃娘娘。”规矩的落座,不让自己出一点的马虎,此时,领我来的姑姑为我送上了茶,原来她姓施。 艳妃轻抿了口茶,笑问:“这茶的香味如何?” 拿过茶,掀开茶盖轻闻了下,我正要说时,身下的凳子脚突然断裂,身子一个不稳,狼狈的跌倒在地,手上的茶杯刚落在脚上,滚烫的开水覆盖了整只脚,烫得我差点尖叫,可在目光瞄到艳妃如刺般的目光,和她身边那二名兴灾乐祸的少女时,叫声硬生生卡在喉咙,只是详装无事的在施姑姑的搀扶下起身。 “你们这些奴才怎么搞的,这条凳子破了不知道吗?”艳妃怒目站起,纤手指着早已跪在地上的一群宫人:“来人,将这些奴才都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忍着脚上如刀割般的痛,我强扬起笑容:“娘娘息怒,臣女没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艳妃的表情很是担忧。 “没事。”我的脸定是痛得苍白,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却见她详装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方才真是吓坏我了。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艳妃左右拉过那二名少女,眯笑望着我:“她们是李芙和李容,是本宫的亲侄女,与太子更是青梅马,二年前就嚷着要封她们为妃了,日后你们三人可要同心同德,共同好好服侍太子。” 尽管无心成为太子妃,但艳妃这话,多少还是在我心底掀起了波涛。 妻妾成群的生活,我并非不知道。 我,也步入其中了。 是不是该庆幸是元配呢?嗬。 “姐姐。”李芙,李容上前一步朝我盈盈施礼。 回了礼,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妹妹请起。” “好,好。”艳妃笑着:“时候不早了,太子妃就先回府吧,施姑姑,送太子妃出宫。” 宫中宫,殿中殿,廊中廊,门中门,皇宫的格局精致秀美到了极处。 我无心欣赏,脑海里闪过的是皇帝语重心肠的话和艳妃那丝毫没有笑意的眸子。 一旁的施姑姑面上没什么表情,只那目光,就算是笑着也给人一种犀利的感觉。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经过一处小花园,从花圃里跌跌撞撞的冲出一名衣杉不整,满脸红晕的妙龄宫女。 在见到施姑姑时,满脸红晕瞬间消逝,嗫嗫的行了礼:“奴婢见过姑姑。” 施姑姑目光一厉:“在宫内这般荒唐行径,是不想活了吗?”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姑姑饶命,是太子殿下硬要奴婢们打扮得这般模样捉迷藏,还说,说抓到了就要全身*,这样才有趣。” “放肆,在太子妃面前岂容你这般胡说八道,还不快下去,晚上再收拾你。” “是,是。” 我心中虽想问个究竟,但毕竟还未入宫,还是自敛些好,心中浮上苦涩,区区一名宫女若没这样的事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诬蔑太子啊。 我真要嫁给这样的一个人为妻吗? “太子妃别放在心上,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施姑姑忙道。 点点头,微微笑说:“快到正门了,施姑姑请先回吧,知秋谢姑姑相送。” 从入冬已来,这已经是第七场雪了。 雪花飘落在手上时,竟有拇指般大。 再过一月,就过年了。 自那天后,就没再进过宫。而这二个月来,那天入宫的情景总在脑海里徘徊。 皇帝为什么要跟我讲那些话,他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太子,一国的储君,怎么能交给我呢? 皇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头痛时,小洛跑了进来,紧着声说:“小姐,皇上驾崩了。” “你说什么?”一时反应不过来。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小洛点点头:“是在昨晚,听说是咳嗽时一口气没回过来。” “皇上死了?”太过意外,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一个英明的君王,就在昨晚去逝了…… 二个月前还好好的。 窗外的大雪落着,天地之间已是银装束裹,白皑皑的,望不到尽头。 公历445年十二月,殷朝第三代君王驾崩,举国大丧,守孝三年。 三日之后,艳太后之子殷玉继位,国号英,百姓称之为英帝。 然,新年刚过几日,就传出英帝夜夜与宫女嬉戏的消息,还逼使宫女全身只能穿着肚兜与他玩乐。 一年之后,连封了二名女子为妃。 按殷朝习俗,男子必须到弱冠之年才能娶妻纳妾,英帝这一举动使得整个朝野震惊。 群臣和百姓都在背后议论英帝会不会不管祖宗体制在今年大婚,娶我这个相爷之女。 议论责备之声犹在,不到半年时间,英帝又纳了五名宫女为采嫔。 唯独没有纳后。 当英帝行了弱冠之礼后,已有五名后妃,二十名采嫔,数不清的采人。 在民间,每说起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皇帝时,百姓们都在背后称之为‘淫帝’。 转眼,四年过去。 公历449年,艳太后下旨,定于十月二十日为英帝与宰相之女华知秋大婚之日。 小院中,到处是秋菊淡雅的花香。 静静的坐于亭中,闻着花香,优雅的看着手中的书。 再过八天,就是大婚的日子。 四年来,我一直在做准备,入宫的准备。 安安心心的入宫,稳稳当当的做我的皇后,几十年之后,老死于宫中。 然这四年来,英帝的德行,让我寝食难安,甚至有夺门而逃,从此不再回相府的冲动。 后半生真的要与这样一个昏君在一起吗? 一生,只能托付在这样的男人身上吗? 当然不愿,我抗拒着。 但反抗不得,一时的冲动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本就爱静的性子变得更为安静,索性将自己和灵魂一起融于书中,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一声声的哽咽将我从冥想中拉回,抬头,就见双儿和雾儿红着眼晴走进了亭,脸上有着二道泪痕。 四年的时间,双儿和雾儿越发出落得水灵了,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般,叫人移不开视线。 “怎么了?日曜欺负你们了?”拉过她们的手坐下,关心的问。这个日曜,整天游手好闲,从小到大,没个学好的,说了他多次,也无济于事。 双儿摇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爹爹怎么也不听我们说,非要姐姐嫁给那个淫帝。” 雾儿气愤的接道:“那可是姐姐的终身幸福,爹爹太过份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爹爹也有苦衷啊。”淡淡一笑,温柔的望着二个妹妹,对她们的关心,心中温暖:“抗旨,是要诛九族的。” “淫帝整日不管朝事,就知道宠幸女人,朝事都在艳妃娘娘和爹爹手中管着,艳妃娘娘现在要倚仗爹爹,只要爹爹开个口,还有什么不成的?”雾儿微哽:“我不要姐姐被那个昏君糟蹋。” “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事关皇家颜面,艳妃娘娘也不会准的。” “那可是姐姐的一生幸福啊。”双儿急切的望着我:“姐姐,就再也没别的法子了吗?” 我的幸福,比起皇家面子来,是比微尘都小的东西,甚至完全可以无视,又有何法子可想呢? 抬目,就见不远处,一少年翩翩而来,俊朗的笑容,明亮的眸子,好一个阳光少年。 “双儿,你看谁来了?”我笑道。 二人都朝外看去,见着来人时,双儿起身迎了上去,下一刻,投入少年怀抱轻泣出声。 “大姐,”雾儿吸吸鼻子,“如果你能嫁一个像子堂哥哥这样的男子,那该多好啊。” 这个少年名叫君子堂,是本朝名将君万年的孙子,其双亲在五年前战死,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四年前,与双儿订了亲,本来今年就可以完婚,但老将军被派往战场杀敌,要到明年年底才会回来,这婚事也只好拖到明年了。 “真是个傻丫头。”轻刮了刮雾儿的俏鼻,就见君子堂牵着双儿的手进了亭,朝我施了一礼:“大姐,三妹。” “坐吧。”四年来,君子堂常往相府跑,自老将军上战场后,父亲便邀他搬到相府居住,朝夕相处之下,我早已把他当成了亲弟弟看待。 爹爹虽是为了拉笼老将军,但不能不说,君子堂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男子,双儿跟了他会幸福的。 “再哭就不漂亮了。”君子堂温柔的擦去双儿眼角的泪水,笑说。 “子堂,你想想办法吧,不要让姐姐嫁给那个淫帝。”双儿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我没有办法。”君子堂无奈。 见三人的神情极为伤感,我便详装轻松的道:“看你们这样,好像我进宫会过得多凄惨似的,皇宫里锦衣玉食,奴朴千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人,我可是去享福的,别再哭了,大姐只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看着我出嫁,而不是这般哭哭啼啼,赶着送葬似的。” “呸呸呸,什么送葬,”拿着果子刚进亭内的小洛一听到我所说,忙朝四周挥着手,边挥边喊:“童言无忌,随风散去,童言无忌,随风散去。” “童言?”君子堂一脸好笑:“大姐这个年纪,应该不是童言了吧?” “准姑爷?”小洛跺了跺脚,责怪的横瞅了他一眼。 ‘扑――’双儿与雾儿相皆失笑,悲伤的气愤消失了不少。 见状,忙转了个话题,说起他幼时随父出征的故事来。 我微笑的听着,时不时的会插上几句,就让大婚的前八天,愉快的渡过吧。 皇帝的大婚,不是着重在婚上,而在于这个‘大’上。 场面之大,气势之阔,宫人之多,物品之全,礼节之繁,皆让人目瞪口呆。 就连我身上的喜服,也是宫人穿戴了一天才戴整齐了。 在宫人的搀扶下出了相府,坐上了凤撵,听着车外庄严而喜庆的礼悦,还有数万宫人的脚步声,我并没有感受到该有的喜悦,更别说是女孩子成亲时的娇羞之情。 端庄的坐着,闭上了眼,双手死死的紧握着。 夜,很快到来。 当坐上绣着龙凤呈祥喜床的那一刻,竟发现自己的手心尽是冷汗。 我在怕,怕这一夜,更怕未知的未来。 “皇上驾到――”尖细苍白的嗓音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直冲进了心里。 “奴婢们告退。”宫女们的脚步声出了殿门。 “小姐。”小洛的声音中难掩紧张,更有着对我的深深担忧。 “下去吧。”声音是压抑的镇定。 “是。”是字刚落,喜帕之下,就见小洛下跪伏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看到了一双绣缝着龙身的靴子。 带有着胭脂味的气息瞬间钻入我鼻下。 对于他属于女子的粉脂气息,一丝厌恶从心底悄然而生。 可我怎能去厌恶自己的丈夫? 苦笑,厌恶、排斥这类词早在这个少年君王开始昏淫无道这时便从心底升起,每每被强行克制。 一辈子的时间,心田不该让厌恶占满。 强行压下欲夺门而出的冲动,从凤撵抬进皇宫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一国之母,不该再有小孩子的举动和想法。 “下去。”他轻落的二字,声音带着一丝轻挑和落雪一般的凉意。 看到小洛在抬头的瞬间目光迷了一下,是被什么灼到了般,才惶惶退了出去。 一动未动,等着他来揭帕,全身却已紧崩到了极点。 没有让我多等,几乎是在小洛关上殿门的瞬间,他挑起了喜帕,一个轻随的动作。 我垂着眸帘,优雅起身,盈盈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咦――’了一声,下一刻,下鄂被挑起。 冰冷的触感在碰上肌肤的瞬间,整个人被惊吓了一下,却在对上一张似熟非熟的面孔时,瞪大了眼。 “是你啊。”他的眼睫扑闪了几下,带着孩子似的天真盯着我看,然后开始笑,笑达眼底深处,只这声音却没有讶异感,极平淡,平淡中又透着一种能震击人心灵的清脆。 “你?”这张脸,这个无害的笑容,这一双清澈明媚得毫无阴影的眸子。 深处的记忆被挖起。 是他,四年前,青楼门前被冤枉,又被…… 他竟然就是殷玉,当今的皇帝。 失望来得太快,压根无法掩饰。 尽管百姓无不在说他的荒淫无道,昏庸无能,但没有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心底还是存了一丝的幻想。 如今,所有的幻想破灭。 十四岁就喜诬蔑他人,调戏女子的少年,长大之后,必会变本加厉。 “小洛。”轻唤了声,声音像是碾过石子似的难过。 小洛进来,眼眶红红的,特别是在见到我身上的伤痕后,落了泪,哽着声说:“方才奴婢想来叫小姐起床,就见小姐脸色好苍白,小姐,皇上怎能这样对你呢?” “着衣吧,还要去向太后请安呢。”眼角微湿,低低的道。 穿戴完毕。 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夜之间,面色苍白憔悴了好些,清丽依旧,却多了一分孱弱。 “小洛,粉扑得厚些,不能在太后面前失了礼。” “是。” 一路上,宫里的美景数不胜数,我却只是淡淡扫过。 进了艳太后的‘慈祥宫’,一股清淡的花香迎面扑来。 就见院中数百枝牡丹争相斗艳的开放着。 院中的亭内,艳太后与数名女子在说笑着什么。 远远的听不见他们所说的话,只那几名女子的笑声显得极为拘束,而其中二名女子的笑声则肆意许多,甚至还会时不时的往艳太后怀里撒娇。 近了,数人的相貌也一一入了我的眼,艳太后一如初见时那般艳丽不可方物,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而那二个往太后怀里撒娇逗乐的女子,该是李芙和李容,艳太后的亲侄女,也正是在三年前被皇帝封为丽妃和惠妃的人。 拿着干果的施姑姑从一侧走了过来,见着了我,忙行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施姑姑请起,四年不见,姑姑并不见得有什么变化啊。”淡淡一笑。 “娘娘是更美了。请随奴婢来。” 进了院中,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欢闹的园子立时变得鸦雀无声,数双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臣妾见过母后。”进了亭,行了大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0章 行礼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众女子们也纷纷朝我行礼。 “快起来吧,坐。”艳太后显然心情非常不错,声音中还带着笑意。 我是皇后,按礼该是坐在太后身边的,然左右二侧早已被李芙和李容占座,她们二人互比着眼色,显然是谁也不想让位。 一边站着的几名妃嫔有看好戏的,亦有冷眼旁边的,还有二名女子则是拧着眉敢怒不敢言的。 我不禁多瞧了她们二人一眼,从她们的穿着看来,妃级该是采人,姿色中等,在这些妃嫔当中,是最为不起眼的。 “这二孩子真是不懂事,皇后,你就坐芙儿身边吧。”艳太后眼底没有半丝责怪,反是满脸的宠爱有加。 “母后,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回宫了。”牵强的一笑,不能表现得不在乎,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在乎,只身子真是虚弱和疼痛,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受屈小媳妇儿样来。 “怎么了?”艳太后一脸关爱:“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 忙摇摇头,轻声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这些人本来今天都是要向你去请安的,可哀家想凑热闹,想着你要来‘慈安宫’请安,就把她们叫来这里了,也罢,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臣妾告退了。”感觉得出众人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都在猜测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吧?就让她们以为我是个‘如她们所见’一般的人。 出了‘慈安宫’,小洛气呼呼的道:“真是太过份了,那二人压根就没把小姐放在眼里嘛,小姐,你也真是的,对于她们的不敬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这不是挺好吗?”苦笑。 “好?哪里好了?您方才那样,显得很好欺负似的。” 淡淡一笑,不答。 嫁给一个昏君,非我所愿。 还要为这个昏君去争强好胜,争宠吃醋?这不显得我更无知吗? 既然嫁了这样的一个人,只求平凡,只求平淡,无争无扰。 丽妃和惠妃对我的不敬只是那一时,但我若逞了口快,怕是烦事不断吧。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直觉告诉我该如此。 停下脚步,抬望着头顶白云飘过,以后,就只能看到这一小片蓝天了,深深吸了口气,朝锦华殿走去。 从太后那回来至傍晚时分,一直有宫人不断的拿来宫务,宫人名册、俸禄,殿宇物品分配等等后宫事务。 按制,这些都是皇后的份内事。 但在大婚当天,太后并没有把代表皇后实权的凤印交到我手里。 也就是说,太后是不想让我来管制后宫的。 按按太阳穴,我希望是自己想错,或者是多想了。 尽管如此,心底倒是松了口气。 “以前这些事是谁在管的?”问还在念着宫务的宫人。 “禀皇后娘娘,丽妃和惠妃二位娘娘。” 点点头:“本宫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拿着册子的宫人们鱼贯退出。 走至窗边,望着天边的晚霞,脑子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 丽妃,惠妃是艳太后的亲侄女,她自然是希望后宫实权能在她手中或是二个亲侄女的手中。 这是私心,也算是常理,是亲人对亲人的爱护与袒护。 我不贪恋权势,犹其是后宫之权。 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心一些,快乐一些。 这样一想,觉着心头一直盘缠着的阴云消散了不少,也有心情去欣赏眼前夕阳下沉的美景了。 皇宫,真的是无处不美,就连那明黄瓦顶,在夕阳光辉之下,也散发着神圣的光泽,使得整个皇宫顶都处在一片金光之中。 “小姐,小姐,皇上来了。”小洛跑了进来,紧张的道。 刹时,一切美好的心情都犹如被蒙上了一层黑色。 心被厌恶和排斥占满,手心竟紧张的出了汗。 当脚步声音在殿外响起时,一咬牙,上前迎驾,在目光见到那双龙靴时,镇定下跪:“臣妾见过皇上。” “快起来。”纤长的手扶起了我。 没有抬头看他,低低道:“皇上请坐。” “走,朕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由分说拉过我走向殿外。 “皇上?”抬头惊呼:“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身的白色便服御衣,只有袖口处用玄线绣出的翟纹告诉着别人他金贵的身份。 他弯着目笑,笑似春风般抚面,以一种近乎于献宝似的神情说:“一个好地方。”一会,又盯着我脸半响,咦了声:“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生病了吗?” 别过脸,无法多看一眼他无辜似的目光,怕将自己的厌恶流露:“不是。” “那就好。走吧。” “皇上?臣妾……皇上?” 他像是没听到我的喊声,兴奋的拉我出了锦华殿,就在要上龙撵时,一太监匆匆跑来,跪禀:“皇上,紧急军情,边关……” 太监未说完,他随手一挥,不耐的说:“国事不都是相爷在管吗?” “奴才找不到相爷。” “那就先丢在一旁。” “可是边关告急啊。”太监说得小心翼翼。 “是吗?你把相爷找着不就行了。”他说得漫不经心。 “是。”就在太监要退下之时,我忙出声:“慢着。”转而对他道:“皇上,说了是紧急军情,您怎么连看也不看一眼呢?” “这事哪比得上我要给你看的东西。”他眼珠一转,扬起眉说。 “边关是国家的第一关卡,一旦出事定是要事,还有什么会比它更重要吗?”我柔问声,肥袖下的双手已然捏成拳。 “你看了就知道了。”他一脸神秘,一下拉我上了撵。 面对他的若无其事,心中暗附着是什么样的事情会比军情紧急?不经意抬目,就见他正望着我,目光深深,嘴角挂着一丝小孩子般雀跃的笑容,隐隐的在期待着什么。 慌忙别过脸,却不想下鄂被他扳过,不得已,视线只得再与他对上。 “皇上。”强露欢颜。 “你不喜欢朕吗?”他突然问,晶亮如星的眸子有一瞬间的黯然。 “怎,怎么回呢?”说得言不由衷。 “那你为什么从不看朕?” “龙颜岂是随便能瞻仰的,这不合规矩。” 黯然的目光一亮,欢快的说:“朕不要你遵守规矩,以后你想看朕就看,看多久都没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1章 希冀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臣妾遵旨。”除了这个不知道能说什么。 此时,宫人的声音在撵外响起:“皇上,皇后娘娘,玉华池到了。” 玉华池?我一愣,怎么到玉华池来了? 当他拉着我的手进入热气腾腾的玉华池时,我还是有些懵愣,一时不明白他带我来此做什么? “这里的水可是朕特地命人从‘金龙寺’的温泉运来的,还让高僧诵了一个晚上的金,今晚,朕要和皇后在这里沐浴。”他唇际笑意渐渐加深,眸中光色潋滟。 “皇上所说比军情还急的事就是这个吗?”我问的声音很轻很轻,是因为心底还有希翼。 然,他点头了,满怀期望的目光像是一个急欲得到他们认同的孩子:“喜欢吗?” 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一时无法形容心底此刻的感受,脑海里浮出九个字:昏君,无可救药的昏君。 “小心――”他惊呼。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若在这里跌倒受伤,哪怕几日也好,至少能逃开他的触碰啊。 没有任何迟疑,身子没做任何的本能抵挡。 ‘硼――’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跌在了冷硬的地砖上。 疼痛蔓延,却能忍受,暗暗动了动筋骨,没伤着任何一处。 又不得不装出惨痛的样子。 “来人,传御医。”他满脸焦急,下一刻,抱起了我,匆匆往外走。 “皇上,”一名太监慌张的跑了进来,见到我这模样,吓白了脸。 此时,他停下了步伐,转身望着那名太监,星眸绽出冷厉的光芒,刹那而过,又恢复了一副轻随的模样,只轻轻吐出几字:“将玉华池的宫人全部处死。” 此话一出,那太监吓的跪在了地上。 宫人全部处死?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一陈凉风吹来,猛然醒神,才见他已抱着我进入了玉华池的偏殿。 就在我躺上床的时候,一把抓过了他的袖子,急说:“皇上,臣妾没事了,不关那些宫人的事,您饶恕了他们吧。” “不行,他们害你跌倒受伤了,就得受罚。给我看看,你哪里疼?”说完,双手对着我身子左摸右摸,一双清流的眸子里是真切的关怀,没有一丝*之色。 “我没有受伤,真的没有受伤,你也看到了,皇上,饶恕了那些宫人吧?”我越来越急,多耽误一会,那些宫人的性命就会不保了。 “你真的没事?”他不相信,又再三检查。 “真的没事,皇上,那些宫人……” “没事就好。”他眨眨眼,望着我的目光有丝温柔飘过,随又毫不在乎的道:“那些宫人这会该处置了,朕累了,今夜你和朕就在这里睡吧。”“处置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他,他在笑,浅浅的温柔的,透着孩子般无辜的笑容,看不出一丁点的血腥,可我却觉着呼进的气息充满了血的味道,浓得令人想呕吐。 “那是人命啊。”听见自己在对他说,声音怒中带着厉:“你怎能如此轻贱他人的性命?” 他似被我的厉色吓到了,怔怔的望着我,忽尔又笑,笑得好不开心,说:“还记得吗?四年前,你就是这样骂朕的,天底下就只有你会这样骂朕,真是有趣。” “什么?” “朕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别的后妃不一样。”他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而我却打了个寒颤,他看我的目光宠极了,爱极了,可不知为什么让我打从心底感到冷。 为什么在谈论被他下令所杀的人命之时,他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谈到别的事情上去? 他的眼中没有半丝怜悯,过于清澈的目光反倒像是一个漩涡,将人漩杀于无形的漩涡。 更没有半丝的愧疚,哪怕是丁点的反省。 殿门轻轻被打开,方才吓得跪在地上的太监颤然的走了进来:“皇,皇上,玉华殿十六名宫,宫人都已被处置了。” 心被什么狠狠的揪起抛落,前所未有的自责与愧疚占据了心田。 是我,是我害得他们失去了性命。 如果不是我故意的跌倒,他们…… “你没看见朕在与皇后说话么?自己撑嘴。”殷玉的声音充满了不悦。 “是,是。”细细的汗珠从太监的额上流下,他显然是吓得要死,一听只是撑嘴又悄悄松了口气,随即抢起手掌在脸上,每一下都极狠极狠,仿佛打的不是自己似的。 寂静的偏殿处处都是巴掌的回声。 二十下之后,太监的脸已肿得不见模样,红紫的於青像是随时都会裂开似的,嗫嗫开口:“皇,皇上,够了吗?” 他轻挑了挑眉,咦了声:“朕记得你是玉华殿的管事?” 太监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是。” “那你怎么还不去领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太监已然三魂失了二魂半。 黑若点漆的眸子眨了眨,殷玉突然望向我,温柔的笑问:“你说要不要处死他?” “不要。”几乎是反射性的,我抓过了他的手,乞求的望着他:“皇上,饶了他吧。” “好。”没有任何迟疑,他点头答应。 那太监喜出外望,叩了头颤颤退下。 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心跳得很厉害,是彷徨,是害怕。 一句话竟然决定了一个人的生与死?这就是帝权吗? 这个少年天子,喜怒无常,昏淫无道,全凭一时喜怒做事。 生平第一次,心底产生了惧怕和慌张感。 “皇后真的没有受伤吗?”一张特大的俊脸呈现在我面前。 “没有,真的没有。”慌张摇头,深怕他又做出什么来。 “太好了。”他喜上眉梢,跳下床,一把抱起了我走向玉华池。 “皇上,你要做什么?”僵直了身子,颤问。 “当然是沐浴了。” “皇上,臣妾累了,还,还是先睡吧。”身子轻颤起来,昨夜的记忆犹在脑海里,身上的於青依旧醒目,*的疼痛一直牵动着神经,心里的抗拒已到了极点,又不敢出声拒绝。 昏昏沉沉的醒来,觉着身子像是被狠狠的摔过般疼痛不已。 “小姐,你醒了?”见我醒来,小洛忙擦干眼泪,强颜欢笑:“奴婢给您煮了粥,您喝点吧。”说完,拿了黄缎的垫子垫在身后,扶我坐起,就去桌上拿粥。 “我这是怎么了?”声音极为虚弱。 “皇上说,您在玉华池昏过去了。”小洛说着又要落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2章 昨夜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玉华池三个字让我顿时惨白了脸,昨夜的点滴浮了上来,池中,他强行要了我无数次,每一次,都像是刀刺进肌肤般的疼痛,完全漠视着我的不适,僵硬,痛苦的神情。 “小姐,喝点粥吧,这是您最喜欢的海虾粥。” 摇摇头,此时我怎会有胃口吃东西呢? “小姐,您要做什么?”见我翻开被褥下床,小洛忙放下手中的粥碗,过来就要扶我,被我制止。 “现在什么时辰了?”吃力的走到屏风后,褪下一身内杉,当瞧见浑身上下布满的新旧伤痕时,差点失声痛哭,握紧双拳,强行克制着才没哭出声。 “已经辰时了。”小洛在外道。 “是吗?把衣裳给我。” 在我重新换上一身整洁的内杉后,小洛拿了一套菊色的雪绸衣进来,担忧的道:“小姐是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吗?” 点点头:“这是宫里的规矩。给我补妆吧。” “可你的身子?” “没事。” 小洛轻咬了咬下唇,好半响,才极恨的说了句:“皇上真不是人。” 今天是个大晴天,秋高气爽。 一路上,宫人们时不时的朝我行礼。 而我,只需淡然走过,在这些宫人以及身后跟随着一干婢女面前,做到皇后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一面即可。 “这不是皇后娘娘吗?”一道矜傲的声音从我侧面的圆门处传来,就见丽妃和惠妃在十几名宫人的陪同下盈盈走出来。 她们二人的美一如庭中牡丹,清傲中透着世俗的艳丽,云云众花之中,醒目万分。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所有人都朝我行礼。 “二位妹妹请起。”声音轻柔,毫无力道,目光微含怯意,让人觉着身为皇后的我是个极为弱的人。 “皇后娘娘这是去向太后请安吧?”惠妃一双杏目不着痕迹的将我打量了一遍。 “是的。” “正好,我们也是去向姑姑请安呢。”丽妃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柔媚,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展露着女子的娇妩:“我们一起去吧。” “好。”我自然是笑着点头。 皇后与后妃同行,边走边说笑着并不会让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然而,妃子与皇后肩并着肩成一直线走在后宫的御道上,这无疑会让周围的宫人震惊不已。 皇宫,尊卑有序,近乎于苛刻,区区的妃子怎配与皇后并肩而走? 惠妃和丽妃是不敬的,言行举止更是放肆的。 而皇后却没有发怒,连斥责之声也没有,反是面露笑意毫无生气之相,这意味着什么? 不出一日,整个皇宫的人心中都会有一个底:后宫虽迎来了皇后,但只是个虚影,她们要巴结、要奉承的人、掌握着后宫实权的人还是太后,丽妃和惠妃姑侄女三人。 我,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从‘锦华殿’出来,脑海里一直只盘绕着一句话‘朕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别的后妃不一样’ 我哪里跟别的后妃不一样? 别的后妃又是怎样的呢? 因此,去‘慈安宫’的路上,目光常会不经意的溜到丽妃和惠妃身上。 没有料到殷玉也会在‘慈安宫’,似睡非睡的躺在黄缎覆盖的软塌上,仅盖了微薄的一层丝被,乌黑发丝随意散落,前襟微敞着,露出洁白的胸膛。 这副模样,不用问也知道曾发生过什么样的事。 丽妃和惠妃是气白了一张脸。 而我,则是别过头,让自己什么也不想,这个时候该是上朝的时间吧。 二名侍女一见我三人,慌张起身来行礼,哪知还未等她们二人下跪,丽妃已一个巴掌朝她们挥下,又揪过她们的头发使劲拽着。 “丽妃娘娘饶命,丽妃娘娘饶命。”宫女哭喊。 “饶什么命,本宫再三警告过你们,再来勾引皇上,就要了你们的小命。”丽妃早已失去了方才娇妩的模样,变得跋扈不已。 “奴婢们没有,是皇上他要奴婢……” “住嘴,来人,给本宫拖出去杖打五十。”丽妃一声娇喝,立时有几名宫人进来,将哭喊着的侍女拖了出去。 “又是杖打,也没个新意。”懒散轻随的声音响起,就见殷玉已然醒来,一手撑着脸边,笑呵呵的望着这里,目光里不见一丝波澜。 “皇上,”也没行礼,丽妃气呼呼的走到他面前,“你已经有我和姐姐二人了,怎么还总和宫女混在一起呢,这要是传出去了,丢脸死了。” “朕现在,只想和皇后混在一起。”黑眸咕噜一转,下了软榻,竟赤脚朝我走来。 在我未回神之下,拥住了我,无比委屈的看着我,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好能让四人都听见:“你昨夜在玉华池昏倒了,朕只好抱你回‘锦华殿’,现在身子好些了吗?” 话音一落,丽妃和惠妃都望向了我,目光里像是藏了刺般扎人。 万分窘然,他衣着裸露,拥着我时,目光所对尽是他白洁无暇的胸膛。 心中亦厌恶,昏倒全因他……他却拿这种事以暧昧的神情道出。 不动声色的推开了他的拥抱,低头轻道:“臣妾谢皇上关心,好多了。” “那就好,朕晚上再来带你去玩。” 慌然抬眸,与他黑眸相撞,眸子闪着灼人光华,带笑亦带冷。 “皇上,”丽妃在旁跺了跺脚:“我和姐姐也还没去过玉华池呢?” 惠妃则是冷傲的站着,杏眸一闪而过渴望,却握紧了拳头没出声。 一听丽妃这般说,我忙笑说:“皇上,虽然臣妾身子好多了,但还是觉着疲惫,到时怕会扫了皇上的兴,就让丽妃代臣妾服侍皇上吧。” “这样啊,”他扬扬眉,“那朕去锦华殿陪你吧。” 强压下要拒绝的冲动,余光见到丽妃和惠妃是黑了一张脸,心下苦笑,只好点点头。 陡听得丽妃和惠妃一声唤:“姑姑。” 就见艳太后在宫人的簇拥下气冲冲走了进来,怒望着殷玉。 “见过母后。”我忙行礼。 “玉儿,你又没去上朝?满朝大臣都等了你一个早上了。”艳太后抿紧了唇,尽管满脸不悦,面对儿子时说出的话并没多少的怒气。 “朝上有母后和相爷在,朕去不去都一样。”殷玉说得随意,对朝事显得没多少热情。 “你毕竟是皇帝,一国之君哪能登基四年了,却只上了三次朝呢?再者,朝中多是肱骨大臣,再怎么说你也不该让他们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 在乎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殷玉一笑,满不在乎:“朕可没说今天要去上朝,是那些肱骨大臣自己要等的。”说完,竟牵起我的手朝殿外走去。 “皇上?”我惊呼。 “你去哪?”艳太后的声音多了丝厉色。 “赏菊。” “站住。” 殷玉压根就未理。 然而,还未走出大殿,殿门就‘哐啷――’一声被关上。 显然,太后是早有交待。 “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皇帝赤着脚吗?”太后朝着四周的宫人一声亮喝,宫人便忙碌了起来。 一把御坐的椅子搬过,待殷玉坐下后,二名宫人伺候穿足,三名宫人服侍穿衣束发,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对于皇帝没有早朝,艳太后虽极为不满,但目光中仍是宠溺一片,可见对于这个儿子,她是宠极了,盛怒之中还会想到要先给儿子穿上双足,以免冻着了他。 当一切穿戴整齐,艳太后才缓缓走至他面前,摇摇头:“你也该长大了,是时候去学习政务,难道要一辈子这样胡混下去?” 殷玉笑得好不明媚:“胡混有什么不好吗?” “你要气死母后才甘心吗?”艳太后瞪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时候不去赏菊太可惜了。”殷玉没有理睬自己的母亲,而是朝我灿烂一笑,再次拉过我离开, 这一次,守在殿门的宫人竟乖乖的开了门。 御花园的花何其美,只秋天是属于*的,再美的花在怒放的菊面前也失了颜色。 被他强拉着赏花,又怎可能有好的心情?可又不得不应付着。 “这些花真漂亮呀,皇上。”我笑着,极为开心的样子,随手摘了朵插在发上,笑问:“好看吗?皇上?” “不好看,他摇摇头。”随手摘下手边的一朵小*插在我耳鬓,不一会,英挺又秀致的眉挑了一下,又把那小*拿下狠狠摔在地上。 他的心情陡然间变得极为不好。 而我什么也没说,事实是不想去关心他,就像方才明明看到他赤着足在冰冷的地砖上走,也视若无睹一样,自顾自开心的赏着花。 另外,也想证实一下心中所想。 “皇后怎么不问朕为什么生气?”他侧头望我,寒星般的眸子不笑也是明媚的。 “皇上为什么生气?”他既这般问,我自然要详装关心的问一下。 熟料他竟冷哼了声,只凝视着我不语,半响甩袖离开。 望着他的离去,我轻吐了口气。 跟在不远处的小洛见殷玉离开,这才走了上来,低低道:“小姐,你对皇上太冷淡了。” 冷淡吗?淡淡一笑:“小洛,你去打听一下丽妃和惠妃平常的穿着,喜好,与皇上相处的方式。” 小洛一愣,不解的问:“小姐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自有用处。” “是。” 时至半夜,天气越发凉寒,已有初冬的感觉。 小洛端了热呼呼的银耳燕窝粥过来,“小姐,皇上怎么还不来呢?” 放下手中的书,进宫后第一次有好心情,拿过燕窝粥喝了几口,悠然的说:“皇上不会来了。” “怎么会?皇上今天不是说会来陪小姐的吗?” 将书本放归原来,走至窗边,望向遥远星空,深深吸了口气,好半响才说:“皇上这会该在哪个采人那吧。” “为什么?” 点点小洛的俏鼻,难得俏皮的说:“不告诉你,去将灯火息了,该睡了。” 他说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跟别的妃子不一样。 我就多了个心思去注意丽妃和惠妃。 也将认识他的过程细细想了一遍。 便已然知道所谓的不一样在哪了。 一个想获得帝王宠爱的女人,她的全部心思都会花在如何吸引帝王注意上,或着装自己,或在言语上讨其喜爱,亦或清傲的眼中只有自己,很少有后妃做事的出发点是发自内心对帝王的关心。 一如殷玉赤足走向我时,丽妃与惠妃皆未注意到。 一如他身着薄衣,却无人上前关心。 而我,在进宫之前与殷玉发生的事,好巧不巧的撞到了这个点上,那时就不该好心的不去追究他诬蔑我之事,甚至还劝他早点回去。 赏菊之时,我自顾自赏菊,把说话的重点放在花对我的陪衬上,刻意去忽略他生气的原因…… 事实也如我所料,他对我的兴趣骤然减了不少,是因为他发觉我与别的妃子也并无什么区别。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像是放下了一件久悬于心中的事般。。 隔天,天气颇为阴沉,风一过,卷起落叶无数。 从窗的缝隙看过去,明黄的琉璃瓦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灰暗,整个宫廷也没有了往日活络的景象。 视线转回,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夜好睡,面容已恢复了往日的红润,只眼眸深处,隐寂许多。 “小姐,丽妃娘娘她们来向你请安了。”小洛从外殿走了进来,将水蓝外杉披在我身上,边结着腰带边道:“丽妃娘娘和惠妃娘娘面色极难看,也不知是谁惹了她们。” 除了那人,整个皇宫,谁还会惹她们呢? 老人一直在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宫里真不知会有多少台戏呀。 当来到大殿时,果见丽妃和惠妃脸色不佳,极美的面容像是铺了一层冰似的。 其余几名嫔妃自然也是连口大气了不敢出,喏喏的站着。 一翻行礼毕。 丽妃对着侧面一娇小的女子开口,声音讥讽:“计采人,你姐姐的架子要真大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向皇后娘娘请安?” 我这才注意到在丽妃的旁边还站了一名长相秀气的女子,在众嫔妃中并不出色,但若细看,五官柔和,极为耐看。 我见过她,大婚后第一天去慈安宫请安时,面对艳妃和惠妃对我的不敬,只有她与另一名女拧眉怒目,让我印象深刻。 她是计采人?那天太监给我看的一堆后宫事物薄,其中后妃录里有这一个人,一年前她与她的姐姐同时被皇帝看中,只侍寝了一夜就被封为采嫔和采人,我会对这二人印象深刻皆因她们是宫女。 “计采嫔是身体不适吗?”我朝她淡淡一笑,心中却闪过另一种可能,莫非皇帝他…… 果然,惠妃在旁冷声说:“皇后娘娘不知道吗?昨夜皇上翻了计采嫔的牌子,可就算是侍寝,这个时候也该起来了,她应该知道请安必须在辰时之前,这分明是对皇后的不敬。” 计采人一脸愤愤的望着惠妃,紧握的双拳可以看出她极为气愤,却敢怒不敢言。 “计采嫔定是侍宠而娇了。”一妃嫔轻说了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 宠爱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立时有人附合:“是呀,以前仗着皇上宠爱的日子,天天到日上三竿了才起了来。” “真是不知廉耻。” “要是知道廉耻,做宫女的时候就不会勾引皇上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见我并未出声,说得更为难听了。 余光见到丽妃和惠妃不时朝我这边看,约摸是想看看我是怎样的态度吧。 我故意装着犹犹豫豫,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好半响才吐出一句:“算了吧,计采嫔应该不是故意的。” “怎么能算呢?”丽妃气道:“那可是对皇后你的大不敬啊。” “只是来晚了一些而已,也不算不敬的。”我笑着。 “皇后,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惠妃的眉拧得很紧,看着我的目光带着许些鄙咦:“计采嫔摆明了就是不把宫规放在眼里,若这样算了,你拿什么去服后宫众人?” “那,那我该怎么做?”我假装不知所措。 “对皇后不敬,轻则关暗房,重则重棍施刑,皇后定夺吧。” 惠妃刚说完,丽妃重重哼了声:“皇后,这样的人该重棍施刑。” 余光见到计采人双手捏得紧紧的,目光愤怒,是强行克制着才没说什么。 “重棍施刑?这不好吧,计采嫔只是个弱女子,她……”我喏喏的话未说完,就被丽妃截断:“皇后娘娘的心这么软怎么治理后宫呀,对付这种女人就该重刑,好让她吸取教训,再也不敢对你大不敬。” “皇后娘娘,”计采人突然走过来跪在我面前,显然是按奈不住心底的愤怒,声音焦切的变了调:“娘娘明鉴,姐姐只是小小的采嫔,怎敢对娘娘不敬呢,一切只因皇上爱赖床,又不准姐姐先起床,姐姐才到现在了还没有来。” “计采人,”丽妃冷哼:“怎么?以为把皇上搬出来就能让你姐姐开罪吗?皇上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赖床,只怕是计采嫔使用手段缠住皇上吧。” “不是这样的,皇后娘娘,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句假话。” “皇后娘娘是不会被你骗的。”惠妃轻凉一笑,朝我望来,目光碰上的刹那变得凌厉:“是吧,皇后娘娘?” 我装作害怕的别过脸,暗附着这场面,李家姐妹是歹住这个机会对付那个计采嫔,看来那计采嫔以前应该得罪过她们。 不想自己卷入这样的事情之中,只好装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道:“还是去请母后做主吧。” “什么?”丽妃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这种小事也要去请母后做主?”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绞着双手,满满的无措。 “皇后是一宫之主,怎能将这样的小事去打扰姑姑的清净?来人,”惠妃一喝,就有二名宫女进来,听得惠妃道:“将计采嫔重打三十棍,关入暗房二日,不许给吃给喝。” 重打三十棍?心中一沉,这惠妃也太狠了。 “慢着。”计采人猛然起身,一个箭步挡在了领命离工的宫人面前。 “计采人,你这是做什么?”惠妃冷眉一挑。 “惠妃娘娘,这里是锦华宫,处罚之事应当是由皇后娘娘下旨,皇后娘娘可是什么也没有说。”计采人的手怒握得指节泛白,神情紧崩,字字像是迸出来似的,说完,又跪到我面前,朝我使劲的磕了三个响头,目光看向我时,透着一丝期盼,还有不易让人察觉的慌恐:“皇后娘娘,姐姐真的没有对您不敬,娘娘明鉴,怎么能连人都没见到就让其受罚呢?姐姐之位虽是最未的,可也是皇上的妃子呀,再怎么说,也该听听她的解释。” “计采人说的也有道理呀。”虽不想介入这样的争斗里,心里却也不希望计采嫔受那棍刑,毕竟只是一名弱女子,便道:“惠妃,就让……”哪知还未等我说完,惠妃断然说:“不行,不管怎么解释,计采嫔到现在都没出现给皇后娘娘请安就是蔑视宫规,还愣着做什么?” 惠妃朝那领命的婢女一声厉喝,婢女慌忙躬身离开。 “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计采人满脸焦急,又朝着我磕了几个响头,看着我的目光像是把我当成了海上的一块浮木:“姐姐不是成心的,求皇后娘娘开恩。” “起来再说。.” “求皇后娘娘开恩,姐姐向来身子弱,这三十大棍下去非要了姐姐的命不可。” 心中不忍,但……不行,太后并不真想把后宫实权交由我,这个时候出面,不止惠妃和丽妃会记恨,只怕太后也会有想法,以后就不会再清静。 况且惠妃会对计采嫔这般狠,以前定是有过节,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还是静观其变好些。 只得再次装以弱弱的表情看向惠妃,在见到惠妃狠厉的目光时慌忙低头,一副受怕的嗫喏样,稍微结巴的说:“我,我累了,一切都交给惠妃处理吧,小洛,扶我进去休息。” 起身时,见到了计采人失望、无助的目光,和越来越苍白的脸。 进了内殿,小洛给我泡了一杯热茶,道:“小姐,那惠妃摆明了是在欺负人嘛,你怎以还让她去处理呢?而且奴婢觉着,自进了宫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怯弱了,是吗?”我笑问。 小洛点点头。 “方才她们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不想像她们那样活着。”开了窗,就见小院中的花草不时的在风中摇摆一下,有几盆花已见落叶了。 花是幸运的,每年的春天都是它的一个新开始。 人呢,生命之轮一旦运转,等待的就只有结束,再也没有新的开始。 “奴婢觉着像惠妃这样挺好的,说话多有气势啊,那些妃嫔都不敢喘下大气呢,小姐是皇后,可方才倒像她是皇后似的,这里是锦华宫,可不是她的地方。”小洛显然是不解我话中之音,有些愤愤不平。 “我只想安静的过日子。”伸手去勾不远处的那片落叶,整个身子要翻出窗外了才勾到。 “可奴婢来宫前老爷可是千万教待的,要小姐将三千宠爱集于一身才好。” 随手从柜上拿了本书,将勾到的落叶做为页签放进,才看着小洛,笑说:“三千宠爱集于一身?那也得要本事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 雷人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没这个本事,也不想要,三千宠爱集一身?该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吧。 爹爹的谋算怕是要落空了。 小洛嘻嘻一笑:“小姐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优秀的。” 只笑不语,拿起手中的书看起来。 一会,小洛又道:“那计采嫔真是可怜,三十棍子呢,打下去一个月之内就别想下床了。” 翻了一页书过去,我道:“她若真受皇上的宠,这三十棍子自可免去。” “为什么?” 放下手中书,浅浅一笑,不答只道:“今天天气不错,去御花园走走吧。” 若没有猜对,只能说我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若猜对了,便是这宫廷莫测,往后做事更要秋慎才行。 深秋,是落叶飘舞的季节。 而在皇宫的御花园里,还是一片争红斗艳之景,花的姿态在秋的萧瑟中别有一种奢华之美。 我非爱花之人,可也不得不赞美眼前呈现的美景。 倒是小洛,从小就爱花成痴。 “小姐,这些花奴婢这辈子都没看到过,太美了。”自来到御花园,小洛对花的赞美就没停过。 “皇宫,集天底下之最,这些花只是繁华一隅而已。”凑近闻了闻,淡淡的花香瞬间充盈了鼻间 “小姐,你看,那边的花更美呀,我们快过去吧。”说完,小洛已然跑了过去,很快,身子隐入了蔓滕之中,从蔓滕的间隙看去,后面应该是个大花圃,几朵颜色妖娆的花儿天在风中摇曳,极美之姿。 摇摇头,忍不住失笑,这丫头,开心得连规矩都忘了。 “娘娘,累了吗?要不要去前面的亭子坐一会?”宫女走上前,轻声问。 “不用了,既然那边的花更美,就去看看吧。” “是。” 蔓滕后面果然是个大花圃,只不过花圃内还有几个小花圃,以青藤排成墙为自然屏墙隔开,看不出里面种了什么花,给人一种很是神秘的感觉。 “娘娘,这里一共有七个小花圃。”跟着的宫女道。 点点头:“挺别出心裁的。” “要奴婢去叫小洛姑娘出来吗?” “既来了,就过去看看吧。” 身后的几名宫女互看了一眼,皆有些犹豫。 “怎么了?” 那宫女刚要回答,就听见第三个花圃中传来几声娇笑声,又见几道纤细身影在花圃中飞快的穿梭着,藤墙隔了视线,看不真切。 “是谁在里面?”宫女的神情让我有些好奇。 “是别的宫女。” “她们在里面玩什么?”是宫女在玩耍吗?这确是个玩耍的好地方,不会让别人看见,也就不会引来责备。 宫女面面相视,“皇后,其实是……” “好了,我就不过去了,小洛她看够这些花,自然会回来,回宫吧。”想着我的出现会让这些正在玩乐的宫女不自在,还是不进去的好,正要转身,倏然,从一旁的花圃冲出一人,她没看前面,又是猛然冲出来,便撞上了我,幸好身后几名宫女眼快,迅速的扶住我,要不然怕摔得不轻。 “你?”惊望着眼前的宫女,整件衣杉可说全都褪至腰部,艳红的肚兜在秋阳之下闪着灼灼之光,秋风轻轻一过,那肚兜飘然而起…… “你是谁呀?”这宫女说话之时,一陈酒味迎面而来。 宫女半眯着眼望着我,将我上下打量了个遍,突然吃吃笑起来。 “你,你在做什么?”震惊而问,话音一落,熟悉的轻随肆然音就在前方响起:“是朕的皇后啊,要不要一起来玩?” 抬头,就见殷玉欣长而立,金色浅至月牙色的御衣的仅用一根绣着翟纹的腰带宽松的系着,仿佛只要以轻轻一扯,就能散落似的。 本该束着的黑发随意洒着,金阳之下,年轻俊美至极的面庞带着一丝炫彩笑望着我,那笑,带着许些的醉意。 心底又升起无边的厌恶来,此情此景,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 却不得不丛容笑着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长手一伸,他来拉我。 不想多呆片刻,施礼:“臣妾就不打扰皇上的雅兴了,先告退。” “朕要和皇后一起玩。”不由分说,他就将我拉进了花圃。 我别过脸,袖口下的双手已捏紧,皇宫之内竟然还会有这般不堪入目之相。 不过,为什么这些宫女会不认得我? 就算一些宫女不认得我的长相,但从我的发饰和穿着也能看出身份,不是吗? “她是朕的皇后。” “皇后?哇,好漂亮的皇后啊,皇上你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还来艳品楼找我们呀。” ‘艳品楼’?脑海里一闪而过什么,四年前,我与殷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艳品楼。 这些女子,她们是青楼女子? 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俊颜,堂堂帝王竟然将青楼女子带入了宫中? “朕的皇后很好看吗?”他笑着问,笑得好不开心,可自进入这人圃来却没再看我一眼。 “好看呀,皇上的女人哪个不是美人呀。”女子醉酒之下的笑容充满了妩媚,只那一双眸子就没有半分醉意,而是闪着挑畔与忌妒的光芒。 这目光?‘青姐’二字突然从记忆深处跳出。 是她,艳品楼面前那个冤枉我撞了她的女子。 竟然会是她…… “看来,皇后娘娘已然想起民女了。”青姐吃吃一笑,身子更往殷玉怀里靠,声音软如棉絮:“民女可是在第一眼时就认出皇后娘娘正是四年前那天的那名闺秀了。” “你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殷玉挑高眉,与青姐说着话。 “可不,就算再过个十年,妾身也是不会忘的,那天,妾身可是和皇上一同戏耍了皇后娘娘呢。”青姐笑得连肩都在动。 “确是好玩。”殷玉也跟着笑起来,仿佛那段回忆对他来说有多愉悦似的。 心中一陈寒凉,这就是我所嫁的人……妻子被别人嘲弄,他非旦不帮,还一起与他人嘲笑戏耍了妻子。 对他早已失望,更没有奢望过什么,可此刻,还是会有心痛的感觉。 心痛自己所嫁非人,心痛一辈子沦葬于这样的皇宫。 “臣妾有些累了,先告退了。”施了礼,不待他说些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没料那青姐一个箭步拦在了我面前,妖艳的盯着我看,目光中的嘲讽越来越浓:“皇后娘娘怎么就这么走了呢?皇上方才不是让你来一起玩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 面前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没有看她一眼,就要绕过她。 她伸出一手又拦在我面前,笑看向殷玉:“皇上,您方才不是说要和皇后娘娘一起玩吗?皇后娘娘可要走了。” 早已与另几名女子玩乐在一起的殷玉这才将目光望向了我。 浑身打了个寒颤,只因他目光里闪过的玩劣,就听得他兴奋的说:“皇后若来玩,一定特别有意思,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皇后换件衣裳。” “什么?”无法相信听到了什么。 望着朝我逼近的众女子,我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上藤墙,无路可退。 “不要过来。”我朝她们喊。 青姐笑得极冷:“这可是皇上吩咐的,我们不敢违背呀。”说完,从身边的女子手中拿过一件衣杉,在面前摊开,嘻笑说:“皇后娘娘请看,这件衣裳可喜欢?” 这是衣裳吗?根本就是破布。 不,绝不在此受她们这般的戏弄。 皇后之尊,就算想过平静平凡的生活,也不该是这样被别人欺负的。 脑海里闪过无数摆脱的方法。 一咬牙,就在她们的手要碰上我时,挺直了腰杆,一把挥开了她们走向殷玉。 望着缠在他身边的几名女子,学着惠妃的清傲模样说:“还不让开。” 帝王,拥有能容纳三千佳丽的后宫,为何要去外面寻花问柳?只要细想,答案呼之欲出。 千律一篇的后宫手段,让他觉着无聊了吧。 “我们为什么要让开呀。”几名女子挑畔的望着我。 “因为我是皇后。”挺直了背,傲慢的说。 殷玉眼底的顽劣兴奋渐渐消失,显然是失去了兴致。 没等那几名女子说什么,我扑进了她怀里,学着丽妃娇滴滴的声音说:“皇上,要臣妾陪你玩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臣妾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的声音无趣至极。 “臣妾有个弟弟,至今还未有官位,臣妾恳请皇上赐弟弟一个官位。听说吏部文选司下还有缺位的,臣妾请皇上将弟弟安置在那里吧。” “行啊。”他答应得没有半丝犹豫。 反而是我愣了下,没有料到他会答应:“皇上可知道文选司里是做什么的?” “朕并不清楚,不过既然朕答应你了,皇后可以开始跳舞了吧?” “跳舞?” 殷玉点点头,清澈漆黑的目光又变得兴奋。 “皇上可知道文选司是负责选拔官员的,凡是朝廷官员都从会从那儿选出来。”职位之重要可以想像,他却这般轻易的答应了我。 做为一国之君怎可以…… 是啊,这个少年君主几乎不上朝,又岂会知道官位的重要性? 是我想错了,以为要个官职会让他生厌,他若有这样的想法,又怎会是个终日沉迷于女色的昏君? “朕现在要看皇后跳舞,你们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伺候皇后穿衣。”殷玉一开口,站在一边的女子立马走过来。 “慢着,”尽管心底有说不出的灰暗,可不得不强颜欢笑,装出清傲模样:“皇上,臣妾皇后之尊怎能与青楼女子共舞?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除非皇上把这些女子都赶出宫外。” “皇上。”青姐和那些女子一听我这话,纷纷贴到殷玉身边,撒娇着:“我们可是来给您排遣寂寞的,您要是赶我们离开,下次我们就再也不进宫了。” “荒唐,你们算什么东西,皇上根本不会来在乎你们。”我假装气得朝她们说喝。 青姐朝我一昂鼻,挑畔之意更浓:“皇上,皇后好凶啊,我们好害怕呢。” “是啊是啊。” “皇上。”我跺着脚,气急败坏的道:“你不是要看臣妾跳舞吗?还不快赶她们出宫。” “好啊。”殷玉笑弧微扬,竟然拍起手来。 “皇上,你方才不是要看臣妾跳舞吗?”我冲至他面前。 “皇后先行退下吧,朕改日再去看皇后跳舞好了。”他朝我挥挥手,注意力已全然在那青姐身上了。 这自然是随了我的意,当见到青姐那副胜利的神情时,我回以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这样的争胜有意思吗? 一走出花圃,对着明净的天空轻吐了吐气。 对于方才自己所做的事,汗颜之即,又是苦笑,更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涩。 不过,殷玉对我,是越来越没兴趣了吧。 也算是一种收获。 “花圃里面的事,太后和惠妃她们知道吗?”问紧随在身后的宫女。 宫女点点头。 “太后什么也没说?”觉着不可思议。 “说了,可没用,皇上压根就不听。丽妃等几位娘娘也吵过,反被那些女子气哭了。” “是吗?”那个青姐确是有这样的本事。 “后来,太后也就随了皇上,娘娘放心,那些女子走动的范围就只能在那个花圃里面。” 我有什么好放心不放心的呢?哎―― “回宫吧。”这么一闹,也就没了赏花的心情。 皇宫的宫道都极长,极宽。 蔚蓝的天,洁白的地砖相互辉印着,空旷之中又给人一种精致之美。 缓慢的走着,心情并不觉得如何的好。 每次出来,身后总会有十几名宫女跟着,可在她们之中,并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 只有小洛跟我最亲近,但这会她还在那边赏着花呢。 “臣唐澜天叩见皇后娘娘。”温和的声音在一侧响起。 转身,就见一着官服的男子朝我施了礼,二十五六的年纪,肤色白晰,长相斯文,动与静之间沉稳而内敛,说话时那眸子像是染了暖色,让人觉着亲近。 “你是?” “微臣领内阁学士兼左右侍郎职,恩师正是华相爷。” 爹爹的门生? 爹爹生门可说遍布朝野,我仅仅见过其中几人而已。 内阁学士是从二品,左右侍郎则是皇上身边的亲近人,能随时进出宫中。 含笑点点头。 “娘娘已认不出臣了吧。”唐澜天温润的目光闪过失落。 我一愣:“我们见过面吗?” 这样随和的男子若见过,我定会记得,搜寻脑海,并没什么印象。 “是,四年前。”唐澜天温和一笑:“娘娘还尝过臣亲手做的糖葫芦呢。” 四年前,糖葫芦……四年来,我只吃过一次糖葫芦,望着这张白净秀气的面庞,惊呼:“你是那天卖我糖葫芦的人。” “娘娘终于记起来了。”他笑,笑起来有一种亲和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 意外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很意外,实在太意外了,四年前的事,我虽记着,但卖我糖葫芦人的面孔却早已忘却,只记得那一天被二名身着乞丐衣裳的男子强行带离,来到闹市见到有人在卖糖葫芦,一时激动,未等掏钱就将糖葫芦已塞进了嘴里……谁又会料到当年仅仅是卖糖葫芦的小贩会成为从二品的官员呢? 一时,相视而笑,也就觉着不陌生了。 “大人这是去哪里?”我笑问。 “奉太后之命请皇上去御书房批阅折子。” “皇上在御花园赏花,大人还是晚些去为好。”不想为殷玉掩饰什么,可讲这话时还是低别过了脸,唐澜天虽是臣子,但有这样的君王,还是会有些的轻视吧。 他是我夫君,夫妻荣辱与共,再怎么的不在乎,也不想在别人眼底看到对他的轻视和鄙唾。 “是。娘娘刚从御花园出来吗?” 淡淡笑了笑,只道:“唐大人是什么时候成为爹爹的门生的?” “三年前投入恩师门下,幸得恩师厚爱,微臣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三年来,微臣也去过恩师家几次,有二次还看到了娘娘。” “是吗?” “那时的娘娘看起来很不开心。”说这话时,唐澜天的目光黯淡了许些。 “呵,我该回宫了。”心底却叹息,大婚前的那几年,爹爹从未注意到我的心情,可一个外人却细心的发现了。 “微臣恭送娘娘。” 当小洛从御花园回来时,手上拿了几束醉酒芙蓉和金蝶兰。 “小姐,我回来了。”她匆匆看了我一眼,就进偏殿拿了个花壶插花。 一会,又将花壶放到了寝宫内。 随意翻着手中的书页,心思却无法集中,想起方才的事,脑海里乱糟糟的。 只好起身望向窗外,对着蓝天白云出神。 “小洛,什么时辰了?”轻声问了问。 好半响,没人回应。 “小洛?”侧目,就见小洛对着花壶中的花儿发呆,清秀的面庞满是怅然。 “小洛,看花看傻了?”刚走近她,一陈浓郁的脂粉味迎面扑来。 这香味,我在那些艳品楼女子身上闻到过。 小洛进去过那花圃吗? 正要问,却见小洛腰上的带子系得极为松垮,系得也不若往常那般整洁好看,仿佛是急忙之下系的。 “小,小姐?”对于我的走近,小洛吓了一跳,慌张的说:“没,没啊。”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没,没有,小姐,这花好看吗?” “挺好看的,你今天是怎么了,腰带也没系好。” 低头见到腰带的刹那,小洛显得更为慌乱,说了句:“奴婢马上去换件衣裳。”说完,匆匆出了寝宫。 疑惑的望着小洛的离去,只是让她系下腰带,为什么要换衣服呢? 连着七天,殷玉都没来锦华宫。 却能时时从宫女那里听到他的荒唐事情。 七天来,宫女嘴中说的最多的便是计采嫔。 七天的时间,有三天殷玉翻了计采嫔的牌子。 其余的日子,天天与宫女们玩在一起。 我并不想去打听他的事,但宫女私下说的话总是会传入耳中。 这些天来,除了去向太后请安外,我并未出过锦华宫,就连请安也是趁丽妃她们不在时去的。 这样的清静在第八天丽妃和惠妃的到来时,被打破。 “皇后娘娘,你就一点都不在乎?那计采嫔可是天天霸占着皇上不放。”丽妃气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见我什么也不说,干脆直站到我面前,拿她圆滚滚的眸子瞪着我。 “我也没有办法啊。”柔弱的笑笑。 “皇后娘娘,上次计采嫔对你大不敬,你下令棍责三十,可没想她竟哭到皇上面前去了,这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若不给她点颜色,总有一天她会骑到你头上去的。”惠妃的面容冷,声音也冷,唯独眸子底下的怒气泄露了她心中的所想。 棍责三十明明是她下的令,这会却说到我头上,她真当我是个懦弱至极的人了,看来自己装得还挺成功呀。 在心中摇摇头,弱弱的说:“我了解自己,是争不过别人的,还不如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好。” “你,你怎么这么窝囊呢。”丽妃跺着脚,一副不爽模样。 “你真是这么想的?”惠妃满脸狐疑,极为不信。 点点头,满脸惭愧:“以后宫中的事就请二位妹妹帮母后分担吧,我,我怕自己应付不过来。” “没问题。”丽妃爽快答应,声音一改方才的气愤,高兴许多。 惠妃则是不语,望着我的目光满是沉思。 “怎么了?惠妃妹妹?”惠妃的目光是税利的,在这样的视线之下,很难让人从容镇定,我虽是装出一副弱者的模样,但不想管后宫事却是出自真心的,因此坦然迎向她的视线。 “没什么。”惠妃别过眼。 此时,殿站外一声细长喊声传入:“皇上驾到――” 皆都一愣。 起身出迎时,绣龙衣摆已然飘飘而至,他的身边,一娇俏的女子盈盈站立,水润的目光像是会说话似的,极为吸引人。 一翻行礼后,那女子施礼:“计采嫔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丽妃娘娘,见过惠妃娘娘。” 她就是计采嫔,好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孔啊,这样的容貌也难怪会让殷玉看中,那妹妹计采人虽生得清秀,却并没有能让人多看一眼的外在容貌,五官平凡了些,很难让人相信她们是一母同胞。 “妾身是来向皇后娘娘请罪的。”计采嫔目光看了一眼已上座的殷玉,才对着我说,声音不轻不重,不卑不亢。 未等我开口,丽妃已抢先一步说话:“请罪还要让皇上陪着你来吗?” 计采嫔朝她微微一笑,不慌不乱,很是沉稳:“妾身是怕有人在皇后面前中伤妾身,更怕一些人对妾身滥用私刑,才请皇上一起来的。” 目光不经意朝殷玉望了眼,就见他坐着的姿态慵懒至极,一手托着下鄂,眯眼笑望着计采嫔,那目光有些不一样,似乎多了一丝认真。 认真?他也会认真吗? 我宁愿这是自己的错觉,不过这个计采嫔的言行举止与宫里的妃嫔倒有些不同,没有娇媚之气,倒像是有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中伤你,对你滥用私刑了,你给我说清楚。”丽妃满脸的怒火,大有与她水火不容之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 激动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丽妃怎么这般激动,妾身可没说中伤妾身,对妾身滥用私刑的人是你啊。”计采嫔一脸无辜。 “什么?”丽妃贝齿紧咬下唇,走到殷玉身边,拉起着他的手撒娇:“皇上,你起来说句公道话嘛。” 殷玉嘴边扬起淡薄的笑,只扫了丽妃一眼,悠哉悠哉的开口:“丝雨并没有说错。” “她哪没说错了,皇上分明就是在帮她。”丽妃嘟起嘴,忿忿不已。 “她哪说错了?”殷玉好笑的看着她,嘴角那薄薄的笑越来越深。 “皇上?”丽妃跺着脚,“计采嫔确是没来给皇后娘娘请过安,这般不敬,不该罚吗?” “该罚。” “就是嘛。” “不过,”殷玉微抬头,眼晴咕噜转了转,伏身在丽妃耳旁,声音虽轻却能让殿内所有的人都听到:“宫里的人都知道朕喜欢睡懒觉,而且还要抱着人睡才能舒服,计采嫔才没来向皇后请安,难道你也要治朕的罪吗?” “皇上?”丽妃嘟起嘴,又爱又恨的看着他,半响,独自生起闷气来,对着殷玉她显然是没有办法。 自始自终,惠妃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我,一直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我面部的表情。 心中暗附,这个计采嫔确是很受殷玉的宠爱啊。 “皇后娘娘,”计采嫔清脆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妾身在这里向娘娘赔罪。” “起来吧,以后你不必天天来锦华宫请安了。”我抬头朝她淡淡而笑,声音却故意带了许些的妒意,望着她的目光柔弱中更是复杂得很,有不平,有抱怨,又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模样说:“皇上宠爱你,你要更加好好的照顾皇上才是。” 余光描到惠妃的冷笑和殷玉百般无聊的神情,在殷玉眼中,已看不到对我半丝的兴趣,偶尔目光扫过,像是没见到我这人般。 锦华殿恢复宁静时,天边已被晚霞覆盖。 望着殷玉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我终于松了口气。 进宫以来第一次全身心的放松。 “小洛,去准备热水,我想洗个澡。”转身竟见小洛望着宫门口的方向出神,目光中的贪恋来不及收回。 “小洛?”不待我说什么,小洛慌然道:“奴,奴婢这就去。”说完,急匆匆消失在寝宫。 眨了眨眼,失笑,这丫头是怎么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即是大雪,连下了二天二夜才罢休。 自下雪后,每天能做的事就是打开窗户,愉悦的望着落雪飘飘,看着地上的雪一点点的积厚,望着屋檐的滴水变棱,天真时,还会俯耳去听落雪的声音。 每每被自己的行为逗得发笑。 我已足不出户二个月了。 自计采嫔之事后,丽妃和惠妃也没再踏进锦华宫,那些后妃自然也不会来向我请安。 而我每每去向太后请安时,都装出一副病容之相,几天之后,太后也免了我的请安之礼。 至于殷玉,该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皇后吧。 在锦华宫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着。 在寂静中寻找着属于我的快乐,我本就喜静,又爱看书,并不觉着孤独苦闷,相反,是爱极了这样的独处。 老人都说福祸相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是啊,嫁了一个无德昏君,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清静之地,也该是件欣慰的事了。 “小姐,大冷天,你怎么又站到院子来了?”小洛拿着紫貂的斗篷过来赶紧给我披上,絮絮说着:“就算身子再好,也受不住这样的冷天啊,奴婢跟你说了几次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呢?” “雪好不容易停了,自然是要出来透透气。”手指在廊栏上轻轻一划,粘了雪后点点小洛的鼻尖,我开心的笑问:“凉吗?” 小洛打了个寒颤:“好冷。” 捂嘴笑个不停,拉过小洛的手就一步步在无痕的雪地里走,连下了二天,雪的厚度已然极膝,鞋踩进雪里时还会发出‘滋卡’的声音。 “小姐,再走下去,雪水会浸湿衣裳的。”小洛担忧的道。 “绕了这颗树再回屋。”指指院中的百年腊梅树,锦华殿院中有好几株这样的梅树,犹以这颗见长,且生命力极好,诺大的殿院,因它的存在而增色不少。 “小姐?”小洛望着我的身影,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皇上已有二个月未踏进锦华宫了。”小洛低声说,声音尽显焦急。 “那又如何呢?” “小姐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我们现在这样过着不是挺好的?” “不好,不好。”腊梅树下,小洛挡在了我面前,秀气的眉毛紧拧在一起,目光里是真真切切的担忧:“小姐该去主动亲近皇上呀,也该去处处讨好太后娘娘才是,可小姐什么也不做,不是看看书,就是自娱自乐来着。,当初奴婢还在奇怪,小姐为什么要在丽妃惠妃她们面前示弱,还给太后那么孱弱的印象,现在可清楚小姐的打算了。” 抬头望着开得正茂的梅花,淡淡而笑:“小洛,你五岁那时就跟了我,感情与亲姐妹一样深厚,你应该了解我心里在想什么的,不是吗?” “是。”小洛连点了三下头:“奴婢知道小姐心里所想,可您已经是皇后了,就算皇上再怎么的不称您的心,您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呀。” “怎么打算?” “小姐虽已是皇后了,可皇后的位置还是有很多的人盯着,还有皇子,皇上现在还没有龙嗣,小姐应该比她们先生出皇子才好。”小洛一口气说完这句话。 伸手摘下一片梅枝把玩着,“你见过爹爹了吧?”这般世故的话不像小洛会说。 小洛一怔,低下头轻嗯一声。 “这是爹爹第几次找你了?” “六次了,小姐,这虽然是老爷让奴婢说的,可奴婢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你还跟爹爹说了什么?” 小洛忙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说小姐自进宫后身子常常不适,皇上这才疏远了小姐。” “你啊,”翘指点点小洛额头,笑道:“明明是我的贴身丫头,这下又成了爹爹的眼线了。” “小姐,小洛对不起您。”小洛满脸愧疚:“可老爷对奴婢有救命之恩……” 握过她的手,阻止了她说下去,柔声道:“你都说了一百遍了,‘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小姐对我有姐妹之情’,不要觉着愧疚,我相信你,一定是站在我这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 点头 “嗯。”小洛重重点点头,眼眶突然红了。 “有点冷了,回屋吧。”牵过她的手,朝她笑了笑,朝殿屋走去。 刚进殿,宫人就来禀说:“禀皇后娘娘,华日曜大人求见。” 华日曜大人?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宫人所说的是谁。 心中不禁懊恼。 那天在青藤墙内的花圃,为了使自己摆脱窘境,更想让殷玉对自己生厌,才向他要求赐弟弟一个官职,本以为他绝不会答应,毕竟文选司的位置太重要了,没想他竟一口答应。 想到日曜为人,觉着头疼了。 以后说话,万不能再像那天那般轻率。 当日曜一身的朱红官袍出现在我面前时,只怕我脸上已是满脸黑线。 日曜生得俊美,朱红官袍穿在他身上,不仅没穿出威严气势,那火艳艳的颜色与他能与女子相媲美的肌肤相称之下,反穿出一种属于艳的颜色。 一个男人,让人感觉到‘艳’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呢? 想到这么重要的官职冠在这样的日曜头上,头疼的更厉害了,抚抚额头,我苦笑着问:“进宫有事吗?” 日曜翻翻白眼,慢吞吞的说:“进宫来向姐姐道谢,谢姐姐向皇上讨了这么好的官位给弟弟。” “弟弟若是不能胜任,大可以向皇上辞了这官的。”这样才好啊。 “姐姐错了,弟弟喜欢这职位,能捞的油水多呀。” 就知道他会这般想,真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刚要开口训斥,一旁的小洛突然‘扑哧――’一声轻笑出来,扯了扯我的袖口,说:“小姐,您就别头疼大公子了,二小姐她们都生气了呢。” 二小姐?顺着小洛的视线,我见到了双儿和雾儿,她们就站在日曜身边,和着一地白雪,出尘脱俗,如空谷幽兰,那妙曼身姿即便是这般站着也叫人眼前一亮。 “双儿,雾儿?”欣喜的惊呼:“你们也进宫了?” “我们是和哥哥一起来的,可姐姐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双儿嘟起嘴,乌黑的眸子却透着笑。 “是啊,大姐,你就知道疼爱大哥。”雾儿特别将疼爱二字说重,说完自己也笑出声来。 “快进殿来,外面冷。”高兴的拉过她们的手进殿,一时激动不已。方才的心思都在日曜身上,忽略了他身边的人,粗略的还以为是宫人呢。 殿内四角都摆上了碳炉,温暖如春。 卸下身后的披裘,命令宫女端上水果点心,就挥退了她们。 “大姐,你过得好吗?”一坐下,雾儿和双儿左右握过了我的手,异口同声。 “好,怎么会不好呢?”我笑得很开心。 “真的吗?” 点点头:“让大姐好好看看你们。” “姐,你瘦了好些呢。”双儿心疼的说。 “我在这里吃得好穿得好,怎么会瘦呢。你们二个呀,是越发出落得水灵了,咱们华家的门槛该被那些媒婆给踩滥了吧?” “说到这个呀,”雾儿搂着我的手,笑嘻嘻的道:“二姐很快就要当新娘子了。” 目光一亮,惊喜的望着双儿,问:“老将军回来了?” 双儿的脸颊瞬间飞上二朵云彩:“听子堂说,爷爷打了胜仗,二个月之内就会回来了。” “太好了。”我心底着实开心,“双儿,姐姐真为你感到高兴。” “姐姐也要过得幸福才行。”双儿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明亮晶莹的目子里带着对我的隐忧。 “大姐,”雾儿将我上下看了个遍:“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一旁坐着吃果子的日曜一听这话,嘴角一勾,极为叽讽的望着我,意有所指:“以大姐的性子,这身子只怕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哥,你怎么这样说大姐?”雾儿站起就将日曜面前的果子拿到自己面前,朝他做了个鬼脸:“说的话半点亲情也没有,跟个孩子似的一进殿就自顾吃着果子,也不向大姐请个安。” “是呀,你长大了,”日曜目光斜斜的打量着雾儿:“十五岁了身子看着还像个十岁的孩子,不会有男人娶你这样的女人的。” 雾儿顿时圆目瞪得老大,气呼呼的望着他:“哪有哥哥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我说的是事实。”日曜耸耸肩。 “是吗?”雾儿随即拿起盘中果子朝他丢去,不待日曜说话,冷哼着道:“你有一张欠扁的脸,用果子丢你算是客气的,我说的是实话。” 日曜瞪着雾儿良久,不怒反笑起来。 “你笑什么?”雾儿满脸狐疑。 “前几天,柳大商人说要向爹爹来提亲,他儿子看上你了。”日曜说得不轻不重,雾儿却惊惶起来:“柳大商人的儿子是不是那个当街调戏我的流岷?” “不错。” “哥,你没骗我?”雾儿腾的站起走到日曜面前,哭丧着脸问。 “骗你做什么?” ‘“哼,爹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爹爹也没拒绝呀。” “骗人,爹爹那么疼我,怎么可能没拒绝?” “那柳大商人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爹爹自然是”日曜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我略带警告的眼神,很不服气的将嘴撇在一边,倒也止了嘴。 “自然是什么,你说啊。”雾儿急问。 “雾儿,日曜逗你玩呢。爹爹那般疼爱你,当然会为你寻觅一个好人家,来,到姐身边坐下,咱们好好说说话。”我笑道,心中忧忡起来,柳大商人?是京城首富柳如南吗?他不止是有名的富商,传言,他还勾结黑道做着黑心的生意,爹爹若是攀上这样的亲家,益处不言而明,听雾儿的话,他的儿子竟当街调戏雾儿,以雾儿的容貌,是极有可能被他看上的,一担前来提亲,爹爹必然答应。 “我们好不容易进宫来看姐姐,你们二人倒好,在姐姐面前吵起架来。”双儿柔声责怪着。 “谁让哥哥那样说我了?”雾儿依着我坐下,双手搂住我的胳膊撒娇:“大姐,我好想你呢,小妹她们也想你。” “我也想她们呀。”说起几个年小的妹妹,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思念,真的很想,很想回家去看看她们呀。 “大姐,你要一直这样病下去吗?”日曜突然对着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怔了怔,望着弟弟目光略带讽刺神情一本正经的模样,从未见过日曜认真的一面,这会,倒有些想笑,嘴角不禁轻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 习惯 日曜俊美如玉的面庞闪过一丝窘迫,大声道:“问你话呢。” “哇。”身边的雾儿怪叫一声:“哥,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跟姐姐说话?” “这有什么,她早应该习惯了,不是吗?”日曜冷嗤一声。 “那是以前,现在姐姐要是皇后,一国之母呢。” “一国之母又如何?她再病下去,就要被打入冷宫了。”日曜声音尽管冷,仍不掩饰其担忧。 “胡说,姐姐这么好,怎么可能被打入冷宫?”雾儿又要冲上去跟日曜理论。 我拉住了她,望着日曜,心里陈陈温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没少让我受气,罚也罚过,骂也骂过,本以为他心中对我多少会有些怨恨,没想到竟然也会担心我,但更让我意外的是,向来只知玩乐的弟弟竟会知道我并非真的病了,看来对于这个弟弟,我也并不是那么的了解,笑道:“大姐喜欢现在的生活,并不想改变。” “哪怕是被打入冷宫?”日曜拧起了眉,既深又黑的眸子充满了不赞同。 “这是姐姐自己的选择。” 日曜翻翻白眼:“随你便,反正不关我的事。” 直到夜幕降临,才在依依不舍中送别双儿三人。 入夜时,又下雪了。 从窗内望去,银装素裹,天地之间尽是白茫茫一片,好干净啊。 想起日曜所说的话‘那又如何?她再病下去,就要被打入冷宫了’,冷宫?那该是多凄凉的地方,我又怎可能想去? 再怎么的爱静,也不想蹲冷宫啊。 我的性子还没有恬淡至此,生存的范围还是要有一定的度。 可一想起殷玉,他的荒唐,他的昏庸,就打从心底感到排斥和厌恶。 不能忍受与这样的人共度一生。 宁可受冷落,宁可去冷宫啊。 “小姐,暖炉。”小洛将暖手的小炉子塞到我手上,又将我身上的披裘给理了理,道:“今夜要早点睡下吗?” “再看一会书吧。” “那奴婢去给您烧点粥,看完书会饿的。” “好。” 此时,宫女将烛火从鹤铜鼎上拿下,放在桌上,又将我昨天刚开始看的书摆放至桌,福了福:“娘娘,都准备好了。” “嗯,天冷,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都下去吧。” “是。” 殿门被打开,又关上。 宫女一走,整个锦华殿变得更为静谧了。 夜风从窗外吹进,这样寒冷的温度极能冻伤人。 双儿她们这会应该到家了吧? 不再看雪景,将窗关上,拿下披裘,进入屏风后换上一件深衣,又坐至镜前将发髻散开随意编了个马尾,望着镜中的自己,虽素面朝天,但精神极好,较好的面上是健康的红润色泽。 坐至桌前,拿过书就要看起来,还未翻开一页,殿门就猛然被推开,小洛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方才还平常的面色这会苍白得毫无血色:“小姐,二小姐他们在离宫的时候遇到了皇上,皇上他,皇上他说要留二小姐三小姐在宫里。” “什么?”身子几乎是弹跳而起,没有多想,下意识就要冲门而出。 “小姐,你去做什么?” 冲至门口,望着清寒的夜色,怔忡好半响,又转身问小洛:“你方才说什么?” “二小姐他们在离宫的时候遇到了皇上,皇上他,皇上他说要留二小姐三小姐在宫里。” 这,这个昏君,竟然,竟然双手握拳,紧咬下唇:“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柱香的时间了。” “日曜呢,他去哪了?” “大公子跑来跟奴婢说了这事,又说,”小洛咬咬下唇,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说啊,这个时候你在犹豫什么?”我重声道。 “大公子说,‘反正大姐不受宠,爹爹迟早还是要送一个妹妹进宫的,我先回去了,明天等圣旨,看来,华家要出一个皇后,二名贵妃了’。” 我气得几乎晕厥,扶住门框才稳住了身子。 “小姐,现在怎么办呢?” “我要去找皇上,皇上现在在哪?” “大公子说,在和乐殿。” 小洛一说完,我步入了夜色中。 “小姐,等等我。”小洛将披裘从屏风上拿过,慌忙追出来。 我要静一静,慌乱的心必须静下来才行,但脚步却是越来越快。 殷玉定是看上了妹妹们的美儿,绝不能让那个昏君糟蹋了双儿和雾儿,双儿已经有了好人家,她应该幸福的生活,雾儿活泼好动,等待她的未来应该是光明的,怎可以与这个昏君扯在一起。 “小姐,你只穿了件深衣,快把披裘穿上吧。”边走,小洛边为我穿上披裘。 “小洛,”止了步,盯望着地上的厚厚积雪,字字如咬:“你去将柜中第三格内的盒子拿来,快去。” “盒子?是,奴婢这就去。”小洛匆匆离开。 银色的月光和白色的积雪,将整个黑夜亮同白昼。 往日看着庄圣的皇宫,在清冷的月调之下,呈现出一片阴柔之色。 急步往和乐殿走去,恨不能立马将双儿雾儿从殷玉面前拉回来。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在走过一处圆门时,没料到竟碰上了计采宾和计采人二姐妹,她们手拉着手在缓慢的散步,一见到我,忙上前来施礼。 雪光之下,计采嫔穿得极为素雅,犹如旷谷中的百合花,计采人的穿着则是朴实一些,却也清新自然。 我朝她们点点头,算是回应,虽显得冷淡,但这个时候又怎装得出平常柔弱的模样,越过她们就要离开。 哪知计采人,也就是计落雪突然走了上来,施礼,声音透着关怀:“这般深夜,皇后娘娘是去哪儿?”她的目光落在我的马尾辩和披裘内素淡的深衣上。 我没有回应,这会根本就不想与人多说什么,时间对我而言是珍贵的,但依然朝她淡淡的笑了笑,才迅速的离开。 ‘和乐殿’位于‘玉华池’和皇帝批折子休息寝宫‘清宁殿’之间,中间又隔着一个‘庆春园’,与‘锦华宫’有着一段距离。 我走得飞快,为了不再遇到外人,选择小径而去,在出了‘庆春园’时,已气喘吁吁,双脚酸疼不已。 ‘和乐殿’外灯火能明,那执灯的十几名宫人正是皇帝的贴身人。 胸中怒火早已翻腾,这该死的昏君。 “大姐。”冷不防,日曜的声音在一侧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 愕然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鄂然转目,日曜几个大步从树荫下走到我面前。 冷望他一眼,我没有理睬,依然朝着‘和乐殿’走去。 “大姐,是我特意将双儿和雾儿引到皇上面前的。”日曜声音低沉。 “什么?”猛然转身,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大姐不该这般过日子,不能只图自己快乐。”日曜神情没有半分歉疚,如玉俊脸褪下了往日的轻随变得沉稳:“爹爹知道大姐不受宠,已然打算将双儿送入宫中。”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老将军并没有打胜仗,而是病倒了,君子堂虽是武将,可从未上过战场杀敌,在朝中没有地位,根本就无足轻重,爹就打算让双儿代替你进宫。而那柳大商人的儿子,是个无耻之徒,寻花问柳不说,仗着自家有钱,处处为非作歹,声名狼藉。既如此,还不由我推她们一把,送她们送到皇上面前,可姐姐若受皇上的宠爱,双儿和雾儿的命运就不会如此。”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姐姐心里不该比我更清楚吗?五年前,姐姐端着果点去书房给爹时,我也刚好经过,听到了爹所说的话,他要他的子女助他成人脉,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望着日曜极力保持平淡的面容,只觉眼眶有些酸涩,昂头别过脸,拧眉忍下伤痛,不让它流露。 “我知道大姐不喜欢皇上,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可我们只有大姐一个人可以依靠。娘虽生了我,从小却是大姐管教我,对我晓之以理,为什么大姐不能对皇上晓之以理呢,只要大姐肯管,皇上就会成为大姐心目中的夫君。” 对殷玉晓之以理,去管他?呵,不,我要的夫君是一个能疼我,能宠我,能包容我的人,而不是我去疼他,去宠他,去包容他,这不是悖了常理吗?不是我要的。 这样的心思自然无法对日曜讲,只能闭目不语,心里沉重。 “以姐姐的智慧,是一定能做到的。弟弟言尽于此,先回去了。”日曜的脚步声音渐行渐远。 张开眼,望着头顶更显冷清的月圆,对日曜所说我没有任何时间的思考,或者说他没留给我任何的退路,事已至此,唯有前进,咬牙朝‘清宁殿’快步走去。 “皇后娘娘请止步。”刚走进‘清宁殿’,就被宫人拦住。 “让开。”冷冷一喝。 宫人怔了怔,陪笑说:“皇上有旨,今晚不见任何人。” “本宫要见皇上,今天一定要见到。” “这,”宫人面露难色:“皇后娘娘就别为难奴才了。” 冷望了他一眼,直接闯殿。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拦住皇后娘娘。”宫人一声吆喝,十几时宫人顿时朝我追来。 很快,那些宫人又拦在了我面前,脸上虽陪着笑,行动上却没半丝的敬意。 “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呢,快快请回吧,要是惹皇上生气了可不好。” “你就是内务府总管钱福吧?”望着这张满是褶皱的老脸,那满是势利的目光不由得让我的眉拧得更深。 “皇后娘娘真是好记性,正是老奴。”钱福嘿嘿笑着,阿谀奉承的笑容。 “总管位置你干了几年了?” “回娘娘,二十年了。” “很好,你信不信我能在一天之内将你从这个位置拉下?”我的声音平淡肃然,表情也说不上严厉,只字字沉静有力,让人无法无视。 “娘娘真爱开玩笑。” “开玩笑?总管该不会忘了本宫的父亲是谁吧?就算本宫不受皇上的宠,要调动内务府总管位置,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钱福目光一动,不慌也不忙,态度却来了个大转变:“瞧娘娘说的,老奴的意思是让娘娘稍等一等,让奴才去通报一下,老奴也是为娘娘着想啊,要是娘娘这般冲进去,日后和皇上的关系岂不难处了吗?” “不用了。”正说着,内殿传来一声惊呼,正是双儿的声音。紧接着雾儿的声音也响起:“昏君,放开我姐姐。” 再也沉不住气,推开众宫人就冲了进去。 内殿极为昏暗,只留角落二盏白烛。 一地的凌乱,那些破碎的衣裳正是双儿和雾儿二人的,还有御用的明黄服。 心一点点下沉,我来得太迟了吗?不,若真如此,若真如此,我绝不会饶了那昏君的。 ‘啪――啪――’ 从寝殿传来几声响声。 揪着心,一步步朝殿内走去,每走一步,心就颤一分。 ‘啪啪――’声又响了三下。 望着虚掩着的寝殿门,使出全身力气推开它。 殿内灯火通明。 一地的碎衣,东西更是丢得乱七八糟。 眼前的景像让我目瞪口呆,悬着的心却落下了。 “让你欺负,让你欺负,昏君。”这是雾儿气愤愤的声音。 殷玉被裹在一块明黄纱帐里面,嘴里又被塞了布,捂着说不出话来。 而雾儿,正坐在他身上,一双娇嫩的小手朝着他臀部狠拍着。 双儿则是害怕的躲在角落里,想上前阻止,身子又缩了回来,当她见到我时,脸上欣喜,我却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雾儿,示意她和雾儿一起出来,便悄悄关上殿门。 这个时候,我不能进去,就算是个昏君,也该顾及到他的颜面,同时,也是为了双儿和雾儿的清白着想,只要此事没有传出来,昏君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为了自个的面子,也不会再追究。 忍不住一声轻笑,没想到雾儿是这般暴力,以前只觉她活泼好动,嘴也不饶人,没想到……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湿润的声音。 望去,就见唐澜天翩翩而来,一身儒雅气息将他更称得稳重。 “唐大人。”一愣,他怎么会在这里?是了,他是左右侍朗,是皇帝的身边人,会在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娘娘放心,三小姐力气过人,她们不会有事的。”唐澜天的嘴角是隐忍的笑意。 “你都看到了?”他是爹爹的门生,对他我并无多少防备,举止也就没那般拘束。 “是,微臣惭愧,只能隐在暗处,不能出手相助。” 微微一笑,真诚的说了声:“谢谢。”他的想法必是与我一样,必须给皇帝留下面子,同时也是救妹妹们的方法,若他冲了出去,皇帝恼羞成怒,事情将会棘手很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2章 打算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静观其变。” 唐澜天颔首:“若微臣能有效劳之处,请娘娘尽管吩咐。” “能得到唐大人的帮助,是本宫的福气。” 唐澜天温煦的目光闪过一丝炽热,很快消失,行礼道:“三小姐她们就快要出来,微臣先告退了。” “好。” 望着唐澜天消失的身影,我陷入沉思,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就连双儿她们从内殿走了出来也浑若未觉。 “大姐?”衣袖被轻轻扯了下,雾儿弱弱的声音在边上响起:“你在想什么?” “姐,雾儿也是为了保护我,你别怪她。”双儿神情略微苍白,眼眶挂满了泪珠,哽声说:“回去后,我会先向爹爹请罪,再来向皇上请罪。” “向皇上请罪?那不是羊入虎口吗?不行,大姐也不会让二姐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大姐?”雾儿一脸期翼的望着我,目光既急又忧。 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雾儿方才虽勇者模样,但脸上的神情依然有着害怕不安,而双儿,显然受惊非浅,轻轻搂住二位妹妹,慰声说:“让你们受惊了,都是大姐的错,放心吧,什么事也不会有,回去后,你们二人要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知道吗?” 二人互望了眼,皆不明白的望着我。 “相信大姐,会处理好一切的。” “姐,”柔儿吸吸泪鼻,“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是姐所嫁非人,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更是大姐无能,没有保护好你和雾儿。”苦笑。 “大姐。”双儿和雾儿搂住了我,皆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在殿中响起。 心陡然紧张起来,当见到是匆匆而来的小洛时,暗暗松了口气。 “小姐,奴婢拿了几件衣服,快给二小姐三小姐穿上吧。”小洛一见眼前情景,脸色大变,直到我说了声:“没事。”才松懈了下来,说:“奴婢在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唐大人,是他让奴婢带上衣裳,当时奴婢还以为他说谎呢,幸好听他的话带来了,小姐,这个盒子?” 望着小洛怀里用金锁锁着的乌木方盒,淡淡道:“放回原处吧。” “大姐,这盒子里面是什么?”雾儿已然恢复精神,对着方盒左张右望,伸手就要去拿,被我一手拍回:“再不出去,外面那些宫人可要冲进来了。” “雾儿,”双儿紧张的道:“别闹了,我们快些回去吧。”说完,又担忧的望着我:“姐,你不会有事的,是吗?” 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快走吧,小洛,你将盒子给我,送二小姐她们出宫。” “是。” 星夜赶回了‘锦华宫’,将方盒稳妥的放进了柜子后,便坐下等小洛回来。 等着天亮,等着那个昏君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他有若半点明白事理,这件事就会埋于此。 可他不是,他的恶劣行径,或者说恶劣品性,怕会眦睚必报。 明着说是有父亲做靠山,这事却万不能让父亲知道,一旦知晓,他非旦不愁,甚至是高兴的,立马就会将双儿和雾儿送进宫来。 该怎么做呢? 必须在殷玉报复前做些什么。 望着穿外夜色越来越浓,眉也拧得越来越紧。 小洛回宫时,已是后半夜了。 当得知是日曜开的门,悬着的心松下,便让小洛先去睡了。 知道今夜将会是个无眠之夜,可不管如何,也必须要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 殴打帝王,这罪…… 心中的苦涩又增添不少,自己的夫君竟然垂涎自己妹妹的美色,又被妹妹殴打,这是什么可笑的情况? 若是在寻常百姓家,再怎么的荒诞,我也会为自己休书一封,哪怕从此长伴青灯古佛,也愿意啊。 真的不愿与这样的男子共度一生。 将烛火调至最幽,卸下外杉准备就寝。 一道冰冷夹杂着怒气的声音,那近乎于咬牙节齿的二字:“皇后。” 慌然转身,鄂望着眼前的人,竟是殷玉,已然换上一身御黄长杉,腰带结半系着,双手握拳,清澈的目光这会愤怒似火,这模样,使我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开始翻腾。 他怎会在这里?什么时候进来的? 外面值夜的宫人都去哪了? “臣妾见过皇上。”福礼瞬间,脑海里开始应对之策。 他深夜来我这里做什么?他并不知道我也曾去了‘和乐殿’,就算要发泄,也不该来这里吧。 “皇上深夜前来,可有事?”笑望着他,手掌心尽是紧张的汗水。 他瞪着我,玉般俊颜冷得眼千年寒冰似的,忽而笑了,挥挥手:“没事,朕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想我?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 “臣妾给皇上泡杯茶吧。”他在想什么? “不用了,朕今晚要在‘锦华宫’休息。” 指尖一颤,心里顿时产生惧意和排斥,又不得不装出一张笑容,:“是,”朝外喊:“来人,给皇上宽衣。” “不要,朕要皇后给朕宽衣。”他伸开手,笑呵呵的望着我。 身子有瞬间的僵硬,给夫君宽衣,是件极为普通的事,也是夫妻之间的亲昵之举。 但这会,我却有说不出的别扭和不愿。 不得已,只得走上前。 刚贴近他,浓烈的胭脂味就扑鼻而来,后妃所用胭脂是有规定的,明摆着,这香味是由那些‘艳品楼’的女子身上而来。 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不喜欢朕身上的香味吗?”伴随着轻随的声音,下鄂被纤长手指挑起,对上了一双劣笑的眸子。 “怎么会呢?臣妾很喜欢呢。”柔声说。 他挑了挑眉,陡然轻浮一笑:“那就好。快宽衣吧。” “皇上,只剩里衣了。”我的声音尽量轻柔,努力与平常说话时一样。 无缚鸡之力,只虚有其表。 心底的怒气陡然上升,还是强忍着,尽量温和的道:“皇上,现在是大冬天,这样睡着凉了怎么办呢?” “皇上,臣妾有话说。”我气急败坏,拼命的挡着他的乱来。 倔强性子一旦被激起,就算再理智,再明理一时也难以收回。 殷玉不懂武,虽有男子该有的力气,但此时的我也使出了全力。 你来我往之中,二个人都受了不小的伤。 最终,二人毫无力气的各坐在床角瞪望着对方。 可只一会,他又扑了上来。 “你?”我狠狠瞪着他。 沉入梦乡时,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是疲惫,是苦涩,也带有点绝望。 就算不过平静的日子,夫妻之间也不能这般相处吧,这样像什么? 我睡得并不安稳,从小到大习惯了一个人睡,被人这样抱着又怎会习惯? 醒来时,整个殿内还是暗沉暗沉的,想必离天亮还早。 熟睡中的殷玉很安静,人真的不能看表相,这般俊美年轻的脸庞,看起来哪像个整天沉迷于女色的昏君? 离开他的怀抱,悄然起身。 要到院中透透气。 只穿上件白色深衣,也不梳妆,及腰的长发流顺的披着。 推开殿门,冬天的气息迎面扑来,寒冷,使我打了个寒颤。 腊梅在月光下依然灼灼而立,难怪诗人会将‘傲’字赠与梅,冰寒之下不屈不挠依然绽放光彩,傲骨之气,浑然天成,怎能不叫人赞美。 站至梅下,眼眶有些湿润,又淡淡而笑,我的人生无法选择,内心便觉着可以创造命运,就想办法得到了平静的生活,或许命运是真的注定的,注定我不能过上平静的日子。 就算是为了双儿,雾儿,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痴痴的望着梅良久良久…… “娘娘,天冷,您这样站着会着凉的。”压低的声音极尽温柔,但在这样的深夜还是吓了我一跳。 “唐大人?”是唐澜天。 “臣吓着娘娘了吧?” 摇摇头:“这样冷的夜晚,你也要随侍在侧吗?” “一般时日,酉时后臣就能出宫,今天皇上叫住了臣,说有事要问。” 酉时,也就是殷玉来‘锦华殿’之时,就是说从一开始,唐澜天就在这里等着殷玉。 笑容突然变得僵硬,寝宫内发生的事,这个院子里的人能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说一会就出来,让臣在这里等着,臣等了一会没见皇上出来,就擅自去内务府小息了一会,一醒来就匆匆赶来这里,便看到娘娘独自站在梅底下出神,还忘娘娘能替臣保密才好。”他背对着月光,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部神情,只觉着声音越发温柔。 “是吗?好。”更为不自在,唐澜天这话让我确定他是听到了一切。 有些难堪,这样的事,我与殷玉的相处,不想让第三人知道。 “我先进殿了。”匆匆进殿。 身子很冷,不得不睁开眼,刚开眼,视线就与一双冷灿灿的眸子对上。 “皇上?”这才发觉自己从院子回后来,书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他坐着,衣杉已然穿戴整齐,只拿那双漂亮至及,如今却蕴满怒火的眸子瞪着我。 我亦回视着他,不明白他莫明的怒火。 半响,他冷冷的说了一句:“如果你把事情说出去,朕会杀了你。” 一鄂,不解他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他冷笑:“很好。”说完,起身就要离去。 “皇上,您到底在说什么?”心里陡然冒出个想法,难道在‘和乐殿’时,他看到了……应该不会。 可除此事之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出去的。 殷玉抿紧了唇,半响,冷冷吐出一句:“和乐殿的事,你若敢去大肆宣扬,就算是华相也保不了你。”说完,甩袖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3章 知道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他果然知道。 那天我去和乐殿,他看到了。 可他与雾儿不是都背着我的吗?是怎么看到的? 原来如此,他的怒气就是为此而来。 他还怕我去大肆宣扬? 嗬,真是可笑。 想到他昨夜待我的方式,心中不止悲涩,更有着一团怒火。 那日夜晚日耀所说的话又从脑海里闪过‘为什么大姐不能对皇上晓之以理呢,只要大姐肯管,皇上就会成为大姐心目中的夫君。’ 不,这样的人不管怎么的晓之以理,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我心目中的夫君样。 一日之后。 正当我站在暖阳之下边修剪着院中盆景边思索该如何说动爹爹让双儿和子棠成亲,以及该为雾儿找个好婆家之时,小洛匆匆跑了过来:“小姐,大少爷来了。” 抬头,就见日曜一脸气急败坏而来,走到我面前时,却一句话也不说,只俊脸满是失望的望着我。 “怎么了?”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姐满意了,皇上为雾儿赐婚了,是城南的柳家,叫柳墨晰,正是那柳大商人柳如南的儿子,也是当街调戏雾儿的人,十日后完婚。” “什么?”手中的剪子应声落地。 “大姐还想不想再听个好消息?” 日曜冷笑的神情使我的心像被什么刺到了,疼痛难当,就听得他说:“皇上也为君子堂赐婚了,是夏国的公主,半月之后大婚,皇上又口谕,既然华家和君家有了婚约,那双儿就在一个月之后以妾侍的身份嫁入君家,就不算毁约了。” 一陈眩晕袭上,差点站不住脚。 “小姐?”小洛忙过来扶住我,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摇摇头,轻颤的道:“我要去见皇上。” “见到了如何?圣旨已下,大姐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后,说的话有份量吗?”日曜的声音更为讥讽,看着我的目光冷漠万分。 “就算没有份量,我也要一试。”酸涩了眼,那可是我二个妹妹的一生幸福,绝不能让昏君随意指点了。 “试一试?怎么试?是大姐没有处理好昨天的事,若不然,皇上就不会下旨赐婚。” 昨天的事?难道昏君是在报复,以这种方式报复双儿的拒绝和雾儿对他的打吗? “大姐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赐婚是皇上想做媒人吧?” “大公子,”小洛轻声急道:“你怎么能这样跟小姐说话呢?小姐心里已经很难受了。” “难受?”日曜冷哼一声:“她的难受是一时的,可双儿和雾儿这辈子的幸福已断送了。” “皇上现在在哪里?”苍白着脸问。 日曜漠然一句:“慈安宫。” 对着天空深吸了口气,压下满心的苦涩和愤怒,快步走出了锦华宫。 “小姐,奴婢和你一起去。”小洛要追出来,被日曜阻止。 积雪早已在暖阳之下融化,宫各处,都有宫人在清理雪水。 出来得急,鞋还是内殿穿穿的暖鞋,只走了一会,已湿了脚底,到慈安宫时,半只鞋已浸湿。 刚进殿内,丽妃的娇脆的声音就从内殿传来:“皇上,真的是那计采嫔故意伸出脚来绊我的,你要为我做主啊。” “你昨天不是已向母后告状了?母后罚她三天不出殿门,也够了吧?”殷玉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轻随。 我握紧双拳,拼命克制着才不让自己冲进去。 “娘娘来了?”此时,施姑姑从内殿走了出来,一见我,忙施礼,在见到我湿淋的双鞋时,微愣了愣,才道:“娘娘快进去吧,里面挺暖和的。” 丽妃在,惠妃也定在,这个时候并不是与殷玉说话的好时机……。 “不了,我还是先回锦华宫吧。”离去时,惠妃也从内殿走了出来,见到我杏眸闪过些微讶,也不施礼,刻意加重了声音道:“皇后娘娘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殿向太后请安呢?” 是走不成了,只淡淡望了她眼,没说什么,挺直了背进入内殿。 平静的日子回不去了,也不必再装作柔弱模样。 见我神情冷淡,惠妃目光微敛,闪过一丝凌厉,才离去。 内殿很暖和,四角四个暖炉烤着,一室如春。 太后高高上座,正品着茶,殷玉显得极为无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星眸乱转,见到我进来,挑了挑眉,眼珠子又溜到别处去了。 而丽妃,正气呼呼的看着他,一双手使劲的拽着他的衣袖,拿余光瞟了眼我。 “臣妾见过母后,皇上。”我施礼。 “快起来,”太后本冷漠的眸子在见到我扬扬唇,笑并未达眼:“身子好些了吗?” “谢母后关心,好多了。” “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拿着点心进来的施姑姑给我搬了条凳子到太后身边,我依言坐下。 太后握过了我的手,将我细细打量了一下,神情极为满意:“确是大好了,哀家也就放心了,以后别总把自己关在锦华宫,要时常出来透透气。” “是,母后,今天臣妾是特地来邀母后和皇上一起去御花园赏花的,前几天的大雪把母后给憋坏了吧?”我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偷望向殷玉,一副扭捏模样,以让太后误会。 必须找机会和殷玉单独一起,若不然说不上话。 果然,太后暖昧一笑:“是邀皇后赏花吧?我这个太后,只是顺便,是不?” 我羞然一笑:“母后,儿臣是真诚邀您一起赏花的。” “好了,就你们二个去吧。”艳太后的话一落,丽妃娇声道:“我也要去赏花。” 殷玉冷飘飘的望着我,随手一挥:“你们去吧,朕要去‘同仪宫’一趟。” ‘同仪宫’是计采嫔的寝宫。 “皇上,我也去。”殷玉话音一落,丽妃就紧而开口。 殷玉目光闪地一丝不耐,此时,艳太后道:“芙儿,哀家有话要跟你说,你先留下。” “姑姑?”丽妃跺跺脚。 艳太后朝她招招手:“快来。” 丽妃极为不愿的走了过去。 而我,在殷出走出了,赶紧朝太后施礼,也跟着出了去,落下帘子时,听见丽妃气喳喳的道:“姑姑,你偏心,我可是你的亲侄女。” “李芙,”艳太后的声音变厉:“你再这样胡闹下去,皇上尽早会废了你,到时哀家也保不了你。” “皇上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哎。”艳太后重重一叹,就没再说过话。 头顶,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 天气无比好。 而殷玉的脸色却犹如暴风雨前的阴沉,他冷望着我,一脸的不耐。 “皇上,请您收回对双儿和雾儿的赐婚,臣妾求您了。”跪在他的面前,任由地上的雪水浸湿双膝,尽管心底愤怒,但还是不能冒犯天颜。 “皇后不知道什么是圣旨吗?”他挑眉俯视,眼底的不耐越发明显。 “臣妾知道,但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 话被他截断,冷笑道:“一辈子的大事是对赐婚的人而言,朕是皇上,随便说说就行了,况且你的二个妹夫可是你父亲,朕的华相亲口同意的,华相若不同意,朕的圣旨也下不了啊。” 一时说不出话来,双拳越握越紧。 殷玉明媚眸子劣光一闪,突然俯耳说:“前几天有人对朕说,‘艳品楼’来了几名舞女,专跳什么*舞,朕大有兴致,如果皇后也能在朕的面前跳的话,或许朕会收回圣旨也说不定啊。” “什么?”望着眼前的少年天子,明明是我夫君,说出的话竟像个无赖食客。 “既然皇后不愿意,”他朝我挥挥手:“就退下吧。” 手掌心传来刺心的痛,指甲几乎掐进肉掌心,可还是克制住了钻心的怒气,在他要越过我而去之时,腾然站起,挡在了他面前,与他惊鄂的目光直视,一字一字道:“皇上,这样贬低戏弄你的结发妻子,你感到开心吗?感到骄傲吗?还是,让你有成就感?” 他目光一沉,眯眼望我。 眼中已有了湿意,强忍着酸涩的感觉,挺直了上身,字字有力:“你得不到想要的,恼羞成怒,就宁可毁了双儿和雾儿的一生幸福,她们有什么错?所有的错都在于你,你看不到自己的错,不肯去正视自己的错,你根本就是昏庸无道,是昏君。” 随着我每说一句,殷玉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站在十几米外的钱福和一干宫人,不时悄悄的望向这里。 我是惹怒了他,从他眼底不时闪过的杀意就可知。 没有惧怕,直深深的回视着他:“身为帝王,你不事朝政,奢淫度日,败坏风德,迟早会受到自己所种恶果的报应,可双儿她们是我的妹妹,绝不允许你将她们的人生糟蹋。” “是吗?”他冷笑,“听说那夏国的公主刁蛮而任性,还喜欢用鞭子打人,而那柳什么来着,哦,叫柳墨晰,是吧,天天在青楼度日,而且已有三个小妾了,朕倒想看看你这个皇后的‘绝不允许’是怎么去保护妹妹的。” 脸色越来越苍白,既是愤怒,又是无助,眼中有泪,强忍着才没有让它落下。 “方才,你若跳了*舞,朕真的会收回圣旨哦,呵。”他笑,笑得明媚,笑得无辜。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恶劣的待我?”声音带着沙哑的涩意,我问。 这般的羞辱,只是因为我顶撞了他吗? 在后宫,他没有对别的宫妃这般过份。 唯独对我。 此时,计采嫔柔和声音在旁响:“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不知计采嫔是何时来的,从她有些惊鄂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是听了不少的话。 “来的正是时候,朕正被皇后烦得离不了身,走,陪朕喂鱼去。”殷玉笑弧一扬,见到计采嫔的瞬间,心情变得极好,拉过她就要离开。 “皇上,等一下妾身,好吗?”计采嫔柔声说完,走到了我面前,福了福:“皇后娘娘,妾身只是小小采嫔,按理,是不能这样与您说话的,可妾身还是想说,您身为皇后,怎么能说皇上会受到自己所种恶果的报应这种话呢?我们是女人,是皇上的女人,本份就是细心的服侍好皇上,与皇上的心紧贴在一起,不是吗?妾身听到您方才的那些话太震惊了,感觉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说的无情话,皇上听着该多伤心啊。” 计采嫔的声音很柔软,可那双水灵灵的眸子透着的却是一种愤怒,这模样,就像是一个极爱丈夫的妻子为自己的夫君在打抱不平。 “计采嫔……”开口想说些什么,只三字就被她打断,计采嫔的声音更为轻柔:“请皇后娘娘息怒,妾身只是想说,皇上他是您的丈夫,不是儿子啊。” “什么?”难道在她的眼中,我方才的言词就像一个母亲在管教儿子吗? 计采嫔弱弱的看了我眼,才走到殷玉的身边,轻道了声:“皇上,我们走吧。” 殷玉看着计采嫔的目光是温柔的,那样的温柔我不是第一次看到。 望着他们的离去,我真想痛哭,强忍的泪水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心里对双儿和雾儿的愧疚难以言语。 泪眼迷蒙中,似乎看到殷玉转身朝我望了眼,我想应该是我太过愤怒产生的错觉。 擦干泪水就要离开,却见到一侧圆门内,惠妃婷婷站着,一双清目冷勾勾的直视着我,见我望向她,便朝我走来。 “这就是计丝雨的厉害之处。”她在跟我说,杏目却望着计采嫔远去的背影,目光带着刺:“她刺向你时,连刀的影子也没有。” 与惠妃,能说什么呢?彼此所讲,所想,完全是二回事。 殷玉的*,宠爱哪个后妃,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雾儿和双儿一生的幸福。 方才,我太冲动了,不该当面顶撞殷玉。 见我一直低着头不语,惠妃深深的凝望了我一会,离去。 不知道是怎么走回‘锦华宫’的。 日曜还在,当他见到我的刹那,目光里复杂难言。 “小姐,天哪,你的鞋子和裙都湿了,这么冷的天怎么受得了。”小洛急忙扶着我进殿。 走过日曜身边时,万分愧疚,声音也低得近乎于沙哑:“日曜,我不是一个好姐姐。” “大姐,双儿和雾儿的婚事已无法挽回,就算没有皇上的圣旨,父亲也会拿妹妹们的婚姻做人脉,弟弟只想知道,你以后会怎么做?”日曜的声音异常沉静,浮华的神情不在,玉般面容透着沉思。 “以后?”我一片茫然。进宫时,以为会平淡平静的度过余生,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没有想过以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大姐,伴君如伴虎,弟弟以后会常伴虎侧,不会让大姐孤单的。” “什么意思?” “我不是做了官吗?” 总觉得日曜话中有话,只现在心乱如麻。 “弟弟就回去了,大姐在深宫里要保护好自己。”走出殿后,又回头望着我,日曜的目光突然凌厉了起来:“大姐,弟弟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有大姐一个人可以依靠’,大姐荣,弟妹们都荣,别忘了雾儿下面,还有清儿和柔儿。” 身子一震,迷茫的脑海像是被什么重敲了一下,迷雾瞬间散去,想到可爱的妹妹们……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快,天气更为寒冷。 让小洛早早的去睡了,自己却一直没有睡意,不知为何,白天计采嫔的那翻话一直在脑海里徘徊。 ‘我们是女人,是皇上的女人,本份就是细心的服侍好皇上,与皇上的心紧贴在一起,不是吗?’ ‘感觉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说的无情话’ ‘皇上他是您的丈夫,不是儿子啊’ 或许,如惠妃所言,计采嫔当着皇帝的面讲这翻话是别有目的的,至少对殷玉而言极为受用,从而会更宠爱她。 但细细想来,却非常有道理。 从始至终,我没有对殷玉付出真心,他的荣辱,他的坠落,与我毫不相干,正因此,对他的一切,我都是冷眼旁观着,只是觉着愤怒,犹如看到了一只恶心的蝇子,避之不及。 轻轻一叹,我不是一个好妻子啊。 所谓的相夫教子,不就是教女子在夫君的生活上要照顾好,事业上要多进行有益的‘辅佐’吗? 呵,这个我怎么会不懂呢,可是,面对一个打从心底排斥的人,真的很难做到。 望着窗边那一盏半燃的烛火,久久,闭目,膝上的双手捏得紧紧的。 日曜的话跃上了脑海‘大姐,弟弟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有大姐一个人可以依靠’,大姐荣,弟妹们都荣,别忘了雾儿下面,还有清儿和柔儿。’ 睁开眼,我喃喃:“要喜欢殷玉,一定要喜欢他,而且要发自内心的喜欢他才行,不能假装,要自自然然的去喜欢他。” 手突然轻颤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起身踱步,再次喃喃:“我做得到的,一定做得到的,相信自己一定做得到的。” 只有去喜欢他,才有以后,想做的事才能水到渠成,若不能,只会像现在这般恶性循环。 不知道过了多久,步子停下,现在,我要去找殷玉,为了双儿和雾儿,尽自己最后的努力。 窗外的银月倾泻了一地的月华,时间并不晚。 这个时候,殷玉应该是在‘同仪殿’吧? 披了件白色貂裘,出了内殿,就见值夜的宫女一手托站腮站在外殿门柱上打磕睡。 没有惊动她们,步入了夜色之中。 蜿蜒的长廊,长龙似的灯笼在夜幕之下散发着淡淡光华,风一过,摇晃一片,在这样静寂的夜里,无端的生出凄凉之感。 ‘同仪殿’很快就到了,快得一路来,脑海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隐在角落,这脚是怎么也迈不动。 同仪殿的门大开着,里面灯火通明,时不时的有宫人身影走动,想必里面很热闹吧。 想到方才的决心,心里又起排斥之感,去喜欢一个讨厌的人,竟是这般困难,而等会要做的事…… 深吸了几口气,迈出了脚步。 “你在这做什么?”不悦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转身,明朗月色下,殷玉拉长着脸,满是不悦的站在一米外,不知是见到我让他心情变差,还是他原本就心情不好。 早就做了准备,只没想到会在外面碰上,脸上的温柔很是牵强:“臣妾见过皇上。” 他只瞥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而过。 “皇上,你不是要臣妾跳*舞吗?臣妾已做了准备。”急急忙忙的开口。 他斜斜望我,皱起了眉,明媚眸子里的轻随不再,而是逼视着我,深沉的视线像是看透了我心里所想,这一刻,心里有着说不出的不安。 “好啊,朕边吃膳边看皇后跳*舞。”他眯起了眼,眼中流过一些我看不清楚的利影。 我一愣:“去同仪宫?” “当然,朕说好了今天要与计采嫔一起吃晚膳的。” 让堂堂皇后之尊的我,在一个采嫔面前…… “怎么?皇后又想反悔了?那就回你的‘锦华宫’吧” “不,臣妾去。”这是我能为双儿和雾儿尽的最后一点力了。 计采嫔看到我时,极为惊讶,当殷玉说出跳*舞时,她惊得连礼都忘了行。 “朕饿了。”殷玉一落坐,就挥挥手示意上菜,又指指身边,让计采嫔坐下。 宫人上了酒后,他眉眼一挑,“皇后怎么还不开始跳?” 我一直惶惶站着,心底的苦涩如一把利刃割刺全身,长这么大,何时受过如此屈辱?既下定了决心,就不能再退步,而且这一跳必须达到目的。 缓缓走到二人面前,目光半垂,一会,闭了目,舞动身子。 琴,棋,书,画这是我小时必修的,而舞,爹小时就请了六名宫艺来教我与妹妹们,爹爹的用意并不是让我们来取悦夫君,是为了练身形,说姑娘家要有一步引千目的身段才行。 没想到我的舞姿竟会用在这样的地方。 我跳的是一曲《君子求》,是从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古琴曲舞,是一支求偶曲,再将他所要的*舞融合进去,使舞者跳起来不会显得难堪,只跳到*之时,强忍着才没有将心底的愤怒爆发。 尽了全力在跳,努力的倾尽了全部的感觉,也将女子所有的柔美尽情的绽放,清中带着艳,艳而不俗,一个抬手,一个眼神都力求完美。 当最后一个动作落下时,我只着了件水蓝绣荷的亵衣和里裤。 没有人开口说话,整个殿内一丁点声响也没。 心突然着慌了起来,与我的预料不一样。 倏然,一双修长的手揽上了腰,接着身子腾空而起,在我的惊呼声中,殷玉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朕你,就现在。” “皇上?”我惊呼,双手却顺势绕上了他的颈,心底松了口气。 就在他大踏步步入内殿时,我羞然说:“皇上,臣妾想回‘锦华宫’再,再……”相信他懂得我的言下之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4章 愤怒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他深深望了我一眼,目光深处还有一些我不看不懂的愤怒。 愤怒,他在怒什么? 不想去深究,只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内,满脸的涨红不是因为羞涩,而是一种难堪,可我还是笑了,胜利的笑。 中上的美色以及曼妙的舞姿,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对于一个沉迷于女色的君王而言,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啊。 就在他步出‘同仪宫’时,趁着夜色,我悄然抬头,不料还未收回的笑容却对上了一双伤心失落的眸子。 十来盏灯笼之下,我胜利的笑容在此刻对于计采嫔而言必是万分醒目,那双本是单纯伤心的眸子在怔了一下后,刹那变冷,悄然的敌意散开。 我的胜利并不是针对她的,苦笑,以后的‘敌人’只怕会越来越多吧。 已顾不到这些了。 一进入‘锦华宫’,他就将我放到了软棉棉的床上。 宫人早已识趣的退下,只留下二盏烛火幽幽照着诺大的寝殿。 他深深注视着我,漂亮的黑眸像是能吸住人的魂魄,却是冷的。 我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温柔美丽的笑容,以为他会迫不及待的扑上来。 没有,他就是这么看着我。 直到我的笑容发僵时,他抬手,落在我的眼晴上,用力的盖住:“朕讨厌你的眼晴。” 鄂然之间,他又松开了手,冷冷望着我:“闭上。” 心悬了起来,为他的反复无常,方才还是那般迫不急待,这会的态度竟冷如冰。 抱在腰际的手陡然一紧,他睁开了眼,幽幽亮的黑眸依然是冰冷一片。 视线的交汇,那样*。 心陡然一颤,慌然的别过脸:“皇上,臣妾先去穿衣,再来服侍你起床。”说完,掀被下床,至屏风后穿戴整齐。 刚从屏风出来,就听见小洛的声音:“小姐,奴婢给你打水来了。”声音一落,小洛已进了内殿,当见到眼前已然自行穿戴好的殷玉时,惊怔痴了一会,才忙着请安。 没想到只一会功夫,他便自行穿戴整齐了,只好绞了汗巾,服侍殷玉擦洗,当一切完毕时,柔声开口:“皇上早上想吃点什么?臣妾让御厨去准备。” “不用了。”他连看也未看我一眼,冷然离开。 笑容僵硬的留在我脸上。 连着二天,这天气就像个孩子似的,不是阴天就是雨天,闹个不停。 宫内外一片潮湿。 望着天边那朵黑压压的乌云,我的沉思没有断过。 本以为跳了舞后,与殷玉的关系会改善,却是更糟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原因在哪? 已经二天没有见到殷玉了,再这样下去,对我不利啊。 落了坐,拿起桌上的书翻开,已无法静下心来看书,侧目,就见小洛时不时的往炉里加碳,每加一块,清秀的脸庞就会对着炉子怔傻好一会,还会有一二个的傻笑。 摇摇头,这丫头是在想什么有趣的事吗? 走过去轻拍拍她的肩:“小洛,在想什么?” 小洛显然想得过于入神,竟被我的拍肩吓了一大跳,期期艾艾了好一会:“没,没啊。” “那你怎么失魂落魄的?” 小洛的目光闪过丝紧张,连连摇手:“没有,没有。” 失笑:“你看看我的眼晴。” “小姐的眼晴不舒服吗?” 摇摇头:“我的眼晴有什么不一样吗?”那天,殷玉就说讨厌我的眼晴。 小洛摇摇头:“小姐的眼晴明亮干净,而且很好看。” “是吗?” “怎么了?小姐。” “没事,陪我出去走走吧,有些闷。” “可外面下着小雨呢,天气又这般暗。” “就在廊上走走吧。” “是。奴婢去给您拿貂裘。” 深冬的风像是带了利刃似的,刮如刺骨。 只是一会,方才远处的那片大乌云已停在了皇宫上空,看来等会有场大风雨啊。 我摸不透他的心思,以为已经取得了他的注意,可他对我的态度是越来越冷。 是他本性如此,还是中间出了什么错? 双手抚上眼晴,指尖已被寒风吹得冰冷,透肌生凉,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会说出一句‘朕讨厌你的眼晴’,总觉得这是一个问题,而不是他无心的话。 ‘轰隆隆――’ 雷声突然在头顶飞啸―― 我与小洛皆吓了一跳,抬头,就见雷电交加,山雨欲来之势。 “小姐,风雨越来越大了,我们快回去吧。”小洛微微的害怕。 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小洛,明天晚上,我们来包素饺。” “素饺?小姐想吃饺子了吗?” 若有似无的一笑:“是想吃了,不过之前,你要去打听一下明天皇上会在哪个宫过夜,再照我说的去做。” 我细细讲来,小洛边听边点头。 要想引起殷玉的注意,就必须是其她后妃没有做过的。 隔天,我只着了件淡绿的家常服,在小偏殿内边擀着面粉,边翘首望着门外。 雨虽说停了,但天空依然没有放晴的迹像,阴沉得厉害。 今夜,他翻了丽妃的牌子。 特意让小洛找了几名宫女在去丽妃所住‘沐阳宫’的路上引来殷玉,无须怎样的做作,只需以清亮的声音在他能听是见的范围内将素饺说得美味可口,相信就会引起他的好奇。 同时,以丽妃的性子,明天必会到我‘锦华宫’来闹,我要借着这事,告诉整个后宫,我这个皇后,将要重塑皇后之尊,维护皇后之实。 没有让我多等,小洛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喜道:“小姐,皇上来了,快作准备吧。” 我朝所站着的五名宫女使了个眼色,她们立即一起加入,边和着面,边聊天,倒也演得自然。 小洛拢起了袖子,也忙站到我旁边帮忙。 “皇后娘娘,您还会做饺子啊。”宫女好奇的问。 自然,这也是我让她们要说的话。 朝门处偷望了眼,那道明黄已然修挺的站着,便道:“是啊,小时娘教我的。” “做的样子可真是好看。” “那是当然,”小洛一脸骄傲:“我家小姐不止包饺子一流,还会做菜呢,都是逝去的夫人教的。” 想起娘,倒有些演不下去了,非常怀念:“是啊,娘教了我不少的东西。” “看着就叫人流口水呢。”宫女嘻笑着,下一刻,一名宫女惊呼:“皇上?” “奴婢们见过皇上。” 我详装惊讶的转过身,忙施礼:“臣妾见过皇上。”对于这样的做作,可真是不习惯啊。 “饺子?”殷玉只抬眼望了一下我,仿佛我的存在可有可无,就上前绕有兴趣的看着桌上刚做好的饺子,“朕还真没看过这模样的饺子,长长的,还有螺纹,给朕下几个。” 宫女正要领命,我走上前,笑望着他,和声道:“皇上若要吃饺子,可要自己做才行。” 他喵了我眼,幽幽亮亮的眸子陡然划过怒火,随即挥袖离去。 宫女们面面相视。 而我,亦全身僵硬。 到底为什么?我真有令殷玉这般讨厌吗? 预期中的效果没有来,天一亮,丽妃却冲进了我的‘锦华宫’。 “皇后娘娘,平常看你老老实实,没想到心里这般歹毒阴狠。”刚朝了个面,丽妃瞪着她的圆眼张嘴就骂,字字尖利,桃花一般的脸气得通红。 “丽妃娘娘,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家小姐呢?”刚从‘洗衣浣’拿了衣服回宫的小洛,匆匆将衣裳放下,就走到我身边相护。 ‘啪――’ 丽妃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朝小洛拍下,我压根就来不及阻止,就听得她厉声说:“一个宫女竟敢这样眼我说话,你找死啊。” 小洛气呼呼的瞪着,却也不敢再回嘴,只委屈的噙着泪水。 “丽妃,小洛是我的贴身侍女,她有错自有我这个皇后处置,还轮不到你来管,况且你这行为与街上的泼妇有何区别?”我声音淡然,字字沉稳。 丽妃怔了下,才冷笑:“泼妇?那皇后昨夜的行为又算什么?明明知道皇上要到我‘沐阳宫’来,还叫宫女去引诱皇上。” “本宫只是找皇上来有事。” “有事,什么事?吃饺子吗?”丽妃说得胸口起伏个不平,突然又笑了,欺近我,幸灾乐祸的道:“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吧,听说皇上连一个子都没叫就离开了,哎呀,真是想笑啊,自我进宫后,还没遇到这么可笑的事呢。” 静静的站着,任由她百般嘲笑。 想到昨夜殷玉的怒然离去,我依然无解。 整个过程想了一遍,并不觉着说错了什么,难道‘皇上若要吃饺子,可要自己做才行’这句话说错了吗? 不是的,一个昏庸淫靡的帝王,怎么可能为这样的话而生气呢? “皇后娘娘。”丽妃尖利的声音划破耳际。 抬头,见到丽妃怒不可挡的神情时,微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有如此怒火? “你,”丽妃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恨恨然离开。 有些莫明其妙,还是松了口气,忙看向一旁抚着脸疼得落泪的小洛,心疼的道:“去拿药敷一下吧。” 点点头,小洛委屈的道:“小姐,你一定要受宠才行,这样奴婢才不会被人家欺负。” 受宠?谈何容易,苦笑。 倏然,小洛‘噗嗤’一声,哭中又笑。 “怎么又笑了,不疼了吗?” “小姐方才故意装出的漠然和不屑,让丽妃一个人唱独角戏,奴婢见她气得脸都青了,真是痛快。” “冷漠不屑?”我一愣。 “是啊,所以丽妃才气冲冲的走了。” 对于丽妃的恶言相向,我是不在意的,论理而言,确是我的不对,可只是不想与也起争辩,并没有所谓的漠然和不屑啊。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过年了,宫里一片红。 大年三十的晚上,竟下起了雪,洁白的大雪纷纷扬扬,只一会,天地只剩下一个颜色。 白色,属于纯洁,也属于孤独。 悠扬的声乐断断续续的从东方传来,那是‘御花园’的礼乐,太后,各大臣,各宫妃正在那共庆年夜。 唯独我,没有受到邀约。 很是奇怪,就算皇帝不喜欢我,但他也不得不顾忌身为相爷的爹爹啊。 还是,对我的讨厌已让他…… 以后,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喜欢我呢? 望着满天飞雪,心里凄凉沉重。 更有着诸多的担忧,双儿和雾儿成婚已有许些日子,不知道她们过得如何? 那夏国的公主可有善待双儿,雾儿过得好吗?可有受委屈? “小姐,饺子熟了,快来吃吧。”小洛走了出来,见我这模样,清秀的脸庞亦染上忧愁。 振振精神,轻刮刮她鼻尖,轻松的道:“今年可是大年夜,该开心才是,等会我们吃过饺子,一起来堆雪人吧,看这雪势,待会的雪人能够堆得很高呀。” “雪人?好啊,十岁之后,奴婢就再也没有堆过雪人了。” 与小洛相视一笑,皆看向已有厚厚一层雪的院子,一会,小洛轻声道:“小姐,进屋吃饺子吧。” 就在我与小洛进殿之时,一道平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落雪见过皇后娘娘。” “计采人?”鄂然,雪中,计采人一身淡绿华服,盈盈站着。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我这个清冷的‘锦华殿’? “娘娘会怪落雪的不请自来吗?”计落雪的眼底有丝忐忑。 “外面冷,进来一起吃饺子吧。”笑望着她,怪什么呢?清冷的夜晚,多一个人热闹不更好吗? 这个计落雪,她眼中的善良不是装的,在宫里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突然觉着很温馨。 心中也有疑惑,她今夜来此,是在同情我吧? “这是娘娘亲自做的吗?”计落雪惊望着碗内一个个饱满而小巧的素饺,俏皮的做了个馋嘴的样子,见我点头,她更觉不可思议。 此时,宫女又拿了碗素饺上来,放在计落雪的面前。 “吃吧。”坐下拿起了筷子,见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着,便笑道:“既来了,就尽情的吃吧,我与小洛做了百来只素饺,够我们三人吃的。” 半个时辰之后。 小洛嘴里吃着饺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奴婢吃了二十只,小姐只吃了十只,可奇怪的是,那一百只饺子却没了。” 一听小洛的话,还在吃的计落雪脸刷的一下布满红霞。 从袖内拿出绢帕,详装擦嘴,实则是掩饰嘴角越来越上扬的笑意,这个计落雪,看着娇小,没想到食量会这般大,竟然一人独吃了七十只饺子。 “我,我,我从小比较喜欢吃饺子,犹其是素饺。”她脸上的红霞越聚越多。 小洛揶揄:“是比较喜欢,还是特别喜欢啊,整个锅都见底了,连汤都没剩。” 望着计落雪越来越低的红脸,我笑说:“能吃就是福啊。” 正说着,殿门突然被打开,飘雪伴随着日曜修长的身子席卷进来。 “日曜?”惊呼。 “大公子怎么来了?”见日曜肩上发上都是残留的飘雪,小洛忙拿出帕子上前挥试。 望着弟弟疲惫的俊颜,我紧着声问:“出了什么事?” 这样的夜晚,弟弟的突然出现 “那柳墨晰在宫门前跪告御状。”日曜的声音一如这风雪带给人的感觉,没有丝毫温度。 柳墨晰,就是雾儿的夫君。 “御状?告什么御状?” “成亲后不过三日,柳墨晰就要纳妾,雾儿一气之下打伤了他。”日曜冷笑,只这笑比哭还难看。 “什,什么?”怔然,好半响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爹爹他?” 话被日曜截断:“爹爹也是自柳墨晰被宣进了宫后才知道。” 是啊,爹爹,日曜和众大臣一早就被宣进了皇宫共度年夜…… “雾儿呢?雾儿现在在哪?”心被狠狠的揪起。 日曜低头不语,抬头望向我时寒星眸子竟有湿意。 “说啊。”冲上前抓过他的手,急望着他。 “被柳家的人打得遍体鳞伤。”字字咬恨,日曜握紧了唇。 整个大殿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 静得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眼眶泛红,差点夺眶而出。 “大公子,你的手?”小洛陡然惊呼。 顺着小洛目光望去,就见日曜的手上满是青淤,有几处还血渍斑斑,模样很是吓人。 “你的手怎么回事?难道你去了柳家?”揪着心问。 “是。方才我偷偷出宫带了人去救雾儿,可没有救出。” 泪终于夺眶,望着这个向来以为没什么亲情的弟弟,我不知是该心慰还是心疼。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一名宫女走了进来,朝我福了福后对着计采人道:“采人,计采嫔让你马上御花园,说身子有些不适。” “姐姐怎么了?”一直在旁默然不语的计落雨关心的问。。 “采人还是快回御花园吧。” 她看了眼我,又望了望日曜,目光温和含着慰意,福礼:“娘娘,大人,一切都会没事的,落雨就先告退了。” 我点点头,望着她走出殿,直到身影消失,擦去眼角的泪水,沉重的问:“日曜,到底怎么回事,柳家只是商人,怎会有胆子告御状?又怎敢伤雾儿?他们难道不顾忌爹爹的权势吗?” “姐,华家可能要遭大难了。”日曜抿紧着唇,一脸肃穆。 “大难?” “我只是猜测,爹爹的势力几乎遍布朝野,应该会没事的。” “你是说,有人在暗中对付爹爹?” 日曜点点头:“应该是的。” 摇摇头:“可雾儿已经出嫁了,就算有人要对付爹爹,与出嫁的女儿也并无关系的。” 日曜沉吟不语。 “双儿呢,双儿过得好吗?”着急的问。 日曜正要开口,宫女在外禀道:“禀皇后娘娘,皇上请娘娘去趟御花园。” 相视了一眼,日曜目光变沉:“大姐,如果保不住雾儿,保自己为先,这样才能为华家留一条后路。”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总觉着有些不对劲,走吧。”日曜步出殿时,又回头深望了我眼,身影才渐渐消失于雪中。 “小姐?”小洛紧紧握着我的袖子,紧张的道:“奴婢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心也忐忑了起来。 屋上的雪已积得很厚。 风更大了,雪花乱舞,带出了一个寒气逼人的世界。 御花园却是歌舞升平,一派过年盛景。 亭内,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众美若如花的后妃拥簇中,举杯朝臣子们示意喝酒。 烛火的通印下,他似乎有些不一样,眼底的轻随消失了,那张时不时会扬起恶劣笑弧的面容也不在,是有些难懂的深沉,一种由内而散发的深沉。 只刹那的一刻,我竟觉着这张俊美到能让人窒息的面孔,有一种属于帝王的霸气,以及外人所触及不到的孤独。 “皇后驾到――” “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目光移向站在首位的父亲,半年不见,父亲的模样并没有多少变化,那一身官袍下的身子依然健朗,眉目之间还是那份熟悉的肃严。 父亲的目光此时也朝我望来,淡淡笑了笑,那笑,和蔼可亲,一如我未出嫁之时般宠溺,只那宠溺下的心思…… 鼻子有些发酸,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如今也朝我下跪,有些难受。 “臣妾见过皇上。”朝高坐的他施礼,再向坐在一侧的太后施礼:“见过母后。” “起来,坐吧。”艳太后的声音很疏淡,不若往常那般亲热,甚至连眼帘都未抬一下。 有些不同寻常。 我的位置就在殷玉的身边,而自我出现,他深沉难懂的目光就一直在我身上未移开。 那目光很幽深,深得让人心慌。 从认识他至今,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似认真,似怨恨,似喜爱……最终归于黑渊。 落了坐,就见侧下方的计采人微笑着朝我颔首,计采宾则是漠然的望了我一眼。 丽妃和惠妃眼高于顶,从始至终,对我仿若无视。 回给了计采人一个善意的笑容,才将目光调向舞场。 哪知,此时殷玉却朝场中一挥手,舞姬随即退下,场中的喜乐也停了下来 顿时,诺大的御花园只剩下风雪的肆虐声。 就见殷玉朝近侍在侧的钱福示意了下,钱福便高喊:“带柳墨晰上来。” 余光瞧见日曜悄然回了位置,在见到一身是伤的柳墨晰时,目光陡锐。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柳墨晰,雾儿的夫君,我的妹夫。 一个满身是伤,拥着一双桃花般灿烂眸子的男子,或者说少年,尽管脸部伤得有些扭曲,仍是个叫人眼前一亮的美少年,只脂粉未过浓,叫人蹙眉。 “柳墨晰,你为何告御状?”殷玉问。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这样开口说话,不由自主的朝他看去,暖色烛光勾勒出他精雕细琢的轮廓,那双眸子,竟是冰冷的,隐隐含着杀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5章 寒意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手指一颤,莫明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今夜,真的很不寻常。 “禀皇上,草民要休妻。”柳墨晰高声道,声音里是愤愤的不满。 “休妻?” “是,华夕雾蛮横不说,还,还打我,这天底下哪有打夫君的妻子?正因为草民是皇上赐的婚,所以草民才来告御状,请皇上做主。”柳墨晰叩头。 “真是荒唐,”艳太后轻轻一喝,艳丽年轻的面容若有似无的飘过父亲:“你的妻子是华相的女儿,就算是皇上赐的婚,你要休妻,也要先经过华相的同意才行。” “禀太后,天底下哪有不护着女儿的父亲,方才华相竟派人来我家闹事,说非要带走柳夕雾,幸好家里请有护卫,可也有五名护卫被打伤,华相借着自己权大势大,私疗民宅,草民无助,只好来找皇上了。”刘墨晰这句话说得极为顺溜,仿佛事先就已早过要这么说般。 “没想到皇后娘娘的妹妹这般泼辣,这柳什么的,真是可怜啊。”嫔妃中,已开始小声的议论。 “这算什么,总比那些背地里做些阴险事的人好啊。”丽妃冷哼。 “那是,那是。” “人贵在自知,省得自取其辱,一次只是侥幸。”丽妃冷瞄了眼沉下脸的计采嫔后又飘了我眼。 对于她的冷言冷语,我详装没见听,唯一关心的就是雾儿,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手心尽是汗,殷玉会如何下旨? “这就是相爷的不对了,女儿既嫁给了柳家就是柳家的人,怎能去抢呢?要见女儿,光明正大的去就行,柳家还会阻止你们父女见面不成?”太后凉凉的说着。 父亲肃严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日曜,心里必是猜到日曜做了什么,向太后沉稳的道:“禀太后,臣派人去只是想知道小女雾儿的安危,并无他意。” 殷玉点头,眼底清凛一片:“华相贵为宰相,不是莽夫,朕也相信华相是无意的。” 那柳墨晰正要开口,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华相从不做无意之事。” 抬眸望去,竟是君子堂的爷爷,三朝武将君武,虽是入暮之年,但其身形挺拔,面色红润,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着将军之风范,让人敬重。 “老臣见过皇上。” “起,老将军何出此言?”殷玉的眉一挑,漆黑眸子闪动流光。 “将人带上来。”老将军一喝,立时二名侍卫压着一浑身是血的黑衣男子走了上来,老将军凛道:“皇上,他是燕国的暗探,此次前来就是与本朝的人接头,以接收军情。” 此言一出,众大臣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大将军的意思,是说我朝有燕国的细作?”艳太后脸色大变。 “说是细作,还不如说通敌叛国。”老将军精炯目光直射向父亲:“而柳墨晰这出戏,也只是分赃不均的戏码,至于这通敌叛国之人,就是华相。” 亭外,风雨的肆虐更甚,尽管亭内外都有遮挡之物,可无情风雪还是透过它们的缝隙飘了进来,飘过烛火边时,反被烛火吞蚀。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父亲身上,然,父亲依然挺直着身子,面色平常,仿佛老将军所言对他毫无影响。 “呵,老将军这玩笑可开大了。”父亲朗朗一笑,坦然自若。 “玩笑?若非你将老夫的布陈图泄露给敌军,老夫怎会落入圈套以致于负伤落败,不得不班师回朝。老夫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调查,终于水落石出,而这燕国的暗探也正巧在此时被老夫歹了个正着,严刑逼供之下,什么都招了。” 我静静的听着,听着老将军这几个月调查的结果,他句句有证,每一个证都实指父亲。 尽管父亲义正言词,自辩有力,可从每个人的神色之中,我便知道父亲危了。 望向殷玉,他神情高深莫测,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原本暖和的手脚在此刻变得冰冷,心提到了嗓门。 我不信父亲会通敌叛国,就算父亲再如何的喜欢权势,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这点,我深信不疑。 而这柳家,按老将军的说法,是与父亲勾结一起将军情卖给敌国以谋取暴利,如今分赃不均,才……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父亲与老将军身上时,计采嫔突然的惊叫了起来:“妹妹,你怎么了?” 大家的目光又被引向了计采嫔这边,只见计落雪嘴角不断溢出血来,脸色惨白,一手捂着肚子,显得极为痛苦。 “妹妹,妹妹,怎么回事,方才还好端端的呀。”计采嫔慌了手脚,急得泪珠不断滴落,泪眼婆娑的望向殷玉:“皇上,落雪她……” “来人,传御医。”殷玉沉声道。 无暇顾及计落雪为何会突然吐血,整人的心思都在老将军方才那些话上,努力想从中找出破绽,因此并没有细听御医的诊词。 直到计落雪愤怒带哭的声音重重的传入了我耳中:“是皇后,一定是皇后下的毒,落雪方才就去了锦华宫,还说她吃了皇后做的饺子,一定是皇后在饺子中下了毒,一定是的,皇上?” “饺子奴婢与皇后娘娘也吃了呀。”身边的小洛怯怯的回道。 “你们自己的当然不会下毒。” “计采嫔,”反应过来的我腾然站起,凛然望她:“本宫是堂堂皇后,岂容你在毫无证据之下随口胡说,国有国法,宫有宫规,你在众臣之中这般诋毁本宫,居心何在?” “皇上,”计采嫔见我这模样,怯弱的望向殷玉,梨花带雨,一副惹人怜爱之相:“妾身并没有别的意思,落雨是妾身的亲妹妹,一时心急,没想惹恼了皇后,妾身罪该万死。” “一时心急,这里是你一时心急的场所吗?成为采嫔,就该有采嫔该有的修养和尺度,你若真有罪该万死的悔意,本宫即在此,又何须向皇上落泪示弱,分明就是仗着皇上平时宠爱,这会恃宠而娇。”字字清晰严厉。 这个时候,我不能示弱,下面,是父亲受到威胁,父亲也是二朝*了,就算有不利的证据,以他的人脉,皇帝一时也是不敢怎样,而我现在必须拿出气势来,站稳了脚,别人才不敢轻视。 心中也讶然,计落雪怎会中毒?在‘锦华宫’时还好端端的,望着昏迷中正被御医施针的计落雨,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深。 计采嫔脸色乍青乍白,只常将委屈的目光投向殷玉,却也不敢再多嘴。 面对我对计采嫔的疾言厉色,殷玉竟未有任何表态,只那冰凉目光扫过我时是让人无法看懂的孤独。 孤独?这是我第二次对他有这样的感觉。 他能孤独什么呢?天天美女入怀,过着奢侈腐的日子,这样的人还有孤独吗? 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而觉得非常可笑。 “皇上,”御医收起了针,方道:“计采人身上的毒已解,休息个三天就会好的。采人中的毒是一种为名‘赤床子’的花毒,幸好食的不多,皇上,采嫔大可放心。” “妹妹,妹妹,到底是谁想毒害你啊?姐姐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计采嫔泪中含恨的目光直直的定着我,欲言又不敢开口的神情入木三分,让人大为同情。 “来人,送计采人回宫。”殷玉下令。 “是。”宫人快步上前扶起计采人离去。 “华相。”殷玉面对父亲时,目光又冷冽一片:“你为朝廷尽心尽力,朕与太后对你亦是百般厚待,可老将军三朝*,忠心可比日月,说的话又有理有据,今夜,只好将华相暂留天牢,华相可有什么想说?” 暂留天牢?猛然望向殷玉,漆黑如墨的目光果断而明确,竟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是怯弱,这样的眼神,是一个昏庸荒淫的君王会有的吗? 时间毫无声息的过去。 端坐着,目光始终望着那微敞的窗户,只等露出署光,只等群臣上朝。 内心焦急如焚,只出于习惯和教养,并未在神情上有所表露,反而更为镇定。 担忧至亲的煎熬是痛苦的,更是害怕的,还有一份沉重的愧疚,我是长女,还是皇后,却什么也不能为爹爹做…… “还有一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小洛在旁边踱布边轻喃着,一会,又去看看窗外,看向漆黑的夜空是否露出了曙光。 当只有半个时辰之时,我心底轻吁了口气,喜悦也悄然升起,这点时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娘娘,唐大人求见。”宫女轻步进殿禀报。 唐大人?我一愣,是唐澜天吗?这个时候他来‘锦华宫’?应该是为父亲的事,忙说:“快请唐大人进来。” 宫女出去一会,唐澜天疾步走了进来,儒雅面容透着沉重与紧张。 见他这模样,刚松口气的心陡然下沉。 “娘娘,华相越狱了。”焦忧得连礼都忘了行,唐澜天便急急开口:“半个时辰之前,大牢闯进了几名蒙面高手,打伤了狱卒,将华相救走。” “越狱?”愣望着他。 他点头,表情越来越凝重:“华相一越狱,就证明老将军所说之事不假,皇上已然下了追杀令,一旦见到华相,格杀勿论。” 今天震惊的事情太多,脑海像是被什么塞满似的,一时竟无法转动,只怔怔的听着。 高手?越狱?格杀勿论? 好半响,我竟听到自己非常镇定的声音问:“你们又怎么肯定那些高手是来救我父亲,而不是他人故意来越狱陷害我父亲呢?” “受伤的狱卒说,蒙面人一进来时,华相说了一句话‘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并且没有任何反抗,主动跟他们离开。” “不可能,父亲绝不会通敌叛国。” “娘娘,微臣现在冒险前来,是想告诉娘娘,快做准备,皇上极有可能诛华府九族。” “皇上真下令诛华家九族话,我又能准备什么?”冷笑,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惊惶,可心里却在颤抖。 唐澜天的目光起了波澜,一闪而逝:“若娘娘信得过臣,臣带娘娘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愣怔了一下,摇头:“不,我绝不离开皇宫。” “娘娘若不离开皇宫,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我没做错事,他不能拿我怎样,只要有我在一天,华家就不会倒,可我这一走,才真的会被诛九族。” “娘娘?”唐澜天眼底焦急万分。 “个中深浅,唐大人应该比我更懂才是啊。”我是皇后,一国之母岂是随随便便能‘擒’的,就算爹爹越狱了,还有日曜,还有双儿,雾儿几位妹妹等人,就算我这个皇后是名存实亡,可只要存在一天,华家就不会倒。 我不信爹爹通敌叛国,所以我必须等爹爹回来。 太过震惊,心神还是无法缓过来,事情的演变太叫人难以置信。 “娘娘,臣怎会不懂?但娘娘自身难保啊。” “我不会有事的。十年之内,他动我不得。”喃喃,先帝的盒子是让我来制止殷玉的荒唐事吧,没料到,竟会用在我自保上。 “十年之内?”唐澜天愣了愣。 “宫里人多嘴杂,唐大人还是先离开吧。”我要静一静。 “娘娘,你若现在要离开皇宫,臣有的是办法,一旦时机过去……” 制止了他再说下去:“我不能离开皇宫。” “为什么?皇帝这样待你,你留恋他什么呢?”唐澜天上前一步,定定望着我,温润目光满是不解。 “唐大人,你逾越了。”后退了一步,将二人的距离保持在二米。 向来对唐澜天有所好感,不止他是父亲的门生,更是温和谈吐和谦谦有礼的君子风度,可这会,他竟然直定定的望我,这在宫里是大不敬的。 想必父亲的逃狱让他太过震惊了才忘了规矩吧。 “臣该死。”唐澜天目光波动不止,半响跪礼认错。 “你快离开吧,若皇上真要诛华家九族,让人知道你来过‘锦华宫’,对你也极为不利的。” “娘娘,”唐澜天的声音变得急切:“只要娘娘跟臣离开,臣敢保证,娘娘所担心的人不会有事。” “唐大人,我家小姐说不会离开,就一定不会离开,您多说也没用的。”小洛在旁亦道:“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唐澜天面露苦笑,还想再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行了退礼后落寞离去。 起风了,透过窗户,就见那株被雪欺压的梅树轻颤了颤,掉落不少的雪,露出了嫣红的梅朵,在暗夜下格外醒目。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呀?”小洛担忧的问。 “你去外面打听一下,只要有新情况,马上来告诉我。”此刻,无法道尽心中的纷乱。 “是。”小洛快步离去。 抚上额头的手有些轻颤,身子亦冰凉,思虑许久,腾然站起,走到柜前,小心翼翼的打开最底下的柜门,拿出了那个乌木方盒。 轻抚着盒顶部雕刻着的双龙戏珠纹影良久,从怀中拿出了锁,轻轻一动,开了盒盖,那道圣旨与龙棒再次呈现在面前。 自从先帝手中接过那天,这是我第二次去看它。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到它……. “等我下次再打开你的时候,希望能改变什么。”对着盒子,我喃喃。 天终于亮了。 东方升红时,冰雪也开始渐渐融化。 晴好的日子,从我这里望去,却是一个雨天,不断融化的雪水众雪檐各处如窜珠般往下落。 ‘滴嗒,滴嗒――’ 打破了整个‘锦华宫’的寂静。 小洛回来时,整张脸白得吓人。 一如唐澜天所说,爹爹逃狱了,整个朝野轰动。 为此事牵连的人不计其数,整个朝廷有大半的官员被连累,坐牢的,斩首的,抄家的…… 而柳家,雾儿的夫家,所有的财产被缴,子弟流放,其罪是与父亲将军情以高价卖给敌国,然后分赃。 殷玉,这个少年天子,我想我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昏庸,奢淫都是他的假相,蒙蔽他人的假相。 他所要的,是从父亲手中夺过政权。 父亲怎可能越狱?只怕也是他设下的套,将父亲以疑通敌先留牢中,再派人劫狱,到时就算父亲有通天本事,也无力回天。 咬紧下唇,吸吸微酸的鼻子,父亲这会怕是凶多吉少。 我呢,我在等,等他下诏废了我这个华姓皇后。 嗬,为了保华家的人,怎可能让他如愿? 夜幕降临时,雪已然化得差不多。 而我站在窗边的姿势却未有变动,竟这么站了一天。 “小姐,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了。”小洛将饭菜端了进来,见我这模样,哽着声说。 “什么时辰了?” “亥初。” “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么?”小落疑惑的声音刚落,细长的嗓门就在外响起:“皇上驾到 ――” 一怔,他来做什么?直接让公公来宣废后圣旨不就行了? “奴婢见过皇上。”小洛赶紧下跪。 我没有跪,甚至连动也未动,只微微侧头,望向他,淡淡的,冷冷的,沉沉的望着这张如玉俊颜。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只是这么站着,也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光芒,他的气息不再是以前的昏淫君王,而是精明清凛,亦薄凉拒他人千里之外的帝王之气。 “朕要与皇后说说话,所有的人都退下。”他开口,字字稳沉,没有了以往的轻随,凛然之气由内而发,叫人畏惮。 宫人鱼贯退出。 小洛踌躇了半响,才离开。 他望着我,深如寒潭的眸子没有半丝温情,却也谈不上冷,叫人无法捉摸。 就这么相视着,从他的目光中,我知道他在等,等我的施礼。 这就是帝王的傲气吗?要每一个人都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 我终是缓缓施礼,声音清冷:“臣妾见过皇上。”。 只是一个施礼,他要我便给,我有我要做的事。 他的目光动了动,漠然问:“皇后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臣妾想问皇上,华家的人能幸免于难吗?”这一直是我担忧的问题。 父亲的事是政事,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身为皇帝他有必然要做的事,我没有这个能力去救父亲。而华家上下百来口性命,却可以用求的方式请他宽恕。 “华相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朕已下令全国搜捕。”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的望了我眼。 全国搜捕?怔着,这么说来,父亲还没出事? 湿意浮出眼眶,慌张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我此刻无言的激动,心里已然雀跃,父亲没事,没事……真好。 “至于华府上下,朕已然下令男子充军,女眷沦为官婢。” 充军,官婢? 很意外,通敌叛国多大的罪,他竟然这般轻叛,连一点血腥也无。 悬着的心落下了。 缓缓施礼,声音轻沉:“臣妾谢皇上的开恩。” “皇后,你为什么要下毒害计采人?”他话题一转。 心下了然,该轮到我了:“臣妾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他眯起双眼,眼底锋芒一过。 “臣妾甘愿领罚。”心中下了个决定,华家的人既然没事,我这个皇后当下去也了无意义,无权无势无背景之下只会受人欺负,更没有多余的实力去为华家的人铺路了,只要我这个皇后在,像计采人这样的事,会越来越频繁的在身上发生,防不胜防,如此下去,何不顺了他的意思。 好长时间的静默。 他的目光越来越冷,隐隐还伴着愤怒,脸色也沉得吓人,像是我的话惹怒了他似的。 终于,他开口,饱含冷霜的声音火气腾腾:“很好,很好,皇后听旨。” 下跪接旨,心里一陈轻松,从此之后,真的要长伴冷宫孤灯,孤独到老了。 虽不是向往的宁静生活,却是我此刻最好的归宿。 “皇后无德无能,又包藏祸心,设计害人,朕下旨废后,逐出皇宫,贬为平民。” 逐出皇宫,贬为平民?猛然抬头看向他,却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来不及褪去的痛。 转过身时,他的挺拔背影变得僵硬。 忽略了他眼底的痛楚,此刻,去想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是震惊,皇后被废,为什么不是去冷宫? 贬为平民,历朝历代,并没有这样的例子啊。 不过,对我而言,是有说不出的开心,这意味着我能与家人见面。 “臣妾谢皇上开恩。”叩头,声音哽咽,是说不出的感激。 殷玉,他这一诏,虽不知他的用意,却扭转了我心里对他的印象,以前的种种排斥,厌恶在此刻一一消去,变成了感恩。 心里的感激无法形容。 “四年前,”在我起身之时,他望向窗外,看着院中那株百年梅树,少年的身姿是属于深沉的挺拔:“朕在‘艳品楼’门前遇到了一个少女,她正与楼内的姑娘们争执,远远的望着她,朕发现目光难以从她的身上移开,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目光都透着执着的认真,让人觉得就该去相信她。不管楼内的姑娘如何欺负,她也没有服输。就是这份感觉,朕喜欢上了她,这是朕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6章 愣住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他在说什么? 睁大了眼,一时愣住,艳品楼前的少女……那不是…… “所以,当他牵着朕的手离开时,没有拒绝。甚至在小巷子里吻了她。朕想问她家在哪里时,她打了朕,匆匆离开。朕找了她一年,没有找到,于时,朕将她藏在了心底。”他冷然瞥了眼惊呆的我一眼,又将视线移向那株梅树,目光沉远,淡淡叙说:“大婚那日,朕掀开喜帕的瞬间,呵,朕打从出生以来从没有像那晚那样开心过。” 轻咬下唇,不知该如何反应。 面对这些话,我除了惊呆还是惊呆。 “晚上你就离开皇宫,朕会让钱福送你出宫。”一挥袖,他离去,看都未看我一眼,毫不眷恋,与他所说的话截然相反。 我怔忡着,好半天,依然没有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坐了下来,盯着鹤鼎上的烛火,竟又是一陈出神。 现自己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记得好清晰,反复在脑海里听着。 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废了我后说出这一翻话。 是在说给我听吗? 用意何在? 喜欢一个人,却又要废了她 呵,这个时候,去为这些话费神也毫无意义啊。 过了许久,轻轻的笑了,喃喃:“真如南柯一梦。” 走到柜前,拿出那个乌木盒子,盯着它半响,轻轻的打开。 这道圣旨和龙棒,是再也用不着它们了。 拿出沉甸甸的圣旨,一笑,将它放至了白烛上。 火烧起的一刹那,心里失落,嫁人了,又被休了…… 将燃了一半的圣旨随同龙棒丢入碳炉里,正要去收拾衣物时,愤怒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你真就这么想离开朕?” “皇上?”慌然转身,他不是离开了吗? 他抿紧着双唇,幽深无底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是不敢置信,是伤心痛楚,是嘲讽愤怒。 一时竟慌张:“臣妾,我……” “朕以为,你会追出来拿先帝的圣旨保住后位。在你知道了朕的心意之后,以为你……你……”他的目光越来越清凛,里面的怒火越发炽烈,像是要将我狠狠的撕裂般。 “我,皇上不是让臣妾…我今晚就离开皇宫吗?”后退了一步,望着他这吓人的模样,心里产生惧意,更有深深疑惑,他怎么知道我有先帝的圣旨? “你就这么讨厌朕吗?在你知道了朕不是荒淫无道的昏君后,还这般不屑朕吗?” “皇上?”他盛怒中一步步逼进,我一步步后退。 “打从一开始,你就想让朕讨厌你,你以为你装得很成功?你拿朕当傻子吗?当时朕真想废了你,你与你的父亲都拿朕当什么了?”他猛然扣上了我的手腕,将我逼至角落,怒目与我直视。 “我?” “朕假装垂涎你妹妹的美色,目的就是想打破你的美梦,朕绝不允许你过上平静的日子,呵,”他冷笑,手碗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痛得我直冒冷汗,却不敢在此刻出声,只咬紧下唇强忍着,他道:“为了你的妹妹,你强迫自己跳*舞,强装喜欢朕,可每当你迎合朕时,你这双眼晴却透着一种冷漠的不屑,可知道朕当时心中的愤怒?” “皇上?”他的目光是帝王傲气受挫的疼痛,是威严被漠视的愤怒。 “朕当时对你已起了杀心。” 脸在瞬间苍白,是手腕上的痛,也是对他的惧。 此刻,陡然明白他为何要废了我,或许他是喜欢我,但他对我的喜欢在帝王傲骨面前,如尘般渺小。 放开了我,他冷望着我跌坐在地上,很长时间不语,半响过去,冷漠的声音缓缓道:“朕问你,这辈子朕只问这一遍。” “是。” “在你故意迎合朕,讨朕喜欢的时候,心里可有真心想待在朕的身边?” 漆黑的目光紧紧锁着我,那里有点点期盼,点点忐忑,点点害怕,点点的脆弱,形成了一个黑的漩涡,紧紧的缠着我,缠得我几乎窒息。 “说。” 这一刻,清楚的知道,帝王的傲骨尊言,这个少年天子仅有的情爱,再一次*裸的裸露在我的面前。 “没有。”听见自己说了这二个字,轻轻的,连一丝犹豫也没有。 只心,像是被压上千金石,很重,很累。 他望着我,就这么望着我,黑眸没有多余的颜色,一会,眯起了眼,也将所有的情感锁在了这一刻,缓慢的说着:“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说完,转头拂袖离去,依然是毫无眷恋。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小洛拿着一个包裹进来时,我还冷涔涔的坐在地上发呆。 “小姐,小姐?你怎么坐地上了呀?”小洛忙扶起我坐下,就开始整理东西,连整边念着:“奴婢知道你受了打击,钱公公让奴婢去收拾衣物时,奴婢当时也傻了,可幸好,不是入冷宫。” 小洛的声音贯穿双耳时,我才拉回了一点思绪。 刹那又停顿。 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我的假装,知道我心底对他的排斥和厌恶。 难怪,他一直那么无法让我接近,难怪,他说厌恶我的眼晴。 “小姐,奴婢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其实皇上对你还是不错的,至少还让我们收拾东西呢。”小洛扶我站起,恋恋不舍的望着这个住了半年的皇后宫殿,叹了口气:“走吧,小姐。” 他说喜欢我,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表露过。 他还给了我最后的一次机会,问我‘在你故意迎合朕,讨朕喜欢的时候,心里可有真心想待在朕的身边?’ 没有,这是我的回答,诚实的回答了他。 那一刻,他的目光是碎的,那眼神,深得只存在一种黑。 他说:“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小姐,天亮了。”小洛停止了步伐,朝身后望去,目光落寂。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皇宫最高的大殿‘却非殿’,殿后一轮新阳徐徐升起,明黄琉璃瓦顶在金阳之下耀耀闪光。 原来,我已离开了皇宫。 “皇宫真漂亮,小姐,你说我们还会回来吗?”小洛问,声音透着紧张和期待。 回来?不会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能出宫,已是他对我最大的宽容。 “他会是个明君。”望着那轮新阳,我喃喃,一个将帝王尊言看得这般至上的人,一个将自己的喜爱能藏匿至深的人,是适合当帝王的。 此刻,心里有太多的思绪,更有着另一种怪异的悲哀。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的女人,是幸福还是悲哀? 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把任何一个女人放在心底的,在他的心中,首位便是王权吧。 而我,是过客吗? 不知望了多久。 “大姐。”是雾儿的声音。 寻声望去,宽敞的官道上,雾儿迎晨站立,略显苍白的脸上绽放着开心的笑容。 我亦笑了,眼泪却扑扑往下掉。 雾儿跑向我,扑入了我张开双臂的怀抱。 “大姐,幸好大哥买通了宫里的太监告诉我们你的情况,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情况。”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相拥泣不成声。 当雾儿带着我与小洛来到她所住的地方时,我满心酸楚,虽说是二间一堂一院,却没有一间是完整的,只怕一下雨,处处泥洼。 “大姐?”柔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双儿?满面欣喜,却在转身刹那,倒抽口冷气,欣喜的神情也僵硬在脸上,眼底又泛眼了泪水,轻颤开口:“双儿,你的脸?”一道丑陋的伤疤从双儿的额际直向下鄂劈开,伤痕之大,可见当初伤得极深。 “是夏国的公主忌妒双儿比她貌美,用刀划的,子堂为了不再让双儿受苦,休了她。”冷冰冰的声音是日曜,他却着了一身婢女的装扮,男扮女装,虽身子过于高挺,那面容却丝毫看不出半点男相来。 我明白,日曜是为了躲避边疆充军。 而雾儿与双儿因为是出嫁了的女儿,才不用沦为官婢。 “姐姐,我没事。能看见你,我好高兴啊。”双儿轻声哽咽。 此时,日曜又道:“几位娘亲带着妹妹们偷偷去了娘家的亲人那,让我们在这里打探爹爹的消息。” 我点头,二娘她们没事,心里又稍松了口气,心疼的望着妹妹原本娇美此刻却显得狰狞的面颜,怨道:“子堂在做什么?他怎能让你受这样的苦?堂堂七尺男儿,连心爱的女子也保护不了吗?” “姐姐,你别怪子堂,”双儿拭去眼角的泪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我摇头,心疼万分:“你在这个时候还在维护他?” “是真的,我朝正与燕国在交战,朝廷担心燕国的领国夏国支援,也担心夏国会趁二国交战之时偷袭我朝,皇上才让子堂娶了夏国公主。皇上下过密旨,让子堂绝不能在交战之时惹怒公主。” “什么?”怔然,子堂娶公主是为了国事?一直以为是殷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书房找子堂,可他没在,就看了一会书,听到门外就脚步声,我就躲进了柜内,想吓吓子堂,没想到被我偷听到了这些话。” “是吗?”甩去关于殷玉的种种:“可你的脸,以后怎么办啊?” “子堂不会嫌弃我的。” “他都休了你,嫌不嫌弃还有用吗?” 双儿一陈黯然。 心中痛楚,轻搂妹妹入怀,闭目流泪。 “大姐,二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呀,我们身上可是一点钱也没有,是吧,哥?”一旁陪着流泪的雾儿快速的抹干泪水,考虑起眼前的窘状。 日曜点头,黑漆眸子思索着什么。 “可恶,连一点东西都不让我们带出来,被抄家赶出来时还要搜身呢,可恶可恶,连我的珍珠耳环也被他们摘下了。”雾儿恨恨的道。 钱?苦笑,是啊,出了宫,钱是最大的问题,这世界,没钱根本是活不下去的。 而我,那时候的心思根本就是…… “三小姐,大公子,你们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方才进去清扫房间的小洛走了出来,当见到双儿脸上的伤痕时,惊呼:“二小姐,你的脸?” “二姐的脸是被那该死的夏国公主给划伤的。”雾儿咬牙切齿,又急问:“小洛,你方才说不必担心的钱的问题,你有钱吗?” 小洛从怀中拿出一窜晶莹剔透的珠子,问:“这是我出来时偷偷塞在怀里的,值钱吗?” 雾儿眼晴一亮,频频点头:“值,太值了,小洛,真亏你有心眼啊。” 小洛脸微红,不好意思的笑笑。 有钱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请工匠来修理房子。 日曜督工。 小洛则是去买菜做饭。 我与双儿是买了针线和布帛,开始为各人做些衣裳。 再过一月,就要入春了。 小洛准备的晚膳极为丰富,虽是些清淡的小菜,但每一样菜都用上了心思。 她是想让我们开心些吧。 整餐的过程,大家都在努力维持以前的快乐。 没有成功。 越到最后,几乎都是沉默以对。 “我去喂猪。”雾儿打破了沉静,将我们吃剩下的饭菜倒入了一个大碗里,朝院中的猪舍走去。 “三小姐会养猪吗?”小洛疑惑的问。 我勉强笑道:“是啊,雾儿怎么养起猪来了?” “是柳墨晰。”日曜冷哼一声。 “柳墨晰?”那不是雾儿的夫君吗? “柳家被抄了家,男丁被流放至应州中途上,雾儿与我冒着风险将柳墨晰救了出来。”日曜冷清的黑眸闪过一丝快意:“雾儿说,她要牙龇必报。此时的柳墨晰,跟一只任人宰割的猪并无分别。” “雾儿受了很多的苦吧。”既是心疼,更是愧疚和自责:“是大姐无能,让双儿和雾儿这般受苦,在华家受难时,连一句话也说不上。” “姐,这不关你的事,你别难过。”双儿语声哽咽。 望向日曜,本以为日曜定会难上几句,并没有,他只是心疼的望着我,半响,突然起身跪在了我面前。 “日曜?你这是做什么?”我惊呼,忙要扶起他来,被他制止,抬头望着我,眼底是属于男儿的担当:“大姐,我错了,我不该在你进宫当皇后时自私的认为你该承担起整个华家的荣耀,负担起每一个人的幸福。在华家,该承担起责任的人是我华日曜。” “起来,快起来。” “大姐,从此以后,华家的重任我会一肩挑,不会再让你和妹妹们受苦。” 点点头,我已哽咽得说不上一句话。 弟弟是在一夕间懂事了,虽说男儿当自强,可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是心疼啊。 小洛在旁悄悄拭泪,开始收拾碗筷。 扶起了弟弟,拍着他的手,堵在心口是说不尽的话,吐出时却是激动二字:“好,好。” 见到柳墨晰的刹那,几乎不敢去看。 本该是美少年一个,这会满身污泥不说,全身上下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整张俊脸更是肿得厉害,桃花般灿烂的眸子也肿成了一条缝,惨之模样,实属罕见。 当他见到我时,怔了怔,吃着饭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喊了句:“皇,皇后娘娘?” 御花园里见过我一面,他认得我也不奇怪。 “我已经不是皇后娘娘了。”淡淡说了句,虽不忍他此刻惨状,可雾儿必也是受了他不少的苦,这会才如此待他。 “哦。”他点点头,畏着身子转到角落吃饭。 一旁的雾儿不耐了,上前就踢了他背一脚:“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主人,快叫。” 我见柳墨晰肿成针细般的眸子闪过怒火,却在见到雾儿插腰凶悍模样时,竟也乖乖的叫了:“大小姐,二小姐,大公子,三,三小姐。” “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仆人,要是不顺了我的意,我会活活饿死你的。”雾儿的眼底尽是火气,离开时,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才甘心。 见她这模样,我心酸心疼。 一旁的妹妹又毁了脸面,总是默默的低着头,话极少。 日曜年纪轻轻,也没经历过生活的锁事,却要肩负起整个家的重任。 小洛呢,家里所有的杂事都要她来扛,没有她,我与弟妹们根本就无法自理。 我,能为这个破碎的家做些什么呢? 一晃就是十天。 这十天来,我与双儿给每人缝了件薄棉袄,入春了,天气会渐渐暖和,也好让大家有个换洗的春服。 日曜说要去做生意,小洛就留了些家用的钱,把大部分钱都给了日曜。 雾儿则是用小钱买了一些雕刀,要跟隔壁的牛大爷学习竹雕,学上二个月就能赚点小钱了。 双儿心灵手巧,每天能赶些绣活出来,让小洛去卖菜时低价转给商户,虽说钱不多,但能一次性都卖掉,对我们这个家而言,也算是不小的收入了。 只有我,什么也做不了。 既无法帮小洛家务,也不能为雾儿做些什么,虽能女红,却没有双儿巧手,绣出的东西卖家是看不上的。 唯一的长处,就是字与画画了,这些我并非没有去外面打听。无名小辈的字画,根本卖不出去,想着是不是自己去摆摊子卖字画赚钱。 不料提出时,遭到了家人的全部反对。 知道在他们的心底,一直挥不去我曾当过皇后的往事,一个废后,再怎么的穷途未路,也不该是这样去抛头露面的。 面对着弟妹们为了维持生计而奋斗,我的内心变得异常焦躁不安。 不喜欢这般空待着,身为大姐,是最该为弟妹们付出的呀。 以往的自己不能为她们做什么,现在,我必须出去赚钱,好歹赚来的钱能养活自己而不让他们操劳。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春光正好,赶走了未冬的寒气,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正当我补着日曜破了的衣裳时,一陈陈铜锣声伴随着铜夫高亮的喊声传进院子:“朝廷下诏,南方水灾免税五年,北方罕灾地区由朝廷迁移建造新居,各省地积办免费学堂……” 殷玉这个名字,已有近一个月没有想起了,这会突然浮现在了脑海里。 免税,移建新居,免费学堂,这些都是为百姓着想的举措。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所下的这些诏旨,将会为他取得民心。 殷玉,他在朝着一个明君迈进。 不期然的,脑海里又浮出了他的话:‘朕问你,这辈子朕只问这一遍。’‘在你故意迎合朕,讨朕喜欢的时候,心里可有真心想待在朕的身边?’‘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有一种怅然在心田缠绕。 “大姐,你在想什么?”双儿的声音响起。 抬头,就见双儿刚从外进屋,为了怕吓倒别人,特意载上了斗笠,这会正将斗笠挂好,朝我走来,挨着一起坐在门槛上晒太阳。 “没想什么,今天是你自己将绣帕送去给商户吗?”握过双儿的手,只是几天啊,本是娇嫩的手指肚已变得粗糙,说不出的难受。 点点头,双儿淡淡说:“我想出去走走。”顿了顿,又道:“姐,我还去看了君府。” “你去看君府做什么?” “只是想看看子棠,我很想他。”双儿黑亮却孤单的眸子充满了对君子堂的相思。 “你就不怕被夏国公主看见?”双儿爱子堂,这么多年的感情自然不可能说忘就忘,她该是多么痛苦。 双儿黯然低头,一会又道:“姐,君府在收婢女呢。” “是吗?”一时不解双儿怎么说出这一句。 “我要去君府当婢女。” “什么?” 双儿抬头望着我,柔弱眸子突然透出股子坚定光芒:“我要去君府当婢女,我要见子堂,我想待在子堂身边。” “什,什么?” “不管夏国公主怎么折磨我,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离开他了。” “双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真心待公主,相信公主也会善待我。或许会要很长的时间,或许会很难过,很痛苦,可我想清楚了,我不能没有子堂,真的不能没有他。” 怔愣着,面对双儿柔弱却已下定决心的目光,一时说不出话来。 “姐,我已经做了决定。”双儿目光含泪,却笑问:“姐,你会同意我去吗?” “我不同意。”摇摇头,吸吸泛酸的鼻子:“怎么能明知道会受怎样的痛苦折磨,还能让你去呢?我不会同意的,日曜和雾儿也是。” “那怎么办?这个世上,还有谁会要我,会娶我?难道真要这样过一辈子吗?在思念和痛苦中,想着子堂,孤独终老吗?” “双儿?” “公主看到我时,她一定会点我当他的婢女,她还会折磨我。可是,我若不迈出这一步,就永远没有和子堂在一起的机会,永远没有幸福的机会。” 悄然擦去眼角的泪珠,心底越来越痛,我无法反驳,说得这般透彻,说明她已然深想过一切的可能,早已有了承受的准备。 “姐还是无法同意,姐怕,怕你出什么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7章 保护 “姐,双儿长大了,会保护好自己的。” 再次摇摇头,眼晴酸涨得厉害,却不想再流泪,只握过妹妹的手放在怀里。 “每个女人都是要嫁人的,一待离开父母,幸福不该是自己去去追求吗?姐姐应该这样想,妹妹是去追求幸福去了。” 双儿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我终是忍不住落泪,沙哑的开口:“明知道前路荆棘披路,我怎能骗自己你是去追求幸福呢?” “姐?” “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所有的人都不会同意。”起身就进了屋。 “姐,姐。”双儿追了进来,挡在面前,流泪道:“姐,不管面前的路多么坎坷,我也会冲破难关,现在的状况,妹妹必须如此做,裹足不前,一待年华老去,妹妹会后悔终身的。” 从小,就觉得双儿是柔弱的,她的一言一行,哪怕是训人,那目光也透着柔和的光芒。原来,在柔弱之下,是刚强与执着。 “让我想一想。”此刻,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双儿的话是对的,我过不去的是自己对双儿关爱无比的心。 当日曜回来时,已是深夜。 弦月高挂,冷清清的照耀着世间。 当双儿对大家说出她的决定时,如我所说,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晚膳的气氛变得伤感和沉寂。 半夜时分,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尽是白天双儿所说的话,到底怎么做才是为双儿好? 或许,是该让双儿自己去承担起她的人生 天还蒙蒙亮时,我起身,却只见着雾儿沉睡的身影,双儿并不在她的床上。 “她去哪了?”喃喃着下床,只披了件厚长杉就出了里屋。 窗外,浓雾屋屋,视线所见只能是一米之外。 初春的清晨还有着深冬的寒意,晨风透窗时,引来身子一陈寒颤。 大堂内并没有人影,屋门却是轻掩着,隐隐的说话声从外传来。 走了过去,是双儿和日曜的声音。 “总之,我不会同意的。”日曜声音极为坚定:“你不用再说了。” “那父亲呢,姐姐呢,还有雾儿呢,我们都不相信父亲会通敌叛国,现在我们在做什么?自身难保,根本不能再做什么了。只要我能近子堂的身,有就可能替父亲翻案,姐姐还能做回皇后,雾儿还能再嫁个好夫婿,你也能青云直上。” 双儿压抑着哭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生意被骗了钱吗?小洛替你瞒着,她能瞒到什么时候?雾儿早出晚归,认真的学着雕刻,她的手早已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为的也是替家里分担。大姐还不知道,她一知道肯定也会去寻差事的,我们什么也不让她做,不就是想着有一天皇上能接她回宫吗?皇上一天没有下废后诏,我们就都抱着希望,你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日曜突然间沉默。 大雾下,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着他全身被一种阴霾所包围。 眼眶再次湿润,原来他们一直想我回宫,当回高高在上的皇后。 日曜生意被骗了钱,呵,那可是全部的家当啊。 这才是双儿的真正用意吧,为的是整个华家。 “我走了,大姐那你替我说声吧。”双儿强装欢颜。 日曜没有阻止,晨雾下,他的身影越发僵硬。 就在双儿迈出一步时,我拉开了门,哽声朝她喊:“你以为凭你一人的力量能扭转什么?我,雾儿,日曜,甚至是小洛,都是家里的一份子,在这种时候,该出力。你怀着这样的目的去君家,以为子堂会帮你吗?在事情未调查清楚前,子堂只会为了君府避嫌。” “大姐?”双儿和日曜鄂然望我。 走近双儿,泪眼望她,双儿瘦了,身形更为娇弱,仿佛风一吹就会走似的,而她的目光却清澈坚定,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怔怔的望着她良久,就在她要开口时,道:“姐知道阻止不了你离开,但答应姐,回君府只为自己,不许为华家向君子堂求情。” “姐?” “姐要你发誓,回君府只为自己,不许为华家向君子堂求情,若不然,你的姐姐我,将会不得好死。” “姐?”双儿和日曜惊呼:“你在胡说什么?” “姐没有胡说,姐只要双儿幸福,别忘了爹爹的罪证是君老将军搜集的,不待你向子堂提出什么,君府首先为难的就是你,应答姐,要不然,姐是死也不会同意你去的。”在方才听到双儿的话时,心底就下了这个决定,夏国公主这一关已然很难过,若提出华家的事,双儿脚下的路,铺的不是荆棘,而是刀剑了,寸步难行。 “姐,我,我做不到。”含着泪水,双儿摇头。 “做不到就安心在这里绣绣活过日子吧。”别过身,不再看向双儿,心底苦涩,她会答应的,君子堂是她无法割舍的人,不管是生是死,她的心都在他那儿,只希望我今天的决定是对的。 半柱香的时间后,双儿走了,泣不成声的以我的性命发下了誓。 当屋门闭上的刹那,我憋住了泪水,没有让它流下来,只目光沉然的望向日曜,夜里的他恢复了男儿装,俊美冰冷的模样能让姑娘们疯狂,小时候的他调皮恶劣,只不料长大后,性子竟会这般冷清。 “日曜,我是再也进不了宫,那个男人说,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静静的说着,也是落寞的说着:“爹爹的事,我们只能求老天,希望爹爹平安,早日和我们见面,共享家乐。找证据的事,就在此结束吧,这是皇上要的结果,世上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什么叫这是皇上要的结果?”日曜愣问。 “皇上要权,能容忍一个权大盖主的臣子吗?”苦笑的望着他。 好半响,日曜眼底有了丝了然,声音如沙辗:“我明白了。” “生意失败了你应该早点跟姐说,姐姐的弟弟是最优秀的,只是经验不足,相信你心中也已吸取了教训,日后,我们再重新开始,好吗?”柔声说。 日耀目光渐起湿意,低头别过脸,轻嗯了声:“我知道。” “从今天开始,我会出去找差事。” “大姐?” “我们不能让过去的身份影响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的活下来,一边赚钱一边打听爹爹的消息,过去的就让它随风消散吧。现在的我们,是平民百姓,是过日子的人。”没有伤感,更没有落寞,而是肯定的说出这一段话。 双儿去了君府,日曜生意失败,雾儿正努力的学着手艺,小洛维持着一家的粮饭,所有的人都在努力的过日子。 我是长姐,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振作,不,而是从这个时候起的每一日,都必须在弟妹们面前表露信心和肯定的态度。 日曜握成拳的双手指节握得泛白,头落得更低了,看不见他的神情,然,他在哭。 当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看着他他无声的哭泣,我心痛,却选择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晨雾已然大部分散去,晨阳悄然露出,一时,万丈光芒。 我静静开口:“男儿有泪不轻弹,日曜,这是你第一次,姐希望也是你最后一次流泪,从此之后,你必须肩负起重震华家的担子,明白吗?” “是。” 走向屋内时,见到了雾儿和小洛,她们都含着泪珠望着我。 “你们什么时候起来的?”我问,不想假装轻松,只略带沉重。 “大姐出来时,我们就起来了。”雾儿擦去眼角泪珠:“和二姐大哥所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姐,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点点头,抚了抚雾儿有些凌乱的发梢,又望向小洛,声音诚恳:“小洛,其实我最想感谢的人是你,谢谢你没有在最困难的时候离开我。” “小姐,你说什么傻话呢,这辈子,小姐去哪,小洛就跟到哪,服侍小姐一辈子。”小洛吸吸发酸的鼻子。 “别再叫我小姐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也叫我姐姐吧。” “这,这怎么可以呢?”小洛一时有些慌乱。 “为什么不可以?从小一起长大,我与你的感情和雾儿她们是一样的。” “是啊。”雾儿开心的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洛姐姐了,真好,又多了个姐姐来疼我呢。” “这?”小洛显得不好意思。 “小洛,不想我当你姐姐吗?”详装失望的看着她。 “怎么会,大,大姐。”叫了一句,小洛眼眶就泛红。 重重的应了声,抱住了她们二人。 让华家所有的苦难,伤悲都止在这一刻,等大阳完脸后,就开始新的生活吧。 天大亮时,我出了门,开始去城里各处寻找我所能做的差事。 自出了宫,这是我第一次上街。 望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竟有一种恍如隔世,重新为人的感觉。 有些奇妙,却是热血沸腾的,感觉身上的枷锁一下子不见了。 枷锁?难道在心底一直认为以前的种种是沉重的锁链吗? 淡淡笑了笑。 “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娃儿清响的喊声从后传来。 朝后望去,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举着插满了糖葫芦的大草棒挤在人群中朝四处吆喝着。 看到糖葫芦,不由得就想起了唐澜天。 通敌叛国是大罪,谁又会向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上门讨救也是被拒门外。 想到唐澜天平时给我的印象,或许他会帮助我打探爹爹下落。 不管如何,先去试一试吧。 街人的行人越来越多,大多是领着孩子来买菜的妇人。 就在一名大婶走过我身边时,听得她的孩子嚷嚷道:“娘,我要买风筝。”一说完,孩子就强拉着母亲的手走到了一边的摊位上,那儿,数十只颜色模样不一的风筝铺开着供人挑选,非常的醒目和好看。 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风筝是用竹和木为骨架做成的,这些去山上砍些来就行了,而纸张并不贵,至于纸上的图案,以我之手并不难啊。 也就在我想的这会功夫,风筝摊前的人又多了些,争相购买着。 现在并不是放风筝的季节,不过春季就以这二个月的风最为合适放风筝。 这样一想,忙走了过去,随手拿起边上花形图案的风筝问:“请问这风筝多少钱啊?” 摊摆的老妇和蔼的笑说:“五文钱。” 点点头,又指了别的几个问价格。 老妇一一报出的价钱并不是贵,可单从利润来说,却是高的。 心中一陈欣喜。 “我说姑娘,你到底买不买风筝啊?”老妇和蔼的笑容有些僵硬。 摇摇头:“我不买。” “不买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吃饱了撑着吗?一边去一边去。”老妇立即拉下了脸赶我离开。 朝着唐府走去,对于方才老妇说变就变的脸,有些感叹,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做的事,又觉得忐忑,不管如何,也要努力去做才行。 唐府和最为繁华的大景街只隔了二条街,虽不是落于偏避之地,也是极为幽静。 “唐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面对我的求见,唐府侍卫冷冷朝我挥手。 “我与唐大人是旧识,你去通报了,大人自会见我。”我的打扮与村妇并不区别,也难怪侍卫挥赶,因此我更是挺直了身躯,一字一字清晰稳实的说着,不亢不卑,至少在气质上,不让人看贬。 果然,侍卫的神情有些变化,没再那般轻视。 我又道:“小女子是富贵人家子女,只因一月前来京城时遭歹徒抢劫,才沦落至此,来见唐大人是见故人,也是来请他捉拿抢匪,还请通报,小女子在此谢了。” “姑娘所说属实?”侍卫虽猜疑,但神情已信了几分。 “这样的事怎能拿来开玩笑呢,可是大罪呀,小女子名叫知秋,大人听后定会来见我的。” “姑娘稍等,容小的去禀报。”侍卫匆匆进去。 轻轻松了口气,编这样的谎只为不让侍卫看轻,以便见到唐澜天,总以为要盘问一翻,很怕会出漏子,没想到这般容易就信了。 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正当我沉思之时,一片绸蓝衣裾印入了眼底,抬眸,见到了唐澜天。 他惊喜激动的望着我,好半响也没有回过神来。 “小女子见过唐大人。”我施礼。 “臣不”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没再往下说下去,而是快快扶起了我:“请,请,快请进来。” 一旁的侍卫脸上早已挂满了谄媚的笑容,恭送着我进门。 唐澜天领我进入了大堂后,挥退了所有的人。 “你这些日子都在哪儿?我派了好多人去寻找,都没有你的消息。”向来温和的声音变得亢奋,儒雅的脸上是难言的欣喜。 自进入大堂,他的目光便未从我的身上移开过。 “谢大人的关心,民女和家人住在一起,一切都好。”淡笑着回应。 “那就好,那就好。” “大人,民女这次前来是想知道大人可否有爹爹的消息?”我开门见山。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我也曾处处打探,可恩师像是突然间消失了般。” “是吗?”掩饰不住心底的伤感。 “放心吧,只要再给我些日子,一定能知道恩师去了哪里。”唐澜天目光一动:“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不用了,谢谢大人,民女就此告辞。”轻福了福。 “你可以将弟弟妹妹们也接过来住,反正府上空屋子多的是。”唐澜天急说。 “大人是好心,可华家现在有难,只怕会连累大人,今日我来此一事,大人也请交待下人保密才行。”感激的望着他。 唐澜垂下了眼帘,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思绪:“那我若知道了恩师的消息,如何告知你呢?” “我住在东街的尾巴弄,大人可以让人来那找我。” “尾巴弄?那不是穷人住的吗?”唐澜天鄂望我,清润眸子闪过疼惜。 “虽简陋,可和家人住在一起还是很安心的。”他的疼惜我自然是认为仅同情而已,我这样的身份转变,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同情和怜悯吧,并不觉得难堪,虽穷,尚能自食其力,且家人都安康,这是最主要的。 “是,是啊。那,以后我能叫你知秋吗?”唐澜天问得紧张。 有些失笑,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好。” “你以后也叫我澜天吧,就别民女大人了。” 我也不扭捏,坦然道:“还是叫唐大哥吧,这样也会亲切些。”心里又不得不承认,这份坦然里还有着别的目的,唐澜天对我而言,是海上的浮木,爹爹的事以后都要麻烦他啊,在这样的境况下,面对他的亲切和温和,心里真的很是感激。 “好。”他点头。 “唐大嫂呢?以大哥的年纪,该有孩子了吧?” 这并不是句突兀的话,而我一说出,唐澜天竟然满面绯红,结起巴来:“没,没,我还没,没成亲呢。” 眨眨眼望他。 哪知在我的眨望下,他的脸越发的红了。 真是没想到,向来认为稳重温和儒雅的唐澜天,竟然也会有这般害涩的一面。 出了唐府,并未直接回家。而是用身上仅剩的碎钱买了些纸,又出了城,去了南边的山坡,打听到那儿有些野竹,就想着法子砍了几株回来。 当回到家时,已是日落西山,吹烟袅袅了。 开门进去,就见几名家丁打扮的男子威武的站在院中,他们的脚边,是一些大包裹。 雾儿,日曜,小洛在旁戒备的望着他们。 “你们是谁?”赶紧放下竹子,走到弟妹们面前,瞪着这些人。 “姑娘,你还认得我吗?”当中的一名男子喜然上前。 一怔,他不是唐府的那名门卫吗? “姑娘认出我了吧,实在是太好了,”侍卫挤满了笑脸说:“我家大人特意让小的给姑娘带了些东西来,请姑娘收下吧。” 吃晚膳时,望着一桌子的好菜,众人的脸上都有了笑脸,唯独日曜没有。 当雾儿和小洛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时,日曜突然离开了饭桌。 我没有喊住他,也没有上前询问。 心里明白,是他的自尊在折磨着他的心。 唐澜天送来的衣物,食粮在日曜看来与施舍并没什么区别。 我的心里只有感激,这世上落井下石的人很多,雪中送碳的人却不会有几个,看看爹爹的众多门生就知道了。 这些事,要日曜自己去反思,他已不是昔日的他,如果无法去正视这道坎,他未来的路会更加难走。 “姐,哥这是怎么了?”雾儿担忧的问。 小洛是沉默,应该也猜到了原因。 “没什么事。对了,你也拿些菜去给柳墨晰吃吧。” “给他吃也太浪费了,吃些剩菜就行了。”雾儿嘟起嘴。 “这些天的折磨够了,雾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嗯?以后,也让他一起来坐着吃饭吧。”我叹道,虽好些天没去看柳墨晰,但雾儿每次拿去的饭菜,只怕连狗也无法下咽,更何况一个大男人。 “不,我可没忘记他以前是怎么待我的。”雾儿红了眼。 一陈叹息:“雾儿,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自由了,新的生活任由你自己做主,可你若还记着以前的种种不快,你所过的生活还是新的吗?” “就算过不了新生活,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不让他好过,也搭上了你的人生,值吗?” 雾儿欲说什么,张了半天的嘴,也没说出个半字来,只憋着气重重的往嘴里扒了口饭。 半个时辰之后,日曜回来了,看着我平静的道:“姐,我很感激唐大哥的帮助,弟会记住他的大恩,日后会回报的。” 想通了?在心底悄松口气,夹了菜放进日曜碗里,笑说:“快吃吧,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努力啊。” 这一夜,我无眠至天亮,总算做出了十个风筝。 虽辛苦,但想到能赚点钱了,还是非常兴奋的。 “哇,这些风筝好漂亮啊。”雾儿和小洛刚一起床,就喜呼连连:“姐,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是啊,今天要出去摆摊。”我笑说,去桌上倒了碗水来喝。 “摆摊?”小洛怔了怔,惊呼:“那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反问。 “大姐,你会摆摊吗?”雾儿并没有反对,只是狐疑。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微微一笑。 “哎呀,姐连这种俗话都会说了,可姐真见过猪跑路吗?”雾儿嘻嘻一笑。 “雾儿,你看姐的手?”小洛心疼的拿起我的手,望着我手指腹上割伤的痕迹和起的血泡,落泪:“好好的一双手都成这样了。” 见雾儿突然也变得伤感,我忙道:“没关系的,你们的手,哪一只不是白白嫩嫩的,为了生计,不都成这样了吗?我不痛的,相反,还很开心。好了,我要去摆摊了,小洛,饭菜先给我热着。” “姐,我和你一起去。”雾儿和小洛异口同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8章 照顾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不行,我必须自己去。”只有自己经历过一些事,才能做好长姐,照顾好弟妹啊。 和昨天一样,街上热闹非常。 贩摊如云,鳞次栉比,好不热闹。 就在我还在想着该站在哪个位置卖时,十来名小朋友突然围了过后,指着我手中的风筝问:“姐姐是卖风筝的吗?” “是啊。”蹲下身子笑问:“你们要买吗?” “要――”孩子们喊得很大声,还都拿出了钱来。 没有一会,手中的风筝就被这些孩子抢了个精光。 心中自然是欣喜万分,没想到风筝会这般好卖。 几乎是像个孩子似的蹦跳着回家的。 小洛见到我时怔了怔,望着我变得空空的手和喜逐颜开的表情,傻愣愣的问:“卖,卖掉了?” 点点头,从怀中拿出钱来显摆。 “好快。”雾儿的饭还在口中,张着嘴好半天也没合上,咽下饭时懊悔的道:“早知道我就不去学什么手艺也去卖风筝,这会都赚了好多钱呢。” ‘噗嗤――’一声笑,我落坐,小洛赶紧给盛上饭。 “你啊,既然学了就得好好的学,学深学精了,才能有前途,知道吗?”翘指点点小雾额头,虽说是女孩子,可我也希望雾儿能像男子一样有门手艺,以后要是再出了点什么事,至少不会饿死啊。 一天,二天,三天……. 连续六天,我刚拿着做好的风筝上街,立时就会围过来一群人将风筝抢个精光。 起初觉得是自己做得好,可现在满肚子疑云,不禁走到上次看到的卖风筝的老妇人那边看看,这一看,疑云更多,老妇人的风筝摊前没几个人围着。 为了确定心中所想,特意站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里,她的风筝也只卖出了一个。 心头忽闪过个念头。 隔天,拿着十只风筝正要出门时,雾儿奇道:“姐,你的这些风筝怎么都是破的?这怎么放啊?” 我笑笑不语。 与前几天一样,刚上街,手中的风筝便被抢了个精光。 确是不寻常 这一次,我多了心眼,跟在一名买了我风筝的大伯后面。 真是九曲十八弯啊,不明白这位大伯为什么要走这么多路,直到他停在了一家茶馆面前,我才能稍做休息,不经意抬目,在茶馆的二楼靠窗的位置,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唐澜天,也看到了那名大伯出现在他面前将手中的风筝交到他手里,而在他的桌子上放着的,正是我昨夜做出来的风筝。 正此时,那名大伯也看到了我,吃了一惊,低头说了什么,就见唐澜天也朝我这看来,目光相遇时,他一怔,匆匆起身下楼走出茶馆。 “唐大哥,谢谢。”在他走向我,开口要说些什么时,我柔声道:“但你不应该这么做。” “我只是想帮你。”温文的脸上是真诚和善意,柔润目光是单纯的心疼。 “对唐大哥,知秋从心底感激和感谢,但生活是要靠自己的,大哥这样做,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他能帮我一时,不能帮我一世,再者,自己能做的事我想自己做,自己去努力。 “你只是个女孩子,不用这么辛苦的。其实我,我能帮助你更多。”唐澜天说这话时,目光闪着光华,像是在表露着什么。 “我知道唐大哥是好心,可我只想靠自己的努力过日子,大哥一定要支持。”坚定的说着,“如果大哥再在暗中帮我,知秋会羞得无地自容。” “我知道这会让你的自尊和骄傲受伤,但我是真的想帮助你。” 我笑着摇摇头:“大哥错了,接受大哥的帮助并没有让我自尊和骄傲受损,而是打从心底感激,知秋只是怕会越来越依赖大哥的帮助。” “有什么不可以呢?我并不介意啊。”唐澜天目光灼灼望着我。 “可我介意,我手脚并非残缺,为什么不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去过日子?能做到养活自己为什么要去麻烦唐大哥呢?鸟儿要学会自己飞翔,知秋如是。”定定望着他,目光里是感激,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 唐澜天沉默了,望着我的目光复杂难辩,半响后,温和一笑:“好,我答应你不再介入,可你也要答应我,遇上麻烦事时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 “会的。”我真心而笑。 很意外,在吃晚膳时见到了柳墨晰,一身邋遢,满脸污垢,折磨得不成人样,只精神尚可。 “那,”雾儿纤手冷冷指指角落:“捧着你的饭蹲那去,以后就在那吃饭吧。” 柳墨晰果真乖乖捧了饭蹲角落去了。 面对热腾腾的饭菜,他吃得狼吞虎咽,仿佛他手中的饭是世间最为美味的,那也只不过是一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饭菜而已。 双儿和雾儿的事,是我心中最为担忧的。 心底虽不喜欢这个柳墨晰,但想着是不是雾儿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逆境中成长成熟,也是人生的一大转变,日曜不就变了吗? 或许该在适当的时候跟雾儿好好说说。 双儿去了君家也有个把月了吧,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 想到她,心里就泛酸,是满满的心疼,只希望那夏国公主不要再欺负双儿,子堂能好好的保护双儿。 “姐,你在想什么?”雾儿碰碰我手,将我走神的心思拉回。 “在想今晚该做什么样式的风筝,明天才好卖钱。”笑说。 此时,小洛突然道:“皇宫从今天开始招宫女了,为期一个月。”说完,低头开始往嘴里扒饭。 日曜放下碗筷,冷沉的道:“提皇宫做什么,记住了,以后不许再提那儿一个字。” 皇宫?真是熟悉又陌生的二字。 知道日曜这样说是为了我好,但现在我已不会难过,或许该说惆怅才合适,毕竟那儿……呵,如果不是小洛突然提起,还真要忘了自己曾成亲过,又被休了。 还是有些在意的吧?对于这些事,身为女子怎能不在意呢? “我知道了。”小洛的声音很闷。 今夜的月色有些阴沉。 将刚做好的风筝放置一边,对着窗外深吸了口气,望着天边浮动的阴云,喃喃:“明天可能要下雨了。雨天生意不会好吧?” 关上窗,正要回里屋睡下时,听见了轻微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虽来这里有几个月了,但并未深交的熟人啊。 “是谁?”贴着门轻声问。 “姐,是我。”柔弱的声音。 双儿?我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心底虽然激动,毕竟是深夜,还是不敢贸然开门,再问了次:“谁?” “是我,双儿。” 真的是双儿,颤着手赶紧将扛子拿下,开门,就见仅着一件薄衣的双儿站在外面,虽是后春,但脸还是被冻得通红通红。 “快,快进来。”忙拉着她进屋,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红着眼眶打量着她。 妹妹变得很瘦弱,去时脸颊还是有些鼓的,这会是削尖得跟什么似的。 “姐,我不能多待,得马上回去才行,我来是要告诉你,城西北有个叫‘追云山庄’的,你们要想办法去看看,或许会有爹爹的消息。”双儿急急说。 “追云山庄?” “我要走了,”双儿吸吸鼻子,紧紧的抱了抱我:“姐,你们要保重啊。” “不,不是让你别在子堂面前提这些事的吗?”推开她,我气得落泪:“你这样,会将自已推向刀山火海的。” “姐姐放心,我一句话也没有向子堂提起过,只是悄悄的听到了一些事而已。” “悄悄的也不行,一旦被发觉,你就……” 双儿打断了我的话,沙哑着开口:“以我的身分,公开的向子堂说明和悄悄的打听,有什么区别呢?在他们看来,我就是来求子堂向皇上求情的。” 黯然:“只要你忍得下,时间长了他们就会相信你。” “姐让双儿这样做,不是背弃华家吗?”双儿泪眼迷蒙的望着我:“家人受难,我怎能只考虑自己,双儿不想做那样的人。” 一时酸涩得说不出话。 “我走了,打听到别的消息时,我会想办法告诉你们的。”急匆匆的来,也是急匆匆的离开。 双儿出门的刹那,我几乎要伸出去拦,最终只能望着她纤弱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双儿有她认为应该走的路,我只能默默的祈愿 将沉重的心情收起,想到方才双儿所说的追云山庄,城西北? 我并没有告诉日曜雾儿小洛追云山庄的事,尽管很想早日得知爹爹的消息,但日曜身上担负了整个家的生计,小洛又操持着家务,雾儿还有十天的学艺生涯,不能将所有的重心都往追云山庄内投。 今天的天气并不晴好,天空总有薄雾似的阴雾飘过。 城西北,与山为临,山下几乎都是富贵人家的夏暑别院,因此这里的人不多。 双儿所说的追云山庄就在山脚,与那些别院比起来,他的面积竟伸至了半山腰,远远的就能看到山腰绵连的廊亭和小桥流水,如画一般展现在面前。 就连他的大门也与别人不同,是石门,二只雄健的石狮非蹲坐,而是张牙舞抓各怀姿势的飞扑着。 门外,十来名侍卫肃严而站。 “这就是皇上赐给夏国世子萧桓的府砥吗?”我喃喃,来这里之前自然要打听清楚里面住了什么人。 萧桓,夏国世子,五岁那年便被夏国送来充当当今皇帝的侍读,成年后,皇帝就将这追云山庄赐给了他居住。民间传言,皇帝与他亲如兄弟。 而今夏国公主又嫁与了君子堂,本国与夏国之间的邦交可说是极为亲密了。 我没有见过这位世子,虽从爹爹那儿听说过,知道的却不多,只记得爹爹说过这位世子爱好中原武学剑术,常与一些名流剑客宗师交流剑术。 “该如何进去这里打探爹爹的消息呢?”暗自喃喃,一时也没法子。 当回到了家里,就见柳墨晰拿着几块颜色暗沉的石块左看右看,雾儿冷冷站在她的身边。一会,不耐的道:“看完了没有?” 柳墨晰的声音干涩无力,指着手中的石块分别说:“这块应该有十年以上了,这块不会超过百年,而最轻的这块,却有千年的历史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雾儿鄂望着他。 “直觉。” 我走了过去,笑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姐回来了?”一见是我,雾儿笑了起来:“没什么,让他在看我和师傅从山里挖出来的东西。” “这些石头吗?”从柳墨晰手中拿过一块如墨般的石块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什么来。 “是啊,师傅说这可值钱了。”雾儿一脸兴奋,竟然对着向来以仇恨眼神相看的柳墨晰笑了笑:“今晚,你就上桌吃饭吧。” 柳墨晰显然受惊非浅,况被吓得打了个寒颤。 “大姐,”此时,日曜从家里走了出来,俊美黑沉着,手里还死死的捏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小洛走了。” “小洛姐姐去哪了?”雾儿还在欣赏着她手中的奇石,随意的问。 “皇宫。”这二字,日曜是咬出来的。 “什么?”我怔了怔。 “小洛进宫当宫女去了。”日曜将手中的信交到我手上。 “进宫当宫女?”一时没明白过来这句话,是在说小洛吗? 细细的将信读了下来。 读完,我怔着。 雾儿将信拿了过去看,看完大声道:“谁要她去当宫女赚钱了?我去阻止她。”说完,就要追出门,被日曜拦住:“太迟了,这个时候她还没回来,只怕已进了宫。” “我不明白。”雾儿摇头:“小洛姐到底在想什么啊?真要出去赚钱,什么不好做,偏要当宫女呢?” “我也不明白。”我喃喃。 小洛应该了解皇宫,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却选择进宫当宫女赚钱。 这封信,字里行间给我种很怪异的感觉,只觉她进宫并不是如她所说为了生计,为了给家里多赚点钱。 过了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日曜冷冷的望着地面,雾儿则在发呆,我也出了好一会的神,只有柳墨晰,拿着他乌黑的眸子悄然打量着我们三人。 “好了,回屋吧,我去做饭。”震讶的心绪犹在,可大家的肚子该饿了,我不得不道。 正当做着晚饭时,就听见头顶一陈闷雷闪过。 将我远离的思绪拉回。 目光望向窗外,天边,闪光蛰眼,伏龙般潜打着,合着震耳的雷声,万分吓人。 看来,今晚会有场大雨啊。 昨天,小洛曾说过‘皇宫从今天开始招宫女了,为期一个月。’当时,我并不以为意,却不曾想,她会去当宫女。 为什么? 真如她信中所说,是为了赚钱吗? 说不出的伤心,一直拿她当亲人,当妹妹,她却未与我商量便…… “天哪,姐,饭都焦了。”雾儿突然从外冲了进来,打开饭锅盖嚷着:“老远就闻到了焦味,快放点水吧,省得……”声音嘎然而止。 “怎么了?咦,这饭怎么跟小洛做的不一样呢?”面对着雾儿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往锅里一看,虽说边上都焦了,但里面还是白白的,就是样子怪异。 “姐,你不知道米里应该放些水才能烧成饭吗?” “米里放水?”不解。 雾儿眼珠骨碌一转,将我往外推,边推边说:“姐,以后家务的事我来做吧,反正我也快出师了,我可以一边做家务一边雕刻。” “你会做吗?” “当然,从师傅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呢。” “可是?” “别可是了,太惨不忍睹了。” “什么?” 说话期间,雾儿已将我推进了大堂,嘻嘻笑着离开。 雾儿虽说她来做家务,可事实上,是由柳墨晰在持家。 都说棒下出孝子,原来,捧下也能出好菜的。 半个月之后,终于能尝到正常的饭菜味了。 而柳墨晰,也由原来的邋遢模样,成为了一个穿着粗布草鞋的农家汉子,只天生是一副贵公子相,再怎么穿着粗简,也难掩从小就养成的贵族气质。 奇怪的是,每天,雾儿与他都有着说不完的话似的,虽说只是在讲一些什么石头的。 可我与日曜都看得出来,雾儿对他的态度是有了极大的转变。 更有困惑的是,雾儿去学的不是竹雕吗?怎么现在,她开嘴闭嘴就是石头。 这二十来天,一直在关注着别云山庄。 觉,要么不去注意它,一旦注意了会觉着能进去的机会挺多的。 像这么大的一个山庄,各种花销自然也多,送货的,送衣的,送菜的…… 长工与短工也不时的在招征。 而我现在,则在招征着侍女之职,虽说是侍女,却什么也不用做,又是临时的,只因别云山庄来了位女客,要一名懂得礼仪的侍女近身服侍,只要三个月就行。 雾儿和日曜那,自然是花了些时间来说服他们。 日曜的生意渐起色,已能赚点小钱了。 而雾儿,每天雕出的竹雕虽还显青涩,奇怪的是,卖得人相当的多,且来卖的人都是些大户人家。 这样一来,我来这里已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除了心底对小洛的担忧。 因此这次招征,势在必得。 四月的天气,还很清凉,然而,面对着几百名女子招征一名侍女。 我的自信中还是夹了些的慌惶。 进了山庄后,眼前的美景让我惊叹连连,与大自然结合一起的建筑与风景,大气中不失婉约,开阔无边却又风情万种,独具匠心的构造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哇――”已有不少前来应招的女子发出了惊叹声。 “喂喂,快看,快看。”正看着风景,就有一名女子叫了起来,指着不远处让我们看。 顺着望去,就见十几名侍女端着各式精致点心朝一处别院中走去。 “看着这些点心,突然觉着好饿啊。”有人嘀咕。 “是啊,真不愧是世子的家,连点心都这么诱人呀。” 当走过一处小桥时,有十几名女子突然小跑到了一边,那儿是个花坛,里面种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在那争相斗艳着。 “真是漂亮。” “是啊,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花。” “要是能摘几朵带回家该多好啊。” 我只静静的听着,自始自终都没开口说过话,或许是生*静的缘故,面对着这一系列的美,更喜欢用眼晴去看。 然而,就在我们走进一处小院时,竟有百来名前来应征的女子被拦在了外面,当小院的门关上,几百名女子一下子缩减成了包括我在内的十人。 彼此都在打量着对方,她们不管是容貌上还是气质上都非常的出色。 心里的疑惑刚起,一名面容严肃的老者从前面一间雅致的小阁楼内走了出来,精明的目光从各人脸上一扫而过:“都站好了。” 女子们忙端正了姿态。 “三百名的招征侍女中,只有你们十人能进得了这院子,而你们这十人当中,只有一人能留下。”老者的声音很是宏亮。 微鄂,换言之,被挡在院外的那些人是没机会留下了。 老者又道:“原因很简单,我们的客人喜静,侍候她的人自然也要静性子的人。” 恍然,这么说来自进了山庄后,所有人的举止都已入了他们的眼中,那些被风景、点心、花儿吸引得大声说话的人就是这样被挑离了。 老者还要说什么,一名仆人匆匆从小阁楼内走了出来,俯在老者耳边说了什么话,那老者的神情似乎有些惊讶,目光还若有似无的飘过我。 正当我心底又起了疑惑时,老话突然一手指向我,道:“你留下,其余的人都可以走了。” 一时,哗然。 我也怔了下,来时是势在必得,心里想了诸多会遇到问题的应对之策,却不曾想过竟会被指留下。 不禁困惑的望向这幢小阁楼,阁楼内到底住了什么人,既是阁楼内的人叫仆人出来让我留下,难道会认识我吗? 二楼的凭栏内,站了一个人,他冷冷淡淡的像是不经意的望着我,目光不锐,也无霸气可言,可就是这点距离,那令人不敢仰视的帝王气息直击打进了我的眼中,心底。 浑身僵硬。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结。 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再见到他――殷玉。 这张俊美的脸,这修长的身形,都是我所熟悉的。 同时,又陌生。 他的身上,那属于帝王的孤独与沉重,越发的深浓。 出宫时,只觉得他像个帝王了。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君主。 赶紧移开视线,他的目光太沉,也太深,沉深如汪洋,越往下看会让人害怕。 下意识的要跪下行礼,直到一名男子从内出来与他说话,目光不经意朝我飘了下。 当看清这张脸时,我也清醒了过来。 是啊,这不是在宫里。 受惊的心还没平复,面对着站在殷玉身边的那人,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我竟又愣出了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9章 猛然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个人? 猛然睁大眼,是他,那个持剑的乞丐少年,‘挟持’了我与马车,又在马车上比武的少年。 五年的时间,对他的面孔早已模糊,突然见到,往事又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的变化很大,那时的漠然和据傲早已不复见,不输于殷玉的俊颜呈现在人面前的是清风一般的气息。 正当我怔愣时,殷玉突然甩袖进了内阁。 而他,竟然挑了挑眉,扬起了一个有趣的笑弧。 春风抚面,满院的迎春展蕊开放,吐出一院的芬芳。 到了山庄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再也没有见到过殷玉,只除了那一天的一眼。 仿佛像是在做梦,那天只是个梦境。 但不是,我确是见到了他,这辈子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曾经的帝后,如今成为了他人的侍女,他会允许吗? 就算已然被赶出皇宫,但依然抹不去过往,不受宠的帝王女人,要么打入冷宫,要么赐一卷白绫,是绝不允许地外露脸,更何况是做他人侍女,卑贱的身份。 我虽是一个例外,但事关帝王颜面,这不像民间夫妻,一旦分离,各自自由。 而那个曾经的乞丐少年,又怎会在这里出现? 他到底是谁? 那天的样子,他与殷玉的关系显然非比寻常,难道他会是…… “秋姐姐,你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清丽的声音从耳边飘进。 就见一名拿着花儿的少女笑盈盈的站在了面前,尽管已相处了些日子,但望着她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还是扑闪了下眼。 她叫温锦儿,年芳十六,却拥有一张倾城倾国,足以颠倒众生的面孔。 她就是别云山庄的贵宾,我要服侍的人。 很难相信世上竟会有这般美丽的女子,初见面那刻,身为女子的我一时也震呆于她的貌美。 忙收回思绪,柔声道:“小姐,奴婢说了很多次,奴婢是你的侍女,你叫奴婢姐姐,不合规矩啊,让管家听到了,奴婢可会挨骂的。” 温锦儿弯着头嘻嘻一笑:“我只是觉得你不像侍女,把你当下人,说不上来的不合适,再说你比我大了三岁,叫姐姐也应该啊。” “小姐,”扶着她进了小院的凉亭落坐,又从身边的婢女手中端了茶点放在她面前:“下人就是下人,哪有不像不合适的呢,奴婢可是在这里领俸禄做事的,小姐喜爱奴婢,奴婢心里高兴,可要是被管家或世子知道了,奴婢只能离开了。” 我又怎会习惯被使唤呢,身份的落差太大,总有说不出的抑郁,也幸好有了那一段日子的适应,不至于此刻太过苦涩,只心底知道,要打听到爹爹的消息,就必须做好这份差, 本份之内的每一件事都要诚心的去做,不习惯也罢,不适合也罢,都不是此刻我该有的情绪。 我就是一个侍女。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小姐就叫奴婢名字吧。” “夕秋?” “是。”进了这里,自然是不能再用原名的,就将雾儿名字中的夕拿了过来用,日曜在外做生意改以年性,我自然也得姓年了,年夕秋。 “好不习惯。”温锦儿轻抿了口茶,水灵大眼一眨一眨。 “叫多了自然就习惯了。”我笑说。 “我还是叫你秋姐姐吧,好不好?” “小姐?” “就在只有我们二个人时这般叫,好不好嘛?” 无奈的望着她。 她的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拉我袖子,会说话的眼晴又朝我眨巴眨巴,好不可爱。 只得点头。 “真好。”温锦儿从石桌上拿了点心,边吃边道:“大老远的从夏国来这里,都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山庄里的下人,个个都拘手拘脚的,只有秋姐姐,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不管是谈吐还是举止,看着就像是一幅画。” 我被她的话逗笑:“论画,小姐才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秋姐姐取笑我。”温锦儿朝我做了个鬼脸。 “呵,奴婢没有见过比小姐更美的女子了。”话音刚落,一旁的婢女轻声道:“小姐,世子爷来了。” 世子爷?望向亭外,明媚春光中,一道翩然身影迈步走来。 是他,那个论剑的乞丐少年。 他是世子?萧桓? 心中虽已有了预感,可依然难掩其惊讶。 “桓哥哥。”温锦儿是飞跑着出去的,一下子扑入了他的怀里。 亭内的婢女们也含羞带娇的望着他。 日光下,萧桓一身绫罗,白底雕绣纹,翩翩而立,不管是从哪一面而看,都俊美无伦,犹其是嘴角半噙着的那丝坏笑,带着轻狂的玩味,叫人心动情迷。 他低下头在跟温锦儿说着什么,不一会,就听温锦儿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花院。 静静的打量着亭外的这个男子,在心里暗付着,他认得出我吗?五年的时间,我的变化应该很大的?可万一被认了出来,那我以前的身份岂不? 正想着,他突然抬脸,幽深眸子朝我望来。 四眸相对时,他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掠夺性的光芒,只一刹那消失,又低头与温锦儿说起话来。 眨了眨眼,是看错了吗? 应该是看错了,失笑,奇怪于自己方才的感觉,只那一眼,怎么脑海里会突然闪出‘掠夺’二个字呢? 压下心底怪异的情绪,我含笑的望着温锦儿拉着他进入亭。 “桓哥哥,既然朝事已不忙了,那应该可以陪锦儿玩了吧?”温锦儿弯着头问,清脆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期望。 我忙给萧桓倒上了茶水。 萧桓没回答,而是看向我,看似淡然,那眸子却是炽热紧锁:“你是新来的?” “是。” “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年夕秋,是锦儿小姐的贴身侍女。” “年夕秋,很好听的名字。” 我一愣,忙道:“谢世子爷夸奖。” “桓哥哥,锦儿在跟你说话呢。”温锦儿嘟起了嘴,显得有些不满。 “锦儿,你的这个贴身侍女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啊。”萧桓说得云淡轻风,却把我的心给提得老高,难道他认出我了? 温锦儿看了看我,点点头,笑说:“秋姐姐身上有种像泉水一样的感觉,锦儿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小姐,奴婢只是小小侍女,以后请不要再叫奴婢姐姐了。”对于温锦儿的称呼,我头痛,来此,并不想引人注意,但她的一个称呼却让我的地位一下子高了许多,如今还在世子面前这般叫……. “我喜欢叫你姐姐嘛,秋姐姐的身上一点都没有奴婢的感觉,桓哥哥,你说可以吗?” “自然可以。”萧桓的目光又朝我看来,幽深眸底是一片高深漠测的汪洋。 温锦儿嘿嘿笑说:“桓哥哥也同意了,秋姐姐以后就不用害怕被罚了。” 心里苦笑,同时面对这位世子时,也忐忑莫明。 不知为何,这个萧桓给我的感觉很不安,犹其是他看我的目光,使我的心一惊一乍的。 半夜时分,被风的呼啸声惊醒。 不知何时,窗户被风吹开,窗外,树影摇曳,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模样有些吓人。 天边,惊雷巨响,滚滚而来。 我忙起身关窗,双手刚碰上窗柄,骤雨而至,打在手上生痛。 白天天气还好好的,没想到晚上竟会变得这般恶劣。 就在关上窗之时,闪电破空,将天空拉出一个巨大口子同时,也照亮了天地。 我看到了一只鸽子从山庄不远处飞起,朝北方飞去。 闪电一过,天又昏暗一片,只剩天边黑云层里电如游云。 信鸽? 虽只眼间功夫,但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确是信鸽,从庄内放飞,朝北方飞去。 谁会在这种时候放信鸽?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不顾暴雨天气而走险。 难道是爹爹…… 进入山庄后,我一无所获,更无法做些什么,每天就是跟着温锦儿说说话,散步院子赏花,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至少能知道点什么。 没有多想,快步出了寝室。 天气恶劣的远比在屋内看到的还要糟糕,已然入夏的天气在今晚就像深冬的晚上般寒凛,风又大又急,雨又冷又冰,加上是西风,只觉全身都浸入了冰块中似的。 很快,半身就被雨水给浸湿了。 不顾身上的湿冷,快步出了木廊,进入了一片假山,信鸽应该是从假山后被放飞的吧? 脚步变得小心翼翼,尽管在这样的天气里,周围早已没了人影,可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必须懂得自保。 假山内很潮湿,又幽暗,脚下泥泞,走得很是艰难,就在此时,一道火光照进了假山。 心中一惊,迅速将身子猫进角落,二名蒙着脸,身着黑衣,手拿油棒的魁梧男子便进了假山。 “暴雨下,能飞回去吗?”一名男子开口,压低的声音极为暗哑。 “放心吧,这信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况且那信上涂了药水,就算飞不回去落入了皇帝的手中,没有世子手中的药水,也不会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另一男子的声音极低。 “那就好,走吧。” 就在二人即将走出假山时,一男的又道:“那老头世子要怎么处置?都关了三个月了。” “应该会杀了他吧。” 直到他们消失,我才从角落走了出来,信?药水?老头? 他们口中所说的老头会不会是爹爹? 爹爹的消失刚好三个月。 心中一紧。 想想又觉着不可能,爹爹与萧桓并无往来密切,平常的见面也只会在朝上或是一些宴请上,素无过节,萧桓又怎会囚禁爹爹?再者,爹爹是被人救出大牢的,救他的人总不可能是萧桓吧? 为什么他们别的不说,却说‘就算落入皇帝之手’,难道皇帝劫过他们的信鸽吗? 带着诸多的疑问,出了假山。 却不料在上了木廊后,竟然碰上了一个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艳品楼的青姐。 她显然不是进来,而是出去的。 从她身边那几名家丁的神情看来,对她似乎极为恭敬。 躲避已然来不及,暗暗叫苦时只好低头站在一边,希望她就这么走过。 然,她却在我身边停了下来,声音冷漠中依然不失娇媚:“三更半夜,一名侍女出现在这里,不太寻常啊。把头抬起来。” 抬头的话她必认出来我,心中焦急,却毫无办法可施。 “青小姐让你把头抬起来,没听见吗?”青姐身边的家丁不耐的朝我喊。 我只好抬头,与青姐玩味的目光对上。 倾刻,她脸色倏变,一手指向我,厉声道:“你――”只一字,脸色又如常,眯起眼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雨水的浸湿已让我全身像是浸在冰里,但这份寒冷在青姐的打量之下,早已被紧张取代,惶惶站着。 只望她认不出我。 青姐挑了挑眉,对着几名家丁笑说:“我还要去下世子爷那,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家丁们没有半丝的犹豫,仿佛听青姐的命令理所当然般。 风雨更得更为凶猛,闪电和雷声的咆哮声震耳发聩。 木廊内已然只剩我与青姐二人。 她还在用她妩媚的眸子打量着我,厚厚的白绒披将她的人整个的包裹着,既暖和又舒适。 而我,全身已开始冷得打起哆嗦,本是湿透了半边衣,这一站估计全身都湿透了。 但她不动我不动。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当一雷声从耳边滚过时,青姐开口,充满讽刺的声音:“你的倔性子一点都没变,下堂的滋味怎样?” “奴,”身子冷得僵硬,连说话也些困难:“奴婢不明白青小姐在说什么。” “不明白?”青姐冷哼一声:“真没想到堂堂皇后娘娘竟会成为别云山庄的低贱侍女,这般落魄真是叫人心疼啊。” “奴婢真的不明白青小姐在说什么,奴婢先告退了。” “想走?”她拦在了我面前,厉声道:“跟我去见世子爷。”说完,一手扣上了我,强拉着我朝内院走去。 “青小姐,你是认错人了吧?”我急道,使劲想甩开她的钳制,她的力量却大得出奇,无论我怎么使劲,也不动分毫。 “认错人?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 “世上相像的人多了,随意在街上拉上二人,就能看出二人会有许多的相同之处。”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呢?” “青小姐?” 突然,她放开了我的手。 拉扯之间,已然来到了一间安静的厅堂,堂内的摆设很简单,只一些桌椅和古画,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东墙上的二把长剑,很少有人拿剑当饰物,特别是挂在墙上。 而萧桓,手持一把长剑,正细心的把看着,注意力并没有因听到脚步声而分散。 “世子爷,你看我带谁来了?”青姐笑呵呵开口,也不显陌生,自顾自的坐到一边椅上,倒了茶水喝。 萧桓并没有抬头,直到把看完手中的剑,又将它放回原位后,才微微抬目,在见到我时,幽深眸子闪过一丝波动,很快消失,只嘴角一勾,走到我面前,在我的惊鄂之下,一手抚上我冰冷面颊,温柔的望着我开口:“秋儿,怎么全身都湿了?” 我还未从惊鄂中回神,青姐冷中带诧的声音传来:“世子爷知道她是谁?” 萧桓眼角带笑,一个欺近,鼻尖对上了鼻尖,散发着梅花香味的气息也随之扑面而来。 我慌忙要后退,他像是意识到了般双手悄然来到了我腰际,阻止了我的行动,就听得他笑说:“我的女人应该没惹到你吧?” “你的女人?”青姐是弹跳冲过来的,在见到我与他近乎紧贴身的情况下,容颜陡变:“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当今皇后华知秋,皇帝的女人。” “胡说。”萧桓云淡轻风的瞥了她一眼:“她叫年夕秋,是我萧桓的女人,你是认错人了吧。” “我怎么可能认错人?这眸子,这眼神,跟那个女人一个样。” “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怎么证明?”青姐是铁青着脸。 我早已从惊鄂中回神,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对于萧桓突如其来的维护,不明所以,对于他与青姐的关系更让我迷惑,这个时候,反而不担心自身的安危了,更奇怪于萧桓如何来证明我非华知秋。 “就这样。” “好,那我们回房再来。” 在她前脚刚迈出一步,我就快速的离开了萧桓的怀抱,后退了一步,施礼:“奴婢告退了。” “就这样走了?”他抓过了我的手腕,一扯力,我又再度跌入他的怀抱,下鄂被强行挑起,与他闪着灼热光芒的目光对视:“不感谢我救了你?” “奴婢本就叫华夕秋,是青小姐认错了人,不是吗?”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淡。 他瞳孔微缩,漆黑眼底渐起轻狂,深深注视我半响,呵呵一笑:“确实是认错了,但当时你也没出声辩驳,一直是本世子在维护着你。” 望着那丝轻狂,心底陡起了一丝反感,微垂下眼帘:“请世子爷放了奴婢吧。” “自然是要放了你,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得到属于我的报酬。” “报酬?什么……”话还未完。 这一次,我无法逃离,腰和下鄂都被他的手给摁定。 不再挣扎,挣扎也是徒劳。 心里的愤怒不言而明,却不能表露,进别云山庄是有目的的,为了父亲,怎么也得忍下这份屈辱。 瞪着眼望着眼前的男子,既然无法用声音来告诉他我此刻的感觉,那么他应该读懂我眼里的意思:漠视和不屑,轻视他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 却又不能表达得太过,只能是恰到好处,这个时候,不能真正的惹怒他。 终于他放开了我,眼底的轻狂多了抹据傲:“你的眼晴满是不驯,这是一个侍女该有的目光吗?” “主人喜欢强取豪夺,侍女只是以双眼表达了她的不满而已。”紧硬着声回话。 “这么说来,你对我有很大的不满啊。”他突然大声笑起来,笑完,有趣的望着我:“不过,你的性子我是越来越喜欢了。” 拧紧了眉,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人,不过,什么叫‘你的性子我是越来越喜欢了’?我与他也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心中一惊,难道他记起了五年前…… 就在此时,他拉起了我的手出厅。 “世子爷要带奴婢去哪?” “你这样穿着不冷吗?”他瞟了眼已然全湿的我:“带你去沐浴。” “奴婢这就回去换了这身衣裳。”赶紧抽出被他紧握的手,不待他说话,慌然快速转身离去。 他没有强留,只用如夜色般漆黑的眸子望着我的离去。 夜风而过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只觉风中带过了他的一句话:“我会给你点时间适应。” 时间适应?适应什么? 不知何时,雷雨已然停了,天空依然黑沉黑沉的,近在眼前的闪电在看不见的云层里扑腾扑腾的闪着,像是很近,又像很远。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我站在院中,任冰冷的夜风吹袭脸面,仰面望着夜空思考着。 这个时候我要借助冷风让思绪静下来。 别云山庄的美,除了景色,还有一美。 那便是温泉沐浴,山间耸石之中,洁如明镜的温水蜿蜒流转,形成了数个冒着热气的泉池,朦胧意境,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秋姐姐,你在想什么?”温锦儿懒懒的声音传入了耳里。 温泉内,温锦儿胸前只围着薄薄的亵衣,懒懒的靠在泉边石块上,如墨长发随意扎起,被雾气包围的她,美得让人无法想像。 此刻,她正拿着闪亮的大眼眨啊眨的望着我。 这才发现自己竟走神了,忙对着她笑说:“只是觉着这里太美了,看得出了神。” “这里美虽美,可我还是喜欢我们夏国,那儿才叫美呢。”温锦儿一脸思乡之情。 温锦儿是夏国人,从进山庄的第一天便已知道:“奴婢只来服侍你三个月,那三个月之后小姐就会回夏国了吧?” 温锦儿一扫方才的思乡之情,神秘的朝我摇摇:“不是的。” “那小姐要在这里住多久呢?”想来也奇怪,既是贵宾,贴身侍女怎么反是从庄外找呢,以萧桓的身份而言,要找一个懂规矩礼仪的侍女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吧。 “秋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摇摇头,对温锦儿的事,我并不关心,一心只扑在打探消息上,但这些日子,并未在山庄的仆人们身上打听出什么来。 “我是来这里成亲的。”温锦儿脸上呈现红霞。 “成亲?”我一鄂。 “是啊,父亲和夏王是八拜之交,夏王还赐了我公主的封号。” “公主的封号?” 温锦儿幸福的点点头:“这样才配得上桓哥哥嘛,三个月后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小姐是和世子成亲?”我又鄂然,萧桓是世子,更是质子,换言之就是人质,一般而言他的婚事将由本国君王主持婚配,就算不是,当是质子时,也是不可能将世子元配送来这里成亲的,毕竟是夏国皇子,他的元配该是何等身份,这样一来,岂非她也成为了人质吗?就算夏国和我国再怎么交好,这样的事也是屈辱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0章 甜蜜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是啊。”温锦儿笑得很甜蜜,“不过这只有秋姐姐一个人知道哦。夏王再三嘱咐过,除非成亲之日,要不然不能泄漏半字的。锦儿心里高兴,真憋不住了,想与秋姐姐一起分享。” “小姐在夏国,定有第一美人之称吧?”轻问。 温锦儿羞涩一笑,点点头:“我并不觉得自己长得多美,都是不知道的人在瞎说。” “小姐,是夏国亲口允诺你嫁给世子爷的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 托着腮子想了想,温锦儿摇摇头:“那天夏王问我心里有喜欢的人吗?我就说我喜欢桓哥哥,第二天,夏王就下旨让我起程前来殷国,三个月后就成亲。怎么了,秋姐姐,你脸色变得好奇怪,不舒服吗?” 望着这张绝世美颜和这一双灵动的大眼,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她,虽才认识几天,却极为喜欢他率真而善良的性子。 只希望是我多想了,忙笑说:“奴婢恭喜小姐。” “谢谢。”温锦儿笑如花儿。 “泡的时间也不早了,奴婢服侍你起身吧。”从泉旁的干净石块上拿起绸绢,她起身之时,迎裹了上去。 连着五天的雷雨天气终于过去。 这些日子来,尽量避免遇上萧桓,只要是温锦儿去见萧桓的日子,我必是借故躲开。 同时,心里也要有个缓缓的过程。 对于那天的吻,说明萧桓对我极有兴趣。 而我,能利用他对我的兴趣去探查爹爹是否真在别云山庄里。 我曾嫁与过那样的男人,又被休,这辈子就已决定独老,因此,稍利用自己去得到爹爹的消息虽让我觉得羞愤和难堪,并没有其它的负担了。 可我曾经的身份和从小的女子德训还是让我要有几天的心理准备过程。 而现在,我是真正下定了决心,快快找到爹爹,然后和家人归隐田园。 所以,这一次温锦儿去找萧桓时,我亦跟了来。 “小姐,里面有贵客,你不能进去。”书房门外,二名侍卫将我们拦了下来。 温锦儿一瞪眼,不满的问:“是什么样的贵客,连我也不能进去?” 刚出了侍卫的视线,温锦儿对着我顽皮一笑:“秋姐姐,想不想知道那个贵客是谁啊?” “小姐想知道?”我笑着反问。 她点头如捣蒜,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牵起我的手就悄悄进了旁的藤子林,边走边说:“这批藤子后面就是书房的后窗,上次我一不小心,将窗角上的那根梢子给弄破了,这会有个洞口呢,桓哥哥不知道哦。” “是吗?小姐,小心藤条,呀!”见前方的藤条就要刮上她的脸了,我忙用手去挥开,哪知这些藤条竟然长有刺,一不小心,刺扎进了我手掌肉里。 温锦儿显然没听见我的痛呼声,还兴奋的朝前走着。 刺戳进掌肉里极深,虽未出血,却已然红肿了起来,我只得当做没感觉,追了上去。 当藤条越来越密时,也到了书房屋后。 指了指那扇窗,温锦儿俏皮的朝我吐吐舌,就猫着身子开始偷窥。 对那名客人并不感兴趣,淡淡的回了个微笑后就站在旁替她挡着周围乱七八糟的横枝,顺便把风。 “又是他啊。”只看了一眼,温锦儿就没了偷看的兴趣,嘟起了嘴,一脸不满:“这人怎么总来。” “是小姐认识的人吗?”随意的问了句。 “不认识,可他每次来,桓哥哥就带我去见他,很不喜欢那种感觉。” “那是个很重要的客人吗?” “谁知道,反正我不喜欢他。走吧,秋姐姐。” “是。” 往回走时,温锦儿走得很慢,像是在想着什么事,就在走出藤条林时,她突然转身朝我嘿嘿笑了几声,漂亮的眸底尽是淘气的光芒:“我要他半个月之内都不能上这里来。”说完,一蹦一跳的出了藤条林。 当我明白过来温锦儿话中之意时,手中的盘上已有二杯热腾腾的乌吉茶,耳边是温锦儿一再的提醒‘秋姐姐,你一定要记住了,左边这杯才是给客人喝的,千万别弄错呀。’ 杯中下了泻药,份量并不多,只会让人虚弱得在床上躺个把月。 失笑的摇摇头,是什么样的客人让她这般讨厌? 书房外的侍卫一听这是温锦儿特意泡的茶很快就进去通禀,一会,我就站在了书房外。 “进来。”当萧桓清朗的声音响起时,我微低着头进了书房,道:“禀世子爷,小姐听说有贵客,特意煮了最好的乌吉茶命奴婢拿来给贵客喝。” “是吗?”萧桓一声轻笑,朝着右侧的人儿说道:“真是难得,看来锦儿对你上了心啊。” 对方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只觉空气变得有些不一样,身子也极为不自在,全身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却又极能左右人感觉的肃迫气息包围。 稍稍动了动身子,就听得萧桓又道:“喝喝看吧,虽说你那里也有上等的乌吉茶,可锦儿泡茶的手艺一如她的容貌一样,在夏国举世无双。” 对方开口了,声音轻淡近乎毫无波动,却又带着叫人无法忽视的低沉:“是香沉,已有好久未曾闻到过这般沁新的茶香了。” 身子如遭电击,双手一个颤抖,杯中的茶水险些撒出来,幸好及时稳住。 是他,殷玉,竟是殷玉? 自从那天见过后,心中早已有了第二次见面的准备,但此刻毫无预期地…… 偷偷往上瞄,他就坐在窗边,一身随常外出服,没了御用图案的修饰,依然尊贵无伦。 腰突然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扣住,身子跌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萧桓带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了秋儿,身子不舒服吗?连个茶水也端不稳。” 什,什么?鄂然望向萧桓。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这般亲昵。 慌然挣托开他的怀抱,余光瞥向殷玉,他只冷淡的看着这一切,看我的目光像是看个陌生人。 “她就是那名让我心动的女子。”面对我的慌乱,萧桓眼底尽是笑意,看我的目光温柔如月下湖水。 什,什么?再次鄂然望向他,哪知他却朝我眨了眨单眼,说不上的暧昧风情。 “是吗?看到她,连我也吓了一跳,她这容貌跟我内人长得如出一辙。”殷玉朝我望来,目光幽深如寒潭,有着不流于外的冰冷,只一瞥,又笑看向萧桓。 “有这般巧的事?没想到世上竟会有这般相像的容貌。”萧桓显得很惊讶。 “是啊,改天让你见一下我内人吧。”殷玉说得轻描淡写。 “好,一直想拜见嫂夫人,只听外人言,嫂夫人身子不适,常卧床塌,不知如今可安康?” “她这病,只怕还要些日子才能好起来。”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言,自然的谈论着,举止之间看不出半丝刻意。 我的背后却已是冷汗涔涔。 长得如出一辙?容貌相像?拜见嫂夫人?常卧床塌? 殷玉是明知我是谁为什么还这样说? 至今为止,他都没有下废后诏书,只对外说成常卧床塌吗?用意为何? 又为何要对萧桓说‘改天让你见一下我内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一双修长白晰的手将我盘中左侧的乌吉茶拿了去,至鼻下轻闻了闻香味,饮了一口。 来不及阻止,或者说也没想过阻止,望着殷玉的浅尝,只是微别过脸,心底却轻吁了口气,至少不用我亲手拿出放了泻药的茶奉上。 “如何?”萧桓笑问。 “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日后你就可以天天喝到这样的茶水了。” “听你之意,似乎颇为不舍啊。” “我拿锦儿当妹子,若是别人,当然不舍,你么,是她之福气。” 殷玉再次轻抿了口茶,淡淡一笑,目光是越发的幽深。 “奴婢告退了。”早就想将茶一放退出,一直没有插话的机会,忙将手中剩下的乌吉茶放在桌上,福了福退出。 同时,也明了了一件事,温锦儿是夏国送给殷玉的,而非如她所言,是前来与萧桓成亲。 心里有淡淡惆怅,也有些许的伤感,前者是为自己,后者则是为锦儿,一个如花似玉,花样年华,又天真淘气的少女。 出了书房,温锦儿已然在角落中等候,一见我,快步上前,嘻嘻笑问:“他喝了吗?” 温煦金阳灿灿照在她身上,本就如仙子般貌美的容颜在此刻更如芙蓉绽放,惊人视线,这样的美,是福是祸? “喝了。”我淡淡道。 ‘噗嗤’一声,温锦儿掩嘴一笑,转身欢快的走上了千迂百转的回廊,就像一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跳着离开。 “小姐,”我小步子追了上去,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天下至尊,无论是外形还是气势,都足以让女子为之倾心,就算不能倾心,也不至于讨厌才是。 “为什么?”温锦儿停下了脚步,弯着头望着我,似在认真的想着,半响,小嘴一呶:“不喜欢他冷眼看人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要别人去巴结他似的。不过,那是他的事,我最为在意的,是桓哥哥,每次他来,桓哥哥就要我在他面前跳舞、抚琴、做画,我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就算平常不拘小节,他那样子也让人生气。” 我怔然,在心底叹了口气。 “秋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小姐肚子饿了吗?奴婢给你去拿些糕点吧?”换了个话题。 “今天心情不错,胃口特别好,你拿得多些。” “是。”福了福,快步离开。 春天,四季当首,生机勃勃的季节,别云山庄处处绿色盎然,就连婢女们春装也尽是雅致的淡绿。 而我,却已无欣赏的心情。 缓步走在碎石小路上,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这种感觉在宫里时几乎是天天缠着我。 出宫后,满脑子都是生计,虽过得清苦,却很充实和快乐。 没想到现在,又被这份压抑给袭了心头。 温锦儿是夏国第一美人,很显然,夏王是利用她在讨好殷玉,在温泉时当她对我说出那翻话时,便意识到了什么,今天是得到了确认。 按说,这样的事与我无关,我是来找爹爹的消息的,但当接触了一个人,且又是日夜相处,对方又是真诚待你时,无关的事也就成了相关。 踌躇着,殷玉的出现已让我有了警惕感,又怎能再去管他人之事? 温锦儿的事,涉及到国与国,再者,萧桓若对她有心,又怎会让她去讨好殷玉?但出于道义,我是否该将知道的告诉她? 她一旦知晓,事情怕会闹大,界时,殷国与夏国之间会因一个女人而… 轻抚额头,只觉自己想得太多,这样事不该是我一介小女子想的吧? 正当一头乱麻时,二名低着头快步走来的男仆撞上了我。 痛呼声从彼此嘴里呼出。 “怎么走路的,没长眼晴啊?找死不成?”一道尖细的声音破空入耳。 这声音有点熟悉,抬头望去,这一抬眸,万般后悔。 内务府总管钱福惊得张大了嘴,如线般细小的眼晴硬是撑得老大睁望着我,好半响,惶惶下跪:“老奴叩见皇后娘娘。”叩完,才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 “皇后娘娘?”配合好笑的神情掩袖轻笑,打量着他半响:“什么皇后娘娘,我还是仙女下凡呢,你们是谁,怎么我从未在山庄里见过你们?” “你,你,你又是谁?”钱福细眯成一线,向来尖利的目光这会涌上几分疑惑。 “我是这里的仆人,现在是锦儿小姐的贴身侍女。”不慌不忙,全以打量陌生人的视线望着他们,然心底难免不安:“你们这样在庄里乱撞人,不怕世子爷降罪吗?” “降什么罪,身边这位可是宫里内务府的钱总管,皇上身边的红人儿。”钱福身边年纪不大的太监得意的一口溜了光,就见钱福目光朝他厉射了过去,道:“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倒全说了,你的小命迟早会丧在你的嘴里。” 那太监忙住了口。 “内务府总管?”假装狐疑的眼神。 钱福眼底精光一敛,问:“你真的只是世子府上的侍女?怎么我以前来时从未见过你?” “世子府这般大,你没见过的人多了,这也稀奇吗?” 此时,那名太监悄悄拉了拉钱福的袖子,轻道:“总管,我们不是要去请御医吗?” 钱福瞪着他半响,才以他的鼠目打量了我眼,匆匆离开。 目送着他们离去,稍松了口气。 御医?心下恍然,看来是那杯放了泻药的乌吉茶起效了。 不知他是只喝了一口还是全部,若是全部,只怕这会…… 有些想笑,锦儿要是知道被她下了泻药的人是殷国的皇帝,不知会做何感想。 月上柳梢时,整个别云山庄变得静寂。 因半山都落座在庄内,夜风一过,树影交叉横突,叶子婆娑起舞,看着有几分的恐怖。 一个人藏匿藏匿的过廊穿亭,不管如何壮胆,还是难掩恐惧。 直到看到别云山庄的大牢在望,才松了口气,依那晚二个蒙面人说来,牢里关着个老头,他会不会是爹爹? 牢外有五名守卫,看他们松散的样子也谈不上戒备森严,可我该如何进去看一眼? 轻咬下唇,一时毫无办法。 斜刺里,一双手捂上了我嘴,也压回了满嘴的惊呼,腰际陡麻,瞬间失去知觉。 醒来时,视线所及是满天星空,闪亮之美,辽阔之美。 宇宙浩瀚,无限宽广,真的很让人沉醉。 “你就这么没警觉心吗?”虚弱依然难掩腾腾怒气的声音陡然从旁响起。 惊然起身,却与一双明亮如星,暗沉如夜,又闪着火光的眸子对上。 “皇上?”鄂然望着眼前的他,夜色下一身玄色长袍将本就修长欣挺的身形衬得更为出众,系腰的带上那对御用龙纹在夜风中放肆的飘舞着,只那似涂了冰霜的俊美面孔上的苍白却与这画面格格不入。 记忆倏然而至,脱口而出:“是你将我打晕了带来这里的?” “不错。”殷玉冷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望着我:“敢在朕的茶里下泻药,胆子不小。” “泻药?” “自出生到现在,朕从未像今天这般狼狈过,华知秋。”他一步欺近我,居高临下的俯视,清楚的让我看到他的愤怒。 原来如此,他是认为那泻药是我放的,暗暗深呼了口气,微抬头望向他,镇静的道:“我并没有在茶里放泻药。” “你以为朕会相信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所说的话?” “不知廉耻?”一时不解他话中之意。 “才出宫不久,就混进了世子府,还成功勾引了萧桓,在宫里时朕还真没看出来皇后有如此本事。”殷玉特意压抑着怒火而迸出的句子,即冷又硬,只他的眸底却是满满的受挫。 “混进世子府只为生计,并没有其它的意图。”直视着他淡定的说着。解释只为少生事端,不明白他的受挫从何而来,却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怒他。 “是吗?”他突然背对着我,僵硬的声音倒缓和了许多。 “是。” “你就这么想引起朕的注意?”突然换了个话题。 “什么?” “故意在朕的茶里放上泻药,引起朕的愤怒,朕自然会来找你,不是吗?”他仰望着满天的星空,并不能让人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声音也冷冷淡淡的,可那双背负在后的双手,十指竟然在彼此相碰弹跳着,仿佛心情陡然之间变得极好。 “什么?” “你就这么想回宫?”他转了过来,斜斜望我,尽管是冷漠的凝视,尽管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据傲,眼角却是上扬的:“或许,朕和你可以重……” 难道他真认为泻药是我放的?目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然后重回皇宫当皇后? 当然不是。 我怎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惆怅过、伤感过,可压抑的皇宫、唇枪舌剑的皇宫、暗剑难防的皇宫,都让人避之不及。 我下跪,同时也截段了他所说的话,坦诚的望向他:“皇上,在那种危难时刻,皇上却放我出宫,我心里是万般感激的,知秋是罪臣之女,万不敢有别的奢望,只求在外能安身养命,又怎会以玩弄手段这般卑劣的方法来吸引皇上注意再贪想进宫呢?” 他的脸陡然下沉,好看的唇形抿得死紧死紧,幽深无底的黑眸也像是结了一层白霜。 “我知道皇上对华家万般忌惮,所谓爱乌及乌,也定是恨乌及乌,只请皇上相信小女子,小女子这辈子绝不会再进宫。”目光真诚得不参杂一丝假,我相信他定能感觉得到我会说到做到。 进宫,呵,怎能再进宫?现在弟妹们至少相安无事,一旦进宫,只要出一点差错,就会涉及到亲人的安全。 “绝不会再进宫?” “是。”我回答得坚定。 “你以为朕会要你进宫?”他重重冷哼,眸子死死紧锁着我,深处凛冽而充满了恨意:“朕恨不得你现在就消息在面前,滚。” “谢皇上。” 就在我起身之时,听得殷玉一声低咒:“该死的。”就捂住了肚子,脸色比起方才来更为惨白,神情痛苦。 “皇上?”伸手就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手挥开,力道之重,我后退了五大步才站稳。 “滚――”他冷凛的望着我。 看来,他是将整杯乌吉茶全喝了,要不然不会这般难受,这会是腹痛难忍吧? “这里是山林,皇上若要方便,叶子密处便行。”说完,慌忙转身,虽说出恭是正常至极,但说出来总是带了些的尴尬。 “你让朕在这里如厕?”他的吼声是挤出来的,压抑的痛苦。 “皇上要回宫吗?”本想问‘熬回宫’,想想还是不太合适。 “该死的,混帐,来人,回宫――”殷玉重音一落,立时有二名黑影从天而降。 在我还在怔愣时,天地间已然只剩我一人。 他,他还真要熬回宫不成? 半山腰的风越来越冷,忍不住抱着双臂搓擦着。 往下看去,几十米处,灯火通明,如长龙蜿蜒。 这范围依然是在别云山庄内,只不过此处是山庄最为高耸最为偏避的角落。 摇摇头叹息,殷玉虽是帝王之尊,虽然他时不时的给我一种深沉和孤独的感觉,但还是少年心性,若不然,怎会拿着虚弱无比的身子劫我来这里,又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之后腹痛难忍离开。 一步步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走入一片小林子后,站于阴暗处整理衣容,发丝有些凌乱,衣上也沾了不少的泥叶,林外就是走廊,不能被人看到我这模样。 正当我整理完要出去时,一道熟悉的背景陡然出现在眼皮底下,他的身旁还有几名手持铁剑的蒙面男子。 爹爹?不敢置信的望着林中的人,又眨眨眼再度确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1章 说话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真的是爹爹?爹爹对那几名蒙面男子说了什么话,一会,那几人分头消失在林中。 爹爹却仰头望天,站在原地未动,似在思索着什么。 “爹?”我快步走了出去,激动的望着平安站在面前的父亲。 “秋儿?”爹爹的吃惊难以形容,将我上下看了遍后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是秋儿?” 点点头,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被囚禁在宫中吗?怎么出来了?”爹爹亦是激动的望着我:“爹爹真不敢相信还能再见到你,” “是皇上放了我,爹爹你呢?你去哪了?我们到处在找你啊?” “一言难尽。”爹爹叹了口气,拉着我进入树下阴暗的角落,戒备的左右看了看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将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一一说来,临了又是哭又是笑:“爹爹能没事真是太好了。爹,我们去乡下隐居吧,经过这事,大家都觉得能平安活着,一家人快乐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爹爹点点头,望着我的目光隐隐有泪花:“好,不过在这之前,爹还要调查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诬陷爹爹通敌叛国的人,爹爹心中已有了眉目,一定得*才行,就算要归隐田野,也要走得干干净净。” “是谁?” “就是别云山庄的主人。” “萧桓?”我惊讶。 爹爹点点头。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诬陷爹爹?”一个普通的世子爷,诬陷华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哼,皇帝一直假装昏庸无能,不就是做给我看的吗?爹爹虽然爱权,也只是喜欢得到权势的过程,还没到夺朝纂位的地步,他可是防错了人。而这萧桓,表面看来只醉心于武学,却是个极有野心的人,或者说是他背后的夏国,夏国早已在暗中与燕国联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灭了殷国,要灭殷国,本相自然是首当其冲。他们都小看我了,养了二十年的树根,岂是他们的小把戏能左右的。” “爹,那你要如何为自己*?”这才是我最为关心的,关心爹爹的安全。 “找萧桓与燕国互通的证据,他害我华家蒙受此难,爹要除了这个萧桓。虽然小皇帝对我不义,但爹毕竟是殷国人,怎能看着自己国家被小小夏国和燕国侵吞?”爹爹的眼中是狠意与杀意。 “爹爹要怎么做?”心里又起了担忧。 “这个你就别问了,爹爹自有安排,你要找个机会离开这里。” 点点头:“爹,这些日子你都住在哪?” “官场的黑暗爹早已领教,所以十年前就在外养了一批死士,你放心,无论做什么事,爹都会以自身安危为前提,你们只要顾好自己就行。” 原来如此,没想到爹爹早已有了防范,才能逃过这一劫。 “小皇帝是越来越不简单了,虽不知他放你出宫的理由,不过不可轻视他的动机。”爹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爹的意思是指皇上放我出宫是有目的的?”一时诧鄂。 “虽不知他的用意为何,不过以他的深沉,不会做无功之举。” “女儿不明白。” 拍拍我的肩,爹爹叹道:“或许是爹爹多想了,总之万事小心,快快离开这里,也别住在京里,到时,爹自会找到你们。好了,爹爹要走了。” “爹?我,”还想问些什么,爹以手势阻止了我,便见到方才的几名黑衣人出现在林中。 “快快离开,一切小心。”说完这一句话,爹爹就出了树荫,在黑衣人的拥簇下快速离去。 夜,更深了,星空更为灿烂辉煌。 望着爹爹消失的方向,脑海里整理着自见到爹爹后所说的每一句话。 十年前就在外养了一批死士?不愧是爹爹,竟会有这样的深谋远虑。 一直担忧着爹爹的心总算是缓和了许些。 其实心底并不希望爹爹去为自己*,凶险如何谁又得知呢?但这些话说了也是白说,以爹爹的刚烈性子,是绝不允许蒙受不白之冤的。再者,以爹爹能力,担心似乎也是多余的。 倒是那句话‘虽不知他的用意为何,不过以他的深沉,不会做无举之功’,让我的心无端的多出几许忐忑。 按爹爹所说,殷玉是个攻于心计,颇为深沉的帝王,会吗? 不管如何,希望他能做个好皇帝。 这一夜,我睡得极为安稳,自华家出事后,还没睡得这般踏实过。 天亮开窗时,吸着满院的桃花香,满身的轻松。 “秋姑娘,不好了,小姐不见了。”一名丫头急匆匆的跑进了小屋,焦急的道。 “小姐不见了?” “是的,方才奴婢给小姐送早膳时,发现床上折叠得很整齐,奴婢觉着小姐昨夜定没睡觉。” “什么?怎么会没睡觉呢?” 丫头摇摇头。 “昨天有什么事发生吗?”我紧问。 丫头想了想,“对了,昨夜世子爷来过小姐房里,离开时奴婢看见小姐在哭。” 离开小屋,我朝温锦儿所住的院子走去,难道是萧桓知道了是温锦儿在茶中下泻药,所以责怪了她? “告诉世子爷了吗?”边走边问紧跟着的丫头。 “已让人去说了。” “找了哪些地方?” “能找的都找遍了。” “大门那问了吗?” “守门侍卫说没有看见小姐出门。” 低头沉思,如果没出门,那温锦儿能去的地方…….我朝山上望去,她会上山了吗? 正当寻思着时,另一名丫头急跑了过来,喘着气道:“秋姑娘,世子爷让所有人都上山去找,你要去吗?” 没有丝毫犹豫,我点头:“当然要去。”既然身为温锦儿的贴身侍女,于情于理于义都不该置之不理的。 追云山庄所依傍的这坐山并不高大,却是枝叶繁盛,遮深之处完全看不到林内情景。 时至正午时,一无所获。 与我同去寻找的侍女共有五人,其中三人已是气喘吁吁,满脸汗水,疲惫不堪了。 “秋姑娘,小姐是千金之躯,这山里挺阴沉的,真会在这吗?”一侍女问。 “不知道,既然门卫说并没看到小姐出去,上山是极有可能的。”双手轻敲着双腿二侧,以望能解轻腿的酸疼。 “你们说小姐会不会去北面的断崖?”另一侍女突然道。 其余三人忙摇头:“不会的,小姐好好的,去断崖干嘛?” “咱们再四处找找看吧。”我道,希望能在日落前找到她。 然而,太阳西斜之时,还是一无所获。 站上半山腰的石块往下看,百来名仆人已然纷纷下了山。 “秋姑娘,你怎么还不走啊?”与我同来的侍女彼此搀扶着下山,见我在观望着什么,便问。 “就走。”话是这么说,但当走了一半的下山路时,不知为何将目光调向了北面的断崖。 温锦儿会在那吗? 应该不会的,听侍女们说,那儿险象环生,一不留神就会跌落下断崖。就算萧桓因泻药之事骂了她,也不会严重至此吧? 想虽这样想,脚步还是朝着断崖走去了,离太阳落山时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就去看一眼,没去看过,心里总不踏实。 当走到断崖时,里面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 望去,山峰陡峭,处处是地盘裂痕,稍一走不稳,就会跌落于裂痕中走不出来,从这里观望,断崖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真如侍女所言,险象环生。 这样的地方,温锦儿不可能来的。 然,当我见到五步外一块石头背后飘出的杏黄裙摆时,不禁叹了口气,她还真在这啊? 虽然这点距离并没什么危险,还是一步步小心翼翼走去,很快见到了她。 就见温锦儿双手抱膝坐在地止,怔愣的望着天空,面色苍白,一双美眸哭得红肿,眼角还挂着新的泪痕,她的表情伤心欲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似的。 “小姐?”我轻声呼唤。 温锦儿没反应。 只得再次出声:“小姐。” 她终于有了反应,见到我的瞬间,眼泪又掉落,越掉越凶。 “小姐,我们回去吧。”拿出绢帕替她擦去泪水,柔声说:“庄里的人都在找你。” “回去?我不回去,我不要嫁给皇帝,不要。”她的声音无限嘶哑,悲痛欲绝。 我一怔,她知道了?是萧桓告诉她的?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半响后,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小姐,奴婢陪你坐一会儿吧。” 太阳一点点的下山,这里的太阳比平时看起来的都大,也因此,越能感受到阳光渐渐消失的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温锦儿开口,声音空洞:“我想死。” “轻生是逃避的行为。” “逃避又如何?总比被利用好。” “活着不是更好吗?只要活着,事情就会过去,久了,痛苦的记忆会淡下去。”我轻柔说着。 “我不要嫁给皇帝。桓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待我?怎能,怎能将我当棋子?”她失声痛哭。 棋子?萧桓是这么告诉她的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希望被别人当成棋子的:“或许小姐是误会世子爷了,世子爷待你这般好,怎会将小姐当棋子呢?” “这是我偷听到的,昨夜,桓哥哥告诉我那个人是当今的皇帝,说我以后万不能这般做时,我傻了。后来去书房找他,听到有人在说‘锦小姐是献给皇帝的女人,要是被皇帝知道泻药是她放的,对于以后不利。这颗棋子不能出错,世子爷,你应该明白告诉她她的任务。’” 断崖突然起了风,太阳已大部分下山,这风来得快,也寒冷,像是从千年冰潭吹过来似的。 “小姐,回庄吧,你轻生了,生你养你的父母该怎么办?” “爹娘?”温锦儿再次落泪。 知道说动了她,忙扶起她来,“走吧。” 哪知在转身之时,却见到了萧桓,风吹衣衫,翩翩而立,俊美面孔染着几分复杂望着温锦儿,目光在掠过我时,复杂中透出几许揣测,像是在审度着什么。 “桓哥哥,告诉我,昨夜我在书房外听到的话都是假的?”万般痛心,依然难掩期待的望着萧桓,温锦儿的双手在轻颤着。 “是真的。”没有任何的犹豫,萧桓直截了当。 很伤人的话,真怕温锦儿会接受不了。 太阳终于全部沉入了地底,夜气浮上时,天地的冰冷越来越广,劲风也在突然间变大。 无边的星空,空旷的断崖。 所有人的衣袂和发丝都在飘舞,也都谁也没觉着冷。 温锦儿眼底的期待像陡然被打碎的碗片,她的伤痛除了茫然还有不解:“桓哥哥,来殷国时,锦儿以为嫁的人是你。可没想到,你们只是拿锦儿当棋子。为什么?” “锦儿,跟我回去。” “不。”温锦儿一步步后退,声音飘渺:“我宁可死,也不嫁给皇帝,更不做你们的棋子。” 说完,跑向了断崖。 “小姐?”心中一惊。 “锦儿?” 异口同声之时,我已然朝她追去。 温锦儿跑得飞快,所有的地裂缝隙在她的脚下仿佛都是平地般,很快竟跑到了悬崖边,就在此时,萧桓在后大声喊道:“温锦儿,就算你不嫁给皇帝,我也不会娶你,我要的女人是她――年夕秋。” 温锦儿止步了步伐,泪眼迷蒙的望着萧桓一会,又望向我:“桓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世子爷,你在糊说什么呢?”心中是又惊又急,这个萧桓,每次说话都会将我的心狠狠的吊起来,这会竟然在欲寻死的温锦儿面前这般说。 “什么叫糊说?你唇上的香味我可还记得,怎么,秋儿这么快就忘了那天的事?”萧桓不急不躁,嘴角还扬起个若有似无的温柔弧度。 “唇上的香味?那天的什么事?”温锦儿不安的望着我:“秋姐姐,难道你和桓哥哥……” “没有的事,小姐不要乱想。”双手连挥,慌得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天的亲吻完全不是她所想的这么回事,一时又解释不清,只得干瞪着萧桓。 “唇上的香味?那天的什么事?”温锦儿不安的望着我:“秋姐姐,难道你和桓哥哥……” “没有的事,小姐不要乱想。”双手连挥,慌得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天的亲吻完全不是她所想的这么回事,一时又解释不清,只得干瞪着萧桓。 “没有的事?你敢否认我们那天的相濡以沫?”萧桓挑高眉,给了我一个能读懂的眼神。 原来如此,他是想让温锦儿对他绝望,她的寻死,是因为对萧桓期待的伤心,可若绝望了,心已死,别的又有什么要在乎的呢? “你,你们亲吻了?”