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田园》 正文 1、评理 “风小丫头,你说,我家的陶碗,是不是你偷的?”一旁站着的胖女人花婆是田水村里最抠门的女人。 她气势汹汹地堵在一个破草屋门口,就是为了找这风铃儿的娘亲云氏评理。 对方道,风铃儿今天早上不知羞耻地偷了她家一个陶碗。 当然,风铃儿坐在地上,并不承认。 她捂着耳朵,像是觉得身前这那胖女人说话的声音格外地聒噪,不屑搭理似的。 “我没偷,碗是我自己做的!” 反驳的声音异常洪亮,这个人就是风铃儿。 风铃儿当初穿越到古代,成为了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原主。 她也是浑浑噩噩地占据着原主的身体长到现在这十六岁的。 在这这云水村,原主风铃儿八九岁就是个孝顺,温和的姑娘,经常帮助村民,对村里的人也都很和气。 云氏这个母亲更是比她女儿还要温和的女人,瘦瘦的一张脸蛋泛黄,唯有那双眼睛还明亮如珠。 听着门口这吵闹声,正在剥黄豆的云氏放下筛子,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刚开门,村里头的花婆就和一群村民围拥在家门口,熙熙攘攘的说个不停。 正中坐着自己的女儿风铃儿。 周遭人群,总有些咄咄逼人。 “风铃儿小丫头啊,你就承认了吧。人赃俱获,你是赖不掉的。不就一个碗么,你要好好同花婆说,她又怎么不会借给你呢,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这么劝解着。 坐在地上的风铃儿不愿意听这废话,依旧手捂着耳朵,缄口不言。 那花婆一急,跟着就走上来,伸出那双时常带着猪油的手,去扯风铃儿的耳朵。 风铃儿用力一推,没有承认对方扣在自己头上的罪名,“鬼才稀罕你家的碗嘞,兴你家有碗,别人家就没有?”一本正经地怼回去。 两腮却因为强争执而变得通红一片。 “花婆,我家铃儿不会偷东西的,她自小就没偷过东西啊。你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吧,当初我那孩儿十岁的时候,就在野猪手上救下了一个孩子呢,乡里乡亲,我家风铃儿平素乖巧得很,又怎么会偷东西呢。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氏擦擦手,焦灼不安的帮女儿说叨。 然而花婆嘴不饶人,站在人群里破口大骂。 末了,吵得里间,正坐在炕头上,穿拉针线的老祖母王氏。 这老祖母王氏头发虽然全白,但精神头极好。一双眼睛在极其暗淡的光线下,散发着醉人的光芒。 听到吼声,她盯着坐在桌子上同样穿针引线的大媳妇于氏问,“你听到什么没有?” 于氏愣了下,“母亲,怕是风铃儿那丫头闯祸了?” “这孩子走,看看去。”老祖母将手中的针插在衣服上,就着炕下的布鞋穿好,急急忙忙地走出门察看。 门刚打开条缝儿,那花婆就蹲在地上,哭天喊地。一双早就凹下去有些渗人的眼睛,硬是挤出了泪水来。 “老天啊,这是不让我们活啊,本来饭都吃不起了,没什么活路了,如今连碗都要被人偷了啊。呜呜。呜呜。”一边哭,两脚还调皮地往土里蹬。 但是,无论花婆如何地声嘶力竭,风铃儿只管看大戏,就好像她再怎么哭几下,都对自己百无一用。 倒是让怯懦的娘亲云氏干着急。 “哎呀呀,这可怎么得了哦!”云氏右手握拳,重敲在左手手心。 “花婆,你先起来行么,有什么事儿,我们进屋说。别惹这乡里乡亲地看笑话。”这么温和地说着时,云氏还伸出了那双白皙的手来。 但手刚碰到花婆的手,就因为对方手上的猪油,拉滑了。 花婆那胖乎乎的身体跟着一栽,屁股再次坐地。只听咚地一声,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刚才那哭声只是略有些可怜。 这哭声便真就是哀天动地了。 风铃儿嫌恶地瞪了那女人一眼,一边还抬手,在自己的脸颊上刮了刮,“呦呦呦,臭老太婆不知羞,不害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陶碗 花婆气地牙齿打颤,蹲在地上,哭得更大声了。 左右为难时,老祖母王氏跨步,迈步房门。 这时,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锦纹布衣,虽然颜色不大光鲜,但穿着打扮却丝毫不寒酸。 同自己的媳妇儿一比较,自己享受的一切,真是云泥之别了。 “干甚儿在这里哭闹啊,花婆?”老祖母慢步走到那花婆跟前,用诚挚的声音轻问道,“风铃儿小丫头又怎么着你了?” “怎么着,呵,呵,你自己问她?”花婆哭哭啼啼地把手指甩出,好像竭力要讨个说法。 那手力道,就好像要将风铃儿给一指戳死似的。 老祖母王氏回身走到云氏的身旁,一副操心的语气道,“你这风铃儿又是做什么了?” 云氏看了看风铃儿,又看了看面前的婆婆,哭泣道,“母亲,花婆说我家风铃儿偷了她家的陶碗。可是您也知道,从小到大,风铃儿就没拿过村里任何一个人的东西。她小时候多么乖巧,多听话啊。” 花婆听了这话不乐意,“小时候甚也不懂,能跟现在比?!” “你不要血口喷人!”云氏仍然维护她的女儿。 “我花婆在这田水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哪里冤枉过一个人。你这风铃儿手不干净,偷拿了我家的陶碗,还有理儿了。”花婆那两只油光可鉴的手,在空中怒气冲冲地比划着。仿佛事实证明,她就要给风铃儿几个嘴巴子。 风铃儿也不甘心,狠狠地还回去,“你左右都说我偷了你家的碗,有什么凭证?还有,你叫一句陶碗,给我们听听,它答应不?!” “陶碗这么个死物,我喊它,它还能回嘴?!”花婆没有风铃儿聪明,所以吵架什么的,明明被戏弄了,还全然不知。 最后风铃儿还是没有承认自己是偷碗之贼。加之言语上,又比较强势。所以一来二去地,两人就打上了。 这老祖母王氏看不下去,同几位村民一商量,让他们帮衬着把两人拖进了屋子里。 花婆这边,王氏则让二媳妇儿搬了把凳子。 而风铃儿却让她跪着。 风铃儿硬气,死活不跪。坐在地上时,满脸不乐,但也是悠闲自在,漫不经心。 抱着她那瘦弱的胳膊,努力地强撑着。 云氏看老祖母插手了,怕风铃儿被打,连忙催促说,“风铃儿啊,趁事态还没恶化,你就说说真话吧。算母亲求你了啊。” 风铃儿扁着嘴巴,还是说自己没有偷拿。 老祖母王氏看自己房门里里外外都是村民,害怕被人说闲话,故意拔高调,对着自家孙女儿嚷,“快说啊,你那陶碗是怎么偷了花婆的?” 风铃儿心里那个生气啊,想她下个班穿越到这么一个贫穷的山沟沟里容易么。好不容易从九岁长到现在这么大,却每每都要因为礼数,对这些没有眼力劲儿的长辈点头哈腰,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过,打一架,也不能受这冤枉气! 花婆因为一个陶碗,在田水村闹得天翻地覆,最后甚至找来了族长,说是要为自己评评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疯了 眼看得族长也来了,这边老祖母王氏心里更着急了。 手掌重拍在桌子上,逼迫地问,“风铃儿,你告诉祖母,你究竟是怎样混进花婆家,偷了人家的陶碗的?” 原本以为原主的祖母会为自己讨个公道呢,没想到还是这么懦弱可恶,担心自己的名声被牵连,于是就胡乱逼供,迫人就范。 风铃儿甩脸看着凳子上的花婆,“臭老太婆,我不屑拿你的破碗!” 这粗俗话一起,村里的人噎了噎。想着当初风铃儿这丫头小的时候可是相当知礼,逢人就喊大叔大婶什么的。怎么这会儿,却说出臭老太婆这种污言秽语来。 这边母亲云氏脸上火辣辣地,也觉得很难堪,总觉得是面子上挂不住。 老祖母王氏眼神尴尬,感觉到自己的名声可能会因为这个不知羞的孙女儿毁于一旦时,气急了。 火气滔天。 “你这是非逼着祖母动手不可!”老祖母王氏伤心地叹气,袖口的手已经跃跃欲试。 风铃儿一声叹,从地上爬起来,袖口里的碗用力地砸在门口。 哐啷一声,陶碗碎成几半。 “让你喊c丧!”风铃儿望着门坎儿的碎片,故意拿脚一踹。 碗片仿佛被人操控,哐啷地响成一团。 村里的人吃惊地把风铃儿盯着,他们觉得,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一定是疯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敢如此辱骂花婆,并且做事儿如此地如此地见血封喉,不留余地,实在叫人唏嘘。 老祖母王氏看着这一切,脸色煞白。她不知道收拾残余,只能把火发在破坏她形象和面子的罪魁祸首风铃儿身上。 “风铃儿,快跟花婆道个歉!” 风铃儿咋舌,“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偷了花婆的东西,如今又把人家的东西损坏了,可不得道歉?”上方的老祖母王氏一句解释都没有让风铃说。 而看热闹的村民也忍不住帮衬劝解。 风铃儿撅嘴,愤愤地看了那些看笑话的村民一眼,“我扔了我自己做的碗而已,凭什么道歉?” 说这句话时,她嘟着的嘴巴像一个红润的樱桃,甚是灵动。 右手插腰,满是不屑。 腮帮子也撑得鼓鼓地。 风铃儿想,自己当初在现代,那可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这来到古代,也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冤枉啊。 “风铃儿,道歉!” 老祖母王氏再拍桌。 风铃儿跺脚,牙齿间蹦出三个字,“我c死也不道!” “你你”老祖母王氏觉得,自己现在在年轻人的眼中,已经没有地位了,不由得满脸通红,“祖母再说一次,道歉!” 风铃儿吐舌头,“不道不道就不道!” 见自己说话如此没有分量了,王氏怒气冲天地朝着自己的儿媳妇,也就是那云氏吼,“你看你养的好女儿啊?” 云氏眉心带愁,连忙上前拉着风铃儿,寄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挽回局面,“铃儿听祖母的话,给花婆道个歉。” “傻瓜才道呢?” “你把人家的碗摔坏了,是要道歉的?!” “我自己做的碗,摔坏了就摔坏了呗。”风铃儿甩掉母亲的手,“反正不是我的错。” 急匆匆地往前走。 身后的花婆气急,追上来,就想扯风铃儿的头发。 风铃儿本能地侧身避开,又让那花婆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我的腰啊,我的腰啊。”花婆痛哭流涕地趴在地上,瞧模样神情,那叫一个伤心。 这边人群未散,远处就奔来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他打补丁的裤子挽到了膝盖处,额头上和脸颊上,因为跑得太急,全是汗水。 他一来,村民的目光就盯过去。 人近了,才知是花婆的儿子。 他用力地搀扶花婆起身,嘴里絮叨着,“娘,您误会了,你的那陶碗被爹拿去打酒了,他忘了给你说呢。” “什么,陶碗碗在你爹那儿?”花婆被这个事实真相吓得不知所措。为了摆脱尴尬的处境,她催促着儿子赶紧回家。 而四周那些目光雪亮的村民,鄙视地窥视着她的背影。 这个花婆今天果然又闹了这么一出。 回想起以前花婆闹得那些事儿,村民们鄙视的态度更加明显了。 “你这老婆子,那小丫头明明没有偷碗,你还冤枉了人家,真是看别人不是本地人,好欺负么?!” 又有人紧跟着附和了一句,“前几天冤枉阿旺偷了你家老母鸡下的鸡蛋,今儿又诬陷风铃儿偷了你家的碗,那改明儿还不说成我们偷了你家你家的人哪。”一个泼辣妇女跟着起哄。 走得远远的花婆脸上无光,被儿子带走时,她只觉得后背很烫,双脚也是虚软的。 风铃儿趁机证明自己的清白,“哪哪哪,我说不是我,你们还不信?看吧,我才没拿她家的碗。” 云氏挤过来,“铃儿,那你摔那碗哪儿来的?” 风铃儿背过身,小声嘀咕,“家里连多余的碗都没有,所以我才想着做几个,以便父亲回来了好吃饭。哪里知道,就被那婆子撞见了去,呵,还冤枉我。分明是她看我碗做得好看,所以才想抢了去?” 老祖母王氏在身后干咳了一声,故意引起风铃儿的注意。 风铃儿对祖母王氏刚刚的态度,感到不悦,就此,她走开了去,没有搭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理由 几日以来,风铃儿都没有同祖母王氏说句话。大概是对她先前,不分青红照白地说她偷了花婆的陶碗而难过吧。 这日,风和日丽。母亲云氏让自己去给猪割草时,祖母王氏阻拦住了。 “你让风铃儿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有事儿想同她说?”祖母王氏在同儿媳妇对话时,眼神是迷离伤感的。 这也让风铃儿觉得狐疑。 “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再到。”风铃儿同自己的二姐风韵交代了一声,就放下背篓和镰刀,迈步进了祖母的屋子。 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云氏再三交代,一定要去见一见祖母,或许她不会拉下脸来,见这个不怎么喜欢的祖母王氏。 但为了母亲,她安分地坐在炕头。等着眼前那老祖母用难听的话训斥她。 可没曾经想,接下来发生了一幕,让她始终不敢想的事儿。 老祖母王氏竟然主动挪到她的身旁,想同她说些心里话。 “铃儿,还在生祖母的气么?” 风铃儿闻言,有些恍惚,“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祖母王氏的手捏出了汗水,她拔高嗓音,温和地拍上风铃儿的肩膀,“祖母当时并非只是顾忌自己的面子。” 风铃儿戏谑回怼,“当然,也有这点儿因素,不是么?” “对,你说得没错,祖母也是有私心。但是铃儿,你得听祖母一句话,祖母那天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她那细眉下的眼睛水汪汪地,“我们不是这田水村的人,来到这田水村,就被族长分了花婆的田地。花婆她对我们不瞒,是理所当然的。” 风铃儿讽刺道,“可田地是族长分的,而我们先前也是付过银钱的吧?” 祖母王氏咧嘴笑了下,有些勉强,“虽然你说得是这个理儿,但是铃儿啊,花婆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当然是介意这件事儿的。祖母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在田水村幸福地过下去。因为祖母不希望得罪田水村的人。” 这话,在祖母王氏说将出来的时候,风铃儿已经暗自讽刺了起来。 “那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故意让人欺负吧?” “你这小丫头,没想到这么记仇。”祖母王氏点宠怜地点了下孙女儿的额头,又平心静气地说了一通,“这花婆最多占占我们口头的便宜,哪里还能闹出人命了去。”祖母王氏和颜悦色地分析,“要不然祖母为何要强迫你道歉,而不是让你当着田水村民的面儿,亲自做一个陶碗出来,给大家证明一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儿?铃儿,太过锋芒闭露,只会遭人忌妒。你要是在这田水村出尽了风头,到时候引起人们忌妒,你祖母和你大娘二娘她们,要怎么活?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这田水村被人当成怪物?” 原本风铃儿是不想听祖母王氏那番说辞的。然而听了个大概,她也觉得很有道理。爹爹和大哥进了京城,到现在都没回来。如果有什么意外,那么可能她们这些孤儿寡母就要流落街头了,毕竟田水村里,有很多看不惯他们的人。 那些人如果分成散沙,那就不容易对付。但若是汇聚成一条洪流,力量就会非常剧烈。 风铃儿起身,像平常一般起了个手退出,“祖母,您说的话,铃儿记下了。” “铃儿,祖母很感动,你如此宽宏大量。” 风铃儿鞠躬后,快速地走出房门,“以后,铃儿尽量不去招惹花婆,您看成么?” 祖母王氏喜上眉梢地点点头,“那祖母就放心了。” “嗯,祖母,我先去割猪草了,不然猪一会儿又要吼吼大哭了。”风铃儿关上门,走到院子里,叹了口气,拿上背篓和镰刀,匆匆地离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家族 老祖母王氏愿意低下头颅,向风铃儿坦白自己那日冤枉她的理由,可以说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她一不否定自己爱面子的私心。二也特别直接地说明了不能得罪花婆的理由。 想想以前发生的那些事儿,祖母王氏确实也是把心朝着她的。 她一想,鼻子一酸,觉得祖母王氏也是不容易。 如今自己的爹爹和大哥上京还没回来,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她一个白发老人,在家里思念着至亲,也的确无人知道她内心的伤愁。 毕竟,她做什么,都得为家里的人操心。哪怕他有时候私心显漏无疑。 这让风铃儿想起自己现代的奶奶,曾经那个待自己真诚的老人。她的身上不乏有缺点,但心却始终是向着家里的。 “哎,我又在胡想了。”风铃儿叹口气,把镰刀从背篓里拿出来,就着田坎儿上那丛茂盛的野草割去。 晨露湿润,贴到她的裙边上,将她紫色的裤裙沾湿。 她扁起裙子,将手上大把的猪草放进背篓里,又把那双纤长的白手伸向另一笼草。 她的速度快得无法想象。 这么多年的农生活,让她完全得到了锻炼。 每天在山间,田头,呼吸新鲜的空气,总让她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就好像从匆忙的都市生活,回到了宁静的田园生活。 心得到了释放。 抓着猪草一把又一把地往背篓里送,过了许久。背篓就已经一大匡了。 正要坐在田头休息,身后有人走出来。 “铃儿,早晨露水多,你坐这里,小心伤了寒,我们家里穷,请不起大夫。” 风铃儿拍拍身旁,“姐,反正猪草也割得够多了,坐这旁边歇会儿吧。” 二姐风韵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们走的时候,母亲千叮万嘱,要早点儿赶回去,你在这儿歇着,那猪吼吼叫,可怎么办?” 风铃儿无奈,为了猪肉,她也得忍啊。 “那好,走吧!”起身,背上背篓,继续前进。 走到山头,二姐风韵笑着看她,“对了,祖母叫你过去问话,没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事儿,不过就是跟我说声大道理,让我原谅上回陶碗那事儿。”风铃儿说着,俯低身体,又开始割了把猪草。将背篓里先前的猪草按了按,“二姐怎么想起问我这个?” 二姐风韵握着镰刀,站起身体,“铃儿,你别怨恨祖母,她人真得很好。虽说有时候是有些固步自封,但总归都是为了家里好。何况家道中落,我们逃到田水村来,已经对她是一个打击了。” 祖母王氏年轻的时候是大家闺秀,从没受过这种苦,可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们,义无反顾地抛弃了自己荣华富贵的生活。 这么一想,风铃儿感慨,“你这么一瞬说,我倒也觉得她帮花婆是应该的了,毕竟,同一时代的女人。” 二姐风韵自然不同她后一句同一时代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但却打心眼里,佩服眼前这个妹妹,“不过,铃儿,我和弟弟妹妹们却没有这么想你,想着你会做那么漂亮的陶碗,我们的心里就特别得高兴,好像你是上天派给我们的仙子,是来拯救我们的。” 被二姐风韵这么一贴金,风铃儿脸红了,“快别这么说嘞,不然我可要飘起来了。” “本来就是么,就你那做陶碗的本事儿,不让人佩服都难。” 因为发生偷碗一事儿后,底下的弟弟妹妹都很疑惑。所以风铃儿就亲自在几人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做陶碗的手艺。 弟弟妹妹由衷折服,也打心眼里佩服。 端着漂亮的陶碗,她们为自己不用两人吃一个碗而开心得合不拢嘴。 大哥和父亲不在家,家里生计总是个问题。虽有大娘二娘以及祖母王氏缝缝补补贴补家用。 但穷,却总是家里摆脱不了的。 以前,她们都是千金大小姐,没有做过什么粗重的农活,更是不知道如何在大自然里获取所需,前来挣钱。 于是穿越过来的风铃儿看到现状,自然迫不得动手,为自己想想办法。 原主的风铃儿九岁时,只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姑娘,而穿越过来的风铃儿却是一个凭借着自己现代技巧努力生存的强者。 她思想上先进许多,办法自然也多。 比她年长的二姐风韵,也是佩服她最多。 尽管她母亲并非风铃儿的母亲云氏,而是嫡母曲氏的掌上明珠。 但一个有着几个女人的大家族,如今生活得这么和谐,也只说明,父亲所娶的女人,都是愿意包容,愿意为家人牺牲的女人。 大c女,人。 这无疑是风铃儿她们的榜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野菜 两姐妹快速地割了满满一大背篓猪草回家。 弟弟妹妹将猪草给切了,赶快煮了,给圈里的那头猪送过去。 那猪好像也天天受饿似的,一日比一日瘦弱了。 风铃儿趴在圈头,看着那猪,也怪心疼,“二姐,我看这猪等不到年底,就得死。” 二姐风韵害怕这话被母亲听到,连忙去捂风铃儿的嘴巴,“铃儿,你瞎吼吼什么,要是被祖母和母亲听了去,她们还不伤心死?这猪还是崽子的时候,就被爹爹买回来。如果爹和大哥从京城回来,这猪就死了,我们拿什么招待他们?” “二姐,你这话说得倒是。”风铃儿踌躇起来,“可我们一天指望着这猪,也不是什么盼头啊,得想些法子挣点儿钱?” 在风铃儿的心中,光靠祖母以及大娘和母亲她们一点儿缝缝补补的活,并不能给家里带来富裕。相反地,她们没日没夜地缝补,对眼睛和身体都不好,万一到时候没赚到钱,还把命搭了进去,那可就不好了。 一想到这儿,她跳下去,特别郑重其是地对二姐风韵说,“二姐,我们不能这样过下去。你看看你,大娘都说我们身份如何如何地显赫,可是现在呢,连村里的学堂,我们都去不了?” 二姐风韵跟着叹气,“可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家再富裕,也是以前了,享受过的,或许只有大哥和母亲他们。我们这是别想了吧。” “我可不想这么下去,我希望天天有肉吃,有饭吃。”风铃儿说到这儿,想到今天中午或许又只有半个窝窝头,心里就难受起来。 看了二姐风韵一眼,她打定主意,“二姐,我们去摘点儿野菜吧。要不然今儿中午,又没什么菜下饭?” “好,你等下。我去同母亲她们说一声儿。”二姐风韵望了眼风铃儿,就去到房子里,同祖母王氏,母亲曲氏以及二娘云氏说了声。 她们同意后,二姐风韵才提着个篮子走出来,同妹妹风铃儿前去摘野菜。 山坡上,遍地青。 翠绿的林木伸展着它们庞大的躯体,投下几处凉荫。 风铃儿和二姐风韵一路爬上来,没有见过什么能吃的野菜。 一时又心累,又迷茫。 倒是风铃儿眼尖,从阴暗潮湿的地方看见了野生姜的叶子。 那野生姜虽然在土里看不见,但是风铃儿小的时候,曾经挖过,所以拿手刨了刨,就发现有长出来的果实。 于是她连忙催促着二姐风韵过来帮忙,“二姐,快来,快来?” 二姐风韵焦灼地奔到跟前,看着自己的妹妹风铃儿在那里双手刨土,有些不解,“铃儿,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野生姜,把底下的东西挖出来,可以回家炒菜吃。”她拔出一个带土的小野生姜,满面笑意,“哪,你看,虽然有些小,但多了,也能炒一顿。” 二姐风韵没有见过这东西,一时噎了噎,“这是什么果实,能吃么,可别挖回去,不能吃,还白费了这么大的力气?” “哎呀,放心放心,我担保,这野生姜能吃,而且绝对好吃。”两双泥手就在那块土里,来回地掏。 因为这儿的野生姜太小,又没挖到几个。所以风铃儿就来回地在山中的阴暗潮湿的地方找。 最后又找到了几株,将其挖了,把野生姜取了出来。 “铃儿,我们也不要挖太多,这么就行了。我看这儿地势空旷,这东西不像是野生野长的。再这么下去,万一万一是有人种的,只怕” “二姐,你就是瞎担心,这大山上能住什么人。再说了,如果这野生姜真是有人所住,怎么不见他亲自来挖,还要留着,给我们来?”风铃儿笑着咧嘴,“我小的时候,漫山遍野地跑,什么没见过。” 二姐风韵总是说不过风铃儿,这下也不多想了,只好点头答应了一声,“那好,听你的。我不说了。” 两人在山上兜兜转转了大半天,正埋头歇脚,忽然听得有人说话。 那熟悉的嗓音,让人莫名心急。 人走近了一看,才知道是花婆以及她那儿子。 二姐风韵埋声说,“花婆母子来这儿做什么?” “看她们一脸邪恶的样儿,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风铃儿压低声音,轻轻地将篮子放在地上,“不行,我得跟去看看。” 二姐风韵害怕,“算了,她们做什么,跟我们没关系。” 风铃儿抵不住心里好奇,“那怎么行,不跟去看看,我这心里头,还真不舒服?” 二姐风韵扯住她袖子,“母亲说过,不惹事。” “放心就看看他们做啥,不惹事!”风铃儿拍了拍二姐风韵地手背,安心道了句。 其实在风铃儿的心里,这母子俩鬼鬼祟祟,准没好事儿。 她若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他日说不定还能帮上可怜的人。 就这么摸索着山路,跟到花婆母子俩的身后,这才发现,两人在一处药地停了下来。 那药地没有圈住,但是里间的药草却是栽种得齐全。 而且药地的土是刚翻不久的,可见是有人亲自种的。花婆不是大夫,也不懂药,那这药地必然不是她的。既然不是她的,那就说明,是别人的。 风铃儿推测一番,心里大叹,不好,这娘俩是要偷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相遇 她身子往草丛里再压了压,学着狼声吼了吼。 结果把花婆的儿子吓到手抖,她娘倒是没事儿。 “怕个什么劲儿,这大白天的,野狼也不敢出来?”花婆把她手工的长刀一挥,“看见没,儿子,就算有野狼,娘也能一刀劈了它。” “娘,我不是怕你不敢打狼,我是担心我们跑到人家这药地里来,被人抓个现行。”那花婆的儿子牛三握着竹篮子的手颤抖得厉害,“徐夫子教诲,偷盗人家东西是不好的行径。” 花婆白了他一眼,“你这臭小子,还训斥你娘来了。没你娘,你还能上学堂认字去?也不看看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天天想方设法地挣银子给你花。” 牛三低着眸,“可是娘亲,你你偷挖人家的药,总是不好的。” 花婆闻言,便故意拿刀往空中劈了下,“这臭小子,死性不改是不是,非得把娘气死了,你才甘心啊。”她环绕四周,胆大地说,“娘来这儿好几趟了,偷挖了多次,没见有个人来。就算就算这有人,他们就一定能知道是我们挖了的,你这臭小子,平日里,教书先生都说你聪明,我看啊,你就是个榆木脑袋!” 说完,把刀一扔,扯过儿子手里的篮子,就开始往药地里拔药草。 栩栩如生的药草一株又一株地落进药篮子。 微风吹过,散出一阵沁人的药香。 四周的树木,在风的拂动下,时不时地掉下一两片叶子。 叶子飘落在地,给这炎热的山坡,带来了几丝清凉。 眼见得那花婆把人家的药草地拔光,她心里一急,从地上抓了把小石子,捏着鼻子,就开始模仿老头子,“谁啊,谁来拔我家的药草了啊。” 声音此起彼伏,还真让人不敢相信。 慢慢地,这声音也传到了花婆儿子牛三的耳中。 牛三蹲在地上,胆怯地捂着耳朵,“娘,你看我说啥来着,这分明就是有人种的啊,你还不信我,看一会儿人来了,我们怎么逃?” 儿子一说,当娘的也急,但还是屏住呼吸,“哼,不过就是一个气虚的老头子,他跑得有我们快?” 风铃儿听那娘俩儿一说,立马又模仿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小伙子道,“爷爷,你别着急,我一个练家子,还怕偷药贼。一上去,准抓它个现形。” 话落,又模仿老爷子补充了一句,“好好好,我们赶快赶去看看吧。那偷药贼偷了这么多次,不抓住他们,我心里真是不好受。” 一连模仿了两个角色,风铃儿有些累了。趴在地上喘了口气。 当她觉得恐怕得另想他招的时候,眼尖地瞅见花婆母子俩哆嗦地跑开了。 连药篮子都没有拿。 风铃儿心下古怪,摸索着来到草地旁。 看了下药地里的药,心里直嘀咕。 这紫色的药草,不就是铁线夏枯草么,有散结消肿c清热解毒c祛痰止咳等功效的药草。 正蹲身拨弄着被花婆母子扯坏的药草根查探时。 身侧响起了一声狗吠。 风铃儿噤若寒蝉,抬起眼往前看去。 一只雪白色的大狗,正吐舌盯着自己。 全神贯注。 而立在狗身旁的男子,一身白色布衣,黑色靴子。戴着的草帽下,棱角分明的脸颊只上,有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眼睛里带着笑意。 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的腰上挂着一块血红色的玉佩。 风铃儿看这架势,心想完蛋了,自己虽然没有偷药草,可这赃物药篮子可在自己的脚边了。 她眼疾手快地把药篮子一踢,而后迅速地拍手站起,语音有些慌张,但底气还是很足。 本来就是嘛,她又不是偷药贼,紧张个啥。 “这这不是我偷的,是刚刚有人,我我模仿爷俩,把他们吓跑了的。”风铃儿扁起袖子,露出她洁白的手腕,“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弄过你这夏枯草。” 那人清风明月似的笑声传入耳中。 他轻笑了下,道,“姑娘知道我这种地是铁线夏枯草?” 风铃儿拍掉了手上的泥土,“当然知道,我以前挖过,还在书上看过,有那个清热消肿等功效?”她说完,翘着嘴,指了指自己的手,“不过你别怀疑我,我虽然知道这是铁线夏枯草,但是也没无礼地偷拿你的。至于我这手是刚刚挖野生姜挖的。” 男人拿下草帽,露出那张俊俏非凡,仙气明朗的脸,平和地笑了下,“其实不瞒姑娘,你口中的野生姜也是我种的。” 风铃儿刚刚还淡然自若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酒窝里。 “野生姜长得那么稀疏,也是你种的。” 男人薄唇微动,“是我种的。” 风铃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做客 风铃儿脸上笑容渐失,神情也开始烦忧。想着刚刚二姐风韵的提醒,她一下子就有些怂了。 但既然自己也成了偷药贼,那她自然不能够坐以待毙,只能同眼前这药地的主人打商量。 “那个我同我二姐来的这山坡,我只是想要来山坡挖点儿野菜吃。”风铃儿戳了戳手掌,“那个,你不知道,光窝窝头吃,没有菜,很痛苦的。” 那男人立着没动,但眼角的笑容已经淡去。 “不过既然野生姜也是你的,我就把挖了的还给你。”风铃儿回身,手往另一边的山坡一指,“我二姐就在那边,我让她过来,还给你。”示意了一下脚边的药篮子,“不过这些,倒真不是我偷挖的。” 那狗吠了两声,惊地风铃儿一阵胆颤。 “狗狗,你叫什么叫,我光明磊落,真没偷挖你家的药草!”风铃儿的手握得很紧,她甚至以为那雪白色的大狗会突然扑上来,一下子就咬住它。 她想的是,在狗跑过来的那一瞬间,她一定是要俯身捡石头,打了狗,逃跑的。 然而没想到,雪白色的大狗叫了两声狗,突然激动了起来。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也迈动步伐,往风铃儿所站的位置行去。 近到身旁时,男人开始打量起风铃儿。 如墨的青丝被一支木簪子高高地挽起,身上穿了一件绣花的紫色布裙。 一双同色的布鞋。鞋子和衣服上偶有黄色的泥渍。 耳朵上,有两个针孔,却没带耳环。插着两根茶味棍。 嘴上一笑,笑肌突起,露出两个酒窝,紧张之余,那长长的睫毛也如蝴蝶的翅膀,翩然飞动起来。 如果如果不是这身打扮,风铃儿一定是个美人。 男人嘴角上扬,许久俯身,将药篮子捡了起来,拿出铁线夏枯草看了下,“我种了这么多药草,也无非治病救人。姑娘适才帮忙赶走偷挖药草之人,在下心下感激,如果如果姑娘需要的话,可以把这些铁线夏枯草带走,毕竟挖了出来,也没法活了。” 风铃儿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一时喜上眉梢,食指尖往后点了点,“那野生姜怎么怎么办?” “野生姜我也种了不少,但是难得有个识货的人认识它,甚至想着拿它炒菜。姑娘既然已经挖了,那也一并带回去。我自己也没那个爱好,喜欢吃野生姜。”男人眼皮眨了眨,蹲身拍了拍雪白色的大狗的脑袋瓜,“你别害怕,刚刚它看着你叫两声,是因为喜欢你。从你散发出来的味道,她就知道,你不是偷挖铁线夏枯草的贼。” 风铃儿听了这些,长呼了一口气。瘫软在地时,她也伸出手来,摸了摸那狗的脑袋。 不想那狗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心。 这是在示好么?风铃儿偏头想。 男人微微动唇,“看见了么,它是真的很喜欢你呢?” “呀,我第一次被狗这么喜欢着。”风铃儿咋呼着说,“我小的时候,还被隔壁家的狗咬了一口呢,还是我妈带我去打得狂c犬疫苗。” 突然地接口,让男子脸色大变。 许久,他糊涂不已地再问,“狂c犬疫苗?” “哦,我说错了,是是一种药而已。”风铃儿谨慎地解释道,“不过大夫说我抢救及时,没有留下疤。” 那男人不再拘束于这个问题,而是问风铃儿,“姑娘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啊啊,是啊,这个怎么说呢?我们是外地来的,九岁的时候,应该不在田水村住吧!”风铃儿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其实,九岁穿越过来的,九岁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哪里知道。 并且,她也不想要知道。小孩子家的事儿,估计最多也就是读书了吧。 她在现代读得也不少,早就不是文盲了。 “姑娘在这山坡上站了大半天了?”男人手臂一挥,“我家就在半山腰,要不要到屋坐坐?” 风铃儿想了想,点了点头,“那行,我去叫我二姐出来。” “好。” 男人点头同意,也就带着风铃儿和二姐风韵,去了他的家。 他的家在半山腰,是竹房。 竹房四周挂着晒干的药草,浓重的药香刺激着风铃儿的思维。 这个味道好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怎么顿在那儿,进来坐!” 男人回首,风声再起,风铃儿那一如瀑发丝怦然落下。 随着药草地翻飞起来。 世界寂静,风铃儿的美,禁不住藏。 男人的眸子里俱是欣喜。 “二姐,这风太大了,我头发都给吹落了,快快快,找找木簪,赶紧挽上去。”风铃儿抓住二姐风韵的手,眼睛往地面上盯去。 找到木簪,挽了头发,风铃儿才跟着二姐风韵进了竹屋。 男人洗了几个苹果,放在竹桌上。 风铃儿一连拿了两个,随手递给了二姐风韵一个。 二姐风韵不好意思地推就,“铃儿,做什么,快放下?” 风铃儿扁着嘴巴,“干嘛放下,这苹果挺好吃的啊!再说了,做客哪,过于拘束,也不好。” 男人支起下巴,声音很轻,“是啊,在下请两位姑娘的,随便吃!” 风铃儿眯起眼睛,“嗯,谢谢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赠药 在男人的屋子里坐了许久,二姐风韵有些别扭起来,特别是那男人俊美的长相以及温和的举动。 但是从她的眼中,她却发现,对方在盯着自己的妹妹风铃儿看。 那眼神几乎像是审视。 二姐风韵拿胳膊肘碰了碰妹妹,提议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我们得赶回去吃午饭了。” 说到午饭,风铃儿也跳起来,“啊啊,二姐,你不提醒我,我又要忘了,回去晚了,恐怕又得挨骂?”她站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感激得说,“谢谢你送给我的铁线夏枯草和野生姜。”她拿起篮子,将那些东西装好,特别真诚地看着男人,“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男人深思良久,突然抿了唇,“你好像未曾问过我的名字?” 风铃儿吃惊,二姐风韵也跟着发傻。 “那好,公子叫什么名字?”风铃儿大度地问上了一句。 那男人笑得开怀,看着风铃儿,说,“楚晨,我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风铃儿看了他一眼,夸赞地笑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那人一点头,“谢谢。” “我走了!”风铃儿拉着二姐风韵的手,快速地走下山坡。 而半山坡里的竹屋,却深深地印在了二人的脑海中。 二姐风韵拎着篮子,看着篮子里的东西,“铃儿,这些东西既然都是药草,那我们拿她回家,又有什么用?” “野生姜可以炒菜吃,这是一定的。至于这铁线夏枯草么,我们当然可以拿它到市集上,卖个好价钱。”风铃儿准备开始她人生里第一笔生意,“二姐,老早我就想赚钱顾顾家了,可迟迟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如今有了这铁线夏枯草,我们姑且就拿它换个本钱做生意吧。” 二姐风韵听了这话,只道妹妹风铃儿是要卖药草,但却不知道她接下来更大的计划。 回到家里,风铃儿向母亲云氏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成果,随后同二姐风韵一起,将野生姜洗干净放在菜板上。 风铃儿手起刀落,干脆地把野生姜切成片,装到了盘子里。然后倒了一点儿油,将野生姜给炒好了。 底下的弟弟妹妹闻到菜香味,纷纷跑过来看。 其中风言嘟着小嘴问风铃儿,“三姐,这是什么菜?” 风铃儿指着野生姜,简简单单地说了它的名字,介绍了一下它的作用,就将野生姜盛起来,放到桌子上。 二姐风韵从锅里把窝窝头取出来,也一并端了出去。 吃饭时,小的坐下后,都不敢动筷,在等着祖母王氏以及长辈们落坐。 祖母王氏看着野生姜,一时喜上眉梢,“野生姜,哪里来的?” 二姐风韵笑眯眯地看着祖母王氏,“铃儿寻地,我们一起挖的。” “是么,这个不仅能吃,还有药用价值呢。”祖母王氏乐呵呵地笑了下,紧跟着赞美风铃儿,“铃儿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窝窝头拿到手里的时候,祖母王氏把其中一半给了风铃儿。 风铃儿看着窝窝头,没有去接,“祖母,我半个就够了,不用分给我。” 祖母王氏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半个窝窝头,“祖母半个也够了,铃儿长身体,多吃点儿。” 风铃儿最终把祖母王氏给的半个窝窝头给底下的弟弟妹妹吃了,然后自己将就着野生姜,也同二姐风韵一起吃了半个窝窝头。 今年雨水多,田水村里的庄家都没有好收成。玉米地种的玉米坏了一大半。风铃儿家,更是没收多少玉米。 当初族长把花婆的地分给风铃儿他们时,他们却因为不懂,所以没能种植蔬菜。 加上手里头没有多余的本钱,那地也就荒废了。平日里,风铃儿他们也就在田地里,割割猪草。 “祖母,大娘,母亲,我们不能在这样活下去!”风铃儿猛喝了口凉水,“我们得想办法,让自己的生活好起来。如果如果父亲和大哥一直不回来怎么办,我们到时候不是饿死了。”她插腰说,“明天把当初族长送的地开垦出来种菜。就算季节不明,不会种,我们照样可以学学这田水村的乡民啊。” 祖母王氏欣赏风铃儿的这股劲儿,赞同地说,“对对对,铃儿说得不错,虽然我们从未干过种植这种农活,可如今沦落到此,我们不得不动手尝试。天天靠着缝缝补补,能得几个钱。”她重拍了下桌子,“铃儿,你带家里大小干吧,需要我这老的,我这老的就上。” 风铃儿忽然很是感动,含着泪,望着坐在跟前的祖母王氏,“谢谢你,祖母,铃儿一定竭尽全力。” 当天夜里,她吩咐着弟弟妹妹又给猪煮了猪草,然后自己拿着一支烧黑了的木头,开始记录明天的行程。 二姐风韵坐在身旁,看她点着蜡烛,用奇怪的字体在石头上写着什么。 “铃儿,我不知道,原来你还认识字?” “我呢,是天才。”风铃儿指着脑袋瓜,“我聪明得很呢。” 她将穿越以这样一个理由打发,只是为了更好地掩饰。 二姐风韵虽然也懂几个字,但是会的也不是很多,此刻看风铃儿写的字,她竟全然不知写的什么。 风铃儿看她支支吾吾,眼神古怪,立马猜出她的心思,“我写的是夏枯草三个字,明儿个到市集去卖,也一定得卖给识货的人,不然就白跑一趟了。”她转头看着风韵,“二姐,明天你也得守在旁边帮我吆喝。” “吆喝什么?” 风铃儿摸摸脑袋瓜,“吆喝夏枯草,宣传它的药效啊?” 二姐风韵提出疑惑,“要是没人买怎么办?” “不知道,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呗!” 风铃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鼓励自己。 但她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总有办法拯救这迷茫又穷困潦倒的人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见官 风铃儿带着铁线夏枯草还没有来到市集,就在半道碰上了花婆。 花婆看到里面的铁线夏枯草,不由地皱眉头,良久,一个拦路,冲上去。 “喂,臭丫头,你又偷拿我的东西?” 风铃儿见怪不怪,单手插腰,不给好脸色,“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这个说谎精。” 她把药篮子转手递给二姐风韵,而后走出来,抬腿踢了踢石子,漫不经心又邪恶霸道,“哪,花婆,你说这是你家的东西,那你可知道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花婆气定神闲,冷哼了声,“不就药草,谁不知道?” “药草,嗯,对,那你知道具体是什么药草么,治疗什么的,有什么功效?”风铃儿一一询问。 花婆听了头晕,支支吾吾好半天,“臭丫头,别跟我扯这些,反正,今天你不把东西留下,我就去族长那里告你。” 风铃儿手臂向后一甩,故意地吐了吐舌头,做鬼脸,“去去去,赶快把族长叫过来,还我一个公道。”摩挲了下粉红色的指甲,“呀,就是不知道上回族长被你骗了后,还愿不愿意信你。要是族长不来,你这可不”手轻轻地在脸颊处滑过,“丢脸丢大发了!” 她哈哈大笑几声,逗得看热闹的小孩子,也跟着笑。 风铃儿向二姐风韵使了一个眼色,“走,二姐,去市集。” 拿着篮子,兴高采烈地扬长而去, 徒留花婆一个人,在那里捶胸顿足,好生难耐。 不过,风铃儿这话糙理不糙,当时她冤枉风铃儿偷陶碗,已经算是把自己的名声再次践踏了。如今她更是没理由再死皮赖脸地把族长叫过来。就算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族长叫来了,谁知道这风铃儿臭丫头会不会有什么招让她惨败。再次丢了名声。 但她不甘心自己苦挖的药草被风铃儿给拿了去,所以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去看看风铃儿做甚。 风铃儿知道花婆跟踪,也懒得搭理。只小声提醒了二姐风韵一声,让她机灵提防着一些。 “铃儿,花婆跟着我们,会不会?” “怕甚,她又不敢同我们明干!”风铃儿将药草摆在市集的岔路口,而后开始吆喝。 卖铁线夏枯草嘞,铁线夏枯草,十文钱一把,消肿止痛嘞。 过路行人,纷纷往风铃儿面前看去,只见得她瘦瘦小小,甚是可爱。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翠盈盈的铁线夏枯草,在那里卖力地吆喝。 声音如黄莺清脆,带着一丝魅c惑。 一位有疾的老婆婆走过来,盯了眼铁线夏枯草,问,“小姑娘,你这这铁线夏枯草怎么卖啊?” 风铃儿笑道,“婆婆,一小把十文钱,十五文两把,二十文三把。” 那老婆婆听了,眉开眼笑,直夸风铃儿会做生意,“这小嘴伶俐的,呵呵,哪,给婆婆来三把。” “好嘞,婆婆,您稍等。”风铃儿看了二姐风韵一眼,让她赶紧收拾三把,递给眼前的婆婆。 二姐风韵手脚利落,连忙按要求给了药草,收了银钱。 最后风铃儿第一笔生意做得相当不错。 铁线夏枯草卖得一根不剩。 只是快要收摊回去的时候,有人报官,说她们偷了人家的药草。 这报官之人,正是花婆。 那县官派了两个会武的差官,准备将风铃儿和二姐风韵一齐带到公堂上。 风铃儿担心,连忙敷衍,“这药草全是我拿的,跟我二姐没有关系。她呀,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把她放了吧,我跟你们回去?” 差官看她老实交代,也不想多祸害一个姑娘,便将二姐风韵给放了。 更何况,现在这世道,偷卖点儿药草,换点儿钱,也是因为生活被逼上绝路了嘛,要不然谁做这档子事去。 一路押着风铃儿来到公堂上。 上方县令将那惊堂木用力一拍,几个人便按着风铃儿的肩膀,让其跪下。 风铃儿跪了会儿,腿麻时,悄悄地盘腿坐在地上,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呜呜,大人啊,民女是被冤枉的啊,那药草不是我偷的,而是有人送我的啊。”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偷瞄了下站在公堂上的花婆。 这边二姐风韵回家报信,祖母王氏一听,全家出动,去市集查看。 “风铃儿,你说药草是人送的,可有证据?”县官捋起袖子,轻声细语地问道。 风铃儿浅笑道,“大人,这药草确实是一位大夫亲自送我的。他住在田水村后的那座山坡上。名唤楚晨汐。” 县官一听这名字,恍然如梦,“你口中所说,可是位翩翩白衣公子?” “正是!”风铃儿点头,而后纳闷地问,“大人也认识这位楚大夫?” “他可是神医啊。”县官乐呵呵地说,“先前我夫人产子,都是他鼎力相助,不然我家孩儿一个也活不了了。”一高兴,他言行便更加平和,“哎,这不用审了。楚神医他有没有送你药草,叫来一问便知?” 风铃儿叩首。 有差官刚要去田水村找人,不料半道就碰到了楚晨汐。 而后差官将人带到公堂,和人对峙。 一番相谈下,风铃儿的药草果然为他所送。 “哪,大人,我没骗你吧,药草确实是楚神医给我的?”风铃儿揉了揉膝盖,在县令大人的吩咐下,站了起来。 县令思虑片刻,问身旁的师爷,“当日何人报案?” 师爷目光直指花婆。 花婆闻言,大骇。片刻,便匍匐在地,身子瑟瑟发抖。 最后因胡乱击鼓鸣冤,而被杖打二十,拖出了公堂。 风铃儿此举,大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奇想 过后,对方感激楚晨汐神医,向他表明感谢之意。 楚晨汐摇手,“铃儿姑娘不必相谢,是你自己有勇有猛。” 原来风铃儿在卖药之前,就同楚晨汐打过一声招呼。说是铁线夏枯草是被偷药贼花婆所挖,若看到自己拿到市集卖,定不会罢休。所以知会楚晨汐,若是听说自己被押去见官时,一定要出堂作证。 楚晨汐毫不避讳地同意了。 这才有了这么一出,上公堂的戏码,且风铃儿是乐意这么做的。 之后在田水村,花婆就成了一个笑话。因为打了二十大板的缘故,她迟迟没有从床榻上下过地。 田水村里也就和乐了许多。 风铃儿那日所卖得的铁线夏枯草,换了一些粮食,回家几天,都算喝上了点儿干粥。 窝窝头也可以一人一个了。 但钱只有那么点儿,要生存,还得想其他的法子。 这日,风铃儿坐在田埂上,看到隔壁田地里的胡婶正在扯红薯叶子。 她一大把一大把扔在地上,神情烦躁。 好像那红薯叶是个多么害人的东西,需要扔得远远地,才罢休。 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扔了。 风铃儿心下嘀咕,跑上去,蹲在田头问,“胡婶,你这些红薯叶不要了么?” “不要了,太多了。土里的养分都没了,红薯还能长好了去?”胡婶解释着说。 “那这些红薯叶可以给我么?” 胡婶看风铃儿机灵劲儿,“风铃儿小丫头,你要这些烂叶子做什么?” 风铃儿挤眉弄眼地跳下去,特别真诚地分析道,“好东西嘞,拿来炒着吃呗。” 胡婶啧啧舌,“倒是可以炒着吃。但家家户户都有这些,谁稀罕吃嘞。” 风铃儿大为震撼,“这些红薯叶,家家户户都有,田水村种了很多么?” “多,到处都是。”胡婶躬腰,将她的手往四周田地一指,“哪,你看,田水村的大半村民都种了嘞。” 风铃儿突然有个计划,她笑了,很开心。 “胡婶,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么?”风铃儿搓搓手,“你这红薯地里的叶子都卖给我,成不?” 胡婶扬着嘴巴,傻笑道,“这红薯叶有什么用去,风铃儿小丫头,你要是喜欢,尽管来扯,胡婶田地里多得是,钱就不给了。” 风铃儿一本正经,“胡婶,你人真好。不过,这些红薯地里的红薯叶,算是你卖给我的。每次赚了钱,我都会给你三文钱,你看成不?” 胡婶心里也没觉得这些红薯叶能赚钱,所以也就当个笑话听了。 夜里,风铃儿睡不着,将坑头的弟弟妹妹叫了起来。 风言弟弟撑着腮帮子,问,“三姐,红薯叶真得能挣大钱么?” 风铃儿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弟弟的脸,“当然能了,不能我跟你说甚。” “可是只有胡婶一个人答应给你红薯叶啊,别说拿去卖,就是我们吃也不够啊。” 风铃儿怼回去,“笨。哪能这么卖?”她把红润的手指抬起来,轻轻地在桌子上滑,“我们乡下,这些东西多,不稀罕,可在城里呢,这红薯叶可是相当精贵的。” 她又分析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去同田水村的乡亲商量,说是拿钱买下他们的红薯叶。让他们给我们提供红薯叶,而我们就还良红薯叶去卖钱。” 弟弟妹妹闹成一团,不相信她。 风铃儿气急,“你们要是不信,到时候跟我一起?” “好,一起就一起。” 看了睡得正香的二姐风韵,风铃儿提议道,“二姐胆子小,我们就不叫她了。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我还不好收拾。” 几个弟弟妹妹纷纷点头。 风筝是个萌妹子,但对风铃儿,是大大地佩服,“三姐,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打定了主意后,风铃儿一早就去田头,同正在做庄稼活的人商量。 “风铃儿,你说的我们能信么,这么些红薯叶,你都当宝贝?”秦叔怀疑地盯着风铃儿的眼睛,“小孩子家家的,还能做生意去?” 风铃儿翘着嘴巴,“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了,这从小做生意,看得是运气和机遇,没准儿我就成功了呢?”她加重了语音问,“秦叔,给个准话嘛,你这红薯叶要不要卖给我嘞?” “好好,秦叔就陪你折腾一回。”秦叔憨厚地笑了下,就把这档子事儿同学堂的儿子秦峰说了。 秦峰咧着嘴,握着本书,“爹,那小丫头莫名其妙的话,你也信?” “哎呀。反正也是小孩子嘛,陪她玩儿会,又能怎么样?”秦叔拿着锄头,做在长板凳上,吹胡子瞪眼。 对风铃儿那小娃娃,秦叔可是相当中意的。 有活力,胆子还大,长得还漂亮,他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给自己这宝贝儿子做媳妇儿呢。 可秦峰这个书生,却不喜欢风铃儿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生意 同田水村大部分的村民商量了拿钱买红薯叶后,他们都同意和风铃儿的这次合作。 风铃儿把从他们地里摘下来的红薯叶带回家,把红薯叶尖那部分全部折出来,一把又一把地捆好,然后又把老的部分的叶子全部折下来,洗好了,放在筛子里。 而余下来的那些红薯条,也一根又一根地洗好了,将其挂起来。 找来母亲云氏,商量着怎么赚钱。 “铃儿,大晚上的,把娘叫这儿来做甚?” 风铃儿细细地瞅着她,嘴角带笑,“母亲,你会写字不?” “写字啊?”云氏点点头,“这个娘会。” “那你给铃儿写几个字呗!” 云氏说着就挽起袖子,“说,写甚?” 风铃儿说完,云氏点点头。而后两人找了笔和纸,写了好几张纸。 上头写着四个字,蔬菜之王。 风铃儿看自己的母亲云氏字写得很好,心中高兴,打算带着自己的母亲云氏也一起去卖红薯叶。 毕竟母亲识文断字,对做生意而言,是一个大大的好处。 写完了字后,大晚上的,风铃儿又去把红薯嫩叶分成一把把的,拿了一个盆。单独洗了两把红薯叶尖,装在筛子里。 而后把准备的东西一一装进推车里。 弟弟妹妹随行一路来到市集。 风铃儿让他们站成一排,并且做出不同的造型。 而后她把红薯条掰开,做成各种好看的项链,挂在弟弟妹妹的手上。 做完这些后,让母亲把写的纸条,一张又一张地贴在捆好的红薯叶尖上。 来往行人看到蔬菜之王四个大字,不由得好奇。聚拢了来,有人哈哈大笑。嘲讽风铃儿等人在胡说八道。 风铃儿看了那人一眼,晃着脑袋说,“这位老伯,你说错了,这红薯嫩叶真是好东西哎。” “这不就是红薯叶么,乡下常见的喂猪草,还能是好东西?” 风铃儿用她三寸不烂之舌,向老伯讲解了红薯叶的功效。 说它可以提高免疫力c止血c降糖c解毒c防治夜盲症促进新陈代谢c通便利尿c催乳解毒等保健功能。还说红薯叶可使肌肤变光滑,经常食用有预防便秘c保护视力的作用,还能保持皮肤细腻c延缓衰老。 一番畅谈后,不管老伯那边还有没有消化,这边紧跟着又说,“不过老伯,说了这么多,还得同您说说,怎么炒才好吃啊?” 老伯探着脖子,“哪,你说,这玩意儿还能做着吃?” 风铃儿眯着眼睛,试探性地问了句,“要不老伯给个地方,我给您炒一盘尝一尝。” “好,我们换个地方。”老伯觉得风铃儿聪明可爱,所以想要整蛊她一下。便提议让风铃儿去酒楼,炒给其他客人吃。 如果有五个人说好,那这老伯就答应,买下所有的红薯叶。 风铃儿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一点儿没犹豫,就答了个好。 而后让弟弟妹妹一起,帮忙拿着东西,来到酒楼。 这酒楼,是市集最大的酒楼。 名唤红叶。 把风铃儿引进厨房后,众位厨师退出房门,留给了她大显身手的机会。 风铃儿看着云氏,“母亲,多剥蒜。” 母亲云氏听了,连忙点头。最后剥了一碗的蒜,放在女儿的跟前。 将蒜切成一瓣一瓣后,风铃儿才开始把锅放到火上去,倒了两勺油。 油辣后,把提前洗好的红薯叶倒下去,翻炒一下,倒入麻油,便又装盘盛起来。 紧跟着把切好蒜瓣放进去,大炒,爆香。最后把红薯叶和在一起,再大火翻炒,加入调料什么的。 把菜炒好后,风铃儿让母亲云氏小吃了口,在得到母亲云氏的肯定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让人把红薯叶端出去,让各位顾客品尝。 之后,又用红薯叶做了红薯叶饼。 一并和菜端出去。 因为厨具,调料都是老伯提供的,所以这次做菜,风铃儿很是得心应手。 一盘红薯叶炒地极香,端出去时,就被几个顾客闻到了。 他们品尝后,纷纷点了一盘。 老伯大赞,花了五两银子将所有的红薯叶都买了下来。 原来风铃儿今日是撞见了饭店掌柜的。因为自己吹嘘红薯叶的好处,让他大为震撼,便小试自己的能力,没想到红薯叶经她那么一炒,果然香甜无比,深得顾客喜欢。 当下,他才会买下所有的红薯叶,并决定,日后要多采集,争取把红薯叶这盘菜推出去,成为饭店特色。 另外把红薯叶饼也展示出去,吸引顾客到来。 “风铃儿姑娘,你红薯叶这道菜做得不错,好多顾客都说喜欢。要不然,你把红薯叶这菜谱卖给老伯?”老伯期望得到炒红薯叶的方法。 风铃儿一听,大喜,忽悠道,“老伯,这红薯叶做法是祖传的秘方,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卖给外人呢?” “这样吧,风铃儿姑娘,我出高价买你这菜谱,另外你现在有多少红薯叶,我就要多少红薯叶。”这掌柜的慷慨大方,并且还很聪明,知道抓住有力资源不放。 风铃儿心想,这算钓了条大鱼,当然不能轻易放过,“好啊,既然老伯诚意要,那我就诚意一点儿地给。这样吧,这菜谱给三两银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抓人 秦叔同风铃儿的交易达成了。 回到田水村,风铃儿将答应过的银钱,按量分给同她合作的村民。然后用剩下来的银钱,给自己家里买了些吃的。又买了些豆子,萝卜籽回来种。 余下来的一点点银钱,则让母亲云氏替自己收起来,并且风铃儿还再三交代。 “母亲,这银钱您替我藏好,过几天,我还要谋个赚钱的法子,这些本钱,暂时不能用。您替我收好了。” 母亲云氏对自己这聪明的女儿都开始唯命是从了,所以风铃儿说的,她当然愿意答应。 但这说来也奇怪,那红薯叶卖了不到两天,便有两个差官,拿着配刀,来到田水村抓人。 为首的差官点名指姓地要带风铃儿回衙门。 这可把祖母王氏和风铃儿的大娘二娘以及弟弟妹妹吓坏了。 她们东张西望地往田头看。 田头风铃儿刚好割了一背笼猪草,兴致勃勃地返回来,路过时,看到村民秦叔,她热络地打招呼。 “秦叔,看来收成又不错嘞?” “咋的,女娃又看上叔种的蔬菜了?” 风铃儿挠挠头,附和道,“是是是,秦叔种的什么都是宝贝,改明我还要来拿宝贝嘞。”话落,把背带一提,“好了,秦叔,你忙,不打扰了,我还要背着猪草回去把猪喂了。” 秦叔纳闷地看向风铃儿,“这么大早上,女娃就不困?”一直以来,他这个长辈都觉得风铃儿这个女娃可怜,年纪轻轻,就要每天承受生活的压力。 “困也没法,那猪在圈里吼吼地叫,我不动,它不就得死么?”风铃儿好笑地分析,“所以为了吃它的肉,我再苦再累,也得忍啊。” 二姐风韵从身后追上来,红着脸提醒,“铃儿,别叨叨了,该回家了,不然祖母他们要生气了。” “哦,好,成,回家!”风铃儿向秦叔摇晃了下手,就兴高采烈地追上了二姐风韵的步伐。 其实风铃儿心里面想了很多,比如,在现代,一般都是人指挥,而在古代,却变成了猪指挥自己,真真是世风日下,不得不低头啊! 刚把猪草放下,风铃儿就觉得奇怪。在以前,大早上的,只要割完猪草回来,就会碰到迎接的弟弟妹妹,可今天,却空无一人。 抬起眼睛,往前看去,却发现院子里围着一群人。 这些是? 往近凑了点儿,却看到正中两个差官在说话。说话口气十分凶恶。 “快说吧,罪犯风铃儿现在何处?!”一差官拿着铁链,阴狠地叫了声? “差官,我们这田水村没叫风铃儿的人啊。”祖母王氏打招呼。 “你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舌头!”差官厉声道,“我们在执行公务,请各位好好配合!” 眼见得那两个人颐指气使的人,风铃儿忍不住,拨开人群,大声嚷道,“吵吵啥?” “你是谁?”差官看着她。 “我?”风铃儿冷笑,“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风铃儿,怎么了?” 差官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绑了!”有人立马拿着铁链上前,打算将风铃儿给绑回去。 风铃儿眯着眼睛,“哎,等等,绑什么绑,为什么绑我?” “你害了人,还不该绑!” 只一句话,便让田水村看笑话的村民,感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他们都伸长脖子,寄希望于自己听错了。 原本上回花婆那事儿,这女娃也是被冤枉的。 不过也总有那么几个人,好奇地想,风铃儿又闯什么祸,又害死什么人了。 一差官恨恨地张牙咧嘴,“还说没有,你给的菜谱,让十几个人上吐下泻,到现在都卧病在床。” 风铃儿蹭到差官身边,“你是说,那酒楼有人吃了我的红薯嫩叶菜,中毒啦?” “蹭什么蹭什么,跟我们去见大人!”另一差官不由分说就拎着瘦弱的风铃儿往远处走去。 风铃儿果真也不急,看看去就看看去。她还不相信,红薯嫩叶能吃死个人。被人拎着也果真享受地把双脚抬高,全当荡秋千了。 走了会儿,差官的手臂发麻,一垂眸,看着风铃儿,“你这女娃做甚?” “不是你自己想要拎着我走的么?” 差官脸色一横,将人跺到地上,咬着牙说,“自己走!” 风铃儿暗笑,自己走就自己走,还怕你! 一路行过田水村,走小路,便来到了县衙府邸外。 府邸门口,有十几个席子,十几个人躺在席子上,脸色发肿。 风铃儿凑近看了一下,着急地问,“他们除了吃了红薯嫩叶,还吃了什么?” 根据风铃儿的了解,如果把红薯嫩叶菜和它相克的菜一起吃,就有可能营养缺失,甚至中毒。 身旁一个锦衣管家看着风铃儿的眼睛,“拉什么拉,不就吃了酒楼里的红薯嫩叶?” 风铃儿扁嘴,“才怪,长这么大,我也吃了这么多红薯嫩叶,没见中毒?” 作势要掰人的嘴巴,那老管家又厉眼瞪来。 风铃儿气急,“再挡着,人就真没救了。” 老管家看这姑娘人小鬼大得厉害,只好住了嘴,看它耍个什么把戏。 但是查看了半晌,风铃儿竟发现,这底下的人牙齿上有蛋黄渣。 难道 她激动地跳起来,“我知道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入牢 身旁病人的家属满面困惑地望着她。 风铃儿插腰,绘声绘色地说,“他们吃红薯叶的同时,又吃了鸡蛋。” “那又怎样?”差官搭理了一句。 “要知道,红薯嫩叶是不能同鸡蛋一起吃的,因为鸡蛋同红薯叶相克,吃了容易中毒。”风铃儿实在道,“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当然要上吐下泄了。” 差官又补了一句,“就算这位大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能一下这么多人都上吐下泄?况且,这些人,又不是一家人,难道还都是吃了和红薯叶相克的鸡蛋。” 说了半天,他们还是以为风铃儿提供的红薯嫩叶菜谱有问题! 风铃儿争辩道,“那同红薯叶相克的还有很多呢,你等等,我再瞧瞧去。”起身,快速地奔到其他的人身边查看。 这还没看到什么呢,两边差官已经看不下去,上前,架着风铃儿就走。 风铃儿在现代,那可是打架的好手,无奈穿越到这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因为长期吃窝窝头,没有肉和菜,所以整个人没有营养,导致自己最终别说出手,就是挥挥手臂,也觉得没有力气。 眼看那差官已经把自己架了老远,她也不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只向着跟在身后的弟弟妹妹喊了一句,给姐找楚神医来哈。 身后的弟弟妹妹慌张地望着姐姐风铃儿的身影,虎头虎脑地跑回田水村。把这话同二姐风韵一说,二姐风韵立马就火急火燎地带着人去后山坡半山腰,找那神医楚晨汐。 神医楚晨汐正在竹屋里磨药,听到自己的狗在那里大叫,不由得披了布衣,开门出去看。 这一探头,就望见了二姐风韵,以及几个比她还小的男孩儿和女孩儿。 神医楚晨汐不明其意地盯着二姐风韵,“风姑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二姐风韵眼含泪水,“楚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神医楚晨汐伸手,“不可,风姑娘,有什么事儿起来再说。” 二姐风韵便将自己的妹妹风铃儿近来做得红薯嫩叶生意同神医楚晨汐讲了,又把刚刚妹妹被差官带走的原因说了一通。 眼看得风家姐妹着急,热心的神医楚晨汐迅速起身,打算到衙门里看看。 “风姑娘,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动身去衙门看看,瞧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神医楚晨汐这么一说,二姐风韵和弟弟妹妹总算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后,离开了半山坡,风驰电掣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去了。 从半山坡抄近路,神医楚晨汐在晌午的时候,才赶到衙门口。 衙门这边还没有升堂。 风铃儿被关在衙门的监牢里。 坐在潮湿的地上,抱腿等着判决。 “我那个去,抓人也不赶快审,真是够懒的。”风铃儿小声骂了一句,站起来,看着隔壁监牢里的男人,“喂,兄弟,你犯了什么罪,怎么会关在这里的?” 那大哥的双眼被额前一缕脏兮兮的头发耷拉着,眼神十分凶恶。 风铃儿看他眼睛睁得那般大,连忙说了一句,“哎,又不是我害的你,你瞪我干什么?” 隔壁监牢里又发出一声恐怖的磨牙声。 风铃儿拱手,“好吧,兄弟,别瞪了,我服了你行吧。” 在监牢里没坐好久,突然看见了两只蟑螂,这把风铃儿吓地。 捡起枯草,对着蟑螂的方向挥了好半天,当看到那些恶心的小虫子,爬走了,她才放下心来。 刚要大声嚷嚷,宣泄一下苦闷。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门被打开,一个干瘦如柴的差官带着一身雪白布衣的神医楚晨汐下来。 刚近到铁门前,就看到了里间站得笔直的神医楚晨汐。 “楚神医,大人交代了,这是重要犯人,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差官说完,开了监牢的门后,就走了老远,留给二人说话的时间。 楚晨汐刚进去,风铃儿就伸手拉住他,“好神医,一切都靠你了。” 楚晨汐看她眼角微笑,“风姑娘有办法出去?” 风铃儿挠挠脑袋,“我那红薯嫩叶能出个什么问题,不过就是那几个人胡乱吃东西。恰好又吃到了同红薯嫩叶相克的东西,所以才导致上吐下泻。你是神医,如果由你告诉他们,说那红薯嫩叶同他们吃的菜相克,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如何才知道,他们当时除了吃了红薯嫩叶,还吃过什么呢?” 风铃儿伸手一拍楚晨汐的肩膀,“那还不简单,神医。你也知道,在酒楼吃菜,怎么都会有点菜记录吧。让那酒楼掌柜把这些人吃的菜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同时吃下同红薯叶相克的菜了么?”她把楚晨汐带到一边,又给他讲了自己对红薯嫩叶的看法。 并把红薯嫩叶可能会和鸡蛋等东西相克的常识说了说。 神医楚晨汐听后,手指托着下巴,“我知道如何救风姑娘出来了。”他望着风铃儿,露出一向温柔和煦的笑容,“风姑娘别急,等我查清楚以后,就帮你出去。” 风铃儿恋恋不舍地拉着眼前这根救命稻草,说出了一句让自己想吐的话,“那个能不能先不走?” 神医楚晨汐:“” 风铃儿迅速解释,“至少呆够半个时辰嘛,要不然银钱白使了。” 神医楚晨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帮衬 蹲身靠墙,和风铃儿在监牢里谈起了心。 风铃儿拿眼神示意了下隔壁监牢里的奇葩人物,“瞧见了么,楚神医,隔壁那监牢里的人,看起来犯的事儿很大呢。光那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的。这样的死囚,也不稀罕。”神医楚晨汐道,“见过太多不可救治的人,好像生死都成了习惯。” “哎,所以说你这职业哪,太悲观!”风铃儿拍拍胸膛,慷慨激昂地发表自己的看法,“生命呢,只有一次。既然只有一次,怎么不把自己的人生看得有意义点儿。生死这么恐c怖的事儿,绝对不能当成习惯对待,否则会非常无奈。” 说了一通大道理,那边站着的差官,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又扫兴地折返回来,“时辰到了,楚神医可以走了。” 楚晨汐听到这话,蹲身站起来,“风姑娘别担心,我会按着你的方法,让你尽快出去的。” “好,谢了。”风铃儿拱手道了声谢,而后兴致勃勃地在看着楚晨汐的背影离开。 他人刚一走,风铃儿就高兴地在监牢里跳起舞来。过于兴奋的动作,让隔壁监牢里的人看不惯。 冷哼一声,那人贴在嘴巴上的头发随着气息,轻轻地浮动了下,而后再次回归原位。 风铃儿怔了下,不由得把声音降到了最低。 楚晨汐出了监牢,人并没有走,而是去见了县衙大人。 这大人听说救妻子的恩人楚神医到访,立马整衣穿戴好,前去迎接。 人进入衙门正厅。 楚晨汐拱手行礼,“大人。” “楚神医快坐!”命师爷泡了杯上好的菩提茶,这才紧赶慢赶地询问他到来的目的。 楚晨汐这个人很聪明,知道自己再不过,就是一个救人的大夫。人微言轻,没有本事,要想眼前这位县衙大人听他的意思,把田水村的风铃儿姑娘给放了。 那就得出奇招,对症下药。 想了许久,他轻声道,“不是有人吃了红薯嫩叶上吐下泻好几日么,我想着,人命,关天,所以过来瞧瞧?” 这大人一听,眯着眼睛问楚晨汐,“楚神医是想救那姑娘出去吧?” “大人说笑了,那姑娘跟我也无多大关系,只是几天前见了两面,有些眼缘罢了。这回听说她的菜谱害了人,我心下好奇,便想过来看看。一来,我若救了那几个人,不是一桩好事儿嘛,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二来呢,这风姑娘好歹是田水村的姑娘,乡里乡亲都求我来瞧瞧病人,看看到底是不是那风姑娘菜谱的问题,若真是呢,我回去,也好同各位乡亲说,以免他们觉得大人你误判,冤枉了好人,不是么?” 言之凿凿,又极有礼貌,这不由得让那县衙大人害怕起来。 虽然天高皇帝远,他错判了,那皇帝也不会追到自己的脚下,治自己的罪。但是对方也是一条命,让风铃儿姑娘死了,貌似也没有什么好处。最多解了那几人的气。但他为官的名声恐怕也会受影响了。 以后十里八乡的村民看见自己,不像老鼠看见了猫一样畏惧。他的夫人和孩子只怕也不能安心幸福地在这地方呆下去了。 “楚神医可有好法子,调查一下这个案子?” 楚晨汐站起来,再次躬身道,“大人,草民倒有一个好办法,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和下手。” 大人捋着袖子思量,“我这县衙呢,也有好几个差官。你需要他们做什么,就同他们说便是了。楚神医救我妻儿,恩同再造。本官这心里好生感激啊。” 两个人一番客套话后,就开始彻查这个案子。 楚晨汐先去酒楼,询问了下老掌柜,而后要了风铃儿之前写的菜谱。过后,又查看了当天顾客点菜的记录。 “就是这菜谱是么?”楚晨汐望着单子许久,终于将单子放下。而后又扁起袖子,向老掌柜道,“掌柜的,要检验这菜谱有没有古怪的地方,其实只需要试尝一下便是了。” 他扁起袖子,按着方法,也给自己炒了一盘红薯嫩叶。然后炒好后,准备开吃,却被掌柜的当场阻挠了。 “楚神医啊,这红薯嫩叶你不能尝啊?” 楚晨汐含笑不解,“掌柜的,这是为何?” “我这酒楼开了二十几年了,几天前有客人吃了菜,上吐下泻,已经造成不好的影响了,你再吃出毛病来,我这店还怎么开下去呢?” 老掌柜挡在楚晨汐的面前,坚决不让他试尝。 围拥的看热闹的顾客思虑了下,聪慧地提议道,“掌柜的,这异样的菜谱既然是犯人写出来,要不然让她出来尝,反正这祸也是她惹出来的。” 掌柜的,大人以及在座看热闹的顾客深思熟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于是不过片刻,风铃儿就被带到了酒楼。 听说要试尝红薯嫩叶,她高兴了,反正自己还没吃饱饭呢。 “这光红薯嫩叶,也没法吃啊,能不能来碗白米饭。”风铃儿嘟着嘴巴央求道,“万一真有问题,我死了,不是连断头饭都吃不上了么。” 老掌柜一听,板着张老脸,“小丫头,你可千万别死。死了,那些病人让谁去偿命去。” 风铃儿故作欲哭无泪的表情,“天啊,掌柜的,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 对方脸一红,不说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事因 最后东说西说,掌柜的碍不住风铃儿那夸张的表情,只好吩咐小二给了碗白米饭。 风铃儿坐着,狼吞虎咽地把盘子里的红薯嫩叶吃得一干二净。 白米饭一颗没留。 吃完,风铃儿摸摸肚皮,故意咋呼着说,“完了完了,我一定要死了。” 掌柜的吓地翻白眼。 风铃儿跳起来,“哈,谁这么容易死呢,我糊弄你们的。”扁起袖子,伸出手腕,递到一旁的楚晨汐面前,“楚神医,我跟他们说不管用,还是你帮我看看吧,有没有中毒迹象什么的?” 楚晨汐点点头,真就伸手,捏住了对方了脉搏。而后又拨开风铃儿的眼睛看了看,又查看了下舌头。最后平静地对县衙大人说,“大人,风铃儿姑娘脉象平稳,气色很好,并无一丝一毫的中毒迹象。” “不可能啊,那几个人就是吃了红薯嫩叶,才上吐下泻的啊。”底下有人打抱不平。 “呵呵,诸位,万物相生相克地,不在少数。若是那几人真吃了什么同红薯嫩叶相克的食物,上吐下泻也算很正常的现象了?” 底下哗然,纷纷猜测那些人吃了什么相克的东西。 楚晨汐示意了一眼风铃儿,让她自己来分析。 风铃儿笑眯眯地点头,表示收到。而后漫不经心地走到正中,向诸位解释,“各位,红薯嫩叶本身是没有毒的,相反,吃了它,还有很大的好处。因为红薯嫩叶里含有丰富维生素,它可以预防感冒,预防高血压,预防贫血,促进乳汁分泌,改善更年期提前,防便秘,排毒消化,强化身体免疫力。” 因为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查了很多有关红薯嫩叶的功效。 导致现在她熟背于心。 可说了老半天,底下那些人都听不大懂啊。 风铃儿一阵挠头,许久,简单分析道,“呵呵,这是我们那儿的家乡话,这防感冒呢,就是说不容易伤寒。这排毒消化,你们应该懂,这预防便秘啊,就是说排泄废物,畅通无阻。这个提高免疫力啊,就是说人呢,身体好,少生病。”解释完了,一擦额头虚汗,“大概,就是这些功效。不过它如同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呢,就容易腹泻中毒。” “姑娘说这么多,我倒好奇,红薯嫩叶同什么相克?” 风铃儿拍了拍手,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刚刚说了,鸡蛋就是同红薯嫩叶相克的,其次红薯嫩叶还同柿子和螃蟹相克,吃了以后会很容易引起胃痛,甚至于结石。” 本以为说完后,大家会来一个比鼓掌还要可爱的赞同声。没想到,风铃儿没有得到任何的优待。 并且,底下的人还以为她在胡说八道。 一旁的楚神医看得想笑,末了,看不过去,迈步行到县官身旁,帮衬地说,“大人,风姑娘所言非虚,适才我已查看过几人的症状,认为他们恢复,不过片刻的功夫。” “恢复,只要片刻的功夫?”县官大人不敢相信,“那楚神医如何让他几人恢复?” “只需要将几人带到后堂,等待半个时辰,草民必定竭尽全力让几人醒转。”楚晨汐看着一旁的风铃儿,“当然,还需要风姑娘陪同,助草民一臂之力。” 县官以为几个人如果真的能够恢复过来,这也就没风铃儿什么事儿了。 这楚神医既然赞同她楚晨汐说得那些,又如此严肃地宣告众人,神医可以让几人立马恢复。 那他姑且就这么等待着看一看吧。 —— 衙门后院。 风铃儿站在屋内, 楚晨汐正在给几人的身体各部位扎针,许久后,又让风铃儿倒了一碗温水。 他在其中加入少量的盐。 混合后,让风铃儿拿给几位喝几口。 风铃儿看着对方放盐,不由地嘀咕,“补充身体水分?”嗯了一声后,笑问对方,“要不要再给他们来碗糖水。” 楚神医摇摇头,“不用了,风姑娘,一会儿你就去告诉大人,说给几位做碗米粥。” 风铃儿担忧道,“神医,他们都没有大碍吧?” “风姑娘都说了,他们是食物中毒,而且已经连着几天上吐下泻了。真要丢了命,早就丢了,何苦等到我们来。” “也就是说,他们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对,他们只是病了几天,又因为上吐下泻了好几次,所以没有办法进食罢了。刚刚我已经施了针,想来他们已经好多了。等会儿他们喝了粥,我们坐个片刻,开一味药给他们,这事儿就处理得差不多了。” 风铃儿兴奋地跳起来,“也就是说,我也可以不用坐牢了。” “楚某答应过风姑娘,说会救你出来,就一定言出必行。况且,那些人自己管不住自己,吃错了东西,又怎么能全怪风姑娘呢,说起来,风姑娘只是为了家中生计,才卖红薯嫩叶罢了。”楚晨汐在外室同风铃儿小声地商量道,“一会儿面见大人时,看我眼色行事儿,莫要多说话。” 风铃儿挤眉弄眼,“好嘞,你要我怎么配合,我就怎么配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筹划 衙门食堂做了米粥,端给了那几个病人,又唤身旁亲人给他们喂下了。 楚晨汐来到县官跟前,亲自伏案写了药方,又亲自抓了药,将其煎熬,而后看着几人饮下,这才放心。 等了约摸三个时辰,病人纷纷醒转。苍白的脸也渐渐有了起色。嘴唇红润,眼睛也可以睁开了。 楚晨汐亲自询问了下病人先前吃过何物。 几个病人回想一下,纷纷交代。 原来,同风铃儿所说无误。 他们确实在进入酒楼时,吃了街上吴婆卖的熟鸡蛋。 县官听后,派人一调查,果然不是虚言。 当下,在风铃儿的分析和楚晨汐的担保下,他们向诸位酒楼言明了红薯嫩叶的好处和坏处。 对其相生相克之物进行了普及。 之后,各大酒楼看到红薯嫩叶的营养之处,不禁都大力购买红薯嫩叶。 风铃儿也趁此揽下了这个庞大的生意。 直到红薯嫩叶这个生意做绝。 对于楚晨汐接二连三地相助,祖母王氏几次三番地让风铃儿对其表示感谢。 母亲云氏更是没事儿就缝缝补补,拿一家人都舍不得花的银钱买块好料子,给那楚晨汐做衣裳,算是报答他的救女之恩。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楚晨汐都会以风铃儿聪明等什么理由加以拒绝。 好像,他害怕接受那些好似的。 红薯嫩叶生意做了半个月,田水村的乡亲也看到了风铃儿的实力。 对于他们而言,哪怕是三文钱,都觉得是做生意的料。 每每看到风铃儿发呆,或看到一个新事物,就要走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又或者很直白地说,是不是看上了她们家的蔬菜什么的? 风铃儿傻笑,“胡婶,你现在看见我,都像猫看见了耗子!” “呵呵,这不看铃儿你这丫头聪慧嘛,所以我才忍不住这么问问,万一你这脑袋瓜又有什么好主意儿了呢?” 风铃儿手撑着腮帮子,摸着田头就坐下去,看了看胡婶地里的玉米,笑着问道,“胡婶,你家里面的玉米收成好么?” “今年天热,雨水却多,收成哪里能好。你看花婆,她家种得最多,可还不是都是坏了七八分的。” “哎。” 风铃儿长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本来想着收玉米,卖的。没想到玉米还挺少。 心里正有些遗憾,可是想了片刻,她就又激动地跳起来。 是啊,虽说今年的确是雨季,玉米收成很不好,可是谁又能说雨季一定不好了。 这田水村都遭了雨,那玉米收成几乎都差不多。但是玉米磨碎,才能做玉米粥,玉米面吃,这可是所有人每天必吃的食物。 然,对于村外的,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玉米面,他们几乎不怎么吃的。或许顿顿白米饭,穿金戴银,富可敌国。 风铃儿突然有了一个好法子。 那就是她收了玉米,将它加工成很多东西,再卖到县城里,是不是会赚一倍的银钱。 笃定了这个想法以后,风铃儿就赶回家去了。 “铃儿啊,你拉母亲过来柴房做什么啊?”母亲云氏狐疑地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兴奋地将她拉到柴房商量。 风铃儿松开母亲的手,堆着笑容,“母亲,我又有办法赚银钱了?” “是么?” “当然了,我想让弟弟妹妹都上学堂。”风铃儿摸着后脑勺,“虽然我还不确定能送几个去上学堂,但能去一个是一个,总不能让我们风家,个个都是文盲,没有什么学问吧。” 母亲云氏认同女儿的意思,却依旧有些为难,“铃儿,上学堂再怎么都要三四两银子,我们到哪里弄去,再说了,这徐夫子学问最好,我们能赚几个钱支付弟弟妹妹的费用?” “那钱不就是挣来花的么,贵就贵点儿呗?再说了,自从爹和大哥走后,我们底下就没有谁上过学堂。田水村上下哪个不是笑话我们没学问,臭屁孩。”风铃儿尖声嚷起来,说了一句经典语录,“我们不是优秀了才强大,我们是强大了才能优秀!” 母亲云氏听不懂,但女儿自立自强的励志精神,她却是看在眼里。 这也是她默默支持的真正原因。 在田水村,三c四两相当于一年的银钱,风铃儿要弄出这么多钱来,供弟弟妹妹们上学堂,哪儿那么容易? “哎,母亲,我们也别说丧气话,万一真赚到了呢。”风铃儿捧着母亲的脸颊,让她不要担心。过后,又小声地问,“母亲,上回,我让你收拾的钱呢,在哪儿,现在拿给我,我有急用。” 母亲云氏点点头,“我放在我们床底下的水缸里了,等着,母亲现在就去拿。” “好嘞,我等你啊。”风铃儿喜上眉梢,看着母亲,在背后快速地回了这么一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饲料 母亲云氏把用干草包起来的银钱拿给依侨,贤惠可人地叮嘱了两句,“没多少了,你要省着用,可别一下子全花光了。” 说完这个,她又将上回拿钱给楚神医做的布料钱给女儿交代了。母亲云氏这一系列的做法,都可以看出她对女儿能力的赞同和依赖。 风铃儿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放心。虽然银钱大概也就二十文那个样子了,但是想要做大事儿的话,就必须得有个聪慧的头脑。 她相信老天,会眷顾她。 拿着银钱,她来到胡婶家,想让对方卖给她两袋玉米。 胡婶没有多少玉米,今年收成也不好,所于是听风铃儿这么一说了,吓坏了,“丫头啊,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风铃儿拍了拍胡婶的手,没有实话实说,只是同对方道,拿十文钱买她一袋质量不怎么好的玉米,就是坏点儿也没关系。等到时候,她再拿一袋好的玉米过来还给她。 胡婶心想,不仅给她十文钱,还会还一待袋新的玉米给她,觉得很是划算,不由得笑了,同时也答应借给风铃儿两袋玉米。 一袋有些次的,另一袋比较好的,可以自己吃的。 风铃儿不希望手里头做生意一点儿零钱也没有,所以便打了个欠条给胡婶,说到时候给她二十文银钱,并且还两袋玉米。 如此划算的生意,胡婶高兴地合不拢嘴。 当然,风铃儿如果没有比较好的法子,她也不会做如此亏本的买卖。 借车推着玉米到家后,她把弟弟妹妹都叫了出来,让她们一起帮忙把石磨洗干净了。 弟弟妹妹看风铃儿姐姐又在想方设法地做生意,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所以纷纷起哄帮忙。 屋里的二姐风韵走出来,看到后,格外开心,“铃儿,你这又是有什么好点子了?” 风铃儿没有说,只以一句等到时候看看再说。 二姐风韵信任自己的妹妹,所以也没再问其他的。 “二姐,你得同我去一个地方?” 二姐风韵狐疑,“什么地方?” 风铃儿询问了一下田水村里养鸡鸭比较多的地方,二姐风韵虽然不清楚具体位置,但她却在镇上见过有很多鸡蹿路。 “爹以前带我去过养殖场买鸡,我知道路。” “这还挺好,二姐,你快带我去那儿看看?” “嗯。” 两人出发时,风铃儿拿车推着那袋质量不好的粮食,携带着二十文钱就出发去镇上了。 以前,爹带二姐风韵去过镇上买鸡,所以二人不费功夫,就找到了养殖场。 那专门养鸡鸭。 风铃儿将车放到一边,背着一小袋玉米就示意了一下大门,“二姐,一会儿别出声,看我的。” “嗯,姐听你的。” 步入养殖场的大门后,两人最先看到一个拿着草帽的老头。 他的脚上穿着双草鞋,草鞋已经发黄了。 手上握着根竹竿,正悠闲地躺在铺满枯草的推车上。 听见动静,人也不动。 风铃儿和二姐风韵走近。 那人头也不抬,阴冷地指了指自己后边的竹林,“要买哪只鸡,自己去捉,捉到,把银钱放这儿便是了。” 二姐风韵看了眼风铃儿,觉得这情况太尴尬。风铃儿却笑,“老伯,你这儿的鸡鸭都好,我都想买呢?” 这么一笑,那老伯便觉得风铃儿口气不了。手指拉着草帽的边沿抬高了点儿,犀利的目光这才朝着风铃儿看去,“好丫头,好大的派头。怎么,我这儿的鸡鸭都想买?” 风铃儿索性把一袋玉米放在地上,抖了抖袖子,气定神闲地说,“老伯,想买是一回事儿,你老伯愿不愿意卖也是一回事儿,当然,小丫头我有没有那么多银钱买更是一回事儿?但可惜,我风铃儿没有那么多银钱,暂时呢,也买不起!” 老伯一听,翻了个白眼,“既然如此,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继而又抱着干巴巴没瘦的双臂躺下去。 二姐风韵看着妹妹风铃儿,摸不着头脑。 倒是风铃儿,轻轻笑了下,就开门见山地直入主题,“老伯,我虽然不是来买鸡鸭的,可是呢,我是来找你做生意的嘞。并且这生意划算得很?” 老伯貌似有些感兴趣了,揭了草帽问,“你要同我做什么生意?” “老伯养这些家禽,总要饲料吧。所以我想请老伯买我的饲料?” 不及说完,那老伯坐起来,眯着眼睛讽刺道,“话说小丫头,老朽凭什么要买你的饲料呢?” 风铃儿张嘴就来,“老伯喂了这么多家禽,光将他们放养,绝对是很难长大的。所以要想卖个好价钱,老伯就必须或多或少地喂点儿饲料。当然了,好饲料多地是,老伯都可以买。只不过,我风铃儿所提供的饲料,绝对要比老伯从其他地方买的饲料便宜。” 老伯一听,动了心,耸着肩膀问,“那你说,有多便宜?” 风铃儿抿唇垂眸,继而笑了下,“老伯以前买一袋玉米多少钱呢?” 老伯摸着胡须,特意抬高了假钱,来表示自己很有能力,“五十文一袋?” “那那我三十文一袋?呵呵,怎么样,便宜吧?” 对方漫不经心地问,“包送么?” 风铃儿挠挠头,“买多包送,买少不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加工 老伯暗讽地笑了下,“怎么着,你还有八字真言啊!” 风铃儿笑嘻嘻地耸肩膀,“我也不想啊,老伯,这我家离您这儿可有一段距离呢。我们这瘦成一包c骨的小姑娘,要不是为了生活,能说出买多了就帮送的话来。毕竟您买多了,我们这边雇辆车也不会怕人笑话不是?” “呵,那好,先给我看看你家的玉米吧。” 风铃儿给二姐风韵使了一个眼色,让她把玉米袋打开。 二姐风韵点了下头,立马将扎口袋的绳子解开了。 老伯俯身,伸出那双黑黝黝又干燥的手,从袋子里掏了一把出来,看见黑色的坏玉米粒儿,不禁蹙眉头,“丫头,你这玉米都坏了,还敢卖我?” 风铃儿伸手在老伯的后背拍了拍,“瞧你老说的,这里面不就有些玉米不是饱满的么?可这并不耽误您喂鸡鸭啊,如果玉米里多出一点儿什么东西来,那鸡鸭吃了,不也有营养么,再说了,您老也知道的吧,今年雨水多,玉米收成并不好。若这玉米全都颗大饱满,我还当饲料卖什么,直接拿来卖给人吃啊,您说是不是?”手一比,继续实在地解释,“而且您要知道,我一袋便宜那么多钱呢?” 老伯沉思了下,回头看了眼养着的鸡鸭,又看了看玉米,叹口气道,“好吧,就这么着吧。三十文啊,你自己说的。” “我自己说的,呵呵!”风铃儿咧嘴一笑,就将玉米袋拖到老伯的跟前。甚至还抓了一把,往竹林里一扔,“吃饭了嘞。” 这么一叫唤,玉米粒儿那么一扔,果然有鸡鸭们一窝蜂地跑出来,追着吃。 老伯起初哎了一声,心想这女娃怎么自作主张。但看那些鸡鸭那么开心,心里也就作罢了。 风灵儿又是一阵猛夸,“老伯,你喂的鸡鸭可真是好嘞。过几天有钱了,我也来买两只。” “这鸡鸭可不便宜啊。” 风铃儿傻乐,“知道知道,老伯放心。” 得了三十文后,风铃儿就辞别老伯,拉着二姐风韵离开养殖场。 回到家里,先行去给了胡婶的二十文钱,并跟她说,两袋新鲜玉米呢,过几日再给她拿来。 胡婶得了这大便宜,高兴地合不拢嘴。 路上,二姐风韵不解地问,“铃儿,不是二姐说,你怎么能这么做生意呢,那不相当于她胡婶得了个大便宜嘛。” 风铃儿翘着嘴唇笑,“二姐,你懂个啥,那胡婶虽然心善,但嘴巴很大。我们拿点儿钱让她赚足了便宜,下次她才会更加信任我。另外,凭她一传,这田水村必定还会有人把自家玉米奉献出来,到时候,我们再以更高的假期卖出去,岂不是赚了?” “哦,原来妹妹是打的这样的算盘。好好好。不错。”二姐风韵听了风铃儿的话,连连点头。 当日下午,风铃儿催促着弟弟妹妹,把新鲜的玉米洗了,磨成面。 然后将一部分的玉米制作成了窝窝头,另一部分的玉米则拿来做玉米饼。 另外,她用玉米做成了很多个卡通小动物。然后一一放入蒸锅里蒸。 弟弟妹妹按照姐姐的办法,纷纷将玉米面揉捏成动物的形状。 一人道,“铃儿姐姐,为什么要将这些玉米面做成这种东西?” “物以稀为贵。乡村里看到玉米面多,所以不稀罕,可是在城里呢,那这就是宝贝。姐姐将一部分玉米呢制成这种好看的东西,另一部分制成窝窝头,家里吃。如此,家里有了吃的,还可以拿这些做出来的东西到城里卖。你说,这样赚钱,好不好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好了,抓紧做吧,做不好。明儿个一早,我和二姐可没有东西到镇上去卖。”风铃儿催促了一声,弟弟妹妹都不敢懈怠了。 上回,风铃儿虽然把大部分的红薯叶都高价卖出去了。但是回来,给了各村民的钱,再贴补了家用,就不剩多少了。 本钱呢,基本是缺的,而且每一次做生意,都很冒风险。就说上回卖红薯嫩叶,要不是楚晨汐解围,只怕她百口莫辩,非要成为待罪羔羊不可。 当天晚上,风铃儿趴在床头,同母亲云氏商量。说是明天拿几个玉米饼,去送给平日里,对家里比较好的乡亲。 这礼尚往来,好打理关系。 云氏点头答应了,只是担心她这次出去做生意又闯祸,所以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铃儿,这次可别得罪什么官府上的人了,要不然母亲会担心的。上回你出去卖红薯嫩叶,要不是楚神医帮忙,恐怕你现在还在监牢里蹲着呢?” “是啊,不过家里没有银钱,大哥和爹又不在家,我们要不想办法挣钱,一大家子人怎么过呢?”风铃儿感叹地说,“这要是以前的生活,谁想费力想这些?” 母亲云氏抹眼泪,“苦了你了,铃儿。” “不苦,娘亲,快别哭了。”抬手擦了下母亲云氏的眼泪,风铃儿看着破败的窗子,“母亲,你说,爹和大哥还会回来么?为什么上个京城,要这么久呢?” 母亲云氏也不禁担忧地叹气道,“谁知道呢,不过你爹和你大哥千叮万嘱,让我们一定要等他们回来,我们我们照做就是了。” 风铃儿点点头,“嗯。” 母女俩抱在一起,又沉沉地睡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心愿 等着弟弟妹妹都睡熟了以后,风铃儿才从房里摸出来,借着袅袅一丝月光,在烛光里揉还没有做完的面。 她心灵手巧,做出来的玉米面,基本上都是一些可爱的小动物。简单却又传神。 “哈,真像。”她自导自演地说着,在寂寥的夜晚,发出明朗的叹息。 祖母王氏夜里肚子不舒服,起来去了几次茅厕。看到厨房门大开,一个瘦瘦的身影在月光下徘徊。 她便有些好奇。 大概是这好奇,令她微移脚步,走到了厨房门口。 定睛一看,却是她那自九岁起,就格外与众不同的外孙女风铃儿。 她咳嗽了声,兀自推开房门。 风铃儿也没有多么吃惊,当然,更没被那声音吓到。只是调皮地挤眉弄眼,“呀,祖母,您还没睡?” “夜里肚子痛,出来去趟地方。”祖母王氏温和地回答了一声,而后慢步来到风铃儿的身旁,“大晚上,不睡觉,来厨房做什么?” “弟弟妹妹白天没有做完,所以我再把剩下的玉米面和一和。等明儿起早,将它们蒸好,这样也好拿到镇上去卖。”风铃儿说话的时候,手上依然在和玉米面。 说话做事儿两不误,她是一个很严谨的人。 祖母王氏半晌后,发出一个疑问,“铃儿,这光玉米做出来的东西,能好吃么?” “哈,祖母,看你问的。”风铃儿戏谑道,“那窝窝头,都不见得好吃,这改变了样式的窝窝头,又能好吃到哪儿去?” “可是既然不好吃,你又怎么想着卖,到时候别花费了精c力,还卖不到什么钱?”祖母王氏操心地说。 她是一个慈和的老人,她害怕自己外孙女儿的所有忙碌,最后都变成失落和绝望。 然而风铃儿却从未这样想过,她做任何一件事儿,都有自己的预想。 这预想往往是差到了极点。换句话说,风铃儿在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了一个最恐怖的结果。因为最后的结果一旦不是她自己预想的那样,那她就会为此开心不已。相反地,如果最后的结果同她预想一样,那她经历了哀伤,便没有更大的哀伤了。 “祖母,实话跟你说吧。我卖这窝窝头,不是卖它的味道,而是卖的样式。我和姐姐,弟弟妹妹他们做得这些东西,味道可能没多大改变,但我们的想法却是极好的。城里的人看到我们乡下人做得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兴许会感兴趣。”她嘴角弧度上扬,笑容愈发浓烈,“所以我才想着收村里的玉米,一来让自家有吃的,二来是想卖给养家禽的人,三来,是将玉米改良,做些玉米饼,玉米馒头之类的东西拿去卖。” 祖母王氏听了点子,眼角的纹路也欢快起来,“这么说,铃儿志在必得了?” “能不能赚到很多银钱,这我不清楚,但我相信,我们的付出总会有点儿回报的,哪怕有一个人买呢?”风铃儿将最后一个玉米小兔子做好后,就放进了木盆里。 然后将其盖上。 做完了这一切,才又从水缸里打了点儿水,把手洗干净了。 祖母王氏拿了张常年放在身旁的手绢,给风铃儿擦干手。 风铃儿笑笑,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祖母,正想同您商量呢,其实其实我想赚点儿,一来为了家里的生活,二来把几个年龄小点儿的弟弟妹妹送到学堂里读书。看这田水村里,好像就我们家的孩子,没有人上学。” 祖母听到风铃儿说出这样体贴入微的话,不禁噗嗤一笑,“我说,铃儿,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那不一样,我已经这么大了,可弟弟妹妹们还小。”风铃儿心里想着,他们还是祖国的花朵,按照她受过的教育而言,是有义务必须上的。 祖母王氏以往在京城里入住,是大户人家。当然能够了解风铃儿的想法。 “是啊,你弟弟妹妹是应该到学堂里念书识字,而不是跟着我们,在田水村里,混一天是一天?” 风铃儿为祖母王氏的温柔善良感动了。上回深刻的沟通过后,她发现,祖母王氏其实是一个很有原则很有担当的女人。 不愧为一家之主。 第二天,祖母王氏便将大媳妇于氏和云氏叫到了屋里谈话。 “你们两个先坐下。” 她伸手示意但。 于氏和王氏纷纷退后坐在板凳上,专注孝顺地听着。 祖母王氏看着眼前这两个儿媳妇,不自觉地笑了下,而后把一块红色的纱布打开。 里间包的是一对上好的翡翠镯子。 “这对镯子,是我以前的嫁妆。离开京城时,我就带了这些。它们陪了我多年,如今也是时候发挥它原本的作用了。”祖母王氏说完这话,不自觉地哽咽了一下,“你们恐怕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看到铃儿一个人在和玉米馒头。她跟我说,希望这次去镇上,多卖点儿钱,然后供雪儿,玉儿,昭儿他们去学堂读书。我想,铃儿会说出这么句话,估摸着也是对当初没能读书感到遗憾,才希望底下的弟弟妹妹不重蹈覆辙,继续走她的老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意外 于氏和云氏听完,不禁抬袖擦了擦眼泪。 “是啊,想想这么多孩子,铃儿的想法是最独特的。这些日子,也多亏铃儿想办法,才让我们吃上了几顿饱饭啊!”于氏认同祖母王氏的话,眼神里含着真诚,“只是可怜那孩子奔波操劳了?” 云氏作为风铃儿的母亲,又骄傲又难过。她为女儿从小就聪慧懂事而开心,却也为她内心深处的遗憾而感到自责。 她深觉自己做母亲的失败。 “那孩子前些日子还高兴地同我念叨这个,说是无论如何,都得让弟弟妹妹去学堂念书。我说念书花银钱,她便说努力挣。看着孩子笃定的目光,我这心里便说不出的痛楚。” 她叹了好几口气,心想孩子们怎么偏生遭了这罪。如果不是因为犯了事儿,他们何至于,全家出逃,来到这人丁兴旺却落后的田水村呢? 祖母王氏今天儿之所以把珍藏以久的嫁妆拿出来,就是希望自己也能为风铃儿这个心愿出一份力。 况且,这位祖母十分看好外孙女风铃儿的做法。无私,顾家。同样,她能力不同小觑。比起家里所有人,她的适应力很强,更能在绝境下谋生。 “这镯子拿出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着在铃儿明天出发时,能让她看到她的弟弟妹妹雪儿,玉儿,昭儿他们都上了学堂。这样一来,即便最后铃儿一无所获,她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我这黄土都埋在脖子处的人,能为孩子们做的,也就这些了。”说完了这句话后,她命于氏,将镯子收下了,并嘱咐对方,立马将镯子拿到学堂的徐夫子那里,为家里三个孩子报名登记。 于氏在大清早照办了回来,正好碰到风铃儿把做的东西装入篮子里。 “大娘,我同二姐先走了。”风铃儿吆喝一声,就准备离开。 于氏追赶着上来,同风铃儿道,“铃儿,同你二姐别逞强,要是这东西卖不了钱,便在天黑前赶回来。雪儿,玉儿,昭儿他们,明日就可以去学堂念书了。因为你们祖母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给弟弟妹妹们报了名。” 风铃儿鼓着大眼睛,一时不敢相信。 “铃儿,韵儿,我说得都是真的?”她摊着手,指着包玉镯的红布,“哪,这就是刚刚包玉镯的红布,你们祖母的?” 风铃儿没有去试探真假,只是觉得如果祖母这么做了,那真地是对自己最大的支持和信赖了。 害怕自己卖不了钱,不好意思回来,所以提前把自己的心愿完成了,以便自己最后无忧无虑。 风铃儿感动,眼泪含在眼眶里,“大娘,记得跟祖母说,我一定会努力卖钱,把她的嫁妆赎回来!”说罢,给二姐风韵使了个眼神,提着篮子便走。 刚刚走到村头,二姐风韵便肚子疼。 风铃儿不解,“二姐,你你怎么了?”见对方支支吾吾地停在原地,风铃儿才退回去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二姐风韵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你是不是肚子疼?”风铃儿蹲身,手在二姐的小肚子上按了按。 二姐风韵疼地直叫。 “你那个来了,可是不能再同我走那么远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着送行的弟弟妹妹叫喊了两句。 弟弟妹妹追上来,问怎么回事儿。 风铃儿便把姐姐肚子疼,无法陪同去镇上的事儿说了一通。 昭儿眨着睫毛,一脸担忧,“铃儿姐姐,这下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搀二姐回家躺着,等我回来!”风铃儿蹙着眉头嘱咐,“回家烧点儿热水,在大婶那里借点儿红糖和姜,烧点儿汤。” 弟弟妹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风铃儿说得。他们都会照做。 倒是二姐风韵,担心自己这么走了,留妹妹一人,不大放心,便强撑着说,“不用,我陪你去。” 风铃儿蹲身,用力地按住二姐风韵的肩膀,“二姐,听我说,你这个样子,可是不能陪我去镇上了,不然加重了病情,到时候可麻烦了。”她不忍心姐姐受罪,所以极力劝阻着,“再说了。二姐,你要在路上倒下了,我该怎么办呢,我这么瘦瘦弱弱一根竹竿,哪里有力气把你背回来?” 言语实在,让二姐风韵不得不答应返回家里。但是她担忧妹妹的心,却无所适从。因拗不过身体,只能放下手里的篮子,眼睁睁地离开风铃儿的视线。 等着弟弟妹妹把二姐风韵送回家了以后。 风铃儿才一手一个重篮子,提着去往镇上,她有时候会这样想,命运总是这么地奇怪,哪一天,它都会给自己上一课。就像,突然的坚强,其实并非坚强,只不过她不得不在烈日下烧灼,寒风中等待,并愈发地告诉自己,不能输给不长眼的天。 走过田头,迈过河流,爬过山路。风铃儿才看到稍显热闹的镇。 刚到,低头一瞧,自己那有些泛旧的花布鞋已经沾了泥渍。 起初,找了摊位,准备卖玉米馒头。却被收租的人赶走。 因为不想惹祸上身,以至于风铃儿想了其他的办法,来为自己卖东西谋出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孤身 她找到一个卖馒头的同行,但是因为镇上的人吃惯了馒头,所以门前人烟稀少,没有多少生意。 她抓住了这种生意契机,想着同对方合作,来获取更大的利润。 在风铃儿的眼中,对方如果想有生意,就一定会和她合作,来赌一把的。毕竟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真引来生意,也说不定呢? “姑娘,你的意思是说,我把摊位和馒头交给你,你替我卖完,对不对?” 风铃儿点头,“我是这个意思。”她思索了下,问,“大娘,我问你,平时,你这馒头,多少钱一个?” “三文钱一个。”大娘笑着回答,“不过生意不景气,恐怕也没人买了。”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我替你卖馒头,你就让我在这儿卖我的东西,成么?”风铃儿试探性地分析,“不过如果我的东西没卖出去,你的也没卖出去。你可别问我要银钱,怎么样?” “好吧,反正我也想歇会儿。你就在这儿卖吧!”那大娘拉了个板凳坐下,闭着眼睛休息。 风铃儿把自己篮子打开,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玉米馒头摆出来。然后一边吆喝自己的馒头,一边吆喝着大娘的馒头,开始赚钱了。 当然,她不会在那儿干吼,因为很没有必要。只会自己挖掘生意。譬如中途卖东西时,碰到带孩子的老百姓,她就会卖力地吆喝。 也有孩子因为她的玉米馒头好奇,想要买来玩儿的。所以一来二去地,就卖了几个自己的馒头出去。 她卖的是四文钱。 当然,白面馒头比玉米馒头好吃,所以对方问起,哪种馒头更好吃时,她毫不犹豫地推荐了大娘的白面馒头。 大娘的白面馒头虽然卖出去了几个,却没有自己的玉米馒头生意好。 不过也有刁难人的顾客。 风铃儿不幸遇见,顿觉无奈。 来人穿着灰布衣,头上戴着个黑色的帽子。身前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男孩儿身上的衣服纹理,一眼就看出是个小公子哥。 果不其然,身后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唤了一句,“小少爷,老夫人走前说了,不要吃这些脏东西。它们的味道不好,还影响身体。” 小少爷嘟着嘴巴,反抗道,“我知道啊,可是它们很好看啊。” “但但是” “别但是了,孙伯,这些东西我全都想要了。” 风铃儿是用在现代的销售方法说得话,“小少爷真有眼光嘞,这些玉米馒头,可是有趣得很。”她把玉米馒头大肆介绍了一通,然而却得到了那位中年男人的鄙视。 他甚至冷漠地问,“那姑娘觉得是白面馒头好吃呢,还是你这玉米馒头做得比较轻松呢?” 风铃儿对于这个回答,认真地思考了下,而后脱口而出,“不好意思,这没法比。” “不是没法比,而是姑娘不敢说吧!”那中年男人挑了个白眼,故意讽刺。 风铃儿风轻云淡地笑了,“这位大伯,不好意思,我并没有一丁点儿不敢的意思。因为大伯你,看到的往往是结果,却忽略了我们背后的努力。” 她将醒了的大娘拉过来,“这位大娘在天儿还没有亮的时候,就起来发面。然后做好了才拿到摊位上卖。而我的玉米馒头,也不容易。家里穷,买到玉米已算艰难,当然,买到玉米后,还需要拿石磨推成粉。推完后,想方设法地将它和成馒头,甚至做出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所以,更不容易。中途,它们散了很多次,我们就坚持重新做了很多次。我的弟弟妹妹,有的比你的小少爷还要小,但他们却依旧在帮忙。” 停顿下,依旧不卑不亢地继续,“所以,大伯以为,大娘的白面馒头,和我的玉米馒头,哪一个不辛苦呢?您问我,它们谁比较好吃,我可能还可以说出个大概,但问我做白面馒头和玉米馒头谁比较轻松,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 一句话,那中年男人恼了。但面前的小少爷却甚觉得有道理。 “哈。没错。孙伯,这位姐姐说得很通透啊,是你自己妄论了。”他附和道,“俗话说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我们看任何人,不能只看他的成功,还得明白他们在背后付出的努力!” 中年男人恭敬地躬身,“少爷说得是。” “好了,这些馒头。个个好看,全都买了。”小少爷一念叨,便兴致勃勃地吩咐了两句。 中年男人恭敬地看着眼前的小少爷的背影,但主人一走,对向风铃,则又是黑着脸,来了句,“银钱没带,随我回府里拿。” 估摸着是想拿自己的身份压一压风铃儿的嚣张气焰,没曾想并不怎么管用。 风铃儿这么努力,就是为了银钱,钱还没拿到,她怎么可能走。 好在她这么多年,唯一一点儿最好,那就是肯在武功上努力。 所以,自保是没什么问题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拿钱 走过巷子,抱着众多的玉米馒头,两人来到了一个朱漆府门前。 中年男人看了风铃儿一眼,脸部线条有些狰狞,“看见了么?” 说句话时,他还把自己的手臂抬起来一指。 风铃儿循着视线看过去,只看得门上一牌匾,刻着几个大字。 银钩铁划,苍劲有力。 标明了三个字,上官府。 “怎么了?”她不明其意。 “怎么了?”中年男人有些恨铁不成钢,“既然知道你的东西是我们上官府的小少爷想要的东西,竟然还不知道怎么做?” 风铃儿一瞬明白,这明摆着是想用身份压她,并且一分不给地收了她的玉米馒头啊。 这些全都是自己弟弟妹妹上学堂的钱。 怎么能免费送? 哪怕天皇老子来了,她也两个字,不给。 死死抱着篮子,她尖声道,“你家主子说这些玉米馒头全部都买,让你付银钱的。你说你没带银钱,我才跟着同路的,怎么能到了家门口,却用身份压我呢?”她站到石阶上,语声更冷,“你就不怕这事儿被你家小主子知道了,笑话你么?” “小主子已经入了府门,谁会知道了去?”中年男人扁起袖子,“姑娘,你要不识趣,可别怪我无情了。” 风铃儿听后一笑,“来来来,抢啊。你的人还没来,这些玉米馒头全都掉地上了。当然。我知道,你这个人是瞧不上我这些玉米馒头的,可是不幸的是,你的小主子喜欢啊。到时候,他想起这茬,问起你来,我看你怎么交代?当然了,你也可以把掉在地上的玉米馒头拿给你小主子吃。不过,到时候,被小主子的父母知道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一番话,虽然很强势。但是句句在理。反正玉米馒头在风铃儿的手里,大不了玉石俱焚。 “你这丫头!”中年男人气到了,握紧的拳头许久又放下来,“好,进府拿钱。” 去往后院柴房去时,风铃儿便看到了神医楚晨汐和一个气度威严的老人在说话。 互相对视了片刻,风铃儿便追上那管家的脚步,去拿卖玉米馒头的银钱了。 不过郁闷地是,来到了后院。中年男人却要硬抢她的馒头。 风铃儿抱着篮子,用力地瞪眼睛,“喂,我说你,能不能说话算话啊?” “说话算话,哼,我答应过一定会给你银钱的么?!” “对,答应过,你自己说的。” 中年男人向身旁两个家丁使了一个眼神,“不在府外收拾你,那是怕影响了我们上官府的名声。可如今在府内,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后院,你觉得,我们能不能对你怎么样呢?” 风铃儿抱着篮子,往后退,“你你说谎,你不讲信用,你是乌龟王八蛋?” “随你怎么骂吧!”中年男人作为管家,骨子里却少了一股对同为做工之人的同情之心。反而有些狠辣。 “你再来,我把玉米馒头倒地上了?”风铃儿开始威胁。 “好啊,你倒啊,只要玉米馒头是在府内,我就可以说,哪个小丫头手脚不麻利,将玉米馒头撒地上了。我们的小少爷有一个最特别的优点,那就是心软。平日里对于府上下人的粗心大意,绝不会发脾气。”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脸,令风铃儿有些绝望。 她想,她今天一定是倒霉到家了。 怎么办?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三个字,最后,她只好抱着篮子,往前院跑。 风铃儿来到古代,在乡下田头生活了很多年。手脚麻利不说,就连跑步的速度,也非常人能比。 当然,她古灵精怪,同追赶的两位家丁,在花园里穿梭。 而且,最与众不同地是,她叫嚷起来的声音很大。 声音清脆,如黄莺般动听。 “抢馒头不给钱啦,抢馒头不给钱啦!”她这么一嚷,前院里散步说话的神医楚晨汐便听见了。 “大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上官大人蹙着眉,“好像是有个女声。”他看了下身后,“感觉是从后院那边传出来的。” 楚晨汐听到风铃儿的叫喊声,心头一紧,神色恍惚地提议道,“大人,不若我们到后院看看吧?” “既然楚神医关心,我们便去后院看看吧!”一转过走廊,便同奔跑过来的风铃儿撞个满怀。 抬起头,见是楚晨汐,风铃儿兴奋了。 “楚神医,后面有人要抢我的玉米馒头!” 楚晨汐听到这话,又看到两个家丁朝这边追来,当下一急,连忙将风铃儿拉到自己的身旁,“大人,这是我们同村的姑娘,她到镇上谋点儿生意不容易。求您替他主持公道!” 上官大人自知这位楚神医淡泊名利,潇洒宁静。平日里很少如此浮躁不安,此刻这般心急,想来身后这位姑娘同他有什么关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同路 因为寄希望于对方能够竭尽全力给自己诊治,所以上官大人便立马点头答应处理这件事儿。 询问两个家丁才知道,是自己这管家卢辅要抢了风铃儿的玉米馒头,不由得羞愧难当。 “风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既然这是小儿要得玉米馒头,那老夫定会信守承诺!” “嗯,谢谢大人主持公道!不过要我玉米馒头,得先给钱。一个四文钱,我这儿有四十五个,得给我一百八十文钱。”风铃儿向上官大人分析。 上官大人言辞犀利地批评了自己的管家卢辅,然后让他立马从库房拿了两百文钱给风铃儿。 风铃儿数了数,好奇地说,“我这儿卖了一百八十文钱啊。” 上官大人乐呵呵地笑了,“剩余的二十文是给姑娘的赔罪钱。” “哦,是这样啊,那好,多谢大人了。”风铃儿不矫情,便将两百文钱兜进了袖子里。 询问了一下楚晨汐离开的时间,对方言还有半个时辰才回田水村。 风铃儿想着跟对方一起回田水村,也好有个伴儿,便应和着在门外等他。 坐在上官府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那楚晨汐才从府中出来。 家丁亲自相送。 府外,见着风铃儿,楚晨汐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他关切地问,“等很久了么?” “还好吧,就半个时辰而已。”风铃儿挠挠头,打听道,“今天楚神医怎么会来镇上?” “这位上官大人常年得病,所以每隔几日,便会让我来这儿给他医治!”楚晨汐解释了下,反问道,“风姑娘呢,你怎么会来镇上?” “我呀,还不是为了生活咯。”风铃儿诉说着自己这一路的倒霉事,末了,又扬起眸子笑,“不过遇上你,还真好。这次又是你帮了我?” 楚晨汐摇头,“风姑娘客气了。” 他说完,也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风铃儿深感好奇。 对方再解释,说那上官大人得的根本不是病,而是一种不易察觉的毒。幸亏他每日替对方排毒,才不至于加重。 可光他来治,不从根源上找到毒的来源,恐怕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儿。 风铃儿摸着下巴,“偌大的府邸里,那么多人,会害这上官大人的,想必是同他最亲近,他最容易相信的人,要不然怎么会中了毒也没发现呢?” 楚晨汐黯然,“其实在下也是这么想的。”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风铃儿扬起脑袋。 她侧脸的眸子熠熠生辉,唇薄红润。神色自若间,更显清秀明丽。 楚晨汐看得呆了,良久,温言道,“无碍,在下还能处理。” “是么?”风铃儿笑笑,“那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说。” 楚晨汐望着她,一时之间没说什么话。但是她依旧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风铃儿。 许久过后,他出声说,“风姑娘,我们赶紧回去吧,天快黑了。” “嗯,好。”风铃儿答应了一声,一手拎着一个空篮子,赶往村里。 中途,楚晨汐要帮忙,便替对方将两个篮子拿着。 不料从镇上走了没多久,忽然奔出两个长相奇丑的男人。 拿着大刀,就劈砍过来。 楚晨汐想发力,同两人对打,却不知为何,全无力气。 风铃儿看到,着急地喊道,“楚神医,快让开!”她握紧拳头,飞奔至两个杀手的面前,最后同对方打了几下,便拉着楚晨汐往村里跑。 她跑地快,拉着楚晨汐也跟着跑。 在路上滑倒,直接摔进了田地里。 田是荒田,野草丛生。 二人摔下去,直接被淹没。两个杀手一时找不到人,踮脚望望,查探了两下,便拿着刀返回。 压在草上的风铃儿伸手推了推楚晨汐,笑眯眯地指着后面一条路,“别出声,我们悄悄地从后面出去吧。” 楚晨汐点点头,“好。” 两人互相帮助,最后谨慎又迅速地回到了田水村。 因为楚晨汐住在半山坡,风铃儿担心他一路上有危险,所以便提议送他回去。 楚晨汐脸色尴尬,回绝道,“风姑娘,在下可以自己回去的!” “那怎么行,万一你再遇到什么歹人,谁来救你?”风铃儿认真地说道,“你接连几次帮我,我能回报的,也就这件像样的事儿了?” 推托无法,楚晨汐只好答应了下来。 人刚刚送到竹屋家门前,雪白色的大狗便吐着舌头,跳了篱笆出来。 一下便扑到楚晨汐的怀里,用它的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背。 风铃儿笑笑,“它跟你感情可真好!” “是啊,它跟我在一起,很多年了。”楚晨汐眯眼一笑,便要请风铃儿进屋坐。 风铃儿不拘谨,也就进去坐了会儿。 楚晨汐家里的环境也好不到哪儿去,竹屋不避风,有些微冷。墙头上就挂了几个蒜和几个玉米。 灶台上就一个锅,一个碗。一双木棍削成的筷子。 其实,风铃儿很好奇。他一个神医,就算诊金收得少,也不至于把生活过成这样啊? “楚神医,你看病都不收钱的么?” 楚晨汐抿唇笑了下,“村里头家家户户极少人有钱看病,大部分地就是拖。晨汐一生只希望,能以微渺的力量,救治病人。诊金能给便给一点儿,不能给便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回村 风铃儿不敢恭维,“楚神医可真是大善人,厉害!”说罢,又善心地提醒,“不过再如何,你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生活。如果因为别人穷,你就不收诊金,那你以什么生活,你照顾不好自己,等自己生病了,你这救死扶伤的想头也没什么用了?!再多慷慨也是逼迫自己入黄泉?” 楚晨汐只道风铃儿为人率真实在,并不生气,反倒真诚地感谢,“风姑娘说得是,下次诊治,定收点儿可供生活的诊金。” “那镇上的上官大人不挺有钱么,你收诊金没?” “我” “怎么了?” “上官云这个人表面温和慈祥,实际爱财如命,之所以对我恭敬几分,只在于我现在还有存在的价值。倘若哪一日,他病好了,想着我曾经收了他的银钱,只怕只怕会大加报复。”楚晨汐叹了一口气,笑若清风,“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了吧?” “天,那上官大人长得那么慈和,没想到心这么毒辣!”风铃儿睁大眼睛,不敢想象。而后又略感狐疑,“不过,楚神医,他这个人如此贪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楚晨汐怔了下,随后笑开,他把曾经镇上的齐大夫医治他,收了银钱后,离奇死亡的事儿同风铃儿讲了。 风铃儿纳闷不已? 想起刚刚两个拿刀的男人,她不由地猜想道,“照你这么说,我倒觉得,那镇上的齐大夫不是被这上官大人杀死的。如若不然,今日那两个杀手是怎么来的,你还没把上官大人医治好吧,他们就半道杀人,是不是显得太奇怪?” 楚晨汐别扭,“姑娘不觉得是强盗?” “强盗?” 风铃儿的肚子都笑痛了,她道,这再走不远,就是田水村了。在这么贫穷的地方,打劫村民,也真是够愚蠢的了。 况且,他们走的那条路,算是小路,离田水村又最近,怎么可能会是强盗? 强盗打劫,也该说四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类似的话,然后抢劫银钱的。 为何偏偏挥舞着手中的刀,要致他们于死地? 听完风铃儿的分析,楚晨汐的脸色大变。他想,若不是寻钱的强盗,那只怕是今日那一出事儿了。 他为了风铃儿,得罪了上官府的管家卢辅,会不会是那管家派人来,杀他们灭口呢?若真如此,那下回再去镇上,他可一定得小心谨慎了。 自己揣测了两下,就又嘱咐跟前的风铃儿。 风铃儿听罢,点头答应,“楚神医莫要担心,我也就卖他们一回玉米馒头。”说完,起身,抖了抖裙子,“好了,我不说了。我得回家了。天色已晚,再不回去,祖母母亲她们真要着急了?” 楚晨汐木讷一笑,“那那我送你。” “啊哈,刚才我就是要安全送你回来,才来这山上的,你可别再送我,不然今天一晚上,我都别想回家了。”风铃儿奔放地笑了下,就推开竹门,漫步离开。 身后之人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对着自己的大白狗吆喝了一声,随后大白狗两爪高抬,冲着楚晨汐叫了两声,就追了出去。 风铃儿看着身后跟来的大白狗纳闷,“喂,小狗狗,你家主人要你送我啊?” 那大白狗摇晃着尾巴。 “那好啊。谢谢你了。”风铃儿在大白狗的护送下,果然胆大如牛。 一路上,还哼起了好听的歌曲。 我有一只小毛驴,他从来也不骑 来到家里,便看见围站在院子里的弟弟妹妹们。 他们都不敢睡,害怕风铃儿出事儿。可一看到风铃儿的身影,他们那悬着的心就都平和了下来。 几人上前,替风铃儿开门。 询问对方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风铃儿便将白日发生的事儿说给他们听。 弟弟风昭担忧道,“姐,你得罪了镇上的那坏蛋,那坏蛋会不会找上门来啊?” 祖母听了,也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是啊。铃儿,你干脆不要再去镇上了,家里吃什么用什么,我们自己想办法。” “那怎么能行呢,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做生意的。何况,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再说,那上官府的人又不知道我是谁,除非他闲得无聊,想跟我这个小丫头做对。”风铃儿笑着安慰众人。 一旁杵着的母亲云氏,拉着女儿的手,瞳孔里折射出不安,“铃儿,话虽这么说。可母亲还是害怕啊,这几日还是听你祖母的,别出去了!” 一家人也是关心,她自知不能无视,便笑着点头同意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入学 一家人众星拱月地将风铃儿迎入房里的时候,却看见她身后跟着一条大白狗。那大白狗吐着舌头,天真地仰着它的狗脑袋。 “这是谁的狗,这么可爱?”祖母王氏忍不住问了句。 二姐风韵仔细盯了两眼,笑着说,“这狗我知道,它是楚神医的。上回和铃儿上山采药,就被这狗吓了一跳。” “是么?” 风铃儿点头笑着说,“祖母,二姐没说错。这就是楚神医家的狗。他感激我把他送回家,所以便派了这狗狗,送我回家,以作报答。” “是么?” “对呢。”风铃儿说完,先行一步唤了狗狗,去厨房,拿了一个家吃的窝窝头,给大白狗。 母亲云氏道,“铃儿,你把窝窝头喂给大白狗做甚?” “母亲,狗是人类忠诚的朋友。它这次送我回来,一路上都没有乱跑,可谓是尽职尽责。所以,我感谢它,便送一个窝窝头呗。再说了,一个窝窝头,也吃不穷我们!”风铃儿笑着,将窝窝头送到大白狗的嘴巴里,然后拍了拍它雪白色的毛皮,一脸悠悠地说,“哪,回家吧,替我谢谢你主人。” 大白狗摆动着尾巴,兴高采烈地奔出了院子。 远远地,看见它跑动的影子。 “还真是听话!”风铃儿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便拉着祖母几人入了屋子。 一家人住在坑头上。 祖母王氏看着风铃儿放在桌子上的银钱,不由地惊诧,“卖了这么多钱?” 风铃儿眨着眼,“可不,我一个玉米馒头,卖的四文钱。不过刚也说了,差点儿一文钱都没了。那上官府的管家相当得霸道呢。” 母亲云氏连忙道,“铃儿,他们没打你吧?” 大娘于氏也着急,“是啊,那人如此阴险,应该没打你吧。” “他倒是想打我,可我跑得快,他们打不着?当然了,这次能够安然无恙,多亏了那楚神医。我去的时候,他恰好给那上官大人看病。楚神医听到我呼救的声音,所以才替我求了那上官大人,让他主持公道。我这才幸免于难!”风铃儿感恩戴德地说,“等以后发达了,说什么也得好好感谢人家。” “还真是,接二连三地救了你几回。”祖母王氏哈哈大笑,乐地嘴巴都笑歪了。 风铃儿看着底下几个弟弟妹妹都坐在小板凳上,专注地听自己瞎扯。不由地想起来问,“哦,对了,祖母,明儿个我便把你的手镯赎回来?” 大娘于氏支支吾吾地说,“怕是不行了?那徐夫子的女儿对这镯子喜欢得紧,我们恐是要不回来?” “那怎么行,镯子可是祖母以前的嫁妆。”风铃儿一拍桌子,斗狠道,“说什么也得拿回来?” “怎么拿回来呢?”大娘于氏满目哀伤。 祖母王氏劝道,“是啊,我看这镯子就算了吧,雪儿,玉儿,昭儿能读书也是不错。” “那怎么行呢?”风铃儿站起身,杏目圆睁,“这样吧,明日我亲自去要。” 母亲云氏担心道,“铃儿,你可别又惹祸。” “娘啊,那镯子可是稀罕物,我要不去要,我们就亏大发了。”风铃儿别扭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甲,而后指着桌上的银钱,“哦,说起这个,我走以后,村里有没有人送玉米来?” 二姐风韵似乎知道这件事儿,连忙笑着说,“有好几家呢。不过他们来之前,都想的是胡婶那主意。” 风铃儿听后,瞠目结舌。心想这些村里人还真是老奸巨猾。这给了玉米又给银钱,那是她跟胡婶之间做的交易,关他们什么事儿? “那二姐收了他们的玉米么?” “没得你的同意,我哪里敢做主?”二姐风韵理智地说道,“我同他们说,你明儿回来,让他们明儿带着玉米来。” “嗯。二姐,这次做得不错。”风铃儿伸了个懒腰,握住二姐风韵的手道,“二姐,如今昭儿,雪儿,玉儿都上了学堂,我们总该给他们准备一个书包?” “书包?”几人听到这东西,还觉得稀罕。 二姐风韵比划道,“铃儿说得该不会是他们读书用的箱子吧?” “嗯。对。”风铃儿差点儿就说漏嘴了。 现代叫书包,古时候叫啥,她还真不清楚啊。 可回头一想,几个瘦瘦弱弱的妹妹背着个木制的大箱子,多不方便。不由地捏着下巴,思量,“二姐,我以为,弟弟妹妹背箱子,太累了。还是做几个书包吧。” “可是我们连书包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二姐风韵为难。 风铃儿嘀咕着笑,“二姐不知道,可我知道啊。”她起身,去灶台底下拿了根烧了的木棍,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样子。 大概像个沙包的样子,而后拉着祖母王氏,大娘于氏,还有母亲云氏往地面看,“母亲,这就是书包?一共四面。然后有一面,就拿绳子穿好,当做书包口吧。不过这样,倒也不大好看。得在上面绣点儿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熬夜 祖母王氏盯了半晌,突然开口道,“铃儿啊,你这口中的‘书包’有点儿像咱们绣的荷包啊!只不过扎了两根背带。” 风铃儿一听,觉得祖母王氏还挺聪明,竟然能根据她画的东西,想出一个类似的东西来。 “嗯,祖母,你真厉害。一看就知道我画的是什么东西。”她抱着祖母王氏的胳膊,晃悠着问,“祖母,那你有办法做几个出来么?” 在祖母王氏的眼中,孙女儿风铃儿不过就是要三个特大的荷包,这她和媳妇儿于氏和云氏都会。并且她们的针线活好得很。绣花穿针不在话下。 况且她们来田水村时,还有几件上好的衣裳。拿来,给孩子们做几个装书用的书包,何乐而不为呢! 这边祖母王氏同儿媳妇一商量,晚上便聚在一起。 风铃儿和二姐风韵也会点儿针线,便各自在旁边帮忙。 看着母亲云氏和大娘于氏一会儿就绣出了花来,风铃儿在旁边直咋舌,“大娘母亲真厉害,这么会儿功夫,就这么一大朵栩栩如生的花了。” “别吹嘘我们了,看看你祖母。祖母那双巧手,才真得是厉害呢。”母亲云氏催促着女儿起身去看。 果不其然,祖母王氏做得还要精致大气。 “祖母,您的针线活可真好,等有时间了,一定要抽空教教我。”风铃儿巴结奉承着拜师。 “铃儿以前不是不喜欢么?”祖母王氏一边拉线,一边笑着说。 “那不一样,我现在长大了。小时候手用不上力,大了,便能用上力了。何况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不仅聪明可爱,还心灵手巧的姑娘。”风铃儿连忙为自己小时候偷懒找理由。 一家人忙到大晚上,才做好三个书包。看起来,特别好看。弟弟妹妹特别喜欢,将唯一一本书,唯一一支笔放进书包里,准备明天去学堂。 大早上,风铃儿因为熬夜,没有起来早。等起来的时候,二姐风韵正在自己的旁边催促。 “怎么了,二姐?”风铃儿趴在床上,眯着眼睛问,“叫我做什么?” “还什么呢,赶紧起来吧。村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二姐风韵把衣裳递给风铃儿,“我来了这大半天,怎么叫你都不顶用。” 风铃儿着急地翻身起来,一把把衣服套在身上,然后揉揉脑袋,干脆地说,“早知道,你就该一脚把我踹醒。” 二姐风韵直摇头,“真要踹你,还不知道你会怎么哭呢?” “有那么严重么?”风铃儿穿好鞋,从水盆里的水打量了两眼头发,便开了门,走出去。 村里的人携带着玉米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都说要跟风铃儿做生意。当然生意规则也都按照风铃儿之前同胡婶的规则来。 