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恨不相逢》 第一回 蕴果谛魂辅一迷蒙醒来,便睁开眼睛急于寻找那人的身影。却见他正裹着锦被背对着自己,怔怔地看着窗外出神,此时天空正飘着细雪,那人不禁将手伸出窗棂外去接那雪珠,昨日合衣共寝之后到底凌乱了的小衣滑落肩下,露出一弯雪白的臂膀,只是上面伤痕交错,与那珍珠色的肌肤十分不相衬。蕴果谛魂恐他着凉,单手撑住床沿坐了起来,唇便欺上那人的香肩,他身子一紧,旋即回头,眉目中大有戒备之色。 “楼至,是我,难道这屋子里还会有别人不成?”蕴果谛魂见他依旧此番神色,眼内闪现怜惜之意柔声说道。 看清身后之人的面目,楼至韦驮方才松懈了心神,顺势靠在蕴果怀中道:“是了,想必刚才出了神,这里哪有什么我不放心的地方。” 虽是听闻他如此说辞,蕴果谛魂到底不放心,关切问道:“又做梦了?” “嗯”楼至见他蹙起眉头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苦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你还不上衙门么?” 蕴果见他脸色到底不好,便揽了他在怀中道:“衙门里的事什么要紧,横竖有低下的人照应着,倒是你这个样子,教我怎么放心?” 楼至笑道:“这可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说罢方觉得自己失了言,遂抚弄着衣带,低头不语。 蕴果谛魂哪里禁得住这话,又见楼至已经满脸红晕,早已有了绮念,顺势将他按在炕沿上笑道:“若是这么说,我倒枉担了这个虚名,还不如做个昏君倒也罢了。” 楼至情急之下要推拒他,却不想自己已是闲散惯了的人,太医又吩咐了几年内动不得真气,方寸之间哪里敌得过蕴果的力气,少不得顺了他的意思,给他轻薄了去。只是他脸皮薄,又不敢看向蕴果,只得侧面无言。蕴果见他眼内有了滟滟的水色,倒生了怜惜之意,只在唇边轻啄试探,待楼至回应了,方才逐渐加深,楼至因感念蕴果昨日对待自己温文之举,并不曾稍加为难,是以略比平日放得开些,伸手环住蕴果的脖子,将自己纤长的手指为他整理昨日因交颈而眠散漫的发髻,一时间两人吻得唇齿缠绵,愈加动情,正在紧要处,却听得门外有咳嗽之声。楼至深看了蕴果一眼,一面推开他,整好中衣问到:“小少爷醒了?” 只听外头侍女回道:“醒了就要找夫人,我们哄了都不依的。”楼至含笑看着蕴果,蕴果没奈何,只得揽衣推枕,一面对外间说到:“让小少爷进来。”门棂响处,早有丫鬟侍女们簇拥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公子进来,那小公子却不先找楼至,规规矩矩对蕴果行了礼道:“给爹爹请安。”方才滚到楼至怀里撒娇道:“妈妈,我今日不上学了可好?” 楼至佯装不悦道:“这是什么话,哪有小孩子家不上学堂的?”质辛反驳道:“爹爹不也没上衙门么?先生说子不教,父之过。我也要学爹爹,在妈妈房里待一整天可好?”说得下面丫鬟侍女皆掩口而笑。楼至脸上一红,将质辛塞给蕴果道:“你教的好儿子!”说着一跺脚出了内间梳洗去了。 蕴果捏了捏质辛粉嫩的小脸儿道:“看你,又惹妈妈生气。”质辛到底年纪轻,不知蕴果唬他,眼看就要哭出来,蕴果忍住笑意道:“还不上学去,晚上可不许再来冲撞了妈妈,让我好好劝他,等他回转过来,你再来请安,可好不好?”质辛不知这是蕴果哄他,信以为真道:“还是爹爹最好!”说着一溜烟儿上学去了。 楼至回到内室不见了质辛,侍女回禀说上学去了,楼至便猜出了七八分原是蕴果哄他的,一问果然如此,彼时蕴果已经整好了衣冠,待下人退出便揽住了楼至道:“男孩子家淘气些也是有的,你教给他便是了,何苦动气?”楼至别过脸去道:“都是给你教坏了”蕴果大笑,看看左右没人,便在楼至颊上啄了一口道:“等我回来再给夫人赔罪。”说罢衣冠而出。 楼至没奈何,看着他的背影,心内暗想此人当年与自己共事何等老成持重,却不想在内闱竟这般大胆,转念一想如此风致世上恐怕只有自己有幸得见,内心不觉泛起一丝蜜意。又想到昨夜的梦境,一时间喜忧参半,不觉内息逐渐不稳,楼至怕服侍的人瞧见了又要禀告蕴果让他担心,遂屏退四周独自打坐,强行压制住紊乱的内息,他每次发作总要纠缠半日,这次好似比以往更严重了些,刚刚调息完毕就听门外有人通传到:“渡师姐求见。”楼至听闻此言面有喜色道:“快请。” 话音未落,却听得外面传来爽朗说笑之声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让我伺候你们主子漱口喝茶吃点心。”侍女打起帘子,渡如何已经端着一张小炕桌满面春风的进来。楼至连忙起身,一面笑道:“这可不敢当。”一面接过桌子放在内间暖阁里。 “让我进了闺房,不怕他吃醋?”渡如何打趣道。 楼至脸上一红道:“哪有这个道理,师姐请坐,却不知今日如何得空来瞧我。” “你可是又发病了?最近到底觉得怎么样?” 看渡如何满面关切之情,楼至心下不胜感激,自己如今的同修,常常来往走动的不过只剩下师姐和师弟两人,想到从前师门何其鼎盛,不免唏嘘。渡如何见他蹙眉深锁,便伸手搭了他的脉象一探。 “这如何使得,竟到了这个田地,你也不对他挑明了么?”探得紊乱的脉息,渡如何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却不想楼至才是病人,连忙掩口不语。 “这几年还无妨的,如果真有什么,那也是非人力所能挽回,事已至此,我也并无怨怼,况且他素日的为人你是知道的,质辛托付给他,我也放心。”楼至见渡如何面上尴尬,连忙接过话头。 “都是我太莽撞了,哪里就到了那个地步,我今日却是专程为了此事前来。”看到楼至寞落的神情,渡如何连忙劝慰道。 “他继我之位做了盟主之后,这几年却也没少派出势力打听,怎奈都是泥牛入海全无消息,怎么你却?”楼至听说有了消息,心念一动,但又不敢置信。 “此人并非武林人士,是以你们多方探查无果,说起来倒是阴差阳错,竟然让我因缘际会之下得了消息。”渡如何一面说着,一面将点心向楼至推了推,楼至本来身子不适,无心饮食,见她停住,便催促她快讲,怎知渡如何顽皮一笑道:“你不吃,我便不讲了,刚才进门正遇见蕴果出去,他还叫我劝你保重身子,见你们如此光景,我怎能有负所托?” 楼至不等她说完早已嗔道:“我吃不吃点心与你什么相干” 渡如何素知楼至性子稳重,玩笑不可过分,方才收敛了嬉笑之色道:“好好的怎么恼了?听我仔细跟你说,那里倒说近不近,与此处也有几日的路程,若施展轻功倒还无妨,只是你身子未愈,断不可如此。此处就在京城往东几百里,芙蓉山脚下八里村内,你可有什么印象?” 楼至摇头道:“我不记得。” 渡如何笑道:“是了,之前的事情你竟全无印象,不然也不用辛苦找了这几年,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那日我云游至芙蓉山下,正欲到这村镇上打尖,经过一片树林之时,忽然心血来潮,道旁一株古树中,竟散出与你体内魔气同源之功力。我便疑惑害你之人就在附近,遂悄悄埋伏了,想看个究竟。却不想来人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虽是文生公子的装束,周身却有一股英武之气,他见左右无人,便脱了长衫,内里竟是一身劲装。几番吐纳之后,便对着古树演练起招式来,可惜路数无人指点,终是横练而已,饶是如此,那股嚣张魔气我却认得,看看四下无人,我便上前擒了那少年的手腕,他虽然内功深厚,却无拳脚功夫在身上,自然不是我的对手,我几番逼问之下,他才说出这内功心法的来历,原来这是他平日里看他兄长习武偷学的功夫,只是偷艺未精才被我所擒,心下并不服气。我方将救人之事说与他知道,那少年性子纯良,听见是治病,方道:‘这个容易,我兄长便是这村里的先生,他内功精纯,也习有岐黄之术,你只管带了病人来,保证就好了。’我还想再问,他看看日头就要落山,便急道:‘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了,姐姐只管带了病人来,只是别说是我说的,兄长严令不许我们习武,给他知道了不是玩的,我家规矩大,回去迟了可使不得。’说着竟挣脱了我的钳制夺手跑了。我见他如此纯良,也没有为难他,只悄悄跟着他打听清楚了,他家兄是村里私塾的先生,名唤王迹的便是。” “王迹”楼至听了这个名字不由一怔,内心说不出的一股酸楚,竟“哇”地呕出一口鲜血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回 “了不得了!”渡如何见楼至如此光景,不由大惊失色,夺门就要叫人禀报蕴果。楼至连忙拦住她道:“不碍事,这是心头血,不过一时气躁,急火攻心,吐出来就好了,你如今说与他知道,少不得满世界去寻什么名医仙药,这几年闹到如此光景还嫌不够么他如今已做了武林盟主,况且之前行事稳重平和,风评极好,这几年为了平息我当日之事,手段却越加有些躁进,切不可为了这点小事烦他,且让我静静的调息片刻,还要劳动师姐为我护持一番。”楼至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倒叫渡如何不好意思,连声说道:“你只管运功无妨,我给你护法。” 楼至运功调息之后,果然面色缓和,便在口内默默念道“王迹王迹”渡如何听得他说起这个名字,便问道:“可是想起了什么,怎么刚才一提到他,便让你心血来潮?” 楼至蹙眉道:“只是心内翻涌,却也记不得什么要紧的来,何以听闻此人名号便如此熟悉,倒像是旧相识一般”渡如何接言道:“莫非他就是那害你的歹人?”楼至只摇头不语。 渡如何原是个爽快之人,见楼至这般纠结,便笑道:“我如今教你一个法子,除了这病根儿可好?” 楼至闻言笑道:“这却是你哄我,若你能解此症,何须让我受了这几年的苦,可见是扯谎。” 渡如何道:“谁哄你?你只在蕴果谛魂跟前撒个娇,让他准你离家数日,我带你去八里村探访一番不就是了,若是像那少年所说的名医,便正好解了你的症候,若真是那害你的歹人,咱们先悄悄的,不要声张,回来说给蕴果知道,好给你报仇,你道这法子可好?” 楼至略一沉吟,便道:“不妥,蕴果是个心细如尘的人,若我说是去探访,他必然不依,又或者竟跟了我去,万一就是我的仇人,岂不要拼个鱼死网破,再说早闻江湖传言那人在圣魔大战中已然身亡,如何又能重现江湖,若是邪魔作祟,更加难以料理,当初那人竟能害我到这个地步,根基必然不浅,绝不在蕴果之下,我断不能冒然让他涉险。若是找别的借口跟你去了,倘若被他察觉,他虽从未跟我红过脸,但若为了这个,彼此之间生了嫌隙,叫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渡如何乘兴而来,却被楼至一番话泼了冷水,心下不悦,脱口而出道:“你也太蝎蝎螫螫瞻前顾后的了,如此拖着病体难道就是万全之策?将来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不信蕴果谛魂就能独活,若他跟了你去,质辛又要如何?” 楼至被她戳中心事,眼圈儿一红,只是他素来要强,不肯在同修面前示弱,渡如何看在眼内,心下知道是自己莽撞了,连忙笑道:“这个还在次要,另有一件,你们成婚数年,却不见你给质辛添个弟弟,你打量我不知道呢?正是因为你体内魔气未除,冒然行事,恐怕伤及性命,蕴果他心疼你,才每每未竟全功,我猜得可是不是?” 未等渡如何说完,楼至早嗔道:“好个出家修道的先天人,满嘴里说的是些什么” 渡如何大笑道:“你长久未见野胡禅师弟了吧?若是他来,还未准说出什么好听的来呢!” 两人正嬉笑之间,听得外间有人说话的声音,楼至扬声问道:“是谁?”外面侍女回道:“老爷回府了,正在书房小憩,说是不刻便回内宅看望夫人。” 楼至听后内心一动,心知每逢寒暑天气,蕴果回府都不肯立刻进入内室,非得在书房将自己身上的寒暑之气去尽才肯来见他,为的是不伤了自己的身子。渡如何见两人如此光景便叹道:“他竟如此真心待你,若师父他老人家还在,定然也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说着就要起身。 楼至连忙拦住她道:“急什么?吃过晚饭再去,我们家都是长斋,少不了你吃的。只是席间万不可对蕴果透露风声,等我仔细想想如何对他说” 渡如何听见他如此说,知他内心已经有j□j分想去,便笑道:“这是自然,谁敢去招惹他?走吧,咱们顺便去接质辛,许久不见,倒是十分挂念这孩子”说着便携了楼至的手一起往外室去了。 。。。 已是吃过晚饭,又到了掌灯时分,渡如何起身告辞,质辛犹恋恋不舍,送过师姐,再送质辛回房,哄得他肯睡了,夫妻俩又忙了半日方才得空歇息。 蕴果温柔地帮楼至摘去发饰道:“师姐又不是外人,何苦这样郑重其事的装束,倒没得累坏了你。” 楼至除下发饰,一头雪白的长发飞泻而下,一面任由他摆弄一面反问到:“难道你叫我常服见她,我们同门自小厮磨惯了是不要紧的,只是你如今身居高位,太节俭了脸上怕不好看。”半日却不见蕴果答言,不由回头相望,却见对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楼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并无不妥,便笑问道:“问你又不答话,只管看着我做什么?” 蕴果伸手在楼至脸上轻轻抚摩着笑道:“你可知我初次见你,便想能与你有今日?”楼至向来不善,便只是低头浅笑不语,面颊上却愈加滚烫起来,那股温热之意直教蕴果的手有些承受不住,他虽然稳重,但见楼至也有了春意,就不那么规矩起来,用手背试探着抚过脸颊和雪颈,便上前要解他小衣,却不想楼至按住他手腕道:“你我既为结发,便不急于一时,你且等等,我有话想对你说。”蕴果谛魂向来对他疼爱有加,且听他说的如此郑重,便依了他的意思不再放肆,将他揽在怀中道:“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可尽管说与我知道无妨,无论何事,我必依你。” 楼至闻言一笑道:“何事都依我?如此说来,我岂不是那千金一笑的贵人,只是我却不敢让你做个亡国之君” 蕴果痴迷地看着他的笑靥道:“这可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了” 楼至含嗔说道:“谁与你在这里打这闷葫芦。倒是今日师姐前来,是想带我去探访一位名医,声名在当地也算是华佗扁鹊一流的人物,我原想找个由头,只说跟师姐出去散心,你也未必不肯让我去的,只是你这般待我,我却不肯为了小事瞒你什么。” 不出楼至所料,蕴果谛魂果然寻思道:“这个容易,我陪你们同去便是。”楼至摇头道:“我知你必是有这个打算,所以才迟疑着不敢对你直言。你要跟了我去原也容易,只是一来我引退江湖已久,纵然身染红尘亦不为惹眼,而你却正是武林领袖,一旦有所动静,必定举世哗然。二来我此次求医,也有个别的缘故,你跟着我多有不便”楼至说道此处便不再多言,红了脸低头不语,蕴果谛魂闻言不解,楼至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原来竟是渡如何日间戏言。 蕴果闻言并不言语,只深深看着楼至,伸出手背在他脸颊上摩挲许久,不尽温柔缱绻之意,虽只是平凡亲密的举动,却叫楼至愈加不好意思起来,半晌蕴果方说道:“我若真是昏君,必为你辍朝三日。”他声音沙哑,明显已经动情,楼至低着头的样子,让蕴果能看到他因羞怯而频繁颤动的睫毛,楼至还未及言语,蕴果的唇便欺了上去,唇齿辅一交接,急切纠缠起来,与他平日行事大为不同,舌尖攻城略地,一颗一颗舔过贝齿,在上颚之处流连不去。楼至此时方后悔自己用言语撩拨了他,趁着喘息的当口,伸手推拒着,不料却被他擒捉了手腕细细深吻,一寸一寸舔过手指之间的缝隙,楼至“嗯”了一声,眼内有了水色,本欲别过脸去,复又想到今日自己到底隐瞒了魔气同源之事,对他不起,遂定了心神望向蕴果。虽然隔着自己推拒的手,楼至依然觉得蕴果的视线如此灼热,多年前共事的记忆依稀斑驳,那时只觉此人深可托付,却不想两人能有今日,楼至忽然觉得这温柔来得莫测,又想起佛经中“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之句,愈加不安,竟紧紧捉住蕴果的衣袖问道:“你初次见我,便这样看我?” “我初次见你,便这样看你,在你没有看向我的时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回 楼至闻言,想到昔日同僚之时,江湖儿女多有不避讳之处,若是蕴果对自己一直存着这个意思,那岂不是什么都给他瞧了去,想到此处,不觉身子发烫。蕴果看出楼至异样,在他耳边低哑着声音问道:“想吗?” 温热的气息充盈了耳廓,楼至忍不住颤栗了起来,蕴果拉起锦被盖在他身上,用目光询问着燕好的许可。 “不不是说好了不看的么?” 蕴果闻言低声笑了起来,虽然成婚多年,心上人依然如此羞怯,一拂袖,内室灯烛便全数熄灭。 黑暗中楼至感觉到蕴果已经解了自己的小衣,他自己的衣衫也已经除下,肌肤相亲之际,楼至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从肌肤表面传来他人的温度,只有蕴果让自己有过这样的体验。当年他苏醒之后短期记忆几乎全无,虽然怀着身孕,但并不记得自己与蕴果相恋的事实,所以很难接受与他有亲密的举动,谁知在诞育质辛前后,蕴果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却一次也没有对他越礼,甚至在质辛出生之后的多时,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床笫之事,蕴果一直耐心等待,并不强迫,只是温柔款曲,循序渐进,终于使楼至接受了自己,只是两人即使合欢之际,楼至也总是含羞推拒,蕴果心疼他,并不纵情,每每使楼至餍足之后,便不再强迫,楼至知他心意,几年下来,也放开了不少,近一二年方才愈加鱼水和谐。 “让我看看可好?”虽然外面仍是凛冽的气候,楼至的内室却和煦如春,是以蕴果才放心将被子拉开一角,让楼至露出肩上的肌肤。” “你”楼至想要嗔他,却在月光之下看到他闪烁的眸子,他们在激情中鲜少对视,他这才发现蕴果眼中清明之色早已不存,虽然与自己修行多年,在喜欢的人面前竟也压抑不住这浊世言行。楼至看着这样的蕴果,觉得陌生,仿佛此时与自己的燕好的男人并不是日间的那个翩翩君子,蕴果的眼中映射出自己的样子,双颊红晕,清澈的眸子也被染上情潮的色彩,他开始觉得连自己都变的陌生,楼至彷徨无措之中竟伸手将蕴果的眉眼遮住。蕴果拉开楼至的手在唇边轻轻吻着:“为什么不敢看我?你看,当年我便是这样看你的,在佛乡修行的时候,在你转过脸去的时候,我便这样看着你” “别再说了”楼至用双手遮了自己的眼睛说到。 “属下遵命。”蕴果闻言果然不再言语,只是低头将自己的唇在他的香肩雪颈之间逡巡不去。 楼至闻言身子又是一紧,这句话他们共事的时候不知听蕴果说过多少次,可是今日帷幕之内听闻,却不似当年的知遇之情c性命相托,竟有说不出的轻佻风流。楼至想到当年两人在佛乡之内便已互许终身,难免有罗帏之事,今日再闻此言,竟像回到从前,在佛乡偷情一般,不由得愈加动情。 蕴果见时机已至,便将亲吻一路蜿蜒至他下身,楼至用双手推拒着蕴果的头,两人如雪的发丝紧紧纠缠在一起,蕴果并不理会楼至的推拒,张口便含了他的尘柄。 “放肆”楼至喘息着嗔道。 蕴果轻笑,每次他大胆之时,楼至也只会用这般正经的语气嗔怪于他,却在床笫之间,别有风情之意。看看尘柄已经被濡湿了不少。蕴果便转而用唇舌撩拨起他的花唇。 “那里不行!”楼至惊恐道。 “放心,我只要使你快活而已,这些年,我哪次是没有分寸的”蕴果看着楼至受惊的表情颇为心疼,成亲至今,当年体内魔气造成的伤害依然深埋在他的下意识中,只要涉及此处,便不敢过于沉醉。蕴果心内不由一阵悔意,若当时自己能保护好他,如今琴瑟和谐,何其美满,是以动作更加温柔起来,努力想让楼至忘记恐惧,专心于眼前的燕好。 随着舌尖的探入,隐秘之处水意渐浓,楼至迷乱地摇着头,两人之间鲜少有这般放肆的行为,想必是蕴果既然默许了他出门求医的事情,小别在即,便想在离别之前一尽鱼水之欢。楼至此时前后两端接受着蕴果的疼爱,不知身在何处,激情之时纤指插入蕴果如雪的银发中,口内也禁不住嘤咛之声不绝,蕴果知他已到了关节之处,越加温柔坚定地舔舐起来,楼至终于闷哼一声,尘柄已破了色戒。 待楼至平静下来之后,蕴果方卧在他身侧,在他耳边问道:“怎样?” 楼至含嗔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你我不是一样的人,个中关节你岂有不知?倒来问我。”说罢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蕴果。 蕴果闻言一笑,他素知楼至虽然于床笫之间拘谨,但是一旦逾越了防线,便不再是平日那般羞涩,倒回复了几分盟主的杀伐决断。想到自己追随仰慕多年之人终于完全属于自己,蕴果不禁心中一动,从背后环住他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只是不知比前次如何?” 楼至并未答言,从蕴果的角度,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红晕之意却从耳根处泛起,一路蔓延,蕴果将唇追逐着那片红晕,从侧脸到后颈,细细舔吻着。 楼至虽然放肆过一次,怎奈蕴果的撩拨又起,遂不耐地扭动着身子,却不想碰到身后蕴果的尘柄,已呈引而不发之势。 感受到楼至无意之间的磨蹭,蕴果也把持不住,将他的身子扳过来压在身下。 楼至看了他一眼,眼神几番闪烁,然后将目光看向别处,手却握住了他的尘柄,生涩地滑动起来。蕴果不禁诧异,此事若是之前,楼至是断断不肯的,自己也未曾有求于他,想必是念及今日之后,两人便要小别,虽然羞涩,却如此讨好自己,心下大为感激。遂握住楼至的手,引领着他将两人的尘柄合在一处轻轻摩擦起来。 一时间两人喘息渐浓,蕴果在楼至耳边柔声说到:“我想” 楼至蹙眉道:“你可有分寸?” 蕴果一面吻着他的耳垂一面答道:“这个自然。”伴随着温柔的语气,却是突然强势的顶入,楼至“呀”了一声,双手本能地抵在蕴果的胸膛上,蕴果单手捉着他的手腕按在头顶,一面律动,一面用另一只手钳制住他的下颚,让楼至转过脸来看向自己。 “你今日怎么?” “楼至,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回看我一眼?”楼至想要扳开蕴果钳制住自己下颚的手,却是难动分毫,蕴果几乎没有怜惜地撞击着他的身体,一面紧紧盯住身下的猎物,楼至想要闭上眼睛,却移不开自己的目光,只觉蕴果隐忍的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痛楚,如火烈烈,汗水从下颚滑落,滴落在楼至的脸上,有一瞬间,楼至错觉他委屈地哭了出来。 “看你,怎么比质辛还不如,我不是在这里吗”楼至挣脱了蕴果的钳制,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拉向自己,主动与他接吻,修长的双腿也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前后摆动着自己的身子,蕴果见状一怔,随即激情地回应着他,下身更努力地取悦着对方。 “啊已经快要”楼至因为刚才蕴果刹那间流露出的委屈,便不顾危险,努力用自己柔软的部分接纳着他的欲念,花道之内许久不曾接受过这般强烈的鞭策,情之所起,便一往而深,使人羞涩的水声阵阵传入楼至的耳中,越是害羞,花心便越加缩紧,楼至的腰像一根快要绷断的琴弦般努力向上紧贴着蕴果,伴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闷哼,大量花蜜从花道之内泻出,内中紧紧绞死,蕴果不知楼至竟能动情至此,尘柄被他吸住,难得脱身,眼看自己也到紧要之处,又不敢用蛮力唯恐伤了楼至,几番挣扎抽身之时,到底将尘柄之中的浊液溅在楼至花唇之外。 “啊”楼至的花唇被浊液一烫,竟自紧缩了几次,部分浊液被吸收进去,蕴果连忙将他搂在怀中,连声问道:“你身子觉得怎么样?可有不适?” 楼至疲惫一笑道:“哪有那么娇贵,再说你哪次不是有那么一星半点在里面,我”说到此处,羞得将脸埋在蕴果颈窝之内。 蕴果轻笑着将他的下巴抬起,正欲与他接吻,却见楼至周身妖冶之气大盛,如雪的长发瞬间被这股气息染成嫣红,使人目眩神迷,再观楼至眼色撩人,红发垂落在如雪的肌肤上,唇边带着一丝如花浅笑,竟现修罗之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回 “楼至!”蕴果见状大惊,他与楼至成亲之前已经共事多年,修罗法相却鲜少见到,只在楼至造下极大杀业之时方才显现一二,修罗法相现身之时,本体元神必然遭受业火焚身,苦不堪言,若不是楼至内功深厚,恐怕早已灰飞烟灭。 外室守夜的侍女们听见声音,纷纷起床前来服侍,却见夫人异状,都惊呼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快退下!”蕴果刚要拂袖扫退众人,只见楼至眼中精光爆射,眼风一扫,侍女们纷纷爆体而亡。 “楼至你!”眼见楼至再造杀业,蕴果不由心下一寒,若他本体有知,不知又会如何心痛。 却见楼至浅浅笑道:“碍事”说罢用双手支撑着身子,向蕴果的方向缓缓爬行而来,仿佛一条嫣红的小蛇,周身散发着说不出的妖冶气息。他伸手抚上蕴果的脸,摩挲着他紧蹙的眉形。 “怎么了?为什么觉得委屈,你有什么秘密不能对我说,难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吗”楼至说着,骑上蕴果的腰,似有若无地扭动着身子。 “蕴果,为什么不想让我想起来,求求你”楼至一面舔吻着他的耳朵一面哀求着。 “不可!”蕴果趁着楼至欺身之际,单手将他搂在怀中,另一手在他眉心一点,宏大佛气灌体而入,修罗法相哀吟一声,随即倒落在蕴果怀中,一头红发也瞬间回复成如雪的模样。 “楼至,你我夫妻多年,竟然还是化不去你的执着天之历,好样的想不到最后,我依然要借重你的封印,才能”蕴果摩挲着楼至昏睡的脸颊,满眼皆是不平之色。 半晌,楼至悠悠转醒,见蕴果担忧地看着自己,便强打精神笑道:“这是怎么了?看你”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楼至,你可记得自己是如何晕倒的?”蕴果见他醒来,便急于询问道。 “蕴果我问你,什么叫五赦净躯天罚?”楼至一脸迷蒙地看着蕴果反问道。 “楼至”蕴果听到这个名字,心脏一阵刺痛,将楼至揽在怀内道:“别怕,没人能再伤害你!” 楼至回抱住他笑道:“我知道有你在身边便没人敢作践我,只是做了个可怕的梦,所以才问你,难道只是我的杜撰不成?我梦到自己怀着质辛的时候了,有很多人想要烧死我,还喊着什么’五赦净躯天罚’的,所以才来问你,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想必是个梦罢了” 蕴果长抒了一口气道:“都是我不好,昨日累坏了你。我已经飞鸽传书找师姐前来,等你身子见好了,便打发你们启程可好?” 楼至闻言不由得喜忧参半,虽然欣喜终于说服了蕴果让自己跟师姐前去求医,但一面又放心不下丈夫和孩子。质辛年幼,对自己百般依赖,若是离家数月,恐怕他又要哭闹。蕴果看出楼至的担忧,便笑道:“你且放心,临行之时也不必让质辛知道,不然你必狠不下心来,我只慢慢说与他知道,质辛素来孝顺,必然能谅解于你的。” 楼至道:“你说的正是道理,我也是这个意思。”两人商议之间,只听前厅禀报渡如何求见,两人连忙整理衣冠,因是夫妻一起会客,在内室多有不便,便让下人将渡如何引至前厅相见,厮见已毕,渡如何就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也太胡闹了!”说着瞪了蕴果一眼。 楼至脸上一红,笑道:“师姐别恼,此番却是我的不是” 渡如何嗔看了楼至一眼,没奈何道:“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说罢伸手在他脉象上一搭,沉吟不语。 蕴果紧张道:“可要紧么?” 渡如何并不答此言,却笑道:“师弟,上次在你家用的那碟豆酥却好,不知如今还有没有了?我奔波半日,你怎么也不知道犒劳犒劳我?”楼至闻言笑道:“这个容易,你且坐坐,蕴果你好生相陪,我去厨房亲自准备。”说罢下厨去了。 蕴果与渡如何对了个眼色,道:“他昨日竟现了修罗法相,若是魔气不除,恐怕” 渡如何见蕴果愁眉深锁,若是楼至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可惜了这一对璧人,质辛又年幼想到此处,自己却先滚下泪来,看到蕴果的眼圈也红了,方后悔自己莽撞,擦去泪痕笑道:“你放心,这次说的这位大夫,在当地颇有盛名,除了深谙歧黄之外,在武学上也通达的很,像楼至这样的病人不知救治了多少呢,也许此人命中注定是楼至的贵人也未可知。”两人言谈间,已有侍女进来通传“前面已经摆饭”,两人前去与楼至用膳,也就不再谈了。 吃过晚饭,楼至送渡如何去客房休息,两人又深谈了一次,回到内室已经是深夜了,路过质辛的房间,楼至忍不住徘徊了一会儿,质辛已经睡去良久,小小的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一起一伏,楼至轻拍着他,回想起自己怀着他的时候。据蕴果后来告诉他,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所以瞒着蕴果,与魔族王者天之历约战,却不料在击败天之历的同时被他一掌将魔元贯入体内,波及了腹中的胎儿,所以质辛从小就身负强大的魔元,甚至从妊娠时期便开始有了记忆。楼至还能记起自己重伤病愈之后,腹部已经显形,他羞愧得每日躲在屋内,有时便会听到质辛咯咯的笑声,最初他很害怕,后来渐渐明白,质辛感受到了他的寂寞和担忧,所以才会这样讨好他,让他开心。渐渐的他学会了抚摸自己的肚子,将爱意传达给质辛,果然质辛一出生的时候就张开双臂对他喊:“妈妈妈妈” 楼至想到此处,早已满面泪痕,自己狠心离去的话,质辛一定会怨他的。可是他前去求医,也是为了能一直陪伴着质辛,看着他平安长大。他按了按手中的包裹,在质辛的小脸上印下一吻,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还没行至中庭,便看见蕴果独立寒风的背影,他大约一直在这里等待自己回来吧,楼至默默上前,从后面环住蕴果的腰,将脸颊在他背上磨蹭着问道:“为谁风露立中宵?” 蕴果执了他的手在唇边轻吻着:“你的手又这么冰了出门在外,要懂得照顾自己,这样的天气,怎么不多加件衣服?” 楼至笑道:“是了,成亲之后,我的手还没有这么冰过呢,想是你常常握着的缘故”虽然笑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蕴果俯身舔吻着楼至的泪痕,楼至一惊,推拒着嗔道:“虽然晚了,未必没有下人经过,你这是做什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蕴果笑道:“你如今跟师姐前去游山玩水,正好离了我们一大一小两个尾巴,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楼至闻言才知是蕴果想安慰自己,不由心下暖暖的,靠在他肩上说道:“我走了这一阵也乏了。”蕴果闻言,打横抱起楼至朝内室走去,一面笑问道:“这回可不怕人瞧了?” 楼至不答话,却用袖子蒙了脸,任由他将自己抱进内室。到了内室,蕴果对侍女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来服侍夫人。”待侍女们退下,楼至瞪了蕴果一眼,蕴果笑道:“别恼,原是我冒昧了,只是明天就要小别,总想亲自服侍你一回,略尽心意。”楼至听了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便任由他摆弄着,蕴果却规矩起来,沐浴更衣之时并不逾矩,倒教楼至不好意思起来。两人就寝后,楼至主动缩进蕴果怀中,蕴果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用手摩挲着他的雪肩,半晌无言。 