温锦儿的脸色近乎于惨白,“秋姐姐,是真的?” “难道在小姐心目中,奴婢是这样随便的人吗?”我反问,目光柔和的望着她。 不想把自己卷进感情事件中,他们的事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即可。 爹爹既然没事,三个月的时间一到我就会离开。 “虽然与秋姐姐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你不该是那样的人。” “小姐,死随时都可以,既然随时都能死,为什么不等到一个月后,或者半年后再去死呢?我们要给自己一个伤心的时间,到时再来看看该不该轻生,这也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人来世走一回,怎能对自己一个交待都没有呢?”声音再次放柔。 “伤心的时间?给自己的交待?”温锦儿泪眼望向萧桓,后者却望着我,眼底有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人总有一死,死得明白死得其所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我,我,桓哥哥?”温锦儿朝他轻唤,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心碎。 萧桓开口,声音淡然:“锦儿,我只拿你当妹妹,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我不想欺骗你,你自己做个选择吧。”说完,竟转身离开。 这人?他不知道这话让人听了心都会变冷吗?在这个时候,并不一定要说得如此绝情吧? 直到萧桓的背影消失在山林中,温锦儿陡哭。 风带走了她的恸哭,却无法带走她的悲伤。 在心中叹息,爱上这样的男人,女人是注定心伤的。 萧桓,真是个残忍的人。 那殷玉呢? 不期然的,浮上这样的疑惑,对待感情,殷玉也会是个残忍的人吗? 温锦儿最终下了山。 连着二夜没睡好,一沾上床,连梳洗也没有,就沉睡过去了。 望着她犹带泪痕的绝色容颜,想到萧桓的绝情,心底是怜悯。 为她盖好被褥,轻手关上门,出了小院,走上环廊时,见到了黑着脸的萧桓。 “世子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五步之外,我停住施礼。 “你就那么想否认那天我亲你的事?”一个大步走近我,他拧眉望我。 知道他是在说断崖上的事,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二步后,淡淡道:“世子爷,在那种时候,你不该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要是起了反作用,不就是你害了小姐吗?” “我是在说你,年夕秋,我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锦儿迟早也会知道。” “那是世子爷和小姐之间的事,奴婢不想被牵扯进去,世子爷就算要小姐明白,那也是世子爷自己要去解决的,不是吗?”话一说完,心中顿时后悔,这话听起来像一个奴婢说的吗? 哪知,萧桓却哈哈大笑起来,“好,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走,陪我去赏月。”不由分说,拉着我就朝廊右侧的圆门走去。 “世子爷,今晚的月色并不合适赏月啊。”既然爹爹没事,自然不用与他太过亲近。想挣托开他的手,没成功。 “哪里不适合,月隐云层露半面,好似女子羞带怯,让人更有欣赏的兴致。” “奴婢累了,想去睡觉。” “本世子说了,对你有着极大的兴趣,你这般欲迎还拒,不显娇情?” 欲迎还拒?矫情?我认真的表情能让人误会至此吗? “走吧。”他朗笑。 知道说也没用,索性让他带着我穿廊过亭。 哪知他竟带着我上了山。 山顶的风不知是从哪吹来的,很强劲,也冷得让人直颤。 “冷吧?”见我被风吹得直瑟的模样,他又是一陈笑。 “世子爷觉得这很好笑吗?”因为冷,声音显得僵硬打结。 他张开了双臂,笑得很恶呼:“怀里不冷。” “不用了,奴婢觉得这样挺好的。”男女授受不亲。 “换成了别的女子,早就扑进我怀里了。你这样只会苦了自己。” “世子爷不是说来赏月吗?难道这才是你的目的?”冷冷反问。 腰中一紧,在我的惊呼声中身子陡然被抱起。 “你做什么?”不安的问。 “赏月啊。”一个跃起,他竟然用轻功跳上了山顶的一块巨石。 “就坐这里赏月吧。”萧桓所指之处是二块相依偎的石头,它们的结合处正有一个能容纳二人的凹陷,一个风吹不到的极佳位置。 没容我开口拒绝,他已抱着我坐下。 他的下鄂就贴在我头顶,而我则坐在他怀里,身子与身子的紧贴,热量的传递,还有他的呼吸。 对于他的自作主张,心底有怒气,就要站起,他带笑的声音就传入我耳:“再动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想试一试吗?以天为盖,以地为床……” “世子,请自重。”腾然站起,怒然望他。 “看那――”他伸手指向远方,对于我的怒气佛若未觉。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连绵起伏的江山,和辽阔无垠的宇宙印入了眼底,无限沿伸之处像是天与地的融合,在黑夜下,心境陡然一陈澎湃,方才的怒气倾刻间消失无形。 “黑夜下的江山才是最美的,万千之景都在一片神秘中,叫人有征服的欲望。”萧桓的语调突然一变,高亢不少。 他望向我,眼中是完全没有隐藏的野心,*裸的展现在我面前:“总有一天,这脚下的江山也会是我的。” 任我再冷静,他这话确是吓倒了我,脚下的江山是他的?换之言,萧桓是要灭了殷国? 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 我一个小小侍女…… 见我受惊的模样,萧桓嘴角一勾,欺近我,望不见底的眸子黑得像是一个无底洞:“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你会出卖我吗?” 这眼神,总觉得他是在试探着什么似的,心底起了警惕。 “是吗?心里就没想别的事?” “奴婢是殷国人,自然不想做亡国奴。可奴婢知道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有能者治之,有道者统之。”小心的回答,这句话应该得罪不到他。 “说得真是不错。” “谢谢世子爷的夸奖。” “不慌不忙,沉着镇定,就是显得冷清,你这性子越来越合我的口味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2章 戒备 “世子爷抬爱奴婢了。” 他一陈朗笑,拥我入怀。 “世子爷,男女授受不亲。”尽管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戒备,忌惮于他喜怒无常的性格,但身为女子的矜持和尊言,还是推开了他,只语声放柔。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主动的投入我怀里。”他放开了我,目光灼灼,声音坚定。 “风越来越大,我们该下山了。” “好。”他回答得干脆。 夜已经很深了,方才只是小半月亮躲进阴云层,这会几乎全被阴云覆盖。 风中也多了雨丝,吹在脸上时,冰般的寒冷。 刚一落地,一道冰冷的声音就破空而来:“世子爷,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啊。” 山顶,青姐一身绿色劲装,冷然站立,褪下了白天的妖娆妩媚,变得利索而干劲,目光掠过我时,像是绵绵细针。 青姐?我在心里惊诧,她怎么会在这里?现在的这身装扮 “你怎么来了?”萧桓放下我,却不肯放开我的手,望着她,漠然的问。 “有重要的事。”青姐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他紧握我的手上,目光陡然变厉:“世子,你怎么可以将她带到这里来?” “她是我的人,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什么?世子,她可是当今”没等青姐完,便被萧桓截断:“有事下山再说吧。”说完,拉着我离去。 半夜时分下起了雨。 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辗转难以入眠。 索性起身开窗望着落雨,任凌乱的思绪奔驰在脑海。 这个萧桓,他是否知道我曾是皇后之尊?那些话,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这个青姐又是什么人?她应该不是一个青楼女子这般简单吧? 萧桓要灭殷国?殷国几百年的基业岂是他说要灭就能灭的? 殷玉是不是知道他的野心? 二天之后。 小雨还在持续下着,天空淡淡阴沉,沉闷不已。 匆匆梳洗完毕就去了温锦儿住的小院,一进内堂,就见温锦儿坐在窗前发呆,目光尽是茫然。 这二天来,她就是这个样,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吃过一粒饭,一个人呆呆的坐着。 “小姐,早膳想吃点什么?”走近她轻声问。 “我不饿。” “小姐,你已经二天没有进饭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 “可我真的吃不下。” “多少吃一点吧。”正当我劝说着时,一名丫头进来禀道:“小姐,世子的贵客又来了,他指名让你去泡乌吉茶。” “什么?。”温锦儿突然站起,脸色顿时苍白无比,神情更是慌张:“他,他就是当今不,不,我不去,我不要见这个人。” “小姐这是怎么了?”丫头望向我。 朝她挥挥,示意她下去,便柔声对温锦儿说:“小姐,逃避不是办法。”却在心中暗附:才二天,殷玉怎么又来了?那药量,没有半月身子是极难恢复的。 “那我该怎么办?”温锦儿泪如珠儿般往下掉。 “小姐若真不想进宫,就该去求世子让你回夏国。”这话也只是安慰她,以萧桓的野心,只怕是不可能。 “有用吗?” “总比在这里以泪拭面的好啊。” “对,对。秋姐姐,快给我打扮打扮吧,要丑一点才行哦,再给我挑件难看点的衣裳来,快啊。”温锦儿吸吸鼻子,忙活起来。 “是。”在心中叹息,她又不是第一次去见殷玉,这般做又能有什么效果呢?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当一切穿戴完毕,对着站在旁服侍的丫头道:“等会,你陪小姐进书房上茶,知道吗?” “是。” “秋姐姐,你不陪我去吗?”一听我不去,温锦儿眼底难掩忧色。 “奴婢怕见到世子爷,小姐不要担心,没事的。”相信她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她也定是认为那晚萧桓所说‘温锦儿,就算你不嫁给皇帝,我也不会娶你,我要的女人是她――年夕秋。’是萧桓在利用我而让她死心。再者,我陪与不陪,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有些事情是温锦儿必须独自去面对的,我帮不了什么。最主要的,并不想见到殷玉,怕生事。而别云山庄也是不能待下去了,再在这里,只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别云山庄的花园很美,没有人工雕砌,全以自然形态存在,重叠层染的山林色,比起那些娇美却易凋零的花儿,多了份蓬勃的生机。 只可惜是阴天,再美的美景也让人觉着沉闷。 一如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 收回放向山林的目光,开始整理着思绪,当初进别云山庄是为爹爹,既然爹爹没事,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虽还有一个月才满日子,但不行,无论如何也必须在这几日离开。 主意一定,赶紧朝自己的小屋子走去。 哪知刚走几步,一道夹杂着熊熊怒火的声音就从一排整齐的野山树后传来:“进来。” 这声音?迈动的脚步倏然停下,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朕说第二遍吗?”殷玉的声音,怒火像是到了爆炸的边缘。 隔着野山树,我睁大眼,讶得定了型。 好长时间他没有再开口。 以为真是自己听错了,殷玉不是在书房喝茶吗?不可能在这里的。 就在我刚迈步前行时,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我面前,那满是怒火的星眸,阴沉如头上天空的俊脸,薄唇也死死的紧眠着。 他真在树后? 可这模样?我不禁后退了一步。 无奈我退一步,他进一步,直到我退至一口池边,退无可退。 “皇上,”我轻喊,不自然的笑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朕让你进来,你竟敢还离开。”这话,他是从牙缝怒挤出来的。 “不知皇上有何事要吩咐?”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他的眸子陡然变沉变冷,眼底的怒火更炽:“华知秋,你给朕记住,就算朕不要你了,也不许你去找别的男人,就算是被朕丢弃的女人,一生也只能有朕一个男人。” 丢弃的女人?我是他丢弃的女人?呵,是啊,不是丢弃是什么呢? 淡然的望着他:“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不明白?二天前的那个晚上,你和萧桓在做什么?” 二天前的那个晚上?那是 殷玉眼底尽是鄙屑:“这庄内处处都有朕的眼线,你的一举一动,朕随时都能知道。朕放你出宫,不是让你去勾搭男人的。” 勾搭男人?压下心头陡升的怒火,目光平静的亦真心的道:“皇上请放心,小女子虽不是‘从此青灯伴我佛’,亦不会去二嫁,这辈子只会一人终老。那夜,事出突然,绝非皇上心里所想那样。” “你以为朕会信你所说的话?” “皇上,按理,你既放了我出宫,那么我便是自由的。”直视着他,这个曾经的夫君,此刻,不去管什么尊卑之分,只想将心中所想道出。 “你说什么?” “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与皇上应该无关了吧?既然放了我,请皇上彻底的放手。” “华知秋,你?”他的脸越来越黑,唇越抿越紧。 我下跪在地,“请皇上放心,我所说的话绝无虚假,这辈子绝不会再二嫁,更不会与男子扯上任何的关系,这几日我便会离开这里。”他顾的无非是帝王尊言,而我只想平淡平安的过日子,他是大可以放心的。 空气似乎在刹那凝固。 许久,他没有说话。 而我依然跪着。 就在我感到双脚微麻时,听到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好,很好,不过朕依然不会相信你,早知现在你这般不安份,朕宁可将你打入冷宫,宁可你死于深宫,朕的一生绝不受丁点污浊。明天日落之前,朕要在宫内见到你。” 进宫?就在我惊鄂之时,他丢下一块进宫的腰牌在我面前,挥袖怒然离开。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能进宫,想到宫里的生活 “皇上,”我追了上去,挡在了他面前,急切的的道:“我并不想进宫,如果你担心我会不安份,华知秋可以在你面前自毁面容。” “你说什么?”他眯眼,眼中尽是不敢置信的愤怒:“自毁面容?” “是,只要毁了容貌,就算我有心,也不会有男子来接近。这样,皇上该放心了吧?”坚定的道。 非我不在乎容貌,但比起皇宫来,宫外平静的生活真的很让人留恋。 想做真正的自己,也想做一个平凡的人。 靠自己的努力去赚取生活的钱,去养活一家人,虽苦,却是自由的,充实的。 “你就这么厌恶皇宫?”他眼底有抹受伤。 摇摇头,对他,毫不隐瞒内心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适合在宫外生活。” “是吗?”他冷笑:“朕偏不让你如意,明天日落前,朕必须在宫内见到你,若不然,朕会下令诛你九族。还有,”他望着我,墨般眸子越来越冷:“朕讨厌你这般理智清冷的跟朕说话,还有你的真诚。” 望着他怒腾的离去,我怔懵良久。 又要进宫了吗? 不,我不会进宫的。先前嫁入皇宫,只因圣旨难违。 现下,他既放了我出宫,我已是自由之身,绝不再受命运的摆布。 看来,今夜必须想法子出了山庄才行。。 入了夜,陡然下起了雷雨,天气变得异常恶劣。 行礼早已收拾好放在了床下,可望着天边在云层里翻滚着的雷电,暗恼老天竟在这个时候下雨。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敲门声在此时响起。 让我惊讶的是,进来的竟然是温锦儿,绝色容颜苍白近乎于透明。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忙去扶了过来落坐,给她泡了杯热茶。 “秋姐姐,我决定进宫了。”她朝我笑,只笑容空洞:“桓哥哥说,这也是我父母的意思。” 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沉默。 “秋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她苦涩的问。 喜欢的人?我一怔,脑海里下意识的浮出殷玉的面容,摇摇头:“没有。” “真好,没有喜欢的人,就不会受伤,更不会痛苦,自由自在的,能像小鸟一样飞翔,多好啊。” “小姐,你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 “我还会好吗?我爱桓哥哥,可他却要将我献给殷王。一直疼我爱我的父母也早是这个打算,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温锦儿睁大眼,拼命想忍回眼泪,只那泪水硬是一滴滴往下掉。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是啊,人的命运一如那初芽的草儿,真的很孱弱。 雷声又在此时响彻云宵,响亮得吓人。 “小姐,天色不早了,奴婢送你回房吧。”柔声说。 温锦儿摇摇头:“秋姐姐,今夜我想和你一起睡。在这里,只有你待锦儿最好。” 想说出拒绝的话来,毕竟今夜然而,面对她的悲伤,我还是点了点头。 雨这般大,一时半会也是走不掉的。 如果我能给温锦儿安慰,就给吧。 在温锦儿熟睡时,我起了床。 此时的雨已然停了,只剩雷声翻滚天际。 悄然从床下拿出了包裹,开门时,雨后的泥浊味迎面扑来。 暗暗在脑海里将要离开的路线想了遍,我朝后山走去,特意选了避静的小径,而非从道上走。 然而,就在我出了一片花丛时,脸色顿时骇然。 “你想去哪儿?”雷声下,萧桓乐悠悠的拿着一杯酒,独自在雷下品饮着,白衣胜雪,肥袖随风而舞,巾纶飘飞。 “你?”抓紧了手中的包裹,一时无言以对。 “想逃吗?三个月可还未满啊。”他满含笑意飘来一眼,目光直指我手上布包。 只是他眼中的笑却硬让我打了个寒颤,强装镇定的道:“奴婢怎么会跑呢。” “即不是逃跑,那你带着包裹做什么?” “请世子恕罪,包裹里只是些旧衣,奴婢是因为缺钱,想把这些旧衣卖了。可又怕被人看到,就想着先把旧衣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哪天偷偷带出去卖了。”我诚惶诚恐,后背却已紧张得出了一层汗。 他伸出一手挑起我下鄂,目光对上时,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很轻很轻的说:“缺钱?是缺钱,还是不想进宫呢?如果是后者,你大可以来找我。” “进,进宫?奴婢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不自然的笑。 “如果连皇后娘娘都听不懂这些话,那普天之下谁又会听得懂呢?”他笑得低沉。 挣开了他的触碰,我后退了一步:“什么皇后娘娘?世子爷越说越离谱了。” “在下与娘娘在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样的遭遇,娘娘不可能忘了吧?” “你?”我的惊讶无法言语。 他竟然记得五年前的事?也知道我是谁?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 像是读懂了我的疑惑,他嘴角一勾,带着迷惑人心的笑容:“虽然早收到消息当今皇后被皇帝赶出了宫,还是要试探一下你进山庄的目的,但从昨天你与殷玉的对话看来,应该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况且,你也没有将我的事告诉他。” “原来世子什么都知道。”连昨天我与殷玉讲了什么都知道,这个人 “如何?我可以不让你进宫。” “什么条件?”以我的身份,他的野心而言,自然不可能无条件的帮我。 什么都说开了,应该很好做事才是,可我的心却莫明的下沉。 “做我的女人。”一丝掠夺的光芒从他眼底闪过。 倒抽口气,他明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提出这般大逆不道,足以诛杀九族的条件。 见我迟迟不回答,他眉目一挑:“你要知道,进宫对你来说等于是羊入虎口,你就是殷玉对付你父亲的酬码。而做了我的女人,你父亲的性命可以无虑,甚至还能给你们华家比起先前来更多的荣华富贵和权利。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在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告诉我你的答案。” “不用考虑,我不会答应。”正视着他,也是极为认真的回答他。 只怕这个条件的背后,萧桓真正想要的人是我父亲――华中南。 按父亲的说法,父亲的入狱,那些通敌叛国的证据,一切的一切都是萧桓使的计,目的就是除去父亲以使殷朝陷入危机。 此刻,他若是得到父亲的相助,不言而明。 “做我的女人不好吗?”他嘴角的笑容染了一丝霜寒:“还是,你喜欢他?” “就算我不想进宫,也不该是以自己来做交换。”我淡然道。 不想倚傍于任何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虽身为女子,也有我自己的做事原则。 以自己为交换,那与出卖自己有何区别? “那你想以什么来交换?” “什么也不换,要么你放我离开,要么我进宫。”这个时候,再被动只能处于劣势,还不如让他去选择。 “你不是不想进宫吗?” “待在这里与进宫有差别吗?”反问。 “你说呢?”他突然欺近我,邪恶一笑,俊美面孔在天空闪电的照映之下呈现出一种妖惑的视觉:“至少你是在我身边,而不是在他身边。一旦生米煮成熟饭,你说他会是如何?” “你――”脸色顿时惨白。 “怕了?男人要得到女人,办法多的是,最直接就是要了她。”轻声的笑,也是冰冷的笑:“你是个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对你势在必得。” 见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很快又被深沉所取代。 尽管心里惧怕于他的强势,声音也僵硬得很,依然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既然你那么清楚昨天我与他说了什么,那么也应该知道他说过这么一句话‘朕宁可将你打入冷宫,宁可你死于深宫,朕的一生绝不受丁点污浊’,如果你真把我怎样了,你非旦得不到你想要的,还会与他起冲突,世子,任你有再大的抱负,在这里动起手来,也是以卵击石吧?” 他望我的目光越来越深,突然轻笑了几声,“说得很对。” “那世子现在能放我走了吗?”紧崩的弦终于松了点。 “不能。” “什么?” “我对你是越为越舍不是放手了。”他深沉的眸底突然闪过一丝柔情,如烟丝一般,很快又消失无隐,往杯里倒了酒后,一口饮尽,朗声说:“能站在我萧桓身边的女子就要像你这样,聪明清冷,又不失女子该有的温柔婉约。” “世子爷真爱说笑。” “是不是说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说话间,他身形一闪,快得我以为是错觉,只觉身子一软,陷入黑暗时,竟看到了几名不知从哪窜出的黑衣蒙面人持刀朝他袭来,听到他说了句:“就凭你们吗?” 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特别雅致的房里,整间房都散发着清新的梅花香味。 这香味 起身开了窗,才发现自己所处是个小院,院中种了满地的青竹,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温暖的阳光散发着暖人意的光芒。 昨夜必是下了大雨,那些竹叶上到处都是晶莹透亮的水珠儿,时不时的滴落于春泥中。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赶紧开了门,左右望了望,这是追云山庄? 那山,那格局,还有不远处的温泉,这儿确是追云山庄。 “醒了?”清朗的声音传来。 慌然转身,就见萧桓从外走了进来,见我困惑的目光,他挑挑眉:“这是我住的院子,你连这也不知道吗?” 戒备的望着他。 虽在庄里住了二个月,但一直在温锦儿那侍候着,他的住处压根就没去在意过。 他却莞尔一笑:“这一觉你要睡得真沉,都睡了一天一夜。” “什么?一天一夜?那岂不是”我惊呼。 “看来,他是要诛你华家九族了,你说他会不会这么做?”他说得不痛不痒。 “华家的九族早在华家落难时就跑光了。”我紧声道。 “所以,你才敢落跑?” “世子,你这样将我关在这里有意义吗?” “我说过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别过脸,一时不知道该与这个人说什么。 只握紧了双拳。 正在这时,一名家丁装扮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我时,愣了下。 听得萧桓说:“说吧,什么事?” “世子,皇上来了。”男子说完,退了出去。 他来了?我一愣,转眼见到萧桓若有所思的望了我眼,便牵起我的手步出了院子。 “世子自重。”想挣开他的手,哪知他将我纂得更牢。 气极,又无可奈休。 只能这样被他牵着手出了院子。 然而,双脚刚一踏出院子,就瞧见了殷玉。 今天的他着了一身的御用明黄绸服,天家的天颜印衬着年轻俊美的脸庞,黑沉沉的冰冷。 众随从的拥护下,他漠然而站,尽管没开口说话,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 犹其是在他见到我被萧桓强迫的紧拉在一起的手后,脸上的冰冷到了极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3章 放开 “臣见过皇上。”萧桓拉着我下跪。 硬着头皮:“小女子年夕秋见过皇上。” “起吧。” 织锦鞋锻上的锦簇龙纹在眼前走过,就见殷玉进了院内的屋子。 “世子,请放开我。”声音里尽是低低的愤怒。 “好戏才要开始呢。”他挑眉轻笑,眼底却透着一丝诡异,不由分说,拉着我也进了屋。 屋内,宫人站了每一个弯角的位置,仿佛这儿是他的主宫一样。 殷玉的身边自然是站了内务府总管钱福,一双精光陡现的小眼自见到我后就未离开。 “皇上,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啊。”萧桓开口,声音一如清风抚月,显得很是高兴。 然对于萧桓突然来的高兴,我却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世子倒是很开心啊,是有什么喜事吗?说来朕听听。”殷玉的声音不冷不热,却又透着一种窒息的压迫。 “是,臣确是有喜事。”自始自终没有放开我的手突然一拉,我跌入了他的怀抱,耳边就传来萧桓春风般温暖的声音:“臣想娶年夕秋为妻,还请皇上下旨赐婚。” 什,什么?又怒又气,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个男人。 使劲挣扎,这一次很顺利的挣开了他的怀抱,倒没再硬来拉我。 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得殷玉淡淡一笑,上前拍了拍萧桓的肩,声音沉静得不含一丝起伏:“是吗?这是好事啊,别云山庄是该热闹热闹了。” 一听殷玉这话,我是惊怒交加,这二个男人,把我当什么了? 此时,殷玉眉头突然一蹙,深冷目光望着萧桓肩头,沉声道:“你的肩膀受伤了?” 果然,只见萧桓肩上红了一大片,鲜血还在渗透着衣裳,显然伤得不轻。 这伤?脑海里陡然闪过那夜出现的持刀蒙面人来。 “不瞒皇上,别云山庄前夜突闯进了五名蒙面人,臣寡不敌众,被刺了一刀,只可惜被他们跑了。” “真是不巧,前夜宫里也有五名刺客闯入,其中四名被御林军击毙了,其中一人肩上负了刀伤,跑了。” “有这样的事?。”萧桓一脸担忧,接而又愤怒:“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进宫行刺?幸好皇上没事。” 在旁静静的听着,我反倒安静了下来。 外界说着当今皇帝与夏国世子交情非浅,情如兄弟,甚至还赐了殷国独一无二的别云山庄给了夏国世子。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像。 正想着时,钱福细长的声音传来:“世子爷,怎么好巧不巧的您跟那刺客一样,都在肩膀上被刺了一刀呢?这也太巧了吧?” 萧桓淡定一笑:“钱总管想说什么?” “哎哟,老奴能说什么啊,就是奇怪,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巧的事呢?您说是吧,皇上?” “朕从没有怀疑过世子对朕的忠心,也相信世子和夏国都会对朕忠心的,是吧?”殷玉笑望着萧桓。 殷玉在说这话时,神情和目光是纯粹的政事,像是完全沉浸在他所说的这件朝事之内,而我与那些宫人仿佛都不存在般。 萧桓伏地而跪:“臣和夏国对皇上定会赤胆忠心。” 殷玉满意的点点头,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我,漆黑眸底一片凛冽,且不着痕迹的闪过警告,悠然道:“世子,朕也很想给你赐婚啊,可昨天朕收到了夏王的信,说他在夏国已给你赐了婚,对方是大学士之女。”说完,他的目光又朝我喵来,眼里的警告味更浓。 萧桓拧了下了眉,似乎没料到事情会这样。 而我,知道此时必须说上什么,要不然真会被殷玉的眼神给杀死。 苦笑了下,面对这二个做戏的男人,实在是谁也不想沾上啊。 想了想,我下跪在地,沉声道:“皇上,既然世子已有了婚约,小女子再不继,也不想做别人的妾室。为了杜绝小女子对世子爷的情念,请皇上将小女子赶出京城,永不得进京。” 说成对萧桓无法忘情,这样一来,让他下圣旨赶出京城也就有了借口。 这样一来,也就不用进宫了。 忐忑的等着殷玉的开口。 然而我等来的却是二道杀人似的目光,殷玉的面容比起方才又多了层千年冰霜,而萧桓,抿紧的唇显得非常不悦。 “皇上,臣是质子,”萧桓瞥了我眼道:“臣的婚事就该由皇上做主,而且臣的心中只有秋儿一人,臣恳请请皇上赐婚。” “万万不可,”头皮一陈发麻,只觉得殷玉的眼神更为犀利了,我赶紧道:“小女子身份卑微,早知配不上世子,现在世子有了合适的人,小女子怎能去破坏他的幸福呢?请皇上下旨吧。” “年夕秋?”萧桓声音虽低,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世子爷,”想到他方才对我的无礼,忙装出一副为了你好的神情:“请忘了奴婢吧,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哎,没想到自己竟也会这般演戏,但此时此刻,若不这般做,后果可见了。 偷喵了眼殷玉,果然,他脸上的冰霜稍稍化开了些。 不过这冰霜是结到萧桓脸上去了。 “世子。”殷玉虽是装得无奈,但从他上翘的眉角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颇为愉悦:“既然女孩子家都这般说了,你让朕怎么赐婚啊?她又说得这般坚定,朕只能下旨让她即刻出京,从此不得返京了。” 不待萧桓说些什么,我慌忙谢恩:“小女子谢皇上。小女子这就去收拾收拾。”生怕又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我赶紧退出了屋。 然而一出屋,却见到了温锦儿。 灿烂日光下,妙曼身姿迎风而立,却是满脸的愤怒,当见到我刹那,眼底划过一丝受伤,转身跑开。 “小姐?”我追了出去。 她什么时候来的? 站了多久?里面的话全听到了吗? 在木廊追上了她,喘着气挡在她面前,不待我把话说出来,就被她狠狠一推。 后背撞上了廊柱,一陈疼痛。 见她美眸虽怒瞪,却仍有一丝关心透出,我在心中一叹,说:“小姐,奴婢都要走了。” “那你还不快走?”一说话,温锦儿眼底的愤怒化成一连串的泪,流了下来。 “小姐真是爱哭啊。” “我哭,是因为被最信任的人骗了。她突然消失,我担心了一天一夜,可没想她却,却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 “对于方才,小姐听到了多少?”我柔声问。 “全听到了。” “即是如此,小姐就该知道她的心,不是吗?” 温锦儿语声一顿,半响才道:“可我还是怨她。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桓哥哥的注意力就会在我身上。” “小姐是这样的想的吗?” “是。” “呵呵,”淡淡的一笑,福了福:“奴婢要走了,小姐保重。” 既要走了,也就没必要去为自己说清楚什么,温锦儿一旦认定如此,多说也是无益的。 只是有些伤感吧。 毕竟和她也相处了这么些日子。 不过对我来说,能离开是件开心的事。 我自是不会认为殷玉和萧桓会如此简单的放我走。 他们应该都想从我从身上知道爹爹的下落,或者以我为饵引出爹爹吧? 可再如何,我也要先回家一趟,再作打算。 天地很开阔,阳光很柔和。 深吸了口气,觉得轻松。 人生要是能一辈子轻松惬意的过下去,该是件多美的事啊? 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繁华,再次肯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就在我往回家的路上走时,一名卖糖葫芦的小孩突然站到我面前,甜甜的问:“姐姐,卖糖葫芦吗?” 糖葫芦?这情景让我想起了数年前,也想起了唐澜天。 “好,姐姐买一窜。”笑着从怀里拿出了钱给小孩。 然,就在我低头接过糖葫芦之时,那小孩竟道:“姐姐,有个姓唐的人让我告诉你,不要回家,去福门茶馆,自有人接应。”说完,一蹦一跳的离开。 我一愣神,转身想问小孩些话,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哪还有小孩子的身影? 姓唐的人?是指唐澜天吗? 福门茶馆?很熟悉的名字,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为什么不要回家?是不是家里出了事? 这样一想,心中着急了起来。日曜,雾儿 陡然,脑海里一闪而过什么,是了,知道福门茶馆在哪了。 第一天做的风筝刚上街就卖了个精光,当时就偷跟着一名卖风筝的人想看看怎么回事,在一间茶馆里见到了唐澜天。 没记错的话,那间就是福门茶馆了。 姓唐的人,我只认识唐澜天。 想也未想,便往记忆中的路走去。 在过了二条大街后,转进了一个弄堂,果然,看到了那个福门茶馆。 馆内倒有些热闹,喝茶的,看戏的,望去,空位也就一二个。 刚站了一会,就有堆满笑脸的小二走了过来招呼:“姑娘是一个人吧?” 见我点头,小二哈腰笑说:“姑娘跟小的来,里面有雅坐。” 小二掀开帘子时,就见到了唐澜天,依旧如记忆中的温文儒雅,目光温和亲切。 只在见到我的刹那,被激动取代。 “唐大哥,真的是你?”虽心中已有所料,仍难掩惊喜,能在此刻见到一个自己信任的人,那种感觉无法言语。 “是我,这儿不宜久留,快跟我走。”话音刚落,他将背后的山水图轻轻一转,墙竟然变成了门,在我怔愣时,牵起我的手出了墙门。 转身时,那墙已恢复了原样。 墙后是间废屋,此刻,唐澜天拉着我进入了废屋。 很难想像,废屋也只是个摆设,出了废屋后竟会是唐府。 “好了,现在安全了。”唐澜天轻吁了口气。 “唐大哥,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不让我回家?”着急的问。 “日曜和雾儿不见了。”唐澜天面色微沉。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他苦笑:“不知道,昨天我去时,就见屋门敞开,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摔的摔碎的碎,地上还有些血迹,看样子是经过一翻打斗的。” “怎么会这样?我要回去看看。”心中一急,就要离去。 迈出的身子被拉回,唐澜天柔声道:“知秋,别急,我已派人去暗查了。这三天就应该有消息。” “怎会回事?”心中慌乱,头脑更是一片茫然,脑海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思考,只担心着日曜和雾儿的安全。 正在此时,房门打开,进来一名家丁,恭敬的道:“相爷,几位大人已经来了。” “相爷?”不解的望着他,难道?“唐大哥如今已是丞相了吗?” 唐澜天苦苦一笑:“一个月前的事。” “知秋恭喜大哥了。” “别这么说,其实我并不想当丞相,坐得越高跌得也越惨啊。”他深深一叹。 “唐大哥和爹爹不一样,会是个好丞相。”知道他是想到了爹爹的遭遇,爹爹喜欢的是计谋,更喜欢在人的身上运用它,这是一种兴趣,就好像一个女子喜爱女红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就拿现在来说,那夜我在爹爹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沮丧或是怨恨,而是一种激动,还有,还有活力。 “希望能做好吧,我去去就来,你先休息一下。” 点点头。 出门时,他又忽然转过身来,虽笑得亲和却有些落寞,眼底更有着一丝伤痛:“知秋,日耀告诉我你去了追云山庄时,我哎,你不该进追云山庄的。” 望着他的离去,一时不解他所说话中的意思。 更无暇去想别的,心系着弟弟妹妹的安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付着:这种时候,还会有谁和华家过不去? 三天之后。 这天的天气异常热,还只是春天,却已有了盛夏的感觉。 这几天寝食难安,直到见到唐澜天。 “你说是皇上将日曜他们劫了去?”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点点头,唐澜天苦笑:“其实先前我早已怀疑,只是不敢断定,现在是能肯定,是皇上来抓的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失声问他。 “有一次,皇上从别云山庄回来后身体就变得异常虚弱,我本不在意,却在当夜有急事进宫见皇上时,宫人竟说皇上不在宫里。虽说皇上也时常去山庄,但连着几日,时时往那跑,我心中就开始怀疑。问了钱福,他说山庄里有个长得跟皇后很像的女子。”唐澜天定定望我,眸中浮上落寂时别过了脸:“以皇上的性子,是宁可将你锁在深宫也不会让你与别的男子在一起的,所以他早一步做了准备,只要日耀和雾儿在他手里,无论如何,你也会回宫的。” 握紧了双拳,心底怒气翻腾,他到底想做什么? 既放了我出宫,为什么不爽爽快快的放个干净? “你打算回宫吗?”唐澜天的目光越发落寞。 苦笑:“我还能选择吗?” “知秋,”唐澜天欲言又止。 “大哥想说什么?” “没什么,大哥只是想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自由的。”说这话时,他眼帘微垂,看不清眼底思绪。 自由?进了宫还能自由吗? 黎明时分,我站在了皇宫大门门口。 像是早已知道我会来,一名内侍匆匆走了出来:“娘娘这边请。” 内侍带我走的是一条极为僻静,布满了杂草的路,显然,皇帝是并不想让人看到我。 不过从我这里透过那些稀疏有洞的排树,却能见到每一个景,每一个人。 皇宫一点也没有变,依旧是红墙黄瓦,庄严肃穆,而宫人,一个步伐,一个眼神都那么的规矩,他们的脸上个个是小心翼翼的秋慎之情。 而我却变了,当体会到了寻常百姓的生活之后,只觉以往宫里的一切都变得让人无耐和苦闷。 内侍带我走到了锦华宫――我以前的住处。 吩咐完一帮子宫女后,躬身退了出去。 沐浴,更衣,穿戴 二个时辰之后,站在镜前的人已是一位华贵美丽的皇后。 陌生的望着镜中的自己,这就是往日的我吗? “皇上驾到――”尖细的嗓音。 所有人都下跪行礼,我未动。 明黄的身影一进来,殿内的气氛就如他的脸一般,阴沉一片。 他身边的钱福在见到我时,讶得张大了嘴,才让众宫人悄悄退下,出去时连带把殿门也给关了上。 谁也没有开口。 他冷沉一片,我脸上亦清冷。 “皇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见了朕竟然连礼都废了。”最终,他开口。 想到被抓的日曜和雾儿,在心中深吸了口气后缓缓施礼:“见过皇上。” 一个大步,他抻手紧扣往了我下鄂,在我惊愣的眼神下,冷问:“那晚,你整夜和萧桓在一起?” 这么近的距离,清楚的让我看清了他眼底的怒火,也在他眸底看到了自己受惊依然详装镇定的面孔。 望着这二人离去,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殷玉这么急着逼使我回来,为的只是安抚这些曾是爹爹的门生大人们。 从二名大人的话中可以知道,这几个月来,群臣怕是给了他不少的压力。 方才大人说‘赶尽杀绝’,看来殷玉是曾有过行动的,只怕他羽翼未丰满,反被群臣们制住了。 这些都是他强迫我进宫的理由吧?也是当初不废了我而是放,不,应该说是赶出宫的理由。 是呀,赶出宫。 “回宫吧。”对着紧随在侧的侍女道。 有些自嘲,这就是皇宫,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能发挥其自身的价值,从而不会虚度此生。 一束炫彩烟花陡然在上空绽放,紧接着二束,三束,四束无数的烟花齐齐在皇宫上空如万花齐放,天女散花般的夺目,瞬间将整个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那是太后‘慈祥宫’的方向。 太后的生辰宴已过想了想,吩咐身后的宫人:“你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宫人领命匆匆而去。 就在我仰望上空的烟花时,计采嫔娇柔的声音在侧响起:“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娇俏可人,柔媚婉约,然而我的目光却停在了她微隆起的肚子上,她,怀孕了? “已经五个月了。”计采嫔满含娇羞,水润眸子又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那要恭喜你了。”淡淡一笑。 她望了我一会,似在度估着什么,又笑说:“娘娘身子既然大好,惠妃姐姐手上的凤印也该物归原主了。” 太后将凤印交给了惠妃吗? “我的身子虽好了许多,还是要养些日子的,这段时间还是要麻烦惠妃妹妹管理宫中大小事物的。”既然殷玉给了我这么一个好的借口,自然要合理运用。 无奈的回了宫,不是来与她们争的。 就算争胜了又如何,一旦他的目的达成,又会如何处置我呢? “娘娘总是这样的性子可会吃亏啊,那惠妃”她还想说些什么,被我一笑而止:“夜深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妹妹还是早些歇息吧,本宫也累了。” 计采嫔脸上一陈不自在,不得不道:“妾身恭送皇后娘娘――” 离去时,见到计落雪正从另一头匆匆往这边而来,看样子是来找她姐姐的。 出了御花园,不经意回眸,浓浓夜色与桔色灯光之下,竟见计采嫔突然挥手打了她这个妹妹一记耳光,之后怒气冲冲走了。 当回了‘锦华宫’后,去打听消息的宫女回了来禀报:“娘娘,那烟花是萧桓世子专为了庆贺太后生辰放的,放烟花时还有十来名像仙女一样的女子在‘慈祥殿’上舞动,那些仙女用彩带在半空中拼出了个寿字,奴婢还亲眼看到世子向太后敬献了个夜明珠,太后可开心了。” 原来萧桓没去庆宴,是因在‘慈祥宫’安排了这样的节目。 这般讨太后欢心,他的目的是什么? “禀娘娘,丽妃娘娘来看您了。您要见吗?”一名宫人进来禀问。 宫人的话音刚落,丽妃张扬不失妩媚的声音就传入了内殿:“皇后娘娘自然是要见我的,我可是给皇后娘娘带惊喜来了。” 就见着一身雪貂袄的丽妃摇摆着柳腰走了进来,在见到我时,还是以往的随意样儿,仿佛这儿是她自个的宫殿似的。 “皇后娘娘大病初愈,身边没个贴心人儿服侍应该不会习惯吧?”丽妃朝我不怀好意的笑。 “这个时候,丽妃不应该是陪在太后身边逗乐吗?”我声音平淡。 “皇后娘娘大病初愈,妹妹自然也是要来关心关心的,这不,就给皇后娘娘带来了比一切补品都来得实在的礼物。”丽妃笑得好不开心,更有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儿。 并不关心她给我带了什么礼物来,但她这模样倒让我好奇了:“丽妃所说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洛采人,你家的小姐要见你呢,还不快进来?”丽妃朝殿外喊道。 洛采人?就在我纳闷时,一道纤细憔悴的身形缓缓进入了我的视线,在看到这个洛采人的容貌时,怔僵在原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4章 迷惑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洛采人竟是小洛。 意外过后是惊讶、不信、然更多的却是迷惑、不解。 “小姐,奴婢对不起您。”小洛跪在我面前,轻声哭泣。 “哭什么呀,”丽妃坐在凳子上,随手拿过桌上的果子啃着吃,恶意道:“主朴又相遇了,不是该高兴吗?不过你们这对主仆也奇怪,主子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就让婢女来勾引皇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完,起身拍拍手上的果屑,冷冷道:“臣妾就不打扰皇后娘娘的叙旧了,先行告退。” 烛火摇曳,整个锦华宫安静得吓人。 只有小洛的哭泣着,以及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望着眼前从小伴我长大的小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洛的突然进宫本就让人奇怪,这会她成为了洛采人,心头似乎有些明白了。 “小姐,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出声啊。”小洛抬起头来望我,布满泪痕的面颜更显几分憔容。 别过了脸,在心里轻叹。 “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你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你会回宫,要是知道,要是知道,奴婢,奴婢……”小洛泣不成声。 “什么时候的事?”开口问。 小洛一怔,刹时明白我言下之意,嚅嚅的不说话。 “到底什么时候的事?”声音重了些。 小洛轻咬下唇,面色如纸般白。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我苦笑。 一咬牙,小洛道:“是在小姐大婚那天,奴婢见到皇上时就,就喜欢上了皇上。还有那天小姐进那个大花圃时,皇上,皇上亲了奴婢。” “大花圃?皇上与青楼女子所嬉戏的那个大花圃吗?” “是。” 是了,那天小洛回来时确是衣杉不整:“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小洛哽咽得更厉害:“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会再进宫,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背叛小姐的。小姐,你要相信奴婢。” “起来吧。”只觉无力。 “知道小姐不会原谅奴婢,就让奴婢这样跪着吧。” “你这样,不是变相的对我施压让我原谅你吗?”心里突然烦躁了起来。 “奴婢不敢。” “不敢?我就在这里入寝,你就跪在这里,你不敢什么?不就是让我看着吗?”声音严厉了起来。 “奴婢……” “我的小洛若真觉得对不起我,是不会这样与我说话的。她不会多做解释,事实就是事实。” 小洛的面色一白。 “起来吧,虽然难以置信,但我并没有怪你。只是难受,一入宫门深似海,但愿你不要后悔。”向来视小洛为亲人,向来认为自己是小洛最亲的人,呵,是有些被背叛的感觉,但这感觉也只是因为她没有把这些事与我说。 “小姐真没有怪奴婢吗?” 面对她眼底的忐忑,我苦笑:“虽不怪,但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很晚了,先回你自己的寝宫吧。” “小姐?” “既成为了采人,你就不再是侍女,以前的称呼自是不能用。” “不,小姐永远是奴婢的小姐。” “回吧,我累了。”突然感觉很累,对着站在边角的宫人道:“送洛采人回去。” “是。”宫人走了过来,将哭个不止的小洛搀扶着离开。 窗外,夜色更浓。 朝宫人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全都下去。 想一个人静静。 无所谓背叛,也无所谓原谅,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小洛成为了殷玉的女人,却还是让我心底不自在。 无关于情爱,只压抑的难受。 在镜前将头上的所有累赘卸下,进入了屏风后,将外衣脱下,只着了件绸内杉出来。 “怎么,这么迫不急待的在等着朕了?”冰冷低沉的声音。 吃了一惊,望着一步步朝我走来的殷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皇上怎么来了?”对于他的逼近,我牵强一笑。 “朕向来宠爱皇后,皇后大病初愈,自然是要侍寝的。”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这才发现,这个少年君王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胸膛也变得更为宽阔。 “是宠爱皇后,还是为了压制群臣的不满?”将视线移开,望向窗边的花盆。 方才还敞开着的木窗此时已被关上,我想事有这般入神吗? “你知道了什么?” “方才在御花园,见到了几位大人。”毫不隐瞒。 殷玉的脸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底是难言的复杂:“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跟我说‘现在娘娘出来了,是稳定了众大臣的心,大臣们都怕皇上要清除华相旧部,看来是多虑了,皇上对娘娘还是宠爱有加啊,这样的话,对我们这些臣子也应该不会赶尽杀绝才是。这几个月来,罢朝的臣子越来越多,不出一个月,皇上定会请华相回宫的’”殷玉的脸越来越沉,我恍若不见,淡淡道:“他们还跟我说‘娘娘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可真是老实啊。”殷玉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凸起,看来是气极。 “老实不好吗?”望着他由黑转青的面容,我又在心里一叹。 今天的叹气似乎多了些啊。 呵呵,被利用的人是我,处于劣势的也是我,生气的人却是他。 唯有叹气才能形容我此刻心情。 “很好,朕的皇后可真是让朕喜欢得紧啊。” 淡然一笑,“皇上不是耳目众多吗?即是如此,臣妾还是老实本份些好。” 他眯起了眼,眸底的怒气更甚。 “皇上还是去别处安寝吧,对着一个你所防备的人怎么睡得着呢?宠爱的戏份我自会做足了的。” “朕可不这么想,皇后既然这般诚实,朕自然也该让群臣安了心才是。” 没有过多的情绪,越发淡然:“皇上是要在锦华殿过夜吗?” “不错。” “那就让臣妾侍候皇上更衣吧。” “那我该怎么跟皇上说话呢?”不愠不火的问。 目光对视着,我是真的心平气和,已看到了事实,再多挣扎也是枉然。 眼前的这个少年天子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又怎会管我心情如何? 如此的话,还不如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碰――’ 他一挥手,窗边的花盆被打翻在地。 “皇上?”我惊呼,不解的望着他。 他竟然摔东西? “你这般清冷,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朕,是不是?”他恨恨盯着我,“你若在乎朕便不会一副事不关心的模样。” 迷惑的望着他,不解他所说的在乎为何意?他是说让我去在乎他吗? 在这种时候,不觉得他的话很让人觉得荒谬吗? 然而我眼底所表露出来的迷惑似乎让他更为恼火。 下一刻,他欺上了我的唇。 没有任何的抗拒,也没有迎合着他。 当他抱起我走向床。 所有的愤怒隐藏在了他闭上的黑眸之中。 他似乎极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直到我沉入梦乡时,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的拥紧我。 这个怀抱并不会让我感觉到温暖,更无安全感可言,但我必须去习惯它。 不是吗? 既然大病初愈,自然是要向太后去请安的。 当我到‘慈祥宫’时,只有施姑姑一人,就连平常端茶侍候的宫人也无。 “来了,坐吧。”未待施礼,太后冷淡的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我依言坐下。 施姑姑便上了茶。 “宫外的生活很自在吧?”太后杏眸微敛,打量着我的目光如那花刺,虽不会蛰人至痛,也是极为难过:“这人可比在宫里时精神多了。” “母后想说什么?”毫不避讳她深究的目光,我直视的笑问。 “皇上当初本想废了你,但碍于废后无益,留你在宫中又怕你与你父亲暗中联手兴风作浪,才赶你出了宫。只没想你父亲的势力竟这般盘根错节,弄得朝堂不和。” “母后这般向臣妾言明,应该是有什么话想与臣妾说吧?”知道是一回事,但由太后口中道出,再怎么的想保持淡然心境,心里还是沉重。 拉开她们,眼眶也是一热,强克制着:“别哭,没事了,别的回了锦华宫再说。” 二人点点头,一路上,始终紧握着我的手,不曾放开。 这一夜,殷玉没来锦华宫,也没去别的嫔妃那。 隔天,他下了诏,开科举。 此科举与以往都不同,竟然是公开选拔官吏,甚至还将各官职摆放在考子面前。 凡是合格的考子,各自填报自己想要升当的官职,取前三名,一经御笔钦点,立即上任。 这一诏,无疑会在朝廷和民间掀起轩然大波。 第二天,罢朝的群臣迫不急待的上了朝,他们都在怕自己的位置会给莫明其妙冒出来的人代替了,父亲的事比起他们自身利益来,自然轻得多。 哄睡了依旧未安下心来的妹妹们,我也疲惫万分。 进了殿,就在廊上瞧见了殷玉,他背负双手,正仰望着明月。 月光悄然无息的照在他身上,不知道是月光清冷,还是他身上所散发着的孤漠,只觉得周围都是如夜一般的气息。 正要进殿时,他转过了身。 目光在半空相遇,隔着夜的黑,看不清他眸底的色彩,只觉得声音异常的冷清:“燕国又在侵犯我国边境了,烧杀抢掠比以往的更为恶劣,更是失去了二城,朕打算让老将军和君子堂带兵出战。” 一愣,瞬间蹙眉,君子堂一旦出兵打仗,只怕双儿在君家会很难过。 他又说:“若想你的妹妹,就宣她进宫陪你些日子吧。” 好半响才明白他在说双儿,一怔,他怎么知道我在担心双儿? 动动有些干燥的唇,一时不知说什么,最终我还是福了福:“谢皇上。” “今天,少了些折子。”他又望向明白,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群臣虽已然上朝,却故意将一些重要的折子撤了下去,若不然,也不会失了二座城池。朕,真的很恨你们华家啊。” “皇上认为,这是我父亲暗中所为?”想装淡然,但失了二座城池是何等的重要,声音里还是难掩忧愁,忧愁什么?却不想细想。 “除了他还有谁能驱得动群臣呢?呵,”他冷笑。 “华家的四个女儿皆在皇上手中,皇上还担心什么呢?” “女儿不比儿子,对你父亲有用吗?” 怔了怔。 “你以为朕让你的妹妹住在宫里,是为了挟制华相?”他夜凉的声音满是讥讽,却也有着无奈。 本想问‘难道不是吗?’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了。 他说得对,女儿不比儿子,父亲就算担心妹妹们的性命,也不会受制于殷玉,女儿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成人脉的…… 那他为何要将妹妹们留在宫里? 是为了我吗? 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时,随即否定。 见我沉默,殷玉亦沉默,只那目光越来越暗,不一会,离开了‘锦华宫’。 月光清如镜,夜风凉如水。 静静的坐在床沿,想到方才的对话,心底莫明的沉重起来,我与他本该是这个世上最为亲密的人。 如今却是天与地的距离,每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动作,都带了猜忌与不信。 “禀皇后娘娘,洛采人在宫外跪见。”宫人打断了我的发怔。 “告诉她本宫累了,有事以后再说吧。”疲惫的道。 宫人期期艾艾:“洛采人说,皇后若是不见,就会一直跪着不起。” 跪着不起?苦笑 小洛,这是何必呢?便道:“让她进来吧。” 小洛一进殿,便重重的跪在了我面前。 她比先前更为瘦弱了,清秀面庞的双颊削似的尖了下去。 有些心疼,只一想起她的事,心里就仿若生了刺似的,总是不自在。 我想,还是需要些时间来磨去吧。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还没有原谅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什么也不想,只求小姐能让奴婢像以往一样来服侍小姐。”小洛哭得双眼已红肿,看模样该是哭了很久。 “你现在已贵为采人,也是一屋之主了,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呢?”淡淡道。 “自进宫来,奴婢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这些日子奴婢想通了,是奴婢错了,求小姐再收了奴婢吧。” 错了?说到底,她又有何错呢?只不过她的主人刚好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罢了:“我不能。” 小洛的面色刷的变白,慌慌的望着我:“小姐,小洛真的知道错了。” 心中不忍,但若再接受小洛,怕心里会堵得慌:“小洛,回去吧。” 话刚说完,小洛就蹭的站了起来,抹去眼中的泪珠,沙哑的道:“小姐曾说过并没有怪小洛,根本就是在撒谎,现在说的一切话不都是在怪小洛吗?这么的言不由衷,还不如当初把话说得狠些好。” “小洛?” “自进宫来,奴婢处处受尽欺负,丽妃每天都来辱骂奴婢,奴婢过得生不如死,皇上下过严旨,任何人不得去打扰小姐,丽妃和惠妃便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奴婢身上。”小洛又泪如雨下:“奴婢只是,只是想得到小姐的庇护。” 殷玉下旨不让人来打扰我?是怕宫中有父亲的亲信与我暗中通信吗? 还是…… 正在奇怪,就算我闭门谢客,以丽妃张扬的性子也该时不时的来闹一场才对,不想是他下过旨的关系。 “小洛,我曾对你说过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奴婢知道小姐向来对事都是极为冷清的态度,可奴婢跟了你十多年,小姐怎么还是这么的冷情呢?”一咬牙,小洛恨恨的道:“好,既然小姐不帮奴婢,就让奴婢自生自灭吧.”转身离去。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一时眼眶湿润。 或许小洛说对了,我一直是在怪她,若不然怎么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件事? 可她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她的人生便应该自己负责。 冷清也罢,理智也罢,对日曜,雾儿,双儿,我的态度依然如此。 说过,劝过,阻止过,但既然她们下定了决心,日后的一切就该自己负责。 当初要是知道小洛会进宫,我定会想尽办法阻止。 此刻她已进宫,一切也该自己去解决。 这一夜,辗转难以入眠。 想的念的尽是小洛离去时充满恨意的眼神。 不知怎的,心里一直担心着她,深怕她出了什么事。 天蒙蒙亮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被匆忙进来的侍女给叫醒:“娘娘,娘娘,不好了,皇上病倒了。” 睡意全无,起来问:“怎么会病倒了呢?” “大臣上了折子,说是自入夏以来北方旱情严重,庄稼颗粒无收,还死了不少人,南方又是水灾又是瘟疫的,死的人更多。” 这消息虽让人震惊和难过,但应该还不至于让殷玉病倒,心思一转,问:“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侍女愣了愣:“好像是二个月前就出现旱情了,至于水灾,奴婢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死了一半以上的人。” 二个月前?我拧起了眉,这样的折子快马加鞭只需一天就能送入宫中,不用说,定是群臣压下了这么重要的折子。 这些人,枉为父母官,竟拿国家大事来开玩笑。 握紧双拳,心里怒气翻腾。 殷玉的科举也就才几天,这些折子却被压了几个月,很显明,是有人早料到殷玉会吸纳新人重振朝纲,就在暗中布置了这一切。 会是谁这么做的? 是父亲吗?应该不会。 萧桓?他只是质子,群臣不可能受他差遣。 唐澜天?又摇摇头。 快速穿戴好一切,清洗完毕时,服侍的侍女问:“娘娘,您是要去‘清宁殿’看皇上吗?” 离去的步伐一顿,问:“有多少人知道皇上病倒了?” “应该没有多少,奴婢是因为与‘清宁殿’的小常是老乡,才知道的。小常说,皇上也下了旨让御医和宫人不要申张。” “你也不要去对任何人说,明白吗?” 侍女点点头:“奴婢明白的。” 边关战祸不断,又损失了城池,旱灾水灾又在这时赶上,殷玉的心里必是煎熬万分才会病倒。 生病一事若在边关打仗的军士们听到,无颖会动摇军心,也让燕军气焰高涨。 “臣等见过娘娘?”朝堂下,群臣一见是我,忙跪拜。 唐澜的温眸底早已染了笑意,在见到我望向他时,笑意更深。 “今天本宫来此,是找唐大人,唐大人,借一步说话。”我淡淡道。 “是。” 无暇欣赏御花园的美景。 我开门见山:“是我父亲指使的吗?” 唐澜天一鄂:“皇后娘娘指的是?” “北方的干旱和南方水灾的折子,是父亲指使的?” 唐澜天微微沉默后,抬眸:“娘娘怎会这般想?” “那是你吗?” 唐澜天又是一鄂,“不是。是群臣怕皇上除旧人纳新的才想先给个下马威。” “你是一国之相,为什么不阻止?”声音陡然尖锐:“这是国事,你们这样做不是在拿国家开玩笑吗?” 他一陈苦笑:“娘娘说得对,可我这个宰相也只是傀儡,在华相离开后,群臣为了这个位置你争我夺,谁也不让谁,最后就推举了我这个无欲无求的人坐上这个位置,很多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一陈沉默。 只脑海却在快速的转着。 “臣有些意外,没想到娘娘这般关心皇上。”唐澜天的声音极涩。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我只是小女子,却并不想在有生之年遇到一个乱世。与皇上之间虽有些……可他在努力做一个好皇上。” 唐澜天目光微微沉了沉。 我又道:“数百个臣子不可能都在争夺宰相之位,必有其策划者,唐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出这几个人。旱情和水灾再严重下去,到时各地揭杆起义,事情就会棘手许多。” “娘娘连这个都想到了?” 点点头,我大胆猜测:“只怕算计的人不是朝中之人,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这个他自然是指萧桓:“当务之急,是必须让群臣想出对策应付眼前的事,同时再找出那几个闹事的人,唐大哥,你要帮我。” 唐澜天温润目光变了变,多了些犀利,随即被垂下的眼帘遮盖:“娘娘放心,臣定全力以赴。娘娘若没别的事,臣先告退了。” 不待我说什么,唐澜天转身即走。 他是怎么了?望着消失在御花园的背影,我一愣,这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到了温和以外的情绪。 回身时,从一排垂柳下走出了一个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殷玉。 一身日常的白绢长袍,唯腰间是绣工细致的华美明黄腰带,为御用之色。 他静静的站着,冷淡的望着我。 紧跟在他身后的宫人早已远远的退到了十米之外。 “见过皇上。”走了过去,声音平柔。 他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了我与唐澜天的话吗? 见他不说话,微微一笑:“皇上的身子好些了吗?”看他脸色虽苍白,精神倒还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5章 突然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他的目光极沉,突然问:“你的心在朕这里吗?” 微怔,才道:“皇上是万乘之尊,所有人都心系着皇上的健康。” “是吗?”冷冷别过了眸子,一如他的目光,殷玉的声音也变沉:“朕会保重身子的,为了身后的这片江山,朕无论如何也会好好的保重身子。” “是,那我先告退了。”搜尽了脑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施了礼就要回宫。 “朕有让你走吗?”殷玉声音一重。 “皇上还有何事?”抬眸,就见他眸中的怒气。 手一紧,他牵过了我往花园内一处偏僻的角落走去。 欲开口询问,想了想还是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顺着他走走吧。 只是这双修长白晰的手,我拧拧眉,怎么这般冷呢? 目光上移,方才只觉得他脸色微苍白,如今日光之下,俊美的面庞竟苍白得毫无血色,本是深邃星亮的眸子也被一层阴云所笼罩,眉目拧得死紧。 不知为何,我的心也变得沉重。 走动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听得殷玉道:“这里很静。” “是啊。”确实很静,偏僻的小道周围都是一些常青树,却也阻挡了温暖的阳光,想了想,道:“皇上应该多晒晒太阳。” “不需要。” “皇上的手很冷,要是一直这样可不好。” “你的心在朕这里吗?”同一问,他似乎很执着于我的回答。 “皇上是万民的皇上……” “够了。”他的怒气又上了来:“出去,朕要静一静。” “是。”施礼转身。 我的步子走得极慢,无暇细想为何如此,只脑海里却在想着另一个可能。 咬咬下唇,要解当务之急,唯有如此。 苦笑,殷玉怎会同意呢? 但他羽翼未丰,面对狡如狐的群臣,野心莫测的萧桓,要解决这些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太心急了,当初若是晚些设计害爹爹,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 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望着他,日光透过斑驳的枝叶零碎的照在他身上。 他在沉思,该是在想办法吧? 此时的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将人隔离在外的气息,那些日光根本就无法穿透。 “皇上。”我轻唤。 他侧目望我,凉凉的。 跪了下来,坦然望他:“请将家父叫回吧,此时此刻,唯有家父回来才能平息这一切。” “什么?”他眉目之间拧成了‘川’字型,望着我的目光是不敢置信,是惊怒,是不解,复杂得叫人难以直视。 “皇上登基虽有些日子,但根基尚浅,所做决定难以服众,所以……” “住口――”怒极的嘶哑,他瞪着我,猛然咳了几声。 “皇上?”心中叹息。 “真是父女连心啊,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错了。就算面前的路再困难,朕也绝不会让他再回朝来,朕恨不是杀了他。”又是连咳,殷玉的脸面瞬间苍白无血色。 “皇上,这个时候,不该拿江山为儿戏。” “不用你来说教。”他走近我,让我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愤怒与憎恨:“朕的江山朕自会让他强大,先皇已经养虎为患了近二十年,朕只想将这只虎给杀了。” “皇上?” “住口,朕不想听到你说话。”越过我,他甩袖离开。 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我喃喃:“不该说的啊。”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绝不允许自己去求一个憎恨的人。 身为君王的傲骨,是宁可死也绝不许失了颜面的,只因他的面子就是天朝的面子。 这样的他,会很寂寞的。 寂寞?愣神,为什么我会在此时想到这二个字呢? “皇后娘娘留步。”刚出了小道,就见钱福站在外,看模样是在等我。 “什么事?” 他的尖嚷子开口:“皇后听旨。” 旨?怔了怔,下跪在地。 “皇上口谕,华知秋触怒龙颜,三个月内上清宁殿,左右俸茶。钦此!”宣完,钱福朝我施礼离开。 茫然站着,随低头无奈一笑。 回了‘锦华宫’,清儿和柔儿一头扑进了我怀里。 “姐姐,皇上为什么要这样罚你?你做错了什么吗”二人皆担忧的望着我。 消息传得真是快,摇摇头:“放心,不会有事的,只是俸茶而已。” “真的吗?”清儿抱紧了我:“姐,可不可以不去?” “圣命难违。对了,双儿来了吗?”看看周围,没有人影,一早就派人去了君府接双儿的。 “宫人回来说,双儿姐姐不想进宫。” 柔儿一脸气愤:“双儿姐姐怎可能不想见到我们,一定是那个夏国公主不准姐姐进宫,坏人。” 不掩心底对双儿的担心,可也只能在心里忧愁。 正这时,宫人匆匆进来禀道:“皇后娘娘,丽妃和惠妃来了。” “又有坏人来了。”身边的柔儿眼晴一转,快步进了内殿。 人未到声先到,丽妃张扬的声音嘻嘻传来:“堂堂皇后去俸茶,这传出去还真笑掉人大牙。” 丽妃笑得灿烂出现在我面前,惠妃则是毫无表情,只那眼中也有几份幸灾乐祸的冷笑。 “丽妃每次来锦华宫,都是来取笑本宫的吗?”平静的问。 “是又怎样?” 我笑着道:“想来丽妃的日子过得挺无聊的。” 丽妃一怔。 惠妃优雅的坐了下来开口:“是挺无聊的,所以平常就去洛采人那坐坐,对了,今天洛采人又下不了床了。” 下不了床?我拧眉:“什么意思?” “洛采人没来向你哭诉吗?”丽妃笑嘻嘻的喝着宫人捧上的茶:“当然是被我折磨的,前几天还把她吊上树上日晒了一天呢。” “什么?” “哟,这可奇了,这个贱奴没向你这个皇后主子求救吗?啊,对哦,她背叛了你,你当然不会帮她。皇后姐姐可真是残忍啊。”丽妃笑得更加开心。 “皇后娘娘要去看洛采人吗?” 握紧了双拳,心中气愤:“你们太过份了。” “什么叫过份呀?”丽妃眨眨眼,一脉天真。 “就算过份,你又能拿我们怎么办.?”惠妃冷哼:“凤印在我手上,太后又是我们的姑姑,不是吗?” “你们这么做,目的不就是想这个后位吗?有本事就凭本事拿出,何必去折磨别人?”沉声道。 “不错,就是这样的。可我们就是喜欢折磨人。”丽妃笑眯成一线,扯高气扬。 惠妃又道:“谁让你对皇上还有用处,我们当然不能动你了。至于你的身边人……”惠妃的眼晴突然瞄上了躲在我身后的清儿。 “你要做什么?”心中一惊,她们若是对清儿和柔儿出手不,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什么,只是不能保证她们在宫里安全而已。” “你们敢?”抿紧着唇怒望着这二人。 “有什么不敢啊?”丽妃一脸蔑然。 “我不许你们动我家人,包括小洛。”沉下了脸,税利的望着她们。 “哇,皇后的表情真是可怕呢。”丽妃呸了声,“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是谁,可你们也说了,我现在对皇上还有用处,这么说来,就算我动了你们,皇上和太后也不会拿我怎么办吧?”我冷笑,她们太得寸进尺,我虽不生是非,并不代表能被欺负。 将在清宁殿俸茶三个月,极有可能见不到清儿和柔儿的面,那她们的安全…… 不行,不能让妹妹受到这样的委屈。 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若不然,真只能看着身边人被欺负了。 丽妃和惠妃互看了一眼,皆隐去了得意与冷笑。 “只要不害你们丧命就行了,不是吗?”我说得冷厉。 “什么意思?”正当惠妃戒备的望着我时,一个欺近,我伸手就将她发上的簪子拔出抵在了她脸上。 惠妃的脸色在刹那间惨白,丽妃更是尖叫:“你要做什么?” “惠妃妹妹的脸真是滑嫩如脂,要是我手中这只簪子不小心滑在了妹妹脸上,你们说太后和皇上会怪我吗?”冷冷而笑,满意的看着她们的脸色由白转青。 “你,你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同样的话回敬她们,我的声音更冷更肃:“在这种时候,就算我手中没有凤印,也同样制得了你们。就算让你们少只胳膊断条腿,太后与皇上的怒气也只能藏在心里。就算最后我被赐死,可你们已经残废了。今后在宫里将无你们的立足之地。” 身边的清儿望着我的目光充满了钦佩,本缩成团的身子挺直了神气的望着她们。 “你,你?”丽妃和惠妃的声音在打颤,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我这个向来好欺的皇后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将簪子重新戴回惠妃头上,我的眼底没有半丝玩笑意,认真肃气的道:“不要把我今天说的话当成儿戏,要是对我身边的人不利,今天所说的一切话,说到做到。” 丽妃跌坐在椅子上,惶惶望着我。惠妃则是紧咬住下唇,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柔儿拿了一盘果子出来,见到眼前的场景时耸耸肩,走到丽妃和惠妃面前施了一礼,脆脆的道:“二位娘娘,口渴了吧?吃点果子吧。” 丽妃拿过果子狠狠的咬了几口,使劲的咀嚼着,想来是把果子当成了我。 “惠妃娘娘,您也吃个吧,新上贡的果子。” “这些都是本宫挑剩下的,谁要吃?”抬手就打翻了柔儿手中的果盘,拉起丽妃就气冲冲的出了殿。 “怎么不吃呢?真是可惜了。”柔儿轻喃,忙将果子一个一个捡起。 “姐,你方才好棒啊。”清儿高兴的说。 “你们二人以后不论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些,宫里不比在宫外,明白吗?”还是担心的很啊。 二个妹子都点了点头。 第一晚进入清宁殿俸茶,没料到会遇到萧桓。 几名大臣在殷玉面前都恭恭敬敬,唯有他,翩然之中带了几丝的桀骜。 见我进来,他毫不掩饰眼中的灼热,实在让我恼火。 右边的唐澜天温和的朝我笑笑。 所有礼行毕,殷玉开口:“皇后将会在清宁殿俸茶三个月,以后都免了这些锁礼。” “是。” 这才发现,这几名臣子的面孔都极为陌生,想必是前些日子科举中的入朝的。 换句话说,是皇帝的人。 “皇上,北方和南方的百姓都自组成了义军,打着*朝廷的旗号,沿路来又壮大了许多,请皇上派人*吧。”说话的臣子极为年轻。 心中一惊,真的叛乱了? 听得殷玉沉重的声音说:“是朕的错,若能及早知道民情,也不会如此。这些百姓不能*,他们是被迫无奈,为了生活才如此,一旦*只会引起各地方的愤怒,到时再难以收拾。” 对于殷玉的自责,萧桓眸中陡闪过犀利与阴沉。 自进殿后,我一直在偷偷打量着他,自不会漏了他这个表情,这个夏国世想到他的野心,不由得一陈烦躁。 “这不是皇上的错。”年轻臣子满脸愧疚道:“都是臣下们无能。” 殷玉的神情是凝重的,突然问了个不着边际的话:“澜天,现在朕可以用的银子还有多少?” 唐澜天想了想:“回皇上,一万万两。” “子卿,你先带着这一万万两银子前去北方缓解百姓的生活,朕知道这些钱不够用,可你必须给朕坚持半年,这半年内,朕不想听到叛乱的消息,能做到吗?”殷玉神情又凝重了几分。 那年轻男子,也就是董子卿愣了愣,竟与殷玉的目光直视了片刻,半响才惊觉自己的不敬,慌张下跪:“皇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他的声音极为激动。 也是,这样的使命要多少的信任才能放心的交出? 一万万两,那已是皇帝能拿出所有的钱了,等于是将江山一半的命运交给了他。 董子卿该激动的。 只怀疑,这个年轻的后辈真能完成得了这般艰巨的任务吗? “很好,你们几个下去准备吧。” 董子卿等人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了唐澜天和萧桓二名臣子。 殷玉的目光转向了萧桓,淡淡道:“朕听说这二天世子府来了十多名刺客?” “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庄内近来常闹刺客,也不知这些刺客是看上了哪些东西。”萧桓笑谈,仿佛刺客二字对他而言就如家仆一样普通。 刺客?我的心不安了起来,那些人会是父亲派来的吗?听得殷玉道:“刺客常往世子府跑,确是不同寻常。看来,朕该派些御林军过去保护世子才行啊。” “多谢皇上厚爱。”萧桓没有拒绝。 “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静静的望着他批阅折子,我的目光多半是定在他精雕似的轮廓上。 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看,那蹙眉中闪着的疲惫,那眼底如雾般浓郁的凝重,细听之下才能听到的叹气声,每下一笔他都在思索,有几本折子更是拿了笔又放下,当批下回复时,那笔像是有千金重似的。 而他桌上的茶,我已换了五遍。 直到钱福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跪凛:“皇上,丽妃娘娘闹肚子了。” 殷玉没有抬头。 钱福又忙说了一遍:“皇上,丽妃娘娘闹肚子了。” 他终于抬眸,目光是冷厉:“这样的小事还要来告诉朕吗?” “皇上息怒,丽妃娘娘说,她是,是吃了”钱福偷望了我一眼道:“吃了皇后娘娘妹子柔儿姑娘的果子才腹泻的,说是柔儿姑娘故意在那果子里放了药。” 什么?我心中一惊,忙看向他,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若查证属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想也未想就说出这一句,之后又批起了折子来。 “是。”就在钱福要退出之时,我走到前施礼,急切的道:“皇上,柔儿妹妹决不会在果子里放泻药,宫里查此事期间,许让我陪着妹妹吧。” “你拿朕的话当戏言吗?”他手中的笔动着,没抬头看我,声音清冷。 “柔儿不懂宫中规矩,我只是怕她少年不懂事与调查的宫人起冲突。” “朕的水凉了,倒了再满上。” “皇上?” 他没再开口,只望着折子的眸子又冷了几分。 “皇上?” “这三个月,没朕的允许,不许出清宁殿半步。”他一开口,像是有一盆冰水浇了我一身。 我就这么站着,紧咬下唇。 不知过了多久,给换下了那杯冷了的茶,重新站在了他的身边。 连着三天,我都规矩的在清宁殿俸茶,不言不语,一如那些宫人。 而我的目光再也没往殷玉身上投注。 只焦急的等着,等着柔儿的消息。 吹来的风已微热,宫人早已换上了统一的薄杉,皇宫处处一片朝气旖旎。 正当我正整理着内务府新上来的绿茶时,一道温软的声音在后响起:“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是计落雪,一身烟蓝衣裙,清秀雅致。 “起来吧,”有些讶异她怎么来茶司房了。 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微微一笑:“娘娘放心,柔儿姑娘一切安好,没事了。” 我一怔,望着他充满善意的目光,她怎么会来跟我说这些? 不过柔儿没事就好,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 “奴婢告退了。” “等一等。”唤住了她。 “娘娘有何吩咐?” “谢谢。”虽不明白为何计落雪这般对我示好,却是由衷的感谢。 她朝我福了福,离去。 端着茶水进殿,却见殷玉负手站立望着天空想着什么。 尽管这三天来刻意的不去注意他,完全把自己当做俸茶的宫人,可总觉得他在等什么。 等什么呢? 将茶放在桌上,安静的退于一旁,暗附着:不知道唐大哥现在可否查出了是哪些臣子在背后搞鬼?而那萧桓,不可能安份的,必会趁乱做些什么。 是否该跟殷玉说下萧桓的事?他会相信吗? 现在这个时机适合讲这些吗? 若是不讲,万一萧桓趁乱…… 以现在的形势,殷玉也是没能力来解决的吧。 轻叹了口气。 不经意转目,却见殷玉正在看我,眸子是看不透的深邃。 相视刹那,他别过了脸,淡淡说了一句:“是丽妃自己误食才会腹泻,与柔儿无关。”便进了内殿。 身心具一震,这一刻,心里陡起了一丝波澜,很小的波动,不知怎的,嘴角缓缓上扬,眼眶却微湿。 连着一个月,我都没出过‘清宁殿’,而这一个月,殷玉也未曾叫过妃子侍寝。 夜夜辗转,是在他的怀里。 睁眼时,是他微拧眉略微疲惫的俊颜。 然我与他说的话却极少极少,绝大部分时间是在看在听,看他如何处理政务,听看他与臣子之间的朝政。 他是个好皇帝,每一个决定都以江山社稷为重,更是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而我的目光,在看着他处理朝事时,也越发的柔软。 我喜欢这样的他,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是有时会莫明的心疼。 已是深夜,‘清宁殿’依然灯火通明。 每晚,他都会批折子到子夜。 “皇上,”钱福走了进来,躬身问:“惠妃娘娘来问,今晚皇上会过去吗?” 这个月来,每晚不是丽妃就是惠妃来问这个问题,但因他下了旨,不许任何人进入清宁殿,因此二人也只能望门怨叹。 她们对我的怨恨更多了吧?只希望不会牵连到二位妹子。 殷玉未抬头,只挥挥手,示意钱福下去。 夜,更深了。 他放下了朱笔,揉揉疲惫的眉目,突然望向我,淡淡问了句:“你想朕过去吗?” 一时不解他言下之意,半响才反应过来,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他过去后妃那吗? 这一个月来,与他同床共眠,水乳交融…… 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下,异常难受。 “我不知道。”诚实的回答。 “不知道?”他的眼眸暗了下去。 “若说不想皇上过去,皇上就会一辈子在我这里吗?”平和的问。 “不会。”他没有半丝犹豫,声音却很涩。 “那皇上要我的答案做什么呢?” “朕说过,讨厌你的冷清和理智。” “既是事实,就应该去正视和承认才对。” “你可以向朕撒娇,也可以向朕抱怨,甚至要求朕为你做什么。为什么要那般与众不同?”他的声音越发暗哑,眸子更暗沉了。 “我只是想做真正的自己。” 放在桌上的手突然握成拳,他冷冷望我,又像是在痴痴望我,好半响,闭了闭眸子:“朕乏了。”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这就去准备。” “不用,朕去惠妃那。” 身子僵住,望着他一步步离去,直到消失在殿内,才发觉嘴里布满了苦涩的味道。 夜空很美,美得叫人心动。 坐在‘清宁殿’最高的假山上,望着闪亮的星空,全身没有半丝的轻松与自在。 任夜风撩乱黑发,也任心里铺满了层层的伤感。 怎能说不在意呢? 怎会没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与他,不敢说是爱,在意定是有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6章 贪念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有了在意,便会去相知相爱,一旦日久生情,也就会产生贪念,只希望他眼底看到的女人除自己别无她人。 不想出现这样的结果,因为这样只会痛苦自己,他毫不犹豫的‘不会’二字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后宫佳丽三千,深宫的深字,是要用一辈子去领悟的。 若不死,只要保持平淡自然的心走完这一生就好了。 闭上眼,不再任思绪伤感。 起身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是我。”低沉清傲的声音让我硬是吞下了将要喊出口的惊呼声。 “萧桓?”冰冷月光下,不是他是谁? 骇然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宫里?看他这身黑色装扮,难道是偷偷进宫的?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月色下,精美的轮廓竟透着一丝落寞,见到我防备的神情时,淡淡一笑。 拧眉。 “这次见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继续拧眉防备的望着他,虽觉得今夜的他和所说的话有些奇怪,可我更怕他做出什么荒诞的事来。 “我真让你这般厌恶吗?”他苦笑,复又无奈的道:“你这女人真够清冷的,像我这般的美男在你面前也无动于衷,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你心动?是他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挑高眉,指指头顶明月:“找你赏月来了。” “可能吗?”我冷笑。 他深深望我,温柔在眸底一闪而逝,突然正经道:“真想把你打晕了带回夏国。” “什,什么?” 一声朗笑:“放心,我不会这么做,嫌麻烦。” 可我却觉得他方才说这话时,目光是无比认真的,戒备更深,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你再不走会被发现的。” 却没料到一脚踏空,糟,我忘了身后已是边缘。 身子迅速坠落,我虽紧张,但在刚踏空的瞬间,他就已搂过了我,就知道应该不会有事。 果然,并不疼痛。 二人双双倒于草堆上。 “本世子救了你一命,怎么没听你说谢谢?”他轻挑的声音大有不满之意。 “谢谢,可以了吧?放开我。”顺着他意就想他早点放开我。 “不放。” “你?” “陪我躺一会。” “你,你再不放,我就要叫人了。”怒极。 “你不会叫,引来了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若不然我一出现你就该叫了。” 我开始挣扎。 “别动,再动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他轻笑,听似在开玩笑。 我却真的不敢再动,这个男人不能惹。 见我真不动,他几声闷笑,抱紧了我没再说话。 手上,脸上尽是他的体温。 甚至还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对我而言这一切就是煎熬,不洁的煎熬。 紧咬下唇,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办。 “我要走了。”陡然,他开了口,胸膛也随着他的声音一起一落。 我一怔,心下微微高兴。 “殷玉真是老谋深算啊,什么都在他眼皮底下,不只是我,就连你父亲也低估了他。”他淡淡道。 “我父亲?你,你见过我父亲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他提到了父亲,我的心悬了老高。 他瞥了我一眼:“我只知道那些刺客是他派来找证据的。放心,我与他并没有遇上,自然也就不会有你担心的事发生。” 我松了口气时,听得他又道:“一万万两银子前去北方缓解百姓的生活是假,而是绕道与我所部署的十万人马展开了撕杀。” “你说什么?” “十万人,那可是我等精心筹备了十几年,真想不到他让君子堂出兵又是假象,而是在暗中悄然查我军力所藏位置,那一万万两就是军粮前来接挤的,这一战,我是全军覆没。” 抬头,萧桓充满杀气的面庞印入我眼中。 这个消息很让人意外,真的很难相信,都只是假象吗?朝廷内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忘了挣扎,也忘了此时二人的暧昧程度,只愣浸于他所说的话。 “城池失守也是他故意放任的,目的就是让君子堂出征得到充份的理由,我确是上当了。”萧桓眼底的杀意陡盛,又狂肆的笑了:“是我太过轻敌,没想到一个只沉迷于女色,荒淫无道的男人竟也会有如此谋略。这样的男人,才有资格与我萧桓共争天下。” 说完,他开始沉默。 夜晚的静寂是沉闷的。 虽有几声虫鸣,反添了更多的结郁。 “怎么不说话?你该是最为开心的人。”他的声音里已没有了方才的肃杀之气,“昏君在努力做个明君,不喜吗?” 不喜吗?该喜的,喜欢他努力做一个明君的样子。 但此刻,心头尽然是一陈迷茫,甚至还有惆怅。 “不关你的事。” 强行要起来,又被他强行压下,怒极的挣扎在他的力量之下不值一提。 “你到底想做什么?”压抑着声音喊。 “你不适合住在宫里,你要的他也无法给你。” “荒唐,你知道我要什么吗?” 又是轻轻的一声笑。 几乎是恼羞成怒,却又不知道在恼羞什么,愤然抬头时竟望进了一双满是宠溺的眸子里,一时,所有的怒话哽在了喉。 “我只是觉得你待在他身边会很苦。”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从未恨过他,不是吗?” “什么?” “他那样待你与家人,你有恨过他吗?” 怔愣。 “或许你讨厌他,厌恶他,但绝没有恨,这说明他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你现在看他的眼神虽很清澈,但以你古板的性子,本世子真怕你会对他日久生情。” “你胡说什么。” “胡不胡说以后就知道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把心交给他,他爱的东西会很多很多,能给你的爱连指甲边都不会有。” 我一震,欲反驳,竟词塞。 他抱着我一跃而起,见我不说话,一声叹息。 “你今夜来此,就是与我说这话么?”紧崩的声音满是冷讽,也只是为了压制住心头的纷乱。 “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看了之后呢?” “之后?”他喃喃,眼底的柔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淡淡道:“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在意的女子,只可惜,以后我们将会是敌人。” “世子说的话是越发荒唐无边了。”在意的女子?他就是这样去在意一个女子的吗? “荒唐吗?呵,往后我们该不会再见吧。” 拳头越握越紧,我抿紧着唇。 “秋儿,保重。”深深看我一眼,如来时那般,几个起跃消失在暗夜里。 我依然站着,任夜风吹透衣裳,浸进肌骨。 不想去在意萧桓所说的话,可它们就像是魔音总在脑少里徘徊。 ‘别把心交给他,他爱的东西会很多很多,能给你的爱连指甲边都不会有’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对着天空,我的轻喃。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全身感觉到了夜的凉意,才缓缓走出了假山。 却不想回殿,想走走。 整个‘清宁殿’很幽静,殷玉去了惠妃那,大部分宫人也随侍去了,只留下殿门口几名看守的宫人在打着瞌睡。 就连我出了殿,也不知道。 一步步走着,出了廊,穿过亭,进了御花园。 然当我抬台时,竟看到了‘锦华宫’三个大字。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自个宫的门口。 淡淡一笑,好些日子没见到清儿与柔儿了,不知这二个丫头在做什么? 进了宫,很静寂,宫人大多已然睡下,看守的几名宫人与清宁殿的一样,都倚在门边打瞌睡。 内殿,幽暗烛火微微摇曳,走近妹妹所住的偏房,清儿微斥的声音从内传来:“柔儿,你太不像话了,怎能在果子上放泻药呢?幸好丽妃娘娘没事,要是有个什么,不止你我,连大姐都会受牵连的。” “我当然有分寸了,哼,谁让那丽妃总是来欺负大姐,惠妃走得快,要不然我定想办法也让她吃下那果子。”柔儿冷哼。 “以后千万不能这样做,幸好宫人没有查出来,要不然后果无法想像。” “你怕什么?就因为你这样,我才现在告诉你这事。” “我们在宫里自然要小心,不为自己,只为大姐。” 柔儿一陈沉默,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怨:“大姐太软弱了,她是皇后,怎能任别人欺负到头上来都不吭声?我讨厌这样的大姐。” “柔儿,我们要相信大姐。再说树大招风,我们华家再也经不起大风大浪了,我觉得大姐这样做是在保护我们。” “保护?才不是,她是为她自己。当初爹爹下狱,她若能站出来说说话,我们华家就不会落得如此,娘和大家也不会在外吃尽苦头。” “柔儿?” “就是这样的。”柔儿越讲越气愤:“别人当了皇后,家族都能风光无限,可我们呢?她一当皇后,华家就大难临头。” “柔儿,不得胡说。” “事实就是如此,等我长大了,华家由我来保护,我定会让华家比以前还风光。” “你要做什么?”清儿难掩担忧。 “你以后就知道了。” 清儿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又道:“你该去谢谢那个计采人,这次幸好有她在旁暗护。” “她是个能拉笼的人。” “你拉笼她做什么?”清儿声音是不解。 “不告诉你,困了,我们睡吧。” “柔儿,你已经长大,应该去懂得有些事……”不待清儿把话说完,柔儿就不耐的嚷道:“困了,睡吧。” 房内的烛火被吹灭。 不知道是如何走出‘锦华宫’的。 直到钱福的声音从前传来:“皇后娘娘,您怎么来这里了?” 这才发现自己竟来到了‘玉华池’前。 “皇上在里面沐浴吗?”我淡淡笑问,明明是心里很痛的,竟能笑得这般若无其事。 “是。” “不是说去惠妃那吗?” 钱福愣了愣:“皇上并没有这么对奴才说呀。” “是吗?”点点头,就要离去,就见所有宫人都朝后行礼,钱福开口道:“娘娘,皇上出来了。”说完,便忙上前随侍。 望去,殿前,他一身月白锦袍,沉没在月光之中,美仑美奂。 而我在见到他袖口处与腰带上的玄金龙纹时,双眼像是突然被蛰到了般,胸口更为疼痛。 他眼中闪过惊喜,只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冷漠,昂然站着,目光深灼的紧锁着我。 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在等我过去。 如他的愿,缓缓走过去,看到了他嘴角微微的翘起。 明明近在咫尺的人,为何我却觉得这般遥远? 萧桓的声音和柔儿的声音在脑海里交汇,‘别把心交给他,他爱的东西会很多很多,能给你的爱连指甲边都不会有’‘等我长大了,华家由我来保护,我定会让华家比以前还风光’。 手上一暖,他握过了我时拧眉:“手怎么这么冰?” 我未语,只怔怔的望着他。 或许是我看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淡然沉静的脸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喉咙道:“皇上是找朕来了?” “不是。”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老实的回答他 他嘴角的弧度下降了不少:“那皇后来此做什么?”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他一鄂,上扬的弧度彻底的隐没,眼底半丝笑意也无,只牵着我的手没有放开。 “皇上等会还要去惠妃那吗?”轻声问。 “你就那么希望朕过去?”怒气显而易见。 “皇上是一国之君,本该雨露均沾。” 他抿紧唇不说话,看我的目光犀利万分:“朕会如了你的愿。” 手中的温暖不再,他放了开我,怒气冲冲的离开,一干众侍慌张紧随。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远去,直至身影没入黑夜中,一直没有回神。 “皇后娘娘,您这是何必?”很意外,钱福没有离开,鼠目里依然是精光算计,说的话却多了些和气:“皇上对您可是上心来着,明知道丽妃娘娘闹肚子是柔儿姑娘在背后搞的鬼,也没追究,您该好好把握才是。既然入了宫,在皇上这儿多花心思,也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娘娘好生想想吧。奴才告退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压根就没有想过。 自进了宫,就已绝了这样的念头,甚至连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 只想能让家人平安而已。 只想自己平淡平静的度过余生而已。 知道自己很笨,也知道皇帝对自己并非无情。 可曲意迎承,说着违心的话,做不到。 方才想顺着他的意,话到嘴边又绕了回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会偏护了柔儿,政务这般繁忙的他竟还…… “皇后娘娘接旨――”一太监匆匆跑了过来。 旨?我懵然下跪。 “皇上口谕,皇后擅自出‘清宁殿’,即日起回自个宫里闭门思过一个月,钦此。” 是啊,我怎忘了,他曾下过旨,不许我出清宁殿的。 “遵旨。”声音无力。 刚从‘锦华宫’出来,转眼又回了‘锦华宫’。 想必早已有人通知了,殿内通火通明,宫人也不像方才那样打着瞌睡。 行了礼后,各自回站。 清儿担忧的望着我,柔儿一见到我,就气呼呼的道:“大姐,你怎么又犯错了?” “柔儿,你怎么能这样跟大姐说话?”清儿低声诉责。 “我说错了吗?哪有人这么短的日子里同时犯了二次错的?” “柔儿?” 柔儿嘟起了嘴,一脸岔然,半响,跺着脚回了房。 “大姐,柔儿不是有心的,你别怪她。”清儿给我端了杯茶,忧心忡忡。 笑笑:“让你们担心了。” 清儿摇头,“清儿只希望大姐能在宫里高高兴兴的,你现在这样,我和柔儿看着难受。” 高高兴兴的?苦笑,爹爹的事就扛在那儿,一旦爹爹的事情解决……. 这些事可不是获得皇帝的宠爱就能解决的。 “去睡吧,姐也累了。” 闭门思过还不到半个月。 这天,宫女匆匆进来禀道:“皇后娘娘,华相在宫外击鼓告御状为自己伸冤。” “你说什么?”合上手中书,以为自己听错了。 “华相今天在宫外告御状,皇上已宣了华相入朝,听朝外的宫人说,华相状告夏国世子萧桓与燕国暗中往来,屯兵屯粮以在适当时机灭殷。还例举了他十八大罪状。”宫女说得激动。 爹爹已收集了萧桓的证据吗? 手心都出了汗,是紧张:“还有吗?” “奴婢这就去探来。” 宫女刚一出去,清儿和柔儿也已冲了出来,异口同声:“大姐,我们也去看看。”显然方才的话她们也听了去。 “你们不能去,好好的待在这里。”压下满心欣喜与紧张,冷静的道。 “为什么?我好担心爹爹。”柔儿急说。 “担心没有用,这个时候,我们只能静待消息。”爹爹在前朝为自己辩白,我与妹妹们在此刻不能出一点差错,就算证明了爹爹是清白的,皇上也不可能让爹爹官覆原职,这点爹爹应该很清楚。 所以,我等着,等着皇帝会如何做。 “为什么不能出去?”柔儿万分不解。 清儿也不解的望着我。 我无法解释太多,只道:“宫外人多嘴杂,这时刻,你们的一举一动姐怕落人口舌,反正迟早会知道结果的,还不如在这里等着。” 然而这一等,却等来了一个惊喜。 当见到爹爹出现在面前时,我与清儿柔儿都不敢置信。 皇帝已对外下诏,说明了爹爹是被诬陷的,虽没恢复爹爹的官职,却让弟弟日曜做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 原来,日曜和雾儿是在爹爹那儿。 “放心吧,我们华家的灾难已经过去了,虽不同于以往,可也安定下来了。”爹爹饱经风霜的脸上是对我们满满的慈爱:“苦了你们了。” 清儿柔儿都热泪盈眶,我亦湿润。 “真是没想到皇上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谋略,既削了我的势力,又将萧桓重创,可谓一箭双雕啊。”面对我疑惑的目光,爹爹微微一叹:“当初以为那些诬陷我的罪证是萧桓所做,事实上是皇上,想不到我堂堂权相,竟会让一个小孩子把性子给摸透,他知道我忍受不下这口冤枉气,会为自己伸冤,才设了这么个套,也怪他当初装昏君装得太像,我是毫不提防啊。不过也幸得爹爹根基深,他不杀爹爹,只是为了稳下臣子的心,也是想让百姓们看到他仁君的一面。” 清儿和柔儿听得糊涂。 我是心如明镜,却是怔忡良久。 或许这样的结局在心底早已料到了。 只没想到殷玉所设计的不只爹爹一人,还有萧桓。 这就是帝王权术么? 让人寒心。 “爹,雾儿怎么没来?”撇去沉重之感,我笑问。 该笑,该开心,华家没事了。 “雾儿不在京城,她和墨晰去了西域。” 我一怔:“西域?” “是啊,雾儿近来迷上了一种怪石,还说能赚大钱,正好墨晰有这样的眼力,竟识辩得出怪石的来历,听说西域到处是这种奇石,便去了。” “她和墨晰?” 爹爹笑道:“夫唱夫随,其乐融融。” 清儿和柔儿早瞠目结舌,半响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倒是我,并不觉得惊讶,以雾儿的强悍……呵呵,或许雾儿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彻底放下担忧之心的人。 “萧桓,他被抓了?”我问,事实上这一问是多此一举的,萧桓不可能被抓,半个月前,他来向我告别,换句话说,他早已料到了有今日,只奇怪,按他的说法,殷玉已然是在半个月前就对他动手了,而爹爹是在半个月后才……中间隔了这么多日子。 “他逃回夏国了。”爹爹拧了眉思索,像是有什么事想不通,半响,目光微敛,说了一句:“原来如此,这就是皇上的抱负吧。” “抱负?”不由得想到了萧桓的抱负,一个激灵,脑海里一闪而过什么,难道殷玉他也……. 此时,听得爹爹道:“清儿,柔儿你们先出去,爹爹有话要与大姐说。” “为什么我们不能听?”柔儿不依。 “等柔儿长大了爹爹自然说给你们听。” 柔儿嘟嘟嘴,不情不愿的跟着清儿出了殿。 当只剩下我与爹爹二人时,爹爹望着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秋儿,爹爹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怕不能如了你的愿。” 见我沉默,爹爹又道:“你是皇后之尊,想过上平常人家的日子是难如登天。” 除了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者,皇上是不允许自己的女人离开皇宫的,那时你的离开,也是派了人在你们左右监视着。要不然,爹爹早就把你们接到身边了。” 我一怔。 “爹爹言尽于此,往后就看你自己的了。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去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说完,爹爹深看了我眼,便离去。 一如当年的赐婚,我的意愿,我的回答在他眼里毫不重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7章 冷清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清儿,柔儿回了华府。 ‘锦华殿’冷清了不少。 连着三天,我未出内寝半步。 除了膳食,宫人会进来,其余的就是我一人在静坐。 而每次宫人来拿碗具时,看着没有动过多少的饭碗,眼里就会出现一丝怜悯。 是啊,一个受了冷落又被罚闭门思过的皇后,怎不可怜? 这样跟绝食有何区别? 事实上,我只是在思考,思考爹爹的话,想未来的路怎么走。 至于膳食,是真的吃不下。 半夜时分,我是被滚滚的雷声惊醒,再也睡不着觉。 只着了件绸杉就出了内寝。 夏天的夜风多为燥热与气闷,今夜的风却带了一丝清凉,想来这场雨应该会很猛烈。 望着雷电交鸣的夜空我又陷入了沉思。 我承认自己与宫里的女子比起来多了一丝清冷与傲骨,多年看书积累也比寻常女子多了些主见,不愿曲意奉承,不愿撒娇讨好,要做真实的自己。 他是君王,也是我夫君,他在前殿,我在后殿,前殿上,他是君,后殿中,他只是我的夫君。 可是,这中间就是有一道沟,叫我迈不出去,沟的前面将是无数女人的争宠戏,还有太后的压迫夹杂着对华家势力的防备,甚至是杀戮。 是在逃避吧? 如今看来,只能迎刃而上了。 低低叹气,无意的一瞥,看到他。 只着了简单的御用家服,锦蓝腰带轻轻随风舞动,在目光相遇的瞬间,他身形有些微僵硬,抿紧着唇不语。 “皇后娘娘?”他身边的钱福着急的对我使了使眼色,就悄悄退下了。 远处闪电惊蛰,雷声在头顶呼啸,瞬间,如豆雨点倾朝落下。 他,置身于雨中。 我,握紧了双拳,脚步却是怎么也迈不出去。 一如那天,他在等,等我向他低头,等我走过去。 咬咬下唇,心底知道若迈出这一步,会失去很多东西,甚至是自己的心。 一旦踏出去,就要全心全意,绝不允许自己去后悔。 雨越下越大,他的眸子也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直到雨幕如珠,隔断了二人的视线。 他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手掌被指尖掐痛,我奔入雨中,没有追去,任雨水击打着身子,低低望着鞋尖出神。 抬起头时,毅然追了出去。 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我与他从未开始过,又怎知不是好的结局? 杞人忧天之举非我性格。 他既已是我夫君,就不该惧怕,不该去拒绝。 皇宫又如何,争宠又如何,朝政的尔虐我诈又如何…… 身子蓦然顿住,透过雨珠,望着站在殿外华盖下那一动未动的傲岸身影,眼中一热。 他没有离去,竟然没有离开。 一步步走近他。 他紧抿的唇畔有了一丝笑意,在我飞奔入他怀中时,那笑意直漾进了黑瞳中。 “皇上,臣妾来了。”多久,没有称自己为‘臣妾’了? “嗯。” “皇上,我们,我们重新开始。” 他没有说话。 我的心变得忐忑,就在我慌慌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又轻嗯了声,说了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一愣,更是紧紧的抱紧了他:“是。” 他,也是这样想的吗? 自入宫以后,像现在这般睡到自然醒,是从未有过的事。 睁眼的刹那,望着近在眼前的俊容,思绪有片刻的停滞。 昨夜的一切浮现在眼前,全身突然变得不自在,局促不已。 简洁的二个‘嗯’字,一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仿佛是在做梦。 对他来说,那样的过往真的能让它过去吗? 此时,俊颜的主人张开了墨般的双眸。 我慌然别过脸,双颊却被红晕所染 他挑挑眉,唇角上扬,心情非常不错。 而现在,似乎我也沉浸在其中了。 是沉沦也罢,是痛苦也罢。 这是我选择,不是吗? 虽然没有误了早朝,但像今天这般匆忙上朝,他还是破天慌第一次。 穿戴完毕刚出外殿,宫女捧了一碗黑呼呼的草药过来,禀道:“娘娘,您的补药。” 补药?望着这碗黑呼呼的东西,对外说是补药,其实是无法怀上孩子的药,这是钱福想到的办法,这样一来,谁也不会怀疑什么。 想了想:“倒了吧,以后不用再喝了。” 宫女一愣:“是。” 昨夜大雨滂沱,今天的天气也没有见好。 我却是身心都轻松。 有多久没这般自在了? 进了偏殿,就开始翻看上次未看完的书,刚看了二页,宫女来报:“娘娘,君夫人求见娘娘。” 夫人?正疑惑时,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时,泪水滴落:“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双儿?”声音变得颤抖 “姐姐。”双儿扑入我怀中,大声哭泣,不是悲伤,而是欢喜。 宫人悄悄退下。 “你,你怎会进宫的?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眼眶微湿的打量着妹妹,比上次见到的更瘦弱,像风一吹就会飞走似的,目光里却是幸福。 “妹妹进宫一是看谢谢,二是来谢恩的,皇上亲自下了旨,三天后,让子堂明媒正娶向爹爹提亲。”双儿哽咽道。 “真的?” “姐姐不知道吗?一个时辰前,皇上刚下的旨,还让我进宫跟姐姐说说话呢。” 殷玉他竟然……心里的感激无法形容:“双儿,这段日子在那过得好吗?”问完,便后悔了,以双儿这样,能好到哪? 双儿则是柔柔一笑:“过得挺好的,姐,我想求您件事。” “什么事?” “你能让皇上把夏国公主留下吗?” “什么?”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主虽然跋扈,但相处久了,觉得并不像外表看到的那样。如果这样被遣送回国,挺可怜的。” “你忘了她是怎么待你的?你脸上的伤还……”本来娇好的容颜硬是多出条丑陋的疤痕,这对女子来说,等于是毁了一生。 双儿摇摇头:“子堂爱我就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一个远嫁异国的公主,其实也挺孤单。”说到君子堂时,双儿满脸都是掩饰不住柔情。 “不行。” “姐?” “双儿,姐知道你善良,可皇上已然网开一面只把夏国公主遣回国,按罪,她是该诛的。” “姐,公主在夏国也只是个庶出,根本就没人关心过她,与夏国世子更无往来,后者,妹妹能做证。” “你这是养虎为患。”私心,自然是希望夏国公主离开,以免妹妹再度受伤。 “姐,双儿求你。”双儿倏然下跪。 “双儿?你…….”最终,我只能答应。 夜晚。 当我对殷玉说出这件事时,他竟然同意。 “皇上,谢谢你帮了双儿。”温温的笑。 漆黑眸子流光闪动,俯身在耳旁问:“你拿什么谢朕?” 耳边的热气使我身子又变得不自在:“皇上想要什么?” “给朕生个孩子。如何?”他笑望着我,满满的宠爱。 孩子?一怔,没有犹豫,红着脸轻轻点头。 见他没再说话,我抬眸。 他深深的望着我,眸中点点的柔情,又叫我不自在了。 哎,不知何时才能适应我与他这般的相处。 “朕以为你会喝早上的药。” 早上的药?身子一震,冲口而出:“皇上知道?” 他呵呵一笑:“这宫里,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心里突起不安,欲解释:“臣妾不是,不是……是因为,那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朕很高兴,”他说,在我还在捉摸他这话时,突然拦腰抱起我朝床上走去。 直到沉睡之时,在我耳边喃喃了句:“朕要与皇后白头偕老。” 很平淡的声音,甚至连起伏也没有。 却让我的心起了涟漪,一波一波,再也无法平静。 无戏言。 白头偕老,重于海誓山盟的誓言。 主动的,拥紧了他。 连着半个月,殷玉一直在‘锦华宫’。 终于在这一天,太后宣了我进‘慈祥宫’。 可就在迈殿门的那一瞬间,我见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温锦儿。 她像是早就看到了我,傻怔站着,一脸不敢置信。 她进宫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亦怔然。 “温采人这是怎么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施礼?”殿内的施姑姑提醒了一句。 “皇后娘娘?”温锦儿喃喃,半愣着施了礼。 众人落坐,针般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 小洛坐在最未,低着头,并不引人注目。 望着她越来越消瘦的身形,想起往日的主仆情份,叹了口气。 众人之中最为醒目的就是计丝雨,七八个月的肚子,既滚圆又大。 太后身边的丽妃惠妃虽时不时的朝我瞥来冷箭,最为在意的还是计丝雨,目光总在她的肚子上溜圈。 不明白太后宣了所有人来做什么。 此时,太后开口:“是时候给皇上选秀了,皇上登基以来还未选过秀,宫里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人,总不能皇上一辈子都只有你们几个吧?你说呢,皇后?” 凤目朝我射来之际,我坦然一笑:“一切凭母后做主。” 太后估计没料到我会这般‘毫无怨言’,怔了怔才道:“这事虽是母后提起,但选秀之事历来是由皇后来起诏下旨的。” “既然太后这般说了,”我笑着转向惠妃:“就请惠妃妹子将暂放在你那的凤印拿给本宫吧,以便本宫下旨。” 惠妃当场变脸。 太后脸色也极差。 “前些日子本宫身弱,多亏了惠妃妹子在旁处理后宫锁事,”我柔声笑道:“这下身子好了,就让一切步上正道吧。” 惠妃,丽妃,太后三人的脸色更为难看,却也无法当面拒绝。 今天来,太后该是想让我难堪的,但被我抢在了前头,想说的话是说不出来了。 帝王佳丽三千,就算心有蒂芥,也是必须容忍的。 选秀,在帝王制度里是正常不过的事。 这是我要走的路,不能后悔的路。 现在,还有了一个支柱,他说过,‘朕要与皇后白头偕老。’ 就为了这一句,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 走出‘慈祥殿’,烈日已当空。 本欲叫住小洛,问一下她的近况,没想温锦儿的声音在后面怯怯的响起:“你,你是秋姐姐吗?” 转身,日光下,温锦儿小脸微白,忐忑的望着我。 “锦儿,你什么时候进宫的?”目光带笑,平淡的问。 “你真是秋姐姐?” 点点头。 温锦儿变得激动:“可你,你怎会是皇后?” “一言难尽。”苦笑。 温锦儿轻咬下唇,一双手使劲的绞在一起,偷望了我眼,嗫嗫道:“你,你还是我以前的秋姐姐吗?” “我还是我,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柔声说。 她突然跪下,泪眼迷蒙:“秋姐姐,我,我要回夏国。” 我一愣,忙扶起了她,道:“这里不方便,回我宫里说话。” 温锦儿是一个半月前进的宫,那时,殷玉与萧桓还未正面起冲突,面对萧桓进献温锦儿,为防止萧桓起疑,他自然拒绝不得。 而在进宫的当天,殷玉就宠幸了她。 听着温锦儿尾尾道来宫中的生活,我心里是满满的苦涩。 “秋姐姐,你帮帮我吧?”温锦儿一脸哀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已是皇上的妃子,就算回了夏国又能如何?” “至少能看到他啊。” 他是指萧桓。 “你以为萧桓会放过你吗?你忘了他要你来做什么吗?”我摇头。 “我不管桓哥哥会怎样待我也要回到他身边去。”温锦儿哽咽。 “我帮不了你。” “你是皇后啊,只要你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就行的。” “如果皇上没有宠幸,”后面二字我说得极为艰涩:“没有宠幸你,或许还有回夏国的希望。” “为什么?皇上只来了我这里一次而已,就一次。” “回去吧。” “秋姐姐?” “来人,送温采人回宫。” “秋姐姐?” 我转身进了内殿。 她不懂,对殷玉来说,他的女人,是宁可她死也不会让她出宫的。 并不觉他只是对我如此。 这一夜,殷玉没来‘锦华宫’,宫女说他去了丽妃那。 这一夜,我无眠至天亮。 第二天,开始着手准备选秀的事。 第三夜,他来到我这。 人的心思真的很奇怪,明*里有着答案,却还想着飞蛾扑火一次。 “皇上,在追云山庄的那些日子,锦儿就像我的妹妹,臣妾不想她困在宫里一辈子。请皇上让她出宫吧。”这是我的说词,说到最后,满手心都是汗,紧张他的回答。 他深望我半响,那眼神太过深沉,竟使我忍不住移开了眸子。 “凡是被朕宠幸过的女人,只能老死于宫中。皇后还不明白吗?”他淡淡一笑,却让我陡然觉得压迫。 “臣妾明白了。”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 轻轻拥过了我,他一声叹息。 这夜,他只拥我入眠,不一会,便沉沉入睡。 幽幽烛火下,紧睡的俊颜紧崩着,拧蹙着的眉未曾舒展。 这眉,怎么拧得怎么紧呢? 朝政上又出了什么事吗? 拿出双手轻轻的抚平它们,又划过了他的额,眼,鼻,唇。 早已看习惯了这张脸,可最近心变得很奇怪,每次见到他时会变得很软很软。 紧紧的依偎着他,不该拿这些事去扰他的。 他想当个圣君,一个有为君王。 我又怎能拿儿女私情去要求他做什么? 温锦儿的事,说到底,不也是我的私心么? 王,是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的。 该明白的,不是吗? 身为皇后的我,有些念头不该去动,那些‘独占’‘爱’‘只一人’的字,只能想想,不该要求。 可心,还是很重很重啊。 北方的旱灾,南方的水患虽已解决,也将朝廷透支到了极限。 接下来,殷玉颁布了一系列的休养生息政策,减免赋税是最为基本的,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所有士兵中凡是家中独子的均回家劳作’,还能分上七分田。 此政策一颁布,民间的爱戴声不断。 就连宫内,宫人们也是津津乐道。 坐在御花园亭内,看着秀女名册,耳边时常能听到走过宫女的窃窃私语,虽断断续续,倒也能听个真切。 “董大人长得真好看。” “是啊是啊,听说董大人还没成婚呢。” “不是说董大人已有心仪的人了。” “是哪家姑娘啊?” “谁知道?” 她们口中所说的董大人是董子卿,就是这次解决旱灾和水患的大功臣,与君子堂一起歼灭了萧桓暗藏的势力之后,转道上了北方和南方抗旱救灾。 他的计策很让人难以置信,不是联合当地的土匪,就是拉笼大户豪士,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使反叛的百姓一一归顺,并且安定下来,自然,这当中殷玉的政策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臣唐澜天(董子卿)见过皇后娘娘。”正想着,亭外响起二个声音。 董子卿确是一表人才,面红齿白,文弱书生之相,举手投足之间却飘逸有形,难怪令宫人们芳心大动。 唐澜天还是一脉温和,与我目光相遇刹那,清亮目光闪过一丝落寂。 “二位大人请坐。” “谢娘娘。” “二位大人怎会来御花园?”笑问。 不料我刚问完,董子卿白洁的面孔突然浮上二朵不自然的红晕,倒是一旁的唐澜天呵呵几声笑,听得他道:“子卿还是自己向皇后娘娘说吧。” 我不明所以。 董子卿此时别扭起来,玉面上的红晕更为嫣然,在我询意的眼下别扭了半响方才站起跪下:“臣请皇后娘娘赐婚。” “赐婚?”我一愣,好笑的看着这个十足别扭样的白面书生:“不知董大人看上哪家姑娘了?”竟然要我这个皇后赐婚,看来这位姑娘应该还有些身份才是。 “不是别人,”唐澜天笑说:“正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清儿姑娘。” “清儿?”怔了怔,这话真的讶住我了,淡笑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董子卿:“董大人见过清儿?” “是。”董子卿抬起头来,虽然腼腆的面上依然别扭不已,目光却是一片执着:“臣与清儿姑娘曾在宫中见过几次,还曾一起在外赏花,吟诗,喝茶,彼此都有好感.” 若说方才是讶住,这会则是惊住,赏花,吟诗,喝茶? 清儿性子恬静,且不喜抛头露面,更别说和一个男子去外赏花吟诗喝茶了,可这董子卿更不可能来骗我。 见我不说话,董子卿额上已冒出了薄薄细汗,神情更显紧张和慌张。 “呵呵,面对叛乱民众,本相也未见过子卿这般慌张,没料一个小姑娘就将子卿逼成这模样。”唐澜天说笑,摇头叹道:“姑娘猛于虎啊。” 被唐澜天这么一说,董子卿更是面红得鸡血似的:“皇后娘娘,臣,臣是真心喜欢清儿姑娘的,望皇后娘娘成全。” “是吗?”淡淡一笑。 “臣向娘娘保证,会真心待清儿。” 或许是他的眸子太清澈,也或许是眸底的柔情过于纯真,毫不参杂别的东西,我竟有些相信他的真诚。可同时,脑海里也浮出了殷玉的目光,他的眼底,从未有过这般纯真的柔情,不管是看谁,一直像个无底洞似的,深深的黑。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唐澜天轻唤。 这才发现自己走了神,忙笑笑道:“董大人,你的心思本宫知道了,本宫要去问问清儿再说。” 董子卿满脸欣喜,磕了头离去。 就在唐澜天也要离去时,我叫住了他。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疏离有礼,唐澜天规矩的站于二步之外。 “唐大哥对我,似乎变得生份了。”会是我的错觉吗?眼前的唐澜天,总觉得不若在宫外时那般亲和。 “娘娘是一国之母,与臣之间,自然不能以往那般随意。”他若无其事般笑笑。 “仅是如此吗?”是我多想吗? “是。” “那就好,在我心中,一直拿唐大哥当亲人,就算又入了宫,这样的想法依然不会变。” 唐澜天目光一动,迅速的低下头朝我一揖:“谢娘娘厚爱。” 真的是我错觉吗?总觉得变得不一样了。 许真是我多想了,撇开不去想它,笑问:“最近皇上入寝不安,不知朝上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让皇上如此忧心?” 微微一顿,唐澜天笑道:“娘娘在臣这里问问倒也罢了,若是上别处问皇上怕是要怪罪啊,上古就有规矩,女子不得干涉朝政。” 我一怔,干政? 听得他道:“半个月前,夏国与燕国联合兵力攻打我朝,我殷国损失了将近数十个城池,华相刚回朝,众臣争斗稍停,国内水祸旱情又方得治,国库早已是空虚,这会又面临国家兴亡,皇上忧心如焚,寝食又怎得安?” 原来如此,我的心一点点下沉,放在桌上的双手忍不住握成拳。 “唐大哥,朝中众臣难道没,”刚抬目,就见他正望着我握成拳的双手,目光沉痛,隐有挣扎,视线相遇刹那,详装无事笑笑,我亦自然问下去:“人想得出法子吗?”心底疑惑却渐渐多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8章 肯定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法子是有,但都被皇上拒绝。” “是什么样的法子?”忍不住问。 “招抚。派出使臣前去谈判,他们想要什么,在允许范围内的话,就给他们。只要能缓个三五年,我朝休养生息,到时自然不会再处于被动的局面。” “荒唐,”我拧眉,肃声道:“二国正在激战,你方才也说我国损失了数十个城池,明着就是我朝处于劣势,所谓的招抚,也只是玩文字游戏,跟出降表有何区别?难道众臣连何谓招抚都不懂吗?” 唐澜天目光陡深,半响苦笑:“那天朝上,皇上也与娘娘说了同样的话。” 我一怔,“众臣就只说了这个法子吗?” “是。” 一时沉默,难道局势已严重至此?殷国本就是央央大国,再者,殷玉的帝王骄傲也是绝不允许殷国先低头的。 此时,唐澜天问道:“娘娘可有中意的秀女?” 望着桌上的秀女名册,我摇摇头。 “这份名册中应该有一位名叫董婉儿的秀女吧?” 董婉儿?是有此人,方才还在看她来着:“唐大哥怎会知道?” “呵,”唐澜天微微一笑:“娘娘觉得此秀女长得如何?” “貌美端庄,很不错。” “这名秀女是皇上让内务府写进去的。” “什么?”微愣。 “娘娘难道不知道吗?” 胸口一窒,竟说不上话来,忙打开册子翻阅,以掩饰心中突如其来的不自在,却不想刚翻开的一页,就是那董婉儿的画像,闭月羞花之貌,出水芙蓉之姿,灿如春华,皎如秋月,这般入画的一个美人…… “这名董婉儿是董子卿的妹妹,皇上将她纳入名册,一是拉笼董家,使其无二心,二是巩固地位,子卿之才是公认的,有他在,皇上如虎添翼,三是……” “唐大哥,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若无其事的朝他笑。 他望我半响,眸中闪过忧色,复又黯然,轻轻点头:“臣告退。” 不知坐了多久,抬头时,太阳竟然已西斜。 拉笼董家,巩固地位。 是啊,对于殷玉来说,巩固地位是当务之急,权利一旦离手,将什么也做不成。 娶了董子卿的妹妹,一举双得的事,应该的。 可是心,怎会这般沉重呢? “皇后娘娘,不好了。”一名宫女匆匆进入亭内,“丽妃娘娘落水了。” “落水?” “是,虽然被救了上来,但还一直昏迷不醒,御医说,如果再不醒来,有可能醒不来了。” “怎么回事?”我拧眉。 “奴婢不知道。” “本宫去看看。”哪知刚一起身,头一陈晕,险些站不住脚。 “皇后娘娘?”宫女惊呼。 很快,头晕之症消失:“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才会如此。 “娘娘要回宫休息吗?” “不用,先去看看丽妃吧。” “是。” 当来到了丽妃宫时,惠妃、太后,计采嫔等,几乎所有的嫔妃都来了。 行礼毕,我上前问:“母后,这是怎么回事?” 艳太后脸色沉得厉害,显然丽妃的事让她份外震怒。 “你还敢问哀家?这后宫不是你在掌事的吗?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不速速命人去查,还来假好心什么?”艳太后望着我,视线如寒冬的冰棱。 “儿臣也是现在才知道。”我语声平淡。 “御医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你却现在才知道?你这皇后是怎么当的?” 所有的嫔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那目光却是满满的兴灾乐祸,除了计落雪,还有站在最为角落的温锦儿。 “是儿臣失职。丽妃要紧吗?”不管是吵架,还是明讽暗讽,我不善于此道,也不想在这种事上多花时间,再者,在太后面前示弱也没什么。 “死不了。” “让母后担心了,儿臣即刻派人去查。” 艳太后冷哼一声。 此时,殿外一声细喊:“皇上驾到――” 明黄的身影一入内,众人下跪迎接。 殷玉的眉拧得更紧,脸上的疲惫已然轻现于外,冷峻目光扫过众人,在对上我时变柔。 我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一刻,几乎能感受到众人如针般的视线扫像我。 可又如何呢?眼前的男人是我的夫君,她们忌妒也好,羡慕也罢,面对他的疲惫,我想给他我的温暖,毫不隐藏的温暖。 “母后,丽妃有事吗?”他问,声音轻淡平静,平静之下是深深的倦意。 艳太后的脸越来越阴沉:“御医说没事了。” “母后,朕这些日子政事繁忙,以后不是什么重大的事就不要叫朕过来了。” “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丽妃差点就被淹死了。”艳太后声音一厉,见殷玉拧了拧眉,顿了顿,声音放缓:“再怎么说,你也该严查此事。” “后宫的事,自有皇后做主。” “皇后?只怕此事皇后也脱不了干系。” “是吗?”殷玉不愠不火:“那母后想如何呢?” “这事,还是由惠妃来查吧。” 我陡然明白,艳太后是想借由此事让惠妃拿回凤印,就算没有拿回,她也是想削了我的实权。 望向殷玉,突然很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朕相信皇后。”依旧是不辩喜怒的声音,殷玉的眉却拧得更紧。 “皇上没听见哀家的话吗?哀家比较相信惠妃。”艳太后不止脸上阴云密布,声音更是气得微颤。 “母后相信惠妃与朕相信皇后,并没有什么冲突,不是吗?” “皇上?”艳太后声音严厉:“哀家怀疑是皇后暗中派人推丽妃下河,你这样还要相信她吗?” “朕相信皇后会给大家一个交待,母后,朕还有折子要批阅,先告退了。”不待太后说些什么,殷玉转身离开,什么也没有问,更没有问太后怀疑我什么。 他此举,无疑是在告诉后妃,皇后有他在护着,无论做什么事,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动不得。 心底有丝淡淡的起伏,不是甜蜜,也不是苦涩,而是一种无法道尽的复杂,特别是这些女子的目光之下,复杂的心情更甚。 真是奇怪,竟不是欣喜。 殷玉一走,整个殿内顿时陷入一陈紧张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在我与艳太后脸上转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艳太后神情变得平静,仿佛方才的事没发生过般,淡漠的望着我:“既然皇上这般相信你,哀家自然也得相信你不是?就由你去查吧,来人,回宫。” 艳太后一走,所有的后妃自然不会再留下。 温锦儿出去时担忧的望了我眼,见我朝她笑,亦弱弱的回了个笑才离去。 心头浮上疑惑,怎么才短短几日,锦儿像换了个人似的?眉目间褪去了往日的率真,而是一片羸弱之相。 计落雪却留下了,她缓缓走至我面前轻问:“娘娘脸色不佳,是身子不适吗?” 笑了笑:“有点头晕而已。” “奴婢送娘娘回宫吧。”她过来扶我。 二人走于狭长的甬道中,身后则跟着一干宫人。 二侧的宫人见了我纷纷行礼,然她们眼中更多的是好奇。 是啊,计落雪在后妃的地位中虽然是低下的,但也不至于像个宫人那样扶着我走着,看着好似我的贴身侍女似的。 或许是喜欢她吧,计落雪的身上有种很宁静的味道,清秀的五官素净而平和,看不到那些浓厚的胭脂,犹其是她的双眼,一如她外表给人的感觉。 正是如此,于她的接近,不想拒绝。 转进了一处圆门后,我笑望向她:“好多了,谢谢你。” “这是奴婢该做的。”她微微一笑。 “你觉得是有人推丽妃落水吗?” 她一怔,似没料到我会问她这个,想了想道:“奴婢不知道。” 走向一边的花丛,观赏着那些娇艳欲滴的花儿,“丽妃的跋扈平常定是得罪了不少后妃吧。” “是。” “你觉得后妃中谁会下这样的手?” “奴婢不知道。” 深深望了她一会,“你一直在讨好本宫,是为何?” “奴婢没有,所有的举止都是发自真心的。” “是吗?你把我这个皇后当三岁稚儿吗?”缓步往另一头的圆门走去,边走边道:“无缘无故的关心本宫,柔儿的事又悄然来告诉本宫,每次遇上,都对本宫善意的微笑,当真没有所求吗?” 计落雪轻咬下唇,半响,摇头:“没有。” 静静的望着她,我未再开口。 半柱香时间之后,就在我要转身离开时,她突然下跪在面前:“奴婢方才说谎了,奴婢有事求娘娘,求皇后娘娘救姐姐一命。” “计采嫔?”我微讶:“她怎么了?” “皇,皇上要姐姐的命。” “什么?” “一旦姐姐生下孩子后,皇上就会赐姐姐白绫的。” “为什么?”不解,这期间计采嫔深居简出,宫里根本就没看到过她的身影,皇上甚至连牌子也没有翻过她,更别说冲突了,怎会突然赐白绫? “因为姐姐这个孩子是偷换了内府务的药怀上的。”计落雪哽咽:“姐姐一直很想有个孩子,不止是为了皇上,更想着后半生有个依靠,才出此下策,原以为怀上孩子,皇上就会欣喜若狂,宠爱更加,没想到皇上得知那天竟要杀姐姐,若非念及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恐怕……” “为什么皇上不要计采嫔肚子里的孩子?”越发不解,宫外像殷玉这般年纪,孩子都有好几个了,可他竟然……难道他不喜欢孩子吗?这不可能,皇嗣是何等重要。 “皇上说,他的孩子,”计落雪苦笑:“只有皇后娘娘才配拥有,他这辈子不会让别的女人为他繁育后嗣,所以,姐姐生下孩子的那天,就是走的那天。” 身形一震,殷玉…… “皇上待娘娘真好,”计落雪眼中没有羡慕也没有忌妒,只有苦求:“这样的好是姐姐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奴婢只求姐姐能活着,求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替姐姐说说话,只要娘娘开口,奴婢相信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为什么是赐白绫,而不是入冷宫?”宫里的规矩,除非妃子犯了大错,若不然是不可能赐白绫的。 计落雪脸瞬间别得苍白,犹豫了半响,道:“去年的大年夜,奴婢中毒吐血,那毒是姐姐下的,为的就是嫁祸给皇后。” “什么?”我震惊,为了嫁祸给我,计采嫔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毒? “姐姐一时糊涂才会这么做,娘娘若要惩罚,让奴婢代姐姐受过吧。” “她为什么要嫁祸给我?”惊讶之余是疑惑。 “娘娘还记得在皇上面前献舞的那一夜吗?” 献舞?突然间恍然,原来如此,那时我为了引起殷玉注意,不顾一切去了计采嫔宫里引诱殷玉,结果成功了,殷玉撇下了计采嫔抱着我来到了锦华宫。 计采嫔当时记恨在心,就想着来报复? 幽幽一叹。 “求皇后娘娘开恩。”计落雪磕头。 “她这般待你,你还要为她求情?”如此的姐妹情深。 “奴婢从小就与姐姐相依为命,这世上就只有姐姐一个亲人。”计落雪笑得苦涩:“不管姐姐怎般待奴婢,奴婢都不想她出事。” “你是她的亲妹妹,她不该利用你,更不该在你身上下毒。”我道。 “姐姐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计落雪哽咽。 “是吗?起来吧。” “娘娘?您能答应奴婢的请求吗?” 点点头。 此事的源头是因我而起,若是计采嫔无故害我,我便不会插手此事。 有因才有果。 每个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举止负责,我更该这般要求自己。 计落雪满脸欣喜,磕头:“娘娘的大恩,奴婢会永记心头的,以后娘娘若要用到奴婢的地方,奴婢定当效犬马之劳。”像是深怕我反悔似的,磕了头后,急急说了句:“奴婢告退――”就匆匆离开。 走了一半,又不走了,踌躇了半响,回身朝我走来:“娘娘,丽妃娘娘的事,奴婢觉着洛采人最值得怀疑。” 小洛?我一怔。 “奴婢告辞了。” 没有顾到她的离去,脑海里满脑子是她方才的话,‘洛采人最值得怀疑’。 丽妃落水的事会跟小洛有关? 想到那天小洛离去时怨恨的眼神,心一点点下沉。 夏风清凉,星光灿烂,美景无限。 倚在廊柱上遥望星空,无心欣赏夜空的美。 殷玉他只要我的孩子,甚至不想让别的后妃受孕,双手轻抚上小腹,心头的感觉不知是甜还是什么。 有欣喜,因为嘴角总是想上扬。 他,是这般在乎我吗? 可也知道,他的在乎,是不可能单纯的。 不让后妃受孕,也只是…… 哎! 想到小洛,心头又变得沉重。 “在想什么?”清冷中带着点点柔情,殷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转身,烛光拥簇下,他一身白绢长袍,腰系明黄御用腰带,修然而立,淡笑望着我。 早已褪下了青涩少年外衣的他,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浑然天成的帝王气息,一种我陌生的沉静,若非他眼底时不时浮上的柔情,我会觉得与他的距离非常遥远。 “皇上怎么不让人通报呢?”柔和一笑。 “这么晚,朕还以为你睡了。在想什么这般入神,连朕进来都不知道?” “没想什么,皇上累了吧?臣妾这就服侍您就寝。” “朕不累,对了,你让清儿进宫玩些日子吧。”他落坐。 倒茶的手一顿:“皇上怎么想到让清儿进宫玩些日子?” “你不想吗?”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想,当然想。”原本就是要见见清儿问她与董子卿的事,只这会宫里出了丽妃落水的事也就耽搁了,这下倒好。 “那明天你就宣她进宫吧。” “谢皇上。”心里是说不出的欣喜。 他定定的望着我,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歉疚,消失得很快,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说吧。” “皇上能免了计采嫔的死罪吗?” 他目光微敛:“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话?” 我便将与计落雪所见之事全告诉了他,没有一丝隐瞒,事实上也不想对他隐瞒什么,只除了孩子那段:“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起的因,再者计采嫔怀了孩子,也是大功一件,就请皇上赦了她吧。” 他满是复杂的望着我,突然问了一句:“你在乎朕吗?” 我一愣,不明白他怎么问了这么一句。 “朕赐她白绫,一者厌恶她竟利用自己的亲妹妹来对付你,二来是她不该在你之前怀上孩子,朕的心意,你是真不懂还是不想去懂?” “皇上是万民的皇上,臣妾不敢有要求。”望着他的目光越发柔和,吐出的字却是苦涩。 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 身在了宫中,一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皇帝该承担的责任,皇后该有的心胸,是一句话就能说了算吗? “你可以有要求,朕允许你向朕要求。”他黑眸中的怒火陡盛。 “臣妾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先皇就只有皇上一个儿子呢?”就这么望着他,望着他眸中的怒火消失,修长的身形微微的僵硬。 我继续道:“太后娘娘必花了不少的心思吧?,臣妾想,当初太后的手段……” “住口。”殷玉的面庞沉浸在一片阴暗之中。 “你不是不让后妃生孩子,而是尽可能的少生,你怕你的孩子们会为了帝位血流成何,也担心后宫权术害人,所以这些年来,丽妃和惠妃没有所出,因为你想让你的第一个孩子是由正宫所生,而这个正宫是不是我华知秋都无所谓。” “该死的,朕让你闭嘴。”他猛然抓过我双肩。 与他冷怒复杂的目光对视,我坦然一笑:“皇上让臣妾有所求,臣妾求不让董婉儿进宫,皇上能应允吗?” 他眸光一黯然,却用怒气掩饰:“就算如此,朕对你也是有情的。” “臣妾知道,臣妾心满意足了。”肩上是痛,可心却是难受,好难受。 他放开了我,只用沉痛的视线与我交缠:“能给你的,朕会全部给你。” “皇上对臣妾已经很好了。”我笑,真诚的笑。 “朕不喜欢你这样对朕笑。” “臣妾笑得难看吗?” “从始至终,朕感觉不到你丁点的在乎朕。”他的眼底尽是失落。 温柔一笑:“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我们是要一起走到最后的人,臣妾是把皇上放在心底的。” 怎么会不在乎他?从下决定的那刻开始,就不会允许自己再后悔了。 会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的脚步。 他待我有情,这就够了。 “是吗?那你爱朕吗?”他的声音微微紧张。 我愣怔。 爱? 他的眸子瞬间黯然,却还是死死的望着我,希望从我口中得出一个答案。 很简单的一个回答,只要说爱就行了,可是,就是说不出口。 殿内的气息让我窒息,几乎是本能的反问:“皇上爱臣妾吗?” “爱。”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天萧桓对我说的话来‘他爱的东西会很多很多,能给你的爱连指甲边都不会有。’,脱口而问:“是把整颗心都给臣妾的那种爱吗?” 他不再语,辱是越抿越紧,眸中透着的光芒更为复杂。 一陈沉默。 撇开这个沉重的话题,我详装若无其事道:“忘了告诉皇上,那名董婉儿的秀女进宫已被臣妾亲点了,不用经过秀女筛查,而是直接点为彩嫔。” 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起身离开了锦华殿。 我没有追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离开。 这夜,明白了一件事。 萧桓说得对,他爱的东西会很多很多。 或许我早明白了,他设计了爹爹,让爹爹去对付萧桓。 身为质子的萧桓,他大可以直接下旨遣回国,为何要这般费力? 原因很简单,他与萧桓的抱负一样,一统天下,强逼萧桓出手,也只是落一个攻打夏国的借口。 只是,他过早的动手反引起殷国的内虚。 眼前的他,根本无暇顾及男女私情,唯有政事。 或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之处吧? 呵,爱到底是什么呢? 我爱殷玉吗? 我喜欢他,这是能肯定的。 隔天,我进了小洛的宫里。 很惊讶,里面的寒碜让人难以想像,甚至连个使唤丫头也没有。 当见到我时,小洛很冷的望着我,连个礼也没有,又自顾自的做起绣活来。 挥退了左右众人,我难掩伤感,想到以往的情份,更觉悲伤。 说是不在意小洛成为采人,真的不在意吗? 她会成为这模样,应该也是我间接的惩罚。 要不然,当初她来朝我求救时就不会…… “皇后娘娘看够的话就请离开吧?”小洛将手中的绣布狠狠推翻在地,冲我走来,怨恨的目光对上我。 “我会让内务府重新给你配置该办的一切。往后你不会再受苦了?”我缓缓道,以后希望她能好好的在宫里生活下去。 小洛怔了下,冷哼一声:“谢皇后娘娘的关爱,奴婢受用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9章 直接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小洛,你可知道丽妃为何会落i河?”直接问。 “奴婢不明白皇后在说什么?” “是吗?那当我没问。你好自为之吧。”事实上,我是松了口气,方才还挺怕小洛承认的。 然而我刚一转身,小洛讽刺的声音就传来:“皇后娘娘,是小洛推丽妃娘娘下河的,你想怎么处置小洛呢?” 身子微顿,转身:“你说什么?” “是奴婢推丽妃娘娘下河的,奴婢恨不得她早死,接下来还有惠妃,奴婢会紧紧的抓牢害她们的机会,不知皇后娘娘会如何处置奴婢呢?”她笑,都笑出了眼泪,怨恨没有消失一分。 “真是你?”声音沉了下去,没有惊讶,是因为计落雪给了我思想准备,只失望和伤心狠狠的撞击着心灵。。 “是,娘娘可以用宫中私刑了结奴婢,又或者将奴婢交给太后,讨好太后。” “就因为平常丽妃她们没有善待你,你就下了杀手?” 小洛将双袖提上,阳光下,她的双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鞭痕,冷笑着问:“这叫没有善待吗?” 紧咬下唇,一步步走过去,近望着这些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颤声问:“她们打的?” “不错。皇后娘娘想问奴婢怎么没有告诉你,却又问不出口,是吧?”小洛格格一笑,笑得很刺耳很刺耳。 握紧双拳,我别过脸:“再怎么说,你也不该有杀人的念头,如果丽妃真有什么三长二短,你也会没命的。” “皇后娘娘会在乎奴婢的生死吗?” 没有犹豫,“在乎。” 一个与你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就算有了隔阂,可生死这样的大事怎可能不在乎? 小洛一愣,突然沉默了下来。 就在此时,一名宫人匆匆走了进来,禀道:“皇后娘娘,丽妃娘娘醒了,太医说已经没事了。” “丽妃可有说是怎么落水的?”我问。 “丽妃娘娘说是被人推下水的,可她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宫女禀道。 挥退了宫人,我望向沉默中的小洛,“从今往后,你就安心的待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来欺负你,你也别去惹她们。这件事我会压下。”说完,就要离开。 小洛突然拦在了我面前,低着头,声音紧崩:“奴婢一直想问娘娘一件事。” “什么事?” 她抬起头来,像是无法直视我的目光,别过了脸:“奴婢是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可皇上的女人何止奴婢一个,为什么娘娘不能容了奴婢?” 望着她良久,我苦涩一笑:“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妹妹,这不是谁的女人问题,而是一种感情伤害。”更因为那个男人是我的夫君,就算仅仅是一种极淡的感情羁绊,也无法 有些事是能释然的,有些事是无法释然的。 在内心深处,我也是怪殷玉的,尽管现在下定了决心与他共渡一生,心里却总有个疙瘩在。 丽妃落水的事,终以查不实告一段落。 太后对我自然是不满的。 尽管属于包庇,并不觉得自己做错。 丽妃惠妃仗着太后撑腰,在后宫中肆无忌惮的跋扈,行为该得到些教训,也幸好丽妃没出什么事来,若不然,也是不能这般做的。 当接了清儿入宫后,我与清儿说了一夜的话。 正如董子卿所说那般,二人心心相许。 因此,时不时的我会带清儿上御花园,只因殷玉常带臣子去御花园赏花,因此当董子卿出宫时二人就能碰上。 这不,望着亭中俩俩相望,含情脉脉的二人,就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多余的。 我一声轻咳,二人才仿觉我存在,相继脸红的低下头。 哎,这二人,面皮怎都这般的薄。 “过些日子,我会让皇上下旨赐婚。”我笑说。 董子卿自然是欣喜万分,下跪磕头:“臣谢娘娘成全。” 清儿脸上的红霞更甚,细如蚊音:“清儿谢姐姐赐婚。” “你们再坐会吧,我就不在这碍眼了。”带着笑声打趣。 “姐?”清儿已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董子卿纳纳了半响,又拼出一句:“谢娘娘。” 这回,我身边的几名随侍丫头都轻笑了出来。 出了御花园,我又转身去看亭中相谈的二人,一个翩翩美少年,一个如花少女,虽隔了很远,然二人的情意却依然能让人感觉出来。 此刻,我竟有些羡慕这份感情的纯粹,也在心里深深的祝福着妹妹能有一个美好幸福的未来。 这一夜,殷玉并没有来锦华宫,而是去了惠妃那,事实上,他已有十来天未走进我这里了。 妹妹的事只好过些日子再说。 夜色很唯美。 倚在窗上望着无穷的星空,不由得产生许些孤独之感。 尽量不去想一些能波动思绪的事。 有时多想也只徒添烦恼而已。 正当我要关上窗时,一条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吓得我几乎尖叫,直到修长温暖的手捂住了我的嘴,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是我。” 望着眼前随肆站着的男子,夜风托起他衣袂飘舞,子夜般闪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那样的笑容可掬,亲切近人,我却骇然后退了一步。 竟然是萧桓。 “看到我有这么让你兴奋?”他放开了我,挑高眉,满嘴的戏谑。 “你怎么会在这里?”紧张的左右张望着,这才发觉,所有站在边上的侍女虽一如先前那般站着,神情却是呆呆的。 “她们被我点了穴。”他双手抱于胸前,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防备的姿态。 “你?”我再次后退了一步,不料他轻轻一跃,进了内寝。 拧起眉:“你就不怕我喊人?” “你想喊就喊吧,我会留给他们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恶劣的抿抿嘴。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此时正是我朝与夏燕二国激烈交战之际,他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殷国的后宫中,且连宫中守卫也没发现。 “闲得无聊,来看看你。”他说得云淡轻风,见我眉目拧得更深,他眼中布满了好笑之意:“你该不会以为我来此是杀殷玉的吧?” “不可能,就算你武功盖世,也是近不了殷玉身的。”帝王身边自然有保护他的人存在,可对于他的出现,我心头还是划过一丝不安。 “这么有自信?”“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相对于他的有恃无恐,我是紧张得二手心都是汗。 “说了是来看你的。”他颇为无奈的一笑:“他对你好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吧?” 他深深看我一眼,自顾自的道:“想来也不会好,那个人的心中都是他的江山,又怎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你在胡说什么?” “是胡说吗?他有近半个月没再踏进这里了吧?” “你怎么知道?”脱口而出后,在他越发深邃的目光下立时后悔,转而一想,心底对他的防备更深,他是怎么知道皇上已有半月未踏进锦华宫了? 他说得淡然,紧锁着我视线的光芒却是锐利的:“当初就该带了你离开。” “我不会跟你走。” “由得了你吗?我与燕国的军队节节胜利,殷国的河山迟早是我囊中之物,到时我若提出由你来换殷国五年的平安,你说他是保他的江山呢,还是保你呢?” “堂堂夏国太子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你不怕被世人耻笑吗?”我冷声道。 “你不知道我已然是夏国的君王了?”他淡然一笑。 冷冷别过脸,“是吗?不管你是太子还是帝王,你都不会这样做。” “哦?为什么?” “因为我只是个女子,如此而已。”在这个世上,有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也有只爱江山女子如衣的男人,萧桓属于后者。 “你低估自己对我的吸引力了。”他苦笑。 “那好,你带我走吧,当纸包不住火的那天,你的百姓只怕是要嚷着另立君王了,我想,流言蜚语对一个新君,特别是做过他国质子的新君而言,应该是很可怕的吧?”他神情未变,只目光染上许些的落寂,倏然又是呵呵一笑:“男人是不喜欢太过冷静的女人的。你要是想得到殷玉的宠爱,就要学会怎么去侍候一个男人,若不然,苦的是你自己。” 我抿紧了唇,好半响挤出一句:“不用你管。” “我要走了。”他轻轻一叹。 当我抬头时,殿内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烛光摇曳,烛鼎旁的宫女正揉着她的双眼,不时的打个哈欠。 眨的功夫,她们的穴就解了吗? 匆匆出殿,院中,廊上,屋顶没有任何的人影,仿佛方才萧桓的出现只是我的错觉。 这一夜,无眠至天亮。 萧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殷宫的。 连着三天,雨丝不断。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吃过午饭,清儿就会上御花园与董子卿去谈天,然后再送他出宫,回来后,眉梢之间尽是小女儿的情态。 有时,她还会无缘无故的发笑,然后见到我打趣的眼神时,满脸红霞飞。 轻轻一叹,像清儿这般的情感我并没有遇到过,自然也别说女儿情态了。 想来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感情的。 心里一时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 自萧桓来过后,我这心头总觉得不安,可又觉得身边并没有跟萧桓有关联的事。 “娘娘,吏部尚书求见。”宫女来报。 吏部尚书?好一会才想起是自家的弟弟日曜,满脸欢喜:“快让他进来。”自在宫外分开后,还一直未曾见面。 很快,穿着紫袍官服的日曜走了进来。 趁他行礼之际,我打量着他,多日不见,日曜似乎变了许多,俊美依旧,只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份沉稳,仿佛一夕间长大了。 也是,经历了那些事情,该长大了。 见我打量,日曜嘴角微微扬起,唤了声:“大姐。” “怎么今天才进宫来见我?” “那些事情刚过去,弟弟不方便进宫看姐姐。” 点点头:“坐吧,朝事顺利吗?” 此时,宫女端了些水果点心上来。 “一切都好。” “那就好,姐真怕你不习惯。” “姐,清儿呢?”日曜左右望了望。 “在偏殿做些女红。”自说了要给他们赐婚后,这丫头就开始偷忙着做一些成婚用的绣品,待嫁女儿心啊,呵,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大姐,我今天来是接清儿回家的。” “再让清儿住些日子吧。”也好让她和董子卿多些相处的机会。 “只怕不行,清儿也该做些准备了,去了夏国后,才不至于失礼。” “去夏国?”一时不解弟弟在说什么:“清儿去夏国做什么?” “皇上没对姐姐说吗?”日曜显得有些讶异:“为了缓和战争,皇上要清儿前去夏国和亲,嫁与夏国君王萧桓为妃,二日后,皇上就会封清儿为固清公主,夏国的使者也于三天前到了,姐,你怎么了?” 我怔忡着,清儿去夏国和亲? 猛然站起:“我要去见皇上。”哪知刚迈出一步,一陈头晕袭来,最近是怎么了,总会头晕,下一刻,眼前一黑。 醒来时,头很重,身子也重。 耳边传来老御医的声音:“皇上,人的体质各有不同,虽然娘娘没有害喜的症状,四个月的肚子也不见凸起,但娘娘和小皇子二人都非常的健康,皇上请勿挂心。” 害喜?四个月的肚子?老御医在说什么? 难道是我有孕了吗? 站在一旁的殷玉是一脸的傻笑,这让他冷峻的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他很高兴吗? “老臣告退了。”老御医悄悄退了出去。 与他目光对上时,他微怔了下,三步并做二步走到我身边坐下,握过我的手,激动的道:“皇后,你怀了朕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真的怀孕了?被下的双手轻抚上平坦的小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细想一下,葵水也有数月未来了,我竟然这般的疏忽。 “别担心,孩子和你都很好。”殷玉开心的望着我,嘴角的笑弧始终上扬着。 似乎很久没看见他这般笑了。 自第二次进宫以来,他的眉头总锁着,像有满腹的心事,现在的他笑得像个孩子。 或许是我平淡没有丝毫喜悦的语气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关心的问:“怎以了,哪里不舒服吗?” “那次皇上说接清儿进宫陪陪我,是因为皇上早决定送清儿去夏国和亲了,是不是?”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他眸中的激动渐渐平复:“不错。” “不可以,清儿和兵部尚书董子卿心心相许,这事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吧?” “朕知道,”他沉吟了良久,像是在思索着怎么跟我说,最终竟是硬硬的一句:“但清儿必须前去和亲。” “殷国比清儿美丽,愿前去和亲的女孩子大有人在,皇上可以……” 未说完的话嘎然而止,只因他说了句:“清儿与你很像。” “什么?” 他避开了我的直视:“萧桓喜欢你,你以为朕不知道吗?自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你的弟弟是吏部尚书,朕好不容易削弱了你们华家的势力,一旦清儿嫁给了子卿,你们华家的势力又得恢复了。” “不会的,皇上多想了。爹爹已才老,想的也只是如何欢度晚年,日曜更没有那样的野心,至于清儿,她是纯粹的喜欢董大人。” “就算如此,朕也不能冒这样的险。你休息一会吧,朕还有些折子要批阅。”他复杂的瞥了我一眼,起身。 望着他的离去,我强撑着还有些晕乎的身子,喊:“皇上,您就成全清儿和董大人吧,他们情投意和,也早已许下了白头誓约,求……” 他没有停留,身子连一丝一毫的停顿也没有,仰然的,笔直的出了殿。 我不死心,挣扎着起身追出去,刚出殿门就被钱福拦下:“娘娘,皇上有旨,娘娘身体未恢复前,不得出锦华宫半步。” “我身子好得紧,让开。” “娘娘还不明白吗?皇上是怕您去扰他,才下了这道旨的。” 脑部的沉重让身子摇摇欲坠,盯着钱福本是势利这会竟透着几分善意的面孔,我厉声道:“让开。” “娘娘,别去了,皇上的决定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也请娘娘以大局为重。” 大局?什么是大局,就是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来换取吗? 我没有再追出去,就如钱福所说,他一旦决定的事是谁也无法改变的,望着他消失在甬道的修长背影,暗暗下定决心,华家女子牺牲我一人就够了,清儿绝不能成为政治下的牺牲品。 当见到清儿时,她正怔怔的站在院中的梅树下发呆。 才一夜见未,脸上的红润被苍白所取代,人也变得沉默。 见到我,嘴角扯开一个无力的笑弧:“姐,你真是粗心,都有四个月的身孕了都不知道。” “清儿。”她是知道了吗? “昨天我见到哥哥了。他说,我要去夏国和亲,姐,这是真的吗?” “清儿,你听姐姐说。” 清儿摇摇头,期待的望着我:“不会的,哥哥一定是在骗我,姐姐不是才答应清儿要赐婚吗?” 眼眶微涩:“清儿,姐姐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什么嘛,那是哥哥在开玩笑。”清儿空洞的笑说着,就对着我平坦的肚子道:“姐姐真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吗?一点都看不出来呀。清儿希望姐姐生个小皇子,一定会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姐,清儿?”双儿的声音陡然在背后响起。 “双儿?” “二姐?” 领着双儿进来的宫女福了福后悄然退出。 “这是真的吗?”双手急切的走到面前抓过我的手,又望向清儿:“姐,清儿真的要去夏国和亲?” 清儿望着双儿焦急的面容半响,脸上仅剩的血色迅速退去,只低着头看着脚尖。 “是真的?”见我不说话,双儿难过的哽咽:“怎么会这样?昨夜听子堂说,董大人在前殿外跪了一夜,希望皇上能收回成命,我才知道清儿和董大人……” “子卿他?”清儿猛然抬头,清流般的黑眸已盈满了水光,提起裙子就跑了出去。 “清儿?”双儿欲追出去,被我拦下。 “姐,我们能为清儿做什么吗?” “我不会让清儿去和亲的。”我必须要为清儿做些事。 “可是子堂说,皇上明天就下诏封清儿为公主。” 我苦涩一笑:“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 “姐要做什么?”双儿担忧的问。 “你现在出宫,去夏国使者的驿馆,带一封信给一个人。”我要与萧桓见一面,尽管没什么自信,可必须试一试,如果失败了,那只能…… 当夜,宫人告诉我皇上去惠妃那了后松了口气,以需要静一静为借口,挥退了众宫人。 等着萧桓。 然而,直到午夜时分,也不见他来。 尽管内心急迫,依然沉静的站在树下等人。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猛然,我回身,一米之外,萧桓笑然而立,见我轻松口气的神情,戏谑道:“约我私会,是想我了么?” “我见你,是希望你能拒绝和亲这件事。”走到他面前,抬头望他,目光里充满了祈求。 “殷王的心意,我怎忍心拒绝?” “你并不喜欢清儿。” “我是不喜欢她,但你们不是很想像吗?”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冷声道。 “或许,”他顿了顿,淡淡道:“可毫无疑问,你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至少,当他提出要拿你妹妹和亲时,我并不想拒绝,甚至很高兴。”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感情。” “不需要去懂感情,你别忘了在感情之前,还有国与国的战争。殷玉这一举动算是主动示和,我夏国自然也不会去拒绝这翻好意,这场战争虽我国得到了燕国的帮助,但殷国的实力仍不能小视,我夏国也要休养生息些日子才能恢复元气,这是个契机,我更不可能拒绝。” 换句话说,夏国燕国与殷国之间的战争,已让三国筋疲力尽,他们都需要一个休息缓和的时间,可谁也不愿先低头,最终殷玉先示和,才让清儿去和亲:“所以你们就要牺牲我妹妹?” “这是她的命运。”他负手而立,目光突然望向了殿门口,凝住。 “我不信命运。”我哑着声音道:“人的命运应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不是随意的被摆布。” 萧桓嘴角微牵动,望着门口的视线敛了又敛:“不错,或许你的命运是如此,就算手上有了先帝的遗诏,也会烧毁以求个自由,可惜,清儿不是你。” 遗诏?惊讶的望着他:“你怎么会知道遗诏的事?” “我的事他一清二楚,他的事我又怎会不知道?是皇后的位置对你不重要,还是你根本就不爱那个男人?” 不明白他怎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萧桓,愿意去和亲的人大有人在,希望你放过清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0章 回答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你先回答我,爱不爱殷玉?” 心里微微焦急:“他是我的夫君,是我这辈子不能离开的人。” “是不能离开,还是无法离开才下定决心要生活在这个皇宫里与他共度一生?”他望着门口的眼神透着一丝快意。 我一怔,他竟然连这个也猜到了,可这也只是先前,到后来,我是喜欢上了殷玉,只是不敢敞开心扉去爱。 这是我心底的思绪,自然不能道与萧桓这个外人听,只有沉默,希望他快快绕过这个话题。 而我的沉默,却让他很愉悦,轻快的说了句:“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去和亲,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在你身后,我走了。”话音一落,他几个起跃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萧桓?”我欲喊住他,然殿中哪还有他的身影? 想到他方才所说,蓦然转身。 殷玉站在殿门处,整个人都被阴暗笼罩,看不清他的神情,可也感觉得出他的神情不佳。 我一震,他什么时候来的? 直到他走出了阴暗,月色光华倾泻于他一身,也将冷漠伤痛的气息一屏递入了我眼中。 “皇上?”以为会慌乱,没有,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果然是来了。”殷玉没有看我,而是望向萧桓的方向,目光冷凛,说完,转身离开。 “皇上,”我追了出去,“求皇上不要让清儿前去和亲,皇上――” 他停住步伐,夜色下,清冽目光像是一枚枚尖锐的钉子,声音其冷无比:“你还敢求朕,堂堂一国之母竟然在自己的后院私会敌国的男人,要是传出去,朕的颜面何在,大殷的国威何在? “臣妾只是想让萧桓拒绝清儿,让别的女子去和亲。” “那有差别吗?你见了他,在夜深人寂的时候,而且还是在这个‘锦华宫’。” “臣妾只是迫不得已。” “不管怎么个迫不得已,身为皇后,已犯了宫禁。” 我一愣,缓缓下跪,苦涩的道:“臣妾有罪,求皇上降罪。” 他半眯起眼,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的睨视着我,半响道:“是萧桓擅闯皇宫来见你的?” “不是。是臣妾约了他来。” 他的身子陡僵硬,沉痛的看了我半响,声音被压抑得嘶哑:“这个时候你大可以对朕撒谎,说是他私闯皇宫,你为什么不对朕撒谎?” “臣妾不想说谎。” “你?”他一手指着我,清凉月色下,修长的手指泛白,最终,他忍着怒气:“好,好,等和亲的事结束,朕再来处置你。” “皇上,”我哀求:“不管皇上怎么处置臣妾,臣妾都心甘情愿,只求皇上不要让清儿去和亲。” “就在刚才,朕已然向华府下了诏,清儿已被封为固清公主。” 酸意涌上眼眶。 “华知秋,”他微倾着上身,俯锁着我目光,声音里透入了一些苦痛,又带着些冷傲,一字一顿的道:“从一开始,你的命运就被注定了,那就是陪在朕的身边,痛也罢,苦也罢,都是你该承受的,这辈子朕都不会放开你,哪怕是死,朕也要你千古相随。” 说完这一句话,他甩袖出了锦华宫。 留我怔坐在地上。 无力的,坐在地上。 不能,我不能让清儿去和亲,清儿的心里已经有人,她不会幸福的。 和亲的时间,是在十天后。 战争的平息,举国人民欢腾,可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大战争会是在若干年后。 自御医诊断出我有孕之后,锦华宫的门槛就不断的有人走进走出。 丽妃和惠妃自然是没好脸色,可也不得不假装着来恭喜。 倒是太后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对我也不再冷言冷语。 计落雪几乎是每天来的,清晨的梳洗和一日三餐的照顾她都是亲自来照顾,外人看来她是在巴结奉承我,只有我知道,她是在感谢我救了她姐姐一命。 “其实你不用这样做,人命可贵,也算是我给未来的孩子积了德。”透过镜了望向正给我戴钗的计落雪,笑说。 “娘娘就让奴婢来做这些事吧,要不然,奴婢心里会不踏实。” “你姐姐也快临盆了,你在这里好吗?” “太后已让二名产婆住进姐姐宫里了,有她们照应着很放心。”计落雪不施粉黛的脸上掩藏不住的开心。 “那就好。” “娘娘,您有心事?”计落雪直直的望着我,微圆的双目透着真诚的关怀。 “有这么明显吗?”苦笑。 计落雪摇摇头:“是奴婢的感觉。” 想了想,道:“落雪,能帮我做件事吗?”她应该是能让我相信的吧? “娘娘请吩咐。” “我要见兵部尚书董子卿,有办法让他进宫吗?”我出宫的动静太大,必会引起他人注意,就算乔装了,锦华宫也不能空着人啊。 计落雪愣了愣,也没问什么,只低着头想了想道:“奴婢有办法。可娘娘必须给奴婢让董大人一个自愿进宫的理由,要不然,奴婢的办法也使不出来。” “你就告诉他,是有关幸福的事。”这是我的决定。 “是。” “落雪,此事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我深深凝望着她,带一个男子入宫,这是杀头的罪。 “娘娘放心,只要是娘娘的事,奴婢都会守口如瓶。” 怎么也没想到计落雪的办法竟是让董子卿扮宫女进宫,这要是换成一般的男子定是不会同意的。 当年,日曜的男扮女装也是逼不得已时才穿上,还闹了好些日子的别扭。 看来,董子卿是真的很在乎青儿。 当我将计划告知董子卿时,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答应。 我也欣然的松了口气。 离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表面上虽镇定异常,可每夜几乎都会惊醒过来,害怕计划出错。 和亲的前一夜。 月光无限明亮。 望着圆得不能再圆的明月,我的心强烈的不安着,一点点的脚步声都能让我的心颤上几分。 随着一陈纷乱的人声,我慌然抬目,见到的确是计落雪衣杉不整,一身是伤,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落雪?”我惊呼:“你怎么了?” “求娘娘救救姐姐,求娘娘救救姐姐。”落雪抓着我的双手冰凉如水,眼底尽是恐惧。 “发生了什么事?”我讶异。 “是太后,太后想要姐姐的命。” “你说什么?” “姐姐要生了,我听到太后派来的二名稳婆的说话,说要生的是皇子,在孩子出生后就弄死姐姐,然后再把皇子过继给惠妃娘娘。她们发现了我在偷听,就要来抓我,被我跑了。”落雪说得焦急:“娘娘,您一定要救救姐姐,奴婢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大恩的。” 听得我一陈心寒,脑海里突然闪过去年在‘慈祥宫’里听到丽妃和惠妃所说的话。 ‘如果计采嫔生的真是皇子,太后姑姑也不会让皇后要了去的。’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有姑姑在,我们大可以把那孩子给要了过来,若是有孕了,再……’ 太后确有可能会这样做的,毫不犹豫,扶起落雪就往计采嫔的宫里走去:“走。” 还没出殿,就见太后带着丽妃,惠妃及一干子的宫人走到了我面前。 太后犀利的凤目扫过害怕的躲在我身后的落雪,淡淡道:“皇后啊,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母后,”我镇定的笑笑:“凤印在儿媳的手里,后宫的事儿媳自然是要尽力的。” “一句话,”太后冷瞟了我几眼:“计彩嫔的孩子哀家要了。” “母后要自然是可以,恳请母后放过计彩嫔一命。” “不行,她必须死。” “那儿媳就要保她的命。” “你?”太后怒瞪着我:“真以为凤印在手,哀家就拿你没办法吗?” 我微微一笑:“儿媳没有这个意思,只儿媳觉得皇上也定不会同意母后的做法的,请母后让开。” “当皇上知道的时候,计彩嫔已然难产死了。”丽妃冷冷接口,带着不耐和不屑。 我的心因为丽妃的这话而冷颤了下,难道生命在这些人的眼中真这么的廉价吗? “母后若不想见到计彩嫔,大可让她去奴役处做苦力,或者撵出宫,又何必夺人性命?”我道。 “哀家不要留下一切的后祸。” “万一计彩嫔生的是公主呢?” 太后目光闪动:“皇后真是聪明,已猜到哀家要杀那个女人的用意了。不管她生下的是公主还是皇子,她都得死。” “母后,儿媳要保她性命。”淡然坚定的望着太后。 “你以为你是哀家的对手?” “不是。儿媳知道,只要有母后在的一天,这个后宫永远没有儿媳做主的一天。母后要杀死小小彩嫔可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可若是皇后有了个万一,母后是瞒不过去的吧?”我从头上取下金钗抵在颈脖上,锋利的钗头直刺皮肤。 “你敢威胁哀家?”太后动了气:“你为什么要帮着一个彩嫔?”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心灵早已是蒙上尘垢的人,没有什么正直善良可言,也非拥有恻隐之心的人,为什么要帮她? 感觉到身后身子微颤的落雪,或许是为了她的姐妹情深,因为我也如是。 或许是为了相同的命运,无法做主的未来。 我是,青儿是,计彩嫔也是。 也或许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儿,尽管我是皇后,不会有如计彩嫔那样的命运。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觉计彩嫔不该这样死去。 “请母后让开。” 惠妃一声轻哼:“刺吧,我可不觉得你真会为了一个彩嫔而送命。” 太后突然轻笑出声,轻冷的道:“都让开,让皇后去救那个女人。” “姑妈?”惠妃和丽妃惊得异口同声:“那怎么可以?” “让她去,”太后的眸子闪过一道极深的讥讽:“哀家倒要看看是她的脚步快,还是哀家的人快。” 我的心一沉,未等她们让开,已带着落雪冲了出去。 终究是晚了一步。 耳边听着落雪的惨哭,看着床上苍白憔悴毫无气息的计彩嫔,我呆立良久。 计彩嫔生的是皇子,一个大胖小子。 正在二名产婆的怀里‘哇哇――’啼哭着,声音很亮,显得身体很健康。 “皇后娘娘您看,小皇子真是可爱啊。”产婆抱孩子过来让我瞧。 “你们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笑?”我望着这二名上了年纪的产婆,她们的脸上是饱经风霜的皱纹,眼底面对被自己弄死的人没有半丝的怜悯,只是完全沉浸在新生儿的喜悦中。 “娘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您只是没经历过而已,等过了几年,或许你也会这样做的。”抱着皇子的产婆若无其事,仿佛她方才并没有杀人。 “皇后娘娘,太后来了。”另一名产婆忙道,说完上前迎礼。 我没有迎接,只望着床上已死的人,看着床边哭得几欲晕厥的落雪,脑海里闪过父亲,萧桓,殷玉等人的面孔。 原来这世上很多人,都是这样在生活着的。 悲哀么?苍凉么? “传哀家旨意,”身后传来太后自若的声音:“计彩嫔生下大皇子,她的葬礼按贵妃级下葬。” 话音一落,细长的声音由远而近:“皇上驾到――” 众人忙迎接。 我缓缓转身,看到殷玉朝我走来,很亮的明黄色,真的很刺眼。 因为刺眼,所以高贵吧。 行礼,起身时,平静的道:“皇上,我想将计落雪接入锦华宫住。”计彩嫔已死,太后必会对计落雪不利。 我能这般平静,只因为死的是个外人吗? 还是,看透了? “好。”他点头,轻轻握过了我的手,望向一旁的太后,缓缓开口:“另外,大皇子刚失去母亲,以后就住‘锦华宫’,由皇后亲自监督其长大。” “那不行。”惠妃一向冷静,这会变得气急败坏:“太后答应过臣妾,太皇子过入我膝下的。” “是啊,太后早答应了姐姐的。”丽妃也急道。 太后眉目间紧锁,面对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了先前的强势之态:“皇后有了身孕,带个孩子怕是不方便,就把孩子过到惠妃宫下吧。” “皇后贤良淑德,按祖制,所有后妃的孩子都该称皇后为母后,如此的话,孩子自然也要交由皇后带,至于皇后的身体,朕会多派些宫女过去。”殷玉的话中毫无商量的余地。 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惠妃和丽妃拿仇人的眼光望着我,一种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神情。 太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而我,只怔怔的望着紧握着我的手,这是一双很修长白晰的手,很好看,也很温暖。 从不知道他的手能这般温暖。 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握住我? 是在表达他的关心吗? 关心?呵,他会关心我吗? 听得太后硬着声道:“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些宫女就由哀家来选吧,哀家会选几个有经验的宫女去锦华宫。” “不必,”殷玉淡淡道:“朕方才就已命内务府挑了宫女去锦华宫。钱福,去将大皇子抱过来” “是。”钱福一把抱过产婆手中的孩子。 “皇上,”太后的声音硬得不能再硬,隐隐也有着无耐:“你,你,哀家可是你的身生母亲,你就非要这么跟哀家做对吗?” 殷玉的神情很是疏淡:“儿臣会变成这样,不都是母后的功劳吗?”说完,拉着我离开。 虽说大皇子是来了‘锦华宫’,可与我的寝宫还是隔了一个大殿,由落雪和几名老宫女亲自照料。 因为隔日就是妹妹的和亲日,所以计彩嫔下葬的事要缓缓,宫内的人都不得对此事禁口。 天一亮,我便盛装装扮与殷玉站在皇宫最高的地方,得目送着清儿出城,这是殷国送嫁的风俗。 和风徐徐,底下是黑压压一片送亲的队伍。 旗织飘扬,直达城外。 城中早已被百姓拥挤的水泄不通,却又自动让出一条道来给迎亲的队伍行走。 我惴惴不安着,这个时候,清儿该和董子卿离开了吧? 他们会安全的出城吗? 这就是我的决定,让董子卿和青儿私逃,甚至还给了他出城的手谕,就说是出城为皇后办事。 正慌乱的想着,一名宫人慌张来报:“皇上,不好了,固清公主不见了。” 我的心在此时松了口气。 “是吗?”殷玉并不见慌张,反而是瞥了眼身旁我道:“董子卿大人也不见了吧?” 宫人一愣:“是。” “所有的一切都按预定的进行,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 心又提了起来,面对清儿和董子卿不见,为何殷玉无半点慌张之态? 那般的镇定。 他说‘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这一切吗? “皇后很冷吗?”殷玉深邃的目光复杂的望着我。 “臣妾不冷。” “是吗?可朕的心很冷啊。”他俯瞰着底下,伸出一手划过远处一带,沉声道:“朕的江山,就在脚下,这么大的江山,朕不想把它给治坏了,朕要它繁荣昌盛,留给子孙后代一个安定的天下,还要一统天下,只要三国合一,就不会再有战争。可是,朕现在还很弱小,不得不靠一些手段去争取变强大的时间。” “臣妾祝皇上早日达成心愿。”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说什么。 “皇后应该助朕,不是吗?” “臣妾只是个女儿家,不懂这些。” “你懂,你只是不愿。就像你懂你父亲为什么会送你进宫,可你什么也没有做,甚至不惜烧了先帝给你的保命诏,只为不想将自由锁在这里。” 面色逐渐苍白,他得很对。 心更是点点下沉,他会这么说,难道真是早已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皇上,清儿和董大人他们……”心底还存在一丝侥幸。 “子卿是朕最为看重的臣子,你以为朕会让他就这么走了吗?整个董氏家族会放他走吗?青儿和整个董氏一族三百多条性命相比,熟轻熟重?”他说得很沉也很重,顿了顿,又道:“朕答应给他和青儿三天的时间。” “三天一过呢?”我颤着声问,又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朕想,不出半柱香的时间,青儿就该去夏国了。” 嘴里尽是苦涩的味道:“是董大人亲自跟皇上说的这件事吗?” 他没回答,可神情已说明一切。 最终,董子卿还是舍了这段感情。 是啊,我只顾着青儿的苦,却忘了董子卿一离开,会给董氏族人带来的灾难。 望着底下的送嫁队伍,心里涌上诸多的悲伤,怎么也止不住的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他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后可知罪?” 是罪,不是错。 错是能被原谅的,而罪是要受到惩罚的。 这个男人,殷国的君王,在功过赏罚上,从来都是分明的。 “臣妾知罪。”悲伤的声音,也是落寞的声音:“请皇上治罪。” 他深深地无比复杂的望着我,眸子的颜色在黑与暗中旋转着,沉沉说了句:“和亲队伍走后,回宫领旨去吧。” 回宫领旨?原来他早已准备了降罪的圣旨,“是。” 青儿还是去夏国和亲了。 我甚至没再跟她见上一面。 浩浩荡荡队伍一直消失在尽头,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锦华宫’。 进大殿时,却见所有的宫人都跪在殿上,落雪忙起身过来扶我,轻声道:“娘娘回来了?” 望着站在一旁拿着圣旨的钱福,我麻木的下跪。 钱福打开圣旨念了起来:“皇上有旨,皇后犯下不可饶恕之罪,降为秋妃,暂住锦华宫,钦此。” 接了旨,望着手中明黄的圣旨。 空洞,是我此刻的感受。 只觉得失去的不是只有妹妹,还有自己的感觉,一种温暖的感觉。 “娘娘?”落雪担忧的望着我:“皇上这么喜欢你,为什么……” 他很喜欢我吗?我笑,只这笑比哭还难看。 可与他的江山社稷比起来,我又算什么? 皇后被降为妃,这宫里最高兴的属丽妃和惠妃了。 时不时的,她们就会来‘锦华宫’笑我一翻。 犹其是丽妃,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尽是些难听的的话。 这段时间,董婉儿被封为了彩嫔。 太后还亲点了几名新进的美人为彩人,后宫一下子多了许多人出来。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董婉儿又被封为了贵人。 也因此,丽妃和惠妃突然不来了‘锦华宫’。估计是去新封的贵人那跋扈去了。 虽然降为秋妃,但殷玉招我侍寝的日子却多了。 说是侍寝,大多数的夜晚,是他抱着我睡觉。 没了战争的侵扰,他更加励精图治,兢兢业业的操劳国事。 今天的太阳不错。 落雪和宫女们在院中铺上了薄绒绒的毛毯,将大皇子殷瑞放在其中,看着他缓缓的爬动着。 小殷瑞爬得并不稳,时不时的会跌倒,一跌倒,就嘟起嘴,黑黝黝的大眼晴噙上泪珠,可爱的模样逗得宫女们哈哈大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1章 落泪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而落雪却在旁轻轻落泪,又想起了她姐姐吧。 此时,小殷瑞突然爬到了我脚边,对着我的鞋一陈猛啃,我惊呼一下,赶快将他抱起来,轻轻刮刮他小脸:“瑞儿又不听话了。” “娘娘,小心身体啊。”宫女见状,赶忙从我手中接过小孩。 我失笑,抚摸着圆滚的肚子:“我身子壮得很,你们不用这么杞人忧天。” “娘娘,还是小心为好。”落雪也过来道。 此时,宫女进来禀道:“秋妃娘娘,胡人刚进贡了一批上等的天山雪蚕丝,皇上让您先挑选,再分给各宫娘娘们。” “太后那送去了吗?”淡然问。 “已送去了。” 我点点头:“先将东西放到大殿。” “是。” 我转而对落雪道:“给瑞儿挑些出来,你再按等级给各宫娘娘送去,多下来的放进库里,这儿就不用留下了。” “是。”顿了顿,落雪哽咽的道:“奴婢谢娘娘待大皇子这么好。” “说什么傻话呢,他既然来到了我身边,便是有缘。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大儿子,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怎能不叫人生怜? “是。”悄然擦去眼角的泪水,落雪进殿去分配雪蚕丝了。 虽已不再是国母之尊,但每次有贡品或是新的东西时,殷玉总是让我来分配,且他未下过旨,所以我还是有着皇后的实权,对于这点,我自然也不会主动让权,生在后宫,我不会主动去害人,但要自保却是离不开权利,同时,也能压治他人。 入秋的第三个月,我的肚子突然疼痛难忍,但才八个月,肚子怎么会痛呢? 刚要叫落雪,突觉下身粘湿一片,隐隐的伴随着陈陈血腥气。 昏过去时,脑海里只浮出一个疑惑:为了腹中的孩子,我都闭不出宫了,且宫里都是殷玉的人,是谁做的手脚? 昏昏沉沉中,只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在身边来了又去。 口中时不时的会倒进一些苦药来,很苦很苦,可又无法叫出声来。 “现在怎么样了?”是殷玉的声音。 他的声音中透着恐惧,在害怕什么? 从不知道,这个少年帝王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呢。 是什么事让他这般的害怕? “皇上,臣等尽了最大的努力,可娘娘中毒的时间太长,尽管毒已全解,但撑不撑得下去就全靠娘娘自己了。” 我听得出这是老御医的声音。 中毒?原来我是中毒了。 “如果拿掉孩子呢?没了肚中孩子的负担,皇后是不是就没事了?” 一陈窒息的沉默。 拿掉孩子?心里一陈慌乱,不行,不能拿掉孩子,他已经在我腹中八个月了,再一个月就能出世。 绝不能让他们拿掉我的孩子。 不过他叫我皇后? 在他心里,我还是他的皇后吗? “理论上说是的。”老御医道:“拿掉孩子的话,娘娘的生命会无忧。” “孩子可以再要,朕只要皇后平安。”殷玉的话刚落,太后凉凉的话就进了内殿:“不行,皇家的孩子岂是说拿掉就拿掉的?要孩子。” “见过太后娘娘。” “御医,孩子保得下吗?”太后问这话时,我清楚的感觉到她犀利的目光在我脸上转动。 “禀太后,只要接下来的一个月秋妃娘娘按时服药,孩子就能保住,可是娘娘就……” 太后轻叹一声:“只怪秋儿没这福气,就保孩子吧。” 我有些悲哀,这就是宫里女人的命运。 自然,我也疼爱自己的孩子,可还是会觉得心痛。 只想到方才殷玉的选择,又有些喜悦,只这份喜悦更多的是沉重。 我与他之间,只怕是无法再有单纯的喜和乐。 “这?”御医是在看皇帝的脸色吧? “朕说过,拿掉孩子保皇后。”殷玉的话不缓不急,却让人感觉到了不少的压力。 “皇上,平常哀家都由着你,但这会,可由不得你胡来了。你也知道皇家子嗣单薄,眼下你就一个皇子,哀家知道你喜欢皇后,但子嗣比起皇后的命来更为重要。”太后说话不再像以往那样的强势,温和了许多,也是怕和殷玉再起冲突吧。 “皇后生下孩子之后呢?母后想让十五年前的事再来一次吗?”殷玉冷笑。 “皇上?”太后声音一激,半响,对着屋内的众人说:“都退下。” 宫人御医鱼贯退出后。太后好长时间没说话,开口时仿佛极为疲惫:“玉儿,母后当年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当时不除了他,这个皇位就不会是你的。” “他是我的哥哥,你同胞姐姐的儿子,姨娘因为信你,才在临终的时候托孤给你。”殷玉的语调冰冷而低沉:“这个世上,只有他才是真正待朕好的人,而母后,并不疼爱朕,母后要的只是这后宫的权利。” 殷玉有哥哥?就是说先帝不是只有一个儿子的? 为什么我不知道呢?爹爹也从未说起啊。 “玉儿?你是哀家亲生的,哀家怎会不疼你呢?” “母后,朕不会让你伤害皇后一毫一分,以前是朕没这个能力,现在,朕会保护皇后。”殷玉说得很轻淡,可话中的认真是让人无法忽视的。 “什么?她在你的心中有这么重要?”太后的声音微微的颤,是气也是讶异。 “不错。这皇宫里,只有她从未欺骗过朕,也不对朕隐瞒任何事,如果世上有一人能陪朕终老的话,朕只要她,华知秋。还有,皇后中毒的事,朕会亲自彻查,一旦查出真相,不管是谁,朕都不会放过,就算是母后出面也无济于事。” “玉儿,你?”太后明显是被惊呆了。 而我,也久久没有回神。 殷玉对我……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吗? 为何我从未感觉到? 也是,他就连在讲方才那翻算是表白的话时,都是那么冷冷沉沉的语气,我自然是感觉不到的。 或许,我也从未真正去了解过他吧? “好,好,那哀家要把大皇子带走,这你总能依了哀家吧?” “母后,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要把瑞儿送给惠妃当儿子,可一旦惠妃生下皇子,瑞儿就活不成了。”他冷冷道:“朕当初把瑞儿给皇后,就是不想让皇后觉得皇宫没有一丝光明,不想让她对皇宫,对朕失望,所以,朕不会把瑞儿给你。” “殷玉,你,你,”太后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几字要说是用尽力气给咬迸出来的:“你好啊。” 太后走了 殿内又恢复了宁静。 就在我还沉浸在殷玉的话中之时,只觉冰冷的手被握进了一双温暖的手中。 感觉到他一直在望着我,目光很温柔。 良久,我听到他沉痛的说:“朕不该利用清儿与你相像就让她去夏国和亲。当萧桓提出这个要求时,朕没法子拒绝,朕还太弱了,但相信朕,总有一天,朕会灭了夏国,把清儿带回来。” 我一怔,让清儿和亲是萧桓提出来的? 萧桓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至少,当他提出要拿你妹妹和亲时,我并不想拒绝,甚至很高兴。”’ “秋儿,朕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喜欢你了。”他轻轻说着,低沉的声音很好听,可是很沉重:“到现在都没有变,有增无减啊。” 他叫我秋儿?很怪异的感觉,可是怎么了?眼眶好酸涩。 “所以,当你提出要换人去和亲时,朕真的很想答应,可朕也发觉,你对朕的影响原来有这么大,你要知道,古来帝王,当一个后妃对他有影响时,就会发生很多对江山不利的事。”他继续说着:“朕也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可朕不能不担忧啊。所以,朕要罚你,让你知道不该在不适当的时候说一些不得体的话,也算是在警告朕自己。” 我静静的听着,这个男人在向我诉说着他的内心,一个他不想被外人所知道,死死守着的内心。 “秋儿,朕很想做你一个人的男人,可是不行,不行,不行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重。 他才多大啊,为何会有这般疲惫沉重的声音? 很想伸出手去碰碰他,身子怎么也动不了。 十天来,我一直在沉睡。 白天偶有知觉的时候,能感觉到的就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很焦急的想睁开眼,一者,是不想让自己和孩子有事。二者,是药太苦了。 但内心更有一种渴望,就是见见他。 “皇上,五百里加急。”钱福轻声道。 “拿上来。” “是。” 我一诧,这些日子,他都是在锦华宫看的折子吗? 鼻子又酸酸的。 不行,我一定要醒来。 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命不该绝,在入冬时,我醒了。 此时,也接近生产的日子。 他就坐在窗下,专心的批着折子。 月光透窗斑驳照在他背影上,一种孤独的清冷在他身上淡淡散发。 心境突然莫明起伏。 好几次感觉到他的孤独,却从未有像这一次这么直击入心扉的。 他批好了折子,揉揉眉心,疲惫不已,放好朱笔,朝我望来。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凝住。 他痴痴望我,忘乎所以。 “你,你醒了?”他的声音有微不可见的激动。 “是,臣妾醒了。”身体很虚弱,说上一句话都吃力,可我硬是朝他挤出一个笑容。 “御,御医――”他叫,快步走向殿外,却在迈过一个高槛时险些跌倒。 这一刻,我有很多话想说,只没有力气再开口说些什么。 御医把了脉后轻舒了口气,朝他礼道:“皇上放心,娘娘已无大碍。” 落雪在旁欣喜落泪,赶紧出去给我煎药。 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疲惫的面容身上,才二十出头的少年帝王,明明比我小了二岁,怎么看起来似乎比我大了十多岁似的。 “皇上,”我轻唤。 他轻轻落坐床边,凝视着我:“你才醒来,别说话。” 真是个会收敛情绪的人,方才他看我的眼神还是那般激动和欣喜,这会又沉得跟什么似的,让人看不透,他是不是已习惯了这样的神情? “皇上,臣妾睡够了。”艰难的动动手指,轻触上了他的指尖,感觉到他手的冰冷。 “你要好好养身子,孩子就快出世了,朕担心你到时会没力气。”他说得平淡,实则是关心。 “皇上放心,臣妾会好好的活着。”在我的微笑下,他一怔,我又道:“可现在,臣妾想看着皇上睡觉。” “睡觉?” “是,就睡在臣妾身边,好吗?”我渴求的望着他,希望他不要拒绝。 “朕还有好多的折子没有批阅呢。”他轻轻将我的手放进了被褥内。 “如果皇上不同意,臣妾也不睡,就陪着皇上到天亮。”柔柔的望着他,也是认真的望着他,让他知道我说到做到。 “秋妃,你在胡闹。” 又变回秋妃了,我在心底一叹。 “如果这是胡闹,那也是臣妾第一次向皇上胡闹,皇上就允了臣妾吧。” 他深深望着我,子夜般漆黑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笑意。 我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拍了拍床里面的位置,轻声道:“这一次换皇上睡里面,臣妾睡外面,给皇上挡住一切的吵闹,让皇上睡一个好觉。” 他又是一怔,低低望我半响,别过脸,轻轻应了声:“好。” 就在他睡着的那一刻,他突然紧握住了我的手。 他是真的累了,刚一睡下,就睡得很沉很沉。 而我,却是再也睡不着。 好像懂了他对感情的表达方式。 原来这个男人,并不擅长说这样那样的好话。 原来他,有这么的在乎我。 细细想来,他总是在太后和后妃面前维护我。 丽妃落水那次,他明明白白告诉任何人,皇后谁也动不得。 还有计彩嫔死时,他握过我的手,因为知道我的心很冷吧,甚至把大皇子放进‘锦华宫’,是不想让我对这个后宫,对他失望。 而这次我昏迷时太后要保孩子,他毅然决定保我。 身为帝王,子嗣是多么重要,他却宁可舍弃也要救我。 真的很庆幸那天思绪是清醒着的,要不然也不能听到这些话,更不会知道这个男人对我这般的好。 被褥下的手反握住了他,看着他似精雕出来的俊容,心变得很软很软。 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不能下床走动,老御医说要一直睡到生产的那天,数数日子就这几天了。 中毒的这期间,殷玉下旨所有宫人都不得进出‘锦华宫’,因此很清静。 也幸好有一个落雪在身边贴身照顾着,要不然实在会闷得慌。 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来。 听落雪说,殷玉查了很多天也没查出个头绪,一者,搜边了‘锦华宫’上下也没有搜出丁点的证据,二者,整个‘锦华宫’都是殷玉的人。 那那个人是如何来下毒的? 望着透窗而过的太阳光,忽然觉得想下地走走。 “落雪,扶我起来。”我轻唤。 正在边上整理东西的落雪忙过来:“娘娘,您要干嘛?” “天气这么好,想起来走走。”笑说。 “那可不行,御医吩咐过娘娘不能下床的。” “只是想去院子晒晒太阳,你先扶我起来,再去叫几名宫人进来扶我出去。”见落雪一脸担忧的样子,我笑道:“没事的,老人不是说动动才生得快吗?” 想了想,落雪摇头,一脸坚决:“那也不行,娘娘的身体马虎不得。” “落雪?” “不行。” 我轻叹口气:“那扶我坐一会,这总行吧?” 见我苦着脸的模样,落雪无奈的道:“就一会。” “好。” “娘娘,不能坐得太正哦。”落雪拿来宫缎枕头垫在我后背,弄得舒舒服服后,又道:“娘娘的身子不要用力,想动一下叫奴婢。” “知道了。” 正说着,目光瞧见桌上有二双小鞋子,一双已做好,另一双显然还在打底,不禁问道:“落雪,这鞋子你是做给我腹中的孩子的吗?” “是,奴婢做得不好。”落雪笑说着将鞋子拿给我。 “好精致的绣活。”由衷赞美,不由得朝床下自己的鞋望去,想看看宫中的绣法与她的相比谁的更精致,却见床横板上的鞋并不是我平常所穿的那一双:“落雪,我平常在穿的那双牡丹绣鞋呢?” “这些日子奴婢一直在找那双鞋,可是没找到,奴婢知道娘娘喜欢这双鞋,前几天已让宫中履人重新去做了,估计这二天就能拿来。” 我的绣鞋怎么会不见?自然不可能是宫人弄丢的。 毕竟是皇后的寝宫,也不可能有人来盗窃。 脑海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难道……正当想着时,小腹一陈绞痛,我惊呼:“落雪。” “娘娘,怎么了?”见我脸色突然变差,落雪吓得丢掉了手上的小鞋子。 “好,好像要,要生了。”我按住肚子,并不是熬不住的疼痛,可也痛得我额上尽是黄豆大般的汗水。 都说生孩子等于向黄泉走了一回。 我想是上苍眷顾我吧,虚弱的身子并没有多少的疼痛,甚至很是顺利,在接近二个时辰的疼痛后,生下了我的女儿。 是的,女儿,不是皇子。 我是兴奋的,尽管身子早已乏得不行,就是不想睡去。 女儿好啊,跟母亲的心是相连的,若是皇子,只会沉陷于深宫的权斗之中无法自拔。 知道殷玉是失望的,自从他抱起女儿的瞬间,就读出了他眼底的想法,可也只一刹那,他眼底又充满了宠溺,喃喃说了句:“朕的第一个孩子终于降生了,朕当父亲了。” 第一个孩子?我怔忡的望着这个少年帝王,他将我们的孩子视为他第一子吗? 望着他抱着孩子的拙劣手势,我的目光越发柔和,直到迎上他黝黑带着柔光的视线,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没料疲倦在此时如潮般袭来,最终沉沉睡了去。 休息了十天,身子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 女儿和瑞儿一样,都在偏殿被老宫女和乳娘养着,只时不时抱过来让我看看。 或许是我中毒的日子过长,女儿的身体并不怎么的好,嫩嫩的小脸总挂着抹苍白。 每每看到时,心就会痛,想起这些天的怀疑,中毒的事会不会与那双没了的鞋子有关时,宫女的惊呼声在殿外响起:“丽妃娘娘,皇后娘娘还在月子中,不能见您,丽妃娘娘?” 殿门猛的被推开,丽妃踉跄着跑了进来,苍白的脸,惊恐带泪的眸子,本该整齐的发髻也因跑得太急而弯斜了一边,她扑通跪在我面前,拉过我的手哭道:“皇后娘娘,我知道惠妃姐姐犯了错,可你向来心善,求你让皇上饶姐姐一命吧。” “惠妃怎么了?”我诧异的望着她这副模样,示意跟进来的宫女扶起她来。 丽妃不起来,哭求:“除非皇后娘娘答应救姐姐,要不然我就不起来。” “只怕我帮不了你。” 丽妃一愣。 “如何事情能简单的就解决了,你会来找我吗?”太后可是她和惠妃的姑姑啊,想必是连太后都难办的事吧,惠妃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丽妃反会来求我? 丽妃猛的‘哇――’一声哭了起来。 “惠妃到底怎么了?”这丽妃平常骄蛮跋扈惯了,向来爱大呼小叫,现下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心中闪过一个想法:会不会与我中毒的事有关? 正想着,落雪匆忙走了进来,见到跪站的丽妃时,拧起了眉,眼底闪过一丝憎恨与厌恶,禀道:“娘娘,皇上已查证,朝您下毒的人就是惠妃,她买通了做鞋的宫履,将给娘娘做鞋的布料浸了一种毒花的汁夜,初时不会查觉,直到三个月后毒性才会发作,现在,惠妃已被皇上关了起来。” “是惠妃下的毒?”我抿紧唇。 “惠妃娘娘说,她怨您拿走了凤印,嫉妒您不仅夺去了皇上的宠爱,还抢走了大皇子,所以才买通履人下毒。”落雪恨恨道。 “皇后娘娘,姐姐已经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她吧?”丽妃哭求。 脸上的淡然已然不见,心中的怒火陡生,我盯着丽妃哭花了的脸,冷声问:“怎么饶?” 丽妃呆呆望着我:“皇后娘娘?” “连命都差点没了,这样的事是能饶过的吗?”我紧盯着她发慌的眸子,一字字硬声道:“你知不知道小公主的脸很苍白,身子也很孱弱,她本来可以健康的长大,像个正常孩子一样。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姐姐她,她……”丽妃的泪落得更凶。 “出去。” “皇后娘娘?姐姐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现在事情已经明了了,你怎么还这样为惠妃做虚伪的辩解?我中的毒和小公子病弱的身子,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是能用‘不是故意’的借口脱罪的吗?”我厉声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2章 哀求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我……” “惠妃做错了事,还是伤人性命的事,你觉得是你的哀求能化解的吗?”我不解,真的不解这些人的想法,她们有没有错的认识?怎可以这般的自私? “我,我让姐姐来认,认错。” “认错?”不敢置信的望着丽妃,“你让她来认什么错?” “她不该下毒。姐姐来认错了,皇后娘娘就原谅了她吧?”丽妃满脸期望的望着我。 我一陈无力,该说丽妃是无知呢,还是残忍自私,对于下毒差点让别人丢了性命,危害了一个无辜孩子的一生这样的事,她竟然想只认错就获得原谅。 “做了不能挽回的错事,就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出去。”惠妃有太后为靠山,殷玉对她至少也有亲情,我就算有心想对她做些什么,也只能等,等着殷玉做出决断。 “丽妃娘娘,请你出去吧。皇后娘娘刚生完孩子,还要多多休息呢?”落雪不由分说就扶起丽妃,强行带着出了殿。 当我醒来时,落雪说惠妃被皇上赐了白绫,已去了。 去了?面对这二个字,我望着窗外的明月良久良久。 本以为殷玉会放过她,至少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因为太后定是不许的。 最不济就是打入冷宫。 可结果竟是赐死。 怔忡着,对惠妃,我没有怜悯之心,只是觉得在宫里,性命比蝼蚁还不如。 对惠妃而言,这般轻易就起害人之心,对殷玉而言,也只一句简单的赐白绫。 一条命就没了。 该习惯的,还是免不了有些心寒。 想到女儿瘦弱的身子,又觉得惠妃是死有余辜。 “娘娘,您还没睡吗?”落雪走进来,将已燃得差不多的烛火换掉。 “你哭了?”望着她红肿的双眸,必是哭过了。 落雪点头:“奴婢不敢瞒皇后娘娘,皇上下旨赐惠妃白绫时,奴婢心里很高兴,因为姐姐的仇报了。” 我点点头,是啊,落雪该高兴。 “娘娘还是快点休息吧,月子里身子要调养好,要不然会落下病根的。”落雪给我盖好被褥。 “落雪,虽然有些恨是难以放下的,可人活着不能让这些恨来左右人生,明白吗?”在这宫里,落雪与那些人不一样,我不希望计彩嫔的死成为落雪永远的恨,那样她会活得很痛苦。 “娘娘放心,天理循环,恶有恶报,奴婢一定会活得比那些人长命,看着她们一个个死在奴婢的面前,这就是落雪的报复手段。”落雪眼里的恨依然浓郁,却并不阴沉。 这一夜,我没有安睡。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拥我入怀时,我才感觉到了一些踏实。 怀抱?猛然睁开眼,果然,是殷玉。 幽幽烛光,衬得他原就黑沉的眸子更为深邃,像一个漩涡,让人迷失。 “皇上,你怎么来了?这一个月,产房不吉啊。”我想赶紧让他起来离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朕就想这样抱抱你。” 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疲倦,情不自禁的双手也搂过了他,柔声说:“皇上累的话,就在这里睡一会吧,可只能睡一会,好吗?” 他轻嗯一声。 鼻间尽是他的气息,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在心底泛开,不由的有了倦意,脑海里浮起一个念头:要是能这样一辈子相拥着到老,该有多好? “惠妃的事你知道了吧?”耳边传来他沉沉的声音。 “是。” “朕不想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惠妃出来。”抱着的手又是一紧,他的声音又暗沉了几分:“朕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所以你要学会自保,懂吗?” “臣妾懂。” “嗯,睡吧。朕今天就在这里睡了。” “可是皇上,臣妾还在坐月中,宫中规定……”未完的话封在他欺上的唇下,入睡时他淡淡道:“不会有人知道的,除非皇后自己说出去。”说完,闭目沉沉睡去。 望着近在眼前的俊容,轮廓的线条是僵硬的,就连在睡中也精神也是毫不放松吗? 女儿满月的日子,殷玉给她娶了名,殷悦,希望她能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透过场正中舞动着的舞姬们,我看到了唐澜天和董子卿。 董子卿已然不是印象中的阳光少年,从酒席开始至结束,眉宇间总轻轻的拧着,就连和大臣说笑的时候,目光也是端了心事般沉沉的。 而唐澜天,温润依旧,是越来越有相爷的气势了。 日曜和柔儿下面轻轻逗弄着由宫女抱着的小殷悦,时不时的发出愉悦的笑声。 左右二边是后妃,她们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犹其是丽妃。 太后没有出席,说是身子微恙,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尽量将目光停留在女儿身上,此时,柔儿走了上来,拉着我手撒娇道:“姐,我要留在宫里陪悦悦玩。” “柔儿,”日曜站在底下先朝殷玉行了礼,便低喝道:“不许胡闹,那里是御坐,快下来。” “我哪有胡闹,”柔儿嘟起嘴白了日曜一眼,“站这里怎么了?坐这里的人可是我姐姐。” “柔儿,不要胡闹。”日曜的看着柔儿的目光闪过一丝警告:“快下去。” “姐,你看哥凶我。我喜欢悦悦嘛,想多看看她多陪陪她也不行吗?”柔儿端起脸看我,一脸希翼望我答应,我正要说话时,她又转而对着坐在上道的殷玉,笑问:“姐夫,我住在宫里陪悦悦可好?也好陪姐姐说些贴心话。” 殷玉淡淡一瞥,又望着我道:“秋妃想如何便如何吧。” 对于妹妹称殷玉为姐夫,我不禁一愣。 记得以前柔儿是怕殷玉的,再者,她的叫法……但见她及为期待的望着我,我笑笑,道:“那你就在宫里住些日子吧。” 柔儿一声欢呼,蹦跳着下去又去逗悦儿了。 “姐,恐怕不行。”日曜走至我身边,轻道。 “怎么不行了?” “父亲给柔儿请了几位先生,她这一进宫,不又给耽误了吗?” “我倒为什么事,不急,也就住个几天,耽误不了多少的。” 日曜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不语。 “日曜,你有心事?”我将目光从女儿身上收回,关心的望着眼前的弟弟。 “没有,应该是我多想了。”日曜换了个话题,笑说:”雾儿来信了。” “真的?信里说了什么?”想起雾儿,我不免一陈思念,她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过得好吗?和柳墨晰的关系好吗? “她说找到了很多值钱的东西,还说玩得很开心,更说会以一个意外的身份来到我们面前。” “意外的身份?是什么?” “信上没说。还有,”日曜眼底的笑意更浓:“再过六个月,她也要生了。” “真的?”这真是个好消息。 正当我与日曜悄声说着时,听见有宫女道:“董贵人,你怎么了?董贵人?” 因董贵人就坐在右下侧,因此宫女并不重的声音所有上座的后妃都听得见,自然也包括了殷玉。 寻声望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董婉儿,以往是在画中,她入宫后,我又一直未出锦华宫,也拒绝了所有人来请安。 董婉儿的长相确是我见犹怜,在这宫里,只怕没人能及得上,就连她现在捂着嘴,一脸对眼前桌上菜肴欲恶的表情依然那般楚楚动人。 好啦,下面写写董婉儿的番外: 我叫董婉儿,不过大家都习惯叫我婉儿,对我的姓往往忽略,说这样叫起来很可爱。 我住在一个叫小溪村的小山村里,我们村的风景美得真是没话说,背靠燕山,村子前面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每到春天,就有各种鸟儿飞来,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花儿盛开,娘说这就像仙境一样。 哦,对了,还没介绍我爹娘。我们是三口之家,我爹叫董丁,长得很高大,就是脸长得比较普通,五官都不太出众,我娘嫁给爹之后跟爹姓,叫董娇(怎么跟羊角谐音),那可真是个美人,一次爹喝醉了,说娘年轻时可是青楼的头牌,唉,娘怎么会嫁给爹呢?可是,娘看起来倒是很乐意的样子,整天看着爹傻笑,爹也是看着娘傻笑。 我爹在山上种了很多桃树,我娘在家帮人缝缝补补赚点小钱。娘说我生下来那年,漫山遍野的桃花,很是好看,所以爹给我起名叫婉儿。(还好,没叫桃花,否则?死了。)村里的大爷大娘经常摸摸我的头,感慨地说:“你爹娘在村里也算是读书人,怎么起这么个名字,还不如我们庄稼人,唉,这可怜的娃。” 我今年十二岁了。村里很多姑娘十四岁就出嫁了,我偷偷地问娘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嫁,娘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说:“唉,你这丫头,这么早就思春了?可惜,你没继承你娘的容貌,长得跟你爹一样,小鼻子小嘴小脸小个子,还好这双眼睛倒是一双桃花眼,不过也没什么大用,嫁不出去的,还不如在家陪着娘。” 的确,我偏偏都继承了缺点,一点也没有我娘的花容月貌,娘在村里算是少之又少的认识字的人,想把我教育成淑女,可惜这个愿望也没能实现,我除了学会认字读诗(主要也是为了看异侠故事之类的),别的女红之类的统统不会。 嫁不出去,多么令人沮丧的事,可是娘却越说越高兴似的,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像搂着个宝贝。 不行不行,我要嫁人,我缠着娘,问她我应该嫁个什么样的人,娘说要嫁个能养得活我的人。 可是我想找个长得漂亮的相公。 娘严肃地说漂亮的男人都不可信。 我铭记在心。 可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养活我? 这时爹正好经过,娘掩着嘴笑着说:“就像你爹这样,会种果树庄稼,还会算命,如果实在没你爹这么好的条件,会点手艺也是勉强可以养活你的。” 我铭记在心。 忘了说了,我爹除了会种桃树,还有一项副业,那就是算命,其实就是骗人,然后赚点零花钱,给我买买新衣服,还有榴莲酥、桂花糕之类的。 我很喜欢爹的这项副业,因为每个月都会去城里,在城里给人算命,钱比较好赚。每到这时,爹都会带我进城,那可是放风的日子,娘都拿我没办法。 今天,爹又要进城行骗了,呵呵,真是令人期待的一天。 我跟爹来到离小溪村最近的大榆城,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街上格外热闹,爹选在城隍庙的外面。这可是有讲究的,去庙里上香的人多少都是有心思的,或求姻缘或求子,又或者家里有事,所以看到算卦的,多会带着一份希翼的心情前来,希望能得到一个心里希望的结果。所以,只要会察言观色,把握他们的心理,就能皆大欢喜。 爹说算卦只求给人一个安心,顺便挣点小钱,所以绝不会像有些算命先生那样,故意把事情说的夸张,好从事主那骗更多的钱。爹说那样是会遭报应的。 一个女子盈盈地走来,看着像是大家闺秀,旁边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小心的搀扶着她,生怕睡着了一样。 “你不用这么紧张,没事的。”女子温和地对丫鬟说。 丫鬟却仍搀扶着她,道:“不行呀,夫人,不小心点,姑爷怪罪下来怎么办?” 两人来到爹的桌前,爹快速地少了一眼女子微微隆起的肚子,其实也不是很明显了,不过配合两人刚才的话语,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底。 爹拿出纸笔,递给女子,说道:“请夫人写下要测的字。” 女子沉吟一下,说道:“今天是白露吧,白露为霜,就写个霜子吧?”于是在纸上写下“霜”字。 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霜字,权威刚强,突破万难,如能容忍,必获成功。” 丫鬟急道:“到底是凶还是吉?” 爹道:“此乃半吉,刚才在下说过了,如能容忍,必获成功,只要夫人权衡利弊,以眼下的事为重,就可心想事成。” 那夫人听罢,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多谢先生。”让丫鬟递给爹一个银角子,就跟丫鬟走了。呀,还真是大方,一个银角子可以买不少东西,今天我可有口福了。 丫鬟边走还边说:“夫人,看来还是要忍让大夫人一些,等小公子生下来,姑爷定然不会亏待您,到时候那大夫人……” 爹等他们走远后,暗暗叹了一声道:“唉,又是大户人家争风吃醋的事,怕是又有一场争斗啊。” 我可不管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我只是盯着那银角子,眼睛发光,银角子可是能买好多好吃的。 爹看着我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一副了然的样子,收起银角子,笑道:“好了,今天收获不错,待会收了摊,爹去云记给你买点心。” 我的眼睛更亮了,云记糕点可是最好的糕点铺,当然里面的点心也贵得可以,我一般一两个月才可能吃一回,前几回生意不太好,爹没有给我买,今天拜那位夫人所赐,终于有口福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又可以看见头号相公,并且有可能跟他说上一句话了。 看见又有几个人向爹的摊子走来,我忙假装道:“爹,你生意忙,我先去云记看着,待会收摊了你再来找我。” 爹也怕我在这捣乱,点点头:“你在那好好呆着,别乱跑,爹一会儿就去。” 我很乖地点点头,心却早已飞到了云记糕点铺。 云记离城隍庙不算远,毕竟这里人流大,大家上完香,也是有可能买点小吃的,所以云记开在这种地方也不奇怪。 可是能开到云记的这种规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听说云记的分店都开到京城去了,这可是了不得的。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可不是听爹说的,而是云记的伙计告诉我的,因为我是那里的常客。 虽然并不是每次来爹都会给我买云记糕点,但是这并不能妨碍我每次来都跑到云记店铺去看一眼,除了看点心,有时运气好,还能看到心里念想的头号相公。 云记和其他的糕点铺不一样,虽然也是前店后厂,但是其他的店只有个柜台,客人买到东西就走。而云记还在店内摆了些桌椅,客人可以坐着吃到刚出炉的点心,味道自然更好,何况还有茶水,吃起来更是津津有味儿。当然茶水也是要钱的,不过一般来云记的人都是不在乎这些的。当然除了我是个例外。 踏进云记店铺,果然看到靠里一侧,一个俊俏的公子正在凝神看书,我心头一喜,走了进去。 云公子却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受到任何影响,仍然专心地看着书。他一项不怎么理我,有时抬头看到我,只是冲我笑一下,也能让我激动半天。云公子不是每次都来的,店里的伙计都叫他少爷,我心里很高兴。 既然是云记少爷,将来肯定要继承糕点铺吧,那一定会做糕点了,想到这些糕点中有可能是他做的,就觉得味道更好了。而且,会做糕点也算是会一门手艺吧,养活我是没有问题的,娘一定很高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云公子长得太俊俏了,每次不只我舔着脸看他,来买糕点的姑娘们也会偷偷地瞧他,满眼含羞。可娘不喜欢我找个漂亮的相公,不过,他如果有一门好手艺,那这个优点应该能弥补长得好这一个遗憾吧?娘是个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人无完人的道理。 云公子不理我,我只好先去看糕点,两只小手扒在柜台前,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太好吃了,看着就太好吃了,各种颜色,都是刚出炉的,阵阵香气飘了过来,我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个黑脸伙计搬着新出炉的糕点走过来,看到我高兴地叫道:“小丫头,又来了,今天这么早,你爹放心你一个人过来?也是,你都是熟客了,没什么不放心的。今天有你最爱吃的榴莲酥,刚出炉的,我给你留一点,省得待会儿卖完了。”小伙计真是了解我,我感激地向他笑了笑。 云公子听到伙计说话,终于抬起了头。 云公子终于注意到小小的我了,放下了书,走过来。我头一次跟他这么近距离,觉得口干舌燥的,心里很紧张。 不过,他好和气呀,温柔的冲我笑笑,缓解了我紧张的情绪。 我看到他的嘴张开,这可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话:“小妹妹,看到你好几次了,你几岁了,有十岁么?” 我满怀希翼的心情立马低落下来,我难道看起来还没有十岁么? 云公子用一个小碟子,小心地挑了几块点心,递给我道:“来,小妹妹,吃吧。” 我摇摇头,娘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无功不受禄等等,所以,我不能吃。 云公子有点惊讶,“为什么,你不是很爱吃这些点心么?” 我没有把娘的话说出来,只是说:“我等爹来给我买。” 他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想换个话题,终于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话,指着榴莲酥:“哥哥,这个是你做的么?” 云公子一愣,摇摇头。 我有点失望,不过没关系,还有好多种点心呢,又指了指桂花糕,“这个?” 他还是摇摇头。 又指了几种,同样得到否定的答案,我不乐意地用手指着绿色的糕点,那是绿豆糕,我从来没买过,并不是说它不好吃,只是在这么高级的店里,花那么贵的价钱,是不忍心买这种看似廉价的东西的。 云公子终于忍不住了,奇怪地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不会做糕点的。” 轰! 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心里。 一股巨大的失望充斥我的全身心,他居然不会做糕点,那就是不会手艺了? 他是城里人,家世又好,定然是不会种地的。 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其实早已知道不可能),我望着他一身锦衣,近乎绝望地问道:“哥哥,那你会算命么?” 云公子终于忍不住笑了,竟然摸摸我的头,但还是摇摇头。 完了,他不但长得好,而且不会种地,不会算命,不会手艺,娘的必备条件他一点也不符合,怎么能做相公呢? 我生气地鼓着嘴,果然是中看不中用,我嘟着嘴问他:“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怎么能养活我?” 云公子惊愕地看着我,被我的话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呃,好吧,他还不知道他是我的头号相公人选。我连忙改口:“我是说你以后靠什么养活自己?” 云公子也没有料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或者他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养活自己,嘴巴一张一合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正当我要绝望时,他却说出一句让我又燃起希望之火的话:“我现在正在苦读诗书,将来上京赶考,考取功名,成为一方官吏,自然有俸禄可以养家糊口!” 养家糊口!相公真是有责任心。 我笑眯眯地看着云公子,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当官也可以养家糊口,相公真是强人,连娘都不知道,回去要告诉她。 云公子突然摇头笑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小孩问题,唉,看来今天真是读书累了。” 你总是把我当小孩,你这样,我很不高兴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3章 收摊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爹终于收摊了,匆匆赶来,看到我松了口气,唉,又不是不知道我来,紧张什么,我倒是嫌爹来得太早了。 “六块榴莲酥,两块桂花糕。”桂花糕的个头大一些,所以买的少一点。 云公子叫人给我包好,又挑了几样包好,一起递给爹,对爹说:“今天店里对老顾客有惠利。” 相公真好,这只是惠利,不算嗟来之食吧? 爹有点疑惑,但是看到我抓着他的衣角,殷切地看着他,也没有再问,只是淡淡说了句:“多谢。” 云公子淡笑,又摸摸我的头:“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以后常来呀。” 嗯,我肯定会经常来的,我肯定地点点头。 爹近乎是拖着我离开云记的。 回到家,爹头一会儿尝了一小口点心,皱着眉说道:“不怎么样,太甜了,真是不知道这丫头怎么这么爱吃,拖都拖不会来。” 娘咯咯地笑着,将我一把抱在怀里:“哎呦,傻丫头,一点点心就把你的魂勾走了,以后要是嫁了人,更不认识爹娘了吧?” 娘既然提起了,我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搂着娘说道:“娘,我今天知道考科举当官员,也是可以养活我的,娘,我以后嫁一个官吏好不好?” “不行!”娘斩钉截铁而又略带怒气地说,吓了我一跳,娘一向不会对我这样的,娘接着说:“当官的都一心向上爬,连至亲之人都可能牺牲,怎么能跟着他们,就算有一两个好官,也会身不由己,或者被那些恶官欺负。所以,不要找他们做相公。” 我顿时掉在了冰窟窿一般。 娘顿了顿,又说:“娘上回不是说了要你找什么人做相公么,你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算了,还是娘帮你找好了,比如说,”娘向门外看了一眼。 门外,二虎子的娘正追着他转圈,每天两人都要这么闹一下,才能消停。二虎子是我家的邻居,比我大两岁,顾名思义,他还有个大哥叫大虎,不过去年已经从军了。 我相信娘绝对喜欢二虎子,他长得怎么样我不知道,因为他的脸上总是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但是就算洗得干干净净也不会是个漂亮男孩的,而且他身体棒棒的,从小跟着我爹学功夫(我爹还会功夫的,他爹也会,不过他还是喜欢跟我爹学),经常帮家里干点农活,虽说干一会儿就会溜走,惹得他娘追着打他,但是还算是会种地吧。所以,对于我娘择婿的两个标准,二虎子是绝对够格的。 所以,当我娘看向门外的二虎子娘俩时,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希望她只是看看热闹,但是残忍的话还是从她嘴中蹦出:“不如说,二虎子就是个最好的人选,娘看中他很久了。” 天哪,不要这样,我也不是嫌他丑,可是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相公一副邋遢像,头发上还时不时吊着树叶,树叶上有时还趴着个毛毛虫吧。 娘说着说着,竟然走了出去:“虎子他娘,别打了,打得我都心疼了。” 哎呀,娘,人家打自己的儿子,你心疼什么,再说,他本来就欠揍。 二虎的娘见娘这么说,停下来,二虎子看来了救兵,也停了下来。 我娘和二虎子的娘在一起偷偷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看看屋内吃饭的我,二虎子则在一边听的美滋滋的。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要被娘卖了。 果然娘回屋后喜滋滋的,但是什么也没跟我说,直接忽视我询问的眼光。只是笑着对爹说:“原来虎子娘也有这个意思,真是一拍即合。唉,该慢慢给闺女准备嫁妆了,要不然临到跟前才准备,是断断来不及的,你说是不是,相公?” 爹含情脉脉地看着娘,频频点头。娘真是,问爹有什么用,他就是娘的跟屁虫,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要问也应该问我呀。 关乎我的终身大事,我决定亲自问一下:“娘,我……”刚张开口,娘却打了个哈欠:“哎呀,今天这么早就困了。” 说完还看了爹一眼,爹的眼睛一亮,“是啊,我也困了,婉儿,天不早了,赶快歇息去吧。”很着急地赶着我进屋睡觉。我恨跟屁虫一样的爹。 第二天一大早,爹娘出去看桃园了。 二虎子端着一大簸箕莲蓬进来,投我所好是他一贯的作风,他在他娘面前总是不停地逃跑,但是在我面前绝对不会,不使劲粘着我就算好的了。 二虎子笑嘻嘻的将一个莲蓬剥开,取出一个莲子,小心地将莲子皮拔掉,怕我嫌脏,只拨了一半,用手托着留着皮的那一半,递到我嘴前,说道:“婉儿,这是刚摘的,可嫩了,你尝尝。” 我说过,他总是投我所好,所以对诱人的莲子,我是不会拒绝的,爹娘的水性都不好,不会帮我去摘莲子,所以每年都是靠他我才能吃到新鲜的莲子。 “别吃芯,苦着呢。”他又好心地提醒着。 切,我年年吃,还不知道这个,我白白眼,他却开心地笑了。 虽说接受了他的东西,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随便占他便宜,免得倒时落人口舌。我瞅了一眼桌上还没吃完的点心,昨天不舍得一气吃完,心里有点心疼,但还是说道:“二虎子,桌上是爹昨天给我买的云记的糕点,你吃吧。” 二虎子看了看桌上的点心,咽了一下口水,却坚决地摇摇头:“我不吃,那是婉儿最爱吃的,我怎么能吃呢。” 然后想了一下,又道:“婉儿,你放心,等我长大能自立了,我会赚多多的钱,每天给你买云记糕点!” 好一副雄心壮志,不过我相公就是云记的少东家用得着你买么。于是我凶凶地说道:“每天吃,还不吃腻了?” “那,你想吃时告诉我,我就给你买。”二虎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顺着我说。 真是对牛弹琴。 想到云公子,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要问二虎子,那就是昨天被爹打断的问题。 “二虎子,我问你,昨天我娘和你娘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我问二虎子。 他却望着我傻笑,我瞪了一眼,他赶紧回答道:“没说什么,就是说我俩的婚事罢了。”说完,脸好像还红了一下,不过由于他的脸一向很脏,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到底红了没有。 我现在只是陷在深深的绝望中。 我看了一眼还在笑的二虎子,很是生气,都怪他,我揪着他的耳朵道:“不许笑,你去跟你娘说,你不喜欢我,死也不娶我。” 二虎子一向听我的话,有时候我的话比她娘的话还管用,只要他咬紧牙跟她娘说不想娶我,她娘一松口,量我娘也没什么办法。 二虎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却肯定地摇摇头。 敢不听我的话,看来得来硬的。我将他的胳膊一抓,摁住他的背,说来也奇怪,二虎子的力气很大的,又跟我爹学了这么多年的武功,连他爹有时都打不过他,更别提他娘了,总是被他耍得团团转。可是,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偏偏能制住他,每次都很轻松地将他翻到在地,而且他还很是享受的样子。 “你同不同意?” 他被摁在桌子上,脸别过来问道:“为什么呀?” 我骄傲地说:“我有心上人了。” “啊!”二虎子似乎很伤心,哼哼,不管。 “快说,同不同意?”我不耐烦地问道,再不同意就让你受苦。 二虎子却突然发力,很轻松地摆脱我的束缚,反而抓住我的双手,我头一回知道他的力气这么大,手被抓的生疼。 “不同意,就不同意,我想这个想了好多年了,那个你的什么心上人,他认识你有我时间长么,他有我对你好么?”好吧,的确没有。 不过,你捏得我的手疼坏了,我一口咬下去,他倏地松开手,竟然哇哇地大哭起来。 好像刚才被捏疼的是我好不好,只不过咬了你一口,至于这样么?哭得那么伤心。 不过从没见过他这样,所以我还是吓住了,连忙哄哄他:“唉,你别哭,我不逼你不就行了。” 他听了,停止大哭,却仍然哽咽着:“我不管,我就要娶你,你娘说了,只有我才是你最理想的相公,嫁给别人你会吃苦的。” 哼,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我娘的心思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这个唯一的闺女,将我嫁给二虎,跟没嫁出去一样,反正我们住隔壁,天天都能见到。而且,二虎听我爹娘的话,他们能替我看住他,让我不受欺负。 不过,尽管我心里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害怕再刺激到二虎子,也不敢跟他说,要不然肯定哭得昏天黑地的,没准好要找娘告状,那我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我安静地躺在躺椅上看书,二虎子坐在一边无所事事。自从他知道我有心上人后,这两天一直守着我,生怕我去找那个人。 其实,平时他娘让他干活,他每次中途逃跑也是跑到我这里,当我的小跑腿,他娘还以为他是到外头野去了,真是冤枉他了。 不过,这两天他待的时间太长了一点,我也没有那么多事可以让他做,他自己也觉得很无聊,便在一旁耍起武功来。 我爹是不教我武功的,一方面因为我不喜欢,另一方面,爹说了,女人有男人保护就行了。难怪他总是倾尽所有地教他功夫,原来早就打算让他保护我,真是老谋深算,我对爹娘佩服地五体投地。 他练他的,我不想看,我喜欢看书,娘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现在,我发现,书里还告诉我怎么解决目前的难题。 二虎子本来是想通过练武来吸引我的目光,没想到我不看他,于是也觉得没劲,停了下来。 他手托腮帮,一脸羡慕的看着我:“婉儿真聪明,能看懂那么多书。” 切,拍什么马屁。我娘又不是不教你,你自己不爱学,认识了几个字就觉得够了,除了爹给他的兵书,他别的书都不爱看,哪像我,什么书都爱看,尤其是杂书。 现在,我正在看的就是一本描写年轻公子和小姐的感人泪下的故事书。一个公子出身寒门,苦读诗书,想有一天能金榜题名,没想到偶遇一位小姐,两人一见倾心,却不想小姐家里嫌弃公子的出身,极力阻拦两人的好事,最后,公子和小姐愤然私奔,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与我和云公子的境遇是多么相似啊,只不过我娘嫌弃的不是他出身寒门,而是出身太好了,如果云郎是一个庄稼汉该多好啊。 我想着都觉得开心,不自觉地就笑起来。 二虎子看我阴霾了两日的脸突然一脸灿烂,笑着说:“婉儿,你笑起来真是好看。” “好看么?你知道说慌的后果。”我危险地瞪着他,好看一词好像在我的人生中一直离我很远,二虎子你讽刺我么? 二虎子在我强烈的目光下也心虚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嘿嘿,你长得是不怎么样,小鼻子小眼的,身子像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我怒瞪着他,你知不知道说实话,死得也会很惨的? 二虎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呃,我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你多丑,我都觉得好看。” 噗!我彻底被他打败了。 好不容易等到七夕,爹觉得这是个好日子,算姻缘命的人一定很多,所以早早带着我就进城占了个好位置。爹之前还特意看了几本有关姻缘的书,好在今天大显身手。唉,自己的女儿怎么不多关心关系,不过爹一向把我当小孩看到。 果然如爹所料,今天来占卜姻缘的人很多,女子们手拿荷花,羞答答地问着自己的姻缘。据说,今天有荷花会,女子们可以将荷花送给心仪的男子。 爹很自觉地将我打发到云记,有我这么个小女孩在身边,总是显得他太像个一般人,不那么好深莫测,而算命这一行是将就玄的,越让人觉得玄越好。 我捡了一朵不知谁掉在地上的荷花,决定向云公子表白。 走到云记,却发现云公子不在,只有黑脸伙计在,看到我笑嘻嘻地说:“丫头,又来了?” 我落寞地嗯了一声:“云哥哥呢?今天不来了么?” 伙计摇摇头:“不知道,他也不经常来,再说了今天是七夕。唉,可惜我今天不能放假,要不然也许有人给我送花呢。” 这时他看见我手中的荷花,笑道:“小丫头,你怎么也拿着花,送给谁呀?” 我摇摇头,没说话,云公子是不是也去荷花会了,他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我心情低落极了,哀声叹气着,黑脸伙计好笑地看着我。 “少爷来了!”黑脸伙计突然叫起来,我的心一下悬起来,千万别带着女人一起来。 我紧张地将眼睛望过去,正迎来他的目光,还好只是一个人,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丫头来了?”他淡淡地问了一句。 我连忙将荷花递过去,他和黑脸伙计都是一脸愕然,云公子好笑地说:“送给我?丫头,这可不能随便送的。” “就是送给你的,”我固执地说道,“云哥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来送这个的,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我将他拉到一边不让黑脸伙计看热闹。 在一旁的角落里,我焦急地说:“云哥哥,我想让你做我的相公,可是我娘不同意,我想过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私奔!” 云公子呆立在一旁,我使劲得摇摇他的胳膊:“你快说句话呀?” 他这才说道:“丫头,你开什么玩笑?你才多大一点,私奔,你爹娘知道要着急死了。” “我会长大的,只要你跟我一起,我去哪都不怕。”我仍然极力挽救。 他又神色自若了,摸摸我的头,温润地笑着:“傻丫头,你太小了,我都十九了,你才一丁点儿大,再说了,” “表哥!”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一个年轻女子进来,长得很美,跟他站在一起就像一对璧人。云公子温柔地看着她,她也温柔地看着云公子,眉来眼去的,小孩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女子才不愿跟自己私奔的。 我哇地就哭起来:“娘说得对,漂亮的男人果然不可靠!” 云公子和美女姐姐不知所措地安慰我。 爹后来来了,好像黑脸伙计跟他说了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奇特。 走时,云公子还不忘说一句:“小妹妹再来呀。” 死也不来了,我发誓。 那天哭得虚脱了,是爹背着我回去的,回到家跟我娘小声地交谈着。然后我娘就泪眼盈盈地坐在我身边:“哎呀,闺女,娘不是告诉你漂亮的人不能碰么,你居然狠心地要私奔,这才多大呀,呜呜。” 哭得比我还伤心,我一汗,看样子黑脸伙计什么都听见了,居然连私奔的事都跟我爹说,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爹娘还不知道要多失望。以后一段日子得做个乖乖女,才有可能挽回损失。 一天没见我的二虎子早早就来候着了,从我爹娘的话语中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看我一脸沮丧,连忙安慰我,帮我捶背揉肩的,自己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要与我同仇敌忾,可是我分明看到好几次,他偷偷忍不住转过头开心地笑。 看来我以后只能嫁他了,我瘪瘪嘴。 我还真是佩服自己的决心,说不去云记就不去,每次到城里,爹主动提出带我去,都被我婉拒。不过爹还是疼我,偷偷地给我买回来,嗯,我说过不去云记,可是没说过不吃云记糕点呀。生姜还是老的辣,爹深谙文字的游戏。 娘果真开始准备嫁妆了,开始绣手帕、枕巾之类的,娘的手艺没的说,不过干嘛老是绣什么鸳鸯之类的,俗不可耐。 二虎子来得越来越勤了,经常看着我傻笑,有时还能流下几滴口水,晕,这就是我娘给我找的夫君? 不过他还真是个有恒心的人,誓要娶到我。大虎哥前一阵来信,说自己当上了参军,想让二虎子也参军,自己可以照应他,现在战事不多,应该说对二虎子来说是个好差事。但是二虎子不知什么时候知道我娘对我说的择婿标准,于是死活不肯去。尽管我娘后来对他说对他可以例外,去当几年兵回来再种地也可(唉,我的娘?,非得种地的不可么?)即使这样,他也不可肯去,他说要看着我,不能让我有红杏出墙的机会。 看来,上次私奔未遂的事的确让他起了警惕心。 说到私奔,就要说起我那曾经的头号相公人选。一次我跟爹进城,碰到黑脸伙计(当然不是在云记,而是在街上偶遇),他看到我很高兴,还跟爹聊了会儿天,提到云公子,说是和表小姐一起去京城舅老爷家了(也就是表小姐的爹),今年秋天就要参加殿试,云公子的文采很好,定会高中。 离开的时候,黑脸伙计还不忘拍拍我的头,说:“少爷说了,要是我再碰到你,一定要告诉你,不要伤心,以后你会找到一个好相公的。” 切,男人真虚伪,他一定很高兴,有这么个人傻乎乎地喜欢他吧,虚荣心一定很满足。说什么以后会找到一个好相公的,以为我找不到么,现在就已经有一个现成的了,也不比你差呀。 呃,二虎子好像是不如云公子,不过,他至少比你年轻! 我的初恋就这样随风飘逝,转眼我也十三岁了。 我悠闲地躺在摇床上,捧着一本闲书看。这摇床是我自己做的,在两棵大树间搭了一个大网子,再铺上厚厚的布和棉花,比床还舒服。 村东的狗子叔叔路过时,赞叹道:“这娃真是聪明,会认字,乡下人会认字的少,更别说女娃了。” 娘在一旁绣着什么,估计还是我的嫁妆吧。 娘谦虚地说:“聪明什么,淘气着呢。” 狗子叔叔舔着脸看着貌美如花的娘,又说道:“女娃是要乖巧点好,就像婉儿娘你一样。”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娘。丫的,敢勾引我娘,我告诉我爹,踢死你。 娘没作声,只是绣着自己的东西。 狗子见娘不理他,又道:“我有个亲戚在京城里开了个绣坊,不如让婉儿过去学学,也好改改这个野脾气。那绣坊管吃管住,以后还能在那开工赚钱。妹子,你考虑考虑。” 绣坊?我呸,我瞪了一眼狗子叔,又哀求地看着娘。 娘这时抬了一下头,也许她觉得人家是好意,不好不理人家:“他狗子叔,婉儿还小,我舍不得,多谢你挂念了。” 嗯,我就说么,娘都舍不得我嫁到外面,又怎么舍得让我去什么绣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4章 恢复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狗子叔讪讪地走了。要是再不走,估计我也会把他替走。 一切又恢复平静。 乡村的日子就是这么平淡,再过两年,也许二虎子要是再急一点,只用过一年我就要出嫁了吧。 如果不是那一天……. 爹爹一大早带着我在城隍庙前占好位子,我在一旁自己玩自己的,云记我是不去了的,但是我祈祷爹爹今天生意好,这样他会偷偷(他以为我不知道)地去云记给我买些糕点的,然后我会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在爹娘的劝解下,百般无奈地吃下那美味无比的糕点。呵呵,真是照顾人面子的好爹娘。 我的祈祷看来是奏效了,因为马上就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过来了。个子真高,身体强壮,一看就是练家子。我仰着头看了一眼,呀,额头上还有一个吓人的刀疤呢,我赶紧低下头,这个人我不喜欢。 “听说你算卦很准,我想算一卦。”黑衣人的声音很冷,我连他的声音也不喜欢。 爹淡淡地说到:“那都是街坊们抬举我罢了,请官人写字。” 黑衣人似冷笑了一下,在纸上写下一个“玉”字。 爹看到这个字似乎皱了一下眉,少顷不动声色地说道:“安稳余庆福禄开,盛大幸福天赐来,内含衰兆就谨慎,天乙贵人守身边。” 黑衣人嘿嘿一笑:“天乙贵人守身边?我测这个人的命数,你说,他能活多久呢?” 爹的肩膀明显地抖了一下,徐徐说道:“逢凶化吉,遇一次生险,可得长寿。” “哈哈!好,我就拭目以待,他如何长寿!”黑衣人狂笑着,甩下一大锭银子走了。 一大锭银子顶得上我们出来好几次赚的,可以买不少云记糕点了,可是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兴奋表情,只是呆呆地站着,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也高兴不起来,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而且还是可怕的事要发生。 爹终于缓过了神,匆忙地收拾摊子,拉上我就往家走。我偷偷地看了一眼爹的眼睛,那是我从来没看见过的眼神,那是一种恐惧的眼神,透着幽幽的绿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道那是一双将死之人的眼神。 我打了一个寒颤,努力地摆脱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再看爹爹的眼神,好像又跟以前一样,恢复了正常。 爹回到家,就神秘地将娘拉到屋内,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把我撵到二虎子家去玩,二虎子兴高采烈的,拿出家里所有的好吃的,摆在桌子上,让我吃,我却总是心神不宁,想回去看看爹娘。 吃饭的时候,娘把我叫回去,我看到爹娘神色自若,放下心来,不过娘的眼睛貌似有点红肿的样子。娘做了很多好吃的,应该说都是我爱吃的,不停地给我夹菜,好像又这顿没下顿似的,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晚饭后,狗子叔居然来到家里,看到我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我远远地看到娘跟狗子叔说着什么,娘还将耳朵的耳环取下来递给狗子叔。狗子叔好像假意推托了一下,欣然地将耳环收起来。丫的,这可是我娘唯一的首饰,为什么要给这个贱人!我盘算着什么时候将耳环偷回来,心里却奇怪娘为什么要这样。 狗子叔带着满意的眼神,哼哼唧唧地走了。娘却赶着我上床睡觉。 今天真是稀奇古怪的一天,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听见爹娘屋里隐约有声音传来。 “唉,都怪我没本事保护你们。”爹好像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说,是我拖累了才是,如果不是我,你还好好的……”娘低低抽泣着。 “我现在只担心婉儿,她还小,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过呢。” “嗯,我不在乎生死,只要能跟在一起就好。婉儿,我将她托付给小狗子,送她到京城的绣房,将来找个踏踏实实的好人家,其实,我多希望她跟二虎子……” “他们肯定要调查整个村子的,不要拖累人家了。只是,婉儿去京城,会不会惹上……”爹的声音好像很担忧。真要把我送到什么绣房,呜呜,我不要。 娘好像有点急切地说:“不会的,婉儿的长相一般,生性顽皮,没有什么淑女相,不会惹到哪些贵族的,我跟狗子说好了,将来找个小户人家,过好小日子就行。京城,毕竟离这远,安全些。” “是呀,够远……” 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根本就不想去那听说很远的京城。怎么办?对,找二虎子,让他拦着爹娘。 第二天一大早,我跑到二虎子家,使劲地敲门,却没有人应声。旁边路过的大婶笑着对我说:“二虎子娘俩一大早就去他舅舅家了,得晚上才回来。” 啊,那么说得等到晚上再说了。 可是,爹娘却不等到晚上,就要将我送走,怎么这么急呀。 娘牵着我的手,哭得跟泪人一样:“我的婉儿呀,我的心肝宝贝呀。” “娘,不要我走不就行了么,我不想离开爹娘,我以后再也不私奔了还不行么?”天知道,我以前竟会产生出私奔的念头,待在爹娘身边多好呀。 娘摇摇头:“我也想你待在娘身边,可是娘不能太自私。”这怎么是自私呢,我泪眼盈盈地看着娘。 娘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交待起来:“婉儿呀,你以后不能太顽皮了,在外面不比在家里,什么事都要让着别人三分。我就担心你这丫头性子不好,容易得罪人……” 我渐渐收起眼泪,不满地看着娘,搞什么,这个时候还训人,我有那么差么? “不过幸亏你长得不是美人,不会引起哪些坏男人的注意,这是我唯一放心的地方。”娘还在那贬我,我的脸越来越黑,听听,这是亲娘说的话么? “唉,对了,婉儿,你还记得我告诉你选什么样的相公吧?”娘的脸色严肃起来。 我不耐烦地说:“记得,不能找漂亮的相公,要找能养得活我的,还不能是权贵,得会种地、会算命或会点手艺。”这是什么择偶标准,说出去怕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娘欣慰地笑了一下,又皱皱眉:“京城里种地的可能真不是太多,选择机会太少了,这样吧,要是经商的小户人家,人老实的,只要一心一意对你,也勉强可以的。” 离别的哀伤气氛彻底被我娘给搅散了,我早已忘记刚才为什么伤心了,反正以后还要回来的,哼哼,那绣坊估计留不了我几天,我偷偷的得意着。 旁边地狗子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劲地催促着娘:“妹子,放心吧,我会照顾婉儿的,快走吧,晚了路上不好走。” 爹娘听了这话,都是一怔,脸上的神色哀伤至极,像生离死别似的。娘将我紧紧拥在怀里,爹也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我,像要将我整个人看进去。 我疑惑地抬头问了一句:“我还要回来的,是不是?” 娘将脸别过去,爹眼眶一红,像是很艰难地点点头,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下我放心了。 娘偷偷地将一个锦缎包裹的包递给我:“婉儿,收好了,但是不许看,除非,爹娘都不在了,不,爹娘不在了也不许看。”娘在那说着颠三倒四的话。 我瞅瞅手中的小包,四四方方,扁扁的,娘真是好笑,用了几种不同的阵法将包缝得密不透风,是怕我偷看吧,这有什么用呢。不过,不让我看就不看吧,我也当一回孝顺女儿好了。 我和狗子叔坐在一辆破板车上,渐性渐远,我回了好几次头,每次都能看见爹娘直直地矗立在原地,像两座雕塑一样。 破马车一路向着北走去,京城应该是在北方吧。头一次出远门,好奇心将我的悲伤情绪全都赶走了,我一路上东看西看,眼睛都不够看了。 狗子叔也时不时看看我,好像在看什么金子银子似的,满眼期待。我是懒得跟他讲话的,而且,在他打盹的时候,我还偷偷将娘的翠玉耳环偷了回来,呵呵。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一个小镇上,狗子叔将马车赶到一个小巷里,那边听着一辆大马车,比我们这辆看着好多了。两个男人蹲在马车前,马车的帘子很厚,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两个男人看见狗子叔,站起身走过来,这两人长得好凶呀。一个身材很膀的人走过来说道:“怎么才来,再不来我们就走了,我们还得赶路呢。” 狗子叔赔笑道:“唉呀,对不住二位了,路上耽搁了点。” 另一个男人看看我,皱着眉道:“货色不怎么样啊?这么小。” 狗子叔将男人拉到一旁,小声地说着,不过我还是断断续续听到一点:“这不是急着用钱么,赌输了,追债呢,有一个就赶快弄来了……养两年,先当丫环,然后不就……” “喏,给你。”男人递给狗子叔一个东西,银光闪闪。 “这么少,原来说的……” “就这货色还像要那么多?不信你去看看车里的几个,都是美人胚子。”男人甩下一句话,抓住我的胳膊就往下拽。 “你干什么?”我怒道,抓得好疼呀。 狗子叔连忙过来道:“婉儿,叔没时间亲自送你去,这个大叔会把你送到京城的,到时候你就有好日子过了,不用再在村子里受苦了。乖。”狗子叔帮着把我送到另一辆马车上,临走时还猥琐地一笑。 我被推进车里,刚要挣扎,车里一双大手把我摁住,我抬头一看,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女子。 “放开我,你干什么?”我怒道。 “真是不老实,乖乖的,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女人用一根绳子绑住我,我知道,事情不妙了。 “狗子叔到底跟你们做什么了?”我愤怒地质问那个女人。 她哼哼一笑:“他把你卖给我们了!” 我浑身一软,瘫倒在地,爹娘呀,这回你们可是看走了眼了,宝贝丫头真回不去了。 “你,你要把我带到哪?” “带你到京城去过好日子。”女人也很猥琐地笑笑。 还是去京城,但是,过好日子?呸,鬼才相信呢。 不过,我才是一个十三岁,看着却像十岁的小孩,是不可能跟着几个彪悍的大人反抗的。 爹说过“君子谋定而动”,我要看准时机,想个好办法才能逃。 我环顾一下四周,原来车里还坐着几个女孩,都比我看着大,其中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好看,虽然没有什么装扮,但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这三个人轮流看守,吃饭睡觉都有人看着,连解手都不能逃出女人的视线范围。丫的,怎么逃走呀。 车子晃晃悠悠了好几天。一天晌午,趁着女人出去聊天,我问道:“姐姐们,我们这是要被卖到哪里去呀?” 车里的女孩们抬抬头看看我,又低下去,谁也不敢说话,我知道她们这是害怕那几个人。 唉,正当我暗自叹气时,那个美女姐姐开口道:“小妹妹,你不知道我们要卖到哪里?唉,想必你是不知情的,我们都是被父母卖的,这是要被卖到京城的妓院去。” 啊,妓院?书上看过的,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一定得逃,一定得逃! 我抬头看看那美女姐姐,脸上浓浓的哀伤,眼中也有不甘,也许,我可以和她一起逃走。我小声地凑过去:“姐姐,我们伺机逃走吧?” 她震惊地抬起头看看我,又紧张地环顾一下四周,那些女孩还都低着头,不敢抬头,不敢说话,认着自己的命。 她又将目光移向我,审视了一番,终于点点头。 马车又晃荡了几天,我有点不适应这种长途旅行,经常会吐,美女姐姐总是照顾我,还乘着那壮女人不在的时候,偷偷地给我揉揉被绳子绑得发红的手腕。她们在那几个人眼中是属于听话的,所以没有被绑,而我一开始就被认定为不安分的人,所以绳子一只不曾松开。 美女姐姐心疼得看着我的手腕,偷偷的说:“我们一定得逃,不再受着苦,我跟你在一起。” 我坚定地点点头。 壮女人兴冲冲地进来说道:“快到京城了,下午就有人来接你们了。这次有个大妓院的老板要来,你们要好好表现,不要给我生事,”说到这顿了顿,瞅了我一眼,接着道:“这可是你们的机会,要是能去大妓院,以后就有机会攀上达官贵人,没准还能为你们赎身,做个小妾也说不定,到时候可是一生富贵,比你们在乡下可好多了。” 那几个女孩子听了抬起头来,眼里露出希翼的光芒。美女姐姐仍然不动声色,但是我看到她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也许内心还是有希望的吧。 我对做小妾可没什么兴趣,达官贵人?哦,那是在娘的标准女婿之外的。 不过,待会会很乱吧,应该是有机会的。我看看姐姐,她好像明白我的意思,微微点点头,真是冰雪聪明。 傍晚的时候,果然来了不少人,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老鸨子,原来不只我们这一拨人贩子,还有好几拨,都聚在城外。 我们这拨的几个人贩子见到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赶紧讨好地迎上去,对我们一时放松了警惕。 我看了一眼姐姐,她赶紧给我解开绳子,缠了好几天了,不是很好解,又在门框磨磨,好不容易才弄掉绳子。这时,人贩子好像要带着花女人们过来了。 我拉着姐姐的手,喊了一句“快跑呀,姐姐!” 姐姐也拽紧我的手,和我一起飞奔。 后面的人喊着,闹成了一片,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跟在我们的后边,越来越近。 后面有人急急地吼叫:“抓住她们,那个丑的也就罢了,另外一个可是美人胚子,丢了,可就亏大发了。” 后面的人听了,跑得更快了,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我们跑到护城河边,望着不知深浅的河水,我们一片茫然。 “怎么办,姐姐,我倒是会一点水性,可是这水……”我茫然无措,姐姐也呆了。 后面的人也不追了,在那狞笑着:“跳吧,这水深着呢,每年都能淹死几个。我告诉您们,你们要是死了,也就罢了,要是没死,哼哼,被我们抓住,就让几个大汉玩死你们,叫你们生不如死。” “姐姐,我们跳吧。”我害怕地说道,这几个人的话太恐怖了,姐姐的手也很抖。 “不过么,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要是现在乖乖回来,还是有前途的。”那个人又开始循循善诱,哼,威逼之后又来诱惑,谁上当。 我拽紧姐姐的手:“来不及了,姐姐,我们跳,横竖是死,不能死在他们手上!” 姐姐的手也一紧,似要把我握得更紧,可是马上,我手上的力道忽然没了。 姐姐就这样松开了手。我不能再等了,哀伤地叫了一声姐姐,就向那黑呼呼的黑水中跳去。 姐姐这一放手,从此命运殊途。 我顺着河水向下冲去,还好抓到一个木桩子,不知道多久,终于漂到岸边。旁边漆黑一片,我哪也不敢去,就呆在那漆黑一片中,任黑夜将我吞噬。 东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我看着那缓缓升起的太阳,感受着那越来越浓的暖意,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看着浑身破烂的衣服,拄着根棍子慢慢婆娑着向前走去,前面渐渐有了人烟,有了街道。 我缩在街道的一脚,旁边有一只小狗,吐着粗气,看样子奄奄一息了。我忽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我们两个何其相似,我才十三岁呀,怎么会弄到这个下场。小狗半眯着眼睛,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那眼神就像再说“切,我不也很小么,不也快死了。” 我拍拍小狗说道:“放心,我们会好好活下去的,我还要回去看爹娘呢,你呢,你也要看看你的爹娘。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午饭怎么办,我从昨天晚上就没吃饭。”不仅没吃饭,还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肚子现在已经是肚皮贴肚皮了。 街上飘过来阵阵的香气,我咽了一下口水,真香啊。美女姐姐,是因为知道会饿肚子,所以才不跳下来的吧。现在,她一定不愁吃喝,住在舒暖的屋子里,可是那样就真的好么? 菩萨啊,赏我点吃的吧,这个时候忽然特别特别想云记糕点,并不是因为好吃,而是怀念爹爹拿着糕点哄着我吃的那种感觉。 菩萨真的很灵,马上就有一个卖馒头的大叔跑过来,递给我一个馒头:“哎呀,这娃真可怜,才岁,就被父母抛弃,流浪街头。” 呃,尽管我很可怜,可是也不至于岁吧。还有我不是被抛弃的,只是被奸人所害,丫的,我想起那个狗子叔,恨得牙痒痒,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哼哼,让爹爹打得你满地找牙。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有吃的了,我拿着白软软的馒头,忽然又想起娘说过的“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话,呃,这的确是嗟来之食,可是,娘,我饿呀,婉儿饿了。 我一边哭着一边啃着馒头,心里无限纠结。旁边的小狗呜咽了一声,我才想起它来,手上的馒头还剩四分之一,本来就不大,肚子还没吃饱,空空的呢。可是,小狗快死了,总不能让它做个饿死鬼吧,我将馒头撕成小小块,丢在小狗的嘴边,它咬着,咬着,咦,眼里好像淌出了泪水。 我这样,是不是不算嗟来之食呀。 抱着小狗,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前边有一处大宅子,宅子前很多人跪着,咦,瞧瞧热闹也好。 宅子前贴着招丫环的告示,门前跪着的也多是些小姑娘,一个个都很可怜的样子,面前写着“卖身葬父”,“卖身救母”之类的话,感人肺腑。 做个丫环,应该能吃饱穿暖吧,受着美食的诱惑,我不自觉的就抱着小狗跪下了。 一个银铃般的女孩声音响起:“这么多人应征丫环呀,可是我只要一个。” 女孩接着逐个让每个女孩讲她们的凄惨身世,貌似谁最可怜就要买谁。 到我了,“你又是为什么?”女孩问我,我抬眼一看,呀,估计跟我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孩,长得玲珑娇美,而且带着灵气,很是可爱,还是个美人胚子。 哎呀,我不想卖身葬父或葬母,那样岂不是会折了父母大人的阳寿,我可舍不得。 怀里的狗呜咽了一声,我情急之下说道:“我想卖身救狗,狗狗好可怜,快要死了。” 小狗在我怀里呼哧呼哧几声,终于断了气,也算是报了我一饭之恩。 我哇的就哭起来:“啊,狗狗,你死得好惨,可惜我没有及时卖身,不能救你,可是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好好安葬,你放心,我还会接着卖身,让你风光大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章 泪水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哭的很伤心,泪水是真的,是为狗狗,也是为自己哭,将自己几天来受的莫名的窝囊气全都哭出来,心里觉得好受了一些。 女孩忽然扑哧一笑:“你真是好玩,甚合我意,好了,我就买了你,做我的贴身丫环。管家,把她带进府里吧。”说完,蹦蹦跳跳地往府里跑去。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应了一声,看着我一身褴褛,摇摇头,示意我跟着进去。 我就这样进了尚书府,做了二小姐严珍儿的贴身丫环。 严府是户部尚书的府邸,严尚书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严柔儿,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刚刚进宫当了美人。二女儿严珍儿,就是我的主子,其实长得也很美,比我大一岁,因为没在社交场合太多露面,所以名声还没传出去。 官家的小姐们一般从小就会被要求学习琴棋书画,举止要端庄,笑不露齿,连带着丫环下人们也得跟着规规矩矩的。所以,来得第一天,管家不停地教导我不能调皮,要听话,老老实实为主子们做事。我听了觉得很害怕,小姐们那么规矩,像我这样粗枝大叶的人怎么伺候得好,难道过不了几天就会被赶出去,挨饿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呀。 不过,珍儿倒是很对我的胃口,因为她也是个爱上窜下跳的姑娘,一点也不拘小节。她的日常起居有其他的大一点的丫头伺候,所以我的任务就是陪她玩。呵呵,真是赚到了。 这几天严尚书不在家,珍儿俨然闹翻了天,我也跟着玩得很爽快,前几天的不快全都丢到脑后了。不过,珍儿到底是管家小姐,从小受的是女子要温文尔雅、贤良淑德的教育,所以也闹不到哪去,也就是把花园的花踩死几棵、把房子弄得乱一点而已。不行不行,这算什么捣乱,所以我指导了她一下。于是,这几天,管家的屁股被烧着了,丫环的后背被贴上大黑字。嘿嘿,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道这小姐在这方面这么有领悟力。 珍儿好玩是好玩,不过这丫的居然不爱看书,还振振有词地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真是户部尚书的女儿,估计只认钱了,要是他爹是礼部尚书,估计她要被折磨死了。所以,当她知道我这乡下丫头居然会认字写字还读过好多义侠故事,高兴异常,天天开始缠着我讲故事(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估计她是看不到的),也不怎么闹事了,管家大大松了一口气,看到我直乐。唉,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因为这样她就得老缠着我,我哪有那么多故事讲给她,再说了,讲故事多累呀。 我俨然成了珍儿最受宠的丫环,珍儿还特地嘱咐管家让我住了一个小单间,住的离她很进,据她说是为了让我好及时伺候她,其实是因为我俩经常窝在她那晚得很晚,我怕黑,所以极力要求住得离她近一点。 丫环们哪有这待遇,还能自己向主子提要求的,但是我就有这特权,谁叫我是得宠的丫环呢。不过也没有人吃我的醋,他们看有人跟小姐玩,不用再把他们欺负得鸡飞狗跳,就觉得很开心了,而且还很感激我呢。 不过,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因为今天严尚书从外地回来了。 “婉儿,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我们去放风筝吧?”珍儿殷切地看着我。 我还是叫婉儿,没有因为当了严府的丫环就改名,而且管家还夸我爹娘给我起的名字好,一听就是丫环名。我汗,我娘的意思是看到爹种的满山桃树,想起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不好,我娘的意境怎么能是管家这糟老头子能理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娘你真的是因为这句诗词,而不是因为偷懒,看到山上的桃树,所以就给我随便起了一个名字么? 看看珍儿那期盼的目光,我的心也痒痒的,因为我刚做好了一个风筝,想要试一试。这个风筝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在大榆城,我听那些阅历深的人谈起过,海里有一种动物叫水母,头圆圆大大的,下面很多条腿,我当时听了就很稀奇。 这几天,珍儿吵着无聊,我就想到了放风筝,她听了很雀跃,马上命管家买来风筝,太普通了,所以都被我否决了。我忽然想起了别人曾谈起的水母,所以就决定做个水母风筝。当然了,有珍儿小姐在,是不用我亲自动手的,管家请了几个手艺人按照我的描述,用薄薄的彩纸糊了一个水母风筝。虽说没有亲自动手,可是我也没少受累,因为那几个人虽然有一身好手艺,可是脑子实在不怎么灵光,我解释得口干舌燥的,反复了好几遍才成功。 珍儿手提着风筝,很是雀跃,我不忍打破她的好兴致,可是有些话还是要提醒一下,要不然到时候出了事还是找丫环的麻烦。 “小姐,你不记得老爷今天要回来么?”虽然没见过严尚书,但是应该也是很恐怖的吧? 珍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没关系,爹肯定晚上才回来呢。” 有小姐发话,我还顾虑什么,我比珍儿跑得还快,想要快点试试新风筝。 今天天很晴,风不大不小,正适合放风筝,我们看着红色的水母风筝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很是有成就感。 “婉儿,你看你看,水母飞得多好呀,婉儿你真是厉害。”珍儿由衷地叹道。 我也很是得意,不过,那个给我讲水母故事的人,要是知道我让水母飞上了天,估计惊得牙要掉下来。我最得意的还是那水母那长长的脚,脚长才能飞得高飞得远么。 远远的好像走过来两个人,为首的年纪看着有点大,很陌生。 “小姐,你看那是谁?有客人来了?”我指着两人来的方向,问珍儿。 珍儿正使劲放着线,答应了我一声,不耐烦地瞅了一眼,竟吓得丢开手中的线轴。风筝顿时失去了方向,线也被搅在一根树枝上,风筝摇摆了一会儿,飘飘忽忽向下掉下来。 我和珍儿眼睁睁地看着风筝在我们前方掉下来,而那两人也正朝我们走来。 “叭!”的一声,水母风筝掉了下来,正好掉在前面那个中年男子身上,又长又多的脚就那样裹住那人的身上,刹是好玩,我不知轻重地笑出了声。 