风铃儿打了个呵欠,像一个领c导者站在家门口,让院子里的站着的村里人安静,“喂喂喂,各位安静一下。听我说。之前我生意开张的时候呢,胡婶便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所以我才开出那样的条件,不仅给钱,还把玉米奉上。可是诸位啊,我做生意的时候,你们可没出现啊。” 底下的秦舒插着腰,疑惑,“可女娃你做生意,我们都不知道啊。” “秦叔啊,这做生意可是十分冒险的啊。我想成功,当然要提前试一下啊。今年雨水重,家家户户的玉米也就这么多。要真被我做生意给弄没了,大家吃什么呢?” 风铃儿边说,边走到院子底下,“可是今日,大家既然相信我风铃儿,把家里仅仅吃的两袋玉米拿来了。那好,我风铃儿就同大家做这个生意。这样吧,我让我二姐来看,你们的玉米颗大饱满的,一袋四十文,若你们的玉米不符合要求的,那一袋二十文。不知道底下的人,有没有意见啊?” 其实田水村的乡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这拿到风铃儿这儿的玉米,除了那位憨厚的秦舒,恐怕都是不怎么颗大饱满的。所以风铃儿才这么对大家说。 同二姐风韵交代了两声,便开始查看玉米。 大部分的玉米都定价为二十文,因为都不怎么好,甚至有的还被虫吃过。 自己家的玉米二十文,村民的心里头,当然不开心。 于是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纷纷来一句算了,不卖了,抬回去的话。 风铃儿也不阻止,只是道,“抬回去也成,我风铃儿只跟会做生意的人做买卖。” 故意走到秦叔的跟前,拿手看了两眼他拿来的玉米,当下就说,“秦叔这次的玉米不错,卖四十文。” 众多村民里,就秦叔一人的玉米卖得最高,不由得挤过去看。 这一看,不了得,还真是家里面吃的玉米。 颗大饱满,没虫没害。 “怎么样,各位,单凭秦叔这为人之道,他就该比你们拿得多。”风铃儿这话一出,底下的人又不对劲儿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私心 可谁也没有再多嘴。 风铃儿一想,又有了一个做生意的好点子。 “诸位,要不这样吧,你们想跟着铃儿赚银钱呢,还可以做些别的。”她抬手,指挥道,“你们把今年收的好菜都拿过来,铃儿全部卖出去。然后呢,我们六四分成怎么样?” 底下一位贪图便宜的大婶道,“可凭什么我们出菜,你还要拿钱?” “李婶,这你就说得不对了?那我把你们的蔬菜运到镇上,需要运费吧,再则,蔬菜各村都有,想要卖出去,还得花费时间和精力吧。我给你们六,我四,够划算的了。” 秦叔是个精力充沛,又喜好新事物的人,一听风铃儿出了这么个主意,他倒是想看看结果,所以一抬手,就第一个同意把自家蔬菜弄出来,让风铃儿去卖的。 风铃儿确定道,“秦叔,您老可要听明白了,你六我四啊。” “叔听清楚了,我六你四。”秦叔全无质疑之声,只动了动自己那双草鞋,发出自己的疑问,“不过铃儿啊,为了你不谎报价钱,我们这边得找一个人,跟你一起卖。” “好啊,秦叔,你说,找谁,跟我一起做生意?” 秦叔笑地露出那一口黄牙。 得嘞,儿子的机会来了。 “我儿秦峰。他识文断字,一定会非常公正!”秦叔插着腰,笑着看向其他的乡民。 看有秦叔儿子在一起当眼睛了,众位村民纷纷答应同风铃儿做这个生意。 风铃儿一想到用玉米拉到两笔生意,心里就开心得不得了。可身旁的二姐风韵却因为妹妹这个不理智的提议感到忧心。 每年也有村民去镇上卖菜,可也有好多一点儿也没卖出去的人。如果蔬菜真好卖的话,田水村的乡民们,也不至于这么穷了。 然而,等众人从院子里散去,风铃儿才笑着同他们解释。说自己有妙招,并分析那些人卖不出去蔬菜的原因,是没有脑子。 凡能用点儿小聪明,就一定能够将蔬菜卖出去,且还能挣到钱。 秦叔背着手回去,在路上碰到孩子他娘严氏。 孩子他娘严氏咋呼着说,“老头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他不喜欢那风家丫头,干嘛还把咱峰儿往里带。况且,你真以为那风铃儿有三头六臂,可以把蔬菜卖出去,要真这样,那胡婶也不会在镇上卖这么多年的蔬菜,还没钱给孩子买身新衣裳?” “哎呀,你这老婆子,废话那么多。风铃儿多好,长得灵秀,还有办法赚钱。峰儿那小子就喜欢那些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大家闺秀。你说,凭我们这个条件,他能找到?你是孩子他娘,想孩子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没人给我们尽孝么?这样就好?” “可可风铃儿那丫头没有墨水啊,我儿能喜欢她去,不喜欢,日子能过好?” 秦叔背着手,大骂一句,“放屁!姑娘家家的,能生娃的能尽孝就行了,要啥墨水。再说了,你看风铃儿家娃,以前大冬天的还敢用冷水洗脸,可见好养活。我们峰儿要娶了她,真是天大的福气呢。” “你啊你啊,就胡来吧你。”严氏追在秦叔的身后,气地连翻几个白眼。 在她眼中,孩子的幸福是要被秦叔弄得泡汤了。 这边,等人散去后,除了二姐风韵有疑惑外,大娘于氏,母亲云氏那边都还有疑惑。心想玉米这边有的钱还赊欠着呢,怎么风铃儿还要做其他的生意。那欠着的钱该怎么办? 风铃儿捧腹大笑,随后正经地分析,“大娘,娘亲,你们啊,别担心。我收的这些玉米,过不了多久,钱就会回来。请你们耐心等个两天。至于这收蔬菜呢,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家里之前没种地,如今我和二姐倒是种了些。可没肥料什么的。所以菜长得没有人家好,又因为错过了时辰,好多都没长。现如今,人家每天除了窝窝头,还有点儿菜吃。而我们吃窝窝头都难。便是因为这个,我才想着做这个生意?一来赚钱,二来也给家里留些吃的。弟弟妹妹们都太瘦了,不长个儿全都是因为没有营养。” 上头的祖母王氏认可地点头,“说得对啊,都是我们这些当娘的没出息。家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孩子他爹和大哥,如今还没有回来。家中生计还真得铃儿谋划。前些日子,我们以为不可能的,铃儿却做到了啊。” 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一听,好像也是这个理儿。总之,死马当活马医吧。没准儿真做出成效来了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卖光 晚上。 同几人由这事儿提前打了‘预防针’后,风铃儿才拉着二姐风韵到外头商量。她把拿来得那些并不怎么好的玉米拉开,指着玉米粒儿说,“二姐,你忘了么,上回我们在养殖场,一袋玉米卖了多少钱?” 二姐风韵思考了下,笑着道,“三十文。” “对呢,三十文。比他们给的二十文还多出十文钱呢。”风铃儿谨慎小心地解释道,“所以你们别担心,我要是没有万全之策,说什么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儿的。” “可铃儿,秦叔那玉米,一袋你卖得可是四十文呢。两袋,就是八十文。况且,有的乡民的钱还没给。”二姐风韵急得解释,“你说,现在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个亏空呢?” “没事儿,我有办法。”风铃儿拍着胸脯,扬言没关系。而后便带着二姐先去把胡婶的两袋玉米给了,算是彻底把自己做生意的名声打出去。 胡婶看到两袋玉米,开心得合不拢嘴。 “风丫头啊,你可真是照顾我啊。”胡婶抬着袖子,感动不已,而后又大嘴巴地询问风铃儿,是不是又要做蔬菜的生意。 风铃儿听后直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胡婶也要参加?” “参加,参加。”胡婶笑道,“那我明天把新鲜蔬菜送你家去。” 风铃儿担心胡婶像以前一样,老早就把蔬菜摘下来,装篮子。立马分析道,“不了,胡婶,这蔬菜啊,现在还不能摘。我需要了,就自己过来。” 胡婶把地给对方一指,风铃儿便点头应下了。 回家的时候,二姐风韵琢磨,“铃儿,是要新鲜的蔬菜?” “当然,蔬菜越新鲜越好。”风铃儿摸着额头道,“如果其他村民明天把蔬菜拿来,那明天晚上我们就动手。” “动手做什么?” 风铃儿挤眉弄眼,“还能做什么,做菜呗!” “还没做够啊。” “相信我。”风铃儿搂着二姐风韵的肩膀,往家门赶。 回到家里,风铃儿想了下接下来应该做的事儿。对此列了一张单子。 她是这么想的,先把那些稍微劣质的玉米所欠的钱还了。而要还那些钱呢,就必须得赶紧将玉米运到养殖场卖了。 但是玉米少说也有十来袋,能不能说动对方买,还得先去打探一下。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最先赶来的却是田水村乡民人送来的蔬菜。 看着各种各样的蔬菜,风铃儿蹙眉头,随之对母亲云氏道,“娘亲,把白菜洗点儿,我们自己吃。” “这”母亲云氏不安道,“铃儿啊,这恐怕不行啊,要是被人知道,我们自家洗了白菜来吃,指不定会说我们什么呢?” 风铃儿一听,笑了,“母亲,说什么呢,这白菜是我买的还不能吃啊。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这么告诉她,说我提前拿我的那份四买点儿。” 母亲云氏看看大娘于氏,有些不敢。 祖母王氏倒是慷慨,“铃儿,她们不敢,祖母便来吧。” 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当然勇敢的祖母也让风铃儿内心感到格外的幸福。 “那好,母亲,这些菜,你归类后,就把蔬菜装推车。我回来后再去卖。”和二姐风韵一起,先到养殖场打听去了。 养殖场里。 那老伯坐在铺满枯草的地方睡觉,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 竹林里,鸡鸭正在自由地乱窜。 风铃儿看老伯眯着眼睛,便特别恭敬地等了片刻。 二姐风韵催促,“铃儿,再不叫她,一会儿回去时间就晚了。” 风铃儿早就知道老伯没有睡着,所以故意回绝道,“不,等老伯自己醒,他醒了,一定会搭理我们的。” 二姐风韵正踌躇着,不想老伯已经翻身跳了下来,背着手,问,“又是你们,说吧,今天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儿啊?” “老伯,我有十几袋玉米想要卖给”话还没说完,那老伯就立马拒绝,“不要。” “不要?”风铃儿和二姐风韵同时吃惊地问,“为何不要?” “我这些鸡鸭已经有买主了,既然都要卖了,还买什么饲料?”老伯铿锵有力地说道? 风铃儿上前忽悠,“老伯,我这些玉米比上次质量好。您要不要先看看再做决定?” “不要!”老伯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明天就卖光,怎么还杵着不走?” 风铃儿再忽悠,“老伯,你现在给它们吃多点儿,那卖的时候,不就更压称么,更能多赚点儿钱么?” “压不压,有什么关系?再说,你上次卖给我的那袋饲料,现在还没吃完呢?”老伯厉声一喝,就冷漠地送客,“好了,两位姑娘请吧。” 风铃儿在这养殖场吃瘪后,一脸郁闷。但她想了下,还是没有走。 拉着二姐风韵,看了下老伯竹林里的鸡鸭,“老伯,既然你不买玉米,那好,我买你这里的鸡鸭,怎么样?” “你,哈哈”老伯觉得这简直是个大笑话,先不说他卖不卖,就这两女娃,有没有能力买,还是一回事儿呢。 “怎么,我不能买啊?” “你买不起。”老伯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风铃儿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问,“老伯,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同要买你鸡鸭的人商量。你告诉我,买你鸡鸭的人,是个什么人?” 老伯为了让风铃儿妥协,便将买鸡鸭的人说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契机 这买下所有鸡鸭的人,是一个老头。听说,明天,他会带人来这里,买走所有的鸡鸭。 风铃儿一听,突然想到,这是一个机会。事实上,她以为,只要明天带着所有的玉米,守在养殖场,就一定能够等到那位买主。既然那么多鸡鸭都会被买主买去。为何不拼此一搏,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买主把玉米买去呢? 二姐风韵觉得风铃儿在胡闹,她甚至以为这行不通。 风铃儿摇头,“二姐,如今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怎么着,也得试一下不是么?万一运气来了,对方肯买呢。这好东西就得推销,掌握推c销的技巧,总能得到一丝机会。” 推c销二字,二姐风韵听得有些糊涂。但妹妹分析得有理,如果不把玉米卖出去,那么她们就不能够有本钱,还田水村的村民。在这一件事儿上,也就容易失了田水村民的信赖。一旦,他们以为自己根本没有做生意的料,以后就不会那么听话了。 不,绝对不行。 大晚上,天灰蒙蒙的,风铃儿就起床了。想着二姐风韵睡得太香,不忍心打扰,便一个人推着推车,搬了玉米,往养殖场行去。 因为山路难走,所以风铃儿脚都磨破了,但她没有放弃,中途也没有歇息多久。 最后才赶到养殖场外一里的地方等待着。 坐着等着,眼睛也发黑。脑子不清不楚地磕了不下三次。才盼到人来。 为首的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布衣,身后跟着几个健壮的大汉。 一路大汗淋漓地走到养殖场外。 见到为首的男人,立马恭敬地笑道,“雷管家,你终于来了?” “你的鸡鸭都装好了么?”这位姓雷的管家温言问道。 “装好了,装好了,雷管家交代的话,我怎么能忘了呢?”老伯恭敬地将人引进去。 此人姓雷,是个管家。但他的主子是个商人。主人刚来县城,开了个饭馆。所以才会花费大力气,到这老远的养殖场来,买鸡鸭回去。 最后瞧着几个大汉把所有的装鸡鸭的笼子全部拎好准备走人时,风铃儿一个箭步,扎过去。 哭天喊地。 雷管家吓了一跳,抬起袖子,不明所以地问,“小姑娘,你跑这儿哭什么呢?” 风铃儿梨花带雨地抽泣道,“伯伯,求您救救我吧。我全家就等着银钱回去买玉米面呢。呜呜,呜呜。”眼神真诚,表现地异常可怜。 泪水把她的衣裳袖子都打湿了。 雷管家笑了下,“怎么,姑娘要讨钱?”眼见得对方露出了鄙视的眼神,风铃儿立马摇头,拒绝,“不,不,伯伯,您别误会,我我虽然是穷人,但人穷志不短。我在您面前哭,是想同您做笔生意。”她打量一下身后几个大汉手中的笼子,“以往我的玉米都是卖给那位老伯做饲料的,如今他把鸡鸭卖给了您,我我的玉米就卖不出去了,呜呜呜呜。” “你有玉米,在哪儿,我瞧瞧?”雷管家东张西望,可把风铃儿乐坏了。 趁此时机,连忙推c销自己的玉米。 但可惜地是,雷管家拨了一点儿玉米到手心,却遗憾地叹气,“姑娘,可惜啊,你这玉米颗粒小,还差不多是坏的。卖不了几个钱啊。” 风铃儿哭声更大了,“伯伯,今年雨水多,我们家种的玉米都是这样的。虽然颗粒不饱满,虫害多,可可都是我们一家过活的粮食啊。实不相瞒,伯伯,这样的玉米,我们家里人还在吃呢。要不是弟弟妹妹们身体不好,我我怎么可能把吃的玉米,当成饲料卖呢,呜呜” 雷管家不自觉地笑了下,而后道,“这几袋玉米也不是不能卖钱,只不过肯定卖得少点儿,如果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四十文钱一袋,十几袋都卖给我了,怎么样?” 风铃儿听后,瞪大了瞳孔,一动不动。 “怎么,嫌少了?”雷管家误以为对方嫌钱少,便晃晃手,“既然不干,那就算了。” 风铃儿一把抓住雷管家的手,笑容僵成线条,“不不不。我卖,卖。四十文一袋就四十文一袋。” “好,有多少袋啊?”雷管家瞟了一眼车中的玉米。 风铃儿伸手,告诉对方。一共有十三袋。 所以按照每袋四十文钱来算,也就是五百二十文钱。 雷管家给了银钱后,便朝身后几人使了一个眼神。几个大汉扛起玉米,就下山了。 风铃儿眼看那雷管家是个有钱人,心头一动,立马推着推车跟上去。 一边走,一边问,“伯伯,看您不是本地人啊?” “是,老朽是随我家主人来的。我家主人在县城开了个吃饭的酒馆。特命我买些鸡鸭回去。”雷管家是个热心的人,并不避讳风铃儿的打听。 风铃儿捋捋袖子,笑着问,“既然是吃饭的地方,还需要蔬菜吧?” “可不是么,等回去,我还要去市集看看蔬菜呢?”雷管家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起早 风铃儿回到家,先将亏欠着乡民的玉米钱给了,然后拿剩下的一袋好玉米留给自家吃。 她坐在桌子上,看着母亲云氏,分析近况,“娘,你如今玉米的钱,我是不差谁的了,这剩下的一袋好玉米,我们留着自家吃。弟弟妹妹过瘦,不能一天不吃饱。得让她们多吃点儿。明天,你窝窝头多做几个。一早我要带两个中午吃,因为我明天要去县城做去做生意。” 母亲云氏心疼自家女儿,想她这几天忙活上下,累死累活。还没歇息呢,就又要去做生意了。 不由地抬袖,擦了擦眼睛,“能不去么?” “不去不行啊,娘,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家,再怎么下去,迟早得饿死啊。光你们缝缝补补,贴补不了家用,况且,我们的生活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你看,现在天儿还热,我们不盖被子,也没什么。可冬天一来,祖母身子怎么受得了,弟弟妹妹怎么受得了,二姐身子最弱,她又怎么受得了,反正,我是不忍心他们去受苦?”风铃儿同母亲云氏念叨了许多事儿,将自己的处境毫不避讳地拿到台面上说。 云氏明白女儿的意思,却到底不能为女儿减轻负担而难过。 “娘,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再说了,累点儿就累点儿呗。这要赚了钱,我们就可以吃肉了。”风铃儿握着母亲云氏的手,笑容可掬地说,“总有一天,我们日子能过好,不再受委屈。” 云氏眼含泪水,看着风铃儿,理解地点了点头。 风铃儿同母亲聊了会儿天,便赶着去同村里的人打招呼。说是明天一早,她需要一辆人手帮忙,挖菜。更需要人帮忙,把蔬菜装车。 蔬菜分很多种,乡民问她需要哪些。 风铃儿便将白萝卜,胡萝卜,冬瓜,红薯什么的,说了一通。还交代了要有泥巴。更吩咐白菜什么的,摘了以后,在叶尖撒上水,然后用布覆盖住。 乡民听了以后,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她只好解释,说是蔬菜要拉到县城。又说,对方严格要求,必须是新鲜的蔬菜。 这下,众人才了解。 交代嘱咐了后,她又来到秦叔家。说是明天儿一早,就要去县城。 当天,秦峰第一次打量风铃儿。 对她的外貌其实还挺中意的,可一等到她开口,以及大大咧咧的言行举止时,心里就不乐意了。 “秦叔,因为明天要去县城,所以起得有些早,你不是让人看着我,怕我独吞银钱么,那么明个一早,你就让你儿子起早些。别我都要走了,他才起身,那就耽误时间了啊。”风铃儿交代道。 秦叔插着腰,乐呵道,“好,明早我让他天不亮就过来找你。” “行,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风铃儿捋下了发,就准备走。 不想秦峰跟着拒绝,“不行,明早我还要去学堂上课。” “耽搁一天,能死啊?”风铃儿听了不高兴,“秦峰,要知道。你可是代表田水村的村民去监督我的。你要不去,影响多不好?再说,秦叔当着那么多乡民担保,你要不去了,他怎么向田水村的村民交代?” 秦峰气地坐在椅子上,“说了不去就不去!” 风铃儿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不去也得去,必须去!” “我去不去跟你有什么关系,风铃儿,你别欺人太甚!”秦峰发火的时候,喜欢将他的衣服袖子扁起来,仿佛想用他那胳膊把人吓跑似的。 风铃儿越看越气,绕道走过去,手在秦峰年前的桌子上一拍,“必须得去。秦峰,你不去,我们这生意还怎么做?你知道么,这次机会,我好不容易才得到?” 秦峰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会。 风铃儿受不了他缄口不言,当下伸手,就捏住他的下巴,“秦峰,我告诉你,明天一早,你必须去。你要不去,我保准儿让你以后都上不了学堂!” 秦峰气恼,“你不讲理!” 风铃儿插腰,“对,跟你这种人,不用讲理!”说完,就走到门口,一拉木门,就走出去了。 秦叔看得想笑。 倒是孩子他娘严氏,从内房里出来,很是恼火地冲秦叔道,“老头子,你自己说,这样的儿媳妇能找给峰儿么,纯粹纯粹是一个野丫头么?!” “这不挺好的么?能够替我们管好儿子!”秦叔悠哉悠哉地走到院外。 身后的秦峰气地痛哭。 孩子他娘安慰着,手在儿子的后背上抚摸,“峰儿,别担心,娘给你做主,不娶那野蛮的丫头。” 秦叔跟着追出去,为自己的儿子秦峰向风铃儿道歉。 风铃儿挥挥手,“叔,没事儿。刚跟秦峰闹着玩儿呢。这不,明天走得早,必须得撂狠话才成么!” “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秦叔看风铃儿这丫头根本没有生气,这才兴高采烈地放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运菜 回到家,刚坐下。 弟弟妹妹们就围拥过来,向风铃儿这位姐姐说起昨日在学堂的事儿。 昭儿指着自己的书包,得意地卖弄,“铃儿姐姐,你知道么,好多人都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说是书包,他们觉得挺稀罕,就问我在哪里买的?” 玉儿也道,“是啊,姐,当时好多人都感兴趣呢。” 雪儿跟着附和,“铃儿姐姐,我就倒霉了。有几个甚至无礼地抢了我的书包来背,要不是哥哥,我这书包就拿不回来了。” 书包一名,对于这儿的人来说,是挺新奇的。 这点儿,风铃儿一点儿也不怀疑。 但后来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件事儿,既然学堂里的人都对自己书包的样式感兴趣,那要不要多做几个去卖呢。 想到这儿,她看向祖母,“祖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你们手上活儿不错,要不然就趁着白天无聊,再做几个,让昭儿他们拿到学堂去卖钱,如何?” 祖母王氏一听,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大娘于氏却为此摇头,“铃儿,这书包是你们祖母牺牲自己的衣服做的,针线也不多,怎么卖呢?” “这样么?”风铃儿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致。心想,趁着学堂那边还在随大流,赶紧做书包赚点儿银钱的,不料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母亲云氏看出女儿有些失落,忙站起来道,“婆婆,姐姐,这也无妨。我那儿还有几件衣服,这来乡下,也穿不了了,不若拿来做成书包,卖点儿银钱生活。”走上前,一把拉住女儿的手,笑颜绽放,“铃儿,母亲明天就做,做好了,拿给昭儿。” 昭儿扁扁嘴,“铃儿姐姐,你不是说还要去学堂找徐夫子拿东西么,那这书包做好了,正好可以和我一起去卖。毕竟是你的点子,介绍起来也得心应手得多,是不是?” 风铃儿听了,认为很有道理。不禁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二姐风韵听了,也要帮忙,“铃儿,这样吧,明天我同二娘一起做。晚上回来拿给你。” “不用那么费心,慢慢来,能做几个是几个。”风铃儿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也是个赚银钱的点子。当然了,明天,兴许我蔬菜能卖好多银钱呢。这件事儿不做也不打紧?只要挣了钱,我们以后每天就都有菜吃了。” 弟弟妹妹听后,纷纷起哄。心中开心得不得了。 清晨起来,天蒙蒙亮。 风铃儿便起床,就着水缸里的冷水简单洗了把脸,挨家挨户地让乡民摘菜了。 乡民知道要赚钱了,纷纷不耽搁,手上麻利迅速。 将自己能吃的蔬菜全部摘完,用枯草捆好了。风铃儿一一查看,觉得大部分的菜都挺新鲜,没有虫害,方才用自己保险的方法,将蔬菜放上推车。 差不多后,她才催促着身后站在那里,规规矩矩却在打瞌睡的秦峰,“喂,杵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秦峰甩头,“你不是厉害哪,厉害的话,就自己推啊。” “呵,看这意思,是不想要钱了是吧。可以啊,不帮忙,也别去了,我就一个人去,卖了的钱全独吞了。”风铃儿知道这家伙离开家时,一定被自己的父母千叮万嘱过的。毕竟蔬菜卖完了以后,自己吞点儿钱,那田水村的村民们,该有多悲催啊。 为了化解这种所谓的悲催,就必须得严防死守。好好地盯着风铃儿,装怪。 想到事态的严重性,秦峰不再别扭,赶紧上前帮忙。虽说是男人,但因是一个软弱书生,导致他推车的力气,还没有风铃儿大。 看着帮倒忙的秦峰,风铃儿一气,将袖子扁得高高,上前用力推开对方,想着还是自己来。 此刻,风铃儿真觉得,眼前那男人单单只是一个监督者罢了。 一点儿忙都帮不上的监督者。 想到这三个字,真是讽刺啊。 在路上,走走停停。 有时遇到难走的路,风铃儿又只能用手把菜拎过去,再装车,再走。 可以说,这趟旅程,相当得辛苦了。 好不容易于黄昏的时候,赶到县城来。 秦峰这人刚到县城,觉得一切都新奇不已。但因为是读书人,所以言行举止颇有书生气息。 路上,一逛街的小姐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胳膊,回首,刹那,小姐的容貌被秦峰看去了。当下心如小鹿乱撞,竟也迷了个神魂颠倒。 那小姐也有意,便故作矫情地扔下一方手帕。 秦峰捡起手帕,快速追上去,“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小姐接过手帕看了他一眼,露出蜜汁微笑,就翩然离开。 推车的风铃儿瞧他失魂落魄。不由地讽刺道,“这么一个小妞,就把你迷了去,呵,你还真是不经迷?” 秦峰愤怒地甩袖,依旧是浓重的书生气息。 “切!”风铃儿嘀咕了一句,就推着推车走到了对方前面。 一边走,一边恍然四顾。 对,首先得按照雷管家说的地方,找到他们的酒楼饭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倒霉 看着秦峰心不在焉,走走停停的模样,风铃儿只觉得苦不堪言。不过为了让自己这一趟旅程不那么枯燥乏味,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冷静地处理烦劳,永远要比实在地发牢骚更强悍。 “你要实在无聊,就在后面帮我推一把成么?” 这秦峰看远去的小姐还时不时地回头看自己,一时别扭着没有动。 风铃儿望见,不自觉地笑了下,小声道,“放心,没准儿人家以为我是你妹子呢?” “胡说八道!”秦峰很不乐意同风铃儿扯上关系。 风铃儿也懒得争辩,只用力推着车,往雷管家所给的酒楼位置行去。 去时,很悲伤。 那个同风铃儿通过气儿的雷管家竟然不在。 把推车放门口,风铃儿慢条斯理地将雷管家留的位置拿出来。 这名字是风铃儿记下的,字是母亲云氏写的。风铃儿会写,可只会汉字。这个不知的时代,究竟用哪种字体,风铃儿一窍不通。 幸好母亲云氏会,要不然怕是没有可供别人瞻仰的数据了。 况且自己写的,在这儿也拿不出手。 接手的人是店小二,不过他看着风铃儿推车里的蔬菜,挠了挠头,又皱了皱眉头。 “蔬菜不是一大早就拉过来了么?” “拉过来了?”风铃儿恍惚,摇头拒绝,“不可能啊,我刚刚来县城。我们田水村离县城远得很呢?” “可是确实蔬菜已经拉到酒楼了。”那店小二为难。 风铃儿想亲自问问雷管家,却不想对方言雷管家出去办事儿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雷管家走了,可总有你们主事儿的人吧。哪,让我进去亲自同他说说,成不成?”她很急切,也想冲进酒楼问问。 无奈推车在外面,那主人又不愿意出来,所以这件事儿显得为难。 秦峰是个书生,觉得在人家酒楼大门口,有失尊严,于是在一旁,拉了拉风铃儿的袖子,没好气地说,“好了,风铃儿,看样子,你这趟生意没着落了。” 风铃儿瞪他,“你个乌鸦嘴,刚来怎么能回去,回去怎么向乡亲们交代!” “可你死皮赖脸地站在外面,就能交代了?!” “你要不想等可以走,反正我一定要把蔬菜卖出去。”风铃儿狠狠地嚷了一句,便撑着腮帮子,坐在店门口。 那秦峰自觉这样子浑不讲理,便一甩袖子,独自离开了。 “你,你”风铃儿嘟囔着嘴,看着秦峰远去的背影,感到万分的委屈。 不过她咬了咬下唇,继续坐在店门口等。来来往往的顾客络绎不绝,纷纷打量着风铃儿。 心想这姑娘虽然穿得破旧,但脸色红润有光,一双有神的大眼睛,配着那张标准的美人脸,实在有些引人注目。如果换个装扮,一定脱胎换骨,成为一个俏丽的佳人。 美貌在现代也是文凭,可在古代,亦有添色的作用。 在店门口外等了大半个时辰后,店小二便将这事儿同里间的掌柜说了。 老掌柜拨弄着算盘道,“算了,把她打发走。” 店小二沮丧,“掌柜的,我也没办法啊。我要在门口打人,一会儿她急了,只怕要见官的。” “见官,呵,我们公子是什么人,还怕见官?”掌柜的挑起浓浓的眉毛,“快点儿,把人轰走,不要让她耽搁我们做生意。”眼神往楼上一抬,“一会儿,要是让公子听见了,指不准儿多生气呢。” 店小二点点头,习惯性地微躬身体,前去轰人。 “姑娘,你走吧,你的这些蔬菜,今天怕是卖不出去了?” 风铃儿一听,心头难受,眼泪含在眼眶,左右为难。 最后抱着卖不出的想法,风铃儿在酒楼外大喊大叫。 二楼有顾客走到窗前,探了脖子看。 而在二楼里同朋友说笑的主事儿的人,也渐渐狐疑,下来叫了老掌柜询问。 “出了什么事儿?” “公子,雷管家好像在一个姑娘那里买了蔬菜,所以这姑娘是送蔬菜来了。”掌柜的把店小二说的内容言简意赅地禀报给眼前的人。 那公子一听,反问道,“蔬菜我们不是买了么?” “是买了,可” “算了,下去看看!”那主事儿的人一听,快步下楼,带着他身旁的朋友一起去看。 他身旁的朋友,一男一女。男的俊郎非凡,女的明艳动人。 因衣着打扮十分贵气,于是看上去凭添了几分富裕之气。 “是你在嚷?” 风铃儿收住嘴巴,眯眼看过去,聪慧地接了口,“对,是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嚷,我可以找人让你去见官?”男子虽然俊俏,却没有丝毫地怜悯之心。 这才让风铃儿感受到现实和虚幻的最大区别。 漂亮姑娘在碰到俊俏的男人时,对方说话一定会稍微和善点儿。 可实际上,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是很少的。 毕竟生活的圈子决定了自己会被什么样的人喜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骨气 乡下丫头和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相差太大了。 风铃儿一愣,对方又没好脸色地说,“还不走?!” “雷雷管家答应过完买我的蔬菜,可是他今天有事儿没在,所以我的蔬菜”她底气不足,言谈之间吞吞吐吐。但还是真诚恭敬,有理专注地说了自己的想法,“答应了别人的事儿,就是承诺,我既然把蔬菜运了来,你们便不能不能反悔。” 那公子一听,诡笑了下,“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 “什么?” “过时不候!雷管家做事儿向来有分寸,他在问你要蔬菜的时候,一定交代了你运来的时间”看到风铃儿意欲辩驳,他又阻止道,“先听我说完,即便你要撒谎说雷管家没有同你说过这个,那你也该知道做生意最起码的道理。如今已经到了饭点儿,你才把蔬菜带来,这究竟是谁的过错呢,失信于人却要人忠信于你,是不是太奇怪了?” 风铃儿被堵地难受,最后没办法,她只好推了蔬菜离开那酒楼。 走前,回过头看了眼那位咄咄逼人的公子。 “当然,我没有证人可以证明雷管家没有同我说过时辰的问题,但是有一点儿我需要解释一下。我不如你,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我把蔬菜推到这县城,花了不少时间。天儿还没亮的时候,我就忙活,只怕蔬菜不新鲜,如今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要,那就算了。”风铃儿难受地推起自己的蔬菜,往路道上走。 其实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问题。同时她又为自己未能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而无奈。 不错,如今她除了推着蔬菜离开这个酒楼。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呢? 她只能确定一点儿。 今日哪怕是不卖给酒楼,也得把推车中的蔬菜卖完。因为这些蔬菜不卖完,她回去就没法向田水村的村民交代。并且这些蔬菜全都已经挖了,摘了,如今埋回土里,是不可能的了。何况,那些狡黠的村民也绝对不会愿意让她这么做的。 是以,她现在便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境地。 秦峰如今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连帮把手,推会儿蔬菜的人都没了。 孤苦伶仃地在路道上转悠,想着找个地方摆摊算了,可是菜市几乎每个地方,都交了税的,她好不容易占了地却是别人的,好不容易没有占,却有人让她给钱。 风铃儿觉得自己今天倒霉到家。 立在道路中间,她瞅着自己保存新鲜的蔬菜,心里划开一阵愁。 身旁有个同样卖蔬菜的小哥说道,“姑娘怎么会推这么多菜来卖呢?” “做生意!” “那又为何没卖出去呢?” “被人给耍了。”风铃儿悻悻地摇着头,最终没有在那菜市场里,让自己的蔬菜坏掉。 而是另谋它路。 将一大推蔬菜推到店门口,她暗自筹划了下。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子,她便拿身上仅存的几文钱,给几个孩子买了几颗糖,然后蹲身,温柔地笑道,“小妹妹,你帮姐姐一个小忙好不好?” 看着那糖,几个孩子咽了咽口水,“姐姐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呢?” “我那边有个推车,里面有我重要的东西,你们能不能去那边帮我盯一下,姐姐要去酒楼找个人?”手心摊开,糖果伸过去,“哪,如果帮姐姐看好了,等姐姐有了钱,请你们吃饭。” 几个小孩子,为了糖果,笑眯眯地答应了。 三三两两地跑到店门口,帮风铃儿看蔬菜。 风铃儿看蔬菜全程在自己的眼界内,又有孩子帮忙照看,所以放心地入了屋子。 迈步行到里间一个掌柜的跟前,向对方说了自己的计划。 掌柜的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得了吧,姑娘,你这生意可没人愿意跟你做?” “为什么呢,老伯,只要您答应。我现在就可以做,挣得的钱我只要一半。”风铃儿恳求对方能给一次机会。 “不好意思,姑娘。你到别处看看去吧,兴许其他的地方要你的蔬菜也不一定!”掌柜的婉拒了风铃儿那合作赚钱的法子。 因为她们不相信风铃儿的厨艺。 失落地从酒楼里走出去,几个孩子天真地盯着她看。 “姐姐,怎么不高兴?” “没人愿意买我的蔬菜!”风铃儿抽噎道,“姐姐头一次处境这么尴尬。” 一个孩子吃着糖果,吧唧着嘴巴道,“只失败了一次嘛,姐姐不要放弃呀,这条街上有很多酒楼的。” 听到这话,风铃儿只好擦掉了眼泪,继续去其他酒楼碰运气。 虽然心里难受,但她依旧劝自己不要放弃。 放弃的代价,她承担不起。 这么多酒楼,我还不信没有一家酒楼不愿意同我做这个生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菜钱 可惜,事与愿违,又接连碰壁。 她的手臂又麻又软,已经推不动车了。 从中午忙活到黄昏,风铃儿都还没有想到办法,把推车里的蔬菜卖出去。 那秦峰不知去哪儿了,也不见踪影。 坐在石阶上,风铃儿显得很是孤单。 正自愁闷,身后这家酒楼里,突然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碗落地面的碎碎响声。 “想吃白食么?” “掌柜的,我不是吃白食,是没带多余的钱。”那位男子解释道,“要不然这饭钱先赊着,等等我回家取了钱,再拿过来。” 风铃儿听得正专注。 却不料望见酒楼那掌柜的,气焰嚣张地把人给打了出来。 那人不会武,打不过,身上的衣服也在拉扯间,坏了几个洞。 “不要扯我的衣服,这是我夫人给我缝制的。”那白面书生,言语间,又是愤怒,又是羞愧。 风铃儿看着这场景,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儿。 大步迈上去,一把扶住那白面书生的胳膊,言语温软地说道,“天哪,我们真有缘分,兄长,你怎么在这儿,?” 那白面书生一愣,有些没缓过神。 风铃儿压低声音道,“我假装做你的朋友,你把我压在这儿,赶紧回去取钱。” 白面书生有些为难。 风铃儿气急败坏,“我现在身无分文,要不这样做,我可什么都帮不了你啊,想清楚了?” 白面书生怯懦地唤了风铃儿一声妹妹后,连忙望向掌柜的,“掌柜的,这位是我的妹妹,要不这样,我妹妹在这儿等着我,我回去取钱拿了给你。” 一众看这白面书生穿得那么好,而风铃儿看起来却是个村姑,心里觉得不对劲儿,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 风铃儿知道他们不相信,所以激动地给掌柜的出个主意儿,“要不,让我兄长立个字据吧,万一人跑了,你们还可以带我去见官啊?” 众人傻了。 头一回,还要赶着要见官的。 白面书生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儿,不作思索,就立马写了个字据,交给那凶神恶煞的掌柜。 “妹妹,你放心,兄长取了钱,马上回来接你。” 白面书生一拱手,步履匆匆地离开。 等了好几个时辰,风铃儿才等到那人来。 白面书生拿了银钱,放到桌面上,这便将风铃儿带走了,还说了几句掌柜不要从门缝里看人之类的话。 走到门口,那人向风铃儿道谢,“姑娘援手之恩,想要在下作何报答?” 风铃儿没有否决,指着自己的推车,尴尬地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我援手相救,确实是有其他的目的。”她把人带到推车旁,拉开盖着的蔬菜,“这些蔬菜是我代表我们村,拉到县城里卖的。不想有人失了承诺,所以这蔬菜便没卖完。可我要想心安理得地回家,就必须把这蔬菜卖完。于是正好看到你” 那人一听,了解了,不等风铃儿说完,就道,“原来姑娘是想借在下之力,将这些蔬菜卖出去。”他嘴角微微上扬,“要不然,把这些蔬菜卖给我吧?” “公子要蔬菜?” “我看这蔬菜新鲜得很嘞。”那白面书生温文道,“反正家里蔬菜没了,还得买。晚买,早买都一样。”他手臂一伸,“姑娘打算把这些蔬菜卖多少银钱?” 风铃儿没有喊高价,“平日贵府花了多少银钱,就给我多少便是了?” 那白面书生又笑了,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那,这个可够?” 风铃儿点点头,“够是够,不过回去,怎么分好呢?”她望着对方,哀求道,“可可以把这锭银子换成换成铜板么?” 白面书生愕然,答应了声好。 风铃儿把推车里的蔬菜推到了贵府上,一温和美丽的女子,将一个荷包递给风铃儿,“姑娘,多谢今日相救夫君之恩。” 风铃儿一看,发现荷包里的真的是铜板。当下喜道,“姐姐,谢谢,你和你夫君真是我的贵人。”她笑着,指着府门口,“那么我就先走了。”再次鞠躬致谢后,她跑着离开了。 那夫人命人将风铃儿送到回村的大道上,又递给对方一个打火石。因为担心自己夫君的救命恩人会因为推车耽误回家的时辰,所以多出钱,将推车也给买下了。 风铃儿心想,反正都卖成了钱,那推车不要也罢。 走出县城十里地,忽然听到狗吠的声音。 前方,一个黑影由远及近。 风铃儿吓地打了个哆嗦,连忙奔到路边,藏起来。 冷不丁听到说话声。 “奇怪了,刚我还看到有人,怎么这会儿不见了?”那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是楚晨汐。 本来没想过现身的,可他身边那狗突然闻着气味奔过来,一把扯住了风铃儿的衣服袖子。 楚晨汐笑,“风姑娘怎么藏在这儿?” 风铃儿直接,“怕又是抢c劫的?” 楚晨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动心 风铃儿的猜想倒让楚晨汐乐了。 “我祖母他们在找我?” 楚晨汐点头,“可不,这天儿都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从县城回去,她们着急地在院子里等你。” 风铃儿瞟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瞧他眼神飘忽,略带紧张,不由地反问,“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是这样,风姑娘,你二姐来寻我,问我能不能把狗借她一用。在下心下好奇,便问她为什么。她说要来县城寻你。在下想着,风韵姑娘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大安全。所以就自告奋勇地来接姑娘你了。”楚晨汐有礼地解释后,蹲身拍了拍自己雪白色的大狗,“刚刚它嗅到你的气味,所以才会来拉扯你袖子。若是平常,它不会这么凶的。” 风铃儿脸色尴尬,悠悠笑,“还好还好,楚神医,你这狗真是个有灵性的朋友,我我还挺喜欢的。” 说完这话,也蹲身,伸出那双纤细的手,摸了摸狗狗的脑袋。 两人不经意间的手指相触,令楚晨汐脸色怪异。 不过粗心的风铃儿倒没注意这个,亦或者她根本没有在意。 “楚神医,我们赶紧回去吧,再呆下去,一会儿怕是要走到天亮了。”风铃儿眯着眼睛一笑,抬眼觑着远方。 天暗,远处的山峦也是大片大片的黑。 走在路上,点着火把,二人相伴返回。 抵达田水村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你把我都快送到家了?”风铃儿挠挠头,“那个,我先送你回去吧?” 楚晨汐抬手阻止,“不用了,风姑娘,在下自己可以回去。何况二白跟着我呢。” “楚神医,你别风姑娘风姑娘地叫了,我听着特生疏。你要不介意,可以叫我风铃儿。” 楚晨汐微垂双目,思量片刻,抬头点了下头。 他那一笑,犹如清风明月,在月夜下夺夺生辉。 腿旁那雪白色的狗狗,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二白。 很二的二,白色的白。 风铃儿会意,也没纠缠,抬手冲狗挥了挥,“那么,明天见了?” 其实这一路上,风铃儿把自己卖菜的经历都说给楚晨汐听了,楚晨汐听得很认真,一边为风铃儿捏把汗,一边为风铃儿卖菜鸣不平,当然,发自内心地赞赏都是有的, 在田水村里,他看到的穷人太多了。包括自己,也没有为了挣钱,什么法子都试一试。而是守着他那半山坡上的一亩三分地种种种,逢有人请,就下山去看看。 走了许久,他回头瞧了下山下的那个房子,自言自语地问狗狗,“二白,你觉得风铃儿姑娘人怎么样?” 狗狗兴高采烈地摆动着尾巴。 那神情,好像就在说两个字。 不错。 得到狗狗的回应,楚晨汐也兴奋地兜着手回家了。 推开院门,人刚进屋。 就看见扎堆坐着,有些犯困的祖母,大娘,母亲,二姐以及早已趴桌睡去的弟弟妹妹。 那咿呀一声响,最先醒来的是祖母王氏。 她揉揉眼睛,走到风铃儿跟前,“铃儿,累着了吧?” 风铃儿为了给她们一个惊喜,就没有提前说话,而是一脸深沉地走到桌子边,打算喝水。 祖母王氏看自己的孙女儿如此奇怪,暗暗地对身旁同样醒来的儿媳妇点了下头,打了声招呼。意思是,风铃儿碰壁了,你们都别提卖菜的事儿。 风铃儿坐下许久,就等着屋子里的人询问自己卖菜的结果呢,但是半天都没有人提及。 她自己憋不住了,“哎,祖母,大娘,娘亲,你们怎么都不问我去县城卖蔬菜的事儿呢?” 大娘接话,“没事儿,铃儿,实在没卖出去也没关系,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母亲云氏也温柔地开导,“是啊,铃儿,母亲和你大娘今日做了好些个书包,明日你就可以拿去换钱。把菜还给乡民,又多少赔点儿,想来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不及说话,祖母王氏也道,“是啊,铃儿,你爹走时,说过几个月会回来,我算了下日子,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你爹说话算话,定然能准时回来。你爹回来了,挣钱的事儿就不用发愁了?” “什么,爹真要回来了。”风铃儿激动万分。 此刻二姐风韵和弟弟妹妹也被吵醒了,纷纷眨着眼睛,盯着毫不悲伤的风铃儿。 还是二姐风韵最聪慧,“铃儿是卖到大钱了?” 风铃儿噘着嘴,“哎,你怎么知道?” 此话一出,刚刚还严肃伤感的几位长辈,纷纷露出了笑。 “二姐看你没有推推车,脸上又带着喜气,想着是卖了大钱,无疑了。” 风铃儿点点头,“这话说得没错,我真的把蔬菜都卖出去了。只是”从衣兜里拿出钱来,起身递给祖母王氏。 祖母王氏都没有在意钱,仅用体贴的目光瞅着风铃儿,“这是怎了,一脸忧心忡忡,愤世嫉俗的样子?” “祖母,我跟你们说啊,这一次我把蔬菜卖出去,可不容易了?”撑着腮帮子,手指轻挠着鼻子,“那秦峰真不是个东西,一路上没帮我推把车不说,还因为我在县城碰壁,自己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吐露 叽里咕噜地把卖菜的细节说给家人听,家人一听,都为风铃儿感到难过。 二姐风韵淬口骂道,“亏得秦峰是个书生,他在学堂里学的那些知识,都跑哪儿去了,竟然把你一个人丢下!”咬着下嘴唇,手指搅动着衣袖,面目可憎。 祖母王氏听了,也不高兴,“真没想到,秦老有个这样的儿子?” 大娘也愤愤,“铃儿,这一路他推都不愿意推么?” “刚开始还好,后来我说了两句,推了一下,他就说手痛什么什么,我看他麻烦,就不让他推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他是握笔杆子的,我是做农活的,可到了县城,他也不能幸灾乐祸,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对于秦峰,风铃儿没一句好话。 她是恨死这种人品不端的男人了。 二姐风韵继续打抱不平,“铃儿,前些日子,在田地里扒拉猪草的时候,还听田里的人说呢,她们说秦叔喜欢你,想你做他儿子的媳妇儿,我看啊,就那种男人,死活都不能嫁。” 风铃儿一听,抱头不乐,“啧啧,我风铃儿能嫁那样窝囊的男人去?”那樱桃小唇翘地老高,脸上眼里尽是不屑? 祖母王氏眼色森肃,“别说铃儿不愿意,就是那秦老巴巴地跑到我们家里来,祖母也断不会毁了铃儿的幸福。” 大娘跟着附和一句,“就是,怎么着,也不能让我们铃儿受了委屈。” 母亲云氏虽然没有说话,但坐在旁边,却异常恭敬。大概是为自己的婆婆和姐姐能够如此保护自己的孩子,感到幸福快乐吧。 风铃儿又同一家人说了这银钱的事儿,嘱咐了二姐明日把乡民都叫过来,大家好一起分银钱。 并说,这卖出去的银钱里边有些是那好心的夫人给的。所以多出来的,就放在家里。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 之后,风铃儿又说自己累了一整天,可能大早上起不来,希望祖母王氏能让自己多睡会儿。 祖母王氏听了心疼,还说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风铃儿始终没有告诉家里所有人,她还饿着肚子。实际上,疲惫已经占据了整个身体,她完全没有任何食欲了。 与其说了,让家人担心,还不如自己受着。反正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加班错过晚饭都是挺正常的事儿。 二姐风韵趴在床头,在门口同母亲云氏讨论着什么。 大概的话,风铃儿没听清,但云氏却听得十分感动。 二姐风韵说自己的妹妹晚上肯定什么也没有吃,银钱呢,全都拿了回来。所以,她多做了两个窝窝头。如果铃儿醒来,可以拿来热着吃。 “韵儿,谢谢,谢谢”云氏擦眼泪。 二姐风韵摇头一笑,“二娘,您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况且,铃儿还不是为了我们,才一个人跑到县城卖菜的。她在外面为我们遮风挡雨,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么不能照顾一下她哪?” 云氏感动,含着泪,微笑着,话都抖不利索了,“对对对,是是。” 这一睡,于风铃儿而言,的确是漫长的一晚,她让风铃儿卸下疲惫,好好地休息了很长时间。 睡梦里,她吃到了鸡肉,排骨,还有火锅。可一眨眼,清醒过来,才发现那已经是梦了,自己也已经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正身心都受着食物的折磨。 想吃又没钱买的滋味,她体会得淋漓尽致。 掀开旧被褥,从床上爬起来。 坐起身时,金黄的微光便从破败的窗子里透进来。 风铃儿微闭眼睛,抬手遮住那些扰人的光,有些不安地喊了二姐风韵的名字。 二姐风韵走进来,问道,“二姐,乡民都来了么?” “铃儿,来是来了。钱也分了,可是” 风铃儿看二姐惆怅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什么?” “有几个贪得无厌的村民吵嚷着说,没人在场,不知道铃儿你有没有贪钱?” 风铃儿觉得莫名其妙。 “二姐没把秦峰丢下我自己回来的事儿同他们说么?” 二姐风韵跺脚,烦心地回答道,“这事儿我也说了,但是秦叔说,秦峰昨晚就没有回来。” “没回来?”风铃儿焦灼不安地穿上布鞋,“怎么可能呢,他老早就走了啊。为何现在还没回来?”拉着二姐风韵的手,努力站起,“那那秦叔那边怎么说?” “秦叔也斩钉截铁地说,秦峰没回来。那严氏还质问你,是不是你把他丢下,自己回来了?!” “他们人呢?” “院子里。” “他们现在在闹?” “闹了好一阵儿了,祖母不想他们吵你睡觉,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房门口呢。说是有什么话,等你醒来再说!”二姐风韵难堪不已。 风铃儿急坏了,一把拍上脑门。 “天哪,昨天真是累着了,吵起来,我竟然半句都没有听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吵闹 起身,迅速地走出去。 刚出门,就看得烈日下,一个贵气霸道的老妇人,端坐在木板凳上,双眼炯炯地凝望着前方。 前方一众是围拥在一起,参加这次卖蔬菜生意的田水村村民。 那些人扎堆站着,或不言,或窃窃私语。 可那老妇人依旧纹丝不动。 盘起来的头发只用一根泥黄色的簪子扎着。 这是风铃儿的祖母王氏。 以往自己误解过的女人。 但现在,她方才了解到对方对自己的爱。 她好生感动,扁了袖子,出现在众位村民的眼里。 笑脸相迎地开口,“呵呵,睡过头了,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你们也别怪我祖母,她老人家就是太疼我,想我好好睡个觉。” 风铃儿走到秦叔和严氏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秦叔,严婶,秦峰昨天在县城,看我蔬菜卖不出去,觉得我丢脸了,所以没打招呼,就自个儿走了。我当时有那一车蔬菜在,没办法去追他,也就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所以你们二位多担待。不过秦峰素日聪慧,他应该不会出事儿的。” “应该,呵,风铃儿,这落在县城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会这么说了?”秦叔身旁的严氏咬牙切齿地恨道,“想我峰儿,平日多乖巧多懂事儿的孩子啊,竟然竟然被你这个丫头给骗了。” 风铃儿憋着气,忍啊忍,露出笑容道,“这个严婶,秦峰回来了之后,了解了情况,你再这么说行不?” 严氏发狠,“峰儿要是出了事儿,我找你拼命。”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风铃儿就遇到过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儿,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偏偏要遭受到别人白眼对待。 是以来到古代,见到此刻无聊的严氏,她心里面只想哀嚎一声,自己究竟倒了什么霉,会被此人赖上? “好好好,等秦峰回来再说吧,我们先分钱行不?”风铃儿把卖得钱按六四分的时候,底下有一村民不乐意了。 她趁此嚷道,“秦峰都没回来,我们怎么分?” 风铃儿忍无可忍,“这位大婶,就算他回来了,还是要分钱,对不对?全程都没帮过什么忙,这些银钱还是我辛苦赚到的,呵,你这边还有说辞了?” 那胡搅蛮缠的大婶兜着袖子,嘟囔着说,“之前让我们大家伙做蔬菜生意的是你,让我们找秦老的儿子秦峰当公证人的人也是你,如今秦峰没回来,你还敢自作主张地分钱?” 风铃儿拿着钱的手,恼羞成怒地握紧。 她想,无论如何,也不想忍了。 不料对方又撞在枪c口上,来了一句,“风铃儿,你该不会是害怕我们的蔬菜卖的钱被秦峰知道了,所以才扔下秦峰,自己回来了吧?” 一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数村民也都顺着她的话开始怀疑。 众口铄金。 最后底下的村民都不愿意拿钱,还说要进去搜一搜风铃儿的家,看看他们有没有把银钱藏起来。 风铃儿一听,走到院墙旁边,拿了个砖头就走过来,一把砸在中间立的桌子上。 “我说各位,你们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怎么这么龌龊的话都说得出来。要知道,我起早贪黑地卖这些蔬菜有多不容易。今日我也不给秦叔面子了,你那儿子这一路上,毛病不断。推下车,说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文文弱弱,好不靠谱。要不是我自己有力气,真不知道这蔬菜能不能到达县城。” 严氏听了这些话,不自在,忙为儿子辩驳,“我家峰儿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收尾 唐婆反正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在风铃儿的眼里,她已经被贴上了恶人的标签。 此刻的风铃儿放下豪言壮语,说如果谁不想要钱,可以告诉自己。自己可以到其他村,把新鲜蔬菜进了赔给她们。 唐婆刁钻古怪地说,“那怎么行,我们的蔬菜都是长在地里的?” 风铃儿冷笑,“可以啊,唐婆,我亲自在你的地里给你种出新鲜的蔬菜来,这下行了吧?要是不行,不好意思,你尽管去官府告我,我看是你讲理,还是我讲理。” 一般官府说话,都是黑吃黑。谁要有钱,谁就赢。所以对于一样穷困潦倒的唐婆,她觉得对方断然不敢告自己的。 另外,风铃儿知道,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底气,敢于承担。如果仅仅凭几个刁钻的村民就把自己搞得乌烟瘴气,那她以后还指望做什么生意去? “好了,不说了,发钱。承认和我做这门生意的,就来拿钱。不承认的,到我娘亲这边来,让我娘把你的名字记下来,过个两天,便还你蔬菜去。” 唐婆见这些村民都不声不响地去拿钱,不敢再说什么,也只好跟在队伍的后边,拿走自己的那一份儿。 严氏羞她,“你怎么不坚持自己的意见?” “怎么坚持嘛,我那一点儿菜,要我卖,还卖不到那么多嘞。”她压低声音劝解道,“严婶,我看你也去拿了吧,不然一分都没有,人家胡婶什么话都没说,大力支持风铃儿。并且胡婶蔬菜出得是最多的。”小声絮叨着去拿钱了。 秦叔插着细腰,看了严氏一眼,“去拿钱?” “你怎么不去?” “得罪别人的是你,又不是我。”秦叔瞪了媳妇儿一眼,背着手,就快速地离开了院子。 严氏干巴巴地站了很久,果断打算拿了银钱离开。 是以这场闹剧完美地收了尾。 祖母王氏,以及大娘于氏,母亲云氏,和二姐风韵纷纷夸奖风铃儿,说她口齿伶俐,聪明绝顶,她是家里的福星。 风铃儿听了得意,“别这么夸我了,你们再这么夸我,我怕我会骄傲。” 祖母王氏作为老长辈,兴奋不已地点头道,“该夸,该夸。咱们铃儿就是棒,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麻烦。” 大娘和母亲也纷纷点头称赞。 风铃儿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 “银钱都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四是我该得的。”想了想,看着二姐风韵,“今天我们去买点儿油吧,家里面吃的油都没有。” “好。”二姐风韵点头,“这事儿姐去办,一定办好。” 风铃儿感动,而后又操心地问,“哦,对了,二姐,昭儿,玉儿,雪儿都上学堂了?” “是呢。一大早上就走了。”二姐风韵回答。 “那之前做的那几个书包呢,他们带走了没有?” 母亲云氏赶紧回答,“还没,在家里呢。” “那拿给我,正好我也想去做这笔生意。”风铃儿振奋不已。 “刚回来,就不能好好歇会儿么?”祖母王氏发话了,“你看你,一天累的。” “没事儿,祖母。我已经补充了睡眠,现在正精神着呢。”说走就走,拿起几个书包,就往学堂奔去。 刚刚走到门口,看见弟弟妹妹正坐在学堂里认真读书。 前方的徐老夫子,在认真地上课。一缕黑色胡须懒洋洋地挂在下巴上,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苍老,特别是站起来时,那躬得有些严重的腰,显露无疑。 风铃儿打量了一下弟弟妹妹们,发现他们都在认真上课。一时很没兴致,只好挑了石头,坐下。 一直等到上了很长时间,才换来弟弟妹妹的放学。 “卖书包嘞,卖书包勒。一个十文嘞。”它坐在门口吆喝别人来看自己的书包,却引来了村民的打探。 有人问依侨,“书包是什么东西?” “就是可以把笔墨什么的装书包里的东西啊?”风铃儿丝毫不害怕同那些比自己小的孩子分析讲解自己家里自制的书包,“哪,你要不要把书放进去试一试?” 一个小孩子当即就打算试一下。最后因为觉得好看又方便,就催促着自己的孩子买。 有孩子家长打算为自家孩子买一个的。因为十文对于上学堂的孩子来说不贵,所以不出片刻,几个书包就卖完了。 田水村挨着的杏花村,有个有钱的秀才叫朱镇坤,他的孩子也在这里读书。故而看到风铃儿手中新奇的书包,就想要。 然而风铃儿耸耸肩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真没有了?” 那男孩儿道,“可以给做一个么?我出二十文。” “你能做主么?”风铃儿怀疑。 “我能。我父亲有的是钱。”那男孩儿道,“而且我父亲特别关心我,如果我要一个书包,用来背书,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风铃儿想了下,撑着腮帮子,“那好吧,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带人到你家里。不过二十文就算了,你准备一匹你喜欢的布和针线就好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男孩儿走时,让照顾自己的奶娘报了自己的名讳。 说自己姓朱,叫朱文。 风铃儿一听,心想这名字取这个,是意希望儿子有多少学问么。 “好,说定了。” “那拉钩!” 风铃儿虽然觉得幼稚,但还是同那朱文拉钩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讲理 翌日下午,风铃儿带着二姐风韵在学堂门口等那朱文,朱文提前让奶娘雇了车。所以风铃儿和二姐风韵并没有坐多久,就来了杏花村。 只是让人全身不舒服地是,朱文的父亲有三个媳妇儿,说话都不怎么好听。要多糙有多糙。 结果那朱文的父亲朱镇坤偏偏看上了二姐风韵。尤其是自己二姐风韵在做针线活时,他那个鬼迷心窍的样子,就让风铃儿浑身不舒服。 “二姐,赶紧走吧?” “嗯,我也想赶快走,看着那朱秀才,我就全身不舒服。”二姐风韵拉着妹妹风铃儿的胳膊,不敢同那位秀才的眼神对视。 因为让人觉得恶心。 “风姑娘,你这二姐年芳多少啊?”那人说着,就往二姐风韵走去,一脸坏相。 “我姐多大,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是这样的,姑娘,我呢,虽说已经娶了妻。但是我家中良田数顷,如果风韵姑娘不嫌弃” 风铃儿拦住上前的朱镇坤,摆手阻止道,“那个不好意思,我二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呀,不嫁。” 后来风铃儿果断地带着二姐风韵回了田水村,这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到了田水村头,才放心下来。 可朱镇坤这边却诡异地笑了,心想还没有哪个姑娘不会愿意嫁给他的。 其实这朱镇坤的秀才命纯粹是因为家里有钱,运气好。要说肚子里的墨水,并没有多少。 而且长得奇丑,二姐风韵年轻貌美,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糟老头子? 只是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风铃儿却气坏了。天知道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儿。 有人给秦叔捎信回来,说是秦峰调戏了风华楼的姑娘,需要拿钱去把人赎回来。而对方一句话就说要一百两。 严氏让人帮忙看了信后,急得跳脚,拿着一把刀就往风铃儿家里冲。 此刻,祖母王氏被母亲云氏和大娘于氏挡在身后,身子发抖。 “严婶,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还不是你家风铃儿,要不是她带我家峰儿去妓c院鬼c混,峰儿怎么可能会被打,被打也就算了,如今更是被抓进去,出不来了,人家放话,要给一百两,不然不放人,反正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一百两了,索性就跟你们风铃儿同归于尽。风铃儿呢,风铃儿人呢,让她出来,让她出来!” 风铃儿和二姐风韵一到院子,就看到拿刀的严氏。 心下彷徨,连忙前去阻挡。 “严婶,你做什么呢?” 严氏咆哮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么,风铃儿,我告诉你,要是峰儿回不来,我就”拿着刀,在空中挥了两下,“就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一家?” 风铃儿嘀咕,“还杀我呢,别把你自己杀了才好。” 这话过后,远处的秦叔也哒哒地跑进了院子,拉住严氏,劝解道,“你这是做什么,咱峰儿进了那种地方,怪得了别人么?人家是去县城卖菜,他呢,跑那里去鬼混?!” “胡说,我峰儿平日多乖巧,怎么可能去妓c院?我看分明是被风铃儿这死丫头糊弄进去的。”严氏又吵又嚷,眼睛发红,“老头子,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峰儿娶这个丫头。你你给我死了心。” 秦叔看着风铃儿,直躬腰道歉,说是自家媳妇儿听了秦峰出事儿,情绪不大稳定。 过后,就追出去看媳妇儿了。 风铃儿糊涂,不明其由,转过身问祖母王氏。 祖母王氏将那严氏的话一一说给了风铃儿,风铃儿听后,脸气地通红。 “他自己好c色,要去那破地方,凭什么怪我,我还没说他去县城,不帮忙的事儿呢,他们家倒赖上我了。”风铃儿一肚子的委屈,而后啪地一巴掌拍上桌子,“祖母,大娘,娘亲,你们什么都别管,我看那严氏还敢登门?” 祖母王氏,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虽然都相信风铃儿,可她们也担心会发生什么其他的事儿,心里面说不得的焦灼。 晚上,三人到房里商量。看看这事儿怎么解决。 云氏怯懦地说,“婆婆,姐姐,这铃儿断不会去那种地方啊?” 大娘于氏安抚,“铃儿的人品我们当然清楚,况且她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去那种污秽的地方。我看啊,分明是秦峰自己,图稀罕,自个儿跑去的。” 祖母王氏交握着手,一脸地严肃,“这谁让他进去的不要紧,关键那秦峰不回来,严氏就会一直胡搅蛮缠下去。我看啊,铃儿这次,怕是挡不住了。一百两啊,搁着以前还好说,现在怎么也弄不到那么多钱啊。” “那怎么办?” 大娘于氏叹气。 云氏摸额头痛苦。 风铃儿这晚也睡不着觉,虽然这事儿的确不怪她,可那严氏每天这样闹起来,也不好对付。 况且自己也不能天天在家守着,还得做农活,做生意,养活家人。 所以心生烦闷,夜晚睡不着觉。 开了窗子,趴在窗子上,想了许久。忽然听得院子里一个虚弱的声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归来 那声音很弱很弱,但在寂寂的黑夜下,格外响亮。 风铃儿一好奇,伸长脖子又看。 没看清。 最后无法,只好开门出去看,“祖母,大娘,母亲,外面有人在喊?” 三位长辈全都动身出去看。 这一下,把几个女人吓了一跳。此人此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风铃儿本应该高兴,不想父亲的腿受了严重的伤,已经走不动路。 而且脸上大汗淋漓,腿上淤青擦伤很多,眼睛一圈全是黑色。 “爹,您您怎么了?”风铃儿将人搀扶进了屋子,两个女主人焦灼地做饭,烧热水。 祖母王氏心疼儿子,看儿子躺在床上后,整个人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心里就莫名慌了。 “母亲?”他用尽力气喊出一声,然后把胸口的一百两拿出来递给祖母王氏,“把把这个给铃儿,家家就暂时不愁了。” 祖母王氏一看银票,竟然是一百两。虽然看着那钱,她很高兴。可是想着儿子的腿伤,以及他狼狈的模样,心里就很难受。 “儿啊,刚儿呢,刚儿怎么不回来?”祖母王氏小声问大孙子风刚。 “刚儿还在还在京城,暂时不会回来了。”这个一家之主用尽全力,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就陷入了昏迷中。 风铃儿捧着热水进来,人已经昏过去了。她叫了爹爹好半天,床上的人都没答。 一来二去地,家里的弟弟妹妹都醒了。二姐风韵得知父亲回来,心中高兴,却又因为对方腿部受伤,昏迷不醒而惆怅。 一家人哭哭啼啼的时候,风铃儿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奔去山坡找那楚晨汐去了。 只可惜跑上半山坡,除了看到那只名叫二白的狗,并没有看楚晨汐的人。 会去哪儿呢? 风铃儿询问狗狗二白,可狗狗二白,只是摇摇尾巴。 那样子表示,它自己也不知道。 “这可怎么办啊,我爹昏迷不醒,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没命的。”风铃儿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不由自主地就又奔下山坡。 狗狗二白跟在身后,不愿意回去。 风铃儿起初不明白,后来暗想,会不会是因为它也要寻找自家主人,所以才跟着自己。 “好吧,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人!” 狗狗大白跟上风铃儿一路,今晚算是一起了,可想到父亲还重病在床,她心里就着急得不得了。 当天夜里,一家人都没睡,纷纷照顾重病在床的父亲。 只不过,一大早,都疲惫,眼睛睁不开。貌似父亲夜里发烧,情况更严重了。 “我先走了。”风铃儿先快速地扯了猪草,把猪喂了,然后又去山上,找了楚晨汐。 楚晨汐依旧没有回来。 “怎么办啊,大白,你说我要不要先去镇上请个大夫?”说着就动身去请大夫? 然而大夫请来,花了好多钱不说,还没有什么效果。药喝下去,也没什么进展。 这可把风铃儿一家人急坏了。 又跑到半山坡上等楚晨汐,这一次,还是没有等到楚晨汐回来。 风铃儿不知道他去哪儿,每天晚上都会坐在必经之路等他。 但很久,都没有见他回来。 这边父亲病得厉害,其他大夫束手无策。自己的钱花得也没几十文了。 可气地是,这种节骨眼上,那杏花村的朱秀才竟然抬着彩礼来向二姐风韵提亲。 “滚,朱秀才,我告诉你,哪怕我们家吃穷了,揭不开锅了,也断然不会让二姐嫁给你。我二姐青春年少,你这纯粹痴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罢,拿起笤帚,就将那些人一顿赶。 就此,朱家提亲作罢。 不想严氏过来凑热闹,也让风铃儿偿命。还扬言说二姐风韵丫头嫁给朱秀才,那就有一百两了。 “这可怎么办,难道真让韵儿嫁给那老秀才,换取一百两么?” 这边左右为难。 严氏便又冲上来,抓着二姐风韵就往外拖。 祖母王氏伸手去拽,被一个猛汉推倒在地。 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着急地去搀扶,可这边二姐风韵却拖上了朱家的轿子。 “把我二姐放下,放下!”风铃儿拿起扫把,追赶上去,对着那抓二姐风韵的两人就是一顿打,“朱秀才,朱流氓。我告诉你,你要再抓着我姐不放,我明天就告官去!” “就凭你?” “对,凭我,我弄不死你,就弄死你儿子。我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这话你不是没听说过?!”捏着扫把的手青筋爆起,“放我们回去!” 朱秀才还在犹豫。 “是不是今天把你弄死,你就高兴?!”风铃儿大嚷道。 朱秀才看这风家姑娘太过强悍,也就不想攀了这门亲。顺势一扬,让人把彩礼都带了回去。 风铃儿额头大汗淋漓,躲在身后的二姐风韵梨花带雨。 差点儿,差点儿 “二姐,别哭,别哭,没事儿,没事儿了。”风铃儿傻笑着拉着二姐风韵的手再次回到家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欺人 吵闹的严氏已经走了。 但祖母王氏却眼泪汪汪地在院子里坐着。 风铃儿蹲身,“祖母,你你怎么了?” “铃儿,祖母对不起你。”祖母王氏抽噎了一声,哽咽道,“那那一百两,祖母不是故意要拿出来的。” “一百两,什么一百两?”风铃儿听得不明白。 身旁的大娘于氏解释道,“铃儿,是这样,你爹回来的时候,让你祖母把一百两交给你。可可还没有给你,却却” “都是祖母不好,总想着息事宁人,那一百两,一百两给了严婶了。”祖母王氏自责地擦着眼泪。 风铃儿听后,长吸了一口气,“没事儿,祖母,一百两既然成不了我们的,那必然不是我们的,那严氏想要就拿去。没关系。我们也不差那点儿钱。”她安慰着祖母,紧握住祖母王氏的手,“其实,只要我们一家人死守在一起,平平安安地,就最好了。爹爹还没有醒,我们我们怎么能自乱阵脚成这样,岂不是让他担心么?”抬袖轻擦祖母王氏的眼泪。 这些举动,让母亲云氏看见了,都不由地感动。 女儿女儿到底还是长大了啊。 这边严氏拿着一百两好不容易将儿子秦峰从青楼里赎回来了。却没想到儿子秦峰因为执意要带走那里面的明月姑娘,导致被老鸨打断了一条腿。 所以,一百两换回儿子的命后,严氏瞅见儿子秦峰后半辈子可能无人照顾时,又同老头子秦叔商量着,希望带着家里的东西,去向风铃儿提亲。 风铃儿瞥了一眼院子里的米面和蔬菜,不由地问,“秦叔,你这是做什么?” “铃儿丫头,叔知道先前峰儿对不起你,在关键的时候丢下你,自己去贪玩儿。可是可是他常年在这村里,没见过世面,这才会忽略了你啊。”秦叔躬着腰,就差同风铃儿跪下了,“铃儿,你能不能看在叔的面子上,原谅叔啊。” “好了,秦叔起来吧,我原谅你了。”风铃儿说完,就拉着秦叔起身。 秦叔揉揉眼睛,继续道,“铃儿啊,叔这次是来提亲的,叔觉得你人好,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妇,你你看成么?” “啥,让我做秦峰的媳妇?”风铃儿惊诧地翻了个白眼,“为什么?” “铃儿丫头,只只要你愿意做我秦家的媳妇,我秦家上下的田地都是你的。”秦叔再抛出诱惑。 风铃儿不想搭理,但还是心软地解释了两句,“叔,成亲这种事儿不是随随便便的,说实话,不是你秦峰不好,而是我不喜欢他。跟他一点儿感情也没有,怎么成亲?” 再三被拒绝,身旁的老婆子严氏看不下去了,跟着就嚷,“呵,风铃儿,如果不是因为你带着峰儿去县城,他又怎么会被骗进那种地方,还还被折磨,打折了一条腿。要是要不是他腿没了,你以为以为我看地上你么?” 若非严氏咋呼地叫喊,风铃儿说不定还会心平气和地同秦叔说。可 可知道真相后,她便再也按耐不住想发火了,当下气地拿起扫帚赶人,“严氏,你,胡说八道,混不讲理。当初让秦峰跟着一路的,是秦叔。跑到县城要去青楼的,也是他秦峰。自己起了歹心,还指责别人,难怪要被打断腿。” 她一眼瞪着秦叔,恶语相向,“秦叔,我说呢,怎么一大早来提亲,原来是因为你们儿子折了一条腿,不能耀武扬威了啊,所以才来找我风铃儿,希望我能够照顾他一辈子。呸,我还告诉你们了,我风铃儿,哪怕一辈子嫁猫嫁狗,也绝对不会嫁给秦峰。”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秦叔气地掉眼泪。 风铃儿也气地不轻,哪里还想着好好说话。试想这样两个狠心的心,竟然欺瞒儿子断腿的秘密而来提亲,不就是想要自己嫁过去,伺候他们儿子一辈子么? 她风铃儿虽然没有一个好身份,但好歹也是在现代大都市里混过的,平白无故地吃了这种亏,哪里能忍住? “风铃儿,罢了罢了,是我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一个姑娘?!”秦叔背着手,冲抬彩礼的几人挥了挥,就搀扶着自己的老婆子严氏回家去。 听说秦峰腿断后,就没有再去过学堂。而学堂里的学生,包括徐夫子,都开始莫名其妙地针对自己的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每次在回家的时候,总会被人欺负。 后来风铃儿亲自去接弟弟妹妹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间的流言蜚语。 “看见了么,那风铃儿心也太狠了,竟然把秦叔的儿子带到那种污秽之地?” “可不,我听说,秦峰被打得可惨了,还没了一条腿。” “啧啧,多可怜啊。” “这还不是那风铃儿丫头,听说还是她家里出的一百两,将秦峰救出来的。你说,她家那么穷,哪里来的一百两。” “你的意思是?” “我看啊,要不然就是那风铃儿丫头为了挣银钱,自己也去了那污秽之地,和那些有钱的男人” 风铃儿气地扭转头,握拳想打人的时候。 阿姑六婆才住嘴,快速地离去。 “气死我了?!” 弟弟昭儿热情地眨眼笑,“铃儿姐姐,你别难过,无论如何,我和雪儿玉儿都相信你。” 雪儿握着书包直哭,“我也相信铃儿姐姐,可是可是我害怕,我不敢再去上学堂了。铃儿姐姐,他们他们天天都欺负我们。” 玉儿也附和地哭道,“铃儿姐姐,我也不想上学堂了,每天不是被人打,就是被嘲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收拾 风铃儿听地憋气,她蹲身,小心翼翼地关切道,“雪儿,玉儿,他们他们打你们了?” “是啊,还说有其姐,必有其妹和其弟。”雪儿伤悲不已,“就连徐夫子对我们也是爱搭不理,讲什么知识,还要让我们在外面听。” “什么,那家伙真这么欺负你们了?”风铃儿惊讶。 玉儿也跟着点头,“嗯,铃儿姐姐,这事儿我们都不敢同二姐说,只怕她担心。自从上回秦家想你求亲不成,那天过后,我们就就一直被欺负着。” 风铃儿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你们你们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呢?” “我们也想跟你说,可是可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啊?说了又能怎么样,铃儿姐姐,难不成你能跟他们打一架么?”雪儿还是伤心地抹眼泪。 妹妹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哭起来,特别地楚楚可怜,这让风铃儿这位姐姐,也跟着惆怅了。 她握住妹妹的手,虽然答应她们,不鲁莽不报仇,但是心里边却是早就想过要去找那徐夫子算账的。 自己都交了学费的,凭什么不让妹妹弟弟他们安心在教室里读书? 不知道秦峰是什么人也没事,说自己的流言蜚语也没问题,但凭什么要波及到她的亲人? 第二天,黄昏时分。 风铃儿在学生都离开后,悄悄地翻墙进了书院。 她在书院里见到了正在看书的徐夫子。 也许是出于愤怒,她提着把镰刀,不动声色的放在了徐夫子的脖子上。 风铃儿来到古代,耳濡目染这么多年,父亲和大哥所教的比武招式,她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所以并未费多大的功夫,就将镰刀圈住了徐夫子的脖子。 锋刃极利。 徐夫子惊魂甫定,方才看清脖子上的镰刀,说着就要喊。 被风铃儿捂住了嘴巴。 “徐夫子,你别叫,若再叫,没准儿人没来,你就没命了?”风铃儿胆大地松开手,抿嘴邪恶一笑,“你不是挺能耐的么,在学校欺负我弟弟妹妹来着,怎么了,现在害怕了?” 徐夫子吓地话都抖不利索了,“风风姑娘,你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 “好好说,你为人师表,不传道受业,竟然听信流言蜚语,欺负自己的学生,你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么?”风铃儿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两分。 言罢,徐夫子吓地冷汗直冒,努力思索着一些求命保命的法子。 风铃儿才不管他怕不怕,只管拿着镰刀,在对方的胸膛上比划着,“徐夫子啊徐夫子,你自己说,明天还欺负我的弟弟妹妹不?” “我我?” “说?!”院子里,徐夫子的声音颤动得厉害。 “不敢了,不敢了,风风姑娘,你你把这刀拿拿开成么?” “放了你?”风铃儿抿了下唇,松开镰刀,只抬起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抓了一把。 大大小小有三条红印。 过后,又解了衣服,露出那三条红印给对方看。 徐夫子不明所以地看着面目狰狞诡异的的风铃儿,颤抖着问,“风风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证据啊。”风铃儿靠近,小声道,“我同你说,我家里的银钱多得用不完,你要是想见官,我们可以试一试,另外,我也想看看你那位夫人在知道你这个书生调戏良c家c妇c女后,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 徐夫子不敢相信风铃儿这下三滥地招数,“这这根本不是我做的?” “呵,正如这村里传的,我风铃儿连那种地方都进了,怎么着也有勾引人的魅c力吧。你就算再是个书生,也是个男人啊,也到底存在不能定性的时候啊。所以徐夫子,你自己说,到最后,是我比较麻烦,还是你更容易家破人亡?你一介书生,只要有了这个污点,我看日后你还怎么在田水村混下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呢,家里大大小小就那么几口人,况且,这田水村也不是我们真正的家。所以所以你以为你跟我们风家作对,会是什么好下场么?” “你你是个疯子。” “没错,你要不听话,我就是个疯子。并且迟早有一天会抹了你的脖子!”她啊地一声,把徐夫子吓了一跳,“所以,你最好安分守己地教书,再欺负我弟弟妹妹,下次可别怪我阴险狡诈,翻脸不认人!”吹了口气,悠闲地拿着镰刀,再次翻墙离去。 徐夫子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握着书的手跟着抖了好久。 夫人宁氏正好绕过前院走出来,“夫君,洗洗手吃饭么,怎么还在这院子里看书?都快天黑了。” 徐夫子担心自己的妻子怀疑,忙问,“夫人,你你刚刚看见什么没有?” “看见什么,我能看见什么?” “没没事儿。”徐夫子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夫人往屋子里行去。 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神来,只怕某个地方,在自己全无发觉的情况下,伸来一把镰刀,要了自己的小命。 对于风铃儿的威胁,徐夫子无疑害怕了。 在昭儿,玉儿和雪儿三个人的跟前,他也不像其他的人那样,做出什么有违为人师表的事儿了。 对于其他学生的欺负,他也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公正的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救父 回到家里后,弟弟昭儿便将这个情况同风铃儿讲了。 风铃儿听后,捂着嘴巴哈哈大笑。 “我天,那徐夫子真的这么说了?” “真的这么说了,铃儿姐姐,你说,他为什么突然对我们好了?”昭儿无法掩饰自己好奇的心。 风铃儿撑着腮帮子,却在厨房里笑,“也许也许是他良心发现了罢,毕竟毕竟你们的学费都是交齐了的。如果在你们学校交齐了的情况下,他却不让你们好好读书,你们说,这能是谁的责任呢?” “嗯,也对。没准儿他真是良心发现了。”昭儿兴高采烈地蹦跳着,跑出了厨房门。 而风铃儿立在房门口,又焦灼地开始熬药。 那药还是之前镇上的夫子开的,其实没什么用,可为了父亲,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山坡上神医楚晨汐依然没有回来。 好几天了。 救星不在,也就只能自救。 风铃儿每天都在烦恼,如果那神医楚晨汐一直不回来,她爹会怎么样,还能不能好起来? 接二连三吃药,都没有任何好转。风铃儿不敢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 有三个疑惑,她始终没有想明白。 大哥怎么没从京城回来这是第一? 爹爹的腿怎么会受伤,这是第二? 爹爹为什么说大哥不会回来,这是第三?接二连三地让她担忧和怅然。 渐渐地,她都怀疑自己的大哥出了什么事儿,要不是爹爹的病在这儿熬着,她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细心地煎药,不小心把手指烫了个泡。 门口的狗狗二白忽然跑进来,冲自己摇尾巴。 风铃儿看见,误以为对方是饿了,连忙摇头道,“二白,你叫什么呢,饿了吧,不过这不是吃的,而是我给爹爹熬的药。等一会儿,我再给你做好吃的,成不成?” 狗狗二白摇晃着尾巴,仍然抬足高跳。看样子,非常兴奋。 “这怎么了,欢腾成这样?”当风铃儿私心以为,可能是神医楚晨汐回来了以后,她方才将药从火上端下来,飞奔出院。 狗狗二白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 一直到小河沟里,才发现其中的古怪。 楚晨汐就坐在河沟里。 他的胳膊受了伤,带着血渍。脚上的鞋子带着厚重的泥巴。 汪汪。 随着几声狗叫,风铃儿便彻底望见了他的样子。 “楚神医,你你这是怎么了?”拨开杂草,风铃儿小声地询问了句。 “没什么,摔了一跤,把手摔出血了。”神医楚晨汐看着狗狗二白,“我还在想,这几天二白会不会饿着,没想到是风姑娘帮我喂养着,多谢了。” “不用谢。”风铃儿摇摇头,伸出手去,“哪,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悬着,像突然扔下来的一根救命稻草,于黑暗中亮着光。 神医楚晨汐拽着风铃儿的手站直。 一没注意,四目相对,好不尴尬。 风铃儿乐呵呵地把手缩回来,无奈地耸肩道,“我还以为你你不会回来了?” “这儿有我的家,我说什么也会回来的。”神医楚晨汐露出清风若柳的笑声,“风姑娘,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我” 风铃儿蹲身,抱着狗狗二白,笑着说,“是二白带的路,它最先发现的你。”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来,“楚神医,我有重要的事儿求你帮忙。” “风姑娘但说无妨。”虽然之前,风铃儿也说过,不需要这么生疏喊她。但楚晨汐一时之间,就是改不过来。 风铃儿发现了那点儿不对劲儿,却也什么也没有说。 “我爹从京城回来,他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你你能不能帮帮忙,救救他,你你放心,你看病的银钱,我会补上的。”风铃儿手足无措地讲解着这件最近一直折磨自己的大事儿。 但爹爹迟迟不醒,她心中牵挂,却也是正常的。 神医楚晨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令尊现在何处?” “在家里躺着呢。”风铃儿过来带路。 神医楚晨汐也迅速地跟在身后去了风家。 炕头上,风父躺在床上,合着眼睛。腿上虽然处理过伤,但楚晨汐将布打开,却发现伤口上的剧毒没有除净。 那毒深入骨髓,直逼风父的腰部。 啊 楚晨汐查探了下伤势,立马拍拍狗狗二白的头,在它耳边说了两句。 狗狗二白吐着舌头,迅速地跑出院子。准备上山,拿主人需要的东西。 再次返回时,嘴巴里含着的东西就拿到了。 风铃儿看到,十分感动地拍拍狗狗二白的脑袋,“辛苦了,二白,快躺地上休息会儿吧。” 狗狗二白照做。 取出包裹,拿出几枚银针,扎在腿部穴位上,又回头,嘱咐风铃儿,“风姑娘,我需要热水。” “我马上去烧!”风铃儿提裙出去。 神医楚晨汐担心伤势把屋子里的女人们吓坏了,便嘱咐她们先行出去。 片刻,房子里就剩下神医楚晨汐一个人。 烧好了热水回来,风铃儿看见,楚晨汐拿了一把匕首,在火上烤了许久,消了毒后,就伸向风父的大腿。 把腿上一块腐肉剜出来,放在帕子上,又拿热水将毛巾润湿,在腿的四周擦了擦血。 风父没有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楚晨汐随之又拿出来一根干了的药草,将药草咬碎了,涂抹在对方的伤口上。 紧跟着,又取了银针,在风父的大腿上一顿扎。 风铃儿看地胆颤心惊,情不自禁地问,“楚神医,我我爹爹他会好么?” 神医楚晨汐回答道,“伤口毒素虽然清除得差不多了,但是但是日后,只怕只怕不能向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风铃儿听后,颓在地上,“楚神医,你的你的意思是,我爹爹他以后腿废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聊天 神医楚晨汐没有看风铃儿的表情,但他的动作已经供认不讳。 刚刚回来的爹爹或许以后只能凭着一条腿走路了。 在外面等待着的几位女主人,不小心在门口听到风父的症状,难过地哀嚎了起来。 再次进屋,确定后,就扑到风父跟前,哭诉。 祖母王氏哽咽道,“儿啊,怎么刚回来,你就变成这样了?以后以后这个家,怎么办啊?呜呜” 儿媳妇于氏一边哭泣一边劝解,“母亲,别哭了,要是夫君听到,他会难过的。” 母亲云氏蹲身,突然抓住神医楚晨汐的手,“神医,神医,求您,求您救救我们的夫君吧,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倒啊。日后——没了腿,他要怎么活下去啊。” 神医楚晨汐压低声音,“抱歉,晨汐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 风铃儿强忍着没哭,“那神医,我爹爹什么时候能醒?” “我已经拿了银针扎了令尊好几次穴位,不出意外的话,过几日应该就能醒了?”神医楚晨汐解释,“不过,令尊失血过多,需要”他想了下,看着风铃儿,“风姑娘,麻烦取一陶碗来。” 二姐风韵连忙去厨房拿。 陶碗拿来,神医楚晨汐就又拿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个口子。 将血滴进陶碗里。 满满一大碗后,就把血喂入风父的嘴巴。 屋子里几个人惊疑,“神医?” 风铃儿着急,“你这是在做什么?” 神医楚晨汐笑笑,“没事儿,我是一个大男人,这点儿血不打紧。” 风铃儿哭泣不止,“楚神医,你你要血,也得适可而止啊。如果失血过多,会” “放心,我有分寸。” 若非这是在古代,不能够献血,风铃儿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看着楚晨汐一人割血救爹爹,她心里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晚上。 神医楚晨汐准备带着狗狗二白回半山坡的家。 风铃儿得了长辈的嘱托,前去送他。 “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己上去的。”神医楚晨汐仰头看了下天色,“太晚了,风姑娘还是回去吧。” 风铃儿看着他,询问道,“你胳膊上的伤还好么?” “没事儿,我回去就包扎好。”神医楚晨汐笑着道。走前,还特别嘱咐,“风姑娘,别担心。明日我还会过来看看令尊的。” 风铃儿感动,“谢谢你。”过后又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没有。”神医楚晨汐摇头,带着狗狗二白,“风姑娘,再会。” “等一下,那个你忘了,我叫风铃儿。”风铃儿大声嚷了一句,“楚晨汐,我以后就不叫你神医了,怪高调的,直呼其名怎么样?” 神医楚晨汐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到那条路上,再无楚晨汐的身影,风铃儿才慢条斯理地回家了。 刚进家门,就奔到床头看父亲。 风父仍然睡着,没有醒。但担心晚上风父醒来,要喝水,无人照顾,所以风铃儿就自告奋勇地催促祖母王氏,大娘于氏,还有母亲云氏,以及二姐风韵和弟弟妹妹先去睡觉。 二姐风韵道,“铃儿,你忙了几天,我来守吧。” “二姐不用了,你身子虚弱,要是爹爹想起来方便一下,你可能拉都拉不动。可我没事儿,我力气大得很。”风铃儿挥动着胳膊,将二姐风韵推进了房间。 风铃儿看家人都去睡觉了,这才搬了把板凳坐在床头。 晚上,父亲的确因为口渴喊过两句话,风铃儿也及时地倒了温水。 清早的时候,父亲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身旁的女儿,有些难为情。 醒来的风铃儿喜悦地说,“父亲,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风父压低声音道,“铃儿,扶父亲起来。” “你病重,还是不要起身了。”见父亲的脸色古怪,似乎又猜到了原因,“要方便吧,哈,不好意思。女儿疏忽了。”将父亲搀扶起,拿了一个可以支撑的木棒,把人扶到茅房。 父亲虽然腿废了,但因为是习武之人,所以也并不是多么难办的事儿。 很快,他就出来了。 风铃儿打了水,让他洗漱。 坐在院子里,父亲便问起了自己离开这些日子,田水村里发生的事儿。 风铃儿捡了重要的事儿一一说了。 而后风父笑看着风铃儿,打听道,“铃儿,你来到田水村这么久了,有有喜欢的人了么?” 风铃儿别扭着,不好意思,“爹爹,你打听这事儿做什么?” “哎,这事儿有什么害羞的,你是我女儿。再说了,女大当嫁。你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嫁人了。”风父笑眯眯地解释道,“你二姐也一样,改明我得也说说。” “爹爹,我不嫁人了。”风铃儿目光哀怨地盯着风父的腿,有些难以启齿。 风父却看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提前笑着说,“父亲的腿保不住,已在意料之中,能够活下来,这结果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不过呢,父亲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瘸了一条腿,照样可以养家糊口,所以你和你二姐,什么都不用想,安心嫁人就是了。” 风铃儿推托,“让爹爹你一个人劳累,我怎么忍心?” “男儿养家,本就天经地义!”风父笑道,“所以啊,别为爹爹担心,爹啊。这一辈子,能够保全你们,就是最开心的事儿了。”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田野,“能够在这样安详和乐的地方生活,多幸福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说亲 风铃儿摇头,“父亲,这种小地方,其实也有很多烦恼的。除了大自然风景好,空气清新这些优点外。” 风父却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当然,再美丽的地方,都会有些小瑕疵。可这里同那些地方相比,好太多了。” 他眼神的飘忽不定,风铃儿看见了,但不知道那是什么。 而对方嘴里的那个地方,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父亲同风铃儿聊天,一早起来的祖母王氏等人便看见了。纷纷簇拥着出来,同儿子说笑。 本来以为儿子腿伤的事儿暂且先等一等,不提,没想到儿子自己却拿出来调侃,“母亲,孩儿这一回来,就弄瘸了条腿,您可别责备我啊。” 祖母王氏一愣,随即笑开,“不责备不责备。母亲发誓,什么也不说。好好地看着你,行不行?” 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感性地抬起袖子,擦了把眼泪。彼此互相看了一眼,温和而感动。 风铃儿拍手站起来,“好了,祖母,大娘,母亲,我和二姐就去割猪草了,你看圈里那猪又在吼吼叫。” 大娘于氏正要叫二姐风韵呢,那边已经为大家做了早饭,拿了两个馍馍出来,递给妹妹风铃儿一个,就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各自离开。 “祖母,爹爹,母亲,二娘,你们先吃,我们先去割猪草了。”二姐风韵温温弱弱地行礼道。 “嗯。”风父点头。 “我们先走啦!”风铃儿向众人挥挥手,拉着二姐风韵一起去割猪草了。 风父拿着木棒,迈步走到猪圈外看,只见得里面的小猪壮硕地抖动着肚皮。 “哈哈,不错,不错。看来我真是离开了好一段时间啊,这小猪都快变成大猪了。” 祖母王氏解释,“再怎么样,也是俩孩子的功劳。每天漫山遍野地割猪草的,就是铃儿和韵儿这俩孩子。” “是啊,多亏了她们。”风父连连点头,过后又问两个女儿的情况。 祖母王氏兜着手,将二姐风韵和风铃儿感情上的奇葩事儿说了一通。 风父听罢,气愤难平,“什么,一个秀才也想老牛吃嫩草?” “可不,我们一家坚决不同意。铃儿还拿扫帚,把那些提亲的人赶了回去!” 风父得意,“不愧是我的女儿,不错!” “哦,那铃儿跟秦峰?” “老爷,铃儿压根不喜欢那秦峰。当初铃儿到县城里卖蔬菜时,他什么忙都没帮上。与其说喜欢,还不说讨厌。”母亲云氏回答。 大娘于氏也附和赞同,“可不是,咱们铃儿一路推着车,那秦峰倒是乐得自在。自己竟然跑到青楼里去了,她娘还跑过来冤枉铃儿,说是铃儿将他骗去的。有这样的母亲,怎么能嫁?” 风父听罢,眉头皱起,“这种没羞没皮的男人能要,哼?” “铃儿这丫头有自己的想法,把那秦家给赶走了。不过这也算得罪了人,我就担心啊,日后秦家别找孩子的麻烦。”祖母王氏坐到儿子身旁,“儿子啊,虽说秦峰不行,但我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或许咱们铃儿也喜欢呢。” 风父握着木棒,很是感兴趣,“哦,母亲说来听听,看看是个什么人,适不适合?” “是我们这儿的一个神医。相貌出众,又文质彬彬。”祖母王氏扭头看了一眼儿媳妇于氏和云氏,接着说道,“关键是,咱们铃儿好像也挺喜欢那个神医的。我想着,如今我们都在田水村生活,要不然,就让铃儿嫁了吧。她呀,难得有这么一个喜欢的人。况且平时,铃儿每天都要想着如何挣钱养家,怪辛苦的,若是有个人在身边帮着陪着,就算在外忙生意,我们也放心啊。” “这个神医有这么好?”为了女儿的幸福,风父还是要替女儿把把关才行。 “好,好着呢。这回若不是那神医妙手回春,只怕你这条命都没了。”祖母王氏夸赞道,“你要见了,定然喜欢。” “那家境如何?” “在这田水村,家境能好到哪里去?不过铃儿聪明,有她在,没家也给弄出家来?”在祖母王氏的眼中,外孙女风铃儿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之意。 若说二姐风韵和风铃儿,她倒是更愿意让铃儿先嫁出去。毕竟二姐风韵身子弱,要是不物色一个好人家,恐会受人欺负。 大娘于氏这个做母亲的,也很明白其中的原因。 姐妹俩一同走在田边,割猪草。二姐风韵忽然提起神医楚晨汐。 她调侃妹妹,“铃儿,我觉得楚神医喜欢你?” 风铃儿没有否决,只是好奇,“二姐怎么看出来的?” “上回你在县城卖蔬菜卖到了晚上,我担心你,所以找了他,想向他借借他身边那条狗,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就毛遂自荐地说要去寻你。铃儿,你想,如果他不喜欢你,凭空为你着急做什么,二姐反正不相信,他对你没有半点儿心思?” 风铃儿弯腰,割了一大把猪草送进背篓,笑着回答,“没想到二姐一天还有空观察这些?” “呵呵,可不是我一个人关心嘞。我跟你说,爹爹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祖母和娘亲她们就商量,说是要给你说亲。那楚神医一表堂堂,医术高超,你若嫁给他。他定会宠你一辈子。”二姐风韵说着,跑了过来,拉住妹妹风铃儿的手腕,“铃儿,我跟你说,姐姐之前离开家的时候,有一支非常漂亮的翡翠簪子。等你嫁人的时候,姐姐就送给你做嫁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成功 风铃儿噗嗤乐了,“二姐,你就这么想我嫁出去啊?” “不是,二姐身子弱,每次出远门,想帮你忙,却要拖累你。若你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那以后出门在外,就有人照顾你了,二姐也就不用天天担心你了?”二姐风韵抬手,将风铃儿耳边的发丝捋到耳后,千叮万嘱,“铃儿,我们家如今不比以前了,大哥也没回来,爹爹回来,又遇到了那些事儿,恐怕家里的重担都得我们俩来扛了。” 风铃儿抬起手指,触了触二姐风韵的鼻尖,“我知道,二姐。你放心,以后有你妹妹谋划,生活就差不到哪里去。” 二姐风韵含泪,“我知道铃儿聪明,可是以后做什么,一定要小心。不能再那么累了。” “知道啦,赶紧割了猪草回去吧,不然那猪过年也吃不了几块肉?”风铃儿说着,拿着镰刀又继续地割。 二姐风韵紧随其后,高兴地补充了一句,“这一次过年,绝对要拿猪肉做几个好吃的丸子。” “好好好,赶紧了罢。”风铃儿割一把,又一把。手上动作全没停。只是将割了的猪草顺手往背篓里放。 没过多久,背篓就满了。 如今刚到夏天,山中各处田边的草又绿又鲜。而且数量还很多。 俩姐妹每天能够割那么多猪草回去,也全是因为这田水村风景好。 并且田边河沟里,猪草那是一丛又一丛地长着。 十分茂盛。 有了这么好的资源,俩姐妹自然又不会惆怅猪长不壮长不肥呢? 等到二姐风韵的背篓一满,两人才慌慌张张地回家,把割回来的猪草切了,煮熟了,给猪拿去。 猪好像饿得不行,吃猪草的时候,还发出了那近似狼吞虎咽的声响。 “好了,姐姐,我们去接弟弟妹妹吧,万一他们又被人欺负呢。”风铃儿唤了二姐风韵一起去学堂等弟弟妹妹。 大概快放学的时候,弟弟妹妹才出来。 院门口,瞧见风铃儿的徐夫子像老鼠见到猫,一溜烟就藏在院子里的那棵槐树后。 二姐风韵心下古怪,“这徐夫子怎么了,平时胆子也没见这么小啊,咋看着我们怕成这样?” “哦,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一般都容易做噩梦。”风铃儿敷衍塞责,“大概是做噩梦了吧。” 弟弟昭儿跨着书包,心情不错。 风铃儿问弟弟学了什么,弟弟就将徐夫子教的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的话告诉给了对方。 “哦,讲的这个啊?”风铃儿撑着下巴,看着二姐风韵,“二姐,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么?” 二姐风韵掩唇,“我看应该是说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吧。” “呵呵,很聪明,一点儿没错。”风铃儿继续分析和解释,“授就是传授。原话是说,给人打鱼,不如教给别人打鱼的方法。深一点儿的意思呢,就是说,我们人啊,给人东西,不如教给他得到东西的方法,如此一来,他将一生受用!” 话落,风铃儿满面笑意,竟有些自豪。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么一说,弟弟妹妹包括二姐风韵都齐齐瞪着她。 “怎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她纳闷。 “铃儿,你怎么也知道,二姐记得,你你没有上过学堂啊?” 风铃儿大拇指伸向自己,自得其乐地告诉几人,说知识源于生活,她其实腹中有诗书。 弟弟妹妹噘嘴,觉得她的话异常滑稽。 “相信我,实力证明一切。” 但弟弟妹妹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这个问题上了,而是风铃儿对神医楚晨汐的感情上。 “铃儿姐姐,你会成为新娘子么?” 妹妹雪儿晃着她那溜溜大眼睛。 风铃儿毫不害羞,“会啊,是个女孩都会吧?” “那铃儿害怕么?” 风铃儿听了一脸糊涂,“为什么要害怕?” 二姐风韵跟着补充,“听说结婚以后,会马上生孩子的。” “哦,剖腹”产还没有说出来,风铃儿就绝望了。 老天,这不是在现代啊,没有剖腹产啊。 “那就不生!”风铃儿果断。 “怎么可能,你不生,你公公婆婆不会愿意的。还有,你的夫君也不会同意。”二姐风韵长叹了口气,执着地纠正。 风铃儿反应敏捷,“那就暂时不生吧。” 弟弟妹妹不知道生孩子的关键,但她知道。如果结婚没有那一步,孩子也是生不出来的。另外,对一个未知的事儿害怕,何苦来呢? 风父为了女儿风铃儿的事儿,让自己的夫人于氏,去半山坡找神医楚晨汐来家里。 于氏走到院门口,便发现对方提着工具,竟然来了。 楚晨汐说风父的病情还需要观察,故而他再来看看。 于氏表达了谢意,就将神医楚晨汐带进了房间。 风父让对方看了病后,便提起婚事儿。 “楚神医,不知你对小女风铃儿如何看待?” 神医楚晨汐脸一红,恭敬地向风父说了一通女儿热情大方,善良真诚等诸如此类的话。 风父一看有戏,再问道,“那楚神医您,今年春秋几何?” 神医楚晨汐言自己刚刚及冠。 风父一听,心念一动,又问,“楚晨汐可有家室?” 神医楚晨汐摇头,告诉风父实情,言自己孤身一人,并无家室。 各种情况符合,风父拍桌,“那楚神医以为小女风铃儿许你为妻,如何?” 神医楚晨汐万没料到,眼前的风父竟然要给自己说媒。还是他的女儿。 楚晨汐对风铃儿,早就生了男女之情,此番风父提起,他心中莫不激动。 “若能得风铃儿姑娘为妻,我楚晨汐此生感激不尽!”神医楚晨汐含着泪花的眼睛,晶莹闪烁。 真诚的眸光,透露了他的期待和愉悦。 风父见之,也安心了。 晚上,家里一众又询问了风铃儿的意思。 风铃儿言楚晨汐长相俊美,医术高明,又心善有趣。自己很喜欢对方。 “既然如此,那铃儿可愿意嫁给楚神医,以报救父之恩?” 风铃儿高兴地点头,“当然愿意,一来我嫁的是我的心上人,二来他救了父亲的命,我嫁给他,替父报恩,倒是一桩两全其美的事儿。” “你能这么想,爹爹很开心。铃儿,明日爹就为你俩主婚吧。”风父激动地胡须都在颤动。 风铃儿没拒绝,也没过于激动,实际上,她有些不好意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相恋 风父让人将神医楚晨汐叫到了家里,趁着风铃儿没在,他问了对方几个问题。 一个是作为父亲,他最在乎的。 那就是,他喜欢不喜欢自己的风铃儿,不愿意和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神医楚晨汐点头,“晚辈愿意!” 上方的风父沉默数久,再问,“即便中途她出了什么事儿,也愿意和她共进退,做到永不抛弃!” 神医楚晨汐迟疑了一下,果断点头说道,“只要晚辈还活在这个世上,就绝不辜负风铃儿姑娘,绝不背叛她!” 风父杵着木棒站起身来,“你敢滴血为证么?” 神医楚晨汐说着就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来,在自己的手指上扎了一个眼,然后挤出血来,发誓道,“我楚晨汐对着伯父发誓,今日今时所言,绝无妄言,若有一句虚假,这辈子不得善终!” “哈哈,好,好”风父坐在凳子上,同身旁坐着的母亲,两个媳妇儿面对面地轻笑。笑起来的眼角,透着放心。 云氏立在一旁,最为感动,这个跪在地上,指天盟誓的神医楚晨汐将会是自己的女婿,将会不惜一切代价,照顾自己的女儿。 她放心了。 走上前,伸手将神医楚晨汐拉起来,“孩子,快起来。伯母相信你,相信你。”她含着泪,笑着说,“如果不嫌弃,明日儿娘便为你们作证成亲怎么样?” “可我现在?”神医楚晨汐刚刚还笑着的面容,突然有了一丝黯然,“伯母,晨汐如今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大夫,现在便让铃儿嫁给我,会不会委屈了铃儿?” “怎么会?我们家铃儿没有读过书,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以后还要你帮衬帮衬呢?她生性倔强,也因此总喜欢惹祸,若有你在身边加以提醒,我们也放心些。”云氏拉着他的手,眼神温柔,语气亲切,倒像已经发自内心地认可了他。 楚晨汐看着,也很感动,说话间,泪水滢然滚落。 “好。” 风铃儿和二姐风韵背了猪草回来,刚准备拿菜刀切了,放锅里煮。就瞧见屋子里坐在板凳上,同几位长辈说笑的神医楚晨汐。 一眼撇见,风铃儿拿着菜刀,胳膊肘拐了拐二姐风韵,“二姐,二姐,他在,他在哎!” 二姐风韵翘着嘴唇,哈哈大笑,“我说的吧,你还不相信,看这架势,就是要给你和楚神医说亲。楚神医长相俊郎,医术高明,颇地父亲他们赏识也说不定哦?”她一边笑着说,一边拿了猪草,也蹲下切。 风铃儿开始紧张,蹲身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可是不可能啊,我对对楚神医的感情,祖母他们怎么能知道了去?” “你自己跟我们说的啊?”二姐风韵胸有成竹地分析道,“哪一回你说到那位楚神医,眼睛就发亮。而且提起对方,说得废话也多。好多有的没的,都被你扯出来。我们听得天花乱坠,而你自己却乐此不疲。祖母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她能看不出来你对楚神医那特殊的想法?” “好像也是哦。”风铃儿自言自语地默认后,又暗自揣测,“那二姐,你说,爹爹他们会答应这门亲事儿么?” 二姐风韵抬了抬下巴,“这不明摆着么,他们要真讨厌楚神医,会让他留下来聊天,不应该早早打发了去?” “说得貌似是这么个理儿。”风铃儿笑地兴奋,也没有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二姐风韵越说越来劲儿,最后还探出脑袋,转过来,眯着眼睛看妹妹,“铃儿,一说到楚神医,你脸就又红了。” “哪有,赶紧切猪草,没听到猪在叫么?”风铃儿含糊不清地说叨。 看自家妹子这么害羞,二姐风韵也不好说了。 俩人将猪草切成碎碎后,又拿到厨房,装水,将猪草煮了。 生大火,猪草没一会儿就煮好了,里面添了些土豆什么的,剁碎了一并煮着。 冷却了十几分钟,他们才将猪草弄到猪圈。猪儿甩着大耳朵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吼吼大叫。 要是个人,估摸着会一口一个好吃吧! “二姐,等到过年,说不定这头猪就是最大的美味!”风铃儿咂嘴道,“一想到这些个,我口水都来了。” “馋嘴!”二姐风韵刚说完妹妹,自己也开始了,“等到过年,我一定要做几个肉丸子吃。” “二姐,还说我嘞,你自己不馋嘴,你这整天都在迷恋恋猪肉丸子!”风铃儿不由得怀疑,“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猪肉丸子变地?” 二姐风韵吐舌头,“瞎说,有我这么漂亮的猪肉丸子么?” “啧啧,说不准儿哦。” 中午,神医楚晨汐留下来吃饭,几位长辈向风铃儿说起过这件事儿。风铃儿虽然对于婚嫁之事儿还有点儿害羞,但是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 拿着窝窝头,看向神医楚晨汐,笑道,“祖母,爹爹,实话说,我真地挺喜欢晨汐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对我感觉如何啊?” 祖母王氏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这自己的孙女儿真真是胆大啊,提起这个,还脸不红气不喘。 二姐风韵也蹙蹙眉头,心想刚刚切猪草的那股傻劲儿哪里去了? 怎的这会就大胆了。 “晨汐早已心悦风铃儿姑娘!”楚晨汐毕竟是个男人,在风铃儿不惧诸位长辈在场,向自己表明爱意。他也以为自己不能小气,抱着要出丑,一起出丑的话,眉开眼笑地接下了这么一句。 算是痴情地回应。 在场几人石化地看着他们。 好吧,看来在两个晚辈眼里,他们都是多余的?他们的预料也都是没什么意义的? 风父沉思会儿,笑,“那明儿个就成亲吧!” 祖母王氏也续道,“是啊,明天正好是个成亲的好日子。” 云氏连忙给女儿风铃儿使了一个眼色,“哪,铃儿,还不赶快谢谢你爹和你祖母。” 风铃儿脑袋凑过去,嘟着嘴巴,笑容可掬地说道,“祖母和爹爹那么疼我,谢谢什么的,他们才不会在意的。他们在意的是我的幸福,而铃儿幸福了,也会想办法让祖母和爹爹幸福。” 二姐风韵伸手,轻拍了下妹妹的手背,“呵,把我和我母亲放哪儿了?” 风铃儿连忙委屈脸,“我还没有说完,别生气别生气,嘻嘻!我幸福了,我们全家都幸福!” “算你识相!”二姐风韵挑眉戏谑了一句。 家里的人看着撒娇的风铃儿,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 她侧过脑袋,发现,那笑声里,还有楚晨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新婚 神医楚晨汐在这田水村里名望高,大部分的村民生了病,都是经由他的手医好的。 听说风父要将女儿风铃儿说给他当媳妇儿,村里头大部分的村民,就开始嚼舌根,甚至有人跑到半山坡上,堵在神医楚晨汐的家门口说些有关损害风铃儿名声的话。 什么风铃儿人品不好,就拿秦峰那小子来说,正是因为陪同风铃儿去了县城卖蔬菜,才导致被人抓进了青楼,打断了腿。 又有人说什么,那风家丫头虽然长得漂亮,但心性不好,火爆脾气,听说徐夫子做噩梦,吐露自己被风铃儿打了一通。 还有人说,风家要啥没啥,他一个神医,把人娶回家,就是一个大麻烦。还说他爹恐怕就是在京城没考好,所以摔断了腿尔尔。 这些话,添油加醋的,没什么动听的地方。 神医楚晨汐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淡然如清风地绕过路,沉默地做自己的事儿。 明显不想多解释。 毕竟三观不一致,多做争执,也没什么意义。 倒是那条灵性的大白狗二白,在听村民嚷嚷风铃儿的坏话,气急了,丢了嘴里的窝窝头,就跑过去狂吠。 气势如狼,把村民给吓地,赶紧往山下逃窜。 狗狗二白欢腾着晃着尾巴,再次回到院子时,神医楚晨汐还为对方那聪明的行为做了奖励。 把一根味道很好,如同红薯的药材拿给了狗狗二白吃。 狗狗二白吃着吃着,更欢了。 等着他打水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收拾了之后,神医楚晨汐才拿自己以往攒起来的诊金和珍贵的药材,往山下走去。 今天成亲,他要接心爱的姑娘回自己的家了。 到时,风铃儿已经穿上了鲜艳新郎服,被自家母亲姐姐打扮地花枝招展。 远看就是一个身着嫁衣的仙子。 长长的发丝如瀑散落在身后,亭亭玉立地现在楚晨汐的跟前。 二姐风韵捧着拿钱好不容易买来的红布,一起和家里人做的新郎服,递给楚晨汐,“晨汐,我妹妹以后就交给你了。” 神医楚晨汐点点头,接过新郎服,向二姐风韵表达了谢意。 风父杵着木棒,指了指屋子,“那,快进来,拜堂吧。” 楚晨汐同风铃儿成亲以后,将自己的积蓄和药材放下,便同家里人交代了什么。 风父含着笑,“快把媳妇儿背回家吧,等有空再回来!反正离得近,我们有时间也会过来看你们。” 神医楚晨汐望望静站着的风铃儿,说罢蹲身,“铃儿,走,回家!” “好。”风铃儿搂着楚晨汐的脖子,爬上了后背,然后同一家人告别。 两人是在晚上回家的,狗狗二白走在前面开路。 到了家后,才将风铃儿放下。 风铃儿望着眼前收拾过的竹屋笑,“家里,你收拾过啦?” 神医楚晨汐点头,“对。” 风铃儿笑着推开院门,“那走啊,一起进屋。” 走进屋子,因为有红烛的缘故,才不至于黑漆漆一片。 风铃儿坐在炕头,拍了拍床褥子,笑着称呼楚晨汐为晨汐。 楚晨汐刚开始有点儿害羞,后来就熟络了起来。 狗狗二白原本是在外面睡着的。 后来由于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心疼,所以就放它进了屋子里。 看着家里的光景,虽然不至于破败,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风铃儿就饿了。 楚晨汐早有预料,将自己放在锅里的饼子拿出来,给自己的小夫人吃。 顺带还有两个红彤彤的苹果。 “我要吃苹果!”风铃儿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然后抱着碗,将两个苹果拿到外面,冲洗了再拿进来。 伸出手,递给楚晨汐,“晨汐,你也吃。” “我不吃,铃儿吃吧。” “别啊,两个呢。”风铃儿拿着苹果,想到了什么似地,将嫁衣袖子扁了扁,“没有交杯酒喝,那我们就一起吃个苹果吧。”说着还将胳膊放过去。 神医楚晨汐笑了,和妻子一起挽着胳膊咬了一口苹果。 风铃儿是开放人士,但因为在古代,不能由着性子来,所以在洞房一事儿上,她故作不懂不会。 神医楚晨汐看得懂她的眼神,当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搂着妻子睡觉。 当然,风铃儿免不了要多想一下,暗道对方一定是希望自己长开了,再来进行这所谓的春、宵一刻吧。 大早晨,楚晨汐就起了早,起来后,为妻子打好了洗脸水,又推醒睡懒觉的风铃儿。 原本是打算回门,可风铃儿执意和自己的相公上山找药材,所以也就没有走。 背着背篓,拿着镰刀,从半山坡,走到山上,又往密林深处走去。 他夫妻二人在大山里穿梭,感受着大山的静谧,呼吸着大山里的空气。 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啊。 “累不累,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楚晨汐心疼新婚妻子,便替其把背上的背篓拿了下来。 风铃儿摇头,一把扯住,“又不重!我可以自己背。” 她不想那么娇气,毕竟自己也一直没娇气。 坐在山上,休息了会儿。忽然瞧见前方一堆草里,有些异样的熟悉。 她惊喜不已,奔过去看,竟然发现,那里有很多的药鼠尾草。 “晨汐,这一大片的,是是不是鼠尾草?” 风铃儿蹲身,连忙唤相公过去。 楚晨汐听妻子这么唤,也起身,走过去,蹲身细看。 用手摸了摸鼠尾草的叶子,拿在鼻尖嗅了嗅,又细看了下花茎,他才点头回应,“没错,这是鼠尾草。平日里,伤风感染的人,我们就会把鼠尾草的叶子拿来,把叶子熬水,煮汤喝,可以预防咽喉疼痛。当然,也有很多贵夫人,喜欢拿它来当茶饮用,起到一个安定心神,明目,缓和头痛以及外伤痛的效用。” “哈,了解了这么多啊。”风铃儿眯着眼睛,笑得起劲儿,“不过,它还有些功效,你不知道?” “哦?”神医楚晨汐感兴趣了,“那好,铃儿说来听听。” “我说了啊,你可别不信。其实我对这鼠尾草了解地非常详细。它呢,还具有滋补,防止痉挛,利尿等功效。在油腻的肉类制品中,加入鼠尾草,可以助消化,并且它还可以防腐杀菌。不过这些我都没有试用过。我唯一清楚地呢,是它另一大优点儿。”扑到那鼠尾草的跟前,伸出两手用力扒拉着起身。 一个没注意,脑袋栽倒在地上,嘴巴吃了土。 “铃儿,没事儿吧?”楚晨汐着急。 “呸,还挺难挖!”揉了揉红红的手掌,一脸苦相。 楚晨汐听得有趣,不免又多问了几句,“铃儿,这鼠尾草还有什么大优点儿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野猪 “哦,鼠尾草最大的地方,是广受我们女人喜爱,因为它配合迷迭香,就可以拿来洗头发。全草本洗头的,最好了。它可以促进细胞再生,修护皮肤细胞组织,净化油腻的头皮,调节皮肤油脂分泌,减轻炎症和肿胀的肌肤问题,还可以用来洗脸,帮助改善油性皮肤c粉刺c痤疮等肌肤问题。”风铃儿一鼓作气地说给对方听。 楚晨汐却愣住了。 这些话有些听得明白,有些却听不明白,作为大夫,他竟然没有自己的妻子了解鼠尾草,真是惭愧。 但风铃儿无法告诉他,自己之所以了解,是因为在现代,换季时,头发一油就发痒难耐。备受煎熬的她,去网上搜索,才买了一瓶迷迭香药鼠尾草主配方的洗发乳和护发素,来控油除螨虫。 好在身旁的人听了以后,没有什么特别地反应,只是感慨了一句,原来如此。 之后,楚晨汐帮着妻子,将鼠尾草挖到了背篓里,还说,如果能够找到迷迭香,那么配合一起洗头发,一定会很舒服。 风铃儿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楚晨汐得意地回答,“呵,书上看到过的迷迭香。而且迷迭香同鼠尾草有共同的功效,想来也可以一起吧。” “哦。” 夫妻俩起身,正准备到另一处地方,采摘其他的药草,没想到走了两步,听到了一个古怪的声音。 风铃儿站着没动,但腿却有些抖,“怎,怎么办,会不会深山里有狼啊?” “狼没见过,野猪倒是遇到过。”楚晨汐虽然也很焦灼,但面容下,依然有一丝沉着和稳定的神韵。 风铃儿瞥他,“晨汐,你有什么办法么?” 楚晨汐握住她的手,男子汉一般,睁大眼睛,盯着前方,那一棵偌大的松树。 到底,古怪的声音是从那个地方传出来的。 二人不说绝对惊慌,但还是有一丝不安。 近了,近了。松树后,果然露出了半个头。 慢慢地,那野猪的脑袋就映在夫妻二人的面前。 黑压压的身体,挺拔的皮毛,还有一双红眼睛。这不由得让风铃儿联想到,生物学上讲的,野猪特征。 野猪体格健壮,四肢粗短,头较长,耳小并直立,吻部突出似圆锥体,其顶端为裸露的软骨垫,也就是拱鼻;每脚有四个趾头,且还是硬蹄,仅中间两个趾头着地;尾巴细短;犬齿发达,雄c性上犬齿外露,并向上翻转,呈獠牙状;野猪耳披有刚硬而稀疏针毛,背脊鬃毛较长而硬,因地区差异而不同。 风铃儿看那野猪牙齿在外面,暗道,这是一头雄c性野猪。又见它长约两米,肩约九十厘米,心里就大概估量了一下它的体重,大概一百八十千克左右,也就是三百六十斤左右。 当然,她做这样的计算,前提是得能够两三下将野猪撂倒在地,特别是,野猪彻底一命呜呼,只留下它的肉。 不过,好像这想法有些稚嫩。 因为那发火的野猪,刨了四蹄,准备向自己进攻了。 天啊,要准备往他们若天站的方向扑来了。 但见这楚晨汐,单手将妻子护在跟前,就立马唤了狗狗二白,跑到中间,“铃儿,躲那边去!” 风铃儿害怕地拿着两个背篓往后退,“好,好嘞。” 看到妻子走得差不多远了,这边楚晨汐才蹲身往地里埋了什么。进而一晃手,就向那野猪挑衅。 野猪被吸引,气焰更加嚣张。四蹄扑腾着树叶更加厉害。但见得它前脚一动,就风驰电掣地扑向了楚晨汐一人。 这边风铃儿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地嚷,“晨汐小心!” 那边同野猪搏斗的楚晨汐,许久后,真就受了伤,被那野猪的牙齿,扯了好几个血口子。 看地风铃儿不禁捂住了嘴巴。 最后,干坐着不行,就起身,拿了镰刀,徒手掰了一根木棍。拿弯刀削尖一个头,准备在恰当的时候,从身后出现,给野猪致命地一击。 反正风铃儿惦记着把野猪弄死,惦记着野猪那身肉。 有了野猪,起码有了一大笔银钱,有了置办生活用品的钱财。 没想到,她这边还没有上,那边野猪就趴在了地上,站不起来。狗狗二白扑上去,用它锋利的牙齿在野猪的脖子上咬了好几口。 “二白,也让我来一下!”风铃儿拿着叉子,唤了狗狗二白起身,也用力地叉了几刀。 不过许久,野猪就流血死亡。 蹲身好奇野猪为何会翻倒在地时,相公楚晨汐就已经蹲身,自野猪的蹄子里拔出那粗壮的银针。 “我说野猪怎么倒地,原来是脚疼啊!”风铃儿乐呵呵地抬头,向身旁的夫君伸出大拇指,“晨汐,你真厉害!” 楚晨汐被夸得脸红,解释说,“其实是我在银针上淬了毒?” “毒?你哪来的毒?”风铃儿好奇地问楚晨汐。 楚晨汐手臂一扬,食指伸出去,指着一边的大喇叭花,“看见了么,那就是曼陀罗,我用银针淬了毒,扎到了它的脚心,所以它才倒地了?” 风铃儿听后,欲哭无泪,她对曼陀罗了解不多,可是她也听说过,曼陀罗中毒,是相当厉害的。 当下,她大哭大闹起来。一直念叨着楚晨汐为什么要毒死野猪? 楚晨汐以为自己的妻子太过善良,见不得杀生,是以有些茫然。不想妻子竟然是因为自己毒死了野猪,野猪有毒,就不能拿到市场上卖了,因此心生烦恼。 “铃儿,你你别哭啊,这毒没多严重,我可以可以解。”楚晨汐连忙拉着妻子的手,劝解道,“这毒很轻,而且在脚掌。因这野猪脚蹄硬,所以毒中得并不严重。” 风铃儿难受,“那野猪为什么死得那么快?” “致命的一口是二白在他脖子上留下的伤痕,最最致命的,是你那叉子插到了野猪的心!”神医楚晨汐解释着,拿了弯刀,将野猪的蹄子砍了 风铃儿捂着眼睛,“你做什么?” “既然担心,那就把蹄子砍了,舍弃了中毒的蹄子。”楚晨汐之所以这么做,那只是想要让妻子风铃儿放心。虽然野猪的肉并没有被危害。 他所提取的那点儿毒,相当于麻醉效用。 风铃儿看自己的夫君这么自信,也就相信野猪没有毒了,所以便拉着楚晨汐的手,向对方说了,要把野猪扛回去,烧开水,拔了毛,到市场上去卖的想法。 “所以铃儿是想我把野猪背回去?” 风铃儿尴尬,“是有点儿重啊!” 楚晨汐拍了拍野猪的肚子,一脸无奈,“好像不是一点点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夫人 “哦,那我们就把它滚回家吧!” 风铃儿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小兔子,因为抱不动南瓜,所以最后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南瓜滚回家。 由此,风铃儿以为,那他们抱不动野猪没关系,也可以采取这样的办法。 把野猪滚回家。 “这儿路道不清不楚,能够滚回去么?”楚晨汐表示怀疑。 风铃儿看了看背篓里不能舍弃的药草,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野猪,一咬牙,坚决要做。 最后,野猪在夫妻二人无数次的翻滚下,挪一次,走一节。虽然中途也有过人没站稳,跟着野猪一起摔地现象。 但好在夫妻二人,其利断金,总算还是安然无恙。 风铃儿的胳膊擦伤了几回,本来楚晨汐执意自己来拖的,可路道太险,她担心自己的夫君受伤,所以就一人聪慧地翻滚着野猪,把野猪与众不同地‘搬运’回家了。 因为家在半山坡,没多重,是以野猪跟着自己一到家,就要被拔毛。 狗狗二白蹲坐在地上,看风铃儿娴熟地拔猪毛。 楚晨汐坐在一边,无所适从。大概是在想,自己娶回来的妻子,真真是与众不同地很嘞。真真不是一个需要倚靠男人生活的女人? 他竟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小庆幸。 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他这样想。 “铃儿,我来吧!” “不用,我拔毛,高兴。”风铃儿笑着回答,“晨汐,你坐着,帮我把药草理一理,过几天我要做洗发水去卖?” “铃儿如此着急做什么?” 风铃儿抬高手臂,气势恢宏,“很简单啊,挣钱。让自己的生活质量有所提升。连带着让家人奔上全面小c康水平!” “小康?”楚晨汐不明白,“那是什么?” “呵呵,就是指生活得特别幸福,特别好。”风铃儿补充了一句,紧跟着又催促,“好啦好啦,晨汐,你赶快做了,我这野猪的毛也快拔完了哦。” 