楼至辗转了半日,见蕴果没有动静,内心不由一阵失落,却不知两人何时生了嫌隙,蕴果为何不与自己亲密,遂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暗暗纳闷。蕴果见他如此,便知他是多心了,当下也不解释,只将身子贴近了楼至,楼至的身体一震,明显感到蕴果的尘柄抵在了自己的股间,便知原来是他心疼自己明日就要远行,才不与自己燕好,两人虽未交谈,但彼此心意已通,蕴果静静地抱着楼至,享受着小别前的最后相聚,任由j□j的波澜在二人之间荡漾开去,随后归于平静。 次日平明楼至便起来梳洗,蕴果分明听见他起床的声音,只佯装不知,楼至明白他的苦心,在他唇上一吻,便走去外间,对值宿的侍女说道:“等老爷醒了,把这包袱交给他,里面我是给小少爷新制的豆黄,吩咐他不可多吃,每日一颗,吃完我便到家了。”说罢便去前厅与师姐汇合。 侍女进来禀报夫人与渡师姐已经出门,蕴果方起身,将那包裹拿在手中细看,每一块豆黄都用烫金彩纸包装得十分精致,又分为一大一小的两块包为一颗,蕴果见状不由一笑,心道楼至竟与自己昨日戏言不谋而合,一时间质辛也醒了,进内室来请安,不见楼至,便缠住爹爹细问。蕴果将质辛抱在膝上缓缓说道:“妈妈出门去了,回来便要考质辛的功课,这几日你可能将字练好?”质辛到底年纪小,听见要考自己的功课,便没有十分哭闹,反而怕妈妈回来早了,自己的字尚未纯熟,便央求蕴果写几个字帖给他,蕴果剥了一颗豆黄,一大一小两块,将小的放进质辛嘴里,大的自己含在口内,却舍不得咀嚼,待那豆黄的蜜意都在唇间化尽了,方在质辛的功课薄上写道:“情之所钟何所起,为谁一步一珠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回 却说楼至与渡如何两人饥餐渴饮c晓行夜宿,一路上倒也无事。只是楼至退位之后许久不曾出门,蕴果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凡事不必躬亲,是以对民间之事不甚了解。渡如何疼爱师弟,每每将途经的风土人情说与他听,倒也减缓了不少离愁别绪。 一日渡如何打发楼至在客栈打尖已毕,正要回房,却见楼至从袖内掏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觉得好奇,便上前观看,只见楼至在本子上画了一颗豆黄,前面已经有了十几颗。渡如何不解笑道:“想是师弟馋嘴了,想这豌豆黄吃?”说得楼至噗嗤一笑道:“我离家之时,想着此去求医不过百日,所以制了百余颗豆黄给他们父子二人,如今算算日子,想是已经用了十几颗了?” 渡如何是出家人,每见他们举案齐眉,必然嘲笑一番,便笑道:“看你这一日三秋的架势,等到我们回去,岂不是沧海桑田了?”楼至方后悔自己矢言,将闺阁之事说与师姐知道,便推推搡搡将渡如何请出门外,自己合衣而睡。 往日在家安寝时,外间有侍女守夜,内室也有蕴果相陪,即使两人不行周公之礼,蕴果也必然将楼至抱在怀内安置,是以楼至许久不曾梦魇,如今出门在外,自己与师姐男女有别,夜间并无他人陪伴,是以常常展转反侧,直到更方能朦胧睡去。 楼至恍惚间只觉灼热之气盈身,低头一看,自己竟在一片火海之中,腹内孩儿痛哭不止,楼至想伸手安抚肚子,却发现自己四肢都被法器钉住,无法脱身,火舌已经窜上自己的身子,婴儿痛哭之声愈加凄厉。 “不!”楼至担心腹中孩儿,情急之下竟化出修罗法相,挣脱了禁锢,双手护住腹部,突出重围,却见刑台之下,众多武林人士惊愕地看着自己。众人见楼至杀体已出,纷纷后退,刀剑齐出,一时僵持起来。这时为首一人挺身而出喊道:“贱人还不伏法!”楼至看时,却见是昔日同门矩业烽昙,不由大惊道:“师兄,你怎么?” “谁是你师兄?你这贱人,本已受封天佛称号,又是武林盟主,如今竟然不知廉耻,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勾当,早就被逐出师门了。今日我要替师父清理门户,将你这贱人执以五赦净躯天罚。” 楼至见昔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师兄竟然对自己口出恶言,再观低下众多武林人士无不同仇敌忾,誓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目光扫过人群,却不见蕴果谛魂的踪影。楼至心系腹内的孩儿,情急之下,运出禅天九定之招。众人见楼至极招上手,一时不敢躁进,双方僵持起来。 正在僵持之际,却见战团之外,两人浴血而来,一人正是蕴果谛魂,另外一人楼至却不认得,但观此人好生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两人根基绝世,不刻便杀入战团中心,将楼至护住。那人对蕴果说道:“劳你为楼至护法,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蕴果迟疑了一下,那人爽朗笑道:“以后这半生都要将他托付于你,怎么几句话也容不得我?”蕴果不言,守在战团之外,一时间武林众人难以靠近楼至分毫。 那人深深看了楼至半晌方说道:“天之佛,你因门户之见不容我存世,却阴差阳错之际与我结下恶缘,我本负气不肯为你解围,只是你这般回护我的孩儿,我怎能有负于你,今生今世是我天之厉害了你,欠你的只有来生偿还了。”说罢伸手在楼至胸前猛击一掌,楼至大惊,掌气却不伤及身体,震开楼至罪身法相,现出体内地狱之景。天之厉似乎也被眼前奇景震撼了,半晌方道:“楼至,你的身体果然既是天堂,又是地狱”说罢回身对以矩业烽昙为首的武林人士朗声说道:“你们听着,我天之厉今日自裁于此,永坠地狱,事到如此便是了结,今后你们不可再为难他们两人,诸位是聪明人,想必也明白如果楼至躯体有损,我便能自地狱封印脱出的道理。”说罢回头又看了楼至一眼,楼至虽然不与他熟识,但此刻竟觉万箭穿心一般,泪水夺眶而出,那人温柔一笑,伸手将他脸上泪痕拭去,举手击向自己天灵。 “不!”楼至此刻只觉没由来地一阵撕心裂肺之痛,腹内孩儿也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哭,便失去了声息。只见天之厉躯体倒落尘埃,化作碎片,缓缓进入楼至胸口的裂缝,待吸纳完毕,裂缝自动愈合,楼至只觉头痛欲裂,裂缝合并之际便失去了意识。 ——我是章回体的分割线—— 数日梦魇,让楼至身形又憔悴了不少,渡如何看在眼里,心下甚是着急,用言语试探他,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因楼至觉得这个梦境十分蹊跷,跟蕴果与渡如何向自己描述的过去大有出入,是以并未向渡如何多言,只是暗暗留心她的言行,渡如何悬心楼至的病体,见他不似往日活泼,只道是他身子不快,又思念丈夫和孩子,所以愁上眉山,一路上也不再为了景致耽搁,两人连日来交谈甚少,是以脚程加快,不日便到了芙蓉山下。 依着渡如何的意思,两人径自前往寻医便可,楼至却要在镇上的铺子耽搁一阵,渡如何心下纳闷,却见楼至走出来时,头上戴着一顶羃蓠,便笑道:“这个有趣,怎么在家时不见你喜欢戴这个?”楼至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虽然身为男子,却已经与蕴果结发,路上有师姐的陪伴,且我们选的都是风景秀美的偏僻小路,所以还不妨,但到了此处,若是此次求医的这位大夫是个青年男子,也只好如此装束方为得体了。”渡如何闻言,方知楼至在外谨言慎行,都是为了顾全蕴果的颜面。 说话间两人行至八里村内,楼至观此地风俗淳厚,与京城浮华之地大不相同,未行几步便听见琅琅书声,渡如何笑道:“是了,这里必是村馆之处,你随我来,这里不比你家规矩大,却是任人随喜的。”说着拉了楼至的手带他进入。 两人行至中庭,迎面走来一群下了学堂的子弟,内中有个红衣少年,见了他们便笑着迎上来道:“姐姐果然来了,这想必就是你说的那位病人?”说着上下打量了楼至两眼,只是隔着羃蓠却瞧不清楚。渡如何笑道:“我与这小兄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了,只是还未请教大号?”少年粲然一笑道:“不敢,我叫剡冥,姐姐们请随我进入奉茶吧。”渡如何笑看了楼至一眼,原来剡冥隔着羃蓠,竟将楼至错认成女子,楼至假装没听见,跟随他们进入了内堂。 奉茶已毕,那个叫剡冥的少年便一直缠着渡如何,讨教她当日败了自己的功夫,渡如何被他缠不过,便答应随他到外面演练一番,那少年临走时对楼至说到:“姐姐略坐一坐,我家兄散了学还要上山采药,须费些功夫方才回来,我与渡姐姐去去就回。”说着便拉着渡如何往外间走去。 楼至没奈何,枯坐了半日觉得无趣,便信步在内堂游荡,竟不见一人,方想到此处不过是个私塾先生的宅子,怎比得自己家里妖童美婢殷勤服侍,想起家中,默默按了按袖内的卷册,那些豆黄想必已经被质辛用了不少,不过依着蕴果的性子,必不会迁就于他,正是有了此人,自己在外方才一切放心顺遂,若此次求医真能除了自己多年的症候,那往后岂不是可以琴瑟和谐。想到此处,便觉这冷僻之地别有曲径通幽之妙,一草一木皆淡雅有趣,经过正堂,只见里面悬着一幅卷轴,上书“内圣外王”四字,楼至点头叹道:“这读书人倒是好大的口气”却见旁边还有两行小字,写道:“捭阖从来伤心事,岂独离恨是缠绵?”楼至看罢脸上一红,后悔自己不该进这内堂瞧见了人家的私物,一面叹道“不想此人竟是个多情的种子。” 正在感叹间,只觉身后有人,刚一转过头来那人已经欺身,两人视线交汇处,楼至的羃蓠被那人周身气劲一冲,吹开了半边帷幕,露出了楼至绝美的面容,那人见了他一怔,随即便扣住了他手腕道:“是你” 楼至见此人是个青年书生,却如此唐突自己,不由心下大怒,高声喝道:“放肆!”却也不忍极招上手伤了他的性命,只想教训他一番便罢了,怎知两人交手片刻,那人竟对自己的武功路数了若指掌,楼至心下疑惑此人素未谋面,何以如此熟知自己的武功,莫非是之前蕴果对自己讲过的叛党余孽,当年自己身为武林盟主之时,因为以天佛之身诞育子嗣而被追杀,想到他们曾要伤害质辛,楼至心下不由一凛,手上杀机已现。正要运出禅天九定之招,只听外面那个叫剡冥少年喊道:“大哥c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回 剡冥急道:“兄长,这便是来求医的那位姐姐了。你们快住手!”楼至闻言,方知此人便是渡如何口中的神医,待要收手,怎奈气劲已是箭在弦上,此时招式正以俯冲之势击向那书生,那书生并不答言,只用衣袖裹了双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托,便将他此招气劲化去,楼至身子一轻,已落入那人掌中,那书生举止温柔,将楼至接住扶稳,随即双手一撤,跃出了战团。 楼至整了整羃蓠对渡如何道:“这里待不得,我们走吧。”渡如何刚要来劝,只见那青年书生上前深施一礼道:“方才是晚生唐突,还请先生见谅。”楼至尚未答言,渡如何却惊道:“你怎知他是” 剡冥一笑道:“我兄长歧黄之术上通于天,一眼便可断人生死的,怎么连这个也看不出?倒是我看错了,还请二位不要见怪才是。” 渡如何笑道:“这却无妨。”一面推了推楼至,楼至犹然负气,不肯上前厮见。倒是那书生大方,又上前施礼道:“先生容禀,只因这卷轴悬于内堂之处,本是我平日起居之所,先生背影又颇与内子相似,只因内子亡故多年,今日一见先生尊容,一时之间难以为情,还请先生恕晚生唐突之罪。”说罢竟一揖到地。楼至听闻他竟有这段公案,况且经历了丧妻别子之痛,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个中情由岂有不知,又见他举止温文,相比之下显得自己小气,倒不好意思起来,只是他性子高傲,不肯立刻俯就,只是拱拱手说到:“先生请起,不过误会一场,不必萦心。” 渡如何与剡冥也帮着打圆场,好歹请楼至再入内堂分宾主坐下,献茶已毕,渡如何道:“既然误会已经厘清,不如就请先生诊症如何?”那书生笑道:“两位既然远道而来,适才这位先生又与晚生动过真气,今日请脉是断断使不得的。目下两位前来,可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如就请两位在舍下盘桓几日,等先生脉息平和晚生再来请脉,未为不可,却不知尊驾意下如何?”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滴水不漏,渡如何连连点头,楼至也暗自赞叹此人的学问见识,一时点头不语。 那书生见两人默许,便让剡冥安排两间客房,打发他两人安顿,楼至与渡如何看了客房,都是淡雅别致,虽然简朴,自有一股清华之气。一时间到了晚膳时分,书生遣人来请,楼至推说身子不快,并不去与众人一起用膳,不一会儿,只见剡冥提着一个精致食盒走了进来道:“家兄知道先生身子不爽,特地遣我送来晚膳。”楼至素喜剡冥纯良,连忙起身道:“这可不敢当。”只见剡冥打开食盒,取出一碗清粥,四样小菜,便退了出去。楼至细看时,这些食物虽不名贵,然则皆是自己平时心爱之物,不由纳闷道“此人怎知我的口味?”转念一想,那书生精通歧黄,想必交手之际已探知自己真气有缺,加之素日自己常用之物也是蕴果按照太医开的方子仔细斟酌着定夺,若有重合之处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一时吃毕晚饭,楼至惊觉自己竟将清粥小菜全部用完,不由展颜一笑。卧病多年,每每不思饮食,全靠蕴果每日陪自己用膳,百般奉迎,才能略进一二,不想来到此处却吃得如此香甜,楼至疑心是自己与师姐连日舟车劳顿之故,便不做他想。记得昔日蕴果教自己惜身养福之法,饭后必要在庭院略散一散,方才能得夜间安眠,只是客居在那书生家中,却不便外出,只好耐着性子在房中打坐。 一时间鼓打三更,楼至尚未安寝,想着此刻已经寂寂人定之时,若此时出去走走,却还不妨的,便披了外衣趿着鞋子向外走去。 楼至信步闲游,忽觉前方花香袭人,那香气似有若无,吸入肺腑之时竟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便一路追逐花香而来。原来中庭偏僻之处别有一处小园子,白日经过时满目凋零,是以楼至并未留意,却不知原来满园皆是昙花,那昙花只在夜间盛放,故而白日尽显凋敝之态。 楼至只顾看那昙花的媚态,却不防花丛中竟有一人念道:“百代红颜皆陌路,昙花一现始为君。孤竹既生哭城外,何必验取石榴裙?”楼至听那声音分明是日间与自己交手的书生,只听他声音哽咽,想必是在悼念亡妻。楼至暗道不好,想要抽身,却见那人身形憔悴,步履蹒跚,大减日间风采,不由心中一动,回神之时自己早已满面泪痕,那人缓缓回过头来,看向楼至,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楼至一时错愕,不知如何抽身,却见那书生袖出飞出一道金丝,扣住楼至手腕,楼至大惊,待要挣扎,那书生道:“先生莫要惊慌,这是晚生悬丝请脉之法。”楼至闻言,便知他有意避嫌,心下感激,便不再挣扎,调和内息助他诊脉。那书生沉吟半晌,竟飞出第二道金丝扣住楼至另一只手腕,双丝在空中纠缠,散出点点星光,煞是好看。楼至观此人歧黄之术高妙,不禁赞叹道:“先生好手段。” 那书生温文一笑道:“惭愧,晚生雕虫末技,怎入先生法眼,先生不必拘禁,既然你我有此医缘,唤我王迹便可。”说罢一扬袖,收了金丝。 楼至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还要请教王相公,不知在下脉息到底可要紧么?”王迹却不答话,只将身上披风解下,递与楼至道:“更深露重,先生衣衫单薄,这披风我今日才上身,倒还干净。” 楼至因这是男子随身之物,略为迟疑。王迹笑道:“先生岂不闻医者父母心?若疑心晚生有唐突之意,倒把晚生看得忒轻了。”楼至见他如此说,倒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道谢接了,披在身上。王迹见他如此,方才放心道:“刚才观先生神色,莫不是晚生夜间偶吟悼亡之句,触动了先生思乡之情么?”楼至见他处世坦荡,大有君子之风,便卸去防备之意道:“方才心酸之时尚且疑惑,想来却是这个缘故了。”王迹连忙安慰他道:“无妨,先生吉人天相,此症若在晚生这里,倒有七八分在手,彼时先生病体痊愈得归故里与家人团聚,岂不可喜可贺。”他虽然出言安慰,神情上倒甚是落寞,楼至心下疑惑,又不好细问。一时之间两人行至客房,王迹深施一礼道:“前面便是先生客房,夜深人静,晚生不便相送,等我回去细细斟酌一个方子,明日再与先生参详。”说罢转身离去。 楼至回房掩了门,正欲睡下,却见身上披风忘了还给王迹,不由摇头一笑,脱下披风之际,上面成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楼至没由来的心神一荡,连忙将那披风贯在地上,又怕披风染了尘埃,明日归还时不好说明,便俯身捡起丢在炕沿上,自己斜倚着锦被枯坐,内心暗生惭愧。 饶是自己与蕴果谛魂相恋多年,又育有一子,重伤初愈之后失落记忆,蕴果对自己百般温柔,尚且费去几年的工夫,才让自己接受了他,怎么如今离家数日,略见了一个清俊的男子就这般心神不定,莫不是自己生来水性?想到此处,深觉惊惧,又觉得对蕴果不起,默默滚下泪来,恨恨看了那披风一眼,谁知体内魔气竟似有了感应一般,翻腾不能自已。 “嗯”楼至用手按着腹部,j□j出声,连忙将袖子咬在口内,唯恐给人听了去。腹内魔气越来越热,竟像要将身子灼烧起来一般。双手不受控制,抓起那披风拥在怀中。楼至此刻身受魔气所制,贪婪地磨蹭着那披风,仿佛只有接触到上面王迹所遗留的气息,自己方才好过一些。 “混账”楼至情急之下咬破了唇瓣,血珠滴落在那洁白的披风之上绽出片片嫣红,楼至神识方回复一丝清明,却见那血迹似有灵性一般,与披风之上的气息相互调和,瞬间被那披风吸收殆尽,又回复到了原先纯白的模样。楼至疑惑自己看错,摩挲着血迹原有之处,那披风上的气息似乎感受到了楼至体内的圣气,从接触的肌肤表面纠缠了上来,楼至下腹一紧,难以自持,尘柄早已濡湿多时,再不下定决心,眼看就要五鼓天明,到时自己这般狼狈模样,如何了局?楼至想到此处,咬紧银牙,解了自己的小衣,伸手探入,腹中魔气受到莫名牵引,竟也喧嚣起来,楼至性子端庄,素日原本并无此事,如今迫在眉睫,少不得努力回忆着平日里蕴果谛魂对自己所做之事,纤指研磨着花心的入口,前端也用手生涩地滑动着。 “不要为什么”楼至虽然受那披风上的气息与体内魔气所制,身子处在欢愉之中,然而神识却受极大煎熬,一面快活,一面委屈,一时间身子一紧,尘柄溅出浊液,花心处也泄出大量的花蜜。楼至只觉体内被抽尽了一般,倒在床上,袖子里的卷册滑落而出,正是自己每日细数的豆黄图画,楼至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环住自己的肩膀,咬住袖子啜泣了起来。 “蕴果,我不是自愿的”楼至带着哭腔喃喃自语到,言罢忽然一怔,惊觉这句话倒像是自己以前在哪里说过的一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回 “蕴果谛魂,我不是自愿的”楼至韦驮淡然说到,仿佛眼前这荒谬的事实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蕴果俯首不语,眼前震撼的事实让他一时难以应付,这个自己仰慕追随了多年的男子,体内竟然孕育着一个生命,而且这个生命还散发着如此强大的魔元。至佛最近鲜少公开露面,是为了遮掩这个事实吗? “你察觉此事有一段时日了吧?我一直等着你来质问我。”楼至的语气维持着数年来的波澜不惊,蕴果不禁感叹,自己与他并肩经历过多少武林风波,不管是怎样血流漂杵c白骨如山的战役,都不能让此人动容。若说那些事都是事不关己的,那么原来此人对自己的事也是一样看待。 “至佛私事,属下不敢过问。”蕴果从容答道。 “私事?”楼至韦驮深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你可知我腹中所怀的,乃是天之厉的子嗣?” 蕴果谛魂闻言,周身如遭雷殛一般,他惊愕地抬头看向楼至,却发现楼至韦驮用一种玩味的眼光欣赏着自己的表情。蕴果立即垂下眼帘道:“属下失态,请盟主赦罪。”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楼至放松了身子,倚靠在宝座之上,他的腰身已经不适宜长期挺直。 蕴果抬头正要解释,楼至韦驮一摆手道:“无妨,等这个孽种临世,我必会亲手斩断恶缘。这段时日,烦请你在前朝多多为我周旋。”说罢朝蕴果一摆手,示意他退下。 等到蕴果退下,楼至韦驮仔细确认了大殿里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一下子瘫坐在宝座之上,那是腹内胎儿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 “妈妈,不要讨厌我,我会乖乖听话的,不要讨厌我呀”那是天之厉的孽种,是他的宿敌为了羞辱他,将魔元强行灌入他体内的证据。可是那也是他的孩儿,在他以自身佛气炼化魔元的同时,也赋予了魔元强烈的自我意识和血缘牵绊。不知从什么时候,腹中的魔元开始与自己交谈,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排斥,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哄自己开心。楼至甚至能感觉得到,那是个健康活泼的男孩子,他第一次与自己讲话是什么时候?也许是第一次胎动之时吧,楼至惊觉腹内的异动,便联想到连日来未能炼化的魔元,“他还是有了自我意识吗?若然如此,我也只能”楼至想到此处,忍不住抚摩着自己的腹部,要成全自己的名节,唯有牺牲腹中这个小生命吗?那样的虚名,有何意义随着楼至的抚摩,腹中清楚地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妈妈”楼至的手像被烫了一下地弹了开去,腹中的胎儿好像也感受到了他的惊惧,出声安慰他道:“妈妈别怕”楼至惊恐地抬头环顾四周,发现侍立两旁的武卫全无反应,方才明白腹中胎儿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自那以后,他便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只有在佛乡与自己齐名的蕴果谛魂才能见到他,虽然对自己的身子百般遮掩,但是楼至清楚,以蕴果谛魂的根基,察觉自己身负魔胎是早晚的事,是以今日向他挑明此事,他深知蕴果谛魂对自己的仰慕之情,如今主动释出诚意,若将来事情败露,自己也好有个退步抽身的余地,却不想惊动了腹内的胎儿,在蕴果退下之后,楼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下头捂住耳朵喊道:“别再说了!” 那魔胎闻言果然不再言语,低低地啜泣了片刻,便悄无声息。楼至开始还松了一口气,数日过后,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往日隔三差五的胎动也消失不再,体内的魔气正在流失,那魔胎平日里自己兴致稍减,或不思饮食之时,总会与自己交谈,哄自己开心,可是自从上次与蕴果一谈之后,竟如死灰一般,全无声息。莫非这魔胎已被自己炼化,胎死腹中?楼至连日来为了此事夜不能寐,终于有一日朦胧睡去,却恍惚间来到一座遍地昙花的所在,花丛中一个孩子蹲在那里,正在采摘昙花,楼至观那孩童粉妆玉砌十分可爱,便忍不住起了怜惜之心,走到他身旁蹲下身子问到:“你如何一个人在这里,你爹爹妈妈怎么不见?”那孩子抬头朝他莞尔一笑,眉眼之间竟与他有七八分相似之处。 “妈妈”那孩子羞涩一笑,伸手将自己采摘的昙花斜插在楼至鬓边。“妈妈真好看孩儿不孝,今日便要走了,孩儿身负魔元,统御百里之内的婴灵,他们向孩儿禀报,每日每夜,自己的爹爹妈妈都殷勤期盼自己的降生,可是孩儿还未出世,便累及爹娘至此,孩儿不孝,惶恐不能自持,今当永诀,请恕孩儿日后不能承欢膝下之罪。”说着规规矩矩地跪下,朝楼至磕了三个头,蹒跚着朝昙花深处走去。 “质辛!”楼至情急之下,伸手去捉那孩子的手,却落入另一人宽厚的掌中,楼至睁开眼,却见王迹坐在自己的床边,眼神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放肆!”楼至抽回自己的手,一声断喝。 “昨日为先生请脉,便知先生有梦魇之症,故而晚生悬心镇夜,破晓便来探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海涵。”王迹的态度依然不愠不火,将自己不合时宜的举动说得天衣无缝一般。 楼至却因昨日披风之事,将卸去的心防再次高筑,不肯给他好脸色,“哼”了一声道:“我无妨,王相公请便。”一副要将王迹扫地出门的架势。却听得王迹轻笑一声,那笑意竟饱含平日蕴果与自己闺阁调笑之际的宠溺之意。楼至心下疑惑此人心术不正,然则度其身份见识,却又不似登徒浪子,便疑心是自己离家多时,思念蕴果,是以将这大夫的话听差了。 王迹见他目光流转,便知他心事重重,当下并不理会,只从身后几案之上端过一碟点心递给楼至道:“先生请用。这是晚生连夜赶制的。” 楼至暗暗白了他一眼,心下想到:“观此人气宇轩昂,颇有男子气概,怎么行此庖厨贱业,可是看错了他。”谁知王迹竟如通晓读心之术一般,朗声笑道:“先生欲以此为朝食,倒是糟蹋了晚生的一片心意。” 楼至疑惑道:“此话怎讲?” 王迹并不答言,伸手在盘中捡了一颗递在楼至手上道:“先生一试便知。” 楼至本不予理睬,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客居此处,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况且若这书生所言非虚,真是连夜赶制之物,倒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只得将手中的点心放入口中,谁知那点心入口即化,竟有一股昨夜昙花的香气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药香,入腹之后,紊乱的心神便逐渐安定下来,楼至甚是受用,正要在那盘中再捡一颗,却见王迹已经又放了一颗在自己手中,楼至被他看穿心思,倒起了任性之意,将手中的点心掷回盘中。 王迹微微一笑,却不予他一般见识,将盘子搁在几案之上说到:“这是我昨日为先生请脉之后所拟的方子,又观先生已经饱受思乡之苦,若再进苦口良药,恐怕心思郁结,所以尝试着制了这新鲜玩意儿,你若不喜欢,我便将方子改回汤剂也就是了。” 楼至闻言,顿觉此人心细如尘,倒是自己昨日行了那不争气的勾当,却怪在此人身上,甚为无礼,连忙躬身答道:“多谢王相公费心,如此甚好。” 王迹报以一笑,又从几案之上食盒之内端出一碗补药递与楼至,楼至心内暗笑此人竟与蕴果一般,非要自己饱食终日,便持了调羹,在他手中一试,却觉那汤药的香气好生熟悉,细想之下,原是往日自己与蕴果燕好次日所进的补药,不由脸上一红,将那调羹掷在碗内。 王迹见他如此,正色说到:“先生昨夜费心劳神,是以气血有亏,方才有那梦魇之症,一般成年男子难免有此勾当,况且观先生脉象乃受体内魔气所制,偶遇心魔激荡,必然难以自持,先生是聪明人,必知自己体质特异,不然如何以男子之身诞育麟儿?” 楼至闻言惊道:“你怎知”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王迹笑道:“先生岂不闻医家百无禁忌,若连这个也看不出,晚生岂不是枉担了医者虚名?先生只管用药无妨,千万莫因自己体质特殊,便拘泥于那小儿女之态,若因为虚礼拖延了病症,岂不自误?到时非止先生贵体有损,晚生亦深为憾事。”王迹说到此处,满面关切之情尽现。楼至心内一热,不想此人竟能与自己交心相谈,便一口气将碗内的汤药用尽了。 王迹见他如此方笑道:“这才是,先生暂且调息,容晚生告退,稍后再来探视。”说罢朝楼至一躬身,转身离去。 待王迹离去,楼至又复倚枕躺下,细想那人相劝之言,自己诞育质辛之后,深居简出,从未陪蕴果在公开场合露面,就连质辛的存在也算是一桩江湖秘闻,虽知蕴果此举颇有相护之意,但自己到底因以男子之身诞育子嗣而深感羞愧,如今乍闻王迹好言相劝,不觉竟解了自己多年心结。楼至看了那几案之上的药糖一眼,捡了一颗在手内于灯下观瞧,更觉晶莹可爱,不禁放入口中,只觉那药糖的蜜意纠缠于唇齿之间,竟如自己所制的豆黄一般,楼至当日制那豆黄之时所思所想都在蕴果与质辛身上,想必此人制药之时,定是在思念亡妻,方能制出这股缠绵之意,楼至暗道此人竟与自己一般重情重义,不觉内心又与他亲近了几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回 却说楼至在王迹的精心照顾之下,身子日渐大好,与王迹相处也不再拘泥,倒有了几分朋友之间的心有灵犀之意,楼至婚后鲜少与外人见面,最多不过与自己两个同门尚有来往,但他师姐弟二人又皆以楼至已经出嫁为顾虑,不肯常来亲近。是以楼至深居简出,虽有蕴果质辛陪伴,仍不免寂寥之感,如今得了王迹这么个朋友,倒觉得新鲜有趣,王迹得空便与他谈讲医理,熟识之后,天文地理风土人情渐渐无所不至,他云游甚广,兼之个性洒脱,颇有名士之风,遂能将各地风物c稗官野史讲得如茶楼酒肆之间的说书先生一般,常常引得楼至意犹未尽,只是他顾虑楼至病体初愈,不肯多与他盘桓,不过偶尔一谈,是以更觉有趣。 这日恰逢王迹坐馆去了,初春天气回暖,楼至正在百无聊赖之际,不知今日作何消遣以销永昼,却见度如何偷偷溜到他窗下,敲了敲窗棂。 楼至噗嗤一笑道:“好个出家人,却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度如何对他打个嘘声说到:“快别问,跟我来。”两人行至花园隐秘之处,度如何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个剡冥,这几日缠的我一点儿空也不得,好不容易趁他上学堂去了,我方得了空来找你。我本不欲理他,可是转念一想,这孩子性子纯良,又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若是荒废了,倒是可惜了他。只是他兄长严厉,严禁他们习武,你没见他给他兄长请安的光景呢,活脱脱耗子见了猫似的,真是可怜。” 楼至笑道:“王相公再不是这种人,可见你是扯谎。”度如何嘻嘻一笑道:“哟,怎么几日不见,倒改了称呼?”楼至含嗔看了她一眼,度如何虽是师姐,无奈楼至是自己的掌门师弟,性子又稳重严谨,是以不敢多开玩笑,连忙陪笑道:“你道那王相公是谁,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呢。就是对我也只是客情而已,平日里遇见了我和剡冥,正眼都不瞧我们一眼。可见他对你必然敬重有加,是以另眼相看。” 楼至听说王迹如此看重自己,内心不觉一动,连忙一阵咳嗽掩饰过去了。度如何见他咳嗽便关切说到:“虽是初春天气,到底乍暖还寒,你可要保重身子才是。”楼至一笑道:“多谢师姐关心,我近日来可是大好了。只是初春往后日子越发长了,王相公又嘱咐我不要出门,仔细旧疾发作,是以镇日百无聊赖。不知师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营生以供消遣?” 度如何顽皮一笑道:“我还道你出阁之后性子越发稳重了,却原来比同门学艺之时还要淘气,此处风光与京城相比别有意趣,你来了数日,却只在学堂之内盘桓,不如咱们上山去,过了夜看了日出再下来,你道可好不好?” 楼至听说要在外面过夜,略略沉吟道:“这如何使得?要是给王相公知道,他虽然嘴上未必责备于我,心内必然认定我是个耽于悠游之人,若再染了风寒,倒更不好。” 度如何听见楼至如此在意王迹的感受,不由内心疑惑,两人不过萍水相逢的交情,怎么说得如同旧相识一般,再忆起往日楼至对蕴果谛魂的在意,深为忧虑,但转念一想,师弟绝非水性之人,想必成婚以来皆以家人为重,不曾来往过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如今却难得与那王相公投缘也是有的。