那人本就恼火,看到我笑了,大怒道:“哪来的奴才!” 一个巴掌就要拍过来,却被后面的人挡住:“舅舅,不要!”“爹,不要!” 爹?那,这个人是严尚书了?舅舅?那后面的人应该是珍儿的表哥,表少爷了? 我惊吓地捂着脸,看看救我的人,不禁惊呆了。 严尚书惊讶地看着那年轻人:“逸之,你这是?” “舅舅,这个小姑娘是我在大榆城的旧识,是不是,小妹妹?”年轻人温和地看着我。 何止是旧识,简直是冤家路窄,表少爷正是云记少东家云公子,原来他叫逸之,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飘逸如尘。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叙旧,而是赶快想办法逃过这一劫,我赶快点点头,跟表少爷攀上关系,应该是有一点用的吧。 严尚书还是很给云公子面子的,暂时放过了我,不过珍儿可倒霉了。 严尚书发现了一旁的珍儿,开始了教训:“珍儿,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我怎么说的,我不在家的时候,要好好地待着,好好练琴,多做做女红,要想个淑女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呀!” “爹,我错了。”珍儿泪眼盈盈,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我算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 云公子也在一旁劝道:“舅舅,珍儿还小,淘气一些也是正常的,长大点就不会了。” 珍儿见有人帮腔,赶快点点头,抓住这个机会。 严尚书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会真的为难呢? “你们给我过来。”严尚书甩下一句话,就大踏步往前走。 云公子看了我一眼,满眼的疑问:“待会儿我再问你吧。”也跟着严尚书走去。 珍儿胆战心惊地牵着我的手,也跟着上去。 “哎,有我什么事,小姐?”爹找女儿谈事,把我这个丫环拉去干什么?再说了,我现在巴不得老爷不记得我了,怎么敢往前凑。 珍儿哆哆嗦嗦地说:“不行,你要跟我一起,我有点怕。” 我无可奈何地跟着珍儿来到老爷的书房,也许不是什么机密的话题,严尚书像没注意到我似的,也没赶我走。我很自觉地给各位主子倒上了茶,云公子很礼貌地点点头,朝我笑笑。 严尚书喝了口茶,脸色明显好转,开始说起他今天的正式话题:“珍儿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君山书院马上又要招学生了,而且这次女子也可以入学,你表兄今年中了状元以后,就进了翰林院,”董尚书又?了口茶,我看到珍儿听到书院时抖了一下,呵呵,这下有她受的了,还有,云公子竟然中了状元进了翰林院,真是厉害呀,看我的眼光多好,一看就看上个状元,呃,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董尚书接着道:“这君山书院的老师大都是翰林院的,你表兄这次也被选为书院的老师,所以,趁着这次书院招生,我和逸之想办法把你招进了去,也算是你开始正式公开亮相,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让爹失望。你看你姐姐,就进了宫,你也不能太差。”我看到云公子低下了头。 “说起你姐姐,明明是被皇上亲眼看中才被钦点入的宫,怎么也不见受宠呢?” 说完看看云公子,似有一丝遗憾,云公子的头仍低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董尚书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却转瞬即逝,接着说道:“所以,我们严家的地位还是不稳。珍儿,这次的机会很好,书院里有不少王公贵族,听说二皇子就在那书院,不过二皇子的舅舅是李丞相,估计皇后是会让丞相的女儿为正妃的,三皇子应该也在,皇上疼爱他,虽说当太子是不太可能,但是将来肯定是要封王的,能成为他的正妃也是很好的,所以,珍儿你要努力呀,不要再这么顽皮了,你也快到适婚的年龄了,要为未来好好考虑考虑了。哎,你娘死的早,爹希望你有个好归宿。” 严尚书说完竟然老泪纵横,真是天下父母心呀,想想我娘,不也是成天为我的婚事操心么,虽说两人的择婿标准实在相差得太远,但是一片丹心是一样的。 珍儿适时地趴在严尚书的怀里撒娇:“爹,我也想娘呀。”丫的,真会装,分明就是想套取同情,好让她爹彻底忘记刚才的行为。 严尚书拍拍她的肩,哄着,珍儿却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完全影响了我后来的命运。 “爹,我会按您说的好好做的,不过,我想求您一件事,我想让婉儿也去书院。”说完,调皮的冲我眨眨眼。 我一惊,这个小姐,不想一个人去受苦,还要拉我当垫背的。 “这,逸之,书院让丫环伺候么?”严尚书问道。 云公子这才抬起头:“呃,书院建在宫里,有宫女伺候的,不过,带个丫环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珍儿摇晃着严尚书的肩膀,哀求着,严尚书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出一句让我们想不到的话:“让婉儿跟去,不过不是在女子班,而是扮成童子到男子班去,当珍儿的眼线。” 我们,包括云公子都吓了一跳,云公子茫然地看看我们,我们自然是不知道为何,他转向严尚书问道:“舅舅,这是何故?” 严尚书道:“珍儿虽说入了书院,但是毕竟男女分开,要想认识哪些公子们也是不易,所以让婉儿进到男子班,可以随时了解动态,这样珍儿就可以利用最好的时机出现,达到最理想的效果。”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下我们都无语了。云公子点点头:“我把婉儿带进去好了,就让她做了小书僮也是无妨的。” 啊,我的眼线生活要开始了,我已经可以预料到未来的可怕生活了。珍儿却抿着嘴笑了,估计这个结果也是她没有想到的吧,呵呵,效果比她的设想要更好吧,有的她得意的了。 从严尚书的书房出来后,珍儿唉声叹气的:“唉呀,我爹真是的,老是想着让我嫁人,还老是要我嫁那些皇子什么的,难度好大呀。婉儿,还是你好,不用考虑这些,喜欢就行。” “谁说的,我也很难的。”我将我娘的标准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她听得嘴巴张得大大的:“果然,婉儿,你的比我的还难。”就是么,这么难的任务,我怎么能够完成呢,我很委屈。 因为明天就要去书院了,珍儿没和我多玩,早早地睡了。 我也回到房中稍微准备一下,翻翻我的包袱,又摸到那个锦包,幸亏当时用油布包了一下,否则就要被水给浸湿了。我将它放到小箱子里,用小锁锁了起来,娘不让看就不看吧,省得到时候又哭得昏天黑地的,说我不听她话。 一转身,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的身影,应该说玉树临风的身影,原来是云公子。 他手上拿着一件衣服递给我,说道:“我叫人找了一身小书僮的衣服,你试试看,明天要穿去的。” “哦,好的,我一会儿就试。”我接过衣服,单独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是感觉有点尴尬的,毕竟我曾经在他面前那么丢人,毕竟他还是那么好看,而且更多了一种我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我年龄还小,还不知道这就是男人的味道吧。 他给了我衣服却并没有走,我知道他是有话要问我的。 “你怎么会到这来,你爹看样子很疼你,应该不舍得你做丫环的。”云公子轻声地问道,嗯,他的观察力果然很强,知道爹很疼我的。 我把我一路的遭遇大略地讲了一下,他静静地听着,听到我跳河时,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我怯怯地问道:“云哥哥,不,表少爷,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他点点头道:“我会让人回去跟你爹娘说一声,等个好时机再把你送回去。对了,没人的时候,就叫云哥哥吧,你不就是个小妹妹么?”说完,用很温和的眼神看着我,一如当初在云记的时候。 是呀,我不是一直都是他的小妹妹么,还在想什么,不是已经舍弃自己成全人家了么?呃,好吧,人家两人本来就是一对好不好,是我非要插一杠子,自取其辱。 不过,话说回来了,那个姐姐呢? 我问道:“云哥哥,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美人姐姐呢,怎么不见她?” 云公子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没有说话。 我的脑海突然亮了一下,变得清明起来,对呀,那个姐姐叫他表哥的,那她就是珍儿的姐姐了?她就是那个进宫的美人?难怪严尚书讲起柔儿的时候,云公子一直低着头。 我和珍儿早早地就起来了,珍儿紧张的不得了,我汗,我更紧张好不好,你带着耳朵听听课就行,我还得装成书僮想方设法地探听消息,任务艰巨呀。 我们坐着一辆轿子到了宫门前,就得下来走了。 山书院因为建在君山前而得名,其实还是在皇宫后,是专门辟出的一个地方,是名副其实的皇家书院。与民间的书院不同,君山书院这次是收官家女子的,只不过还是要跟男子分开,听说这是皇后提议的,其实是想暗地里为众皇子们收集妃子的人选。因此,各个官员都打破了脑门将女儿送进来。所以说,珍儿能进来,严尚书应该是花了不少力气的。 我们走到淑女院时,门口已经站着不少精心打扮的女子,看样子大多在适婚年纪或者像珍儿一样大小,皇后的意图相当明显了。女子中有一个相貌很是出众,看着也很是高傲,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我凑近珍儿,想要她看,云公子却将我向旁边一拉。我一怔,随即明白我现在是男子打扮,如果跟珍儿太亲近,会有损她的清誉。 珍儿嘱咐我放学后等她一起回去,然后就向那群女子走去,那个高傲美丽的女子看了一下珍儿,眼里有一丝敌意。是啊,珍儿如未开的花蕾,待到开放时必然美丽异常,这才是最有力的竞争。 呃,我在想什么呢,这只不过是上学堂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只要好好完成我眼线的任务就行。 我跟着云公子向右拐,向着男学院的方向走去。男学院分为栋梁院和幼子院,栋梁院是为大一点的男子准备的,一般大于十五岁,而幼子院是小一点的王孙公子学习的地方,女子学院则没有这个分别,因为小一点的女子还没被允许进入书院。栋梁院和幼子院其实在一个院子内,相互挨着的。 不过这些都是我听云公子说的,我对这里的情况还云里雾里呢,现在只能跟在云公子后面当跟屁虫。一个书僮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走过来,对云公子说道:“云学士,陈太傅请您过去有事相商。” 云公子点点头,朝我说道:“婉儿,栋梁院马上就到了,你再往右一会儿就行,我有事要办,你先自己去吧,就说是云学士介绍来的就行。”说完跟着那个书僮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们走远,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忽然想乘着这个机会,这个没有人看着我的机会,偷偷逛一下书院周围,毕竟这也是皇宫的一角。 不过,这附近貌似都是些树木,花草之类的,那些我想看到的妃子皇子的寝宫,还有上朝的地方都看不见的,不但如此,我居然还被那些花草树木转晕了方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走向栋梁院了。 我迷茫地看看四周,只能等人走过来问问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晃悠悠地走过来,慢慢地踱到我面前。我瞅了瞅眼前这个跟我一般高的小男孩,穿着一身蓝色的便服,看了看我,就要过去。真好,终于看见一个比我还小的奴才。 “小弟弟,你知不知道栋……”我向着那小孩问道,话还没说完,却见他一脸愤怒。 “大―”小男孩张口就喊。 我赶快打断他:“大什么大,想叫我大哥哥是不是,小孩你还挺知趣的么,我问你,栋梁院怎么走?” 小男孩更愤怒了,说道:“大胆!” 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两个字,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两手叉着腰,指着他的小鼻子道:“真聪明,你也知道我胆子很大呀,还不快说?”我揪揪小男孩可爱的小脸,这是皮滑肉嫩,长大后肯定很漂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章 纠结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小男孩纠结着眉头,极力从我的恶魔之手下逃脱出来,像是要发怒,可是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后,好像又改变了主意。 他上下看看我,问道:“你是书院的书僮?” “嗯,你别废话了,快告诉我怎么走,我赶时间的。”我有点不耐烦了,这小子怎么这么多事,赶快回答我不就行了么。 他却不急不慢地用手指指向前方,说道:“在那边,我也要去的,咱们一起走吧。” “你也是书僮,居然有你这么小的书僮,你有十岁么?”我惊奇地说,这句话好像曾经也有人问过我,当时我很生气,现在拿过来用倒是得心应手。 小男孩的脸憋得通红,很是不高兴:“十岁?我再过两个月就十三岁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切,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比我小三个月,还是得叫我哥哥。” “好了好了,不跟你闲扯了,再不走就迟到了。”我抓着小男孩的手就朝着他刚才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有了正确的方向,很快就到了栋梁院,旁边就是幼子院。 “你在那个院?”我问小男孩。 “幼子院。”果然是小孩,也只配去小孩书院当书僮。 我一推他:“快去吧,别晚了。” 他回头看看我,好像要说什么,不过我可没空理他,向栋梁院飞奔而去。 门口一个少年拦住我:“你是谁?” 我急忙说道:“我是云公子调来的新书僮。” 那个少年上下打量一下我,嘟囔道:“怎么这么小,进去吧,做到角落里,伺候着公子么,下次来早一点。” 我连声应着,向传说中的栋梁院里走去。 里面的屋子很宽敞,已经来了不少公子了,不过我现在还没空细细打量,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自己的岗位。 书僮们都坐在屋子的四周或边上,我瞅到后方一个角落的位置还空着,连忙悄悄地钻了过去。 为啥没几个人收藏,留言呢?大家不爱看么?郁闷 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却被脚下的一个东西绊倒,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低头一看,却是一条腿。 我抬头一看,一个长相俊俏的公子怒瞪着我:“哪里来的小书僮,竟然敢撞我的腿,不想活了?” 分明是你绊了我一跤好不好,我怒目而视。 那公子见我不肯卑躬屈膝地道歉,更是怒了,一只脚就踹过来,我闭上眼睛,来不及躲了,我还倒在地上呢。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因为一双手很及时地将我抱起,我睁开眼睛,原来是云公子赶来了。 “李公子,只是个小书僮,看在下的薄面,饶他这一次吧。”云公子替我求着情。 那李公子冷哼一声,收回脚,算是给了云公子一个面子。这是云公子第二次救我于拳脚之下了。 “你坐在哪的?”他问着我,我指指角落的那个小位子,他将我一把抱到那个位子,轻声说道:“你坐在这,不要随便出声,也不要随便走动,刚才那个是李丞相的儿子,不要得罪他。” 这个是做下人的本分,我还是知道的,我点点头,揉揉刚才摔得很疼的腿。 人差不多来得齐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概有八个书僮分坐在四周,不过大多数都比我大好几岁的样子,这样我就更不显眼了。 四周的喧闹声突然静了下来,一个白发老者和云公子走进来,想必是要上课了。云公子很有礼貌的一伸手:“陈太傅,请。” 原来那是陈太傅,听说学识很渊博,是皇帝当太子时的老师,现在是书院的院长。 陈太傅清清嗓子道:“从今天开始,云学士也是我们书院的老师,云学士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也是皇上钦点的翰林学士,你们要好好向他学习。” 云公子其实也就二十二岁,比栋梁院的公子们大不了多少,听说二皇子都二十岁了。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书院的老师,云公子的学识看来是相当好了。 今天的授课顺理成章的是云公子,我如痴如醉地听着,以期只爱看异侠,没想到这些平时看起来枯燥的诗词、政治在云公子将来,是那么的有意思和悦耳。 下课休息的时候,我出去躲在一棵小树后,从怀中掏出用手帕包着的糕点,早上忙得一塌糊涂,还要伺候珍儿,根本没有时间吃早点,云公子知道后让我把他桌上的糕点包起来带着,等空闲的时候吃,我不好意思多包,就包了三块。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云记的糕点,其实也不稀奇,云记本来在京城就有分店的,据说比大榆城的总店规模还大呢。好久没吃了,还真是有点馋,我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用手帕接着,小小地咬了一口。 “有那么好吃么?”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向后看了看,原来是早上碰见的幼子院的小男孩,咦,幼子院也下课了么?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然后继续吃我的糕点,没空理他,肚子还饿着呢,而且真的很好吃呀。 谁知他见我点头,好像不相信的样子,眼里露出轻蔑的光,竟然伸手拿了一块糕点,一下子放到嘴里,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手帕上只有一块糕点了。这个小子,竟然一口就咬下去了,我都吃了好几口了,一块糕点还没吃完呢。我愣了愣,决定还是不跟小孩计较,做人不能太小气。 哪知道小男孩并不像我一样细细品尝,嚼了几下就吃完了,更可气的是还说了句“不怎么样。”说完也就罢了,竟然又伸手将唯一剩下的糕点也拿走放在嘴里。 我呜咽着看着他:“你你,把两块都吃了?”我都舍不得那么快吃完,一小口一小口的,你竟然毫不客气地把两块都吃了! 小鬼调皮的眨眨眼睛:“那又怎么了?” “你不是说不好吃么,干嘛又都吃了,你知不知道,我还没吃早饭呢?”我有点怒了,这个讨厌的破小孩。 他看到我似乎发怒了,讷讷道:“我看到你吃得那么香,一时忍不住就都吃了,我都不怕有毒,你生什么气?你喜欢吃,我下回还比这更好的来,带多多的。” 吹牛吧你就!还说什么怕有毒,能吃道这么好的东西,就算有毒,也要偷着笑了吧。 吃了就吃了吧,我一个大人(自己封的)总不能跟一个小鬼计较吧。 “你是幼子院的小书童吧?怎么样,那边的小孩很难伺候吧,是不是屎尿特别多?唉,谁叫你年龄小呢,你看我,就能到栋梁院去,轻松多了。”我嘲笑着他。 他咬咬嘴唇,似乎有点尴尬,赶快辩解:“幼子院的学生很乖的,才没有什么屎尿的,还有,我不是什么小书童,我也是书院的学生。”他傲然地抬着头。 我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的确质地好像很好的样子,原来是官家的小公子,难怪早上那么大脾气。不过公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小屁孩。 “怕了吧?”他见我没说话,以为我害怕了,得意地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顺便又揪揪他的小脸:“怕?等你长得比我高比我壮了再说吧!说,你是哪个芝麻官的小孩?”其实我知道,芝麻官的小孩是不可能进到书院的。 他一边揉揉脸,一边却更得意了,仰着脖子说道:“你听着,我不是哪个芝麻官的小孩,我是……” 栋梁院的学子们陆续进入屋内,估计是又要开讲了,我赶紧跑过去。 “唉,我还没告诉你我是谁呢?”小鬼见我跑了,在后面急道。 “知道了,你爹不是芝麻官,我现在没空理你,下回再说吧。”我甩下一句话就钻进栋梁院里。 下了课,想起珍儿要我等她一起走,赶忙跑到淑女院,已经下课了,珍儿还站在门外没走,小脸嘟着,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等我等得太心急了,生气了?我一哆嗦,赶快去拍拍马屁吧,好不容易混成最得宠的丫环,可不能就这么砸了。 “小姐,你久等了,栋梁院才刚放学,我紧赶慢赶地跑来了。”我上前讨好地说道,却不敢太亲近,因为现在是男女有别么。 珍儿还是不高兴的样子,好像不是因为我吧。 “小姐,你在书院碰到不开心的事了?”了解了原因才能因势利导么。 珍儿这才点点头:“嗯,不想上书院。那些女子真讨厌,装腔作势的,还爱暗地里欺负人。” 这倒真是一个事,珍儿跟我一样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偏偏又是个千金小姐,受不得委屈,在那些小姐堆里肯定格格不入。不过,我可是帮不了什么忙的,这种事只能她自己解决了。 “那个李丞相的女儿李幽兰,长得漂亮,却是骄纵得很,在人前还总爱装着一副淑女样。”珍儿继续她的牢骚。 李丞相的女儿?那就是今天欺负我的那个男子的妹妹了,兄妹俩真是一对儿。我连忙将自己今天的遭遇讲给珍儿听,这下我们可都有了共同抨击的对象,一路上骂个不停,珍儿的心情也明显地好多了。 一天的工夫,我已经和栋梁院里的书童们打得火热,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要了解院里王孙公子们的情况和动态,当然是要和书院里的下人们打好交道了,而且从这些人的嘴里总是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这可比官方的消息有用多了。这就是严尚书高明的地方,因为他知道总是官方消息,而这些消息都是冠冕堂皇,却未必是实情。而我这个小眼线听到的八卦,却可能正是真实的情况。 不过,今天听到的消息可能会让严尚书失望。 董尚书坐在书桌旁,严肃地听着我的汇报,云公子和珍儿坐在一旁。 “老爷,那二皇子和三皇子今天都没有去书院。”我据实报告,严尚书皱了皱眉,云公子在一旁点点头,表示情况属实。 “听说,二皇子因为去外地帮皇上办事,所以没来,可能得好几个月,而且二皇子因为事务繁忙,以前也不经常来的。”严尚书听了,很是失望,第一目标没有来。 “至于三皇子,听说身体不好,所以经常请假,也不怎么来的。”我又接着汇报,严尚书彻底失望了。 不过我还有小道消息没敢说,听说那三皇子是前贵妃的儿子,深受皇上宠爱,因为母亲已逝,皇上心怀内疚,对他更是放纵,其实这个三皇子听说在外面荒淫无度,顽劣成性,根本就不来上课的。 而那个二皇子,偶尔倒是来一下,可是因为是太子的最强人选,所以一向冷漠,而且据说皇后已经内定其侄女李幽兰为其正妃,估计珍儿要攀上他也是很难。 “哎,不管怎么说,先待在书院,总是有机会的。”严尚书最后无奈地说了一句。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句话用在李丞相的儿子李义庭的身上,简直就是真实写照。 两个皇子都不在,栋梁院的学生中就属李义庭的父亲势力最大,连一些王爷的世子们都不敢得罪他。他纠集了几个尚书侍郎的儿子,在书院里很是嚣张。 我搞清状况后,也是能躲就躲,尽量不惹这个瘟神。每次都特意坐在离瘟神远远的地方,因为这个人是非常不讲理的,有时候没惹着他,可是让他看到了,没准也会找上你的麻烦。 我有好几次看到别的书童,因为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了,竟然无缘无故地挨上几个耳刮子。我们这些书童圈子里,都对他很是不满,又不敢有微词。 不过,听说李丞相对他的期望很高,希望他能在书院里好好跟着老师学习,暂露头角,并且经常会向翰林院在书院兼职的同僚了解情况,所以李义庭对书院的老师还是很恭敬。 最近因为陈太傅大力推荐云公子,有些书院的事务也交给他做,云公子的评价就变得很重要了。所以,李义庭有向云公子示好的迹象。 这天下了课之后,云公子走过来,正要和我一块回尚书府,却见李义庭走了过来。 “云学士,今天我邀了几位公子一起出去喝酒,想请您也赏脸一块去。”话说的很客气,算是很给面子了,虽然云公子也是翰林院学士,但是跟李丞相还是没法比的。 云公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我忙道:“表少爷,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表少爷?”李义庭疑惑地看了看我俩。 云公子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觉得我不应该叫表少爷,然后向李义庭说道:“哦,这是我舅舅严尚书家的人,我看他乖巧,就介绍他来书院帮忙,做个小书童。” “哦,原来是尚书家的家奴,云学士,你管他做什么,让他自己回去就行。”李义庭轻视地看了我一眼,人倒是长得不错,怎么老是狗眼看人低。 “可是他还怎么小……”云公子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今天淑女院没有课,所以珍儿并没有来,也不会有人来接我们了,云公子定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 李义庭有点吃惊的样子:“一个家奴而已,你怎么……”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我说云学士怎么一向不喜女色,原来有这嗜好。没事,让他跟着去好了。”说完一把抓住云公子就走,旁边的人听了都暧昧地笑起来。 云公子拗不过,只好跟着他们走,手在身后招招,示意我跟上,我赶紧几个碎步跟上去。 刚才他们笑什么,我都不太明白,不过,很快李义庭就让我明白了。 几辆马车将我们拉到一个地方,有人说马车上太闷,提议下车,于是大家下了马车步行。 一行人来到繁华的大街上,天色还早,街上还有很多商贩。我这是来京城后第一次上街,而且这里远比大榆城繁华得多,我好奇的看着街上的东西,眼睛都不够看了。 可是我也很怕自己太过于专注街上的东西,反而走丢了,所以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抓着云公子的衣角。云公子大概是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牵扯着他的衣服,低头看了看,好笑地盯着我,抓过我的手牵着,防止我走丢了。 李义庭回头看到云公子牵着我的手,笑了一下,眼神更是暧昧了。 走到一座很气派的房子前,众人停下了脚步,一阵浓烈的胭脂香扑面而来。 云公子皱了皱眉,道:“怎么来了这种烟花之地?”说完就拉着我的手要走。 李义庭伸手一拦,脸一沉:“云学士,我看你是书院的老师,敬重你,才请你跟我们一道来的,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云公子迟疑了一下,的确,丞相是不宜得罪的,尤其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得罪就更不值得了,毕竟,男人到这种地方应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是,云公子看看我,还是有点犹豫,道:“她还小,进这种地方不太合适吧?”其实他是想说我一个小姑娘,来这不合适吧。 李义庭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云学士,你也太爱护他了吧,你也是的,就算养**也养个俊俏点的,怎么找了个又丑又小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好货色?”李义庭的声音越来越暧昧。 云公子一连愤色:“李公子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那么龌龊的事?”拽着我的手却紧了紧,好像怕我被这话给污染了,把我向身后拉了拉。 原来李义庭以为我是云公子养的童子,怪不得刚才一直用那么暧昧的眼神瞅着我们。 李义庭见云公子动了怒,似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妥,脸色也缓和下来,打着哈哈道:“既然这样,他也是个小男子汉,来这种地方怕什么,应该从小熏陶熏陶。”说完,招呼着众人进去。 大家都让了一步,云公子也很无奈地跟进去,小声地跟我说:“跟紧我,别瞎看,别乱跑,一会儿就能走。” 他好像很担心我被这种地方污染似的,尤其是还知道我差点被卖到这种地方,生怕我心里有障碍,将我藏在身后,尽量不让我看到外面的情景。 我听到烟花之地时,明白这就是所谓的青楼,也就是我差点被卖的地方,虽然被卖到这我是断断不从的,可是来这消遣,就不同了。毕竟,我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今天却身临其境,心里那根好奇又好动的弦顷刻被拨动了。 云公子用胳膊挡着我的视线,我却透过缝隙向外看着那些红男绿女们。 “呀!”一个男子居然搂住一个女子,嘴还凑了过去,我一惊叫出了声。 云公子诧异地转过头,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脸顿时黑了下来,小声斥道:“不是让你别瞎看么?” 说完,干脆用手蒙着我的眼睛,另一只手拎着我就上了二楼雅间。一路上,旖旎之声不断传来,我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很自然地脸红心跳起来。 进了一个雅间,云公子才将蒙住我眼睛的手放开,还有点叹息,估计是恨自己没有多余的手将我的耳朵也捂住吧。 一众人等围着一张大桌子坐下来,李义庭叫老鸨招来几个美女,分别坐在各位公子身边,云公子却使劲推脱,不要女子坐在他身边。 李义庭看看我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在旁边好好伺候你家少爷吧。”话说的三分暧昧,估计又往什么不好的地方想了。 如果说,刚才在楼下看到男女搂抱还有点好奇,那么现在如此近距离,倒觉得很不适应。 云公子让我坐在他的身边,这次没有要他主动提醒,我一个劲地低着头闷头吃饭,不敢抬头看旁边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云公子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真不该让你跟来的。”不停地给我夹菜,我的视线范围只看得见眼前堆成小山的碗碟。 “嘭!”拍桌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抬头一看,李义庭正气呼呼地对老鸨子说:“嫣然怎么还不来?” 老鸨忙讨好地上前:“李公子,嫣然现在在陪一位贵客,我叫其他的姑娘来吧。” “贵客?我倒要瞧瞧这贵客有几根葱!带我去!”李义庭骄横地说道,非要老鸨跟自己去找嫣然,老鸨无奈地带着他走出去。 雅座内的公子们开始议论起这个嫣然姑娘起来。 “嫣然又是谁?” “你有日子没来了吧?最近刚来的新货色很嫩的,嘿嘿。” “现在也算是倚翠楼的红牌了,不容易约到。” “不知道谁招了她,这下可要触义庭的霉头了!” “谁敢跟义庭抢女人?” 大家想象着那个包了嫣然的所谓贵客,怎样被李义庭打得鼻青脸肿,也很是期待嫣然含羞地跟着他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章 黑脸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见李义庭黑着脸一个人回来。 “义庭,人呢?”有人好奇地向后瞅瞅,却没看见期盼中的美女。 “要不要我们一起去帮忙?”有人看见李义庭脸色不好,猜到可能是受了挫,于是提议道。 “是啊,谁敢跟义庭兄叫板,活的不耐烦了!”旁边的人也再起哄。 “算了算了,别闹事,他在这。”李义庭拦住众人。 “他?谁?”有人问道。我也很好奇居然还有李义庭怕的人。 李义庭不耐烦地说道:“京城中最爱来这种地方,又敢跟我叫板的人,你们说还有谁?” 众人一听,仿佛都知道那人是谁一样,纷纷三缄其口,又坐下来。 有人开始在饭桌上打着圆场,气氛渐渐又热闹起来,李义庭的脸色也好多了。 那些公子们和身边的姑娘一边喝酒,一边打情骂俏,只有我和云公子默默地低头吃饭,云公子不时地给我夹菜,还嘱咐我慢慢吃,别噎着。 我小声地问道:“表少爷,什么时候能走?”刚开始的好奇心早就被这种暧昧的场面驱散地无影无踪,我此刻只想回到我的小屋里,吃着珍儿给我的零嘴,看我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哪怕是累一点给那个丫头讲故事也是可以的,总比在这煎熬好得多。 云公子轻笑一声:“这下又不好奇了?”我汗,我的心思早就叫他给猜透了。 云公子摸摸我的头,向对一个小孩一样,我的心里又很不舒服了,干嘛一直把我当小孩。不过,就算我不是小孩,还能怎么样?云公子心里可是只有那个进宫了的严柔儿。唉,我都让贤了,怎么你们也不能成就好事呢?(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好不好,我才是第三者。) 李义庭醉醺醺地端着酒杯走过来,借着酒劲又开始胡说:“云学士,你的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呢,不过―我喜欢,云学士,你知道我那个老爹,最喜欢问我在书院的事,你要替我美言几句。”说完,酒杯就伸过来要碰,却差点扑到云公子身上。 云公子皱了皱眉,却也礼貌地伸起酒杯:“哪里,李公子客气了。” 李义庭向其他人大叫着:“你们都来敬敬云学士呀!” 今天是小姐出嫁的日子,姑爷是无比尊贵的王爷,也是小姐的心上人。终于得偿所愿,身为陪嫁丫环,我也为小姐感到万分高兴。 喜房内,红烛摇曳,丫环老妈们忙进忙出,不停的恭喜着小姐,不,现在应该是叫侧王妃了。 小姐的脸上蒙着大红的盖头,不知道帕底下的小脸是怎样一个甜美的娇羞,我只见到她两只纤手相互的交错着,呵呵,小姐一定是因为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而紧张吧,我在一旁窃笑着。 今天的宾客很多,丫环老妈们都先到前厅去帮忙了,我则留下来陪着小姐,这样我们俩也自在一些。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小姐将盖头揭下,大口地喘着气,憋坏了吧。 我从桌上端过一盘点心,递到小姐面前,轻笑道:“小姐,今天很开心吧,马上就要见到王爷了。不过,你还是先吃点吧,一天都没机会吃东西,饿坏了吧。” 我和小姐一向都是没大没小的,其实我也很饿了,站了一天都没吃东西,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缺了营养啊,要是太瘦了,倒时爹娘见到岂不是很伤心么? 我自己先夹了一块糕点吃了,然后再递给小姐一块,但是她却没有接,头低低的,不说话。 今天的小姐真的有点奇怪,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冷王爷的(虽然我一直都不太喜欢他),自从第一次邂逅(唉,也是我安排的),就已经深深陷入情网不可自拔,今天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应该非常高兴才对,可是现在看来却有点郁郁寡欢,甚至好像还有点害怕恐惧的样子。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我诧异地问道。 小姐听罢,却扑通一下跪在我身前,我顿时吓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 姐姐,你果然分析得有理有据。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 贵公子听了大声地笑起来,揪着我的小鼻子道:“真是个有趣的小鬼。” 又被人当花痴了,我发誓,以后看到美男一定要克制,克制,再克制,不能再这么丢面子了。 可是今天我已经颜面尽失,刚开始的气势也早已荡然无存了。天啊,谁来救救我? “婉儿,婉儿?”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也不管是谁,连忙回答:“我在这。” 门倏的被推开,云公子带着一丝酒气闯了进来,脸红通通的,看来被灌惨了,不过还能记得找我,真是令人感动。 他看见我,一脸愠怒:“你这丫―小子,叫你不要瞎跑,还是不听话!”一把把我抓到他身边,真难为他了,这时还不忘为我的性别圆圆谎。 贵公子有点不悦:“你以为,我的地方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么?”是啦,刚才我推门而入,现在云公子又这样,贵公子肯定是要生气的。 云公子努力地维持着谦谦公子的形象,带着歉意对贵公子说:“小弟太调皮,到处乱跑,打搅了公子,多有得罪,我现在就将他带走。” “一会儿是妹妹,一会儿又是小弟,小鬼,你本事挺大么。”贵公子嘲笑地看看我,又想揪我的小鼻子,这次却被我躲过去了。 我决定吓他一下:“我告诉你,这就是翰林学士,也是我哥哥,怎么样,怕了吧?”小样,吓不死你。 云公子拖着在一旁挑衅的我,一直往外走去。 “翰林学士,是么?”贵公子玩味地重复了一句。 鉴于我昨天的不良行为,云公子罚我一大早起来,跟他到书院打扫卫生。由于时辰太早,珍儿还没有起来,而我也不敢叫她,只好和云公子一块先走。 唉,我昨天也没干什么呀,不就是离开了一下么,不就是跑到别人的雅间去了么? 结果云公子借着醉意不停训斥我,说我不顾女子形象,不安分之类的,还说那是什么地方,能让你一个女子瞎跑的,万一什么什么的,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总之就是后果很严重的意思。 好像,昨天喝花酒的是他吧,喝得醉醺醺地,一路踉踉跄跄,一个劲拉着我的手叫“柔儿,柔儿”的也是他吧?直到现在,我的手腕还留着昨天被抓的红痕呢。 有本事就进宫去拉一严柔儿的手好了,找我这个替身干什么,哎呦,我那本来就不是很诱人的手腕啊,现在更丑陋了。 这就是主子与下人的差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过,现在的他又恢复了平常的谦谦公子形象,我是不敢得罪的。 “表少爷?”我试探地叫了一声,看他还有没有生气。 他微皱了一下眉毛:“不是说,没人时不用这么叫么。” “云公子。”我还是决定不叫云哥哥了,主要是怕他结合我以往的劣迹,又以为我怎么怎么了,唉,下人不好当呀,难怪娘没说让我找个府里的下人嫁了,天天看人眼色,多难受。 “您去找过我爹娘么,他们说什么时候接我回去?”我离开家好些日子了,实在是很想回去,要不然这段时间也不会这么老实,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好印象,可以早日回家。 云公子的脚步顿了顿:“我派去的人快回来了,回来就告诉你。” 说完,一手拽着我的小手向书院走去。唉,自从我扮成童子后,他就习惯性地这么牵着我走了,当然我是不会再有什么误会了,我知道我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小孩罢了。如今又是男儿身打扮,所以他才不用顾忌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 “婉儿,你昨天不乖,所以今天罚你把院子打扫干净,待会儿我要回来检查的。”云公子指着书院偌大的院子,温和地笑着,笑容一如往常,只是我怎么觉得,这笑不如平时好看了呢。 云公子布置完他的惩罚任务,就不知道到哪去办他的公事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对着偌大的院子发呆。 不一会儿,我的怒火腾的起来,大声说道:“搞错没有,我是栋梁院的童子,又不是幼子院的童子,这个院子可是两个院共用的,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扫!” 我的声音想必极大,怒火也随之得到了释放。 我忍我忍,我再忍几天就能回家了,到时候躺在躺椅上,娘在我左侧绣花,爹在我右侧喂点心,二虎子帮我捶腿揉肩。 呵呵,我忍不住地就笑了起来,手下也不闲着,拿起扫把开始狂风扫落叶。 眼前那张稚嫩的脸却让我一愣,原来是那个幼子院的小孩。 他倒是满脸委屈的看着我,眼睛里溢满亮晶晶的东西,却使劲不让它们掉出来,好像倒是我欺负他了似的。 “我摔疼了。”他终于眼含热泪说出了一句话,显得万分的惹人怜爱。 我好笑地看着他:“小鬼,你怪谁呀,谁叫你那么无聊,躲在上面捉弄人,现在自讨苦吃了吧。”呵呵,昨天不停地被人叫小鬼,现在终于有机会还回去了,心情顿时大好。 “怎么办吧,你说,你做了这么多坏事,那些树叶也是你弄的吧?”我继续威胁着。 他倒是很老实地点点头,表示承认,但是看不出一丝后悔之意,只是很委屈地看着自己的脚踝,看样子是扭到了。 “算了,今天姐姐就大方点,你倒个谦,我就原谅你了。”说完静静地等着他的道歉,够宽容的了。 小鬼却一点也不受威胁,小脸纠结着,迟疑着,就是不肯说。 “不说?不说我不管你了!”我站起身,佯装要走的样子。 小鬼有点着急的样子,忙拉住我的手小声说道:“对不起。” 我得意地蹲下身,揪揪他的小脸道:“这才乖么,脚疼了吧,我帮你揉揉就好了。” 二虎子跟爹学武的时候经常摔伤,我爹就教他如何救治,我在旁边看得多了,多少也会一点。 不过实践起来就不太一样了,我碰了一下小鬼,他杀猪般叫了起来,我也心惊胆跳的,却故作镇静道:“刚开始是有点疼的,别叫,还男子汉呢。” 接下来,顺利多了,我也不知道疼不疼,因为小鬼没有再叫,只是眼含热泪地盯着我的手。看他那目光,不会是想把我的手剁了吧? “不可以。”他抬起了头,调皮地冲我眨眨眼。 小鬼!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俯下身小声说道:“你想干什么?快让我回去!” 他得意地摇摇头:“我说过有你后悔的,快点,帮我磨墨,夫子让我们写诗呢。” 我无奈地拿起桌上的砚台,却不料墨汁一下溅到小鬼桌上的宣纸上,我“呀”的一声轻声叫出来。 他皱了皱眉头,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笨!”提起笔在那墨点上就势一撇,写了起来,真看不出,这小鬼小小年纪,却写得一手好字。 这边的夫子果然讲得浅显多了,都是我知道的东西,讲得也不生动,生搬硬套的,我要不是站着,都快要打哈欠了。 小鬼好像也不是很耐烦的样子,嗯,他在幼子院算大的了,估计也听不进去这些简单的东西了。 我偷偷地问他:“小鬼,你怎么那么大本事能把我借来,你说,你那芝麻官老爹是干什么的?” 小鬼不屑地白了我一眼:“真是笨!” 切,不知道你老爹是谁有什么稀奇的,这也算笨? 我惩罚性地悄悄给了小鬼头上一个栗子,他惊得“哎呦”叫出声来。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夫子的,都齐聚在他身上。我微闭眼睛等待着夫子严厉的训责,却并没有声音传来。 我诧异的看看夫子,只见他试探性地看看小鬼,清清嗓子道:“现在,众位休息一下,回来再接着讲这段。” 不是吧,不但没有训责小鬼,反而提前下课,要知道,这段文章他正讲到中间,这么断了可是不好。 今天是小姐严珍儿出嫁的日子,姑爷是无比尊贵的王爷,也是珍儿的心上人。终于得偿所愿,身为陪嫁丫环,我也为珍儿感到万分高兴。 喜房内,红烛摇曳,丫环老妈们忙进忙出,不停的恭喜着珍儿,不,现在应该是叫侧王妃了。 珍儿的脸上蒙着大红的盖头,不知道帕底下的小脸是怎样一个甜美的娇羞,我只见到她两只纤手相互的交错着,呵呵,珍儿一定是因为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而紧张吧,我在一旁窃笑着。 今天的宾客很多,丫环老妈们都先到前厅去帮忙了,我则留下来陪着珍儿,这样我们俩也自在一些。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珍儿将盖头揭下,大口地喘着气,憋坏了吧。 我从桌上端过一盘点心,递到珍儿面前,轻笑道:“珍儿,今天很开心吧,马上就要见到王爷了。不过,你还是先吃点吧,一天都没机会吃东西,饿坏了吧。” 我和珍儿一向都是没大没小的,其实我也很饿了,站了一天都没吃东西,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缺了营养啊,要是太瘦了,到时爹娘见到岂不是很伤心么? 我自己先夹了一块糕点吃了,然后再递给珍儿一块,但是她却没有接,头低低的,不说话。 今天的珍儿真的有点奇怪,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冷王爷的(虽然我一直都不太喜欢他,甚至惧怕他),自从第一次邂逅(唉,也是我安排的),就已经深深陷入情网不可自拔,今天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应该非常高兴才对,可是现在看来却有点郁郁寡欢,甚至好像还有点害怕恐惧的样子。 “珍儿,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我诧异地问道。 珍儿听罢,却扑通一下跪在我身前,我顿时吓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 “珍儿,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出嫁的日子还要跟我开玩笑,珍儿是不是因为今天太无聊了。 珍儿却咬咬牙,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时脸上已有点点泪光:“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王爷的,很喜欢很喜欢,能嫁给王爷是我最大的愿望。可是,你知道么,我已经是不贞的女人,如果今天让王爷发现了这一个事情,我不敢想象以后会怎么样。” “这,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珍儿虽然生性活泼,却不是随便的人,怎么可能是不贞的人? 珍儿这时已是泪流满面:“是真的,你还记得那次在君山后面……” 是啊,我想起来了,那次恐怖的经历,那么珍儿就是因为那一次?要是这样,我的罪过就大了。 她接着说:“就算王爷碍于我爹的面子,留我一个名分,但是得不到他的爱,我也是难以活下去的,”她顿了顿,然后看着我说到:“我要在他心中有一个完整的形象,所以,你可不可以代替我这第一晚,我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乞求着,却不容我拒绝。 “可是,珍儿,他认得你的,只要打开盖头,他就知道我是假冒的。”我不忍直接拒绝,只好找出这件事的不可能性。 她摇摇头:“没关系,他今天一定会喝得很醉,我已经打点了人,所以今晚屋内的烛火不会亮的,你只要熬过今晚,就行了。” 她早就打算好了,难怪执意要我陪嫁过来,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毕竟,她的失贞,多少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木然的坐在床上,穿着珍儿的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红色的喜帕,这个情景曾在我的梦中多次出现,但是那是我和澈的婚礼啊。这满屋的红,我曾经那么的期待,现在看来却觉得很是讽刺。 外面一阵阵的喧闹声传来,屋内却是异常的安静。 珍儿好像真的打点好了一切,新房里已经没有了人,烛火也熄灭了,这真是很奇怪,也许外面太亮了,所以竟没有人去在意屋内的黑暗。 我此刻的心情非常的紧张,二皇子对我来说,不算陌生,大半年前,我们甚至在书院里能够每日都见到。 但是我们也实在不算是熟络,他甚至连看都不愿看我,对我的厌恶是显而易见的,只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皇后的亲生儿子,未来储君的热门人选。 而我,一个女扮男装的书童,一个卑微的人,却为了给他和珍儿穿红线,触犯了他的威严,我甚至因此而挨了板子,疼痛的记忆至今历历在目。 今天,我却要和这个令我生畏的人在一起,替珍儿付出初夜,这真是奇怪的缘分。 我知道,床上铺着一块乍眼的白布,是为了检验今天的新娘子的。 而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却要代替她接受检验。 心里忽然涌出不甘,我也是娘生的,也有爹娘的疼爱,而且再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和他们团聚了,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给我这么重重一击。 忽然有一种想跑的冲动,不顾一切,跑出去的冲动。 我站起身,想向门外走去。 却听到门吱的一声响,一个重重的脚步声传进来,似乎还有点不稳。 一个黑影冲了进来,嘴里嘟哝着:“这帮奴才,怎么回事,连灯都不点。”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知道,二皇子,不,现在已经被封为二王爷了,已经来了。 我没有退路可走了,只好又坐了回去。 他迫近我的面前,一把扯掉我的红头帕,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屋内黑暗,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应该还是那么俊朗,冷漠吧。 不过今夜,他身上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其他的东西,与我在书院的记忆是不一样的,那是对他的记忆只有高傲,英俊,冷酷。今晚,却有种我说不出的东西,却助长了黑暗的恐惧。 “严珍儿,是么,听说你很想嫁给我,严尚书对这件事很上心啊,连母后都为你说话呢。”他的语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与以前的冷清不同,带着一点邪恶,“你不是一个大美人么,哦,我应该见过你吧,不过我记不太清了,好,既然你这么迫切地想投入我的怀抱,那么我就成全你。” 我也跟在那些公子和书童的后面,等待着尊贵的两位皇子的驾临。 我听到云公子谦和的声音:“二位皇子,请入座,马上就可以开课了。” 两个飘逸的身影走进来,一个月白如华,一个蓝衣素雅,两人的光彩将夺去了所有人的光辉,真不愧是皇帝的儿子,气场就是不一样。 他们从容的走向前面两张相邻的桌子前坐下。这时,其他的公子们才安静的依次落座,就连李义庭,也显得很安分,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章 安静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二皇子仍然冷着那张脸,安静而威严地坐在左边,而那个可恶的三皇子东张西望的,视线所过之处,被看到的人都将头低低的,生怕一个眼神惹到他了,可见不光是我一个人讨厌他,他早已被所有人所畏惧。 幸亏我坐在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头低得低低的,他坐得很靠前,虽然很嚣张地东张西望,却还不至于太过分地将脸转到后面来,所以我暂时还很安全。 不过,也许他又不认识我了也说不定,毕竟我的长相很普通,上次他不是就忘记了么?我心里暗自祈祷,只要他不记得我,一切都好办了,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得罪他了,我们的恩怨一笔勾消。 也不知道二皇子对珍儿的反应怎么样,我在他的左后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却有着绝美的弧线,让人忍不住会怦然心动,不过我知道,这些人是离我很远的,而且娘也不想让我沾惹这些人的。 刚才他看到珍儿的时候,好像也有一丝的惊艳吧,也许歪打正着也说不定,虽然珍儿如果跟他只能为侧妃,但是也好过跟那个臭名昭著的三皇子好吧。我这么想着,因刚才的失误所产生的惶恐和内疚之心,感到好受了许多,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将错就错吧,就是不知道珍儿怎么看。 心里踏实了下来,我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惶恐了,甚至能静下心来听云公子的课了。 最喜欢看云公子讲课的神态,那么的飘逸,心思只用在学问上,不像别的老师,对贵公子们总是唯唯诺诺,生怕有所得罪。 真是个有学问的人啊,年纪轻轻就能为皇子们授课,而且还是栋梁院,而不是幼子院。幼子院的老师到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不是连六皇子也说了么,他也觉得那里讲的东西很浅薄。 而栋梁院就不一样了,皇子和公子们马上就可能走上朝堂,身负国家重任,因此是不可能拿太浅的东西去糊弄他们的。 所以这里的夫子都是很有学问的人,大多都三四十岁了,而云公子却这样年轻,比两位皇子也大不了多少,却深受陈太傅的信任,经常让他授课。 真是越看越喜欢,真不愧是我当初所选的头号相公人选啊。唉,只可惜人家的心思却不在我身上,我也只有死了这份心了。 学子们开始热闹地讨论起来,李义庭听了三皇子的话,也开始兴奋起来,和其他的学子们附和着,哼,早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 云公子皱了一下眉头,他也不喜欢这些人的话题吧,只见他朝后面走来,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难道他要问小六什么问题么,我疑惑地抬起头。 正对上他清明的眸子,我的心一惊,只见他含笑对着我问道:“婉儿,你说呢?” 学子们都惊讶地看着我,是啊,这种地方,怎么会让一个童子回答问题呢。 我心里无限地埋怨,云公子要取笑我,回严府再说,为什么要在这里,很容易露馅的,而且,很不好意思。 我低着头道:“奴,奴才不敢。” “没关系,七夕是所有人的节日,准你说。”云公子仍然是含笑的语气。 我记起来了,那一年的七夕,我也是在他面前出丑的,那天我好像傻傻的拿着荷花向他表白,却被他拒绝了。 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而今天,居然又让我出丑,我,我。 “婉儿,你就大胆说吧,有我在呢。”小六也在旁边撺掇,他可能以为我害怕二皇子,所以也给我壮胆。 骑虎难下了,我大着胆子道:“奴才不知道这么多大事,只知道,我娘说过,愿得一心人,千古永相随。这句话,应该是所有女子们的心思吧。” 书院一阵寂静,难道他们都被我震撼住了,不是吧,一句话让这些登徒子们醒悟了? 我正暗自惊奇,却听见轰的一声,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笑声,我抬头一看,只见各学子们笑得前俯后仰的。 李义庭首先嘲笑道:“我就觉得你有点男不男女不女的,果然说的话都像一个女人,什么愿得一心人,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事么,去青楼消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真是小女子的想法,天方夜谭。” 二皇子也摇摇头:“那是没有出息的男人才会做的事,身为贤淑的女子,怎么可以这么善妒?” 三皇子眼底似流过一丝悲哀,有点苦笑,好像在想什么,却没有言语。 这个要求很简单很公平,这些男人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我有点愤愤不平,怒瞪着小六,因为我只敢瞪他。却见他怔怔的看着我,一看我不善的眼神,连忙小声道:“你别这么看我,我又没有说你不好。” 我又抬头看看那个始作俑者,云公子,却见他也盯着我,若有所思。哈,又在想严柔儿了吧。 我恍然惊觉,糟了,我一副男童打扮,相公以为我是男子呢,我赶紧将帽子取下,露出一头青丝,对农夫说道:“我是个女子,你不要误会了。” “哦。”他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可能觉得我是男是女跟他无关吧。 我低下头,却发现他的脚上扣着铰链,我惊讶道:“你的脚为什么被锁着?” 他无奈的苦笑道:“我是秦国的战俘,被罚到这里做苦力的。” 原来是这样,我很是心疼。他却不再理我,也不再继续耕地,而是向田地外走去。 我跺着小碎步跟上他,没想到他拖着脚链,也能走这么快,相公的身体真是好啊。 “我要去池塘拔荷花,你知不知道怎么走?”我找着话题,其实自己找也总能找到的,毕竟一个池塘应该很大很容易发现的。 他没有回头:“你跟着我吧,我也是向那个方向走。” 我的心中顿时窃喜,又多了一点和他共处的机会了。 “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连相公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有点诧异的看着我,问个路居然还要知道名字,他觉得我多此一举吧,我于是嗫嚅道:“我叫婉儿。” 他本是没有表情的脸挤出一点笑容:“我叫澈。” 虽然笑容稍纵即逝,但是他的笑容真的好美,好像阳光都照到了我的心尖,让人的心中顿时明亮起来。 澈总是一副略带愁容的样子,也是身为战俘,在这个地方哪有出头之日,我想到这,不禁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毕竟他以后是要做相公的,所谓嫁鸡从鸡,嫁狗从狗,就算相公有困难,我也得跟着呀。 我在后面唉声叹气的,引来他阵阵不解的回望。 很快就到了池塘,我已经能看到满塘的荷花了,澈只说了声告辞,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不禁怅然若失。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还有任务要完成呢。 我看看满塘的荷花,搜寻着最美的那支。可是靠边上的都是些小荷花,或者掉了花瓣的残败荷花,我看中了远一点的地方,有两朵,一红一白,开得很饱满,看着娇艳欲滴的感觉。 可是好像真的有点远,我伸手向前努力够着,希望能顺利地摘下来。还差一点,我的身体又向前倾了一点。 塘边的泥土有点湿润,我脚下一滑,身体像池塘里跌去,水花顿时四溅,我扑腾了两下,心中恼怒异常,本来就是怕把衣服弄脏才没下水,这下可好了,还是跌了进来。 我正想浮起身游到那两支荷花面前,身后却传来一股力量,一只有力的臂膀将我抓起,我抬眼一看,原来是澈,他脚上戴着脚链,怎么可能游泳,我再一看,却发现他并没有下水,而是在岸边,因为个子高,所以很容易够着我。 我被他拖了回去,身上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心里确是很高兴的。 他疑惑的看看池塘,又看看我道:“想摘荷花,那一朵?” 其实我的衣服既然已经湿了,我完全可以自己游过去的,但是我还是很羞涩地指了指刚才看好的那两朵。 澈好看的笑了一下,摸摸我的头:“真是个小丫头。”说完,也不知道怎么的,两朵荷花就到了他的手里。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他居然有这等本事,那为什么不逃,我忍不住就问道:“澈,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逃。” 他嘴角弯了弯,却不是笑:“你以为你们燕国的皇宫那么容易进出么?” 我看了看四周,没看到什么守卫啊,难道他们都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么? 澈将两朵荷花都递给我,不解的问道:“好好的花,为什么非要摘下来,还为它差点失了性命。” “今天是七夕。”我提醒他。 他却仍然一副茫然的样子,我这才想起来七夕赏荷,应该说是燕国的风俗,秦国人可能并不知道。既然是这样,即使我送给他荷花,他应该也不会像云公子那样拒绝我吧。 我看看手中一红一白的荷花,红色的应该适合珍儿如火的性格吧,白色的不正如我纯洁的感情么。 我勇敢地将白色的荷花递给澈:“澈,这个送给你。” 他诧异地看着我,道:“你好不容易才得到这荷花,现在居然要送给我?” “我,我还有一支,没关系的。”我支支吾吾的说道。 他略带迟疑的接过了花,我的心顿时也像花儿一样盛开。 “你接受了他,以后就是我的相公了,”我像偷腥成功的猫一样沾沾自喜,“你不用担心,虽然你现在只是个俘虏,但是我不在意,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他更加疑惑的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不可置信。 我看了看四周,又小声悄悄地说道:“也许,有机会我还能救你出去,到时候你就可以在外面种地了,也可以养活我了。” 我很甜蜜的想象着未来,却没有注意到,澈本来疑惑的神情渐渐消散,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眼底一丝精光闪过。 等我再看时,他竟然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我顿时受宠若惊,因为他刚才一直都是一副淡淡愁容,没想到竟然对我这么灿烂的微笑。 真乖的相公,我又不舍地看看相公说道:“澈,我还会再来找你的,你住在哪里?” 他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小茅屋:“我就住在那里。” 我仔细地看看那个地方,确信我记住了,然后依依不舍地对澈说道:“我今天有大事要做,不能陪你了,过两天我会去看你的。” 澈小声地嗯了一下,眼睛却没有看我,向我点点头,便往茅屋的方向走去。 “杀你?不至于,不过,恐怕你以后做不了男人了?”公公狞笑着,他一定是高兴又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作伴了。 不过,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啊。 公公伸手就要扯我的裤子,虽然我并不担心被他弄成太监,但是当着他们的面脱掉裤子,我当然不肯,使劲地拉着。 “不要啊,我不是男人,我是女的。”我惊呼道,再不说明白,可真是要丢脸了。 二皇子和公公听了我的话都愣住了。 就在我们纠缠间,小六跑来了,他看到公公的样子,一脚踢开他,公公尖声叫着,真是解气啊。 小六有点气愤地看着二皇子道:“皇兄,婉儿确实是女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二皇子好一会儿没说话,阴郁地看了看我,再一开口却又是冷冰冰的:“同儿,既然她是女子,却装成书童混在书院里,你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的。也许她会因此送命也说保不定。” 小六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皇兄,不要啊。”他的皇兄,可是说到就能做到的。 二皇子说道:“好,不过她既然是女子,以后就不能再呆在书院,而且,你,以后也不许去看她。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放了她。” 小六低下头却只能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我的眼线生涯终于以失败告终。回到严府后,珍儿不再像以前那么闹了,一直都在往大家闺秀的方向发展,云公子一直努力地使我成为大家闺秀,只可惜我一直未能如他所愿,每每他总是因此叹气。 我偶尔也会去看看嫣然姐姐,却总是避开三皇子,怕他发现我。 离开皇家书院,日子过得很平淡了,一晃我也十五岁了,离我与云公子的两年之期只差一个月,所以我最近很兴奋。 而珍儿,因为她执意的要求,严尚书也厚着老脸,硬是让二皇子娶她为侧妃,据说皇后也是赞同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小六为她说话。小六,遵守了当初对二皇子的承诺,没有再来看我。不过,身为尊贵的皇子,也许早就忘了我了吧,我不过是他小时候喜欢的玩具而已。 明天,珍儿就要出嫁了,她非要我当她的陪嫁丫环,我对她说了我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家了,她却承诺只要陪她一个月,就可以放我回家。毕竟,我们主仆好久了,这点要求,我是不忍拒绝的。 “唉。”突然传来燕翊丹的一声叹气,我好像还没有听到他这么人性化的声音呢,忍不住诧异的略抬起头。 李幽兰也有点诧异的望着他,至于珍儿,还是那副痴相,真是受不了。 燕翊丹瞟了一眼我,对李幽兰说道:“这个奴才,从小就是个爱做坏事的,看样子天生不好调教,也不能怪珍儿,珍儿毕竟还是个大家闺秀,怎么降得住这种市井里出来的刁丫头。” 这话说的,看样子是要贬低我,来为珍儿驳回面子。 果然,珍儿居然扑嗤一笑,刚才的一脸阴霾一扫而空,对燕翊丹说:“王爷说的对,这丫头从小就很顽劣,你知道当初是怎么到我府上的么,她抱着一只快死的小狗,蹲在门口,说要卖身救狗,我觉得她好玩,就把她买下了。” 珍儿是很希望有机会和燕翊丹多说话的,有了这个契机,当然要多说了。 只是,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小时候的窘事说出来,拿我的面子来满足她对王爷的热爱,有意思么,亏我方才冒着被责罚的危险,想要为她挣点面子。 不过,厅里的气氛好像有点缓和了,连李幽兰也掩嘴偷偷笑了,这么说,我有可能不用挨罚了。 三个人客气融洽的聊着天,完全不见刚才的针锋相对。女人,果然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总会展示她最好最温柔的一面。 其实我也是吧,等我见到了澈,我也会变得很温柔吧,脑中立刻浮现出澈带着我在田地里耕作的画面,澈的汗水顺着两颊流下来,而我在一旁用绢帕为他抹汗。 我的脸上不自觉的就浮上了幸福的笑容,但是也许在别人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吧。 “婉儿,你在哪里傻笑什么呢?”珍儿的声音彻底打断了我的遐想。 我看到他们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我,李幽兰一副鄙夷的样子,燕翊丹更是厌恶地瞟了我一眼后,就不愿再看我了。 珍儿小脸通红,频频向我使眼色,看样子是觉得我刚才太丢脸了吧。 以后想心上人的时候,是千万不能在人前想的,否则脸上的表情让人一览无余,是多么?的事情啊。 燕翊丹来的时候,珍儿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原本黯淡的脸顿时有了光彩。她疯了,眼中只有他,没有其他的了。 可是,他的反应却截然相反。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倒也不是刻意讨厌珍儿的样子,而是,他脸上感觉有点憔悴,与以前的面如冠玉不太一样。 今天在花园不是听那些丫环们说,他天天宠幸玉清么。难道说,是因为最近纵欲过度,我心中腹诽着,心中更是鄙夷。 燕翊丹,不是只有你可以看不起我,我也是可以鄙视你的,只不过我们一个在面上,一个在心里,谁也不吃亏。 燕翊丹默默地吃着饭,气氛尴尬,我站在旁边,都有点难受了,真是的,还不如让我下去呢,现在倒好,不但要饿着肚子看人家吃饭,而且还是这种吃饭的氛围,真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消化不好。 他这么冷淡的样子,晚上还可能留下来么,我忽然有了一点希望,也许他根本就不会留下来,这一切只是珍儿的期盼罢了。 “王爷,”珍儿柔声叫道,我的心中一紧,她要开始了么? “我这几天已经用我们家的独特配方沐浴过了,所以,又有那香味了,王爷,不如,今晚你闻闻,是不是还是那种感觉?”珍儿的脸上深情如水,我都快要麻掉了,这种话,为什么要我来听。 燕翊丹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说什么呢,我要走了。” “王爷!”珍儿拉住他,一脸的乞求。 我看到他的身形明显的晃了一下,以他的身体,怎么可能被珍儿这么弱小的女子,一拉就这么晃的? 连他自己似乎都有点疑惑,坐下来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紧皱着眉毛,然后揉揉太阳穴说道:“好吧,今晚就在这。” 完了,但是,珍儿,你怎么收场呢,你还能灭掉所有的烛火么? 哪知,珍儿又说了一句让我瞠目结舌的话:“王爷,珍儿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习惯在黑暗中睡。一点亮光都不行,所以一会儿房间里不会点灯,还请王爷赎罪。” 她恳切地看着燕翊丹,连我都这表情可怜住了。 呵呵,真是会装,她明明最怕黑了,晚上必须有亮光才能睡着。 燕翊丹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随便吧,我今天很累,一会儿就歇息吧。” 仍然是漆黑的夜晚,只不过这次不是我在洞房里等他,而是他在等我,或者说在等着珍儿。 我穿着不算太薄的中衣,哆哆嗦嗦的向床上靠去。 黑暗中,还是能看到床上已经有一个身影躺着,他不耐烦地对我说道:“快点,本王困死了,你究竟过不过来,只能在黑暗中睡觉,这是什么坏毛病。” 不在在黑暗中睡觉,那应该怎么睡,这算哪门子毛病。 他竟然嗤地一笑,小声道:“真是的,刚才还那么粘着我,现在却像一个木头似的,你睡觉的时候毛病真多。” 我还是不敢动,更不敢说什么话,只是担心他要干什么,这,才是最恐怖的。 一连几天,都没有等来。 珍儿开始埋怨了:“怎么回事,你的体香没有用处,王爷不来了。还有,那花瓣浴怎么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泡,她也没有我身上的那种香味,真是奇怪,娘当初明明就是将各种花瓣撒到水里而已,为什么用到珍儿身上却不管用。 但是,燕翊丹隔了六天,居然又来了,一切都和上次一样,他没再抱怨太黑,也没做什么特殊的事,只是闻闻香味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章 冷淡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后来,他每隔五六天都会来一次。 对珍儿也不像以前那么冷淡,即使说不上热情,至少也很礼貌了,最重要的是,珍儿可以经常看到他。不过,尊贵的王爷看到我还是一脸厌恶的表情,甚至是更厌恶了。 至于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只要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躺着,不要说话,不要乱动就行。 可是我却仍然不高兴,我毕竟还是澈未来的娘子,总是这样让别的男人抱着,还是很不好。而且,每次他来我都只能睡半夜,第二天总是很困的样子。 所以,我还是期盼着早日回府,让云公子送我回家,我就彻底解脱这噩梦般的日子了。 李幽兰来耍了一趟威风后,就带着刘嫂胜利地走了,留下我和珍儿发傻。 珍儿看了我一眼道:“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也回屋歇息去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我也不指望她能说些什么,反正燕翊丹要做的,就是她要做的。 我脑袋都要大了,只好跑到花园去散散心。 无聊地走在花园的长廊上,一抬眼却看见前面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站在茉莉花圃前顾影自怜。原来是玉清夫人。 我忽然产生一种冲动,走上前去,想要了解这个很美又很清冷的女人。 “玉清―姑娘。”本来想叫她玉清夫人,话到嘴边,却改成姑娘,总觉得她这么清冷的人,很难与小妾这个词相联。 她转过头,见到是我,微微有点讶异,笑了一下:“婉儿啊,你也来了。” 我一时也无语,看看她旁边开的正盛的茉莉花,说道:“这花开得真好,还很香呢?” “是啊,我很喜欢这花呢。”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圃,但是我却没有从中看到喜爱,反而好像有淡淡的嫌弃。不过,我想我是看错了。 记得上次和燕翊丹在这花园里,他自言自语说:“她很喜欢这花。”估计说的就是玉清吧,可见他对她是很上心的。 “真香啊。”我大力地吸了一口,将茉莉香气都悉数吸进。 她淡淡一笑:“是很香啊,只是,香的,却不一定好。”说的话都莫明奇妙的,让人听不懂,但是,呆在她身边,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心静。 她仍然专注地看着茉莉,半晌,却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了一下我,又向我靠近一点,一副惊讶的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姑娘,你怎么了?”我以为她不舒服,问道。 她却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冥冥中自有定数,吉人自有天相啊。” 这,什么跟什么呀,这个玉清,好神秘的样子。 “玉清,这里风大,你怎么又出来了?”温柔的声音响起,有点耳熟,却又好像很陌生。 我抬起头,是燕翊丹,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温柔的对人说话,难怪刚才的声音那么陌生又耳熟。 玉清温婉一笑:“翊丹,你总是这么不放心我。” “你身体弱,快回去吧。”他又和颜悦色道。 玉清看看我,笑了一下,听从他的话回去了。 燕翊丹并没有跟她一起走,目送她远去,却看向我道:“你怎么在这,没有惹玉清不开心吧?” 真奇怪,我干吗要惹她,无冤无仇的。燕翊丹对我,简直就是偏见到了极点。 我摇摇头,老实地站到一边,给他让路。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 “同儿,还是向母后提出要纳你为妾了,还向我要你。我记得你说过不想给他做妾,而且你是珍儿的陪嫁,所以我就没有同意他。”他并没有走,反而停在我身边说道。 “啊?哦。”我抬起头,干吗跟我说这些,没同意就没同意,反正我本来就不想为妾。 也许是我的错觉,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我站在旁边,等着他过去,却始终没有等到,而我一个丫环,也不敢随便先走。 我们都无语,一片沉默,我害怕地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花,是玉清最喜欢的,她总是来这里看。”他终于找了个话题,其实为什么要找话题呢,我跟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说他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跟小六有关?哼,无非是以后不要再勾引小六之类的可笑话了。 我也只好看向花,表示我在听着他讲话。 他却又带着怒气道:“我说过,让你不要动这些花,你为什么又捣乱?” 我茫然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睛,眼里竟然又让我看到那淡淡的恨意,好像还有一丝矛盾,反正就是不懂的眼神,但是可以肯定就是讨厌我。 我又怎么了?我向花圃看去,这才暗叫倒霉,原来花圃中的茉莉花又蔫了好多,刚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我还夸这花开的好呢,现在怎么会这样。 我只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他一定以为我又把花怎么了,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对,不一定是我的错,也可能是他的错,为什么两次他都在场,花都蔫了,难道就不可能是他的错么。可是话说回来,我也真是够倒霉的,为什么每次这茉莉花蔫了时,我都在场,而且还都被他碰见。 我嗫嚅道:“奴,奴婢确实没有动过这花,也许,也许王爷的威严气势让这花很怕你,一看到你就打蔫也说不定。” 呵呵,我说的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又后怕,可是话已出口,等着被骂好了。 但是,燕翊丹却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看花,又抬头看看我,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忽然眼睛一亮,脸上一副肃杀的神情,冷冷地说了一句:“原来竟是这样!” 说完急匆匆地走开,我这才长喘一口气,看来是逃过一劫了,但是,我却对他刚才的言行感到万分不解。 他刚才的表情,好像要杀人的样子,这花竟然激起了他的杀人欲望么。我看着花圃中的茉莉花,一片纯洁无瑕的样子,怎么可能激起人的这种愿望呢。不是花儿的问题,而是他的问题吧。 他走了,花儿却继续打蔫,比刚才的面积又有所增加,看样子,不是他的事,还真有可能是跟我有关系,但是,我真的没有碰这些花儿。 看着花蔫的面积越来越大,我有点心痛,不管是不是与我有关,我还是躲远一点吧。我又退身回到长廊里,找个旁边的长椅坐下。 刚才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小六的烦心事又浮上我的心头。 不知道小六到底怎么想的,居然真的去找皇后说了,还真的找燕翊丹要人,幸亏他没有同意,但是,以后我在这里恐怕更难熬了吧。 唉,小六啊小六,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为什么不让我在京城最后一段时间安安稳稳渡过呢。 “婉儿,你在这啊,我找你半天。”一个欣喜的声音传来。 是小六!每次我有事需要帮助,或者烦心的时候,好像都能看到他,只不过,这次的烦心事却多半因为他。 他一身宝蓝色的便服,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神采飞扬,活力十足,让人的心也不由自主被他的喜气所感染。 我刚要开口问他纳妾的事,他却拽着我往外走:“走,跟我出去玩,我已经跟皇嫂说了,她同意你跟我走了。”珍儿同意了,呵,这回倒是很爽快啊。 出去就出去吧,我好像真的憋得很久了,这个大王府里,每天都生活得很压抑啊。 他带着我来到京城一家很大的酒楼,找了楼上一个靠窗的位子坐好。 小六很兴奋地说道:“婉儿,长大了真是好,我早就想带着你出来玩了,可是以前他们都说我太小,不让我微服出来,现在可好了,自由多了。” 说是微服,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他的后面总是跟着一些人,不远不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应该是宫中的随身侍卫吧。 “听说,这是城里最有名的一家酒楼,你一会儿随便点,点你喜欢的,今天要开开心心的。”若是平时,我自然是开开心心,但是今天,我还是想先解决掉烦心事。 我开口问道:“小六,我听说你跟皇后娘娘说……”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自己坦白了:“是啊是啊,我跟母后说过了,本来母后一口答应的,谁知道皇兄居然不肯,还在母后面前说你的坏话,气死我了。” 他说着说着,气得竟跺起脚来,样子很是可爱,竟让我不忍埋怨他。 “皇兄也真是的,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他争什么,他从小就肩负母后要他当太子的期望,而我,只想将来做个闲散王爷就好,可是,他却连一个女人都不给我,而且仅仅是因为对你的印象不好,嫌弃你的身份,简直可气。”小六继续着愤愤不平。 皇后还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她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互相争斗,所以给了一个权势,给了另一个宠溺,倒是也还算公平,而且如果是我,情愿做小六这样的,可以得到她的最多的母爱。 但是,我还是想对小六说,我不想当他的妾,虽然我跟他说过的,但是现在他这个样子,明显的早就把我的话忘记了,或者说当时就没当真。 “小六,”我张开嘴想打断兴奋的小六。 “六弟!”这时,旁边却走过来一个人,月白的长袍,同色的腰带,长长的墨发飘逸,脸上的五官精致有型,想雕塑一样的美,当然,美,是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一般人的看法。 但是对于认识他的人,比如说我,对于他外表的美丑,已经没有感觉了,此刻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他,好久没见以至于我差点要忘记的三皇子。 “三皇兄。”小六看到他也惊喜地叫起来,小六对这个皇兄,有时比对他亲哥哥还要亲热一点,也许是燕翊丹平时对他过于严格吧。 三皇子,不,现在也是王爷了,应该说三王爷燕翊阳,这时却将头转向了我,眯着眼睛道:“这个小姑娘,看的很是眼熟啊,噢,我想起来了,跟书院以前的一个小童子好像有点像。” 这,做童子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太光明的事情,所以我和小六都畏畏缩缩的,没敢打断燕翊阳的话。 “哈哈,皇兄别再说书院的事情了,我早就不去书院了,那些夫子很迂腐的。”小六打着哈哈,想要转移燕翊阳的注意力。 燕翊阳哈哈一笑,倒是没再深究下去,但是却又瞟鳓一眼我,似乎有点惊讶。 他惊讶什么,我估计他早就认出我是童子小陶,也知道我是婉儿,刚才不过是假装没认出来而已吧。 “那,这个小姑娘是六弟的什么人呢?”燕翊阳明知故问道。 小六神秘的笑了笑:“皇兄,她可是以后我的如夫人啊。”什么如夫人,就是侍妾么,八杆子没影子的事情,他居然还敢瞎说。 “噢,那先恭喜六弟了。”燕翊阳豪爽地笑着,眼底却有一抹精光闪过。 这个人,我很早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只是这一年,没有再看见他,所以原本早就忘了那份恐惧的感觉,而现在却又回来了。 他只聊了几句就走了,我却没有什么心情,也没有胃口,连给小六解释不能纳妾的事都没有心情张口了。 小六送我回王府的时候,又看见了玉清,旁边还站着红玲。 玉清还是很淡然地向小六施了个礼,又看了一下我,眼神有点复杂,红玲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毒辣,好像我们有深仇大恨一样。 我们走过她们身边后,我问小六道:“小六,这个玉清,你知道她以前是什么人么?” 小六想了想道:“她好像以前是大皇兄府里的歌姬,后来二皇兄在一起家宴上看上了她,就将她要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她以前是大王爷的人。 我想起那晚,在门外听见她和红玲的谈话,她的心中好像一直惦念着另一个人,难道就是大王爷?一定是,她不敢像大王爷表白,又来又被无耻的老二给要了去。 可怜的玉清,可恶的二王爷! 但是,对面,那个可恶的二王爷却迎面走来了。 燕翊丹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六,小六的嘴角微弯,有点挑衅的味道。 “同儿,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么?”他瞟了一眼我,话有所指。 “皇兄真是小气,连一个丫环都舍不得给我,不过没关系,母后答应我了,只要我喜欢,她就会给我,不知道皇兄到时候会不会做一个不孝子呢?”小六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说出的话柔中带刚,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粘糯了,但是却让我心惊肉跳。 他居然铁了心要我,连皇后都支持,那以后我岂不是很难脱身,糟了,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也忘了跟他说清楚了。 燕翊丹的眼里有刹那的迷茫,他疑惑地问着小六:“她有什么好,你非要她不可,你知道,只要你愿意,京城的名门闺秀随便你挑,我也会帮你的。” 小六哼了一声:“我不用皇兄帮忙,只要你不阻拦就好。” “你还没回答我,她究竟有什么好?她这么低贱,又不好看,坏心思还那么多。”燕翊丹又问了一句,真是讨厌,意思就是说我这样的人,小六为什么还看得上。 我的头低得低低的,不敢看他,他的眼神现在应该是怎生个鄙夷啊。 我等着小六再说出什么恶心话,但是却半天没有人吭声。 我偷偷地抬起头,看到小六也是有点茫然的样子,而燕翊丹则有点嘲讽地看着他,见我抬头,又瞟了一眼我,好像在说你以为小六真喜欢你,他不过也是一时好玩的。 不知怎的,心里还稍稍有点失望,小六关键的时候为什么总是不行。 这时,却听到小六轻叹一声:“皇兄,原来你竟然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 这幽怨的叹息,竟然惊得我和燕翊丹身上一凛。 一向开朗的小六竟然也有这种时候,脸上说不出的愁怨。 燕翊丹被小六这么说,有点尴尬,语气也有点不悦:“胡说什么,为兄的王妃侍妾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你才多大一点,我还会不如你懂?” 小六嗤笑了一下:“这样就是懂了么?皇兄有没有为了一个女子,彻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有没有为了她,食不甘味不觉?有没有一想起她,就不自觉地笑出声来?有没有想为了她,心甘情愿做一切?有没有想过牵她的手,一起走过一辈子?” 我惊呆了,这些话完全不像我所认识的小六说出来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淡,并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却让人感到十分震撼。 燕翊丹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小六,像有点不认识似的。 小六却静静的看着燕翊丹,嘴角带着微笑,并没有讽刺,只是询问着。 好半天,燕翊丹才蹦出两个字:“没有!”似乎带着隐隐的怒气。 小六一副了然的样子,转过头牵起我的手说道:“是么,那皇兄真是可怜。我倒是有呢,婉儿,就是我心中的那个女子,我喜欢她,无关乎美丑,无关乎身份,只是喜欢。” 风好像也静止了,四周的各种自然界的声音都暂时失声,小六和我,这个时候也是静止的,我只看到他的眼睛里,只有我。 如果一切只在这一瞬停止,也是好的吧。 可惜,美好的一切往往转瞬即逝。 小六和燕翊丹一直僵持着,所以好些天,这纳妾的事也没有一个结果,但是小六却被暂时下了禁足令,不许他进到王府来找我。 燕翊丹还是偶而来,脸色却比前些时候好了许多,恢复了以前俊朗的模样。 听说他最近很少去清幽院了,珍儿现在比以前更受下人们的尊敬了,大家都以为她现在受着宠,把玉清的风头给抢了。可是,她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这些天,还算平静,我也以为两个月可以真的这么混过去。 小六的感人话语只感动了我一天,我想他一定又犯小孩脾气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那些话,甜言蜜语的。 现在我又开始想澈了,我很清楚,我和小六身份悬殊,既然不可能,我也没必要多想,更何况原本就是他一头热,有时候我也觉得燕翊丹的想法是对的,那就是小六可能只是一时发昏而已。 管家的叫声却打断了我的遐思。 “婉儿,有人找你呢。”管家笑呵呵的,因为我是珍儿的亲信,所以他对我也还算客气。只是有什么人会来找我呢? 管家将我带到王府的后门外,一个清秀美丽的女子站在树边,正在等我。 “嫣然姐姐!”我飞奔过去,我最近真是糊涂了,好久没去看嫣然姐姐了。 她静静地站在后门外,温柔地看着我,抚摸我的头发:“婉儿,好久没去看姐姐了。” 我吐吐舌头:“嗯,陪嫁过来后,事情很多,所以也没顾得上来。” “嗯,没关系,今天有事么,陪姐姐聊聊天吧。”嫣然说道。 好啊,正好很无聊,跟姐姐在一起,可以忘掉那些烦心事呢。 我们一路走着,嫣然今天的性质却不是很高,眉宇间有淡淡的愁容。 我们向着一个小茶馆走去,那里离她所在的城里最大的倚红院很近,回去也方便。 刚坐下,就有一帮人赶过来,为首的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指着嫣然道:“嫣然,快回去,陈老爷来了!” 嫣然见状,微微一愣,有点伤心地低下头:“嬷嬷,能不能不要把我卖给陈老爷?” 那女人假假地笑笑:“怎么是卖呢,陈老爷是为你赎身,让你从良呢,陈老爷那么有钱,你以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享不尽呢!” 嫣然的眼泪却像线一样流了下来,很是伤心的样子。那个陈老爷,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老鸨子眼神一厉,冲旁边的人使了下眼色,两个男人跑上来拉住嫣然:“快走!” 嫣然哭哭啼啼地跟着他们走了,我拽了几下,却被人推开,也只好跟上看个究竟,看样子是有人要赎姐姐。 到了妓院,老鸨子冲着大厅里一个男人道:“陈老爷,嫣然给您带回来了。” 我看了一下那个陈老爷,立刻明白为什么姐姐哭了,不只是老,不只是丑,腿还瘸了一条,面相也不像好人。 居然要把姐姐嫁给这种人,我怒喝道:“不行,嫣然不能嫁给他。” 老鸨子上下打量一下我,眼里露出鄙夷的神情,不屑道:“凭你?哼,你有钱么?” “多少?”小姐不是个吝啬的人,回去向她借就行。 老鸨子一愣道:“一万两银子,而且现在就要!” 现在就要,这可有点为难,而且一万两,珍儿不一定会给我吧。 我看看嫣然,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是我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章 忽然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姐姐,你不是三王爷的人么,她们怎么敢动你?”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三王爷,但是他的力量绝对很轻易就可以救姐姐的。 哪知道,姐姐听了我这话,哭得更凶了。 姐姐明明就是三王爷安在妓院的探子之一,按说是不应该遭到这种待遇的啊,为什么老鸨子敢动她呢,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大家纠缠之间,这时,楼梯上却有人下来,走到我的身边低声道:“想救你姐姐,就上楼吧。” 我半信半疑,但是现在箭已在弦上,我也只有试一试了。 我看看嫣然姐姐,她一脸的悲戚,让我的心中及其不忍,我向她示意我要上楼,她却仿佛更加悲戚的样子。唉,姐姐,我现在可是要救你呢,不要着急啊。 我让老鸨子答应我暂时不动姐姐,她倒是很给那个下来的人面子,居然答应了。 我跟着那人上了二楼,那人带我到一个雅间的门口,却不再进去,只是示意我一个人进去。 我推开门,门却马上被人从外面关上。 屋里有一个山水画的屏风,后面好像还有很大的空间,我走过去,却发现屏风后一个修长的身影正面对墙壁,欣赏着一幅画。 我好奇地走过去,那幅画中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而且还跟一个我非常熟悉,甚至日思夜想的女人很像,只不过我记忆中的女人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娘!”好久没有看到娘,我一激动,就喊出了声。 那个看画的男人转过身,道:“你果然跟她有关系。” 我一愣,这个人居然是三王爷,可是他怎么会有我娘的画像呢? 他却不说话,一只手抓住我,将我扯了过来:“好像还真是长变了,可惜整张脸都被头发遮住了,让我好好看看,看你跟她长得到底像不像?” 还不容我说话,他就将我的头发扯起,全部披散着,用手将我的刘海往后梳理着,就这样使劲地看着,盯着,一动不动。 我被他的力道桎梏着,脸被迫地仰着,以便他能看得更清楚。 “哈哈哈!”他突然狂笑起来,吓得我一哆嗦。 他的笑张狂,放肆,却带着一股悲凉,到最后我甚至能从笑声中听到哽咽声。 “真是天助我也,我要让两个我最恨的女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他忽然停住笑声,恶狠狠地说道。 报仇?好啊,随便你,你有的是权势,尽管报去好了,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么,难不成还要我一个小女子去帮他报仇么? “好吧,来说说正事。”他恢复了平静,踞高临下的看着我,不再向平时那样嬉笑,哼,早就知道他以前是装的了。 正事?我差点忘了,嫣然姐姐还在下面受苦呢,正好他现在在这,让他去救姐姐好了。 我连忙道:“快救嫣然姐姐,她是你的手下,你要救她。” 只要他一句话,老鸨子定然不敢忤逆。 他却一动不动,阴笑道:“你也知道她是我的手下,那么,我要她死,她就绝对活不了,你,明白么?” 我茫然的看看他,有点明白,又不太明白。 “你姐姐当初可是为了你才被他们抓到的,你可要报恩哪。”他又蛊惑的说道。 这个,我是知道的。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我问道,心里有莫名其妙的恐惧。 他嘴角一弯,手滑过我的脸:“你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把六弟迷得团团转,连皇后都惊动了,你说他那么喜欢你,要是得不到你,会不会很失望呢,唉,他要是有什么事情,那个女人一定会很伤心吧,呵呵。” 为什么又提到小六,我看着他的脸,真是一张邪恶的俊脸。 “嗯,你知道我今天可以不让那个陈老头赎你姐姐,但是,我也可以某一天又让他回来赎你姐姐。”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却满含威胁的口气。 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指使的,难怪姐姐这么难过,姐姐心里其实是偷偷喜欢他的吧,没想到他却对她这样。 我气恼地看着他:“你说吧,我又有什么可以让你利用的。” 他笑着看着我:“脾气还是这么大啊,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我,居然还能好好活着。好,我问你,你娘有没有送给你什么东西做纪念?” 我娘的东西,为什么要跟他说,我别过头没理他。 “不知道那个陈老头还在不在?”他在一旁故意自言自语道。 我只好从怀中拿出一对翠玉耳环,那还是我从坏蛋狗子叔那偷过来的,谁叫他骗我娘的耳环呢,这是我娘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不过,就算再值钱,这个王爷应该也不会稀罕吧。 “镂空凤雕翠玉环,呵呵,他真是很舍得啊,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给了她。”燕翊阳见了耳环,眼里露出危险的光芒,像要把它们吞噬一样。 这对耳环有这么好听的名字么,不会是他瞎编的吧,我暗自腹诽着。 不过看他那样子,不会真的看上娘的翠玉耳环了吧,简直太贪财了,还王爷呢,我赶紧将耳环放回怀中,道:“这是我娘给我的,不能给别人。” 且不说它值钱,就算是不值钱的东西,既然是娘给我的,我也不会轻易给别人的。 眼睛从翠玉耳环上转移到我身上,他又露出那种复杂的眼神,有点惋惜,有点痛苦,还有说不出的惆怅。 他冷哼一声:“这个,的确很稀罕,但我却不会要的。” 听了这话,我稍稍放下了心。好歹是个王爷,说出去的话应该还是算数的吧。 我已经按他的要求给他看了娘的东西,真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然后呢,你要我做什么?”我又问道,千万不要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他嘴角一弯,又露出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别着急,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过几天,父皇,皇后,我和六弟都会去二王府,你只要到时候将耳环戴上就行。” “是不是很简单?”说完他还自信的笑了一下。 太简单了,简单得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了。只是戴上耳环,就能救姐姐,说什么也得试一试,只是不知道他到时候说话算不算数。 见我没点头,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我赶紧点点头,不管他有什么阴谋,先救姐姐要紧。 他的脸上,在我点头后的瞬间露出了灿烂的笑颜,如果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还真有可能被迷惑,甚至被这种阳光的笑容迷倒吧。 他的神情,好像多年的期盼就要实现的那种,却让我看得心惊肉跳。 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会要失控呢。 燕翊丹这次来的时候,没像以往那样面色不好,看上去已经很精神了。 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心里只有恐惧,反正晚上还要恐惧半夜,不如先休息一下,让他和珍儿卿卿我我一下吧,珍儿也会很高兴的。 我向珍儿说明了一下,就想退下,珍儿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也许她也盼着两人独处吧,他却在旁边冷哼一声:“做了这么久的奴才,还不知道怎么伺候主子么?主子吃饭的时候不在旁边伺候,还想着出去偷懒!” 我和珍儿都一愣,我吓得不敢出去了,老老实实地站在珍儿的身边,一动不敢动。唉,反正我怎么做,他都看不顺眼。 他冷眼看了我一下,没有多说话。 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夹了一块肉到珍儿的碗里,一副训责的语气:“不是早叫你多吃点,怎么还是这么瘦?” 珍儿飞快的吃着肉,又飞快地瞪了我一眼。是啊,上次他说过之后,珍儿就提醒我要多吃点长点肉,否则王爷会起疑的。 可是,最近他来得这么频繁,我总是半宿地不能睡觉,再加上三王爷前几天的恐吓,小六的纳妾事件,弄得我根本不可能不操心,更别提长肉了,没有脱层皮就算好了。 今天他的胃口好像很好,居然吃完了一碗米饭,平时根本就不吃米饭的,我就说么,这么高大的人,吃饭还不如我一个小姑娘。 原来还是很能吃的么,我看着他的空碗,偷偷抿嘴嘲笑着。 一声咳嗽声传来,我抬起头,正对上他愠怒的眼神,我一哆嗦,难道他知道我在笑他?我连忙收起笑容,小心站着,不敢再有动作。 哪知道他似乎更怒了,狠狠地瞪着我,我的汗都快紧张地流下来了,这次,我可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还有什么错事么? 我求救地看看珍儿,希望她能够解除我的窘境,但是让我绝望的是,她居然也怒瞪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干什么,夫唱妇随啊? 珍儿见我半天没动静,忍不住训斥我道:“婉儿,你怎么回事?王爷都吃完一碗了,你也不知道去添饭,看来王爷说得没错,你都不知道怎么做奴才了,看来我平时对你太宽容了。” 原来是这样,我刚才光顾着乐了,居然没想到还要给他添饭的,可是谁能想到他今天吃这么多呢。以前,他都只吃一碗的,所以我也没有给他添饭的习惯。 我赶快将他面前的空碗拿起,飞快地添好饭,双手递到他面前,却正好对上他的冷眼,我一吓,碗倾斜了一下,饭粒就这样哗啦啦地掉到他的身上。 我已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了,只是蹲下身,用手捡着他腿上的饭粒,珍儿还在旁边紧张地训斥我:“婉儿,你怎么回事,太不小心了。” 我的小姐,我已经够紧张的了,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吧。 她这么一说,我只好加快手上的动作,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在他的腿上乱摸一气,希望能将他身上的饭粒赶快打扫干净。 也不知道碰到了他的哪里,只听他轻哼了一下,不会把他碰疼了吧,我紧张地抬起头,原以为会看见他带着怒气的脸,但是却没有,只是脸微微有点潮红,并没有其他的表情,连眼睛也不像刚才那么阴冷,却有一点氤氲的感觉,甚至有两片淡淡的红云从脸上升起,不过我还看不懂这是什么。 他很轻地说了一句:“待会再收拾你。” 话语轻得就像羽毛一样,只有我能听见,再看他的嘴唇,紧闭着,就像刚才没有说过什么。 但是这句话却足以让我想半天了,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收拾我,难道待会儿会有板子挨,或者又干脆再来几脚?上次摔的胳膊伤明明好了,可是在听到他这话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又隐隐作痛起来。 我想,我对他,已经有了心理上的恐惧感,我的疼痛,好像都是拜他所赐。 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恍惚着,想着他究竟会做怎么收拾我。 出人意料的是,直到入睡前,他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难道那只是我的错觉?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终于躲过了一劫。 他猛得将我一拽,拉到他身上,呼吸急促,口吃不清地说道:“好好收拾你。” 我顿时一惊,这句话让我联想起了晚饭时的话,不应该,他一定不是对我说的,这句话只是他对珍儿说的情话吧。否则,要是他知道现在床上的是我,早就把我扔到哪去喂鱼了吧。 梦里,又看到了澈,他温柔似水的眼睛看着我,伸出手轻轻地将我的前额的头发拨开,小声地说道:“让我好好地看看你,真是长大了,也长漂亮了。只是,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美貌呢?” 是小姐这么做的,我急着跟澈解释着,他却似乎没有看见一样。 他没有听我的解释,还是很好奇地看着我的脸,不时用手指拂过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像要重新了解我似的。 是啊,他这么久没有看见我了,当然不认识我了,要好好看看才对。 他的脸上有一点点的惊叹,不过我已经很开心了,难道我现在真的已经长美了,让澈都有点呆了么?我的心中竟有一点小小的得意。 可是,我也很久没有看到澈了啊,我也想看看他的样子,但是为什么,我使劲的努力,他的脸却总是模糊不清,他还是那么英俊么,小麦色的皮肤,脸上的疤痕有没有浅一点?不过没关系,就算有疤,我还是一样喜欢。 澈对我的睫毛似乎有了兴趣,又用手指弹了弹我的睫毛,我皱皱眉,不能老是我被欺负啊,我努力地睁眼,睁眼,要看一看他的样子。 眼前一片明亮,因为太阳光照了进来,我看到了头上的床幔,绣着雕金的花纹。 奇怪,我和澈怎么会在床上,我们还没有成亲啊。唉,怎么可以这样呢,娘知道了会生气的。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是啊,为什么会在这,我忽然清醒过来,脑袋嗡的一声,坏事了! 我怎么会天亮了,还呆在这里,糟了,不知道燕翊丹醒了没有。我紧张的扫了一眼身旁的人,却看到他的眼睛仍然闭着,我这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我轻轻的往床下走,一边观察这他的动静,还好他一直都没有醒。我慢慢地踱到门边,小心地开门,飞快地向外奔去。 真是有惊无险。 门外,珍儿的脸都快吓得惨白了,我摇摇头,示意没事,她才大喘了一口气,还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个栗子,低声骂道:“你可真能睡,差点坏事。” 我满怀委屈的摸摸脑袋,我也是提着脑袋在睡觉呢。 我和珍儿都在暗自侥幸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燕翊丹已经穿着整齐地出来了,真是奇怪,他都没传人去伺候。 但是,我们两个人都不敢问。 他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容光焕发的样子。脸上又现出以前我经常看到的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一双眸子深邃的看着前方,震慑人的魂魄。 他看了我们一眼,道:“都起得这么早啊。” 我们喏喏的答着,不敢多说话。 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心中一紧,再看珍儿,也有点哆嗦的样子,他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我们一阵惶恐的时候,他却开口道:“珍儿,王府的丫环怎么能这么邋遢,你看她的样子,一大早起来,头发都没有梳好,乱蓬蓬的,简直丢王府的脸,既然这样,起得这么早又有什么用!” 原来又是看我不顺眼,所以找我的茬,珍儿也知道他一向不喜欢我,这才放下心,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王爷,都是珍儿的不是,请王爷赎罪,我以后会好好教导这些丫鬟们的。” 燕翊丹满意地点点头,路过我的时候,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他的眼神竟有一点戏虐的成份。 我却是天大的委屈,刚刚从老虎口中逃出来,我哪有时间梳妆打扮? 因为这几天,前面的丫环们总是风传,清幽院的主子好像不怎么受宠了,珍儿很是高兴,总算那个她一直不喜欢的玉清不再受宠了。可是高兴之余,她一时又不敢太相信,所以打发我到前面去一探究竟。 珍儿现在在府里的地位可是越来越高了,巴结她的人也多起来,所以总有些人主动给她送一些消息,有些人我都不认识,真是不知道珍儿现在变成了这样,笼络人的手段也越来越多,再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女孩了。 我快到花园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家丁从里面出来,抱着一堆堆的茉莉花,这些茉莉,还开得正好呢,为什么要连根拔除,更何况这还是玉清最喜欢的花。就算失宠,也不必这样吧。 我疑惑万分,走进茉莉花圃,想看个究竟。 原来的茉莉花圃前,一个白衣清冷的女子站在那,绝世独立,看得人直有一种孤立寂寞的感觉。 玉清就那样站着,一脸的淡漠,却掩不住直达心底的悲哀。 我不忍看她这样,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轻轻走上前去,叫了声:“玉清夫人。” 她缓缓地转过头,见到是我,淡淡的一笑,却感觉没有灵魂的样子,轻声说道:“我是真的也喜欢茉莉呢,不光是为了那个,我喜欢它外表纯白无瑕,却又带着醉人的芳香,让人沉迷,可是他怎么从来就不曾沉迷呢?” 她喃喃的说着,我却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我却感到,她口中的他,并不是二王爷燕翊丹。 我联想到小六曾告诉我过,她以前是大王爷家的歌姬,难道说她心中的人,竟然是大王爷? 那,可真是可悲了,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送到另一个人的怀抱,受尽宠爱,可惜身旁的人却不是自己的良人。 我一向对她的印象不坏,现在心中又涌起了强烈的同情,同时也很鄙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大王爷。 只是,这空空的茉莉花圃又是怎么回事?就算燕翊丹不再宠爱她,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对,这举动,看着倒像是对一个深恶痛绝的人做的事呢。 “玉清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王爷那么宠爱你,他们敢挖走你心爱的花?”是啊,谁有那么大胆子呢,除了燕翊丹。 玉清自嘲的一笑,对我说:“宠爱?哼,那只不过是表象罢了,只是恋上我的身体吧,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想不想看看?” 她脸上的悲伤忽然没有了,调皮地冲我眨着眼睛,诱惑着我。 我一向是有好奇的事都要看个明白啊,怎么可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呢。 我尾随着她来到清幽院,里面已经是一副萧条的样子,她却如是无物一样,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我跟着她来到一处幽静的房间内,里面有书桌,桌上摆着字画,笔墨。 她冲我笑着说:“王爷以前经常在这里的,怎么样,很好吧。”她又自嘲的笑笑,她对这些根本完全都不在意,那么,她的心里,那个大王爷所占的比重该有多大啊,可是那个人却怎样对待深爱自己的人。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大王爷,但是却也禁不住腹诽着,瞧不起他。 “婉儿,你不是想知道一切么,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呢,待会儿,你就躲在书桌的后面,王爷一会儿就会来了。”还有我的事情,我更加惊讶了。 但是没想到燕翊丹要来,我的心里不禁又有点害怕。 我躲在书桌的后面,玉清却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神态平和,并没有什么惧怕或其他的表情,可是,为什么我却感到仿佛有一股压迫人的气势过来呢? 果然,燕翊丹板着脸走了进来,那种冰冷的氛围连我都感受到了,可是玉清却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副泰然若之的样子,真是佩服她啊,什么时候我才能练得这个境界。 燕翊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只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外表冰清玉洁,内里却媚骨销魂,你的媚术的确很高明。” 玉清抬眼看着她,笑了一下,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媚笑,看得连我都忍不住被迷倒了,我努力稳住心神,低下眼眸不去看她,却听到她说道:“承蒙王爷喜欢了这么久,真是玉清的福气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章 毒辣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哈哈哈。”燕翊丹大笑几声:“没想到,我养了一只狼,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在你身体里种下这么毒辣的毒,再配之茉莉的香味,将你体内的毒性完全发挥出来,让我上瘾,几乎害我丧命。” 燕翊丹顿了下,转过身看着玉清道:“而你,却甘愿做他的毒蛇,竟不惜自己的性命。” 玉清凄然一笑:“这,就是我的宿命。王爷的命不也很好么,居然有贵人相助。” 我听的胆颤惊心的,真是不应该过来的,原来这里面还有阴谋啊,原来玉清竟然是别人的探子,还害得燕翊丹差点丧命,难怪前些日子,他的脸色总是不好,原来是中了玉清下的毒。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叫他贪恋玉清呢,否则也不会中毒了。我还是腹诽着,竟然对玉清没有什么怨气,只是觉得她背后的那人未免太毒辣了,玉清这么爱他,这么一心对他,居然能忍心做这样的事。 还有,他们说的那个贵人是谁,难道是那个人为燕翊丹解了毒? 燕翊丹的脸色似乎一赫,有点不自然:“你知道了?” 玉清淡然一笑:“是啊,那日我看到她居然与茉莉花相克,再看你的脸色渐好,就猜到了,她是你的贵人啊,你却总是嫌弃她,唉,我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是个丫头罢了,碰巧而已。”燕翊丹似乎有点尴尬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 玉清看着他,却是冷笑。 燕翊丹恢复了神色,冷声道:“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你,自行了断吧。” 燕翊丹转过身,顿了顿,终没有回头,决然而去。 玉清低着头淡笑着,似乎还在缅怀什么,随即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 她真的要自杀么? 我扑了上去:“不要,玉清,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吧。” 她感激地看看我:“你真是个傻丫头,我哪里还有活路?我还能去哪?” “你,不是喜欢那个人么,你的心里不是有个人么,你去找他,也许,事情有转机也说不定?”那个大王爷,不会对她一点情谊都不讲吧? 她的脸色忽然有了红晕:“原来,你知道的。” “你真是聪明,又是王爷的贵人,以后应该也会有好运的。”她忽然又说道。 我却一惊:“什么,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贵人是我?” 她点点头:“你身上定有什么天生的异香,能将我体内的毒克掉,所以王爷才会没有事情。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就算是为他积了一点德吧。” 她此刻,还想着为那个大王爷积什么德么? 她又对我说道:“对不起,婉儿,那个夜明珠是我偷的,本来,那日你误入清幽院,我想将它放到你的身上,带回珍儿那,然后挑起珍儿和李幽兰的矛盾,但是,没想到,你却将珍珠掉在了花园里,还被王爷撞见,所以,差点受了苦,都是我害的。” 她的脸上一丝愧疚之意,难怪那日,她与我素不相识,却想着为我说情。 “现在,你还想我走么?”她自嘲着。 我默默地将她手中的瓶子拿开,说道:“去吧,去找你的幸福吧。” 那天,我偷偷叫来了红玲,我知道她们是一伙的,趁着夜色,我已给珍儿运货回严府的名义,将她们俩送了出去。 燕翊丹一连几天都没有来,珍儿盼得都望眼欲穿了,整天郁闷地念叨着,为什么玉清不见了,他却不来了。 我却知道,他的毒已经解了,又怎么还会来呢。估计他也知道才是那个身上带香,每夜陪在他身边的人,如今的他,没有暴怒找我们的麻烦就不错了,怎么还可能来呢。 但是这一切,我是不敢跟珍儿说的。 正好可以趁现在的机会,跟珍儿要求提前回家去。至于三王爷要我做的事,不管简单不简单,忽然都不如回家重要了。 当我向珍儿提出时,珍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断然拒绝,我连忙向她说明,可能王爷已经厌倦我的体香了,所以才没有来,她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嘴也有所松动,同意我再过个五六天就可以走了。 这几天,一切在我眼中都变得很美了。 而珍儿,郁闷了几天后,也因为一件大事而变得忙碌起来,暂时忘记了烦恼。 这件大事,就是皇上和皇后等人半个月后要到王府来游览,这是天大的荣耀,却也是天大的麻烦,而这个麻烦将李幽兰和珍儿这两个对头连接在了一起,两人一起奉命操办一切准备时宜,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起来。玉清走后,这两人却好像比以前融洽了许多。 这天傍晚,反正知道王爷不回来,珍儿就又去了李幽兰那里商讨接驾事宜。 而我,则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身为珍儿的丫环,平时并不需要我为她干太多的活,但是我自己的事却也不能够让其他的丫环去做,比如,自己的衣服,还是要自己洗的。 而我,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回家的兴奋中,一直没有洗换下来的脏衣服,这一积攒下来,就没有干净衣服可换了。 趁着珍儿不在,又不想到浣衣房去听那些婆子们嚼舌根,我将一满盆衣服抱到竹林后面的小溪边,打算将脏衣服搞定,要不然没衣服换,真要臭死了。 可是后来想想,为什么我总是会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譬如,当初为什么将珍儿推到燕翊丹身上,再譬如,今天为什么跑到溪边洗衣服。 可是,人生哪有后悔药可以吃呢。 夕阳已经落下,但是余辉却仍在,照的溪水都蒙上一层红色的光,与因为光线变暗而变成墨绿色的竹林对应着,别有一番情调。 也许每天都是这样的吧,只不过因为今天心情好,所以觉得格外美。 我将衣服浸在水里,使劲的用棒槌敲打着,连敲打的声音也变得欢快起来。 爹和娘的笑脸仿佛就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更有了精神,手下的动作也更快了,一盆子衣服以史无前例的速度洗完了。 我欢快的将洗净的衣服放到盆子中,转身打算离开。 夕阳的余辉也快不见了,转过身,背对着光,更显得暗了,这时却发现澈居然站在我对面,呵呵,刚才好像看到了爹娘的脸,现在居然又想到了澈,而且幻影还这么地真实,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羞涩地一笑,澈啊,你不要嘲笑我这么地想你。 澈却仍然站在我的面前,我适应了转身后的黑暗之后,看到他的眼睛露出一丝迷惑。 为什么澈的幻影还在呢? “你在干什么?”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这才惊觉对面的人根本就不是澈,而是―― 我闭闭眼睛,让自己更加适应这个光线,再睁开,这才看清他居然是燕翊丹。 是的,就这么倒霉,我居然就这样,连洗个衣服都被他撞上了。 “洗,洗衣服。”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端着一盆子衣服,我在干什么,真是显而易见。 所以,他的问题非常的傻,而我回答的,也很傻。 他没有说话,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我却知道,他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 我知道他很讨厌我,不亚于我对他的惧怕和厌恶,他也一定很郁闷吧,为什么哪都能碰到我,晚上陪着他的人居然是我,而出来散个步,竟也能碰到我。 真是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哪怕再打我一顿也好,只是,不要破坏了我的回家之路。 黑暗中,却传出他的声音:“回去告诉珍儿,我一会儿就过去歇息。”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却愣愣地站在原地,谁能告诉我,这就是是怎么回事? 他的毒不是已经解了么,为什么还要来? 他应该已经知道那个人就是我,为什么还要来? 难道他要的是真正的珍儿?可是,珍儿还在李幽兰那里呢,怎么办,他说马上就要去了。 缓过了神,我撒腿就往回跑,希望珍儿已经回来了。 但是他的脚程,终究是快的。 回去的时候,丫环们说,王爷已经就寝了。 可是珍儿却没有回来。回来又如何,她能进去么?那不是直接说明她一直在欺骗他么,即使,她是那样的不甘不愿,但是,终究是欺骗。 我还是要再替一晚上么?也许,是最后一个晚上吧,可是为什么心里有强烈的不安呢? 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他终究还是守着这个珍儿所谓的习惯,我的心稍稍安了一点。 悄悄的上了床,我却离得远远的,再也不敢靠那么近了。希望他已经睡了过去,这样我就能无声无息地熬过这最后一晚上了。 但是,事与愿违,他没有睡着。 黑暗中,他好像叹了口气,还是伸出有力的胳膊,将我拽了过去,拢在了怀里,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头一次闻到他的身上,好像也有着淡淡的清香,是素雅的,没有杂质的,也是温暖的,不像他的人那么的冷,竟然让我有了一点想要靠近的欲望。 他一直静静的,没有像以前有偶尔的废话,或者急促的呼吸,一直静静的。 而我的忐忑不安,随着他的沉默,他的静止,也渐渐平息下来。 洗衣服的疲惫,渐渐的席卷了我全身,我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竟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而且,一夜未醒。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头顶,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伸了个懒腰,胳膊却打到硬邦邦的什么东西,我转过脸,正对上一张脸,因为距离太近,被无限放大到眼前,只看到长长的睫毛在我的眼前微微颤动,黝黑的眼珠像璀璨的星辰一样。 小六以前也好像离我这么近,也有长长的睫毛,我懒懒地一笑道:“小六,你怎么又钻进来了?” 旁边的眼睛猛地一闭,睫毛煽动的微风忽然带来一点小小的清凉。 我猛然惊醒,我是在珍儿的房间里,而旁边这个人,不是小六,而是燕翊丹。 天啊,昨晚傻乎乎地把他错当澈,今早又把他当成了小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这么糊涂啊。 更为可怕的是,不管他以前知不知道晚上的人就是我,至少,从来没有当面证实过,而现在,天已大亮,他刚才又是睁着眼睛的,这下我真的是无处遁形了。 可是为什么刚才他要闭上眼睛呢,难道说他要给我一个偷偷逃走的机会,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是最好的了。 逃过今天,我就可以走了,离开这里,不用再整天担惊受怕了。 我悄悄地将腿挪下床,准备偷偷地走掉。 “怎么还不更衣?”床上的人半天不出声,一出声就怒气腾腾的,眼睛也终于睁开了,看来,今天的一劫,我是躲不过了。 看样子,他也不想跟我捉迷藏了,这个秘密,恐怕早就不是秘密了。那么,既然他以前没有想惩罚我,那么是不是说,今天其实也不会惩罚我呢?这么想着,心里安定了一点。 原来一直闭着眼睛,是在等我为他更衣,也是的,虽然以前他有自己穿衣的经验,但是今天毕竟我在场,丫环为主子更衣,天经地义啊。 只是,更衣就更衣,闭什么眼睛啊,搞得我白白会错意,空欢喜了一场。 可是,我这个丫环,还真是没有给主子穿过衣服,就算是珍儿,她一般也都是由其他的丫环伺候这些事情,我不过是陪她玩玩而已。 更何况,这王爷的衣服,看是简单,实则复杂,我找了半天才搞清楚衣服的前后,哆哆嗦嗦地给他套上。 他的眼睛平视着前方,两只胳膊平伸着,任我将袖子套上。 我一边套着他的袖子,他一边缓缓地说:“你很想同儿了么,我最近没让他进王府,想必过一阵他的怨气就会消了,你不要再想着他了,他不会再回来找你的,那时的话,应该只是为了忤逆我而已。” 他的语气肯定,仿佛一切逃不过他的掌控。 我又没有再奢望小六回来,我现在想的唯有回家而已。 可是他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损我,贬低我,他现在这么说,也无非是让我明白,小六对我,不过是一时新鲜,我这样一个贱奴,是不必再有幻想的。 可是我不想管这么多了,就让他践踏我的自尊好了,只要我能够捱过这一天,就能回家了。 他的胳膊伸了好久,久到连他这样有武功基底的人,都觉得有点不支了。 我来回的在他的两只袖子间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越来越黑的脸,像乌云一样沉了下来。 “你究竟还想要玩多久?”他怒气冲冲地向我吼道,终于对我超慢的速度不满了。 我吓得手下一松,宽大的袖子顺着他的身体滑了下来,这样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整个衣服都从他身上滑了下来,他又回复了刚才穿着里衣的模样。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想,他应该从来没有碰到过我这样的丫环吧,穿了半天的衣服,居然还是和没穿一样。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会用哪只手打我。 我的眼睛只盯着他的双手,右手已经慢慢的拳了起来。 后背的,胳膊的,头上的,所有以前的痛全部涌了上来,我已经感到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了。 我不要,再受那些皮肉之苦。 他的一只手甚至已经要伸了上来,我只想挡住他就要伸过来的手,不顾一切的,我伸出双手,扑上去,环住了他的腰。这样,也许能制止住他的拳头,我当时只有这个想法。他也的确打不到我的脸了吧。 感觉他的身体立刻一僵。 “不要,我不要你再打我,我怕呀,太疼了!太疼了!”我颤抖地叫着。 他半晌都没有动。 他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我悄悄地抬起了头,却看到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没有了以往的清冷,也没有嘲讽或愤怒,只是有一丝疑惑和困惑。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打还是不打?好歹给句话,死也死得痛快。 好不容易等到他张开了嘴,我紧张地等待这裁决。 “我,打过你么?”他开口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噗!我彻底被这个人打败了! 如果你没有打过我,那么我背后的伤,胳膊上的淤青,都是从哪里来的呢,可惜这些证据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已不复存在,只留下心里的阴影,却无法向他展示。 “王爷,你是最文雅的人,当然不会动粗打人了。”我狗腿地笑着,既然他忘了打过我,那就算了吧,谁叫他是王爷呢,我现在这么说,他应该不会再有打我的念头了吧。 他推开我的双手,自顾自地穿起了衣服:“快点收拾好吧,外面的人,应该都等急了吧。” 外面的人?我心中疑惑着,手却不闲着,赶快给自己穿好衣服。 推开门,外面果然已经跪着珍儿。 我恍然大悟,珍儿一定明白王爷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替她的事,现在的她一定非常惶恐,害怕他的责难,所以早早地就跪在外面请罪。 不知道燕翊丹会怎么做,我的心里也忐忑着。 燕翊丹却懒懒地说道:“王妃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不会是吃醋了吧?”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珍儿抬起头,脸色苍白。 他接着说道:“怎么办呢,你的陪嫁丫环,昨天晚上趁黑爬上了我的床,我一个不小心,就宠幸了她,现在,她是我的女人,她可不能再呆在你这了。” 珍儿疑惑地抬起头,我连连摇头,可千万不要误会啊,不过,他这么说,倒是为珍儿找了个台阶,应该不会再追究那件事了。 我看到珍儿大大喘了口气,似乎放下了心,只是,眼睛却有一丝失望。 是啊,事情都挑明了,以后,燕翊丹不会再来得这么勤了吧。 我想,背个黑锅就背吧,反正我马上就要走了。 燕翊丹这时却说道:“这个丫头,我又不想纳她为妾,这样吧,以后她就留在我的身边,继续伺候我吧。” 听到他没纳我为妾,珍儿似乎有点高兴,嗨,她还是不想有人跟他分享一个丈夫吧。 眼看她就要唯唯诺诺地答应了,我赶紧说道:“王妃,你答应过我,明天我就可以回家了。” 珍儿一时犹豫了,她却是答应过我,可是,王爷的话她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于是她又望望燕翊丹。 燕翊丹冷哼了一声:“嫁到王府,就是王府的人,一切都由主人定夺,哪有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我说的话,你还敢不听么?” 不是吧,前些天小六向他要我的时候,他还口口声声说我是珍儿的丫环,要听珍儿的,这下我又成了王府的丫环,什么都要听他的了。 看珍儿那副样子,是断然不会为我得罪他了。 回家前的最后一天,我终于还是失败了。 但是,事情却远没有结束。 我尾随着燕翊丹来到他的书房中,从今以后,就要成为他的丫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家。 我精神有点恍惚,却不料他突然转过了头,我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 本来应该马上赔罪,但是我却忽然一阵委屈,为什么老是我要陪罪呢。 被撞疼的明明是我,不能回家的明明是我,无缘无故的当丫鬟的明明是我。 为什么要赔罪的还得是我! 我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忽然不想像一个下人那样唯唯诺诺,想要放纵一下自己,想象在家时一样为所欲为。 只因为,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岁月了。 燕翊丹本来有点愠怒,却看到我居然不知好歹地哭丧的样子,竟然怔住了。也许他觉得我这个奴才居然不陪礼,还敢给主子使脸色,简直是不知好歹吧。 “你有什么委屈,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么?”他忽然好笑地看着我,搞不懂我为什么敢这样。 “我,奴婢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所以,恳请王爷将我逐出王府,以示惩罚。”我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的眼神忽地冷了下来,嘴角一抹嘲讽的笑:“你,真的想走么,还要装么?” 什么意思,我当然想走啊?我茫然地望着他。 他将脸凑近:“选你,看来他还是有眼光的,一脸的无辜,一脸的纯真,有谁能装的如此的像呢?” 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这话是对我说的么? “玉清她们是你放走的吧,我故意试探一下,没想到你们还真是一伙的,只是我真想不懂,既然要害我,为何又让你救我,抑或是,你们自己也不知道你的这种异能?”他邪魅地一笑,似乎觉得我很好笑。 原来他以为我和玉清都是眼线。 不过,我好像还真是某人的探子,但是我和玉清并不是一个主子啊,燕翊丹,你只猜对了一半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章 发飙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只是,就算我是眼线,也是个无害的眼线,所以我不算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眼线吧。 不想承认,承认了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吧,所以我拼命地摇头。 他摸摸我的头,摇头笑道:“不用急着否认,无妨,我就将你留在身边,我倒要看看,他派你来,究竟能有什么作为!” 他一脸的嘲笑,仿佛洞悉一切似的,明知道我是眼线,居然不惩罚我,他还真是狂妄啊。是了,他本来就一直都很自信,他的力量根本没有人可以撼动。 其实,我也很困惑,我的确是一个无能的眼线,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作为,就算三王爷要我做的那件事,我觉得也太简单了,根本不可能给任何人带来影响。那个燕翊阳,真是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也许,他还是那样,只是想逗我玩玩而已吧。 但是,我和燕翊丹都不知道,他的狂妄,他不将我关起来或逐出王府,竟然真的引起了轩然大波。 自从他认定我就是某人的探子之后,我再也不敢逾举了,以前只是一个被他讨厌的人而已,现在却成了他的敌人,两者还是有所差别的。 前者,最多是不受宠而已,这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稀罕,谁愿意整天晚上被他抱着却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啊。 后者,却意味着小命不保,我于是天天拎着脑袋在刀尖上过日子。 到了他的身边伺候,才知道,原来表面的光鲜背后,原来他也是个很安静的人,不上朝的时候,会静静的坐在书房里看着奏折,或是看看书房里的书。 没有人敢随便打搅他,每次只有我一个人呆在旁边静静地伺候。 每天都这个样子,就算知道现在刀架在脖子上,我也感到非常的无聊。 我斜着眼,瞟了一眼他看的书,这样应该没有事吧。 咦,原来他今天看的不是什么论国策之类的正经书,居然是一本我看过的民间,讲的是一个小姐和心爱的人私奔的事,我小的时候就是看了这个书,才会傻乎乎地拉着云公子要私奔的呢。 呵呵,真是有趣,他居然会看这种书,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而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猛然地转头向我看来。 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有侍卫们的阻拦声和赔罪声,还有女人带着哭腔的尖叫声。 谁敢在皇上的寝宫前大叫,难道不想要命了么。呵呵,真是好笑,我自己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在替门外不知道谁担心。 皇上也皱了皱眉头,很是不满的样子。 “不要进去啊,不要进去,求求你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很清晰地传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你们都走开,谁也别拦我。”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是小六,他来救我了。 小六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其他的卫士却不敢进来,在门外纠集。 皇上冷声说了一句:“你们退下吧。”门外的人应声而退。 小六看到我的样子,扑了上来:“婉儿,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被母后给囚禁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门外那个女子也是皇后么? 难怪小六这两天都不来看我,不过这个时候来,我也很感激了。 我只觉得很委屈,一看到他,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正欲上前安慰我,却被皇上呵斥道:“孽子,还不跪下。” 小六这才惊觉,连忙跪下哀求:“父皇,儿臣求你放过婉儿吧,她是儿臣的心爱之人,儿臣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放过她。” 皇上久久地凝视着他,半晌才冷声道:“又是一个痴儿,真不愧是我的儿子,不过,你知道,她们这些女人,都是水性董花的,今天你救了她,也*天她就会背叛你!” “不会的,婉儿不是那样的人,求父皇放过她吧。”小六使劲磕着头。 皇上道:“好,我就让你看看这些女人是怎么背叛我们的。同儿,你知道,今天,你要了她,你的王爷封号就此取消,以后就是庶民,你可愿意?” 小六抬头看了看床上凌乱的我,眼里有痛惜,而后面向皇上道:“父皇,儿臣,情愿放弃王爷的封号,只要婉儿。”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小六竟然会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 皇上似乎老了好几岁的样子,笑道:“好好,真是我的好儿子,你,带着她,滚吧。” 小六一得这一赦令,干净将床上的我扶起,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的身上。 皇上冷冷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出门时放下话:“以后,燕翊同不再是王爷,贬为庶民,谁也不准帮他,如违此令,与他同罪。” 小六叫来一个宫女,给我拿了一套衣服穿好。尽管皇上发了话,但是那些公公宫女们还是对小六毕恭毕敬的。但是,出了这个宫门以后,他就再也不是什么王爷了。 小六扶着我走出宫门,我还在惊魂不定中,刚才的一切都向梦一样,可又那么真实,而又伤痛。 门外一个女人一直盯着我们,披头散发的,哀伤地叫着:“同儿,不要那么傻啊,同儿,我的同儿。” 旁边几个人拉着她,小声地劝着:“娘娘,先忍忍,皇上正在气头上,他发了话,谁也不许帮六王爷。您等皇上心情好了再想办法。” 我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她,却见她也正好将目光射向我,眼里浓烈的痛恨,我赶快移开眼睛,不想看她那杀人的眼神。 我娘是她的情敌,她最心爱的儿子,现在也因为我而离开了她,还成了庶民,她的心里,不知道会多痛恨我呢。 可是我呢,一夜之间,爹娘都离我而去,还差点成了皇上的侍寝工具,我现在是一个罪人,什么都没有了。 我也是可怜的人,而且是一无所有的人。 突然有一种很悲凉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急切地想要找到依靠,还好,小六在我身边,我将他的手握紧,抓住这唯一的依靠,才感到心里有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可惜,澈太远了,否则他在我身边多好啊。 这个时候这么想,真是太对不起小六了,毕竟,他为了救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我应该投桃报李才对。 小六的眼睛本来还被皇后所吸引,有点心酸地看着他的母后,被我的手这么一握,感受到了我的彷徨,他装过头来,一心一意地搂着我。 “别怕,婉儿,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他仍然像以前那样自信满满,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唉,真是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快出宫门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云公子,他站的很远,现在任何人都要远远地避开我们吧,毕竟谁要是离得太近,没准触怒皇上,倒霉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以为他会目送我出去,有人远远地关心着,我已经很开心了,所以,我向外走的时候,心情也好了许多,原来我真的不只是一个人呢。 但是,云公子终是没有忍住,向我们的方向走来,靠近我们的时候,轻声说道:“皇上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帮你们了,但是,我知道城东客来香旁边的一个小宅子,一直是没有人住的,是一处荒宅,我以前为求清净偶尔也去的,你们没处投身,就去那吧。” 云公子说完,匆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就好像只是经过一般,虽然只是简单几句话,但是我知道这也是冒了很大的危险的。 而且,他说的,的确对我们帮助很大,至少,今天晚上我们有地方住了。 小六好奇的说着:“住在荒灾,我还没有住过呢,不知道有没有意思。” 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没有一丝沮丧或者颓废,根本就不像是刚刚从王爷贬为庶民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平民无端地被封了王爷,看他的眼里还有几分兴奋。 天啊,他究竟知不知道,皇上刚才对他做了什么,他不会以为这只是个游戏吧? 我讷讷道:“小六,其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皇上有可能收回成命也说不定。”他现在的这种良好的心态反而让我有点忐忑不安,真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但是这句话说出来,我还是有点犹豫的,要是他真的后悔了,那我岂不是又要羊如狼口? 呃,说出去的话能不能收回来啊,我盈盈地望着小六,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再咽回肚子里。 还好小六没有让我失望,斩钉截铁地摇摇头,还将我的小手紧紧地握住,表明他的决心。 我们走出宫门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有点感概,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小六,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小六,我给你做妾好吧?”我说道,这不是他一直期望的么? 想想他从小就缠着我要纳我为妾,甚至前些天还向燕翊丹要我,所以,我以为小六听到我这么说,会兴高采烈的点头答应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小六居然笑着摇了摇头。 我顿时一头黑线,太打击人了,我居然把自己送上去都没有人要,丢人啊。 我堂堂董婉儿,今天居然栽在这个小屁孩身上了。这个家伙,原来并没有娶我的意思,那为什么以前追着我,要纳我为妾,还当面与燕翊丹对峙,说出那么多情又肉麻的话,我记得,他当时好像还用了好几个反问句,真是情比坚贞。 现在,我主动投怀送抱,他居然摇头,而且还笑,是嘲笑么?难道说以前都是我误会了。也许,小六早就已经成长起来了,所以,那些话不过只是孩童的玩笑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这不就意味着我和澈还有希望么,天,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想着他,真是太对不起小六了。 我低下头,反思着我的领悟力,以后可不能再自作多情了,太丢脸了啊,而且还丢在了小屁孩的面前,在他面前,我一向都是最自信的啊,这以后,可叫我怎么再做大姐大呢。 小六的手点了我的鼻尖一下,呃,这个动作好像应该是大人对小孩做才对,也就是说,应该我这么对他才对,所以,我有点不满地抬起头,连带着刚才被他拒绝而丢脸的不满。 却见小六眉眼弯弯,嘴角都快弯成一条小船了,连眼底都带着笑意,他这么高兴干什么,是看我笑话么? 我皱皱眉头,就要发飙。 小六居然又摸摸我的小脸,笑着说道:“婉儿,你真是傻啊,以前我是王爷,母后定然不同意我娶一个丫鬟为妃,所以只能纳你为妾,现在我又不是王爷了,只是个庶民,当然是娶你为妻了,而且还是唯一的妻。” 原来小六是这个意思,看来,我真的得反省自己的领悟力了,心里有着感动和不安,我怎么值得小六对我这么好呢。 小六见我低头不语,有点紧张地说道:“婉儿,我说过,我会给你最好的,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我会努力的。” 小六,到底是长大了呢。 我们摸着黑往城东的方向走去,但是我对这城里还真是不太熟悉,而小六就更不用说了,估计每次出来玩都是有人带路,车马接送,更不会认路了。 那个客来香应该是个比较大的酒楼吧,如果是白天,应该还是很好找的。只是现在夜色有点深了,路上的行人稀少,店家一般也都打烊了。 这种时刻,如果不是身边有小六陪着,我一个人走都害怕呢。我不由自主地拉紧了小六,却看到他居然还是略带兴奋的样子,一点彷徨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婉儿,我这还是第一次晚上一个人出宫呢,不知道父皇母后会不会训责我。”小六有点兴奋地说道。 可是话一出口,我们都沉默了。 现在他已经不是皇子了,不会再有人训责他偷溜出宫了,晚上还不回去了。 可是,小六会不会有点伤感呢,接着月光,我偷偷地看着小六,好像还真是有点惆怅的样子,唉,后悔了吧。 这个时候,我要是还不安慰安慰他,就太不知道感恩了。 “小六,”我轻声唤了一声,自己的鸡皮疙瘩先起来,因为我要讲的话实在是讲不出口:“没有关系的,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虽然你父皇母后不要你了,但是不是还有我么?我娘说,两个人在一起,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所以,我们一定是因为前世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所以才能走到现在。所以啊,两辈子的缘分,我们要好好珍惜。” 真是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更没想到我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暗自咂舌,不过也不全是骗人的,我真的是要陪着小六一起的啊。 小六很认真的听着,没有回复什么更肉麻的话,这让我放下了心,我还真是怕耳朵长茧呢。 只是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耀着光芒,很亮很亮。 不想继续沉溺在这种旖旎的氛围中,我们今晚的落脚地还没有找到呢。 “唉,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找到那处宅子,要是找不到,我们岂不是要露宿街头。”我终于残忍地讲这煞风景的话讲了出来,小六微微一抿嘴。 我尴尬地四处扭头,不想看他责怪的眼光。 黑暗深处,街的对面传来一阵车轮吱嘎的声音。 终于有人来了,我很期待地望着车轮声音传来的方向,黑暗的街角拐弯处,一个人推着一辆破板车蹒跚地向我们走来。 我欣喜地迎上去,问道:“请问,城东的客来香怎么走?” 车停了下来,一个身影挺了起来,我这才看到这个人好像是一个老者。 他喘了喘气,说道:“哦,你们要去客来香啊,沿着这条路走两里地再右拐,差不多就到了。” 好像不是很远,看来我们没有走错方向,我松了一口气。 老人家咳嗽了几声,又大喘几口气,看来是很累了,应该走了不少的路了吧。 我问道:“老人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推着这么多东西在街上走呢?”天黑本来路就不好走,又推着这么多东西,这么大的年纪,能不累么? 他说道:“唉,我一大早就到乡下去运果子了,这怕是这季最后的果子,想着不能浪费啊,就全运回来了,谁知道就晚了,咳咳。” 我有点不忍,说道:“大爷,你家在哪,我帮你一起推回去吧。” 说着,我就搂起袖子,跟大爷一起推起车来,小六在旁边很新鲜地看着,却也不帮忙,我怒道:“有你这样的男人么,看着人家推也不帮一把。” “啊,我以为很好玩呢,好好,我来。”他嬉笑着,也加入我们的队伍,车子霎时变得很轻松了。 老头笑着看着我们,不住地点头。 原来老头住的地方跟我要去的客来香是一个地方,我们在他的小宅子前停下,帮他卸了车,打算告辞,继续赶路。 老头却在后边喊住我们,端出一竹筐红果递给我,说道:“谢谢二位,这些果子是自家种的,不值什么钱,却是老朽的一点心意,你们收下吧。” 说真的,我的肚子还真的饿了,看老头这么有情谊,不如还是收下吧。 就在我还有点纠结的时候,小六却很是大方地接过道:“无妨无妨,我们不嫌弃。” 呃,我对他还真是无语了。 不过,接下来,我比他还过分地说道:“老人家,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点糖啊?” 老头很是疑惑地看看我,但还是进屋给我拿了一碗冰糖。 我们很快就到了客来香旁边的小宅子,我想云公子每次到这里来,是不是独自缅怀严柔儿呢,那份深情,已经藏在他的心灵深处了吧。 推开小屋的门,虽然云公子说这是一处荒宅,但是里面却还比较干净,基本的生活用品居然都有,看来都是云公子留下的。 小六把盛果子的筐子放下,我出去到院中的井里打了一点水,洗了一些红果,递给小六,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有点酸,不爱吃。” 想必是他的肚子不饿吧,我拿起红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危险解除了,住的地方也找到了,心里踏实多了,所以觉得异常的饿,其实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地吃东西呢。 小六一下子扑到床上,嘴里却喊着:“婉儿,这是什么床啊,真是不算舒服,被子床褥这么破旧,而且床这么窄,怎么够咱们两个人睡?” 我一听到这话,嘴里的果子差点呛到嗓子里,好不容易气顺了,我说道:“谁说了我要跟你睡一张床啊?” “那,这里就这么一张床,不睡在一起怎么办?”小六很无辜地说道。 丫的,还把我当他的公公或宫女呢。 虽说我也和老二在一张床躺过,但那是情势所逼,没有办法的下下策。 如今,小六可能以后就是我的小夫君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成亲以后再同床,尽管现在的情势很不好,但是我心里对成亲还是有着自己的一些期盼的,不希望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草草了事。 我叹了一口气,找来两个长凳子,拼在一起道:“我就睡这了。” 小六的眼底有一丝失望,说道:“那还是我睡凳子上吧。” 说着就甭下床跑过来。 “快回去,快回去,今天太累了,快点睡觉吧。”小六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就已经很欣慰了,他哪里受过这种苦啊,唉,好像都是被我害的,我心中有点不安。 “婉儿啊,你为什么向那个老人要糖?”小六被我赶回床上,却还是不甘心睡着,找着话跟我说。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打着哈欠,是要快点睡着,明天还要早起,有活要干呢。 第二天一大早,鸡刚叫的时候,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简陋的灶台前开始了我今天的任务。 今天,我要开始做人生的第一笔生意,那就是卖糖葫芦,多亏了昨天做了好事,才可能免费地得到大爷馈赠的果子,至于我要的那碗冰糖,就是为了做糖葫芦用的。 以前在村里也看过老人做过糖葫芦,我依样画葫芦,居然也做得像模像样的。 现在虽然已是春天,但是早上还是有点寒冷,我却兴致高昂,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冷,只觉得信心百倍,看样子未来的日子不会像我想的那么艰难,小六的乐观是对的,我们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拿着糖葫芦飞快地跑到小六的床前,他还在那呼呼大睡,真是个小懒虫。 我使劲推了他几下,他一边挥着手赶我,一边很不情愿地张开眼睛,迷茫地盯着我说道:“婉儿,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啊,又没有人叫我们,睡饱了再起来多好啊。” 一脸的委屈,一脸的不情愿,用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 我将红红的罩着糖衣的糖葫芦递到他的眼前,得意地说道:“你看这个,怎么样?看着很有食欲的样子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3章 鲜艳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果子被我仔细洗过之后,很红很鲜艳,外面是透亮的糖衣,看着就像是红色的玛瑙一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原来糖葫芦也是这么好看的呢,还是说因为是我自己做的,才觉得格外好看? 小六却好像并不买账,没好气的说道:“原来你一大早喊我起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这有什么好的。” 说完又闭上眼睛,气呼呼的。 真是个懒虫,没有得到他的赞扬,我有点失望,看样子他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我只好说道:“小六,我出去卖糖葫芦了,也许能卖个好价钱,晚上我们就有好东西吃了。” 他蒙着被子,睡得烂熟烂熟的,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话,更别提回答我了。 哼哼,原来还准备让他和我一起去的,没想到他居然睡得跟猪一样。 我只好悻悻地一个人走了。 我站在街上,扶着一根绑着稻草的棍子,上面扎满了红红的冰糖葫芦,我的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居然也忘了要叫卖才可能招揽顾客。 不过,好在小孩子的嘴巴是很馋的,不需要刻意的去诱惑他们,自己就跑了上来。 “现在居然还有糖葫芦,看着很好吃的样子。”一个小孩子咽着口水道。 “嗯,我爹给了我五个铜板,能不能给我们两根?”另一个小孩殷切地看着我,眼里的渴望不言而喻。 其实,应该多少钱,我也没有什么概念,不过,看他们这么渴望的样子,就算没有钱,我也是会给他们的。 看到我肯定地点头后,小孩高兴地将铜板递给我,拿着糖葫芦高兴地走了。 总算是开张了,我的心里很是兴奋,再过一会儿,集市上应该会有很多人的,小孩子们会喜欢吃我的糖葫芦的。 我幻想着一会儿小孩们争相购买我的糖葫芦的盛况,我甚至还想到了以后要开店,开得像云公子家的云记那样大,赚多多的银子,和小六一起开心的样子。 唉,有时候真是奇怪自己,为什么受了这么多伤害,经历了亲人的生离死别,受了这么多的挫折,我还是能够保持这样的乐观情绪,是因为从小我就是这样的吧。 爹和娘从小给我的氛围就很轻松,永远没有训责,永远不会打我,但也从来不是溺爱,我记得小的时候,娘会看着我跌倒,而不扶我,要我学会自己爬起来,尽管她的眼底满是心疼。 而他们也会时不时地为我设置一些小小的障碍,让我自己去克服。我想他们是对未来有着某种担忧吧,所以与其给我暂时的溺爱,不如教会我怎样去积极的面对人生。 我此时的情绪,一时兴奋,一时哀伤,相互交替着。没想到我婉儿,本来只是小溪村普通的小丫头,本以为这一生要平平淡淡嫁人生子,怎料到会有如今的境遇,居然和皇家的众多人牵扯上这么多的关系,虽然这些并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些,我的拳头捏紧了一些,却感觉到有什么粘粘乎乎的东西,粘在手上很不舒服。 我低头一看,手上竟然是满满的融化的糖汁。 原来糖葫芦表面凝结的糖衣都开始化了,糖汁一滴一滴地顺着棍子滴了下来,还有一些滴到稻草上,显得很脏,这个样子,就算有人还愿意吃没有糖衣的果子,只怕也会被这卖相吓走了吧。 怎么会这样呢? 我抬头望望渐渐耀眼的太阳,忽然想起来,现在已是春天,天气都暖和了,糖葫芦当然不可能在凝固了,早上之所以能做成功,也是因为那时的气温还比较冷。 而现在,太阳毫不留情的照耀着大地,温度迅速的上升,一切冰冷都不可能被隐藏了。 旁边路过的孩童们,厌弃地看着我身边脏脏的稻草上扎着的不停滴着糖汁的果子,没有人愿意买,甚至多看一眼也没有。 我的第一笔生意,居然就这样砸了? 我刚才的那些超前的梦想,转眼间都化成了泡影,尽管知道梦总是会碎的,但是这么快,我还是觉得很沮丧。 找了一个不那么显眼的地方,省得丢人现眼,我将稻草棍子斜靠在墙壁上,找了一处台阶坐了下来,垂头丧气的。 早上还自信满满地跟小六吹牛,说今天要卖个好价钱,说今晚会有好吃的,谁想到,今晚的饭还没有着落呢。 我低着头,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阴影,虽然我也很讨厌今天的太阳,是它让我的糖葫芦都化了害我挣不到钱,但是现在我是在晒太阳好不好,谁这么可恶,要将属于我的太阳光夺走。 我愤然地抬起头,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长得壮壮的年轻男子,正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冰糖葫芦。 又是一个像要笑话我的人,我怎么了,我的糖葫芦怎么了,不就是天气太热化了么,那也是我一大早起来辛苦做出来的啊,不买可以,但是不能亵渎我的尊严。 “看什么看,没见过糖葫芦?还有,走远一点,别挡着我晒太阳!”我恶狠狠地冲他吼着,你倒霉了,我现在心情可是不好的很呢,你现在可是自己送上来给我做出气筒的。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却没有说话,脸憋得红红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我甚至看到他的拳头在悄悄地握紧。 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体棒棒的,结结实实,像是个会功夫的人,而且那张脸长的,眉毛向上冲着,真不像是脾气好的人。 我立刻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后悔了,气焰也一下子低了下来。 可不能为了一时之气惹了不该惹的人,倒时平白无故的挨一顿打,身体吃不消不说,治伤的费用也是我不敢想象的。 “呃,要不你接着看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冰糖葫芦化了而已,我是怕脏了你的眼,所以才不让你看的。”我讷讷地说道,挠挠头皮,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啊,以前没有将自己看得更深刻一些,呵呵。 那男人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有说话,愣愣地看着我的冰糖葫芦。 我的妥协还不够?我只好清清嗓子又说道:“太阳光也是大家的,其实你没有挡着我,要是你喜欢,大家一起晒好了。” 这话,献媚地连我自己都想吐。但是,我却看到他明显的放松了,拳头也张开了,看来效果很好啊。 他的嘴角一弯,估计是不再生气了吧,但是眼睛还是盯着我的糖葫芦,从怀里掏出什么亮闪闪的东西递给我说道:“这些糖葫芦,我全买下了。” 简短的一句话,却惊得我张大了嘴巴,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肯买这样的糖葫芦。 再看我手中亮闪闪的东西,原来是一大锭银子,可是看着这银子,我却有点犯愁,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钱找给你啊,怎么办?” 他就没有什么铜板之类的么,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让我到哪里去找。 同时,我又有点紧张,他不会因为没有钱找,就不买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嗯,怎么说呢,一个有点傻的主顾,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可是我现在确实没有钱找啊。 他很酷地摇摇头:“不用找了,全给你。”说完迈腿就要走。 我心头一喜,生怕他后悔,连忙将糖葫芦塞到他的手上,却见他皱着眉头,嫌恶地看着,却又无可奈何地拿着,好像很不情不愿的。 也是,买到这样的糖葫芦,我也会不情不愿的,所以说,他真是个好人啊,大燕国的风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大街上随便就能碰上个好人。 我捧着银子,心里无比的高兴,今晚可以美美地吃一顿了,而且维持十天的正常开支也是没有问题的,我甚至又开始了刚才还没有做完的开店梦,人生真是美好啊。 呃,我是不是太容易知足了。 以前在珍儿身边的时候,她有大把的银子,所以我也总能跟着沾沾光,并没有觉得它们有什么好,可是现在却知道,这一锭银子,真是得之不易啊。 难怪娘一定要我找个有手艺可以养活我的人,真是目光长远,那些王公贵族们,一旦脱了身份,又能干什么呢。 我倒不是责怪小六,但是我的确很佩服娘的远见啊。 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向这边走来,我略略往后退了几步,这些人应该是在街上巡视吧,我是个正当人,但还是不要惹他们为好,现在可没有什么人能维护我了。 我的脸微微向后侧过去,对这些官府的人,我还是敬而远之为好,相信他们再无聊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找我的麻烦的。 但是让人想不到的是,我虽然什么也没做,麻烦还是找上了来。 官差们本来已经走过我的身边了,一个人却嘀咕了一声,转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向我走来,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过来了。 我有点诧异,但是还是无所畏惧,也许他们只是随便问一问,不会有什么事的。 一个官差问道:“你看着很眼生,以前没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吧?” “嗯,我是今天才来的,卖糖葫芦的。”我诚实地回答道,这些也没有什么,我一个老老实实的人,怕什么呢。 他看了看我手上的银子:“卖糖葫芦的?你这手上的银子也是卖糖葫芦得的?”他嘲讽地看着我。 是啊,卖糖葫芦居然能得到这么一大锭银子,真的说不过去,但是这却是事实。 我一时语塞,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不合常理的现象。 “许是那位客官看我年纪小,所以多给了我一些吧。”我这么解释道。 官差冷哼一声道:“要是这样,街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乞丐了。我现在怀疑你卖了什么违禁的东西,才能得到这么多钱。”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么? 还没等我张口申辩,那人就抢着说道:“不过我们没有当场拿到证据,再说你年纪也小,这次就既往不咎了,以后可不许再犯。” 我简直冤枉死了,不过他既然不追究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让他逞逞口舌之快而已。 哪知他竟然又说道:“不过,这银子定是赃银,所以要没收了。” 话音刚落,另一个人不由分说的将我手上的银子拿了去。 那银子,在我的手上不过一会儿,还没有被捂热呢。 他们这样,跟当面抢劫有什么区别。 几个人拿了银子就走,刚才那个跟我说话的官差像是松了一口气,临走时还不忘歉疚地看了我一眼,既然知道理亏,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天早上真是奇怪,遇到这些奇怪的人和事,让我空欢喜一场。 又是一贫如洗了,怎么办,今晚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呢,我沮丧地摸摸全身,但我是一个穷人,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的,总不能摸出金子来吧。 不过,金子索然没有摸出来,倒是摸出了几个铜板,那还是早上的两个孩童买糖葫芦的钱,我珍惜地将它们拿出来,放在手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数着,虽然明知道怎么数也不可能变多的。 我无聊地在街上逛着,不知道这点铜板能够买什么。 一阵面香味传了过来,原来我正在一个面摊旁边,摊主正在忙着,虽然只有两张小木桌,但是生意看样子很好,想来他的手艺很好吧。 我看着吃面的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咽了一口口水,好饿啊,我昨天可就没有吃好。 “客官,要来碗面么?”摊主终于注意到我了,殷勤地问道。 “呃,请问,一碗面多少钱?”既然他主动问我,我也打起胆子问道。 他笑嘻嘻地说道:“不知道客官想要在面里加点什么,是青菜还是肉,价钱不一样的。” 不管加菜或是加肉,应该都会贵一些吧,估计我是承受不起的。 我踌躇了一会儿,怯怯地问道:“如果不加东西,要多少钱?” 摊主愣了一下,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只要六个铜板。” 六个铜板,我根本就不够,还差一个,而且小六还没有吃饭,我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了吧。 我的手紧了紧,手心里的铜板少得可怜,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 “嗯,能不能卖给我生面,我自己回去煮,只收我五个铜板?”我不好意思,很艰难地才开口道。 摊主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一副了然的样子,笑笑,没说什么,却点了点头。 他递给我一把面,想了想,又从另一把中抓了一点用油纸包好递给我,我感激的点了点头,他应该也不是富裕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大街上卖面了,能为我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小心地捧着油纸,心里有点感慨,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能混过去了。 “客官,留步。”摊主叫住了我,难道他想反悔么? 我有点忐忑不安的回过头,却见他拿着一个小罐子递给我:“多少还是要放点盐才好吃的。” 原来,他是要给我盐的,是啊,没有盐,再好的面条也会无味的。 我的鼻子有点发酸,只有在民间,才会碰到这么纯朴的人吧,没有算计,没有阴谋,只要淡淡的诚心。 我想说些感激的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张不开嘴了,只是感激地看着他,他一脸的淡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相互搓着,多么的朴实啊。 我迅速地往家里走,生怕中途又会出现什么变故,让我连这仅有的面条都没有了,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诡异,所以即使这十分便宜的面条,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人会抢。 还好,终于安全地到了家,我推开小屋的门叫道:“小六,小六,快出来啊。” 真是的,不会睡了一整天吧,看来要好好教导一番了。 好一会儿,都没有人理我。 我很不高兴地撅了一下嘴,小六居然不出来欢迎我回来,看我待会不好好收拾他,不过眼下我很饿,要先去煮面条,然后我们俩一块吃。 跑到灶台前,用打来的井水下了面条,井水很甜,即使没有佐料,应该也很香吧,面条的分量并不多,我们也只有一个碗,还是昨天那位大爷给我们装糖的碗,所以我干脆将面条都乘到一个碗里。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应该太计较了,用一个碗吃也是一样的。 捧着热腾腾的面条端到屋里,却还是不见小六的身影,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看了一眼碗里冒着热气的面条,真的很想尝一根,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普普通通的白面条也成了不可多得的美味。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我现在的这种饥饿程度,一旦吃了一根,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将一整碗都吃掉的,如果那样,小六就没有吃的了。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找到小六再说吧。 这个宅子很小,只须看两眼,就知道又没有人,小六看样子真不在屋内,应该不会走远吧,我连忙到旁边去找。 走了好几个街口还是看不到小六,我想我这样是徒劳的,还不如回去等他好了。 走到门前,却发现本来被我关上的门却大开着,难道说小六回来了。 终于可以开饭了,我急不可耐地跑了进去,果然看见小六坐在厅里,垂头丧气的,一脸的无精打采。 不知道跑哪玩去了,肯定是没有玩开心,不高兴了吧。 我没有多想,眼睛殷切地望着桌子上的碗,却不禁一愣。 桌上的碗已经差不多空了,只剩下残留的一点面汤和细碎的面渣。想来是小六回来后看到了面条,以为是给他留的,所以一个人吃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满脸的不高兴呢。 我以为吃饱喝足了,就应该很开心了,难道说小六的理想比我要高远的多,抑或是他根本就没有吃饱,所以才不开心? 小六见我回来了,抬起头,满脸的委屈:“婉儿,我今天回宫了一趟,想拿些金子和珠宝出来,这样你就不用辛苦去卖什么糖葫芦了,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不让我进去,还说什么我早就是庶民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怎么你以为你爹是普通人么,他可是九五之尊,说出去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你以为是儿戏么。 不过我现在的心思还是在面条上面,愣愣地看着空空的碗。 小六察觉到我的异常,见我一直看着空碗,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婉儿,这就是你早上说的好吃的啊,还,还不错吧,就是汤要再有点味道,加一点菜或肉就好了。” 小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还是能听出他对这面条的评价不怎么样。 的确是不怎么样,连一般百姓家的家常菜都比不上,更不能和宫中御膳房的相比了。 只是,小六,你可知道它来之不易,而且,关键的是,你居然将我们两人的口粮都吃了。 我欲哭无泪,径直走了过去,端起还有点面渣的碗就往嘴里倒去,好歹也能喝点面汤啊。 小六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道:“婉儿,你这是干什么啊?这可是我剩下的。” 我砰地将碗放下来,抹抹嘴说道:“干什么?我还没吃饭呢。” 小六好像明白了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也懒得安慰他,让他自己反省去吧。好在昨天的红果还剩下几个,我洗洗吃了,多少也算填了一点肚子,当然要吃饱吃好是不可能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居然不争气地咕咕叫着,害得我都不能入眠,唉,怎么办啊,明天还要早起,想办法谋生呢。 我听见小六似乎很轻地下了床,又很轻地走到我的身边,也许他以为我睡着了吧,居然将我抱了起来,也许是太饿了,我居然也懒得问他要干什么,继续睡我的觉。 没想到,他将我抱到了床上,躺在我的身边,我想他一定是侧着身子,否则这么小的床怎么能躺下我们两个人呢。 他用手抚着我的肚子,在他温暖的手的环绕下,似乎肚子也不是很饿了,也没有向刚才那样叫得凶。 “婉儿,对不起啊,让你受苦了。”我听见小六小声地说道。 整个晚上,他都用手盖着我的肚子,我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4章 随意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长长的发丝用一支银簪随意绾在脑后,再没有佩戴任何饰物,有一股哀伤和悲凉的情绪填满了我的心。 自己好像身处在古老的时空中,衣着打扮分明是古代人的样子。 但我还是有些不确定的环顾殿内的一切,殿里的陈设并不多,不过每一件东西想必都价值连成。 殿内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张宽大精美的木床,床上铺着水绿色柔软的丝绸,上面绣着金色龙腾凤舞图案的花纹。大床四周雕花精致的柱子上垂下同色的轻烟般的纱帐,四角处用七彩流苏编织成的绳结挽住了纱帐。 这座宫殿应该是座寝宫。我到底身在何处?好奇的我轻手轻脚走向殿内角落里置放的夜明珠。 只在书中读到过关于夜明珠的传说,现在却能见到四颗如垒球般大小的夜明珠,让我在惊叹中,不由想亲自用手去感受一下。 “婉儿!”这时一声轻柔的呼唤,伴着夜风拂过耳畔,让我整个人站在离夜明珠咫尺之遥的地方,心若刀绞。 下意思的转过身,看到一个高大俊伟的身影向我走来,他身着淡青色的锦衣便服,头上的金冠正中有一颗深蓝色的宝石,发出幽幽的蓝光,我却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紧紧的缩成了一团,想要扑入他怀中诉说无尽的相思,而我却在痛苦的抗拒着他,向后退了一步,对他大吼:“我不是婉儿,婉儿已经早就死了。” “我也以为你死了,可是你还没死,你还活着!婉儿,你还活着!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要封你为妃,要让你和我一起坐拥这天下!”那个身影向我越靠越近。 我又向后退了两步,说出了一些自己也不明白的话:“小六,婉儿已经死了,我永远不会接受你对我的封号,我现在是羯西国的王妃,而且永远都只会是纳谒律的王妃!” 那身影逼近了我,他挡住了殿外的月光,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中,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他那让人不敢违抗的霸气中混夹着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前的隐怒,似乎能摧毁世间的一切一切。 再也无路可退,我撞到了身后的夜明珠上,眩目的夜明珠从白玉托盘中滚落到地上,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一颗夜明珠就这样摔碎了,我觉得好可惜,要蹲到地上拾起那些碎片,却被他轻易的打横抱起,自己好似轻若浮云,他低吼着:“你若不是婉儿,怎么会直呼我的名讳小六。你不要再骗我了,你们所有人串通起来骗了我这么久,还想骗朕到何时?你的眼眸,你的声音,你的气息,就算是世间与你容貌极其相像的人也不可能模仿的如此之像!” 温柔的他吻去我的泪水,柔声说:“你忘了我们曾许下过此生共白首的誓言吗?” “婉儿,醒醒!快醒醒,闹钟已经响过两遍,你今天还去不去上班?”老爸将我从梦中叫醒。 睁开眼睛,我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还好只是在做梦,为什么最近每晚又开始做这种同样的梦,梦境竟这般的真实,只是从来都看不清梦中那个男人的模样。 他好像在梦中自称过朕,难道他是古代的皇上,而我是在后宫里吗?我是他的妃子吗,可好像又不是。 抱住床边大大的卡通公仔,我还没从梦境中完全脱离,想着如果老爸不叫醒我,让这个梦继续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不由脸都发热了。 老爸拉开挡住我的公仔,说:“我要去学校了,你不要再赖床了,稀饭馒头都在桌上,你也赶快起来吃了去上班吧。” 我又抱紧公仔,懒懒的说:“知道了。”又继续闭上眼睛,只听到老爸出去的关门声。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天呀,天呀!真得要迟到了! 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好自己,背上包,顺手拿着桌上的两个馒头,冲出了家门,以秒之差赶上了正点的公车,还好,还好,如果错过这趟公车肯定迟到。 坐在车上,我心里还是有些发堵,边吃着馒头,边想着懂事起就经常会做的这个奇怪的梦。 我想到梦里的那些对话,什么王妃、朕之类的称呼,不由暗自发笑,也太荒诞了吧。 坐在旁边的中年妇女莫名的盯着我看,一副像遇到神经病的样子,我狠狠的啃了口馒头,睁大那双本来就又大又美的*回瞪了她一眼,她赶忙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看到这中年妇女闭上眼靠在座位上默然的养神,我不禁想起了如果妈妈还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眼角也像她那样生满了皱纹吗? 我是个没妈的孩子,我妈在我半岁时就出车祸去世了,所以从小只能看着她的照片,想象着她活着时的样子,她是那么美丽,微笑时的样子像一缕和煦的春风。妈妈的味道妈妈的温暖我从来也没真切的感受过。 不过好在我有一个又当爹又当妈的老爸,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我拉扯大,他完全尽到了父亲和母亲的双重责任。 他还有一个让人尊敬的职业,是这座城市知名大学里的中文系教授。他满腹经纶,虽然年过五十还是带着浓郁的书生气。 出生时,他给我起名丁婉儿。 可我偏偏既不是君子,也不高贵美丽,用他那些同系教授的话说:“你家婉儿怎么总是匪里匪气的像个男孩。” 我总爱穿牛仔裤休闲衫,留短短的运动头,到哪里都背着一个大大的休闲包,生活中也大大咧咧粗枝大叶,而在现实中有很多男孩估计都要比我更像个女孩吧。 又想到那摆脱不了的梦境,有点烦的抓了抓齐耳的短发,难道我上辈子是个男的,还是个皇帝,专门欺负后宫的女人,所以这辈子老天爷就罚我做个女人,这样想想觉得还有点道理。 这个梦我对谁也没有讲过,只是最近和老爸讨论过一次,毕竟他是中文系教授,也算是博古通今,也许他能为我指点下迷津。 可他的解答却让我汗颜加无言以对,他推了推脸上已褪色的金边眼镜,认真严肃的说:“一个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没交过男朋友,也没结婚对象的女孩,经常会做这样的梦很正常,这是一种生理加心理需要的正常反应。” 当时我正和他在一起吃什么,吃什么来着,对,是在吃面条,我差点没把面条从喉管里呛到鼻腔里,彻底的服了他了,五体投地。 在极度郁闷的心情中,我将老爸婉转催我交个男朋友的原话,讲给了几个好友听,她们都笑翻了。后来这话演变成了朋友圈里大家经常调侃的一句话,“你连某某都看不上,你是心理上有问题,还是生理上有问题?或者是生理加心理上都有问题?” 可我自己哪里都没有问题,我才二十三岁啊,大学刚毕业一年而已,还没步入剩女的年龄吧,可老爸就开始为这事忧心了,好像在他眼里以后我肯定很难嫁出去似得。 终于到站了,忙挤下公车,我往在高楼大厦环绕中的一处仿古代建筑小跑过去,眼睛一直看着绿瓦飞檐下的漆金大字“昌南市博物馆”。 不能迟到,不能再迟到了,馆长最讨厌没有纪律观念的年轻人,我再被他抓到,估计会被他列入黑名单,以后在博物馆里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当我将手指按在进门处保卫科里的那台指纹打卡机上时,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好险,离八点半还差三十秒。 保卫科里的老王冲我笑了笑说:“小丁,早啊!” “王老,早啊!你昨天值夜班吗?”保卫科的老王七十年代就开始在博物馆保卫科工作,算起来在这里工作三十多年,比馆长在博物馆工作的时间还长,馆里的大小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为王老。 王老笑眯眯的说:“不是,昨晚是小肖值夜班。”小肖刚来保卫科半年,是部队里退伍的军人。 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他:“王老,你知道阳明山下的那座古墓发掘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找到棺室的入口,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王老正要说点什么,指着大门外考古研究所的车,说:“看,老赵他们开车回来了,你直接问他们吧。” 考古研究所的吉普车驶入博物馆的大门,看来新发现的那座古墓的发掘工作一定有进展了,我连忙跟着他们的车后快步走着。 他们的车停在了博物馆后面考古研究所的办公室门口,车上的两个年轻人小心的抬下一箱东西。 我拦住从驾驶坐上出来的老赵,他全名叫赵书恒,是考古研究所里的古代器物方面的专家,问:“赵老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了啊?” 他脸上蒙着一层细细的黄灰,摇摇头说:“初步估计只是一千年前大户人家妾室的墓葬,在墓里还没发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啊,这次大家又是空喜一场了。 离市区两小时车程的阳明山,可以说是一块风水宝地,它地处群山环绕的中间位置。依据古代风水学上讲得,左有青龙,右有白/虎,有水流入山间,明堂开阔,结穴之龙脉。 在阳明山附近的村落里有个古老的传说,说这里藏着一座帝王墓,可是因为年代久远,这种口口相传的传说也就变得渐渐模糊了。 几百年来还是有好多贪婪的盗墓贼经常在这座山里到处乱挖;也有专业的考古人员在野史上看到过关于这座山里有帝王墓的记载,也都只是只言片语,可从来没人在这座山上找到任何可寻的帝王墓痕迹。 因为阳明山风水好,山下倒是偶尔会发现几座有些年代的古墓,不过一般都是一两百年内大户人家的墓葬,就连个大官的墓至今都没发现过。 到底只是一个传说,还是在群山环抱的阳明山中确实藏着一座帝王墓,至今还是一个谜。 我仍跟在赵书恒身后,走进了考古研究所的办公室,追问他:“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是在古墓现场发现的文物吗?” 赵书恒指挥两个年轻人将密封箱往鉴定研究室里抬,回答说:“是在古墓里发现的几件器皿和两卷保存完好的卷轴,应该可以从中找到墓主人的生平记载。” 他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将我一起带入办公室最里面的文物鉴定研究室内。 关上鉴定室里的密码门,他带上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的打开密封箱,取出里面的几件器皿。 一个红色木漆的首饰盒,鲜红的颜色早已全部脱落,只有四角处还能看到一点点红漆。 还有一个碎成两半的瓷盘,没有了盖子的瓷杯。 赵书恒拿过纤细的水管,在操作台上的一个小水槽里,用专用的净化水冲净上面的黄泥。富贵牡丹花的彩绘图案清晰的显现出来,可以断定瓷盘和瓷杯应该是一套。 他激动的自语说:“没想到千年前的瓷器还保存的这么完好,真是奇迹。” 一旁的两个年轻人帮他将瓷盘拼接好,我也带上白色的手套,充满好奇的将密封箱里剩下的卷轴拿了出来。 轻轻解开一个卷轴上的锦线,由于年代太久,上面的锦线变得很脆弱,我生怕它会断了,还好虽然锦线已失去了弹性,但还没断。 我屏住呼吸缓缓的打开卷轴,里面白色的锦帛和黑色的字体还保存的相当完好。紧张的我发现手掌上沾满了金粉。 这卷轴当初放进古墓里时应该外层全部用金箔包裹,可时间长了那些金箔都化成了粉。 我看到卷轴上娟秀的字体,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情不自禁的从右向左,从上到下大声念了出来: 长兴七年,岁在丁丑,新帝登基已七载,尚未亲政,辅政大臣司马增煌把持朝政,权倾朝野。大兴朝在先帝时,经楚王叛乱已元气大伤,其繁华昌盛不如往昔盛世。平乱后已有十年之余,世道太平,尤余盛世之遗风。时值暮春之初,天朗气清,微风和煦,民女蔚洛婉,与韶华哥哥相携郊游,傍晚回城经过城中繁华市集。。。。。。 赵书恒和两个助手放下手中的瓷器,围在我的身后,静静聆听,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是我的手机在响,我放下手中的卷轴,接通电话。 “小丁,你到底有没有来上班?怎么打卡机上显示过你的指纹,人却不在办公室?” 这声声音来自行政办公室刘主任,我的顶头上司,我一边脱下手套,远离操作台,一边说:“刘主任,我来上班时在大门口遇到考古所的赵老师,他让我帮他整理一份文件,我正在他办公室,马上就来。” 我挂上电话,对赵书恒叹了口气,说:“打扰你们了,我该回自己办公室了。” “这上面的字你都能看懂?”赵书恒还在回味我刚才念出卷轴上的那段文字。 我点点头,这个当然,大学里学得可以考古专业,我的专业课导师也是古文字方面的权威专家。 毕业时好不容易考进博物馆,就是为了想进入这里的考古研究所,能够学以致用,亲身参加野外的考古发掘工作,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可谁知道进入博物馆后,却被分到了行政办公室做个资料管理员,我向馆长无数次提出过要进考古研究所的要求,馆长的回答总是:“年轻人不要急,在不同的部门多锻炼一下是好事。” 在博物馆里呆了一段时间,才从其他同事那里听说,真正的原因是考古研究所的王所长不愿要女孩子,他觉得野外考古工作太艰苦了女孩子吃不消,反而是负担,所以至今考古研究所里都是清一色的男性,没有一个女性。 “赵老师,有空你再帮我跟王所长说说,我的专业正对口,我也不怕吃苦,来这里可以帮你们做很多事。”我又开始拜托赵书恒,他跟王所长既是同事又是朋友,他在王所长面前说话应该还是管用的。 虽然我是行政办公室的人,却没事总爱往这里跑,和赵书恒也混熟了,他四十岁左右,对人很和善,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排斥女孩子从事野外考古工作。 赵书恒打开封闭的门,说:“你放心,这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眉目的,你是个人才不能浪费了。” 听到他这话,我满心欢喜的走出了研究室,随手拿了一份考古月刊,这样回行政办公室也不至于被刘主任批评,以此证明我确实是在热心帮考古研究所的同事整理资料。 唉,现在这份工作让人时刻有一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 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电脑,我心不在焉的整理着一堆文件资料,还想着那记载着墓主生平的卷轴。 这座千年古墓的主人是个女人,名字叫蔚洛婉,卷轴上的文字是她自己写得吗?她自己记录了自己的生平?在千年前这个女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故事? “婉儿,你看我新买的裙子好看吗?”何倩凑到我的办公桌前,说,“我跟你讲啊,中心商场这两天在搞活动打折,好划算哦,今天下班后你也去逛逛撒。” 我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了看她身上的新裙子,样式有点接近旧时的旗袍,桃红色的颜色太艳丽了,胸前还点缀着仿珍珠的几串珠子,又太繁琐了,她还搭了一件白色的小外搭显得很淑女。 我称赞的说:“很漂亮!不过看着样子和料子打完折后也不便宜吧。” “打完三折五百多。” “那不是原价将近两千元,难怪穿在身上的效果这么好,你买得确实很划算。” 她看到我的反应,听到我的赞美,很开心的说:“是吗?你觉得不贵吗?” “不贵!一点也不贵!” 何倩热心的说:“对了,你来这里也有一年了吧,我都没见你穿过裙子。不如今天下班后我再陪你去选一件。” 我忙推托说:“不用了,你是讲解员,每天需要接待来参观的人,代表我们博物馆的形象,可以这样穿,我就不太适合了。” 行政办公室里有四个女孩,我和林娟娟是资料员,何倩和齐慧是博物馆里的讲解员。 何倩和齐慧没有解说任务时,一般也都会呆在办公室里整理和默记讲解稿。 “现在就流行中性化得打扮,婉儿这也是跟着潮流走。”坐在我对面的林娟娟笑着说。 我又将目光移向电脑,解释说:“我其实是怕麻烦,就怎么随意怎么穿?” 只有齐慧一直没说话,埋头看着一篇稿子,好像在默默的背诵。 她的记忆力没何倩好,解说博物馆里的文物时老爱出错,总把有些东西搞混了。 这时刘主任从她单独的小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何倩说:“今天第一批来参观博物馆的外地团需要一个解说员,你去吧。” 何倩帮别上微型扩音器和话筒,准备到馆里去,刘主任盯着她的裙子看了一眼,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这裙子颜色太艳了,以后要注意点。”便又回小办公室了。 何倩暗暗的向我们吐了吐舌头就离开了。 办公室里一下变得安静起来,我继续对着电脑整理一些文物的资料档案,心里却还惦记着卷轴上的文字,对墓主人的生平充满了好奇。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时候,我清理好办公桌上的东西,准备再去考古研究所那边看看,也不知道还有没机会在接触到古墓里的卷轴。 正当我要离开办公室时,却看到考古研究所的赵书恒正站在我们办公室外,向我这边招了招手。 来到到他面前,他带我走到行政办公室外面的一个角落,将一个U盘交给我说:“小丁,我已经把发掘出来的两卷卷轴上的内容都扫描到这个U盘上了,你抽空把里面的古代文字都翻译过来,整理成一份文献资料。我会把这份资料交给王所长,告诉他,这都是你翻译的,他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接过U盘,我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说:“谢谢你,赵老师,我一定会认真做好的。” 他如同长者拍了拍我的肩,说:“我相信你的一定行的。”然后就转身朝考古研究所得方向走去。 说实话从事考古工作确实是相当辛苦的,遇到重要的发掘工作,有时几天甚至几个月都在野外风餐露宿,回到博物馆里彻夜加班加点也是常事。 “婉儿,刚才老赵把你拉到一边悄悄说什么啊?”不知什么时候齐慧来到了我身边。 我将U盘塞到包里,说:“没什么,随便闲扯两句。” 齐慧眼神有些怪怪的看着我说:“老赵可是有老婆的,小孩都快上初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5章 诧异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用手肘轻轻的顶了顶她的腰,诧异的说:“真受不了你,想哪里去了?” 她避开我的手肘,甩甩头,朝门口车站方向走去,说:“不是我想的问题,你要知道在我们这种单位里,流言传的是很快的。” 我们一起走向公交车站,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平时自己大大咧咧的,每次去考古研究所办公室时,只觉得赵书恒对自己还算热情,就和他比较随意,我讪讪的说:“齐慧,谢谢你的提醒。” 齐慧笑着回头对我说:“看来你对老赵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晕,那当然。”我家和她家离得比较近,我们下班后一般都会坐同一路公车回家。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我也不和老爸抢电视看,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将赵书恒交给我的U盘插到了电脑上。 面对电脑里千年前的文字,我怀着敬畏之心,细细的研究起来。 在我眼中每一个文字都有它的生命,向人们静静的倾诉那久远的不为人知的过往。 在千年前的大兴王朝暮春时节,一个叫蔚洛芙的女子,年方十六岁,和一个叫韶华的男子郊游回城。 在集市上她看中了一支做工精细的银簪,银簪上荷花在荷叶中盛开的景象雕刻的活灵活现,顶端还镶着一颗蓝色的碧玺石。 蔚洛芙拿着这支银簪爱不释手,可一问价钱,要十两银子,她有些不舍得将银簪放回小贩摊档的首饰盒中。 一旁的韶华哥哥看出她非常喜欢,欲要和小贩讨价还价一番。 她拦住韶华,道:“韶华哥哥,我不要这个。” 拿起一边只几文钱的一支木簪,她做出十分喜欢的样子,又道:“这个好美!” 被她称为韶华哥哥的男子,全名叫凌韶华,年方十八,是俊逸清秀的读书人。 十年前凌家是个官宦世家,凌韶华的父亲是翰林院太学博士。 当年楚王叛军打入京城时,他父亲不幸死于那场战乱。 凌韶华从此和母亲相依为命,家道也日渐败落。楚王之乱后,凌韶华的母亲带着他又回到京城,以前家里的大宅早已毁于战火。 他母亲用所剩不多的银两在乌衣巷里置办了一间简陋的平房,正好在蔚洛芙家附近,他们从小相识,感情甚好。 蔚洛芙心中清楚,即使韶华哥哥和货郎讨价还价一番,少去几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买不起的。 凌韶华亦明白蔚洛芙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情意绵绵的牵住她的手,道:“洛芙妹妹,我一定会努力念书,等我金榜题名之时,也是迎你入门之日,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蔚洛芙的脸一下红了,甩开他的手,低下头,娇羞的微微转身,“韶华哥哥,这可是大大街上……”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竟生得这般美艳!”一把红木折扇骤然横在她的下巴处,将她的脸轻轻挑起。 蔚洛芙抬头间,只见一个穿着紫红色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站在眼前,长相虽然俊朗不凡,但神情轻佻,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令人生厌。 她打开那把昂贵的红木折扇,表情僵硬的道:“请公子自重。” 这位年轻贵公子不怒反笑得更轻浮,拿起货郎锦盒中蔚洛芙看中的那支银簪,一旁的随从忙递给货郎十两银子,高声道:“这只簪我家公子要了。” 货郎接过银两,忙收拾起摊档,想要离开集市,生怕惹到了这位贵公子。 贵公子将银簪递到蔚洛芙手中,道:“喜欢吗?区区十两银子而已,本公子将它赠予你。” 蔚洛芙冷冷的瞧着他,没有接受,只道:“不要!” 凌韶华将蔚洛芙护到自己身后,道:“看这位公子的打扮应该也是读过圣贤书之人?” “那又如何?”贵公子不屑的看着他问。 凌韶华虽然心中早已满是怒气,但还是彬彬有礼的道:“既然如此,公子今日当街调戏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完全辱没了读书人的圣名,还请公子自重。” 贵公子又看了他们一眼,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肩,轻浮的道:“未过门的妻子,那就是还没成亲吧。可你与她在大街上勾勾搭搭,难道不是也枉读了那些圣贤书?” 凌韶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对他冷哼一声,拉住蔚洛芙的手,道:“我们不要理这种无聊之人,走!回家去!” 说完便拉着蔚洛芙绕开这位贵公子和他的几名随从,快步离开集市。 围在一边看热闹的人们只敢小声嘀咕,对这位贵公子甚是惧怕,对他们两人不时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位贵公子并没有阻拦他们,只对身边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随从便完全心领神会。 蔚洛芙紧跟在凌韶华身后,心里一直发慌,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韶华哥哥,刚才那人是谁?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是京城里的权贵,他不会是……” 凌韶华还在气愤中,打断她说:“管他是谁?这是天子脚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他还敢当街强抢民女不成?” “韶华哥哥,他若是司马大将军的公子呢?” 凌韶华听到蔚洛芙的话,不由停下脚步,他们已走到了背街的小巷中,他突然愣愣的看着蔚洛芙,心中也是一惊,如果今日他们碰到的真是在京城里横行霸道的司马戎城,那就大事不妙了。 如今朝中辅政大臣司马大将军,名叫司马增煌,位高权重,有两个女儿,却只有一个独子司马戎城。 他这个独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经常在京城里欺压百姓,无人敢管,强抢民女的事干了已经不止一回两回了,受害的百姓有苦难言,只有认命。 这时一群凶悍的壮丁已追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凌韶华一时也慌乱了,无计可施,只有拉住蔚洛芙,想硬冲过去,“洛芙妹妹,我们快逃吧。” 这群壮丁中为首的那个人正是他们适才在集市上遇到的那个贵公子身边的随从,他对这群人挥挥手,叫道:“把男的给我擒住,女的绑回去!” 凌韶华一个文弱书生,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被这群人三五下就打倒在地,被几个壮丁死死的擒住。 蔚洛芙一介女流,更是打不过这群人,很快就被这群人五花大绑的塞入一个小轿中,嘴也被一条绢丝手绢堵住了,想大喊求救也叫不出来。 第一个卷轴里的内容看到这里我正义愤填膺,想不到在古代还真有像《水浒》里高太尉的儿子那样的花花大少,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到底有没有国法啊! 这时我的房间门被推开,老爸站在门口,看着我有些奇怪的说:“你最喜欢看得电视剧开始了,你不看吗?” 我冲老爸笑了笑,说:“你看吧,我明天有空在网上看,没广告看得更流畅。” “那你别在电脑上玩的太晚,早点休息。”老爸觉得我今天有点怪怪的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又为我关好门,自己独自回客厅去看电视。 我想这事在没成之前还不能跟老爸说,要不然他肯定是一万个反对。 当初我高考时报考考古专业,他就不太赞同,后来我进入博物馆被分到行政科做资料员,他倒觉得这是件好事,我爸一点也不希望我去搞什么野外考古工作。 我收回被老爸打断的思绪,继续研究卷轴里的内容。 那群凶恶的家丁将蔚洛芙强行抢入了司马大将军的府邸,关在一处庭院别致的厢房中。 蔚洛芙仍被绑着,嘴里还塞着手绢,她想到自己被这帮恶徒绑来时,凌韶华还在被剩下的人拳打脚踢,应该已受了伤,也不知道要不要紧,心中甚是担心。 她唯有用自己的身体去撞这厢房的门,可这门已从外面上锁,很结实,撞上去只会微微的颤动,并听不到太大的声响。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当她真真切切的被关在这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厢房里,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盘踞在她的心头。 她害怕极了,她绝不能失去清白之身,也不绝能委身于那个令人厌恶司马戎城。 凌家和她家早就订好了婚约,凌韶华还是她爹最喜欢的学生,她和凌韶华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此生她也早已认定非韶华哥哥不嫁。 蔚洛芙的娘生她时,因产后大出血去世了,她从小和唯一的亲人爹爹相依为命。 她爹名叫蔚永,年轻时中过进士,但由于为人耿直,一直没得到朝廷的重用,后来又遇到战乱,国家动荡,空有满腔为国为民的抱负,却得不到施展,便在乌衣巷里开了间私塾,教一些小孩子读书,维持他们的日常生活。 遇到想读书却家里没钱的孩子,她爹常常分文不收,孩子的家人会在逢年过节时送点米或者鸡蛋,以表示感谢。 可她爹绝对不会收的,还常对她说,这些穷苦的人本来自己就穿不暖吃不饱,我们家尚可度日,怎么还能收他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点东西,只要这些孩子们肯用功读书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韶华哥哥是六岁那年,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她正坐在爹爹的私塾里和一群小孩念书,无意看向窗外时,只见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窗外也正看向她,是个小男孩,他有些羞涩的又躲到了窗户下,他的小脑袋时不时的在窗户下面的边缘忽上忽下的探头探脑。 私塾里所有小孩都在齐声背诵《诗经》里国风中的开篇《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辗转反侧,辗转反侧……” 背到这里小孩子们都忘了下面的内容,在重复了辗转反侧这句几遍之后,便没有了声音,爹爹手握着戒尺脸拉的老长,看来这次大家都免不了要受到被戒尺打掌心的惩罚。 “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窗外的小男孩将整张脸都显露了出来,有些怯怯的接完了后面的诗句。 蔚洛芙和其他小孩看到窗外的小男孩脸上已蹭上了窗沿的黑灰,像只小花猫似得,大家都指着他的脸哈哈大笑。 她爹的目光不由也转向了小男孩,对他露出笑容,语气和善的问:“你学过诗经?里面的篇章都会背诵吗?” 小男孩立刻规规矩矩的站得笔直,答道:“先生,家父曾教过我几首。” 她爹又问:“你叫什么?今年几岁?” “先生,我叫凌韶华,今年八岁。” “进来,到我跟前来。”她爹对凌韶华招招手,凌韶华有些踌躇的走到她爹跟前。 她爹摸了摸凌韶华的头问:“想来私塾念书吗?” 凌韶华眼中充满了渴望的神情,难过的道:“想,可家父已经过世了,我娘拿不出多余的银钱供我念书。先生,你能让我每天都在外面听,不赶我走吗?” 她爹放下手中的戒尺,蹲下来用袖子轻轻擦掉凌韶华脸上的黑灰,笑眯眯的道:“以后每天一定要准时来私塾念书,回去跟你娘说,来这里念书是不要银钱的。” 凌韶华一下呆住了,很快便明白了她爹的意思,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 蔚洛芙一直在注视着这个大她两岁的小男孩,原来擦净黑灰后他的面容清秀俊俏。 蔚洛芙不停的撞着这似铜墙铁壁般的房门,一边的肩膀撞痛了,又换另一边,急的眼泪直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门外响起俩开锁声,她离开门边紧张的直往后退去。 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饭菜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家丁,家丁手中提着一盏椭圆形的灯笼。 丫鬟将饭菜一一摆在厢房的桌上,便退了出去。 那家丁将灯笼挂在门边,他看上去最多也只二十出头,老道的扫了一眼房里的状况,似乎很有经验的道:“这位姑娘,你不会是想撞开房门逃出去吧?这门可是产自龙州的铁木做的,只怕你今日在这里撞得粉身碎骨也未必能撞开。即使你撞开了这门,这府邸也不是由着你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蔚洛芙看他有几分眼熟,想起他就是跟在司马戎城身边的几个随从之一,又见司马戎城并没有显身,整个人镇定了些,只是瞪着这家丁口不能言。 家丁又特意拿起门边的灯笼照在桌上的菜上,道:“能让我们公子看上是你的福气,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这司马府都进不来。难道你没听说过皇宫不如司马府,黄金如土、白玉砌雪?你仔细看看桌上的这几道菜,每一道都值上好几两银子,像你这种区区十两银子都相形见拙的人家,肯定见都未见过,更何况是尝。” 家丁越说越得意,见蔚洛芙也正盯着桌上的菜,这才又放好灯笼,一边为她解开绳索,一边又道:“姑娘想是也饿了,不如先吃点东西。只要你从了我家公子,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何苦还要过那些穷日子。” 绑在蔚洛芙身上的绳子终于被解开了,她自行拿下口中的手绢,问:“今日和我一起在集市上的那位公子如今怎样?” “早被我们打得落荒而逃,现在肯定已经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家丁更是得意洋洋。 蔚洛芙突然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掀到地上,指着家丁厉声道:“去告诉你家公子,今日我蔚洛芙就算血溅三尺,也绝不会屈从于他!他若不放了我,我就撞死在这铁木门上,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家丁毫无防备的被她吓了一跳,看她发髻已散乱,目光决绝,天色已完全黑了,在灯笼朦胧的光影中还真有几分像凄厉的女鬼。 家丁慌忙拿起门边的灯笼,退出了门外,在关门前,还狐假虎威道:“你等着,看我家公子怎么收拾你!” “仗势欺人的狗奴才!等本姑娘做了鬼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蔚洛芙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他。 家丁一边锁门一边哆嗦的道:“你,你,不知好歹……” 蔚洛芙再没听到他的说话声,只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被吓跑了,这人胆子也太小了吧,她觉得有些可笑的轻笑了一声。 家丁走后,她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厢房的门窗都紧紧关闭着,连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人声。 她感到既害怕又孤独的双手抱膝蜷缩的坐在床上,她毕竟才十六岁,这还是第一次离家独自过夜,何况还是在这样个陌生又让她感觉到恐惧的环境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为了壮胆,开始从诗经里的第一首篇章大声唱起,用歌声来驱散心中的害怕。 第二日一早,司马戎城刚起床,正由丫鬟仆人们伺候着洗漱,昨夜想劝服蔚洛芙的家丁,急急忙忙的跑进他屋里,道:“公子,不好了,夫人她朝着你这边来了。” 司马戎城吐出他口中含着的漱口水,从容的道:“我娘来就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家丁却急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公子,夫人已经知道你昨日从集市上抢回一个姑娘的事,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家丁想着这件事要追究起来多半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倒霉,免不了又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我娘这次怎么知道的这么快,是谁跟她多嘴的?” “公子,小四我从小就跟在你身边可从来都不会乱说话的。是那姑娘昨晚唱了一夜的歌,半夜里把夫人吓醒了,还以为西厢客房那边在闹鬼,她派人去查看就全知道了。” 司马戎城奇怪的问:“唱了一夜的歌?她不用睡觉的吗?” 小四忘了害怕,心中也觉得公子昨日抢回的那个姑娘不同以往的姑娘,有些特别,道:“那姑娘的歌声还真是动听,不过半夜里听起来让人觉得像闹鬼。。。” “她不愿屈从于本公子吗?你昨晚怎么劝她的?”司马戎城又喝了一口用于漱口的盐水,含在口中。 小四一想起昨夜的事,现在还觉得晦气,道:“那姑娘性子刚烈,她说死也不会从公子,还说,还说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公子。” 司马戎城差点将漱口水吞了进去,一下呛得全喷到了小四的脸上。 为他整理衣衫上环佩的两个丫鬟停住了手,看到小四狼狈的模样,想笑却又不敢笑。 他将用于漱口的金粉瓷杯置于桌案上,问道:“你是怎么劝她的?” 小四低着头,小心的道:“奴才让厨子做几道尚好的菜肴,奴才看这姑娘家里肯定不富裕,应该从未吃过这样的佳肴。。。” 司马戎城一脚踢翻了供他吐漱口水的盆盂,生气的对小四道:“蠢货!只知道吃!像她那样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如何会在乎你那点吃得,我要你准备的绫罗绸缎,珍贵首饰呢?这世间穷人家的女子,有几个会看了这些不动心的!” 小四一直不敢抬头的应声道:“是,公子,奴才这就去准备。”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在丫鬟仆人的拥簇下走进屋内,她身着四合如意金线纹青色长裙,套深红色金边雪纱衫,头上单插六只金簪,一支凤鸟衔珠金钗置于发髻正中。 她脸上的妆容经过了精心的修饰,尤见绝代佳人之风韵,想来年轻时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她看到地上翻倒的盆盂,皱着眉头,道:“屋里怎么这么乱?” 丫鬟们忙收拾好地上的盆盂,小四赶紧向夫人行礼,道:“夫人,奴才还有事要办,先告退了。” 司马夫人本来还有话想问小四,而司马戎城对小四使了使眼色挥挥手,道:“快去吧,别再搞砸了!”小四趁机赶忙退了出去。 司马夫人也命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司马戎城两个人。 她见司马戎城的头发还披散着,未梳理成发髻,将他拉到铜镜前坐下,亲手为他梳理起头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的城儿已经长大了,娘也老了,你能少让娘为你操点心吗?” “娘。”司马戎城想转过头,向母亲解释。 司马夫人却用力按着他的头,不让他乱动,专心的看着铜镜,熟练的将他的头发在头顶绾成了发髻,套上发箍,插好一支金簪固定,又道:“你说我们司马府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从丫鬟到你爹豢养的那些歌舞伎,哪个不是容颜如花,任由你选,为什么又要去街上抢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女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6章 愿意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司马戎城站起来,转过身,将母亲扶到红木雕花椅上坐下,道:“娘,儿子只是觉得好玩,再说我抢了回来,家里只不过多了几个丫鬟或者姬妾,我们也不是养不起。” “可是人家不愿意啊,我昨日半夜派秋容去西厢房查看,她回来跟我禀告说,那个姑娘一个人在厢房里边哭边唱,凄凄惨惨的,甚是可怜。作孽啊!”司马夫人捂着心口直摇头道。 司马戎城很有把握的道:“她一定会愿意的,哪一次不是回来闹两天就好了。” “你也知道自己这样胡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司马夫人有些无可奈何的望着他,道,“娘看你从小就聪明好学,你爹时常夸你以后会是个文武全才,可你现在长大了反倒变得越来越不明事理了。知子莫若母,你实话告诉娘,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娶慈惠公主才故意闹出这些事来气你爹的。让自己在京城里不好的名声传到慈惠公主耳朵里,好让她找到理由主动提出悔婚。” 司马戎城感到意外的看着母亲,没想到她能猜到他内心的想法,避开她的目光,道:“怎么会,我哪敢忤逆爹的意思。” “你这比直接忤逆他还要让他动气,幸亏你爹昨夜在朝中有事没有回府,要不然有你的罪受。你爹也一大把年纪了,偌大个朝廷他一个人撑着,你不能再这样老是气他,他万一气坏了身子有个三长两短,不光是我们司马家的事,也是整个大兴王朝的事。” 司马戎城神情变得异常冷峻的道:“他大可以告老还乡,当今皇上已经十九岁了,他完全可以让皇上亲政。可他却牢牢握着手中的权利不放,大姐当年才十四岁,他硬是安排她进宫当了皇后。娘,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姐在深宫里过得什么日子,就是因为她是司马家的人,皇上从没正眼看过她。如今爹又安排好了我去做什么驸马,我从小就认识慈惠,她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也对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感。爹为了权利和自己的野心,把我和大姐当成了棋子,他其实早就想当……” 司马夫人慌忙起身捂住他的嘴,道:“城儿,你怎么会这样想,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你爹只是一心想报答先帝当年的知遇之恩,为朝廷鞠躬尽瘁而已。” “娘,你是爹身边最亲近的人,难道你就一点没看出爹的心思吗?你还在为他掩盖!” “我个妇道人家,对朝廷上的事什么也不懂,反正你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爹让你做什么你也应该听从他的意思,你别忘了你也是司马家的人,你身体里也流着他的血。”司马夫人心中一阵慌乱,但又不想让自己儿子有所察觉,走向屋外道,“那个姑娘如果不想屈从,你就尽快放了她,不要让事情闹大了,等你爹知道了,我也护不了你。” 司马夫人说完离开了司马戎城住的屋子,候在屋外的丫鬟仆人们都又跟在她身后。 她感慨的想着儿大不由娘,城儿如今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 她脚步匆忙的朝自己住的大院里走去,心却扑通扑通的乱跳,老爷的心思她何尝没有察觉,只是她从不敢言明此事,可看城儿如今的态度是摆明了要跟老爷作对,日后这父子不会变成了冤家吧?如果真有那一天该怎么办啊? 今夜月明星稀,司马戎城独自在府中荷花池边的亭子里饮酒,一个乐伎坐在离他不远的池边弹奏着古筝。 荷花池中新长出来的荷叶迎风而立,似月下约会的少年郎,正在静静等待着恋人。 现在还没到荷花盛开的时节,他想到大姐司马如燕就是在五年前这个时候和皇上成亲的,大姐只大他一岁多,平日里他们最是亲近。 他记得大姐入宫那日仪式繁华隆重的极尽奢靡,可当大姐盖上那金缕线织就的大红色凤凰头纱前的那一瞬间,神情却无尽的落寞和凄凉。 他正心中感怀时,突然听到远处若有若无的歌声,骤然举起酒杯示意弹琴的乐伎停了下来。 歌声变得清晰了些,他这又才想起昨日被自己抢回来的那个女子,对侯在一边的丫鬟道:“小四呢?去给我把那个臭小子叫过来。” 只片刻功夫,小四便小心翼翼的站到了亭子里,偷偷的瞅了司马戎城一眼,不敢先开口。 司马戎城带着微微的醉意,问道:“你听听,怎么还在唱啊?今日的事你又办砸了?” “公子,那姑娘把首饰都砸了,把绸缎都撕碎了,她说……” “她又说什么了?” “她说她什么都不稀罕,只要公子放了她,如果公子敢对她无礼,她就,她就……” 司马戎城竟笑着道:“她就做鬼也不放过我,对吧?” 小四忙点点头,看司马戎城笑了,也跟着笑起来,放松些道:“这个姑娘可真是难伺候,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对那么珍贵的紫玉金钗瞧都不瞧一眼,还给摔了,那可是皇后娘娘特意赐给公子的宝物。” 司马戎城赫然站了起来,惊怒的瞪着小四,那紫玉金钗是大姐平时最爱戴的头饰,上次进宫,她送给他时,只说如今人在深宫,难得和他见上一面,将这支平日里最喜欢戴的饰物送与他,留个念想,见物如见她本人一般。 “谁让你把紫玉金钗拿去给她的?” “公子早上不是说要拿珍贵的首饰吗?奴才到库房里取了几件首饰,那姑娘瞧都不瞧。奴才想到上次看见三小姐找公子讨这金钗,公子都没舍得给,一定很珍贵。便以为那姑娘看到这支金钗肯定会从了公子,可没想她竟然……” 司马戎城还没等小四说完,便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蠢货!”他怒气冲冲的径直朝西厢客房的方向走去。 当他走到西厢客房的庭院里时,歌声越来越清晰,凄凉婉转,似暮秋里被寒风吹得满天飞舞的落叶,让听者的心情也变得悲凉起来。 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少年也正站在庭院里驻足聆听,对周围的动静毫无察觉。 “玉卿,你怎么在此?”司马戎城本来满心的怒气,已消去了一半。 那少年转过身,面容白净消瘦,轻咳了两声,对司马戎城道:“表哥,你也是被这歌声吸引而来?” “不是。你身体一向不好,夜里站在这里别又得了风寒。”司马戎城关心他道。 蔚洛芙在屋里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不敢再唱了,有些紧张的听着屋外的动静。 最大的恐惧不是来源于她对黑夜的害怕,而是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 清瘦的少年发现歌声没有了,觉得遗憾的道:“此曲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屋内姑娘的嗓音如此之美,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气息略显不足。” “两天都没吃饭气息能足吗?”司马戎城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表弟痴痴的神情,不由笑了道。 他这位文弱的表弟司马玉卿,是他叔叔的儿子。他父亲年轻时与他叔叔兄弟俩曾一起征战沙场,他叔叔在一次大战中为救他父亲战死在了沙场上,叔叔去世后不久,司马玉卿的娘也在思念中抑郁而终。 那时司马玉卿才一岁,司马增煌从此就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的养在身边,可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司马增煌为他请过不少名医,他身上病虽好了,但身体还是很羸弱。多年来司马增煌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关心爱护。 司马玉卿用手中的折扇指了指客房,问道:“表哥,这是哪家姑娘,怎么会到我们府里来做客?为什么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司马戎城没有回答,只是对他毫无忌讳的笑了笑。 玉卿微微一愣,会过意来,道:“表哥,不会又是你在大街上抢的吧?” 跟在戎城身后的小四,忙对玉卿点点头,道:“表少爷,你猜对了。” 戎城转身敲了敲小四的头,不悦的道:“谁要你多嘴了!” 玉卿脸上露出一副惋惜之情,戎城大方的道:“你若喜欢我便让给你,等她在这府里适应了,你派她到你屋里伺候你,天天为你唱歌解闷。” 玉卿的脸马上全红了,准备离开庭院,道:“谢表哥美意,不必了。” 戎城却故意叫住他,对他挤了挤眼睛,问道:“玉卿,你不会还是童子之身吧?你屋里的那些丫鬟你难道一个都没碰过?” 玉卿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这次是假装咳了两声道:“表哥,我觉外面有些凉了,先回房去。” “我上次给你的春宫图,你到底看了没?”他越是害羞,戎城越想戏弄他,还在追着问。 他只当没听见的,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戎城看着玉卿的背影消失后,面色变得格外的阴冷,对小四道:“还不是快去把门锁打开,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看她到底能闹到几时?” 小四忙打开门锁,蔚洛芙以为又是那个丫鬟或者家丁来游说她的,她冲到门边直接吼道:“狗奴才,快让你们主子放了我。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如此胡作非为,罔顾王法……” “只要你愿意签一纸卖身契,那就是合理合法的。” 小四用灯笼里的蜡烛点亮了屋内的烛台,她本想继续骂下去,却发现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已贴她很近,而她的身高只到他肩膀处。 “只要你愿意签一纸卖身契,那就是合理合法的。” 她抬起头,见这男子就是在集市上将她抢回来的贵公子司马戎城,她冷冰冰的瞪着他,轻蔑的道:“淫贼,无耻淫贼!你若敢碰我,我今日就撞死在这里!” 她说着便真要朝一边的墙上撞去,一想到今晚若被他玷污了清白,还不如一头撞死。 戎城动作敏捷伸手用力钳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只能扬着头注视着他,不怒反笑的道:“好,很好,我今儿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贞洁烈女。你若死了,我定会为你立座贞洁牌坊,让世人景仰!” 蔚洛芙只觉得两颊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看到司马戎城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眼神越来越冷。 她明白他今晚若是用强,她定是难逃一劫,失去清白后她唯有一死,只有下辈子再与韶华哥哥相守。 她闭上双眼,不再害怕的任由司马戎城宰割。 “姑娘,你死了,你那位情郎哥哥和你家人该怎么办?”司马戎城将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蔚洛芙陡然张开双眼,看他那暗沉的吓人的脸色,让她心中发寒,忍着痛好不容发出一点声音:“你,你……” 她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姑娘家,除了抵死不从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被他这一吓竟没了主意,眼泪唰唰的直落。 司马戎城见她已失了那股锐气,得意的松开她的下巴,对小四说:“小四,我们走!美是美,就是毫无风情,跟哭丧似的,真是败兴,还不如我房里的冬梅香软可人。” 小四看蔚洛芙已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心中既幸灾乐祸又有几分可怜她,暗想,活该吧,我好好跟你讲道理你不听,非惹得我家公子亲自治你。凭你个穷人家的女子还想斗过我家公子! 司马戎城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对小四说:“把屋里的蜡烛都给灭了,免得她放火。本公子倒要看看她还能撑几天!” 小四吹灭了蜡烛,又锁上了门。等他们离去后,蔚洛芙趴在桌案上越哭越伤心,难道她真得要屈从于这个淫贼,难道她跟韶华哥哥此生真得会有缘无份?她心中明白她和韶华哥哥就算赔上性命也不可能斗得过像司马戎城这样的皇亲贵胄。 司马戎城走在回自己住的皓月轩的路上,蔚洛芙刚才执意求死的神情还印在他脑子里,不像是假装的,也不似忸怩作态,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他冷不丁的问小四,道:“那支紫玉金钗摔成什么样了?还能修复吗?” 小四有点结巴的道:“还好,没什么损坏?奴才找工匠修补过,和新的一样。” 他停住脚步,带着怒气道:“好你小子,竟敢用激将法激我,其实你根本就没敢拿紫玉金钗去给那姑娘!” 小四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公子,奴才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你再让奴才去游说一百回,奴才也自问没有本事劝服那姑娘,而且每次去都还要挨她的骂。她不光歌唱的好,那嘴皮子也厉害的很,就快诅咒到奴才的祖宗十八代以上去了。只有请公子你亲自出马,我看姑娘今晚被公子你这一吓,估计已经不敢再闹了,过两天也就从了。你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司马戎城听到他的解释,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司马戎城虽是中了小四的激将法,但小四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他知道小四绝不会有害他之心。 他们虽为主仆,但彼此却很了解对方的性情和习惯,他轻轻一笑的对小四道:“算了,起来吧!那个丫头确实很棘手,也不能怪你。没想到看她长得倒是温婉美艳,性子却这么烈。” 小四一脸赞同的道:“就是,这日后要是留在了府里也定能生出无数事端。” 司马戎城也在考虑,如果她真妥协了,如何安排她,送给玉卿吧,玉卿的性格这么弱,到时她还不反仆为主的欺负玉卿。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吧,做个姬妾,任她再有个性,他就不信他不能将她这匹烈马驯服。 这两天西厢客房那边果然清静多了,没人吵也没人闹,更没人唱歌了。 丫鬟翠珠从西厢客房里端出昨日未动的菜饭,走过府里的花园时,正遇上司马戎城的侍妾之一冬梅。 冬梅见她端着的托盘里的饭菜,问道:“公子新抢回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已经在卖身契上画押了。” 翠珠摇摇头,道:“那姑娘进府四日仍不肯进食,已经饿的奄奄一息了,估计过两天就……” 翠珠将眼珠往上翻了翻,又伸伸舌头,意思是快咽气了。 冬梅将手中拿着的帕子甩了甩,不愿相信的道:“饿死?不可能!翠珠,你见过饿死的人没?” 翠珠好奇的道:“没有,冬梅姐难道你见过?” “小时候,我家乡闹过饥荒,饿殍遍地。我在那次饥荒中差点就被饿死了,人如果老吃不上东西,胃里就会像火烧一样难受,再饿着饿着就会浑身难受,身体开始浮肿起来,那种感觉生不如死,如果让我选择一种死法,我绝对不选择饿死。”冬梅说着脸上浮现了痛苦的表情。 翠珠从小就被卖到这府里当丫鬟,对府外的事一无所知,也没受过这种苦,不禁追问冬梅道:“浑身浮肿后接着会怎样?” “我还没被饿死就和爹娘跑到京城来了,后来会怎样,你继续给这个姑娘送饭,看她就知道了。不过我估计她熬不到饿死那天就受不了的,她这样做不过是想显得自己多有气节,让公子日后多疼她点罢了。” 翠珠赞同的道:“当初你被抢到府中来时,哭了一天就从了,公子也就宠了你一时,你若多闹几天,说不定公子会多宠你几天。” 冬梅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将帕子塞入袖中,讪讪的道:“我是不如这位新来的姑娘有心计会算计,可你呢?从小在这府里也没讨到公子的欢心。” 翠珠脸涨得通红,道:“冬梅姐,你也别在这里跟我斗气,我只是无心一说罢了。我对公子别无他想,只愿能侍奉左右。” 冬梅瘪瘪嘴,心中暗道,真不想,还是假不想,还是没这个本事,嘴上说得好听而已。 “我远远看你们两人在这里聊了好一会,在聊什么?”司马戎城突然从繁茂的丁香花丛中走了出来。 她们忙行礼,道:“奴婢见过公子!” 冬梅答道:“奴婢们只是闲聊家常而已。” 他哦了一声,看到翠珠手中端着的饭菜,问:“她还是不肯进食?” 翠珠答道:“是。” 他不知怎么又气恼了起来,狠狠的踩了一脚落在地上的花瓣,道:“很好。” 冬梅和翠珠听他说了一句很好,有些费解的偷偷互看了一眼,谁也瞧不明白他心里的想法。 司马戎城想着,她是不明着闹了,不过还在继续默然的反抗他。看来她是不撞墙了,但还是打算饿死,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他越想越气,本公子今日就成全你这宁死也不屈从于本公子的气节。 他眼中带着杀气,对翠珠道:“把我的长剑取来!” 翠珠心中虽是疑惑,但不敢多问,只道:“是。”便起身准备去取剑。 冬梅却心中暗喜,看来那姑娘真的是把司马戎城给惹恼了,本来想着又来了个争宠的,若司马戎城一气之下将她杀了,倒是好事。 这时司马增煌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卫急匆匆走了过来,对司马戎城抱拳行礼,道:“公子,老爷有请。” 司马戎城看两个侍卫的脸色,隐隐感觉不妙,问道:“我爹回府了。” 一个侍卫嗯了一声,催促他道:“请公子,快去吧!老爷正等着。” 他看着着两个侍卫的架势,就算他不愿意去,这两个人也会把他强行带去见他爹的。 “走吧!”他走到了两个侍卫的前面,两个侍卫紧跟在他后面。 冬梅看着情况,反应机敏的对翠珠道:“看来老爷是要问公子的罪了,你快去通知夫人!” 翠珠还愣着,问:“公子犯了什么罪?” “强抢民女,老爷肯定知道这事了。” 翠珠这才反应过来,将手中托着的饭菜交给冬梅,道:“我这就去!“ 说完朝着夫人住得香宜园一路小跑而去。 司马戎城被父亲的贴身侍卫带到府中用于会客的大厅。司马增煌端坐在大厅正中的梨花木雕刻福寿图太师椅上,眉头深锁,一双眼睛如虎眼般炯炯有神的盯着司马戎城,让人感觉不怒而威。 他虽已年过五旬,看上去依然壮实魁梧,英气勃勃,由于戎马半生的缘故,皮肤黝黑,眼角的皱纹如刀刻般又深又苍劲。 司马戎城虽已猜到父亲找他来的原因,但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即使见父亲表情严肃,他仍嬉皮笑脸的妄想糊弄过去,道:“爹,你什么时候回府的?最近我在家中习文练武,几位先生都夸我呢。” 司马增煌一只手用力拍了拍太师椅的一边扶手,气得站起来,骂道:“逆子!” 他又对跟在司马戎城身后的两个侍卫道:“把他给我绑了,直接送到刑部。你们就跟刑部尚书伍大人讲该怎么审,该如何定罪就如何定,不用顾及老夫的颜面。” “爹。”他还在笑,想着父亲只是故意吓他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7章 擒住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两个侍卫是长年跟着司马增煌在军中征战过的将士,平时虽然不是打仗,但对他的话绝对是奉若军令的。 一个人立刻擒住司马戎城,一人找来绳子,将他绑得结结实实。 司马戎城这才意识到父亲是要动真格的了,要将他送入大牢,慌了的问:“爹,为什么要将我送到刑部,我犯了何罪?” “何罪?你触犯的是大兴国法,强抢妇女,奸淫掳虐者当斩!”司马增煌那决断的眼神,恨不得亲自送他去刑部。 司马戎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也有几分害怕,想着难道他抢回来的那女子背景不一般。 两个侍卫推着他往外走,道:“公子,多有得罪了。” 这时司马夫人赶了过来,拦住他们,道:“怎么把城儿给绑了起来,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一个侍卫答道:“刑部。” “刑部?”司马夫人骇然的望向司马增煌,质问道,“老爷,城儿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要这般狠心的待他!” 司马增煌带着怒气,浑身微微发抖,道:“他犯了什么事,你这个做娘的难道不知道吗?要我一件件,一桩桩说给你听吗?以前我一直在训诫他,可他呢?从来不思悔过,好,今日这桩终于闹到了朝堂之上。终于有人告到了皇上面前,满朝文武皆知,我被他弄得颜面尽失,第一次在皇上面前说话连头都抬不起来。我今日若不把他交出去,如何向众人交代?” “老爷,难道你的颜面比城儿的性命还重要吗?”司马夫人似乎想到对策,道,“老爷可跟皇上说是有人诬告你,这女子是我们买回来的,不就没事了。” “卖身契呢?人家跟你们签了卖身契没?” 司马夫人笑道:“这还不容易,我这叫人拟好卖身契,强行让那女子画押便是。” “慈母多败儿。”司马增煌冷哼一声道,“让那女子画押也没用,她的家人现在还跪在皇宫外手捧着状纸要见皇上。这个逆子把人家姑娘抢回来后,她的家人就告到了府衙,府衙里的官员不敢受理,她的家人就告到了刑部,刑部尚书伍大人向来与我不合,他虽没明着受理此事,但却给人家家人指了一条道,就是跪在官员们每日去皇宫上早朝时在宫门外必经的一天路上喊冤。今日早朝终于有好事的官员忍不住向皇上说了这事。” 司马夫人也知道这事已经是闹到天上去了,焦急的也失了主意,道:“这该如何是好啊?” 司马增煌对那两个侍卫挥挥手,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少爷押走!” “是。”两个侍卫绕开司马夫人,不顾司马戎城的挣扎,快步押着他出了司马府。 司马夫人还想去追,却被司马增煌一把拽住,道:“夫人,如今只有先将城儿交到刑部,你去将那女子放了,先把这件事平息了再说。” 司马夫人急的眼眶都红了,道:“可城儿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这到了刑部,万一伍大人他不留情面伤着城儿怎么办?” 司马增煌安慰夫人,道:“我看那姓伍的还不敢明着跟我作对,他应该懂得分寸的,过不了几日城儿便会没事回来的。” 司马夫人现在也只有听司马增煌的安排,只希望城儿能早点平安回来,道:“老爷,妾身这就去把那个女子放了,免得她的家人还一直跪在宫门外将此事越闹越大。” 司马增煌叹口气道:“去吧,这件事给城儿一点教训也好,看他日后总能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收敛。” 蔚洛芙被放出司马府时,她还不敢相信那个坏透了的司马戎城会肯放过她,而且是个衣着华贵的妇人亲自放了她,还塞给她一包银子,说是让她和她的家人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她不太明白那贵妇人的意思,但她坚决没有收下那包银子,她不稀罕司马家任何财物,也不想让司马戎城再有任何借口来纠缠她。 她两手空空,虚弱无力的咬着牙,坚持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被关在司马府里这几天里她从来没这么渴望过自由。 一路上不管是不认识她的人还是认识她的人都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好不容易快到家时,住在离她家私塾不远的王嫂,一看到她便表情怪怪的道:“洛芙,你回来了。没事吧?你快回去看看吧,你爹这几日不在私塾,你们家被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砸过几次了……” “我爹他去哪里了?”她已顾不上自己虚弱的身体,急忙跑到家里,门口私塾的牌匾已经掉落到一边,平时供小孩子们读书的桌椅也已被砸烂。 她又跑到后面她和她爹住的地方,也是一片狼藉。她从自己房里歪在一边的铜镜里,看自己头发凌乱,衣衫上有几道当日司马戎城派人抢她时在挣扎中撕裂的口子。 她在每个房间都没看到他爹的人,难道司马戎城放了她,却把她爹抓了。 她最后走到厨房里,厨房的灶台都被掀了,米缸也被砸了,散落一地的米,地上还有两个又冷又硬的馒头,她拾起一个啃了两口,喉咙发酸的咽了下去,“爹,爹……” 她抹了抹眼泪,想着去哪里找她爹,她要去司马府要人,她刚走到门口,看到韶华哥哥扶着她爹,踉踉跄跄的回来了。 她欣喜的迎上去,也帮着韶华哥哥扶住她爹,问道:“我爹怎么了?为什么嘴角还有血,被人打了吗?” 她爹也是虚弱的看见她,挣开凌韶华,握住她的手,道:“芙儿,他们放了你了,你没事吧?没受什么伤吧?” 蔚洛芙含泪摇摇头,道:“没有,您看,我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她爹说着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韶华忙抱起蔚永,叫道:“老师,老师!”可蔚永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将蔚永抱进屋内,一时也没有功夫和蔚洛芙多说什么,只道:“洛芙妹妹你看着老师,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一会儿,凌韶华便把相熟的徐大夫请了过来,徐大夫把过脉后说,蔚兄原本就有咳症,又受了外伤,加上情绪过于激愤抑郁,让病情加重,如今只有好生调养。 徐大夫开好药方,蔚洛芙却一时拿不出诊费来,她又在家中找了一遍,也没发现又剩余的银钱。 凌韶华见状,掏出身上仅有的几粒碎银子给徐大夫,徐大夫不愿收,告辞道:“不用了,蔚兄平日里为人甚好,也是我家幼儿的先生,现在他遭逢此难,实属不幸,这些碎银子你们留着给他抓药吧。” 徐大夫走后,凌韶华又去药店按照方子抓了几大包药回来。 蔚洛芙喂她爹喝几口水,将屋子和厨房都重新收拾了一番。 她蹲在厨房里用小炉子熬药,看她爹现在如此状况,她心急的只想让她爹快点服药,快点好起来。 “我来吧,你也去歇息一会,看你脸色不太好。”凌韶华也蹲到小炉边,拿过她手中煽火的扇子。 蔚洛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人有些发晕的,问道:“我爹怎么会这样?是司马戎城那个恶人干得吗?” 凌韶华先点点头,又摇摇头,恨恨的道:“所有事都是他造成的。那日你被他抢走,老师得知后,立刻和我一起去府衙告他,希望能救出你。可府尹大人却颠倒黑白,非说我们是诬告,让我们拿出人证物证。当日在街上目睹他调戏你的人都不敢出来作证,但老师他为了你还是坚持在府衙门口击了一夜的鼓喊冤。第二天府尹大人却说老师竟敢在府衙门口滋事,打了老师二十大板。” “我爹他挨了二十大板,这是什么昏官!”蔚洛芙也是义愤填膺。 凌韶华说着眼眶也红了,接着道:“都是些官官相护的狗官!老师挨了板子后,不顾身上的伤,又用钱财疏通了伍府的下人,终于见了刑部尚书伍大人。老师说伍大人以前曾与他有同窗之谊,应该能帮到我们。 见到伍大人后,伍大人也是对此事愤愤不平,他却害怕司马增煌在朝中的势力,不敢得罪。但他还是帮老师想了一个办法,让老师跪在官员上朝时必会经过的一条皇宫外的路上喊冤,没准这事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到时你就有救了。” 蔚洛芙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难怪那个贵妇人放她时,让她和她的家人尽量大事化小,道:“我爹真去皇宫外跪着喊冤了?” 凌韶华不禁也落泪了,道:“嗯,老师他在那里整整跪了三天三夜,嗓子都喊哑了。不论谁来威胁他,他都不肯起身。我本是陪着老师一起跪在那里的,可就在今早有人来说私塾失火了。老师让我回来看看,我只好回了一趟私塾,却发现私塾被人砸的一片狼藉,但没有失火。我又赶回皇宫外,看到老师倒在地上,嘴里有血涌出,好像是被人打过,我赶忙就把老师扶回来了。” “难道他们会放了我,原来是爹和你为我吃这么多苦,只不过几日而已,我爹他却遭了这大的罪,都怪我……”蔚洛芙也痛哭起来,真是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只过了几日,家里竟变成如此惨状,她只觉眼前一黑也倒在了地上。 等她醒来时,凌韶华扶着她,将一碗白粥递到她的面前,道:“洛芙妹妹,徐大夫说你是饿成这样的,快吃点东西吧。” 她推开眼前的粥,道:“韶华哥哥,我爹呢?他吃了药没?好些没?” “放心,我已经喂老师喝下了汤药,看着好多了。你快吃吧,如果连你也病倒了,谁来照顾你爹啊。”凌韶华又将粥递到了她手里。 蔚洛芙连勺都没用,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凌韶华在一旁心疼的道:“别急,当心烫。” 蔚洛芙很快就把一碗粥喝完了,感觉胃里舒服多了,道:“韶华哥哥,多亏有你,要不然我和我爹还不知道会怎样。” “洛芙妹妹,你不怪我就好,我一点用都没有,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连你和老师都保护不了,我……”凌韶华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头。 蔚洛芙拉住他道:“韶华哥哥,这不是你的错,现在整个大兴朝谁能斗得过司马家的势力,连当今皇上都忌惮司马增煌几分,除非你能比司马增煌更有权势。我爹和你能将此事闹到了皇上那里,还保住了性命就已经是万幸。我只希望我们今后都能平安就好。” 韶华凝视着蔚洛芙,道:“洛芙妹妹你憔悴了好多,司马戎城他没把你怎么样吧?这几日来你一定也受了不少苦。” 蔚洛芙只觉得这几日所受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握住韶华的手,低着头,泪水一颗颗滴在了他的手背上,用力摇摇头,道:“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好大的屋子里,夜晚我一个人好怕黑,司马戎城就在夜里来过一次,他威胁我,我当时好害怕,他……” “这个禽兽,他肯定侵犯你了,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凌韶华甩开她的手,愤怒得站了起来,双眼通红。 蔚洛芙倾斜着身体,拉住他道:“没有!韶华哥哥,我还是清白之身!你不要再去司马府了,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凌韶华重又坐了下来,不敢相信的道:“洛芙妹妹,你说你还是清白之身,那个畜生他还没有,没有……” 他们虽从小青梅竹马,也已订下婚约,但还从未又过越礼之事。 他记得蔚洛芙十三岁那年,他们相携在西郊的望春亭里读书,两人并肩而坐,同看一本书。 一阵春风吹过,他抬起头来,只见亭外落花似雨,纷纷扬扬。他再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蔚洛芙仍然凝神专注的看着书,只觉得她正如书中所描绘的美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那一瞬间他第一次有了想亲她的冲动,她蓦然蹙眉,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他问道:“洛芙妹妹,你怎么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捂着肚子,道:“肚子好痛。” 低头间他们都惊恐的发现蔚洛芙的裙子已被一团鲜血染红。 他们都被吓坏了,蔚洛芙怯生生的道:“韶华哥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凌韶华慌忙背起她,道:“不会的,胡说,你怎么会死!” 他背着她狂奔起来,一口气跑到城里大夫的医馆,原来是虚惊一场,她从小没有娘也不懂这事,当医馆里的产婆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月事的缘故,凌韶华和她都在懵懂中尴尬的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蔚洛芙没有听凌韶华的话穿上衣衫,仍躺在床上,道:“韶华哥哥,此生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只想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你,我知道你定不会负我的。” 凌韶华还是不敢直视她的身体,道:“这与礼不合,洛芙妹妹,还是等到我们成亲之日……” 凌韶华立刻起身,穿好衣衫,道:“你再躺着歇息会,我这就去烧水。” 蔚洛芙看他手忙脚乱的下床为她烧水,早就不觉得痛,躲在被子里笑了。 蔚洛芙沐浴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凌韶华看她的眼神已明显不同于以往。 夜色已经降临,灶台里还生着火,蔚洛芙用家里剩下的菜和米做着晚饭。 凌韶华还没回去,准备留下来和她一起吃晚饭,他从她身后环抱住她,“让我来吧,你身体刚刚恢复,可不要再晕倒。” 灶台里的火光将她的脸映得红彤彤的,她侧过头,和凌韶华脸贴着脸,道:“我没事,今日你也累了一天,你也歇会,等下就有饭吃了。” 凌韶华轻轻了她已绾起的发丝,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将一只白玉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道:“这手镯是我家传家之宝,我娘早就让我送与你,我本打算那日从郊外回来送你回家时交给你的。可是,不过现在给你也是一样。我今晚回去就跟娘商量来你家提亲的事,我们今年内就成亲。” 蔚洛芙心中欢喜的摩挲着手腕上温润细腻的白玉,害羞的道:“不等到明天春天你金榜题名之时吗?” “如今在我心里没有比娶你更重要的事。”他的唇又落到她的颈项间,弄得她心里痒痒的。 “请问蔚先生在家吗?” 这声音太熟悉了,凌韶华放开蔚洛芙道:“是我娘来找我了。” 凌韶华先走出来迎上他娘,蔚洛芙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几步的距离。 一个穿着深灰色布衣,脸上已堆满皱纹,只有四十多岁,看上去却比实际年纪要显得更衰老的妇人。 “娘,老师他受了伤,吃了药,现在还在房里睡着。” 那妇人看到凌韶华,赶紧拉住他的衣袖,道:“这几日你跟着蔚先生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每日都在为你担心,现在就跟我回家去。” 凌韶华却不愿现在回去,道:“娘,洛芙妹妹就快做好晚饭了,不如你也留下来一起吃过晚饭再回去。” “洛芙?”那妇人这才留意到蔚洛芙就站在凌韶华身后,意外的道:“她,你,洛芙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蔚洛芙对她微微欠身,道:“凌大娘,我平安回来了。可我爹却因为我受伤病倒了。” 凌大娘走到蔚洛芙跟前,满脸疼惜的看着她,道:“孩子,平安回来就好。你爹和华儿为了你天天往官衙跑,害的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只要人没事,你爹的病可以慢慢治。” 蔚洛芙点点头,有几分感激又有几分脸红,她转了转手上的玉镯道:“凌大娘,多谢你和韶华哥哥。” 凌大娘瞅见她手腕上的玉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想对她说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终没说出口。 她拽住凌韶华的衣袖不放,道:“给我回去!洛芙,我在家已做好了饭菜,要不你也去我家吃吧。” 洛芙推了推凌韶华说:“你和你娘先回去。”她又对凌大娘,道:“我怕我爹等会醒过来需要我照顾,我就不去了。” 凌韶华无奈的跟着他娘回去了,临走时对蔚洛芙挤了挤眉眼,小声道:“等着我来提亲。” 蔚洛芙对他嫣然一笑,不好意思的转身跑进了厨房。 一个月过去了,蔚洛芙左等右等,凌韶华都没有来过她家提亲,她爹卧病在床,病情时好时坏,一直都无法重开私塾。 家里的生活捉襟见肘,快要连饭都吃不上了,幸好她爹教过的一些孩子和孩子的家人听说了她爹的情况,时常送点吃得和银钱来,这才勉强维持了一个月。 可住在乌衣巷里及周围的人大多也是穷人,他们也不能老是这样依靠别人,而且她爹的病药是不能断的,只要有了银钱她就全部都换成了药。 这日他爹服下药后,精神好多了,问道:“芙儿,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到韶华?” 那日他们分别时已约好要提亲的,可过了一个月,凌大娘和韶华不但没来提亲,连韶华的人影都没见到过,蔚洛芙担心的想着难道韶华生病了。 她答道:“韶华哥哥可能是生病了,等会我去他家看看。” 她爹点点头,道:“你快去吧。韶华是个好孩子,上次你被抢时,他也受了伤,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为了救你和我四处奔波,也受苦受累了。我看你们从小两情相悦,不如趁早将亲事办了,我怕自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后在这世上也有个人可以依靠,不会孤伶伶的,我就算去了也可以安心。” “爹,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已是盛夏时节,蔚洛芙出门时还是日头高照,来到凌韶华家门口时太阳已被厚厚的云层遮盖,天色已是阴沉沉的。 她敲了敲韶华家黑漆漆的已经被虫蛀了的木门,片刻就传来了凌大娘的声音:“谁呀?” 大门已从里面打开,蔚洛芙朝屋里望了望,道:“凌大娘,是我,韶华哥哥在吗?” 凌大娘见到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间,又马上恢复了,道:“华儿,他不在家。” “凌大娘,他去哪里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出门时也没跟我说。” 蔚洛芙有些失望的道:“那你跟他说声,我来找过他,明日我再来。”说着她就准备先回去,心中奇怪的想着,韶华哥哥若是出门了,那他就没生病,他为什么一个月都不来见我。 凌大娘却叫住她道:“洛芙,大娘有几句话一直憋心里,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是个好姑娘,只怪我们家华儿没这个福份。” 蔚洛芙不太明白凌大娘的意思,道:“凌大娘,你心里有话尽管直言。” 凌大娘面露难色的道:“你也明白司马戎城是个什么样的恶霸,司马家如日中天,谁也不敢得罪他们。你被那司马戎城抢去,想必也被迫失了身。我们凌家虽已末落,但好歹也是书香世家。这些日子里我也想了好多,你天生长得美艳,就算他日嫁进我们凌家,难免日后不再招惹事非,这次华儿为你被人打伤了,下次弄不好会为你丢了性命,我就他这一个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8章 面前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凌大娘说着说着跪在了蔚洛芙的面前,求她道:“就算大娘求你了,就算我们凌家对不起你们父女,你就和华儿解除婚约吧。” 蔚洛芙只觉五雷轰顶,流着泪也跪下来,“大娘,我在司马府没有失身,我已经是韶华哥哥的人了,今生非他不嫁,你就成全我们吧!” “娘,你在门口和谁说话?” 蔚洛芙看到凌韶华手中拿着一卷书,从里屋朝门口走来。 她对他大声喊道:“韶华哥哥,是我!” 凌韶华见她和他娘都跪在门口,走到她娘身边,奇怪的问:“洛芙妹妹,娘,你们为什么都跪在这里?是老师有什么事吗?” 凌大娘猛然起来身,还没等洛芙和韶华反应过来就快速的关上了大门,将蔚洛芙关到了门外。 凌韶华更是一头雾水的问:“娘,你这是干什么?洛芙妹妹还在门外,快让她进来!” 凌大娘狠心的插上门拴,挡在凌韶华的前面,道:“给我回屋去,现在就去写一份解除你和她之间婚约的文书!” 蔚洛芙在门外用力敲着大门,“凌大娘,你听我说啊!我当日虽被掳到司马府,可我誓死未从,我是清白的,这个韶华哥哥最清楚!” 韶华听到洛芙在门外的哭喊声,心都要碎了,他推开母亲,想要为洛芙开门,问自己母亲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娘,你不是答应过儿子只要我在家心无旁骛的为明年科举读书,下个月我们就到洛芙妹妹家提亲吗?” 凌大娘却不顾一切的撞到了门边的石墙上,一下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韶华震惊的赶忙蹲下扶起倒在地上的母亲,凌大娘捂着头上的伤,道:“快扶我回房,今日你若不听娘的话,娘就死在你面前。” 这时天上已是乌云密布,雷声阵阵,眼看就要下暴雨了。 “娘,要下雨了,洛芙妹妹还在门外……” “今日你是要她还是要我这个娘?还不扶我进去,你想我血尽而亡吗?” 凌韶华迫于无奈的只好先搀扶着母亲回到屋里,让母亲靠躺在床上,道:“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许去!” “可您头上的伤,还在流血。” 凌大娘指了指柜子的方向,道:“你帮我敷上些家里的金创药就无大碍了。” 凌韶华依母亲之言,为她洗净了伤口上的血渍,小心的敷上了金创药,心里却在为门外的洛芙担心,想着该怎样安抚好自己的母亲,再出去见洛芙。 凌大娘靠在床上,叹了一口气,眼中含着泪,柔声对韶华道:“华儿,你和洛芙的婚事我也是考虑了好久,才痛下了决心。我不准你与她成亲有三个缘由,其一,她被司马戎城抢去后已失了名节……” “娘,洛芙妹妹没有失节,我和她已经有夫妻之实,我最清楚她是是纯洁的。” “你们?”凌大娘气得坐到了床边,无可奈何的想骂自己的儿子,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凌韶华的腾地一下跪在地上,道:“娘,我们是真心的,你就成全我们吧。老师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怎么能背信弃义,辜负他的女儿。” 凌大娘的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声音微微发抖的道:“我何尝不知蔚先生一直以来对你的教导和照顾,对我们的恩情。只是其三是你爹的遗愿,你难道不记得你爹临死前还想着你长大后能高中状元,重振我们凌家的声威。你好好听娘说完,不要打岔。” 凌大娘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其一,她虽在司马府里保住了身子,可她被抢之事满城皆知,谁会相信她一个弱女子到了司马府还能是完璧之身,所以实际上她的名节已失。娘从来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不管那姑娘家世如何,只要清清白白就好。娘也是为你着想,他日你若有了一官半职,身边有个这样名节已失的妻子,只会玷污了你自己的名声。 其二,那司马府里的人虽放了她,可难保司马戎城不会反复无常的来继续找你们的麻烦。再说那孩子长得实在是太美了,招蜂引蝶再所难免。我们两家都是无权无势的平凡人家,若再惹上这样的权贵,你们两人谁也无法保全谁,到时最惨的人就是你。其三,在你心里到底是遵照你爹遗愿日后重振我们凌家重要,还是娶那个蔚洛芙重要?” 凌韶华听母亲说的话似乎已打定了主意要拆散他和洛芙,他想起母亲为了他能安心读书,终有一天能金榜题名,日夜操劳的做些缝补衣衫的活,才勉强撑起了这个家。 母亲又极其节俭,什么好的都留给他吃,自己病了连药都舍不得吃,像她这样的年纪本不该有白发,可头上已有了不少白发。 而洛芙对他情深义重,以身相许,他们海誓山盟,他又怎能负她,他痛苦两难的对母亲道:“日后我定当竭尽所能重振凌家声望,可这与我娶洛芙妹妹并没有关系。”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这样糊涂呢?”凌大娘生气的拍了拍床沿,只听屋外一声闷雷,大雨已倾盆而落。 凌韶华欲站起来,道:“娘,外面下雨了。洛芙妹妹淋着雨会生病的。” “哎哟!”凌大娘只觉得头上的伤口一阵抽痛,捂住伤口叫了一声。 凌韶华又不放心母亲,但又一时想不出两全的方法,焦急的道:“娘,没有了洛芙妹妹我也不想活了。” 凌大娘强忍伤口的痛,仍然坚持道:“你若再敢去见她,娘便死了算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娶了她,就招惹来一堆麻烦,还会得罪司马家的人。到时就算你高中了状元,也难以在朝廷里立足,还何谈振兴凌家!” 凌大娘说着站了起来,凌韶华也准备跟着站起来,凌大娘却对他大吼一声:“你这个不孝子继续给我跪着!你竟然忘了你爹的遗愿,不顾娘亲的生死,也要执迷不悟!” 她满屋子找来笔墨纸砚放到凌韶华跟前,以不容商量的语气道:“今日你若不和蔚洛芙解除婚约,我只当没你这个不孝子,你也只当没我这个娘,你只管与她双宿双栖,你爹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凌韶华双手颤抖的提起笔,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纸上,却始终下不了笔。 凌大娘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安慰他道:“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他们父女俩,等你重振凌家后,我们再好好补偿他们,到时你再纳洛芙为妾,娘一定不会反对。” 