楚晨汐看妻子干劲儿十足,也挺高兴,于是也不掺和风铃儿做事儿了。 晚上的时候,母亲云氏和二姐风韵过来看风铃儿和楚晨汐。 刚走到门口,狗狗二白就兴奋地汪汪直叫,甚至用嘴巴开了院门,迎接两人进来。 刚进,就瞧见妹妹风铃儿借着袅袅月光,在拔毛。 “天哪,铃儿,你在做什么?” 风铃儿拿起菜刀,笑嘻嘻地说,“今儿个早上,我陪晨汐去山上采药,碰到了野猪。我们和二白合力,将野猪给杀死了。” “野猪?”二姐风韵蹲身,认真地瞅起来,激动又佩服,“真厉害,铃儿,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把这么壮的野猪杀死。” “我就是一个补刀的,撂倒野猪的是晨汐呢,还有二白。”风铃儿眉眼笑着夸赞道,“二姐,你知道么,杀死野猪容易,把野猪搬回来不容易嘞。这野猪,少说也有三百六十斤。” “是么?”二姐风韵打量着野猪,狐疑地问,“那你现在把它的毛拔光,是为了” 风铃儿一听,反问道,“当然是为了卖钱,不然我能做什么?” “卖钱?” “没错!” 风铃儿拔着毛,笑嘻嘻地同二姐风韵道,“二姐,明日晨汐要去镇上给人看病,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卖野猪吧?” 二姐兜着袖子,有些烦心,“卖倒不是问题,只是铃儿,我有些担心我们搬不动它。如果搬不动,这野猪可能连镇上都去不成。” 风铃儿想了想,撅着下巴,“这样啊,那怎么办?” “要不雇辆推车吧?”二姐风韵出主意。 “嗯,行。” 正收拾药草的楚晨汐,听到声音,放下药草,拎着水壶出来,给母亲云氏和二姐风韵倒上,“母亲,二姐,过来喝杯水吧?” “好嘞。”二姐风韵拎着裙子,站起来,同母亲云氏也一起坐到院子里的板凳上,接过茶杯,望着楚晨汐,说了声妹夫,谢谢。 楚晨汐脸红了红。 母亲云氏看了看拔猪毛的风铃儿,轻声问身旁的女婿,“晨汐,今天铃儿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母亲,铃儿挺好的,能娶到她,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楚晨汐说那句话的时候,眸光是瞅着风铃儿的。 显然,他的宠爱,被母亲云氏发觉了。 这一发觉,母亲云氏便乐了。坐了会儿,就催促着二姐风韵回去。 二姐风韵秒懂二娘的意思,挥挥手道,“铃儿,爹爹在家,我们不放心,就先回去了,改日有空再来看你们夫妻俩。” 风铃儿扁着袖子,不舍道,“哎,再坐会儿吧,反正没什么事儿?” “不了不了,一会儿天晚了,我和二娘下山害怕。”风铃儿哦了声,唤来楚晨汐,一起送送二姐和母亲。 楚晨汐放下药草,就答应着过来。拉着风铃儿的手,带着狗狗二白,一起送两人下山。 原本母亲云氏和二姐风韵不想让他们送,但看她们执意要送,也不想否决这妹妹和妹夫的好意了。 送到山下,眼看着快到家的时候,母亲云氏又嘱咐着楚晨汐带着风铃儿回去。 说是山路不好走,晚点儿不安全。 风铃儿笑着看向地上的狗狗二白,“没事儿,娘亲,有二白和晨汐陪着,我一点儿也不怕?” “那你那野猪还在院外呢,万一被什么东西拖走了怎么办。所以,娘亲和你二姐回家了,你们也得赶快回家,另外,别耍性子,好好跟晨汐过,有什么事儿,一起商量,可别着急。”母亲云氏担心女儿惹事,所以再三叮嘱。 “好好好,我知道。您放心。”风铃儿摇摇手,送别了母亲云氏后,就和楚晨汐一起沿原路返回去。 两人走走停停,快到院子时,风铃儿拽着丈夫楚晨汐的手不走。 楚晨汐急问,“怎么了,铃儿?” 风铃儿示意道,“有些累了,歇会儿。” 楚晨汐看着那可爱的夫人,笑了下,走上来,将人打横抱起。 脑袋埋在怀中,风铃儿呵呵直笑。 “是不是就想让为夫抱呢?” “没。” “那你开心做什么?” “觉得我嫁给晨汐就像捡到了宝。你的形象和为人,让我找到了屏幕上的暖心总裁。呵呵,我真是幸运啊。” “暖心总裁是什么?” “人,很温柔很暖的人。” “那总裁呢?” “总裁就是有钱。” 楚晨汐静默,“可我没有钱。” 风铃儿吧唧一口,拍拍胸膛,“没事儿,我有钱。我的脑袋就是钱。” 楚晨汐情不自禁地被夫人逗笑了。 真是一个有趣的夫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和乐 母亲云氏和二姐风韵刚到家,弟弟妹妹就都凑过来,询问风铃儿的情况。 二姐风韵告诉弟弟妹妹,铃儿生活得非常幸福,还夸赞地说,铃儿和楚神医在山上采药,打死了一头三百六十斤的野猪,还说明个儿,她要雇推车,去山上,帮助铃儿把野猪推到镇上卖。 弟弟昭儿手指触着嘴巴,一副馋嘴相:“二姐,铃儿姐姐的野猪味道会很好么?” 二姐风韵摊手,“不知道,我又没吃过野猪。不过我想猪肉应该是很好吃的。” 弟弟昭儿流口水,“我也好想吃猪肉。” 母亲云氏听了可怜,“昭儿想吃猪肉还不简单,等你铃儿姐姐野猪卖了钱,就让她买点儿猪肉来吃,不就行了?” 弟弟昭儿听了,哈哈大笑地扑到二娘的怀里。 坐在上方的祖母王氏和风父,听了二姐风韵摆谈的事儿,也笑了。 想到自己的外孙女这么能干,不由地很是感动。 “韵儿,过来。”祖母王氏把二姐风韵叫过去,打听道,“你铃儿妹妹真弄了那么大的野猪么?” “当然了,祖母。那野猪又肥又壮。” “那你们明天,怎么把野猪推到镇上去啊。你们两个弱女子!”祖母王氏感慨不已,“楚神医要给人看病,他也帮不上忙,这样的事儿”看着儿子,心道,如果儿子的腿没事儿,或许这野猪也不需要两个柔弱的外孙女帮忙了。 风父自己也想到了这点儿,暗自叹气,“哎,我腿要不成这样,铃儿和韵儿也不用受这些苦了。” 善心的二姐风韵笑着安慰,“爹爹,没那么严重。野猪虽然大,但只要我和铃儿齐心协力,就总有办法,把它推到镇上去。”她把自己和妹妹风铃儿曾经推玉米去山上卖的那些事儿,说给风父听。 风父听后,这才安下心来。 一旁的妹妹雪儿坐在小板凳上,呆在小角落,却突然痛苦了起来。 她抽噎着,小肩膀也跟着颤抖。 家里人都觉得奇怪,祖母王氏慈和地问道,“雪儿,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啊?” 雪儿跑过来,扑到祖母王氏的怀里,“祖母,徐夫子的夫人今天把我拦住,逼问我,铃儿姐姐是不是打过徐夫子?我说,铃儿姐姐都没进来书院过,怎么打人。她说,徐夫子晚上睡觉都在做噩梦,梦里喊着,风铃儿,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她还做什么了?” “她还说,过几天,要登门,让铃儿姐姐赔罪,不赔罪,就去告官!” “告官,就因为个梦就告官啦!那人也太好笑了吧?”明事儿理的祖母王氏用手掌轻轻地揉了揉外孙儿的小脸蛋儿,“别怕,雪儿,她呀是说话吓你的。现在你铃儿姐姐已经嫁了人,有了依靠,怕她做甚。况且,告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别担心你铃儿姐姐,她会没事儿的啊。” 雪儿点点头,“嗯,雪儿不怕,铃儿姐姐是最棒的。” 二姐风韵也笑着凑过来,翻看雪儿的袖子,“那她把你拦住,打你了没,让二姐好好看看?” “没,没事儿。”雪儿故意挡住自己的胳膊。 二姐风韵和祖母王氏对视一眼,连忙把孩子的袖子撩开,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都忍不住泪含眼眶。 雪儿的胳膊上,全是被揪过的淤青。 “这么大点儿孩子,她怎么怎么就下得了手?”祖母王氏抱着外孙女儿的脑袋心疼。 “祖母,不行,明天我要去找她评理!”二姐风韵气势冲冲地说了一句。 “去什么去,怎么去呢?”祖母王氏摇头道,“你一无功夫,二无证据,去了不是让他们欺负么?” “那那也不能看着雪儿被打啊?” 祖母王氏难堪,“哎,雪儿在那里读书,我们除了忍耐,还能怎么样?” “那雪儿再被打怎么办?” 祖母王氏忍气吞声,“过两天再看看情况吧?”心疼地捧着外孙女儿的脸蛋,梨花带雨地嘱咐道,“雪儿,你再坚持两天看看,如果她还欺负你,祖母再想办法。” 雪儿乖巧懂事地点点头。 作为亲娘,于氏看着孩子的伤,难受得紧。 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起身,去看了雪儿好几次。 云氏更睡不着,也起身,想去看雪儿。 在门口,撞上哭泣的于氏。 “姐姐?” 于氏抽噎,“妹妹?” “别哭啊,姐姐。”云氏拍了拍于氏的肩膀,给予支持,“现在关键地是,明天让晨汐给雪儿开点儿消肿止痛的药,别让孩子疼着忍着。” 于氏理智地点点头,伤感地自言自语,“哎,以前孩子哪里受过这苦啊?” “是啊,哪里受过这苦?”云氏也跟着落泪。 两人给三个孩子盖了被子,就关门出去了。 睡不着,在院子里吹了会儿冷风。 于氏看着云氏,念叨道,“妹妹,铃儿嫁了人,你舍不得吧?” “舍不得怎么办?再说铃儿迟早是要嫁人的。不过看着她和晨汐过得幸福就好了。”云氏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今儿回来的时候,我看晨汐那孩子胳膊上还有抓伤,估计就是为了杀野猪伤的。” 于氏听了也心疼,“哎,你说,我们风家怎么把这日子过成这样了?” 云氏落泪,“哎,我在想,雪儿昭儿玉儿他们可怎么办呢,三天两头地被欺负?” 于氏仰望着天空,泪水如珠帘一般滴下来,“是啊,如今我们没有身份,也没有手段。想要保护几个孩子,都是问题。”伸手突然打了一巴掌,“我我这个当娘的真是没用!” 云氏拉着于氏的手,阻拦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以前我们风家那么苦,都挺过来了,现在这又算什么呢,听我的,别伤自己了。雪儿的事儿,总有办法解决的。大不了大不了雪儿他们不读书了,我们自己来。” 于氏被她的话说得安心不已。 之后两人躺在床上,还说明天,把这些事儿同铃儿说一说,让她也给拿拿主意。 风铃儿向来是有主见的,做事儿法子也多。有她这个小福星在,家里也不至于这么难耐。 “放心吧,姐姐,我们定会度过这些难关的。” “嗯。” “睡吧。” “好。” 吹了蜡烛,两人合被躺下睡了。 一旁睡地靠边的风父却睁了眼睛,也在想女儿雪儿这件事儿。 他是一个父亲,看着女儿被欺负,却无能为力,心中甚是难过。 故而他想着,明天一定要到书院里,见识一下那泼妇女人的厉害。 还不信治不了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猪肉(一p二更) 天儿刚蒙蒙亮,神医楚晨汐就要出去发去给人看病了。走得时候,他做了点儿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叮嘱睡得正香的风铃儿,一会儿搬抬野猪的时候,注意安全,实在推不动,就等他回来再说。 风铃儿拉了拉被子,蒙头时,忍不住敷衍了两句,好的好的。 神医楚晨汐看了眼睡地正甜的夫人,俯身在妻子的额头上,小小的亲了一口,然后拿了看病的用具,就下山了。 临走前,拍着狗狗二白的脑袋瓜,说了句,好好照看着自己小夫人的话。 狗狗二白吐吐舌头,应该是点头同意了。 将主人楚晨汐送出院子,就耷拉着脑袋回来,睡在炕头底下,守护着风铃儿。 等着风铃儿起床,大概也正是用早膳的时候,她起身就看见桌子上有一碗面条。 不禁激动了。 她很少能吃到面条,这是头一回。 而且还是在田水村,从这里,她发现,嫁人的好处了。 至少会有人发自内心地疼爱自己。 “二白,你说,晨汐给我做面条,他吃了什么啊?”风铃儿按耐不住多想,然后起身去看厨房。 她惊讶地发现,木菜板上有玉米面。 哦,夫君吃的窝窝头。 拿开缸子,她瞧见,玉米面还有一些,只是不多。 想到这儿,她笃定主意,一定要发家致富,赶紧把两人的日子过好。 “二白,加油!”蹲着身子,拿自己的手和狗狗二白的手掌对碰了两下,就幸福地收拾穿衣,准备出门了。 她打扮清秀简单,只用二姐风韵送的翠玉簪子别着那一头乌黑绚丽的发。 头发又柔又顺,配上那张精致清秀的脸,很是灵动曼妙。 穿着一件粗麻翠绿布裙,她就准备出发了。 二姐风韵没有耽搁多少时间,也就推着推车上了山坡。 两人一起用力,把风铃儿收拾好了的野山猪抬到了推车子上。 底下铺着枯草。 野猪内c脏不能吃的,她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推着推车下山的时候,二姐风韵忍不住提起妹妹雪儿的事儿。 风铃儿听了,火气窜出来,“到底怎么回事,雪儿妹妹怎么又被欺负了?” “哎,别提了,铃儿。那徐夫子的夫人因为徐夫子晚上做噩梦,说你打他。所以就把气发泄在雪儿身上。昨日雪儿白天没有吭一声,晚上大概是疼得紧,所以才会在角落里哭得厉害!”二姐风韵一面心疼,一面伤感,“祖母担心出大事儿,也不让我去闹,只说等两天看看。可二姐觉得,不去闹有什么用,那徐夫子的夫人难保不欺负雪儿第二次?你说,要是天天被打怎么办?” “哼,她敢!”风铃儿叹气,“她要欺负雪儿,我弄死她。”也许是在火气上,她言语没个理智。 但心里头,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件事儿的。 “没事儿,二姐,你放心。等今天我们把野猪卖了回来再处理这事儿?” “嗯,好。” 二姐风韵看有了妹妹风铃儿的大力支持,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气。 总感觉有帮手了似的。 过了很久,两人累了又歇了会儿。 就这样,推着摇摇晃晃的推车,上山下山,走小路,走山路。才看到镇子的影子。 来到市场,找了个小摊位,刚吆喝两声,就有成群的顾客前来观看。 有带孩子的夫人瞅了半天,“姑娘,你这真是野山猪肉么?” 风铃儿猛点头,“当然了,夫人,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野山猪肉。”拿了自己装在口袋里的猪毛介绍,“哪,这是我昨天从它身上拔的毛,您自己检验检验。” 夫人垮着个木篮子,闻了闻味道,方才放心下来,“给我来个三斤吧?” 风铃儿估量着切了三斤下来,让二姐风韵拿租来的称称了,然后递给眼前的夫人,“夫人,刚好三斤,哪,您收好,一斤四十文,三斤一百二十文。” 夫人听了,蹙着眉头,“怎的这么贵?” 二姐风韵也觉得价钱抬高了。 风铃儿方才解释着说,“夫人,这野猪肉已经很便宜了。您看看,我和我姐将这么壮的野猪撂倒,可不容易嘞,而且从山上抬回家,更不容易。收拾干净,再推到镇子上,更更不容易。我们也就赚个辛苦钱。另外”她把手一抬,指着酒楼的布幡,“夫人,那些大小酒楼,或许吃一盘野猪肉,还要几两银子呢。我这算是贱卖了!” 夫人一听,笑了,“听你这么说,两位姑娘倒是辛苦。那好吧,就一百二十文。给。” 风铃儿用叶子把三斤野猪肉绑好,亲自放到篮子里,嘴巴上笑着说,“夫人,谢谢光顾,欢迎下次再来。” “下次?”夫人纳闷,“难道明天姑娘还卖野猪肉?” 风铃儿摸摸鼻子,“不管卖不卖野猪肉,但我风铃儿绝对会来镇上做生意的。”低着头,冲夫人身边带着的孩子做鬼脸,“小妹妹,下次我卖更有趣的东西,记得一定要来光顾哦。” “姐姐,你可真有趣。”小姑娘没有回应,却歪着脑袋,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风铃儿挠挠头,“哈哈,姐姐我本来就很有趣的。” 毫不谦虚却又不做作,小姑娘笑得开怀,貌似很喜欢风铃儿。 “姐姐再见!”走得时候,小姑娘还向风铃儿打了一声招呼。 风铃儿这边刚做了第一本生意,立马又有了新的生意。 这次是个喝酒的大叔。 大叔询问风铃儿野猪的新鲜程度。 风铃儿笑着说出了准确的时间。 “野猪是昨天死的,晚上我洗的,今早推到镇上的。前后没有多长时间,新鲜着呢。砍了一刀,指着血液。哪,大叔,你看,新鲜不新鲜?” 大叔一看,笑起来,“是挺新鲜的啊。哪,姑娘,多少钱一斤?” 二姐风韵在旁边附和着回答,“没有多贵,四十文一斤。” “啊,有点儿贵哦。能不能便宜一点儿?”大叔哀求。 身后围拥着那么多人,风铃儿可不能说便宜点儿,不然都得讲价,所以坚定不移地看着对方,“大叔,不行,我们卖这野猪费了很大的劲儿,所以,一口价,四十文一斤,绝不能还价的。家里大大小小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我们卖钱生活呢,若是再便宜,真不知道以后家里还能吃什么?!” 她这感情牌打得恰是时候,话刚说完,身后那些有钱的夫人大爷,纷纷上前买野猪肉。最多地要八斤,最少地要三斤。 不一会儿,野猪就去了大半。还剩下的一半,在枯草上,呆着。日光照下来,映在野猪肉的身上,仿佛发着灿烂的光。 ------题外话------ pk请收藏,若过,上架万更,谢谢,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卖钱(一p一更) 最终大叔见风铃儿这姑娘嘴皮子厉害,想来也不能贪得便宜。就只好拿钱结账。 四周围拥着的顾客,望了推车上的野猪肉,也心下一动,各自买了几斤。 剩下的一大半,还没有顾客上门。 菜市场卖猪肉的同行看了风铃儿好几眼,眼神有些嫉妒。大概是觉得风铃儿这野山猪肉抢占了他们的市场,让他们的猪肉卖不出去了。 虽然占理儿,但风铃儿还是以为要小心为上,故而凑到二姐风韵的身旁,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催促着赶紧换个位置卖野猪肉。 因为她们走得早,所以才没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 其中一半野山猪肉,等到太阳都下山了,也没有人来买。 直到一个中年妇女,来到了风铃儿的跟前。 她上下打量了风铃儿好几眼,又将目光投到野猪肉上,“姑娘,这真是野猪肉么?” “当然是了,不信你看看这野猪的半个脑袋。看看它是不是比普通猪多出点儿什么?”说完,又伸手在野猪肉的里面摸了摸,拈了拈,“你看这血,还是新鲜的吧,肉新鲜着呢?” 中年妇女笑了下,当下就问,“这野猪肉怎么卖的?” “四十文一斤,但是如果你这半块都要的话,我可以便宜卖,三十文一斤。”风铃儿瞥了二姐风韵一眼,说出了一个合适的价格。 “这么说,买得多还便宜点儿?” “当然。夫人买得多,我这野猪肉就可以早点儿卖完,早点儿卖完,就可以回家。所以,推及于此,我应该给让我们能早点儿回家的顾客一些便利的。”胳膊肘碰了碰二姐风韵,“姐姐,你说是这个理儿吧?” 二姐风韵附和地笑道,“对,对,是这个理儿啊。” “那好吧,你帮我把这野猪肉送到府上去。”那中年妇女看了下风铃儿,“等到府上,再给你拿钱。” “这”风铃儿没动,犹豫着问,“可以现在付钱么?” “呵,怎么,还怕我不给钱啊?” 风铃儿无辜地眨眨眼睛,“对,我怕。” “啥?” 这中年妇女大概有些想笑,心想这风铃儿竟然还敢把这种话说出来,也不怕自己不买了。 结果风铃儿立马解释,“夫人,实不相瞒,上回我卖蔬菜,送到别人府上,结果到了对方不给钱,我还差点儿被人打个半死。出门时,相公再三叮嘱,这次要留个心眼。”她抽泣道,“呜呜,夫人,您别生气,我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呜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这样吧,我身上也没带多的银钱,就先付你一半,等你送到府上,我再给你另一半。”那中年妇女说着就准备从袖子拿钱,还没拿出来,就斜着眼问,“你这半块有多少斤啊。” 风铃儿赶紧计算,“一头野猪三百七十斤,去了没用的内c脏。大概三百五十斤。半块,就是一百七十五斤。按每斤三十文来算,你要付我五千二百五十文。但你现在付我一半,那就是二千六百二十五文。” 中年妇女听得头疼,“哎呀,算了,算了。这样吧,我给你三两银子。多余地就算辛苦钱了。” 风铃儿一听,想着一两银子大概也能换一千到一千五百文。这个两千六百二十文,给三两,倒也亏不到哪儿去。于是笑着答应了。 风铃儿把三两银子拿给二姐风韵,让她把钱藏好,然后在镇上的梧桐树下等她。还说她如果一个时辰不回来,就赶紧回田水村。 二姐风韵问风铃儿为什么,她才说实话。 “万一我去了,对方不给钱,那她们就算逮到我,也拿不回三两银子了。我身上卖的五两银子和这三两银子,你先拿着。如此一来,我被打了,也放心。” 妹妹说得话,把二姐风韵吓了一跳。 “铃儿,那还是二姐去吧。” “说什么呢,你要力气没力气,推着这野猪肉还没到人家府上,自己就累坏了。再说,人家要打你,你跑得快么,妹妹就没事了,脑子转得快,跑得也快。”风铃儿尽量劝解二姐风韵听从自己的嘱咐。 二姐风韵难受,“那好,铃儿,答应二姐,凡事儿不要着急。” “放心放心,没那么可怕。”风铃儿坚信世上还是好人多。 就是抱着这样的期待,所以当她把野猪肉送到府上时,她才为自己没有受骗而窃喜。 那中年妇人让她把东西放下后,就迅速付了风铃儿三两银子。 得亏风铃儿自己听到那中年妇人同厨房里的下人说话,了解到在她们眼中,三两银子并不多。要不然,风铃儿可能还在纠结,为什么,对方给钱给得那么多? “哎,都是有钱人啊。”风铃儿从后门离开的时候,看了那大宅邸一眼,不由地羡慕了许久。 半个时辰都没有,风铃儿推着车就去了梧桐树下见二姐风韵。 “二姐。我回来了?” 风铃儿心情太好,放了推车,就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二姐风韵,将拿来的三两银子摊到对方的眼前,“看看,我们又赚钱了?” 知道事情特别顺利,二姐风韵也禁不住喜上眉梢。 “走,我们赶紧置办一些东西去。”风铃儿拿着二姐风韵,先行去买了碗筷,又去打了菜油。还打了一坛酒,准备给风父带回去。 二姐风韵看着风铃儿,想了下,商量着说,“铃儿,咱们家那菜刀,坏地不成样子,要不然也买一把吧?” “嗯,也成。晨汐家里,好像菜刀也不怎么样。就买两把吧。”风铃儿答应后,又去铁匠铺买了两把质量不错的菜刀。 没花多少钱。 最后给家里的人买了点儿小点心,给娘亲买了并不豪华的披风。 “二姐,咱们地里那些蔬菜长得还不错,就是没多少种子。我想着去买点儿蔬菜种子,等着到时候在家里田地里以及我们山坡上开点儿地吧。”风铃儿提议着说,“除此以外,再买点儿米。天天玉米面,窝窝头,多难下咽啊。” 二姐风韵想了下,也附和着答应了。 在推着推车,离开镇子的时候,姐妹俩数了下剩下的银钱。 发现还有三两银子。 二姐风韵兜着银子,递给风铃儿,“铃儿,给你。” “全拿给我做什么?”风铃儿扁嘴,“拿二两过去,万一祖母爹爹他们要买点儿什么,还没有钱。” ------题外话------ pk求收藏,若过,上架则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体贴(一p二更) 二姐风韵摇头,“可是野猪是你和妹夫打的,我也没出多少力,怎么能拿二两呢?何况,你还给家里置办这么多东西?” “二姐,看你这话说得,难道我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可以不管不顾娘家了?”风铃儿讲道理说,“这钱赚来就是花的,如今我嫁了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就得靠你了。咱们姐妹两个赚钱,算那么生疏做什么?再说了,家里那么多人,我和晨汐就两个。理应分得少一些。” 二姐风韵执拗不过,只好答应收下二两银子。 回到田水村,风铃儿同二姐风韵在岔路口道别。推车是二姐借的,所以风铃儿也就没管。 抵达山坡上的家,隔着老远,狗狗二白就来接她了。 还没走到院子处,就看见了神医楚晨汐。 他正立在院门口等她。 “铃儿?” “哈哈,晨汐。”风铃儿一个熊抱,挂在楚晨汐的身上,随之兴高采烈地把自己赚来的银钱同楚晨汐分享了。 然后,将其中一两银子摊出来,“哪,瞧,这是我和二姐分得剩下的。”把置办的东西也塞到楚晨汐的怀抱里,“这些东西,你把它放好,我好累,要歇歇脚,喝口水。” “好嘞,铃儿,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倒水。”楚晨汐迅速地进入房间,拎起烧好的热水,给风铃儿倒了一碗。 风铃儿接过,摸着热乎的水笑,“啊,谢谢我的夫君。”为了表达感谢。还亲密地在楚晨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楚晨汐不好意思,赶紧遛进房里。只怕红晕横生的脸被妻子看透。 进了屋子后,风铃儿正想躺床上睡一下呢,神医楚晨汐突然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包裹。 “这是什么?”见夫君疑神疑鬼的,风铃儿禁不住怀疑。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楚晨汐笑眯眯地说。 这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夫君拿在手里的是两匹布。 一匹浅青色的,另外一匹是橘黄色的。 布料摸起来,特别舒服。 风铃儿看着那布,误以为是楚晨汐买的,哆嗦着问,“哪哪儿来的?” “有人送的。”楚晨汐告诉风铃儿,今天妙手回春,救了一个奔波赶路的商人,因为对方是做布匹生意的,就送了两匹布给他。 他看那布料上乘,颜色又鲜,就想拿回来,给自己的妻子做身衣服。 风铃儿想自己的旧衣服还挺多,这布料那么好,还不如拿回娘家,让手艺好的大娘母亲给弟弟妹妹做些新衣裳。 但毕竟是楚晨汐对自己的心意,她也不能自私做主。于是握着楚晨汐的手,谨慎小心地说道,“晨汐,我现在衣服多得是,衣服虽不好看,但还能穿。弟弟妹妹她们还小,正在长身体,衣服小了,就穿不了了。况且,我这手艺不精,也不会做衣服。不如把这两匹布,拿回家,给母亲他们。你看,成么?” 楚晨汐听了风铃儿的想法,先是一怔,而后温柔体贴地揉了揉妻子的脑袋,儒雅地告诉风铃儿,说是她的家人,也是他楚晨汐的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她想把布匹送给弟弟妹妹做衣服,那也没关系。反正,自己的,就都是风铃儿的。 她怎么做主都无所谓。 风铃儿听了,感动不已。 过后楚晨汐把风铃儿买回来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放好。 看到各种颜色的种子,纳闷地过来问风铃儿,风铃儿一一地讲了自己的想法,说是要在家门外,开点儿地。种点儿蔬菜。 楚晨汐点头说好,还说他开了几块药地,都不知道种什么,或许现在可以暂时拿来用。 还说种地的事儿,包在他身上。 “晨汐,这种事儿,还是我来吧,你一天到处给人看病,真是太累了。”风铃儿看楚晨汐满头大汗,一时心疼地拿袖子给对方擦。 楚晨汐捏起风铃儿的袖子,特别不好意思,“我没事儿。铃儿,你赶紧洗脚,歇着吧。” “好。”风铃儿打算去打冷水,被楚晨汐制止了,他用木盆端了热水进来。 风铃儿一看,竟然是个新木盆,“这木盆” 楚晨汐点头,“我新做的。” “晨汐自己做的么?” “对,不知道会不会硌脚?” 风铃儿两脚轻轻地拍打着水,玩心一起,“盆这么大,还不漏水,这手艺真是没谁了?”一边说,一边还调侃,“晨汐,若是以后你不能看病了,我也不想做生意了。说不定你这手艺还能派上用场呢?” 楚晨汐被夸得不好意思。 风铃儿泡着脚,忽然伸手将自己的相公拉到身边,“晨汐,我们一起泡吧,反正热水多。” 楚晨汐摇头,“不了,铃儿自己泡吧。” “没事儿,夫妻俩一起泡个脚怎么了,我又不嫌弃!”风铃儿执意拉着楚晨汐一起泡脚,对方没有办法,只好坐过来,脱了鞋袜,一起泡。 泡着泡着,风铃儿便说腰酸背痛。 “哪里痛?” “全身都痛。” “应该是累着了吧?”楚晨汐估摸着,抬手给风铃儿揉了揉,想着一会儿拿针扎扎,止止疼吧。 风铃儿同意了。 只不过晚上,屋里很暗。楚晨汐给自己扎针的时候,都是在手臂上摸了又摸,只怕一个扎错了。 风铃儿笑他,“晨汐,有没有一种瞎子摸象的感觉?” “别说胡话了,一会儿真扎错,就不好了。”楚晨汐一本正经地打断她说话,“这银针扎错穴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风铃儿一听,像是吓着了,紧闭嘴巴,不敢再说。暗夜里,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或许是扎地太舒服了,扎着扎着,妻子就睡着了。发现床上的人没动了,楚晨汐才一抬手,擦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然后拉了被子,给风铃儿盖上。 自己则做完了事儿,脱了衣服,睡在一边。 担心对方着凉,他又帮妻子脱掉了外衣。 然而,夫妻俩甜蜜的开始却终究被一道无法预想的‘惊雷’打破了。 ------题外话------ pk求收藏,若过,上架则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夜半(一p求收) 这道‘惊雷’,过于特殊。 当二人正要睡觉的时候,院门口突然耀起了鲜艳的火把。 那些拿着火把的人还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也因为这碎碎声,风铃儿被吵醒了,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就发现身旁自己的相公楚晨汐也早已立了起来,一脸烦心地看着窗外。 “晨汐,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楚晨汐那略有些惨白的脸庞悠悠地转向风铃儿,许久,勉强挤出一丝笑,“铃儿,看来我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怎,怎么了?”风铃儿听了这话,本来迷迷糊糊地,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她探开窗户,瞪着院子外那些拿火把的人,问。 “这几个人是什么人?” “衙门差官?” 风铃儿郁闷,“怎么又是他们?” “他们估计是来抓我的?”楚晨汐那诡异又显得悲凉的笑声响起来,“哈哈哈哈,到底要受冤枉?!” 风铃儿看了楚晨汐的表情,以及他古怪的话语,当时就愣了。整个人犹如雕塑一般,将自己的相公瞅着。 楚晨汐看自己的小夫人,眸色森重,不想让她担心,便将衙门差官可能抓自己的理由同对方讲了讲。 风铃儿一听,怒道,“什么,那上官大人,真这么无耻?!可是,他的夫人为什么要诬陷你,你得罪他夫人了?”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楚晨汐告诉风铃儿,说上官大人的夫人同那管家有暧c昧关系。 风铃儿一听,“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告诉上官大人,说你是被冤枉的啊?” “呵呵,冤枉?如果他会相信我,也不会一门心思地以为,是我给他下地药,让他生病的?” “老天,有这么不讲理的人!”风铃儿一听,淬道,“那他夫人总不至于胡说八道吧?” “他夫人?”楚晨汐眼神里透着鄙视,“就是她当着面,说我多次强c迫于她。” “那那你没解释么?” “上官大人曾因为这件事儿将我囚c禁在府中柴房里好几日!”楚晨汐神色有些恍然,“虽然趁人不注意,遛了出来。但好像还是没有逃过他的手掌。” 他这话已经明显告诉风铃儿,自己失踪几日是去了哪里,又是在什么情况下,逃到田水村的。 身为楚晨汐最亲密的人,她又怕又担忧。忍了忍,指着窗户道,“晨汐,要不你赶紧逃吧,从后门走,去山里,他们准找不着?” 楚晨汐微微摇头,凌然正气地回答,“不,我楚晨汐的人生,怎么能随意被人掌控。他不是想要倚仗官威对付我么,那我就让他知道,得罪大夫的下场?!” 风铃儿难过地抓着楚晨汐的手,询问道,“可是晨汐,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你要怎么对付他呢?” 发现妻子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沙哑,他难过了,一把伸手,将风铃儿抱在怀中,“铃儿,我倒没什么。就是要苦你这几天了。” “你一定要去坐牢么?”风铃儿渴盼地睁大眼睛,迫切地希望她说得是假的。但很可惜,那不是假的。 “只是三天而已,不过也许用不了三天,他们就会主动将我放了!”楚晨汐虽然觉得这种情况十分糟糕,但他那自信的眸光,并未让他看起来特别地可怜。 相反,风铃儿还觉得他身披万丈霞光,有处理一切难题的睿智! “楚神医,小的奉上头的命令,前来寻你!请你赶快出来,随我们去一趟衙门吧!” 楚晨汐从床上走下去,穿好鞋,把挂在墙头的外衣穿好,然后准备拉开屋门。 风铃儿看地出神,忽然,跳下床,一把抱住眼前准备拉门离开的男人,呜咽声不停,“晨汐,他们把你抓你做什么啊?” 楚晨汐愕然,随即转过头,粗糙的手掌在对方的脑袋上摸了摸,片刻后,用温柔的声音说了两句话,“放心,铃儿,我既然娶了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相信我,三天一定解决此事儿。” 风铃儿脑袋砸在对方的胸膛上,硬生生地把眼泪逼回去,“我相信,相信你能够脱身。”之后又从袖子里,把一两银子摸出来,递给相公,“晨汐,这是我卖野猪剩下的银钱,你要坐牢,这些钱也是相当有用的。哪,拿好,没准儿需要打点什么呢。” 楚晨汐瞥了一眼银子,心里面其实是想说,一两银子根本做不了什么的,但在低头,在夫人眸中不经意间瞥见的柔光里,还是果断计划把这些近似有些残忍的话压在喉咙里。 “好,铃儿,我尽量不花这一两银子!” 薄唇靠近风铃儿片刻,那人就在淡淡的药草香里,远去了。 出了院门,向差官伸出两手去,“走吧,几位差官?” 他话语利落,毫不畏惧。言谈间自有自己的性格。 “楚神医,我看还是不用带枷了”那差官也是清楚晨汐在这田水村方圆百里的名声的。所以对他这个人很是敬佩。 楚晨汐瞟了那说话的主差官一眼,不想废话,义正言辞地说,“算了,戴上吧,戴上,你回去也好交差。” 就这样,楚晨汐被带下山,风铃儿在屋子里又急又烦,最后瞥见锅里的窝窝头,不禁一急,连忙揣了两个,奔出去。 狗狗二白紧随其后。 还没走多远的路,风铃儿就带着哭腔喊,“等一等,等一等,几位差官,我有几句话想同我相公说?” 那些人看到风铃儿,有些震惊了。看这女人的相貌,有些熟悉啊。倒像是他们也抓捕过的风铃儿。 风家丫头。 “你是是” “对,没错,我是楚晨汐的媳妇,我们刚成亲没多少天!”风铃儿走到楚晨汐的面前,看着他手上的枷,气得牙齿打颤,“喂,我相公的事儿还没有查清楚呢,怎么能随便用刑?” 一差官耐心解释,“这不是用刑,只是枷而已。”意思好像在说,犯人嘛,都是这样的。 风铃儿听了暴跳如雷,“那也不行,我相公是神医,是治病救人的,你让他带着枷,那得多难受啊!” 差官看她边哭边扯,害怕她一个不小心把东西扯坏了,连忙看向楚晨汐,“楚神医啊,你你赶快说句话啊,要是这玩意儿坏了,少不了被大人打啊!小的也是混口饭吃的,你可别让我们难做啊。” 楚晨汐思虑了下,脸朝向夫人,“铃儿,没事,到了衙门,这枷就会摘了。放心,我言出必行,答应了你的事儿,必定做到!” “我知道,我来这儿,只是”滢滢雪白的手掌摊开,是两个被包裹好的窝窝头。 露出的一角,很清晰地看到玉米的痕迹。 ------题外话------ pk求收藏,若过,则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打架(一p二更) 那窝窝头被强塞进楚晨汐的手掌里,拥抱的时候,风铃儿附在对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她告诉对方,如果三天没回来,自己这边就想其他办法。让他好好保重自己。 楚晨汐手掌在风铃儿的后背拍了拍,笑说了一句话,“等我回来。” 黑压压的路道上,那火把随着距离慢慢地变小,变暗。 最后远离田水村,就再也看不见了。 风铃儿蹲身,拍了拍跟出来的狗狗二白的脑袋瓜,“别看了,二白,晨汐这次铁定要坐牢了,哎。” 孤苦无依地回到房间里,跑到炕上,这次却再也睡不安稳了。 本来被褥就比较薄,料子比较糙,想要睡个安稳觉,哪里能行? 拍了下褥子,风铃儿向蹲着的狗狗二白道,“看这样子,我们这生活质量不行?!” 狗狗二白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汪汪地叫了两声。 风铃儿跳下床,把头发梳了梳,冲狗狗二白道,“算了,不睡了,反正,我就等晨汐三天,要是三天不回来,我绝对要想办法,去查一查那上官府,看看那些人有什么端倪。” 走到厨房,把晾晒的鼠尾草拿出来,挑拣了一番,然后将叶子比较翠绿的一部分扯下来,放在了盆子里。 “嗯,等晨汐回来,找到迷迭香,混合一起,就可以制成简单的洗发乳,洗头发了。”摸了摸头发,看着略有些毛躁的头发,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都是满山坡地找皂角洗头,那滋味,挺不好受的。 如今有了这想头,说什么也得努力一番。 做完了手头上的活,又抓了一把米,给自己和狗狗二白熬了碗粥喝了。 然后就挨到天明。 天明后,风铃儿就锁了门,准备回家一趟,上回卖野猪的时候,听说妹妹雪儿受人欺负,她心里就笃定主意要去徐夫子那里看看的。 没想到地是,才刚到家,就听说爹爹再次卧床的消息。 风铃儿好奇,准备问问的时候,祖母王氏连忙出手,将孙女儿拉到门口,“铃儿,哎,你可别去问你爹了。你和韵儿去镇上卖野猪的时候,他生气,跑到徐夫子那里发火,结果被赶出来了,人家还骂他是个瘸子。你爹这辈子,腿好的时候,谁敢冲他大呼小叫的啊,可这” “爹爹也去徐夫子那儿闹了?”风铃儿打心眼里佩服,不禁小声笑了句,“爹爹真是好样的。” “别提了,还好样的,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去书院找徐夫子,村里的人都看他笑话。有的还讽刺他,说他这儿有问题?他气不过,想打人,被几个孩子把做的拐杖给丢了,还摔地上,把脸擦破了皮。”祖母王氏听到了风铃儿说得话,唉声叹气地唠叨了半天,最后忧伤地说,“你说说,这事儿做的?” “所以爹爹被村里的人打了,这会儿躺在床上是因为面子过不去!”风铃儿托着腮帮子分析,“那雪儿她今天被人欺负了么?” 祖母王氏眼睛躲躲闪闪,说了句没有。 风铃儿却一眼笃定,雪儿在书院被欺负的事实。 她悄悄地叫了二姐风韵,从家里摸了把弯刀,就扯了幌子,以自己要去山上砍柴的理由,带着二姐风韵到书院里闹了。 爹爹出马不行,那姐姐就出马试一试。反正风铃儿不信那个茬儿。 “铃儿,真要从后门爬么?”二姐风韵看着那高高的墙角,有些胆怯。 “当然要爬,不爬怎么能亲眼看看,咱们弟弟妹妹有没有被欺负?!”风铃儿话一出,二姐风韵即便有些后怕,也还是信誓旦旦地答应要进去看看。 只不过爬到院墙头,朗朗读书声没有听到,却听到一段戏谑的笑声。 徐夫子的夫人站在前方,手中拿着教棍,神色狰狞地盯着弟弟昭儿,妹妹玉儿和雪儿。 “呵,厉害啊,风昭,有个哥哥的样!不过,你以为凭你,我就教训不了那两个丫头片子了,连你爹我都敢打,你个黄毛小子,我会害怕?”那徐夫子的夫人手中的教棍啪地一声打在弟弟昭儿的脸上。 爬上墙头,无意间瞅见的这一幕风铃儿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 那话语有些刺耳。 可以说,十分地不中听。 “真敢打我弟!”风铃儿气急败坏地朝墙外的二姐风韵嘱咐了一声,“二姐,我下去看看,你在外边等我。” “哎,铃儿,拉我一把,我也上去!” 二姐风韵吼叫的声音,风铃儿已经忽略了。 她从高高的院墙上跳下去,手握弯刀,直逼向书院。 在徐夫子的夫人第二教棍没有落下去的时候,那弯刀已经如匕首一般,冷冷地掷了出去。 弯刀不偏不倚,就落在徐夫子的脚丫前。 她飞奔上去,踩在桌子上,仿佛腾云驾雾一般,掠到了徐夫子的夫人面前。 气势如风。 只见手掌一出,大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掐住了徐夫子夫人的细细白白的脖子。 她这一招又快又稳。 对方被掐得咳嗽了好几声。 以前练习这招‘游鱼出海’的时候,爹爹还说她是花拳绣腿,可现在看来,情绪一不稳定,也有可能成为致命招。 “我都没有打过我弟弟,你竟然敢,你这个丑女人,竟然敢?!” 她掐住对方的脖子时,对方手中的教棍也用力地朝风铃儿挥来。 风铃儿没有避开,却在受打了一次时,抢夺到了教棍,狠狠地往前面一踢。 那教棍擦过桌沿,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碎了。 “丑c女c人!” 风铃儿禁不住又骂了一句,口沫横飞的表情,她自己都难以相信。 那徐夫子也看傻眼了,半天不敢近前帮衬妻子一把。 “昭儿?”风铃儿怒道,“大哥以前教你得那一招使出来?” 弟弟昭儿怯生生,“铃儿姐姐,我” “打出去!” 弟弟昭儿再迟疑,“铃儿姐姐,打出去,会不会出事儿啊?!” “就是要让她出事儿,连我们的爹都欺负了,难道我们就不能欺负回去!” 风铃儿抱住对方胳膊,一个反摔,将徐夫子的夫人扔在了地上。 力气太小,没扔个好歹。 但徐夫子的夫人磕在地上的那个声音,却还是响亮的。 只听得哎呦一声,书院里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炸开了。 “打人啦,打人啦!”一个小孩子起哄,要跑出去。 风铃儿一个紧逼,揪住那孩子的衣领,“再闹一句,我弄死你!” 孩子吓地破胆儿,当下含着眼泪,住了嘴。 ------题外话------ pk求收藏,若过,上架则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团结(一p求收) 如果不是因为气急了,她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本来相公楚晨汐就遭遇麻烦,被抓起来了,没想到娘家也出了事儿,爹爹还被人欺负了。 她又怎么能安然地忍着,置若罔闻呢。 风铃儿冷厉的眼神四下一望,书院里读书的孩子纷纷吓坏了。 “全部抱头,退到墙角去!” 书院里乒乒乓乓,二十来个孩子都无可奈何地退到了墙根,用两小手抱着头,眼含泪光。 风铃儿把徐夫子以及他的夫人教训了好一阵儿,过后又把人丢在孩子们的面前,“他们在你们的眼里,是夫子师娘,可是在我风铃儿的眼里,连屁都不是!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谁敢透露半个字,别怪我以大欺小。我风铃儿把话撂这儿,从今天开始,我弟弟妹妹不上这吃人的学堂了!” 又一脚踢在徐夫子的屁股上,“徐夫子,你枉为人师!我风铃儿瞧不起你!” 拉着弟弟妹妹们一个转身,气地把书院里的桌子一顿揣。 然后,潇洒地走出去。 “你你?”徐夫子的夫人手指尖跟着抖。 “我,我什么。再瞪我一眼,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风铃儿拉了衣服,露出肩膀上的三条划伤印,“哪。瞧见了么,上回我来看徐夫子的时候,他可是对我觊觎已久啊,哈哈,说穿了,你已经人老珠黄,被他嫌弃了。”阴测测地笑了下,她就拉着弟弟妹妹,光明正大地走出书院。 她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几年的学习,也不是白学的,至少对于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人而言,风铃儿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换句话来形容,就是徐夫子夫妻俩伤痕累累地搀扶起身时所说得那几个字。 这个女人,是个练家子。 “夫人,我” “别碰我,恶心!” 被风铃儿的话一挑拨,这徐夫子的夫人果真掉进醋坛子了。 她扶着腰,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一眼都不想在徐夫子的身上逗留。 没错,风铃儿教训了人后,就将弟弟妹妹带回家了。 二姐风韵一路都在担心这件事儿,到了家门口,心里还七上八下的。 “二姐,我不发火也不行啊,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妹妹被那丑女人打吧!”风铃儿努力为自己辩驳,“反正我也没把那两人打死,纯粹出了个气。你一会儿也用不着替我兜着这事儿,我自己承担!” 不过,说来也怪,回到家以后,一家人除了有些吃惊,也没说什么有的没的,责备风铃儿。 只是在商量着怎么解决这事儿。 “母亲,铃儿这次打了徐夫子他们,万一对方报官,铃儿可怎么办哪?”母亲云氏焦灼不安地拍打着手掌心。 祖母王氏坐在上方,也有些惴惴不安,“打都打了,还能怎么样?再说了,他们打昭儿雪儿和玉儿他们,我们就不能打他们了?呸,有这道理?!”她恨恨地咬牙道,“你们的夫君以前是个怎样的人,你们心里清楚得很。他一向都是平和冷静,可这次,却为了孩子们登门去闹,可见这让他多么不平。虽然他没成功,自己弄了一身伤。可铃儿有出息,替他爹报复回来了。我这祖母反正喜欢得紧。” 捏着袖子,吸了一口气,又正经地说,“所以这事儿,你们也别自己吓自己。如果那徐夫子报官,我也正好把这事儿的原委同县令好好说一说。况且,我那质地上乘的手镯,别说这村里的学堂了,就是京城的学堂,也上得起。他收了银钱,又不让我孙女孩子们安心读书,有这道理?” 祖母王氏在大事儿上护家的霸气,让风铃儿心生敬佩。 她拍桌大笑了两声,“祖母,没事儿,他们如果敢告官,我一定让他们不好过。” 风铃儿其实想好了,如何整蛊他们的法子,只等他们活得不耐烦了,上来送死。 不过,她唯一不能妥协地是,看自己的弟弟风言,妹妹风筝和风余被欺负。 昭是弟弟风言的字,雪和玉是其他两个妹妹们的字。 那些字都是爹爹取的,有它本身的含义。 只为给孩子们带来好的运气。 风家儿女都有字。 她答应过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就像在现代的姐姐,牺牲追梦的机会,养家顾自己上大学的那份情意。 老大的命运都是痛苦的,来到这儿,她也想要付出一些。 然而坐在角落的二姐风韵,却始终开心不起来,在路上,她听妹妹风铃儿同自己说了自己夫君楚晨汐的事儿,于是便为家里发生的这接二连三的祸事儿,感到心烦。 “铃儿,你别说了。如今妹夫在牢里呢,还不知道怎么营救呢,你可别再找麻烦,让家里人担心了?” 家里其他人一听,纳闷了。 大娘于氏道,“铃儿,晨汐他怎么了?” 风铃儿把那上官府的人冤枉楚晨汐的事儿,言简意赅地讲给了家里人听。 母亲云氏听了气不过,“这上官大人,真地如此是非不分么?” “他不长眼睛倒是真的!”风铃儿难耐地解释道,“不过没关系,若是三天后,他们不放晨汐出来,我就自己去查。” “查,怎么查?” “别管怎么查,反正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晨汐坐牢?”风铃儿拍了下腿,“明个儿一早,我就要去镇上看看晨汐。别在牢里,连饭都吃不上。”想到这个,她伤感不已。 手腕抬起,揉了揉红红的眼睛,“这年头,人要活着,就得争气。” 祖母王氏安慰,“铃儿别怕,若是救不出晨汐,祖母就替你想其他办法。” 风铃儿没想过,眼前威严又年迈的祖母,有一天会如此信赖自己。 哪怕明明知道前方路途迷茫遥远,她也要用微薄的力量支持自己的决定。 这一切令她好生感动。 “祖母,谢谢,铃儿铃儿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救出晨汐!”风铃儿看着祖母王氏,下定决心。 正躺在床上的风父,不知何时也从内房掀开深蓝色旧帘子走了出来。 气势如虹地,是那一句话。 “不愧是我风家的女儿!” 风父拐过一个凳子,霸气地坐定,“铃儿,你大胆地去见官,大胆地喊冤。出了什么事儿,爹给你担着。” 一家人谁都没有质疑那句话。 因为他们都清楚,曾经赫赫声名的男人,有怎样的身份,又是凭着什么,成为全家的依靠! ------题外话------ 一p求支持,若过,上架则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自学 风铃儿大闹书院的事儿并没有在田水村里传开,不过书院里的孩子,见到风铃儿,还是有些惧惮的。 对这样的情况,风家乐得自在。 不过第二天,弟弟妹妹也确实没有去上学堂。 她们一大早就起来,准备陪同二姐风韵,和风铃儿一起去山上割猪草。 风铃儿摇头,拒绝,“不了,昭儿,雪儿,玉儿。虽然你们现在不去学堂,但并不代表你们以后不读书。从今天开始,你们便在家里自学成才。” 昭儿眨眼睛,不以为然,“我们能自学成才么,铃儿姐姐?” “只要有心,就一定会的。”风铃儿想,现在在学堂,也不过是学些三字经,讲些道理什么的。 “那怎么一月” 而她这个来自现代的人,就算不是特别有才,也总有点儿墨水吧。 把现代的语文学的生字,古诗那些,放在这个时代,也总有些用处。 而她也了解到,母亲,大娘乃至祖母王氏也都是上过学堂,念过书的人,有的应该还是书香门第。 自己家里人都认字,为何一定要把上学堂的机会留给徐夫子呢? 笃定主意,她又坚定不移地拍了拍昭儿的肩膀,“昭儿,相信姐姐,你们即便不上那学堂,也照样不会成为白字先生?” “嗯,好,铃儿姐姐,弟弟相信。”昭儿拍拍胸膛。 风铃儿叫住她,“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我和二姐割了猪草回来,再来处理这事儿。” “好,二姐,我们听你的。” 弟弟妹妹不再逗留,快速地放了镰刀,准备回家了。 看着三个孩子的身影,二姐风韵禁不住难过,“铃儿,看得出来,弟弟妹妹们还是想上学堂的?” “二姐,你放心,我们还有机会。”风铃儿微微一笑,安慰着对方。 其实,她心里头,已经有了在家里办学堂的意思。 家里的长辈都是念过书的,先不说她们可以来教孩子,就是村里头其他的孩子,她们也可以教。 父亲腿虽不便,可脑子还是灵活的。 说不定,他也可以当教书先生呢。 想到这儿,风铃儿觉得风家的未来就不会遭殃,渐渐地,对弟弟妹妹无法上学堂的事儿也释怀了。 现在,风铃儿心里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相公楚晨汐。 不知道他在牢里,有没有被人用刑,有没有逼问他,有没有吃饭? 一连串的担忧在脑袋里徘徊来去,时不时地郁闷烦劳,在心间流淌。 风铃儿心道,不行,怎么说,她都得亲自去镇上大牢看看。 暗自决定后,她就催促二姐风韵道,“二姐,我们赶紧割吧,一会儿回去,我做点儿饭,去看看晨汐,也不知道他在牢里吃没吃饭?” “是呢,妹夫被冤枉,真不知道他现在在牢里怎么样了?”说到这个,二姐风韵也同情起妹妹妹夫来,当下手上动作也快了许多。 镇上衙门。 一间脏乱的牢房里,有一布衣公子盘腿而坐。 他干净的面容同牢中杂乱的布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牢兵笑,说楚神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坐牢的? 又有人笑,说是拉出来,折磨一番,不像也得像了。 而坐着纹丝不动的楚晨汐手中拈着银针,嘴角却闪上一抹狡黠的笑。 没错,让他服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么思索下,他缓慢地站起了身来,抖了抖袖子,看着站在牢房门口不远处的两个差官。 “两位差官,不知可否给我一杯水喝?”楚晨汐毕恭毕敬地向在外说话的两人行了一个礼。 一差官回过身来,虽然嘴上八卦,但为人还是挺有同情心的,“好,楚神医,你等着。” “你真给他弄水啊,要是被上官大人知道了,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那县令大人还交代我们,要好生照顾呢。说楚神医是他夫人的救命恩人,哪怕是坐牢,也不能慢待了去。更何况是在案子不清不楚的情况下。” 另一差官听了挠挠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哦。那好吧,我去倒水,你呢,也去外边看着,确保上官大人那边的人不会来。” “成。” 两个差官意见达成一致后,就各自行动了。 一碗冷水端到楚晨汐的面前时,楚晨汐道了声谢,迅速地捧进了牢房。 他把水端好,并没有喝,而是放到了牢房里的地板上。 过后,他再次盘腿而坐,甚至闭目养神。 差官看他动作,颇为好奇,忍不住想问问,“楚神医,你得罪了那上官大人,就不害怕么?” “害怕,害怕什么?”楚晨汐反问道。 “你勾c引他夫人,这是个男人,都不会忍下这口气的。所以我看啊,他要来牢房,肯定扒了你的皮。”差官说话的时候,面部表情极为丰富,远远看上去,反像他是这瓮中鳖。 “任何一个人被冤枉的时候,总是无奈的。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承受被冤枉的代价!”楚晨汐说了这句话后,微笑着看向差官,“小哥可相信,不过三天,那上官大人就会亲自向我赔罪,并且放了我?” “啥?”差官听了好笑,“你没生病吧,他他会放了你,你都做出这种事儿了,他还会放了你?” 对于发出疑问,始终不愿意相信的差官,楚晨汐也没有多费唇舌。 拢紧袖子,他继续闭门养神了。 没错,昨晚他思考了一晚上,终于想了一个万全之策。 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就看那上官大人来此,会不会聪明一回?!又愿不愿意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午,差官直接往牢房里塞了两个馒头。 楚晨汐小心谨慎,故而没有动。 更何况,馒头上,有奇怪的味道。一闻,便知,下了药。 从袖子里拿出两个虽然干瘪,但还可以吃的玉米馒头。 他笑地很开心。 果然,还是家人的东西,吃地最安全最保险。 风铃儿在家里的时候,做了很多饭,又用油清炒了两个菜,然后用个大碗装起来,抱在怀里,准备去镇上看楚晨汐。 路道并不好走,走得次数一多,脚都痛的厉害。 但是风铃儿即便大汗淋漓,也没想着停下来歇一歇。 “幸好,饭菜还是热的。” 她自言自语。 原来,哪怕是路途遥远,她内心深处惦念着的,也还是她的夫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智斗 晌午过后。 风铃儿抱着饭菜就到了。 抵达衙门时,好不容易拿钱收买了一个差官,想着让他带自己进去看望夫君。 没想到,人没见着,自己先冷不丁地撞上了上官大人身旁的家丁。 那几个家丁凶神恶煞,看风铃儿怀里抱着个神秘的东西,误以为是什么赃物。 便想抢夺过来,看看。 风铃儿不允许,怒气上涌,“不行,这是我给我家晨汐做的中午饭。” 死死地抱着碗,左跑右跳。 就是不愿意给那几人看。 牢房里盘腿而坐的男人貌似也听到了妻子的声音,心中一软,连忙站起来问,“小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哦,没事儿。”差官敷衍。 “没什么事儿?怎么可能,我我好像听到了我家夫人的声音。”楚晨汐握着铁栏杆,努力地想伸出脖子,去瞧一瞧。 但他什么也没有瞧见。 甚至。 等来了那一位身华贵锦衣包裹着的上官大人。 面色正经的皮囊下,是一颗邪恶的心。 他大步走到牢房门口,看着焦灼不安的楚晨汐,问了一句叫人很不舒服的话。 “楚神医,这儿住得可还好啊?” 又脏又乱又臭的牢房,谁会喜欢?! 一看就是明知故问,故意刁难。 而楚晨汐转身,背手,又盘腿坐在地板上,恭敬地拱手,幽默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恨之意,“托上官大人的福,晨汐如今还算过得安稳。你那两个毒馒头,没有毒死我。” 上官大人瞟过眼睛,发现放在角落的陶瓷碗里,两个白面馒头上已经躺着两只油尽灯灭的黑蟑螂。 他有些恶心地捂住口鼻,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楚晨汐,“死到临头了,还如此猖狂?” 楚晨汐沉思了下,抬头,轻笑,“上官大人,能否同您单独一叙?” 看上官大人迟疑着没有回答,楚晨汐又温声细语地逼问,“难道我这个将死之人就不能同上官大人说上几句话么?还是大人以为,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大夫,还能对您做什么?” 上官大人看了下四周,向仆人使了一个眼神。身旁家丁会意后,抬进来一把椅子,随之走到门口不远处守护着。 四下突然静了下来。 静地能听见蟑螂的叫声。 “有什么遗言就说吧,本大人可不想同你在这样肮脏的地方多费口舌!”上官大人一捋袖子,脸上是森冷的笑。 楚晨汐轻笑了下,他指着碗里的水,“上官大人,适才我口渴的时候,曾向差官要了一碗水?” “不要拐弯抹角!”上官大人听不懂楚晨汐的话,也不愿意花时间听。 他如今火冒三丈的理由,就是他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楚晨汐一拉地板上的枯草,眯着眼睛笑,“晨汐在水里加了一样东西后,被这只略有些肥胖的老鼠喝了,所以它死了。” 上官大人闻言,瞥了一下死去的老鼠,“你就为了同我说这话?” “当然不是。”楚晨汐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拿出银针,“晨汐是觉得上官大人太过愚蠢,说不定杀了晨汐以后,你也会变成一只死相凄惨的老鼠!” “你敢咒老夫!”上官大人面色狰狞地伸出食指,“信不信明日老夫便杀了你。” “上官大人在这方圆几里,权利滔天。随便冤枉一人,将他杀了,也不过就像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是上官大人如果因为错信真相,把自己逼上了死路。那么,可真是太遗憾了!”楚晨汐蹲身盖上席子,“我楚晨汐说到底也是一个大夫,手上救过无数人的性命,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会被阎王善待。而大人您,不说平生作恶多端,单凭你冤枉我,让我惨死这一个重罪,都会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楚晨汐,你!”上官大人听着那些话,不禁咬牙切齿,最后忍了一口气,突然道,“好,好,好,老夫就听你一言。看看你如何为自己辩解?!”他再次恼羞成怒地坐下。 楚晨汐见之,鞠了一躬。然后从袖子里拿出药渣,递出去,“大人请看,这些药,你最近可喝过?” 上官大人扫了下药渣,费解,“你拿这些做什么?” “这药渣看似无毒,可同其他几种药混合一起,那便是剧毒。我当初在给大人治病的时候,曾用银针为大人调理过。这银针上逼出来的毒,恰好放在了那碗水里。可据我了解,这药是您夫人替你抓的,而且近来一直在服用。”他反问了一句,“大人没发现,晨汐在给您治病时,你已经再未咳嗽吐血了么。那是为什么,难道大人不想了解?” “别告诉老夫,您在自夸医术高明!”上官大人冷笑。 “医术高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给大人治病期间,大人确实精神转好,甚至下床走动了。所以,大人能够站在这儿,我楚晨汐功不可没。另外,晨汐既然能用医术救人,那必然能用医术杀人。我放着为大人治病的时候不对付大人,偏偏把大人治好,亲眼看到令夫人同我交好,我楚晨汐是不是太过糊涂了,还是我就是这么可悲,希望看到大人训斥我,污蔑我,甚至扬言杀了我?!” 言语间亲切,道理也浅显易懂。 上官大人听得也有些纳闷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了你?” “有没有冤枉,得看大人愿不愿意相信我楚晨汐?”楚晨汐从袖子里拿出一根药草,“这草解百毒,同令夫人开的药相克。若熬制成水,那便是解药。大人在处死晨汐,不妨回去试探一下,拿夫人的药再试一试,看看到底有没有毒?” 上官大人面色当下一黑,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离开牢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楚晨汐。 楚晨汐依旧是那淡然出尘,绝世独立的模样。 他的神情不卑不亢,甚至同上官大人进去时一样地不急不躁。 走出牢房,拐过弯,就看到手下在抢夺一个姑娘的东西。 “是你。”上官大人知道这风铃儿同楚晨汐关系匪浅,所以便立马阻止了手下。 他嘴上虽然没有表示赞同,但对楚晨汐分析的那些事儿,还是有些怀疑的。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相信对方一回呢? 没准儿真就另有隐情呢,也说不定。 “做什么?!” 厉声看了几个家丁一眼,就摇手离开,“回府!” “是!”家丁恭敬地垂首,退到旁边。待上官大人走了很远时,他们方才恭敬地尾随在后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死了 风铃儿看那上官大人气冲冲地离开了牢房,纳闷地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 一旁收买的差官好心提醒,“还不赶快走!” “哦。” 抱着温热的饭菜抵达牢房门口,当看到相公楚晨汐在吃走前自己拿给他的玉米馒头时,眼圈一下就红了。 只是她并没有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 “晨汐?” 听到声音,楚晨汐刹那回眸,当视线同自己的妻子对视后,他开心地笑了下,而后快速地站起来,扑到牢房门口,握住了妻子的手。 “铃儿,你怎么来了?” “哪,怕你没吃饭。”风铃儿将盖在碗上的布拿开,这便看到大陶碗上,盖着的碗。 盖在上面的碗拿开,便现出还冒着热气的新鲜饭菜。 菜虽是素菜,闻起来却很香。 差官被风铃儿的行为感动,又因为收了对方的银子,是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将牢房的铁链开了,放了风铃儿进去。 风铃儿坐下,打量着眼前的夫君。 她拉着楚晨汐的手往里走了走,本想找个地方坐,却因为那死在白面馒头上的蟑螂以及惨死在地板上的老鼠而感到后怕。 不由地感慨,牢房是个不能落脚的地方。 楚晨汐附和地说她不该来。 风铃儿对于夫君楚晨汐坐牢一事儿,并不只是形式上的嘘寒问暖。相反地,她更注重这个案件的突破口和真相。 在她打听案件时,楚晨汐先是一愣,又为她出谋划策的模样着了迷。 “晨汐,其实你这一个案子也不是个死结。想想看,那上官大人无非就是撞见你和他夫人眉来眼去,觉得他自个儿戴了绿帽子,心中委屈,由此引发了醋意。” 风铃儿以为,这个醋意的背后真相,倘若上官大人也能了解到,那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关键是得抓住上官夫人的把柄。 楚晨汐听了好笑,“铃儿,你倒有做大人的潜质!” 风铃儿瞪眼,“我说这些可不是同你说笑地。哪,你就不觉得那上官大人有点儿蠢么。你如果真要抢他夫人,那在他生病的时候,就下毒,把他毒死算了,干嘛还救他啊。他每次给的银钱又不多,傻子才会做这样的买卖!” 楚晨汐没插话,只是认同地点头。 风铃儿拖着腮帮子,又道,那上官大人说起来一大把年纪了,夫人也不见得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说楚晨汐堂堂一个神医,而且还是长得非常俊俏的神医,怎么会傻到去勾c引有夫之妇?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有大黑洞的案子! 楚晨汐深以为然,紧跟着也将今天自己的做法同风铃儿说了。 他告诉风铃儿,自己先以一个死耗子引起上官大人内心的恐慌,又撒谎,告诉上官大人,他夫人给他开得是毒药。 从而达到挑拨离间的作用。 作为大夫,上官大人哪怕再不相信,也终归有一点儿别扭。 在自己夫人那里,也会有所防范? 而自己这边的敲锣打鼓,一鼓作气,则可以让上官大人信以为真,甚至不惜试探夫人的忠诚度。 风铃儿听了,有些不明白。 “可是,晨汐,你怎么能确定,那上官大人一定会检查他平时喝地药呢?” “上官大人生性多疑,听了我的话后,他必定会立马采取行动。当然,找来一个大夫,再仔细地查看,容易打草惊蛇。故而他不会叫来大夫,细细检查。”楚晨汐分析道,“所以在他夫人跟前,他必定咬牙认为对方给他下地是毒药。夫人求生无门,自然会去求助一个人。” “一个人?”风铃儿依旧不解,“谁?” 楚晨汐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用嘴巴轻轻说了两个字。 管家? 没错。上官大人的夫人是因为楚晨汐瞅见自己同管家存在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才想了个办法,陷害自己。只为要了自己的命,可如果自己进了监牢,上官大人还为此生疑,她必然心中慌乱。 人一慌乱,求生c欲就越强。 同管家商量对付上官大人的可能性就增强了。 管家精明小心,知道上官夫人害怕。只会有两个举动。 一个是立马收拾包袱走人。 但这个举动显得不划算,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可能性。因为如果他不喜欢上官大人的夫人,也不可能在上官府上做了这么多年。 “所以晨汐的意思是,那管家对上官大人的夫人有情。” “没错。” “可如果上官大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呢?” “那他这段时间也一定会特别观察自己的夫人。”楚晨汐这么了解上官府的人,看来一定是做过调查的。 这令风铃儿很是敬佩。 淡淡地笑了下,她小声道,“那我能为晨汐做什么么?” “我向上官大人撒了一个谎!”楚晨汐神情严肃,“把铃儿的鼠尾草说成了解百毒的药。” 风铃儿听罢,噗嗤一笑,“天啊,晨汐,你可真是有办法!但是鼠尾草确实不能解百毒啊,万一那上官大人真拿它试!” “铃儿,如果上官大人真不怕死,怎么可能在生病的时候,让我天天去给他治呢。既然他想活着,那必然不敢拿着他夫人开的药再喝几盅,只会丢地远远的,甚至发自内心地告诉自己,那就是毒药。换句话说,他的夫人有问题。” 上官府。 夜里。 上官大人的书房。 他的夫人身材丰满,脸若银盘,五官看起来特别地慈和。 一身浅绿对襟排扣长裙,衬得她肤白莹润。 但盘起的头发,隐约可见白发。 白发上来看,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老爷?”走近,她鞠躬问安。 “你来了?”上官大人瞟了她一眼,缓慢地站起来。靠得近了些,嘴唇嗅了嗅对方的衣裳,“你的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女人退后两步,表情诧异,两手捏出汗渍。 “哦,是这样,老爷,最近我买了一款好闻的胭脂!”女人躬腰笑道。 “这么多年,在老夫面前,你何曾买过胭脂?!”上官大人说这句话,吃醋和质问的意味十分明显。 “老爷,我” “是啊,老夫年纪大了”上官大人手掌砰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震地女人的心都跟着抖了抖。 上官大人在言明日要让孩子和自己滴血认亲的时候,女人面色发白,胆怯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还没有查,夫人就承认了。 她承认的速度惊呆了上官大人。 “你你果然骗了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出牢 上官大人这个人,多疑的毛病特别严重。对于自己夫人莫名地认罪,感到十分痛心。 而且,他还没有打探到,那个背后的男人是谁的时候,跪着的女人就一头撞在了门上。 恰恰被从外面走来的管家看到。 上官大人是不清楚二人的关系,所以也就不清楚,自己的夫人为了保护管家,宁死的勇气是哪里来的。 突如其来的举动,给管家提了醒。毕竟亲自死在心上人的面前,是幸福的。 她间接保护了管家。 可管家似乎也不是无情之人,在看到夫人死时,口头上虽然觉得她死有余辜。但内心却是万分悲痛。 第二天一大早,买了毒,下在了上官大人的饭菜里。 上官大人死时,知道管家同妻子有染,莫名悲痛,可碍于服了毒,没有办法动弹。故而有些沮丧。在他觉得可以拿楚晨汐给的一株药草活命的时候,自己便毒发身亡了。 呵呵,毕竟那解百毒的草是鼠尾草么。 管家同上官大人之间的交谈,被府里的下人听得清清楚楚。便有人受不过良心的谴责,将真相知会给了县令。 县令看上官大人已死,没了权利束缚,又想着楚晨汐是自己的恩人,这就火急火燎地行到牢房,准备将楚晨汐放了。 —— 楚晨汐想着三天快到了,离自己出去的时间已经来临,便站起来,周整自己的衣服。 牢外差官对此一举发笑,却不想后脚,县令大人亲自带人来,放楚晨汐出去。 还言冤枉了楚神医,让他不要怪罪。 楚神医预料到了自己会出去的事实,却没预料到上官府管家孙伯卢辅的为人。 特别是他的痴情。 明明可以收拾包袱,从上官府离开,好好生活。他偏偏要买毒c药,害死上官大人。 并且偏偏要让自己毒害上官大人的秘密被他人知道。 从这儿来分析,管家和上官大人的夫人应该是老相识。能为对方赴死,得有多大的情分。 想到这儿,楚晨汐竟然有些自责,自责那会儿为何要突然撞见两人的暧c昧不请? 没有的话,或许他们这对有情人,能够在危险的环境下,光明正大地活着。 走出衙门牢房,就撞上了那位面无表情的管家孙伯卢辅。 管家手上带着铁链,什么话都没有说,很是平和地在差官带领下,进入牢房。 仿佛交接仪式,一人出,另一人进。 风铃儿则在衙门的大门口等楚晨汐。 楚晨汐下到台阶处,虽然头发有些凌乱,但面容出挑,依旧有种风尘仆仆的俊朗。 “晨汐,你真是运气大好,昨天才同我聊天,说会离开这里。没想今天一早就实现了?”风铃儿淬了一口唾沫,“我说嘛,那人有问题,这不,果然有问题。” 楚晨汐感慨不已,“其实为夫没有想到,那卢辅会痴情地选择这条路。” 风铃儿惊讶,“坐牢?” “不,他要殉情。单从这点儿,就可以看出,他的人品。”管家孙伯卢辅不诬陷楚晨汐,过早地暴露,可以想见他是为了什么。 为了干干净净地,不对不起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同时用最干净的灵魂,去陪伴自己心爱的人。 不过谁也不知道,孙伯卢辅之所以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见到自己的青梅竹马。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不过是为了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上官大人的夫人死在他的面前。 他感伤,故而才在杀了上官大人后,让众人知晓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孙伯卢辅用极端的方式报仇雪恨,同时也把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宣泄了出去。 唯一可悲地是,他忽略了上官府里,被自己称作小少爷的孩子。 是他心上人生下的孩子。 他的痴情,从另一种程度上讲,也间接毁了孩子的一辈子。 人生,能有几个一辈子。 上官府留下的钱财,或许不会让孩子缺钱。但上官府中,亲人的间接离开,必然导致孩子童年的寂c寞。 寂c寞是人生之中最无法掌控的悲哀。 “晨汐,如果我说,我有些小庆幸,你会不会说我狠毒啊!”风铃儿扑在丈夫的耳边,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你知道么,那上官大人死了,你出了牢,他就没有机会再来对付你了。” 楚晨汐拉着风铃儿的手,眉开眼笑,“那上官大人生前做过的恶事儿倒是不少,此番被自己的下属所杀,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风铃儿看楚晨汐也默认了自己惬意的心情,一时之间,好不快活。 从衙门里出来后,那县令大人曾驱车追来,向楚晨汐道歉。 楚晨汐以上官大人财大势大,他必须秉公执法为由,原谅了县令。 县令感激不已地拱手。 “哦,对了,大人,那上官家的小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哎,说起那孩子,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孩子还是挺坚强的,自己为爹娘处理后事儿不说,还原谅了孙伯卢辅的所作所为,甚至替三人都戴了孝。” 风铃儿听闻,倒是对那小孩子有了深刻的认识。 年纪小,不一定没有担当。 可身旁的楚晨汐抿着唇,看着远方却笑了,只有他知道,为何孩子如此坚强。 因为在那场家庭闹剧中,最想事情平息地,是那孩子。 孩子的眼睛里,旁人都以为是单纯,是纯真,其实他们忽略了对方的成熟和理智。 父亲是个抢了别人媳妇儿的恶人,这个毋庸置疑。母亲深爱着别的男人,想要对付自己的父亲,这个,也毋庸置疑。 与其看着几人斗,那么死了,也是好事儿。 “晨汐,你不在的这两天,我犯了点儿事儿?”风铃儿向自己的丈夫解释着她去书院闹,痛打徐夫子和其夫人宁氏的事儿,又告诉对方,自己将弟弟妹妹带出学堂,打算自己开学堂的计划。 楚晨汐狐疑地笑,“要开学堂倒也不难,只是这教书之人,为谁,你希望村里其他孩子凭的什么,来选择我们的学堂?” “你提的这些,我都已经想过了。”风铃儿解释自己的想法,“我如今在家里开学堂,主要是为了让弟弟妹妹们他们放心,同时又能让他们不受别人嘲笑,独立学习。另外,祖母,爹爹,大娘和我母亲都识文断字,他们出马,准没问题。当然,之所以打着学堂的幌子,初衷自然不是赚钱。可若真有旁的孩子入学,倒也捡了便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楚晨汐为风铃儿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计划颇觉有趣。便答应着说,“铃儿,这样吧,你开学堂的时候,我来免费义诊。” “哈,那感情好。就算义诊招不到什么人,我们学堂的名声也能打出去。如此一来,弟弟妹妹们就能安心地在家里读书,不会伤自尊了?” 最后两人商量了一下,什么时候做这件事儿,风铃儿言弟弟妹妹已经闲在家了,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书院 晚上回去一跟家里人商量,这开学堂的事儿就得到了家人的一致认可。 母亲云氏难得如此心安理得地附和。 恐怕在她眼里,已经无数次期待着有人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没想到就是她的女儿风铃儿。 大娘于氏也赞同风铃儿的主意,毕竟她的那几个孩子,都是亲生的。铃儿替弟弟妹妹找了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给了一个可以让孩子们学习的机会,她怎么不可能不感激涕零? 二姐风韵是这个家里最胆小的,当然也是最细心的一个,听妹妹风铃儿说起来学堂。她自然而然地预想了很多后果。 比如,她会问,这个教书先生是谁! 家人们听了这个问题,都不由得哈哈大笑。祖母王氏更是身兼重责,说自己也有能力来当个教书先生。 并且还把自己两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媳妇儿拿出来炫耀。 风父坐在一边,也觉得开学堂的法子可行。甚至觉得,自己也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老师。 他可以教一些军c事儿战略,还可以教一些武功。 风铃儿看家里的人都比较支持,便决定明日开工,就在自己的家里开办一个学堂。 细致的二姐风韵指着自己的院子,费解地说,“铃儿,我们那么小的院子能拿来开学堂么?” 风铃儿舒心地笑着说,“当然能,二姐,其实你分析顾虑得都没错,我们刚刚把书院开办起来,一定会遇到想不到的问题,甚至上学堂的,或许除了昭儿,玉儿和雪儿他们,便没有其他的人了,但是这并不打紧。只要有一个人来上学,我们就可以让这书院开好。” “嗯,那好。就这么决定了。”二姐风韵不再给家里人掉链子,开心地加入了阵营。 风铃儿四周望望,许久又将自己的相公楚晨汐明天免费义诊的事儿同大家说了说,告诉大家,开办书院,或许这件事儿可以成为一个吸引村里人前来读书的理由。 商量确定后,又在院子外划分了一下地方。随之为书院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大家集思广益,最终认定风铃儿的钟灵毓秀为书院的名称。 风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体里有着现代人的灵魂,所以对于她没有上过学堂的女儿来说,能取出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当真是不错。 大娘于氏连忙附和着称赞,“咯,老爷,你看,我们风家的女儿,不用读书,也能文质彬彬,温文儒雅。” 风父听了开心,捋着胡须哈哈大笑。 晚上,风铃儿辞别父母,回到山坡的家里。 狗狗二白蹲坐在院子门口,一看到风铃儿,就热情地狂吠,以此表达自己的喜悦。 相公楚晨汐扁着袖子走出来,笑着说,“铃儿,怎么样,同岳父岳母他们商量好了么?” “哈哈,已经达成了共识。”风铃儿被楚晨汐迎进屋,又点蜡烛说叨了一夜。 坐在炕头,风铃儿还将自己为书院取的名字说给了楚晨汐听。楚晨汐眨着眼睛,竖起大拇指,笑道不错。 什么凝聚了天地间的灵气,孕育着优秀的人物。简单地说,山川秀美,人才辈出。 这书院的深意如此灵气,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呢。 “晨汐,爹爹都答应了,今晚他来书笔,写下钟灵毓秀四个大字。让你准备好明天义诊。” 楚晨汐拍拍胸脯,其乐融融,“放心,包在为夫身上。” —— 简陋的院子里,已经拉起了条幅。 上面写着四个字,钟灵毓秀。 虽然不是毛笔写的,而是烧黑了的木棒写的,但是字体刚劲,潇洒恣意。 条幅是用洁白色的里衣做的。 布料子质量上乘,写出来的字体很霸气。 “爹爹,我觉得书院的名字朝向外面比较好?” 刚到家里的风铃儿,手指着白色条福纠正。 “嗯,好,等着,我现在就把它取下来重新挂。”风父握着木棒,一个旋转,轻点而上,迅速地将条幅有字的一面按着风铃儿的意见,重新挂了挂。 看着重挂的四个字,风铃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胡婶好奇,看到风家挂出来的条幅,又看神医楚晨汐搬了桌子板凳坐在门口,心下好奇,就打听了一番。 这才知道风家开书院,神医楚晨汐义诊。 “神医,有孩子报名,才给看病么?” “不,只要你有需要,晨汐就给看病。”楚晨汐目光淡然地看了身后的条幅,平心静气地打广告,“胡婶,今日我夫人开办书院钟灵毓秀,如果您觉得不错,可以替我们在村里说叨说叨。如此,那晨汐就感激不尽了!” 胡婶是冲着楚晨汐来的,所以在楚晨汐的话里,她也了解发的那风家的书院名称,以及开书院的费用。 总之,是徐夫子那书院里收的费用的一半。 “二姐,看见了么,我敢说,胡婶这一回去,准会带人来看热闹?” 风铃儿瞅着匆匆离开的胡婶的背影。 “她嘴巴一直都大,怎么可能不说?”二姐风韵扁扁嘴。 风铃儿直言不讳,“说实在的,我倒很喜欢他那个大嘴巴。” “咦,是么?”二姐风韵听后格外地震撼。 “当然,二姐,你想,这胡婶在村里头,同那些人一说。他们都好奇,感兴趣,可不就会过来凑热闹。要是遇到带孩子的大人,我们趁机说上一番,还不是有可能说服孩子来我们新开的书院学习?” 二姐风韵点头,“这倒是,只要有一个人来,我们这书院就没白开。” “是呢。而且我还有更好的主意。”风铃儿看徐夫子的书院里头,很少有女学生,但如果她们钟灵毓秀的书院里,能够招来很多女学生,那么书院就会受到更多人的喜爱。 果不其然,看热闹的大人中,有很多都是带着女儿来看的。 风铃儿先一一介绍了自己的书院名称,将寓意给大家说了说。 又让自己的爹爹,风父以木棒表演了轻功和打拳。告诉众人,他们可以来书院学习武功,理由就是强身健体,甚至以后进京考取武状元。 村里的人听了那些成就,又看风父的确在这方面有造诣。就纷纷感兴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材料(2p求收) 而风铃儿这是出得第一张王牌。 第二张就是她的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 让她们现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绣艺,以及书法。 二姐风韵身子柔软,跳起舞来,甜美动人。风铃儿便令二姐风韵在诸位乡民面前,跳了一小段。 “哪,各位。刚刚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这书院教得东西有很多,所以如果你们想让自己的孩子来书院读书,现在就可以报名。费用呢,没有多少,一个孩子十五文钱。”风铃儿起初将学费降得很低,主要是为了宣扬书院的名气。 诸位村民,但凡有些田产的,都给自己的孩子报了名。 这里头的孩子还有徐夫子书院的学生。 风铃儿被报名的人数吓到。 她想,这第一天竟然有十个人报名。 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四个女孩子,五个男孩儿。两个是徐夫子是书院里的学生,徐夫子若是知道了去,那打击该得多大啊。 在给孩子们报名后,他们也没放过让楚晨汐给自己诊治。大概是觉得难得有机会,让神医给自己免费诊治,所以趋之如骛地,就站在外面排队,让楚晨汐看病。 楚晨汐起初还好,到后面也有些心烦。毕竟,明明是正常人,却偏偏说自己有病。 而且他这个神医,还得照着礼数,给他们左看右看。 风铃儿心疼自己的相公,看他忙了半天,一口水没喝,便及时走过去,以免费义诊结束为由,让楚晨汐轻松了下来。 而那几个报名的孩子呢,在风父把名字记下来以后,就让她们提前回去了。 只是说,明日才是正式开学之日。 十个学生点头应下了。 人一走,风铃儿就把院子好好收拾了下,又同家人商量。把院子里多余的东西抬进了厨房。 院子稍微看上去大了一些,也已经能够容纳十几个孩子了。 但是课桌又是一个问题。 “这十几个孩子读书,没有像样的桌子也不成啊?”祖母王氏叹气道,“今儿我们还以为没人报名,没想到一下子就来了十个孩子。” 风父捋着胡须,看着焦灼的祖母王氏,“母亲,这事儿倒没什么着急的,一会儿让晨汐陪我去山里,砍根木头,先做几个小板凳凑合就是了,这书院嘛,环境好点儿是学,环境差点儿也是学嘛。再则,孩子来书院,学得是知识,又不是享受好待遇的。” 风铃儿听了赞同地点头,“是啊,祖母,我们书院刚开,环境差,孩子的父母都是能够理解的,只要我们挣了钱,把书院扩大一下,那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嗯,那好,你和晨汐一会儿就去山上吧。不然到了晚上,我们这几个妇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好。”风父答应了。 这边二姐风韵也带着云氏和于氏来到跟前,说了二人的麻烦,“铃儿,这母亲和二娘,要想教刺绣,也得有针线和布料啊,不然这堂课怎么开下去。我呢,教舞倒没什么,暂时也不需要什么材料。” “嗯,刺绣的确需要东西,可是书院刚开始呢,我们肯定是没有那么多材料的,所以只能先苦了大娘和母亲,拿自己的衣服先教一段时间。” 风铃儿以为,刚开始,孩子们没有接触这个刺绣,那基本功也还得学个几天,所以既然要学几天。那么刚开始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工具。 母亲云氏不想给女儿添烦劳,就将之前孩子拿回来的两匹布拿出来一匹,让孩子们学刺绣。 “嗯,就这么办吧,母亲,你和大娘齐心协力地教,我呢,过几天就替你们想好办法。”风铃儿知道,在书院读书呢,是需要吃中午饭的。 又想着孩子们的学费很低,所以就同相公楚晨汐商量,把家里剩余的一两银子加起来,去买点儿米和面回来。 田地里撒下的蔬菜也长得不错,就先炒着吃。 二姐风韵知道妹妹家里也需要银钱,就同自己的母亲说了这事儿,也就把上回野猪卖得钱拿出来应急。 “二姐,你这是做什么?” “铃儿,你别推辞,家里不是困难么。既然困难,这二两银子就能派得上用场。况且,如今,二姐现在也有事儿做了,真是开心得很。”二姐风韵为自己妹妹风铃儿捣鼓出来的事儿感到特别地幸福。 —— 回到半山坡的家里,风铃儿联想到两家如今的处境,心里又开始沮丧起来。 不想。 这一回上山,相公楚晨汐同自己的爹爹砍木头,不仅做了十几个小板凳,还背回来一个大大的药材木头。 “哎,晨汐,你把这么一个奇怪的木头,背回来做什么啊?” 楚晨汐蹲在地上,细长的手指拍着木头,笑眼眯起,“铃儿,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头,它呀,是金龟莲?” “金龟莲?”风铃儿细细瞅了瞅木头的样子,觉得它真挺大的,又看它样子古怪,不免疑惑道,“它是什么药材,有什么功效么?” “它的功效多得数不清嘞。”楚晨汐兴致勃勃地向小夫人讲解了金龟莲的好处。 其实风铃儿并不知道,金龟莲就是雪胆。因为她曾经在现代逛夜市的时候,看到有商贩在卖,上面写着诸多功效,什么清热解毒c健胃止痛,可以治冠心病c胃病,溃疡病c上呼吸道感染c支气管炎c肺炎c细菌性痢疾c肠炎c泌尿系感染c败血症及其他多种感染。 而相公楚晨汐说得比较地主观,只简单说了下主要功效。并言金龟莲是特别好的药材。 “晨汐,你把这东西搬回来,是准备看病的?” “不,确切地说,是卖钱应急的。”楚晨汐笑着回答,“但是为夫更想带着这金龟莲去镇上卖给药铺,换钱为母亲和大娘买些刺绣的材料。” “但是它真的能卖出去么?”风铃儿怀疑的原因,是因为不懂药材的行情。可她却忽略了,自己的丈夫是个神医,是看病救人的好手。 “铃儿,为夫出马,你还担心这金龟莲卖不到钱?”楚晨汐抬手,揉了揉夫人的脑袋瓜,兴致高昂地拉着风铃儿的手回屋里。 因为怕晚上下雨,所以二人也把金龟莲搬到了家里。 晚上,和被躺在床上,风铃儿冷不丁地问楚晨汐,“晨汐,明天我要去镇上置办东西,要不然同你一起去卖金龟莲吧?” “嗯。”楚晨汐温和地答了一声。 “卖了钱,就去买东西。” “好。” 对于自己的夫人,楚晨汐一直是耐心倾听。 细看去,风铃儿真是嫁给了爱情啊。 ------题外话------ 2p求收藏,过,上架则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中伤(2p一更) 书院刚开没多久,却因为各个村民的宣传,名声打响了。 徐夫子的泰州书院一时间也少了不少的学生。 大大小小的书生,听闻风家人才济济,便都想在风铃儿开办的钟灵毓秀书院读书。 那花婆的儿子时不时地会在风家门外转悠,大概是想听听看,书院里面都教了什么。 这日,风铃儿恰好下山,将同夫君楚晨汐卖金龟莲的银钱置办的针线乃至布料拿过来。 一到院门,就看见了那花婆的儿子。 “嗨!” 风铃儿悄悄走过去,把那人唬了一跳。 那花婆的儿子挠挠头,面色尴尬,“那个那个风铃儿姑娘,我我可以来钟灵毓秀书院里上学么?” 风铃儿瞥了眼,看着他笑,“只要愿意交钱,谁来我都收!”围绕着那人转了一圈,“不过你娘会放心你来我这新开的书院读书么,她就不担心你在我这钟灵毓秀书院学到什么不干净的知识?!” 这话分明带着讽刺的意味。 风铃儿当然也是下意识地这么说得,原因很简单,她确实还怨恨花婆那日的诬陷。 “风铃儿姑娘,我娘当初对你不起,我我很抱歉,不好意思。”他向风铃儿鞠躬道歉。 风铃儿看他老实巴交,态度真诚,想了下,还是算了,“好了,起来吧,说到底,都是你娘咄咄逼人,也不是你的错。”眼睛扫了他一眼,“你要是不介意和一群比你小的弟弟妹妹一起读书,明日交了学费就可以过来?”说完,她又提醒,“不过,记住了啊,来之前同你母亲打声招呼,别到时候说是我拐c骗的你。” 花婆的儿子歪着头,尴尬地咧嘴,“那个风铃儿姑娘,我的我的学费已经带来了。”摊开掌心,将十五文钱递出去,“哪,我现在可以进书院了么?” 风铃儿看着十五文钱,又见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爽快地答应了。 只不过没有他的课桌,只给他搬了两块砖,铺了件衣服,暂时这么坐着。 进入风家院子,远远地就听到风父在前方慷慨激昂地讲解战c术。 大道理很多,风铃儿听了两耳朵就不想听了。而是将置办的材料送到祖母王氏的手里。 祖母王氏看了,喜出望外地说,“这么快,铃儿就找到银钱置办这些东西了?” “哪里是我的功劳,这是晨汐想的主意。他在山上挖了一个极大的金龟莲。然后把它卖给了药铺,因为药材特别大,药效又多,所以卖了个好价钱!”风铃儿笑着解释,“卖的钱呢,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置办这些东西的,另外,还有些蔬菜和玉米面,一会儿会推过来。” 祖母王氏开心地笑了,开办学堂的材料都准备得相当齐全了。只要今晚午饭做好,学生们吃了,那么一天就算稳当地通过了。 不过二姐风韵倒也同风铃儿说过,这每个人只交十文钱,还不够每天吃饭的钱,这以后书院的日子可不好做。 风铃儿听了,捂着嘴巴笑,“傻子才十五文钱管饭呢?” 二姐风韵没听懂,“铃儿,你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风铃儿停下来,细细解释。说这十五文呢,只是每天听课的钱。而中文吃饭的这个问题,她会通过学生,向学生父母传达。 如果回家吃,那么不交钱。如果在钟灵毓秀书院吃,要么交饭钱,要么从家里扛一袋玉米面过来。 此事儿过后,各位学生的父母也有不理解的,便跑过来一询问,又被风铃儿说服了。 于是第二天大小学生再次来上学堂时,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扛着一袋玉米面,说是如此一来,就可以不交钱,吃上一段日子了。 二姐风韵看了难耐,风铃儿见了,却很高兴。并且耐心开导说,有玉米面叶挺不错的,总比什么东西都没有来得好。 家里的长辈也如此认为。 可好景不长。 开学三天,突然有一个学生跑到钟灵毓秀书院来闹。 甚至带来了田水村的族长。 田水村的族长枯瘦如柴的身体,蜡黄的脸颊上还布满了皱纹。 “你们风家在田水村随意开办书院,这点儿老头子默认了,也没有来这里说什么。可近日有村民知会我,说你们在他们的伙食里下c毒。都是些孩子,又没有深仇大恨,你们风家也真是做地出来!” “下c毒?”风铃儿扁嘴巴,一脸不相信,“族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族长摇头,“平白无故地,村民来诬陷你们下c毒,她不怕查清楚了,坐牢么?!” 风铃儿听得懵了,顿了下,终于心平气和地同族长说,“族长口口声声说我们在午饭里下毒,那么在族长面前,说我们钟灵毓秀书院坏话的一定是在我们这书院读书的人吧,是谁,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既然已经选择了我们书院,又何必在背后搬弄是非呢?!谁啊,站出来,给我站出来!” 众位围观的村民无非凑个热闹,看着风铃儿不死心,还是这么硬气,一来二去地,也跟着吼。 “害人害己,怎么着也得有证人啊,谁告的族长,自己站出来吧,若真下c毒了,我们也好报官啊!” “乡亲们说得是,若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风铃儿不用人抓,自己登衙门认罪!”风铃儿拍拍胸膛,说得抑扬顿挫。 这时候,从村民的身后挤进来一个女人。此人正是花婆。 她在村民面前,哭哭啼啼,说风家中午吃的伙食下了毒,要不然自己的儿子不会一回家就上吐下泻。 风铃儿听了,特别奇怪,便询问二姐风韵,中午吃了什么。 二姐风韵糊里糊涂,就说中午做了南瓜羹。并且照她的嘱咐,留了小样。 风铃儿将小样拿出来,找了其他几个在钟灵毓秀书院读书的孩子询问,小样是否为他们中午所吃伙食。 孩子们都点头为证。 “族长,您老人家看到了,这就是我们中午吃的伙食,南瓜具有降糖降压c排毒养颜c强身健体c健脾和胃等功效,可用于治疗糖尿病c高血压c便秘c免疫力低下。不知道,它的好处,你们听说过没有?”风铃儿得意洋洋地抬了抬细眉,“如此有营养的食物,你们竟然说它有毒?” 族长歇斯底里地叹气,“单你说这南瓜羹没毒,也没人相信啊?” 风铃儿见他怀疑,当下一口将剩下的南瓜羹吃了,吃完一抹嘴,摊开空碗给他人看,“好了,这留的小样我都吃光了,如此应该能够证明我们钟灵毓秀书院所吃没毒了吧。” 她说完,又忍不住对那位德高望重的族长嗤之以鼻,心想这么老的前辈了,竟然如此愚蠢。 且不说她刚刚亲口吃了南瓜羹,就冲书院一人中毒,其他学生没中毒这一条,便足以断定,书院伙食下了毒的话,是恶意中伤,无中生有。 ------题外话------ 2p求收藏,过,上架则万更。晚上七点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查明(2p二更) 于是风铃儿笑了下,走进屋子。等着夫楚晨汐到来,她才将这件事儿同夫君楚晨汐细说。 楚晨汐闻言,拎出银针笑了笑,“铃儿,为夫去摆平这事儿吧?” 风铃儿看着他手中的银针,好笑,“晨汐,别告诉我,你要给那花婆的儿子看病?花婆分明是没事儿找事儿,你怎么还去给他儿子看病?” 楚晨汐站了起来,手掌拍了拍风铃儿的肩膀,温和地提醒,“看病没错,可关键地是找出那花婆儿子上吐下泻的原因?” 风铃儿一听,立马就懂了。花婆一口咬定,儿子中了毒,且还是吃了钟灵毓秀书院的伙食中了毒。那么如果他这个大夫医治好了他儿子,那么村民再如何也不会相信花婆说的话了。 毕竟,若是毒c药,在没有解药的前提下,又怎么能被治好? 走到院子,看着坐在长凳上,一副总要找人主持公道模样的花婆,“花婆,好了,别哭了,你找个凳子坐下来,看看风家怎么解释?” 花婆哭哭唧唧地歪过去坐好,“哼,我要看那风家人怎么同我交代这事儿?”她抱着胳膊,有种不为儿子讨回公道就不走的意思。 楚晨汐出去,瞥了花婆一眼,笑着道,“既然牛三中了毒,不若让我给他看看。如此我也好查查是什么毒,然后对症下药啊?” 花婆愣着没动。 风铃儿催促,“怎么,花婆,你儿子都中了毒,上吐下泄的,你还要坐在这里同我们理论,浪费时间,然后等着死神带走你儿子的命么?” 花婆听了这话,也不敢呆着,当下怒斥道,“哼,我们两家一直有仇,我要把你带过去,万一你对我儿子下手怎么办?” 风铃儿听了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花婆,不是我说,你不去演喜剧,真是可惜了。”嘲讽完,就摆了一副正经脸,“你看族长和乡亲们都看着呢,如果我们再下c毒,那你儿子不只能一命呜呼了么,你儿子死了,我们这边可不得坐牢么?所以你觉得,我们会愚蠢到杀人灭口,去坐牢?” 在她这边,所谓地杀人灭口,则是最为愚蠢的做事儿。一来,乡亲们会多疑地觉得此事儿蹊跷,万一再随便延伸一下,风家绝对无反手之力。 因此,谁会这么傻? 何况,钟灵毓秀书院刚刚开办起。 花婆还在嘀咕不干,那族长就气到了,“花婆,楚神医可是我们田水村里最好的大夫。他去给你儿子看看,你还嫌弃他把你儿子治不好么,再说了,中了毒,不是马上解毒,而是在这里讨公道,未免太奇怪了吧,难不成你这次又是故意胡闹,来风家捣乱?!” 花婆被族长的话吓地直哆嗦,半晌,红着脸,躬身道,“那那好,我我带你们回去就是了。” 领着楚晨汐和风铃儿一起回家,在院门,看到牛伯。 这牛伯正穿着草鞋,坐在院子里,捣鼓药草,想着儿子上吐下泻这么多天,精神颓废。十分心疼,这才从山上挖了点儿止疼的药。 看着院子里黑压压地来了一群人,狐疑地站起来,望着站在跟前的媳妇,“老婆子,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儿子就是去了那书院,吃了那书院的伙食才上吐下泻的,我当然要找风家评评理!” 牛伯耐烦地责备道,“你这是第几次闹了,还不让人家回去,儿子上吐下泻能怪得了别人?” 花婆跺脚,“老头子,我告诉你,你不关心儿子,我关心。儿子是我身上的一块肉,他要出了事儿,我跟你急!”一生气,就伸手推将人推开,“让开,我要给族长看看,这风家的人有多么铁石心肠,竟然陷害我那老实的儿子?” 说了这话,用胳膊肘一把将自己的老伴儿推开,径直带着人进了屋里。 床上的牛三的脸色泛白,看上去非常地虚弱。风铃儿看了一眼,就判断对方是上吐下泻,身子有些虚脱。 “牛三吃饭了么?” “都已经成这样了,怎么吃饭,风铃儿,我没想到你心这么狠,竟然对牛三下c毒,怎么说,来这田水村,也是我家给你分了田地,你不感恩便罢了,竟还还害我儿子。”如果说花婆骗了人这么多回,那么这次她就不是假装。 母亲担心儿子的眼泪是伪装不出来的。可她说得话却着实叫人气愤。 “呵,好笑。分田的钱,你都收了,好意思提这事儿?!” 吐嘈了一句,风铃儿就挽起袖子,走到床跟前,瞧了牛三两眼,而后才看着自己的相公楚晨汐,“晨汐,看样子她是食物中c毒了?” “不错,的确是吃坏了东西。”楚晨汐坐到床畔,抬手捏着牛三的手腕看了看,而后又查看了一下牛三的舌头。 做完这些,他才看着风铃儿说,“铃儿。这跟上回我们救的那些吃错了东西的人没什么两样?” 风铃儿一听,连忙说,“那我去倒点儿盐水来?” “嗯。”楚晨汐点头同意了,随之又用手中银针,扎在对方手指穴位处。 等着夫人风铃儿将盐水端过来,他才将银针取下来,给对方灌入口中。沉思片刻,向花婆打听,“花婆,人命关天,还望你能据实回答。当日牛三回来后,吃过什么?” 花婆支支吾吾地说,“也没吃什么啊?不过就是我洗衣服的时候,在河里碰到条鱼,抓回来,给牛三做了顿饭。我儿子从小吃鱼,也没见出现过这种症状。” “鱼,什么鱼?” “我哪里知道是什么鱼?”花婆翻白眼。 牛伯走进来,配合地说,“是是鲣鱼。她带回来时,我仔细地看了。那鱼像个纺锤,身上又没有鳞,腹白,背苍黑。想来是鲣鱼无疑了。” “鲣鱼?”楚晨汐听后,不由地一怔,“那你可在鲣鱼中加了什么?” 牛老伯又抢着回答,“这不听牛三说钟灵毓秀书院的南瓜羹很好喝么,孩子他娘便从地里摘了南瓜,同那鲣鱼一起下在了锅里,所以” 一听鲣鱼,站在旁边的风铃儿吓傻了,这鲣鱼也叫木鱼,金枪鱼的一种,它如果和南瓜同食,则会导致中c毒。 ------题外话------ 2p求收藏,过,上架则万更。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解毒(2p一更) “好啊,花婆,你可真行,牛三如今成这样,就是被你害的?”风铃儿大骂道,“以前冤枉我偷你的陶碗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做错了菜,还说我们书院在伙食里下了毒?!” 她来到族长身旁,继续唠叨道,“族长,您评评理,若是我们书院的伙食真的有问题,那同在书院的那些学生,怎么没有上吐下泻?偏就花婆她儿子吃了就出问题?!” 族长和后面的村民听了,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纷纷责备花婆,觉得她好生不讲理。 当然,花婆找风家麻烦也很多次了,他们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风铃儿又耐心地说道,“族长,其实这也不打紧,虽然木鱼和南瓜同食,会导致食物中毒。但看牛三运气不错,他既然上吐下泻,那必定排除了大半毒素。只需要用黑豆,加甘草,就能解了他体内残存的毒!” 想到以前自己吃了山坡上的一种水果,然后导致中毒了,奶奶就是以甘草加黑豆,熬成汤服用的。后来长大了,她觉得神奇,就查了下资料。 原来黑豆甘草一起饮用就可解毒。并且李时珍还有此言。 大豆解百药毒,予每试之,大不然,又加甘草,其验乃奇。这里的大豆,就指的是黑豆。 再后来,她想了解黑豆和甘草成分,就再去查了一下资料。 这才明白。 甘草,解毒作用的有效成分为甘草甜素。解毒机理可能为甘草水解后可释放出葡萄糖醛酸与含有羟基或羧基的毒物结合而解毒。其次,甘草甜素对毒物有吸附作用,与药用炭一样,在胃内吸附毒物,减少毒物吸收而解毒。 而黑豆呢,里面中含有八种氨基酸,能够满足人体所需要的植物蛋白,而它所含有的异黄酮是一种植物性c雌激素,能有效调节女c性c激素,使排c卵正常。并且,它可以补钙,且可以滋润皮肤,延缓衰老。 所以两者相配合,就能达到解毒奇效用。 相公楚晨汐听了风铃儿的话,有些欣喜。夫妻俩事先没有商量过,但自己的夫人却能和自己不谋而合,想到一块儿。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铃儿,你跟为夫想的法子一样?” 风铃儿挠挠头,不好意思,“呵呵,我也是以前看书了解到的。” “赶快用黑豆和甘草熬汤吧。”楚晨汐嘱咐。 花婆家里正好有黑豆,所以就连忙拿了来,楚晨汐家里还有些甘草,便回去一并拿来,同黑豆一起熬了汤,让牛三吃下。 最后等了两个时辰,牛三气色转好,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花婆看儿子牛三变好了,心里非常开心。一下扑到儿子跟前,抱着儿子的头就开始痛哭。 “三儿啊,你可把娘吓坏了,呜呜,呜呜”母子俩在那里情深意切,风铃儿却有些看不惯。 最后走的时候,族长生气地皱眉头,“牛伯,以后做事儿拉着点儿花婆,别动不动就来找我。特别是这种没有证据,随意冤枉人的事儿!” 牛伯恭敬地点头,让后向风铃儿和楚晨汐道歉。 但是被恶整几次的风铃儿自然很介怀这件事儿。于是在牛三转好,来钟灵毓秀书院学习时,风铃儿就把十五文钱还给了牛三。 “不好意思,牛三,你呢,我书院收不起!”一句话,将人打发了。 不过也不是风铃儿残忍,实在是牛三的母亲花婆太麻烦了。要是再贪图十五文钱,只怕下次花婆再来找书院的麻烦。 天天被她这么闹,还怎么上课?书院的名声要怎样才能更好? 牛三也能理解,所以没有求情,就答应离开。 花婆看儿子面色尴尬地回到家,奇怪地问,“三儿,你怎么回来了?” 牛三可怜巴巴地望了母亲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跑进屋子里哭了。 花婆这才明白,自己儿子让风家书院辞退了。她是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也不肯去向风铃儿求情,是以牛三从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再去上学。 书院里,十几个孩子都认真读书,从风父那里学习武功。 她们练武的时候非常痛苦,大部分女孩儿都累地满头大汗,甚至膝盖上胳膊上全是淤青。 这课过后,又有孩子的父母来找。说孩子身上到处淤青,风父的课是怎么上的? 风铃儿听了,有些气急,“这位大婶,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看,孩子从小强身健体,肯定会因为这些动作,那些动作受伤。这就像我们常说得,想要学会什么,就得付出比别人还多的努力。现在家家户户,包括那些县城里的孩子,他们学武,不也是一天一天地来的么,谁身上没落下点儿伤,就我父亲,当年为了习武,可是没少淤青红肿?” “但是这么大点儿孩子?” “孩子小点儿才好,骨头什么的还软,要真长成大人了再练,骨头就老了,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风铃儿看对方脸色不大好,立马想了一个主意,对着粗糙的地面就劈了一个叉。 把跟前的大婶看傻了眼? “哪,大婶,您瞧我,要不是同我父亲习武,怎么能这么容易地做出这么个动作呢?您说,是不是?” 大婶被风铃儿三寸不烂之舌说地心悦诚服。最后,对方才平心静气地离开了钟灵毓秀书院。 风铃儿这才觉察到开办书院的辛苦之处。 但是钟灵毓秀书院开办着,只有那固定的一点儿银钱。每天,家人都给孩子们上课去了,所以要想挣点儿钱,可是不容易。 后来某一天晚上,相公楚晨汐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香囊,递给风铃儿,风铃儿这才有了新的主意。 “是什么么?” “看你睡不好觉,我便做了药草香囊。不过我不会刺绣,上面的花是二姐帮忙绣的。” 风铃儿看了香囊,嗅了嗅,很是喜欢,“谢谢晨汐,我很喜欢。” ------题外话------ 2p求收藏,过,上架则万更。晚上七点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药草(2p二更) 相公楚晨汐是大夫,他若找点儿安神的药草,那是易如反掌。故而她想做些香囊,让二姐风韵绣点儿花上去,然后拿到镇上去卖。 而且香囊里放的药草不同,起到的作用也就不同。那么制成的香囊便可以卖不同的价钱。 打定主意后,她就将自己的想法同楚晨汐说了。楚晨汐想着,一方面可以挣银钱,另一方面还可以替他人看病,不由得非常高兴,最后也应声赞同了。 “那好,在香囊里放药草的事儿,我来做?铃儿你就负责制作出香囊出来!” “哼,好。” “不过香囊这些东西,镇上的人不见得能够喜欢它。” “好像是哦,镇上毕竟还是小了。”风铃儿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后,紧跟着补充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县城里面。那儿的人更多,也更好卖钱。” 楚晨汐言到时候一同去,还可以顺便介绍一下药草香囊的好处,风铃儿说好。 上回卖金龟莲花钱买了布匹回来。基本上都是质量很好的布料。 风铃儿去向二姐风韵提了这个事儿,就取了一点儿布料,制作了一些虽然样式简单,刺绣却很漂亮的香囊。 刺绣刺地都是一些简单的花,且二姐风韵很拿手的花。所以差不多两个时辰,就有十五个香包了。 风铃儿把香包拿回去,相公楚晨汐就纷纷在里面装上了药草。 看着那些不知名的药草,风铃儿有些好奇,“晨汐,这是什么药草?” 楚晨汐回答,“夜交藤!” “夜交藤?”风铃儿没听说过这种药材,然后楚晨汐就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他告诉风铃儿,夜交藤也叫首乌藤,它首乌藤味甘,入心c肝二经,能补养阴血c养心安神,可用于阴虚血少导致的失眠多梦c心神不宁等症。还能养血祛风c通经活络,可用于治疗血虚身痛c风湿痹痛等症。并且呢,感染了什么外伤,也可以消炎止痛。 风铃儿听了,挤眉弄眼,“那这种夜交藤多不多啊?” 楚晨汐知道自己的夫人心里又打了什么主意,连忙摇头道,“铃儿,这夜交藤实在很难栽种,所以必须得珍惜。” 风铃儿摸摸鼻子,“看把你紧张的,我也就问问,不卖钱。这么珍贵的药草,确实不好拿出去卖。” 楚晨汐笑笑,“那倒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同意拿来卖了?” “这不是在卖么?”楚晨汐微笑动唇,“这夜交藤可以镇定安神,如果可以救人,为夫是很乐意卖出去的。但我想到,把这些药材卖给药店,着实不划算。” “怎么讲?” “为夫说得好听点儿,也不过就是大夫。但大夫治病救人,就必须得用药。若是身边无药,那每次治病,还得去药房抓药。药房里的药每次都很贵,只有有钱人才能买得起药,如此一来,那些没有钱的村民,可不连病都看不起了么?” 风铃儿喜欢楚晨汐的善良。医者仁心,大概就是指的自己相公这种人。 “嗯,那好吧。我不惦记着家里这点儿药草了,我我想其他的办法!” 楚晨汐拱手道谢,“那么为夫就谢谢夫人了。” 风铃儿摇头,顺手将人扑倒在地。 躺着楚晨汐的胸膛上,她抿了抿嘴唇说,“那个晨汐,有没有调理月事儿的药啊?” “月事儿?”楚晨汐的脸微红,“铃儿你身体不舒服?” 风铃儿揉了揉肚子,难耐地撑着胸膛道,“痛c经!” 楚晨汐听完,吞吞吐吐地点头,“有” “那给我开一副,我今天难受地要死!”风铃儿此话一出,楚晨汐就坐起身,立马去熬药草去了。 “既然月事儿来了,就不要在这风口浪尖上坐着了,回屋去躺着。” 风铃儿摆手,“没那么娇气!” “必须去!”看楚晨汐的样子,一定是担心以后留下后遗症,所以催促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风铃儿拍了拍裙子上的土,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现在就去躺着。” 睡上床后,楚晨汐又抱了点儿柴火,生了点小火。 风铃儿咋呼起来,“晨汐,你是准备把我蒸了么?” 楚晨汐握着木柴尴尬,“这种时候,要注意保暖!” 风铃儿吐舌,指着窗外,“可大太阳的,我会很热。” 楚晨汐拿不定主意了,“那生火还是不生呢?” 风铃儿苦笑不已,“当然不生了。” “哦,那好吧。”楚晨汐答应风铃儿,不再生火。可晚上睡到中途,小肚子的疼痛就加剧了。 还是在楚晨汐生火后,风铃儿才平心下来。 “晨汐,麻烦你了?”风铃儿眯着眼睛,望着烛光里的楚晨汐。 那张俊俏的脸在她的双瞳里无限放大。 “好点儿了么?” 风铃儿拉了拉被子,“好多了。” “明天休息吧,不要去卖香囊了?” 风铃儿听了,不乐意,“那怎么行,我一定要去的?” “但是你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怎么了,第一天比较痛苦,后面就好了。”风铃儿坚持着自己的原则。毕竟在她心里,这挣银钱的事儿,她必须参与的。 县城那么远,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相公孤苦伶仃地前往? 最终,在风铃儿撒娇卖萌下,楚晨汐只得作罢。所以早上起来,督促夫人多穿了一件衣服,才让对方陪同自己一起去。 路途很远,走了大半路后,楚晨汐实在心疼自己的夫人,所以使了点儿银钱,坐了牛车,前往县城。 风铃儿虽然知道家里没多少钱,可这有时候人吧,就得惜命。那么远的路,坐坐车也是必须的。 她不同楚晨汐闹,什么都答应,也只是因为她知道钱吧,挣了也得花。另外,还有一点儿,挣钱得享受,挣了钱不享受,老了就更难享受了。 ------题外话------ 2p求收藏,过,上架则万更。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寻人(2p求收) 大概晌午的时候,夫妻二人才兜着香囊来到县城。 楚晨汐握着风铃儿的手,看着大酒楼,爽朗地说,“铃儿,我们进去吃饭如何?” 抓着的手被风铃儿用力握了握,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摇头,小声地发表自己的意见,“还是不了,晨汐,这样下去,我们可走不了了?” 他们身上没有足够的银钱,在大酒楼里吃饭是吃不起的。所以她不想一会儿因为付不起银钱,而被人打。她皮糙肉厚没关系,可自己这拿银针给别人看病的相公却不能被人打。 打毁容了,怎么得了? “铃儿,看着我,你难道不想进去么?” “想啊,可是我觉得我还是不去惹麻烦比较好!”风铃儿看着楚晨汐,一脸地不赞同,“再说了,晨汐,哪里不是吃,作甚非得到这里来吃?” 她觉得随便在哪个小摊吃一碗面就成了。 楚晨汐莞尔笑了下,没有说话。 但他拉住妻子风铃儿,始终没有放手。 “晨汐,晨汐,别在这儿吃了”她很纠结,确切地说,十分着急不安。 特别是已经被店小二热情款待,坐在了座位上。 “晨汐,别别这样”靠着丈夫,风铃儿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最后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风铃儿才只好保持安静,静待身旁的夫君给自己变出神奇的一幕来。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菜?” 楚晨汐交握着手,笑眯眯地说,“酒楼里有什么好吃的,就上来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言自己要去茅房为由,离开了餐桌。 风铃儿心下烦忧,拽住楚晨汐的袖子,说了一句,“快点儿回来。” 然而过了很久,楚晨汐都没有回来。风铃儿看着所有的饭菜,心中着急,就以也要去茅房为由,前去寻找。 可惜,并没有碰到相公楚晨汐。 “天哪,茅房是在这儿啊,怎么晨汐还没有出来,要不要”风铃儿拍打着手掌心,又急又忧。 前来后院上茅房的人都是些男子,他们见一个姑娘在男生茅房外转悠,不由得吃惊。 “哎,小姑娘,你在这外面做什么?” 风铃儿探头,没搭理。 “你们要上茅房,得去前院?”有男的好心提醒。 “我等人!”风铃儿自言自语,“我要不是女的,非得进去看看。”想到这儿,她拉住前方的大哥,“哎,那个大哥,你能不能帮我进去叫个人,别是在拉肚子!” 那大哥瞅了一眼风铃儿,见她貌美可爱,便停下问了句,“好吧,让我叫谁?” “楚晨汐。”风铃儿细说名字。 大哥点头,“好嘞,姑娘你等着,我去帮你叫。” 在茅房门口,一个愣头青跟着喊楚晨汐。结果真有人答应了一个哎。 大哥笑道,“哈,小子,有个姑娘问你是不是在拉肚子?” “嘿,奇怪了,我今天桃花运这么好的么。拉个肚子都能有姑娘喊。” 在外的风铃儿听那男人的嗓音,便明白过来,拉肚子的楚晨汐非自己的相公楚晨汐。 悄无声息地退后,刚想跑开,却撞上了一个人。 此人说来奇怪,风铃儿竟然认识。 他就是之前扬言买她蔬菜的雷管家。 雷管家怔了下,笑道,“是你啊,风姑娘?” 风铃儿看了没好气,“什么风姑娘,雷管家认错人了吧?” “哈哈,都知道我是雷管家了。怎么还能认错人呢?”雷管家阻拦住风铃儿,热忱地说,“上回风姑娘拉蔬菜来了么,临时被我家公子派出去运货,所以就没同风姑娘联系,实在不好意思?” 风铃儿扁扁唇,“算了,想来也是你有事儿。若你在,也不会不承认买了我的蔬菜。”她拍拍胸脯,怨愤道,“上回雷管家不在,可叫我辛苦。你家公子不知道在哪里买了蔬菜,所以一眼都不想看看我推来的蔬菜。你知道么,我天没亮就起来,发动村名摘菜,我又想了很多方法保鲜。甚至甚至我一个人推着车走了大老远的路才来到了你这酒楼。你你知道我有多可怜么?” “呵呵,风姑娘,对不住,对不住。我当时也确实有要事儿。” 风铃儿偏头诘问,“那你走之前,也应该同你家主子打声招呼么?”一拍脑袋瓜,“算了,不同你说了。” 越生气,越热,风铃儿气地肚子都饱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如今酒楼又缺蔬菜,风姑娘再送一次?” 风铃儿气急,“不送了,现在村里的人都不愿意合作了。”本想扭头就走,忽而又改变主意,“不过如果你能带我去见你家公子,让我同他达成协议,那我就干?” 雷管家听了,抿了下唇,点头应道,“好,风姑娘如果不忙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们家公子。” 风铃儿想着相公不在,那便去见见那位公子也不错。虽然早就见过,可这卖菜的生意确实挺不错的。 回到酒楼。 跟着雷管家上了四楼。 咚咚咚。 “谁?”声音沉稳有力。 “公子,是我,雷鸣!” “雷管家,进来吧!” 里面又传出一声铿锵有力的男音,紧跟着门就开了。 并没有人前来开门,是被那位公子拂开的。 风铃儿吓傻了,暗道,好大的内力。 可是当进入了屋子,那坐着的公子偏头转过来,眉头就蹙地很紧。 “雷管家带她来做什么?” 雷管家没想到自家公子认识她,一下就慌了,“公子,这位就是我同你说得那位风姑娘。她村里的蔬菜特别好,我见过。这次酒楼进蔬菜,或许可以让她运来” 风铃儿连忙打断雷管家,“不,我只提供蔬菜,不负责搬运!” 公子闻言,厉声,“我说过要进你的蔬菜了么?!” ------题外话------ 2p求收藏,过,上架则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护妻 风铃儿不卑不亢,“我也没说过你要进我的蔬菜啊。我只是在和你谈判,提前说说自己的条件而已!” 公子听了冷笑,而后命令雷管家送客,“雷管家,以后要是这样蛮不讲理的平民女子,就不用带到我面前了。” “喂,平民女子怎么了,你不就比我有点儿钱么?”风铃儿倔强地回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那公子身上罩着的黑袍一扔,整个手臂就反扣住了风铃儿纤细的脖子。 风铃儿低头盯了男人的手臂一眼,微笑反问,“公子,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样对自己不利的招数,最好少用?!” “什么?!” 公子还没反应过来,风铃儿就抬脚,重踩在男人的脚上。 而后胳膊肘往后一送,捶在那人的胸膛上。 身后的男人受力,不由地退了两步,等他反应过来,追出去时,风铃儿已经滑到了二楼楼梯处。 “雕虫小技!”公子厉声,一个发力,便跳到了一楼。 妈呀,这么厉害。 那公子见不知死活的丫头风铃儿正呆在二楼楼梯处,忽然又掠上去,去抓风铃儿的胳膊。 风铃儿矮身避开,又借着楼梯扶手滑到一楼。 身后男人紧跟而上,风铃儿瞟了一眼,暗道,那手差点儿就抓到自己了。 看着架势,风铃儿吓坏了,赶紧跑到用膳的顾客身后,哭凄凄地喊,“救命啊,老板打人啦!” 有的顾客义愤填膺地将那公子瞪着,有的坐着继续吃菜,不想多管闲事儿,还有的正义侠客拍手站起,质问那公子为何要追这个姑娘。 公子诡笑了下,“这位姑娘适才偷了本公子的东西?” 一听偷,那些义愤填膺的,正义凛然地,甚至没有开腔的顾客都愤恨地看向风铃儿。 偷东西,谁都不耻。 于是,风铃儿一下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我我不是小偷,他说谎!” “哦,姑娘,你问问大家,难道本公子还能是小偷么?!” 那公子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知道,风铃儿身上的衣裙破旧,脸上也不施粉黛,底下的顾客一定会非常另眼相看,认可风铃儿是穷人家的女儿。 穷到极致,是很有可能偷盗的。 “大家请看,那姑娘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可头发上却又一支色泽极好的发簪呢?”公子嘴角上扬,邪魅而狷狂。 风铃儿气极,想到自己此刻的境况,真真有口难开。 没错,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任人宰割。不过她心里是没有服输的。 将头上那支不属于她的发簪拿下来,恶狠狠地扔向二楼高高在上的男人,“用这种小人行径,诬陷于我,你倒痛快!” “呵呵,姑娘想搏同情,最好语气再温柔一些?” “你?”风铃儿没法反驳了,难受地喉咙也跟着干涩起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大姨妈正在猖狂地蔓延。 本来以为自己完了,栽这男人手上了,不想就看见了三楼楼梯口的相公楚晨汐。 楚晨汐脸颊上一脸地担忧,但睁大的双眼,却折射出恨意。 “用不耻的行径,欺负一个女人,这就是公子的处事之道么?” 黑衣公子闻言,扭头看向身后,“你你不是在厨房炒菜么?” “我再不来,你要准备怎么对付我的夫人?!”楚晨汐漫步下得二楼,一把扯住了公子的衣领,“你既然感激我,就应该好好对待我的夫人。如今你站在这里,戏谑她,欺侮她,很惬意么?!” 松了手,退后两步,嘴角抿出一个笑。楚晨汐尽管一身布衣,但他白衣在身,气质卓绝。双眼灵动曼妙。 尽管此刻,里面深藏怒意。 楚晨汐当初替这黑衣公子看过病,因为炒菜手艺很好,所以黑衣公子再三邀请楚晨汐来这酒楼吃饭。 因为知道自己吃不起酒楼的饭菜,可又希望让妻子风铃儿安心,所以他悄悄去厨房,当了一回厨子。寄希望利用手艺,让风铃儿有享用的机会。 炒八盘不同美味的菜,就可以抵消一顿饭。 很划算。 而且这件事儿,黑衣公子曾当着厨房里的师傅说过。是以,楚晨汐一去,就得到了大厨的赞美和认可。 没想到菜炒好了,楚晨汐一出来,就撞见自己的夫人在一楼无辜可怜地同这个酒楼的主子对峙。 妻子那么单纯,如何同一个奸诈的商人对阵。是以,楚晨汐才会心疼,也才会特别愤怒地冲那公子发火。 “铃儿?”楚晨汐来到风铃儿的身旁,“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风铃儿有些生气,“晨汐,你可真是,骗我说去茅房,原来是去做厨师。”她握住楚晨汐的手,四处打量,“没烫伤吧,这手可是治病救人的手!” 她露出甜甜的梨涡,然后手指定向门口,“我们出去吃面,好不好?” 楚晨汐暖心地点头,“好啊。不过”他回身,走到桌子前,挑中了一盘鸡腿,端到风铃儿的跟前,“这是为夫今日应得的。” “嗯。”风铃儿点头一笑,就走了。 离开前,楚晨汐回瞪了一眼那二楼楼梯处木讷的男人。 大概是,就此绝交了。 那公子看着离开的二人,点点苦笑溢出脸庞。一开始以为,那楚晨汐只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不想后来给他做了一顿饭,让他明白,他是一个会做饭的大夫。可现下看来,楚晨汐应该是一个会做饭,医术高明的护妻狂魔。 他在不知道事情原因的情况,做出那样的举动,可见其愤怒了。 走了老远,风铃儿才问起事情的经过。楚晨汐将自己怎么同那酒楼公子相见和认识的过程同风铃儿一一细说了。 “哦,这么说,那公子还是个病秧子呢?” 楚晨汐笑了笑,“不全是,他只是病在心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香囊 “病在心中?”风铃儿听了狐疑,“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一个人能够如此淡漠,一件小事儿就可以挑起他敏感的神经,向铃儿大打出手。可见他心中窝火,却没有处发泄?!” “所以他是故意把火撒在我身上?” 楚晨汐顿步,两手放在风铃儿的肩膀上,“铃儿,听我的话,以后我不在身边,就不要到处乱跑。要是要是今日你受欺负了,为夫会很难过的。” “哦,我知道了。不过晨汐,你以后做什么,也事先同我说清楚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刚刚跑到茅房,找人喊你,却碰到一个名字和你一样的男人,幸亏我意识得早。要不然指不定被怎么纠缠呢?” 楚晨汐似笑非笑。 风铃儿怨他,“还不是因为相公你嘛?” “好,为夫刚刚错了。”楚晨汐将手中的碗递过去,“哪,吃鸡腿!” “嗯。”风铃儿直接上手。 楚晨汐摇头,从手中拿出一片干净的白油纸,“哪,包着吃。” 风铃儿纳闷,“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油纸?” “炒菜的时候问人要的。”楚晨汐简洁地回答。 “呵呵,谢谢夫君。”风铃儿拿着鸡腿,重重地咬了一口,随后便看着楚晨汐,“哪,晨汐,你也吃啊。” “为夫不喜欢吃。”楚晨汐摇头拒绝。 风铃儿闷闷地,觉得自己的相公有心事儿,“怎么了,为什么不吃,有好几个呢?” 楚晨汐伸手拍了拍风铃儿的脑袋瓜,依旧是春风和煦的声音,“我真不吃,铃儿,我们去把香囊卖了吧?” “嗯,好。”风铃儿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子。 楚晨汐看桥岸,柳树成荫。便打定主意,打算到那儿,去将制作许久的香囊卖掉。 毕竟太阳底下,那儿是一个好去处。 风铃儿听了楚晨汐的意思,心情陡然好转,“嗯,好嘞,我们就去那边卖香囊。” 走到河对面,风铃儿将香囊部挂在树上,然后让相公楚晨汐到一边坐着。 楚晨汐不解,“铃儿,为什么让我走开?” “晨汐,卖东西呢,得吆喝。你呢,形象都不太适合。而我就不同了,吆喝,说笑是我的看家本事儿。所以为了让你不要干扰我的情绪,你必须得坐到另一边去。” “这样啊。”楚晨汐也想看看夫人会怎么样卖香囊,是以听话地走到一边,坐在岸边草地上观察。 没想到,风铃儿四处一看,就开始吆喝。 “卖香囊嘞,卖香囊嘞。药草香囊,镇定心神,一个二十文嘞。” 她站在那儿,蹦蹦跳跳地吆喝,看热闹的人便越来越多。 有些贵妇看着好看的香囊,询问风铃儿,香囊里面装地是什么药草,“小姑娘,里面是什么,味道好像挺好闻的。” 风铃儿将香囊口结打开,给对方看,“这是夜交藤,有镇定心神的作用。当然,它还可用于各种各样的失眠多梦,用于血虚的失眠效果非常好,同时它有很好的祛风通络的作用,所以对风湿痹痛效果非常好。” 贵妇人一瞧,笑着道,“就这么点儿夜交藤?” “夫人,您这在说笑吧。先不说香囊只能容纳这么多药草,就说夜交藤,它也不能大量地用,因为它对我们的身体有一定的损害,就好像补品,多了反而无益,不是么?” “呵呵,姑娘倒是伶牙俐齿。那么,给我来两个吧?”贵妇的手指一指,风铃儿便按着要求,给对方拿了两个。 走前,还暖心交代,“夫人,忘了提醒您,如果您还有别的需求,可以去药铺,买点儿需要的药草,自己装进去。” 旁边的人听风铃儿介绍,趋之若鹜,都打算买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镇定心神,祛风通络。 故而不到一会儿,十来个香囊就都卖完了。 银钱卖了二百多文。 楚晨汐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夸奖道,“看来她们很喜欢铃儿做的香囊?” “应该不是喜欢香囊才来买的?” “那铃儿以为是什么?” “是看香囊里的药草。那些人穿得有模有样的,看了我的药草,绝对想要买回去,服用。毕竟药铺里,这夜交藤不可能那么便宜的,对吧?” 楚晨汐抬手勾了风铃儿的鼻子,“铃儿倒是聪明得很。” “谢谢夫君夸奖!” 本来风铃儿想着把这二百文钱先攒着来着,没想到她几天没回娘家,娘家就发生了事儿了。 听说自己的弟弟昭儿在山坡上捡柴的时候,在小河沟里捡到了一只受伤了的小羊。可惜,抱着小羊回来,还没有三天呢,那羊真正的主人就来了。 看着着急来找自己回家解决此事儿的二姐风韵,风铃儿一脸沮丧。 “二姐,既然那小羊是捡来的,就让别人把小羊带走就是了。这种事儿找我来做什么呢?”风铃儿听着事情细节,不由地想笑。 “铃儿,如果真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偏偏那养羊的人,污蔑昭儿,说羊是他打伤,偷走的啊。”二姐风韵急地跺脚,“铃儿,你快随二姐回家看看吧。那养羊的人,跟你瓜葛大着呢。” “我?”