便释怀一笑道:“这个容易,我已经向剡冥打听清楚了,那王相公今日散了学便要去邻村出诊,听说是个弄璋之喜,看那光景,天明之前是断断回不来的,你我看了日出便下山,必定能赶在他之前回来,我临走时再嘱咐剡冥一番,便可以放心了。”楼至还想再说,怎奈渡如何一力撺掇,自己又不好拂了她的兴致,便勉强答应,一时间前面打听清楚王迹已经出门,两人嘱咐了剡冥一番,便动身往芙蓉山去了。 一路上渡如何说说笑笑,楼至只得有一搭没一搭地相陪,自己心内担心着此行若是被王迹知道甚为不妥,只因当日王迹对自己多有嘱咐“病体初愈,千万不可大意”等语,一面心下也同渡如何一样,疑惑自己为何此在意王迹的感受。渡如何见他心事重重,便不再说笑,说话之间两人便行至山顶的客栈。 渡如何打发他安顿了,便起身离去,留下楼至一人独坐,心内越发没意思起来,不由暗暗埋怨师姐,死活将自己拖了来,却又不与自己谈讲。只好开了窗子,对着月色闲坐,那月色却光洁可爱,楼至心内不由想起在家中之时与蕴果也常常这样月下相对,彼时人影成双,如今却楼至想到此处,下意识看了自己的影子一眼,却不料地下分明竟有一双人影! 楼至观那地上的人影,心内大吃一惊,能悄无声息潜到自己身后,此人根基必然深沉。当下也不回头,身子凌空向后一翻,以俯冲之势袭向那人天灵。楼至退出江湖甚久,早已不做劲装打扮,一袭及踝的月白长衫随着他向后空翻的动作在空中飞舞,真如月下盛开的百合一般。那人不禁赞叹一声,却伸手点在楼至的罩门之上,楼至以为此招出其不意,必能一招得手,却不想此人竟知自己武功罩门所在,心内暗道不好,罩门真气外泄,楼至身子一软,落入那人怀中,那人顺势将他搂在怀内,张口便在他腮边一咬。楼至怒喝道:“放肆!”无奈罩门已破,身子又被对方的铁臂箍住,动弹不得,楼至此时方觉不该欺瞒王迹私自外出,却遇上夜袭,心下懊悔不已,怎奈两人膂力悬殊,楼至挣扎了几下不得脱身,便死了心不再抗拒。 那人见楼至放弃挣扎,正要轻薄于他,谁知楼至一躬身,腰上使力,借着那人膂力将自己反转过来,脚尖向上一点,正中那人的面门。那人闷哼一声,虽然夜间目不能视,但淡淡的血腥味已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想必那人已经挂彩。楼至腾身再赞一记飞腿,欲竟全功,怎知那人身手极快,对自己的武功路数更是了若指掌,伸手便擒住了楼至的脚踝,楼至站立不稳,身子向后倾斜之际,那人手一托,正扶在楼至腰间,擒住脚踝的手顺势脱下楼至的一只金履,此举大有轻薄之意,楼至又惊又怒,旋腿再向上一踢,逼得那人松开他的脚踝,刚要松了一口气,不想那人却抄住自己的另一条腿,将手背在他小腿上轻浮地一滑,又脱下另外一只金履,却放开钳制的手,任由楼至赤着双足脱开他的控制。楼至本有机会脱身,但心系自己的一双金履尚在此人手中,纵使今日没有受辱,但遗落口实于人到底不妥,兼之此双金履乃是蕴果谛魂所赠之物,当日失落记忆,卧病数月,起身之际见此双金履满覆血迹尘埃,蕴果谛魂竟俯身亲自为他穿上,再单膝跪在床边,让他双足踩在自己膝头,细心擦拭,金履方能如今日光华璀璨,有了这个缘故,平日便轻易不肯离身。今日为此贼子夺去,楼至到底心有不甘。那人看出他不舍之意,倒提着那双金履在他眼前一晃。楼至伸手欲夺,不料正中那人下怀,格开楼至一掌,在他身下空当处伸手一抽,楼至贴身汗巾竟也落尽那人手中,月白夹衫失落了汗巾约束,随着楼至转身的动作迎风飞舞,已呈滑落之势,楼至不得已,只得一手互住胸前,挺身再赞一掌,此刻他气息紊乱,发招已成强弩之末,那人见他气息不稳,伸手便欲探向他胸口脉门。 楼至以为他意欲轻薄自己,心下不由大怒,饱提内元向上一跃,那人没料到楼至如此烈性,竟不惜折损功体,意欲玉碎,连忙放开他的衣襟,任他腾身空中,自己也一跃而起,双掌轻抚在他背心之上,楼至只觉身子一热,一股强大佛气灌体而入,护住了自己的功体。 楼至的心神还未反应,身子已经感应出了那股佛气的主人,便不再抗拒,放心落入那人怀中,只听那人笑道:“此时顾恩不顾身,念君此日赴河津。” 乍听这个声音,楼至紧绷的心神随即松懈下来,眼泪却泉涌而出,那人将他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按在墙上便吻了下去。两人唇舌互相追逐着对方,紊乱的情绪支配下竟然无法缠绵一吻,那人情急之下伸手便撕开了楼至的夹衫,掀起小衣俯身舔吻他的身子,楼至也伸手去解对方的盘扣,却半晌难以解开,那人见状,将自己的衣领一扯,珍珠的盘扣落了满地,那人却毫不怜惜,只当没看见一般。 楼至伸出双手,抱住那人的脖子,俯身胡乱亲吻着他如雪的长发,贪婪地沾染着他身上的气息。那人闷哼一声,撕开了楼至的亵裤,撩起自己衣襟的下摆,扶住尘柄抵在楼至的股间,暧昧地磨蹭着,楼至也夹紧了自己的双腿,配合着他的动作,那人抬起头,双手成拳将楼至圈在墙边,深深盯住他绝色的容颜,楼至双颊已爬满红晕,却毫不避讳地看向他道:“可以的,我愿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回 蕴果谛魂听闻此语犹如天籁,尘柄早已蠢动多时,只是到底顾虑楼至病体,不忍造次,楼至知他这般关节之下依然对自己百般呵护,心下一暖,却主动扶住蕴果的尘柄,抵在自己花心之上,埋首在他肩窝闷闷说到:“连那诊症的先生也说我近日身子大好了,你今日尽兴就是,只是不可射在”蕴果没等他说完,便挺身而入。 楼至“呀”了一声,双手抵在蕴果的胸膛上,花心因为急切的入侵而反射性地绞紧,蕴果闷哼一声,停住不动。 楼至知他情动太过,又恐冒然躁进伤了自己,便双手搭在他肩上,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蕴果额头之上笑道:“不妨的。”当下稳住心神,款款摆动柳腰,月白夹衫因失了汗巾的束缚,早已滑落肩头,楼至顺势将自己光裸的肌肤送向蕴果唇边,蕴果见美色当前,张口便含住了他胸前的嫣红。楼至暗道一声不妙,自己的身子许久未承雨露,敏感难当,给他这一含,花心之内急速收缩了几次,蕴果方知自己心急,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紧紧抱住楼至的身子,抽出花心之中的尘柄,转而娈进蜜菊,将那焚身业火泄在内中。 楼至蹙眉承受之后噗嗤一笑,蕴果脸上一红,尴尬道:“你知我”楼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唇上一点笑道:“你倒成了那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你我结发多年,你的手段我岂有不知”说着脸上到底跟着泛起了红晕。蕴果久不见他含羞之态,今日见了越发顾不得,遂抱起楼至按在卧榻之上求欢。楼至知他公务繁忙,来此不易,少不得顺了他的意思,两人既然花开一枝,此番方得从容行事,楼至见蕴果身披风霜,舟车劳顿,必然是昼夜兼程而来,心下大为不忍,遂翻身伏卧在他胸前,用手将自己一头银发向后束在左肩之上,却张口含住了他的尘柄,蕴果闷哼一声,低哑着嗓音说道:“使不得。”楼至吐出他尘柄仰头一笑道:“你我既然成婚,这便是天理人伦的勾当,如何做不得?再说”说到此处目光潋滟片刻,“再说,我也想像你待我那样,对你好”蕴果闻言,想到自己与楼至成婚多年,方才初次得见楼至如此言行,内心对他更加爱重,便不再出言阻止,楼至真同女子侍夫一般,龙涎流转,丁香暗吐,不过片刻蕴果已经喘息渐浓,伸手抚摩着他如雪的银发。 “过来。”蕴果拍了拍楼至的头示意他自己已到关节之处,楼至顺势用胳膊支起身子,骑在蕴果身上,咬紧银牙,扶住他的尘柄坐了下去,蕴果不想楼至今日竟能放开至此,连忙也坐了起来,拉住楼至的双手让他环住自己的脖子,扶住他的柳腰向上挺进,两人如此姿势,蕴果忽然一声轻笑,用眼神示意楼至道:“你看。”楼至顺着他的目光向下一瞧,正看见自己与蕴果紧紧结合的部分,羞得将头别过一边,咬住自己一缕银发,硬是隐忍住嘤咛之声。蕴果见他如此逞强,更有了欺负之意,一手挽住他的柳腰,一手撑着床沿,深深攻刺起来。 楼至到底忍不住“嗯”了一声,放开了唇边的长发,龙涎随着银发蜿蜒而下,蕴果见了更是动情,复又将他身子翻转过来,压在身下抵死缠绵。两人成婚以来并未久别至此,是以此番放肆非常,到底蕴果心疼楼至久病初愈,深深占有了几次之后,便抽身射出浊液,并未使他为难。 一时云收雨散,楼至侧卧在蕴果怀内,手里把玩着他的发尾,懒懒问道:“你此番前来,衙门里可有交代?” “不过是交待了这几日公务,只说微服出巡,倒有人敢来问我不成?我启程前算了算日子,连日四更拔营,来回不过几日,想是误不了什么大事。”蕴果还不餍足地摩挲着楼至肩上的肌肤答道。 “那质辛他?”楼至心系爱子,蹙眉问道。 蕴果见他问起,便在袖内抽出质辛习字的卷册来递与楼至,楼至见那上面诗句,脸上一红道:“他一个小孩子家,你教他写这些做什么,都是给你教坏了”蕴果大笑着拥住楼至,享受着片刻难得的相聚时光。 “你也太淘气了,借口外出私访,还要带着幌子回去不成?”楼至用手指摩挲着蕴果面上的伤口笑问道。蕴果被他一问,倒不知如何作答,只因自己一时兴起,做了那秋胡戏妻的勾当,如今面上挂彩,回了衙门倒是一桩麻烦之事。 两人正在嬉笑之际,忽听得客房外面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饱含怒意的声音喊道:“蕴果谛魂,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楼至听罢大吃一惊道:“王相公?” 蕴果听闻并不讶异,却是冷笑一声,伸手将楼至的夹衫揽过披在身上,回头吻了吻楼至的额头道:“你别出去,仔细冻着,我去去就来。”说罢不待楼至反应,径直推门而出,楼至唯恐不妥,想要跟着出去,唯见身旁只有蕴果的外衣,连自己的汗巾也给他系了去,此时出去,倒显得轻狂,只得侧耳倾听外中原由。却半晌没有什么响动,莫非两人顾及自己病体,不敢高声?再细听时,又似有打斗之声,渐行渐远,楼至深恐两人冲突起来,也顾不得许多,穿了蕴果的夹衫,系了他的汗巾便推门而出,外面却已经空无一人。 行至前厅,却见渡如何与蕴果正在附耳低语,见他出来,渡如何低头一笑,回避了出去,让他两人有独处的机会,楼至也顾不得避嫌,上来拉住蕴果的衣袖仔细观瞧,见他没添新伤,方才放心,又疑惑问道:“那王相公到底为什么恼了?他又如何与你熟识?”蕴果往四周一瞧,低声笑了出来,楼至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天已经大亮,今日来看日出的客人都纷纷回到客栈前厅用早膳,看他二人拉拉扯扯,只当有什么风月故事,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楼至脸上一红,松了手不再言语。蕴果笑道:“既然来了,何不果然看了日出再去?倒别浪费了师姐一片心意。”说着也不管楼至挣扎,拉了他的手往山顶缓缓而行。 行至山顶无人之处,不待楼至询问,蕴果便主动说到:“我如今名动江湖,要知我身份,原不是什么难事,那先生以为我不顾虑你的病体,行此荒谬之事,所以起了龃龉,多亏度师姐从中调停,方化销了我二人争执。此事都是我央渡师姐骗你上山,你可别错怪了她。”说罢看看四面无人,复又将楼至揽在怀中。楼至听见他如此说,倒也放心了不少,当下回抱住他闷闷说到:“你今日就回去了?”蕴果笑道:“莫非舍不得我?”楼至一把将他推开,迳自往前厅去了,蕴果笑着跟随,一面赔礼不迭。两人到了前厅,见了渡如何,又一起用了早膳,师姐弟二人目送蕴果离去,自己也回了八里村内。 行至学堂,却见剡冥头顶着一只木桶跪在那里,木桶里满满一桶的清水,想是那孩子已经跪了几个时辰,身子有些发颤,那水波渐渐荡漾开去,旁边偏有几个同学的少年还在那里打趣,剡冥抿着嘴唇只是不理。楼至看罢深为怜惜,眼风一扫,那几个顽皮少年早跑得不见踪影,楼至上前取下剡冥头上的水桶,剡冥委屈了半日,见了他们如同见了亲人一般,眼圈一红,却不肯哭出来。度如何连忙上前安慰道:“好孩子,倒是我们连累了你。你如今也累了,快回房休息,等我们跟你兄长去说。”楼至也跟着点点头。剡冥方才得赦一般地去了。 楼至放下那水桶,满脸愠色便要去找王迹理论,度如何拉住他道:“说到底倒是咱们的不是,你也不要高声为好。”楼至推开她道:“师姐放心,我理会得。”说罢往平日王迹起居之处去了。 行至内堂悬挂卷轴之处,却见王迹手抚当日楼至所见的那两行小字沉吟不语,楼至见他神色落寞,也未忍高声,不过咳嗽一声示意门外有人而已。王迹见楼至前来,整了整衣冠上前相见,未等楼至言语便先说到:“我知先生前来定是为了剡冥之事鸣不平,然则恐怕先生不知晚生家事,我半生耽于武学,不但失落妻儿,更是遭致一身风霜,是以率领族人隐居于此,严禁族中之人习武,只为能保一生平安,如今剡冥违反族规,我不过小惩大诫,先生既然见怜,晚生宽恕便是,还请先生不要挂怀。”楼至见他如此低声下气,自己倒不好再说,便默默点头不语,时值阳春三月,熏风和煦,吹得园中落英缤纷,几瓣落于楼至眉心鬓角,甚为动人,王迹看得情不自禁,伸手想为他拂去花瓣,楼至却向来戒备,见王迹动手,反射性地格开他手腕,不想王迹却一蹙眉低吟了一声,那袖中分明一股血腥之气,不出片刻,血迹便自袖中漾了开去,楼至看罢一惊,联想清晨之事,连声问道:“王相公可要紧么?莫不是被外子所伤”说到“外子”二字,脸上一红,低头不语。却见王迹释然一笑道:“武林盟主,名不虚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回 一番话说得楼至心下不忍,倒像是自己家里仗势欺人一般,正欲好言相慰,转念一想此人武功竟不在自己之下,蕴果谛魂如何伤得了他?莫不是他有意相让,但见昨日架势,他又是如何暂息了那雷霆之怒,手下留情?王迹见他眼波流转,便知他思虑昨日之事,当下笑道:“他是你心爱之人,我如何忍心伤了他?” 楼至闻言,顿觉此语大有调戏之意,但他二人如今光景毕竟不同从前,虽未高山流水,却已交浅言深,若说朋友之间偶尔做此笑语亦不为过,何况自己如今有求于人?楼至踌躇之际,又不好发作,倒是王迹老成,见他面带不悦,方正色说道:“你如今吃了这几副药,到底觉得怎么样?”楼至见他又回复平日温文之态,便暂压愠色答道:“平日按王相公说得法子调息,倒是受用得很。只是腹中”说到此处暗中品度王迹言行,却见他面色坦荡,并无玩味之意,方才放心说道:“只是腹中魔气仍有激荡之意。”王迹接言道:“先生既知个中利害,却如何应允了昨日之事?”楼至给他说得脸上一红,恰似给人抓住了把柄,只好低头不语。王迹见他如此窘迫,倒生了怜悯之意,况且闺房私事,终非外人置喙余地,便缓缓说道:“若是探病倒不妨事,只是床笫之间还须谨慎,方为长久之计。”楼至与他盘桓日久,素知医家嘱咐无所不至,只得默默听了,一面暗自懊悔自己举止尚有不甚检点之处。谁知渡如何在前厅见两人相谈甚久,唯恐起了龃龉,便来内堂打听,楼至正在尴尬之际,见师姐前来相寻,便借故与她一道回了客房。路上渡如何关切问道:“那王相公可曾为难你?”楼至笑道:“从来只有我为难别人,难道教个坐馆的先生为难了我不成?况且他并不曾说什么,不过嘱咐我”所到此处便停住不说了。度如何心知王迹所虑者必是闺房之事,楼至因她是出家人,不便多言,也就不再问了。 转眼孟春已过,天气回暖,剡冥等几个小学生耐不得热,都换了短打扮。楼至也渐渐整理出行李中所带的春装,忽见上次蕴果谛魂前来探视之时所赠的七重纱衣,那纱衣与金履皆是自己心爱之物,只因当日前来求医之际,未曾想到自己会在八里村盘桓许久,因而并不曾带在身边,倒是蕴果思虑周全,见自己没有回转之意,便将这纱衣带来,以防暑热。楼至见近日天气回暖,料想春寒已尽,便将自己的冬衣换下,沐浴之后,将七重纱衣穿在身上,四顾无人,遂移过铜镜仔细端详,见镜中自己颊带瑰意,自恃压倒桃花,却不想镜中身后竟有一个人影,楼至大吃一惊,手上不稳,铜镜失落在地,那人手疾眼快接住了铜镜,还于楼至手中,楼至细看是,原是王迹前来请脉,却不想给他瞧见自己对镜之姿,心里老大不自在,但人家既然前来,又不好请他回去,只得于七重纱衣之内伸出一截皓腕,自己却别过头去不理会他。只听那王迹轻笑一声,伸手便按在楼至腕上,楼至心下一惊,暗道平日里王迹请脉皆用悬丝之法,却不想今日如此唐突,抬眼观瞧之际,只见王迹沉吟不语,似在品度自己脉象,如今倒不好抽回手腕,少不得耐着性子等他诊完。 王迹沉吟片刻,在他手腕一按,似有若无地一滑,似是摩挲他腕上的肌肤,又似无心为之,楼至不知他的底细,倒不好贸然发作,只听王迹笑道:“连日暑热,正欲提醒先生更换春衣,却不想先生已径自换了,倒省得晚生再走一趟。”楼至见他神色坦然,只当刚才是自己反应过度,便释然道:“前日见剡冥他们都换了短打扮,所以想起行李里的春装未整,今日无事,适逢师姐来取换洗的衣物,所以想着换了。”王迹不着边际地打量了他几眼道:“七重纱衣,唯先生得配此物,方显’云想衣裳’意境”。楼至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花想容”之句来,谁知王迹话锋一转,与自己谈起今日的脉象来。一时间前面传饭,渡如何来邀自己前去,倒是王迹推说还要回房拟了方子参详,请他二人先去用膳,自己不能相陪。楼至因近日王迹态度暧昧,相处起来不似往日自在,如今幸得他被琐事缠住,连忙与渡如何往前厅去了。 一时间吃毕晚饭,又到了掌灯时分,楼至回到房中闲来无事,想着日间对镜曾被王迹打断,倒不曾仔细端详这七重纱衣,一时起意,复又揽过铜镜,却见铜镜上分明几行小字写道:“镇日流连乐昌镜,唯恐凋零玉珠颜。一片丹心分几瓣,举案齐眉到君前。” 楼至见了那镜上的词句,分明便是一首情诗,观那墨迹还未干透,必是自己用膳之时他人所写,细看那几行小字,与日前在内堂悬挂卷轴之处的笔记极为相似,莫非竟是王迹所为?再观王迹近日态度愈趋暧昧,一时温文谦逊,一时咄咄逼人,好教自己招架不得,若此诗便是引子,那岂不是近日内便有动作,到时若与他撕破脸,自己的病体又终非了局。又想到前日因赠披风而勾起的那桩荒唐事,楼至愈发心虚,恨不得立刻便离了此地,只是彼时已是更深露重,倒不好为了自己疑心之事惊动众人,只得挨到天明,仔细跟师姐商议了再做打算。楼至打定主意,当下和衣而睡,却是辗转反侧,终难成眠。 一时之间正欲朦胧睡去,忽听得屋顶竟有瓦片响动之声,楼至到底曾经统辖武林多时,如今虽为病体所累,但警觉之心并不曾稍减半分,一听便知是那夜行之人腾身屋脊之声,楼至内心猜疑是王迹所为,然则他虽知王迹对自己态度暧昧,却深信他的人品断断不至如此不堪。疑惑之间但听得那脚步之声远去了,楼至未及细想,披了衣裳便纵身上房,跟随那夜行人而去,不想那人身形迅捷,楼至不过耽搁了片刻,却已失了踪迹,楼至见情势危急,也顾不得夜深人静,疾行至渡如何房门之外,意欲唤醒她商议对策。 夜凉如水,楼至伸手在渡如何客房门上轻扣几声,不见回应,却听得屋内有轻微响动之声,楼至心系师姐安危,情急之下推门而入,却见王迹立于屋内,衣襟沾满血迹,地上分明躺着渡如何的尸身。 “师姐!”楼至见状又惊又痛,伸手抱起渡如何尸身,探她脉息,却是已经亡故多时了,楼至原是佛乡一脉的子弟,当日佛乡势力在中原武林首屈一指,座下弟子何止千万,若不是那场武林浩劫,与楼至交好的同门亦不在少数,如今佛乡凋敝,子弟已死伤泰半,自己同门之中唯剩师姐与师弟几人,如今乍见师姐亡故,怎能不痛彻心扉。楼至经此变故,方寸已失,强行以自身功体中的佛气灌入渡如何的尸身,无奈早已回天乏术,王迹在一旁冷眼观瞧,见楼至气息已经不稳,竟不避嫌,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楼至见王迹如此无礼,再联想到连日来他对自己似有觊觎,如今又在师姐亡故之刻身染血迹,莫不是他对自己欲行不轨,给师姐瞧见了,是以杀人灭口?楼至想到此处,再难压抑悲愤之情,甩开他反手一掌喊道:“闪开!” 原本两人根基旗鼓相当,只是楼至经历浩劫以来一直魔气缠身,但他性子强势,行事极端,蕴果谛魂为此深为忧虑,是以借用佛门法器将其元功锁住,加之楼至诞育质辛之后,性子日趋平和,近年内并未动武,如今一时之间早已不是王迹的对手。 王迹见他发招攻击,竟不闪避,神色不复温文之态,眉宇间肃穆异常,摇头言道:“废招。”长袖一舞,便将他此招化去,顺势擒住他的手腕,近乎粗暴地将他拖离渡如何的尸身。楼至失忆以来如何受过这般委屈,看着渡如何的尸身倒落尘埃,眼泪几欲滑落腮边,但他此刻将王迹视作罪魁元凶,却不肯在此人面前示弱,是以咬住唇瓣,隐忍着没有哭出来,一面挣扎道:“放手!”王迹却不理会,眉间深锁,似是侧耳倾听。 楼至见他如此轻侮自己,更加坚信他就是杀害渡如何的凶手,如今擒住自己,恐怕再难脱身,当即决心暗下,意欲玉碎明志,回想自己一路求医而来,本欲治愈沉疴,方得与家人厮守一生,不想如今不但连累师姐惨死,自己也要与这贼人同归于尽,又想到丈夫孩子今后无人照顾,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禁潸然垂泪。 正在暗自蓄劲之际,忽听得前厅有响动之声,楼至以为村中守夜之人听见了内堂动静,所以前来观视,便高声喊道:“贼人”“在此”二字还未出口,却见王迹一皱眉,将他扯入花丛之中,竟俯身吻住他的双唇。楼至此时羞愤欲死,无奈手腕已被王迹双手紧握,唇舌也落入那人口中,身子难动分毫,又叫不出声音,屈辱的泪水蜿蜒而下,更让他难堪的是,自己对王迹的吻竟然起了反应,两人津涎交汇之际,从王迹口中传入莫名电流,与自己腹内魔气互相激荡,竟逐渐解开佛乡法器的功体束缚,楼至只觉体内真气源源不绝地提升,不出片刻,便能脱离王迹的钳制,楼至正欲挣脱,忽见两人藏身的花丛之外,一队士兵搜寻而至,身披金甲,耀武扬威。就在此时王迹也放开了他的双唇,解除了禁制,默默对他打了个嘘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回 楼至见王迹屏气凝神,如临大敌,心道以他的根基,尚且如此戒备,又观这些经过的士兵装备精良,却不是官军的打扮,倒像是异族劲旅,但又何以长驱直入,逐鹿中原?再观王迹此时虽然与自己身子紧贴,但并无轻薄之意,遂侧面无言,静观其变。 却见巡查的士兵一队队过去之后,后面似是用锁链拴住的一群俘虏模样的人,细看之下,竟有剡冥在内,楼至几欲惊呼出声,却见王迹手已成拳,渗出鲜血,方知这些兵士竟是冲着王迹的族人前来,剡冥早已失了往日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神采,给那群兵士推推搡搡摆布而去,神色之间颇多惊惧,楼至内心一痛,想到自己外人尚且如此,身为兄长的王迹又当如何痛彻心扉,当即也顾不得避嫌,伸手在王迹手上一握,朝他点点头。王迹知他安慰自己,心下感激,惨然一笑。 一时间鼎沸之声暂息,料是大队人马已经过去,两人对望了一眼,各自抽身,王迹与楼至在同一天遭逢变故,都神色凄然,二人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将村落巡视了一遍,随处可见残肢断臂,楼至触目惊心,口诵往生咒,为逝者超度。越是查探,王迹蹙眉越深,楼至见他如此,便关切问道:“可是有何不妥?”王迹黯然道:“不想我半生寥落,终是避不开江湖风波,只是连累了族人,就连村中普通百姓亦不能幸免。我仔细查看了一番,凡是我的亲支近族都被掳去,余下无辜百姓,竟没有一个活口。”楼至闻言惊道:“到底是何方势力,手段这般狠毒?”王迹摇头道:“这是我的家事,不意将你二人攀扯在内,心下已经过意不去,如何再使你为我冒险牵涉其中?你如今身子也大好了,只是功体依然受制,若是引退江湖,倒也无妨,何况有武林盟主撑腰,有谁能奈你何,我这就前去将度师姐安葬,之后便送你回去。”当下不容楼至再说,施展轻功朝自己的居所而去,楼至见他神色凄然,也不好反驳,心想还是先让师姐入土为安方是上策,遂也施展轻功尾随而去。 两人行至半途,却见王迹坐馆的学堂方向火光冲天,王迹骤然停步,拦住楼至道:“你在此处等我。”楼至急道:“事到如今,我与你同行!”火光之下,却见王迹眼神闪烁,流光溢彩,楼至心神一滞,心道虽然眼前之人并未相交甚久,如此眼神倒像是隔世故人一般。王迹见他眼神迷惑,便收敛行迹,垂下眼帘道:“不是这么说,我此去是想取回内子遗物,如今我已孑然一身,并无挂碍,你却有家室之累,怎可为我犯险,再者此去不知可有埋伏,你在外围正可照应于我若我久去未归,你可从后山小路径自离去便是,那里极为隐秘,想是那些歹人寻不得什么踪迹。”说罢勉力一笑,纵身跳入火海。 楼至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幕,想要伸手去拦住王迹,却只触到他随风飞扬的衣襟,在手中滑落而去,转眼之间双手已空,那人的背影湮灭在一片火海之中,楼至只觉头痛欲裂,脑海中又浮现起当日天之厉自裁的梦境。 想那天之厉分明是自己的宿敌,眼前此人也不过与自己萍水相逢,为何一旦死别,竟然痛彻心扉?当日梦醒时分,楼至本已将梦中之事忘记泰半,如今情境重现,复又想起许多细节,天之厉口称自己腹中所怀竟是他的孩儿,那蕴果谛魂又如何在自己重伤失忆之后昭告武林,明媒正娶?若是自己当真如蕴果说所,与他在佛乡修行之时便已私定终身,又为何自己苏醒之后对他只有高山流水,却无夫妻情谊,若不是质辛出生后的几年里,蕴果一直对他情深意重,百般呵护,自己也许到如今也无法接受与他燕好。但对王迹,为何只有数面之缘,却又情难自禁,在夜深人静之时行了那说不口的勾当?楼至灵台明灭,思虑太过,只觉一阵气息不稳,眼看就要倒落尘埃,却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回头一看,正是王迹,手持一个包裹,身被数道伤痕,想是取得了亡妻的遗物,又似遭了埋伏,此时楼至气息渐弱,无力挣扎,只听王迹在耳边说道:“得罪了。”便将他抱在怀中,施展轻功往山间小路而去。 楼至梦中恍惚觉得熏风拂面,夹杂着细微的春雨,那温润的气息润物无声,虽觉眼帘沉重,还是勉强睁开眼,谁知一抬头便看见蕴果的睡颜,自己正枕在他的手臂上。楼至慵懒一笑,却惊觉怀中正有什么东西蠕动着,低头一看,质辛竟睡在两人中间,还不时用自己的小脸蹭蹭楼至的胸脯,楼至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却见蕴果正含笑看着自己,楼至指了指质辛,打个嘘声,却不想蕴果竟伸出手背,在他脸颊上摩挲着,楼至脸上一红,轻轻摇头示意蕴果住手,谁知蕴果竟然变本加厉,用拇指来回磨蹭着楼至的唇瓣,楼至害怕吵醒质辛,又无法出声制止,少不得依了他,任其轻薄。 蕴果见他默许了自己行为,进而将食指与中指探入楼至口中,磨蹭着他的舌尖,楼至满面含嗔看了蕴果一眼,怎奈颊上春意渐浓,反而惹得蕴果起意,见楼至的舌尖退避着自己,便转而进攻他的上颚,长期习武的粗糙质感摩擦着娇嫩的口腔,让楼至忍不住全身颤栗了起来,低头看质辛睡得甚是香甜,楼至到底不忍吵醒他,恨恨瞪了蕴果一眼,张口在他探入的手指上轻轻一咬,蕴果给他一激,目光逐渐浓重,抽出手指,探头越过质辛,吻住楼至的双唇,将自己的舌尖渡入他的口中与之纠缠,楼至又羞又急,又不敢乱动,生怕质辛醒了,给小孩子看见这旖旎的一幕,只得张开双唇任他掠夺,彼时蕴果在楼至上方,楼至便承接了两人的龙涎,不及吞咽之际,只觉那龙涎中一股昙花的香气似有若无,倒像是自己平日里所吃的药糖香气,楼至神识一惊,蓦地睁开双眼,却见眼前亲吻自己之人竟是王迹。 楼至见状,本能地一掌袭向王迹,喝道:“滚开!”王迹毫无防备,生受了他一掌,闷哼一声,放开了楼至。楼至见他对自己并无防备,口吐朱红,再看他混身浴血,想必刚才突围之时已吃了不少亏,倒不好再与他动手,只是满脸愠色道:“你既读孔孟之书,必晓周公之礼,青天白日,如何这般唐突于我?”王迹默默低头,不动声色拭去了嘴角的血迹道:“我适才已经运功助你调息半日,怎奈你连日遭逢变故,气息紊乱,已无法融汇我之功体,我蓦然想起之前你我藏身花丛之际,我不得以封缄你唇齿之时,津液交汇间似是彼此功体竟有阴阳相生之相,故而破斧沉舟,勉力一试。你与我相与多时,我岂是那轻浮浪子?说句不怕你恼的话,纵然你姿容绝世,我的真性情却早随内子共赴泉下了。”说罢摇头叹息,语带哽咽,手抚着前日从火海中夺回的包裹,内中露出一截卷轴,楼至看罢方知那悬于王迹内堂的两行小字果然就是他与亡妻的定情之物。只见王迹见了包裹,好似想起了什么,将卷轴取出放在一旁,另拿出一只陶罐递与楼至道:“我回转客房之时,令师姐的尸身已被大火焚烧殆尽,我自火海之中抢出两把骨灰,放入这个陶罐之内,你们师姐弟手足情深,此物留在你身边,也好有个念想。” 楼至见他为了自己,竟不顾安危去寻回师姐的骨灰,再看他手上血迹斑驳,想是夺取骨灰之时被烈焰灼伤,想那度师姐与自己不过是前来求医之人,若不是度师姐频频教导剡冥习武,那些异族士兵未必就能探得王迹他们的踪迹,如此说来,倒是自己两人带累的他几乎家破人亡,他却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楼至想到此处,触动了自己的尘凡,转念一想此人心心念念都是他的亡妻,虽几次三番与自己纠缠,细想之下亦颇有缘故,并非有意唐突,便放低了声音说到:“既然如此,你何不与我一起回去,到时外子感念你对我救治之情,护送之恩,必然出兵助你营救众人,也算是我报答你妙手仁心之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迹见他如此说,微微颔首道:“承蒙不弃,然则在下家事不劳贤伉俪费心,这个倒还在其次,只是如今,你我哪儿都去不成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回 “你说什么?”楼至见他如此说,心下焦急,也顾不得许多,伸手便拉住了王迹的衣袖,却是王迹撤步抽身,避开了楼至的拉扯,缓缓说到:“你气息未稳,不要高声。”说着上前搀扶起楼至,将自己身上黑色披风给他披在身上,楼至欲要伸手推拒,王迹出言阻止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外面夜色已浓,你一袭白衣甚为惹眼。”楼至听他如此说,只得接过衣裳披在身上。 楼至隐在披风之内定睛观瞧,却见原来自己两人藏身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的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之内。只见外面夜色阑珊,山脚下灯火斑驳,秣马厉兵之声不绝于耳,想是那些异族士兵的追军。楼至不由惊叹一声,原来适才昏迷之时王迹竟然身负自己攀岩至如此陡峭之处,其根基必然深不可测。但如今两人却也被困此处,纵然敌军人多势众难以攻入,但两人亦坐困愁城无法突围。 楼至转向王迹,只见他无奈一笑道:“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九死一生,现下他们又调集大军压境,恐怕你我二人如今已经插翅难飞了。”楼至想到当年自己身居高位,君临已久,却因身负魔胎而遭逢武林逼杀,几乎殒命之际为蕴果谛魂所救,平安诞下一子,幸得蕴果对自己百般呵护,质辛也乖巧孝顺,好容易过了这几年舒心的日子,如今竟要亡命天涯,而身边又有个高深莫测的男子,对自己颇有觊觎,就算突出重围,自己也未必能保住清白,况且大军压境,单凭自己两人之力如何才能力挽狂澜?思前想后,岂不是自己与丈夫孩子再无重逢之日?想到此处,心都凉了半截,本已真气紊乱,身子一软坐在地上。王迹见状,意欲上前口渡真气给他,却见楼至伸手一推,将他推坐在地上道:“你再碰我,我宁愿死!”王迹见他如此,便知他已心灰意冷,自怨自艾才迁怒自己,当下并不生气,反而柔声说道:“一死又有何难?若不是我还有族人,也定然追随亡妻于地下,只是你当真放得下自己的家人?”楼至听他分明话中有话,便抬头问道:“此话怎讲?”王迹席地而坐,将背靠在山洞墙壁上缓缓言道:“虽然你们求医到此,未曾言明,然则恐怕对我族身份亦有察觉?”说罢玩味地看着楼至,楼至不想与他对视,遂低头言道:“你们可是厉族旧部?当日我师姐不过偶然途经芙蓉山下,机缘巧合偶遇剡冥在此习武,方察觉他功体之中的厉气与我当日所受者乃出同源,所以才动了请我来此求医的念头,只是圣魔大战止战甚久,各方势力也都风流云散,我不过是借助你的医术配合功体相生相克之道,欲导出体内厉气,料想你也不是那拘泥门第之人,方肯救助于我,今日你我既然把话说开,想必你也深知我身份了?” 王迹听罢微微一笑道:“盟主夫人,名重江湖,只是名分不过身外浮云,有时候一个人的身份,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敢问先生又对自己的身份知之几何呢?”