凌韶华笑了,笑得凄楚极了,他提笔挥毫:慈母在堂,不允此婚,你我饮恨,吾永休汝,今当永诀,切勿再念! 简短数语,洋洋洒洒,凌韶华一气呵成后,突然撕心裂肺的仰面大笑起来,竟喷出一口血来,晕倒在地上。 蔚洛芙跪在门外,全身早已彻底淋湿,她哭喊着让凌大娘开门,哪怕凌大娘要拆散他们,也要让她与韶华见上一面,她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本想留着以后慢慢说,可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以后了。 可大门始终没有打开,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在大雨中她的声音显得那样微弱。 天色渐渐黑了,她终于想起爹还病着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她缓缓的站起身,对膝盖上的疼痛已毫无感觉。 她想她该回家了,她要回去照顾爹,这一定只是场噩梦。等她明天再来时,一切都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凌大娘会像以前那样热情的请她到屋子里去坐坐,拿出藏在柜子里平时舍不得吃的糕点来款待她,她和韶华哥哥一边说笑一边看书。 凌大娘在厨房里做她最爱吃的菜,偶尔会悄悄的躲在屋外看他们一眼,又笑呵呵的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是的,今日这一切一定不是真的,明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次日,蔚洛芙已有些着凉的症状,她安顿好她爹后,又来到了凌韶华家的门口。 可是门上已是一把大锁,无论她敲了很久,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姑娘别敲了,凌大娘他们已经搬走了,今日一大早就离开了。”蔚洛芙认识跟她说话的这人,是住在韶华家隔壁的张伯。 “张伯,他们搬到到哪里去了?” 张伯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道:“老夫也不清楚。这里有封书信是凌大娘让老夫交给你的,你看看上面会不会提到他们去了哪里?” 蔚洛芙接过张伯手中的书信,急忙打开一看,这封信上的每个字都是凌韶华亲笔所写,她认识他的笔迹,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们不是说好了白首不相离吗?”她突然拼命的拍打着韶华家的大门,喊着:“凌大娘,你开门啊!韶华哥哥,是我,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出来见见我!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相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门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们就这样走了,再也没有任何音信,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转眼间,已是天寒地冻的冬日。蔚洛芙的父亲身上的外伤已痊愈,但咳嗽日渐严重,人已瘦得不成形,时常还会咳出血来。 今日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蔚洛芙身着单薄的藕粉色棉衣照常到药铺里为父亲抓药。 家里的钱全部都换成了父亲的药,这几月来她一直强颜欢笑的照顾着病重的父亲,可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在药铺里她拿出方子和一串铜钱交给掌柜,药铺的掌柜颇是为难的道:“蔚姑娘,你这串铜钱还不够付这几个月来你赊欠的药钱。我们小店实在是赊不起了,你看这药方里都是些名贵药材,鹿茸、党参。你爹这病全靠好的药材养着,你再这样赊欠下去,我们药铺就快垮了。要不你去别家试试?” “王掌柜,这京城里除你愿意你赊些药材给我爹,还会有谁肯赊药材给我们。你能不能再按这方子帮我抓一副药,就一副,最后一副。”蔚洛芙恳求道。 家里已实在拿不出买药的钱了,今日给王掌柜的这串铜钱还是她昨日当掉了厚棉衣换来的。 王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为人还算是有些善心。 他这次只收下了铜钱,将处方还给她,狠了狠心道:“你还是凑够了钱再来抓药,你爹这病不是赊一两副药就能痊愈的。看这药方就知道你爹是气血两虚,肝肺内损,只有长期靠汤药来维持,是很难根治的。除非你家中殷实,还能维持个三五年。如若不然,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蔚洛芙坚定的道:“不行,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决不能不管他。王掌柜,我这就去筹钱,我一定会还清欠你的银子。” 蔚洛芙也知道王掌柜是顾念她爹是他儿子的先生,才肯这几个月来一直赊些药材给他们,可日子长了王掌柜确实也吃不消了。 她无奈之下只好先离开药铺,雪还在下,她走在白茫茫一片的街道上,想着该如何筹钱。 司马戎城坐在一顶深蓝色的轿子里,身着褐色的貂皮长袍,领子上镶着一圈白色的貂毛,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他掀开轿帘想看看大雪停了没,今日他与几个世家公子约好到董府去赏雪中红梅。 他惟愿这雪下得越大越好,这样雪中的梅景才会分外妖娆。 跟在轿外的小四,见他掀开轿帘,忙凑过去道:“这雪看来还会一直下,街上都已经全白了。” 他满意的笑了笑,正欲掩上轿帘时,只见一个穿着藕粉色薄袄的女子独自走在街上,不停的用手去拍掉落在头上和身上的雪花,看她的背影只觉得有几分眼熟。 直到轿子已行到那女子的前面,他回头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原来是她,几个月不见好像瘦了,奇怪的是她这么冷得天却穿的这般单薄,身边也没有那个相好的情哥哥陪着。 司马戎城吩咐小四道:“你去让轿夫走慢点,你跟着穿粉色衣衫的女子看看她这是要去哪里?” “公子这大雪天的,你不会又想抢个女人回去吧?你忘上次在刑部挨板子的事了,你答应过老爷夫人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荒唐事。这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他们又要责罚我的,我们还是快去董府吧,董公子他们还等着您呢。”小四劝他道。 司马戎城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肩,道:“你的废话可真多,本公子让你去抢人了吗?我只让你悄悄跟着她!我先去董府,你跟着她,看她到底住在哪里?稍后再到董府里来找我。” 小四想着这天寒地冻的还要去跟踪一个姑娘,虽然不太情愿,还是无奈的揉了揉肩,从命道:“是,公子。” 蔚洛芙想来想去还是走进了当铺,她身上还有两件可以换成银钱的东西。 一件是母亲的遗物,翠绿的玉佩,上面刻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象征百年好合,是父亲和母亲当年定情的信物。 另一件便是韶华哥哥送她的白玉手镯,她一直戴在手上舍不得取下来,她还幻想着总有一天凌韶华会说服他的母亲回来向她提亲。 当铺的掌柜见她冻得满脸发紫的走了进来,一眼便认出她是昨日来当棉衣的姑娘,问道:“今日姑娘又想来当掉何物?” 蔚洛芙看了看腰间挂着的玉佩,又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难以抉择的犹豫不定。 掌柜见她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姑娘准备当什么?” 蔚洛芙取下腰间的玉佩,递到高高的柜台上,道:“我想当这块玉佩。” 当铺的掌柜拿起这块玉佩,细细的反复端详过后,道:“五两银子。” “能当十两银子吗?”蔚洛芙想着五两银子只够她和她爹撑一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希望能多换些银子。 当铺的掌柜直接将玉佩还给她,道:“这块玉很普通,雕工倒是还行。我是看你确实缺钱,才给五两,这块玉最多只值三两。” “可是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怎么可能只值三两,起码值十两。” 掌柜看也不看她,准备转身回到里屋去,道:“就五两,当不当随你。” 如果不当她爹今日就吃不上药了,她只好不舍的将玉佩放到柜台上,道:“当。” 蔚洛芙拿着五两银子又回到药铺,她只拿出了一两银子让王掌柜抓药,道:“王掌柜,欠的银子我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能不能先为我爹配好三日吃得药。” 王掌柜接过一两银子,不忍心再为难她,道:“好吧。你又去拿什么换钱了?这么冷得天你连一件厚棉袄都没有,这个冬天你和你爹怎么熬得过去?其实你模样长好,有没有想过找个男人嫁了,你和你爹也有个依靠。” 蔚洛芙摇摇头,带这几分哀怨道:“谁会愿意娶我,连韶华哥哥他都……” “我愿意,虽然你已经名节不保,但我不介意。”王掌柜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 蔚洛芙又羞又恼的抽出自己的手,道:“王掌柜,你是已有妻儿的人。” 王掌柜见她一副不愿意的表情,清咳一声,先按照方子抓好了几包药,用绳子捆好,交给她道:“我可以纳你为妾,你想想你做了我的小妾,今后你爹的药我全包了,不用你再为药钱发愁。” 蔚洛芙快速的接过包好的药,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辈子我都不想嫁人。” 她快步的走出药铺,冲入风雪中,泪珠凝结在长长的睫毛上,满天飞舞的雪花,让她想起以往的每年冬天,她都会与韶华哥哥一起饮酒赋诗赏雪。 韶华哥哥,你到底去哪里了?快点回来吧!我好想念你!你真得想与我就此永诀吗? 小四悄悄的跟在穿藕粉色薄棉衣的女子身后,当他从药铺门外看到她的正脸时,才发现公子让他跟踪的这个女子,竟然就是几个月前在府里誓死不从,害的他家公子吃了不少苦头的女子。 他一直跟着她买好药回到私塾,才到董府去跟司马戎城复命。 董府是当朝太尉董光禄的府邸,他是三朝,在朝中德高望重。 他最小的儿子董灿和司马戎城是好友,两人从小就在皇上身边做侍读,他们经常相邀在一起切磋武功和文章,关系甚好。 小四进入董府后直奔后院方向的梅山,远远就看到司马戎城和几位世家公子在梅山顶上谈笑风生的赏梅。 “戎城,这朵梅花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瞧你盯着它看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着银白色裘皮紫貂毛装扮的美少年笑问司马戎城。 司马戎城将视线从红艳艳的梅花上移开,拂去落在花上的雪花,道:“哦,天寒独自开,似有暗香来。这朵开得特别娇艳。” “我看不是花开的娇艳,是你在想那位姑娘吧?近日又纳了新妾?”白衣美少年继续笑他道。 司马戎城不以为然的看向山下,女人对于他来说除了爽一爽外,都是很无趣的。 他望见小四正朝梅山这边走来,取笑白衣美少年道:“听闻董兄准备开春后便与婉珍成亲,那丫头爱吃醋的很,你还不趁现在她未过门多纳几房小妾,等她嫁进来了想不依也没办法了。” 他口中叫的董兄便是董太尉的小儿子董灿,,董灿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道:“我已有两个侍妾,不想再纳新人了。春天里的花虽多,但我只爱雪中寒梅。此生我只会一心一意的爱珍妹一人。” 梅山其实是座很小的山,好多年前董光禄的母亲喜梅花,他就特意在自家的后院里造一座小山专种梅花。 后来董老夫人去世了,这座梅山的梅树繁盛,倒成了府中的一大景致,连先帝也曾来这里赏过一次梅花,还向天下诏告了董光禄的孝心。 一生只爱一个女子,在司马戎城看来有些可笑,他道:“你倒是个情痴。” 董灿拍落他肩上的雪花,道:“你又何尝不是性情中人?只是你还没遇到那个令你专情的女子。” 小四已来到他们跟前,他对董灿行礼道:“奴才见过董公子。” 董灿见小四似乎急着有事想跟司马戎城说,招呼梅山上的其他人道:“各位兄台,想必在山上呆久了,都感到特别寒。我们不如先到山下的屋子里喝些烧酒吃点烤肉,暖暖身子。稍后我叫下人摘些梅花让各位带回去插在瓶中观赏。” 梅山上的其他人都赞同的点点头,随着董灿一起下山去了。 司马戎城还一直站在山上未动,等人都走远了,他才开口问小四道:“怎么样?那个*人住在哪里?” 小四答话时对蔚洛芙充满怜惜的不时叹气,道:“公子,那姑娘分明就是你上次抢回来誓死不从的那个女子,她家就住在乌衣巷里。她现在可惨了,好像穷得连买药吃饭的钱都没有。估计熬不了多久就要做药铺掌柜的小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9章 奇怪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司马戎城没听明白奇怪的问:“她不嫁给那个情哥哥了?怎么要去做别人的小妾呢?” 小四抓了抓头顶的棉帽子,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跟着她到了药铺,只听见那个药铺掌柜说不介意她什么,想纳她为妾。她去药铺买药前还去当铺当了一块玉佩,看情况估计是很缺钱。” “你尽快给我查清楚她如今的情况。”司马戎城又靠近小四的耳边小声交代了一番。 小四又确定了一遍,问道:“公子,你真打算这样做。她现在已经够惨了。” 司马戎城狠狠的摘下一支梅花,道:“还不够惨!我要让她自愿跪在我面前,求我要她!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如何贞烈,她的家人还能如何救她!” “公子,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小四只觉得鼻尖微微冒汗,看司马戎城的样子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子的,谁叫她不识好歹,竟得罪了司马戎城,只有自认倒霉。 司马戎城又恢复了笑容,饶有兴趣的拿着那支梅花向山下走去。 第二日,雪已经停了,天气依然寒冷。蔚洛芙喂父亲吃过药,又将煮好的鸡蛋拿给父亲吃。 蔚永吃了一口鸡蛋,感觉女儿这几个月来消瘦了好些,道:“芙儿,自从爹病了后辛苦你了。韶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一直都没来看过我?” 蔚洛芙强装没事,道:“爹,没什么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了,韶华哥哥他一直在刻苦用功,为明年春天的科举考试做准备。等他高中了就会来看你的。” 蔚永剧烈的咳嗽起来,蔚洛芙忙轻抚他的背,他咳了好一会儿,吐了一大口血。 “爹!” 蔚永放下手中的鸡蛋,用白布捂住吐出的血,擦了擦嘴,很平静的道:“我没事,这也不是第一次吐血了。我的身体恐怕已是油尽灯枯,你去把韶华找来,我要亲自将你托付给他。” 蔚洛芙安慰父亲道:“爹,你一定能看到韶华哥哥高中状元的那一天的,到时你再为我们主婚。” 蔚永摇摇头,道:“爹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总担心你和韶华的亲事会有变故。芙儿,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有个算命先生看过你的面相后,批了八个字吗?” “记得,荣华美妾,情绝千古!当时您不是说这都是江湖术士为了骗钱胡诌的话吗?女儿心里只有韶华哥哥,怎么会去给别人当妾呢。”蔚洛芙笑着对父亲道。 以前她一点都不信算命先生给她批得命,可事到如今,她一想到这八个字,心中竟害怕会真得应验。 蔚永虚弱的道:“原来我也不信,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那算命先生给你批得那八个字老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怕你以后真得是虽有荣华富贵,却很悲苦。我真得很担心,你把韶华叫来,你们最好还是尽快把亲事办了,不要再等到科举后……” “开门!快开门!”蔚洛芙突然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忙扶着父亲躺下,走到门口问:“请问找谁?” 门外喊话的人气势汹汹的道:“快开门,我们是府衙里办差的。” 她一听是府衙的人,不敢怠慢的打开门,问道:“请问各位官爷有何事?” 只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人领着几个衙役站在门口,一个衙役直接推开蔚洛芙,冲进来,道:“有人来府衙密报你们家有人得了瘟疫,竟然私自藏在家里,没有报官。” 她爹只是生病了,怎么可能是瘟疫,她镇定的道:“几位官爷一定是找错地方了,我家没有人得瘟疫。” 穿着官服的人根本不信她的话,对衙役们道:“没错,就是这里!还不给我搜!” 蔚洛芙完全挡不住这群衙役,他们很快就在宅子里发现了生病的蔚永。 一个衙役向穿官服的人禀告道:“主簿大人,这家确实有个生病的人躺在床上。” 蔚洛芙忙解释道:“我爹只得的普通的疾病,请大夫看过,不是什么瘟疫,请大人明察!” 主簿大人对那个禀告的衙役道:“把府衙里的医官带进去给她爹把脉,若真是瘟疫立刻将这座宅子封掉。把瘟疫病人送到二郎山上隔离起来,绝不能让瘟疫在京城蔓延!” 衙役和一个医官打扮的人进了蔚永住的屋子,蔚洛芙跟在他们身后,却被其他衙役拦在了屋外。 过了一会,跟着医官的衙役惊慌的捂着脸,从屋里跑出来对穿着官服的大人道:“主簿大人,医官大夫说屋内的病人确实得是瘟疫。” 蔚洛芙不敢相信的想推开拦着她的衙役,“大人这不可能,一定是医官误诊,我爹绝对没得瘟疫。” 其他衙役一听说是瘟疫都害怕被传染的捂住了脸,主簿大人不理会蔚洛芙的话,不慌不忙的下令道:“你们还不快把得了瘟疫的人抬出来运到二郎山上的破庙里,把这宅子赶快查封,绝对不能让瘟疫扩散!” 衙役们不情愿的领命道:“是。” 这么冷得天,要查封她家的房子,还要把她爹送到山上与世隔绝,这不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吗! 蔚洛芙无助的颤抖着跪在了主簿大人面前,拉住他的官袍,哀求道:“官爷,这个医官是个庸医,要不再找个大夫来看看我爹,我这就去找京城医馆里有名的徐大夫,他能证明我爹没得瘟疫。” 主簿大人用力拽回自己的官袍,大步走出宅子,毫不留情的对还站在宅子里的衙役道:“还不快点动手!这女子极有可能也染了瘟疫,一起送到山上隔离起来。” 两个衙役立刻将跪在地上的蔚洛芙强行拖了出去,剩下的衙役也将重病的蔚永从床上拖出了宅子。 蔚洛芙挣开两个拉着她的衙役,一把抱住被衙役拖出来连路都走不稳的蔚永,“爹,你没事吧?” 这一切也让蔚永始料不及,他本想安慰下女儿,可还没开口,突然觉呼吸困难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接着涌出的一大口血全部吐到了地上。 衙役们吓得都连退几步,生怕被传染,一时间谁也不敢靠近他们父女俩。 “谁要是今日把这差事办砸了,府尹大人怪罪下来,你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主簿大人高声命令道。 衙役们不敢再退缩了,都走上前又要强拖他们父女两人。 蔚洛芙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在上轿的主簿大人,主簿大人却不敢正视她,低头钻进轿子里,带着医官先行回府衙去了。 她喝止住衙役,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背着我爹跟着你们走!” 一路上,蔚洛芙背着蔚永停停走走的跟着衙役来到了二郎山上的破庙里,这里冷极了,四处透风,她和她爹都冻得瑟瑟发抖。 守在庙外的一个衙役不愿在这里继续守下去了,对其他衙役道:“山上太冷了,估计这两人在破庙里呆一晚上就会冻死。我们不如先下山各自回家歇息,等明早来焚尸就完了。不用在这山上陪他们熬着。” 其他人都赞同的各自下山去了。 蔚洛芙见衙役们都走了,而她爹的脸色已经毫无血色,快陷入昏迷状态。 她用力摇晃着蔚永,“爹,千万不要睡,我这就背你下山找徐大夫。” 蔚永清醒些,道:“芙儿,你不要再管我。我得的是瘟疫只怕会传染给你,你自己走吧。以后好好的跟韶华过日子,就跟他说我四处云游去了。” “爹,徐大夫说你是肝肺损伤引起的咳症,不是瘟症。刚才衙役里的那个大人是个庸医,他的话你怎么能信。”蔚洛芙忍住眼泪,执意背起蔚永道,“爹,我不要和韶华哥哥过什么日子,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女儿只想一辈子陪着你。” 蔚永伏在她背上,笑道:“傻丫头,不管我得的是不是瘟疫,总之我不想再拖累你,你放下我吧!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娘,她本是千金大小姐,跟着我受了许多罪,我从来没让她享过一天福。爹真得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蔚洛芙现在也是又累又饿,可她不知哪里来得力气,就是背着蔚永不放,咬牙坚持的往山下走。 她尽量控制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只偶尔不小心有几滴泪水滑过脸庞,她撒娇的道:“爹,你不是说过以后还想教你的外孙念书吗?你要让他满腹经纶,成为国之栋梁!你的心愿还没完成,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我呢。” 蔚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的道:“是啊,以后你和韶华有孩子,由我和韶华两个人来亲自教,日后学识定会胜过我们,成为最有学问的翰林院首府。以后你们的孩子就叫凌翰文如何?” “不好,要是万一是个女孩这名字不合适。” “你们一定会生好多孩子,总有一个会是男孩吧,一定能用得上。” “爹,那女孩叫什么?你帮我再想些女孩的名字。” “让我好好想想。” 在下山的路上蔚洛芙背着她爹跌倒了好几次,二郎山其实并不高,可下山的路她觉得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又回到了京城里。 蔚永伏在她背上已经有一会没说话了,她直接奔向了徐大夫的医馆。 她和她爹被官府里的人蛮不讲理的山上山下折腾了一个来回,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徐大夫看见他们父女俩狼狈不堪的走进医馆,忙扶住蔚洛芙背上的蔚永,问道:“蔚兄,洛芙,你们这是出什么事?洛芙,你怎么这么冷得天还背着你爹在外面走,这要是万一染上了风寒,雪上加霜,你爹的病就无药可救了。” 蔚洛芙和徐大夫合力将蔚永抬到医馆的病床上,蔚永已处于昏迷中,蔚洛芙终于再控制不住的一边落泪一边跟徐大夫哭诉着今日府衙的人非说她爹得的是瘟症的事,把他们家给封了,还害的他们这么冷的天在二郎山上走了一个来回。 徐大夫气愤的道:“笑话!如果你爹得的是瘟疫,这几个月来乌衣巷里早就瘟疫横行了,简直就是胡扯!” 蔚洛芙跪在地上,求徐大夫道:“徐大夫,你快救救我爹,他刚才还和我一直说话来着,现在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徐大夫扶起蔚洛芙道:“你快起来,在炉子边暖暖身子,我这就给你爹把脉,你在后面房里拿床厚棉被过来,给你爹捂着。” 蔚洛芙拿出一床被子,看到徐大夫正专心的给蔚永把脉,她忙将被子盖在蔚永身上,担心的在一旁坐着。 徐大夫眉头紧锁,反复的在蔚永两只手腕上换来换去的把脉,又不时翻开他的眼睛细看。 医馆里比外面暖和多了,蔚洛芙感到身上没那么寒了,有一种想昏昏欲睡的感觉。 “洛芙。”徐大夫叫了她一声,神色黯然的道,“你爹恐怕快不行了。” 蔚洛芙一下又清醒过来,不敢置信的走到徐大夫跟前道:“徐大夫,你和我爹是好友,你一定还有办法可以救他的。我已经没有了娘,没有了韶华哥哥,不能再没有爹了,求求你!” “你爹本来就有重病在身,现在又染了风寒,体内气血已耗尽,除非是有灵丹妙药能瞬间补回气血,否则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徐大夫痛心的望着蔚洛芙道。 蔚洛芙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问道:“这世间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瞬间补回气血?” “雪山上的千年雪莲,深山里的万年人参,可这些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要有这些灵丹妙药是很难很难……” “徐大夫,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爹,我这就去找!”蔚洛芙说着就往医馆外跑去。 徐大夫叫住她道:“天色已经晚了,你去哪里找啊?而且你爹最多只能熬上两个时辰,你还是在你爹最后时刻陪在他身边吧。” 蔚洛芙转过头不敢再耽误,道:“我去去就回!” 她拼命的跑向王掌柜的药铺,药铺已经打烊关门了,她不停的敲门。 王掌柜披着棉衣打开店门,手持一支蜡烛,见到敲门的人是蔚洛芙,道:“蔚姑娘,这么晚还来抓药?” 蔚洛芙急急的道:“王掌柜,我愿意当你的小妾,只要你给我一点千年的雪莲,或者万年的人参,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王掌柜惊讶的道:“千年雪莲,万年人参!这么稀罕的药材那是寻常药铺里会有的东西。就算我有,也不敢有纳你为妾的心啊。” “你们店里真得没有吗?” 王掌柜摇摇头,准备关上店门,好心提醒她一句道:“不如去求司马家的人,像他们这种显赫权贵兴许会有这种珍贵的东西。” “司马家的人?司马戎城!可我爹急等着灵丹妙药救命。司马府深宅大院,要见上里面的人一面恐怕很难。” 王掌柜指点她道:“这个时候司马家的公子,司马戎城都会在醉红楼里,就是城南洛河边有名的醉红楼,你不妨去那里找找。” 蔚洛芙还想问醉红楼是什么地方,王掌柜已关上了店门。 她又别无选择的朝城南的醉红楼跑去,现在虽已是夜晚,洛河边的醉红楼依然是灯火通明。 醉红楼门前车马不息,曲声笑声喧嚣浮华,当她冲到醉红楼门口时,被一个打扮妖艳的红衣女子拦住道:“这可不是你能随便进去的地方。” 蔚洛芙对这个女子微微行礼道:“请问司马公子,司马戎城在里面吗?” 红衣女子用丝帕掩着嘴角,笑起来道:“司马公子今日在是在里面,不过他没说过会有个姑娘来找他。” 蔚洛芙急中生智,道:“这位姐姐,我是司马府里的粗使丫头,司马公子的娘今夜突发疾病,让我尽快找公子回去,这事可耽误不得。” 红衣女子见她说话行为还是懂一些礼节,虽然穿的寒酸,却也不像一般穷人家的姑娘,已信了她的话,只是没想到司马府里的一个粗使丫头都美若天仙,那在司马府里的女子还不个个都跟仙女似的。 她忙为蔚洛芙指路道:“三楼西边最大的漪澜厅。” 蔚洛芙走进醉红楼,只见里面的男男女女都毫不忌讳的在大厅广众之下眉目传情,有的甚至还搂搂抱抱,感觉难堪的低着头上了三楼。 她朝西面一转,便认出了站在漪澜厅门口的小四,她对小四直接道:“我要见你家公子。” 小四阻拦她道:“请姑娘稍等下,我家公子这会不方便见客。” 小四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撞见了什么,道:“叫你等一下,你偏要冲进去。” “小四,刚才是谁竟敢打扰本公子的雅兴。”看来蔚洛芙虽然退出来了,可还是惊动了司马戎城。 小四忙答道:“是位姑娘急着想见您。” “是醉红楼里的哪位姑娘?” “不是,是,就是上次在府里誓死不从的那位姑娘。”小四小心答话,怕会惹恼司马戎城。 司马戎城哦了一声,道:“让她进来。” 小四在蔚洛芙背后推了推她,道:“进去吧。” 这次蔚洛芙低着头,小心的推开门,生怕再撞见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她语气硬邦邦的对司马戎城道:“你可有千年雪莲,或者万年人参?” 那女子站起来对他微微欠身道:“公子,媚仪先行告退。” 司马戎城注视着媚仪走出漪澜厅,轻轻掩上房门,他才开口问蔚洛芙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请问姑娘芳名?” “我姓蔚,名洛芙。”蔚洛芙抬起头只见司马戎城只着一条寝裤,寝衣敞开着,裸露着结实的胸膛,她又羞涩的低下头。 司马戎城斜靠在床上,懒懒的道:“我娘不是已经放了你吗?你急着来找我有何事?” “你有千年雪莲,万年人参吗?”这是她爹唯一的希望了。 司马戎城翘起嘴角,微微一笑的道:“我倒是有一颗用千年雪莲制成的药丸,据说这药丸能治百病,极其珍贵。” 蔚洛芙又抬头望向他,明白他不会轻易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的,她希望他能大发善心,凄凄惨惨的道:“我爹危在旦夕,只有千年雪莲能救他的命,只要你愿意救我爹,我愿为你做牛做马。” 司马戎城立马精神奕奕的坐了起来,眼神邪魅,毫无顾忌的盯着她看,道:“也不用你为我做牛做马,只要你跪下来求我。” 蔚洛芙毫不犹豫的跪在了他面前,可她又觉得他的条件不会这么简单,仅仅只是让她下跪。 蔚洛芙脸色铁青,神情微怒,倔强的用牙齿咬住自己的嘴唇,将头别到一边。 司马戎城甩开她的下巴,潇洒的道:“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你走吧。” 他轻轻去她眼角的泪水,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彻底的软了,想对她说几句柔情的话来安慰她的伤心。 “我爹最多只能熬一个时辰了,求公子快些要我。” 她并不是真心想与他,也从未把他放在眼里或是心上,她只是为了她爹,才会舍身。 司马戎城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冷酷的心肠,道:“这事上,本公子不喜欢太快,我喜欢慢慢的来。” 蔚洛芙红着脸欲推开他道:“公子,救命要紧!你不如先派人娶来千年雪莲救我爹后,我愿一心一意伺候公子。” 司马戎城终于恼怒的将她推倒在地上,道:“本公子现在一点兴致也没有了,你爹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系好寝衣,将小四叫了进来,蔚洛芙连忙抓起地上的衣衫无地自容的遮住自己的身体。 他吩咐小四道:“给我穿衣,我们回府。” 小四不敢多看蔚洛芙狼狈的样子,忙拿起挂在床边的外衫,为司马戎城穿上。 蔚洛芙已顾不得此刻的羞耻,扑上前死死抱住司马戎城的腿,绝望的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爹,现在只有你能救我爹,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司马戎城有些厌烦的看着她,像是随口一说:“什么都成?签下卖身契,是死契,今生今世只能呆在我身边做我的姬妾,永世不能赎身?” “我愿意!” “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只能做本公子的女人,不能背叛本公子。我要你生你才能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蔚洛芙一手举了起来,声音嘶哑的道:“我蔚洛芙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伺候司马戎城一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司马戎城蹲下身,犀利的平视她道:“若违此誓你那个情哥哥就会不得好死,比如五马分尸、凌迟而死之类的!说啊,只要你立下此誓,我现在就派小四回府中去取千年雪莲。” 蔚洛芙泪眼盈盈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若为此誓,韶华哥哥就会不得好死,五马分尸、凌迟而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0章 冷笑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记住你今日的誓言!”司马戎城冷笑的站起来,转身对小四道,“你现在就快马加鞭去府里取来我房中那盒千年雪莲药丸。” “是,公子。” 他又想起什么道:“还有,要管家拟一份卖身死契,也一并带过来。限你半个时辰之内,不准耽误。” 小四不敢多言,赶紧退出漪澜厅遵命而去。 司马戎城看了眼还在俯身流泪的蔚洛芙,道:“既然如此,我们来日方长,你穿好衣衫,把媚仪给我叫进来,你就在旁边伺候着,也该学学如何服侍我。别再进到府里后,又不识大体,惹得我爹娘不高兴。” 为了她爹,她不敢对他有丝毫的违抗,叫来媚仪。 媚仪已听说她是司马府里的粗使丫头,看她衣衫有些不整,似刚哭过的样子,想着她无非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勾引司马公子,好飞上枝头变凤凰,比自己的身份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便对她的态度高傲又轻蔑。 蔚洛芙背对着他们,只在心里盼着小四赶快取回千年雪莲药丸。 她心底无限悲凉,与韶华哥哥今生永诀,原来有时坚持是很难的,往往会身不由己的屈从。 司马戎城不知什么时候发现蔚洛芙背对他们站在角落里,他停了下来,命令道:“蔚洛芙,给本公子倒杯水来。” 蔚洛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递到床边,眼睛闭着头沉的很低。 她感觉司马戎城没接稳茶杯,微热的茶水溅到了她的手上,只听哐当一声,茶杯已打碎在地上。 她正欲拾起地上的碎片,司马戎城用力揪住她的发髻,道:“睁开眼睛,就跪在床边,好好向媚仪学。” 媚仪是醉红楼里红牌姑娘,平时接待一些贵客时,有几个丫头在身边候着也是常事。 司马戎城握住她的藕臂道:“她是我新纳的姬妾,却完全不通情事,我让她在这里跪着,就是想你多教教她。” 媚仪不禁有几分嫉羡的看了看就跪在她眼前的蔚洛芙,对于青楼女子最大的心愿无非就是能遇到一个愿意为她赎身的达官贵人,在深宅大院中去做一个姬妾,这是最好不过的归宿。 她为了讨好司马戎城,对他抛了个媚眼道:“公子,这个简单。” 她笑容妩媚的对蔚洛芙道:“姑娘,我看你面若冰霜,神情呆滞,这样只会令公子心烦。要先学会笑,笑时眉眼最重要,如秋波般左右顾盼,一定要掌握的恰到好处……” 司马戎城还意犹未尽的搂着媚仪,对小四道:“卖身契拿来没?” “公子,拿来了。” “让她按下手印。” 蔚洛芙不等小四打开印泥,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印上鲜红的血指印在契约上,道:“给我千年雪莲。” 司马戎城阴冷的看着她,那神情比醉红楼外的冰天雪地还要寒,道:“小四,你跟着她将千年雪莲药丸送到她爹手上后,就马上带她回司马府,先把她安置在我的房中。” 小四将装有千年雪莲药丸的红色锦盒交与她,她接过药丸,立刻跑出了醉红楼,小四紧跟其后。 她跑到大街上,只顾跑回城东的医馆,小四叫住她道:“姑娘可会骑马?” “不会。”蔚洛芙听到更夫的敲更声,恐怕快到两个时辰了,爹你一定要撑住。 醉红楼门口的小厮牵出一匹俊马,交给小四,小四道:“我会骑马,不如我带你骑马,这样会快很多,或许还能赶得及救你爹。” 蔚洛芙对他点点头,他先翻身上马,又一把将蔚洛芙拽上马,道:“抓牢马套!” 他用力挥动缰绳,蔚洛芙指向前方,大喊一声:“城东医馆!” 蔚洛芙赶回医馆,屋内异常安静,她走到她爹的床前,一块白布已盖住了她爹的脸,徐大夫站在一旁默默落泪。 她小心揭开白布,她爹像是睡着了一般,她手指发抖的打开锦盒拿出药丸,放到她爹嘴边,“爹,你快服下这枚药丸!徐大夫说你只要吃下千年雪莲就有救了。” 蔚洛芙不愿相信的扑在她爹身上,痛彻心扉的哭喊着:“爹!爹!你为什么要抛下女儿!” 我趴在电脑前,想象着在千年前的寂静冬夜里,蔚洛芙悲痛的哭声,该是多么的让人心碎。 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已是清晨六点,正值夏天,天亮的特别早,我听房门外有动静,知道是老爸起床了,我忙关上电脑。 不知不觉,被第一个卷轴里的内容吸引,在电脑前整整研究了一个晚上。 上面记载的事情,让我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奇怪感觉,好像那些悲惨的事我都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心里特别难受。 是我太多愁善感了吗?以前在大学里的导师常觉得我的感情太过丰富,曾郑重的对我说,考古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不是传奇也不是。 可我还是老喜欢探究那些记录下古代文字的那些古人背后的情感。 我犯困的打了一个哈欠,老爸终于来敲门了。 打开门,我对他笑嘻嘻的说:“爸,我起来了。” 老爸倒有些不习惯了,二愣子似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难得啊,早上不用人叫,快来吃早点吧。” “好,马上。”我又关上房门,后仰的倒在床上,额的神啊,一晚上没睡,还要上班,还想继续看第二个卷轴里的内容,那个叫司马戎城的贵公子简直太坏了! 怎么办?我突然发现原本无聊的生活一下变得时间不够用,没办法,还是得先去上班要紧。 今天在办公室里,我的状态一直恍恍惚惚的,呵欠连天的随时都能睡着,快下班时还在纠结,回家后是先睡觉,还是继续研究古墓里的卷轴。 何倩正准备提前一点开溜,却接到刘主任打来的一个电话,愁眉苦脸望着齐慧说:“刘主任刚才在电话里说馆长有个朋友等会要来博物馆参观,需要一个解说员。可我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加班啊。” 齐慧低下头,开始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说:“别看我,刘主任的意思是让你来做馆长朋友的解说员。再说今晚我也没空,我和男友约好去看电影,票都买好了。” 何倩郁闷的又看向我和林娟娟,林娟娟反应迅速的说:“我只是个资料员,不会解说那些文物。今天我家有个亲戚结婚,晚上我还要去喝喜酒。” “若兰,要不你帮帮我吧?”何倩直接走到我的办公桌前,一副就指望我的样子。 我也不愿意的说:“我从来没当过解说员,会出错的。不行,不行,要是让刘主任和馆长知道了,我们都会有麻烦的。” 何倩可怜兮兮的求我说:“拜托了,反正今天馆长和刘主任都在外面开会。而且馆长的那些朋友对文物都很内行,根本就不用你解说,只用陪着一起做做样子就行。今晚我妈给我安排了一个重要的相亲,据说那男的年轻有为,这关乎我的终身大事,你不会忍心看着我抱憾终身吧。” “真的不行,我……”我想说自己好困,好想回去睡觉,可这个理由说出来更像是个借口。 何倩更是动作迅速的把她的胸牌别在我的胸前,将微型话筒交给我说:“若兰,你就帮我一回吧,明天请你吃饭。那我先走了,等会门卫会打电话过来的,你直接到博物馆大厅接待馆长的朋友就可以了。” 想来何倩也二十四五岁了,一直想交个男朋友,也许相亲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我心软的没有再坚持,对她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她高兴的同齐慧、林娟娟一起下班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趴在桌上,刚要入睡,何倩桌上的电话响起。 是保卫科打来得,馆长的朋友到了。 我打起精神,走向陈列文物的展馆,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如何应付才好。 偌大的展厅里,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穿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男人,正在参观馆中的文物。 原以为馆长的朋友会是和他年纪相仿,五十岁左右的学者,没想到会是一个看上去最多三十岁的青年才俊。 “你好,请问您是陈馆长的朋友吗?我是博物馆里的工作人员。” 那男人将目光转向我,扫过我胸前的工作牌,笑容得体的说:“你就是解说员何倩?不好意思,耽误你下班了,我姓柳。” 浓眉星目,帅气的笑容,右眼下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却并不影响他俊朗的面容,反而让他带着说不清的深沉稳重的神秘感。 我不禁呆住了,凝视着他,好像似曾相识,而他的眼眸深处也闪过一丝凄迷。 本来想向他解释自己不是何倩,可一时紧张我竟说不出话来。 “何小姐,你能向我介绍下贵馆里有一千年以上历史的重要文物吗?”他不再看我,自己信步走到另一处展柜前。 丁若兰你难道没见过帅哥吗?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平淡,跟在他身后,说:“柳先生,博物馆里的文物根据从昌江流域目前发现的七千年前的最早人类文明,直到近代一百年前的历史分为五个展区。你想了解的一千年左右时间段的文物在第三展区,请往前面走。” 我虽不如何倩专业,能将博物馆里的每件文物的来历渊源讲的头头是道,但基本的情况还是能说清的。 而且我陪着他参观时,基本上都是他问我答,他也不像其他游客那样喜欢听那些花里胡哨的解说。 他不愧是馆长的朋友,对文物有一定的鉴赏力,只是问些关键性的问题,这样我还算能够应付,毕竟我也是考古专业出身,平时出于喜欢,对博物馆里的文物还是多少都有些了解。 我们默默的边走边参观,他不提问时,我也不会多言。 虽已在博物馆里呆了一年,可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欣赏这些文物,它们仿佛穿越久远的时空而来,向人们静静的倾诉那些掩埋在时光深处的历史。 我失神的伫立在一套花瓣状的白瓷碗前,谁能相信这细腻光泽的白瓷是一千年前的文物,比我们现代人用的瓷碗还要精致。 当我回过神来时,原本走在前面的柳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我的身边,我感觉他正瞧着我。 他见我转过身,忙收回眼神,问道:“前面有件大兴朝的服饰保存的十分完好,它是怎么在古墓中保存下来的?” 我走到那件白色织锦镶红色绣边的华服前,解释说:“经过一千年的时间还能完整保存下来的服饰极少,这件实属罕见。主要是因为出土这件文物的古墓处于极其干燥的环境,没有因受潮而腐烂,所以才能保持下来。” 他已经明白了,微微颔首说:“看这服饰的精美程度至少是王侯级别的墓葬。” “确实,墓主人是位世袭侯爷,你看在绣边上有福寿绵长几个字。”我指着有艺术造型的那几个字,继续说,“在这里,这个字是福字,这边一点是寿字……” 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个多小时,我陪着他将第三展区的文物看遍了。 “何小姐,不好意思,竟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你家住在哪里?要不我送你一程。”他在准备离开博物馆时,带着歉意说。 我想他不过是客气话,便推说:“柳先生,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他没有再坚持,对我笑了笑,先离开了。 我回到办公室稍作整理,才走出博物馆,遇见准备巡查的保卫科小肖。 今晚博物馆里是他值夜班,每天在闭馆熄灯前都要照例在展厅里巡查一遍。 小肖对我挤了挤眉眼,说:“那位帅哥还在门口等你呢。” 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瞪着他说:“什么帅哥,人家是馆长的朋友,早走了。” “不信,你自己出去看。”小肖已朝展厅里走去。 我半信半疑的走出大门,借着门外明黄的路灯,只见柳先生背靠着一辆黑色轿车在等我。 他瞧见我出来忙打开车门,我有些受宠若惊的说:“你,柳先生,真的不用了,前面不远就是公交站,我坐公车回去很方便的。” “我名志杰。你还是叫我柳志杰,叫我先生先生的,让我感觉自己好老好老似得。”他开玩笑时看上去却极其认真。 我忍不住掩面笑了,“柳志杰。” “可以上车了吗?” 盛情难却,我只好大方的坐到副座上,说出住址:“凤凰南路禧园小区。” 他在车内的GPS导航系统里输入我说的地名,才开动轿车。 我好奇的问他:“你不是昌南本地人吧?” 他看着前方的道路,回答说:“我父母都是人,可我从小生活在国外,今生,今天第一次来昌南。” 原来是归国华侨,可中文说得很好啊,我又问道:“那你怎么认识我们馆长的?你以前在哪个国家生活?英语是不是说的很好?” “我和你们陈馆长是两年前在纽约的一个文物展上认识的。”他谦虚的说,“英文一般,我四岁时就随父母移民到美国的华盛顿州,后来在剑桥大学主修金融专业……” 我对他的经历很感兴趣,可上下眼帘已经开始打架,怎么睁都睁不开,困乏极了,我就这样在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的车里睡着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绝对是件危险的事情。 在一个小土坡上支着一鼎有一人高两人宽的大铜锅,铜锅下是熊熊燃烧的柴火,铜锅里的水已经煮的沸腾起来。 我披头散发的被绑在离铜锅不远的一根柱子上,身上穿着古代士兵的盔甲。 旁边有个和我穿着同样盔甲的士兵,拿着一把杀猪用的弯刀对着我。 站在山坡周围的士兵密密麻麻,多不胜数,他们群情激愤,眼中都充斥着一种绝望的疯狂,高呼着:“将军独自逃命了!杀了她!杀了她!分而食之!分而食之!” 铜锅旁战马的白骨上还带着血肉,这是当人饥饿到极致时的疯狂状态。 持刀士兵欲将杀猪刀捅向我,我想逃命可却动不了。 “有粮草了!有粮草了!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突然有人在士兵中跑动着大喊起来。 所有的士兵一瞬间都如同在沙漠中看到水源的人们,高兴的欢呼雀跃起来。 准备杀死我的士兵也收起了杀猪刀,随着其他士兵一起朝山下兵营的方向跑去。 在我庆幸自己没被人吃了的时候,一个男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身着金色铠甲,满脸是血,朝我飞奔而来。 他快到我跟前时,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为我解开身上的绳索,问道:“芙儿,你没事吧?” 我活动了一下自己胳膊,觉得酸疼不已,不由自主的说:“你完全可以自己逃命,为什么还要杀回这座孤城?即使你弄回些粮草,如果不能突破敌军的重围,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我司马戎城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活着有什么用。” 可我既不感谢他也不关心他脸上的伤势,冷漠的从他身边走过,“我不怕死,也不用你来保护,若不是你,我一个女子也不会来到这里。” 他伸出一只手臂,拦住我的去路,“蔚洛芙,我本可以逃回京城,我是为了你。。。” 他浑身发抖的没有说下去,只是用蛮力将我扛到肩上,道:“回我的营帐里吃些东西。” 我拼命捶打的他的背,“司马戎城,你个混蛋,放我下来!” “是我让你来的,我就要与你同生共死。”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鄙视的盯着他说:“你只是想干什么?难怪这么好心非要送我回来,原来是居心叵测!” 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已没有刚才的尴尬,轻轻的笑了笑,声音变得很冷的说:“下车。” 我愤愤的重重推开车门,走下车,面对他气不过的骂道:“你个大色狼!” 他神情冷峻,以极无赖的口吻,轻佻的说:“你长这么大有男人追求过你吗?我绝不会对一个像你这样毫无女人味的女人感兴趣。尤其是像你这种走进女厕里别人会以为你走错地方的女人。” “柳志杰!你!”他的话让我很生气,可他的神情却莫名让我心痛,这神情分明让我觉得十分熟悉。 在我还没想出更恶毒的词骂他时,他已伸手带上车门,开着车绝尘而去。 最初对他的好印象已灰飞烟灭,我扣上衬衣的扣子,感觉自己并没有其他损失,心中的愤怒才稍减了些。 回到家里,老爸正要问我,我先说了声:“单位加班。” 我将包扔在一边,直接走进卫生间,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看不出什么异样和不同。 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跟衣冠禽兽似得,看到美女就起了色心。 想到他刚才的话,,不由烦恼起来,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人追过我,我分明是个美女,鹅蛋脸,一双杏花似的眼睛,换到古代那就叫眼若秋波顾盼生辉。 竟然说我没有女人味,我气鼓鼓的瞧着镜中的人,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是因为头发太短了,像个男孩子的发型吗?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难道是平时着装太中性的缘故吗?女人味?我既然没有女人味,该死的柳志杰,那你还想非礼我,你就是个大色狼! “兰兰,你电话响了。”老爸在卫生间外叫我。 我随手按下马桶的冲便器,“好的,我马上出来。” 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是大师兄的号码,大师兄怎么有闲情想起我。 “大师兄,找我有事吗?” “若兰师妹,我就是想你了呗。” 我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搞得跟令狐冲和小师妹似的。 “得了,有事就快说吧。以后不准叫我师妹!”我宁愿他叫我灭绝师太。 “喂,丁若兰,你说话能不能温柔点啊,老是跟吵架似的。”他进入正题说,“我在来昌南的路上,明天会去你们博物馆,晚上下班有空见个面。” 老爸眼睛虽然盯着电视,可耳朵却在竖着听我讲电话,他插嘴问:“是不是李海?这男孩还不错,你对人家说话客气点。” 我对老爸微微点头,拿着电话走进自己房里,声音变小了,有点意外的问:“博物馆里有什么重要事,要请你这位古代尸骸鉴定专家过来。” 电话里李海的声音变得不清晰起来,“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楚。” “是你叫我温柔点的,我现在温柔的跟你说话,你又说听不清楚!”我的声音一下又提高了八度大声说。 “我这边信号不好,等到了昌南见面再说。”李海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趴在床上还是想不出来,李海来博物馆会有什么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1章 联谊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读大学时,我和李海都是考古系的,我是本科生,他是研究生。 那时学校搞联谊活动,我所在的寝室与他的所在的研究生的寝室结成了联谊寝室。 我们寝室的女生有时经常会到他们寝室去玩,这样大家便熟悉起来。 李海是他们寝室里最出众的男生,人长的白净斯文,却有一个很特别的爱好,闲时喜欢练剑健身。 有一次我们几个女孩子们看到他在操场上练剑,只觉他颇有古代侠士之风,就调皮的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大师兄”。 还有一次我到他们寝室去玩,见他床边挂着的长剑,玩心大发的将长剑抽了出来舞了几下,他的室友打趣说:“原来是小师妹在此啊。” 刚巧撞见他回寝室,他却来了一句:“什么小师妹,看她那招式,明明更像灭绝师太。” 惹得大家一片哄笑,从此在学校里“灭绝师太”倒成了我的外号。 现在想着我还气不过,都怨他,至从我有了这个外号后,哪还有男生敢追我,弄得我在大学里形单影只,辜负了这大好的青春,所以我每次见他总爱跟他斗气一番。 我又突然想到刚才在柳志杰车中做的那个梦,什么司马戎城、芙儿、蔚洛芙,这不是跟我昨晚研究的古墓里卷轴上记载的一样吗?司马戎城不就是那个纨绔公子的名讳,蔚洛芙不正是这墓主人的名字吗? 天呀,我以前重复的梦里的戎城和芙儿难道也是指的他们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这样!一定是自已昨晚看了一夜的卷轴入迷了,所以满脑子都是这些事,才会做这样的梦,纯属巧合,纯属巧合。 算了,今晚不能再看了,还是先睡一觉,恢复了精神,人才不会再迷迷糊糊的,如此想着,我又困又累的睡着了,还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李海虽早就到了博物馆,可他一直呆在考古研究所那边,好像很忙,我们也没时间碰面说些闲话。 等到下班后,我们才约到一家餐馆里见面,边吃边聊着。 “师太,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怎么还是老样子。” 我对李海吹胡瞪眼的说:“你敢再叫我这个外号,我就走的!” 他还是笑嘻嘻的,不知悔改的说:“是你不让我叫你师妹,又不让我叫你师太,那叫你什么?你怎么每次一见我脾气就特别大呢?” 我脾气很大吗?我自己倒不觉得,说:“难道我没名没姓吗?” 他变得正经起来说:“若兰,我们就别老斗嘴了,你们几个小丫头给我起了个大师兄的外号我都没介意。现在干嘛这么在意一个玩笑中的外号?” “我……”是啊,大学里被人叫了四年这个外号,也没放在心上,今天不知为什么越想越觉得气人。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白底蓝花盒子,递给我说:“这是我和BOSS上个月到英国去交流学习时买的香水,给你用。” 李海现在是科学院的博士,如今大家都习惯把导师称为BOSS,他的博士生导师是在考古界鼎鼎有名的古代尸骨鉴定及复原专家谢长东老师。 我接过香水,看这外包装的盒子十分精致,有些喜欢的问他:“多少钱买的?” “不值几个钱,去了一趟总该买点东西留个纪念,可回来细看才发现是女士香水,我也用不上。” 我却之不恭的收下,说:“虽然我也很少用香水,不过还是谢谢了。” 他突然盯着我看了一会,说:“若兰,你从学校出来一年了,怎么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是说我还是跟从前一样像个男孩子,不会打扮,没有女人味。”我特别敏感的领悟了他的意思说。 他笑了起来,“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我的意思是说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可爱。” “得了吧,花言巧语。”我嘟了嘟嘴,想到正事说,“你为了什么事特意从过来啊?” 他的笑容变得有些神秘的说:“你还不知道吗?你们博物馆的考古研究所最近在阳明山下发现了一座古墓。” “这事我知道啊,只不过是千年前一个姬妾的墓葬。” 李海却不赞同的说:“依我看这个墓葬不简单,墓制规格虽然很普通,但陪葬品件件都了不得。而且最奇怪的就是你们馆里的考古人员已打开了墓主人的棺柩,你猜那尸骨是什么样的?” 总不可能被做成了木乃伊吧,这里又不是埃及,我怎么猜的出来,追问道:“尸骨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李海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头轻皱,向前倾,尽量靠我近些,说:“今天揭开层层包裹尸体的绸缎,里面的尸骨已经碎成一段一段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经过了一千年尸体早就被腐蚀风化,自然就碎了。”我不以为然的说。 他向后一靠,双手交叉在胸前,说:“不对,尸骨就算被腐蚀风化,但形态还是会比较完整的,据我初步猜测墓主人应该是属于非正常死亡。” 我心头微微一震,“非正常死亡?那这个墓主人活了多少岁?是怎么死的?” 李海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粉蒸藕,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我正在研究,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有结论。” 我也夹了一块糍粑鱼,却吃不出什么味道,也不记得后来又跟李海胡聊了些什么。 吃完饭分别后,一路上怅然若失的回到家里,墓主人蔚洛芙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被五马分尸了不成?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第二个卷轴的扫描文件,却不敢立刻投入进去,一想到这个墓主人的故事会不会太过残酷悲惨,心中竟有些隐隐的畏惧。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个千年前的古人,而我是个考古专业出身的现代人,应该有职业素养,绝对不能受自己研究的对象的影响,失去客观理性的分析判断。 我只是研究文字而已,比起李海经常要面对森森白骨来说,理因顾虑更少才对。 墓主人既然记录下了这些文字,一定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让世人了解她的生平和经历,我只用怀着一颗敬畏的心,帮她整好这些文字,让所有的历史和真相都大白于天下,这也是她所期望的吧。 我终于调整好心情,又沉迷到了蔚洛芙的记载中。 蔚永死后三天,小四帮着蔚洛芙埋葬了蔚永,领着她再次进入了司马大将军的府邸。 进府那日,她穿着一身丧服,早已没有了眼泪,心若死灰,原以为会和韶华哥哥一生一世白首不相离,如今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千古美妾,这才是她的宿命和最终归宿,即使心有不甘,但她已再无心力坚持下去。 小四将她带到司马戎城住的皓月轩,安置在偏厅中,见她一身白衣不太合府里的规矩,说道:“蔚姑娘,等下会有丫头们来帮你沐浴更衣,趁早换下这身白衣,只怕公子见了又会不开心。” “我想吃点东西,此时府里可有东西吃吗?”她只晓得在这世间再无亲人可以依靠,从此只有靠自己孤独的活下去,也许还会有机会见他一面,当面问他为什么要弃她而去。 小四见她变得完全温顺起来,忙说:“有的,我这就去帮你弄些糕点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吃晚饭了。” 一会功夫,小四端来两盘糕点,蔚洛芙抓起盘中糕点不停往嘴里塞,一下就噎住了。 小四忙递上一盏茶,道:“姑娘慢点吃,这糕点府里多得去了,也没人会跟你抢。” 蔚洛芙喝了口茶,反而觉得噎在喉咙里的糕点更吞不进去,吐也吐不出来,一时呛出了好些眼泪。 小四只怕她会呛出毛病来无法跟司马戎城交代,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用力在她背后拍了几下。 她终是将噎在喉咙里的糕点咽了下去,又继续吃了起来,眨眼间就将两盘糕点一扫而空,至从父亲病后的几个月来,她从未吃过一顿饱饭。 此时几个丫头手捧新衣走进来,领头的丫鬟便是上次在府里给蔚洛芙送饭的翠珠。 翠珠只听闻公子前日向夫人禀告在外买了一个姬妾,说是这几日就会迎进府。 她一眼便认出蔚洛芙正是大半年前公子抢回来的那个女子,不由神情有几分惊讶。 可她也不敢明说,带着几个小丫头对蔚洛芙欠了欠身,道:“姑娘,奴婢们是来为你沐浴更衣的。” 蔚洛芙沉默的盯着桌上的空盘子发呆,没有任何言语回应。 小四对翠珠使了使眼色,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快些为姑娘沐浴更衣,公子在夫人那里用过晚饭后就会回来。” 说着他就退了出去,翠珠试着靠近蔚洛芙,见她没有抗拒闪躲,便扶起她道:“姑娘,里间沐浴。” 蔚洛芙任人摆布的沐浴更衣后,随便吃了几口饭菜,就被丫鬟们安排坐在司马戎城卧房的红木沉花床上。 她已换上浅杏色的新衣,没有刻意的妆扮,一头乌黑如云的长发系在脑后,眼中却之余空寂的影。 忽闻门外急促脚步声,丫鬟仆人们连连请安,门在刹那间被推开。 两个大丫鬟跟入屋内,放下层层叠叠的芙蓉帐,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芙蓉帐内寂静的可怕,他的声音冰冷彻骨的问:“是谁?”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可却露出一丝笑容望着他道:“奴婢早已将身子交与心爱之人,无怨无悔。” 他已猜到那人是谁,恼怒的道:“韶华哥哥对不对?你们难道已经成亲了吗?” 她恍惚了一下,有种心痛的感觉,道:“还没有。” 回到床上抽出那柄短剑,剑锋上寒光凛凛,剑尖正对向她。 蔚洛芙闭上眼睛想他定是要杀了她,如此也好,死倒是解脱,活着是一种煎熬。 可她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觉有刺痛感。 她莫名又睁开眼睛,看到司马戎城用锋利的短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尖。 他让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身下的白素绡上,就如同用浓墨晕染出怒放的梅花。 她裹着衣衫坐起来,睁大眼睛不解的盯着他。 他用她的衣带按住自己指尖的伤口,冷冷恨恨的道:“我不能让娘因为这事将你赶出府。蔚洛芙,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折磨你一辈子,你要记得今夜这些鲜血是你欠我的,终有一天你要偿还给我!” 次日醒来,蔚洛芙望着在身侧睡得还沉的司马戎城,心下一片茫然,抓起丢在一边的华衣绣裙,胡乱穿在身上,掀开帐子,只见几个丫头已候在帐外。 丫头们见帐内司马戎城还在睡,轻声对她道:“姑娘可要梳洗?” 她无意摸到自己手腕上得白玉手镯,心中竟又痛了起来。 丫头们见她如此情形,自是明白其中缘故,不免又酸又妒,流露出鄙夷之情,但因司马戎城还房内,都也不敢造次。 梳洗过后,蔚洛芙看窗外晨曦中绽放的桃花,发现已是冬去春来。 凝望着鎏金铜镜中的容颜,恍惚间想起曾几何时韶华哥哥搂着她信誓旦旦的说过,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不会负你,可才不到一年光景已是物是人非,正所谓世事无常。 镜中忽映出司马戎城的身影,不知何时他也已悄然起床,站在她的身后。 丫鬟们欲为他梳洗,他挥退了她们,蔚洛芙也想站起来。 司马戎城将她按在铜镜前,从铜镜旁的妆台里取出一支银簪,插入蔚洛芙的发髻中,道:“当日买来原本就是送给你的,可你不要,如今你戴着正合适。” 这支银簪犹如一根针扎入她的心,一阵刺痛,那日若不是为了这支银簪,也许就不会遇到司马戎城。 蔚洛芙只想取下发髻中的银簪,司马戎城挡住她的手,面带笑容,眼中却透着冷意,道:“不许摘。” 蔚洛芙小心从椅子上起身,低头道:“是,公子。” 司马戎城用两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邪魅的欲亲她的面颊。 “公子,夫人请蔚姑娘过去叙话。”一个丫鬟在屋外禀告道。 “知道了。”司马戎城将嘴唇在她脸上轻轻贴了一下,道,“去吧,该如何跟我娘答话你应该自有分寸。” “奴婢告退。”蔚洛芙忙退了出去。 她随着一个模样俊俏的大丫鬟到了府中的香宜园,司马夫人端坐于正厅中。 蔚洛芙一迈入正厅,就有丫鬟递上一杯茶水,对她道:“姑娘,请给夫人奉茶。” 司马夫人瞧见蔚洛芙,一时面露惊讶。 蔚洛芙跪在她面前,奉上茶道:“夫人请喝茶。” 司马夫人接过茶,缓过神来,道:“城儿昨日买回的姬妾就是你,当日在府里时,你不是宁死也不愿意的吗?” “奴婢愚昧,如今已想通了。”蔚洛芙恭敬的答道,原来当日放自己出府的贵夫人正是司马戎城的娘。 司马夫人喝了一口茶道:“既然如此,从今往后好生伺候城儿,别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是。” 司马夫人见她虽姿容绝色,却言语不多,极其冷清,想着自己的儿子怎么又将这个冷情冷性的女子弄回府中了,暗暗有些忧心。 但又转念一想,那孩子从来也没个长久的,哪怕是个天仙也就是三月半载的兴致,反倒有些同情蔚洛芙,放下茶杯道:“你下去吧。” 蔚洛芙黯然退出宜香园,行在府中,四处皆是嫩绿新红,只是这样美好的春光早已与她无关。 不知不觉间已在司马府里呆了一月有余,她仍住在司马戎城的房中,没有和其他姬妾住在一起。 心若死灰,身若浮萍,这便是她的命。 这日,蔚洛芙闲来无事,正在司马戎城的房中看书。 司马戎城虽是个浪荡公子,可房中的书倒也不少,在这显赫之家中他也算是饱读诗书。 “洛芙,今科状元游街的队伍马上就要经过大门口,我们一块去看看热闹。”司马府中的三小姐司马楚静兴冲冲的跑进屋内,顽皮的用手遮住蔚洛芙正在读的书。 她十三四岁,年纪尚小,虽名楚静,性子却一点也静不下来,总爱在府中四处乱逛,但凡有这个三小姐在的地方总是热热闹闹的。 蔚洛芙忙起身,对她行了行礼,道:“奴婢见过三小姐。” 司马楚静平时无事时,总爱到司马戎城屋里玩闹,很快就跟蔚洛芙熟络了。 “不必多礼。”司马楚静扶起蔚洛芙,拉住她道,“你干嘛整天闷在屋里,不如出去走走,难道是二哥不让你出这屋子不成?” 蔚洛芙谨慎的答道:“那倒没有,不过……” “走吧!和我一同去凑个热闹。听说今科状元郎才貌出众,皇上在御前钦点他为状元之时,就将慈瑶公主许配与他,招为驸马爷呢。京城里的百姓听闻,今日都在街上争相一睹他的风采。”司马楚静挽着她就往屋外去。 蔚洛芙还想推辞,却心中一闪,今科状元会不会是他?问道:“三小姐可知状元郎叫什么?” 司马楚静忽而停住脚步,想了一下会,道:“刚才还听管家福旺说姓什么来着,我一时没记住,我们等会到了门口再去问他。” 她说着又加快脚步,只朝大门处赶,生怕错过了状元郎游街的盛景。蔚洛芙只好由着她拉着自己一起走。 等她们走到门口时,只见一队敲锣鸣金先遣开道的皇家侍卫已浩荡而过。 司马府大门口已站满看热闹的丫鬟仆人小厮,见司马楚静也来了,便让开一条道,让她和蔚洛芙站到了最前面。 只听有丫鬟雀跃的叫道:“是状元郎,状元郎过来了。” 蔚洛芙心弦紧绷,循右侧大街看去,司马府对面的街边都挤满了普通百姓。 马蹄缓缓,一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金色锦绣大红官服,头戴黑纱官帽,帽檐上插着两支七彩翠鸟羽毛,春风满面。 状元郎形容俊秀,喜上眉梢,在马上不时向街道两旁的百姓鞠手行礼。 当今科状元骑马经过司马府门前时,因有皇上恩典,也不需下马。 蔚洛芙不敢多看,垂首间泪已落,今科状元,正是自己日日思念的凌韶华,悲喜中,无颜想见,为他而喜,为已而悲。 待到巡游排场全过,丫鬟仆人议论一番皆都散去,司马楚静和她也回到府中。 司马楚静只觉热闹还没看够,道:“当今状元郎果然是才貌双全,难怪皇上会招他为驸马。” “难道你也想嫁人了?”蔚洛芙却神情恍惚,忘了身份随口说道。 楚静羞的双颊通红,作势握起秀拳,欲跟蔚洛芙打闹道:“你再胡说,我可不轻饶你。”却见蔚洛芙双眼通红,像刚哭过似的。 她收起小女儿态,同情蔚洛芙道:“怎么了?二哥对你不好吗?” “很好。”蔚洛芙眼神呆滞。 楚静拉着她坐到一棵桃花树下的石凳上,道:“那你难过什么?” 一阵风过,落红一片,蔚洛芙仰起头望着纷纷掉落的花瓣,想起与他相依读书的日子,失落的道:“如今他快是驸马爷,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姬妾。” 楚静似恍然明白,笑道:“你是担心二哥下月娶了慈惠公主进门,就会冷落你吗?” 蔚洛芙看落花看得出神不语,楚静安慰她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总喜欢跟你呆在一块玩吗?你虽言语不多,却从不装腔作势,扭捏作态,不像府里的其他下人,也不像二哥的其他姬妾,不是对二哥阿谀献媚,就是对他惧怕不已。而你虽是顺从,却总是不卑不亢,也从不贪慕虚荣。所以二哥待你与别人自是不同,就算公主进门,你在二哥心中自有你的地位。” 楚静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些道理,看来她不是一味的糊涂贪玩,其实是个明白人。 蔚洛芙回过神来,道:“奴婢一时忘情,胡言乱语罢了,多谢三小姐高看奴婢。” “以后别再小姐奴婢的称呼了,私下里我叫你洛芙,你叫我楚静,我们就像姐妹一样可好?在这府里大姐嫁入了皇宫,就我一个人也怪寂寞的,一直盼着有个好姐妹。” 蔚洛芙早就觉得她直爽可爱,握住她的手,点点头道:“楚静,只要你不嫌我身份低微。” 楚静咧嘴而笑道:“什么身不身份,本小姐才不管这些。” 她们俩坐在石凳上,闲话家常一日,只觉姐妹之情愈发浓了。 日暮时分,司马戎城才回到府中,陪着司马夫人用过晚饭,回到房中。 蔚洛芙和翠珠伺候着他换上一身便装,他瞟见桌案上一本摊开的书,拿起翻过几页,道:“可惜不选女状元,要不你倒可去试试。” 翠珠整好司马戎城换下的华服,见蔚洛芙呆立着也不答话,只有忙笑道:“公子说的极是,洛芙姑娘进府月余,将公子房中的藏书皆已看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2章 问题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翠珠,你先下去。” 翠珠欠身退了出去。 司马戎城不动声色的又问道:“你可知今科状元郎是何人?” 蔚洛芙暗自紧握双手,指甲已嵌入掌中,道:“奴婢不知。” “他姓凌,名韶华。”司马戎城故意将韶华二字拖长音,又嘲讽道,“不会就是你的韶华哥哥吧?” 蔚洛芙拼命忍住泪,木然不语,怨嗔的看了司马戎城一眼。 司马戎城冷笑道:“皇上招他为驸马,他没有半分推辞,可见他心里何曾有你。你这番痴心只怕是错付了。慈瑶公主向来刁钻蛮横,怎能容下你做他身边的姬妾。你应该感谢本公子,只有跟了我才能这样悠闲自在的读书。” 蔚洛芙轻笑道:“多谢公子。”心中只觉寒冷一片。 司马戎城将她置于膝上拥入怀中,道:“过几日,我在府中宴请几位友人,到时你装扮一番在席间吟唱一曲。” “奴婢遵命。” 司马戎城用面颊摩挲着她的发鬓,心中甚是不快,蔚洛芙完全成了个哑巴,就算偶尔答话也就是几个字便打发了他,只是表面上恭敬顺从而已。 他莫名希望她能对他真心一笑,就如那日在集市上初见她时,她对凌韶华娇羞而笑,万般动人,令人心醉神怡。 三日后,司马戎城命人将府中月浣湖上的一处水榭亭台布置妥当,只等那些与他平日里关系较好的世家公子们来饮宴玩乐。 他们这群权贵公子哥们闲时总喜欢聚在一起饮酒赏花、观鱼斗鸟、寻芳问柳,哪家若得了貌美的丫鬟姬妾,便爱在众人面前炫耀一番。 有人听闻他又得一美妾,都闹着要到他府中见一见,看是否名副其实。 司马戎城对蔚洛芙的容貌自是信心满满,想着在京城中那些达官贵人府中的姬妾都不及她美艳动人,更是想在人前炫耀炫耀,所以早已命蔚洛芙今夜在席间吟唱一曲。 上次蔚洛芙被关在西厢房时他已知她歌唱得极好,才貌尽展,定能赢得满堂喝彩,不觉心中已是十分得意。 黄昏时,那些世家公子们接踵而来,司马戎城一一招呼,大家不分主次的坐在月浣湖边的亭台中,府里下人已在四周掌满红纱宫灯,霎时间灯火辉煌,好不热闹。 各自入席,酒过三巡,司马戎城却一直不见董灿前来,他给董灿下过帖子,董灿也回帖说是要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耽搁了还迟迟未到。 每桌酒菜已全部备齐,这时小四才来禀告司马戎城道:“董公子到了,还带来了两位公子,奴才瞧着面生。” 他想那董灿定是有结交了什么新人,带着来一起凑个热闹,便对小四道:“快请他们进来,带入席间。” 眨眼功夫小四就带着三位公子来到亭台中,董灿跟在一身淡黄色华衣便服的翩翩公子后面,神情拘谨,恭恭敬敬。 司马戎城一眼就认出那身着淡黄色华衣公子,忙起身欲行大礼。 那黄衣公子却对他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不要惊动其他人,朕今日微服出宫,只想与你们同乐。” 司马戎城也变得拘谨起来,只有请他们三人坐于他旁边的一处空桌,又叫下人添了酒杯碗筷,生怕有不周全之处。 见皇上自在的喝酒吃菜,他心里才稍微放松一点,对董灿投去一个责怪的眼色,皇上会来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通知他。 董灿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不经意间他才注意到跟着皇上和董灿来得另一位公子,正满眼恨意的盯着他瞧,此人不是别人,竟是新科状元凌韶华。 司马戎城傲慢的回瞪他,鄙夷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见来了两个新面孔,纷纷询问这又是哪家公子?司马戎城只能向众人介绍新科状元凌韶华。 席间众人除了他和董灿,凌韶华知黄衣公子是皇上外,其他人都未亲眼见过皇上,他就含糊其词介绍皇上为秦公子,一带而过并不多说。 董灿又趁机打岔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道:“今日我来迟了,理应罚酒三杯。” 说着就自饮了三杯酒,众人这才说说笑笑的观看湖中水榭里的府中乐伎抚琴曼舞。 今夜皇上和凌韶华的意外到来,让司马戎城觉得令蔚洛芙出来抛头露面的唱曲有些不妥,因此迟迟未叫她来。 酒足饭饱之后,忽有人想起这茬,故意笑司马戎城道:“怎么还不见司马兄近日所得佳人,难道怕我等这些污秽浊物唐突了美人。” “哪里,哪里。”司马戎城本已在这些人面前夸下海口,此时改了主意,正在想如何托词。 只听又有人道:“那倾国倾城的传闻,只怕是浪得虚名。我等府中的姬妾虽都有几分姿色,却怎能与那些青楼雅妓相比,多多少少缺些不可言之风情。所以不看也罢,都也差不了太多。” 司马戎城只觉失了面子,今日若不让蔚洛芙出来,他日定成这些人的笑柄。 他吩咐小四道:“去把洛芙叫来。”又对众人道:“我这新妾确有些不同,众位一见便知。” 小四匆匆来叫蔚洛芙时,她已换上大红的裙衫,将乌油油的黑发绾成菱花髻,斜插一支珠翠金钗,峨眉已扫,胭脂樱红,浓淡适宜,美艳无比。 既然今日司马戎城要把她当成青楼女子般作践,她也要好好让他称心如意一番。 她莲步婀娜的走到月浣湖中的水榭处,朝着离她不过十步之遥坐在亭台中的公子哥们,略略欠身施礼,声音甜甜的道:“奴婢洛芙见过各位公子。” 司马戎城见她打扮的娇艳之极,心中一悔一怒,但已无可奈何。 她礼毕后,抬起头,轻轻扫过亭台中的众人,公子哥们一见之下惊为天人,都叹竟有如此姿容的绝世美人,身心俱已酥软。 在夜色宫灯的映衬下,她的目光骤然停在了一位穿水蓝色锦衣华服的公子身上,曾经的那个贫寒少年,终于功成名就,今夜也坐在这群富贵公子中赏玩品鉴一个姬妾。 早知今日,她宁可从不曾与他相依相伴过。 她便笑得更艳,目光避过凌韶华,秋波流转的又道:“奴婢今夜为各位公子清唱一曲,还望见笑。” 听她又一语,众人皆安静了下来,从她走向水榭时,凌韶华就认出是她,心中一震。 此时凌韶华只觉悔恨痛苦凄凉复杂难言,他恨不得不顾一切的拽住她远走高飞,再也不管世间一切。 可他终是未动,他不能,皇上就坐在他的身边,大好前程就摆在他的眼前,这些对他来说也都是来之不易。 他只能这样木木的看着已是别人姬妾的她,看她如玩物般只为取悦公子哥们一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 她的歌声随着湖面粼粼波光缈缈荡起,悠扬婉转飘入天上月宫,千回百转又落入人间。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置身于深秋河边的芦苇丛中,一位英俊少年见远处有个美丽女子趁舟翩然而过,忙急急沿着河岸去追寻,却始终只能隐隐约约望其倩影,可望而终不可及。 席间有人忍不住击掌与歌声相和,也有人用竹筷击碗碟相和,唯黄衣公子从袖中取出精巧短笛,吹笛应和。 司马玉卿素来不喜戎城的这类酒宴,在房中听到歌唱,却被吸引而来,立于湖边听得痴迷,再见那在水榭中吟唱的女子,虽红粉扑面,但难掩孤寂凄然,更是让人心生怜惜。 一曲唱完,果然赢得满堂喝彩,司马戎城早已无得意之心,只悔未将她严严实实的藏于高楼深宅之中。 蔚洛芙又对众人欠了欠身,准备退下。 有一平日里最是好色的公子,也顾不得礼节,调笑她道:“姑娘且慢,你的歌声犹如天籁,适才我等情不自禁为你伴乐助兴,你觉得谁才能与你相匹配?” 蔚洛芙心知他是有意轻薄戏弄,不怒反笑,斜斜用秋波横了他一眼,咯咯一笑指着调戏她的人,手指却未在那人方向停下。 她用手指晃过众人,突然指向凌韶华未动,大家皆以为她会答凌韶华与她相匹配。 可她骤然将手指朝凌韶华身边的黄衣公子一偏,抛了个媚眼,道:“奴婢以为这位黄衣公子笛声悠远,与奴婢歌声甚是匹配。” 董灿慌忙立起,喝止她道:“休要无礼。” 众人本欲大笑,见董太尉家公子竟这般又急又怒,都不明所以的盯着他。 皇上拉扯着董灿复坐下,爽朗笑道:“在下多谢姑娘抬举。” 大家这才笑开了,心中自是对司马戎城又嫉又羡。 “洛芙,董兄是恼你在众人中竟看不上他这个京城第一美男。”司马戎城笑容尴尬的开董灿的玩笑,将众人的注意力从皇上身上引开。 席间所有人更是哄笑起来,董灿脸也红了,蔚洛芙忙谦卑的道:“奴婢蠢笨,不识这位俊美公子,该死,该死!” 司马戎城对她挥挥手,道:“你退下吧。” 蔚洛芙款款退下后,这些公子哥们的魂也都随她去了,再也提不起兴致,不一会酒席也就散了。 司马戎城亲自送皇上出府,皇上欲登上马车之时,问他道:“你在何处得此伊人。” “微臣贱妾出身低微,买于市井之中,与陛下宫中的名门闺秀不可同日而语,陛下不怪罪她粗俗,臣已觉庆幸。”司马戎城谨慎答话,生怕皇上对蔚洛芙动了心思。 皇上又见跟在身边的凌韶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笑道:“戎城你太过谦虚了,你们看看凌爱卿那失了魂魄的样子,市井村姑远胜名门闺秀啊。” 司马戎城和董灿附和着皇上笑了起来,凌韶华才察觉自己在皇上面前失仪,按住前额行礼道:“陛下,微臣突感头痛,方会失态。” 皇上对他关怀备至,道:“朕看你平日里一向忠厚规矩,原是头疼,那你先回去休息吧。可要朕命御医到你府中把脉。” 凌韶华跪下,叩谢道:“谢陛下恩典,臣只是被风吹了,微感风寒,回去歇歇就好了。” 皇上微微颔首,登上马车,又对戎城和董灿道:“你们也不必相送了,朕自行回宫。” 三人皆不敢先动,一直目送皇上马车在夜色中远去,凌韶华才从地上起来,一把揪住司马戎城的衣襟,怒问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老师怎么会死?她怎么做了你的姬妾?” 司马戎城推开他,挥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肩上,“她和她爹衣食堪忧时,你在哪里?她是自愿做我的姬妾,卖身契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状元郎,如今你还配关心她吗?” 一想到凌韶华就是占了蔚洛芙清白的人,司马戎城心中越发的气,还想打他一拳,却被董灿拦下。 董灿横在他们中间,面向司马戎城解劝道:“你跟凌公子早就认识吗?以前有什么过结吗?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更好。” 司马戎城转过身,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府中还有事未处理。董兄恕我不远送。” 说完他便抛下董灿,快步回到府中,直奔自己住的皓月轩,回到屋里嚷道:“那个*人呢?” 丫鬟仆人们站在他的周围,都不敢吱声,他自己在皓月轩里乱走一通,也不见蔚洛芙的人,想着难不成是跑了,抬脚就踹了身边一个小厮,叫道:“还不快说,她人呢?” 那小厮跪在地上,委屈的答道:“公子问谁?奴才不知。” 这奴才竟如此的笨,司马戎城更是气,小四见状机灵的回道:“洛芙姑娘退出酒宴后,一直未回皓月轩,奴才这就去府中其他各处找找。” 司马戎城随手抓起柜阁中的青花瓷盘摔到地上,“一群蠢货,还不快去给我找!” 那尚好的青花盘碎了一地,丫鬟仆人们立刻一溜烟全都四散而去。 他冷静一点后,想着要出府必经三道门,她一个弱质女流,不可能闯过守门的侍卫,那些侍卫可都是他爹手下训练有素的猛将,肯定还是在这府中。 他也坐不住了,出了皓月轩,在府中到处寻找。 兜兜转转的找了好久,他又转到了月浣湖畔,围着湖边疾步寻觅,只见不远处,湖光最暗处,有个红衣女子面朝湖水而立。 望其背影,正是蔚洛芙。 司马戎城三步并成一步走到她跟前,只觉急怒攻心,将她整个人硬生生的掰转过来,用手牢牢扣住她的下巴,扬起她的脸,“*人,你今日是故意在众人面前卖弄!”却见她脸上泪珠滚滚,本还想骂她,又有些不忍了。 蔚洛芙对他恨意浓浓的道:“你可曾有过真心喜欢一个人,你可曾有过我这般的锥心之痛?在你眼中只有占有的情欲,在你心中只有得不到的嫉恨,你那会管旁人生死。像你这样富贵之家的公子哥,世间珍物皆垂手可得。如今你已得到我了,今夜你想在众人面前炫耀我,我也称了你的心,你还想如何!” 司马戎城松开她的下巴,也觉得自己今夜让蔚洛芙和凌韶华在这种情形在再相见,做得确实也有些过了,有几分歉意的道:“其实今夜我并不想让你出来唱曲的,可当时那情形,我又不得不让你出来。原想你平时低调冷清,也无大碍,可没想你刚才在酒宴中故意搔首弄姿。你可知那黄衣公子是何人,他若开口向我要你,我……” “我不过是你养在府中游廊下的金丝鸟笼中的一只鸟雀,在你们这些公子哥中互相转赠又有什么稀奇的。哼,你不是一直嫌我不解风情,今日我风情万种,你又来怪我骂我。” 司马戎城又被她激怒,道:“你,你!你心里从来就没真正从过我,我就不明白那凌韶华那里强过我,今日他见到你只当不认识,可有为你争过半分。你为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哭得死去活来又有什么用!” 他的话又戳中了蔚洛芙最痛之处,意外又见到凌韶华,她本死水般的心,如寒风拂过,波澜四起,百感交集,也顾不得那卖身契上自己生死全凭司马戎城做主的约定,只觉对人世间再无可恋的人或物,此生已尽,还不如一死了之。 蔚洛芙凄怨的瞪着他,刹那间转身跳入湖中,司马戎城一下愣住了,还呆站在岸边,他没想到自己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却还痛苦的要去寻死。 司马玉卿不知从何处跑出来,推了他一把,道:“表哥,你还不快去救人。” 司马戎城这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蔚洛芙,你的命已卖给了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一下也跃入湖中,捞起沉入湖里的蔚洛芙,司马玉卿又到周围喊来一堆仆人小厮,大家七手八脚的将这二人从水中拖上岸。 蔚洛芙呛出几口水来,便晕了过去,司马戎城急命下人们道:“快去请大夫!” 他抱起蔚洛芙快步朝自己房中跑去,心中暗暗发誓,你若死了,我定要那凌韶华为你殉葬! 蔚洛芙意识迷糊的醒过来时,只觉身上发热,喉咙干痛,唤道:“水,水,水!” 很快有人喂她喝了一口水,她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只听雨打碧纱窗,见一个穿桃红色衣裙的陌生女子站在一旁,道:“洛芙姑娘,你终于醒了。你落水被救起后,又发了高烧,昏迷了好几天。大夫说你今日若是能醒来就无大碍了。” 为什么要救她,能让她一死了之该多好。蔚洛芙又看这屋里的摆设已完全不一样了,不像是司马戎城的卧房,虚弱的问道:“这是哪里?” 陌生女子缓缓坐到她的床沿上,神情黯然的道:“觅芳院。” “我还在司马府中吗?” 那女子点点头,道:“姑娘进府以来,一直受公子厚待,自然未来过这里。觅芳院离公子所住的皓月轩不远,是老爷和公子姬妾们住的院落。” 蔚洛芙会过意,想来那司马戎城的姬妾定是不少,她只不过是其中一位罢了。 那女子见蔚洛芙脸色苍白,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笑了笑道:“我叫冬梅,也住在这院里。姑娘不必伤心,公子能宠你这些时日已算是你的福气了。只要还呆在这府里日后总是还有机会的。你那日是怎么掉到湖中得罪了公子的?” 蔚洛芙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勉强一笑道:“冬梅,我病的不省人事之时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是啊,举手之劳,大家都是姐妹相互照顾都是应该的。”冬梅看向屋内别处,起身道,“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杯茶。” 蔚洛芙强撑着坐起来,不好意思再麻烦她道:“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 冬梅已倒好一杯茶递到她手中,“你病刚好,喝了茶,就快躺下歇着。” 蔚洛芙抿了一口茶水,只觉口中发苦,小四敲了敲虚掩的房门,不请自入,对她们行礼道:“冬梅姑娘好,洛芙姑娘好。” 冬梅面露喜色的问他道:“小四,是不是公子派你来找我?” “冬梅姑娘,是公子派我来给洛芙姑娘带句话,特意吩咐只能讲给洛芙姑娘一人听。” 冬梅知道小四的意思是让她回避,她又对洛芙道:“你好好歇息,我过会再来看你。”有些失望的走出屋外。 见冬梅走了,蔚洛芙又躺回床上,冷冷的道:“他要你带什么话,说吧。” “洛芙姑娘,你这又是何苦要寻死觅活的?跟着我家公子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公子待你与别人很是不同,想必公子真得是有意于你,你……” “这就是他要你带的话,我知道了,你走吧。”蔚洛芙翻过身,背朝他,下逐客令道。 小四想着劝她,她也是不会听得,只好郑重的道:“刚才那些话只是我自个劝你的话,公子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他自会找人为你陪葬。姑娘若不想有人陪葬,就请多保重身体。” 蔚洛芙腾地一下坐起来,质问小四道:“他要找谁为我陪葬?” “这个公子没明说,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事。”小四说完就转身走了。 蔚洛芙浑身发抖,双手牢牢的抓着盖在身上的隔纱被,指甲已将那面上的纱抠破。 求死也不能吗?她想到父亲一生满腹才华得不到施展的痛苦,凌韶华终于如愿以偿的高中状元,又得皇上赏识招为驸马,他的人生想必会比父亲幸福快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3章 怨恨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她虽心里也恨过他怨过他,但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只愿他能过得幸福就好。 既然如此何必又要死在一起,她要死只是她自己的事,就算她愿意与他以死殉情,他也不会愿意放弃眼前功名利禄荣华富贵。 她现在只想忘记他,忘记过去的一切,把他当成一个不相干的人,但为什么司马戎城还要用他的生死来威胁她。 司马戎城就是算死她还是放不下,她还是不忍心看着凌韶华刚刚开始的辉煌人生就此毁掉。既然你非让我痛不欲生的活着,一定要让你后悔把我留在身边。 几日后,蔚洛芙的身体大好了。她才了解觅芳院分成两个院子,司马戎城的姬妾都住在靠里的一个院子里。 这些女子都是花容月貌,整日无所事事,每个人都是寂寞的,总喜欢聚在一起绣花闲聊。 蔚洛芙与她们并不亲近,她宁愿自己独来独往,也不愿被她们那种幽怨期盼的情绪所感染。 她才不需要司马戎城的宠爱,一个人静静的在屋里或是在洒着阳光的紫藤下,一杯清茶,手捧着书卷,沉静在书中就能忘记世上的所有。 司马戎城的那些姬妾见她很清高似的,也都不愿理她,只有冬梅平日里对她很照顾,总爱主动来找她聊聊天。 冬梅不识字,有时她在看书,冬梅很好奇,她便会教冬梅识字。后来她知道冬梅也是被司马戎城从街上抢来的姬妾,有种同命相怜的感情,便更是跟冬梅亲近些。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府里也遇到过司马戎城几次,司马戎城连正眼都不瞧她,似乎早已忘记了她。 蔚洛芙想着他这么多姬妾,只怕他能叫的出名字的都极少,他一时兴起宠爱过这些女子后,早就把她们抛到九霄云外,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比起在他身边伺候,蔚洛芙更喜欢现在这样自在的日子,他若将她彻底遗忘那倒是件好事。 这日蔚洛芙坐在湖边的凉亭中看书,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喜乐声,她有些发呆的望着湖水,这是府中的乐伎在排演司马戎城和公主成亲时的奏乐。 她听闻三日后皇上的两个妹妹,慈惠公主和慈瑶公主将在同日下嫁。皇上特赐封司马戎城为正二品大都护将军,赐封凌韶华为正三品中书令。 凌韶华的母亲也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赐凤冠霞帔,荣耀之极。 “洛芙姑娘,千万别再寻死了!蝼蚁尚且偷生,你怎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你怎么对得起授你身体发肤的父母。” 蔚洛芙闻声忙转头,只见一个男子穿着白玉长青袍,五官俊朗,那浓眉星目与司马戎城甚是相像,只是少了几分霸气,面色过于苍白,身材清瘦,竟有弱不禁风之感。 她只是对着湖水发呆,这人却以为她要寻死,真是奇怪。她也从没见过这个男子,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奴婢父母已双亡。”便准备离开凉亭。 “姑娘请留步,在下司马玉卿,曾听过姑娘唱曲只觉有如天籁之音。”司马玉卿也觉自己有些唐突,忙解释道,“刚才见姑娘神情悲戚,以为姑娘又要寻死,恕在下冒昧,故特上前劝阻。” 看来她当日投湖之事已是满府皆知,这位司马玉卿就是曾听丫鬟们常提起的玉卿公子,司马戎城的表弟。 比起司马戎城来,他看上去温文尔雅多了,她忙行礼道:“奴婢见过玉卿公子……” 司马玉卿忙扶起她,道:“洛芙姑娘勿需多礼,叫我玉卿就行了。我素来喜爱音律歌舞,不知姑娘可否有空与在下切磋切磋。” “玉卿公子尽管吩咐便是。” 司马玉卿见她还是恭敬有礼,问她道:“可否随我去府中的梨园,那里的乐器一应俱全。” 蔚洛芙瞧他神色坦然,并没有恶意,答道:“是。”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离月浣湖不远的梨园里,这里是府中乐伎居住和练习的地方。 一处宽大的圆形院子里十来个身着白色舞衣的女子正在练舞,领舞的女子挥舞着水袖收放自若,身姿婀娜,缓若趁舟划过荷塘,急若海中游龙一飞冲天。 她们见到司马玉卿都停了下来,也不行礼,纷纷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道:“公子,今日你又谱了什么新曲新词,让我们瞧瞧。” 司马玉卿从袖中取出一卷宣纸递给她们笑道:“这几日写了几首新曲,但还没填词,想弹给你们听听。” 刚才领舞的女子已抱来一张古琴,置于玉卿面前,道:“请公子抚琴。” 司马玉卿随手拨了拨琴弦,乐伎们都静了下来,他用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翩然起舞,好听的曲子就如高山流水般倾泻而出。 蔚洛芙一直站在他的身后,见他与梨园中乐伎如此熟络,抚琴也能抚得如此精妙,心中也是暗暗钦佩。 一曲抚完,司马玉卿问道:“洛芙姑娘,你觉得在下这首曲子谱的如何?填什么词才好呢?” “很好听,只是奴婢对谱曲填词一点也不懂,不敢妄言。” “姑娘尽管说,错了也无妨。” 园子里的乐伎都好奇的盯着她瞧,她不好再谦虚,说出自己的感觉道:“此曲可用诗经中的《蒹葭》填词。” 司马玉卿不由会心一笑,这曲子正是他那日听到蔚洛芙清唱诗经中的《蒹葭》而谱的,他想如果她唱曲时有专门的乐曲来伴奏,那她的歌声就会更加完美。 “姑娘说得正是,不如我再抚一遍琴,你再唱一次蒹葭。” 她本想推脱,可司马玉卿的琴声已起,蔚洛芙只好和着他的琴声又唱起《蒹葭》,但今日没有那日在酒宴中唱得动情,只因那日她为了凌韶华而唱的,所以是全情投入。 现在是为了应付司马玉卿,唱的比较随意。 在一旁聆听的乐伎们听到她的歌声立刻就认出她是酒宴上唱曲的女子,她们不由都赞叹起来。 蔚洛芙一首曲子还没唱完,只见乐伎们神情变得恭敬紧张,都忙着朝她背后方向躬身行礼,她也不由停了下来,转身看去。 一个五十来岁穿着一身紫蟒袍官服的老者正站在她们身后,司马玉卿也暂停了抚琴,起身叫道:“叔叔。” “今日朝中无要紧的事,所以我回府要早些。”老者捋须颔首,若有笑意道,“想不到卿儿你抚琴已抚得如此出神入化,你们继续。” 蔚洛芙猜到这么老者肯定是司马戎城的父亲司马增煌,忙低头行礼。 司马增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曲子也唱得不错。” “奴婢名唤洛芙。” 司马玉卿的琴声又起,蔚洛芙不知该不该再继续唱,司马增煌和蔼道:“你也继续唱吧。” 蔚洛芙回过神来又继续唱,当她专注的唱完,再转身时已不见司马增煌的身影,乐伎们这才都直起身来,又放松下来。 她们都围着蔚洛芙,仔细的打量她,那个领舞的女子问她道:“姑娘的曲唱得这么好听,也是乐府出身吗?” 蔚洛芙摇摇头,道:“不是,我以前在家时没事就喜欢乱唱,也不觉得自己唱的好。” “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姑娘的好嗓子原来是天生的。”司马玉卿赞叹道。 那领舞的女子挽住蔚洛芙,亲切的道:“玉卿公子说得正是,我叫绿茗,姑娘又空就常来梨园走走,我们这里虽简陋,但有丝竹之乐,姐妹们在一起也很开心。” 蔚洛芙轻轻的点点头,觉得这里的女子比起觅芳院的那些女子来要率性的多,也没有什么心机,她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司马增煌听着曲子有些失神的走回宜香院,看到夫人和丫鬟仆人们为准备司马戎城后日大婚的东西忙来忙去。 他走到夫人跟前,叫她道:“茹韵,这些事情你让下人们做就好了,怎么还亲自操劳呢?” “老爷,你回府了,到内堂更衣吧。”司马夫人这才在忙碌中注意到司马增煌,一边吩咐交待几个丫鬟们,一边又道,“城儿娶得可是公主,我怕下人万一有什么错漏,岂不在皇室面前失礼,还是我亲自跟着他们一起准备方能放心。” 两个丫鬟随着夫人同司马增煌一起来到内堂,丫鬟为他换下朝服,司马夫人亲自为他净手。 他示意丫鬟们退下后,对夫人道:“茹韵,我刚才路过府中梨园,见一个乐伎正在唱曲,看她那神采倒是和你当年很是相似。” 司马夫人提起茶壶的手微抖了一下,给他斟上茶,道:“老爷有意纳那乐伎为妾吗?” 司马增煌的这位夫人原名周茹韵,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出身青楼。 三十多年前,他还是一名卑微的武将时到青楼中饮酒,一眼就看上了当时正在花厅中唱曲的周茹韵,毫不犹豫的为她赎了身。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共过很多患难,后来他的地位越来越高,但从未嫌弃过她,原配夫人的位置始终是她的。 她是青楼出身的秘密也只他们两人知道,从未跟任何人提过。 而她五岁就被卖入青楼,早就不记得自己父母是谁?从小受尽老鸨的打骂,勤学苦练琴棋书画,还有那些伺候男人的手腕。 到她十五岁那年已出落成一个大美人,老鸨命她在花厅里唱曲,就是为了让她积累些名气,让客人们争相出大价钱。 没曾想她第一次抛头露面出来唱曲就遇到了司马增煌,司马增煌竟不惜倾家荡产为她赎了身。 当她跟着他离开青楼时,她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他今后是贫贱还是富贵,此生只会跟着他同生共死永不分离,因为这世上只有他是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 她很珍惜自己今日所拥有的一切,在她心里司马增煌比天还大,也从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计较吃醋。 她对他总是细心周全,大度体贴,一切只要他喜欢就好,他高兴就好,所以有些事他就算不明说,她也会为他办好。 司马增煌心知她贤淑的性子,牵住她的手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看到那名乐伎,回想起了我们以前那段自在快乐的时光,想起了你年轻时的样子。” “老爷,当年要不是为了给我赎身,何至于贫寒到那样的境地。”一想起当年的往事她的心中还是暖暖的。 司马增煌由衷的道:“那时虽是贫寒,但我想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说着将周茹韵的手牵得更紧,周茹韵想抽回自己的手,道:“老爷,我们都老夫老妻的,下人看到了还不成了笑话。对了,那个乐伎叫什么名字?和我年轻时很像吗?我也想瞧瞧。” “说是叫洛芙,你有空就叫她来唱唱曲。” “洛芙。”周茹韵重复着这两个字,恍然想起道,“老爷,她不是乐伎,她是城儿近日新纳的姬妾。” 司马增煌半信半疑松开周茹韵的手,正色道:“是吗?我还以为他的那些姬妾个个都是污眉浊眼的,总算是纳了个看得过眼的。” “城儿年纪尚轻,难免有些顽劣,老爷不要总因他的事生气,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总有一日他会变得懂事的。”周茹韵宽慰他道。 司马增煌忧心的道:“但愿如此,只是如今已不比往日,我们居高而立,已身不由己。只怕有朝一日司马家会毁在他的手中。” 蔚洛芙沉浸在梨园里的歌舞琴乐中,一直以来心中的郁结得到了舒缓,也忘了时辰。 直到梨园里的管事叫姑娘们吃饭时,她才察觉自个在这里已呆了一上午,已过了晌午,也感到饿了。 她向司马玉卿和绿茗请辞,欲回觅芳院用午饭,司马玉卿也说不想耽误梨园里的姑娘们吃饭,要回自己的住处去。 他们两人又一起出了梨园,司马玉卿陪着她往觅芳院的方向走。 走了没一会,觅芳院快到眼前,蔚洛芙怕司马玉卿这样一直跟着她会惹来闲言碎语,道:“请公子先回,奴婢告辞。” 司马玉卿停住脚步,见蔚洛芙不想与他同行,道:“在下只想劝姑娘一句,便立刻回去。” 蔚洛芙也不知他想劝自己什么,看他温存和气,也停住了,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其实你我都是无父母之人,我虽有叔叔婶婶悉心照顾,可也常有寄人篱下孤独无奈之感。我从小体弱多病,勉勉强强活到如今,也许有时病重时离死也就是一线之差的缘故,我觉得在这世上没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只要你还活着,就算在肃秋中见到叶落花凋,来年里总还是会春暖花开的。” 他见蔚洛芙只是愣愣的听着,没有任何反应,有几分急的道:“洛芙姑娘,在下嘴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蔚洛芙十分恭敬的对他缓缓行了个礼,浅浅笑道:“奴婢已经明白了,公子何必为奴婢担心,像奴婢这样的人,命如草芥,随波逐流罢了。” 说完她已转身朝觅芳院中走去,回到院中姬妾们已用过午饭,一两个婆子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蔚洛芙只好留下一碗剩饭,自个在屋里吃上几口,只听窗外有人在无事闲聊。 “烟霞,你说她整日的不把我们瞧在眼里,自视清高又有什么用,公子与公主成亲后,只怕更不会记得我们了。” 烟霞嗤笑道:“宝花,你可说错了,人家现在攀上了玉卿公子,只怕没多久就要换门庭。” 蔚洛芙听出她们是在说她,只装作没听见,继续吃饭。 宝花鄙夷的道:“不知廉耻的东西,身为公子的姬妾又去勾搭别人,我看她就不是个安份的人。” “不过说实话玉卿公子论长相人品都不赖,只是身体太弱。那经得起那妖精的勾魂手腕,若她跟了玉卿公子,玉卿公子还不迟早死在她手里。”烟霞叹道。 “正是,正是!”宝花突然忧心的道,“也不知道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主子,好不好相处?你说她进府后,会不会把我们都赶走啊?如果出了这司马府,我们要在何处安身立命。” 烟霞也有同样的忧虑,道:“是啊,我已有半年没见过公子,现在想想还不如回到以前做他身边的丫鬟,至少可以天天看到他,如今的身份虽比丫鬟高一点,可反倒连见一面都难。” 蔚洛芙曾听冬梅说过,烟霞原是司马戎城房中的一个丫鬟,被司马戎城看中收做了姬妾,本想是飞上枝头了,可只不过得了一时宠爱,已是红颜未老恩先断,独守红妆有谁怜。 若公主容不得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将她们都赶出去,外面虽天大地大,可她已没有了爹,没有了韶华哥哥,又该在何处容身。 她不由自笑了,原来她和这院子里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即使不稀罕他的宠爱,不稀罕荣华富贵,却不得不依附于他生存,这才是最可悲可笑的事。 司马府里的水池中已长满了新嫩的荷叶,荷叶间的花苞紧紧包裹着,又近暮春时节。 今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整个京城,朝廷内外,一片喜气洋洋的繁华盛景。 同一天里两位高贵的公主成亲,不仅是皇家的大喜事,也是大兴朝里难得一遇的喜事。 清早两位驸马爷就进到皇宫中叩谢皇恩,皇上又赏赐了他们不少奇珍异宝、金银绸缎。 已近黄昏时分,两位驸马爷才骑着马将新娘接出皇宫,迎入各自府内。 司马府里的人都是盛装已待,忽闻府外鞭炮震天,府内丝乐齐鸣,公主已被司马戎城迎回。 蔚洛芙和一众姬妾站在树荫间远远瞧着,慈惠公主身穿绣有金凤朝阳大红长尾华服,头上顶着喜帕,与司马戎城同握大红绣球两端,缓缓迈入喜堂,身边拥簇着一堆达官贵人的夫人们。 这些夫人们见到司马戎城的娘,纷纷向她贺喜,贵妇人们眉开眼笑的涌入喜堂。 下人们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拜堂后的酒宴,个个都忙得像陀螺似的。 蔚洛芙没想到司马戎城的目光突然越过众人寻向她这边,意外与他对视,想回避却已来不及了。 他们虽隔得有点远,她仍可看清司马戎城脸上挂满笑容,却怎么看笑得都很假,这喜悦和笑容分明就不是发自内心的。 蔚洛芙只觉司马戎城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迅速的望向别处。 “洛芙,公子今日穿上新郎官的礼服更显得俊朗不凡,也不知这位公主长得如何?与我们公子般不般配?”在她身边的冬梅酸溜溜的道。 蔚洛芙看着冬梅,好笑的道:“无论她长相如何,只瞧她的身份,哪有不配之理。” 烟霞也不是滋味的道:“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会懂旧人泪。” 几个姬妾不禁心中都是一片悲凉,蔚洛芙安慰她们道:“新人也会变成旧人的,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还是都回去吧。” 正要举步,只闻喜堂内主婚的太监大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妹慈惠公主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与正二品大都护将军司马戎城堪称天造地设,太后和朕特将慈惠公主许配与汝,由礼部尚书代朕主持完婚。钦此!” 蔚洛芙怔怔的站住了,她曾多少次梦见过与凌韶华成亲时的场景,虽不会如公主的婚礼这般奢靡盛大,但也应该是锦绣红衣,共剪花烛。 也不知此刻在他的府上是不是也是这般繁花似锦、贵宾云集、皇恩浩荡,新人如花。 “洛芙,你哭了。平时看你对公子从不上心,现在怎么比我们还难过?”冬梅看她说走又不走,推了推她。 蔚洛芙忙抽出袖中的手绢擦了擦眼睛,淡淡笑道:“哪有,只不过是被沙子迷了眼。” 这时翠珠急急的朝她们跑过来,道:“姑娘们,夫人怕等会喜宴上人手不够使,吩咐你们也在宴会上先伺候着,你们都随我来。” 今夜来贺喜的宾客极多,也超出了司马夫人的预计,府中用来宴客的两间玉斋阁内都坐满了女眷,男客被安排在外面的露天庭院里。 蔚洛芙她们随着司马夫人在里面伺候女眷,负责添加女眷们的酒水菜肴。 京中还有好些未到的达官贵人,都派人来下了恭贺的帖子。 司马夫人趁得空时翻看贺贴,翻到一张大红滚金的贴子,思虑一会,吩咐贴身丫鬟秋容,道:“你找老爷的门客写一张正式的回帖,再写张恭贺的贴子送到状元府上去。如今皇上十分看重这位状元爷,他的母亲一品诰命夫人特地送来这张帖子,我们也千万不能失礼。” 蔚洛芙听到司马夫人对秋容的吩咐,看秋容立刻穿出玉斋阁,想着凌大娘当日拆散她和凌韶华,早就盼着能攀龙附凤,心中涌出一丝怨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4章 盘子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失神中她没留意小丫头递过来的盘子,一时失了手,一盘菜全打翻在地,菜里溅出的热油烫红了手背。 阁内一下鸦雀无声,所有的宾客都望向摔盘子处,她不敢喊痛,忙蹲下身和吓坏了的小丫头一起收拾地上的菜。 管家福旺忙从外面进来,看见打翻了一盘菜,忙笑道:“落地花开,看来夫人是要抱孙子了!” 宾客们忙附和着,司马夫人也笑了起来,道:“丫鬟手粗,不碍事,各位夫人小姐只管尽兴。 大家又各自吃各自的去了,福旺作势就要将小丫头拉出去,必定会受罚挨打。 蔚洛芙忙护着低声道:“你别罚她,都是我一时失手打翻了盘子,不关她的事。” 福旺不便在此和她多说,还是只将这个小丫头拉出了玉斋阁,蔚洛芙也跟了出去。 “你这个毛手毛脚的丫头,别以为有洛芙姑娘护着你就可以没事,今天一定要让你长点记性,要是改日再犯更大的错只怕连命都丢了。”福旺严厉的训斥小丫头,又叫小厮们道,“给我拉去打十板子,罚没这月的月钱。” 那小丫头听到要挨打倒没什么,一听说没了月钱就急了,立刻跪下求福旺道:“大爷,不是我打碎的盘子,我娘还等着我的月钱看病,家里的弟妹也等这月钱吃饭!怎么打我罚我都行,就是不要扣我的月钱!” 洛芙到福旺跟前道:“福管家,真是我失手,与她无关。你就不要再惩罚她了。这个盘子的帐算我的,从我每个月的月钱里扣。” 福旺也不正眼瞧她,面无表情的道:“那盘子可是白玉玛瑙的,姑娘失了手,我们做奴才的也不便管,只是府里下等奴才的事向来由我管,就请姑娘你不要再多嘴。” “福旺,今日是城儿大喜的日子,责罚人会不吉利的,此事算了吧。”司马夫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福旺垂首恭敬的道:“是。”又对小丫头道:“还不多谢夫人,今日就不罚你了。你以后不要在内堂伺候,到厨房去打杂。” 那小丫头只觉逃过一劫,向夫人叩谢后,和福旺一起退了下去。 蔚洛芙本想继续进玉斋阁里帮忙,司马夫人挡在她面前,叹道:“真是两个冤家!还以为你们已经闹僵了,今日城儿大婚,你却一直失魂落魄的。你不用进去伺候,回去歇着吧。虽然你比公主进门早,但要记住公主永远是城儿的原配正房。” 蔚洛芙对司马夫人福了福身,答道:“是。”便自个独自回了觅芳院。 回到屋里,蔚洛芙静静的坐在窗前,痴痴的望着窗外的石榴树。 直到夜深露重,一日的繁华热闹都已散尽,再也不闻喜乐之声,府里又恢复了夜的静谧。 她还如尊石像般坐着,洞房花烛新婚夜,韶华哥哥不会再像和她第一次的时候不知所措笨手笨脚的,曾在他怀中温存的感觉仿佛犹在。 记得以前他常说,等我金榜提名之时就是迎你入门之日,可如今当他将公主搂入怀中时是否还会想起她来。 眼中正泛着泪意,只见有一黑影鬼鬼祟祟摸进了觅芳院。 院内的姬妾都已睡下,每间屋子也都各自栓上,只有蔚洛芙还开着窗子。 蔚洛芙起身要关上窗户,想着不会是因为今日府里办喜事人多手杂,混进来了贼人,她要大声喊人可又觉得来不急了。 那黑影迅速移到她的窗边,小声道:“洛芙姑娘千万别叫,是我!小四!” “忙了一天,你不回屋歇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手里也不提个灯,想吓死人啊!”蔚洛芙已掩上了一半窗户,正要关另一半听到小四的声音,只觉得虚惊一场。 小四委屈的道:“你以为我不想歇着,还不是公子,他要我请你这会过去。” 蔚洛芙只觉心中一紧,也不知道在此新婚之夜司马戎城又在想什么花样整她,推托道:“他正跟公主洞房花烛,要我去做什么。再说我今日头疼的厉害,先在喜宴上伺候都觉乏力,夫人只好遣我回来歇息。” “公子从公主住得紫菱院里出来了,正在自个屋里饮酒。”小四的声音压得更低。 蔚洛芙惊讶的道:“他不跟公主洞房那就是抗旨,老爷和夫人知道吗?” 小四恨不得把手伸到窗户里捂住她的嘴,“姑奶奶你小声点,别把其他人闹醒了。老爷夫人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明天一早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只怕会天翻地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要跟着遭殃。你快跟我去吧,劝劝公子,让他赶快回公主的紫菱院,也许你说的话还能管点用。” 蔚洛芙一下就要关上另一扇窗,小四忙伸出手抵住就要掩上的窗子,她欲打开小四的手道:“这是他和公主之间的事,我怎么管得了,就算管得了也不便插手。你去回他,就说我病起不来床了,让他再去街上抢好的去。” 小四那还有心情和她斗嘴,声泪俱下的哀求道:“你就去劝一下吧,只当是可怜我,还有公子院里的那些丫头下人们,明早老爷夫人们知道了这事,还不是要先剥了我们的皮。这么大的事,深更半夜的谁都不敢去禀报,还不晓得过一会公主那边会不会闹起来。再说你也了解公子的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我若不能把你叫过去,他等下说不定会亲自来找你,到时就闹得更大了。” 蔚洛芙用力打开他的手,将窗户关严,在屋内寻思半响,看来今晚非去见他不可,道:“我跟你去。” 来到皓月轩,只见院内站满了丫鬟仆人,卧房内烛火通明,却静的可怕。 小四急着进屋禀告:“洛芙姑娘到了。” 屋内有人醉熏熏的道:“让她进来。” 蔚洛芙一直跟在小四身后,听他这样说,就直接走进屋内,小四便退了出去。 屋内酒味熏人,她见司马戎城还穿着大红的喜服,桌上放着两坛酒。 司马戎城本来在喜宴上待客就喝了不少,现在又在屋里继续喝,已是醉得有些迷糊了。 自从上次她心灰意冷,只想投河以后,已是好久没有踏进这间屋子。他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其实都在刻意回避对方。 她对他满心的恨怨,他是明了的,难道他身边还缺少过美貌的女子吗?何必非要与她在一起自找不痛快,可越是想弃之,越是忘不掉越是舍不得,时常想起她总是心烦意乱。 蔚洛芙走到桌边也不坐,只是冷冷的道:“奴婢恭喜公子。” “坐到我身边来。”司马戎城自顾饮尽杯中的酒,也不看她。 她仍不坐,夺过他手中的酒杯,道:“正是新婚之夜,请公子还应到紫菱院中陪着公主才是,若要喝酒可与公主一起对饮,洞房内红烛高照,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够了!什么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我并不想娶她,她也瞧不上我!倒是你此刻还想着要与他白头到老吗?”司马戎城激动的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用力搂住她的肩,将她拉入怀中,醉得一时站不稳得向后又晃了几步。 蔚洛芙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羞恼的稳住自己,从床上站起,呸了他一口,道:“奴婢只喜一个人清清静静,这些都与我无关。你不能因为你和公主之间的事,让其他人都为你们陪上性命。你要想想你娶的不是一个普通女子,她是皇室的公主。奴婢身体不适,不便伺候公子,先行告退。” 司马戎城笑着起身,道:“这才是你的真性情,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从的丫头又回来了。前段日子为什么一直压抑着自己顺从我,是因为对你的韶华哥哥彻底灰心了吗?这次又见到了他,只怕心中又想他了吧!” 蔚洛芙根本不理他,只想退出这屋子,司马戎城根本就听不进她的劝告,她就不该过来。 站在院内的下人们见她鬓发凌乱,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个个心中更是恐惧,都想着必定会有一场大风波等着他们。 小四迎上她,本想责怪她怎么没劝动公子,可终是不忍,道:“洛芙姑娘,你没事吧?” 蔚洛芙避开他,在微微放亮的天色中,跌跌撞撞的走回觅芳院,躲进自己的屋内,将门窗紧闭,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落,独自泣不成声。 一夜的委屈让她身心已疲,她哭过一会歪在床上方要睡去,突闻院内一阵急乱的脚步声。 有人尖声喊道:“我是公主身边的赵嬷嬷,特代公主前来问话。” 只听院内陆陆续续响起了开门声,蔚洛芙早料到公主定会来兴师问罪,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院子里赵嬷嬷用阴冷严苛的目光扫了扫已从屋内走出的姬妾,又问道:“哪位是洛芙姑娘?” 姬妾们都惶恐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随便吱声,只是都用眼睛瞧向蔚洛芙住的房间。 蔚洛芙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的,整理了一下已经散乱的发髻,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答道:“正是奴婢。” 她见赵嬷嬷五十来岁,长得壮实,皮肤偏黑,身着洒金刺翠的华服,头上的发饰考究,在公主身边的地位一定不低,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太监宫女,来势汹汹。 赵嬷嬷也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那双眼睛毒辣辣的,目光忽然停在了她衣襟间刚刚露出的锁骨处。 蔚洛芙忙用手遮掩住,想必印记很深,手一碰上还痛。 赵嬷嬷踱步上前,挥手就抽了她一个耳光,骂道:“下作的娼妇,敢在公主新婚之夜勾搭驸马爷,你如此大胆的藐视皇家的威严,其罪当诛!” “奴婢没有!”公主身边的下人竟如此不讲理,这样的误会她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 “你是说我冤枉你了?”赵嬷嬷冷冷笑道:“彩纹、锦红,你们将她拖到屋内,我要亲自为她验明下身,看她昨夜到底有没有驸马爷。” 两个宫女应声上前拉住她,她不愿再受这般侮辱,想着横竖就是一死,凄凄笑道:“无须劳烦嬷嬷验身,昨夜是奴婢勾引公子的,奴婢任打任罚。” 赵嬷嬷冷哼两声,命令道:“还不快把这个狐媚子给绑了,往死里打,把她打个稀烂!” 几个太监忙用事先备着的粗麻绳将她五花大绑的按在院中的一张长椅上,一个侍卫拿着碗口粗的铁木棍子一下一下打在蔚洛芙的身上。 站在一旁的姬妾们大概也猜出了昨晚发生的事,一想到公主嫁进来的第一夜就独守空房,个个心里都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谁也不敢开口求情。 听到动静赶来的下人和梨园的乐伎们围住了觅芳院,都在看热闹。 赵嬷嬷看也赖的看正在挨打的蔚洛芙,训斥其他姬妾道:“都是些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谁要是敢跟咱们公主争,我赵嬷嬷保证她的下场会比今日这个娼妇还要惨一百倍!” 乐伎绿茗费了好大的劲挤到前面,看到被打的女子正是洛芙,而惩罚洛芙的人都是公主从皇宫陪嫁来的宫女太监侍从,她哪有能力和资格去阻止,情急之下,她想着只有赶紧去通知两位公子。 她拉着身边的一个小丫头,离开人群,慌忙对那个小丫头道:“你快去通知玉卿公子,就说洛芙姑娘正在觅芳院挨打。” 她自己提起裙摆,飞快的朝司马戎城住得皓月轩跑去。 那棍子打在身上蔚洛芙只觉得疼得皮肉俱裂,起先还大叫了几声,渐渐的已感觉不到疼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我抽出电脑旁纸巾盒中的纸巾,擦了擦眼睛又捏了捏鼻子,还在滑动鼠标,却发现卷轴里的内容到这里就没了。 墓主人蔚洛芙是被打得筋骨断裂而亡的吗?难道她是在十几岁的豆蔻年华时就芳魂逝去的吗?在古代女人完全无法自主的封建社会里她的命也太惨了吧。 我心情难受的关上电脑,又是熬了一夜,看着灰亮的天色,想是再也睡不成了,索性倒在床上眯一会眼,又想到不知李海对尸骨的鉴定到哪一步了,今天上班时定要抽空去问问他,顺便告诉他墓主人是被打死的,也许对他现在的工作会有些帮助。 今天难得我不用担心会迟到,早早就到了办公室,见其他人都还没到,就将办公室里的地扫了扫,桌子整理了一番。 我刚想到考古研究所那边去瞧瞧,看他们有人上班没,何倩也到了。 “你今天来得好早,我的办公桌你帮我抹过了?”何倩放下手里的包,顺手打开了电脑。 我对她笑了笑,说:“嗯,今天醒的早就来得早些。” 她想起什么,又看四下无人,说:“今天下班我请你去吃自助餐,谢谢你上次帮我的忙。” “不用了,只是小事,不过说实话馆长的那个朋友还真是个怪人。” 何倩一点也不惊讶的说:“你才知道,馆长的那些朋友都是些老学究,跟着他们不能话太多,稍微讲错一点半点,他可以跟你上一堂课,你说我哪有时间听他们这些人上课。以我的解说能力应付游客是绰绰有余的,讲得太深奥一般人反而听不懂。” 我一想到那个柳志杰,只觉还有些气,说:“那个人倒是不老,只是,只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反正我不喜欢应付这些人,我也不打算再去考什么研究生博士的,只希望能找个好老公,早点把自己嫁出去。”何倩没有细问我当时的情况,她真有兴趣细问,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转了话题,问她:“前两天你相亲成了吗?那男的还行吗?” 何倩懊恼的说:“什么年轻有为,我妈的话信不得。那男的才三十大点就秃顶了,肚子肥的吓人,也许自己有几个钱吧,可那形象我现在想着还吃不下饭呢。好男人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就碰不到一个像样的呢?” “既要人家长得跟刘德华金城武似得,又要人家条件好,这种男人到那里去找。即使有也早都名花有主,就算没有主也是一群女人巴望着,你能保证争得过别人吗?还是现实点好。”只见齐慧也来了,听到何倩刚才说得话,劝她说。 齐慧是办公室四个女孩子里唯一谈了男朋友的,她的男友有时会来接她下班,我们都也见过,长得平平常常,也算看得过去,家里条件一般。 他们两正在为买婚房努力存钱,两个人倒也是过得普普通通甜甜蜜蜜的。 何倩不以为然的说:“反正我才不要委屈自己,一定要找个自己满意称心的。”说着端着杯子去倒了一杯水,回来时对我使了个眼色,说:“下班后我们一起去逛街。” 我见她真心想请我吃饭,嗯了一声,也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提神,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到了中午,我趁大家都去吃饭的空档,走到考古研究所那边,正巧碰上李海和几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也准备去吃饭。 我单独叫住他问:“李海,赵老师今天在吗?” 李海让其他人先走了,停下来回答我说:“赵老师今天去古墓现场继续清理发掘工作。你急着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急事,他要我帮他整理古墓里发掘的文字记录,我有些疑问想请教他。” 李海高兴的拍了拍我的肩说:“看来你还没放弃自己的专业。吃饭没?不如我们一起去食堂边吃边聊。我也对这座古墓里的文字记录很感兴趣。” 他从来没把我当成个女孩子,像似他哥们,每次拍我也没个轻重,我只觉的肩上被他拍得有点痛,抗议道:“以后说话时不准拍我的肩,男女有别。” “哦。”他抓了抓头发说,“一年没见面,你倒和我生分了。” 我也觉得自己最近开始不想被别人当成中性人了,都是被柳志给刺激的,什么毫无女人味,什么走进女厕所都会被人当成男的。 “不是和你生分,我,我……”我一直把他当成好朋友,可他毕竟也是个异性,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他走到我前面,不明所以的问:“你倒是说清楚,我哪里得罪你了,别因为小误会毁了我们这些年的交情。” “你没得罪我,我只是想问你,我们认识也有四五年了,你觉得我是不是毫无女人味啊?在你眼里从来没把我当成个女孩子,对吗?” 我突然这样问他,他楞了一会,才说:“你本来就是个女孩子,还用当吗?至于女人味确实少了点,不过……” “我知道了。”我白了他一眼直接朝食堂方向走去,看来我在异性心中的形象跟柳志杰说得差不多,难怪从小学到现在也没个男生追过我,难怪老爸老担心我嫁不出去。 到了食堂,我找了个靠边的空位坐下,李海跟在我后面问:“吃什么?我去买。” 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痛哭场,我悻悻的说:“八元套餐,一杯可乐。” 李海表情认真的盯着我说:“你不会是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提前了吧?” 我一下又笑了起来,冲着他叫道:“去死了,你才到了更年期。” 他见我笑了,也陪笑说:“只要你不给脸色我看,你说我死期到了也没关系。” 刚才的烦恼被他逗得一扫而空,我笑得越发的乐,“别急,再等一百年就是你的死期。” 他看我没事了,去买来两份套餐,吃着又说:“你怎么突然觉醒了,终于意思到自己是女孩子,在意自己有没有女人味了,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我倒是想谈,可男人都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孩。” “那也不一定,正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说不定有人喜欢你,你自己都没察觉。” 我忽然抬头瞪着他说:“难道你喜欢我不成?” 李海一下变得紧张起来,我对他笑了笑又说:“怎么可能,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哥们。大师兄,我们就不要再谈这些了。我中午来找你,是想给你的尸骨鉴定提供点线索,随便问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他脸色微红,恢复常态,说:“你在古墓里发掘出的卷轴中发现了什么?” 我将古墓中两个卷轴里记载的内容大概跟他说了一遍,判断说:“你上次不是说墓主人的尸骨碎成一段一段的吗?她应该是被棍棒给打死的,所以骨头都被打碎了。” 李海喝了口可乐,思考了好一会,才说:“依你说的墓主人挨打时才十六七岁,这和她死亡时的年龄还差得很远。从她的盆骨来看确实是千年前的女性,从她的牙齿和骨质疏松度来判断,她死时至少有五十岁以上。所以若如卷轴上记载的她十六七岁就被打死了是不合理的,也是说不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5章 庆幸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听到他的分析,我心中为洛芙感到庆幸,还好她没有被公主的手下打死,还至少活了五十岁,这中间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事。可是卷轴里的内容明明到挨打时就没有了,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两个卷轴只是记载生平的一小分部。 我和李海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异口同声的说:“应该还有其他卷轴。” 李海马上又摇摇头说:“但是最近并没有发掘出新的卷轴。也许只记录了这一点内容,或者其他文字性的东西早就在古墓的烂泥中腐烂掉了。” 我又想到这两个卷轴里的记载非常详尽,也有很多细节的描绘,不像一般古墓里人死后由亲人或好友简单为其记录的生平。 那些内容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写的出来,我敢肯定卷轴里的记载肯定是由墓主人亲自撰写,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点。 她要写下这些东西,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或者目的,到底是为什么要将自己活着时的所有经历详细的记下来呢?真是令人费解。 我有些遗憾的唉声叹气的说:“如果真的没完整保存下来就太可惜了,它对于我们研究大兴朝时从百姓到贵族各方面的生活情况都是很有价值的。” “你也不要太灰心,这座古墓还在清理中,说不定还会有些发现的。” 只有希望如此了,我继续吃饭,又问他:“你对尸骨的鉴定什么时候会有最终的结论报告?” 他以很公式化得口吻说:“应该还得一两个月,我现在正在进行尸骨的拼接复原工作,所有的科学性鉴定要在尸骨复原后进行。” “喂,说实话你每天对着古人的尸骨做研究有没有觉得……”我做出怕怕的样子,想着就觉得阴森恐怖。 他将盘子里剩下的饭菜混在一起,连着吃了几大口,清空了盘子,说:“觉得什么,难道还怕有鬼吃了我吗?我喜欢从那些尸骨中揭开隐藏在其中的秘密,还原历史和历史中古人的真相,就像根据一个谜面去猜它的谜底。古人的尸骨对于我来说就跟你面对的古文字是一样,没什么好害怕的。” 他的专业性完全无可质疑,只是我总觉得他在工作中缺少那么一点点感性的东西。 我也吃好了,也该回办公室了,“走吧,午休时间快过了。” 我们又一起走出食堂,我让他等赵老师回来就通知一声,我好想了解赵老师在古墓现场发掘的具体情况。 他答应了我,就赶紧回考古研究所里继续下午的工作。 下班后,何倩带我来到位于商业中心区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说是要请我到里面去吃自助餐。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想为她省钱说:“我们还是随便找家餐馆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去逛逛,你帮我选条裙子。” 何倩笑我说:“我们办公室里的假小子也想穿裙子了。这个没问题,选衣服我最在行。” “算了,这顿还是我请,我带你去吃陈记的煎包。那里的煎包可好吃,去晚了还要排队。”我挽着她,想拉她朝酒店相反的方向走。 可她就是站着不动,从包里掏出两张餐券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别担心,我有两张免费的餐卷,是我表姐送的。她是这家酒店里Saleser,要是上次相亲成了的话,就打算带男朋友来享用的。可惜又没成,再不用就要过期了,还不如今天我们大吃一顿。” 她反倒拽着我穿过酒店的旋转门,直接走到大堂里的电梯口。我拿过她手中的餐券仔细一看,上面写着赏景阁自助餐几个大字,背面写着几行小字是有效期和说明。 我们走进电梯,一到顶楼,就见到赏景阁三个隶书漆金大字,服务员彬彬有礼的迎上问:“请问几位?” 何倩忙说两位,服务员领着我们进入餐厅,将我们安排到窗边两人的靠窗位置。 我坐下来,环顾四周,感觉这间餐厅的装饰风格是奢华中尽显典雅,寻找取餐点的方位。 何倩应该经常吃自助餐,她讲了一大堆经验传授给我说:“吃自助餐想吃个够本,一定要少喝水啊汤之类的东西,还有什么炒饭炒面也不要吃,这些都是最廉价又很容易撑饱肚子的东西。我们先多吃些生鱼片,这个比较贵。” “我从来不吃生鱼片,受不了芥末的味道。”听她这一说,我想着自己以前吃自助餐都是在浪费钱。 以前和朋友们吃自助餐,我一般都是一碗饭,一盘面,再喝一些汤就饱了。 她听我说不吃生鱼片,遗憾了几秒,接着说:“那就多吃点海产类的,鱼啊虾的,还有这里的芝士蛋糕做得很好吃,外面蛋糕店里一小块正宗的芝士蛋糕就要十多块,所以说你要能吃上十块芝士蛋糕也就够本了。” 我点点,决定今天跟着她一起要改变下吃自助餐的策略,不仅要吃饱还要吃得好。 说着我们离开位置,开始围着餐厅中央的大转台去取食物。 走了一圈回来,各自都拿着满满一盘食物,她看着我盘里的东西,说:“你怎么又拿这么多面条呢?” 我纠正她说:“这不是一般面条,是意大利肉酱面。”刚才取食物时我已经很注意计算挑选了。 她优雅的往生鱼片上摸了一点芥末,向经过我们桌边的一个老外微笑了一下。 等那老外走过去后,我小声问她:“你认识啊?” “不认识,他冲我笑,我就冲他笑笑呗。估计能在这里用餐的客人都是有些身家的,说不定我们能遇上一两个白马王子呢。”她充满幻想,笑着将生鱼片吃到口里。 我吃着自己盘中的东西,提醒她说:“我们不是有免费的餐券吗?这里难保没有只是冒充富人的穷小子。” “你以为豪华酒店的免费餐券是谁都能有的吗?这可是酒店为了答谢长期在酒店里消费的大客户的,我表姐相熟的一个大客户得了十来张,自己觉得用不完,才送了我表姐几张。所以说……”她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眼睛发直的盯着前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接着她的话,笑说:“所以说你今天来不是为吃自助餐的,是来碰白马王子的。难怪你会穿这件性感的粉红色战衣,还特意化了妆。” 她每次要相亲时,都会穿这件她花了两千多块买得名牌衣服,是她所有衣服里最贵最有档次的一件,办公室里的女孩们都开玩笑说这是她的战衣。 她眼睛还是直的,也不回我的话,我转过脸,也朝她望得方向瞄去。 她激动的说:“你快看,隔我们两桌前面一点,坐着一个男的长得好帅好有气质。” 我也看到了,她说的那一桌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的妆容精致,长发披肩,和那男的说话时眼神抚媚,笑起来娇俏可人。 那男的我看着很眼熟,一下认出来他就是前几天在博物馆里见过的柳志杰。 我忙回过头,生怕他看见我。何倩奇怪的问我:“不帅吗?你怎么像见到鬼似的。” 是啊,我为什么会觉得心跳加快,这么怕见到他呢,我敷衍说:“不是啊,长得还行吧。只是你没看见人家是有女朋友的。” 何倩继续吃她的生鱼片,心有不甘的说:“还真是被齐慧那个臭丫头说中了,稍微好点的都是名花有主。对了,若兰,中午和你一起在食堂吃饭的那位帅哥是谁啊?是你的男朋友吗?连你都有男朋友了,我怎么还找不到呢?” “不是了,他是我大学里的学长,最近到我们馆里的研究所有些公事。”我立刻否认说。 何倩饶有兴趣的问:“那他结婚没?有女朋友吗?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平时我还真没太关心李海这些个人问题,努力回想一会,说:“没有结婚,好像还没女朋友。他父亲是做医生的,现在退休了又被返聘回医院,母亲是干什么的好像没听他说过,我也不清楚。” “还算可以耶,若兰,几时你帮我们介绍认识认识,说不定能把我和你的学长凑成一对呢?”何倩撒娇的求我说。 我差点没被肉酱面噎住,她想找男朋友想疯了,什么人也不放过,不过介绍他们认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答应说:“没问题,这个简单,不过成不成我就管不了了,要看你们自己的。” “放心,不成我也不会怪你,最多只当交个朋友。”何倩突然又眼泛桃花,兴奋的压低声音说,“那个帅哥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我吓了一跳,忙将头扯向窗边,假装看窗外的夜景,这才发现这个餐厅还是旋转的。 直到柳志杰经过我们的餐桌,我忙站起来对何倩说:“不行,按照你这种吃法口里又干又渴,我要去拿碗汤喝。” 我也顾不得什么吃自助餐的讲究和名堂,只想柳志杰取完食物回来时,一定是迎面向我这边走来,赶快回避,不要和他碰上才好。 在取汤的地方,我磨蹭的半天,才端着一碗酥皮汤小心的回到位置上。 继续这样不紧不慢的吃下去,在一个餐厅必然会被他看到我,我催促何倩说:“我们快点吃完了去逛街吧,像你这样吃法等会商场都要关门了。” 何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什么呀,现在七点还不到,我们又不是在吃快餐。” 我只好心神不宁的陪着她吃到快七点半的时候,她才有要走的意思。 “你觉得这里的芝士蛋糕怎么样?”何倩有些怪怪的问我。 我说:“还不错啊,我已经吃过两块了。” 何倩从包里掏出一个食品袋,说:“我们带点回去吃吧。” 我不相信的问:“这个自助餐厅还能打包吗?” “肯定是不行的,可是我们可以趁服务员不注意,将芝士蛋糕放到袋子里装入包中,不就带出去了。” 我担心的说:“不大好吧,万一被服务员发现了多难堪啊。” “没事,我们机灵点绝对不会被服务员发现的。”何倩拉上我说,“走,我们一起去拿些芝士蛋糕。” 看着她盘子里十块三角形的芝士蛋糕,我想如果按现在市场上芝士蛋糕的正常价格来算,这顿自助餐我们绝对是都吃回来了。 “两位小姐你们拿这么多芝士蛋糕能吃完吗?如果吃不完就不要浪费食物,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挨饿。” 难道服务员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企图,正站在我们身后。 何倩看也不看后面的人,理直气壮的说:“我们肯定能吃完。” 等我和她同时转过身去,发现站在我们身后的不是服务员,而是柳志杰。 回避了一晚上,最终还是碰了个正着。柳志杰肯定是认出我来了,可他却装作完全不认识,很有礼貌的说:“那是我多嘴了,两位请慢用。”取了点食物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何倩还愣在那里,我推了推她,说:“走吧,出去了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她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有些抱憾的回到座位上,还在后悔的不停咕哝:“为什么刚才我没拉着那个帅哥多说几句呢?或者向他自我介绍一下。” “我们快走吧,别后悔了,搞不好你们还有机会再见的,再不走就要扣奖金了。”我冒充她当解说员的事要是露陷了,还不被馆长和刘主任给批死,严重起来真会扣奖金的。 她见我真得有什么大事要和她讲,就赶紧趁服务员没留意将芝士蛋糕装入食品袋里,又迅速放入包中,然后用两张餐券结了帐,我们就赶紧离开了酒店。 一个领班走到柳志杰身边,在他耳边说:“柳总,刚才那两位小姐将芝士蛋糕装到包里带走了,我们要找保安把她们追回来罚款吗?” 柳志杰轻轻皱了皱眉头说:“这次就算了,闹起来客人面子难堪,也影响酒店生意。以后在餐厅里加一个储物柜,让客人将随身的包都尽量存在储物柜里。” 领班点点头,用对讲机跟酒店一楼的保安说:“不用拦,让她们走。” 从酒店出来,我跟何倩讲了帮她冒充解说员的详情,不过柳志杰试图非礼我那段还是没好意思说。 我告诉她刚才在酒店自助餐厅碰到的那个帅哥,就是前几天刘主任让她加班接待的馆长的朋友。 何倩听我说的,心中懊悔,以前她接待的馆长的那些朋友都是老学究,没想到馆长还有这样年轻英俊的朋友。 她又有些奇怪的说:“可刚才看那个帅哥的样子好像完全不认识你啊。” “估计他也不会在意一个小解说员,见一面就忘了也是有可能的。”嘴上虽这样说,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有点生气又有一丝难过。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我还打了他一个耳光,竟然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只有两个可能,真的不记得我了,或者假装不认识。 何倩乐观的说:“不记得更好,这事在馆长面前就不会露陷了。别担心,我们去逛街去。” 我们到离酒店不远的高档商场的女装区逛了一圈,何倩帮我选得裙子不是领口太低,就是后面背上露一截的。 领口太低的我接受不了,后面露背的更不能穿,我生下来时左肩后就有一片红红的胎记,所以从来就不穿露肩露背的衣服。 何倩已经受不了我了,说:“大小姐到底想买什么样的裙子,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看不中的。” 我一瞟眼,看到身旁一个专柜模特身上的一条长裙,说:“就要这样的,有领有袖,不要太露就行。” 这条裙子主调为杏黄色,配着银灰色的领口袖口和束腰,百褶的裙摆,灯笼似的泡泡袖,感觉精致又不张扬。 “还行,不过不是现在最流行最时尚的款。”何倩走近仔细看了看这条裙子。 我看到上面的标价是一千七百九十九,又觉得太贵,说:“这么贵,还是再看看吧。” 何倩指着专柜上方做活动的彩条,怂恿我说:“可以打五折,先去试试再说,如果穿得合适,八、九百一条裙子也不算太贵的。” 专柜里的营业员忙挑出我穿的尺码,说:“这款裙子很适合你的气质,没关系,试一下看看嘛。” 我走进试衣间,想着试一下也好,如果穿着身上不好看,也就算了,免得心里总记挂着。 换上这条裙子,我站在穿衣镜前,觉得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淑女。 何倩笑着冲我点点头说:“还行。” 营业员整了整我身上的裙子,笑盈盈的说:“美女,这裙子像是为你量身订做的。我们这个牌子从来不打折,这次是破例参加商场的活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都会恢复原价,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我却还在犹豫不决,平时都是在休闲店里买的衣服,最贵也不过是一百多,没想到一条好看的裙子这么贵。 何倩急着帮我做了决定,说:“就买这条吧。你又不是男人,存那么多钱干嘛,趁年轻不好好打扮下,哪能嫁个好老公。” 我狠了狠心买下了这条裙子,总有一天我要穿着到那个人面前晃晃,看到底是谁没有女人味。 买好了裙子,何倩又拉着我在商场里四处闲逛,她被摆放着各式亮晶晶发夹的柜台吸引住了,坐在柜台前让营业员将不同款式的发夹在她头上试来试去的。 她是中长的头发,烫成了梨花卷子,所以不管是披着头还是扎起来都还比较适合用发夹。 我在一边看那些发夹上的价格,只觉得咂舌,一个镶着各色水晶的发夹竟然要几千元。 当她问我发夹戴在头上的意见时,我总能挑出些毛病来,想她肯定不是真得要花几千元去买个发夹吧。 那营业员心里肯定是极讨厌我的,她从柜台里取出一枚用玫红色和橄榄绿色水晶镶嵌而成的双生蝶边夹,说:“美女,你短发可以戴这款,这是专为短发设计的。” 柜台里每个发夹都光芒夺目,只是看花了眼,我们都没注意到在柜台角落里的这个边夹。 我见边夹上的两只一红一绿的蝴蝶栩栩如生,似站在花沿边情意绵绵,竟喜欢上了。 营业员忙夹在我的额发边,又拿来一面手持的椭圆形镜子递给我,说:“美女,你瞧瞧戴在头上多漂亮。”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实很好看,既让我的发型变得不再死板,也更衬我白了我的皮肤。 何倩也凑了过来,说:“这个发夹和你刚才买得裙子很配。” 我正想着挑出点什么毛病,将发夹还给营业员,没想到何倩还来帮这营业员推销,我正要给她使眼色,却从镜子里看到柳志杰和刚才吃饭的那个女的手挽着手走了过来。 我放下镜子还以为自己眼花,也不至于一天碰上两回吧,忙转过头看个清楚,他们已走到我跟前,我和他四目相对,他用目光淡淡的扫过我,就和身边的女子一起也坐到了发夹的柜台前。 我也装作不认识他,回过头,取下头上的发夹,瞅见上面的标价是八百元,小心放在柜台上,说:“戴着像个小孩子,不好看。”想要拉着何倩走。 何倩却拿起我放在柜台上的发夹,对营业员说:“你也帮我试试这款。” 营业员忙着接待刚来的柳志杰和他身边的女伴,也不理会何倩。 何倩有点生气的想说营业员,正要开口,也认出了来的人是柳志杰,一下露出了笑容变得淑女起来。 我向她使了使眼色,说:“我们再去逛点别的吧。” “柳总,这个发夹好好看啊。”柳志杰身边的女伴望着何倩手中的发夹娇声娇气的说。 何倩故意拿在手中不放,问我说:“这个发夹你戴着蛮好看的,买不买撒?” 好像赌气要让我将这个发夹买下,我小声在她耳边说:“你疯了,花八百块去买个发夹,走吧。” 营业员一看这一男一女就知道是有钱也舍得花钱的主,马上拿出一款几千元的发夹,推荐说:“美女,你的头发又长又密,不适合用这种小边夹,这款大顶夹更适合你。” 那个美女还没开口,柳志杰就说:“不错,那就把这个包起来,还有那个小姐手上的小边夹,如果她不要的话,我也要了。” 何倩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的边夹,扭头就走,那个美女撒娇的在柳志杰脸上啄了一下,“柳总,你真好。” 我追上她,觉得好笑的说:“我的何大小姐,你在跟谁赌气撒?你不会真得想花八百块买个发夹吧?你要真买回去了,还不被齐慧她们笑死,肯定觉得你是个冤大头。” “我才不会花那么多钱买个发夹,我是见不得那个帅哥身边的女的,像高人一等似得,装的小鸟依人柔情似水,还不是要这个要那个的傍大款!”何倩气呼呼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6章 嫉妒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挽着她朝商场外走,“你这是嫉妒人家,怎么不说那个大款很蠢。想买发夹是不是?我带你去夜市,那里多得是又闪又亮的发夹,而且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块。” 她终于被我说的笑了起来,“你这么精打细算干吗?不趁年轻花钱妆扮自己,等你老了就亏大了,就算不找男朋友,也要多宠爱下自己。” 我连连点头笑说:“是的,是的,我不是精打细算,以前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而已,现在终于被你这个大美女说的开窍了行吧。” 我们继续说说笑笑的又逛了一趟夜市,才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我把在商场里买得裙子又拿出来穿上,在镜子前转了转,开心的笑了又笑,原来自己也是适合穿裙装的。 我暗暗的在房里乐了一会,就感到又困又乏的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被一阵箫声唤醒,发现自己穿着一身月白的裙衫,置身在一片姹紫嫣红的草地上。 边夹上那一红一绿的两只蝴蝶活了过来,在花丛中双双飞舞。 吹箫的男子一曲吹罢,欲要去扑住那两只蝴蝶,我劝住他道:“别扑,让它们自由的飞。” “我见你一直盯着它们看,想抓住它们供你赏玩。”吹箫的男子坐到我身边,揽住我。 我靠在他怀里,望着两只蝴蝶忽远忽近的飞来又飞去,“戎城,你看它们多快乐。” 戎城轻轻的揽紧我说:“那只红的是你,那只绿的是我,我们永远双双对对好不好?” 我抓着他的衣襟费力的咳了一阵,喘息道:“永远?红的那只快死了,绿的那只还是找别的蝴蝶去作伴吧。” 戎城用他的面颊摩挲着我头顶的青丝,“它们是双生蝶,一只死了,另一只也活不了。芙儿,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将军,将军,援兵到了,皇上派来的援兵到了!”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兵,连跑带滚的朝这边而来。 戎城扶着我站起来,欣喜若狂的道:“芙儿,等我们杀出重围,我立刻带你回京,那里有最好的大夫,你的伤一定会没事的。” 我受伤了吗?什么时候受伤的?受了什么伤?我的手胡乱挥动碰到了自己的胸口,只觉一阵生痛,从床上惊醒过来。 闹钟里的音乐正响个不停,我按停闹钟,心中又怨又烦,双手抱头的大叫:“戎城、芙儿你们到底是鬼是魂还是神,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老来我梦里缠着我,这样下去还让不让人好好活啊!” “大清早的,你个疯丫头在乱叫什么啊!”老爸听到我的叫声冲入我的房间。 我立刻恢复正常,笑着说:“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老爸边走出去边抱怨说:“都这么大了,还没一天让人省心的,快点找个人嫁了,也好让我清静两天。” 我对着他做鬼脸,说:“只怕真到那时你又舍不得。” “舍不得才怪。”老爸顺手帮我掩上门。 我照着床边的大公仔捶了两下,自语说:“司马戎城、蔚洛芙,我一定要弄清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我一定会找到剩下的卷轴!” 可又一想,如果没有其他卷轴怎么办?不过反正也得想其他办法,总之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团。 我双手合一的对着大公仔拜了拜,带着哭音说:“你们要是生前有什么冤屈,我都会尽全力帮你们的,只求你们以后不要再到我梦里来骚扰我了。” 自说自话了一通后心里稍觉舒服点,我才起床洗漱准备上班去。 今早一到办公室,刘主任就通知我们九点馆长召集办公室行政及外展部门的人员开会,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我和林娟娟准时来到会议室,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大家很快都到齐了。 趁馆长还没来的间隙,都在猜测议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等了一小会,馆长领着两个人走进会议室,其中一个人就是柳志杰,他今天穿的很正式,淡绿色的衬衣配着一套浅灰色的双排扣西装,更显他身材魁梧,帅气迷人。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裙的女人,头发一丝不乱,戴着一副红框眼睛,很老成的样子,并不是昨晚和他一起的那个娇滴滴的女人。 大家见到馆长纷纷站起来,馆长忙说:“坐吧,坐吧。今天让大家来开会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经上级部门和领导的批准,我们馆里的文物明年年初将在美国纽约举办《昌江流域艺术文化文物展》,这是一次让外国朋友了解昌江流域文化的重要展览,对于促进中外文化的交流具有重要的意义。” 听到馆长的话,有人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我进博物馆工作后,听说以前在日本、韩国办过展览,但从来还没到亚洲以外的国家展览,估计这是第一次。 馆长用手势平息大家的掌声,说:“同志们,能到纽约去办展览当然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可前期的筹备工作是一项巨大的任务,要辛苦各位了。” 刘主任站起来,说:“馆长,这可是我们博物馆里的一件大事,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馆长笑着颔首,又向大家介绍他身边的柳志杰,说:“这位是柳先生,长期居住在美国的华人,他对古代文物有极深的研究。这次柳先生愿意全力支持和帮助我们在纽约的展览。刘主任、邢主任你们在筹备工作中要多与柳先生沟通,他对纽约那边的情况很熟悉,又对文物有很高的鉴赏力。” 柳志杰温文谦虚的说:“馆长说本人有极深的研究不敢当,我只是业余爱好些古董玩意。专业的事情大家不必请教我,碰到经费上的问题只管找我就行了。” 会议室里的人不由都笑了起来,他又看向坐在旁边的女人说:“找不到我,找她也行,她是我的秘书艾米丽。” 林娟娟小声在我耳边说:“原来是个美籍华人,长得真帅,看来还很有钱,要是还单身那就更好了。” 我低着头回她一句说:“别做梦了,人家这种人那瞧得上咱们。” “丁若兰,林娟娟。”馆长突然点名叫我们两个,我们忙站起来。 馆长脸上仍带着笑容,却是担心的口吻,问我们:“你们两个都来馆里做行政工作不长,刘主任平时事情也多,具体文书上的事都要靠你们了。这次估计要去展出的文物不会少于一百件,就光展出文物的详细目录和说明,就是一项极其细致繁杂的工作,你们能做好吗?” 这分明就是要我们当众表决心,我们只有表态说一定会做好,刘主任又说她一定会指导的,馆长才放心些。 我看向馆长那边时,只见柳志杰正在盯着我瞧,那表情十分玩味,他已经发现我并不叫何倩,好在整个开会过程中他都没有向馆长说穿这事。 散会时已到中午,听着领导们布置工作,需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下我和林娟娟每天要忙死。 出了会议室,我走在后面留意柳志杰的动向,只想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下冒充何倩的事。 他虽然现在没说,保不准私下不会跟馆长提起这事。 刘主任突然挡在我面前,又叫住林娟娟,说:“下午我们三个人开个小会,把具体的工作再细分下。这是我们博物馆建馆以来的一件大事,可不能马虎。我们准备的文件都是要上报给上级主管部门审批的,是关系到展会能不能顺利在纽约举行的关键。” 我连连点头说:“好的。” 当我掠过刘主任,再四处寻找柳志杰的身影时,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等大家都走后,我一直沿着三楼的走道寻到一楼大门口,也没看到他的人影,想是已经离开了。 我也只好回办公室去,可刚走两步,发觉自己两手空空的,参加会议时带的记录本竟然忘了拿,应该还放在会议室里。 我又回到三楼,经过楼梯口拐角的厕所时,忽然有人从男厕里走出来,和我撞个正着,把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是柳志杰。 他见到我也很意外,望了望整个走廊上除了我,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机不可失,我退了一步,对他解释说:“柳先生,上次因为解说员何倩家里临时有事,所以让我替她一下,这事馆长……” 他深深的打量了我一眼,打断我的话,说:“何倩、丁若兰、林娟娟?你到底叫什么?” “我叫丁若兰,馆长不知道这事,你能不能不要跟他提这件事,只当那天是何倩做得解说,行吗?” 他走向楼梯,回头轻蔑的说:“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吗?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对吗?” “不是,我本来是想单独找你的,可是后来一打岔就没看到你了,我就……”他的神情伤害了我的自尊,虽然在他眼中毫无女人味,可我应该也不是那种没有分寸,令人生厌的人吧。 还没等我说完,他一下逼近我,用力揽住我的腰,俯视我,冷酷的警告说:“不要故意接近我,我知道你是谁!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我竟忘了生气,只觉接触到他肌肤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脸红心跳,他的气息几乎要令我窒息。 我一点也不排斥与他近距离的似乎有些亲密的接触,反而有种不舍的依恋,难道以前就认识他。 我伸出手想触摸他的脸颊,他将头撇向一边,松开我说:“我不会蠢到让你再打一次的。你不过是看中了我的外表和金钱,我只是碰了你的腰一下,就羞红了脸要打人。你想钓有钱人吗?如果你没有彻底牺牲的准备,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你要付出的往往比你得到的会多得多。” 自以为有钱就了不起的家伙,我现在真得很想打人!我什么时候表示过要对他以身相许了,每次碰到他明明是他对我先动手动脚的! 我不屑的对他冷笑说:“原来你并没有失忆,还记得上次的事嘛!大色狼,你以为自己是谁,只要有女孩子单独跟你说两句话,那都是对你有企图吗!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不等他先下楼,我就转身朝会议室走去,生气的重重踩踏着玻化瓷砖的地面,我丁若兰就算是以后嫁猪嫁狗,嫁乞丐,也不会喜欢上他这种男的。 我找回记录本,回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应该去食堂吃饭了,独自对着电脑生了一会闷气。 何倩用饭盒装着几个菜肉包子走了进来,看到我奇怪的问:“中午怎么没去食堂吃饭,要减肥吗?” 我伸手拿了她饭盒里的一个包子,气鼓鼓的咬了一口,说:“什么减肥,还不是因为那个柳志杰!” “你喜欢上他了?”何倩开玩笑的说。 我急急的将口中的包子吞了下去断然否定说:“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他这种人的。” “什么这种人,人家可是美籍华人,跨国大集团的总裁,我们馆长眼中的财神爷。这次要去纽约办展览,可都是他资助的。说你喜欢他,难道他还配不上你不成。”何倩消息可真灵通,估计要办展会的事博物馆里的人都知道了。 我只用了三口就把一个菜肉包子吃完了,又想伸手拿第二个,“这不是有没有钱,也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是他的人品问题。” 何倩忙盖住饭盒,躲开我说:“我妈尝过一回食堂里菜肉包子就一直惦记着,这可是我特买回去给她吃得。你要吃自己赶快去食堂买去,说不定还有。” “我这就去食堂看还有什么吃的。”我拿起手机和零钱包,又认真的提醒她说,“我冒充你当解说员的事,柳志杰已经发现了,馆长迟早会知道的。” 何倩愤愤的说:“知道就知道呗,我才不怕,有什么事让我去解释。反正又不是在我正常上班时间之内,每次让我加班又没加班费,他凭什么处分我们。” 早知道何倩一点也不担心馆长知道这事,我就犯不着去找柳志杰解释清楚了,也不会又被他蔑视一番。 我刚走出办公室,远远的看到赵书恒正朝行政楼这边走过来,连忙迎上他,叫道:“赵老师,你回来了。” “我才回所里就听李海说你找我有事。”赵书恒看起来很疲惫,这几天一定是在古墓里加班加点的忙活。 我心里最记挂的是古墓里还有没有发现新的文献资料,问:“古墓里有发掘到新的卷轴或文献资料吗?那两个卷轴记载的内容并不全。” 赵书恒摇摇头,又十分兴奋的说:“没有,最近几天发掘出了许多陪葬的饰物,女人戴得钗环,罕见的和田青白玉串成的手链,还有好些装饰性的金银器,件件都是珍品。看来我们最初的判断有点失误,这座古墓绝对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姬妾墓。墓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从文字记载中得出结论没?” 就像上楼梯时踏空了一节台阶,我心中空落落的,如何才能解开墓主人完整的生平之谜呢?我失望的说:“根据现在我手中有限的文字资料来看,墓主人是大都户将军的一名姬妾。” 赵书恒疑惑起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正二品将军的姬妾吗?可墓里有些随葬品的精致程度堪比十年前在岁安发掘的皇妃墓里的陪葬品,至少也应该是个王府里的姬妾吧。” 我忽然想到关于阳明山里有帝王墓的传说,犹疑的判断说:“如果能证实这座古墓墓主人的身份不是姬妾,而是皇妃的话,那阳明山里就真的藏着一座帝王墓,并且帝王墓一定就在皇妃墓的附近。” 赵书恒微笑的点点头,我的判断他也应该早就想到了,他又谨慎的说:“不过是个猜想,没有确实的证据,也不好申请在这座古墓周围的土地和山中大肆探测发掘。万一不是,那就浪费太大了,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你尽快把那两个卷轴里的内容整理好交给我,到时供研究所里的人一起研究下。” “嗯,我已经看过一遍了,正在整理,这周内一定交给你。”我脑海里又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想,请教他说,“赵老师,在一千年前左右的历史里有个皇帝叫司马戎城的吗?我记得自己读过的正史里是没一个皇帝的名字叫司马戎城的。” 赵书恒思索了一会,说:“好像是没有,不过大兴王朝灭亡后,群雄四起,称王割据一方的枭雄层出不穷,有些小国刚建几年就被灭了,最长的不过也就二三十年。你说得这个人我再回去好好查查史料,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赵老师,你说历史上会不会存在过一个叫司马戎城的皇帝,而在史书却毫无记载。” “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小,不过……” “老赵,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馆长正带着柳志杰和他的秘书在博物馆里四处参观,刚好瞧见我和赵书恒在说话,就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和赵书恒都叫了一声馆长,馆长直接走到赵书恒的身边,对柳志杰介绍说:“志杰,老赵可是我们馆里研究所的骨干,从事考古工作也有二十多年了,是古代器物方面的专家。” 柳志杰主动伸出右手与赵书恒握手,“赵老师,你好。叫我志杰,或者小柳都行。” “你就是这次大力支持我们博物馆到纽约去办展览的柳总,没想到柳总这么年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轻有为,年轻有为。”才一上午时间柳志杰的身份已经在博物馆里传开了,就连赵书恒刚回馆里也听闻了。 柳志杰谦虚的说:“不敢当,不敢当。” 馆长笑说:“志杰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但是很热衷于古代的文化,在这方面的造诣比起专业人士来一点也不差。他对我们馆里最近发掘的千年古墓很感兴趣,很想能亲临现场去看看。” 赵书恒忙说:“这个没问题,看柳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找个工作人员带你去瞧瞧。” 我觉得自己站在一旁有些多余,也插不上什么话,更不想再和柳志杰有近距离的接触,对馆长说:“办公室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馆长只看了我一眼算是回应,我就抽身去食堂了,到食堂里一看中饭供应已经结束,还好吃了何倩的一个包子,可已勉强熬到晚饭时间。 下午和刘主任开完小会,脑中闪过中午馆长提到柳志杰想要亲自到古墓现场去,我也萌发了想到去古墓现场的想法,或许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而且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座千年古墓的墓主人似乎是我梦里常常出现的另一个自己。 下班后我跑到考古研究所里,想找赵书恒继续讨论中午还没谈完的话题。 研究所的大门没锁,可走进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我一直往里走,隔着钢化玻璃密码门,只看到李海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色无菌工作服,正在操作台前小心翼翼的摆弄一堆尸骨。 李海在里面也看见了我,他用手指了指门边的净手台,我会过意来,将手洗净戴上消过毒的手套,和一次性的口罩,他从里面打开了密码门让我进去。 我不敢靠他研究的尸骨太近,总感觉怪怪的,问他:“赵老师呢?又去古墓了吗?” 他继续埋头将一块块尸骨拼接起来,说:“回家去了,老赵最近忙得大半个月没回过一次家了,所长特别批了他两天假回去陪陪老婆孩子。唉,做我们这行就是这样,一忙起来那还顾得上家里。” 我想到何倩跟我说过对李海有好感,想认识他,“大师兄,你有女朋友没?” 李海微微一愣,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我说:“还没有,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像媒婆似的对他眨眨眼说:“我有个女同事也是单身,想和你交朋友,你要见见吗?” 他眼中带笑,低下头继续工作,“随便,见不见都行。” “大叔,你也快三十了吧,怎么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点都不急的。”望着那堆尸骨我有些透不过气来,转过身,在操作室里四处乱看。 李海忙纠正我说:“我离二十八岁还差两个月呢,什么大叔,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帅哥!” 我抿嘴笑道:“你是帅哥里的大叔级的,是大叔里帅哥级人物。”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对学长一点都不尊重的。”他敲了敲我的背,说,“给你看样好东西。” 我又转身看向他,他从编满序号的储物柜中小心拿出一支镶有宝石的簪子,竖在我眼前。 簪子顶端镶着一颗椭圆形的湛蓝色碧玺石,那光泽和成色都是尚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7章 监督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你见过这么美的蓝碧玺石吗?还是千年前的,簪子出土时是戴在墓主人的发髻上。虽然是个银簪子,银质的部分已全部发黑,但却更显蓝碧玺的美了。”他把簪子递给我,见我木木的,又说,“别怕,我们是保护和欣赏墓主人遗物的人,她不会怪罪我们的。” 我接过簪子,感觉就像是我自己的一件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它值十两银子。” 李海从我手中夺过簪子,放回储物柜中,呵呵笑着说:“你不会告诉我你被墓主人还魂附身了吧,这招也太老土了,我做这一行要是能被你轻易吓着,那就不要混了。” 我心里有一种失去了什么珍贵东西的难受感,可听到李海的笑言,回过神来说:“是啊,是啊,你是无神论者,什么都吓不着你。别说是一个簪子,让你和古墓里的死人呆上一辈子你也无所谓。” 李海又回到操作台前,对我下逐客令说:“你知道就好,还想装神弄鬼的吓我。我不能跟你一直聊天,我还要加班把这些尸骨拼接起来,你先回去吧,我们有空再约。” 我还赖着不走问他:“你去过正在发掘的古墓现场没?” 他开始应付我了,说:“没有,不过最近总是要抽空去一趟的,亲自去看下那里的环境对尸骨的研究也有帮助。” “我也想去看看,要不你明天下班带我一起去吧。” 李海又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工作,看我不像是在开玩笑,说:“明天下班?那到了古墓可是晚上,你不怕吗?” “有你陪着,我怕什么,再说赵老师他们不是经常没日没夜的呆在古墓里工作吗?那里晚上还不是一样有人守着,又不是乱坟岗。”其实我也不想晚上去,可现在白天那有时间请假,今天刘主任细分给我的工作都是满满的,每天不加班就算是万幸。 “你确定?” 我向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确定,你忙吧,我先回家了,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拜。” 我也不等他提出反对意见,就按开密码门溜了。 第二天离下班时间还差半个小时,我就收拾好了东西,想着今天和李海约定一起去古墓,心里既紧张又有些迫不及待。 何倩送走最后一批来参观旅行团的游客,从前面的展厅回来,喝了一大杯水,瞟见我的办公桌上已整理的干净整齐,问道:“这么早就想下班了,今天有约会吗?难道是约了那个柳志杰?你们不会这么快就好上了吧?” 她此话一出,坐在我对面的林娟娟立刻惊讶的羡慕我说:“柳志杰?若兰,你和他是怎么好上的,我们不是昨天都才第一次见到他吗?” “什么第一次,他们两个可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早就对上了……”何倩盖上杯子,走到林娟娟办公桌前,眉飞色舞的像要说书似得。 我忙打断她,对林娟娟解释说:“别听她胡说,我跟你一样,和柳志杰一点也不熟。” 我又起身将何倩拉过来,只想堵住她的嘴,大声说:“我今天是约了人,不过是为你约得李海,你不是想和李海认识吗?我已经帮你约好了,等会下班你去不去见见人家撒?” 何倩的嘴巴张成了O型,觉得太突然了,愣了半天,才开口说:“什么时候约的,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今天都没特别准备。 我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说:”不用准备,顺其自认最好,你到底去不去?” 林娟娟抢着说:“她不去我去,李海就是那个从来的李博士吧?又有学问又帅,若兰你偏心,竟然帮她介绍不帮我介绍。平时你隔三岔五的溜去研究所那边玩,可都是我帮你遮掩,帮你分担工作的。” 何倩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生怕李海被林娟娟抢走了,说:“去,肯定去!你等我这就去准备下。” 说完她抓起化妆包往厕所方向去了。 我也没想到堵住了何倩的嘴,却得罪了林娟娟,抱歉道:“娟娟,我也不知道你对我学长李海有意思,是何倩先跟我说这事的,所以我只想到了她。他们要是不合适我再介绍给你行吗?” 林娟娟瘪瘪嘴,说:“我才不要别人剩下的,不稀罕!现在我的目标是柳帅哥,只要他一天不结婚我就还有希望。” 我握拳对她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说:“祝你成功!”这个时候不能再打击她了,否则以后还不把我当仇人才怪。 本来想提前点下班,骗了何倩后,她在厕所里呆了整整半个小时还没出来,把我给急的快吐血。 连刘主任、林娟娟、齐慧她们都下班走了,她才回办公室,看样子就是精心化过妆了。 现在只剩我和她两个人,我坦白告诉她说:“何倩,我今天确实是约了李海,不过我们是想去正发掘的古墓一趟,还没约好你们正是见面的时间。刚才我是怕你胡说,情急之下才说,才说帮你约了李海的。我赶时间,明天再跟你详细解释好不好?” 何倩挡在门口,脸都绿了,说:“什么!不行,既然你都说了,今天我一定要见李海。” 我学着昨天李海的样子问她:“你确定?我们是要去古墓,你不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我每天讲解的那些文物难道不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吗?” 反正昨天也没跟李海说定去几个人,我只好答应她,“一起去吧。” 何倩竟兴奋起来,跟我一起急急关上办公室的门,说:“我相了这么多回亲,还是第一次相亲相到古墓里去的,真有意思。” 等我们快到研究所,看到李海早就站在门口,旁边还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他见我来了,还没等我走近,就抱怨说:“怎么才来,都在等你,快上车。” 我向他介绍何倩,说:“这是我昨天跟你提过的同事,她叫何倩,她也对古墓很感兴趣,也想去看看。” 何倩对他甜甜的一笑,说:“Hi,你好。” 李海瞧了瞧何倩,礼貌的回应:“你好,都上车吧。” 我打开后面的车门,正要上车,却见后排已坐着一个人,一时站着没动。 李海坐到了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说:“你们应该都见过的,这是柳总。所长听说我今天要去古墓实地勘察,让我顺便也带上柳总。” 柳志杰转过脸,对我们敷衍的一笑,说:“原来李博士说要等的人就是你们。” 我连笑都懒得笑,推了推何倩,让她先上车,我跟在她后面最后上车,坐在她旁边。 能坐在柳志杰身边,何倩求之不得,一路上她表现的对李海所研究的领域非常感兴趣,不停的问这问那。 她和李海两人一问一答,聊得还挺起劲,柳志杰极少说话,我完全不开腔,心里只想着,怎么偏又和他碰上了,他为什么不白天跟着考古队员一起去。 车窗外黄昏的红霞渐渐沉入地平线下,当我们一行人到达阳明山山脚的古墓时,天已经全黑了。 虽是夏天,但到了山下还是感到有些寒冷,何倩下车后贴着我打了个寒颤,说:“阴风阵阵。” 我在她耳边,笑她说:“那你还去不去古墓里相亲?不知道刚才是谁说有意思的,现在又怕了吗?” 何倩瞪我一眼,仿佛恍然大悟的说:“你不会是自己怕,所以下班时故意用激将法让我陪你来吧?” “我本来就是学这个专业的,怎么会怕。”我是有点紧张,不过和害怕的感觉不同,那是说不清的,就像在布满灰尘的阁楼上,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儿时玩过的洋娃娃,可那洋娃娃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一双本来能转动的眼睛也已经只剩下空洞。 我怕何倩看出我心里的紧张,边说边望向别处,却发现柳志杰神情肃穆的望着我们窃窃私语。 我假装看不见他,环顾古墓四周的环境。 古墓外搭着一顶临时的帐篷,几名警卫守在古墓周边,李海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警卫仔细看过,又见我们和留在帐篷里的两名考古队员很熟,也就没再多问。 一个考古队员手持强光电筒,领着我们进入古墓,走过一条仅一人高的幽暗墓道,还能闻到一股酸酸的霉味。 柳志杰跟着考古队员走在前面,何倩用手捂着鼻子走在他后面,我紧跟着何倩,总觉心口特别压抑,李海走在最后。 大概走了几分钟,空间突然变得开阔了,是一个正正方方的墓室,墓室里亮着几盏黄色的简易灯泡,还有另外两名考古人员正在用细软的毛刷,轻轻的刷着墓室墙壁上的灰土。 李海打开随身带着的小电筒,照在墙壁上,虽然大部分壁画都已斑驳,还是可以看到几块依然色彩鲜艳的图案。 “若兰,快来。”李海似乎有了什么重大发现,我们忙围了过去。 墙壁上有一截古代女子的肖像,脸的右边有小一块已残缺,可并不影响整个面容的栩栩如生。 那画中的女子嘴角微微翘起,温柔含笑,眉眼若是柳岸秋水般多情。 “画的真美。”何倩赞许的想去碰那古代美女的面容。 我和李海同时叫道:“别碰,一碰就裂。 何倩忙缩回手,忽然看看我又看看那壁画,再看看壁画又看看我,说:“你们觉不觉得这壁画上的女子和若兰越看越像呢?” 她也掏出手机当电筒,想把壁画照的更清晰,李海也玩笑说:“你也发现了,我刚才一照到这壁画,就觉得画的是若兰,不过她从来不会有这么温柔的表情。” 我凶巴巴的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才刚认识就一起拿我寻开心。” 李海像立刻找到证据似得,对何倩抱怨说:“我这个小师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 我懒得理他们,转过身,看到柳志杰没有跟我们站在一起,,而是围着墓室细细的查看,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这里。 李海也收起了电筒,拿出专业的工具,开始记录墓室里的温度湿度,还有土壤的状况。 有价值的文物估计都已经转移到了博物馆里,墓室空空的,我来回走了两遍,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问领着我们进来的考古人员:“墓主人的棺柩当初是放置在什么位置的。” 考古人员走到墓室的正前方,那面墙是一整块石头,上面的壁画都已脱落,他用尽全力推了推石头墙,竟然松动的转了九十度,原来是道石头暗门,里面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墓室,比外面放随葬品的墓室面积要小些,只能容下一个棺柩,左右两侧的距离都刚好只能站下一个人。 我拿过考古队员手中的电筒,第一个走进放置棺柩的墓室,不小心碰到有半人高的石台,只觉冰凉透骨。 石台上是一整块汉白玉石板,当初棺柩就是放置在这上面的。 石板上布满了沙土,隐约可见有凹陷的暗纹,上面应该刻有字画。 我忙找一个考古队员要过一柄软刷,仔细刷去上面的沙土,说:“上面应该有文字记载。” 考古队员解释说:“是可以隐约看到,我们是打算清理好外间墓室后,在清理里面的。” 李海也进入这间墓室,站在石台的另一边,用手抠下一小撮墙上的土,说:“这间墓室的土质比外面那间要干燥。” 我扫去的沙土中还混着一些金粉,玉石板上的凹字,曾经都是漆金的。 “母亲大人,恕儿不孝,为了完成父皇的千秋霸业,儿无法将母亲所记载的一切公诸于世,望母亲大人在天之灵……” 我一边继续清理上面的灰土,一边小声缓缓念着,屈身站着只觉腰间有点酸痛,顺势坐在了石板的边缘,以坐着的姿势清理起来更顺手。 “不能坐在上面!”柳志杰冲进狭窄的墓室对我吼道,拽住我的胳膊,欲将我拉起来。 我要挣开他,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吼道:“放开我,你……” 可话还没吼完,原本厚实的玉板,一下如棉云般撑不住任何物体,前端猛然翘起,我坐的这端轰然下垂。 一时失去重心,我整个人也往下坠去,只是刹那之间,旁边的人谁也来不及拉住我。 只有柳志杰并没有松开我的胳膊,被我一起带入石板下的深渊,就在我们一同坠下的那一瞬间,他紧紧抱住了我,我们翻腾了几周,重重跌落在黑暗的地底。 他的左肩侧最先着地,我只听见咔嚓一声,由于惯性的作用我们在地上又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我趴在他身上,头晕脑胀,心悸不已,他仍然紧紧抱住我不松手。 在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到他呼出的湿热之气喷在我的脸上,闻到他身上汗味混杂着青草般的香水味。 我双手撑住他的双肩,他“哎哟”的叫唤了一声,松开了我,我爬了起来,对着上面洞口的微弱的光线大叫:“我们在这里,快来救我们啊。” 上面也有人对我们大喊:“你们没事吧?再忍耐下,我们马上找人来救你们。” 我听这声音是李海,想着好在有惊无险,不一会而就有人来救我和他。 可柳志杰一直躺在地上没爬起来,我掏出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对着躺在地上的他照过去,问:“喂,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他的身体动了一下,但却没回答我,整个空间寂静的可怕,只觉凉飕飕的,浑身发毛。 借着手机的光看到原本拿在我手中的电筒也落在了这间如陷进般的密室里。 我装着胆,先去拾起电筒,在开关键上用力按了两下,电筒亮了,好在没摔坏。 电筒的强光照在墙壁上,密室内的墙壁光滑平整,在没有任何攀爬工具的情况下根本都无法攀上去。 我将电筒照向柳志杰,他双眼紧闭,额头上都是汗,躺在地上有点发抖,我将他全身都仔细照了一遍,并没有明显的受伤痕迹。 我蹲下来,试图扶起他,“你到底伤到哪里了?” 他咬着牙迸出几个字,“别碰我,我身上骨折了。” 我不敢再碰他,让他尽量平躺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己完全束手无策,只想着骨折是不是内伤,如果李海他们不能及时来救我们,他会不会死掉! 看他的样子虽没喊疼,可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在冒,估计一定很疼,我想给李海打电话,让他快点,手机却没有信号。 他要真死了,我得责任就大了,要不是我的大意,他也不会和我一起掉下来。 “别用电筒不停的照我。”他眉头皱起又说了一句话。 我把电筒放到一边,急得快哭了,蹲在他旁边,说:“你要坚持住啊,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你千万不能死,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那块石板是活动的,你不该拉着我……” 柳志杰喘了一口气,干笑了一声说:“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过你再继续不停的说下去,会因为缺氧比我先死。不要说话,放缓呼吸。” 幸好他的提醒,惊魂未定的我将自己学得专业知识都给忘了,在地下幽深的墓室中工作极容易因为缺氧而窒息,通常要事先备好氧气罐,或专门挖一条供氧的通道。 如果不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现在躺在地上不能动得人肯定是我。 看他一个总是光鲜的大男人躺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我心中又急又痛,不禁落泪了。 怕他察觉到我此刻的软弱,我转身背对着他,又拿起电筒,在密室里四处乱照。 为什么在停放棺柩的石基下会有一个密室?玉石板上的那些字又是什么意思?墓主人还有一个儿子吗?她的儿子为了什么样的千秋霸业,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母亲的事? 电筒里射出的光束凝固在了密室墙角放置的铜制大箱上,铜箱上布满了绿锈,还挂着一把大铜锁。 我站起来,走向大箱子,感到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召唤我,去打开那把锁,箱子里装得东西已在这里等待了我好久好久。 “不要去碰它,当心又有机关。”柳志杰艰难的发出声音阻止我。 虽然很想看看那箱子里装得是什么,但这次我听了他的话,没有去碰箱子上的锁。 这时上面洞口有了人声,一定是李海叫来了专业的人员来救我们。 我对着上面大喊几遍:“有人受伤了!有人受伤了!” 上面有人抛下了一条粗粗的绳索,喊道:“把绳索绑着腰上,让我们先把你们拖上来。” 我抓住绳索,想把它先绑在柳志杰的身上,可又不敢随便乱动他,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声也变得急促了。 我试着想将绳索拴住他的腰,他痛得哼了一声,说:“你先上去吧。” “不行,要上去一起上去,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柳志杰竟开心的笑了,说:“同生共死?傻瓜,你先上去告诉他们我的伤势,这样才能救我。放心,我是死不了的。” 亏他还笑得出来,想一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我将绳索绑在自己身上,使劲的拽了拽,上面的人把我拉了上去。 上面墓室里塞满了四五个人,由于墓室太狭窄还有几个人挤在门口进不来,留在墓地的考古队员和警卫都在。 李海和何倩见我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 一个警卫又准备将绳子再扔下去,我忙说:“扔绳子没用,柳志杰身上骨折了,躺在地下根本不能动,下面又深又黑,呆久了还会缺氧。必须尽快把他固定在单架上拽上来。” 李海建议说:“赶快叫救护车,打电话给所长汇报情况。我学过些急救,大家给我找些木板和布条,我先下去帮他紧急处理下。” 几个考古队员迅速的找来几块木板和一捆布条,李海帮上绳索,大家慢慢的将他放了下去。 过了快一个小时,考古所的所长带着几个经验丰富的考古队员赶到了,救护车也来了。 除了李海外,后来又下去了两个考古队员,将柳志杰身上固定了几块木板,把他吊了上来,就立刻由医护人员抬进了救护车。 在古墓入口处望着救护车呼啸而去,我一直为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考古队的人早就跟所长汇报了我和柳志杰跌落密室的情况,所长脸色铁青,大声质问道:“是谁带她们两个来的?” 李海正要开口,我忙主动认错:“所长是我让李博士带我过来瞧瞧的,我只是对古墓充满了好奇。” 所长直接指着我和何倩,严厉的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无组织无纪律,这是文物保护重地,哪能随便进出!你们以为是郊游吗?好奇!如果只要好奇就能到古墓里四处乱动,那还了得!你们,还有今晚让你们进到古墓里的工作人员和警卫,都要回去写份检讨,明天交来。我会和馆长商量给你们什么处分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8章 直言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看到所长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啃声,只有李海直言说:“所长,这事和其他人无关,要处分就处分我一个人,有什么责任也让我一个人担,是我要带她们来的。丁若兰也是考古专业出身的,她来古墓里实地学习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错,再说她和柳总会掉进密室,只是个意外。” “李博士,你是派来的专家,我们所里的事绝对不会让你负责任。有些事也不用你费心,我们有我们的规章制度。闹了一夜,大家明天还要工作,都回去吧。”所长这话说的虽然含蓄,可意思很明白,李海不是我们单位的人,他管不了,可其他人还是要等着受处罚的。 来趟古墓竟闹出这么大的事,还连累了一帮人,也不知道柳志杰伤势如何?我甚感惭愧,想起密室里还有一个大箱子,在上车前跟所长汇报说:“墓室下的密室里还有一个铜制的大箱子,里面应该有重要的东西。” 所长面无表情的说:“知道了。”带着几个考古队员上了一辆车离去。 我和何倩、李海坐上来时的吉普车,何倩见所长的车已经走远,气呼呼的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墓地,要不是为了相亲,请我来我都不得来,还要写检讨,还要处罚我们,过分!” 李海在前排转过头,问她:“什么相亲?” 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红的说:“没什么相亲。” 我心情郁闷的对他们说:“对不起啊,都怪我,连累了你们。” 何倩立着眉毛瞪了我一眼,说:“你知道就好,我啊,这次真是被你害惨了。” 李海笑了笑,说:“你还不是被她害的最惨的,最惨的那个人估计要在医院里至少躺三个月。” 何倩马上又露出羡慕的表情,问我说:“听当时在场的小王说,是柳志杰舍身保护你,你才能从那么高掉下去,一点伤都没受的?”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身体护住我,实在无法回答何倩的疑问,我只有看向车窗外,淡金色的曙光一缕一缕的穿透云层。 几天后,柳志杰在古墓摔伤的事在博物馆里已是人尽皆知,其中的细节人传人的,被描述的越来越精彩,我是如何不小心碰到机关,他是如何英雄救美,不亚于一部武侠里的情节。 在博物馆里我每天见人就躲,凡事碰见我的人都会问东问西的,我已经厌烦了不断重复的回答这些问题。 何倩刚开始还跟齐慧、林娟娟说古墓里的事,说得津津有味,可打听的人多了,她也烦了。 我写了两份检讨,有一份是帮何倩写得,她说都是因为我她才去的,所以她的那份我就代劳了,检讨是交了,至于到底要怎么处分我们,还得等通知。 下班后我回到家里,老爸不在家,今晚一个学生请他们系里的老师吃饭,他要很晚回家。 我也不想自己做饭吃,换上了上次同何倩一起在商场买的裙子,到小区外的蛋糕店里买了一块蛋糕吃,又买了一提水果花篮。 今天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医院看望柳志杰,我到了医院的高干病房区,又踌躇了一会,鼓起勇气走向他住的病房。 我走到门口悄悄的探头朝里瞧,见他半躺在床上,脸上擦伤的淤痕还没消,整个上半身都缠着绷带,只有右手还能活动,他正在一堆文件上不停的签名。 病房里堆满了果篮鲜花,高干病房比普通病房要宽敞些,像个小套间。 唉,看来他的水果花篮吃几年都吃不完。 “请问你是谁?”柳志杰的秘书提着保温瓶,端着一盒饭菜,站在我旁边问。 我认出她来,“你是艾米丽,我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是来看望柳总的。” 她礼貌的对我笑了笑,看来还是没想起我是谁。 我只好跟她一起走进病房,将手中的果篮放在一堆果篮里,冲柳志杰微笑说:“柳总,你好些没?” 柳志杰看到我颇有点意外,“好点了。”又很平常的对秘书说:“这些文件我都看过了,你帮我用特快专递寄回,要郭总将前面几页传回美国。” “好的。”艾米丽将保温瓶和饭盒放到病床上架着的小餐桌上,又将文件收起来放进公文包,说,“柳总吃饭了,医院厨房还特地为你熬了骨头汤,以形补形,会好得快些。” 柳志杰吃力的用右手拿起饭盒上的勺子,说:“艾米丽,谢谢你。” 艾米丽为他将保温瓶盖打开,说:“柳总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你赶快把文件寄出去,晚上就不用再过来了,我自己能行,不行时我会叫护士的。” 艾米丽听从他的吩咐,不敢有半点逾越,拧着公文包,向他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我站在旁边看他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盒饭,听说他是左肩连着肋骨有三处骨折。 看他吃饭费力的样子,我真担心他会将骨折的地方又扯裂了,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 他终于又看了我一眼,说:“这裙子还不错。” “哦。”我自己都差点忘了今天来看他前特意穿了裙子,让自己显得漂亮点。 他吃了一口白饭,想用勺子挑起肉圆子放到口里,可没成功。他又艰难的将上半身尽量向前倾,突然意识到我还站在病房里,不高兴的说:“看够没?如果看够了,你可以走了。” “哦。”我转身想着是该走了,再站会,他说不定又要想出难听的话来奚落我。 可我这几天一直挂心他的伤势,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想要感谢他,心中又有好多困惑想问他。 就这样走了,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再来看他? 我豁出去了,转回身,面对着他说:“谢谢你救了我,我愿意承担你所有的医药费。” 他斩钉截铁的说:“不用,当时只是来不及松手,要不然我怎么会傻到陪你一起掉进去。” 我觉得他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也顾不得面子,直接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拿起饭盒,说:“柳总,我要是不为你做点什么表示感谢,我心里会一直不安的。” 他没想到我会如此大胆,要阻止我,也是有心无力。 我已用勺子挑起饭盒里的肉圆子送到他嘴边,他盯着我,却不肯张嘴。 “你这么固执,万一在牵动骨折的部位,我会更加于心不安的。你不喜欢我帮你也行,我这就去叫护士,或者你把你女朋友电话告诉我,我打给她,让她来照顾你。” “女朋友?我哪里来的女朋友。” 我趁机将肉圆子一下送到他嘴里,平时见小区的妈妈们都是这样强行喂小孩吃饭的。 明明有女朋友,还装成没有,我提醒他说:“就是上次跟你一次吃自助餐逛商场的女的。” 他把肉圆子吃了下去,说:“那不是我女朋友。” “哦。”宁愿相信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我把饭菜混杂在一起,又用勺子舀好送到他嘴边。 他又有些犹豫的不愿张嘴,我板着脸说:“那我去叫护士来吧,看她让不让你自己吃饭。” “你还真是难缠的女人,要喂就快点。”他有点妥协了,开始乖乖的让我喂他。 要快还不简单,我一勺接一勺的塞进他嘴里,他又快招架不住了,满口的饭菜都来不急咽,含糊的说:“慢点。” 我慢了下来,看他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觉得好好笑。他好不容易咽下了满口的饭菜,生气的说:“你是帮我还是害我,我现在还不能大口的吞咽食物,胸口的骨头会很痛的。” 我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对不起啊,我是第一喂别人吃东西,没有经验。” 心里却还在发笑,我规规矩矩的喂他吃完饭,又喂他喝了些汤,直到他说饱了,我才收拾好小餐桌,把他的床摇下来,让他平躺着休息一会。 一看快晚上探病结束时间了,就对他告辞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眼睛望着天花板,又恢复冷冷的神情,说:“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需要别人照顾。” 我没有反驳他,只是装傻的哦了一声,就离开了病房,可第二天我还是在同一时间又来看他了。 我连续五天一直坚持来看望他,他虽然表面上很厌烦我的样子,可我觉得他心里其实是希望我来看他陪他的。 直到第五天,我喂他吃过晚饭后,他使唤我说:“帮我打开床边柜子的抽屉。” 我依他的话打开了抽屉,看到里面有个红色丝绒的首饰盒。 拿出首饰盒,我好奇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上次我在商场里见过的那个双生蝶边夹,不禁奇怪的问:“你不是买来送给女朋友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女朋友。当时觉得好看就多买了一个,可我也用不上,送给你,。”他轻描淡写的说。 我盖上盒子,放回原处,说:“我不能收,你因为我受伤,应该是我补偿你才对,怎么还能接受你的礼物。” “你要是不想要的话,等下走得时候,顺便帮我扔到垃圾桶里。” 扔垃圾箱也太浪费了吧!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只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得,他这样忽冷忽热的,简直就是折磨我。 我纠结的问他:“柳总,你为什么要舍身救我?你不是一直都讨厌我吗?可我觉得你好像有时又并不讨厌我,为什么又要送我东西?” 他注视着我,目光犀利,“你是在问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因为我救了你,你就想以身相许吗?” “不是……” 他却岔开话题,莫名其妙的命令我说:“把发夹戴上,让我看看。好好补偿下我!” 我还是看不透他,听话的将发夹拿出来,别在头发上,脑海里闪过许多的念头,他说得补偿是什么意思,肯定不会要我用钱来补偿,他这种人应该不缺钱,那就是要我的…… 他要真得提出这么低俗的要求,我要不要答应他呢?一个在危机时刻以身体护住我的人,让我用身体来偿还他,这样的要求算是过分吗? 他继续命令我说:“坐到我身边来。” 我心里乱哄哄的,坐在他床边,想着他如果真说出口了,我要拒绝还是答应,反正他绝对不会是因为爱上我,才救我才要送我礼物。 我望着他右肩上结实的肌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应该是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的男人,等他好了,把自己第一次交给他是不是也不算太亏。 他用右手抬起我的下巴,像审视一件古董一样的审视我,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似笑非笑的说:“你的五官长得还不错,就是头发太短了,我喜欢长发的女人,皮肤也黑了点,不够白。” 我实在忍无可忍的恼羞成怒,牢牢抓住领口,不让他得逞,赫然站起来,气得发抖的说:“柳志杰,你别得寸进尺,救过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就算是欠你一条命,也绝不会受你这样的侮辱。” 他可恶的态度,让我恢复了理性,彻底清醒。 他冷酷到了极点,羞辱我说:“我说过很多次,我没想过要舍身救你,那一瞬间只是自然反应,换成谁我都会一样的反应。你非要以这种理由爬上我的床,我也不介意,不过要等我好了再说,你也不能太性急了。” “柳志杰,不要把别人想得跟你自己一样无耻!我想为你做得一切只是出于真心的感谢,如果你不领情那就算了,但我绝对不是你想得那种女人!”我这几天一直在讨好他,以为我们至少可以成为朋友,可他的这些话却深深的伤害了我,在他眼里我永远只是一个贪图他的钱或外在的女人,我又羞又悔又恨的跑出了病房。 老爸一看我回来了,张口就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心情极其不好的说:“我哪来的男朋友,只是到医院看望了一个同事。” 老爸不信的说:“没交男朋友?这几天每天都不在家吃晚饭,出门还要特意打扮一番,不对头啊。” 我心里委屈,却不能告诉老爸实情,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撒娇的说:“爸,你帮我安排相亲吧。我们单位里的何倩,她妈几乎天天给她安排相亲,我也想去相亲。” 老爸差点没跌破眼镜,“你是说真的?你终于开窍了,那我真去张罗的,到时你可不能反悔!” “决不反悔。”我坚定的说,我就是要证明给他看,证明什么,证明自己不是没人要的! 回到房间里,我的情绪依然低落,想来想去就算我是有人要的,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他是有钱人,自身条件也不差,女人对他来说选择性太大了,怎么可能轮的上我。 最近为什么满脑子都是柳志杰的影子,挥之不去,我承认自己无法抗拒和他在一起时那种奇妙的感觉,可绝对不能对他动心,他的冷酷清楚的说明了谁要爱上他那就意味着伤害! 我烦恼的用双手去扯自己的头发,却碰到头上的发夹,当时气哭了跑出医院,忘了取下发夹。 我摘下发夹,要扔进垃圾篓,可又舍不得,也狠不下心,将它紧紧捏在手心里,爱又不能爱,恨又恨不起来,唯有靠其他事麻痹自己,今晚一定要把两个卷轴里的内容整理成文献,明天就交给赵书恒。 不记得昨晚熬到了几点,趴在电脑前就睡着了,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终于看清了那个让我爱恨纠结的古代男人的长相,他竟跟柳志杰长得一模一样。 这次在梦里他送我蝴蝶同心锁和一把双生蝶的钥匙,我醒来时惊奇的发现梦中钥匙的图案竟然和双生蝶发夹是一样的。 我清醒的意识到这一切已无法用巧合来解释,自从懂事以来那些奇异的梦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像深深埋藏在自己身体里的记忆,也许自己曾经真的经历过梦里的那些悲欢离合。 只是这梦越清晰越是让人心生胆寒。 我将电脑桌上的双生蝶发夹放入抽屉里的一个铁盒内,有些不敢再想下去,把整理好得文献存入U盘,已是上午九点了。 我给赵书恒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今天在不在研究所里,他说在。 我忙吃过早饭,就去找他。 今天是周日,我、林娟娟、何倩都休息,只有齐慧在上班,她一个接待参观的游客都有些忙不过来。 我没有打扰她,直接到了考古研究所那边,走到门口就听到赵书恒和几个专家正在激烈的争论什么。 有个专家说:“不如用钢锯将上面的锁锯开。” 赵书恒反对说:“这样不行,千年前的铜锁也是属于文物,我们不能因为急于想看到里面的东西,就毁掉它。” 另一个专家为难的说:“可是这些天来找遍了所有的技艺精湛的开锁师傅,没人能打开这把铜锁,除了锯开它,还能怎么办?” 赵书恒小心的去除铜锁上得锈渍,说:“你们看,它上面的图案多精致,还有这锁孔很奇特,如果毁了实在太可惜了。” “这把铜锁艺术价值很高,但锁在里面的东西也许更珍贵,如果不尽快开箱,我们怎么进行抢救性保护工作。”有人提议说,“不如投票决定,同意将锁锯开的请举手。” 几乎所有人都举手同意,只有赵书恒保持沉默,所长拍板道:“既然如此,那就锯开吧,不过锯开时,要将对这把锁的损坏降到最低。” 我一听到他们决定锯开铜锁,就像要毁掉我的一件心爱之物一样,快步走了进去反对道:“不要锯,我能打开这把锁!” 在场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看着我。所长面无表情的盯着我,问:“你能打开吗?” 我心里也没底,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太冒失了,说:“所长,这个我也不确定,能让我试一下吗?” “胡闹!你是学考古专业出身的我知道,可开锁不是你的专业吧,你难道还胜过那些开锁的专家。明明开不了为什要逞能!”所长毫不留情的批评我说大话。 我觉得他总是对我有偏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在哪里得罪了他,这种偏见是很难改变的,我被他一激,反而坚定了,说:“这把锁上有蝶戏花丛的图案,背面有永结同心四个字,锁孔是扁平的,而且比一般锁的孔都要大些,对吗?” 赵书恒奇怪的问:“你怎么对锁上的细节这么了解?” 我能告诉他们是做梦梦见的吗?肯定不行,其实在幽暗的密室里因为上面的铜锈太多,我也没看清楚这把锁的样子,但是现在只能回答说:“那天我掉进密室时,发现这个箱子后仔细看过上面的锁。” 赵书恒也有些怀疑,说:“你真能打开这个锁?你准备怎么开?” 我点点头,说:“你们等着,我回去拿钥匙,不是,是拿工具。” 赵书恒拉住我说:“不用回去了,我们这里准备了齐全的开锁工具。” 我现在也没办法跟他解释,一边向外走,一边说:“这些工具都没用,我马上就回来。” 我大胆的断定,那枚双生蝶的发夹就是打开这把铜锁的钥匙。 在来回的路上,和柳志杰长得一个样的古代男子柔情似海的目光,不断在我眼前浮现。 “你我的心将永远被这把同心锁锁在一起。”,他温存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我是不是因为柳志杰的缘故快疯了,如此诡异的感觉让我感到恐惧。 又回到研究所里时,所有的专家都不在了,只有赵书恒在办公桌前整理资料,他见我真的又回来了,有点不好开口的说:“若兰,我们还以为你是因为在所长面前要面子,逞强说了那些话就溜了。其他人有事都先走了,所长还在里面办公室。” 我没看到那个大箱子了,担心的问:“赵老师,你们把锁锯开了吗?” “还没有,已经决定明天把它锯开。”赵书恒有些惋惜的说。 “我把工具拿来了,让我试下。” 赵书恒这次也不太相信我能打开锁,犹豫了一会,说:“这个,所长让人把箱子搬到他办公室里了,要他同意才行。” 我恳求赵书恒,说:“赵老师,帮我跟所长说说,锯开真的很可惜。” “走吧,我们一起去他办公室。”赵书恒想不管若兰能不能打开,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 到了所长的办公室,他看到我又回来了,有些意外,冷笑说:“丁若兰,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过去的历史如同被蒙上面纱的神秘美人,有多少王侯将相在江山红颜间的传奇,又有多少两情相悦、生死相许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你就是因为这些才选择学考古专业的对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9章 点头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没想到从所长嘴里也能说出这样文艺腔的话来,他也不是完全只懂研究正史文献的老学究,也有这般浪漫的思想,我不禁连连点头。 “像你这样只是因为幻想古代文明的浪漫而学考古专业的小女生我见多了。当你在这个领域找不到幻想中的东西时,怎么可能长期从事这种艰苦,枯燥的工作。这里不是满足你好奇心的地方,上次的事因为柳总向馆长为你们求情,他也没追究你的意思,所以才没处罚你们的,这次如果再玩出什么事来,谁来担这个责任。”所长绷着脸就差没直接骂人了。 我心里一直就不服,这次他把话说开了,我也很生气,顶撞他说:“我是很喜欢历史里那些动人的传说和故事,可这并不代表我就干不好这一行。上次如果不是我意外触碰到机关,又怎么可能发现这个箱子。科学是理性的,严谨考证也没错,但在发现和探索的过程中是需要大胆假设的,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观点这就打压别人的想象力!” “请你出去!”所长没想到我敢这样驳斥他,他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赵书恒忙给两边台阶下,说:“若兰,所长其实是看你年轻,想多锻炼你。不要赌气了,这个锁是不容易打开的。”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把锁锯开,为什么不能让我试着打一下,如果打不开最坏的结果还锯啊。如果打开了,这把千年的古锁得以保住,对古代的锁文化研究也是项巨大的贡献吧!”我不甘心的说。 所长冷静下来说:“好吧,我让你试试,如果你打不开,以后就不能再提转来研究所的事。” “行!”我走到大箱子前,从包里掏出双生蝶的发夹,轻轻抬起铜锁。 所长冷冷的笑出声来,赵书恒看到我手里的发夹,也后悔带我来见所长,皱着眉头觉得我这次也太离谱了。 我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心在颤动,将发夹双生蝶那头缓缓的插入锁孔,竟刚好可以插进去,抵到里面的锁头时,我用力一推,只听咔嚓一声,锁真得松动了。 我小心的抽动锁拴,锁奇迹般的打开了。 所长和赵书恒都无比惊讶,连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双生蝶的发夹竟然真得是这把古锁的钥匙。 所长不敢置信的从我手中拿过已经打开的铜锁,抽出发夹,将双生蝶发夹反复的看来看去。 赵书恒问我:“原来用一个发夹就能打开这把锁,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看着他,只想哭,说:“我,我……。” 要是说出其中的缘故,他们一定会把我当疯子,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所长不能接受的浪漫幻想,我只觉得要真得只是幻想就好了,这算什么,算是违背自然的诡异事件吗? 我拿回自己的发夹,控制好情绪说:“这是我幻想出来的巧合,只是希望这把锁能完整保存下来。” 说完也不等他们再问我什么,我就慌忙离开。 走出博物馆,我忘了坐公车,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我承认在所长面前,很想打开那把锁,而且似乎有谁在召唤我去打开那把锁。 可当锁打开的那一瞬间,连我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发夹是商场专柜里的,箱子上的锁是千年前的,原以为梦境只是梦境,我今天却发现它和现实真得是有联系的。 手机的铃声打乱了我的思绪,一看是何倩打来的。 “若兰,在做什么?” 我发觉自己已走了一站路,忙朝车站方向走,说:“没做什么,在街上闲逛。” 何倩又问:“一个人吗?” “是啊。” 她的语气有点羞涩的说:“我今天约了李海,他答应了,说来昌南快一个月了,也没好好逛过。” 没想到他们进展还挺快的,看来两个人是对上了,我恭喜她说:“你们两个准备怎么谢我这个媒人?” 她在电话里忙解释说:“我和他现在只是朋友而已,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胡说。”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她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嘱咐我这事,看来他们还没戳破这层纸,这种朦胧阶段是感情最美妙的时候。 “若兰,你要没什么事,和我一起去吧。” 我上了一辆公车,找到位置坐下说:“你们两人约会,干嘛要我去当大灯泡,不去。” “你就陪我去吧,是李海说要我叫上你的,现在我和他关系还不明确,你一定要帮人帮到底啊。” “不行,不行,当时不是说好的,我只管介绍你们认识,其他事都不用……” “只是要你陪下我而已,不用这么较真吧,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二点半商业步行街见。”她说完耍赖的挂了电话。 真是媒人做不得,他们两个人谈朋友,还非要拉上我陪着演,我一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只觉肚子饿的咕咕叫。 我只好又转车到了步行街,先找地方吃了点东西,到约好的地方,刚好两点半,可只看见李海,没看到何倩。 我懒懒的跟李海打招呼说:“你也够美得,叫来两个美女陪你逛街。” “我可从没把你当美女,跟你那个同事不是很熟,她约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把你叫来免得尴尬嘛。” 李海说得好像是他在牺牲似得,我还要说他时,何倩打扮的时尚靓丽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俏皮的说:“你们都到了,抱歉,我刚才在路上堵车了。” 我拉开和李海的距离,将何倩推到他身边,说:“你们想逛什么?” 何倩冲李海笑了笑,说:“我随便。” 李海直接说:“我要去买鸭脖子,以前在昌南读书时,每次放假都带会带些给父母。我妈最喜欢吃了,她听说我这次要来昌南,特地嘱咐我一定记得买些。” “OK,这个简单。“何倩领着他往前面不远处的鸭脖子专卖店走。 我哈欠连连的跟在他们后面,只想找个借口回去睡觉,才想起包里的U盘忘记给赵书恒,现在又不想回研究所了,改天遇到他再给吧。 何倩不好意思跟李海靠的太近,时不时的还是拉住我走在一起,买完鸭脖子,我们三个人没有目的性的东逛西逛。 我思来想去,将很多事情和梦境连在一起,还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叹了一口气。 何倩以为我想找借口走,立刻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可不能先撤,你多帮着我试探他的意思,你要走了,难道让我直接问他不成。” 叫我来原来是利用我打探李海的心意,我觉得这弯子也绕的太大了,说:“要不我帮你直接问他。你这样试探来试探去得多累。” “不要了……” 李海打断我们的咬耳朵,提议说:“你们走得累不累?找个地方喝点东西?” 我赞同说:“好啊。” 我们找到一间甜品店里坐下,各点了一杯喝的。 我见他们两坐着一直没说话,笑着问李海说:“大师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何倩惊慌的在桌子底下踩了我一脚,又瞪了我一眼,我回瞪她,用眼神传达给她,我这不是在帮你试探吗?早点试探出来,我好早点回去睡觉。 何倩发现李海正在看着我们,她立刻低下头,用小勺子拨弄着奶茶里的珍珠。 李海咳了一声,说:“没仔细想过。对了,若兰,我下午出门时,小王给我打电话说那个铜制大箱子打开了,里面还套着一个木漆箱,幸好木漆箱没上锁。” “我知道。”我情绪变得低沉的说。 李海没想到我的消息也这么灵通,说:“那你知道箱子里面放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突然不想再关心这座古墓的事了。 “是整整一箱卷轴,这下你不用担心会失去宝贵的文献资料了,上次你不是说对墓主人还有很多解不开的谜团吗?所有的卷轴一出土,你的迷惑都可以一一解开了。”李海兴奋的说。 现在离谜底越接近我反而越害怕,淡淡的说:“是吗,那很好。” 李海奇怪的说:“你怎么了?好像一点也不开心。” “我……”我看看何倩,又看看李海,欲言又止,可憋在心里的困惑很想跟他们讲讲,听听他们的分析,但又怕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 何倩放下自己的心思,开我的玩笑说:“你不会是中邪了吧?我看你眼圈发黑,老是长吁短叹的,是不是上次掉到古墓里,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说到最后,她故意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我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伸出舌头吓她说:“我要是变成了千年女鬼,第一个就缠着你不放。” 何倩忍住笑,指着李海说:“饶命啊,宁采臣在那里,要缠就去缠他!” 李海望着我直笑,我推开何倩,恼了说:“太没义气了,让我不乱讲话,自己倒是随便胡说。” “谁叫你要装小倩的。”她捂着嘴大笑,我也气不起来的跟着笑了。 刚才他们之间有点相亲似的别扭感觉都一扫而空了。 我最先收住笑,一本正经的说:“你们别笑了,我都快烦死了,那把古锁是我打开的。” 他们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何倩惊讶的说:“不会吧,你还懂得开锁。” 李海理性的问:“你是怎么打开的?” 我从包里拿出双生蝶的发夹,放到桌面上,“用这个。” 何倩拿起发夹,马上就认出来了,表情夸张的问:“这个不是被柳志杰买了吗?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们两人难道已经暗渡陈仓了?你们……” “我们没什么,上次他救了我,我去医院照顾了他几天,他就把这个送给了我。其实这个在他眼里是一文不值的垃圾,才会给我的。”我没让她继续猜测性的问下去,在李海面前对于我和柳志杰的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多说。 何倩不信的继续说:“只怕连你自己也没留意到,每次遇见柳志杰,他的目光总在追随着你,那目光就像是,就像是……”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柳志杰的目光怎么会追随我,不过细细一想,好像真如何倩所说,要不然每次我无意看到他时,他总是在注视我的。 她有些难以说出自己的感觉,竟唱了起来,“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切变得有情义,从今心中找到了美,找到了痴爱所依……” 她不会是打算当着一个异性的面来讨论女性之间的心事吧,我在下面狠狠的踩了她一脚,说:“别闹了,我都快烦死了,我遇到了比中邪更邪门的事。” 李海见我和何倩两人没玩笑了,又问:“更邪门的事跟千年古墓有关吗?” 我点点头,告诉他们我用发夹去打开古锁,是因为老做一些奇怪的梦的原因,而我在梦里梦见的铜锁的钥匙和发夹上的蝴蝶一模一样。 并且我向他们描述了在梦境里一些稀奇古怪的场景,特别强调这些梦从小就有,但只从最近开始研究古墓的卷轴后,我梦里的人和事竟然跟卷轴里的记载相关起来。只是没有跟他们提梦里的司马戎城和现实中的柳志杰长得一样的事。 我正说着,何倩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体温正常,你不是在说胡话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打开她的手,就知道正常人都会是这种反应,“算了,你们就当我没说过,我就知道没人会相信这么荒诞的事。” “我相信。”李海极认真的对我说。 他平时对待事情是最理性,我还是不确定他会相信我的话,问:“你真的相信我说的,你不觉的这是我乱编瞎说吗?” 李海郑重的点头,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梦境已经严重困扰了你的正常生活,所以你才会忍不住跟我们谈这事。我想你是不会说谎的,而你说得这些事正好解释了,你为什么能打千年古锁,又为什么古墓墙上壁画里女子和你长得十分相似,绝对不是用巧合就能说得过去的。” 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此刻才发现他是我真正的知己,从小压抑在心中的奇怪的梦魇给我造成的焦虑和困扰,今天终于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缓解。 “可为什么墓主人老是要托梦给我,我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问李海,希望他能解开我得困惑。 何倩突然在旁边大声说:“我知道了,古墓里那个死人就是你的前世,我看过有些书和电视剧里都有这种轮回转世的情节。” 我烦她了,说:“大小姐,你不要老捣乱了,我的前世要是就是那个姬妾蔚洛芙,你们的前世又是谁?为什么只有我做这种梦,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像我这样。” 李海却赞同何倩的说法,“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许你潜意识里还藏着前世的记忆。我们大多数人是不会和你一样,那是因为你前世经历的事情对你影响太大了,以至于你还会有些碎片性的记忆。”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只觉浑身发冷,还是不愿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真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可他依然慎重严肃的跟我说:“有些事确实超出了现代科学能够解释的范围,但不能因为这样就否它的存在。前世今生的这种轮回记忆虽然只在少数人身上出现过,但绝不止你一个。如果真发生在你身上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想办法让自己想起前世的所有,你前世的记忆也会很快在你的脑海里消失,这样就不会再被它困扰了。” “你不是研究死人骨头的吗?怎么会对前世今生这么有见解?”何倩既佩服又好奇的问李海。 李海腼腆的笑了笑,搪塞的说:“业余时间我最喜欢研究一些未知领域。” 听他们这样一分析,我的思路清晰很多,如果用前世来解释这一切确实是说得通的,我梦里的另一个我蔚洛芙是我的前世,那司马戎城会不会就是柳志杰的前世呢? 他也会像我一样在潜意识里留存着前世的记忆吗?而我的前世到底经历了什么是无法忘却的。 “若兰,若兰!” 李海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大师兄,人真得有前世来生吗?” “有时候我们突然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却感觉非常熟悉,或者在街上遇见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好像特别面熟,又或者当某件事发生时感觉自己曾经经历过似得。这些都有可能是和你前世有关的人或事。我无法给你肯定的答案。” 何倩恍然大悟的说:“我有时也会有这种感觉,那我的前世到底是什么样的?” 李海对她笑了笑,无奈的说:“有时不知道也许比知道好。”他又对我说:“对墓主人尸骨的研究结论我已经有了,我过几天就会回。” 我又有了强烈的好奇心,很想知道自己前世完整的经历,也许就像李海说得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消除伴随我多年的焦虑和困扰。 “结论是什么?” 他迟疑了一会,有些同情我说:“她是从高处坠落摔死的,所以骨头多处粉碎性折断,我用电脑测算过坠落的高度,至少有二十层楼那么高。” 我忽然感觉极不舒服,只觉胸口发闷,蔚洛芙最后是这样死的吗?是有人将她从高处推下来的吗? 何倩难得也伤感起来,“若兰,你前世死得好惨烈啊。” 李海笑着安慰我说:“前世的事就是已经过去的,已经不重要了,把握今生才是最重要的。你也别太担心了,只要你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前世的记忆是不会影响你现在的生活的。” 不放在心上谈何容易,不过今天和他们聊了聊觉得收获挺多,至少找到了自己会有奇怪梦境的原因。 “听你们这样一说我轻松多了,只要不是遇到什么邪门的事,就没什么可怕的。我们继续逛街!”我又振作起来,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叫服务员结账。 我热心的问李海,“你还要不要买点什么别的特产带回去给亲戚们?” 李海见我抢着付了钱,没跟我争,站起来说:“也好,那我们再随便逛逛吧。” 何倩拉着我边走出甜品店,还边半信半疑的问:“若兰你刚才说的是真得吗?你还能记得自己的前世,这也太神奇了。” 其实要换了有人跟我说这种事,我也不会相信,可李海为什么对我说得半丝怀疑都没有,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也不想勉强她相信,笑她说:“看你们两个总冷场,我胡诌出来调节气氛的。” 何倩沮丧的放慢脚步,让李海距我们有一大截远,才说:“傻子都看得出来,我和他没戏,他对我没那个意思。革命尚未成功,看来我还要继续任由我妈安排相亲。” 李海走着走着,发现我们好像不见了,又回头来找我们,何倩又恢复了开朗的本性,拿我取笑说:“你和柳志杰会不会是前世就有缘,要不然他怎么会送发夹给你,这个发夹可是和你梦到的钥匙一模一样。那在你前世的梦里有没有梦见过他啊?” 我避开她的问题,一惊一乍的说:“我知道你前世是做什么的了。” “我猜肯定是做媒婆的,而且是很八卦的那种。”我一边说一边尽量离她远点,走到了李海的前面。 她立刻气的想追打我,说:“我可是怕你错失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好心关心你,你还说我八卦。” 李海只觉我们两个闹来闹去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拦着她说:“两位大小姐这可是大街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为了我争风吃醋呢。” 何倩忙表明态度说:“切,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们同时对他的话呲之以鼻,她上前挽住我的胳膊。 我们又跟姐妹似的走在他前面,转进一家商店,他叹了叹气,摇摇头,喃喃自语,“女人不好惹。” 李海请我们吃过晚饭后,就各自回家了。 我坐在回去的公车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错过了站。 公车停的终点站正是柳志杰住的那家医院门口,我想进去再看看他,确认一下他的长相,可昨天才和他吵过,又很犹豫。 我想到包中的发夹,觉得有了由头,还是忍不住要去病房看他一眼。 刚走到走廊上,看到一个护士从他的病房出来,神色有些悲伤,见到我勉强笑了笑,我要问她柳志杰的病情,她却快步从我身边走过去,说:“他快走了,你来得正是时候。” 我没明白护士的意思,继续走到病房门口,又见一个长发女子趴在他的病床上,哭着说:“柳总,你真得要走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柳志杰半躺着歪在枕头上,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我心里一慌,猜想他是不是伤情恶化快要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0章 有缘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何倩还说我和他是前世有缘,怎么他现在说死就要死了呢。 我什么也顾不了的冲进病房,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他,“柳志杰,你不是说你死不了的,你骗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我也很想像你讨厌我那样讨厌你,可我就是做不到,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和金钱,就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放手,你给我放手!”柳志杰被我摇的睁大眼睛,痛的大口喘气。 趴在她病床上的女人也抬起头,脸上还是梨花带雨,帮柳志杰推开我,“你是谁?干嘛要咒他死!” 我马上就认出她是上次和柳志杰一起吃自助餐的女人,典型的娇柔美人。 我看柳志杰痛得怒视我的样子,感觉不像快死的人,难堪的说:“他不是快死了吗?要不然你哭什么。” 柳志杰按了病床边的铃,医生护士一下都赶来了,我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只是呆呆的站在病房里,看着医生拆开他肩上的绷带给他检查,又小心的换上新绷带,说:“还好不是很严重,没碰伤骨折的地方,在没有完全复原前千万要小心。” 柳志杰的眉头舒展开来,沉着脸问:“不会影响明天转院吗?” “应该没问题,但在路途上一定要注意。”医生嘱咐完,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站在我旁边的美女本想说我的不是,可看柳志杰在,觉得还是形象重要,又呜咽起来,准备继续趴在他的床上哭。 柳志杰立刻喝止住她:“够了!玉莹,我们结束了,你去艾米丽那里领张支票。” “柳总,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去养好了伤,还会回来这里吗?我会等你的,我……”这个叫玉莹的女人说的楚楚可怜,情真意切。 我正瞧得心生怜惜,柳志杰却不为所动,冷酷的说:“你若不愿要支票也行,那就等我回来时有需要再联系你,现在请你先出去。” 玉莹一下收住了眼泪,脸孔一红,说:“柳总,那支票……” “艾米丽会给你的。”柳志杰早就看穿她了,淡淡的说。 玉莹忙娇媚的笑了笑,将长发一扬就走出了病房。 我无比佩服望着美人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怎么才能做到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这般收放自如。 一想到刚才以为柳志杰要死了,说得那些突兀的话,和离开的那位美女的话竟十分相似,也不知道柳志杰此刻是不是也准备开张支票将我打发掉。 我只想趁现在赶快也离开病房算了,免得留下来自讨没趣。 “你给我站住!” 想走的人走不了,我只好当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说:“对不起,我以为你快死了,才会摇晃你的。刚才医生也说了,你没什么大碍,那我先走了。” “我明天会转到那边的医院继续治疗,更便于我处理公事。”他好像是在向我解释,嘴角微微翘起笑了笑,盯着我又说,“你还敢来这里,还说什么喜欢我,真是太滑稽了,我什么女人都见过,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 我迎着他的目光,再一次好好打量他的五官长相,确实和梦中的人一模一样,也许只是那天晚上和他吵了架,梦里才会见到他的容颜,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是来把发夹还给你的。”我一面在包内翻发夹,一面装作不经意的问,“柳总,你平时会不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会不会梦见我?比如梦见我穿着一千年前的古装。” 柳志杰愣了一下,冷笑说:“梦见你?怎么可能,从来没有过。发夹既然送给你了,我是不会收回的。丁小姐,我再向你重申一遍,我对你这种类型的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再对我有什么企图,该嫁人嫁人,该结婚结婚。” 我又被他惹怒了,极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柳总,你也太可悲了,就是因为有钱所以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以伤害别人来做为防御,才是最可笑最滑稽的。” “我什么都能分得清清楚楚,是你什么也,也分不清楚,走吧,离我越远越好。我不需要人来爱我,也不会去爱别人。”他不再看我,望向病床边的窗户,医院的花园里夜色清冷。 来查房的护士轻轻敲门,通知说,探病的时间到了,家属都该离开医院了。 我没有再像上次那么激动,心中虽隐隐的痛,还是平静的对他说:”我该走了,祝你明天一路顺风。” 然后静静的转身离去,走出医院后才感觉夏末的晚风已有些凉凉的秋意,我抬头最后仰望他住的病房,灯光在刹那间熄灭,他应该要休息了。 整个人陷入无尽的悲伤中,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异性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可他却明确的拒绝了自己,活在现实中的我们有太多太多的伪装,想要投入的去爱一个人好难好难。 柳志杰走了已经三个月了,再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他将与我们馆里合作办展览的事全权交给了秘书处理。 李海也在柳志杰离开不久回了。临走前,他还关心我受梦境困扰的事,叮嘱说:“若兰,如果你还是经常受前世记忆的困扰,可以来找我,也许我能帮到你。” “怎么帮我?”我忽然想李海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 李海神秘的笑了笑说:“你来找我就知道了。” 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可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说,估计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座千年古墓的发掘工作也逐步接近尾声,我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每天上班下班,回到家里陪老爸看看电视,或是上网乱逛,玩玩游戏。 偶尔也会跟好朋友们逛街看电影,老爸还真给我安排了两次相亲,可都没成。 三个月来几乎不再做那些奇怪的梦了,生活过得不咸不淡,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有时会莫名的感到空虚无奈。 已是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寒流一拨一拨的由北方朝南方席卷而来,看新闻里气温骤降十度,下了一场大雪。今天上午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我们四个女孩子聚在办公室里聊起降温的事,我却走神的想到看过的卷轴里蔚洛芙大雪天去当铺的路上遇到司马戎城的那段,是孽缘还是宿命? 好啦,下面写写二十年后若兰的女儿若青的爱情故事: 苏市。 某咖啡馆。 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年轻女子和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色狼一样的目光在女子的身上游荡,最终停留在女子那傲人的双峰上。 女子似乎觉察到了,下意识地把自己的领口向上拉了拉。那中年“色狼”又把目光投向女子那娇艳的红唇上,色迷迷的说道:“若青小姐,我是非常有诚意的,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不如今天咱们就把关系定下来,如何呀?回头找个时间我会给你一个隆重的订婚仪式。” 那个叫若青的女子听后差点把口中没有咽下的咖啡喷出来,她急忙咽下口中的咖啡慌忙回答道:“张总,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们彼此还都不是很了解的,给大家一些时间吧。” 张总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若青的电话响起,若青急忙拿起电话: “林总,您好,有什么事吗?” “明天开会的资料呀,好的,我马上就去整理复核一遍。” 挂完电话若青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张总,明天有一个重要会议,我要回去核对一些开会用的资料,先失陪了。” 然后不等张总说话就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令她厌烦的地方,令她讨厌的人。 离开咖啡馆的若青没有看到咖啡馆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男人目送她离开,更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挂完电话后嘴角露出的笑意。 夜风轻轻地吹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宁若青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暗自感慨:为什么事业成功的我在爱情上却屡屡碰壁呢?今天是她工作三年来的第59次相亲了。难道真的如那个算命的先生所言,我的真命天子会在今冬出现吗?唉,不想了,回家去吧,明天还要开会呢。若青摇了摇头向家中走去。 第二天清早。 宁若青带着开会所需的资料来到了公司,刚进电梯就看见同事兼死党菲儿。菲儿一看见若青走进电梯就笑眯眯地问:“若青,昨天和张总的相亲会结果怎么样?” “你说呢,都三年了,每次相亲就只有一种结果,这次也毫不例外以失败告终。”若青了无兴趣地回答道。 “不会吧,张总可是黄金单身汉呀,家底殷实,你若是和他结了婚就不用这么辛苦地工作了,怎么还不行呀?”菲儿不解地问。 “别说了,看见他那副丑恶的嘴脸就让人生厌,还结婚呢,那还不如死掉算了!”若青提起这次二姨为她安排的相亲就来气。 “唉!你说你若青,漂亮的犹如一朵玫瑰花,这么久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如意的郎君呢?不要太挑剔了,小心变成老姑婆了!”菲儿在一旁打趣道。 “好呀!你敢取笑我没人要,看我怎么整你。”说着伸出手去挠菲儿的痒痒,两个女孩嬉笑着乱作一团。正在此时,电梯门开了,走进来一位英俊帅气的男子,若青和菲儿停止了嬉闹,正色道:“林总,早上好!”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司副总裁――-林浩宇。 林浩宇看了若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若青小姐,对昨天的那位张总印象如何呀?” 若青听出了那一丝嘲弄的语气,此时早就把昨天林浩宇的那通“及时雨”电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可恶的臭男人!”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恭敬地说:“谢谢林总的关心,不过这好像是我的私事吧,没有必要向您汇报吧!” 此时若青的脸上挂着微笑,心中却早已“毒计”暗生:“可恶的臭男人,看我的笑话是吧,等着吧,一会儿就让你笑不出来了,哼!” 若青看看电梯里的数字灯,马上要到十一楼了,她向门口挪动了一下,恰好站在林浩宇正前方一步的距离,门开了,又进来几个人,若青后退一步,瞄准林浩宇的脚,不偏不倚大力踩了下去,林浩宇应时哀号出声:“哎呀,我的脚呀!”宁若青立即戏剧性地捧着双颊,无辜又惊慌地喊道:“天哪!林总,我踩到你了吗?哎呀,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慌忙之下,她丢开手中厚厚的文件夹要去看林浩宇的伤势,偏偏这个硬硬的文件夹又正好“无意”地砸中他的下巴,让他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大口,疼得他只掉眼泪。 一时间,电梯里竟是难分难舍,宁若青又悔又急,想去弥补自己的过失,而林浩宇则是一次又一次受到“无妄之灾”。 在宁若青一连串的道歉声中,林浩宇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办公室,而若青则回过头去,向好友菲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菲儿向若青回应了个大拇指。若青回到办公室大笑不止:“让你嘲笑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 若青得意了一阵子后,心情愉悦地来到了会议室参加会议。 上午的会议很顺利,公司对若青的策划案非常赞赏,这让若青更是开心不已,开心之余还有点诧异:今天林浩宇怎么了?不站出来挑毛病了?不会是早上被我整傻了吧?她偷偷地看了林浩宇一眼,而林浩宇也恰好望向了她,四目相对,若青心虚地低下了头。 会议结束后,若青对走最后面的林浩宇说:“林总,早上真的很抱歉,要不中午我请您吃饭,就算是赔罪了。”她本以为林浩宇一定不会去的,谁知林浩宇竟爽快地答应了,一时间若青愣在了当场。 “怎么,不是想反悔吧?“林浩宇戏虐地看着若青。 “不---不会,不会。”若青口吃地回答。 “那好,中午静心咖啡厅见。”说完林浩宇就匆匆走了。 若青等林浩宇走远了,还在想刚才的对话:对了林浩宇说哪个咖啡馆?静心!不就是昨晚相亲的那个地方吗,什么静心简直就是闹心。可是林浩宇已经走了,总不能在要求人家改地点吧,静心就静心吧。 若青垂头丧气地走进办公室,好友菲儿早已恭候多时了。菲儿间若青进来,看着若青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地问:“若青,林浩宇他找你麻烦了吗?” “没有呀,为了表示歉意,我随口说说请他吃饭,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啊?不会吧林总来咱们公司两年多了,从来没见过他和公司哪个女员工吃过饭呢!若青,你说林总他不会是对你有意思了吧?”菲尔吃惊地说道。 “哪有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一直是水火不容呀,他只会找我的麻烦,怎么可能对我有好感呢,别胡说了。” “对了,菲尔中午你陪我一起去吧!有你在我心里踏实。”若来哀求着。 “不行,我要陪男朋友了,今天不能陪你了。你放心的去吧,林总在公司从来没有花边新闻,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说不定你们之间还真能擦出爱的火花呢!”说完一溜烟儿跑了,不给若青当面指责的机会。 冲着菲尔跑走的背影,若青忍不住嘟囔着“哼,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交友不慎呀!”感叹之余若青又暗自给自己打气:“自己去就自己去,不就是一顿饭吗,怕什么,难不成他还能吃了我!” 中午下了班,若青来到了静心,不应该说是闹心咖啡馆(若青改的),看到了林浩宇坐在一个角落里向她摆了摆手,就走了过去。林浩宇很绅士地站起身来,帮若青拉出靠椅,若青坐下身来。林浩宇又在若青的对面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若青显得很不自在。 平时就对这个英俊高傲的男人没什么好感,现在看他这副表情,心中的厌恶就又增加了几分,一时间气氛冷却了,若青也不知如何开口。林浩宇见此情景首先打开了僵局:“若青,听说你来公司已经三年了,也是我们公司的名人呀,这三年你没少相亲呀!”听了这话若青的脸一下子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往日的“激战”风采。 “是呀,怎么了?总比那些个无人问津的‘剩男’好吧!” 本以为又是一场唇枪舌战,谁知林浩宇此时倒一反往日的“恶劣”态度,只是温柔的笑了笑,没有再反唇相讥。 林浩宇看着眼前的若青,暗自摇了摇头,他发现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如果不是自己暗中伸出援助之手,不知道这丫头怎样度过那次次让她难受以及难堪的相亲,也难怪,如此迟钝之人怎能领略自己对她的一番好意。 若青见林浩宇浅笑不语也不好再说什么,低下头吃起林浩宇给自己点的牛排。林浩宇看着吃饭不语的若青,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少见的温柔。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想直接的告诉她,他喜欢她,可有害怕吓跑了这个迟钝的女人。“别真把她吓着了,还是等她慢慢感悟吧。” 若青边吃饭边偷偷地观察林浩宇,她觉得这林浩宇今天怪怪的,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真不幸被菲尔言中,这家伙多自己有意思?突然之间若青觉得自己心中乱乱的。 时间总是那么短暂,一顿饭的时间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悄然流逝。若青还没有理清心中的那团乱麻‘林浩宇起身了:“若青,该上班了,我们回公司吧,不要迟到了,以后不要总是相亲了。” “哦!啊?”若青诧异极了。 “还有,明天有个投资商要来洽谈业务,你做我的助理一起参加这个会吧!”林浩宇接着说。 “哦!啊?为什么呀?” “怎么了?这也是你们部门应该接触的业务呀!明天上午九点半会议室见,不要迟到了。” “好吧,我知道了。”若青回答道。 若青随林浩宇之后来刚回到公司,菲儿就一把拉过若青:“怎么样?小红帽,他是狼外婆吗?” “小红帽?狼外婆?这都是什么呀菲儿?乱七八糟的!” “哎呀!笨呀你。你就是小红帽,而林浩宇就是狼外婆,他林浩宇对你有究竟有什么企图呀?不会是想吃掉你吧?”菲儿边说便装出狼外婆的样子扑向若青。 “你想多了,就是简单的一顿饭。哦,对了,明天他让我陪他一起见客户,参加洽谈会。说是有一单大买卖要签合同。”若青脑中一片混乱地说道。其实菲儿的话不无道理,若青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觉得今天林浩宇很反常,感觉出了他对自己不同往日的态度。 “若青,我看他对你好像真的不一样呀!你想想,虽然平日里他在工作上挑你的刺儿,可你的策划也都是在他挑刺儿后才顺利过关的呀!“菲儿在一旁分析着。” “咦?菲儿说的蛮有道理的。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呢!”若青暗自思索。 “哎呀,菲儿,好了,工作去吧,免得又被吵了!”若青送走了菲儿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往日的点点滴滴在菲尔的提醒下,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若青脑海中一幕幕地浮现,好像还真如菲尔所说的那样。“可是,林浩宇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我会感觉不到呢?”我喜欢他吗?虽然他很英俊但太过稳重,甚至古板,我还是喜欢懂女人心的男人,喜欢被男人哄的感觉,喜欢有情调浪漫的男人。 整个下午若青都无法安心工作,菲儿的话一直在她心头萦绕。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若青赶紧走出了这个让她困惑的地方,不再去想让她疑惑不解的问题。 走在街上的若青还是无法忘记菲儿的话:“若青,他喜欢你,喜欢你……”若青用力的摇摇头,想把菲儿的话抛出去,突然抬起头发现眼前竟是她经常去买衣服的那家店面。“咦,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若青奇怪极了。刚想掉头走开,突然又打消了念头,既然都已经来了何不进去看看? 若青走进服装店内,店员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呀!是若青小姐呀,您可有时间没来了,欢迎欢迎!” “有新到的衣服吗?”若青问道。 “当然有了,若青小姐您是需要以前的风格呢,还是想换一换风格呢?”店员忙问。 “哦,还是选职业装吧!”若青说。 “其实若青小姐不妨试一下其他风格的衣服,我们店刚到了几款时尚而又显得稳重的,也非常适合若青小姐的气质!您试试看吧?”店员热情地推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1章 试试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那好吧,麻烦帮我挑选一件。”若青也想试试看。 店员看了一会儿,拿来一件淡蓝色的裙子,那蓝色是那样的纯净,若青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件裙子的颜色。若青接过裙子走进了试衣间。几分钟后若青走了出来,店员惊呼起来:“若青小姐您好漂亮呀!真是太美了!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若青听着店员的赞美,站在试衣镜钱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间也惊住了。那是自己吗?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纯净的蓝色将若青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真正是:幽青芳草回眸笑,嫣然婉媚如月明。美目盼兮眉柳叶,巧笑倩兮若吹笙。再配上这清新的颜色,和平时的打扮真是风格迥异,看起来温柔婉约,活脱脱一个美人。若青看到镜中的自己,对这件衣服那是异常喜欢,当场就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件令她心仪的裙子。 此时的若青忘记了菲儿的话带给她的困惑,提着新买的衣服高兴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完全不知店外一个男人把她买衣服的过程全看在眼里。 若青一路哼着歌回到家里,又把新买的衣服穿在身上在镜前是左看右看,越看越中意,越看越喜欢,此时的若青尽显小女人娇柔的本色。 突然间,若青想起自己养的青草来。这几天只顾忙了,几乎忘记了它们的存在。来不及脱下新裙,若青就来到阳台,一缕淡淡的似有似无的清香飘来,她发现几天没见这些青草,它们长得更若人喜爱了。那清瘦的叶脉,楚楚动人的线条,那一簇盛开着,毫不张扬的米色和淡黄色相间的花朵,散发着淡雅清新的幽香。若青深深的呼吸着这缕缕幽香,不觉间陶醉其中。 若青最爱这些青草了,她从不叫它们花。那是因为若青觉得青草的个性适合那种淡泊名利的雅士,如果称它是花,就显得脂粉气了。此时的若青一袭淡蓝色长裙站在这些青草中,显得是那么协调,仿佛她就是一株青草。 第二天清早,若青穿着昨天下班买的那件蓝裙子走进了公司,顿时引来一片*的目光,一路上赞美的话语不时传进若青耳中。弄得若青挺不好意思的。走进办公室,没来得及关门,菲儿一阵风闯了进来:“哇!若青,你好美呀!干吗呢?穿这么漂亮,不会是又要相亲吧?” “又胡说什么呢?今天林总要带我参加一个洽谈会,慎重起见我想穿得郑重一些,再说好久没有买衣服了,借此机会给自己买件衣服嘛!昨天本来想约你一起去的,可是有些人正沉浸在热恋之中,眼中哪还有我这个好朋友的存在呀!典型的‘重色轻友’。”若青边说边撇了撇嘴。 “若青,你突然转换风格,真让人耳目一新,你真是太美了,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把你追到手的,嘻嘻……”菲儿的话惹来若青的一个白眼。 “好了,菲儿,别闹了,我要找林总报到去了。”若青说。 “好吧,若青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呀,好好和林总相处,不要错过了机会。”菲儿边说边把如青推出了办公室。 虽然自己和林浩宇并没有什么,可是被菲儿这么一说,若青还是不禁红霞飞上了双颊。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林浩宇的办公室前,她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里响起。 “好有磁性的声音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林浩宇的印象发生了转变呢?以前怎么没有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好听呢?”若青摇了摇头走进门去。 林浩宇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若青,一抹*在眼底一闪而过。“你来了,我们准备去会议室吧!”林浩宇说着站起身来。没有听到林浩宇的赞美之言,若青多少有点失落。“哦,好的!” 他们俩一起走向会议室,这短短的一段路上又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好一对俊男靓女!”“真是郎才女貌呀!”看见他们的人发自内心的赞叹。 来到会议室刚坐下,前台领着一个身穿白西装的年轻人走进了会议室。林浩宇忙起身迎向前去,两个大男人拥抱在一起,然后又在对方肩膀打了一拳。林浩宇热情地说:“俊辰,好久不见了。”“是呀,浩宇,咱们虽说是老同学了,最近真的很少联系了,今天可是难得呀,你这个大忙人可要好好陪我喝上两杯。”那个白西装男人高兴地说。 “当然了,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财神爷,我哪里敢怠慢呀!不把你伺候好了,我的饭碗可保不住了!今天你可一定要喝痛快了!”林浩宇边说边拉着白俊辰坐了下来。 若青看着谈得十分投机的俩人,心想这样的合同会不好签吗?这两个人原来是同学呀!而此时坐在对面的白俊辰目光向若青投来,若青正好也向对面望去,心中暗道:“好英俊的男人呀!”而对面的白俊辰看到若青顿时眼睛一亮。 白俊辰看着对面的若青顿时惊呆了,暗道:“好一个标志的美人,清新脱俗,温柔婉约,娇而不媚。”忙问道:“浩宇这位美女是谁呀?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呀!是你的女朋友吗?” 还没等林浩宇开口,若青就急忙辩解说:“不是的,您不要误会,我是林总的助手。” “真的吗,浩宇?你真不是她的男朋友?” “真的!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真的只是她的助手而已。”不等林浩宇答话,若青又抢着说。 “太好了!浩宇,你不够哥们呀,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助手也不介绍给我认识?”白俊辰责怪道。 林浩宇赶忙介绍:“若青,这是我的同学白俊辰,也是‘荣轩公司’的总裁,每年都不少照顾我们公司生意,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呀。”接着又对白俊辰说:“俊辰,你口中的美女是我们公司广告部经理----宁若青小姐。” 介绍完后白俊辰连忙握住若青的手说:“宁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若青也礼貌地回应道:“多谢白总对我们公司的照顾。” 俩人寒暄完毕后白俊辰扒在林浩宇耳边悄声说:“浩宇你也真是的,身边有如此美女也不动心吗?真是‘柳下惠’,我服了你了!既然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就不客气了!” 白俊辰和林浩宇要了一阵耳朵后有扬声说道:“这样吧,浩宇,合同的事就不用再商议的,就按你们提的条件,我这就把合同签了,这次广告权归你们了!”说着就要动笔去签。 看着白俊辰的举动,林浩宇不禁皱起了剑眉,有些不悦地说:“俊辰,咱们关系归关系,生意上的事好事要慎重的。你还是好好地看看合同再说吧。” 听了林浩宇的话,若青有些不解,心想:“这林总今天怎么了,这可是一单大合同呀,送到嘴边的鸭子都不要?快点签了吧,林总!”若青心中暗自着急。 若青着急之余又听白俊辰朗声道:“浩宇,以咱们的关系我会不了解你的实力?我是个生意人,赔钱的买卖你以为我会做吗?你的实力在广告界有谁不知?你用人的眼光我也不会怀疑的。再说今天能认识漂亮的宁小姐,我是真的高兴呀!” 说完从秘书周中拿过笔,在合同上签下了“白俊辰”三个大字。 签完合同白俊辰说:“浩宇,晚上我们一起到‘幽雅小谷’聚一聚,记得带上宁小姐,今天这单生意一大半的功劳在她身上呀!不要推脱,咱们几个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聊聊了。”撂下话后带着秘书扬长而去,留下了一脸惊愕的若青和稍露不悦的林浩宇。 若青想不通白俊辰为什么说自己的功劳大,就问林浩宇:“白总是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别介意。我这个老同学呀就是这样,不敢看见漂亮的女人。看见美女就狂追不放。”林浩宇有所暗示地说。 “不会的,我看白总人挺不错的。”若青脱口而出的话让林浩宇不悦的神色加重了几分。 若青没有听出林浩宇的暗示,反而很开心,其实她第一眼看到白俊辰就被这个男人英俊的外表所吸引,对他可谓是一见钟情。 林浩宇看了看还在发呆的若青问道:“若青晚上你去吗?” “去呀,去呀!”若青连声应道。 “那好吧,晚上我去你家楼下接你。”林浩宇说完就回办公室去了。 “哦,好的!”若青顺口答道。等到林浩宇走远了,她才猛然觉醒:“林浩宇怎么知道我家的?”若青想问时,林浩宇的身影已不见了。 若青愉快地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眼前一直浮现出白俊辰的的模样。“那样一位帅气英俊的男人,该不会是算命先生口中我的真命天子吧?没想到我宁若青无数次的相亲失败后,老天竟然送我这么一位优秀的男人,三年的苦等终到花开时了。今晚我要好好表现,争取俘获那个男人的心。还要探听到那个男人的一切。为了一生的幸福你要加油呀,若青!”若青暗自窃喜、暗暗给自己打气。 下班后,若青回到家先是沐浴一番,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的香香的,然后穿上那件令人*的蓝色长裙,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书打发时间,一边在等林浩宇的到来。 再说林浩宇不悦地回到办公室,想起今天的事情不由得暗骂自己:“白痴呀,林浩宇,你又不是不知道白俊辰那家伙的个性,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人,他哪里肯放过?他会死缠狂追,不到手是不会罢休的。今天和这个女明星怎么怎么样,明天又和那个名模传出绯闻,你干嘛要让那家伙见到若青呢?该死的!” 林浩宇一拳打在桌面上,心中懊悔不已:“今天这事真是弄巧成拙了,看样子若青对俊辰的印象还相当不错,要不我打电话告诉俊辰不去了?不,不行,这会让白俊辰那家伙看出我心所想的,不行!”林浩宇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唉!还是想去,再静观事态的发展吧。” 一个下午,林浩宇都在焦躁不安中度过,他看看了手腕上的瑞士表,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感觉今天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林浩宇来到停车场驱车前往若青的住处。没有多长时间就来到若青家楼下。他熄了车,掏出手机刚要通知若青下楼却又放下了,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盒烟取出一支坐在车内抽了起来。一会功夫车内便云雾缭绕,一支烟抽完林浩宇犹豫再三,尽管他一点也不希望若青去,可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若青的手机。 若青听到电话响起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急忙接通:“林总,您到了呀,请稍等,我马上就下去!”话语之中流露出女孩子的雀跃,听得浩宇心中更是不舒服了。 若青来到楼下,林浩宇虽然心中不快,但是还是很绅士地下车为若青拉开车门,等若青坐进去后又关好车门回到驾驶室位置,发动车子赶往“幽雅小谷。”一路上,林浩宇都沉默不语,若青也没有发现他的不悦,等他们来到“幽雅小谷”发现白俊辰已经站在门口接应了。林浩宇停好车带着若青随白俊辰走进了“幽雅小谷。” 白俊辰带着林浩宇和宁若青走近了“幽雅小谷”,原来这是一家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一桌桌的人们或是喝酒,或是聊天,还有的围着调酒吧台看调酒师精彩的表演,奇怪的是这里的气氛不同于其他酒吧的气氛,这里面虽说是酒吧,却并不喧闹,少了摇滚音乐的震撼,多了一分温馨的感觉。他们来到楼上走进一个房间,只见屋内还坐着三男三女。 三个男人见林浩宇走进来,都起身迎上去;“浩宇,你小子天天不露面忙什么呢?”突然看见林浩宇身后的若青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噢,原来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所以连哥们都不要了是吧,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呀!” 林浩宇刚要解释,白俊辰抢先一步道:“哎,哎,兄弟们,这位美女可不是浩宇的女朋友,我已经证实过了,她是浩宇的助理,不过今晚之后她将是我白俊辰的女朋友了,因为我决心追这位宁小姐,不知若青小姐可否给在下这个机会呢?”说着转向若青,一脸的期待。 若青听了白俊辰的告白,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过心里觉得甜丝丝的,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这不正是今晚来的目的吗?在她开心之际白俊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来,若青,我帮你介绍,这三位都是我和浩宇的同学兼死党,高启凡――“幽雅小谷”的老板,楚飞扬――“宏翔”房地产的老总,焦宇翔――“海韵”珠宝行的老总。他们身边的美女则是这三位仁兄的女友。 介绍完后,白俊辰拉着若青的手并肩坐下,林浩宇则被另外三个男人拉着坐了下来,一桌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楚飞扬是个心细的男人,很快就发现了林浩宇的不自在,打趣道:“怎么了,浩宇?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你无动于衷,现在看到被别人追走了心里不舒服了吧!” 白俊辰听了笑道:“上学时我的成绩不如浩宇,这追女人可是我的强项,兄弟,我是不会拱手相让的。”言毕,引来一桌人的大笑,而若青半是开心半是害羞,垂下了娇颜。 林浩宇忍隐心头的不悦,和几个好友喝起酒来。 女人们见男人们喝起了酒,她们就坐在一边聊起天来。若青见机会来了,悄悄地向三个女人打听起白俊辰来。从她们的口中若青知道了白俊辰是商业巨子白龙飞的独子,从小含着金汤匙出世,但并不养尊处优,大学毕业后自己创业也打出了一片天地。若青听后更是欣喜不已。当她又问及白俊辰交过多少女朋友时,三位美女却避而不答,这让若青稍起疑心,但喜悦占据了她的心,使她没有仔细的去想。 男人们喝得差不多了。林浩宇见时间不早了就提出回家。白俊辰听了先他一步要送若青回家,林浩宇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今天白俊辰已经挑明了他和若青的关系,再说若青对俊辰也很是中意,就淡然地说:“那,若青就交给你了。” 白俊辰和宁若青告别了其他人,双双离开“幽雅小谷”回家去了。 林浩宇目送着白俊辰的车一溜烟儿地疾驰而去,心头的悔意又增添了几分:“唉,这个单纯的女人,怎么就听不出别人话里的暗示呢?连白俊辰的一切都不了解,就成了人家的女朋友了。”不过他又反思自己,真是不该让白俊辰那家伙见到若青,这家伙就见不得漂亮女人,再说了又有几个女人能逃脱这家伙的温柔陷阱。 林浩宇驱车赶回家去,一路上是自责不断,又是生气又是后悔,这次真正是弄巧成拙了。 第二天,林浩宇走进公司就看见若青满面春风的走过来,愉快地向自己打招呼:“林总早上好!” “若青,你心情不错呀!”林浩宇说道。 “这次真的多亏您了,要不然我哪能认识俊辰呢?谢谢您!”若青是真的开心,真心道谢。 听着若青一口一个“俊辰”,林浩宇不再说话,他看得出来若青已深陷在白俊辰的温柔陷阱之中了,他要想个办法阻止若青,让她觉醒。 若青来到办公室还没有坐下,菲儿就冲了进来:“若青,昨晚我看见你和林总了,你们去了哪里呀?有什么最新进展,快点爆料一下喽。” 若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菲儿,我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是林浩宇吧,我就感觉他对你不一样嘛……”菲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若青打断了:“菲儿,不是林浩宇了,是那天来公司洽谈业务的白总,他也是林总的同学,很开朗,也很英俊,总之是我喜欢的类型了。” “不会吧?若青,你没有发烧吧,见一面就喜欢上人家了,这有点……”菲儿惊讶地叫起来,还真伸出手在若青的额头拭了拭。 若青打掉菲儿放在她额头的手:“菲儿我知道这不太可能,但它就是发生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了。” 菲儿听了收起了往日的嘻嘻哈哈,正色道:“若青,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白俊辰怎么样,但我还是要劝你,恋爱时要睁大眼睛,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免得最后自己受到伤害了。其实我真的觉得林总是个很不错的、值得依靠的男人,他对你真的不错,你……” 若青不等菲儿说完就抢着说:“菲儿,我不知道林总对我到底有什么意思,我现在有俊辰了,我很开心,很知足,感觉自己很幸福,我只想好好的和俊辰相处下去。