风铃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人跟我有关?” “没错,跟你有关。”二姐风韵叫了风铃儿,赶紧回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争辩 抵达家门口。 风铃儿老远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人,不错,是秦峰的母亲严氏。 严氏坐在院子里,一脸地愤愤,看样子死活不肯走,势必要风家给个说法。 祖母王氏坚决拥护自己的孙儿,瞟了对方一眼,“哪,严婶,不是我说,你这也太牵强了。就因为你自己家的羊儿弄丢了,看到我孙儿捡的羊,便说她是小偷,偷了你家的羊?!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严氏抱臂,没什么好脸,“哼,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羊在你们风家,而且你孙儿自己也承认羊是他偷走的,那就得给个说法,当然了,羊受了伤,那还得赔。” 大娘于氏看不下去,“严婶,小羊明明是我家昭儿救回来的,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冤枉人哪。” “你们风家,总是装得清高,实际背地里不知道干了什么勾当?上次害了我峰了断腿的事儿,我就不说了,结果现在又派小的来偷我家的羊!” 风铃儿听见这话,气呼呼地冲进院子里去,“呸,你自己的羊看不住,还怪我弟弟?那羊要不是我弟,准儿死得没见影了?” 严氏站起来,望着身后祖母王氏,畏惧地指指点点,“看,你这孙女儿自己承认了吧。” “承认个屁!”风铃儿瞅她,“给我滚!” “嘿,怎么着,要打人啊?”严氏退了老远,心里畏惧不已,只不过她那一双眼睛还倔强地瞪着风铃儿。 风铃儿气不过,回瞪她一眼,拿了扫帚就往对方坐着的板凳打去,“就打你,怎么的了?!” 那严氏看风铃儿说一不二,吓坏了,跑地非常快。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只是隔着老远,却能听见她的吼声,“风铃儿,你别得意,等着。我我去找族长来评理。” 我去,又找族长!风铃儿嘀咕两句,暗自苦笑。 来回有村民找了自己好几次,那个时候,她也没见少胳膊少腿的,这次找来族长,管屁用! 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弟弟昭儿的跟前,“昭儿,你怎么了?” 昭儿哭哭啼啼地说,“铃儿姐姐,我没偷羊,羊是我捡的。” “这孩子,我们都没说你偷羊啊!”上方的祖母王氏听了哈哈大笑。 风父也跟着附和,“是啊,从那严氏进门,爹好像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吧?” “你们都不怀疑我?!”昭儿擦掉眼泪,神情气爽地看着风铃儿。 “为什么要怀疑你,就你这小身板,能偷羊?!”二姐风韵跟着笑。 大娘于氏瞅了瞅院子,“呵,别说,那严氏就是害怕铃儿。铃儿一骂,她就吓跑了。” “这方圆里外,恐怕都知道我们铃儿不是好惹的。”祖母王氏乐呵着说,“不过她若真把那族长请来,只怕这羊还得还回去!” “还就还”风铃儿拍着手掌,乐呵着说。 话还没有说完,底下的弟弟昭儿却含着泪问,“铃儿姐姐,可不可以不还?” “怎么了?” 母亲云氏观察细致,立马了解孩子的心情,“养了这三天,都有感情了。这羊原是要死的,是昭儿救了回来啊。” 微低头,望着昭儿,内心有些迷茫,“昭儿如果喜欢,那铃儿姐姐到时候给你买一只小羊就是了?” “可我就想要这只,铃儿姐姐,我真地很喜欢它。”弟弟昭儿眼睛里挂着一丝泪光。 一家人见了,都心疼不已。 “这样吧,到时候我同那严氏商量一下,看看对方愿不愿意把这只小羊卖给我。”风铃儿思前想后,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安慰弟弟。 晚上娘家人让风铃儿吃晚饭,风铃儿言相公楚晨汐估计在等着她回去,所以就没有多待。 不想母亲云氏将风铃儿送到门口,那严氏打着火把,带着年迈的族长又朝着自己的家来了。 母亲云氏慌张,“天啊,这严氏还真带族长来了啊?” 风铃儿拍拍母亲的手背,轻描淡写地说,“娘,你怕什么,那小羊是昭儿捡的,又不是偷的?” 母亲云氏害怕,“可我们没有证据啊?” “那严氏就有证据了?!” 这么一分析,母亲云氏紧张的心终于有所缓和?毕竟昭儿捡小羊的时候,那严氏确实没在身边,怎么能一口咬定就是昭儿偷的呢?就算她这么说,那我们这边不还是可以据理力争,昭儿没偷。 愣了会儿,族长就到了。 风铃儿抢先一步,走上前,恭敬有礼地搀扶住族长入院,“族长爷爷,又麻烦您嘞?” “我说你们风家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哪?三天两头地让我来评理?” “不知道嘞,或许还多着呢。”风铃儿呶嘴,“不过族长爷爷明察秋毫,一定能够还我们风家一个公道。哎,说起来,我们风家也挺倒霉,来来回回,被人冤枉了多少次。”这话语里,直指曾经的花婆和这严氏。 严氏看她同族长聊得这么火热,别扭地问,“族长,你老人家来这儿可是为我讨回公道的?” “我老头子不是来了么,咄咄逼人地做什么?!”经过前几次的事儿,族长这边都有了心理准备。多半到时候会是这告状的输。 风铃儿将人搀扶进屋子,又亲力亲为地给族长倒了杯水,然后唤弟弟昭儿过来,把小羊给族长瞧了瞧。紧跟着又告诉族长,事情的来龙去脉。过后指着小羊腿上的伤说,“这羊儿腿受了伤,掉在了河沟里,我弟弟昭儿看小羊可怜,又唤四下无人,所以才以为是没人要的小羊,将它救了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3、买羊 严氏在一旁叫嚷,“族长,你别听她胡扯,那孩子根本没有看有没有人,直接抱走羊的?!” 话落,风铃儿怼她,“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弟弟没有唤人?”智商再次在线地反问,“哦,我知道了,严氏,是你故意把小羊的腿儿打断,然后放小河沟里的吧,你知道那条路是我弟弟昭儿背柴回来的必经之路。所以你是故意让我弟弟把羊抱走,故意捣鼓这么一出,目地在于冤枉我弟弟偷羊,索要赔偿,对不对?!” 严氏翻白眼,但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你你胡说,我我才不会。” “你要不会,怎么知道我弟弟当时没有喊,难不成你是我弟弟肚子里的蛔虫啊?!” 两人在那里吵嚷了半天。 这边族长耳朵都听烦了,“算了,算了。多大点儿事儿。严婶啊,你把小羊抱回去,这事儿就罢了吧。” 严氏得理不饶人,“不行,族长,风家臭小子偷了我家的羊,就得赔。” “偷了你的羊,还会跟我老头子说这些?”族长沉默地看了严氏一眼,“再不抱走小羊,你就干脆别抱了。”背手起身,看着风铃儿笑道,“风丫头,老头子就先走了啊。” 族长一走,严氏慌了。 “你你赔,你”说话语无伦次。 “这样吧,严氏,你既然不想要羊,那就喊个价吧,直接告诉我们打算讹多少钱?”风铃儿直接看着她。 严氏踢踢腿,目光下垂,“三两银子。” “我呸,赶紧地,把你家羊抱走!”风铃儿故意催促。 “那一两银子!” “滚,走走走,别让我再看见你。狮子大开口,抢钱啊你。”风铃儿准备关院门。 “得得得,我栽在你手上了,说吧,你要给多少钱?”严氏握着院门。 风铃儿想了想,喊价,“一百文钱?!” 严氏跳脚,“风铃儿丫头,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啊!” “不干啊,那算了。” “等等,再再加点儿行不?” 风铃儿看那严氏出乎意料地恳求,心软了下,“那好,一百二十文,不要拉倒。” “要,要。”严氏同意了。 这严氏一向性子急,可这个节骨眼上,却突然落泪了,风铃儿暗道,能让这种人落泪的,估计就是她儿子秦峰。 “严婶,你家里出事儿了罢?” 严氏垂眸不说。 “是不是你儿子出事儿了?” 说到秦峰,那严氏突然双膝跪下,磕头道,“风丫头,求求你,救救我家那老东西吧。” “是秦叔?”风铃儿盯着对方,“秦叔出什么事儿了?” “他手骨折了。”严氏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的经过细说给了风铃儿。 风铃儿一听,仍然气愤,“所以你就搞了这么一出,故意冤枉我弟弟,故意讹我家的钱?!”她不敢相信。 “风丫头,严婶严婶实在是没有办法。小的腿断了,走不得路,帮不上我什么忙。老的如今在家里,急着用钱看病。” “把你家值钱的东西卖了换钱,不就行了?”风铃儿白眼。 “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自从秦峰断腿后,日日消沉。为了给他买药,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卖光了。如今这老的也躺床上了,我我真是没有别的办法啊。” 想着这严氏再可恶,也是一个悲剧人物。小的不争气,被打断了腿,老的运气不好,又胳膊骨折。家里的重担落到她头上,是挺可怜的。 “我夫君就是大夫,我倒是可以让他给秦叔治治。不过,你冤枉我弟弟那事儿?” 严氏痛苦地磕头,“我的错我的错!” “对啊,你的错。” 后来,风铃儿找了相公楚晨汐给那秦叔看了病。 楚晨汐料想一个骨折的人,坚持不了这么久,所以便替对方查看了下。 这一看,才发现,秦叔不是骨折,而是脱臼了。 “他手只是脱臼了,不妨事。”楚晨汐将对方的手臂抬高,用力一拉。 再拿银针扎了扎,看着满头大汗的秦叔,好心嘱咐着说,“不要紧,我开点儿药,吃了以后,休息一两天就没事儿了。” 吓破胆的秦叔听到这话,喜上眉梢,甚至有些难以置信,“楚神医,你的意思是,我的手还能用?” 楚晨汐那清朗幽幽的眸光微微一转,脸色带着冷意,“可以。” 回答地简洁,临走前,又留了些治伤的药草。 在门口等待的风铃儿见相公出来,忍不住絮叨地问,“秦叔怎么样了?” 在见到自己夫人后,他那略带冷意的脸忽然挂上一抹如日的暖,“不严重,只是脱臼了。” “脱臼?”风铃儿瞪大了眼睛,当明白过来时,又忍不住笑了。拍拍胸脯,道了句还好。她就彻底放心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如果胳膊断了,那严氏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儿子和丈夫都会成为她后半生的累赘吧。 那她的人格还不知道崩塌到什么地步。 “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风铃儿临走时,将一百二十文交给严氏,说自己买下那只小羊。 严氏为自己做的荒唐的事儿感到后悔,但她好面子,没有当面道歉,只不过在风铃儿说到卖羊的事儿上,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花婆和严氏两家闹腾的事儿,最终都以闹剧告终。风铃儿和相公楚晨汐的做法,在乡里倒是传遍了。 之后,进钟灵毓秀书院学习的孩子就愈发地多了。 风铃儿也才筹划着,如何赶紧挣银钱,扩充自己的院子。 最后重新盖新宅子。 但盖房子,没有熟人,又没有银钱是不行的?财力和人力两方面都不占,这就有些可怜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里一处拱桥。 兜着手,正打算四处转转,想想辙呢,就看到了围拥在岸边的人群。 叽叽喳喳,热闹得很。 “喂,胡婶,他们在看什么呢?” “哦,隔壁村的付财主掉河里了。” “河里?”风铃儿惊诧,“那赶紧救人啊?怎么都愣着,不送去看大夫?” “好像人死了。”胡婶捂着嘴巴,“已经有人去报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看上 “我去看看!”风铃儿这句话后,立马拨开人群,跪地查看。 在差官还没有来之前,她准备给这个心脏骤停的人做人工呼吸。 当然,她曾经学过人工呼吸。 虽然四周的人看了可能会笑,但是人命关天,风铃儿也顾不得眼前这付财主是个多么丑的小老头了。 将对方的嘴巴掰开,查看了一下里面是否有异物,然后松了对方的裤腰带,又解了对方的衣领。 做完前三个动作,身旁的乡民已经震地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紧跟着风铃儿又伸左手,用右手交叉握住去按压对方胸、部的中间。 按了差不多三十下,又将对方的头仰后,然后捏住对方的孩子,拿嘴向对方的嘴巴里吹气。 按三十下,吹两下,一直来回地这么做着。 直到付财主有了呼吸。 “哈,太好了,终于有呼吸了。”风铃儿站起来,冲着身旁村民道,“快,胡婶,去帮我找找我相公?” 胡婶急问,“铃儿,楚神医现在人在哪儿啊?” “他去花婆看牛三去了。”风铃儿交代了一声。 “那好,胡婶就替你跑一趟!” “多谢了。” 等着把相公楚晨汐叫来,给那付财主及时医治以后,两人的名声就再次在田水村打响了。 一说这风铃儿睿智善良,二说这楚晨汐医术高明。反正一人夸,二人夸,紧跟着所有的人都跟着夸。 再后来,参观钟灵毓秀书院的村民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来自其他村的。 风铃儿询问他们,为何要跑那么远?而他们却说,能在钟灵毓秀书院里,明白做人的道理,那也不枉跑那么远。 这次学生比较多,最大的已经十七,十八了,比风铃儿都还要大。这是一个喜事儿,风铃儿之前反正没有想到。 “哎,人数一多,这书院就必须得建了。”风铃儿感慨着,特别期望自己能够想到些赚钱的法子。 但是头昏脑涨,实在没什么好点子。 正自烦心,忽然有人登门了。 此人正是当日风铃儿做人口呼吸,及时救下来的付财主。 “你是?” “风姑娘,你忘了我啦,我是当时你救下来的人哪?”付财主嘴角微抿,摸了摸下巴,而后双脚一跳,坐在院子里的长椅子上。 风铃儿瞪他,“你坐这儿干什么,给我起来?” “我是来找你的,风姑娘,我找你很久了?” “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做什么?!”能铃儿气地牙齿打颤。 付财主这才把自己的家庭状况,姓名什么的汇报给风铃儿。 看着对方的样子,她好奇,“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我去!当时有很多人,帮了你的排满大街了。所以不要来找我了。”风铃儿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准备将人打发走。 哪里知道这付财主挂在院子外,死活不肯走。 还说,风铃儿当初和他的嘴巴亲吻了,所以对他有意思,还拿胳膊肘撞她,让她不要掩饰,因为自己也对她有意思,愿意迎娶风铃儿为妻子。 风铃儿听了,忍不住吐血。 “付财主,你是不是这儿出问题了?”她把手指抬高,触着自己的太阳穴。 付财主看了摇头,甚至疯狂地伸手,过来拉风铃儿的衣袖,“风姑娘,我找你可是很久了。” “找我做什么?” “你救了我啊!” 天哪,又来了。 风铃儿回想起来,发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当下就笑了,“好吧,我救了你,你在内心感谢我就行了。” “那怎么成,嗯跟我走怎么样?!”付财主那眼角鱼尾纹随着他起伏不定的语气开始加深。 风铃儿听了好笑,“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救了我,我让你做我夫人。”付财主凝着眉头,“我家里有好多田产,好多地契。还有很多供你使唤的仆人?” 风铃儿吐舌,拉下脸,“不好意思,那个谁,我对夫君的要求是颜控。” 没对颜控二字好奇,也是厉害! 她找了这么一个说辞后,那付财主依旧没有罢休,“我知道,风姑娘,我是老了些。可我家里有银钱啊,你跟了我,再给我生个一儿半女,保证你这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呵呵,我不需要。” “你跟那个穷得要死的大夫在一起,有什么奔头?” “嘿,奔头大着呢。”风铃儿伸开手掌,开始细数其优点,“哪,你看啊。我相公呢,他有一门手艺,以后要是没钱了,还可以拿手艺养活我。二呢,他年轻,还有很多岁月可以陪着我,不至于让我孤单寂寞冷。三呢,他长得比你好看,走在她身边,绝对很长脸。”一番话说完,瞅了瞅付财主,“简单来说,你不是我的菜。” 付财主对风铃儿的话听懵了,有些不知所以。 “风姑娘,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风铃儿想着他是一个财主,底下一定有盖房子,不由地折转话题笑,“付财主,你一般盖宅子花多少钱?” 付财主看风铃儿有了需求,马上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这没有固定要求,一般茅草房什么的,雇些仆人盖就是了。材料所需银钱也好办。但是好一点儿的木房和砖房,则需要更多的人力和财力。” “那如果像书院那种房子,一般得做什么?” “书院人多,那就得先买地基。然后出银钱购置上等材料。不过光地基都要花不少银钱,更别提其他材料了。”他眼睛眨了眨,“但你跟了我” “哦,是这样啊。”风铃儿抢答。 “怎么了,风姑娘这么感兴趣?”付财主诡笑了下,走到风铃儿的身边,伸出三个手指,“你若答应我,我送给你一座大宅子!” 风铃儿白了他一眼,“承你看重,不好意思,我已经嫁人了。” 那付财主还是不依不饶,始终不忘当初风铃儿给他做人工呼吸,嘴对嘴的事儿。 风铃儿拍自己的脸颊,“好吧,那你就当我亲了猪吧。” “风铃儿,你?!”付财主气到了,最后拂袖,坐上抬椅,在仆人的护送人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泥工 从娘家回去,风铃儿把被付财主纠缠的事儿同相公楚晨汐说了说。 楚晨汐一听,气红了脸,“铃儿,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我可瞧不上他。”风铃儿望着楚晨汐,笑着提议,“不过他下次再纠缠我,你就拿针扎他几回。” 楚晨汐宠溺地点点头,“好,为夫遵命。”过后,他问,“最近书院情况怎么样?” “自从你我夫妻救了人,我们的名声就再田水村打响了。所以书院里,大大小小的学生更多了。所以”她握着筷子,手撑着下巴,“我就想着,怎样赚到钱,买地基,盖房子。这人吧,我倒是有了方向,可这地基从哪里买比较好,又得需要多少银钱购置材料,可是一窍不通。” 楚晨汐看自己的夫人为难,毛遂自荐,说买地基的事儿交给他。 风铃儿笑,“选择盖房子的地点儿可是要看看风水的?” 楚晨汐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而后笑答,“没关系,我明白。” “那你先说来听听?”其实风铃儿也只了解个大概,故而提议让了解的相公说给自己听听。 楚晨汐放下碗筷,眼睛微动,说了一段顺口溜。 庙前贫,庙后富,庙左庙右出鳏孤、大门对阳台,破败不聚财、住宅凹凸不方正,此屋人丁有病症、西南缺角损母亲,西北缺角损严父,东北缺角损小口,明堂如播米,子孙穷到底,鲜花放屋中,花旺人不旺,镜子对大床,求医日日忙,住宅前窄后宽,大器晚成。 —— 风铃儿听了,拧紧眉头,“这些都谁说得?” “在田水村听来的有关风水的儿歌。”楚晨汐诧异,“铃儿,又什么问题么?” “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些顺口溜听着好笑,有些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科学依据是什么?”穆如风好奇。 “科学依据啊,就是就是说这些顺口溜有些不着边际。” 楚晨汐听了,笑得更大声了,坦然,“要不然怎么会叫顺口溜呢?” 夫妻俩,一个筹划银钱准备材料。另一个想办法挑选地基。两个人都为彼此考虑,谁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有什么办法。 —— 那付财主离开后并没有死心,又挑了一个好时辰,找了几个人,纠缠。 风铃儿看那几个粗壮大汉,块头大,神情凶猛。为了不吃亏,也就随付财主回家看看。 这一去,也就看到付财主正在盖房子。 风铃儿看着正在抹泥的仆人,问付财主,“这是泥工?” “没错。” “一天多少银钱?”风铃儿好奇。 “如果是五年以上的仆人,一天有一两银子!”付财主坐在椅子上,回答。 “那五年以下呢?” “五年以下,只有五十文。” 风铃儿一听,吓坏了,没想到竟然降低这么多。但是她觉得这泥工,赚钱快,也许可以试一试。 她扁起袖子,双眼闪烁,微笑地看着付财主,“那你看,我干这个能行么?” “你干这个做甚,你想要钱,嫁给我就行了啊?”付财主听了风铃儿的话,很是惊讶,同时又很不甘,“跟了我,不用你做这粗活!我都送你宅子。” “不好意思,不能如你所愿。早说了,我已经嫁人了,我非常喜欢我的相公。”她睥睨了一眼墙,“我就问你一句话,这活我能不能干?” “本来我雇佣的人够用了,但既然是你请求,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付财主站起来,指着门旁边一小块没有糊的墙,“你把这儿块糊了,我给你四十文。” “哎,为什么我是四十文?”风铃儿犹豫,“我不也是五年以下么?” 付财主翻过身,转过脸,“你伤了我的心,不能如你心愿。” 嗷,好吧。 这小心眼的付财主。 原以为风铃儿当天黄昏就会哭闹,说自己腰酸腿疼不干了,然后她就会跑到自己跟前,说出嫁给自己的话。 可是付财主看着风铃儿一点儿一点儿干完活,和雇佣的工人领工资时,也没见到对方说个辛苦之类的话。 当然,更别提在他跟前吆喝了。 离开付财主家的时候,付财主跟着追,风铃儿拔腿跑。 两个人一个在田地那头,一个在田地这头。 中间隔着金黄的玉米。 “喂,我说,别跑了,我又不吃了你!”付财主上气不接下气,两手撑着膝盖。 风铃儿在另外一边站得笔直,“别追了,你追不上我的,我是逃跑的好手!” “你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么?” 风铃儿在对面喊,“无法考虑,你跟我实在太不搭了,你是上上上上个年代的人。” 这边付财主还没有听明白,那边风铃儿一个转身,就闯入茫茫的玉米海。 付财主再想寻个方向追,就难比登天了。 回到家,刚好书院的孩子放学。 风铃儿站在院门口,灰头土脸地将手中的银钱递给母亲云氏,“哪,母亲,这是我今天挣的四十文银钱,你拿着贴补家里。” “铃儿,你自己拿着吧。你都已经嫁人了,得给自己留点儿银钱,知道么?”母亲云氏以自己是过来人,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话劝解女儿。 风铃儿听了,哈哈大笑,“娘,您放心,没那么严重。你知道么,我们三月份那个时候播种的一些土豆,现在都差不多丰收了啊?有了土豆,我再想办法加工一下,准好吃又卖钱!” 母亲云氏咧嘴,“那能叫土豆么,我们那地又没多少营养。前些天,娘挖了点儿出来吃,你知道么,那土豆小的,同胡婶牛伯那地里的没法比?” “哦,这样啊。”风铃儿并没有为此感到无奈,反而越发感兴趣,“呵呵,也没事儿,娘,你放心。哦,对了,那胡婶,牛伯家里的土豆长地真的很好么?” “那当然了。”母亲云氏点头,“下回我们种土豆,可要细致再细致。不然长出来,都不够吃的。” “嗯,好。”风铃儿挠挠后脑勺,“不过娘,其实你这么一说,我又有了更好的主意。好啦,拿好了,我先走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土豆 她这一走,并不是回山坡的家,而是趁是相公楚晨汐没在的日子,去同村民胡婶商量,想要从她那里买土豆。 胡婶的孩子在书院读书,对这风铃儿挣钱的能力一直都是欣赏的。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风铃儿刚开口一说,她就答应了。 “风丫头,我这田里土豆倒是多得数不清,你想吃多少,就尽管来拉吧?” 风铃儿开始谈价钱,“那胡婶打算给多少钱一斤呢?” “差不多就行了。”胡婶摸了摸鼻子,“那个,若是风姑娘能够让我家孩子一直在书院免费识文断字,那我这田里的土豆,也免费赠送?风丫头,你看这买卖,成么?” 胡婶言语之间特别恳求,风铃儿倒也愿意。 “好,成交!”坐在田头,一拍胡婶的手,风铃儿就起身,抖落裙子中的泥土,离开了。 走的时候,风铃儿叮嘱胡婶明天给她扛一袋土豆过去。 胡婶为了笼络风家,是以选择的土豆都长得特别得好。 土豆送到风家,母亲云氏便觉得奇怪了。询问胡婶,才知道,风铃儿又在同她做生意。 原来,女儿是拿学费十五文换了胡婶的土豆。 虽然在胡婶看来,风铃儿这边很吃亏。可只有风铃儿自己知道,这是多么值得的买卖。 土豆送过来后,风铃儿让弟弟妹妹将土豆的皮削了,用个盆子装起来。 家里的人都帮忙削土豆皮,没多少功夫,土豆就削好了。 看着满满一大堆土豆,风铃儿乐了。 “二姐,明天你抽空陪我去镇上!” 二姐风韵狐疑,“可我还得给孩子们授课呢?” 风铃儿听了,说她太傻。又举例子告诉她,这学费收得比较低,那就不能一次性全上完。每一天,其实只需要一个人授课就行了。 况且,孩子大部分都小,学多学杂不如学得精。还说父亲喜欢收徒,让他捣鼓几天也没关系。 毕竟男孩子都喜欢自己的父亲授课。 二姐风韵听了直点头,“嗯,那好,我明天收拾好了等你。” “哦,好。家里还有柴么?” “有呢。” “拿点儿干木柴上!” 二姐风韵一听奇怪了,这去镇上,拿干木柴做什么。 但既然妹妹这么嘱咐,她就听着。 “好,我今晚就准备好。” “嗯,那我就放心了。” 抱着盆子,风铃儿又去把土豆给切成块,做完一切,才安心。 回到山坡的竹屋,依侨就吃上了相公楚晨汐做的饭菜。 楚晨汐看夫人面颊红润有光,嘴角微抿带笑,似乎有好事儿。 “什么事儿,高兴成这样?” “呵呵,好事儿!”风铃儿保密。 “连为夫都不肯透露!” 风铃儿摇头,“先去镇上试一试,如果有成效再说!” “那好,如果做成功了,记得告诉为夫。”楚晨汐眯眼一笑。 蹲坐在那里,同样有一碗饭的狗狗二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许是想着白天,风铃儿这个女主人要走,男主人楚晨汐也要走,它一个孤零零地太可怜了。 所以才会显得没有精神。 风铃儿听到狗狗二白的叫声,不忍心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哪,晨汐,二白在家实在太可怜了,我明天一早,也把它带上!” 楚晨汐放下筷子,点头答应,“也好,天天把二白留在家,也确实冷落了它。” 狗狗二白感受到主人的好意,高兴地摆起了自己的尾巴。似乎它对主人发现自己的孤独寂寞感到暖心。 吃完饭,风铃儿往那一躺,楚晨汐就乖乖地洗碗去了。一边洗碗,一边询问对方做了什么。 夫妻俩家常话很多,什么都可以拿来说叨说叨。就连母亲云氏吐槽自家土豆的事儿,她也说得不亦乐乎。 楚晨汐聪慧地一转眼,“这回的生意,不是跟土豆有关吧?” “啊,你猜到了。” “能让铃儿如此上心的,那就是挣钱做生意。可一般拿来做生意的事儿,你总会跟着说叨。所以我想,这次定是土豆。” “呵呵,没错。这次是土豆生意。不过能不能成功我还不能告诉你。”风铃儿趴在桌子上,同狗狗二白望着天空。 楚晨汐洗完了碗,擦干了手后,就从自己的外衣兜里拿出了今天出诊的钱,转交给风铃儿。 风铃儿看着那钱,摇摇头,伸手推过去,“不用,你留着自己花吧。” “拿着,为夫用不着!”楚晨汐强塞进风铃儿的怀中,并叮嘱做生意要好好吃饭,还说,镇上如果有好吃的,可以拿钱买一些来吃。 风铃儿将荷包打开,竟然发现有二两银子。 “呀,怎么这么多?” 楚晨汐解释,“今天有位老爷生了病,住的地方有些偏僻,无人敢去。所以我去了,人家便多给了一倍诊金。” 风铃儿从荷包里拿出其中的一两银子,再次塞进荷包,转交给自己的相公,“晨汐,我要一两就行了,剩下的一两你留着。日后要再是出诊,路途遥远,你就雇牛车走,别苦了自己。” 楚晨汐执拗不要,风铃儿硬塞。最后是把自己的相公按在地上,强塞进胸膛的。 趴在胸膛上,风铃儿盯着对方的眼睛,半晌,有些尴尬地撑手站起来,“那个那个我进屋了。” 楚晨汐也愣了好久,才说了一句。 “好,我整理了药草,就进来。” 清早,风铃儿在相公楚晨汐起床后,也爬起来了。 夫妻俩一大早,热了点儿剩饭吃了,就各自行动。 一人看病去,另一人到娘家,拉着二姐风韵前往镇子卖土豆。 这次所需要的东西,她都备齐了。 像油,辣椒面,花椒面,盐什么的,都各自准备了些。盆子里的土豆都切成小块小块。 另外,风父前几日坐得推车也起了作用,此时被风铃儿拿来运土豆了。 干柴什么地,也都准备了一些。 到达镇上的集市,人来人往的顾客见到风铃儿这东西的古怪,不由地聚在一起,看热闹。 有人问她,要做什么? 风铃儿言狼牙土豆。 有人再问,狼牙土豆是什么? 风铃儿就言,先买一碗尝尝,就告诉你。 有人觉得有趣,真就来买。 第一笔生意就得了二十文。 “怎么样,大姐,好吃么?” 那穿着织锦布群的大姐咬了两口,觉得又脆又甜,便再买了一碗。 约莫三笔生意后,风铃儿就笃定,这个土豆生意可以常做。 二姐风韵也笑着同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招揽 黑衣公子面容俊郎,正坐在面摊,细细地瞅着风铃儿的吃摊。 油炸土豆的清香弥漫在四周。 汇集在一起的顾客,争相购买,更是打破了风铃儿的认知。 不错,此人觉得稀罕。 “雷管家,看来我们运气不错,刚到镇上,就碰到了她?” 这位公子正是上次酒楼里,大加为难风铃儿的男人。 此人姓云,名叫云毅。 他在县城开办的酒楼人多地数不胜数。 只不过因为县城大,酒楼开得多,是以竞争比较大。 这成毅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将自己的酒楼办起来,好给家里人扬眉吐气。 但他为人聪明,想法古怪。很能发现别人的不同之处。 因为风铃儿的摊子太过热闹,连瞧热闹的出口都堵住了,所以人满为患,成毅起身,唤了雷管家,打算前去仔细看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新奇的做法,香喷喷的味道。是吸引顾客的来由。 有的顾客站在那里,不顾形象地吃着,甚至吃了还想吃。 风铃儿再卖给顾客土豆的时候,还特别细心地提醒,不要吃多了。毕竟,好味道的东西,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她的土豆,以及她的热情,乃至她的善心,让镇子里的顾客感到特别地舒心。 有的还帮忙招揽了顾客来。 等着大家把一盆子土豆都吃完了,风铃儿才准备收摊回家。 收拾的过程中,有暗影落在跟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又听狗狗二白狂吠了两声,心下好奇,便抬头看去。 那熟悉的雷管家正躬腰,轻声对她道,“风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风铃儿没好气地瞧了对方一眼,“呵,遇见你们就没有好事儿!”唤了二姐风韵,推着推车正要走,成毅出手,用手臂拦住了风铃儿。 “干什么?!” 成毅拱手,有礼地鞠躬道歉,“上回在酒楼,在下和风姑娘开了玩笑,还望风姑娘不要生气!” “说别人是小偷,这叫开玩笑?!”风铃儿依旧介怀。 成毅追上前,继续道歉,“上回在下的确做地过分了,如果风姑娘愿意原谅在下,在下听凭姑娘差遣!” 听到差遣二字,风铃儿圆圆呼呼的大眼睛动人地眨了眨,而后轻笑着说了一句,“好啊,道歉呢,得诚心。你帮我把推车推回家,我就原谅你?” 雷管家追到跟前,热忱地接过推车,“风姑娘,我来,我来。” 成毅语气生硬地阻止,“雷管家,让开,这是我和风姑娘的事儿!” 雷管家见自家主子坚持,就立着没动。 风铃儿就想看看对方是不是诚意道歉,所以想着方法的折c磨他。 好在成毅也够男人,说推,就推。也不要雷管家帮忙。 在风铃儿的带路下,成毅一个人推着推车走过乡间小路,以及凹凸不平的山路。 走到中途,成毅的呼吸声便愈发沉重起来。 雷管家看地后怕,忙跑上前让公子休息。 二姐风韵碰了碰妹妹的胳膊,“铃儿,他是不是有病啊?” 风铃儿小声嘟囔,“晨汐上回说过,他是个病秧子。” 二姐风韵怕闹出人命,连忙阻止道,“那你还让他帮忙推车,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不是想把他弄死吧?” “这,我”风铃儿叹了口气,挪动步子到对方跟前,看着成毅,“喂,你你没事儿吧?” 雷管家拍着成毅的胸膛,哭诉道,“风姑娘,你就原谅我家公子吧。他自小有病,走不得这么久的路啊!” 风铃儿蹲身,看了看成毅那额头的虚汗,便知对方所说不假,于是呶呶嘴,“我也没说不原谅你家公子啊,看在他这么帮忙的份上,我原谅他就是了。不过话说在前面,我不是存心要折c磨你的啊。推车,也是你自己执意要推的。” 成毅听此,那冷漠如枯井的眼睛亮闪如珠,冰冷的声音也有了一丝温度。 “那么,在下就谢谢风姑娘了!” 风铃儿看他没有先前那么冷漠了,又觉得他走了这么久,实在可怜。就出手准备搀扶他,去自家坐坐。 顺便等相公楚晨汐回来,给他看看病。 二姐风韵在山路同她告别。 “你还好吧?”风铃儿抱着他的肩膀问,“你说说你真是,有病还逞强。之前在酒楼里,嚣张神气的样子去哪儿了?” 成毅苦着脸,不好意思,“让风姑娘笑话了。” 把人搀扶进屋,风铃儿烧了壶热水,给成毅。那成毅从没住过竹屋,也从没了解过,还有这么穷的农家。 因此风铃儿让对方坐的时候,那成毅还再三犹豫了几下。 风铃儿拍桌,“怎么了,嫌弃我家啊?”她自言自语地责问,“是,我家穷,没公子你出声高贵,但我们这些穷人,也没你毛病多啊。” 成毅全程不敢出声。 雷管家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替自家主子解释,“风姑娘不要介意啊,我家公子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第一次来姑娘的家里,有些腼腆。” 风铃儿嘚瑟了下,好个腼腆的家伙啊。 虽然有些看不上眼,她还是很有礼貌地招待了他。 给两人倒了杯热茶,又把自己舍不得吃的苹果摆上桌。 随之搬了把板凳,询问对方跟着自己回来的理由。 成毅喜不自胜,看了身旁的雷管家一眼。 雷管家会意,连忙回答,“风姑娘,是这样。我们公子既然和你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那么我们之间就可以做生意了,是吧?” 风铃儿点头,“没错,可以做生意。”拍拍手掌,笑问,“你们想做什么生意呢?” “菜”雷管家要说菜的时候,成毅连忙补充了一句,“在下见风姑娘在镇上卖的土豆不错,要不然到我酒楼里做这生意。” “多少银钱?” 成毅同雷管家对视一眼,伸出两个指头,“我给你双倍价钱!”末了,又微微一笑,“如果风姑娘愿意来我酒楼帮忙,替我酒楼招揽生意,我愿意给风姑娘三倍的价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风铃儿想着,如果有个固定地做生意的地方,就不用来回跑,像个无头苍蝇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邀请 所以风铃儿就想着答应。 不过口头上,她还是要假意斟酌两下的。 “嗯,这事儿让我同我家相公商量一下!”风铃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在竹屋里等了半个时辰,楚晨汐就回来了。 先行迎接它的,是狗狗二白。 跑出院子时,它狂吠了好几声。 “铃儿,听二白说,家里来客人了?” 一脸喜笑颜开地走进屋子,却没想到撞见了端坐在那里,面色柔和气色却显苍白的成毅。 楚晨汐一把将妻子风铃儿拉了起来,怒气上涌,“你来这儿做什么?!” 目光犀利如剑,不给一点儿面子。 雷管家连忙笑着解释,“楚大夫千万别误会,我家公子不是来打架的。” 风铃儿看了那男人一眼,拉了相公,也解释,“是啊,晨汐,你误会了。今日,我是在镇上卖狼牙土豆的时候,碰见他的。他已经向我道歉了,我也原谅了他。这不,那重推车都是他帮忙推回来的。你也别生气了,过来坐。我刚好有事儿同你商量!” 楚晨汐看自家夫人和颜悦色地说起同成毅撞上的全过程,便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决定不再恶言相斗。 “不知成公子,来晨汐家,有何指教?” 风铃儿为其开口,“是这样,他打算同我做生意。因为今天那狼牙土豆卖得不错,所以他想着邀请我去他酒楼里做。” 楚晨汐听后,瞥了一眼夫人,果决地说了六个字,“县城太远,不去!” 风铃儿看相公面色不对,一时噤若寒蝉,不再吱声了。 那成毅看这楚晨汐的眸色,知道对方还在生气当时自己戏谑欺辱他的夫人,是以语气非常谦恭平静。 “楚大夫,上回在下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还望你海涵!”成毅起身,拱手恭敬地向楚晨汐行李。 楚晨汐硬气地偏过头。 被和气的风铃儿拉了拉袖子,“晨汐,别这样,算了吧!” 看自家的夫人都已经原谅了对方,楚晨汐也不想再多生硬对待,只好拱手也回了礼。 “好了,此事儿,我不会再提。” “多谢!”成毅垂眸道了句谢。 风铃儿拉着楚晨汐坐下,将成毅公子在路上推推车发病的事儿说了说。 这楚晨汐唯独对病人没脾气,看了下成毅的面色,就从袖子里拿出随身的银针出来,扎在了对方手上的穴位上。 一边察看,一边询问饮食睡眠等具体细节。 成毅笑笑,从自己的胸口里拿出当初风铃儿卖走的香囊道,“因为楚大夫做得这个香囊,所以我睡眠好了很多。只不过白日睡久了,会做噩梦?!” 楚晨汐听后,点点头,又问对方,“那你现在饮食如何?” 成毅停顿了下,回答道,“吃得不多,因为总感觉很饱。” 吃得不多,感觉很饱,这不是消化不良么?坐在身旁的风铃儿听着嘀咕,“晨汐,可以使用一些茯苓炒白术,山楂,鸡内金这些,如果胀气的话,加点儿沉香化气片。” 说完,楚晨汐笑着点头。 成毅狐疑,“风姑娘懂岐黄之术?” 风铃儿连忙摇头,“我不懂,都是我相公医术高明,我自己在他身边捡到的一些毛皮罢了。” 听她这么一说,成毅就觉得这夫妻俩感情很好,并且,对方只言片语都是那么甜蜜的称呼,可见二人深厚的感情。 望着两人,成毅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嫂子。 当初,他喜欢的女人选择了自己的大哥,那个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患上了心病。 虽然没有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但他自己心里却是非常了解的。 取下银针,楚晨汐就拿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雷管家,“买这些药煎服,一天三次。” 雷管家接过,连连道谢。 成毅看楚晨汐没想多说话,就还是说了一个不情之请。 他希望楚晨汐能做自己的专医,替自己看病。还言诊金好说,他可以付两倍。 风铃儿听了有些心动,但凭她对自己相公的了解,也知道他不会答应。 下一刻,楚晨汐果然就说了她想的答案。 “医者仁心,如果有了病人,我却要因为自己是成公子的专医,而不去看病,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况且医者,是救所有病人,而非独救一人。”楚晨汐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风铃儿听后,跟着支持赞同,“是啊,成公子,我相公说得没错。他呢,是个有大爱之心的人,如果光照顾成公子,而不管我们田水村乡民,他会非常过意不去的。何况,你们不知道,他楚神医的威名,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治病救人得来的。为了对得起那个称号,他总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没想过自己的夫人会这么了解自己,楚晨汐心下高兴,满眼宠怜地看着对方,“没错,这是我心里最为坚定的从医原则!” 成毅哥和雷管家互相望了一眼,觉得这个邀请好像有些困难了。 好在这成毅也没有逼迫,只是清风爽朗地开口,“哈,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强人所难了。但在下这病,还望楚大夫能够搭救!” “若有不适,尽管前来!”楚晨汐善心地嘱咐。 成毅抱手感谢,“那么,在下就多谢了。” 同雷管家示意了一下,二人决定回县城了。走到院门口,成毅则让雷管家提醒了风铃儿,希望她能够同意和自己做生意。 风铃儿倒是没拒绝,“好啊,反正我也知道你酒楼在哪里。等明儿个下午,我带了土豆,就去你家酒楼做。” 雷管家躬身感激。 看着二人背影,风铃儿问,“这病恹恹的公子能够自己走回去么?” 身旁立着的楚晨汐苦笑摇头,说了两个字,“很难。” “那他怎么回去啊?” “没关系,走不了,他自然不会走!”如此自信地猜测,其实更说明有钱人的好处。 因为有钱,所以走路这种事儿,也可以奢侈几回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行头 行在路上,成毅同雷管家谈论起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妻俩来。 两人一致认为风铃儿大方热情,不会过于计较之前的事儿。但楚晨汐这个宠妻狂魔,以后总会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儿而介怀。是以,他叮嘱雷管家,以后要多多提醒自己,不要让自己再莫名其妙地发疯了。 雷管家兜着手,点头应了个是。 两个人下山后,果然因为不想走路而雇了牛车,慢悠悠地回县城里去。 风铃儿在同成毅达成合作后,当天晚上就拿了银钱去买胡婶的土豆。 这一次,一次性买了三口袋。 一袋留给了娘家,一袋留给了自己家,另一袋准备削好,切成块,再次运到县城去卖。 当她做着这些事儿的时候,楚晨汐放下药草,拉了她进屋去。 风铃儿看着他的眼睛,有些狐疑,“怎么了,晨汐?” “铃儿,你真要去那人酒楼里干活么?” 见相公眼神满含担忧,她伸出两手,握住对方,轻轻地捏了捏指头,“晨汐,这做人做事儿呢,都不要跟银钱过不去。况且,我只是去他酒楼卖土豆,达成双赢,又不跑腿卖笑什么的?” 楚晨汐听完,伸手拥抱了一下风铃儿,而后从自己的药箱子里拿出一个折叠好的包裹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起初不知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件浅绿色的衣裙。料子是上好的锦缎,袖子上还绣着花。 “哇,好漂亮的裙子?”她抱在怀中,有些爱不释手,“哪里来的,晨汐?” “喜欢么?” “喜欢。” “我那天去了县城给了看病,路过布料铺的时候,有一位夫人突然发病” 不及楚晨汐分析,风铃儿插了句嘴,“所以你救了她?” “嗯。” “你救了她以后,她很感激,但你没有要钱,而她非常感激你,所以就送了一件漂亮的衣裙给你。”风铃儿继续续说。 “想象力真是丰富!”楚晨汐抬手轻碰了碰对方的脑袋瓜,“没有的事儿,那夫人给我诊金,我见挂在铺子里的那件衣裙很适合你,所以就买了下来。” “呵呵,是这样啊。”风铃儿笑得不亦乐乎。 楚晨汐看夫人高兴,自己心里头也跟着高兴,于是叮嘱对方,明日如果去县城的话,就把这衣裙穿上。 毕竟人靠衣裳马靠鞍,在外如果不穿得体面点儿,就会被人瞧不起。还说他楚晨汐可以被人瞧不起,但自己的夫人绝对不能。 风铃儿以为给他丢脸了。楚晨汐却笑了笑,说是丢脸倒不是,而是他会为此而自责。 听了楚晨汐暖心话,风铃儿不再纠结了。当即便把浅绿色刺绣花裙穿上,给楚晨汐瞧瞧。 楚晨汐看着眼前漂亮的夫人,眉眼弯了弯。许久,他将夫人按在凳子上,用桃木梳将对方那乌黑炫亮如瀑布般的头发梳好。 “铃儿,二姐送你的那支翠玉簪子呢?” “在盒子里呢?” “拿来,为夫给你戴上!”楚晨汐吱了一声,风铃儿就连忙起身,去拿翠玉簪子了。 翠玉簪子接过后,楚晨汐打量了两眼,嘴角笑得更欢,“这可是上好的翠玉簪子,随时注意,别被贼给盗了。” “嗯,我会非常小心的。”风铃儿冲着水里打量着自己的发式。 看着看着,就觉得优雅美丽。她询问相公楚晨汐为什么会梳发,他清朗若风,薄唇轻动地告诉夫人,是因为他有一位好梳头发的母亲。 风铃儿听了后,笑问,“那婆婆去哪儿了?” “去世了。”楚晨汐垂眸难过。 “不好意思,晨汐,我不是故意提出伤心事儿的。”风铃儿为自己的言行抱歉。 “无妨,我也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楚晨汐宽容了夫人的鲁莽。 本来裙子还没有穿多久呢,风铃儿就因为舍不得而换下来放着,说是在家里穿脏了就不好了。再怎么,也得留着明天进县城穿。 而因为害怕把自己夫君做的新发型给弄乱了,是以她没有摘下翠玉发簪,只想着戴到晚上睡觉再说。 到了夜里,夫妻俩吃完了饭,风铃儿才将土豆块一一切好,装进木盆子里。又用油煎了点儿辣椒面,放了点儿切碎的生姜,蒜。 准备功夫做好,他们就打算洗脚歇息了。 楚晨汐坐在凳子上,打量着风铃儿,没动。 风铃儿盖好被子,看着发神的楚晨汐,笑问,“怎么了么?” “没想到我的夫人这么漂亮!”楚晨汐嘴角露出一丝明朗的笑,“幸好被我娶到了。” 被夫君这么称赞着,风铃儿不好意思地拉了被子,捂住了脑袋。 她在被子里咯吱咯吱地笑,觉得自己穿越到这么个地方来,也挺好的。至少没有遇到可恶的父母,也没有遇到讨人厌的渣男。只要努力地挣钱,就可以把生活过成诗。 清晨,风铃儿是和相公楚晨汐一起起床的,并且,当风铃儿穿好浅绿色刺绣花裙,准备梳头发的时候,也是楚晨汐帮忙的。 他提前打了盆水,好让风铃儿梳好头发后,可以照照好不好看。 当然,风铃儿相信自己相公的手艺。 在水里瞟了两眼,就准备出发了。 楚晨汐看着夫人又要抱着那么多土豆,不忍心,便把药箱递给风铃儿。自己抱着土豆,抵达娘家。 二姐风韵不知风铃儿的事儿,但因为起早给猪割猪草呢,所以一晃,就瞧见了风铃儿和妹夫楚晨汐。 “铃儿,妹夫,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去县城做生意?”风铃儿四下瞧推车,“二姐,推车呢?” “在厨房呢,我去给你拿!”二姐风韵将推车带出来后,就发现今日风铃儿的打扮不同以往,眼角一弯,笑了,“铃儿今日真是格外地与众不同呢。” 风铃儿向自己的相公伸出大拇指,“好看吧,晨汐捣鼓的。” “好看,好看。这要不认识,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二姐风韵围绕着妹妹转了一圈,绷着额头看了下,进而失落地说,“不过,要是能有对耳环就更好了。哈,铃儿,你等着。”她飞奔进屋,从自己的小木匣子里,拿出母亲给的唯一一对耳环出来,给风铃儿戴上。 风铃儿坚决不要。 大娘于氏听见姐妹俩的谈话,笑着走到面前说,“铃儿,你二姐给你的东西,为何不要?”她拍了拍风铃儿的肩膀,“出门在外,靠得就是一身好行头。若是自己好看了,那做事儿也就方便多了,不是么?” “可是大娘,这” 二姐风韵催促,“戴上,戴上,不许拿啊。” 最终风铃儿感动地戴上了。 屋子里的祖母王氏看见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 没错,家里天天这么和谐,多好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忙活 相公楚晨汐今日是要去杏子沟里去给一个老大爷看看病。所以不能随同风铃儿去县城。 但走时,他们夫妻俩就将狗狗二白带着。所以在岔路口分离后,狗狗二白就跟着风铃儿一起往县城去了。 “这些东西?”楚晨汐担心这样拿着,风铃儿会很累,所以心里头就非常不安。 但风铃儿言自己力气大,自己去过县城好几次,完全没问题。 最终她的笑容说服了相公楚晨汐,就兴高采烈地推着推车,离开了对方的视线。 推车正走山路呢,突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辆马车。 驾马的恰好是雷管家。 “雷管家,你怎么来了?”风铃儿放下推车,眼睛瞅着停在自己跟前的马车,笑着同那驾车的雷管家说话。 那雷管家跳下来,帮忙把东西抬到马车里,然后憨厚地回答道,“风姑娘,我家公子让我来接你。” “呵呵,那可真是麻烦了。”风铃儿也不矫揉造作,直接就进了马车。 其实,这成毅担心风铃儿不来,自己酒楼里提前打出的特色二字被人耻笑,所以才风驰电掣地派了雷鸣,赶紧进田水村接风铃儿前来。 结果风铃儿很守信,没走多久,雷管家就在半路碰见了。是以他很高兴地帮忙搬东西,让风铃儿上马车。 “今天酒楼里的人多么?”坐在马车里的风铃儿问。 “多着呢?” “嗯,那好,我们快赶去县城吧。” 驾车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县城。 抵达酒楼门口,成毅为了让风铃儿感受到他的真诚,特地亲自在门口相迎。 风铃儿下马车的时候,他还想着会不会因为其破旧的穿着遭来嘲笑,没想到对方探头的那一刻,他就乐了。 那身上好质地的衣裙,头上那大家闺秀的装扮,耳边那对流苏耳环。都无不衬托着眼前这位风姑娘的娇俏可爱,婀娜多姿。 “风姑娘,你总算来了。”成毅看着她,客套道,“一路辛苦了。” 风铃儿摇头,也谦虚了一句,“还好,不是很累。”拎着裙子,迈步入门,“哦,马车里还有我的东西,得拿下来。” “好嘞,我去拿。”雷管家帮忙抱着进了酒楼。 成毅连忙让风铃儿去厨房收拾。 风铃儿莞尔笑了下,就进入厨房做准备。有师傅给了一个围裙穿好,她便开始油炸土豆了。 酒楼里出去的东西,成毅价格都抬得很高。但是风铃儿的狼牙土豆也的确受到了追捧。 当第一盘狼牙土豆端出去后,客人尝到,觉得好吃,就又点了第二盘。里面的大厨被风铃儿教了一起油炸土豆。 一起撒上料,然后摆好盘送出去。 来来回回地上,这狼牙土豆就是一盘稀罕的菜了。 在撒料的时候,风铃儿联想到了很多东西,所以她觉得有机会,一定要在田水村挖点儿鱼腥草拌在一起,这样比较香。 “风姑娘,快,快,有人又在催狼牙土豆?” 风铃儿翻白眼,“催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铁打的?” 在三翻四次催促下,带来的土豆都已经炸光了。坐在凳子上,手臂又酸又软,她只好请求师傅,去把雷管家找来。 雷管家到后,询问风铃儿有什么吩咐。 “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土豆块没了,要炸土豆,就得重新削土豆。厨房里的人手不够,你多找些人来。”风铃儿交代道,“我呢,要再弄点儿料,不然一会儿没法拌!” “好嘞,风姑娘,我这就下去准备!”雷管家干劲儿十足地出去找人去了。 过后厨房的师傅在风铃儿的教导下,都学会了做狼牙土豆。于是风铃儿也就轻松了很多。 时辰一晃而过,黄昏的时候,风铃儿就准备收拾着回田水村了。 走前,被三楼的成毅给叫住了。 “风姑娘,有时间么,在下有些事儿,想同你商量?” 风铃儿看天色还早,到时候花点儿坐牛车回去,也不会出问题。就点头答应了。 进屋坐好,成毅才让身旁的雷管家拿出了银钱递给风铃儿。 “我今天的银钱,雷管家已经给完了。”看着一盘的银子,风铃儿摇头否决,笑着看向雷管家,“不信你问他就是了。” “在下知道,不过,因为风姑娘的帮衬,我今儿这酒楼生意特别好。所以想拿这些东西感谢风姑娘!” 风铃儿当然知道,自己收下银钱意味着什么。于是她摇摇头,又笑了笑,“成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我风铃儿不可能一直在酒楼里待下去,也不可能一直做狼牙土豆的。再说,土豆也有败的时候呢,到时候没了土豆,我可不能保证。” 成毅听后,笑得欢了,“风姑娘,在下并非是想拿银钱收买姑娘。只是想要表达一份谢意。这酒楼以后,风姑娘还愿不愿意来,都看风姑娘的心情。在下绝对不会强人所难的。” 一听对方说得这么诚恳,风铃儿禁不住乐了。起身,兜了一大块银子到手中,“成公子这么说,我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既然你如此认可我的能力。那我一定有办法让你的酒楼长盛不衰。”银子在手心摊了摊,“这就当成定金吧。” “此话当真?”成毅像弹簧一般站了起来。 “当真。”风铃儿右眼一眨,“只是,我得同你打声招呼,很多东西,我都需要试一试。所以一般需要时间。” “好,这个条件。在下答应。”成毅拱手笑说,“那么风姑娘觉得明日这个狼牙土豆还应该做么?” “嗯,明天先不做。”风铃儿认真地思村,“今晚成公子找些人把土豆削皮,然后切块,泡在水里。另外让师傅们按照我的方法调好料。等后天我有时间,再带样东西过来。” 成毅纳闷,“后天?” “对,家里活儿太多了,来回县城跑,很累的。”风铃儿嘀咕道,“何况,我要去找那个调料的东西,也得花些时间不是?” 成毅怔了下,回头看了站在那里的雷管家一眼,含笑点头应和。 “好,就这么办!风姑娘,后天,在下于酒楼外迎接。” “嗯。”风铃儿也点头同意了。 这一次过后,酒楼第二天就没有做狼牙土豆这个特色。但是让成毅没有想到地是,隔壁开的大酒楼,也突然兴起了自己这边弄过的狼牙土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1、宣传 狼牙土豆被对面的酒楼截胡,可让成毅吃惊不已。 晌午,他就火气直冒。 “雷管家,你说这风姑娘是不是觉得我们酒楼不合她心意,所以她换了地方啊?” 雷管家连忙摇头,及时阻止主子的这种想法,“公子,不能够。这风姑娘不是不信守诺言的人,而且她要是真不想在酒楼里干,怎么可能会跟你说后天还来呢,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那我们对面那酒楼?” “一天看我们酒楼做生意的人,进进出出那么多,谁不会透露风声呢?”雷管家分析道,“我们现在最主要地,是等风姑娘明天来了再商量。” 成毅听雷管家这么说,心中的火气也就暂时放下了,没错,那风铃儿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一个不信守诺言的人。 他应该相信其中另有隐情。 回来的那一天,风铃儿便看见自己的相公在院子里整理药草。 细细一瞅,她略觉古怪,才好奇地问那是什么药草。 楚晨汐伸手掐了一块,放到风铃儿的手心,“铃儿不是说喜欢迷迭香么,这不,为夫替你找到了?” “啊,太好了,拿这个药草和那鼠尾草配合着一起洗头最好了。”风铃儿当天晚上就洗了两株迷迭香和鼠尾草,将它们研磨成汁水,然后用小罐子装好。 为了体验一下,风铃儿特地拿汁水洗了洗,发现洗后,头皮非常干净,而且清凉舒爽。 洗完后,又烧了热水,给相公楚晨汐洗了洗。 楚晨汐坐在跟前,风铃儿替他梳着头发。 炎热的夏天,这么一洗,心情也不那么烦了。反而觉得很惬意。 “铃儿配地这洗发水,倒是别致。”楚晨汐偏头望着风铃儿,觉得自己的夫人思想独特。 任何时候,都能有新奇事务出现,可叫她好生欢喜。 “那是当然,我以前可都是要用好一点儿的洗发乳和护发素的。”风铃儿抖出自己在现代的时候,那安逸的洗头生活。 楚晨汐听得糊涂,却也没多问。在他的意识下,也是想着夫人口中的这洗发乳和护发素就是这鼠尾草和迷迭香类似的药水吧。 相公楚晨汐清炒了土豆片,然后唤风铃儿吃饭。 吃着吃着,狗狗二白突然狂吠起来。 “有人?”夫妻俩同时警觉地出去看。 原来,是胡婶突然带着几个女人来了。 她们的面色苦恼痛苦,一上来就握住楚晨汐的手,希望楚晨汐能想办法,治治她们的病。 楚晨汐看着几人,不解地问,“几位大婶得了什么病?” 一大婶用力地抓着脑袋,面色烦躁,“我这头皮痒得厉害,隔三差五,痒得难受。昨晚,拿手挠,还挠出了血。” 风铃儿走近,打量了那几个妇人的头发,发现她们头发干枯分叉,还多油。 “哦,是头皮问题,螨虫太多。”她随意看了两眼,小声告诉楚晨汐,让自己来处理。 楚晨汐明白妻子要做什么,果断坐到一边。 风铃儿知道头皮瘙痒是个严重的问题,不能随意忽视。 说起来,它的出现不过就是因为头皮菌群平衡遭到破坏,有害菌大量滋生的问题,所以如果不加以防治,更会引发油脂c代谢的失衡,使整个头皮状态紊乱,严重破坏头皮的健康状况。 “大婶,你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需要给你开点儿这个药,你拿回去洗几次就好。不过这药也不便宜啊!” “好好好,风姑娘,贵点儿也没事儿,赶紧把我这病症治了才是真的。”一大婶抢先走到风铃儿跟前,索要药方。 风铃儿看了她们一眼,把手伸向自己的相公楚晨汐,“晨汐,给我药草。” 楚晨汐和风铃儿心有灵犀一点通,对方只看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需要什么,是以很是痛快地拿了鼠尾草和迷迭香出来。 风铃儿用东西将鼠尾草和迷迭香研磨成汁水,用小药瓶接好,然后递给对方,“这药草洗完头以后呢,你就拿檀木梳,每天梳三到四次头发。切记。刚开始,洗头这方面一定要勤快一些。另外,像生火这种事儿,你们最好先别做。” 拿木梳子梳头发,经过百会c太阳c玉枕c风池等重要穴位,就可以疏通血脉,使气血流畅,从而改善头部毛囊下末梢的血液循环,调节大脑功能,增强脑细胞的营养,有效改善头皮瘙痒和脱发,如能长期坚持,还可以延缓衰老。 这就是风铃儿让对方多梳头的重要原因。 “这” “回去照我说得做,三天后一定有所改变!” “那好,风丫头,我们听你的。”几个大婶每人付了十五文钱,从风铃儿那儿买了鼠尾草和迷迭香的药水,就回家了。 楚晨汐看着风铃儿手中的银钱,乐呵着笑,“十五文就卖了?” “她们之前总说我坏话,我本来该整整她们的。可想着你是大夫,大夫的职责是治病救人,所以我也就觉得她们挺可怜的,便想着每人十五文算了。不过好几个人呢,也有一百两了吧?”风铃儿把收来的银钱转给楚晨汐,让他明天想想办法,买块地基建书院。 “说起来,有一个地方,建书院倒是不错!”楚晨汐卖关子,“不过价钱还没有谈拢,等过几天我看好了,再回来和你细说吧。” “嗯,好。” 风铃儿同意地点头。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风铃儿又用鼠尾草和迷迭香研磨成了洗发水,打算加点儿生姜沫。到时候拿到县城去宣传宣传。 酒楼里长发的妇人多得是,保不齐真就推c销出去了。那时,建房子的钱也就有了着落了。 怯懦地爬上床,风铃儿躺下睡觉。身旁注意到她心情很好的相公楚晨汐忍不住絮叨了两句。 “又有了什么好主意,笑得这么开心?” “想知道啊。”风铃儿把脸偏过去,“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楚晨汐脸一红,忍着凑过去,在风铃儿的脸颊上小小地吻了下,“这下可以告诉为夫了吧?” “我把研磨的汁水装在那个小瓶子里了,等后天再去酒楼,便可以带上,替自己的洗发水宣传宣传。晨汐,你也知道,县城里的那些有钱的贵妇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头发又顺又黑又滑啊。头发呢,影响颜值。护理好头发,就是给自己做保养。”风铃儿吹嘘。 楚晨汐在一旁憋着笑。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妻子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但听起来却觉得挺好玩儿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迎合 雷管家担心自己的主子又不加理智地把风铃儿姑娘惹生气了,所以在接到人以后,先行将人叫到一边,提前说了对面酒楼模仿他们酒楼抢生意的这事儿。 因语气和缓,态度又诚恳,是以风铃儿也没说什么,只叫雷管家把酒楼看着,自己出去一趟。 出去后,她去了对面的酒楼,点了一盘狼牙土豆来吃。 吃后,满怀笑意地付了银钱。 再次回到酒楼,去了厨房,她就让厨师把她从家里带的鱼腥草拿出来。 这鱼腥草俗名折耳根,它味辛,性寒凉,归肺经。能清热解毒c消肿疗疮c利尿除湿c清热止痢c健胃消食,用治实热c热毒c湿邪c疾热为患的肺痈c疮疡肿毒c痔疮便血c脾胃积热等效用。 加入到凉拌土豆里,更是一味料。 她刚刚去隔壁酒楼吃得那一份土豆,料虽然都有,但其酱油味道重,且醋味又少。加在里面的菜呢,还很少,看上去没有食欲。 “黄师傅,你把辣椒面过点儿油。”她话一出,那厨师就开始按着步骤忙活。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在土豆里面加辣椒。 当然,为什么要这么做,则是后话? 之后,将加入到土豆里面的鱼腥草洗干净切好,也放在碟子里。 在做这些事儿的时候,雷管家不明原由地来到厨房,打探情况。 风铃儿将雷管家叫到一边,郑重其事地说道,“雷管家,有件事儿我必须得同你们说清楚。生意竞争时常都有,也许今天你们酒楼做了这个,明天就有其他的酒楼学到,竞相模仿。” 雷管家明白风铃儿的意思,“这点儿,我们都知道。”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风铃儿一眼,纳闷道,“那依风铃儿姑娘的意思,我们这酒楼要如何做,才能长盛不衰呢?” “生意有亏有盈,但要做到长赢,我们得迎合顾客的心思,同时还要学会创新。”风铃儿想了下,继续补充,“这做狼牙土豆的点子,我们不一定每天都当做主要的特色。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吃土豆的。你也知道,乡下村子里,穷人多得是。” 其实,穷人多,土豆家家户户都有,甚至有人每天没有吃过饭,天天玉米土豆。土豆营养高,吃了可以填饱肚子。但也要适可而止。如果每天吃,上顿下顿吃。也许一个月后,两个月后,土豆就成了别人的噩梦。 是以,狼牙土豆可以成为一盘菜,供顾客点,却不能成为主餐。 雷管家一听,又拍手忧愁,“风姑娘,你虽然说得在理,但如果我们不主土豆,可能没多少人吃饭啊。毕竟一条街,这么多家酒楼。” “怎么会呢?”风铃儿噗嗤一笑,“雷管家,这愿意来酒楼吃饭的,要么是途径此地的过路人,要么是不想做饭的懒人。还要么就是做生意的商人。即便他们真要对这条街的酒楼做个评比,也得每一家都吃过才知道。所以只要他进了我们酒楼,我们想办法,迎合了他的胃。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雷管家犹豫了下,望着风姑娘,“风姑娘以为,我们应该怎么迎合顾客的胃呢?” “嗯。简单来说,那就是我们这儿的饭菜味道可口,且美味。”风铃儿摸着下巴,浮想联篇地说,“另外,我们酒楼得有创新。” “创新!” “没错!” 风铃儿告诉雷管家,这次回去后,她可以替人想一想如何改变酒楼,将酒楼发扬光大。 “虽然我有点子,但也必须得到你们主子的认可,倘若他都无法认同,那么我这边实施起来则会比较麻烦!” 雷管家兜着袖子,连连称是。 等到店小二跑到厨房,说有顾客点了狼牙土豆后,风铃儿就让厨师按照她的要求,把狼牙土豆放盐,端到桌子上。 那顾客一看狼牙土豆没有味道,又不比之前好看,有些心不在焉,“喂,小二,这真是你们酒楼的狼牙土豆?” 店小二握着毛巾,恭敬地点头,“没错啊,客官。” “哼,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吃?!”此人鹰钩鼻,眼神冷厉,嘴角挂了缕胡子,胡子不长,约摸四十来岁。看样子,是个江湖壮汉。 筷子放桌时,中间已经断了。 怨愤之大。可以想见。 “将你们掌柜的叫过来!” 成毅公子被叫到跟前后,也有些愣怔,但又不知风铃儿的意思,所以便让雷管家把风铃儿叫出来解释解释。 风铃儿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这边却叫自己出去。心下烦恼,又不能不听从。 身上系着围裙就走了出来,还没有了解底细呢,那雷管家就拉着风铃儿的手,走到那挑事儿的壮汉的旁边。 风铃儿擦了下手,面带微笑,友好地问,“怎么了,这位大哥,我们酒楼的狼牙土豆不合你胃口么?!” “你们酒楼是不是以为老子没银钱,所以才拿了这并非狼牙土豆的土豆蒙骗我。” 风铃儿一脸无辜,耸耸肩膀问,“没有啊,大哥,这就是我们酒楼的狼牙土豆啊。呵呵,不过呢,它比之前的狼牙土豆还好。” 她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开始用上上来的料搅拌狼牙土豆。不一会儿,麻辣狼牙土豆就和好了。 用筷子夹了一口,递到那壮汉的嘴边,“大哥,莫要动怒,来,快尝一尝我们酒楼的土豆怎么样?” 那壮汉没有娶妻,更从来没有被女人喂过东西,一时间有些窘迫,又有些尴尬。所以在风铃儿递过去的那一瞬间,他也张开嘴巴,吃掉了。 狼牙土豆嚼了两下,那壮汉就觉得非常好吃,“嗯,不错,不错。同那天吃得口味一样。”末了,看着风铃儿,询问对方为何不把狼牙土豆拌好,再拿下来。 趁着机会,风铃儿便开始了她的口头功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摆平 “诸位,或许你们也感到奇怪,为何我酒楼三天之内,就把狼牙土豆变成这样的几份。毕竟这样看上去,又不好看,又没有食欲。不过如果你们只这么单纯地理解,那么你们就错了!”风铃儿眼望四周,“首先,我们都属于不同的人,不同的相貌,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习惯。因为不同,所以口味也不同。另外,狼牙土豆除了麻辣味,还有糖醋味。是以今天我们狼牙土豆的料才没有下进去。但是,我酒楼主张的狼牙土豆,却不仅仅是因为口味。它更注重地是各位的身体。” 长吸了一口气,她继续说道,“各位应该有过这种情况,有的辣椒吃多了,肚子疼。有的酸的吃多了,胃疼。那么,这是因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不同年龄阶段的人,都有身体上的毛病。但有些毛病是随着我们生活习惯养成的,也就是说,它很少能够治愈。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保护我们自己了。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就是我们的饮食方面。如果你身体差,吃不了辣,但又想吃辣,那你就少放点儿,你吃不了醋,又想吃醋,那么你就多放点儿。总而言之,我们需要达到的目标,就是满足你们的需求,让你们吃得开心快乐,这是我们酒楼狼牙土豆存在的重中之重!” 长篇大论说完后,在场的顾客纷纷鼓掌。 一有钱的大娘道,“姑娘真是博学多才,连吃饭都有这么多养生之道?” “多谢大娘的夸奖!”风铃儿朝着那人一行礼,就提醒各位赶紧吃。 一时间,点狼牙土豆的顾客,又多了起来。 银钱如流水,源源不断地涌进酒楼。 成毅看到风铃儿处理的方式和那些句句在理的话,深感欣慰。 便打定主意,希望日后能够挽留住风铃儿,做它酒楼兴旺的军师。 不过,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能豆留住,还得花费点儿功夫。 “这姑娘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啊!” 坐在酒楼里的顾客自言自语地说着,而后扭头吃自己的饭菜了。 刚刚还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如今完美处理,不得不让成毅公子刮目相看。 如今,他更是觉得自己应该坚持把风铃儿留在酒楼的想法了。 差不多过了饭店后,酒楼里的人就比较少了。 回到冷冷清清的厨房,师傅便让依侨吃饭。 一盘红烧肉,一盘青椒炒肉。摆在桌上的,还是一碗大白饭。 “风姑娘,忙活大半天了,快来吃饭吧!” “好嘞!”风铃儿将围裙解下来,慢步坐到两个厨师,两个厨娘的身旁。 一厨师把手中的辣酱递给她,“风姑娘,这是我自己做的辣酱,来,你也尝一尝!” 风铃儿点点头,谢过后,就揭开盒子,尝尝对方的辣酱。 很辣,但很有味道,里面还夹杂着酸。 “吴师傅,你平日在菜里面可有加过这个?!” “这我哪里敢啊,毕竟是自己做的。万一出了问题,公子只怕会让我离开酒楼也说不定。”吴厨师说着话,抿着嘴巴,尴尬又畏惧地笑笑,“所以,嘿嘿,这东西咱们自己吃就行了。公子那儿怕是瞧不上眼的。” 风铃儿握着盒子,看着里面的辣酱,称赞道,“吴师傅,这可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单独下饭,还可以放菜里,调味。”她指了指盒子,告诉对方,一会儿把这辣酱借用一下。 吴厨师和在场的人都很纳闷。 “风姑娘要辣酱做什么?”黄厨师问。 “将酒楼发扬光大后,让成毅公子给我们增加银钱啊!”风铃儿回答地十分自然。 “我们银钱还能增加么?”吴厨师这边表示不相信。 风铃儿转了转自己的明目,笑地起劲儿,“他这酒楼每天顾客源源不断,就说明生意爆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提出增加银钱的要求。毕竟,到时候,你们就是老员工了嘛!” 吴师傅和围坐在一起的几人虽然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但都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让酒楼每天顾客源源不断,又岂非那么容易?再说,一瓶辣酱能给酒楼带来什么生意? 这些人不知风铃儿的意思,更不明白她脑子里什么大计划,因此他们吃惊不信也算正常。但有一点,他们愿意去相信。 毕竟,风铃儿这个姑娘能够一进来,就做出狼牙土豆稀罕的东西吸引众多顾客,说明一定是有能力的。而且风铃儿所说的增加银钱这个事儿,就算日后没有成真。但从利益出发,那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儿,不是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真得谢谢风姑娘啊!”吴厨师带头巴结。 风铃儿摇摇头,“各位要谢我,那就等我们每个月的银钱真正增加了再说这事儿吧。” “好好。” 众人互相催促着吃饭的时候,那边雷管家就来了,并且非常恭敬地行到风铃儿身旁,笑眼看着她。 看着风尘仆仆的雷管家,风铃儿表示怀疑,“什么事儿啊,雷管家?” “风姑娘,我们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哦,那等我把这碗饭吃完!”迅速地将米饭和菜吃掉后,才抱着辣酱去到三楼,见成毅。 成毅端坐在桌子旁,看门口出现人影,忙笑着立起来,“风姑娘,来,请坐。” “好。”风铃儿坐下,随意地伸了伸,“你也坐下说吧!” 眼前是丰盛的佳肴,是成毅特地吩咐人做的,目地就是准备请风铃儿吃饭,让对方能够体会到在自己酒楼里的快意和幸福。 哪知风铃儿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就主动拿起筷子,蘸了点酱,拌好了,放到成毅跟前的白瓷碗里,“成毅公子,你尝尝看,现在这个味道怎么样?” 成毅怔了下,还没有同风铃儿开口呢,对方却主动起了个话题。 此刻,拌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菜突然伸到碗里,他想不吃还不行。对方犹豫许久,风铃儿才想着解释,“这是吴师傅自己做的辣酱,我拌了菜,想听听你对这菜的味道的看法?” 成毅想着风铃儿又是为自己的酒楼生着想,也顾不得那辣酱好不好看,直接将碗里的菜放到嘴巴里。 咽下去的时候,脸部肌肉在颤抖。 好像很是纠结。 刚开始吃的时候,只觉得舌头都是火辣辣的。但到最后,他却觉得味道独特,同时明明很辣,却还忍不住想吃第二口。 吃完,放下筷子,“有点儿辣!” “呵呵,那是自然,毕竟这叫辣酱么?” 成毅尴尬地笑了,有些好奇。最后直接开口问风铃儿,拿着辣酱做什么。 风铃儿说炒菜。 “辣酱炒菜?”成毅很是吃惊,手抖了抖,眼睛瞟着辣酱,觉得有些恶心,“用这个炒菜?” 风铃儿微微地抿了抿樱桃唇,“不错,成毅公子,你不想用辣酱炒菜,是觉得这些辣酱看起来相貌不好看,有些恶心,但若是你一开始不知道它,而它又恰好放到了菜里,或许你还会觉得菜真好吃,真合胃口呢?” 言简意赅,伶牙俐齿。 成毅心服口服。 只不过有些疑惑,“所以风姑娘的意思是,以后酒楼的菜都要放点儿辣酱?” 两手交叉放胸前,以错误的姿态回答,“不。” 成毅顿时懵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商机 风铃儿所说的,成毅没明白,他又试探地问,“不把辣酱放菜里?” “不是。” “不放菜里,放哪里。” “哦,我的意思是说,辣酱不是每一样菜都放,毕竟放过了,影响蔬菜的营养。”风铃儿将她的意思慢慢地解释了一通。 辣酱可以放菜里炒菜,一般红烧什么的,就可以作料。 但其实她拿辣酱过来说的主要目的,是希望辣酱能够作为菜被送上桌子。 也就是说,辣酱这东西,乡下的人,几乎都喜欢做。倘若有行旅客人因为吃到这东西,感受到了家乡的温暖。那么这辣酱,一定会带来不小的收益。 成毅这才明白风铃儿的意思。 只不过他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接受这辣椒的模样。 黏糊糊地,红红地,看上去实在恶心。 可风铃儿晃了晃辣酱,却扁嘴道,“吴师傅这辣酱看上去确实不好看,所以最后到底什么辣酱会摆上桌,还得我自己亲自来!” 成毅一听,喜上眉梢,“风姑娘也会做辣酱?” “嗯。”她右眼一眨,兴奋不已,“不过我敢保证,做出来的辣酱,一定会比吴师傅的美观有食欲!” 成毅对风铃儿之前做得狼牙土豆感到可喜,这会儿,听了对方说得,也自然觉得喜气。 辣酱分很多种。 其实,风铃儿并不打算只做辣酱。 她觉得里面还可以用豆子,辣椒以及香油什么的,做一些辣酱。 其中最为简单地,那自然是瘦肉末辣酱。 当天同成毅公子说完自己的点子后,风铃儿就回到厨房开始捣鼓瘦肉末辣酱。 最开始,要准备好食材。 “黄师傅,给我准备一盘干辣椒,葱,黑芝麻,黄豆。”风铃儿看着一旁看热闹的厨师,心里便决定借助大家的帮忙。 黄师傅手脚利落,迅速捧了一小碟子干的红辣椒,拿了一些黑芝麻,又迅速地拿了一盘黄豆。 风铃儿看了下吴厨师,又吩咐对方给自己切了猪瘦肉。 “吴师傅,瘦肉得切成丝。” “好嘞!”吴厨师的刀工不错。 当他的刀抬起时,案板上的瘦肉已经在每一次落下时成了最细的丝。 风铃儿望了一眼,竖起大拇指,“吴师傅,刀工真好!” 吴厨师干笑了下,挠挠头,继续问,“风姑娘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么?” “嗯,给我找一个稍微大一点儿的盒子来吧。”风铃儿比划了一下,“像你辣酱那样的盒子就行!” 风铃儿一说,吴师傅就有经验了。 没多久,盒子就拿了过来。 看了看干净的盒子,风铃儿笑,“是干净的么?” “干净的,风姑娘,请放心。” “那好,谢谢!”风铃儿一点头,开始做黄豆酱。 黄豆酱做好后,才继续开始瘦肉末辣酱。 瘦肉,干辣椒以及黑芝麻,都有规定的切法。 瘦肉已经切成细丝了,但干辣椒只需要切成一段一段的。葱花也要切成一段一段的。 而最重要地,就是黑芝麻了。需要用擀面杖将黑芝麻给弄碎。 最后烧油,倒入辣椒,红炒。 葱花和肉末都要倒入油炒。事先,身旁有厨娘问,为何不加盐。 “后面会加酱油,再加盐,到时候会很咸的。”风铃儿解释了一下,迅速做下一步了。 在火上熬黄豆酱,然后加入酱油,因为很稠,所以中途会倒入猪肉末,葱花以及黑芝麻。最后熬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把干辣椒倒进去。 搅和后,等着猪瘦肉末辣酱出锅。 出锅时,倒入碗中,冷却了一下。 东西盛出来时,那香味便散了出来,引得厨房的几人都踮起脚尖看。 风铃儿看那辣酱,不再烫了。便一人一个碗,给厨房里的每一个人都盛了点儿尝。 吴厨师和黄厨师味道是比较准的,再吃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香,辣,够味。 “风姑娘,你这辣酱做地,不仅味道好,连闻着都很有食欲。”吴厨师笑问,“这是什么辣酱,回家,我也做一些?” 风铃儿解释,“这东西做来也挺麻烦,食材必须够。吴师傅,如果我这点子在成毅公子那里通过,那你也不用做了,我做好了,直接送你一盒。” 黄师傅吐吐舌头,“风姑娘,那不能少了我啊。” “不少,不少,都有!”风铃儿其实心里想地是,一定得说服成毅,因为没有他这酒楼,就没有那么昂贵的食材。没有食材,再香的辣酱也没法做。 她怀揣着这么点儿小心机,拿了剩下的辣酱,和在凉面里,端给那成毅公子吃。 成毅公子看风铃儿给他送凉面,一时乐了,看着面条,“这是风姑娘做得?” “没错,凉面!”风铃儿笑嘻嘻地指着面条,“不过这跟平日你吃的味道很不一样,你可能不会喜欢?” “呵,是么?”成毅公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凉面到嘴里。刚开始觉得面条凉冰冰的,又没有汤,实在有些奇怪。可越吃,越觉得味道很好,还询问风铃儿,那红红的是什么? 风铃儿撑着腮帮子,笑问,“怎么了,成毅公子,你你吃出里面的味道了?” 成毅眼睑垂下,盯着凉面,“这有什么不一样么?” “当然有不一样了!”风铃儿笑地一脸起劲儿,“这里面是我做的猪瘦肉末辣酱。” “所以你这次来是为了” “想听听你真诚的意思,看看我这猪瘦肉辣酱好是不好?”风铃儿嘟囔着说,“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问你味道,你回答得才能比较真实!”抬起头,一脸盎然道,“不过,你对我这辣酱,到底认可不认可呢?” 成毅公子放下筷子,紧跟着擦了下嘴,“这辣酱的味道不错,最主要地是,你这面端上来的时候,我因为这香气,所以才动筷了。” “那么,你觉得我这辣酱上桌如何?” “我想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沉思了下,盯着面条,“如果辣酱放在这里面,兴许会更好。” 风铃儿一听,便有了其他的意思。 “成毅公子,我一直有个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 成毅公子手指握拳,轻放桌沿,“风姑娘但说无妨。” “我觉得我们酒楼可以分成几部分。这一楼可以吃平时的家常菜。二楼呢,可以做些小吃。”风铃儿解释道,“酒楼划分众多领域,那么就相当于满足顾客吃的需求。他们选择的机会一多,心情就会比较开心了。心情好,吃得也就多了。下次没准儿还会来!” “嗯,好,就照风姑娘说得半。这事儿风姑娘只管同雷管家商量!”成毅把权利丢给了风铃儿。 风铃儿听后喜笑颜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5、养生 风铃儿在给酒楼出主意创新,又给酒楼带来了众多生意,成毅公子非常欣赏,便要求雷管家说服对方,来做酒楼的军师。 “如果成毅公子答应我,我来酒楼的时间是自由的话,那我就干。” “自由,风姑娘的意思是?” 风铃儿将手指伸出来,“一周五天,我最多来酒楼三天,其他几天,我可以在田水村,做我自己的事儿。” 雷管家觉得这要求有些沮丧。 “但是我也不会多要,一个月工钱,按每天一百文来算,你家公子只需要给我二两银子就成了。” 雷管家一听风铃儿要求这么少的工钱,激动地答应了。 甚至也没请示成毅公子。 后来风铃儿返回田水村,他来到成毅公子身旁,是如此老奸巨猾地分析的。 “公子,风姑娘虽然没有答应天天来酒楼,可是她要求的工钱也是最少的。每个月才二两银子呢。”雷管家计算道,“风姑娘的点子可比二两银子值钱多了。” 成毅公子听完,想着这个买卖着实划算,不由得拍手叫好,“嗯,不错。雷鸣,你急中生智,可是为我们酒楼留下了人才啊。” “公子哪里话,这是雷鸣应该做的?” 成毅公子摇摇头,“这个月,你的工钱翻倍!” “雷鸣多谢公子!”雷鸣躬身跪谢。 风铃儿答应一周之内,会前往酒楼几天,但也告诉对方,自己的行动自由。 也就是说,她想去便去。 这不,当天坐牛车回到田水村,她就因为一天看不到相公楚晨汐而想念不已。 “晨汐,你知道我昨天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么?”风铃儿把猪瘦肉末辣酱藏在背后。 楚晨汐偏头,不动声色地去看,风铃儿却也偏头,将视线挡住,“试着猜一猜哪?” 楚晨汐眼睛转了转,回答道,“水果?” “不是!” “糕点儿?” “不是!” “好吃的菜!” 风铃儿犹豫了一下,将盒子从身后拿到面前,“哪,不是菜,而是我在成毅公子的酒楼,借用他的食材做得辣酱。这是剩下的一大半,我专门带给你吃的。嗯,等我一下啊。”跑回屋子,取了筷子,拿出来,“给,晨汐,快尝一尝!” 楚晨汐半点儿不迟疑地接下了筷子,随之就夹了一口到嘴里,细嚼慢咽后,向妻子风铃儿夸赞道,“铃儿的手艺真好,这辣酱挺好吃。” “哈,我说吧,好吃吧。”风铃儿嘚瑟地笑起来,“既然你也认为这么好吃,那我改天回来,也给祖母父亲他们拿点儿去。” 楚晨汐点点头,之后又关心起风铃儿在酒楼里怎么样,干的什么活,累不累? 风铃儿回答,说是就出些点子,不是什么其他的累活,让他不要担心。 “那今天还要去么?” “今天不想去,就想在家!”风铃儿趴在桌子上,把自己成为对方酒楼军师的事儿说了一说。 “你还要去帮忙?” “是,晨汐。我知道那成毅公子看中地是我的点子,他是为了挣钱才看中我。可是你也知道,他消费我的点子,我也想借用他酒楼平台做生意,好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顺便我想挣钱给你开家医馆!让你在山上种的那些药草都可以卖出去!” 楚晨汐听后,感觉到妻子依侨的努力,不忍心打破她的梦想。 只能支持到底。 “哦,对了,铃儿,上回我看你在田头挖鱼腥草,所以这次我回来的时候,替你挖了一背篓!”楚晨汐进入屋子,将自己挖的鱼腥草全部拿出来。 那些鱼腥草虽然带着泥土,但都很脆。风铃儿看得出来,这些泥土有的已经干了,说明挖得时间很早。 她拆穿相公楚晨汐,“你别瞒我,我知道你是一早就去挖得。” 想到这儿,感动地扑到楚晨汐的怀里,脑袋贴着对方的胸膛。 温热无比。 僵硬的两手悬在空中,许久也放在了妻子的后背上。 风铃儿和楚晨汐保持着那个拥抱姿势,没有说什么话。狗狗二白,蹲坐在那里,耳朵晃了晃,脖子下贴地,萌萌地乖巧地,仿佛又脸红地,不愿意偷窥主人之间的暧昧互动了。 夜晚,风铃儿把鱼腥草洗了几根,泡了两杯水,拿到床前,递给楚晨汐一杯。 楚晨汐诧异地看着鱼腥草。 “这鱼腥草泡水,有利于养生!” “养生?” “对啊。”风铃儿捣蒜般地点头。 楚晨汐笑了笑。 他说,自己只知道鱼腥草常常配伍黄芩c浙贝母c知母等中药治疗痰热咳喘等病症,长配伍车前草c白茅根c海金沙等中药治疗湿热泻痢,热淋涩痛等病症。 风铃儿跟着补充,“那晨汐对这鱼腥草了解就比较少了。” “铃儿还知道什么?” 风铃儿这才细细说明。 鱼腥草性寒泄降,可清热解毒,善于清膀胱湿热,有清热除湿,利尿通淋的功效。是天然而又安全的抗生素,有助于清热消炎,抗病毒,而且它的药性通达人体上中下三焦,对于各种细菌病毒所引起的风热感冒,咽炎,肺炎等炎症,泌尿系统感染,生殖系统感染,皮肤炎症均有极好的疗效。 它其中含有的鱼腥草素对于金黄色葡萄糖球菌,白色葡萄球菌,痢疾杆菌,铜绿假单胞菌,变细杆菌,副大肠杆菌,革兰阳性芽胞杆菌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并对葡萄球菌抑制作用较强。 能够消痈排脓,既能外用治疗热毒疮疡,又可内服治疗痰热壅肺,胸痛,咳吐脓血腥臭等病症。 可以增强白细胞的吞噬能力,提高血清备解素,在治疗气管炎时,合成鱼腥草素可使患者白细胞对白色葡萄球菌的吞噬能力明显提高,血清备解素明显。 言简意赅地说,鱼腥草可以解毒,消炎,抗病毒等。它可以炒菜,还可以入药。 总的来说,它是乡村里的宝藏。但是有句话说得好,科学是一把双刃剑。这鱼腥草也有两面性,如果服用过多,吃得过多,对身体也不好,容易产生副作用。 听完风铃儿详细的解释后,楚晨汐愣了许久。好多新鲜词汇,他都没有听说过。只不过那些词汇在妻子的嘴巴里,听来却十分地有趣。让人不得不相信它在这个世界上的真实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6、羞言 看着面前一背篓的鱼腥草,风铃儿果断决定,留一半给自家凉拌吃,另外一半给娘家带去。 楚晨汐听了点点头。 夫妻俩在当天夜里换了身衣服,就带着狗狗二白下山看望家人。 刚到山下,院子里玩耍的弟弟妹妹们就争相恐后地跑出来迎接。 “铃儿姐姐,晨汐哥哥,快快,进屋!”雪儿拉着风铃儿的手,玉儿拉着楚晨汐的手,就进了屋子。 风昭大声地朝着家里吼。 祖母王氏一听,跟着就同大儿媳妇于氏和二儿媳妇儿云氏走了出来。 掀开门帘,就看到风铃儿。 “风丫头,你终于来了!”祖母王氏伸手,将风铃儿揽入怀中。 到得跟前,又向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问好。 “大娘,母亲?” “哎!”两人同时回答了一声,就一起将风铃儿和楚晨汐两人迎入家中。 在院子里,楚晨汐就已经向三位长辈行李了,到了屋子里,又向坐在椅子上的风父行李。 风父微笑着站起来,将楚晨汐拉到一边,“晨汐啊,今天有个学生问我,四周无路,皆埋伏了敌人,城中的人该如何抵御呢?” 楚晨汐走近,看着岳父大人拿萝卜做出来的城池,手指定了定,“四面为敌人,则为瓮中鳖,那么如果在无法逃出来的前提下,必须先护送城中百姓逃离。然后若不想做俘虏,则可采用火攻,以命相搏!” “呵呵,有大将之风,不错,不错!” 风铃儿听地摇摇头,“那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么?” 她不赞同楚晨汐的点子。 “要我看,还不如投降示好,卧薪尝胆,隐藏在敌人身旁,待时而动。一旦敌人有了懈怠,便立马给予惩罚!”风铃儿表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反正都已经是瓮中鳖,板上肉。那保全自己,苟且惜命,到时候报仇雪恨,岂不是更好? 自杀留住气节,那一时只会让敌人刮目相看。但看实际效用,却是愚蠢至极的。 看着敌人潇洒恣意,而自己却要死去,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风父觉得自己女儿的方法虽然也行,但是却没有一个行军打仗之人具备的勇敢无畏的精神。是以显得有些难堪。 “女儿家的,哪会儿这个?” 风铃儿扁扁嘴巴,不说话了。 祖母王氏将外孙女拉到跟前,小声嘟囔,“别听你爹说,他最近教书都成练兵了?” 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也都跟着使眼色。 “让他们两个男的说去,我们到里面说话去?”三人唤了二姐风韵,一起到了堂屋。没有了男人,她们几个女的,说话闲聊倒是有趣得多。 拉着风铃儿的手,祖母王氏朝着手背轻轻地拍了拍,“铃儿,最近跟晨汐怎么样啊?” “挺好的。”风铃儿应声。 “你们那个了没?” 风铃儿故作不解,“祖母,您在说什么呢?” “晨汐人长得俊,医术又好,这村里头大大小小的老婆子老婶子,都想着给晨汐牵红线呢,虽然我们都相信晨汐的人品,但若是万一”祖母王氏眼神严肃又认真,“祖母年轻的时候,身份那么高,都还要担心这个。更别提在这田水村里了。铃儿,听祖母的话,祖母是过来人,要想拴着男人的心,你得给他生个孩子。” 风铃儿眼神眨了眨,不以为然,“没那么严重吧,祖母,这我也长得不赖啊?” “可晨汐医术好啊,有本事儿啊。” 风铃儿辩驳道,“那我脑子好,也有本事儿啊。” 二姐风韵拉着母亲的手,摇了摇头,别扭道,“祖母,母亲,二娘,铃儿现在还小,都还没准备好呢。你让她这么小就怀个孩子,家里怎么过?” 祖母嘟囔,“也不小了,当年祖母就是这个年纪生的你们爹。” “祖母,铃儿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放心。等到时机一到,我必定将那位俊俏的神医给睡了,成吧。”风铃儿小声地拍胸顿足,“好了,这事儿不是我们能关心得了的。人家晨汐要是觉得我是个娃娃,没长开,不愿意动,我也不能巴巴地去勾引他,不是?” 三人一听,凑上来,“铃儿是说晨汐有问题?” 风铃儿哭笑不得,“没问题。祖母,大娘,母亲,别操心了。”伸手捏了捏二姐风韵的手,寄希望她说点儿什么来转移几人的注意力。 果然二姐风韵不负她望,“祖母,母亲,二娘,刚刚铃儿拿了鱼腥草回来呢?” 祖母王氏眼睛眯了眯,“哦,对了,铃儿,听你二姐说,你在县城的酒楼找了个。活干?” “对,就是出点子,让酒楼生意好起来。”风铃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不过祖母,因为我时间做了限制,所以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 祖母王氏同两个儿媳妇亲切地笑笑,连连说道挺好的挺好的。 “不过县城太远了,每一次去都得走很长的路。走路不要紧,怕就怕时间过了,人家那边生气。所以我想着去牛氏买一条耕牛,又能耕地,又能拉人。”风铃儿一提议,大家都同意。 唯独祖母王氏有些迷糊,“一头牛可不贵啊,铃儿,咱们有这么多钱么?” “祖母说得是。”风铃儿摸着下巴,深思量,“那我不买大的,买个中大的,自己还可以养呢。” 大娘于氏笑道,“可这中大的,也挺贵吧?” “没事儿,上回我做那狼牙土豆的时候,人家酒楼那主事儿的,给了我一锭白银。说实话,我虽然不知道它有多少银钱。但我看那银子,也挺大的,估摸着能够买头中大的牛。反正到时候我也会讲价,就先这么着吧。” 家里的人觉得风铃儿买牛的想法可行,但是确切地还得等她买了牛回来再说,毕竟牛挺贵的。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7、田地 风铃儿在娘家热络地说了一声后,就察看了一下家里的被褥。 她发现放起来的被褥有些薄,还有些潮湿。铺在床板上的枯草,也大多充了水。幸亏现在是在夏季,要不然不知道家里得冷成什么样。 走出堂屋,盯了眼屋子,她发现以前那个漏水的洞已经被补上了。 “哦,爹用泥和枯草把那洞补上了,这下雨,也不会漏水了。”二姐风韵指着房顶,笑着解释。 “嗯,这就好。我正想着盖书院呢,到时候找好了地方,就搬过去。这住处,到时候也可以拿来当临时住所!”风铃儿望了眼屋子,这么思村着。 楚晨汐看自家媳妇儿出来,也就从岳父身旁的小凳子上站起来。 夫妻俩走出家门口,祖母王氏还跟着叫了一声。 “铃儿,别忘了祖母同你说得那些话。” 风铃儿脸一红,也只能跟着嚷道,“知道啦,祖母。” 走出院子,好奇的楚晨汐歪过头打听,“祖母同铃儿说了什么?” “哦,没什么,让我们俩要好好的,让我要好好珍惜你,夸你医术好,人长得俊。”风铃儿将祖母王氏的话进行大概得讲解,唯独露了那一句问二人有无洞房的话。 楚晨汐听了,倒是非常高兴。一路行来,也没再问什么话。 风铃儿走到山坡,正好想起建书院的事儿,楚晨汐握住风铃儿的手,朝原路走。 “去哪儿?” “看看我找的建造书院的地方!”楚晨汐握着风铃儿的手,沿原路返回。 最后来到了一块地。 那地是自家的,地势很好。 “我请人看过了,这儿正好可以建书院。风水也好。”楚晨汐兜着手,摸了摸鼻子,“不过我们自家的田地,拿来建书院,只怕就没种地的田了。” 风铃儿打量了一下,觉得这儿挺好。靠离田地建屋子,四周不种蔬菜,还可以沿书院种些花。 “嗯,不错,晨汐,你真是聪明,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风铃儿挠挠后脑勺,果断同意在这儿建书院。 书院的地点,风铃儿已经选好了,就等着银钱到了,请村民,帮忙建造书院。 “这田不大不小,我想得是建两层或者三层。到时候祖母,母亲,父亲,大娘她们还可以住上面。” “铃儿想得很周到。”话语一转,有些疑惑,“可是铃儿,我有些担心,如果这田没了,那那祖母他们该” “放心,祖母他们种地本来就不行,你看田里的土豆,块头还没人家胡婶的大呢。与其这样。还不如拿钱,让他们买着吃。反正,不种农活,他们教书也可以心无旁骛!”风铃儿拍拍手,果断决定了在自家田里建书院的想头,“等明日我从县城回来,就把这事儿同他们商量商量。” 这有了建房子的地方,那建房子的人从哪里来,楚晨汐已经将这个活揽在了自己身上。至于这建房子的材料,风铃儿以为,她可以自己去河边拉沙。像什么其他的东西,就拿银钱买。 夫妻俩算了下,这一时半会,银钱可能没有那么多,所以想着到时候找熟人,工钱还可以暂时垫上。 笃定了这个意思,夫妻俩才于朦胧夜色里,往山中的房子走去。 自己家里头,是竹屋,夏季比较凉爽。但如果搁到冬天,恐怕会透风,所以风铃儿对晨汐说了自己的看法。 “到了冬天,我们拿些木头贴上去。窗户就用纸糊两层,到时候也不至于这么冷。”风铃儿说话的时候,楚晨汐就认真听着。总感觉,他是一个宠妻如命的男人。 风铃儿说了一堆,转过眸,看着楚晨汐,“怎么了,是不是我的主意不好?” 楚晨汐温婉地笑了笑,摇摇头。 “嗯,进屋吧。”风铃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狗狗二白,招它进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风铃儿再次前往县城,也是在田头同楚晨汐告别。 楚晨汐背着药箱,今早要去给族长看病。听说前天晚上睡觉落了枕,需要楚晨汐去给他扎几针。 而且族长派伙计来的时候,已经把医药费用二十五文钱给付了。 楚晨汐这才一早,背着药箱前往。 风铃儿去县城没有吃早饭,楚晨汐一早起来,做了南瓜羹,还洗了个苹果,装在袋子里。 风铃儿看着伸过来的东西,虽然好奇,但没有及时打开看。 等到路上,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才发现是相公给自己做得好吃的。顿时,心里跟着一喜。 吃完了早饭,才又走了两里路,在路道上,碰到马车,又付银钱,赶了一段路。 “姑娘,你说得地方到了!”赶马车的老伯因为正要要走县城这条路,所以也就把风铃儿送到了目的地。 挑开马车帘子,从里面跳下来,付了十文钱,就朝酒楼走。 进入酒楼,风铃儿发现,酒楼里的格局的确按照她的说法更改了,这说明,成毅公子支持她的决定。 但是她这一路进来,也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店小二每次都太忙了,每个格局里,每层楼跟着一唤,他来来回回就跑了很多趟。他自己没说累,但风铃儿看着他额头的汗水,也替她累。 刚走进去,雷管家就看到了她,连忙将她引起成毅公子住的住处。 “风姑娘来了?”站在二楼的成毅公子背着手,看了风铃儿一眼,客套地问,“还好么,要不要休息会儿?” “不用!”风铃儿摇头,“我现在去厨房看看。”走了两步,问雷管家,“猪瘦肉末辣酱做得怎么样?” “吴师傅和黄师傅在抓紧时间做呢。不过这来酒楼吃饭的人也还挺多的,所以大家都比较忙。”雷管家说完,又跟着拍马屁,“不过风姑娘来了,就好办了?” “我来了怎么就好办了?”风铃儿咯吱想笑,“我也跟他们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两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8、招人 雷管家笑着奉承,“那不一样,风姑娘来了,做辣酱的速度就快了。” “呵呵,借你吉言。”风铃儿进入厨房,连忙系上围裙,又叫了几个厨娘在旁边帮衬。 她一边做切肉,一边看着吴厨师和黄厨师,“两位师傅,这样吧,你们只管炒菜,这做辣酱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嘞!”吴厨师和黄厨师擦了把汗,就赶紧开始炒菜。 风铃儿做这辣酱,需要地不仅是速度,还需要人力。 好在几个厨娘不拖后腿,没过多久,就做好了五瓶。 酒楼刚开始推出辣酱,那些吃菜的顾客不会马上点。所以辣酱这边,点的人就很少。 本来以为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店小二突然来报,说有顾客来点狼牙土豆。 这可把厨房里的人急坏了。 风铃儿平复了下心情,看着身后厨娘,“拿几个土豆削皮。” 厨娘点点头,准备削土豆,“风姑娘,要几个!” “三个!”风铃儿吩咐着,等到对方把土豆削好,递给她,她才在菜板上,把土豆切成块,紧跟着,又让她们洗了一根黄瓜,洗了点儿之前还剩下的鱼腥草。 因为辣酱什么的都有。 所以狼牙土豆在炸好后,迅速被撒料搅拌,端了出去。 那人吃着狼牙土豆,看着碗里的辣酱很好吃,就向雷管家询问,那是什么辣酱。 雷管家兜着袖子,笑嘻嘻地回答,“这辣酱是我们酒楼新推出的辣酱,是瘦肉末辣酱。客官若是喜欢,可以买一瓶带回去。” 那顾客拍了拍大腿,“多少银钱?” 雷管家把手一指,定着布幡,“十两银子一盒!” 这顾客一看就是有钱人,对于十两银子,眼睛都没眨,“好,给我来三盒。”从兜里拿出一锭银子,“把这辣酱给我送到城南柳府!” “好嘞,客官,你慢走!” 那客官吃饱喝足后,转过脸来,手指定着桌上的土豆,“这狼什么土豆?” 雷管家躬身,续道,“狼牙土豆。” “哦,对。狼牙土豆。这个多少钱一碗。” 雷管家躬身回答,“这狼牙土豆稍微贵一些,需要十五两银子。” 那锦衣华服的客官面带微笑,“好,也给我来两碗。”从袖子里再扔出一锭银子到桌上,“和辣酱一并送到。” “好嘞,客官慢走!” 那客官一边走,还一边感慨,酒楼真不错。 之后,雷管家就把这事儿同风铃儿说了,风铃儿又要开始忙前忙后,感觉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待雷管家离开,风铃儿才拿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看来一会儿吃午饭,得去同那成毅公子说说,招人的事儿,人少,忙不过来。 正午。 阳光和煦。 厨房里的窗户落下一缕光,斜斜地照在风铃儿那双颜色泛黄的绣花鞋上。 她身上穿着天蓝色的围裙,里间那浅绿色衣裙衬地她灵动可爱。 从最开始吃窝窝头,到后来吃米饭青菜,比之以前,气色好多了。 所以闲站在那儿的吴厨师和黄厨师也看呆了。 “风姑娘,你要是没成亲,我还真想把我家那小子介绍给你。”吴厨师憨厚地笑了句。 风铃儿回转身,摇摇头,“吴师傅,您可别。我已经成亲了,而且我家那位您也见过的。” “对对对,晨汐炒菜的手艺真是没话说,还有他那扎针的功夫。想我那天炒菜久了,腰疼。就是他拿针给我扎好了的。”吴厨师感慨道,“晨汐和风姑娘真是相配得很呢。” 风铃儿被说得不好意思,拱拱手,却没否决,“吴师傅,谢谢称赞!” 是啊,有什么值得否决的呢,事实上,风铃儿的心里就是这么以为的。 说完了话,风铃儿就去见成毅公子。 到达对方的房间时,成毅公子正坐在桌子上小睡。 “困了应该去床上睡!”风铃儿嘟囔了一句,那撑着腮帮子的成毅公子就醒了,伸手让风铃儿坐,“风姑娘来了,哪,随便坐!” 松了手,坐直,望着风铃儿,“风姑娘来找在下有什么事儿么?”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生意挺好,然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说?” 成毅公子大方道,“风姑娘有什么觉得酒楼不好的地方,只管提出来。” 桌子底下的两手不安地握了握,风铃儿笑嘻嘻地试探道,“今早我来的时候,看到上下楼的顾客一直在催促,然后我就在想,我们酒楼如今已经在往大做了,是不是也应该昭招些新的人手进来。毕竟到时候,我如果有了新的点子,或许还需要人手帮忙。” 成毅公子悬空的手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那么,风姑娘觉得招多少人好呢?” “招多少人这个由公子决定,不过我以为,招的人一定得人品好。当然,对方一定得吃苦耐劳!” 成毅公子头疼,本想把这种事儿交给雷管家,后来一多想,便以为风铃儿是自己想把田水村的亲戚带来,所以就小心眼地说了一句,“这样吧,这招人的事儿就由风姑娘来做!” 风铃儿手指定着自己,“我做?” 她十分惊讶,同时加大的声音也把成毅公子吓了一跳,随即反笑道,“在下一直以为风姑娘是个才华过人的姑娘,既然风姑娘提出招人,那自然能够慧眼识珠,找到适合咱们酒楼的人的。” 风铃儿一听,心下觉得这成毅公子是误会什么了,此刻是故意试探她。 不想被对方看扁,风铃儿撑着桌子,潇洒地站了起来,“那好,成毅公子,三天之内,我会招到合适的人进来的。您且放心。”走前,白了对方一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9、被骗 回到厨房,郁闷地坐了一会儿,风铃儿就打算趁着中午的时间,出去买牛。 到了牛市一看啊,真就发现了一头长得偏瘦,但双眼却十分有神的小黄牛。 她摸着那牛的角,嘴角绽放出一个笑,“嗯,小黄牛啊小黄牛,跟了我风铃儿,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话说完,从牛棚里窜出一个人来。 这人嘴角刁着根枯草,看到风铃儿在看小黄牛,便一个箭步,跨上牛背,蹲身盯着风铃儿,“喂,我说小姑娘,你喜欢这小黄牛?” “嗯,喜欢。”风铃儿看他说话那个理直气壮的劲儿,误以为是老板,也就顺口说,“您是这儿的老板?” 那人目光上扬,“废话,我当然是这儿的老板,我要不是,待在这儿干嘛?” 风铃儿看四下也没人,连忙谦虚地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儿好奇。”摸了摸小黄牛,“请问,你这小黄牛多少银钱?” 那人一个倒立,就坐上牛背,“那姑娘打算出多少钱啊?” “二两银子!”风铃儿很认真地说。 那人朝空中吐了一个唾沫,“我呸,姑娘,你这是买牛么,我看是打劫吧。切不说我这牛市的牛怎么样,就是寻常的牛,根据它的价格,也至少要百来两银子。你这二两银子就想买牛?” 风铃儿气得脸红,摸出银锭子来,“好,是我不懂行情。这样吧,老板,我拿这锭银子买这小黄牛总行吧。” 那小哥目光在银子上闪了下,随之鄙视地说,“这还不够个零头。” 风铃儿跺脚,“好,不卖就不卖,我到别家买去。” 人刚要走,那小哥跳到风铃儿面前拦住她,“姑娘,你买东西得识货啊,你看啊,这小黄牛待人亲切,没有火爆脾气。关键它跑起来的速度还够快。你买了它,不仅可以用来耕地,还可以用来坐。一举两得,你别不知好歹?” “好处用你说,我真心实意地想买这头牛,你不卖就算了,废话那么多?!”风铃儿拿着银锭子就走。 那小哥追上来,“算了算了,成交!”银锭子直接从风铃儿手中抢走。 虽然很生气,但是看到小黄牛,风铃儿还是沉住了气,没发火啊。 算了,反正那钱也不是她赚的。 这厢正要解了绳子,把小黄牛带走了,那边就大步走来了一个老人。 在风铃儿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着急地上来拦住牛棚门。 “哎,姑娘,姑娘,你怎么直接把我小黄牛带走啊?” 风铃儿手指往大门指了指,又定了定这老头,含糊不清地问,“这这小黄牛是是你家的?” “对啊,我刚过去带人看牛去了,这一回来,就见你要带走我的牛。”那老头拼命护住自己的牛棚,满眼狼狈,“姑娘啊,看你穿得挺体面的,别别偷老头的牛啊。” 风铃儿真是给气死了,“刚刚刚刚有个小伙子说这是他的牛啊,我还还把唯一的银锭子给他了呢。” “他”老头摸了下下巴,“是个黄毛小子?” “差不多。” “他他常在我这儿瞎转悠,因为从来没有偷过我的牛,所以我才把那黄毛小儿当空气。姑娘啊,你这是给她骗了。” “骗了?!”风铃儿吵嚷起来,“刚刚那家伙真是个骗子?” “对啊。”风铃儿捧住自己的脑袋,火冒三丈。 这生平第一次被人骗啊,还活生生地骗了那么一大锭银子啊。 “我说呢,他拿了银钱就跑,也不帮我牵牛,原来原来是个骗子!” 看着身旁的小黄牛,她知道自己是不能买了,于是火急火燎地追出去,想着没准儿能够看到那人。 可是跑了整条街,都没发现那骗人的贼。失魂落魄地回到酒楼,一脸丧气。 店小二碰了碰雷管家的胳膊,不解地问,“雷管家,您说,风姑娘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雷管家也挺纳闷地把人瞅着,心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进入厨房,风铃儿拿着菜刀切菜。土豆被她砍地碎成渣,也没解了她心头的火。 吴厨师走到身旁,试探地问,“丫头,你你这是怎么了?” 情绪仿若洪水决堤,顷刻间,风铃儿泪如雨下,她坐在凳子上,向厨房里的人哭诉了她买牛的经过。 黄厨师听了笑。 “吴师傅,你看黄师傅,他他还笑我,呜呜” “呵呵,丫头啊,你这真是太粗心了。当时你既然怀疑,那就应该确定好了再给银钱的。如今银钱骗走了不说,牛还没牵回来。”吴厨师暖心说教。 风铃儿烦心,手指掐着手掌,“哼,那贼最好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碰到他!” 出了这事儿后,下午酒楼生意又火热起来,然而风铃儿却没有干劲儿。 雷管家过来催了好多次,说是柳府那位顾客要的两份狼牙土豆还没有做好呢,让她抓紧着。 风铃儿瞪了他一眼,“催催催,就知道催。我容易么我?!” “不容易,不容易,风姑娘别生气,别生气,我让那顾客再等等。”看着风铃儿的脸色,雷管家也吓到了,连忙退出厨房。 虽说心里头郁闷,但也不能不好好工作,所以风铃儿哭了一通,又擦干眼泪,赶紧做。 将那柳府要的东西做好了,让厨娘转交给雷管家。 雷管家得到东西,迅速命人送到柳府。 成毅公子站在楼上,听雷管家说着下午的事儿,有些狐疑,“风姑娘为何性情大变?” “谁知道呢,不过看她脸色,好像是挺伤心的一件事儿!”雷管家分析道,“比丢了魂儿还严重。” “那你就没向厨房里的人打听打听?” 雷管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当下躬身,连忙退出酒楼,“好好好,公子,雷鸣现在就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安慰 到得厨房,叫了一个小厨娘问了问,这才明白风铃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回去同那成毅公子一说,成毅公子竟乐了。 “果然是乡下丫头,这点儿意识都没有。”成毅公子笑了下,抬头看了眼雷管家,“这样吧,雷鸣,你拿点儿钱去给风姑娘,就说让她拿去买牛。” 雷管家兴致勃勃地去了。 但风铃儿没有收,“雷管家,你把银钱拿回去吧,我风铃儿谢谢他的好意。” “风姑娘为何不收呢?”雷管家从厨房里出来,也没明白其中的原因。直到再把钱给成毅公子,方明白自家公子的腹黑邪恶。 他是想以此试探风铃儿有没有骨气,更想试探一下她,看看银钱能否收买她的心。如果风铃儿动心了,说明下次可以拿钱,来让对方在自己的酒楼里干活。 而且不再是风铃儿谈要求,而是他自己做主。 但钱被退回来,再一次说明风铃儿聪慧过人,不会被自己控制。 他迟疑了下,紧跟着问,“她打算怎么做?” 雷管家摇头,“没收公子给的钱,只让我答谢公子一声。” “除此以外呢?” “没有了。” 好吧,他为自己无法掌控人心而懊悔。 又败给了一个女人, 沉思半晌,成毅公子突然捏着袖子。 烟熏的嗓音透着一丝沉稳,“大哥他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病得厉害,由张媛夫人照顾着。”雷管家再说到张媛二字时,声音略有降低。 “是么,还是她照顾着?”咧嘴笑了下,“算了,本该如此。” 想得越多,头就越疼。 雷管家恭敬地上前,“公子,您又头疼了?” “把那药煮一碗去!”成毅公子偏了下头,雷管家就风驰电掣地前往了。 下午做完了活,风铃儿来告别。说是天色暗淡,不回去,她相公该着急了。 成毅公子点头,命人护送她到县城门外。 到了城门口后,雷管家付了银钱,为对方赶了一辆马车。 轻装简行,到达镇,又由镇抵达田水村头。 风铃儿下车,同车夫挥手告别,而后迅速地进入了田水村。 这时节,田水村家家户户土豆繁多。很多人开始在收土豆了。 胡婶仍旧坐在田里,挖土豆,瞅见风铃儿经过,大声叫道,“风丫头,还要土豆么?” 风铃儿也就停下来,跳进田头,走近了看,“胡婶,你有多少土豆啊?” “这几块田都是,家里都腻了。”胡婶咧嘴,打听道,“风丫头,你还要土豆么?” 风铃儿看胡婶土豆多,又吃不完,想着她肯定贱卖,“嗯,如果胡婶愿意的话,可以把土豆卖给我。” 胡婶看自家土豆多,想着全卖出去,于是伸出三个指头,“铃儿,你看这样成不,土豆三十文十斤!” 风铃儿摇头,计算,“胡婶。如今家家户户都有土豆,我就买你一家的,你看我是老主顾,是不是应该便宜点儿。” 胡婶犹豫了下,笑问,“那风丫头觉得给多少合适呢?” “二十五文十斤!”风铃儿把价钱压低。 “嗯,那好,就二十五文十斤。”胡婶看风铃儿并没有降低多少,立马就答应了。 到家。 楚晨汐正在炒菜,灶头传来土豆的清香。 郁闷地摸了摸狗狗二白的脑袋瓜,搬了把长凳坐在院门口,吹冷风。 听到狗狗二白的那声近似温柔的叫声,楚晨汐将菜盛进碗里,跑出去看。 他看到自己的夫人坐在迎风口,心情不怎么好。 侧脸的眼神里带着哀愁。 怅然了下,转身进屋,从墙上拿了件衣服,走出去,给夫人盖上。 风铃儿抬高手,抓住楚晨汐的手,“晨汐,我今天运气特别倒霉!” 楚晨汐蹲身,看着风铃儿的脸,“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么,要买头牛。结果今天到买牛的地方,本来已经挑好了要买的牛了,结果付钱的时候,被一个自称是老板的男人给骗了。” “所以铃儿买牛的银钱给人骗了?” “是啊,钱被骗了,牛还没有买到。”风铃儿沮丧地垂着头,忽然一拍自己的大腿,“晨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不是笨,而是太单纯无害了。”楚晨汐抬起手指,勾了下风铃儿的鼻翼,“不过钱被骗了也没什么,至少买了一次教训。另外”他伸手,一拉夫人到得怀中,“牛呢,为夫替你想办法。好了,别伤心。”拍拍夫人的后背,将对方拉到桌子跟前,贴耳小声道,“今天二姐拿了鸡蛋过来,说是学生感谢岳父,拿来孝敬他的,顺便给我们拿来了五个,为夫已经给你煎好了,哪,尝尝味道。” 风铃儿接过筷子,吃了口白米饭,又尝了一口蔬菜,慢慢地,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楚晨汐抬起筷子,给夫人挑了一个鸡蛋,放到碗里,“有点儿烫,小心点儿吃。” “嗯,真香。”风铃儿啧啧舌,握着筷子,喜极而泣,“在这里,因为有了晨汐,我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傻丫头!”楚晨汐幸福在不言中。 但他的表情显然说明了一切。 晚上,楚晨汐说自己有急事儿需要去一趟老根叔家。 风铃儿想要陪他一起去,但楚晨汐说山路不好走,万一遇到蛇就麻烦了。 听到蛇,她脖子瑟缩下,也就不去了。 “听话!”楚晨汐背着药箱,拿着火把,行在山路中,最后来到了老根叔家。 老根叔一脸诧异地看着楚晨汐,而后让自己的老伴儿给对方倒了杯水。 “晨汐啊,你这么着急地来根叔家,究竟是为何啊?” 楚晨汐迟疑了一下,开口问,“根叔,您不是说你要把家里的牛卖了么,那能否卖给晨汐?” “你你要我家那病牛?”老根叔简直不敢相信,“可是它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你买了它,又能做什么呢?”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1、宠妻 “根叔,说实话吧,其实这次倒不是我买牛,只是我家夫人需要。她在县城里做事儿,来回跑,每次徒步,太过劳累,所以想着买头牛,这样就可以帮忙运些东西。”楚晨汐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所有的铜板和以往给自己夫人,夫人却没要的银钱,“这些或许买根叔家的那头牛不够,但是但是晨汐愿意每天来给根叔看病,直到根叔病情好转,甚至恢复。而这过程中,诊金晨汐可以分文不取!当然如果根叔觉得不划算,晨汐也可以给您开个欠条,等到时候一有了银钱,就给补上,您您看成么?” 老根叔想着这些日子,楚晨汐给自己看病,分文不取,还好药地送过来,心里特别感激。所以便答应了这桩买卖。 达成协议后,楚晨汐又写了欠条给老根叔,紧跟着,就准备牵牛棚里那头病牛回家, 那牛说来也怪,虽然几天没吃东西,没干活,但是楚晨汐过去拉它的时候,它还是站了起来。 一路上,楚晨汐都在给它说话,尽管牛也听不懂。 走在山路,一人一牛慢条斯理地赶回家。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风铃儿虽然睡了会儿,可睡得不深,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回来了。 穿上鞋子,追出去。 她便看到了楚晨汐身旁那头老牛。 “晨汐,你你买了牛?”她瞠目结舌地望着。 “对呢,在老根叔家买的。”楚晨汐回答道,“不过它最近身体不好,要让它干活,为夫可能还得给它治个两天。” 风铃儿知道牛有多贵,便追着楚晨汐问,“那买牛的银钱给完了么?” 楚晨汐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夫人,“确切地说,没有。不过为夫付了一半,另外一半,到时候垫上。但是铃儿也别担心,没有多少银钱,因为大部分的银钱,都是为夫给他治病的诊金。” 床畔。 夫妻二人端坐。 风铃儿对相公深夜买牛的事儿感动得天花乱坠,兜着袖子,坐到身旁,又给楚晨汐烧了热水泡脚,“大晚上,爬那么远的山路,就为了给我买牛?” “呵呵,铃儿,根叔家没多远。”楚晨汐不希望夫人内疚。 风铃儿反驳道,“骗人,晨汐,我去过老根叔家,我知道有多远。”她看着木盆里楚晨汐那只起泡的脚,有些心疼,别扭地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楚晨汐洗完脚,又拿冷水洗了手和脸,这才爬到床上,盯着自己的妻子,“怎么了,铃儿,生为夫的气?” 风铃儿擦了眼睛,摇头,“怎么会呢?” “抱歉,让铃儿担心了。”楚晨汐揉了揉夫人的肩膀,咬耳说笑,“真要觉得愧疚,等哪天我家夫人挣了大钱,就给为夫买双鞋!” 其实他也是说笑话,好让夫人不那么感动。没想到,风铃儿却把这话记在了心上。并答应自己一定会努力挣钱买鞋。 两人合被躺下,楚晨汐枕着脑袋,看着夫人,自言自语,“那牛好像是吃了什么,肚子大得厉害,所以我想着,明个儿给它弄点儿药,让它赶紧好。”过后,垂头问风铃儿,“明天还去县城么?” “要去,最近酒楼事儿多,然后成毅公子让我给招人,我还想着去招人呢。”风铃儿脸贴在楚晨汐的胸膛上,嘀咕道,“晨汐,实话说,那成毅公子真是个腹黑男,什么事儿都要算计。他还总以为我不清楚他葫芦里的小算盘呢。” 楚晨汐将夫人拥得紧紧的,特别嘱咐风铃儿,告诉她要小心任何人。他说,除了家人,谁都不要相信。 之后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细细讲给风铃儿听。 “晨汐,那成毅公子真是个商人?” “是啊,这也是为夫不想让你跟他谋事儿的关键。”楚晨汐揉了揉妻子的脑袋,“铃儿,说真的,为夫虽不是商人,但有关商人脑子里那些利益的算计,为夫却是清楚一二的。你在跟他共事儿的时候,随时注意不要着了对方的套。”嘴唇轻柔地在风铃儿的额头上啄吻了两下,“如果受欺负了,也不怕,大不了回到田水村来,为夫虽然赚地不多,但却永远是铃儿的靠山。” 风铃儿把楚晨汐搂紧了一些,“我知道。一直以来,晨汐就是我的依靠,不过你别担心我,我的脑子挺好使的。他每次算计我的时候,我都想到了很多解决的办法。” 虽然知道有可能会受委屈,可因为风铃儿心里装着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的心愿,是以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做生意的媒介。 而这媒介,就是成毅公子的酒楼。 这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买下了胡婶的新鲜土豆。等到明日再去酒楼,她就可以说服成毅公子买田水村的土豆。 而在那边,她可以抬高一倍的价钱。自己抬高一倍的价钱,在成毅公子那里,却是降低了好几倍,所以她敢断定,对方一定会买下土豆。 土豆生意做了后,她就赚到了一笔钱,也就可以先把相公楚晨汐赊欠的银钱先还上一半。 再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相公受苦。 “铃儿,我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楚晨汐起身,从箱子里取出一包药粉。 风铃儿收下东西,正准备闻,被楚晨汐阻止了,“这东西是用来防身的,不要没事儿拿出来。” “晨汐,你准备这个做什么?” “从田水村到县城,路途遥远。没有为夫在身边,万一碰到什么歹人,那可如何是好?”楚晨汐解释道,“这里面的药粉可以暂时让歹人晕倒,铃儿也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风铃儿听了,很好奇,“这么神奇?” “不是神奇,而是为夫是个大夫,知道什么药可以让人昏睡罢了。”楚晨汐将药粉放进荷包里,小心地提醒,“不过切记,药粉莫要碰到自己了,否则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风铃儿点头,“嗯,晨汐,我记住了。”收下药粉,再度躺下。 夫妻俩这次便睡得香了。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2、招人 那头病牛来了风铃儿的家,一开始也是无精打采的,不想吃饭,天天睡着。 后来被相公楚晨汐扎了几针,又抓了点儿药,放到草里煮了,拿给牛吃。 三天之后,牛就能直晃晃地在院子里乱走乱叫了。 “嗨,别说,这牛还真就被晨汐你医好了。”风铃儿摸摸牛脑袋,又拍了拍它的大肚皮,“哈,看来过不了几天,就可以让它带我去县城了。” 楚晨汐从身后走来,伸手圈住妻子的脖子,怅然地笑了下,“其实为夫觉得,这牛怕是不行?” “不行?” 挠挠妻子的脑袋瓜,他低声解释,“这牛老了,耕地或许还行。这带人,怕是有些困难。” 速度慢。 风铃儿听明白了,但是她觉得什么都得试一试,不行,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 因为懒床,不想去县城,是以就陪着相公楚晨汐去挖药草。 上一回迷迭香,后来村里又有七大姑八大婶来要了。 楚晨汐以药水没有为由,将其先行打发回去了。 风铃儿一听,晃着摘的一片大树叶,遮住眼睛笑,“这么看来,那迷迭香鼠尾草药水洗头还真管用!有机会遇到,我就多做一点儿,恰好可以拿到县城去卖。” 楚晨汐跟在身后,看着活蹦乱跳的妻子,直乐。 “山路太滑,慢点儿走。” “好嘞。” 夫妻二人在山里转悠了大半天,渴了就饮山泉,饿了就吃早上煎的鸡蛋。 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不似以往只能吃窝窝头,吃野菜的心酸日子了。 一日后。 再去县城。 来到厨房,就见着成毅公子。 对方脸色不对,但语气还算柔和,“昨天风姑娘就该来酒楼?” “呵呵,我知道。”风铃儿巧舌如簧地说,“生病了么,走不了路。所以就没来。但是但是成毅公子,我昨天虽然没有来,但我在家里却想了很多事儿,也许可以解决酒楼里的菜源问题。” 成毅公子知道风铃儿是什么意思了,“你是说在你们村里进菜?” “有何不可?”风铃儿走过去,看着他那貌似有些鄙视的眼神,大方解释,“当然,我做这些,也是想要为村里牟利。但是成毅公子,反正你这酒楼没菜也是要去菜市买的。既然早买晚买都要买,那又何必在乎在哪里买呢?况且你在市场买的蔬菜可能还比较昂贵,可若是在我们村里,那就不同了。一来可以保证蔬菜新鲜,二来可以保证蔬菜的品种和价格。” 听风铃儿这么一说,成毅公子有些心动,“那么风姑娘觉得,你们村现在能提供什么蔬菜呢?” “现在土豆多。”风铃儿开朗地拉了板凳,谈论,“土豆的新鲜程度和块头,这个你不用担心。因为毕竟是我选择的,我选择的都是拿来做狼牙土豆的。” 想到花钱买土豆是要做那个让顾客欢喜的狼牙土豆,成毅公子就不那么废话了。 “好,这些进菜的事儿,风姑娘直接交给雷管家去办吧,你有什么要求,只管同它交涉。” “好。”风铃儿笑着起身,准备去厨房。 成毅公子提醒她,“哦,对了,风姑娘,你之前说招人,现在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我已经在着手办了。”风铃儿回头,望着一眼成毅公子,点点头离开。 到了厨房,吴厨师最先凑上来,询问风铃儿昨日没来厨房的情况。 “哦,昨天身体不大舒服,就没来,不好意思,让您们担心了。”风铃儿随口敷衍了两句? 可别让对方知道,她是压根不想来,想陪着自家的相公。 “是这样吧,那吃过饭了么?” 风铃儿摸摸肚皮,害羞,“早上没吃够。” 吴厨师慷慨地笑了,“那我给你做点儿!” “那就谢谢吴师傅了。”风铃儿抿抿嘴唇。 之后同厨房里的伙计说了一下自己一会儿下午要招人的事儿,让他们在厨房里不要着急。有什么事儿就在门口寻她。 黄厨师和吴厨师听从地点头。 差不多晌午的时候,风铃儿就找来雷管家,让对方帮自己写了四个字。 雷管家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办了。 握着狼毫,就偏头问,“风姑娘要让我写什么字呢?” “嗯,写酒楼招人!” 酒楼招人! 这话倒是言简意赅得很。 “那需要雷某帮忙做些什么么?”雷管家细致地插了一句嘴。 “不用,我就抬两个板凳和一张桌子,坐酒楼门口就行。”风铃儿解释道,“这招人,复杂太累,还是简单点儿好。有需要工作的,想要来酒楼的,自然会主动上前询问的。” 雷管家听得含糊,但还是尊重风铃儿的意思。 找店小二一起,搬了一张桌子,两个板凳出去。 然后风铃儿擦擦手,就坐到酒楼一边。 因为靠角落,是以并不耽搁顾客进酒楼吃饭。 那成毅公子看见,也没说什么了。 倒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家,孤零零地站在酒楼门口,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要饭的。说不定真会有人上前询问她。 在窗户想着想着,就见到有人走近。 暗影落在桌面上,风铃儿指了指身后贴的宣纸,重复了一遍,“酒楼招人,大叔你有意没?” 那大叔捋了下胡须,怔怔地看着风铃儿,“姑娘是说,你身后这家酒楼招人是么?” “哈,对。”风铃儿站起来,上下打量眼前的大叔。只见大叔花白头发上戴着一顶草帽,衣衫褴褛,脚下一双草鞋。 尘土泥垢,让这位老人看上去十分地沧桑。 风铃儿犹豫了一下,主动问道,“大叔不是本地人吧?” “对,刚从云川那边来。家里开的小铺子遭了洪水。”大叔抬手,看了看大酒楼,“如今来到这里,身无分文,只想能有一份活,可以养活自己。”他说得情真意切,让风铃儿十分同情。 但招人,必须有原则。 不然,绝对不能让成毅公子心服口服。 于是她聪慧地问,“那大叔会炒菜么?” “会。”大叔异口同声。 “那你来我们酒楼做个炒菜的食厨怎么样?”风铃儿再提议。 大叔答应得干脆,“若能有这个机会,那老头子真是感激不尽了。” “嗯,那好,你可以来我们酒楼了。不过大叔,这酒楼呢,也不是我的,所以您刚进来,得试用七天,如果七天您做得好,那我们酒楼才会正式用您。但试用七天,您是没有工钱,最多管吃管住。” 大叔拿下草帽,拱手道谢。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3、平等 风铃儿瞧了一下他,然后去店叫来雷管家,说是这个人被录用了。 雷管家打量了那灰头土脸的大叔一眼,别扭地建议,“风姑娘,这位不行啊。” “怎么不行了,挺好的啊。”风铃儿噘嘴反驳。 雷管家指指点点地说,“你看他,一身粗布麻衣,脸上还有风尘。怎么看,都不该进我们这酒楼啊?” 风铃儿听懂这话了,对方是嫌弃人家是乡村的人,觉得进自己的酒楼,会拉低人气,让酒楼生意衰颓。 为了给乡村的农民争一口气,她吐槽,“雷管家,话不能这么说,高手在民间,你知道么,兴许人家厨艺好得很呢,到时候给我们酒楼争光,没准儿你还敬佩人家呢。” 雷管家不听,依旧拉着风铃儿的袖子,劝说。 风铃儿摇摇头,有些生气了,“雷管家,这招人一事儿,成毅公子可是让你全权配合我的。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啊?” 说不通,没办法,雷管家只能听从地带那大叔上酒楼去坐。 不过,找了个柴房,让人先呆着,说是具体要不要试用,还得等风姑娘招完了人再说。 那大叔也确实赶路累着了,便答应了下来。之后太疲惫,便躺干柴堆上睡了一觉。 风铃儿招到的第二个人,是个屠夫。卖肉的时候,看到酒楼门口贴的纸条。 放了推车,磨蹭地走到跟前,屠夫打听道,“姑娘,你这酒楼真招人么?” 风铃儿笑嘻嘻地说,“招啊。”单手撑着腮帮子,看了一眼那屠夫,“大哥,你是卖肉的?” “对呢。” 风铃儿站起身来,往那推车上看去,伸手摸了摸,“猪肉不错,给我切二两瘦肉。” 那屠夫想着这过个路,都能碰到生意,一时开心,便拿起手中的菜刀来,哗哗地切了瘦肉出来。 放衬上一称,快嘴道,“姑娘,二两,五十文钱。” 风铃儿从衣兜里拿出了点儿钱,递给对方。想着今晚回家,做瘦肉吃。 不过五十文不是小数目,这可花了她相公好几天的诊金。 只是嘴里个把月没点儿油味,倒真是想念得很。 那屠夫切肉的刀功,被风铃儿看在眼里,于是询问酒楼招人的时候。 