楼至见他语带双关,分明暗指自己失落记忆,然则当日之事如今早成武林秘辛,知之者甚少,原先围剿楼至之人多半被蕴果处置,即使侥幸得了活命,也断然不敢四处张扬,如何此人名不见经传,却好似深知这桩旧事?楼至百思不解,语带迟疑道:“你”王迹见他疑惑地看着自己,方才笑道:“先生不必多疑,我不过觉得世人皆有多重身份,哪一种最为重视,只有自己心里最为清楚罢了,更有不能尽美,便只求尽善者,端的教人好生感叹。”楼至见他年纪轻轻,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几岁,倒生出这许多感叹来,竟似已近不惑之年,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处险境,扑哧笑了出来。王迹乍见楼至的笑靥,一时之间难以为情,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喉头滑动之际,脸上一红,说声“失礼”,离了两人围坐的篝火之处,独坐在山洞边缘,似是眺望敌情。楼至与蕴果成亲日久,燕好数次,见他喉头滑动,早知那是男子动情之相,待要发作,转念一想刚才到底是自己失于端庄,既知他将悼亡之情寄托在自己身上,便该谨言慎行,如何今日又与他言笑?想到此处,深觉懊悔,当下只当作没看见,闷闷朝篝火坐了,用一根枯枝将那火苗朝王迹处推了推。半晌方听得王迹说到:“你若真想出去,倒也不难” 楼至听见他如此说,也不言语,径自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了,却不看向他,也眺望着山下的灯火,缓缓说到:“你有什么法子只管说了便是,此生如能再见外子与孩儿一面,楼至韦驮九死未悔。”却见王迹竟伸手将楼至揽在怀内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人。”那语气依然平日温文之态,说的却是如此不堪之事。楼至被他搂住,身子一疆,硬是咬紧银牙并不挣脱,只是别过脸去隐忍说到:“你我虽未深交,我却知你为人断不至此,可是与我体内佛门元功锁有关?”王迹低头看了他一眼道:“原来你早有觉悟,只等我提出来?”楼至并不答话,却也不曾挣扎,只等王迹有所动作,谁知王迹并不着急,缓缓解释道:“事已至此,有些关节我要先说与你知道方为妥当,你我所属佛厉两族,势不两立,是以长久以来,并无身体接触,却不想前日我行了那权宜之计时,方知原来你我功体竟有相生之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曾在一场战役之中元神离体,虽然借重异术延命,但自身武学与功体已无法相得益彰,若能阴阳调和解了你体内的缠身厉气与我被克制的功体,山下乌合之众又何足一哂。” 楼至听闻,虽觉此言是闻所未闻的天下奇事,然则两人命在旦夕,王迹绝不至于为了一亲芳泽便愚弄自己,纵然两人苦等下去,此处山高水长,蕴果谛魂又如何能找到自己,思前想后,若要脱险,竟只有苟合一途,当下并不言语,伸手便解了自己的外衣,将那七重纱衣扑在地上,纱衣一旦沾尘,楼至到底心中一痛,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王迹见他如此,微微一笑道:“相与多时,如今方信昔日盟主杀伐决断。”楼至哪里还有心思与他说笑,他虽然心意已决,只是除了蕴果之外到底没有与其他男子燕好的经验,陌生又屈辱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只是他性子要强,不肯在这个男人面前流露恐惧,倒教他看自己不起。王迹看出他不自在,便伸手将自己的披风团了,给他枕上,扶着他的身子缓缓躺下,楼至蹙眉侧过脸去,不想与王迹对视,王迹见他满脸不情愿,却也不恼,缓缓解了他的小衣,将自己的脸颊贴在楼至的颊边磨蹭着,似是意欲缓和这尴尬的气氛,楼至的瞳孔骤然放大,惊觉自己的身子竟然起了反应,花心之处缓缓渗出水迹,尘柄也逐渐濡湿了起来,楼至明知这是两人功体相生所附带的催情之效,然而还是有了背叛蕴果的负罪感,彼时王迹却变本加厉,他虽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不急躁,好似并不急于占有楼至的身子,倒像是引逗着他动情一般,用干燥的嘴唇摩擦着楼至肩膀和颈上的娇嫩之处,却并没有亲吻的动作,只是这样的行为反而更加撩人,楼至的身子忍不住紧绷了起来,却见王迹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意欲与他接吻,楼至别过脸去躲开他的吻,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道:“我不过欲取你元阳,你只要自己快活便可,休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怎知王迹复又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着问到:“为什么不看我?”楼至不听此话便罢,听了此话顿觉心如刀绞,当日自己与蕴果燕好,夜半无人私语之时便听了此语,今日再闻恍如隔世,只是如今身上逞欲的男人却不是自己的丈夫,楼至本已被快感湮没的屈辱又在脑中喧嚣了起来,恨恨别过脸去道:“我不想看!”王迹闻言一怔,随即眼中阴鸷之意大盛,与平日温文之态判若两人,他粗暴地将楼至的身子翻转过去背对着自己,一手钳制住楼至的柳腰,一手扣住楼至的手腕向后一扯说道:“你以为我就想看到你这张脸吗?”伴随着冷酷的声音,一个挺身将自己的耀武扬威的肉刃埋进楼至尚未湿透的花心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回 “唔!”楼至乍然受辱,身体和心灵均遭重创,但依然紧紧咬住嘴唇不肯出声,鲜血从唇瓣和j□j的伤口处滴落,绽在七重纱衣之上,楼至虽然能忍住声音,但屈辱与疼痛的泪水还是滑落下来,眼中氤氲之处,迷离地看着染血的纱衣,竟有一种虚幻的美感。彼时王迹虽然意在挫他的锐气,怎奈花心乍然绽放,虽不是两情相悦,但受到外界强烈的刺激,依然在自保的本能下紧紧绞住入侵的部分,王迹被他这样一缠,眉头一皱,当下也不敢躁进,只得停住不动,等待楼至的适应,却听楼至语带嘲讽道:“怎么,你只有这点能耐吗?” 王迹本已身处煎熬之中,受到楼至的挑衅却不恼怒,竟一手反剪了他的双手在背后,一手掐住楼至的脖子将他的头按在地上,迫使他的臀部向后高高翘起,俯身在他耳边嘶哑着嗓音说到:“别急。” “你!”楼至本欲用激将之法让他早些结束这场荒唐,怎奈被他看穿,反而如此作践自己,回想自己与蕴果成婚多年,床笫之事从来都是琴瑟和谐,温柔缱绻,这样如同野兽般的方式从未经历,甚至想都未曾想过,如今被这陌生的男子如此糟蹋,羞愤之下挣扎起来喊道:“放手!我不要这样,此乃禽兽之行!”只听王迹冷哼一声道:“禽兽?你们佛门中人不是一直说我们厉族是禽兽么?今日便让你见识禽兽的手段如何。”说着竟伸手甩了楼至一个耳光,楼至被他打得头一偏,发饰坠落在地,高耸的发髻失了束缚,一头白发飞散开来,恰似银河倾泻而下,王迹竟毫无怜惜之意,伸手扯住他的长发迫使他向后仰起头,更加肆无忌惮地撞击着楼至纤细的腰身。 一时间王迹已到关节之处,竟真如野兽一般,俯身咬住楼至的后颈,双手将他的身子紧紧锁住,频繁窜动着自己的腰腹,楼至紧紧咬住铺在地上的七重纱衣,泪如雨下,虽是万般不愿,怎奈身体已到极限,到底在王迹的强攻之下泄出花蜜,王迹被他花心之中紧紧一绞,也难以支持,将自己的灼热的种子灌入楼至体内,楼至眼神一空,放开了咬在唇边的纱衣,龙涎蜿蜒而下,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一时间浊液灌入已毕,却见楼至腹中泛起柔和光晕,楼至只觉腹内一阵温热之意,多年缠身厉气竟随着两人结合之处回归王迹体内,楼至一旦脱离厉气束缚,元功暴涨,刹那间冲破元功锁禁制,周身佛气大盛,竟显宝相庄严。王迹被眼前美景迷惑,一时间未有动作。却见楼至刚从余韵中平静下来,眼中杀机已现,就着结合的姿势翻身将王迹压在身下,运出禅天九定之招,意欲一举将王迹格杀当场。王迹见状,以指化剑,向楼至胸前一点,划开楼至法相,现出体内地狱之景,楼至大惊,俯身向内探视之际,只见一人身被铁锁,正受楼至体内业火煎熬,那人似是灵台泯灭,只是地狱之门骤然开启,便木然反射性地抬头一看,空洞的眼神之中闪现过一丝委屈,楼至失落记忆以来,竟不知原来自己罪身法相深埋体内,震惊之余一时手足无措,王迹趁此机会在自己眉心一点,一丝神识脱体而出,灌入地狱内关押之人的灵台,那人得此一点神识,脸上显出凄哀之相,口念法诀,竟将楼至此段记忆再度抹去。楼至身子一软,倒在王迹怀中,王迹对那人微微点头,运起元功收回神识,那人头一垂,又陷入沉眠状态,王迹伸手在楼至胸前一抚,地狱裂缝逐渐关闭,竟不留一丝痕迹。王迹摇头苦笑一声喃喃说到:“不管忘记多少次,你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楼至元功归位,加之燕好频繁,已经沉沉睡去,王迹将他抱到篝火旁边,将两人的衣物盖在他的身上,又去岩洞边汲来山泉,将自己随身的锦帕浸湿,在篝火上烤得温热,方才给楼至擦拭身体,举止温柔与适才判若两人,待到楼至的身子被清理干净之后,王迹方才痴迷地看着他的睡颜缓缓说道:“楼至韦驮,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都不能记起我,既然枉担了恶人的虚名,就让我一直扮下去好了” 两人相拥而眠之际,王迹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楼至背对着他侧卧着,睡在自己怀内,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洞口照进的阳光射在楼至露在衣衫之外的肌肤上,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这就是被天之厉污化之前的佛体,璀璨生光,纯洁无暇。他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尚在梦境,不由伸手想去抚摸楼至背上的肌肤。怀中之人惊觉他已经清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披上纱衣,尽量远离那团篝火,王迹的手扑了个空,一时间僵在原地,又见楼至身披的七重纱衣重现洁白无瑕,想是刚才自己沉睡之时楼至已将纱衣清洗干净,才知他与自己同床并非是对自己留情,不过是想借助身体紧密的接触巩固昨晚破封的元功罢了。 只听楼至语气冰冷地问到:“你的功体有几成在手?”王迹暗自蓄劲一试方说道:“没有十分也有八分,昨日”话还没说完,只见楼至转过脸来,满脸厌恶之色,冷冷盯着他道:“既然你我功体已复,这就下山吧,没得在这里浪费光阴。”说罢竟然不理会王迹的反应,纵身一跃,从万仞绝壁之上飞身而下。王迹知他功体一旦恢复,必有绝世轻功,倒也不甚担心,只得随着他一跃而下。 王迹虽然已经解开了功体与武学之间的相斥困境,但心系楼至的安危,依然不敢躁进,怎奈楼至似乎是一刻也不想耽搁,径直往山脚下敌军阵营俯冲而去,王迹顾不得许多,上前扣住他手腕道:“不可躁进。”却见楼至反手甩开他的钳制,满脸鄙夷之色,王迹被他这一甩,方知楼至功体已臻化境,膂力竟与自己难分轩轾,两人须臾之间已经到了战云界大营之前,隐身于一片树林之内。 王迹偷眼观瞧楼至,只见他一脸无所谓的神色,嘴角微微冷笑,仿佛大营之内皆是死人一般,只听他缓缓说到:“我找我的出路,你救你的族人,可别坏我的事。”说罢已然纵身杀入敌阵,王迹暗道不妙,只得跟着跳入战团。 这边厢战云界的士兵并未料到他二人敢从正面突围,正在整饬军务,忽见两人恰似从天而降一般,倒乱了阵脚,只见楼至手持拈花法印,内中竟是冲天业火,他放慢了身形,一步一步踏足在战云界大营之中,步步生莲,但凡足迹过处,皆燃起一团业火,战云界士兵大乱,却是如何也扑不灭那些火焰。凡是有士兵接触到业火,皆遭焚身之刑,业火难以熄灭,非要等到将那士兵的躯体全部燃烧殆尽方才休止,一时间整个战云界大营竟如九层炼狱一般,鬼哭神嚎,虽是春光明媚的时节,却叫人不寒而栗。 王迹见此情景,方知原来楼至导出污化佛体的厉气之后,性格也回复到近于原先身为武林盟主之时的极端状态,见他神态自若行走于炼狱之间,对身边的哀嚎之声充耳不闻,手拈法印竟似当日佛陀拈花微笑一般,王迹此时内心五味杂陈,一指化剑,结果了几个正在哀嚎的士兵性命,从地上捡起一把残剑递到楼至手上道:“用剑方便些。”谁知楼至竟一把将剑贯在地上道:“这也配?”说罢伸手在道旁随意折了一截竹枝,眼见一个战云界士兵正朝他们冲将过来,楼至挥舞竹枝轻点,一叶封喉,却见那士兵颈项折断之处鲜血喷涌而出,楼至莲步轻移,反转至王迹身后,王迹没有防备,被那士兵的鲜血溅了一身。只见楼至从他身后缓缓走了出来,破颜一笑道:“多谢。”王迹见楼至如此言行,一时懵懂,不知如何应对,楼至见状,玩味地看了他一眼道:“所以我才说,还是烧死了干净。”说罢将那竹枝往地上一掷,也不管王迹,径自往前面寻找出路去了。却见王迹看着楼至背影,摇头苦笑道:“楼至韦驮,这才是真正的你,这不择手段的你,这冷酷无情的你,却为了回护你宿命之敌的孩儿以死相博,又教我如何能不动心”王迹沉吟之间,却听得前面一个声音喊道:“大哥,我们在这里!”侧耳倾听之下,竟是剡冥的声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回 王迹循声向前寻查而去,只见前面破败的营帐中剡冥他们正被锁在铁笼之内,王迹心中不由一痛,那铁笼自己再熟悉不过,战云界关押犯人的手段极其残酷,战俘不但每日要负荷高强度的兵役和徭役,而且丝毫没有自由和尊严可言,每到夜间便几人一组被锁在原本是战云界豢养家畜的铁笼之内,外围设有战云界独特的电流克制战俘的功体,若一个铁笼之中的战俘逃脱了一人,整个铁笼之内的战俘都要一同被处死,就如同中原刑罚中的连坐一般。 王迹看那铁笼外面的电流之力仍在,只是周围守卫的士兵已经全部被业火焚烧而死,便知刚才楼至路过此处必是见了剡冥等人,想要施以援手,无奈他功体内并无克制战云界电流之能,料定自己随后便至,是以杀掉守卫便离去了。王迹一扬袖,将那铁笼外的电流吸收入体,剡冥他们化出獠牙,自己咬断了铁锁破笼而出,王迹与族人乍然经历了生离死别,便不似往日严厉,伸手拍了拍剡冥的头道:“好孩子,是兄长连累了你们。”剡冥到底年纪小,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心下无比委屈,但见楼至与王迹无恙,又见往日严厉的兄长好言相慰,便回复到往日活泼的性格说道:“这不值什么,现下大家都平安,兄长快些赶上,嫂嫂往那边下山去了。”王迹听闻此语,没好气瞪了剡冥一眼,施展轻功下山而去。 行至一处山溪岸边,忽见楼至竟枯坐在溪边一块礁石之上,目光潋滟。王迹知他乍逢变故,灵台明灭,如今虽然造下杀业,却也将连日压抑情绪发泄一二,修佛根基已经逐渐克制紊乱的功体与情绪,见自己双手蒙尘,心下正不自在,便默默走上去,坐在他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是在想你的孩儿吗?”王迹望着楼至水中的倒影问到。 “你如何得知?”楼至转过脸来看着王迹,目光成谜。 “因为我也在想他在想我的孩儿”王迹回答,伸手抚摩着楼至在水中的倒影,那倒影接触到王迹的手,便漾漾地散了开去。楼至见状,却将脸别了过去,似是在水中躲避着王迹的触碰,彼时他的睫毛颤动频繁,让王迹一时猜不出他的心思,便转而想伸手抚上楼至的脸颊,却见一道人影飘忽之间已横亘在两人之间,细看之下,竟是蕴果谛魂。 “我来晚了。”蕴果低头向楼至柔声说到,似乎身边的王迹并未存在一般,楼至见了,只怔怔地看着他,也不言语,王迹看着楼至,却见他眼中早就没有了旁人,便知自己现下已无胜算,不由摇头一笑,退开一旁。 楼至拍拍身边的礁石对蕴果说道:“你坐呀。”蕴果俯身靠着楼至坐了,将他的头扶着靠在自己肩上,伸手将他搂在怀中,望着溪水潺潺,沉吟不语。楼至抬头看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坚定的目光,以前楼至从没有这样看过他,那时的他太羞涩了,总是习惯在交谈中将眼光看向别处,那时的自己是如此不懂如何去将自己的全部托付给另外一个人。 “蕴果,咱们回家吧。” “嗯。” “蕴果,我走不动。” “上来吧,我背你。” 楼至爬上蕴果的背,才发现他的背是如此宽阔,他搂着他的脖子,将脸颊埋在他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咬着他的衣领,没有哭出声音。 “蕴果,我的纱衣不干净了。” “我帮你洗干净。” “连我也” “那,我们去华清别苑小住几天?” “去你的” 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步一步,都像是刀锋刻划在自己的心上,王迹看着楼至的纱衣下摆在风中飘舞纷飞,只觉那些宿缘都像前尘往事一般,也许自己握得太紧,在应该渡过忘川的时候却做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交易,到底自己是放不开那个人,还是放不开那个从未对别人付出过真心的自己,如果自己没有封印那人的记忆,他面临这铜镜的两端,又该如何抉择,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纠缠不清,不,他不会的,他不是常说执着是苦么,他喜欢甜的东西,甜的东西王迹想到此处,却见楼至刚刚枯坐之处,溪边草木掩藏之中,自己亲手所制的琉璃罐内,几颗药糖兀自璀璨生光。 “我遇险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待他二人走得离王迹很远了,楼至趴在蕴果背上闷闷问到。 “你体内元功锁一旦解开,我便有感应,加之几天没有度师姐的消息,便觉不妥,遂立刻动身来到八里村,谁知那里已成一片废墟,我便循着打斗的痕迹找到此处。”蕴果解释道。 “我体内的元功锁一旦解开,你怎么会有感应?”楼至不解地问。 “这”蕴果略有迟疑,但既然自己已经说破,便接着说道:“这元功锁其实并非佛门法器,而是我将自身一半功体交与当年佛乡慧座铸炼而成,前日你解开禁制,一半元功自然回归我体内,我方知你在此情势有变。” 楼至听闻蕴果此语,原来他竟不惜自封五成功体为自己护住元功不散,若不是元功锁的禁制,自己功体与腹中厉气相互激荡,恐怕等不到今日,早已魂飞魄散。这个男人究竟还默默为自己付出过多少?恐怕自己一辈子也难以还清,若是如此,不如就将自己的残生还他,方不辜负他此番情谊。楼至想到此处,将自己的脸颊贴在蕴果的颈项之处磨蹭着,却觉蕴果身体紧绷了起来,声音暗哑道:“你再这样,我恐怕等不到回去了。”楼至脸上一红,说声“放肆”,趴在蕴果背上不再动作,有心无心地看那沿途风景,不出片刻便沉沉睡去。 恍惚之间,楼至觉得什么东西在自己身边蠕动着,想要睁眼一看,却觉得眼帘沉重,竟一时难以清醒,但觉身旁气息温暖柔和,并无敌意,当下也不理会,意欲继续沉睡,却觉怀中的小东西一起一伏,竟似有了生命一般,楼至勉力睁开眼睛一瞧,果然看见质辛躺在自己身侧,他小脸憋得通红,似是想要拱进楼至怀中,又怕吵醒了妈妈,是以动作幅度很小,却因为年幼体虚,一时间还爬不进去,眼看就要哭出来。楼至心下一暖,伸手将质辛抱在怀中。 质辛一怔,抬头看见妈妈醒了,立刻扑到楼至怀里,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不动,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就是不肯哭出来。楼至心中一酸,当时自己曾想不出百日便能回转家中,谁知此去竟险些生离死别,当下也回抱住质辛道:“好孩子,难为你。”质辛本就委屈,听了妈妈的软语,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楼至见他哭得喘息不稳,也跟着滚下泪来。 半晌质辛止住了啼哭,从袖子里翻出一颗什么东西,“啊呜”一声,一口便吞入腹中,楼至吓了一跳,连忙抱着质辛坐起问道:“质辛,你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质辛脸上一红,喃喃说到:“豆豆黄”楼至闻言一愣,自己做的豆黄不过百颗,求医至今已经将近大半年了,怎么质辛手中还剩有自己所制的豆黄。质辛见妈妈疑惑,腼腆一笑道:“我问爹爹,妈妈为什么骗我,是不是不要质辛了,爹爹说妈妈从不骗人的,是质辛贪嘴,将豆黄吃的太快,我怕我吃完最后一颗妈妈还不回来,就是不要质辛了,所以我一直舍不得吃,只是每天拿出来看看,要是想妈妈想的紧了,就拿出来舔舔。”楼至听他这样说着,回想那豆黄每日被质辛拿在手中,早已污浊不堪,怪不得自己刚才竟没看清楚质辛吞下了何物,楼至心中一痛,眼泪又滚落腮边,质辛见他哭了,还以为是气恼自己刚才的行为,连忙滚进楼至怀里说到:“不是质辛淘气,爹爹也留着一颗呢,妈妈不信只管问去。”楼至听他这样一说,不由破颜一笑。抱起质辛道:“咱们去找爹爹好不好?”说着抱起质辛往前厅走去。 一路上并未遇见丫鬟侍女,想是蕴果怕扰他沉眠,所以将人都遣了出去,行至前厅,却见蕴果正在指使家人仆役收拾行李细软等物,见他们来了,便上前接过质辛抱在手上,捏着他的小脸问道:“这么大了,还让妈妈抱着,他身子刚刚痊愈,你切不可纠缠妈妈,记下了?”质辛素来敬畏蕴果,听见爹爹如此说,规规矩矩地点点头。 楼至见蕴果在此收拾行李大为不解,便问道:“才刚回来,你这可是又要出门么?”蕴果见他如此一问,便一手遮了质辛的双眼,附在楼至耳边说到:“华清别苑之约,卿可是忘了?”楼至听罢脸上一红,夺过还在蕴果手上扑棱的质辛,抱在怀中往内室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回 回到内室,楼至哄了质辛一会儿,也是该睡中觉的时分,质辛挽着楼至的胳膊沉沉睡去,楼至又不忍就这样丢开他,便跟着歪在榻上,随手捡了一个团扇轻轻给质辛扇着,彼时已将近暑热的天气,等闲孩子都换了夏衫,只是楼至诞育质辛之时曾遭魔气污化,质辛出生后,他与蕴果两人便十分担心他体质有亏,是以从小教导质辛要惜身养福,不可在换季之时轻易穿脱衣物,以防春寒,质辛若只在妈妈跟前还罢了,只是近半年都是蕴果照顾他,他小小年纪却也知道爹爹规矩大,所以将近暑热天气还穿着缎面的夹衣,刚才哭闹了一阵,小脸已经涨得通红,楼至心疼他,便持了团扇在他跟前轻轻扇着,质辛果然贪凉,朝着扇风的方向一拱一拱地磨蹭着,楼至微微一笑,俯身在质辛颊上一吻,抬头便看见蕴果正站在门口含笑不语。 楼至见他过来,担心他又要戏弄自己,连累着把质辛吵醒了,便歪在软枕上假寐,不去理他,谁知蕴果竟自顾自走了进来,还将内间的帘子放下,自己脱去外衣躺在楼至身边,伸手接了楼至手中的团扇,朝他们的方向缓缓扇动,楼至见他没有淘气,便将自己给质辛挽住的胳膊抽出,拿过一个软枕塞进质辛怀内。质辛还以为软枕是妈妈的身子,竟然一翻身骑在上面甜甜睡着,还不时用小脸磨蹭着软枕,口中垂涎也快要滴落,楼至展颜一笑,连忙掏出锦帕给他擦拭干净。 回过身来,见蕴果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楼至唯恐他又要戏弄自己,便皱眉做了个警告的手势,蕴果视而不见,移开了楼至侧卧的软枕,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楼至没奈何,只得依了他,微微躬身,蜷缩在蕴果怀中,蕴果却就着这个姿势,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吻着楼至的发丝,楼至闭着眼睛假寐,也不理会他,谁知蕴果见楼至如此,便变本加厉转而亲吻他眉心的朱砂,楼至怕痒,破颜一笑,睁开眼睛低声道:“别闹。” 他两人分别数月,如今方得耳鬓厮磨,蕴果看看质辛睡得香甜,便放肆起来,低头含住楼至的耳垂,用舌尖戏弄着楼至佩戴的璎珞,轻轻一咬,便将那璎珞含在口中,用手接了,托于掌心,在楼至眼前一晃。楼至见此情形,复又想起二人曾在八里村的那一晚,蕴果也曾经脱下自己一双金履,形同调戏,不由脸上一红,心内暗想此处虽是闺阁内室,到底质辛还睡在边上,此等旖旎风光可不能给小孩子瞧见,当下也顾不得害羞,朝蕴果撒个娇道:“我今日身子乏得很,你且忍一忍,等到了别苑再”说罢在蕴果脸上一吻,蕴果成婚以来鲜少见到楼至这般可爱的模样,倒生了怜惜之意,便不忍再欺负,只将他搂在怀中,自己也闭目养神。 楼至看着父子两人的睡颜,一时间也目光迷离,意欲小憩,却展转反侧难以成眠,他原先不过以为质辛面相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是以看不出蕴果的影子,但连日遭逢与先前梦境又一次次启人疑窦,如果真如梦中天之厉所言一般,质辛竟是他的血脉,那岂不是楼至想到此处,顿觉气息翻涌难以自持,想要唤醒蕴果问个清楚。 他默默看着蕴果睡颜,只见他眉头舒展,睡得十分安稳,想他如今身居盟主之位,每日公务繁琐,明里暗里树敌不少,必然日夜悬心戒备。却只因在自己的卧榻之上,便能睡得如此香甜,可见此人对自己深信不疑,又想到当日蕴果迎回自己之时,见自己与王迹情形暧昧,却在回来之后只字未提,连自己体内厉气如何除去,元功锁如何破解也未曾追问,方知他成婚以来竟从未疑心自己,倒是给自己留有颇多余地。如今自己却为了梦中那荒唐之事疑心于他,不由内心暗生惭愧。 楼至想到此处,既然解开心结,便环住蕴果腰身沉沉睡去,待楼至陷入沉眠之后,却见蕴果谛魂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怀中之人,眼中悲伤神色一闪而过。 次日天明,质辛便吵着要早点出发,楼至因近日对他亏欠颇多,便不似往日课子严厉,对他百依百顺,还亲手煮了早膳给他,两人正在用膳,恰逢蕴果从衙门回来,质辛见了爹爹,连忙丢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楼至拍了拍他的头让他坐了,又回头问蕴果道:“衙门里的事可安顿了?”蕴果一面在侍女捧上的铜盆中洗了手一面说道:“尽日无事,去了无非做做样子罢了,底下的人也不敢多说,况且我已沿途安排了驿馆,便是有什么要紧的,他们送了加急现办便是,你不要挂心。”说罢就着楼至手上茶盅之内呷了一口茶,楼至嗔看了他一眼,见质辛还在低头扒饭,便没有多说,将另外一盅参茶递到蕴果手上,谁知蕴果却不领情,接了楼至刚才用过的盅子一饮而尽,楼至笑道:“这倒奇了,难道我嘴上有蜜不成。”说罢方觉此话有失检点,幸而方才侍女们都已退下,内室之中并无旁人,质辛还在跟点心奋战,并没留意自己言语,刚要松一口气,却听蕴果笑道:“不止这里有蜜,这里还有剑呢。”说着指了指楼至下腹,楼至听闻此语太过露骨,指了指质辛,对蕴果使个眼色,蕴果自知矢言,对楼至躬了躬身,又在盘内拣了一块点心便往外室去了。 一时之间东西车马都已经齐备了,一家人便说说笑笑出了门,蕴果见楼至如今身子已经大好,无须许多人照顾,两人此番又是微服出行,便没有十分铺张,只带了平日照顾质辛的几个侍女仆役,其余的都留在大宅看家。质辛久未出门,到底是男孩子生性活泼,跃跃欲试要跟着蕴果骑马,楼至意欲带他坐车,质辛虽然不敢强辩,但小脸还是绷了起来,楼至没奈何,只得吩咐人好生看着他别摔着,蕴果接了质辛抱在马上,策马徐徐向前游览,不一时又回转过来接应后面的马车队伍,一行人走走停停,虽是赶路,却也似游春一般,楼至见外面风和日丽,便伸手将琉璃车内的帘子打起,放下纱窗,隔着细纱观赏沿途风景,又见蕴果骑在马上的英姿,回想自己曾与他联辔江湖的快意,不觉内心泛起蜜意,见质辛被蕴果高高举起,扑棱着两只小手做飞鸟之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吩咐随侍的下人“叫小少爷仔细着,要是摔了可不许哭”等语。一时间来到前面一座茶肆,蕴果策马来到楼至车前,将质辛递给他,质辛骑在马上多时,小孩子家贪睡,已经昏昏沉沉,钻进马车便滚进妈妈怀里睡下,楼至轻拍着他,一面向蕴果问道:“如何停下了?” 蕴果扬鞭指了指前面的茶肆道:“大家走得也累了,前面有个茶肆,我去买茶给你吃可好?”楼至嘱咐道:“别用他们的茶叶,用咱们自己带的。”蕴果笑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得。”说罢打马去了。 楼至拍着质辛,在纱窗内百无聊赖看那茶肆中川流的过客,却见一人背对自己而坐,旁边放着一壶茶,几样小菜,却似王迹的模样,心下不由一惊,暗道自己已经轻装简从微服出游,如何这般蹊跷竟又给他撞见,当日蕴果来接自己,他见了两人如此光景也该死心了,怎么如今又出现在此处,若是此人竟是纠缠自己而来,那自己为了去除体内厉气不惜清白之身蒙尘,岂不都白费了?想到此处,眉头一蹙,竟起了杀心。楼至一旦拿定主意,倒不十分害怕,只等那人回过头来便知端的,谁知那人竟不回头,悠然自得品着香茗,瞧那气派,倒真如王迹一般,楼至紧紧盯住那人身形,却不想蕴果已经捧着茶盅送到琉璃车前,楼至怕蕴果察觉,不好细看,便接了茶盅道:“可是咱们的茶?”蕴果指了指茶盅道:“我知你不用别人的东西,连茶盅都是从家里带来的。”楼至朝他一笑,低头呷了一口茶,香气四溢,颇解舟车劳顿,再抬头时,却见刚才之人已经人走茶凉,楼至没奈何,只得丢在一旁,心想不过兵来将挡罢了,当下放开怀抱,继续耽于山水之间。 一路走走停停,夕阳西下之际刚好赶到驿站,一家人吃毕晚饭,楼至蕴果二人便先将质辛安顿了,质辛年纪小,日间又玩得尽兴,一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两人吩咐下人好生照顾,便回了自己的客房,蕴果见楼至闷闷的,便笑道:“我知你为何不快活。”楼至闻言一惊,以为他察觉了王迹之事,却听蕴果说到:“定是见了质辛骑马,一时技痒,是也不是?”楼至倒没想到这一层,被他一问,倒不好否认,便点头不语,蕴果笑道:“这个容易,你跟我来。”说罢携了楼至的手走出驿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回 楼至没奈何,只得跟着蕴果走出驿站之外,彼时更深露重,驿站的守卫也都没精打采,两人施展轻功,偷偷来到马厩,楼至低声朝蕴果说到:“你也太淘气了,要是给守卫看见,一时看不清你我模样,到时嚷起来倒不好看。”蕴果朝他一笑道:“咱们出来夜游,给他们看见做什么?况且以你我的根基,此处守卫绝难发现。” 楼至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反驳,见蕴果的坐骑众生相正在马厩之内休息,便上前用手指缓缓梳理它的鬃毛,众生相感应到楼至周身的佛气,温顺地跪下任他摆弄,还亲昵地伸出舌头舔着楼至的手心,楼至怕痒,扑哧笑了出来。蕴果佯装不悦,作势拍了马腹一掌,众生相畏惧主人,连忙屈膝而卧,垂头丧气,楼至回头嗔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没得吓坏了它。”蕴果四顾无人,便拦腰抱住楼至道:“谁叫它这般亲近于你的。”楼至摇头一笑道:“你连它的醋也吃?”蕴果笑道:“这个自然。”楼至一面与他嬉笑,却不敢十分挣扎,怕惊扰了附近的守卫,只得半推半就由他抱住,蕴果越发得意,一举手将他抱上马背,浅浅打马而行,待走得离驿站远些了,方才一扬鞭,策马奔驰了起来,楼至退位之后卧病多年,如今虽然身子大好,却因为已经出阁所以不方便抛头露面,今日与蕴果夜游,时隔多年复又感受策马江湖的快意,一时之间也起了小孩心性,回头像蕴果问道:“白天你怎么哄质辛来着?我也要玩那个。”蕴果闻言一怔,不想楼至近日越发活泼好动,遂笑道:“怎么如今大了,倒这么贪玩起来?给质辛知道了,将来看你如何管教他。”楼至笑道:“这个自然不会给他瞧见了,你倒是依我不依?夜里风大,没得在这里耽搁。” 