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想。”菲儿见若青如此执着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要若青能找一个好的归宿,她也替若青感到开心。 一个上午,两个女人在办公室内说个没完。而若青更是句句不离“白俊辰”三个字。菲儿狐疑地望着若青,心想:“该不会是白俊辰给若青下了‘情蛊’吧?看把若青给蛊惑成什么样子了!从来都没见过若青这个样子,看来恋爱能让一个女人痴狂起来,若青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了。”本该替若青高兴的菲尔,不知为什么心底却涌出了一丝丝不安。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若青和菲儿拉开门刚要去吃午餐,突然一大束红玫瑰出现在她们的眼前,接着白俊辰英俊的笑脸露了出来:“青儿,给你个惊喜,高兴吗? 若青看见白俊辰,含羞接过那一大束盛开的红玫瑰,高兴地放在桌子上,拉过菲儿介绍道:“俊辰,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菲儿,和我一个公司上班。 白俊辰连忙说:“菲儿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今天我来接若青一起吃饭,正好你也在,就赏个光和我们一起去吧!” 菲儿看着白俊辰暗道:“确实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怪不得把若青迷得晕头转向。”菲儿刚想说不去了,若青在一旁半是命令半是撒娇,状如小女孩般摇着菲儿的胳膊不放。菲儿捕好意思拒绝若青,心想:“也好,我借此机会可以观察一下白俊辰。” 三人一起乘坐电梯下了楼,还没有走出公司的大门就听见背后有人在喊:“俊辰,来了怎么也不见见老同学就要走呀?”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林浩宇。白俊辰走上前去搂着林浩宇的肩膀说:“浩宇,我来接若青吃中饭,真巧就碰上你了,我们一起吧,人多了热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2章 气氛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林浩宇看了若青一眼:“原来是这样呀,我去了岂不破坏你们的气氛,算了,你们去吧。” “浩宇,一起吧!” “是呀,林总一起吧,你若不去我去了岂不也大煞风景嘛!”菲儿也在一旁劝说。 林浩宇不再推辞,四人一起坐上了白俊辰的奔驰赶往江南名吃城。找了一个僻静的单间,大家围坐一起。吃饭期间,白俊辰是尽显绅士风度,不停地给若青夹菜,对若青是关怀备至,照顾有加。菲儿呢,一会偷偷看看白俊辰,一会偷偷看看林浩宇,若有所思。 一连几周,白俊辰的身影市场出现在“友诚”,他追女孩子那真是花样百出,任你钢铁心肠也会被他炼成绕指柔,宁若青就在这意外飞来的爱情中沉醉、沉醉…… 菲儿时而看到白俊辰的殷勤,时而看见林浩宇阴晴不定的面孔,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谁的那一边,最终她心中的天平向林浩宇倾斜,她觉得林浩宇更稳重一些,更适合若青,思量再三,她还是决定再找若青谈谈心。 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菲儿拉上若青来到一家咖啡馆。闲谈之余,菲儿把心中的担忧和自己的一些忠告之言全盘托出。可是,沉浸在热恋幸福中的若青哪里还听得进去呀,她一听菲儿说白俊辰没有林浩宇可靠就不高兴了,弄得菲儿也不好再说下去。 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偏执的,只要她看准了任谁说都不会改变的。菲儿摇了摇头,又暗暗责怪林浩宇:“林总呀,林总,你真是食古不化不化呀!看得出你对若青是有感情的,为什么不去向若青大胆地表白呢?如果你能积极一些,若青就不会被白俊辰追走了,真是个木讷的人!”埋怨也没有用,一切都晚了,或许有一天若青会发现林总才是她最佳的选择,静观其变吧! 若青几乎每天都在玫瑰的芳香中度过,有了爱情的滋润,她幸福得就像一朵绽放的玫瑰。 早晨若青一脸甜蜜的微笑踏进了公司的大门,愉快地和同事打着招呼,走进电梯,看见林浩宇就在电梯内急忙问侯。林浩宇看着满面春风的若青,一阵痛楚划过他的心头。他见电梯内恰好就他和若青两个人,开口问道:“若青,俊辰他对你好吗?” “很好呀,他很宠我的,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很幸福。”若青开心地说。 “你真正了解俊辰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林浩宇又问。 “那天一起吃饭时,从你同学的女友那里了解到一些,她们都说俊辰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我对他的过去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毕竟那些都已成为过去,我只想把握好现在,好好的、正正经经的、轰轰烈烈地天一次恋爱。”若青认真地说。 “说起俊辰,我最该感谢的就是林总您了,如若不是您,我也不会和俊辰相识,谢谢您!”若青又诚心诚意地说道。 林浩宇听了只差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那个后悔劲儿就别提了,看了看若青,他另有深意地说道:“若青,只要你幸福、开心就好,不过你太单纯了,社会阅历不足,凡事要多考虑考虑,不要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了。”说完走出了电梯。 此时的若青已被热恋冲昏了头脑,并没有把林浩宇的话当回事,更没有细细品味话中的含义,她对林浩宇的变化视而不见,整个人整颗心都系在白俊辰一个人身上。 若青前脚刚进办公室后脚白俊辰的电话像掐准了时间似的就追了过来:“青,昨晚睡得好吗?你猜猜看我今天要送你一件什么礼物?” “一定是玫瑰花吧?”若青笑猜道。 “不对的,宝贝,再猜猜看!” “哎呀,人家不要猜了,你就快点告诉我吧!”若青撒娇地说。 “不行,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你等我,一会我去你那里,亲手送给你,我要给你一个惊喜!”白俊辰孩子般的说。 “到底是什么礼物呀,神神秘秘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若青心中虽这样想,可脸上却洋溢着甜蜜的微笑。 若青一边等着白俊辰的到来,一边还在猜测着到底会是什么礼物。 大约一个小时的功夫,若青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她欣喜地走上前去,边开门边说:“俊辰,你来了。”当门打开后却发现门外来的竟是林浩宇。林浩宇正要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了亲切的呼喊:“青儿,快看我送的礼物。”林浩宇扭头看到白俊辰兴冲冲地朝若青扬了扬手中的已经精美的礼品盒。 “俊辰,又哄若来开心呀!”林浩宇打趣道。 “不是了,我给若青挑选了一件晚礼服,想请她今晚陪我一起参加慈善晚会,对了,你不是也要去吗?你要带谁去呀?”白俊辰问。 其实林浩宇来找若青的目的,就是问她能不能陪他一起参加今晚的慈善晚会。听白俊辰这么说就马上改口:“哦,我今晚还有些事情要办,恐怕是不能去了。你们去吧玩的开心些。” “太遗憾了,你不能目睹我为若青选的礼服了。”白俊辰有点失望地说。 “若青,要不这样吧,你现在穿给我们看看,也好让浩宇见识见识我的眼光。”白俊辰得意地说。 林浩宇也是满心期待,但嘴上却不说什么。 若青看着白俊辰期待的表情,点了点头拿着礼盒走进了套间。 一会儿功夫。里间的门打开了,白俊辰和林浩宇不约而同地望向若青。只见若青身着一袭露肩、紫色缎质的晚礼服,礼服贴身的设计把她曼妙的曲线一一显露出来,辉映而出的是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和仿佛吹弹可破的、晶莹透亮的雪白肌肤,而她精致的五官,在礼服的映衬之下,愈显巧颜美兮,高贵典雅,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仿佛出水芙蓉的美婵娟。 林浩宇看的呆了,白俊辰更是惊为天人,忍不住由衷地赞美:“若青,你太美了!”若青听了心上人的赞美,两片红霞倏地飞上双颊。白俊辰上前一步,轻轻揽着若青的柳腰站在镜子前面。若青抬头向镜中望去,那镜中仙子真的是自己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看身边的白俊辰,一件紫色的衬衣外面一身笔挺的白西装,和自己站在一起真是一对金童*,再般配不过了,若青心中暗自窃喜找了这么一位如意郎君。 站在他们身后的林浩宇着实佩服白俊辰眼光的独到,惊叹之余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苦涩。难道说他和若青就这样擦肩而过了吗?难掩心头的酸楚之情,林浩宇悄然走出若青的办公室,留下屋内一双登对的璧人。 中午白俊辰带若青吃饭,下午又带若青去做个个发型。晚上,若青穿着白俊辰帮她挑选的紫色晚礼服,和白俊辰一起参加慈善晚会。当她挽着白俊辰的胳膊走进会场的大门,所有的目光都在他们俩身上聚集。好一对金童*!好般配的两个人!大家的表情透露出他们内心的由衷赞美。此刻男人们眼中充满了*,而女人们的眼中则写着“妒忌”的字样,他俩成了今天晚会的焦点。 而门外一辆黑色的宝马车中,林浩宇望着若青和俊辰走近会场,脸上挂满了寞落的神情。 若青从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大场面,看到那么多人盯着她,显得有些不自在,好在身边的白俊辰带给她不少的安慰,白俊辰带着若青犹如穿蝶般在会场上和熟识的人寒暄一番。正要带若青到一旁休息一下,可是被几个生意场上的老朋友给拉走了,若青只好自己一个人站着。 若青时而无聊地应付着前来搭讪的男人,时而目光跟随白俊辰漂移。只见白俊辰在一群男人中间显得那样出色,一身笔挺的白西装,紫色的衬衣把他衬托得年轻俊朗,若青不禁看得痴迷了。白俊辰好像感觉到若青在看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她,冲她点了点头,若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过了一阵儿,不见白俊辰回来,若来稍稍有些着急了,四处张望之下发现白俊辰竟被一群莺莺燕燕给缠住了。这下若青有点不高兴了,觉得白俊辰有点过分,把自己的女朋友丢在一边和其他女人有说有笑的,生气的若青想回家去,可转念一想不能给那些莺莺燕燕留机会,不能让她们把自己的俊辰给抢走了,于是就断了一杯鸡尾酒,走到一张小桌子边,坐下来慢慢品尝。 若青从旁边的桌子上端了一杯鸡尾酒,坐下来慢慢的品尝,没想到这鸡尾酒不光是颜色漂亮,喝起来味道也不错。看来这调酒师的水平还真是一级棒。若青正在专心品尝美酒,突然身后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若青一惊,吓得酒杯差点从手中掉下来,慌忙回头,一看竟是上次和自己相亲的张总――张荣发。 张荣发见若青回过头来,脸上堆满了微笑道:“哟,这不是若青小姐吗,好久不见了,今天也来参加慈善晚会呀!” 若青客气而又礼貌地回答:“是呀,张总,您也来参加这个晚会呀!”想到这样的人竟能参加慈善晚会,若青原本对他的厌恶感减轻了几分。 “是呀,若青小姐,你不知道我张某人是很热衷于慈善事业的,今晚商业界的名流几乎都来了呢!”张荣发不无骄傲地说。 “若青小姐,我看你一个人坐了半天了,我可以坐下来和你聊聊吗?” “您请坐吧,张总。”若青毫无戒心地给张荣发让座。 “若青小姐,我见今晚你和白先生一起来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呀?”坐下的张荣发明知故问。 若青听张荣发提及白俊辰,十分开心地说:“是呀,俊辰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今晚他让我陪他参加这个晚会。”一边说一边朝俊辰所在的方向望去。 张荣发顺着若青的目光看去,只见白俊辰正和一群女人说说笑笑,他再看看若青不太高兴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歹毒的目光,一个邪恶的阴谋瞬间在他心中产生。 然而坐在一边的若青还完全不知危险正向她一步步逼近。 张荣发一边和若青聊天,一边不失时机地给若青端酒,一会儿还偷偷地观察着白俊辰。若青本想和张荣发寒暄几句就算了,可是这个张荣发就是不离开,而整个会场上也就只有张荣发算是个熟人,他能在这个时候陪自己,说实话,若青心中还是蛮感激的。所以张荣发端过来的酒都被若青喝了,单纯的若青怎能敌得过这只老狐狸的阴险狡诈呢。他一边和若青说笑,一边不停地和若青碰杯,慢慢地若青感觉头有点昏了。 张荣发看着若青一步步落入自己的陷阱,嘴角露出一丝不还好意的笑,他又看看了远处还扎在女人堆里的白俊辰,又举杯对若青说:“若青小姐。我们再干一杯。” 若青摆了摆手说:“不行,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张荣发劝道:“来吧,这是最后一杯了。”说着端起酒杯递到了若青的面前。若青听是最后一杯了,没有在退让,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好像要把自己对白俊辰的不满也一起喝下去。 若青喝下这杯酒后,头愈发地昏沉了,她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张荣发看着趴在桌上的若青,嘴角挂着狞笑:“臭丫头,你还嫩着呢,怎么样,最终还是逃不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 张荣发见若青已经醉了,最后看了看依旧和那伙儿女人谈笑风生的白俊辰,俯下身子在若青耳边轻轻地呼唤:“若青小姐,若青小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呀,好的……”若青迷迷糊糊地答应着。 张荣发听了急忙扶着若青离开了会场。走出会场的若青被风一吹,酒劲儿上来了,觉得四肢无力,迈不开步,只听她轻声唤道:“俊辰我有点站不稳,你扶我一把嘛!” 喝醉的若青以为身边的人一定是俊辰,根本没有想到会是其他的男人。张荣发听了正巴不得呢,急忙上前一步扶着若青上了他的车。然后用力地关上车门,坐在驾驶位置上发动车子载着若青走了。 再说林浩宇目送着白俊辰和若青走进会场,并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去,就一直呆在车上抽烟,后来觉得若青跟俊辰一起自己在一边瞎操什么心呢,于是就要离开,却突然发现若青一摇一晃地被一个猥琐的男人扶着走了出来,这个男人把若青带上车后那满脸的狞笑全然落在了林浩宇的眼中,看着他发动车子一溜烟儿的离开后,暗道:“不好,这个男人绝不是好人,若青要出事。”想着急忙发动宝马,一路狂追。 张荣发这头“色狼”一边开车一边解开领带,回头看看歪斜在后座上的若青,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妈的,给老子耍清高是吧,看不上老子是吧,一会儿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扮清纯吧,待会让你变成一个*,小骚货,老子会让你欲仙欲死的。”骂完加大马力向前冲去。 林浩宇紧随其后,不巧的是张荣发的车刚过十字路口,信号灯变红了,林浩宇眼看张荣发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气得双手猛拍方向盘。张荣发过了十字路口没多远向右一转来到了一个公园,车子在一片僻静的小树林边停了下来。张荣发下车拉开后车门,把若青扶了出来。 昏昏沉沉的若青一直以为是白俊辰在身边,这会儿下车后发现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再看和自己在一起的人竟是张荣发,霎时,酒醒了一半,立刻一阵恐惧涌上心头。 若青汗毛直竖地望着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她开始后悔不该喝那么多酒,她强压心头的不安对张荣发说:“张总,麻烦你送我回去吧,这么晚了,这里实在不安全。”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不成?”张荣发佯装生气地说。看到若青瞬间流露出来的恐惧和看到自己是反感的表情,他连忙走到若青身边,把手搁在她肩上,一副很亲昵地说:“若青,我们虽说做不成恋人,也算是朋友了,不是吗?你今天在晚会上孤独时是谁陪你的?是我。我现在心里很烦,心情很不好,我们既然是朋友了,你理所当然要为我分忧解愁,是不是?陪我聊一聊吧!” 若青机警地躲开他的手,暗自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若青想了想说道:“张总,我们是朋友没错,但现在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家休息,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不如改天找个时间,我和俊辰陪您好好聊聊,一定替您分忧!”语毕,她赶忙往回走,但没走几步,却被张荣发拦住了去路。 “你干什么?”她躁怒地问。 “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不清楚吧!”他向她逼近,他每走一步,若青就向后退一步。 张荣发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若青惊惧之余,旋转身躯往后逃跑,但他洞悉她的意图,一个箭步竟抢先抓住她的双臂。 若青开始盲目的挣扎,努力试图想甩开他的手,偏偏他的手就像铁箍一样,紧紧箍着她的臂膀,任若青怎么甩也甩不开。 “放开我,否则我喊人了!”若青怒喝道。 张荣发听了若青的话,脸上泛起一抹嘲弄的微笑,撇了撇嘴道:“唉,都是老掉牙的词儿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的、有创意的词儿,或许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色胆包天的张荣发从时间和环境,算准了此时不会有人来,所以压根就不理会若青的警告。只见的用力一勒,立刻强烈的痛楚感疼得若青直掉眼泪。 “天哪!好痛!我的手快要断了……张荣发,你疯了是不是……快放开我――”若青连说话的力量都因锥心的疼痛儿显得那样软弱无力。“你不要乱来,不然,我铁定会告你――” 张荣发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丝毫不为所动,只见他的手突然猛的往回一收,顿时,若青整个人就像个布娃娃似的被拽进他的怀里,她的鼻腔中充斥着一股汗臭和男士古龙水混杂的呛鼻的怪味。 “我并不想这样。”他的气息在她的耳畔喷吸着,令若青的心率不由得剧烈起伏。“真的,可是――”他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强制性地抬起她的脸,“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是你逼我这做的!我就那么讨人厌吗?凭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凭我的实力,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就那么看不起我吗?好,你看不起我是吗?今天我就让你毁在我的手里,我要做你的第一个男人!” 林浩宇一看到地上的若青,顿时怒火中烧,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盯着前面逃窜的背影,恨不能马上捉住他,然后把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撕成碎片。他疾步走到若青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若青,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呀?”他担心地问,并迅速脱下外套盖住了她近乎*的上身。 宁若青显然余惊未定,失了魂般地瞪大眼睛望着林浩宇,好半天才认出他是谁:“浩……浩宇……”她的声音在颤抖。在林浩宇触及若青惊恐不安、憔悴而又泪流满面的容颜时,怒焰瞬间高涨,他轻轻扶着若青让她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对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找那个禽兽算账去!我要为你讨回公道!” “不,不要――-”若青在他准备离开的那一刻捉住了他的胳膊。林浩宇怔住了,透过她纤细的手指,他感受到的是扎人心窝的冰冷和恐惧,他不禁轻轻地把她揽在了怀中。 “回家――求求你……带我回家……回家……”若青因突然间的懈防情绪哭喊出来。 她无助地悸动,无助地掩面哭泣。那一刻,林浩宇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他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别怕,不哭了,有我在,我这就带你回家。”他拥紧了若青生怕她有一点点的害怕,把她带到了车上,驱车赶往若青家中。 一路上,若青都在不住地哭泣着,声音都嘶哑了,林浩宇一边开着车,一遍咬牙切齿道:“张荣发,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明目张胆想强暴若青,等着瞧吧,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林浩宇护送若青回到了家中,若青依旧哭个不停,林浩宇平素就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见若青这个样子,他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若青在林浩宇的搀扶下走近了卧室,她缩在床的一个角落,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林浩宇着实不放心若青,就这样坐在床边一直陪着她。看着不停抽泣的若青,林浩宇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说女人是水做的。若青的哭泣声像针扎一样刺痛着他的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3章 无奈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若青哭着哭着累了,昏昏睡去。林浩宇站起身来帮她拉拉被子,刚要转身离开,若青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嘴里还喊着:“不要走,不要走!”林浩宇回头看看,若青宁没有醒,估计是做恶梦了。睡梦中的若青紧紧拉着林浩宇的手不肯松开,他又怕用力抽出手会惊醒若青,无奈就只好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在睡梦中还不是抽噎的若青,守护者她。 林浩宇看着梨花带雨的若青,他好想拥她入怀,用他那宽阔的胸怀温暖她那颗受伤的心,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若青是好友俊辰的女朋友。想起俊辰林浩宇就更气了:“这俊辰是干什么呢?怎么也不陪着若青,肯定又被会场上那些‘莺莺燕燕’的勾走了魂,把若青丢到一边,若青才会被那个死胖子下了套。看来这家伙还是不靠谱,以后我得多在暗中保护着若青,免得她又受到伤害了。” 昏睡中的若青迷迷糊糊发现自己突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穿着打扮更是奇怪了,一身凤冠霞帔,端坐于一顶轿中,随着鼓乐齐鸣,轿子在喧闹声中缓缓向前移动。“怎么回事?我怎么穿着古代人的衣服呀?我这是在哪里呀?快停下来呀!” 若青感到惊讶之极,她大声喊,可是声音被鼓乐声吞没,根被没有人理睬她,轿子还在不停地前行,慢慢地离开了喧闹的街道,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上。突然若青听到有人在呼唤:“青儿……青儿……你不要走呀……不要走……你不能丢下我呀!” 声音是那样的凄凉,若青掀开轿帘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长袍的男子一路跌跌撞撞地追过来,一边追一边不停地喊着:“青儿……青儿……你别走呀!”凄怆的声音强烈地震撼着若青,她感觉那男子的身形好熟悉呀,很想看清楚他的脸,可感觉好像有一层薄雾隔着,任凭你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若青急得大叫:“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叫喊中若青突然坐直了身体,林浩宇急忙关切问道:“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醒来后的若青见自己还紧紧地抓住林浩宇的手,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噩梦,就是这个梦一直在困扰着我。” “林总,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的清白就……”若青感激地又说。 “若青,不要总是林总、林总的叫,以后你就叫我浩宇吧。今天是凑巧,我刚好经过那里,看到了那样的事情,只要你没事就好。”林浩宇解释着。 若青看着林浩宇,心中充满了感激。 林浩宇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了,他见若青没有什么大碍便站起身来对若青说:“你再好好休息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林总,哦,不,浩宇,你能先等一下吗?”若青有点恳求地说。 “有什么事就说吧,若青。”林浩宇停下了脚步,望着若青。 “浩宇,我希望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让俊辰知道了,你不要告诉他。”若青一脸哀求的神情。 “为什么不让俊辰知道呢?”林浩宇问道。 若青解释道:“我怕俊辰知道了会误会的,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我们俩的感情。”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今天幸好是我及时赶到,张荣发那个混蛋才没有得逞,如果我再晚到一会……你想到后果有多严重吗?不行,不能这么放过那个禽兽。”林浩宇想起当时的情景就生气。 “浩宇,幸好你的出现我也没有被他给……我求求你了,好吗?你就答应我吧……”说着眼圈一红,泪珠又滚落下来。 林浩宇看着若青憔悴的神色,不忍心再拒绝她,也不想再刺激她就点头答应了。但他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为若青出出这口恶气。 林浩宇又安慰了一会儿若青,又看了看表应经是早晨六点多了,就起身对若青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公司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我会帮你请假的,就说你生病了。”说完离开了若青家,驱车径直向公司开去。 若青一脸感激地望着林浩宇背影消失的方向,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林浩宇刚走不久,若青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是白俊辰来电,先稳定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接通了电话:“喂,谁呀?这么早来电话,扰人清梦呀!”若青故意让自己声音中透出一股慵懒。 “哎呀,青,怎么还没有起床呀!小懒猪,可不要迟到了。”白俊辰宠爱地说道。 “青儿,昨天你怎么突然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昨天被他们缠着喝酒,我喝多了,找你时已不见你的踪影,打你的手机也无法接通,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呢,青,你没有生我的气吧?”白俊辰为昨天自己的行为解释着。 “没有了,俊辰,你别多想,我只是突然感觉有点不太舒服,看你当时也走不开,所以就一个人先回来了,害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若青稳了稳心神放平声音对白俊辰说。 “你怎么了,若青?是哪里不舒服?要紧吗?我陪你去医院吧?”白俊辰着急地问。 “哦,不要紧的俊辰,已经好了。今天我还有一个策划案要做,你就不要来找我了,让我专心工作,等忙完了我打电话给你。”若青也撒谎道。 “那好吧,青儿宝贝,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呀,不要累坏了身体,那样我会心疼的,过两天我会找你的。”白俊辰一番甜言蜜语。 挂了电话,若青伤心的泪水又忍不住留了下来。她想:“俊辰,你真的喜欢我吗?如果是,为什么在晚会上会置我于不顾,和那些‘莺莺燕燕’打得那么火热?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又打这通电话表示关心呢?”若青在心里也不禁埋怨起白俊辰来。若青左思右想,疲惫不堪的她想着想着睡着了。 若青在家休息了一天之后,又按时来到公司上班。她刚刚走进办公室,菲儿就跑过关切地问:“听说你不舒服了,怎么就在家休息一天呀?今天好点了吗?我本来打算今天中午去你家看你呢,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谢谢你了菲儿,我昨天只是有点着凉,吃过药今天好多了。”若青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嘶哑。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中午我请你去吃饭,给你补补身子,让你快点好起来。”说完菲儿笑着离开了若青的办公室。 若青见菲儿离开了,刚想坐下来清静一会,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若来赶忙拿起电话礼貌地问道:“您好,哪位?”那端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若青,是我――林浩宇。我看你今天上班了,感觉好点了吗?怎么也不多休息几天呀?” 若青一听是林浩宇急忙说:“林总――不,浩宇,我没事的,在家也是闲着无聊,还不如来公司做事呢!让您担心了,谢谢您昨天为我请假,那天的事真的多亏了您,真的很感激……” “没什么了,那天不是碰巧吗,以后你要小心了,记得学会保护自己。”林浩宇又叮嘱了一番挂了电话。 若青静静地待在办公室,她多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真想把那天的事告诉菲儿,可又怕菲儿那张没有遮拦的嘴,更怕这事传到白俊辰的耳朵里,从而影响了俩人的感情,就这样把苦涩深埋心底,独自忍受着。 一上午的时间若青都坐在办公室发呆,中午休息的时间到了,菲儿过来拉着若青,俩人一起到公司附近吃饭。 她们找了一个僻静一点的小餐馆,服务生把她们点的餐送上来后,若青就埋头一声不响地吃起来。菲儿看着若青心想:“咦?若青今天好奇怪,怎么连心上人的名字都不提了?估计有心事。今天那么没精神,也不高兴,是不是和白俊辰闹别扭了,我得问问。” “若青,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和白俊辰吵架了吗?”菲儿忍不住问道。 “啊?没有呀!”若青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忙回答道。 “那你干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呀?你看看你的碗,里面的米都被你捣成什么样了,这米和你有仇吗?是不是白俊辰欺负你了,你告诉我。”菲儿才不信若青的话,继续追问着。 “没有的事,你别瞎猜了!”若青连忙遮掩。 若青越是遮遮掩掩,就越引起菲儿的怀疑,菲儿就更不放心了,她正色道:“若青,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站在你这边的,我们之间的友情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如果受了什么委屈,或是有什么困惑,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呀。” 若青听了菲儿一番坦诚的话,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脑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全讲了出来。 菲儿听了若青受辱的经过,勃然大怒,气得站了起来,大声骂道:“禽兽!禽兽!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菲儿的激动引来了无数的目光,若青见状赶紧拉着菲儿坐了下来。 菲儿听了若青的哭诉气愤不已:“白俊辰这护花使者是怎么当的,放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管不顾和那些‘花花草草’的搭什么讪,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你这位正牌女友呀?若青,我认为你应该慎重考虑你和白俊辰的关系,我觉得这个家伙不靠谱。” “不是了,菲儿,我觉得俊辰他对我挺好的,那天的事情纯属意外,怪不得他,都是我太大意了,真不该喝那么多的酒。”若青听菲尔责怪俊辰,连忙替他辩解。 菲儿听得出若青对白俊辰用情极深,看着她处处都维护白俊辰,为白俊辰着想,菲儿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白俊辰的不是,对若青都丝毫不起作用,就不再说责怪白俊辰的话了。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菲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青,你说那天林浩宇救了你,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经菲儿的提醒,若青也觉得奇怪:“那个公园那么偏僻,林浩宇不应该那么凑巧地出现呀?” “若青,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一开始林总就一直跟着你和白俊辰,只不过你们没有发现而已,所以他才会在危急关头出现呀。”菲儿大胆地推测。 “可是林总他为什么要跟着我和俊辰呢?这有点说不通呀?”若青感觉百思不得其解。 菲儿看了看若青暗道:“若青呀若青,自从白俊辰出现的那一刻,你整个人,整颗心全都系在他的身上了,眼里哪还容得下其他人呀!别人就是真的对你好恐怕你也感受不到了!连我都看得出林总对你的一片深情,而你却领略不到。唉,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 菲儿知道此刻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若青也不会动摇对白俊辰的感情,干脆就不再说了这事儿了。菲儿一转念又想到了张荣发那个该死的东西,就问若青:“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就这样放过那个猪狗不如的禽兽?要不然告诉白俊辰让他替你出气?” 若青听了脸都变了颜色,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惊慌地说:“菲儿,千万不要,我怕他知道了会把我想得很……” 菲儿哪能不知道若青话里的意思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混蛋并没有得逞,可是菲儿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她在心里把张荣发的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一番谈话菲儿终于弄明白了若青反常的原因所在,若青把自己心中的苦水倒了出来感觉心中不是那么憋屈了,舒服了很多,俩人吃晚饭,又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公司。 菲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响了,她急忙接通电话职业化地问:“您好,友诚广告公司,请问……”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菲儿,我是林浩宇,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哦,好的林总,我马上就过去。”菲儿一边说一边想:这林总怎么突然找我呢?八成又是为了若青。 菲儿来到林浩宇的办公室,林浩宇忙给菲儿到了一杯水。菲尔见状忙问:“林总找我来是有什么公事吗?” “不是工作上的事,只是随便聊聊。”林浩宇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菲儿见了直摇头,又不是公事还这么严肃,难怪若青总是感受不到他的爱,都是这副表情惹得祸。 菲儿一听林浩宇的话就知道接下来了的内容肯定离不开若青。 果然林浩宇开口就提到若青,只听他问:“菲儿,听公司的人说你和若青是好朋友?” “是呀,这个恐怕我们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菲儿说。 菲儿一听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林浩宇是惦记着若青呢,于是就对林浩宇说:“林总,您不用拐弯抹角的,有话就直说吧。” 林浩宇心中暗想:“好一个聪明的女子!若青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气。”笑了笑也就直奔主题了:“菲儿,若青这两天心情不好,你有时间的话尽量多陪陪她。” “我知道了林总,是因为前天晚上那件事吧!”菲儿接过话说。 “哦?那天的事若青她告诉你了?”林浩宇有点讶异。 “是呀,我听了都快被气死了,多亏了你若青才没有吃大亏。白俊辰那家伙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把若青丢在一边不管,只顾自己去沾花惹草的!还有那头死肥猪,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打若青的注意,要不是这次若青息事宁人,我才不会放过他呢!”菲儿义愤填膺地说。 林浩宇听了菲儿的一番话心里充满了感动,他说:“菲儿,若青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气。你这两天要是没有事的话,晚上过去陪陪她,她一个人在家一定会害怕的。” “好一个细心的男人!我得乘机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对若青的感情。”菲儿暗想。 “林总,我看你很关心若青呀,这关心的程度似乎已经超出了同事之间那种关心了,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是不是喜欢若青?”菲儿抓住机会问道。 听了菲儿的问话林浩宇竟流露出一丝羞涩:“是的,我不否认我是喜欢若青,而且喜欢她已经很久了。” “那你干嘛不去向她表白呢?”菲儿很奇怪。 “菲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很严肃,对工作要求很高,因为工作上的事,若青对我芥蒂很深,我本想等关系融洽一点的时候再说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白俊辰来。”林浩宇解释着。 “既然你喜欢若青,又知道白俊辰对女人的吸引力,为什么还让白俊辰看到若青呢?”菲儿更是不解。 “其实我是想让若青多和我接触,让她慢慢改变对我的看法,平时我严格要求她,实际上是希望她快点成长能独挡一面,若青却认为我一直在刁难她。你想这种关系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她表白的,所以我就让她参加那次的洽谈,一来是可以让若青多积累一些工作方面的经验,更重要的是借此来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重心都放在了若青身上,没想到却忽略了白俊辰那家伙,他可是号称‘女人杀手’,现在若青已经爱上了白俊辰,白俊辰又是我的朋友,我只有默默地关心若青,希望她不会受伤害。”白俊辰向菲儿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林浩宇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感动得菲儿差点流下眼泪:“真是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冲他对若青的这份情就比那个白俊辰靠谱得多,看来我得帮帮林总,多给他制造些机会。”菲儿暗自思忖。 想罢,菲儿说:“好的林总,你放心吧,晚上我会去若青那里陪着她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若青,我有一种预感,若青和白俊辰不会有结果的。”菲儿鼓励着林浩宇。 林浩宇听了菲尔的话点了点头,他对若青的爱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怎么可能放弃若青呢?虽然他不会像白俊辰那样把爱都挂在嘴上,但是他会默默地守候着若青,即使今生不能相守也无怨无悔。 菲儿和林浩宇一番长谈之后果真住进了若青家,有了菲儿的陪伴若青觉得自己晚上就不那么孤单和恐惧了。 辰自那场晚会之后只和若青通了两次电话,却没有再过来找若青。若青有点不开心,又有点不安,在若青的意念之中一直认为,在恋情上男人应该站在主动的位置上,女人就应该矜持,所以尽管她很想了解白俊辰现在的状况,可就是不愿往前跨一步。从晚上下班回到家她一直拿着电话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皱皱眉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若青,你干什么呀?走来走去头都被你走晕了。”菲儿看着像着了魔似的若青说。 “菲儿,你说俊辰他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他说过等两天来找我的,这都有五天了,怎么也不见他人呢?”若青忍不住问菲儿。 “若青,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矜持早就过时了,你想知道他怎么样,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来?直接打电话问不就得了吗,干嘛一直走来走去的,影响我看电视。”菲儿不满地说着。 若青听了菲儿的话觉得也对,就按下了一串数字键,可是没有打出去,她还在犹豫,可又一想:“像俊辰这样优秀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现在不是古代,我不应该太保守了,我也应该主动。”犹豫再三的若青还是拨通了白俊辰的电话。 电话里响起了优美的旋律,一遍遍的重复着,就是没有人接电话,当若青正失望的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那端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喂――是找俊辰的吧,他正在睡觉呢,你有事的话请留下名字,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让他回电话过去的。” 若青突然听到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时,一下子惊呆了,心中乱糟糟的:“这个女人是谁呀?俊辰怎么在睡觉呢?俊辰到底在哪里?”若青越想心里越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拿着手机愣在那里。电话那头又问了几次见无人答话就挂掉了。 若青接了电话后像被用了定身术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菲儿见若青这个样子走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若青?你怎么失了魂一样呀的站着?” 若青在菲儿的疑问声中总算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菲儿的胳膊说:“菲儿,你说俊辰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若青,你怎么这么说呢,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他白俊辰找你做女朋友算他还有点眼光,他不会不喜欢你的。刚才你打电话了?他说什么了吗?”菲儿急忙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4章 打转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菲儿,刚才我打俊辰的手机是一个女人接的。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我该怎么办,菲儿?”若青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哎呀,若青就这么回事呀,你真是想得太多了,说不定接电话的是他的姐姐或者他妈妈也不一定呀,你呀,太敏感了。”菲儿给若青宽心。 若青摇了摇头说:“不,不,菲儿,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俊辰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他不喜欢我了。” 其实菲儿内心巴不得若青和白俊辰一拍两散,各奔东西呢,这样林浩宇就有机会了。可是又不忍心看到若青伤心难过的样子。于是安慰道:“不要担心了,若青,说不定明天白俊辰拿着一大束红玫瑰在公司门口等你呢。” 若青听了菲儿的劝,焦虑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就梦到白俊辰拉着其他女人的手,任他怎么呼唤白俊辰理都不理,就这样半梦半醒一夜过去了。若青起床后精心打扮了一番,希望真的如菲儿所言能在公司门口看到白俊辰的身影。 替白俊辰接的话的女人既不是他姐姐更不是他妈妈,而是这几天新认识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模特――李紫涵。昨天他们一群男男女女的在一起喝酒K歌,人多兴致高,几乎每个人都是一摇一晃的离开KTV。李紫涵这个年轻的女人可不简单,早入社会的她已被锤炼得八面玲珑。在和白俊辰接触的几天里,她就把白俊辰的身世背景给挖了出来,连同他的喜好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的。她知道一个女人在现实生活中打拼的艰辛,眼前这位“钻石男人”叫她怎么能不动心呢,她暗下决心要得到这个男人的欢心,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她看白俊辰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扶着他走出了歌厅,她开着白俊辰的车并没有送他回家,而是来到一家宾馆开了一个房间。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白俊辰弄进了房间,扶着他轻轻躺下,自己坐在一边直喘气。躺下的白俊辰已呼呼入睡了,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李紫涵掏出白俊辰的手机,看看了来电显示:“若青,这一定是个女人的名字,估计是白俊辰的女朋友,我得给他们制造点误会,这样我才有机可乘。”李紫涵心中打着小算盘。 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甜美一些,还故意把“俊辰现在正在睡觉”这句话说得清晰无比,果然使单纯的若青上了当。 李紫涵挂了电话,看着熟睡中的白俊辰,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她坐下身来轻轻抚摸着他英俊的脸:“你是我的!我一定要得到你!”她就这样一直坐在白俊辰的身旁,等待着。 天快亮了,床上的白俊辰翻了翻身,李紫涵觉得他快醒了,觉得时间到了,急忙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并把衣服扔得远远的,轻轻掀开白俊辰的被窝,悄悄钻了进去。 白俊辰从沉睡中醒来,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哭泣声。他扭头一看,李紫涵正躺在自己旁边抹眼泪。再看看自己*的身体,不用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穿好衣服,并没有安慰李紫涵,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支票本,拿出笔在上边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递给了李紫涵说道:“哭什么,不就是陪了我一个晚上嘛,放心吧亏不了你的,拿去吧,这是给你的补偿,你走一年的T台也未必赚到这个数。”说完扔下支票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紫涵惊愕地看着这一切,觉得很奇怪,事情没有按她设计的方向发展。她原本以为这样做起码白俊辰醒来会问问自己想怎么样,有什么要求?没想到白俊辰竟把她当*一样对待。不过她看了看白俊辰丢下的支票“1”后面的五个零让她欣喜若狂,白俊辰说得没错,自己一个不知名的模特,在T台上走一年真的未必能得到这么多酬金,没想到白俊辰这么大方。欣喜之余李紫涵又气恼不已:“白俊辰,你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更不会放过你这条大鱼。”说罢她吻了吻这张支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自己的小皮包内,离开了宾馆。 辰离开宾馆后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发现昨晚若青给他打过电话,心里埋怨:“这个李紫涵有电话也不叫醒我,竟然私自接我的电话,太可恶了,这下若青该误会了。唉!都怪我不该喝那么多的酒,我得赶快去找若青解释,免得若青生气了。”想着他先找到一家花店,精心挑选了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驱车赶往若青的公司。 白俊辰来到若青办公室前敲了敲门,没有人来开,就站在门口等着。 若青来到公司左看右看都没有见到白俊辰的身影,失望极了,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白俊辰有新的女朋友了!若青还不死心又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才上楼。谁知道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抱着一束红玫瑰的白俊辰,若青一时间是又喜又气,喜的是白俊辰真的如菲儿所说来找自己了,说明他没有不要自己,气的是白俊辰没有给自己解释昨天电话的事情。 白俊辰看到若青来了立刻迎上去赔着笑说:“若青,几天没见了我好想你!看我这两天忙的都没有来看看你,是我不对。你可不要生我的气。” “是吗?我看未必吧,恐怕是和哪个漂亮的女人约会去了吧?”若青没好气地回敬。 “哪能呢若青!有你这样一位貌若天仙的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找别的女人呢?”白俊辰赶忙哄若青。 “白俊辰,你还狡辩是吧!昨晚我打你手机不就是一个女人接的吗?”若青生气地说。 “嗨!你说的是我表姐呀!昨天我表姐和表弟来我家,我们一起吃饭,我多喝了几杯就睡了,她估计听到我的手机响就替我接了,你真的误会我了若青。”白俊辰撒谎道。 “真的吗?你说都是真的?你没骗我?”若青有些狐疑。 “真的,若青!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要相信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的吸引,四目交叉的一霎那,我知道你就是我寻找多年的那个人,我怎么会欺骗自己深爱的人呢?”白俊辰的花言巧语很快就解除了若青的警戒线,对他的气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白俊辰一看若青不再生气了,就拉着若青的手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拐角处闪出了林浩宇的身影,他盯着关上的那扇门,好一会儿才离开。另一侧的菲儿更是把林浩宇满脸的落寞看在了眼里。 一连几天白俊辰都按时送花给若青,还准是准点接若青下班。若青又一次沉浸在幸福的爱河之中。 这天晚上白俊辰带若青吃完晚饭后送若青回家,来到若青家楼下,他执意要送若青上楼,若青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来到若青的住处,不大的屋子里被收拾的干净整洁,到处充盈着女人的芳香。若青请白俊辰先坐下,自己去冲咖啡,咖啡端上来后他们坐下来又闲聊了一阵,若青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就说:“俊辰,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白俊辰看看自己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若青见白俊辰要走,连忙起身相送,他俩一前一后来到了屋门口。 若青猛的一惊,从迷乱中醒来,想起了那晚差点被张荣发强暴的情景,她突然用力推开了白俊辰,白俊辰被若青的举动吓得愣住了,若青也猛然一怔,很快又把自己从恐怖的记忆中抽离,回神之际却发现眼中不自觉又蒙上了一层泪雾。“我……我这是怎么了?”她连忙掩饰地拭着泪水,歉意地对白俊辰说:“俊辰,对不起,我……”r若青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白俊辰并没有责怪若青,反而体贴地说:“若青,不怪你是我太心急,吓着你了吧?我不会强迫你的,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晚安。”说完走出门下楼去了。 看着白俊辰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另一边,若青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不禁潸然泪下:“俊辰,我心中的苦你哪能体会得到呀?”白俊辰可能认为若青太矜持了,若青是矜持,但更重要的是那晚她差点失身的情景就像一个丑陋的烙印,她想忘也忘不掉,今晚面对白俊辰的热情,让她的不愿开启的记忆之门被打开了,她害怕,好害怕,她要保护自己。 来到楼下的白俊辰抬头看了看若青还亮着灯的玻璃窗自言自语道:“若青,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把自己给我,我会好好的爱你,让你做一个幸福的女人。”说完一脸愉悦的表情离开了。 白俊辰不只是随便想想罢了,整天扎在女人堆里的他哪会感觉不到若青的纯真,若青独特的美,所以他也正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去做的,每天一束鲜花,每天都要和若青煲“电话粥”,有时间就和若青腻在一起,若青感受到了白俊辰的浓浓的爱意,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若青就这样在爱情的滋润下慢慢淡忘了那晚留给她的伤痛,她和白俊辰那真是如漆似胶,整天成双成对的出现。菲儿尽管还是不看好白俊辰,尽管还是希望若青能和林浩宇擦出火花来,但是看看眼前的情景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林浩宇看到白俊辰对若青这么上心,一边压抑自己对若青的感情,使之不流露出来,一边也为若青高兴,只要若青幸福就好。 白俊辰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是鲜花送佳人,若青整天是甜蜜挂在脸上,有时间他们还一起外出郊游,若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慰。 这天白俊辰又开车来接若青下班,他要带若青一起看电影,说是要感受感受电影院的气氛。俩人停好车来到了电影院门口,正要进去,白俊辰对若青说:“青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还没等若青问他要干什么就跑开了。一会儿功夫只见他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拿了一大袋零食走了过来。 “青儿,给你,可以边看边吃。”白俊辰一边喘气一边说。 “俊辰,你真细心。”若青开心地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场吧!”白俊辰边说边拉着若青的手往里走,到了检票处白俊辰扬了扬手中的票刚要进场,突然感觉有人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白俊辰扭头一看,脸色骤变,他身后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有过“*”的女模特李紫涵。 李紫涵穿一件火红色的露肩礼服,配上火红色的三寸高跟鞋,雪白的披肩,长长的打着卷的头发披着,浓妆艳抹的脸,活脱脱一个从电视里跳下来的情妇,她双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白俊辰,发嗲的声音说:“俊辰,你来看电影呀,都不知道约人家!”然后又像突然发现若青的样子说:“哟,俊辰,你身旁这位清纯靓丽的小妹妹是谁呀?都不跟人家介绍一下。” 白俊辰听了李紫涵的话恨不得一个巴掌甩过去。“臭丫头,你这不是明明拆我的后台吗?我得想办法堵住她的嘴,更不能让若青看出什么来,若果若青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可就糟了,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得小心了。”想罢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这是我女朋友――宁若青。若青,这位是李紫涵小姐,她是位模特。真巧呀,李小姐,今天一个人来看电影呀,怎么,男朋友没有陪着呀?” “俊辰你知道的,人家还小嘛,根本就没有男朋友的啦,再说了,那天你都……”李紫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俊辰打断了。 “是这样呀,不如改天我帮你介绍一位,包李小姐满意。今天我专门陪我的女朋友看电影,快开场了,我们先进去了。”说完急匆匆带着若青进了场。 若青从他们的对话中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好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女人和俊辰的关系匪浅,她对俊辰有好感。“不行,我得看好俊辰,不能让这个女人钻了空子,把我的如意郎君给抢走了。”若青暗暗想。 白俊辰拉着若青找好位子坐下来,心想:总算把这个麻烦给甩掉了。谁知刚坐稳李紫涵竟又出现在眼前:“俊辰,真巧呀!我们的座位是紧挨着的。”说完在白俊辰的旁边坐了下来。 白俊辰看了看李紫涵心想:“这也太巧了吧,我看电影你也来,竟然连坐号都紧挨着,李紫涵你可不要给我制造麻烦呀。” 这下子可好了,若青坐在左边,李紫涵坐在右边,白俊辰被夹在了中间。白俊辰暗暗祷告:“李紫涵呀,李紫涵,你可不要有什么动作,我可得防着点你,希望若青千万不要看出什么端倪呀。”白俊辰气得牙根痒痒的,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今天能碰到李紫涵也决非巧合,正想着电影开始了。 其实白俊辰猜得一点儿都不错,这次的偶遇是李紫涵一手策划的。自从上次白得了那十万元后,李紫涵是到处打听白俊辰的身世背景,当她得知白俊辰的家世后欣喜若狂,心想:“我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多好呀,以后进了他们白家的门我就可以衣食无忧了,我也可以享受阔太太的生活了。 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呀!只是女朋友又不是已经结了婚,我还是有机会的,咱们公平竞争,看谁的的手段高明。”于是决心要引起白俊辰注意的李紫涵用心去了解白俊辰的喜好,每天想法设法得知他的行踪。今天有人告诉她白俊辰去了电影院,她知道后马上跟随到了电影院。 李紫涵戴着墨镜跟在白俊辰的身后,白俊辰买了两张今晚的电影票,她也买了一张,因为她站在白俊辰的后面,所以买的票的座位是紧挨着白俊辰的,晚上她又装作和若青、白俊辰他们巧遇的样子。 李紫涵坐在白俊辰的右侧,借着荧幕的光线悄悄打量着若青。觉得这个女人除了清纯自己比不上外,其他方面自己样样占上风,身材不如自己*,论如何俘获一个男人的心,恐怕她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看来自己想打败白俊辰的现任女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她看着若青一脸的不屑。 电影开始后,白俊辰一直防着李紫涵。刚开始 “李小姐,请自重!” 李紫涵撒娇着说:“俊辰,人家害怕嘛!” “害怕的话就请回吧,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白俊辰很生气。 “没什么了,俊辰,我们毕竟也是朋友嘛,我就是看到那个镜头太害怕了,条件反射才有此举动,希望宁小姐不要误会。”李紫涵解释道。 若青听了李紫涵的话,心中就是有气也撒不出来,只好狠狠地瞪了白俊辰一眼。 论斗心眼,若青哪是李紫涵的对手呀,她就是要让若青感觉到她和白俊辰的关系不一般,她要让若青误会她,她要让若青生气,看着若青憋气的样子,李紫涵心中是暗自得意。 终于熬到了电影结束的时候,白俊辰拉着若青的手走在前面,李紫涵紧跟在他们的后边。 看着眼前的一对壁人,她又是羡慕又是哀怜,羡慕宁若青找了这么一个有钱又帅气的男朋友,哀怜命运对自己这么不公。这就更激起了她要俘获白俊辰的斗志:“白俊辰,相信总有一天待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李紫涵想着加快了脚步,她走到白俊辰和宁若青的前面礼貌地说:“今天很高兴认识宁小姐,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先告辞了,拜拜!”说完深深地看了白俊辰一眼转身离开了。 白俊辰见李紫涵突然走到前面吓了一跳,以为她又要搞什么花样呢,本来约若青像其他情侣那样看一场电影,浪漫一点,谁知都被李紫涵给搅和了,这会儿见她走了,白俊辰终于松了口气。 白俊辰真是怕李紫涵再有什么动作,巴不得她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见李紫涵走了他带着若青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他们不知道身后有一道嫉妒的目光盯着若青的背影,李紫涵望着远去的俩人,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宁若青,我不会让你和白俊辰在一起的,他是我的!” 李紫涵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今天差不多了,若青一定对白俊辰有所怀疑了,不能把白俊辰给惹急了,她怕逼急了白俊辰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就收手了。 白俊辰带着若青上车后并没有送若青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家咖啡馆。若青跟随着白俊辰很不高兴地坐下来。白俊辰看着若青阴郁的脸色急忙解释:“若青,我和那个李紫涵真的没什么的。上次朋友们一起喝酒时认识的,我只知道她是走T台的模特,也就见过一面而已,若青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清白的呀!” 若青听了白俊辰的话哭笑不得,她正色道:“俊辰,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很认真、很认真的,我是想找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终生的人,和他携手走完后半生,所以我会一心一意地对那个人,同时我也希望得到那个人全心全意的爱。” “若青,你放心,我对你确实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你是一个好女孩,我绝不会辜负你的,相信我!”白俊辰握着若青的手,盯着她的双眼,很认真地说。 “若青,你知道我的家世,很多女人都是冲着我们家的钱来的,我知道她们的想法,所以和她们我都是逢场作戏的态度,但对你不一样,我知道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可以说是阅人无数,我欣赏你的纯真,喜欢你的直率,我会好好对你一辈子的。”白俊辰带着少有的严肃继续说。 白俊辰一番发自内心的告白平息了若青心中的不满,她看出了白俊辰的真诚,于是相信了白俊辰。 释怀后的若青又恢复了往日愉悦的心情,俩人坐在那里有说有笑地谈论起刚才看的电影来,若青和白俊辰哪里知道,有一个阴谋正在等待着他们,要考验他们的爱情。 李紫涵为了引起白俊辰对她的注意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巧遇”,可白俊辰对她的态度仍然是不冷不热的,但李紫涵并没有气馁,仍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不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在等着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5章 公开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白俊辰他们公司要公开招聘一名公关部经理,李紫涵得到消息后急忙报了名,并且一路过关斩将进入了前三名。为了确保自己能得到这个位置,她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再加上她自己在这次应聘的人员中也确实很出色,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这个位置,李紫涵开心极了,因为她终于可以和白俊辰光明正大的接触了,再也不用去制造相遇的机会了。 李紫涵得到这个职位后并没有急于和白俊辰接触,她要等自己做出些事情来,她要让白俊辰重新认识她,机会还真就来了。 在李紫涵刚刚上任的第二天,公司来了一个大客户――王怀卿,这个人很难缠,他不光提出了许多苛刻的条件,末了还要求公司给他安排一场时装秀。可最近也没有听说哪里举行时装秀的,这可怎么办呀?不满足他的要求公司就跑了一个财神爷,大家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原来这个王总有个嗜好,就是喜欢看时装表演,和他合作过的公司基本都知道,都要提前邀约一些模特安排好时装秀,可这次公司竟然疏忽了,没办法他们准备通知总裁,做好了挨批的准备。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公关部不是刚上任了一位经理,不如让她出面‘公关’一下了。” 李紫涵带着助手来到和会客厅,很礼貌地和王怀卿谈了一会儿,她了解了客户的要求。可是现在组织一场时装秀,临时找人也凑不齐呀!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她对王怀卿说:“王总,我来这个公司之前是个模特,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为您表演一场个人T台秀?” “李经理以前是模特?”王怀卿有点不相信地问。 “是不是,只要王总给这个机会不就可以证明了吗?”李紫涵笑着说。 “好,既然李经理这样说了,我就给你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够用了吧?” “够用了,王总。请您稍后。”说完李紫涵简单交代了怎样布置,就匆匆回家取自己的衣服。 因为职业的关系,李紫涵买了许多漂亮的衣服,没想到今天这些衣服要为自己立功了。 李紫涵取完衣服回到公司,公司的会客厅已经按她的要求布置完毕,中间铺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在地毯的一端还用布围成了一个简易的换衣间,关上大灯,周围的彩灯开着,你还别说,要是再来点音乐配合着还真有点T台的味道呢。 李紫涵对布置很满意,毕竟时间有限,她来到王怀卿面前说:“让您久等了,王总,马上开始,只是在这样一个简陋的环境中太委屈您了。”说完进到换衣间换衣服,一场李紫涵的个人T台时装秀马上开始。 在音乐声中李紫涵缓缓走出来了,一件黑色的露肩短裙,黑色的高跟鞋,再配上她冷漠的眼神,整个人显现出一种冷艳的美,她的表现是那么的专业。王怀卿一看就知道李紫涵所言非虚,她真的是一个模特,而且是一位职业的模特。 一会儿李紫涵又身穿一件火红色的礼服,配上她时不时抛过来的媚眼,那真是勾人心魂呀!李紫涵又穿着一件白色的公主裙走来了,虽说是一个人在走秀,可仍把王总看得是眼花缭乱,不由得拍手叫好。这样李紫涵为公司留住了一位大财神爷,为公司立了大功。消息很快传到了白俊辰的耳朵里,他要见一见这位新上任的公关部经理。 白俊辰让人事部通知公关部经理――李紫涵去办公室见他。李紫涵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她开心地前往总裁办公室。白俊辰坐在转椅上悠闲地吞云吐雾,突然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总裁,您好,公关部经理向您报到。”白俊辰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看来人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又想起来似的:“李紫涵,怎么会是你?” “白总,看您这话问的,我可是凭自己的能力应聘上的,怎么就不能是我呢?”李紫涵反问道。 “李紫涵,你到我的公司做公关部经理到底是想干什么?”白俊辰不理会她的反问,继续问道。 “白总,我一个小女子能干什么,能掀起什么大浪来?我只是觉得干模特这一行不是长久之计,等我老了,容颜衰退时就不会有人再用我了,我不是名模,收入也不高,现在趁年轻找个稳当的工作,找个长期的饭票而已,难道我还有什么阴谋不成?刚好你公司招人我就前来应聘,没想到还真应征上了。”李紫涵噘着小嘴有点不乐意地说。 听了李紫涵的解释,白俊辰觉得她说的合情合理,就没有再去深思,他说:“既然这样,希望你在这里工作得开心。这次不管怎么说你为公司立了大功,说什么也要表彰奖励的。这样吧,晚上把各部门主管叫上大家聚一聚,一来为你庆功,二来也让其他部门的主管多向你学习,希望他们都能像你那样为公司卖力。你先回去工作吧,待会儿下班前通知你。” 李紫涵听了白俊辰的话什么也没有说,走出了白俊辰的办公室。聪明如她怎会不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要慢慢地俘获白俊辰。今晚的庆功会她当然更是不会拒绝的,她要让各部门的主管都都认识她李紫涵,了解她李紫涵,她要拉拢更多的人,为自己今后更好的开展工作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她做不了生活中白俊辰最亲近的女人,她要做工作上白俊辰最得力的助手,让他感觉她的存在,慢慢地争取白俊辰的心。 白俊辰定好了酒店,让人事部通知各部门的主管在楼下集合,一群男男女女在白俊辰的带领下,前往公司不远处的金悦酒店,一场庆功宴就要开始。 晚上,白俊辰在金悦酒店定了一个大包房,公司的精英分子们欢聚一堂。 宴席开始了,白俊辰先对这次李紫涵为公司做出的贡献给予了极高的赞誉,并要求各个部门都要想李紫涵那样处处为公司着想。一番热情洋溢的赞美之后,他率先给李紫涵敬酒,李紫涵微笑着看了看白俊辰,没有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部门的主管看总裁都敬酒了,自己焉有不敬之理。纷纷起身给李紫涵敬酒。李紫涵都没有推辞,所敬的酒她都爽快地一仰脖儿咽下了肚。一圈儿下来,二十几杯酒喝了下去。李紫涵除了双颊染霞之外,并没有丝毫的醉意。在场的公司精英无不暗伸大拇指――好一个厉害的女人! 白俊辰看了也暗暗赞叹:“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呀!我公司能网络如此一员女将,真是公司之福呀!” 他们哪里知道李紫涵为了今天的庆功宴那是早有准备。她知道今天喝酒是一定的,就是你躲也躲不掉,就事先吃了一些食物垫底儿,又提前喝了解酒药,所以这点儿红酒对她今天而言就如同饮料一样,她那会轻易醉倒呢? 宴席期间李紫涵非常的活跃,一首《女人花》将梅艳芳的声音模仿的是淋漓尽致,赢得了在场人的一片掌声。这个小模特真是令白俊辰刮目相看。今天到场的主管还有两个没有结婚的小伙子,对李紫涵那更是欣赏有加,眼神儿中是情意浓浓,鼓掌时声音也最为响亮。白俊辰看着他们的表现眼中有一丝怒意。 虽说李紫涵比不上若青那样清秀婉约,可她的身上有一股青春的活力是若青所不及的,再说了毕竟她和自己有那么一夜,所以当别的男人欣赏曾属于他的女人,哪怕只属于他一个晚上,他心中也觉得不是味儿。 看着这两个小伙子,白俊辰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善于察言观色的李紫涵看出了他的不悦,当下也不点破,心中不免暗自得意。 一群人在一起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不知不觉中夜色已深,白俊辰起身说:“各位,时间不早了,明天公司还需要大家一如既往的努力,早些回去休息吧,希望明天一早看到是大家饱满的精神。”大家听了纷纷起身互相别过回家去。李紫涵也站起身来要走,却被白俊辰叫住了:“李经理,请留步!” “您还有什么事吗,白总?”李紫涵故作惊奇地问道。 “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想和李经理单独谈谈。”白俊辰找了一个最为恰当的理由说。 李紫涵收住了脚步来到白俊辰对面坐了下来,看了看白俊辰,声音中不夹杂丝毫的个人感情说:“白总,您有何指教?” “李经理,对于你的能力我没有丝毫的怀疑,你是一位出色的公关人才,我代表公司欢迎你,希望你以后都能像这次一样,多为公司的利益着想,多为公司做贡献。当然,我作为公司总裁,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白俊辰没话找话的说。 “我会的,既然来到了这个公司,我会尽自己所能,干好我的工作,请白总放心吧!”李紫涵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着李紫涵又要起身。 “等等,还有――我希望李经理能在和各部门搞好关系的同时,不要在公司搞什么所谓的办公室恋情。”白俊辰一脸的严肃。 李紫涵听了白俊辰的话心中想笑,可她依然绷着脸说:“白总,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搞办公室恋情的,但我不能保证别人会喜欢上我,我只管好自己,别人的心恐怕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说完和白俊辰道别离开酒店,回家去了。 李紫涵作出决定后跑到了公园一个僻静的角落放声大哭,手里捧着可以改变她命运的入学通知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她用自己颤抖的、稚嫩但又坚定的手将那张寄予她无限希望的通知书斯个粉碎,任风儿将这些碎片带走,越吹越远,越吹越远……吹走的不只是零星的纸片,还有一个少女用心编织的一个美丽的梦…… 李紫涵回到家中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白天在爸爸妈妈面前强颜欢笑,夜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面无声的抽泣,整整一周的时间她才从这件事中慢慢恢复过来,她要站起来,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李紫涵的大学梦破灭了,她到处找工作,她要用自己柔弱的肩和父母一起撑起这个家。可是一连找了几份工作都不合她的心意,直到她被一家模特公司看重,签了约,走上了她的模特生涯。她比任何人都努力,所以很快成了公司的顶梁柱。虽说是顶梁柱,可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姑娘,又没有“钱”做开路先锋,还不肯出卖自己的身体,要想走红谈何容易,所以尽管她多么努力,都没有出头的机会。 看着那些和她一起走台的姐妹,一个个被那些有钱的、有权的、有势的人包养,她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李紫涵不是没有动过心,但心高气傲的她始终没有开辟那条所谓的“捷径”,仍一路辛苦地走来,直到她遇见白俊辰,白俊辰出手的阔绰、白俊辰的身世背景、白俊辰英俊的外貌,都深深吸引着她,她发誓要俘获白俊辰的心,她要嫁入豪门。 如果说前几次李紫涵没有引起白俊辰的好奇心的话,那么今天她无疑是成功的。像李紫涵这样冰雪聪明、八面玲珑的女孩,成功早晚是属于她的。她对前几次自己的失败做了详细的分析,但并没有弄清楚真正的原因,当她见到若青时才瞬间顿悟,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像白俊辰这样的公子哥,身边会少了女人吗? 不会的,什么样妖艳、媚惑的女人他没有见过呀,这样的男人喜欢的是像若青那样,清秀不施粉黛的、纯情的女孩,你越是打扮得成熟、妖艳,越对他没有吸引力,这样的男人,你还不能太靠近他,不能太热情,你越是离他近、越是热情他会躲得越远。 李紫涵焉能不知“距离产生美”的道理?所以她一改往日的成熟、妖媚扮成了冰山美人,果然引起了白俊辰的好奇心。 但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紫涵并没有和白俊辰走得很近,甚至还有躲着白俊辰的意思,这下白俊辰有点儿沉不住气了,他又一次“宣”李紫涵单独觐见。 李紫涵再次来到已不陌生的总裁办公室,仍旧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说:“总裁,您找我?” “是的,李经理,你为公司尽心尽力,你的工作态度真是令人欣赏呀!”白俊辰没话找话地说。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公司给我发工资,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为公司出力也是理所应当的。”李紫涵仍不动声色地回答。 “李经理,你已经是我们公司的一员,是我得力的干将,可是我觉得你好像总是躲着我呀?”白俊辰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白总,您想多了,我干嘛要躲着你呢?” “我清楚地感觉到你在躲我,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吗?”白俊辰又问。 “白总,请您不要再提那晚的事儿了,你喝醉了,我不怪你的。”李紫涵说着眼圈红了。 “都是我不好,我伤害了你。”白俊辰有点自责地说。 “您不用自责,我说了不怪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挽回了,我就是责怪你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于事无补吗?虽然我很喜欢你,虽然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但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深爱着她,她也爱你,我不能为了自己而置他人于不顾让,我会慢慢地淡忘那件事的,请白总也忘了吧!”李紫涵满眼深情地望着白俊辰说。 白俊辰听了李紫涵的一番话愣在了当场,他没有想到李紫涵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这个让他充满好奇的女人。 沉默了半天他开口说:“紫涵,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已经有了若青,如果不是我……” “白总,请不要说了,一切缘分天注定,是我没有这个福分,顺其自然吧!”李紫涵有点儿哽咽,说完她黯然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李紫涵是真的伤心,伤心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伤感自己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却已是“名花有主”,叫她怎能不黯然伤怀呢? 看着李紫涵略显单薄的背影,白俊辰觉得真是有点对不住她,毕竟自己占有了她,哪怕只有一个晚上,自己除了钱却又不能给她什么,看现在她为了公司这样卖力,如今又听了她内心的告白,白俊辰心中怎会不起一点波澜呢? 由于李紫涵的付出她成了白俊辰得力的出手,很多时候本不是公关部的业务,他也要带着李紫涵参加。这天,白俊辰带着李紫涵洽谈完业务已是中午了,他就和李紫涵一起去迪欧吃西餐。今天白俊辰特别高兴,因为他们今天的洽谈很顺利,为公司拦了一宗大买卖。吃饭的时候白俊辰不时为李紫涵夹菜,俩人边吃、边说、边笑。 李紫涵感觉得出白俊辰对她态度的转变,心中甚是高兴,她摘掉了平时那层冰山似的面纱,巧颜美兮地对着白俊辰,俩人的关系十分融洽。孰不知就在他俩不远的地方有个人正怒火万丈地望着他们,还把他们那种很亲密和谐的关系定格为了永恒。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若青的好朋友――菲儿。 说来也巧,今天菲儿和男友一起出来吃饭,菲儿非要嚷嚷着吃西餐,男友就带她来到了迪欧。从白俊辰和李紫涵一进门就被菲儿发现了,菲儿望着他们俩那股亲热劲,火冒三丈,起身就要找白俊辰,她的男友拉住了她说:“菲儿,别冲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不能贸然行事的。” 菲儿生气地说:“事实摆在眼前了还不清楚吗?白俊辰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到处沾花惹草,一定是背着若青又找的狐狸精。我得替若青讨回公道去。”说着又要起身。 男友听了说:“你呀,就是这么一个急脾气,这样吧,你把手机拿出来,偷*张照,回去问问若青认不认识那个女的,同时也可以作为有力的证据呀。” 菲儿听了男友的话冲他伸了伸大拇指,然后悄悄把白俊辰和李紫涵吃饭时的情景给拍了下来。 成功的菲儿得意地冲男友扬了扬手机说:“白俊辰,你完了,凭我手中的证据,若青看了一定会生气的,我在旁边这么一吹风,你就会被扫地出门,你们俩一拍两散,林总就有机会了。” 男友看了一眼了菲儿连忙示意她小声一点,不要被白俊辰他们听到了,菲儿急忙禁声坐了下来,但眼睛始终盯着白俊辰和李紫涵,希望他们早点走,她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若青去,免得若青被蒙在鼓里。 好不容易盼到白俊辰和李紫涵离开了,菲儿没心思再吃自己点的餐,催促男友赶紧送她回公司,她要揭发白俊辰这个花花公子饿真面目。 男友看着菲儿,宠爱地捏捏她小巧的鼻子说:“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儿呀!”但还是很配合地把菲儿送回了公司。菲儿来到公司急匆匆向若青办公室跑去。 在白俊辰的心里若青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的清纯让人不由自主地去呵护她。而现在的李紫涵则如一位冰山美人,她越冷越吸引着人想用自己的热情把她融化。不只不觉中李紫涵在白俊辰的心中也占了一席之地,尽管他心中的天平还是向着若青倾斜。现在的白俊辰把自己的情感分成了两份儿,分别投放在若青和李紫涵的身上,这两个人他都想去呵护、去爱怜。 由于李紫涵的付出她成了白俊辰得力的出手,很多时候本不是公关部的业务,他也要带着李紫涵参加。这天,白俊辰带着李紫涵洽谈完业务已是中午了,他就和李紫涵一起去迪欧吃西餐。今天白俊辰特别高兴,因为他们今天的洽谈很顺利,为公司拦了一宗大买卖。吃饭的时候白俊辰不时为李紫涵夹菜,俩人边吃、边说、边笑。 李紫涵感觉得出白俊辰对她态度的转变,心中甚是高兴,她摘掉了平时那层冰山似的面纱,巧颜美兮地对着白俊辰,俩人的关系十分融洽。孰不知就在他俩不远的地方有个人正怒火万丈地望着他们,还把他们那种很亲密和谐的关系定格为了永恒。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若青的好朋友――菲儿。 说来也巧,今天菲儿和男友一起出来吃饭,菲儿非要嚷嚷着吃西餐,男友就带她来到了迪欧。从白俊辰和李紫涵一进门就被菲儿发现了,菲儿望着他们俩那股亲热劲,火冒三丈,起身就要找白俊辰,她的男友拉住了她说:“菲儿,别冲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不能贸然行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6章 生气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菲儿生气地说:“事实摆在眼前了还不清楚吗?白俊辰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到处沾花惹草,一定是背着若青又找的狐狸精。我得替若青讨回公道去。”说着又要起身。 男友听了说:“你呀,就是这么一个急脾气,这样吧,你把手机拿出来,偷*张照,回去问问若青认不认识那个女的,同时也可以作为有力的证据呀。” 菲儿听了男友的话冲他伸了伸大拇指,然后悄悄把白俊辰和李紫涵吃饭时的情景给拍了下来。 成功的菲儿得意地冲男友扬了扬手机说:“白俊辰,你完了,凭我手中的证据,若青看了一定会生气的,我在旁边这么一吹风,你就会被扫地出门,你们俩一拍两散,林总就有机会了。” 男友看了一眼了菲儿连忙示意她小声一点,不要被白俊辰他们听到了,菲儿急忙禁声坐了下来,但眼睛始终盯着白俊辰和李紫涵,希望他们早点走,她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若青去,免得若青被蒙在鼓里。 好不容易盼到白俊辰和李紫涵离开了,菲儿没心思再吃自己点的餐,催促男友赶紧送她回公司,她要揭发白俊辰这个花花公子饿真面目。 男友看着菲儿,宠爱地捏捏她小巧的鼻子说:“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儿呀!”但还是很配合地把菲儿送回了公司。菲儿来到公司急匆匆向若青办公室跑去。 菲儿来到若青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却不见人来开,有点儿失望刚要离开,转身之际发现林浩宇和若青一起走了过来,菲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吧说:“你们――你们――你们――?” “怎么了菲儿,你嘴巴张那么大,不会是下巴掉了吧?”若青打趣道。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你们俩在一起干什么?”菲儿终于恢复了正常问道。 “是这样的菲儿,明天我要到上海去几天,交代若青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顺便请若青吃了个饭。”林浩宇在一旁解释道。 “你要到上海去,干什么?”菲儿有点着急地问。心中也暗暗埋怨着:“林总呀,机会来了你要去上海,你这次去的还真不是时候呢!” “没什么,有公事,顺便也办点私事。”林浩宇没有说那么清楚。 “林总,您能不能不去呀?或者晚两天再去怎么样?”菲儿又问。 “恐怕是不行的,这次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林浩宇一口回绝了。 “哦!”菲儿失望地看了林浩宇一眼,不再说了。 “你找若青有事吧?你们先聊,我准备准备今晚就走了。”说完林浩宇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菲儿看着若青有点犹豫了:“到底告不告诉若青呢?林浩宇一走就失去了这次机会了,我该怎么办呀?我的林总呀,你出差还真是会挑时间,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机会一来你就走。唉!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若青见菲儿一副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事,于是忙问:“菲儿,紫怎么了,皱着眉头想什么呢?你找我有什么事?现在林总走了你就直说吧!” 菲儿思量再三觉得还是不应该说,毕竟林浩宇今天就走了,制造的机会就也会白白浪费掉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若青,没什么事,就是找你陪我逛街的,突然发现你和林总一起回来,以为你们……” “菲儿,你可不要瞎说!”若青一听菲儿的话音,赶紧拦住。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就是怕影响了你和白俊辰的关系嘛!”没事我先回去了,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菲儿回到办公室林浩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菲儿,我是林浩宇,晚上我就要走了,可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俊辰来找若青,我担心若青,你要多留心,别让若青受到伤害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等我回来,或者你打我电话。” “我记下了林总!”菲儿听了林浩宇的话甚是感动,她一边答应一边暗想:“真是一个用情极深的男人,你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向若青表达你的爱呢?如果你积极一点说不定若青早就会把一颗心系在你的身上,而不是他白俊辰的身上了。” 菲儿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她没有把看到白俊辰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事告诉若青,也没有把拍到的照片让若青看,更没有告诉林浩宇。她害怕若青会受不了打击,也觉得这次时机还不成熟,因为林浩宇要去上海。可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努力想要掩盖的事实,却在林浩宇离开的第三天被若青亲眼看到了,一场风雨就要来临了。 林浩宇离开的第三天果然出事儿了。这天若青下班后边走边逛,不觉间来到了一家大商场,她突然萌发了要进去转转的想法,走了进去,她漫无目的地转悠,转着转着来到了老凤祥珠宝专柜前,她出神地望着柜台里的婚戒。营业员见有人光顾急忙走过来介绍:“小姐您好,欢迎您的光临,我们老凤祥是百年老字号了,您是准备结婚吧,我帮您推荐几款,看看是否合您心意。” 若青听了营业员的话并没有反驳,她真的想有个家,以后就有了依靠了。她坐下来让营业员帮她试戴,一连试了几款都不是很中意,营业员又拿来了一对情侣戒说:“小姐您看看这个吧,这可是我们老凤祥的师傅手工制作的,工艺精美独一无二,我觉得很适合您。来我再帮您试戴一下。” 若青刚要伸手,突然旁边有人说:“俊辰,您帮我看看哪个吊坠更适合我?” “俊辰,俊辰在哪里?”若青急忙转身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上次看电影时遇到的那个女模特――李紫涵,而在她的身边站的正是自己的男朋友――白俊辰。看着自己的男友竟和别的女人这么亲密的在一起,还帮那个女人选首饰,心中那个气呀!上次白俊辰还对自己信誓旦旦地说和这个女模特没有任何关系,这怎么这会儿两人凑在了一起?“白俊辰,你是个大骗子,大骗子!”若青心中气恼地喊道。 若青被眼前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她攥紧拳头真想冲过去,把自己的拳头砸在那个说谎人的身上。可她毕竟不是那种泼辣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真的做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恰好这时白俊辰扭过头来,他看见若青满眼怒火地望着自己,心道:“不好,这下可解释不清了。若青是一定会误会的。”但还是急忙喊道:“如青,你怎么在这儿?”边喊边向若青跑去。 若青见白俊辰向自己跑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向外边跑去。白俊辰是疾步紧追,毕竟他是男人,没一会儿就追上了若青,他一把抓住若青的手:“若青,你怎么了?喊你都不理。” 若青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说:“我不走能干什么?陪着你给那个女模特儿挑首饰吗?” “若青,你误会我了,我们一起去谈合同,回来路过这里,人家一个女孩子说让帮忙挑选一下,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不是。”白俊辰一见若青生气连忙解释。 “俊辰,我不是孩子了,你不要再拿这样的借口来解释,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该相信吗?”若青生气地质问。接着又说:“俊辰,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不会死缠着你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女人。但是我要的是一份只属于我的爱情,在爱情面前我是自私的,如果不是我宁可不要。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俊辰。” 白俊辰看着如青流泪的娇颜,急忙伸手去帮若青擦拭,若青挡开了他的手。俊辰看到若青眼底那浓浓的忧伤,他想拉住若青她拥在怀中,还没有触及到若青的手,若青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若青带着伤心、带着对白俊辰的失望独自向家中走去。白俊辰就这样看着若青走远,走远……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恼和心痛。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李紫涵还被自己丢在商场呢,他觉得自己这样跑出来实在是有失风度,刚想回去,发现李紫涵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李紫涵见白俊辰回来迎上前去说:“若青她误会你了,俊辰你应该给她解释清楚呀!” “若青她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白俊辰苦恼地说。 “俊辰,女人是要来哄的,你真心爱她的话就赶快去吧!不要让若青真的误会了,快去吧!”李紫涵劝说道。 白俊辰听了李紫涵的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急忙开车向若青家中赶去。 来到若青的住处白俊辰使劲地按门铃:叮咚――叮咚――叮咚――可不见若青来开。白俊辰不再按门铃手用力地拍打着门喊道:“若青,你开门。快开门呀!” 白俊辰是连喊带敲,依旧不见有人来开。白俊辰掏出手机拨打若青的电话,半晌里面传出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白俊辰知道是若青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他再次用力地拍们:“若青,我求求你,快开门吧,即便你把我当成罪人也得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吧,若青,开门呀!” 白俊辰继续喊着,可任他怎么拍、怎么喊就是不见若青的回答。白俊辰喊累了就停下来靠在门边休息一下,过了一会儿不死心的他继续喊道:“若青,你开开门吧,我是真心爱你的,今天就算我不对,你也不能不见我吧,你这样子我有多担心,你知道吗?若青,你真的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走,等到你气消了我会好好和你谈谈的,若青你答应一声让我知道你在家,知道你平安好吗?” 良久,白俊辰的执着终于感动了若青,她沙哑这声音说:“俊辰,我没事,你先走吧,我今天真的不想见到你,让我好好静一静。” 白俊辰听到若青的声音放心多了,从若青的话里他知道今天若青不愿见到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失落地下楼去了。 屋内的若青躲在窗帘的一边,看着楼下白俊辰落寞的身影,不禁悲从心生:“俊辰,你知道我对咱们的恋情寄予了多高的厚望吗?我多希望我们可以携手相伴到老,为什么你要打碎我的美梦呢?俊辰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对你有多失望吗?为什么你不能全心全意的对我呢?我已深深的陷进这份感情里,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呢?俊辰,你的行为让我如何相信可以把自己给你呢?俊辰,俊辰……”若青无声地呼喊着。 若青这次是真的难过,想她工作三年来相亲无数,但一直没有让她找到有感觉的那个人,如今终于找到了,却不能把爱全给自己,这叫若青怎能不伤心难过呢。 若青为爱所伤,昏昏沉沉中睡着了,当午夜时分那个怪梦在一次出现,依旧是那个身穿长袍的男子在追着自己所坐的那顶花轿,他离的越来越近了,可惜的是还看不清那个男子的长相。若青再次被这个怪梦惊醒,她觉得难受,挨挨额头,好烫,若青知道自己发烧了,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一点退烧药,又浑浑噩噩地睡去。 若青真的伤心了,第二天一早醒来,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抬不起来,无奈打电话让菲儿给她请假。菲儿没有在意,可一连两天若青都没有到公司来,菲儿决定到若青家里看看去。 菲儿安排好手头的工作正准备去找若青,却看见白俊辰来了。白俊辰一见菲儿忙问:“菲儿,你看见若青了吗?打她电话一直关机。” “若青生病了,已经两天没来公司了,我正要去看她呢?”菲儿没好气地对白俊辰说。 “你去看她吗?要不你改天去,若青她生我的气了,我想见见她,给她解释清楚。”白俊辰没精打采地说。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若青的事?若青她那么善良单纯,你可不能辜负了若青!”菲儿听了白俊辰的话急忙问道。 “没有,若青她误会我了,我这就去找她解释清楚。”白俊辰说完离开了菲儿她们公司。 白俊辰开车来到若青家,按响了门铃。 若青开门看是白俊辰再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无奈让白俊辰进了门。白俊辰看到若青那副憔悴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惭愧,他没想到若青会这么生气,无声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样子就像一位犯了错的小学生。 若青见白俊辰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可爱情是自私的,她不可能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白俊辰的爱,她开口打破了沉默:“俊辰,这两天你对咱们俩的的关系想清楚了吗?我想知道你真的爱我吗?” 白俊辰急忙回道:“若青,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我是真心爱你的、喜欢你,所以我必须向你澄清那天你对我的误会。我们那天是真的谈合同,回来的路上李紫涵她要买,让我帮她挑选,我想她也帮了公司的大忙不应该拒绝她,所以就一起去了。” 若青听了白俊辰的话问道:“俊辰,你说你们是因为工作在一起的?” “是呀,若青,我没有骗你。”白俊辰说。 “可李紫涵是个模特,我真不知道她和你的工作有什么关系?”若青质疑道。 “若青,紫涵她早在两周前就是我们公司的公关部经理了,我和她一起工作也是很正常的呀。”白俊辰解释着。 “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去你们公司了?俊辰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呢?”若青感到很吃惊。 “哦,我这一直忙,也没有告诉你。她说模特是吃青春饭的,老了就没人用了,她想找一个长期安稳的工作,碰巧我们公司招聘,她就来应征了。她是自己应聘的,跟我没有关系的,她来我公司一周我才知道的。”俊辰怕再引起若青的误会,解释的清清楚楚的。 若青听了白俊辰的话陷入深思:李紫涵这个女人进俊辰公司的理由绝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她一定是为了俊辰,我该怎么办?放弃俊辰吗?把俊辰拱手相让吗?可我已陷得太深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帮帮我呀?若青暗自思索,秀眉紧皱在了一起。 若青沉思了一会看了看白俊辰说:“俊辰,李紫涵她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白俊辰听了若青的话表情明显的不自然了,但还是继续辩解着:“若青,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爱的人是你。再说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真的没有别的了。” “俊辰,你不必骗我,也不必骗自己,难道说李紫涵在你的心里只是一个部门经理吗?难道你对她没有一点儿感情的因素吗?我是女人,在感情这方面女人都有着敏锐的直觉,我相信你能觉察得到。”若青顿了顿接着说:“所以,俊辰,我想提醒你一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多一个人这份感情就无法继续下去,请你想清楚了,你真的爱我吗?你爱的到底是谁,你要的到底是那个人?” 白俊辰这次丝毫没有犹豫道:“若青,我爱的人是你,我要的人也是你,我很清楚,紫涵她在工作方面为公司做了很多,我很感激她,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我对她只是欣赏没有男女之情。” “俊辰,你不用急于表态,我只是请你想清楚,你要看清自己的内心,近几天我们不要见面了,彼此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不想你我有后悔的一天,更不想因为感情而让彼此受到伤害。”若青平静地说。 “若青,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就因为这件小事?”白俊辰仍不死心地追问。 “俊辰,其实有些话我不想说得那么直白,你非得逼我说吗?好,我问你,你敢说你对李紫涵没有一点感情吗?她在你心中难道就真的不占一席之地吗?”若青直视着白俊辰的眼睛说。 白俊辰听了若青的话无言以对,他真的不敢说他心中对李紫涵没有一点儿情愫,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李紫函也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而且他和她还有那么一个晚上,所以面对若青的质问他真的无法回答。 若青望着沉默不语的白俊辰,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和白俊辰走多远,她已经看不到未来。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冷却下来,俩人都静坐不语。 沉默了半晌后白俊辰说:“若青,不管怎么样,请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对待感情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你在家好好休息,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找你。”说完起身离开。 若青望着白俊辰的背影暗道:“我还应该相信他吗?真的是我误会他了吗?可为什么每次我看到李紫函都有如临大敌般的感受呢?为什么看到她我就会心烦意乱,为什么看到她我就会有要是去俊辰的感觉呢?心好烦呀!” 若青揉了揉太阳穴不去想这些让她心烦的念头。她站起身来去阳台看她养的一株株青草,这些青草就仿佛是她的孩子一样,每天她都要看一看,都要精心的照顾它们,若青看着阳台上这一盆盆的青草,叶子上挂着她刚洒的水珠,她暂时忘却了尘世的烦恼,沉浸在这青的世界里。 第二天若青无精打采地来到公司上班,菲儿看见若青的那副神情并没有像往日那样直接去问,她在等若青告诉她。 果然,中午休息时间到了,若青打来电话让菲儿到她办公室一起吃饭,菲儿来到若青办公室看见桌上放着两份外卖说:“若青,怎么想起叫外卖吃呀,怎么不出去吃呢?” “心情不好,哪儿都不想去。” “这外卖有多难吃呀,可怜我的胃了,今天就委屈你了,不过今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菲儿边说边故意摸着自己的胃。 若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菲儿,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开心,吃饭吧,吃过饭就要听我倒苦水了。” 吃晚饭,菲儿问若青:“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我知道不是生病那么简单,快告诉我!” 若青是人未开言心先伤,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说:“菲儿,俊辰他现在天天都和李紫涵待在一起,我好担心他会被抢走,好担心他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若青,你说清楚点,白俊辰怎么会天天和李紫涵在一块呢?” “李紫涵不做模特了,她现在去俊辰公司做公关部经理了。”若青解释道。 “哼,像她那样的女人是能做公关经理的,一脸的狐媚劲儿,男人见了她股骚样,恐怕是连腿都软了,不被她攻破关才怪呢!”菲儿刻意地贬低李紫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7章 记忆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菲儿,我们不要背后这样说她。可她的出现真的令我极度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她就担忧,一看见她我就会有要失去俊辰的感觉。菲儿,你告诉我,俊辰他真的爱我吗?我们会有未来吗?”若青抓着菲儿的手不停地晃动着。 菲儿考虑了一下说:“若青,说实话,我一直都不看好你和白俊辰。他是豪门公子哥,而你只是一个小职员,首先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嫁入豪门以你的个性必然会吃亏的。暂不说这个,单说这个人,我对他压根就没有好感,相信你也听说过他的过去,整个一花花公子嘛,处处留情,你觉得他可能为你而改变吗?”菲儿一盆冷水泼向若青的心里。菲儿尽管不想让若青伤心,可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上她必须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若青听了菲儿的话并没有反驳,她知道菲儿是为了她好才这么说的,她也清楚地知道菲儿所说的都是事实,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但她不是一个复杂的人,什么问题都往好处想,她单纯地认为爱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她感觉到白俊辰和她听到的不一样,所以才不去管他的过去,她要的是白俊辰的现在和未来。 可当她碰到李紫涵,她对白俊辰的信任开始动摇,她害怕,她担心,害怕白俊辰如她听到的那个样子,担心白俊辰会移情别恋。如今又听菲儿这么一说,仅存的一点信心也荡然无存,整个人陷入一种恐慌之中,她觉得自己仿佛漂流大海上的一叶扁舟,看不到大海的边际,不知道属于自己的港湾在哪里。 一时间若青思绪万千,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说:“菲儿,你知道吗,前天我见到俊辰和李紫涵一起逛商场,俊辰还帮她挑选首饰,你知道当时我看到那一幕有多心痛吗?我对俊辰是认真的,我把自己的感情都投进去了,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菲儿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呀?”若青苦恼地把头埋在双手之间。 看着如此苦闷的若青,菲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更不敢把上次*到的白俊辰和李紫涵吃饭时亲密的照片给若青看了。她害怕若青看了会崩溃、会抓狂的。 菲儿想了想说:“若青,你如果真的无法舍弃这段感情,那你就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他生活的方式和生活的圈子都和我们有着很大的差异,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他改变就要学着去适应他,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爱情之路,你确信自己能坚持到底吗?” 若青听了菲儿的一番话无语了。她没有把握自己能够这么容忍一个人。看到白俊辰和别的女人一起逛个街自己就吃味不已,如果再有点别的什么自己肯定受不了的。 菲儿看着默不作声的若青乘机为林浩宇当说客:“若青,我还是认为林总这个人更为可靠一些。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林总他是喜欢你的,可你偏偏不给林总机会选择了白俊辰,你也许不知道,林总他一直都喜欢你的。” “你说浩宇他喜欢我?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之间现在也仅仅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再说他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流露一丝讯息,也从没向我暗示过什么。菲儿我们不说他了,你还是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赢了李紫涵,而不失去俊辰。”若青不想提及林浩宇,她的心还是在白俊辰的身上。 菲儿暗暗摇了摇头,这个若青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在这条感情的道路上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才回头吗? “若青,这条感情之路真的不好走,你确定要走下去吗?”菲儿问。 “菲儿,我不敢说我能走到底,可我现在真的无法放弃俊辰,我对他的爱有多深可能你无法了解。” “若青,我看得出你爱俊辰,可我怕最后受到伤害的是你呀!”菲儿不忍看到若青受伤害。 “我总要试试才不会后悔,菲儿你教我怎样才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若青急切地问。 “若青,你知道了我的经验不比你丰富,说的也不一定对。我觉得你要想赢得白俊辰的心,你就不能太矜持了,该说的话要说,该表的情要表,不能让别人总去猜测你的内心,该撒娇是要撒娇,有时还要把男人当成一个孩子去宠着。该近就近,该远时就离开他的视线走得远远的。还不能对他表现得太在意了,那样他会吃定你的。”菲儿依据自己的经验给若青讲。 “菲儿,我知道了,很多人都说我太过矜持,我会记住你的忠告。为了爱情我要勇敢向前冲,我会改变自己,我会让俊辰爱我爱得死心塌地。菲儿,真不愧是我的死党,真的谢谢你了。”若青一脸感激地说。 一番谈话使得若青的心情好多了,仿佛她又看到了曙光。 若青要为爱改变。 她靠近菲儿压低了声音说:“菲儿,我问你,你和阿强那个了吗?” 菲儿一时没明白过来问道:“哪个呀?” “哎呀,就是那个嘛!你知道的!”若青红着脸说。 “你到底想问什么呀?” “就是你和阿强有没有住在一起,你们……”若青一脸的窘态。 菲儿这才明白过来,她看着若青绯红的脸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是说这个呀!” “你,你――不许笑,死菲儿,看我哈你痒痒。”说着故意伸出手向菲儿身上抓去。 “别,别――我不笑就是了,你不要哈我痒痒。”菲儿一见若青伸手急忙求饶。 若青的忧伤暂时被这个小插曲掩盖了。 “若青,我是和阿强住在一起的。我和阿强的感情已经好几年了,彼此都十分的了解。我们俩算是门当户对的,对阿强我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变心,更不会始乱终弃,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们今年就要结婚了。”菲儿正色道。 “是吗,菲儿,那我要恭喜你了。”我还可以做你的伴娘呢!若青替菲儿感到开心。 “若青,你刚才那样问不会是想用这个方法去拴住白俊辰的心吧?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这个方法一点都不牢靠的。”菲儿严肃地对若青说。 “为什么?”若青不解地问。 “若青,你的想法太幼稚了,男人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和占有欲,在没有被他们占有之前,你对他们来说充满了诱惑力,可是一单你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他,你对他而言就没有了新鲜感。得到你之前在他眼里你是个宝,得到你之后在他眼里也许你就是一棵草。我劝你千万不要用这样的方法企图去控制一个男人。”菲儿言语中满充满了警告。 “为什么,菲儿,阿强不是对你死心塌地的吗?为什么你用的方法我不能用呢?”若青满脸的疑惑。 “若青,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对阿强了若指掌。你呢,你敢说你对白俊辰有七分的了解和把握吗?所以不能一概而论的。我很严肃地警告你,不要把自己给白俊辰,我怕……”她知道若青明白她要说什么。 “菲儿,我知道了,谢谢你!真的感谢老天赐给我像你这样的好朋友,在我失落的时候有你陪我,我还是很幸运的,不是吗?”若青清澈的眼中透着真诚和感动。 一个中午的时间一眨眼就在俩个好朋友的交谈中悄悄的溜走了,菲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还在考虑若青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隐瞒那张照片是对还是错,但她清楚地知道若青和白俊辰真的不合适,他们不会有将来的。她内心很明白但是她不能就这么直接地告诉若青。 菲儿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林浩宇,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 菲儿拨通了林浩宇的电话,简要地说了他离开期间若青所发生的事情。林浩宇一听就急了:“菲儿,那若青她怎么样了?” “若青还好了,就是现在对她和白俊辰的将来没有了信心,她自己很伤感。林总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菲儿是急着让林浩宇回来。 “菲儿,你照顾好若青,事情已经办完我明天就回去。”林浩宇虽话不多,却透出了他对若青的情意。 菲儿望着已经挂了的电话,希望林浩宇快点回来。 林浩宇一听若青这边又出了状况,便赶快把手头的事情完结,匆匆赶了回来。回到公司的他即刻叫来了菲儿问明情况。菲儿把林浩宇不再的几天里若青和白俊辰的之间的矛盾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末了还掏出手机让林浩宇看看她*的照片。看完照片林浩宇的脸黑了下来,剑眉紧锁,对着照片说:“俊辰,我以为你会为了若青而有所改变,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过了一会儿,林浩宇问菲儿:“若青看过这张照片吗?” “没有呀,林总,我怕若青看了会承受不了打击。”菲儿说。 “菲儿,你做得很好。照片的事先不能让若青知道,俊辰那里我会找机会和他谈谈。”林浩宇打心眼里为若青有菲儿这样的好朋友而欣慰。 他们又谈了一些关于若青话题后,菲儿笑着离开了林浩宇的办公室。 林浩宇坐在办公室内考虑着自己该怎样插手这件事情,说得太直白了,怕引起俊辰的怀疑,说得不直白又怕不能给俊辰以警醒。林浩宇觉得这件事有点棘手,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呀,在他的心里盛满了对若青的情。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找白俊辰谈谈。 下午他抽了一个时间约了白俊辰在“幽雅小谷”见面,白俊辰欣然应约。 两个英俊的男人同时在“幽雅小谷”出现,立刻吸引了无数年轻女孩的眼球,他们为了说话方便找了一个单间,服务生送上了这里最好的调酒师调的酒,俩人边喝边谈,过了一会儿林浩宇就把话题引到了白俊辰和若青的身上。 “俊辰,好长时间没有见你给我们漂亮的宁经理送花了,怎么了?是不是俩人闹别扭了?”林浩宇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白俊辰一听林浩宇提起自己和若青,刚才的那股高兴劲消失了。他苦着一张脸说:“浩宇,你不知道,我们俩之间产生误会了,若青她一直都不可见我。你帮帮我吧!” “俊辰,你这个情场老手怎么求我来帮忙呢?这应该是你的强项啊。”林浩宇的话中带着讽刺。 “浩宇,若青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不是我送送花,买买礼物就能哄住的,我给她解释她也不听,我整头疼这事呢,好歹她是你公司的职员,你劝劝她或许她能听呢。”白俊辰央求浩宇。 “俊辰,不是我说你,若青多好的一个女孩呀,你应该好好对她,我不希望你再伤害到若青。”林浩宇劝着白俊辰。 “浩宇,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喜欢若青?”白俊辰马上听出了林浩宇话里藏的深意。 林浩宇认真地望着白俊辰说:“俊辰,不瞒你说,如果不是那次因为我的失误让你见到了若青,现在陪在若青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就因为我们是哥儿们,所以我一直不远触及那条警戒线。但是如果你不不珍惜若青,可别怪我横刀夺爱了。” 白俊辰眯起醉眼说:“这么说我有一个情敌喽,好,好,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谁是这场爱情追逐赛的最终胜利者。” “俊辰,爱情不是游戏,你不要再抱着你那种游戏人生的态度了,对待感情要专一。”林浩宇看着略显醉意的白俊辰真诚地劝诫。 白俊辰听了笑着戏谑道:“应该专一,我对若青已经够专一了。再说你的专一换来的是什么?还不是背弃吗!” 白俊辰的话像一根针刺痛着林浩宇的心,他的话揭开了林浩宇心中深埋的感情伤疤,那是一段他不愿回忆的往事。 白俊辰的话勾起了林浩宇的苦涩记忆。 大学毕业的那天傍晚,林浩雨拿着毕业证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还没进门就开心地嚷道:“妈,我回来了,终于毕业了!”边说边走进门去。他突然发现屋里有几张陌生的脸孔看着自己,俊脸一红:“有客人呀,妈!”林妈妈说:“浩宇,你夏叔叔、秦阿姨和小萱来了,也不知道打个招呼,这孩子,就这样的个性,你们可别见怪。” 秦阿姨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林浩宇,不禁啧啧称赞道:“这是浩宇吗?长着么高,太帅气了,你不说,走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认呢!哎呀,你看这孩子长得跟个电影明星似的。浩宇呀,还记得秦阿姨吗?原来我们住邻居,记得那时候你和小萱特别和的来。你们总是一起上学,有人欺负小萱你第一个不答应的。”说到高兴处秦阿姨咯咯笑起来。 浩宇妈妈陪笑道:“是呀,这两个孩子性格相近,当时呀我就在想这小萱要是能坐我的儿媳妇该多好,谁知你们后来搬家了,离开了这个城市,这一去十几年了一直音讯全无,没想到今天你们突然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了,真是太高兴了。” “浩宇妈呀,当时都是小萱的爸爸要到外地发展,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我和女儿一直跟着他颠沛流离的,现在终于又转回来了,总算是稳定下来了。”说到激动处这秦阿姨两眼含泪。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来浩宇,你看看这是谁?”浩宇妈妈边说边拉着林浩宇的手来到一直盯着他不放的少女身边:“浩宇,还记得小萱吗,你们可是儿时的玩伴呀。瞧瞧小萱现在出落的,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那个叫小萱的女孩子站起身来看着林浩宇娇柔地说:“浩宇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十几年了变化真的很大,从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小时候的一丝痕迹,林浩宇笑着点了点头不做声。 “浩宇呀,你陪小萱出去走走吧,小萱可是老惦记着她的浩宇哥哥呢!”秦阿姨别有深意地说。 “是呀,浩宇,小萱刚回来,你就陪她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吧。”浩宇妈妈急忙配合着秦阿姨。 林浩宇看看充满期待的小萱,点了点头。 夏夜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吹走了夏日的燥热,林浩宇和夏依萱肩并着肩走在林*上。夏依萱不时偷偷的打量着林浩宇,偶尔还偷偷地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就这样俩人走了好久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夏依萱见林浩宇一直不做声就先找话说:“浩宇哥哥,咱们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林浩宇点了点头。 夏依萱又说:“这次能见到浩宇哥哥真的好开心呀,儿时的记忆像过电影一样一幕幕在我的脑海浮现。”林浩宇一边听着一边也在悄悄地观察着夏依萱,十几年未见她已经出落成一个大美人,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件白色的洋装穿在身上就像天使一样美丽动人。 夏依萱发觉了林浩宇在偷偷看她不由得双颊染红。突然她站定身子指着前面的一棵树说:“浩宇哥哥,你还记得这棵树吗?” 林浩宇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林浩宇望着眼前的这棵树往事如一幅画浮现在眼前。 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举着一个大大的风筝在风中跑着,风筝慢慢的飞起来了,越飞越高,可不知怎地又像断了线一样的往下掉,恰好落在了树上,夏依萱用力地拉,风筝卡在了一个小树叉上,任她怎么拉也拉不下来,急得她忙喊:“哎呀,浩宇哥哥我的而风筝挂到树上了,你快来帮我呀!” “小萱,别着急,浩宇哥哥帮你!”林浩宇来到树下用力拉了几下还是没有拉下来。 “浩宇哥哥,不然我们回去吧,我不要这个风筝了。”小萱看林浩宇也没有办法把风筝拉下来,懂事地说。 “不行,小萱,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个风筝了,我一定会帮你把它拿下来,你等我。”说完抱着树用力往上爬,一连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林浩宇急了,连鞋子都脱掉了,继续爬,这次终于爬上去了,他慢慢拿的接近风筝小心地解开了线,风筝掉下来了,小萱在树下拿着风筝开心地叫道:“浩宇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的风筝回来了。” 林浩宇坐在树杈上休息,这可是他第一次爬树,他也很佩服自己,居然可以爬这么高,心中难免得意。可没想到下来时却被难住了,这树皮很是粗糙,不能抱着树干滑下来,那样会擦伤皮肤的,林浩宇就这样被困在了树上,几经琢磨他慢慢试着一点一点的下,树下的夏依萱紧张的不得了。 她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的一点动静会让林浩宇摔下来,快接近地面了,林浩宇猛地往下跳,谁知下巴正好擦在树干上,擦破了皮流出血来。夏依萱见状哭了起来:“呜――呜――呜呜――浩宇哥哥你流血了,都是我不好。”夏依萱在责怪自己。如果不是她把落在树上,她的浩宇哥哥就不会因为爬树而受伤。 “浩宇哥哥,你一定会疼的,来我帮你擦擦。”说着伸出拿着纸的小手帮林浩宇擦拭血迹。林浩宇见小萱自责的表情说道:“小萱,这不怪你,是浩宇哥哥爬树不行才擦伤的,真的不怪你,你别哭了。” 林浩宇劝了一会,夏依萱才止住了眼泪,林浩宇见出来玩的时间不短了,就提议要回去,两个小伙伴手拉着手往回走。路上林浩宇交代夏依萱:“小萱,回家可不能告诉我妈妈我爬树了,她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吵我的。” “阿姨要问起你脸上的伤我该怎么说呀?”夏依萱仰着小脸问。 “你就说我碰伤了,或者说我摔倒了,就是不能告诉我妈妈我爬树的事。记住了吗?”林浩宇叮嘱道。 “我记住了,浩宇哥哥。”夏依萱露出甜甜的笑脸。 回到家里浩宇妈妈果然问起他下巴上的伤,俩个小家伙配合默契,口径一致,浩宇妈妈深信不疑。 想到这里林浩宇脸上露出了微笑。 “浩宇哥,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是不是想起爬树‘救’风筝的事了?”夏依萱问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林浩宇。 林浩宇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之中,默默无语,慢慢前行。夏依萱突然说话:“浩宇哥哥,你好记得当时咱们分别时的情景吗?” 林浩宇点了点头,记忆瞬间拉回。 当时的林浩宇和夏依萱可谓是形影不离,上学一起,放学一块回家,一块做作业,如果有一块面包也是俩人分着吃,只要有夏依萱的地方就会看到林浩宇,林浩宇就是夏依萱的保护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8章 关系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两家的关系又非常好,两位妈妈见两个孩子关系这么好,都打心眼里高兴,浩宇妈妈想让小萱长大了做自己家媳妇,而依萱妈妈则希望浩宇长大了做自己家姑爷,两个妈妈私底下没少讨论这件事,连两个孩子也朦朦胧胧的懂得大人的心思。可谁也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两个人会分开。 那天写完作业,林浩宇送小萱回家,他看着小萱走进家门才转身离去,可自己还没有回家就听见小萱哭着跑出来:“浩宇哥哥,浩宇哥哥,我不要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林浩宇轻轻地帮小萱擦干眼泪问道:“怎么了,哭成这样?慢慢说。” 夏依萱泣不成声地说:“浩宇哥哥,爸爸要带我和妈妈离开这里,妈妈不同意他们在争吵,可爸爸说他已经把房子都卖掉了,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我不要离开你。” 林浩宇听了小萱的话楞住了,是呀,他也习惯了身边有夏依萱,这突然要走了,他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滋味――失落、难过、还是……但他毕竟是个男孩子,总不能像小萱那样哭鼻子。他轻轻拍拍夏依萱的肩膀说:“小萱,别难过了,等你长大了,咱们还可以见面呀。” “我不要,我就要和浩宇哥哥在一起,我哪里都不去。”说着夏依萱又哭了起来。 林浩宇见小萱这么伤心拉着她的手说:“小萱乖,不哭了,你要听爸爸的话,也要相信浩宇哥哥的话,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夏依萱慢慢停止了哭泣,她看着林浩宇的眼晴说:“浩宇哥哥不许撒谎,我走了,你不能像对我一样去对待其他女孩子,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浩宇哥哥,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林浩宇清澈的眼神很认真地看着夏依萱说:“放心吧,小萱,我永远都只是你的浩宇哥哥,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夏依萱突然压低声音说:“浩宇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新娘。”说完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娇嫩的红唇在林浩宇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是一个少女懵懂的爱的表达,她用自己青涩的吻约定今生。 林浩宇拉着夏依萱的手打起了钩钩,他轻轻在夏依萱的额头亲了一下:“小萱,放心吧,你将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 两颗懵懂的少年心。过了许久拥抱着的俩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林浩宇照例背起书包上学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口放着一封没有贴邮票的信,而收信人正是自己。他拆开信封,拿出信纸原来是夏依萱写给自己的。 浩宇哥哥: 我走了,我不敢来和你当面道别,我拍自己会很伤心、很伤心,尽管我有多么舍不得离开你,但还是要离开的。我走了,希望你记住我们的约定,千万不要忘记,我会回来的,回来做你的新娘。 小萱留 这短短的信上还有些字被水打湿了,变得有些模糊,林浩宇知道那是夏依萱的眼泪。他把那封信放在自己的衣兜里,心中默默地说:“小萱,放心吧,我会等你的。” 往事如一罐甜甜的蜜,林浩宇和夏依萱此时心中充满了甜蜜。俩人相视而笑,林浩宇拉起了夏依萱的手,十指紧紧扣在了一起,两颗心也紧紧地拴在了一起,慢慢地夏依萱挽着林浩宇的手臂,头紧紧贴在林浩宇的身上,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夏夜的微风轻轻吹拂着两颗火热的心,星星也在深蓝的夜空中眨着眼睛,仿佛在为他们照亮爱的道路。 林浩宇和夏依萱陷入了热恋之中,公园、河边、郊外到处都有他们爱的足迹,俩人商定等夏依萱大学毕业就步入婚姻的殿堂。 夏依萱能再回到林浩宇的身边别提有多开心了,整天腻在一起,在旁人看来那才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可谁又会知道就是拥有这样似海深情的两个人因为一件事而在意见上闹起了分歧。 夏依萱快毕业了,突然接到学校的通知,学校推荐他去加拿大留学,依萱觉得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她想去但又不想离开林浩宇,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找林浩宇商量此事:“浩宇,学校推荐我去加拿大留学,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你就放下手头的工作和我一起去吧,我想阿姨会同意的。” “小萱,你的学历已经很高了,干嘛还要去留学呢,还是呆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准新娘吧!” “浩宇,你知道吗,全校只有三个名额,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我想出去见识见识,等回来了好在工作上助你一臂之力呀。”夏依萱企图说服林浩宇。 “我还是不希望你去,小萱。” “浩宇哥哥,你就答应我吧!”夏依萱见林浩宇一直不答应就开始撒娇。 夏依萱的撒娇并没有动摇林浩宇,两个人首次因为意见不合而不欢而散。接下来的几次仍是因为去留的问题,俩人一提及此事就各执己见、争论不休。最终林浩宇还是没有拗过夏依萱而妥协了,同意让夏依萱远赴加拿大留学。 离开前的日子里夏依萱天天陪着林浩宇,也许是对自己离开林浩宇的一种补偿。这天傍晚,夏依萱让林浩宇到她家说是让林浩宇品尝她的手艺。 林浩宇来到夏依萱家里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餐厅的等没有亮,餐桌上放了几支燃烧的红蜡烛,桌子上还放着一瓶红酒,好温馨、浪漫的气氛,烛光晚餐呀! “小萱,我要吻你!”不知何时林浩宇以来到夏依萱的身旁。 片刻的温存之后二人双双起身来到客厅,夏依萱的父母早坐在沙发上喝早茶了,他们笑眯眯地望着晚起的两个人,夏依萱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来到妈妈身边坐下来把脸埋在妈妈的怀里:“妈,你们……” 林浩宇也神态不自然地站在那里,毕竟自己在人家的家里做了坏事,还被逮个正着,叫他怎么能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呢?夏爸爸看林浩宇的那么不自然,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边:“浩宇呀,我们都是男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心,我把小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保护好小萱的。” 林浩宇点点头:“放心吧,夏叔叔,我一定会做到的。”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夏依萱望着自己钟情的男人,她一点也不后悔把自己给他,他带给自己无法泯灭的记忆。 夏依萱飞往加拿大的日子到了。 这天,夏依萱在两家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机场。她走向验票处,但又迅猛转过身来扑向林浩宇的怀中,他们不管其他人的眼光紧紧抱在了一起,她贪婪的吮吸着属于林浩宇的味道,久久不愿放手,好像一放手就再也捉不住他似的,同来送行的人谁也不忍心就这样让两个人分开,直到机场的广播响起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夏依萱泪眼朦胧地说:“浩宇,等我回来!” 林浩宇强忍着心头的酸楚点了点头。 飞机起飞后,林浩宇眼中闪着晶光,他赶紧扭头不让别人看到,他在掩盖内心的失落。 夏依萱刚到加拿大每天都在网上和林浩宇*,慢慢地她上网的次数少了,林浩宇起初并不在在意,以为夏依萱已经习惯了新的环境,应该也交了不少的朋友。她可以到处转转,欣赏异国风情。但他还是每天坐在电脑前,等待着夏依萱那个灰色的头像变亮。 夏依萱确实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她人长得漂亮,很多异性都邀请她去欣赏加拿大的风光。刚开始她还觉得不太好意思,慢慢地她喜欢上这种被异性追捧的感觉。她和林浩宇之间的网上交流越来越少。 林浩宇终于按捺不住,他担心夏依萱,于是就拨通了越洋电话。好久他才听到夏依萱慵懒的声音:“喂,谁呀?” “小萱,我是浩宇,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呀?”林浩宇问。 那头儿似乎有一些惊慌,但很快就听到夏依萱说:“浩宇哥哥,人家在休息嘛!” 林浩宇想了一下觉得这时候的加拿大不是夜晚呀,小萱这么说她在休息呢?正想问,突然听到电话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萱萱,快过来呀!” 林浩宇警觉地问:“谁在叫你,小萱?你休息的地方怎么会有男人?” “没――没有了,浩宇,你听错了。”夏依萱说话都有点不灵便了,她吞吞吐吐、闪烁其词。 林浩宇的直觉告诉自己小萱在说谎,他刚想细问,夏依萱找了个理由把电话挂掉了。 林浩宇望着已挂的电话心中掀起了波澜再也无法平静。 林浩宇再三考虑决定飞往加拿大,一探究竟。 林浩宇飞往加拿大的事情谁也没有告诉,他一个人悄悄地飞来了,到了加拿大后他并没有打电话给夏依萱,而是直接来到夏依萱的学校,经过多方打听问清了夏依萱的住处,他就在夏依萱的住处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住下来后他仍然没有急着去见夏依萱,而在夏依萱的住处转悠,一连两天他发现夏依萱和一个中国男人一起回来,俩人还很亲密,夏依萱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俩人有说有笑的。 第三天的傍晚,林浩宇又目送着夏依萱和那个人男人进了房,他就站在门外,在门口不停的踱步,考虑再三他还是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正是夏依萱,她望着门外的林浩宇惊呆了。 林浩宇看着她只穿了一件睡衣,在她的身后站着那个男人,光着上身,林浩宇的剑眉紧紧锁着,他的拳头握出暴起的青筋…… 林浩宇怒火中烧,他真想一拳挥过去打在夏依萱身后那个男人的脸上,但他还是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他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他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和小萱有什么关系?可他没有问,也不能问,他已经看出来了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夏依萱身后的那个男人用挑衅的眼神回望着林浩宇,他故意靠近夏依萱,把手搭在她那裸露的肩膀上。夏依萱明显的身子一僵,她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身,想把肩上的那只手摆脱掉,可是她愈感到那只手加重了力道,使她摆脱不掉,林浩宇看的星目射出寒光。 那个男人有意要激怒林浩宇,他故意低下头在夏依萱的头发上嗅了嗅,还用下巴轻轻地摩擦着她蓬乱的头发,亲密地说:“萱萱,他是谁?”林浩宇听出了这个声音正式那天在夏依萱电话里听到的声音。 “他……他……他是……”夏依萱口齿变得不伶俐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林浩宇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那张激情尚未褪去的粉脸在见到林浩宇的那一瞬间变得煞白。 半晌她才支支唔唔地说:“他是我的邻家哥哥――林浩宇。” 听了夏依萱的话,林浩宇先是惊愕,然后一道弧线在他的唇间划开,他只是她的邻家哥哥,真的很讽刺。他望着夏依萱说:“很好,很好,我只是你的邻居,夏依萱你记住你说的这句话。”说完转身离开。 没有留恋。 没有质问。 就这样走了。 夏依萱看着林浩宇的背影,她张开嘴想叫住他,但她叫不出来,她清楚紫知道自己今生再也抓不住他了……一种难言的痛在胸中蔓延开来…… 这个在夏依萱身后的男人到底是谁呢?夏依萱又怎么和他在一起?这还得从她来到加拿大说起。 夏依萱刚到加拿大没有一个熟人,放眼望去清一色的老外,几乎看不到黄种人的痕迹,她开始有点后悔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慢慢地她认识了一位中国女孩――黄柔。因为来自一个国度,所以她很快和黄柔成了好朋友,进而又认识了黄柔的男友――陈拓。 夏依萱才觉得日子不那么孤单苦闷。陈拓又介绍了他的一个朋友――尹健生给夏依萱认识。四个人很快成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吃饭、结伴游玩。尹健生特别照顾夏依萱,这让身在异国的夏依萱十分感动。尹健生对夏依萱有意,经常做一些小动作、小暗示,但夏依萱并不为所动。在她的心里她是林浩宇的新娘,林浩宇是她一生的依靠,谁也去带不了的,所以她总是装糊涂,装作不理解尹健生的意思,尹健生的殷勤没有打动她。 但尹健生并没有气馁,他喜欢上了这个中国女孩,他暗下决心要得到夏依萱,哪怕是不择手段。 果真,这天很快到来了,这也正是他一手策划的。 这天,黄柔约夏依萱到她租住的地方吃饭,说是好久没有吃到中国菜了,她要亲手做中国菜给夏依萱吃,俩人选购好原材料高高兴兴的回到了黄柔的住处。夏依萱万万没有想到这是她噩运的开始。 夏依萱在家里过的是公主的生活,从未做过饭,只好帮黄柔打个下手。黄柔很会做菜,不一会儿一桌子的中国菜新鲜出炉了,看得夏依萱是垂涎三尺,佩服不已。她忍不住用手去捏想先尝为快,刚伸到盘子的上空就被拦下了:“等会儿,小馋猫,还有其他人呢!” “谁呀?我都着急了。”夏依萱撅起小嘴。 “来了就知道了,耐心等待吧。” 正说着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拓和尹健生。夏依萱早知道黄柔和陈拓是一对情侣,俩人早就住在一起了,对于尹健生的到来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和陈拓、黄柔是好朋友。 两位男士一进门看见一桌子的中国菜,高兴得惊叫起来:“哎呀,太好了,今天有口福了,可以吃到柔柔亲手做的家乡菜了!”两个人的脸上明显地写着“馋嘴猴”三个字。 黄柔轻笑一声:“好了,别贫嘴了,快去洗洗手开饭了。” 两个男人一齐向洗手间跑去。 陈拓拿出了两瓶红酒,又拿出四个杯子,在每个被子里都倒上酒,他举起酒杯说:“来,让我们能在异国他乡吃到这么美味的中国菜,干杯!”四个杯子碰在了一起,溅出的红酒也似乎在分享他们今天欢聚的喜悦。 饭间,陈拓和尹健生不停地向夏依萱敬酒,她一个小女子如何能够抵挡两个男人的左右夹击,一会儿功夫小脸喝得通红,已显醉意。黄柔见了急忙劝阻:“你们别让萱萱喝那么多酒了,会醉人的。” 尹健生笑着说:“柔柔,不要紧,我看萱萱还能喝呢!来,萱萱我们接着碰杯!”说着又给夏依萱倒上。黄柔刚要伸手把夏依萱手中的酒杯夺下,被陈拓急忙拦住,并向她挤了挤眼睛,黄柔明白了,今天尹健生就是要把夏依萱灌醉的。 “这样做好吗?”她小声问。 “没事的,相信过了今晚,夏依萱就不会再拒他于千里之外了。”陈拓说。 “我还是觉得不妥。” “柔柔你不用管了,现在你的任务是帮我灭火――”说完一把抱起黄柔朝卧室走去。 “啊――快放我下来!”黄柔一声惊呼。 “一会儿就放你下来,我要把你放在床上。” “你真坏!”黄柔一边嗔怪,一边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俩人进了卧室。 她应该推开他的,但她打心里不想推开他,他已经勾起她最原始的欲望,他的温热的唇一路下行来到腿间,“你,你在干什么?”她羞怯地望着他,没有勇气推开他。 “你不喜欢吗?”他嗓音低嘎,气息粗重地问。 “这,这――”她羞得脸像着火,不知何时已被褪去衣物的晶莹的*染上淡淡的叹息声。 “萱萱,你真的好美,太迷人了!” 尹健生终于如愿以偿,他让夏依萱掉进他的陷阱,成了他的女人。 尹健生让夏依萱住进了他租的小屋里,两个人像陈拓和黄柔一样,俨然是一对夫妻。 夏依萱也没有拒绝就搬过来了,她喜欢尹健生的热情,只是偶尔还有一点担心,她还是有点放不下林浩宇。 夏依萱就这样被尹健生所征服,她不愿在考虑那么多,只要眼前很快乐就好,至于林浩宇又不可能发现什么,只要他不来就一切OK。万没想到的是林浩宇竟然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切那么突然,她来不及隐藏什么,就这样被林浩宇发现了。 林浩宇弄明白了夏依萱的不在网上和自己聊天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有了别的男人。 林浩宇气愤,气夏依萱出国前还信誓旦旦要做自己的新娘,出国后就上了其他男人的床;林浩宇失望,没想到自己和她多少年的感情就这样被她践踏,出国前还和自己情意浓浓难舍难分,出国不久就把自己忘的干干净净。林浩宇没有大吵大闹,只身离开了加拿大回到了自己的家。 林浩宇回家后没有向家人透漏任何信息,他只身来到苏市闯天下。三年了,他用冷漠把自己包裹起来,这份情殇太重,伤得他无法相信这世间还有真情,三年期间他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为人严肃,个性显得有些孤僻,暗地里被人尊称为“木讷总裁”。 林浩宇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使自己忘记那段痛心的记忆,他恨夏依萱。恨她对自己的欺骗和背叛,他不再相信女人。他拼命地工作,从不谈及个人问题,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不再有爱。 可是当若青来到公司他发现自己错了,他竟然被她所吸引,他喜欢她、爱她,好像是上辈子就认识她似的。林浩宇就是情不自禁地喜欢若青,他默默地关心她,帮助她,爱在林浩宇的心中又萌芽了,好奇怪的感觉。 林浩宇就这样默默地关心着若青,因为感情上的伤,他不敢轻易地说爱,他一直悄然地注意着若青。所以每当若青相亲无助的时候,总有一个及时的电话响起帮住若青摆脱困境。他喜欢若青,他说不出若青的身上有一种什么特质在吸引着他。是什么?对,是青草!她就像青一样的淡雅,又不失高贵。在林浩宇的家中养了不少的青,他真的喜欢青。 林浩宇由白俊辰的一句话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他不知道这次若青会不会原谅白俊辰,而他的内心也是矛盾重重…… 林浩宇作为白俊辰的朋友,他希望若青能够原谅白俊辰,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喜欢若青的男人,他当然希望若青不原谅白俊辰,这样他就有机会。 白俊辰知道了林浩宇喜欢若青后并没有不安,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绝对不会把若青拱手让给林浩宇的,哪怕林浩宇和他是朋友。为了挽救自己出现危机的恋情,白俊辰暂时把李紫涵丢到了一边,他要全力以赴重获美人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9章 鲜花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白俊辰依旧是鲜花不断,前几次他送的花若青都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白俊辰打来的电话她也不接,看到若青对待白俊辰的态度菲儿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她每天都向林浩宇报告若青和白俊辰的进展情况。 白俊辰“情场杀手”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对若青是死缠不休,若青心中其实还是放不下白俊辰,毕竟白俊辰是她第一个投入感情真正恋爱的人,架不住白俊辰的死缠烂打终于同意给白俊辰个机会见面。俩人一起来到了咖啡厅,舒缓的音乐让人的心情平静,若青对白俊辰谈了一些自己内心的想法和今后两人相处的原则,白俊辰都保证一定按若青的要求去做,还一再保证若非工作需要决不和李紫涵单独相处。若青见白俊辰态度很认真就再一次相信了他,俩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热乎劲儿。 当菲儿得知白俊辰和若青和好如初了心里甭提有多失望了,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浩宇。 林浩宇的反映倒是不如菲儿激烈,白俊辰能重新赢回若青也是他意料之中的,毕竟谈恋爱不是自己的强项,再说了缘分这东西很奇妙,不是你的你追也追不到,是你的跑也跑不了。 白俊辰重新追回若青后跑到林浩宇那里炫耀:“浩宇,怎么样认输了吧?追女人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 林浩宇笑着说:“俊辰现在论胜负未免太早了吧!我还没有输,笑道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浩宇,别逞强了,你输定了,趁现在输得不是太惨,放手吧!”林浩宇劝道。 “怎么,你是怕我最后真的赢你吗?现在你和若青又没有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你怕了吗?”林浩宇挑衅道。 “哈哈,哈哈哈!我怕你?浩宇你不是发烧说胡话吧?你还是趁早退出吧,你没有机会的。”林浩宇狂笑。 林浩宇轻笑道:“俊辰,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切!走着瞧就走着瞧。你尽管放马过来,有什么招数都施出来,我等着接招。”白俊辰对林浩宇的话嗤之以鼻。 林浩宇笑了笑不说话。白俊辰见炫耀的差不多了就接若青下班去了。 白俊辰和若青和好的消息还有一个人也听说了,她就是李紫涵。 她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难过了好久,她暗想:“我和白俊辰终究是没有结果的。就这样放弃吧。”可转念又一想:“不,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一定要努力,我一定要让俊辰喜欢我,他不是已经有些喜欢我了吗?不能放弃!”李紫涵又重燃自己的信心。 若青看这一段白俊辰表现得确实不错,就认为是自己误解了白俊辰,也认为俊辰是真的在乎她,在乎她们之间的感情,以为这次他们的路会走得很远。 白俊辰每天都抽时间陪若青,可马上他要忙上几天了,因为公司成立六周年了,要举行庆典。 在征得各主管领导的意见之后,公司决定搞一次隆重的庆典,他们对李紫涵都非常信赖,觉得这次活动的策划非她莫属,李紫涵欣然接受了。 经过仔细的思考,李紫涵决定把庆典会场定在金悦酒店,她亲力亲为带领着几个人一起布置会场,一番忙碌终于赶到庆典开始前的两个小时搞定了。看了看很满意,这才急忙回去稍稍休息,再过两个小时请庆典就要开始了。 下午五点多钟公司员工在金悦一楼大厅欢聚一堂,庆典开始了,白俊辰首先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各位,今天我们欢聚在一起,首先我要向各位致以我最崇高的敬意,你们都是我公司的主力军,没有你们就没有公司的今天,谢谢各位对公司的鼎立支持,谢谢你们,说着深深鞠了一躬。今天是我们公司成立六周年的大喜的日子,我衷心地希望各位能一如既往地为公司做贡献,让我们携起手共同努力为公司再创辉煌。来,我们都举起手中的酒杯,为了公司美好的明天干杯! 干了这杯酒,员工们坐下来开始畅饮,一时间气氛好热烈,为了让员工们感受到总裁的关心,为了鼓舞员工们的士气,他挨着桌子敬酒,一圈下来这头有点昏昏的。 酒足饭饱之后,酒店的工作人员马上将桌子撤掉,耀眼的灯光黯淡了,音乐响起来,舞会开始了。 音乐刚起谁也不肯先跳,林浩宇急忙鼓动大伙:“跳呀,都跳吧!” 大伙儿一起把目光对准林浩宇和李紫涵高喊道:“白总、李经理来一个,白总、李经理舞一曲!” 白俊辰被喊得兴起,他走带李紫涵的跟前,很绅士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李经理赏个脸吧!”李紫涵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她把自己的柔荑放进了白俊辰的的手中,一曲探戈艺镇全场,观看的人无一不报以热烈的掌声,看他们跳舞那真是一种享受。 乐曲再响起,许多男士都盯着李紫涵,个个跃跃欲试想邀请她做舞伴。刚坐下想休息的李紫涵见自己眼前伸出好几只手,弄得她不知道自己该和谁跳,貌似先和谁跳都不太对。白俊辰见此情景醋意横生,他走过去说:“你们这么多人,让李经理先和谁跳呢?”众人见总裁黑这一张脸过来了,都知趣地闪到了一边。白俊辰拉起李紫涵的手双双滑入舞池。俊男美女再加上优美的舞姿,引得众人心中暗暗赞叹:“真是一对金童*,好般配呀!” 李紫涵尽管很累,可是有白俊辰陪着她好开心、好幸福,她多希望能永远这样。李紫涵抬头望望白俊辰,白俊辰也恰好低头望向她,四目相视的刹那,李紫涵作出了一个决定。 白俊辰是个正常的男人,自从李紫涵来到公司他越来越发现她身上优点,慢慢被她的魅力所吸引。他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整个晚上李紫涵成了白俊辰的专属舞伴,其他人似乎看出一些端倪,谁也不再邀请李紫涵了。 李紫涵在白俊辰的臂弯里沉醉,在他温柔的目光中痴迷,她爱他,发疯般地爱着他,就这样一直跳下去吧!她多么希望这一时刻能定格为永恒,就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李紫涵在舞曲中旋转、沉醉……她现在后悔那一晚没有把自己给白俊辰,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把自己给心爱的男人,哪怕只有一个晚上。李紫涵勇敢地抬起了头,她心中已有决定。 白辰车望着眼前这位可人儿那双充满情意的明眸,不由自主地紧揽她入怀。他低头嗅了嗅她的芳香,这一刻他忘记了若青,他知道李紫涵对他的爱,知道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被深深地感动着。 “俊辰,你,你可以陪我一个晚上吗?”李紫涵鼓足勇气小声地说。 “紫涵,你别傻,我不想再伤害你。” “俊辰,我只要一个晚上,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晚上,可以吗?”李紫涵不顾羞怯。 “紫涵,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你会后悔的,我不想你后悔。” “我不后悔,俊辰。就一个晚上,就让我做你一个晚上的女人,我不要有遗憾。你是我看上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俊辰,别让我有遗憾,好吗?” “紫涵,你,你真是一个傻女人……”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拥着她来到酒店的十楼开了一个房间。 白俊辰轻轻拥着李紫函,他没有忽略她身下的梅花点点:“紫函,你怎么还是……” “俊辰不要问,我说过,今天我要把自己干干净净地、完完全全地给你,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我是心甘情愿的,爱上一个人真的不容易,我不想错过,但你已经有了若青,我不想做坏女人,可我也控制不住对你的感情,今晚我这样做就是不想让自己有遗憾,我爱过你,也曾拥有过你,知足了,今晚之后我会把这份情深埋心底的。”李紫函说的有点伤感。 “紫函,你好傻……”白俊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他用力拥紧了她。 李紫函依偎在白俊辰的怀中渐渐睡去。 李紫函醒来已是凌晨三点多钟,她看看身旁沉睡的白俊辰,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想:如果能够永远这样该多好,一醒来可以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躺在身边是多么幸福呀,她知道这只是昙花一现。 白俊辰在她的抚摸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眼前这个女子,不,应该说是女人,经历了昨晚之后她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个深爱着自己却又不能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心中有深深的愧疚。如果没有若青,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也许应该是这个女人,他会好好爱她,疼她,可现在不可能,若青已经先进入他的心里。他侧过身抱住了她:“紫函,让我再好好的爱你一次,可以吗?” 李紫函点了点头。 果然,李子涵在经历那晚之后没有给白俊辰带来任何的心理负担。倒是白俊辰心中总有意思愧疚,几次看见李紫涵都想和她说些什么,李紫涵都以公式化的问候一带而过,就形同陌路一样。但白俊辰知道,李紫涵在强忍着心中对自己的情感,他也不敢太靠近她,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怕自己会伤害到她,没有办法,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白俊辰知道他不能和李紫涵纠缠不清,否则会让两个好女人都受到伤害,既然李紫涵已经决定了,他也就不再为此烦恼了。 白俊辰最近对若青特别好,似乎是要补偿些什么。 明天就是若青的生日了,她决定和菲儿、白俊辰一起过。她先打电话给菲儿:“喂,明天晚上你不许陪阿强,要陪我。” “又怎么了,若青?”菲儿关心地问。 “明天是我生日,我想让你陪我一起过。” “哎呀,看我这记性,该打,该打!放心吧,我明天晚上只属于你。”菲儿用发嗲的声音说。 “呀――别拿肉麻当有趣了。一定哦,可不许放我鸽子。”若青叮嘱。 “放心了,寿星女王,我会乖乖地陪你,不仅如此我还有个大礼包要送你呢!” “真的吗?礼包大,里面的内容可不要太小哦!”若青笑着提醒。 “放心了,我尊敬的女王。”菲儿模仿着侍女的语气说,逗得若青开心极了。 若青给菲儿打完电话,又拨通了白俊辰的电话。 “若青,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白俊辰问。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天是我的生日,你陪我吗?” “当然了若青,我是你的男朋友呀,陪女朋友过生日是理所当然的呀。” “可是,我想请菲儿一起去,可以吗?”若青怕白俊辰不高兴见到菲儿,试探着问。 “可以呀,若青。我知道菲儿他不太喜欢我,不看好拟合我的感情,我不会跟她计较的,你放心吧。”白俊辰一听就知道若青的意思。 “若青,你说明晚我们去哪里呢?要不还去启凡的‘幽雅小谷’吧,那里虽说是酒吧却也不是很喧闹,也有饭菜,厨师的手艺很好,最主要的是我俩是在那里确定下情侣的关系,去那里比较有纪念意义。你觉得怎么样?”白俊辰接着又问。 “就按你说的,我们去‘幽雅小谷’,明天你不用来接我们了,我和菲儿一起过去。” “好的,若青,明天见。”白俊辰挂了电话。 若青开心极了,明天的生日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最喜欢的人一起过,怎能不开心呢? 第二天傍晚下了班,若青和菲儿一起来到了“幽雅小谷”,大老远就看见白俊辰手捧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在等候着,见她们来了急忙迎上去。若青接过玫瑰花心中甚是高兴,可有谁会知道这次的生日庆贺竟暗藏波涛,不知她和白俊辰的爱情之路还能走多远。 白俊辰领着若青和菲儿进了“幽雅小谷”,来到定好的位置坐下来。菲儿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说:“若青,生日快乐!” “谢谢你,菲儿。是什么呀?”若青高兴地接过礼物问。 “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若青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装精美的盒子,一看惊呼起来:“天哪!菲儿,是限量版的YSL!(圣罗青女包,若青盼望已久的。)你真是太……”若青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就知道你会喜欢的,不要说一些煽情的话哦。”菲儿笑着说。 “菲儿,我太高兴了,谢谢你。” “唉,你别再谢了,准备把我大‘谢’几块呀?”菲儿打趣道。说着又把目标转向了白俊辰:“白总,你给我们若青准备的礼物不会只有一束玫瑰花吧?” “怎么会呢!若青的生日我怎么可能如此寒酸呢?本来是想最后给若青一个惊喜,不曾想被你给逼着提前拿出来。”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礼品:“若青,送给你,生日快乐!”双手递给了若青。 看外观猜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菲儿问:“白总,里面装的是谁吗呀?” “猜猜看呀!”白俊辰笑而不答。 “从盒子的形状我断定是一条手链。”菲儿猜。 白俊辰摇了摇头。 “手表?”菲儿又猜。 白俊辰还是摇头。 “不猜了,不猜了!若青快点打开看看嘛!”菲儿有点不耐烦了。 若青也想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她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条精美的钻石项链。那颗镶钻的水滴吊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好漂亮呀!”若青和菲儿异口同声地赞叹道。 “来,若青我帮你戴上。”白俊辰把项链戴在了若青光滑、细腻、白皙的脖颈上,显得高贵极了。 若青轻轻抚摸着已戴在脖子上的项链说:“俊辰,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我不管它贵重与否,只要你喜欢就好。”白俊辰宠爱地说。 若青深情地忘了白俊辰一眼说:“谢谢你,俊辰。” “好了,你们俩别在那儿眉目传情了,真受不了。今天寿星最大,赶快许个愿切蛋糕吧。”菲儿在一旁催促着。 若青被菲儿说得脸红,赶忙闭上眼睛,双手合什默默祷告起来。过了一小会儿她睁开双眸,把蛋糕切开,给菲儿和白俊辰一人一块。菲儿边吃边问:“若青,刚刚你许的什么愿呀?” “我才不告诉你呢,说出来就不灵了。”若青一脸的认真。 “哼,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希望你和白总能早日喜结良缘呀?”菲儿促狭地问。 “猜错了,我就不告诉你。”若青第一次在白俊辰面前显出小女人的娇羞。 “好了,两位大美女,不要斗嘴了,赶快吃饭吧,菜都凉了。吃晚饭看看我们去哪里玩?今天是若青的生日,我们好好放松一把。”白俊辰说。 三个人边吃饭边谈笑,菲儿抬起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竟是林浩宇,恰好林浩宇也向这边看,他看到菲儿冲她点了点头。菲儿忙喊道:“林总,林总!”若青和白俊辰一听都停下了吃饭抬头望去,只见林浩宇和“幽雅小谷”的老板高启凡正向他们这边走来。 林浩宇和高启凡怎么一起出现在这里?白俊辰觉得有点奇怪。 白俊辰看到林浩宇和高启凡走来忙起身:“浩宇,启凡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呀?真巧呀!”说着还另有深意地看了林浩宇一眼。 “俊辰,你们这是谁过生日呀?”高启凡望着桌上的蛋糕问。 “当然是我的女朋友,若青了!一起坐下吧,人多了热闹。”白俊辰说话时故意把“女朋友”三个字说得响亮些。 林浩宇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也不答话。 高启凡一听,忙说:“俊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若青过生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好让我们也为她庆祝一番。这样吧,今晚你们来到我的地盘,一切费用全算我的。”说着拉着林浩宇做了下来。 其实林浩宇早就知道今天是若青的生日,毕竟若青来公司也三年了,加上他一直默默关注着若青,焉有不知若青生日的道理。今天他也想给若青过生日,也想送若青礼物,但他不能做,原因只有一个,若青是白俊辰的女朋友。 菲儿告诉他今天若青生日在“幽雅小谷”,林浩宇犹豫再三还是来了,他借口找高启凡也来到了这里。林浩宇看见了若青颈间的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茫,那光刺进他的眼里,更刺进他的心里,他的心隐隐作痛。 五个人坐在一起更热闹了,若青更是开心。白俊辰喝了不少的酒略带醉意,若青作为今天的主角也喝了好几杯,绯红的笑脸就像擦了一层胭脂,清纯之中增添了几丝妩媚,让看她的人舍不得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白俊辰看直了眼,高启凡眼中闪过一丝*,林浩宇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要你细看会发现他用深邃的不易被人察觉的目光不时望向如青。在座的人除了菲儿谁也没有发现林浩宇眼中那一抹伤,唉,这个男人呀! 不觉间夜色已深,白俊辰带着若青先离开了“幽雅小谷”,林浩宇目送着若青远去的身影,他没有忽略若青身上穿的那件蓝色长裙,菲儿看着一脸失落的林浩宇,高启凡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 高启凡看着林浩宇说:“浩宇,时间不早了不如……” “启凡,菲儿,你们别走陪我喝酒!”林浩宇语气生硬而霸道。 菲儿看了看林浩宇,知道他心里苦,什么也没说又坐了下来。 高启凡则有些疑惑地问:“浩宇,你怎么了?” “没什么,启凡,来我们三个喝酒。”说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喝完后自己又倒上满满的一杯,脖子一仰又进了肚。高启凡和林浩宇这么长时间的关系还从没见过林浩宇这样喝酒的,他知道林浩宇心中一定有事。 “浩宇,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喝了,来我们好好说说话,把心中的不愉快都吐出来。”高启凡想让林浩宇把内心的话说出来。 林浩宇摇摇头,拿起酒杯又要喝,菲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一把夺过林浩宇手中的酒杯说:“你想把自己灌醉是吧,醉了又能怎么样,若青她不会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你能不能像一个男子汉那样,有种就去和白俊辰争,去追求若青,让若青知道你有多爱她,而不是躲在这里喝闷酒。” 高启凡听了菲儿的一番话这才明白了林浩宇今天反常的原因,感情自己的两个哥们儿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看到林浩宇有了喜欢的女人,高启凡很高兴,自己这个老同学在感情上受过伤后就再没近过女色,没谈过恋爱,今天他看到林浩宇为了一个女人失落、痛苦、喝闷酒,他着实高兴。他一边为林浩宇能走出情感的阴霾而庆幸,一边又为林浩宇担心,担心他会输给白俊辰,毕竟恋爱方面白俊辰的优势太大了。担心他输了之后会再次封锁那扇感情之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0章 害怕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面对菲儿的一番抢白,林浩宇很无力,其实他并不是真的那么木讷,那么不开窍,那么不懂得讨女人的欢心,只是他害怕,他害怕付出真情后换来的是更深的痛,他只好用木讷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对自己这次再陷情网,林浩宇也很诧异,怎么会对若青如此用情之深,这份情,连当初夏依萱都比不了,他总觉得自己认识若青好久好久,他看到她就想亲近她,好奇妙的感觉。可眼下他却不能去向若青表白,他并不怕输给白俊辰,可毕竟白俊辰是自己的哥们,这如果传出去……没办法,对菲儿的提议他没有办法苟同。 高启凡也没有办法劝林浩宇去和白俊辰抢若青,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哥们儿,只好不语,陪着林浩宇喝酒。 菲儿不了解内情,以为林浩宇就是一块儿榆木疙瘩――不开窍,气得她起身离开。 再说白俊辰和若青离开“幽雅小谷”后并没有直接送若青回家,他带若青来到他自己的那套房子里。 这是一套错层,房子的面积很大,装修的很漂亮,白俊辰拥着若青坐在沙发上,若青的眼睛不敢停留在白俊辰的脸上,她的眼睛四处飘荡。 “若青,你看看我的房间好吗?”白俊辰借口让若青进她的房间。 “哦――好啊。”若青知道进房间意味着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白俊辰惊愕地望着若青,看着她冲出门去。 若青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推开白俊辰,在她冲出去的一霎那,她瞥见了白俊辰眼中的那抹伤…… 若青飞也似的逃离了白俊辰,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白俊辰那受伤的眼神。“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呢?那个声音到底是谁?”若青实在有太多的疑问,可谁又能帮助她回答呢? 夜风清凉,若青被风一吹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她心中疑虑重重,一会儿脑子里全是那个在关键时刻出现的身影和声音,一会儿又是白俊辰受伤的眼神。她担心,她不知道白俊辰被自己这么一闹会受到怎样的打击,唉!看起来自己的这段恋情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和自己上过床的女人无数,白俊辰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难道说若青喜欢的另有其人,是浩宇吗?难道自己以前太放纵了,太游戏人生了,现在遭到报应了吗?白俊辰对若青的行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坐下来点燃一支烟让自己的思绪和这烟雾一起飘荡。 若青带着一颗疲惫的心回到自己的住处,虽是深夜却久久不能入睡,她手中攥着手机,她真的想给白俊辰打电话,她想道歉,可是自己的行为该怎样解释呢?她没有办法解释。 若青好想找个人聊聊,好想找个人陪她。当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林浩宇”三个字毫无预兆的,就这么突然闯入她的脑海,为什么这个时候她想到的人不是菲儿而是林浩宇呢?太不可思议了,明明就是冤家对头,怎么这个时候会想到他呢?若青越来越困惑了。自己喜欢的人是白俊辰呀,怎么他会闯入脑海呢?若青使劲摇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开,她越是想把林浩宇甩出脑海,他的样子反而更清晰了。 若青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迷雾包住,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她迷茫。 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她拨通了电话,不是白俊辰的却是林浩宇的。 林浩宇醉眼朦胧的拿出手机,当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时,他有点不确信,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用力擦了擦眼睛,定睛细看确实没有看错,是若青的号码,一颗心快要狂跳到嗓子眼,他颤抖的手按下了接听键,低沉的嗓音响起:“若青,你怎么了?” “浩宇,没,没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打电话给你,好像大脑不受控制了一样。” “吓死我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林浩宇松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浩宇?”若青没有听清楚林浩宇的话。 “没什么,怎么这个时间突然打电话过来?”林浩宇急忙转移话题。 “没什么,只是好困惑,好想找个人聊聊。太晚了浩宇,你休息吧!”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我在家呢。算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若青说完挂了电话。 林浩宇再木讷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他用冷水冲脸驱走睡意和醉意,驱车一路狂飙向若青住处赶去。 林浩宇掩饰不住自己那颗雀跃的心,以100马的速度飞奔而去。来到若青家楼下,他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没想到平时稳重的他竟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一口气跑到了楼上按下了门铃。 若青开门一看愣住了,没想到林浩宇真的来了,而且来的这么快。看到林浩宇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有种想扑倒他怀里的冲动,突然间视线模糊了……赶忙把林浩宇让进屋子里面,偷偷将眼中那层雾气擦去。林浩宇看到了她的小动作,看到了若青眼中的雾气,他的心在痛。 “若青,你怎么了?白俊辰欺负你了吗?”林浩宇再也不想掩饰他对若青的情感,急切地问。 “没有了,浩宇,俊辰他没有欺负我。只是我……”若青说不出口。 “若青,俊辰他真的没有把你怎么样?” “浩宇,我一直以为我喜欢他、爱他,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心中会有别人的影子呢?”若青困惑极了。 “那个影子是谁?”林浩宇心中充满了期待。 “不知道,他总在我的梦中出现,他总是深情地呼唤我的名字,我看不清他的脸。” 林浩宇眼中一丝讶异一闪而过。天意,还是巧合? “若青,你心中怎么想呢?” “我不知道,可是又感觉那个梦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你对俊辰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一直以为我爱他,可现在我真的不确定自己对他的情感到底是不是爱,我很困惑,真的很困惑。”若青苦恼地说。 林浩宇听了若青的话,又是高兴又是好笑:真是一个迷糊的小女人。 “若青,知道吗,心是最不会欺骗自己的。不要烦恼,一切按心意去做就好。” “真的吗,浩宇?真的按自己的心意就好吗?那样真的对吗?”如青仰起脸问林浩宇。 “若青,你要相信我得话,更要相信自己的心。” 听了林浩宇的话若青心里舒服多了:“浩宇,谢谢你这么晚了还过来听我?嗦了半天。”若青不好意思地说。 林浩宇看着若青他决定把自己心中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他听若青这么说就问:“若青,你为什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呃?我也不知道,当时心中只出现你的名字。”若青带现在仍觉得奇怪。 这个小女人还不是一般的迷糊。 “若如青,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来?”林浩宇一步一步诱导。 是呀?若青也不解,为什么自己一个电话林浩宇就跑过来了?若青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还真是迷糊。 若青用清澈的眼神望着林浩宇用力地摇了摇头。若青的反应让林浩宇很无奈,感情自己的心思白费了,人家一点都没感觉得到,真是失败呀,心中那个挫败就甭提了,看起来是该下一剂猛药的时候了。 “若青,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听到你想找人聊,就毫不犹豫地跑过来吗?”林浩宇望着若青问。 “嗯!” “若青,我喜欢你!” “嗯。啊?”若青吃惊地望着林浩宇,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若青,你没有听错,我真的喜欢你!”林浩宇肯定地说。 若青顿时懵了,白俊辰这儿还没有搞清楚,这又杀出个林浩宇,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林浩宇的告白让若青着实下了一跳,他说喜欢她,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呀,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林浩宇看着惊呆的若青说:“若非喜欢你,在工作上我怎会屡次帮你指出问题所在,若非喜欢你,每次你相亲难堪时我又怎会及时打救援电话给你,若非喜欢你,在张荣发那个混蛋要强暴你时我怎会及时出现,若青,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久到什么时候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若青听了林浩宇的话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细细想来好像真如林浩宇说的那样。“哎呀!怎么越来越乱了,本来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内心的困惑,怎么突然间越来越困惑了,好乱,好乱……” 一时间空间像冷却了似的,林浩宇静静地看着若青,他要等这个迷糊的小女人觉醒。 若青回忆着自己和林浩宇的点点滴滴,她现在明白了,菲儿所说的一点都不假,林浩宇的确喜欢自己,原来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木讷,只是他的示爱方式和别人不同而已,若青的心里犹如一团乱麻,两个男人都喜欢她,她该怎么办? “若青,其实你不必烦恼,也不必困惑,更不必因为我所说的话而有任何的负担,你有选择的权利,一切都不要勉强,顺着自己的心就好。”林浩宇实在不想让这个迷糊的小女人徒增烦恼。 “若青,你先休息吧,不要太费心去想,记住我的话,顺其自然。”本来林浩宇想问问若青做的梦,可是看若青如此苦恼就没有再追问,林浩宇起身离开了。 林浩宇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这么有勇气吐露自己的心声,他不想再把这份情深埋,他害怕一转身就错过了今生,他不想错过若青,他要她!不过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追爱道路布满了荆棘,白俊辰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若青看着林浩宇离开的背影,那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在哪里见过? 整整一个晚上,若青都辗转难眠,早上带着两个熊猫眼来到了公司。往日的热情没有了,若青小脸皱到了一起,没精打采的走进办公室。 她还在烦恼着,门外菲儿呼喊着进来了:“若青,若青,快看看我的洗衣服,昨天我去香奈儿,打折呀,这次让我赚到了。” “哦!”若青头也不抬的应声。 “喂,怎么了,好歹也要给个面子,快看看怎么样?” 若青抬起头:“嗯,好看。” 若青感到不对劲,以往要是谈到衣服,若青的眼睛都是亮的,今天是怎么了?菲儿觉得奇怪。 菲儿看了看若青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若青你,你变国宝了,哈哈――” “什么国宝呀?”若青不解地问。 “熊猫,熊猫,知道吧,你变成熊猫了,哈哈――”菲儿又是一阵狂笑。 若青抬头疑惑地望着菲儿,菲儿伸手从包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到若青的面前。若青看了不禁失笑:“菲儿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自己可不是两只熊猫眼嘛!” “若青,怎么把自己熬成这样呀?” “我,我……”若青要好好和菲儿说说自己内心的困惑。若青决定把自己的困惑好好和菲儿说说。 “哦,都是因为林浩宇,没事说喜欢我,害我整晚上都没有睡好,这不就成了国宝――熊猫了。”若青对菲儿从来都不隐瞒什么。 “若青,你说什么?林总他说喜欢你?”若青的话让菲儿大跌眼镜,菲儿有点不相信,难道这块木头开窍了?“若青,你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我听。” 若青把昨晚的经过说得是一清二楚,包括她推开覆在身上的白俊辰这个环节也交代出来。菲尔听后并没有笑若青,她又问道:“若青,你确定听到的声音就是你梦境中那个男人的声音吗?” “菲儿,错不了的。”这个梦已经已经困扰我多时了,我太熟悉了。菲儿沉思了一会儿说“若青,你真的一次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我也很想看看他的脸,每次在梦中我都睁大眼睛努力地看,总是有一层薄雾挡着,看不清楚。” “若青,我觉得你的这个梦一定在预示着什么。” “我也这么想的菲儿,可能是时机未到,总有看清楚的一天。咱们还是别讨论我的梦了,一说我该怎么办呀?” “怎么办,顺其自然吧,不必勉强自己的。感情这东西不是能勉强来的。” “咦?你怎么和浩宇说话的语气一样哦?” “是吗,快说说林总他怎么说?” “他也是告诉我不要有压力,一切看自己的心,随心而行就好。” “哈哈,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 俩个人正说着,有人敲门。“进来!”菲儿大声地说。 门被推开了,林浩宇从门外走来,手中还捧着一盆青花。 若青急忙起身:“林总,您好!” 菲儿见林浩宇捧着一盆花就问:“林总,您捧着一盆花,干嘛呢?” 林浩宇笑了笑说:“我送给若青的,我觉得她应该喜欢的。” 林浩宇这一笑不当紧,两个美女几乎不能呼吸,她们没想到林浩宇这一笑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平时的他不苟言笑太过严肃,这一笑犹如夜空中灿烂的皓月,明亮地照耀着你的眼睛,让你觉得温暖如春。 若青惊讶极了,一是林浩宇笑起来竟如此迷人,自己的心像揣个小兔子一样怦怦乱跳,二是林浩宇怎么知道自己喜欢青花。她边伸手去接边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青花?” 林浩宇又是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喜欢青花,我自己喜欢养了好多,选了一盆送给你。若青你就像是一株青草,淡雅又不失高贵,青花很适合你!” 若青被说的脸红。 菲儿望着林浩宇吃惊极了。“转性了,有戏!可是有这么追人的吗?花店的玫瑰多漂亮,干吗送一盆不起眼的青花呀,这个总裁可真够雷人的,想法异于常人啊!不行,改天我得给他上上课,教教他如何才能俘获女人的心。”菲儿看着林浩宇心中暗暗着急。 “咦,不对,我怎么看若青好像挺喜欢林浩宇送的青草。这林浩宇不会是歪打正着了吧?”菲儿越看越高兴,这个木讷总裁终于忍不住出招了。 “喜欢吗,若青?”林浩宇拉回了她的思绪。 “喜欢,我好喜欢!浩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养青的?”若青心中满是惊奇。 林浩宇嘴角的弧度依然保持着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喜欢青,从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身上散发着青的气息,你是一个像青一样的女子。我喜欢养青,所以送你一盆我亲手养的青花。”林浩宇解释着。 “我像青吗?浩宇你知道吗,这对我来说是多高的评价呀?”若青心中默默地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像青一样,她只知道自己好喜欢青,喜欢了好久好久,她只养青,从不养别的花花草草。 她开心地接过林浩宇手中那盆青,小心翼翼地放在办公桌上,生怕有一丝的损坏。 “若青,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是不是我的话给你造成困惑了?”林浩宇看到了若青的黑眼圈,有点自责。 “嗯!”若青老实地回答。 “若青,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有负担,一切按自己的心意就好。我今天想再次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林浩宇郑重地说。 如青还没有说话只听得门外有人说:“哟,是谁在说喜欢我的女朋友呀?”话音未落走进一个帅哥,来人正是若青的正牌男友――白俊辰。他眼神中满是戒备之意地望着林浩宇:“浩宇,怎么趁我不在来蛊惑我的女朋友呀,咱们是朋友、哥们儿,这样做有悖常理呀!” “俊辰,我们每个人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利,若青她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老婆,我想我还是有权利追求她吧?”林浩宇今天怎么一点也不木讷了,言语竟然如此犀利。 “是吗?俊辰,你是向我挑战了?好,好,我接受,我倒要看看你追女人的本事?哈哈――”白俊辰狂笑,他笑林浩宇的不自量力。 林浩宇没有丝毫的恼怒之意,依旧不疾不徐地说:“俊辰,我对若青的爱绝不比你浅,可能我比你更爱若青,我不会放弃的。”说完转身离去。 白俊辰望着林浩宇的背影满脸的愠色。 “若青,这两天怎么也不打电话给我?”聪明如他,闭口不提那晚若青的突然离开,只是挑不疼不痒的话说。 “哦,我……我……手头有一个策划案了!”若青急忙拿起手边的策划书借口说。 “若青,可不要累着自己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会心疼的。”说着手揽上了如青的肩。 若青一颤,竟有想躲开的想法。“怎么了,我是怎么了?”若青心中自问。 白俊辰似乎也觉察到了,他低下头在若青的脸颊轻轻亲吻了一下:“青,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若青跟着白俊辰离开了公司。 白俊辰拉着菲儿的手离开了公司,菲儿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暗想:“完了,我们的木讷总裁胜算不大呀!我得想个办法帮帮他,怎么帮呢?让我好好想想……”菲儿回到办公室在屋内踱来踱去。 “哎呀!怎么办呢?这怎么比考学还难呀?”菲儿脑子不停的转动,不停地回想男朋友追自己是时的情景,突然灵光一现“耶!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林总有救了,有救了――”办公室里响起菲儿开心的欢呼声。 菲儿立即在办公室翻箱倒柜,一时间办公室内就像进了贼一样一片狼藉。“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菲儿顾不得收拾这一地的狼籍,抱起几本书朝总裁办公室跑去。 来到总裁办公室菲儿忘记了该有的礼节,来不及敲门就直接冲了进去,林浩宇被下了一跳,忙问:“怎么了,菲儿,这么慌张?” “林总,你有救了,有救了!”菲儿还处在兴奋之中,开心地嚷着。 “什么有救了,我怎么了?”林浩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给你!”菲儿把怀中抱着的书一股脑全放在林浩宇的面前。 “这书是?”林浩宇更迷惑不解了。 “哎呀,林总,你没看这都是些言情吗?你一定得多看看,好好学习一下书里面的男主角是怎么样追到女主角的,这样有助于你打败白俊辰,将若青追到手呀!”菲儿兴奋地解释着,她都有点佩服自己了,能想出这样的好主意。 听了菲儿这么一说,林浩宇总算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感情是觉得自己不会追女人,找些资料让自己学习呢,这丫头的想法还真不是一般的雷人,但他还是被菲儿的热心所感动,心里暖暖的,“谢谢你菲儿!”林浩宇发自内心的道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1章 希望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不用谢哦,我只是希望你能赶快把白俊辰打败,赢得若青归呀!若青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菲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林浩宇看着菲儿笑了笑说:“我一定好好学习!”那模样俨然一位小学生的样子。 林浩宇这一笑把菲儿看呆了,“你笑起来真好看!”她不由自主地说。半晌菲儿才从花痴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脸窘得通红,赶忙逃出了总裁办公室。边走边埋怨:“若青走了什么狗屎运,两大帅哥,还是钻石王老五的*男人都被她倾倒,害得我差点成了花痴!还有哦,这林总也是的,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杀伤力有多大吗,还冲我笑,幸好我有了阿强,不然呀,哼,我才不会帮你呢,非但不帮我还要和你抢呢。”菲儿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林浩宇看着桌子上堆的言情不禁失笑,这菲儿还真可爱!竟想出这样的注意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还正由用呢!他随手拿出一本翻看起来。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看过这类书了,近些年习惯了商场如战场的日子,整天都在你争我夺,尔虞我诈中度过,已经忘记了单纯,看着这些书,林浩宇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不是人老了,而是心态老了。 白俊辰带着若青来到一家僻静的小餐馆,俩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白俊辰越来越觉得若青离她远了,虽然近在咫尺,可心的距离真的远了。 白俊辰默默地望着若青,若青被他看得极不自然,这才开口说道:“俊辰,我和浩宇没什么的……” “青,别说了,我知道的。”白俊辰打断了若青的话。 “对了,若青,我们交往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带你见见我的父母,明天是周末,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吧。” “明天呀,会不会有点仓促了,我都还没有心里准备呢!”若青有点惊讶。 “不会了,毕竟我们俩都这么长时间了,该见一见了,再说了我爸爸妈妈又不是老虎,他们不会吃了你的。”白俊辰笑着说。 “哦,那好吧,可我要准备什么礼物呢?我都不知道你爸爸妈妈喜欢什么。”若青有点埋怨的语气。 “放心了,我会准备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就等着见未来的公婆吧!” “这样不好吧,礼物还是我来买吧!”若青争辩着。 “青,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就等着我的电话就好,我相信爸爸妈妈一定喜欢你的。记得到时候穿上你的那件蓝色的长裙就好。” “哦。” 白俊辰看若青答应了很高兴,他之所以要让若青去见他的父母,当然还是为了林浩宇,他不会把若青让给林浩宇的,他笃定他的父母一件若青定会喜欢的,毕竟若青和他以前交往的女孩子不一样,只要父母认可若青,他就可以先举行一个订婚仪式,这样也就拴住了若青的心,断了林浩宇的念头,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自己的。 若青哪里知道白俊辰的想法呀。不过她挺高兴的,她一直不确定白俊辰对她的感情,现在白俊辰的做法就好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不再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但若青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自己和白俊辰的家世相差甚远,不知道他的父母会不会介意。 商定以后,白俊辰开心地带着若青回公司去了。 若青回来以后“小间谍”――菲儿来刺探情报了:“若青,白俊辰没有和你吵架吧?” “为什么要吵架呀?” “他不是看见林总给你送花了吗?不吃醋?” “没有呀!不过他说明天要带我去见他的爸爸妈妈。”若青害羞地说。 “什么?你答应了吗?”菲儿的声音提高了分贝。 “嗯!” “完了、完了,这下林总彻底没戏了。”菲儿哀嚎。 “说什么呢?菲儿!这关林总什么事儿呀?” “唉!你这一去见白俊辰的父母,不就是认可了你们的关系吗?这下林浩宇算是没有机会赢得你的心了!”菲儿替林浩宇感到惋惜。 “菲儿,我……”若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她心中对林浩宇并非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先入为主,毕竟是白俊辰先和她走到一起的,她现在还是倾向于白俊辰。 “若青,不是我要劝你,的确是林总他对你用情太深了,能对一个人如此用情之深,我觉得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菲儿还在试图劝若青。 若青现在是左右为难,不去吧答应俊辰了,去吧又害怕、担心,现在听菲儿这么一说心更乱了。她会去吗? 第二天一早,白俊辰就给若青打电话:“青,你起来了吗?我快到你家楼下了。” “嗯?你来我家干嘛?今天不上班呀,可以睡懒觉的了。”若青迷迷糊糊地回答。 “啊!你忘记了?今天带你去见我家人呀!” “呀!我真的忘记了,改天行吗?我真的很担心哦!” “不行呀,早起我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他们都在家等着我们呢!你快点啊!” 若青还想再拖一拖,没想到白俊辰挂了电话,无奈只好起床梳洗打扮。 等她准备的差不多了,门铃响了。开门,白俊辰走了进来。 “怎么样,准备好了吧?” “俊辰,我很害怕,怕伯父伯母他们不喜欢我,我不想去了。”若青的门第之见还是很深的。 “若青,我的爸爸妈妈人都很好,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真的!放心吧。” “可是,我……”若青还在犹豫。 “若青,快点了,走吧!”白俊辰一把拉过若青向楼下走去。 若青坐在车上觉得心怦怦直跳,真的好担心、好紧张。 白俊辰顺手递过来两个手提袋说:“这是给我爸妈的礼物,你带着。记住,红色袋子是给妈妈的,蓝色袋子是给爸爸的。” 若青点了点头。 来到近郊车子缓缓驶近一栋别墅,电动门徐徐打开,车子开进了别墅里。 下了车若青打量着这栋别墅直咋舌,这有钱人的住处真是够奢侈,这么大的地方,这么美的环境,哇,还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呢!天那,这得攒多少钱才买得起呀。正暗自感慨呢,被白俊辰拉着手走进了“豪门”。 “爸、妈,我带若青来看你们了!”白俊辰开心地像个孩子。 若青抬眼望去,只见客厅宽大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好像不到五十岁的样子,有着和俊辰一样的俊朗的外表,女的杏眼含笑,白皙的皮肤,高挽的发髻,整个一个贵妇人,给人的感觉很随和。 “爸妈,这是我的女朋友若青。”然后又转向若青说:“若青,这是我的爸爸妈妈。” “伯父、伯母好!”若青拘谨的就像一个小学生。 俊辰妈妈看出了这个女孩子的拘谨,现在像她这样拘谨的女孩还真是不多见呢,她走过来拉着若青的手坐了下来。若青坐下来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坐在她身旁的俊辰妈妈仔细地打量着若青,看了一会冲着白俊辰伸出了大拇指。 白俊辰挨着父亲坐了下来,白爸爸小声说:“儿子,眼光不错嘛!”白俊辰立刻做了一个那是当然的表情。 看着若青拘谨的样子,白俊辰急忙来到若青身边悄声说:“若青,礼物。”若青这才猛然发现礼物还在自己手里呢,急忙起身把红色的袋子递到俊辰妈妈面前说:“伯母,这是我送您的礼物!”然后又转身把蓝色的手提袋交到俊辰爸爸的手里。 “瞧瞧,这孩子还真懂事,我是越看越喜欢呀。”俊辰妈妈拉着若青的手说:“若青呀,走,我们俩到院子里转转,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以后你有时间呀可要经常过来陪我。俊辰总也不回来,让他们父子俩说说话。” 说完带着若青向院中走去。 偌大个屋子只剩下白俊辰父子。白爸爸说:“你小子,这次眼光不错嘛!爸爸阅人无数,我看这姑娘是清秀、温婉,适合做我们白家的儿媳妇。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再搞出一些污七八糟的事情,吓跑人家一位好姑娘。” “爸爸,你见过我带女孩子回来让你们看吗?这是头一个。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我对她和对别的女孩也不一样的。只是我现在对她一点把握都没有,还有哦,浩宇也很喜欢她的。”白俊辰有些懊恼地说。 “儿子,要自信一点,不过说实在的,浩宇确实是一个有力的对手,在工作方面他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他超越了你,可是恋爱方面妈――我觉得还是你更胜一筹,浩宇虽外表不次于你,可看起来比较木讷,你应该是略胜一筹。”白爸爸分析着。 白俊辰听了爸爸的话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爸爸,我还是有些不太安心。总觉得我和若青之间好像……”白俊辰依然不自信。 “儿子,这个儿媳妇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娶回来。赶快想想办法结婚,实在不行先订婚也可以呀。” 白俊辰哪儿会不想结婚,他是怕吃闭门羹,毕竟他和若青的恋情不是一帆风顺,先是自己滥情惹祸,现在又半路杀出个林浩宇,他岂能不担心。不过这话不能对爸爸说,否则又要一顿臭骂了。 “俊辰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你交往的女朋友我是一个也没有相中的,虽说你没有领回家来,我和你妈妈见的不多,但听说的倒是不少,那些个女人都是冲着我们家的钱、我们家的地位来的,我看这个若青就不一样,她看起来比较纯真,眼神清澈,还害羞,现在会害羞的女孩也不多了,那种做作的羞态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我和你妈妈也老了,越来越觉得家里冷清,我们希望你能早日成家,为我们白家开枝散叶,好好把握吧,不要等错过了再去后悔,感情的事我和你妈妈都帮不了你,需要你自己去努力呀,不要让我们失望了,俊辰!”白爸爸告诫着儿子。 “爸爸,我知道,以前是我太让您和妈妈操心了,从今后我会改变自己,让你和妈妈都刮目相看的,我会好好把握若青,争取把这个好媳妇娶回家来。” “俊辰呀,我和你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平时我们太过纵容你了,以至于你的身上有不少富家子弟的坏习气,你确实要改改了。孩子,女人是用来哄的,你多用用心,相信可以赢得若青的!”白爸爸教育着白俊辰。 “爸,放心吧,我不会输给浩宇的。” “嗯!俊辰呀,你给加快速度,趁着若青对你的感情正浓时,想办法先定个婚,这样也好让林浩宇死了这份心,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了。”白爸爸帮儿子出主意。 父子俩谈了一会儿若青的问题,又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还不见若青和俊辰妈妈一起回来,白俊辰也不知道妈妈和若青谈了些什么,有些着急了,正要起身出去寻若青,却见妈妈和若青一起回来了,似乎妈妈还很高兴,也不知她们都谈了些什么,不过白俊辰并不担心,他知道妈妈性格温和,不会为难自己的女朋友的。 见若青回来,俊辰急忙拉着若青坐在沙发上,马上就要开饭了,若青显得还是有些拘谨,她不知道俊辰爸爸还会问自己些什么,一颗心又开始跳个不停…… 吃饭期间,白俊辰的爸爸只是询问了一下若青的家庭情况,其他的并没有多问,他看出了这个女孩的拘谨。 若青见俊辰爸爸不再多问总算松了一口气。 俊辰妈妈呢亦是非常喜欢若青,不停地给若青夹菜,白俊辰一边看得吃了醋说:“妈,这若青还没有过门呢你就这样宠她,那我呢?” “臭小子,我都宠了你二十多年了!怎么,宠宠我未来的媳妇不行呀?还敢吃醋!”俊辰妈妈特意强调了一下若青现在在她心中的地位。果然,若青听了俊辰妈妈的话羞得脸通红。 “妈,人家若青还没有答应呢,你这样说她会害羞的。”白俊辰急忙替若青解围,其实也是为自己探底。 俊辰妈妈一听接着说道:“没有同意一定是你做得不够好,我是认准若青了,你一定要让若青点头同意。”然后又转向若青说:“若青,要是俊辰这小子委屈了你,你尽管告诉我,我会为你做主的。” 若青点了点头。 慢慢地若青不是那么拘谨了,她那颗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本来她以为以俊辰爸妈今天的地位他们一定会对自己品头论足、万般挑剔的,不曾想是这么随和的两位长辈,而且都这么喜欢自己,若青很是开心,地位的悬殊、门第的差异,这些想法都随着轻松的话语逐渐化为乌有了。 吃过了饭,若青告别了俊辰的爸爸妈妈,离开了白家。 白俊辰和若青手挽着手走在午后的公园里。俊辰拉着若青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深情地注视这若青说:“青,我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你,我想咱们还是早点结婚吧?” “俊辰,不是我不想结婚,婚姻毕竟是人生的大事,我想咱们还是缓缓,等彼此真正想清楚了再结也不迟呀!”若青觉得现在结婚还是太过仓促了。 白俊辰见若青不同意结婚知道太过勉强了反而不好,就退而求其次地说:“青,我的父母是真心喜欢你,相信你可以感觉得出来,说实话我以前谈的朋友还真不少,但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带回家见父母了,你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收心,结束游戏人生态度的人。我是真的爱你!既然你觉得结婚太仓促,不如找个好日子先订婚,好吗?” 若青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先订婚还是可以接受的,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白俊辰开心极了,他一把抱起若青转起圈来,若青一声惊呼:“哎呀,快放我下来啦,让别人看见多难为情呀!” “不放,就不放,我高兴嘛!”白俊辰开心地像个分到糖吃的孩子。他趁着若青不注意还猛地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 他放下若青,掏出手机打电话:“妈!若青她同意和我先订婚了!你们的愿望快要实现了!” 等白俊辰挂了电话若青不解地问:“什么愿望呀?” “就是你我结婚,然后生一群大胖小子呀!”白俊辰开心地说。 “谁要和你生孩子了?一群孩子?难道我是猪呀!”若青嗔怪道。 “你不和生,难道要我自己生,可我也没有那功能呀!”说完哈哈大笑。 “那你就自己生去吧!”若青边笑边朝白俊辰做了个鬼脸。若青头一次在白俊辰面前展示自己活泼的一面,惹得白俊辰内心一阵骚动。 若青和白俊辰订婚的消息传开了,林浩宇最先得知,是白俊辰亲自打电话通知的,他在炫耀自己的胜利。林浩宇听了之后心中黯然,难道说自己想要的恋情就这样夭折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想要若青,他想要和她携手今生,这种想法是愈加的强烈,不行,他要阻止若青! 林浩宇约若青出来吃饭,若青如约而致。 林浩宇喝着咖啡望着若青,沉默了好久才问道:“若青,你真的要和俊辰订婚吗?”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听到“不”,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若青竟轻声地说:“是的!”林浩宇的心开始往下沉,他在心里呐喊:“不要呀,若青,不要和俊辰订婚,不要……” 若青抬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林浩宇,她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凄楚,那抹伤深深刺痛若青的心,她没来由地一阵心痛。“浩宇,我……”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若青,我不希望你和俊辰订婚,因为我喜欢你,不,应该说我爱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就这样决定了呢?”林浩宇不甘心地说。 “浩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是先入为主吧,加上俊辰他爸妈都希望我们早日结婚,而我没有同意,只同意先订婚。对你的感情我只能说抱歉了,谢谢你的错爱。”若青看着林浩宇失落的表情她真的不忍心,可造化弄人,她无奈! 林浩宇听了若青的话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心绪,他看了看若青说:“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想我不应该给你再造成困惑,我祝福你,只要你过得好,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我就满足了。” 听了林浩宇的话,若青的眼睛湿润了。 俩人又谈了一会儿,林浩宇借口先行离开了。若青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空空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俊辰是经常光顾林浩宇的公司,他要带着若青购买一些订婚的物品,还要和若青商议订婚的的一些事宜。一时间公司里是沸沸扬扬,大伙都知道若青找了个钻石王老五,马上要订婚了。 菲儿知道若青要订婚的消息后也是吃了一惊,事先也没有一点消息,怎么说订婚就突然要订婚了呢?菲儿也和若青进行了深谈,但仍然改变不了局面,只有替林浩宇感到惋惜。 林浩宇从那天和若青谈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若青的眼前,他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不为别的,只为能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若青要订婚的事,只为不让自己心爱的人有任何的困扰。 若青感到自己很幸福,找到了一个自己深爱的、同时也深爱自己的人,甜蜜的微笑整日都挂在她的脸上,使她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这天若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说要见她,和她谈谈白俊辰,还要求她不要告诉白俊辰。这让若青心中疑虑重重,怎么在要订婚的节骨眼儿上会出现这种事呢?不过她还是决定要见见这位神秘的女人,当然她不会自己去,她要让菲儿陪她一起去。 若青接到电话后就去找菲儿:“菲儿,刚刚有个神秘的女人要约我谈谈俊辰的事情,我有点害怕,你陪我一起去吧!” “你说什么?你们都要订婚了,竟然有其他女人找上门来,这白俊辰真是太可恶了。好,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放心吧,下班我陪你去!”菲儿对白俊辰的劣行是心怀不满。 一晃就到了下班的时间,若青来到菲儿的办公室,俩人一同前往神秘人的约定地点。 又是约在咖啡馆,若青来到咖啡馆门前突然犹豫了:“菲儿,我不想进去了。” “来都来了,干嘛不进去,他白俊辰招惹的,又不是你的错,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她想要干什么?” 菲儿执意要进去,若青犹犹豫豫还是跟着菲儿进去了。 安静而又温馨的空间,若青抬眼四望,这个时间咖啡馆内的人不多,突然若青的目光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个女人她认得,就是俊辰公司的公关部经理――李紫涵。曾经因为她,自己和俊辰还产生过隔阂,看来今天约自己的就是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2章 张望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李紫涵也恰好向门口张望,看到若青进来她急忙招了招手。若青一看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朝着李紫涵走去。 若青和菲儿来到李紫涵坐的桌子前双双落座。李紫涵很诧异,因为若青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居然还有个女孩子。看着李紫涵惊讶的神情若青说:“李经理,这是我的好朋友――菲儿。” 菲儿略带敌意地望着李紫涵说:“久闻李经理的大名,我见过你,只是你不知道我罢了。” “哦,你好,菲儿!”李紫涵很有礼貌地伸出手去。 菲儿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大喇喇地坐着。 菲儿的举动让李紫涵非常尴尬,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这个女孩,她竟然这样对自己。不过她的目标并不是菲儿,所以并不在意。她看着若青说:“若青,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若青点了点头。 “若青,我知道你要和俊辰订婚了,恭喜你们了。” 若青还没有开口,菲儿就抢先道:“是吗?我看你未必是真心恭喜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白俊辰吗?怎么,看到没有希望了,又想耍什么花招吗?” 菲儿的质问让李紫涵惊讶之极:这个女孩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白俊辰呢?她勇敢地对上菲儿的目光:“菲儿,我喜欢白俊辰难道有错吗?感情的事是谁也控制不了的,如果我想破坏她们还用等到今天吗?我们都是女人,又何必相互为难呢?” “哼,不要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掩盖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菲儿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李紫涵。 “菲儿,不管你怎么想,我并没有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情,我也没有和若青去抢俊辰,因为我看得出俊辰他是真的爱若青,不然你以为我会把俊辰拱手相让吗?不会的!”李紫涵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说。 此时菲儿倒是有些佩服李紫涵,佩服她的坦率,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否认自己喜欢白俊辰的事实,因此对她的看法也大有改观。 李紫涵一点都不隐藏自己对白俊辰的爱,把自己对白俊辰的感情全都吐露了出来,唯独没有说自己和白俊辰那一夜的缠绵。连若青听了都为之动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爱,可以让她这样的付出。她不禁对比起来:我和李紫涵到底谁更爱俊辰呢?我以为我爱俊辰,现在看来似乎李紫涵爱的更深呀!她为了所爱的人一直默默地付出,而我呢?我为俊辰做过些什么吗?好像是没有哦!可是,我也爱俊辰呀,我不能心软,不能把属于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让。若青在心中暗自思量着。 菲儿听了李紫涵的一番话马上问道:“李经理,我不知道你在得知若青和白俊辰订婚的消息后,把若青约到这里对她说你多么的爱白俊辰,到底是何用意?” 若青也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李紫涵。 “我没有任何用意,我只是想知道若青她到底爱不爱俊辰。她对俊辰的爱值不值得我放弃俊辰。”李紫涵苦笑道。 “若青,你爱俊辰吗?你值得我放弃吗?”李紫涵迎着若青的目光,直直地望过去,仿佛要看透若青的心。 若青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会儿才说:“李经理,我爱俊辰。” 李紫涵笑了:“若青,希望你能好好爱俊辰,我可以放心了。”她的笑容是那样凄美。 若青的心不禁揪了一下。 “若青,希望你可以很爱,很爱俊辰。最好能加上我的这份。等你们定完婚我就会离开俊辰的公司,甚至离开这个城市,可我会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是如何爱俊辰的。”李紫涵满脸的严肃。 若青看着李紫涵,她知道李紫涵对白俊辰的爱,也许真的胜过自己,可是爱情是自私的。她又看了看李紫涵说道:“紫涵,你今天约我来就是想说这些吗?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俊辰的。” 李紫涵点了点头:“希望你能说道做到。一定好好爱他。”她有点哽咽了。 “如果没事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她怕待的时间长了李紫涵会更伤心难过。说着站起身来和菲儿离开。 菲儿走在若青后面,突然回过头去向李紫涵张了张嘴,不知道她说些什么。只见李紫涵冲她点了点头。 菲儿和若青走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若青,你先走吧,我要去医院给阿强买点药。”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一会儿我要去找阿强,你去做电灯泡呀!”菲儿嗔怪道。 “好,我知道了,不去做电灯泡了,你去吧。” 菲儿向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不时地回头望望。等她发现若青坐上了出租车这才又折回来又走进刚刚那家咖啡馆。李紫涵还坐在那里等着她。 “菲儿,你让我等你有什么事吗?”李紫涵有些不解地问。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一聊。” “哦!” “李经理……” “你还是叫我紫涵吧!”菲儿刚开口就被李紫涵打断了。 “好吧!紫涵,你真的很爱白俊辰吗?”菲儿问。 “当然,我很爱很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要放弃呢?” “我,我……”刚想说话的李子涵突然站起身来跑开了。 菲儿疑惑地望着她跑开的背影。 菲儿就坐着静静地等着李紫涵。过了一会儿李子涵过来了,看着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李紫涵望着菲儿说:“不是我真的想放弃,我们都是女人,我真的狠不下心来去和若青抢俊辰,看着若青的模样我就不忍心。” 菲儿点了点头:确实,看到若青的人就只想要保护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总是想着若青,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李紫涵有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那你知不知道,一旦错过了的最爱,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了,难道你就不后悔吗?”菲儿问李紫涵。 “我今生只爱俊辰,也许你会不相信,可我就是这么死心眼儿的人,我会默默地看着他幸福的生活,即便不能在一起,只要知道他幸福、快乐就好。”李紫涵深情地说。 “又是一个痴情的傻女人!他白俊辰真是上辈子积德了,让两个好女人都这么爱他。”菲儿感慨万千。“紫涵,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放弃,我要把握自己的幸福。”菲儿又道。 “你……你……你可是若青的好朋友呀!”李紫涵有点吃惊,一开始菲儿是排斥自己的,这一点她清楚地感觉到,可现在怎么又帮自己说话呢? “我是若青的好朋友,这不假,可我也得公平公正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为了爱情付出了这么多,却得不到回报,替你感到不公罢了。” “我也想得到俊辰,可毕竟是若青先认识俊辰的,我不想做令人唾弃的第三者,女人不该为难女人。” 紫涵的话让菲儿内心震撼不已,她也是女人,看着为情所累的紫涵不由得一阵心疼。怎么办?要不要鼓励她?要不要帮帮她?那若青怎么办?若青会伤心的呀!菲儿内心真的很矛盾。 李紫涵看着菲儿紧锁的眉头忍不住问道:“菲儿,你怎么了?”谁知刚开口说了一句话,胃里一阵翻腾,她赶紧捂着嘴向洗手间跑去。 一会儿李子涵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菲儿问道:“紫涵,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知道,这两天胃里总是不舒服,老想吐。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李紫涵猜测道。 想吐,莫不是……菲儿忙问:“你例假什么时候来?” “例假呀?”经菲儿这么一提醒,李紫涵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来那个了?“难道是那一夜吗?”李紫涵脸色一变。 “你是不是怀孕了?”菲儿看着李紫涵的表情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我不知道?不过例假好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了。” “你等我!”说完菲儿跑出咖啡馆,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伸手递给李紫涵一样东西,李子涵一看脸红了,原来菲儿跑出去给她买“早孕试纸”。 “去吧,试试看就知道了。” 李紫涵拿着试纸心中忐忑不安地再次向洗手间走去。她不想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但心中还有隐隐的期待,毕竟她那么爱俊辰,能有一个属于她们两人的孩子也好。 李紫涵在洗手间用颤抖的手把试纸的一端放进那微黄的液体里,几秒的时间又赶快抽出,平放在试纸的包装袋上,静静地等待着,五分钟的时间真的好漫长,每隔几秒钟她都要向试纸上看一看,然后就紧紧闭上双眼,祈祷不要出现两条红线,对她而言这个时候出现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好漫长呀! 五分中就像一年那样令人难熬,终于五分钟到了,她睁开向试纸望去,天哪!真的怀孕了,试纸上鲜红的两条线在告诉她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心中呼喊道:“天哪!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我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俊辰的视野,为什么这个时候却让我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呢?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李紫涵泪流满面。望着镜中的自己,李紫涵用水冲掉挂在脸上的泪水,走出了洗手间。 她慢慢地走过来,菲儿看着她的脸,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似的就知道自己的判断对了,李紫涵真的怀孕了。为了确认一下她还是张口问道:“怎么样,怀孕了吧?” “没……没……没有怀孕。”李紫涵的回答是那么的没有说服力,声音小得几乎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她不敢看菲儿的眼睛。 “你说谎,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大声说一遍吗?”菲儿大声地说。 李紫涵抬起头惊慌地望着菲儿,她说不出来。 “承认吧,紫涵,你就是怀孕了,你怀了白俊辰的骨肉对吧?”菲儿凝视着李紫涵。 李子涵见骗不过菲儿只好点点头承认自己的确怀孕了。 “有没有想过怎么办?”菲儿问。 李紫涵只是无助的摇摇头,她还没有从这个令自己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半晌她才像是慢慢回过神来,叮嘱菲儿说:“请你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白俊辰。” “为什么?”菲儿惊讶地问。 “如果你告诉俊辰我怀孕了,那若青怎么办?他们就要订婚了,我不想也不能做个坏女人。” “难道你想把这个孩子拿掉吗?”菲儿追问。 “不,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我和俊辰的孩子,我不会拿掉他,绝不会的。”李紫涵坚决地说。 “那你是准备自己做个单身妈妈了?” “虽然我不想,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这么做了。”李紫涵无奈地说。 “紫涵,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你想孩子没有父亲他长大了你如何向他解释,如果被俊辰发现孩子的存在他会撒手不管吗?到时候受伤的还是若青,虽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想伤害她,可最终你还是伤害了她。”菲儿冷静地说。 “你的意思是要我拿掉孩子,不――不――绝不,他是我和俊辰的孩子,我不会这么做的,我要这个孩子。”李紫涵激动地嚷道。 “紫涵,你别激动,我没有劝你拿掉孩子的意思,那是一条生命呀,我怎么可能那样做呢!别激动哦,对胎儿不好的。”菲儿急忙平复她激动的心情。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菲儿,我要怎么办?呜……呜……”李紫涵无助地颜面啜泣。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菲儿望着这个伤心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同情。是呀,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自己不是准新娘,却又突然发现自己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叫她怎能不伤心呢! 菲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告诉白俊辰李紫涵怀孕了,若青就要受到伤害;如果不告诉白俊辰,李紫涵真的太委屈了,怎么办才是两全齐美呢?菲儿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久,依然没有想出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两个女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静坐着。 好半天菲儿像是有了什么决定似的对李紫涵说:“我希望你近期不要离开白俊辰的公司,要走也要等到参加完他们的订婚仪式。” “为什么?难道我还不够惨吗?还要我去面对无法承受的场面?不要……我不要去……不要看着他们订婚……不要让自己失控……我不去!”李紫涵边抽泣边生气地说。 “如果我说这样做是为了帮你,你信吗?”菲儿认真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我?你应该……站在……若青的一边……才是呀?”紫涵抽抽噎噎地问。 “其实,我也是为了若青好,才决定帮你的。起初我还不确定,现在知道你怀孕了我更要帮了,帮你亦是帮若青,我希望此次插手可以皆大欢喜。”菲儿面色慎重。 “真的吗?真的可以皆大欢喜吗?”李紫涵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放心吧,为了若青的幸福,当然也为了你的幸福,我必须阻止这场订婚仪式。”菲儿下定决心要成全李子涵。 “那要怎么做呢?”李子涵停止了抽泣问道。 “你不仅不能离开白俊辰的公司,我要你去参加他们的订婚仪式,你要穿的漂漂亮亮的,不!应该是非常漂亮,漂亮到足以抢准新娘的风头。”菲儿交代李紫涵。 “为什么,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你果然聪明!是要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只有这样才有胜算的机会。”菲儿接着李子涵的话解释着。“后天是他们的订婚仪式,你要记住明天一天不准吃饭,一口饭都不能吃。这点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此次成败的关键。”菲儿接着叮嘱。 “可是一天不吃饭,不知道会不会晕哦?我是孕妇耶!”李紫涵不解。 “没关系,你刚怀孕,一天不吃东西也没不要紧的,你体内储存的营养足够孩子吸收的,放心吧!”菲儿嘴上这么说,心中可不这么想,她心中想的恰恰是相反的:“我就是要你晕倒,只有这样我的计划才能完美实施。你才能如愿,将来若青才不会伤到最深。” “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吃饭,饿了一定要忍住,为了将来你的幸福,为了将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亲爹,一定要忍,成败在此一举了!”菲儿是千叮咛万嘱咐。 李紫涵听了菲儿的话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菲儿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把自己的幸福全放在在菲儿这一搏上了。 今天就是若青和白俊辰订婚的日子,好多人都来参加他们的订婚宴。最豪华的酒店内若青正在换礼服,菲儿在一边看着,若青穿上这件白色的礼服真是太美了。 到了和宾客们见面的时候了,若青在菲儿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厅。 大厅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灯忽地一暗,在宾客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之时,一束灯光熠熠地打到了门口,一只纤纤*迈进了厅内,在黑色细绳高跟鞋的衬托之下发出莹莹白光,众人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气! 香肩半露,胸前一颗色泽纯正的祖母绿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晕,长长的同色宝石耳坠随着轻移的莲步缓缓而动,更将肌肤衬得犹如凝脂一般。 弧形优美的抹胸更让纤腰盈盈似经不住一握,高绾地黑色发髻与胜似白雪的礼服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长裙下摆处细细的褶皱随着来人的脚步轻轻波动,在晕黄的白光之中仿若凌波而来的仙子。 一时间宾客惊呆了,这是仙女下凡吗?这世间竟有如此漂亮的人儿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若青的身上聚集。在在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道炙热的眼神投向若青,那是林浩宇,他望着若青眼睛再移不开了,就这样盯着,看着,望着…… 若青仿佛也感觉到了这炙热眼神,她抬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林浩宇,看到他正在痴痴地望着自己,心头不禁一跳,慌忙瞥向别处。白俊辰看到若青一时间也惊为天人,他激动地走过去挽起若青的手。大厅的水晶吊灯亮起来了,宾客们望着这对俊男靓女,赞叹不已。 白俊辰的爸爸先出面宣布了自己儿子白俊辰订婚的消息,一时间恭贺声不断。接下来由司仪主持这次订婚典礼。 马上司仪就要宣布准新人交换戒指了,菲儿看着若青又焦急地望着门口,心中默默念叨着:“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呀?”正在她着急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厅每口一个娇柔的声音喊道:“俊辰!恭喜你了。”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漂亮的女子迎着白俊辰款款走来。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 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一条闪着细小水钻的黑色吊带短裙搭着一件小巧的披肩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配着一双黑色的抽折高筒靴……真是娇媚十足。大厅里顿时骚动起来,大家惊叹不已,两大美女风格迥异,让大家好奇的是:这个女人穿着这样抢眼,不会是单单来贺喜的吧? 大家疑虑重重,只有一个人见到来的女人时嘴角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俊辰公司的公关经理――李紫涵。白俊辰看到来人脸色骤变,他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他不知道今天的订婚仪式会不会起风波。若青看到李紫涵也是吃了一惊:“她怎么来了?她要干什么?” 白俊辰的爸爸妈妈一看暗道:“糟了,一定是俊辰在外边偷吃,没有擦净嘴巴,这不,人家是专门找上门来的。” 来的宾客也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看到没有,这是花花公子惹得祸。” “这小子,真是狗屎运,看看都是美女,怎么我就没有这命呢!” “好了,今天有好戏看了!” 白俊辰看了看若青,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爸爸妈妈,只见二老脸色凝重,眼神中全是不满,那带着怒意的眼神似乎在告诉白俊辰:赶快把这个女人解决掉。 白俊辰急忙迎着李紫涵走过去,他是真的害怕李紫涵在关键时刻给自己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订婚的请柬他根本就没有给她送,可没想到怕处有鬼,李紫涵竟然来了。他走到李紫涵身边低声说:“紫涵,你怎么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3章 意外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我不该来的,是吗?”李紫涵凝视着白俊辰轻声说。 “哦,不……不是,只是感到意外。”白俊辰不敢看她幽怨的眼。 “放心吧俊辰,我今天只是来道贺,没有别的意思。” 白俊辰听了紧张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他对爸爸妈妈说:“爸、妈,这是我公司的公关部经理李紫涵,李小姐她是专门前来贺喜的。”然后又转向李紫涵说:“李经理,这是我的爸爸妈妈。” 李紫涵听了白俊辰的介绍心中一阵痛楚,这是自己深爱的男人为了和自己划清界限呀,她强忍心中的痛一脸的微笑说:“伯父、伯母好,今天特来为白总的订婚贺喜,来迟了,请见谅。” 白妈妈看了看李紫涵说:“多谢李经理,俊辰常提起你,说你很能干,为公司做了不少贡献,我替俊辰谢谢你。” “伯母,严重了,这是我的职责。” “李经理似乎不太舒服吧,我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多休息休息吧!”白妈妈暗示道。 好一个白妈妈,看似关心的话语,实际是在告诉李紫涵:你也来过了,该走了,我可不希望因为你搅黄了我儿子的订婚仪式。 聪明的李紫涵一听就明白是要赶走自己,她很伤心,真想掉头就走,可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说什么也要按菲儿的计划试一试。 菲儿在一边看得直急:“唉!别再说了,饿一天了怎么还不晕倒呀。” 李紫涵又来到若青面前仔细打量着若青,她也暗自赞叹若青的漂亮,看着幸福的若青,她心中又涌起了难言的伤感,她望着若青说:“若青,好好爱俊辰,祝你们幸福。”说着把手中一个精美的礼盒递给若青。 李紫涵在给若青递出礼物的同时身子晃了晃,一阵眩晕,她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晕倒在地上。 一直关注着李紫涵举动的菲儿急忙跑过来喊道:“快,有人晕倒了,快来帮忙。” 白俊辰见状急忙上前把李紫涵揽在怀里喊道:“紫涵,紫涵,你怎么了?快醒醒呀!”这时过来一个女人说:“我是医生,让我看看她怎么了。” 那个自称是医生的女人熟练地把两根手指压在李紫涵的脉搏上为她把脉,一边把一边不时地皱眉。把完脉还翻开李紫涵的眼皮看了看,站起身来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过于压抑,再加上伤心过度、食欲不振才昏倒的。现在的年轻人呀,真是不爱惜自己,都怀孕了,怎么还不好好照顾自己!” “你说什么?她,她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吗?”白俊辰惊异地问。 “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她真的怀孕了。”那个女医生说。 白俊辰一听急了,他清楚地知道李紫涵怀的就是他的孩子,看到李子涵晕倒,让他怎能不着急呢,他又是掐紫涵的人中,又是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 白俊辰的爸爸妈妈都心知肚明,这个女人怀了白家的骨血,但是今天订婚这么大的场面,让他们觉得很没面子。俊辰爸爸朝白俊辰吼道:“俊辰,去把你的订婚仪式进行到底,李经理的事我会安排好人去处理,你不用操心了。” 白俊辰看看爸爸,又看看在一边不知所措的若青,他不忍心伤害若青,但是李紫涵肚子里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血浓于水呀,叫他怎能忍心自己的骨肉一出生就见不到爸爸,或者叫别人爸爸呢?他犹豫再三抱着李紫涵缓缓站起身来,用矛盾、抱歉的眼神看着若青说:“若青,我们不能订婚了,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对若青来说好比晴天霹雳,若青的心脏好像要停止跳动一般,脸上血色全无,瞬间变得煞白。她的思维仿佛也停止的转动,只是看着白俊辰,木木地问:“为什么,俊辰?” “若青,紫涵她怀孕了,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和你订婚了,我真的好抱歉,我是真心爱你的,可是现在我不能不负责任,知道委屈你了,若青。你要原谅我!”白俊辰说完抱起李紫涵向外面跑去,他要送李紫涵去医院。 俊辰爸爸听俊辰这么说气得是浑身直哆嗦,他厉声喊道:“俊辰,你回来,回来!”白俊辰哪里还顾得上回爸爸的话,转眼上了车朝医院方向疾驰而去。俊辰爸爸见儿子走了,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大厅里乱成一团糟,都忙着抢救白俊辰的爸爸。 若青直直地站着,感觉发生的一切那么不真实,仿佛只有电视剧中出现的情景,就这样活生生在自己的身上出现。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脑海中一片空白。 菲儿看着若青的表情有点担心,感觉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过了,可是不这样做的话将来若青一定会被伤的更深。为了若青将来能幸福她不后悔,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若青,怕她受不了打击。 关心若青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林浩宇,他看到白俊辰抱着另一个女人走了,把若青留在这里,他很生气,真冲过去想拉着白俊辰狂扁一顿,可是自己这样出去岂不是让若青更难堪吗?他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若青,看着若青连生气都不会了,不知道他有多担心,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不长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心都被若青占满了,他为若青感到心痛。 若青就像着了魔似的,目光呆滞,一步一步往前挪移,菲儿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边使劲摇晃边喊:“若青,若青,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呀,若青……”若青根本就不理睬菲儿,自顾向外走去。 菲儿看着若青失魂的样子心里愧疚极了,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看着若青难过的样子她开始自责。 若青就这样走出了大厅的门,林浩宇紧随其后,他不敢靠的太近了,怕若青发现。菲儿也跟着若青,林浩宇向她摆摆手叫她不要跟过来,菲儿想这对林浩宇和若青未尝一个好机会,就点了点头没有再跟着若青。 若青漫无目的地走着,她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捅了一刀,心在滴血,她觉得老天对自己这的很残忍,怎么可以这样呢?订婚仪式上,自己的准新郎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走了,把自己扔在当场,还要自己原谅他,自己恐怕已经成了最大的笑话了…… 若青在前面走,林浩宇在后边紧跟着。突然天下起雨来,仿佛也为若青的遭遇伤心流泪。若青依然走在雨中,丝毫没有避雨的意思。若青来到一个小湖边,由于下雨这个平时热闹的湖边此刻一个人也没有。若青再也控制不不内心的伤痛,站在湖边对着天空大喊:“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样残忍,是不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今生你要这样惩罚我,那么多的人都看到了,这下你满意了,满意了吧,是不是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你才满意呀,呜呜……唔唔唔……”喊到最后若青内心的情绪就像打开的闸门一下子宣泄了出来,她痛哭失声。 不远处的林浩宇看着若青痛心疾首的样子,真想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告诉她,她没有错,错的是白俊辰,可他不敢过去,只能这么远远地注视着她。 若青仰望苍天雨水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来,流到了嘴里苦苦的涩涩的,她靠近湖边探头向湖里望去, 湖面上雨滴落下来,溅起一圈圈的涟漪,若青想看清自己在湖中的倒影有多么狼狈,可是一阵眩晕她的身体慢慢软下来,再也无法支撑疲惫的身躯,若青一下子掉进了湖里。 不远处的林浩宇大惊,他来不及脱去衣物一下子跳进了湖里,湖水很凉,可是林浩宇顾不得那么多,他在水下托起若青的身子奋力将其托出水面,所幸湖不是太深,林浩宇把若青就到了岸上,慌忙帮她掐人中,一会儿若青悠悠醒来,吐出喝下的水,猛咳起来,当她看到救自己的是林浩宇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扑在林浩宇怀里大哭起来:“浩……宇……呜呜……” 林浩宇心疼地轻拍着她的背:“傻丫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他白俊辰抛弃你是他的损失,别哭了,会着凉的,我带你回家。”说着抱起若青拦了一辆出租,向医院驶去。 林浩宇把若青送进了医院,医生见病人情绪不稳定,就给若青注射了镇静剂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林浩宇看着熟睡的若青心中对白俊辰气恼不已。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找白俊辰谈谈,于是他走出病房拨通了林浩宇的电话,不曾想白俊辰竟拿着电话从隔壁的病房走出来。真是巧极了,白俊辰送李紫涵也来到这个医院,更巧的是和若青的病房紧挨着。 林浩宇见到白俊辰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拉过白俊辰进了若青的而病房,指着若青说:“白俊辰,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深爱着的女人吗?你看清楚一点,看看若青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一个把爱情当游戏的的人,她差点连命都丢掉了!” “你说什么?若青她怎么了?”白俊辰焦急地问。 “怎么了?你还关心若青吗?你还在乎她吗?她不过是你游戏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配角而已!”林浩宇愤怒地说。 “浩宇,你知道我对若青是认真的,你快告诉我若青她到底怎么了?” “你对若青是认真的?你拿这些话骗鬼去吧!你信誓旦旦地说过你是多么爱若青,可是现在呢,在订婚的当天抛弃她,让她受尽了屈辱,丢尽了颜面,害得她投湖自尽,幸好被我救起,你还敢说自己对若青是真心的!”林浩宇恼怒到了极致。 “你说什么?若青她,她,投湖?”白俊辰望着若青不敢置信。 “若青是多么纯情的一个女孩子,可你是怎么对待她的?逼得她投湖自尽就是你对她的爱吗?白俊辰,你是个混蛋!”林浩宇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骂得白俊辰无言以对。 白俊辰俯下身来看着若青憔悴的面容,拉起她的手说“若青,请你相信我,之前我对你的爱都是真心的,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所以我才想娶你,和你携手今生。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一时的糊涂竟使紫涵怀了我的孩子,她突然间的昏倒让我怎能不管不顾呢,是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我该死,若青,我真的该死!”他拉起若青的手打在自己的脸上。 林浩宇见状更是气恼,他一把拉过白俊辰,说:“拿开你的臭手,不要玷污了若青!你想挨打是吧?你确实该打,我成全你!”说着挥出一拳打在白俊辰的左脸上,他的嘴角淌出了血。他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渍,没有还手,他认为自己确实该打,真的该打。 他望着林浩宇说:“你打吧,浩宇!打死我算了!最不想伤害的人却被我伤得最深,我是一个罪人,你打吧,浩宇!你多打几拳我的罪过会减轻一些!”说着闭上眼站着不动,等着林浩宇的拳头。 林浩宇看着白俊辰这样痛苦,心中对的他怨恨也减轻了一些,他没有再向白俊辰挥拳头,可是他不能原谅白俊辰给若青带来的伤害。他沉声说道:“这一拳是我替若青打的!你不该辜负了若青对你的一番情意。” 白俊辰没有说话,眼泪流了下来。 听了林浩宇的话白俊辰此时已泪流满面说:“是的,我确实该打,我伤害了若青,我恨自己,如果不是我的滥情若青也不会受到伤害,浩宇我能留下来陪若青吗?” “你觉得还有脸留下来吗?” “我想赎罪呀,你就让我留下来照顾若青吧!”白俊辰再次恳求。 “你留下来照顾若青,那李紫涵怎么办?难道你又要弃她于不顾吗?”林浩宇眼中怒火再起。 “我没事的,你让俊辰留下来照顾若青吧!”门口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白俊辰和林浩宇向门口望去,只见李紫涵脸色苍白地倚在门边。 林浩宇瞪了白俊辰一眼说:“俊辰,你还不去照顾李经理!” 白俊辰现在是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至爱的若青,一边是怀了自己骨肉的紫涵,叫他舍谁而又顾谁呢?他望望已经熟睡的若青,看看林浩宇,毅然走向李紫涵。 李紫涵忍住内心的喜悦,面上仍不露声色的说:“俊辰,我自己可以的,你留下来照顾若青吧!” “不用了,若青有浩宇陪着,我很放心的。”白俊辰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求得若青的谅解了,他这次是真真正正地失去若青了。他掩盖心中难言的苦涩,走到李紫涵身边扶着她向隔壁病房走去。 白俊辰把李紫涵扶到床上,自己则默默不语地坐在一边。 李紫涵看白俊辰失落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可事到如今已无法挽回了,她轻声说道:“俊辰,都是我不好,等若青醒了我一定去和她说清楚,我会走的远远的让你们再也见不到我,不用再担心我这个障碍了。” “算了,紫涵,不用再去解释了,没有用的,若青她不会再原谅我了。我和若青终究是有缘无分。”白俊辰不无伤感地说。 “如果不是我晕倒,你们就不会知道我怀孕的事,也就不会影响到你和若青了,都是我害的。”李紫涵一脸的歉意。 “算了,紫涵也不是你的错,错在我,也是我和若青的缘分浅。”白俊辰没有责怪李紫涵。突然他又想起了李紫涵怀孕的事忙问:“紫涵,你怀孕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白俊辰心中暗暗算了算时间可以肯定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他盯着李紫涵说:“你打算带走这个孩子是吗?” “俊辰,我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把他带大。毕竟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有多爱你,你是知道了,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但我也不会拿这个孩子也当作嫁给你的筹码,我知道你爱的是若青,所以我想在参加完你和若青的订婚典礼就会走的远远的,可万没想到我会昏倒在当场,阻碍了你们订婚典礼的进程,我好后悔,我真不该去见你最后一面。”说着,紫涵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紫涵,别伤心了,其实我对你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不过我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毕竟若青她先走进我的心里。你很出色,是个好女孩,今后我会好好对你,好好对我们的孩子。”白俊辰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那若青怎么办呢?”李紫涵急忙问道。 “喜欢若青的不止我一个人,你看到了,林浩宇他也很喜欢若青,我们两个一直都在较劲,现在我要退出了。”白俊辰决定退出三人追逐游戏。 白俊辰不退出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何不早点抽身呢?所以他决定退出。 李紫涵听到白俊辰说要退出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此时此刻她最要感谢的人就是菲儿,如果没有菲儿的计划,恐怕现在自己还不一定躲在那个角落里伤心流泪呢。高兴之余她还有些担心,担心俊辰的父母不会接纳她,不禁愁容又现。 白俊辰看到了李紫涵表情的变化,忙问:“紫涵,你怎么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俊辰,我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好像不真实,你确定你要我和这个孩子吗?” “当然!” “可是你的父母似乎不太喜欢我,他们会接纳我吗?我很担心。”李紫涵道出了心中担忧。 白俊辰听了也不禁有些气短,是呀,父母这一关可是不好过的,对了,刚才我就这么抱着紫涵出来不知道爸爸妈妈会怎么样,赶快打个电话吧。想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毕竟妈妈好说话一些,手机响了好半天才接通:“喂,妈妈,我是俊辰,你和爸爸怎么样了?” “你个逆子呀,你还想起你的父母呀?我们的颜面可是被你丢光了。丢面子是小事,可是你爸爸被你气得心脏病发作了。”俊辰妈妈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妈,爸爸的心脏病发作了,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白俊辰一听爸爸被自己气得心脏病发作急忙要去见探望。 当他听到妈妈说的医院时愣了一下,因为爸爸竟然也在这个医院。 李紫涵听到了白俊辰电话的内容,急忙催促道:“俊辰,你赶快过去看看吧!” “那你……”白俊辰有点不放心李紫涵。 “我没事的,你赶快去吧,有了你的承诺,我会让自己好起来,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孩子。” “你照顾好自己,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爸爸妈妈接受你的,不要担心一切有我。”