风铃儿果决地来了一句,“大哥,我看你手上功夫不错。想让你来酒楼干活。怎么样?” 屠夫看了下风铃儿,又看了看推车,笑着点头。 风铃儿又开始说规则,“不过你来酒楼干活,需要试用七天,七天如果做得不好,恐怕你还得继续回家卖肉?”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身后这酒楼真正的老板不是我,是以我没办法做最大的主。” 屠夫想了下,答应得干脆,“嗯。那成,姑娘,我什么时候干活?” “嗯,一会儿就干。”风铃儿又喊了雷管家,让对方带人下去休息。 雷管家看到屠夫,更加不屑了,翻了个白眼,把风铃儿拉到一旁,“风姑娘,你找个乡下的老人,我就不说了。但你找这么一个卖肉的屠夫,是不是有些欠思考了。” 风铃儿伸手拍了拍雷管家的胸膛,眨着星眸,“雷管家,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刚刚我已经见识过了,这位卖肉大哥刀功不错,或许能够在酒楼发挥巨大的作用也说不定呢,知道么,做菜,刀功很重要。”她推搡对方带屠夫大哥进去,“好了,先把人带进酒楼。等一会儿我再详细跟你解释。” 雷管家晃晃手,也不想管了,谁让她在酒楼里是个招揽生意的好苗子呢。 人一走。 她又继续往酒楼门口的板凳上坐下。 不多时,就来了一个看上去,身材高大,面容俊郎的中年男子。 约莫三十来岁。 穿着一件泥黄色的衣裳。 不新,也不旧。 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那截结实的小臂。 “这位姑娘,在下冒昧问一下,你这酒楼是否真要招人?” 风姑娘食指点了点身后贴着的纸条,“没错,酒楼人还没招满。” 那中年男子嘴角浅笑了笑,“那在下可以在这酒楼里干活么?” 风铃儿拿眼睛扫了下他,觉得他身材高大,看上去成熟有魅力,心想可能会是个门面招牌,便叫对方就下了。 还是找了雷管家接手。 三人过后,风铃儿继续在酒楼门口等待。然而这一次,并没有等到人前来。 一来二去地,就到黄昏了。 天色暗淡,风铃儿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焦急地回到酒楼,将桌子和板凳一一搬进去。 店小二瞅见风铃儿自己抬个大桌子和两个凳子进来,觉得不可思议。好生佩服的同时,连忙上前帮忙搭了下手,“风姑娘,你好大力气!” 风铃儿不好意思,脸憋得通红,“哪里是力气大,只是强逞强。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物。” 其实她想说,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单身,搬家什么的,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来。这一个桌子,两个板凳,小菜一碟。 若不是不想让店小二把自己想成女强人,以后天天拿这种事儿麻烦她,她才不会说出自己强撑之类的话呢。 “呵呵,风姑娘,其实你在外面唤我一声,就成了?” 风铃儿低下头,“那怎么行,怪不好意思的。万一雷管家看到,再说你偷懒。岂不是连累你了,那我可过意不去。” 店小二眉开眼笑,对风铃儿的善良,感到暖心。 把桌子板凳放好,风铃儿才去了后院找雷管家。 雷管家手一抬,指着柴房,“他们三个现在正在柴房里等着呢。” 什么。柴房?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风铃儿生气了,责备道,“雷管家,人家是来酒楼干活的,不是我们的奴才,你把人带进柴房,实在太欺负人了。”一生气,柳眉便皱起来,“好了,这招人的事儿,明天我不会让你掺和了。” 看着风铃儿气愤离开的娇小身影,雷管家也沮丧起来。自己的举止,真得过分了么? 不过那三人看上去,也确实说不上好啊。风铃儿姑娘究竟看上他们三个什么了? 为了向几人赔罪,风铃儿去厨房,给三人做了一顿饭菜。 黄厨师和吴厨师帮忙炒菜,很快,就做了一桌子菜。 担心这事儿让人说教,是以风铃儿便恳求厨房里的人帮忙,不透露出去。 “各位。我们酒楼想要长盛不衰,那绝对需要人才。而今天我招到的这三人,跟我们一样,或许家境并不富裕,之前干的活儿,可能也不体面。但是我以为,要想让人家安心干,就得平等地去对待他们。这桌饭菜,是我拿来招待那三个新加入我们酒楼的朋友的,所以”她向厨房的人鞠躬,“请你们一会儿帮帮忙,热心地迎接一下。” 黄厨师打头阵,“风姑娘,我们大伙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吧,想让我们怎么做。” “呵呵,黄师傅,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风铃儿笑着向众人讲解她的意思。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4、迎接 她让厨房里的人站成两排,然后等到她带三人进来的时候,他们就热情的鼓掌。有节奏地说着欢迎,欢迎二字。 黄厨师挥动着锅铲,笑着答应,“风姑娘,放心吧,我们厨房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给你丢脸的。” 风铃儿鞠躬致谢。 随之就去柴房,将三人带出来。 去的时候,屠夫坐在地上,老人睡在柴堆上,那三十来岁成熟的中年男子则坐在唯一的长板凳上。 风铃儿推开门,最先看到他的脸。 很平和,没有什么不悦的地方。 “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久等了。”拱手行礼道歉。 屠夫摇头,“没事儿,姑娘,我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是是我招待不周。”风铃儿压低了脑袋。 乡村老人也给几人对话的声音吵醒了,着急站起来,走向风铃儿问,“姑娘,现在老头子可以去干活了?” “当然可以了。你们随我来。”风铃儿将三人直接带进厨房。 快要临近厨房的时候,她向厨房里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这下,只听得厨房里乒乒乓乓的欢庆声。 厨师拿着锅铲,厨娘拿着筷子和碗在迎接他们。嘴里一直有节奏地喊着欢迎欢迎。 老人,屠夫,以及那中年男子似乎都愣住了,好久没有说话。 三人跟在风铃儿的身后,转过身来,热情地鼓掌,“欢迎你们加入我们酒楼!” 屠夫微笑,“姑娘,不是试用七天么?” “哈,对。”风铃儿脸红,又慷慨激昂地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可是我觉得你们一定能够胜任我们酒楼的工作,因为你们都是有才华的人。” 那才华二字倒是把屠夫说懵了,自己一个杀猪卖肉的能有什么才华。 风铃儿看透,嘴角上扬成一个弧度,满目柔光道,“大哥你的刀工非常好,给我二两瘦肉,一气呵成,不少不多,刚刚好。且你切肉的速度也很不错。” 黄厨师和吴厨师走上前来,微笑着问风铃儿,“风姑娘,你真是挑了一个厉害的人啊。我和老黄就是没有多少时间切肉。有了这位小哥的帮忙,我们的速度就快了。” 风铃儿看着两位厨师笑,“黄师傅,吴师傅,多谢你们的认可。”拉了屠夫哥到跟前,指着某个案板,“大哥,以后这儿。就是你帮忙切肉打理的地方。而且以后酒楼买肉,就让你来买。” 屠夫挠挠头,“风姑娘,我家有好几头猪。” “所以嘛,这才是我让你买肉的原因。”风铃儿娇俏聪慧地点了一下头,压低声音,“如此一来,你既可以卖肉,又可以干活挣钱。” “嗯,好。”屠夫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之后就是这位乡村老人。 风铃儿知道,他之前开过小店铺,是以就想让他露一手。 乡村老人也不扭捏,当下拿起菜刀,就做了一碗葱花豆腐。 风铃儿找来黄厨师和吴厨师,以及厨房里的细尝,询问对方的建议, 他们几乎都言香甜可口,脆而不腻。 “老伯,你看,我们大家都赞同你的厨艺。而且我们酒楼里的黄师傅和吴师傅也是大加认可,因此,以后你的工作,就是同黄师傅和吴师傅一样,成为一个炒菜的厨师了。” 黄师傅和吴师傅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毕竟繁忙时,多了一个帮手。意味着减轻了他们的工作负担。 那中年男子留到最后,在屠夫和乡村老人都有了工作后,他也上前询问。 风铃儿看着他笑了阵儿,“大哥,你举止大方,谈吐有礼。又能说会道,我想让你帮忙在酒楼做顾问,就是有吃饭的顾客,问到酒楼里的菜时,你可以帮忙介绍一下。顺便有难缠的顾客,也可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帮忙解决一下。” 中年男子蹙着眉头,“姑娘给我的这个活儿,有些”想了会儿,丢出两个字,“容易!” 风铃儿哈哈大笑,“大哥,这活儿可不容易,有时候为了酒楼的名声,还得在那些无礼的客人面前强颜欢笑呢,另外这介绍菜,如果问的人多,可是费口舌。而我呢,也不怎么聪明,有时候脑袋打结,也不知道说什么,可若是有大哥从旁协助,相信酒楼里存在的问题,就可以很快解决。”话落,伸出手去,“大哥,我叫风铃儿,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那大哥愣着,手僵着,没有动弹。 她有些迷茫,也有些糊涂。大概是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吧。 看中年男子迟疑着不知道做什么,风铃儿自己伸出手,握住了那人的手掌,“大哥,我们这就认识了。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那中年男子嘴角动了一下,“木如绵!” “哦,哪个绵?” “绵州的绵?”中年男子怅然了下,紧跟着回答道。 风铃儿听后,只能确定不是木字旁的棉,但她也没有再问一次。 之后转眸,问乡村老人,“老伯,您叫什么名字?” 老人转过身,拱手憨笑道,“老头子名顾,单名一个昌。” “顾昌,哦,挺好。那以后我们就都叫你顾老伯了。” 探长脖子,又问屠夫,“卖肉大哥,你呢,你叫什么名?” “我叫李掌。”屠夫洗着案板,探了个头。 介绍完后,风铃儿就让他们先熟悉一下环境,因为天色不早了,她过会儿也得收拾一下东西,返回田水村里。 要同雷管家打声招呼,自己马上就要回家的时候,被成毅公子叫住了。 成毅公子让风铃儿坐下,沉心定气地说,“风姑娘,雷管家已经把好招人的信息同我说了” 风铃儿害怕被说教,连忙抢话道,“成毅公子,你听我说,我找的这些人并不是乱找的,我都是按着酒楼的要求找的,而且他们都有七天的试用期,试用期间,没有银钱。所以” 成毅公子忽然就笑了,“风姑娘,你别着急,我不是要责备你。你替酒楼未来着想,招了人进来,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还会指责你。” 想着适才下午,风铃儿一个人搬着个桌子,两个板凳坐在酒楼大门口,不扭捏,不担心自己的形象。 这种做事儿认真的形象,他很佩服,同时也为自己先前小人之心感到懊悔。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5、看鞋 雷管家把招的人带进柴房这类似侮辱c性的行为,他也看不惯。 于是,也就有了同雷管家不同的意见。 那会儿,他大概已经生气了。 还对雷管家说过一句话。 他说,“雷鸣,你是不是也以为,身份非常重要,重要地可以拆散别人的幸福?” 这话,旁人听不明白。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其中的原因。 眼下,风铃儿看到成毅公子笑着说支持,她紧张的心终于不再如密鼓敲了,轻松惬意了许多。 “风姑娘,按着你的想法,大胆的去做吧,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找我。”成毅公子这下说得就比较大方了。 正因为在这件事儿上,成毅公子比较赞同,风铃儿也就觉得心应手了很多。 因为顾老伯没有暂住的地方,是以风铃儿就让雷管家给对方租了一间小房子。 被自家公子训斥过后的雷管家这下再没有小瞧人的意思了,而是直接按照风铃儿的想法,给顾老伯租了一间房子。 帮忙收拾好,安排顾老伯住下后,风铃儿才告辞,准备回田水村。 恰好出县城的时候,风铃儿看到了一家鞋铺,想起之前相公楚晨汐说过买鞋的心愿,这便咬着牙进去了。 “老板,把上面挂着的那双靴子拿给我一下。”风铃儿小指头一伸,定着挂着的那双质地上乘的靴子。 老板打量了她一眼,用撑杆将靴子取下来,“给,姑娘。” 伸手摸了摸,看了看缝鞋的线有没有线头,整不整齐,底子舒不舒服等等什么的。 发现靴子真就不错。 她才抬头,问老板,“这双靴子怎么卖的,老板?” 老板五个手指头一伸。 风铃儿从袖子里摸出五十文钱,全部倒给对方。 老板看了下银钱,摇头拒绝,笑着解释,“姑娘,这双靴子五十两银子。” “啥?”风铃儿听了,眼睛直冒火,“不是吧,老板,一双靴子五十两。” 老板躬身,不像是在说笑话。 “姑娘,老头子我在这儿县城做了这么久的买卖,从不说瞎话的。”他拿过靴子,开始介绍,“姑娘,你看,这鞋面鞋底鞋跟,都非常软。这一铜扣式样显得贵气。而且,这双靴子,透气好,不捂脚,不出汗。”他顺手指着自己的脚上的靴子,“我也觉得这靴子很好,所以专门拿了一双来穿呢。走了这么多年的路,靴子也没磨坏。” 风铃儿看这老板一脸慈和,也不像是在说笑,就又伸手触了触靴子,“老板,这靴子非常好。可是五十两,确实太贵了,我呢,就一个乡村姑娘,实在买不起。” 老板笑了下,也没瞧不起,便从案柜里拿出另外一双靴子,“姑娘,这双靴子不是皮质的,但也是丝质的。吸汗,好看,柔软。因为仅此一双,所以老头子可以便宜一点儿卖给你。二十两怎么样?” 风铃儿蹲身,摸了摸靴子,“老板,靴子是好,可是二十两,我还是买不起。” “这靴子可是达官贵人最喜欢的一类靴子。”老板继续诉说靴子的好。 “我知道。”风铃儿截断道,“但是,我没有这么多钱,而且我相公每天都要走好多路,我就想给他买一双好靴子,这样他就不会脚疼了。”她嘟囔着,眼神再哀求,“再便宜点儿,成不成?” 老板听着风铃儿所说得话,压低嗓音,最后说出了一个数,“这样吧,姑娘,我就算做亏本生意了。十两银子,怎么样?” 风铃儿还想讨价还价,那老板最后来了一句,“如果姑娘还觉得不行,那实在不好意思,姑娘就请便吧,当然,还可以挑选一些比较便宜的鞋买?” “好,这双鞋子我要了。”风铃儿眨巴着眼睛,利落地指着桌子上的五十文银钱,“这是押金,等到后天,我把剩下的钱拿来,还给你。所以这双靴子,你帮我留好了。” 老板把靴子收起来,“好嘞,成,那我就等着姑娘来拿鞋了。” 风铃儿同鞋铺老板达成了一致的建议后,就准备返回村里了。 走出县城,才想起身上所有的钱花光了。 于是马车也不能赶了,只能用走的。 走一段路,又发现速度太慢了,便就快跑了起来。 她平时锻炼多,跑快了,最多心跳加速。 停停跑跑,走走跑跑。 慢慢地,不一会儿,就到了镇子上。 在镇子上的时候,脚疼酸麻,歇脚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眼熟的老伯。 因为认识对方相公楚晨汐,是以就免费带了她一段路。 田水村。 “老伯,多谢您了。”风铃儿站在村头道谢。 那赶车的老伯晃了晃自己的草帽,“风姑娘,不必客气。嘿嘿,这要不是楚大夫,我这病还好不了了。” 远远地,风铃儿朝远去地老伯招手,“再见啦!” “风姑娘,路上小心!”老伯挥挥鞭子,消失在眼前。 行在田头,看到靠近河岸的狗尾草,忍不住扯了一根,一边晃着,一边小跑着,往家里行去。 刚来到山下,仰起头,就看到了一个蹲在石头上,翘首盼望的狗狗二白。 “二白” 天黑压压一片,但狗狗二白那雪白色的毛匹,一眼就让风铃儿发现了。 因为那熟悉的声音,蹲在石头上的狗狗二白也知道是自家主人回来了。 两条小短腿哒哒地奔下去,奔到风铃儿跟前,甩着毛尾巴,就拿脑袋瓜蹭主人的小腿。 “二白,你怎么来了?” “汪汪!” “晨汐叫你来的?” “汪汪汪。” “哈哈,你这个小可爱。”伸手,将狗狗二白抱起来,直接爬山路,回家门。 到时,院门虚掩着,竹屋也锁着。 相公楚晨汐并没有来。 风铃儿急了,有些愣,“怎怎么回事儿。晨汐现在还没有回来?” 狗狗二白不叫了,下巴贴在风铃儿的手臂上。 一人一狗,坐在院子处,等待着相公楚晨汐回来。 等了很久很久,都没听见脚步声。 风铃儿不安,站起来,打算到山下去寻一寻。 没走多久,天色愈发黑,空中下起了一场小雨。 雨点轻轻地拍打着山中的草叶。 滴答,滴答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6、虚惊 走下村,没多远,刚经过河岸,就瞧见河旁边站了许多人。 顶着小雨,探长脖子,好像在看热闹。 他们都在喊,有人掉进水里了,有人掉进水里了。 风铃儿放下狗狗二白,奔过去看,“胡婶,发生什么事儿了?” “有人掉河里了。”胡婶指着河旁的药箱子,“哪,估摸着掉下去的是个大夫啊。” 风铃儿盯着药箱,愣了两秒,随之连忙将药箱打开。 箱子里装了些银针,一些药草,还有一些纸笔。 这这不是晨汐的药箱么? 风铃儿吓坏了,扁起裤腿,就往河里冲。 旁边的胡婶叫嚷着阻止,“风丫头,别找了,这掉河里这么久,只怕早就没救了,你快上来吧,可别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啊。” 风铃儿哪里还听得进去,依旧站在河里大喊,“晨汐,晨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河旁边的大树被风吹下几片落叶,叶子飘荡在河岸上,发出轻灵的声音。 哗哗 风铃儿越听越怕,眼泪直跳。 河水湿了衣裙。 膝盖处,湿漉漉的。 但是她叫了很久,都没有应答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铃儿,回来!” 风铃儿刹那转眸,便看见了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好端端地站在岸上。 她喜笑颜开地奔回去。 在水里,有水阻挡,走得慢。 楚晨汐在岸上,奔过去,也没在意水,直接踏进了河里。 悬空的手,朝着风铃儿伸出。 就在她的面前。 风铃儿看着她,抿了抿,一伸手,就握住了那细长温暖的手。 互相拉拽着手,到达河岸。 “楚晨汐,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把药放这儿,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以为你掉进水里,以为你”风铃儿控制不住自己激动又傲慢的情绪,一股火直冲上脑门。 楚晨汐眼含悲伤,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只听得头顶上一个细微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雨水拍打着脸,风铃儿搂紧了身前这个人。 这个世界,她的依靠。 退后两步,风铃儿严肃的脸颊上又带了一丝笑,“哎,没事儿就好。”转过身,提了药箱,告别了胡婶等村里人,就回家了。 胡婶看着二人的背影,同身旁的好友念叨,“这两口子幸福啊。” “那可不,要不然,刚才风丫头会冒着生命危险,直接跑下河去寻找,那楚神医能拼了命地,把风丫头从河里牵出来?!从他们成亲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二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现在应了那时候的话了。”胡婶一脸地羡慕,嘻嘻哈哈地夸奖起两人来,丝毫不吝惜词汇。 再加上,风铃儿每次做生意都会拉她入伙,这让她家里面跟着沾光。近来,也不像以前那么穷困潦倒了。 上岸不久,风铃儿和楚晨汐便带着狗狗二白回了家。 路上,楚晨汐说了自己放下药箱的原因。 说是在河边歇脚的时候,被一株药草吸引了,这才想着放下药箱,去摘。 结果摘下来后,就看到村里的人聚在河边吵嚷。 他走近了看,才明白原因。这才会声嘶力竭地叫风铃儿回来。 风铃儿看着相公楚晨汐,憋着笑,“这么看来,还真是虚惊一场咯。”握着拳头,轻拍了一下楚晨汐的胸膛,“你啊你,拿你怎么办啊,治病救人已经痴狂了你。” 楚晨汐辩驳,“我只是想着找到药草,就可以多救几个人,多挣几份诊金。” “挣那么多诊金做什么?” 楚晨汐卖关子,“现在先不说,等可以说的时候,为夫再告诉你。” 看相公楚晨汐卖关子,她也跟着卖关子,把自己从胡婶那边收的那几百斤土豆,准备卖到酒楼里,从中她挣的一部分钱,给胡婶,剩下的钱,算自己的。 那么多土豆,努力一下,一定能够挣到十两银钱。只要十两银钱赚到了以后,她就可以把那双靴子,给相公楚晨汐买回来。 对,只要耐心等到后天。 回去后,风铃儿将二两瘦肉拿出来,楚晨汐就着土豆,炒了一盘菜。 端出来,就着做的白米粥,吃了晚饭。 狗狗二白也荣幸吃到了米粥和土豆瘦肉片,所以它显得异常开心。 风铃儿夹了一块肉到楚晨汐的碗里,交代道,“晨汐,多吃肉。” 夹菜的时候,二人是同时想到对方的,是以,风铃儿碗中也有一块肉。 夫妻俩互相望了一眼,心满意足地继续吃饭。 真真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楚晨汐要研究药草,碗风铃儿就悄悄洗了。等到楚晨汐做完事儿,去涮碗的时候,发现锅里的碗已经不在了。 “铃儿,碗呢?” 风铃儿坐在床头,喝着热水,“洗了。” “这种事儿我来就行了。” 风铃儿解释,“我看你太忙了。”伸出一只手,“再说我好手好脚,这种事儿也可以做。” 楚晨汐温暖地笑了笑,走近,叮嘱对方,“裙子都湿了,快换下来。” “好。”风铃儿瞥了他一眼,“你也是。” “嗯。”楚晨汐看着风铃儿盯着他脱衣服,一时有些害羞,转过脸,不好意思地解腰带。 妈呀,晨汐比我这个女的还害羞? “晨汐?” 背着身解扣子的楚晨汐应了一声,“嗯?” “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楚晨汐声音更加温和,“铃儿想问什么,就问吧?” “在酒楼里炒菜的厨子一般多少银钱?” 楚晨汐忽然凝眸,“铃儿想问的是成毅公子的酒楼里,厨师每月多少银钱,对不对?” “嗯。” “少则八两,多则十两。”楚晨汐还是背着身,“但倘若是小店铺酒楼,三两都多了。” 风铃儿一听,又补了一句,“上回你去当厨子,他给你多少银钱?” “十两!” “十两!”风铃儿不敢相信。 若不是和成毅公子闹了那么一出,只怕家里也不愁吃穿了。 因此,她这才明白,自己当初要求每个月二两银钱,是多么地愚蠢。 但是她愚蠢没关系,这一次自己招的那几个人,银钱可是不能说少了。不然,也就算祸害了别人。 见夫人半晌没动静,楚晨汐迅速拿了衣裤换了。 走到跟前,他撑着床,看着风铃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风铃儿傲慢地把头蹭过去,“当初我说我每月二两银钱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笑话我啊?” 楚晨汐摸了摸风铃儿的头发,“怎么会呢?成毅公子是大户人家的商人。你刚去酒楼,工钱要求低,对方必然不会鸡蛋里挑骨头。况且我的铃儿过于聪慧,你每日如此辛苦地替他谋生意,说不定,以后他会更加器重你,你的那不堪入目的工钱也会随着你的努力,而得到增加。毕竟聪明的人都有一双聪明的眼睛。” 相公的话,让风铃儿受教了。同时好奇地发现,她的相公,貌似不只是神医这么简单。 人情世故如此懂就不说了。 在各方面还有这么大的涉猎,真是奇才。 风铃儿表示,不知道的,还得多问。 谁呢? 自己的好相公!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7、处理 翌日。 一大早,风铃儿就出发去县城酒楼了。 进入酒楼,找到雷管家商量了一下,打算马上找几个弟兄,去田水村拉土豆。 风铃儿同胡婶商量地是,十五文一口袋。 但一口袋好几十斤呢,在雷管家这里,翻倍了,算成了一斤,四十文。 雷管家看比县城里的市场便宜那么多,也很高兴。 三方各有各的谋划,故而都有其利益所在。 风铃儿雇了两辆马车,带着雷管家和几个兄弟,前往田水村运土豆。 之前风铃儿已经把土豆运到村头,就等着雷管家找人来拉了。 一口袋一口袋地放入马车。 而后几人又从田水村返回。 “风姑娘,这土豆有多少袋?” “十二袋,每袋四十斤左右。”风铃儿告诉对方,要想确定,得带到县城称一下。 抵达县城。 二人便在厨房里,一小筐一小筐地称了。然后按照每斤五十文钱,付给了风铃儿银钱。 风铃儿算了一下,大概挣了三十五两银子。 胡婶那里,需要给一百八十文银钱,所以这次足足挣了三十四两多银钱。 拿着银钱在手里的时候,风铃儿心里乐开了花。不过,她在厨房人的面前,并没表现得多么开心。 有人问起,她就告诉他们,这是他们村里的人种的土豆,央求她来卖,自己挣点儿小钱。 顾老伯瞅见土豆,不禁笑了,“我们那村儿,这东西倒是不稀罕。风姑娘进这么多土豆,要做什么菜呢?” 吴厨师抢着回答,“老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在你还没来之前,风姑娘就用这些土豆,做了一盘特色菜,引得顾客竞相购买。这还成了我们酒楼的招牌菜呢,哪,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吧。一楼朝里屏风处,就是专门来吃狼牙土豆的顾客?” 看他说得带劲儿,黄厨师也不甘下风,“是啊,可不么,狼牙土豆,是真真好。我还想着,有机会,让风姑娘做一盘,带回家,给我那女儿吃。” 风铃儿插嘴,“好啊,做,我都给各位做一碗。” 说说笑笑好一阵儿,风铃儿才注意到没来的屠夫大哥,“吴师傅,黄师傅,李掌大哥怎么没来?” “哦,他家里有两个伙计,现在正准备把自家的猪肉卖进来呢。已经得到雷管家的批准了,估摸着在抬肉呢。” 风铃儿瞅瞅雷管家。 雷管家笑着答应,“这李掌做事儿认真,又卖力,一大早就同我商量好了。一会儿,就会从后门把肉抬进来。我已经叫人在等了。” “那就好!”风铃儿洗了把手,吩咐着赶紧做菜。一会儿顾客就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店小二拎着毛巾,就走进来,火急火燎地点了菜。 “这么早就有人来了么?” “可不是么?还来了很多人啦。点名要要狼牙土豆。”店小二咋咋呼呼地跑下去。 风铃儿感到奇怪,便交代了一声,出去查看。被木如绵截住了。 “木大哥?” “风姑娘,我正要去找你呢。” “怎么了?” 风铃儿偏头,看他脸色不对,急问。 “来的那拨人不对劲儿。”木如绵向风铃儿分析,“其中几人食指在点桌的时候,手上有很厚重的油渍。我在想,会不会是其他酒楼的厨子,过来打探我们酒楼的狼牙土豆,如果是,我们必须小心应付。” 风铃儿听后,嘴角一笑,她觉得这个木如绵观察倒是格外细致,“他们人在哪儿?” “已经坐下了。”木如绵困惑道,“狼牙土豆还上么?” “上!”风铃儿一意志坚决,“这同行出现,定然是想知道我们狼牙土豆的做法。所以”她似乎想问问眼前这个睿智的大哥的想法,“木大哥有什么提议?” 木如绵手指托着下巴,暗自思量,“风姑娘提议不错,这狼牙土豆,的确该上。毕竟,同行出现,若不见到真正的狼牙土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来得了第一次,就来得了第二次。第一次被我们发现了,那是运气好。倘若第二次不是厨子来,恐怕我们就没那么好得运气了。” 他淡定自若地笑道,“风姑娘,不如让我去解决这事儿。” “好啊,木大哥,我相信你,这件事儿,你去办!” 给了决策权,木如绵也就有了底气。 来到一楼吃狼牙土豆的那一桌前,他轻轻坐下。 身旁一厨子狐疑地问,“这位兄台是?” “哦,我是这酒楼的顾问。”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风姑娘同自己说得这么一个词。此刻,拿出来,也显得十分大气。 “顾问?”那厨子没听懂。 在木如绵过来处理这事儿的时候,风铃儿其实就在离屏风的不远处。 她来此,也确实是想要看看木如绵的实力。 果不其然,木如绵先抛出了自己的职业所在,而后再把狼牙土豆端上桌,让厨子们品尝,紧跟着迂回地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底细和最终目的。 “此事儿在下问过主事儿的,那狼牙土豆,确实是我们酒楼最先出现的。所以即便你们打着狼牙土豆的旗号,学到了这门菜,也最多是东施效颦。以后模仿的菜一多,我们的酒楼的名气也就更旺了。毕竟,你们拿你们的地盘,在给我们酒楼的招牌菜造势。另外”他凑过脑袋,小声道,“你们为着什么目的,来我们酒楼打探,我们以后也可以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式对你们。毕竟,竞争的手段是多种多样的。” 那几个厨子不敢冒然决定,便付了银钱,就火速离开了。 店小二捧到狼牙土豆上来,纳闷道,“木大哥,他们人呢?” “走了。”把银钱推过去,“这是他们付的银钱。” “不吃就给钱了,他们脑袋都有问题么?”店小二拿着银钱走向柜台处的雷管家。 样子呆呆地。 风铃儿笑着走近,拍着两手,赞叹不已,“木大哥好口才。” 木如绵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风姑娘过誉了。” “没,你是真的口才好。那些人被你这么一说,只怕回家告当家人去了。”风铃儿拍上对方的肩膀,“木大哥,你在这酒楼要好好干,我很看好你!”晃着手,就得意地回厨房了。 木如绵站在那里,眉开眼笑。 被承认的感觉,是极好的。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8、想起 这边风铃儿同木如绵之间的对话,被二楼的成毅公子看在眼里。 身后的管家雷鸣躬身站在身后。 “那个人就是昨天风姑娘招的么?” 雷管家点头,“没错,公子。” “此人如何?” “谈吐有礼,举止大方。但是不像本地人。”雷管家迟疑了会儿,才对成毅公子言明。 成毅公子扭着头,手抓着栏杆,思索道,“你多注意注意这个人,风姑娘心思单纯,可别叫人给骗了。”看着那人高大的背影,他又小心嘱咐,“这样吧,今晚酒楼关门的时候,你帮忙看看,此人去了哪里?” 雷管家拱手退下,“是,公子。” 刚准备下楼,又被成毅公子叫住。 “他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此人姓木,名如绵!” 成毅公子喃喃自语,“木如绵?” 一直以来,他都担心自己的酒楼里会闯进一些,追踪他的人。 而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小心的话,就很有可能被那人抓到把柄。 厨房。 风铃儿盯着削了的土豆,在发呆。 半个时辰,一声不响地瞪着。 两眼无神。 手指抓着衣裳袖子,半晌没有说过一句话。 黄厨师心下奇怪,碰了碰吴厨师,“吴兄啊,你看风姑娘在干什么呢?” 吴厨师看了两眼,没猜透,“坐那儿发呆许久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风姑娘一向不会无故心不在焉的。所以我以为,风姑娘一定是在想什么其他的好点子吧?” 这话刚说完。 风铃儿一拍膝盖,大叫着有啦就站起来。 从胡婶那里买来的土豆特别多,一部分炒菜外,一部分做狼牙土豆。还有一部分可以做其他的东西。 这东西,风铃儿是刚刚才想到的。 那就是做洋芋擦擦。 洋芋呢,就是土豆。 但在老家,就是叫洋芋。 洋芋擦擦做起来并不难,首先得把土豆切成薄薄的片,不能太厚,否则吃起来不软,不好吃。 然后再沾上足够的面粉,放入蒸锅。 蒸的时间一定要够长,一般家里做,根据土豆片的多少,蒸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如果量比较多,就必须蒸久一些。不然不容易熟。 紧跟着要把蒸好的土豆擦擦放在一边,差不多完全凉了以后,再来炒。否则容易粘锅,做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太好。 其次,在锅底里面,放足够的油。在风铃儿的记忆里,这土豆擦擦是需要多放油的,多放油比较好吃。紧跟着,在油里放入花椒,炸出香味后,将花椒捞出来,热后放入葱花c姜碎末,蒜末,干的红辣椒。煸炒出香味后。再放入土豆擦擦进去煸炒。差不多两到三分钟,再放入青椒。 青椒是青色的,切成块状,调色。而它的味道很香,还可以调味。 最后加入一些料,调味。 最后的最后,可以在上面洒一些芝麻,如此,既好看,又香脆可口。 脑海里这些步骤,她都一直记得很清楚。但是好久没吃了,也不知道做出来味道怎么样。 因此,她得先尝试一下,等做出来,叫众人品一下,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如果好,就做。不好,再做其他的。 反正她坐在那里,回想了很多在现代童年吃到过的美食。 “顾伯,吴师傅,黄师傅,把这些土豆给我切成薄片吧。”她一吩咐。 三人立马执行。 每个人的刀功都非常好。 风铃儿很满意。 再然后,她又吩咐,“帮我把这些土豆和上面粉。”她先示范了一下,三人便又开始试行。 最后她又让几个厨娘,帮忙剥蒜,找来花椒,以及干辣椒,葱等等。 一步又一步,慢慢地把洋芋擦擦做好了。 在炒的时候,几位厨师闻到香味,就非常满足。有的连忙问风铃儿,那是什么菜? 她嗯了一声,笑着回答道,“这是我小的时候经常吃的一样东西,用这些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土豆,做出的洋芋擦擦。” “洋芋擦擦?”听到这个名字,几个厨娘噗嗤一声,乐了。 “名字是有些好笑,可是它味道很好啊。那,你们看。这些金黄的土豆身上泛着淡淡的油光,然后它还散发出一种让人垂涎的香味。难道你们就没被它美好的香味感染么?!”拿了筷子,两手捧着盘子,眯着右眼,露出酒窝,“哪,尝一尝。” 众人看着举起来的盘子,不由地咽口水。风铃儿不说没发现,一说,还真觉得美味。 争先恐后地吃下一口,他们感慨万千。 说是味道纯正美味,就像是在吃某些小吃。 风铃儿得意了,“当然了,这些是天然美食,一年四季都可以吃的。” “风姑娘,这名儿叫什么来着?”吴厨师再道。 风铃儿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道,“洋芋擦擦!” “洋芋擦擦,洋芋擦擦。哈,风姑娘,这下我们酒楼又有招牌菜了?” 风铃儿看他们都感兴趣,连忙抬起手来,“刚刚我做的步骤,你们也都看清楚了。那那现在,我们就抓紧时间做。我出去,让雷管家再写一个招牌菜上去。” 狼牙土豆,猪瘦肉末辣酱,再到如今的洋芋擦擦。想必,它那与众不同的名字,都会引得人驻足观赏吧。 刚走出厨房,风铃儿又折转回去,拿了一个小碗,盛了半盘洋芋擦擦。 碰到木如绵,让对方尝了下。 木如绵吃了一块后,竖起大拇指,“风姑娘,味道真是不错,这叫什么?” 风铃儿歪歪头,“洋芋擦擦。”之后又眉开眼笑地说,“我在想,它一定会是我们酒楼第三种招牌菜。” “是么?” “当然了。”风铃儿扬起手,笑得一脸幸福。 踏着楼梯,来到成毅公子的住处。 轻扣门扉,成毅公子将门打开。 见是风铃儿,他站起来,“是风姑娘啊,有什么事儿么?” “我为酒楼新做了一样招牌菜。” “哦?”成毅公子惊喜不已,“快拿来瞧瞧。” 风铃儿把藏在背后的小碗递出去,紧跟着指了指,“尝尝啊。” 因为没带筷子,成毅公子迟疑着没动。 ------题外话------ 上架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9、恩爱(首订) 可能是身为现代人,没怎么讲究,所以她大方地拿手拈了一块,送到成毅公子的嘴巴,“成毅公子,来,张嘴,尝尝。” 成毅公子愣愣地看着风铃儿送到跟前的洋芋擦擦,觉得看起来非常美味。只不过,他的注意力似乎在风铃儿那双手上。 洁白无瑕,手指骨节分明,纤细且长。 一个女人如此亲密地喂他吃东西。 像极了一个人。 他迟疑了下,张嘴吃掉了。 “哈,好吃不?”风铃儿在意的是味道。 成毅公子点点头,“挺香的。” “那这可以成为酒楼第三样招牌菜么?” 成毅公子仿佛看着那双眸子,有所触动,丝毫都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下来,“好。” “耶!”风铃儿激动地举起手来,“那么成毅公子,我去厨房,叫他们赶紧做啦!” 成毅公子懵懂地点着头。 小跑下楼。 敞开的门拂进一丝柔软的风。 雷管家又在一楼小吃格局里打上了洋芋擦擦四个大字。 吃着饭菜的顾客看到那个洋芋擦擦的名字,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这酒楼真有趣,几天一个特色菜?”一顾客握着筷子笑,“但这酒楼也没让我们失望过,都是些没吃过的好东西。” 身旁的哥们儿附和,“那要不,坐过去点一份儿那什么洋芋擦擦尝尝。” “成,尝尝鲜,好吃,下次把夫人孩子都带来。” 吃菜的顾客因为觉得特色菜的名字新奇,都前往吃洋芋擦擦去了。 一时间,这洋芋擦擦便在酒楼里成了名菜。而这名菜还带动了其他两样招牌菜。 狼牙土豆和猪瘦肉辣酱。 厨房里的人都为做这洋芋擦擦忙得不可开交。 有第一次来的顾客看到三种招牌菜,纷纷表示要尝尝。 是以店小二又楼上楼下地来回跑。 因为辣酱在二楼,而喜欢吃猪瘦肉辣酱的也比较多。上菜,上辣酱。不一会儿,又要狼牙土豆,洋芋擦擦。 看到他满头大汗,木如绵也不拘小节,做起了第二个店小二。 他武功不错,直接从第二楼奔到第一楼,再从第一楼,奔到第二楼。店小二才跑两三趟,他已经来回跑了五六趟了。 看着此刻的生意现状,成毅公子笑得更开怀了。 风铃儿让他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他离自己的那个愿望就越来越快。由此,他心里头,对风铃儿十分感激。 过了饭点儿,酒楼的生意都没降下去,导致厨房老老少少的伙计,累得不行。 风铃儿不好意思地插着腰,“抱歉,我不想出这么一个洋芋擦擦,你们也不会这么繁忙!” “风姑娘说得什么话,咱们酒楼里生意这么好,可要感谢你呢。”吴厨师带头笑道,“再说了,忙点儿就忙点儿吧,忙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做事儿也就得心应手了。” “哈哈,吴师傅,你可真幽默。”风铃儿笑他。 “老头子活这么久,总算了解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句话了。”顾老伯擦着额头的汗水,附和称赞,“风姑娘,你呀,在做菜上,真是好天赋啊。” “哪里?”风铃儿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我也就只会做这些小东西。而师傅你们才是这酒楼的中流砥柱。” 顾老伯直起脊背,望向风铃儿,突然好奇,“风姑娘,说起来,你究竟是哪里人士啊?” “哪里的人么?”风铃儿拖着下巴,“说实话,具体哪里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是在田水村长大的。那里山美水美。” 吴厨师冲顾老伯细说,“顾伯啊,别看风姑娘小,其实人家已经成了亲。她的相公啊,是他们那儿闻名的神医。一身医术,那是叫人望尘莫及啊。不过你运气不好,没见过他,其实之前,他还来我们这儿炒过菜呢。他炒菜的技术丝毫不亚于我们。若非他执意医术,只怕已经是我们这儿的招牌厨子了。另外,楚神医丰神俊美,和咱们风姑娘那叫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风铃儿啧啧舌,“吴师傅,我相公长得俊美,那倒不假。不过我就算了吧。” “风姑娘,吴师傅可没乱说。凭你这个相貌,说你是大家闺秀,也值。”吴厨师手指扬了扬,“如果风姑娘生活的环境能够很好,说不定会更美呢。” 被夸美,也不是什么坏事,风铃儿也就没再继续过分谦虚。 中途,骤雨急下。 来往顾客草草吃完就离开了。有的看见下了大雨,便买了东西,急急走了。 好不容易繁忙的酒楼终于消停了下来。 风铃儿望着冷清的道路,想着自己看中的靴子,便打算趁着这时辰,去把自己看中的靴子买下来。 早一天买,相公就可以早一天穿上。 步下楼梯,来到门口,望着大雨,她果决地冲进了雨雾中。 水润着她柔顺的发丝,风吻过她精致的面庞。 泛旧的绣花鞋踏着青石板小路。 轻灵曼妙。 偶尔泥水溅上那浅绿色的裙角。 但丝毫也掩盖不了姑娘那眼眸里的喜悦。 跑到鞋铺门口,扑打了两下衣裳上的水滴,然后风铃儿就步上台阶,走进铺子,向老板要上那双靴子。 拿出十两银子,又补了十两银子,将第一次钟情的那双靴子买了下来。 毕竟,有了银钱,总要给自己的夫君买双好鞋。 兜进怀里,还没走,就瞅见雨雾里,一个身穿白布衫,跨着药箱,奔进来的男人。 因她站在一边,没出声,是以相公楚晨汐也没在意。 走到柜台前,楚晨汐便用那温和的声音,对老板道,“老伯,上回我看到的那双浅粉色的绣花鞋,拿给我吧。”兜出袖子里所有的铜钱,又拿了点儿碎银放在桌子上,“这是二十两鞋钱。” 老板看他全身湿透,不由地问,“楚大夫,你今日又跑了多少趟啊?” “没多少,八趟而已。” 老板心疼地问,“你跑那么远,给别人看病,就为了挣银钱买这双绣花鞋?” “是啊,这绣花鞋底最软,料子最舒服。而且颜色清新淡雅,我夫人穿上一定会非常漂亮。”抬起袖子擦了下头发,“你知道么,老伯,今日,晨汐还很高兴,因为你这鞋铺离我夫人所在的酒楼非常近。一会儿我就可以看到她了。” 站在身后的风铃儿,抱着靴子,怔怔地望着相公楚晨汐的背影。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风铃儿闷声不说话地站在门口。 老板看到,忍不住问,“哎,姑娘,没伞,不敢走吧,等着,老头子把伞借你用一日吧,到时候你给我还回来便是。” “谢谢老伯。”风铃儿出声,抱着靴子走到相公楚晨汐的跟前,“晨汐” “铃儿?”楚晨汐大喜。 风铃儿直接一个大步,跳上去,抱住自己的相公,“太好了,竟然在这里见到你。” 老板两手捂着眼睛,说话时,又张手露出了小口,“哎呦呦,你们竟然是小两口。难怪难怪。” 楚晨汐将夫人放下,又才握着风铃儿的手,示意她等一下。 “哦,对了,你们不试一下对方买的鞋么,看看到底好看不好看啊?” 风铃儿和楚晨汐对视一眼,摇头,“不用了。” 风铃儿认为楚晨汐的眼光很好,不需要试。 而楚晨汐却以为,只要是风铃儿选择的东西,那就很好。 另外,他们对视的双眸,已经将他们深厚的情意传达给了老板。 老板一抬手,“得,不用试了,你们夫妻二人,这么依恋对方,谁买的鞋,都会格外珍视吧?” 看破又说破。 夫妻二人腼腆红了脸。 风铃儿拿了鞋铺老板的伞,拉着相公楚晨汐的手走出去。 因为担心把靴子打湿,所以二人均是将鞋子抱在怀里。 “晨汐,你怎么想起给我买鞋的?” 楚晨汐步子停下来,温柔地抚摸着夫人的脸,“怎么,为夫给铃儿买鞋都需要想起来才能买么?” 风铃儿摸摸鼻子,压低声音自言自语,“可人家却是想起来才买的。” 这话被楚晨汐听到,对方蹲身,同夫人平视,“铃儿,你给我买鞋,我很开心。” 风铃儿傻乐,摸摸对方抱在怀里的绣花鞋,“我更开心。” 本来想着直接回酒楼的,但觉得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和自己的相公独处,是以风铃儿绕路走,转了一大圈。 柳树下,风铃儿拽着楚晨汐的手,询问对方,今日跑了哪些地方。 楚晨汐老实地交代了,说是村里有几家,镇上有两家,县城有三家。看完了病,他就直接去鞋铺,买下那双已经看上的绣花鞋。 “铃儿,以后别亏待自己,挣了钱就买双好鞋穿。”他揉着风铃儿的脑袋,就像在宠一个孩子。 “我知道啊,挣了银钱,我一定会给自己买东西的。不过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呢,我可没见你对自己好过半分。”风铃儿手指轻戳了下相公的胸膛。 被对方按住,凑到唇边,亲了亲。 风铃儿看雨水很大,四周无人,大着胆子,踮脚,吻住了楚晨汐的薄唇。 哪知道,浅浅的吻,在对方不受控制的挑c逗下,竟然变成了攻城掠地,长驱直入。 放在腰上的手力气很大,仿若要将自己也给揉进身体里。 退身,呼了一口气。 “天啊,晨汐,原来你你不是” 楚晨汐抢问,“不是什么?” “你不是一向腼腆害羞的么?”风铃儿诧异不已地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 楚晨汐把药箱提了提,往风铃儿凑近了两步,轻笑,“我这个样子,铃儿不喜欢?” “那个那个” 风铃儿被吓到了。 平日里温柔腼腆的相公,原来只是表相。 退后的步子没踩稳,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接下来的一幕,也确实发生了她早就想到过的场景。 腰上出现了一只手。 他手臂的力气很大,将风铃儿轻轻地托起来后,又才抿了抿嘴唇,讳莫如深地邪笑一句,“好铃儿,走路时,不要东想西想。” 撑在头顶的伞上,劈哒劈哒地打着雨滴。 雨滴沿着伞柄滑落下来,湿在楚晨汐那白色袖子上。 风铃儿抓着那手臂,恰好碰到他的袖子,“好多水?” 楚晨汐低头看着她,“你也是。” “没有换的,怎么办?” 楚晨汐回答地超级自然,“一会儿回去,自然就干了。” “湿衣服穿在身上会很难受!”风铃儿体贴入微。 “没关系,为夫是大夫,不容易伤寒!”手指成拳头,轻敲了一下风铃儿,“倒是你,回去后,得想办法把衣服晾干。” 风铃儿摸了摸袖子,“我就一点儿,还好。”眼含泪花地盯着自己的相公,“可是晨汐,你这样,我真心疼。” “不用担心我,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家了。到家换衣服很快。”楚晨汐叮嘱,“铃儿,今晚早点儿回来。” “嗯。”风铃儿想到此,从身上掏出剩下的银钱,“晨汐,这里面有的钱,是胡婶卖的土豆钱,你回村,便把这些银钱拿给胡婶。另外的,是我挣的,你拿着,一会儿坐车回家。” “这里少说也有好几两呢。”楚晨汐把胡婶的钱收好,其他的,就只拿了一两银子。 风铃儿强塞,却没塞进去。 楚晨汐又俯身,在对方的额头小小的亲了一口,“那么。铃儿,为夫就先回去了。” “不去酒楼坐会么?” “原本是想着,可是为夫后来一想,这么狼狈地去,反而给铃儿丢脸!”楚晨汐指了指自己一身。 “我从来没有觉得晨汐会给我丢脸!”风铃儿嘀咕。 “我知道呀。”楚晨汐昂首而立,“正因为这点儿,所以我就更希望,自己不会给铃儿丢脸了。” 楚晨汐在乎自己的形象,也在乎别人会因为自己的形象而把自己最亲近的人搬上桌面,成为谈资。 他不喜欢。 风铃儿执拗不过他,又担心他走路回去,是以最后只能在他离开前,自己亲自给雇了马车,看着他上车。 马车开走,风铃儿追着摇手。 楚晨汐在窗户上,晃着手,分外不舍。 马车转过拐角,楚晨汐才停下马车,付了银钱,又提着药箱,去了下一个地方。 是的,他得挣银钱。 夫人要盖书院的心愿还没有达成,他就不能停下脚步。这县城里,还有几家没去。 虽说衣服湿透,是要赶快回家,但挣钱和换衣服,还是挣钱的事儿大。 “铃儿,抱歉,又要向你撒谎了,不过为夫答应过的事儿,绝对不会食言。”一咬牙,又踏上了治病救人挣诊金的旅程。 抱着新买的绣花鞋,来到酒楼,风铃儿不舍得穿。所以把绣花鞋放在厨房的角落里,想着晚上回去,再穿给相公看。 身上湿漉漉一大片,雷管家看见,不禁觉得奇怪,便打听是怎么一回事儿。 风铃儿笑着回答,“没事儿,趁着中午没多少客人,出去买了点儿东西。”眨着眼皮问,“哦,对了,雷管家,我先忙了。” “你这衣服?” “没关系,衣服有些湿,我拿火烤干就是了。”风铃儿蹲身,将灶台上的火生得很旺。 差不多两个小时,衣裳就干了。 只不过,等着风铃儿做着菜,去拿自己的新鞋出来看得时候,才发现鞋子不见了。 “我东西呢?”风铃儿纳闷地问顾老伯。 顾老伯拍了一下脑袋,想起来回答,“是这样,刚刚李掌说厨房角落东西太脏,让人把东西清除出去了。” “清除?”风铃儿右手拍着手掌,紧张地说不出话,“那是谁清除的?” “秀荷姑娘啊?” 风铃儿找到李掌询问,然后得知扔东西的人是厨娘秀荷,就又找了秀荷,询问。 秀荷拍拍裙子,一脸好笑,“风姑娘找菜渣做什么呀?” “我哎呀,我把我的东西放在旁边了。你你看见没,是个灰布包起来,枯草系起来的一个包裹?”她脸惨白,解释起来,也有些心急如焚。 秀荷一听,尖声捂住嘴巴,“那是风姑娘的东西啊,我以为是菜渣。就就把它们全部收拾出去扔了。” 扔了?! 犹如一声惊雷,破天劈下来。风铃儿急地确认了具体的地方,才出去找。 走到回廊,被雷管家叫住,说是有客人要辣酱和狼牙土豆,让她赶紧做一份。 她心里急,摇手,说一句,厨房里还有其他人,让厨房里的人做就是了,而后飞快地跑出去了。 看得雷管家直挠头。 跑到放废渣的小巷子,风铃儿在菜渣里面,四处寻,四处摸,什么也没找到。 其实,如果放在现代,这鞋子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买一双。但这是另外一个世界,自己从小在乡村,没了银钱吃了不少苦。就那么一双鞋子,也很少买来穿。 如今她相公给她买了一双那么好看的鞋子,而且还是来回折腾自己给人看病得来的诊金,说什么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都没穿,鞋子就不见了啊。再说了,回去后,要是相公问起来,她告诉对方,自己放到厨房角落,不小心被人当成垃圾扔了,那该是什么心情?! 她又怎么对得起楚晨汐? 焦灼难安地揉了揉脑袋,风铃儿坐在菜渣里,难过得想哭。 回去的时候,身上臭气熏天,胳膊处跪地到处是残渣。 失落里走进酒楼,被众多吃饭的顾客指指点点。 雷管家和店小二也是狐疑地捂着鼻子,“天啊,风姑娘,你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臭?” 她没有心情回答。 失落从酒楼人群里走过去的时候,忽然看见了那双同自己相公买的一模一样的鞋子。 难道 风铃儿急坏了,凑过去细细打量。 本来一样的鞋子也是有的,可是那双绣花鞋的鞋面的花心出了点黄色的线头。 因为是被自己的指甲刮出来的,所以风铃儿确认那鞋就是自己的。 “这这是我的?”她笑地特别激动,伸手去扒拉那孩子的鞋。 一般来说,她挺理智的,可是因为自己失落到了底儿,所以看到希望的时候,总会有些鲁莽。 不过,当她盯着鞋子叫嚷时,那个小姑娘就哭了。 坐在同桌的男人忽然伸出手臂来,阻止道,“喂,姑娘,你干什么呢?” “不好意思,请问”脸一抬,就发现了眼前的男人是当初那个在牛棚里装睡,骗她银锭子的贼。 “好啊,你这个偷银子的贼,今天竟然跑到我们酒楼来蹭吃蹭喝了!”风铃儿气着站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还我钱来!” 那男人站起来,错愕地愣了下,装傻充愣,“姑娘,你胡说什么呢,我们见过么?!” “我说了,银钱还我!”风铃儿兜着手伸出。 刚才因为扒拉找鞋,所以手也是脏兮兮的,好一大股味儿。 没想到那偷银子的男人,扁起袖子,就朝着四周的人顾客讲道理,“诸位,你们看,这这个臭女人不讲理,冤枉人嘞。” “你胡说?!”风铃儿看着四周叽叽喳喳顾客,也扬起食指说理,“这男人几天前在牛棚里装老板,骗了我一银锭子。那银锭子是我打算拿来买小黄牛的。就是他,就是因为他窃取了我的银钱,所以才害得我没了钱买牛。” “大姐姐,你别冤枉好人,易哥哥才不会做这种事儿。”桌子上的两个孩子,纷纷从凳子上坐起来,藏在易张身后,一边哭鼻子,一边叫嚣。 “哭什么哭?!” “大姐姐你你不要拿走易哥哥送给我的鞋子!”小姑娘眼睛红彤彤的,楚楚可怜地哭道。 风铃儿气不过,指着她的绣花鞋吼,“什么你的鞋,这鞋子明明是我相公给我买的。你你知道他看了多少病人,才赚得银钱给我买这双绣花鞋么?你你在那胡巷子口里捡到了它,是你的运气,但但你能够摸着良心说,这是你们买的?!”她脸涨得通红,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就冲着那小姑娘喊,“小姑娘,这鞋子穿了一次,我不介意。请你还给我。” 小姑娘抱着那偷银贼的袖子,泣不成声,“不,我不,我就这么一双鞋,鞋是易哥哥给我买的。” “这样,我认栽了,把那绣花鞋卖给我成不成?!”风铃儿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小姑娘,再一次重复道,“我拿钱买买,成不成?!” “喂,你说什么呢,这天底下卖鞋的地方那么多,谁知道会不会撞上买一样的?”那偷银贼易张又气势冲冲地吼,“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姑娘,你这么冤枉人,可不好啊。”一顾客打抱不平地嚷道,“上回你偷了成毅公子的簪子,现在成毅公子让你在酒楼里干活,已经是仁慈了,怎么如今还欺负一个小姑娘呢?!” 风铃儿气地胃都痛了,因为刚才回来淋了雨,又因为没有及时地换下湿衣服。再加上,中途衣服刚烤干,又跑到胡巷子口,从垃圾里翻自己被丢掉的鞋子。 所以感染了风寒,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 看着四周说三道四的客人,一个没忍不住,将那偷牛贼身旁的桌子掀翻在地。 桌面上的碗碟乒乒乓乓地掉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人,说话做事颠三倒四,从来不了解真相!”风铃儿手指着他们桌子上的菜,“你们现在桌子上吃的,这些美味的菜,其中一半都是我所做。我靠我自己的手艺进入酒楼做事儿,招惹你们了么?上回我得罪成毅公子,成毅公子以我偷簪子一事儿冤枉我,此事儿天地良心。如今如今”扶着另一桌顾客面前的桌沿,她冷声道,“你们再看,那那小姑娘的脚。她这么小,鞋子却大了这么一截。不是太奇怪了么?” “那有什么,易哥哥买大一些,多穿些日子不行么?!”小姑娘藏在背后,聪慧地顶嘴。 “那好,你不是说这是窃贼给你买的么,那你敢脱下来,同我到鞋店里对峙么,你敢么?!”风铃儿走近,伸手抓住了那窃贼胸前的衣襟,“我风铃儿不喜欢说谎,若这鞋不是我的,我自断一臂!但若这鞋不是你的,那我就断你妹妹一指!” “姑娘,为了这么一双鞋,你至于么?!”有人跟着劝和。 “关你何事?!”风铃儿厉声怼回去。 窃银贼没有说话,身后的小姑娘却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易哥哥,我不要她断手指,我不要断手指,呜呜呜呜” 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了一丝无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儿,你拿孩子出气做什么?!” “对,我就拿孩子出气如何?你不也是当着众人面,昧着良心冤枉我的么?!”风铃儿趾高气昂地嚷道。 此话一出,身旁看好戏的顾客纷纷围了起来。 楼上的成毅公子,狐疑地走下来。 从厨房里出来的木如绵也循着声音走过来细看。 雷管家奔到中间,二话不说就向那偷牛贼道歉,“客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日咱们这位风厨娘,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冤枉易哥哥么?!”小姑娘歇斯底里地喊了句。 那木如绵刚走过来,看到这儿,连忙过来了解情况。 人刚现身,木如绵就被那偷银贼拉住了,“大哥,你快来,这姑娘莫名其妙地要断小冰的手指!” 木如绵看了身旁的兄弟易张一眼,眼神透着睿智,“发生了什么事儿?” 易张还没说,那藏在背后的小女孩就跑到跟前,指着自己的绣花鞋向木如绵说,“木哥哥,这大姐姐不分青红皂白,就说这绣花鞋是她的。而且而且她还说要断了我的手指。” 风铃儿冷冷地站在那里,没说什么话。 木如绵看了眼风铃儿,而后蹲身,用手摸了摸鞋料子,紧跟着背手站起,生硬地命令,“小冰,把鞋子脱下来,还给人家!” “我不,木哥哥,这是大哥哥买给我的鞋子!” “我说了,脱下来,马上脱下来!”木如绵的脸也已经气地通红,许久看女孩儿没动,直接将对方的绣花鞋脱掉了。双手交到风铃儿的手上,微微躬身,“风姑娘,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教好,请你不要怪罪!” 木如绵做这件事儿的时候,雷管家和店小二都看到了。但是他们觉得,是因为木如绵是风铃儿招进来的,如果得罪了风铃儿,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是以才这么冷酷无情地脱掉小女孩儿的鞋子。 四周知底的顾客,纷纷指责风铃儿的不是。 但风铃儿还是硬着头皮,拿过了那双绣花鞋。 “这鞋子是我没有拿好,才让你捡了去。不过你当初吭了我那么一大笔银,应该足以给你妹妹买双鞋了吧。”面无表情地想要离开。 被身后的成毅公子挡住了。 “说清楚!”他说。 “什么?”风铃儿回转头,却看到成毅公子镇定自若地盯着木如绵,“你既然把鞋子归还,那势必有一个理由。木如绵,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 他的语气很强c硬。 易张抓木如绵的手臂,提醒他,“大哥” “别说话!”木如绵转过面庞,同成毅公子对视,“这双鞋是上好的面料做成的,没有二三十两银钱,根本不可能买下来。而我弟弟,我了解,他没有这么多钱。更不可能给妹妹小冰买这样贵的鞋,所以这双鞋无疑是风姑娘的。并且,鞋子底还粘有菜渣,说明当时这双鞋的确被误送到了胡巷口,而而我弟弟也应该去过。” “所以说,这双鞋,是你弟弟捡到的?”成毅公子理清事情的原委,“也不是风姑娘在胡说八道?” 易张吵嚷着不愿意服输,“胡说?!” 木如绵瞪了易张一眼,“还不说实话!” 没办法,最终,易张只好不情不愿地走到风铃儿跟前,道歉,“不好意思,这鞋确实是我在胡巷子捡到的,不过在捡到鞋子时,我确实喊过,没有人后,我才拿走的。请姑娘不要见怪!” “好好道歉!”木如绵冷声喊。 易张又只好拱手,深深地鞠了一躬,“姑娘,易某在这里道歉了!” 成毅公子拍了拍手,为风铃儿这件事儿打上了一个完美的问话,“好,既然事儿已经清楚了,那此事儿就算了吧。” 成毅公子招来雷管家,轻言细语地说,“带着孩子买双鞋去!”说完,兜着袖子,也向风铃儿鞠躬道歉,“风姑娘,当初在下的确一时捉弄之心,冤枉姑娘偷簪,此刻也便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风铃儿看了他一眼,轻轻回答,“不必!” 当然,成毅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唱这么一出,其实也是有理由的。 这风铃儿刚刚确实被吃饭的顾客冤枉得发了火,而究其根本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当初冤枉了她。所以她要想时刻留住风铃儿的心,让她好好在自己的酒楼干下去,就得保留她的尊严。 其实,木如绵是风铃儿招进来的,如果他不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大家就会以为,木如绵是碍于风铃儿当初招他进酒楼工作的这份情意,才这么及时承认错误的。 因此成毅公子想要还风铃儿一个彻底的清白,这样对他的酒楼名声也好,还能够让风铃儿安心地在酒楼里做生意。 风铃儿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但她还是很感激,道了声谢后,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晚上,狼狈地离开时,成毅公子让雷管家给她买了一身衣服。 她咧嘴笑笑,收下。 “雷管家,代我谢谢成毅公子,今日他的相助,我会记在心上的。” 换了衣服,准备走得时候,被追出来的沐红绵叫住了。 “风姑娘?” 风铃儿顿步,狐疑地转过头去。 她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从在酒楼处理绣花鞋一事儿上,她就看出来了。 “什么事儿?”她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微笑。 不管如何,以后还是要在一起共事的。所以,现在最主要地,就是让自己相信,自己该怎么去处理。 “我为弟弟的事儿让姑娘道歉,但是易弟做那些事儿都是情有可原的,如果如果风姑娘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风铃儿不想再听,“不必了。” “风姑娘?”木如绵伸手将风铃儿抓住,语气里带着一丝难耐,“上回易弟骗走你的银钱,我会替他还上的,只求你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让我说出真相,。” 风铃儿原本不想听别的,只想回家,可走了两步,又觉得同在酒楼做事儿,这么显得很没有风度,于是折转了步子,返回去。 “好吧,我可是给你这个机会!不是你那位易弟。”风铃儿看了看四周的街道,回头问,“现在去哪儿?” “风姑娘随我来!”木如绵将风铃儿带到了家里。 那个家,是两个黑漆漆且十分凄惨的茅草屋。 屋子里,四周阴凉。 地面,只有一些潮湿的枯草。 风铃儿踏步进去时,看到有很多可怜的妇女和孩子以及年迈的老人,颓唐地坐在地上。 他们看上去非常沧桑,大多面黄肌瘦。 “这是些什么人?”风铃儿急切地问她,“他们都没有家么?” “这是我们村的人。因为家里遭了难,所以无处可去,逃到京城,又被赶了出去。是以,他们在这县城近郊,搭了茅草屋。” 风铃儿手指触到下巴,“那木大哥你?” “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所以他们也都是我的家人!”木如绵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我那易弟其实心肠不坏。前段日子,我们村里的老孙婆生了重病,需要看大夫,所以他才会走了歪路。” 风铃儿现在心里头已经没有想那么多了,仅仅是好奇地补了一句,“我看他身手敏捷,为什么不试图找活儿干,非得骗别人的银钱?” “我们之前都干过,只不过家里的人实在太多。有的生病,有的却要吃饭。而且那天孙婆突然,我想易弟可能是” “好了,别说了。”风铃儿伸出手,阻止对方说话。 在木如绵以为她还是不能原谅易张骗钱一事儿时,风铃儿却笑了,“既然是情有可原,那他拿我钱的时候,就应该说一句逼不得已什么的么,也好过我把他当贼这么久。哈哈,木大哥,事儿呢,我已经了解了。我们一起在酒楼里做工,也算是朋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她拱手,坦诚相告,“不好意思,现在天儿晚了,我得回家了。” 木如绵拱手感激,随后提议说,“风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让易弟送你一程吧?他自小养了一匹小马驹,现在这么多年,小马变老马,长得可壮实了。而且而且他身手敏捷,路上遇到危险,还可以帮忙。” 风铃儿一想,他骗自己钱,送他一趟,全当抵消,倒也不错。 “那怎么好意思呢?” “无妨,他昨日才造了马车,正好试试如何?”木如绵说着引风铃儿进屋。 进屋后,风铃儿才看到了那位老父亲。他看上去很精神,听儿子说,是她给找了工作,感激地作揖。 “风姑娘,一直听如绵提起你,没想到今日就见面了,真是多谢你了。”那老父亲拱手道谢。 “客气,客气。”风铃儿也回礼道谢。 在说笑时,他看到十几个孩子,光着脚丫子,站在枯草上。脏兮兮的脚丫子上,还磨破了皮。 再看一屋子里老小,心里面便都清楚了他们的境况。 之后,木如绵将那易张带到一边,向对方说了送风铃儿回家的事儿后。 那易张乖巧地走到面前,微笑着说,我送你回去吧,风姑娘。 风铃儿挠挠脑袋,紧巴巴地点头,“好啊,那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 易张的确身手敏捷,当风铃儿上了马车不久,他也就飞奔上车,赶马离开了巷子。 没过多久,就出了县城。 路上,风铃儿觉得速度够快,也就打开帘子,坐到了那易张的旁边。 “易张兄弟,你驾车的速度很快哪!”风铃儿听着呼啸而过的风,朗声夸奖道,“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速度。” 易张偏头,看着风铃儿,“风姑娘,你过奖了。其实不是车快,而是我这儿给力啊。你知道么,家里再苦,我都没有苦过这马。” 风铃儿打量了一下马脑袋,看它明亮的双目,忍不住笑问道,“这马儿有名字么?” “有啊。”易张笑嘻嘻地回答道,“它叫大黑。” 大黑?全身黑,就叫大黑?天,这名字,也太太普通了。 “有趣!”她调侃道,“不过有趣虽有趣,但是呢,这名字不够霸气。我看好多人都为马取名凌风惊风什么的,你怎么不取一个类似的呢?” “哈,风姑娘,我这马可没那么挑剔。大黑,大黑,叫了十几年,它呀,还就喜欢这个名字。”易张畅快地聊了一会儿天后,又难堪地回转过,向风铃儿道歉,“不好意思,上回,我骗了你的银锭子。风姑娘,你放心,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题外话------ 上架求订,万更。晚上应该还会加更。希望多多支持一下哦,谢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劳动(两更) 风铃儿歪着头,“我不要了。” “啊?”对方惊讶。 “我打算交你这个朋友!”风铃儿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易张的肩膀,笑言,“易张兄弟,你要是不嫌弃,就认我做妹子吧。我啊,有一大哥,可他进京赶考,到现在都没回来呢。所以家中也就没个兄弟。” 易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听风铃儿这么一说,羞愧地抿了抿嘴巴,“风姑娘,别说笑了,我这样的人,你怎么会怎么会” “那你也不是没记仇么?!”风铃儿哈哈大笑地反问了一句,“而且现在还慷慨地用你的小马驹送我这么远,我呢,最看中像你这种仗义的朋友!”随后,又说笑,“而且,你做我大哥,也有好处的哦。我相公楚晨汐,医术高明。若你家里人生了病,没准儿还可以免费诊治。” 那易张一听这个,双眼豁然大亮,“真的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风铃儿摸着下巴说,“相信我,这件事儿,绝对绝对不说谎。” “好!”易张将马车靠边停下,然后将风铃儿唤下去。 从路道中,折了两根树桠子,递给风铃儿一根。 “风姑娘,那我们今日便在这里义结金兰!” 风铃儿立马入乡随俗地接过树桠子,学着对方跪在地上,朝着老天拜了三次。 “风妹!”易张拍了拍风铃儿的胳膊。 风铃儿也回拍易张的胳膊,“易兄!” 两人结拜后,便又赶车回田水村。 担心义兄回家,会摸黑,所以到了田水村头,她便让对方把自己放下了,“易兄,我家就快到了,你赶紧回去吧,天儿都快黑了!” “好嘞!”易张言简意赅地应和着。 易张驾车离开的时候,风铃儿在村头看了好几眼,确定对方安然离开了,才转身回家。 走过田头,爬小路,辗转许久,才来到了娘家外的大道上。 二姐风韵正割着猪草回来,瞅见风铃儿,她连忙招手。 “二姐,等我一起。” 跑到二姐风韵的跟前,她指了指天色,“怎么样,今天我回来得早吧?” “是挺早的,比平日早多了。”二姐风韵打听,“那今日为什么这么早?” “因为我同一个有马车的人义结金兰了呗!”风铃儿风趣幽默地回以一句,“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够及时回来的真正原因。”过后,又问二姐风韵,家里的情况。 对方告诉她,妹夫楚晨汐找了村民,让他们帮忙在田里建造书院,平时让家里人帮忙看着点儿,又说书院这两天建了大半,很是不错。 过后,又向风铃儿打听,“哦,对了,铃儿,我发现妹夫最近都会县城镇上到处跑,你说他到底是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要不是晨汐四周给人看病,怎么能够得到诊金,又怎么能够请村民建造书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有他赚得了银钱,才可以做想做的事儿。”风铃儿从二姐风韵的手上接过了背篓,坦诚地分析,“再说,二姐,你也知道。我们家里办书院,让村民的孩子报名进来,也是要收费的。尽管收得少,但总是收费的吧。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必须得有钱。可钱从哪里来,当然是我们的双手创造出来的呀。” 二姐风韵听后,瞪着依侨,心里那叫个奇怪,“铃儿,我说一句话,你倒玉米渣似的倒出这么多大道理来,谁教的?” 风铃儿乐道,“二姐,这事儿还用教啊。家里没钱吃饭的日子,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会明白。再说了,我现在做这些事儿,也就是为了让家里过得舒坦罢了。” “那倒也是!” 二人一起回家,祖母王氏,母亲云氏和大娘于氏都在忙。 风父坐在一边,正在洗衣服。 姐妹俩看到,不由地奔过去,将木盆端走,二姐风韵更是将衣服抢夺过来,准备她去洗。 风铃儿要洗,被二姐风韵拒绝了,“没事儿,铃儿,这事儿让二姐去做,你刚回来,就陪父亲聊聊天。” “那好吧,你洗衣服的时候小心一点儿!”二姐风韵从厨房里拿了捣衣杵,然后就抱着木盆,到小河滩里去了。 风铃儿也将手中的背篓往院子里一放,然后大概地在案板上切了,将猪草放入大锅里煮着。 生了火,放锅里,便着急地出来,“父亲,你今天怎么想着洗衣服啊?” “这不你祖母他们正忙着给孩子们授业么,父亲呢,也不能天天给孩子们讲那些男人大道理,也得留给他们一点儿美好的回忆吧?”风父说着,握着木棒站了起来。 风铃儿眼疾手快地搬了把长板凳,给对方放在股下,“父亲,慢慢坐!” “嗯,好。”风父坐下后,两手支着木棒,转眸,盯着女儿,“最近一直没有回来,在忙什么呢?” “县城那酒楼里有事儿,我呢离不开。所以最近就没回来。晨汐一天想着让我轻松,不那么累,所以也常常逼迫着自己四处看病。赚来的银钱还给铃儿买了这么一双绣花鞋。”她提起裙子,晃着脚丫子,给风父看,“父亲,看,鞋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是挺好看的。”风父望了一眼院子,平和地问女儿,“听你这么说,看来我女婿对你你好的。” “一直都挺好的。”风铃儿耸肩,傻笑着回答,紧跟着从自己的袖子里拿了些银钱出来,放到父亲的手掌心,“父亲,有一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儿啊?” 风铃儿便将自己同易张义结金兰,以及县城里,那些落难的百姓,同父亲讲明了。 她觉得里面的孩子呢,可怜得很。希望能够把那些孩子带回来,一来照顾他们,二来让风父帮忙教育,毕竟那些孩子这么跟着父母受苦,也确实不是什么办法。 风父一听,那些都是遭难的百姓留下的孩子,眼睛忽然亮了,片刻后,就应和着说好,还让女儿风铃儿明天就把那些孩子带回来,说是家里处境是差了点儿,但至少能吃上饭,也不至于没有衣服和鞋子穿。 还言书院过段时间,就可以住了,这边的房子加上那边的房子,住十几个孩子没有问题。 风铃儿听了高兴,答应风父,过段时间,就同自己的义兄商量,把那些孩子安置在自家来。 这边祖母王氏,母亲云氏和大娘于氏差不多都上了一堂课,然后,就让那些孩子回家了。 三人看到回来的风铃儿,忍不住东问西问。风铃儿就简单地讲了一些酒楼的事儿,还说,过段时间,会把那些特色菜带回来一些,给他们品尝。 “铃儿啊,这再怎么,食材也是那成毅公子的,你要给我们带东西回来,指不定对方怎么想你呢,祖母看,还是算了吧?”祖母王氏很讲原则,当然,也是为自己的孙女儿着想。毕竟,到时候,被酒楼老板发现,说不定还会被冤枉,说风铃儿是个贪图小便宜的人。 这么一分析,母亲云氏也后怕地劝解,“是啊,铃儿,你祖母说得对,这种事儿千万别做啊。我们穷没关系,但我们做人,一定要有尊严,要穷得有骨气!” 大娘于氏补充,“是啊,铃儿,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都不会害你。可别人就不同了,万一再冤枉你,说你个盗窃之罪,那可是要坐牢的啊。” 风铃儿拉拉三人的手,挤眉弄眼,“我知道啦,放心,我呢,不会做小偷的。再说了,这些事儿,我没个数,怎么敢做!”她吐舌笑笑,然后带着几人进屋子,聊了会儿天。 差不多快晚饭的时候,家里人让她去找楚晨汐过来,风铃儿不想添麻烦,所以也就没在娘家里坐,而是直接回了山中。 狗狗二白还是蹲在院子外等她。 这一回,相公楚晨汐又没有及时回来。风铃儿叹了口气,进入家中,开始生火做饭。 饭做好后,简单地炒了几个素菜。用陶碗将饭菜盖好,坐在院子里,等着相公楚晨汐回来。 可惜三个时辰过去,对方还没回来。 风铃儿不禁急了。 “到底去哪里了?” 在院子里徘徊不安地看了半天。 许久,才瞧见山下有人打火把。 本来不确定的,没想到狗狗二白认主,人还没有上来,他就狂吠着下去迎接了。 到时,楚晨汐将火把插在院子里的火堆旁,然后把药箱放下,望了望桌上的饭菜。 伸手揭开,嘴角扬起笑了笑,“菜炒得很有食欲,铃儿厨艺真不错。”他大方地坐下,然后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哪,铃儿,下次,炒好了菜,就先吃,我每天看病的地方不固定,所以不能好好把控时辰。” 风铃儿偏头,手捧着左边的腮帮子,盎然地笑笑,“没关系啊,再晚,我也等你回来。” 听到那意志坚定的话,楚晨汐感动地掉眼泪,他身手,将夫人的手背握住,语气暖心地说道,“真不用等我,晚上蚊虫多,差不多就回房间,听话。” “哦,好吧。”口头上答应,只是让自己的相公不纠结,但她心里却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儿当成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提起裙子,露出那双绣花鞋,“咯,晨汐,看,你给我买的鞋,我已经穿上了。” 楚晨汐低头瞧了瞧,笑了,“果然,这双鞋,铃儿适合。” 本来白天还想着把偷银贼的事儿说给丈夫听的,可后来一想,风铃儿觉得还是算了。毕竟现在自己已经跟那易张义结金兰,而且对方也好心地赔礼道歉了。 相公楚晨汐上回同成毅公子发火,也是生气了好长时间。所以现在,这些小事儿,也你必要说出来,让人烦心。 不曾想,自己身上的那件裙子成了导火索 “这裙子新买的?” “不是,我原来那件衣裙弄上了很多灰渍,成毅公子怕我给酒楼丢脸,就买了这条裙子让我换下。”风铃儿絮叨着回答。 “原来的裙子怎么会弄上很多灰渍的,那那成毅让你干重活了?” 风铃儿一时没想起来,紧跟着解释,“不是,我抱着你买的鞋子回酒楼,烤衣服的时候,没注意。那鞋子被酒楼里的厨娘同菜渣一起扔出去了。我一着急,到处找。所以就把衣裙弄脏了。想着回来不好看。所以就接下了他买的裙子。”说到后来,声音就有些小了,本来她打算什么也不说的,怎么还是给说漏嘴了呢? “既然如此,那这鞋怎么找到了?”楚晨汐再笑着打听。 “被好心人捡到了呗,然后就还我了。”关键的细节,还是得想办法纠正一下。不然,容易让相公担忧。 果不其然,楚晨汐真就担心了起来,“铃儿,如果干得不开心,就不再酒楼里做了,回村儿来,为夫赚钱。” “不用不用,我能行!”风铃儿拍拍胸脯,不希望成为失业在家的女人。 还是那句话,想做什么事儿,想买什么东西,那都得家里有钱。可钱来得最踏实的,莫过于用自己的劳动创造。所以风铃儿觉得,只有自己和相公楚晨汐一起努力,才能改变家里的现状,才能改变娘家的现状,才能改变自己后代的人生。 为了那些理由,她必须得特别努力。 “我的好铃儿,为夫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但既然你想在酒楼里坐,那为夫也不干涉了。”楚晨汐自药箱里一些碎银,倒到桌子上,“这是今天的诊金,铃儿要保管好了?” 风铃儿看着大大小小的碎银,有些吃不下去了,“今天,你又没听我的话吧。那么晚回来,又是去哪里给人看病的?” 楚晨汐敷衍道,“哪有,我不过就在村里头转转,有人生病,便治治?” “骗人!”风铃儿含糊地解释,“田水村有钱人少得可怜。不然,你不仅是神医,而且也早就富甲一方了。所以,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到镇上或者县城治病救人去了吧?”她伸手,抱着相公的胳膊,脑袋枕上去,“晨汐,为了这个家。你可真是辛苦了!” “为夫不辛苦!”楚晨汐搂着妻子,靠在怀中,目光所及之处,都透着点点的暖。 ------题外话------ 今天上架已经万更了,现在再来两更哦。明日更精彩,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恩爱(万更上) 晚上风铃儿洗完脸,倒了灶头上锅里的热水泡脚的时候。 楚晨汐站起来,从自家晒干的药草里拿了点儿,放入木盆里。 风铃儿知道他是大夫,放进去的药草估摸着也是对脚有用的东西,是以也没多说。 夏天炎热,蚊虫多。风铃儿一上铺,就喜欢用被子顶在头顶上,覆盖着整个身体。 楚晨汐坐在凳子上,手里握着支笔,在质量并不怎么好的纸上写着毛笔字字。 “晨汐,你在写什么?” 坐在床上的风铃儿探出头来,心下好奇地问。 “隔壁村的王叔,我说的药方子他记不住,所以我想着,给他写下来,明日好拿给他。这样他去药铺买药也方便得多。”楚晨汐起身,走到床畔,替风铃儿把被子从脑袋上拿回来,“铃儿,别胡闹,顶在头上,也不嫌重!” 风铃儿吐舌,做了鬼脸,“没事儿,无聊嘛。” “你先睡,我写好了方子,还想把前天挖的药草理一理,日后也方便用。要不是这几天的疏忽,没挖药草,也不必让王叔去药铺买药。”楚晨汐说完,目光又专注地停留在案头。 “借那么一丝月光,看得见么?” 楚晨汐照亮的工具,就是天空里那轮还未埋下去的月亮。 风铃儿静静地看着,有些心疼,她穿好鞋子,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的话,就不见了。 到了院子,唤了狗狗二白,就到山下的河岸头,去捉萤火虫。 大概捉了二十来只,又一遛烟地唤了狗狗二白,上山。 那狗狗二白好像也觉得自家主人挺有意思,在河岸的那头穿到河岸的那头,毛茸茸的尾巴左摇右晃,异常有趣。 “二白,别玩了,跟上!”风铃儿又一招手,狗狗二白就踏着浅浅的水沟,追上了跑步回去的风铃儿。 气c喘吁吁地到了自家院子,吵嚷着将自己兜在布袋子里的萤火虫拿了进来。 然后闷声不吭地放在楚晨汐的桌子上。 鞋子一扔,整个人砸进被褥里。 “是什么?” 风铃儿捂着脑袋,“晨汐,送给你的礼物啊!”又在被褥里,平和地加了一句,“不过把门窗关上,不然跑了就看不到了。” 楚晨汐听从地关好门窗,然后打开袋子。只见得小小的袋子忽然窜出二十来只萤火虫。 在黑暗的屋子里,发出翠莹莹的光芒,像是手提绿色灯笼的孩子,在舞台,争奇斗艳。 楚晨汐放下笔,饶有兴趣地望着,一边感叹着很漂亮,一边又温柔地向被子里的夫人说谢谢。 许久,风铃儿也露出了个脑袋,盯着头上的萤火虫看,“哎,要是它们能够一直亮着,可能会很好。” “一直亮着?”楚晨汐摇头,“哈,那我倒没见过?” 风铃儿嘟囔着笑,“我只是想想嘛!” 对于萤火虫,她只知道,它们可以分为水生和陆地上两类。 当然,它种类很多。一般来说,它们基本的体型小至中型,长而扁平,体壁与鞘翅柔软。 前胸呢,背板也很平坦,常常盖住头部。 头狭小。眼呈半圆球形,雄c性的眼常大于雌性。腹部有七八节,末端下方有发光器,体内的荧光素和荧光素酶反应后生成的黄绿色荧光。 因着那光,风铃儿以为,萤火虫是夏季最为浪漫的虫子。 一只不奇怪,但很多只汇合在一起,发出的光芒,犹如天空的流星。并且,黑暗中,透着绿光和黄光,仿佛一个又一个定时的彩灯。 “晨汐,你有没有觉得很浪漫?” 浪漫?这个词汇没有听过。 但楚晨汐还是接口回答,“嗯,浪漫。” 风铃儿抱着膝盖,跪坐在床边,“那以后我们晚上有时间就出去玩儿呗!” “好!”楚晨汐点头同意。 他的脸朝向风铃儿。 在萤火虫的光芒映照下,可以看到他精致的五官,眉眼一股锋芒。 看得久了,风铃儿不好意思地再次躺下,盖好被子,笑眯眯地睡去了。 那天一起床,从被褥里爬起来,恰好看到自己的相公站在门口用石头做成的石阶上。 听见声音,他回头,“铃儿醒了?” “晨汐,你起这么早啊?” 他怅然地望着如帘子般的雨水,“下雨了?” 下雨?在乡间田园下雨,意味着什么,风铃儿再清楚不过。于是她起床,一走到门口,就开始叹气。 一叹自己的新鞋子会因为泥泞的道路弄脏,二叹下雨,很少有马车,自己可能要走很久,才能赶到车去县城,三叹自己的相公也要可怜兮兮地走山路,觉得楚晨汐那么瘦弱的身板,会很不方便。 思来想去地在门口磨蹭了许久。 楚晨汐才歪着头,看向风铃儿,“不忙着去县城?” 风铃儿坐在板凳上,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左看右看,而后撑着腮帮子,问楚晨汐,家里还有没有布袋子。 楚晨汐问她做什么,她才老实交代,说自己想套上绣花鞋,这样可能不会弄脏。 此方法一出,就被对方嘲笑。说是布袋子并不能防湿。 一分析,风铃儿也觉得不行。 “那我怎么去县城?”她还没有把脱鞋二字说出来,楚晨汐已经伸手,将妻子打横抱起,好像是试了一下轻重,“嗯,挺好,不重。” “干什么?” “为夫背你去!” 风铃儿高兴,手指摸对方的袖子,“那怎么好意思?!” “到村头再放下!” 风铃儿愣怔,“” 楚晨汐把药箱让夫人挂在身上,然后就蹲身,叫对方躺上背去。 风铃儿踢了踢脚丫子,纠结很久才爬上了楚晨汐的后背。 “铃儿,别乱动,为夫要起身了!”在站起来的时候,楚晨汐又小心翼翼地叮嘱了一句,然后才磨磨蹭蹭地撑地站起来,将手放到夫人的膝盖窝。 这一路,并不顺利。 山路陡峭,湿滑难耐。楚晨汐几乎是握着石头,把着树木才走到山底。 “晨汐,好危险,把我放下,我自己走吧?” 楚晨汐回头看她一眼,“铃儿别下来,再有一段路,就到村头了。”他做事儿很细致,还很小心。踩每一步都比较稳。 但因为背的时候过长,导致那一路行来,并不算容易。 风铃儿咬着下唇,额头憋出一身冷汗。 夫妻俩差不多磨蹭了几个时辰,终于来到了田头。 戴着草帽躬身做农活的胡婶,看着雨中二人,忍不住说笑,“风丫头好福气呀,这么滑的路,你家神医还对你这么上心,真是让人羡慕嘞!” 风铃儿也不矫情,“哈,是嘞,胡婶,我风铃儿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会嫁给这么一个体贴温柔的夫君!” 胡婶没听见,“啥,风丫头,你说救啥?” “我说,我说晨汐是我的小心肝,心窝窝!”风铃儿也忽然想起来,对方在说什么。眼睛示意了下,吧唧一口亲在楚晨汐的脸颊上。 胡婶捂住眼睛,“啊啊啊,老婆子什么也没有看见?!” 风铃儿挥挥手,咯吱咯吱地笑,就是让你看见的。 到了村头,楚晨汐才将风铃儿放在一块石头上。 垂着头,望了相公一眼。 这一看,她细致地发现,楚晨汐,也没有穿自己买的那双好靴子。 这大概就是走这么长的路,他才能够表现出如此淡定平静的原因。 “哪,晨汐,药箱!” “自己能进城么?”楚晨汐握着药箱,看了几眼稍微比乡间小路还要平坦的大路,“路上累了,就坐马车去吧。” “别光说我,晨汐,你呢,今日去哪里给人看病?!” 楚晨汐往身后指了指,说是今日比较近,就在田水村。 “那你还送我到这里,你一会儿回去得多麻烦啊?”就为了鞋子不脏,他竟然隐瞒自己的去向,把自己背了那么远。 风铃儿有些沮丧,“以后可不能这样做了!” 楚晨汐点头一笑,同夫人告别后,沿原路返回去。 风铃儿看他安然过了河,才也转过脑袋,去往县城。 路上没碰到马车,却听到了一人驾马的声音。 那人近了,方知这个人是刚刚结拜不久的易张。 他赶着的那辆马车,因为前面飞奔的小黑马,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等到赶到风铃儿面前,易张才拉了马停下。 “易兄,你怎么来了?” “我看雨下得挺大的,山路不好走,索性过来接你。”易张跳下马车,一边问鞋子有没有湿,一边将人迎上马车。 坐在舒适的马车里,风铃儿看着驾马的易张,想了想,索性提议,“易兄,你每天都会做什么活?” “有时间到码头搬搬货物什么的,亦或者帮人跑腿,背点儿东西。”易张说完,不解地反问,“风妹问这个做什么?” “易兄,如果我说我要给你一份活儿,你可愿意做?” “每次找的活都不固定,是挺麻烦的。那好,风妹,你说,你打算给我介绍什么活?!”易张感兴趣地问她。 风铃儿便把自己每次从田水村赶到县城的麻烦之处同义兄易张说了,然后又将她期望易张能够晨起驱车接她去县城酒楼,晚上送她回田水村等等事儿一一说明。 易张笑了,慷慨地说,“风妹,易兄每天有时间可以接你和送你,不需要把这当成一份活儿?” “不,这是必须的。易兄,你若送我一次两次,我可能不会尴尬,但若你多送几次,我如果不给以报酬,恐怕下一次再也不敢坐你的马车了。反正我也不耽搁你多少时间,只要你早上接我去酒楼,晚上送我回家即可。每个月的工钱,你自己开个价!” 易张想了下,说了个最少的数目。 十五文。 风铃儿一听,大方地以五十文给对方开价。 “易兄,我在酒楼的工钱将会月结,所以你的工钱,也只能拖到月结,倘若你愿意做这份活儿,那我们今日这买卖便就此达成,可好?” 易张想着大哥木如绵也是自己的义妹招呼着进酒楼干活的,于是也没多犹豫,就答应了同风铃儿的合作。 两人问清楚了时辰后,决定明日开始实行。 县城酒楼。 易张将人送到目的地,就驾着马车离开了。有了易张的加入,她来到酒楼的时间就比较早了。 一进门,店小二像见着喜事儿那么开心。 “风姑娘,今儿你这么这么早啊?” “因为我有了护送我的保镖!” 那店小二挠头不解保镖二字。 风铃儿转头解释,说保镖就是护卫的意思 “那这就好了啊,你每次一来,酒楼就算忙起来,也有靠山了啊。”店小二追在身后拍马屁。 来到厨房,没等几分钟。干活的人几乎都到了。 李掌受雷管家之托,把家里杀了的猪背到了厨房,按照要求分块处理。 因为是新鲜肉,而且又是半块半块地背来的,所以李掌进入厨房就比较忙碌。 黄师傅和吴师傅称赞他,说他不仅切肉功夫好,而且背肉的力气也是一绝。 “别说笑了,这还不是为了生活,努力硬扛嘛!”李掌把肉切完,用毛巾擦着身上的猪血,“如果不是因为生计,谁愿意每天身上一股肉味,风里来,雨里去的啊?” “李大哥这句话我赞同,我们每天这么努力,说句直接的,是为了酒楼。但真正要做的,不过就是想要拿到每月的工钱,把生活过得更好而已。”风铃儿切着土豆,笑着说下去,“就比如这土豆吧,为了吸引顾客,我们还得想它几种有趣的吃法。” 顾老伯给猪瘦肉末辣酱盖上盒子,“不过风姑娘,你做的这些东西,味道还真不是吹得,否则,也不会吸引那么多顾客来。你呢,就是我们酒楼的摇钱树。” “顾伯,你又在说笑了,我要是摇钱树。还来这儿干活干嘛,直接坐在那里等摇钱树花谢花开了。”风铃儿笑着回应了一句。 晌午,吃饭的人特别多。风铃儿干活干累了,出来休息的时候,发现酒楼里的顾客,固定点菜的人比较多。 木如绵很有主见,同风铃儿商量了一下,就说出了那些顾客一进酒楼便点菜的真正原因。 虽然打着特色菜的口号,却不敢轻易尝试,有的害怕味道不好,点了浪费,有的害怕东西太贵,吃不起。毕竟特色菜,比如像狼牙土豆这种,酒楼收费都比较高。 “木大哥分析地没错,如果我们不想把特色菜降价,就必须得有让顾客心甘情愿掏腰包的理由!”风铃儿想了下,突然有了好主意。 她说,日后每一次有客人进酒楼点家常菜的时候,便让厨房里的人拿个小碟子,一样免费上一点儿特色菜。 在对方吃的时候,抓紧时机,争取上前热心地介绍一下。 如此一来,他们便为酒楼的特色菜打了广告。与此同时,也令来酒楼吃饭的人,有了了解特色菜的机会。 “风姑娘,要不然我们试一试?” 风铃儿迎着木如绵的目光,“现在,会不会太着急了?” “早些试一下,就能早了解到这个举措背后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木如绵托着下巴,暗暗提醒,“何况,如果到时候情况不好,我们也可以及时停止。” 抱着择日不如撞日的想法,风铃儿答应了。 因此,在酒楼来顾客后,风铃儿就拿了一个小碟子出来,分别装上了一点儿猪瘦肉末辣酱,狼牙土豆以及土豆擦擦。 结果,来的顾客里边,大部分都因为尝了一口,觉得好奇而调查询问的。 木如绵看着吃饭的顾客,小心地问,“这是我们酒楼三样招牌菜,如果客官觉得好吃的话,可以将菜名报给我们的小二哥,让他给众人上。” 微胖的顾客拍了拍大腿,问旁边的身穿褐色锦衣的妇女,“来一份这个么?” “我看孩子倒是喜欢吃,那要不来一份吧?”那妇女将孩子往怀里搂了搂,就冲面前的男人道。 男人回答,点了下头,“好。”脸转过来,目光朝上,指着三份招牌菜,“嗯,这是黄黄的东西,叫什么名字,我们来一份这个?” 木如绵解释,“这是我们最近酒楼的名菜,名叫洋芋擦擦。” “洋芋擦擦?”那微胖的顾客一听,同对面的妇女笑了,“这名儿倒是稀罕地很,活这么多年,竟没听过?” “可不嘛,要是能知道怎么做,就更好了。”妇女一笑,看向木如绵,“这位公子,一份土豆擦擦大概多少银钱?” 木如绵嘴角微微一笑,“十五两银子。” 微胖的顾客一听,“这么贵?” 抱孩子的妇女听到这个价钱,也有些勉强,“这价格比我们平日吃的鲍鱼海鲜汤还贵了。” 小孩子啧啧舌,伸手又拿了一块洋芋擦擦。妇女不忍心,提议道,“要不然来一份吧,难得玉儿喜欢吃?” “成,就这样吧!”微胖的顾客眼神里有些无奈,最后因为爱子才点了那比较昂贵的土豆擦擦。 木如绵看着这桌顾客的反应,将此事儿告诉给了风铃儿,风铃儿一听,算了下价格。 首先土豆好几个,得花几文钱,洋芋擦擦费油,费调料。所以本价可能会一两银子左右。 而这菜上上桌后,却变成了十五两银子。比之本价多了好几倍。 是有些贵了。 ------题外话------ 谢谢,感激订阅。这是万更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成本(万更下) 风铃儿靠在厨房角落,思虑了一下,就同木如绵说,“这样吧,木大哥,你继续去酒楼外面看看其他桌的反应,我就这洋芋擦擦的价格,上楼同成毅公子商量一下?” “好!”木如绵答应后,立马再出厨房观察。 风铃儿由后门,上三楼,去找成毅公子商量。 成毅公子负手站在窗前,专注地盯着底下如白蚁的人群。 房门敞开着。 她伸手轻轻地敲了敲。 “是风姑娘啊,进来吧?”她嘴角一弯,眼神带着欣喜,“有什么事儿么?” 风铃儿走到身后,将洋芋擦擦的本钱同对方算了算,而后提出降低洋芋擦擦的价钱。 成毅公子听了后,摇了摇头,他有自己不同的意见。 “风姑娘,你的话没错,一份招牌菜的价格是有些贵。可是你要知道,在这县城,不是人人都花不起十五两银钱。穷人和富人也总是存在着差距,倘若我们将我们的招牌菜降低价格,那么日后,我们每做一样,尽管会吸引到很多人,但是久而久之,我们同行就会明白,我们之所以比它们强,比它们生意好,仅仅是因为我们将我们酒楼的价钱调整到了最低。” 他请风铃儿坐下,“我将这酒楼开在这县城,目地就是为了成为这条街最有名的酒楼。可若它不赚钱,只为了迎合顾客进门,那我还赚什么利润,还不如开个小店铺合理?” 风铃儿刚开始没有想那么多,可当她站在对方的角度,好好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以后,便笃定了对方的建议。 “嗯,成毅公子,你思考得周全,是我疏忽了。”也对,酒楼要是每个人都能吃得起,那他还在县城开酒楼做什么。 能够住在县城的人,多半都是有钱人。 人不往上看,永远到不了高处。 “那好,成毅公子,我就不打搅了。我来这儿,其实就是和你探讨这个问题而已,如今你说得我心服口服,我也就该下楼忙活去了。”风铃儿笑着起身。 刚走,身后的成毅公子又叫住她,“风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太独断了?” 风铃儿抿了下唇,“没有,成毅公子,你说的话很在理,完全说服我了。没错,这洋芋擦擦包含着我提取食材的艰辛,确实该收费如此。而且我一开始没有想过我们酒楼成本问题以及在这县城的名声问题。” 成毅公子抱拳,目色明朗。 能够得到风铃儿的赞同,从另外一个程度,也说明了他自己的生意经。 到得楼下,风铃儿把成毅公子的意思同木如绵反应了。 木如绵反问,“所以不降?” “对,不降!”风铃儿也笃定,“我相信,不是每一桌的顾客,都像刚刚那对夫妻那样的。”她莞尔笑了下。 木如绵也附和,“风姑娘说得话也在,确实其他桌的反应同那一桌不一样。特别是靠窗那一桌,柳府的公子,就说这酒楼的招牌菜不错,还当场预定了三份狼牙土豆,三份猪瘦肉末辣酱以及五份洋芋擦擦。” 风铃儿听着那些话,心里头慢慢地计算。三份的三份,再加五份,大概也就一百五十两多了。 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花钱从不对自己奢侈。 “这真是一次好主顾!”风铃儿眯着眼睛,看过去,“木大哥,你这几天都在下面观察,他们应该都认识你了吧?” “嗯。”木如绵应声。 “那就好。”风铃儿樱桃嘴唇微张,露出洁白又整齐的牙齿,高深莫测地问了一句后,就准备回去,“我去厨房了,木大哥,你好生盯着。” “好。” 走了两步,她又转过头来,“木大哥,我同易兄达成了一桩生意,所以麻烦一会儿下午回去的时候,你提醒他一下。” 木如绵好奇又狐疑地点了下头。 酒楼里的时间,过得非常快。 没有多久,就到了下午。 但那个时候,酒楼的顾客却又多了起来。 成毅公子看到这个场面,连忙将雷管家招了出来,“这会儿这么这么多人?” “公子,雷鸣也不知,不过听木如绵说,那大部分的人都是柳府的人。而且今儿是柳府的三小姐柳滢的诞辰。” “诞辰?” “他们点了什么菜?” “那可就多了,现在老吴和老黄好像都忙不过来。”雷鸣上前,同成毅公子交代,“可是公子,风姑娘着急回家,正打算走了。” “这种情况下,她要走?”成毅公子气急败坏地问,“她人在哪儿?” “厨房呢。” “走,过去看看。” 气势冲冲地去到厨房。 风铃儿恰好在门口撞上了来人。 “风姑娘,你现在还不能走?”成毅公子要求。 风铃儿眼睛望了望外面,不能理解地摇头,“可是天黑了?” “天黑也不能走。”成毅公子想要发火,却又只能压抑住内心的火气,“此刻酒楼人多,要是没人在,顾客如何招待?” “话是没错,可是”风铃儿看着暗淡的天色,想了下,“我家住得最远,如果此刻不走,到时反而麻烦。” “可柳府是我们酒楼最重要的一个老主顾?”成毅公子央求,“风姑娘,算我求你。如果如果你觉得太晚,我可以亲自送你回田水村。” “这”风铃儿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把如何招待柳小姐的步骤同吴师傅和黄师傅交代一声。然后我再回去?” 厨房里帮忙的木如绵走到跟前,体贴入微地承诺道,“公子,风姑娘家住得确实挺远。如今还在下雨,若是再晚些,回去也不安全,要不然让我代替风姑娘,处理此事儿?” “你?”成毅公子抬眼看他。 “是!”木如绵不卑不亢。 “那好,就这样吧。”成毅公子点了下头,就没有再阻拦风铃儿离开了。 但从对方的面色,她可以看出来,自己作为酒楼的成员之一,这个时候离开,确实不妥。 故而她在交代这事儿的时候,想着把流程细细地写了写。 落笔到关键处,木如绵才深思道,“风姑娘让柳家二小姐许愿?” “对啊,诞辰应该都要许愿的?”风铃儿过后又交代,买几支喜庆的蜡烛点上。 因为没有现代过生日的蜡烛,白色蜡烛呢,又不合适。所以风铃儿才想着用红色喜庆的蜡烛替代。 “这样好么?”木如绵没有听说过这种奇怪的流程。尽管听起来很有意思。 “嗯,很好啊。”风铃儿笑眯眯地说,“木大哥,到时候你得唱歌!” “唱歌?”木如绵叹气,“风姑娘,这个我可做不出来!”扭头看着黑压压围上来的人。她提议,让某某厨娘唱。 厨娘害羞,拒绝了。 “那李掌大哥,你来唱吧?” “风姑娘,别了,我一个卖肉的,会唱什么歌呀?” 当风铃儿把目光转向顾昌老伯的时候,他也双手抗拒,“风姑娘,我一个老头子不行啊!” “那没有人唱歌,就一点儿也不喜庆啊。”因为不放心生日流程被破坏,所以风铃儿想着暂时留下来,自己来做。 酒楼里不是柳府的顾客,基本被遣散了,所以大多都是柳府的亲戚和朋友。 选择在这个酒楼里吃饭,是因为几天前,柳家公子在这儿吃到了味道极好的狼牙土豆和猪瘦肉末辣酱。 因为是柳二小姐的诞辰,所以柳家了点地都是酒楼里的特色菜。当然免不了点狼牙土豆和猪瘦肉末辣酱。 这个晚上,成毅公子的酒楼比那些灯红酒绿的风雅之所还要喧闹沸腾。 吴师傅和黄师傅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为柳府那丰盛的饭菜忙活着。至于顾伯,就按风铃儿做狼牙土豆的办法,及时做狼牙土豆。 风铃儿帮忙调料。 至于土豆擦擦,也很费力,但酒楼加班加点儿,谁都没有提前离开。 大概饭菜做好,端上桌以后,风铃儿才小心地在厨房,教众人唱生日快乐歌。 厨娘们声音尖细,被风铃儿一调教,都能唱个大概。 在柳府快要动筷的时候,木如绵出马,宣告酒楼有礼物要送给柳二小姐。 于是风铃儿带头,给柳二小姐唱了生日快乐歌。紧跟着命人拿着红色蜡烛,点燃后,放在桌子上,令柳二小姐许愿。 柳家人全都愣愣地将风铃儿望着。 风铃儿急坏了,“快许愿啊,不然就不灵了。”她见柳二小姐矜持着没动,有些着急,赶紧上前替对方将两手合住。 柳二小姐狐疑地望着她。 风铃儿催促,“许愿就是就是你心里面的愿望,能够实现的。” 恍惚有些懂了,她点头,笑了下,“谢谢。” 做完了那些事,风铃儿又令对方吹蜡烛。 对方也一一照做了。 后来便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风铃儿便看到门口坐了好一会儿的易张兄弟了。 她着急,连忙同木如绵交代了一下,就快步出门。 来到马车旁,她急着说,“易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挥挥手,目光呆滞,“我们赶紧走吧,再不回去,我相公该担心了。” 易张点点头,拉了僵绳就快马加鞭地赶回去。 途中,路虽然有些滑,但还算顺利。 只不过抵达镇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再由小路回到田水村,天则黑地不像话。 跳下马车,风铃儿看着易张,挽留道,“易兄,天儿这么黑了,今天就不走了吧。” 易张摇摇头,“风妹,家里比较忙,易兄实在不能多待。况且,明日还得去码头运货。去晚了,一天的工钱就没了。” “哦,是这样啊。”风铃儿着急地提议,“那你回去,路上小心一点儿,驾车的速度也慢一点儿。” “放心吧,我天生的赶车好手。”易张点头确定。 摸黑从小路回家,走在路头没多久,就听见到了狗叫声。 踮起脚一看,于朦胧处,一个雪白的身影突然飞奔而来。 在自己的脚跟前,摇头摆尾。 “哈,好二白,又是你来了。”风铃儿蹲身,将狗狗二白抱在怀里,目光里藏着浓浓的暖意,“不过,就你一个么?” 二白再摇尾巴,紧跟着狂叫了三声。 正揣测时,田头便冒出一个人影来。 “铃儿?”唤她的声音明朗又欢快,“怎么会少了为夫呢?” 是楚晨汐。 “晨汐” 快步走到跟前,夫妻二人互相拥抱。携手回家的时候,楚晨汐问起今晚回来晚了的原因。 “遇到一个大主顾,她府上的小姐今儿诞辰。酒楼太忙,没办法,我就晚了一个点儿回来,不好意思,晨汐,害你等了这么久。”拉着相公的手,一边走,一边嘀咕酒楼最近的现状。 楚晨汐听了,伸手摸摸她的头,“这些菜一定很好吃吧!” “那当然了,要是不好吃,怎么可能成为酒楼的招牌菜呢。”风铃儿眯着眼睛,笑了下,“哦,对了,晨汐,今天你给族长看病,情况怎么样?” 楚晨汐解释,“族长腰的老毛病犯了,我给他扎了几针。” “他会好么?” “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只能暂时养着吧。毕竟治根不治本。” 族长平时要处理村里的事儿,一有人找,必定要前往。所以,一忙了,腰病就容易犯。 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把那些分析给风铃儿的时候,楚晨汐又嘱咐对方,平时要多注意休息。不然也容易腰疼。 风铃儿插着腰,站在那儿,望着楚晨汐傻笑,“晨汐,你真像像我母亲?” “哪里像?” “啰嗦!” 楚晨汐脸色乌黑,“铃儿,我同你说正经的,你怎么还” “啊,不生气不生气,我就说笑的,说笑的啊。”风铃儿又像小孩子一样,慢慢地哄。 到了院门口,夫妻俩坐下。 刚坐定,对方就将饭菜端出来。 手碰陶瓷碗,楚晨汐皱眉头,“有些冰了,我去热热。” “不用,混合着饭,照样能吃。”风铃儿抢夺过来,自己先来了一碗白米饭。 看着夫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楚晨汐又吃惊又心疼。他自己都深深怀疑,是不是夫人在酒楼被虐c待了。按理说,夫人在酒楼,午饭应该吃得好一点儿吧,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伸筷子给夫人的碗里夹了点儿菜,叮嘱,“慢点儿吃,没人抢。” “我是吃货嘛!” “吃货?” “哦,我的意思是说,晨汐做的饭菜,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饭菜,我呀,感到特别地幸福。” 这么直接的表白,楚晨汐低眉垂首地笑了。 “铃儿,你又在逗我了?” “没有啊。”风铃儿搬着小板凳,巴巴地挤过去,“晨汐” 这一撒娇,狗狗二白也跳上晨汐的怀抱,索要温暖, 风铃儿蹭蹭狗狗二白的脑袋,“过几天,把二白洗了涮了,吃狗肉!” 吓唬的话一响起,腿上胖乎乎的二白挣扎着狂吠起来。 “清蒸还是红烧?” 狗狗二白眼眶含泪。 楚晨汐附和着妻子,手指在饭里搅弄了一下,“红烧吧,红烧好吃!” 狗狗二白狂叫的声音加大。 “肉这么多,得清蒸!”风铃儿给相公楚晨汐挤了下眼睛,示意他不要告诉二白真相。 果不其然狗狗二白吓地跳下了地面,耷拉着耳朵,往院子外的角落里挤过去。 雪白的皮毛在栅栏上蹭了蹭,双眼好像在流眼泪。 “晨汐,我们是不是把二白吓到了!” “吓到了么?”楚晨汐撑着太阳穴,微微地一瞟,“不至于吧?” 风铃儿同情地站起来,走过去,将二白抱在了怀里,一边抚摸着它的毛皮另一边去抚摸二白的脑袋瓜,“听话,乖。你长这么可爱,我也不舍得吃你啊。” 大概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好意,狗狗二白跳起来,朝着风铃儿的额头,用舌头轻轻地滑过。 “哎,二白,全是你的口水!”风铃儿气急地叫了一声。 狗狗二白知错地垂着耳朵,等待着下一轮训斥。 晚上的时候,风铃儿听说相公楚晨汐明日又要到山上去采一味草药,所以也巴巴地坐到跟前,希望对方带自己一起。 楚晨汐表示疑惑,“明日不去酒楼了?” 懒洋洋地靠在相公的后背上,伸着手指头刮了刮,“光去酒楼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天天坐马车,坐得头疼。而且之前我就同成毅公子说过,在酒楼里是当军师的,又没说要天天干活。而且我一个月就拿二两的工钱。二两啊,晨汐。” 楚晨汐握着狼毫写字,听到风铃儿那语气,忍不住反问,“二两工钱,不是铃儿自己要求的么?” “可是那我不是不懂行情么,我要知道,在那样的酒楼里工作,再怎么每月也有几两工钱,我也就不说一两了。”想到这个,风铃儿就觉得自己愚蠢地可以。 抬起手指头,敲了敲脑袋。 楚晨汐放笔,转过目光,静静地看着夫人,“真想去?” “嗯。”风铃儿捣蒜般地点头。 “那就去吧!有铃儿陪着一路,为夫路上夜有个伴儿。”他抬手,屈起手指勾了下风铃儿的鼻子。 无论神情上,还是语言上,都透露着他对夫人留下来的欢喜。 没错,如果一个人翻山越岭地去找药草,那他真地会觉得孤独。尽管,他从来没有在夫人的面前,说过自己如何如何孤单等类似的话。哪怕是说,也只是笑言。 风铃儿一直吵着要去,相公楚晨汐一口答应,也是令她觉得万分幸福的事儿。 说了不去,她真就没去。 一早起来,洗了把脸,梳了头发,她就背着背篓,随同相公楚晨汐上山。 相公楚晨汐在家里收拾了一些雄黄粉,用枯草包好,塞到风铃儿的手上。 “这是雄黄粉,你放在身上,万一碰到蛇虫,还能预防一下!” “哦,好。”她点头,将东西放进袖子里。 狗狗二白一个人在院子里,风铃儿也不放心,就让它跟着自己一起。 说来也怪,刚到了翠云山,夫妻俩就从草丛里发现了野鸡。 野鸡又名山鸡,有肉用c观赏和药用的价值。当然它的食用价值是最高的,而且它的肉质细嫩鲜美,野味浓厚,其蛋白质含量很高,是普通鸡肉c猪肉的两倍多,脂肪含量很少,基本不存在着胆固醇,是高蛋白质c低脂肪的野味食品。 正因为它的妙用,风铃儿一见,就高兴地不行。 她搂着狗狗二白,蹲身趴在草丛里,然后谨慎地望着前方,“二白,能不能吃到野味,就靠你了。”她轻轻地抚摸着狗狗二白雪白的皮毛,一上一下,温柔似水。 当野鸡啄着地上的虫子时,她一个命令冲,狗狗二白就飞奔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狗狗二白和野鸡在河岸杂草鸡争斗了两个回合。 起身再看,夫妻二人已经发现,野鸡的脖子被二白的嘴巴咬出了血。 看到这一幕,风铃儿高兴了,挥动着手臂,让二白回来。 二白很忠心,嘴巴里衔拖着野鸡,就蹦哒着跑回来。 在风铃儿的跟前,将野鸡乖乖地放下了。 看着刚死不久的大野鸡,依侨很得意她,扑在相公楚晨汐的怀里,哈哈大笑。 好像没有谁明白,那种感觉,到底是怎样的欣喜。 一只野鸡的肉非常有营养,夫妻二人就算有了野味。而且还那么一只大野鸡。 ------题外话------ 谢谢,后面更精彩。如果时间可以,晚上还会有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要山 不过,夫妻二人沿着山路采摘了药草回来,却无意间撞到了一对猎户。 这对猎户姓张,名叫张三全。他儿子叫张无亏。 因为一身衣服均是虎皮制成,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猎户。 不过,风铃儿很无奈,事实上,他们同这对猎户的认识,是因为自己手中拎着的那只大野鸡。 张三全背着箭和弓弩,带着儿子突然阻拦在夫妻二人的面前。 “楚神医,没想到你们夫妻二人竟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张三全认识二人,所以言语粗鲁地骂道,“我说最近怎么总是打不到猎物,原来是有人偷了。”他张着嘴,面无表情地冷哼道,“既然你打的是我张家山中的猎物,那好,且把手中的野鸡留下,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风铃儿听着那张三全的话,有些懵了,回过头向楚晨汐确定,“晨汐,他刚说啥?” “他说我们手中的野鸡来自于他们的山,让我们将野鸡留给他们。”楚晨汐瞳孔里一身浓黑,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写着的愤怒。 这俩猎户简直就是无赖。 “把东西放下!”张三全再吼。 “不放!”风铃儿把野鸡往身后一藏,“野鸡是我们自己打地,你们要,就自己打去,别问我要!” “你的?”张三全跺了跺脚,“这个山头名叫福云山。福云山是我们张三全的山头,你你就应该把我们山头打的猎物还给我们?!” “混不讲理?!”风铃儿白了一眼,手臂往后一扔,“说句实话吧,这野鸡是在前面河岸看到,我想应该不是你们山头的!” “河岸?”张三全眼睛一眯,语气加大,“那叫小河头,也是属于福云山境界。所以姑娘,还是把你手中的野鸡交出来吧!” “不给!”风铃儿嘴巴扁地老高。 “给不给?!”儿子张无亏拔出剑,神情冷漠地说道,“野鸡拿来!” “不给就不给,有本事儿你放!”原以为对方没那么大的胆子,没曾想张三全一支长箭突然破空而来。 相公楚晨汐几乎反射性地拿了手臂去替风铃儿挡。 扑哧一声,长箭钻入手臂。 当下衣服上就沾了血。 风铃儿想着这张三全和张无亏身上都背着那么多箭呢,她固执,已经让他们把自己的相公伤了,万一再坚持不给,对方杀人怎么办。 她还好说,但她的相公没那么容易逃跑啊。 蹙着眉头,想了想,她举起手中的野鸡,“喂,你们既然说这野鸡是你的,那我还给你们就是了?” 她打算等着二人靠近的时候,让狗狗二白咬上去。 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被相公楚晨汐看破了。 他看着夫人,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要这样,暂时算了。 那个时候风铃儿其实心里很不高兴的,但是看到楚晨汐为自己挡地那一箭,心里再如何,也悲伤郁闷不起来了。 于是这么一看,对方似乎又明白,楚晨汐不让事态扩大的原因。 当然,这是风铃儿自己以为的。 搂着狗狗二白的脖子,风铃儿不再扭捏地命令了。 她的心情有些压抑。 但还是控制着内心的无奈,将相公楚晨汐搀扶起身,背着药草背篓回家。 到家门口,风铃儿眼泪汪汪的,甚有些委屈。 楚晨汐闷哼地疼痛了一声后,风铃儿才意识到楚晨汐受了伤。 “晨汐,你怎么样?” “不碍事儿。”他叮嘱风铃儿把放在院子外面的药草拿过来。 风铃儿急急忙忙地取过来时,楚晨汐二话不说就把手臂上的箭拔了出来。然后将止血药草嚼碎了,涂在伤口上。 “晨汐,你怎么样,我去拿块布包上吧?” “好。” 又进入屋子里,把自己的粗布衣服剪了一小块,替对方紧紧地扎好。 当她抱怨那两个猎户的时候,心里也为自己丧失了野鸡而难过。 不过楚晨汐的反应却很平静,他的手挠了挠夫人的后脑勺,“放心吧,好铃儿,为夫不会这么放过他们,拿了我们的东西,明日我就让他们吐出来。” 风铃儿挤眉弄眼地问对方,“你有办法?” “当然。”楚晨汐让风铃儿帮忙把自己手臂上的血渍洗一洗,然后又让对方把自己柜子里的荷包拿出来。 风铃儿进入屋子里,连忙将一个天蓝色的荷包取了出来,好奇地抖了抖,“什么东西,这么轻?” “字据?” “字据?”风铃儿狐疑不明。 “铃儿,听话,再把家里所有的银钱带上!”楚晨汐又吩咐。 “去哪儿?” “一会儿为夫慢慢告诉你。”楚晨汐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好。” 拿了东西到得相公的跟前,对方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夫人的脸,“别担心,铃儿,为夫一会儿就替你出这口恶气。” 拿着那天蓝色的荷包,风铃儿握着楚晨汐的手去了镇上,见了那位德高望重的雷镇长。 雷镇长管理着田水村的山,有关山和地的划分,族长都要经过他,得到打理权。 这次楚晨汐直接跳过族长,去找雷镇长的原因,风铃儿是事儿后才知道的。 “雷镇长,我夫妇二人来这儿,是有要紧的事儿同您问?” 楚晨汐毕恭毕敬。 雷镇长看了二人一眼,对楚晨汐有些糊涂,“你们是哪个村子的人?” 风铃儿回答地迅速,“田水村的!” “田水村?”雷镇长脸上的皱纹紧紧地绷了下,而后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哦,那你们来这儿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雷镇长,在下楚晨汐,是田水村的大夫,这一位,是我的夫人。今日晨时,我们在福云山头采药,家犬咬伤一只野鸡,走到山底,被村里的猎户张三全和张无亏父子抢了去。”楚晨汐先说了说事情的经过,而后又揣测地问雷镇长,“这次,在下来此,是想问问这福云山当初究竟划分给了何人,是否真是那张家父子?” 山和地的划分是根据当地人的名声乃至家庭住址,以及对田水村的贡献来划分的。 所以楚晨汐这么一问,雷镇长就捏着胡须,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出来,“这个我不大记得了,等我翻看一下记录,看看你们田水村福云山归谁管吧?” “多谢了。”楚晨汐恭敬地拱手鞠躬。 那雷镇长大致地翻了翻,而后在记录本上找到了福云山三个字,然后手指着记录本,将划分的人名告诉给了对方,“哦,是这样,福云山当初划分了一位名叫明姑的妇女。不过后来她病逝,所以这福云山就闲置着了。” 风铃儿气急地问,“那镇长,福云山最后又怎么成了别人的山了?” “哦,是这样。”雷镇长想起来地回答,“那会儿是有一家猎户来我这儿,请求买山。我将田水村所有山头的账目拿给那人,那人却言买不起。但因为对方是猎户,没有山就打不了猎,维持不了生计。于是我便自作主张地把福云山划给那猎户了。” 楚晨汐从天蓝色的荷包里,取出字据出来,双手递给镇长,“请镇长看看,这是否是当初您同那位明姑分山的依据?” 上面白字黑字,都有二人的红色手印。 换句话说,楚晨汐手里握着的这张字据,恰好表明,他楚晨汐可以收回自己的福云山。 雷镇长吓地站了起来,结巴地问,“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实不相瞒,雷镇长,这位病逝的明姑便是我的母亲。她生前亲自将这依据交给我,就是担心日后我无地方行医救人,采摘药草!”楚晨汐简简单单地几句话,便令雷镇长感到后悔。 “所以这福云山还有后人打理?”吃惊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既然你们是这福云山真正的主人,那我便同那对猎户上商量一下,让他们重新另寻他地打猎吧?”雷镇长袖子一挥,背手叫来了他的管家,“明日你去同张氏父子说一声,从今以后,福云山不归他们了,请他们别处打猎?倘若他父子二人闹,你就同他们说,我这里空山多得是,出得起钱,便买一块去?” 管家点头,立马下去办了。 这事儿处理好后,雷镇长向楚晨汐赔不是,过后又把明姑留下的证据恭敬地递给楚晨汐。 楚晨汐谢过,带着风铃儿回去了。 路上,一边走,风铃儿一边笑,“晨汐,也就是说,我们虽然丧失了一只野鸡,但却得到了一整座山!” “不,我们不但没有丧失那只野鸡,反而把自己的山要回来了。”楚晨汐否决地解释,进而蹲身,盯着风铃儿的眼睛,食指定了定夫人的心窝窝,“好铃儿,现在不生为夫的气儿了吧?” “我从来都没有生晨汐的气啊?”风铃儿举起手来发誓说,“我真的真的没有生相公你的气。” “我知道。”楚晨汐站起,吻落在风铃儿的额头。 两人的剪影在山路上定格成一幅动人的画。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题外话------ 哈哈,今天已经万更了,再加三千字吧。感谢订阅,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能力(万更上) 之前回来的时候,风铃儿没有同易兄说起过这事儿,是以易张会不会来田头接她,她并不知道。 所以对此感到非常抱歉,想着到时候去赔罪,顺便给对方的工资涨到六十文。 然而那一天也是奇怪,因为家里的孩子又生病了,易张忙着背孩子去看病,也忽略了去接风铃儿。 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风铃儿去到田头时,发现易张坐在马车头,十分专注地望着路。 到了跟前,他连忙跳下马来,非常无辜地道歉,“风妹,昨日易兄并不是不来接你,也不是忘了,只是小冰早晨生了大病,家里人没办法,所以我才会失约来接你。易兄实在” 风铃儿听了后,松了口气,捂着胸口,晃晃手,“没事儿,易兄,我正要给你说呢,昨天我家里发生了点儿小事儿,所以我也就没有去酒楼。刚还想着你来了,会让你等很久,没想到我们都忙到一块儿去了。” 易张一听,那紧张到现在的心才稍微放缓过来,他迟疑了一下,目光盯着风铃儿,询问家里的事儿要不要紧,处理地怎么样。 风铃儿说没事儿。 坐上马车,赶到酒楼后。 她一进门,就上楼去同成毅公子打声招呼。 到时,成毅公子正在翻看账目。 “哦,风姑娘,我正要去找你呢。” “成毅公子,有件事儿我想同你说。”风铃儿站在那儿,歇了会,方才镇定,“我之前来你酒楼做工的时候,就说过,我七天会有几天不来。而且自由不受限制。但是我现在发现,自己好像每天都会抓紧时间来这酒楼,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顾不上了。因此,我今天想同你说说这个问题。如果成毅公子觉得我不负责,那么你付给我半个月的薪水,把我辞去便是了。” 说到这个问题时,她全程垂头,等着那成毅公子把自己骂一通,来两句不信守承诺的话,就把她辞了算了。 可没想到的是,成毅公子惊讶地站了起来,面色伤感,“风姑娘,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如果如果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给你休假,先行好好回去处理。只是你没必要辞去在我酒楼的工。毕竟,我从未觉得你哪里做得不好,而且自入酒楼以来,你所有的付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酒楼能有现在的辉煌,都是因为你。”他着急地走出来,双手恭敬地向风铃儿道歉,“是不是我先前有什么话说得不对,那么,我现在向你赔罪了。请你原谅成某,万勿离开酒楼!” 大概是特别着急,说话有些过气,竟然惹得成毅公子重重地咳嗽起来。 风铃儿不忍心,摇摇手,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过分。请你不要生我的气。这样吧。成毅公子,我没在酒楼的这段日子里,我思考一些更加赚钱的好办法出来,就让我的大哥跑腿,把好办法带过来给木如绵。你再按照木如绵传递过来的方案进行创新,如何?” 成毅公子要地就是风铃儿的好主意,自然同意这个要求。 再则,他可不希望,把风铃儿惹急了,让这个有才能的人随意溜走。 “好,风姑娘,只要你还愿意为酒楼谋生意,无论你人在不在酒楼,我都答应。” 风铃儿托着下巴,抱歉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家里真地发生了很多事儿,有些忙不过来。” “无妨,我理解。” —— 从成毅公子的房间出来以后,风铃儿就去了厨房忙活。 在厨房里,她受到了大伙的拥戴。吴厨师和黄厨师更是兴奋地同风铃儿念叨。 说是柳家老太太对酒楼那晚的服务非常满意。特别赞美了那时为她孙女儿过诞辰的好点子。 还大肆夸奖了酒楼的饭菜。说是日后但凡特大用膳,都会来咱们酒楼。 风铃儿一听,喜不自胜,“那柳府的人真这么说了?” 顾老伯握着锅铲,“可不么,还派了人每天在来酒楼带特色菜回去吃哪?” “哦,那经过柳府人的宣传,我们这酒楼的生意应该会更好了?”风铃儿理所当然地分析,“柳家在这县城,身份高贵,应该会有很多富亲戚吧。” 黄厨师眉头轻扬,“那可不,今儿个已经有十五家来我们这儿点狼牙土豆和猪瘦肉末辣酱了?” 十五家不是小数目,如果狼牙土豆要地份数多,那么成毅公子少说也赚了几百几千两了。 一次性能得到这么银钱,难怪成毅公子不愿意辞了她。 不过也好,酒楼生意好,自己的名声和能力就越大,成毅公子那边就会更加看中自己。 有了了不得的能力后,对方就不敢轻易地得罪她。 就拿刚刚自己要求时间自由一事儿上,成毅公子也得对自己毕恭毕敬,如此一来,自己这个香饽饽才不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在这个社会,风铃儿觉得自己脑袋里装的东西,确实有香饽饽的潜质。 上午找到木如绵,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然后她就在晌午的时候回去了。 回去时,去看了易兄家里那位生病的妹妹小冰。 去时,木如绵的老父亲接待了她,并让出了唯一一把宽阔舒适的檀木椅子。 风铃儿笑笑,“老伯,不必客气,我同易兄如今是好朋友。今儿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这几个弟弟妹妹。” 木如绵的老父亲抬起袖子擦了把脸,语气略有些丧气,“哎,都是我这个爷爷没有当好,害得孩子们活得这么辛苦。” 风铃儿摸摸脑袋瓜,提议道,“若是若是伯父放心,可以将这十来个孩子交给我?” “交给风姑娘?”老父亲迟疑不定。 风铃儿这边将家里开了书院,父母亲都是教书先生的事儿同对方说了,又将自己同易兄义结金兰一事儿摆在了明面上。 她言,易张说弟弟妹妹的身体状况不好,而她按着身份,当是一个姐姐,理所应当出一份力。 因她强烈要求,又得到了孩子们的认可,所以木如绵的老父亲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最后便打算去叫做工的孩子易张回来,送风铃儿和孩子们回去一程。 风铃儿晃着脑袋,否决了,“老伯,不用了,易兄此刻正上工呢,要在这个时候叫他回来,那他今日的工钱只怕也没了?我呢,认识路,弟弟妹妹也不会愿意易兄为她们担心。所以就让我亲自带着她们回去吧。路上若真累了,我自会叫马车送。” “既然如此,那那就这样吧!”木如绵的父亲没有再推三阻四,立马就答应了这个提议。 带着一群孩子去到田水村的路途遥远,孩子没有鞋子穿,实在可怜。本来易张得了上个月的工钱,准备给妹妹们买鞋的,不想小冰又生了一场大病。 所以银钱花光了,孩子们也就没有鞋穿了。 刚刚风铃儿貌似也看到,木如绵的父亲脚下是一双破旧的草鞋。而且鞋子脚跟坏了好多次了。 之前的她,没有再细细观察,这么一看,貌似真就发现了这事儿的怪异之处。 毕竟义兄易张和木如绵的穿着还是像模像样的。 总之风铃儿没有深入地想,只道都是生活所迫。 带着几个弟弟妹妹,来到之前买鞋的铺子,打算买鞋。 身上带的银钱没有多少,但还不至于一点儿银钱额度没有。 “姑娘,又是你啊,这次来是?” 风铃儿示意了一下十来个弟弟妹妹的脚,央求着说,“老伯,我想给弟弟妹妹们买双鞋。” 老伯打量了一下十来个孩子,看他们灰头土脸的模样,将风铃儿拉到一边,“姑娘啊,这些孩子应该不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吧?” “不是。”风铃儿解释,“但她们都跟我有关系,我是他们的义姐。” “义姐?”卖鞋老板明白了,莞尔一笑,“姑娘你可真是大善人。”从自己的卖鞋的柜子里摸出两双质地不错的花鞋,然后手指着一双鞋子,笑着介绍,“这双布料同你脚上穿的那双一样,底子软,而且穿着舒服,不容易挤脚,甚至外形美观好看。” 风铃儿摸着鞋子,有些难为情,毕竟手上的银钱不怎么够。 “这第二双是棉麻的,也很舒服,不过相比第一双,就差了点儿。但这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鞋子了。”卖鞋老板眯着慈祥的眼睛说,“不过这一双鞋并不便宜。” 风铃儿迟疑着在思索,卖鞋老板觉得对方买不起,便又从柜子底下拿出了另外一双鞋,“这双是麻布制成的,稍微便宜一点儿,但也要三两银子。” “三两么?”伸手在自己的袖子里摸了摸,只摸出一两银子出来。 风铃儿失落不已,“老伯,我我今天的银钱没有带够?” “呵呵,那没关系,反正姑娘也知道我住在这儿,那就等明日有钱了再拿来吧。”卖鞋老板知道风铃儿家境困难,又见她心善地管这闲事儿,有些感动,是以也没有拆穿风铃儿没有银钱买鞋的真相。 但是风铃儿清楚,无论对方知情,还是不知情,要想在这儿保留尊严的办法,就是在明日将钱补上。 “好,那老伯,再给我挑几双男孩儿穿的鞋。” 最后风铃儿大概花了三十两银钱,替弟弟妹妹们买了鞋子穿上。 男孩儿和女孩儿似乎都没有穿过鞋子,很是坚决地抱着鞋子不穿。 风铃儿奇怪,“小冰,你们穿啊?” “风姐姐,我们的脚很脏的。” “穿脏了再洗嘛?” “我想把脚洗干净了再穿!”小冰一回答,其他孩子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洗了脚再穿。” “我也是!” “我也是!” 风铃儿无法,只能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去路边的河滩里洗脚。 河水清澈。 十来双脚丫子泡在水里,很快将那一小块河水弄得浑浊不堪。 但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看到了孩子脸上久违的微笑。 身上的银钱没有及时付鞋钱,于是他们也就理所当然地有了雇马车的钱。 路边马车经过,风铃儿便挥动手阻止。 后来狭窄的车厢里,塞下了自己和十来个孩子。 马车晃悠悠地往田水村行去。 小冰扭头望见风铃儿的绣花鞋,想起上次自己的不懂事儿,有些内疚,“风姐姐,上次我不该那样说话的,对不起。” 风铃儿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不介意地伸手,在小冰的脑袋上摸了摸,“没关系,我知道,小冰不是故意的。” 吐了吐舌头,她搂紧了孩子们。 —— 夏天很热,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怀中的孩子也有些要人命。 脑袋晕晕乎乎,身上汗渍斑斓。 马车每晃一次,她就觉得全身软绵绵地,支撑不住。 好在意志力坚定。 炎热的夏季,拥挤地和十来个孩子坐在马车里,安静地坚持了许久。 直到抵达田水村。 到时,太阳升地老高,风铃儿觉得口渴难耐。 不过她还是觉得很厉害,自己带着十来个孩子,到底赶到了田水村。 领着回到娘家。 母亲云氏老远就望见了,拉了院门,出来迎接。 她身上系着围裙,好像还在做饭。 “铃儿,你这是从哪里带来的孩子?” “娘,家里有水么,孩子们赶了好久的路,都口渴了。”风铃儿一进门,就嘟囔着说一句,“赶紧给孩子们弄碗水喝,别热出病了。” “好好好,你先带孩子进门,娘去给你们倒水啊。”母亲云氏麻溜地盛了温水进门。 风铃儿给每一个孩子都舀了水喝,之后便让孩子们到院子里去休息会儿。 之后才坐在凳子上,同母亲云氏说起这事儿。 “娘,爹和祖母他们去哪里了?” “在新的书院呢?”母亲云氏回答道,“今日我身体不舒服,便没授课。想着回来给他们做些饭,捎过去。” “爹他们也还没吃饭?” “没有,你爹那倔脾气,一心想着教那些学生,连吃饭都给忘了。”母亲云氏念叨着,嘴角是甜甜的笑容。 