蕴果见他这样撒娇,心内一动,双手在他腰身上一托,竟将楼至的身子举过头顶,让他骑在自己颈项之上,楼至“呀”的一声低低叫了起来,捶着蕴果的肩膀,叫他放自己下来,蕴果笑道:“这个不比质辛的好玩?”说着鞭鞭打马,让众生相奔驰了起来。众生相本已比一般的坐骑高大许多,楼至又骑在蕴果脖子上,视野开阔异常,彼时晚风轻拂,抚慰着楼至脸颊,位居此处,诚恍若神仙焉,遂不再挣扎,眯起眼睛享受着乘云气c御飞龙般的自由自在,将日间烦恼全都抛却脑后。 蕴果见他快意徜徉,便让众生相兜了几个圈子,眼看楼至还不餍足,狭促一笑,偏过头在楼至大腿内侧轻轻一吻,楼至没有防备,身子娇嫩之处落于蕴果唇齿之间,花心一紧,嘤咛出声,连忙用袖子掩住声息,此时两人身形有差,蕴果虽然看不见楼至表情,料想他已经满面含嗔,便侧着脸在楼至大腿上磨蹭着,不时亲吻,楼至身子紧绷,身形摇晃之间已落入蕴果掌中,不待楼至发作,蕴果便吻了上去,两人本在马上颠簸,彼时楼至虽然气恼,也不敢过于挣扎,只得有一下没一下任他轻啄,趁着喘息的当口推拒着他的脸颊,蕴果见他抵抗,便两手托住了他的腰身在空中一转,让他背对着自己,恢复成刚才两人共乘的模样,反剪了他双手在背后,另一只手撩开了他衣襟的下摆,隔着亵裤探索着花心。楼至身子一紧,低声叫到:“别在这让我回去”蕴果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咱们的房间就在质辛隔壁,你不怕给他听见了?”说罢将身子紧贴在楼至身上,楼至一惊,知道蕴果已经动情,怕是现在回去也未必来得及,便红了脸低声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蕴果笑道:“岂不闻色胆包天?”楼至一面被他欺负着,一面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蕴果见他不再反抗,便伸手解了亵裤上的绳结,腕上一用力,将楼至的亵裤从两人之间抽出,揣在怀内。楼至低声道:“还我!”蕴果笑道:“不急,你顺从了我,我自然不会为难你。”楼至闷闷说到:“你如今越发出息了,倒是很会欺负我”蕴果得意一笑,俯身衔了他的耳垂,将舌尖探入楼至的耳廓细细舔吻,龙涎流转之处水声荡漾,楼至被他激得打个冷战,蕴果解下自己的披风将楼至裹在内中问道:“冷么?”楼至见了这月白的披风,倒想起先前跟王迹那一次,慌忙按住蕴果探入花心的手指道:“不可!” 蕴果见楼至如此慌张,声音都颤抖了,便住了手,从后面紧紧抱住他柔声说道:“别怕。”楼至低眉回顾蕴果道:“你依我两件事,我便从了你。”蕴果笑道:“百件也依得,你且说说。”楼至红着脸道:“让我看着你,我不要从后面”蕴果听闻此语如同一般,目光逐渐浓重起来,将楼至身子一转,面向自己,俯身温柔地亲吻着他,楼至一面回应他的轻啄一面断断续续说道:“第二件就是你不可”说到一半,附在蕴果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蕴果闻言不解,便问道:“我见你腹中厉气分明都去除干净了,怎么还”楼至靠在他胸前闷闷道:“想是刚刚痊愈之故,时而隐隐作痛,你只说依我不依?”蕴果蹙眉道:“怎的不早说,我送你回去休息。”楼至笑道:“哪里就这么娇贵,我不过还要按原先的样儿罢了,你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蕴果见他如此说,到底还担忧他的身子,迟迟不肯动作,却见楼至就着骑马的姿势,搂住蕴果的颈项将身子向上一纵,跨坐在蕴果身上,两人如此光景,楼至花心压在蕴果尘柄之上,却觉那个所在早已蓄势待发,不由脸上一红低头不语。蕴果见楼至如此主动,也难以自持,双手绕到楼至身后,在他臀上一按,让他更贴近自己的灼热之处,楼至惊呼一声,双手抵在蕴果胸膛之上。蕴果顺势低头与他接吻,楼至顺从地轻启双唇迎接着他的探索。 两人小别至今并无此事,是以此番情浓更胜新婚,蕴果虽然已经业火焚身,怎奈顾虑楼至身子不适,便不欺负他花心,耐着性子伸手探入他身后的蜜处,楼至知他顺了自己的意思,虽然害羞,依然努力顺从他的疼惜,蜜处一时之间水意渐浓,楼至仰头看向蕴果,目光迷离,示意他自己情窦已开,蕴果见状,温柔地捧住楼至圆润的臀部,缓缓压向自己的尘柄,虽不似以往急切,却亦有动人之处,楼至忍不住这羞人的姿态,在蕴果肩上一咬,蕴果给他一激,将他的身子全力压下,尘柄尽根而入,楼至“嗯”了一声,抓紧了蕴果的肩膀。却见蕴果猛然一扬鞭,竟策动着众生相狂奔起来,马背上颠簸的感觉加深了两人的结合,楼至“呀”了一声,放开蕴果的肩膀,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见蕴果俯身在楼至耳边笑道:“这个法子好,倒省了好些力气。”众生相竟似窥见主人心意一般,只捡那崎岖之处奔驰,彼时楼至坐在蕴果身上,仿佛置身云端一般,只觉蕴果的尘柄随着颠簸,一下一下都撞在自己的心尖上,只得将银发绾起一缕咬在唇边,止住那嘤咛之声。却听蕴果低声笑道:“好容易来了这没有旁人的地方,怎的这般小心?”说罢,替楼至轻拂去唇边长发,双唇一旦失去禁制,娇音软语洋溢而出,彼时楼至跨坐在蕴果怀内,双手只得搂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又压抑不住声音,情急之下主动献上双唇,吻住蕴果谛魂。蕴果没料到他如此举动,连忙将舌尖渡入他口中,回应楼至的深情,楼至为了止住声音,主动吮吸着蕴果的舌头,动情之处,两人舌尖在楼至口中纠缠嬉戏,一时间蕴果复又将楼至的舌尖卷入自己口中疼爱,楼至上下两处受此怜惜,竟不能支持,渐渐流露出渲泄的光景,蕴果见状浅笑一声,竟扬鞭打马,往驿站方向驱策众生相而去,楼至正沉浸在情潮之中,忽觉方向有异,放开蕴果的唇舌抬头一看,不由魂飞天外,连声低叫到:“你疯了,快停下!”蕴果无辜笑道:“怕什么,就让你座下将士看看,原先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是何模样。”楼至此时也顾不得危险,奋力挣扎起来,怎奈众生相飞驰飒沓如流星仿佛,两人姿势又如此尴尬,况且随着众生相的颠簸,楼至的蜜处正被蕴果频频攻刺,自己根本无力挣扎,眼看驿站近在咫尺,已经能远远看见大门,楼至急得奋力捶打蕴果的肩膀,怎奈蕴果打定主意,一手箍住楼至柳腰,一手还在驱策众生相飞驰前行,楼至羞愤欲死,谁知蜜处竟因为这极度的羞耻而异常敏感,他虽然背对着驿站,也知道如今已到大门之处,自己不堪之态只怕已给人瞧了去,羞耻的泪水潸然而下,蜜处却在此时一阵紧缩,向蕴果献出了花蜜,蕴果感受到楼至体内异常频繁的紧缩,连忙俯身将他紧紧搂在怀内,将自己的雨露浇灌在楼至的红莲之中。随着蕴果勒马的手势,众生相一声嘶鸣停在驿站大门之外。 一时事毕,蕴果附在楼至耳边笑道:“你且回头看看,可有守备?”楼至闻言回头一看,果然驿站外面没有半个人影,就连围墙四角至高之处的守卫也都已撤下,蕴果在楼至的鼻尖上一点笑道:“我约你夜游前便早有安排,成婚以来,我几时做过欺侮你的事情?”却见楼至一把推开他,从众生相上一跃而下,月下姿态犹如壁画飞天一般,展颜一笑道:“我若不信你,怎肯让你这般欺负。”说完也不等蕴果反应,迳自返回客房,蕴果闻言一怔,方知楼至刚才故作惊慌,成全他狭促之举,心有灵犀地一笑便追了上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回 却说楼至回到内室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走出来,正遇见蕴果,蕴果拦住他道:“更深露重,你这是去哪里。”楼至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你还要问?无非去沐浴么”说罢推开蕴果迳自去了,蕴果追上前去笑道:“让我服侍你。”楼至回身推了他一把道:“罢,罢,不敢劳动您的大驾,你这一去又不知闹到什么田地才肯放我干休。”说罢丢下蕴果自己去了。 此处驿站虽说规模不大,但因是盟主常用的行辕,因此陈设倒不十分简陋,沐浴的所在都是从山上引来的温泉活水,终年连绵不绝。将身子沉浸在温热泉水之中,楼至方才稳定了刚才紊乱的心神,原本想着到了别苑再与蕴果亲热的,都是自己漏算了这一节,两人小别多日,如今方得重圆,楼至原本依仗自己性子端庄,蕴果也是稳重男子,料想绝不至于在行旅之时便要生事,却不想两人皆受不住这相思之苦,本不该给他与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如今做下这样的勾当,也是自己心软,楼至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一时又浮出水面,低头瞧着自己露出水面的肌肤,果然在温泉的润泽之下滟滟生光,心想若不是刚才的坚持,恐怕现下蕴果已经察觉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楼至伸手探进身后的蜜菊,将蕴果的东西渐渐取出,清洗花心之际,身子颤栗了起来,自己那里本应接受蕴果的疼爱,就算刚才含糊其辞遮掩了过去,难保以后不会被他察觉,两人既成夫妇,这件事是如何也瞒不住的,以前自己在佛乡修行之时,倒是听说过这桩佛门秘闻,只是当年自己未经人事,并不知晓原来所说的完璧佛体竟是所指今日之事,又想起渡如何生前戏言,一时心内五味杂陈,倦意袭来,彼时温泉之内渐渐雾气蒸腾起来,楼至遂闭上眼睛靠在池壁上假寐。 经过方才的放肆举动,楼至体力渐感不支,加上泉水温热之意,竟恍惚间浅浅睡去,温泉之内的池壁皆为白玉所制,异常光滑,彼时楼至陷入沉眠,竟然脚下一滑,没入水中,楼至没有防备,蓦然惊醒,却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竟有人双手扶住他的腰身,将他托出水面。 那人虽然在水内托举着楼至的身子,却不随之浮出水面。楼至屏息凝神细看之下,水中之人面目依稀,一时之间难以辨认,内心责备自己大意轻敌,只顾与蕴果燕好,竟然忘了白日警觉之心,想到自己沐浴的模样都被那贼子窥探了去,不禁又羞又怒,一掌击向水面,霎时水花四溅,水中人影涟漪之处已经不见了踪迹,此时水池内雾气受到楼至元功激荡,云蒸霞蔚,一时之间难以察觉那人方位,楼至起手化劲,将周身泉水吸附在身子表面,借助水汽的蒸腾,略略遮住身子紧要之处,手抚水面,陷入寂然之境,寻觅着那人的动向,忽觉身后水纹潋滟,便以水化剑,一个回身送向那人颈项,不料那人竟也凝水为剑,抵挡楼至的剑招,双剑在空中交锋,瞬间化作千万珠玑,因两人元功旗鼓相当,剑气一时未散,竟将颗颗珠玑托举在空中,宛如水晶珠帘,玲珑夺目,楼至一时间也为眼前景色所惑,然则电光石火之间神识已复清明,收了自身元功,那水帘失了两相激荡的元功制衡,霎时倾泻而下,泉水本就温热,如今化做细雨薄雾,更是蒸腾出一片云霞,楼至被眼前的美景蛊惑,伸出双手承接着坠落的雨滴,一时之间雨滴在手心处汇聚成一捧波光,楼至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却见面前另有一个影子,正欲抬头,突然一滴水珠溅落在自己手中,搅乱一池春水,楼至缓缓抬头,果然看见王迹站在自己面前,眼中颇有水色,倒像是方才滴落的水珠就是他的眼泪一般。 王迹见楼至疑惑地看着手中的泪水,微微一笑道:“若这是晚生相思之泪,不知先生可能还情?”楼至原本见他神色凄然,一时之间自己也被迷惑,如今听闻他出言调戏甚为无礼,便不答言,只要暗暗畜劲,意欲寻找机会将他格杀,谁知王迹轻笑一声道:“我身死并不足惜,只是体内厉气必然四散,到时以蕴果谛魂的根基,岂有毫无察觉之理?我如今名份上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对我下了杀手,那武林盟主心细如尘,怎能不疑心你已经于我?”说到“”两字,重重一顿,楼至只觉内心翻涌,一时之间也迟疑起来,迟迟未见动手。半晌方恨恨说到:“你要怎的?” 王迹伸手在楼至身上一点,楼至用元功凝聚的护体水汽轰然瓦解,露出雪白的身子,楼至低叫一声,伸手护住胸前。只听王迹笑道:“也不是没有看过,遮遮掩掩做什么?晚生来此,并非纠缠先生,做那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勾当,你与我盘桓多日,岂不知晚生乃长情之人?若是能与你做个长久的夫妻,那便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楼至沉吟片刻,声音颤抖着答道:“我既然应允你,必然不会失言,只是此处多有不便,你容我回了府中,自然”言至此处,眼内羞愤之色闪现,低头继续说到:“自然想个法子,与你周全从长计议。”王迹见他为了隐瞒蕴果,竟然不惜答应与自己私通,眼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伸手将他楼在怀内,楼至大惊,自己刚刚与蕴果燕好,若此时再给别的男人糟蹋,那种污秽的感觉是自己断断不能接受的,却见王迹并不理会他的推拒,俯身在他耳边说到:“这个容易,只是远水解不得近渴。你若担心他起疑,我速战速决便罢。”说罢将楼至的身子翻过去抵在池壁上,撩开自己衣襟的下摆,将尘柄抵在楼至的股间,楼至扭动着身子,又不敢高声抗拒,惊觉王迹的手探向自己花心之处,连忙惊惶道:“那里不可!”王迹笑道:“如何不可?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楼至也没心思听他调笑,连声说到:“那里不行,你放过我这一遭,我”说到这里已经染上了哭腔,“我用后面服侍你便罢。” 王迹听楼至如此委屈求全,虽然疑惑,但并未察觉他体质有异,便俯身在他耳边笑道:“这道新鲜,却也使得。只是此处”说到这里,将手在他身后蜜处一抹,楼至身子一紧,紧紧攀住池壁,“只是此处,晚生尚未探花,还请先生指教则个。”楼至闻言,猜测他未曾与男子燕好过,是以不甚清楚个中关节,少不得自己伸出纤指,在蜜处研磨起来,待蜜处软化了,先将一指探入,羞涩地抽动起来,因是在泉水中行事,到底省些力气,不出片刻,蜜处水意渐浓,楼至复又学着蕴果的样子,探入两指,好让蜜处放松,能够容纳身后之人的尘柄,楼至蹙眉动作,却察觉身后目光灼然,回头一瞧,见王迹红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抽动着纤指的蜜处,不由羞愤欲死,断断续续地说到:“别别看”却听得王迹低吼一声,将他的身子压在池壁上,挽起他的一条大腿,挺身而入。水花在两人之间激荡开来,一如这场激烈的情潮,楼至在王迹进入的瞬间哭了出来,泪水滴入温泉,没了踪迹,楼至此时恨不得像这泪水一般消失在人间,一个时辰之内,自己的蜜菊接纳了两个不同的男人,这样秽乱的事实震撼着楼至的心神,刚才探入纤指之际,分明能感觉到蕴果的雨露还在内中,如今却便宜了王迹,让他毫不费力地糟蹋着自己的身子,王迹此时也感到楼至蜜菊中顺滑无比,便知他刚与蕴果燕好过,一股妒意油然而生,更激烈地占有着眼前这具美丽的,一面俯身舔吻着楼至雪白的背部和颈项。楼至唯恐自己在此耽搁久了,蕴果担心自己寻觅而来,一面配合着王迹的动作夹紧自己的蜜处,一面几乎用祈求的语气低声道:“你快些”王迹见他给自己欺负得如此楚楚可怜,也忍受不住,几个挺身之后将灼液灌入楼至体内,楼至虽不情愿,怎奈身子刚刚承恩,蜜菊敏感异常,给王迹的灼液一烫,也跟着紧缩了数次,泄出花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回 随着身体的紧绷,楼至的情绪也到了极限,竟然不顾还有王迹在眼前,泪水泉涌而出,他双手交叠在胸前,遮掩着自己的身子,肩膀抽搐着,却不肯哭出声音。楼至这样哭泣着,心想王迹定然又会出言戏弄,谁知王迹竟将他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舔吻着楼至面上的泪痕,楼至刚才颇受委屈,如今见他温文之举,竟然忘了抵抗,王迹见状,低头吻上楼至的双唇,与刚才粗暴下流的举动完全不同的,充满温柔怜惜之意的吻,让楼至在一瞬间有了错觉,以为自己正被心上人搂在怀中,竟顺从地张开双唇与王迹接吻,王迹见他如此反应,吻得更加温柔缠绵,两人正在唇齿交缠之际,忽听得外间脚步声响,楼至神识一惊,知是蕴果见他许久未归,前来寻找自己,一把将王迹推开,却听王迹柔声说道:“你好生歇着,我过些日子再来瞧你。”说罢从后窗一跃而出。楼至神经骤然放松,一下子瘫坐在池壁边缘,此时蕴果已到了房门外,轻轻扣门,楼至答应一声,连忙整衣而出。 蕴果见他双颊红晕,以为他在浴室睡着了,便上前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楼至身上道:“怎么这样不小心,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楼至现下恨不得扑在他怀中大哭一场,只是若是如此,自己委屈求全得来的平静岂不是白费了,便勉强笑道:“刚刚累了,只想假寐片刻,谁知竟睡着了。”两人边走边说,不料行至玉阶之处,楼至腿一软,竟险些摔倒,蕴果见状,连忙打横将他抱起笑道:“你的身子越发娇贵了,想是我刚才要的紧了?”楼至心说蕴果哪里知道刚才王迹对自己做下的勾当,便摇头一笑,说声“放肆”,蕴果见他神情疲惫,便不再与他调笑,两人到了卧室,蕴果便将他搂在怀内,哄着他睡下,楼至闭上双眼假寐,等蕴果睡熟了,方才环住他的腰身,低低地啜泣起来。 次日天还没亮,便听见外间门棂响动,楼至因近日神经紧绷,一下子醒了过来,却见蕴果对他打个嘘声,示意他假寐便可,楼至不明就里,眯起双眼,却见质辛蹑手蹑脚地蹭了进来,拱着柔软的小身子往两人中间挤进来。楼至没忍住扑哧一笑,倒把质辛吓了一跳,只见蕴果一把将质辛提了起来塞进楼至怀中道:“真是越大越淘气了。”质辛害怕爹爹责罚,滚进妈妈怀里不敢答言,楼至轻拍着质辛的小脑袋笑道:“爹爹与你玩笑呢,不怕的。”质辛这才扑在楼至身上紧紧扒住,过了一会儿,在楼至胸前和颈项之间嗅个不住,楼至怕痒,抱起质辛笑道:“这是做什么?”质辛道:“妈妈今日身上的味道好香,孩儿觉得很亲切,却也不知为什么。”楼至闻言也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却与往日并无不同。不禁疑惑地看了蕴果一眼,蕴果笑道:“质辛先出去,等爹爹也闻一闻再告诉你。”楼至没等他说完,早披上外衣抱着质辛往前厅去了,蕴果大笑着跟了上去,一家人来到前厅,见早膳已经齐备,楼至便哄着质辛吃饭,蕴果趁此时吩咐家人仆役收拾东西,一家人用过早膳便又向华清别苑行进。 一路上无非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却也无话可表,只是楼至担心王迹再来纠缠自己,日夜悬心,行动坐卧之时竟一刻也离不开蕴果,蕴果见他忽然如此眷恋自己,虽然疑惑,心下却也觉得甜蜜,便终日与楼至腻在一起,一路上却也不见王迹再来纠缠,楼至便渐渐放心,也不再似以往警惕,那华清别苑不过在京郊百里之外,因楼至不便骑马,所以一行人才走走停停,饶是如此,也不出几日便来到了别苑。 到达时已将近日暮时分,质辛早在楼至怀中昏昏欲睡,楼至抱着他下了马车,观此处宫苑美仑美奂,与上次前来又有不同,便知蕴果临行前已经安排留守的宫人打点了,遂将质辛唤醒,打发他用了晚膳,便命人送他回房安歇,彼时蕴果也在前面打点好一切进了内室,楼至见他手里托着一个锦盒,十分精巧,便上前接过,拿在手内问到:“这是什么?”蕴果笑道:“这是属下孝敬的,盟主打开一看便知。” 楼至疑惑地看向蕴果,见他示意自己打开锦盒,便摇头一笑道:“事到如今还要卖关子。”说罢将锦盒托在手上,在暗扣中一按,锦盒骤然开启,内中之物给室内烛光一照,竟映得满室璀璨生光,楼至细看之下,原是一件锦衣,取出捧在手上观瞧时,方知那锦衣竟有九层之数,比自己原先的纱衣还要多出两层,最外一层是在透明白纱之上混了金线织的,金色细密却清淡雅致,尽显清华之色,护手的部分上也用金线刺绣着两朵金色莲花,花心上镶嵌着通透的琥珀,与整件衣服的配色相得益彰。楼至虽然下嫁蕴果,但自己到底身为男子,原本在女红上并不留心,但看了这锦衣的制艺也不禁感叹想必织姬再世方有如此神品现世,虽然爱不释手,却责备地看了蕴果一眼道:“这也太奢华了,我可没那个福气。”蕴果笑道:“原是什么样的衣服都配不上你,如今这件锦衣给你穿了,便能日夜与你肌肤相亲,倒是它的福气了。”楼至给他逗得一笑道:“好好的怎么想起给我这个?”蕴果笑道:“原也不知该送些什么,只是见你此次回来,穿的都是家常的旧衣服,想是那七重纱衣脏了,你便嫌弃它不肯再穿,恰逢进上的织造来我衙门请安,我便挑了一件留下给你。”楼至听闻这段公案,才知这件锦衣原是后宫之物,如此奢华也就不为过了。又见他如此在乎自己日常起居,心下一暖笑道:“多谢费心,你如今越发出息了,做的好大事业,只是凡事都要留个余地,切不可流露了自己的锋芒才是。”蕴果笑着将他拥在怀中道:“你这可是现学现卖,拿着我劝你现成的话来教训我。”楼至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快别闹,早些安置吧。”蕴果摇头笑道:“时候还早呢,不如”说到此处别有深意看了楼至两眼,“不如你将这锦衣穿给我看?” 楼至白了他一眼低声道:“你仔细着,这里不比家里,什么话都说得,万一给别苑的宫人听了去,又要生出多少故事来”蕴果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此处服侍的人,用晚膳的时候我早打发出去了。”楼至听罢脸上一红,才知道他今日已经打定主意要与自己行事,是以早早将从人都打发了。虽然心知早晚有这么一天,只是如今迫在眉睫,到底害羞,便低了头不言语,蕴果见他害羞的可爱模样,便上前伸手欲解他的外衫。楼至急道:“看你这样急躁,都是当了爹爹的人了,羞也不羞?”蕴果一把将他搂在怀内,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想是只当了一次的缘故,到底浮躁些,不如再当几次,便可以稳重了。”楼至不等他说完,早捧了锦衣进了里间,又对外间蕴果说到:“不可跟我进来,我换好了自然会出去。”蕴果听罢一笑,竟不跟着楼至进去,径自在外间榻上坐了,等着楼至出来。 半晌方听得帘栊响动,因内室没了服侍的人,楼至便自己打了帘子出来,蕴果抬头仔细观瞧,但见他穿着锦衣,双足也换上了平日最心爱的那双金履,发髻已经换了晚妆的样式,随意披散在身后,只是两鬓边佩戴着金色璎珞,在红烛摇映之下熠熠生光,眉间一点朱砂之上,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一颗水钻,一身服饰搭配得极为雍容,想必连那后宫的妃嫔,也只是望尘莫及。蕴果一时看得怔了,竟忘了出言相戏,楼至扑哧一笑道:“不过一件衣服么,寻常却不见你这样看我的。”蕴果也不答言,径直朝楼至走过去,在他眉心一点道:“怎么换了这个?你肌肤白皙,那朱砂倒趁得你俏皮可爱。”楼至给他看得不好意思,低头笑到:“那原是在佛乡修行时师父给我点上的,也说这样好看,只是如今质辛都这么大了,我也该装扮得稳重些。”蕴果在他眉心一吻道:“这倒也罢了,只是这锦衣还有个妙处,我演给你瞧。”说罢将楼至锦衣衣领处的两个丝线绳结一扯,外面的八重金纱竟然飘然滑落,只剩最末一层纱衣还裹在楼至身上,楼至“呀”的低叫一声,连忙掩住自己身上的妙处,含嗔瞪了蕴果一眼,蕴果却不理睬,竟然蹲下身子,脱下楼至的一双金履道:“等一下去甘泉宫,穿着它岂不是糟蹋了。”楼至就这样身上几乎透明,穿着罗袜给蕴果打横抱起,连忙低声说到:“此去甘泉宫还有几步路,我这样打扮如何去得!”却听蕴果笑道:“这个容易,外面没有旁人,我抱着你去便罢。”楼至听了没奈何,只得用袖子掩了脸面,任由蕴果抱着自己向甘泉宫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回 甘泉宫离楼至的卧室不过一射之地,没走多久便到了,蕴果放下楼至,让他踩在白璧玉阶之上,楼至才发下此处温泉下面还蕴藏地热,触手生温,比驿站那处更让人舒服受用,只是若想将那股地热引上来,须将整个白璧玉阶做成镂空的样式方才可行,自己卧病在床,几年的光景没有来别苑,蕴果竟将此处改造得如此奢华,想来就算天街风光也无非如此,此处规矩,大有越制之嫌,倒要找个机会劝劝蕴果收心,他如今虽然权倾江湖,到底犯不上跟朝廷作对。楼至心下盘算着,眉头就蹙了起来。 蕴果见状,托起楼至下巴笑道:“如何见了此处光景,倒看得这般出神?”楼至摇头道:“如今虽然圣魔大战已经止战许久,到底世面上不太平,咱们不如暂且修养生息,何苦这般劳民伤财,没得在江湖上给人家说闲话。”蕴果听闻,方想起楼至素性不喜奢华,凡事以简洁为重,遂扶他在玉阶上坐了,脱下楼至的罗袜,让他双足浸入泉水之中,楼至的肌肤刚刚接触温泉,竟觉体内元功流转顺畅,心神为之一振,心内疑惑,抬头以询问的目光看着蕴果,蕴果笑道:“如何?这是我无意间在一本武林秘辛中窥探的法子,你可知为何京城里的达官显贵纷纷在此处修建别苑,只因此处乃是本朝龙脉所在,这泉水自然蕴含帝王之气,普通人受用了,无非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龙气与你功体相和,再辅以白璧养气,能助你功体流转自如,如同运功调息一般,我自得了这个法子,想着许是这样对你的病体有益,便一直命人暗中进行工程,不想刚刚完工,你的身子就大好了。”楼至闻言,方知蕴果这几年明里暗里不知为了自己的病体奔波几何,看他待自己的光景,若自己真有什么不测,蕴果难保不会像渡如何所说的那样追随自己而去,到时质辛流落民间,又不知要经受多少委屈变故,想到此处,不禁后怕,自己虽然给了王迹,但是换得一家人平安团圆,倒也楼至胡思乱想之际,惊觉自己竟又想起了王迹,复又想起两人上次也是在温泉之中苟合,而事后那个吻,缠绵悱恻之意多日难以化销,楼至想到此处,竟觉下腹一紧,内心羞愧难当,莫非自己水性至此,竟对侵犯自己的男人念念不忘,又如何对得起蕴果谛魂与自己多年夫妻情分?楼至深受神识煎熬,也顾不得避讳,默默滚下泪来。 蕴果见状,却道楼至是因为知晓自己为他病体奔波一事心下感动落泪,便将他搂在怀中柔声说到:“好好的哭什么?如今你我的劫数也算是满了,除了抚养质辛之外再无悬心之事,日后我必待你更好,快别哭。”说罢俯身吻上楼至的泪痕。楼至正在内心惭愧之际,见他如此温柔,不由愈加委屈,只是若自己再流露真情,恐怕就要给蕴果看出端倪,便连忙止住泪水道:“好好的何曾哭了,是这里的水汽迷了眼。”蕴果见他遮掩过去,自己也不便再追究,便伸手除去楼至的簪鬟,楼至今日依约前来甘泉宫,本来就只在鬓边佩戴了几枚璎珞,蕴果一颗一颗地摘着,手指似有若无地碰触着楼至的脸颊和颈项,楼至给他弄得心痒,意欲自己伸手卸了残妆,怎知蕴果握住他的手腕笑道:“卿怎可辜负了我此番闺房意趣。”楼至闻言,颊带瑰意,低头不语,任他施为,彼时蕴果已将璎珞悉数取下,又伸手向他眉心,除下那枚水钻,原先眉心的那颗朱砂重现光华,更映衬得楼至肌肤胜雪。蕴果端详了一会儿,见楼至给他看得不好意思,便轻笑一声,除去自己的衣衫,将楼至揽在怀内,沿着玉阶往温泉深处走去。楼至见他不为自己解衣,又不好细问,眼看锦衣沾水,也顾不得羞涩说到:“当心那衣衫。”蕴果方笑道:“无妨,这第九层纱衣原本就是为了沐浴时穿的。”楼至闻言不解,却在蕴果将他放入水中时才发现,那衣衫沾了水,竟似溶在泉水中一般,看也不看见,若不留神,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方知这内宫之物巧夺天工,不由低头一笑道:“这真是一件爱物,只是我此番却要辜负它了。”蕴果闻言疑惑道:“此话怎讲?”楼至缓缓将身上衣衫除下,露出自己的肌肤,在水汽蒸腾之下,闪烁着熠熠珠光,只因楼至原本就是珍珠色的肌肤,若不在水汽或强光之下原本看不出这样的变化,蕴果乍见眼前美景,一时错愕,却听楼至问到:“你在佛乡修行时,可曾听闻完璧佛体之说?” 蕴果闻言一怔,继而答道:“当年之事,只有耳闻,彼时初入佛乡修行,倒是听说过这段传闻,不过那时你我尚未定情,我对个中关节并不甚知悉。”楼至闻言方知他当年也与自己一样情窦未开,便笑道:“原来那时你也是个毛头小子。”蕴果正色道:“这个自然,我从未想过还会与别人亲近。”楼至闻言突然感到心虚,想那蕴果一心一意对待自己,而自己却还在与别的男人虚与委蛇,蕴果见他神色有变,关切问到:“怎么,身子不爽快吗?”楼至勉强一笑道:“无妨,我也是近日才知道这完璧佛体的所指,原来佛乡历代掌门所修行的功体一旦圆满,色身便能趋于完璧,一切伤痕皆可痊愈不留痕迹。我前日因功体炼化了腹中魔气,元功锁也被解开禁制,不但禅天九定已修至第九重圆满境界,就连我的身子也”说到此处,红着脸将身体转过去,露出背上的肌肤给蕴果瞧。蕴果细看之下,原来共命栖一役所留下的伤痕果然已经悉数痊愈,肌肤宛如新生,不仅如此,细看之下竟如珠光一般璀璨夺目,蕴果被眼前美景所惑,忍不住伸手在楼至背上轻轻摩挲着,楼至身子一紧,却没有拒绝,只是低着头扶住池壁,任凭蕴果轻薄。 蕴果见楼至如此顺从,便知他已经默许了自己放肆的行为,遂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住,把他推靠在池壁边缘,俯身亲吻着楼至光滑的背部,双手也不那么规矩起来,沿着楼至完美的曲线缓缓向下探去。快要探得楼至的妙处之时,却被他按住了手腕,蕴果不解地看向楼至,却见他转过身子面对着自己,满脸红晕,羞涩地引领着蕴果的手来到自己前面的花心之处,蕴果见他意欲如此行事,想起当日楼至所说的隐痛之事,蹙眉迟疑道:“前日看你慌成那样,我如何忍心为难你,你我既成大礼,便不在一时朝暮,就算要我再等些日子也无妨,倒没得委屈了你。”只见楼至展颜一笑道:“我原想先安顿了再谁知你半路上便要生事,少不得拿这个搪塞过去,不然又不知你要怎么作践我。”说到“作践”二字,满眼含羞委屈之态,与他平日端庄自持别有异趣。蕴果见楼至流露出这般闺阁私语,也按耐不住,便伸手探入他花心之内,另一手于前端疼爱着他白玉般的尘柄,楼至乍然两端受制,眼内忽生水色,扶住蕴果的手臂,推也不是按也不是,好生为难,蕴果见他如此娇态,暗生欺负之意,突然放开了对他的钳制,楼至正在得趣,见他骤然停手,抬头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不尽之意,却见蕴果一笑,竟俯身潜入水中,楼至猜不出他意欲何为,低头四下寻觅,却因满池氤氲,并不见蕴果踪迹,正在踌躇,忽觉身子的妙处竟落入一人唇舌之中,那人张口含住楼至的尘柄,在水中舔吻起来,一手探入楼至花心之内,进出之时带有温热的泉水,不出片刻楼至身子一软,险些站立不住,连忙向后扶住身边的池壁,只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给那人含在口中,仰起头靠在池壁上喘息起来,虽然眼前不见蕴果的动作,身子却逐渐到了关节之处,眼看尘柄就要破戒,楼至心中竟突然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若此时水中之人竟是王迹想到此处,楼至体内竟然窜升着一种莫名的快感,一阵羞耻之下,不由得奋力挣扎起来,怎知水中之人膂力甚大,紧紧箍住楼至的身子,唇舌上的动作也粗暴起来,似乎非要逼得楼至身登极乐,楼至紧要之处落入那人口中,纵然功体恢复竟也使不上力气,只得无助地挣扎了几下,水花四溅之处,尘柄和花心双双献出了花蜜。一时间楼至脑中一片空白,竟无暇理会水中之人,不知狂喜还是屈辱的泪水蜿蜒而下,顺着楼至颤抖的身子落入水中不见了踪迹,他双手护在胸前,无助地喘息着,却见面前浮上一人温柔地将自己搂在怀中道:“这是怎么说?别怕,来给我惜惜。”抬头一看,正是蕴果谛魂,楼至仿佛松了一口气般扑进蕴果怀中,紧紧回抱住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回 蕴果轻吻着楼至的额头,待他平静后方柔声说到:“别怕,刚才是我的不是。”楼至闷闷道:“我想看着你,只有你,我才能放心。”蕴果报以一笑,就要抱起楼至出浴,楼至连忙阻拦道:“急什么,你还没”说到此处掩口不语,蕴果笑道:“你不是也说,我如今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了,你刚才委屈成那样,我怎忍心再欺负你。”