白俊辰说完匆忙走出病房。 白俊辰来到爸爸的病房里,看见爸爸躺在床上输液,旁边的仪器上显示心率还不齐,白俊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扶着妈妈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轻声喊道:“妈,爸爸他怎么样了?” 俊辰妈妈抬头看到儿子泣不成声道:“俊……俊辰……你爸爸……他……”白俊辰揽着妈妈说:“妈,放心吧,我刚才问过医生了,爸爸不会有事的。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们颜面尽失,不该让你们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 白俊辰看着妈妈伤心的样子,知道是自己做的过分伤了二老的心,爸爸更是不堪承受才旧疾复发的。 俊辰妈妈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拉着儿子的手说:“俊辰,不是妈妈说你若青多好的一个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这让她以后怎么在人前抬起头来呀?这么好的一个儿媳恐怕被你给伤透了心了。她会原谅你吗?”俊辰妈妈着实喜欢若青。 “妈,我也知道错了,可是后悔也晚了,若青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再说我抱紫涵离开,恐怕她知道紫涵怀的是我的孩子,她更不会原谅我的。”白俊辰失落地说。 虽说是失落,但李紫涵毕竟怀了自己的孩子,白俊辰得想办法让她得到爸爸妈妈的认可才行。 “儿子,你确定李紫涵怀的是你的骨肉吗?”俊辰妈妈要求证这件事的真伪。 “妈妈,紫涵她是来我们公司后才把自己给我的,她还是处女呢。之后没有发现她和任何男人接近过,我算算时间孩子确实是我的。”白俊辰给妈妈分析着。 “俊辰,说实话,妈妈不喜欢李紫涵,我还是喜欢若青,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我这边好说,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你为难,我这一关她李紫涵算是过了,毕竟她怀的是我们白家的骨血,我不允许我们白家的血脉流浪在外。所以我是勉强接受那个女人,至于你爸爸那边我可不敢保证,他是气坏了,你多想想办法吧,不要指望我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4章 原谅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嗯!妈,我知道了,我会请求爸爸原谅我的。” 白俊辰见妈妈同意接纳李紫涵了,知道爸爸最后一定也会接纳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为了不使李紫涵再受委屈,他决定好好利用妈妈的枕头风。 “妈妈,你说我爸爸要真是不原谅我那该怎么办呀?我已经负了若青,不能再负了紫涵,她毕竟怀了我的骨肉,我可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得不到认可。妈,到时候你得帮帮儿子。”白俊辰掐准了妈妈求孙心切,就拿紫涵肚子里的孩子说事。 “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呀,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天天操不完的心,你还惹事生非的。你爸爸要真不原谅你我也没法子,你不是不知道你爸爸的犟脾气,我会尽力帮你,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爸爸说吧。”俊辰妈妈对儿子唠叨着。 “妈。你可要帮我说服爸爸,不然紫涵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走了怎么办呢?若青是不会原谅我了,紫涵再走的话儿你儿子我也没脸见人了。不行的话我出家算了。”白俊辰故意吓自己的妈妈。 “俊辰,我和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可不能出家,你出家了我和你爸爸还依靠谁呀?放心吧你爸爸不原谅你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他接纳李紫涵的。”俊辰妈妈果然经不起儿子的恐吓。 白俊辰一听妈妈的话就知道这事成了,爸爸一定会同意的,心情好多了。这下总算是对得起紫涵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俊辰呀,你爸爸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以后可要好好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再不计后果莽撞行事了,害人终害己呀。孩子,以后不要再让爸爸妈妈操心了,你爸爸他心脏不好,你不要再让他生气了!”俊辰妈妈苦口婆心地劝儿子。 俊辰妈妈一直在告诫自己的儿子,白俊辰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让两个女人都伤心了,他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白俊辰就守在爸爸的病床前,等待着爸爸的醒来。 白俊辰看着爸爸两鬓早生的华发,心里很难受,自己从来没有给爸爸分忧,反而给爸爸添乱不少,看来以后自己真的要改变一下,让爸爸妈妈能享享清福,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 白俊辰拉着爸爸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爸爸的脸,轻轻地在爸爸的耳边述说一些过去的事情。慢慢地俊辰爸爸醒过来了,他刚刚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白龙飞刚刚醒来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儿子白俊辰坐在身边,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指着白俊辰骂道:“你这个混……混账……东西,你……你滚!”边骂边伸出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掴在白俊辰的脸上。 白俊辰见爸爸气成这个样子捂着脸也不敢说话,他求救的眼神飘向妈妈。白妈妈岂能不知儿子的用意,连忙抚摸着白龙飞的胸口说:“龙飞,别生气,俊辰他还小嘛,你别介意,等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美娟呀,你看看,俊辰都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样,他……他……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呀?”白龙飞望着妻子说。 “龙飞,我知道以前是我太宠俊辰了,才让他做事这么冲动不计后果,我想经历了这次以后,俊辰他一定会吸取教训的,他一定会改正的。”她边说边向儿子示意。 白俊辰明白妈妈的意思,是让自己向爸爸承认错误。他急忙对白龙飞说:“爸爸,我知道是我不懂事,是我太冲动,给您和妈妈丢脸了,爸爸,儿子知道错了,求您不要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求您原谅我吧!”说着流下两行清泪。 “哭什么,哭!你老子我……我……还没死呢!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而不是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寻求庇护。”白龙飞生着病还不忘教训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白俊辰,无论爸爸说什么那是绝不唱反调,他可不敢再触怒了老爷子,生怕这老爷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只是一味的不语。 这白龙飞是越说越恼越生气,他对儿子说道:“你个臭小子,放着若青这么好的儿媳妇你竟然订婚仪式上弃她而去,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眼睛出什么毛病了,还是真被蛊惑了心,你存心是要气死我!” 白俊辰一看自己老爷子又生气了连忙劝慰道:“爸爸,您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若青,若青她也定不会原谅我的。您可不能再不原谅我了。” “你小子想要得到我的原谅是吧?很简单,你去把若青给我追回来,我看着你把若青娶进门我就原谅你。”老爷子存心刁难自己的儿子。 “爸爸,你这不是明摆着为难儿子吗?若青她是绝对不会再原谅儿子了,我也没脸再去见若青。”白俊辰苦着一张脸说。 “哼!若青没有原谅你,你休想让我先原谅你,你个没良心的家伙。滚!哪儿远滚哪儿去!”白龙飞是越骂越起劲。 白俊辰一看这阵势无奈地望向妈妈。妈妈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儿子的求救信号。再怎么说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决定帮儿子一把。 “龙飞呀,儿子已经承认错误了,你就不要不依不饶了。”俊辰妈妈替儿子求情。 “美娟呀,你说说这俊辰,老大不小了,天天也不干正经事,谈个女朋友像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我也不说他,这好不容易找到个我们都满意的若青,眼看他们就可以结婚生子了,你看看他办的那叫啥事呀!我倒是不怕丢面子,就是委屈了若青,那么好一个孩子,不能成为白家的媳妇真是遗憾呀!”这老爷子是真喜欢若青。 “是呀,我也是真心喜欢若青那孩子,可惜呀!也不知道若青现在怎么样了?”俊辰妈妈也随声附和着。 俊辰妈妈一边顺着白龙飞的话一边寻思着怎么解开老头子的心结,想了一会儿说:“龙飞呀,我们俩可是都不年轻了,看着人家都抱上孙子我这心里呀……唉……” “美娟呀,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呀,人老了总想让家里面热闹点,看着那些有孙子的人在我跟前炫耀,我心里那个气呀……还不都怪这混小子,一门好好的亲事让他给告吹了,想来就有气。”说完还不忘狠狠地剜了白俊辰一眼。 白俊辰看着父亲那凌厉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龙飞呀,我看若青是不可能在和俊辰在一起了,毕竟被伤得太深,我是女人我能体会得到若青的心情。但不管怎么样,俊辰还是要向若青赔礼道歉的。那个李紫涵你看该怎么办呀?”俊辰妈妈一步步地开导着。 “美娟,我不同意让那个女人进我们白家门。就是因为她我们才失去若青这么好的儿媳妇的。”白龙飞还是对若青这个无缘的儿媳念念不忘。 “说实话龙飞,我也不喜欢李紫涵,可是我们白家的骨血是不能不管的。”俊辰妈妈一点一点的把话题引到了李紫涵的身上,白俊辰是佩服不已,这姜还是老的辣呀! “谁知道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们白家的?反正我不喜欢她。”说着竟露出了孩子脾气。 “龙飞,这点儿,我已经和俊辰确定过了,她肚子里怀的确实是俊辰的骨血,我想还是接纳了李紫涵,不然我们白家的骨血岂不流浪在外,你忍心吗?我可不忍心,我可是急着当奶奶呢!” “美娟,你的意思是让那个女人进门?” “龙飞,不管你再怎么不喜欢李紫涵,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不能委屈了孙子不是吗?也许慢慢的会发现李紫涵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呢!”俊辰妈妈在劝导俊辰爸爸。 白龙飞想了片刻说:“我们接纳了李紫涵,若青怎么办呢?那孩子真是太委屈了。我们怎么做才能补偿她呢?唉!” “这么说你是同意李紫涵进我们白家门了?”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她怀了我们俊辰的骨肉。”白龙飞语气中包含太多的不情愿。 俊辰妈妈一听同意了,急忙向儿子使眼色,俊辰马上领会:“爸爸,谢谢你能原谅儿子,以后我会好好做人,再不会让您失望的!” “哼!如果不是你妈妈我才不原谅你这个不孝之子呢!我同意让李紫涵进门,但是若青的事也要办得妥当才是。” “爸,若青怕是不肯原谅我的,您和妈妈就帮我想想办法吧!我也想得到若青的谅解。”白俊辰哀求道。 “美娟,你看看,我就说这孩子只会给老子找麻烦,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白龙飞埋怨道。 “龙飞呀,你也别抱怨了,还是想想办法不要委屈了若青那孩子。” “唉!美娟,我们命苦呀,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要是当初你生个女儿我们俩就有福气了!”白龙飞还在抱怨着。 “女儿……女儿……龙飞,有了,我想到好办法了!”俊辰妈妈受到俊辰爸爸话的启发,高兴地喊道。 “什么好办法?”父子俩不约而同地问。“好办法就是――嗯,先不告诉你们,猜猜看。”俊辰妈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唉!又来了!”父子俩一块哀叹。都几十几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 “妈,你就不要吊我们胃口了,快点说了!”白俊辰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想到的办法就是认若青做我的女儿,你们看怎么样?”俊辰妈妈得意地说。 “太好了!这个主意好!”白龙飞高兴极了,这样既可以补偿若青,而自己又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多好的事情呀! 俊辰爸爸和妈妈都沉浸在自己虚构的开心之中,白俊辰一盆冷水泼下来:“爸,妈!你们自己在这儿一相情愿,还不知道若青她答不答应呢?” “哦!也是呀,龙飞。现在也不知道若青怎么样了?我好想见见若青。”俊辰妈妈听了儿子的话,刚才那积极劲儿减了不少。 “俊辰,你去打听若青的下落,打听到就告诉我们,我和你妈妈去向若青赔礼道歉,顺便看看能不能认若青做女儿。”白龙飞命令自己的儿子。 白俊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根本不用去打听,原本他就知道若青的下落,可是怎么跟父母说呀?难不成就直接告诉爸妈若青被自己气得投湖自尽了,那自己还不被二老给骂死。白俊辰正在考虑怎么办呢,白龙飞又发火了:“臭小子,你杵在那干嘛?还不赶快给我找人去?” 白俊辰看情形自己不打听到若青的下落,自己这位老爷子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了,万般无奈他才吐露真言:“不用找了,若青就在这家医院呢!”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哼哼。 “白俊辰,你给我大声点,不要像个女人似的。”老爷子这会儿是怎么看儿子都有气。 “我说,不用找了,若青就在这家医院。”白俊辰大声重复着刚才所说的话。 “若青也在医院?她怎么了?”俊辰妈妈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若青她……她……她投湖自尽,被浩宇救了,在这家医院输液呢。”白俊辰说完急忙看着爸妈的脸色。果不其然俊辰爸爸听了之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干的好事,快点带我们去看看,若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饶不了你个混小子。” 白龙飞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俊辰妈妈急忙在一边搀扶着,白俊辰没办法只好领着父母去看若青。 他们三人来到若青的病房,若青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显得那样苍白,她的眉头还时不时地皱皱,一副伤心、痛苦的表情。 俊辰妈妈看到若青这个样子忍不住坐在床边,拉着若青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上说:“孩子,委屈你了,是俊辰对不住你,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说完又抬头问林浩宇:“浩宇,若青她怎么样了?要紧吗?医生怎么说的?” 林浩宇看了一眼白俊辰说:“医生说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心里承受的打击太大了。” 俊辰妈妈哪能听不出林浩宇话中对白俊辰的指责,立刻转身面向白俊辰,白俊辰知道妈妈又要一番批评和说教了。 果然,俊辰妈妈对着白俊辰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骂,白俊辰低头不语,白龙飞也作势般地要打白俊辰,林浩宇再木讷也不会看不出这场秀是做给自己看的,急忙上前劝阻:“伯父,俊辰他已经知道错了,您就不要再责罚他了。” “俊辰,要不是浩宇替你求情,我是绝不会饶了你的。”白龙飞赶紧顺着台阶下。 “浩宇,谢谢你。”白俊辰则是真心地感谢林浩宇。 “唉!若青成今天这样子,全是俊辰一个人的错,都是俊辰他不争气,害苦了若青,我这心里呀,真是愧疚的很,龙飞呀,我们得好好补偿补偿若青。”俊辰妈妈说着望向白龙飞。 林浩宇则静静地看着这一家人,他知道这一家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给自己看的,他倒要瞧瞧他们是怎么个补偿法。 这时候,若青悠悠醒来,白俊辰见状急忙上前:“若青,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若青睁眼看到的竟是白俊辰,一时间他弃自己而去的那一幕倏的涌上心头,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的声音道:“你走,你……你还来干什么……给我的……羞辱还……还不够吗?” “对不起若青,我担心你,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伤害了你,可我真的是关心你呀!”白俊辰蹲下身子对若青说。 “你……走吧,我再也不……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听到你说话,你走吧……”若青说着闭上了眼睛。 白俊辰见状又向妈妈投去了求救信号。 俊辰妈妈来到若青身边坐下来,轻轻拉起她的手说:“若青呀,俊辰他确实不对,他不该把你伤得这么深,我就替我这不懂事的儿子向你道歉了。” 若青听是俊辰妈妈的声音,忙睁开眼,眼泪不争气地又滚落下来:“阿姨,我……呜呜……”委屈的若青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泪水像决堤一样顺着脸颊留下来。 “孩子,阿姨知道你委屈,你伯父也被气得心脏病发作,这不刚刚输完液就嚷着要来看你,你也知道我和你伯父对你那是喜欢得紧,俊辰是个傻小子不懂得珍惜你,我心中这个气呀,我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阿姨这一辈子都不安心呀!” 顿了顿接着又说:“孩子呀,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俊辰的所作所为,我谅解,任谁受到这样的打击都会受不了的,是阿姨没这个福分,不能有你这样听话懂事的儿媳。” 俊辰妈妈的话引得若青更伤心了,哭得更厉害了,她把若青楼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若青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小女孩一样。 过了一会儿俊辰妈妈又说:“若青,我们对不起你,我和你伯父知道事已至此你和俊辰是不会有结果了,所以我们考虑再三觉得还是不能委屈了你,做不成我们白家的媳妇,不如你就做我们的女儿吧,我和你伯父膝下就俊辰这么一个孩子,我们会待你想亲生女儿一般的。你觉得怎么样?” 若青听了俊辰妈妈的一番话,心中苦涩极了,由恋人人变成了妹妹还真是讽刺呀。一时无语…… 若青半晌都没有说话,内心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林浩宇也不得不佩服白龙飞及其妻子的主意。这样一来既让若青不是那么委屈,又保全了白俊辰和李紫涵。高,高,实在是高!一对老狐狸! “若青,你觉得怎么样呀?”俊辰妈妈问。 “我……我……”若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若青呀,你就答应我们这个请求吧!我和你阿姨是打心眼里喜欢你,我们没有女儿,你就做我们的女儿吧,让我们好好弥补一下俊辰带给你的伤害。你不答应我们会寝食难安的,特别是你阿姨,她早就希望有个女儿,今天你如果答应我们,也算是了却你阿姨的一桩心愿呀!”白龙飞也在一边劝说着。 “若青,你就答应吧,我以后会像亲妹妹一样待你的,请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白俊辰也在一边苦苦哀求。 若青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昨天还差一点就订了婚成了白俊辰的准新娘,今天却要转身一变要成妹妹了,这转变也太大了。若青是个心底极软的女孩,哪能架得住他们全家人的轮番“轰炸”,一时间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白俊辰一见若青不语,赶忙拉林浩宇下水:“浩宇,你也劝劝若青吧,让她给我个赎罪的机会,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浩宇帮帮我吧!” 林浩宇本来是静观事态发展,没想到就这样被白俊辰拉下了水。俊辰爸爸妈妈都盯着他看,他也不好意思不说一句话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若青做了白龙飞的干女儿,白俊辰的干妹妹,那自己岂不是机会很大了,想到这里他觉得还是应该帮白俊辰说说话。 “若青,俊辰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伯父和伯母又都这么疼你,这么喜欢你,不如你就答应他们吧!你不答应恐怕他们会内疚一辈子的。”林浩宇为了让若青答应故意夸大其词。 若青此时觉得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吧感觉很别扭,不答应吧又不忍心看着白龙飞夫妇难过。 俊辰妈妈看若青动摇了,就急忙再加把劲儿说:“若青,难道你要阿姨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吗?还是觉得阿姨不配做你的妈妈呀?”说着还故意挤出两滴眼泪。 若青本就纯真善良,一见俊辰妈妈伤心落泪了,就赶忙说:“阿姨,您别哭,我答应就是了!” 俊辰妈妈见若青答应立刻展开笑颜说:“龙飞,若青她答应了,答应了!我们有女儿了!”那开心的样子就别提了。 白龙飞也很是高兴,虽然若青做不成自己家的儿媳妇,做女儿也不错嘛! 俊辰妈妈当即解下戴在颈间的项链戴在若青的脖子上说:“若青呀,事出仓促,妈也没有准备,这是俊辰的外婆留给我的纪念,今天我就把它作为见面礼送给你了,以后你就是妈妈的亲女儿,有什么事都要跟妈妈说哦。” “阿姨,这……这太贵重了吧,我不能要。”说着若青就要把刚戴上去的项链解下来。 “若青,刚才你叫我什么?是不是该改口了?”俊辰妈妈一边拉着若青的手不让她去解一边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5章 意思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妈,这个项链对您很重要,我不能要。”若青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在妈的眼里这串项链远不及你重要呀!”俊辰妈妈的一句话惹得若青眼圈红红的。 白俊辰尽管还是有些不舍,但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了,已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谁让自己滥情惹祸呢?这好好的恋人就变成了妹妹了! 白龙飞见若青答应了做自己的干女儿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他见妻子送了礼物急忙在衣兜里掏来掏去,可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来,实在没办法了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卡说:“若青呀,今天事出仓促,爸爸也没有准备礼物,这张卡上有二十万你先拿着用,看中什么就买,算是爸爸的一点心意了。等回头我再找时间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若青一听直咋舌,这有钱人出手真是太阔绰了,这送个礼物就二十万,这豪门真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呀!她边想边推辞:“不行,爸,这太多了,买个礼物也花不了二十万呀!” “哎!若青,不多,一点儿都不多,我白龙飞的女儿远不止这个数,以后需要什么尽管开口,爸爸会满足你的。”白龙飞说的一点儿都不假,以他今天的地位和身价,这点钱真是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 尽管若青再三推辞,白龙飞还是坚决要送,俊辰妈妈还在一边帮着说话,没办法若青只好收下。 俊辰妈妈见若青收下了礼物说道:“若青呀,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妈知道是俊辰负了你,他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他,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你的哥哥了。以后妈会帮你物色个更好的人家,放心吧绝不委屈你的!”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林浩宇。 “妈,事已至此恨也没有用,我原谅俊辰就是了,至于其他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刚刚受过感情的伤,若青不会轻易再爱,特别是豪门子弟,她现在是避都来不及,看来还是菲儿说的对,即便是新社会了,还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好。 说也奇怪,本来以为白俊辰那样对自己,再见他一定会忍不住痛骂他一顿或者会赏他一巴掌,谁知再见竟然没有那么深的恨意,为什么呢?若青心中也是惊异的很。 白俊辰也很惊讶,若青这么容易就原谅自己了,本来还想着求得若青的原谅得费不少的口舌,看来这事是圆满解决了,自己也可以给紫涵一个交代了。再看看一边的林浩宇,白俊辰心中酸溜溜的,看来林浩宇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不是自己输给林浩宇,而是输给了自己呀,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林浩宇看到白俊辰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微微笑了笑,对于今天这个事情的结果受益最大的还是林浩宇,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若青了,不用再顾忌白俊辰了,微笑挂在脸上使他看起来俊朗了许多。 俊辰妈妈看来的时间不短了就说:“若青,你好好休息,我和你爸爸先走了,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全家人在一块隆重庆贺庆贺,这以后我也可以跟人炫耀了我也有个小棉袄喽!”言毕转过身对林浩宇说:“浩宇呀,我们家若青就先拜托你照顾了!”说完还冲林浩宇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明显是说:浩宇我知道你喜欢若青,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呀! 林浩宇明白俊辰妈妈的意思,脸红了。 白俊辰一家人走了,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病房内只剩下若青和林浩宇两个人,林浩宇坐在若青身边轻声问:“若青,你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浩宇,我没事的。” “若青,你真的原谅白俊辰了?” “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带着仇恨过一辈子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应该恨俊辰的,可是今天见到俊辰并没有那种感觉,只是还生气他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这会儿反倒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的感觉,真是很奇怪呀。”若青一直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林浩宇听了若青的话并没有帮她去分析,因为他不敢告诉若青实话,总不能说其实你内心并不是真的爱他。他怕说出的答案会使若青接受不了,干脆就不说了。 林浩宇看看若青想开口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若青看着林浩宇这个样子就问:“浩宇,你有话对我说吗?” 林浩宇点了点头说:“若青,既然你和俊辰的关系又重新定位了,我在想你是不是可以接纳我的爱呢?” 若青考虑了一会儿说:“浩宇,虽然说我不恨俊辰,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马上开始一份新的感情,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容我好好想想吧!现在我对豪门有恐惧症了,你和俊辰的出身地位相同,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你。” “若青,你明明知道我和俊辰不一样的,以前碍于我和俊辰的关系,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追求你,现在可以了,为什么你却不接受我呢?我很爱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呢?”林浩宇很苦恼。 “浩宇,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这次若不是你我可能就……我都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若青故意岔开话题。 林浩宇知道若青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他也不想把她逼得太急了。毕竟刚刚受过感情的伤,还是缓缓再提吧。以前是不敢表白,现在是表白了却被委婉拒绝了,但林浩宇理解若青的心情,他不会气馁的,毕竟面对白俊辰那么大的强敌他都没有退缩,更何况现在没有了对手,他对自己有信心,何必急于一时呢! 林浩宇和若青都没有再出声,病房里静悄悄的,好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你……” “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吧,若青。” 若青看了林浩宇一眼说:“谢谢你!你总是照顾我,以前是我不懂事,也不理解你,你别介意。” “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饿了吧,我这就给你买吃的去。”说着就要出门给若青买吃的。 “等一下,浩宇,我已经在医院躺一天了,我和你一起去吧,你陪了我这么久一定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若青站起身来。 “还是我买回来给你吃吧,你还是多多休息。” “浩宇,真的没事了,我现在好的很,就是饿,走吧,咱们一起去!” 见若青这么说林浩宇就不再阻拦,陪着若青一起离开医院,走在路上,若青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高兴地说:“医院真不是能待的地方,还是外面好呀,一切都是美好的,感觉心情也格外舒畅呢!” 俩人边说边走,林浩宇见若青这么快恢复心里也很高兴。 若青和林浩宇来到一家餐馆,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双双坐定,林浩宇拿着菜单开始点菜,若青就静静地看着他,平日里没有仔细看过林浩宇,此时看着他才发现林浩宇拥有一张如此英气逼人的脸:光滑细腻的皮肤,眉秀如远山,眼睛如朗月、清如湖水,鼻挺如刀锋,唇如菱角般的翘起,脸庞棱角分明,身上飘散着浓浓的男子气息。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双黑白分明、眸正神清的眼睛,让人深深地体验到他内心的纯净,一时间若青竟是看呆了,连林浩宇的问话都没有听见。 林浩宇本是问若青想吃什么,谁知等了半听竟没有听到回应,他抬眼望去,却发现若青正盯着自己发呆呢!林浩宇迎向若青的明眸,若青突然间对上林浩宇的眼睛顿时羞红了脸,急忙垂下娇颜。半天不敢抬头。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如此花痴。刚刚才结束了一段恋情,怎么这会儿又盯着一位俊男看得出神呢,若青这会儿有点鄙视自己了。 若青正在暗自责怪自己,忽又听到林浩宇的声音:“若青,你想吃些什么?” “哦……哦……你看着点吧,我……我……随便就好。”若青觉得自己发花痴被发现很丢脸,所以不肯抬头。 若青突然觉得手被一份温暖包围,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林浩宇握着,好温暖的感觉,她竟然不想抽出,好想就这样被他轻轻的握着。林浩宇见若青抬头才猛然觉醒,赶忙收回自己的手,诺诺地说:“对……对不起……若青,我……” 若青见他的手收了回去心中竟响起一个声音:“别……浩宇,就这样握着我的手吧!好温暖!”心中的不舍让若青的脸更红了。 林浩宇见此时的气氛显得异常暧昧连忙出声说:“若青,我看你今天心情也不好,要不你明天休息吧,不要去上班了。” “浩宇,不用了,我没事的,真的,现在我真的很好!” “真的不用休息啊?” “不用!” 俩人正说着他们的饭菜上来了,满满的一桌,好丰盛哦!“浩宇,你点的太多了,我们吃不完的,多浪费呀!”若青说。 “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好好补补,看看你好虚弱的。”林浩宇的话语中充满了柔情。 若青被林浩宇感动了!可转让分柔情能换得若青的心吗? 若青此时感动得想流泪,她想:浩宇真的好体贴,而我却错过了这样的好男人,虽说此时自己已和白俊辰划清了界线,可马上再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浩宇,不是我不接受你,是我不能接受,我刚刚被抛弃,马上又开始一份新的恋情,别人会怎么说?再说你也身出豪门,我怕,真的好怕,怕你将来也会像俊辰那样对我,我真的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而打击了,对不起,浩宇,原谅我,原谅我的拒绝! 若青的心里正在翻江倒海,而对面的林浩宇却丝毫没有发觉, 林浩宇此时也正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 林浩宇觉得以前由于白俊辰的原因,他和若青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如今白俊辰已经和若青正式分手了,这下子自己的机会很大呀,说什么也要把握好眼前这次机会,不能让若青在眼前溜走了,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只要自己对若青好,必会换来若青爱的回报。他哪里知道若青已经把他拒之门外了呢。 林浩宇陪着若青吃饭,两个人是各怀心思。吃完饭林浩宇送若青回家,肩并肩走在路上,谁也不说话,一直沉默着。 终是林浩宇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再次开口道:“若青,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如今俊辰他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我想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林浩宇犹豫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若青望着一脸期待的林浩宇心中纠结着,她知道浩宇是个优秀的男人,她也知道浩宇是个比白俊辰可靠的男人,可是对豪门的惧怕使得她不能答应、不敢答应。狠狠心她开口说:“浩宇,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若青?”林浩宇不解地问。他以为若青会答应他的。 “没什么,只是想让自己的心放个假。”若青不想告诉林浩宇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若青,是不是你害怕我会像俊辰一样,这点你放心好了,我一单爱上就不会再改变。知道吗,我喜欢你好久了,即便是你成了俊辰的女朋友,我对你的喜欢也没有减少一分一毫,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你、关心着你。你难道真的不能答应我吗?真的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吗?还是不愿意给自己机会呢?”林浩宇追问。 若青的确是不想给自己机会,谁知竟被林浩宇看穿,不由心中感慨:“浩宇,你真的理解我,可我现在真的不能接受你。” 林浩宇见若青不语,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又道:“若青,你不能因为感情受伤就把自己禁锢起来,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你要阴影中走出来,你会发现天空依旧是那么蓝。我真的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机会,更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呀!让我好好地爱你,我会让你感到幸福的。” 从没想到,一个一年到头也没和自己说过多少话的木讷总裁,今天竟然和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而且说出的话还如此煽情,害得若青差点一口就答应了,但她硬是生生拦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说:“浩宇,我相信你的真心,只是……请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林浩宇见若青的意念有些松动就没有再逼她,点了点头,他有一种预感,若青最终是属于他的,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他要耐心的等待。 若青回到家中,她冲完澡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东方已鱼肚白,暖和的旭日难得为初冬带来一个沁心的和煦早晨。居住在这个城市的居民们,相信都能因此有一个美好而充实的一天。但是,若青却不可置信地瞪着窗外蔚蓝的天空。 若青不相信自己会作出如此荒唐的梦。那是一个春梦,梦中的男主角竟然是林浩宇。 若青摸摸自己脸颊,竟然还在发烫,这梦怎地如此真实呢? 若青起身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洗去两颊的红晕,同时也冷却身上的燥热,这二十多年了头一次做春梦,梦境如此真实不说,最后发现梦中的男人竟变成了林浩宇,这让若青尴尬万分,难道说自己的心里早就有了他而不自觉吗?摇摇头不去想了。 若青来到公司,刚进大门身后就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若青!” 若青扭头一看是林浩宇,突地又想起昨晚的梦,脸一下子红了。低声说了一句:“浩宇,有什么事吗?” 林浩宇看若青绯红的脸以为她生病发烧忙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要紧吗?还是去医院吧?” 若青一个劲儿地摇头,总不能说自己昨夜做了一个春梦吧!半天才想了一个蹩足的借口:“没事,刚刚走了一路,热的!” “哦,我以为你病了,吓死我了!”林浩宇现在毫不掩饰他对若青的关心。 “你刚才叫我有事吗,浩宇?” “哦,没什么,就是中午想请你一起吃饭。” “中午啊,可能菲儿会来找我的。”若青现在还不想和林浩宇走得那么近,就拉菲儿当挡箭牌。 “没关系,那就一起去呀。”林浩宇知道菲儿是支持自己的,所以并不介意菲儿一起去,说实话他还要感谢菲儿呢! 若青见推辞不过就说:“那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没事我们就一起吃饭。” 林浩宇点了点头,俩人一起走进电梯。 一个上午若青都被昨晚的那个梦所困惑着,那个古装的男子怎么会是林浩宇呢?难道算命老人所说的自己的真命天子是林浩宇,那之前的白俊辰又是怎么回事呢?唉,好混乱呀……若青两手撑着下巴,一脸的不解。 突然“砰”的一声,虚掩的门被撞开了,菲儿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若青,你怎么样?没事吧?” “什么怎么样,我有什么事?”若青一头雾水。 “我刚才看见林总问起那天的事,他说你投湖自杀了。你有没有怎么样?快站起来让我看看!”菲儿一脸的担忧和着急。 “没有的事,就算他白俊辰不要我,我也不至于投湖自杀呀!”若青翻了菲儿一个白眼说。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吗?不是投湖难不成还是掉进去的?” “说对了,我只是离湖太近,当时一阵眩晕才掉进湖里去的。”若青向菲儿解释着。 “那你有没有怎么样?大冷天的掉进湖里,你要吓死我呀!” “菲儿,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若青被菲儿的关心感动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想说一些感谢的话,可是此时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这个好友。 “好了,若青不哭,你是个好女孩,老天一定会眷顾你的,一定会送你一个如意郎君的。”菲儿抱着若青安慰她。 若青被菲儿的话逗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呀,就是我的开心果!” 对了,菲儿你有事没有?没有的话陪我一会儿,那个经常困扰我的梦,我想和你说说,你帮我解解看。 “哈,哈,哈!我解梦,好,好,只要你信得过我。”菲儿大笑不止,若青也太迷信了。不过她倒要听听若青的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菲儿大笑不止,若青双手?腰,故作一脸的狰狞,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坏孩子,再笑我就使用秘密武器了。”说着故意伸出两只魔爪在空中乱抓,吓得菲儿连连求饶:“若青,好若青,亲亲的若青,我不敢了,不笑了,你就放过我吧!” 说完还朝若青乱抛媚眼,惹得若青再也绷不住脸大笑起来:“呵……呵……呵……好了,好了,少恶心了,还是回家迷惑你的阿强去吧,我绝缘体。过来吧,我告诉你昨晚我的那个梦。”两个女孩子手拉着手坐在沙发上。 门外一个人听见屋内的笑声,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变大。“梦?”他正准备敲门的手放了下来,他要听听她的梦,想知道她的梦中有没有他。 屋内若青开始向菲儿讲述昨晚的梦,她先警告菲儿:“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许乱讲哦?更不许笑,知道吗?否则,嘿嘿……” “哎呀,我发誓,保证不说,保准不笑!”菲儿竖起三根指头指天立誓道。 若青讲起了那个困扰她好久的梦:“菲儿,那个穿长袍的男子的脸我昨晚终于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呀?” “真的吗?是谁?这个梦中帅哥也是的,终于肯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快告诉我!”菲儿知道一直困扰若青的那个梦。 若青咬了咬嘴唇附在菲儿耳边轻轻说出了三个字. “什么?你说那个人是林浩宇!”菲儿的女高音响起。 “小点声,小点声!小心被人听到了。”若青赶紧阻拦。 “怕什么,真是的!没有偷,没有抢的,嘿嘿……不会是你在梦中和林总那个了吧……快、快说说看。” 若青一下子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菲儿一看若青的神情夸张地大叫道:“老天,看你的样子,你们在梦中不会真的那个啥了吧,啊?” “龌龊的想法,我们才没有呢?就是……就是在梦里拥抱,还有……还有接吻。”若青红着脸娇羞地说。 “那你告诉我,林总的吻技怎么样,有没有让你意乱情迷呀?”菲儿不顾若青的害羞继续追问。 “你……你个死菲儿,笑我不是,哼!看我的……”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我不该打听你的隐私,我不是想帮你解梦吗,好心没好报。”菲儿说,“不过说真的,你们在梦里就真的没有下文了,只是这样吗?你不说我怎么帮你解呀?” 若青见菲儿正经起来,不好意思再有隐瞒,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就又讲起了那个梦。 “什么,真的就这样了,唉!你怎么能这样呢,最关键的时候怎么想起来揭人家的面具,把好事都给搅黄了,可惜呀,我的林总呀!”菲儿故意哀嚎。 “我说菲儿,我真想拿张胶布贴上你的嘴,叫你开不了口。”说着伸出手去捂菲儿的嘴,菲儿嬉笑着躲开。 “就是嘛,我说的是事实,你怎么能在*焚身的情况下还想着看人家林总的脸嘛,哈哈……哈哈哈……害得人家林总……” “你还敢说!”若青有些气恼。 菲儿见若青真有点生气了,就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脸,正色道:“若青,现在可以肯定了,那个梦中的男人是林浩宇,毫无疑问了。我觉得他应该就是那个算命先生口中的,你的真命天子,希望你能够好好把握才是,不要让幸福再溜走了。” 是这样吗?若青迷惑了。 菲儿一听若青梦中的男子是林浩宇就叫她不要错过了林浩宇,若青只是讪笑不答。 菲儿见状问:“若青,你怎么笑成这样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6章 拒绝 ,最快更新重生在古代:有个皇妃不争宠最新章节! “菲儿,昨天……昨天林浩宇追求我,被我……被我拒绝了。”若青看着菲儿的脸小声说,说完之后马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果然,菲儿的女高音响起:“什么?你说什么?你拒绝了林总?我的天那!你真是……咳……咳……”菲儿被若青的话呛得一沉猛咳。“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真是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这么好的男人你竟然往外推,算你狠!”菲儿缓了一口气接着说。 “原来是你说的我和白俊辰门不当户不对,我看浩宇也是出身豪门觉得配不上他,再说了,我刚结束一段感情,怎么能马上投入到一份新感情中去呢?所以我就拒绝了。”若青道出了心中所想。 “你应该知道呀,林总他不一样的,他为你做了很多事呀,怎么能一概而论呢?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行,若青,你去告诉林总你愿意和他交往,快去呀!”菲儿就是一个急脾气。 “啊?不会吧,菲儿,刚拒拒绝了人家这会儿再让我去说同意,不,不行,我才不要去呢!再说我真的想给自己的心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也好,你就先休息几天,要不我去告诉林总说你接受他的追求?”菲儿是急着促成林浩宇和若青的好姻缘,真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却忘记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不许去,你要是去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若青威胁道。 “好嘛,好嘛,不去就不去,不要摆着一张后娘脸给我看嘛。”菲儿适可而止。 “菲儿,其实就凭一次我觉得还不能确定林浩宇就是那个梦中人。” “也是,你可以多做几回梦不就知道了?” “这个梦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若青失笑。 俩个人又在一起嬉闹了一阵,若青突然想起林浩宇约她中午吃饭的事,忙说:“菲儿,今早浩宇他约我吃饭,我因为拒绝了他怕尴尬就说带你一起去的,你可不能不去呀,咱们准备下楼吧!说完拉起菲儿就往门外走。 门被打开了,若青发现有个人杵在门口,抬头蓦然发现是林浩宇,脸一下子又红了,也不知道这林浩宇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和菲儿的谈话也不知被他听取了多少。 其实她们的谈话基本上都被林浩宇停到了,他刚才还暗自窃喜呢,可他看出了若青的尴尬,忙打圆场说:“真巧,我刚到门口你们两个就出来了。” “你真的是刚刚才到吗,林总?”菲儿故意问道。 “噢,真的刚到、刚到。”不善说谎的林浩宇说起谎结结巴巴的。看得菲儿直发笑,她心里明白林浩宇绝对不是刚走到门口,当下也不揭穿他,问道:“林总准备请我们到哪里吃饭呀?” “你们说吧,想吃什么?” “既然林总这么说,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哦,为了你和若青我可是没少出力,请一顿好的也是应该的。我们就吃豆捞吧!”这菲儿还真是不客气。 三人一起去吃澳门豆捞。 三人来到澳门豆捞找了个房间,幸好中午人还不是太多还有单间可以坐,一坐下来菲儿就开始拿起菜单点菜,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像是饿了多天的小孩儿。 这里的服务很好的,有专职的服务员帮你煮菜、分菜,尽管如此的待遇,菲儿还是将养眼的美女服务员赶走了:“你出去吧,等我们需要了自会叫你,我们要说说话,你在不方便的。”那美女服务员也乐得落个清闲,走出单间。 三个人本就熟识,没有了外人更放得开了。特别是菲儿总拿若青和林浩宇打趣。 “若青,你看看林总好偏心哦,总是给你夹菜,我都看不下去了,同是公司员工,这待遇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菲儿,你又胡说,小心……”若青在林浩宇面前毕竟还是放不开,没有说出想说的话。 “小心怎么样哦?怎么不说完哦?是不是怕林总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呀,哈,哈,哈……”菲儿得意的一阵狂笑,还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气得若青只能用眼睛使劲儿地剜她。倒是林浩宇看不过去了:“菲儿,别闹了,赶紧吃饭吧。” “好,好,吃饭,禁声,知道你们俩是一伙的,厚!”说着还用两根食指交叉放在嘴上。 其实林浩宇知道菲儿是在帮自己说话,可是他也不想若青被菲儿吃得太死了。 这吃火锅嘛需要啤酒解渴,菲儿又要了几瓶啤酒,若青只喝了一杯便不再喝了,剩下的大多都让菲儿喝了,感觉没有喝多少,可是菲儿已经感觉头晕晕的了,说话似乎也不受控制了。 她端起一杯啤酒站起身来,对着林浩宇举起手中的酒说:“来,林总我们干了这一杯,为了你和若青的事,我可是没少出力呀,没有我,若青和白俊辰就不会分手,你又怎么会有机会呢?将来你可不要忘了我的好处呀。”边说边和林浩宇碰杯。 若青在一边听到了菲儿的话暗想:“我和白俊辰的分手和菲儿有关系,这怎么可能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问:“菲儿,我和俊辰分手怎么和你扯上关系了?说来听听。”若青见过菲儿醉酒就顺着她的话题问,这家伙一喝醉那是有问必答。 林浩宇不知道呀,一听若青的问话,头上汗直冒,一个劲儿地给菲儿使眼色,此时的菲儿哪里还看得见呀,已经兴致勃勃地讲述自己的丰功伟绩了。 “若青,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赞同你和白俊辰在一起,我觉得还是林总可靠,嘿……嘿……嘿,后来我发现白俊辰带着那个模特李紫涵吃饭,关系极为暧昧,我没有告诉你,即使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那次,就是你订婚前我陪你去见她,你走后我又回去了,和李紫涵谈了半天,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她怀孕了,我就知道那是白俊辰的孩子,她也承认了,我怕白俊辰知道了会抛弃你。你想哦,他们白家不会让他们的血脉在外流浪的,早晚会接纳李紫涵的。等你结了婚再离婚,还不如提前了解了这份儿感情,免得你被伤得更深,所以我就鼓励李紫涵去参加你们的订婚仪式,我让她两天不吃饭,结果你看到了,李紫涵果然在你们的订婚仪式上晕倒了,这样就会有人发现她怀孕的事实。 你看,白俊辰知道李紫涵怀孕马上就弃你于不顾了,在他的心里孩子是重要的,我……”菲儿没有发现若青的脸已变得铁青,还要继续说,被林浩宇拦住了:“菲儿,不要说了!” 被酒熏得头脑发热的菲儿哪肯停下呀,依旧洋洋自得地夸耀着自己:“林总,为了你和若青,看看我都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呀,你还不谢谢我?等你和若青结了婚请我个三天三夜都不亏。” 若青万万没想到连自己的好朋友都算计自己,当下恼羞成怒道:“好,好,林浩宇,你真好,真没看出来,你的心肠竟如此歹毒,城府是如此之深,竟然收买菲儿一起来算计我,现在你高兴了、得意了是吧!如果不是今天这顿饭你们打算瞒我多久?我恨你!恨你!永远都不要原谅你!”说完抓起桌子上的包就要走。 林浩宇急忙上前一步拦住若青:“若青,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误会了!”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有什么可误会的,是我知人知面不知心,让开!”若青厉声喝道。 林浩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若青解释了,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菲儿,你快解释给若青听呀,她误会我们了!” “嗯?什么误会哦?”菲儿还搞不清状况。 若青猛地推开林浩宇跑出餐厅,林浩宇急忙起身就追,等追出去发现若青已经跳上一辆面的扬长而去,气得他心中直骂菲儿。若青已走,他也不能把菲儿丢到这里呀,无奈转身回到餐厅,谁知这没心没肺的菲儿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把林浩宇气坏了,埋怨道:“菲儿呀,菲儿,早知道你喝完酒后会这幅德性,说什么也不让你喝了,你说喝醉了你倒是早点睡呀,也不至于让若青发这么大的火,好不容易和若青有些进展了,被你这么一捣乱,唉……” 林浩宇本想把菲儿送回公司就去找若青解释清楚的,可这菲儿睡了只好坐着等菲儿醒来。他怕若青会钻牛角尖赶忙打电话给若青,谁知一打之下发现若青竟然关机了,这下林浩宇心中更急了,一边担心若青,一边祈祷着:“菲儿呀,我的小祖奶奶呀,你就赶快醒过来吧,求求你了,啊!” 这菲儿不但没有醒反而睡得更香了,竟然扯起了呼噜声,林浩宇那个气呀。 大约个把小时后菲儿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发现只有自己和林浩宇,忙问:“林总,若青呢?她去哪里了?” “哼,你还好意思问!”林浩宇不悦地说。 “怎么了?瞧你的脸黑的,像是谁欠你钱似的,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这又不是在公司!”菲儿可不吃这一套。 “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乱说话若青也不会生气跑掉的!”林浩宇依旧黑着脸说。 “啊?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呀?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吗,林总?快说说我都说什么了?”菲尔一听急忙问道。 “菲儿呀,你说的可真不少,把你知道的、你做的全都说了,这下若青怕是连你也恨上了。” “哎呀,我到底说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呀,急死我了!” “你把发现白俊辰和李紫涵吃饭的事,还有发现李紫涵怀了俊辰的孩子,以及唆使李紫涵参加他们订婚仪式,昏倒的事都说了。”林浩宇气呼呼地说。 “真的呀,不会吧,我都说了!这下完了,若青她不会原谅我的。” “不仅如此,我算是被你害惨了,她以为我和你串通一气呢,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啊,我……我……”菲儿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惹祸了。 菲儿知道自己喝酒惹祸了,那个懊悔劲儿就别提了,直埋怨自己:“都怪我,都是我不该喝酒,不该管不住自己的嘴,若青她现在人呢?我得给她好好解释解释。” “不知道,她跑出去上了出租车,电话也关机了。”林浩宇的语气中有气恼也有担忧。 “啊?我再打打看。”菲儿拿出手机拨了若青的号码手机中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语,这下菲儿也傻眼了。 “林总快,咱们回去看看若青是不是先回公司了?”说完就往外跑。 林浩宇急忙跟上,俩人来到公司敲响了若青办公室的门,可是没有人来开。“若青,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可不要有事呀,否则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菲儿在一边焦躁不安地说。 林浩宇子的心中本来就乱,听菲儿这么一说更乱了。心中默默地呼唤:“若青,你赶快回来吧,不要吓我了,快回来吧!” 这边两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也找不到若青的下落。那若青呢?她去了哪里呢? 再说若青从饭店出来拦了一辆面的,坐上车,要去哪里呢?这小小的城市仿佛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在司机的再三催促下她随口说道:“去狮子林吧。”司机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说:“你确定吗?” “确定。” 狮子林就位于苏市城内东北部,始建于元至正二年(公元1342年)。因园内石峰林立,多状似狮子,故名“狮子林”。狮子林平面呈长方形,面积约15亩,林内的湖石假山多且精美,建筑分布错落有致,主要建筑有燕誉堂、见山楼、飞瀑亭、问梅阁等。狮子林主题明确,景深丰富,个性分明,假山洞壑匠心独具,一草一木别有风韵。若青一个人徘徊在园内,却无心欣赏这里的美景,她还是不能相信听到的事实。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最好的朋友拆散了她的姻缘。她站在湖边用力地把手中一颗小石子投向湖中,湖面马上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她对着湖水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老天,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若青静静地盯着湖面发呆,她的思维一片混乱,她不明白菲儿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她明明是自己的而好朋友啊?一篇枯黄的落叶飘飘悠悠地随风落下,她伸手接住,暗道:“难道我就要像这片飘零的枯叶一样孤独无伴吗?难道我的爱情就这样枯萎吗?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用力把这片黄叶揉碎,撒在风中,任风儿将它吹远,吹远……她的心也随着这片黄叶碎了,碎了…… 她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来,她不想去上班,不想去面对菲儿,不想去面对林浩宇,也不愿思考菲儿这样做的原因。只想静静地待着。她觉得自己还真够悲哀的,活到她这份上的人恐怕还真不多吧,她自嘲着。 若青就这样坐着,坐到了晚上。 凉风吹来,阵阵寒意,若青抬眼发现天色已晚,站起身来朝林外走去。夜色中狮子林格外幽静,若青的心却不能如夜般沉静,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的心如这夜般的凉。 走出这狮子林,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若青找了一个站牌静静等待着。好久都没有公交车过来,连的士也很少看到。若青想看看几点了,拿出手机,开机,发现开机来电提示有好多林浩宇和菲儿打来的电话。看看时间已是夜晚十一点多了,怪不得没有公交车了呢!这可怎么回去呢?正在若青为此事烦心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一看是林浩宇的号码,接还是不解呢?若青犹豫着,还是接吧!看看他怎么说。 电话接通了,那端响起林浩宇焦急的声音:“若青,你在哪里呀?” 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本应很感动的,但是若青一想到他和菲儿联手欺骗自己就气恼不已,带着这种心情不悦地说:“我在哪里和你有关系吗?你骗得我还不够吗?还要找我做什么?” “若青,你要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真的!” “那菲儿的话你怎么解释,她亲口说的难道还有假不成?” “菲儿说的话我一概不知晓,真的,你要相信我。你现在在哪里呢?这么晚了也不在家,要急死我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我就在你家楼下站着呢!你走了以后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傍晚以为你会回家,就来你家找你,谁知你也不在,现在深更半夜的你到底在哪里呀?我很担心你!” 林浩宇的真情打动了若青,她有些哽咽地说:“浩宇,我……我在狮子林呢,现在都没有公交车了,我在站牌下面站着呢。” “若青,你站在那里不要走开,我这就去接你回来。”说完挂了电话,驱车赶往狮子林。 林浩宇一路狂飙,这向来不是他开车的作风,可为了若青他什么都不顾了。一个小时的车程他竟然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当他看到寒风中那孤独的身影,心中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长吁一口气。 下车走上前去一把抱住若青:“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今天若是找不到你,我想我会发疯的,真的害怕看不到你,若青!” 若青偎依在他的胸前,好温暖,好踏实呀! 林浩宇带着若青上了车,他没有急于往回赶,把暖风帮她开开,温暖她冰冷的身子。他的细心真的令人感动,若青心中也被这种温暖包围着。她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心跳。 赶快把头扭开。突然一双手把她的脸捧扭过来:“若青,不要躲开我,看着我,我要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如果我伙同菲尔欺瞒你,我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若青的柔荑掩住了他的嘴:“浩宇,不要说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怎么办?要怎么回答他呢?就这样告诉他自己爱他吗?可是刚刚和他的好朋友结束了一份恋情,他会介意吗?他真的不介意吗?她不知道。 “若青,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那声音带着凄凉,那声音只撞她的心门。 “不,浩宇,不要这样说!我爱你!”她不再犹豫冲口而出。 林浩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次确认:“若青,你说的是真的吗?” 若青娇羞地点了点头。 “真的,你竟然也爱我,我……”林浩宇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突然间心里一阵轻松和兴奋,他再次将若青揽在怀里。好像怕是下一刻她会消失一样。 车缓缓开动了,若青慢慢的清醒,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涩,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说自己爱的人一直都是林浩宇吗?所以发生这些才会这么自然吗?心好乱! 很快车子在若青的楼下停稳,时间过得好快,就要分开了吗?怎么心中这么不舍呢?若青还在想着车门被拉开了:“若青,到了。” 若青下了车,正要转身上楼,林浩宇捉住她的手说:“若青,我送你上去。” 林浩宇拉着若青的手俩人一起上了楼。门打开了,林浩宇这是第二次走进这个屋子,屋内的摆设依旧、芳香依旧、干净整齐依旧。林浩宇坐在沙发上,若青忙倒了杯水来。林浩宇一边喝茶一边四处打量:“我可以看看你的阳台吗?” “嗯,好的!” 林浩宇来到阳台一看,好多青花,阳台上除了青花再找不到第二种花,林浩宇望着若青眼中满是惊奇:“若青,你很喜欢青花吗?” “是呀,从我开始养花就养青花,这么多年了从没养过别的花,这青花仿佛渗进了我的生命之中。”若青一边回话,一边打理着自己的青花。 “真是太巧了,我也只喜欢养青花,我的小花园都是青花,改天请你过去欣赏欣赏。”林浩宇说。 等若青侍弄完那一阳台的青花,俩人转身回到客厅,林浩宇说:“若青,你还在生菲儿的气吗?” 若青点了点头说:“说一点都不生气那是骗人的。她早就发现俊辰和李紫涵的关系不一般竟然不告诉我,还说是我的好朋友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菲儿不告诉你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不告诉我?” “你当时的心都在俊辰身上,别人的话你确信还听得进去吗?” 若青静下心来想了想,林浩宇说得对,其实菲儿没少提醒过自己,只是她没有觉察罢了。可是她还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她又说:“李紫涵怀了俊辰的孩子,这么重要的事她都不告诉我,偏偏在我的订婚仪式上拆穿,就是让我难堪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7章 善良 “若青,你是个心底极其善良的女孩子,如果提前知道了李紫涵怀孕的消息你一定会和俊辰闹的,你能架得住俊辰的软磨硬泡吗?你很可能会原谅俊辰。我倒觉得菲儿这样做很好,她是为了让你长痛不如短痛,她为你快刀斩乱麻,与其让你将来伤得更深,不如现在就帮你了解了这份感情,菲尔她真的是用心良苦,若青你细细想想。” 林浩宇的一番话说得若青哑口无言,经他这么一点,若青还真是觉得菲儿的良苦用心。看来是自己错怪菲儿了,不该用自己短浅的目光玷污了这份纯真的友谊呀! 若青一时无语,都怪自己当时的冲动,误会了好朋友。冲动是魔鬼呀,一点儿都不假,明天说什么也要向菲儿道歉。 过了一会儿若青说:“浩宇,谢谢你点醒了我,我知道错了,明天我会向菲儿道歉的。” 林浩宇微笑着点点头。 林浩宇看了看腕上的名表,此时已快两点了,忙起身说:“若青,你好好休息吧,我要走了。” 若青抬头看看屋内的挂钟时间真的很晚了:“浩宇,你还回得去吗?要不就留下来吧!” “留下来?” “哦,别别误会,我我是说还有一个卧室,不如你睡另一个卧室。”若青红着脸说。 做什么呢?自己真是的!若青在埋怨自己,怎么又冲动了,若是浩宇不答应多丢人呀?他该不会以为我想那个什么吧?哎呀,自己这是怎么了? 林浩宇望了望羞怯不已的若青说:“是呀,真的太晚了,恐怕是回不去了,那我就借宿一晚了。”他忙化解若青的尴尬。 若青把林浩宇带到了另一个卧室,又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躺在床上她久久不能平静:林浩宇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自己到底该怎么对他,看样子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可是还是好惧怕,他的身世背景和自己相差很大,他可以不在乎这些,自己呢?他的家人呢?如果自己再遭受一次打击是否还能承受得了? 但感情的事能控制得住吗?有太多的顾虑若青不敢轻易往前迈一步,她怕迈出的步子越多,将来收回就越难,唉,好苦恼呀!想着想着若青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慢慢的入睡了。 而另一个屋子的林浩宇也是久久不能入睡。若青让自己留宿说明了什么?她同意和自己交往了吗?她认同自己了吗?她好像说过爱自己的!林浩宇心中充满了希望,他兴奋得睡不着觉,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相信不久若青就会属于自己了。 生物钟总是那么准时,七点钟了,两个卧室的门同时打开,两另个人都从卧室走了出来。“早上好,若青。休息的怎么样?” “还好了,倒是你,一个陌生的环境还适应吧!” “有你的地方怎么能说是陌生的呢?我睡得很好。” 若青现在觉得林浩宇一点儿也不木讷了,她有点害怕和他相处,每次的相处都使她情不自禁,赶快去洗漱了。 林浩宇就坐在客厅里等待着。 等两个人都洗漱完毕,若青级开始张罗着要做早餐,林浩宇却说太麻烦不如去外面随便吃点。若青想了想也好,自己又不知道林浩宇的口味,毕竟来者是客,出去吃就出去吃吧。 若青打开门,却发现菲儿站在门外。“菲儿,你怎么站在这里也不敲门呀?” 菲儿眼圈红红的说:“我不敢,怕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若青!” “菲儿,别这么说,你没有错,是我误会你了,是我太冲动了,没有想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谢谢你菲儿!”说完抱住了菲儿。 两颗心又紧紧连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若青,你真的原谅我了吗?”菲儿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真的!菲儿,若青她是真的原谅你了!”突然一个男性的声音从若青身后传来。 菲儿抬头往若青身后望去:“林林总,你怎么在若青家里?你们你们这是”菲儿对林浩宇的出现是大为惊讶。 若青脸一红说:“昨天浩宇找到了我,太晚了回不去,就在这里留宿一晚。”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你们竟然住在一起了?”菲儿大叫起来。 “菲儿,你就不能小声点吗?你可别误会,我们什么也没有的,什么也没发生,浩宇就是在这儿住了一晚上而已,你别想歪了。” “嘿嘿嘿嘿我知道了,我不歪想不歪想哦。”说完还冲着若青坏坏地笑。 完了,自己的清白算是给毁了,若青知道这下自己在菲儿眼里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最可恨的是林浩宇,竟然也不解释,太可恶了!想下扭头狠狠地瞪了林浩宇一眼。 林浩宇装作没看见说:“菲儿,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们一起去吧!” 菲儿点点头三个人一起去吃早餐了。 三个人吃完早餐一起来到了公司,连守门的保安都投来诧异的目光,好似在说:“咦,这三个人今天怎么一起来了?”无视保安的诧异三人一同进了电梯。 菲儿和若青一起走进若青的办公室,这个好奇心极重的家伙终于忍不住了:“若青,快告诉我,你和林总怎么住在一块儿了?” “你个死菲儿,瞎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和他住一块儿了?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还问!”若青故意板起了脸。 “我说若青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也没发生,打死我都不信,快快老实招来,你们有没有那个呀?”这菲儿是不追出个究竟决不罢休呀。 “龌龊的思想,我严重鄙视你哦!不要把别人想的都跟你似的,怎么能看到帅哥就赖上了?”若青嘲笑菲儿,因为当初菲儿就是看上了阿强的帅气才和他好上的。 “怎么,你还不承认呀,你不说我就去问林总了,啊!”菲儿装作要离开的样子。 “哎,别去,你别去呀,我说还不成吗?不过可没有你想想中的镜头,哼!”被逼无奈的若青咬牙切齿地说。 若青把当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全告诉了菲儿,本来嘛,她们之间就没有秘密,何况若青认为自己确实也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嘛!但是若青在讲述的过程中突然想起了她在车上和林浩宇的热吻,红晕不争气地爬上脸颊。 菲儿一看若青的表情就知道若青一定隐瞒某些重要的情节,她故意问道:“就这些,没有了吗?你还是老实地交代吧!瞧瞧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哈!哈!哈!” 若青使劲地剜了菲儿一眼,这家伙整个一个鬼精灵,什么也瞒不过她,只好又补上了两人车内kiss这一疏漏的节拍。 菲儿一听乐了:“哈哈!还说我思想龌龊,看看你们做的事,唉!你那么一位清纯佳人,可做的事真是不敢恭维呀,可怜我这幼小的心灵呀,被你给污染了,呜呜呜”说罢还故意忍着笑捂住胸口。 若青一听马上摆出一副晚娘脸:“还敢乱说是不是,小心大刑伺候,哼!” 菲儿连忙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这两个死党在屋内是有说有笑的。不过这菲儿听完若青的讲述也真是佩服林总的定力,真个是柳下惠在世,要是别人还早不把若青给吃了。若青这次真的遇到好男人了。 菲儿是个直性子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心念至此可就开了腔了:“若青,说实话,我之所以那样做真的是为你好,你想啊,他们白家是断然不肯将他们的后代流落在外的,到时候你怎么办,结了婚再离婚吗?你会承受那样重的打击吗?与其到时候你被伤害,不如我早日帮你解决了的好。其实我想你原谅我要一段时间的,谁知你这么快就原谅我了。林总他看出了我的用意才会那样和你讲,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也是个好男人,若青,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要错过了,林总他对你用情很深的。” “菲儿,你说的我现在真的能感觉得到,可是我真的怕,没有安全感,毕竟像你说的那样身份地位悬殊太大了,害怕最终会没有好结果的。”若青果然还没有从白俊辰的阴影中走出。 “唉!若青我知道上次的事让你备受打击,可是凭我的感觉,林浩宇和白俊辰真的不是一路人。你要敞开心扉去迎接新的感情,千万不要等错过了再去后悔。你放心我绝不是在为林总当说客。”菲儿诚心诚意地劝说着。 “我知道菲儿,让我好好冷静冷静再说吧!等我想清楚了,我想也许我真的可以考虑接受林浩宇。”若青现在真的不想再陷进去。 菲儿见若青确实还需要时间来想清楚就不再多说了,她相信林浩宇的真情一定会打动若青,她看得出若青心中也有林浩宇,不然昨晚也不会留他住下了。只是还需要时间,她也坚信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其实菲儿的想法是对的,是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因为一件事促成了林浩宇和若青的姻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林浩宇今天那个精神劲儿呀,就别提了,坐在办公室内偷偷的乐,若青快要接受他了,怎能让他不高兴呢,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他很自信,他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会赢得若青的真心。 这一段时间林浩宇的变化还真是很大,以前看到员工从来不主动打招呼,只有别人给他打招呼的份儿,而他也只是礼节性的点点头。现在呢,竟然主动跟员工打招呼,还同时展露他那张迷死人不要命的俊脸,一时间他成了公司议论的焦点,大伙儿都纷纷猜测这位年轻的而老总怎么了? 像被解冻了似的,看着他的笑脸让人如沐春风,原本严肃c冰冷的公司仿佛被春光笼罩着,到处一派和谐c温暖。大家都很喜欢这种气氛。只是还没有人想到林总的这一变化,根本就是本公司一女职员的缘故。 林浩宇愉快的办公,手头的几个大的策划他竟然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决定了最佳的方案,怪不得人常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此言非虚呀! 林浩宇今天很愉快,下班了,他在考虑要不要送若青回家,送她又该以什么为借口呢?不送吧,这心里觉得少了些什么。再说这不正是自己的机会吗,不管什么借口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刚刚拿起电话要打给若青,自己的手机先响了,先接了再说吧。 “喂,那位?” “浩宇,是我俊辰!” “俊辰,你有什么事吗?” “浩宇,今天我爸爸妈妈想请若青一起吃个饭,我想请你一起过来。” “还是算了吧,你们一家人吃饭我凑个什么热闹呀?”林浩宇一听连忙拒绝。 “浩宇,我是诚心邀请你的,再说了,今晚紫涵她也在,我怕怕若青她会不自在,由你陪着她不至于让她那么尴尬吧,为了若青你还是来吧。”白俊辰道出了隐情。 林浩宇略加思索觉得白俊辰所言不假,如果让若青在那样的气氛中吃饭,她是断难吃进去的。她该有多尴尬呀,可是今天的饭局她又不能退辞掉,于是就答应道:“好的,我去。但是你事先不能告诉若青我要去,我会在恰当的时机出现的,放心吧!”林浩宇自有他的打算。这对自己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他不会错过的。 白俊辰一听林浩宇答应了,哪还在乎他的要求呢,急忙应道:“好的。浩宇,那就晚上七点‘御宫苑’不见不散。”说完挂掉了电话。 “‘御宫苑’这白老爷子还真是舍得,看来得了若青这个女儿还真是开心呀!”林浩宇心想,他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钟头呢,还是先回家换一身行头吧。 在林浩宇接到电话的同时,若青也接到了电话,是俊辰妈妈打来的,也就是她的干妈打来的:“若青呀,我是妈妈呀!你白爸爸已经在‘御宫苑’定了位置,晚上呀我们全家人聚聚啊!若青你记得七点准时过来,要不我让俊辰开车接你吧?” “啊,不用了妈,我还要回家换衣服,自己去就可以,我知道地方的。”若青一听让白俊辰接自己赶忙拒绝。 俊辰妈妈听了也不再坚持,只是叮嘱若青路上小心,然后就挂了电话。 说实话,若青其实并不想去,可毕竟已经认了做人家的干女儿,吃个饭再拒绝的话确实说不过去,再说这还是第一次正式的吃饭,所以若青无法推辞。不过她还是想找一个人陪自己去,菲儿吧,不太合适,还是林浩宇最合适了,可是自己对他他会同意吗?不管了就让他陪自己去。 若青推开门准备去找林浩宇商量此事,却发现林浩宇匆匆离去的背影,想张嘴叫住他,却又放弃了,看样子他似乎有什么急事,唉!算了吧,还是让自己去面对吧。 若青看着林浩宇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她离开公司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向家中走去。 回到了家若青打开衣柜挑选认为可以在今天穿的衣服,可最近由于心情的缘故很少买衣服了,看了半天也挑不出来,算了就穿那件白色的毛衣,外配一件湖色的风衣吧! 选定衣服后若青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 快到约定的时间了,若青这才站起身来离开家向“御宫苑”方向走去。从若青家到“御宫苑”步行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老远就看见白俊辰站在门口张望,看见若青急忙迎上前去:“若青,你来了。快,外面冷,赶紧进去吧。”白俊辰依然是那样的体贴。这体贴曾经让若青窃喜,只是如今在没有往日的感觉,这体贴不再有爱情的成分,有的只是兄妹之间的的亲情。 若青只是点了点头随着白俊辰走进了“御宫苑”。来到包间若青看到屋内除了俊辰的爸爸妈妈在,还有一个人竟也来了,那人就是李紫涵。看到李紫涵,若青多少有些不自在,她没有想到李紫涵也会来。李紫涵望着若青满脸的愧色,她忙站起来诺诺地说:“若青,你你来了,快快坐下。” “紫涵,你也坐吧。”若青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毕竟自己和白俊辰已经过去了,再说李紫涵也没有错,何必为难她又让自己难受呢,面对现实吧! “谢谢你,若青,请你不要恨我,我”李紫涵忙向若青道歉。 “都过去的事了紫涵,你也别老放在心上,我都已经忘记了。”若青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很识大体。她进门就看出来俊辰的爸爸妈妈并不是很喜欢李紫涵,知道她的处境并不好,因为俊辰爸爸妈妈看到她进来脸上才堆起了笑容,或许他们真的只是更看重紫涵肚子里的孩子吧。若青又转向俊辰的父母喊道:“爸妈,你们早到了,怎么也不先吃着呀,紫涵她有孕在身要多注意营养哦,可不能因为我饿着了我的小侄子呀。” “瞧瞧,还是我们若青懂事,唉!可惜呀”俊辰爸爸看了看李紫涵没有再说下去。其实大家心里明白,还是为若青不能成为白家的媳妇而感到惋惜。 李紫涵听了,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挡住了眼中的那层雾气,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特别是俊辰的爸爸对自己很有成见。 若青看出了紫涵的窘态,急忙说道:“爸,我饿了,咱们吃饭吧!”她想化解紫涵的尴尬。 谁知白俊辰却说:“若青,等一下,还有人没来呢?” “谁?还有谁要来?不是我们一家人团聚吗?”俊辰妈妈望着儿子不解地问。 “妈,一会儿来了你就知道了?”俊辰并没有说要来的那个人是谁。 “嗬!臭小子,还和妈妈卖关子呀!” 正说着门推开了,林浩宇走了进来:“伯父c伯母晚上好。” “哟,是浩宇呀!刚刚我还想是谁要来着,原来是你呀!” “伯母,您怎么越活越年轻了,我都不敢叫您伯母了!”林浩宇恭维着,其实林浩宇这也不算是恭维,因为平时俊辰妈妈特别注意保养,所以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 “浩宇,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来快坐下吧!”说着拉着浩宇紧挨着若青做了下来。 若青这才明白,原来林浩宇匆匆忙忙的是来参加她们的家宴呀。心下明白这是俊辰怕自己尴尬专门让浩宇来陪自己的。不禁向俊辰投去感激的目光,白俊辰偷偷向若青点了点头。 林浩宇一会儿给若青夹菜,一会儿又忙着倒水,那个体贴呀,若青是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这白家老爷子看得真切,一时玩心兴起:“浩宇呀,怎么对我家若青这样殷勤,有什么目的,老实招来!” 林浩宇笑了笑说:“伯父,你家女儿可是我公司的顶梁柱,我可得好好巴结着,弄不好有人会挖墙脚的,到时候我哪儿找这么个优秀的部门经理去!” “什么,臭小子,弄了半天我家若青才是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呀!不行太委屈了!我说女儿呀,你就别跟着这个家伙干了,来爸爸公司说什么也得弄个总经理当当。” “爸,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是那块料呀!”若青不好意思地说。 “谁说你不是,我白龙飞的女儿那可是人中凤,若青明天就别去了,我给你安排,不能让这小子剥削你,哼!”说完还朝林浩宇瞪眼。 “伯父,你可别来真的哦,这若青要是被你给挖走了我这公司还不得塌了半边天呀!我马上给若青升职。” “算你小子识相,说说看,给我女儿一个什么职位,我不满意可是不行的,后果是很严重滴!”白龙飞故意板着一张脸,其实心里乐着呢! “伯父,您看,若青出任我公司的总经理怎么样?”林浩宇一脸正经。 白龙飞一听乐了,心想:“这小子真经不住吓,逗着他挺好玩的,没想他竟然真给若青升职,也好,怎么说也是我的干女儿这传出去我也有面子不是。”心里很满意但面上却一点也不流露出来,还故意装作思考了半天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马马虎虎,先就这样,不过以后还得升,弄个总裁c副总裁什么的还差不多!” “啊?不会吧,伯父那我呢?总不至于我把公司都给了若青吧?”其实林浩宇早就看出来白龙飞在逗他玩,不过他乐得陪他演戏,说实话他也正想给若青升职呢!若青升了职就属于领导层了,这样自己和她相处的机会不就更多了吗?但是白龙飞却不知道林浩宇的内心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8章 担心 “那倒不至于,浩宇你不用担心,顶多我家若青担任个副总裁就行了,呵呵!” “哦,您老吓我一跳!”林浩宇作势地长嘘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若青说:“若青,明天我会通知人事部门,你就到总经理办公室办公了。” “嗯?这这怎么行呢?”若青一直认为他们在开玩笑,没想到林浩宇认真了。 “若青你就不要推辞了,我相信伯父,更相信你的能力,不要拒绝了。” “恭喜我女儿荣升了!真是双喜临门呀!”俊辰妈妈高兴地说。 “双喜?还有什么呀,妈?”若青望向干妈。 “若青呀,其实今天出了我们家团聚外,还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俊辰妈妈望着若青说。 “妈,什么事,您说吧。”若青想不到是什么事。 “若青,你是我的女儿了,这俊辰就是你的哥哥了,紫涵怀孕了,她的肚子会越来越大的,你看看是不是该让你哥哥和嫂子完婚了?”俊辰妈妈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她怕若青受到打击。 若青这才明白,原来他们要结婚了,这才是今晚的重点呀! 若青听了干妈的话立刻明白了今天的重点其实是商量俊辰和紫涵的婚事。虽说白俊辰现在是自己的哥哥了,可毕竟有那么一段过去,他们都怕自己会尴尬,也怕他们这么快会让自己难受的。说实话一点不难受那是骗人的,心中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可很快就释然了。 若青扬起一抹暖心的微笑说:“妈,那就赶快定个日子,让俊辰哥哥把嫂子娶进门来,你们也好名正言顺的快点抱孙子呀。紫涵的肚子是不能久等的”。 “若青,你你太让妈感动了,妈害怕你会好,好孩子,妈妈今后会补偿你的。”俊辰妈妈被若青的大度感动了,眼中闪烁着晶莹。 “妈,您快别这样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也要为你和爸爸着想不是?” 白龙飞听了若青的话对若青更是欣赏了,自己认这个干女儿真不错,今后也得为这孩子多想想了。“若青呀,等你哥哥的事情办完了,爸爸会好好张罗你的事,爸爸一定为你选个才俊兼备的好男人托付终身。” “爸,你”若青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她垂下眼帘的同时还不忘扫过林浩宇的俊脸。 “爸爸,你不知道浩宇喜欢若青吗,还当着人家浩宇的面说。”白俊辰可没有错过若青刚才那一瞥,故意说道。 “浩宇,你喜欢我们家若青呀!你这小子木讷之极,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我才不信我家青青会喜欢你这样的。若青,别理浩宇,爸爸给你介绍个更好的。”白龙飞这样子哪还有一点商业巨子的模样,整个一老顽童。他从内心是很欣赏林浩宇的,但是追女人可不能这样,他在暗暗提醒林浩宇。说实话把若青嫁给林浩宇他还是很放心的,毕竟浩宇比俊辰有责任心得多。 林浩宇笑了笑也不作声。倒是俊辰妈妈看不过去了,跟自己老头子杠上了:“你瞎说什么呢?我看浩宇这孩子可靠,起码比我们俊辰可靠。你这老东西,感情你很会追女人是吧?要不要当面传授给浩宇呀,让我也听听你的韵事,如何?” 白龙飞一听妻子这么说吓得不敢做声,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呀!在座的除了白龙飞都笑了起来。 白龙飞土头灰脸的说:“老婆,公共场合,特别是在孩子们面前,你多少也给我留些面子嘛!”白龙飞那撒娇的表情这要是传出去,谁会相信叱咤商坛的风云人物竟然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呢? 白俊辰转移了话题,他看看若青说:“若青,我和紫涵结婚那天你能不能当我们的伴娘?紫涵她很期盼的。”说紫涵期盼倒不如说是他自己有私心,他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子能看着自己步入新的人生。 “好呀!”若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俊辰,光有伴娘可不行,我看不如就让浩宇做我们的伴郎吧!”这是今天晚上李紫涵说的第一句话,她得知了林浩宇对若青的深情,她想帮他。 俊辰妈妈打量着自己的儿媳妇,从心里赞叹:“这孩子也是冰雪聪明呀!”不禁对紫涵有了好的看法。 浩宇一听连忙说:“俊辰,你不会拒绝吧?” “当然,哪能呢!”白俊辰即便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说呀,再说他也知道林浩宇对若青的情意,成人之美也是一种美德嘛! 接着他们又商量了一下日期,基本上确定三天后紫涵将正式嫁入白家,嫁进豪门。至于细节不用他们操心,那就交给婚庆公司了。 今天,白俊辰和李紫涵的婚礼在圣约翰教堂举行。在场的来宾都在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白俊辰今天一身米白色的西装,看起来英俊潇洒c意气风发。他的身旁站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伴郎林浩宇丝毫不逊今天的男主角。两个帅哥站在那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若青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注意的更多的是林浩宇。 在大家的期盼中,白色的木雕门开了,在场的来宾屏息静气等着新娘子在家长的带领下,走过那扇木雕门。很快的,一袭白纱的李紫涵在她爸爸的搀扶下,掩着面纱低着头走过了门槛,此时场内响起极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虽然他们的步伐很慢,好像舍不得这么早把女儿嫁出去似的,但到底还是在几秒钟后,把李紫涵的手交给了白俊辰,“我把紫涵交给你了!”紫涵爸爸对白俊辰说道。虽然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了父亲对女儿的爱。 白俊辰接过李紫涵的手,“您放心吧,爸爸,我会好好待紫涵的。”他面色凝重c严肃地说,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他拉这紫涵的手安静地等待着仪式开始。 牧师轻咳了一声,他是在暗示场内要保持肃静,接着便开始朗诵祝福词:“爱是包容c爱是深情c爱是永恒夫妻两人必须忠心诚信必须一直在彼此的身边,不管对方挫败时或病痛时,都” 冗长的祝福辞,若青听得断断续续,她沉浸在这庄重c严肃的婚礼之中,她的心随之荡漾“好庄严的婚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步入这庄严的时刻?”想完还悄悄地向林浩宇望去,恰好林浩宇也在望她,她赶紧把目光放到新娘和新郎的身上,躲过那抹热情。 好不容易仪式结束了,新郎和新娘在大家的簇拥下向外走去。身为伴娘和伴郎的若青和林浩宇紧随其后。来到教堂外大伙嚷嚷着让新娘抛手捧花。据说接到新娘手捧花的人不久就会结婚的,看来着急结婚的人还真不少呀! 应大家的要求,紫涵站在台阶上背向大家,其余人都站在台阶下面,若青和林浩宇也来到台阶的下面。只见新娘双手向后扬起,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那捧玫瑰花向身后台阶下飞去。人群沸腾起来,很多人都伸手去接,只有若青没有像她们那样激动,可偏偏就那么巧,那捧花就朝着若青飞来,还没来得及想花已经到了眼前,若青伸手将花接在手中。 若青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阵道贺声。紫涵来到若青跟前说:“恭喜你,若青,下一场婚礼轮到你了。”白俊辰也急忙插话道:“若青,哥哥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的。”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瞄了林浩宇一眼。 林浩宇站在若青的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她,他有预感,等若青结婚时那个男主角一定会是自己,他嘴角的弧度随心念逐渐上扬。 大伙又要和新娘新郎合影留念,等照完了相才赶往宴会现场。 白俊辰和李紫涵一起去法国度蜜月了,临走前还打电话给若青让她有时间多陪陪他的爸爸妈妈,若青一口答应了。 生活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若青的心并没有随生活的平静而平静。林浩宇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若青,若青还是没有揭开她和林浩宇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这一日若青突然心血来潮想去西山转转,恰值周末,若青自己一人前往西山。苏市西山,又名洞庭西山,位于苏市古城西南40多公里的太湖之中,是我国淡水湖泊中最大的岛屿。与周围34个小岛构成一幅巨型的山水盆景。山明水秀,风光旖旎,森林多彩,花果飘香,物产,名闻中外,是旅游的天堂,度假的乐园。 西山蓄于太湖之中,与外界相隔,有顿挫之美质。当你乘船自外面来,全岛如一张秀丽娇美的浮萍,向你辗侧而来。白墙黑瓦的民居,偎于青山之旁,秀水之侧,不羞不怯,灿然如画。站在西山之巅,若青尽情欣赏这西山独特的美,忘却了一切烦恼,尽情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已是初冬,这西山没有了往日的葱郁,许多树木已经落光了叶子,只剩下虬干指向天空,仿佛在向这个寒冬挑战似的展现着它的坚强与不屈。面对大自然,人显得那么渺小,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若青张开双臂与风去拥抱,寒风吹拂着她的脸,她在这寒风中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春的讯息。 与大自然接触确实可以开阔心胸,若青心情好多了。顺着来时蜿蜒的山路往回走,来到山脚下,一位老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很面熟在哪里见过呢?若青在脑海中搜索着,是他,那个给自己算命的老人。 若青疾步上前:“老人家,您怎么在这儿呀?” “呵呵,是你呀,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呀!怎么样,你的白马王子呢?” “厚!老人家您还说呢,我得找您退钱哦!您算得可不准呀!”若青故意这样说。 “小姑娘,我的话没有错的,你的真命天子就守在你的旁边,莫不是你看错了人?错过了?” 若青心中一惊,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错以为白俊辰是自己的真爱,而错过了林浩宇这个真命天子吗? 老人看着若有所思的若青说:“姑娘,姻缘是上天注定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便错过了相信也终有重逢的时日呀!” “会有吗?还会再相遇吗?”若青喃喃自语。 “姑娘,咱们有缘,我再为你占上一卦!”老人好心地说。老人家仔细端详着若青的面,然后仔细的推着,许久才说:“姑娘呀,你的姻缘与常人不同,转世轮回,历经劫难,终成眷属呀。哈,哈,哈!毕竟最后喜结良缘呀,虽说吃些苦,但那是逃脱不掉的,苦尽甘来,苦尽甘来呀,哈,哈,哈!”说完老人起身离去。 若青还在回味着老人的话,刚想起来还没有给钱呢,却发现老人已走远,若青连忙喊道:“老人家,我还没有给钱呢,您等等呀!”说着忙追过去。 老人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今日相见,你我有缘,卦钱免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的真命天子最近有难,不过并无大碍,这也是你们重逢的机会,好好把握吧,呵呵呵呵呵呵你不用追来了,我们还会见面的。”老人的话被风送进若青的耳中,她放下了脚步,觉得这个老人很奇怪。 我的真命天子到底是谁?是浩宇吗?难道说浩宇近日会有麻烦吗?若青一边往回走,一边细细嚼着老人的话,竟是不明个中奥妙。 虽说若青搞不懂算命老人的话,不过她此行也是有所获的,人各有命,何必强求,顺其自然就好,不必过分的在意得与失,人生能苦短,要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心也随着此次的西山之行而豁然开朗了。 若青心中的抑郁被抛除了,快乐又回来了,每天她都带着微笑,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的开心也感染着周围的人。菲儿看到若青又回到原来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林浩宇看着容光焕发的若青心中也踏实了,一切都会到了原来的轨道。 这天若青从洗手间出来瞥见一个人匆匆忙忙地往林浩宇办公室走去,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若青在搜刮记忆,突然一张丑恶的嘴脸在脑海中浮现,是他!他来干是什么!若青像一只刺猬,浑身的刺儿都竖起来了!他找浩宇干什么?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若青不敢想下去,也不愿想下去。她要看看那个人找浩宇究竟是为什么。 若青悄悄尾随而至,她停在林浩宇的办公室门前,正好门没有关紧,若青透过小小的缝隙往里看,看到的是那个罪恶的背影。她要将耳朵贴在门边,她要听里面在说些什么。 只听见一个愤怒的声音问:“林总,张某人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整我,搞得我倾家荡产,我和你有仇吗?” “你的消息还蛮灵通的嘛,比我预计的要早。这么快就找来了。”林浩宇不疾不徐地说。 “我今天来就是要问问林总,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呀?为什么要搞垮我的公司,让我一夜之间破产,搞得我负债累累?”那个罪恶的背影说话时气得浑身颤抖。 若青在门外也很疑惑:“是呀,浩宇为什么要整垮他呢?” “张荣发,今天的而后果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怨不得别人,只怪你自己有一颗丑陋的心灵。”林浩宇厉声说道。 “林总这样说张某,也要说个明白,好让我死也死个明白!为什么对我下此毒手。” 林浩宇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让次那个慈善晚会?” “慈善晚会?记得,当时你没有去呀?我也没有机会得罪你呀?”张荣发很诧异。 “那你可记得那天晚上你所做的一切吗?”林浩宇沉声问道。 门外偷听他们谈话的若青惊住了,那天晚上张荣发这个混蛋差点强暴了她,难道浩宇他救自己真的不是碰巧吗? 若青正在想着,只听张荣发说:“那天,那天我不记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呀?” “张荣发,难道还要让我帮你提醒提醒吗?那天晚会没有结束你为什么提前离开了?” 张荣发心中一惊,当下心中已猜测到和那天晚是那个女人有关系,看来自己的一切都是毁在那个女人的手上,最可恨的是当时自己并没有得手呀,难道那个坏他好事的人就是林浩宇? 张荣发惊得一身冷汗。 门外的若青这下算是清楚了,原来林浩宇不是碰巧救了自己,而是发现了张荣发的不轨专门赶去救自己的,若青的心里满是歉意和感动。 林浩宇看张荣发不说话了,说道:“看来你是想起来了,你自己的行为还算是个人吗?禽兽不如,你也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滚出去!”林浩宇是越说也生气,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就怒火万丈。 “林总,我记得那个女人是白俊辰的女朋友吧,似乎和您没有多大关系吧!”张荣发不知廉耻地说。 “她当时是俊辰的女朋友,但她更是我林浩宇深爱的女人,你说这个理由够不够?”林浩宇怒目圆睁地盯着张荣发说。 “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毁了我?”张荣发气愤地说。 “不错,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你在商场上臭名昭著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不该打若青的注意,我说过的你要为那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的一切都是毁在那个贱女人的身上,更没想到林总竟为了那个臭女人如此用心,好,好!早知道我就奸了那个贱人,也不枉费我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林浩宇一听张荣发口出秽语,怒声道:“你说什么?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看来你确实无可救药了,你就是个人渣!” 听话听音,张荣发一听好像还有回转的余地,马上跪了下来哀求道:“林总,您就大发慈悲吧,我还有老娘要奉养呀,你就看在我娘的份上给我个机会,你就饶过我吧,我以后一定改邪归正c重新做人的,求求您了!” “张荣发,你刚来找我时如果这样的态度或许我还给你一条生路,现在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马上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林浩宇早看清楚了张荣发的嘴脸,是断然不会再信他的。 张荣发一听不再装作可怜样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满脸的狰狞道:“好,不给我生路是吧,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我就和你杠上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我天天来你公司捣乱,我不会让你舒坦的,哼!” 林浩宇对张荣发的无赖样嗤之以鼻道:“张荣发,你以为你的做法可行吗?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保安,他们会招待你的!”说着便去打电话。 张荣发一见急了,忙冲过去按住电话说:“别,别,林总,我说着玩呢,您别当真。”一边说绿豆大小的眼睛咕噜噜转动着,他见林浩宇坐着不动了,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说:“林浩宇,如果你不放过我,今天我们就同归于尽!” 门外的若青一见林浩宇有危险,立刻推门闯入厉声喝道:“张荣发,你这个混蛋,把你的刀放下!” 林浩宇一见若青闯了进来眉头一皱暗道:“不好!若青要有危险!”如果是自己对付张荣发那还是很有把握的,如今若青这一闯入恐怕 林浩宇见若青闯进来心头一颤,立即喊道:“若青,你快走,不要管!” 张荣发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他上前捉住若青,把匕首架在若青的脖子上,得意地说:“贱人,你来得还真是时候,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今天得下场,老子死了也要拉着你垫背,哈,哈,哈” 林浩宇的心立刻揪成了一团,他喝道:“张荣发,快放了若青!” “我会那么傻吗?林浩宇,她不是你的最爱吗,你毁了我,我就毁了她,我也不亏了。”张荣发已经是狗急跳墙了,罪恶蒙蔽了他的心灵,他一心就想着报复了。 林浩宇刚上前两步,张荣发就用匕首尖低着若青的喉咙说:“林浩宇,你不要再过来,不然我就扎下去。” 若青感觉到利器紧贴着自己的喉咙,已经有些生疼,不由得皱了皱眉,林浩宇害怕张荣发伤害若青忙止住脚步说:“好,我不过去,你别乱来!” “哈,哈,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整垮我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有今天吗?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就这样对我,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还在乎什么呢?大不了再背上一条人命,我是赚了,哈!哈!哈!”张荣发疯狂地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9章 清楚 林浩宇看不能硬来就好言相劝:“张荣发,你要想清楚,你这样做无疑是自掘坟墓,你放了若青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不然,哼” “你不用花言巧语骗我了,我不会相信的,我一旦放了这个贱货你就会报警的,她是我的筹码!”张荣发一点儿也不相信林浩宇了,他要紧紧抓住手中的筹码。 “张荣发,你只要放了若青,我就还给原本属于你的一切,怎么样?”林浩宇知道张荣发想要的是什么。 果然,张荣发眼中泛着精光,“真的,你会还给我吗?”他不知道林浩宇会不会真这样做,但他心中盼望的就是拿回属于他的。 林浩宇说:“你先放了若青,我就答应你。” “哼!林浩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少来这一套!除非你先把属于我的东西还回来,我才放了她,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收尸吧!”张荣发威胁道。 “好,我这就吩咐秘书去办,马上就把你用公司抵押的那份契约拿来还给你。”说着林浩宇又要打电话。 “不要!浩宇,像他这样的人渣留在世上只会害人,不能给他!”若青连忙出声阻止。 “臭女人,你还说!”张荣发手中的匕首用力往若青的喉咙勒了一下,若青疼得出声:“啊” 林浩宇慌忙说:“张荣发,快住手,否则你就别想再拿回你的公司!” 张荣发拿着匕首的手松了松说:“林浩宇,你别耍花招,你亲自打电话,我怕你的秘书捣鬼。” 张荣发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他怕林浩宇的秘书报警,所以让林浩宇亲自办理此事。 林浩宇只好亲自打电话给秘书:“李秘书吗?你去把前一段我们拿到的那家公司的抵押契约拿过来,对,尽快拿到我办公室来,好,就这样。” 打完电话,林浩宇静静地想,要怎样才能救出若青?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了,林浩宇和张荣发就这样对峙着,谁都不敢放松警惕了。这时候门外想起了敲门声,“咚――咚――咚”,林浩宇知道是李秘书来了,疾步上前开门。 张荣发也被敲门声惊了一下,忙扭头,若青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推开张荣发勒在脖子上的手,林浩宇见状急忙把若青拉了过来,张荣发发现若青跑了,知道自己完了,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朝若青刺去,林浩宇看着匕首朝若青刺来,急忙用手去捉张荣发的手腕,谁知,张荣发见林浩宇伸手阻拦,竟又朝林浩宇刺去,林浩宇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若青一见林浩宇受伤,惊得大叫起来:“救命呀,救命呀,快来人呀” 张荣发此时已经是丧心病狂了,挥舞着手中匕首再度刺向林浩宇,林浩宇和他扭作一团。若青乘机打开门呼喊救命,顿时公司的人都蜂拥而来,大伙儿齐心制服了张荣发。不一会儿,警察也来了,把张荣发带走了,并要求林浩宇和若青一同前去做笔录,但见林浩宇有伤就同意先让林浩宇前去医院就医。 医院里,林浩宇躺在病床上,伤口已经处理过了,现在需要输水消炎,以防感染。若青坐在病床前泪水涟涟,“浩宇,你怎么样,胳膊疼吗?” “若青,不要哭了,我没事的,只是一些皮外伤,不要紧的。”林浩宇柔声劝慰。 “浩宇,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若青抬起泪眼问。 “什么不告诉你?是整垮张荣发的公司吗?他这种无耻小人,就是我不整他早晚也会有人收拾他的。”林浩宇避重就轻地说。 “浩宇,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为什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都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让我早一点知道呢?” “若青,你都听到了,都知道了吗?是,我不否认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特别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无助的样子我就暗暗发誓,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我要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所以,那次去上海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借机吞并了张荣发的公司,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消息还挺灵通的。”林浩宇道出了这件事的缘由。 若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林浩宇怀中哭了起来。她知道林浩宇喜欢她,可没想到林浩宇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自己却浑然不知,还将这么一位好男人拒之门外,她真的好傻,好傻! 林浩宇见若青哭个不停,忙抬手想捧起若青的脸,竟忘记了自己的额胳被刺伤的事,一用力,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喊出声来:“啊” “怎么了,浩宇,是不是疼了,我去叫医生来。”说完忙擦把眼泪就要起身。 林浩宇说:“若青,我没事的,不要走,陪着我。” 若青又转身坐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是感慨万千。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爱,不计回报一味地付出,哪怕永远也得不到同样的回报也无怨无悔,这样的男人上哪儿找去,若青暗下决心要抓牢林浩宇,不能再错过了! 林浩宇望着眼前这个低头不语不知想什么的小女人说:“若青,你想什么呢?” “噢我我没想什么呀。”嘴上这样说,脸却不自觉地红了。 林浩宇盯着若青绯红的脸,要命的燥热又突然袭来,他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色c这么饥渴了? 林浩宇和若青两个人都不说话,这病房内安静极了。林浩宇打破了沉默说:“若青,我有些饿了,你能帮我买些吃的来吗?” 若青慌忙应声道:“好。浩宇,你想吃点儿什么?” “随便,只要是你买的我都爱吃。” 若青起身出去买吃的。林浩宇送了一口气,他怕两人在一起这样待下去难保自己会控制不住,吓着若青了。那股燥热慢慢的退去。 若青买来一大份饺子和一杯永和豆浆,林浩宇左手端着碗右手就要拿筷子去夹,谁知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右手颤抖起来,若青忙夺下他手中的筷子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来!”说着夹起一个饺子送到林浩宇嘴边,林浩宇张开嘴一口吃下了这个带着甜蜜味道的饺子。原来被心爱的女人侍候感觉是这样的美妙呀! 若青一边喂林浩宇吃饭,一边不时地拿纸巾帮他擦嘴,着亲密的样子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林浩宇觉得自己这伤受的划算。 等林浩宇吃完了饭若青突然想起了张荣发那个混蛋,她问道:“浩宇,张荣发要是再来报复你该怎么办呢?我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防着他呀!” “放心吧,若青。他这是故意伤害罪,不会那么快出来的,我会起诉他,让他多吃几年牢饭的,这种人活着也是害群之马,对社会一点贡献都没有,人渣!”林浩宇宽慰着若青。 “哦,只要他不来找你麻烦我就放心了,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今天我好害怕,万一他刺中的不是你的胳膊,想想都后怕!”若青想起当时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凶器。若青,你真的担心我吗?”林浩宇不失时机地问。 “当然了,你是因为我才惹上他的。”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林浩宇有些失望。 若青又怎会不明白林浩宇话中的意思,但她又羞于出口。 “若青,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林浩宇不死心地问。 “浩宇,你以为我是铁石心肠吗,在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后,我还能无动于衷吗?浩宇,你真的打动我了,我想我也爱上你了。”若青不想到林浩宇失望的表情,说出了心里话。 “真的吗?若青,你说的是真的吗?”林浩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浩宇,是真的,我真的爱上你了。”若青望着林浩宇的眼睛肯定地说。 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揶揄的声音响起:“你们,你们!这是病房哦,也不知道控制一下,公演少儿不宜节目呀!” 若青不用回头也听得出是菲儿的声音,红着脸教训道:“菲儿,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老是这样毛毛躁躁的,进门之前不知道敲门呀,真是的!” “是,奴婢知错了,下次不敢了,不敢坏主子的好事了!请主子责罚吧!”菲儿一脸的委屈样。 “你”若青都不知道说菲儿什么好了。 “我怎么了?谁让你们不节制,怨不得我,以后你们亲热也要看看环境嘛,真是的,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是不是关键时刻被打断了,嘻嘻”菲儿这最后一句话是附在若青耳边说的,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坏笑。 菲儿的话刚说完若青的脸就更红了,“死菲儿,瞎说什么呢?” 林浩宇一看若青的窘态,忙岔开她们的话题说:“菲儿,你来了!” “是呀,林总,你的美名这次真是远播了,为了若青你做了那么多,也不告诉我们,连我听了都感动得唏哩哗啦的,怎么样?这次可是赢得我们若青的心了吧!恭喜恭喜呀!”菲儿是真心希望林浩宇能赢得若青的心。 “谢谢你,菲儿。” “谢我什么呀?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是你的真心打动我们家若青,以后可要好好对她,不然的话,哼,有你好看的!”菲儿装作一副恶人脸。 “是,菲儿女侠,请放心吧,我会一辈子对若青好的。”林浩宇连玩笑都说得一本正经的,看的菲儿是大笑不止。 “若青,你看,浩宇他也会说笑话了,他称我是女侠,可是你看看他的表情,呵呵呵呵呵真是太好笑了嘛!”菲儿忍俊不禁。 若青看看林浩宇严肃的表情,也觉得可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林浩宇见两个人都笑了又耍起宝来:“你们都笑我,还有没有公德心嘛,我可是病人耶!看看我的胳膊,哎呀,哎呀”他故意叫起来。 若青一听急了,忙上前去问道:“怎么了,浩宇?伤口又疼了吗?快让我看看!” 菲儿站才一边偷偷地笑,没想到这么木讷一个人,竟有这样的一面。爱情呀,真是个磨人的东西,看看都把这两个人磨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也好呀,总比天天绷着一张脸好呀!这林浩宇的而改变还真是大呀!菲儿心中感慨着! 菲儿看了一眼林浩宇,突然发现他的胳膊上血已经渗透了外面的纱布,忙问:“林总,你的胳膊怎么了,出血了?” 若青听菲儿这么说,急忙看林浩宇的伤势,一看之下是花容失色,“浩宇,你的而伤口又出血了?疼吗?我去叫医生来!” “若青没事的,你不要急,可能是刚才牵动了伤口,不要紧的。”林浩宇忙阻拦。 “林总,抱得美人归也不用这么心急吧?一定要注意节制,节制,哦,哈哈哈”菲儿边说边笑。 若青不悦地瞪了菲儿一眼。 菲儿见状连忙用手挡住那道足以杀人的目光,说道:“好,好,我走还不成吗?省得在这碍眼,招人烦。”说完还调皮地向若青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叮嘱:“林总,要节制,节制,啊!”说完忙飞也似的逃离病房。病房外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浩宇,你别介意,菲儿就是这么一个疯丫头。”若青笑着对林浩宇说。 “没关系的若青,其实菲儿挺可爱的,对你挺关心的。”林浩宇不介意地笑笑,“若青,你现在可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可是有证人的,你不许否认哦!” “人家哪有否认了?”若青害羞地说。 “若青,你知道吗,我等这天好久了,终于等到了,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呢!若青,你把我胸前那个玉石吊坠取下来。”林浩宇本想自己去取,可是胳膊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只好让若青帮忙取下来。 若青依着林浩宇取出了他胸前的吊坠。 “若青,看看喜欢吗?”林浩宇问。 若青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吊坠,这是一个玉石吊坠,通身的翠绿,形似一株深山幽青,那翠绿的叶子上还挂着两滴露珠,晶莹透亮,像是幽青的眼泪,若青看得入迷,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玉石吊坠,若青爱不释手,这个吊坠如此的熟悉,好像曾经拥有过一样,若青轻轻地说:“太美了,凝泪幽青!” 林浩宇惊讶地张大嘴巴:“若青,你你怎么叫得出它的名字?” “浩宇,什么名字呀?”若青不解地问。 “就是这块玉的名字呀,你刚刚叫出来了。” “凝泪幽青?你说它叫凝泪幽青?”这下轮到若青惊异了。 “是呀,这块玉就叫‘凝泪幽青’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了,只知道这块玉原有一对,形状一模一样,传说是一对恋人的化身,只要拥有这两块玉的男女便可厮守终生。但是传下来的只有一个,而另一个我的祖上他们也只是听说过未曾见过。这块玉我打小就带在身上,就连我洗澡都不曾取下来的。除了我的家人,没有人见过这块玉,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它的名字?”林浩宇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实若青也很惊讶,她压根就没有见过这块玉,怎么一眼看见它像那感觉却如此熟识,就像对,就像是自己一样,好奇怪的感觉。她对这块玉的名字更是无从知晓,一见到这块玉“凝泪幽青”这四个字便倏地从脑海中冒出来,她才脱口而出的。 若青告诉了林浩宇自己对这块玉的感觉,林浩宇更是惊讶不已,两人皆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就不再费神去想了。 林浩宇说:“若青,这块玉今天我就送给你了,你要好好保管。” 若青点了点头轻轻把这块“凝泪幽青”戴在自己的颈上,突然那玉似是闪了一道绿光,林浩宇以为是灯光的缘故没有在意。若青感觉这块玉传出一股暖流涌入心田。 若青的手轻轻抚摸着挂在胸前的这块玉心中很高兴,她知道这是林浩宇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从他的话中了解到这块玉对林浩宇的意义,所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保管好这块玉。 林浩宇的胳膊还在疼着,可是他内心的喜悦早就把疼痛遮掩住了。“若青!”他低声叫道。 “嗯,干嘛,浩宇,哪里不舒服了吗?”若青听到叫声才从玉坠中回过神来。 “我,我想你!”林浩宇低沉的嗓音在若青耳边环绕。 若青一听,脸红了,“我不是站在你跟前吗?” “你知道的,我是想”林浩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若青打断了,“不行,你什么都不能做,小心你的伤口,等伤好了,想做什么都”若青突然发现自己的话有问题,急忙打住。 林浩宇一听乐了,“若青,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哦,等我好了做什么都行的。” “你,你满脑子的色念,不理你了。”若青佯装生气的样子。 林浩宇在医院呆了四天,若青在这里陪护了四天。俩人的感情是迅速升温c如漆似胶。出院这天,菲儿也来了,她拿着一大束花笑盈盈地说:“若青,林总,我知趣吧,知道你们不欢迎我就没敢多来打扰,今天来得不讨人厌吧。 来我看看林总气色如何?”说完围着林浩宇转了两圈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浩宇被她看得浑身直发毛。知道这妮子又该拿自己开涮了。 果然,菲儿看了看林浩宇又开口了,“哟,看起来林总恢复的不错嘛!气色红润,是我们家若青伺候的好呢,还是这爱情滋润的结果呀?”说完又趴在若青耳边悄声说:“怎么样,若青?有没有被林总吃掉呀?” “臭菲儿,又胡说了!”若青娇嗔道。 “我哪有胡说嘛,你们孤男寡女的相处了四天,我就不信这林总真是柳下惠!”菲儿提高了嗓门,他可不管林浩宇听到没有。 “菲儿,我和若青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不会委屈了若青的!”林浩宇赶紧澄清。 “哈,哈!怪不得看你满脸的红润,感情不是爱情滋润的,而是憋出来的呀!若青,你也真是的可别把咱们林总憋出毛病来了。哈哈哈哈哈!” 对菲儿的调侃若青是早就习惯了,毕竟这么多年的友情了,可是林浩宇还不习惯呀,还是被自己的女下属调侃,顿时不好意思地说:“菲儿,别瞎说了,快帮忙收拾东西走人了。” “好,我的总裁大人,小的这就收拾收拾走人。”菲儿收起嬉笑的态度,正色道。 若青也赶紧帮忙收拾起来。 收拾妥当三人一起离开了医院。 路上菲儿的嘴是说个不停,从她的口中若青知道了张荣发已经以故意伤害他人罪锒铛入狱,不可能再出来害人了,心中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很快三人来到了公司,公司的员工得知老总回来都站在门口列队欢迎,没想到这木讷总裁的人缘还挺好的嘛。 经过这件事大家走知道了若青是老总的女人,对她也是另眼相看。来到办公室,若青推门要进,被林浩宇拦下了,“若青,以后你不用在这里工作了。” “什么?那我要去哪里?你不会是不让我再工作了吧?”若青很是吃惊。 “没有了,我只是想让你离我近一点嘛,免得我朝思暮想的,所以,以后你和我一个办公室了,你是我的助理。”林浩宇带着宠爱的语气说。 若青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菲儿开口了:“林总,你这是假公济私,你这样做就是好满足你的私心,天天看到我们家若青,对吧!厚!我也没少出力,怎么不见你给我升职呢?不行,我抗议,严重抗议哦!哼,别想迷惑我们家若青!” 若青一听菲儿的话也觉得不妥,“浩宇,这样做不太好吧?毕竟广告策划是我的专业呀!我怕做不好总裁助理的工作嘛!” “若青,别听菲儿的,我的眼光没错的,我觉得你行你就行,我要每时每刻都看到你才放心。” “咦!少肉麻了吧!你们俩当我是透明人吗?在我面前眉目传情c情话绵绵的。起码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即便搂搂抱抱也没人说的。”菲儿故意捣乱。 若青被菲儿说得小脸樱红,惹得林浩宇又要情不自禁了,若不是菲儿在跟前,恐怕他早就把将若青搂在怀里了吻她个天昏地暗了。 菲儿看得出林浩宇眼中浓浓的情欲,赶忙闪人,临走还不忘调侃他们一把:“林总,我要闪人了,不妨碍你们谈情说爱了,免得被你们在心中骂死,注意节制,注意形象,这可是在公司呢,呵呵呵呵呵!”菲儿说完一溜烟儿跑了,以免被某人拿眼剜掉两块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0章 低头 林浩宇低头对若青说:“青,我们进去吧!”那声音真有磁性,真有诱惑力。 若青跟着林浩宇进了办公室,发现在林浩宇那张大的老板桌旁又添加了一张新办公桌。连茶杯都换成新的,和林浩宇的是一对情侣杯。若青抬眼望着为自己付出这么多的男人心中被爱填的满满的,“浩宇,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吗?”若青问。 “是的,青,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要天天看着你,不,一分一秒都看着你。”他说话的样子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 “说什么傻话呢?每分每秒,那我要是去厕所呢,你总不能跟着吧?”若青大煞风景地说。 “那实在不行我就在办公室建一个洗手间,你去的时候我就跟着。” “天哪,你,真受不了你了!”若青丢给林浩宇一个白眼。 “该死的,最好你有充分的理由,否则”林浩宇恨声说道,如果打电话的人在眼前,相信林浩宇会毫不犹豫地赏他一拳。 “喂” “那个林总,是我了,菲儿。我也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但是你的秘书她们都不敢的,所以,所以嘛就让我打喽,你可别动气哦!”菲儿小心翼翼地说着。 “你,你怎么那么会选时候呢!”林浩宇气恼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息怒,息怒,总裁大人千万别发火,气大伤身哦。”菲儿想平息林浩宇的怒气。 “该死的,你最好有什么重要事情,否则我”林浩宇还在恼火中。 “是总裁大人您老的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她一会儿到,秘书不敢坏了您的好事,只好找我来帮忙,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坏人呢?可怜呀的菲儿呀!”菲儿装腔作势的自哀自怜道。 “好,我知道了。”林浩宇挂完电话心中纳闷,“妈妈怎么这个时候来?怎么不打我的手机打到公司呢?”想着掏出手机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 若青见林浩宇眉头紧锁忙问:“浩宇,怎么了?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了,若青,放心好了,没什么事的。前台接到电话说我妈妈要来,我正纳闷呢,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林浩宇听到妈妈来除了纳闷之外更多的是头疼,只要妈妈前来一准儿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知道被她念叨多少回了!妈妈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和夏依萱的事情,所以总是唠叨,说什么让自己去加拿大把夏依萱接回来,等结了婚照样可以去留学。搞得林浩宇现在都不敢回家去看他们。 “你妈妈要来呀,一定有什么事吧!你干嘛苦着一张脸呀?”若青看出了林浩宇的不开心,她不知道他和他妈妈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她走上前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若青,对不起,我会找个恰当的时机,合适的地方要了你的,今天真的抱歉”林浩宇紧紧将若青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体的芳香。 “浩宇,一会儿你妈妈来,我还是先出去回避一下吧?”若青还没有做好和他家人见面的准备。 “不要嘛,我不要你离开我的视线,你是我的助理,理应待在我的身边嘛!”这木讷的男人竟然会撒娇,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呀! “浩宇,可是我” “没有可是,你就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他霸道地说。 若青想了想说:“好,我可以待在这里不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快说!”林浩宇迫不及待地问。 “那你不许在你妈妈面前挑明我俩的关系!” “为什么?”林浩宇有些不明白。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太仓促了。等过些时候再说也不迟嘛!”若青其实心里担心,她害怕林浩宇的妈妈不接受她。 林浩宇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看出了若青的担忧,不过这样也好,等妈妈知道了自己和夏依萱的事之后,再告诉她自己和若青的事会更好一些。 俩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浩宇妈妈的到来。 很快前台打来点话通知若青总裁的妈妈来了,若青急忙告诉林浩宇,林浩宇起身去接他的妈妈。 过了一会儿,林浩宇和他妈妈一起走进了办公室。若青赶忙起身微笑着说:“阿姨,您好!” 浩宇妈妈看了看林浩宇说:“儿子,你办公室怎么有这么一位标致的姑娘呀,她是谁呀?” “妈,她是我的助理,宁若青,你叫她若青就行了。”然后又对若青说:“宁助理,这是我的妈妈。” “阿姨,您快坐,我给您倒水。”忙接了一杯热水递到浩宇妈妈的面前。 “嗯!”浩宇妈妈没有客气接过那杯水。 林浩宇拉着妈妈坐到沙发上亲热地问:“妈,您怎么来了?爸爸呢最近身体还好吧?以后来提前通知一下,我好去接您呀!” “哼!瞧你说的很关心我和你爸爸似的,我要是不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一年除了春节你说说看,你回去几回?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老了跟前也没个人,我算是白养个儿子了!”浩宇妈妈一来就开始诉苦,林浩宇早就听过几百遍了,听得耳朵就要磨出茧子来了。 林浩宇无奈地解释道:“妈,我不是忙嘛,公司的事情多,脱不开身嘛,您要多多体谅我,是您从小就教育我,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的。我这不都是按您的教导做的嘛!” “每回你都拿这句话堵我,你存心的是吧!”浩宇妈妈不悦地说。 “妈,要不您来我这里多住上一阵子,让我也尽尽孝心。” “我倒是想呀,只是放心不下你爸爸,他一个人身体不好,还要打理那么大的公司,我一点都帮不上他的忙,就只有照顾好他的身体了。都是你小子,要是你当初答应去你爸爸公司帮忙,他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浩宇妈妈满腹的牢骚。 “妈,您知道的,我不想让人家看不起,说我是依靠爸爸,所以才出来闯荡证明我的实力嘛,事实证明您的儿子――我,确实很优秀嘛,您应该感到骄傲的!”林浩宇不忘给妈妈脸上贴金。 母子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若青很是羡慕,自己一个人生活,父母早就不在了,只有自己的姨妈还算蛮关心自己的。 说着说着话题就又扯到了林浩宇的终身大事上,浩宇妈妈这次是来下最后通牒的,“儿子,我不管,过完年你必须结婚生子,我等不及了,我要抱孙子。” “妈,您又来了不是,感情这种事是急不得的,生孩子就更不能急了,我又不是机器,实在不行给您造个机器孙子出来,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不是,您不要总是逼我。”林浩宇面对妈妈的威逼很无奈。偷偷抬眼望望若青,只见她正捂着嘴偷偷地笑,就冲她做了一个鬼脸。 没想到林浩宇的小动作被妈妈发现了:“你干什么呢?浩宇!一点都不把妈妈的心思放在心上。过年如果小萱回来,我就去和她说去” “妈,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春节我会给您带回家一个儿媳妇的,您就不要再操心了。”林浩宇打断了妈妈的话。 “小萱,她是谁?”若青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内心一阵不舒服。 浩宇妈妈又唠叨了一会儿说:“儿子,记住你的承诺,这回就先不跟你计较,要是敢再骗我,小心我” “知道了妈,我会遵守约定的。您就放心吧!”林浩宇不想再听到妈妈的嗦了。 “你知道就好,行了,也见到你了,我就回去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走呢,是吧?”浩宇妈妈站起身来。 “看您说的,妈!我可没那样想!” “没那样想才怪!你是谁生的?我还不了解你吗?”浩宇妈妈撇着嘴说。 “那我派司机送您!”林浩宇真是巴不得妈妈赶紧走,不要再念紧箍咒了。 见浩宇妈妈要走,若青起身相送,“阿姨,您慢走。” 浩宇妈妈点了点头,也不和若青多说那么多,走出了儿子的办公室。林浩宇送走了妈妈匆匆赶回办公室,今天妈妈把那个他最不愿听到的名字说了出来,他怕若青会误会,急着赶去和若青澄清。 回到办公室发现若青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林浩宇松了一口气,他害怕回来若青不见了。走过去拉起若青的手,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青,来这边坐!”拉着若青一起坐在沙发上。 林浩宇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说:“若青,你知道我妈妈口中那个小萱是谁吗?” 若青挺林浩宇提到那个名字,心中咯噔一下,问道:“我知道那是个女人的名字,她是谁?” 林浩宇吐出嘴里的烟雾,把剩下的烟用力按灭,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她是我的初恋女友,也是将我伤得最深的人。” 林浩宇将他和夏依萱的往事娓娓道来。 讲完了自己不堪的往事,林浩宇紧张地望着若青,只见若青的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若青,你怎么了?生气了吗?”林浩宇问。 “是,我很生气,我生夏依萱的气,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呢?当时你的心一定很痛,想到你心痛的样子我就心疼。”若青望着林浩宇的而眼中满是怜惜。 “若青”林浩宇一把把她楼在怀里,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善良的人,我是找着宝贝了,我会爱你一辈子,不,生生世世我都爱你。”林浩宇被若青的话深深感动了。 “若青,你不在乎我的这段经历吗?”过了一会儿林浩宇又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抓着过去不放的人是不会幸福的。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现在你的心里怎么想。”若青认真地说。 “若青,我被夏依萱伤害以后,就再没有谈过恋爱,我以为今生都不会再开启那扇情爱之门,直到遇上你,我的心如死灰复燃,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只是我不善于表达,所以错过了你,谁知道老天眷顾还是让我拥有了你。”林浩宇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若青也听得感动至极,“浩宇,你没有把你们的事告诉你妈妈吗?应该告诉她的。” “没有,当时很生气,觉得很没面子就没有告诉家里人,放心吧,她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的。”李浩宇像是要给若青吃颗定心丸肯定地说。 是吗?若青不能确定,相反她的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虽说心中有不安,可是若青也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夏依萱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她要的是现在的林浩宇和以后的林浩宇,但她哪里想得到,就是这个夏依萱将成为她和林浩宇最大的障碍。 林浩宇和若青开心地过完了这将近一个月的平静日子,转眼已至春节。 公司要放假几天的,林浩宇决定带若青去他家过年。于是他找到若青说:“青,过年你陪我一起回家吧,我想让爸爸妈妈知道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 “浩宇,大过年的我去不太合适吧?”若青有些迟疑。 “你就陪我去吧,我不想一直这么把你藏起来,趁着过年一来回去看看两位老人,二来把咱们的关系挑明了,一举两得嘛!”林浩宇的话触动了若青的心。 是呀,即便是林浩宇多么爱她,从内心来说她还是很希望得到浩宇爸爸妈妈的认可,去吧! 二十九的这天林浩宇带着心爱的女人开车回上海的家,近两个小时,车停在一座豪华的别墅前,林浩宇带着若青走进别墅,好大呀!比起干妈家的别墅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走进大门林浩宇就嚷道:“爸,妈,我回来了!”屋子内张嫂正在收拾房间,看见林浩宇忙热情地招呼:“宇少爷回来了!赶紧坐下歇会儿!” “张嫂,您又叫我少爷了,不是让你叫我的名字吗?怎么又忘记了!” “瞧我这记性,好,我记住了,浩宇!” “我爸爸妈妈呢?” “他们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先坐下喝杯茶吧!”张嫂忙张罗着倒水。 “浩宇,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真漂亮呀!” “张嫂,还是你有眼光!她是我的女朋友,若青!”然后对若青说:“若青,这是张嫂!” “张嫂,过年好!” “好!好!”张嫂乐得眉开眼笑。 “少爷,不!浩宇,想吃什么告诉张嫂,我这就去准备。” “就吃您拿手的菜,多做几个!” “好,你和若青小姐先坐着,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去厨房忙活去了。 若青很是欣赏地看着林浩宇,她看得出张嫂只是浩宇家的佣人,但在林浩宇的身上看不到一点豪门子弟的高傲态度。 林浩宇看着若青看自己的眼神,伸手将她揽在臂弯里:“怎么了,这样子看着我?” “浩宇,我看到你对张嫂的态度,这让我很高兴,我对你又有了更深层的了解。” “傻瓜,你会越来越发现我更多的好,尤其对你!” 俩人正坐在沙发上说笑就听见屋外有人喊:“浩宇,你回来了!” 林浩宇和若青赶忙站起身来,从屋外进来两个人,女的若青见过正是浩宇的妈妈,男的虽然五十开外,很英俊,细看之下和浩宇有很多地方都很像,不用说肯定是浩宇的爸爸,相比之下浩宇的爸爸比他妈妈更和蔼可亲一些。 “爸,妈,这一大早你们去哪里了?”林浩宇问。 “没什么事,就是去你夏伯父家里看看。”浩宇妈妈说。 林浩宇一听他们去了夏依萱家皱了皱眉没有再问。 “浩宇呀,这位是”浩宇爸爸问。 “咦,宁小姐,你怎么来了?”浩宇妈妈现实吃了一惊,然后又对浩宇爸爸说:“老林,这是浩宇的助理,宁小姐。” “是吗?”浩宇爸爸嘴上说着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林浩宇看了看爸爸一把拉住若青的手说:“爸,妈,我给你们隆重介绍,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宁若青!” “什么?她,她不是”浩宇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浩宇爸爸打断了,“哦,是若青呀,来快坐下!”说完拉着浩宇妈妈坐了下来。 浩宇爸爸和若青拉了一会儿家常,眼中不时流露出赞许的目光,林浩宇观察着爸爸的表情知道他对若青很满意,再看看妈妈满脸的不高兴,他就知道妈妈这关不好过了。 浩宇爸爸看着眼前的若青,听着她说话,看得出若青是个蕙质青心的女孩子,不矫情c不造作,打心眼里喜欢。 林浩宇的妈妈温心柔一直盯着若青看,她就纳了闷了:这宁若青长相是不错,可是家世c学历都比不上夏依萱,这浩宇是怎么了?一定是这个叫若青的女孩耍了什么手段骗了浩宇,若不然浩宇也不会放弃小萱呀?她是越想越气,越看若青越觉得哪儿都不顺眼。“不行,我不会同意浩宇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她想。 温心柔正想说一些让若青难堪的话,张嫂进来说:“林总,饭好了,现在开饭吗?” “张嫂呀,说多少回了,叫我老林就成,今天有客,早些把饭菜端上来吧!”浩宇爸爸对他家佣人也很客气。 林浩宇高兴了:“噢!好久都没有尝到张嫂的手艺的,若青,走,我们一起端菜去!”说罢拉起若青的手一起去厨房帮张嫂端菜。 屋内温心柔趁机说:“老林,你看看浩宇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就把人带回来了,那小萱怎么办?我可是很喜欢小萱的,一直都把她当自己的儿媳妇看,这让我见到老夏和老秦怎么说呀!不行,我不同意!” “心柔,孩子大了,由他去吧!是他们要过一辈子的,让他自己选择吧!再说,我看若青这孩子挺好的。”浩宇爸爸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在孩子的婚姻上过分干预。 温心柔还想再说,林浩宇和若青还有张嫂端着菜进来了。 “若青,浩宇,快坐下吃饭吧!若青你要尝尝张嫂的手艺,浩宇可是最喜欢吃张嫂做的菜。”浩宇爸爸说。 “是吗,伯父?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若青感觉得到浩宇爸爸是喜欢自己的,所以说起话来感觉很轻松愉快。 林浩宇迫不及待地夹菜,他没有把夹的菜放进自己的碗里,而是放进了若青的碗里,“若青,快尝尝!” 林浩宇的这一举动惹得妈妈很不高兴,她狠狠地瞪了若青一眼,若青似乎感受到了那道不善的目光,抬头看时温心柔早已换上了一副笑脸,“若青,快吃吧!” 若青尝了一口发出由衷的赞叹:“真好吃!” “我就说吧!来若青多吃点。”林浩宇不停地往若青碗里夹菜。 温心柔看得更气了,还不能表露出来,心里这个难受呀,心想:“这宁若青给浩宇吃了什么迷魂药了,让浩宇这么喜欢她,不行,我坚决不让他们在一起。还是小萱好,小萱呀,你快点回来吧,要不然浩宇就被抢走了。” 这林浩宇的妈妈是喜欢夏依萱,可她也不想一想,自己儿子为什么突然就去苏市发展,而且这三年从不在他们面前提起夏依萱,任谁想想都有问题,唯独她没有想到。 吃晚饭,浩宇妈妈借口将林浩宇叫走了,来到二楼的书房,温心柔一扫刚才的温和,气恼地说:“浩宇,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同意你和若青在一起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等小萱回来我就和你秦阿姨张罗你们俩的婚事。” “妈,我和小萱早就分手了。我爱若青,我要娶的人也是她,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林浩宇一听到小萱这两个字就生气。 “什么?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你秦阿姨也没说过这事呀?”温心柔吃惊地问。 “妈,我们早就分手了,我和小萱已经不可能了!”林浩宇还是不想说出夏依萱对他的背叛和伤害。毕竟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把夏依萱说得那么不堪。 孰不知就是他的仁慈才才换来以后的残忍。 温心柔一听火了:“浩宇,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妈妈放在眼里的。我说的话你就一点也听不进去吗?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宁若青!”说话的声音也高了。 楼下的浩宇爸爸皱了皱眉,若青隐隐约约听到了,但听得不大清楚。 林浩宇没想到妈妈这么排斥若青,更没想到三年了夏依萱竟然没有把他们早已分手的事说出来,怪不得妈妈这么反对,他很生气妈妈的态度,“妈妈,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我儿子?什么叫你自己的事?你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温心柔也很生气,儿子大了已经不是那个常绕膝下的孩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1章 叹气 叹了口气,温心柔决定动之以情:“浩宇,你是长大了,可你毕竟是妈妈的儿子,哪有自己妈妈害儿子的道理?那个宁若青说不定是看上了咱们的家世才喜欢上你的,你可要看清楚呀!小萱她们家和我们门当户对的,再说以前你们俩那么好,你要想清楚呀,儿子!” “妈,若青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不要那么说她!要知道,我追到她是多么不容易!”林浩宇反驳道。 “浩宇呀,你不了解女人,这才是她手段的高明之处,明明喜欢你,还要装作不在乎你,这才引得你更注意她,这是欲擒故纵呀!就是这样你才上钩的,这种把戏妈妈见多了!” “妈,我在商场上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若青她绝对不会是你说的那种人,我看得很清楚!” “林浩宇你怎么这么不听劝,早晚你会吃亏的,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接受那个宁若青,你看着办吧!”温心柔嚷道。 “随便你,我是认准若青了,谁也改变不了!”说完一摔门下楼了。 楼下浩宇的爸爸见他下楼忙问道:“浩宇,又和你妈妈拌嘴了,别放理她,她就是这样,我们俩还老拌嘴呢!” “老林,就是你把浩宇惯成这样,你们俩呀”温心柔追过来说。 “好了,心柔!若青第一次来咱们家,别让孩子笑话了!”说完看了妻子一眼。温心柔马上闭嘴,她知道这是丈夫在警告自己,说什么也得注意身份。 林浩宇没想到妈妈这么反对他跟若青在一起,他害怕妈妈对若青说什么难听的话,吃完饭不顾妈妈的挽留带着若青回到了苏市。这下温心柔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若青的头上。 回来后若青问:“浩宇,你妈妈是不是反对我们在一起呀?” “你都听到了?”林浩宇以为若青停到了他和妈妈的争吵。 “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浩宇,我好担心,你妈妈不接受怎么办?”若青不知道浩宇妈妈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 林浩宇听出了若青的担忧,柔声说:“若青,你不要担心,我爸爸不是很喜欢你吗,你那么好,相信我妈妈也会喜欢你的。”说完将若青抱在怀中。 “可是,我感觉” “没什么可是的,不要管别人怎么想,你只要记得我喜欢你,我爱你就足够了!”林浩宇望着若青深情地说。 是呀,拥有了林浩宇,若青就拥有了全世界,她不管他妈妈是否接受,她是不会放弃爱林浩宇的。 再说林浩宇的妈妈温心柔看着儿子带着那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走了,心中的气呀!“老林,你看看浩宇被那个女人迷的,好好的小萱不要偏偏选那样一个女人,都不知道看上她那一点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好了,心柔,孩子大了婚姻的事我们就不要过多的干涉了,我相信浩宇,这孩子做事有分寸的,我看若青这丫头挺不错的。” “他那么年轻懂什么呀,再说了,小萱出国回来对浩宇的事业不是更有帮助吗?我就搞不懂你们父子俩怎么都看好那个女人?”温心柔见丈夫不站在自己一边更为恼火了。“哼,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的,没有我的点头她休想进入我们林家。” 林浩宇的爸爸看着妻子无奈地摇摇头上楼去了。 “好,走,你们都走!我就不信了,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就斗不过那个女人,咱们走着瞧!”偌大的而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生闷气。张嫂在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暗想:“这太太是怎么了?若青那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她怎么就不喜欢呢?我看夏小姐一点都比不上若青小姐。”不过她一个下人,没有说话的权力。 温心柔一个人倍感无聊,正想上楼睡觉,突然电话铃响了,她忙拿起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心柔呀,来我家坐坐吧,小萱她回国了!” “真的吗?我刚刚还在想小萱怎么也不回来,这会儿就回来了,好,好,我这就过去!”说完拿起手提包走出家门。 走在路上温心柔可高兴了,她认为只要夏依萱回来一切都不是问题了,浩宇一定会回心转意的,那个叫若青的女人就只有靠边的份了。 很快就来到了夏依萱的家,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正是夏依萱,“柔姨,快,快进来!” “小萱,你可回来了,想死柔姨了,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说完抱住了夏依萱。 夏依萱也紧紧地抱住了林浩宇的妈妈,她知道浩宇妈妈是真的很喜欢她。 拥抱过后,夏依萱拉着林浩宇的妈妈坐在了沙发上。 林浩宇没想到妈妈这么反对他跟若青在一起,他害怕妈妈对若青说什么难听的话,吃完饭不顾妈妈的挽留带着若青回到了苏市。这下温心柔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若青的头上。 回来后若青问:“浩宇,你妈妈是不是反对我们在一起呀?” “你都听到了?”林浩宇以为若青停到了他和妈妈的争吵。 “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浩宇,我好担心,你妈妈不接受怎么办?”若青不知道浩宇妈妈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 林浩宇听出了若青的担忧,柔声说:“若青,你不要担心,我爸爸不是很喜欢你吗,你那么好,相信我妈妈也会喜欢你的。”说完将若青抱在怀中。 “可是,我感觉” “没什么可是的,不要管别人怎么想,你只要记得我喜欢你,我爱你就足够了!”林浩宇望着若青深情地说。 是呀,拥有了林浩宇,若青就拥有了全世界,她不管他妈妈是否接受,她是不会放弃爱林浩宇的。 再说林浩宇的妈妈温心柔看着儿子带着那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走了,心中的气呀!“老林,你看看浩宇被那个女人迷的,好好的小萱不要偏偏选那样一个女人,都不知道看上她那一点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好了,心柔,孩子大了婚姻的事我们就不要过多的干涉了,我相信浩宇,这孩子做事有分寸的,我看若青这丫头挺不错的。” “他那么年轻懂什么呀,再说了,小萱出国回来对浩宇的事业不是更有帮助吗?我就搞不懂你们父子俩怎么都看好那个女人?”温心柔见丈夫不站在自己一边更为恼火了。“哼,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的,没有我的点头她休想进入我们林家。” 林浩宇的爸爸看着妻子无奈地摇摇头上楼去了。 “好,走,你们都走!我就不信了,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就斗不过那个女人,咱们走着瞧!”偌大的而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生闷气。张嫂在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暗想:“这太太是怎么了?若青那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她怎么就不喜欢呢?我看夏小姐一点都比不上若青小姐。”不过她一个下人,没有说话的权力。 温心柔一个人倍感无聊,正想上楼睡觉,突然电话铃响了,她忙拿起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心柔呀,来我家坐坐吧,小萱她回国了!” “真的吗?我刚刚还在想小萱怎么也不回来,这会儿就回来了,好,好,我这就过去!”说完拿起手提包走出家门。 走在路上温心柔可高兴了,她认为只要夏依萱回来一切都不是问题了,浩宇一定会回心转意的,那个叫若青的女人就只有靠边的份了。 很快就来到了夏依萱的家,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正是夏依萱,“柔姨,快,快进来!” “小萱,你可回来了,想死柔姨了,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说完抱住了夏依萱。 夏依萱也紧紧地抱住了林浩宇的妈妈,她知道浩宇妈妈是真的很喜欢她。 拥抱过后,夏依萱拉着林浩宇的妈妈坐在了沙发上。 温心柔仔细端详着夏依萱,三年不见这丫头出落得更加艳丽动人了,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夏依萱的妈妈也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一会儿突然走进卧室拿出了两个礼品盒说:“心柔,这是小萱送给你和老林的礼物,这孩子对你们可上心了!” 温心柔高兴地接过礼物说:“小萱这孩子打小就懂事,我可没白疼她,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儿媳妇看待的。” 夏依萱也不插话,静静地听着,从妈妈和心柔姨的谈话中她有了惊奇的发现,她们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和林浩宇分手的事情。她知道了,林浩宇一定没有把上次去加拿大见到自己和尹健生的事说出来,所以他妈妈才那样说。这一发现让夏依萱心中暗自窃喜,难道说自己和林浩宇还有破镜重圆的机会?她得探探浩宇妈妈的口气。 夏依萱没话找话说:“柔姨,这几年您和林伯伯身体还好吧!我一直努力修学分也没有顾上回来看你们。” “好,好!就是想你呀,你这一走就是三年,一直都没有回来,柔姨可是想你的紧呀!这下好了,你回来了!”温心柔应声说道。 “柔姨,那浩宇他”夏依萱没有再往下说,她知道温心柔一定会告诉她自己想要的。 果然,一提到林浩宇,温心柔就说个不停:“小萱呀,你不在家,浩宇他一个人去了苏市,在苏市成立了他的广告公司,这几年虽说是闯出了一些名堂,可到现在身边也没个人帮帮他,柔姨这心里着急呀,这下好了,你回来了,可以帮帮浩宇了!”温心柔故意隐瞒了林浩宇有女朋友的事实。 这一听之下夏依萱更开心了,她妄想着和林浩宇重修于好。 她不是在加拿大和尹健生好了吗,怎么现在又想回到林浩宇的身边呢?说实话当初是被尹健生给陷害了,不得已才和他上了床,但事后她并不恨他,毕竟尹健生陪他度过了三年的光阴,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到几时? 温心柔在夏依萱家里坐了好久,尽管夏依萱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直到温心柔起身要走,她和妈妈起身相送。 “小萱,你去送送你柔姨!” “嗯!柔姨,我送你!”夏依萱亲热地挽着温心柔的胳膊走出了家门。 正好温心柔有话要和夏依萱说,就没有推辞任由夏依萱挽着自己的胳膊。路上温心柔说:“小萱,你和浩宇怎么了?” “柔姨,没什么呀?”夏依萱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小萱,你别骗柔姨了,你们俩闹别扭了?”温心柔虽然不知道她和儿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一定是出问题了,不然浩宇也不会结交新的女朋友。 “真的没有呀,柔姨!”夏依萱不知道林浩宇较了新的女朋友,而且还带回家了,所以一直不肯承认。 “小萱呀,如果没发生什么浩宇会结交新的女朋友?”温心柔盯着夏依萱的眼睛说。 什么?浩宇浩宇他有了新的女朋友?”夏依萱吃惊极了,自己该怎么解释呢?转念她便想好了应对的谎言。“柔姨,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我和浩宇确实发生了一点误会,只是没想到他他竟然这样绝情。”说着眼圈一红泪珠滚落下来。 她竟然把自己的背叛轻描淡写的说成是误会,留学的三年时间看来让夏依萱改变不少,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真的小萱,三年的时间虽不长但她确实变了! 温心柔一见夏依萱流泪忙心疼地帮她擦去,轻声问道:“小萱,快给柔姨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柔姨,我留学的第一年,浩宇他曾经去看过我,他去的时候也没有通知我,我和同学聚会,晚上他们怕我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就让我们班的一个男同学送我回家,恰好浩宇看到,以为我和那个男同学有暧昧,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扭头就走,我怎么拉也拉不住。 事后我多次向他解释他都不听,给他发邮件他也不回。我害怕他不理我了,努力的修学分争取早些回来,谁知谁知浩宇他竟然将我忘记了,柔姨呜呜呜呜呜”说着竟真的趴在温心柔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傻孩子,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柔姨,我好帮帮你呀!”温心柔轻轻地拍着夏依萱的背说。 “我以为过些时候就没事了,谁曾想,浩宇他”夏依萱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在林浩宇身上,弄得自己很委屈似的。 女人呀,真是很善变!夏依萱这个女人还真会做戏! “好了,小萱,你回来了就好了,你还是我心中理想的儿媳妇,我是不会让那个女人进我们家的门。”温心柔恨恨地说,她认为浩宇今天之所以和她争吵都是因为那个若青,她讨厌若青! 夏依萱听出了温心柔对浩宇现任女朋友的不满,不由心中暗喜,看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好好地抓住眼前这个女人,她可是自己夺回林浩宇的关键。 夏依萱心中想这样想,嘴上却说:“柔姨,不好吧!毕竟浩宇哥哥都有新的女朋友了,我看还是算了。都怪我,是我没有这个福气”说完又装出一副伤心地样子。 “小萱,你可不能放弃,我说了我不喜欢浩宇带回来的那个叫若青的女人,我只承认你是我家的儿媳妇,我们一起赶走浩宇身边的那个女人!” “柔姨,你对我真好!可是我怕浩宇他不原谅我呀!” “怕什么,有我呢!” “谢谢柔姨,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赢回浩宇呢?”夏依萱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放心吧,小萱,过两天我就带你去浩宇的公司和他见面。你们原来的感情那么好还怕赢不了那个后来者。”温心柔信心满满地说。 “柔姨,您真好!”夏依萱撒娇地抱住温心柔。 “好了,小萱,你回去吧,这几天好好陪陪你爸爸妈妈,过两天我们就去苏市。” “嗯!柔姨,让我再送送您吧!我要看着您走进家门我才放心!”夏依萱故作关心的样子。 “小萱,你真体贴呀,浩宇要是娶了你我就有福喽!”温心柔被夏依萱抛出的烟雾弹蒙蔽了双眼。 “到了,小萱进来坐坐吧!”温心柔邀请夏依萱。 “不了,柔姨,改天吧,您快进去吧!” 温心柔走进了家门,夏依萱刚才脸上的温柔顷刻间被怨恨所吞没,“林浩宇,如果当初你肯和我一起去加拿大,我也不会被人诱奸,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不甘心,你这么快就另结新欢,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你能回心转意最好,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她恶毒地想,反正浩宇的妈妈也支持自己,不如放手一搏,或许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夏依萱转身往回走,她要好好想想如何赢回林浩宇。 接下来的几天,夏依萱从妈妈的口中获取了不少关于林浩宇的信息,她知道了他所创办的公司,她决定在林浩宇妈妈带她去苏市之前,先悄悄去苏市看一下情形。 想到做到,这一天她果真悄悄来到了苏市。 到了苏市之后,她找到了林浩宇的公司,打听到了林浩宇的住处,就在林浩宇住处转悠,果真见到了林浩宇和他的女朋友,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让她妒火燃烧,恨不得上前去一把抢过林浩宇,顺便再赏那个勾走林浩宇魂魄的女人一巴掌。看着林浩宇对若青的呵护,她恨,恨林浩宇,恨尹健生,很林浩宇身旁的女人!唯独没有想到恨她自己。 看着林浩宇带着若青进了一个西餐厅,她也尾随而至。 林浩宇帮若青点好了餐,俩人有说有笑的,他们不知道在一个角落里,一双怨恨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林浩宇一会儿帮若青夹菜,一会儿又帮她擦去嘴角的油渍,一会儿还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夏依萱看得简直要发狂,原来和林浩宇好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对自己。不行!她要把林浩宇夺回来,她要让他知道,她夏依萱回来了! 夏依萱盯着恩爱的林浩宇和若青,眼中全是嫉妒和浓浓的恨意,她要怎么做?现在就走过去吗?不行!她就这么坐着,静静地看着,她要想办法让那个待在林浩宇身边的女人自动退出,这样的手段才是最高明的!对!要想让那个女人自动退出,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引起一些误会才好。 她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故意从林浩宇和若青身边走过,还扭头看了看,当她扭过脸的时候林浩宇正好抬头,他看见了她的侧面,心头一震:是她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回来了? 若青见林浩宇神色凝重忙关心地问:“浩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只是刚才仿佛见到一个熟人,可她不应该在这里的呀?” “是谁呀,瞧你紧张的!” “好像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夏依萱,也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她在加拿大呢,不可能在这里的!”林浩宇的心头随着他的话慢慢放松了下来。 若青已经知道了林浩宇以前的感情经历,她知道那个叫夏依萱的曾经伤害过浩宇,听林好与好像看到的熟人是她,没来由的心头突突跳了两下,但并没有在意。 俩人吃完饭后回了家。 夏依萱从一个角落闪出身来,望着他们愈渐愈远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她知道林浩宇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的身影,现在还不太确定是不是她,她很快会让他知道的,她会亲自拜访他的。 年过得很快,已经初六了,夏依萱有点等不及了,她去了温心柔的家,把刚从商场里买来的一件衣服送给了温心柔:“柔姨,昨天我和妈妈一起看到了一件衣服,我妈妈说特符合您的身材和气质,让我买来送您,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温心柔了得眉开眼笑:“喜欢,喜欢,只要是小萱买的我都喜欢。” “柔姨您快去穿上让小萱看看嘛!” “好,我这就去!”温心柔慌忙去换衣服。不一会儿就穿着夏依萱为她买的衣服出来了。 “哇!太适合您了,柔姨,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显得您更漂亮c高贵了!”夏依萱夸张地说。 温心柔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儿地说:“还不是小萱你的眼光好!” 陪着温心柔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事,就在她快忍不住要提出去苏市的时候,温心柔说话了:“小萱呀,明天有事没有?没有的话陪我一起去苏市吧!” “没有呀,我现在也没有工作,整天在家闲得慌,正好陪你一起看看浩宇哥哥,顺便也散散心。”夏依萱心中乐开了花,脸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2章 目的 夏依萱的目的达到了,高兴地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夏依萱就起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着温心柔的电话。 电话打来了,夏依萱和温心柔一起前往苏市林浩宇的公司。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林浩宇的公司。因为温心柔来过,前台知道她是林总的妈妈,未加阻拦,但还是给总裁打了个电话通知一声。 林浩宇接到电话,正在纳闷,妈妈怎么又来了?突然,门响起,林浩宇亲自打开门,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妈妈身后的夏依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林浩宇脸色难看地愣在那里,他不明白夏依萱为什么还和他妈妈一起来? 温心柔看儿子的表情没有一丝喜悦,有些气恼说:“浩宇,你打算让我们站在门口吗?” “哦,妈,您快进来吧!”林浩宇对妈妈说,却不理会夏依萱。 温心柔拉着夏依萱一起进了门。 若青见浩宇妈妈来了,忙端茶递水:“伯母,您来了,快坐!” 温心柔也不理会若青,径自坐在了沙发上,夏依萱紧挨着温心柔坐下。 温心柔对儿子冷谈的态度很生气,“浩宇,你是怎么了,连起码的待客之道都没有了?” 林浩宇见妈妈对若青不理不睬也很生气,“妈妈,您呢您对若青又是什么态度?这就是您对待儿子女朋友的态度吗?” “你好呀,你什么时候学会顶撞妈妈了?”温心柔气得用手指着林浩宇。 若青见状忙上前劝阻:“伯母,您消消气” “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插嘴,浩宇变成这样说不定就是你”温心柔想把怨气发泄到若青的身上。 “妈!你怎么能这样对若青呢?她是我的女朋友。”林浩宇怕妈妈说难听的话,急忙接下了妈妈的话。 其实温心柔就是要给若青个下马威,她要让若青知道她不喜欢若青,不承认她是浩宇的女朋友,最好若青能知趣。 林浩宇看今天的阵势就知道妈妈的用意,他是不会让妈妈拆散他和若青的,今天妈妈这样做恐怕和夏依萱脱不了干系。 若青虽然感到不舒服,但是有林浩宇护着她,心里还是很安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浩宇的妈妈这么排斥自己。 “浩宇,我想单独和你说些事。”温心柔很明显是想让若青出去。 “妈,还有什么不能当着若青的面说的?” “浩宇,你和伯母谈吧,正好我有个文件要送。”她不想让浩宇和他妈妈的关系因为她而闹僵了,说完拿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 林浩宇明白若青的心意,朝她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满脸的歉意。 温心柔见若青走了就没有任何的顾虑,她本来也就没有顾虑的,“浩宇,你怎么就不理小萱呢?她一回国先想到的就是你,忙着来看你,可你呢?怎么对待小萱的?” “我怎么对她了,我这样对她,她心中应该明白!” “不就是一点小误会吗?至于吗?你们俩那么多年的感情了。”温心柔试图让两人重修于好。 “小误会?”林浩宇眯起眼看着夏依萱,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跟妈妈说的,那样的事也算是小误会。他不知道原来那个单纯的女孩哪里去了,现在竟然变得如此看不透。她想干什么?想拆散自己和若青吗? 夏依萱看到林浩宇盯着自己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她心里虚,毕竟她告诉浩宇妈妈的那些话全是假的。但她不会放弃她心中的梦想,特别是再见到林浩宇以后,他的英俊,他的成功都深深地吸引着她,她发现自己还有心跳的感觉,说什么也要试一试,即便最终失败了,起码她努力过了。 林浩宇见夏依萱不敢看他,就知道她心里有鬼,“夏依萱,你究竟要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来做什么?”林浩宇一点儿都不给夏依萱留情面。 夏依萱吃惊地望着林浩宇,这还是她的浩宇哥哥吗?他变了,他对自己好无情,可是她不能退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她还有林浩宇妈妈这个坚强的后盾呢!于是装作伤心地样子说:“浩宇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嘛?”说着还挤出了几滴泪水。 这林浩宇还没有说呢,他妈妈不乐意了:“浩宇,闹闹别扭就行了,年轻人吗,躲在一起交流交流误会就解除了。我今天专门带小萱来就是想让你们俩当面把话说开了,以后好好在一起。” “妈,你不用说了,我和夏依萱已经分手,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林浩宇生硬地说。 “柔姨,你看嘛,你看浩宇哥哥他他”说着又去抹眼泪。 “浩宇,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好好对小萱,你怎么这样呢?你们俩好好谈谈,我去洗手间一趟。”温心柔故意给他们留点空间让他们说话。 “妈!”林浩宇不满意的喊道。可是温心柔根本就不理睬他,径自出门去了。 “好了,我妈妈出去了,你也不用再装了。”林浩宇冷冷地说。 “浩宇哥哥,我没有装,只是你这么对我让我感到伤心。我们不能和好吗?”夏依萱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博得林浩宇的同情。 她错了,林浩宇已经不是以前的林浩宇了。 “夏依萱,我这样对你,你就感到伤心,你忘记了你曾经是怎样对待我的?我现在还记得,我只是你的邻家哥哥,仅此而已。从那一刻开始我们便没有其他的关系了,就是邻居。”林浩宇强调说。 “浩宇哥哥,你知道吗?那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是被他强一奸的。” “你还在说谎吗?如果是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你和他同居,俩人还一对情侣似的双双出入。我去的第一天就发现了,我一直到第三天才找的你,我可一点都看不出你是被强一奸的,倒是很快乐的样子!”林浩宇一点也不留情面地说。 “你说什么?你不是当天去就找的我?你说你去了三天才找的我?”夏依萱惊讶地看着林浩宇。 “是的,你没想到吧?所以你的一切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你竟然还想骗我,你不觉得过分吗?”林浩宇生气,气夏依萱到现在还在骗他。 “浩宇哥哥,我说得是真的,我真的是被他,然后然后就发生了关系,一个人独自在外我能怎么样,还不是打掉牙往肚里吞。”夏依萱声泪俱下地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沉默片刻,林浩宇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呢?后来你们竟公然同居?” “他拿着我的把柄,我想把学上完,无奈只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现有的生活轨道。”林浩宇是铁了心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关系了,他现在有若青了,他很幸福。 夏依萱知道要过林浩宇这一关难比登天,她不甘心,她要努力挽回。“浩宇哥哥,我们真的真的不可能了吗?”她不死心地问。 “不能了,我不允许你破坏我现有的幸福,若青她是个好女孩,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林浩宇爱惨了若青。 “可是浩宇哥哥,你还记得我出国前的那个晚上吗?我把自己给了你,你当时是那么的爱我,那一夜的缠绵我到现在都不曾忘记,你忘了吗?”夏依萱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引诱林浩宇,边说边靠近林浩宇。 “你不要再说了!”林浩宇喝道。 “怎么了,难道说你也没有忘记那晚我们的疯狂?” “你自重!”林浩宇一把推开了她。 “浩宇哥哥!你忘记了我们在一起时的欢愉,忘记了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为什么没有可能,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呀!而且柔姨她也很喜欢我。只要你能原谅我,肯和我在一起,你叫我做什么都行。”夏依萱许诺。 “浩宇哥哥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我是那样爱你,若是当初你和我一起出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都是你的错。”夏依萱强词夺理。 “当初我让你留下来时你为什么那么坚决,怎么能说都是我的错,这充分说明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你不配谈爱!”林浩宇一听她把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更生气了。“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放手!” 夏依萱望着那张依然英气逼人的脸摇了摇头。 夏依萱一边摇头一边加重了手的力度,让她放手,还没有到时间呢!起码也得等到若青或是浩宇的妈妈来了再说。 夏依萱边想着怎么拖时间,边暗自着急:柔姨呀,你给的时间也太长了吧,怎么还不回来?还有那个若青,也不怕男朋友做出点什么,怎么也不回来呀?还得继续周旋。 “浩宇哥哥,我已经知道错了,你真的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吗?就一次,行吗?”夏依萱苦苦哀求。 “太晚了,再说你的行为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原谅的,我现在只爱若青,你放手!” 他们的对话其实都被门外的若青听到了,她只是没有推门进去,她很感动林浩宇那么爱他,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完全信任他,这时候进去岂不是摆明了不信任林浩宇吗? 进去吧,不合适;不进去吧,感觉夏依萱在缠着自己爱的人。正在她犹豫之际,林浩宇的妈妈从那边走来,看着站在门外的若青没好脸色地说:“哼,站在门外偷听,怎么有胆听,没胆进去?一点儿礼貌都不懂,不知道怎么迷惑了浩宇?” “伯母,我没有迷惑浩宇,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若青有点委屈。 “伯母,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您也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想必有着切身的体会吧!”若青婉转地说,她知道温心柔不喜欢她,但还是处处忍着她,再怎么说她也是浩宇的妈妈。 温心柔看了夏依萱一眼,佯装不悦的样子说:“浩宇,你们干什么呢?这是办公室,你们长时间没见面了也不能不注意影响呀!”她明知道他们什么也没有却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让若青听。 “妈,我们没什么的。”林浩宇说完又转向若青:“若青,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若青!”林浩宇急了,怕若青误会了。 “浩宇,我相信你!”若青说着掏出一张面纸将浩宇脸上的口红印擦去。 林浩宇有点受不了妈妈和夏依萱的做法,“妈,您来这儿到底什么事呀?我还要工作呢!” “你什么态度呀?好歹我是你妈妈呀!”温心柔被气坏了。 “浩宇,别这样,该吃饭了,咱们带伯母吃饭去吧!”若青忙劝浩宇。 林浩宇很烦,特别是觉得自己被夏依萱设计之后,他只想她们快点走,哪里还有心情陪她们吃饭。不过既然若青这样说了还是去吧,他知道若青是为他好。 于是林浩宇带着妈妈和夏依萱去吃饭,本来若青不想去的,但是她是浩宇的女朋友应该去。 来到饭点,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温心柔拿这菜单一个劲儿地问:“小萱,来看看你想吃什么,柔姨帮你点。” “柔姨,你看着点吧,您爱吃的小萱都喜欢。”夏依萱故作温柔乖巧。 “小萱这孩子就是懂事,知道心疼柔姨。”温心柔说完故意瞥了若青一眼。 温心柔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没有询问儿子更没有问若青喜不喜欢。 林浩宇看不过,拿过菜单帮若青点菜,俩人亲密的模样恼得温心柔牙根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而夏依萱更是气恼,没想到自己戏演砸了。“不行,不能放弃,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饭间林浩宇对若青关爱有加,不停的往若青的碗里夹菜,温心柔看的没有胃口了,生气地说:“浩宇,我和小萱先走了,你们继续吃吧!”说完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走了。 夏依萱见温心柔要走急忙也站起来:“浩宇哥哥,我陪柔荑先走了,下次再一起吃饭。”留下一个甜蜜的微笑。她的眼在扫过若青时露出了恨意,若青看到了,还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若青想让林浩宇出去送温心柔,可林浩宇拉着她的手,稳稳地坐着,“若青,不用管了,你真的相信我吗?” “浩宇,爱一个人就是要信任他,你爱我,我心里很清楚,我也明白你妈妈不大喜欢我,有你的爱和承诺就足够了,有时候我们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它也会骗人。” “若青”林浩宇拉起若青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 “虽说我相信你,但我觉得那个夏依萱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出她对我的敌意,不知道她还会做什么?” “嗯,我会防着她的。”林浩宇也觉得夏依萱变了,没有了往日的单纯,但他认为今天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就算是夏依萱脸皮再厚也不会很快来找他的麻烦吧? 温心柔和夏依萱踏上了返回的路,夏依萱见温心柔还在生气就假装好心地说:“柔姨,算了,别生浩宇哥哥的气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罢了。” “是呀,他是被那个若青迷了心窍了,不知道那个女人哪点好,真是的,她哪一点比得上你,气死我了。” “算了,柔姨,是小萱没有这个福气。”夏依萱故意一脸的失落。 “不,小萱,你不要放弃,一切有柔姨呢,只要你和浩宇多接触,我想他会记得你的好,会重新接受你的。” “可他在苏市,我不可能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呀?” “傻丫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等着吧,柔姨自由安排。”温心柔这会儿倒是笑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而且她相信这个办法绝对有效。 夏依萱经过今天心已经死了多半,她看得出林浩宇是深爱着若青的,若青对林浩宇的那份信任让人动容,她做的够过分了,可是对林浩宇和若青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她对自己的心计有深深地挫败感,不如放弃吧!可是当她听说温心柔有办法时,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了,如死灰复燃,忙问:“柔姨,真的吗?什么办法?” “小萱呀,柔姨先问你,如果让你天天和浩宇待在一起,你有没有把握把浩宇抢回来?”温心柔的眼中闪烁着类似智慧的光。 “有,当然有把握,我相信自己不会输给那个女人的。”夏依萱信心十足地说。“可是怎么才能天天和浩宇在一起呢?您不会是想让我去浩宇的公司吧?”夏依萱望着温心柔,期待着她的回答。 “小萱,你真聪明!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浩宇他会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温心柔嘴角闪过一丝狡黠。 “柔姨,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嘛!”夏依萱撒娇地说。 “好,好,柔姨这就告诉你。若青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我的认可,我可以同意接受她――” “别呀,柔姨,您接受她了那我怎么办?” “小萱,别插话,听柔姨把话说完,柔姨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我接受那个女人是有条件的,就是浩宇必须同意让你进公司。等你进了公司不就可以天天和浩宇在一起,到那时候还怕没有机会吗?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柔姨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温心柔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柔姨,您真好!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只要进了浩宇的公司,我相信不久就可以看到那个臭丫头被抛弃的下场了。”夏依萱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不过,小萱呀,柔姨还是劝你不要轻敌,不要掉以轻心,她能让浩宇那么对她,想必有她的本事。”温心柔好心地告诫夏依萱。 “柔姨,您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让那个女人待在浩宇身边的,浩宇是我的,以前是,虽说现在不是,但以后还是。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夏依萱心中的战火被点燃了。 “好,有志气!但我要警告一点的是,不论你用什么方法都不能伤害到浩宇,知道吗?”再怎么说浩宇毕竟是她的儿子,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儿子。 “那,柔姨,您什么时候安排我过去?” “瞧瞧,你比我都急,尽快吧!拖得越久越麻烦!周末我给浩宇打电话,让他回来,到时候就安排你去他公司。” “嗯!”夏依萱这会儿是斗志昂扬,仿佛又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路上尽讲一些她在国外的见闻逗温心柔开心,温心柔也一扫先前胸中的郁结,开怀不已。 而林浩宇却浑然不知,从今以后他的生活工作都会被夏依萱搅乱。若青更是不知,她今后也将面临种种的波折。他们俩个人的命运之轮将因为夏依萱的介入而偏离正常的轨道。 很快就到了周末,温心柔打电话给儿子:“浩宇,明天是周末,你回来看看你爸爸吧,他身体不大好,你又不再身边。” “妈,爸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林浩宇紧张地问。 “没有什么大问题,还不是些老毛病,主要还是想你了。你明天回来看看吧!” “好吧!”林浩宇明知道妈妈还是为了夏依萱的事,可是也不能为此而不顾爸爸吧?回去就回去,他是铁了心非若青不娶,不管妈妈怎么说都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林浩宇答应了妈妈后对若青说:“若青,明天我要回上海一趟,妈妈说爸爸有些不舒服。” “严重吗?”若青忙问。 “应该没什么,我估计妈妈让我回去还是为了夏依萱的事,我都已经告诉她了,她还要插手,真让我头疼。青,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吧!”林浩宇一想起妈妈有意再撮合他和夏依萱,就感到心烦。 “合适吗?”若青轻声问。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再说我爸爸还是很喜欢你的呀,你就陪我一起去吧!”林浩宇的口气有点撒娇了。 “好了,好了,陪你去就行了,别撒娇了,跟个孩子似的!”若青笑他。 “我就撒娇嘛,我要吃糖可以吗?”林浩宇深情地说。 “什么什么糖呀”若青的脸红了。 “你明知故问,你不就是糖吗?” “青每次都这样,我都快出毛病了”他的呼吸凝重,声音轻颤。 “浩宇,我是你的,放心吧!等我!”若青红着脸似承诺地说。 林浩宇怕自己把持不住,借口出去了。若青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慢慢消退。 第二天,林浩宇接了若青,一起驱车赶往上海。到了家快到中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3章 高兴 浩宇妈妈见好与回来很高兴,可一见到浩宇旁边的若青时脸马上晴转阴,也不理会若青。 进了屋,发现饭菜早已做好了,张嫂看见若青高兴地说:“若青小姐,你来了?” “张嫂,今天我又有口福了!”若青很喜欢张嫂,一点也没有吹捧的意思。 “浩宇,叫你爸爸下楼吃饭吧。”温心柔看不惯若青和下人那么亲近。 “嗯!”林浩宇上楼,不一会儿和爸爸一起来到餐厅。 等吃完饭温心柔耐不住了,“浩宇,你真的喜欢若青吗?真想和她在一起?” “妈,是的,我和若青真心相爱,我很希望你能接受她。” “其实要我答应你们俩在一起也不难,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浩宇迫不及待地问,他还是很希望妈妈能接受若青,虽然妈妈不接受他也会和若青在一起。 “条件很简单,就是答应让小萱进你的公司帮忙。”温心柔的眼里闪着精光。 “什么?让她进我的公司,不行!”林浩宇想都没想张口拒绝。 “为什么不行?”温心柔没想到自己提出的条件被儿子一口回绝了。 “我不想她破坏我和若青。”林浩宇直言说。 “小萱怎么会破坏你们呢?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温心柔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 “妈,你儿子不傻,她有什么居心我还看不出来吗?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但我还是会和若青在一起的。”说着攥紧了若青的手。 “儿子,你这次真的误会了,小萱她学的是设计,进你的公司很合适呀,她学历高,还出过国,对你很有帮助的,现在小萱还没有工作,暂时去你的公司锻炼锻炼,有什么不好呢?”温心柔试图说服儿子同意自己的提议。 “妈,你别说了!”林浩宇不悦地望着妈妈。 “儿子,我养了你快三十年,如今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吗?你们说说我养这儿子有什么用呀?难道我的一点儿小要求在儿子眼里就这么不堪,还带着阴谋不成?哎呀,我可怎么向你秦姨交代呀,人家这点小小的忙我都帮不了,在朋友中我这脸还往哪儿搁呀!”温心柔一脸的痛心。 “妈,您别这样了,如果是别人我会答应的,可是夏依萱我实在不想让她去。” “你不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吗?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对小萱还有感情吗?”温心柔故意刺激林浩宇。 “我怕什么,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既然不怕,为什么不让她进你的公司呢?” “看见她,我浑身不舒服!”林浩宇没好气地说。 “那你就别指望我会同意你和若青在一起!”温心柔见激将法不管用,就开始威胁。 果然,她知道儿子的软肋,若青就是她的软肋。 林浩宇开始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让夏依萱进公司呢?不同意,若青想要得到妈的认可恐怕得些时日呢!同意吧,真的担心夏依萱搞鬼,破坏了若青和自己的感情。怎么办?他开始左右为难,不知道若青怎么想? 思索片刻,他抬头望向若青,眼中满是询问。若青其实也不喜欢夏依萱,她一见到夏依萱就不舒服,可是相比之下,她更希望得到温心柔的认同。她相信浩宇对她的感情,她不想让心爱的男人为难,她冲着林浩宇轻轻点了点头。 林浩宇转向妈妈说:“好,我答应您!也希望妈妈以后好好对若青。”林浩宇最终妥协了。 温心柔见浩宇答应了喜形于色说:“儿子,谢谢你给妈妈这个面子,你知道我和你秦姨多年的朋友了,小萱进了你的公司你要多多照顾她,另外,我希望你可以在职位上也考虑一下,不要让你秦姨难堪就行。” “妈,您的要求还真多!”林浩宇不满地看着妈妈,他觉得妈妈有点得寸进尺,自己都答应了她的要求,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浩宇的爸爸说话了,“心柔,好了,你已经可以向小萱的妈妈交差了,孩子们的事你就不要多操心了,该放手让他们自己做决定了。” 温心柔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再多说了。她笑着说:“浩宇c若青你们陪这个老头子说说话,我上楼去一下。”说完高兴地往楼上走去。 好一会儿,温心柔才从楼上下来。大家坐着聊了一会儿,温心柔不时向门外望,似乎在看什么。 林浩宇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提出要走,刚起身,门铃响起,张嫂提着一个行李箱,身后跟着夏依萱一起走了进来。 “小萱你总算来了,再晚一会儿就赶不上了,浩宇他们正要走呢!”温心柔上前拉住夏依萱的手说。 “是吗,看来我来的还真够及时的。浩宇哥哥我们一起走吧!” “嗯?你说什么?我们一起走?去哪里?”林浩宇不解地问。 “当然是和你一起去公司了!柔姨已经告诉我了,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我连行李箱都带来了。”夏依萱忙向一脸茫然的林浩宇解释道。 “什么?你要和我们一起去苏市吗?”林浩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的是夏依萱,眼却看着自己的妈妈。 温心柔笑着说:“既然同意让小萱进你的公司,不如今天就和你们一起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吗?” 林浩宇不满地望了妈妈一眼,温心柔假装没看见。既然人都来了也准备好了,总不能不让去吧?极不情愿的林浩宇只有同意。这浩宇妈妈还真会趁热打铁的,感情刚才去楼上就是为了方便打电话。 林浩宇c若青和夏依萱三人一起会苏市。路上夏依萱没话找话地和若青说,还趁机想和林浩宇说两句,可林浩宇根本不理她。夏依萱想到了一个问题:“浩宇哥,你说我去公司住哪里呀?” “我们公司还有几间宿舍,你就凑合着住吧!”林浩宇没好气地说。 “可是你在苏市不是有房子吗?分我一间就好嘛!”夏依萱倒是对林浩宇的事清楚地很。 “很抱歉,我一个大男人和你住在一起不好,孤男寡女的会被人说闲话的,所以为了你的名声你还是住在公司宿舍吧。”林浩宇直接就拒绝了。 夏依萱见林浩宇态度坚决就嘟着嘴不再说什么,看来自己的这个计划失败了,不过她还是会想其他办法的。既然来了就要斗到底,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车在公司门口停下来,林浩宇安排人把夏依萱带到公司的宿舍去,他却带着若青离开了。这下夏依萱更生气了,她暗暗想: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林浩宇! 林浩宇带着若青一起去他的住处。林浩宇好懊恼,真不该答应妈妈的要求,不知道这夏依萱要给自己和若青添多少乱呢!他揽着若青轻声说:“若青,我后悔了,真不该答应妈妈的要求。” “浩宇,别想那么多,她既然都来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我相信你,相信你对我的爱,不要让这件事扰乱了你的心。你只要记住你爱我,我也爱你就足够了。”若青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她不要让他为此费神。 “若青,你真好,什么事都为我考虑,我真的好爱你,放心吧,不管夏依萱如何捣鬼,你都要坚信我爱你。”说完覆上了她的红唇,摄取她的蜜津。 夏依萱来到公司后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她的学历是一方面,毕竟在公司里像她这样出国留过学的不多,再者是她的美貌,引得公司未婚男士的注目,已婚男士则是后悔自己结婚太早,只有望美女兴叹的份儿。 夏依萱每天都会受到爱慕者送来的鲜花,但她更希望自己能引起林浩宇的注意,偏偏林浩宇无动于衷,很少和她说话。 夏依萱的到来同样也引起了公司女职员的注意,她们更多的是妒忌。菲儿也同样的不喜欢夏依萱,特别是当她从若青口中得知夏依萱是林浩宇的前女友,就更抵触了,她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来到这里一定有阴谋,要不然都已经分手了还来这里做什么?菲儿觉得她得帮若青多留心夏依萱。 夏依萱不理会那些女职员,她觉得她们都在嫉妒自己,就把目标转移到男职员的身上,她首先瞄上了公司的财务总监――肖仁。 这个肖仁是林浩宇一手提拔的,他为人处世很严谨,再加上财会专业人才,很适合这项工作。当然在公司的几年里做事深得林浩宇的信任。 夏依萱就是打听到了这个肖仁是林浩宇的心腹干将,这才决定从他入手。她知道肖仁还没有结婚,虽说有个女朋友,但关系又不是太好,肖仁的妈妈不是很中意,一直反对。夏依萱决定要拉拢肖仁,这样今后自己也好在公司开展工作。 夏依萱见到肖仁都会主动打招呼,献上她甜美的笑容,夏依萱本就光彩照人,她那迷人的笑容岂是肖仁能够抵挡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肖仁也不例外,很快他就开始约夏依萱吃饭,俩人的约会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林浩宇见夏依萱不再骚扰自己,管她跟谁好呢?也没有考虑那么多。 倒是菲儿见夏依萱拉拢肖仁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她找到若青说:“若青,这个夏依萱到底想干什么?她一直都在拉拢公司的核心人物,听说她现在和肖仁走得特别近,你说她想干什么?” “她那么漂亮受男士青睐是很正常的嘛,再说肖仁不是也没有结婚吗,是不是他在追求夏依萱?”若青也没有想那么多。 “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她一定有什么阴谋!若青你可要多长个心眼,防着点,我也会多盯着她的!” “不至于吧,菲儿,是不是太多心了?”若青不以为然。 “若青,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人都往好处想,结果吃亏上当的总是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你得记住了,小心点儿好。”菲儿叮嘱。 “嗯,我知道了,我会防着她的。” 俩人密谈了一会儿,菲儿离开了若青的办公室,刚好就碰上了夏依萱。当然,夏依萱也知道菲儿和若青的关系,她故意挺胸抬头骄傲地从菲儿身边经过,“哼”那声音带着轻蔑。 菲儿可不是省油的灯,立刻还击,“哼什么,很大,了不起呀,跟个交际花一样的,天天勾引男人,要不要脸呀!” “你”夏依萱气得浑身直颤,她没想到菲儿说话这么难听。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这留过学的人就是不一样,把洋妞开放的一面全学会了,怎么回国就拿来对付男人呀?哈哈哈!”菲儿狂笑。 “你算了,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我知道你是妒忌我才这么说的。”夏依萱不怒反笑,一扭一扭地走开了。 夏依萱收敛了一段时间的张扬个性又开始显露出来了。她竟公司的一些职员指手画脚了,男职员倒是听她的,那些女职员谁不比她的资历老,虽说她现在是总经理的秘书,但是那些女职员谁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整天合起伙儿来和她斗。 这不她又来了。 “苏琪,你又迟到了,我才来公司多久,怎么几乎看到你天天迟到呢?我今天不会再放过你了,你本月的奖金没有了!”夏依萱终于逮到机会报复了,谁让这个女人昨天在洗手间说她的坏话呢? “那个夏助理呀,您就高台贵手吧,我孩子还小,早上要喂奶的,所以就” 夏依萱可是不会错过机会的,得罪她的人她都在心里记着呢,就等机会呢。“苏琪,如果我放过你的话,那公司的其他员工会怎么想?大家都想你一样的话,我看公司早晚得关门大吉。”夏依萱就是要给她扣个大帽子。 “你我知道你是在假公济私故意报复,对不对?”苏琪生气地说。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要报复你,你能怎么样?”夏依萱得意地说。 她们正在为扣奖金的事争论不休,突然菲儿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她今天起晚了,刚好也撞到夏依萱的手里了。 “站住,菲儿,你也迟到了,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月已经是你第四次迟到了,四次,你也死定了,和苏琪一样本月奖金扣发。”夏依萱抓住了菲儿的小辫子。 夏依萱今天真是春风得意呀,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可以杀杀菲儿的锐气,整天和自己作对,终于落到她的手里了吧! 夏依萱的话菲儿根本就不理睬,她瞪了夏依萱一眼走了,知道跟她求情是不可能的,何必浪费口舌呢。 苏琪见菲儿走了,对夏依萱说:“夏助理,你就好好扣吧,愿意怎么扣就怎么扣,扣下来的钱你好和那个‘小人’一起快活去!我‘呸’,什么玩意,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男人,我们就是迟到也比你做的多!”说完也走了。 菲儿一摆手,大伙的头聚在一起,仔细地听菲尔的计划,听完之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菲儿让她们别笑并给她们安排了侦察任务。之后的第三天下午,小米来向菲儿汇报:“菲儿,我发现恶女的规律了,她每天上午快十点去洗手间长蹲。” “时间准确吗?” “准确,放心吧菲儿姐。” “那好,你告诉其他姐妹明天上午实施计划,记得赶在那个恶女之前到洗手间去行动。” “好嘞!遵命菲儿姐!”小米高兴地走了,去通知其他姐妹。 第二天,快十点了,菲儿急忙到洗手间去,来到里面一看好热闹呀,姐妹们都到了。她们一见菲儿进来都扬了扬手中纸卷,菲儿点了点头说:“好,马上把这些纸都带走,记住了,小米你们要缠住李阿姨不让她到洗手间来打扫卫生,我们就让那个臭女人好好闻一闻这洗手间的味道,让她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其他女人听了捂着嘴直笑。菲儿吩咐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赶快把纸带走,其余的都蹲到洗手间去,让那个恶女多等等咱们。” 大家都听从菲儿的指挥,一切就绪之后,夏依萱哼着小曲来了,拉了一下门,有人!再拉另一个门,还有人!洗手间的门被她拉了个遍,里面都有人!夏依萱这个气呀,今天是怎么回事呀,上个厕所都不顺心,“你们谁快一点出来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夏依萱感觉小腹越来越难受,要忍不住了,“哎呀,你们谁快一点,我急!” “叫什么叫,再急也得等我完事了才能出来呀!”菲儿没好气地说。 “你们你们谁能帮个忙,我我真的急”夏依萱快要抓狂了。 菲儿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吞吞地出来。菲尔一出来,其他的门都跟着打开,夏依萱顾不得那么多急忙推门进去。出来的几个女人相视一笑走了。 夏依萱进了洗手间不由得嘟囔着:“这都什么人呀,怎么连上个厕所都一起,估计又是趁着这个机会说话呢,哼,没素质!” 过了一会儿,她解完了,伸手去拿手纸。突然发现竟然没了,夏依萱傻了:“怎么会没有手纸呢?这可怎么办?这个李阿姨是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样的人还留在公司干什么?也不知道浩宇哥哥是怎么管理公司的?”埋怨归埋怨现在怎么办呢?夏依萱急了。她小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可惜的是没有人回答她。 夏依萱又蹲了一会儿,感觉腿都有些麻了,可是没有听到人进来的声音。“怎么办?怎么办呢?”突然她有了注意。她轻轻推开门,探出头望了望见外边没有人就慢慢地挪移到另一个门里面,以为这下好了,问题解决了。 谁知竟然也没有手纸,生气之余她再次挪移,一连挪了四次里面都没有手纸,这下夏依萱明白了,这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整她。“是谁呢?一定是苏琪和菲儿那两个可恶的女人,被扣了奖金竟然报复自己!”夏依萱恨的牙根疼。 她蹲得两个小腿肚疼,穿着高跟鞋脚也疼,真是要了命了,这个姿势太痛苦了。无奈她有开始叫喊:“请问外面有人吗?有人没有呀?”依然没有人回答。 夏依萱彻底失望了,试想她们想整自己又怎么会来帮自己呢?夏依萱在心里把苏琪和菲儿的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外边没有人吗?怎么会呢?一群女人就在门外呢!她们听到了夏依萱的叫喊声心里那个乐呀,一个个都捂着嘴不敢笑出声了。菲儿还悄悄走进去一点儿,悄悄得探头张望,夏依萱的几次挪移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可是乐翻了! 她挥挥手把这一群娘子军叫道拐角处,把她看到的说了一遍,这群娘子军笑得是前仰后合c人仰马翻c眼泪都流出来了,太解气了,心中那个舒坦,那个爽呀。 她们在外边乐,可苦了里面的夏依萱,这一通长蹲呀,累得她腿疼脚疼的。这会儿她有点后悔了,真不该惹恼了这群疯女人!可是悔之晚矣!她真希望李阿姨快点进来,可是他那里知道李阿姨这会儿是想进也进不来,菲儿早料到了这一点,早派人缠住了李阿姨,她就是要让夏依萱出糗,让她知道这个公司还轮不到她夏依萱指手画脚。 夏依萱是望眼欲穿呀,可就是没有人进来,眼看就一个小时了,夏依萱彻底绝望了。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她停到了一个声音:“菲儿,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她听得出那是若青的声音。尽管她不喜欢若青,但这时候若青就是她的救星呀,她顾不得那么多高声喊道:“若青,若青!你快进来呀!” 若青好像听到了夏依萱的声音,忙问菲儿:“夏依萱在里面叫我,她在里面干什么?是不是你们欺负她了?” “若青,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就不要插手了!”菲儿不想让若青管她和夏依萱之间的事情。 “菲儿凡事都要有个度,我进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不顾菲儿的阻拦走进了洗手间。 夏依萱累得就快坚持不住了,若青进来了。她一看若青顾不得那么多,这个时候若青不再是她的敌人,她忙喊道:“若青,你快帮帮我吧,她们都欺负我。”说着泪掉了下来。 “怎么了,夏小姐?她们怎么欺负你了?”若青问道。 “麻烦你能先帮我拿手纸过来吗?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好长时间了。”夏依萱满脸的哀怨和委屈。 虽然夏依萱没有说可若青已经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忙帮她拿来了手纸,等她处理完毕竟是站不起来了,是呀,她蹲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腿都麻木了,若青见状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4章 哭诉 夏依萱站了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夏依萱哪儿受过这种气呀,当下就哭诉开了:“若青,你得主持公道呀,你看看她们是怎么欺负我的,你都看到了吧,呜呜如果不是你来了,不知道我要被她们整到什么时候呢,呜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说她们的,放心好了。”若青忙劝道。 “不行,我得告诉浩宇哥哥去,让浩宇哥哥惩罚她们!”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若青也不好阻拦,就由着她去。 若青见夏依萱走了就去找菲儿。来到菲儿的办公室看到几个人正聚在一起乐呢!大伙儿见若青进来赶忙借口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若青和菲儿了。 “菲儿,是不是你的主意呀?” “若青,我可是为了大伙儿,你是没有见平时她嚣张的模样,以为自己留过学了不起呀?在公司里你看看她整天给这个抛媚眼给那个抛媚眼的,现在又和肖仁搞到了一起,说不定还对公司不轨呢?你可要提醒着点林总。” “菲儿你就是不喜欢她也不能出这样的馊主意吧?再说大家都在一个公司,好歹也要顾一下面子。” “若青,这个女人歹毒着呢?你不用为她说好话。你是不知道她的糗样,蹲在厕所里,出不来,你是没看到她在里面挪移找纸的样子,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菲儿大笑不止。 “好了,菲儿,这样整人家,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以后别这样了。” “就你心好,人家未必领情。你看不出来嘛,她的目标是你的林浩宇,要不然大老远跑这里干什么?若青,你可要防着点。我给她个下马威就是要告诉她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让她收敛一些,不要以为那些个男人宠着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菲儿对夏依萱的印象特别差。 “谢谢你菲儿,我想我和浩宇的感情她是无法破坏的。”若青对林浩宇很是放心。 “我知道林总对你的感情,但是我害怕夏依萱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对了,这会儿夏依萱恐怕是找林总去了,你也不去盯着点儿,那个女人就是个狐媚子。” “知道了,我这就去盯着点。”若青回自己的办公室。 若青不是对夏依萱一点儿戒心都没有,但是浩宇为了她已经做了很多,她不想让浩宇为了她再和他的妈妈闹不愉快。 很快若青来到办公室,刚想推门而入,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夏依萱的声音。 再说夏依萱来到林浩宇的办公室哭诉。 她一进门就哭着说:“浩宇哥哥,你得为我主持公道,菲儿和苏琪那两个死女人合伙欺负我。”说着来到林浩宇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摇晃着。 “夏助理,请你坐在那边的沙发上去,这是公司,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林浩宇站起身来,夏依萱的双手滑落下来。 她哀怨的眼神望着林浩宇说:“浩宇哥哥,我是你的小萱呀,你非得这样对我吗?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曾忘记你。”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现在只是上下属关系。”林浩宇冷冰冰地说。 夏依萱咬了咬嘴唇说:“没想到你这么绝情,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快乐时光吗?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多般配,多开心,不仅仅是心情c连身体上也愉悦,不是吗?可是你真狠心,这一切都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我为什么大老远跑到这里,还不是为了你,我是做错了事,可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是情非得已,你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呢?我不甘心,我不会放弃你的浩宇哥哥!你是我的!”说完她伸手抱住了林浩宇。 林浩宇这次可没有给她面子,用力掰开她的手,把她甩在一边。 夏依萱气得粉面发白:“好,好,你绝情,就别怪我无义,我是不会让你和若青在一起的,等着瞧吧!” 林浩宇听夏依萱这么说火大了:“夏依萱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若青我不会放过你的。另外,不要动公司的脑筋,这是我的心血,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我的眼皮下破坏它。” 夏依萱心中一惊,难道他看出她的用意了吗? 夏依萱看着林浩宇,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涩,他成熟了,但不再属于她了。 夏依萱望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站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她的眼里心里全都这这个男人,这个曾经属于她的男人。她就不相信他不迷恋自己的身体。 夏依萱的脸皮确实够厚的,她再度走近林浩宇,柔声说道:“浩宇哥哥,我依然爱你,我不会对公司不利,也不想做什么,因为这是你的,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夏依萱,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吗?我让你进公司是不想让我妈为难若青,如果不是我妈拿你的事要挟我和若青,你以为我会让你进来吗?再告诉你一遍,我只爱若青,我要和她白头偕老,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也不要再动任何脑筋了!如果让我发现什么我不会姑息你的!”林浩宇忍着火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若青在外边听得心中暖暖的。 夏依萱心中妒火中烧她暗想:“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你等着瞧吧!宁若青你看着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若青站在门外听里面没有了声音,忙推门进去,夏依萱见若青进来脸上堆起笑容道:“浩宇哥哥,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不会和没修养的人一般见识的,对了柔姨打电话说明天她要过来,让我陪你去接她,记住了,我先走了!”说完妖娆地离开了。 她以为这样说若青会误会,她哪里知道若青已经在门外站了半天了。 第二天上午,林浩宇刚开完会妈妈的电话打过来了,“浩宇呀,我已经到车站了,你和小萱一起来接我吧。” “妈,您这是干吗呢?你儿子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做呢!您不在家里享福,来回跑着折腾什么呢?”林浩宇对妈妈发着牢骚。 “这就是你为人子的态度?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回去看我,我来看看你,你到不情愿的很。”温心柔对儿子的话很不满。 “好了,好了,您别说了,我这就去接您!”林浩宇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算你还有点良心,记得带小萱过来。” 林浩宇搞不懂妈妈怎么就这么喜欢夏依萱,在他的眼里若青比夏依萱好一千倍一万倍! 林浩宇叫上夏依萱一起去车站接他的妈妈。他们走到电梯口正好碰到菲儿,夏依萱高傲地扬起下巴,故意贴近林浩宇,好似在向菲儿示威。 菲儿压根就不理她,冲着林浩宇一笑:“林总,这是去哪里呀?” “哦,菲儿我去车站接我妈妈,她今天过来。” “哦,不知道这夏助理跟着干嘛呢?那是林总的妈妈,可不是夏小姐的妈妈,这么殷勤,怕是心中有鬼吧?”菲儿是讨厌透了夏依萱。 “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夏依萱不屑地斜了菲儿一眼。 “哟,耗子,恐怕是要勾引唐僧的老鼠精吧!”菲儿讽刺道。 “你你浩宇哥哥,你看到她是怎么欺负我的吧!” 林浩宇也不用理她,对菲儿说:“你告诉若青一声,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走进电梯,夏依萱也忙跟着进了电梯。 一路上林浩宇都不理夏依萱,很快来到车站,接到了温心柔。 夏依萱来着温心柔的胳膊娇声说道:“柔姨,小萱都想你了!” “是吗,小萱?还是你贴心,不像有些人,见我来就闹心。” 林浩宇知道这是在说自己也不接话。 过了一会儿林浩宇问:“妈,你去哪里?去公司吗?” “不了,就去你的住处吧!让小萱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你可以先去忙。”温心柔是急着问问夏依萱,她和浩宇的进展如何。 林浩宇把妈妈和夏依萱送回自己的住处就又回公司去了。 温心柔见儿子走了,拉着夏依萱的手问:“小萱呀,你这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夏依萱摇了摇头说:“柔姨,这个若青不知道给浩宇哥哥吃了什么迷魂药了,浩宇哥哥对她死心塌地的。” “这样可不行,你得赶快把浩宇抢过来,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柔姨,我不是不想,是浩宇哥哥不肯给我机会,还有啊,若青她们一伙的总欺负我,我自己一个人怎么斗得过她们一群人呢?”夏依萱颠倒黑白,她知道温心柔绝不会找若青证实,添油加醋地把挨整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真是没有素质,这种下贱的手段也用得上,真是的!”温心柔听了直骂,这笔账又算在了若青的头上。 温心柔把若青也骂进去了,她是真着急,这夏依萱没有进展她怎么能拆散儿子和若青呢?不行,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 “小萱呀,这浩宇真就那么排斥你吗?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呀,现在是怎么了?”温心柔想找到症结所在。 “是呀,柔姨。他的一颗心全在若青身上,无论我做什么他都像看不见似的。”夏依萱当然不会告诉温心柔事情的真正原因了。 “小萱呀,你就不能加把劲,想办法把浩宇抢过来?” “柔姨,这感情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的,怎么抢呢?不如柔姨帮小萱想想看。”夏依萱要看看这温心柔有什么注意。 “小萱呀,以你这么漂亮的脸蛋,魔鬼般的身材,要想俘获一个男人也不是太难的事嘛!” “我要怎么做呢?”夏依萱装作不理解温心柔的意思。 “不行,你就勾引浩宇嘛!我就不信他没有反应。”温心柔教着。 “柔姨,那个若青天天守在浩宇哥的身边,我就是想勾引他也不行呀!”夏依萱就是要借温心柔搬开若青这块绊脚石。 “唉!小萱呀,你说怎么办呢?”温心柔也很苦恼,不知道自己儿子这是怎么了? “柔姨,我认为只要我和浩宇哥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我就有机会了不是?要是我能住进浩宇哥的房子里”夏依萱在诱导着温心柔。 “哎?对呀!你住浩宇那儿你们不久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那不等于干柴遇上烈火了,好,这个办法好呀!”温心柔附和道。 “柔姨,你别高兴太早,浩宇哥他是不会同意的!”夏依萱一盆冷水泼下。 “放心好了,我有办法。这几天我先不走就住在这里,你呢也过来陪我,晚上也留下来。等我回去你还会住在这里,这样不就有机会了吗?”温心柔是铁了心要拆散浩宇和若青,什么办法都想c都用。 林浩宇回到公司,若青看着一脸疲惫的林浩宇柔声问道:“浩宇,你怎么了?” “还不是我妈妈,她又来了。” “她是你妈妈,来了就来了吧,干吗苦着一张脸呢?” “若青,你不知道我妈妈她总想撮合我和夏依萱。我一看见她来就头大。”林浩宇还真是头疼,可那是他妈妈,他能怎么样。 “好了,浩宇,我明白你的心就好,不用为此事烦恼了。”若青宽慰道。 “唉,若青,你真好,能找得到你真是我林浩宇三世修来的福气!”说着环住若青的腰,吻上了她的额头。 若青也回吻了一下林浩宇的脸颊,推开他说:“好了,这是在办公室呢!” “又没有看到,怎么了?若青我真想吃了你。你什么时候搬我那里住呀?要不咱们这就把结婚证领了算了。”林浩宇其实有点担心,他的担心来自于他的妈妈,他不知道他妈妈和夏依萱还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林浩宇在这边担心,而他的妈妈和夏依萱则在密谋着怎样才能拆散他和若青。 若青也想和林浩宇早点在一起,但是在没有得到他妈妈认同的情况下,她觉得不太好,她想过些时间等浩宇妈妈接受她了不就皆大欢喜了。 林浩宇也明白若青的心思,他看着若青深情地说:“青,放心吧,我不会委屈你的。” 若青不觉得委屈,她知道浩宇是爱她的就够了! 俩人正说着,浩宇的电话响了。他接通电话:“喂,妈,什么事呀?” “你说呢?把我扔你家不管了,回来吧,小萱把饭都做好了。”温心柔不悦地说。 “哦,我知道了!”林浩宇很无奈地回答。“若青,你陪我去吧。”林浩宇看着若青。 “浩宇,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回去吧。”若青明知道浩宇妈妈不喜欢自己。 “哦!”林浩宇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去。 回到家里,桌上饭菜已经摆上了。夏依萱一脸微笑地望着林浩宇。林浩宇讨厌她的笑容,那笑容背后藏满了算计,那笑容背后全是虚伪,他不屑与她的目光相撞,看向妈妈:“妈,我回来了。” “哦,坐下吧,瞧瞧小萱多能干,做了这一桌子的菜,全是你爱吃的,真是有心呀,不知道谁以后有福气能娶到她,唉!”温心柔的话里充满了期盼。 林浩宇假装没听见,坐下来吃饭。 温心柔见儿子不接话,转向夏依萱说:“小萱,来吃饭吧!” 夏依萱吃着饭不时地望着林浩宇,林浩宇埋着头吃饭,也不说话。夏依萱没话找话地说:“浩宇哥,我做的菜还可以吧?” 林浩宇头都不抬:“嗯”,继续吃。完全不理会夏依萱满脸的失落。 温心柔看不下去了,“我说浩宇,小萱和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呀?” “柔姨,你别责备浩宇哥了,他天天也够忙够辛苦了。”夏依萱不失时机地为林浩宇说好话。 “你瞧瞧,小萱多懂事!总是为你说话!这么好的女孩哪儿找去?” 林浩宇不管妈妈怎么说就是不答腔,采用软抵抗政策。吃完饭站起来就要回卧室,被妈妈叫住了,“浩宇呀,这两天我不走,让小萱搬过来陪我吧。” “啊?她不住这里不是照样陪你吗?干嘛要住这里?这里也不是很大!”林浩宇急忙制止。 “不行,你这里够我们住了,小萱她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能让她住在公司里呢?住在你这儿多好,相互有个照应。” “妈,我和小萱的事你不要插手了!我不想让她住在这里。”林浩宇直接拒绝。 “浩宇呀,我只是觉得小萱一个人在这儿,她来你的公司就是为了帮你,你们从小就认识,她住你这里又怎么了呢?” “柔姨,不用了,我在公司住的挺好的,你不要为难浩宇哥了。浩宇哥有顾虑是应该的,总不能因为我让若青误会吧!” “听听,浩宇,你听听小萱怎么说的。这样吧,我在的这几天小萱就住你这儿了,等我走了她再搬回公司去。”温心柔的话不容抗拒,林浩宇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妈妈的要求。 温心柔见林浩宇答应了,开心地冲夏依萱挤了挤眼,俩人心照不宣笑了。林浩宇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妈妈和夏依萱布好的陷阱里。 温心柔借口让夏依萱陪她,让夏依萱住到了林浩宇那里,摆明了是给夏依萱找接近林浩宇的机会。 晚上林浩宇总是回家吃饭。这天晚上,温心柔吃到一半突然说要到外边买东西,而且还不让夏依萱陪,临走前向夏依萱眨了眨眼,夏依萱明白这是让自己和林浩宇独处。 她匆匆忙忙吃完饭到楼上换了一件比较性感的睡衣,在林浩宇眼前晃来晃去的,林浩宇吃过饭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夏依萱赶忙收拾完毕坐在林浩宇的身旁,还不停的找话说,可是林浩宇就是不理她,她说得多了林浩宇干脆就上楼去书房看书,这夏依萱的精神实在可嘉,就像打不死的蟑螂,又跟着去了书房,还趴在林浩宇的背后看,她的头发扫过林浩宇的脸颊和颈部,她还故意贴近林浩宇,她在他的背后摩擦着,企图勾起林浩宇内心的欲一望。 林浩宇早就厌烦了她的所作所为,哪里还会被她勾,他站起身来准备回卧室睡觉,却不料被夏依萱抱住了。 “浩宇,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每天看着你却不能靠近你,你知道这对我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吗?我爱你,浩宇,我真的爱你!”她喃喃着。 林浩宇瞪了她一眼,“你不配说爱,因为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放手!” “我不放手,我爱你,我就是爱你!”说着就主动献上自己的唇。 “你干什么?”林浩宇忍不住喝道。 “你说呢?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浩宇,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能这样对小萱呢?虽说你们年轻人讲究开放,但是你是个男人,要懂得负责任的。你们说说,你们今后打算怎么办呢?”温心柔拿出了长辈的架势,装模作样地说。 “妈,你误会了,我和小萱没什么的,就是不小心摔倒了。”林浩宇怎能不知道妈妈的用心,连忙解释。 “是吗?我看到的可不是这个样子,小萱,你说说。”温心柔明知道还是要让夏依萱说,她想夏依萱应该会给她想听的解释。 夏依萱多聪明呀,立刻明白了温心柔的用意,她要让林浩宇负责任。 有温心柔撑腰,这夏依萱可就有胆了,她眼圈一红,声泪俱下:“柔姨,浩宇哥哥他,他” “他把你怎么样了?你倒是快说呀!”温心柔恨不得替夏依萱说。 “柔姨,浩宇他他欺负我。” “夏依萱,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妈,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做!”林浩宇忙向妈妈表清白。 “浩宇,你不用解释了,我看的一清二楚的,你趴在小萱的身上,我不反对年轻人在一起,但你可不能脚踏两只船。再说了,我和你秦姨是多年的好朋友,你可不能让我无法交代。既然你和小萱都这样了,不如你们就在一起吧,我一直都挺喜欢小萱的。” 温心柔的一番话让林浩宇彻底明白了,妈妈根本就是在算计自己,他很生气,自己的妈妈帮着别人来算计自己,这叫什么事呀?当下怒道:“妈,我做没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夏依萱也清楚,我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你死了这份心吧!以后你们再这样对我,别怪我不讲情面。”他的后面的话明显是冲夏依萱说的。 夏依萱现在还真怕林浩宇无所顾忌讲出自己留学时的丑事,不敢把他逼急了。 “柔姨,算了,不要逼浩宇哥了,强扭的瓜不甜,是小萱没有这个福气。”夏依萱明着是退让,暗里是给温心柔施加压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5章 坚决 温心柔没想到这次儿子的态度这么坚决,气得破口大骂:“臭小子,长大了是吧?翅膀硬了,妈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是吧?那个若青真有那么好,我看她就是一个狐狸精,瞧瞧把你迷的,我是不会让若青进我们林家门的!” 林浩宇不想和妈妈吵架,他知道若青为了他忍了很多,他一定要让若青不受一点委屈地嫁给他。 林浩宇站起身来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你去哪里?”温心柔一看林浩宇要走,更生气了。 “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先休息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依萱见林浩宇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她这会儿倒并不是很气恼,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她劝温心柔:“柔姨,别生气了,浩宇就是个死心眼,看来从浩宇这里下手,成功的机会是很小的。” “那你说怎么办,小萱?”温心柔忙问。 “柔姨,浩宇哥这边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找若青下手呀!只要让浩宇哥生若青的气,误会她,也许他们就会分开呀!”夏依萱岂会善罢甘休。 “这么说你想到办法了?” “办法肯定会有的,但是要想让浩宇哥生若青的气,我们就得来狠的,可能会有点”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把那个狐狸精从浩宇身边赶走就行。”温心柔真是被夏依萱迷了心窍了。 “那好,柔姨,就交给我吧,过一段时间我会拿到若青的把柄,到时候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从浩宇哥身边赶走了。”夏依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透出了阴险c狠毒! “小萱,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柔姨,您就瞧好吧!”夏依萱信心满满,她真是一计不成毒计再生呀! 温心柔住了两天就回上海去了。夏依萱却没有搬回去的意思,林浩宇当然是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夏依萱,我妈妈走了,你该回公司去住了。” “浩宇,你妈妈临走的时候吩咐我住在这里照顾你的,并不是我赖着不走!”夏依萱搬出浩宇的妈妈压他。 现在妈妈又不再身边盯着,林浩宇才不把夏依萱的话当回事呢!夏依萱知道温心柔一走自己铁定在林浩宇这里呆不下去,走就走,可是她还会回来的,她要找准时机回来,因为温心柔走的时候送了她这套房子的钥匙。 夏依萱收拾完东西走了,又搬回了公司。 这几天她倒是很安分,没有给林浩宇制造麻烦来引起若青的误会。林浩宇和若青两人恩恩爱爱的,羡煞旁人。 夏依萱依旧和肖仁走得很近,但是并没有和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夏依萱哪会不见兔子就撒鹰呢?吃亏的买卖她是不会干的。 这天,夏依萱到林浩宇的办公室拿文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只听见林浩宇说:“若青,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吃晚饭你到我家里去,我又养了几盆新品种的青花,你过去拿走两盆。” “好的!好久都没有看你的青花了,今天去瞧一瞧。”若青愉快地说。 夏依萱听后奸笑挂在脸上,“好,林浩宇,你不是让若青看你的青花吗,今天晚上我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好好让她看花的。” 拿玩文件,她回到办公室,等着下班。 下班后她先买了一件漂亮c性感的睡衣,又买来一些菜提着回家了,回的是林浩宇的家。 她回道林浩宇的家里,把买来的成品菜用盘子装起来放到餐桌上,然后把电磁炉通上电,熬了一点儿米粥。 一切准备妥当,她自己先吃,吃完后把饭菜整理的像没有人动过一样,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她穿上今天刚买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当她听到门外传来钥匙的哗啦声,忙起身去开门,“浩宇,你回来了!”她热情地喊道,当她看到林浩宇身后的若青时,脸上故意装出不自在的神情。 “若青,你也来了?快进来吧!” 林浩宇被夏依萱的突然出现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知道又被她算计了,气恼地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从哪里弄来的钥匙?” “钥匙啊!不是你让柔姨给我的吗?柔姨在的几天我不都是住在这里的吗?柔姨走的时候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的!你看我做的饭菜,不知道若青要来,所以可能不够,要不我再去做?”说着装模作样的往厨房走去。 林浩宇急忙喊道:“若青,你不要被她骗了,不是她说得那样!你等等我呀!” 林浩宇在追出去之前回头冲夏依萱说:“你等着,回头再和你算账!”说完转身追若青去了。 夏依萱看着林浩宇追出去,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她终于成功地挑起了若青的误会,目的达到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道回府”,她才不会奔到待在这里等林浩宇的质问呢! 哼着小曲回公司宿舍去了。 再说林浩宇追出去找若青,若青跑到林浩宇家小区的花园里,坐在凉亭里伤心地哭,她没想到林浩宇会让夏依萱住到他的家里。今天她亲眼看到夏依萱穿成什么样子,她那么漂亮,又那么性感,难保林浩宇不会和她旧情复燃。再说看夏依萱的穿着明显是想勾引林浩宇,若不是今天自己和他一起回家,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林浩宇一直追着若青来到凉亭,他坐在若青的身边,伸手去拉若青的手,却被若青甩开了。 “若青,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给她钥匙,一定是我妈妈私下给她的,和我无关呀!” “可是她已经在你家住了几天了,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若青生气的是林浩宇没有告诉她,夏依萱住在他家的事。 “是我妈妈让她过去的,说没人陪着说话,妈妈一走我就把她赶走了,没想到她竟然有我家的钥匙,你放心吧若青,我不会和她怎么样的,明天我就叫人换锁。”林浩宇轻声地解释着。 “浩宇,你知道你妈妈不喜欢我,我的压力很大,今天又看到夏依萱在你家里出现,还穿成那个样子,叫我怎能没有想法呢?浩宇,我真的害怕你会突然离开我,我再也经受不起打击了。”若青明知道林浩宇和夏依萱没有什么,但心头还是莫名其妙地担心。 “若青,要不我们先去登记,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林浩宇早就想和若青在一起,他为了顾忌若青的感受才一直没有说出来,今天他看到若青这样,他要让她放心。 “唉!浩宇,不是我不答应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我和你妈妈中间为难。算了,还是再等等吧!”若青一切都替林浩宇着想。 “若青,你知道吗?我每天看着你却不能和你在一起,对我实在是一种折磨,不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林浩宇对若青的坚持感到无奈和苦恼。 “浩宇再忍忍吧!” “若青,我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赶紧怀孕我妈妈就无话可说了,你看我的主意不错吧?”林浩宇急了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你想的什么馊主意呀,这样你妈妈更看轻我了,不行,坚决不行!”若青一口回绝了林浩宇想出来的办法。 “那你说怎么办呀?”林浩宇的脸都快成苦瓜了。 “怎么办?凉拌!等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林浩宇急了,他是既想让妈妈接受若青,又想让若青放心,他知道这两点都不好做到。 若青见浩宇为此苦恼很是不忍心,真想答应了他的想法,可是她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她有她的自尊,她不想被浩宇的妈妈瞧不起。怎么办呢?若青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东西,想出了一个主意来。 若青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林浩宇送她的那块玉坠。“唉!对了,浩宇,你不是说你的传家玉还有一块吗?改天咱们去古玩市场,玉器店转转说不定真能找到那一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 “嗯,不错的注意。可是能找到吗?毕竟那只是一个传说,谁知道有没有呢?能不能找得到呢?” “事在人为,不找怎么知道有没有呢?试试看嘛!”若青觉得那不是传说,她的直觉告诉她另一块玉坠是存在的。 “好吧!改天我们一起找找看!那你今天不许生气了,等明天我一定找夏依萱算账的!”林浩宇被夏依萱气得牙根疼。 “算了,她也是爱你才这么做的!” “若青,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今天晚上我决定住你家里了!” “啊?不行!”若青一口回绝,只要俩人在一起她总是控制不住那颗骚动的心。 “为什么?这可是证明我清白的最好的办法,你不怕夏依萱待在我那里不走呀?我就住你家嘛。”林浩宇开始撒娇了。 “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答应你了,但是你得住到书房去!” “为什么呀?我不去,我想和你住一起,我什么都不做,真的!”林浩宇保证着。 若青才不相信他的保证呢?干柴遇上烈火会怎么样,她不是不知道。于是她装作生气饿样子说:“你要是不睡书房就别去了!” 林浩宇一看若青生气了忙说:“我住,我住书房还不成吗?” “哼!算你识相,走吧!” 林浩宇忙上前揽着若青的肩膀向若青家走去。 你还别说,林浩宇还真老实,真的睡在书房,老老实实待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来到了公司。 林浩宇来到办公室打电话让夏依萱到他的办公室。 夏依萱知道免不了林浩宇的一顿海批,批就批吧!这年头脸面不值钱,只要把林浩宇抢过来怎么都值了。 她来到林浩宇的办公室,“林总,你找我有什么事?” “夏依萱,你不用装蒜了,昨天晚上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浩宇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 “昨天晚上呀?我不是都说过了吗?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说完还拿眼扫了一下若青,她想看看若青的反应。 “夏依萱,你不用隐瞒了,你想做什么我清楚得很,你也清楚得很,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不要让我把你那些事都抖搂出来,到时候没有面子的是你,不是我!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你不用在再费心思了。你最近不是和肖仁关系挺好的吗?他很不错,你要好好把握!出去吧!” 林浩宇的话让夏依萱的脸上青一阵c白一阵。她看了看若青,若青也正望向她。从若青的表情中仿佛对她和林浩宇的过去了如指掌,她没想到林浩宇把她留学时的事都告诉若青了,让她面子何存?她狠狠瞪了若青一眼,眼中写满了不甘心,扭身离去。 若青看林浩宇对夏依萱这么绝情,觉得有点不忍心。但是爱情是自私的,她不可能拱手相让。不过今天林浩宇的话让她那颗漂浮的心又尘埃落定。 下班后两人一起到古玩市场和玉器店,准备去寻找另一块一模一样的“凝泪幽青”吊坠。 林浩宇带着若青一起先来到古玩市场,搜寻了半天都找不到另一块“凝泪幽青”,倒是古玩市场上很多行家相中了若青颈上带着的“凝泪幽青”玉坠,都想出高价收购,可是若青和林浩宇哪里会同意卖掉呢?离开古玩市场他们有进了好多家玉器店,还是没有找到,两人失望而归。 回来的路上若青问:“浩宇,另一块玉坠真的存在吗?我们都找了这么多地方都没有见到哦!” “说实话,我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而已。像这种古玉不是你想买就买的到的,再说了,真找到店主肯不肯割爱也很难说的,那是讲究缘分的,有缘人得之。”林浩宇说。 听林浩宇这么一说,若青更感觉自己出的主意不行,太渺茫了,世界这么大,到哪里找另一块玉坠呢?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林浩宇见状忙安慰说:“不要失望若青,说不定哪天这块玉坠会自动出现在你的眼前呢!我有预感,我们会找到另一块‘凝泪幽青的’!” 若青被林浩宇的话感染了,仿佛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似的,一扫脸上的阴郁,开心又回来了。 林浩宇把若青送回家之后,赶紧找锁匠给自己家换门锁。他可是害怕夏依萱再来捣鬼,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要防着夏依萱,不能放松了警惕。 林浩宇的防范还是奏效的。 就在他换完锁的第二天,下班后林浩宇在若青那里吃过晚饭回来,洗刷完毕之后就要休息,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开门的声音,起初他还以为是小偷,就忍着不出声,可是半天也没见门打开,这时候他想到了夏依萱,她有这里的钥匙,当然是原来的c没有换锁之前的。 好久门外才没有了动静,林浩宇来到窗户前,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向下看,正好看到夏依萱正抬头往楼上看,林浩宇忙又把窗帘拉好,心想:“还好我明智,不然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花样!” 第二天一早林浩宇就去接若青上班,两人一起来到了公司。 夏依萱迎面走来,“浩宇哥,你家门锁坏了吗?柔姨给我的钥匙怎么不管用了?” 她知道是林浩宇换锁了,还故意不说破。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门锁坏了?”林浩宇不高兴地问。 “我有件衣服好像落到你家了,昨天我想过去拿回来,但怎么也打不开门。”夏依萱借口解释道。 “哦,我还以为我们小区的治安越来越差了,竟然闹贼了,原来昨天在门外的是你呀!”林浩宇故意说。 “什么?浩宇哥,你在家呀!那你怎么都不给我开门呢?”夏依萱竟然好意思问,脸皮真是厚到家了。 “夏依萱,你不要装了,你真是去拿衣服吗?我最后再奉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真的不可能了!我现在只爱若青,以后也只爱她一个!我们之间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恨你,但不希望你破坏我和若青,所以我要避免一切误会,房子的门锁被我换掉了!”说完拉着若青的手走开了。 夏依萱知道在林浩宇身上下手不行了,她要转换目标,她决定从若青下手! 夏依萱知道自己在公司的实力还不够,还不能撼动若青。她要找到公司的命脉,单靠肖仁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她搜索了半天把目标又锁定在公司总经理――吴天。 吴天掌管着公司的客户资料,只要把他拉拢过来就可以掌控公司的秘密,到时候若林浩宇还是若青在一起,就可以毁了他的心血。 夏依萱想拉拢吴天还得靠肖仁。一来肖仁和吴天关系极好,二来公司里现在能听自己的也就只有肖仁了,他一直对夏依萱的身体垂涎三尺,把他的胃口吊得够足了,是时候了。 夏依萱打电话给肖仁:“阿仁,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的肖仁乐得手机差点没拿住:“有c有,哪能让美女请我呢?我请你,能请你吃饭那可是我的荣幸。你说吧想去哪里吃?” “去不如去你家里吃,怎么样呀?” “去家里?啊!好啊!好啊!就去我家里吃!”肖仁听夏依萱要到他家里吃饭,更乐了,好事来了,忙不迭地应声答应。 夏依萱挂掉电话。 肖仁在办公室里兴奋极了。夏依萱要到他家里吃饭是不是代表着就可以兴奋得他膨胀了好多次。 终于熬到了下班,他忙给夏依萱打电话:“萱,咱们走吧!” “阿仁,哪家的饭菜好吃,你先去买些,我回宿舍换件衣服,你买好了给我打电话,哦!”夏依萱的声音妩媚之极。 肖仁听后屁颠屁颠地去饭店要外卖了。 夏依萱回去换了一套性感的内衣,等着肖仁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接通。 “萱,我在张生食府等你,知道在哪里吧?快点过来。”肖仁心急的催促道。 肖仁的心急让夏依萱更骄傲了,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让他们的情欲膨胀,他们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夏依萱来到肖仁所说的地方,俩人汇合后向肖仁家中走去。 肖仁急不可耐地逃掉夏依萱厚厚的外套,想要进一步的动作,却被夏依萱拦住了:“仁哥哥,别急嘛,小萱今天不走了,随哥哥想怎么样都成,现在我饿了想吃饭。”声音嗲的令鸡皮疙瘩。 肖仁一听乐坏了,她要住在这里,自己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今夜要她个够,那就不必急于一时了,先吃饭。 一桌的饭菜,俩人边吃边说,夏依萱给肖仁夹菜,肖仁反过来又给夏依萱夹,两人吃个饭也眉来眼去的。 一顿饭也弥漫着情和欲。 终于等到吃晚饭了,肖仁顾不得收拾残羹剩饭,再次抱住夏依萱,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摸个不停。 “仁哥哥,等一下嘛,人家要冲个澡。”推开肖仁进了洗手间,但是门却没有关紧,留下一条细缝。 肖仁见夏依萱进去冲澡,就悄悄趴到门缝哪里偷看,只看到夏依萱的背就足以让他兴奋了。门没有锁严,难道说 肖仁在门外轻声喊道:“萱,我也一起吧,我帮你洗背。” “仁哥,你好坏哦!就知道占人家便宜!”夏依萱娇嗔着,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嗯”肖仁闷哼着。 “萱萱” “嗯?怎么了,仁哥哥?”夏依萱明知故问。 “萱,我我想要”他感觉到自己正在勃发中。 “仁哥哥,别这么快,再等一下,萱萱会让你更舒服的!” 肖仁低头亲吻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声问:“小萱,仁哥哥怎么样?” “仁哥哥,你真的好棒哦!”夏依萱由衷地赞叹。 “等一会儿你会更快乐的,今天晚上你是属于我的,我会给你最大的快乐!一会儿我们继续,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去吧!” “仁哥哥,你还能吗?” “不要小看了仁哥哥的实力,等会儿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夏依萱要穿上衣服却被肖仁拦住了,“萱,咱们裸着身体吃饭会更有情趣的。” “仁哥哥,你真坏,哪有人裸着身子吃饭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呢?” “萱,跟哥哥在一起,情趣多着呢!慢慢你就体会到了,你会迷上哥哥的!”肖仁淫笑着说。 俩人赤裸着全身坐在餐桌旁,肖仁刚才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会儿忙着补充体力,一通海吃,不一会儿,一桌子的菜肴空了好几个盘子。 夏依萱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只是第一次这么裸着身子面对这一个男人,还是有些不自在,她一直低着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6章 突然 “萱!”肖仁突然喊道。 “嗯?”她应声,但嘴里的菜水滴在胸前。 “很好呀!林总他很能干的!”肖仁不疑有他,应声答道。 “那咱们公司的客户资料都在哪里呀?你哪里有吗?”夏依萱继续问。 “客户资料在吴经理那里,我这里没有。咦?萱,你问这个做什么?”身为财会专业毕业的肖仁还是有点警惕性的。 “哦,没什么。就是柔姨让我多了解浩宇哥公司的情况。”夏依萱搬出了林浩宇的妈妈。 “哦,是这样呀!”这肖仁毕竟是林浩宇一手栽培的,他还能站在公司的立场上。 夏依萱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不再多问公司的情况,她开始转移话题。 夏依萱把话题转移到了公司总经理吴天的身上。 “仁哥哥,我听说这个吴天以前追过若青,是真的吗?” “是呀,可是人家若青压根没瞧上他,后来竟然和林总在一起了,怪不得吴天不行。” “那吴天被拒绝后有什么反应吗?” “当然不爽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总裁,他只是个总经理呢!”肖仁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孰不知当初他也追求若青没有成功! 夏依萱没想到若青的魅力还真不小,不过她自信,只要她勾勾手指,吴天就会跟她走的,她要接近吴天,从他那里得到她想要的。 当然了,这个肖仁是个好床伴,他也会有用途的,不能放手了。 两个人在床上又嬉闹了一会儿,沉沉睡去。 夏依萱把话题转移到了公司总经理吴天的身上。 “仁哥哥,我听说这个吴天以前追过若青,是真的吗?” “是呀,可是人家若青压根没瞧上他,后来竟然和林总在一起了,怪不得吴天不行。” “那吴天被拒绝后有什么反应吗?” “当然不爽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总裁,他只是个总经理呢!”肖仁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孰不知当初他也追求若青没有成功! 夏依萱没想到若青的魅力还真不小,不过她自信,只要她勾勾手指,吴天就会跟她走的,她要接近吴天,从他那里得到她想要的。 当然了,这个肖仁是个好床伴,他也会有用途的,不能放手了。 两个人在床上又嬉闹了一会儿,沉沉睡去。 “萱,这美好的早晨我们不要错过了。来,陪哥哥玩玩嘛!”肖仁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在她的敏感部位揉捏着。 夏依萱虽说被他摸得兴趣高涨了,可是她却不让他得逞。 “萱,怎么了?你不想吗?” “仁哥哥,人家心情不好嘛!” “怎么了,宝贝儿?遇到什么麻烦了?给哥说,哥帮你解决!” “我最近相中了一套衣服,可工资都还没有发呢!”夏依萱不会落魄到连一套裙子都买不起的地步,她就是要看看肖仁如何待她。 温存了片刻,两人起身,一起去公司上班。 路上,夏依萱说:“仁哥哥,今天晚上你帮我约吴经理吃饭吧!” “为什么要约吴天,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肖仁的话听起来酸溜溜的。 “怎么会呢?我已经有仁哥哥了,你这么厉害,我怎么会看上别人呢?只是柔姨让我多了解公司的运转情况,所以我想在吴经理那里了解一点。”夏依萱撒谎道。 “这样呀,那好吧!你可不能跟他有那个”肖仁不放心的叮咛。 “放心吧!” 夏依萱一再保证,肖仁才同意了晚上帮她约吴天一起吃饭。 晚上肖仁带着夏依萱来到一家餐馆等着吴天的到来。 吴天对肖仁的邀请有些纳闷,两个人平素关系并不是太好,除了业务上的往来,私交并不多。但他还是来了,毕竟在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吴天来到餐馆看到了肖仁,但令他奇怪的是肖仁身边竟坐着公司新来的美女――夏依萱。听说这个夏依萱好像和林总妈妈的关系不错,没想到肖仁这小子动作挺快嘛,和这个小美女走得挺近的,想着吴天笑脸迎上去。 “肖仁,你小子今天怎么想起来请客呀?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吴天故意调侃道。 “吴经理,我有你说的那么小气吗?来,快坐,你看看,今天来的可还有我们公司的美女,吴经理你面子可大了!”肖仁赶快给吴天戴顶高帽子。 “肖老弟呀,我面子再大也比不上你呀,瞧瞧能请得动我们的夏美女,你不简单呀。”说完还用含有深意的目光看了看夏依萱。 夏依萱也不答话,冲着吴天笑了笑,这一笑不要紧,吴天看呆了,直盯盯地看着夏依萱。 肖仁不高兴了,“哎,哎,我说吴经理,你怎么盯着人家美女不放呀?小心眼珠子掉下来了!” “咳!咳!肖仁呀,你今天请我来做什么呢?”吴天忙把目光转向肖仁,以免再失态。 夏依萱倒是对吴天的反应很满意,她知道早晚吴天也会为自己所用的。 肖仁见吴天的目光从夏依萱的身上撤离,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说:“今天是夏小姐约你来的,想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声明一下,她可是我们林总的妈妈派来的。” 怪不得呢!这下吴天算是明白了,感情今天的主家不是肖仁,是这位夏美女呀!心下高兴起来,看来自己在这位夏依萱的眼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这吴天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他看了看夏依萱说:“不知道夏小姐想从吴天这里知道些什么?” “吴经理,咱们今天先不说这些,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彼此加深一下印象。来,吴经理,我先敬你一杯!”说完端起一杯酒递到吴天的面前。 吴天见美女敬酒焉有不喝之理,一仰脖,一杯酒下了肚。夏依萱又连着端了三杯,吴天都毫不犹豫地喝下。夏依萱见状一个劲儿地夸吴天酒量好。 吴天被夸的是眉开眼笑,不觉间话也多了起来。 一瓶酒很快就被吴天和肖仁报销了,肖仁忙起身去拿酒,吴天见肖仁暂时离开,忙抓住机会给夏依萱端酒,并借端酒之际拉住了夏依萱的手。 夏依萱的手被吴天拉住,她并没有恼怒,这下更是给吴天壮胆了,“夏小姐,你真漂亮,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单独请夏小姐吃饭呢?” 夏依萱轻声回答:“吴经理,明天可以吗?” 吴天听夏依萱答应自己的邀请,一颗心雀跃起来。 夏依萱一看就知道吴天是个色鬼,对付这样的男人她太有经验了。 夏依萱对吴天抛了个媚眼,吴天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刚想再搞点小动作出来,肖仁回来了,无奈只好将念头打消。 三个人边吃边聊不觉夜色已晚,肖仁不停地提示夏依萱该走了,夏依萱知道来日方长,再说不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恐怕难以从吴天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于是就提出结束。 吴天见夏依萱说话了,尽管他不想这么早就结束,但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和夏依萱是第一次接触,忽又想起夏依萱答应了自己明晚的邀请,暗自高兴。 三人起身来到了餐馆外面。 吴天知道夏依萱住在公司的宿舍里面,正好他家离公司不远,这下可以借口送夏依萱了。心念至此忙说:“夏小姐住公司宿舍,正好我顺路,送你一程。” 肖仁听了心中那个气呀,暗骂道:“吴天你个色鬼,见了美女就缠,你送小萱还不是为了打小萱的注意。”可他又提不出反对的理由,看着夏依萱和吴天一起坐车离去。 肖仁望着远去的车,心中郁闷极了,猛地抬脚踢起一块小石子,然后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 吴天送夏依萱来到公司的宿舍楼下,“夏小姐,到了,要不我送你上去吧!” “吴经理,不用了。你以后叫我小萱吧,大家在一个公司,一口一个夏小姐显得生分。” “好吧,小萱!那你以后也别叫我吴经理了,就叫我小吴,叫吴哥也可以。” “那我就叫你吴哥吧!”夏依萱说。 “吴哥,你回去吧,我自己上楼就行了。” “小萱,那你要记得明天我们的约定哦!”吴天叮嘱道。 “吴哥,你放心,我会记住的!”说完就要转身上楼。 “小萱,等等。”吴天喊道。 夏依萱转过身来说:“吴哥,什么事呀?” “没没什么” “那我可上楼了。”夏依萱暗自发笑,不就是想占一下便宜嘛,我看你能磨到什么时候,说完又要上楼。 这下吴天可真是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夏依萱柔若无骨发软小手,“小萱,不要走,再陪吴哥一会儿!”顺势将夏依萱拉到怀里。 “吴哥,你怎么能这样呢?被人看见多不好呀!”夏依萱装模作样地挣扎。 吴天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呓语道:“小萱,吴哥喜欢你,你能答应和吴哥在一起吗?” “吴哥,你”夏依萱刚想说话,吴天一个低头堵住了她的红唇,吮吸起来。 夏依萱想推开他,可是被他的双手紧紧箍住,一阵狂吻,夏依萱差点没缺氧了,吴天停了下来,抱歉地说:“对不起,小萱,你太美了,吴哥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该死,冒犯了你,你打我吧!”说着还真的拉起夏依萱的手去掴自己的脸。 “算了,吴哥,我不怪你,以后别这样了!”夏依萱装着有点生气的样子,其实心里正乐呢,看来自己的魅力还真不小,这个吴天见了自己一次就这样了,以后绝对会听自己的,哈哈,上钩了! “那那明天晚上你还答应我的邀请吗?”吴天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惹恼了夏依萱,忙问道。 “放心了,吴哥,答应你了就不会变卦的,我会去的!”夏依萱的话让吴天喜出望外。 “那你要准时到,我等你!”说完开心地走了,就像吃到糖的孩子一样高兴。 夏依萱也一脸的得意上楼去了。 夏依萱刚上楼,手机响了,是肖仁打来的,“喂,仁哥哥,有事吗?” “小萱,你到宿舍了吗?”肖仁问道。 “到了呀?怎么了?”夏依萱明知故问。 “没什么,就是怕你被吴天这个混小子占了便宜,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肖仁的话酸溜溜的。 “仁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把我送到楼下就走了。” “哦,是吗?我是担心你,怕你吃亏!” “放心了,仁哥哥,现在小萱的眼里只有仁哥哥。” 肖仁被夏依萱哄得开心了,“小萱,哥想你了!这两天有时间来哥这里,我们俩再快活快活!” “仁哥哥,小萱今天身子不舒服,来那个了,等过了这两天我就去你那里。”夏依萱并没有来例假,她只是以此为借口,这两天她的目标是吴天。 肖仁一听明白了夏依萱的意思,两个人又在电话里打情骂俏一番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夏依萱来到公司就被肖仁拉到办公室去了。 “小萱,这个给你!”肖仁拿出了两盒东西。 夏依萱定睛一看笑了,原来是“月月舒”,女人来例假的时候喝的。心头涌出一丝暖意,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会去给她买这个,也真够难为情的。 “谢谢你,仁哥!” “小萱,你来这个不是要急死仁哥吗?来让哥亲个。”说完抱着夏依萱就亲起来。 夏依萱赶忙推开他说:“看你猴急的,几天都等不了!这是在公司,小心被人看到了。” 夏依萱不停地给吴天端酒,她想把吴天灌醉了套他的话,谁知这吴天的酒量大的出奇,喝了那么多就是不醉,夏依萱自己倒是有些头晕了。 吴天看夏依萱有些醉了,忙装作关心的样子问:“小萱,你怎么样,还好吧?” “吴哥,我我觉得地在转动,头晕!”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吴天试探着问夏依萱。 “嗯!” 吴天结了帐扶着夏依萱走出饭店,拦了一辆车,向公司方向开去。 吴天带走了夏依萱,但不是送她回公司,而是回到他的住处。 他扶着夏依萱慢慢地上楼,开门,走进了卧室。 吴天拥着夏依萱,轻声问道:“小萱,你舒服吗?” “吴哥,你好厉害呀!看把我弄得现在都动不了了!”夏依萱故意吹捧吴天的床上功夫厉害,男人嘛,在这方面确实需要有人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吴哥,人家都和你这样了,以后你可要护着小萱,不能欺负了小萱。”夏依萱在吴天的怀里撒娇。 “放心吧,我的小心肝,吴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呢?以后有人欺负你或者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我给你做主!”吴天拍着胸脯保证。 “吴哥,你说的,你可要记住了,不能反悔呀!等小萱有事求你,你可不能坐视不理。” “放心吧!” 夏依萱把吴天捧得高高的,尽管事实上他比不上肖仁,为了她的目的,说些谎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夏依萱起身来到浴室,将身体洗干净,回到了卧室,吴天已经沉沉睡去。她穿好衣服,走进吴天的书房,打开他的电脑,想从电脑里找到些什么,可是她根本上不去,因为吴天的电脑设置了密码! “混蛋!”夏依萱暗骂道。 她试图解开密码,可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无奈只好放弃,重新回到吴天的身边躺下,她没有了睡意,满脑子都是怎么进入吴天的电脑,怎样从他的嘴里套出密码来。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上下眼皮直打架,算了,明天早上再说吧,还是先睡觉要紧。 沉沉睡去。 早晨睁开眼,便看到一张脸快要趴到自己的脸上,吴天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醒了,小心肝?” “早啊!”夏依萱说。 吴天的手又不老实的在夏依萱的身上乱摸。 “好了,起来吧,还要上班呢!”夏依萱拍开他的魔爪。 “小萱,你太迷人了,你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女人!” 夏依萱眯起眼睛问:“吴哥,听这话,你接触的女人还挺多的吗?” 见夏依萱不高兴了,吴天连忙打自己一个嘴巴,“瞧我这张破嘴,瞎说什么呢?小心肝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把我给迷倒了,以后没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可不能变心呀!” 突然,夏依萱想到了吴天的电脑密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吴哥,我要给国外的朋友发个eail,我能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没问题,来吧,电脑在我书房呢!”吴天带着夏依萱来到了书房。 电脑开机了,“哟,你这里面还藏有什么秘密吗?要不干吗设置个密码呀?”夏依萱故意说。 “没有了,就是存了一些工作上的文件什么的,哪有什么秘密呀?”吴天搪塞道。 “我不信,是不是里面藏着那个美女的裸照呀?不行我得看看!”说着就要往电脑跟前坐。 “怎么会呢?不信,你看看。” 夏依萱坐在电脑前,鼠标点击打开d盘,眼睛扫过几个文件夹时突然亮了一下,她明明看到了“客户资料”的字样,心中一阵狂喜,刚想点开被吴天拦住了。 “吴哥,这里面是什么呀?还不让看!”夏依萱嘟着嘴。 “都是工作上的文件,没什么可看的。你不是要发eail吗?快发吧,免得一会儿上班迟到了。” 夏依萱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看到那些客户资料,不怕,只要得到密码还怕看不到这些内容吗? “吴哥,能告诉我你的电脑密码吗?免得以后我来了每次上个网还得你帮我开机,多麻烦呀!” “不麻烦的,小萱。你用电脑我帮你开就行了。”看来吴天是不想告诉夏依萱密码。 “吴哥是不信任小萱了,我们俩都已经这样了,你竟然这么不信任我,早知道就不该和你”夏依萱装作生气的样子。 “我的心肝,看你说道哪里去了?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只是我们每次都在一起,我说了怕你记不住,我帮你打开电脑不就完了?” 夏依萱知道吴天不想说密码,又想了一个办法,你不告诉我是吧,我让你再开一次机,凭我的记忆力我就不信记不住。 于是夏依萱趁吴天不注意按了一下重启,“吴哥,你看电脑怎么了?” “没什么,估计是你碰到重启键了!一会儿就好了。” 电脑重启后,吴天再次输入密码,夏依萱眼睛直盯着吴天的手,等吴天输完密码,夏依萱笑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他的电脑密码了! 夏依萱得到了密码,心中暗自得意。 而吴天却浑然不知,他更不知道的是夏依萱会利用他来打击林浩宇。 夏依萱装模作样子地发了一个eail之后和吴天一起来到了公司。 到公司门口碰到了早到的菲儿,菲儿满脸都是不屑,撇了撇嘴说:“哟,这不是我们公司的夏美女吗?怎么和吴经理一起来了?不会是把咱们吴经理也拿下了吧?” “说什么呢,菲儿?我们是碰巧了,碰巧!”吴天赶忙撇清。 “就算我们一起来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夏依萱不满地瞪了菲儿一眼。 “是碍不着我什么事,只是你这么受男人欢迎,以后就不要再和若青争了,更不要再打林总的主意了!”说完扫了一眼气得脸色铁青的夏依萱一眼上楼去了。 夏依萱心中这个气呀! 菲儿来到办公室,打通了若青的电话,让若青过去她那里一趟。 若青进了菲儿的办公室问道:“菲儿,有什么事吗?” “若青,最近夏依萱好像和肖仁c吴天走得很近,你应该提醒林总小心她对公司不利。我总觉得她有什么阴谋,特别是她故意接近吴天,恐怕是想从吴天那里知道些什么,小心为上呀!”菲儿内心感到不安。 “菲儿,你会不会是对夏依萱太过敏感了?不过,还是要替浩宇谢谢你,我会把你的话带给浩宇的。”若青有点不以为然。 “若青,你一定要小心夏依萱这个女人,她绝不是省油的灯,我害怕她会对你造成伤害,防着点总没错!”菲儿当真是一切为若青着想。 若青听了感动,说“谢谢你,菲儿!” “我们俩谁跟谁呀?干嘛这么客气!”菲儿冲若青做了个鬼脸。 “好了,你工作吧!我这就把你的话转告给浩宇听。” “去吧,去吧,快去吧!知道你们正热乎着呢!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继续黏糊去吧,哈哈哈!” “臭菲儿,就你的嘴利,说不过你!”说完走出菲儿的办公室。 回到总裁办公室,浩宇恰好出去了,若青一个人思考着菲儿刚才的话,难道说夏依萱因爱成恨,得不到浩宇就要打公司的主意吗?她和林浩宇毕竟是青梅竹马,她真的忍心吗?若青正在沉思,门开了,林浩宇走了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7章 身边 转身,明澜跺开两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背向段奕离,冷肃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过了良久,段奕离上前走近明澜身边,在明澜耳边一字一句说道:“小澜,我只想帮你,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我只想你好。” 她的疏离,她的冷漠无不令他心痛欲裂, “帮我?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相王?当真笑话,你还是想想明日如何给我一个交代,你知道我向来说一不二,明日若是没有一个令我心服口服的说辞,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大袖重重一拂,人已然离去。 望着那清矍背影消失在紫辰殿,段奕离不由得苦笑,然而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前脚刚出得紫辰殿,小顺子匆匆迎了上来,开怀道:“娘娘,好消息,汀洲岸上有人曾看见重阳节前一日,沧江上曾有一艘船出现,后来那船就驶走了再没有出现过。” 美眸瞬时浮掠一抹喜色,“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此人是汀洲岸上的一个渔民,他重阳节前一日曾远远看见有艘船出现在沧江上,那艘船当时就在铜雀台附近转悠,听说一直待了很久那船才离去。” 这么说宸还活着。 对,宸一定还活着! 记得韩进当日第一时间跳下沧江去救宸,可是却什么都没找到,那日江面平静,竟然没有找到宸,唯一的可能就是宸掉下沧江后水下还有人,宸一定是被人劫走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劫持宸?难道是刺客的同伙? 心口蓦地一紧,抬首,“小顺子,马上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到那艘曾经出现在沧江上的可疑船只,那船不可能自己生腿跑上了天去,陵安城大小船行都不要漏过,再行盘查。” 一定是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环节才是,到底是什么呢? 绝美脸腮浮现一抹复杂神色,黛眉久久胶凝在了一处,良久,明澜看向静默不语的小顺子,翕然一笑:“小顺子,找那条船的事情还是交由韩统领负责,本宫另有重任于你。” “是,奴才但听娘娘吩咐。” 明澜勾了勾手指,附唇在小顺子耳边如是一番低语,小顺子眸色为之一亮,小顺子连连点头,“是,奴才遵命。” “你现在就出宫去,这件事情由你亲自督办。” “是,奴才告退。” 小顺子都跑出了老远,突然忆起还有事情未禀报,他又折返了回来。 “娘娘,还有一个好消息,韩将军的毒已经解了,相信不日韩将军的伤便可痊愈。” “韩将军没事了吗,真的太好了。”眉芬拊掌。 明澜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小顺子欢喜离去。 “这次真的太感谢觉慧大师急人之困,眉芬,吩咐内务署再为鸿胪寺备些香油资送去,还有,你也准备准备,随我出宫一趟。” “出宫?去哪里?” 娘娘难道又要去铜雀台? 看着傻愣着不动的眉芬,明澜轻叹,一脸正色道:“净月庵。” 持续了几天的大雪仍旧肆意飞扬,冽冽寒风卷着残雪拂过面颊,一片冰寒刺骨,像刀子划过一般生疼。 净月庵,偏殿外面。 明澜裹了裹身上的貂裘大氅静静的跪着,眉芬手攀着微阖的窗扇,翘首向偏殿里面张望着,已经两个时辰了,这萧德妃的晚课也该做完了。眉芬可是眼睁睁瞧着一个个姑子从里面出来,散去,为什么萧德妃还是不见出来? 蓦回首,眉芬发现明澜冻得发紫的嘴唇,脸色呈现一片青白之色,心下登时火起。这群臭尼姑真是太欺负人了,摆明了是耍她们吗?这晚课早就结束了! “娘娘,咱们还是走吧。”看着明澜在这里吹风受冻,眉芬心疼不已。 “不,还没见到萧姐姐,怎么能走?” “可是,您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 “你们还不快叫萧德妃出来参见皇后娘娘。”眉芬的好脾气早已消磨殆尽,向着净月庵的一众姑子就是一通喝斥。 有一年纪和眉芬相仿的小尼姑四下瞧了瞧静立不动的几位姑子,小尼姑走了过来,在明澜身前站定,单手打揖,“施主还是请回吧,静怡师姐此刻正在做晚课,她说了不见客,施主还是走吧。” “小师傅,烦请告诉萧姐姐,呃,是静怡师傅,就说明澜有事求见静怡师傅。” “施主,你这又是何苦?静怡师姐说谁也不见,施主就不要在为难静芳了。” 不行,她必须见到萧姐姐当面向她请罪。 “萧姐姐,萧姐姐,求您开开门,萧姐姐――”无论明澜怎么唤,怎么哀求,萧晴雯就是不肯打开房门。 “娘娘,您快些起来,她不过是一个废黜的妃子罢了,娘娘您怎么能给她跪下,再说皇长子殿下夭折又不是您的错,您又” “住口!”明澜断然喝止了眉芬。 眉芬乖然退立一侧,不敢再多言。 “小师傅,求您让我见见萧静怡师傅,求您了,求您了。”明澜扯着那自称静芳的小尼姑袖襟下摆苦苦哀求着她。 “哎” 静芳不忍明澜在此地在这般跪下去,方才她也听见了眉芬的话,也已经知道了明澜的身份,无法她只得掀门入内。 “谢谢小师傅,谢谢。”明澜对静芳感激不尽,眉芬见到静芳进去,心下稍稍一松,但依旧高悬的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偏殿内,青烟袅袅,法号静怡的萧晴雯挺直了腰背跪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咚――咚――”错落有致敲击声响,一下下地敲打在了人的心坎上,萧晴雯双目微阖,唇齿翕动,口中念念有词。 对于静芳的近前,她并未理会。 “静怡师姐,您还是见见那位施主吧,她已经在外面跪了近两个时辰,怎么劝她都不肯走,我佛慈悲,难道静怡师姐真的忍心她就这样跪下去?天这么冷,又下着大雪,她在跪下去” 静芳正兀自劝说着萧晴雯,不意间,萧晴雯竟开口说话了。 “告诉她,静怡早已遁入空门,对于俗世之事已经淡忘,她勿需感到内疚,让她走吧。” “静怡师姐还是不愿见她?哎,那好吧。” 静芳出来,将萧晴雯一番话如实转告,明澜愣愣的望着偏殿微阖的门扉,突然,起身不管不顾跑向了偏殿大门。 “施主,施主,您不能进去,施主快拦住她!” 静芳猝不及防,明澜已经跑到了偏殿大门外,伸手正待推门,个小姑子挡在了明澜身前,单手打揖:“施主请回吧,静怡师姐说了不见客,施主就不要为难小尼了。” “几位师傅,求你们让我见见静怡师傅,求你们了。” 即便萧姐姐对于慕云的夭折不怪罪她,可是她依然想当面向她请罪,是她的失职疏忽,否则慕云也不会 几个姑子面面相觑,状似极为难,一个个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面前这个倔强的女子,无法皆异口同声“阿弥陀佛”,闭目轻声诵经。 “师傅,求你们就让我见见她吧,一面就好” 眉芬实在是看不下去明澜在这样哀求她们,冲上前来,手指着几个门神似面无表情的尼姑破口大骂。 “臭尼姑,你们整日里吃斋念佛,口口声声诵经文,试问你们这经都念到哪里去了?你们还没有一点最起码的良知,还真把自己当成得道的仙姑啦,说白了,你们就是在尘世闯了祸,无法面对自己,才会躲到此地龟缩不敢见世人。” “眉芬,佛门净地休得你放肆,还不快向几位师傅赔礼道歉。” 尼姑们睁开眼睛惊异的看着眉芬。 “哼,我没错。让开,我说你们给我让开,你们再这般多番相阻,当心,当心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净月庵!” “何人在此撒野!” 清越,沉稳声音打身后飘来,这久违的声音似乎像是 众尼姑上前单手打揖:“师太――” 明澜陡转身,面前一袭青灰布衫的中年女尼冲着她频频颔首。 “净月师太。” 单手持念珠向明澜欠身打揖:“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明澜一惊,满脸诧异的盯着静月师太,“师太您回来了?” 深深望了一眼明澜,静月师太抬眼扫了一眼微阖的偏殿大门,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心领神会笑弧,摇了摇头:“非也。” “嗯?” 明澜心下狐疑。 静月师太瞅见明澜深拧的眉宇,淡淡道:“贫尼不曾出去又何曾有回来一说。” “这” 对啊,方才她回头看见静月师太时,静月师太并非像是从外面刚刚回来,明澜暗暗嗔怪自己的粗心。 “施主,内堂请。” “师太,此番我是为萧” “施主,请。” 静月师太浅笑,兀自前行,明澜回眸看着微阖的偏殿大门,眉芬忙乖巧的上前搀扶明澜跟上静月师太。 来至内堂,室内弥漫着一股清幽檀香味,有着沉心静气功效,使得人纷乱心绪得到了些许沉淀。 “施主请坐。” 静月师太扬手请明澜就座,回头向着随后进来的静芳一声吩咐:“让静怡过来一趟。” “是。” 静芳依命退了出去。 静月师太饶有兴致瞅向明澜身侧的眉芬,她这不瞅还好,这一眼,让眉芬极不自在当即跪下请罪。 “师太,方才眉芬一时莽撞说了一些有辱圣地浑话,还望师太降罪。” “呵呵,施主快快请起勿需行此大礼,贫尼方才突闻施主扬言欲一把火烧了贫尼这净月庵,贫尼出言怒叱施主亦是犯了空门嗔戒,贫尼亦是该自罚思过。” 静月师太起身亲手相扶,上下打量着眉芬,若有所思。 眉芬那小脸可是红的不能再红。 “师太――” 静怡来到了静室。 “静怡,你来了。”静月师太翕然浅笑,示意她在旁侧软墩坐下。 “萧姐姐――”明澜看见身穿青灰布衫的静怡,忙迎了上来,在静怡面前双膝跪定:“萧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慕云,是我有负于当初萧姐姐的嘱托,请姐姐责罚。” 静怡双掌合十,欠身打揖:“阿弥陀佛,施主,你叫错人了,贫尼法号静怡。” “呃,好,静怡师傅,明澜今日来就是向静怡师傅请罪来的,求静怡师傅” “施主,贫尼已遁入空门,对于前尘往事贫尼也已经忘却,阿弥陀佛。”转身看向静月师太,“师太唤静怡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静怡,你近日又参悟了不少,对了,明日贫尼要远游,净月庵就由你掌管一切事宜。” “是。” 看着静怡转身离去,明澜急唤她:“萧姐姐,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陛下的子嗣一个个为奸人所谋!” 已经迈出门槛的静怡脚步顿住,少顷,她深吸一口气,毅然离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明澜起身告辞,静月师太送明澜出了山门,明澜不时回首瞥向身后希望能见到那抹熟悉身影,然而明澜却是什么也没等到。 目送着消失在风雪中的马车,静月师太颦笑颔首,双掌合十低念,“阿弥陀佛。” 静芳无意间瞥见了隐身暗角的青灰布袍一角,轻唤着静月师太:“师太,静怡师姐她” “随她去吧。” 她如何不知静怡就隐匿在那棵树后方。 “静芳,你的晚课尚未修完。” “是。” 待静月师太和静芳二人返回了净月庵。 静怡从树后方走了出来,手攀着枯树枝桠,眺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已然清瘦脸庞上一滴清泪潸然滚落。 铜雀台他遇刺落水失踪,举国皆知,她又如何会不知道,当天,她借口下山化缘就是为了见他们一面。因为她知道每年的重阳节,帝王帝后皆会去铜雀台登高秋祭为百姓祈福。慕云身为皇长子,也会随行。 那日,她就混在人潮中,远远的,她终于看见了她的儿子――慕云。 当时,慕云固执的拒绝了韩将军抱他上去,看着那小小的红色身影一瘸一拐手扶着栏杆爬上了铜雀台,她的心,深深揪痛,是她的错,是她害了慕云。 继而,她也看见了一袭朱黄龙袍的他。 他正与明澜并肩而立在高阁之上,沐浴在金色的霞光里,他们就像一对金童玉女,是那般相配。 今日的他看着不似往日那般的严峻c冷酷。 跟了他那么久,她第一次看到他晴阳笑脸,第一次听到了他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是娘仨,娘仨!” 明澜真的没有辜负她当日的嘱托,她很疼爱慕云,瞧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开心的模样,她心安了,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负担离去了。 正当她转身离开时,她和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女子相撞,那女子转身狠厉的眸子像尖刀一般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在那女子身边,一个同样粗布衣衫的粗莽汉子作势就待拔袖中的匕首,却被那女子眼神阻住了,那女子瞥了眼铜雀台上方,唇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黠笑,啻鼻冷哼一声,翩然离去。 她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刚迈出一步,脚下似踩了一个物什,似乎是与她相撞时,从那女子身上掉下来的,随手拣了起来,正待开口唤那女子,那女子却早已消失无踪。 突然,斜刺里一道荧光直逼铜雀台方向而去,一柄羽箭停驻在了他的背心,她清晰的看到他的身体颤了一下。 她蓦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口吐鲜血,身子摇摇欲坠掉落下沧江,她整个人呆住了。 马车上,明澜反复看着手中的物什百思不得其解。 “娘娘,德静怡师傅要静芳转交给娘娘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瞧着怪吓人的!” 眉芬盯着明澜手中的一块金黄灿灿一只金鹰配饰,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朝凤宫,明澜正听着韩通的禀告。 韩通眸色堪忧,俯首回禀,“娘娘,那艘船臣已经找到了,他隶属漕运的一艘官船,臣还查出重阳节前日,有人曾持着兵部尚书周大人的令牌征用了那艘船,后来又完好无损的送了回去,臣查过了,那船没有什么不妥,唯一的便利条件就是官船可随意行驶在沧江之上,而民船是被禁止靠近沧江之上的铜雀台。” 原来竟是官船,这场意外行刺,看似并非那般简单。 明澜凝眸若有所思,良久,眉芬进来禀报,“娘娘,明相和相王大人来了。” 对啊,她怎么都给忘了,相王与她约定的三日之期已过,她倒要看看相王要给她一个什么交代,挥了挥手示意韩通退下。 眉芬在明澜身后站定,明怀文和段奕离一前一后进来,二人正待见礼,明澜扬臂阻止了二人的繁琐行礼。 “不知相王这三日查的如何?”冰冷的脸庞慢慢浮现出一抹淡然笑意,笑影嫣然。 甫抬首,望着那张很久未见的如花笑靥,段奕离有片刻愣怔,感觉到那炽热温润目光,黛眉蹙起,笑容顿敛。 “相王!”一声冷喝,唤醒了已然走神的段奕离。 “是,臣已经查出天牢走水那天” 小顺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亦忘了行礼,“娘娘,琼芳阁容华娘娘出事了。” 明澜骤然起身,眸色焦虑不堪,“小顺子,快说,到底纪容华发生何事?” 小顺子战战兢兢偷瞄了眼明澜惶急眸色,如实回禀:“容华娘娘方才不小心摔倒了。” “好好的怎么会摔倒?琼芳阁内一干人等是如何伺候纪容华的?” 闻言,明澜已无心听段奕离的案情回禀,她疾步向着殿外走去,边走边问着小顺子:“曹醒言人现在何处?” “娘娘,您慢点,当心路滑。”眉芬忙追将上来将一领浅绿色孔雀裘披覆在了明澜纤削肩头,小跑着为她系上领间缚带。 段奕离望着那抹匆匆离去的绿色身影,一时静默不语,乃至身边的明相明怀文唤了他半天,他亦没有听到。 “见过相爷,王爷。” 芷汀恰好过来,向二人屈膝一福,段奕离看了眼芷汀,突然抓过芷汀双肩,眸色殷切:“芷汀,将那夜琼芳阁之事说一遍与本王听。” 芷汀向来都是偏向段奕离这边,侧首瞥了眼肩上大手,眸中一抹亮光一闪即逝,芷汀点了点头。 去往储秀宫的路上,明澜心下惴惴不安,纪容华怎么可以如此大意? 小顺子小跑着告诉她当时的大致情形:“曹院使那会子刚为纪容华例行完每日的请脉,他当时还尚未离去。” 原来曹醒言在场,他医术超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明澜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小顺子,复随口问了一句:“当时还有谁在场?” “当时,当时”小顺子支支唔唔。 “照直说。”明澜有些不耐。 “当时镜妃娘娘也在。” “镜儿!”脚步一顿,明澜稍松懈的一颗心再度高悬了起来。 琼芳阁主殿内,明澜凝眸静立,待得知纪青鸾此刻已经无碍,她高悬的一颗心终归落地。 美眸一瞬不瞬凝视着面前一袭湖蓝色裙裳的明镜。 明镜眸色飞快流转,姐姐干嘛这副神色看她? 瞥了瞥左右,现下就她和姐姐两人在这里,姐姐干嘛支走这些人,难道姐姐有话要单独和她说? 那张薄怒清寒脸孔上眼眸黯沉,没有了以往任何时候她看到的那种沉静,明镜灵动的目光从明澜眼底看到了的一丝担忧,一丝薄怒,而她却又刻意强忍着没有发作。 乖巧上前,扶明澜在软墩坐下,赔笑劝慰道:“呃,姐姐不必担忧,醒言已经为她施针固胎,姐姐就且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那可真是亲者痛,而仇者” 明澜心里突然有了一股极大的悲伤和失望,眼神幽怨的凝视着明镜,让明镜后面的话就这样冻结在了唇齿边。 “镜儿,你可知道无论以往你做错什么事情,姐姐都可以原谅你,不予计较,可是独独这次,姐姐真的无法你真的很不应该,你让姐姐太失望了。” 姐姐她到底在说什么啊?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这时絮儿从内殿出来,看到脸色微愠的明澜,絮儿福身,“皇后娘娘,容华娘娘醒了。” 明澜和明镜一前一后步入内殿,床榻上纪青鸾脸色惨白,手捂着小腹,一副我见犹怜之容惹人心生怜惜。 “臣妾参见”纪青鸾挣扎起身作势就待向明澜见礼。 “容华勿需多礼,快些好生躺着。”明澜忙疾步近前一步阻止了纪青鸾的行礼。 明澜在床榻边坐下,将纪青鸾耳鬓处的一绺散发帮她捋向了耳后,关切道:“容华,现在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妥,若是不舒服,可千万不能瞒着本宫。” “谢娘娘垂询,臣妾无碍了。”纪青鸾有气无力应诺着,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了明澜身侧正一脸厌烦之色盯着她的明镜,她当即低垂了眸子,半天方道:“此番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所致,还望娘娘莫要怪罪镜妃姐姐,她真的是无心撞到臣妾,还望娘娘不要责难镜妃姐姐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8章 认真 “他妈妈是坏人,不喜欢他。”航航认真地说。 “再坏的妈妈,也会爱自己的孩子。你跟妈妈分开的时候,你想妈妈吗?”钱串串问。 “想。” “杰瑞也想妈妈,能跟妈妈在一起的孩子,都是幸福的。”钱串串笑道。 “他妈妈会对他好吗?我还能再见到他吗?”航航问。 “会对他好的,我们以后不要跟他们见面了,他妈妈只对自己的孩子好,对别人的孩子不会好的,你不是她的孩子,知道吗?”钱串串提醒道。 “奶奶说,昨天晚上,她妈妈想把我抓走。”航航小声说道。 “是的,要是航航被抓走了,妈妈上哪儿找航航去。所以,以后不要跟杰瑞见面,也不要跟他走,知道吗?”钱串串叮嘱道。 “知道了。”航航点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终于安静了,刘妈上楼来,说胡璃走了。 “刘妈,带航航去洗澡吧。”钱串串说道。 “嗯。” 钱串串缓缓下楼,看到云锦,她一句也没有说,朝任建南所在的房间走去。 “串串”云锦叫住了她。 “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任雪毕竟是任建南的孩子,我们不能让胡璃带走。”云锦说道。 “我知道,妈,我累了,我想回房了。”钱串串说道。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等任建南醒了,我就带任雪去国外,不会影响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云锦连忙说道。 “嗯。”钱串串应了一声,无力地推开房门,进了房间。 她坐在床边,什么也不说,拉出任建南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任建南痛的咬紧了牙,这几天,钱串串心情不好,不是打他就是咬他,不用问就知道,肯定又是胡璃出来惹事了。 胡璃一出现,钱串串就恨任建南,恨得咬牙。 “她来了,把杰瑞带走了,还要了钱。不知道她能花多久,等她没钱了,她还会回来的。反正我不会给她一分钱,我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给她拿钱,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给钱她,我一定会跟你离婚,哪怕背负抛弃病重丈夫的骂名,我也要跟你离婚。”钱串串恨恨地说。 钱串串无力地将脸放在任建南的手心里,紧紧贴着他,心里真的很难过,就算把任雪带到国外去抚养,也无法改变她是任建南女儿的事实。 “她这次来要儿子,下次来要女儿,而且那个时候,你醒了,你会怎么做?拿钱打发她,还是把孩子给她?”钱串串喃喃地问道。 任建南沉默了,他的心里没有答案,如果真如钱串串所说的,胡璃的钱花完了,又来了,然后要女儿,他该怎么办?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不愿意给钱,也不想给孩子,也没有办法让胡璃不要再来。 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必须任建南亲自去处理,胡璃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坚信,任建南爱她,无法对她狠心。 胡璃拿钱走了,果然没有再回来,钱串串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任建南在阿标的帮助下,恢复的很快,每天云锦都是按着食补采购食物,为任建南补身体。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那天是航航的幼儿园毕业典礼,老师邀请爸爸妈妈参加。 航航在毕业典礼上任小小主持人,他是真的很希望爸爸妈妈可以一起去,哪怕任建南昏迷着,他也希望他能去,就算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去。 “妈妈,今天下午三点我们举行毕业典礼,你一定会来吧。”航航一脸的期待。 “妈妈一定会去的,我儿子的毕业典礼,妈妈怎么能不出席呢。”钱串串捧着航航小脸,亲了一口。 “你能不能带上我爸爸,就算他不知道,我也希望他能去。”航航请求道。 房间里的任建南听到这话的时候,眼泪都下来了,他的儿子,哪怕是他昏迷着都希望他能去参加毕业典礼。 “你爸爸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出去。”钱串串为难地说。 “让他坐轮椅,推着去,我希望在台下看到你们。”航航用乞求的目光着钱串串。 “小姐,让姑爷去吧,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阿标上前劝说道。 “好吧,航航,你要好好表现哦,爸爸和妈妈一起去。”钱串串笑道。 “嗯,我一定会好好表现,我把我的演讲稿念给你听,我都背下来了。”航航一脸的认真,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演讲稿,递给钱串串,他真的把它背下来了。 任建南在房间里,清楚地听到了航航稚嫩的声音,他很激动,他的儿子真的长大了,幼儿园都毕业了。 “儿子,爸爸一定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我会站在你面前,而不是坐在轮椅上。”任建南在心里默默地说。 吃完早餐,阿正送钱串串去店里,阿标送航航去幼儿园。 航航进去以后,阿标站在幼儿园门口,跟老师聊了一会儿,说今天航航的爸爸和妈妈会过来。并把任建南昏迷的事告诉了老师,说航航并不知道爸爸已经醒了,今天准备给航航意外惊喜。 离开幼儿园,阿标就陪任建南去选车,阿标建议买法拉利,但是任建南还是更钟意宝时捷,最主要的是云成君的是法拉利跑车,他不想跟云成君一样。 买了车,任建南就把车开去了花店,经过几个小时的装扮,他的车比婚车还漂亮,车厢里装满了红玫瑰。花店工作人员用鲜花编了一个小花篮,篮子里写满了:串串,我爱你,串串,对不起 装满了任建南爱意和歉意的小花篮,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要把这个送给钱串串。 任建南去形象店做了造型,换了一身行头,阿标欣喜地看着他,朝他竖起大拇指。 任建南经过几个月的休养,春光满面,精神抖擞,再经过这么一装扮,更是英气逼人,成熟男人的魅力乍现,是女人都会爱上他。 “任先生,您有女朋友吗?”形象店的一个女店员鼓起勇气问道。 “我有太太了,我太太很漂亮。”任建南笑道。 女店员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任建南离开形象店以后,店里的一群女孩子还是议论纷纷。 “几点了?”任建南问道。 阿标看了一眼手表,说:“十一点五十。” “走,约串串出来共进午餐。”任建南笑道。 “嗯,我来开车吧,你还是留点体力吧,下午还有毕业典礼,怕你体力不支。”阿标说道。 任建南没有拒绝,坐在了副驾驶位,一路上,他心情非常激动,他不知道钱串串会是怎样的表情。 车停在“串串火锅店”门前,店里已经有很多人了,这是任建南醒来以后,第一次到钱串串的店里来。 门前站着两个光头迎宾小姐,他有些吃惊,没想到,钱串串还真这么干了。 阿正站在门前的停车场,跟保安不知在说些什么,任建南的车直接停在大门口,挡了路,保安过来了。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保安说道。 “任先生,你好了?”阿正惊讶地看着任建南。 “嗯,她在店里吗?”任建南问道。 “你找我们小姐,很容易找的,一眼看过去,不是光头的就是她了。”阿正半开玩笑地说道。 的确如此,店里除了钱串串,其他人全是光头,很多客人图新鲜过来吃饭的。 任建南车上跳了下来,抱着花篮站在火锅店门口,朝着里面大喊:“钱串串,我爱你,钱串串,我爱你,钱串串,我爱你” 店里的客人纷纷回头,向门口看了过去,门口停着一辆超炫的宝时捷跑车,车上全是红玫瑰,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站在阳光下,正午的阳光很耀眼,他全身像是沾满了金子,闪闪发亮。 客人们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都围过去看热闹了,店里的服务员也都围了过去。 任建南没有看见钱串串,他继续扯着嗓子大声喊:“钱串串,我爱你,钱串串,我爱你” 钱串串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跑车,鲜花,帅气的男人,换了别人,一定高兴地扑过去了。 可是,她是钱串串,而且任建南现在好端端站在她的面前,可以想象到的是,他醒了很久,如果是刚醒,不可能站在这里。 钱串串回到办公室,将新买的高尔夫球棍一拿,就朝任建南走了过去。 “串串,我爱你,请接受我的爱。”任建南脸上写满了真诚,然后奉上手里的篮子。 “看看什么东西。”钱串串对经理说道。 经理连忙接过篮子,将里面的纸条打开,念道:“串串我爱你,串串对不起,串串我爱你,串串对不起,串串我爱你,纸条上不是写我爱你,就写的对不起。” “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醒了不告诉我,你耍我玩啊。我告诉你,欺骗老婆可是大罪,如果想让我接受你,你必须接受我对你执行家法。”钱串串冷笑道。 任建南已经看到了钱串串手里高尔夫球棍,她这么半天不出来,原来是找凶器去了,这么好的棍子,打坏了真可惜。 “串串,如果打我,能让你解气,原谅我所做的事,你就打吧。我爱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一定好好爱你和航航,不会再让你们伤心。”任建南深情地望着钱串串,说道。 “你说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钱串串将高尔夫球棍一挥,朝任建南打了过去,任建南并没有闪躲,而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钱串串及时收力,并没有打到他,将高尔夫球棍给了经理,说:“送我办公室去,很贵的,打坏了不值得。” 说话间,顺手将任建南的花篮接了过来,走到任建南面前,一把拎住了他的耳朵,说:“跟着我念,从今以后,会疼老婆爱老婆,听老婆的话,老婆永远都是对的。” 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任建南也不觉得尴尬,如果能收获幸福,就算被钱串串当众打一顿他也认了。 “从今以后,我只爱老婆一个人,会疼老婆爱老婆,听老婆的话。跟老婆相处永远遵守两条,第一条,老婆永远是对的,第二条,如果不对,遵照第一条。”任建南笑着念道。 “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儿上,今天饶了你。你新买的车?看上去不错,准备送给哪个狐狸精。”钱串串问道。 “送给一个叫钱串串的狐狸精。”任建南笑着说道。 “小姐,这辆车登记在你名下了。”阿标提醒道。 “嗯,登记在我名下是应该的。以后你的东西全部要写上我的名字,我的还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钱串串说道。 “各位,请进去用餐吧,别看了。”经理招呼道。 “亲她,亲她,亲她”几个看热闹入了迷的客人,起哄的喊道。 “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串串,我爱你,我爱你。”任建南轻轻搂着钱串串的腰,头抵着她的头,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连死都不怕了,你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好好爱你的机会吗?” 钱串串没有说话,轻轻踮起脚尖,住了他的唇,一个而浓情的,看客人们纷纷拍手叫好。 直到钱串串呼吸困难,头晕了,任建南才放开她,她回过头,对围观的人喊道:“各位,看完了没有,用餐去吧。” “走了,走了,看完了。”围观的人群散去,钱串串和任建南上了车。 开了一段,任建南就累了,额头直冒汗,钱串串笑道:“我来开吧,我拿到驾照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任建南惊讶地问。 钱串串之前可是考了三年都没拿到驾照,主要是无法克服母亲因车祸身亡的心理阴影,但是跟父亲主慕少寒化解误会以后,她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她也没有想到,去考试的时候,很顺利地就拿到了驾照。 “有一段时间了,我准备开分店,要不我早买车了。”钱串串笑道。 “不用买车了,我帮你买了,看来我们俩很有默契啊,我送车给你,你就考到驾照了。”任建南笑道。 “下车吧,我们俩位置。”钱串串笑道。 “嗯。”任建南下车,跟钱串串换了位置。 “航航一会儿看到你,一定很开心。”钱串串笑道。 “对不起,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我想给你们意外惊喜,我每天都有坚持锻炼,阿标帮了我很多,没有他,我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任建南笑道。 “好啊,你们合起火来骗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钱串串假装生气地说。 “他也是希望我们好,不要怪他了,好吗?”任建南笑道。 “嗯,我们去哪儿?”钱串串问。 “长青路上的法国餐厅,我订好位了。”任建南说道。 钱串串开车很慢很稳,非常谨慎,任建南坐在她旁边,一直笑望着她。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不认识啊。”钱串串问道。 任建南伸出手,轻轻抚摸钱串串脸,把她的头发顺到耳后,说:“我想这样望你一辈子,就算是我老了,什么也看不清了,我的目光也是望着你所在的方向。” 钱串串怔了一下,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还是忍不住,她将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 任建南轻轻拍拍她的肩,道:“串串,对不起,从前我错过了太多太多,以后我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我的眼里我的心里,满满的全是你。” 钱串串含泪望着任建南,问:“我还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你,依赖你吗?” “可以,我会用的生命去呵护你,爱你。”任建南坚定地说。 钱串串紧紧抱住了任建南,他们紧紧相拥着,任建南也是泪流满面。 来到法国餐厅门口,钱串串刚进门,门两边有人向她撒花,音乐响起,熟悉的旋律,《月亮代表我的心》 “钱小姐,欢迎光临。”餐厅经理迎了上来。 “怎么没有人啊?”钱串串奇怪地问道。 “我包下来了,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们。”任建南笑道。 钱串串甜甜一笑,在经理的带领下,在临窗的位置坐下。 “请问二位,可以上餐了吗?”经理笑问道。 “可以。”任建南点点头说道。 没多久,服务员上来一道菜,放在了钱串串面前,钱串串感觉一切都很神秘,她不知道盘子里是什么,被一个罩子盖住了。 “亲爱的,你不想打开看看吗?”任建南笑道。 “这里面是吃的吗?”钱串串笑问道。 任建南笑而不答,钱串串轻轻揭开盖子,看到里面是一个红色心,心上面镶嵌着钱串串的照片,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是任建南的心,他的心里装着这个女人。 “这颗心我收下了。”钱串串甜甜地笑道。 “还有。”任建南笑道。 第二道菜上来了,还是一样神秘地盖着。 钱串串笑着揭开盖子,盘子里放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钱串串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 没有女人能抵挡钻石的诱惑,钱串串惊叹,“太漂亮了,送给我的吗?” “嗯,我帮你带上。”任建南起身,走到钱串串身后,为好戴上了项链。 钱串串欣喜地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喜欢吗?这条钻石项链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永恒的爱。”任建南笑道。 “是它,我听说过它,这条钻石项链全世界只有一条,你是怎么弄到的。”钱串串惊讶地问。 “当然是买的,我求了买家很久,把我们的故事讲给她听,她说送她项链的人已经去世了,没有为她守住永恒的爱。她把项链卖给我,希望我能永远守护你,并祝我们永远幸福。”任建南将买项莲的过程讲给钱串串听,钱串串听了以后,非常感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每次都是你在背后默默我准备,给我惊喜,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我是不是很不称职。我想,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老婆。”钱串串自责地说。 “你就是老天送给我最大的惊喜,而航航是你带给我的惊喜,有了你和航航,我还要什么惊喜,没有什么能比拥有你们更让我惊喜了。串串,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任建南深情地拉着钱串串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 “我也爱你,我只是从来没有说,我以为你知道。”钱串串微笑着说。 “我知道,以前是我太傻,我不该怀疑你的爱。串串,我会毫无保留的爱你,毫无保留地信任你。”任建南认真地表态。 “嗯,说到可要做到,否则,家法伺候。”钱串串威胁道。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第三道菜上来的时候,钱串串打开一看,是财产转让协议,任建南将他名下的股票全部转到了钱串串名下。 房子写的钱串串的名字,车子也写钱串串的名字,现在公司股票也转给了钱串串,任建南等于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就不怕我拿走你的家财,然后跟你离婚吗?”钱串串笑问道。 “我说过,我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任建南笑道。 “公司股票我不想要,如果你爱我,用心就够了,我能感受到。把财产全部都给我,我会有负担,这毕竟是任家的产业,等航航长大了,你给航航吧,不要给我。”钱串串将转让协议还给了任建南。 “如果你觉得会有负担,我就先替你保管着。”任建南将文件收了起来,他了解钱串串,她不是贪财的人。 钱串串摸摸肚子,问了一句:“没有了吧,可以吃饭了吧。” “可以吃了,经理,上正餐。”任建南笑道。 任建南之所以选法国餐厅,是因为钱串串在法国呆了两年,他所做的一切,都站在她的立场,一切以她为出发点。 吃完饭,两个人手牵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散步,曾经,钱串串羡慕过手牵手逛街的情侣,现在终于轮到她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了。 “这种感觉真好。”任建南闭上眼睛,深呼吸。 “真想这样,牵着你的手,走一辈子。”钱串串笑道。 “只要你不放手,我会牵着你的手,一辈子不放开。”任建南深情地说道,说完将钱串串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远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边看,那双眼睛充满了恨意,不甘和愤怒。 因考虑到任建南身体刚恢复,钱串串决定送任建南回家休息一会儿,再去幼儿园。 云锦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她知道钱串串的脾气,怕她生气任建南骗她,不肯接受任建南。 当钱串串和任建南手牵手一起进屋,她马上眉开眼笑,说:“你们回来了,吃饭了吗?” “我们吃过了,妈,他有些累了,我扶他进房间休息一会儿。”钱串串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9章 合同 接过合同,若青略翻了翻后,她目光笃定的看着他道:“好,一言为定。这份合同什么时候交给你?” “下午下班前,如果到下班时间还没翻译好,只能请你另谋高就了。”郑逸昂回道。 “好,我知道了,请问外间小办公室的办公桌,能暂时借我用吗?”若青神色平静的问道。 “可以。”郑逸昂简短回道。 “谢谢。”语毕,她拿着合同退出总裁办公室。 下午两点的样子,若青拿着翻译好的合同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将合同递给他道:“大叔,我已经翻译好了,您要检查一下吗?” 看着眼前的中文合同,郑逸昂先是一怔,旋即若无其事道:“当然要,你先把合同放下,我一会检查。” 若青闻言,便无声的退出了总裁办公室,在外间的小办公室静静的等候着好消息。 办公室内,郑逸昂等门彻底的关上,又耐心的等了一会,才将原本的中文合同拿出来与若青翻译的对查。 只是这越往下看,郑逸昂越泄气,因为若青翻译的这份合同,准确率达百分之百,他原以为这种小语种可以难倒她,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想结果他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总栽办公室外,若青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先前离开的帅哥经理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倪小姐,你已经通过总裁的面试,我是人事部经理秦峰,你现在随我去人事部办个入职手续吧!另外我再带你熟悉熟悉公司各部门。”秦峰看着眼前很是漂亮的小女孩,微笑道。 “谢谢你,帅哥经理。”若青起身甜甜的笑道,她虽纳闷总裁大叔为什么没有亲自出来告诉她,但她最终是通过总裁大叔的面试,况且这个帅哥经理要比里面的大叔可爱多了。 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亲切又不失可爱,秦峰对眼前的女孩很是喜欢,在这样的大公司里,他每天虽然会面对很多美丽的笑脸,但那些笑脸太假,而眼前的女孩很真,不管是说话还是笑容,都很真,这是他喜欢的。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秦峰笑道。 在前往人事部的短短路上,若青对昂天有了大致的了解。昂天国际近年来,在世界各国都有生意伙伴,昂天国际的办公楼有八十九层,七十层以下的都租出去了,七十层以上是昂天国际的办公区。八十九层是总栽及其秘书的办公区,往下是各分部。 人事部在八十七层,办入职手续时,若青知道,昂天国际试用期三个月,她在试用期月薪是四千,三个月转正后月薪一万二。办好入职手续,秦峰又带着若青去各部门看了看,最后秦峰带着若青回到八十九层,去了总裁室隔壁的秘书室,那是郑逸昂的秘书曾秘书的办公室。 “曾秘书,这位是若青,总裁的新特助。”进入曾秘书的办公室,秦峰简单介绍道。 “若青,这位是曾秘书,你往后的工作将由曾秘书安排。”秦峰又道。 “曾秘书您好,在韩国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很高兴能再次看见您。”若青大方上前伸出手道。 “倪小姐,你好。”曾秘书带着浅笑,与若青握手道。 “即然你们认识,我也就不必多费口舌了。曾秘书,若青交给你了,我先下去。”秦峰挑眉笑道,语毕便转身离去。 到五点下班时间,若青略收拾了下办公桌,关了电脑,便拎着包下班了。 没有直接回城堡,而是坐公交车去了商场,用做兼职的钱买了一辆粉红色的电动车,这是她奖励自己的礼物,同时也是庆祝胜利。。 次日早上九点,若青准时到昂天国际报道,郑大总裁还未到,她静静的坐在自己的特助办公室里,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因她的特助办公室就是总裁办公室格出的一小间,所以其实她与总裁办公室是在一片区域。 上午十点,郑大总裁才出现,进办公室前,他淡淡的对若青道:“倪特助,我要一杯热咖啡。”交待完,便径自进了总裁办公室。 望着紧闭的大门,若青怔了好一会,才起身泡咖啡去了。 郑逸昂正在看文件,突然响起叩门声,他冷声道:“进来。” 若青推门而入,见他低垂着头,神情贯注的翻阅手上的文件,她轻轻的将咖啡杯放下,正准备无声的转身离去,却突听他道:“曾秘书没告诉你吗?我只喝现磨的黑咖啡,把这速溶的倒了,重新煮杯黑咖啡送进来。” 他的声音清冷,语气中带着丝丝的不悦,若青并未因他的语气而害怕,她如实道:“咖啡豆没了,所以我才用速溶咖啡代替。” 郑逸昂抬首,看着眼前的女孩,然后拉开抽屉,将自己自备的咖啡豆取出递给她道:“再去重新磨杯黑咖啡。” “是!”接过咖啡豆,她转身便去了。 按着曾秘书说的方法,她现磨了一杯黑咖啡送进去,终于总裁大叔没再挑剔,她回到自己的位子,继续整理资料。 上午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去,吃过午饭,若青也没午休,偷偷做起兼职翻译的工作。突然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来,一只涂了艳红指甲油的手,扣了扣桌子,她惊疑的抬首,对面不知何时来了位艳丽的美女,她忙微笑轻声道:“您好,请问您是” “郑大总裁在办公室吗?”美女倨傲的指了指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冷声问道。 “总裁在办公室,不知您哎”若青刚回话,正想要问清楚对方的称呼及目的,那艳丽美女已扭着小腰径自推门进入了总裁办公室。 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若青本想追进去,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她先是一怔,旋即忐忑不安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那美女满面春风的离去。又过了十来分钟,若青被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将一个记事本扔在桌上,郑逸昂冷着脸吩咐道:“这个记事本上的人和电话,你最好给我记进脑子里,以后只要是这上面的人打电话或是找来公司,你想办法把她们请走,记住是请走,明白吗?” “是。”拿起记事本,若青应道。 “出去吧!有事我会再吩咐你。”脸色稍缓,他道。 无声的退出总裁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下,翻着手中的记事本,她发现记事本中的名字都很俗气,什么露露c咪咪的,而名字后面对应的则是手机号码,再联想到总裁大叔花名在外,她终于明白这本上的人都是什么人了,而刚才的那美女,怕是总裁大叔众多的情人之一吧! 其实若青不知道,这什么记事本,是郑逸昂故意刁难她使的小计谋。 将记事本合上,她随手放进了抽屉里,又将兼职的文稿收进包里,并开始下午的工作。 除了总裁大叔让她翻译了几份合同,整理了一些旧资料,下午还算风平浪静,四点的时候,她桌上的电话又响起,她以为是总裁大叔又有新工作交待,便接了电话道:“喂,您好!” “喂,是昂天国际总裁办公室吗!我找郑总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嗲嗲的女声,那声音刺激的若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子立时反应过来,这打电话的女人,肯定是总裁大叔众多‘狂蜂浪蝶’中的一个,因此她客气道:“您好,这里是总裁特助办公室,不知您是那一位,找总裁有什么事情。” “你一个小特助,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你只需告诉我郑总裁在不在。” 电话那头,语气立马变得不善起来,若青紧了紧话筒,尽量以平和的声音道:“小姐,对不起,总裁已经离开公司了,所以我才多嘴追问您的姓名,就是想留下你的联系方式,以便明天总裁回您电话。” “他不在,你怎么不早说,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啪”若青还未及说什么,只听对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她怔了怔,然后不以为然的挂了电话。 她电话才挂断,便又有一名打扮性感的妖艳美女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忙起身微笑道:“您好。” “郑总裁在不在?”女子很是不屑的问道。 “对不起,总裁现在不在,请问你找我们总裁有什么事?”继续挂着笑容问道,若青此刻终于明白‘狂蜂浪蝶’的可怕。 “他不在?”女子显然不信,眯了眼盯着眼前的小女孩好一会儿后,她径自从包里拿出手机道:“那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小姐,您给我们总裁打电话我无权阻拦,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先告诉您,公司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这个时间,总裁与客户还在会议中,您的电话要是这个时候打去,只怕会影响总裁在客户心中的形象,若这几十亿的项目公司拿不下来,总裁的心情”说到这里,若青故做为难的打住。 女人拿手机的手顿了顿,最终是没有拔出那通电话,她将手机重新放回包里,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道:“小妹妹,谢谢你的提醒,如果影响了他工作,就是我的错了,我叫安然,如果你们总裁回来,麻烦你转告他,就说我今天来找过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安然小姐,您的话我一定转达。”若青颇为认真的保证道。 这次安然发自内心的真诚一笑,转身踩着猫步离去。 总裁办公室里,郑逸昂看着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名字,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他阴邪的一笑,接通电话道:“喂,安然大小姐,怎么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 已经出了昂天国际办公楼的安然,一边往停车场走去,一边讥讽道:“郑逸昂,你也真够无聊的,与小女孩较起真儿来。” 郑逸昂闻言,先是一怔,旋即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的摇控,对着对面的液晶屏幕一按,只见液晶屏幕一亮,出现若青办公室的画面,看着那埋头认真工作的女孩,他握摇控器的手紧了紧,不悦的对手机道:“你让她给打发了?” “是的,我让她给打发了。”安然拉开车门,坐进车中道,语气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没关系,她将你打发了,总有打发不了的,我就不相信她十项全能了都。”郑逸昂显然有些不快,赌气的说完,便径自挂了电话。 另一边的安然,先是震惊的看着手机,旋即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 五点下班时,若青将桌上的文件一一收好,然后拿了包下班。电梯到八十七层的时候,第一个进入电梯的竟然是秦峰,若青甜笑打招呼道:“帅哥经理,好巧。” “若青,今天是你第一天正式上班,能习惯吗?”秦峰很自然的站在了若青身边,并询问道。 “工作蛮轻松的,况且是不一样的人生体验,我挺享受的。”若青笑道。 “你习惯就好。”秦峰回道。 因是下班时间,剩电梯的人挺多的,两人没再多言,直至出了电梯,秦峰才又道:“你上下班都是坐公交车吧!我有自己开车,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坐公交车的。”若青纳闷问道,今天之前,她确实是坐公交车。 “昨天下班后我在公交车站看到你了,你正好上公交车。”秦峰不以为意的解释道。 “哦,其实从今天起,我也从挤公交车的队伍中脱离出来了,昨晚我给自己买了辆小电驴,有了它,以后上班下班就方便多了。”若青喜滋滋的笑道。 “小电驴?”秦峰诧异的看着身旁的小丫头道。 “就是电动车,其实我想买自行车的,只是住的地方离公司太远,自行车不给力。”若青径自道,神情里带着丝可怜。 “现在自行车都淘汰了,你这丫头倒好,偏偏喜欢淘汰的东西。”秦峰好笑道。 “自行车虽然被淘汰了,但它环保呀,而且骑自行车也是一种运动,这节能和运动相结合了,是多多益善,一来可以减轻咱们的地球母亲的负荷,二来也可以煅炼了咱们的身体,一举两得。”若青笑道。 秦峰因她的一番话,便开始重新审视起身旁的女孩,别看她穿着白色修身衬衫配时装长裤,但那张认真的小脸上,依旧充满孩子气,现在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大概都向往着物质上如何的奢华,有谁还会有这样朴素的想法,因为环境污染严重,就想从自身做起环保。 “帅哥经理,路上小心,我先走一步了。”来到自己心爱的小电驴旁,她拿出车钥匙笑道。 “嗯,你也路上小心。”秦峰挥了挥手,也笑道。 远处,一双蕴了千年寒冰的俊眸,冷冷的盯着说笑的两人,心头却烧起了一股无名火。 郑逸昂目送那粉红色的小铁驴离开,这才收回视线,上了自己的车,可心中却极度不平衡起来。这丫头凭什么与谁都处的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她,明明她那张嘴里说出的话都不带中听的,难道是那些人的耳朵毛病了吗? 越想越气,他启动车子,一踩油门,车子便如闪电般极速驶出停车场。 “奶奶,我回来了。”拎着刚出炉的新鲜玫瑰馅素饼,若青冲进客厅,欢快的叫道。 “吵死了!小怪物,你能安生一会儿不。”早一步回到城堡的郑逸昂,听着这亢奋的声音,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道。 “大叔你怎么在这”笑容自若青的脸上隐去,她惊讶的看着沙发上的人,话才打住,脑子里却是灵光一闪,立马便想到,帅哥大叔可能是老太太的孙子,老太太曾经跟她提过两个孙子。 “大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在。”知道这个总裁大叔喜静,她忙道歉道。 “别叫我大叔,你别忘了,我是你的顶头上司。”郑逸昂厌恶的说道,他是很讨厌‘大叔’的称呼,他又不是四五十的老男人,这小怪物分明就是故意的。 “哎,你这个人别不识好歹,我叫你大叔是礼貌。你是我的顶头上司,可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貌似不需要听你的命令吧!”若青将装有素饼的包装盒往茶几上一放,她叉腰杏眼圆瞪,气鼓鼓的辩驳道。 “说,你是怎么蒙骗我奶奶的?利用她顺利进入公司,却还赖在这里不走,就是敲竹杠你也该有个度吧!”郑逸昂没有理会某人气鼓鼓的神情,刻薄的话就这样不经思考的说了出来。 “郑逸昂,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客人的。并不是若青要赖在我们家不走,而是你奶奶我强留她的,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拜金女。”严历的声音响起,郑老夫人缓缓来到客厅,神情极为严肃的看着沙发上的长孙。 “奶奶奶,您别生气,我我在开玩笑呢?小怪物,是吧!”别看郑逸昂平时总是一幅冷峻的模样,他最怕的人就是郑家的当家主母,他的奶奶王思淼。 “奶奶,您别生气,大叔他真是跟我开玩笑的。您看,我买了您最喜欢的玫瑰馅素饼,您快尝尝。”若青反应很快,接到某人求救的眼神后,她便讨巧的打开饼盒,拿了一块素饼送到老人的嘴边,并撒娇道。 郑老夫人尝了一口,脸上重新堆上慈详的笑,口气却带着几分冷硬道:“逸昂,这次看在若青的面子上,奶奶不与你计较,以后再说这种没轻没重的话,我决计不饶你。” “奶奶教训的是,孙儿以后不敢了。”郑逸昂顺从的回话道,却趁老人不注意时,狠狠的瞪了若青一眼。 若青也不怕,则是回了他一个调皮的鬼脸,把某人气的脸色煞白,却拿她没撤。 “逸昂,你别怪奶奶说你,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能这么小心眼,与小女孩计较呢!”郑老夫人自然知道两人私下的眼神交战,其实这正是她希望的,可面上该做的功夫,她倒也做足。 晚饭也在无声的硝烟中结束,三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郑老夫人,家里很少这么热闹,她怎能不高兴。更重要的是,这个五年都没有其他情绪的长孙,终于有了情绪波动。她相信这个叫若青的孩子,是郑家的福星。 用罢了晚餐,若青陪着老夫人聊天到八点多的时候,见老夫人有了倦意,她这才离开老夫人的卧室。 见花园里,月色很好,她信步来到花园,漫步在石子小径,看着空际的一轮明月,她幽幽叹了口气,就这样回到中国,外公一定气坏了,妈妈也一定很担心吧! “小怪物,说吧,你要多少钱,才会离开郑家。” 身后突然响起倨傲的男声,这声音是她熟悉的,可他的话她听着却觉得很刺耳,很难听。 转身看着身后他,月光下,他挺拔伟岸的身姿投在地上,细细长长的,月光下他的五官并不清晰,但那双眸子却透着彻骨的寒霜。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留在城堡就是因为钱?”若青皱了皱秀眉不悦的质问道。 月光下的她,一身休闲运动套装,有着学生的朝气与活泼,可她却有颗与外表不符被利益塞满的心,这样的人迟早会伤害奶奶的,而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最敬爱的奶奶,主意打定,他道:“我什么意思,你心中最清楚不过,别在我面前装单纯,我不吃你这一套。” “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只是你真的了解奶奶吗?你有真心的关心过奶奶心中在想些什么吗?你别以为给奶奶住这种城堡一样的房子,就是对她好。你别以为偶尔回来吃这么一次饭,就当自己是孝孙。 你有没有想过,奶奶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城堡,是怎样的孤寂。你有没有想过,老人最怕的就是孤寂。”若青几大步上前,大眼直直望进他的眼中,她不做任何停顿的质问道。 郑逸昂被这一长串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不可否认,眼前的女孩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他确实不知道奶奶心中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奶奶独自住在这样空荡的大房子里是好还是坏。而且他确实回来吃饭的时候少,更别说陪奶奶聊天解闷。他更没有关心过奶奶在这样的城堡里,是否孤寂,又是否害怕这样的孤寂。 “我知道你查过我进公司的原委,知道我是通过奶奶才得到面试的机会,其实我对你的公司,还有你家的钱,真不怎么感兴趣。”若青说完,便转身要离去,只是还未走出几步,她又转身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穷。” “小怪物,你说什么?我很穷!我看穷的是你吧!”郑逸昂闻言,又气又恼的反驳道。 “我有家人,有朋友,每天活的很开心,很充实。你呢!你穷的只剩钱而已。”若青轻蔑的笑道,语毕便转身往别墅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0章 呢喃 怔仲看着月色下的纤细背影,他轻轻呢喃道:“穷的只剩钱!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如果你经历了跟我一样的事情,你或许就不会说的这么轻松了。” 回到卧室,若青冲完凉,吹干头发,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次日早上六点四十分手机闹铃准时响起,她关了闹铃起身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去了浴室,待洗漱完毕再出浴室时,已是倍儿有精神。 换了衣服,检查了手提包,确定没有遗漏,她正要离开卧室,手才拧开门锁,便注意到脚上的卡片,纳闷的拾起一看,粉色的小兔子花纹卡片上,是狂草的钢笔字。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谢谢你陪奶奶聊天解闷。”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若青舒心的一笑,自言自语道:“算你还明辩是非。” 转身回到梳妆台前,随手将卡片放进了抽屉,她这才离开卧室。餐厅早餐已经备好,却并没有看见大叔的身影,若青坐下边用餐边对管家齐叔道:“齐叔叔,大少爷怎么没来用餐。” “大少爷一早就开车离开了,好像是要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齐叔回话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哦!”若青不以为然的应了声,便吃起自己的那份早餐来。 因为她要上班,早上起的早,所以厨房特意迎合她的时间,为她准备早餐。 骑着心爱的小电驴驶进昂天国际的停车场,将小电驴锁好,若青抬腕看了看时间,距九点还有十五分钟,她小跑着往办公大楼而去。 冲进大厅,打了上班卡,然后又挤进等电梯的大队中。剩电梯到达八十九层时,刚好九点。她才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定,比她先走一步的总裁大叔自电梯里出来。 两人抬首刚好四目相对,若青因为道歉卡片的事情,给了郑逸昂一个亲切的微笑,而郑逸昂显然有些尴尬,但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反应能力是出奇的好,也只是瞬间,他就恢复到先时的冷峻,只是淡淡的对若青点了点头,进自己的办公室前,一如即往的吩咐道:“我要一杯热咖啡。”语毕便推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片刻之后,若青端着现磨的黑咖啡进入他的办公室,将咖啡放在办公桌上后,她又将他的笔记本也放在书桌上道:“总裁大叔,这个笔记本还给你,里面的人及电话号码我全记下了。” 看着桌上的笔记本,郑逸昂震惊的抬首,道:“这笔记本上的所有联系人,你都记下了?”语气带着怀疑,不可置信。 “是的,我昨天看了一遍,都记下了。”笃定的回话道,若青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只是她从不说出来显摆罢了。 “看了一遍你就能都记下,若你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就是有自己独特的记忆方法,不知你愿不愿意说出来与我分享一下。”郑逸昂若有所思道,一抹试探自眼底闪过。 “我的方法就是用心。”若青淡淡说道。 “用心?”郑逸昂闻言,轻声呢喃道,他沉默了片刻后,又道:“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是用心在做,包括工作以外的事情。” “工作是必须用心来做,至于工作以外的事情,要看有没有意义,无意义的事情,做了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若青意有所指道。 郑逸昂稍稍想了想她的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因此不大高兴的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暗讽我无聊,故意找事给你添堵。” “大叔,我可什么都没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事。”一抹慧黠自她的眸底闪过,她却故做神色不安的回道。 “你?”指着眼前的小妞,郑逸昂愣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一会他平复了怒气后,才冷冷道:“现在是工作时间,别借机擅离岗位。我花钱是请人来工作的,而不是来耍嘴皮子尽做些投机取巧的事。” “是,大叔,我这就出去工作。”若青语毕便快步的离去,让某个一脸怒气的家伙,愣是气黑了一张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还特解气的对着那紧闭的门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若青虽然名为总裁特助,可做的工作却是一般文秘的工作,什么录入资料c送资料等等的事情,就是总裁的每日行程,她都沾不上手,更别说随总裁一起参见重要会议。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这日午后,还未到两点上班时间,突见曾秘书急切的自电梯出来,径自进了若青的办公室道:“若青,快随我去大会议室。” “曾秘书,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您急成这样。”若青忙起身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总裁让我带你去大会议室,咱们边走边说。”曾秘书拉过若青的手腕,带着她边往办公室外走去,边说道。 等电梯及剩电梯的短短几分钟,若青终于明白曾秘书急的原因。原来马来西亚那边的客户今天两点会到公司谈合作的项目,偏偏公司专职马来语翻译的杨翻译上午急性肠炎送去了医院,这眼看会议时间就要到了,却找不到翻译,郑逸昂只好让曾秘书找若青来顶场。 若青赶到会议室,从销售总监手里接过项目的合同,还有其它的一些资料,仔细的翻阅后,又大至了解了会议所涉及的内容,她心中便有了底。 事实证明,郑逸昂找若青来顶场是对的,看着她用流利的马来语与客户交流,他的眸中不禁流露出欣赏来。 两个多小时的谈判,若青成功促成合同顺利签订,并且她利用对相关行业及知识熟悉的优势,说服客户再让利百分之五。 “郑总裁,您的这位翻译是个人才,让她只做翻译,有些屈才。”马来西亚的客户用生疏的汉语对郑逸昂道。 “萧先生,她是我的特助,我自己也很庆兴能招到这样全能的人才。”郑逸昂看了眼若青,生生压下心中的不屑,礼貌回话道。 因为马来西亚的萧先生对若青的印象很好,所以若青便也跟随郑逸昂参加了晚上的庆功宴,其实就是在豪华的大酒店海吃海喝一顿。 结束了应酬,已经是晚上九点,若青坚持要回公司一趟,郑逸昂被烦的不行了,只好开车将她送回公司。 原以为她是回公司拿什么重要东西,却没想到她是为了那粉红色的小铁驴,这下把郑逸昂气的够呛。不过最后他还是很绅士的跟着若青一路回到城堡。 将小铁驴停放好,若青回到别墅,因下午下班时给郑奶奶打过电话,有说晚上会晚归,所以她径自上了楼,并没有去郑奶奶的卧室打扰。 第二天清晨,才吃罢早餐,便见郑奶奶进餐厅,她忙拎着手提包迎上道:“奶奶,昨晚睡的可好。” “没有你陪我聊天解闷,入睡当然困难许多,昨晚你回来的很晚吧!如果累的话,干脆今天请一天假吧!”郑老夫人亲切的笑道。 “不是很晚,不需要请假,况且后天就是周六了。”若青摇头道。 “那好,你先去上班,晚上回来再聊吧!”郑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好,奶奶再见。”若青应道,给了郑老夫人一个大拥抱,便小跑着出了餐厅。 中午休息时间,秦峰悄悄的出现在若青的办公室,看着那个盯着电脑屏幕一脸认真的小妞,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在她对面坐下。 终于将刘昕催的那篇法语的文稿翻译出来,再次确定无误后,她才发到刘昕的电子邮箱,本想给刘昕打个电话知会一声的,这一侧首,便见对面帅哥经理正一脸好笑的盯着自己。 “帅哥经理,你什么时候来的,是找总裁吗?”若青被吓的不轻,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如常的问道。 “现在午休时间,要找总裁也是上班后。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有件事情,想请你帮我一下。” “什么事情?”若青颇感兴趣的问道。要知道这帅哥经理不但毕业于国内名牌大学,还是个海归派,又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她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 “知道你懂日语,所以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封信的内容。”秦峰拿出信,神情失落道。 接过信,看了看信封上秀气的笔迹,若青迟疑的问道:“是你女朋友的信吧!难道她是日本人?” “是我女朋友,不是日本人,她在日本留过学,所以日语不错,上次她和我闹别扭,原本以为过几天她就会气消,谁知她寄了封这样的信过来。”秦峰也不做隐瞒的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看看信的内容。”摇了摇手中的信,若青再次确定道。 “是的。”秦峰点头道。 若青无奈的笑了笑,折开信封,看过内容后这才松了口气,道:“这不是分手信,你女朋友让你自己查日语字典,如果无错误的将信翻译成中文,她就原谅你。” “啊!若青,你能不能帮我翻译。”秦峰闻言,眉头无奈的一皱,他求救般的拉住她的手肯求道。 “你女朋友即然是想考验你,你怎么能假手于人呢?况且如果一字不错,她不起疑才怪,到时候弄巧成拙,你想再挽回可就迟了。”若青好笑的劝道。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清冷的责问声响起。 秦峰忙松了若青的手,震惊的侧首看着一脸怒气的总裁。 “大叔,你发什么火,帅哥经理是请我帮他翻译一封信,没别的意思。”若青纳闷道。 “你有没有搞错,叫我大叔,却叫他帅哥。我告诉你,他不过比我小一岁,他也是大叔。”郑逸昂彻底晕菜了,明明他长得比秦峰要帅多了,可这小妞却叫秦峰帅哥叫他大叔。 若青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在郑逸昂和秦峰之间来回打量,许久,她才道:“帅哥经理笑的很亲切,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像个邻家的大哥哥,总裁大叔你,总是冷着张脸,不苟言笑的,确实挺有叔叔的范。” “你”郑逸昂彻底无语了,也是此刻他才知道沉默是金这句话是错的,因为遇上这种伶牙利齿的主,沉默是金根本不起作用。 “大叔,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如果不喜欢听,其实可以不听的。”见某人被自己气的哑口无言,若青得意笑道。 “小怪物,我看是你眼睛有毛病吧!我可是业界排名第一的黄金单身汉,倒追我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为了给自己扳回面子,郑逸昂被迫炫耀出自己的吏来。 “你是王婆吧?”若青轻蔑的打量郑逸昂好一会,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什么?”郑逸昂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的询问道。 “总裁,我还有事,就不打忧您和倪特助了。”秦峰抿嘴一笑,为免惹祸上身,他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了。 “哎秦大哥,那封信,你一定要自己查日语词典,别假借他人之手。”看着秦峰离去的背影,若青急急嚷道。 郑逸昂原本是气的脸色黑青,突的他似想到什么,便冷笑道:“小怪物,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现在是在公司,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竟然敢暗讽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大概是不想要这个月的月薪了吧!” “公是公私是私,现在是午休时间,不过开了几句玩笑,你不会这么小心眼,这也要计较吧!”若青并不担心月薪会充了公,她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算是领教了你的伶牙利齿,很好”郑逸昂也是似笑非笑的说道,语毕便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郑逸昂莫名的笑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他应该生气的,可想到她处惊不变的样子,他就想笑,他从没遇上这样个性的女孩,即便当时气过了,现在再想想,与她拌嘴的情景竟能令他很开怀。 小办公室里,若青坐回位子上,竟也是开怀的笑了,她笑,自然是因为某人吃了瘪。让那个自以为是,自负自恋的某人哑口无言,她的心情怎能不好。 下午,郑逸昂早早的便离开了公司,只是扔了一叠的外文合同,让若青下午下班之前翻译出来,并将翻译出来的中文合同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明早就要。 因为要将所有的合同都翻译出来,若青直到晚上七点,才整理完所有的合同,将合同放进总裁办公室后,她才骑着小电驴回城堡。 “即然晚回来,就应该打个电话给奶奶,你竟然让奶奶饿着肚子担心你到现在。” 若青才进客厅,便传来某个人的责怪声,而某人那一脸的得意,很分明的告诉她,他就是故意的。 “若青,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郑老夫人似乎听到动静,欢喜的来到客厅道。 “奶奶,对不起,我晚上有事,忘了给您打电话,让您担心了。”若青上前挽住老人的胳膊,她歉意道。 “没关系,反正我们还要等一个人来了之后,才能开饭,你肚饿不饿,要不先吃点水果和点心。”轻轻拍了拍若青的手,郑老夫人笑道。 “还要等一个人?奶奶,我们还要等谁?”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大叔,她好奇的问道,心中则猜测着是不是大叔的某个女朋友。 “是逸昂的小阿姨,一直生活在国外,也是国际知名的脑瘤专家。”郑老夫人简单的解释道。 “脑瘤专家?奶奶,大叔的小阿姨是不是姓白。”略想了想,若青不大确定的问道。 郑逸昂虽然眼睛是在看手中的报纸,对她们的对话,他的耳朵是一句也没错过,因此当她说出小阿姨的姓氏时,便震惊的起身问道:“我阿姨是姓白,你怎么知道的。” “享誉国际的脑瘤专家,而且还是女专家,只要对医学界有所关注的人,都知道白岚的大名。”若青不以为然的说道,说话间还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本医学杂志晃了晃,而杂志的封面便是他的小阿姨白岚温柔亲切的笑脸。 郑逸昂看了看杂志,脸上微露震惊,很快又若无其事的重新坐下,拿起报纸看着。 见某人不再说话,若青将杂志放回包里,跟郑老夫人说了一声,便上楼去了,再下楼时,已是一身轻松的运动套装,一头黑亮的长发微湿披散着。 就是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一身装扮,郑逸昂在抬首的那一瞬间,便怔在了当场。 “郑逸昂” 客厅入口,一个年约四十的优雅女人,面带微笑,美眸清亮的看着客厅里的某人。 郑逸昂因这声熟悉的叫声而醒过神来,他只是面上稍露尴尬,便恢复自然起身迎上,双臂展开,与白岚轻轻相拥道:“阿姨,一年不见,你更漂亮了。” 显然好听的话对白岚很受用,她轻轻的拍了拍郑逸昂的背,笑道:“臭小子,你也更帅c更迷人了。” 与郑逸昂分开后,白岚便上前轻轻拥住郑老夫人道:“伯母,我回来了。” “岚儿,回家就好。”郑老夫人双眸湿润,却语气欢喜的说道。 松开郑老夫人,白岚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若青,在看清若青的五官时,她神情略有些异动的询问道:“伯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呀?” “她是若青,是我故友的孙女。”郑老夫人拉过若青介绍道。 “美女阿姨,很高兴认识你。”若青主动伸出手道。 “若青,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认识你我也很高兴,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你拥抱一下。”白岚握住若青抻出的手,笑问道。 “当然可以。”若青说话间,已主动靠近抱住白岚。 白岚先是一怔,旋即便是会心的一笑,片刻后她放开若青,迫切的问道:“若青,你的妈妈是不是叫金筱兮。” “美女阿姨,你怎么会知道我妈妈的名字。”若青震惊道。 “你真是筱兮的女儿,记得我出国时,你才刚出生,与你母亲一别就是二十年,如今你都长成大姑娘了。”白岚激动道。 “你父母现在在那里,身体可都好。”白岚不等若青说话,又迫切的问道。 “十四岁时,爸爸过世了,爸爸走后,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若青神色黯然的说道,十四岁那年,是她人生最黑暗的一年,十五岁是她人生最迷茫的一年,十六岁时一切才慢慢好起来。 “什么?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的。”白岚震惊,旋即便歉意的说道。 “岚儿,为了等你,我们可都是饿着肚子的,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去餐厅吃晚饭。”郑老夫人忙岔开话题道。 于是一行人去了餐厅,用餐时,若青几乎没动筷子,就喝了几口清汤,几口稀饭,便放下了汤匙。因是晚上九点,郑老夫人c郑逸昂和白岚则是吃了些稀饭及凉拌菜。 整个用餐过程,郑逸昂都关注着若青的神色,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在为父亲的事情难过,他更想让她走出情绪的低落。 用罢晚餐后,白岚去了若青的卧室,问了些若青及其母亲近几年的生活情况,直到十点半才离开若青的卧室。 次日清晨,若青如往常时间起身洗漱,准备离开卧室时,便发现了门边寒进来的卡片,她拾起卡片,熟悉的字映入眼睑:‘如果没休息好,允许你带薪休息一天。’ 莫名的心中一暖,若青不自觉的笑了笑,依旧是转身回到梳妆台前,将卡片放进抽屉里。 到公司,她才在坐位上坐下,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郑逸昂看着自己的小特助,先是一怔,旋即又若无其事道:“我要杯咖啡。”语毕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咖啡送进来时,郑逸昂很想问她,为什么来上班,难道是没看见卡片,只是话到嘴边,最终是咽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一天相安无事,傍晚下班回到城堡,若青意外发现,总裁大叔的车子在停车场,她很好奇总裁大叔为什么会回城堡,双休他向来是在外花天酒地的,转念又觉得这些事不该是她好奇的,便抛开了这份思绪。 若青进入客厅,白岚正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郑逸昂则是难得满脸笑意的点头应着。 “若青,你回来了,我与逸昂正商量明天野外游的事情,你也参加吧!”白岚看见若青进客厅,便高兴的起身道。 “小阿姨,她就免了吧!”郑逸昂急切的起身反对道。 “为什么?”白岚纳闷了,不解道。 “你看她骨瘦如柴的,哪有力气爬山,别让她耽误了我们的行程。”郑逸昂嫌弃的说道,其实他是知道若青不喜欢运动,急着帮她回避这种体力运动。 若青可没觉得他是好意,尤其是他那嫌弃的眼神,更是让她气愤,因此她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你别瞧不起人,这次的野外之行,我很有兴趣。岚阿姨,我明天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1章 张嘴 见此,郑逸昂嘴张了张,最终是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白岚定了周六周日的双休野外行。 吃过晚饭,因郑老夫人有白岚陪着,若青便去了花园散步,只是她才出别墅,便被某人捂了嘴,强行拉到一大树后。 “你干什么?想闷死我。”得了自由,她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怪嗔的埋怨道。 “不是我干什么,而是你想干什么?为什么答应阿姨去爬山,你是想讨好阿姨是不是?”郑逸昂本想问她为什么要去爬山,他都已经帮她回绝了,她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好意,只是一开口,便说出了这些伤人的话。 “我喜欢做什么这是我的自由,没必要告诉你。至于讨好阿姨,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跟你费口舌。”若青被激怒了,她赌气的说完,转身便要走。 郑逸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铁青着一张脸道:“你不许走,话没说清楚,你别想开溜。”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放手。”手腕上的疼痛令若青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她对上某人蕴了寒霜的眸子,冷言道。 “你不是跟我什么没好说的,你是心虚。你最好老实交待,你亲近我阿姨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郑逸昂铁臂往回一带,若青便重心不稳的跌进他怀里。两人的身体一接触,郑逸昂紧握她手腕的手便松了松,心跳竟也乱了。 一把推开他,并挣开他的铁手,若青往后退了好几步,与他保持了安全距离,她此刻纵使心中委屈,却是倔强不让委屈表露出来。 “我亲近岚姨就是有目的,我要把你身边最亲的人全都抢走,这下你满意了吧!”若青气愤道,说完便转身小跑回了别墅。 回到卧室,她气极的将沙发上的抱枕扔在了地上,而心中原本对他刚生出的一点好感也因他刚才莫名其妙的责怪而消磨掉。 “阿姨,你为什么要叫上那个小怪物一起去爬山。难道她没告诉你,她不喜欢运动吗?”在花园中冷静下来的郑逸昂,又寻到白岚的卧室,想说服白岚放弃明天的外游。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郑逸昂是后悔自己的冲动,他知道自己语言过份了些,怕明天和小怪物在一起会再闹别扭。 “逸昂,你怎么了,为什么坚决反对若青跟我们一起去爬山。”白岚正在看医学杂志,听了他的问话,她便放下手中的杂志,不解道。 “那个小怪物那么瘦,又不爱运动,那里有力气跟我们爬山。”郑逸昂说出自己的理由。 “逸昂,你坐下。”白岚拍了拍沙发,待他坐下后,才道:“若青的爸爸是我大学的学长,他也喜欢爬山,若青告诉我,她小时候学长经常带她爬山,她很怀念那时的时光,所以我才有了去爬山的计划,就是想让若青散散心,彻底放下她爸爸的事。” “她能爬山就好,希望明天真不会拖了我们的行程。”发现自己多担心了,再看阿姨的眼色不对,郑逸昂立马装出一副酷酷的表情道。 “小子,你这么好的体格,万一若青走不动了,你背一下她,对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吧!”白岚抿嘴笑道。 “什么?是,是不是难事。”郑逸昂颓败的应道。 次日清晨,当一身白色运动套装的若青出现在餐厅时,郑逸昂本做了主动问候的打算,却发现小怪物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她与奶奶和阿姨问了早安后,便自顾自的坐下吃起早餐来,他活生生的被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敝着气用罢早餐,郑逸昂径自拎了早备好的旅行包,先行出了别墅,若青与白岚则是安慰了郑老夫人几句,才出别墅,坐上早已等候在别墅外的越野车 因若青是坐在后座的,白岚便放弃了副驾驶座,陪着若青坐后座,而可怜的某人被彻底当成司机使唤了。 “那个大叔你开慢点,别超速招来交警,影响行程。”若青发觉某人的车速过快了,她毫不客气的提议道。 “逸昂,若青说的没错,你稍微开慢点。”白岚不等郑逸昂开口,便先开口帮腔道。 郑逸昂被小阿姨这样一堵口,嘴张了张,最终是什么也没说,不过还是依她们放慢了车速。 若青与白岚聊了一会天后,便沉沉的睡去了,因为昨晚她被某人气的根本没睡好。 郑逸昂虽然开着车,可俊眸却是有意无意的透过后视镜看向那个熟睡的某人。 白岚虽然翻看着时尚杂志,可她对郑逸昂的举动,了然于心,唇边不自觉的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来。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来到原始森林景区。这原始森林景区是c市重点开发的自然旅游圣地,节假日很多城市白领会自行驱车过来度假游玩。也有很多学生利用双休成群结伴的坐大巴前来爬山放松,体验大自然的美妙。 若青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她蹭的坐起身,仔细瞅了瞅四周,却发现岚姨和大叔都不在。 下床来到客厅,便发现自己的旅行包上,放了一张纸条,她上前拿起看过内容后,便背了包,急急的出了门。 经过酒店服务员的带路,若青很快就找到了餐厅里用午餐的白岚和郑逸昂。 他们一人一杯咖啡,也不知是饭后咖啡,还是饭前咖啡,在桌前坐下,放下旅行包,她歉意道:“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岚姨,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呢?” “这有什么关系,你这两天每晚都睡不好,好容易双休了,趁机补个眠,很正常,不用觉得愧疚。”白岚微笑的劝道。 “逸昂,若青来了,咱们也不等了,点餐吧!”白岚端起咖啡吩咐道。 很快便有服务生为若青送来果汁,或许是觉得洋娃娃般的若青特别漂亮吧!服务生不禁多看了若青两眼,这让正准备点餐的郑逸昂很是不爽。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郑逸昂将厚厚的菜单扔在若青那方,没好气道。 若青也不生气,翻开菜单看了看,便对服务生甜甜笑道:“大哥哥,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介绍一二吧!” 服务生闻言,便热情的为若青介绍起酒店的招牌菜。 若青点了四菜一汤后,便将菜单交给服务生,自始至终她都没正眼瞧过郑逸昂,更别说关心郑逸昂吃什么了。 对于若青故意的行为,郑逸昂虽然心中清楚她是故意的,他可以不当回事的,可他就是做不到。 用罢了午餐,他们三人背了包,来到酒店外不远处的停车站牌。若青正准备上酒店的环保公交车,却被白岚拦了下来,道:“若青,咱们换种交通工具去青峰吧!” “岚姨,这里除了这种环保公交车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更环保的交通工具吗?”若青看了看公交站台周围,纳闷道。 “说你聪明,没想到也有笨的时候,你难道不知道有脚踏车吗?”郑逸昂不屑的开口道,眸中全是鄙视。 “岚姨,这酒店还会为客人备脚踏车吗?这酒店的服务也太齐全了吧!”若青还是没有应郑逸昂,而是转问白岚。 “不是酒店为客人备的脚踏车,而是不远处,有一家专门租凭脚踏车的门店,咱们可以过去租脚踏车。”白岚看了看郑逸昂,抿嘴笑道。 因为是三个人,店老板原本建议的是让他们三人租三辆脚踏车,但白岚发现有那种双座双骑的脚踏车,便坚持租一辆双人的脚踏车,一辆单人的脚踏车。 白岚和若青骑双人的脚踏车,郑逸昂独自骑一辆单人的脚踏车,三人交了押金后,便骑着脚踏车往目的地青峰山而去。 骑到途中,白岚称想走一会,便让郑逸昂先走,她和若青下了脚踏车,两人推着车子,沿着泥青路一路向前的走着。 “若青,你是不是对逸昂有些误会。”白岚推着车子,却微笑侧首看着若青道。 “岚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若青纳闷的问道,但心中更多的是不屑,她才不屑对那种花心大萝卜产生误会。 “因为我发现你刻意不搭理逸昂,从今早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可是好多次了。”白岚继续笑问道。 “不是我不搭理他,而是他真的太难相处,与其答一句最后变成与他的唇枪舌战,我退一步,忍一下,岚姨你就不用夹在我和他中间左右为难了。”若青认真道,有时候她是真不明白,都三十的大叔了,为什么总跟个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这样的他根本不像传闻中的郑逸昂。 “若青,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个故事。”白岚也辩驳,只是很突然的问道。 “故事?反正也无聊,岚姨,你就说来我听听吧!”若青有些纳闷,但还是很爽快的应了。 白岚看着前方,似是回忆的开口道:“从前有个非常优秀的男孩,他长得帅,学习成绩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当时男孩学校的很多女生都暗恋着男孩,可男孩不喜欢那些女生,他喜欢同系的系花,那是个知性优雅而且美丽的女孩,因为女孩太优秀,男孩一直没有向女孩表白,他希望自己变的更成功后,再去向女孩表白。 直到有一次,学校组织出海游玩,那个女孩不慎跌落海水中,当时船上的男生很多,却没有一个敢跳下去救女孩,男孩却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将女孩救回船上,自落水事件后,女孩成了男孩正式的女朋友,他们成了校园里人人羡慕的一对情侣。” “岚姨,那个女孩不会就是你吧!”趁白岚停歇的空隙,若青迫不及待的问道。 白岚笑了笑,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继续说道:“大学毕业后,那个男孩将女孩带回家中见长辈,但男孩的家人都不喜欢那个女孩,他们认为这个女孩不但精明,而且心思也不单纯,只是男孩很喜欢,他们便默认了这个女孩。 只是好景不长,男孩的家族企业遇上重大危机,面临着倒闭,男孩每天为了企业忙碌着,而女孩却在这个时候提出分手,并将订婚戒指退给了男孩。男孩为此出了车祸,受了重伤,险些就此双腿残废,男孩的家人为了让男孩振作起来给女孩打电话,求女孩到医院看看男孩,却没想到女孩竟带了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男孩的面前,不但将男孩无情的奚落了一番,而且还高调宣称自己即将出国并结婚。” “啊!那个女孩怎么可以这样,我鄙视她。”若青不爽道,眸子里更有怒意涌动。 “若青,其实刚才跟你说的故事中的男主角就是逸昂,女孩就是逸昂的初恋女友高雅。其实以前的逸昂很爱笑,而且笑起来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自从发生了高雅的那件事后,他的性情就变了,变的让人很难以接近,也变的放纵起来。”白岚若有所思道。 闻言,若青先是震惊,再看白岚的神情有些低落,不知怎的,她心中竟觉得酸酸涩涩的。 “咱们上车吧!逸昂估计已经走好远了。”白岚回过神来,若无其事道。 若青‘哦’了一声,便坐上后座,两人踩着脚踏默契的前行着。 一个小时后,若青和白岚来到了青峰山的山脚下,郑逸昂早已到了,正悠闲的在亭子里喝着水观赏风景。 再次看到郑逸昂,若青决定不再耍小性,只是在对上某人不怀好意的眼神时,若青好不容易生起的一点怜惜就这样没了,不 过想到白岚的话,她略忍了忍,只当没看见。 “逸昂,你到了很久吗?”白岚也来到亭子中道。 “有十几分钟了,阿姨要先休息一下吗?”郑逸昂让了让地方,浅笑问道。 白岚抬腕看了看手表,回道:“现在才两点,时间还早,我们就先休息一会吧!” 语毕白岚便拉着若青坐下,郑逸昂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们。 若青接过,露出善意的笑容道:“谢谢。” 郑逸昂对于若青的突然转变先是怔了怔,旋即又若无其事道:“不用谢。” 看着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白岚只是浅浅的笑了,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心中清楚,路上对若青说的话,若青是真的听进心里了,她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十多分钟后,三人休整好了,便背起包往青峰山上而去。 上山的路上,郑逸昂细心的走在了若青之后,默默的充当起护花使者来。 “岚姨,今天真的好开心,我已经好多没年没有再爬过山,也很久没有再闻到自然的清新气息了。”若青双臂展开,头仰望天,开心的大声道。 郑逸昂看着若青纤巧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一抹令人心醉的孤度。 走在前方的白岚手执相机,突的转身并按下快门,用相机将若青和郑逸昂的笑容都记录在了相机里。 而若青和郑逸昂均是一怔,两人旋即又笑了起来,继续往山顶上而去。 一路的欢声笑语,他们三人终于到达山顶,休息了一会儿,又吃了些东西,与此同时白岚也拍了很多照片,三人才又背了包往山下去。 到山腰的时候,白岚声称肚子不舒服,让若青陪着去了山腰的公厕,好一会后,便见若青垂头丧气的一个人回来。 “怎么就你一人,阿姨呢?”见只是若青一人,郑逸昂着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等好一会,不见岚姨出来,进公厕一找,发现岚姨不见了。”若青懦懦的说道。 “什么不见了?你这么大一双眼睛是干什么吃的。”郑逸昂闻言,便没好气的斥责道。 莫名其妙的被骂,若青很是气愤,本想赌气顶一句的,转念想到岚姨说的那个故事,她硬压下心中的气愤,以还算平和的语气道:“眼晴是用来看而不是用来吃东西的,我一直盯着公厕的入口,岚姨根本没出来过,她应该是从另一边的门离开了。” “你”郑逸昂气结,也懒得与她口舌之争,他将手放进上衣的口袋,本想拿手机联系小阿姨,却发现手机不翼而飞,而口袋里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张纸,他将纸取出,展开一看,便气的将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若青见此,便上前拾起地上的纸团,入眼便是岚姨潇洒的行书,原来岚姨是故意将她和大叔扔在山腰上的,并将她和大叔的钱包和手机都收走了,只留下两瓶矿泉水,连吃的东西都被搜罗走了,岚姨希望她和大叔彼此帮助着回到酒店,或者她和大叔也可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我就是在这山中迷路,也不会与你合作一起回到酒店。”郑逸昂气急的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径自掉头离开了。 若青轻皱了秀眉,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她最终还是快步的跟了上去。 径自走了一会儿,郑逸昂微回首,见小怪物跟在身后,他扭头看着前方,不屑的讥讽道:“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是十项全能吗?” “路是人走的,你可以走,我也可以走,没有所谓的谁跟着谁。”若青平静的说道,漂亮的大眼则是担忧的看着天空,脚下不禁加快步伐。 见小跑着前行的小怪物,郑逸昂眸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不悦,他不喜欢被她甩在身后,因此赌气的小跑着追了上去。 两人竟不知不觉的赛起跑来,等两人气喘息息的回到山脚下时,天边只余一抹橘红,而停车棚里只剩一辆双人骑的脚踏车。 “小怪物,把脚踏车的钥匙给我。”郑逸昂突的开口道。 “从这里骑脚踏车回到酒店快也需要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你有两条路可选,要么与我同骑这辆脚踏车,要么你自己走回去。”若青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淡淡道。 气未消的郑逸昂可管不了这么多,他上前一把抢过钥匙,便往停车棚而去。 解了脚踏车的车锁,他跨上脚踏车,并一把推开正欲上后位的若青,径自骑着脚踏车离开了。 “喂”看着骑车远去的人,若青气极的喂了声,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抬首看了看天,见天空乌云密集,一场大雨是躲不过了,她跺了跺脚,快步的追了上去。 只是两只脚怎么可能跑过两个轮子,若青只能恨的牙痒痒的看着大叔骑着脚踏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郑逸昂骑着脚踏车前行了十多分钟,便听脚踏车咔了几声,车链子断了,本是气的不轻,又遇上这脚踏车坏了,他将脚踏车摔在地上,却觉得还不解气,对着脚踏车又一阵狂踢。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便响起一声闷雷,狂风顿时大作。郑逸昂被一声闷雷唤回理智,这才发现天色不对,忙又扶起脚踏车,试图修理脚踏车。 若青小跑着前行了一段路,天空便落起了雨豆子,而且越下越大,不一会她的衣服全湿了,又一阵风吹来,她不禁打起哆嗦,脚下加快步伐前行。 郑逸昂其实根本不懂修车,他摆弄了好一会后,依然摸不出头绪,就在这时,便见小怪物全身湿透的小跑着过来,他面色一沉,起身背着旅行包,大步向前走去。 若青在脚踏车旁停下,看了看郑逸昂的离去的背影,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蹲下检查起车子来,发现是车链子断了,她苦涩的一笑,岚姨这次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若青略懂修理车子,她顶着大雨,耐着性子接车链子,好一会车链子接好,若青骑上脚踏车继续前行。追上郑逸昂,她不做任何犹豫的在他身旁停下道:“大叔,上车。” 郑逸昂看着修好的脚踏车,或许是骨气使然吧,他不屑的抬脚继续前行。 若青忙下车推着车子,追着郑逸昂道:“郑逸昂,与我和平相处就那么难吗?” 郑逸昂闻言没吱声,只是加快脚步,继续前行。 “郑逸昂,你就是个懦夫。”若青气愤的说完,重新跨上车子。她径自骑着车子不再犹豫的往前而去,虽然她对郑逸昂的情伤感到同情,可她无法接受他对女性错误的理解,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高雅那样自私自利的。 看着骑着车子远去的若青,郑逸昂停了下来,他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重重的一声叹息,并苦笑道:“小怪物就是小怪物,我这明明是骨气,她却认为是懦弱,真是可笑。” ‘郑逸昂,与我和平相处就那么难吗?’不知为什么,她的话突然在脑海里回荡,郑逸昂闭目抬首,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脸。 雨水是冰的,风是冷的,可这样的冷,依旧无法让他理清头绪,他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那么厌烦若青。 “你还忤在那里做什么,你淋雨事小,染上风寒,心疼和自责的是奶奶,是岚姨。”去而复返的若青吃惊的看着淋雨的大叔,心间闪过一抹心疼,可她的语气却极为的不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2章 苦心 郑逸昂本不想搭理的,可想到奶奶和小阿姨的苦心,他咽下到嘴边的话,不情不愿的上后座位,两人一起踩着脚踏车加速前行。 前行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吧,车子又咔了几声,然后蹦的停在了原地,车链子又断了。 郑逸昂下了车子,指着又断的车链子,指责道:“你不是修好了吗?怎么又断了,你骑车使这以大劲干什么?” “你有没有搞错,你这么大个,如果这车链子是因为劲儿大断的,那也是你的错,与我何干。”若青瞪着一双杏眼,很是不爽的顶道。 “你不是会修吗?这么大的雨,赶紧的。”郑逸昂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移话题道。 “你催什么呀!这车子就算我这会儿修好了,一会骑上走不了多久,还是会坏,这车链子需要有铁丝加固才行。”若青叹气道,这岚姨做的可真够绝的。 “铁丝?这会到哪里找铁丝。”郑逸昂快崩溃的说道,这雨是越下越大,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停歇,再这样下去,天黑了都回不去。 “其实食品袋上的绑着的那五彩铁丝也可以的,只可惜岚姨把那些都搜罗走了,咱们得另想办法。”若青一边回道,一边在包里搜罗着。 “你别找了,食品袋都在小阿姨的包里,你先修好,咱们凑合着用吧!”郑逸昂想起在山顶时,小阿姨将所有的食品袋都收走的一幕,便很是无奈开口道。 若青无奈,只好从包里取出小工具修车。大概十几分钟过后,车链子接好,两人重新骑上车,继续前行。 大概又走了十多分钟,车链子又断了,这会眼看着天快黑了,附近又没有住户,若青很无奈的再次取出小工具,捣腾着车链子。郑逸昂见雨水影响了她修车,便取下背包,横在她头上为她挡雨。 对于大叔的这一举动,若青先是一怔,旋即心中一暖,唇角不自觉的逸出一抹浅笑来。 又折腾了好一会,突然前方出现一束强光,两人同时向光源的地方看去,便见一辆小卡车,拐进前方的小十字路口,他们的目光顺着小卡车往上,便看见一栋小平房,两人相对而笑,立刻骑了车子往小平房而去。 将自行车停在小平房旁,两人敲开小平房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大伯,慈眉善目的。 “老伯,我和我小叔叔去山里玩,路上自行车坏了,这又下着大雨,没办法回去,能不能在你这里躲躲雨。”若青扬起甜甜的笑容道。 “借你们躲雨没问题,反正我一会要去林中摘果子,今天必须把这一片的果子摘了送到星辉大酒店去。”老伯爽快道,说话间已穿上雨衣,准备去林子干活。 “老伯,等等!你刚才说,还要送水果去星辉大酒店,那不知我们可不可以搭你的顺风车。”若青眸子一亮,期盼的问道。 老伯看了看他们二人,突的一笑,道:“你们搭顺风车也没问题,不过你们不能白搭,跟我一起去摘果子,抵你们的坐车费。” “没问题,不知道我们要摘多少。”若青不等郑逸昂拒绝,便抢先道。 “我负责房子左边的这片果林,你们负责房子右边的那片果林,这是雨衣和摘果子用的工具。”老伯又取出两套雨衣和手套之类的东西交给若青道。 “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力完成的。”若青接过雨衣等东西,甜笑着保证道。 “那我先去忙了。”老伯说完便出门进了左边的果林。 “小怪物,你有没有搞错,也不征得我同意,就答应了,你要跑到林中受罪,那是你的事,我可不去。”老伯前脚离开,郑逸昂马上发飚道。 “我没弄错,坐老伯的车回酒店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你坚持,我不勉强,我的劳动成果,只能负担我一个人的坐车费,你是走回去也好,还是在这里等到天亮也好,随你的便。”若青已经懒得跟他废话,她淡淡的说完,穿上雨衣,拿了手套和工具,便去了右边的果林。 郑逸昂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便认输的也穿上了雨衣,拿了工具进果林劳作。 两人将两个大箩筐装满,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时雨已经小了很多,林中明黄的灯光下,两人顶着饿,各自拖了个箩筐继续摘芒果。 见若青时不时的捂着胃,郑逸昂幽幽叹了口气,从箩筐里拿了两个芒果,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干净了,才来到她身边,递上芒果道:“把这芒果吃了,可以顶会儿饿。” 若青看着他递上的芒果,没有接,这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就这样拿来吃,这与偷有什么区别。 “这是咱们付出劳力摘下来的,吃他几个芒果也不算过份,况且咱们摘的那些早已超出了坐车费。”瞧出她的心思,郑逸昂理直气壮道。 闻言,若青这才接过两个芒果,看了看他后,她又将其中一个递给他道:“你也吃吧!” 郑逸昂微笑着接过,两人就这样在林中,相视而笑的吃着芒果。 坐上卡车,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两人坐在装满芒果的箩筐之间,疲惫不堪。 若青实在顶不住周公的召唤,打起了盹来,突然一个猛点头,一只温暖的大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防止她因为动作过猛而磕在箩筐上。 歉意的侧首看着郑逸昂,若青道:“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 郑逸昂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搬过一个箩筐,又将旅行包放在芒果之上,然后拍了拍旅行包笑道:“爬在这上面睡吧,会舒服很多。” “谢谢。”她笑道。 看着她纯净的睡颜,郑逸昂只觉心中暖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她洁白如玉的脸,只是在触碰到她冰滑的脸颊时,他又如同触电般的缩回手,眸中原有的一丝温情,瞬间被复杂的冷漠取代,他侧首,冷冷的换了个角度坐着。 星辉酒店最顶级的总统套房里,白岚立在落地窗前,看着漆黑的窗外,她轻皱着秀眉。 “白小姐,郑先生和倪小姐还是没有消息,这都八点多了,我还是派人去接他们吧!”酒店经理坐在白岚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他见白岚许久不说话,实在是坐不住了,便起身提议道。 “不用,我相信他们只要互相帮助,一定能回来,如果你派人去接,那我的一番苦心也就白费了。”白岚转身回首,淡淡笑道,似乎一丁点儿也不担心郑逸昂和若青的安危。 酒店经理闻言,先是震惊,旋即是满脸不安的坐回沙发上。 大概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酒店经理接到郑逸昂和若青安全回酒店的消息,这才放心的起身离开。 郑逸昂和若青混身湿透的回到他们订的房间,白岚已经拿了干毛巾迎上,将毛巾递给他们,笑道:“我叫了姜茶,你们赶紧趁热喝了。” 郑逸昂和若青各自沉默的接过毛巾,略擦了擦头发,便各自端起姜茶沉默的喝了。 待若青进了浴室,郑逸昂才满脸疑惑的开口道:“小阿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逸昂,如果我说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你可以理解吗?”白岚依旧浅笑着问道。 “我不理解,因为我不明白,小阿姨这样做,怎么是为我?”郑逸昂气愤的开口道。 “如果若青只顾自己回来,丢下你一个人,你没有交通工具,又下着大雨,凭着双脚,这会儿你能回到酒店吗?”白岚突然神情严肃的问道。 郑逸昂没有说话,其实他是无话可说,的确如果不是若青去而复返,他这会或许还在摸黑赶路呢? 白岚重重叹了口气,恢复先前的平和,并开口道:“逸昂,你好好想想你和若青回酒店的过程,凭良心说,若青并不是那种世俗自私的孩子,你即便再不喜欢她,也该做到礼貌相待吧!你已经三十了,早已过了十七八岁冲动少年的年龄,处事应该尽显成熟才是。” 郑逸昂闻言,沉默了,因为小阿姨说的是事实,就若青在昂天上班的这段日子来看,她工作确实认真细致,同事间的关系处理的也很好。在城堡里,奶奶有了她的陪伴,笑声比往时多了许多。可他之所以那样对她,就是因为她种种的好,这种好让他有种莫名的危机感,道不清说不明的危机感。 “现在很晚了,你又饿着肚子,先去主卧室的浴室冲个热水澡吧!我叫了宵夜,你冲完澡出来,宵夜应该也送来了,你吃了早些休息吧!”白岚说完,便起身去了另一间卧室。 这总统套房是三室两厅两卫,有点类似于商品房的格局,在白岚回卧室后,郑逸昂也起身去了主卧。主卧的门才关上,若青自浴室出来,她头重脑脚轻的回了自己的那间卧室,用吹风机将头发吹了个半干,才将吹风机放下,便响起了敲门声。 她忙起身开门,见门外是岚姨,便拉开门让至一边道:“岚姨,进来坐。” “若青,我叫了些吃的,咱们到客厅边吃边聊吧!”白岚径自拉过若青的手笑道。 若青没多言,温顺的跟着白岚去了客厅,见客厅的茶几上,又是盅又罐的,还有热气腾腾的素汤面,精致的点心,清爽的凉拌菜。 “这是我特意你为叫你鸡汤,赶快趁热喝。”白岚将一个炖盅移到若青那方,并热切的说道。 “谢谢岚姨。”若青揭开炖盅盖,拿了汤勺,小口小口的喝着。 一盅汤见底,郑逸昂也一身清爽的来到客厅,接过白岚递上的炖盅,他在若青对面坐下,也是默默的喝着汤。 三人默默的吃饱喝足,又默默的各自起身回房休息,谁也没再提傍晚的事。 次日,白岚和郑逸昂早起外出跑步回来,见若青那房还是没动静,郑逸昂什么也没说,径自回房冲凉去了。 白岚忙起身去了郑逸昂的房间,将还未及冲凉的郑逸昂叫去了若青的房间。 郑逸昂深知若青发烧他有一部分的责任,因此也没多话,将若青自床上抱起,急急的出了客房。 白岚抄了件若青的外套,披在若青身上,一行人开了车子,直奔酒店最近的医院。 挂了急诊,忙前忙后的,办入院手续,交各种费用,待一切忙好,若青也被推进了病房,因为昨天淋雨,再加之本来身体底子并不是很好,受了风寒没有及时的治疗,以至病情发展成重感冒外加高烧不退。 待若青完全清楚过来时,已经回到郑家的城堡,她这一昏迷就是两天。 “若青,你可算是醒了,你这一病把我们都吓坏了。”白岚见床上的人醒了,并虚弱的坐起身来,她忙上前扶着,并高兴道。 “岚姨,我们怎么回家了,昨天不是还在青峰山旅游区吗?”若青揉着太阳穴,头昏脑胀的问道。 白岚探了探她的体温,体温正常了,这才放心道:“你重感冒加高烧不退,我和逸昂周日连夜赶回市里的。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好在现在醒了,烧也退了。你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熬了小米粥,医生说你长时间没有进食,暂时只能吃些流食。” “岚姨你安排吧!我不挑食。”若青哑着嗓子道。 “你先喝点水,高烧把嗓子都烧哑了。”白岚忙将床头柜上准备的冷开水端给她道。 “谢谢。”若青哑着嗓子道谢,接过玻玻杯,一口气将大半杯水喝了个见底儿。 “对我还需这么客气吗?你再睡会,我去厨房看看,一会将吃的端来卧室。”白岚宠溺的摸了摸若青的头,扶着若青重新躺好,她才起身离开。 躺在床上,若青算了算时间,她昏迷了两天两夜,今天应该是星期二,她没去公司上班,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郑逸昂回到城堡便从许阿姨口中得知若青清醒的消息,略放心,这才去了楼上若青所在的卧室。 若青侧躺在床上,睁着明亮的大眼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傍晚的天边,一片橘红很是耀眼。沉醉于窗外景色的她,竟连郑逸昂出现在卧室也没发现。 郑逸昂也不知道若青醒着,他径自在床旁坐下,刚要抬手帮她掖被子,她便睁着明亮的大眼回首并坐起身来。 抬起的手忙放下,眸中闪过一抹尴尬,也只是片刻,他又恢复淡定道:“原来你醒着,头还疼吗?” “一切都很好,谢谢关心。”若青语气略显疏离的说道。 “没事就好,这个星期你就在家里安心养病,请假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感觉到她的疏离,原本想了许久拉近与她关系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嘴里。 “谢谢。”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她再次道谢道。 “那我就不打忧你休息了。”郑逸昂突然觉得很不适应这样淡然的若青,他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去,只是还未走出几步,便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后,他转身道:“还有青峰旅游区的事,谢谢你。”说完这句,他掉头便大步的离去了。 若青怔怔的看着他离去,好一会才醒过神来,他竟然对她说谢谢,真的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她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到达酒店后,他阴沉着的脸,先时在车上还有说有笑的,她只不过打了个盹,再醒来时便见他的神色不对,问他话他也不搭理。 又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若青便恢复了先前的活力,不用上班,闲的时候她就陪着郑老夫人在花园里散步,说笑话逗老人开心,见老人乏了,便送老人回卧室休息,她则回自己的卧室,将刘昕催要的文稿翻译出来再通过邮件发给刘昕。 周五的午后,郑老夫人在午休,白岚有事出去了,若青无所事事,报社暂时没有小语种的文稿让她翻译,她倍感无聊,便摸去了郑逸昂的书房,因为郑老夫人曾对她说过,书房里有很多题材的书籍,她随时可以去书房找书看。 推开书房的门,入眼便是一个很大的书桌,书桌之后是落地窗,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错落有致的落在地板上,书桌左边是小组合的沙发c茶几,右边是两个壁式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排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 若青寻了一会,并没有找到感兴趣的书,顶层架上有感兴趣的书,可顶层太高,她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眸子突然看见挽成一束的窗帘遮掩了两条腿的什么东西,便兴起的上前撩起窗帘,入眼的竟然是扶梯,她高兴的将扶梯搬至书架前放好,然后踩着扶梯终于拿到了那本陈旧,书名为中国故事的厚书。 她正准备下扶梯,眸子无意扫过一本相集,因相集上有一个雅字,她一时好奇,便抽出相集,翻看起来。 翻开相集,竟是郑逸昂,看照片上的他,似乎要比现在稚嫩许多,而照片上的背景看似也像是学校里的建筑,这应该是他大学时照的吧! “岚姨没骗我,大叔以前真的很爱笑,而且笑容还挺有‘杀伤力’的。”若青唇边蓄着一抹浅笑,一边翻着相集,一边自言自语道。 又翻开一页,入眼的竟是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孩,照片上的背景与之前照片上是一样的,这女孩是谁,难道是大叔的初恋女友,毕竟能出现在他相集里的人,与他肯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若青自顾自的想着,不禁对照片上的女孩,多看了几眼。再往后翻有很多女孩的独照,也有一些大叔与女孩之间比较亲密的合影,一本相集翻完,若青对照片上女孩的身份有了确定,而女孩的五官也刻进了她的脑海里。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刻意记住大叔初恋女友的样子。 将相集放回原位置,下了扶梯,将扶梯放回窗帘下面遮掩起来,若青这才抱着书离开书房。 一晃一星期假期便过去了,周一一大早,若青早早的便起床洗漱,吃罢了早餐,她便骑着心爱的小电驴上班去了。 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若青竟莫名的有种亲切感,才坐下没多久,秦峰便找来了。 “若青,看见你健健康康的来上班,我也就放心了。”秦峰很随意的在若青对面坐下道。 “就是个小感冒,然后趁机偷懒想多休息几天,让秦大哥担心了。”若青不以为然的说道,她生病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说的那么仔细,白让人担心。 “其实来找你,一是看看你的状态,二是中午想请你吃午饭。”秦峰期盼的看着若青道。 “秦大哥,如果没什么事,我觉得还是不要破费了。”若青一怔,旋即婉拒道。 “其实请你吃饭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是我女朋友提出来的,餐厅都订好了,你如果还要拒绝,可就是硬生生的将我和我女朋友给拆散了。”秦峰露出一副可怜样道。 见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若青不忍拒绝,便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那好,中午我再来找你。”秦峰喜上眉稍,乐呵呵的回了一句,便起身离去了。 秦峰前脚进电梯,总栽专用电梯门便开了,郑逸昂从电梯中出来,进自己办公室前,他淡淡吩咐道:“我要杯热咖啡。” 一上午相安无事,中午下班时间刚到,秦峰准时出现在若青的办公室。对于秦峰的此种举动,若青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两人前脚离开,郑逸昂后脚便阴沉着脸出了办公室。 秦峰开着车直奔公司附近的一家日式料理店,将车泊好,两人下车进了料理店。 情调小包间里,若青见到了早一步到达的秦峰女友,当即对秦峰的女朋友生出一种莫名的好感来。 “若青,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凌灵。”秦峰甜密的拥住凌灵介绍道。 “小灵,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十项全能小天才,若青。”秦峰又对自己的女朋友介绍道。 “凌姐姐,很高兴认识你。”若青甜甜的笑道。 “若青,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凌灵也温婉笑道。 “当然可以,姐姐这样叫,我听着喜欢。凌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吗?”若青笑道。 “我的荣幸。”凌灵先是一怔,旋即展开双臂笑道。 若青上前拥住凌灵,两人来了一个亲切的拥抱。 日式料理店外,郑逸昂俊眸阴沉的盯着料理店大门,心中却将秦峰骂了千遍万遍,无非是骂秦峰花心,脚踏两只船之类的。 料理店包间里,若青他们三人已经落坐,因为凌灵在日本留过学,而若青曾经也多次去过日本,所以两人有许多的话题可聊,再加之一些兴趣爱好相同,使这才认识的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倒是秦峰被冷落一旁去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因为时间不早,若青便让秦峰送凌灵回自己的公司,而她打算坐公交车回昂天。 目送秦峰的车子离开,若青便去了最近的公交车站。 目送若青上了公交车,郑逸昂才饿着肚子,很是泄气的开着车子离去。早在他们三人出来时,郑逸昂就为这莫名其妙的冲动暗骂了自己很多次,可骂过之后,他更多的是茫然和泄气,他怎么可以怀颖秦峰的人品,又为什么要在意小怪物的处境。 若青回到公司时,秦峰也刚好自停车场出来,两人便一同进了电梯。若青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才坐下喘了口气,上班时间便到了。 下午三点,郑逸昂将一份合同交给若青,让她拿去给销售总监周明签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3章 销售 若青拿着合同剩电梯来到八十六层的销售部,来到周明的办公室,将合同递给周明道:“周总监,这份合同请您过目后签上名字。” 周明见是新来的小美女,一双鱼眼顿时便亮了,他忙起身接合同,却利用接合同的机会,死死抓着若青的手,色咪咪道:“这种合同,怎能劳烦倪特助你亲自送来呢?你只需打个电话给我,我派人上去取。” 周明的用心,若青清楚,更因为某只死死抓着她手的色爪而全身起鸡皮疙瘩,可她却不能发作,只以勉强挂着一抹笑容道:“周总监,这是我的份内事,没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请您看过内容后,尽快签字,总裁急等着这合同。” 见她搬出了总裁,周明只能恋恋不舍的放开她那双细滑的小手,重新坐下,他大至看过内容后,便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合同递交给她。 “谢谢,不打忧周总监您工作了。”接过合同,若青礼貌的回了一句,便急急的转身出了周明的办公室。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小丫头咱们走着瞧。”周明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阴邪的笑道。 进入电梯,若青脸上挂着的淡笑立时被冰冷取代。她进公司的时间虽然不长,却知道这个周明,因为这个周明是出了名的色,只要是见到美女,便是双眼发直,双脚发软。 据闻销售部有很多女同事,曾经遭遇过周明的性骚扰,对此郑逸昂除了口头警告,也并未实质的对周明进行严厉的处罚。若青对此很是不解,明明知道老色狼的恶行,却不给予处罚,这不是故意纵容吗? 愤愤的想着,突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八十九层,她拿着合同走出电梯,在进入总裁办公室前,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才敲门进去,将合同递上道:“总裁大叔,周总监已经签好字了。” 郑逸昂接过合同,俊眸很自然的扫过她的脸,然后重新垂下,他漫声道:“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工作吧!” 待若青离去,办公室门紧闭,郑逸昂才抬起头,若有所思,其实她在门外调整情绪的那一幕,他通过液晶显示屏都看到了。应该是周明对她动手动脚了,不然她不会一脸愤恨的表情。这个周明,竟然把主意到打她的头上,看来这老东西还真把他当成纸老虎了。 下午五点半下班时间,若青因手头上的数据表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准备加班时,郑逸昂却催她下班,并允许她将工作带回家做。 若青对于他的反常,虽然很纳闷,但总裁大叔发了话,她自然乐的高兴,于是带齐了所有的资料,关了电脑,下班走人。 周明打听到若青晚上可能加班,因此乐滋滋的在自己办公室等着,只等公司的人都走了,到时候就只剩小白兔一个,那还不是任他尽兴的吃。 若青骑着小电驴回到城堡,进入客厅时,便见大叔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岚姨和奶奶都不在客厅,她犹豫了下,什么也没说,便径自上楼去了。 若青这样的举动,无疑让郑逸昂很受伤,不管怎样,他也是她的顶头上司,两人又同住一屋檐下,打声招呼真有那么难吗?她倒好,明目张胆的把他当透明人,他郑逸昂的行情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 晚上用罢晚餐,见若青独自去了花园,郑逸昂便悄悄的尾随而去,见她在泳池旁停驻,他立马凑上去道:“小怪物,你是不是太过份了点。” “大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过份了,今天我貌似没有惹你吧!”若青纳闷道。 郑逸昂稍做犹豫后,才直言道:“你们韩国人不是最讲礼仪的吗?我是你的上司,又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作为客人,下班回来,见到我是不是应该问候一声。可你倒好,直接把我隐形掉。” 若青闻言,更觉奇怪,她看怪物似的看着郑逸昂,许久才道:“大叔,我要纠正一点,我不是韩国人,你不要弄错了我的国籍。再者,我并不是没礼貌,就因为是礼貌所以才没有问候你,因为我怕打忧了你看报纸。”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倒是我吃饱了撑着,跑来问你这种没营养的问题。”郑逸昂脸上微露尴尬,他不快的嘀咕道。 因为夜色的关系,若青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他叽叽嘀嘀说着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楚,因此问道:“什么?你大声点,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对了,以后晚上不要在公司加班,我允许你将工作带回家做。”郑逸昂忙转移话题道。 “你没发烧吧!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你不是不喜欢手下的员工将工作带回家做吗?”若青还是没忍住,问出了盘旋在心中许久的疑问。 “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是你上司。我本来不想破这个例的,可为了奶奶,也只能妥协,上次你在公司加班,奶奶担心了一个晚上,我是不想再让她老人家忧心。”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郑逸昂拿奶奶做了借口。 “算你还孝顺,你这样做是为了奶奶,可不是为了我,所以我不欠你什么人情,以后可别拿这个说事。”若青很不买帐道。 “我数据表还没有搞定,先回房了。大叔,这月色不错,你可以多欣赏一会。”不等郑逸昂开口,若青又指着空际的一轮新月,笑道。 看着飘然离去的小丫头,郑逸昂有种被耍的感觉,这次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爽朗的笑了。只是笑罢过后,郑逸昂再次皱紧了眉头,似乎认识这个丫头后,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这种意识,让郑逸昂莫名的害怕。 回到卧室,若青开了笔记本电脑,便开始忙起数据表来,如果不是这个东西急用,她那里还需要大晚上的加班。 因为数据表的数据源很复杂,而且数据庞大,她一直忙到快十二点,才将数据表完成,仔细检查确定没有遗漏和错误后,她将数据表拷进u盘,然后关了电脑,冲了热水澡,上床休息时,已经凌晨一点。 早上七点,又被手机闹铃叫醒,睁开时酸涩的眸子,她快速的洗漱之后,便去了楼下餐厅吃早餐。 提前十五分钟赶到公司,她将所有的资料都归了位,然后又将u盘中的数据表拷到电脑上,上传至邮箱,发送到郑逸昂的邮箱中,她这才松了口气。 若青才坐下,还未喘上一口气。电梯门开,便见周老色狼从电梯里出来,她一个激灵,原本的困意全被赶走,脑子里速迅想着脱身的招,今天上午,总裁大叔不会来公司,这次这老色狼怕是没那么好打发。 “周总监,早啊!这还没到上班时间,你是找总裁吗?”稳了稳情绪,若青起身面带微笑的问道。 周明昨个扑了个空,心里那个气,所以早上特意早到了十来分钟,没想到还真让他碰上了。今早总裁不会来公司,曾秘书也不在,这样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再错过。 见周明不答话,而是一副色咪咪猴急的样,若青只觉心中打鼓,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我不找总裁,我是” “叮铃叮铃” 周明话还没说完,便响起了电话声,这会色胆包天的他,怎么会允许一个电话坏他的好事,他抢在若青之前,将电话掐断。 “周总监,你怎么可以掐断我的电话,这很可能是重要客户打来的。”若青一怔,便冷脸责问道。 “掐断你的电话怎么了,就是总裁打来,我也照掐。”周明邪笑道。 若青正想开口再说什么,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便见屏幕上闪动着总裁大叔四字,她看了眼周明,接通电话,并开了扬声器,道:“总裁,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现在在办公室吗?”扬声器中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隐隐的带着怒气。 若青看了看老色狼,迟疑的开口道:“我刚到办公室,周总监也在。” “我还有五分钟到公司停车场,你马上去停车场等着,随我去客户公司洽谈。”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毕电话便挂断了。 “周总监,总裁的话你听清楚了,恕我失陪。”若青似笑非笑的拿了手提包,说完便径自出了办公室。 看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若青暗自庆幸总裁大叔的救急电话打的及时,她最不想的就是与那个老色狼正面发生冲突。 来到停场车,稍微等了一下,便见秦峰自办公大楼出来,并直直往她这边而来。 “秦大哥,你这是出去办事吗?”若青纳闷的询问在她身边停下的秦峰。 “公司日本那边的客户提前了一天来公司,现在已经到机场了,日语翻译随总经理去机场了,总裁让我送你去与他会合,今天暂时就在他身边做翻译。”秦峰说话间,已拉着若青往他的小车走去。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等秦峰也上车后,她又问道:“刚才总裁打电话给我,让我在停车场等他,现在怎么又让你送我过去?” 秦峰启动车子,待车子驶上马路后,他才回道:“刚才周明在你的办公室吧!总裁那些话是说给周明听的,其实总裁还是很关心你的。” 听出秦峰话外意思,若青没吱声,心中却暖暖的。 项目洽谈的很顺利,下午四点,若青又随着郑逸昂回到公司,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郑逸昂则是召集了所有的高层开会。 接过若青准备好的数据文件及资料,郑逸昂正准备转身离去,又似想起什么,交待道:“到五点半下班时间,你直接下班吧!” 若青先是怔了怔,才反应道:“知道了。” 到下午五点半,若青并没有如郑逸昂交待的到点下班,她一直等到六点一刻,才收拾了办公桌,下班离开。 回到城堡,坐下没多久,郑逸昂也回来了。 “叫你到点下班,你为什么还磨蹭到六点多。”进入客厅,郑逸昂阴沉着脸质问道。 “你查过我的下班记录,你的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你在关心我吗?”若青先是一怔,旋即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她打趣的问道。 郑逸昂因为看过她的打卡记录,被她这样一问,不禁有些心虚,他神情不自然的掩饰道:“谁关心你了!” “逸昂回来了,就等着你开饭,快回房换身衣服吧!”白岚与郑老夫人自花园回到客厅,白岚浅笑道。 闻言,若青没再说什么,郑逸昂也没再说什么。 一连几天,郑逸昂出去见客户时,都将若青带在身边,这让盯了若青许久的周中很是郁闷及不甘。 又一个双休过去,周二下午,总裁办公室里,郑逸昂负手立于落地窗前,沉思着什么,突的敲门声响起,他回神,眸子盯着窗外的天空,冷声道:“请进。” 听到里面的应答声,若青推开门进入他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站定,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犹豫的开口道:“大叔,我明天想请一天假。” 听闻她的声音,郑逸昂皱着的眉头略舒了舒,他转身回首,和悦道:“给我一个你请假的理由。” “去公幕拜祭。”若青神色黯了黯,她淡淡的说道。 “下班前记得跟曾秘书说一声,把明天的工作简单的交待一下。”郑逸昂爽快的应道,眸子却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若青。 “知道了,谢谢大叔。”若青应道,语毕便转身离去。 晚上回到城堡,若青一直没什么兴致,她吃罢了饭,便回自己的卧室了。 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郑逸昂琢磨了许久,才开口向身边的白岚打听道:“小阿姨,你与若青的父母是大学同学吗?” “逸昂,你怎么突然对若青的父母感兴趣了。”白岚眸子一亮,她若有所思的问道。 郑逸昂先是神情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并不以为然道:“我怎么可能对她的父母感兴趣,只是想了解一下,能和阿姨交好的人,究竟都有什么样的性格。” “其实我和若青的母亲是同班同学,若青的父亲是我以前高中时的学长,而且两家曾是邻居,大学我们也是同校,他是高我几届的学长,倪学长性格阳光活泼,在校各项成绩优等,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若青母亲的性格与我比较相似,所以我们一直以来也比较亲近。”白岚简要的说道。 “这就怪了,性格这么优秀的两人,怎么生出这样的怪物来。”郑逸昂抚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有你这样说话的吗?”白岚美眸微眯,很是不高兴的质问道。 “我,我没说什么,阿姨是你听错了。”郑逸昂忙转移话题道。 次日,吃过早饭,若青回楼上换身了黑色的洋装,便骑着小电驴出了城堡。 郑逸昂坐在车中,目送那粉红色的小铁驴消失后,才暗暗叹了口气,启动车子。 快到公司时,他突的调转车头,往南效公墓方向而去。 南效公墓,若青锁好小电驴,拿起车篓里的礼盒,又去附近的花店买了,才缓步进了公墓。 虽然五年没有来过这里,可若青对这里的格局依然熟悉。 在父亲的墓前站定,将手中的花献上,将礼盒也敬上,她点了香,烧了纸钱,跪地叩拜后,便在墓碑前蹲下。 “爸爸,若青来看您了。”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笑容,她双眸湿润的开口道。 从包里取出手帕,细细将墓碑上的烤瓷像擦干净。然后又打开礼盒,她哽咽道:“爸爸,这是我特意网购的天津大麻花,昨天到的货,这味道还跟小时候一样的好。” 突然一滴水珠落在麻花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若青强忍住泪水,并抹掉脸上的泪痕,又道:“爸爸,对不起,若青答应过你不哭的。” 在父亲的墓前,若青说了这五年来和母亲在韩国的生活状况,或许是积压了五年的话太多,不知不觉竟到了中午,阳光也越来越灼热,她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道:“爸爸,时间不早了,我下次再来看您。” 依依不舍的走出公墓,坐上小电驴,她缓缓的驶上大马路。 远远的跟着那辆粉红色的小铁驴,郑逸昂纳闷的自言自语道:“她要拜祭谁?是亲人还是朋友?” 若青自公墓出来,并没有回郑家,而是去了市里一家名为水晶坊的蛋糕店,她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这时便有服务生上前道:“小姐,请问你需要些什么。” “我要一杯柠檬茶,一个雪雾黑森林水果蛋糕。”若青看着窗外径自道。 “请问蛋糕要多大的,是在这里吃,还是带走。”服务生又道。 “蛋糕要常规大小,在这里吃。”若青又道。 服务生闻言,面露震惊,迟疑了片刻后才道:“那请您稍等。” 若青点的东西很快便送来了,她拿起切蛋糕的刀子,切了一块放入瓷盘中,然后放下刀拿起餐叉,手微打颤的挑了些黑色巧克力送进口中。依旧是五年前的味道,淡淡的甜,浓浓的苦涩,犹如她那时的心情。 因为她喜欢吃巧克力,所以每年生日的时候,她的父亲倪轩都会为她订做雪雾黑森林水果蛋糕,那时她只能品出香浓的甜,直到十五岁那年,父亲的离世,她才从蛋糕中尝出了苦涩。 蛋糕店外,郑逸昂坐在车中,看着那临窗的小怪物,心头竟升起浓浓的疼惜。 若青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她强压着眸中的泪,倔强的不让它们流下来,她答应过爸爸不再流泪的,可五年前的事情,是她心中的一道伤,每每想起,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揪着,似要剥离她的身体,痛无以复加。 郑逸昂看着这样的若青,很想冲进蛋糕店里制止,他不想看她这样,明明难受的紧,却硬撑着不让自己落一滴泪。 突的他似想到什么,便急急的拿出手机,拔下一串熟悉的数字,静待电话接通。 “逸昂,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白岚接通电话道。 “小阿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今天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昨天若青跟我请假,说今天要去公墓拜祭。”郑逸昂直接问道。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呀?不过我知道这周六是若青父亲的祭日,她今天可能去公墓拜她父亲吧!”白岚若有所思道。 “什么她父亲的祭日?”郑逸昂一怔,俊眸旋即投向靠窗座位的小丫头,他又接着道:“小阿姨,我知道了,我这里还有事,先挂了。”他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小怪物,我们这算是同病相怜吗?你自小失去父亲,我和阿皓是失去父母。”看着那个小丫头,郑逸昂自言自语道。 幽幽叹了一口气,郑逸昂启动车子,缓缓的驶离了蛋糕店。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藏于心底深处的伤,那道伤碰不得,一碰只怕又要流血,又要痛。 若青将蛋糕全都吃了,又喝完剩下的柠檬水,然后才起身结帐走人。 开着小电驴回到郑家,与客厅里的岚姨和郑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她就回卧室了,将自己关在卧室里,这一坐便是一下午,直至傍晚,响起敲门声,她才起身拉开房门,见是郑逸昂,先是一怔,忙道:“大叔,你找我?” “这个是健胃消食片,你吃些吧!这样胃会舒服很多。”郑逸昂将手中的药袋递给她道。 若青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才接下药袋,征询的看着他。她是觉得胃不舒服,可大叔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巧合吗? “岚姨是学医的,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所以让我下班时,顺道给我带些健胃消食片回来。”郑逸昂平静的解释道,这也是他事先想好的说辞。 “谢谢。”若青看着手中的药袋,轻声道。 “不用谢。”郑逸昂回了一句,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嘴张了张,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去了。 晚餐,若青因为胃不舒服,就喝了碗清粥。为了让中午吃的那些过量的蛋糕消化掉,她去了花园散步。 郑逸昂在花园找到她,便快步追上,道:“现在胃好些没。” 若青继续缓步前行着,她侧首看了看他,回道:“比之前好多了,估摸着再走半个小时就没事了。” “没事就了,明天可以照常上班吧!”郑逸昂略松了口气道。 “可以。”她简短的应了一句。 “明天不用去公司,你直接跟我一道出发去松本先生那里,松本先生很欣赏你的才华,估摸那老头已经动了挖墙角的心思。”郑逸昂又道。 “大叔,你放心,不管松本先生提出的条件有多好,我都不会离开昂天。”若青淡淡的保证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有你这样的人才,我很高兴。”郑逸昂忙又解释道,生怕她又误会他的用心。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若青突的停下,侧首看着他,认真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4章 开口 见她这样认真,郑逸昂刚要开口,手机铃声便响了,他拿出手机,见屏幕上闪动着阿皓两字,唇角很自然的露出笑容,对若青道:“你继续散步吧!我接个电话。” 若青点了点头,继续前行着。 “喂,阿皓,最近怎么样。”郑逸昂接通电话,转身往别墅而去。 若青听到他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可以说,她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 半个小时后,若青回到别墅,见郑奶奶笑呵呵的拿着大叔的手机,说着什么,她也没敢多做打忧,径自回到楼上卧室。 次日一大早,若青便跟着郑逸昂去了松本先生的公司,十一点时,他们与松本先生在餐厅用了午餐,才回昂天。 下午在平静中度过,傍晚若青是等公司的人都走了后,才随着郑逸昂离开公司,并坐了郑逸昂的车回城堡。 周五的下午三点,若青正在电脑前忙碌,突然接到郑逸昂的电话,是让她送份资料去客户公司,客户那边急等着看。 若青挂了电话,将资料塞进包里,便急急离开了办公室,骑着小电驴等红绿灯时,一辆红色的敞篷小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她不经意的侧首,眸子便定在了开车的女人脸上,虽然只是侧脸,却依然熟悉,她在记忆中略寻找,一张脸在脑海中浮现,这时绿灯亮了,红色的小车缓缓向前驶去,若青忙骑着小电驴跟了上去。 一直跟着那女人在市一五星级酒店停下,她终于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总裁大叔相册中出现的女人。 记得岚姨说过,这个女人嫁到国外去了,如今突然在国内出现,不知总裁大叔知不知道。 带着各种各样的疑问,若青出了酒店,突的想起自己出来的任务,抬腕一看时间,她暗叫不好,忙骑着小电驴往客户公司赶去。 赶到客户公司,郑逸昂已经将所有问题都解决好了,当着众人的面,郑逸昂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的对若青道:“先回公司。” 回到公司,若青被叫进总裁办公室,看着坐在大办公桌前,一脸怒气的大叔,她理亏的没敢吱声。 “你给我解释解释,你这一个多小时,干什么去了。”郑逸昂强压怒火质问道。 “没,没干什么,就是在路上。”若青有些心虚的回道,看大叔这几天的情绪,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初恋回国了,他即然不知道,她自然也不会提。 “啪”郑逸昂努力压制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他一掌拍在桌上,腾的站起身,咬牙切齿道:“若青,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以至你做错了事情,却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今天下午的事情,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是做错了,你罚我吧!”若青索性豁出去道,即然那个发现不能说,她只好自认倒霉。 “就你这样的态度,我就算罚了你有什么用,你对今天的事情没有悔改之意,我就是罚你做苦力也是白搭。”郑逸昂敛了敛怒气,斥责道。 “今天下午的事情,是我的错,至于为什么犯错,没有原因。”若青死咬着心底的理由说道。 “若青,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会有原因,你的这个原因是不是不能说。”想起明天是她父亲的祭日,郑逸昂瞬间冷静下来道。 “大叔,对不起。”若青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很认真的道歉。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记住,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绝不可以公私不分。”郑逸昂意有所指道。 闻言,若青震惊的抬首,看着他,迟疑道:“大叔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什么,今天的事下不为例,你去吧!”郑逸昂忙否认道。 若青疑惑的看了看郑逸昂,最终是无声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回到外间的小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下,她心中却很迷茫。刚才大叔的样子明明是知道什么,只是他要知道自己的前女友回国,不可能这样平静,难道他指的是别的什么事情。 胡思乱想中,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若青将桌上的资料文件收好,便拎了包下班。 回到郑家,进客厅,见白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若青便上前道:“岚姨,在看什么。” “娱乐节目,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你今天似乎比前两天下班早些。”白岚关了电视,微笑道。 “哦,今天周五,可以提前半小时下班,所以回来的早些。”若青在白岚身边坐下道。 闻言,白岚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才道:“若青,明天周六,是你爸爸的祭日,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墓吧!” “岚,岚姨,我,我前几天去公墓看过爸爸,明天就不去了。”提到父亲,若青脸上的笑容隐去,她情绪有些不平静的说道,眸子也升起一层雾气。 白岚犹豫了下,是终是什么也没问,简单的应了一句道:“我明白,明天我自个去。” “岚姨,这天热的,我回房冲个凉,换身衣服。”若青眸子闪了闪,忙起身道。 若青前脚上楼梯,郑逸昂后脚进客厅,看了看若青的背影,郑逸昂在沙发上坐下道:“阿姨,明天是若青父亲的祭日,你和若青约的什么时间去公墓。” “她明天不去公墓,我自个去。”白岚淡然的说道。 “她为什么不去,明天可是她父亲的祭日?”郑逸昂纳闷且震惊的询问道。 “因为明天是若青二十岁的生日,她的生日是父亲的祭日,你让她如何面对。”白岚语气低缓的说道。 “莫不是,若青父亲的死与她有关系?”郑逸昂震惊,直言说出自己的猜测。 “逸昂,这是若青的家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以后对她好点,别再动不动冲她发火,你年长她十岁,也该有个大哥的样子。”白岚转移话题道。 “大哥?她可是把我当叔。阿姨,我看着有那么老吗?”提到这碴,郑逸昂满脸黑线的问道。 “若青在韩国生活了五年,但凡大她五岁的都叫叔,这不过是一种称呼,你还当真了。”白岚好笑的说道。 郑逸昂讪讪的笑了笑,沉默了一会,找了个借口,回楼上卧室了。 周六一大清早,白岚一身白色休闲服,开车去了公墓。若青也是一身白色休闲服,骑着小电驴出了城堡。 郑逸昂推掉了美女的约会,开着车子,悄悄的跟在了若青之后。 若青因为心情的原因,并没有发现身后跟踪的人,她骑着小电驴去了教堂。 将小电驴锁好,她径自去了教堂后院修女们的住所。 “阮修女,五年不见,您身体可好。”后花园中,一个年约五十身穿修女服饰的妇人,正在修剪花园里的花草。 “若青,你不是在韩国吗?怎么回国了,什么时候回国的,你妈妈呢?”阮修女回首,见是若青,便欣喜的起身迎上道。 “我回国有月余,之前忙着找工作,都没抽出时间过来看您。”若青挽着阮修女的胳膊,轻声笑道。 “那工作找到了没有,你妈妈可好。”阮修女欣慰的笑了,并关心道。 “工作的地方是国际大公司,待遇很好。妈妈在韩国很好,还让我代问你们好。”若青简单的回话道。 “你们都好,我也就放心了。”阮修女略安心道,想到今天周六,是倪先生的祭日,她小心的看了看若青的神色,最终是什么也没问。 “阮修女,这里几乎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不管是建筑,还是草木。”若青看着这里的一切,怅然的说道。 “这里的一切,都有你父母的心血,我不可能让它们消失。”阮修女微笑道,神情平和。 “教堂里收养的那些孤儿可都好,我刚才进来时,并没有看见孩子们。”若青挽着阮修女在大树下的长木椅上坐定,并关切道。 “孩子们被附近的几所学校分别接收,今天虽然是周六,可学校开办的有培训班,孩子们都去培训班了,所以不在教堂里。”阮修女轻声道。 “他们能接受正规的教育真好,教堂这几年经济可有困难。”终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这也是若青今天来教堂的目的。 “若青,你不知道吗?你妈妈每年都会汇一笔款子到国内,孩子们吃的饱穿的暖,而且还有多余的钱买学习用品及生活用品。”阮修女惊讶道。 “我,我不知道,妈妈从没跟我提过这些事情。”若青也是震惊的回道,此刻她终于明白,当年母亲为什么坚持回韩国,一是为了教堂的孩子们,也是为了爸爸未了的遗愿。 “若青,你妈妈没跟你说,可能有她自己的原因,希望你不要再埋怨你妈妈了。”阮修女语重心长的劝道。 “阮修女,其实我没有怪过她,她带我去韩国,是希望我能在新的环境中重新站起来,这五年她为我付出了很多,失去了很多,而我却没有能力回报她的付出。”若青神色默然的说道。 “若青,你和你妈妈有的是时间,你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孝顺和照顾她。”阮修女慈详的笑道。 “阮修女,我知道。”若青浅笑轻声道。 “阮修女,郑先生来了。”一个年约四十的修女,带着郑逸昂远远的走来。 若青与阮修女起身迎上,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叔,若青惊讶道:“大叔,怎么是你。” “若青,你认识郑先生。”阮修女即喜又惊的问道。 “是的,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若青敛去眸中的惊讶,回话道。 “真是缘份,其实郑先生也是教堂的资助人,孩子们能上学,多亏了郑先生兄弟俩的帮助。”阮修女暗叹缘份的同时,向若青解释道。 “阮修女,若青不会也是教堂的资助人吧!”郑逸昂疑惑的盯着若青问道。 “不是,若青的父母是教堂的资助人,若青小时候经常随父母来教堂,这教堂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家。”阮修女轻声解释道。 “哦,原来这样,看来我们大家真的很有缘份。”郑逸昂若有所思道。 因为教堂有点事,阮修女要去处理,便让若青带着郑逸昂在教堂四处走走看看。 “没想到花名在外的你,竟然还是个喜欢做慈善事的人。”若青带着郑逸昂漫步在教堂的花园间,她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怎么听你这话,像是损我的话。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能伸手帮这些孩子们一把。”郑逸昂很是不高兴的问道。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跟着她来教堂,自找气受。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若青想到自己的话中可能带了些的负面情绪,忙又道歉道。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想到她今天生日,郑逸昂大度的说道,其实他也不忍心再与她计较生气。 “在你家住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见过他。”突然想起阮修女的话,若青转移话题道。 “他在国外旅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愿意回家。那小子,将家族的重担扔给我,自己却跑出去逍遥。”郑逸昂无奈的笑道。 “你一个人担着,不也把公司打理的很好吗?即然你一个人能应付,何苦再拉一个人受束缚呢?”若青略想了想,轻声回道。 “阿皓那小子倒是好运气,竟然有个未谋面的陌生人这么了解他。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天性洒脱。”郑逸昂略吃惊,却还是佩服道。 “大叔,你经常来这教堂吗?”若青突的转移话题道。 “平日不常来,不过前几天阿皓给我打电话提到教堂,所以我才趁周六过来看看。”郑逸昂一怔,忙又解释道。 “看来我估计的没错,你弟弟比你有爱心,这也是我了解他喜欢在外游历的原因。”若青若有所思道,他有严重的情伤,待人处事都太武断绝情,这也是他弟弟不愿留在他身边帮他的原因之一,其二也是因为他弟弟天性洒脱,这也成了他弟弟推脱责任的理由之一。 “我确实没他有爱心,这点你说的没错。”想到高雅的背叛,郑逸昂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 “你这个人就是开不起玩笑,我跟你说着玩,你倒是当真了。”若青发现他情绪不对,忙又笑呵呵道。 “你即然知道我开不起玩笑,以后就不要再说这种玩笑话,我找阮修女有事,你一个人玩吧!”缓了缓脸色,郑逸昂说罢便转身离去。 若青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深知自己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最不愿碰触的伤心事,为此她后悔不已。 郑逸昂自教堂出来,便见园中某人垂头丧气的可怜样,想到先前的冷脸相待,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惜来,便上前道:“丫头,我今天有时间,想去哪里玩,我都奉陪到底。” “你陪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用去陪你的那些女朋友吗?”酸酸的话,就这样经不大脑的说了出来,说罢后若青又后悔,并小心翼翼的瞧着他的脸色。 听着她略酸的语气,郑逸昂心中不自觉的窃喜,面上却平静道:“你那来的这么多废话,到底想去哪里玩。包吃包玩可就今天一天,错过没下次。” “我想去看电影,你是不是也奉陪?”若青不确定的问道,心中却盘算着看什么电影。 “奉陪到底。”郑逸昂简单的应了一句道。 若青得到答复,便喜滋滋的跟阮修女说了一声,将小电驴留在教堂,她坐上郑逸昂的车,往电影院而去。 电影院里,周末档看电影的情侣还真不少,郑逸昂对电影根本不感兴趣,因此将看什么题材的电影及买电影票的任务交给了若青,他自己则是去买看电影必不可少的饮料和爆米花。 等郑逸昂买好东西回来时,若青已经买好票等着他,这让他很惊讶的迎上道:“怎么这么快,你插队买的票吗?” 若青看了眼专售爱情喜剧的柜台,得意的笑道:“我不想看爱情喜剧,所以买了两张恐怖片的电影票,你是男人,应该不会惧怕恐怖片吧!” 郑逸昂闻言,心中一紧,面上无异样道:“不就是恐怖片吗?都是假的,有什么可怕的。” “那咱们进场吧!电影快开始了。”扬了扬手中的票,若青接过他递上的可乐笑道。 两人并肩进了场,一路走来,引来许多人注目,那些视线里有羡慕,也有嫉妒。 进了场,两人对号入坐,将手中的爆米花桶及饮料放在两个座位间的搁板上。 期间,若青一会被吓的尖叫,一会被吓的打翻爆米花,可怜了郑逸昂,不但要装做不怕的样子,还要替她收拾残局,将她弄撒的爆米花清理干净。 电影看到一半时,若青终于安静了,或许是承受惊悚的能力有所加强吧! 郑逸昂先前借助照顾若青,还可以分散注意力,可这下她安静了,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被电影吸引,纵然电影的画面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他还是尽可能的保持平静。 一场电影结束,郑逸昂已经是苍白了一张脸,好在场内光线暗,没人注意到。 离开电影院时,郑逸昂已经从惊悚中恢复过来。坐上车,已经下午一点多,午餐都错过了。 “丫头,肚子饿了没。”启动车子,郑逸昂问的漫不经心。 “早就饿了,不过这会儿过了午餐时间,回家肯定也没吃的。”若青咽了咽口水道。 “不是说好今天包吃包玩吗?想吃什么,或者是想去哪里吃?”郑逸昂说头一句时略显不高兴,说后面一句时,则带了些宠溺的语气。 “我想去农家乐吃绿色无污染的美食,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若青满眸期待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绿色无污染的美食,我也喜欢。”郑逸昂浅笑道。 位于城南的农家乐,是集休闲度假于一体的大型休闲圣地,小农人家的山庄依山而建,是集餐饮住缩于一体的大型农家山庄,山庄后山上种有时令蔬菜,池塘中养着野生鱼,山中更圈养了牛c羊c猪,山庄附近也能看见放山鸡。 要了一独立的小间,郑逸昂将吃什么的事扔给了若青,自个端了茶,立于窗旁,欣赏山间秀丽的风光。 若青岔岔的拿着菜单,一页一页的翻着,黑亮的眸子,则是带着埋怨的时不时看向郑逸昂的背影。 翻着翻着,她突然眸子一亮,一抹诡异的笑自她的唇边逸出,心中顿时有了报复的主意。她快速的点了几样菜,然后将服务生打发了去。 “丫头,你动作挺快的吗?看来让你点菜是对的。”郑逸昂坐回桌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他调侃道。 “点自己喜欢吃的菜有多难,况且又是你付钱,我没必要为你省。”若青似笑非笑的回道。 “反正上菜需要时间,你索性跟我说说,你都点了些什么样的菜式。”郑逸昂为自己续了杯茶,寻了话题问道。 “我点的是天下美味,到时候保证你吃了还想吃。”若青神秘的说道。 “丫头,我今天才发现,你挺爱吹牛的,而且这牛皮吹的不小。”郑逸昂突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继续调侃道。 “随你怎么说,有你服气的时候。”若青不急也不气回话道,语毕她端起已冷的茶水抿了一口,起身来到窗前。 又过了十多分钟,若青点的菜依次上桌,六菜一汤,一盘绿叶蔬菜,一盘青椒炝血牛肉,一盘玉米炒松仁,一盘麻婆豆腐,一盘水煮鱼,和一大盘烤肉串,汤是鲜菇老母鸡汤。 待服务生离开后,若青拿起红酒瓶,为郑逸昂倒了半杯红酒递上道:“大叔,知道你爱喝红酒,特意让为你备了一瓶,你可以放心的喝,回家时你休息,我来开车。” “谢了,不就是一杯红酒吗?我还能醉了不成,晚上回家,用不着你开车。”郑逸昂接过红酒,笑道,见她杯中是空的,又纳闷道:“这红酒不错,你不喝吗?” 若青闻言,不以为然的回道:“我对酒精过敏。” “哦,即然不能喝酒,那就叫果汁吧!”郑逸昂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征询道。 “不用了,有这么一大罐鸡汤呢?”她拒绝道,说话间已为自己盛了一碗鸡汤。 郑逸昂没多说什么,见烤肉串色泽油亮,香气鲜美,便拿了一串,尝了一口道:“这烤肉串味道真鲜,你也尝尝。” “大叔,如果喜欢,那就多吃点,这肉串确实不错。”若青也拿了一串,边吃边回话道。 郑逸昂应着,已经不客气的拿起第二串开吃,很快一大盘的烤肉串吃完了。没有吃米饭,两人将一桌子菜解决的差不多,吃饱喝足后,若青又想去山庄的马场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5章 羡慕 两人来到马场,便见场中有几个年青的男女正在学骑马,若青依在护栏上,远远的看着他们,眸中尽是羡慕。 郑逸昂看出她眸中的羡慕,轻声道:“想骑吗?” 若青摇了摇头,敛去了眸中的羡慕,不以为然道:“不想骑,马身上的味太重,我不喜欢。” “我看你不是嫌弃马身上有味道,而是自己不会骑吧!”郑逸昂不客气的说道。 “是,我是不会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若青杏眼一瞪,不大高兴的反驳道。 见她不高兴了,他又讨好的说道:“反正都来了,进去看看吧!不会骑可以学,我教你。” 若青没有吱声,继续依在护栏上,盯着远处骑马的男女。 见她这样,郑逸昂只好认输道:“我向你道歉,我应该给你留面子,不应该对你这么不客气,请你原谅我,好吗?” “哧”若青没忍住,哧的一声笑了,心中这才舒服,道:“算了,原谅你。” 郑逸昂在马场骑马装专用店买了两套骑马装,两人在马场的更衣室换好装后,郑逸昂又带若青去选马。 当马场师博将一匹纯白的马儿牵到马场时,若青满脸的兴奋,却不敢上前接近马儿。 “这马儿很温顺的,你别怕。”郑逸昂见她这样,便很自然的拉住若青的手,走近马儿。 若青看了看被他握着的手,甜甜的笑了笑,突然马儿仰了仰头,并发出低低的嘶鸣声,她便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师博,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郑逸昂轻抚着马鬃毛,对牵马的师父道。 马场师父将马鞭交给郑逸昂,便忙去了。 “若青,你别怕,这马儿比你更害怕。你先摸摸它,动作轻些,温柔些,当它是朋友,和它聊聊,培养下感情。”郑逸昂稳住马儿,柔声对她道。 若青依言,试探的抻手,轻轻的抚摸了马儿的脖子一下,见马儿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她才大着胆子抚着马儿的头道:“马儿,你乖,我不是很重,你不会太辛苦,一会千万别发脾气。” 马儿温顺的侧头,突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若青的手。 “大叔,它好像真的听得懂。”若青高兴的看着郑逸昂笑道。 郑逸昂笑了笑道:“我扶你上马。” 若青犹豫了下,才点头道:“好。” 郑逸昂将缰绳合起交给若青,右手指了指马鞍后处说道:“你左手抓着缰绳和鬃毛,右手握着马鞍这个位置。” 若青照着郑逸昂说的左手抓紧缰绳和鬃毛,右手握着马鞍后处,左膝被他扶着,她只觉身体一轻,跨腿便坐在了上去,一切快的有些不真实,她即惊又喜道:“大叔,我上来了。” 郑逸昂牵着马儿前行,回首看着她的笑脸,他也笑道:“现在不怕了吧!” 若青笑着点了点头,郑逸昂就这样牵着马儿围着马场向前走去。 “控制的不错,比我预料中学的更快。”走了一小段后,他突的回头看着若青笑道。 “是大叔你教得好。”若青浅笑回道,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后,她又道:“原来骑马是这样的,我起初以为会跑得很快,很刺激。” “想刺激啊?没问题。”郑逸昂看了看马儿,回了若青一句,下一刻已经上马,坐稳后,对她道:“我带你跑几圈,坐稳了。” “驾”马儿接到命令,拔腿向前狂奔而去。 “哇,好刺激。大叔,你好棒。”若青兴奋回首笑道,双手也不自觉的覆在郑逸昂的大手上。 郑逸昂看着她的笑脸,也满足的笑了。夕阳西下,玩的很尽兴的两人,换回自己的衣服,出了马场。 郑逸昂怀念烤肉串的味道,两人决定晚餐也在小农人家解决,巧的是这次他们进的依旧是中午的那个小间,服务生也是中午的那个服务生。 若青将点菜的事扔给了郑逸昂,她自己去了洗手间。郑逸倒是爽快,连菜单也没看,直接跟服务生说:“中午我们点的什么,晚上也一样。” 服务生闻言,快速的记下,然后下单去了。 若青自洗手间回来,又等了一会,菜上齐了,看着最后上的这一大盘烤肉串,她神色不安的问道:“大叔,这烤肉串是你点的?” “你中午点的几样菜,味道都很好,所以我让服务生照着中午的菜式下的单。”郑逸昂解释道,眸子里则带着疑问。 “哦,这样也挺好的。”若青稍稍安心,神色正常的回了一句。 用罢晚餐,天已经微黑,开着车子在回市里的路上,郑逸昂突然想起烤肉串的肉不像猪肉,也不是鸡肉或是鱼肉,因此便好奇的问道:“若青,咱们在小农人家吃的烤肉串,是什么肉。” 若青被这样突然一问,心中一紧,面上有些心虚的开口道:“就是肉啊!” “我知道是肉,我是问什么动物的肉。”郑逸昂没听出异样,只是很自然的补充道。 若青见忽悠是忽悠不过去了,便硬着头皮道:“是,是龙的远房亲戚” “叮铃”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手机铃声打断,她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也没看是谁打的,便接通电话道:“喂,你好,我是若青。” “昕姐,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听出是刘昕的声音,若青惊讶的问道。 “若青,有一份很急的日语散文需要翻译,我已经将文稿发你邮箱了,你明天一定要翻译出来,周一早上就要用的。”电话另一端,刘昕语气急切道。 “昕姐,我现在在外面,不过快到住的地方了。你放心吧,明天晚上以前,一定将翻译好的稿子发到你邮箱。对了,这次的日文稿有多少字。” “字数有五万。”刘昕回道。 “我知道了,昕姐,你放心吧,我没问题。”若青沉着的保证道。 结束了通话,她用手机登录邮箱,邮箱里确实有一封刘昕发来的邮件。 “出什么事了吗?听你的口气,似乎很凝重。”一直沉默的郑逸昂突的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份比较急的文稿需要翻译。”若青将手机塞回衣兜里,平静回话道。 “是今晚就要吗?那你坐稳了,我现在加速,尽快赶回去。”郑逸昂关心道。 “时间来得及,明天晚上之前交稿就行。”若青忙道。 “来得及就好。”郑逸昂稍显安心的回道。 见他注意力都放在开车上,没有再追问烤肉串的事,若青这才松了口气。 车内恢复了沉默,这样的沉默让郑逸昂觉得很不适应,突的想起她才说了一半的话,因此便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龙的远房亲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脑筋急转弯吗?” “龙的远房亲戚就是蛇”若青被这样一问,也没细想,嘴快的回话道,只是蛇字才说完,她已经反应过来,忙打住闭口没再继续。 郑逸昂听到蛇,突的刹车,并震惊且不可思议的看着若青,许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你刚才说蛇,难道我们吃的烤肉串是蛇肉?” 若青虽然系了安全带,可身体还是本能的前倾,又因贯力后倾背部再次紧贴椅背,虽然是这样,可郑逸昂的问话,她是一字不落的听了去,因为知道他不敢吃蛇肉,所以她才故意点了盘烤蛇肉,如今被他这样一问,她没敢看他,只是心虚的低垂着头,不吱声。 如果若青一脸无辜的回答是蛇肉,或许郑逸昂会认为她是无心之举,可她此刻一幅心虚的模样,倒让郑逸昂明白她真实的用心。 “若青,烤蛇肉串是你故意点的,是不是。”许久,郑逸昂语气平静的问道。 “不是”若青急切的抬首反驳道。 见她这样,郑逸昂简真气晕了,他很不悦的吼道:“若青,你不是人。” “郑逸昂,你吼什么吼,当初不知道是蛇肉的时候,你不也吃的津津有味,我看到你听到蛇字也没怎么样,堂堂一男子汉,不就是被是蛇亲了一口,又没怎么样,至于害怕成这样吗?”若青也不客气吼回去。 “你”被一小丫头说成胆小鬼,郑逸昂愣是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指着她,词穷的说了个‘你’字。 “无话可说了吧!不就是蛇肉,我看你吃了那么多,也没怎么样。”若青得意的说道。 郑逸昂没说话,他只是盯着若青看了许久,一种名为危险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发,许久,他才开口道:“若青,揭别人的痛处很好玩是不是。” 见他的情绪不对,若青这才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什么意” 郑逸昂被她这样一骂,原本迷蒙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他坐正身体,不屑的开口道:“不就是一个吻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说完,便启动车子,向前驶去。 车子驶进郑家车库,若青冷着脸下了车,径自先行回了别墅。 若青才进客厅,便被神色凝重的白岚叫去了卧室。后随若青进客厅的郑逸昂,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小阿姨和若青的背影。 大约半个小时后,若青自白岚的卧室出来。此刻的她不再冷着脸,而是神情复杂的回了自己的卧室。 郑逸昂待若青回卧室后,才敲开白岚的卧室门。 “逸昂,你找我有事吗?”白岚看着门外的人,有些惊讶的问道。 “若青那丫头找你,都跟你说什么了,她脑子进水了,你别信她的话。”郑逸昂想她可能是找小阿姨告状了,心中竟有些些担心。 “逸昂,我看是你的脑子进水了吧!上次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为什么对若青还是这么不客气。”白岚脸色一沉,很是不高兴的说道。 被白岚这样一说,郑逸昂更加确信若青告状了,因此忙道:“阿姨,你别误会,我没有对若青不客气。” “你别光嘴上说,没有实际行动,我今天没心情,也不想多说,你好自为之吧!”白岚神色疲累的说道。 “那阿姨你好好休息吧!”郑逸昂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因此忙回了一句,便退出了白岚的卧室。 回到卧室的若青已经冲了热水澡,累了一天,她很疲惫,却没有睡意,脑子里盘旋的是岚姨之前跟她说的话,也有被郑逸昂强吻的画面偶尔出现,搅的她心里乱的难受。 不想再被那些话或是那些画面所影响,她起身坐到书桌前,打开手提电脑,接上网后,直接登录邮箱,将刘昕发给她的附件下载至电脑,打开文稿,然后努力的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文稿上。 这篇日文散文是个很凄美的短篇爱情,若青很快便进入到故事中,待她将整篇文看完后,已经快十二点了。 略整理了一下思绪,若青重新打开一个文档,开始翻译工作。 天不知不觉的亮了,若青将最后一段译文翻译出来,这才疲惫的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去更衣室换了身居家套装,便去了楼下餐厅。 餐厅里只有郑逸昂在用早餐,郑老夫人和白岚或许还没起床。若青看了眼郑逸昂,然后神色淡然的在郑逸昂对面坐下。 女佣将早餐端给了若青,若青微笑对女佣道:“谢谢。”语毕便径自吃了起来。 对于她的态度,郑逸昂心中不高兴了,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不高兴,虽然他恼自己昨晚的冲动,却并不后悔亲她。 若青快速将早餐解决,便起身打算回卧室将翻译出来的文稿校对一遍,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尽早的发给昕姐,这样她也能补个觉。 见她起身,连声招呼都没有,就那样离开,郑逸昂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放下餐叉,也起身离开餐厅。 若青回到卧室,刚要关门,门便被一只大手抵住,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你,还在生气吗?”看着一脸震惊的她,郑逸昂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若青知道他的意思,却不愿说破,因此淡淡的回道。 郑逸昂却理解成她没明白他的意思,因此神情有些尴尬道:“昨晚的事情我” “昨晚怎么了?我不过是被蚊子叮了一下,无关痛痒。”若青不等他说完,便冷声打断道。 “你” 不给郑逸昂说话的机会,她又冷声道:“如果大叔没别的事情,请移尊手,我昨晚通宵译文,现在很累,很想休息。” 见她这样,郑逸昂心中明白,她是真的生气了,手无力的垂下,他缓缓后退几步。 若青不做任何迟疑的将门关上,坐回书桌前,发了好一会呆,才将注意力放回翻译的文稿上。 校对了一遍,确定文稿无错误,她将文档上传至邮箱,然后发送到刘昕的邮箱。关了电脑,拿起手机,给刘昕发去一条短信,便将手机扔在书桌上,自己转身去了浴室,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上床倒头大睡。 若青这一觉睡的很沉,再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多,起身简单洗漱后,她来到楼下客厅。郑老夫人和白岚都在客厅,两人正热切的聊着什么。 “奶奶c岚姨,你们在聊什么。”若青虽然感觉很饿,不过她还是忍着饿意,好奇的上前打招呼道。 “若青,你起来了,肚子饿不饿,厨房里有热牛肉粥和水晶蒸饺。”白岚柔声微笑道。 “有点?”若青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那你坐一会,我让管家去厨房把粥和蒸饺端来。”白岚拍了拍沙发道。 “岚姨,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厨房端了在餐厅吃。”若青忙拒绝道。 “也好,那你快去吃吧!别饿坏了身体。”白岚应道。 “奶奶,岚姨,那我先去吃饭。”若青又回了一句,便转身往厨房而去。 喝了一碗牛肉粥,吃了两碟水晶蒸饺,吃饱喝足,她又回到客厅。才陪着郑老夫人和白岚聊了会天,郑逸昂自楼上下来,她适时的起身道:“奶奶c岚姨,我的小电驴还寄放在教堂,我跟阮修女说好今天去取车,我想趁现在时间还算早,去把车取回来。” “我正好也要出去,我顺路送你一程吧!”郑逸昂听到她的话,便主动答腔道。 看他一身的居家套装,若青心中曾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只是想到他的那个吻,她赌气的回道:“不麻烦大叔,我自己坐公交车去就行。” “逸昂,你不是答应陪奶奶下棋的吗?怎么又要出去?”郑老夫人瞧出两人在闹别扭忙开口道。 “逸昂,答应长辈的事,一定要做到,现在你那里都不能去,就留在家里陪奶奶。”白岚会意,忙附合道,语毕她转首看着若青又道:“若青,你先回楼上换衣服,我正好出去办事,顺路送你过去吧!” 若青嘴张了张,最终还是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转身回楼上卧室换衣服去了。 坐在白岚的车上,若青双眸空洞的盯着窗外。 到了教堂还是白岚的提醒,她才回神下车,跟阮修女打了招呼,她取了小电驴,便离开了教堂。 回到郑家城堡已经六点了,白岚办事还没回,郑逸昂和郑老夫人还在下棋,这时老夫人的贴身管家许阿姨来到客厅:“老夫人,晚餐准备好了,正好倪小姐也回来了,要现在开饭吗?” “已经六点了,开饭吧!”郑老夫人抬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应话道。 “奶奶,岚姨还没回来呢?不等她回来一起用晚餐吗?”若青忙道。 “你岚姨晚上有约,不在家里吃饭,晚餐就咱们三人。”郑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棋子,慈详笑道。 “叮铃” 突然郑逸昂的手机铃声响起,阻止了若青回话。郑逸昂拿出手机,看过来电显后,他的剑眉很不悦的一皱,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并往偏厅而去。 片刻后郑逸昂接完电话,回到客厅对郑老夫人道:“奶奶,我晚上临时有约,也不在家里吃,你们吃吧!” 郑逸昂离开后,郑老夫人和若青简单的吃罢晚餐。晚餐后若青又陪着郑老夫人聊了会天,白岚便回来了,若青自称累了,起身回了楼上的卧室。 因为白天睡了一整天,回到卧室后,若青根本没有睡意,便拿起上次从郑逸昂书房拿来的书,将最后的十几页看完,她拿起书离开卧室去了郑逸昂的书房。 从窗帘下拖出小梯子,想将书归还原位,只是塞了半天,都没办法塞进去,只好将一旁的相集抽出来,却手一滑,掉落在地,看着掉落在地板的相集,若青自责的叹了口气,将书塞回原位,然后下了小梯子,拾起地上的相集,随意翻了翻原是想确定有没有坏,一不小心却翻到了高雅的照片。 书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的,一声震怒的声音响起,“谁让你进我的书房,翻看我的相集?” 若青身子一颤,震惊的抬首向门口看去,手中的相册再次的滑落掉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奶奶说我要是想看书,可以来你的书房拿书看。至于这相册是我不小心弄掉地上的,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摔坏,并不是故意要翻看你的隐私。”忙蹲下捡起相册,若青急急解释道。 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相册,郑逸昂阴沉着脸,愤怒的开口道:“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书房你进了,这相册你也看了,我的隐私你也侵犯了,现在只一句对不起,就能当什么也没发生吗?如果我把你最喜欢的东西摔坏,然后再跟你道歉,是不是就可以弥补过错?” 若青没想到自己的真心道歉,换来的竟是他这样刻薄的话,心中怒气腾升,她也不客气回道:“郑逸昂,你别太过份。今天我如果没有不小心碰掉这本相册,你或许对我进你的书房根本不会在意,现在你之所以这么在意,是因为相册里的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是你深爱的女人,因为你被这个女人抛弃了,所以有关她的一切,都是你心中不可揭开的伤痛,现在我不小心触碰了你的伤口,你痛了,所以就想用冷漠刻薄的言语来掩盖你的痛,甚至不惜伤害别的人。” 郑逸昂没想到她会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道:“你” 若青不客气的隔开他的手,抢话道:“郑逸昂,我告诉你,沉溺在多年的伤痛中无法自拔,这是懦夫的做法,你如果喜欢做懦夫,那么我拜托你做的隐晦些,不要让这些东西见光。” 听到懦夫两个字,郑逸昂怒极反笑,并无情的反驳道:“懦夫?若青,我拜托你在说别人懦夫前,先想想你自己,你父亲的事情,你逃避了整整五年,你难道不是懦夫吗?” “郑逸昂,你居然暗中调查我。”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若青只觉心中一痛,那种窒息的痛再次将也包裹,密不透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6章 质问 看着她眼中的痛,郑逸昂找回一些理智,心中虽然后悔提及她的伤心事,却傲气的没打算道歉或者解释。 见他不说话,若青误以为他是默认,因此气愤的将他推开,在跨出书房的那一刻,她突的停下,却没有转身,只是以很冷清的声音道:“郑逸昂,拿自己的过错惩罚自己尚且情有可原,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我只能说那个人是天下超级大傻瓜。” 郑逸昂闻言,身体一颤,急急的抬首看向门口,却只看到一个绝然离去的纤细背影。 自那晚争吵之后,若青与郑逸昂的关系,回到了初相识的状态。白岚之前所有的努力,算是白费心思。 在公司,每天中午都会有不同类型的美女来找郑逸昂。晚下下班后,郑逸昂也不再回城堡,原本的四人晚餐变成了三人。 若青知道,郑逸昂不回城堡是出去花天酒地了,纵然她心中觉得对不起郑老夫人和白岚,面上始终没有一丝愧疚表露。 白岚看着形同陌路的两人,也是暗自着急,当初回国就是为了帮助两个孩子亲近彼此,原本也有了不错的效果,只可惜好景不长,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也可能是她一开始就带错了路,进了迷局,以至绕了一圈后,他们两个又回到了当初的路口。 若青和郑逸昂就这样彼此僵持了一个多星期,他们有各自的坚持,谁也不愿意向对方示好,在这场没有胜负的较量中,他们一起忽略了身边最严重的威胁。 这日傍晚,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若青因为一份资料的修正,不得不留在办公室里加班,公司里的同事相继都下班走了,而若青仍是埋头苦干。 突然手机简讯提示音响起,若青拿起手机,看过简讯后,她快速的回了一个简讯,又将思绪放回电脑屏幕上。 终于将郑逸昂明早要用的资料修正好,若青将资料打印装订,拿去郑逸昂的办公室,放在他办公桌上显眼位置。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郑逸昂的办公室外,周明正蹑手蹑脚的躲在门外,见若青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他突的蹿出来,将若青死死抱住。 “啊谁” 若青突的被人从后紧紧抱住,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不禁一声尖叫。 “小美人,我可是想死你了。”周明紧紧的抱着若青,一脸的色相,嘴在她的发上,一边亲着一边猴急的说道。 听出周老色狼的声音,若青一下子镇定下来,她一边试图挣脱掉周老色狼的熊抱,一边斥责道:“周总监,你快放手,我是总裁特助,如果让总裁知道你连他身边的人也敢动,你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色欲熏心的周明无意撞见过若青上郑逸昂的车,因此心中料定若青和总裁关系暧昧,如今再听她这样一说,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因此他不客气的反驳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看来你和总裁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即然你能上总裁的床,那老子的床有什么不能上的,总裁能给你的,老子也能给,别他妈给老子装纯情。” 若青一听这粗俗且污辱人的话,怒气腾的升起,她不客气的一脚重重踩在周老狼的脚上,然后趁老色狼喊疼松手时,用力将他推开,刚想逃出自己的办公室,只觉头皮巨痛。 是周明眼明手快的抓住若青的头发,毫不怜惜的用力一扯,若青脚下踉跄,便跌坐在了地板上。 头皮一松,若青正想挣扎着起身,又被老色狼抱住,她一边挣扎着,一边愤怒的骂道:“老乌龟你敢动我试试。” “啪” 若青话才说完,脸便被重重的甩了一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嘴角更有腥甜的液体溢出。 “畜牲,连小女孩你也不放过。” 就在若青绝望之际,熟悉的声音响起,随着一股力量,她的双手重获自由。 “若青,你没事吧!”凌灵看着仰靠在办公桌上的女孩,忙上次将她扶起,并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若青羞愧的拉紧身上的外套,依在凌灵的怀中,低声哽咽道:“灵姐,好在你们来了。” “秦经理,你饶了我吧!我不过是和倪特助开个玩笑。”挨了秦峰的两拳,周明装怂的求饶道。 “你个老东西,我要是饶了你,你下次还不知要祸害那位女同事。”秦峰早就看周明不顺眼,这次又撞见他欺负若青,憋在心中的不爽再也压制不住,他说完便要抡拳头。 “住手。”一声威严的喝斥声,阻止了秦峰的拳头。郑逸昂看着办公室里混乱的画面,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道:“秦峰,你在做什么,公然在办公室里欧打同事。” “我在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这个老东西刚才对若青做了什么。”秦峰站直身体,侧首看着郑逸昂怒问道。 闻言,郑逸昂的视线落在了依偎着凌灵的若青身上,只见她头发凌乱,左脸红肿,嘴角还有血迹,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几天因为与她赌气,竟将周明这个畜牲忽略了。 “周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办公室里公然骚扰女同事,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郑逸昂盛怒的逼视着周明,冷声责问道。 “若青,我陪你去洗手间,清理一下伤口。”一直没有说话的凌灵,突然开口道,说完她若有所思的盯了郑逸昂好一会,才拥着若青离开办公室。 在洗手间里,凌灵用湿纸巾轻轻的擦掉若青嘴角的血丝,又从包里取出梳子,帮若青理顺一头黑亮的长发。 “你的脸要冷敷才能消肿,现在只能先用湿纸巾敷着,减轻疼痛感。”将沾了自来水的湿纸巾贴在若青的脸上,凌灵心疼且柔声的说道。 “灵姐,没事了,这点痛不算什么。”若青轻轻摇头,勉强笑道。 “对了,你秦大哥的车里,有一件我刚买的t恤,我去拿来你换上。”看着她身上撒破敝开的衬衣,凌灵轻声征询道。 若青本想拒绝的,可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你等我,很快的。”凌灵拿起洗手台上的包包道,出了手洗间,很意外的见到郑逸昂守在门外。 “小灵,你今天怎么会到公司来。”见凌灵出来,郑逸昂微笑迎上,并喜悦的问道。 “难道我不能来吗?”凌灵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你知道的,我没这个意思,你能来我很高兴,好久不见,你好像瘦了。”郑逸昂对她的态度并不生气,依旧笑道,并习惯的伸手抚向她的头。 凌灵见他这个动作,便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手,她冷冷讥讽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会说话,我记得你在你的那些女朋友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闻言,郑逸昂眸中闪过一抹痛色,他失落的问道:“小灵,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为什么。对不起,我要去帮若青拿衣服,失陪。”凌灵说完,不做任何停留向电梯走去。 “哎”郑逸昂无奈的一声叹息,目送她进了电梯,他又回首若有所思的盯着女洗手间紧闭的大门。 洗手间里,若青隔着门,将门外两人的对话,清清楚楚的听了去,心下不禁对郑逸昂和凌灵之间的关系产生的怀疑,他们熟识应该错不了,可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大概十多分钟后,凌灵拿着t恤回到洗手间。 换好衣服后,若青在凌灵的陪同下回到办公室,周明已经不在,郑逸昂和秦峰各自坐着,并都冷着脸。 “峰,若青没事了,咱们走吧!”凌灵对秦峰说道,自始至终都没看过郑逸昂。 “小灵,你”郑逸昂叫了声,然后看了看秦峰及若青,便没了声。 “小灵,你和若青先去,在车里等我,我还要和总裁商量对周明的处理。”秦峰看了看郑逸昂又看向凌灵道。 凌灵闻言,不做任何迟疑,拥着若青转身离去。 “小灵”郑逸昂起身,想阻拦,却被秦峰拦了下来。 “郑学长,六年前她说过,你选择了高雅,她就不再是你的任何人,她向来说话算话,你和她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现在你说什么也是多余。”秦峰幽幽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 “阿峰,你是她的男朋友,也是最懂她的人,我说的话是不是多余,你心中最清楚,我好歹是你的学长,又是亲戚,你就不能帮我在小灵面前说些好话吗?”郑逸昂剑眉一皱,最终还是低声肯求道。 “当年你追高雅时,小灵极力反对,可你有在意过她说的话及感受吗?当初你宁愿要高雅也要舍掉小灵,你就应该会料到现在的这种局面,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根本帮不了,小灵的心结要你自己去解。”秦峰认真的说道,心中却是无限的感叹。拍了拍郑逸昂的肩,他转身也离开了办公室。 若青被秦峰和凌灵带出去吃了晚餐,他们才送她回郑家。在凌灵的坚持下,秦峰并没有将车子开进郑家花园,只是在大门外停下,若青虽然心中有很多不解,最终是什么也没问,跟他们道别后便下车进了城堡。 走进别墅客厅,客厅静悄悄的,郑奶奶和岚姨都不在客厅,若青这才舒了一口气,早前她有打电话给郑奶奶说晚上不在家吃晚餐,适才走在花园里,她一直在心中盘算着脸上红肿的借口,这下借口也都省了,睡一觉明天起来,应该就没这么明显了。 回到卧室,冲了热水澡,坐在沙发上又看了一会的书,正准备起身休息,突然响起敲门声,若青起身来到门前,轻声问道:“谁?” “是我。”门外,郑逸昂轻声回道。 迟疑了一下,若青才开门,看着他疏离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是冰袋,你的脸需要冰敷。”郑逸昂将手中的冰袋递给她道。 心中莫名一动,接过冰袋,若青语气缓了缓,轻声道:“谢谢。” 见她接过冰袋,郑逸昂这才露出一抹笑,慎重道:“不用谢,明天你就在家里休息一天,等脸上完全消肿了再去上班。另外上次书房的事情,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说的没错。” “知道了,还有事吗?”若青心中一暖,面上无异样的问道。 “没事了,你休息吧,晚安。”郑逸昂本想解释她父亲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晚安。”若青回了这么一句,便轻轻的将门关上。 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轻轻将冰袋贴在左脸上,一股沁凉直达心底。 次日清晨,浴室里,若青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不禁轻皱了眉头,虽然脸已经消肿,可嘴角淤青更明显了,这不禁让她为找个合理的借口而为难。 见若青身着连身洋装,拎着手提包走进餐厅,郑逸昂不禁有些纳闷道:“若青,你今天还要出门吗?” “嗯,我约了朋友。”若青淡淡应道。 “哦。”郑逸昂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便纳闷的盯着若青的脸,昨晚她的嘴角明明有一块淤青,怎么才一晚上,淤青就神奇的消了。 见大叔盯着自己,若青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然后不以为然的解释道:“怕奶奶和岚姨问起嘴角上的伤口,所以用修饰粉笔将淤青遮盖了。” “哦,对了你一会去那里,我顺路送你过去吧!”郑逸昂解惑,寻思着她也要出去,便又道。 “不了,我有小电驴,也很方便。”若青想也未想便拒绝道。 郑逸昂闻言则是怔了怔,她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虽然冰释前嫌,可她心中对他还是存着疏离的意思。 “好,我吃好了,你慢用。”郑逸昂勉强笑道,语毕便起身大步离去。 闻言轮到若青发怔,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今天的大叔,变得客气疏离了很多,这样反倒让她觉得很别扭。 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餐,刚起身,郑奶奶和岚姨进入客厅,她忙笑着打招呼道:“奶奶,岚姨,早。” “若青,早。”郑老夫人和白岚异口同声回道。 “奶奶,岚姨,我已经用完早餐了,你们慢用。”若青说着便拎起一旁座位上的手提包,打算离开餐厅。 “若青,今天不是双休,你不用上班吗?”见她一身少女的装束,与平日上班时的装束不同,白岚纳闷的问道。 “我今天请假了,一会出去见一个朋友。”若青简单解释道,至于昨天在公司的事情,她压根不想让两位长辈知道。 “请假见朋友,很重要的朋友吗?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这次是白岚和郑老夫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朋友是女的,她有很急很重要的事情找我帮忙,没办法我只好请假。”若青虽然惊讶于她们的异口同声,不过还是回答了她们的回题。 “哦,那中午在不在家吃饭。”白岚脸色一缓,又道。 “不了,我中午和晚上都在朋友家吃。”若青回道。 “好,那你路上小心点,晚上早点回来。”白岚道。 “知道了,奶奶,岚姨,晚上见。”若青说完,便转身出了餐厅。 骑着小电驴来到市中心的星苑小区,将小电驴锁好后,若青按着凌灵说的地址,轻易的找到了凌灵住所。 敲开凌灵的公寓门,见凌灵身着真丝的吊带睡衣,长发随意挽着,她打趣的笑道:“灵姐,我来的是不是太早了。” “你来的太晚了,快进屋。”凌灵亲昵的将若青拉进屋里,取出一双拖鞋让她换上。 换好拖鞋,随手将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若青笑道:“见姐姐你还穿着睡衣,我以为你是听到门铃声才起床的。” “我习惯早起,即便休假在家,一般也是六点左右起床,多年的老习惯了。”凌灵一边回话,一边自冰箱里取出水果拼盘及饮料。 若青忙上前接过水果拼盘,两人一起回客厅,将东西放在茶几上,若青羡慕的笑道:“哦,原来姐姐有这么好的生活习惯,我一到放假就喜欢睡懒觉。” “其实我上大学那会,也喜欢放假时睡懒觉,不过去日本留学后,这个老习惯就改过来了。”凌灵拉着若青在沙发上坐下,她倒了一杯果汁给若青,并回话道。 “灵姐,即然你不是刚起床,为什么没有换居家服呢?”若青接过果汁,并纳闷的问道。 “这就是一个人住的好处及自在,如果在家里和爸妈住,我也不能这样随性了。”凌灵喝了口果汁笑道。 闻言,若青有些神情低落的回道:“灵姐的这个想法我赞同,其实我以前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家庭的关系,没办法如愿。” “你毕竟还小,家人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外独居。我就不同了,我在日本留过学,又工作多年,生活完全能独立,家人自然放心让我一个人在外居住。”看出她的失落,凌灵亲昵的揽住若青的肩,宽慰道。 听了凌灵的话,若青再次露出笑容道:“是这个理儿。灵姐,你一人独居几年了?” “从日本回国后,我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这一晃三年都过去了。”凌灵感慨的说道。 想起自己刚到韩国时没有朋友,语言不通的恐惧,若青迟疑的问道:“我记得秦大哥以前说过,你是做为交换生去的日本,当初刚到日本时,人生地不熟的,灵姐你有没有害怕过。” “当然会害怕,要离开父母,离开熟悉的祖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没有朋友,语言不通,怎么可能不怕。但出国学习是难得的好机会,就算怕也要去,没有朋友可以结交日本的朋友,语言不通也可以学,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困难,适应了那边的环境,一切就都好了。” “灵姐,你是我的榜样,我要向你学习。”若青满眸欣赏的说道。 凌灵宠溺的揉了揉若青的头发,笑道:“傻丫头,你已经很优秀了,不需要向任何人学习,你就是你自己,不要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明白吗?” 上午的时间在聊天中很快过去,中午凌灵没有带若青出去吃,而是自己做的饭菜。下午凌灵和若青逛了一下午的街,晚上是在外面吃的,秦峰请的客。 骑着小电驴回到郑家时,已经晚上八点一刻了。回到别墅,客厅里奶奶和岚姨在看电视剧,她凑上前去说道:“奶奶,岚姨,我回来了。对不起,还是回来晚了。” “才八点一刻,还不算晚,重要的是你安全回来了。对了,你吃晚饭没。”郑老夫人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慈详笑道。 “我在朋友哪里吃过。”若青回道。 “哦,吃了就好。”郑老夫人这才放心。 “伯母,我看若青出了不少汗,先让她回卧室冲个热水澡吧!”白岚突然开口道。 “瞧我真是糊涂,你岚姨说得对,快回卧室冲个热水澡吧!”郑老夫人忙附和道。 若青应了声,拎着包回卧室了。 冲了个热水澡,才在沙发上坐下喘了口气,敲门声响起,她心弦一紧,捂着嘴角的淤青问道:“是谁?” “是我,有事问你。”门外郑逸昂回话道。 若青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开门问道:“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见她没有要请他进屋的意思,郑逸昂只好自己开口问道:“我可能会耽误你很长时间,你确定要在门口这样站着回答我的问题吗?” “哦,那请进吧!”若青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闪身让至一旁道。 在沙发上坐定,郑逸昂寻思了一会后,才开口道:“你今天去见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小灵?她都跟你说什么了?她有没有跟你提到我。” “你怎么知道约我的是灵姐?你跟踪我?”若青眸色一闪,脸色一冷,她不高兴的质问道。 郑逸昂见她不高兴了,忙又解释道:“今早我在你之前离家的,我怎么可能跟踪你。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秦峰不小心说漏了嘴,但他又很快的否认,所以我才怀疑。” 原来是自己自做多情了,这一认识让若青有些尴尬,但她很快恢复如常,“是,约我的是灵姐。不过秦大哥私下里交待过我,不管你问起灵姐的什么事情,都不能告诉你。所以,对不起,你接下来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小灵究竟是什么关系?”郑逸昂突的质问道。 “你和灵姐是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掺合进来。”若青不做任何犹豫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闻言,郑逸昂深知不管他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此神情沮丧的起身道:“我明白了,不打扰你休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7章 简单 “不送。”若青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若青一大早的,连早餐也没吃,便急急的出门了。 郑逸昂瞧见她出去,竟鬼使神差的跟了去,意外发现她去了星苑小区。他知道凌灵的单身公寓就在星苑小区,却不知道凌灵住在那一栋那一层。压制住想去打听的冲动,他调转车头,车子驶离星苑小区。 双休很快过去,周一早上,若青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一笑,因为她嘴角的淤青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终于可以去上班了,也终于不用再躲着奶奶和岚姨。 到了公司,若青才知道,欺负她的周老色狼被大叔炒了,秦峰调任销售总监一职,至于行政经理一职,则是由行政主管接任。 没有人知道周明被炒的真正原因,大家只知道他被炒是因为泄漏了公司的高层机密,导至公司蒙受损失。 听了这些传言,若青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不管如何,她不想成为流言的主角。 周明被辞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月,算算日子,若青离开韩国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她在c市度过了最炎热的三个月,也终于从试用期升任为昂天的正式一员。马上十一长假就要到了,这几日若青最上心的事情,就是十一长假和凌灵c秦峰去哪里玩。 白岚结束休假就回美国了,郑逸昂却不再每晚出去花天酒地,只要没应酬,他都会尽早回城堡陪郑老夫人。而他在与若青的相处中,目光停留在若青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 九月底的c市,虽然不似盛夏时酷热难耐,可温度依然不低。这日若青下班后,去停车场取小电驴,等她骑着小电驴离开后,郑逸昂才开着车子随后跟上。 郑逸昂开着车,远远的跟在若青之后,这段时间,他每晚回家都是这样做的。 就在若青抢先过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后,突然十字路口左边的马路冲出一辆大型卡车,卡车失控的拐进郑逸昂所在的这条马路上,并与好几辆小车发生撞击,最后大卡车撞进路边花坛,才停了下来。 看着如此惊险的一幕,郑逸昂暗自松了口气,好在若青抢先过了十路口,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因为突发交通事故,路口被堵,造成交通道路瘫痪,因为正值下班高峰期,车辆非常的多,十字路口被堵,后面又是长长的车队,郑逸昂被卡在路中间,前不得退不得。 若青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更不知道郑逸昂被堵在了车队里。 她骑着小电驴驶出市区,终于离开了那片喧闹声。郑家的别墅是在郊外半山腰上,一路上行人很少,只是偶尔有高档小车经过,因为若青每次回去都是大白天的,所以她从没害怕过。 突然小电驴速度减缓,最后慢慢的停了下来。小电驴没电,让若青很是吃惊,以前充一夜的电,足够她上班一来一回,今天却突然电不够使了。 若青正纳闷着,前面突然驶出一辆面包车,车子缓缓的前行着。她没在意,只是发愁着还有很长一段路,她该怎么回去。 面包车突然在若青身前停下,车门拉开,几个壮汉跳下车,没费什么力气,便将若青绑上了车。 若青被人莫名其妙的掳上车,本能的想呼救,可有人在她开口前,用布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她无意义的挥了几下手,便逐渐陷入黑暗中。 等若青再醒来时,四周一片寂静,借着昏暗的光,她大至可以确定,自己所在是个废弃的旧仓库,没有人看守她,可她却也逃不掉,因为她是靠着铁柱坐在地板上,双手则是绕过铁柱被绑着,而且手腕上的绳索缠了好几圈,根本挣不开。 她不知道是谁要绑架她,也不知道对方绑架她有什么企图,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必须自救,她被掳走时,周围没有行人,警察叔叔根本指望不上。 正在若青寻找自救方法时,紧闭的大铁门突然开了,四五个壮汉依次进了仓库。见被绑的女孩依旧垂着头,他们以为女孩还没有清醒,便放心的围桌坐下,开了啤酒,将打包的菜及烧烤摆放在桌上,海吃海喝起来。 闻着菜香,烤肉的香味,若青空空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好在他们的动静很大,以至她那微弱的腹鸣声几乎听不见。 突然其中一人的手机铃声响了,几人忙安静下来,那人拿出手机接通道:“周老板,可算是等到你电话了,我们已经抓到人了,你什么时候付另一半的钱。” 一旁的若青听到周老板三个字时怔然了,因为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姓周的老板。 她正暗自思付周老板是谁时,通电话的那人,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合上手机,愤怒的拿起桌上的空啤酒瓶子往地板上使劲的一摔,玻璃碎片顿时溅开。 若青被这一动静吓的身体一颤,当眸子落在脚旁的玻璃碎片上时顿时一亮,她轻轻的移了移脚,将玻璃片踩在脚下。 “老大,周老板说什么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其中一个壮汉放下手中的酒瓶,关切的问道。 “那个老家伙说,他现在有事不过来,余下的订金要迟几天再付,让我们看好这小丫头。”先前摔酒瓶的壮汉,没好气的回道。 “老大,你别生气了,先受那老东西几天的气,等到拿了余下的钱,就换我们是祖宗。”先前问话的壮汉,眼珠转了几下,他好言好语的劝道。 “老五说的没错,老大你先消消气,咱们继续喝酒。”其他的壮汉也纷纷附合道。 吃肉喝酒,又是划拳拼酒,一帮人先后醉倒,整个仓库散发着一阵阵酒烟的难闻气味。 若青等到那些人彻底没动静后,才抬起头,确定那些人都醉了,她这才缓缓的站起身,然后用脚将之前踩着的玻璃碎片拔到柱子的后方,然后重新坐下,手顺利的摸到了玻璃碎片后,她不做任何犹豫的开始割绳子。 或许是着急,也或许是仓库里真的很热,不一会若青便是满头大汗,因为眼睛看不到,她割绳子时一不小心就会割到手,可她顾不了这么多,眼下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可没有惜血喊疼的娇情心思。 突的双手一松,若青紧皱的眉也是一松,明亮的双眸更是闪过一抹喜色。双手终于得自由了,她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汗珠,起身蹑手蹑脚的往仓库的大门摸去。 伸手去拉仓库的大门,突听‘吱呀’一声,她忙停了手,并对着门做噤声的动作,很快的又反应过来门是死物,忙回头看向那几个东倒西歪的人,见他们没被惊忧,她这才松了口气。 “门哥哥,你我昔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拜托你给个面子,别再叫了。”看着生满铁锈的门,若青突然合掌一边拜着,一边用极小的声音嘀咕着。 她说完双手再次搭在门椽上,轻轻的拉门,或许是门真的听懂了她的意思,竟然没再发出声响。终于将门拉开够她一人过去的空隙,若青忙侧着身子从缝隙溜出了仓库。 只是仓库外,入眼是一片漆黑,四周静的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若青平日里没怕过什么,独独怕黑。想到后面还有一群随时会醒的‘狼’,她没敢犹豫的摸索着向前走去。 “不好,老大,小丫头逃跑了” “都忤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追” 若青往前没走几步,仓库里便响起惊叫声。是‘狼’醒了,这下她也顾不得黑不黑了,拔起腿没命的往前跑。 “老大,我看到小丫头了,跟我来” 突然身后亮起几束手电筒的灯光,并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声音。 仓库周边是烂泥地,再加上天黑,若青根本看不清路,也不知是因为着急自己绊着了自己,还是路上有坑或是石头,她猝不及防的向前扑去,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的她是头冒金星,挣扎着还没爬起身,便被人跟拎小鸡似的拎起。 好不容易逃出去的若青再次悲催的被‘狼’们抓住,她无反抗之力的被扔回仓库,屁股被摔的生疼生疼的不说,胳膊和膝盖也不同程度的被擦伤。 “臭丫头,你竟敢逃跑,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绑匪的头头,气红眼的大声骂道。 骂完似乎不解气,他一把抓住若青的领口,将她拎起来,粗糙的大手刚刚扬起,就被身旁的人制止住道:“大哥,咱们可都指着这丫头拿钱,你把她打伤了,到时候周老板肯定有借口讨价还价,咱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绑匪头头一听到钱,瞬间冷静下来,他放开若青,不甘的垂下手道:“臭丫头,看在钱的份上,爷爷我先放你一马,要敢再逃跑,有你受的。” 若青重心不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但脸上已无惧色。他们都是认钱的主,事情就好办多了。 “钱的面子真大,是不是只要有钱,让你们干什么,你们都愿意。”认真的打量了他们每一个人后,一抹怪笑自她脸上浮现,她突的开口问道。 “臭丫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绑匪头头眸中闪过一抹疑色,他不耐烦的问道。 “耍钱招!”若青微一挑眉,笑意不达眼底的回道。 “什么意思?”绑匪头头一听钱,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忙追问道。 “你们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管对方出多少钱,我出比他高一倍的价钱,请你们帮我一个忙。”若青豪爽的说道。 “臭丫头,你是耍我们吧!你一个没身份的穷丫头,你哪来的两百万给我们。”绑匪头头像是听了很大的笑话一般,他轻蔑的笑道。 闻言,若青无奈多过气愤,她索性神情不屑的激他们道:“我真要耍你们,你们也只有被我耍的份。现在我不想计较你们绑架我的事情,我只计较花钱请你们绑架我的幕后人是谁,你们只要答应帮我,到时候拿到的是双份的酬金。” “老大,这丫头分明是想从我们口中套出周老板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好将我们一网打尽,你不能上当。”绑匪头头身旁长得一副精明样的男人,警惕的开口道。 “我只是一个人,被你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能使什么小心眼。花两百万知道要害我的人是谁,说实话你们并不亏。”若青她动着心思的继续游说。 几个绑匪闻言,开始交头接耳,片刻后,绑匪头头再次问道:“丫头,如果我告诉你幕后人是谁,你真的不会与我们计较吗?” 若青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仓库的铁门被大力推开,郑逸昂立于门外,脸色阴沉。 “大叔” 看着郑逸昂,若青意外的轻呼道。 “丫头,你刚才叫他什么?”绑匪头头也是脸色一沉,冷声问道。 “你们竟敢绑架她,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郑逸昂缓步走进仓库道,他的身上透着股不明的危险气息,让人不自由的后退,恐慌自心底蔓延。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跑来多管闲事。”绑匪头头压下心中的惶恐,他故做凶恶的骂道。 “我是她叔叔,你说我管的是不是闲事?”郑逸昂似笑非笑的说道,眼底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听他这样一说,连同若青在内,均露出震惊之色,绑匪之所以震惊是因为这个自称叔叔的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而若青震惊的则是这家伙居然以长辈自居,这不明摆着占她便宜吗?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绑匪头头先是不安的询问,旋即像是想明白什么,愤怒的回首看着若青道:“臭丫头,老子差点让你给哄了。” “绑大哥,你别误会,我不认识这大叔,他,他是路过的,跟你开玩笑呢?”若青急切的解释道,希望能先抚平这老大爷的火气。 若青话音才落,突听一个奸诈的声音响起。 “郑逸昂,看来你真的很紧张这丫头,我还没给你打电话,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也好,我省事多了。” 来人是周明,此刻他一脸愤恨的看着郑逸昂。都是因为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害的他在c市无立足之地。 绑匪头头见财神爷来了,眼明手快的将若青扣住。郑逸昂本想趁绑匪们注意力都在周明身上时,近若青的身,可他最终是晚了一步,并被其余的几人团团围住。 “大叔,你傻呀!即然知道我的位置,干吗不报警,这下好了,咱们都玩完了。”若青略一思索,心中便镇定下来,以她对大叔的了解,他即然知道位置并且敢出现,肯定是报警了,这会她只能先拖延时间,等着警察叔叔们的救援了,但愿大叔能明白她的心思。 郑逸昂听到小怪物说他傻,当然不高兴,刚想说已经报警,突然发觉这话不能说,因此忙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暴燥道:“小怪物,你还是不是人,我冒着危险来救你,你说我傻,你的良心是不是喂狗了。” 周明因为跟踪郑逸昂,也亲眼目睹了那一场车祸,他也堵在马路上好几个小时,心中正窝着火,见他们一搭一喝的,他发狠命令道:“都他妈的给我闭嘴!你们几个,如果想顺利的拿到钱,把这个男的给我摞倒,否则余下的钱,你们休想看到钱角。” 几个钻在钱眼里的壮汉,怕拿不到钱,不做任何犹豫的向郑逸昂出手。而郑逸昂是跆拳道高手,虽然被几个人围攻,但并不处于下风,他几下便将那几人打趴在地。 看着那几个人那么不经打,周明移至若青的身旁,捏着她的下颌,威胁郑逸昂道:“郑逸昂,我知道这群人不是你的对手,你如果再还手,我就把这丫头的衣服扒了,他们都是长年碰不着女人的,相信很愿意我这样做。” 眼看着周明的脏手探向若青的领口,郑逸昂咬了咬牙,妥协道:“周明,我不还手,你把她放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放了她,我拿什么威胁你。”收回手,周明气定神闲的说道。 周明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对那几个爬起身的壮汉吩咐道:“给我狠狠的打,他说一句求饶,老子再多付一万,他说两句,老子付两万,他说的越多,你们得到的就越多。” 那几个壮汉闻言,顿时眼冒金光,也不管会不会再被打趴下,抡起拳头一涌而上。 “你们住手,他可是昂天集团的总裁,可以给你们双陪的报酬,只要你们将这个老王八蛋抓起来。”若青见大叔不再还手,任由那几个壮汉打,她情急之下,急切的喊道。 果然,她的话起了作用,那几个壮汉罢了手,纷纷看向扣住她的老大。 突听‘啪’的一声,若青雪白的脸上浮起五个指印,紧接着便是周明气愤的骂声:“臭丫头,敢骂老子是王八蛋,还想收买老子的人,你胆子不小啊!你识趣的就给老子闭上嘴,否则老子让姓郑的坚着进来,横着出去。” “小怪物,你给我安静点,不就是几拳吗?你大叔我挺得住。”看着若青红肿的脸,郑逸昂莫名的心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处已经泛白泛青,他保持了一丝丝的理智,安慰她道。 “你们都还忤着干什么,还真相信这丫头的话吗?给我狠狠的打,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多硬骨头。”周明不耐的喝斥道。 几人闻言,见老大也默许,便重新抡起拳头,毫不留情的落在了郑逸昂的身上。不知是谁,对着郑逸昂的小腿踢了一脚,他单腿跪地,紧接着另一条腿也被踢跪在地。 看着大叔嘴角渗血,倒地被人拳打踢的奄奄一息,若青的心被狠狠的揪起,再也忍不住了,她急急的喊道:“你们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众人没有因为她的叫声而停手,见对他们说没用,她忙转首对周明道:“你快叫他们停手,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你抓我只是为了出气,与他没什么关系,你放了他,我任你处置。” 周明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冷冷的盯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郑逸昂,被那个家伙压制了这么些年,今天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不许动” 突然一阵威凌的喝声,一群警察以迅雷之势冲进仓库,将打郑逸昂的几个壮汉就地抓住,这时秦峰和凌灵随着警队队长来到仓库。 “郑学长” “表哥” 当秦峰和凌灵的视线落在奄奄一息,神志不清的郑逸昂身上时,他们异口同声的唤道,并几大步来到郑逸昂的身旁。 “你们,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这丫头。”周明捣出怀里揣着的水果刀,抵在若青的脖子上,语气发颤的威胁道。 众警察闻言,犹豫了。突然若青抓住周明的手,似笑非笑的说道:“想拿我做威胁,老王八蛋,你找错人了,今天你想活,我偏要拉你一起下地狱。”语毕,她手上使力,迫使周明手中的水果刀向她脖子上的皮肤贴近。 周明只想利用若青做人质,那敢真的杀人,所以若青对他的手使力时,他本能的向外抵制,就是不想水果刀割破她脖子上的血管。 “若青” 秦峰和凌灵见此,不由担心的叫道,企图制止若青。后者心细的发现周明的异样,她心中一动,抓住秦峰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起身来到众警察之首,笑道:“若青,你真是好样的,姐姐我佩服你。各位警察大哥,你们不用犹豫,大家把枪对准了他们三人,每人只需要打一颗子弹,这件事就算完了。” 警队队长似乎也反应过来,忙配合凌灵道:“大家听好了,瞄准敌人,争取一枪毙命。” 众警察闻言,心中纵然直打鼓,但还是服从了命令,十几把枪口统一的对准了若青那三人。 “你们,你们别乱开枪,伤及了无辜,你们还算哪门子的警察。”周明这下慌了,扬着水果刀嚷嚷道。 若青见周明已经慌了,她抓起搭在肩上的肥手,狠狠的拧起旋一圈,周明立刻扔掉手中的水果刀,想去拍掉她使狠的手,结果她早他一步松了手,又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他一声尖叫,警察们瞧准机会,一涌上前,将周明和绑匪头头抓住。 “老王八蛋,警察只会抓坏人,又怎么会伤及无辜。”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周明,若青得意洋洋的笑道。 绑架的事告一段落,若青陪着郑逸昂坐上随警车而来的救护车去了医院,秦峰和凌灵则是开车跟在后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8章 建议 听医生说郑逸昂伤到了内脏,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若青提着的心这才落下,随后她被强烈的自责包围。 “若青,你怎么了?刚才医生都说了,表哥没什么事,好好休养就没事了。”凌灵办完住院手续,回来见若青苍白着一张脸,她担忧的问道。 “灵姐,我没事,就是担心大叔,他弄成这样,都是我害的。”若青一怔,换上笑容道。 “若青,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完全是那周明的问题,他自己做错事,却不思悔改,还抓了你威胁表哥。”凌灵揽住她的肩,轻声的宽慰道。 “若青,学长醒了,你快进来看看他。”突然秦峰欣喜的跑出病房道。 “快进去看看,我和阿峰去给表哥买些生活用品。”凌灵体贴的说道。 看着他们离去,若青才转身进病房,怔怔在的床旁坐下,看着他苍白的脸,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泪不争气的流下。 “怎么了,这不都没事了吗?干吗还哭啊!”抬起手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郑逸昂疼惜的问道。 “你怎么这么傻,任他们那样打你。”若青怪嗔的问道。 “因为喜欢你,所以不能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郑逸昂如起誓般说道。 若青闻言,面色一慌,本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那知他的手一加力,她想抽都抽不出来。 “我,我突然想起有事,你好好休息。”若青慌乱的挣脱掉郑逸昂的大手,她双颊羞红,晶亮的眸子躲闪着他的注视,语无论次的说完,便急急的跑出病房。 立于病房外,靠着沁凉的墙壁,此刻她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杂乱而剧烈的跳动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慌乱,只是再想起他说喜欢她时,她心中是莫名的欢喜。 “若青,你怎么在外面站着,难道是表哥对你发脾气了吗?”凌灵和秦峰回来时,见若青站在病房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灵姐,大叔没发脾气。我是在想,我们这么晚没回去,奶奶一定很担心,如果打电话回去,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奶奶说。”若青回神,定了定神后,她随意找了个借口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刚才我已经给舅婆打电话了,理由就是你和表哥还有阿峰临时出差去外市了,需要好几天才能回。”见她是为这个担心,凌灵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 “灵姐,你这样说,奶奶没有起疑吗?毕竟出差的是我们,打电话的倒变成了你。”若青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吧,我告诉舅婆,说我是跟你们一起的,你们在开会不方便,所以电话只好由我来打。”凌灵忙又道。 “哦,这样就好,只是你这样一说,我和大叔连家都回不得,只得再去商场现买些衣服顶用着。”若青略放心道。 “傻丫头,你只用买贴身的内衣,至于外面的衣服,你可以暂时穿我的,咱俩的衣号是一样的。至于我表哥,他在医院有病服穿,贴身的内衣刚才阿峰给他买了,你放心吧!”凌灵不以为然的笑道。 “这就好,没想到灵姐你是大叔的表妹,难怪大叔每次提及你,神色总会有难言的失落。”想到她一口一个表哥的叫,若青终于明白两人的关系。 “若青,听你这样说,你应该知道我表哥和高雅的事吧!你可能也知道我是因为高雅才和表哥决裂的。”凌灵闻言先是一怔,旋即试探的问道。 “大叔和高雅的事,是岚姨告诉我的,但你与大叔的关系,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对大叔冷言冷语。”若青实话道。 “好了,先不说这些,都已经凌晨了,你先去我那里休息,今晚我在这里守夜,你明天来替我。”从包里取出钥匙,凌灵催促道。 “也好,那灵姐今晚辛苦你了。”若青本想说自己留下的,但想到先前郑逸昂的表白,便应了凌灵的意思。 “我让阿峰先送你过去,这是我给你买的贴身内衣,你先将就着穿吧!”凌灵将手中的购物袋及门钥匙一并交给若青道。 “灵姐,谢谢。”若青接过笑道。 回到凌灵的住处,若青随意煮了碗清淡的汤面,狼吞虎咽的吃完,将碗洗净,她洗漱后就关灯上床了,只是脑子里反复想着郑逸昂在医院里说的那句话,直至天明都难以入眠。 若青耷拉着脑袋来到医院,见郑逸昂还在熟睡,她不禁略松了口气,将手中才买的早点递给凌灵道:“灵姐,这是我给你买的早点,你快趁热吃了吧!” 接过早点,凌灵见她眼眶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吗?” “灵姐,我没事,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是想睡却睡不着。”若青眸子躲闪了几下,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回道。 凌灵见若青这个样子,知道指望她照顾肯定是不行了,因此询问道:“我想给表哥找个二十四小时陪护,你觉得呢?”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若青忙应道。 “那好,你在这里陪表哥,我这就去联系陪护。”凌灵将早点放在茶几上,拎了包就要离开病房。 “灵姐,你在这里吃早餐,我去联系陪护的事情。”若青忙拦下凌灵,指着茶几上的早点道。 “那好吧!”凌灵也没多想,爽快的应道。 若青忙逃似的出了病房,将陪护联系好,她没有回病房,直接给凌灵发了一条短信,说是遇见以前的老同学,要和同学叙旧,病房就不回了。 郑逸昂知道后,原本期盼的心情莫名的被失落取代。 一连几天,若青都是早上匆匆去趟医院,给郑逸昂送去早点及一些用品,然后交待陪护几句,便又急急的离开,每次都赶在郑逸昂醒来以前。 一连几天都见不到若青,郑逸昂觉得在医院跟坐牢似的,每天只能从陪护口中知道若青来过,给他送来了什么东西。 这日周六,凌灵不用上班,全天候的守在医院,傍晚时分,秦峰拎着一大袋水果出现在病房。 “表哥,你和阿峰先聊着,我去洗些水果来。”凌灵接过秦峰手中的水果袋,微笑道。 “多洗些葡萄,我喜欢吃。”郑逸昂忙应道。 等凌灵离开病房后,他迫不及待的对秦峰招了招手,并阴阳怪气的问道:“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小怪物,我好歹也是为救她受的伤,她倒好连看都不来看我,那怕一次也好啊!” 秦峰本没多想,只是见郑逸昂神情怪怪的,再细听他语气,隐约的夹带了一股醋意。他立时反应过来,便打趣的笑道:“学长,我听小灵说,若青每天早上都会给你送早点及日用品,还交待特护要细心照顾你,你可别冤枉了若青。” 郑逸昂听秦峰这样一说,心虚的没再说什么,只是很不快的看着窗外。 第二日,若青依旧是早早的来到病房,却发现特护不在,她立刻转身出去问守夜的护士。 得知特护是才离开,并且是去洗郑逸昂换下的病服,她这才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便转身回病房。 只是才进病房,不过转身关门,下一刻便被人从后抱住,头顶上响起他磁性略带怨怪的声音,“为什么躲着我?” “躲躲什么?你,你怎么下床了,医生不是说让你静养的吗?”被他这么一抱,若青的心跳彻底的乱了,脸上也浮起红云,说话也是舌头打结。 “躲什么,你心里清楚。”郑逸昂说完,扳过若青的身子,迫使她与他面对面,看着她微红的脸,慌乱的眸子,他心头闪过一抹窃喜,并坏笑道:“我是为你受的伤,你倒是好,把我独自扔在医院里,我看不见你,心怎么静得下来,心静不下来,又怎么静养。” “什么心静不心静的,你心不心静跟静养有什么关系。”若青本以为他是故意找碴,因此没好气的回道,只是话说了一半,似乎明白了他真正的用意,因此最后几个字,略做了停顿,还是很没底气的冒了出来。 郑逸昂眼底晗笑的看着若青,或许有些事情说清楚,要比这样压在心里更舒服。主意打定,他突的抓住若青的双手,然后轻轻的将她的小手贴在胸前,并望进她的眼底,深情道:“若青,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夺走你初吻的那天晚上,虽然我是生气你骗我吃蛇肉,但亲你并不是因为要惩罚你。那是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时,会做的本能反应。” 他的一通话,让若青一时变的措手不及。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早就没放在心里了,可他却不知死活的旧事重提,太过份了。她猛的抽出自己的双手,小脸上露出很假的笑容道:“大叔,我的初吻被夺,这是我会做的本能反应。” 若青说完,不等郑逸昂反应过来,便不客气的抡起小拳头,砸在他的小腹上,而且一拳不解气,她还连打好几下。 “停,停,停,这下伤上加伤了。”郑逸昂一边叫停,一边面露痛苦之色的紧贴着墙,滑坐在地板上。 若青气是解了,这才想起他还受伤着,刚才一时气愤,下手也没轻没重,因此吓的脸色苍白,忙在他身旁蹲下道:“大叔,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郑逸昂没想到她这么好骗,看着她着急的小脸,一时色心起,趁势将她搂进怀里,并瞅着机会,在她脸上啵了一下,然后才喜滋滋的说道:“就你这小胳膊小拳的,也只是挠痒痒而已。” 若青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惊怔在了原处,任由某人得意洋洋的抱着。 “哟,阿峰,咱们这来的不是时候,搅了表哥的好事。”突然凌灵打趣的笑声响起。 若青这才回过神来,她惊慌失措的挣脱掉郑逸昂的铁臂,红着脸站起身道:“那个,我约了朋友,先走了。”说完,她拉开门逃似的冲出去。 “哎,筱” “表哥,若青是害羞了,你这会追出去,不是让她更难为情吗?你在病房里好好呆着,若青哪里有我。”凌灵手快的拉住郑逸昂道,说完她对秦峰使了个眼色,便追了出去。 若青一口气跑到医院的花园里,在大树前停下,她轻喘着气,脸色潮红,黑亮的大眼里,带着羞怯的笑意。 “若青,我早餐没吃饱,你再陪我去吃点吧!”凌灵在若青身旁停下,喘着粗气道。 凌灵的一句话,化解了若青的难为情,她惊讶的看着凌灵道:“灵姐,秦大哥也太粗心了。” “这不怪他,是我自己挑食。”凌灵回话的同时,已经拉着若青往停车场而去。 日式料理店里,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点了几样喜欢吃的寿司,便将服务员打发走了。 喝着茶,凌灵看看若青,再看看手中的茶杯,如此反复了好一会,她才道:“若青,我看得出表哥很喜欢你,你这几天每天都是趁他睡着的时候来医院,他见不到你,情绪别提有多失落。” 抬首看着凌灵清澈的眸子,若青语塞,一时不知是该接话还是不接话。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早就知道表哥的心思,难怪你这几天都是趁他睡着的时候过来。”见她不说话,凌灵对她的心思也就明白一二。 心思被说中,若青神情尴尬,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只是沉默的垂首看着杯中呈静态的茶水。 “即然表哥的心思你都明白,那你呢?”凌灵再问道。 这次若青依旧垂着头,她纤细的手指,状似无聊的沿着杯口画圈,沉默许久,她才抬首,看着凌灵道:“灵姐,我不会喜欢花心大白菜。” 随着‘哧’的一声笑声,凌灵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拿了纸巾擦试手上的茶水,并打趣的笑道:“若青,大白菜的心本来就是花的,况且我表哥也不是大白菜。” “他的确不是大白菜,可他的心是花的,比大白菜的心还五颜六色。”想到闹别扭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有不同的美女来找他,她心里就会很不舒服,因此嘟着小嘴不满道。 凌灵闻言,这下更乐了,虽然若青嘴上不承认,可那神情明显就是一幅吃醋的小模样,因此继续打趣道:“哦,原来你不喜欢花心的呀!我知道了,那我就把身边的美女朋友介绍给表哥了,他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正经的谈个女朋友。” “什么?你要将身边的朋友介绍给大叔,你这不是将自己的朋友往狼窝里推吗?”若青话的意思是为凌灵的朋友抱不平,可语气却着浓浓的酸意。 “呵呵,放心吧,有我在,怎么可能让朋友吃亏。”见目的达到,凌灵喜滋滋的说道。 回到医院,凌灵是满脸的喜悦,而若青则是神情复杂,看郑逸昂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若青离开,郑逸昂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小灵,你跟若青都说什么了。” “就是聊了些心里话,也没什么。”凌灵不以为然的笑道。 “心里话?什么心里话,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说了不该说的。”郑逸昂不高兴的质问道。 凌灵闻言,杏眼一瞪,她也不高兴的回顶道:“我说什么没用,你做了什么才最重要。”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郑逸昂这下急了,不得以放软语气道。 “是你做了不该做的,若青说了,不会喜欢花心的人,可你倒好,每天还变着样的找美女。”凌灵索性把话挑明了说,同时她也想让他好好的后悔一下。 郑逸昂闻言,神情复杂的低声道:“我又不是认真的,当时只是为了气她。” “学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若青毕竟还小,她生你的气,你还真就跟她对着来吗?你多大了,她才多大,女孩子是要哄的,这点你都不明白吗?”一直沉默的秦峰开口道。 郑逸昂被驳的是哑口无言,吃瘪的样子,让凌灵顿时心情大好,想到当年他追高雅时用的那一套手段,她又起哄道:“他是被女人倒贴了几年,忘乎所以了。” “小灵,你这是在讥讽我吗?”郑逸昂脸色一冷,很不高兴的问道。 “我没这意思,是你自个有这种想法吧!”凌灵很无赖的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郑逸昂没在纠结她的话,他认真的看着她,想到当初她绝然断决兄妹关系时,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色,心思再转,再想到当年高雅无情的伤害时,他眸中的痛色更浓,许久他才神情沉重的开口道:“小灵,对不起。当年没有听你的劝,为了高雅多次言语伤害你,我不配做兄长。” 凌灵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事,当即一怔,上次在仓库因他受伤,主动开口叫他哥后,她就将几年前的那件事彻底放下了,今天听他这样慎重的道歉,她的双眸微湿,轻声开口道:“表哥,你自小在我爸妈身边长大,一直都是你照顾我,呵护我,后来咱们都大了,你也被舅婆接回身边,可你并没有疏乎对我的照顾。 再后来咱们都上了大学,知道你喜欢高雅,我特意私下观察高雅很久,因为真正的她并不像大家所传的那样好,所以我才会在你面前挑拔高雅的是非。那时候毕竟太小,做事冲动,如果当初我冷静些,你或许也不会轻易的被高雅蒙骗。” “小灵,事情都过去了,你和学长和好如初,这比什么都重要。”一旁的秦峰见女友马上要落泪,他立刻将她拥进怀中安抚道。 “阿峰说的对。小灵,我能从当年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怎么能落泪呢!”郑逸昂也打趣的笑道。 “我这是喜极而泣。”凌灵抹掉眼角的泪珠笑道,心情明朗了,想起若青这个小天才,她眼珠灵动的一转,神神秘秘的开口道:“表哥,若青比你小十岁,你们之间可存在着三重代沟。” 郑逸昂听她主动提起若青,一时摸不准她是反对还是支持,更不明白她话中的三重代沟是什么意思,因此他不解的问道:“什么是三重代沟,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一个三年是一个代沟,十年不就是三重代沟吗?”凌灵简单的解释道。 郑逸昂一听,便明白过来,当即自言自语道:“她要是喜欢我,别说三个代沟,就是十个代沟,以她的性格也能跨过。” 郑逸昂的声音虽小,但凌灵和秦峰都是一字不落的听了去,两人相视一笑。凌灵更加坚定做他幕后军师的想法,因此她继续神秘的问道:“表哥,想不想若青做你女朋友。” 郑逸昂闻言,眼晴一亮,他迫切的问道:“你有办法?” “办法是有,但需要你来配合。”凌灵继续保持神秘道。 “你需要我怎么配合?”郑逸昂又问。 “这个暂时保密,总之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让你如愿以偿。”凌灵继续买关子道。 郑逸昂虽然心中很好奇,但凌灵没有开口的打算,任他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他只能强压着好奇及担忧,重新躺回床上。 又是两天过去,郑逸昂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出院的这天,凌灵故意让若青去办出院手续,而她则是帮郑逸昂收拾东西。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凌灵收到一条短信,她点开短信看过后,便对郑逸昂道:“表哥,她出电梯了。” 郑逸昂闻言,点了点头。两人在沙发上坐定,凌灵以寻常聊天的口气道:“表哥,一会到家后,在舅婆面前,千万别说漏嘴了。” “你叮嘱好多遍了,放心,我不会说错话的。”郑逸昂无奈的回话道。他话音才落,便响起轻轻的开门声,两人故做没有听见。 “我这也是担心,舅婆毕竟年纪大了,再也受不了什么大刺激。另外,你的个人问题也该认真考虑了,花天酒地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厌烦了这种生活。”凌灵又语重心常的劝道。 “其实我的私生活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那些花边新闻都是媒体在炒作,至于前段时间频繁去公司的美女,其实是我为了气若青特意找的,我与她们也没什么。”郑逸昂继续无奈的为自己辩解道。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我建议你找个好女孩认真交往,尽快的把终身大事敲定。”凌灵若有所思的说道。 郑逸昂闻言,沉默了,像是默认了凌灵的建议。 凌灵见他不说话,便又道:“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我的建议。正好,我身边有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朋友,她也没有男朋友,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和她见一面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9章 喜欢 “小灵,我喜欢的是若青,不需要你介绍什么女孩。”郑逸昂很直白的拒绝道。 “表哥,若青是个好女孩,可她不适合你,而且你们的年龄相差的也太大。再说了,若青亲口说过,不喜欢花心的男人,即便你那些花边新闻都是假的,可她心中认定你花心,你已经被她判了死刑,你和她注定无缘。”凌灵继续不死心的劝道。 “反正我认定若青了,你别在这里出什么馊主意了,如果若青回来,不小心听见,对我产生误会,我跟你没完。”被凌灵逼的太紧,郑逸昂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见他不耐烦了,凌灵识趣的没再说什么。病房门口,若青一手搭在门把上,另一手拿着出院的手续单子,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在站在门口好一会了。她脸色苍白,黑亮的大眼里,是浓浓的不安及犹豫。 又沉默了一会,凌灵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纳闷道:“让若青去办出院手续,都这会了,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被什么事拖住了吧!我给她打电话。”郑逸昂一边猜测着,一边拿出手机,翻找若青的手机号。 病房门口,若青敛去眸中的情绪,她将门推大开,并高兴的喊道:“灵姐,出院手续办好了。” 凌灵闻声和郑逸昂互做了个了解的眼神,然后一同起身,面上装做没事样。 “若青,表哥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咱们走吧!去医院停车场和阿峰碰面。”凌灵拎着自己的手提包,迎上若青道。 若青点了点头,便任由凌灵挽着她的胳膊先行出了病房。而郑逸昂则是自己拎着行李包,识趣的跟在她们后面。 医院停车场,秦峰远远的看见一行的三人,便下车迎上,他接过郑逸昂手中的包,放进后备箱里。凌灵将若青推进后车座,而她自己则坐进了副驾驶座。见此,郑逸昂喜滋滋的也钻进了后座。 很快车子开出医院,驶上大马路,一路上就是凌灵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若青自上车后,美眸就盯着车窗外,而郑逸昂则是盯着若青精致的侧脸,好几次欲言又止。 回到郑家,郑老夫人开心的迎上若青和凌灵道:“灵儿c若青,坐飞机累不累,有没有身体不适。” “舅婆,我和若青都挺好的,表哥和阿峰也很好。好久没来看您了,您想我了吗?”凌灵将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她调皮的笑道。 “是不是舅婆说想你,你就会搬过来陪舅婆小住。”郑老夫人打趣的问道,语气里充满期待。 “舅婆,您这次不说,我也打算在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不过我怕您有了若青,就要不我陪了。”凌灵挽着郑老夫人的胳膊,撒娇的开玩笑道。 “怎么会,多了个你陪我,我会更高兴。”郑老夫人慈爱的抚摸着凌灵黑亮的头发,欢喜的笑道。 “小灵,别贫嘴了,先去餐厅吃饭。”郑逸昂有些不大高兴的说道。自听她说要在这里小住,他心里就开始担心,怕她跟奶奶说他喜欢若青的事情。 只是郑逸昂堵得了一时,堵不了一辈子。吃过饭后,郑老夫人便拉着若青和凌灵去了后花园闲聊,并且还让郑逸昂跟。 无奈之下,郑逸昂和秦峰只能在客厅里,大眼瞪大眼。 后花园里,郑老夫人问凌灵和若青出差之余有没有出去逛街及去名胜地玩玩。 凌灵早知道郑老夫人会这样问,便拿出之前想好的说辞回了郑老夫人的话。 又闲聊了一会,凌灵称想吃水果,让若青帮忙去厨房拿些水果。若青也没多想,便应了。 等若青走出后花园,凌灵立刻凑近郑老夫人问道:“舅婆,想不想知道表哥喜欢的人是谁。” “我知道,逸昂喜欢若青。”郑老夫人没多大惊喜的回道。 “你怎么知道,是表哥告诉你的吗?”凌灵一怔,不解道。 “傻丫头,我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的那点小心思能瞒过我吗?只可惜他们两人到现在还闹着别扭呢,这真让人揪心。”郑老夫人轻轻捏住凌灵的鼻子,慈爱的笑道。 “舅婆,我有办法让若青主动答应做表哥的女朋友,不过需要你帮我。”凌灵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她神秘的开口道。 郑老夫人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她急切的问道:“你快告诉我什么办法,需要我怎么帮你。” 凌灵得意的一笑,凑近郑老夫人的耳边,耳语了起来。 客厅里,郑逸昂见若青独自一人,便喜滋滋的起身迎上道:“若青,你怎么回别墅了。” “灵姐想吃水果,我到厨房帮她拿些。”若青淡淡的回话道,眸子自始至终就没看过郑逸昂。 “那个懒虫,就知指使别人做事。若青,你别管她,我有话想跟你说。”