风铃儿一听,乐道,“对了,娘,咱家书院建好了么?” “差不多了,咱家田里那书院都是晨汐那孩子在帮忙着收拾,银钱,工人都是他找的,所以建地也快。不过有时候他一个人要忙到很晚才回去。加上四处看病,我都觉得晨汐可怜。”她擦了把眼泪,“哎。有些事儿,娘正想同你说呢。晨汐对你,对咱们家是真爱。你现在在县城做工,身边应该会遇到很多有钱的男人吧,这个时候,你可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别胡作非为啊。” 风铃儿一听,不由地挠头,“娘,你在瞎想什么呢?就算你女儿爱财如命,也不至于把感情当儿戏吧。再说了,晨汐长得那么好看,对我那么温柔,我喜欢他得紧,怎么可能背着他找别的男人?娘啊。你就是瞎操心。”她迟疑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衣裙,“再说了,娘,你看我每天这么土不拉几的一身,哪个贵家公子会来发现我的美好心灵,进而喜欢上我啊?” 母亲云氏扑腾着裙子,维护着自己的女儿,“哎,我女儿怎么了,那在这儿田水村,除了你二姐,你长得哪里不好看了?” “哈哈,我好看,我好看。娘,不说这个问题了。这次我带回来那些孩子都是可怜的孩子,他的父母们都是我的朋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我同情他们,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来帮助他们。啊?”风铃儿叹了一口气回来,发现自己的母亲正茫然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娘,你看我干什么?” “那个娘觉得铃儿说地很好,也很高兴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铃儿啊,那十来个孩子一来,就多了十来张嘴啊。家里边没有多少银钱,我担心到时候你爹,你祖母还有你大娘会因为顾及你带来的孩子,而饿饭。所以”母亲云氏觉得这些孩子是些麻烦,有些小小地为难。 风铃儿一听,也有些难过了,“娘,钱的事儿我会尽快想办法,你别担心。另外这次回来,我就是想把家里缺的东西写下来,等到有钱,就买来。”为了不让母亲云氏为自己担心,她还吹牛地说了自己在县城里的工作如何如何地赚钱,又说自己的生活如何如何地幸福。 母亲云氏看女儿那兴奋的表情,误以为对方真的过得挺好,也就没在多说孩子的事儿。 风铃儿不希望内心的紧张被母亲云氏看见,便拍了拍膝盖,站起来,“娘,不和你多说了,我去厨房看看,你在做什么?” “就清炒一点儿菜,做点儿粥什么的。” 母亲云氏跟在背后,向女儿说东说西,就害怕她去掀米缸。 可是前脚进去,她就发现了。母亲云氏深深后悔,“铃儿,这缸里的米,娘给收拾了,怕长蛀虫。” “娘,别骗我了,家里这一看就是没米了。别着急啊,你们先拿家里的菜坚持几天,明日我想办法。”她将米缸盖好,不自觉地擦了把眼泪,“娘,还有土豆么?” “有,在灶台边上的袋子里呢。”母亲云氏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风铃儿看到满满一大袋土豆,嘴角弯了弯,“娘,等女儿露一手,给您做点儿好吃的东西。” “什么东西啊?” “我在酒楼做出来的狼牙土豆,很好吃的。在酒楼里,人家还卖十五两银钱呢?”风铃儿嘚瑟地卖弄,“哪,娘,你去坐会儿吧。等我做好了,拿来给你尝一尝。”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希望继续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5、存款(万更下) 母亲云氏听话地退后,坐在干柴堆上,满目柔和地将风铃儿望着。 她的眼神里有身为母亲的欣慰,还有不为人知的沮丧 因为家里配料少,是以狼牙土豆做地就比酒楼里做的味道差一点儿。 好在家里还有鱼腥草以及辣椒调味,不然还真不好吃。 做好了后,放入盘子,送到母亲云氏的面前,然后又赶紧拿了一双筷子递出去。 母亲云氏看土豆上的油渍,有些垂涎。接过筷子,尝了一口。 “脆?” “啊?” “我说很好吃。”母亲云氏捧场地笑了下,继而叫女儿风铃儿多做一些菜,这样的话,就可以拿到书院,给祖母,爹和大娘二姐吃。 出门时,望见自家院子里喂的那头猪,风铃儿又背着背篓,去田里乃至河沟里割了两背篓猪草。 见时间尚早,就让母亲云氏在送饭时,把那些孩子叫上一起,“娘。这些孩子你带到书院去,此事儿我同爹说过了,他知道怎么做。还有,你别操心家里吃的用的,我会想办法。” “嗯。好。”母亲点点头,也叫风铃儿一起。风铃儿拒绝了,她说时间还早,正好可以回家看看。没准儿能够碰到相公楚晨汐。 在她心里,她是抱着这个想法的。 因为担心楚晨汐的伤势,是以她走地速度也有些快。 抵达家门口,院子敞开着,狗狗二白蹲在地上,嘴里正吃着肉骨头。 “二白,呀,你在家里吃得还挺好么?”摸了摸狗狗二白的脑袋瓜,他竟然没搭理,仍旧垂着脑袋,在吃他的肉骨头。 “一根肉骨头就把你收买了,小坏蛋!”风铃儿哼了一声,不理会,就径直走向家中。 房门敞开着,相公楚晨汐坐在凳子上,跟前站着那猎户张三全和张无亏。 “楚大夫啊,求您,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张三全低首道歉,“那事儿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从贵夫人手上抢走野鸡,也不该射伤你,所以所以我们今儿个来赎罪来了。哪。野鸡我们父子俩一口没动,全给您带来了。” “野鸡放桌上吧!”楚晨汐正经回答。 张三全点头哈腰,“好好好。”恭敬地把野鸡放到桌子上,然后再恭敬地退到楚晨汐的面前,“楚大夫,那福云山” “不必说了,福云山我夫人喜欢地紧,我没理由把它让出去!”楚晨汐态度坚决,起身后,送客的架势,“二位不要再来了!” 这一转眸,就瞥见了风铃儿。 “铃儿,你回来这么早” “哦,是啊,今天想早点儿回来。晨汐,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风铃儿走进屋子,关心地问了一句。 楚晨汐悠然地握着杯子,回答了一句,“伤口溃脓,已经发炎。” “啊,这么严重啊。”急地抬头,就同那对猎户对视了两眼。 眼神里怒意滢滢,好像在说,看吧,都是你们惹得好事儿。 猎户张三全又奔到风铃儿的跟前求饶。 不过风铃儿也不愿意搭理,只一句。 “伤了我相公。还想在我们的山里打猎?!大哥,不会吧,你脑子进水了!” 张家猎户求原谅多次,都没能得到风铃儿和楚晨汐的认同。最后,他们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事儿摆平后,风铃儿才拉了板凳坐在相公楚晨汐的旁边,“晨汐,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三个时辰了。”楚晨汐神情得意,“怎么样,铃儿,让恶人受苦的滋味是不是很舒坦。” 依侨眯着眼睛,一拍膝盖,“相当地舒坦。”过后又瞥了桌子上的野鸡,“野鸡还回来了?” “还回来了?” “那今晚可以吃野味了。” “当然!”楚晨汐走到野鸡的跟前,抬起手指触碰了一下野鸡的毛,然后神情愉悦地说道,“肉质鲜嫩,也没做任何手脚,可以放心吃?” 风铃儿看野鸡那么大只,又想着刚刚被领回家里的孩子们,便同楚晨汐商量,把其中的一大半砍下来,送到娘家去。 楚晨汐点头应允。 下午的时候,夫妻二人在村里转了转,结果就遇到了秦叔。 秦叔看到楚晨汐,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同时又因为自己儿子秦峰的事儿,拉不下来面子。 于是望见风铃儿和楚晨汐二人,只是浅浅地笑了下,没有做其他的事儿。 当然,他走地时候,是后悔了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张不开口,或许也就能和风铃儿做一笔生意。 转路散步到河岸,胡婶追着跑过来,便同风铃儿说起这事儿。 “怎么了,胡婶,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呢?” “风丫头,这不追你么。”胡婶不好意思地笑笑,便将村里几位大婶托付她的事儿告诉给了风铃儿。 “和我做生意?”她不明白,“为什么?” “还不是上回我说漏了嘴么。”胡婶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上次我跟王婆她们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和风丫头你做生意的事儿。她们一听,非常羡慕,就想着让我给你说一声,看看你有没有意愿买土豆。” 风铃儿停步,手指搅了搅自己的麻花辫子,“嗯,那土豆的价钱你也给她们说了么?” “说了,说了。我说一袋十五文!”胡婶咧着嘴,“她们啊,家里的土豆太多,人又少,所以便想便宜卖了。听了我跟她们说的情况,就让我代表她们问问你,还买不买,要是买的话,可以一袋十文钱。” 风铃儿听着,眼冒金光。 一袋十文,不是让她赚钱赚疯嘛。 虽然高兴,却不能这么坦白地说出来,不然,很容易看穿。 “那好,今晚我就去他们家收,不过说好了啊。土豆要大个的,发芽的,长斑的,小个不要啊。”风铃儿提前说出自己的要求。 在风铃儿学过的知识里,她知道发芽的土豆是坚决不能吃的。 发芽的土豆,在芽孔周围有一种神经毒素,就叫龙葵碱。 如果摄入的龙葵碱达到一定的量,就可以导致人的呼吸肌麻痹,出现咽痒c喘闷c咳嗽c恶心c呼吸困难等症状。 如果吃得比较多,那么情况就比较严重了,会造成呼吸肌麻痹而致死亡。 还有人以为是把发的芽剜了,多泡泡水,再多炒一炒,就没事儿了,实际上,也很有问题。 因为土豆一旦发了芽,土豆原有的营养成分就会流失,再吃经过浸泡c高温蒸煮的土豆没有任何意义了。 何况,这样吃也不健康。 根据这个要求,风铃儿才会说出不要发芽的土豆这个特别重要的要求。 胡婶摆手同意了。 然后当天晚上便带着风铃儿去了王婆家收土豆。 因为有好几家,是以收的土豆就比较多,风铃儿亲自挑选,质量很好的就买下了。 相公楚晨汐提前从娘家那里拿了推车,帮忙推搬回家。 院子里,土豆垒了个小山堆。 楚晨汐抱着风铃儿坐在院子里,看叠地老高的土豆,“铃儿,你的那欠条给为夫一份儿吧,等明日得到诊金我就去还钱?” “怎么了,不相信我啊?” “这么多土豆,买回来,做什么?”楚晨汐对于夫人的生意经,有些看不透。 风铃儿手掌捏了捏楚晨汐的脸,兴奋地交代道,“土豆买回来,可以翻倍赚钱。” “翻倍赚钱!”楚晨汐恍然明白了,过后又狐疑,“可是有人收么?这么多土豆,谁要呢?” “呵呵,那就是我的事儿了。”风铃儿回转头,趴在桌子上,看土豆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堆银钱。 之后的早晨,她拿推车搬了两袋土豆到自己的家里。然后同二姐风韵交代,把土豆全部刮了皮,然后切成块煮熟。 二姐风韵反正是不懂她脑袋里的那些小妙招,只能她说什么就做什么。 “成,铃儿,这些土豆煮熟了以后,怎么办?” 风铃儿插着腰,手臂朝院子里一丢,“把煮好的土豆放在筛子里,每天太阳一出来,就放下去晒。” “晒?”二姐风韵提出疑惑,“会晒干的啊!” “我知道啊,就是想把它们晒干呗。这样做出来的土豆角儿,炖肉更香更好吃。而且保存地也很久。” 风铃儿慢慢地解释了一下自己话里的意思。 还同二姐风韵一起,洗了两个大筛子。 孩子们虽然小,但都帮得上忙。玉儿,雪儿,昭儿带着十来个弟弟妹妹一起削土豆比赛。 没过两个时辰,就削了满满一大木盆。 二姐风韵按照风铃儿的意思,生了火,架了大锅,把切好的土豆放进去。 大火煮好后,用铁勺子盛起来,全部放入筛子里,平铺开。 做完后,风铃儿交代了一声,才进入屋子。 祖母王氏好奇不已地问她,“铃儿,这是在做什么呢?” “干土豆角。”风铃儿绘声绘色地讲解这样美食,听得祖母王氏当时就想吃了。 之后,她再叮嘱,晒土豆角要看好天气,如果下雨了,没有收,容易发臭,那以后味道就不好吃了。 众人点头。 把土豆交代好了后,风铃儿又同风父说了一下家里的粮食问题。 风父两手放在膝盖上,十分自责,“铃儿,要不是为父这腿,就能出去挣钱养活家里人了,也不至于让你们这些女人来抛头露面。” “爹,别自责了。咱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又不是多么难的事儿。再说了,谁规定只能男人挣钱了。就是打仗,也有巾帼不让须眉这种话吧!” 风父难为情地抬手,在瘦削的脸颊上晃晃,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 女儿的话,一直很在理。何况,她还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身为父亲,他唯一可以替女儿做的,就是风铃儿交代的那些话,以及那些事儿。 回到家里,楚晨汐正在铺床。 瞅见风铃儿进来,他才走近了问,“土豆运过去了?” “嗯。也已经按照我们的办法,把那些土豆削皮切块煮好了。”风铃儿又跑到院子里,给自家背了一袋,放到墙角落,说是家里边放一袋也是有必要的。万一没米吃了,就拿土豆敷衍一晚,也不至于受饿。 清晨一大早,去到酒楼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向成毅公子说明自己再做特色菜的想法。 成毅公子自然也是好奇特色菜的原材料。 风铃儿则说,是土豆。 对方皱眉,“又是土豆?” “嗯,土豆。”风铃儿伸出手指,推到对方的面前,“我已经想了三种吃法。” “三种?” “是啊。成毅公子,在家里,我灵感来得特别快。”风铃儿马上把自己想到的说给对方听。 第一种,就是土豆泥。 把土豆洗干净,连皮大火蒸好,等到熟透了以后,才将土豆皮剖掉,差不多的时候,就将土豆搅和成泥,再然后加入胡椒粉,少量辣椒等葱末,可以的话,还可以加点儿腊肉。 第二种,就是鸡蛋土豆泥饼。 选择没有发芽和斑块的土豆切成片,蒸熟透了后放进碗里搅拌成泥,然后打入两个鸡蛋进去混合。紧跟着切一个胡萝卜成丝,两片白菜叶成丝,然后将瘦肉切成丝一并放入土豆鸡蛋泥中搅拌。 搅和完后,把所有的东西放入锅里,撒上葱末,胡椒粉调味,然后用油炸,最后成为鸡蛋土豆泥饼。 第三种,就是干土豆角。 选择好的土豆切成小块煮好,然后放筛子上,在太阳下晒。晒得差不多干地完全没有水分的时候,再拿口袋将它装起来。等到要炖排骨的时候,就可以把土豆角拿出来一起炖,这样特别地香。 初步说完土豆的吃法,成毅公子愣住了,“风姑娘说的这些东西,真那么好吃么?” “当然了,不过这些已经成为了小吃了。所以我觉得这个酒楼恐怕又得扩大特色菜的格局了。”风铃儿眯着眼睛笑嘻嘻地问,“只是要做这些,还需要很多土豆。” 成毅公子当机立断,“无妨,我马上派雷鸣去买。” 风铃儿笑着点头,“好嘞。” 这一次,她聪慧地给自己留了余地。事实上,同雷管家直接做土豆生意,最后也是会被成毅公子知道的。与其自己在他面前说出来,被对方试探,还不如让雷管家自己去传达。 雷管家随后就被召进了房里,让对方迅速去市场上买土豆。 风铃儿眼看着雷管家出酒楼,立马追了出去。 “雷管家去买土豆么?” “是啊,公子刚刚吩咐我,说是风姑娘你又要做几样特色菜。”雷管家挠挠头,比较佩服地看着风铃儿,“风姑娘,你真是我们酒楼的福星,自从你一来,酒楼的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 “呵呵,我也没做什么。”风铃儿谦虚一阵,就立马将话题引到了买土豆的份儿,“雷管家,土豆去买市场的,太贵了。另外,我做的特色菜必须没有斑块没有发芽,不然就不好吃。而市场上的土豆,很多都有斑块。” 雷管家听后,怅然,“那我到哪儿去给风姑娘买土豆呢?” “我们田水村有啊。”风铃儿一跺脚,兴致勃勃地说道,“因为我做特色菜,必须挑选土豆,所以我就在我们田水村挑选了几家好的土豆。而且比菜市里卖的便宜。要不然雷管家给我一点儿时间,我去把土豆运到酒楼,到时候你按以前的价钱给我就成。” “嗯,那好,就这么办。”雷管家想着风铃儿既然选好了做特色菜的土豆,那他也省事儿多了,倒也不必烦心地让自己去菜市麻烦了,“风姑娘,我还是给你雇辆马车吧,这样你来去也方便。” “好嘞!”风铃儿欢快地下去准备了。 在厨房,吩咐了其余的人,让她们先将酒楼里剩下的土豆切块蒸好,而后叫顾老伯把需要的调料准备好。 另外让李掌切一两瘦肉成丁,将瘦肉先行煮好。 “风姑娘,你放心去拉土豆吧,你交代的事儿,我们大伙一定能做好。”吴厨师和黄厨师掂着锅,认真地炒着菜。 风铃儿看了看,放心地出酒楼。雷管家准备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她看了两眼,心情平和地坐上车,唤了车夫,让对方快些赶回田水村。 抵达后,她又让车夫等在田水村头,她则立马回家,拿推车推土豆。 撞见二姐风韵,她热心地帮忙,一起把所有的土豆搬上了推车,一起推着推车往田水村头去。 毕竟两个人的力量要大些,是以推到田水村头,就更加容易一些。 只是车夫看着两个姑娘,推那么土豆到这里,一时震惊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 “姑娘,你们好大的力气!” 风铃儿懒洋洋地爬上马车,同二姐风韵一起,把推车上的土豆搬上马车。 那车夫也赶紧帮忙。 三人最终将所有的土豆都塞进了马车里。可是土豆进去了,自己却麻烦了。 强行跨进土豆堆积的一条缝隙里,然后乖乖地在里面呆着。只露了双眼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驾马的车夫。 抵达县城的时候,风铃儿双脚都麻了,车夫唤风铃儿出来时,还折腾了半天。 但是发动厨房里的人,将土豆运进厨房,按照价钱卖了后,得到的银钱,可是让风铃儿笑开了花。 她最先去将昨日给十几个弟弟妹妹买的鞋子的银钱付了。那卖鞋老板看风铃儿为人实诚,又讲信用,对其好感度迅速增加。还言,到时候需要买鞋,就到铺子里来。 风铃儿拍手叫好,“老伯,可是你说的啊,下次手头紧,一定要帮帮忙哦?” “帮帮帮,哈哈哈哈。”卖鞋老板笑地忘乎所以。 剩下的钱,她则是到了粮铺。 听说玉米面二十文一斤,白面三十五文一斤,米则五十文一斤。 她玉米面和白面,都各自来了一袋,而米则来了两袋。 在粮庄写了个收据后,她就说定,一会儿再来取。 粮庄老板同意了。 回到厨房,想着土豆卖了不少银钱,把赊欠的鞋钱给了,娘家那边的粮食也买好了,如今就差把书院装修好,然后买新被褥新棉絮乃至一些家具到得田地的新房里去,这样一来,娘家人以及那十来个孩子就不会受冻受冷了。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莫名地轻松起来。 一没趣,就哼唱起了歌曲。 厨房的人闻见,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大概是觉得风铃儿今日心情太好了。 可不好么,卖了土豆后,付了鞋钱,买了粮食钱,自己的手里还有十两银钱。除去王婆那几家的土豆钱外,大概还有七两银钱,七两存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 就好像家里突然有了存款。 当然,她还要想办法赚钱,毕竟好的生活品质,是必须奋斗的。 相公楚晨汐以一人之力盖好书院,说地好听点儿,也是为了家里人能够生活得好,所以他都能受苦受累地赚钱,自己又如何能够懈怠呢? 对,不能,她这样想着。 ------题外话------ 哈哈,万更哦,一定要多多支持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6、买粮(万更上) 在酒楼里做完了事儿以后,风铃儿便选在黄昏前,回家了。 走时,她从粮庄里取走玉米面,白面以及米。 易张得知风铃儿把家里的十来个孩子带到了田水村照顾,心存感激,便也提前一个时辰来接。 此刻看风铃儿买粮食,也想出一份力,被风铃儿阻止了。 “易兄,银钱我已经付过了,你的工钱,照顾你那边的人就是了,不用顾及那些孩子。放心,孩子们还有我这个姐姐呢。”她爽快地补充了一句,就将东西叠起来放进马车。 易张给钱,风铃儿坚决不肯收,最后他只能将自己的感激变成动力。 专心地驾马离开,带人前往田水村。 这次到了田水村之后,他并没有提前离开,而是帮忙把玉米面,白面以及米送进田水村。 后来风铃儿担心他的马车被人盗了,于是便催促他赶紧回去,东西放在路边就行,她可以找人来搬。 因在田头碰到弟弟昭儿,玉米面,白面以及米没过一会儿,就有大娘于氏,母亲云氏以及二姐风韵前来帮衬了。 易张看到风铃儿方便了许多,也就没有再多待。 返回村头,驾车赶往县城。 二姐风韵看着妹妹搬回来的粮食,有些不解地问,“铃儿,你哪里来的银钱,竟然买回来这么多?” “这不家里孩子多嘛,而且我做了生意,自然是要赚钱回来,帮衬家里的。祖母大娘母亲父亲他们,也不至于累了半天,连口吃的都没有。”风铃儿扛着两袋子,进入家里的厨房,把粮食放到灶头时,二姐风韵忍不住留了一袋给风铃儿。 风铃儿拒绝,“二姐,你这是做什么,买回来的粮食都是给家里的。” “铃儿,听话,你一天都想着家里,怎么没想过自己。如今妹夫已经把书院给我们盖好了。而且孩子们已经入住了,过些日子,我们也要去新房子里面住了。可是你呢,一天做生意赚钱,就为了娘家。你和晨汐那屋子,难道就不想办法重新盖一下么。眼看着就要入秋了,天儿愈发地冷了,到时候竹屋就不耐住了。”二姐风韵时刻忍不住嘀咕两句。 风铃儿傻笑着回答,“没有那么严重,我和晨汐那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冻着。”躬身,又将一袋白面送上灶头,还伸出手掌,覆盖住二姐风韵的手,说是自己这头脑,绝对赚大钱。 见二姐风韵执意要给风铃儿拿一袋,她只能伸手将对方抓住,“哎,再这么生疏见外,妹妹就给你找个婆家,把你嫁出去。” 二姐风韵胆子小,脸通红,说不出地害羞,“铃儿,你你说什么呢?” “嘻嘻,我说什么,二姐不知道?”风铃儿打趣说,二姐风韵长得娇美可人,一定会变得非常漂亮。 最后无法,二姐风韵也不敢继续担心妹妹了,只能无辜地退到一边。 “那好,我不拿东西给你了,你这丫头也不用给我找婆家,着急把姐姐嫁出去。”二姐风韵伸指,在风铃儿的太阳穴重重地戳了戳。 “痛,二姐!” “还知道疼啊,耍嘴皮子功夫的时候,怎不说痛?!”二姐风韵一翻白眼,转手就藏在母亲云氏的身后。 风铃儿跳脚,“拿母亲当挡箭牌,算什么男人?” 二姐风韵探出头,笑话道,“都说姐姐娇媚可人了,那自然是女人了。” “大娘,你看大姐!”风铃儿跺脚。 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互相看了一眼,絮絮叨叨地笑了,“这俩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调皮?” 二姐风韵和风铃儿忽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双手叉腰,神情专注,“母亲,谁调皮了?!” 大娘于氏唤了母亲云氏一起往院外走,对这闹腾的俩孩子瞬间变脸瞬间和好感到特别地无奈,“好好好,当我们没说。” 俩长辈一走,风铃儿和二姐风韵就捂着嘴巴咯吱咯吱地笑起来。 在娘家里帮忙把晒着的土豆角收进屋子,风铃儿才回家。 回家的时候,狗狗二白正睡在土豆角的旁边。 合着眼睛,下巴贴地。尾巴时不时地甩起来,扑打那些不动声色地赶来吃肉的苍蝇和蚊子。 风铃儿蹲身,摸了摸狗狗二白的脑袋瓜,紧跟着推门而进。 墙上的药箱不见,风铃儿以为,相公楚晨汐一定是出诊了。 没想到在家里守土豆角的时候,又有一拨村民来,说是想要上次那洗头发的药草。 风铃儿激动地去家里找,却没找到鼠尾草和迷迭香。 因此,她以药水还没有配好为由,让村民们赶紧回去,就说明日这个时候再来买。 大伙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风铃儿的家。 当她们一走,风铃儿就迅速地把土豆角搬回家,然后锁好院门,拿了药草背篓,给晨汐留了书信,把狗狗二白带上一起,前往福云山。 福云山很大,因为上次她采药草,身上带了雄黄粉,所以没有蛇虫靠近,这一次便也准备好了雄黄粉。 用弯刀砍了一根木棒,以防遇到什么可怕的动物。 害怕狗狗二白踩到山里边的刺,她就把狗狗二白抱在怀里。 可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风铃儿就满头大汗。 垂眸生气地拎着狗狗二白的大耳朵郁闷,“二白,你这以后的食欲得好好控制一下了,长成个大胖子,我抱都抱不动。”烦心地摸了一下狗狗的耳朵,“瞅瞅我这汗水,都快把你的毛给弄湿了。”刨了快地,坐在树叶上,小心地同狗狗二白打商量,“二白啊,我有个好主意,你看成不成啊。我拿着这根棒子走前面,你在脚边跟着我一起走。” 狗狗二白听懂地汪汪叫了三声,然后就从风铃儿的膝盖上跳下去。 风铃儿在山里四处闲逛,最后发现了鼠尾草,她将鼠尾草割下来,扔进背篓里,狗狗二白用嘴巴扯鼠尾草的根,也帮忙摘药草。 “傻二白!”伸手拍了拍狗狗二白的脑袋瓜,风铃儿高兴地说了这么一句。 找到了鼠尾草后,二人又沿着河沟寻找迷迭香。 但是四处查找了好半天,都没看到迷迭香的影子。 坐在山石上,无聊地发呆。 “二白,你说我拿烧黑了的柴写的字,晨汐看得懂么,他能不能知道我们来了福云山啊?” 狗狗二白在草丛里扑腾来去,汪汪叫了两声。 “你汪这么半天,到底是说能,还是说不能啊?”风铃儿心急地站起来,却发现狗狗二白没见踪影。 瞧草丛里有大动静,她连忙谨慎地走过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她竟然发现狗狗二白独自在追捕好几只野鸡。 这可把风铃儿乐了,连忙把手中的棒子,削了一个尖口。想着小心地从野鸡逃跑的方向追赶。 尽可能地插到野鸡。 狗狗二白就像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为风铃儿做好冲锋陷阵的准备。 当她手中的棒子精准地插到一只野鸡时,狗狗二白便会勇猛地奔上去,在野鸡的脖子上来一口。 最后合力捉到了野鸡。 然而一只插到脚的野鸡竟然逃进了灌木丛。 风铃儿抱着狗狗二白就往灌木丛冲去,这一次,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因为他们发现了好多只大野鸡。 成群结队地在那里休息。 这激发了狗狗二白的战斗力,被风铃儿放下地面不久,它便冲上去,来回咬了好几只。 可野鸡们受到了惊吓,当下就害怕了,四处逃窜。 风铃儿看着那些野鸡,心里面突然蹿出了一个好办法。 她急急忙忙地唤回狗狗二白,嘱咐道,“二白,别咬它们了,我有了更好的主意。”它小声说,“我想养它们,但养它们需要活的。活地可以赚更多的银钱。”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狗狗二白能不能听懂,但在它说了那话以后,狗狗二白确实停止了攻击。 将背篓放在一边,把好几只咬死的野鸡放入背篓里。 她心里惬意地笑着。 觉得突然有了致富的好办法。 这次来福云山收获颇丰,为了下次来这里好找到路,是以风铃儿一路上做了专门的记号。不想狗狗二白也在帮忙记忆,只看它一路上,都在拿鼻子嗅着地面。 风铃儿就挺高兴,“哈,二白,原来你也在帮忙记路啊?那太好了,明儿个回来,我们就可以把野鸡全部捉回去,准备养野鸡发家致富了。” 因为特别开心,以至于走路的速度都非常快了 小跑着下山,竟然在路上发现了迷迭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摘了大把的迷迭香送进背篓里,她则惬意地返回了家中。 到时正好看到走出来的楚晨汐。 “铃儿,我正要去寻你们呢?” “晨汐!”风铃儿欢声雀跃地奔过去,整个人挂在楚晨汐的身上,两眼大放奇彩,“知道么,今儿我上福云山,发现了好多东西。”她把对方拉到院子里坐下,先介绍了一下自己背篓里的药草迷迭香和鼠尾草,顺便把村民过来要洗发水的事儿同对方说了。同时又将屋子里的几只死了的大野鸡指给楚晨汐看,说是那野鸡是今天她和狗狗二白的特大收获。 看着野鸡,楚晨汐笑着问,“这些野鸡是被狗狗二白咬死的?” “有几只是,我自己拿木棒插了几只。”风铃儿耸耸肩膀,告诉楚晨汐,说自己今日白天土豆卖了很多银钱,然后给娘家人买了玉米面,白面以及一袋米。把赊欠的那些鞋钱也给还了,还剩下七两银子,可以放在家里,当存款。 楚晨汐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三两银钱放在桌子上,“好,铃儿,算我一份。这是我所有的银钱。” “不用,你每天给人看病,最好坐马车去,中午回不来,就在酒楼里吃些好的,听话啊。”风铃儿说完了之后,又神情专注地抖了抖自己的七两银子,“等银子攒好了,我就在县城给你开个药铺,你给人看病什么的,直接上药铺抓去。” 楚晨汐感动地眼圈通红,“铃儿,我这样挺好的,不用给我做这些。” “我喜欢给你做!”风铃儿凑近,鼻子蹭了蹭对方的鼻子,然后就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想法。 打死了六只野鸡。一只野鸡留在家里吃,另外一只,拿到娘家。接下来的四只,她想着拿到县城去卖了。 吃饭的时候,风铃儿就开始交代,“明天下午的时候,我就回来,晨汐,你也得早点儿回来,陪我去福云山。” 楚晨汐握着碗,问她,“需要为夫给铃儿准备什么么?” “野鸡必须是活的,我希望在院子外面的草坡围个栅栏。”风铃儿示意了一下,紧跟着又不好意思,“不过可能会占据一块药草地。” 楚晨汐倒没想那么多,“无妨,为夫那两块药草地,也没种什么昂贵的东西,可以腾出来给铃儿养野鸡。不过”他伸手将风铃儿额边的头发捋了捋,“这养野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铃儿会坚持下来么?” 风铃儿言辞激昂地回答,“那当然得坚持下来啊,不然怎么能够赚钱呢,生活能不能过好,在此一举。”她拍了拍胸脯,“相信我,晨汐,我风铃儿就是一头倔驴,认定了的事儿必然把它做好,你就等着数钱就是了。” 楚晨汐不再打击夫人,缩回手,拿起筷子,给风铃儿夹菜,“赶紧吃饭,别冷了。” “嗯,好嘞。”风铃儿握了筷子,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香喷喷的野鸡味道在嘴里反复,感觉就好像吃到了人间美味。 当然,她更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尽快在明日,捉回活的野鸡。 到时候养野鸡的任务就开始了。 她需要去酒楼的时候,自然会去酒楼,留下来照看野鸡的任务,可以交给二姐风韵。 反正做生意赚钱,家人都可以一起。 这晚,风铃儿刚泡完脚,躺下,楚晨汐就开始做栅栏了。 竹子是他从离家不远的地方砍的, 不高不低,正好可以做野鸡的栅栏。 “铃儿,你先睡,我去把栅栏做好,再回来。”楚晨汐出门的时候,把房门拉下来。 原本风铃儿打算起来帮忙的,可不知为何那么困倦。 当双眼反抗她起来做任何事儿的时候,风铃儿也就顺其自然地睡下了。 原来,她这么困的理由,是因为窗台上燃了安眠香。 推门,进入房间,楚晨汐给风铃儿掖好被子,“好铃儿,抱歉,为夫并不想这么做,可是我不这么做,你一定会起来一起和我做栅栏吧?天天早起做工,太累了,所以好好睡一觉吧!”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再次转身出门。 抱着院子里的栅栏,走到药草地外,开始打栅栏。 漆黑的天幕,几颗星子在闪烁。 狗狗二白蹲在旁边,守着它的主人。 楚晨汐扁起袖子,一块又一块把用竹子围栅栏。每一处地方,他都做得非常精细。这是他处事儿的态度,更何况,是他夫人交代的事儿,他自然会好好完成。 夜色下,他大概忙碌了六个时辰,才将栅栏围好。而药地里的药草也是及时清理了的,只想着明日,野鸡捉回来,夫人就可以开始喂养野鸡了。 一身疲惫,拖着步子进入房子里,他安排狗狗二白睡进窝里,自己才洗手,洗脸,洗脚,换衣,上铺。 不忍心将夫人温暖的被褥弄凉,于是他只蜷缩在旁边,手放在风铃儿的被子上,认真地关注着对方。 非常认真地将风铃儿望着。 深情不已。 “好铃儿,为夫终于把栅栏给你围好了。”自言自语后,他搂紧夫人睡去。 疲惫爬满全身,在醒来时,身上已经多了层被褥,而夫人风铃儿却不见了。 “铃儿?”他着急。 “在院子里呢,晨汐,你昨晚忙了那么久,先睡吧,等我把早饭做好后,你就可以起床吃了。” 楚晨汐作势要爬起来,风铃儿着急地走进门,把他按到床上睡觉。 睡眠不足的人,严重抵抗不了疲惫。风铃儿那两下,楚晨汐真地睡着了。 只有胸膛处略有起伏。 “啊,好家伙,昨晚熬夜熬了多久啊!”风铃儿疼地爬上床,把被子给楚晨汐盖好,然后就去忙事儿了。 楚晨汐睡后,做了一个梦,他记得自己一直在白雾里抓一双手。可那双手,怎么也抓不住。 很柔,又很冰冷的手。 然而,他不知道那是谁。 惊吓过度,醒来后抱起被子,汗水润湿了额头。 四下一看,她发现风铃儿正躺在桌子上,身边有它刚做好的米粥。 还有一些她亲自炒好了的菜。 “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楚晨汐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让夫人风铃儿等久了。 “你昨晚做栅栏太累了嘛,该多睡一下。”风铃儿心疼地回答了一声,紧跟着指着桌上的早饭,“哪,晨汐,醒了就起来吃饭吧,吃了饭之后,赶紧陪我去一趟福云山。” 楚晨汐掀开被褥,下床,穿好靴子,然后迅速洗了脸,立马准备吃早饭。 ------题外话------ 一定要继续支持哦,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7、表白 (万更下) 楚晨汐走到夫人身边,轻轻坐到凳子上,两眼盯着风铃儿发了下呆,紧跟着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福云山?” “嗯,本来决定下午那个样子去的,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吃了早饭去比较好。”风铃儿指着桌子上的早膳道,“毕竟这些都是流食,貌似必须吃了才能去。” 楚晨汐听了后,没多问,只快速地吃完,洗了脸,听风铃儿的指示,跟着对方一起前往。 狗狗二白有单独的碗,耷拉着脑袋,也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喝粥。 饭后趁着走路消食,夫妻俩便带着狗狗二白出发了。 去的时候,天色还早,一地露水上映着清晨朝霞,发出明丽的光。 裙摆已经打湿。 风铃儿扁起裤腿,又砍了两根木棒,塞给相公一根。 “晨汐,拿着,小心有毒蛇。” “嗯。” “雄黄粉带了么?” “在身上。” 一系列地交代完后,楚晨汐才意识到他们两人的角色互换了,按道理说,这种小事儿,一般都是他来提醒自己的夫人的。 没想到夫人做事儿比他还认真细致。 特别是来到山里,寻找野鸡,更是出奇地专注。 不过回头想想,自己夫人在赚钱一事儿上,都是如此认真的。 自己喜欢她,也是喜欢她的认真吧。 “晨汐,野鸡们的家就快到了啊,从这里沿着我做的符号一直走,到了前面那灌木丛,就到了。”风铃儿催促着相公赶紧走。 可快要灌木丛的时候,她又停下来,眉心微皱,叹了一口气。 “都快到野鸡的家门口了,铃儿怎么还叹气了?”楚晨汐摸不着头脑。 “我在想啊,晨汐,我们就这么闯过去,能捉到野鸡么,要是捉不到野鸡,那还养什么野鸡啊?”风铃儿懊恼地垂眸盯了眼狗狗二白,“就是二白出马,也只能咬死它们。可要喂养,必须得活的啊。” 楚晨汐眨眼睛,胸有成竹地摸着下巴,“这个铃儿不用担心,为夫早有准备。”从袖子里取出许多银针,“这里面差不多有二十只银针,银针上淬了药。可以让野鸡暂时晕厥过去。只要在两分钟内,将晕乎的野鸡捉住,那它们就跑不了。” 风铃儿似疑非疑,“能行么?” “相信我。”楚晨汐握着木棒走在前面,“要不然铃儿跟在为夫身后,为夫先露一手给你看看。” “好啊,正好让我看看咱家晨汐扎针的本事儿。”风铃儿拽着楚晨汐的袖子,尾随在楚晨汐的身后。 头顶树木密密麻麻,偶有晨光射在黄光滑的树叶上。 抬头,点点星光莫名晃眼。 近了,近了,狗狗二白走路也开始小心翼翼了。 只听得噗嗤一声,野鸡成群地跑出来。相公楚晨汐奔跑进去,忽然自袖子里取出五根银针,瞳孔凝紧,眼神大放凶光。 刹那间,银针顺着他瞄准的方向扔出,唰唰唰地几声响,五只野鸡倒在地上,两眼一眯,四脚弹了下,便晕过去了。 其他的野鸡一看同伴倒地,误以为死了,便分头窜走。 狗狗二白立着尾巴,奔出,挡住野鸡们的去路。 风铃儿拿着木棒也挡住另一处方向。 不过片刻,剩下的野鸡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楚晨汐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一个奔跑,手中的银针便从两个袖子里飞出去。 精准,谨慎。 野鸡们无路可逃,最终全部被活捉。 翅膀绑住了以后,风铃儿才觉得奇怪。 她转头问楚晨汐,“昨天我和二白就抓了它的同伴,怎么今天它们还这么愚蠢地在灌木丛藏着?” 楚晨汐猜测,“或许这是它们的家?” “那既然是它们的家,一定有野鸡蛋什么的吧。哈哈,晨汐,我们分头找一找,看看哪里有野鸡蛋。” 夫妻俩分头行动,开始寻找野鸡窝和野鸡蛋。最后却是狗狗二白最先找到, 它狂叫了三声,楚晨汐就示意夫人风铃儿跟上去看看。 “在这儿,哈哈!”风铃儿蹲身,盯着窝里的二十来个野鸡蛋,笑地合不拢嘴。 她将野鸡蛋一个又一个全部捡进背篓里,随后又让狗狗二白再找了找。 狗狗二白鼻子灵,没过多久,就找到好几处鸡蛋。这可把风铃儿高兴坏了,最后回家的时候,一直在那儿哈哈大笑。 豪放的笑声看地楚晨汐都纳闷。 “铃儿,抓到野鸡,这么开心么?” “当然开心了,晨汐,我跟你说,野鸡的营养价值特别高,抓到野鸡,就证明我们可以大赚一笔银钱。只要得到银钱,那我们的生活就可以再上一个台阶。”风铃儿说着拎着一只已经睁眼的野鸡介绍,“看到它的毛了么,这么漂亮,还可以做头饰,做扇子。我们家,这次一定会发达的。” “可是养野鸡费时间,你可是要去酒楼的?”楚晨汐再提醒。 “有相公你啊!”风铃儿嘟着嘴巴,“我想晨汐再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一定替我想好办法了吧。” 楚晨汐:“” “没想好办法也没事儿,我找母亲二姐她们帮忙。毕竟这养野鸡比授业赚地钱多。”风铃儿回答道,“反正我到时候野鸡养多了,也还是会找人入伙的。” 找人入伙,自然要找有钱的,有想法的人入伙。 楚晨汐趣味盎然地笑,“找人入伙,还不如自己干。为夫也是有想法的。” “呵呵,若是晨汐愿意,那我还愿意呢。”自己的夫君肯干,也不用找别人了。 回去后,将所有的野鸡放入栅栏后,楚晨汐便交给狗狗二白一个庞大的任务。 并且,为了让它一天二十四小时监督野鸡们,他甚至还在栅栏门口的旁边搭了个小房子给狗狗二白。 狗狗二白很喜欢自己的新家,来来回回地在窝里折腾了许久。 “二白,可不要因为贪睡,让野鸡跑了,不然铃儿难过了,你身上的肉也保不住了。”楚晨汐拎着狗狗二白的大耳朵再三提醒警告。 言外之意,不听话就吃了它。 狗狗二白吐着舌头,无辜地晃了晃脑袋瓜,眼神有些心不在焉。 大概是觉得主人交给自己的任务有点儿压力山大。 “晨汐,我说,你这么吓二白,恐怕它连觉都睡不好了。”风铃儿疼爱地摸了摸二白的脸,语声特别温柔,“小二白,没事儿,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该吃吃该睡睡。我把这栅栏门锁好,看它们怎么跑。”栅栏很高,就是因为楚晨汐担心野鸡飞出去,所以这点儿不用担心。唯一担心地,就是栅栏门口,怕每次喂东西的时候,有野鸡奔出来。 风铃儿把所有的野鸡放进栅栏后,就去自己那块菜园子里割了很多白菜。 然后全部放进了栅栏里。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风铃儿觉得饲料昂贵,吃多了,对野鸡的身体也不好。如果喂菜叶子的话,就很健康。 这就是所谓的生态养殖。 如此一来,就可以大大降低饲养野鸡的成本,而且解决了野鸡的发病率,并且不用饲料喂养让野鸡,野鸡吃得好了,野鸡肉的质量也会变好,营养价值会更高。 这种纯天然的饲养方式让野鸡的肉质更加完美,市场需求量也会大大增加。 楚晨汐看着自家的菜园子,忧心忡忡,“铃儿,这么点儿菜,怕是野鸡不够吃。” “我知道,所以我想吃在胡婶那里买些白菜。白菜花的银钱不多,而且也更方便。”风铃儿说着,又烦心地坐在地上。 在现代,养野鸡,还会安些电灯。如此照光明亮,野鸡们便会一直工作,不仅产蛋率提升,而且孵化率也会提高。可是在这儿没有电灯啊。 风铃儿犹豫着问,“晨汐,我们这儿除了蜡烛以外,还有什么可以照明啊?” 楚晨汐站起来,眯眼笑了,“铃儿是想在给野鸡们照明吧。这个倒不用担心,毕竟我们这儿有油灯,还有灯笼。”他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此事儿交给为夫去办吧,保证明日就替铃儿想好办法。” “谢谢晨汐。”风铃儿说完以后,又垂着脑袋挤过去,两个大眼珠子眨了眨,提问道,“晨汐,我问你啊,你会不会乐器之类的?” 楚晨汐愣住。 “比如说弹琴啊,吹萧啊什么的。”风铃儿十分认真地望着。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楚晨汐笑道。 “因为我想给野鸡们适当地听点儿音乐。可是这里音乐没有,只能自己弹奏。但是我吧,一天很忙,唯一会的钢琴,这儿又没有,所以古琴什么的,都不会。”风铃儿说了一通,楚晨汐听得云里雾里。 半晌,他撑着腮帮子,“为夫虽然会,但家中并无古琴。”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借,有钱了还可以给你买。”风铃儿觉得她的相公什么都会,简直就是一个宝,让她实在想象不到。 楚晨汐捋了捋夫人说得那些方案。 首先喂白菜叶子,那么就需要进购白菜叶子。 其次,需要灯光。那么就需要在栅栏上架灯笼。 再则,需要琴声,那么就需要古琴。 一连串的需求,他全部记在了脑袋里,就想着明日想办法,一一达成风铃儿的心愿。 正午,风铃儿吃了饭后,就拿了七两银子存款,去买胡婶的白菜。 胡婶田里好几块白菜地,随便指着一处,就笑着说,“风丫头,这些白菜都是我亲自打理的,煮汤清炒都非常香。” 风铃儿跳进地里,摘了一颗细细地看了两眼,而后满意地点头,“胡婶,你这一颗大白菜多少银钱,少点儿啊,乡里乡亲的?” “好好好,风丫头。这样吧,你和我已经做了这么多生意了,这次我就便宜点儿。一颗大白菜五文钱,十颗五十文钱。怎么样?” 风铃儿一听,跳起来,这么算,可比称斤数划算多了。 “好啊,胡婶,我想把你三块地里的白菜全部都给买了。”风铃儿说完,爬上来,手肘撑着田坎儿,“不过胡婶,我觉得你家里的白菜长得特别好,就是太少。如果如果胡婶能够替我想办法再以这样的价格给我买来一些白菜,我就多给你一百文的报酬。” 那胡婶一听,乐坏了。高兴地连忙接下了这门活。 “成,明日我就给你把白菜凑齐。” “不过白菜一定要新鲜,要嫩啊。”风铃儿严格要求。 “放心,这事儿一定给你办好。” 最后胡婶发动家里人把地里的白菜一颗又一颗地挖出来,放到推车上。 差不多堆不下了,风铃儿才示意多跑几趟。 不料她刚着急呢,另一边,楚晨汐背着个大背篓也来帮忙了。 他背在身上,蹲下,示意风铃儿,“铃儿把剩下的白菜放进背篓里。” “嗯。”地上的白菜要比堆车里的白菜多得多,捡进去后,大背篓都冒出来了。 风铃儿伸手一拎,要不是相公搀扶自己了一把,只怕要摔倒在地。 “晨汐,幸好,幸好你拉住我。”她心有余悸地说,“我可不敢背这些白菜了。” 楚晨汐伸手摸了摸风铃儿的脸蛋儿,“这原就不是风铃儿来背的。”他蹲身,撑着地面,把一大背篓白菜全部背了起来。 轻轻地转身,看了风铃儿一眼,叮嘱道,“你就在这儿,别乱动。我背回去,再来接你。” 风铃儿看他严肃的样子,只能敷衍地点头,答了一个是。 不过当相公在前面走了一段距离,风铃儿就悄悄地推着推车紧跟在后面,追上去。那眼神,贼眉鼠眼地,却又可爱至极。 等到楚晨汐再回来,就碰到了把白菜推在了半路上的风铃儿。 “铃儿,你这”想说夫人不听话吧,他又舍不得。于是就只能忍耐着,走上前来,接过推车。 风铃儿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一直在旁边夸奖赞美,“晨汐,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力气会这么大。那么大一背篓,你竟然都背回去了。” 楚晨汐被自己的夫人夸得脸红,大男子主义地补充了一句,“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重物,铃儿背不起,只是因为铃儿是女孩子。” 女孩子?哦,天哪。 这话没有什么寓意吧。 不过,她现在确实是女孩子。 “晨汐,这些白菜够野鸡吃一天的了,就是那个灯,可能得你想办法了。”风铃儿挠挠头。 推着车走在前面的楚晨汐,笑着回答,“放心,为夫说了想办法,就一定会想办法。” “呵呵,谢谢晨汐。”风铃儿咧嘴一笑后,兴奋地不知所以然,“不过晨汐啊,你说我能把野鸡养好么?” “不是挺有信心的么?”楚晨汐步子停下,回头温文儒雅地笑着道,“怎么突然间这么问为夫?” “因为因为我以前有个朋友,说要养鸡致富,结果养的鸡全部都死了。”风铃儿回答,“因为野鸡也容易生病,在以前都是需要打药的。我们这儿又没有?” 楚晨汐眼睛笑成弯月,“为夫不是大夫么,治地了人,难道治不了鸡?” “呵呵,那倒也是。只能如此了。”风铃儿奔上步子,一脸地开怀。 所有的白菜推回家后,楚晨汐就把白菜堆进院子里来了。然后将风铃儿拽进屋里。 这一拉手,发现对方的手掌都磨出泡了。 心疼地吹了吹,问风铃儿,“痛不痛?” “不痛,不过就是几个泡而已。”风铃儿觉得还是在古代,手保养得太好了。不然不容易磨泡红肿。可是在现代,什么护手霜那么多,保养得应该更好吧。怎么这做农活的风铃儿手这么好呢。 “笨,不好好护着手,以后做什么都会痛!”楚晨汐拿针挑破手指,然后给风铃儿地手上了点药。 夜里睡下的时候。 风铃儿搂着楚晨汐,就忍不住撂起对方袖子,摸摸对方的手臂。 这一摸不要紧,竟然让她发现了楚晨汐胳膊上的伤痕。 她好奇地顺着胳膊的方向,往楚晨汐的脖子上看。 掀开对方的衣服那一刻,楚晨汐忽然醒了。 他迅速坐起来,眼睛望着风铃儿,面色紧张,“铃儿,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就觉得奇怪啊。”风铃儿好奇地问,“晨汐,你肩膀上有伤哎。”她凑近了点儿,眨巴着眼睛说,“让我看看怎么样?” “这伤不碍事儿,是建书院的时候,背沙背的。”楚晨汐否决风铃儿要给自己看背背的意愿。 风铃儿坚决地抓着楚晨汐的胳膊,固执地问,“给我看看!” “真没事儿?” “我要看!”风铃儿一个上扬,将对方扑倒在地,女汉子似地去拉对方的衣服。 似乎力量不够,手指反被对方握住。 楚晨汐笑,“铃儿,随意拉男人的衣服不好?” “我的男人,想拉就拉!”风铃儿挠对方痒痒,然后将上衣扒了。 楚晨汐的后背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还有今日被背条勒出的红印。 “买药了么?” “药箱里有药!” 风铃儿退后,穿了鞋子,从药箱把药拿到了床上。 “我给你擦点儿药,你别动啊!”风铃儿把药水倒在掌心,然后轻轻地抹上去,一边问力度大不大,一边还问疼不疼。 楚晨汐闷哼的声音都没有,全程都坐着没动。 擦完了药,风铃儿才把衣服给相公披上,交代道,“晨汐,你这药还得多擦几次,可别留下伤痕,留下伤痕不好看。” “嗯。”楚晨汐回应了一声。 “哦,你胳膊那箭伤不是化脓了么,我看看?”回想起上回楚晨汐说的那几个字,她几天都不能心安。 可一掀开袖子,细细打量时,才发现胳膊上的伤结疤了。 “原来没问题啊?” “当然没问题了,上回我要不这么说,那张家猎户还不以为随便拿箭伤人是理所应当的么?”楚晨汐伸手搂住风铃儿的脖子,“小铃儿,有你真好。” 天,这算是在给自己表白么? “晨汐,那个我们继续睡觉吧!”就这么接触一下,她这个女汉子竟然心跳如狂了。后背都冒出汗来。 好吧,她以为接下来会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呢。 风铃儿,矜持,矜持。 她心里不由地对自己进行暗示。 ------题外话------ 哈哈,万更完毕,明日更精彩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8、置办(万更上) 打死的那四只野鸡,风铃儿拎到酒楼的时候,就被人买下了。 雷管家很喜欢吃野鸡,一高兴,买了两只。其中一只拿去孝敬成毅公子了。 成毅公子看到新鲜的野鸡肉,笑着问,“雷鸣,哪儿买的?” “风姑娘那儿啊。她自己在山上打的,所以带到县城里来卖。”雷管家兴奋地解释道,“公子,您不知道,我母亲最喜欢吃野鸡肉,她说这野鸡肉质鲜嫩,吃了对身体是大补。所以嘿嘿。” “是么,吃了对身体很好!”成毅公子笑着站起来,拍拍袖子,也前往厨房问风铃儿野鸡怎么卖。 风铃儿指着野鸡,眼神飘忽,“成毅公子,也喜欢吃野鸡?” “野鸡素来稀罕,我自然也喜欢。不过我是打算拿来送礼的。”成毅公子毫不精奇地说道,“风姑娘,你剩下的这两只野鸡,卖给我如何?” “可以啊,不过有些小贵啊。”风铃儿指着其中一只野鸡道,“刚刚称过了,这只野鸡有二十八斤。按照每斤五两银子来算的话,也就是说,你得给我一百四十两银钱。” 成毅公子知道市场里野鸡的价钱,对于风铃儿所说的野鸡价钱,他还是觉得挺幸运的。 毕竟这么便宜。 “好,剩下的两只我要了。”成毅公子看了眼雷管家,“雷鸣,你来付银钱。” “是,公子。”雷管家掌管财产,所以当自家公子一说,他立马就点头同意了。 把剩下的两只大野鸡一并按每斤五两银子卖了出去。因为其中一只偏小一点儿,只有二十五斤,所以大概赚了二百六十五两银钱。 得到几块大银子,风铃儿立马决定大购物。 在酒楼里,因为做土豆鸡蛋饼,导致一段时间被顾客疯抢。 大多数买这土豆鸡蛋饼的,都是一些带了孩子的顾客。 木如绵将这个情况记下了。 等到风铃儿走地时候,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同对方说了下。说是以后遇到带了孩子的客人,他们就可以主动热情地向顾客推荐土豆鸡蛋饼。免费试吃一小口,必定会吸引孩子的胃口。 到时候就很容易赚钱。 “木大哥,这种事儿你不用向我交代,现在你是这酒楼的顾问。”风铃儿笑嘻嘻地说了两句,而后又认同地说道,“哦,对了,我还有些别的事儿,就先走了,这里你先忙着。” “成。”木如绵知道风铃儿在酒楼自由不受限制,想走便走,所以也不耽误她时间。 风铃儿出了酒楼以后,直接奔向了粮庄。这一次,她买了三袋玉米面,三袋白面,三袋大米。付了差不多八十两银钱。 然后她写了个地址,让粮庄的伙计送到具体的地方,到时候报她的名字。 粮庄老板同风铃儿做了这么多次生意,早就认识风铃儿了。也很希望以后再跟她合作,于是开心地说了两句话,就点头同意了。 风铃儿从粮庄出去,又去给楚晨汐买了两件棉布衣裳,想着先穿着。等喂养的野鸡下蛋,再产子了,她又可以赚很多银钱,到那时再给相公和自己买绸子衣服。自己呢,也买了一件棉麻衣裙。大概花了四十两银钱。 最后风铃儿到卖鞋铺子,给木如绵的父亲买了一双柔和舒适的靴子,花了二十两,又去买了几床被褥,棉絮和垫子。花了将近五十五两,最后让铺子里的伙计送到具体的地方。 因为易张那边情况比家里糟糕,是以卖出来的银钱就先给他们买了那些必须的生活用品。 风铃儿人没去,东西送到时,木如绵的父亲接到手后,感到地眼泪往下掉。 他身边的人再三确定,这送东西的人是谁,伙计回答,说是一个叫风铃儿的姑娘。 “好人啊,好人啊。”木如绵的父亲反复地念叨着风铃儿三个字,想着要把这个恩人记在心中。 买完了东西以后,风铃儿算了一下账,手里头还有八十两银子,算上存款七两银子,也就是八十七两银钱。 风铃儿看银钱还比较多,就立马去店里,再给自己的相公买了一瓶跌打损伤药,花了二百文。去酒庄打了半瓶酒,花了三百文。 而后风铃儿在路上看到一支花簪,想着上回自己出嫁时,二姐风韵把唯一的簪子给了自己。 她万分感动。 此刻自己赚了这么多钱,应该懂得感恩,也给二姐风韵准备了一件礼物。 “大婶,这个多少银钱?” “这个三十文一支?” “真好看,我就要这个了。”风铃儿从兜里拿出三十文银钱,将簪子买下来了。 是一支淡紫色的花簪子。 那大婶看风铃儿如此爽快,又不讲价,便热心地推荐同款紫花耳环,“姑娘,这对耳环正好搭配你买下的这簪子,要不然也买下吧?” 她渴盼的眼神,让风铃儿恍然大悟。 “那你便宜一点儿,我就买!” “二十五文?” “太贵了。” “二十文!” “还是太贵了。” “十文?” 风铃儿收了同款色系的耳环,豪放地扔了两个字,“成交,就十文。”付了银钱之后,便又匆匆地地雇马车,准备回家。 抱着东西,来到田水村。 先行去看田里新建的书院。 以前宽敞平坦的田地里,突然多出一个二楼高的木房子。 而且木板崭新,有二楼,远远看上去,就像以往在现代出去旅游的古典建筑。 古代的农家大院。 她很欣慰。 —— 父亲正在院子里授课,每个学生都有了一个课桌和一个板凳。 那课桌和板凳也是新的。 伸手触碰了一下,风铃儿笑道,“原来,爹还有手艺呢?” 大娘于氏笑着回答,“铃儿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爹之前不是做过桌子板凳么,这些跟之前的如出一辙。”风铃儿俏皮地眨巴着眼睛,“不过,大娘,书院里面格局怎么样?” 大娘于氏乐呵地介绍道,“这书院都是晨汐雇人建造的,里面每一处都是他亲自监督的。反正大娘我是很满意。” 风铃儿一听是相公楚晨汐做的,兴致来了,“我也想进去看看?” “可以啊,大娘带你上去瞧瞧!”大娘于氏拉着风铃儿的手往楼上走,走到二楼,恰好碰到二姐风韵。 “今天酒楼不忙了?” “一直都不忙啊!”风铃儿拍胸脯得意洋洋地卖弄,“我在酒楼那都是自由身,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好么?” “呦呦呦,母亲,你听,铃儿这得意的。”二姐风韵吐舌笑。 大娘于氏偏袒风铃儿,笑着应了一句,“得意一下怎么了,你妹妹这本事儿小了么,你比铃儿年长,嘴皮子让她一下不行?” “这,我哎”二姐风韵瞪了瞪风铃儿,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于氏,竟然噎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见得二姐风韵噘着嘴不高兴了,风铃儿连忙伸手拉住对方的胳膊,“好二姐,别生气,我向你赔罪了好不好。”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簪子,“哪,我给你买了一支簪子。” 二姐风韵偏头看过去,不由地笑了,伸手接过,歪着插进自己乌黑的发鬓中,眯眼问风铃儿,“好看么?” 风铃儿摇头。 “不好看你买它干嘛?” 风铃儿无语,解释道,“我是说你戴得不好看!”踮脚,给对方戴上发簪,“还是我来吧,我的手艺好一些。” 插好发簪后,她又从袖子里,摸出那对同色耳环,“大婶说,这耳环同发簪相衬,所以带上这对耳环,会更不错。”伸手递给二姐一只,自己拿了一只,替对方再戴上。 “嗯,这样看上去,更好看了。”此事儿过后,风铃儿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二姐风韵对于妹妹给自己买地礼物,十分地感激,也非常地开心。 不过她也知道,好看的东西是花钱买来的。所以最后她也象征性地说了两句让风铃儿不要乱花银钱,挣钱不容易之类的话。 “二姐,瞧你说的,那我之所以这么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把我们的生活提上来么?”风铃儿嘴角带着一丝笑,“难道你希望赚了银钱,把钱放在那里发霉啊?” 二姐风韵怼不回去,一脸地无奈,“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俩真是杠上了。”一旁的大娘于氏一手牵一个,拉入书房二楼。 书房二楼有四个小房间。 是专门为家里人休息建造的。 关于划分,二姐风韵和家里人都有了详细地说明。 “这些小房间,祖母一间,玉儿,雪儿和我一间,另外一间就是昭儿的,还有一间是留给你和晨汐的,哪天你们回娘家,就有地儿住了。”二姐风韵笑着介绍道。 风铃儿觉得奇怪,不禁问,“那爹呢,她住哪儿?” “住一楼吧。”二姐风韵看了母亲于氏一眼,果决地回答。 “哦,也对,爹的腿脚不便,住一楼还是比较好。”风铃儿嘴角笑了笑,点点头,“可是二姐,你以后要嫁人了,住哪儿呢?” 二姐风韵听了黑着脸,言风铃儿是鬼精灵。最后也只能以玩笑话告终。 只是风铃儿在参观了书院以后,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那十来个孩子住哪里。还有一个问题,这书院虽然建好了,但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所以最需要地,就是赶紧置办东西。 绝对不能拖延时间。 当把这些事儿同二姐风韵沟通的时候,对方沉默了。 上楼的母亲云氏说了公道话,“铃儿,你二姐之前划分的时候,就只有咱们家人,哪里想到你多带十来个孩子回来。” 这么一听,风铃儿便自责起来。 没错,是她的问题,不经同家里人商量,同情心泛滥地带那么多孩子回来,她是得自己想办法填补这个漏洞。 不再多加思量,她直接,“这样吧,大娘,母亲,二姐,这十来个孩子我重新安排,你们不用管了?” 二姐风韵以为风铃儿生气了,伸手拉住对方,“铃儿,要不这样吧,我把我的房间空出来,让那些孩子住。” “那怎么行,他们十来个人呢。二姐你的房间已经那么小了,我怎么能再来折c磨你。”风铃儿坦然地拍了拍二姐风韵的肩膀,“别担心,我能想到办法的,二姐,事儿是我兜出来的,那自然该我来解决,无端惹出事儿来,让你为难,真是不好意思。” “自家姐妹,说什么胡话,是二姐不好,没能及时想到这些。”二姐风韵为自己不能出一份力,感到特别地后悔。好在妹妹风铃儿这个人并不介意,甚至还自责地向她道歉。她懊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家里人都特别和谐,哪怕是遇到分歧了,也绝不会出现矛盾。 “铃儿,你也别着急,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二姐带着那些孩子住一个房间,倒也没什么问题。”二姐风韵及时想了一个补救措施。 过后,从书院二楼下来,她们便看到了风父在那里授业。 什么呢? 太阳底下,让所有的孩子扎马步! 每一个孩子都非常辛苦,不过对于风父所教的武功,都特别地感兴趣。因此哪怕是满头大汗,他们也没倒在地上,什么也没有做,这是一件可喜的事儿。 “二姐,看来爹很喜欢教那些孩子武功呢?”风铃儿一言道破,“感觉爹最喜欢做地就两件事儿,一件教战略战术,另一件就是武功。” 二姐风韵擦了把虚汗,“可不,小时候爹训练我们,不也是这么训得么,说起来,铃儿,你还真厉害。马步竟然能够坚持那么久,二姐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造诣。想起以前练武的日子,我就觉得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儿。”她伸手拍了拍风铃儿的肩膀,“铃儿,你现在武功怎么样?” 风铃儿战场扎了个马步,“挺好的啊,武功虽然不高,但也不至于不能对付几个小喽啰。” “轻功么,轻功怎么样?”二姐风韵最佩服风父的,就是那看上去特别潇洒的轻功。轻功对她而言,感觉像在飞。 风铃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我的轻功最多从房顶上跳下来,不摔个骨折。” “能不受伤也不错啊?”二姐风韵傻乐。 “哦,不是骨折,最多把脚崴了。” 二姐风韵:“” 姐妹俩对这个话题,笑得不亦乐乎。同时也感觉到深深地无奈。 同是两个练功不怎么认真的人。 也是因为这个,她们两个练武的底子没有大哥风则那么厉害。 想当初,大哥是最先从河的另一边掠到河对岸的。而二姐风韵几乎是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活像寻死觅活的人。 风铃儿呢,则是一个断了半截翅膀的鸟。飞了一小截,于半空中,摔入河中。 风父救自己,也都费了好大的力。 “二姐,还记得爹是怎么训我们的么?” “怎么会忘掉呢?”二姐风韵眼神幽幽地望向前方,“爹说,你轻功如此,还不如像我一样,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如此一来,还方便救回来。” “哈哈,可不是,一想到那些,就觉得好丢脸!”风铃儿说得累了,屁股倚靠在栏杆上,扁了扁袖子,提出自己最近的计划,“二姐,有个计划,得同你说一声。” 二姐风韵纳闷地看着风铃儿,“什么计划?” “我和晨汐最近在山上捉了些野鸡在喂养。人数不够,想拉你一起干。”风铃儿在说完这个计划时,将野鸡的营养价值,乃至在市场上的需求同对方分享了一下。 二姐风韵听得云里雾里,“铃儿,你说这些,二姐也听不大明白,不过若是你需要人手,二姐倒是乐意帮忙。只要只要你教我一次,让我心里有个数就行。” 风铃儿将二姐风韵拉到院子里,用一个木棒在地上画着图分析,“是这样,二姐,这养野鸡吧,很多地方我们都得注意,现在晨汐只帮忙围了栅栏。其他特定的因素我们也需要考虑到。比如得照明。照明呢,晨汐想地是用灯笼。第二就是喂养的东西。不是饲料,饲料比较贵,成本高。我们采取喂白菜叶子的方式。菜叶子吃了以后,野鸡以后的肉质会很健康。”她长呼了一口气,又道,“其他的,到时候我再慢慢给你解释,如今我和晨汐,最缺的就是人手。” 二姐风韵勉为其难地笑了下,提出困惑,“可是铃儿,二姐不还得教孩子们舞技么?” 风铃儿笑笑,“二姐,我们现在家里这种情况,每个孩子十五文完全不能够生活。要想日后书院开办得好,必须得提高生活质量。提高生活质量的前提,那还得手握银钱。要想有银钱,就必须得去做生意,想办法赚。而这野鸡,营养价值高,一只就可以卖很多钱。那些达官贵族,富家子弟,最喜欢吃这种野鸡肉。所以只要我们做好了,绝对不愁吃穿。” “这样啊。”二姐风韵在妹妹风铃儿地劝说下,最终答应放弃授业。 风铃儿看时间还早,便带着二姐风韵赶往山上的家里,看看她们的栅栏,顺便也看看野鸡的环境。 到家时,二姐风韵先被风铃儿堆在院子里的蔬菜叶子吓到了,不由自主笑了句,“铃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卖菜呢?” “这有多少啊,不过半个月的量。到时候胡婶再给我拉来白菜,你怕是要吓傻了。”风铃儿笑着聊了一句,而后伸手把二姐风韵拽进栅栏外。透过栅栏的小缝,二姐风韵瞅见了里面欢腾的野鸡。 有的昂首阔步,在地里寻找着虫子。还有的东张西望,试图寻找逃命的地方。 不过,再怎么昂首阔步,东张西望。它们唯一的出路,只有任由风铃儿这个主人吃,或者被风铃儿养。 如今栅栏一出,显然就只剩下养了。 ------题外话------ 哈哈,万更哦,一定要多支持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9、根源(万更下) 只是野鸡们还是很聪明,知道它们已经被人捉了,没有机会逃出去了。是以现在它们精神头都比较好。 虚张声势,养精蓄锐,以便逃跑。 按风铃儿的意思,它们在卧薪尝胆,待时而动。 “铃儿,这喂养野鸡,需要什么要求么?” “嗯,除了我刚跟你说的那些,还得给野鸡吃预防生病的药草,这个晨汐有办法,所以我们不必担心。只是二姐,我在酒楼做工的时候,晨汐出诊的时候,家里就需要多个人照料它们,以防出现问题。”风铃儿将自己的麻烦处同对方一一说明,好让二姐风韵在接下这个任务时,有充足的准备。 “那行,二姐回去就同祖母她们说。” “嗯,好,二姐,尽快给我答复。” 在二姐风韵离开以后,风铃儿便抱了一堆蔬菜叶子扔进栅栏里面。 从缝隙里看到野鸡们吃地欢快。 看样子,它们应该很有食欲。 楚晨汐回来的时候,手里正提着灯笼,还有几支很粗的蜡烛。 他拿了一个托盘出来,抬了张桌子,把在栅栏上将托盘放正,紧跟着点燃蜡烛放上去。 不过防止蜡烛灭了,没有照明的东西,所以,楚晨汐还是坚持在各个角落挂了灯笼。 从桌子上跳下来,两手拍了拍泥土,“嗯,不错,铃儿,这下我们可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风铃儿手指定在嘴唇上,狐疑地又问,“晨汐,风会不会把蜡烛吹倒啊,要是下雨,准要淋湿了。” 楚晨汐挠头,“要是下雨,咱们就把灯笼和蜡烛收进屋子。” 风铃儿愁眉苦脸,“可是大晚上,我们睡着了,下雨,我们也不知道啊。” 这一问,可把对方问住了,楚晨汐走近,栅栏,看了两眼,而后绞尽脑汁地思索,“铃儿,要是固定一把伞如何。” “伞?”风铃儿怀疑,“伞能够固定得住么?” “嗯,具体的问题,可能要等我们实施了以后,才会知道。”楚晨汐蹲身,直面风铃儿的眼睛,“但是,铃儿,不管如何,我们总能想到应对的办法的。” “嗯,那好,我暂时不思考那么多?”风铃儿拽着楚晨汐的胳膊就进了屋子,“晨汐,你今天累不累?” “还好,没去几家。”楚晨汐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用木棍削出来的娃娃,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左看右看,只感觉特别地熟悉。 “这是谁啊,感觉怪怪的。” “你说呢?”楚晨汐贴过嘴唇,坏笑地在风铃儿身边咬耳朵,“铃儿,你觉得像么?” 看了好一会儿,风铃儿才大致看出来,那个漂亮的木头娃娃,是自己。 不过她只夸张地笑了一句,“晨汐,我觉得你有雕刻木头的天分!” 楚晨汐:“” 风铃儿最后把相公送的礼物放在了床边的窗户上,她说这样做,早上醒来,就可以看到对方送的礼物。 楚晨汐虽然没有发表什么观点,但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感到幸福的。 自己送的礼物,夫人珍视,说明了什么。 说明风铃儿跟他喜欢自己一样,喜欢着他! 两情相悦的感情,总能在平淡无奇的生活里创造浪漫。于风铃儿而言,楚晨汐是她的浪漫。 夫妻二人夜晚聊了很久的天,经过了一晚上,再起床看。 风铃儿却无意间发现,栅栏里有一只野鸡死了。 “晨汐,你快出来!”风铃儿叫嚷着在坐早饭的相公楚晨汐出来,委屈巴巴地拿手指着野鸡,“它它死了。” “死了!”楚晨汐连忙蹲身,拿手摸了摸野鸡的身体。 果不其然,野鸡真地死了。 “晨汐,野鸡是怎么死的啊?” 楚晨汐愁眉紧锁好半天,语气透着无奈,“为夫为夫也不知道。” “晨汐,你医术那么好,也不知道么?”风铃儿一脸地不可置信。 楚晨汐哭笑不得地别过脸去,“为夫为夫也从来没有给野鸡看过病。” 风铃儿:“” 半个时辰里,风铃儿都在嚎啕痛哭。她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好,又觉得心头难受。没错,在她的眼里,她一直觉得,这种事儿,是挺伤人尊严的事儿。 这不刚把野鸡们抓回来,正充斥在浓浓的喜悦中呢,就突然一个惊雷劈下来,告诉它,你养的野鸡死了。 死了! 哦,天哪。 什么感受?! “铃儿,你你别哭啊。”楚晨汐看到夫人哭地眼圈都红了,手足无措地想着说辞,“也许也许它被我们抓回来的时候,身体就出了岔子,是以才死了呢。” 被相公楚晨汐一安慰,她心里头总算有了借口。好吧,她看过西游记,里边那孙悟空一当大王,就有个猴子寿命终了。或许这只野鸡也是寿命到了终点吧。 姑且就这么理解吧。 “晨汐,这只野鸡应该是岁数大了才死的对不对?” 楚晨汐睁着眼睛说瞎话,“对,没错。” 这是喂养野鸡的头一天,发生这种事儿,无可厚非。 但是没想到风铃儿去酒楼办了事儿后,当天晚上高兴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栅栏里又一只野鸡,趴那里一动不动了。 这次风铃儿眼泪没憋两秒,就梨花带雨。 相公楚晨汐还在一旁,找各种理由说服,“铃儿,也许也许这只野鸡也是也是寿命到了尽头呢,你你看这野鸡,跟昨天的野鸡一样大吧。” 风铃儿欲哭无泪,神情有些无辜,“又是一只寿命终了的野鸡?” “对,”楚晨汐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寿命终了别让他再说第二次。 遗憾地是,风铃儿没去酒楼,在家里又呆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又发生了令她五雷轰顶的事儿。 再一次,再再一次,再再再一次,一只大大大的野鸡死了。 伸手把野鸡的眼睛掰开,野鸡眼睛自动合上课,再掰开,再合上了。 楚晨汐望着神神叨叨的夫人,伸手拉住风铃儿胳膊,阻止道,“铃儿,这只这只野鸡也是” 风铃儿露出了仿若油尽灯枯的眼神,“寿命终了了么?” 楚晨汐被夫人这么一问,不好意思了,脸一红,干咳嗽了两声,“这这个,兴许兴许野鸡” “好!”风铃儿撑着地面,一鼓作气地站起来,“晨汐,你不能再说这个理由了,再说下去,野鸡就死光了。我看野鸡死的理由,一定出在栅栏里。”她神色严肃,专注地将栅栏门打开。 打开前,同相公楚晨汐交代了两句,让他和狗狗二白守住野鸡,别让野鸡飞出来跑了。 楚晨汐拿了银针,涂上药草。而后在栅栏门口待命。 说来也怪,风铃儿进去以后,野鸡们并没有跑。 只不过都往角落里面挤。 风铃儿站在栅栏门口,也不敢进。 好吧,这才几天啊,栅栏里面就多出了那么多鸡屎。又臭又脏,连下地的地方都没有。 捏着鼻子跑出来,她把鞋子换下来,穿了一双旧鞋子,而后拿了扫帚和撮箕,进入栅栏内,准备把鸡棚打扫干净。 楚晨汐心疼夫人,说着就要上来帮忙。 风铃儿拒绝,“晨汐,你就在外面等着吧,野鸡这么多,我守不住。”她深以为,自己的本事儿,就只能扫鸡屎。 在她眼中,野鸡是爱干净的畜生。它不可能会愿意在这么脏的地方呆下去。 一边扫,一边同守在门口的相公楚晨汐聊天,“晨汐,我看啊,说不定那三只野鸡就是因为粪便太多,臭死的?” 楚晨汐绷着额头,出声道,“没那么严重吧?毕竟是它们自己” “怎么没那么严重,问题大着呢。”风铃儿把楚晨汐的话补全,“这个又不会因为是它们自己拉的而变香。再说了,就算是野鸡们自己拉的,那多了,也确实没法生活嘞。再怎么,它们也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来着。”对于给野鸡们的家打扫,她是非常清楚的。只是没想到它们污染环境的本事儿会这么这么地严重。 鸡屎扫出来以后,楚晨汐立马就要去扔了。 被风铃儿及时抓住了手,“别啊,晨汐,野鸡们的粪便大有用处嘞。” 楚晨汐眼睛瞪地老大,好奇地看过去,“什,什么好处?” “做肥料啊。” 风铃儿在现代,小的时候是在农村生活的,那个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化肥。而奶奶就是用的鸡屎和一些烧了的枯草混合在一起搭配成肥料,然后种土豆的。 眼下,她来到这里,貌似也没有银钱,肥料什么地也缺。如果能够拿野鸡们的粪便做肥料种菜,或许会有不小的收获。 风铃儿看着楚晨汐,指挥道,“晨汐,拿一个大木盆来。” 楚晨汐没有犹豫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这大木盆污染了也没关系,毕竟他会做,大不了再给家里做一个。 “晨汐,站远点儿!” 风铃儿喜欢楚晨汐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宁愿自己臭,也不想他进来帮忙。 而楚晨汐喜欢风铃儿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宁愿替夫人做自己从来不愿意做,也没有做过的事儿,也不希望风铃儿受一切的苦楚。 正是因为他们彼此有心,彼此替对方着想的态度,便让这一件扫野鸡粪便如此烦恼的事儿变得特别地简单方便。 过后扫完鸡屎,风铃儿便将菜叶子轻轻地放在干净的地方。野鸡们似乎饿坏了,飞奔过去,用力地啄着地上的白菜叶子。没过一会儿,白菜叶子就被吃光了。 “晨汐,再抱点儿白菜叶子来!” “好!”楚晨汐半点儿不耽搁,迅速地回到院子,丝毫不顾及把自己的衣服弄脏了,直接进入鸡棚。把白菜叶子送到风铃儿的手上。 风铃儿看见,尖叫起来,“啊啊,晨汐,谁让你跑进来了,这里这么脏,赶快出去。” 两手推着相公的胸膛,楚晨汐却摇头,反而用手握住风铃儿的脏手,“只要有铃儿在的地方,为夫就什么地方也敢去!” 风铃儿被说地一愣一愣地。自己的相公说什么话都有一种淡然出尘的气质。即便是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地撩人心。 “干嘛说这些,晨汐,弄得人怪不好意思地。”她把手中的白菜叶子一丢,就快步出了鸡棚,而后将栅栏门重重的关上。 楚晨汐是紧紧地跟随在风铃儿的身后的,他对夫人的反应感到有些好奇。 伸手拉住风铃儿的手,“铃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会,你这么会撩c妹?”风铃儿反驳。 楚晨汐站住脚,诧异地问她,“撩妹?” “哦,我就是说晨汐说情话脸不红,心不跳地。刚刚那句话把我说地心c神c荡c漾!”风铃儿快嘴一说,就奔到院子里,把外面的裙子脱下来。 脱下来后,她眼珠子在自己的院子外眨动了两下,而后略有些烦心地说,“晨汐,我想洗澡。” 楚晨汐马不停蹄地就往屋子里冲,“那为夫去烧水!” “哎,我不要那种洗澡的方式。”风铃儿拉着楚晨汐走到自己的旁边,说自己喜欢淋浴的方式。 楚晨汐刚开始不懂,直到风铃儿仔仔细细地说清楚了以后,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铃儿希望为夫怎么做?” “嗯,就找些竹子,在院子外做些小房子?”风铭儿把最简单的方法说了以后,就进屋,拿了纸和笔画了个大概的模型。 准备明天一早,砍一根竹子,捅破了之后,用来灌水。 不过这洗一次澡可能会有些麻烦,譬如会有人把水烧好了,甚至把开水混合冷水,对温,在把竹子接头灌上去。 相当于风铃儿是以井里打水为线索做这个洗澡的澡堂。 她说的话,楚晨汐听得很认真,对于夫人交代的事儿,他几乎是立马去做的。 如果不是因为风铃儿抓住他,让他明天再去砍竹子,恐怕楚晨汐会大晚上跑出去,砍竹子做小竹房。 躺在被褥里,风铃儿觉得全身都有怪味。 其实是她自己的心理因素。 好在相公楚晨汐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竹香味,慢慢地驱散了她烦躁的心。 额头贴在对方的胸膛上,风铃儿小声嘀咕地问,“晨汐,你为什么一直这么温润如玉的?” “温润如玉?”楚晨汐知道风铃儿是在夸奖他,不由地笑了,而后又出声问,“怎样才能说成温润如玉呢?” 风铃儿解释,就是谈吐举止优雅大方,一身白衣,性格很好,知识渊博。 楚晨汐听后,爽朗大笑,“为夫不过就是说话慢了些,倒说不上大方。身穿白衣,只是因为喜欢这个颜色。而性格很好,充其量只对铃儿一人,知识若能渊博,我倒可以做点儿别的什么,不用做这大夫,一天只为一点儿诊金度日了。” “谦虚会使人退步的。”风铃儿听了解释,笑地可爱,随之脑袋一送,就歪进楚晨汐的怀抱里,快快乐乐地睡下了。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开心。 心情好,睡地也快。 闭眼快要睡下时,她感觉到有温凉的东西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如果猜地不错,一定是自己的相公。 按照同义兄易张的约定,收拾好,来到田头。 易张跳下马车,感激地奔到风铃儿跟前道谢,“铃儿,你为我们家做的事儿,义兄一辈子记在心里。” “哈,那是小事儿。”风铃儿知道他口里的事儿,指的是买粮食和买被褥的事儿。不过,她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义兄,虽然我买了那些东西,但是要想过得好,我觉得得最主要地,还得从房子入手。” “房子?”易张狐疑。 “茅草屋一下雨,就漏了,而且那里的环境也不大好。”风铃儿爬上马车,一边走,一边分析道,“这样吧,义兄,到时候我让人给你们找个好地方,你们搬进去。这样,家里人不容易生病,也还能自己照顾自己。” “好地方?” “对啊。”风铃儿握着马车说,“我们要想过上好日子,那就得知道进步。一直闷在茅草屋里,感叹命运,不如赌一把,努力赚钱,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易张对风铃儿说的话感到特别地振奋,就好像全身都来了劲儿。 “嗯,风妹说得有道理,生活是过给自己的,不努力改变,永远也改变不了。” 风铃儿一巴掌拍在易张的胸膛上,“这才对嘛,义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赚大钱。” 对于生活,风铃儿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她每次这么圆滑地做生意,就是为了把生活过地红红火火。不过,义兄那些家的改变,她也出不了多少力。除非自己先过好了,才能去替别人筹谋。 但义兄家的事儿,她还是放在心上了的。只不过,难为情地是,她大话说得好听,该怎么做,能怎么做,还得一步一步地来。 “义兄,最近酒楼里有什么事儿没?”之前风铃儿都是通过易张来给酒楼里的木如绵传口信的,这一次,也是一样。 “哦,风妹,是这样,大哥他让我知会你一声,说是酒楼里那些特色菜的生意很不错,成毅公子当着众人的面夸奖了你好久呢。” “呵呵,是么,还夸奖了我好久啊。”风铃儿一听得意了,“那就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本来以为抵达酒楼,会被热烈地欢迎呢,没想到,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个孩子,带着几个下人,在酒楼里叫嚣。 说是酒楼里的特色菜不干净。 风铃儿看她抱着的孩子面色惨白,全身都在颤抖,不由地吃惊。 “诸位,这酒楼里的特色菜不干净啊,就是因为这酒楼的特色菜,我儿子儿子才变成这样的啊!”这妇女脾气火爆,手掌在凳子上一拍,便气势冲冲地坐下。 一众顾客,纷纷围拥过来看,这中年妇女究竟是在闹什么。 “大姐,你在闹什么呢?”风铃儿慢条斯理地走进去打听。 “这家酒楼的特色菜不干净,我儿子吃了,拉了一天一夜。”她把孩子拉到风铃儿跟前指了两指,“你看,姑娘,这孩子的脸白成什么样了?” “哦,是白了些。” 中年妇女:“” 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意思! ------题外话------ 哈哈,各位有乐到么?后面更有趣哦。万更哦。野鸡啊,乖点儿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0、开会(万更上) 风铃儿打量着那孩子,善意地提醒道,“姐姐,你这孩子得赶紧去看大夫啊?” “看大夫,哼,看大夫哪里有钱?” 风铃儿一听,眉头一扬,笑起来了。 这个中年妇女很古怪。 有银钱吃得起特色菜,却没有银钱给孩子看病?! 谁信! 她试图打探道,“姐姐,这看病花不了多少钱吧?” “花不了多少钱,姑娘,你在说笑嘞。看病起码要花十两银子啊,十两啊,我从哪里去找?”中年妇女说到钱的时候,眼神暗淡无光。 那张脸也因为提到钱这个东西,出现了深深的皱痕。 好吧,风铃儿了解了这点儿,便又顺藤摸瓜地问对方,在这酒楼吃了多少特色菜。 中年妇女眼睛一眨,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个?” “不,五碗。”那人把手臂一甩,“就是吃的土豆,没错,土豆。吃完。孩子就成这样了。” “哦”风铃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即便阴沉着脸确定,“是吃的特色菜么?” “没错!”中年妇女回答完,风铃儿就别有深意地笑了。 她向众位顾客道,这中年妇女是个撒谎精。 因为她嘴里没有一句有道理的话。 中年妇女不干了,“你凭什么说我是撒谎精?” “你当然是!”风铃儿不畏对方死缠烂打,硬说出了个所以然来。 她走了一圈,拿起平日里装狼牙土豆的碗出来,举过头顶,向众人解释,“各位,请看。这人说她孩子吃了五碗土豆,也太奇怪了。这么小的孩子,饭量再大,也不至于吃完五碗吧。我们大人三碗都撑了。” 有人嚷嚷,“万一人家孩子能行呢?” “好,这个我们暂且不说。诸位,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她说没有银钱看病?十两都觉得贵了。你们不觉得她的说法很滑稽么,一个能吃五碗特色菜的人,竟然付不起十两银钱?!” 底下吃过特色菜的顾客都知道,这狼牙土豆一碗十五两银钱,五碗,都七十五两银钱了。能吃得起七十五两,难道付不了十两?便就是因为这个漏洞,那些顾客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中年妇女所说的话了。 毕竟,谁都应该知道,酒楼里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那中年妇女被风铃儿说地冷汗直冒,最后拔腿就跑。被成毅公子堵个正着。 “去哪里啊?”成毅公子声音冰冷而阴邪。 中年妇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是有人故意指使自己这样做的,让成毅公子饶自己一命。 哪里知道成毅公子脾气不大好,只一个眼神,便让对方滚。 这场闹剧最终以这样的形式结束。 风铃儿担心那孩子,便及时背了她去看病。 看了大夫回来,她才告诉各位,孩子是吃了泻c药拉成这样的。 “诸位,今日的事实真相,你们应该看到了吧,并非是我们酒楼特色菜卫生不过关,而是有人故意从中破坏。”风铃儿站在二楼朗声向众人解释,“今日我风铃儿向各位保证,咱们酒楼特色菜一定是干净卫生,营养健康的美味佳肴!” 底下看客哗然,进而鼓掌。 没错,酒香不怕巷子深。酒楼里的菜美味,不需要宣传,拉拢,也能维系同顾客们的关系。 毕竟,好东西有味道的保证。 风铃儿敢这么高调地同各位说话,凭地还是心里对特色菜的自信。 这不,此事儿按照成毅公子这个老板的脾气,那是要直接上拳头打人的,可是在看到风铃儿轻轻松松解决了这件事儿,且还让他出了口恶气,心里头的火总算放下了。 待她上楼同成毅公子商量新的想法时,对方还余怒未消。 “怎么,还在生气啊?”风铃儿看着他的眼睛,“我说老板,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火气大了,容易伤身。而且你本来就有病,再生气,更严重。” 成毅公子瞪他,“风姑娘安慰人的话不能体贴温柔些?” 风铃儿哈哈大笑,“温柔?拜托,我可温柔不出来。何况,你也知道吧,我说的话糙,但理不糙,是直直接接为你好的话。你应该感到高兴。” “这我还能高兴?”成毅公子看出来了,这女人怕是不会对自己说一句同情之类的话。忍了忍,看过去,“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觉得我们现在厨房的情况得得开个会?”风铃儿将开会二字说出来的时候。 成毅公子半明半疑地问对方,“何为开会,我该怎么做?” “哦,就是老板将底下的员工召在一起,各抒己见。为酒楼的未来想些更多的方案。”风铃儿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儿,但也是很重要的事儿,对我们酒楼日后的发展起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 “至关重要?”成毅公子反问。 “至关重要!”风铃儿肯定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成毅公子回答,“那等他们忙完我们就开个” 风铃儿迅速接口,“会议?” “这件事儿你全权负责,我直接参加便是!”成毅公子一交代,风铃儿立马承诺了。 开会的时间在厨房。 这是她提前计划的,也有更多关于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开会的地方就算确定了!”风铃儿计划着,今天开会的内容,就是说一下酒楼的特色菜的问题,另一点儿就是说一下酒楼格局的问题,再来就是说一下酒楼里服务的问题。 酒楼里一如既往地忙到下午。 风铃儿让厨娘们把桌子板凳在厨房里摆好。 差不多围了一桌,算了下到来的人数。 风铃儿才让雷管家去找成毅公子回来。 成毅公子听到会议开始,有些狐疑,又有点儿感兴趣。而后快速地来到开会的厨房。 雷管家替其拉了椅子,恭敬地说了一声,“公子,请坐!” 成毅公子点头示意,坐下。 风铃儿开门见山地说道,“成毅公子,既然这个会议是您让我来主持的,那我就说说我自己的看法?我们酒楼的硬件设施” “等等等,风姑娘,你说的我们怎么听不懂啊?”雷管家着急地问,“比如说这个硬件设施,是为何物啊?” “哦,我后面会解释的嘛,你别着急啊。”风铃儿心里郁闷,对方把自己的话打断了。 雷管家抱歉地一拱手,“好,你你请说。” “是这样的。硬件设施就是指我们酒楼的设备。比如那些桌子板凳啊,上下楼梯,木板啊。还有装潢什么的。这些是成毅公子酒楼里本来就有的,也是他自己提供的。我自认为成毅公子开办的这酒楼,硬件设施合格到位。但是” 她长吸了一口气,目光低垂,神情尴尬,“但是我发现一个问题啊,就是我们酒楼的软件设施不到位,软件设施,就是我们酒楼里的人。这句话呢,不是说我们酒楼里的人品不好,而是我们酒楼里的人数不够,分工也不够明确。要知道,酒楼里的服务是很重要的。如果把服务提升上去了,那么我的酒楼名声也就出来了。” 她将在现代吃海底捞的服务观念借鉴了过来。 众人一听服务二字,恍惚懂了。 成毅公子却问具体的措施。 “风姑娘,你觉得我们酒楼服务如何提升比较好呢?”他眼神认真,大概也在思量这个问题。 风铃儿眨眼一笑,紧跟着回答,“打个比方啊,我们服务是自主的,不能这顾客喊什么,我们才动什么。换句话说,当他们的脚迈进我们酒楼门口时,我们就必须得让她觉得像进了家门,就必须得让他们觉得很温暖,哪怕是价钱再贵,也愿意心甘情愿地在我们酒楼吃饭。” 如果服务到位,比回家还好,那顾客哪怕是不吃饭,也想在酒楼里坐坐。只要他们打心眼里认同了酒楼,那么对酒楼名声的发展一定大有裨益。 成毅公子问关键的问题,“所以风姑娘是想让我再招些人?” “不,我们酒楼如今正在发展期间。是要招人,但不是现在。”风铃儿果决地提出建议,“所以成毅公子,现在我们只需要将我们的任务分工好,那就没问题了。” “我们怎么分工呢?” 风铃儿又详细地说了一下分工问题,比如店小二是上菜的,木如绵是介绍菜系的和处理麻烦问题的,现在就需要一个照看孩子的人。 “照看孩子,风姑娘你这话太有意思了?”雷管家听了哈哈大笑,“酒楼里找个照顾孩子的做什么?” “雷管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天底下每一个母亲如果有孩子在身边,最担心地还是孩子。因为有孩子,她就不能安心地在酒楼里吃饭。”对于吃饭,孩子闹腾,她深有体会。因为现代,有了孩子的姐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孩子一哭闹,她必定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哄,甚至于家里人吃完了,她都还没吃饱饭。 “雷管家,你不是女人,你自然不能体会女人的辛苦。但我们做生意的,就是要把这些细节做好,唯有做好了,我们的生意才会红红火火。名声也会被人传出来,你知道么?”风铃儿试图再讲一个简单的例子,“打个比方,雷管家,现在你就是一个女人,你抱着孩子进入酒楼吃饭,希望不希望有人帮你带孩子?” 雷管家直摇头,“我可不希望。” “不希望?”风铃儿甩他一个大白眼,“那是因为你是个男人!不知道有了孩子的女人的苦。要是你也带着个孩子,到酒楼里吃饭,看到好吃好喝的,却只能带孩子,那你自己说,会是什么感受?” 雷管家被风铃儿这么一顿训斥,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听任对方的建议。 成毅公子似乎很能理解,语气悠悠地问她,“那风姑娘觉得该如何?” 风铃儿眼珠子一转,看着几位厨娘,“我们几个姐姐中,有没有生了孩子的。” 厨娘里有个福二娘,膝下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这带孩子的活,她完全能够胜任。 “风姑娘,我带孩子倒是没问题,可关键是,孩子一多,就比较麻烦了啊。”福二娘看着秀荷姑娘,眼神有些茫然。 没错,这进来吃饭的孩子,会拖累父母的,最多就是一岁到两岁那样大的孩子。而且还多半是一般家庭。因为家庭特别好的人,她们出门,都有仆人。孩子也必然会有仆人或者孩子乳母照料。 “那怎么办?” “别担心,这件事儿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我自然有办法应付。”风铃儿想了下,有了好主意,“要不然做个婴儿车吧。” “婴儿车?” “就是孩子睡的车,像一张小床。”风铃儿形容了一下。 成毅公子便明白了。 毕竟是大户出身的人家,对于小孩子睡的摇篮床,还是比较清楚的。 他不自觉地笑了下,“下午这东西我就可以买来!”看着雷管家,语气诚恳,“雷鸣,你去办!” “公子,我”雷管家眼神有些为难。 风铃儿忍不住笑,“不会吧,雷管家,你还没有见过婴儿床啊?” 雷管家这么多年,依旧单身状态,成毅公子清楚他的情况,便同福二娘交代了一声,“你陪着雷管家去挑选三个回来,下午正好试用一下,风姑娘这个提议如何?” 别人有了好的建议,他立马执行,真可谓是一个听得进别人建议的老板。 这个行为,不怕有才华的人不找上门。 成毅公子听清楚了风铃儿的意思,又问,“风姑娘还有什么对酒楼的提议么?” “有!”风铃儿沉思了一会儿,分析道,“成毅公子,你看啊,现在呢,我们酒楼所做的饭菜,相当于只能成为中午和晚上的饭菜。对于早上的小吃,就比较麻烦,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想办法,在酒楼靠里的地方,做些小吃。小吃呢,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 底下黄厨师和吴厨师听见小吃,立马觉得有趣了。 “风姑娘,那做什么小吃好呢?” “这嗯,我暂时没有想到,不过我明日应该会有想法。”风铃儿打算明儿个一早,就去打探县城,具体有什么小吃,回酒楼再设计。 成毅公子点头应下,之后又问风铃儿还有什么提议,风铃儿回答,“我想给大家说的,就这几件事儿,其他的还没有想法。” “那” “那各位便忙活去吧!” 厨房里的人站起来,拿走了板凳,便忙活去了。 成毅公子听得出神,也有了自己的想法,“风姑娘,这方案可行么?” “自然可行。”风铃儿笑着回答,说是酒楼每天开店的时候同吃餐的时间差不多,如果能够招揽一部分的人来吃早餐,兴许还能宣传一下酒楼的午餐和晚餐。到时候,吃了早餐的顾客说不定会重返酒楼吃午餐和晚餐。 这种情况毕竟是有的。 方案开始实行了。 下午,风铃儿找了木如绵出来采办东西,行至粮庄的时候,她便带着对方进去店中打听。 “吴老板,上回我找你的事儿,现在办得怎么样了?”风铃儿小声地问了一句。 “风姑娘,老夫帮你问了。往前走二十里有个废旧的大屋子。前些年,是董家住的。后来董老爷子去世,便没有人去那儿住了。房子我看了,只要修缮一下,还是很不错的,格局优雅,水榭亭台什么的都有。”那粮庄老板说完,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这地契可能有点儿贵,想住还不大行?” 风铃儿听说这县城有个大宅子,欣喜若狂地问,“那这宅子董家后人会卖么?” “谁知道呢?”粮庄老板说笑一阵,便补充着说,“不过最近董家后人倒是在卖那宅子,就是卖得有些贵,竟然没人去买?” 风铃儿有些为难,“那吴老板,您能不能先带我们去看看?”她聪慧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两银子出来。 吴老板接过了银钱,乐呵呵地挽起袖子,准备带路。 走了许久,木如绵和风铃儿就到了。 此刻的宅子大门从十分潇洒,门上悬挂的白色灯笼已经蒙上了厚重的泥渍。 推门进去,便扑了一鼻子灰,不过在吴老板带路的情况下,风铃儿和木如绵还是看到了董家后人。 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刚一对夫妇过来看宅子。 那对夫妇貌似觉得太过昂贵,所以说了两句还要看看的话,就委婉地拒绝,离开了。 风铃儿进入房门,看到里面的格局后,第一时间觉得不错。 首先位置很好,离县城近。其次,是觉得宅子不算特别大,但也不小。亭台水榭楼阁都有。 凉亭在半山腰,挡风的。 看着木如绵,风铃儿问他,“木大哥觉得这宅子怎么样?” “位置距离酒楼近,环境也不错,如果好好修缮一下,更好。”木如绵赞同。 风铃儿偏头,“那我们把它买下来?” “买?”木如绵觉得风铃儿在说笑。 在县城这个地方,住个好的酒楼都要上百两,买这么一处宅子,怕了拼半辈子,也拼不到手上吧。 风铃儿没想那么多,只关注自己喜欢不喜欢,她转过眸子,问董家人,“这位大哥,你这宅子的地契能卖多少钱?” 董家大哥眼尖,看自己这宅子颇得风铃儿喜欢,便狮子大开口,“一万两。” “一万两?”风铃儿听了以后,吓到了,要不是没有木如绵拉了自己一把,只怕要吓过气去,“不是吧,大哥,你这地契卖这么多银钱?” 看风铃儿那身衣裳,便又觉得这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心里一下子就郁闷了。 摆摆手,对方叹气,“姑娘,我这若不是家里有重要的事儿,也不至于把这宅子卖了。这宅子祖上几辈人住呢,里面的格局,穆也是看得见的,对不对?” 风铃儿虽然点头,却还是央求,“大哥,我也不同你说笑话,我呢,是真想买你这宅子。你能不能看到我真心想买的份上,便宜一些?” 那董家人卖宅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家里死了人,被认为不吉利,所以他着急地想把房子卖出去,刚刚说出那么大价钱,也是觉得风铃儿没钱,价钱抬高点儿,对方走了就算了。但后来听风铃儿说真心想买,他也就抱着期望降低了一下价钱。 “八千两如何?” “还是太贵了,少点!” “五千两,要买就买!”董家后人抛出最后的底线,甚至还坦诚地告诉风铃儿,刚刚那对夫妇,自己还说了七千两呢。 他对自己少说了两千两,按道理说,还应该感激他。 风铃儿猜对方是这个意思,可依然觉得房子挺贵,压低声音回答,“这样吧,大哥,毕竟你这房子废弃了这么久了,如果可以的话,四千两如何。如果你愿意,这宅子我就要了,如果不愿意,我再去别处看看。” 那董家人眼珠子眨了眨,立马点头应道,“好,我这宅子就卖给买了。”他从袖子里拿出地契,“请问你银钱带来了么?” ------题外话------ 哈哈,万更哦。希望能够得到支持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1、购宅(万更下) 风铃儿抚了抚额头,“我想分期付款!” 董家后人一听,没怎么明白,“姑娘什么意思?” “就是我现在手头上没那么多银钱,希望你能让我一个月一个月地付,成不成?” “姑娘还真是可笑,没钱还来买宅子?!”董家后人给了风铃儿一个白眼。 风铃儿郁闷恳求,“这钱早给也是给,晚到也是给嘛!” 董家后人收了地契便走,“好了,二位买不起就请回吧。” 风铃儿没有觉得那董家后人的做法哪里不对,现实残酷,本就如此。 被人瞧不起不是那董家后人的错,要是自己,可能也无法认可分期付款。又不是在现代买手c机。 想着别无可能,风铃儿只好认命。 粮庄吴老板送佛送到西,看风铃儿如此想买房,便热情地笑道,“风姑娘怎么急着买房?” “在县城有个住所,总好吧。”风铃儿耷拉着脑袋回答,“哪怕是小点儿的宅子也不错啊。不过人家不愿意,也没办法。” 粮庄老板微微动唇,神情愉悦,“风姑娘,如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那儿倒有一处宅子。只不过没有这董家的宅子大。而且那里因为显有人住,长满了野草,就是不知道” “真的,吴老板?”风铃儿一听,立马兴致就来了,看了眼木如绵,就乐呵呵地吵嚷着要去瞧瞧。 这木如绵虽然对风铃儿心存感激,但对她此刻不在酒楼干活而去给自己买宅子的行为感到不舒服。 不过碍于面子,她什么也没说。 直到真就来到那粮庄老板的小宅子,风铃儿才说出了缘由。 “吴老板,你这宅子虽然没有亭台楼阁,但房子倒也多。从那拱门进去,好像还有好几间房。”风铃儿站在野草里,探了探头,“嗯,我还想进去具体看一看房子。” “这怕是进不去?”粮庄吴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眼前野草疯长的屋子,煞费苦心地说道,“不过我儿媳妇怀孕了,也不愿意我回来这老房子住。如果如果风姑娘看上的话,只需要给我三百两银钱便是了。” “三百两?”风铃儿眼睛睁地老大,一脸地不敢相信。不过后来想了想,这宅子看上去还不错,只是修缮比较麻烦。 这么多杂草不说,房子上好多瓦片都被吹得掉在了地上。就算买下来,还需要买砖瓦重新盖一盖,才能住人。 但是这儿的环境,确实要比木如绵父亲那边的茅草屋好多了。 “嗯,吴老板,你这房子我买了。”她伸手要地契时。 吴老板摸了摸鼻子,“地契没在身上,既然风姑娘看上了这宅子,那我们明日便在粮庄见面。” “成!”风铃儿同对方打定了主意。 过后自宅子处同吴老板分开后,风铃儿才问一直沉默不言的木如绵,“木大哥,你觉得刚刚那宅子怎么样?” “挺好的。”木如绵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就好,等我向成毅公子借够了钱。便买了这宅子。”风铃儿伸了个懒腰,“再等我把这儿修缮好,你便可以带着你父亲以及那些村民到这儿来住了。” 挖空心思,竟然是为了他的亲人。木如绵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感到不耻。 在路上怔了半晌,懊悔了半晌。 想着上回风姑娘买粮食给他的亲人。如今又为亲人找地方住,实在是叫他自责。 “风姑娘,我手头上还有些银钱,我” “哎,不用。这宅子是我买给自己的,当然得我自己付。你也不用担心,吴老板只要了三百两银钱。其实这里修缮也不用花费多少心思,只需要找人将杂草除去,再买些新砖瓦,把房顶盖好,那就差不多了。”简明扼要地讲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她就唤了木如绵回酒楼了。 返回酒楼,恰好碰到风尘仆仆的雷管家。 风铃儿抓住他胳膊,拦阻地问,“跑什么呢,雷管家?” “风姑娘,是这样,大公子和大夫人来了。”雷鸣颔首,焦躁不安地念了一句,“此刻正在楼上呢,我我只怕咱家公子应付不来啊。” 这大公子叫成安,生意上是一把好手,只是腿脚不便。 相貌堂堂,谦谦君子。 当然,这个男人同他的亲弟弟成毅性格上相差甚大。 尤其是风铃儿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发现这个人特别地温和,谈吐上很友善。 原本风铃儿是打算同对方成毅公子说一下借钱的事儿的。没想到这成毅站在房间里,背对着他大哥,一脸冷漠地望着窗户。 成安的旁边也坐了一个女人,大腹便便,目光柔和亲切。娇媚的眼,高挺的鼻梁,精致小巧的嘴。 如果说风铃儿长地甜美可人,那么这成安的夫人就长地端庄大气。 “阿毅,这位就是你请来的酒楼军师吧?”成安看着冒冒失失闯进来了的风铃儿,不由地笑着问。 成毅公子转过来,眼神有些阴冷,半晌,他出口回答,“是。” “不给大哥介绍一下么?”成安将目光落到风铃儿的身上。 “你找我有事儿?”看风铃儿傻站在门口,成毅公子终究还是疑惑地看了风铃儿一眼。 “没,没事儿。”风铃儿晃晃手,打算从酒楼里离开。毕竟屋子里这一幕,怎么看,都无法看出兄友弟恭的感觉。 反而让她嗅出了仇人想见的无奈感。 “成毅公子,你们你们继续!”她转身迈步准备走。 突然被人叫住。 “风姑娘?”成安慢慢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来到风铃儿的身前,“多谢你这些日子,照顾我弟弟。” 风铃儿挠挠头,“大公子说笑了,我风铃儿就一个在酒楼里干活的。要不是因为报酬,我可能不会来这儿干活。” 成安微笑,光溜溜的额头虽然露出来,却丝毫没有让风铃儿觉得奇怪。 又是一个颜值抗打的男人,她这么想。 “你做的特色菜真不错,我从来不知道土豆还能有那么多的吃法。如果” 成毅公子看他大哥突然出口,气急败坏地将风铃儿拉到一边,“不好意思,大哥,风姑娘是我酒楼的台柱子,缺了她,不成。” 他一副担心自己的大哥挖墙脚的模样,看得风铃儿愣了好半天。 同样地,成安公子也愣了好半天。 “阿毅,你误会了,大哥只是在想,风姑娘做的那些特色菜很好吃,想着你嫂子喜欢,便想问问做法。” 成毅公子言辞犀利,“不好意思,这特色菜是我们酒楼的招牌菜,做法不能透露。”他冷酷无情后,又有些不忍心,看了坐在那里全程没有说话的夫人,回答道,“这样吧,如果嫂子想吃,我可以让风姑娘做一碗。” 在大哥大嫂的面前,他维护风铃儿出来的样子让两人想歪了。 “安,算了吧。我我也只是想吃而已。没必要麻烦风姑娘,再说了,阿毅不喜欢我们麻烦风姑娘,我们还是” 风铃儿感觉这夫人话中有话啊,立马挥手打断道,“不麻烦不麻烦,我吧本来就是干活的,而且我在成毅公子这里干活,时间都是自由的。成毅公子如此厚待,我感激不尽呢。”她笑了下,对着成毅公子道,“成毅公子,现在酒楼生意忙,厨房里的人走不开,那你去帮我搭把手怎么样?” 成毅公子其实早就想要离开房间,不愿意看到大哥和自己的心上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所以风铃儿突然出声让自己帮忙,他别提有多么高兴了。 爽朗地答应了一声后,就随着对方出去了。 来到楼下,风铃儿抚了下跳动的胸口,纳闷地打量着对方,“成毅公子,我怎么觉得你跟你大哥关系不大好?”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儿。” 好吧,她之前已经听相公楚晨汐说过,这成毅公子喜欢大嫂。估摸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看到心上人嫁给自己的亲大哥,并且对方还有了身孕,是以心如刀绞,控制不住情绪吧。 自己心善一点儿,原谅他。 来到厨房,风铃儿做了特大的一份儿狼牙土豆,转手交给成毅公子,“哪,你再不舒坦,也得把这狼牙土豆端给你大嫂,不然你这就算是做贼心虚。况且,能不能坦然地对待这一份感情,就得看你在做这些小事儿时,能不能好好对待。” 这些话,她是凑到成毅公子的耳边小声说的,所以也不存在不给成毅公子面子的话。 那成毅公子感激地点了下头,端着狼牙土豆准备离开。 快走的时候,她想起宅子,连忙奔了上去。 “成毅公子?”握着手指,眼神别扭,“有件事儿想要求你帮忙。” 成毅公子没有表情地问她,“什么事儿?” “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银钱?”风铃儿着急地说,“我有急用。” 成毅公子打破砂锅问到底,“风姑娘一时借那么多银钱做什么?” “那个我我要买宅子。”风铃儿手指搅了搅,“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跑路,一有了钱,就还你。” 成毅公子问她,“你要借多少?” “三百两!” “三百两?”成毅公子叹了口气,“有急用?” “对!” 成毅公子点头,“这事儿你同雷管家说便是了。” “这么说,成毅公子是同意了?”远远地,风铃儿轻声吼。 成毅公子回头望她,“你是我酒楼至关重要的人物,我能不答应么?!” 风铃儿双手合十,感激不尽,“多谢,多谢啊。我一定尽快还你。” 可能成毅公子同对方说了一声,雷管家下午就给风铃儿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风铃儿感激不尽,便写了欠条给雷管家,雷管家将欠条折叠好,打算到时候一并送到成毅公子的手里。 之后回家时,风铃儿将三百两银钱放在身上,唯恐弄丢就买不了宅子了。 于是一到家,本该喂养野鸡的她,却最先将相公楚晨汐拉到了屋子里。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三张银票,楚晨汐狐疑,“这是?” 风铃儿大口喝了水,“我借的。” “借这么多银钱做什么?” 风铃儿靠近楚晨汐,有些为难,“我要说了,你不能生气。” 楚晨汐笑笑,手触碰了下夫人的额头,“不生气。” 她这便将自己同易张结拜,以及易张和木如绵那些家人住处的糟糕情况同楚晨汐说了说,又把自己打算在县城买处宅子的事儿说了说。 楚晨汐听后,只是吃惊,倒没有生气的意思,“这事儿是好事儿,毕竟铃儿喜欢乐于助人。”他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脸颊,“不过,好铃儿,咱们不是救难所,一味地帮助别人,却不管自己。岂不是太委屈了?” 他希望自己的夫人也能够多考虑考虑她自己,别什么事儿都替别人着想。 从楚晨汐娶了风铃儿之后,他发现他那可爱的夫人总是把自己的地位排地最低,赚了银钱,给家人买东西,也不舍得给自己买。 他心疼。 “那宅子也不光是为了他们买的。”风铃儿让他不要生气,轻声解释道,“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哪一天想去县城逛逛,却还要在黄昏之前返回,来回跑,实在是太累了。可如果我们县城也有一间可以休息的宅子,那以后我们在县城呆上几天也没问题!” 楚晨汐捋了捋夫人的头发,“铃儿喜欢在县城住?” “不喜欢!”风铃儿情商很高,若说不喜欢在县城里住是假的,只不过她担心自己说了,相公楚晨汐会很难过。 万一误会她看不起他穷,那不是让他伤心么?自己是接受到高等教育的女人,绝对不能以这样的形式让楚晨汐难过。 “晨汐,我就是在想啊,县城有了房子,以后我父母如果想去县城兜风,我也有地方让他们住,不是么,父亲的腿脚不便,我不能让他来回地折腾啊!”风铃儿躺在楚晨汐的怀抱中,机灵地以各种理由解释。 其实楚晨汐也并没有生气,唯独觉得让自己的夫人在另外的男人旁边为了银钱低声下气,感到深深地自责。 “铃儿,这些银钱,你打算怎么还?”楚晨汐认真地问。 风铃儿脑袋轻轻地砸了砸楚晨汐的胳膊,“说实话,我还不清楚呢,但是我想,我们喂养的那些野鸡,如果卖了的话,就差不多能还得上。”说到野鸡,她叫起来,“啊,说到野鸡,今天野鸡怎么样,没有死吧?” 楚晨汐笑,“哪里能那么容易死,铃儿才把它们的家打扫不久,不是么?” 看来他今日特别注意了一下野鸡,不然不会这么信誓旦旦地回答风铃儿这个问题。 不过也难怪,他有这个信心。今日中午,他去了好几家专门养鸡的地方,专门询问了有经验的养鸡老板。 有关养鸡的一些注意事项。 虽然那些老板养地是普通的鸡,不过同样是养鸡,一般存在着一些相似的地方。 这点儿毋庸置疑。 回来以后,他就按照自己看到的那些事儿,做了一些细节处理。 其中就包括,给野鸡喂药草,防止疾病。 今日野鸡食欲强,精神好,在喂养时,可把他累坏了。 但是在楚晨汐的心里,或许适当地做些这种事儿也好,日后无论自己的夫人想做什么事儿,他都能帮得上忙了。 “胳膊好酸?”风铃儿抬起拳头,努力地给自己捏了捏。 楚晨汐站起来,伸手给对方按了按。 “晨汐,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温文儒雅,手劲儿倒是大。” “按痛了?” “没事儿,力气大点儿,肩膀也舒服。”风铃儿享受地回答道,“哦,对了,说起这个,我正想问你呢,外面那个竹房,你什么时候做的?” “铃儿看到了。” “就放在外面,能看不见么?” “今天做的!” “这么快?” 楚晨汐松手,“花了些时间。” 该风铃儿心疼了,站起来,侧着眸子,看了对方一眼,“累不累?” “还好。”楚晨汐尽快转了话题,“走,铃儿。” “出去看看你惦记的野鸡吧!”楚晨汐替自己的夫人将银钱收好,然后便拉着对方走出去看野鸡。 栅栏里,似乎多了一些虽然不高但却可以蹲着玩儿的木桩子。 风铃儿大为吃惊,“哈,晨汐。你做的?” “对。这样一来,野鸡想自由地飞一飞,也不无这个可能了。”楚晨汐把自己去养鸡的地方吸取经验的事儿同风铃儿讲了。他还说,自己观察到普通的鸡喜欢飞到高处站着玩儿,喜欢在高处下蛋。过后手臂一抬,定着靠着栅栏,拿背篓做的几个鸡窝。 “底下的背篓是新的哎?” “呵呵,对。”楚晨汐回答,“这些年,编竹条的活儿,我也学了一些。如此一来,家里想要做个背篓什么的,也方便地多。” 风铃儿好奇,“你拿枯草做的鸡窝。” “不全是!”楚晨汐专注地将自己白天回到灌木丛,背了些野鸡曾经做窝底下的枯树叶进去,“还有灌木丛里的叶子。” “哦?” “嗯,这样一来的话,或许野鸡们能够尽快适应它们的新家。”说完这个,楚晨汐伸手到风铃儿腋下,将瘦小的风铃儿举高高,“看到了没,铃儿,今日我运气好,捉回了三只小野鸡。” “还捉到了野鸡了啊!”风铃儿感慨兴奋,身体趴着栅栏。因为有相公楚晨汐托着自己的缘故,她才不至于觉得悬空难受,“小野鸡长得还挺好看的。” 吸引了她目光的,是那只有着一身艳丽的羽毛的锦鸡。 它类似喜鹊c大鹦鹉,背部有黄c红两种纹理。 嘴巴红c绿色的头顶c红色的肚子。 在风铃儿的脑海里,她知道,这锦鸡在现代,那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可没想到穿越来到这个地方,还能碰见这么美丽漂亮的野鸡。 且还成了它饲养的小动物。 “晨汐,那只小锦鸡最漂亮,它的尾巴好长啊!”风铃儿说完,便让楚晨汐将自己放下来,“这次你真是好手气,抓到了那么漂亮的野鸡。” 楚晨汐伸手将夫人牢牢地抱紧,眉眼温柔,“好铃儿,这下不会为上次野鸡死了的事儿伤心了吧,死了三只野鸡,为夫又补上三只?” ------题外话------ 哈哈,今天也是万更哦,一定要支持我啊。码字冻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2、试行(万更上) 风铃儿把脸贴在相公楚晨汐的脸颊上,乌黑的发丝扑香而来。 她咧嘴笑着回答,“不伤心,伤心只是那几天的事儿了。晨汐,我的心情可是很容易恢复地。” “哦,是么?”楚晨汐的鼻梁也蹭了蹭夫人的头发,声音轻地不能再轻,“为什么?” “伤心也没用啊,伤心,那三只野鸡也活不过来,与其伤心,还不如好好地想想对策,没准儿还能预防野鸡不死。再说了,晨汐,你不觉得么,三只野鸡死了,也没有多大的损失。而且,我们也照样得了三只大野鸡,可以吃好几天的美味。” 死去的野鸡被她挂在墙头,正准备红烧呢。 楚晨汐贴耳清风若柳地笑了下,“铃儿,忘了跟你说,为夫今日替你把三只野鸡卖了?” “卖了?” “对。”楚晨汐回答道,“野鸡肉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危险。我想,它们大概是因为刚刚被我们捉来,水土不服,才死在了栅栏里面吧?” “哈哈,也许。”风铃儿绝口没提多少银钱。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相公性子如此温和,多半是把野鸡卖给熟人去了。 不料她没问,楚晨汐倒也急了,纳闷道,“为什么不问问为夫卖了多少银钱?” 风铃儿独宠自己的相公,“晨汐卖多少银钱,就是多少银钱,这没什么好计较的?” 楚晨汐凑在风铃儿耳朵后,一脸得意,“你绝对想不到,为夫卖了多少银钱?” 还是这么一问。 风铃儿被对方调c逗地越发稀奇了,兴致抬高,仰头问对方,“晨汐,那到底卖了多少银钱呢?” 楚晨汐便告诉她,说三只野鸡,一只二十六斤,一只二十八斤,还有一只最大,三十斤。他每斤卖了十两银子,合起来一算,大概卖了八百四十两银钱。 风铃儿一听,傻了眼,“晨汐,你说你卖了多少银钱?” “八百四十两!”楚晨汐伸手示意。 “你你真卖了这么多银钱啊?”风铃儿再确定。 楚晨汐看见自己夫人笑成那样,他也觉得很开心,“没错,铃儿,为夫真卖了八百四十两银钱。”他嘴唇凑到风铃儿的脸颊上,小小的亲了口,慵懒的嗓音划过,“明日,你借了谁的银钱,就可以直接还回去!” 刚刚在屋子里,他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忽而一想,他发现,其实自己卖野鸡的钱完全可以还了夫人在成毅公子那里借的三百两银钱。 不过,要说他运气好,那也不是。在菜市里,他摆摊卖野鸡的时候,其实他都没地方的,是因为用医术救了一个卖菜的老头,他的好心令他才得到了一个菜摊。 起初卖菜顾客都因为他野鸡价钱卖得贵,不愿意买。后来有位夫人看他特别固执,且说出了好几种野鸡肉好的理由,便一股脑地买了一只。 那位夫人看他长相清秀俊美,又瞧他背着个药箱,便甚感好奇。询问楚晨汐,明明是大夫,为何要来这种地方卖野鸡的时候,他则笑了,说是他夫人抓获野鸡不容易,如果把野鸡随随便便地卖了,会伤自己夫人的心。还说,野鸡的价值很大,有如何如何的好处等等。 最后因为他对野鸡的行情了解地特别清楚,在那识货的夫人面前,仍然巧嘴说地遛,故而旁边的顾客看见,便争相来买了。 野鸡的价钱是每斤十两,野鸡有多少斤,一称,便卖了。因楚晨汐是整只卖,所以丝毫力气也没花。 最后怀揣着八百四十两,早早地返回田水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风铃儿。 没想到,夫人一回来,就拉着他进屋,说了那么多让他难过自责的事儿。 所以,他才会提起出来看野鸡。 一来,算是给风铃儿一个惊喜,告诉她,自己重新抓了三只野鸡填补漏洞。二来,他想由野鸡告诉她,自己把三只死了的野鸡卖了出去,并且比她之前每斤卖五两还要卖得多。 这不,八百四十两的银钱掏出来,放在夫人的掌心后。风铃儿反复打量,最终抱着他,疯狂地大叫起来。 楚晨汐只是笑,看着风铃儿笑。 她开心,自己也开心。 —— 下午,二姐风韵过来看野鸡,风铃儿便拿了四十两,让给家里添置东西。 二姐风韵迟迟不拿,“铃儿,你上回给的,二姐还没有花呢?再说了,这银钱是你辛苦赚的,二姐不能要。” 她是一个宠爱自己妹妹的好姐姐,无论风铃儿如何生拉硬拽,对方都执意不要。 看了下野鸡们,她很开心地笑了下,“铃儿,二姐看,你的野鸡养地很不错?” 风铃儿挠挠头,被夸得不好意思,“二姐,别夸我了,野鸡抓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大。我我拿白菜叶子才喂养了没几天。” “呵呵,是么?”二姐风韵坐在凳子上,歪着身子出主意,“铃儿,不过凭你和妹夫的照料,这野鸡一定不会小了去。” 风铃儿抬了抬眉毛,欢快又得意,“呵呵,那是,不养大。我还不养了呢。” 二姐风韵看自己的妹妹为了赚钱,这么努力,也想做些什么。于是便将自己要养猪的事儿同对方说了下,“铃儿,咱们家那头猪长胖许多了,爹说,过些日子,便将猪杀了,重新买几个小的。” 风铃儿赞同地拍了膝盖,“这是好事儿啊,想做就去做?”过后又提醒了一下对方,说这养猪也累,每天要去给它们割猪草不说,还会非常地痛苦。 二姐风韵听了,掩唇笑她,“铃儿,这为了咱家那头猪,我们之前吃的苦还少么,可是现在,不照样活过来了?其实呢,我们压根不用想这么多,毕竟,猪呢,二姐还是愿意喂养的。” 看二姐风韵坚持,风铃儿不再多劝,只是询问对方,打算在哪里买猪。是要买小猪还是大猪。 “这个就不用铃儿操心了,二姐啊,已经找到了买家。过两天,等祖母他们搬进新家了,我就把猪养在院子里,这样地方宽敞,也能多养几只?” “几只?”风铃儿听了好奇,“打算养几只好呢?” 二姐风韵把五个手指头一伸,“五只?”她胸有成竹的表情只那么一瞬,又忽而暗淡下去,愁眉苦脸许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铃儿,二姐头一次做生意,这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你说万一二姐在养猪过程中,遇到难处怎么办?” 风铃儿听了笑,随之凑到二姐风韵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样吧,二姐,你的养猪大计划算我和晨汐一份儿,你要是缺银钱做什么,直接来找我们,我们一起商量。” 有了这么有能力和主见的妹妹和妹夫帮忙,二姐风韵觉得轻松多了。 飘摇的内心方才有了一丝安稳。 “那二姐,你打算给猪吃什么呢?”风铃儿暗自揣测,“吃饲料么?” “不,二姐想学你,给猪吃草。不过也不全是。” 二姐风韵已经想好了,每天也不授课了,一天从早上到晚上,都割猪草。当然中途肯定是不加吃午饭和歇息的时间的。 风铃儿难得看到这么有觉悟的二姐,她万分支持。 其实有句话说地很对,要想家里人不拖后腿,都过上幸福生活。就得让家里的每一个人拥有一个变通的大脑和一颗灵活处理的心。 只要有了前进的目标,那么做起事儿来,也就容易多了。 目标,是行动的动力,更是行动的理由。 “二姐,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真地为你感到高兴。”风铃儿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轻柔地给二姐风韵打气。 刚开始,在家里,二姐风韵说起这些的时候,祖母王氏她们还是有所质疑的。 毕竟养猪是大事儿,风韵又不比风铃儿胆大,而且风韵没有成亲,亦没有知心人帮衬。若是能有一个像楚晨汐这样的男人呵护她,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有质疑之声的。 但是二姐风韵坚持,甚至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给了妹妹风铃儿听。风铃儿儿听后,全力支持她,甚至还答应合伙一起养猪。 这给了风韵不小的动力,也给了风韵极大的勇气。让风韵完全置身于向梦想前进的幸福当中,因此她一回到家,立马就同祖母王氏,母亲于氏以及二娘云氏说了这件事儿。 风父坐在门槛儿,完全没有否决的意思,“看,我风家的闺女就是有自己的想法。韵儿,这养猪的事儿,算爹一份。” 二姐风韵靠着楼梯,笑道,“爹,你老人家养什么猪啊,直接等着韵儿把猪养出来,你享福就好。” “那可不行?韵儿孤身一人养猪,爹不大放心。”风父抱着木棒站起来,一脸地激动,“韵儿,爹虽然腿瘸了,但是陪着你做些小事儿还是可以的。平时书院授课完,爹就陪着你养猪。” 风韵儿被自己的老爹感动地一塌糊涂,眼泪呈珠串掉落,扑进对方怀里,她眨巴着灵动的眼睛笑,“爹,谢谢您,得你支持,韵儿一定会成功的。” 二姐风韵的离开,风铃儿也被那澎湃的热情震撼,她在感受到家人奋斗的力量后,也渐渐有了想法。 当天夜里,她吃着相公楚晨汐炒地野鸡肉,开心地犹如孩子,“晨汐,现在二姐也在努力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楚晨汐不以为然,“铃儿不是一直努力着么?” 风铃儿摇摇头,“我是说我其实想做些别的,多方面地赚钱?” 多方面? “铃儿还想做什么?”楚晨汐稍微敛了下诧异的眸光,轻笑道,“其实铃儿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只不过为夫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事儿做多了,精力就无法集中到某一件事儿上。即便真就集中了,也会觉得身心疲惫。所以为夫以为,做一件事儿,就直到将它做好了,再做下一件事儿,可能会比较轻松。铃儿,你觉得我说得对么?” 风铃儿望着楚晨汐噗嗤一笑,心想自己的相公情商还真高,先是无条件地支持自己,而后又说了多做其他生意可能会存在的坏处,来劝解风铃儿,做事儿要从一而终。 她早就听出了言外之意,眯着眼睛,狡黠一笑,“你啊你,总是能有那么多理由。” 楚晨汐委屈,“为夫是为了你好。” “知道,知道啦。”风铃儿亲了一口楚晨汐,面色晕红。 二姐风韵回家以后,就去秦叔家买猪仔去了,秦叔家的猪刚刚下了一窝猪仔,把严婶看地直乐。 因为家中生计,秦叔最近一直在想办法做生意,但他自己知道几斤几两,必然没有勇气和资本去喂养什么其他的家禽。 好不容易听说二姐风韵要买猪仔,鼓起勇气同对方说了一声。 哪知二姐风韵不计前嫌,真就想着在他那里去买猪仔。 走进屋子坐下,严婶就友善地倒了一杯茶水上桌,“风韵姑娘,来。喝茶。” “严婶,不用麻烦了,我就过来看看猪仔。”二姐风韵向胡婶等人询问了养猪的一些注意事项,才来秦叔家选择猪的。 秦叔带着二姐风韵在猪舍里逛了一圈。 看对方如此细心的样子,秦叔连忙推销猪,“风韵姑娘,秦叔这儿这可是良种猪啊?” 良种猪就是一代杂交猪,用长白或大约克夏公猪与当地母猪或苏太猪母猪进行杂交所产生的仔猪,生命力强c吃料广c生长快c瘦肉多。 便也是因为这点儿,风韵要特别了解,才能选择出来。 挑选了五只猪仔后,她并不急于来买,只是笑着说,家里的事儿是自己的妹妹打理。这喂养良种猪,怎么也得让妹妹风铃儿过来看看。 秦叔的猪仔倒是没有别的问题,就是他顾及风铃儿上次的事儿,担心对方不愿意买。如果风铃儿不愿意来买,那就意味着,到时候他家将面临着吃不起饭的困难。 上回他拿了菜到镇上去卖,结果就卖了二十文钱,剩下的菜都是自己拉回来。在占摊子时,还被两个卖菜老板骂了一通。 从那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卖菜的痛苦,也为自己当初无法理解风铃儿而懊悔。 现在田水村的胡婶同风铃儿关系最好,是以对方的家庭状况也越来越好,而自己的儿子秦峰呢,上次因为腿断了而不敢上学。现在儿子心情稳定下来了呢,家里又没有多余的银钱可以供他了。 看着儿子秦峰日渐消沉,他这个当父亲,心里很过意不去。 “风韵姑娘,你你会来的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嗓音都在颤抖。 风韵狐疑地笑了下,“当然会了,秦叔,我不说了么,等铃儿决定后,我才能买下猪仔。” “哦,那那风韵姑娘,我我下午等着你们来啊。”秦叔躬着背,目光望着风韵离开的方向,他愁眉紧锁,心情有些沉重。 不怪他如此担忧,任何一个人,被自己的老伴儿那般欺负,也不可能再友好地同自己做生意吧。 反正他是没见过。 —— 酒楼里的服务提升之后,生意确实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其中也遇到了一些小问题。 前来酒楼吃饭的顾客,当厨娘笑着打算帮忙看管孩子的时候,被顾客无视了。说了一句,万一你把孩子给我看掉了,怎么怎么着等非常霸道的话。 福二娘性子虽然温和,可被对方那么地责备,她心情也不好过。一来二去地,也就跑到木如绵的面前,诉说自己的委屈。 木如绵安慰了她两句,便让她先行回厨房,之后就将这种情况告诉给了刚刚进酒楼的风铃儿。 听到这句话后,风铃儿脸上有些为难。 对方不愿意相信自己安排在酒楼带孩子的人,确实是一个问题。 责备顾客呢,不愿意把孩子给别人,好像也不妥,毕竟那是他们的权利,也有资格自己做出选择。责备厨娘呢,好像也挺过分。自己酒楼的员工在顾客那里受了委屈,结果还要被老板说,什么感受,不说也清楚。 因此,风铃儿便觉得这事儿得理智处理。 不过有一点儿,风铃儿确定。一两个人不愿意,那是因为她们刚做母亲,担心畏惧。宁愿不吃饭,也要自己保护自己的孩子。 实乃人之常情,同时也情有可原。 风铃儿以为,不该勉强。 但是服务档次提升,这不是一个错误的方案。 “木大哥,这种情况多么?”风铃儿抬头问木如绵。 木如绵摇头,回答,“就两位来头较大的夫人不相信而已。” “也就是有些妇女,还是愿意的?” “没错,那种情况只是少数。”木如绵再回应了一句。 风铃儿听后,心里有主意了,她让福二娘不出厨房了。 这迎接顾客,替顾客照顾孩子的事儿,她先打头阵,做来试一试。 木如绵听从她的吩咐,连忙去厨房,同那位厨娘说了这事儿。 厨娘喜出望外,精神不禁好了许多。 风铃儿站在门口,在有顾客登门时,她则微笑地说了欢迎光临四个字。 来往顾客都忍不住瞧她两眼,特别是那些单身汉,都为风铃儿这个姑娘的迎接方式感到高兴。 当然,他们也最多看两眼,挑c逗地回了句,姑娘真有趣之类的话。 后来,等到抱了孩子的顾客登门,风铃儿便趁着机会走上去。 态度恭敬友好且十分热情。 “姐姐,你抱着孩子吃饭一定很累吧,要不然妹妹替你抱一会儿,等吃了饭之后,我再把孩子还给你?”她冲孩子张开两手,冲抱着孩子的妇女微笑,进而胆大地和手上的孩子做了一个小鬼脸。 孩子看得有趣,拍着小手咿呀地叫了起来。 “哈哈,姐姐,您看,孩子挺喜欢我呢。”由于她抱孩子的姿势非常熟悉,且面善,是以那漂亮的姐姐立马答应了下来。 孩子抱在怀里之后,她就在酒楼看走来走去,那孩子的母亲看到孩子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很开心,所以也就放心地吃饭了。 等到半个时辰出酒楼,风铃儿才把孩子抱给对方,并且说了一句下次再来的热心话。 成安大公子站在二楼,同成毅公子并肩,“阿毅,别说,你这军师还真是一个宝呢,她这样的处理方式,不吸引顾客才怪?” 成毅公子自得其乐,“那是自然,风姑娘一向聪敏机灵。” “感觉二弟很喜欢风姑娘,要不然” 成毅公子听到对方胡乱调侃,当下生气了,“风姑娘早已嫁了人,请大哥莫要胡言乱语。对方所嫁之人,你应该见过。就是给你看过腿伤的楚晨汐。” “啊,是他啊。”成安公子笑地明快,心里却记下了。 他想,幸好是在二弟面前说出这种话,不然就得罪人了。 只不过他想不明白,这楚晨汐才貌双全,为何要迎娶这么一个乡村丫头。就算还有几分姿色,那也不应该会如此选择吧。 