楼至红了脸说到:“这原是我的本分,说不上欺负,只是你别再躲起来,看着你,我是不怕的。”蕴果听了楼至的情话,难以自持,便伸手扶起楼至的双手,让他攀住自己的颈项,待楼至扶稳之后,再伸手探向他的花心,楼至刚刚承恩,敏感异常,给他一碰,兀自收缩了起来,衔住蕴果探入的手指不放,蕴果见状轻笑一声道:“看你这里倒比这里贪吃。”说罢在楼至唇上一点,楼至见他言语上调戏自己,恨恨在蕴果手指上一咬,谁知蕴果的手指竟顺势探入楼至口中,缠绕住他的丁香不放,楼至上下两端都被蕴果的手指探入,瞬间身子一软,幸而是靠在池壁之上,才没有滑落水中。 彼时蕴果以同样的频率抽动着自己探入的手指,楼至只觉两处都被人进出着,身子渐渐紧绷起来,檀口含紧了蕴果的手指,修长的双腿也逐渐并拢起来,迎合着蕴果手上动作,蕴果见他情浓至此,也失了从容之态,抽出自己探入楼至口中的手指,意欲与他接吻,谁知楼至迷离之下竟主动追寻着蕴果的手指,不放他离开,蕴果见状再难将息,抽出两端的手指,将楼至按在池壁之上深吻起来,楼至也热情地回应着他,还主动将自己的舌尖献给蕴果,蕴果见状,连忙将他的丁香吸入口中疼爱,双手也逐渐向下爱抚着楼至胸前的蓓蕾,楼至虽然名份上下嫁给了蕴果,但实则并非女子,之前燕好之时也鲜少被蕴果疼爱此处,是以含羞推拒着他,摇头示意他不要逗弄那里,谁知蕴果拉开他推拒着自己的手说到:“成婚以来我知你碍于身份不肯将此处给我,加之太医也嘱咐过床笫之事切忌太过,所以一直不曾服侍过你这里,如今你身子大好了,我也想改个新鲜样儿。”说罢俯身在楼至胸前轻吻着他蓓蕾近旁的肌肤,楼至此时已经意乱情迷,少不得顺从了他,蕴果见他不再挣扎,张口便含住了一边的蓓蕾,又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另外一边,轻轻一捻,楼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低头看着蕴果在自己胸上吮吸的模样,好像自己的魂魄都给他吸了出来,不知所措地摇头喘息着,双手无力地搭在蕴果肩上,不知自己应该推开他,还是抱住他,却见蕴果逗弄了一会儿,竟换了方向,俯身衔住另外一边的蓓蕾,吮吸了几下,复又吐出,轻笑道:“你可还记得你刚刚诞育质辛之时?”楼至闻言一怔,方想起自己刚刚生育之时,对蕴果谛魂还十分陌生,是以两人虽然诞育子嗣,却一直并未同床,多年来蕴果一直悉心守候自己,如今几年才守得云开,便柔声答道:“那几年难为你了,我今后必定尽心待你。”只见蕴果一笑道:“说句不怕你恼的话,我也不是那么正人君子,你可还记得质辛儿时生病,你因担心服侍的人不尽心,便将他抱回自己房中照顾,有一晚我听见质辛半夜啼哭,意欲进去内间探视你们,却在帘外窥见你将自己胸前蓓蕾给质辛含在口中,他便不再哭泣,沉沉睡去,可有此事?”楼至闻言方知那晚之事竟给蕴果瞧见,那日质辛高烧不退,他便不肯让旁人照顾,非要抱回自己房中,怎知质辛半夜啼哭,他担心惊扰了外间蕴果休息,更深露重更不便传乳娘进来服侍,虽然羞涩,少不得将自己的蓓蕾给质辛含上一含,全当权宜之计,不想质辛刚刚含住自己的蓓蕾,竟然甜甜睡去,身子也凉快了不少,楼至方才放心睡去,不想这段公案竟给蕴果窥探了去,当下忍住羞涩佯装不悦道:“我只当你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却原来也是这般登徒浪子。”只听蕴果笑道:“若说安身立命之处,倒也担得起修齐治平四字,只是你的卧榻之上,哪来的正人君子?”楼至被他言语相激,已是箭在弦上,便颤声问到:“那晚你见了,觉得如何?”蕴果低哑着嗓音答道:“那时真恨不得自己就是质辛,便能一亲芳泽。”说罢俯首轮流吮吸着两颗蓓蕾,待楼至发出不耐的嘤咛,便扶住自己的尘柄,抵在楼至花心之上。却见楼至眉目氤氲,竟咬紧银牙,自己坐了下去。 蕴果谛魂不料他竟如此主动,当下扶住楼至的柳腰道:“不要勉强自己。”楼至蹙眉道:“不碍事,此番却要我自己来,方才得以顺遂,你只管坐着便罢。”说着一手扶住蕴果尘柄,腰上缓缓用力坐了下去,谁知顶端刚刚没入,便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楼至唯恐蕴果担心自己,咬住下唇没有痛呼出声,彼时蕴果虽然任由楼至摆布,到底心下纳闷,惊觉楼至花心之处与往日又有不同,竟紧致了不少,先前两人燕好之时虽然鲜少涉及此处,加之楼至乃是练武之身,花道原本比常人紧致,但到底曾经诞育过孩儿,只是如今触觉,竟如处子一般,蕴果的尘柄才探入顶端部分,便已经被花道入口的娇嫩之处裹住动弹不得。楼至耐着性子扭动着腰身,想要借助这个动作扩张自己的身子,让蕴果得以探花,谁知这样的动作却激得蕴果不耐,身体反射性地向上一顶,尘柄竟又进了几分,楼至一时不备,惊呼一声,落下泪来,蕴果见状连忙抬起楼至下巴问道:“可是我伤了你?”楼至虚弱一笑道:“哪里就那么娇贵,只是我那里过不得,还要请你为我从容一二”说罢红了脸低头不语,蕴果闻言顿生怜惜之意,便探出两指在楼至的相思豆上轻拢慢捻起来,楼至也顾不得口中嘤咛之声,略略抬起腰身,蹙眉承受着蕴果的疼爱,花道之中一时水意渐浓,花壁蠕动之下,竟将蕴果的尘柄复又吞进几分,彼时尘柄已进了小半,蕴果惊觉自己抵在一处柔软的所在,似是阻止着尘柄对花道的入侵,蕴果抬头震惊地看着楼至,却见他绾起一缕银发咬在唇边,紧紧扶住蕴果的肩膀,义无反顾地向下一坐,泪水与鲜血同时迸射而出,楼至只觉自己的身子给蕴果的尘柄挑成两半,紧紧攀住蕴果的颈项泪如雨下,口内缠绵道:“蕴果我好痛好痛”蕴果心下虽然惊疑,但见妻子如此惹人怜爱的模样,连忙将他搂在怀中轻抚着他的雪背安慰道:“别怕,我在这里。”楼至渐渐从撕裂的痛楚中回神,忍住羞涩之意,低头看向两人结合之处,见花道已尽根吞进尘柄,方才勉强一笑,那泪珠却还挂在腮边,看得蕴果一时间失魂落魄,楼至见他痴痴望着自己,忍痛一笑道:“看什么?此番倒没得便宜了你,只是你要轻些,斯斯文文的,不许似先前那般欺负我”说到最末,娇音细若嘤咛,难以辨别,蕴果此时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已出,顺着坚毅的轮廓从腮边滑至下颌处,滴落在温泉中,听得此语,竟如同圣旨一般,当下也不敢大动,只是挽住楼至的柳腰浅浅攻刺起来,楼至的花道紧致异常,将尘柄包裹得密不透风,蕴果只觉楼至的身子都被自己挑于尘柄之上,虽欲百般怜爱,怎奈楼至亦动情至深,稍加撩拨花道便频繁收缩,承恩数下就已吐出了花蜜,蕴果给他这一夹,也忍耐不住,紧紧抱住楼至的身子,将浊液浇筑在楼至刚刚破身的花心之中,楼至给他这一烫,身子一软,倒在蕴果怀里。 彼时云收雨霁,蕴果轻轻拍着楼至的雪肩,温柔地安抚着他,楼至缓过一口气,懒懒说到:“你我初次行状,我却记不得,不知是否也是这样辛苦,早知如此,才不肯与你破了色戒。”蕴果听闻他此时娇音软语,楚楚可怜,与平日宝相庄严之风大相径庭,感叹闺阁风光只便宜了自己一人,心下怜惜不已。却见楼至强打精神自蕴果怀中坐起,咬紧银牙,扶住蕴果还脔在自己体内的尘柄,缓缓站起身子,两人结合之处随着楼至的动作而渐渐分开,却见一点血光自楼至蜜处散逸而出,浮于水面,楼至运起元功,将那血光吸附于自己掌心之上,中指一弹,直射蕴果眉心,血光闪烁之处,竟在蕴果谛魂眉间化作一颗朱砂,与楼至眉心印记相映生辉。 蕴果伸手在自己眉心轻触,只觉周身元功大振,竟将功体提升至顶峰,却见楼至气息一滞,瘫软在蕴果怀中,蕴果见状连忙伸手抚在他背心之上,意欲运功助他,谁知楼至按住他手腕道:“快别如此,你忘了我已是完璧佛体之身,略一调息就没事了,你如今浪费元功,岂不是辜负了我此番心意。”见蕴果神色不解,复又笑道:“刚才我身子中溢出的血光,乃是”说到此处脸上一红,“乃是我修成完璧佛体之后的处子元红,这滴佛血连着我的心脉,点在你眉心,便能化消任何死劫,又可助你提升一甲子的元功,成婚以来你对我百般呵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番也算是我对你略尽夫妻情意。”说罢歪头靠在蕴果怀中,蕴果见楼至如此情深意重,想自己多年付出竟有如此回报,不禁内心翻涌,竟默默滚下泪来,楼至见他如此,扑哧一笑道:“好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怎么好好的就哭了?往后我哪还敢对你好”蕴果拭去泪痕一笑道:“何曾哭了,无非是’给水汽迷了眼’”说罢抱起楼至走出温泉,楼至知他借故奚落自己,说声“放肆”,任由他摆布自己换了衣衫,还未等蕴果抱他回到寝殿便靠在他肩上沉沉睡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回 蕴果一觉醒来便看见眼前旖旎风光,只见楼至正侧着身子睡在自己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身,脸颊枕在他的胸前,因是昨夜泡了温泉加之天气暑热的缘故,亵裤被楼至高高卷起,一条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骑在蕴果身上。蕴果看罢心旌摇曳,轻笑一声,自己与楼至成婚数年,此等风光倒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又回想起当年那段默默守候的时光。 当年楼至重伤初愈之时失落记忆,因多日遭逢追杀,神经极为紧绷,对周遭事物疑心甚大,充满敌意,更加无法接受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实,每日茶饭不思,多亏蕴果在旁百般逢迎,每每用膳都侍奉在侧,而腹中的孩儿也乖巧懂事,竟暗暗传音哄楼至开心,楼至虽然心结日渐纾解,却觉周遭事物有种说不清的隔阂之感,又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或事物,常常疑心重重。身边的蕴果谛魂,若记得不差,应是自己座下大将,武林的副盟主,与自己无非同僚关系,又怎能登堂入室毫不避讳,每日与自己盘桓甚久?楼至虽然心下疑惑,但见蕴果举止从容,与原先同僚之时并无不同,只是单独相对之时又多了一分亲近之意,楼至原本性子淡泊,于人情世故上并不上心,是以虽然疑惑,却也不好细问。一日忽又梦魇之际,睁开双眼竟见蕴果侍立在侧,彼时更深露重,楼至实在猜想不透他为何能出现在自己的寝殿之中,便冷冷说到:“副盟主夤夜至此,于礼不合,还不退下。”却见蕴果眉目踌躇,似有难言之隐,但还是隐忍而去。自那次谴退蕴果,他便不再多与楼至亲近,楼至倒松了一口气,时而又觉得平日里多有他照顾自己饮食起居,如今一旦疏远,却略感寂寞,幸而腹中孩儿还活泼可爱,稍减楼至病中寂寥。 一日春花绚烂,楼至在窗内瞧着满园j□j十分可爱,想着自己卧病多日,许久不曾游览花园的景致,腹中孩儿近日也不甚活泼,想是终日坐困之故,顾而屏退左右,自己只身一人前往后园游幸,恰逢蕴果在园中习武,楼至近日正与他不自在,却也不上前厮见,只是隐在花丛之内暗中品度他的武功,彼时天近暑热,蕴果只穿着寻常文生公子打扮,一时练得快意,便伸手除了外衫,意欲换上劲装,楼至倒忘了自己因受叛党追杀,蕴果借口保护盟主安全将自己接来府中安顿,此处乃是蕴果府邸,他如此打扮也属平常,倒是自己偷窥在先于礼不合,脸上一红正欲回避,不想因为有孕身子沉重,回身之时踩断了一根枯枝,蕴果惊觉花丛后面有人,一个飞身略至楼至身前,两人相对之时,蕴果还j□j着上身,楼至见状,连忙将眼光移向别处,蕴果见他尴尬,说声“失礼”,连忙回避了,楼至因刚才一瞥,瞧见蕴果身上满是伤痕,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便知是他前日抗击叛党,对自己百般回护之时所受之伤,心下过意不去,意欲找个机会与他冰释前嫌,此时恰逢师姐渡如何前看探视,楼至便对她讲起两人之间的龃龉,却见渡如何掩口一笑道:“怎么,他可真是个闷葫芦,事到如今还不曾对你言讲么?” 楼至闻言疑惑道:“对我言讲什么?” 渡如何笑道:“罢c罢,你跟我来,等我问他。”说罢不由楼至推辞,却推推搡搡将他带到蕴果的书房。 彼时蕴果正在书房办公,见他二人联袂前来,连忙起身笑道:“师姐请坐,多日不见前来,莫不是兄弟冲撞了你?”渡如何佯装不悦道:“好个副盟主大人,在家中做得好大事业,当日我们师门将人交在你的手上,你是如何信誓旦旦要将他照顾周全,如今人就在你府上,你却是这般照顾的?”一席话说的楼至摸不着头脑,蕴果却脸上一红,解释道:“此事原急不得,盟主他”说到此处,见渡如何瞪了自己一眼,便改口道:“楼至他身子还未大好,我原想缓缓说给他听。”渡如何笑道:“我瞧着师弟倒是大好了,你别看他平日不言不语的,刚才还跟我商量,前几日与你起了龃龉,央我从中调停呢,如今我把人交给你了,你跟他说罢。”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径自去了。 楼至闻言大惊,怎么蕴果竟敢直呼自己名讳,又为何师姐言道将自己交付与他,蕴果见楼至满脸疑惑,又顾虑渡如何所言楼至平日疑惑重重思虑太过,担心他的病体,当下稳住心神缓缓说到:“其实,你我并非只有同僚之谊。”说到此处,眼内情意闪烁道:“你我曾经是一对恋人” 楼至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蕴果,却听蕴果谛魂继续说到:“也不止是恋人,你出阁大礼已成,现下已经是我蕴果谛魂的妻子了。” 楼至闻言身子一软,几乎站立不住,蕴果连忙上前搀扶,却见楼至反射性地伸手格开蕴果的手臂,蕴果一怔,讪讪住了手。楼至见他神色落寞,也不好斥责,只是刚才一番言论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两人正在僵持之间,楼至忽觉腹内胎气流转,心中一动道:“你你说我大礼既成,那你我可曾”说到此处羞涩难当,实在说不出口,却见蕴果谛魂苦笑道:“我迎娶你过门,自然是我做下了需要对你负责的勾当”说罢竟也脸上一红,低头不语,眼风却扫向楼至的肚子,楼至见状,方知腹中所怀的便是蕴果的骨肉,一时不知所措,自己失落记忆,原只记得身为武林盟主之时与他同僚,却不知个中竟有如此公案,难怪他连日来对自己竟毫不避讳,百般呵护,原来想到此处,抬头偷看了蕴果一眼,却见蕴果满眼深情与他相望,连忙低头不语,蕴果知他需要时间适应此事,便送他回到寝殿休息,好言相慰一番,自己退了出去。 一段时日下来,楼至虽然默认了与蕴果的关系,只是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更不能接受与蕴果同房,蕴果疼爱妻子,对他百依百顺并不为难,楼至因怀有身孕,性子起伏强烈,对蕴果的态度一时尚且温和,一时又反复无常,蕴果知他以男子之身诞育子嗣,自然辛苦异常,少不得耐着性子百般逢迎,楼至见他凡事不与自己计较,一味谦恭退让,却也日渐觉得此人深可托付,渐渐对蕴果产生了依赖之心。 光阴荏苒,一时间已经到了楼至临盆之时,蕴果谛魂虽然下诏汇集诸多杏林名宿,千金圣手,怎奈到底初为人父,放心不下,亲自在楼至寝殿之外守候。只因楼至身材苗条,腹中孩儿却健康足月,是以诞育起来异常辛苦,加之男子之身本无桃汛相逢,对腹中疼痛一时不能适应,口中频繁溢出痛苦的嘤咛之声,蕴果谛魂在外听闻,一时之间心疼妻子,也顾不得避讳,冲进罗帏之中,紧紧握住楼至的手,彼时楼至面色如纸,雪白的长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身心皆受煎熬,身边服侍的人却一个也不熟识,乍见蕴果谛魂卷帘而入,恰似遇到亲人一般,竟回握住他的手,连声说到:“蕴果,我好痛好痛啊”蕴果见他这般委屈之时如此依恋自己,心下百般怜惜,将他紧紧搂在怀内道:“别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和孩儿,你也要相信咱们的孩儿,他舍不得让你这般疼痛的。”楼至正受摧折之际,乍闻蕴果好言相慰,不由心下一暖,镇定心神,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将自己的爱意传达给还未出世的孩儿,腹中骨肉似是感应到楼至的爱意,胎动也逐渐温和起来,竟自母体中缓缓滑出,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之声,楼至与蕴果相视一笑,身子一软昏睡在蕴果怀中。 蕴果回想到此处,想到昨夜楼至对自己献上处子之身时,疼痛之际也曾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心下一暖,平日里两人即使行了周公之礼,楼至事后也必然沐浴更衣,再与自己和衣而睡,如今这般亲密的模样却是蕴果第一次瞧见,便知两人成婚以来,终于消解了隔阂,达到琴瑟和谐之境。蕴果想到此处,内心一动,俯身轻吻着楼至的双唇,楼至梦中口齿缠绵,不知说了什么,嘤咛几声复又沉沉睡去。蕴果宠溺一笑,起了促狭之心,俯身含住楼至胸前的蓓蕾,楼至在梦中嘤咛一声,身子向上一挺,似是回应着蕴果的疼爱,蕴果轻笑一声,伸手探向楼至的亵裤之内,触手之际,却觉亵裤早已湿透,再观楼至满面红晕,漂亮的眉形也纠结在一起,竟似缠绵于春梦之内,蕴果知他平日性子端庄,却不知竟有如此撩人的一面,遂俯身在楼至唇边,偷听他口中缠绵溢出的梦呓,只听得楼至反复低吟着,竟是“不要”二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回 蕴果闻言疑惑,既是春梦,对象也只有自己而已,如何两情相悦之后竟说出抗拒的言语,除非梦中之人蕴果想到此处,下意识地排斥着自己的猜测,又想起之前楼至曾问过自己关于五赦净躯天罚之事,便知是楼至近日解开元功束缚,体内意识逐渐觉醒,似有冲破封印的前兆,若真是如此,那结果就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想到此处,不觉内心一恸,想自己苦心守候多年,眼看才与楼至两情缱绻,难道真如楼至花语,昙花一现?楼至若追忆起前尘往事,这些年自己岂不都是为人作嫁,蕴果谛魂虽然一向沉稳持重,但如今关心则乱,眼见怀中之人缠绵于不属于自己的梦境,俯身紧紧抱住楼至,竟似要将他揉进自己内体一般,楼至梦中疼痛,骤然睁开眼睛,看见蕴果紧紧抱住自己,不觉将梦中之事忘了泰半,歪头一笑道:“青天白日,你只管抱着我做什么?没得让人看见了笑话。”嘴上这样说着,双手却回抱住蕴果的腰身,蕴果见他对自己如此亲密,虽然心下隐忧,但也泛起了蜜意,遂将此事丢在一旁不再理会。 如今别苑因为蕴果谛魂移驾至此,便成了盟主的行辕,一家人正用早膳,忽然有从人来报,京中加急文书已到,蕴果蹙眉打发了来人,正欲继续陪楼至母子用膳,却听楼至说到:“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一会儿来内室见我,我给你留着好吃的呢。”蕴果见他如此温柔,只得握了握他的手,又在质辛头上一拍便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见了信使将信呈上,蕴果命人好生款待,待信使退下,便展信一阅,原是细作探得战云界近日动作频频,在中原边境集结重兵,似有图谋之意,只是却不见大军动向,前日似乎派出一支数人的精锐部队潜入中原武林,却因有独特功体的掩护,逃过细作眼线,失了踪迹,中原武林在京势力担心蕴果一家微服出巡,所以特地派人前来确认盟主安危,蕴果看罢一笑了之,自己一家与战云界素无瓜葛,再说中原武林就算精锐尽出,又如何能与自己和楼至的武功相提并论,现下派人关照,无非略尽本分而已,便命厚赏送信之人,打发他回了京中了事。 楼至哄着质辛用过早膳,便打发他在书房早课,看质辛念书乖巧,楼至便只身回到内室,命人将蕴果的早膳送去小厨房再热一遍,用食盒盛了端过来在熏笼上温着,准备妥当之后,自己倚着熏笼闲坐,回想起这几年与蕴果婚后的生活,自从自己接受了他,两人也算是举案齐眉,只是每每燕好之际,自己却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虽然蕴果对自己百般怜爱,燕好之时倒也算是舒服受用,却总觉得心中尚有隔阂,直到昨日自己下定决心将完璧之身献给他,方才摒除了内心踌躇,今后便将此生托付,再无他想了。想到此处,楼至莞莞一笑,恰逢一阵熏风拂面,带得庭中芳菲乱舞,吹入帷幕之中,竟似天女散花一般。 蕴果谛魂刚刚踏入内室,就见得如此美景,一时入了忘言之境,满眼爱意地盯着楼至看,楼至正伸手拂去身上花瓣,抬头乍见蕴果盯着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道:“你何时进来,我怎么不知。”蕴果上前携了他的手笑道:“想是你刚才讲了什么妙法真言,竟感动得天女散花,我只顾聆听教诲,却忘了招呼,岂不闻禅宗不立文字,自有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楼至听闻这原是极好的机锋,怎奈蕴果却在那“风月”两字上重重一顿,便知他又借着打机锋之故将言语来调戏自己,佯装不悦道:“刚才我还在想你这人沉稳持重深可托付,怎么转眼就这般淘气起来”蕴果闻言,握紧了他的手道:“原来你刚才在想我?回来的路上,我也在想你。”楼至与蕴果虽然成婚多年,但却嫌少听闻他讲出平常恋人之间的爱语,今日听了,却觉比什么精妙的机锋c高深的佛法还要来的悦耳动听,便不言不语,只将温在熏笼上的食盒拿过一旁,一碟一碟将早膳取出,布菜给蕴果,打发他用膳,两人成婚以来都是第一次感受如此心意相通的境界,深觉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我是章回体的分割线—— 夜久更阑,虽已经是仲夏天气,鼓上三更倒也夜凉如水,夜风微拂着帘幕,吹开半边珠帘,却露出楼至绝色的面容,他双颊红晕,眉间似蹙非蹙,似是隐忍着什么,半晌方听得闷哼一声,竟见一个男人从锦被中探出头来,覆在楼至身上喘息着,待两人平复,楼至便推了推那人道:“王相公,放我下去,我要去沐浴。”谁知王迹却压着楼至的身子不放道:“我还想要一次。”楼至闻言不置可否,只是侧面无言,王迹见楼至此番对自己的态度不似以往的厌恶排斥,竟有温柔顺从之意,便笑道:“你倒是不用防备他?”楼至听王迹提起蕴果谛魂,眼内闪现羞愤之意,却是一闪即逝,掩住心内波澜道:“这里的节度使知他微服前来,特地设宴款待,不到天明他是不会回来的,你若是还不餍足,只管尽兴就是”王迹见他如此说,方恍然道:“怪不得你此番得以从容,白日我传信于你,倒不见你似往日慌张的模样。”说罢伸手探得楼至的相思豆,缓缓研磨起来,楼至虽然隐忍,怎奈身子刚刚承接雨露,自是敏感难当,稍加撩拨,便春意乍现,虽然忍住口中嘤咛,颊上却还是染了瑰意,王迹见状,意欲伸手探入楼至花心之内,却被他按住了手腕道:“不是说好了此处不可的么”王迹握住楼至的手腕道:“我只想要你此处一次,既然与你成说,自然不会食言,到了关节之处,我自会抽身。”王迹言罢,见楼至依然迟疑,当下也不由分说,举枪便刺,楼至还在踌躇之中,却给他脔入前庭,只得认命,咬住自己的唇瓣,止住嘤咛妄语,修长的双腿却缠上王迹的腰身,温柔地接纳着他的攻刺,王迹见他柔情似水,更加难以为情,俯身吻住楼至双唇,在他咬的通红的唇瓣上细细舔吻着,又将舌尖渡入楼至口中,助他止住淫辞艳曲。楼至一时之间给他刺得魂魄悚然,眼内秋波流转,花心之处水声四溢,深夜静谧之时听闻,真如昆山玉碎,织姬裂帛,王迹见楼至已逞娇艳之姿,便附在他耳边笑道:“比蕴果谛魂手段如何?”楼至听闻此语瞳孔骤然放大,花心竟一阵收缩,泄了出来,王迹给他紧紧绞住,连忙挣扎抽身,复又脔入花心下面的蜜菊,一面按摩着楼至的相思豆,一面将业火泄在楼至娇嫩的柔肠之中,楼至给他这一烫,竟两端同时紧缩,再次身登极乐,泪水与龙涎横波满面,一时不知天上人间,王迹见他失神模样,顿生怜惜之心,将他搂在怀中柔声安慰着。 一时事毕,楼至先起身将自己整理干净,回身却见王迹披着外衫坐在自己床上出神,便默默向他坐了,王迹从未见过楼至如此柔顺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楼至却并不抗拒,放松了身子倚靠在他肩上,柔声说到:“事已至此,你无非将悼亡之情于我身上寄托一二,岂不知如此行径,不但辱没了你我,却也如何对得起你心心念念的亡妻?” 王迹虽然隐忍多年,但如今乍闻楼至如此温柔的规劝,一时情难自禁,脱口而出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楼至韦驮” 楼至闻言,眼内波澜闪现,蹙起眉头,眉目中似有不忍之意,王迹却没瞧见他此时的表情,听他没有言语回应,方笑道:“怎么,听了此番言语,势必斩草除根?” 怀中之人不置可否,半晌方听得楼至言道:“我原是厌倦了江湖风波,只想安守本分,虽然我身为男子,却安于内室,有违圣人教化,然则人生不过百年,纵然我一人过了这越明教任自然的舒心日子,未必就碍着别人什么了。是以你屡次纠缠于我,我唯恐今后的日子再起风波,所以几次三番想要加害于你,如今想来,却是我的不是,只因当日我虽然成婚,却还未悟透情之一字,今日不管你是心系亡妻也好,钟情于我也罢,我都能明白,你有你的难处”楼至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眼看着王迹,但王迹却觉得他是在透过自己看着蕴果谛魂,满眼皆是缠绵不尽的缱绻之意。王迹此时内心酸楚,虽然楼至对自己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极端抗拒,然而这样的温柔却是被另一个男人所赋予的,他不过是沾了蕴果的光,才有幸聆听楼至此番好言相慰,只是当时是自己拱手相让,如今却怪得了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回 楼至一觉醒来便看见蕴果谛魂枕着自己的手臂在床沿上合衣而睡,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便知他饮宴已毕,破晓回来,不忍沐浴更衣扰了自己的清梦,只合衣枕着手臂在床沿上略歇一歇,楼至展颜一笑,伸手在他面上摩挲着,蕴果也不睁眼,只待楼至触及自己嘴唇之际,张口含住了他的纤指,楼至给他吓了一跳,手连忙缩了回来,却见蕴果睁开眼睛笑道:“醒了?” 楼至慵懒地将身子靠过去,也学着蕴果的样子枕着自己的手臂道:“你几时回来的?我竟睡得这般深沉,没有察觉。”蕴果回想了一下道:“总有五更时分了,我见你睡得香甜,没有吵醒你。”楼至笑道:“这里的客房多得是,你若真心不想吵我,只随便寻一间住了便罢,可见是扯谎。”蕴果笑道:“要寻空房子原也容易,只是贪看你的睡颜,本想来看看你就去别处的,谁知竟在床边睡着了。”楼至听闻蕴果的爱语,低眉浅笑道:“看了这么久,还不餍足?”蕴果轻抚着他的脸颊道:“莫说三生三世,恐怕三劫只在刹那。”楼至见他说起机锋,连忙掩了他的口道:“都是还俗的人了,休要再造口业。”蕴果拉开他的手在唇边轻吻道:“在佛乡修行之时,我便得地藏王封号,只是那时,我心下只想渡你一人,芸芸众生,却顾不得了。”楼至听了他的妄言,便摇头叹道:“若众生皆如你我这般顺遂心意,倒也不用你费尽心思去渡呢。”蕴果见他如此深情,便要俯身一亲芳泽,楼至笑着推拒他道:“青天白日的,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去沐浴更衣?我去看看质辛醒了没有,你收拾停当了便来前厅与我们用早膳。”说罢揽衣推枕往质辛房中去了。 楼至来到质辛房中,却见守夜的侍女们都已经起床服侍,只是质辛年幼贪睡,一时还不肯起床,楼至遣退众人,来到质辛床边,在他的小脸上一吻,却见质辛倏地睁开眼睛,伸出小手抱住自己,楼至扑哧一笑道:“这么大了还淘气。”质辛委屈道:“孩儿何曾淘气了?”楼至佯装不悦道:“还敢狡辩,刚刚却不是装睡糊弄妈妈?”质辛摇头道:“孩儿刚刚睡得香甜,原不知妈妈前来,只是睡梦中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孩儿梦中觉得亲切,便醒了过来。”楼至闻言不解,俯身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无非平日里沐浴薰香的味道,却不解个中关窍,只是依稀记得前次质辛也曾说过自己身上味道亲切,却一时间记不得是何时之事,便将此事丢在一旁,抱起质辛亲自给他梳洗,收拾停当之后,带着质辛来到前厅,发现蕴果早已等在那里,质辛上前规规矩矩先给蕴果请了安,一家人方才落座用膳。 席间楼至一面给质辛布菜一面问到:“咱们与朝廷素无瓜葛,怎的地方上的节度使知你微服前来却如此逢迎?”蕴果笑道:“无非是官面上有棘手的事,那些鹰犬为保乌纱,谁的门路不是都要走一走,只是朝廷自有官军衙役,咱们却犯不上趟这遭浑水,若是当真与百姓生计上相妨,就算他们不求我,自然也要管上一管的。”楼至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只是你可别耍江湖性子,官面上的人却也得罪不得,就算咱们不管,话也要说的和软些。”蕴果笑道:“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了,这些世事洞明的学问属下自然理会得。”楼至白了他一眼,瞧质辛还在努力扒饭,便悄声说道:“想是席间妖童美婢殷勤服侍,就算你想说几句重话,只怕也舍不得。”蕴果没想到楼至也会与自己玩笑,玩心已起,也顾不得质辛在旁,在桌子底下握了他的手道:“那些人怎比得你?”楼至因近日与蕴果琴瑟和谐,故而偶作笑语,谁知他这般大胆,连忙甩开了蕴果的手假装没听见,一面使眼色给他,蕴果倒也顾及质辛,没有继续玩笑,一时用过早膳,楼至意欲监督质辛早课,便回头对蕴果说到:“你夜里没有睡好,白天打算怎么着?”蕴果呷了一口参茶道:“无非就在书房小憩片刻。”楼至蹙眉道:“这里又不是衙门,镇日无事,不如你去我房里睡吧,等我安顿了质辛就回去陪你。”说到此处才知自己矢言,连忙抱起质辛往小书房去了。蕴果深觉惬意,便径自来到楼至的卧室,脱去外衫,登堂入室睡在他的床上,却觉枕边一阵幽微的昙花香气,伸手一探,枕下竟放着一个琉璃罐,内中不知何物药香四溢,璀璨生光。 蕴果谛魂乍见此物,心下疑惑,打开那琉璃罐,只觉昙花香气之中别有一股药香,大抵与平日楼至所服安神药物相似,便将这药糖的来历猜着了几分,又见那药糖色泽鲜亮,不像陈旧之物,便知个中亦有私相授受之事。当下并不发作,只是冷笑一声,轻轻以手背击了掌心几下,却听得外间环佩叮咚之声,门棂响处,一个柔媚婉转的声音缓缓说到:“小女子巫阳神女见过盟主,不知盟主召唤小女子前来有何吩咐?”蕴果对她一抬手,示意她起身,一面问到:“你来的时候可曾遇见什么人?”巫阳神女微笑道:“小女子身属盟主内卫,旁人无缘得见。”蕴果听她如此说,方笑道:“不愧是我身边的人,到底滴水不漏,此次我微服出巡,只带了你二人两个内卫在身边,少不得要你多辛苦几次,从今夜开始,撤换所有行辕内外的守卫,小少爷身边的人不要动,夫人也没有带贴身侍女出来,其余内室服侍的侍女全部撤换,至于撤换下去的人怎样处置,想必不用我再多费唇舌吧,记住要做的干净,别让夫人起了疑心。”巫阳神女闻言点头称是,见蕴果没有别的吩咐,便低头请示道:“盟主是担心有人传递东西进来,或是探听消息出去,若此处有了乱臣贼子,不如小女子再调集几个内卫前来护驾?”蕴果冷笑一声道:“不必,此人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只要严防即可,我们再盘桓一日,明日便启程回京。你且退下,叫他来见我。”说罢一摆手,示意巫阳神女退出,待她离去后,蕴果复又将那琉璃罐拿在手中看了半晌,眼中阴鸷之意大盛,将那东西狠狠贯在地上,摔得粉碎。 楼至在小书房内看着质辛早课,却见质辛将之前的功课都带在身边,便随手翻阅,却是那日蕴果夜访自己之时所带的那一册,楼至展颜一笑,仔细瞧着那上面的诗句。抬起头,却见质辛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便佯装不悦道:“怎的不做功课,只管看着妈妈做什么?”质辛歪头想了一会儿道:“妈妈可知这几句诗的意思?”