郑逸昂一时没有想到凌灵这样做的用意,此刻他只顾着眼前的若青,并且迫切的想向她解释清楚外带表迹。 “我没话想跟你说,对不起,借过。”若青此刻的心情可以用‘乱’来形容,因此淡淡的回绝道,语毕便越过他,径自往厨房去了。 “若青” “学长,去厨房的那个我觉着你不用担心什么,不过在后花园和郑奶奶聊天的那位,你可得提防着了。”一旁的秦峰,突然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坏了”郑逸昂一拍脑门,转身大步出了别墅往后花园而去。 赶到后花园的太阳伞下,便见凌灵与奶奶有说有笑的聊着陆俨少的画。 见郑逸昂来了,郑老夫人忙道:“逸昂,你来的正好,奶奶有话跟你说,你坐下。” 郑逸昂看了看凌灵,见她依旧一幅自在模样,他咬牙在白色的圆桌前坐下道:“奶奶,你想跟我说什么。” “刚才小灵跟我说,想给你介绍对象,据说那个女孩家境c学历,还有长相都不错,你考虑考虑吧!”郑老夫人直奔主题道。 “奶奶,这件事情,我已经明确拒绝小灵了,难道她没跟您说吗?”郑逸昂狠狠的瞪了眼凌灵,然后无奈的回话道。 “逸昂,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小灵要介绍好女孩给你,你为什么拒绝。你是不是想奶奶闭眼的那天,都看不见孙媳妇,看不见重孙。”郑老夫人脸色一沉,她不高兴的说道。 见奶奶生气了,郑逸昂忙解释道:“奶奶,您”可最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沉默了好一会后,才无奈的妥协道:“奶奶,我去相亲。小灵,你安排时间吧!” 郑逸昂的话音才落,只听‘啪’的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响起。 大家闻声回首,便见若青怔怔的站在不远的地方,手中的托盘垂在身侧晃了几下后,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她脚前是摔碎的白色瓷杯,花茶洒了一地,还有切好的水果,也滚了一地,装水果的盘子也摔碎成了几块。 “若青,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着。”郑逸昂最先反应过来,他急急的起身来到若青身旁,关切的问道。 “我,我没事,东西都摔了,我再去重新准备。”若青眸子闪了闪,冷冷的说完,便转身小跑着往别墅而去。 “若青”郑逸昂叫了声,见她跑的更快,他不禁急了,也没管凌灵和奶奶,大步的追了上去。 若青一口气跑进厨房,双手慌乱的拿了些水果放在水糟里,然后拧开水笼头,任水哗哗的放着,她却盯着水糟里的水及水果怔怔失神。 郑逸昂追到厨房,便见水糟里的水漫了出来,他忙上前关掉水笼头,将她拉到一边。他双手扶着她的肩头,无奈的解释道:“若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答应相亲,只是想让奶奶安心,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心里只有” 若青不等郑逸昂说完,便打断道“你这个年龄是该相亲了,就像奶奶和灵姐所期望的那样,找个好女孩,谈婚论嫁。”她说完,便拿掉肩上的大手,往厨房外而去。 回到卧室,若青将门反锁,她背贴着门,无力的滑坐在地板上,美眸里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上午在医院里,听到他和灵姐的对话时,她心中虽然乱,虽然犹豫不安,但至少因为他的那句‘我认定若青’而暗自喜悦过。可刚才在后花园里,他是那么爽快的答应去相亲,甚至都没有一丝的不情愿。 客厅里,郑逸昂看着坐在沙发上悠闲看电视的秦峰,他双眼的怒问道:“你刚才对我的提醒,是不是小灵交待你做的?” “学长,我刚才提醒你,那是因为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所以才好心担醒,你怎么倒怪我起来。”秦峰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道。 “你你的小灵”郑逸昂气急,一句话没说全,便转身直奔楼上而去。 只是任他在若青的卧房外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应答声。郑逸昂手敲疼了,嘴巴因为解释也是口干舌燥,却没有改变若青对他的误会。 第二天上班时,若青便向郑逸昂递上了辞职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辞职?”看着信封上那刺眼的两个字,郑逸昂阴沉着脸,憋着气问道。 “我不能再胜任这份工作。”若青淡淡的解释道。 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郑逸昂深知她还在生他的气,而她之所以辞职,应该是想从此在他眼底消失。但这样的事情他是不能容忍的,因此抓起桌上的辞职信,愤怒的撕碎道:“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我,我答应去相亲,真的只是不想奶奶不开心。” 若青从没见郑逸昂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没敢再提辞职的事,只是默不作声的退出总裁的办公室。 傍晚,若青骑着小电驴回到郑家,而郑逸昂则是紧随若青到家。他一进客厅,便将正看电视笑的前俯后仰的凌灵拽出别墅,两人在前花园停下,凌灵奋力的甩开手腕上钳制的大手,没好气道:“表哥,你干什么,我又怎么着你了。” “还没怎么着?若青现在都不搭理我了,都是你害的,你明明答应我相亲的事只是说给若青听,为什么还要在奶奶面前提,如果我跟若青就这样完了,你是最不可原谅的。”指着凌灵,郑逸昂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她身上。 “表哥,你说过都听我的,这才是开始,你就受不了吗?”凌灵也不气,只是若有所思的笑问道。 “你再这样挑拔下去,若青非让你逼走不可。”收了收火气,郑逸昂头痛的说道。 “即然这样,你的事我不管了,这样行不。”凌灵索性也将事情推掉。 “不行,你必须去跟若青解释清楚,这一切可都是你挑拔出来的。”郑逸昂不容商量的说道。 “好,我去跟若青解释,我一定让她搭理你,这下你满意了。”凌灵讨好的应话道。 “那好,你现在就跟我去向若青解释。”郑逸昂说着便拉凌灵要回别墅,只是才转身,便见若青站在不远处。 刚才他们说的话,若青全都听见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郑逸昂和凌灵道:“你们,你们灵姐,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说完,便气愤的转身回别墅了。 “若青”郑逸昂看着那纤细的背影,急切叫道。 “还叫什么,咱们赶快去解释呀!”凌灵推了郑逸昂一下,便先追若青去了。 郑逸昂反应过来,忙跟上凌灵,两人一起闯进若青的卧室。见若青立在落地窗前,凌灵与郑逸昂互望一眼,她犹豫了一下,上前在若青身旁站定道:“若青,你别生气,我做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接受表哥。” “不管你为了什么,你也不能骗我,你知道被最信任的人欺骗是什么感觉吗?”若青已经没那么气了,听了凌灵的道歉,她若有所思的说道。 “若青,姐姐我真的知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吧!”凌灵索性撒起娇来。 “好了,灵姐,我不气你就是。”若青实在受不了她的撒娇功,只好松了口。 “你原谅了她,那我呢?”郑逸昂见此,忙厚着脸皮凑上来道。 凌灵见此,偷偷掩嘴轻笑。而若青想到自己昨天为他答应相亲的事而生了一晚上的闷气,便有些尴尬,因此嗔怪道:“有你什么事?” 郑逸昂看着凌灵,以眼神示意她回避。凌灵精灵的一笑,便识趣的转身离开。 屋里没别人了,郑逸昂死皮赖脸的上前,一把搂住若青道:“若青,别生我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被他抱住的那一刹那,若青只觉心慌意乱,因此嗔怪道:“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快放开我。” 听着她嗔怪的语气,郑逸昂心中一喜,搂的更紧了,并且厚着脸皮道:“那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你说了我就放开你。” 若青闻言暗思,她如果说他什么也不是,他肯定不会放开。如果说是大叔,他一定也不乐意。如果说是男朋友,如了他的意,他应该会放开。哎,主动说他是男朋友虽然恶心了点,但至少比现在被他抱着要自在多,况且玩笑话,说说也当不了真。 见她不说话,郑逸昂威胁的开口道:“你再不说,我可要亲你了。” 若青心中暗骂他无赖,嘴上忙求饶道:“我说,我说,你是我男朋友,这样总行了吧!你快放开我。” 郑逸昂终于听她主动承认他的身份了,心中很是窃喜,双手抱她抱的更紧,并且厚颜道:“既然我是你男朋友,抱你是理所当然,甚至亲你都是理所当然。”说罢,他便俯首在她的脸颊上啵了一口。 若青没想到他这样无赖,但心中并未因为他的无赖而生气,反而有丝丝甜蜜在心头,想到不能让他就这样得意忘形,她嗔怪道:“有你这样的无赖吗?竟然诓我的话。” 闻言,郑逸昂扳过若青的身体,与她面对面,他看着她黑亮的眼睛,认真道:“若青,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有种魔力,深深吸引着她,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应道:“好。” 她简单回答的一个字,对郑逸昂来说有千斤重,他甚至觉的不可思议。她竟然答应了,一切都象是在做梦,美好的不真实,为了证明真实感,他再次确定道:“你再说一遍,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若青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字道:“我,愿,意。” “啊!”郑逸昂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大叫一声,抱起若青,在屋里疯狂的转了好几圈。 “呵呵,太好了,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突然凌灵搀扶着郑老夫人,还在秦峰,都涌进了屋子,凌灵更是没淑女形象的高兴大叫。 一场绑架间接成就一对情人,或许是若青和郑逸昂之间真的很有缘份吧。 当晚郑老夫人给白岚打去越洋电话,说了这个好消息。白岚听到这个消息,高兴自不必说,她还提醒郑老夫人,为免好事多磨,应该尽早为他们两人办个订婚宴。 郑老夫人其实也有这种想法,因此应了白岚的提议,并让白岚尽快回国,好见证两个孩子互定终身的那一刻。 订婚宴在郑老夫人的秘密安排下,悄悄的进行着。 若青和郑逸昂并没有因为情侣的关系而影响工作,两人默契的共守着这个秘密。上下班时他们也是各走各的,不过郑逸昂依旧悄悄的跟在若青身后做隐形的护花使者。 周六这天,在凌灵的唆使下,郑逸昂精心准备了他和若青的第一个约会,去的地方还是上次和若青一起去的那个农家山庄。因为郑逸昂认为那个地方有他和若青的美好回忆,更是因为那个地方,他对自己的感情有了新的认识。 上午两人去了山庄后面的山上,转了转,又去了池塘钓鱼,中午还是要了上次吃饭的包间,主打菜就是他们上午钓的鱼。 吃罢午饭,郑逸昂又带若青去了马场,两人还是共骑一马,或许是因为有了情侣的这层身份,若青比上次两人共骑一马时多了一份羞涩。 夕阳西下,两人十指相扣的离开马场,回到山庄准备吃了晚餐就回去。 点菜时,若青去了洗手间,郑逸昂依着若青的喜好,点的都是重口味的菜。 菜上桌后,郑逸昂看着每盘中都是红彤彤的辣椒油,突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再看她樱红的小嘴,他坏坏的笑道:“若青,你在韩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口味偏爱味重油少的料理,可这里没有地道的韩味料理,不过咱中国的湘菜也很出名,你尝尝。”说着他给若青夹了一块泡椒炒血牛肉。 若青也没多想,夹起那块牛肉送进了小嘴里,刚开始入口时,只觉得有泡椒的酸味及辣椒的香味,片刻后辣椒的后劲便上来了,辣劲很足,她却没有喊辣,还一脸高兴道:“大叔,这泡椒炒血牛肉的味很地道,你也尝一块。”她说话间,便夹了一块牛肉放进郑逸昂的碗里。 看着碗里的牛肉,再看了看若青因为吃辣,更加红艳的小嘴,没达到目地的郑逸昂失落的夹起牛肉,后知后觉的送进嘴里,起初没觉得辣,嚼了两下便咽下去了,不知是咽的太急,还是辣椒的后劲起来了,他突的扔掉筷子,捂着嘴猛咳起来。 若青见此,知道他是被辣味呛着了,忙倒了茶水,起身来到他身旁,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递上水道:“大叔,快喝口水。” 郑逸昂忙接了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嘴里还是火辣辣的,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唇边逸起一抹坏笑,故意嚷道:“辣,好辣。” 若青一听,急了,忙道:“大叔,你等等,我再给你倒杯水。”她说完伸手拿桌上的杯子,却被他一拽,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若青趁他接电话的空隙,忙站起身,坐回他的对面,她自己的座位。 郑逸昂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坐到对面去,这边还要应付电话。片刻后,他结束通话,将手机放回衣兜。 见他通完电话,若青这才担心的问道:“奶奶打电话给你,有什么重要事吗?” 郑逸昂喝了口水,才回话道:“没什么重要事,就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若青闻言,没再说什么。郑逸昂除了时不时的给若青夹菜,他自己也是沉默居多,似乎像有心事。 回郑家的路上,玩了一天的若青,不知不觉被周公找去聊天了,到家时,她还是沉沉的睡着。 想到奶奶还等着他和她,郑逸昂不舍的移开眼,轻轻的下了车,然后绕到副驾驶座,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轻轻关了车门,便大步往别墅而去。 坐在客厅的凌灵和郑老夫人,见他们这样亲密的姿式回来,当即高兴的双眼弯成了月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0章 动作 郑逸昂对她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声道:“奶奶,若青睡着了,你电话里提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若青被惊醒,迷糊中听到郑逸昂的话,她记得他好像提到了奶奶,便迷糊的问道:“大叔,是不是到家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郑逸昂忙回道:“没关系的,我送你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下若青已经清醒了大半,她确定回到了家,便挣扎着不让郑逸昂抱,并说道:“我不休息,况且奶奶有事跟咱们说,你放我下来。” 郑逸昂见她坚持,便将她小心的放在沙发上,然后在她身旁坐下,并对一旁的奶奶道:“奶奶,您跟若青说吧!这件事情我没意见。” 若青靠在沙发上依旧迷迷糊糊的,听郑逸昂说什么事没意见,便好奇的问道:“奶奶,您要跟我说什么,为什么大叔不反对。” 郑老夫人慈爱的看着若青,欢喜的开口道:“若青,奶奶想为你和逸昂办个订婚宴,你觉得呢?” 若青一听订婚宴一个激灵,她腾的站起身,见大家都诧异的看着自己,她又尴尬的笑了笑,坐回沙发上,犹豫的说道:“奶奶,现在提订婚宴是不是早了些,我和大叔刚刚才正式交往,是不是再缓缓。” 郑逸昂一听她说要缓,还有她犹豫的神情,当即黑了一张脸,并强压下质问她的冲动。 郑老夫人闻言也是一怔,她先看了看郑逸昂,又看了看凌灵,依旧挂着笑问道:“若青,这办订婚宴与你和逸昂的交往并不冲突呀。能不能告诉奶奶,订婚宴为什么要缓缓。” 若青见郑逸昂的脸色难看,凌灵也是一幅不高兴的样子,她犹豫了下,便违心道:“其实也没什么,奶奶即然决定了,我听您的。” 见她不反对了,郑老夫人和凌灵面上一喜。可郑逸昂却不高兴了,他腾的站起身,心头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了,他铁青着脸说道:“什么叫做奶奶即然决定了,你就听奶奶的。订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你前一句说要缓缓,后一句却答应的这么无所谓,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若青被他这样没好气的一说,她的怪脾气被激了起来,她也腾的站起身道:“我说缓缓你不高兴,我答应订婚你也不高兴,既然这样,这婚不订。”她说完便赌气的推了他一把,然后小跑着去楼上了。 “筱” “表哥,你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冲若青发什么火。” 郑逸昂见她生气了,刚开口喊了个‘筱’字,并要追上去,就被凌灵拦了下来,并被埋怨了一通。 郑老夫人见此,也起身附合道:“逸昂,刚才就是你的不对,不管若青的态度是怎样的,你也不能对她发火,你多大了,这么点定性都没有吗?” 无端端的被奶奶和凌灵责怪,郑逸昂心中更气,他没好气道:“奶奶c小灵,我老婆就快没了,你们还在这里埋怨我,这事我本来就没错。” 郑老夫人听了他堵气的话,气的愣是无言以对。 而凌灵则是忍不住偷偷了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才道:“舅婆,您累了,我扶您回房休息。至于某人爱咋的咋的,反正气走的还不是他真正的老婆。” 郑逸昂见凌灵幸灾乐祸看热闹,他更气,指着凌灵便责怪道:“你还笑!” 凌灵也不气,她依旧笑道:“表哥,就你这样的臭脾气,我看这老婆是真娶不到手喽!” 郑逸昂被凌灵这样一说,更觉恼羞,他口不择言道:“都是你,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煽风点火。” 凌灵这下也不高兴了,她不客气的回道:“表哥,我煽了那门子的风,点了那门子的火。这火你是自已先发的,人也是你自已惹生气的,你表妹我自始至终都没插一句话的嘴。你只会把责任往我头上推,难怪若青犹豫着不想和你订婚。” 郑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子,满眸的担忧,却没打算维护他,她语重心常道:“逸昂,奶奶不想说你什么,但今天这事,你确实错了。先不说若青为什么要暂缓订婚,她就是勉强答应了,那也是委屈着自己,希望你能高兴,你连原因都没弄清楚,就对她发火,你已经过了十八岁那种冲动不计后果的年龄。” 郑逸昂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清醒过来。他面上虽没表现出来,但心底却悔死了。 郑老夫人也不想再多费神,摇了摇头,对凌灵道:“灵儿,扶我回房吧!” 片刻间,偌大的客厅,只剩郑逸昂一人。 一夜无眠,天亮时,郑逸昂还沉浸在自责c后悔中,想了一夜,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的这么沉不住气,一听到她说暂缓订婚,瞧见她犹豫的神情,他就莫名的慌乱,理智全无。 早上餐厅里,郑逸昂耷拉着脑袋,坐在餐桌前,偌大的餐厅,只有三个人用餐,其中若青是让管家将早餐送到她卧房里用的。 上午十点左右,郑逸昂终于敲响了若青卧房的门,很快门开了。 若青见是他,赌气的想关门,郑逸昂却快一步,抢先伸手抵住了门。 若青毕竟是女孩,体力比不得高大的郑逸昂。郑逸昂只是稍用力,便强行挤进了她的卧室。 见某人厚着脸皮挤了进来,她索性不管了,连赶他走都懒得说。 郑逸昂见她没开口赶人,便厚颜贴了上去,将她拥进怀中,低声下气的求道:“若青,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火,不该那样说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若青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怀抱,他的钳制。 见她只是挣扎却不说话,郑逸昂暗叫不好,她这是连话都不想跟他说。看来低声下气求原谅行不通,那只好再耍无赖了,主意打定,他收紧双臂并威胁的开口道:“若青,你回我一句话好不好,你如果继续沉默,那我可要亲你了。” 若青这次挣扎的更厉害了,并且气愤的开口道:“你无赖,就知道欺负我。” 终于让她开了口,虽然是骂他的话,可他依然高兴,一边制止小家伙的挣扎,他一边欢喜道:“你骂吧,使劲骂,只要你高兴,别不理我,你骂我什么,我都愿意听。” 见他再三这样低声下气的,若青即气又有些不舍,突然被他扳过身子,与他面对面,看着他充满歉意的眼神,她委屈的捶打着他道:“你讨厌,你欺负人,你无赖,你你” 见她骂不出更狠的,小拳头也停了下来,郑逸昂知道她的气是消了,他趁机在她樱红的小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讨好道:“好了,宝贝,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对你凶。” 若青嗔怪的又捶了他一下道:“谁是你宝贝,讨厌。” 郑逸昂坏坏的一笑,想到还有正事,便放弃了逗她的念头,他揽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道:“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想暂缓订婚。” 若青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其实不是不想订婚,只是订婚事关终身,我总要跟家人说一声呀。” 郑逸昂闻言,心中先窃喜了一把,旋即又像想到什么,忙问道:“你其实是愿意和我订婚的,只是顾念着远在韩国的母亲,所以才要求暂缓吗?” 想到当初为回国,所做的一切,若青面露难色的点了点头。 郑逸昂见她面露难色,便关切的问道:“若青,你面露难色,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见他瞧出自己心中为难,若青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是担心我妈妈,我回国不足三月,突然打电话回去说要订婚,我怕妈妈不同意,更怕妈妈知道我的对象是国际企业的总裁,会坚绝反对。” 郑逸昂闻言,心中一紧,这事涉及到未来丈母娘,他自然担心,因此担忧道:“听你的意思,伯母似乎对我们这些豪门子弟没好感。” 若青摇了摇头,回道:“豪门事非多,我妈妈只希望我这一生能平平凡凡的。” 郑逸昂闻言,知道如果得不到未来丈母娘的首肯,这婚甭指望订了,因此他好声的安慰道:“你别担心,有事咱们一起面对。我会用诚意感动伯母的,一定让她答应咱们订婚。” 若青闻言,忙道:“大叔,这件事情先暂时缓缓,我先探探妈妈的口风再说。” 郑逸昂也没敢勉强,好不容易和好,不想再发生冲突,因此道:“好,那就听你的。至于奶奶哪里,我去解释。” 若青心中一动,感激道:“大叔,谢谢你。” 安抚好了若青,郑逸昂便去了郑老夫人那里,将若青的难处告诉了郑老夫人,郑老夫人听后,没多说什么,只对郑逸昂安抚道:“即然如此,那订婚的事情就先缓缓,等你小阿姨回国再说。” 郑逸昂闻言微惊,他追问道:“奶奶,阿姨什么时候回国,是国内有学术交流会吗?” 郑老夫人也没打算瞒他,她如实道:“是为了你和若青订婚的事,特意回来做见证人的。正好白岚和若青的母亲是故交,这件事情你阿姨出面,一定可以解决,你就放心吧!” 郑逸昂心中有了底,便放心的离开了奶奶的卧室,下午他带着若青先去了趟超市,买了好多玩具和零食,还有一些学习用品,然后两人去了教堂看阮修女和孩子们。 两人陪着孩子们玩闹到傍晚,才离开教堂。 次日周一,若青和郑逸昂各自出发去去公司上班了。傍晚两人前后回到城堡,看着客厅沙发上坐着白岚,两人均露出意外的神情。 白岚站起身,她微笑的看着两个小辈道:“若青c逸昂,看到阿姨不开心吗?” 若青最先反应过来,她欢喜的扑向白岚,搂着白岚的脖子,她激动道:“岚姨,想死我了,这次会在国内停留多长时间?” 见那相拥的一大一小,郑逸昂走上前解释道:“若青,阿姨本来是为我们订婚的事回国的,不过咱这婚暂时订不了,又没及时告诉阿姨,所以阿姨就回国了。” 闻言,若青松开白岚,神情有些不自然道:“岚姨,没想到这事还惊动了你,现在又让你白跑了一趟。” 白岚握着若青的手,不以为然的笑道:“傻丫头,阿姨没白跑,其实这次回国,不仅仅是为了你和逸昂订婚的事,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 听她这样说,若青这才稍稍安心。吃了晚饭,她本想陪白岚聊会天的,可郑逸昂却非拉着她去花园散步。白岚也不阻止,还开心的催她快去。 第二天中午,若青吃过午餐,正想俯在桌上眯一会,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妈妈的手机号,她先是心中一紧,旋即按下接通键,迟疑道:“喂,妈妈。” 远在韩国的金筱兮,激动的拿着手机,女儿离开韩国也好几个月了,这期间她没打过一个电话回来,如果不是白岚,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女儿的声音。 见手机那头没有声音,若青又小心的叫道:“妈妈,我是若青,你能听见吗?” 金筱兮这才回神,忙应道:“若青,妈妈能听到。你这孩子,为什么这么久不给妈妈打通电话,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 若青听着母亲担忧的话语,鼻子一酸,眸中也是雾气朦胧。不想妈妈担心,她尽量用轻快的语气道:“妈妈,对不起,当初不顾你的反对,坚持回国,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 金筱兮闻言,无奈的叹息道:“我就是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你回中国的事实。还有,你在国内找到对象,都到订婚的地步,却从没想过给我打个电话,若青,你知道妈妈从白岚哪里听到这个消息,有多伤心吗?自己的女儿要订婚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若青闻言又是一惊,她能听出妈妈语气中的失落,因此忙解释道:“妈妈,您听我解释,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订婚也只是随口提了提,我是想打电话告诉你,只是这电话还没打,岚姨已经先告诉你了。” 听着手机里传出她急切的声音,金筱兮柔柔的一笑,她柔声道:“若青,你的那个对象我虽然没见过,但他身上有一半白家的血,妈妈相信你的眼光,只是你的订婚宴,妈妈可能没办法回国参加了。” 妈妈的支持,让若青颇为意外,她迟疑的问道:“妈妈,你不是一向反对我与豪门子弟交往吗?为什么这次不再反对。” 金筱兮闻言,语重心常道:“我是反对你与豪门子弟交往,但如果你很喜欢他,而他也能给你幸福,妈妈为什么还要反对呢?” 听妈妈这样一说,若青先是小小的高兴了一下,但想到外公,她又面露难色,握手机的手紧了紧,然后才鼓起勇气问道:“外公这段日子,身体可好,我订婚的事情,他知不知道。” 想到父亲,金筱兮的眸神跳闪了几下,她用平静的语气回道:“你外公身体一向硬朗,况且有我在身边照顾,你放心订婚吧!等妈妈将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回国看你。” 听闻外公没事,若青这才松了口气,她又与母亲聊了些她在国内的事,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晚上回到城堡,郑逸昂见若青主动提订婚宴的事,他窃喜的与白岚对了个眼色,无尽的感谢都在那双眼里。 吃过晚饭,若青被郑老夫人拉进了卧室。 老太太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打开盒子,便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只光泽莹润,颜色血红的小手镯。 看着这只小玉镯,若青纳闷道:“奶奶,您这是干什么?” 郑老夫人笑笑不语,她拿起玉镯,径自往若青的手上套。若青属于小骨架的那一类,手骨自然也比常人要窄,玉镯一滑便滑到她的手腕上。 看着她雪白的皮肤,衬着血红的玉,郑老夫人满意道:“若青,你命中注定要做我郑家的媳妇。这只血玉镯,是郑家的传家之宝,只有郑家的长媳才有资格戴,你马上就要和逸昂订婚了,我代替逸昂去世的母亲,为你戴上这只手镯。” 看着腕上的玉镯,若青想取下来,却被郑老夫人制止,她因此急切道:“奶奶,这玉镯太贵重了,我怕不小心磕坏了,还是取下来,您保管着吧!” 闻言,郑老夫人不高兴道:“这玉镯已经给你戴上,哪有再取下来的道理,你如果怕磕坏,那平日里就小心些,别再说取下来或者不要之类的话,否则我真要生气了。” 见郑老夫人话都说这份上了,若青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的让玉镯在她的手腕上安了家。 最终大家商定,订婚宴在一个星期后举行,那天不但是周日,还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在白岚和若青共同的坚持下,郑逸昂终于答应,只在报纸上刊登订婚的消息,至于若青的全名c家世,还有照片全免,只提女方的姓氏。 还有两天就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订婚用的礼服c婚戒,都早已准备好,戒指是郑逸昂亲自设计,找的名设计师操刀制作。 眼看订婚的日子就要到了,郑逸昂怎么都联系上郑家老二。毕竟是订婚,他希望能在所有亲人的祝福下,完成订婚仪式。 中秋节这天,郑家老二的手机依然打不通,这不免让郑逸昂担心这唯一的弟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订婚仪式开始,郑逸昂将手机交给了秦峰,让秦峰继续给老二打电话。 订婚仪式进行的很顺利,直到新人双方到换了戒指c礼成,现场都没有相机的闪光灯闪过。这是白岚要求的,坚绝不让若青在大众面前露脸。 起初郑逸昂坚绝不同意,他不想委屈了若青,但最后也是因为若青的坚持,他才让步。 订婚宴结束,送走了所有的宾客,这时郑逸昂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手机一看,脸上闪过一抹放心的轻松表情,并按下通话键说道:“阿皓,终于能联络上你了。” 手机另一头的郑家老二,已经从秦峰口中知道自己大哥订婚的消息,因此他嘻嘻的笑道:“大哥,恭喜你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更要恭喜你订婚,只可惜我现在没办法回家,不能当面向你和未来大嫂说声恭喜。” 郑逸昂虽然觉得遗憾,但只要阿皓没事,他也就放心了,因此他理解的说道:“能听到你的祝福,我就很开心,这订婚你不出席没关系,可你大哥我结婚时,你不能再这样玩失踪。” 郑家老二听了这番话,心中生出愧疚,他歉意的说道:“大哥,这些年辛苦你了,我” “阿皓,兄弟间这么客气干什么。”郑逸昂不等阿皓说完便打断道,想到父母生前热衷公益事业,他又道:“爸妈生前热衷公益事业,你现在是在做爸妈未完成的公益事业,而我则是好好打理爸妈打拼下来的家族事业,咱们各有分工,这样也挺好的。” 郑家老二闻言,先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然后又道:“奶奶在吗?你把手机给奶奶,我想她了。” 郑逸昂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奶奶,一脸的疲倦,但双眸里却满是期盼,他回道:“奶奶在旁边,我把手机给奶奶,不过不能聊太久,奶奶累了。” 郑老夫人迫切的接过手机,对郑逸昂埋怨道:“你这小子,我那里累了。”然后不再搭理大孙子,转而和手机里的小孙子聊起来。 见此,若青轻轻的扯了扯郑逸昂的衣角,然后轻声道:“你弟弟没事吧!为什么之前电话总是打不通。” 覆上她的小手,看着她黑亮的大眼,郑逸昂温柔的回话道:“他没事,他现在在深山里的一所希望小学里任教,山里信号不好,所以手机很难打通。” 若青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敬佩之情,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笑道:“给山里的孩子带去知识,这是好事,只是没想到,他一个豪门子弟,能吃这样的苦。” 郑逸昂闻言,自豪的笑道:“我这个弟弟,可比我优秀多了,他身上有我没有的洒脱,也有我没有的大爱精神,他重情重义,身边永远都不缺真心真意待他的朋友。而我除了商界精英这个虚名,什么都没有,除了秦峰能说知心话,再也没有能交心的朋友了。” 看着这样失落的他,若青莫名的心疼,她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并安慰道:“说知心话的朋友,有一两个就够了,至于交心的人,你有我一人足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1章 注视 看着她清澈明亮的大眼,一股暖流自郑逸昂的心间流淌。 本来这气氛是很好的,再发展下去就是接吻,可偏偏没如郑逸昂的意,因为郑老夫人结束了通话。若青忙借口送奶奶回卧室休息,让他小小的愿意落了空。 第二天早上,洗漱好的若青坐在梳妆台前,刚拿起梳子准备梳头,便被中指上闪闪的钻戒闪了视线,想着自己才二十岁,就这样订婚了,她不禁心中感慨,以后再也不能像同龄的女孩子那样,享受被人追的虚荣了。 因为钻戒太夺眼,若青离开卧室前,便将钻戒取了下来,放进戒指盒里,然后锁进了抽屉。 上午,郑逸昂回到办公室,她送咖啡时,他便发现她中指上空空的,因为还有公司的高层主管在,他什么也没说。中午休息时间,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打内线电话,将若青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看着悠闲坐在沙发上的大叔,若青纳闷道:“大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郑逸昂拍了拍身旁空的着沙发,笑道:“过来坐。” 若青闻言,机警的在他身旁坐下,却不知为何,全身的神经不自觉的绷紧。 郑逸昂很自然的执起她的右手,突的问道:“若青,你的手真好看,只是少了些什么。” 若青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他的用意,怕他误会,她忙解释道:“戒指太夺眼,上班戴着不合适,所以我就取下来了。” 郑逸昂闻言,有些不大高兴的埋怨道:“订婚如果公开的话,咱们现在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弄的跟偷情似的。” 若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此瞪大眼晴道:“什么偷情,你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被她一纠正,郑逸昂立刻反应过来,忙附合道:“是,你说的对,我嘴笨,尽说错话。” 若青不想与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想到戒指的事解释清楚了,他应该没什么事了,她便起身道:“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郑逸昂没应话,他突的伸手拽住若青。若青没防备,一下子跌坐在他腿上,下一刻便被他紧紧的抱着。 这样亲密的姿式让她倍觉尴尬,想起身,怎奈某人就是不松手,对上某人戏谑的眸子,她嗔道:“你快放开我,这在办公室,一会让人看见多丢人。” 郑逸昂闻言,不但不松手,反而收紧胳膊,并理所当然的回道:“这大中午的,又是午休时间,谁会来。况且你是我未婚妻,我抱一下又怎么了。” 若青拔了拔腰上的大手,不大高兴的说道:“你快松手,这样真的很别扭。” 郑逸昂可不管她高不高兴,好不容易有亲近她的机会,他怎么着也要捞点便宜,不然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他移开放在她腰上的手,转而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声音低沉的开口道:“让我放开你也行,不过你得让我亲一下。”说完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便要往她的小嘴上凑。 秦峰连门都没敲,就那样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却惊见人家小两口正在亲热,他忙打趣的开口道:“学长哎哟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果真被人撞见,而且还是非常非常熟的,若青也顾不上矜持不矜持了,奋力的挣开他的钳制,站起身,面上发窘的逃出总裁办公室。 看着害羞的小家伙,秦峰实在是忍不住了,竟哈哈的大笑起来。 到嘴的鸭子就这样没了,郑逸昂那个气呀,再见某人放肆的大笑,他更气,黑着脸瞪着某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见总裁大人脸拉了下来,秦峰这才有所收敛的止住了笑声,可想到若青的神情,他就想笑,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笑声再次逸出,秦峰只能边笑边解释:“总裁,对不起,我实在憋不住。” 郑逸昂腾的起身,将门关上后,他指着秦峰,怒道:“你这小子,你故意的。” 秦峰却一脸无辜的问道:“学长,我什么故意的。” 郑逸昂咬牙道:“你故意不敲门就这样闯了进来,你故意搅了我的好事。” 闹也闹过了,笑也笑过了,秦峰敛了笑,他强迫郑逸昂在沙发上坐下,这才开口道:“不就是搅了你一亲芳泽的机会吗?有必要这么大动火气的吗?” 被说中了心事,郑逸昂面露尴尬,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又若无其事道:“你终于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了,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大胆。” 秦峰闻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也在沙发上坐下道:“是,我是故意的,不过我这也是有事要跟你说。” 闻言,郑逸昂淡淡道:“什么事?” 秦峰面色凌重道:“刚才警局打电话过来,说周明借助就外保医的机会,越狱了。” 郑逸昂闻言,惊的站起身道:“什么?那家伙真的越狱了吗?” 秦峰叹息道:“这是警局打来的电话,应该错不了,不管怎么样,你和若青小心为上。” 郑逸昂眸神一沉,应道:“我知道了,我和若青会注意的。” 该说的事说完了,秦峰也不多留,他起身离去,经过若青的办公室时,见某个小家伙的头快埋进桌子里面了,他不禁摇头笑笑,径自离开了。 秦峰走后没多久,郑逸昂自办公室出来,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若青,他已经没心思开玩笑了。想到秦峰说的话,他的神色不禁严峻了几分道:“若青,刚才警局打电话来,说周明利用就外保医的机会,越狱了,从今天起,你必须跟我一起上下班。” 若青闻言,那点难为情早就抛到九屑云外去了,她腾的站起身,震惊道:“怎么会这样,这警察大叔都是怎么办事的。” 听了她的话,郑逸昂忍不住笑道:“这警察大叔是怎么办事的,咱们管不着。不过像上次那种绑架的事情真的不能再发生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以后上下班必须坐我的车。” 若青不想公司的人知道她与郑逸昂的关系,因此她起小嘴,小声道:“非要跟你一起上下班吗?” 看着她撅起的小嘴,郑逸昂道:“我知道你在担心干什么,可为了隐瞒你是我未婚妻的事,放任你的安全不管,我做不到,况且你也不想让奶奶和阿姨为你担心吧!” 见他把两位长辈都搬出来了,若青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好妥协道:“知道了,我以后坐你的车上下班。” 下午下班,若青在众多同事的注视下,坐上郑逸昂的车。很快昂天集团的八封团们,就将若青与总裁订婚的神秘倪姓小姐联想到一起。 自从总裁未婚妻的身份被揭开,若青每天都要在各种各样的注视下,神情自若的与各部们进行日常工作,可这样的工作环境让她觉得很别扭。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又到周末,周六一大早,郑逸昂便带着若青去了教堂看阮修女,监近中午的时候,郑逸昂接到公寓物业的电话,说是昨夜同楼层有业主家遭遇小偷,请他立刻回公寓一趟,确认公寓是否也有贵重物品丢失。 郑逸昂挂断电话后,跟若青交待了几句,便匆匆的开车往市中心的那套公寓而去。 那套公寓其实是昂天集团名下开发的楼盘,当初为了上下班方便,他便要了一套,一住就是好几年。直到若青住进城堡,他渐渐回城堡住的时间多了起来,以至那套公寓就那样空闲下来。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公寓小区的治安一直很好,从未出现过偷窃等不好的事。 赶回公寓,郑逸昂大至将屋里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便给物业打了个电话。挂了物业的电话,郑逸昂又给若青打一个电话,好让她放心。 仔细将各房间的窗户检查了一遍,确定都关好并上锁,他这才放心,换了鞋,准备离开。他拉开大门,门外站着一个女人,她正抬手准备按门铃,当他看清女人的五官后,当即怔在了原地。而那女人见到门里的人后,便欣喜的上前拥住他道:“阿逸,没想到你还住在这里。” 郑逸昂原以为当年她那样无情的伤害他,离他而去,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见到她,可她却这样没有防备的再次出现。许久,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起当年她对他的伤害,他冷冷的拉开她的双臂,毫无顾忌的将她推开道:“小姐,我不认识你。”说完便锁上大门,径自去等电梯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就是高雅,她在报纸上看到郑逸昂的订婚消息后,就再也坐不住了。 高雅看着那个伟挺的背影,她几步上前,从后抱住他道:“阿逸,我是小雅,你不认识我了吗?” 郑逸昂在被她抱住的那一瞬,眸中闪过一抹痛色,他想拿开环在腰间的手,怎奈她双手扣的很紧,一时分不开。他语气冰冷中带着几分不悦道:“高小姐,请自重,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你这样纠缠我这种有妇之夫,有意思吗?” 高雅闻言,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抱的更紧,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背,并柔声道:“阿逸,离开你的这几年,我真的很想你,所以我不顾一切的回来了。” 郑逸昂不想与她再做什么纠缠,他也不管会不会伤着她,大力的扯开她的手,将她推开道:“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我不想看见你。” 高雅冷不防的被推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她震惊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几年不见,他似乎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个轻易能被她看透的郑逸昂。 郑逸昂不想与她多做纠缠,见电梯还在四十多层,他索性转身拉开安全通道的门,准备步行下楼梯,反正从这层到楼下也只是十二层,不算高。 高雅见此,忙追进安全通道,在郑逸昂下楼梯前,将他拉住,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道:“阿逸,我知道你在为我当年伤害你的事情生气,可我当时是有苦衷的。” 郑逸昂看着胳膊上紧紧拽着不松的手,他的剑眉不悦的拧起道:“过去的事已经成为过去,你觉得再提有意思吗?我现在好不容易治好了当年的伤,有了新的生活,有了真正想一辈子珍惜爱护的人。你现在跑来跟我说这些,是想跟我复合,还是单纯的为当年的伤害做一次懊悔。不过我告诉你,不管你是哪种意思,对我都已经没有意义。” 一抹失落自高雅的眸中闪过,即便这样,她的手依旧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她不相信,当年他对她灼热的爱,真的能被时间抹的一点痕迹也不剩。 见高雅倔强的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松手,郑逸昂所有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他不客气的拽起她的手,甩开道:“你有完没完。” 高雅本是站在楼梯台阶上,被郑逸昂这样甩开手,她身体重心不稳的晃动,一只脚迫不得已往下个台阶移去,就在脚下移的一个瞬间,一个念头自她心底闪过 “阿逸”高雅只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人便毫无征兆的滚下桃梯,头撞在墙角上这才停了下来。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郑逸昂直到高雅额角带血的头转过来,他才醒过神来,并三步并二步的下楼来到高雅身旁,并扶起她急切的唤道:“高雅,你怎么了,快醒醒。” 医院里,高雅被送进急救室。大约半个小时后,主治医生将郑逸昂叫进办公室,坐下后,医生将高雅拍的片子递给郑逸昂道:“郑先生,这是高小姐脚部的ct。” 郑逸昂接过,仔细看了许久,都看不明白,旋即将ct片递回给医生道:“医生,这个东西我看不懂,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跟我说吧!” 医生接过ct片,幽幽叹了口气道:“郑先生,方便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郑逸昂不做任何犹豫的回道:“你问吧!” 医生深吸了口气道:“请问您与高小姐的关系是?” 郑逸昂闻言,眸神闪了两下,然后他若无其事道:“我和她是大学同学,也算关系不错的朋友。” “哦!”医生应了声,然后又道:“那你可以联络到高小姐的家人吗?” 闻言,郑逸昂沉默了片刻才道:“她父母早逝,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医生点了点头,他开口道:“高小姐的左脚踝受伤很严重,是粉碎性骨折,这样的情况,对一个出色的舞蹈演员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 郑逸昂闻言,心中一紧,他急切问道:“医生,怎么会这么严重,她会残疾吗?” 医生忙安抚的回道:“郑先生,您别急,现在科学这么发达,高小姐只需要做个脚部小手术,然后好好调养,以后跟正常人一样走路,这是绝对没问题的。” 郑逸昂听医生这样一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只要她不会残疾,那就好。 “只是”医生见郑逸昂一幅轻松的样子,又道:“只是高小姐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这对一个优秀的芭蕾舞者来说,是很残酷的打击。而且她的脚踝还会落下病根,以后再有撞击或者跌绊,她的脚踝都会因为惯性而脱臼,用我们医学上的术语,叫做习惯性脱臼。” “优秀芭蕾舞者?”郑逸昂轻声呢喃道,高雅以前是学芭蕾舞没错,可这医生又怎么会知道她是芭蕾舞者,而且还是优秀的舞者,他因此又疑惑道:“医生,你怎么知道她是芭蕾舞者。” 医生闻言,笑了笑回道:“我女儿也在学跳芭蕾舞,作为父亲,我自然而然对出色的芭蕾舞者都有所关注。高小姐在国际上,可是为数不多的华人芭蕾舞者,她演绎了很多经典的歌舞剧,我女儿很喜欢她。” 闻言,郑逸昂沉默以对。自几年前高雅出国后,他就再也没有关注她的任何消息。其实并非他有意躲避关于她的一切,而是郑老夫人私下里让大家对郑逸昂隐藏了高雅的任何消息。以至于高雅多次以芭蕾天才等等名誉荣登娱乐头条,他都不曾知道。 因为高雅头部也受到了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可能要到第二天才能清醒过来,郑逸昂将医院的事情交待好后,便开车去了教堂,接若青回城堡。 因为怕若青误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对于高雅回国找他的事,他没有对若青提过半个字。 第二天,郑逸昂一大早的便开车离开城堡。赶到医院,高雅已经清醒过来,正在大哭大闹,问了医生才知道,原来高雅得知自己以后不能跳舞的事实,受不住刺激,情绪失控。 郑逸昂为此,也心生愧歉之意,如果昨天他没有那么冲动的将她推开,她或许也不会变成这样。怀着一份歉意,他上前按住大哭大闹的高雅道:“高雅,你冷静点,你的脚变成这样,我也有一部份的责任,你放心,我会为你的将来负责。” 高雅闻言一怔,便停止了哭闹,她泪眼汪汪的看着郑逸昂,突然扑进郑逸昂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将所以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听着她的哭声,郑逸昂心中隐隐的酸涩,他轻抚了抚她的头又道:“高雅,对不起。” 大哭过后,高雅的心情好转,她紧紧的拉着郑逸昂的手,双眸柔情似水的盯着他道:“阿逸,你终于又变回以前我所熟悉的阿逸了。” 郑逸昂虽然不喜欢被她这样握着手,也不喜欢她柔情的眼神,但考虑到她的身体及情绪,他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淡淡的回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都会变,会长大,会变的成熟,会明白自己真正的想要什么。” 高雅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她一脸企盼道:“阿逸,你知道吗?我这几年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闻言,郑逸昂很自然的抽出自己的手,他起身倒了一杯热开水,递给她道:“高雅,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我已经订婚了,而且我很爱我的未婚妻。” 高雅接过水,一抹狠毒自眸中一闪而过,随即她神情豁达的说道:“你我注定无缘,即然如此,我明白了。还要恭喜你订婚,你的未婚妻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吧!” 见她如此豁达,郑逸昂略松了口气。想到若青时而调皮,时而古灵精怪的笑容,还有那双清澈黑亮的大眼睛,他的唇角不自觉的逸出一抹甜蜜的笑容道:“她时而古灵精怪,时而淘气调皮。虽然只有二十岁,却已首尔大学毕业,而且精通多国语言。在她身上有家的感觉,只要跟她在一起,在哪里都会觉得很温馨,很幸福。” 看着郑逸昂,高雅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她不知道他的那个未婚妻究竟有什么样的大本事,竟能影响他这么深。就是以前她和他在一起时,他也不曾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甜蜜。 许久,高雅才回话道:“这样优秀的女孩,难怪你会为她心动,希望有机会能认识她,做个朋友。” 郑逸昂闻言,虚笑着应了应,并没有明确答应,转而又道:“你先休息吧!我去找主治医生,将你的手术日期尽早敲定。” 高雅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若有所思的轻抿着杯中的水。 高雅的手术定在三天之后,也就是下周三。郑逸昂给高雅找了个陪护,然后才放心的离开医院。 回到城堡,问了管家,才知道若青在后花园的泳池玩水。闻言,他便急急的往后花园而去。 清澈的泳池里,若青身着粉红色的背心短裤式的泳衣,在水中欢快的游着。 郑逸昂悄悄来到泳池前,看着天蓝的水中,那个欢快的粉色美人鱼,心头也是痒痒的。 十几分钟后,郑逸昂换了泳裤,悄悄的由另一方潜下水,往坐在浅水处,眯着眼打盹的小美人鱼游去。 突然若青感觉后背和膝弯下多了只手,她惊讶的睁开眸子,还没开口问怎么回事,便被郑逸昂轻而易举的抱起。 看着他一脸灿烂的笑容,若青双手抵在他光 裸结实的胸前,胀红了脸嗔怪道:“我在池里好好的,你把我抱起来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郑逸昂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忍不住的啵了一口道:“我怕你这条小美人鱼被龙王抓走,所以还是抱着安心。” 若青闻言,神情一滞,脸上的羞红渐消,她垂首咬唇轻声道:“如果有一天老龙王真的来了,你还会这样做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2章 霸道 听着他略带霸道的话语,若青甜蜜且安心的笑了,她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 周一的早上,郑逸昂将若青送去公司后,他声称要出去办点事情,又开着车出去了。 去医院看过高雅,见她情绪还算稳定,他这才放心的回公司。 周二中午,郑逸昂本想带若青出去吃饭,突然接到医院主治医生的电话,他不得不放弃与若青吃饭的机会,赶去医院。 赶到医院,他才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坐定,便急切问道:“医生,你这么急的把我叫来,是手术又出新问题了吗?” 主治医生看着郑逸昂叹气道:“我昨天给高小姐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今早检查报告出来后,我发现高小姐五年前因为胃癌切除了四分之二的胃,虽然这几年饮食上注意,她的身体没再病变,可这次手术后的口服药,有好几样对胃的刺激很大,以高小姐目前的身体状况,这些药就不能吃了,但不吃药的话,她的脚伤要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郑逸昂闻言,一个闷雷在头顶炸响,五年前,不就是他出车祸的那年吗?再想到她无情的言语伤害,和绝决离去的背影,原来她当时已经身患癌症,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只是不想再拖累他。 主治医生见郑逸昂怔怔失神,便轻声的唤道:“郑先生郑先生” “医生,我在听?”郑逸昂回神,应道,却发现医生的神情不对,忙又道:“手术照常进行,至于口服药,就麻烦医生根据高小姐的情况,重新配药吧!只要她能康复,时间不是问题。” 医生闻言,略显安慰的叹道:“哎,这高小姐也够多灾多难的,不过好在她身边有你这样的朋友。” 郑逸昂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道:“医生你忙吧!我去看看她。” 来到高雅的病房,郑逸昂神情凝重的在床旁坐下,并问道:“高雅,你当年不惜那样伤害我,离开我,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得了胃癌,不想拖累我,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高雅闻言,眸神闪了了闪,然后扯出一抹苦笑道:“对不起,当年我真的无心伤害你,原本以为得了癌症,活不过几个月,为了不让你再承受更大的痛苦,我选择了伤害你这种最笨的办法。” 郑逸昂听了她的解释,只觉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如果那天他冷静的与她谈谈,或许就不会发生她摔下楼梯的事情,她也就不会伤了脚踝,更不会因此而要离开她所衷爱的舞台。 郑逸昂此刻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他轻轻的拍了拍高雅的肩头,慎重的开口道:“高雅,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你的脚是因我而受的伤,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照顾你,你放心吧!” 高雅闻言,一抹喜悦自眸中闪过,但也是瞬间,又被忧伤取代,她幽幽的说道:“阿逸,我相信你会照顾我,可你的未婚妻怎么办,她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夫,照顾前女友吗?” 郑逸昂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便信心十足的说道:“你放心吧!若青不但是个明事理的女孩,她的心地也很善良,等我跟她解释清楚,她会支持我的。” 高雅心头涌起隐隐的失落,勉强笑道:“这倒不用,等我的脚康复了,我会回英国,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以及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而影响了你和你未婚妻的感情。” 郑逸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道:“一切等你的脚康复了再说吧!” 自医院回到公司,郑逸昂经过反复的考虑,最终还是没有把高雅回国及受伤的事告诉若青。其实郑逸昂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心里存着一份侥幸,他自信以现在的能力,可以将高雅的未来安排好。二是担心若青会误会吃醋,上次相亲事件的误会,他还记忆犹新,所以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事情他暗中处理了最好。 周三,郑逸昂特意休了半天假,去了医院,他一直守在病房外,直至高雅手术结束,得知手术很成功,他这才松了口气。 一个星期后,高雅出院,因为脚伤还没有完全好,郑逸昂便将高雅接到他曾经的那套公寓里养伤,并请了个保姆贴身照顾高雅。 这期间,若青对于郑逸昂烦忙的朋友聚会,并没有过多的怀疑,甚至都从不多嘴问聚会的地点,有那些朋友,如果郑逸昂主动跟她提起,她会静静的听他说,如果他不提起,她也从不追问。 虽然郑逸昂每天都会去公寓看高雅,但晚餐他都会回城堡陪奶奶和若青吃,晚餐过后的时间,也都是用来陪伴若青。 一个月在郑逸昂期待的平静中度过,高雅也因保姆的细心照顾,脚伤完全好了。 这天,因郑逸昂和秦峰去了邻市的分公司,若青这一天过的很清闲。眼看快到下班时间,她简单的将办公桌收拾好,便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等郑逸昂回公司,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若青大概是等了五分钟左右的样子,便接到郑逸昂的电话,是让她去他的办公室,将抽屉里的u盘找出来。 挂断电话,她便去了总裁办公室,拉开郑逸昂说的第一个抽屉,便见抽屉放着一个红色的礼盒,礼盒上还张字条,她好奇的拿起纸条,看过纸条上的内容后,便甜蜜的笑道:“什么找u盘,原来是想给我惊喜。” “请问,郑总裁在吗?” 就在若青径自沉浸在甜蜜中时,突然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她闻声抬头,当看清楚声音主人的五官后,她当即怔住,纸条自她的手中飞落。 高雅看着屋里的发怔的小女孩,一抹得意自眸底闪过,之前她还担心郑逸昂的未婚妻太优秀,不好对付,不过现在看见这个小女孩,她不再担心。 她优雅的来到办公桌前,保持她惯有的优雅与高贵,再次微笑道:“小姑娘,请问郑总裁在吗?” 若青已经回过神来,她不以为然的将纸条放回礼盒上,并合上抽屉,然后一幅公事公办的口气回道:“总裁今天去外地了,不知高小姐找总裁有什么重要事。” 听到高小姐三个字时,高雅也是一怔,但很快又恢复自然的笑容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姓高。” 若青绕过办公桌,来到高雅的身前,与她面对面的站着,她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解释道:“高小姐,刚才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若青,是逸昂的特助,也是他的未婚妻。我之所以知道高小姐,那是因为高小姐曾经是逸昂的前女友,你们之间的事情,逸昂都跟我说了。” 高雅没料到她会这样从容的自我介绍,更对她和郑逸昂以前的关系,是毫不在意。因此眸中闪过一抹怔然后,她恢复笑容道:“倪小姐,认识你很高兴。我过几天就要回英国了,不知道郑总裁什么时候回公司。” 若青指着一旁的沙发道:“高小姐请先坐,逸昂已经在回公司的路上,应该快到了。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等他。不知高小姐是喝咖啡还是茶?” 高雅在沙发上坐定,笑道:“咖啡,谢谢。” “请稍等。”若青也同样回以笑容道,语毕,她便转身出去冲咖啡去了。 当若青端着热咖啡进办公室时,便见高雅坐在郑逸昂的办公桌前,手中正把玩着那个红色的礼盒,而礼盒的包装已经被拆了。 见若青怔在原地,高雅随手将礼盒扔回抽屉,她站起身道:“倪小姐,不知道阿逸有没有告诉你,我回国一个多月了,而且几乎每天都和他见面。” 闻言,没有任何心理防备的若青,双手一松,滚热的咖啡摔落在地,咖啡杯碎了一地,热咖啡也溅了一地,她的脚上裤子上也溅的都是。 “倪小姐,你没事哎哟”高雅见她摔了杯子,忙绕过书桌,并关切道,只是话还同说完,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她很狼狈的跌倒在地,并脸色难看的叫道。 若青见此,回了神,她忙在高雅的身前蹲下道:“高小姐,你怎么了。” “若青高雅” 郑逸昂回到办公室,便见高雅跌坐在地上,而若青则在高雅身旁蹲着,他不安的唤着两人道。 “阿逸”高雅一见郑逸昂,立马双眸涌出泪珠,并委屈道:“阿逸,我,我的脚踝好痛” 郑逸昂一听高雅说脚踝很痛,便想到医生曾经交待他的话,因此忙上前,将若青拉开,他抱起高雅道:“你的脚踝脱舀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看着郑逸昂高大的背影,跌坐在地上的若青,眸中划过一抹痛色,再见高雅是一脸得意且挑衅的看着自己,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若青被郑逸昂拉开的时候,因为是蹲着,所以根本来不及起身移动双脚,如果不是双手先落地,她可能会比高雅还要狼狈。 她双手落在碎瓷片上,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地板,她却不自知,只是怔怔的看着门外。 秦峰和凌灵赶到郑逸昂的办公室时,便见到如上那一幕,两人先是互望一眼,然后担忧的上前。秦峰扶起若青,凌灵则是抬起她的双手,满眸心疼道:“若青,你怎么了,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这样不管不顾的。” “小灵,先别埋怨了,送她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了先。”秦峰松开若青,自凌灵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包纸巾,简单的将若青手上的血迹处理了下,然后又用纸覆着伤口,两人一左一右拉着若青离开。 在医院处理好伤口,若青始终是不言不语,她跟着凌灵坐上车,任他们将她带到西餐厅。 点了餐后,秦峰这才开口解释道:“若青,我知道你在气学长,气他只顾高雅不顾你。可学长是有苦衷的,高雅一个月前去找学长,学长不想与她纠缠,不小心将她推下楼梯,导至她一只脚至残。虽然做了手术,但静养了一个多月,她才恢复如常人无异。高雅因此不能再跳舞,而且还落下病根,她的脚患上了习惯性脱舀,只要受到外力或者跌绊就会脱舀。” 凌灵闻言,不客气道:“又是她装的吧!这个女人别的没什么,就是会演戏,也只有你和表哥会相信她的鬼话。” 秦峰闻言,担忧的看了眼若青,他轻声斥道:“小灵,你怎么回事,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劝若青也就算了,干吗还说些煽风点火的话。” 若青眸神跳闪了几下,她轻轻的开口道:“秦大哥,灵姐,其实你们的话都各有道理。高雅的脚有伤残可能是真的,但是不是大叔造成的,这个恐怕高雅心中清楚。至于灵姐说高雅会演戏,这点我认可。” 秦峰闻言,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凌灵,然后不解道:“若青,你说这话,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只是我觉得你对高雅的认识太武断了些。” 若青看了看秦峰,又转向凌灵道:“灵姐,我今晚去你哪里住一晚,这手受伤了,回去奶奶看见,一定会担心的。明天就麻烦秦大哥,来接我和灵姐去医院看高雅。” 凌灵听若青说要去她哪里住一晚,自然开心,但若青最后一句话,又让她板起脸道:“高雅她是故意回来破坏你和表哥的感情,你还要去看她,要去你去,我可没你这么大度。” 若青闻言,无奈的笑道:“灵姐,我知道你不喜欢高雅,可你为了我,明天就去一趟吧!” 凌灵不为所动道:“我不去。” 若青黑亮的大眼机灵的转了一圈,她突然笑咪咪的开口道:“灵姐,你明天必须去,而且见到高雅后,还要笑脸相对。” 凌灵闻言,差点没把下巴磕到桌子上,她不解的看着若青,却见小丫头对她使眼色,她当即恍然,忙应道:“好,你姐我豁出去了,明天我去。” 吃完饭,秦峰先将凌灵和若青送回住处,又去了趟郑家,拿了若青换洗的衣服,刚到停车场,便见郑逸昂开着车回来,他将衣袋放进后车座,然后倚着车,静等郑逸昂来向他打听消息。 郑逸昂下了车,迫切的走向秦峰道:“阿峰,你跟若青解释了没有。” 秦峰看着郑逸昂一脸急切样,又想到若青受伤的那双手,他故意道:“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去解释呀,我能说清什么。” 郑逸昂闻言,急了,催促道:“你别再取笑我了,快说,若青气消了没有。” 秦峰见他这急样子,叹道:“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你总是怕她生气,指望着我帮你解释,你什么时在感情上变的这么懦弱了。” 郑逸昂闻言,怔了怔,才轻声道:“我知道不能逃避,只是我怕当面与她说,一言不和又吵起来了吗?” 秦峰闻言,只觉头疼,他不耐道:“你有没有搞错,你和若青相处的时间总比我和小灵与她相处的时间长吧!我能知道她是个明事理的女孩,你倒连这点把握都没有。” 郑逸昂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就是不言语。 秦峰见此,只好又道:“好了,实话跟你说吧!若青哪里我解释了,不过她因为你的粗心大意,双手受了伤,所以今晚在小灵哪里住一晚。” “什么?”郑逸昂闻言一惊,忙又道:“若青的手怎么受伤了,伤的严重不严重?” 秦峰不想多说,冷冷道:“明天她和小灵会去医院看高雅,到时候你自己问她吧!”他说完,便拉了车门,坐进车子,启动车子离开。 郑逸昂看着远去的车子,心中不安,忙又上了车,追去了凌灵的住处。却被凌灵关在了门外,最后还是在秦峰的劝说下,开车离开。 第二天,若青和凌灵拎了新鲜的水果蓝和保健品,去了医院看高雅。进病房时,郑逸昂已经在高雅的病房,他看见若青忙上前道:“若青,你的手伤的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昨天只顾着高雅,把你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 若青看着高雅挑衅的眼神,不以为然的笑道:“昨天秦大哥和灵姐,已经送我去医院处理过伤口了,过个几天自然就好了。” 凌灵看着高雅,皮笑肉不笑的走近病床道:“高雅,多年不见,今天特意来看看你。”说完她便将手中的水果蓝往地上一放,顺势坐在了床旁。 若青见此,又道:“秦大哥和灵姐与高小姐是旧相识,让他们先聊着吧!我有事和你商量,咱们出去说。” 郑逸昂不放心的看了看凌灵,再看秦峰,见秦峰点了点头,郑逸昂这才略略放心的跟若青出了病房。 医院的花院里,若青与郑逸昂手拉着手,她突然开口道:“高小姐的脚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我想将她接回家里休养,毕竟家里有佣人,照顾起来也方便。” 郑逸昂闻言,先是怔了怔,然后才道:“你真的不怪我瞒你吗?” 若青闻言,神色黯淡了几分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不懂事吗?” 郑逸昂见她这样,顿时慌了,忙解释道:“我没有这样想你,毕竟高雅是我的前女友,我怕你知道,心里多少会不舒服。” 若青闻言,幽幽一叹道:“可这事情不一样,高雅受伤了,咱们应该先想着她的伤,我又怎么会因多年前的事情,而心中不愉快。” 郑逸昂闻言,心中欣慰,他双手扶住若青的肩,歉意道:“若青,对不起,这次是我做错了,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跟你商量。” 若青闻言,这才展露笑颜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全听我的行吗?” 郑逸昂先是一怔,迟疑了一下,便应道:“那好,不过你要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见他答应了,若青松了口气,她轻声道:“我刚才问过医生,高小姐可以出院了,我想将她接回郑家休养。不过从今天起,高雅的事情,由我全权处理,你有时间的话,多陪陪奶奶,或者多出去与朋友聚聚。” 听了若青的话,郑逸昂虽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却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倒是说中了我的心思,只是我如果避着不见,会不会有些显得故意逃避责任,毕竟她的脚是因为我而伤的。” 若青调皮的笑了笑,问道:“我是你什么人。” 郑逸昂想都不想,张口道:“你是我未婚妻呀!” 若青又道:“那你说,你的责任,是不是我的责任,只要不亏待高雅,事情由谁来做,不都一样吗?” 郑逸昂闻言,不再犹豫,他忙应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只是可能要辛苦你了。” 若青笑道:“我能辛苦什么,事情我张嘴安排一下,出力的都是照顾高雅的人。” 郑逸昂轻轻的将若青拥进怀中,他感慨道:“若青,你真好。老天待我不薄,将你送到我身边。” 若青轻轻推开他,笑道:“高雅伤了脚,已经很可怜了,我希望能帮你照顾好她,同时也希望可以抵消你心中对高雅的愧疚。” 当天,在若青的安排下,高雅出院,并住进了郑家。当天晚上,郑家的餐厅异常热闹,除了郑老夫人c郑逸昂c若青外,还有凌灵c秦峰c高雅。 饭桌上,看着一脸慈详笑意的郑老夫人,高雅心中直犯嘀咕,以前老夫人非常不喜欢她,从没给过她一个笑脸。如今她能给个笑脸,想必也是若青的功劳吧! 郑老夫人做为一家主母,对于住进家的客人,自然有话要说,她看着高雅,亲切道:“高雅,你的事情,逸昂和若青一五一十都告诉我了。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缺什么跟管家说一声,饭菜不好吃,一定要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高雅闻言先是微怔,旋即立刻反应过来,回道:“谢谢老夫人,以后要在府上多做打忧了。” 吃过晚饭,若青带着高雅去了客房,并给高雅安排了两个懂医护的女佣。 高雅满意的看着房里的一切,亲切的将两个女佣打发了下去。然后挑衅的看着若青道:“丫头,你倒是比我想像的要聪明许多,知道用拉笼我来讨好阿逸,可是你不怕我和阿逸同在一个屋檐下,旧情复燃吗?” 若青闻言也不生气,她泰然的在沙发上坐下道:“高小姐,我从没想过拉笼你,也不需要讨好逸昂。我是郑家的媳妇,做这些是郑家媳妇份内的事。” 高雅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她目光咄咄逼人的在若青身旁坐下,并狠狠的捏住若青的下颌道:“郑家媳妇?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一直做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3章 移开 若青轻轻的移开高雅的手,她泰然自若的笑着,不气c不恼c也不怒。她径自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倒了杯茶水,递给高雅道:“高小姐,请喝茶。这是我特意泡制的美容茶,你多喝点,可以下火c美白c去皱c去色斑。” 看着她处惊不变的脸,高雅心中气结,面上却扯出一抹虚伪的笑,接过茶杯道:“倪小姐,谢谢你的美容茶,不过我从不喝这些东西。” 若青闻言,故做惊讶状,并开口道:“是吗?可是逸昂告诉我,说高小姐以前很爱琢磨这关于美容瘦身方面的秘方。看来五年多不见,你的习好变化挺大的。有一句话是这么说来着,叫物是人非,倒是挺贴合高小姐目前的状况。” 高雅闻言,又是脸色一变,这丫头是在借话警告她别再痴心妄想。可她偏偏就是要将郑逸昂抢回身边。因此,她神情变的冷冽道:“倪小姐真是牙尖嘴利,我真是替阿逸担心,每天都要对着你这么副嘴脸,他一定烦死了。” 若青又是淡然笑道:“高小姐,这就不劳你操什么心了。我和逸昂自然有我们的相处方法,时间不早了,我怕再与高小姐聊下去,你今晚,就该失眠了,我这就吩咐女佣伺候你休息。” 看着若青离去的纤细背影,高雅双眸妒恨,咬牙切齿道:“臭丫头,跟老娘玩阴招,你还嫩了点,咱们就走着瞧。” 次日,高雅一大早起身,洗漱后,光彩照人的来到餐厅,却见餐厅除了郑老夫人和凌灵,并未见郑逸昂和若青的身影,她不禁怔了怔。 凌灵趁她怔仲之时,起身笑脸相对道:“高雅,起来的可真早,我们正要用早餐,坐到我身边来,咱们一起吃早餐。” 高雅的脚伤没完全好,凌灵这样一拉,她只能被动的随凌灵在餐桌前坐下。 郑老夫人见她东张西望的,当即心下明了,她突的开口问道:“高雅,昨天睡的可好,对客房的一应用品,还满意吗?” 高雅忙敛定心神,讨好的对郑老夫人道:“奶奶,我睡的很好,正想跟奶奶道谢呢?” 郑老夫人闻言,淡然的笑道:“如果你真要谢,不用谢我,谢谢若青吧!我年纪大了,家里的很多事现在都是若青在打理,你住的那间客房里的日用品,大到床上的床单被套,小到洗手间的洗漱用品,都是若青亲自准备的。” 不轻不重的几句话,让高雅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神情尴尬的埋头吃饭。 中午,就高雅一人在餐厅里吃饭,冷寂的氛围,让她混身不舒服。而佣人们对她,是客气且疏离的。 傍晚他们下班回来,若青和郑逸昂手牵着手进的客厅,当高雅的视线落在那紧紧相握的双手上时,她眸中不受控制的闪过一抹狠毒,如果说视线有杀伤力话,那两只手一定会被刺的里外都是洞。 很快高雅带着温柔的浅笑,起身热络道:“阿逸,你回来了,先回房换身衣服吧!马上就开饭了。” 郑逸昂淡淡的点了点头,侧首看着身边的小丫头,他温柔道:“若青,你也回房换身衣服吧!” 若青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客厅。大概十多分钟后,郑逸昂一身清爽的来到客厅,他身上穿的是一套很休闲的家居服,上衣是天蓝色的,右下方印着一个男孩,骑着半个单车,单车的后半部分,却没有印上去。 高雅看着这件衣服,纳闷的开口道:“阿逸,你这件衣服上的图案没印全,是不是买衣服的时候,没仔细检查呀。” 一旁的凌灵闻言,便笑着打趣道:“高雅,这图案是没印全,不过缺的后半部分,一会自然会补上。” 高雅听的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凌灵说的是什么意思。 郑逸昂显然不想解释什么,上楼时他什么都没跟若青说,但他觉得,若青也会换上这套衣服。 又过了十多分钟,若青身着跟郑逸昂一模一样的套装,来到客厅,她的上衣左下方正好印着双骑自行车的后半部份,上面坐了一个女孩,手里还拿着一串桃心的汽球。两人站在一起,刚好一副画凑成。 高雅看着穿情侣装的两人,眼神跳闪了几下,那里面闪过的情绪,说不上是嫉妒还是不甘。 吃过晚饭,郑逸昂对坐在沙发上的高雅道:“高雅,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你住的客房里的日用品,是若青根据你五年前的喜好办置的,也不知道你用着习不习惯。” 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了,高雅心中窃喜,她忙笑着应话道:“我的习好跟五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郑逸昂闻言,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又对凌灵道:“凌灵,你大学时跟高雅是同一年级的同学,在这个家里你也是主人,可要好好招待自己的老同学。” 凌灵闻言,撇了撇嘴道:“你就知道吩咐我做事,好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陪着高雅的,你放心和若青去压马路吧!” 郑逸昂闻言,感激的对凌灵一笑,又侧首对郑老夫人道:“奶奶,我和若青压完马路,就回来陪您聊天。” 郑老夫人微笑着点头,看他们两人的眼神,即慈详又亲切。让一旁的高雅嫉妒的难受。 若青任由郑逸昂去牵她的手,她起身离开前,礼貌道:“奶奶c灵姐,高小姐,我们去了。” 凌灵脸上挂着开怀的笑,挥着手道:“去吧!难得这附近空气不错。” 高雅住进郑家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里,除了吃饭时能看见郑逸昂外,其它的时间,她想单独见他一面,真的很难。 每天不是若青就是凌灵,围在她身边转,弄的她心情异常的糟。 这天周末,下午的时候,若青给高雅送来银耳甜汤和一些点心,她将托盘放在茶几上笑道:“高小姐,这是厨房刚刚做好的甜汤和点心,我特意给你端了些过来,做下午茶。” 高雅面上挂着亲切的笑,温柔谢道:“倪小姐,麻烦你了,以后这种事情,让女佣做就好,干吗自己亲自送过来呢!” 若青淡淡一笑,回话道:“她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高雅闻言没再说什么,她侧首又对一旁的女佣吩咐道:“你们先去做别的事情吧!这里有倪小姐陪我。” 两女佣闻言,迟疑的看着若青,见若青点了头,她们才转身离开。 待女佣离开,高雅伸手拿起汤匙在银耳汤里搅动了下,便轻蔑的冷讽道:“啧c啧c啧,倪小姐,像郑家这种豪门,会用这种穷人的东西来招待客人吗? 若青闻言,秀眉轻轻的皱了一下,她淡淡道:“穷人?在高小姐的眼中,什么样的人算是穷人?” 高雅闻言,她傲慢的将若青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然后刻薄的开口道:“我眼中的穷人就是你这样的,一脸的穷酸相,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若青闻言,不以为然,她只是定定的看着高雅,许久才道:“高小姐真没定力,这才一个星期,就耐不住性子了。今天听了你的一番话,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高雅闻言,一抹不安涌上心头,她警惕的接话道:“你确定了什么事?” 若青依旧盯着她,冷冷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只为了钱,真是可惜你爸妈给你取名高雅。” 高雅闻言,妩媚的大眼里突的满是戾气,她挥手将茶几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板上,然后腾的起身,指着若青道:“臭丫头,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我父母的不是。” 若青看着溅了一地的甜汤c点心c碎瓷片,她幽幽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便蹲下身伸手收拾。 “怎么了”郑逸昂从高雅的房门外经过,便听到里面的动静,当即不顾一切的推门进来,见若青蹲在地上拾碎瓷片,他忙疼惜的上前拉起若青道:“若青,怎么了,东西摔碎了,你干吗自己动手收拾,叫女佣来清理就好,你万一不小心割伤了自己,到时我又得心疼。” 若青不以为然的笑道:“我没事,再说这些事情,我以前经常做,怎么会那么容易弄伤自己。” “少爷,倪小姐,这是怎么了。”先前离开的两个女佣也听到动静赶来,见屋里一片狼籍,她们神色慌乱的问道。 若青见高雅一脸楚楚可怜样,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她便不以为意的笑道:“没事,就是摔碎了碗c蹀,麻烦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吧!” 郑逸昂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高雅,什么也没说,便对若青温柔道:“若青,我陪你回房。” 看着那相拥离去的两人,高雅嘴张了张,最终是什么也没说。跌坐回沙发上,高雅懊悔的一拳砸在沙发上。 回到卧室,若青正考虑着怎么解释,郑逸昂已经先开了口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震惊的看着他,若青迟疑道:“大叔,为什么要道歉,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与高雅无关。” 郑逸昂闻言,眸子冷了几分,他淡淡道:“你不用帮着她,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若青闻言,更加震惊,她迟疑的确认道:“你真的都听见了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她的父母,她当即发起脾气来。” 郑逸昂一声叹气,他解释道:“高雅很小的时候就被亲生父母抛弃,虽然后来领养她的养父母对她很好,可她心中始终介怀亲生父母将她抛弃。只是我不明白,你即便提起她的父母,她也没有理由这么没素质的骂你呀!” 若青闻言,晶亮的大眼灵动的转了转,她开口道:“她才经历了失去舞台的痛苦,我这个时候没事提她父母,她肯定会生气了。” 郑逸昂闻言,却摇了摇头,不解道:“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不过我总觉得高雅与五年前变了很多。” 若青闻言,打趣道:“岂止她变了,你自己不也是大变样吗?” 郑逸昂闻言,笑了笑,没反驳,可眸中却隐着层担忧。他担心高雅的出现,会将他所期望的生活改变,至于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高雅身上的那份陌生吧! 又过了两天,高雅找到昂天集团,从前台口中得知,郑逸昂明天会去外地,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心中便有了主意。 次日,郑逸昂将若青送到公司,看着她进了电梯,他才转身往停车场去。 “高雅?”看着依在车旁的高雅,郑逸昂略显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高雅走近郑逸昂,她拉住郑逸昂的手,满眸柔情的问道:“我为了见你。你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 郑逸昂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疏离的笑道:“你这话我就不懂了,我没有躲你。” 高雅再次握住他的手,倔强道:“你说过要对我的未来负责,可你却将我丢给你的未婚妻。自从我住进你家,你从不去我的房间看我。” 郑逸昂闻言,甩开她的手,淡淡道:“高雅,我是说过对你的未来负责,而且我也没有言而无信,难道若青将你照顾的还不够好吗?” 高雅闻言,瞬间泪眼汪汪道:“我不要她照顾,我要你照顾我。” 郑逸昂眉头一皱,他冷声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无理取闹了,真叫人失望。” “高雅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突然凌灵冲进停车场,她亲昵的挽着高雅的胳膊,拉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并说道。 秦峰随后赶来,他看了看高雅,然后对郑逸昂道:“学长,你怎么还在这里耽搁呀!高雅,你来找学长有什么事吗?” 凌灵抢在高雅之前,说道:“她要来找,也是找若青呀!这段时间可都是若青在照顾她,她与若青亲近也是自然的。” 郑逸昂见凌灵在使眼色,便接话道:“小灵,你们去找若青吧!我和阿峰必须出发了。” 凌灵忙挥手道:“表哥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郑逸昂不做任何迟疑,对秦峰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开着车驶离停车场。 看着车子一离开,凌灵冷冷的甩开高雅的胳膊,警告道:“高雅,我是看着若青的面子上,才对你笑脸相对,你最好别缠着我表哥,否则我一定让若青将你的那些丑事全告诉表哥。” 高雅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却无异样笑道:“凌灵,你别误会,我刚才也不过是和阿逸开了个玩笑。” 凌灵淡淡的瞟了眼高雅,冷声道:“是开玩笑最好,如果你以后再这样纠缠我表哥,我一定将你的丑事抖出来。”她说完便转身往昂天集团的写字楼而去。 凌灵走后没多久,高雅便被一个年青的男人拉拉扯扯的离开昂天集团的停车场。 高雅被那个男人带去了酒店,进了她和这个男人住了近两个月的客房,男人毫不怜惜的将她甩在床上道:“小雅,你在郑家吃好的住好的,有郑逸昂这个钻石王老五陪,是不是就将我这老相好给忘了。” 高雅忍着脚上的痛,坐起身道:“我在郑家不方便,所以这一个多星期没给你电话。你明知道我的脚有伤,刚才还那么粗鲁,你就不知道对我温柔点吗?” 男人闻言,突然似笑非笑的俯身,捏住她的下颌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呢?”他说完,便攫住她的唇,并将她压倒在床上。 高雅半是推搡,半是娇嗔道:“你真是坏,才一个星期没让你碰,瞧你猴急的样。” 男人一边拉扯着两人身上的束缚,一边喘着粗气道:“你个小妖精,你不就是喜欢我坏吗?当年老头子满足不了你,是谁让你夜夜到天亮的。” 高雅闻言,妩媚道:“楚清,我是因为爱你,才喜欢你的坏,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欢爱过后,楚清搂着高雅庸懒道:“小雅,我们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提到最头疼的事,高雅皱眉道:“阿清,你再给我一点时间,郑逸昂的未婚妻是个厉害角色,不容易对付,我需要多花些心思。” 楚清闻言,先是一怔,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他道:“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他的未婚妻是个才刚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像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能有什么心机,你是不是多虑了。” 高雅闻言,幽幽叹道:“这丫头不但有心机,而且还可以用深藏不露来形容她的城府,最让人气不过的是,这丫头长了一张极招人喜欢的脸。”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高雅还是如实的告诉了楚清。 楚清在听到高雅说‘这丫头长了一张极招人喜欢的脸’时,不觉眼睛一亮,语气却无异样的宽慰道:“小雅,对不起,我不该给你压力的,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你尽管吩附。” 高雅闻言,动情的说道:“你好好的留在酒店,不要让我担心,就是帮我大忙了。” 楚清眸子狡黠的转了几圈,忙应道:“你不想我辛苦,可你这样,却让我看着好心疼。” 高雅被他几句话,哄的是双眸湿润,心中感动。 昂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凌灵不解的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若青道:“若青,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这样一只老狐狸留在家里,我真怕她发起疯来,将家里搅的不得安宁。” 听了凌灵的话,再想起高雅说的一些话,若青烦闷的叹气道:“灵姐,你以为我愿意招这么个倒胃口的人,在家里弄得大家都难受。我如果不这样做,她就有机会天天在大叔面前装可怜,大叔因此肯定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我和奶奶也不一定受影响,现在换我去面对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即便有什么坏心思,也没机会在大叔面前使。” 凌灵闻言,担忧的看着若青,心中有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以她对高雅的了解,眼前的这种平静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反正高雅是个难缠的主,如果咱们拿不到她的把柄,你和表哥以后恐怕难有清静。”许久凌灵才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让她什么都不说,实在做不到,她不想出事了,自己再去后悔自责。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青只好无奈的应道:“好,我听你的,总之以后防着她就是。” 果然凌灵的担忧应验了,几天之后的周末,郑逸昂和若青才自外面回到家,便见高雅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坐在地板上,照顾她的两个女佣,则是一脸为难的忤在一边,而凌灵则是一脸不胜其烦的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 见了这一幕,郑逸昂不自觉的松开若青的手,皱眉上前,将坐在地板上的高雅扶起并问道:“怎么了?小灵,高雅摔倒了,你怎么不扶一把。” “阿逸”高雅抢在凌灵之前,委屈的唤道,然后借机依进郑逸昂的怀中,双爪更像被什么吸住,紧紧的勾着郑逸昂的脖子不松手。 见此,若青的眸神跳闪了几下,她垂在身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就在她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高雅拽开时,突然对上高雅挑衅的目光,这一瞬间,她的理智将冲动压了下去。又见凌灵发了狂的向高雅冲去,若青如箭似的上前,将凌灵拦下道:“灵姐,今天的事情肯定是误会,你消消气。” 凌灵此刻在气头上,那里还听若青说什么,她一把将若青推开,要上前将高雅从表哥身上拽开。 若青冷不防的被一推,后退了好几步,还是没有稳住身体,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看这架止不住了,若青坐在地上,大声喝道:“灵姐,你太不懂事了。” “若青,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哪里。”郑逸昂在若青跌坐在地板时上,便急了,他略用力的扯开高雅的双臂,将高雅推给一旁的女佣,他急急的上前扶起若青道。 若青借着郑逸昂的力站起身,她看着凌灵,轻轻的叹了口气,便对一旁的女佣吩咐道:“你们先送高小姐回房,然后再去厨房取冰袋给高小姐敷脚。” 两女佣忙搀扶着高雅往楼上去了,待她们离开客厅,若青轻轻的拍了拍郑逸昂搭在她肩上的大手,对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便来到凌灵面前,握住凌灵的手,轻声道:“灵姐,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弄伤了高雅,到时候愧疚的还是大叔。” 凌灵被一语点醒,她这才恍然的轻声道:“若青,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险些中了她的计。” 郑逸昂没听清楚她们两人都说了些什么,但见凌灵满脸的懊悔,他便上前道:“小灵,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不喜欢高雅,尽量少搭理她就是,你看刚才的那事,如果不是若青拦着,这肯定会闹的一发不可收拾,你这冲动的脾气,真要改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4章 最终 凌灵闻言,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若青见凌灵这样,便料定凌灵有话想说,便开口提醒道:“大叔,你不是还要去接奶奶吗?快去吧,别让她老人家久等。” 郑逸昂闻言,恍然的拍了拍额头道:“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小灵,都是被你给闹的。” “表哥,对不起,那你快去吧!要骂我等你接回舅婆,我任你责骂就是。”凌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小声的开口道。 郑逸昂见她这样,也不忍再多说什么,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对若青道:“若青,我先去接奶奶,你让凌灵帮你看看摔伤的部位。”语毕,他神情略显尴尬的转身快步离去。 待郑逸昂离开,若青看了看偌大的客厅,见凌灵想说什么,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凌灵去了花园。 两人漫步在花园的石径小道上,若青这才开口道:“灵姐,现在你可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了。” 凌灵看着若青,眸中露出一抹欣赏,她叹气道:“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冷静,当年表哥或许就不会被高雅那样伤害。” 若青闻言,苦涩的笑道:“其实刚才,我也差点失去理智,如果不是高雅挑衅的眼神,我恐怕也冷静不下来。” 凌灵听她这样说,便震惊道:“若青,你怎么恰恰跟我相反,我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冲动的,为的就是想替你出口气。” 若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回道:“灵姐,你真好,我很幸运,遇上你这样的好姐姐。”语毕她侧首认真的看着凌灵,又道:“其实高雅做这些就是想激怒我,可她却不知道,激将之类的方法,对我不但没有用,而且还能帮我瞬间冷静下来。” 凌灵闻言,这才恍然,片刻后,她神色慎重的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任高雅坐在地板上,而不管不顾。” 若青闻言,摇了摇头,旋即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哎”凌灵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我比你早那么一点点回来,因为你跟我说过,让我对高雅热情些,再加上我的警惕心作怪,所以便去了高雅的卧室。 本来也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卧室,可推开她的卧房门,却见里面空无一人,你安排照顾她的两个女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不放心,怕她跑去舅婆哪里发疯,所以就去了舅婆的卧室,你可知道我推开舅婆卧室的门,看见了什么?” 若青闻言,心中一紧,忙问道:“奶奶不在家,你不可能是看见奶奶,难道是高雅,可她去奶奶的卧室干什么。” 听了她的猜测,凌灵眸露笑意道:“难怪阿峰说你是天才美少女,你猜的不错,是高雅,我推开门时,便见高雅在舅婆的卧室里翻找着什么。也因此与她发生争吵,最后我生拉硬拽的将她拉到客厅,这时照顾她的两个女佣正好进客厅,她竟然当着两个女佣的面,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边哭,一边求我别打她,再接着你和表哥就回来了。” 若青听了事情的经过,便沉默的皱起了眉头,许久她才自言自语道:“她在奶奶的卧室里翻找东西,她要找什么东西?” 凌灵闻言,也皱眉思索道:“舅婆的祖上,曾是清皇室的贵戚,据说到舅婆这一代时,还有许多家传的宝物,不过这些事情,也只是我们几个嫡孙知道,我们也从不向外人提起。” 若青闻言,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便接话道:“灵姐,你确定大叔还有你的二表哥,从没向外人提起过吗?” 凌灵听她这一样问,便怔住了,若青说的对,她不说并不代表两个表哥不说,况且当时以表哥对高雅的重视,肯定会将这些事情,都告诉高雅。 想到这里,凌灵看着若青,迟疑道:“当年表哥对高雅很重视,可能高雅随便找个借口,问舅婆的事,就能从表哥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若青闻言,叹气道:“这就对了,她突然回国,决不是只为了挽回多年前的那段感情,她是为了线。” 凌灵听了,便急道:“绝不能让她得逞,咱们必须将她赶出郑家。” 若青却冷静的制止道:“灵姐,如果她真是盯上了奶奶祖上的宝物,那咱们仅仅将她赶出郑家,是不可能灭了她的贼心,况且将她赶出郑家,她就不在咱们的掌控中了。” 凌灵闻言,觉得若青说的很有道理,因此问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再让她偷进奶奶的卧室翻找。” 若青想了想后,回道:“灵姐,这件事情不能让大叔知道,不过可以悄悄的告诉奶奶。即然高雅设了圈套让咱们往里跳,我们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设个圈套让她跳,也可以借机让大叔看清她的真面目。” 凌灵闻言,眸子一亮,叫好道:“若青,还是你有办法。高雅这次撞上你,可真要栽了。” 若青忙拉住兴高彩烈的凌灵,提醒道:“灵姐,别高兴的太早,能不能让她进咱们的圈套,我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晚上,吃罢晚饭后,若青和郑逸昂照旧出去压马路,而凌灵则缠着郑老夫人,去了花园赏月,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高雅一人,想到白天偷进郑老夫人卧室的事,高雅心中便不安,她怕凌灵向郑老夫人告状,到时候她想留在郑家,恐怕就难了。 她在客厅里惶惶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大约半个小时后,便见郑老夫人和凌灵有说有笑的进了客厅,高雅见此忙迎上去,问道:“奶奶,你和凌灵在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郑老夫人亲切且微笑的开口道:“没什么,刚才在花园里,小灵跟我说了很多笑话,害我笑个不停,这会肚子还疼呢!” 凌灵亲昵挽着郑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舅婆,我也是想逗您开心吗!快八点了,我扶您回房,洗漱了好休息吧!” 郑老夫人宠溺的拍了拍挽在胳膊上的小手,笑道:“就你嘴甜。”语毕她又转首看着高雅,亲切道:“人老了,精神真是大不如从前,高小姐,你自便吧!” 看着那一老一少离开的背影,高雅纳闷的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平静,难道凌灵没有跟老太婆告状。” 大概十几分钟后,凌灵阴沉着张脸,来到客厅,她一把拽过高雅的胳膊,拉着她去了花园,然后嫌弃的甩开高雅的胳膊道:“今天的事情,舅婆哪里我什么都没说,你以后再敢在郑家乱来,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雅看着气焰嚣张的凌灵,她冷冷的一笑,轻蔑的开口道:“凌灵,就你那点小心思,跟我斗,你还太嫩了。我告诉你,你刚才即便跟郑老夫人告了状,也不能将我怎么样,看见我进老夫人卧室的,只是你而已,无凭无据的,我也可以说是你看我不顺眼,故意找碴。” 凌灵早料到她会这样说,因此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在翻舅婆的卧室时,留下不少指纹吧!其中还动过舅婆床头柜里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匣子,那个小匣子我从舅婆那里要了过来,而且还当着舅婆的面锁进了表哥书房的保险柜里,你如果敢在郑家乱来,那个小匣子上的指纹就是你翻舅婆卧室最好的证据,到时候我将这件事情告诉舅婆,你说她老人家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高雅闻言气结,刚要开口说什么,便被凌灵打断道:“对了,顺便再提醒你一句,你在舅婆卧室翻找时,因为着急,所以手上出了不少汗,那匣子上的指纹可清晰着呢?” 许久,高雅才咬牙切齿道:“凌灵,你威胁我。” 凌灵冷冷的一笑,回道:“威胁你已经是给你脸了,你别给脸不要脸。如果让我再发现你有不轨的行为,那个证据就会出现在表哥和舅婆的面前。到时候你想像现在这样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那就是妄想了。” 看着凌灵扬长而去的身影,高雅气的混身发抖,她双眸阴狠的盯着凌灵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臭丫头,算你狠。” 半山小区弯延的大马路上,若青和郑逸昂手牵着手,正往回走着。 一路上,郑逸昂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她臀部,这眼看着就要到家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便位住若青问道:“若青,你哪儿还疼吗?” 若青闻言,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问的‘哪儿’是那儿,因此茫然道:“什么这儿哪儿的。” 郑逸昂闻言一怔,最然索性厚着脸皮说道:“我问你的屁股疼不疼,真是的,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真白。” 若青看着他,脸一下子红的似要沁出血来,她忙挣开他的手,嗔怒道:“要你管。”说完便小跑着往前而去。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郑逸昂心情大好,想到她胀红的小脸,他爽朗的大笑起来,并大步追着那个背影而去。 树后隐着的人,待那两人都消失后,这才现身,看着已消失的倩影,他啧啧的自语道:“果真有张招人喜欢的小脸,只可惜,这身板太单薄了些,如果再丰满点,那就更完美了。” 次日,郑逸昂和若青上班后,高雅声称有事要出去,刚准备打电话叫的士,郑老夫人便开口道:“高小姐想去哪里,让家里的司机送吧!” 见老夫人这样说,高雅忙推辞道:“这怎么可以,家里的司机送了我,奶奶想出门,又该怎么办。” 郑老夫人闻言,微笑回道:“我今天不出门,你放心的去的吧。” 高雅见此也不再推托,便高兴道:“奶奶,谢谢您。”说完便喜滋滋的出门了。 让司机送她去c大,车子在c大的办公楼前停下,高雅让司机等她一会,她便下了车,径自往校长的办公室而去。 敲开校长办公室的门,看着苍老许多的校长,高雅甜甜的叫道:“黎校长,您好,学生回来看您了。” 黎校长这才反应过来,忙将高雅让进办公室,并高兴道:“高雅,没想到是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高雅等校长在沙发上坐定后,她才坐下,回话道:“我一个多月前就回国了,因为出了点事情,所以才拖到现在回校看校长您。” 黎校长看着眼前的孩子,感叹道:“哎,一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当年的优等生,现在已经是国际上著名的舞蹈演员,看到你有这样的成就,我为你感到自豪。” 高雅闻言,面上闪过一抹异色,她歉虚的回话道:“校长,您这样说,我都无地自容了,我能踏上国际舞台,全靠学校的培养,能有今天的成就,高雅不敢居功。” 黎校长欣慰的看着高雅道:“你这孩子学习刻苦,又歉虚待人,真是学校众多学生的好榜样。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高雅闻言先是一怔,许久她面露难色道:“校长,我这次回国,就没打算再回去,毕竟中国才是我的故乡。” 黎校长闻言,双眸流露出可惜之色,他轻叹道:“离开国际舞台,可惜是可惜了点,但这是你的决定,你不后悔这个选择,那就好。” 见校长这样说,高雅适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道:“校长,这次除了来看你,还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黎校长忙接话道:“什么事情,你说说看。” 高雅看着黎校长,试探开口道:“校长,我想回学校任教。我知道学校正在招聘芭蕾系的老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黎校长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喜色,旋即他神情平静的问道:“高雅,能告诉我,为什么想回校任教。” 说辞高雅早已想好,但她还是稍做了下停顿,然后神情慎重的回话道:“校长,学校培养了我,才让我有了如今的成就,但国际舞台始终是我个人的舞台,如果能在学校任教,学校将是我生命的舞台,而我的学生将是未来国际舞台上的舞者。” 黎校儿闻言,眸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他当即应道:“有你这样优秀的老师,那是学校的福气,是学生们的福气,我代表学校欢迎你的归来。” 闻言,高雅欣喜的起身,对着黎校长躬身九十度,行了个大礼,然后她重新坐回沙发上道:“谢谢校长,我不会让学校和校长失望的。” 从学校回到郑家,当天晚上,在餐桌上,高雅突然道:“奶奶c阿逸,倪小姐c凌灵,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准备过两天就搬出去。” 闻言,郑逸昂抢先问道:“为什么要搬出去,难道在这里,大家没有把你照顾好吗?” 高雅神情一黯,旋即又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倪小姐想的很周到,我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只是我已经找到工作,没必要再依赖你。” 郑逸昂听她这样说,原本已经消散的愧疚再次袭上心头,他脱口道:“我从没认为你在依赖我,况且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郑逸昂这话一说出来,高兴的是高雅,难过的是若青,心中不舒服的是郑老夫人和凌灵。 “不知高小姐找的什么工作,住处可有找好。”郑老夫人见氛围不对,忙开口问道。 高雅见此,忙回道:“是回母校任教,今天已经将入职手续办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学校报道,而且学校还给我安排了一厅一房的住房,钥匙已经拿到了,随时可以搬过去。” 郑老夫人闻言,便顺水推舟道:“即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强留,高小姐准备什么时候搬到学校缩舍,我安排人帮你呀!” 郑逸昂见奶奶这样说,忙又开口道:“高雅,你什么时候搬过去,我帮你吧!” 高雅闻言,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道:“你真的愿意帮我,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快点搬走。” 若青见此,不以为然的握住郑逸昂的手,她看了眼郑逸昂,生生将郑逸昂想说的话逼了回去,她这才转首看着对面的高雅,笑道:“高小姐,逸昂当然愿意帮你,你搬家那天,我也会帮忙的。” 高雅闻言,淡淡的谢道:“谢谢倪小姐的好意,不过我就是些衣服,一个行李箱就足够,就不必劳烦大家了。” 晚餐后,郑逸昂和若青如常出去压马路,出了别墅的大门,郑逸昂便嘻嘻的走近若青道:“若青,你在餐桌上叫我什么了,我想再听一次。” 若青纳闷的看着郑逸昂,回道:“就是叫你的名字了呀,不过你为什么想再听一次。” 郑逸昂冷不防的搂住若青纤细的腰,俯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从没叫我逸昂,我想再听你叫一遍。” 若青被他这样一楼,只觉心慌意乱,再听耳边传来的温柔话语,她调皮道:“可我就喜欢叫你大叔,大叔,大叔” “你怕痒吗?你如果再叫我一声大叔,我就挠你一下。”语毕,郑逸昂就开始在她身上揩起油来,并威胁道:“快叫我我的名字,我要听不带姓的。” 若青被挠的受不了,咯咯的笑着,并求饶道:“好,我认输,你别挠了。” 郑逸昂依旧紧紧搂着她,并开口催道:“那你快叫,快叫,如果连名带姓的叫,我可不饶你。” 若青在他的协迫下,轻咬着唇,许久才轻轻叫道:“逸昂” 若青晶亮的大眼,调皮的转了转,她忙道:“你先放开我,我就答应你。” 郑逸昂也不是好糊弄的,早在她的大眼晴转动时,他就知道她在诓他的话,因此他搂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道:“你先答应我,我再放开你。” 若青闻言,便嘟起了小嘴,犹豫着左右为难。 若青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郑逸昂见此,这才满意的松开她。 腰上一松,若青便推开郑逸昂,跑开好几步,并调皮的叫道:“大叔,大叔,大叔”连叫了三声,她便往山腰上跑去。 跑了好一会,直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才停下,喘着粗气道:“臭大叔,坏大叔,竟敢吃我豆腐。” “小美人,谁吃你豆腐了,要不哥陪你玩玩。”突然一个轻浮的男声响起,月色下,便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从树后走出来道。 郑逸昂被那几声大叔气的真咬牙,待他追上山腰,那里还有若青的身影,虽然月光明亮,但周围树木颇多,如果有人故意要藏在其中,想找也不是很容易,郑逸昂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他只好大声唤道:“若青,你在哪里,快出来呀!你别淘气了,天色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 郑逸昂喊了很久,却没有一声的回应,担心她出事,他忙拿出手机,拔通了若青的手机,随着一阵铃声,紧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呼痛声,很快便见若青从树林中踉跄的跑出来。 郑逸昂忙迎上,借着月光,见她头发凌乱,裤角还沾了些泥土,他忙问道:“若青,你怎么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若青指着先前跑出的树林,惊慌道:“大叔,幸好你来了,不然我我”再接下去的话,若青无法启齿,只是低声的哭泣着。 安抚了许久,郑逸昂才让若青平复心情,见她满脸疲惫,他打横将她抱起,回了别墅。 将若青送回她的卧室,郑逸昂这才发现,先前月光下根本看不清楚,回到屋里,明亮的灯光下,他才看清,她衣服上沾满了污渍,有泥土,也有树身上的绿蔓沾杂在衣服上。 郑逸昂静待若青冲完凉,换了干净的睡衣c睡裤,他一边帮她吹着湿的长发,一边轻声问道:“若青,刚才你究竟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么狼狈。” 冲了个热水澡,若青已经彻底的平静下来,见他问了,她便回道:“我在山腰上遇见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说话轻浮,我想回头找你,却被那个男人拦了去路。他借着四周无人,想对我动手动脚,我没好气的甩了他一耳光,没想到把他激怒了。 他想将我往树林中拽,我挣扎,一来二回的,蹭在树上,跌倒在地上,后来你找了过来,他将我抵在树身上,捂紧我的嘴,怕我叫出声。如果不是你打电话,我趁机踢了他一脚,恐怕今晚我就被那人贩子绑走了。” 郑逸昂闻言,气愤的将吹风机往床头柜上一扔,他腾的起身道:“是那个挨千刀的,连我郑逸昂的女人都敢碰。” 若青见此,便拔了吹风机的插头,自己拿了条干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这半山别墅小区的治安向来很好,陌生人是不可能随便出入的,那个男人恐怕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很有可能是这小区里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5章 沉默 郑逸昂闻言,沉默了,开始思付这小区里,谁有这样的色胆,敢将主意打到若青头上。 许久郑逸昂突的问道:“若青,你见到的那个陌生男人,有多高,是胖是瘦。” 若青想了想回道:“他的个头跟你差不多,不胖,但属于健壮的那一种。” 闻言,郑逸昂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他。” “他是谁。”若青忙接话道。 郑逸昂敛了敛眸中的戾气,他温柔的笑道:“是小区里的一个富二代,每天游手好闲的,估计是他见你独自一人,又是个美女,所以动了心思,我改天找他父亲谈谈,让他父亲好好管教他。” 若青闻言,没再多言,弄干了头发,又和郑逸昂聊了许久的天,直到累极睡去,郑逸昂为她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郑逸昂便找到怀疑对象的家中,却被告之那小子出国一个多星期了。因此,他自那家离开,可心中却越想越不安,看来她的小妻子,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许久了,好在昨晚没出什么事,不然若青以后还怎么活。 当天高雅就从郑家搬了出去,住进了学校分给她的房子里,当天晚上,她便迫不及待的将楚清叫去了她的小家,本想与楚清好好温存一番的,谁知道楚清却借口身体不适,冲了凉,倒头便睡了。 高雅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叹了口气,转身便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响起了水声,楚清这才松了口气,并坐起身,他忧心的看了看,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昨晚都是好色惹的麻烦,那小丫头的一脚,不但踢的准,而且力道也大,差点没让他断子绝孙,看来他有段日子,不能再尽性了。 早上,若青如常起床,洗漱后,去餐厅吃了早餐,便和郑逸昂一同上班去了。显然过了两晚,她已将前晚的不愉快都忘了。 高雅搬出去后,没再给郑逸昂打过电话,也没去昂天集团找郑逸昂,她的消失,如同不曾出现一般。 平静了一个星期,就在若青以为高雅知难而退了时,她的电话再次堂而皇之的打到郑逸昂的手机上。郑逸昂挂断她的电话后,便为难的对若青道:“若青,高雅请我们吃晚饭,我还没答应,你如果不想去,我马上打电话给她,把她的邀请推了。” 若青闻言,怔了怔,忙问道:“她有没有说,请我们吃饭,是为了什么事。” 郑逸昂闻言,便不以为意的回道:“说是感谢咱们对她这段时间的照顾,还说想请我帮她一个小忙。” 见他这样说,若青想了想,道:“不必推了,她也是好意。” 见她这样说,郑逸昂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其实他已经答应高雅了,所以他很怕若青会真的顺着他的话,要求推了高雅的邀请。 晚上,郑逸昂和若青准时出现在与高雅约定的韩味料理店。 当他们进入高雅订的包间时,包间里除了高雅,还有一名陌生的年青男子。若青在看见这名男子时,心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高雅见若青皱眉盯着楚清,便有些心虚的上前介绍道:“阿逸c倪小姐,我来跟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我的表弟,刚刚从国外学成归来。” 听高雅说是自己的表弟,若青这才打消心中的疑虑,面上带笑的看向高雅。 高雅见此,忙继续道:“他叫楚清,学的是营销管理。” 介绍完了楚清,她忙又向楚清介绍道:“楚清,这两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郑逸昂先生及他的未婚妻若青小姐。” 双方介绍完了,他们三人彼此打过招呼后,便入了座。 等上菜的空隙,高雅一边帮他们加茶水,一边说道:“知道倪小姐在韩国居住多年,所以特意选了这家韩味料理店,因为我早到的,所以就做主点了几样韩国的特色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倪小姐的味口。” 若青闻言,淡淡的笑道:“高小姐多虑了,我从不挑食的。其实不管是中国的料理,还是其他国家的料理,它们都是美味,有幸能得一尝,便是件美事。” 一直沉默的楚清闻言,便状似无意的问道:“倪小姐是在韩国留学过吗?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满二十岁吧!这么小就出国留学,你的父母放心吗?” 怕若青触及伤心事,郑逸昂忙接话道:“若青多年前,随家人移居韩国了,她在校期间学习成绩很好,曾经跳过级,现在已从首尔大学毕业。” 楚清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他神情如常道:“这么说来,倪小姐是天才美少女,也是少年大学生了。” 高雅在听到楚清说‘天才美少女’时,眸神闪了好几下,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看楚清的眼神,却变的探究起来。 感觉楚清的话语没什么恶意,倒有些开玩笑的成份,若青笑了笑,回道:“其实也算不上天才,不过是学习比人家刻苦点,再加上老师教的好。” 楚清见她这样说,便笑了笑。见高雅眸中有探究,他忙低头喝茶,不再言语。 见他老实了,高雅这才敛去眸中的探究,为难的向郑逸昂开口道:“阿逸,今天请你和倪小姐吃饭,一是为了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帮忙,就是怕你太为难。” 见她一脸的为难,郑逸昂看了看若青,见她只是垂首喝茶,他这才接话道:“什么事情,你说说看,如果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见郑逸昂开了这样的口,高雅面上一喜,忙道:“是这样的,楚清想去你公司的销售部实习一下,不知道昂天现在还有没有在招销售员。” 郑逸昂没想到她提的是这事,虽然他不喜欢公司的职员走裙带关系,但眼下销售部确实是在招人,况且又因心中一直对她存着一份愧意,郑逸昂婉转的说道:“公司的销售部确实在招人,你之前说楚清学的是营销管理,他是公司需要的人才,不过我不喜欢公司的职员走裙带关系,所以楚清需要走一遍面试程序。” 高雅闻言,犹豫的看了看楚清,她为难道:“一定要走面试程序吗?” 郑逸昂见她这样为难,心中也为难了,其实只是实习一下,他完全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是这样做了,就破坏了他的原则。 一旁沉默的楚清,见郑逸昂也为难,他忙开口道:“姐,咱别让郑先生为难了。况且以我的能力,不就是面试吗?我可以的,你要对你老弟我有信心。” 高雅见楚清这样说,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郑逸昂见楚清主动要求面试,心中对他略略有了些好感,因此他对楚清道:“楚清,你晚上回去,就将你的简历发到公司的招聘邮箱,然后等待面试通知。” “好,我知道了。”楚清简单的应道。 吃罢晚饭后,郑逸昂开车将高雅和楚清送回c大,然后才和若青回城堡。 回到住处,高雅拿了睡衣便去浴室冲凉去了,而楚清则是打开电脑,弄简历,等他将简历发到昂天的招聘邮箱,高雅已经冲完凉出来,正在吹湿长的头发。 想到马上就可以跟若青在一个公司上班,他心中便喜滋滋的,不禁哼起了小曲。 高雅看着他乐哉乐哉的哼着小曲进了浴室,心中的那个担忧再次浮上心头。 等楚清冲完凉出来,高雅便发难道:“阿清,你今晚似乎心情很好。” 楚清没注意高雅的异样,见她这样问了,他便回话道:“工作的问题解决了,心情当然好。” 高雅闻言,一抹酸意涌上心头,她腾的起身,不高兴道:“我看你高兴不是因为工作的问题解决了,而是马上就可以和若青在一起工作了。” 楚清闻言,一抹慌色自眸底闪过,也只是一瞬间,原本的笑脸被冰冷取代,他冷声道:“小雅,是你让我接近若青好从中破坏她和郑逸昂的感情,现在如今计划成功了一半,你却开始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你太让我失望了。” 见他冰冷的脸,失望的眼神,高雅慌了,忙上前依进他的怀中道:“阿清,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怀疑你,可那个若青就是让我不放心,她的那张脸太招人了,而且她又年青,我怕你抵挡不了她的青春美丽。” 楚清顺势搂住高雅,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柔情道:“青春美丽并不是万能的,我就喜欢你这种成熟美,你的这种美,与她那种清涩的小女孩,没得比。” 两人身体紧紧相贴的那一刻,高雅周身一颤。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楚清轻轻的在她高耸的丰莹上印下一连串的吻,然后才开口道:“小雅,其实我这一个星期忍的也很辛苦。你刚到学校任教,形象很重要,我怕我不管不顾的要你,会影响你第二天上课。” 听他这样一说,高雅这才将心中的担忧都放下,他的顾虑是对的,想到让他辛苦了这么久,她轻轻俯在他耳边道:“清,我明天没课,你今晚就尽性吧!”她说完,便轻咬了下他的耳垂。 两天后,楚清接到昂天集团的面试电话,确定面试时间及地点后,楚清挂断电话,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若青那张精致的小脸及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晴。 自那天晚上之后,这一个多星期来,他的思绪总会被那个小丫头占据,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得到所以觉得珍贵,的心思在做怪。 了 楚清的面试进行的很顺利,他除了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口才也不错,所以很轻易的通过了秦峰的面试。 办好了入职手续,领了工作证,秦峰又带着楚清四处熟悉了一下环境。才出人事部,便与若青撞了个满怀,他忙伸手扶住若青道:“倪小姐,对不起,没有撞疼你吧!” 若青站稳后,很自然的又往后退了几步,回话道:“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是我只顾着看手中的资料,没有注意前面是否有人。” 见她这样生疏,楚清略显失望道:“倪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上次咱们一起吃过饭的。” 闻言,若青又仔细的盯着楚清看了看,才恍然道:“原来是楚先生,看来你面试很顺利,欢迎你成为昂天的一份子。” 一直沉默的秦峰见此,便插话道:“若青,你和楚清认识呀!” 若青看着秦峰,做了个调皮的鬼脸道:“秦大哥,你眼中只有灵姐,我认识什么人,你不知道这不奇怪。” 见她这样调侃自己,秦峰脸上略显尴尬,他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带楚清熟悉一下环境,你来人事部做什么?” 若青闻言,便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道:“上次跟人事部借的资料,今天来还。” 秦峰明了的点了点头道:“我还要带楚清去别的部分看看,先走了。” 若青点了点头,并往旁边站了站。 楚清见秦峰已经去等电梯,他急急的对若青道:“倪小姐,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请多多关照。” 若青见此,只好礼貌的点了点头。见她点头了,他这才急急的去追秦峰。 看着那进电梯的两人,若青只觉莫名其妙,那天晚上吃饭时,也没见他这么热情。 上了两天的班,楚清便发现问题,若青与郑逸昂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她是总裁特助,不管是开会,还是出去见客户,她总会跟着郑逸昂。再加上他是销售部的,几乎跟她照不了面,看来想要接近她,还得别想办法。 很快,楚清的机会便来了,这天因为外地分公司的事情,郑逸昂和秦峰不得不去趟外地,若青本来想一起去的,结果被郑逸昂以路途太远为理由拒绝了。 郑逸昂一离开公司,若青就变的没事可做,到了下班时间,她略将办公桌收拾了下,又去了郑逸昂的办公室,将他杯中残余的咖啡倒掉,将杯子冼净,做完这一切,她锁好办公室的门,便剩电梯来到楼下。 在公司大门静等家里的司机来接,这时楚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轻轻的拍了下她的左肩,若青本能的左侧首,却不见人影,这时右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楚清双眸灼热的盯着若青,笑道:“倪小姐,你怎么还没回家。” 若青右侧首,便见楚清近距离的看着自己,她微微皱了皱眉,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两步,才回道:“我在等家里的司机来接,那你呢?都这个时间了,怎么还在公司。” 楚清用眼神示意了下手中抱着的大购物袋,笑道:“本来已经到公交站了,可突然想起买的这些好吃的落在办公室,所以又折回来取。” 经他这样一解释,若青忍不住笑道:“原来楚先生也跟大部分女孩一样,喜欢吃零食呀!” 楚清闻言,先是面上一窘,旋即又急急的解释道:“倪特助,你别误会,这些不是零食,这些都是养生的食材,我答应敬老院的叔叔阿姨们,逢单日都会去敬老院看他们,给他们做些好吃的。” 见他一脸急切的解释,若青看了看购物袋里,真的全是些食材,因此便惊讶道:“楚先生,你也做义工吗?” 见她这样问,楚清双眸一亮,忙期盼的反问道:“难道倪特助也做义工?” 若青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对楚清的印象,也因此变好了许多。之前她不喜欢他那双带热度的眼睛,也不喜欢他过份热情的举动,但知道他也做义工后,她也就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热情了。 见她终地笑了,楚清又道:“倪特助,有兴趣跟我去敬老院陪叔叔阿姨们聊聊天吗?” 见他主动邀请,若青先是一怔,然后迟疑道:“家里的司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今天恐怕不方便。” 楚清闻言,却露出一脸讨好的神情,对若青道:“倪特助,那个反正有车来接你,能不能顺道送我一程,你看我拿了这么多东西,再转几趟的公交车,到敬老院就已经很晚了。” 见他这样低声下气,又是讨好的表情,若青忍不住轻笑道:“你都跟我开这个口了,我如果拒绝,那也太没人情味了。” “那太好了,谢谢你。”楚清欢喜的谢道,语毕他又似想到什么,企盼道:“倪特助,即然你要送我去敬老院,干脆随我到敬老院看看叔叔阿姨们,你陪他们聊天,我也可以放心的为他们准备晚餐。叔叔阿姨都太寂寞了,他们很希望有人陪他们聊聊。” 看着楚清企盼的双眸,若青颇有些心动,犹豫了好一会后才答应道:“反正是做好事,况且又是你第二次开口,我答应你就是。”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倪特助。”楚清像个大男孩一般,又是蹦又跳的笑道。 “楚先生,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若青也笑道。 高兴过后,楚清规规矩矩的在若青身旁站定,他又道:“倪特助,那个下班以后,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楚先生,这样听着怪生疏的。我比你大,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楚大哥,就像你叫秦经理秦大哥一样。” 若青也觉得叫先生怪怪的,因此答应道:“那好,我以后叫你楚大哥。不过你以后别叫我倪小姐或者倪特助了,你叫我若青吧!跟我关系好的同事,都这样叫。” 楚清爽快的点头应道,随后两人又聊了各自以前的学生生活,及一些近来发生的趣事。 又过了一会,郑家的车在公司大门口停下,若青和楚清分别上了车,跟司机说了地址,若青又拿出手机,给郑老夫人打了一个电话,说晚上和一个朋友去敬老院,不在家里吃晚饭。 很快车子到了楚清说的友爱敬老院,下车前,若青又跟司机交待,让他晚上八点再过来接她。 看着车子离开,若青才和楚清一起进了敬老院,敬老院的老人们,见是楚清,及一个漂亮的像洋娃娃的女孩,很是高兴。 楚清跟老人们介绍了若青后,便让若青陪老人们聊天下棋,而他则是抱着购物袋,去了敬老院的厨房。 若青先是给老人们讲了几个笑话,又聊了些国外的趣事,紧接着有老先生问她会不会下围棋,若青称会一些,老先生便企盼的要求和若青下一盘,若青爽快的应了。 与老先生一盘围棋下完,便到了开饭的时间,她以输结束了这盘棋,然后她又帮着楚清擦桌端菜,又用盆接了水,给老人们洗手。 陪着老人们吃完饭,若青留在厨房,帮楚清一起洗碗,做清洁,不知不觉,外面的夜色暗了下来。打扫完厨房,已经八点了,这时若青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司机找来的,她接通电话,告诉司机再等十分钟,便挂了电话,和楚清一起去了院中,跟老人道别。并答应有时间,再来看他们。 接过楚清手中的手提包,若青和楚清并肩往敬老院的大门外走去。 楚清看着身侧蓄着一抹柔笑的女孩,他轻声道:“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以前一个人在国外时,除了学习,就是忙着四处打零工赚取生活费。很难像这样,单纯的只为喜欢一件事情,而尽心尽力的去做。” 若青也开心的回话道:“今晚真的很高兴,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了。” 听她这样一说,楚清的眸神闪了闪,他拭探的开口道:“为什么很久没这样开心了?是总裁对你不好吗?还是与他在一起,有太大的差距?” 经过一晚的相处,若青已经将楚清当成要好的朋友,见他这样问了,她便回道:“与我未婚夫无关,他对我很好,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不过并不是自己幸福,人生就无遗憾了,还有很多外来的因素,会让我的心情,变的很压抑。” 见她这样,莫名的心中一痛,他情不自尽的开口道:“你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天使,不该为身外事而烦心。” 若青闻言一怔,她停下步子,怔怔的看着楚清,许久才轻声道:“你刚才说的这句话很熟悉。” 楚清闻言,便也停下步子,他看着她,情不自情的抬手,本想抚摸她的脸,可理智及时阻止了他,他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道:“那你就把我当成你最熟悉的人吧!你家司机还在门外等着,咱们走吧!” 若青被他一提醒,这才醒过神来,她点了点头,便先转身往敬老院的大门外面去。 坐上车,让司机先将楚清送回c大,然后司机调转车头,往家的方向驶去。 回到郑家,郑逸昂和秦峰已然坐在沙发上与老夫人聊着什么,见若青回来,郑逸昂忙起身迎上,他习惯的揽住她,并柔声问道:“听奶奶说,你今晚和朋友去了敬老院,在敬老院里,你都陪老人们做些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6章 恢复 若青神情已经恢复平静,见郑逸昂问,她微笑道:“陪老人们聊天,下围棋,还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郑逸昂闻言,不以为意的笑道:“下次我陪你去敬老院做义工。” 见他主动这样说,若青高兴的点了点头。 次日中午,郑逸昂有个应酬,本来想带若青一起出去吃饭的,结果若青称不喜欢那种应酬的场合,便没去。 中午昂天的职员餐厅里,若青独自一人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漫不经心的喝着汤。 突然她的对面多了一个餐盘,再抬首便见楚清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并问道:“不介意我坐你对面吧!” 若青笑道:“楚大哥,这位子本来就是给人坐的,况且对面没人,你当然可以坐。” 楚清坐下后,见她的餐盘中,除了一些蔬菜,就是一小口米饭,见此他纳闷道:“你中午就吃这些吗?” 若青看了看自己的餐盘,不以为意的笑道:“我胃不舒服,没什么胃口,这些就够了。” 楚清闻言,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全然无视周围同事,投来的异样目光。 自餐厅回到办公室,若青径自打开网址,在网上随便的逛了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若青关了网址,正准备眯一会,楚清却站在门旁,敲了两下门道:“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若青点头笑道:“楚大哥,现在不是上班时间,这么客气干什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清双手反剪着走进她的办公室,在她办公桌前站后定,便将手中的药品袋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见她一脸的疑惑,他忙解释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你说胃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你是因为消化不良的问题,还是别的原因,所以就给你买了几样不错的胃药,你吃吃看。” 拿起桌上的药袋,若青心中一暖,她打趣道:“楚大哥,谢谢。你这么细心,将来你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 楚清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异样,他笑着回道:“你说的没错,给你买药,这是可是女朋友才有的待遇,我可是新好男人。” 误以为他在开玩笑,若青便打趣的笑道:“呵呵,楚大哥,我运气不错,做了一回你的临时女朋友,等以后你找到喜欢的女孩,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我一定在她面前,多为你说好话。” 虽然她的话是开玩笑的,楚清却情不自禁道:“其实不用你帮我说好话,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 若青闻言,好奇的睁大眼睛问道:“楚大哥,快告诉我,你喜欢的女孩是谁。” 看着她好奇的大眼,楚清情急的开口道:“我喜欢的女孩” “若青,你在和楚清聊什么。”郑逸昂和秦峰进入若青的办公室,便见两人热切的在聊天,郑逸昂看着若青,宠溺的开口道。 见郑逸昂和秦峰回来了,若青看了看楚清,笑道:“我和楚大哥正在聊” “总裁c经理,我和若青就是随便瞎聊,我还有个重要电话没打,失陪了。”楚清突的插话道,语毕便逃似的转身离开。 看着楚清仓皇而去的背影,若青心情莫名的大好,她待楚清走远后,便咯咯的笑出声来。 郑逸昂见她这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纳闷的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若青看着郑逸昂和秦峰,停止了笑,继续打趣道:“我在笑楚清害羞了,刚才我和他聊到他喜欢的女孩,不料你们出现,估计他觉得尴尬吧!” 闻言,郑逸昂若有所思的望向办公室外,许久他才回首,问若青道:“你和楚清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熟了。” 若青也没多想,回话道:“就是他来这里上班后呀,他与秦大哥挺像的。” 郑逸昂听她这样一说,便对秦峰打趣道:“阿峰,你听见没,难怪你多了个弟弟我都不知道。” 秦峰听郑逸昂这样一说,面上先是一僵,旋即他便明白过来,笑道:“若青,你的一句话,倒成了学长取笑我的源头,你说我是该怨你还是怨学长。” 若青闻言,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回他道:“秦大哥,你和大叔是什么关系,你们间互相取笑,不也是常事吗?今个怎么气量变这么小了。” 郑逸昂本来很高兴的,一听到她叫自己大叔,他当即沉下脸来。秦峰见郑逸昂神色不对,他忙道:“那个我还有事要办,你们聊。” “哎秦”见秦峰溜的那么快,若青只好作罢,她回首见郑逸昂神色不对,笑容滞了滞,便迟疑的问道:“大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想到他不喜欢自己叫他大叔,若青才说了个大字,便急转了语峰。 郑逸昂强压着心中的不悦,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了。” 见他问了,若青迟疑了下,说道:“刚才,刚才我叫你大叔了。” 郑逸昂闻言,怒气再也压不住,他不悦的斥责道:“你叫秦峰可以叫秦大哥,叫楚清可以叫楚大哥,我是你的未婚夫,让你改口叫我的名字就有那么难吗?” 见她生气了,若青不禁有些害怕,她嚅嚅的低声道:“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大叔这个称呼,只是叫顺口了,一时半会很难改过来,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见若青一脸委屈的样子,原本堵在心头的火气,瞬间消了下去,他上前搂住若青,并叹息道:“对不起,刚才我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对你发火。” 听了他的道歉,泪自若青的眸中滑落,她委屈道:“你每次都是发完火再跟我道歉,可是你认为道歉真的有用吗?” 郑逸昂闻言,便怔在了当场,奶奶和秦峰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若青说的没错,每次伤害了她,再对她道歉,真的有用吗? 见她不说话,若青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她推开他,转身出了办公室。 郑逸昂看着若青离去的背影,顿时懊悔的直砸自己的头。 下班后,若青也没坐郑逸昂的车,而是拜托秦峰送她回郑家。秦峰本来不想答应,没想到若青拿凌灵威胁她,他为了未来的老婆,只好出卖了顶头上司兼学长。 回到家里,郑逸昂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秦峰,恨不得一口将他吃了。 秦峰看着对面那能杀人的眼神,怎么着都坐不住,如果不是因为要陪凌灵,他真不想坐下去。 两人冷战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秦峰出的计,让郑逸昂试试,希望他们两人尽快和好。 周末这天,若青受凌灵之邀,去她独居的住所。 拿出凌灵给的备用钥匙,若青径自开了门,一进门便闻到诱人的香味,若青换了拖鞋,径自寻到厨房,当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是郑逸昂时,若青一怔。 郑逸昂穿着凌灵粉色的流氓兔围裙,小小的围裙套在他高大的身躯上,显得异常滑稽。见他这样,若青多天来的气也就消了,她忍不住先是一笑,旋即她将笑容一敛,转身离开厨房。 郑逸昂见此,忙关了灶上的火,追出厨房道:“若青,你先别走,今天让小灵将你叫过来,是我的意思。我想不到好的方法向你道歉,只能做一桌丰盛的菜,向你道歉。” 若青闻言,转身看着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许久她才轻声道:“与其现在这样费心思的道歉,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压压你的火气。难道你在工作上,也是这种脾气吗?” 郑逸昂闻言,面露愧色道:“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听了他无奈的话语,若青走近郑逸昂,她解开他身上的围裙,轻声道:“你呀!让我说什么好,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这脾气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郑逸昂闻言,愧疚的笑了笑,心中再三暗自发誓,以后绝不乱发脾气。 见她围了围裙进厨房,郑逸昂忙也跟进厨房,两人默契配合着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他们俩也因此和好如初。 周一上班,楚清看着坐同一车,有说有笑的郑逸昂和若青,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立刻蒙上一层阴霾。 中午,郑逸昂要亲自去机场接一个客户,还未到下班时间,便和秦峰匆匆离开公司了。 午饭,若青还是独自一人在餐厅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楚清出现了,依旧和上次一样,两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看着若青蕴着甜蜜的眸子,楚清斟酌了很久才开口道:“若青,今天看你是坐总裁的车子来上班,而且还和总裁有说有笑,看来你们和好如初了。” 听他提到这事,若青神情复杂道:“我和他冷战,不会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吧!” 楚清见她这样问,便为难道:“你做的那么明显,瞎子也看出来了呀!” 若青见他这样说,便尴尬的说道:“是我太不懂事,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这不,我们又合好了呀。” 见她将责任全揽到身上,楚清情不自禁呢喃道:“女朋友是要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就算任性,不懂事,作为男人也应该包容,怎么能为此而吵架呢?” 若青闻言,先是怔了怔,旋即便笑道:“楚大哥,你刚才说的话,挺有秦大哥说话的那种范,他对我灵姐就是这样的。” 楚清闻言,眸子转了转,他若有所思的开口道:“若青,听你这样说,秦经理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灵姐。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爱到深处时,不管那个女人身上有多少缺点,不管那个女人为男人起了什么样不好听的绰号,男人都会觉得很甜蜜很开心。” 听了楚清的话,若青联想到前几天因为对他称呼的事,而闹出的不愉快,她心中不自觉的怀疑起郑逸昂对她的感情有几分深。 见她失神的想着什么,楚清知道,刚才他说的话,对她起了影响作用,她心中开始有了怀疑,不信任。 沉默了好一会后,楚清又道:“若青,我知道你和总裁之间相隔十岁,你与他在一起后,有没有认真想过,你和他究竟合不合适。” 若青见他这样问,她略迟疑了下才回道:“我们当然合适了,不然也不就不会订婚。”只是这话说出来后,她才觉得自己说的很没底气。 楚清闻言,轻叹着摇头道:“你和他不合适,因为你在回答我的问题时有迟疑,你的回答也很没底气。” 心思被说中,若青顿时慌了,她忙端起餐盘起身道:“楚大哥,我吃完了,你慢吃。”语毕,便急急的转身去餐台,将餐盘交到餐台上,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若青走出餐厅,等电梯的时候,脑子里反复想着楚清的话,她突然觉得,楚清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这让她觉得很不安。 “若青”楚清交了餐盘,追出餐厅时,见若青在等电梯,他走近她,并轻轻的唤她道。 若青身体一颤,她侧首看着楚清,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道:“这电梯好慢,我想起还有个私人电话要打,失陪了。”她说完,便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奔着楼梯往上去了。 楚清见此,忙也追进安全通道。若青上了几层楼后,便累的真喘粗气,她停下来刚想喘口气,胳膊便被人抓住。也没看清抓她的人是谁,只想到在网上看到的什么楼梯变态色狼,她当即吓出一身冷汗,甩开胳膊的上的大手,尖叫着往上跑,结果脚下一滑,没踩上梯阶,就在她做好摔一跤的准备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她忙睁开眼,见是楚清,这才松了口气。 楚清将若青扶稳站好后,便好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刚才的尖叫声,只怕这好几层都能听见,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遇上鬼了呢?” 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若青尴尬的笑道:“突然有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当然会怕了。楚大哥你也真是的,连个声也不出,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楚清闻言,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不过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全,这段时间,网上不是疯传那个什么楼梯变态色狼吗?你一个小丫头,我怕你出事,好心好意追来,结果好心还是办了坏事。” 若青听他这样说,又觉得心中过意不去,她忙笑道:“楚大哥,谢谢你,咱们继续爬楼吧!” 楚清忙应道:“好。” 若青转身,左脚刚使力,一股钻心的疼让她皱起眉头,看来刚才滑的一脚,让脚踝受伤了。 “若青,怎么了。”发觉她的不对劲,楚清忙扶着她,并担忧的问道。 若青皱着眉回道:“可能脚踝受伤了,现在脚很痛。” 楚清闻言,什么也没说,便将若青打横抱起,并出了安全通道。 若青不自然的攀住他的肩,并急道:“楚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出了安全通道,正好瞧见电梯门开,楚清忙唤道:“不好意思,麻烦等等。” 他们进了电梯后,所有的同事,都投来异样的眼光。若青越发的觉得不自在,她压低声音道:“楚大哥,快放我下来,这么多同事都看着呢?” 楚清见此,便将若青放下,并神情自然道:“你的脚受伤了,这样站着行吗?要不还是去趟医院吧!” 若青忙摇头道:“没事,可能就是崴了一下,我回到办公室,自己揉揉就可以了。” 听她这样说了,楚清不放心道:“得,我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办公室再说。” 若青闻言,想拒绝,可脚上钻心的疼,让她放弃逞强。 很快满满一电梯的同事,陆续在不同的楼层出了电梯,最后只剩他们两人。 电梯到达最顶层后,若青在楚清的搀扶下,回到办公室。在椅子上坐下,她脱了鞋,看着有些红肿的脚踝,她皱了皱眉,一手轻轻的揉着脚踝,一手在抽屈里翻找,她记得上次有在抽屈里放一瓶红花油,只是翻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楚清见她在抽屉里一阵乱翻,忙问道:“你在找什么?” 若青停下翻找,纳闷的说道:“我记得有在抽屉里放一瓶红花油,怎么正需要用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楚清闻言,忙道:“是放在这个抽屉里吗?我来帮你找。”说完,他将抽屉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然后一样一样的又重新摆放回抽屉,很快不但找到红花油,而且凌乱的抽屉也被他收拾的整整齐齐。 看着他手中的红花油和整齐的抽屉,若青欣赏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生,竟这么会收捡,真厉害。” 楚清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他一边拧开红花油的瓶盖,一边回道:“我不太喜欢凌乱的生活,这是一种习惯吧!” 见他将红花油倒在手上,搓热了,又蹲下,轻轻的托起她受伤的脚,若青忙缩回脚道:“楚大哥,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谢谢你帮我找到红花油。”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楚清笑道:“这红花油要配合手法,效果才能达到最好,我以前在学校经常受伤,所以手法很熟练,也常帮同学按摩,所以你放心,我保证给你擦一次,你脚上的疼痛可以减轻一半以上。” 闻言,若青还是拒绝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楚清见她这样,便冷着脸道:“你怎么变的边么婆妈,不就是揉个脚吗?你找跌打师父也是找,还要花钱,我这现成的免费师父,你倒是不用,难不成怕我按摩技术不够好。” 见他这样说,若青也不好再说什么,因此妥协道:“那就麻烦楚大哥了。” 楚清听她这样说,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咱们是好朋友,干吗这么客气。” 他重新将手心的红花油搓热,然后一手托起她的腿跟,一手以掌心覆在她肿起的部位,片刻后,他便移开手,对若青道:“我现在就帮你把淤青揉出来,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疼,你要忍着点。” 若青点了点头,同时她搭在办公桌上的手,无意识的紧握成拳。 楚清以大拇指按揉若青脚踝肿起的部位,不知道是他用力太大,还是脚踝伤的很严重,总之对若青来说,她最大的体会就是钻心的疼。 这样钻心的疼,她硬扛着没喊一声疼,但她因此是痛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个盛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楚清便被一股力量拉开。 见楚清的脏手离开了若青的小脚,郑逸昂忙扶着若青的肩头,担忧道:“若青,你怎么了,这个家伙是不是欺负你了。” 钻心的痛慢慢缓解,若青这才松了口气,她有气无力的解释道:“我不小心崴了脚,正好楚大哥会推拿,所以就帮我推拿了下,不过推拿的时候真的很疼,现在已经好多了。” 见她这样说,想到自己先前的盛怒,郑逸昂神情一窘,旋即他又皱眉道:“你的脚受伤了,应该去看医生,怎么能让他一个不懂医的人乱推拿,万一加重了脚伤,你不是更遭罪。” 若青闻言,歉意的看了看楚清,正想开口解释,便听郑逸昂又道:“看你痛成这样,这脚伤一定很严重。不行,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比较放心。”他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抱起若青,快步的离开办公室。 楚清看着那离去的两人,他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红花油放在她的办公桌上,他失落的转身也离去了。 次日,若青因为脚伤,没有去上班。郑逸昂一到公司,便将楚清叫到了总裁办公室。他看着眼前站着的年青人,心中怒气翻腾,想到昨天他还碰了若青的脚,他心中便会涌起莫名的酸意。并不是他对若青不放心,他是对眼前的年青人,不放心,这个家伙外形出众,年纪又青,本就容易和若青走近,如果他真动若青动了心思,他怕这小子会抢走若青。 被郑逸昂盯的混身不自在,楚清不得已,只好开口道:“不知道总裁找我,有什么事情吩咐。” 郑逸昂敛去心中的怒气与醋意,他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口道:“楚清,你的能力不错,我经过考虑后,决定派你到昂天名下专事节能行业的子公司去学习,现在子公司正在研发新产品,你去了解了解这个新产品的优缺点,为后期产品正式上市销售做准备。” 他话一出,楚清便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将他支开,避免他和若青再接触。也是这一刻,楚清意识到,绝不能让若青知道,郑逸昂是这么的在乎她。 同样的,也是这一刻,他终于弄明白,自己对若青不单单只是利用了,他已经喜欢上那个小丫头,是深深的喜欢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7章 知道 “我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过去报到呢?”强压下心中想与他争峰相对的冲动,他面上平静无波的开口道。 郑逸昂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意外之下,他略做停顿后,才道:“明天秦峰正好要去子公司办事,你明天和他一起过去吧!” “好,我知道了。”楚清简单的应道。 “好了,没事了,你回去工作吧!”郑逸昂又吩咐道。 因为若青的脚伤需要静养个几天,所以第二天她依旧没能去上班。中午郑逸昂吃过午饭,刚回到办公室,他的手机便响起,拿出手机,见屏幕上闪动着高雅的名字,他皱了皱眉,无奈的按下通话键道:“喂,高雅,找我有什么事。” 手机另一端,高雅按着早上楚清交待的话,对郑逸昂道:“阿逸,昨天听我弟说,你对他有意栽培,所以我想请你晚上到我家里吃顿便饭。” 听着高雅开心的话语,郑逸昂的心中升起一抹愧意,他那样做算是公报私仇,如果再答应去她哪里吃饭,他只会更对不起高雅,主意打定,郑逸昂道:“高雅,对不起,我今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应酬,你家就不去了,况且楚清能力不错,应该给新人多一些展示才华的机会。” 高雅闻言,不死心道:“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郑逸昂为难的皱了皱眉道:“这几天都很忙,要不这样吧,等我空闲了,再给你电话。” 高雅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应了,又问了下他和若青的近况,才挂断电话。 将手机扔回办公桌上,郑逸昂这才松了口气,总算将高雅打发了。 几天之后,若青的脚伤痊愈,她便消了假,重新回公司上班,下午去销售部取资料时,意外发现,楚清不在销售部,她纳闷之下,便找到秦峰的办公室。 秦峰视若青为难得的稀客,请她坐下后,才打趣道:“若青,你今天怎么有兴致到我的办公室坐坐。” 若青晃了晃手中的资料,笑道:“这不是拿资料吗?难得来一次,所以就偷懒来看看你呗。” 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秦峰关切道:“脚伤都好利索了吧!” 若青动了动脚,笑道:“就是崴了下,没多大事,早就好了。” 见她一幅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秦峰无奈的笑道:“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若青调皮的笑道:“即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不要说了呗。对了,我刚才在外面,没看见楚清,他怎么没来上班?” 秦峰闻言,不以为意的解释道:“他被我安排去子公司学习去了,你找他有事吗?” 若青闻言不以为然的笑道:“我找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刚才没看见他,好奇问问而已。” “哦!”秦峰若有所思的应了声。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大叔还等着这些资料呢?我先回办公室了。”晃了晃手中的资料,她起身道。 秦峰忙也起身道:“那你快去吧!” 回到办公室,若青将资料交给郑逸昂后,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楚清发去一件问候短信。 很快楚清便回复了,两人通过短信,都知道了彼此的近况。 当天晚上,楚清回到高雅的住处,便提出明天搬到公司公寓的事情。 高雅不希望他搬出去,便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搬出去?” 楚清知道高雅会这样问,因此他平静的回道:“虽然你对外声称我是你的表弟,可我也不能长期的住在这里呀?这对你影响不好,况且你要请郑逸昂过来吃饭,有我在,你怎么实施计划。” 见他说的在情在理,高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上前依进楚清的怀中,柔声道:“我真的舍不得你搬出去,我习惯屋里有你的气息。” 楚清面上有些不耐,语气却充满柔情道:“小雅,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一下下,等东西到手了,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高雅闻言,便迫切的问道:“你那边的进展怎么样,有没有从若青口中套出什么重要线索。” 楚清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异样,他忙回道:“我跟若青只是算认识,在这种不熟悉的情况,我也不能贸然乱打听,让她对我起了戒心,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高雅听他这样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因此便道:“你说的对,这事急不得。” 楚清忙符合道:“是啊!现在咱们要耐住性子。” 想到好些天没有做那事了,高雅娇羞道:“阿清,你明天就要搬出去了,以后都不可能在我这里过夜,那今天晚上,咱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楚清明白她的意思,却只能装糊涂道:“小雅,今天晚上当然有很多事要做。我明天就要搬去公司的公寓,这行李都还没收拾,你来帮我。”他说完便松开高雅,径自去了卧室。 高雅哀怨的看着楚清高大的背影,心中隐隐失落的同时,也觉很不理解,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他很热衷和她做那事,有时候一晚上,会要她好多次,可最近,他似乎对这方面的事情,没多大兴趣了。 次日,楚清迫不及待的搬进了公司的公寓,他当即给若青打去电话,跟她说了这个好消息,并约若青周六去友爱敬老院看叔叔阿姨们。 若青想到周六也没什么事,便爽快的答应了。 同样,高雅这边也给郑逸昂打去电话,约他周六晚上到家里吃饭,周六休息,郑逸昂实在找不到推托的借口,只好答应了。 高雅挂了郑逸昂的电话,马上又给楚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这边约郑逸昂成功了,也要他那边抓进时间跟若青套近乎。 楚清敷衍的答应了,想到周末之约,他突然心中一动,一个念头自脑海中闪过。 周五下午下班后,在回家的路上,若青提到周六约了朋友去敬老院的事情,问郑逸昂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郑逸昂考虑到高雅的邀请,迟疑了下,他才问道:“你和你朋友约的是什么时间去敬老院。” 若青实话道:“上午十点先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大概十一点的样子去敬老院,我们会在敬老院给叔叔阿姨们做中c晚两餐饭,大概到晚上八点左右才能完事吧!” 郑逸昂闻言,为难道:“要到晚上呀!这样的话,我可能没办法去了。我明晚约了朋友谈事。” 见他一脸的为难,若青便体贴道:“即然你约了朋友谈事,那明天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安心陪朋友吧!” 见若青这么体贴,郑逸昂执起她的手,吻道:“若青,你真好。” 次日,上午九点若青让司机送她去市中的心吉之岛采购。到了吉之岛后,她先与楚清碰了面,然后两人一起进了超市采购。 在选购食品时,若青会很仔细的检查食品的新鲜度,及食品间的相生相克,然后尽量的避免选择相生相克的食品。 看她这么认真的挑选食材,楚清不自觉的盯着她精致的侧脸,看的痴了。 若青无意抬头,见楚清盯着自己发呆,她有些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楚大哥,你盯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楚清忙回神笑道:“你做任何事情都这么仔细认真的吗?” 见此,若青收起先前的纳闷,她认真的回道:“即然决定了做一件事情,那当然要尽心尽力的做好。你别小看这些食材,如果选对了,养生保建自不在话下,可如果选错了,别说保健,很可能会因此而增加身体的负担。” 闻言,楚清情不自禁的开口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特别。” 若青误以为他在开玩笑,便也开玩笑的凑近他,并调皮的问道:“你这算是称赞我吗?” 若青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推了推他,提醒道:“哎,你手机响了,不接吗?” 楚清见若青并没有多想,心中松了口气,他站直身体,取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便对若青道:“是我国外同学的电话,我先去接下,你自己先选着吧!” 若青点了点头,楚清这才放心,急急的往僻静处走去。 大概几分钟后,楚清接完电话回来,两人选好食材,去收银台付了帐,出了超市。坐上车后,若青让司机开车去友爱敬老院。 十一点左右的样子,车子在友爱敬老院前停稳,让楚清先下了车,若青吩咐司机晚上八点过来接她,然后才下车。 两人拎着大袋小袋的,进了敬老院,老人们看见楚清和若青,都高兴的围着他们问东问西。 依旧如上次一样,两人分了工,楚清去厨房准备午餐,若青陪叔叔阿姨们聊天下棋。 中午吃罢饭,若青帮着楚清才将厨房收拾好,这时敬老院的院长来到厨房,感谢的对楚清和若青道:“楚清c若青,谢谢你们准备的丰盛午餐。” 若青和楚清闻言,先是互望一眼,旋即若青笑道:“院长,你太客气了,我们做这些,也很开心呀!” 院长闻言,笑了笑,然后歉意道:“下午医院的医生们会过来给老人们做健康检查,晚上可能要留医生们在这里吃饭,我看你们晚餐就不要准备了,我会安排人准备的。” 若青闻言,心中略感失落,但面上还是笑道:“好,我们知道了,谢谢院长。” 院长回道:“不用谢,那你们自便,我现在就去安排体检的事情。” 等院长离开后,楚清眸中闪过一抹喜悦,他神情无波的开口道:“若青,下午叔叔阿姨们要体检,咱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下午自由活动吧!” 若青闻言,便笑道:“也只能这样了,你下午有什么安排,我家大叔晚上和朋友要谈事情,我没什么安排。” 不想放弃和若青独处的机会,楚清叹道:“我才回国没多久,以前的朋友都联系不上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安排,不过难得休息,我想去游乐园看看。” 若青闻言,心中一动,离开c市这么多年了,她有多久没去过游乐园,她自己都不清楚了,很怀念童年时的无忧无虑,想到这里,她说道:“介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好久没去游乐园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游乐园都变成什么样了。” 楚清没想到她会主动要求一起去,便开心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出发,目标游乐园。” 语毕,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敬老院,然后打了车,直奔c市的游乐园。 他们打车来到游乐园,走进游乐园,两人似乎都回到童年般,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看着小朋友们坐旋转木马,若青羡慕道:“我记得以前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旋转木马,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来,这个地方一点都没变。” 楚清闻言,感慨道:“是啊!这么多年了,这个地方还真没什么变化。” 两人看了许久的旋转木马,又去玩了过山车,冲浪等许多刺激的游戏,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想到上午对司机的吩咐,若青跟楚清说了声,便径自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给家里的管家打了个电话,让管家转告司机,晚上八点不用去敬老院接她。 打完电话,若青又与楚清在游乐园闲逛,看着游乐园那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们,若青叹道:“如果长不大多好,你看这些小朋友,他们笑的多开心,多无忧无虑。” 楚清闻言,他宠溺的摸了摸若青的头,笑道:“你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人怎么可能会长不大呢?虽然长大后,会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这个坎跨过去了,一切都会好。” 闻言,若青叹了口气,然后又笑道:“你说的也是,在这方面我也要多向你学习。” 楚清闻言,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轻声道:“我比你年长,遇的事也比你多,自然也就比你想的多,这其实就是人生阅历。” 若青闻言,笑了笑道:“这人生阅历也要有悟性的人才能想透,可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看的这么开。” 楚清闻言,哈哈笑道:“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真的很开心。” 听着楚清爽朗的笑声,若青觉得心情莫名变好,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并说道:“楚大哥,我家司机一会来接我,你如果不介意的等一会儿,就跟我坐车回去吧!” 她的话,正中楚清的意,因此他顺着她的意思为难道:“若青,谢谢你,不过我一会不回公寓,我想先去我表姐哪里蹭顿饭,然后再回公寓。” 若青了解的笑了笑,明白像他这种单身男生,一般吃饭不是在外买着吃,就是去会做饭的朋友或姐妹那里蹭饭吃,因此,她爽快道:“那我一会让司机大叔先送你去c大,只是今天周六,你不怕你表姐不在家吗?” 见她这样问,楚清忙笑道:“她很少出去逛街,再加上以前的同学,都联系不上,也没人会找她出去玩,所以她这会肯定在家。” 若青见她答的这么胸有成竹,便笑道:“你确定她在家就好,我们去游乐园大门外等着吧,我想我家司机应该快到了。” 说话间两人便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夕阳西下,染红了天际,但游乐园的热闹依旧不减,甚至比白天更热闹。 他们在游乐园的大门外等了十几分钟,车子便到了,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若青对司机吩咐道:“麻烦先去c大,然后再回家。” 司机应了声,便启动车子,调头往c大的方向驶去,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的在c大前的一个停车道停下。 楚清推开车门,下车前,他谢道:“谢谢你送我这一程,今天玩的很开心。” 若青不以为意的回道:“咱们是好朋友,你跟我客气,实在太见外了,况且我今天也很开心。” 楚清呵呵的笑了笑,正准备下车,便见迎面驶来一辆宝马车,他立刻惊讶道:“若青,你看那辆车子是不是总裁的车子。” 若青闻言,震惊的顺着楚清的视线看去,只是一眼,她已看清开车人的脸,就是她的大叔,想到他昨天说约了朋友讨论事情,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无法用巧合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楚清看着车子驶进c大校门,他忙解释道:“若青,我的视力不好,可能看错了,同一款的宝马车,也不是只有总裁有。” 若青见她这样帮大叔说话,她赌气道:“你的视力不好,看错那是有可能,不过我双眼的视力都是两点的,你说我可能看错吗?” 楚清听她这样一说,更震惊,以前只是听过两点的视力,而他身边的同学朋友中,视力最好的也就是,两点的视力好像只有虚构中的人物才可能拥有,可如今他身边,活生生的坐了个视力有两点的人,他怎么可能不震惊。 见楚清一脸的震惊,若青突的开口道:“你现在给你表姐打电话,说要去她哪里吃晚饭,我敢和你打赌,你表姐一定会现在说不在家,和朋友在外面玩。” 她的要求对楚清而言,本来是最希望发生的事,可真到了这一刻时,他犹豫了。在若青再三的催促下,他拿出手机拔通了高雅的电话。 而若青坚持这样做的原因,就是想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片刻后,楚清脸色难看的挂断电话,他为难的看着若青,久久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用他再多说什么,从他的神情,若青已经得到答应,她的猜测是对的。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司机先送楚清回公司公寓。 回到郑家,若青交待司机什么都不要提起,她神情如常的陪郑老夫人用晚餐c聊天,直到晚上九点,依旧没等到大叔回来,她心中仅剩的一点希望,被失望彻底占据,她失望的起身回了卧室。 其实就在若青起身回卧室时,郑逸昂刚好开车到郑家大门,待他将车子泊好,回到客厅时,客厅里空无一人。从管家口中得知他的小未婚妻等了他很久,才刚上楼休息,他甜蜜的一笑,打发了管家,便急急的寻到楼上若青的卧室外。他轻轻的敲了敲门,许久屋里都没有回应,想到她可能睡着了,他失落的转身离开,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若青自浴室出来,来到落地窗前,看着漆黑的花园,她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关了卧室的大灯,上床后倒头便睡了。 第二天早上,在餐厅看见正在吃早餐的郑逸昂,她冷漠的在餐桌前坐下,自顾自的吃着早餐,解决完早餐,她什么也没说,便起身离开。 郑逸昂纳闷的看着若青离开的背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忙起身追去了若青的卧室。看着落地窗前的背影,他轻轻上前从后抱住她,并关切道:“若青,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早餐并没有吃多少。” 闻言,若青压下质问他的冲动,轻轻的开口道:“我没事,对了,你昨晚和朋友谈事情,还顺利吧!” 关逸昂被她这样一问,身体本能的一僵,他迟疑了片刻后,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回道:“我们谈的很顺利,你别担心了。” 心中一痛,若青续续道:“方便告诉我,你和朋友谈话的内容吗?” 面对新的问题,郑逸昂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他胡乱的找了个借口,回道:“我那个朋友资金周转困难,所以想让我投资他的公司,不过我告诉他,投资没问题,但一切都要按着程序来,他也答应了,之后我又向他了解了些关于他公司这些年来的发展走向,以便后期决定是否投资。” 听他还像模像样的说出一大段听似合理,实则全是谎言的理由,若青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气,她奋力的扯开环在腰上的大手,失望的转身看着郑逸昂说道:“大叔,你真忙呀!休息时还和朋友谈投资?你昨天明明去c大找高雅,却在我面前编出这样一段可笑的谎言来骗我,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郑逸昂闻言震惊,旋即又反应过来,他没立刻解释去c大的原因,反而质问道:“你跟踪我?若青,你竟做然做出这种只有妒妇才做的事,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他失望的双眸,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话语,若青苦涩的笑道:“现在倒变成你有理了,我昨天送楚清去c大,很不巧看见你开车进了c大,说我跟踪你,我没那么无聊。” 郑逸昂听她这样一解释,眸中立刻涌出一抹愧疚,但想到她昨天跟楚清在一起,压不住的酸意促使他没头没脑的质问道:“你说你和楚清在一起?若青,你是有未婚夫的人,请你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别成天没事和那个家伙混在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8章 关系 见他这样不讲理,若青彻底怒了,她气愤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和你的前女友纠缠不清时,可有想过我。至于我和楚清,我们是好朋友,我和他的关系正大光明,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你别为了逃避自己的错误,就一个劲的往我头上扣罪名。” 郑逸昂被她堵的无话可说,又气又急,他指着若青,半天才道:“你你不可理喻。”语毕,他气冲冲的甩手,转身离去。 看着那个愤怒离去的高大背影,若青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在了玻璃窗上,她退无可退下,身子便顺着玻璃窗,滑坐在地板上。这一刻,她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不可理喻的人。难怪楚清说她和大叔不合适,原来她和他真的不合适。 中午,彻底消气的郑逸昂来到餐厅,等了许久,都不见若青来餐厅吃饭。他不放心,便起身到楼上她的卧室,敲了许久的门,里面都没有人应答,担心她出事,他不管不顾的推开她卧室的房门,却见卧室里,空无一人。 他忙又找来管家,询问道:“倪小姐呢?怎么不在卧室里。” 管家忙回道:“倪小姐上午出去了,她有说过中午不在家里吃饭。” 闻言,郑逸昂又道:“倪小姐可有说去哪里,下午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摇头道:“我问过,不过倪小姐没回答,只说如果晚上不回,会打电话回来。” 郑逸昂将管家打发走后,越发后悔没管住自己的嘴和脾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当天晚上,凌灵和秦峰来到郑家,凌灵自称受若青之托,来取她换洗的衣服。 郑老夫人不知道逸昂和若青之间发生了什么,听凌灵说拿若青的换洗衣服,便纳闷道:“小灵,若青为什么让你帮她拿换洗的衣服。” 凌灵看着年老的舅婆,想着若青的嘱咐,便笑道:“舅婆,若青今天遇到她以前初中的同学,两人读书时就是很好的朋友,这次相见,若青的朋友便留若青在她家住几天,正巧那小女孩家在我隔壁,若青听说我和阿峰要过来看你,便托我帮她拿些换洗的衣服,顺便跟舅婆您打声招呼。” 郑老夫人闻言,这才安心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去她卧室帮她拿衣服吧!多带上两件外套,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可能会降温。” 凌灵应了声,便和秦峰去楼上若青的卧室拿衣服去了。郑逸昂见此,忙也跟了去。 若青的卧室里,凌灵自顾自的折着衣服,没有理会身旁郑逸昂的唠叨。 秦峰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制止道:“学长,你和若青都需要冷静下,你别急着找她,先想想自己今天究竟错的有多离谱吧!” 郑逸昂听秦峰这样说,便知道秦峰和凌灵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因此他忙道:“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错的很离谱。可我没告诉她去找高雅,也只是不想她多想,谁会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秦峰见他这样说,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什么也没说,在床旁坐下,将凌灵取出来的外套折好放进小行李箱里。 倒是一直沉默的凌灵坐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衣服,腾的起身质问道:“你别现在跟我们说这些,你不想若青多想,可你有没有想过,上次高雅脚受伤,若青所做的一切,已经向你证明,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孩,她有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成熟,我都自叹不如。 我真不知道当初那么极力的撮合你和若青,是不是做错了。自从你们订婚后,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让我发现,你一点都不了解若青。” 经凌灵将事情点透,郑逸昂只觉五雷轰顶,他有种感觉,他和若青,可能就此走上相岔的两条路。 将衣服收拾好,凌灵也不管发怔的郑逸昂,拉着秦峰便快步离去。 第二天正好周一,若青没有上班,倒是秦峰带来若青的信,郑逸昂接过信封,怎么都不敢打开来看里面信的内容。 见他盯信封,迟迟不拆信,秦峰便说道:“学长,若青让我转告你,所有的一切,你看了信就会明白。”他说完便转身离开总裁办公室。 待秦峰离开后,郑逸昂才拆开信,从信封里取出一份辞职信,当他看到辞职信时,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突然从信封里掉出个闪亮的东西,砸在办公桌上,跳动了几下,他定眼一看,是他和若青订婚的戒指,当即一抹绝望涌上心头,拿起戒指,他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 开着车子,一路狂飚到凌灵独居公寓的小区,当他敲开凌灵公寓的门后,便不管不顾的冲进公寓里。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看见若青的身影,他当即冲着凌灵吼道:“你把她藏在什么地方了,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与你断绝兄妹关系。” 看着盛怒的郑逸昂,凌灵一怔,她拿出若青留给她的信,回道:“若青只给我留下这一封信,如果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郑逸昂狐疑的抢过信,展开看过后,他颓废的跌坐在沙发上,并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她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凌灵看着如此颓废绝望的表哥,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再埋怨他也不可能让若青回来,况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若青,然后尽力的挽回表哥的这段感情。 若青自凌灵的住处离开后,她一个人拖着小行李箱,漫无目地的在大街上走着。这一刻,她突然好想韩国的家,她想妈妈,想外公。 就在若青失神的想横穿马路时,她的手腕被一只温和有力的大手抓住,那只大手稍稍使力,她因为贯性,侧身回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来,腰间一紧,双脚离地,几个旋转,脚再落地,头顶响起熟悉关怀声:“若青,你没事吧!好在我刚巧从这里经过,看见你,不然你被车子撞了,可能都不知道自已出什么事了。” 若青回神,她看着高自己一头的楚清,轻声道:“楚大哥,刚才谢谢你。对不起,我在想韩国,想家人,所以没有注意周围的事情。” 楚清看了看她拖着的粉色小行李箱,再瞧她双眸中蕴着忧伤,便猜到她和郑逸昂闹别扭了,想到这是自己争取她的最好机会,他忙说道:“你没事就好,看你的样子,一定很累吧!我的公寓就在这附近,要不你去我哪里休息下。” 一夜没睡,若青确实觉得很累,因此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进了楚清的公寓,随便洗了个脸,若青倒在楚清的床上,很快便沉沉的熟睡过去。 难得独处的机会,楚清不想错过,便给公司打去电话,声称病了,想请几天的假。公司主管也没多想,就准了他的病假。 挂断电话,他将手机关机,然后扔在客厅的茶几上,便去了卧室,在床旁坐下,他伸手轻抚着她白皙的小脸,双眸痴迷的自言自语道:“若青,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即然郑逸昂不知道珍惜你,那就让我好好的爱你,照顾你吧,我会让你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都不再有烦恼和痛苦。” 楚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若青的睡颜到中午,想到若青醒来后,肯定会肚子饿,他便起身去了厨房,见冰箱里什么材料都没有,他拿了钥匙和手机,出门采购去了。 当他拎着大采购袋回来时,已经下午一点多,开了门放下购物袋,他直奔卧室,见若青还在床上睡着,他这才放心,转身去厨房处理食材去了。 若青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睁开朦胧的眼,她坐起身,看着室里陌生的一切,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楚清的卧室,她穿了拖鞋,来到客厅,见客厅静悄悄的,再听厨房有声音传出,便好奇的凑上前,拉开厨房的门,便见楚清围着喜洋洋的围裙,正手忙脚乱的炒菜。 若青见此,忙上前将灶台上的火关了,并惊奇的问道:“楚大哥,你在干什么。” 看着炒锅里,已经糊了的西红柿,楚清面色发窘的解释道:“我想你起来肚子一定饿了,所以就想做几样简单的炒菜,咱们就在家里吃一顿,可我从没下过厨,所以弄成了这样。” 若青走进厨房,先是看了眼灶台上的食谱,然后笑道:“楚大哥,你把围裙给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打下手,我来做饭。” 楚清依言脱下围裙,并歉意道:“对不起啊!你是客人,却还要你这个客人亲自下厨。” 若青一边套上围裙,一边翻看食谱,并不以为意的回话道:“楚大哥,你别这样说,我还没谢谢你借自己的卧室给我休息呢!” 楚清闻言,忙转移话题道:“你会做什么菜,或者是想吃什么菜。” 若青放下食谱,翻看了购特袋里的食材,然后道:“你这买的有什么菜,就做什么。”语毕,她便将锅里糊了的西红柿倒掉,然后洗了锅,又取出三个西红柿,洗净切块。让楚清取一小碗,敲了两个鸡蛋搅拌好,然后他又按着若青的指示,将胡萝卜洗净,切块。此时若青已经处理好牛肉,她将楚清切好的胡萝卜放进牛肉炖锅里,一起小火慢炖。将先前处理牛肉的炒锅洗净,她炒了个西红柿鸡蛋,然后又清炒了个生菜,一个酸辣土豆丝和一个凉拌西兰花。 很快一个炖锅,四盘菜上桌,楚清迫不及待的将每盘菜都尝了下,连连惊叹道:“若青,你的厨艺真棒,这每盘菜都感觉像是出自酒店大厨师。” 见他说好吃,若青这才放心道:“你觉得好吃,我也就放心了,说实话,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下厨,以前虽然也下厨,但总是做打下手的工作,今天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炒菜。” 正在吃胡萝卜的楚清,闻言便被呛了一下,好一会他顺过气后,才道:“你没骗我吧!这些可不像第一次炒菜的人做的。” 若青闻言,不以为意的解释道:“我当然说的是实话,况且你不是买的有食谱在吗?照着食谱上说的步骤做,就是这样的呀!” 见她这样说,楚清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道:“不太对,你炒菜时,可没看食谱,你别唬我了。” 见他这样,若青好笑道:“我天生过目不忘,你那食谱我事先翻了一遍,所有的菜谱我都记脑子里了,做菜时自然能得心顺手。” 楚清在公司听说过若青这个天才美少女的事迹,知道这个才刚二十的女孩,不仅精通多国的语言,而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公司里,几乎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她。更难得的是,她心地善良,待人真诚,郑逸昂错过她,只能说那个家伙没福气。 见楚清怔怔的盯着桌上的菜,若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并开口道:“楚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 楚清回神,忙放下筷子,坚起大拇指,称赞道:“你太厉害了,我要拜你为师,向你学习厨艺,这样以后就不用在外面买着吃了。” 见他一脸的企盼,若青爽快的应道:“你即然开了这个口,我答应你就是,只是你如果没天份,可不能怪我教的不好。” 楚清见她答应了,便开怀道:“你放心,我会认真学的,如果还是学不会,也不会怪你。” 因为楚清时不时幽默的话语,若青的心情好了许多。在楚清的再三要求下,若青答应了在楚清这里暂住,因为只有一个卧室,楚清很绅士的将床让给了若青,他自己则去客厅当厅长去了。 一连几天,若青都会很认真的教楚清做菜,偶尔他们也会一起出去买食材。 这几天中,郑逸昂将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秦峰处理,他自己和凌灵则是四处寻找若青,只要是若青可能去的地方,他们兄妹一个都没错过,有时候甚至一天找很多次,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郑逸昂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找,因为可能和不可能的地方,他都找过多次,可都没有若青的消息。面对这种茫然,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若青可能回韩国了,为此,他又亲自去机场查了近一个星期所有的出境记录,若青并不在其中。 同样这几天里,高雅也联系不上楚清,因为楚清没有告诉过她,他公寓的住址,她也不知道该上哪里能找到楚清。本想打电话问郑逸昂,偏偏郑逸昂一连几天都不接她的电话,这让她心中越来越不安,她怕楚清出了什么事。 这天她找到昂天集团,本想堵郑逸昂,却发现郑逸昂一连好几天都没来上班。想从秦峰口中套些消息,可秦峰不但不搭理她,甚至都没给她好脸色看。 她只能失望的回到c大,她乘电梯来到自己所在的楼层,从包里取出钥匙,才将门打开,便被人从后捂住了嘴,并被那人推进屋里。 高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那人按压在沙发上坐下。当她看清那人的容貌后,眸中露出陌生与惊谎,眼前的男人,她根本不认识,这男人就这样闯进她的家,想必是窃贼吧! 男人盯着高雅,发狠的低声道:“让我放开你也行,但如果你敢乱叫,老子让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高雅闻言,忙点了点头。男人这才松开高雅,她也真如答应男人的那样,没有大声尖叫,只是皱眉道:“你是谁。” 男人像在自已家一般,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并自我介绍道:“我叫周明,咱们是第一次见面。” 高雅见他灰头土脸的,心中涌起一股厌恶,她冷冷道:“即然咱们不认识,你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闯进我家,你不怕我报警吗?” 看着她眸中的厌恶,听着她冷漠的话语,周明则是无所谓的笑道:“如果你不想知道自己情郎的消息,你尽管报警。” 一听他提到情郎,高雅警惕道:“你胡说什么,我独身一人,哪里来的情郎。” 周明看着高雅双眼中的防备,他笑意不达眼底的开口道:“整座学校都知道你单身,可我却知道,你所谓的表弟楚清,就是你的情郎,你和他的那点事,我都清楚。” 闻言,高雅也懒得再装下去,她直奔主题道:“我这几天都没办法联系上他,你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近况。” 周明笑道:“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来是告诉你,你的情郎正和别的女孩出双入对。” 高雅闻言,震惊道:“你胡说,他对我是真心真意的,绝不会和别的女人胡搞在一起。” 看着她那张不相信的小脸,周明替她在心中感到悲哀。他不明白,像这种好赖不分的女人,竟能让郑逸昂因她而受那么严重的情伤,他倒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眼前的女人,倒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蠢的一个,一心待她好的男人她不珍惜,她偏偏喜欢往那些玩弄感情的男人身上倒贴。就他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个女人应该被男人骗了不下五次了吧! “我有没有胡说,你亲自去他住的地方瞧瞧不就知道了吗?”周明若有所思的说道,语毕便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纸条放在茶几上,然后不做任何留恋的起身离去。 高雅拿起纸条,忙追出门去,并问道:“我以后怎么才可以找到你。” 周明没有回头,他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道:“我明天晚上还会过来找你。” 看着他走进电梯,高雅这才关门回屋,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她决定去纸条上说的地方,一探究竟。不管这个叫周明的,说的是真是假,她要眼见为实。 晚上,吃罢饭后,若青和楚清一起来到楼下散步,两人并肩走着,时不时的还互相调侃上几句。 楚清通过这几天和若青的相处,他终于明白,爱的定义,再想想以前和高雅在一起的日子,他直觉得自己真的很荒唐。 也是因为认识若青后,他才认识到,心灵上的沟通比什么都重要。而若青就像一个贴心的知已,她会静静的听对方表达自己的不快,她又像一本永远也读不完的书,总有新的体会带给他,让他不再偏执,不再看重物质。 华灯初上,两人打道往回走,也不知是雨后路滑,还是这道路不够平坦,若青突然脚下打滑,没有任何准备的她,尖叫了一声,便闭上眼睛,等待着摔倒在地的疼痛,可是许久并没有预期的疼痛出现,她缓缓的睁开眼,便见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楚清眼明手快的及时抱住了她,不然她肯定会摔的很惨,可能至少好几天会行动不便吧! 恰恰两人这种亲密的姿式,被赶来的高雅看见。她妒嫉的看着环在若青纤腰上的大手,很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他们两人分开,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 近距离的看着这张精致的小脸,她身上的香甜气息,令楚清有些意乱情迷,他看着她的樱唇,缓缓凑了上去。 若青不傻,当她明白楚清的意图后,便慌乱的推开楚清,自己快步的往公寓楼而去。 回到楚清的公寓,若青将自己锁在卧室里,任楚清在外面怎么敲门,她都不开门,也不做任何的应答。 隔着门,听着楚清的告白,她突然发现,自己太迟钝了,竟没有发现楚清对自己有了不寻常的情愫,只是她心中有大叔,即便大叔那样伤害她,她依旧放不下他。所以她是不可能接受楚清的,现在楚清对她的感情不一样了,这个地方她也就不能住了,只是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楚清在门外敲了许久的门,能说的,和克制许久不敢说的,他全都说了,可屋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非常想撞开门,可又怕吓着她,也只能不停的劝自己,要给她时间,让她理清自己的思绪。 次日一大清早,躺在沙发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楚清,隐约似乎听到门铃响起,他迷糊了好一会才清醒,确定真是自家的门铃声,便蹭的起身,拉开门,当看清门外站着的是高雅时,他本能的想关门。可高雅却抢先一步,挤进屋里,她看着他睡意朦胧的样子,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用还算温柔的语气道:“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 楚清闻言,不耐烦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去,我这里不方便。”说着便将高雅往门外推。 见他这样,强压的怒气蹭的爆发,高雅甩开他的手,大大方方的来到客厅,并大声且刻薄道:“我怎么不能来了,难道怕这屋里的狐狸精,知道你还有个相恋了一年多的女朋友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9章 高雅 楚清闻言,忙慌乱的上前捂紧高雅的嘴,并担忧的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 高雅奋力的推开楚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紧闭的卧室门,见他有片刻的失神,高雅不顾一切的上前,推开卧室的门,反正她爱的男人的心不在她这里,她也不必再花费心思隐瞒什么,她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让那个臭丫头,占据她爱的男人的心。 只是门推开,却见卧室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被单整整齐齐的铺着,没有半点睡过的痕迹,高雅当即怔住。 楚清急急凑上前,当见卧室里没人时,他先是松了口气,再见放在床旁的粉色小行李箱也不在时,他当即心一沉。不需要什么解释,他大至能猜到若青是趁他熟睡的时候悄悄的离开的,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悄悄的离开,因为她不接受他的感情,怕与他当面说,他不会同意。 怕她会回头找郑逸昂,楚清转身来到客厅,拿了沙发上的衣服,鞋也顾不得换,拉开门,想出去找若青,却被高雅拦住。 看着挡在门前的高雅,楚清不耐烦的吼道:“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盛怒的楚清,高雅先是一怔,旋即她委屈的大声道:“为了那个臭丫头,你竟然对我发火,楚清我才最爱你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看着愤怒的高雅,楚清知道是时候跟她摊牌了,因此,他将门关上,粗鲁的将高雅拉进客厅。 他将手中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扔,神情冷漠道:“高雅,我受够了和你在一起,今天你即然找来了,索性咱们就把话说开了吧!我要跟你分手,以后我和什么人在一起,过的好与坏,都与你无关。而你也可以重新回到郑逸昂的身边,或者再找别的什么有钱的男人,都可以。” 高雅闻言,震惊且陌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她才歇斯底里的吼道:“楚清,你不是人,我为你了,背叛了老头子,至使脚受伤至残,可你把我玩腻了,就想一脚踹开,我告诉你,没门。” 楚清看着眼前的疯女人,他不耐烦道:“高雅,当初咱们在一起,说好只是为了满足彼此的生理需求,我从没要求你离开那个老头,是你自己厌烦了老头子,你的脚会残废,那也是你咎由自取。况且你受伤后,是我为你交的医药费,不眠不休的照顾你,我对你早已经仁至义尽。” 闻言,高雅有一瞬间的无语,但只是一瞬间,她再次说道:“楚清,你不可以这样无情无义,我为了你,不惜找到前男友,不惜挑拔人家未婚夫妻的感情,就是为了尽快的将老太婆的血玉手镯弄到手,为的是让你下半辈子吃好喝好,不用为生活所愁。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竟然看上别人的未婚妻,为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竟这样伤害与你同甘共苦的我。” 楚清闻言,顿觉得可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先提出来的,最后竟都成了他的不对。原本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太在意物质的要求,又对王子公主式的爱情充满幻想。 这原本是每个女孩都会有了梦,他从没当回事,可今天再细细想来,他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有多么的贪婪和自私,与她这样的神经病,永远都说不清。 想到离开的若青,他不想与她做无谓的纠缠,他冷冷道:“我不想再与你争吵下去,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现在要去找若青,我爱她,找到她以后,我会立刻带她离开这座城市,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说完便拿起衣服,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听着‘嘭’的关门声,高雅身体一颤,她失焦的眸子缓缓的望向紧闭的大门,许久两行清泪自眸中滑落,她疯魔了般自言自语道:“阿清,我爱你,你是我的,我不允许别的女人碰你。” 突然她的眸神变的阴毒,她又咬牙切齿道:“楚清,你想和别的女人双缩双栖,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语毕,高雅起身,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般,走向门窗,将卧室和浴室的门都关上,将客厅的窗户也关上,然后她又去了厨房,将厨房的窗户关上后,她自冰箱里取出排骨,拿了炖锅开始煲汤。 楚清在外面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若青,他失落的回到公寓,开门的那一瞬间,便闻到屋里有一股怪味,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公寓的坐机电话响起,他皱了皱眉,正纳闷这电话是谁打的,突然一声爆炸声,他什么也来不及想,只能看着向他袭来的一片火海 郑逸昂正在为找不到若青而烦时,突然手机响起,他见来电显是秦峰,便接通电话道:“阿峰,打电话给我,有什么重要事?” 手机的一另一端,秦峰神情凝重道:“学长,楚清所在的分公司刚刚打来电话,说分配给楚清住的那套公寓发生大爆炸,并引起火灾,据说楚清也在公寓,可能已经葬身火海。” 郑逸昂闻言先是震惊,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跟秦峰要了出事地方的地址,并急急的开车赶往出事的地点。 当他赶到楚清所居的公寓小区,公寓所属的那栋楼,已经被警方所封锁。郑逸昂找到先一步到的秦峰询问道:“阿峰,警方怎么说,屋里的真是楚清吗?” 秦峰看了眼忙碌的警方,便叹息道:“已经证实楚清的身份了,因为火势大猛,发现他时,他已经停止吸呼,而且还被烧的血肉模糊,成了一具黑色的焦尸。” 郑逸昂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痛色,活生生的一个大小伙子,就这样葬身火海,想到小区治安很好,不可能引来不法份子,他忙问道:“警方可有说是什么引起的爆炸,是人为的,还是意外事故。” 秦峰看着天际,摇头道:“目前只知道是煤气外泄引起的爆炸,至于是人为还是意外,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小区保安有见楚清这几天会外出采购食材,他自己在公寓做饭这是肯定的,所以警方推断,他可能是安全意识太低,没有关好煤气,而引起的意外爆炸,他人故意人为的可能性很小。” 郑逸昂听了他的解释便沉默了,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插进来,他顺着声音看去,正是失踪了好几天的若青,他忙惊喜的上前将若青搂进怀中道:“若青,我可算找到你了,再找不到你,我报警的心都有了。” 若青本是看到插播的新闻,才知道楚清所住的那栋楼出事了,为确定楚清有没有出事,她特意打车赶来,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大叔。而大叔的话让她稍稍动容,但想到他的那些不成熟的表现,心中又涌起浓浓的失落,她推开郑逸昂转移话题道:“你和秦大哥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为了这里的爆炸案吗?” 秦峰瞧出若青的别扭,他抢先回话道:“是楚清的公寓发生爆炸,我们公司做为这套房子的业主,当然要在现场,以便随时配合警方的调查。” 若青惊闻发生爆炸的公寓真是楚清住的公寓,当即脸色苍白,毕竟楚清是她关系不错的朋友,又对她特别照顾过,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郑逸昂见若青这样,心中自然明白她在为楚清难过,没有吃醋,他只是心疼的将若青重新搂进怀中,并轻声安慰道:“若青,别难过,相信楚清也不希望身边的亲人朋友,为他的离世而悲伤难过。” 若青闻言,便哇的哭道:“他还这么年青,还没有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还没有利用所学的知识闯出一片天地,他就这样走了,他走的太可惜,太不值。” 郑逸昂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拍若青的背,任她用哭来发泄身边朋友离世所带来的悲伤。 哭了好一会,若青哭累了,泪水便也缓缓止住,就在此时,郑逸昂的手机响了,他不得已的放开若青,歉意的转身接电话。 秦峰看着哭的双眼红肿的小丫头,无奈的递上纸巾道:“快擦擦吧,脸上脏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若青感激的接过纸巾,将满脸的泪痕擦干净,并谢道:“秦大哥,谢谢你。” 秦峰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后才问道:“你消失的这几天,都在哪里住,我记得你说过,你在c市没有熟识的人。” 若青没想到秦峰会突然问这个,她先是一怔,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时,秦峰的手机响了,她暗松了口气,忙说道:“你手机响了,快接电话吧!有什么事,我们晚点说。” 秦峰拿出手机,来电显是凌灵的,他忙又对若青道:“是你灵姐的电话,估计是问我你的情况,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先接电话。” 见他这么不放心,若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并点头应了。 不用面对郑逸昂和秦峰,若青顿觉轻松不少,视线投向那些忙碌的警察,突然两个警察的对话,引起了若青的注意。 警察甲问:“联系上楚清的家人没?” 警察乙叹气的回道:“我刚才查过,这个楚清出生时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身边哪有什么亲人!” 闻言,警察甲又道:“哎,这叫什么事,死的惨也就罢了,现在连个收尸的亲人都没有,这小子也真可怜。” 再后面警察说了些什么,若青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她知道了楚清与高雅不是表姐弟,这让她震惊的同时,脑海里也闪过很多疑点,将这些疑点拼凑在一起,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秦峰接完电话回来,便见若青正在失神发呆,他纳闷的上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发现她正盯着人家警察。 恰在此时郑逸昂也接完电话回来,见他们两人都莫名其妙的盯着人家警察,他疑惑道:“你们俩怎么了,盯着人家警察做什么,是发现了什么吗?” 秦峰和若青闻声,先后回过神来,两人异口同声道:“没什么。” 见此郑逸昂放下心中的疑惑,他拉起若青的手,期盼道:“若青,回家吧!” 见他这样期盼,若青很想答应,可她却没有那个勇气再次承受伤害。 见若青犹豫,秦峰忙帮腔道:“若青,回去吧!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几天,学长什么事都不做,每天就是开着车四处找你。还有奶奶,她老人家还不知道你和学长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是你再不回家,我们真的瞒不了奶奶多长时间,难道你想奶奶为你和学长的事情伤心吗?” 见秦大哥搬出奶奶,若青这才迟疑的点了点头,并开口道:“回家前,我先要去酒店退房和拿行李箱。” 见她答应回家,郑逸昂和秦峰同时松了口气,心下暗自欢喜的同时忙点头应了。 陪着若青去酒店退了房,取了行李箱,郑逸昂忙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然后揽着她往酒店外走去,两人刚出酒店,便与去接凌灵的秦峰碰上。 凌灵看着完好无损的若青,忙上前关切的问东问西,然后又当着若青的面,将郑逸昂狠狠的骂了一通。 见郑逸昂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受训模样,若青忍不住扑哧一笑。她笑了,其他的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四人分开两辆车,兴高采烈的回到郑家。 郑老夫人看到几天不见的若青,欢喜的拉着若青问长问短,还让她有时间,就将那位好同学带回家里玩等等。 没有的事情,若青只能硬着头皮虚应着。 与郑逸昂和好,她继续回到昂天上班,先前的不愉快,就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下午下班时,若青声称想去敬老院看看叔叔阿姨们,并没有跟郑逸昂一起去参加应酬,郑逸昂只好让家里的司机来接。上车后,她让司机先去c大,她要找高雅证实一件事情。 楚清的死对高雅而言,可算是沉重的打击,她本想以表姐的身份出面,领走楚清的遗体,然后为他办个隆重的丧事,却不料得知警方已经查清楚清的身世,为了不惹上麻烦,她只好忍痛任由楚清的遗体,保存在警医院的太平间里。 就在高雅伤心伤神时,门铃突然响起,她起身开门,惊见门外的是若青时,她妒恨的开口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找我有什么事。” 若青神色不明的开口道:“上门就是客,你不请我到屋里坐着说话吗?” 见她这样说,高雅不甘不愿的转身回到客厅,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道:“说吧!你来找我为什么事情。” 若青缓缓的在她对面坐下,并若有所思道:“你好狠的心,楚清死的那么惨,你却一点也不难过。” 一句‘你好狠的心’让高雅情绪激动的站起身,她指着若青,怒骂道:“臭丫头,你没资格说我和阿清,如果不是因为你,阿清也不会坚持跟我分手,如果他不提分手,他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惊觉自己自掀了老底,高雅突的打住,她吃惊的看着若青,这才反应过来,这臭丫头是故意套她的话。 惊闻她的话,若青证实了一些事,原来楚清的死与高雅真的脱不了关系。她曾经只是怀疑楚清和高雅串通起来,正在进行什么大阴谋,却没想到,他二人之间还有感情纠葛,这一点倒是让她很意外。 许久,若青才道:“高雅,没想到你外表看着楚楚可怜,可心却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情侣之间因为感情不合而分手,这很正常,可你却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结束楚清的性命,难道你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指着若青,高雅失控的吼道:“我的人生就是噩梦,如果不是你勾引阿清,他怎么会惨死,说到底都是你害的,该做噩梦的是你。” 看着她变态扭曲的脸,若青冷然道:“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我想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你就等着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吧!”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你不可以走”担心她去报警,高雅冲上前,一把拉住若青,并将若青狠狠的推倒在地,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若青,双眸失焦的开口道:“我不会让你去报警的,我没做错事,事情变成这样,都是你们给逼的。” 若青看着有些疯狂的高雅,心中一紧,她知道不能再用语言刺激高雅,否则她将会是第二个楚清。 见她不说话了,高雅眸神闪了闪,她突然跌坐在地板上,痛苦流涕道:“对不起,我弄伤你了,真的对不起,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我混蛋,我是疯子,难怪亲生的爸妈不要我,我活该被遗弃” 她一边认错,一边狠狠的捶打自己的头,泪更是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在她的衣服上,地板上。 看着这样的高雅,若青心一软,她缓缓的起身,上前扶起高雅,并安慰道:“高小姐,你别这样,只要你能知错就改,我保证楚清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 “我活该,我该死,我对不起大家”高雅疯魔了般的自言自语着,对若青的话,是充耳不闻。 见她这样,若青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她轻轻的扶着高雅回到卧室,看着她睡过去,她才起身离开。 坐上车,若青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刚才通过她的观察,她发现高雅的精神有问题。虽然确定楚清的死是高雅做的,但她真的很可怜,况且精神病杀人,就是到了法院,也不会获罪,与其让她受刺激,还不如这件事就算了,还是先找个好的精神科医生,治好高雅,让康复的她多做些好事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吧! 看着郑家的车子走远,高雅得意的转身回到客厅,原本以为刚才的那出戏骗不了那个臭丫头,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真的心软了。只是她心软了又怎么样,只要她具有威胁,就不能活着。 若青回到郑家后,什么也没提,她神情如常的吃饭,与郑老夫人聊天。晚饭后照旧与郑逸昂一起出去压马路,这是两人和好后,再次一起牵手压马路。 郑逸昂对失而复得的若青也是万分珍惜,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这几天想了很多,也让自己彻底明白情侣间信任真的很重要,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就是他的不信任,造成的,几乎让他差点失去最爱。 第二天,若青为了高雅的事情,特意请了一天的假。郑逸昂没有追问若青请假的原因,只是嘱咐她,自己在外,事事小心,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中午的时候,郑逸昂接到高雅的电话,听闻高雅问到楚清,郑逸昂本能的反问道:“高雅,你没看新闻吗?” 高雅明白他的意思,却故做疑惑道:“什么新闻,我找自己的表弟,这跟新闻有什么关系?” 郑逸昂这才反应过来,犹豫了片刻,他轻声道:“高雅,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正好谈谈楚清的事情。” 那边高雅忙道:“中午不行,我这几天忙着编排新的舞蹈,艺术节上要用。不过我晚上八点以后休息,那个时候见面谈,可以吗?” 郑逸昂想了想,便应了,两人约好八点在日式料理店见面。 晚上八点半,日式料理店的包间里,高雅姗姗来迟,坐定后,她忙问道:“对不起,临时有点事,又给耽搁了一下,你等了很久吗?” 郑逸昂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并摇了摇头,他将菜单递给高雅道:“你一定还没吃晚饭吧!想吃些什么,自己点。” 高雅接过菜单,笑道:“不愧是老朋友,我的这点老毛病,你都知道。” 郑逸昂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水,若有所思的抿了几口。 高雅很爽快的点了几样特色料理,将服务员打发后,她端起茶水,一口气喝完,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香茶,并歉意道:“对不起,忙的都没怎么喝水,实在是渴的难受。” 郑逸昂见她这样说,便回道:“你都说了,咱们是老朋友,老朋友之间,还需要这么拘谨吗?” 高雅见他这样说,便笑着应道:“呵呵,你说的对。” 很快高雅点的东西一一摆上桌,她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个半饱,见郑逸昂一直没有动筷子,她这才问道:“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还是已经吃过了。” 郑逸昂回道:“我吃过了,你快吃吧!” 见他这样说,她又夹了个寿司放进嘴时,嚼了几下咽下,便似想到什么,她忙问道:“对了,你说要跟我谈楚清的事情,现在谈吧!” 郑逸昂犹豫了下才开口道:“我得先告诉你,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你不一定能完全承受。” 见他这样,高雅放下筷子,并好笑道:“你怎么了,神情干吗这么凝重,难道是楚清犯了什么大错,你要惩罚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0章 凝重 见她这样问,郑逸昂神色凝重道:“前天,楚清的公寓发生爆炸,楚清当时在公寓里,没来得及逃走,他已经葬身火海。” 闻言,高雅当即脸色苍白,并怔在了当场,许久她才眸中含泪的问道:“你说的不是真的,好好的公寓怎么会发生爆炸,你一定是逗我的,对不对。” 看着高雅,郑逸昂为难的张了张嘴,最终是什么也没说,即然已经告诉她真相,他不可能再为了让她心情好过,而顺着她的意思说,自欺欺人又能欺骗多久呢?这个现实,始终都是要面对的。 隐忍了许久,泪最终从高雅的眸中涌出,她哽咽道:“他就这样死于意外,这让我如何跟他的父母交待,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当初我就不会让他独自搬进公寓。” 郑逸昂心中涩涩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听着高雅发泄。 九点多的时候,高雅的情绪才好点,郑逸昂结了帐,开车准备送她回c大,她突然开口道:“阿逸,我想喝酒。” 考虑到她今天的心情,郑逸昂没多说什么,便将高雅带去了酒吧,要了间高档的包间,两人进了包间后,高雅各种各样的酒都点了一瓶。 郑逸昂本来是没打算喝的,偏偏高雅缠着让他陪,无奈之下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一瓶红酒便见了底,随即高雅又开了瓶x一,豪饮加上酒喝的杂,郑逸昂很快便醉的不省人事,这或许是他最没想到的结果。 若青见已经十点多,郑逸昂还没回来,担心他出什么事,便给他打去电话,结果电话通了,却始终没人接,她连续打了几次,郑逸昂都没有接电话,很快她收到郑逸昂的短信,说陪朋友喝酒,会很晚,今晚不回,直接回市里的公寓。 看到短信,若青这才松了口气,并回他说明早去看他,然后关机她起身回楼上的卧室休息。 第二天,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来到厨房,吩咐厨房煮一份醒酒汤,别外再准备两份清淡点的早餐,她要带走。 很快醒酒汤做好了,早餐也做好了,她跟管家说了声,便让司机送她去市里郑逸昂的公寓。 车子驶进小区,她想到一会可以直接坐郑逸昂的车去公司,便让司机先回去了,而她则是满脸甜蜜的带着醒酒汤和早餐搭电梯到郑逸昂公寓所在的楼层。 立在门外,她特意整理了下头发及衣服,才按下门铃,只是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人来开门,若青不禁郁闷的从包里找出备用钥匙,自己开了门。 进门后,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她不禁皱眉自言自语道:“大叔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难怪刚才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反应。”她说话间,已经换好拖鞋,却也意外的发现,鞋柜里竟有一双精致的高跟鞋。 她压下心中的猜疑,拎着东西走进客厅,当看清客厅里的一切后,她当即怔住。 许久,她都不敢相信,这样难堪的一幕,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的未婚夫和前女友发生了,难怪他昨晚说不回来,原来是佳人有约。 面对如此残忍的背叛,若青不顾一切的夺门而逃,搭电梯来到楼下,她漫无目地的跑出小区,正迷茫该去哪里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忙抹掉脸上的泪,拿出手机,见来电显上是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下才按下接通键道:“喂,你好,我是若青,请问谁找。” 当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时,若青握手机的手,莫名的一紧,眸中也出现慌乱的情绪 郑逸昂因为缩醉,真正清醒时,已经下午一点多,他挣扎着坐起身,拍了拍胀痛的头,却纳闷的发现,自己怎么会回到这套闲置了许久的公寓,不过因为醉的太厉害,昨晚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后,才起身下床,下床时便发现,自己的上衣不知什么时候脱掉的,但下身的西裤还在身上,却因为睡觉的关系,皱的不成样子。 他寻到厨房,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解了酒气,然后又转身去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一身清爽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及车钥匙,离开公寓。 先是找了家西餐厅,填饱肚子,然后才开车去公司,却意外的发现若青不在公司,问了秦峰才知道,若青今天没来上班,想到可能是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好,他这才放心的笑了笑。 晚上,郑逸昂回到家中,等到很晚也没见若青回来,他这才担心起来,打若青的手机,电话是通的,可就是没人接听。 他这才料到事情不妙,本想请电脑高手的朋友,通过卫星定位系统,查询若青的手机号,好知道她确切的位置,偏偏那个朋友出国至今还没回。 怕奶奶担心,他借口若青去了凌灵哪里,瞒过奶奶。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郑逸昂收到若青发来的短信,内容是:‘郑逸昂,我累了,你即然选择了她,我祝福你’ 在去往机场的海边大马路上,若青怔怔的盯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今天她就要离开这里,将这里的往事及爱情和爱的人,全都放下。 幽幽叹了口气,她回首看向前方,恰在此时,迎面而来的大卡车,像是失了控般向她所坐的这辆出租车撞来,若青抱紧手中的包,瞪大眸子的同时,随着猛烈的撞击,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去,头重重的撞在了隔绝司机与后座的铁栏框上,然后她因贯力被反弹回坐位上,额上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她大半边的脸,在失去意识前,若青轻声呢喃道:“郑逸昂,我爱你” 四年后 郑家的大别墅里,夜已经很深了,郑逸昂却怎么也睡不着,坐在床上,手里拿的是当初与若青订婚的戒指,和奶奶送给若青的血玉手镯,这四年来,每次他想若青了,都是借由这两样东西,来抚慰失去若青的痛。 “郑逸昂,我累了,你即然选择了她,我祝福你” 在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出租车和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相撞,出租车被撞飞,冲出公路护栏,掉落大海 “若青”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屋内外,偌大的床上,郑逸昂蹭的坐起身,他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又是这个梦,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从不间断。郑逸昂轻叹了口气,双手插进密黑的发间,他哑声自言自语道:“若青,四年了,这个梦困绕我四年了。至今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将订婚戒指退给我,为什么给我发了那样一条短信,我选择的人一直是你呀!” 四年前,若青突然给他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然后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车祸,据说当时出租车是被大卡车撞出马路落入了海中,警方虽然捞起了车子,但开车的司机,和坐在车上的若青,均未见尸骨,警方在海上不眠不休的打捞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有找到若青和司机的遗体。 而那个莫名其妙的短信,成了郑逸昂心中无解的迷。至于订婚戒指和奶奶送给若青的血玉手镯,是在若青发生车祸的第二天,小灵交给他的。 昂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郑逸昂头痛的看着桌上堆积的文件,许久他才轻声对特助于靖道:“小于,副总裁去哪里了,这些文件不是该由他负责的吗?” 于靖看着微怒的总裁,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道:“副总裁今天根本没来公司,稍前我给他打电话,他说要去迎接一个重要的朋友,所以请您帮他把这些文件都处理了。” 闻言,郑逸昂叹了口气道:“行了,我知道了。对了韩国金星国际的女总裁金霓娜是不是今天到我市,我想尽快与她见一面,你与她约个时间吧!” 于靖忙应道:“我知道了,总裁,还有别的吩咐吗?” 郑逸昂摇了摇头道:“你先去忙吧,一个小时后,再进来将这些文件下发到各部门。” 于靖忙应道:“好,我知道了。”语毕他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晚上,郑逸昂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郑家的大别墅,见小弟阿皓,正与奶奶聊着什么,他当即便沉下脸,上前责问道:“明皓,你今天去接什么重要朋友了,竟连公司的事都丢在一边不管,你这样的行为,太不负责任了。” 郑明皓闻言,忙起身道歉道:“大哥,对不起,我今天去机场接一个重要朋友了,我曾经答应过她,如果她来中国,一定亲自去接她,因为时间紧,再加上手机没电,所以没办法跟你请假,你就愿谅我这一回吧!” 郑逸昂闻言,依旧黑着张脸。郑老夫人见此,忙帮腔道:“逸昂,你就原谅你弟弟这一回吧!难得他有这样知心相交的女性朋友,他信守诺言,并没有错。” 见奶奶发话了,郑逸昂这才缓了缓脸色,问道:“是你在美国学习时认识的朋友吗?” 郑明皓忙点头道:“是的,我和她就是在学校认识的,她是韩国人,第一次来中国,我这个好朋友,当在要去接她,并且尽一下地主之谊。” 郑逸昂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因此他不大高兴的说道:“即然要尽地主之谊,那你是不是早盘算着请假,要请多久?” 见大哥主动提这事,郑明皓不失时机的回道:“暂时先请三天,她这次会在中国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想先空出三天的时间,带她熟悉熟悉咱们这座城市,以后双休再带她一个景点一个景点的玩。” 见他没狮子大开口,郑逸昂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道:“是你自己说的三天,三天后准时去公司上班,如果迟到或者是旷班,我不会扣你工资,我会直接把你下放到最底层做事。” 郑明皓忙举单手发誓道:“大哥,你放心,我三天后一定回公司上班。” 第二天,郑逸昂才到公司,于靖便跟他进入总裁办公室,并为难的开口道:“总裁,我与金小姐的秘书联系了,她的秘书说,金小姐这三天都不会接见任何人,所以要谈合作的事情,三天后再说。” 郑逸昂闻言,沉默的想了想,便问道:“金霓娜是不是住在国际酒店,你马上打电话查一下她的房间号,咱们现在就去国际酒店找她。合作的事情不能拖,必须今天敲定,我不会给别的企业任何觊觎的机会。” 国际酒店,郑逸昂带着于靖,静静的等着电梯,很快电梯到了一楼,郑逸昂和特助先后走进电梯。巧的是旁边的电梯也到了一楼,从电梯里走出一个公主味十足的女孩,她的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女孩在经过郑逸昂所进的那个电梯时,她侧首对走在电梯这边的女人小声的说着什么。 郑逸昂无聊的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突然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他的眼,他当即怔住。 脑海里瞬间有许多画面闪过 “从现在起,你是我叔叔,我是若青,你的侄女” “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只是你真的了解奶奶吗?你有真心的关心过奶奶心中在想些什么吗? 你别以为给奶奶住这种城堡一样的房子,就是对她好。你别以为偶尔回来吃这么一次饭,就当自己是孝孙。你有没有想过,奶奶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城堡,是怎样的孤寂。你有没有想过,老人最怕的就是孤寂” “郑逸昂,拿自己的过错惩罚自己尚且情有可原,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我只能说那个人是天下超级大傻瓜” 就在电梯门中间的缝隙彻底的消失时,郑逸昂突的回过神来,他不顾一切的上前,想用力将合上的门拉开,于靖见此,忙按下开门的按钮。 电梯门开,他不顾一切的冲出电梯,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形。 郑逸昂颓废的抱头,脸上神情痛苦,难道是他出现幻觉了吗?这绝不可能,刚才看到的女孩肯定是若青,一定是若青 “总裁,您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于靖追出电梯,见总裁颓废的抱头蹲下,他担忧的问道。 郑逸昂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对于靖的询问充耳不闻。许久,他才从复杂的痛苦中清醒过来。他起身对于靖吩咐道:“没事了,去找金霓娜吧!” 于靖纳闷的点头应道,对于总裁的异状,他不敢再多嘴询问什么。 两人寻到金霓娜所住的总统套房,却被金霓那的秘书告之,金霓娜外出办事去了,不到那晚上,是不会回来的,如此两人只好打道回府。 因为上午的那个突发事件,郑逸昂回到公司后,便无心工作了,他的脑海里,总是闪过上午看到的那一幕,经过反复确定,他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上午看到的那个女孩就是若青。确定了这个想法,他立刻打电话,让秦峰到办公室来一趟。 秦峰走进他的办公室,在他对面坐下,并很不耐烦道:“学长,你又有什么事,奶奶的生日宴,我已经答应小灵帮忙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郑逸昂罢了罢手道:“奶奶的生日宴交给你和小灵,我一点都不担心,我找你是另外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秦峰闻言,便耐着性子,不以为然道:“什么重要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郑逸昂没在意秦峰的三心二意,他高兴道:“我今天看见若青了,只可惜她躲的太快,我没来得及拦住她。” 秦峰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他坐直身体,双手搁在办公桌上,他看着对面的学长,不可思议道:“你说你看见若青了?你确定自己没眼花,也没出现幻觉吗?” 郑逸昂非常确定的回话道:“我真的看见若青了,而且确定没眼花,也没出现幻觉。” 见学长说的这么确定,秦峰若有所思道:“你这四年,不管如何的思念若青,也从没将别的女孩误认成若青,更没有出现过幻觉,你说看见,那个人一定就是若青。对了,你是在哪里看见若青的。” 见他这样问,郑逸昂也没多想,便回道:“在国际酒店。” 郑逸昂才语毕,秦峰忙拿起他办公桌上的坐机电话,熟练的拔了一串数字。 “你干什么?”看着秦峰,郑逸昂讶然道。 秦峰刚想解释,那边电话接通,传出个温柔的女声,秦峰忙开口道:“我是秦经理,麻烦帮我查一下最近一个星期里,有没有一个叫若青的女孩入住酒店。” 电话那头忙恭敬的应道:“秦经理,请您稍等,我马上帮您查查。” 很快电话那边的女人,回话道:“秦经理,我查过了,我们酒店最近一个星期,没有入住一位叫若青的女孩。” 秦峰闻言皱了皱眉头,他追问道:“那你再查查近一个月的入住资料。” 那边很快便回话道:“近一个月的入住资料里,也没有您说的那个女孩。” 话至此,秦峰略显失落道:“我知道了,谢谢。”语毕他径自挂了电话。 看着一脸失落的秦峰,郑逸昂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道:“酒店没有若青的入住资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看错了人,或者是出现幻觉,二是若青没用自己的名字订房。我记得看见她时,她正跟一个中年女人,很亲切的交谈着什么。” 闻言,秦峰心中莫名一动,他忙问道:“咱们都知道,若青只有母亲,你说的那个与若青亲切交谈的中年女人,会不会就是若青的母亲,如果是,那她们订房很有可能用的是若青母亲的名字。” 见秦峰这样说,郑逸昂回忆道:“我记得阿姨曾经说过,若青和她的母亲长的很像。不过今天与她交谈的那个女人,我只看到侧面,感觉上不太像若青的母亲。” 好不容易有了新线索,秦峰不想轻易放弃,他追问道:“感觉有时候是不准的,况且你根本没见过若青的母亲。你快告诉我,若青的母亲叫什么,我再打电话问问。” 觉得秦峰的话有几分道理,郑逸昂没多说什么,他简单的回话道:“若青的母亲叫金筱兮。” 秦峰忙又打了电话询问,可得到的答案与之前的一样,没有叫金筱兮的入住资料,这下两人开始怀疑,关于看到若青,会不会是看错或者认错了人。 三天后,郑逸昂带着于靖再次来到国际酒店,却从金霓娜的秘书口中得知,金霓娜昨天已经搬出酒店,至于新的住处,秘书说无可奉告。 两人为此无功而返,郑逸昂不明白,金霓娜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这样回避想与她合作的人,难道是想故意刁难吗? 陪了朋友三天的郑明皓似乎心情不错,上班做事有劲头不说,而且整天都是笑嘻嘻的,相比郑逸昂阴沉着脸,郑明皓更受公司女职员们的欢迎。 这天下班回到家中,郑明皓突然对郑老夫人和郑逸昂道:“奶奶c大哥,后天奶奶的生日宴我想邀请我朋友过来,将她正式的介绍给你们,不知道方不方便。” 郑逸昂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而郑老夫人则是期盼道:“阿皓,你终于肯将你的那位红粉知已带回家让我们认识了吗?这真是太好了,我很想知道,你的这位好朋友,是怎样优秀的女孩。” 见奶奶一脸的期盼,郑明皓神秘的开口道:“奶奶,她是个很出色的女孩,你一定会喜欢的。” 见阿皓这样说,郑老夫人突然想起若青,那个孩子离开已经有四年了,她没福气拥有这么好的孙媳妇。 见奶奶的神情变的失落,郑明皓有些不明所以,却又不敢问,生怕问错什么,会令奶奶更伤感。 周日正好是郑老夫人八十四岁的大寿,本来郑老夫人的意思没想大办,毕竟八十四岁了,她只想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顿饭,可两个孙子加上小灵和阿峰,都认为应该办个像样的寿宴,她经不住孩子们的央求,最后还是答应了。 周日这天,郑家可谓是热闹非凡,各界的宾客都有,而郑老夫人因为不喜欢太嘈杂,所以独自在花园的花房,与几位同样高龄的老朋友们闲聊欢聚。 凌灵和秦峰因为负责整个宴会的布置,所以当天两人无可避免的成了郑家最忙的,因为宾客是他们两人发贴邀请来的,所以每有宾客出现,她们俩难免要与宾客周旋一番,反倒是身为主人的郑逸昂和郑明皓两兄弟落了个清闲,只是他们两兄弟不帮凌灵和秦峰招呼客人也就罢了,现在还弄了个失踪,管家四处都找不到他们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1章 事实 坐在车中的金霓娜,看着热闹非凡的郑家大门,她打趣的笑道:“明皓,早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宾客,我应该拒绝答应你过来给你奶奶祝寿。” 郑明皓闻言,也打趣的回道:“娜娜,你都已经上了我的车,跑不掉了。” 金霓娜见此,忍不住笑了,许久她才认真道:“说好的,我只是给你奶奶祝寿,还有认识一下你的家人,我目前还不想在大众面前公开身份。” 郑明皓了解的保证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放心吧!” 很快郑明皓的车子驶进郑家花园,他径自将车子开到了郑家的地下车库,然后便带着金霓娜自地下车库通道来到别墅。 因为两人出现的悄无声息,所以宾客中,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郑明皓带着金霓娜找到管家,询问郑老夫人在哪里,管家看了眼戴着大墨镜的金霓娜,眸中闪过一抹疑惑的同时,并回话道:“二少爷,老夫人和一帮老朋友在花园的花房里喝茶聊天。” 郑明皓闻言,为难的看了眼金霓娜,然后对管家吩咐道:“你去花园请老夫人回卧室,就说我和朋友在她的卧室等她。另外你看到我哥c表小姐和秦少爷,也让他们到奶奶的卧室去。” 闻言,金霓娜突然制止道:“明皓,不用这么麻烦,你带我去花园见奶奶就行了。” 郑明皓看了看管家,便拉过金霓娜至一旁小声道:“你不是不想在大众面前公开身份吗?所以我才这样安排,花园里有好多宾客,咱们这会过去,肯定会被围攻的。” 闻言,金霓娜忙摇头道:“那还是去你奶奶的卧室吧!不过你是不是要亲自去请奶奶。” 郑明皓明白金霓娜的用意,因此他不放心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还是让管家跑一趟吧!” 金霓娜反对道:“这样不礼貌,你去请奶奶,让管家先带我到楼上的偏厅,我想楼上应该没有宾客。” 郑明皓拗不过她,便对管家吩咐道:“管家,你先带金小姐去奶奶的卧室等着,我去花园请奶奶回卧室。” 管家闻言,忙应着请金霓娜随他来,而郑明皓则是转身去了花园。 管家将金霓娜带到郑老夫人的卧室后,便让金霓裳稍等片刻,他去端些茶点过来。 管家一离开,金霓娜便不以为然的将墨镜取下放在茶几上。 金霓娜在卧室里静坐了一会,倍感无聊的她,便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好在她没有置身其中,还是明皓想的周到,想到这位贴心的好朋友,她不自觉的唇边逸出一抹温柔的笑来。 突然卧室门被推开,金霓娜应声回首,看着立在门边,惊慌失色的女人,她不悦的皱了皱眉,冷冷的打量起对方来。 高雅本来是兴高采烈的推开老夫人的卧室门,却见屋里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女生,她还没来得及询问,那女生侧身回首,大半张脸便映入她的眼,她当即脸色苍白的质问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霓娜闻言,她大大方方的上前,看着高雅冷冷的反问道:“hat h一arey一u”(什么?你是谁?) 高雅闻言,又是一怔,她狐疑的盯着这个与若青一模一样的女孩,试探的开口道:“a en’ty一u chese”(你不是中国人吗?) 金霓娜从小就生活在贵族公主式的生活里,她身边的人,对她的问话,向来是有问必答,如今这个女人一再质问她,这令向来以公主自居的她,非常的不悦,但想到对方毕竟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习惯,所以她索性什么也不说,径自又转回身看着窗外。 高雅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看轻过,可眼前的臭丫头却这样看轻她,这让她想起了消失四年的若青,一抹恐惧袭上心头,她不管不顾的上前,拉住金霓娜的胳膊就往外拽,并不客气道:“郑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的,你给我滚出去,最好从我的眼底消失。” 金霓娜突然被人这样一拽,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听到很不礼貌的话语,从这个女人的口中说出,极好的修养被怒气所取代,她不客气的反手推开高雅,见高雅因为重心不稳后退了好几步,并跌坐在地板上,她只是冷冷的看着,眸中并没有半丝的愧疚之意。 高雅冷不防的被推倒,脚踝因为惯性而脱臼。就在这时,卧室门再次被推开,郑逸昂c郑明皓c郑老夫人及凌灵c秦峰,皆是震惊的看着跌坐在地板上的高雅。 高雅回头,看见郑逸昂,她当即委屈的哭诉道:“阿逸,我的脚踝脱臼了,是这个闯进奶奶卧室的女人害的。” 郑明皓闻言,忙来到金霓娜的身旁,关切道:“(娜娜,你没事吧!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金霓娜看着郑明皓,神情自若的解释道:“”(刚才这个女人让我滚出郑家,还对我动手,我反手推了她一下,她没站稳,就跌坐在了地板上。) 闻言,郑明皓便转身看着高雅,并向大家解释道:“娜娜说了,是高雅先对她不礼貌,并对她动手,她为了自卫才反手推了高雅一下,高雅没站稳,就跌坐在了地板上。” 闻言,高雅更显委屈了,她哭着解释道:“阿逸,这个丫头说谎,明明是她不对,我不过是问她为什么在奶奶的卧室里,她不回答也就算了,还对我用粗。” 一旁的金霓娜闻言,几步上看,她垂首看着高雅,冷声道:“你说什么?” 听着她说出标准的普通话,众人皆是一惊,高雅更震惊,但她反应的更快,她一边故做害怕的往后移动身体,一边向郑逸昂求救道:“阿逸,你看她,当着你们的面,就这样对我冷言冷语。” 郑逸昂听到高雅的求救声,这才从金霓娜酷似若青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忙扶起高雅,并圆场道:“高雅,别说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先送你去客房休息。” “事情没弄清楚,谁也不许走。”见他们要走,金霓娜突的厉声道。 闻言,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金霓娜无视大家震惊的眼神,她走近高雅,定定的看着着高雅的眸子,问道:“高雅小姐,先前屋里只有我们两人时,是不是你说要我滚出去,要我滚出郑家,还伸手拽我。” 高雅被她盯的极为心虚,她神色慌乱的开口道:“我问你为什么会在奶奶的卧室里,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金霓娜闻言,又走近高雅一步,她气势逼人的开口道:“我问你有没有说要我滚出郑家的话?有没有伸手拽我?” 高雅被她盯的极不自在,她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并反问道:“你你别欺人太甚。” 金霓娜显然耐性已到达极致,她皱起眉头,神情非常不悦的开口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说要我滚出郑家的话?有没有伸手拽我?” 见她死咬着自己不放,高雅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孩,与过去的若青,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若青没有这么骇人的气势,若青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高雅小姐,请回答我。”见她垂首不语,金霓娜加重语气道。 “是,对你用词不礼貌,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伸手拽你,也是我的不对,请金小姐你原谅我的鲁莽。”高雅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承认并不甘的道歉道。 见她承认了,虽然道歉道的很不甘心,但金霓娜并不打算再与她计较,她缓了缓脸色道:“你能承认错误,很好。至于你的问题,我现在就回答你,进老夫人的卧室,我并不是私闯,是明皓让管家带我进来的。至于你问我是不是中国人,我不是中国人,我是土生土长的韩国人。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请问还有什么疑问。” 郑明皓见此看不下去了,他将金霓娜护在身后,并对高雅很不客气道:“高雅,你是我郑家的什么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当家做主了?” 一直沉默的凌灵见气氛不对,忙走到金霓娜身前,友善道:“金小姐,我是明皓的表妹,我叫凌灵。你刚才说你是土生土长的韩国人,不过你的中文说的很好,这倒让我们大家很惊讶。” 看着眼前精致友善的女孩,金霓娜露出甜甜一笑,回道:“凌小姐,认识你很高兴。其实我三年半以前,一句中文也不会,是后来认识明皓后,他教我的,作为回报,我就教了他韩语。” 见此郑明皓忙也插话道:“我和娜娜之间有约定,如果她先对我说话,那我和她就用中文交流,如果我先对她说话,那我们就是韩语交流,这是我和她之定的约定,在美国的两年多里,我们都是这样。” 沉默了许久的郑逸昂,若有所思的看着金霓娜道:“金小姐,我为我的朋友对你的失礼道歉,你们先聊,我送高雅去客房休息。” 闻言,金霓娜忙对郑逸昂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她的视线落在头发花白却气质极优雅高贵的郑老夫人身上,不用郑明皓介绍,她也能猜到老人的身份,因此她大胆的上前,从包里取出礼物递给郑老夫人道:“郑奶奶,祝您生日快乐,初次见面,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所以挑了一枚玉制的弥勒佛送给您做生日礼物。” 郑老夫人欢喜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并接过她递上的礼物,她亲切的笑道:“好孩子,你人来就好了,何必破费买礼物。” 郑明皓闻言,忙上前帮腔道:“奶奶,这是娜娜的心意,你安心收下就好。” 凌灵见此,忙拉着秦峰凑上前介绍道:“金小姐,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他叫秦峰。” 金霓娜忙伸手道:“秦先生,认识你很高兴,我是金霓娜。” 秦峰伸手与之相握,面上无异样的回道:“金小姐,幸会。”可他的心中却是万千感慨,他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有如此相像的人。 郑老夫人将礼物交给贴身的管家,然后亲切的笑道:“孩子们,别站着说话,咱们坐下说。” 应了郑老夫人的要求,一众人依次在沙发上坐定,郑老夫人欢喜的拉着金霓娜坐她身边,并关切的问长问短,眼前的孩子像极了她的若青,所以不自觉的,对这孩子有一份难言的喜欢。 这时管家带着几个女佣来到卧室,将刚出炉的点心一一摆上茶几,又为每个人都倒了茶水,然后才退出去楼下招呼客人去了。 金霓娜将郑老夫人递给她装点心的小瓷盘和银叉放回茶几上,她从包里取出一个银色镶紫色水晶类似于发簪的发饰,先是随意拔了两下长卷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苞,然后用紫水晶的发簪将头发固定住。 头发挽起,她顿觉整个人清爽了许多,精致的小脸也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凌灵和秦峰在看见她右眼尾处的那抹粉红色的桃花瓣眼妆时,两人会心的互望一眼,凌灵便好奇的问道:“金小姐,你的眼妆真好看,现在很少有人画桃花瓣眼妆。” 金霓娜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她笑着解释道:“凌小姐,这个不是眼妆,是胎记,打娘胎里带的。” 两人闻言又是一怔,旋即凌灵反应过来,忙接话道:“瞧我这眼神,连眼妆和胎记都分不清了。” 见她这样说,郑明皓忙开口道:“小灵,你会看错也没什么奇怪的,以前在学校时,很多同学第一次见到娜娜,都误以为她这胎记是特别的眼妆。” “什么眼妆,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郑逸昂来到郑老夫人的卧室,刚好就听到眼妆两个字,因此他纳闷的问道。 凌灵往秦峰身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个位子,并回他话道:“表哥,我们刚才在说金小姐的胎记,你看她的眼尾,有个很漂亮的桃花瓣胎记,刚开始我误认为是眼妆,所以明皓正跟我们解释呢?” 郑逸昂闻言便细细打量起金霓娜,先前她的头发披散着,并没有注意,现在细看,她的眼尾真的有一个粉红色的桃花瓣胎记。有了这个胎记,她就不可能是若青,为此郑逸昂神情略显失落。当年没找到若青的尸体,他一直存着一份希望,希望若青被什么好心人救起,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见大家都这么可爱,金霓娜突然提出要求道:“能请求大家一件事情吗?” 凌灵抢先应道:“什么要求,你说来听听,如果不是太难,我们一定答应你。” 金霓娜闻言,便笑道:“请大家以后别叫我金小姐了,你们可以像明皓那样叫我娜娜,如果叫不出口,也可以叫我霓娜。你们都是明皓的亲人,叫我金小姐,也太生疏了。” 众人闻言忙点头应了,凌灵基至还热情的要求道:“娜娜,你以后也别叫我凌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我灵姐好吗?你也可以叫我未婚夫秦大哥,至于我大表哥吗?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金霓娜笑着应了,她看着郑逸昂,调皮的笑道:“那个,你不介意我叫你大叔吧!我听明皓说过,你比我至少大十岁。” 仅仅大叔两个字,郑逸昂怔住了,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在金霓娜的身上,看到了若青的影子,也是叫他大叔,也是那样调皮的笑容。 见大哥神色复杂的看着霓娜,郑明皓一时摸不清大哥是怎么想的,他忙开口道:“大哥,娜娜是韩国人,她在韩国叫比自己大五岁的都叫叔,其实就是个称呼,你别与她计较。” 郑逸昂只是盯着金霓娜看,对郑明皓的话,根本没当回事,许久,他才似自语道:“曾经也有个人喜欢叫我大叔” 听大哥这么一说,郑明皓便明白过来,他曾听小灵说过,大哥的未婚妻若青喜欢叫大哥‘大叔’,再细看大哥看娜娜的眼神,郑明皓心中莫名的慌乱,那眼神似乎是在透过娜娜看另一个人,难道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越想越不安,郑明皓便对金霓娜道:“娜娜,我带你去我的卧室看看吧!” 金霓娜正觉得郑逸昂的眼神很怪时,郑明皓适时的替她解围,她忙起身应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想到自己回的有些迫不及待,金霓娜忙又对大伙道:“奶奶c大叔c秦大哥c灵姐,我先和明皓去看看他卧室,晚一点再过来。” 郑老夫人欢喜道:“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和明皓。” 郑逸昂看着金霓娜和明皓一起离开,他眸神始终是复杂的。郑老夫人待那两个孩子离开后,便起身道:“孩子们,你们先坐,我去花园看看我的老朋友们。” 凌灵看出郑逸昂的异样,忙对郑老夫人道:“舅婆,您去吧!我们在这里等里,您不用急着回来。” 待郑老夫人也离开后,凌灵这才对郑逸昂道:“表哥,你没事吧!” 听到凌灵的声音,郑逸昂回神道:“我能有什么事,你们想在这里图清静,那我就不打忧你们了。”他说完,便起身。 秦峰也有话想跟郑逸昂说,因此他也忙起身,拉住郑逸昂道:“学长,你别走,我和小灵有事要跟你说。” 走不了,郑逸昂只好又坐下,并且很不高兴道:“有什么事你就现在就说吧!” 秦峰见他这样,便直奔主题道:“学长,她是金霓娜,不是若青,你不能因为她们长的一模一样,就将对若青感情移到金霓娜的身上,你这是将金霓娜当成了若青的替身,你这样很危险知道吗?” 郑逸昂一听秦峰说他将金霓娜当成若青的替身,他当即发火道:“秦峰,你别太自以为是,我什么时候将金霓娜当成若青的替身了,我告诉你,我是对金霓娜有种莫名的感觉,那是因为我觉得她可能就是若青。” 凌灵闻言,心中莫名一动,她忙安抚道:“表哥,阿峰没别的意思,他只是担心你而已。还有你说觉得金霓娜可能就是若青,这话有什么根据吗?” 听了凌灵的话,郑逸昂这才敛了敛火气,用还算温和的语气道:“目前没有根据,这只是一种感觉,刚才她说以后叫我大叔时,我就有了这种感觉。” 凌灵闻言,她稍做沉默,理清了思绪后,便开口道:“表哥,我不能抹杀你的感觉,但有些现实的事情,你必须也记在心里,她是金星国际的现任总裁,从小就跟在爷爷身边,大学是在美国读完的,她不会多国语言,她的视力只有一点,她的父母长期住在美国,这一点二表哥可以证实,所以我希望你还是保持理智。” 郑逸昂听了凌灵的话,他偏执的开口道:“你说她不会多国语言,那她也从来不说汉语,结果又如何,她不仅会汉语,而且还说的相当好,至于其它的事情可信度那就不必多说了,反正我相信自已的感觉,所以你们要帮我,只要让我和她独处一下,我自然能判断出她是不是若青。” 闻言,凌灵和秦峰互望了一眼,他们默契的拒绝道:“事实如此,你不相信得相信,我们不会帮你。” 看着默契十足的他们,郑逸昂拿出杀手锏道:“你们不帮我是吗?那好我现就去跟阿皓把一切都说清楚。” 凌灵跟秦峰果然急了,他们忙拉住郑逸昂,最后秦峰妥协道:“那你要我和小灵怎么帮你?” 见此郑逸昂俯在他们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凌灵和秦峰便满脸迟疑和担忧的去了。 郑明皓正跟金霓娜讲他相集里每张照片的故事,这时秦峰和凌灵敲门进来,并以郑老夫人叫他去花园为借口,将郑明皓叫出了卧室。郑明皓离开前,特意让霓娜先自己看照片,他马上就回来。 屋里只剩金霓娜,她兴趣颇浓的翻看着郑明皓曾经做支教时,在学校和学生们的合影,突然卧室的门被推开,她便欣喜的抬首道:“你这么快就回大叔,怎么是你?” 见来人是明皓的大哥,金霓娜的笑容渐渐被讶然取代,同时欣喜的语气,也被隐隐的疏离所取代。 在听到‘大叔’的称呼时,郑逸昂的眸神闪了闪,旋即他又若无其事道:“我是过来找你和明皓的,怎么就你一人,明皓呢?” 闻言,金霓娜这才重新覆上笑容道:“奶奶找明皓,所以被秦大哥和灵姐叫去花园了。” 听着她的解释,郑逸昂神情自然的上前,见她在看明皓以前当支教时拍的照片,他心中一动,便若有所思道:“这是明皓当支教时拍的照片,你与明皓认识好几年了,他有跟你提过这些事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