何况三妹对他一往情深,他那时生硬拒绝,莫非就是为了这一个乡村丫头?! 猜不透啊。 ------题外话------ 哈哈,依旧万更哦,一定要多多支持一下啊,速度快快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3、猪仔(万更下) 风铃儿带了好几次孩子,累得腰酸腿疼。拉拽着木如绵的胳膊歇了歇。 压低声音,说,“木大哥,我不行了,剩下的你先看着?” 她进入厨房,仰躺在椅子上。 这带孩子刚开始还行,小的孩子呢,比较乖巧,最多跑和哭闹。 但是大点儿的孩子就比较调皮了,尤其是男孩子,吃着饭菜呢,突然撂自己的裙子,或者趁自己不注意,把自己的腰带扯了。 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这会儿肯定丢脸了。而且那些比较富有的小少爷,古灵精怪地,动不动要骑大马,虽然她拒绝了,不过跟孩子谈判的时候,她还得特别小心翼翼地商量,以免出现问题。 万一孩子哭了,顾客可能不会相信自己,兴许还会找自己的麻烦。 思来想去许久,风铃儿以为,这海底捞的服务态度,可能不适合自己的酒楼。 顾老伯看着坐在凳子上休息,一脸郁郁的风铃儿,便吼了嗓子问了句。风铃儿挥动着袖子,目色难堪。 她把之前自己这个提升服务态度的事儿同对方说了,言酒楼不该有这项服务。 毕竟自己生活的现c代有法律约束。但是在古代,她觉得还得量力而行。 适应酒楼发展的方案才是好的方案。 可她还没休息一会儿呢,木如绵又急匆匆地抱着孩子上来了。 兜着手里哭闹不止的孩子,直让风铃儿想办法。 风铃儿哎呦一声,凑上去,又用老套的方法哄了哄孩子。 片刻,孩子就笑了,但拽着风铃儿的头发却不放手了。 这可把风铃儿急坏了。 到底孩子抓着不放手,头皮痛啊。 木如绵抱着孩子不见了,那对夫妇看不到孩子,就急了。便找了雷管家,询问孩子的去处。 雷管家这边也不清楚情况,不过老道的他还是先行安抚了夫妇二人。随后过来找风铃儿。 刚到,风铃儿就逗着孩子出了厨房。 不过她乌黑的头发被扯地很疼很疼。一双秀气的双目,含着眼泪,甚有些委屈。 “风姑娘,你咋把孩子抱这儿来了,那对夫妇正在寻呢?”雷管家焦灼地催促着风铃儿回前院酒楼去。 “孩子爹娘在找?”风铃儿也急,不磨蹭,快步回到酒楼里。 “不好意思,姐姐,我看这孩子机灵,便抱着它四处转了转,让你们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风铃儿将孩子递到那对夫妇的手中。 夫妇俩嘴角带笑,很是高兴地接过孩子,抖了抖,“这小调皮鬼,平日里,被陌生人抱,绝对要哭天喊地的,没想到这么喜欢姑娘。” “呵呵,是啊,我也喜欢孩子,太喜欢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自己,也是超级超级无语的,好么? 可是这也没错,自己的确悲催到了顶。甚至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当初没有奇思妙想,说出那么提升服务的话。 心里那个后悔啊。 那对夫妇走后,风铃儿揉了揉自己的头皮,一脸痛苦地瘫软在掌柜案头上。 店小二傻眼,“这这是怎么了?” 风铃儿抬起头,欲哭无泪,“我就是自找的,没办法。呜呜。” 店小二挠挠头,对风铃儿的反应感到特别地吃惊。 差不多下午,风铃儿就上楼同成毅公子认错,还说这孩子服务意识得对症下药,因地制宜。不然好办法就成了拖名声的法子。 成毅公子闻言一笑,“难得看到风姑娘自动放弃自己的方案?” 风铃儿苦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何况,我也是个普通人,方案不行,就要懂得变通,趁不好的方案还没有祸害无辜的时候及时调整。” “这倒是!”对于风铃儿幽默风趣的自我反省的话,成毅公子颇为受用。 一笑而过后,他便撤销了这个服务。 只不过下午有老顾客问起来,还是风铃儿伸手哄了孩子。 好在她抱着孩子,同那老主顾说了几句话,“大哥,我们酒楼的菜如何?” “嗯,菜色鲜艳,菜品丰富,而且”夹了块狼牙土豆,神情愉悦地送进口中,“就拿这狼牙土豆来说吧,因为我夫人不吃辣,而我喜欢,但酒楼又可以自己选择味道,是以我很满意。姑娘,你们酒楼真是不错?”那位大哥向风铃儿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既然大哥觉得好吃,那就多吃一点儿啊。”冲顾客说了句慢用的话,又冲店小二说了句好好招待的话,她就走到宽敞处,找了个板凳歇息。 怀里的孩子把玩着风铃儿的头发,正要送进嘴巴,被风铃儿及时阻止了,“好宝宝,不能吃,不能吃啊。有细菌。” 孩子看着她滑稽的表情,确实愣了下。本来以为孩子放弃了,听话了,不想用力一拽,头发就被孩子咬到了嘴巴里。 风铃儿内心呼喊。 苍天啊。 费了半天,不动声色地拽了好几次,才吸引孩子的注意力到别的地方上,才不至于头发再次被拔疼。 最后送走顾客,准备回田水村的时候,风铃儿同木如绵说,自己得消失一天。以免到时候又来顾客,找她带孩子。 木如绵理解地应下了。 离开前,她碍于成安大公子在二楼,所以也就没去同成毅公子打声招呼。 不过她将之前借的三百两交给雷管家,让对方还给成毅公子,并且让雷管家带声谢。 雷管家望着银票,笑问,“我记得风姑娘好像是昨日借的银钱吧,这么快就还了?” “呵呵,应一时所需而已。” 风铃儿出酒楼后,就乘坐义兄易张的马车,去到粮庄见吴老板,那吴老板看风铃儿拿了三百两银钱,便将手中的房契交到了风铃儿的手上,“风姑娘,你收好房契,我们这件事儿就算成交了啊。” “好。” 来到之前看得那个小宅子大门前,她随手扯了把疯长的野草,然后进入宅子,大致地看了两眼,随后又花钱找了伙计除草修缮。 那些伙计,都是些木匠。 “姑娘希望我们怎么弄啊?”一伙计看着宅子问。 风铃儿伸出手指,随意数了数。 第一,把宅子里的杂草除干净。 第二,把宅子里的房顶砖瓦重新翻新。 第三,将宅子里的门,窗子修好。 因为她付地是一百两,所以几位工人便立马动工了。 决定后。风铃儿将这件事儿的后续问题交给了义兄易张,让易张帮忙监督。 易张拍着胸脯笑着回答,“风妹,你放心吧,这事儿义兄绝对给你办好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多谢。” 木匠言天色已晚,明日动工,便一一回去了。 风铃儿上得马车,叮嘱义兄易张到时候让对方把房门钥匙换新。 易张点点头。 —— 赶回田水村,已经到了晚上。 二姐风韵和楚晨汐在家里差不多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于院门口看到风铃儿,风驰电掣地行上去。 “铃儿,可把你盼回来了,赶紧的,去买猪仔!” 风铃儿也没歇息,就随着二姐风韵一路,一边走,一边问二人,“猪仔选好了?” “选好了,就是不知道要不要买,这不,等你回来一起看看去么?”二姐风韵去之前,提醒了一下风铃儿,说是这猪仔是秦叔家的猪。 “这有什么,我同那秦叔又没有天大的仇恨,当初的误会,也不至于连人都不敢见了!”风铃儿平静地回了一句,“不过养猪,最好是良种猪。若不是,我们还得重新选。” “放心,二姐没有那么傻,什么都问好了,观察好了,才来找你们的。”二姐风韵看着楚晨汐,微微动唇,“一会儿呢,如果买,你们就咳嗽一声,好提醒我一下。以免我自作主张,却买了不好的猪仔。” 二姐风韵一言一行,都表明她很看重猪仔,这也是为什么她非要得到风铃儿和楚晨汐的认同,才决定买猪。 秦叔等了一下午,终于在门口,等到了风韵和风铃儿两姐妹过来。 握着的锄头轻轻地靠墙,两手拍了拍,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而后才放心地走到三人跟前迎接。 这严氏提前知道风铃儿那丫头要来,所以带了儿子秦峰在家里坐着。听到声音,也没出来。 秦叔为了维护自己媳妇儿的面子,也没叫他们出来。而是径直将三人带到猪圈,推销自己的猪仔。 风铃儿看那猪是一个猪生下来的,所以印象分就打得很好。 因为同窝的仔猪,不容易咬架,能够和睦相处,而且还容易饲养,生长速度还很快。不过最好选择体积较大的,因为一窝中最小的,多半都是弱猪仔。 风铃儿把着猪栏,再看了看那窝猪仔的精神状态,她发现那窝仔猪眼大有神,活泼好动,见到他们三人,立刻生了有恐惧感,起立敏捷,站立自然,行走轻健。甚至因为她的靠近,警觉地张望四周。 仿佛能够随时随地保护自己似地。 至于采食c饮水情况,她则不能了解清楚。 毕竟自己也没喂养过它们。 但风铃儿明白健康仔猪的食欲与日增重成正比。 喂料时必然呈现饥饿感c张嘴乱叫,争先恐后地抢着吃,一副狼吞虎咽的形象。 嘴巴伸入到食糟底,则是大口大口地吞食,还能发出有节奏清脆的嘎声响。 吃食迅猛有力,采食后,也能有规律地喝水。 这些她不清楚,但她买回去,一定会好好观察。 可单就这会儿猪的反应以及站立时尾巴的姿态来看。 它们的尾尖卷曲,而且能有节奏地自如摇摆。 从这里,便更能让她做出选择。 到底这同窝的猪仔,适合喂养。 “二姐就要这窝猪仔吧!”她贴着二姐风韵的耳朵旁,小声说道,“我看了下,这些猪的确不错。应该都是些健康的良种猪。瞧它们,脑袋又大又宽,鼻孔也大,耳朵也大,嘴巴又短又宽,体格结实粗壮,体长也适中。” 二姐风韵却笑了,“铃儿还懂这些呢?” “从农村来的孩子,怎么会不懂?再说,你平时就没观察咱们家里那头猪么?” “啊啊,二姐还真是没观察。”二姐风韵觉得自己没能够做到像妹妹这么细致,一开始观察家里的猪,都是在观察猪的肉。 所以她实在惭愧。 得了楚晨汐的认可,二姐风韵便要了那五只猪仔。 风铃儿知道二姐没有多少银钱,就帮忙付了。 二姐风韵赶着猪仔回家的时候,盎然兴奋。 到达院子,三人进去,随后立马将院门关好。二姐风韵紧跟着把晚上洗干净的猪槽拖出来,放在院子里。又把之前割好且煮好的猪草放在猪槽里。 几只猪仔看到吃的东西,眼睛大亮,进而迅速地跑到猪槽旁,开始大快朵颐地吃东西了。 风铃儿看着自己的相公,大笑了一声,“晨汐,看来真是健康的猪仔!” “可不是么,这精神抖擞的样子?”楚晨汐也感慨了一句。 猪仔买回来后,田地里的风父,大娘于氏以及母亲云氏,乃至祖母王氏就纷纷从小路赶了回来,细看三人买的猪仔。 “老远就听见猪的吼叫声,没想到你们还真把猪仔买回来了。”大娘于氏开口道,“不过如今猪仔倒是买回来了,那那猪吃什么啊?” 风铃儿思量了一句,分析道,“这猪仔把猪草当主食,怕是没有营养。所以我看这猪还得吃饲料。” 饲料里面有很多营养,混合饲料,包括豆皮,秸秆,苜蓿和特制的猪饲料等。 除了猪饲料以外,猪还最爱吃的草是灰菜c鸡爪子菜c车轱辘菜和猪芽菜。 所以在吃这种猪草时,还要在一定程度上搭配猪饲料,不然猪长不肥,到时候卖出来的价钱就不太好。 众人讨论了猪的吃食后,便一起在家里做了饭,到书院下去好好地吃团圆饭。 落坐在桌前时,天已经黑了。 黑漆漆的天幕,罩着饭桌。 母亲云氏起身,点了一支蜡烛放在桌子上,一家子才吃好了这桌饭。 饭桌上,喜气洋洋,众人都开心得很,唯独风铃儿,不怎么高兴。 虽然她脸上也敷衍地带了一丝笑,但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感觉就是不c爽。 不c爽的不是家人,而是蜡烛点燃后那微弱的光芒。 走夜路,楚晨汐手里拿着火把,跟在身后,明显发现夫人不得劲儿。 “一出来就不开心,怎么了?” “好像又有点儿讨厌这个世界了?!”风铃儿吐槽这儿的灯光,说是不比以前生活的地方亮堂,还说自己脑子笨,没有办法发明出来电灯。 虽然一路上说了一大堆,但楚晨汐表示自己也没听懂几句。 走到家门口,夫妻二人正要进门了,同时望见了向他们摇尾巴的狗狗二白。 狗狗二白的心理活动,应该是主人终于回来,它终于可以吃到饭了。 但是风铃儿和楚晨汐对视的目光,却明显有着另外的心理活动:怎么办好呢,我们应该怎样告诉二白,我们已经在娘家解决了伙食问题一事儿。告诉了二白之后,二白心里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夫妻二人在娘家也花了好几个时辰了,回来洗洗就要睡了。如果再做饭,内心肯定要崩溃,可是不做饭吧,又怎么处理这件事儿呢。 左思右想,风铃儿和楚晨汐进入房间,直接把挂在墙头那半块野鸡取下来,丢给了狗狗二白,大概是让它将就一晚。 狗狗二白本来就不是素食动物,看到有肉吃,眼睛都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奔上去吃掉了。 那叫个高兴啊。 欢腾地都快把尾巴摇在地上了。 风铃儿指了指那半块野鸡肉,狐疑道,“晨汐,二白吃这行么?” “不清楚,以前从来没这么给它吃过。” 风铃儿瞟了一眼吃得正嗨的狗狗二白,想想还是算了,“要不就这样试一试吧,反正也没其他办法。” 楚晨汐看着狗狗二白,也没管那么多。 清早一起来,就瞅见了狗狗二白,趴在了地上,奄奄一息。鼓起来的大肚子就好像有身孕了似的。 风铃儿抓着楚晨汐的胳膊,就啊啊叫起来,“完了,晨汐,二白怕是吃出问题了。” “不会吧?”楚晨汐半信半疑地来到狗狗二白的身旁,伸手摸了摸它那鼓成个大鼓的肚子,朝风铃儿耸肩,“情况不妙啊,是得好好看看才行。”他让风铃儿把自己的药箱拿过来。 不到三分钟,狗狗二白身上就全是银针。 银针多得数不清。 “扎这么多针啊?”风铃儿心疼地望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狗狗二白,有些担忧,“晨汐,她会不会死啊?” 楚晨汐没有底气,“不知道。” “那看出是什么病了没?” 楚晨汐心里有数,“应该是消化不良!” “不对啊,二白它也算半个肉食动物吧,怎么吃点儿生肉,也能变成这样。”风铃儿心头那个郁闷啊,第一次看见这么奇葩的狗。 楚晨汐解释,说这狗狗二白可能是个稀罕的物种,养地比较精c贵。 风铃儿听了,反倒糊涂了,“不对啊,晨汐,这狗狗二白不是田园犬么,很容易养活的吧?” 楚晨汐蹲在地上,看着狗狗二白,仍然说不清楚。风铃儿一问原因,才明白,原来这狗狗二白不是相公自小养的田园犬,而是在路上捡回来的。因为二白一直跟着他,又不愿意走,最后没办法,他才把二白带回来的。 说是日子久了,他们一人一狗就相依为命了。 “天,你怎么不早说?”风铃儿懊恼昨晚把那半块野鸡肉扔给它,“早知道,我就重新给它做了。” 楚晨汐脸色苍白,心里也担忧,“为夫以为,它能承受来着?” 夫妻二人就像办了件天大的坏事,蹲在院子里,像个雕塑,一动不动地将狗狗二白望着。 不料银针取下,狗狗二白蹦哒着站起来了。 二白:果然吃得有些撑了,要睡一觉消化一下,才能醒。 只可惜,它心里想的什么,夫妻俩却不知道。 ------题外话------ 哈哈,今天还是万更哦,一定要支持哦。推友文《军少宠妻之千金归来》:军人和千金的爱情故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4、调皮(万更上) 狗狗二白醒来之后,风铃儿之后喂养它,就比较谨慎小心了,楚晨汐更是对它馋嘴一事儿,严肃批评了它。 不过,对于训斥的话,风铃儿以为,它是听不懂的,又或者说,它听得懂,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晨汐,别说二白了,说了它或许也不当回事儿,再则,也是我们不好,在娘家吃了饭,把它给忘了。”风铃儿坐在门坎儿上,端端地打量着狗狗二白。 觉得它长地特别精神,看上去也很是凶猛,对它长久地呆在家里,却不出去给自己找媳妇儿,着实有些古怪。 一问相公楚晨汐,楚晨汐却生硬地憋出一句话,“或许是二白长地太胖了,没有哪只漂亮的狗看得上眼吧!” 狗狗二白气地下巴贴地,小心地翻白眼。 人家这是魁梧好么?! 等得狗狗二白好了以后,风铃儿才又拿了扫帚和簸箕,去把鸡棚打扫干净了。里面的粪便处理出来又将它们倒进自己种的白菜地里和洋葱地里。 野鸡似乎已经习惯于在风铃儿和楚晨汐搭建的鸡棚里生活,尽管有想要逃出去的想法,却到底还是控制住自己,没往栅栏门口跑了。 看野鸡们比较乖,风铃儿就抱了一大抱白菜叶子过来,刚刚放下去,野鸡们就扑腾着翅膀,奔到白菜叶子堆前一顿乱啄。 小心地看了下,觉得它们今日心情不错,吃相残忍。便悠哉悠哉地走出鸡棚,把栅栏门锁上。 狗狗二白负责地替风铃儿将出口守着,龇牙咧嘴的样子,就好像是故意做给里面的野鸡们看的。 它抖了抖尾巴,眼神异常明亮。 仿佛再说,小心点儿,我可是吃过你们野鸡的肉的! —— 喂完野鸡,没过多久出来,胡婶便带着一群村民上家来了。 走到院子,都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风铃儿栅栏门里的野鸡。 “风丫头,你这野鸡养得还真是好啊!”胡婶扯开话题,笑着指了指里面飞得欢的大野鸡,“看看看,那野鸡飞了飞了。” 野鸡飞一下,胡婶都能兴奋到那步田地,风铃儿表示对方没见识。 可后来一想,野鸡人家没看见过,惊讶一下碍着自己什么事儿了,便慷慨地让她们欣赏,自己则坐在院子里陪同相公楚晨汐整理药草。 村民们看完了野鸡这个稀罕的物什后,便奔过来向风铃儿要几日前来要过的洗发水。 也就是迷迭香鼠尾草的药汁水洗头。 风铃儿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一小瓶一小瓶地分发出来。 大概当天晚上赚了两百文钱。 二十来个村民到这儿来,多半是为着洗头的药草来的,所以她们一拿到药草,就回去了,也没多说什么。 只不过村民们都回家洗头去了,胡婶还没有走。 交叉握着手,走到风铃儿跟前,“风丫头,你让胡婶给你买的白菜已经到了,什么时候过来取?” 风铃儿震惊,“这么快就好了?”她挠了挠头发,“没想到风丫头买这么多白菜是为了养野鸡!” “哈哈,让你看笑话了。”风铃儿谦虚地拍了拍胡婶的手背,替二姐风韵询问了一下,对方家里还有没有土豆。 胡婶一听,惊讶不已,“风丫头还要收土豆?” “嗯。”风铃儿认真地询问道,“胡婶,你家里还有土豆么?” “有是有,不过不多了。”胡婶眼神眨了两下,继而提建议,“但是风丫头,秦叔家里的田地多,种的土豆应该不少,你要是能够不计前嫌地去买,或许或许就能买到不少?” 风铃儿摸了摸耳朵,试探地问,“我怕她们狮子大开口啊,再说了,胡婶,你也知道,秦峰断腿的事儿,他们一直怨恨着我呢。这我上门去买土豆,别一下子把我赶出来,或者敲我一笔。知道么,上回,我爹从京城带回来养家的一百两,我还没看到,就给了严氏去赎回自己的儿子去了。你说,我们家怎么那么倒霉,偏生遇上了那样的村民?” 胡婶对这事儿也是了解的,故而风铃儿一出气,她也打抱不平,“这秦家当时处事,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他自己儿子管不住自己,要进那种地方,怎么怪到你身上了。说代表我们去卖菜,到头来还是风丫头你自己去卖地,想想就让人生气。” 她是一个直性子,虽然嘴巴特别大,喜欢说三道四。但为人还是善良的,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在很多事儿上,她同大部分的村民都不一样。做事儿也特别干脆。以至于风铃儿很喜欢同她做生意。 大大小小地买卖生意,都是同她做的。 要求很便宜,提供的数量也多,是风铃儿看中的几个点。不过最关键地是,风铃儿跟她的关系不错。凡种种生意,都喜欢找胡婶合作。 “胡婶,那你先帮我探探口风成么?看看那秦叔愿不愿意卖土豆?”风铃儿央求她,“你若帮了我,下次我又找你做蔬菜生意。” “成成成,胡婶明个儿帮你问问。”胡婶和蔼可亲,一说就答应了这事儿。 —— 风铃儿和楚晨汐当天晚上光顾着照顾野鸡了,一时间也没注意狗狗二白去哪里了。 大晚上,也不见它回来。 打算关门睡觉了,又怕它没有吃饭,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妻俩,将门留了条缝,呆呆地坐在床上等。 这一等,差不多三个时辰,眼睛都合不上了。也没见那狗狗二白回来。 就这样,连续过了几天,风铃儿太担心它,便四处去寻。 结果在某天回田水村的路上,发现了狗狗二白在照顾另外一只漂亮的花狗狗。 那花狗狗肚子底下躺了几只刚出生的小狗狗。 小狗狗眼睛都还没张开。 狗狗二白就坐在她们身边,仿佛在竭尽全力地照顾它们。 风铃儿轻轻地靠近,想看个仔细,那花狗狗耸耸皮毛,就站了起来。 感觉误会风铃儿要对它的孩子不利似的。 狗狗二白护主,一个箭步跨上来,挡在风铃儿的面前。 如此一来,花狗狗耸起来的毛便又缩回去。 “二白,厉害啊,你就出头闲逛几天,就带了一家子回来了!”风铃儿伸手摸了摸狗狗二白的脑袋,将她想要帮忙把它的妻儿带回家的意思说了说。 狗狗二白听出来了,拽着自己的一个孩子就到得风铃儿的脚跟前。 风铃儿抱起一只小狗狗,又轻轻地走近,将另外两只小花狗兜进怀里,然后唤了狗狗二白一起,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狗狗二白瞧见楚晨汐,兴奋地直跳脚,张开嘴巴,拖着楚晨汐的袖子,就往门口拽。 “晨汐,快来,二白是想给你看看它的媳妇儿呢?”风铃儿指着乖巧地蹲在门口的花狗狗,笑眯眯地说,“看来我们家里又多了一位成员了。” “呵,看来二白听到我们那天早上聊到话了。”楚晨汐直愣愣地望着蹲在地上,特别温顺的花狗狗,“挑选地不错,这狗狗似乎特别温顺。” 看着怀里几个睡得香甜的狗宝宝,风铃儿拿枯草和旧被褥,给它们做了一个小窝。 就在栅栏门口的小房子里。 花狗狗刚开始适应新家的时候,有些不舒服,后来慢慢地,就融入这个家庭了。 每次吃饭,狗狗二白绝对会先看着花狗吃完,花狗吃完了,它再吃第二碗。 本来想着,这么一来,狗狗二白也就有伴儿了,不想,才过一天。第二天的晚上,事儿就发生了变故。 族长找来了。 风铃儿将人迎进屋里,给对方倒了一杯热水,“族长爷爷,哪,您喝水。” “风铃儿啊,这次我来呢,是为了咱家那面团儿来的。”族长告诉风铃儿,说这面团就是外面那只花狗。 这花狗几天前出去找了一个媳妇儿,生了一窝狗崽子。被他发现了,便将花狗给阉了,把那只母狗也给赶走了。 花狗脾气大,一天怨恨他们,不吃饭不看家,甚至最后还带着着他和他媳妇儿的孩子离家出走了。 风铃儿一听,手指哆嗦,“族长爷爷,您您是说外面那只花狗是公的。” “以前是公的,现在相当于太c监了。”族长背着手,分析,“这面团从小在家,没有到处跑过,本来我还在想,它这次离家出走了就算了,没想到大晚上又回来了。所以风铃儿啊,你让我把这面团抱回去吧!” “好,好啊。”风铃儿尴尬。 直接把公狗和母狗搞错,并非她所想。只不过花狗拖家带口,真让她产生了误会。 既然花狗是公狗,那她也没必要让它留在这里。 但是花狗面团和她的孩子被抱走的时候,狗狗二白却有些舍不得。 暗想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可以同自己英俊的脸相提并论的朋友呢,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人类世界,它不懂。 —— 花狗面团走后,狗狗二白消沉了一天,之后黏着风铃儿,不肯单独呆在家里。 去酒楼的时候,风铃儿摇晃着相公楚晨汐的胳膊,希望对方今日不去看病,在家里照看野鸡。 “这” “晨汐,求求你,求求你了。你要是走了,这要是谁跑咱们家,把野鸡偷一只走,可怎么办呢?我我们到时候还有什么吃的啊?而且我也不可能把二白带到酒楼去的。”风铃儿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 楚晨汐瞧着他笑,“为了野鸡,铃儿就不让我给人看病了?” “晨汐你到处跑,也没赚到多少诊金。何况,我也心疼你天天走路。与其如此,不如等野鸡养好了,卖了钱,我给你开一个诊所。让病人主动来找你看病。”她深刻明白,在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里,病人竟然比大夫还优待。 这看病,不是病人跋山涉水来找大夫,而是大夫自己走路赶去。 她深深地为身为大夫的相公感到可怜。 不过这些话,她基本上是不能说的。有时候话说出来会比较伤人。 楚晨汐握着风铃儿的手,声音清脆地犹如潺潺的溪水,“铃儿,既然你不想让为夫出去,那你也不去酒楼吧,不然,为夫一人在家,你却走了,不是有些太孤独了?” 风铃儿言不由衷,立马点头应道,“可以啊。” 答地过快,几乎没有犹豫。 当然,她知道自己在说笑。 楚晨汐看夫人的表情,憋出了笑声,“算了,为夫说笑地。我知道你今日要去看新买的宅子,没事儿,去吧。我今日倒也无事儿,喂养一下野鸡,倒也不错。” 风铃儿扑到楚晨汐的身旁,踮起脚亲了对方一口,“好晨汐,多谢了。” 过后,乘坐义兄易张的车前往县城。 路上,风铃儿问起房子的事儿。 对方告诉她,说是修缮的宅子疯长的野草刚刚除去,但摔坏的砖瓦还不好补救。 换句话说,就是想要把宅子修得可以让人住,得花好几个月。 “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愁住,尽快让他们修缮就是了?”风铃儿摇摇手,提醒道,“不过,义兄,忘了问你,现在伯父他们怎么样?” “挺好的,自从上次风妹买了那些东西到得家里,他们的状况改善了不少。只是哎,家里老人病得严重,时不时需要喝药养着。”易张将老人们病罐子的麻烦,说给风铃儿听。 风铃儿又道,“到底是什么病,严重么?” “哎,看了很多大夫,都不见好。后来,有一个道士说,她们怕是鬼c上c身。” “鬼c上身?哈哈”风铃儿破口大笑,“这吹牛的话,你也相信?” “我自然不相信,但是不相信能怎么办。家里那些老人相信啊?”易张提起这个,心里就烦心。 自从上回尹婆被一道士说自己是家里的灾星后,她每天都不再把自己当回事儿。 身体每况愈下,却还不愿意去看大夫。 “生病了,就得看大夫去啊。不去看大夫,怎么能好得了?”风铃儿听得来气,“你们就没逼迫她去?” 易张说起事儿,脸色发黑,“别提了,上回我将人打晕,直接扛到药铺,却被药铺里的大夫误会,还找来了官差,说我抢劫。自那以后,老爹就再也没让我带尹婆看病去。”风铃儿发现,她一路上说得最多的,也就他村里有关尹婆这种类似迷信的人。 但是他好像没有办法,改变村里人迷信的话。 风铃儿看义兄一脸悲观,连忙折转了话题。 县城。 易张驾着马车准备离开,被风铃儿叫住。 “义兄一般都在哪儿上工?” “哦,这次是替李堂去守一个鱼摊,两天三十文!” 李堂是他在县城里的一个小兄弟,两人是一起在码头搬运货物认识的。 因为码头最近无货,所以二人也就闲着呢。李堂呢,便把自己的鱼摊子让给易张,说自己最近有事儿,让他帮忙看着点儿。 “哦,是这样啊,那成,义兄,我呢,就先回酒楼了,你驾马车注意安全。”风铃儿挥手同易张告别后,才回到了酒楼。 酒楼里依然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生意红火地有些可怕。 瞧那搭着毛巾的小二哥,额头汗渍斑斓的样子。 风铃儿就猜到,此刻顾客多,酒楼里的人也异常忙。 刚进去,就撞到木如绵。 木如绵一把将风铃儿拉到一边,嘘声道,“风姑娘,木某正要找你呢?” 风铃儿看着木如绵,略觉纳闷,“有事儿,木大哥?” “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去看得那座董家宅子么?”木如绵提醒后,“最近我去了解了一下,你猜发生了什么?” 风铃儿顺着他的话问,“发生了什么?” “今天兵部尚书张大人来了?”木如绵小声说。 “来了就来了呗!”在风铃儿这里,她一个平民女子,能妨碍到官家什么事儿。况且,那官家来酒楼吃饭,倒也有好处。增加了收益不说,还提高了酒楼的名声。 只不过,官家有官权,她们这些平头百姓,还是多多拥护一下比较好。毕竟,朝堂里有人罩着,这边底下也好办事儿。 这么理解着,她就站起身来,“木大哥,这事儿成毅公子知道么?” “哪能不知道呢?”木如绵向楼上望望,对风铃儿使了一个眼神,“成安公子和成毅公子正在酒楼里商议对策呢?” 没过多久,本来没什么事儿的风铃儿却被楼上的成毅公子叫住了。 “风姑娘?” “嗯,成毅公子啊,你有什么吩咐?” “二楼雅间的人,想要见见你!”成毅公子把着栏杆,看着楼下正要去厨房的风铃儿。 风铃儿别过头,有些为难,“能不去么?” “你说呢?”成毅公子反问。 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去见那个所谓的兵部尚书赵明赵大人。 上得楼上,成毅公子便将风铃儿带到那赵大人的面前。 刚到,那白发荏苒的兵部尚书赵大人便出现在了风铃儿的面前。 这个人着一身暗红色的便衣,袖口处是白银丝线绣成的小花。 因为过于年迈,眼睛已经凹下去,只余一点黑在瞳孔里转动。 瞧见房门被打开,那一桌子的人便转眸看了过来。 “呵呵,各位大人,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是我好友成汝州的小公子成毅。”他走到成毅公子跟前,向众人介绍,他的胡须因为说话,上下颤动着。 风铃儿微微抬眼,打量着这位兵部尚书赵明。单从面目上来看,赵明看上去很慈祥。 可是相貌不代表内心。 她又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 成毅公子呢,貌似也很尊敬他,对于赵大人的介绍,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可以说,十分谦恭。 来到雅间,主人成毅公子没说话,风铃儿也不敢轻易询问,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身侧。 直到这些年龄较大的朝廷官员一阵寒暄过后,那赵大人才把目光移向她,“这位就是风铃儿姑娘吧,成侄子酒楼的军师?” 成毅公子点点头,“是啊。” “就是她把野鸡卖给你的?”赵明大人看了风铃儿一眼,立马笑了。 野鸡? 哦,风铃儿知道了。或许上次这成毅公子从自己手里买下野鸡以后,就把野鸡拿来孝敬这位赵明大人了。 风铃儿才刚反应过来,赵明大人就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啊,可是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对于这个问题,她自己明显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后来听赵明大人解释,风铃儿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这赵明有一位八十岁的老母亲。因着他上回从成毅公子那里收到了野鸡礼物后呢,他就命人给自己的老母亲炖了汤。 这赵明大人的母亲那几日生着病,几天不怎么吃饭的,可是自从喝了野鸡肉汤之后,病情就好转了,还吵嚷着要吃野鸡肉。 因此,这也是兵部尚书大人赵明来到县城成毅公子这酒楼的关键。 野鸡肉毕竟是成毅公子给的,要想再买到野鸡肉,那就必须得通过成毅公子了解到卖家。 诚然,这卖家就是风铃儿。 ------题外话------ 么么哒,今天也是万更哦,希望多多支持一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5、择选(万更下) 兵部尚书大人的母亲柴氏虽然已经八十岁高龄,但是因为出身书香之家,所以腹中有诗书。 面容虽然苍老,但高贵的气质犹存。 她之所以馋嘴野鸡,是因为野鸡里有极高的药用价值。 譬如。 雉肉为食物佳品,“有补中益气和强身之功能,有祛痰c健脾c补脑c提神c益肝c和血c壮肾c明目的效能,常食之健身延年。 而且做出来的味道很好,又合老夫人的胃口。 所以她才让自己的儿子赵明尽快寻到野鸡来。 当然这位兵部尚书大人赵明也非常聪明,自然不会把机会死绑在成毅公子这边。 所以他也派出了很多精锐,在山中搜寻,无奈跑了几座山,就是一无所获。 赵明孝顺,不期望母亲的希望落空,故而才书信一封,送到成毅公子的家里。 成毅公子的父母亲,言成毅在外做生意,便又书信一封,询问成安大公子。 成安大公子高兴地把自己弟弟所开的酒楼告诉给了赵明。 是以,兵部尚书赵明今日才会来到酒楼,打着吃菜的幌子,从成毅公子那里探听到,野鸡的卖家。 自然,这次成功了。 野鸡的卖家,也就是风铃儿,她见到了。 正午,趁着酒楼顾客稀少,他方才来厨房召见风铃儿。 风铃儿带着这位兵部尚书,在院子里小坐了一会儿,听了听对方的意思。 “赵大人是想从我这里买到野鸡?” “是呢,这不阿毅说,是从风姑娘买到好几只野鸡的么。所以本官就想问问,风姑娘,还有没有野鸡卖,亦或者在哪个山头打得野鸡,本官好带手下去。” 风铃儿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在哪个山头打得野鸡。事实上,那座福云山是相公楚晨汐的所有财产,而且里面宝贝很多。若是带人前来,只怕没几天,福云山的宝贝就被洗劫一空了。 因此,她就只能胡编乱造,说那野鸡是自己喂养的,不过现在卖得差不多了。 “是这样啊。” 风铃儿再点头肯定地说道,“现在这季节,野鸡都快换羽毛了。赵大人,不好意思,民女实在没有办法提供野鸡。” 赵明迟疑了一下,渴望地问,“风姑娘喂养的野鸡一只都没有了么?”他捏着额头,神情恍惚不安,“母亲盼望了这么些天,我这个做儿子的,却还是没有给她老人家抓到野鸡,哎,我我真是不孝啊。”躬腰站起来的时候,赵明大人的眸光里有闪烁的泪珠。 他很失望。 风铃儿这辈子就是心软,想着赵明赵大人怎么说,都是一名孝子。能够为了自己的母亲吃上野鸡肉,大老远地跑到这县城来求人,也怪不容易的。可是没曾想,野鸡却没有了。 他想买买不到,自然失望得紧。 “等等,赵大人?”风铃儿叫住她,“家里还有几只野鸡,只不过,现在野鸡快要换羽了,再过几月,也就要越冬了。所以我只能或者最多卖一只给你。”她向对方伸出手指,“不过野鸡的价值,大人应该是了解的,既然如此,那银钱方面可能有些贵。” 赵明大人鞠躬致谢,眸色敛得很淡。 “风姑娘,只要你愿意卖给本官一只野鸡,哪怕本官多花两倍三倍的银钱,那又何妨呢?” “哈哈,赵大人真是慷慨。不过呢,民女也不是冷酷无情的人。看得赵大人如此孝顺,民女万分敬仰,所以民女不多收,每斤十两,怎么样?”她话刚说完,对方就补充了一句。 “风姑娘,实在抱歉,本官只想要一类野鸡。” 风铃儿听到了一类两个字,迟疑了下,开口道,“赵大人想要什么野鸡?” 赵大人脱口而出几个字,“七彩野鸡!” 七彩野鸡?这风铃儿怎么了解啊。 见她犹豫多次,赵明才重新重复了一遍。 “风姑娘啊,这七彩野鸡,也叫山鸡,公山鸡头和颈的羽毛为淡蓝色至绿色,颈上有明显的白环,胸部中央的羽毛呈紫红色,两侧为淡蓝色,背腰部均为浅银灰而带绿色,腹侧为淡黄色并带有黑色的斑纹,尾羽较长,呈橄榄黄色,并具有黑色横斑,中央有四对尾羽呈红紫色,两侧尾羽浅橄榄色,具褐色斑点,翼上覆羽浅灰色,边缘有些白。”赵明赵大人说了一大通七彩野鸡的特征,可是将风铃儿听地一脸懵。 说实话,风铃儿虽然知道野鸡有很有益处,但还真没办法将所有野鸡分类。 毕竟野鸡有那么多种,谁知道野鸡究竟是什么样子啊。 “风姑娘,你听懂了么?” “嗯。” “那记住了么?” 风铃儿停了好半天,才纠结地抬起头,“赵大人,您能不能说慢点儿啊?” 赵大人:“” 因为风铃儿不希望自己的家被这兵部尚书大人知道,所以也没带它去。只想着再听两遍对方说的七彩野鸡的特征。自己大概记一下。 她回田水村,在几只野鸡里面找找,有没有对方说的七彩野鸡。 如果没有呢,她随便抓一只来,大不了,那赵明看不上,不买她的野鸡了。反正她野鸡还没长大,等长大了,哪里卖不是卖。 三遍过后,风铃儿记住了个大概。特别是公七彩野鸡的脖子上有一圈白环,腹部是紫红色的。 “好,赵大人,民女已经记住了,会尽快把您要的野鸡带来的。”风铃儿温言细语地同对方说道。 和兵部尚书赵大人达成协议后,她便于黄昏赶回田水村。 一到家,她就奔进栅栏里,开始寻找颈部有白环,腹部有紫红色的野鸡。 对象是活物,就是麻烦。在栅栏里来回地数了好几下,好不容易观察了三只,一只野鸡调皮地飞窜。她看完了的野鸡又混成一团了。 大概花了一个时辰,太阳都落到地平线去了,风铃儿还在找七彩野鸡呢。 看着自己的夫人抬着个板凳,站在上面趴着指指点点,楚晨汐便好奇了。 兜着饭碗出来,眯着眼睛就看着站在板凳上的风铃儿,“爬那么高做什么呢?” “找颈部白环,腹部紫红色的野鸡啊。”风铃儿仍然在努力地寻找,半点儿不曾懈怠。 “那找到了么?” “没有!”风铃儿手和嘴巴都没有闲着。 “要不然你下来,为夫帮你找?” “不用了,晨汐,别过来,这儿臭。”风铃儿让楚晨汐先行吃饭。 看自己的夫人执拗半天,他不忍心,也拎了板凳过来,趴在栅栏上,往里面望。 “找颈部有白环,腹部紫红色的野鸡,是吧,铃儿?” “嗯。”风铃儿侧头,表情僵了,“不是说我自己找么?”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楚晨汐笑了笑,脖子往鸡棚里探了一点儿。 许久后。 另外一双明亮的眼睛也在鸡棚里来回地搜寻。 最后不过几秒,楚晨汐就发现了颈部有白环,腹部紫红色的野鸡。 从板凳上,跳下来,走到栅栏门口,将栅栏门打开,随之缓步进入鸡棚,将角落里的小野鸡指给风铃儿看,“铃儿,你要的是这种野鸡吧?” “哈,没错,就是它。”风铃儿在兴奋地跳下凳子前,嘱咐楚晨汐将那只野鸡抓住。 楚晨汐点点头。 风铃儿走进鸡棚,对楚晨汐点了点头,手上的银针瞄准时机一扔,那野鸡便晕倒了。 其他野鸡见状,忽然飞窜起来。换羽的季节,鸡毛翻飞。 风铃儿的衣服上,脸颊上,头发上,全部都沾上了鸡毛。 嘴巴里还不小心吃了两片。 风铃儿欲哭无泪,“晨汐,你看我呜呜” 楚晨汐忍住笑,连忙走过来,伸手将风铃儿脸上的羽毛,身上的羽毛,头发上的羽毛撩走。 正要拉着夫人出鸡棚呢。 风铃儿又失声尖叫起来。 “晨汐,我踩到野鸡粪便了,呜呜。” 楚晨汐懊恼。 自己走进去,啥事儿都没有,但夫人却连倒了两次大霉。 真是流年不利。 将脚上的绣花鞋踢进地里,风铃儿才开始脱衣服。 一边哭诉,一边吵着要洗澡。 楚晨汐手忙脚乱地,连忙替风铃儿烧热水。 顺便拿了干净的绣花鞋让夫人穿上。 “洗完了再穿!”风铃儿固执地转过身。 楚晨汐帮着把热水烧好,又想办法,把干净的衣服全部放到小竹屋门口。 “铃儿,需要什么东西就叫我?” “好嘞!”感觉自己造一个洗澡的地方就是方便,脱个光,畅快淋漓。 洗完换衣服,也丝毫没有觉得麻烦。 出来时,头发上水珠连成了线,死死地贴着头皮。但近看来说,沐浴了的风铃儿更有一种凌乱的自然美。 清秀可人。 楚晨汐脸都看红了。 “头发是湿的,我生了火!”楚晨汐嘱咐风铃儿赶紧进屋烤头发。 可风铃儿却不愿意,说烤头发,会有很多灰尘跳到头发上,那头发就相当于白洗了。 “可是这么湿,容易生病的。” 风铃儿回头笑着看他,“晨汐是大夫嘛,我生病也没事儿的。” 楚晨汐说服不了夫人,就只好赶紧拿了干毛巾,去替对方擦头发。 轻轻地摸着柔顺如丝的头发,他用毛巾一点又一点地揉去水珠。 头发差不多半干的时候,他才将门关好,直接将人抱着去灶台。 “去哪儿?” “烤火!” 风铃儿满眼都写着拒绝,手上紧紧地抓着楚晨汐的衣服,“求你了,晨汐,我不烤火,烤火的话,头发就白洗了。” “那不烤头发,烤手!”楚晨汐意志坚决。 风铃儿在手上怎么乱动,都无法逃离他的怀抱。 最后,她妥协了,怏怏不乐地坐在火前,悲观地叹着气。 “不烤火,要生病的?”楚晨汐压低语声,寄希望能够劝说风铃儿,不要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但作为现代人的风铃儿,她深刻明白,坐在火前,火苗子里的木灰窜上来,落上头发的绝望。 那无异于告诉她,今日洗头,做了无用功。 可是吧,她是成年人,也知道楚晨汐这么做,是什么原因。便不能过分地任性。 到底,自己的灵魂也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 最终,闷声闷气地同相公楚晨汐吃了晚饭。 饭桌也靠近火。 风铃儿也没说什么话。 “铃儿,就这么生气啊?” “不是生气,是绝望!” “烤火吃饭这么温暖,也会绝望么?”楚晨汐偏头盯着风铃儿,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烤火不会绝望,但是洗完了头发烤火就会非常绝望!”风铃儿哀嚎一声,转过头,不再纠结这件事儿,“刚刚那只野鸡拿出来没有?” “好像没有!”楚晨汐扑通一声站起来,迅速出门替夫人,从鸡棚里把那只七彩野鸡抓出来了。 风铃儿一看,觉得那只野鸡比鸡棚里得野鸡都要小得多。 “为什么你刚刚一眼就看到了,是不是你认识七彩野鸡?” 楚晨汐对于夫人投过来的目光有些犯难,“为夫不认识什么七彩野鸡。” “那你怎么一眼就看到了,我找半天没找到?”风铃儿心里头好奇不已。 楚晨汐听了,反而笑得欢了。他分析道,自己刚刚最先看自己抓回来的三只小野鸡。所以一眼就瞄到七彩野鸡,正常得很。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区分七彩野鸡呢。”风铃儿叹了口气,就将晕倒的野鸡放在桌子上。看了两眼,询问对方,“晨汐,它什么时候会醒?” “半个时辰后。”楚晨汐轻轻地拍了拍野鸡的肚子,然后取下了银针,“这次为夫药汁涂地有点儿多。” “那再给它扎几针吧!” 楚晨汐呆滞了,“” 最后风铃儿才解释,说兵部尚书的赵明赵大人的老母亲生病了,吃了一只野鸡不够,还想再吃,但这赵明大人呢,打猎好几日,都没找到野鸡。 于是,就向成毅公子打听,最后打听着打听着,就打听到自己这儿来了。 把这只七彩野鸡拿称称了称,风铃儿发现,它只有十四斤。 也就是说,就算送到赵明大人的手里,它也最多只能卖一百四十两。 “铃儿,为夫想不明白,既然那赵明大人知道七彩野鸡长什么样,为何不让他自己来我们家选呢?”楚晨汐以为,自己夫人花了半天功夫,还不如把这个麻烦的烫手山芋扔给赵明。 风铃儿噘着嘴,不以为然,“笨,晨汐。你得知道,那赵大人是官家的人。他要是知道,我们野鸡是在福云山打得,那还不带人到田水村来啊。到时候人家铁蹄踏入我们这安宁的村子,我们还能有好果子吃?要知道,人都是贪心不足的。得了一次好处,他必定会登门第二次。第一次,要是没打到野鸡还好,若打到了,不掏空福云山,肯定是不会走的。”手掌握紧,拈着发丝,表情严肃,“再说了,我跟他说的时候,已经撒谎了,要是再让他到这儿来,谎言不是不攻自破了。那我不是自讨没趣?” 楚晨汐听了风铃儿的话,理解她的用意了。 头发未干,躺不下去。 风铃儿便和楚晨汐在房子里聊天。 一直到深夜,禁不住疲惫,才倒床上休息。 白天起床后,风铃儿就拎着那只较小的野鸡往县城出发,她绑了野鸡的翅膀,并没有杀掉野鸡。所以每走一步,七彩野鸡就咯吱咯吱地叫起来。 即便是坐上了马车,野鸡也没消停过。 到了县城,拿了东西把野鸡脑袋遮了两下,这才不至于引人注目。 酒楼里,兵部尚书大人赵明正在等她前来。 成毅公子后来也听说了这件事儿,是以也比较操心。 看到风铃儿,他才出声问对方,“风姑娘,你把东西带来了么?” “带来了,这不在这儿么?”风铃儿将布掀开,露出七彩野鸡的脑袋,“瞧,这就是赵大人要的野鸡。” 进入房间,风铃儿就望见单独等待的赵明。 “风姑娘,你可算是来了,怎么样,野鸡带来了么?” 风铃儿点点头,“带来了啊,这不,在这儿么?” 手上的野鸡往桌子上一放,那野鸡就咯吱咯吱地叫了好几声,甚至因为想要逃跑,还在桌子上乱蹦乱跳。 风铃儿一把按住野鸡的脚,“呵,厉害了,这样也不能阻止你逃跑的心!” 赵大人也伸手将七彩野鸡按住,随后打量了下野鸡,在确定是他要的野鸡后,心里便乐开了花。 “风姑娘,这只七彩野鸡有多少斤?” 风铃儿伸出两手示意。 “十四斤?” “没错!” 赵大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厮,“哪,拿银钱来。” 小厮点头,恭敬地从袖子里摸出银钱,然后转手放到风铃儿面前的桌子上。 收下银钱,风铃儿拱手,笑着说,“多谢赵大人。” “呵呵,该本官感谢风姑娘才是啊!”兵部尚书大人来这县城,总算完成了一件让他心中牵挂的事儿。 然而,这不是他来县城的主要原因。 因为作为兵部尚书,他不可能只是来做野鸡生意的,必然有他不得不来此地的理由。 下午,风铃儿将木如绵拉到一旁询问,才打听清楚,这兵部尚书赵明来这儿的真正原因。 原来是因为一桩命案。 靠近东街二巷的大宅子,是董家老爷子董仲舒的府邸。 但是董仲舒突然病逝。 按道理来说,病逝便不能成为一桩案子。 可是前些日子,董仲舒的女儿董青红却奔到京城,状告自己的大嫂孙氏。 说她心存不轨,趁自己未在家时,将自己的父亲害死。 这董青红是京城里飞狐将军萧卿的一名女将。 所以她一个女辈,人到京城,同刚刚打仗凯旋的飞狐将军一哭诉,这状纸便呈上去了。 皇帝勤政爱民,看了状纸,特地给飞狐将军面子,派了有名的兵部尚书赵明特意来查这个案子。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一定要多多支持一下哦。谢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6、置办(万更上) 下午的时候,风铃儿被木如绵叫出酒楼,说是到东街二巷去看看。 一开始,她还挺纳闷,等到进去以后,风铃儿才发现,原来之前自己相中地那个大宅子已经被官家封条封上了。 “这”风铃儿狐疑不决地看向身旁的木如绵。 “今儿早上发生的事儿!”木如绵回答,“听说这董家老爷子是被他儿媳妇害死地,如今董家小姐已经一状告到了御前。” 风铃儿听了,同情地叹气,“官家难断家务事儿,这董家小姐告到皇帝面前,有什么用?她那身份,怕是没有谁会帮忙吧?” “不!”木如绵言简意赅地截断风铃儿的话,“风姑娘,你说错了。这董青红,不是一个小角色。她是朝廷飞狐将军萧卿的一员女将,名声在外。陛下不可能不宠为自己保家卫国的大将,所以他一定会特别看重这件事儿。派兵部尚书赵明赵大人前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清这个案子。” 风铃儿摊着手,望着那朱漆大门的封条,说是幸好自己当时没有买这座大宅子,不然倾家荡产地买下呢,还没住进去,自己的宅子就被朝廷封了。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了,木大哥,别看了,走吧。”风铃儿不想在这个被封了的宅子外面乱转,万一不小心被人抓到,当成了嫌疑犯,那可就麻烦了。 催促了木如绵赶快走,经过在粮庄吴老板那儿买的宅子后,风铃儿便进去看了看。木匠都还在忙活。不过宅子里面的野草什么的基本清理光了。 如今,正在给房子翻新。 看着木匠,风铃儿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询问了一下工期。 木匠头郝大爷笑着解释,“风姑娘,这宅子好久没住了,里面的窗子,门什么的基本上都被虫筑了。要想舒服,怕是得换门换窗啊。” 风铃儿回答,“那就换呗!” 郝大爷笑了下,眼神翻转。风铃儿一想,明白了,对方是想说给的银钱不够。 于是清了清嗓子,她说道,“郝大爷,这样,成不成。你呢,就按着你的意思帮我把宅子修缮,至于修缮的费用,等到你们把房子修缮好了,我就一并拿给你们。” 郝大爷一看风铃儿这么说,当下就笑了,“那成吧,风姑娘,大爷呢,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你换了,到时候你再补上银钱。” “就这么办!”风铃儿爽朗地接了口。 看了小宅子两眼,风铃儿便再次返回酒楼。 在酒楼里呆到下午,就有顾客闹事儿。 说是对方的饭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风铃儿行到那顾客的面前一看,发现里面有根白头发。 这顾客的相貌,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所以风铃儿觉得,一定得小心处理。 “这位大哥,您先坐下,我们好好说说成么?”风铃儿按着对方的肩膀,安抚人坐定。 可是那顾客得理不饶人,硬说酒楼卫生不过关,还指着菜里的一根白头发,动怒道,“这菜里,这么长一根头发,让我怎么吃?来,唤你们掌柜的来!” 雷管家听到声音,也快步走到跟前来看。 似乎在询问风铃儿什么情况。 木如绵贴在耳边,小声地说了说。 那顾客怎么劝都不行,非得去官府讨个说法。 风铃儿气极了,趁着众人不注意,将碗拿起来看,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拔了那人的头发放进菜里。 “大哥,你弄错了吧,我们酒楼的饭菜一向干净得很,怎么会有头发呢?” “难不成那白头发是我的?”顾客跟着嚷,“反正这次我是不会回去了,你们要不给个说法,我就去报官。” 风铃儿嚷道,“大哥,你自己的头发也要报官啊?” “胡说八道,怎么会是爷的头发?!”顾客一拍大腿,叫嚣得更加厉害了。 “大哥,你不也是有头发么,怎么知道不是你的?”风铃儿学着对方的模样,也拍了拍大腿,手指着饭碗,“这其他顾客也没有吃到头发啊,就你一个人啊,这应该是”她的动作和表情都引导着酒楼里的客人把那头发往闹事儿的大哥自己身上想。 后来吃饭的顾客便纷纷站起来,查找碗里有没有头发。不过她们细致地寻了半天,也没发现一根头发。 对此,他们深以为,是这顾客想吃霸王餐,故意闹这么一出。 “你这女人,好不讲道理!”那顾客生气地把酒楼里的碟子全部扔在了地上。 风铃儿全程没有去捡,只是瞟了眼对方,傻笑道,“大哥火气大,吃到了自己的头发,所以宣泄宣泄一下,也是可以的。”她将桌上的碟子推了推,好脾气地说,“大哥,要是实在生气,这些也给你,哪,随便扔。” 风铃儿这平易近人的处理方式,得到了酒楼其他顾客的称赞。但是也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儿,导致那顾客生气地走了。 甚至一桌饭菜都没有付。 事儿后,在二楼上方看到这一切的成安公子,叫了风铃儿询问情况。 风铃儿难堪地回答,“没错,那饭菜里的确有一根头发。”她急于替厨房里的人辩解,“可是成安公子,人总有疏忽的时候,特别是忙到顶儿的时候,更容易犯错。今日这头发一事儿,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若不是那顾客火气大,不愿意和解,只怕这事儿,就是一件小事儿了。” 成安公子对风铃儿维护自己酒楼的举止极为称赞。回过头,看着弟弟成毅,“阿毅,我终于知道你这酒楼为什么生意越做越火了?” 成毅公子没说话,看着风铃儿的眸光很亮。 成安公子自问自答,“原来是因为酒楼里有人无时无刻不在处理麻烦哪。” 风铃儿不禁夸,面颊通红。 “没事儿的话,就先忙去吧。”看风铃儿站了很久,成毅公子便打发人下去了。 “嗯,好,你们聊,我先出去了。”风铃儿退出房,替二人合上门。 人刚出去,木如绵就跟上来,“怎么样,风姑娘,成毅公子他们怎么说?” “没怎么说啊!”风铃儿摇头,“小事儿罢了。”走了几步,她就叮嘱木如绵,到时候同厨房里的人说一说,让他们多多注意一下。到底这菜里出现头发等不干净的东西,总归会让顾客挑事儿发火。 今天事儿没闹大,那是她眼疾手快,做地好,要是晚了一步,只怕是要出问题了。 “好,我马上去同厨房里的人说。”木如绵应了一句。 不想在酒楼多待,风铃儿便回去了。回去前,去了铺子,买了几床新的被褥和垫子,又去布庄,买了十几匹布。 打算买回家,让母亲教着自己做些新衣服。 布庄,一匹好的布料,大概要花二百文,而中等的布料,大概要花一百五十文,最差的粗麻,只需要五十文。 风铃儿买了几匹粗布,想着回家给自己和楚晨汐做几件衣服。当然出门和在家穿的布料,都不大相同。 不过考虑到了自己以后,风铃儿又买了几匹,是给家里祖母,大娘于氏,母亲云氏买的,甚至弟弟妹妹们都是买地最好的布料。 她以为,家里人过得开心,不被人嘲笑,其实也是很重要的。这才不枉她那么努力地做生意,努力地赚了银钱,提高生活质量。 这样,所有的人都快乐了,她才能够放心地让自己大胆地享受。 她的穿越不比任何人,因为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疼她,都愿意在背后支持她。单说她同相公楚晨汐成亲时候的那些东西,都是娘家人东拼西凑的。 那件嫁衣,听二姐风韵提起过,上面的刺绣都是祖母王氏亲自操手的。 念想到这儿,她便又花钱买了几床新被褥和垫子,以及一件暗红色的披风和一个暖手套。 买了所有的东西以后,她才让伙计帮忙将东西给自己捆绑好,说是自己一会儿再差人来取。 风铃儿在街道上转了转,瞧见了卖馄饨的老人家,以及卖面的老人家。 就向对方打听,一碗面多少钱。老板道一两的话,十五文。而后又打听了馄饨一碗多少钱,对方则道十三文。 走走转转许久之后,风铃儿又望见了一个茶铺。 迈步走近,正在柜台前看茶。身后落下一个影子,抬起头一看,却是那位成安大公子。 他的腿一瘸一拐地近到柜台旁,低头笑了笑,“风姑娘也来买茶?” “嗯,成安公子也喜欢喝茶?” 成安公子点头,“没错。”他细长的手指在柜台上,磕了磕,“不过我也在午后喝茶,平日是绝对不碰的。” “那是为什么呢,只要自己喜欢喝,不就可以随时随地地喝么?” 成安公子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家里生意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休息。” 风铃儿看他眼神闪烁,便知他不想多说,故而也不多问,只垂下目光,瞧着柜台上摆着的茶罐。 一排又一排的茶罐。 上面写了很多字,虽然字迹潦草,但风铃儿却好像认识几个。 她对此感到特别奇怪。 伸手摸了一罐茶,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上面的文字。 还没认出来,成安公子却温和地笑了,“这是普洱茶。” “它喝了有什么好处?” 对方笑了下,说了句风铃儿听不大懂的话,“有一书中提到过,这普洱味苦性刻,解油腻牛羊毒,虚人禁用。苦涩,逐痰下气,利肠通泄。普洱茶膏能治百病。如肚胀,受寒,用姜汤发散,出汗即可愈。口破喉颡,受热疼痛,用五分噙口过夜即愈。” 风铃儿听得狐疑,“都说得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茶是万病之药。大多数的茶,都有提神醒脑,安神除烦;上清头目,明目清火,下气消食,醒目解腻;止渴生津,通便利尿;清热解毒,消暑止痢;祛风解表,去痰止咳;疗痿疮,益气力,坚牙齿诸如此类的功效。所以看茶,不能只看它的功效,还应该品尝各类茶的味道。” 风铃儿一听,就知道这成安公子是个茶公子,便不再跟前东问西问,不然只怕会像听书一样听那些她仿佛听不大懂的知识。 “老板,这一罐普洱茶多少银钱?” 老板伸手,热心地说道,“姑娘,这茶可是好茶,这一小罐二十两。” “二十两?”风铃儿讨价还价,“能不能便宜点儿?” “姑娘,我这儿的普洱茶可是好茶啊,全县城没几家。” 风铃儿不耐烦,“我知道是好茶,可是我之前又没喝过茶,总要尝试一下好不好喝,才买吧?” 本来以为那老板会给自己便宜点儿什么的,没想到老板当场就拿了点银钱,给风铃儿泡了一大杯。 倒满一小杯子,放到柜台上,“姑娘请饮,看看我这茶究竟好喝不好喝?” 看着放在面前,热气沸腾,香味扑鼻的普洱茶,风铃儿的脸红了。 这个理由是自己说的,哪怕是不好喝,也得喝啊。 大摇大摆地品尝了几口,风铃儿发现这普洱茶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单说她浓郁的色泽,就深深地吸引着它的目光。 算了,自己也很少喝过茶,花二十两买一罐来又怎么样呢? 做生意赚的钱就是拿来花的。 “风姑娘,味道如何?” 好半天,卖茶老板问。 风铃儿开口笑道,“挺好!” “那要来一罐么?!” 风铃儿再点头,“要来!”手一伸,目光放远,“不过我要两罐!” 不想成安公子脸上现出喜悦的笑,冲着卖茶老板道,“给风姑娘多拿一罐,只算四十两。” 听这成安公子的语气,风铃儿纳闷了。偏过头,望着对方,“成安公子才是这幕后老板?” “不,这家茶铺是在下经营的。” 风铃儿恍然大悟,“那你今天来这儿,是来观察的?” “是啊,家里铺子生意如何,在下自然是要关心的。” 那卖茶老板包了三罐普洱茶,转手递给风铃儿,语气客套恭敬,“给,姑娘请收好。” 风铃儿笑笑,朝着卖茶老板温和地说,“多谢。”举着手里的三罐茶,也同成安公子道谢,“也多谢你了,成安公子。” “不必客气!”成安公子摇头。 “你先忙,我去对面铺子,再买些东西去!” 风铃儿说了这话,便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不料对面铺子是卖玉石的,而且最后的老板也是成安公子。 单凭他最后那一句话,风铃儿便清楚了。 “需要在下帮忙介绍一下对面铺子里的玉石珍品么?”成安公子很努力地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后。 风铃儿恍然大悟地问她,“那铺子不会也是成安公子的吧?” “呵呵!”成安公子笑了下,“正是。” “成安公子,在这县城,你到底有多少铺子啊?”风铃儿苦丧着脸,吃惊又狐疑。 成安公子温文地抿了下嘴唇,谦虚又恭敬地回答,“其他地方居多,而在这临州县城,大概只有三十家铺子。” “三十家?”风铃儿惊地双眼瞪大,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单手捂住嘴巴,神情恍惚。 成安公子低调地伸手示意,“风姑娘,走,我们进去看看吧!” 他将风铃儿引进去以后,就开始解释玉石。大概是他觉得风铃儿喜欢玉石,所以就说得比较多。 什么软玉主要有白玉,青白玉,黄玉,紫玉,墨玉,碧玉,青玉,红玉等等。其中黄玉是佳品,紫玉颜色通常为淡粉色,墨玉实为碧玉上多黑点的玉,青玉实为暗淡发青的白玉。 还说通常白玉是最佳的。 又道硬玉,说主要是翡翠,它的颜色也分很多种。有白,紫,绿。可称为冰地儿或青地儿。 通常绿色是最佳的。 风铃儿听得头晕。 好像看出来风铃儿没听懂,这位喜做生意的成安公子便马上分析。 她朝着柜台上盒子盛着的玉石一一介绍。 刚开始,风铃儿说来对面铺子看看,并不是真的要来看看,只是为了同成安公子告别地一个借口。 殊不知对方是最大的老板,偏生要给介绍。 熟人之间,她又不能快速拒绝,一无奈,就只好,竖起耳朵听着。全当听着玩儿。 但最后她看着所有的玉石,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相公楚晨汐。 说起来,好久都没有为自己的相公楚晨汐买份礼物了。这次卖到的野鸡钱,还是他给买的,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多多关心一下自己的相公,也买些东西哄他高兴呢。 她走神的时候,目光没有聚集,成安公子叫了她好几次,风铃儿才醒过来。 “风姑娘,你还在听么?” “在,在听。”风铃儿尴尬地笑了下,接着请教道,“成安公子,我想知道,你们一般喜欢戴什么玉石呢?” “我们?” “就是年龄像你这么大的人啊你们这种风度翩翩的公子最喜欢戴什么玉石?”风铃儿眨巴着眼睛,耐心地询问了一声。 自古以来,都有君子爱玉的说法。 君子以玉比德,君子必佩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而且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突出地位的儒家思想中,把仁c智c义c礼c乐c忠c信c天c地c德c道等内容与玉的天然物理性能相比附,于是出现了玉有五德c九德c十一德等学说。 是以君子喜佩玉,不光玉石色彩明艳,晶莹剔透,还在于它们对自己行为举止的一种向往和约束。 就像他们想时刻提醒自己,让自己的性格像玉石一样温润内敛,不张扬不轻浮。 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就是这个道理。 成安公子看着风铃儿这么问,突然笑了。 这会是一个大买家,他想。 “虎三,把上面檀木盒子里的白玉取出来!” 那名唤做虎三的男人立马手脚娴熟地将白玉取下来了。 打开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檀木盒子,成安公子笑着说,“这是白玉,同在下身上所佩戴的这款是一类的,不过因它在软玉中质量最好,所以价钱也是最贵的。” 风铃儿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有多贵?” 成安公子难为情,“不好说。”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一定要支持我哦。谢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7、买礼(万更下) 这三个字一出,风铃儿明白,这白玉佩一定贵地闪瞎自己的眼。但为了面子,她还是鼓足勇气,咬着嘴唇,问对方,“不好说是多少银钱?” “五百两!” 风铃儿哦了一声,果断再说,“能打个折么?” “打折?”成安公子眼神哀愁,“怎么打折?” “就是再便宜一点儿呗!”风铃儿解释。 成安公子瞟了眼袖子,心里在盘算,想着说多少银钱合适。他自然知道,如果银钱说得过多,风铃儿姑娘一定不会买了。可她是弟弟酒楼里的人,按道理说,自己该同她打好关系。 沉思许久,她圆滑地回答了一句,“风姑娘希望这白玉佩多少银钱?” 风铃儿本来打算说低一下,最好让成安公子果断拒绝。可后来一想,要是把价钱压得过低,无疑暴露了自己对玉石一无所知,一窍不通的愚蠢。到时候,必然会引得成安公子发笑。 想了想,她摇头,也看向成安公子,将这个亘古不变的讲价难题丢给成安公子,“成安公子以为,这白玉佩能够便宜多少银钱呢?” 成安公子听到风铃儿反问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只能眯着眼睛,惆怅黯然。 也正是因为这个处理方式,令成安公子改变了对风铃儿乡村丫头的看法。 对方也是圆滑的聪慧的。 他这么以为。 “如果我说三百两银钱,风姑娘可愿意?” 风铃儿皱了下眉头,随之笑开,“我知道,成安公子因为我在成毅公子酒楼里干活,所以给我的价钱已经很低了。五百两是你斟酌再三得出的结果,但你愿意再压低两百两,风铃儿很感激。”她躬身道歉,“成安公子,这白玉佩我要了,他日我还会登门的。”将三百两银钱拿出来,递到对方的手上。 沉默许久,风铃儿转过头问,给自己拉生意,“哦,对了。成安公子,你在这临州县城还有衣服铺子么?” 成安公子手指往外一定,“城南有三家!” “哦,这样啊。”她停了下,忽而又笑着打听,“那你一般都卖什么衣服?” “这”成安公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他的铺面那么多,卖得衣服自然是好衣服。当然,他也听不懂风铃儿的言外之意。 风铃儿顺口一说,咧嘴笑道,“有机会带我前去看看如何?” “好。”成安公子答应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聊。”风铃儿豪爽地行了个礼,随之抱着装着白玉佩的檀木盒子同成安公子告别离去。 成安公子站在店里,望着风铃儿的身影发呆。 其实他在怀疑,怎么看都看不出这风铃儿有什么好,竟然会让那位巧手神医如此喜欢? 虽说在他眼中,楚晨汐也不过是一介乡间大夫,但对他而言,楚晨汐却是唯一一个拒绝了他三妹表白的爱意的男人。 宠妹如此的他,心里不甘,更有些狐疑。 风铃儿抱着东西从玉石店里长呼了一口气,而后将怀中的东西搂紧。 刚刚走到宅巷,便碰到了驾着马车去酒楼的义兄易张。 “喂,风妹,你来了?” “是啊,正在必经之路等你呢。”风铃儿先行说服他,到布料铺子门口等着。 待她把给家里人买的东西一一搬进马车后,才让易张离开。 颠簸地这一路,风铃儿比较烦心。 到了田水村,易张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去,说是码头今晚有急事儿,她得赶紧回去。 看义兄易张着急的样子,风铃儿很不忍心。想着这来回地县城和田水村跑,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风铃儿打算买匹马回来,学会了以后,就自己骑马去县城。省地麻烦别人,还得开工资。 抱着东西,踽踽独行,刚迈一个弯儿,田头的胡婶又在嚷了。 “风丫头,又买好东西回来嘞。”胡婶同村里的朋友贺婶在挖田里的红薯。 她一嚷,远处回声便在山中响起来。 “哈哈,是啊,这不赚了点儿银钱,给家里人置办点儿必需品么。能是什么好东西?”风铃儿放下东西,伸出两手,向着胡婶田地的方向,“胡婶,你这又是在挖什么宝贝?” “现在红薯出来了,可以吃了,挖些红薯而已。”胡婶挥动着手道,“风丫头,过来拿点儿红薯回家煮饭吧,香得很嘞。” 风铃儿眼睛子眨了眨,“我没银钱?能白拿么?” “来嘛来嘛,白送!”胡婶两手握锄头,声嘶力竭地回了一句。 紧跟着其他田地里的村民都跟着笑起来。 有人羡慕,“胡婶,你看看你,就你一人同楚神医的媳妇儿关系最好?” “那可不,人家风丫头开的钟灵毓秀书院,就给我家那孩子免费嘞!”这好像是一件特别值得说叨的事儿,以至于胡婶那张挂满皱纹的脸颊上,露出了几丝活力。啧啧舌,看向风铃儿,“不信,你们问风丫头,她是不是同我关系最好!” 风铃儿顺着胡婶的话,笑着点头,“没错,胡婶平日里最照顾我们,也最支持我们。我不懂操持园子,她种的蔬菜什么的都会分给我和晨汐。认识胡婶,简直就是我们上辈子的福气!”说完,兜着地上的东西,以及抱了五个大红薯,就同田地里的胡婶告别。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当初从花婆手里分出的田地。当然,如今这田地里已经耸立着一个崭新的房子。 新建的书院,那张钟灵毓秀的布幡已经从自家转移到了这里。 一眼看上去时,风铃儿依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写的毛笔字潇洒恣意。 抱着的东西呆呆地站在院子里,可能东西有点儿多,导致怀里的东西全部掉在了地上。 二姐风韵刚割了猪草回来,一眼瞥见,连忙丢了背篓,上前帮忙,“铃儿,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以后,又有些吃惊,“这都买的什么,这么多?” 风铃儿把身上挂着的布,拿给二姐风韵,“买了些布,这些料子好的,是给祖母大娘,母亲她们的。”把一方挂着的东西全部给了二姐风韵,自己留地了些布,最后交给二姐风韵,“二姐,你手艺好,帮忙给晨汐和我做两件衣服呗!” 二姐风韵伸手捏了捏风铃儿的脸蛋,笑地温柔,“好好好,二姐改日有空了,都给你们做。” 风铃儿感激地凑上去,亲了对方一口,“多谢二姐。” 被妹妹小亲了口,二姐风韵的脸颊竟红了,伸手轻推了下风铃儿,“铃儿,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呢?” “亲亲二姐,表达感谢嘛。” 二姐风韵嘟着嘴巴,“谁要你的谢?” “你啊!”风铃儿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家人。 院子里传出明快的笑声,二楼屋子里坐着的祖母王氏,大娘于氏以及云氏都笑着走出来看。 在探头看到是风铃儿回来时,都禁不住高兴地走下木楼梯。 “铃儿,回来啦?” “回来啦。”风铃儿向三人行礼问好。 祖母王氏最为好奇地盯着挂得满身的东西,“铃儿,这都是些什么?” “给家里置办得东西啊!”风铃儿目光瞟远了一些,指着门口另一半东西,“那是被褥和垫子,我实在抱不动了,就挪到了门口,一会儿再抬上去。” 祖母王氏着急,“看把你热的,快,进屋喝口水。一会儿那些东西,让你大娘母亲她们抬上去。” 二姐风韵指着手里的几匹布料,“哦,对了,这些也是铃儿买的,其中有几匹,想让我们给晨汐和铃儿做两件新衣裳。” “做做做,铃儿要什么,祖母都给做。”宠溺地握着孙女儿的手,上得二楼。 几人坐下后,风铃儿才又拿出给祖母王氏的礼物,“祖母,这些是给你的。” 祖母王氏大吃一惊,“呵呵,还有祖母的礼物呢?” “有有有,都有。”风铃儿将披风和暖手套拿给祖母王氏,并告诉她,冷了的话再拿出来用。 紧接着,又将两罐昂贵的普洱茶拿了一罐给家里,说是普洱茶喝了对身体好。 大娘于氏非常喜欢,高兴地点头。 祖母王氏当着两位儿媳妇的面,嘴都合不拢。看着披风,她开始炫耀。 “瞧瞧,这孩子,还给我买这么好看的披风。”拿着披风,左摇右晃。 母亲云氏见风铃儿的手里抱着个檀木盒子,忍不住调侃,“这又是什么东西?” 风铃儿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祖母,大娘,母亲,二姐,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可别笑啊。我本来是想摆脱一个人,结果没有摆脱掉,为了面子,就给晨汐买了一件礼物。可这玉佩究竟好不好,我愣是没底。你们帮我瞧瞧,这块玉佩怎么样,别拿回去,花了钱不说,还惹得晨汐郁闷。” 祖母王氏惊讶,“给晨汐买了玉佩啊,玉佩这东西贵得很。”她让风铃儿把盒子打开,自己瞧瞧。 檀木盒子打开以后,祖母王氏,母亲云氏以及打娘于氏,都忍不住笑了。 这白玉是软玉里最佳上品。能买上它,当真又显地位,又显品味。 祖母王氏指着檀木盒子的玉佩,嘴角扯出一个得意的笑,“铃儿,这玉佩,色泽明艳,纹理精致,在市面上最少也得要一千两呢。” “一千两,还是最少?”风铃儿指着盒子里的玉佩,“就这么一小块,便要一千两。” “这玉佩的好坏,又不是看大小。”大娘于氏解释道,“况且,现在文人墨客都喜欢佩戴玉佩。铃儿能买这样一件礼物,送给晨汐,真是好眼光。” “真的么?” “那当然了。铃儿,祖母还记得你大哥也喜欢买这种玉佩呢?”祖母王氏将那玉佩又小心翼翼地塞进盒子里,万般叮嘱,“不过,玉易碎,如果要佩戴,那么每日都必须得小心谨慎。否则,摔坏了,就难以融合了。” 风铃儿眨巴着眼睛,明白了。 过后,她又跑下楼,两手抱着新被褥和垫子上得二楼。二姐风韵从旁帮忙,一起搬到二楼各个房间里面。 “二姐,这床是?” “哦,咱们那家里的旧床!”二姐风韵笑着解释,“父亲将它拆掉,挪动到这儿来了。” “那其他房间有床么?”风铃儿再道。 “有,这几日,爹已经用木板造了新床。”二姐风韵说着,就拉风铃儿到隔壁看了看新床。 床板打得非常漂亮,只不过床板上还是空荡荡的。 “二姐,我们抓紧时间,把所有的垫子和被褥都放上新床,怎么样?”风铃儿提议,二姐风韵立马执行。 两个人一起抱垫子和被褥,母亲云氏和发娘于氏从旁协助,不过一个时辰,几间房子的新床便都铺好了。 看着新家,又瞧着被自己收拾好的新床,风铃儿非常开心。可二姐风韵,她伸手拉着对方,彼此能感受着这莫名的温暖。 “如今这家,也总算有个样子了!” “是啊,家里过得是越来越好了。”大娘于氏走到面前,望着风铃儿,“铃儿,家里能够这样,多亏了你。” “不不不,我也没做什么?”风铃儿谦虚地摇晃着手。 “还没做什么,要不是风铃儿一天做生意赚了银钱,每天都为家里买这买那,想来我们的新家也不会这么快,就变得如此温暖。”大娘于氏回头看了一眼云氏,“妹妹,你真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姐姐,瞧你说的。从小到大,铃儿要不是你照顾着,在这田水村,她能平安长大么?”母亲云氏一方面十分自豪,一方面又谦虚感慨。 总而言之,在她的心里,这就是一件小事儿。 换句话说,家里能安定平和,就是她觉得最快乐的事儿。 “铃儿,今晚在家吃饭吧。”大娘于氏建议。 “不了,大娘,上回我和晨汐在娘家吃饭,就把二白忘了。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它饿了很久。”风铃儿悲伤地解释道,“何况今儿,晨汐没跟我一起,如果他把饭做好了等我,我却在娘家吃了,他心里头该多难受。” 母亲云氏体谅女儿,认同道,“那倒也是,你这么做,反而辜负了晨汐的苦心。”她拍拍女儿的后背,“算了,铃儿,你现在就先回去。一会儿天晚了,山路就不好走了。” “嗯。”风铃儿抱着檀木盒子,冲大娘于氏,母亲云氏告别后,又同祖母王氏拥抱。 祖母王氏脸颊贴了贴风铃儿的脸,微笑着说,“好好照顾自己,铃儿,遇到什么事儿,就回家里来。” “我会的,祖母请放心。”风铃儿走到木楼梯处,望了下院子,发现父亲和那十来个弟弟妹妹不在,有些疑惑,“他们人呢,祖母?” “哦,你爹啊,说是她们身体不好,得多多锻炼,就带着那些孩子,在路上来回跑呢。你大娘和你娘劝了好半天,却不管什么用。” “呵呵,是么?”风铃儿觉得好奇的原因,则是因为风父还是没有改变以前的习惯,仍旧喜欢带着孩子从小训练。 好像刻意想把孩子们都训练成沙场战士。 “父亲在哪儿呢?”风铃儿探头看。 母亲云氏指着田地旁边的小路,“估摸着你回去,还能看到她们从山上跑下来呢。” “我去看看!”风铃儿就顺着路的方向准备回去。 二姐风韵因为想再同自己的妹妹说些事儿,所以便同祖母王氏,母亲于氏,以及二娘云氏打了声招呼,跑下木楼梯。 “等等我,铃儿,我也去。”二姐风韵追赶着风铃儿。 在院外一起朝着乡间小路走去,路过田地,撞见了除草的钱叔。 “风铃儿和风韵儿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钱叔啊,我们不去哪里,随便走走!”风韵儿挥手同田里的那人打招呼。 “二姐,你同那位认识?”风铃儿嫁人嫁得早,这个村民没怎么见过,是以也不认识。 不过那钱叔曾经也同风铃儿做过蔬菜生意,是以他记得很清楚。风铃儿长什么样子。 风韵为了喂养猪,前几天在他那里买了一百斤土豆。 因为一百斤土豆不是少数,是以二姐风韵搬运了好几次。 这钱叔同对方做了这么大的生意,自然对她印象深刻一些。 说到买土豆,风铃儿纳闷了,“二姐,你那一百斤土豆,花了多少银钱?” “不多,铃儿,这钱叔家里的土豆种地多,吃不完。所以给我便宜了很多银钱。”二姐风韵解释道,“之前你给我的银钱全都用在买土豆上了,但是但是今日我询问村里养猪的村民,说是总喂草和土豆,猪根本长不大。一定得喂饲料。” 风铃儿托着下巴,安慰道,“这事儿二姐不用着急,我若到了县城,一定帮忙问问,实在没有,在想其他办法。” “嗯,好,我等你消息。”二姐风韵说了自己喂养猪的一些问题以后,又向对方打听了风铃儿喂养的那些野鸡的看法。 风铃儿告诉她,野鸡刚捉回来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儿。而现在野鸡之所以不像之前那么急躁,就是因为在不断的摩挲中。它渐渐发现,之前给它做得那个家,相当地舒适。 “铃儿,现在你喂养野鸡,二姐喂养猪。之后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把它们喂好,到那时,我们的生活就更好了。”二姐风韵憧憬地说着,手掌也不由自主地把着风铃儿的肩膀。 风铃儿点点头,“放心吧,二姐,我们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嗯。” 在离开之前,二姐风韵说了有关风父过几日要杀猪一事儿,希望到时候她和晨汐一起回来。正好可以带些排骨和瘦肉回去。 “二姐,我和晨汐到时候一定到!” “那么,二姐就先回去了,你回去小心点。”走到中途,二姐风韵话别,再次返回钟灵毓秀书院。 ------题外话------ 今天仍然万更哦,一定要支持哦。这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8、家和(万更上) 到家得天色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楚晨汐却已经在将院子里晒着的药草端到屋里了。 正好端着,恰看见从院子外走进来的风铃儿。 “先坐着,等为夫把这些晾晒的药草端进去了以后,再开饭。” 风铃儿将买地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然后就从院子角落里抱了个长板凳过去,“哦,对了,今晚做得什么好吃的?” “今晚没做稀饭,简单做了几个馒头,又炒了两盘菜。”楚晨汐把药草搬进屋子以后,才走出来。 拍拍身上的灰渍,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檀木盒子,“抱的什么东西?” “你拆开看看吧?” 风铃儿古灵精怪地把檀木盒子往楚晨汐跟前一推,心情烦躁地说起来,“这不昨天跟你说了么,那成毅公子的大哥成安公子和他夫人来了。所以呢,我这边无事儿,也就常去看我请工人修缮的小宅子,结果路过布料铺子,就想着买些布料,顺便让二姐她们给我们缝制些衣裳,反正尺寸她们都知道。买好了后,我又撞见茶铺,就进去瞧了下。想着给祖母她们买些茶喝,而且我在我们那里最喜欢喝茶。本来就打算先看看,结果碰到了成安公子。他东说西说,我看到他那眼神,就没忍住,一没忍住,就买了普洱茶,这不,就是这种。”把其中一罐普洱茶推过去,“哪,晨汐,你看看吧,这就是我买的,也不知道茶质好不好?” 说了好半天,楚晨汐听懵了。 这跟檀木盒子有什么关系? “这檀木盒子是” “哦,当时为了赶紧走,我就说到对面铺子去逛逛玉石,哪里知道那家伙还是那玉石店铺的老板,我看他介绍半天,估计心里面觉得我买不起了。我有些气不过,当场就买了。不过讲了个价。花了花了” 楚晨汐凑过去,立体的五官呈现在风铃儿的面前,他小声,“多少?” “三百两?”风铃儿一副做错了的表情。 “哈哈!” “你还笑,我都被逼上梁山,花光了银钱了?” “正常,现在最便宜的玉石都得花这么多银钱。那他不会卖给你最差的玉石吧?”楚晨汐正想打开盒子,一探究竟,被风铃儿挥来的手掌紧紧压住,“等下。” 及时阻止了,还吓了楚晨汐一跳。 “铃儿,不能看?” “不是?这玉佩不是最差的,软玉中最好的白玉,我已经找祖母她们鉴定过了。我那祖母她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她认得好玉坏玉。”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到面前,将盒子打开。这一下,也就看到了摆放在檀木盒子里的白色玉佩, 规则的圆下系着的蓝色穗子上还有几颗小小的翡翠。 雅致,艳丽。 楚晨汐拿着玉佩端端地打量了两下,嘴里叹道,“真是好玉!” 风铃儿看自己相公也如此认可玉佩的质量,她心里头就更伤愁了。 听祖母王氏说,这软玉中的白玉极贵,少说也要花一千两银钱,可是自己却花了三百两银钱回来。换句话说,那成安公子给自己便宜了又便宜再便宜。 这样看,自己倒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楚晨汐将玉佩慢条斯理地装进盒子里,脸上的那个表情,风铃儿紧张地手都跟着发抖。 “好了!”风铃儿伸手把自己的眼睛挡住,“我知道了,我听话,明日就把玉佩退了,把钱拿回来。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浪费银钱的。” 心思沉重,风铃儿不好意思。 哪里知道楚晨汐半点儿介意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兜着盒子,语气犹如清风朗月。 他说,他很喜欢。不过现在在这乡下,戴着玉佩,也无人欣赏。哪天到县城看病,他倒是可以带上。 还笑着感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风铃儿为此,心里才不至于那么紧张。 过后,夫妻俩开始吃饭。 馒头加菜,吃起来方便省事。 刚出炉的馒头虽然烫,但是很软,软软的,吃起来特别地香。 清炒的竹笋干脆入口,齿间清香环绕。当然,野鸡肉还剩下一些,楚晨汐今日削了土豆,切成土豆丝,炒了点儿野鸡土豆丝。 里面放了一点儿园子里种的辣椒。 尖辣椒。 即便辣椒看起来特别小,但是很合口味。 吃饭过程中,楚晨汐说到了二姐风韵喂养猪用的饲料。他提到,自己走访村民,在一些老伯大爷那里知晓了他们卖饲料的地方。 还说就在镇上不远的地方,想着到时候让人把饲料直接拉过来。 “晨汐,这喂猪也有你一份,这种事儿你不用请示我,直接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况且我也没养过猪。不知道怎么样?” “那好,这事儿我就自己去办了。”楚晨汐吃着馒头,忽然又问,“家里置办东西置办完了么?” “还没呢?”风铃儿奄奄一息地说,“说实在的,家里穿用什么还能紧巴一段日子。但是这吃上,不能停下呀。尤其是我带回来的那十来个孩子,她们在爹娘那里住着,想必给她们添了很多麻烦。”风铃儿思索道,“之所以在县城买宅子,是想着把那些村民安置妥当,然后那些孩子就可以去到县城,和他们的亲人住在一起了。毕竟送佛送到西嘛!” “家里还有多少银钱?”楚晨汐又着急地问。 “银钱花得多差不多了。”风铃儿吐吐舌头,“这都怪我。” “身上还有用的么?”楚晨汐再次关切地问。 风铃儿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银钱了,现在也拿不出多的银钱出来。可是如果她说没有,相公楚晨汐势必又会想办法去赚银钱,为了让他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家里,她决定敷衍,不说实话。 “还有呢?” “如果没有,一定要告诉为夫。” “嗯,知道啦。” 晚上下大雨,因为栅栏没有棚,导致野鸡住得地方潮湿一片。 风铃儿眼看这天气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心里也就跟着着急。 “这可怎么办啊,再这么淋下去,只怕眼生病了。”拍打这掌心,风铃儿站在竹屋门口干着急。 而院子外不远的那头老黄牛倒是很开心,尾巴晃悠悠地,时不时发出牛叫的声音。 楚晨汐戴了草帽,冲进雨里,先行将那头老黄牛拴在不远的竹林处,让它可以自己解决温饱。 上回在老根叔家赊欠牛的银钱,几日治病救人,楚晨汐已经填上了,加上几日到得对方家里施针,老根叔的病也好了很多。 风铃儿看野鸡在雨里冻得可怜,便也戴了草帽,冲进雨里。 “铃儿,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我想去砍几根竹子。”风铃儿手臂指着远处的竹子。 “这么大雨,要砍竹子,为夫砍回来就是了?”楚晨汐拿着弯刀,催促着风铃儿赶紧回屋。 风铃儿手指定了定自己的衣服,悻悻地说衣服已经湿透了,回家反正都要洗,还不如就这样算了。 又言竹子只需要个七八根,夫妻俩一起砍,速度快一些。 楚晨汐拗不过,便听她的话,着急地去到竹林,砍竹子。 刀落在竹根处,声声响亮如钟。 山林里,如同有节奏的歌曲,余音绕梁,好不欢快。 中途有过一阵大雨,夫妻二人衣服上,脸上。全是雨水。可因为彼此目标一致,所以谁都没有在大雨中退缩,最后两个人一人砍了八根不细不粗的竹子就回去了。 到了家门口,将两把砍柴的弯刀放在院子角落里,挤了两把袖子上的水,风铃儿就扑过栅栏外,仔细思索。 她想地是,用竹子在栅栏上,做个棚。 楚晨汐望着站在板凳上的风铃儿,不解地问,“爬那么高做什么?” “把竹子固定好。”风铃儿难耐地又道,“晨汐,得想办法,弄几块木板过来。” “木板?”楚晨汐说自己到时候去山上砍了木头,回来做。 “那怎么来地急,这鬼天气,谁知道还下不下雨呢?”风铃儿跳下凳子,手抹了把脸,“这样吧,晨汐,一会儿等雨停了,你陪我去家里。二姐现在已经把原来的院子改造成了猪圈了,家里的东西也都搬到了新房子了。反正原来的家里也没人住,我们一会儿去抬几块回来就是了。” 楚晨汐答应了一声好。 夫妻俩运气不错,等雨停了,回了娘家。风父正在帮着二姐风韵拆房子了。因为要将猪圈扩高扩大点儿,所以需要把原来的房子拆了。 当然,拆来的那些旧木板什么的,最后也都是要进火灶里的。这也是夫妻二人来地较早的原因。 “铃儿,晨汐,你们要这些旧木板做什么?”风父站在房顶,狐疑地问底下的两人。 风铃儿讲解了自己的意思。 说是夏天雨水多,如果不把野鸡住得地方弄个棚,那一到下雨,野鸡就得淋雨。到时候淋了雨,栅栏里就会非常潮湿,野鸡粪便不容易清理,就容易滋生细菌,到时候野鸡再一生了病,那就麻烦了。 “所以铃儿是想拿这些木板,搭个鸡棚?” 风铃儿点点头,冲着风父喊,“是啊。爹,我那野鸡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就得看能不能喂养好。可是要喂养好,这打理它们住的地方就非常关键。” “呵呵,没想到铃儿还懂这么多养鸡的学问呢?” 风铃儿摆摆手,“别提了,爹,女儿养几只野鸡不容易,这一过程中,磕磕碰碰遇到了很多麻烦。”伸手拍了拍楚晨汐的肩膀,“就晨汐,一天帮忙照看着。可是把他累坏了。” 楚晨汐递过来的眼神忽明忽暗,好像再说,自己没那么严重。 但是媳妇儿那傲娇的眼神,他也实在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在风父跟着感激自己的时候,谦虚地说上两句,没那么严重之类的话。 “院子外那些木板推在一起,你们挑选能用得上的,带回去吧。爹还要把剩下的房子拆了,不然到时候你二姐喂猪,这边屋子是个麻烦。” 看着二姐风韵猪圈围地像模像样,风铃儿禁不住感慨起来,“爹,你这么费心,要不然也加入我们喂猪的阵营中吧。” “哈哈,那是当然,爹这么辛苦地劳作,你二姐以后还不给我发大钱啊?”风父幽默地站在房子上使了个眼神。 他歪歪倒倒的样子,把房顶下的三人看地担心。 “爹,你小心点儿,这么高,别给摔下来。”二姐风韵嚷起来。 “放心吧,二姐,要是爹做不到,他也不在房顶上同我们说笑了。”想到小的时候,风父对自己的训练,风铃儿在担心一阵过后,就扬起脸笑了。 说着,风父果然从房顶上跳下来。 虽然是单脚,但轻功卓越的他,跳下来还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地精神。 拿了木棒,撑着脚,风父向院外的三人晃了晃手,“在门口等着我,爹把你二姐交代的任务先完成了再说。” 风父将二姐风韵的放在猪圈里的猪草土豆送进了猪槽,然后才慢条斯理地一跃而出。 风铃儿看着风父笑,“爹,就你这功夫,以后出入猪圈,什么也不用愁了。” 二姐风韵捂着嘴巴,也乐,“是啊,刚开始二姐还羡慕铃儿,怎么样,有爹这样的高手加入,我可省了不少麻烦。” “但愿不给韵儿添麻烦!”风父歪着头,红扑扑的脸蛋看上去特别可爱。 “就是,但愿!”风铃儿打趣地卖弄道,“二姐,你和爹的组合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要知道我家晨汐医术高明,野鸡生病了,他也有办法医治。而猪呢,猪就麻烦了。” 二姐风韵在自己妹妹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小丫头,可别吓唬你二姐了,二姐也不是吓唬大的。” “疼,疼。”风铃儿皱着眉头,“这么火爆,也不怕嫁不出去。” “像你这样毛毛躁躁的丫头都嫁出去了,二姐还嫁不出去啊。”二姐风韵拿鼻梁贴了一下风铃儿,紧跟着手指在妹妹的脸颊上刮了刮,“铃儿,要不然我们来比比看,最后谁卖得银钱多。” 一听比赛,风铃儿就笑了。虽然说猪养大养肥了,赚的银钱也不少,可是要知道,猪的营养价值没有野鸡高,只要野鸡数量多,高产,那她赢了二姐风韵,绝对是轻而易举。 “好啊,比就比。”风铃儿鬼精灵地扑到风父的身旁,挤眉弄眼,“二姐,等着看吧,铃儿我啊,一定让你输得彻底。” “爹,你看,铃儿她又在卖弄了。”二姐风韵撒娇。 风父在两个女儿的中央,喜不自胜。不错,女儿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努力生存,又能够相处得这么和善,正是他以往所需要的。 故而他跟着两个女儿回书院,一路上都笑个不停。 途中,碰到跑步回来的十来个孩子以及书院读书的十来个孩子。 风铃儿便笑了,她们现在所经历的,都是自己和二姐风韵以前经历的。 只可惜,最后学艺不精,还是没有多大的才能。 “想什么呢,铃儿?” 回到院子,风父就准备上课了。二姐风韵也有衣服要去河边洗,因此院子里就只剩下风铃儿和楚晨汐。 看着风铃儿发呆,楚晨汐就好奇。 脚步往身旁挤了挤,对方轻声问,“想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在想那些孩子最后会不会成才?”风铃儿表示,当初自己和二姐风韵也是被父亲这么训练的,可最后,也就只有大哥坚持下来了。 她和二姐风韵就两个不成器的孩子。 “关心那么多,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啊?” “哈,也对。” 上得二楼,面见祖母王氏。这便看着三人坐在床上,正在穿针引线。 到时,被母亲云氏叫住了。 “铃儿啊,你和晨汐进来吧。” “娘怎么知道是我们?”风铃儿好奇,自己刚刚也没出声。 “刚到家,就笑成那样,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母亲云氏让女儿坐在身旁,将自己昨晚加工做好的衣裳顺手递给女儿风铃儿。 稠料子做成的衣服,简单大气。女孩儿的衣服还有些妩媚,当白色刺绣裙伸到风铃儿跟前时。 她就拒绝了。 说是这好的布匹是买给她们的,自己就要粗麻衣服就好。 祖母王氏看不过去,“说什么呢,铃儿,你每天来回地往县城跑,穿件像样的衣服倒是必要的。粗麻做成的布裙就在家里将就将就。” “祖母,我根本不需要穿那么好。” “这孩子,又忘了祖母当初教你们的了。人靠衣裳马靠鞍,你长得再标志,如果穿得不好看,也会被人嘲笑。虽然别人不会再明面上笑话你,但总归她们会说三道四的。”祖母王氏从身旁把自己赶工做成的衣裳拿过来,“这件,是祖母给晨汐做得。他呀,平日素惯了,还没穿过喜庆的呢。”拿了衣裳,在楚晨汐的身上比量了几下。 楚晨汐不适应,受宠若惊地退后两步。 “哎,这孩子,怎么,嫌弃祖母的手艺丑啊。”祖母王氏咕哝道,“上回你那身新郎服,祖母还参与过呢。”拉着楚晨汐的手,和乐地拍了拍,“放心,铃儿买回来的布匹挺多的,可以穿好几日了。你就放心地穿吧,穿坏了,祖母再给做。” 风铃儿伸手推了推,“可是母亲,祖母,二姐和弟弟妹妹们,他们还没有呢?按理说,我得让让她们。”她觉得一做好,就拿给自己,弟弟妹妹们说不定会吃醋。 “哪里能忘了他们?”大娘于氏起身,伸手掀开窗户,“铃儿,过来看吧,弟弟妹妹不是都有新衣服么。” 风铃儿狐疑地跟过去,往院子里一望,便看到了弟弟妹妹身上的衣服。 “大娘,昭儿她们早就穿上新衣服了啊。” “是啊,都是你大娘大晚上熬的。”身后的母亲也跟着站起来,手指定着那件白色的刺绣衣裙,“不过娘没你大娘的手巧,速度慢。” 大娘于氏微笑,“妹妹,你就别给我带高帽了,我呀也就只会做点儿这个。”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炯,“而且小孩子衣服小些,我得速度快,也是理所当然的。” 二人各自谦虚,身后的祖母王氏看不过去了。 “是啊,你们做得都不好看,就我好看!”打趣的话又滑稽,又自豪。 引得家里人哄堂大笑。 ------题外话------ 哈哈,今天还是万更哦,谢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9、收获(万更下) 半个月以来,风铃儿就是在县城和田水村来回地跑,来回地应付酒楼和自己的野鸡。 因为酒楼的生意做得红火,也没什么事儿,成毅公子一天都要招呼他大哥,所以也没限制风铃儿自由。 多早回田水村,在酒楼里做了什么,他这边倒也没多问。 好像遇到了难事儿,雷管家这边也没说逮着风铃儿说话。 于是乎,日子一天一天地熬着,风铃儿回田水村,照顾野鸡的事儿也就越来越多。 二姐风韵等着楚晨汐看好了饲料,也就跟着买了饲料回村。 猪那边,也有风父日常打理着。 甚至于,有时候风父还开始给学生们放假,说是这学习是学,在生活中磨炼也是学。 教了一些知识,布置了一些作业,就将孩子们打发了。 至于风铃儿带回来的那十来个孩子,都由祖母王氏,母亲云氏以及大娘于氏轮流照看着。 毕竟其他人也没什么时间。 风铃儿的木板抬回去,和竹子一起,做了竹棚。月前又买了青石砖盖上去。这就算盖好了鸡棚。 鸡棚盖好以后,每次一下雨,野鸡们倒也不怕了。之前淋雨后,风铃儿更是晾晒了好几天,说是多通风,野鸡们的生活环境就会更好。 不过她又圈了几块地,和楚晨汐用竹子圈了起来。说是作为野鸡们玩耍的场所。 毕竟养野鸡,场地要开阔。天天闷在鸡棚里,不见太阳,对野鸡们的饲养也不好。 这日,阳光明媚。 风铃儿照常将栅栏门开了,放了野鸡们出来玩儿。 她手上拿了一根细长的棍子,坐在圈了的场地里。 坐着的小板凳是风铃儿用娘家不用的小板子做成的。 楚晨汐看风铃儿从早上坐到现在,一口水没喝,就从家里,用白面和野鸡蛋做了糕点,带着一壶普洱茶过来找她。 “咱们家这野鸡是越来越大了?”楚晨汐面带微笑,感慨着。手上握着个陶碗,给风铃儿倒了一杯茶水,“来,铃儿,渴坏了吧,喝口茶。” 风铃儿转过头,伸手接了碗,“这些野鸡产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晨汐,我在想,要不要把野鸡蛋运进县城卖呢。” “家里也有好几筐野鸡蛋了,要不然,为夫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去县城卖野鸡蛋。”楚晨汐走近,蹲身,望着自己的夫人,“铃儿,或者我们把野鸡蛋留下来,到时候让野鸡孵化小野鸡。” “那也不需要那么多蛋啊?”风铃儿扁扁唇,“没事儿,晨汐,这卖野鸡蛋的法子还是让我先想一想吧?”说完,她站起来,揉了揉腿。 干坐在这里,已经好半天,全身都酸麻疼痛。 野鸡蛋到底怎么卖,最赚钱,她得好好想一想。不过她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法子。 但是她清楚的是,野鸡蛋的营养比家养鸡蛋高。甚至颜色也比较丰富。 譬如野鸡蛋就有橄榄色c暗褐色c浅褐色c灰色c蓝色和白色。 这种鲜艳的颜色,可以在顾客买时,作为自己卖的蛋是野鸡蛋的证据, 此外,野鸡蛋的蛋质细腻滑嫩,是高蛋白,低脂肪的绝佳食物。 野鸡蛋炒出来的颜色非常鲜艳。 是金黄色。 而且它没有土腥味,味道十分地鲜嫩爽口。 当然野鸡蛋之所以比普通的鸡蛋味道更佳鲜美,因为野鸡蛋的里的谷氨酸含量比较高。 在现代的时候,有一回,父亲就是花了很多钱买了几个野鸡蛋。那个时候母亲还说,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和怀了身孕的妇女吃野鸡蛋最好,因为补钙。 野鸡蛋当中活性钙的含量是普通鸡蛋的好几倍。至于到底是几倍,母亲也没有多说。 按风铃儿的揣测,她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后来她学生物的时候,曾调查过,野鸡蛋还有促进脂肪转化c改善心脏和大脑的功能,提高人体免疫力的作用,因为野鸡蛋富含人体必需的重要功能性因子牛磺酸。 野鸡蛋不含抗生素c激素等药物残留,食用了野鸡蛋能够强身健体,对身体特别好。 因此,风铃儿一进屋,望着放在角落里的野鸡蛋,就高兴地同对方商量,“晨汐,我想今儿晚上,给祖母她们拿些野鸡蛋去。” “好。” “不过你得做个篮筐?”风铃儿解释,“这样拿些比较方便,还不容易掉。另外,觉得野鸡蛋徒手拿在手上,太张扬了。还是低调些,放进篮筐里,然后用布盖着比较好。” 奶奶那个年代,家里穷,就是这么挂着鸡蛋去市场上卖得,风铃儿深有体会。 此刻交代的篮筐,是风铃儿交给楚晨汐的一个任务,家里面的那些大竹筐,都是楚晨汐砍了竹子,拿了竹条编的。 大的都编了,小的又能有什么打紧。 差不多正午,楚晨汐砍了竹条就抓紧时间编好了。 “给,铃儿,你看看大小合不合适,如果不行,就先将就一日,晚上我再重新砍竹条编。” 接过楚晨汐手中的筐,她不以也然地笑笑,紧跟着并不失望地点头回答,“挺合适的,挂在手腕上,刚刚好。”试了下,觉得大小非常合适。 捡了二十来个野鸡蛋装进篮筐里,然后夫妻二人锁了门,带着狗狗二白出门。 鸡棚做好以后,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大概是在日常开栅栏门的时候,意识到野鸡已经有了家的归属。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玩儿,什么时候又该回鸡棚了。 “铃儿,野鸡蛋为夫帮你拿着吧。”楚晨汐笑着说道,“你裙子这么长,小心摔倒了。” “也成。”篮筐递到楚晨汐的手中,然后风铃儿蹲身,把自己的裙子搭在腰带里。 在这田水村,没有谁注意自己的造型。等到了娘家院子,她再把自己的衣裙放下来就行。 当然,前提是,楚晨汐并没有见怪,也没有责备她。 “铃儿,前面一段路垮塌了,一会儿把手给我,我带你过去。”楚晨汐走在路上提醒了两句。 原来田地旁边那条靠近河岸的路,因为这半个月的雨水冲刷,垮塌了,所以走路都需要谨慎小心。 到了垮塌的地方,风铃儿并没有让楚晨汐搀扶自己,只说这地方迈腿跨过去就是了。当然,到了地方才知道,这个漏洞,有些夸张。 看着也有些吓人。 “铃儿,在这儿等着。”楚晨汐跳了过去,将手中的篮筐放了田头。 “别往下看,铃儿,跳过来!”楚晨汐张开手,希望风铃儿能够勇敢地跳过来。 这垮塌的地方听说还有几天才会修好。因为走这条路的也就他们夫妻二人,所以显少有人会积极地帮忙修好。 “好嘞,晨汐,你让开。”风铃儿跟着迈腿一跳,因为前倾的惯性,直接往地上掉去,楚晨汐及时接住。 人就摔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哎呦,天哪!” 楚晨汐眼神带着愁,伸手贴了贴风铃儿的头发,“铃儿,先起来,痛!” “哦。”风铃儿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压到了对方不该压的地方了。 捂着眼睛,她别扭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晨汐,我我没注意。”伸手将对方搀扶起来,小声地问,“严重不严重?” “先停一停,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风铃儿知道,男人那地方被撞,可是要痛死一个人,不压于女人痛c经。 她乖乖地坐到一边,摸着篮筐,平心静气地等待着,好像是打算等着楚晨汐这气过了,两人再走。 好吧,这痛要搁她身上,她起码挥拳头打人了。但是或许楚晨汐特别地宠她,于是就一个人坐在那儿,独自忍耐着。 风拂动着头发,柔和地像是一只手。 当楚晨汐伸手过来,再次覆盖住她的手之后,那个时候,风铃儿才原谅自己。 “没那么严重,我们继续走吧!” 起身,风铃儿自责,伸手用力地将楚晨汐拉起来,然后再次挎上篮筐,往娘家走。 当初二姐风韵说,要把原来家里养得那头猪给杀了,可因为下了好久的雨,这杀猪一事儿就没做。 眼看着半个月过去,天气转晴,所以二姐风韵便同风父商量,将猪赶出来,准备杀了。 风父力气大,一个人直接将猪撂倒杀了,最后晃晃手,招了二姐风韵过去。 父女俩都在剃猪毛。 “哎,要是铃儿在这儿就好了?”风父冲风韵道,“铃儿好热闹,又好动。而且没准儿为父杀猪,她还能帮上忙。不像你们,就知道在旁边跟着瞎叫。” 二姐风韵吐舌,“爹,知道你喜欢铃儿。不过这一次,不是韵儿不叫铃儿过来。路上垮塌,他们来一次太危险了。所以我就想着,杀了猪,到时候给铃儿送些过去。” “路都垮塌了,你怎么送?”风父又替女儿担忧,“还不如让为父自己去,当年让你们好好学武功,可都学到哪里去了。” 二姐风韵温言撒娇,“大哥是男孩子嘛,我和铃儿是女孩子啊,武功学不会又不是我们的错。” 风父笑了下,“就你有理由。”伸手拍了拍猪的耳朵,“不过呢,我两个女儿,一个才华横溢,另一个聪明可人。这也挺不错的,爹啊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二姐风韵拿着刀,一点一点儿地刮着猪毛。 不想没过多久,书院门口就汇合了很多村民。 一打听,才知道,村民们手里拿着篮筐,是来这儿买肉来了。 特别是没有养猪的村民,听到哪里有猪叫,就会立马赶过来买新鲜猪肉。 二姐风韵放村民进屋,“各位大叔婶子,你们要猪肉,也得等我们把猪毛刮了,把肉切了才行啊。” 村民们都站在院门口,耐心等待。在刮毛,和切肉这一过程中,她们都热情得帮忙。 风铃儿和楚晨汐一来,都赶上分猪肉了。 “二姐,没想到杀猪日从半个月前拖到了现在!”风铃儿风尘仆仆地来到院子中间。 被二姐风韵一把拉了过去,嘴里小声絮叨,“还好你来了,铃儿,帮忙想想办法,看看这猪肉怎么分,怎么卖啊?” “就那些村民?”风铃儿侧眸示意道,“她们不是挎着篮子来地么,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她们的意思,给她们想要的猪肉就是了。” 二姐风韵手跟着抖,“这我不会啊?” “这卖肉需要会什么。”风铃儿扁起袖子,霸气地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吧。二姐,去把称拿过来。” “好。”二姐风韵连忙听从指示,去将东西拿了过来。 随之,她握着杀猪刀,站在猪肉前,伸手招村民们过去,“大家伙过来吧,看看你们要什么肉,我也好切!” 村民们争先恐后地跑上去,全没秩序,风铃儿歪着头,示意她们排队买猪肉。 刚开始,她也是吼了好几声,才让那些蜂拥而至的村民们按照顺序排好。 “晨汐,你过来?”风铃儿觉得,这种夫妻配合的事儿,还是让了解她的人来吧。 于是让二姐风韵来帮忙,而相公楚晨汐,便找他来,帮忙称称。 要是短斤少两,恐怕乡亲四邻的也不大好。 “要什么?”风铃儿挥刀。 拉着篮筐的婶子回答,说是要几斤瘦肉。风铃儿听了摇头,“婶子,我们这里的猪肉不能光买瘦肉?” 那婶子为难地问,“为什么不能买?” 风铃儿当然不会简单告诉她,这样做的后果。毕竟都把瘦肉买走了,肥肉谁要啊。 “不好意思。这里只能瘦肉和肥肉一起买!”她提醒了两句,便再次确定,“婶子,现在你还要不要买猪肉?” 那婶子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买了。 割了几斤,在称上过了过,多了一点点的,风铃儿也还是按照原来的价钱给她算的,“婶子,五斤。” “多少银钱啊,风丫头?” 风铃儿看着新鲜猪肉,一脸笑容,“婶子,这猪是我们今天杀的。来之前,你也应该听到杀猪的叫声了吧。” “对!”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家里这猪肉是新鲜的猪肉对不对,所以呢,今天的猪肉会很贵。但是想着大伙来我们家,太累了,所以给各位便宜一些,肥肉和瘦肉三十文,排骨五十文。如果要猪耳朵,猪腿,猪脚的话,可能更贵,要八十文。” 那婶子一听,眼神灵动地眨了眨,“风铃儿姑娘,这猪肉这么贵啊?” “不是,婶子,在市面上,我今天卖得价钱,比平日里便宜得多。”风铃儿向其解释,说在市集买这东西,可不止这么一点儿钱,还确定地说,猪肉市场价,是四十文一斤,排骨是六十或者七十文一斤,猪耳朵,猪脚,猪腿什么的,则要足足一百文呢。 其实风铃儿这么将价钱报出来,并不是欺骗村民,村民能来这儿买,对猪肉价格早就了解清楚了。此刻来说,不过是希望风铃儿能够因为跟自己是乡亲,便宜卖给她们。 此刻风铃儿露出知行情的表情来卖,她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想着人家刚刚杀的猪,都是新鲜猪肉,这么着也确实划算地多。 “那好,给我来三斤排骨吧。” 风铃儿赶紧给对方切了三斤排骨,而后还问婶子,要不要来给她把排骨切成块。 “能切块自然是好了。”婶子笑了下,伸手将篮筐递过来。 婶子买了肉,付了风铃儿一百五十文,便返回家了。 田水村就是这样,穷得越来越穷,富得越来越富,不过现在,大多数的人似乎家里都有了存款。吃不起饭的时代貌似过去了。 最起码,在风家,吃不起饭已经不存在了。 何况娘家大小事儿有老爹出主意。 自己呢,也嫁人,跟了楚晨汐,家里边吃饭的压力也小了一些。 紧跟着的大叔,想买五花肉,风铃儿便替他切了五花肉,卖得是三十文一斤。他买了一斤,自然付了三十文。 跟着的村民不少,都买了自己想买的东西。最后离开了书院后,风铃儿才将卖得的五两三百文交给风父。 “铃儿,把这钱给你二姐吧,她如今是咱们家里的顶梁柱。”风父调侃着,让风铃儿把所有的银钱全部给了二姐风韵。 二姐风韵原本要分别风铃儿一半,说今天大部分都是她的功劳。 风铃儿一笑,“二姐,看你客套的,咱们风家,钱就是大家的。保存在哪儿都是保存?况且现在二姐在喂养猪,到时候说不定铃儿还会回来蹭猪肉呢。” 笑说着,看向楚晨汐,“晨汐,把篮筐给我。” 楚晨汐把装满野鸡蛋的篮筐递出去,“铃儿,给。” 拿到后,她掀开了布盖子,指着满满一筐野鸡蛋,“二姐,爹,这些是我那野鸡下得蛋,哪,正好给你们拿来。” 大娘于氏一看,感慨道,“这么多啊。”想了想,却不愿意收,“铃儿,拿回去留着自己吃吧。别尽想着我们。” 祖母王氏也附和道,“是啊,把这些野鸡蛋拿到市集上,卖些银钱,也是好的。” 娘家人都替她着想,风铃儿却不愿意,伸手将一篮筐鸡蛋送到二姐风韵的怀抱中,“哎呀,祖母,大娘,你看,你们又多虑了。家里野鸡蛋我们都留着呢,这些是拿来给你们吃的。再说了,这生意要做,家里人得伙食不也得改善么?”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楚晨汐,希望他也说两句话。 楚晨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祖母,大娘。铃儿这次拿野鸡蛋来,就是纯粹地想要分享给你们。而且,她这一个月,一直在努力地喂养野鸡。如今有了收获,你们怎么能推辞呢,这”自顾自地笑了下,“这不是把铃儿的心意视而不见,拒之门外么?” “母亲,姐姐,既然是铃儿的心意,我们就收下吧,不然她一会儿该哭鼻子了?”母亲云氏从旁相劝。 “那那就收下吧。”祖母王氏看着大儿媳妇于氏,“咱们可别让铃儿伤心哪。” “好好好,母亲,您哪,说得对。咱们别让铃儿伤心。” 看家里人欣然接受野鸡蛋。 风铃儿偏头冲楚晨汐眨了下眼睛,夸他天生好口才! 楚晨汐得意一笑。 好像在说,做铃儿的相公,自然该如此! ------题外话------ 哈哈,不好意思,前后顺序发错了,怪我,怪我。今天还是万更哦,谢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0、逻辑(万更上) 董青红状告自己的大嫂,说自己的嫂子有谋害父亲的嫌疑。于是飞狐将军萧卿替其做主,亲自带了两个随从,来到临州县城。想替对方亲自监督县城知府办案。 然而董家后人董玉林一家早就走了。 “大人,快,派人赶紧将那董玉林和郭氏缉拿归案!” “是!”铺头杨从连忙带着手底下的人,四处奔走,捉拿董玉林和其郭氏。 因为董玉林和郭氏二人根本没有想过董青红会告到皇帝那儿,更没想过皇帝会如此重视董青红,甚至还派了兵部尚书赵明前来督办这个案子。 董玉林和郭氏被抓后,三天之内,知府大人庞容立马带人到堂下审问。 那郭氏带着几岁大的女儿跪在殿堂上,围拥的百姓也跑到衙门,观看这一出媳妇谋杀公公案。 风铃儿从酒楼里出来,去瞧自己的小宅子,便因为好奇,看到了衙门口人声鼎沸,叽叽喳喳地在讨论什么。 她挤进去,呆了半个时辰,好奇地听着殿上在审犯人。 庞容将惊堂木一拍,对着那跪地的郭氏道,“郭氏,速速将你谋害董仲舒董老爷子的经过告知本官!” 郭氏面色俱冷,她搂着孩子的脑袋,瞳孔里隐隐带着一丝慌张,“庞大人,民妇不曾谋害自己的公公!” 一旁看座的董青红咽不下这口气,跟着就暴脾气地拍了一下桌子,“郭烟,还不实话交代,难道你想坐牢么?!” 郭氏咬牙切齿,虽然身体在颤抖,但并没有要说实话的意思,“董青红,我说过了,我没有谋害公公,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只能这么说!” “郭烟,你找死?!”董青红若不是看知府大人庞容还在审讯,兵部尚书大人赵明在侧,她可能早就拿她手中的鞭子,挥鞭打人了。 飞狐将军萧卿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地勾了勾自己的细眉,“青红,稍安勿躁,没看见庞大人还在办案么,我们要相信庞大人,他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庞容听这朝廷红人飞狐将军萧卿这么一说,心里紧张地不行,半晌,咧嘴尴尬一笑,然后手中的惊堂木再次重力拍上桌子,“郭氏,老实交代,你究竟如何谋害董老爷子的?” 郭烟还是冷眸,咬了下嘴唇,她冷着脸回答,“庞大人,民妇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谋害公公!” “你?”董青红气地脸都红了。 赵明虽然为兵部尚书大人,但他此刻是来督办案子的,自然不能越权地让知府大人庞容停案,自己去审。 “来人。将这郭氏拉下去,打她二十大板!”知府大人庞容因为忌惮兵部尚书大人赵明以及飞狐将军萧卿的威严,所以便按着这郭氏的流言蜚语,让手底下的人打她二十大板。 本来以为,郭氏二十大板过后,就主动找认了。到那时,董老爷子的死也就水落石出了。 不想,这郭氏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谋害了公公董仲舒董老爷子。 她额头冷汗直冒,女儿董源在身旁哭得十分伤心。 董青红想着那孩子毕竟是大哥的亲骨肉,便走过去,想要安慰孩子。 不料孩子两手挡住董青红,大声骂道,“你这个坏女人,你欺负我娘亲,呜呜,你欺负我娘亲。” 董青红当时也有些愣了,心里头火气直冒。不过看那毕竟是个孩子,又在郭氏的身畔长大,没有教养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她这么一想,却又十分懊恼。 “郭氏,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交代么?!” “好,我交代,我交代。”郭氏双手撑着地面,眼泪直掉。但她咬着嘴唇直到出血,话语生硬地吼道,“董青红,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实情么,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郭烟是恨你爹。但是我怨恨他,是因为他不顾我的意愿,逼迫我嫁给了他这个畜c生儿子!” 畜c生一出,跟旁的董玉林眼神发黑。 他跟着也破口大骂,“你这个死贱人,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呵呵,董玉林,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你就不敢说实话么,不敢告诉你妹妹,我究竟是从哪里来地,我究竟是什么人?!” 董玉林矢口否认,“你还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还能是什么人?!” “明媒正娶,明媒正娶?!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郭氏苦笑不已,想她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逃出去,哪里想到自己竟然会再次失去机会。停了下,她食指用力地一伸,“这个这个男人自打把我抢回去,就一直在折c磨我。无论我如何求饶,如何恳求他放了我,他都不愿意。还有,还有” 她傻笑地爬起来,目光冰冷地投到董青红的身上,“还有你爹董仲舒,身为朝廷重臣,却不顾百姓死活,我多次求饶他,希望他能够放我回家,但是他却因为家族面子,逼迫我成为他儿子的女人。” 董青红冷言冷语,“你同他的事儿,不需要拿在堂上说,我根本不想听。” “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不能?!你爹如此害我,我难道连恨都不能恨了么?不错,我郭烟是几次想要杀了生病的他,但是我不敢。他董仲叔是朝廷命官,我杀了他,自己也活不了。而且而且当他疼爱源儿的时候,我再怎么恨他,也下不了手了。”郭氏泪流满面,“董青红,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受害的明明是我,你怎么能够是非不分,冤枉我谋害你爹呢?!” 董青红气愤难平,“胡说八道,你在家里做的事儿,府里管家丫头可是对我说得一清二楚?她们告诉我,两天不到,你就会和父亲大吵一架。甚至气地父亲吐血!” “我同他吵架,只是因为他不愿意让我跟他儿子和离。董玉林禽c兽不如,我不想跟他在一起过日子,难道这有错么?每一次,每一次我”郭氏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可她说话明明都在颤抖,“我想要好好同你父亲说的时候,他就立马否决。甚至还要拿家规惩罚我。呵呵,他凭什么,凭什么要处罚我?我我忍受不了董玉林对我的毒打,想要跟他分开,这错了么?!” “你当然做错了,试问我爹在你和董玉林成亲后,有没有让你做过任何一件为难的事儿?你和董玉林成亲后,就该和他好好在一起。哪里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儿,你恩将仇报,难道做对了?”董青红走近,手指紧握着过郭氏的下巴,“郭氏,我爹年事已高,你怎么狠得下心!” 郭氏挣脱掉对方的手,一字一句地反驳她,“董青红,我再说一遍,我憎恨你的父亲,但是我没有谋害过你的父亲一次!” 啪! 董青红用力地给了郭氏一巴掌,郭氏气急,目眦欲裂。但却没有打掉她的傲气。 看着众人,她还是说着那句话。 我没有谋害过你的父亲,没有! “郭氏,你不说没关系,因为我会让你亲口说出来!”董青红伸手握住郭氏的手腕,眼神吓人。 郭氏强忍着痛,还在努力地反抗着。 不过任凭上方的人如何威逼利诱,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谋杀了公公。只愿意认可对公公那永不停止的恨。 风铃儿听着那些阴森森的话,想要走开,不料忽然听得那郭氏悲伤地喊出了一句话。 “庞大人,你既然为官,就该为百姓请命,怎么能够因为别人是官,你就冤枉于我?”这别人显然指地是董青红。 她身份尊贵,状告自己,一准儿成。 “我天天盼着回家。那时候,逃一次,被绑回来一次,逃两次,被绑回来两次。全身上下,不是那董玉林打,就是被董仲舒那死老头子锁在柴房里。我几次想杀人,可惜,就是下不了手。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回家,你可知道一个父亲多年不见自己的女儿回家,该是何等的痛苦啊?”她两手趴在地上,泪水直掉,“难道这一辈子我连死都不能死在田水村,死在我爹的面前呢?!” 风铃儿吓地转过头,竖起耳朵继续听。 没错,这郭氏说得是田水村?那那不就是自己的村子么?她是田水村的人,那为什么会被逼迫,成为董玉林的夫人呢? 哎,可怜啊。 这么想着,她叹了一口气,便又继续看下去。 郭氏的咒骂和哭诉,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原因只在乎,董仲舒,董老爷子在这临州县城是有名的好官。即便退休后,也是大善人。 每一次,他都要施米粥给那些难民和乞丐。又或者他要分钱给那些穷苦的百姓。 是以,身旁的百姓也觉得郭氏口中有假,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董仲舒董老爷子是好人! “瞧瞧,这泼妇又开始在胡言乱语了?自己贪图董家的权势,还怪董老爷子逼迫她做儿媳妇?” 一大叔仿佛是董老爷子的顶级粉丝,辩驳的口吻相当厉害。 只挑了这么一句话,其他百姓纷纷附和,对堂上的郭氏指指点点。 这董青红一介女儿身,也是飞虎将军萧卿手底下一员猛将。沙场上,保家卫国。 也算是巾帼女英雄。 她的父亲被害,女儿回来主持公道,当然会得到大力支持?何况请得了兵部尚书赵明赵明大人前来,就算是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认可吧。 “郭氏,你以为你这些胡言乱语,本官就会相信么?!”知府大人庞容眼神里镌刻着浓浓的恨,那是一种笃定和固执己见的光芒。 “好,郭氏,我就让你心服口服!”董青红一拍桌子,立刻让人将对方当时做了什么事儿同堂上的人说了。 她召来了伺候董仲舒董老爷子的管家,然后令管家告诉了知府大人庞容。 “回大人,小的当时确实看到郭氏端了一碗汤给老爷喝,之后不久,老爷就撒手人寰了。” “那你如何证明汤里有毒?”庞容还是要把案子断得合情合理。 那管家贵在地上,再一拱手,“少夫人离开后,小的拿银针试了一下。” “如何?” “银针发黑,汤里有剧毒!”管家一针见血地禀报道。 郭氏趴在地上冷冷质问,“你们怎么不怀疑那醉云楼的汤里被人下了毒,而而我误买了呢?” 飞狐将军萧卿懒洋洋地问了一句,“那郭氏的醉云楼主子是谁?” 知府大人庞容上回还同柳家的人一起,给柳二小姐过诞辰来着,自然知道醉云楼的主事儿是何人。 他规矩地走下前来,拱手应道,“回将军,这主事儿的是成毅公子。” “将他唤来!”飞虎将军萧卿懒洋洋地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聪慧狡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将军!”庞容立马招了自己的捕快,下去请成毅公子过来。 风铃儿这边听得心惊胆颤,连忙跑回酒楼同成毅公子说去了。 幸亏跑得够快,在捕快还没有到来时,风铃儿已经将衙门里的事儿简单地说了。 兵部尚书大人赵明因为同这成毅公子是亲戚,一看此案和成毅公子有关联,就想着去给飞狐将军萧卿说情。 飞狐将军萧卿一点儿情面也不顾,语气冷如冰霜,“这事儿,还是等成毅公子来了再说吧,赵明大人,官场和亲人之间,还是得划清界限啊。” 赵明大人就此吃瘪,不然再多为成毅公子说一句好话了。 成毅公子听后,召来了雷管家。 雷管家拱手道,“公子,您忘了么,咱们酒楼里有一道名菜。叫做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 珍珠翡翠白玉排骨汤?并非是把珍珠翡翠白玉这些东西拿来和排骨炖。而是一些蔬菜代替。 比如鱼龙代替珍珠,以红柿子椒切成条代替翡,以菠菜代替翠,以豆腐加馅代替白玉,并浇以鱼骨汤。 便汇合成了一道特色名菜。 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 这成毅公子骨气也大,因为常年在南山学艺,所以江湖气味浓,天不怕地不怕。 那飞狐将军萧卿问他话的时候,他也是半点儿不想搭理。 “成毅公子,这郭氏可说了,是她在你们酒楼里买下的汤,董老爷子喝了,才中毒去世的。”萧卿冷气冰人的口吻落在对方的耳朵中。 成毅公子回以一笑,态度上不卑不亢,“飞狐将军这话说得倒是好笑,我醉云楼开了这么久,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卖了这么多人,怎么偏偏董老爷子喝了就有事儿了?而且而且董老爷子并没有亲自来喝汤,难道在有心人买下后,再将毒下到里面,不是更加有可能么?” 郭氏嚎啕,“你别冤枉人,我没有在汤里下毒?” 成毅公子不屑地瞟了那郭氏一眼,恶语反问,“你说你没下毒,难道我的汤里就下了毒?哼!” 意思是,你在说话前,不经大脑,冤枉醉云楼,就应该明白,别人为了排除嫌疑,也会以牙还牙。 风铃儿在门口听得耳朵都疼了。 这郭氏为了摆脱麻烦,冤枉醉云楼,醉云楼为了摆脱麻烦,就冤枉回去。这来来回回地冤枉,不嫌丢人。 而且如此一来,案子也没有得到解决。 “那成毅公子,你醉云楼的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究竟是何人所做,姑且叫他来一下吧?”兵部尚书赵明赵大人也极力想要帮助自己的侄子,是以将这个下c毒的哽,继续放了下去。 成毅公子看赵明一直在给自己使眼神,不想让他为难,便告诉对方,这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是两位厨师做的。 紧跟着捕快又去将吴厨师和黄厨师带到堂上。 一听这个案子,黄厨师和吴厨师哥俩都争相认罪。 “大人,这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平时是我做的?”黄厨师为吴厨师着想,故意顶下了。 吴厨师不想好友跟着受苦,便也承认汤是自己所做。 “大人,别听他胡说,这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是我做的!” “大人,是我”黄厨师扣头。 “大人,是我,是我!”吴厨师扣头。 两个人争执来去,可是把堂上的知府大人庞容搅得耳朵都疼了。 风铃儿听得更是烦心,一股脑地冲进去,举手发言,“大人,看我,看我,我知道下c毒的凶手是谁了。” 众人目光放远,盯着那信誓旦旦的风铃儿。 见她双眼灵动,娇小可爱,不由地感兴趣。 知府大人庞容抬手,对捕快道,“放姑娘进来!” “是!”捕快架着的刀松开,风铃儿便进到了殿上。 她一开始不想贵,在惊堂木拍下去的时候,无辜地揉了揉膝盖。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风铃儿恭敬道,“大人,民女名叫风铃儿,是成毅公子醉云楼里的伙计。”她跪着往吴厨师身旁挪动了下,“喂,吴师傅,这案子是在我来之前,还是之后?” 吴厨师埋头,说了句之前。风铃儿却没听大清楚。 “风铃儿,你在叽叽咕咕地做什么?!” “等等啊,大人。”风铃儿脱口问站在一旁的成毅公子,“成毅公子,命案发生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 成毅公子摇头,“你来之前?” 他不希望更多的人被搅和在命案中,何况还是他酒楼里的军师。以后酒楼生意好不好,就指望着她呢。 “哦,好。”风铃儿再朗声说道,“大人,我去醉云楼干活以前,这案子发生了的。按道理来说,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是成毅公子是我老板,这吴师傅和黄师傅是我的朋友。所以想帮帮这个忙,民女在外听了很久,觉得这个案子有太多的漏洞,请允许我站起来讲一讲啊,膝盖疼得厉害!” “你!” 飞狐将军萧卿觉得风铃儿这姑娘很有意思,抬手笑道,“慢着,让她说。” 风铃儿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看啊,这成毅公子醉云楼一天吃饭的顾客那么多,如果汤里下了毒,顾客肯定早就闹事儿了。可那日没有,就说明没有下毒。” 郭氏咧嘴道,“姑娘,那万一就只有我买的汤里下了毒呢?” 风铃儿皱了皱眉头,瞪着她,“你安静点儿,我还没有说完!” 堂上的人在认真地听着。 “这成毅公子同董家没有过节,又没有矛盾,所以他平白无故地在汤里下毒,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郭氏在酒楼买的汤,即便是下毒,也不可能是在酒楼里下的毒。只能是酒楼门口到董家这半路上被人下了药。所以我现在想问问郭氏,你回来这一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趴着的郭氏摇头,“没有碰到任何人,汤就在我手心捧着啊。” “哦,如果你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这一段路可能就没有人下c毒了。也就是说,现在下毒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郭氏下毒,她撒谎了,另外一种是,府上有坏人,因为郭氏同董老爷子关系不好,所以使了一出借刀杀人。” 风铃儿说完,觉得自己逻辑性很强。 但别人听过去,却觉得说了一大堆废话。 ------题外话------ 今天是我生日,但愿能够得到祝福哦。哈哈,还是万更哦。另外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1、冤案(万更下) 飞狐将军萧卿这种兴致极高的人,也在听了对方的话后,无奈地捏捏鼻梁。 “哎,大人,你们别着急啊,先听我说完啊。”风铃儿也急了,紧跟着又道,“刚才我在外面也听得一清二楚,说是这管家拿银针试了一下对吧,既然试出毒来了,就说明那董老爷子是把汤喝下去了的。既然如此,那他的骨骸什么的,总有吧,拿来验一验,就能知道是什么毒了,从毒出发,兴许能够抓到这个下c毒的人呢?” 知府大人庞容,发觉是这么一个道理。他们在这里顺藤摸瓜,从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上调查凶手,还不如从毒c上调查? 风铃儿眨了下眼睛,“让仵作把董老爷子的尸首拿来验一验,一准儿能够查出董老爷子所中之毒?” 郭氏听后,也喊冤,“大人,风姑娘所言没错,要想证明民妇是都有冤情,只需要按照她所说的,将公公尸首翻出来,一检便可?” 对于这个举措,董青红却持反对意见,一来,她以为,自己父亲的棺椁已经入土为安,再将棺椁打开,验其尸首,是对对方的大不敬。 “哎,为父亲喊冤的是你,如今不让大人查案的也是你,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风铃儿气糊涂了,也没注意分寸,“你武功那么高,一家伙要了这郭氏的命,那不轻而易举么,还去皇帝面前报什么案?既然报案了,就应该让人家好好查,一来二去地阻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女儿是杀人凶手呢?!” 董青红的瞳孔烧灼出熊熊大火,她愤怒地盯着风铃儿,“我董青红随我们将军刚刚回京,怎么有机会陷害父亲,你这女人休要胡说?” 风铃儿吓得肩膀抖了抖,语气压低了些,“别生气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陈述这么一个事实。毕竟这种可能性,外人会说叨的。所以以防外面的人胡言乱语,我才让你不要阻挠大人查案,早日查清楚案子,为董老爷子申冤啊!” “你你究竟是这郭氏什么人,竟然为这妇人鸣冤?” 风铃儿吓地往吴厨师和黄厨师身后挤了挤,“那个民女刚刚已经说了,我是成毅公子醉醉云楼的伙计,成毅公子可以作证的。” “这位将军,风姑娘是我醉云楼的人,她若说错了话,得罪了你,那么我在这儿向你道歉!”成毅公子瞟了一眼风铃儿,拱手说道。 董青红还想说什么,被身旁的飞狐将军萧卿阻止了,“青红,这姑娘说得倒也不无道理,我们且听听她的意思,看看她有什么计划,如何?” 