他原是小孩子家无心之言,楼至听罢却脸上一红,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却听质辛继续自说自话道:“那日妈妈离家求医,爹爹便写了这几行字头给孩儿习字,孩儿虽然写得熟练,却不明白个中缘由,学堂的先生屡次教导孩儿说凡事不要不求甚解,方能进益,所以孩儿才请教妈妈这几句诗的意思。”质辛虽然年幼,到底上了几年学,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楼至一时竟无法弹压,只得红了脸道:“既是爹爹写给你做字头的,你只问他便是,如何倒来问我。”质辛见楼至脸红,还以为妈妈生气了,连忙放下笔墨,滚进楼至怀里道:“是孩儿不孝,冲撞了妈妈,还请妈妈怜惜孩儿年幼,原谅孩儿这遭吧。”说罢滚在楼至怀中撒娇,楼至无法,又见他说得如此可怜,便怜惜地在他的小脑袋上摩挲着,质辛也贪婪地嗅着楼至身上的味道,楼至复又想起今日质辛之言,便抱起他问到:“你今日说妈妈身上味道香甜亲切,到底是何种香气,我自己怎的没有察觉?”质辛复又在楼至面颊颈项处嗅了嗅,惹得楼至笑了起来,半晌质辛方恍然道:“啊,好像是昙花的味道。孩儿恍惚记得身为婴灵之时,妈妈常常身处昙花之间,是以觉得亲切异常。”楼至闻言,蹙眉寻思了半晌,方想起每次私通之时,王迹都将自己新制的药糖喂给他吃下,那药糖乃是王迹以自家花园内所种昙花为药引,掺了安神静气的补药所制,怪不得自己每次与王迹交合之后身子都会沾染了昙花的香气,而自己身怀六甲之时为了躲避烦恼,每每躲进天佛原乡深处的昙花丛中静心,当日质辛身负强大的魔元,虽然身为婴灵却已五感齐备,是以对昙花的香气倍感亲切,楼至想到此处,不禁一阵心虚,忽然想起今日破晓时分王迹离开之时自己并未曾将那盛着药糖的琉璃罐收好,想是就放在自己卧室之内,而刚才又打发蕴果去自己房里小憩,若是被他瞧见了楼至想到此处周身如遭雷殛一般,也顾不得质辛,当下整顿心神,径自往内室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回 楼至抢步来到自己卧室门前,却先情怯,徘徊良久并不进入,忽见蕴果自己打了帘子出来,见他在此,彼此都吓了一跳,倒是蕴果先开口道:“暑热天气,怎的站在这大日头底下也不进来,倒没得晒坏了你。”说罢携了楼至的手,却意欲将他带往外室,楼至见蕴果神色自若,便猜测自己的行藏未曾败露,只是东西还放在枕边,到底不放心,便勉强笑道:“你先出去,我进去换件衣服就来。”蕴果见他意欲前往内室,神色倒紧张起来,连忙阻拦道:“这身装束很是得体,何苦脱脱换换,虽然天气将近暑热,出了汗再换衣服,也要仔细着凉。”楼至见他闪烁其词,好似遮掩着内室发生的事情,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丢下蕴果径自往内室去了。 进入内室,却见屋内一片狼藉,似有打斗痕迹,那罐琉璃药糖贯在地上,摔得粉碎,楼至见状,知是东窗事发,身子一软,瘫坐在床上。却见蕴果疾步追了进来,见楼至面色如纸,连忙上前问到:“你觉得怎么样?身子不痛快吗?”楼至见蕴果事到如今还顾及自己,不禁羞愧难当,泪水夺眶而出,想要张口解释,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蕴果见他如此,意欲伸手将他拥入怀中呵护,谁知手伸出一半,却又缩了回去,楼至见状,心道蕴果必是觉得自己肮脏不堪,不想碰触,不由万念俱灰,自己好不容易与心上人情投意合,谁知这段恩情如今竟如自己最钟爱得昙花一般,转瞬即逝,楼至向来并无贪嗔之心,只是如今近在咫尺的幸福就要远离自己而去,一时间情难自禁,也顾不得羞耻,竟紧紧捉住蕴果的衣袖,似是害怕他拂袖而去。谁知蕴果给他这一拉扯,竟闷哼一声,袖内漾出血迹,不出片刻,血腥味在室内蔓延开来,似是受了重伤。楼至见状大惊,不顾蕴果阻拦,扯开他外衫一瞧,一道自下腹至左肩的伤痕狰狞地蔓延着,不断流出鲜血,看样子并非兵刃所伤,竟似被野兽撕扯的痕迹。楼至见状,方知蕴果刚才收手并非嫌弃自己,而是担心自己发现了他的伤痕,他意欲引自己到别处去,也是不想自己看见他与人起了争斗,只是堂堂盟主行辕,谁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再观地上的琉璃罐,与蕴果胸前伤痕,不是兵刃所伤,竟是獠牙利爪的伤痕,当今武林,懂得这门功夫又能伤得了蕴果的人,也只有王迹。 楼至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脱口而出道:“是他伤了你!”只见蕴果低眉不语,眉目间尽是隐忍之色,再一抬头,却依旧是往日温柔的模样笑道:“不妨事,我眉心有你所赠朱砂护身,没人伤得了我。”楼至见他如此隐忍,一时间千情万绪汇集在心,都化作一股冲天怒意,眉间朱砂血光大盛,杀心已起,摘下悬于壁上的奥义吠陀,就要夺门而出,蕴果谛魂也顾不得自己伤势,从身后将他一把抱住,楼至兀自挣扎道:“我杀了他!”蕴果似是被他碰撞了伤口,闷哼了一声,复又勉强说道:“他走远了。”楼至听闻蕴果的闷哼,也顾不得王迹,连忙转身查看蕴果伤势,奥义吠陀也滑落手中,见他伤口因刚才剧烈的举动复又裂开,连忙扶他坐下,取出自己随身的金创药轻柔地涂在上面,再用棉纱细细包扎缠绕,蕴果因这半日失血过多,面色浅白,靠在床沿上任他摆布,一切收拾停当,两人相对无言。 半晌蕴果方勉强笑道:“你为我操劳了半日,想是累坏了。”楼至此时恨不得蕴果对自己恶言相向,羞辱摧折,怎知他一如既往温柔相待,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蕴果怀中大哭起来,蕴果温柔地抚摩着楼至的背部,任由他发泄着积郁多日的情绪,半晌楼至方渐渐止住了哭泣,抬头看向蕴果,目光凄美却坚定地说到:“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却见蕴果温柔一笑道:“我没有什么想问,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自然会对我说。”楼至闻言,顿感五内俱焚,眼前这个男人,即使知道妻子与人私通,奸夫竟然登堂入室打伤了自己,却还对妻子倾心相许,深信不疑,只是他身为武林盟主,根基自然深沉,加之前日自己所赠佛血,已经提升了他一甲子的功力,怎会如此轻易输给王迹,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我适才为你包扎之时,探得你的脉息并无动过真气的样子,那人伤你,你怎的不还手?”蕴果没料到他有此一问,略一沉吟道:“只因他将那罐药糖示于我眼前,我不知”说到此处,眼内闪现哀戚之色,“我不知你对他是否亦有情愫,不敢贸然出手。”楼至闻言,猜测蕴果必是尚且不知自己心意,担心王迹亦是自己心爱之人,不忍伤他,却反而被他打成重伤楼至初时一直担心蕴果伤势,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如今见他伤势趋于稳定,内心翻涌再难压抑,“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蕴果怀中。 楼至昏迷之中,只觉一股热源温和地冲击着自己的四肢百骸,加之心头淤血已经被自己呕出,悠悠转醒,却见蕴果正在运功为自己疗伤,见他睫毛频颤,便抢先说到:“你且别动,就好了。”说罢缓缓收了元功。 楼至别过脸去叹道:“你自己辅受重创,何必为了我这样的人”蕴果不等他说完便伸手掩住他下面的话语说到:“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此生最为重视之人。”楼至听罢心神一松,眼泪却滚了下来。回头看向蕴果道:“我只有你,只有你”蕴果闻言长抒了一口气道:“我只有这一节不放心的,若是你已经移情,我蕴果谛魂岂是那纠缠不清之人,佛乡修行甚久,早已断绝了痴妄心魔,只要你能平安喜乐,我便此生再无牵绊,如今见你心意依然在我和孩儿的身上,那咱们一家人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劫数,你可信我?” 楼至点点头,伸出双手搂住蕴果的脖子,蕴果就势合衣上床,将楼至温柔地抱在怀中,两人一时无言,半晌楼至方悠悠说到:“我原是担心你知道此事,才给他抓住把柄,私相授受,如今既然你已经得知,我便将始末缘由说与你听。”说罢将自己与王迹的一段公案原原本本讲给蕴果,蕴果听罢点头道:“我原不知你心意如何,听那贼人的言语,似是你移情于他,所以并不敢轻易出手伤他,如今知道都是那贼人害你,他若再来纠缠,我必然手刃了他给你报仇,别怕,有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只是往后有了为难之事切不可再隐瞒于我c自己承受,你我既成夫妻,凡事自当同甘共苦,方是人之大伦。”楼至听了蕴果好言相慰,只觉内心平静了许多,只是还有些隐忧之意,迟疑着说到:“你你不在意我”说到此处面上羞涩难当。却听蕴果轻笑一声道:“至佛修行许久,怎还执着于色身?也罢,今日你我不论佛法,只论夫妻情分,你为不让我知道那贼人轻薄了你,才给他抓住把柄屡次纠缠,你如此在意我的感受,我心下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怪你?倒是恨自己没有早些发觉,这些日子让你受了委屈。”说罢在楼至额头上轻轻吻着,似有安抚之意。楼至听罢这一番爱语,忍不住又哭了,蕴果连忙柔声安慰一番,哄他睡了,方才整衣离去。 蕴果出了内室,转身来到别苑小花园一处不显眼的所在,转动假山上的机关闪身而入,却见一人侍立在内,见他前来,连忙施礼道:“属下参见盟主,盟主吩咐之事都已办妥,没留下蛛丝马迹。”蕴果冷笑一声道:“辛苦你了,你哥哥倒瞒得你好苦。”那人听闻此语心下一惊,连忙躬身道:“盟主明鉴,属下并无不臣之心,更没有里通外敌,当日那人为寻复生之路,竟欲吸取属下元神,属下幸得盟主相救,与他再无瓜葛!此生誓死效忠盟主一人。”说罢单膝跪地,施以全礼。蕴果见状笑道:“无尘,我不过偶作笑语,你不必放在心上,若你我主仆二人因此存了芥蒂,倒叫我心里不安,快起来吧。”无尘听罢,方才起身侍立在蕴果身侧,蕴果刚才因伸手搀扶无尘,眉间一蹙,无尘便上前问到:“是否属下下手不知轻重,伤了主上?”蕴果一笑道:“无妨,苦肉计总得吃些苦方才算数的,只是你们厉族的武学端的霸道,就算痊愈,这伤痕是去不掉了。这里没有别的事,你先退下吧。”无尘闻言,躬身退了出去,蕴果一人枯坐密室之中,款去外衣,低头轻抚着自己胸前伤口之上楼至亲手包扎的棉纱,暗自沉吟道:“当日芙蓉山上辅一交手我便已知你的底细,你好精妙的算计,肉身湮灭竟还想跟我争?也罢,如今我以退为进,想必楼至已经恨你入骨,就看你有何手段还能回天”言罢冷笑一声,面上又回复了往日温文之色,整顿衣衫出了密室往楼至卧室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回 蕴果回到内室,却不见了楼至的踪迹,不由心下一紧,连忙询问当值的侍女,才知道楼至独自去了甘泉宫,这才放松心神,跟着去了。 行至宫外,却见楼至已经将服侍的人都遣退至外围,蕴果一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径自进了宫内,只见楼至独处泉水之内,身上的肌肤在琉璃屋顶射入的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一头银发已经散开了高耸的发髻,披散在身后被泉水打湿,身上一件饰物也没有,眉间朱砂兀自闪烁光华,却比任何珠玉更能夺人心魄,蕴果看见眼前的美景,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楼至早已发现他前来,却不似以往含羞躲避,对他浅浅一笑,走出了泉水,身上珠玑随着楼至的行动滴落在泉水之中,眼下情景如同在银河中沐浴的织姬给人瞧见了一般。楼至也不遮掩身子,缓缓来到蕴果面前,蕴果伸手为他拂去粘在胸前的银发,拿起一旁的九重纱衣给他披在身上,柔声说到:“虽然天气暑热,也要提防着凉。”却听楼至问到:“你初次见我,为何便要倾心?”蕴果笑道:“当日进入佛乡修行,是所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之事,我初次进入佛乡,尊师便要你点拨我的武学,如今回想,天佛一战,明艳不可方物。”楼至笑道:“这么说来,当日你不过惑于我的色身,怎的如今倒不在意了,你这样说,我却不能信你。”说罢眉目之间复又闪烁戒备之色,就如同献上处子元红之前的那些日子一般。 蕴果知他心神辅受重创,难以解开心结,便伸手将他搂在怀中,缓缓说到:“卿的美貌,确实难以辜负,只是我当日却也没有惑于你的色身。那日我初次进入佛乡,略为拘谨,与你过招之时未竟全功,你似是看出我当时心境,便对我莞莞一笑,点了点头。我那时见一众佛乡子弟均是堪破红尘c不近人情,忽见你这般温柔,便心生了恋慕之意,相处日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楼至听罢,眉间一蹙,眼内却没了戒备之色,放心地靠在蕴果肩上,又听得蕴果说到:“如今我倒恨不得你的色身不要如此完美,这完璧佛体的样貌虽然举世无双,倒连累了你为我受苦,你只知道自己心里的苦处,可知我心里比你更苦?我苦的却也不是旁的事情,只是不能为你分担一二,略尽夫妻情意。我本不欲对你说这些,只是怕你又要胡思乱想起来,你可能明白我的心意?”说罢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楼至的额头上亲昵地摩挲着,轻轻吻上他眉心的朱砂,楼至给他温言相劝,心下一宽,靠在蕴果怀内闭上了眼睛道:“想是在泉水内太久,现下身子乏得很。”蕴果便将他衣衫整顿好了,打横抱起楼至回了卧房。 当夜夫妻二人商议已定,第二天便启程返回京中。刚刚天明,楼至便来到质辛的房间将他唤醒,质辛久居京中繁华之地,如今才盘桓了几日就要回去,自然百般不情愿,只是爹爹严命违抗不得,又有妈妈好言相劝,纵有委屈也只得答应,还讨价还价让妈妈亲亲他的脸颊,楼至无法,只得在质辛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质辛方心满意足地起床。 一家人草草用过早膳,便启程往京中而去,途中楼至不再允许质辛跟着蕴果骑马,镇日将他拘在身边,质辛虽然贪玩,但能整日腻在妈妈身边倒也不错,是以并不哭闹,有时见楼至出神,或是闷闷不乐之时,还滚进他怀中哄他开心,蕴果虽然骑马而行,对琉璃车也几乎寸步不离,楼至心下明白他与自己一样防备着王迹,只求返回京中途上一路平安,回到京中便是自己的天下,想那王迹纵有通天之能也不敢再来纠缠自己,况且他把柄已矢,纵使胆敢前来,自己与蕴果联手焉有不能败他的道理,到时斩草除根,也算是了却一桩心病。 楼至想到王迹的死,突然心下剧痛,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那分明是自己的仇人,不但玷污了自己的身子,还登堂入室打伤了蕴果,为何想到他的死,却是如此痛彻心扉,难道自己真如蕴果担心的一般,已对他生了情愫,楼至不敢再想下去,连忙摇了摇头镇定心神,却听得质辛咯咯一笑,楼至遂将此事丢开,抱起质辛道:“好好的怎么忽然笑了出来?有什么好玩的,也说给妈妈听听。”质辛笑道:“妈妈你看,孩儿近日越发出息了,我演给妈妈瞧。”说罢伸手小手,却见掌中红潮翻涌,竟生出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飞虫,质辛一扬手,那些飞虫振翅而去,转眼飞出了琉璃车外,楼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质辛周身散发出强大的魔元,只是他自己却不知晓,依旧天真地微笑着,好像还在等待妈妈的鼓励,楼至伸手将质辛紧紧搂在怀内,似是怕他凭空消失了一般。 质辛见妈妈忽然紧紧抱住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节目讨得了妈妈的欢心,便笑道:“妈妈既然喜欢,孩儿每日都演给妈妈瞧好不好?”楼至闻言连忙厉声说到:“不可!”质辛给妈妈吓了一跳,噤声不敢再说。楼至见他泫然欲泣的表情又心下不忍,遂抱起质辛柔声说到:“妈妈害怕那些东西,爹爹见了也会不喜欢,质辛以后不要再弄这些可怕的东西了好不好?”质辛见妈妈温柔低语,便乖巧地点点头,复又歪头想了想道:“可是有时候,孩儿觉得寂寞无聊之时,那些小东西便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与孩儿玩耍一阵,倒不是孩儿主动去招惹的呀,要是它们再来,孩儿也无法让它们离开的,那召唤之术,孩儿近日才习得,既然妈妈不喜欢,孩儿以后再也不玩就是了,妈妈别恼。”说罢滚进楼至怀中撒娇。 楼至怜惜地抚摩着质辛,眉间又蹙了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适才听闻质辛所言,那些红潮似乎并无恶意,更像是质辛魔元之中附带的异能,若是质辛将此心法习得纯熟,倒也不失为一项防身的利器,只是旅途之上不好对蕴果再提此事让他分心,一切都要等平安回到京中再做打算。楼至想到此处,便对质辛笑道:“爹爹向来不喜欢奇技淫巧之物,若是给他知道了,又要责罚质辛,倒时妈妈也护不住你。”质辛向来最畏惧爹爹威严,听妈妈如此一说,吓得小脸煞白,楼至扑哧一笑道:“不过妈妈会帮质辛保守秘密,好不好?”质辛听闻妈妈爱语,连连点头道:“质辛也不会告诉爹爹的,多谢妈妈怜惜孩儿。” 一家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一路上不再耽于景致,除了驿站之外,皆不在外饮食,几天下来倒也平安无事,转眼已经回到京中蕴果的府邸。 刚一踏进家门,楼至心神骤然一松,几乎瘫坐在地上,到底蕴果对他时时留心,见他身子不稳,当下也不避讳,将楼至打横抱起,吩咐随侍的人安顿质辛用膳休息,自己先带着楼至回了内室。 到了夫妻二人平日起居的卧室,蕴果才小心翼翼地将楼至放在床上,楼至兀自挣扎着想要起身亲自安顿质辛,蕴果连忙阻止他道:“质辛几个随侍的乳母和丫鬟都是自小跟在他身边的,凡事照应得比咱们还要妥当,你这一去万一身子不爽快,岂不是连累孩儿也觉得内疚?”楼至听他说的有理,便不再挣扎。 蕴果扶着他躺好了,便伸手帮他卸去残妆,因是一路风尘仆仆,加之近日变故频繁,楼至本也无心装饰,只在额前坠上一枚璎珞,束缚了发髻便罢。蕴果温柔地除去他的发饰,如雪的长发失了束缚,转瞬散开在枕边,蕴果移过软枕,亲自用琥珀梳子帮楼至梳理着头发,一边梳一边似是自言自语道:“比辅离家中时长了些许,长若千寻”楼至本已经眯起眼睛有了睡意,听他如此赞美自己,只道是夫妻之间寻常,便失了睡意,看他如何。怎知蕴果并无动作,也不再言语,只是耐心梳理,待收拾停当之后,便伸手为楼至款去外衣,因京中早已进入暑热天气,便不挪动锦被,只将蝉翼纱所制的夹被给楼至盖上,再俯身脱去楼至的金履和罗袜,触手之际,却觉楼至双足冰冷,竟将他白玉般的双足握于自己掌中笑道:“天气如此暑热,怎的还这般凉?”楼至双足给他握住,身子一紧,这原本是寻常的动作,只是在这深闺内室c夫妻之间,却有种说不出的缱绻亲昵之意,楼至颊上已带瑰意,抓紧了蝉翼纱覆在面上,只等蕴果有所动作。 黑暗中只觉蕴果因常年习武而粗糙的掌心在自己双足娇嫩的肌肤上摩挲了半晌,忽然觉得一丝温热,竟似蕴果的唇舌正在亲吻着自己的双足,楼至花心一紧,连忙张口咬住蝉翼纱,阻住口中嘤咛,心下盘算如何应付今日的行事,心内正在蜜意之间,忽觉蕴果放开了自己,掀开夹被一瞧,蕴果已经站起了身子,俯身在他眉心一吻道:“连日舟车劳顿,想是累了?略睡一睡吧,我前厅还有些琐事,晚膳再来陪你。”说罢竟整顿衣冠离了楼至的卧室。楼至听他言语之间颇为压抑,只觉内心空落,又疑惑起来,成婚数年,蕴果每每求欢之际,自己十次之中允了两三次总是有的,从未见他中途退却,如今心意相通,自己再不会含羞退避,怎的他却莫不是因为那件事,心里到底存了嫌隙,只是此时却也不好细问,只得默念一卷心经,才勉强朦胧睡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回 楼至梦中恍惚之间又回到旧日修行之处,那时自己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翩翩少年,虽然不是师尊座下的首席大弟子,却最受师尊的宠爱,只因他年幼出家,长得玲珑可爱,师尊特许他带发修行,几个同门师兄也对楼至十分呵护疼爱,每每争相陪他习武练剑,又照顾得他的生活起居无微不至,是以养成楼至的性子虽然纯真无邪,却也有些任性之处,只是佛乡之内,同门皆知将来师尊必然将衣钵传给他,又都喜爱他的人品,所以大家一味谦恭退让,将楼至呵护得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楼至在佛乡颇为自在之时,偏又来了个俗家修行的蕴果谛魂,为人谦恭温文,武功出众,并不在自己之下,是以颇得人心,偏偏师尊又有意无意安排自己多与此人盘桓,楼至虽然并不讨厌他,怎奈他是少年心性,乍见了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便心下先将他视作对手看待,谁知那蕴果谛魂却总是借故亲近自己,楼至对他和师尊的态度一时不能明白,只是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排斥,时间久了便不耐烦,一日借着练剑的空当竟自己跑出了佛乡,他本受师尊宠爱,径自跑出山门竟没有守门的师兄可以弹压。 楼至乍离山门,只觉外面一切事物都新鲜趣味,以前也曾出过山门几次,怎奈都是缠着负责采买的师兄师姐们带到集市上略转一转就回到佛乡,师兄师姐都怕楼至美貌惹来麻烦,带他出门之时必要他带上羃蓠,加之佛门子弟不宜沾染尘凡,是以每次出门采买最多不过几个时辰便要回转,使得楼至未能尽兴。 这次出来,想起上次去的集市上琳琅满目十分有趣,便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往那热闹镇店而去,因没了同门束缚,楼至也就不再佩戴羃蓠,一路上人烟愈加稠密,楼至只觉得身边的男女都不住地盯着自己瞧,倒把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往自己身上打量了几下,也并无什么不妥,却不知那些人为何只管盯着自己,楼至既有绝世武功傍身,却也并不害怕,兀自神色自若地逛了起来。 楼至初次单独行游,一时不觉已经逛了几个时辰,觉得腹中饥饿,瞧见路边有个摊子,便信步过去,那叫卖的伙计见来了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却穿着袈裟,便知他是带发修行之人,连忙招呼到:“小师父,想是行脚路过,买几个馒头做干粮?”楼至点点头,径自伸手在笼屉上拿起一个馒头,那馒头刚刚蒸得,玉雪可爱,上面还点着一个红点,愈加晶莹,楼至心下盘算从此处回到山门并不十分远,一个馒头也算够了,拿在手上扭头就走,那伙计见状冲到楼至前面伸手一拦到:“这位小师父莫不是消遣小的?小的这里原是东家的伙计,你怎的不给钱白拿东西?小的我薪资单薄,却是陪你不起。”楼至闻言一愣,方想起每次与师兄师姐下山采买之时要用银两交换物品,只是自己下山匆忙未曾携带,平日里也从未接触银钱,是以对买卖规矩并不熟悉,见他如此说,便将馒头丢在笼屉之中说到:“也罢,还你便是。”说罢转身便走,那伙计哪里肯甘休,复又上前阻拦道:“你这小和尚好不知事,怎的拿过了的馒头却不要了,你不要让我卖与谁去,旁的不要说,只拿钱来便是。”楼至蹙眉道:“我没有钱。” 那伙计见楼至美貌,竟起了邪念,上前笑嘻嘻地说到:“出门在外阴天下雨不知道,怎的自己身上带没带银子也不知,难道你师父师兄教你人事之时忘了教你旁的规矩?”一番市井之言说罢,旁边聚集的年轻子弟纷纷跟着起哄叫好,还有几个竟吹起了口哨,楼至原本未经人事,听不懂他说些什么,只是见旁边那些轻浮浪子的反应,便知不是好话,他在佛乡娇惯许久,如何受得如此奚落,娇叱一声道:“放肆!”一挥手扫向那馒头摊,可怜那一个小棚子如何禁得起楼至掌风,早就支离破碎,那伙计见楼至一扬手便毁了自己的本钱,虽然惊惧,但若不拦住他,将来自己无法与东家交待,现下也顾不得许多,伸手便要上前拉扯楼至的衣襟,楼至平日最恨旁人近身,见他上前,眉间一蹙,伸手便是禅天九定第三重境界的招式,眼看那伙计命在旦夕,身后突然有一人竟握住楼至手腕,楼至大惊,自己武功虽然还不及师尊,但佛乡之中除了蕴果谛魂之外也再无旁人可以企及,佛乡本是武林菁英汇集之地,怎的在这市井之中有人有如此根基,竟能无声无息潜至自己身后,还捉住自己的手腕,回头一瞧,只见背后之人是个英武男子,楼至观那人年纪不过而立,两鬓却已生出几缕华发,更添威严,眉目之间颇有王气。 楼至说声“放肆”,意欲挣脱,怎知两人膂力有差,根本难动分毫,只听那人摇头叹道:“功夫倒是俊得很,只是性子急躁些。”说罢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楼至抗在肩上招摇过市而去。 楼至原本在佛乡给人宠得心高气傲,今日在这集市之上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扛在肩上,像是货物一般地带走,不由心下羞愤欲死,拼命挣扎,只是那男子膂力过人,自己的腰身给他铁臂圈住,却是难动分毫,彼时街上熙熙攘攘,人们见了这风月新闻也似的故事,都纷纷围观议论,那人见楼至挣扎得厉害,便伸手抚在他罩门之上,楼至罩门受制,身子一软陷入沉眠。 睡梦之间却觉得一股说不出的香气袭来,那香气似有若无,十分暧昧,楼至只觉身子发热,本能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却听闻一个柔和的男声笑道:“这小东西倒等不及了。”楼至骤然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躺在一张及其名贵的跋步床上,床上缀满了珠玉珐琅,一抬头却见自己原是枕在一个男人膝上,那男人生得邪魅俊俏,现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楼至神识一惊,连忙意欲起身,却被那男子轻轻一按,复又倒在他怀中,楼至方惊觉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力气,男子轻笑一声,深吸了一口水烟,喷在楼至面上,楼至只觉那烟的味道暧昧,却叫不出名字,意欲闭气抵抗,却被那香气所惑,忍不住贪婪地吸了几口,男子见状,温柔地轻抚着楼至的脸颊笑道:“喜欢么?这叫鸦片” 男人还意欲伸手探向楼至的身子,却见一人推门而入道:“他还是个孩子,别为难他。”楼至勉力睁眼一瞧,却是刚才将自己掳来的男子,床上的男人见了他,倒规矩起来,将楼至安顿好了之后便起身下床,只听那英武男子低声问道:“就是他?” “不错,天命就在这个孩子身上,只要过了今晚,你就胜券在握了。”那邪魅的男子说到此处,又深深打量了楼至两眼,眼中似有不尽之意,楼至见他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恨恨别过脸去,却听那英武男子说到:“如此便多谢侯爷了。”楼至转身向跋步床里面,但听到关门的声音,想是那邪魅男子已经离去,房内却有两人的呼吸声,便知除了自己之外,白日对自己无礼的男人也留在房内,昏暗的灯火之下,楼至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那人掀开了锦被,上了自己的床,楼至大惊,也顾不得许多,回过头来一瞧,却见那人已经款去外衣,与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楼至脱口而出道:“你干什么!”那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干你。” 楼至虽然未经人事,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但自记事起都是自己一个房间,从未与人这般亲近,眼前的男子离自己不过寸余,伸手便可以碰到,楼至没由来紧张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那男人见他如此,冷笑一声道:“侯爷担心你不顺从我,已经喂你吃了烟,何必白费力气。”楼至听闻并不作罢,继续挣扎着扭动身子,那人见状,翻身压住楼至道:“乖乖听话,你也可少吃些苦头。” 楼至见他欺身,瞳孔骤然放大,此时他受制于迷烟,已经不能运功抵抗,只能无奈地捶打着身上的男人,失去了功体,楼至的捶打根本无法引起男人的注意,他一手钳制住楼至的脖子,另一手便撕开他的衣衫,楼至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身子已经暴露在外面,脸上便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那人见他如此惊惧,便笑道:“怎的白日见你那般骄奢,如今却要哭出来?”楼至见他作践了自己还这般得意,便恨恨忍住恐惧,瞪了他一眼,那人轻笑一声,伸手便探入楼至的亵裤,楼至兀自逞强,一旦把柄落入对方之手,身子却反射性地向上一挺,楼至睁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身体的变化意味着什么,那人见他如此反应,便笑道:“怎的自己也没碰过?”楼至迷惑地看着他,似是听不懂他的言语,那人见状,倒起了怜惜之心,手上动作也温柔起来,楼至只觉那人因长期习武而粗糙的掌心在自己白玉般的尘柄上滑动着,羞人的水声渐渐四溢开来,楼至觉得像是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身子里喷薄而出,惊恐地抓住了男人上下滑动的手臂,男人看着楼至爬满红晕的脸颊,低低在他耳边说到:“别怕,没事的。”楼至给他这样安慰着,只觉身子轻飘飘地到了云端,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嘤咛一声,破了色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回 那男子见了楼至失神的可爱模样,伸手在他面前一示,原是楼至喷薄而出的灼液,楼至见了此物,却不认得,疑惑地看着方才帮助自己身登极乐的男子,那人轻笑一声,将手上灼液往楼至唇上一点,楼至吓了一跳,连忙别过脸去,却听那人笑道:“如何连自己的东西都嫌弃?”楼至听闻,方知那是自己所出的灼液,羞涩地闭上了眼睛。那人见他初夜不知所措的模样,也似压抑不住,便俯身向他身下仔细观瞧,楼至由于羞涩,紧紧夹住自己的双腿,那人伸手在他大腿上摩挲了片刻,轻轻分开他的双腿,楼至彼时仍在失神,竟没有抗拒,那人见他柔顺,伸手扶开楼至的尘柄,向下寻找蜜处,却见楼至的身子突然弹跳起来,口中嘤咛着“不要,不要”,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那人觉得蹊跷,硬是压住楼至扭动的身子,扳开他大腿一瞧,原来在尘柄与蜜菊之间竟生着如同女子一般的花心,不由摇头赞叹,楼至见自己的身子给他瞧见了,当下万念俱灰,身子一疆,放弃了挣扎,捂住脸颊大哭了出来,那男子见了楼至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放开了对他的钳制,楼至刚刚脱离魔掌,便将身子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肩膀啜泣着。那人心生怜惜之意,将他搂在怀中轻轻安抚。 楼至心神辅受重创,如今见有人好言安慰自己,竟忘了自己身处险境,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到:“不要别看我不是我不是怪物,别”那人闻言讶异,转念一想,从细作探知的消息来看,楼至从小生活在佛乡,从未听说他的家世,许是出生之时,父母见了他这般色身,唯恐传扬出去对家门名声有碍,竟将楼至丢弃在深山荒野之中,机缘巧合之下被佛乡收养,看样子他对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非常介怀,所以才会心神大乱。 楼至哭了一会儿,渐渐稳定了心神,见那男子依然抱着自己,便转过脸来看着他说到:“你你不害怕?从来没有人瞧见过我的”说到此处,眼内又有了氤氲水意,那男子摇头笑道:“怎会害怕,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你可愿告诉我你的名字?” “楼至楼至韦驮”楼至见他看了自己的身子却没有轻慢之意,少年心性竟对他起了亲近之心,便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那人点头到:“楼至韦驮,你不是什么怪物,你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人,世间所有的男女都会为你倾倒,都想得到你的垂怜。”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着赞美的话语,像是安神的妙药,楼至听着他的爱语,觉得自己的心神都放松了下来,加之初次破戒,早已疲倦不堪,便毫无防备地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 策梦侯在前厅独自赏花,却见那人怀抱着沉睡的楼至走出了房间,看楼至的露在衣衫外面的肌肤兀自熠熠生光,疑惑笑道:“怎的还未圆房?倒不似你的手段。”那人摇头道:“他还是个孩子。”策梦侯断没想到那人竟有如此纤细的心肠,不由失笑道:“素闻你们厉族颇善易容之术,只是你如此不知好歹竟扮作天之厉的模样,佳人在怀却又不一亲芳泽,到时给你们王上发觉,岂不要坏事?”天之厉苦笑一声道:“侯爷休得玩笑。”那策梦侯见他如此说,便不再放肆,只是深看了楼至一眼道:“如今你却作何打算,莫非要将这孩子送回去?”天之厉点头道:“他离开佛乡甚久,恐怕那里不知闹到了什么地步,我不想让他为难。”策梦侯秀眉一蹙,觉得眼前之人的处事风格变得与他印象之中的王上相差甚远,看来这孩子的魅力端的不容小觑,便踌躇道:“只是如此,倒容易给人占了便宜,你心疼这孩子年幼,那班秃驴却未必,你不见前几日他们已经安排了人在这孩子身边?天长日久未必就不能” “我自有分寸,多谢侯爷关心。”天之厉闻言一皱眉,打断了策梦侯的关切之语,径自抱起楼至走出前厅,一面吩咐侍卫道:“将约定的东西交给侯爷,好生款待着。”说罢扬长而去,那策梦侯看着天之厉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莫非又是一段孽缘” 楼至在睡梦之中隐约听得两人对话,怎奈个中关节并不十分明白,只觉眩晕不止,又昏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转醒,却见自己身子上裹着一件雪白的披风,睡在山门之外的树丛之中,周围都是松软的干草,像是有人特地为自己安眠所铺垫的,一时之间却想不起什么,忽觉身上披风眼熟,脱下一瞧,一股成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方想起是那将自己掳走的男子之物,上面沾染的气息让他想起两人之间的床笫之事,不由脸上一红。楼至虽然不懂其中的意义,但是那种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却深深铭记在心里,那男子开始虽然暴虐嚣张,一旦自己落泪,反而温柔体贴起来,想到此处,却似想起了什么,连忙款去自己外衣,见小衣和亵裤上的绳结皆是自己平时亲手所系的样式,方知那男子却没有趁人之危,想不到他那样颇有王气,却在自己昏睡之际没有防备的时候起了怜惜之心,楼至这样想着,忽然没由来地展颜一笑,又觉得自己这样颇为轻浮,蹙起眉头掩住了笑意。 楼至正在心思缠绵之际,忽听得山门之处人声喧嚣,其中夹杂着几个师兄师姐的声音,想是自己许久未归,师门里必定大乱,连忙将雪白色的披风在草丛中掩住,自己整理了衣衫,往山门走去。 那几个师兄师姐彼时见了楼至,恰似见了菩萨一般,为首的矩业烽昙和渡如何见了他,连忙口念佛号将他一把抱住,楼至吓了一跳,急忙问到:“师兄师姐,你们这是做什么?”渡如何白了他一眼到:“我的菩萨哥儿,你这一去倒叫我们好找,师尊下了严命,若是天黑之前找不到你,咱们都得陪绑听训,你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就不管咱们同门的死活了?真是往日疼也白疼你了!”说罢板起脸一声不言语。 楼至虽然平日仗着师尊疼爱,对师兄师姐们并不十分放在眼里,如今见最疼自己的师姐恼了,却也少不得温言陪笑道:“师姐别恼,原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耽于玩乐,这厢给师姐赔礼了。”说罢双手合十深施一礼。渡如何本就心疼楼至粉妆玉砌的可爱模样,如今见他说得楚楚可怜,倒不好发作,只得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道:“罢c罢,你就是我们命中的劫数,快跟我回了师父去才是正经。”说罢和矩业烽昙两人一人一边,架起楼至就往方丈而去,生怕他又逃走。楼至摇头一笑,只得任由几个师兄师姐簇拥着自己去见师尊。 谁知到了方丈之内,师尊却并未动雷霆之怒,反而叫众人退下,单独留下楼至在内侍奉,楼至唯恐师尊震怒,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侧。半晌并不曾听闻师尊训斥自己,楼至乖巧,拿过身旁的茶盅奉上禅床,师尊接了楼至的茶盅,呷了一口方才说到:“怎的出去散心也不说与师兄师姐们知道,没的让他们白白悬心了这半日,真是越大越淘气了。”楼至心下一宽,知道师尊并未动怒,方低头喃喃说到:“弟子近日身子不爽快,武学上也总是不得关窍,心下焦急,便径自跑出山门,想着那外头天地广阔,若是能悟出来也未可知,只是弟子贪玩,出了山门便忘了计较光阴,是以回来得晚了,还请师尊宽恕。”说罢伏在师父膝下低头不语。 他师父见楼至说得可怜,便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笑道:“起来吧,可怜见的。去给你矩业师兄和渡师姐赔个不是,他们先前还替你隐瞒外出之事,被为师训斥了几句,现下正不自在。”楼至听闻此语,破颜一笑站起身来,见师尊没有别的吩咐,正要出了方丈去寻师兄师姐陪不是,却见门外一人也不招呼,竟登堂入室走进方丈之内。楼至心道何人如此大胆,竟不与师尊见礼,抬眼一瞧原是那俗家弟子蕴果谛魂,怎知师尊见了他,倒殷勤起来,连忙从禅床上起身相陪,那蕴果却也不十分推脱,只拱了拱手还了半礼,楼至心下纳闷,又不好细问,只是师尊不发话,自己却不好贸然退出,只得侍立一旁。只听那蕴果谛魂温文笑道:“适才听闻楼至师兄出了山门,刚刚被师兄师姐们寻回,特来探望。”师尊殷勤点头道:“是是,已经寻回了,不妨事,不妨事。” 蕴果关切地深看了楼至两眼,楼至给他看得不自在,只是师尊在前又不好发作,少不得隐忍了。那蕴果端详了半日方说道:“如此弟子也可放心了。”说罢对师尊点了点头退了出去,楼至见师尊没有旁的吩咐,也跟着退了出去,想着径自去寻矩业烽昙和渡如何赔罪,谁知前面出门的蕴果谛魂故意放慢了脚步在游廊处等他,楼至见他等在前面,倒不好回避,只得上前见了礼,两人一起走向弟子禅房,半路上那蕴果谛魂却总是有意无意盯着自己,楼至这些日子正对他不耐烦,当下也不隐忍,回头问到:“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只听那蕴果谛魂笑道:“师兄的肌肤竟在日光照耀之下熠熠生辉,端的耀目。”说罢竟欲伸手触碰楼至的脸颊,楼至心下一惊,伸手欲挡,怎知手腕却给一人握住,骤然睁眼一瞧,正是蕴果谛魂,楼至方知刚才竟是南柯一梦,只是这梦境逼真,一时之间颇有庄生梦蝶之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回 蕴果见他失神,便伸手将他拥入怀中关切问到:“刚才进来,见你睡着不忍吵醒你,怎的做了噩梦,看你伸手似是欲挡什么东西?”楼至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此时竟对蕴果的亲密行为有了一丝排斥的感觉,想要推拒他,却又怕他多心,便隐忍笑道:“原是梦中焦急,只是如今醒了,倒将梦中之事忘了泰半,你前面的事都吩咐清楚了?”蕴果听他如此说,方才放心道:“都清楚了,想过来陪你们用膳,谁知你睡得这般香甜,我便打发质辛先用膳安置了,现下腹中空虚,不如你来陪我进个宵夜?”楼至听了,笑着点了点头,起床梳洗了,便来到院中亭台陪伴蕴果,两人各怀心思,相对无言用了晚膳,复又回到内室安置。 熄了烛火,楼至只觉蕴果合衣躺在自己身旁,也并不解下自己的小衣,只是伸手将自己拥在怀内,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彼时楼至依然缠绵于那个真实的梦境,倒也不想蕴果亲近自己,觉得就这样安置也算相宜,便闭目养神,一面梳理那梦境之中的所见,若是掳走自己英武男子便是天之厉,那如此说来,自己与他的渊源倒比蕴果谛魂还早,记得当初失落记忆下嫁蕴果,蕴果对自己言说当日两人在佛乡之时便已经私定终身,为何梦中自己豆蔻年华之时却对蕴果并未产生好感,反而对那掳走自己的魔头念念不忘,看来在这期间定是又发生了什么缘故,才使自己最终与蕴果走到了一起。 想到此处,楼至又想起那人的温柔,连忙稳定心神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只是那人虽然看似飞扬跋扈,却心细如尘,将自己送回山门之外时,还将一件雪色披风盖在自己身上,楼至想到那披风,忽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莫不是日前那王迹在昙花丛中相赠之物?如今想来,他与那天之厉的性子却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两人相貌年纪各异,似是全无交集,楼至想到此处,只觉心思郁结,恐怕再想下去元功翻涌,惊动了蕴果谛魂,连忙收敛心神,默念心经渐渐睡去。一旁的蕴果谛魂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回神之间见楼至呼吸逐渐平稳,知他已经沉沉睡去,便抽回自己的胳膊,转向另外一边背对着楼至睡了。 次日天明,楼至因昨夜思虑太过,一时还未转醒,却觉身边之人辗转反侧,心下纳闷道,蕴果谛魂平日最是疼爱自己,即使先于自己醒来也会举止温文,绝不至于吵醒了自己,有时竟可以一直盯着自己的睡颜直到天明,怎的今日却楼至想到此处骤然睁眼,果然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竟是质辛,质辛见自己吵醒了妈妈,小脸一红,嘟起了唇瓣,楼至扑哧一笑道:“妈妈没有恼,快过来别冻着。”质辛听闻妈妈的爱语,嘻嘻一笑钻进了楼至的被子,楼至将他搂在怀中安抚,一面伸手打起床上的珠帘,却见外面空无一人,便低头问质辛道:“今日怎么敢进来?平日里不是最懂规矩的么?”质辛一面在楼至身上磨蹭一面含糊说到:“今日孩儿前来定省,却听得外间侍女回禀说爹爹一早就离了妈妈的卧室,所以孩儿才敢大着胆子过来跟妈妈睡的。” 楼至听罢心下一紧,果然那人还是与自己存了嫌隙,如今竟连自己的身子也不想碰了,想必夜夜与自己同床也只是碍于夫妻情分,不忍抛弃,只是想要似原先那般琴瑟和谐,却是再也不能了楼至想到此处,眼内水意闪现,只是在孩子跟前却不能表露一二。质辛见妈妈半晌不言语,便摇着楼至的身子问到:“妈妈怎的不说话?莫不是孩儿冲撞了你?”楼至回神,勉强笑道:“妈妈在想事情,质辛先去小书房功课好不好?妈妈一会儿就打发人给你送参茶过去。”质辛听闻,乖巧地点点头,跟着外间侍女去小书房早课去了。楼至蹙眉寻思了半晌,揽衣推枕起身梳洗,打开妆台取出当日在佛乡之时师尊所赐的一套璎珞,妆扮在身,记得当日师尊曾言,此物名唤“无限光明”,乃是佛乡至宝,集合金c银c琉璃c砗磲c玛瑙c珍珠c玫瑰七宝而成,佛乡之内只有楼至如此人品方才相配,后来据蕴果所说,自己在成婚当日曾经佩戴过一次,明艳不可方物。 楼至妆扮好了,对镜端详了一会儿,便咳嗽一声,外间的侍女知他要出去,连忙打起帘子,楼至出了外间,回头对当值的侍女问到:“你们老爷呢?”那侍女抬头正欲回禀,见了楼至的模样竟忘了言语,怔怔地盯着他瞧,楼至因平日居家不过家常半新不旧的衣衫,从未如此妆扮过,倒给她看得不好意思,便清了清嗓子,那侍女回神,察觉自己失态,连忙低头道:“老爷在前面书房,说是不叫人进去服侍。”楼至听罢点点头,迳自往书房去了。 来到书房门口,却逡巡着不敢进入,楼至徘徊了一会儿,不觉低头苦笑一声,自己这般行为到底算是什么呢?就算如今那人惑于自己的色身而与自己燕好,事后岂不是要更加轻贱了自己?楼至心内最能明白,夫妻之间的情份又岂是几次燕好就能补救的,当日自己与他成婚,婚后几年虽然逐渐应允了他的求欢,还不是虚与委蛇,半推半就,何曾托付了全部的真心?直到如今,再也不能回头之际,却给他这般看轻了自己,楼至想到此处,便欲转身回房,却听得书房之内蕴果的声音问到:“外面是谁?” 楼至方知自己在外踟蹰许久,到底惊动了蕴果,只是如今自己先机已失,没了锐气,倒暂且不想与他相见,便转身快步离了书房。谁知却听得身后风声,便知蕴果疑心是外人探府,竟追了出来,楼至此时倒没了主意,竟施展轻功意欲逃离蕴果的视线,他今日盛装前来,蕴果在后面竟一时不察,没有认出来人的模样,见他施展轻功逃走,越加疑心,提升功体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穿林飞花,眼看就要到了楼至的卧室,楼至却踌躇起来,心想自己进去难免终究还是要给蕴果发现,迟疑之际轻功已缓,蕴果根基本就与楼至不相上下,如今他迟了这一步,便已经给蕴果占了先机,扣住了他的手腕,往回一扯,将楼至拉近自己眼前,楼至羞涩,虽然被他扣住手腕,还是别过脸去,却半晌没有听见蕴果言语,心下疑惑,抬头一瞧,见蕴果深深看着自己,深邃的眼色之中流转着难以压抑的情潮。 楼至脸上一红,别开了视线低头说到:“我起身之时不见你在身边,便问了当值的人说是你在书房,想去看看你”蕴果却没有放开他的手腕,反而将手指在他手腕内侧娇嫩之处摩挲着问到:“既然来了,怎的不进来,你打扮成这样,不就是给我看的么?”此时他声音已经沙哑起来,明显带着绮念,楼至唯恐侍女家丁经过瞧见了,也顾不得羞涩,拉起他的手说到:“你进来再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彼时当值的侍女见主人都已起床梳洗完毕,料是两人在书房盘桓一时不会回来,都趁着这个空当个人自便了,是以房内只有他二人,楼至也不言语,迳自进了内室,坐在妆台前面,伸手便要取下自己身上的璎珞,却见蕴果按住他的手腕说到:“好好的怎么取下了?我还没看够呢。”楼至脸上一红,却停了手上的动作,侧着身子向蕴果坐了,低眉不语,蕴果便放开他的手腕,伸手欲抚摩他的脸颊,谁知一抬手,竟“唔”了一声,楼至听他闷哼,猜测是刚才竞逐轻功之时撕裂了伤口,连忙扶他在床上坐了,伸手解开他的衣衫一瞧,果然伤口外面的棉纱上漾出了血迹,便蹙眉说到:“怎的这样不小心。”说罢开了抽屉,取出备用的棉纱和金创药替蕴果换药,蕴果沉默不语,任他摆弄,楼至撤下原有的棉纱,见那伤口兀自狰狞,眼内又氤氲起来,勉强隐忍住敷好了金创药,复又将新的棉纱缠绕在蕴果胸前,缠绕之际,楼至的身子离蕴果很近,彼时两人都没有言语,却听得蕴果的有力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如同擂鼓一般,楼至方知他对自己依然用情至深,却不知他为何近日总不碰触自己,不由蹙起眉头,却听蕴果闷哼了一声,楼至连忙抬头问到:“可是我弄痛了你?” 蕴果摇头一笑,却是面泛潮红,汗水也自额前流下从下颌处滑落,楼至伸手在他额上一探道:“怎的这般热?莫不是着了风寒?”见蕴果不言语,复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息,却觉紊乱异常,楼至惊惶问到:“蕴果,你这是怎么了?”却听蕴果低吼一声,将楼至按在床沿上,深深看着他,眼内阴鸷与温柔之色含混闪现,半晌却又放开了他,坐在床边急促地喘息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回 楼至见他如此,也顾不得刚才拉扯之际衣衫不整,连忙起身封住蕴果周身经脉,将自己的元功渡入一探,却大惊失色道:“这是佛链赦戒,铸天逆法?” 蕴果摇头苦笑道:“还是瞒不过你,我本想过些日子”说到此处,因内心翻涌的情潮与佛骨锁链互相激荡,又闷哼了一声,楼至见他如此,不解问到:“这佛链赦戒,铸天逆法是佛乡惩戒大凶之人时才会动用的极刑,你怎么难道你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不,不对,纵使如此,共命栖一役之后,佛乡已经凋敝破败,幸存之人也全部投入你的麾下,怎的如今”楼至见蕴果如此痛苦,自己心下焦急不已,已经语无伦次,却见蕴果强撑着笑道:“怎的越发胡思乱想起来,我如今处境,有谁能耐我何?这佛链赦戒,铸天逆法原是我让慧座忘尘缘打造之物。” 楼至见他如此解释,愈加疑惑道:“从来只有佛乡去锁别人,怎的你却命人将自己锁住,刚才竞逐轻功之际,却不见你元功有亏,怎的刚才沾了我的身子”说到此处自觉失言,便低了头不言语。 蕴果方才已经借助楼至渡入的元功暂且压抑住佛链禁止,此时方得从容道:“那佛链原不是锁住我元功之用”说到此处兀自笑了起来。楼至见他语带迟疑,便只当他在卖关子,连忙催促道:“不是锁住元功,那却是为什么?”蕴果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笑道:“你却不认得忘尘缘?倒来问我。”楼至蹙眉一想,当日忘尘缘跻身佛乡慧座,为了表示永远忠于佛乡,超脱世俗凡尘,也曾经将这佛链赦戒,铸天逆法的武功施加于自己身上,断了自己的五感,从此枯槁死灰一般,如今想来,莫非蕴果也学他的模样,只是观他五感具在,并未残废,却不知他刚才所指为何。 蕴果见他蹙眉的模样笑道:“你这孩子也太老实了,那部武学既然锁得住五感,如何锁不得七情?”楼至闻言大惊,原来蕴果竟命忘尘缘以佛链赦戒,铸天逆法之术锁住了自己的七情六欲,怪不得他方才对自己动情,却是痛苦异常,原来只是他既然对自己依然深具情意,又为何要如此为难他自己,那佛链赦戒,铸天逆法加身的滋味,楼至虽然没有亲身尝过,但几次目睹佛乡替天行道之时,那些十恶不赦之徒一旦被佛链锁住,莫不跪地哀嚎,此时蕴果纵然根基深厚可以不露形迹,但功体必然已经饱受摧折,想到此处心下一紧竟滚下泪来,看向蕴果道:“你你这是何苦” 蕴果见他落泪,连忙伸手将他搂在怀中温柔地为他拭去泪痕,过了半晌方缓缓说到:“当日你被那贼人所害,我虽然心下并不怪你,但一朝听闻别人沾了你的身子,我”说到此处因情绪起伏,复又蹙起眉头,缓了一口气道:“我心下便起了嫉妒之意,每每与你共处一室,便恨不得将你”说到此处轻笑一声,附在楼至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楼至脸上一红,催促他继续解释。蕴果方继续说道:“我想着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万一哪次伤了你,我岂不是要追悔半生,那日恰逢慧座前来述职,我便与他商议了这个法子,我本想待到自己的贪嗔之意平息下去,便解了佛琏,再与你解释,岂知今日你这般模样,教我如何还隐忍得住?”说罢对楼至抱歉一笑,将他拥在怀中。 楼至听了蕴果这番言语,心思早就缠绵起来,原来他近日举动是在保护自己,倒是自己那样错待了他,这个男人到底要默默守护自己到什么地步,那样深沉的爱,让楼至感动到觉得害怕,当下紧紧回抱住蕴果说到:“我知你对我情深意重,我又何尝不想与你执手偕老,只是我明白得太晚,这些年让你受了委屈,只是如今你我已成大礼,往后我有了难处绝不瞒你,你也不许再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勾当了,没得叫人心疼” 蕴果成婚以来鲜少见到楼至如此表明心迹,如今乍闻此番爱语,心内蜜意迭起,伸手将他拥入怀中道:“既然你心疼我,我便命慧座解了佛链,别担心。” ——我是章回体的分割线—— 忘尘缘收了佛链赦戒,铸天逆法的武学,起身侍立在蕴果谛魂身旁,因盟主没有吩咐,自己并不敢擅自离开,蕴果将元功调息了半晌方缓缓说到:“此次劳动你了,日后我自然感念你的援手。”忘尘缘听得蕴果如此客套,不由心下一惊,自己的主子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如今虽然自己封闭五感,却也觉得杀气临身,连忙躬身道:“盟主如此说,莫不是要折杀了属下。属下既然为盟主分忧,也是担心夫人的病体初愈,若夫人偶然问起,属下自当如是应对,还请盟主宽心。” 蕴果谛魂微微一笑道:“看你怎的如此郑重,你我许久不见,刚才却是我见外了,慧座不必多心。”说罢亲自伸手将忘尘缘搀扶起来,忘尘缘彼时冷汗已出,唯唯诺诺点头称是,蕴果却不理会他的窘态,兀自笑道:“倒多亏了你想出这个法子,用你自身元功在外护住我的功体,不然日夜焚身之刑恐怕就要折损了我的武学,我并非心疼自身功力,只是要与那人周旋,少不得留下余地。”忘尘缘在旁一面点头一面陪笑道:“这个自然,那贼人端的狡猾,咱们防了这些年,竟还是给他钻了空子。” 蕴果一蹙眉道:“谁知他躯体湮灭竟还能借体重生,现下看来,他与楼至夙缘匪浅。”蕴果说到此处已经语带杀机,忘尘缘暗道不妙,怎的自己好死不死提起此事,连忙躬身说到:“属下愿意鞠躬尽瘁为盟主铲除此贼。”蕴果摇头一笑道:“你并非他的对手,倒是难得你有如此忠心,此次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这里没有你的事了,退下好生调息吧。” 待忘尘缘退下之后,蕴果身型晃动,颓然坐在盟主宝座之上,心道这佛链赦戒,铸天逆法之术果然好大阵仗,纵然外围已有忘尘缘自身武学护体,这些日子竟还是对自己影响甚巨,想是自己日夜与楼至相对,情潮翻涌之故,想到此处苦笑一声,原本只是借重他之天命,却在不经意之际在他身上失落了心意,如今所做,不过挽断罗衣,什么九州四境如画江山,原本心心念念的一切,竟不敌那人一丝低眉浅笑,蕴果放眼看去,这富丽堂皇美仑美奂的盟主府邸,若是失了那人的倩影,不过一座金谷荒园,他端坐于这巍巍大殿之上,心头却莫名空寂起来。 楼至在内室久候蕴果,内心担忧他撤去佛链伤及自身,本欲往前朝去寻他,但转念一想这佛链赦戒,铸天逆法的武学自己并不熟悉,万一扰乱了慧座施法倒反而要坏事,只得耐着性子等待消息,正在徘徊之际,忽见蕴果自己打了帘子进来,楼至抢步上前手搭了他的脉息一探,便知已无大碍,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一面看向外间道:“怎的当值的人不在,还要劳动你自己打帘子,这些日子我病着,底下的人倒越发懈怠了。”只听蕴果笑道:“可别错怪了他们,是我吩咐不用进来服侍的。”楼至听闻不解其意,抬头看向蕴果,却见他目光浓重,便知他撤去七情佛链,现下对自己已经动情想到此处脸上一红,低眉埋怨道:“你也真是的,怎的等不到晚上,这青天白日的打发了他们出去,背后又不知要说出什么好听的来,你要行事也罢了,倒要带出幌子来连累了我。” 蕴果听闻他语带娇嗔之意,早已按耐不住,伸手便要解下他身上的璎珞,却见楼至按住了他的手腕摇了摇头,蕴果疑惑问到:“怎的不让我帮你解下,你平日对这套‘无限光明’最是珍爱,连节下也舍不得佩戴,怎么今日却”说到此处,却听楼至扑哧一笑道:“我偏要带着这个。”说罢丢下蕴果,径自往床上坐了,复又抬头看向他道:“今日我只带这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回 蕴果低眉寻思片刻,方才通晓了楼至的意思,却没料到他竟也深具如此风情,想是如今两人心意相通,除却夫妻情份,亦有爱侣缱绻,自然对自己已经无所保留,蕴果此时心内蜜意泛起,朝楼至身边坐了,伸手将他搂在怀中,压抑着情潮低声说到:“既然如此,不知可否格外赏个恩典呢?” 楼至白了他一眼,语带嗔意道:“你可是又要作践我?怎么原先斯斯文文的,略给你好脸色,便这般无赖起来。”蕴果一面欣赏着他微嗔的语气一面笑道:“怎舍得作践你,疼你还来不及。”他情潮翻涌之际,将这句话说得极其煽情,楼至给他在耳边低语一番,连耳朵后面的白皙之处也泛起了红晕,到底害羞不敢还言,半晌才低声道:“你要怎的,我都依你便是” 蕴果见他语带泫然,更有了欺负之意,便笑道:“往日都是我来服侍你,怎的如今也赏我一回?”说罢伸手挑开了楼至身上外衫的第一个盘扣,用眼光示意他继续自己的动作,楼至见状方知他竟欲让自己动手轻解罗衫,说起来这原也算是闺房意趣,两人成婚多年,欲行周公之礼时也都是浅尝辄止,直到最近心意相通,方才有几次让蕴果餍足了,谁知好事多磨,中间又给那王迹闹了一回,害得他夫妻二人生了嫌隙,如今误会冰消,论理自己的艳质若是给蕴果瞧了去也不算是越礼,楼至抬眼见蕴果期待地看着自己,咬紧银牙,伸手解了自己外衫。 他平生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主动脱下衣衫,羞涩难当,欲解中衣之时手便颤抖了起来,只是却不肯让蕴果失望,稳定心神款去中衣,低头一瞧,身上只剩下贴身的小衣和亵裤,还有那串‘无限光明’璎珞贴在肌肤之上熠熠生光。楼至一手护住胸前,另一手伸到颈项后面解了小衣的绳结,那小衣玲珑欲坠,挂在楼至胸上,蕴果见状,伸手拉开楼至护在胸前的手,那冰绡的小衣顺着楼至光滑的肌肤滑落在床上,让楼至露出了胸前的两颗樱桃,谁知那串颈项上的璎珞自有妙处,失去的衣衫的阻隔,紧紧贴在楼至珍珠色的肌肤上,倒刚好遮住胸前蓓蕾,若隐若现,虽然是炎炎夏日,也触手生凉,激得楼至“呀”了一声,伸手欲挡,却被蕴果握住了手腕,引领着他的手来到自己亵裤绳结之处。楼至含嗔看了他一眼,犹豫半晌,到底蹙起眉头伸手拉开了亵裤的绳结,彼时天气暑热,蕴果特命织造局进奉了这一套冰绡的小衣与亵裤,此时小衣已去,亵裤也摇摇欲坠掩在身上,更衬得楼至肌肤胜雪,楼至抬头求助地看着蕴果,自己实在难以为情在他面前脱下亵裤,但见蕴果眼内情潮翻涌,似是压抑不住,楼至转念一想,这些年他苦恋自己,却从未让自己为难,如今顺了他的意思放肆一回,也好叫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想到此处顾不得羞涩,缓缓站起身子,在蕴果面前除了亵裤,正欲伸手遮掩身下紧要之处,谁知那腰间的璎珞失了亵裤的束缚,竟珠帘低垂,若隐若现遮住了自己的妙处。蕴果却也没想到这璎珞原有如此妙用,不由揶揄笑到:“这真是一件爱物,莫非当初尊师相赠之时,便知你有一日定会下嫁于我?” 蕴果本是无心之言,谁知却触动了楼至的心事,倏尔想起那日缠绵于梦境之中,恍惚间听闻那名唤策梦侯的男子对天之厉所说“只是如此,倒容易给人占了便宜,你心疼这孩子年幼,那班秃驴却未必,你不见前几日他们已经安排了人在这孩子身边?天长日久未必就不能”等语,那日楼至梦醒之际本已将梦中之事忘了泰半,如今蕴果提起师尊相赠璎珞之意,莫非他竟已深知个中关节?楼至复又想起天命之说,却不知自己身上的天命为何,再想到那天之厉对待自己的温柔呵护,却莫名悸动起来,连忙摇了摇头止住自己的心猿意马,蕴果见他摇头,还道他是在想师尊所赠璎珞是否为自己新婚贺仪,便拉了他的手笑道:“我不过偶作笑语,你倒认真寻思起来,却如此将我晾在一旁?”楼至听他说得自然,心道此事他应是不知情,低头看看自己的模样,复又害羞起来,遂将刚才一番胡思乱想丢在脑后道:“你还不知足,此番可遂了你的心意?” 蕴果听得楼至声音都颤抖了,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扶着他坐回床上,周身璎珞随着楼至的行动竟叮咚作响,犹如天籁,蕴果轻笑一声,俯身捧住楼至的双足道:“方才劳动了你,此番便让我来服侍吧。”说罢伸手脱下楼至的一双罗袜,用手掌在他双足娇嫩之处摩挲着,楼至“嗯”了一声,想要抽回双足,又怕重心不稳,只得向后靠在锦被上喘息着任他轻薄,蕴果见了楼至顺从的模样,忽然捧住他的双足送向唇边细细舔吻,楼至成亲以来并未给他把玩过此处,惊觉双足敏感异常,情潮随着蕴果的亲吻,从足尖蔓延到心窝,楼至双手向后紧紧抓住锦被,嘤咛了几声道:“休得放肆。”蕴果见他如此说便笑道:“我原说不急,是你催着忘尘缘连夜赶过来解了我的加身佛链,怎的如今却不作数?想是慧座还未曾远行,不然我即刻召他回来再行禁制如何?” 楼至知道他耍赖欺负自己,但到底想起他前几日为了保护自己所受的煎熬,心下一软道:“此番是我理亏,凭你怎样便罢了。”说罢任命地倚靠在锦被上喘息。蕴果见他顺从了自己,复又低头张口含住了楼至的脚趾,一颗一颗含在唇边疼惜着,他的吻法非常煽情,楼至与他成婚数年,竟不知他还有如此手段,只是如今自己前言已出,追悔莫及,只得任凭他轻薄,彼时蕴果的吻已经从足尖蔓延至足弓之处,楼至本就怕痒,给他这样吻着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知由于轻笑引起的身子颤动却带得身上佩戴的璎珞玲珑作响,和着楼至的笑声犹如天籁,蕴果痴迷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复又低头吻上楼至脚踝上的一对璎珞,虽然未曾触及自己的肌肤,楼至竟觉那璎珞上的纹理与自己周身经脉相互牵引着,彼时身子敏感之处竟也似被蕴果舔吻着,不由喘息得更为剧烈。 蕴果见他如此模样,不解其意笑道:“都没碰你,怎的倒这般受用。”楼至蹙眉道:“那璎珞却不知为何”此时他正在得趣,口齿缠绵,蕴果不得要领,听他口中反复“璎珞”二字,便俯身衔住一枚含在口内,看他如何反应,却见楼至身子向上挺动了几下,花心之处几颗珠玑迸射而出,有几滴竟溅在蕴果脸上,蕴果一时不曾防备,未及反应,给他溅得一头雾水。倒是楼至忍住余韵,连忙起身,扯出床上衣衫内的锦帕给蕴果擦拭干净,一面顽皮笑道:“谁让你这般淘气的,原是要作践我,倒是自己先吃了亏。”蕴果此时方想到那珠玑竟是楼至花心之内的琼浆,又见他如此奚落自己,遂起了好胜之心,见楼至似乎对身上的璎珞十分敏感,便伸手在他腰上垂帘之处捏住一颗,楼至兀自浅笑,给他一捏,恰似给人抓住了把柄一般身子紧绷起来,按住他手腕央道:“你且住住,我此处过不得。”蕴果虽然有相戏之意,但看他如此楚楚可怜,心下到底舍不得,便放开了手笑道:“你可还敢取笑我?”楼至低了头不言语,平息了半晌方似是自言自语道:“这璎珞端的奇巧,怎似是与我周身经脉相连,你碰了那璎珞,便似碰了我的身子一般。”蕴果听见他如此说,忽然伸手在他胸前的璎珞垂珠上一弹,楼至身子向上一弓,口中嘤咛之声溢出,连忙双手环住自己胸前嗔道:“蕴果,你再闹,我就恼了。”蕴果方笑着住了手,将他揽入怀中等他平息,一面笑到:“这璎珞若贴着肌肤穿戴,便能与之相互应和,若是平日穿在衣衫之内,只怕也有协助功体的用处,尊师相赠之时恐怕是这个意思,却不想被你我错用了。” 楼至听罢点头叹道:“想这佛门至宝不知汇集了多少天地灵气,经了几代巧夺天工的雕琢,又在佛乡传承数百年,如今落在你我手上,却成了夫妻之间比兴之物,真是白白糟蹋了师尊一片心意。”说罢叹息了一回。蕴果听闻他这一番感慨笑道:“你方才说这件爱物集天地灵气,如今正好以助天地交感,却倒是名副其实也未可知啊。”楼至低头一想,自己在佛乡曾经领受天之佛的名号,而蕴果则受封地藏王,两人素有天地双佛之称,便知他意有所指,当下白了他一眼嗔道:“打个机锋也要攀扯上我,当真说不过你。”只听蕴果笑道:“口中争锋岂可作数?如今我身家性命却全在你的身上,怎的还不知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