邪魅狷狂的笑声里,带着一丝得意。 飞狐将军萧卿喜欢看热闹,更喜欢跟有趣的人谋划。 俨然,此刻,风铃儿是一个有趣的。 萧卿特别想要知道,通过毒,怎么去查出下c毒的人?! 风铃儿跪在那里的时候,心里面还在后悔,早不该晚不该,这么着急地跑出来逞威风。这下好了,自己彻底完了,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可是这个案子牵扯到醉云楼,她也是醉云楼的一员,就算自己来得晚,保不齐被利用,说自己怎么着,怎么着呢。那她还不如发挥聪明才智,破了这个案子。 以免夜长梦多。 因为她的缘故,那董青红只好带着众人,把董老爷子的棺椁挖出来。 打开棺椁,就是一股恶臭。不过仵作倒是十分专业,根本不嫌弃,就蹲身开始查看。 最后两仵作在董仲舒的尸首上,发现了中毒的真相。同时还发现,对方的手中,握着一颗很小的扣子。 扣子极小,而且很是普遍。 从扣子的式样上看去,众人以为,应该是一个男人的。 但是究竟是谁的扣子,就得从董府里的人开始一一盘查了。 郭氏看着那扣子,误以为是董玉林的,所以向董青红求饶,说是自己想要回家找找线索。 董青红不让,还说她是嫌疑犯,不能随意出入。 郭氏无法,双膝跪地,扣头道,“青红,我郭烟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我也还知道什么是良知。你爹生前对源儿挺好,我根本不可能下毒害他。如今他死了,我只想尽点儿孝道,早日找到这一位凶手。” “就算你不想逃跑,你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离开董家!”董青红一针见血地说破,“可是,郭氏,我告诉你,只要有我董青红在,你就别想离开董家!” 郭氏泪流满面,“倘若我没有谋害公公,你也不能让我离开董家么?!” “没错!”董青红挣脱董青红的手,扬长而去。 那个时候郭氏觉得暗无天日,牢房里被董青红带走的孩子还在呜呜地哭叫着。 娘亲,娘亲 每一声,都如刀在挖自己的心。 郭氏虽然为人固执泼辣,但她并非歹毒阴狠。对于董仲舒,她虽然没有孝敬他,也从没有生出过谋害之心。 只想着,等董玉林带着她离开临州,她就马上带着女儿郭源逃离。 虽然明面上孩子姓董,但她跟孩子交代地是,以后跟着母亲姓郭。 孩子是她坚持到现在的勇气。 她每一天都在想着逃离临州县城,回到大山里的村庄。 田水村。 可是这还没逃,麻烦事儿就来了,天知道自己的公公怎么会怎么会死!甚至是喝了自己的汤死。 那珍珠翡翠白玉汤端回来的时候,自己还尝过,怎么可能有毒呢? 她真是越想越头疼。 后脑勺靠在牢房墙壁上,冷冰冰地,心头压抑。 因为证据不足,又有兵部尚书赵明说情,是以醉云楼的伙计都没有关押大牢。 唯有董玉林和郭氏关在一起。 趁着牢房的官差一走,那董玉林又挥拳头,把郭氏打得躺在地上,起步来。 浑身疼痛。 好像没了知觉。 越来越疼的时候,她就觉得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 风铃儿想着那郭氏在堂上吐槽董玉林天天打骂自己,替对方叫屈。加上郭氏说自己时刻想着回田水村,所以非常心疼她。 这便使了点儿银钱,进入牢房里看郭氏。 刚到,就发现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淤青红肿,十分可怜。 难道又被打了? 风铃儿这样想着,便在牢役说了一句,尽快的话,扑过来,喊那郭氏。 董玉林看见风铃儿,觉得她长得美,便说话调侃。 风铃儿一个拳头,把人给打晕了。 “郭姐姐,你快过来,跟我说说吧,我也好帮你回田水村啊?”风铃儿小声地对着躺在地上的郭氏吼道。 那郭氏听到田水村三个字,小心翼翼地爬过来,看见风铃儿,嘴角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她伸手拉住风铃儿的袖子,语气上下起伏,“姑娘,姑娘你知道田水村在哪儿么,你认识我的家人么?” “别着急,小声说。”风铃儿伸出另外一只手,将那郭氏的手紧紧握住,“郭姐姐,你不是想回家么,现在案子逼得紧,你暂时出不去,不过等有结果了,你就能回田水村了,但是再回田水村前,你还得同董玉林成功和离,这样女儿还能自己带着,也不被董家追究。” 郭氏黯然的眼神小心地打量着对方,“风姑娘,我我还有机会么?” “当然有了。相信我,只要你真的没有谋害那董仲舒,那老天一定会给你开一扇窗子!”风铃儿凑近,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你是田水村哪一户人家的女儿,我就住在田水村,可以帮你带些东西?” “真的?”郭氏大喜过望地握住风铃儿的手腕,眼泪含在眼眶,“田水村的族长是我爷爷,我是郭正的大女儿。” “哦,我知道了,既然族长是你爷爷,那我可以把你的东西直接带给他老人家。”风铃儿伸出手来,“说吧,有什么想要带的?” 郭氏从自己的脖子上取出一个长命锁,锁上刻着郭字。她将长命锁轻轻地放在风铃儿的手掌心,小心翼翼地合拢,而后难掩悲痛,“风姑娘,求你转告他老人家,就说孙女儿这几年,并没有死,只是被人抢去做了媳妇儿,你让他们不要担心。若是我逃不过这一劫,也一定不会给郭家丢脸。” 风铃儿听着她那渗人的话,劝解了两句,“郭姐姐,你可别想不开啊。事情现在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你就不能死。而且你要是死了,那就坐实了你谋害董仲舒的罪名。那嚣张的人必然会治你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到时候万一迁怒族长他们,那可就完了。毕竟你的底细,人家可是查得一清二楚的。” 郭氏被风铃儿点醒了,回头看着地上的董玉林,“可是姑娘,我实在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这个人如果醒来以后,说不定又会大发雷霆,打我了。”她撂起袖子,把身上的淤青露给风铃儿看,语声里全是颤抖,“姑娘,我害怕呀。我真地怕极了。” 风铃儿同为女人,嫁给一个好人,那就是幸福一辈子,若是渣男,那就痛苦万分。 她理解,所以想要帮助她逃离困难。 更何况还是田水村的乡亲。 “好,我会把你的事儿转告给族长的,郭姐姐你放心,不过你有时候也要圆滑点儿,那些当官的,一看脾气就不好,如果你这么横冲直撞,迟早也会把命给丢了。”风铃儿交代后,从手中拿出了两个馒头递给她,“郭姐姐,这馒头呢,你先将就着,记住这儿的饭菜不可急着吃。万一有人下c毒,那可就完了。” 郭氏点头同意了,“好,姑娘,我我记住了。” “那么你多注意,我先走了!”风铃儿快速地离开了牢房。 不过待得董玉林醒了,郭氏又惨遭董玉林打了。 风铃儿想着郭氏身上的伤,就替她委屈,更何况,她在堂上,还被打了二十大板了。这身体素质得多好,她竟然还能在牢房里坚持下去。 郭氏抓着自己手的时候,那种无助,是她发自内心同情的。 一想到这儿,风铃儿就想替郭氏鸣不平。 没有什么理由,只因她们都是女人。且郭氏还是田水村族长的外孙女。族长跟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况且,还多次主持公道。 既然遇见了,她当然得帮忙了。 不想自己从牢房里出来,就被董青红盯上。幸好义兄易张驾着马车前来接她。 “风妹,上车!” 风铃儿站在那儿,直摇头,草木皆兵地说道,“我觉得有人在跟踪。” 不怪她草木皆兵,身后的确有人紧追踪。易张耳朵灵,感觉到浓浓的杀气以后,立马伸出手去,“别说了,风妹,把手给我。” 风铃儿伸手拉住易张的手,刚坐下去。马车就快速地奔起来。 跟踪的董青红一着急,拿着马鞭就现身了。 “呵,有人帮忙!”她诡笑了下,手指放嘴巴里一吹,一匹棕色的战马便飞出来。 易张看那跟踪的女人骑马追过来的时候,连忙将系着车的绳子解开,而后跨上马,把风铃儿往跟前一拉,就拍马股,快速地奔出去了。 “风妹放心,我大黑也不是吃素的!”他大言不惭地丢下这句话后,马儿四蹄高抬,也快速地消失在董青红的视线里。 特别是马儿行到中央,突然有东西撒出来。 董青红看着地上黑压压的东西,便勒了马僵,停下来看。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叹气时,易张的大黑已经驼着风铃儿走远了。 跑到中间,忽然瞅见前方雨水冲刷了一根树枝,树枝横倒在道路中。 悬空倒放着。 “完了完了,易兄,这可怎么办啊,要刷眼睛上了啊!” “别担心!”易张一个箭步奔上,徒手将树枝截断,而后,单脚一跃,再次落到马背上。 轻功绝顶,让人望洋兴叹。 “哎,易兄,你这轻功真是高啊!”风铃儿回头笑他,“可比我们高到哪里去了?” “风妹也学武功么?” “哎,我要是学得好,今儿自己就把那跟踪的女人摆脱了。”风铃儿龇牙咧嘴地在前方道,“不过呢,我武功虽然不好,但也不是差到极点,对付几个小喽啰,应该还是可以的。” “哈哈,那过几日我可要讨教一下!”易张拉着僵绳快速地回到田水村。 风铃儿在田头同他告别时,还询问了一下对方是否娶妻。 易张挠挠头,傻笑着回答,“没有呢,风妹。” “你轻功这么高,等过段时间,我把我二姐介绍给你认识。”风铃儿拍拍胸脯道,“我二姐啊,最喜欢轻功绝顶的男人了。” 易张脸红了一大圈,怪不好意思地看着风铃儿。 风铃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扬了扬手,就笑着道,“好了,不逗你了,易兄,回去小心一些。”转头时,突然想起来,“啊。万一那女人还在那里守株待兔怎么办?” 易张嘴角一抽,“那个女人是谁?” “她叫董青红,飞狐将军萧卿的部下。”风铃儿回答,“白天我听别人议论的。眼下,她以为是自己大嫂郭氏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所以便通过同飞狐将军之间的关系,告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派了兵部尚书赵明大人在督办此案呢。哎,要是这案子查不明,只怕郭氏不好过哦。” 易张听地脸色发黑。 但之所以沮丧的原因,不是因为风铃儿所说的这两个案子。 而是那两个大人。 飞狐将军萧卿? “风妹,不说了,我还有要事儿,就先回去了。” “哦,好。那你这马车怎么办啊?” 易张拍了拍马屁股,“没事儿,马车坏了还可以再修。” “哦,修车的费用,没有就找我。”风铃儿自责,毕竟是因为救她,才把马车给拆了的。 到了家以后,风铃儿让楚晨汐赶紧放了药草,随自己去族长家。 楚晨汐很是不解,风铃儿便在路上,将白天发生的事儿一一地讲了出来。 “那郭氏是田水村的人?” “对啊,虽然郭氏为人有些泼辣跋扈,但她被那董玉林打得那么惨,也挺可怜的,有时候我真是为她抱不平嘞。”风铃儿说着,就忍不住加以形容,“晨汐,你知道么,她手臂上到处都是淤青,也不知道被抢过去的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楚晨汐握着风铃儿的手有些紧,“今日已经有人因为你去看望郭氏而跟踪你,明日会不会” “不知道。”风铃儿眼神黯然地说,“可是我也没办法,已经答应郭氏帮忙了。而且这个案子还牵扯到成毅公子的醉云楼。我毕竟是其中的一份子,这不能工钱还没拿到,就看着那些人把酒楼给封了吧。” “可是铃儿,你有没有想过,对方即便将董老爷子的棺椁挖出来,证实了那是什么毒,你又如何敷衍她们,那下c毒之人究竟是谁?” 风铃儿脸一红,尴尬地吐舌头,“我当时一着急,就没想那么多。” “明日他们势必会问,铃儿,你,哎!”楚晨汐愁满面,心也跟着揪起来,“到时候,你要如何应付?” 风铃儿把弄着指头,回转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罢了罢了,铃儿,这样吧,明日为夫陪你一起去看看。”楚晨汐做决断。 “不,你别去。”风铃儿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 “万一万一我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肯定会被打。到那个时候,我就插科打诨地蒙。但你要在旁边,那些人肯定” 楚晨汐心头一颤,嘴角抽搐,“你这么一说,为夫就更得去了。”他伸出手掌,轻轻地拍在风铃儿的脑袋上,“放心吧,哪怕是被打,也有我。不必铃儿自己受!” 虽然预料的结果有些悲惨,但世上真有一人愿意什么都替自己受着,那真的是最幸福的事儿了。 齐彼同心鸟,譬此比目鱼。情至断金石,胶漆未为牢。 ------题外话------ 今天是我的生日,希望能有人祝我生日快乐,另外今天是平安夜,依旧万更哦,祝大家平安夜快乐。谢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2、同村(万更上) 来到族长家,一开始,年迈的族长还挺纳闷,抱着自己的狗狗面团坐在炕上,“风铃儿丫头,你和楚神医来咱这儿做什么啊?” “有要紧事儿。” 风铃儿和楚晨汐被带进屋后,那郭正的媳妇儿元氏连忙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水。 夫妻二人点头表示感谢。 “族长,我在县城发现了令千金?”风铃儿谨慎地说,“这令千金让我把一样东西带给二位看看?” 她将兜着的长命锁拿出来,往几人面前一摊,族长看见,突然眼角带泪,哭诉道,“烟儿,烟儿啊。”他哭得伤心,便一把拉住风铃儿的手腕,询问对方,郭氏在哪里。 风铃儿又将郭氏被董青红告到皇帝面前,说她谋害公公董仲舒董老爷子一事儿讲给族长听。 族长一听,忍不住痛哭流涕,“这下,烟儿可怎么办啊?”他哭到心痛处,转身就敲打在儿子郭正的脑袋上,“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当爹的,你你当初怎么忍心,将烟儿卖给那个败家子啊。” 卖? 风铃儿同相公楚晨汐对视一眼,大为吃惊。 从郭氏那里,她说,自己是被董玉林抢去的,所以她这么些年,才会意志坚定地想要逃回家。 逃回她的家乡。 然而没想到,现在一听,她竟然完全懵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她痴痴地想。 闹了半天,是因为自己的爹把自己卖了。 幸好郭氏没听到真相,不然只怕她早就无地自容了吧。 “族长爷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族长哭泣着让郭正自己说。 郭正便将当时家里穷,养不起孩子的情况同风铃儿和楚晨汐说了。 风铃儿听后,火气直冒,“郭大叔,你可知道,郭姐姐她现在过得有多惨,天天想逃,天天被打。如今更是蒙受冤案,进了大牢。能不能活下来,谁都不知道。你们,哎,真是!卖女儿的事儿你们也做得出来!” 郭正蹲在那里,委屈什么的,一个字也没说。倒是他媳妇儿元氏抱着他的头,哭泣道,“风铃儿姑娘,你别说了,你郭大叔这些年,心里头也不好过。可是不这么做,家里一个孩子都活不下去啊。”说完,他又冲着族长吼,“公公,当初你摔成那样,他不这样做,怎么能有钱,带你看病哪?” 此刻元氏说出当年真相,族长又愣了,手指定着自己,“当初我能好,是拿的卖烟儿的钱?” “可不是嘛!”元氏抱着老伴儿郭正痛哭。 “是我,原来是我,呵呵,是我害了烟儿啊!”族长昂首痛哭,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哭得声音沙哑,眼神也红了好大一圈。 “族长爷爷,您别难过了,好在好在现在郭姐姐什么也不知道,不是么?而且郭姐姐现在特别想要回家,只要只要这个案子查清了,她就清白了。到时候再同那董玉林和离,这个事儿就算解决了啊。”她拽了下楚晨汐的袖子,让他帮忙说上几句话,劝一劝。 楚晨汐附和着风铃儿的意思,连忙说道,“族长,郭大叔,说起来,这个案子也并非想象的那么糟糕,只要只要能够证明郭姐姐并没有谋害董老爷子,那么这个事儿就算解决了。” 族长一家专注地收起悲伤,呆呆地看着楚晨汐。 楚晨汐笑了下,“案子究竟会怎么审,待我明日同铃儿去看看再说?” 族长听完,连忙下跪,身上的面团也跳到了地面上。 楚晨汐阻止,“族长,您这是做什么?” 风铃儿也枉然,“是啊,族长,郭姐姐也是田水村的人,我们会想办法帮忙的!” 郭正和元氏再次感谢风铃儿和楚晨汐。 楚晨汐摇摇头,风铃儿也阻止她们跪下磕头。 —— 承诺过后,夫妻二人便按原路回家。 路上,楚晨汐一声不吭。 风铃儿斜眸看着身后没走的楚晨汐,疑惑道,“怎么不走了,晨汐?” “哦,没。”楚晨汐笑了下,然后快步上前,握住了风铃儿的手。 他刚刚在想,这董老爷子董仲舒被人陷害,排除郭氏下毒的话,那一定是董老爷子做了什么事儿,得罪了什么人。 才导致出现了这种情况。 “铃儿,明日我们去问问董老爷子身边的人,问问他们,董老爷子生前可有遇到什么人?” 风铃儿下意识地思考,“晨汐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陷害董老爷子,正好让郭氏成了待罪羔羊?” 楚晨汐反笑,“铃儿不也是这么以为的么?” “但是我们能向谁打听呢,董府那些下人?”风铃儿摇头,“他们会说实话呢,他们真的知道么?” “想那么多做什么,等明日去县城看看情况再说。”楚晨汐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立马带着风铃儿赶回家了。 一大早起床,打扫了野鸡棚,放了会儿野鸡,然后就将野鸡关起来,抱了白菜叶子给它们吃。 野鸡跳地很高,用它们的嘴巴狂啄地上的白菜叶子。 看着野鸡们的个头,风铃儿笑得眯起了眼睛。 “铃儿,快回来了!”楚晨汐把做的早饭端到桌子上,然后给风铃儿盛了一碗粥,“来,抓紧时间吃饭吧。吃完了,好去县城。” “成!”风铃儿在水缸旁边,盛了水洗了手,然后立马端粥开始喝。 她喝得狼吞虎咽,都忘记夹菜了。 “别光顾着喝粥,吃菜!”楚晨汐提醒了一声,夹了菜,送到风铃儿的碗里。 风铃儿乐呵着,笑着吃干净。 喝了两碗粥,她就擦了嘴,准备一会儿去县城。 楚晨汐走时,把自己所有的银针都涂上了药粉。然后跟着风铃儿一起出田水村。 垮塌的地方已经修好了,夫妻俩行走也方便了。 “晨汐,不会是你修的吧?” 楚晨汐愕然,“我找人帮忙修的。” “哦,就知道是你。这条路,只有我们一家人,估摸着也没有谁愿意帮忙。”风铃儿说完这话,步子就加快了。 路上,她走地特别地急。 抵达田水村头时,并没有看见易张,她才松了一口气。 “易兄没有来?”风铃儿朝楚晨汐耸耸肩膀,“得,看来我们只能自己走着去县城了?” 楚晨汐问风铃儿,“铃儿不想走么?” “不想!”风铃儿看着地面,抓耳挠腮,“好久没走路了,都不习惯走路了?” 楚晨汐把衣服塞进裤腰带里面,蹲身,就冲风铃儿示意,“那上来吧!” “真要背我啊?”风铃儿笑得很开心,“我最近吃得多,可变重了啊。” “无妨,重不到哪里去!”在风铃儿趴上去以后,两手用力一提,就背好了风铃儿。 那个时候,风铃儿觉得楚晨汐的后背又结实又温暖。 就好像她所有的寄托。 以前没有嫁人的时候,她常这么盼望。 遇到楚晨汐,并且嫁给他以后,风铃儿才知道,自己的运气也可以这么好。 —— 也许是太舒服了,这一路上,风铃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楚晨汐背着人都快走到县城了,因为双手麻了,腿酸了,便停了停。 用力将风铃儿往背上托了托,忽然发现风铃儿睡着了。 侧头看着夫人的睡颜,他不自觉地笑了笑,“原来,铃儿这样也能睡着。” 不抱怨,在歇了几分钟后,他便又背着风铃儿走向去往县城的路上。 道路中不乏大叔大婶,瞧见楚晨汐,便觉得他的举动特别地温暖。能够背着自己的媳妇儿,一句话都不说的男人,可见是疼媳妇儿的好男人。 当然,楚晨汐那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容貌更是为路人称赞。 她们说,在这种地方,还从没见过那么温润如玉的男人! 楚晨汐听见,脸红了红。 到了镇上,从镇子的路抵达县城。因为路上有马车的声响,风铃儿也就醒了。 醒来一看,发现自己还在楚晨汐的后背上,当下非常气恼,说着就要从对方的背上跳下来。 “晨汐,你怎么不叫我呢,快快快把我放下吧!”风铃儿急地喊起来。 “在背会儿又没事儿?”楚晨汐笑着否决。 “快,放我下来啦!”风铃儿迅速挣脱对方的手,连忙跳了下来。 脚一触地面,她就伸手搀扶住楚晨汐,还拿袖子擦他额头上的汗水,浅嗔薄怒地说,“我一个几十斤的大活人,你也不想想,从田水村背到这儿,得花多少力气,晨汐,你你是打算为了背我,把自己背死么?” 楚晨汐额头汗渍斑斓,脸上却灿烂地笑着,“有那么严重么?” “没有么?”风铃儿一边擦汗,一边给楚晨汐揉胳膊,“你不了解我么,最喜欢让人背的,一捡着舒服的地方。就容易睡觉。你把我背这么久,又不说话。我肯定睡着了。睡着了,你累了,又不告诉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样,让我多难受啊。”风铃儿嘴巴嘟地很高,心里边难受地紧。 “有那么严重么?”楚晨汐在风铃儿的面前跳了跳,“哪,看看,为夫好得很。再把你背到县城也没问题!” “吹吧你!”风铃儿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相公爱逞强。不过他逞强的样子,特别可爱。 伸出两手,捧着楚晨汐的脸,樱桃小唇轻轻地啄吻了下对方的额头,而后退了两步,她笑着提议,“晨汐,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到了镇上了。镇上来往马车这么多,我们直接搭个车去县城呗。”她低头,指了指楚晨汐的手,“你的脚一定又酸又麻吧。” 楚晨汐也不再敷衍地说假话了,就点了下头,“是有点儿疼。” “既然疼,那我们就坐车去吧,哪,走!”拉着楚晨汐手,拦了一辆县城的牛车,就走了。 夫妻二人坐在铺满枯草的牛车,惬意地说着话。 赶车的老伯,挥着鞭子,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紧跟着,他哈哈大笑,“姑娘,我们见过面,没想到你又坐了我的车?” “哈哈,那还真是缘分啊!”风铃儿爬到牛车前面,打量了那老人一眼。 没错,戴着草帽,花白的头发。黑色的长胡须,炯炯有神的紫瞳。 “老伯,你经常乘牛车去县城么?” 老伯憨厚地回答,“是啊,老夫最喜欢到县城去玩儿了。” “呵呵,那你一般去县城玩儿些什么呢?” 老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眼睛里却带着一丝明媚的光芒,“走走停停,转一转,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儿罢了。” “哦,这样啊。”风铃儿忍不住提醒,“那你会去吃好吃的么?” “会啊。不过老夫没多少银钱,吃不上山珍海味。但是对于吃,老夫还是了解的。”他伸出手,絮絮叨叨地说着,“醉云楼里出现了很多特色菜,什么狼牙土豆,猪瘦肉末辣酱,洋芋擦擦,土豆鸡蛋饼什么的,真得是相当得美味啊。每次路过,都忍不住进去吃一回。但听说一样菜就要花十五两,老夫又只好忍下去了。” “如果老伯想吃,我可以做给你。不过以后你走这条路,碰到我相公,就免费送他一回,如何?”风铃儿撑着下巴,同老伯商量。 老伯忽然将牛车停下,捋着胡须,回头看了楚晨汐一眼。 那一眼,四目相对时,楚晨汐只感觉到头昏眼花。脑海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炸开。 全是同风铃儿的画面。 “晨汐,你怎么了?”风铃儿伸脚,再爬回楚晨汐的身旁,看着她的眼神,不禁奇怪了。 “没事儿,头有些痛。”楚晨汐捏了捏鼻子,拿下风铃儿探头的手,“路不好走,专心点儿。” “哦。” —— 夫妻二人碍于赶车的老伯,所以也不大好秀恩爱。另外,楚晨汐这边也担心,到时候到了县城,那些大人问起来,自己的夫人会作何回答。 即便让自己验了一下那是什么毒,那也最多了解毒,而不是下c毒的人啊。风铃儿拖时间,拯救了那位郭氏,可无疑让自己也参合到了命案中。 如果想要摆脱,就必须找到新的证据。 他一路忧心忡忡,却没想到,知府大人庞容却已经在审讯了。 开堂半个时辰了。 到时,成毅公子笑着看向风铃儿,“风姑娘,多亏你让众人查董老爷子的尸首,昨日仵作发现,董老爷子的手中,拽着一颗纽扣。今日董将军前往宅子搜寻,正好发现了董玉林的衣服上少了一颗扣子。”眼神一瞟,看着已经被用刑了的董玉林,神情得意,“他已经招了,是他掐死了自己的父亲。” “什么,真是他啊?!”风铃儿不敢相信地绕着他走了一圈,而后才打听,知府庞容大人是怎么死的。 成毅公子言简意赅地说,这庞容刚开始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询问了一下管家,在老爷喝汤的过程,有没有离开过。 管家言,自己是中途来的,中途看到老爷喝了粥,放在桌子上。当然他去董仲舒的宅子时,也确实碰到了郭氏。 郭氏慌慌张张地,眼神不大好,也是因为那异样,故而管家才觉得是郭氏下得毒。 庞容大人按照那些蛛丝马迹,找到其中的关键。最后董玉林亲口承认,是因为父亲大骂自己,才导致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伸手掐了他一把。 那一出手,身上的扣子就被父亲拽去了。 董玉林脸色苍白,非常害怕。匍匐在地的表情,特别地渗人。 风铃儿看了他一眼,最后跪地请求,“庞大人,既然现在罪魁祸首已经找到,那是不是可以释放郭氏出来了。还有请大人验一验郭氏身上的伤。” 董青红别过脸,没好气地问,“姑娘,你这一请是为何意?” “郭氏当时被抢到董家,又被逼婚下嫁董玉林。董玉林多年来,毒c打咒骂。是为畜c生行径。所以民女恳求大人,能够让郭氏同董家公子和离。”她话一出。 前方左边坐着的董青红不乐意地挥了下鞭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风铃儿,“风姑娘好像说错了吧!” “民女所言,句句肺腑。”风铃儿保证道。 “昨日我回府查找证据的时候,发现父亲的书房里放着一张字据。这郭氏并非是我大哥抢来的,而是父亲为大哥明媒正娶的媳妇,当日郭氏生父将女儿卖到董家的时候,是以做奴为婢的,我父亲见她生地娇媚,便让她做了董玉林的儿媳妇,所以姑娘口中所谓地逼婚一事儿,确实不存在。你如此污蔑我的父亲,污蔑董家,是为何意?!”董青红眼神团着火焰,没有忍住,鞭子就直接挥向了风铃儿。 楚晨汐挡地很快,鞭子落在他的手臂上。 唰地一声,胳膊就是一条血口子。 “晨汐!”风铃儿爬起来,拉过楚晨汐的胳膊看,气地咬牙瞪过去,“挥鞭子了不起啊?” “气不过?!”董青红懒洋洋地说了三个字。 那飞狐将军萧卿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大概主仆俩早已经报备过这种小事儿了,又或者他主子猖狂随性,根本不觉得这种事儿,做了会怎么样。 她正要发脾气,却被楚晨汐拉住手,“铃儿,别!” “你胳膊都有血了!”风铃儿气急地咬住了下嘴唇。 “小伤!”楚晨汐笑笑,然后拱手告别而去。 “大人,草民和夫人就不打扰您审案了。”楚晨汐嘴角弯了弯,带着不明所以的风铃儿快速地离开了。 “大人?” “让他们走吧!” 走到街上,风铃儿着急地握着他的手腕,说去看大夫。 楚晨汐却自袖子里拿了药出来,抹在了胳膊处。 不过片刻,血口子就不见了。 “这是什么药,还真灵?” 楚晨汐莞尔一笑,“平常的伤药,我拿药草碾碎了熬制而成的。抹上去,就好像伤口不见了。”他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有点儿疼。” “那你可要注意一下了!”风铃儿强调,“不许沾水。” “不沾水!”楚晨汐目光清澈,坦然收下了风铃儿的关心。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一定要多多支持一下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3、转折(万更下) 二人来到街角,行在路上时,都心事儿重重。那郭氏后面会如何,风铃儿不清楚。但有一点儿,她可以确认,那就是这个案子并不像知府大人庞容审地那么简单。 当时自己不说,是因为不想这个案子继续纠缠自己,自己也不想惹得一身骚。 而且她只是答应了族长,救出郭氏罢了,没有必要关心谁才是真正下c毒的人。 当然,觉得这个案子不同寻常的,何止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那兵部尚书赵明大人,在庞容审案的过程中,没有插上一句话,就是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根本不认可这个结果。 首先,董玉林有讲到,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所以不小心掐死了董老爷子,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董老爷子董仲舒即便是被儿子不小心杀死的,那么他身中之毒从何而来。 那毒,他私下查过,是剧毒。 能够给董老爷子董仲舒下剧毒的,不外乎两种人。 一种想要董仲舒命却同对方关系很好的朋友。 另一种,董仲舒最直接的敌人。 —— “晨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案子很奇怪?”风铃儿偏头看着他,“我们夫妻二人都看得出来的问题,为何兵部尚书赵大人看不出来呢,还是他们在故意装傻?” 楚晨汐思量一瞬,接口道,“能让他们这么快速地解决案子的理由,一定说明,那个藏在案处的敌人,身份过于强大,强大到他们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找人来当替罪羊!” 身份最高的,让他们连丝毫反抗的理由都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儿,那就是,那个人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难道是皇帝? 不,不可能是皇帝。这案子已经喊冤到过皇帝的面前。所以那人是除了皇上以外的人。 所以说 风铃儿惊骇地望着楚晨汐,“晨汐,你的意思是,这董仲舒得罪的人,一定是皇宫里面的人,正因为是皇宫里面的人,他们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才会草草结案。而那董玉林也就相当于成了这个命案的罪魁祸首。” “也不全是,如果他自己不补上那么一下,董老爷子或许就是完全死于那毒了。他也不会被知府大人庞容拿来当成一个待罪羔羊!”楚晨汐手指放唇,小声地嘘了一下,“所以,铃儿,他呀是咎由自取。” 之后风铃儿带楚晨汐去自己买地宅子坐了坐。 楚晨汐言宅子虽然不大,但被风铃儿收拾得不错。还说,屋子什么的,翻新后,就像刚刚建成的宅子,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惬意舒适。 “等我把这宅子做好了以后,他们就可以来这儿坐了?” “他们?”楚晨汐好奇,“铃儿不会是说那些落难的灾民吧。” 风铃儿点头,双眼眨了眨,“没错,就是那些困难的灾民。不过这宅子是我买的,一时半会儿我们也不会搬家搬到县城来做,何况我们那山中田园是个了不得的宝藏地方。所以这县城,只是我们每一次逛街的居所而已。”她将楚晨汐往拱门走了走,示意了一下,“这里面有两间房是我要留着的,一间留给我们自己住,另一间房给晨汐做书房。不过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可以把这两间房摆满家具。最多赚点儿钱,买些铺床的垫子和棉絮。然后实在不想回去了,就在这儿将就一晚。” 楚晨汐看风铃儿讲的头头是道,暗暗为她惊喜。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风铃儿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没过多久,她就真地做好了。 不过楚晨汐有时候却很心疼她,越是这么地周到,就越说明她在家里的作用。 以往,看到她同自己的二姐风韵一大早去镇上卖馒头,同镇上的达官贵族周旋银钱,想来也是受了不少的苦楚。 “铃儿,为夫发誓,之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了!” 风铃儿纳闷地从对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唇上漾着一抹笑,“我没有受苦啊。买这宅子,还是晨汐卖的野鸡肉钱才垫上的,不过上回为了置办东西,如今存款只剩下几十文了,恐怕这宅子,什么东西都置办不了了。”摸了摸手指头,又禁不住胡思乱想。 在现代的时候,每个月工资买点东西就花光了,要有钱,还得等到发工资。然而来了古代,这身份也没让她尝到甜味。反而让她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错觉。 这是她一直以来必须为此奋斗的生活。 糟糕的,却不得不过的生活。 “那这宅子?” “嗯。还得让他们过来住。毕竟那些难民睡得地方破破烂烂的,一连下雨,不知道怎么样了?”风铃儿说到这里,就带着相公楚晨汐到那巷子里去看看。 茅草屋里十分安静。 没了小孩子追逐打闹,那里人看起来也挺稀少。 刚到,就瞅见木大伯蹲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躺在破草席子上的大娘。 “哎,牙妹啊,你怎么样啊?”木大伯着急地唤着那婶子,却听不见对方一点点回应的声音。 楚晨汐到时,可能是出于大夫的直觉,他二话没说,就单膝跪地,给那婶子把脉。 两个手把完了以后,又掰开对方的嘴巴,查看对方的舌头。 搭脉过程中,发现了许多红点点。 风铃儿看到后,脱口而出,“湿疹?” 楚晨汐回以一笑,“没错,是湿疹。”他弯嘴笑了笑,“这里离药铺不远,去药铺拿点儿药服下,再吃点儿去湿的食物,就差不多了。” 木大伯狐疑,“药已经拿了,但是吃什么好呢?” “扁豆!” “扁豆!” 楚晨汐和风铃儿同时脱口而出。 笑了下,楚晨汐示意,想着女士优先。 风铃儿笑着回答,“我以前有了湿疹,奶奶就是给我这么吃的。” 没想到风铃儿会这么回答,故而楚晨汐补充道,“扁豆,味甘平而不甜,气清香而不串,性温和而色微黄,与脾性最合。皮肤湿疹患者,常食白扁豆,脾健运而湿热去,有利于治好湿疹顽症。”他停了下,又回答道,“不过除了扁豆以外,还可以吃瓠子,瓠子性寒,味甘,能清热利水湿。有医药书中说它治疮毒。另外它还是一种疮毒之病,食用瓠子清利湿热则湿疹可愈。” 说完,他站起来,询问木大伯,“大伯,把你们买的药给我看一下!” 木大伯赶紧让婶子的人从药铺里买回来的药拿过来。 楚晨汐看着药,困惑道,“怎么是些药渣?” “哎,卖药的老板看我们的情况,知道我们买不起,所以只卖了些药渣给我们。” 楚晨汐听后,不由得愤怒,“既然是一些不清不楚的药渣,那你们怎么能够随便给患者服用?”气极地嘱咐道,“这样,你们按着我要的东西,拿钱去买回来。” 风铃儿看着楚晨汐的眼神,知道她要做什么,故而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了三百文钱,给灾民。 紧接着楚晨汐背手念道,生山楂c生大黄c苦参c芒硝各12钱,蝉蜕6钱。前3味药和蝉蜕多加水,先煎煮沸,加芒硝再煮一二沸,去渣,药液冷却后用药棉擦洗患处,每日五到六次。 青黛一钱,黄柏半钱,煅石膏c滑石各二钱,共研细末,麻油调匀,涂擦患处,每日一到两次。 风铃儿看楚晨汐说了一大堆药草,可她一句没听懂。后来楚晨汐告诉她,那是一个偏方,非常管用。 “哦,这样啊。”虽然她赞同,但是她还是有些不高兴,毕竟,在风铃儿的眼中,这湿疹跟很多东西有关。 换句话说,要想治根治本,那就得从源头上出发。 在风铃儿这里,她觉得现在最主要的问的,就是得搬家。 她进来时,大致看了看。 那小宅子住下这些人,绰绰有余。而且这里来回不过五十几人,挤挤都是没问题的。 “木大伯,你赶紧去召集人,把房子里有用的值钱的东西,全部带上,我们搬家,不住这儿了。”风铃儿指着婶子身上的湿疹道,“这些都是皮肤病,并非什么大毛病,主要还是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下雨,屋子里受了潮,才引起的。”风铃儿轻言细语地解释道,“如今趁着天气好,赶紧搬家。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再在这种地方生活了。” “可是风姑娘,我们已经接受了你这么多的帮助,现在又” “木伯父,别说那么多客气话了,我同木大哥是朋友,同易张是结拜兄弟,你们村里的人有难,我能帮,自然不能置若罔闻。况且,我新买的宅子,好不好,还得你们去看看才清楚呢?不过,要说一声,那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恐怕你们还得在地上打地铺。” 木大伯见风铃儿执着,其夫君又在为村里的人看病,安心了不少,便也不矫揉造作地推辞,直接跟着风铃儿带着东西搬家。 出去的时候,排成长队。是以,那成了一单突兀又别致的风景线。过路的行人望见,都会不由得感慨两句。 在知道最前方的姑娘要带这些最落魄的村民换地方住时,他们便觉得风铃儿是个热心肠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好人。 过了两条巷子,终于抵达那处小宅子。当风铃儿将他们一一安置妥当后,才开始分房。 有两间房子并不大,靠里边,风铃儿已经嘱咐了,那是她准备留下来的,其他的房间很大,她准备让木大伯来分房间住。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村民没有一个人吵嚷的,都十分淳朴地表示,自己随便住哪一间房。 风铃儿让众人把锅碗瓢盆放到了厨房,之前买给他们的米饭,白面以及玉米面还没有吃完,也全部搬过来了。 “这些呢,你们先吃着,没有了我再想办法。”风铃儿和乐地说道。 “风妹,家里的事儿还有我们呢,你不用操心了!”进来的一人,便是这回来得很早的义兄易张。 他手中提着两条大草鱼,匆匆地行到风铃儿跟前,伸手将鱼递出去,“来,给,风妹,这是义兄今天的收获。” “哪里来的?” “还不是我那兄弟给的?”易张慷慨热情地说完,转眼望着楚晨汐,“风妹,这一位应该就是你嘴里一直念叨的相公,我的妹夫吧?” “哈哈,是啊。晨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她伸手将楚晨汐拉到跟前,伸手专注地介绍道,“这一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结拜大哥易张,这一位呢,就是我的好相公楚晨汐。” “哦,那位神医?” 易张热情开朗,在同风铃儿说笑的时候,十分大方,并且还彬彬有礼。 楚晨汐一般别人对他的人怎么样,他的态度也就会怎么样。 易张举止有礼,谈吐大方,所以他同易张说起话来,也特别地平易近人。 似乎在他心中,被他的夫人认可的人,他也一定要做好恭敬有礼。 “风妹,这两条鱼拿回家吃吧?” 风铃儿推托,“易兄,不用了,你们自己留着吃吧?” “不用,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在吃鱼。”易张挠挠头,“再说了,难得有东西送你,风妹可不要嫌弃才好。” “好好好,我不嫌弃!”风铃儿接下两条鱼,不禁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风妹带着伯伯婶婶搬到这儿,排了好长的队。我想现在没有谁,不知道风妹吧。”易张说着,感激不尽地拱手表达感谢。 “易兄,你这是做什么?” “风妹,我们现在能够好好地活在世上,多亏了你。”他抬起双手,深深地鞠躬,“你的大恩大德,我和木兄一定会谨记在心的!” 风铃儿拉起易张,坦然笑道,“我可不需要易兄你多么感激我,况且我让你们来这儿,于我也有莫大好处呢。” 她随便胡诌了些理由,说自己是为了宅子不空置着,所以才让她们来这儿住。还说,自己其实也是想在县城有个落脚地,才花尽心思买房子。并不是单纯地施舍同情什么的。 但是易张不瞎,这些日子的了解,她清楚地知道,风铃儿是怎样的人。她之所以买宅子,究竟最大的目的是什么。 总而言之,他的心里,是无限感激风铃儿的。 在宅子里,看着众人铺床,收拾后,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妻俩才离开了。 出门不久,刚刚走出巷子,衙门里的捕快便冲出来,将夫妻二人团团围住。 楚晨汐率先挡在风铃儿的身前,冷眼看着捕快,“你们要做什么?” “风姑娘,庞大人有请!”捕快手中的佩刀用力一按,便唤了手下退回到身旁。 风铃儿拉住楚晨汐的手,上下打量着捕快,“这个案子,我相公一直没参与,把他放了。” 那捕快嘲讽反问,“风姑娘,庞大人只让我等前来寻你去衙门,仅此而已!” “哦,那就好。”风铃儿拍拍胸膛,松了一口气,朝着那捕快拱手说了两句话,“大人先等我一下,我马上随你们前往。”小心翼翼地同楚晨汐交代了两句话以后,她就走了。 “等等。”楚晨汐固执地没有答应,走上前,看着风铃儿,“铃儿,你让我先回去,那我究竟回哪里?”伸手抓住风铃儿,放在手心,“我说了,你在哪儿,为夫在哪儿?” 在人前挣脱了好几次,最后那捕快一吼,风铃儿一咬牙,便叹道,“罢了,夫妻同心,便一起去吧。” 衙门。 郭氏已经被带到公堂上。 因郭氏称自己死前,一定要见风铃儿一面,是以才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但是风铃儿知道,这一定是郭氏唯一的盼头。 她想再最后一次恳求自己救救她。 “好了,郭氏,你就说吧!” 郭氏爬到风铃儿的跟前,泪眼朦胧地说道,“妹妹,庞大人已经告诉我了,原来姐姐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女人罢了。” 听到那句话,风铃儿便明白了。或许董青红已经将当初董老爷子董仲舒买下郭氏的收据拿给了郭氏看。 正因为知道自己家人当初的舍弃,故而郭氏才心灰意冷,求得庞大人给自己一次同风铃儿见面的机会。 郭氏也许是因为觉得在自己这一生中,风铃儿的出现,是那唯一一缕阳光。所以才如此地惦记。 风铃儿看着郭氏,抓着她的手,给她打气,让她千万不要放弃。 然而董青红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盆冷水泼过来,“郭氏,你身为董家儿媳妇,却不恪守妇道,几次三番,对付我爹,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风铃儿替其怼回去,“董将军,什么叫不恪守妇道,郭姐姐不过就是因为当年的事儿,怨恨董老爷子而已,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儿?!这公媳之间的矛盾,难道也可以要一个人的命么?!” 董青红语气生硬,“这似乎不关风姑娘的事儿!” “不,这跟我很有关系!”风铃儿不想再狼狈地求饶,“郭氏是我们一个村的人,她的爷爷多次请求我,希望我能够救她回家。而我也答应了他。现在,你要郭氏的命,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以不恪守妇道这样的理由敷衍我们,实在是可恶。就算你能堵住堂上之人的口,难道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呢?!” “风铃儿,你别不识抬举!” 对方眼睛里都窜出了熊熊的大火,风铃儿握着地掌心都捏出了汗渍。 她想现在自己正处在骑虎难下的境界当中,那再加一把火,也没什么作用。可为了身旁的楚晨汐,她还是噗嗤一声笑出来,傻里傻气地分析道。 “呵呵,董将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民女没有不识字。可是我也是急糊涂了哪。郭姐姐以前可能对董老爷子态度真地不好,但是她也挺可怜的,你想啊,董将军,她一个女人,天天被你大哥打,那人再怎么,也给打出毛病了吧。她内心深处郁积了很多苦闷,这一没控制住,就终于爆c发了。但细想想,她也没有做过除了耍嘴皮子以外过分的事儿吧,对不对呢?”她走到董青红的跟前,伸手给对方捏肩膀,“我们同为女人,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要她的命。如果真看不惯,直接将她赶出董家,怎么样?更何况,郭姐姐被自己最亲的人卖了,心里边恐怕比死了还难受啊?” ------题外话------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哦,么么哒!今天依旧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4、闯祸(万更上) 一边拿嘴边说,一边还拿手去蹭对方的胳膊,反正什么撒娇的方式她都用出来了,“董将军,你看看它,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的地方,你再把她杀了,那不无聊嘛。现在正是你报仇的大好机会啊。所以啊,你得留着她?” 董青红目光一转,瞟着郭氏,被她说得头晕了,“呵,还有比让她死了痛快的方式?” “当然有了。”风铃儿蹲在董青红的旁边,两手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个,你看啊,董将军,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离开董家么,那你就放她回去啊,回那个鸟不拉屎,穷得掀不开锅的地方去啊,让她自己感受一下,痛苦的,吃不上饭的滋味。等她到时候吃到苦头了,你这心愿也达成了,她再想回来,再想成为董家人,也没资格了啊,对不对?”又拿身体蹭了蹭,却被董青红一把推开了。 风铃儿心里头那个委屈啊,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别扭,别扭得有些恶心。 可为了救人,恶心就恶心吧, 三蹭四蹭,嘴皮子磨了又磨,最后那董青红不乐意地站起身,走了两丈远,“好了,你站那儿说?” “哦。”风铃儿一脸无辜地定在原来的位置。 本来董青红心里还是不乐意的,但飞狐将军萧卿后来也站出来说话了。 “青红,杀了她,易如反掌,但是你父亲却再也回不来了,与其让她死,还不如让她生不如死,我看风姑娘的提议很好,郭氏离开了董家,就不再是董家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她,还能好好地活下去么?!” 经过主子这么一点拨,董青红终于肆怀了。拍案而起,嘴角一抿,当下就兴致勃勃地把当初的收据在郭氏的跟前撕毁了。 “好了,郭氏,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董家的人,永远不能再回董家!”董青红握着鞭子扬长而去。 知府庞大人立马宣告此案结束,退堂了。 兵部尚书赵明大人眯着眼睛,笑看着堂上的风铃儿,乐不可支地走到跟前,“风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真是一个大善人!” 能够从另一个角度出发,说明风铃儿知变通。同时不硬碰硬,审时度势,给足对方面子的同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再次证明她本身的睿智和圆滑。 郭氏当堂释放,风铃儿功不可没。 “妹妹,请受姐姐一拜!”县衙门口,郭氏带着女儿,双膝跪在地上,向风铃儿表达感谢。 风铃儿伸手拉起她,让她不要客气,还将当初郭大叔之所以会出此下策的理由说给了她听。 郭氏伤心落泪,说她理解。 之后便带着女儿董源返回田水村去了。 那个时候的风铃儿以为,那将是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可在醉云楼,处理了一些杂事儿,同楚晨汐回去的事儿。 她才明白,事儿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郭氏带着女儿回到田水村的家里,晚上还没有吃饭,就抹手腕自杀了。 自杀前,她同族长说过两句话。 一是孙女儿觉得很幸福。二是希望族长能够好好照顾她的女儿董源。 风铃儿当天晚上,就发现山下有人在办丧事。和着楚晨汐一打探,他们便知道了。 办丧事儿的是郭家。 因为家里没有多少银钱钱,而女儿又是在当天回来的时候,晚饭之前死的,便被族长带着家人和亲戚将那郭氏埋在了自己的田头。 说是离家近,好让郭氏的灵魂回家。 “晨汐,为什么,为什么郭氏要死呢,我明明已经为她争取到了生存的机会?”风铃儿想不明白,那是什么原因,便扑在楚晨汐的怀里哭。 楚晨汐伸手拍着夫人的肩膀,语气小心翼翼,“铃儿,你的相助并非没有被郭氏铭记。那郭氏应该有不得不死的理由吧。” “不得不死,那是什么理由?”风铃儿抬起脸,仰头望着楚晨汐,“可是不可能啊,如果她要死,为何不在县城死!” 楚晨汐语气很慢,也很平和,“大概大概是想见田水村的亲人最后一面吧。” 风铃儿听后,似懂非懂。 没错,那命案疑点重重,就拿管家离开的那段时间来说,便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当时那段时间里,除了董玉林以外,还有谁呆在董府。 又或者说,董玉林代罪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她不明白,但她觉得那一定来者不善。 山崖的风簌簌地吹动着衣摆,董青红已经站在那里许久。 她的手里握着鞭子,远处的野草似乎刚刚被她狠狠地洗涤过。 东一簇西一簇地倒着。 许久后,这个在沙场上打仗的女人,终于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从最开始的小声哭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慢慢地,大声嚷了下,她蹲在了地上。 双手抱鞋膝盖,哭地还是特别大。 哭了好一会儿。 身后有人靠近。 飞狐将军萧卿手握石子,扔下悬崖,慢条斯理地看了董青红一眼,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情,青红,你怨恨自己不能为父亲报仇是么?” “对,为什么,将军,为什么?我我明明就快要查清楚了,明明就快要查清楚了。”董青红捂着胸口,泪水如珠串。 飞狐将军萧卿飞身,站在野草旁的大岩石上,目光冰冷却又精神抖擞,“你爹在回府时,单独去见过长公主,这事儿,管家没有说。但我却问出来了。” 董青红不解,“可是将军,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萧卿话语里带着一丝难耐,“当年大将军一事儿牵连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你爹董仲舒同大将军或多或少有些关系。长公主对大将军恨之入骨,对曾经帮助过大将军逃脱的人,更是打心眼里的讨厌。那之后,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背地里却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查探。当时那个案子,已经牵连上很多无辜的人牺牲了。” 简单来说,长公主是抱着宁愿错杀一个,也不漏掉一双的想法,来对付她内心错恨的人的。 董仲舒会死,其实是在意料之中。 “可将军,我身为董家人,却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亲惨死,我我不服!” 飞狐将军萧卿怕她做傻事儿,也跟着朗声吼道,“可是你必须服,无论如何,你都只能服?因为你已经别无选择!” “我我不相信,我我可以禀报陛下,让陛下为我做主!” 萧卿苦笑,“他不会的,青红,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有多狠,你应该知道?倘若他承认自己做出的决定是错的,那无疑会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尊严!而你的恳求,只会让这件事儿变得更加复杂!” “我忍不住!”董青红不甘心。 “你必须忍!”飞狐将军萧卿跳下去,一把拉住她的手,“青红,白天你在公堂上,你之所以要杀了郭氏,不就是想要息事宁人么?怎么现在,反倒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董青红呜咽,“可郭氏没死,她没死啊。” “长公主布局,从来不会留有漏洞。郭氏之所以选择不死,只是因为她想安置好自己的女儿。等到安置女儿以后,她一定会牺牲自己来保全她家人的命。”萧卿一字一句地告诉董青红,郭氏,董玉林以及管家都会成为这个案子的代罪羔羊。 只因他们都撞上了长公主约见董仲舒董老爷子一事儿。 临云国在北崇国兵临城下之时,曾经派使者求亲。当时大臣一致要求,让长公主嫁到北崇国,做北崇国的皇后。 但是长公主死活不愿意,然而一众大臣,包括董仲舒冒死求谏,希望临云国皇帝能够逼迫长公主远嫁,免临云国之危。 那会儿长公主含泪出嫁,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走到半路又回来了,甚至回国后,就说服了皇帝。 紧跟着出嫁的命令收回了,皇帝召回了在南部抵御敌国的大将军。然而没想到大将军刚刚大败北崇国的敌军,就因为谋反的罪名,被皇帝追杀。 不过后来大将军如何,却无人可知了。 —— 案子解决后,醉云楼里的那一味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就被撤了,重新被吴厨师和黄厨师用新的名汤代替。 于是醉云楼生意照常红红火火,来来往往的宾客依旧登门吃特色菜。 赵明大人看到醉云楼的生意,很是感动,同时又为自己没有给成毅公子带来麻烦感到欣慰。 说实在的,朝廷里的是是非非,他已经麻木了。对于其中的真相,他已经不想去了解了。 唯有一点儿,他明白,那就是临云国国君不良,奸臣当道,只怕会出现更大的麻烦。 换句话说,国将不国,民不聊生。 “但愿京城的风不要吹到这些孩子的身上!”赵明大人背着手,缓步进入了房间。 楼底下,有顾客朗声在喊。 “小二,两盘狼牙土豆!” 店小二同样朗声地回答,“好嘞,马上就来!”紧跟着,朝着厨房的方向奔去,“两盘狼牙土豆!” 他的喊声又急又快,厨房里的人忙得不可开交。只听得案板上,那有条不紊的切菜声。 以及断断续续的炒菜声。 上下起伏的声音,萦绕在耳。 —— 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妻二人回家以后,照样放野鸡,时不时地将堆在角落里的白菜叶子抱进鸡棚里来一圈。久而久之,那白菜叶子喂得都快完了。看着一点儿焉了的白菜叶子渣,夫妻二人跟着叹气。 “晨汐,咱们这白菜还得买啊?” 楚晨汐站在院子里,泡普洱茶,“野鸡的食物就是白菜叶子,吃完了可不得买么?” 风铃儿懒洋洋地偏着身体,“可是这才多久啊,这么一下就又要买白菜了?” 听闻,楚晨汐将一杯普洱茶送到手心,“别着急,先喝点儿茶,这事儿也不是急就能急出来的。”他拿着另一杯普洱茶送到嘴唇边,支着腰,微笑地看了一下野鸡的场地,“铃儿,这野鸡我在市场打听过了,好像还可以卖到更高的价钱,要不然等过几天有时间了,我们再去山上捉。” 风铃儿捧着腮帮子,“现在这季节还有么?” “这野鸡应该大概不怕冷吧。”楚晨汐眼神闪烁了两下,也有些拿不准儿,但是在他的心里,野鸡是自己在山里面生活的,那它肯定要自己想办法适应各种天气,包括恶劣的环境。 风铃儿想着光这不到十只的野鸡养着也不能赚多少银钱,若是能够扩大养殖,说不定他们夫妻二人能够一下子变成大富豪哪。 想到就打算到时候执行,于是她站起来,同意地说,“好嘞,晨汐,过几日我们就再上福云山。” 夫妻二人握着手,看着远方的天空,悠闲地欣赏山中风景。 不多时, 山下就奔来了一个人。 二姐风韵插着腰,晃着手,伤心地哭诉道,“铃儿,晨汐,不好了,不好了,书院里的一个孩子发病了。” “什么病?”楚晨汐急问。 二姐风韵跺脚,两手的汗在围裙上搓了搓,“谁知道是什么病呢,反正看起来挺严重的。铃儿,晨汐,你们赶紧去看看病,老爹祖母她们也束手无策啊?” 没有办法,风铃儿赶紧让楚晨汐拿了药箱,赶下山区。 野鸡刚放不久,到处都在飞呢。此刻赶回去,也不好下手,而风铃儿又特别担心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万一孩子发病死了,那到时候村民一定会来找麻烦,自己的父亲可能也会受牵连。 想到这儿,她把栅栏门开着,就也决定下山去看看。刚刚到得山下,来到书院,就瞧见了那发病的孩子。 是个八,九来岁的男孩儿。 男孩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风铃儿听相公楚晨汐说那是羊癫疯。不由地拉住楚晨汐的手,细细交代道,“晨汐,别动,越是羊癫疯发作,就越不能挪动他。等孩子发完了再说。” 楚晨汐回以一笑,“铃儿也懂?” “当然懂了。这民间说,羊癫疯发作的时候,要拿东西放患者嘴巴里,可实际上,真正的做法,应该不移动患者,而是等他完全发作完了,再去动他的,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站在旁边,注意别让患者磕到碰到了,才是正确的。” 楚晨汐点头笑了,认真地回答,“我不搬动他,铃儿,你赶紧去拿点儿水来。” 羊癫疯这种病症,需要注意几点。 不能向患者口中塞任何东西,不能灌药,防止窒息。不能去掐患者的人中,这样对患者毫无益处。不能在患者抽搐期间强制性按压患者四肢,过分用力可造成骨折和肌肉拉伤,增加患者的痛苦。 风铃儿很清楚,当然真有情况发生,她便木讷地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只看楚晨汐迅速松开患者衣服,使其头转向一侧。 “晨汐,你这是在做什么?” “如此一来,病人就不会因为呕吐物而窒息了。”楚晨汐说完,将风铃儿拿来的水放到一边,等到躺在地上的孩子,一阵抽搐和呕吐后,他方才在孩子病情缓解的时候,拿毛巾沾了水,将对方的脸颊擦干净。 风父站在一边,看见孩子醒转,高兴地走过去,“子儿这孩子,怎么样了?” 楚晨汐拍拍膝盖,站起来,“放心吧,岳父,孩子已经没事儿了。” 风铃儿看着孩子羊癫疯并没有发多久,心里开心,“我看这孩子羊癫疯应该并不严重吧。” “要是严重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醒来了。”二姐风韵跟着搭腔,走上前来,看了楚晨汐一眼,“妹夫,这孩子没事儿吧?” “没事儿。二姐,你放心吧。”楚晨汐说完,又把羊癫疯这病的注意事项说了说。 风铃儿在一旁听,自己简单总结了一下。 那就是看到这种病症不惊慌,不移动,防撞伤,绝不能盲目地在患者口中塞东西,不能掐人中,不能按压羊癫疯发作的患者。 简而言之,就是四不要。 “好啦,既然事儿已经解决了,那我们就继续听课吧!”风父看院子里混乱不堪,便朗声说了一句话,把孩子们都唤到座位上去了。 瞧见院子又恢复安宁,只响起朗朗读书声的时候,风铃儿才携着楚晨汐的手一起返回家中。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场地里几只野鸡不见了,鸡棚里就剩下了三只小的,在那里嘀咕不停。 “完了完了!”风铃儿在宽阔的场地里四下一看,大叫起来,“野鸡们不见了,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的呢?”楚晨汐也跟着着急,“铃儿,你走的时候没有关鸡棚门么?” “走得太急,那些大野鸡太猖狂了,我吆喝半天没动静,又想着有狗狗二白看门,不会发生什么事儿,所以便便把鸡棚门开着,想着到时候它们疯累了,就自己回家。” 以前小的时候,喂养的家禽都是白天一会开,晚上它们就自动回家里面的。难道难道这家养的鸡知趣,野生的鸡不会认主? “这来家里才几天啊,铃儿,它们就是想着有一日逃出去啊!”楚晨汐言罢,冲风铃儿说了一声就四处找。 风铃儿站在那里,想着自己白花花的银子长了翅膀飞走,心里头也惆怅起来。哎呦叫了一声,拍拍膝盖就跟着跑下山。 夫妻二人沿着不同的方向找。 可是就是没有看到野鸡们的踪影。 风铃儿累地腿都酸了,一屁股坐在田地里。 胡婶正在拔萝卜,瞧见风铃儿慌里慌张的,不由地问,“风丫头,跑那么快做甚呢?” 风铃儿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拎着长裙子,加大声音问,“胡婶,你看见从山下跑下来野鸡没?” “没有啊。”胡婶摇头,再问,“怎么了,风丫头,你喂的野鸡跑了么。” “是嘞,急死人了,你说我养了这么久,可别全跑光了啊。”风铃儿急急忙忙地对了两句话后,就又朝另外的方向跑了。 “别着急,慢慢吃,没准儿藏在哪个树底下,吃虫子呢。” “嗯,好!” —— 楚晨汐找了许久没找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家中野鸡不见,但狗狗二白也不见了。会不会 “算了,还是回家看看!” 打定了主意,楚晨汐又沿原路赶回家。 到时,正看到狗狗二白吐着舌头,站在野鸡棚的外面,几只野鸡耷拉着脑袋,排队进入鸡棚。 井然有序的场景,让楚晨汐十分吃惊。 不过狗狗二白的爪子上还挂着萝卜叶。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5、萝卜(万更下) 楚晨汐走上前,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他想,坏了,一定是野鸡们跑出自己圈的那几块场地,下山了。从狗狗二白爪子上带着的萝卜叶,可以清楚地了解到,野鸡们跑去了某个村民的菜园子了。 而且还不止吃了一星半点儿萝卜。 单凭野鸡们进入鸡棚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大概就猜出,它们在村民的园子里疯狂,而被狗狗二白追逐的狼狈不堪。 楚晨汐将野鸡们锁好,想着下山去寻找风铃儿回来。 走出院门,狗狗二白也耷拉着耳朵,摇晃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楚晨汐的身后。 “二白,我看啊,不止那些野鸡,你也闯了大祸!” 狗狗二白汪汪地叫了两声,大概是在想,野鸡们跑了,自己去把它们追回来了,应该受到嘉奖,怎么还说自己闯祸了呢。 楚晨汐偏过身体,看了脚跟前跟着的风铃儿一眼,讪讪一笑,“在铃儿眼里,你在野鸡门口当守卫,那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你以为这一次能安然逃过去么?” 狗狗二白哀愁地叫了两声,趴在道路上不走了。 “不走管什么用,到时候还是要见铃儿。”楚晨汐伸出手,对着狗狗二白喊道,“算了,不说你了,快过来!”他蹲身,两手刚刚张开。 狗狗二白就扑通一声,砸进楚晨汐的怀抱。他乖巧地吐着舌头,伸到楚晨汐的手背舔了舔。 “好了,我们快些下去,别让铃儿跑远了。” 狗狗二白汪汪地叫了两声。 刚走一段路,风铃儿就出现在面前。她插着腰,手上拿着根细木棒。 气冲冲地就冲着楚晨汐怀里的狗狗喊,“二白,你说,这鸡棚门是怎么给我看的?!” 狗狗二白在楚晨汐怀里挣扎了两下,迅速地跳了下来,藏在楚晨汐的小腿后,呜呜地叫着。 汪汪汪汪 “叫什么叫,说你还委屈了?”拿着细木棒,冲上去,就要给狗狗二白一顿小教训。 可惜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因为那细木棒全部打在道路的石子上。 “说,你把野鸡给我看哪儿去了?” 楚晨汐伸手,拦住焦灼郁闷的夫人,“铃儿,你你先把木棒放下,听听我说啊。” “说什么说?!”风铃儿白他一眼,“这二白上回带了个公狗和一窝崽子回来,害得我高兴地以为它讨了媳妇儿,结果族长爷爷又来把那狗狗和狗崽子带走了,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说面团是公狗。晨汐,你说,二白是不是一天没事儿干。好不容易我交给它一个任务,结果,你看吧,直接把野鸡们给我带飞了。我养了这大半个月,就指望着把野鸡养大,到时候好卖钱呢,可是你说,野鸡现在全部都飞了,我能怎么办。”一张小脸憋地通红,之后伤心地抹了把眼泪,“二白它它连这样一个小任务都办不好!” 狗狗二白又呜咽了两声,最后放了尾巴,垂着脑袋从楚晨汐身后走出来,甚至还高高地扬起自己的屁股。 意思是,好娘亲,二白不中用,哪,给你教训吧。 —— 风铃儿一下子就愣了,甩口冷道,“你别以为做出这么一副勇于承担错误的举动,我就会原谅你?!” 狗狗二白继续呜咽了两声,往风铃儿的小腿上蹭了蹭。 风铃儿收回脚,不想搭理它。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生气,全是因为她心里头的火气没有发泄出来。 而且刚刚返回家里的路上,有村民笑着讽刺她,说要是野鸡们全跑了,那就白抓白养了,还说要是哪个路人碰到,就相当于白得了一只野鸡。更更可气地是,有村民还说,要是野鸡跑到她们的菜园子,吃了她们的蔬菜,那就得赔钱了。 风铃儿便是因为这些话,心里火气直窜。 蹲坐在地上,气呼呼地撑着腮帮子,看着远处的山峦。 楚晨汐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身后,也蹲身坐下,“铃儿,其实,为夫有件事儿想跟你说?” “要说什么?”生狗狗二白的气,也要控制情绪,不能把情绪发泄给自己的家人。 “野鸡们都回来了,只不过”楚晨汐覆盖住风铃儿的手腕,捏了捏鼻翼,不大好意思说,“还真被某些村民猜到了,刚刚它们跑到山下,吃了别人菜地里的萝卜。” 风铃儿回过头,望着楚晨汐,“啊,那它们吃了多少萝卜啊?” 楚晨汐耸耸肩,“说实话,为夫也是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的。”他镇定地提出解决方案,“铃儿,为了避免一会儿乡亲追上来讨债,还不如我们主动下去问问,看看野鸡们吃的谁家的萝卜?” “自己去问啊?”风铃儿看着狗狗二白,摇了摇头,“不了。回家等吧,那些野鸡虽然锁在鸡棚,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最后因为风铃儿过于不安,所以楚晨汐便跟着风铃儿回去了。 检查了一下鸡棚,确定无误时,风铃儿才搬了把凳子,坐在院外,等讨债的人来。 不出所料,大概快黄昏的时候,就有村民三三两两地上来了。 说是风铃儿喂养的野鸡吃了他们几块地的白萝卜,需要赔偿她们。 “那唐婆,野鸡们吃了你们多少萝卜,需要赔偿多少呢?” 唐婆不管三七二十一,握紧的五个手指头随随便便地一伸,“五十两。” 风铃儿一听,吐了口唾沫,“我呸,唐婆,不兴这么欺负乡里乡亲的啊。你要是觉得你那一地白萝卜值那么多银钱,那好,我赔偿你一地的白萝卜。” 唐婆见状,伸出的五个手指头缩回了四个手指头,“要不这样吧,风丫头,一两银钱怎么样?” “走走走,明天我就把你地里的萝卜给你种满!”风铃儿气地翻白眼。 身后的村民倒是识趣,野鸡吃了它们多少萝卜,就让风铃儿赔偿多少。 风铃儿看着那几位村民,就笑了,“最近这些季节,萝卜都已经出来了吧。那,你们家里面萝卜一定很多对不对?是这样的,各位大叔大婶,我呢,喂养野鸡,也需要萝卜。不如明日我到你们的菜地里,把野鸡们糟c蹋的萝卜全部买下来。当然了,糟c蹋的萝卜肯定不够,所以我还想从你们手里买萝卜。这萝卜现在是八文一斤对吧,那我给你们九文。你们有多少萝卜,就给我多少萝卜。” 村民被风铃儿的方法逗笑了,纷纷答应对方,要卖自己家里的萝卜。 于是,那些要求赔偿的都一一走了。 唐婆羡慕地眼睛都跟着发光,磨蹭地来到风铃儿身旁,语气和缓地说道,“风丫头,我家里萝卜又大又好,要不然要不然你买我们地里的萝卜吧?” 风铃儿偏头,不跟她说话。 唐婆再恳求,“我不要九文,就要八文,八文就好?” “太贵了!”风铃儿讨价还价。 唐婆想着家里的萝卜那么多,放着家里也没几个人愿意吃,便狠下心,说了七文。 风铃儿一听,拍着膝盖站起来,“好,唐婆,这可是你说的啊。明儿日我就先去你家买萝卜。” 唐婆嘴角一歪,满脸堆积了笑容,三步一回头地跑下山去了。 楚晨汐端着陶碗出来,咧嘴一笑,“铃儿,你捉弄她做什么呢?” “没有啊,我这么善良!”风铃儿抬高下巴,神采飞扬。 楚晨汐:“” —— 早晨的太阳还没有升起,风铃儿已经起床,换了衣服,煮了点儿碎米粥,喝了,将剩下的碎米粥温着,放到了灶头上。 快步来到床前,把被子给楚晨汐盖了盖,而后才准备出门。 “铃儿?”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风铃儿看着床上坐起来的男人,温言一句,“晨汐,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我呢,要抓紧时间去唐婆家买萝卜去。” 楚晨汐说着的就要下地,“我陪你去吧,路上还能帮忙,推一下车?” “没事儿,完全不用,我一人就行。”风铃儿始终不想麻烦楚晨汐,开了门,迅速就跑出去了。 楚晨汐指挥着狗狗二白,赶紧追上去陪一陪。 狗狗二白眼珠子往鸡棚门上晃了晃,楚晨汐便明白她的意思了,“没事儿,二白你去吧,今日家里有我。” 话刚落地,二白呼一下就窜出去了。它平时挺爱凑热闹,换句话说,如果有机会出门,它绝对不会傻乎乎地呆着家里。 毕竟,对它而言,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啊,走出去看看,增长眼界。 或许能够让它了解到,自己这个狗狗是个特大的奇葩,因为其他的狗狗一定会赶紧重组家庭,结婚生子,而他这个狗狗,偏偏喜欢单身。 虽然它有点儿小胖。 风铃儿在现代,如果带着条狗,那肯定不亚于拖油瓶。可古代吧,这狗还真是个好帮手,当它带着二白到唐婆家里准备买萝卜时,冲出来一条黑色的大狗。 对着风铃儿就在那里瞎嚷。 二白看不过去,耸起皮毛,跟着就叫嚷了回去,于是乎,那大黑狗夹着尾巴逃跑了。 唐婆眯着小眼睛,打量着风铃儿身旁的狗狗二白,“呦,风丫头,来我这儿买萝卜,都要带着条狗保护自己啊。” “可不嘛,要不是我家二白,你家那黑锅大狗,怕是要扑上来了。” 唐婆解释,“它不叫黑锅,咱们家里人都管它叫大黑。” 啥,大黑?跟义兄易张那宝马一样?如果被易张知道了去,他一定会说一句话,厉害了,这种货c色也值得叫大黑。 不过大黑不大黑地,她不想说,主要是,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在唐婆家里多呆,买萝卜的事儿得尽快进行。 因为一会儿差不多忙完了,还得去县城酒楼做工呢。 走出唐婆的院子,来到唐婆的地里,她看了下田地里那青葱的蒜苗,笑着问唐婆,“喂,唐婆,那蒜苗送我一把呗?” 唐婆小心眼,不乐意。 “送我一把怎么了,你又吃不完!”风铃儿敷衍道,“你要送我,以后说不定我还来找你做生意。” 这话无疑是一个好借口,唐婆最终答应了。跳进田地里割了一大把蒜苗扔到风铃儿跟前,“哪,风丫头,这一大把全送你。” “好嘞,谢了,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住的。”风铃儿借来了唐婆的推车,把买的萝卜全部放进推车里,按着一斤七文的银钱算了下,买了一百多斤,给了唐婆一百文钱。 推着萝卜慢慢地穿梭在乡间小路上,路上碰到去风父的钟灵毓秀书院学习的学生,便帮忙给风铃儿推了两把。 风铃儿因为也是回娘家,正好也顺路,将唐婆的萝卜倒在自家的厨房里。 母亲云氏看着萝卜,狐疑不已地问风铃儿,“这一大早不睡觉,买这么多萝卜回来干什么?家里面也不需要吃这么多萝卜啊?” 风铃儿拍了拍母亲云氏的肩膀,大笑地调侃,“娘亲,想哪儿去了,我买这些萝卜可不是给人吃的?” “不给人吃,还给猪吃啊!”母亲云氏将跑出来的萝卜捡起来,码一堆儿。 “就是给猪吃的啊。”风铃儿也蹲身,帮忙码萝卜,“二姐现在喂养了五头猪呢,要想那猪长得快,就得喂点儿东西啊。这猪除了吃饲料以外,还得给猪吃点儿蔬菜什么的。打个比方来说,那饲料是主食,这平日吃的猪草和蔬菜什么的,就是配食。” 她拿着一根白萝卜,将它冲洗干净了,就放牙齿上咯嘣一咬,“而且娘亲,这萝卜好处大着呢,在现在这个季节,这萝卜又便宜又最有营养。” 白萝卜是根菜类的主要蔬菜,生吃和熟食均可,其味略带辛辣味,有的还很甜。白萝卜在我国民间有“小人参”之美称,也有“萝卜上市c大夫没事”,“萝卜进城,大夫关门”,“冬吃萝卜夏吃姜,不要大夫开药方”,“萝卜一味,气煞太医”之说,还有一个俗语表现了萝卜的益处:“吃着萝卜喝着茶,气得大夫满街爬”。 当然,这些也只是俗语。 科学来讲,白萝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和微量元素锌,有助于增强机体的免疫功能,提高抗病能力,增强机体免疫力。 其次,白萝卜中的芥子油能促进胃肠蠕动,增加食欲,帮助消化。萝卜中的淀粉酶能分解食物中的淀粉c脂肪c使之得到充分的吸收。 另外,白萝卜含有木质素,能提高巨噬细胞的活力,吞噬癌细胞。此外,萝卜所含的多种酶,能分解致癌的亚硝酸胺,具有防癌作用。简单来说,防癌抗癌。 当然,它的营养价值是不可忽略的。 譬如含水量较高,约占百分之九十以上,热量较低,膳食纤维,钙,磷,铁,钾,维生素c和叶酸的含量较高。其中含有丰富的消化酶,该消化酶不耐加热,所以萝卜适宜生吃。 当然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白萝卜再有营养价值,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对身体有害无益。 所以还讲究一个适量,适度。 唐婆地里的萝卜是刚刚挖出来的,风铃儿觉得很好,就拿了几个回家。打算晚上用萝卜炖上次二姐割的排骨炖汤。 好久没吃过,现在有机会吃到,则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儿。 因为萝卜带泥巴,是以萝卜存放很好。 “娘亲,你记得到时候跟二姐说,萝卜虽然多,但还是少喂一些。最好把萝卜切碎一点儿,有助于消化。” 女儿交代什么,母亲云氏就点头答应什么。 最后看女儿推萝卜推累了,就抱了一个板凳到得跟前,让风铃儿休息,“铃儿,坐会儿吧。” 在母亲云氏面前,风铃儿也不拘束,说着就坐下,乐呵呵地拍了拍腿。 母亲云氏拿手绢给女儿风铃儿擦汗,一连地担忧,“看你这满头大汗,累不累?” “累啊,肩膀特别酸!”风铃儿抬手捶打着自己的肩膀,烦躁地说道,“可是这不是没办法么,娘亲,我跟你说,昨天我跟晨汐光顾着来看那发羊癫疯的孩子了,把野鸡们忘了。结果一回去,你猜怎么着?”风铃儿气地脸色通红,“那些野鸡竟然跑到村民的地里去偷吃萝卜。你以为女儿闲得慌啊,竟然会买这么多萝卜回来,这不野鸡惹上事儿了么,我作为它们的主人,不去管,谁会管呢?” 母亲云氏看女儿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靠着厨房门,略有些纳闷,“铃儿,那你那你怎么办的?” “还能怎么办哪,不过就是自己想办法填补这个漏洞了,好在那些村民也没敢多要,所以也不存在坑我。”风铃儿拉着母亲云氏的手,侃侃而谈,“说起来,娘亲,忘了跟你说,现在我这些野鸡啊,特别值钱,我呢在县城里,买了一间小宅子。就指望着这些野鸡养肥了,卖了钱,把县城的小房子简单地装修一下。可是吧,如今这野鸡也要吃饭,我还真是疲惫地很啦。” “喂养野鸡那么麻烦,那就不喂了吧?”母亲云氏关心风铃儿,情不自禁地打退堂鼓,“看你一天这么累,母亲真是担心你啊。” “说什么呢,娘亲,这当老板做生意谁不累,我呢,一直想把家里的生活质量提高再提高,让全家人都过上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风铃儿笑嘻嘻地看着母亲云氏,握住母亲手的动作,透着一丝暖。 自信充斥着风铃儿的脸上,将她所有的付出都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这个心愿的成败都在此一举。 “那母亲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呢?”母亲云氏迟疑了半天,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风铃儿懒洋洋地摆手道,“貌似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啊。”脑袋仔细一想,她便想到了需要自己的母亲帮忙的事儿,“如果非说一个,那么娘亲有时候在我和晨汐二人没在家的时候,帮忙去山上守守野鸡。万一有人觊觎女儿养的那赚钱的物什,悄悄偷了就不好了。” “好,成,母亲一有时间,就去看看铃儿养的野鸡!”母亲云氏把着风铃儿的手,只觉得那不是一双女人的手。比起自己,都还粗糙。 可是也不怪,到底来到这个时代,风铃儿一天都在做农活。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以后上午一更,晚上一更哦。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6、卖出(万更上) 在娘家呆了会儿,等到割猪草回来的二姐风韵,风铃儿才上前打招呼,“二姐,喂猪的土豆应该快吃完了吧,今天我又去买了白萝卜。到时候你喂猪的时候,可以切些萝卜,煮了给它们吃。” 二姐风韵笑嘻嘻地冲到厨房,看了下堆积成小山的萝卜,连忙洗了一个往嘴巴里送。 她咬了一口,才放了猪草背篓,“哎,渴死我了。”尝了一口白萝卜,竟然被甜到了,忍不住多吃了两口,“铃儿,这萝卜还真好吃,甜丝丝的。” “是么,那二姐运气好!”风铃儿指着手里的半截萝卜,愁容满面,“我吃地就是辣萝卜,所以不怎么想吃了。” 风铃儿羞愤地把手中的半截萝卜一扔,那狗狗二白就晃着尾巴,将扔掉的半截萝卜衔了过来,放到主人的脚旁。 “做什么?” “汪汪!” 二姐风韵摸了摸二白雪白色的毛,“二白是告诉你,这些萝卜是拿银钱买的,不好吃就别吃,放在哪儿喂猪也挺好。到处乱扔是怎么回事儿。” “嘿嘿,刚生闷气,给忘了。”风铃儿挠挠头,尴尬地伸手去接二姐风韵手上的萝卜。 “算了,你好生坐着,二姐把这萝卜扔木桶里去!一会儿好剁碎了给猪煮。” 三人在厨房里摆谈了好半天,事儿后,风铃儿让二姐风韵把自己借来的推车送回唐婆家,自己则赶回山上的家,同楚晨汐交代了一下,前往酒楼。 到达酒楼的时候,发现之前的珍珠翡翠白玉鱼骨汤被黄金排骨汤给替代了,心里突生一计策。 她把雷管家叫到一楼商量,说是现在这季节,正是萝卜收获的时候,要不要用这萝卜烧一味汤。 雷管家拍手附和,赞同道,“萝卜好啊。可是汤要新鲜的萝卜熬出来才好喝啊?” 风铃儿得意地卖弄,“要新鲜萝卜,找我风铃儿啊?” “怎么,又是向我推荐你们田水村里的萝卜?”雷管家猜中道,“既然这样,那风姑娘将萝卜拉过来卖就是了。反正我以这里的市场价拿给你银钱,如此一来,你回去也好交代不是。” 风铃儿眉开眼笑,挠头傻笑,“那怎么好意思?” “风姑娘找我说这个,应该就是希望能把你们村里的蔬菜拿过来卖吧?” 反正已经被看破了,风铃儿也不打算再继续敷衍下去,一口答应道,“没错,我就是想把村里的蔬菜拿到这儿来卖!一来是因为我们村里的萝卜确实又大又好,而且还便宜,既然咱们这是做酒楼生意的,那自然需要新鲜的萝卜才比较好,可市场上卖的那些萝卜,几乎都是大老远拉过来的,与其如此,还不如买我们田水村的萝卜呢。我一大早起来,将萝卜挖出来,想办法保存好,到时候酒楼要做汤,还方便地多。” 雷管家知道风铃儿的意思,便就信任地点头同意了,“风姑娘,你要卖萝卜,就把萝卜拉过来再说吧!有多少萝卜,过过称,我就给你银钱。” “嗯。” 当天下午回去,风铃儿就去其他几家买萝卜。被野鸡糟c蹋的萝卜呢,则全部扔到了鸡棚里,让野鸡们自己啄着吃。 至于买的其他的萝卜呢,风铃儿算了算,便将它们装进竹筐里。等着到时候义兄易张再来接自己,就把萝卜放进马车里,拉到县城,去卖给自己做工的酒楼。 自从有了这酒楼,风铃儿发现,好多东西都可以拿来赚一笔银钱。 就说这萝卜吧,她卖的时候是九文钱,可在县城,却卖十八文一斤。一次性卖了三百斤给醉云楼。 当下,风铃儿除去本金一千八百文,就赚了两千七百文,差不多一两银钱那个样子。 看着自己辛苦半天,手里握着的银钱,她立马把这个月里,义兄易张每天早晚接送自己的工钱给了。而后嘱咐他,明天早上在田水村头等自己,把十来个弟弟妹妹接进自己的宅子住。 “易兄,弟弟妹妹都想自己的父亲母亲了,你把她们带进宅子,和家里人一起住吧。小冰身体素质差,我让晨汐给她调了药,你回去给她煮了喝。”风铃儿说完,又补充道,“我呢,现在还有其他的事儿必须要处理,就不同你们说了。” “好嘞。”易张无条件地听从风铃儿的安排。 那日,雷管家还是将自己在风铃儿那儿买了多少白萝卜同成毅公子说了。 成毅公子将风铃儿叫到楼上,询问它的想法。 风铃儿实在地告诉对方,自己之所以把萝卜卖到酒楼,最实在的原因是因为缺钱。但她十分聪明,口才不错。 故而在成毅公子一提到这事儿,立马就回答地说,“成毅公子,是这样的,除了赚钱以外,我还觉得我们村里的萝卜好。首先市场上卖的那些萝卜,为了让顾客看起来好看,所以用水将萝卜洗得干干净净。但是这也出现了一个问题。” 成毅公子好奇,“什么问题?” “那就是萝卜不保鲜的问题。”风铃儿一丝不苟地分析道,“这萝卜呢,洗干净了以后,一定要包上油纸,装进口袋。但是市面上卖的萝卜,全都是干干净净地放在那儿的。也就是说,那些卖萝卜的商贩,将萝卜运到县城,中间花费的时间,就足以让萝卜失去鲜味儿。” 成毅公子摸了摸鼻子,“可是风姑娘如何保证你带来的那些萝卜一定是保鲜呢?” 风铃儿快嘴回答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带来的萝卜有泥巴啊。别看那些泥巴脏,但是它十分保鲜。可以延长萝卜失去水分的时间。萝卜水分保存地越多,那萝卜就越新鲜。” 当然,风铃儿这么解释以后,自然会补充两句,到时候让成毅公子尝一尝萝卜的鲜嫩程度。 成毅公子并不怎么喜欢萝卜,对于风铃儿让他品尝的事儿,也只是在心里头想想,并不当真。 “风姑娘,在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了解了解事实而已。”成毅公子说到这个,忽然问风铃儿,“听大哥说,风姑娘在他的玉石店里买了白玉佩!” “是啊,成安公子给了我极大的便宜!”风铃儿知道,成毅公子盘问的理由,是担心自己被人挖了墙角。 “以后风姑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不妨同在下直说,在下定然竭尽全力满足姑娘所需。”成毅公子手指搭着杯子,“只希望风姑娘能够一心一意地在在下的酒楼的做工。银钱方面,在下一定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风铃儿一听,禁不住笑了,她想,成毅公子这么一说,彻底暴露了他此刻的态度,大概就是因为害怕自己成为了成安公子的工人,导致没有人做酒楼的军师,替他谋生意了。 这风铃儿之前听楚晨汐说过有关成毅公子的事儿,打心眼里是同情他的。更何况,成毅公子雇她在先,她自然不会想着背叛对方。 “成毅公子,你放心吧,我只是买些东西给家人罢了。”风铃儿移动身体,望着成毅公子,“至始至终,我都会在这里工作,直到 哪一天成毅公子不想再开酒楼为止。” 成毅公子听后,万分感动,瞪大的双瞳带着泪珠,“那在下就在这里多谢风姑娘了。” “不必客气!”风铃儿起身,刚走到酒楼门口,就想起重要的事儿来。 退后几步,她眯着眼睛,再向对方打听了一下有关兵部尚书赵明大人母亲的事儿。 “那个成毅公子,我想问问你,赵大人的母亲喜欢吃野鸡,那喜欢吃野鸡蛋么?” 成毅公子眼睛眨了眨,两手托着下巴,“风姑娘家里有野鸡蛋?” “呵呵,有。”风铃儿垂眸,扁扁嘴唇,应道。 “那问别人做什么,直接把野鸡蛋送到醉云楼来啊。野鸡蛋这种稀罕的东西,如果能做一样特色菜,说不定又会吸引很多人来呢。” 风铃儿一屁c股坐回去,感兴趣得打听,“那成毅公子会怎么卖野鸡蛋呢?” “风姑娘希望卖多少银钱?”成毅公子想要听听风铃儿自己的意思。 “这事儿可别问我,你要问我,我可不大清楚。不过我就按着县城里给野鸡开的价钱收费就是了。”风铃儿并不贪,只是想着卖一个合理的价格。毕竟野鸡鸡蛋特别贵,这懂行情的人都知道。 成毅公子自作主张地说,“那这样吧,风姑娘,一斤野鸡蛋四十文。” “啊,是么?”风铃儿在心里头把家里那些野鸡蛋估量了一下,大概有个五十斤。如果按照一斤四十文的价钱,那她一次性就可以卖到两千文。 两千文,拿出几百文钱置办家具,给自己和家里人买粮食,再给自己和楚晨汐置办几双鞋,再给家里边买些厚棉絮,绰绰有余了,没准儿还剩下几文。 思考地正高兴呢,成毅公子忽然唤了风铃儿回神,“不过风姑娘,要想我们酒楼买下野鸡蛋,在下以为,得先想一个吃野鸡蛋的法子?” 风铃儿坦然面对,说是自己已经有了绝佳的主意。 野鸡蛋的吃法,她提前想了很多种。不过因为早饭的问题,她还是觉得应该想些切实的办法。 首先,野鸡蛋的营养价值很高,要想做些野鸡蛋的花样。 或许可以蒸着吃,蛋质又嫩又鲜。金黄黄的一片鲜嫩无比。 这是第一种吃法。 另外一种吃法,就是煮着吃。像家鸡蛋一样煮来吃,会非常地有趣。因为煮着的时间不同,所以也可以分为好几种。 比如时间短点儿的,蛋白凝固幼嫩,蛋黄半熟。 长一点儿,蛋白凝固,蛋黄半熟。 再长一点儿,蛋全熟。 三种鸡蛋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吃。 当然,野鸡蛋跟家鸡蛋只是营养价值不同,做法还是差不多的, 都是放入半勺盐放入水中,煮滚,水沸腾后,将蛋用勺子放入水中煮。如果蛋壳裂开,加些醋可以使蛋白凝固防止流出来,煮好后马上放入冰水中,这样蛋壳会比较好剥。 水煮蛋则是第二种做法。 第三种,就是把野鸡蛋拿来炒菜。 家常菜里边,有番茄炒蛋,而番茄炒蛋里边的蛋也可以用野鸡蛋代替家鸡蛋。 韭菜炒鸡蛋里面的蛋,也可以用野鸡蛋代替。 还有木耳炒蛋,里面的蛋也可以用野鸡蛋来代替。 如果以前家鸡蛋炒这些菜价钱上并不是很贵的话,那么就可以用来炒木耳。 到时候,把野鸡蛋的营养价值写出来,贴在酒楼显眼处,让前来的顾客可以一眼看到,还可以让顾问木如绵对前来咨询的顾客一一说明。 如此一来,酒楼里面的菜价钱就可以抬高。 在厨房里思量了这些以后,风铃儿就站起身,按照她的方案,实行了一下。最后番茄炒蛋好了,就端桌让吴厨师和黄厨师两个掌勺的师傅尝了一下,发现味道上特别可口。 “好吃么?”风铃儿着急地问道,“同家鸡蛋相比,谁更好吃?” 吴师傅摇摇头,似乎没尝出来,“感觉这野鸡蛋的味道同家鸡蛋也没什么差别。” “是么?” “可不?” 风铃儿自己也尝了一口野鸡蛋,对此深感遗憾。好像自己也没品出什么名堂来。 她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叹气地回答道,“如果是这样的结果的话,我就比较担心了。你说连我们自己都吃不出野鸡蛋和家鸡蛋的区别,顾客他们又怎么会相信呢?” 黄师傅看着众人气馁,禁不住打气道,“倒也不全是,风姑娘,这野鸡蛋的味道同家鸡蛋还是有区别的。” 是啊,还没做出的决定,一定不能轻言放弃。 毕竟,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风铃儿眼睛带了点儿笑,“是有点儿区别,毕竟野鸡蛋炒出来比较鲜。因为它的谷氨酸含量比家鸡蛋的高。但是,这区别不大啊,顾客能够吃出来么,如果吃不出来,再质疑我们的野鸡蛋真假怎么办?” 顾老伯插进来,笑道,“那么风姑,这些鸡蛋到底是不是野鸡蛋呢?” 风铃儿理直气壮地回答了一句,“当然是了,如果不是,我怎么敢说。” “既然是,我们又何必担心,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况且,大家的眼睛都雪亮着呢,怎么就看不出野鸡蛋和家鸡蛋的区别呢,你说是不是?”顾老伯宽慰的话,让风铃儿悬紧的心终于放下了。 “顾老伯,你说得对,无论成败好坏,我们都得试一下才能清楚?”有人安慰,风铃儿也有了信心,凡事儿都得自己实践一下才知道,不然效果好不好,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被眼前的困难压倒,那么她家里的那些野鸡蛋,怎么也不可能卖出去?为了赚钱,就得想方设法。 正午,风铃儿将雷管家找来,讲明了自己的意思。她说一会儿写出野鸡蛋三个大字挂起来,然后拿几个野鸡蛋放在门口。 不过门口必须有人坐在那里,当然,顾问木如绵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但雷管家听了,狐疑地问,“可是风姑娘。野鸡蛋哪里来啊?” 风铃儿回答,“雷管家,你给我钱,我去买正宗的野鸡蛋?” “不会又是风姑娘自己喂养的野鸡下的蛋吧?”雷管家暗暗地瞟了风铃儿一眼。 风铃儿噘嘴,“是又怎么样,酒楼里差不多蔬菜都是在我那里买的。再则,我买回来的都是新鲜的有用的,怎么就不行了?” 对方怼回来,雷管家就不敢说话了。因为看样子,风铃儿好像生气了。 “那好,风姑娘,你一个野鸡蛋多少银钱?” 风铃儿还是老规矩地问,“县城市场价多少?家鸡蛋是多少银钱一个?” “在县城,家鸡蛋三十文一斤。那好,野鸡蛋四十文一斤!”风铃儿迅速改口道,“雷管家,我知道你可能会说为何收费那么贵,但你要知道,这野鸡蛋一来是我自己喂养的野鸡下的蛋,是正宗的蛋。二来我要从田水村那么远的地方运到县城里,其中所花的运输费,都是我自己出的,因此,野鸡蛋四十文一斤,说得毫不牵强。” 雷管家为风铃儿突然语气那么强烈,神情那么认真,感到一丝好奇。蹙着眉头,他望着她,盯地很神秘。 “风姑娘,你最近?” “不好意思,雷管家,我说话声音有点儿大!”风铃儿咧嘴嚷道,“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刚刚全是因为太着急了嘛!” 走得时候,她还在那里感叹,笑说着,生活太辛苦之类的话。好像这样的话说出来,能够让她心里舒坦些似的。 “好吧,风姑娘,就四十文一斤!”雷管家出主意,“不过银钱多少暂且不说,最重要地是,你得想办法赶紧将野鸡蛋拉来。” 风铃儿扬起手,行军c礼,“好嘞,雷管家,保证完成任务。”说着就出酒楼,准备去田水村搬野鸡蛋了。 她在县城,雇了一辆赶牛车的人。 然后坐着牛车返回田水村。 虽然牛车慢,但是很适合,特别是风铃儿在楚晨汐的帮忙下,将几筐鸡蛋推到田水村头时,放上牛车的那一秒,她发现的秘密。 没错,牛车慢却稳。而且车里面放的枯草可以很好地保护筐里的野鸡蛋,让它们不被打破。 “姑娘,你这是野鸡蛋吧?” “对啊!”那干牛车的老伯悻悻地问风铃儿,“那你拉着野鸡蛋去哪儿呢?” 风铃儿呜咽地回答,“没办法,老伯,都是为了生计,只能如此。” “姑娘,你这都是些什么蛋啊?” 风铃儿坐在牛车上,双手扶着竹筐,“野鸡蛋呗!” “自己养的野鸡?” “没错!” “那姑娘厉害啊,这两大筐野鸡蛋,起码可以赚好多银钱了吧。” 风铃儿趁着机会推c销,可是一个也没推c销出去。那赶牛车的老伯告诉她,说这野鸡蛋,土鸡蛋,山鸡蛋,本鸡蛋,市场上卖的种类非常多,但其实吃起来也没有多大差别,反正就是蛋。 “老伯,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蛋分很多种,但从味道和营养方面来看,普通的家养鸡蛋一定没野鸡蛋香。”风铃儿不喜欢那种混合一起的说法,于是再三纠正。 当然,她打了一个比方。 询问老伯还不爱喝酒,对方说自己很喜欢,然后风铃儿又问他,喝过哪几种酒,老伯便说自己家里穷,喝不上好酒。 “得,老伯,你看,连你自己都觉得你喝的那不是好酒,想要喝到更好的酒。这就好比你吃着家鸡蛋,却期待着吃上野鸡蛋,是一样的道理?” 老伯被说得哑口无言。 “你这么说,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7、情思(万更下) 醉云楼。 风铃儿将拉到县城的野鸡蛋从牛车上抬下来,然后找了伙计,一并搬进厨房。 厨房里的人好奇野鸡蛋,扎堆在看。 雷管家拿了个家养鸡蛋做对比,发现野鸡蛋的体积要比家鸡蛋小,颜色种类也更多。 “原来这就是野鸡蛋?”雷管家自顾自地笑了下,便吩咐伙计帮忙把两竹筐野鸡蛋称了称,后来发现一共有四十五斤。 按照每斤四十文的价钱来算,风铃儿野鸡蛋一共卖了差不多一千八百文,也就是差不多一两的银钱。 这一两虽然不多,但风铃儿觉得,又可以买好几斤白面吃了。 “雷管家,我上回不是说,想要在酒楼做早膳么,这次已经有主意了。”风铃儿把自己打算早上生煎野鸡蛋,水煮野鸡蛋的事儿说了。然后告诉雷管家,给成毅公子转个话,就说一会儿正午,酒楼顾客人少了,开个小会。 成毅公子得知这个事儿后,捏了捏鼻翼,同意了。 可是这会还没开,就撞上了大哥成安公子的到来。 正好中午顾客少,于是,开会的时候,成安公子也来一旁听会。 风铃儿望着坐在一旁的成安公子,又瞧了下成毅公子的脸色,发现自己现在已经面临一个重大的选择题。 如果自己不说,成安公子必定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不乐意,到时候可能会觉得当初不该在玉石和茶叶上给风铃儿一个大大的便宜。 可是她如果说了,成毅公子兴许会不高兴。因为她把接下来做生意的好法子说给了外人听。 成毅公子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大哥当成外人,风铃儿不知道。但以她的猜想,或许真地当成了外人。 “风姑娘请开始吧?”成安公子催促了。 成毅公子可能心情不舒坦,便调侃风铃儿,“大哥在现场听,风姑娘可不好意思说。” 风铃儿欲哭无泪,两兄弟的矛盾,竟然要牺c牲她。 “呵呵,没这个意思。”风铃儿赶紧摇头,回答了一句,“我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挪动了下板凳,开始慷慨激昂地讲解,“是这样的,上回开会,我说咱们酒楼也可以弄些早膳,毕竟早上可能也会有赶路的顾客前来吃饭。但是这早膳的食材,我们一直没有讨论,现在我就来说一下,我个人的建议。”伸手从竹筐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野鸡蛋,“这是刚刚买来的野鸡蛋,野鸡蛋的营养我就不多说了,想必你们有所了解。因此,现在我只说一说,咱们这酒楼早上做什么早膳。” 成安公子越听越觉得有趣。 毕竟是经商的人,喜欢听这些经商赚钱的妙诀。 “早膳呢,我们可以是油煎野鸡蛋,或者水煮野鸡蛋,等两天,我们看看效果,再想要不要做。” 风铃儿从上回说提升服务态度一事儿上,有了很多想法。 她觉得,现在越是如此,越不能只做这些事儿。因为盲目地去实行,万一效果不好,还不知道变通,那只能是折c磨自己。到头来,没有任何的效果。 成安公子坐在一边,有问题问了,“风姑娘,那我们如何证明水煮的鸡蛋是野鸡蛋呢?” “成安公子,这点儿你不用担心。野鸡蛋和家养的鸡蛋还是有所区别的。水煮的时候,野鸡蛋会整个出现在顾客的视线中,但凡能来醉云楼吃饭的,一定不是没钱的穷人。既然不是穷人,那多多少少就能知道,野鸡蛋长什么样子,它自身的营养同家鸡蛋相比,谁更好?”风铃儿胸有成竹地解释着早膳里存在的漏洞。 许久没说话的成毅公子,手抵着下巴,也兴致勃勃地补充了一句。 “那油煎的鸡蛋,如何证明是野鸡蛋?” “哈,成毅公子。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之前我们大伙在厨房里已经试过了。看起来,或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吃到嘴里,味道却大大不同。野鸡蛋仿佛比家鸡蛋更鲜更嫩。另外,我要说地是,这只是一个小尝试,到时候肯定会存在着某些我们还没想清楚的问题。不过我们不能着急,只能一步一步地实施,慢慢地去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 开了一小会儿的会,会议就结束了,成毅公子起身,返回自己呆的地方。 他走的时候,没有多说话,只是让风铃儿大胆去试。有什么问题,后面再慢慢地解释。 但是几日后,确实没有出任何问题。只不过让风铃儿猜到了可能出现的几大问题。 前来的顾客确实不相信酒楼里的鸡蛋是野鸡蛋,水煮鸡蛋还好说,可以自己看见,但油煎鸡蛋,他们却不屑买,说万一鱼目混珠,吃到了家鸡蛋。 “木大哥,怎么样。还是有人不相信?” 木如绵点头回答,“是啊。”他的神情不大好,恍恍惚惚,仿佛有些失落。 “没事儿,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风铃儿说着摇头一笑,“这早上,还是这么做着。那酒楼上的条幅也不要拆。” 木如绵拱手,“好,我去同她们说。” 回到厨房,风铃儿也有些饿了,就让吴厨师给自己做了一个鸡蛋饼。不过野鸡蛋太贵,她不舍得吃,就吃了家鸡蛋做的鸡蛋饼。 吃着吃着,忽然来了灵感。 既然有人质疑野鸡蛋,那不如早上就油煎家鸡蛋和野鸡蛋两种。 到时候怀疑的人,便让他们品尝两者鸡蛋的味道。 野鸡蛋比家鸡蛋嫩,估计一口就能发现味道不同。 匆匆放下碗,走出来,找到了木如绵,看着他笑道,“木大哥,明日这个时候,再加一道油煎家鸡蛋。”她抬头,发现二楼那么小一个地方做,显得不怎么高大上,反而很碍事儿。 “二楼格局得改变一下,木大哥,让雷管家买几扇屏风去!”风铃儿吩咐了一声,立马快步上二楼。 在二楼,她按照一楼格局,找了一处小地方,将早膳划分出了一块靠窗的雅座。 后来,一直这么坚持着做早膳,外面的顾客也有三三两两地进来的。 但是顾客都不多,只有一小部分。 风铃儿看在醉云楼做这早膳,毫无希望,便重新想了个法子。 来到房间时,成安公子也在。 咚咚咚。 “进来吧,风姑娘?”成安公子轻声回答了一句,然后让风铃儿坐着说。 风铃儿笑着向成安公子点头示意了下,紧跟着便同成毅公子商量,说是自己有了更大的计划,想同二人商量。 “成毅公子,这几天,我们早上实行的这个计划已经做了,但我发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就是即便我们这么做了,但早上来吃早膳的顾客还是比较少,我想着与其花那么多心思,一大早做出早膳,等着顾客来吃,还不如按照平常的时间,正常营业,就把这水煮鸡蛋以及油煎鸡蛋当成某一种小吃,说不定正午来酒楼的顾客会喜欢呢。”她停了一下,又道,“可是我们酒楼这早膳的想法很好,如果可以,我想在我们靠近酒楼的旁边做一个早餐小店。” 她大概地说了一下,这早餐小店,就像大街上早晨随处可见的面摊那种。 放几张桌子,在酒楼外面就成。 说是做馒头包子麻烦,但是她们开这个小吃摊,可以不用做包子馒头。 看二人一脸懵,她有些烦心了,站起来,看着两人便道,“算了,两位公子,这小吃摊,也是我随口说说,如果两位公子觉得这个计划不大好,那我就” “呵呵,风姑娘,你们别着急,我和二弟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不知道你想开这个小摊,做些什么?” 风铃儿双手不由自主地拍在桌子上,热情地回答,“是这样的,我想着暂时做些粥。当然喝的东西有很多。不仅仅只是粥而已。至于到底做什么,我今日回去会努力地想想。只是实话同两位公子说,我手头上没有银钱,开这个小摊子,得买很多东西,也还需要本金。” 最近可能成毅公子的心情不大好,加上觉得风铃儿出去开小摊,有种另起炉灶的意思,于是满眼不悦地讽刺道,“可风姑娘这么做,于我们醉云楼有什么好处呢?” 到底不是做生意的料,他的想法也几乎只固定在那一个点上。 因此很快就误会了风铃儿的意思,埋没了风铃儿赚银钱的计划。 倒是成安公子,开心地咧嘴,“风姑娘,你这个主意特别好,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出银钱,让你做。只是”他偏头看了二弟一眼,“就是不知道二弟愿不愿意让大哥”后面一句话他没说,毕竟,借用二字,向风铃儿这种女人说了,可能会落得个被回怼的下场。 因此他停了停,直接让聪慧的二弟来选择。 成毅公子抬头,望了一眼风铃儿,语气冰冷无情,“这是大哥你自己的事儿!” “那好,二弟,你放心我不会将风姑娘这样的人才挖走的,风姑娘还是你酒楼名正言顺的军师。而她在外开的小摊赚的银钱,有你的一半!” 成毅公子站起来时,衣角簌簌一响,“不必了,大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这件事儿,便不必同我商量了。” 虽然没有同成毅公子达成一致,但是成安公子愿意出资,也是不错。到底如此一来,风铃儿就不会觉得自己这个计划泡汤了。 她是行动派,有了想法,却没办法实施,心里面就会觉得特别压抑。 这也是她可以不在乎成毅公子的脸色,愿意同成安公子做生意的理由。 成毅公子不是她的什么人,而且他邀请自己来醉云楼,也是因为利益所在,既然是为利益所在,那她根本就不用在乎这些。 现在的风铃儿,脑海里就只有两个字,赚钱,赚钱。 在这个时c代,要想以后不奔波忙碌,就得有足够的存款。可是每一次好不容易有了点儿钱,还没买到自己称心如意的东西呢,银钱就没了。 没了银钱,又得绞尽脑汁地去赚钱。 虽然买了处小宅子,但里面光秃秃的,还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些花啊草啊,就没看见几朵好的。 房子里更是空空荡荡。 一张大床都买不起。 想想自己嫁人后,这些烦心事儿,她心里就难受。幸好楚晨汐晚上也没不规矩,也没同她说两句,要孩子之类的话。故而她也因为怕生孩子,没有什么想要扑倒楚晨汐的意思了。 一来二去地,这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 全无趣味。 下了楼,雷管家从自家主子听到了这件事儿后,就气愤难平地将风铃儿拉到柴房。 “风姑娘,你怎么能背叛我们公子呢?” 风铃儿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白了雷管家一眼,“雷管家,什么背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隐瞒了,我家公子都说了。他说你要和大公子做生意?” 风铃儿双手插腰,不乐意地问,“做生意怎么了,这生意原本就是打算同你家公子做的,可他看不起我,怀疑我,认为我另起炉灶,自私自利了。”叹了一口气,他又气冲冲地说,“既然都认为我自私自利了,那为什么我不能同成安公子做生意了,我出这些主意,不就是为了醉云楼?但是你家公子呢,非得怀疑我这儿,怀疑我那儿。我让他拿点儿钱开个小摊,不也是为了赚钱么,他自己不同意,我能怎么办?” 吵嚷的时候,形象虽然丢了,但风铃儿言语在理,雷管家也没法接下去。只能干巴巴地站在那儿,被风铃儿吐槽。 最后雷管家说不过,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赶紧拉了柴房门走。 “我去,这么不讲理的主子也有!”单脚踢在柴跺上,直接把几根木棒踢成了两半。 火气滔天。 还没到下午,她就同木如绵说了一声,自己先回家了。 没走两步,就发现了前方站着的楚晨汐。 楚晨汐手撑着墙壁,目光望着酒楼的方向,似乎等了许久。 风铃儿快跑走近,“来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一个时辰。”楚晨汐回以一笑。 “你来这儿做什么,那些野鸡” “母亲过来了,她在帮忙照看。” “哦。” 楚晨汐当然无法心平气和地告诉风铃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事实上,有些事儿,他实在说不出口。比如自己的岳母去帮忙看野鸡的时候,就反复提醒了自己,有时间就要来县城看看媳妇儿,还说那么大的酒楼,人来人往的,长得英俊的,有钱的贵公子数不胜数,万一不小心看上风铃儿了,那他媳妇儿就没了。 虽然坚定地相信风铃儿,但碍于岳母给自己说了那么多经验,自己也不能敷衍她。于是走出田水村头,赶了马车,就来了。 来时,看时辰还早,就没打算进去,给风铃儿添麻烦。 到县城药铺里,逗留了一下。便找了离醉云楼最近的位置站着,好等风铃儿出来,他便迎上去。 风铃儿出来得早,几乎是先一步发现了楚晨汐,甚至激动地奔过去的。 “晨汐,怎么不说话,来县城做什么?”风铃儿调侃地歪过脑袋,同楚晨汐对视,“怎么,来见我的么?” “嗯,对,好久没有同铃儿在一起了。”楚晨汐语无伦次,“所以出来看看铃儿怎么样?” 风铃儿狐疑,嘴角抽了一下,反问道,“晨汐,我早上才走的啊。” “哦,是啊”他不敢让自己那慌乱的眼神出现在风铃儿的视线里,故而眼神飘忽,好像在四下看。 躲避风铃儿的询问以及消除自己所谓的尴尬。 “怎么了?”风铃儿纳闷了,伸手搂住楚晨汐胳膊,“晨汐,有事儿就直说,别这个样子,看着怪好笑的。” 楚晨汐转头看向别处,半晌憋出一句话来,“铃儿,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过去逛一逛吧?” “行啊,反正我也郁闷?”风铃儿握住楚晨汐的手,直接走进人山人海中。 夫妻二人在街上,看了看小玩意儿,买了些糕点儿吃。 河岸旁,矗立着一座凉亭。 凉亭四周,长长的柳树枝条耷拉在栏杆上。 “晨汐,那儿挺有趣的,我们一起去玩儿吧?” 楚晨汐答应地迅速,“好。” 上了凉亭,从旁边的木楼梯走上去,来到了二楼。 二楼处,人烟鼎沸。成对的夫妇拉着手,四处游玩。 风铃儿没劲儿,就坐在栏杆处,看风景。 “这叫盘龙亭!” “你怎么知道?”风铃儿侧头盯着楚晨汐,“晨汐来过?” “出诊的时候常常看到,但却没有上来过!” 风铃儿感慨一句,“不觉得风景挺美的么?” “嗯。”楚晨汐站起来,目光放远,“感觉站在这儿,可以看到整个临州城。” “临州城应该没多大吧?”风铃儿笑嘻嘻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看临州城多没意思,要看就得看,繁华的京城。” 越到深秋,天气就越冷,可能缺乏维生素b。嘴唇干干地,还脱皮。 风铃儿抿了抿唇,乐呵呵地说道,“晨汐,要不咱们什么时候赚了大钱,把家里人都安排好了,便一起去京城转转吧?” “好!” 回过头,只看得那人恬淡地笑着 风吹乱他的乌黑的发 腰间上,一块白玉,叮咛地响。 底下,案上有船经过。 人在岸上喊着。 摘莲子嘞!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8、工钱(万更上) 大概是视力太好,看着眼前那貌若潘安的男人,腰间佩戴的的玉佩,她心头一喜。 果然,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楚晨汐很适合佩戴玉石。 如果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或许很难有人能猜出来,他只是山沟沟里面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风铃儿心里头还是很骄傲的。 因为那个男人是他的。 “晨汐,母亲她真去家里了么?” 她还是担心家里那些野鸡,想着野鸡这次再疯狂跑到村民的地里,只怕没多少银钱再赔罪的了。 “是。现在正在看着家里的野鸡。”楚晨汐看出来风铃儿的无奈,不知不觉地笑了下,“不过铃儿放心,为夫出门前,叮嘱过母亲,让她不要开鸡棚门。” “母亲答应了?” “答应了。” “没问原因?” 楚晨汐摸摸鼻子,“这还用问么?” 那天野鸡们跑出来是因为没有关在鸡棚里,如今,楚晨汐既然交代过,不开鸡棚门,那野鸡自然疯狂不到哪里去。 夫妻二人在县城里转了转,风铃儿拿出卖的野鸡蛋的银钱,去买了两袋米和一桶菜油。 楚晨汐拎着菜油,单手扛着一袋米,跟在风铃儿的身后。 “晨汐,累不累,我来拿吧?” “不重!”楚晨汐催促着风铃儿赶紧走,说粮庄生意好,人太多,撞来撞去太累了。 还是照往常一样,风铃儿拦了马车,然后把米袋放进车里,随之拎裙上车。 她向底下的楚晨汐伸手,“来,晨汐。” 楚晨汐把米口袋和菜油递给风铃儿后,才爬上马车,进入车中。 座位上完全可以容纳好几个人,只不过上面宽敞,下面却难以容脚。因为两个米口袋,加上菜油,相当地困难。 上了马车,夫妻二人就说起了笑话。 风铃儿更是问楚晨汐,今晚做什么好吃的。楚晨汐说到母亲云氏来家里,还顺便带来了两根莴笋,或许可以拿来炒着吃。 “哦,莴笋哪!”风铃儿领悟地笑了,“不过莴笋这种蔬菜,我不大喜欢吃。” “嗯,为什么?”楚晨汐吃惊地看着风铃儿。在风铃儿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只好作罢,“那今晚不吃莴笋?” “哎,别啊。虽然我不喜欢吃莴笋,但凭莴笋的营养价值,还是可以吃上一吃的,再说每年,难得吃上莴笋。兴许是母亲到别家买的么,不吃了,怪浪费的?” 在风铃儿的世界里,莴笋吃起来有些麻烦。特别是剥那一层表皮时,感到特别痛苦和心酸。 但是,莴笋具有强大的药用价值。 一来可以开通疏利、消积下气。因为它的味道清新且略带苦味,可刺激消化酶分泌,增进食欲。其液,可增强胃液、消化腺的分泌和胆汁的分泌,从而促进各消化器官的功能。 二来可以利尿通乳,莴笋钾含量大大高于钠含量,有利于体内的水电解质平衡,促进排尿和乳汁的分泌。对高血压、水肿、心脏病人有一定的食疗作用。 三来可以强壮机体、防癌抗癌,因为它里面含有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具有调节神经系统功能的作用,其所含有机化含物中富含人体可吸收的铁元素,对有缺铁性贫血病人十分有利。 莴笋的热水提取物对某些癌细胞有很高的抑制率,故而还可用来防癌抗癌。 四来可以宽肠通便,因为莴笋含有大量植物纤维素,能促进肠壁蠕动,通利消化道。 五来莴笋维生素含量高,特别是含钾量较高,有利于促进排尿,对高血压和心脏病患者极为有益。 含有少量的碘元素,它对人的基础代谢,心智和体格发育都有重大影响,同时还可以调节人的心情。 因此,人们常说,莴笋具有镇定心神的作用,经常食用有助于消除紧张,帮助睡眠。 同时它含有非常丰富的氟元素,有利于牙齿的生长发展。 还可以改善消化系统和肝脏功能。 刺激消化液的分泌,促进食欲,有助于抵御风湿性疾病和痛风等病症。 这些都是莴笋的药用价值。 当然,它的营养价值也是不可小觑的。 夫妻二人到家后,便想留母亲云氏吃饭,母亲云氏笑着摇头,“铃儿,晨汐,母亲就不吃饭了,家里面还有很多事儿要忙,便先回去了。这两根莴笋,是家里的田地里摘的。种了好久,母亲没怎么打理,不过看块头,应该可以吃。” 风铃儿瞟到桌子上放的三根莴笋,啊了一声,吓到了,“不是吧,娘亲,我们地里的莴笋长这样?” 母亲云氏站起来,走近了观察道,“怎么了,这些莴笋不能吃么?” “反正叶子不能吃了!”风铃儿指着莴笋叶子上圆形以及多角形的淡黄色病斑,叶背面上的白霉分析,“母亲。看到了么,这些叶子已经被毁了,女儿以前经常听人说,这是莴笋最容易得的一种病,叫做霜霉病。” 母亲云氏听了吓到了,“很危险么?” “当然危险了,这坏了的叶子营养已经全被破坏了,再吃的话,容易生病!”风铃儿提醒着,立马将莴笋叶子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又拿刀,剥了一下窝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就连底下的根都是坏的。割出来的一截有黄黄的丝。 反正风铃儿吃不下去。 “既然没法吃,那就扔了。”母亲云氏懊恼地握着风铃儿的手,“铃儿,母亲本来想给你和晨汐拿些好吃的东西,可现在看来,似乎做了一件傻事儿。” “没有,好娘亲,别这么想。”风铃儿搂紧母亲云氏,笑嘻嘻地解释了两句,“莴笋营养高,女儿不是不喜欢吃。”拿鼻梁蹭了蹭母亲云氏,语气温柔,“还是得谢谢娘亲,费心了。” “都没吃上了,还谢娘亲!”母亲云氏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而后慈祥地盯着风铃儿,手在对方的头发上摸了摸,“这手要是能像铃儿头发这么温柔,那就好了。” “哈哈,没办法。一天做生意,实在保养不了它。而这头发”想起了什么,风铃儿走进去,从木柜子里拿出了几瓶药水。 那是迷迭香和鼠尾草汁水。 “这是铃儿研制过来的洗发水,母亲,你把它们带回去,说不定二姐她们会很喜欢!” 母亲云氏推辞,“铃儿。不用了,二姐在山上找的皂角还没有用呢,这些东西,铃儿就自己留着吧?” “哎。别。”风铃儿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高兴地收下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这些是草本洗发水,对头发非常好。” “嗷,原来是这样啊。那成,母亲就先收下了。”母亲云氏最终兜着迷迭香和鼠尾草洗发水回了山下的书院。 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妻俩一起将人送到院外门口,看到母亲云氏安全消失,才放心。 “我让二白送送去?”楚晨汐转眸,唤了狗狗二白,让它马上下去相送。 狗狗二白跟在母亲云氏的后面,一上一下地晃着它毛绒绒的尾巴。眼睛忽闪忽闪的,大大的,很可爱。 特别是它非常贴心,眼看着云氏快要踩到道路上,生长出来的刺时,立马汪汪叫了两声。 “天啊,这么长的刺,幸好没有踩上!”蹲着身子,手掌在风铃儿的脑袋上抚了抚,“二白,多谢你了,要不然我怕是要受伤了。” 狗狗二白享受地坐在地上,仰起脑袋,专门让云氏抚摸。 “哈哈,你这小调皮鬼,还真是”呵呵笑了两下,看着自己已经走到山下,便唤狗狗二白回去了。 狗狗二白跑远了些,蹲在岩石上,看到云氏平安地回到了田里的书院,才安心地回到山上院子里,同主人楚晨汐报平安。 “这么快就回来了?”风铃儿摇晃着簸箕里的药草,乐呵呵地看着地上蹲着的狗狗二白,“晨汐,你瞧二白,办好了事儿。又向我们讨好来了?” 楚晨汐心疼狗狗二白,蹲身,手在二白的脑袋瓜上,来回蹭了蹭,“要是以后都这么细心,我一定奖励给你一个更大的。”回头,自墙壁上,扔下一个药草丸,“哪,给你。” 狗狗二白前脚跳起来,嘴巴一张,立马将楚晨汐扔下的药丸吃进肚子里。 看着狗狗二白津津有味的样子,风铃儿凑上去看,“晨汐,你给二白吃的什么啊?” “哦,这是为夫以前调制的药糖。”楚晨汐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声,“味道挺好的,铃儿要不要吃?” “我啊?”风铃儿灵动的眼睛跟着斜了斜,那药糖的颜色跟巧克力一样,看起来挺有食欲的。 张开嘴巴,撒娇道,“晨汐,你喂我一颗尝尝味道?” 楚晨汐从自己的药瓶里摸出一颗,塞进风铃儿的嘴巴,过后看风铃儿嚼碎吞下去了才问味道。 “怎么样,好吃么?” 风铃儿摸了一把嘴,眼神呆了呆,“其实吃的时候,觉得有点儿苦,还有点儿酸。根本没怎么敢咽!” “那就对了!”楚晨汐收回药瓶,神态严肃地笑了下,“好铃儿,药岂是胡乱吃着玩儿的,你吃一颗,好奇好奇也就是了。可别再编着话儿地问为夫要!” 风铃儿做了个鬼脸,小声小气地说,“晨汐,小气鬼。一颗药糖都不给吃。” “不是不给,只是吃坏了,如何是好?”楚晨汐接过簸箕,温润地解释了两句,“这药糖,吃多了要人的命!” “这么夸张?” “不唬铃儿。” 风铃儿看楚晨汐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时也不矫情地说笑了。 “那好,我不吃了。”伸手挡在额头前,风铃儿笑了下,“我看今儿天还早,一会儿坐外面,放会儿野鸡再睡吧,今天闷了一天了。” 说着就起身去开鸡棚门。 野鸡好像在鸡棚里出不了气了,门一开,就争相恐后地跑出来。 从鸡棚门口到场地两丈外,它们的姿态是多样的。有的野鸡飞起来,还有的野鸡两条腿,犹如四条腿,奔地十分迅速。 风铃儿都快忘记,那些是在大山里生活的野鸡了。 性子野,才不可能乖乖地呆在鸡棚里了。 走进鸡棚门,风铃儿看见,都要疯了,这些野鸡竟然把竹子围起的栅栏,捅破了几个洞。 洞还算小,不至于跑出去,要是再关它几天不放,兴许鸡棚就得重新做了。 “晨汐,这儿怎么办啊?”风铃儿指着竹子上的几个小洞,郁闷地问楚晨汐。 此时,风铃儿正在打扫鸡棚。因为一天不扫,里面就好像成了粪堆,脏地要死。风铃儿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活。可现在,为了生计,为了赚钱,她必须得干。 坚决地去干。 “铃儿,要不你先出来,我和点儿泥吧敷上去试一试?!” 经楚晨汐这么一提醒,风铃儿立马放了扫帚和簸箕,出来,用锄头挖了点儿泥巴,弄了点儿水混合,然后敷上洞去。 本来以为好了,可是还没走出门,就发现泥巴掉了下来。 楚晨汐噗嗤一笑,“泥巴太稀了,是贴不上去的。算了,铃儿,出来,让为夫试试。” 他接过锄头,然后挖了点儿泥,但是并没有加水。而后走进鸡棚,用手指挖了点儿泥土,贴上竹条上面的洞。 而后又拿手按了按,差不多以后,再行了出来,“先管一天试一试,如果不行,我们再想办法。”露着满是泥土的双手走出来,伸到风铃儿面前,“铃儿,你手洗了吧,来,给为夫倒点儿水?” “嗯,好。”风铃儿赶紧去到水缸,舀了一大瓢水,走到楚晨汐跟前,给他淋那脏兮兮的手。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自己不小心,把楚晨汐的袖子打湿了。 夫妻二人收拾好了后,便一起拿了板凳坐在场地外面,盯着野鸡们转圈。 天色昏暗,看不到路的时候,野鸡们才往开着的鸡棚行去。 数了下只数,风铃儿觉得刚刚好,才起身把鸡棚门关上。 拍了拍手,洒脱地看向身后的相公,“晨汐,野鸡都已经进鸡棚睡觉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好,感觉天儿越发地冷了。”楚晨汐感叹着,伸手搂住风铃儿,一起跑向了家里。 进入家,赶紧将大门一关。 烧好的热水倒进木盆,夫妻俩一起泡了个脚。 “哎呀,放进去放进去,不然泡不好。”风铃儿吵嚷着说,“再说了,泡脚就得安分,不好泡什么脚。” 楚晨汐将脚提地老高,“铃儿,有些烫。” “烫就对了,不烫,还不泡脚呢?”风铃儿一副老夫子的语气,趁楚晨汐不注意的时候,把对方的膝盖按了下去。 楚晨汐欲哭无泪,他叫起来,“烫,烫,烫!” “你的脚踩着我的脚呢。”风铃儿拉住楚晨汐的手腕,“你过一会儿,适应了,就不会觉得烫了。” 或许是看着自己的脚踩着水盆里的玉足,因此,楚晨汐刚刚还有些夸张的表情,立刻收回去了。 嘴角一扬,又是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 第二天,到得醉云楼,成毅公子就让雷管家唤自己上去,说是今日发工钱。 醉云楼所有的伙计基本上工钱都拿到了,就风铃儿来得晚,没有拿。 去时,成毅公子正坐在地上,目光如炬地看着迈入屋子里的风铃儿。 因为上次的计划,风铃儿同成安公达成了协议,所以闹了矛盾,心里不高兴。 “这是你上个月的工钱。”风铃儿将荷包打开,确实不多不少,只有二两银子。 不过对于风铃儿来说,她看重地,并不是酒楼干活这点儿工钱。而是酒楼这个媒介,销、售的地盘,可以让她想方设法地把田水村的东西全部卖到酒楼,然后从中赚得差价。 “多谢了。”风铃儿并没有觉得很难过,相反,拿到工钱以后,她就道了谢,立马去厨房干活了。 去到厨房的时候,吴厨师和黄厨师还问起风铃儿,成毅公子给自己发了多少银钱。 风铃儿伸出手指头,嘴角带笑,“二两啊!” “二两?”吴厨师震惊地看着黄厨师,而后略有些好奇,“不对啊,风姑娘,你在我们酒楼付出了这么多,怎么只有二两银子,李小哥他们都拿了三两嘞。” 风铃儿笑着,支起下巴,“这没什么,况且我就嘴皮子上动了动,那些脏活累活可是你们做的,所以你们工钱比我多,这很正常。” 或许是因为风铃儿觉得在田水村工作,工钱太少了,出了田水村,来到县城。一个月能赚二两银钱,已经很多了。是以风铃儿挺满足。 因为满足,她丝毫不觉得难过,也没计较银钱上的多少。倒是吴厨师他们,觉得风铃儿辛苦最大,可成毅公子给的银钱最少。这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李掌大哥把风铃儿拉到一边,替风铃儿分析,“妹子,你是不是说什么话,得罪成毅公子了?” 风铃儿摇头,疑惑道,“不可能吧,我也没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成毅公子只给你二两银钱?”李掌不以为然。 风铃儿嘴角惬意一笑,“哦,每个月二两银钱,我刚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同成毅公子算的。你们一天工作时间长,而我时间自由,大概在醉云楼里做工的时间短,才只能得到二两吧,不过,在我们村子上,能够一个月拿到一两银钱,就得烧香拜佛了。” “但是在醉云楼这样的酒楼,风姑娘就应该得到应有的工钱啊?”屠夫李掌挠挠头,“我比风姑娘后来,都还得到了三两呢。” “哈哈,那是李大哥自己有本事儿。”风铃儿乐呵呵地回答着,尽可能地让自己摆脱工钱最少的尴尬。 二两就二两呗,说来说去有什么用?!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一更在晚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9、贪睡(万更下) 女人之间,守不了秘密。 风铃儿工钱二两的事儿被她们传地沸沸扬扬。一来二去地,就被成安大公子听见了。 于是便找了二弟成毅公子询问。 他开口说道,“二弟,既然风姑娘是醉云楼的招牌,那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让这个招牌心寒啦?” 成安大公子觉得,风铃儿之前为二弟器重,甚至说风铃儿是他醉云楼的军师。可是这一发工钱。他傻眼了。风铃儿竟然是最少的银钱。 最少,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细细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风铃儿同他合作,打算做生意的这一举动,惹恼了自己,导致自己的弟弟记仇。便在工钱上,克扣风铃儿。 为了替自己之后的合作伙伴谋个面子,便同弟弟讨价还价,“你给风姑娘二两的银子,厨房的人可是传地沸沸扬扬的。他们甚至觉得你这个管事儿的没有人、性。新来的伙计都有三两,怎么偏生风姑娘只有二两?二弟,这做生意,不比练武功。你若是不肯收买人心,只怕是留不住” 成毅公子对于自己的大哥抢了自己的未婚妻一事儿耿耿于怀,所以这些年,心里头,一直不高兴。 加上他的心上人已经怀了成安大公子的孩子,便更让他觉得,自己的心上人,也就是现在的嫂子,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让他从一个满怀信心的侠客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的人。 他觉得自己没有了心。若不是为了一点点尊严,他不会背着家里的老夫人出来,做酒楼生意,好让老夫人看到,自己在做生意上的造诣。 更能赢了同老夫人之间的赌。 这个赌还得从他回到南山,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嫁给大哥成安那一天。 因为自己是小娘所生,是庶出,是以那德高望重的老夫人便一直看不起自己,又因为自己常年在外学艺,没有做生意的本事儿,无法继承家里的生意。所以老夫人打心眼里不喜欢他。 而他大哥呢,虽然也是庶出,但年长他,性情温和,又有做生意的本事儿,家中大事儿都由他打理地井井有条。 是以,大哥成安便很受老夫人待见。而且,大哥成安上头的嫡兄因为打仗牺牲了,是以,这成安大公子被老夫人以嫡长子的身份供养的。 哪怕他的脚有些瘸,也一点儿不影响她对他的宠、爱程度。 便也是因为这个,在她得知成安暗恋着成毅的心上人时,便立马设计,让成毅的心上人同大哥成安产生了感情。甚至最后二人成婚,老夫人亲自主持大局。 也是由她撮合的二人。 想着这点儿,成毅公子这些年,心里很难受。 他质问老夫人,问她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幸福? 老夫人瞟了他一眼,冷眼回答,“若你大嫂真对你一心一意,她一定会以死来守护对你的心意,而不是堂堂正正地嫁给你大哥成安。自己猜不透女人的心思,却还怪女人背叛你!跟着你成毅,有什么好,家里偌大的生意,你一样都不会管理。难道你到时候让你大嫂跟着你浪迹江湖,做一对吃不饱穿不暖的夫妻?” “我我没这么说过!”成毅公子捏着剑的手,颤抖着,一双瞳孔,闪烁着光。 老夫人继续补充道,“你做都做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况且,现在,你敢说自己不是一个颠沛流离的人,除了舞剑杀人,你还会做什么?” “大哥会做的事儿,我也会!”成毅公子声音沙哑着,握着的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一日,他同老夫人打了这个赌。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一个拿剑的人变成一个谋生意的商人的关键原因。 成安大公子替风铃儿说话,成毅公子觉得不舒坦。偏头冷冷看了大哥一眼,不做任何解释,就准备离开。 “二弟,做生意最重要地就是笼络人心啊,风姑娘心气高,你若不能够让她满足,她是不会安心呆在醉云楼的。”成安大公子抓住二弟的手腕,“听大哥的劝,把她的工钱补回去吧!” 成毅公子怒眉看着成安,袖子一拂动,成安就没站稳,跌到了地上。 他艰难地爬起来,“二弟,你怎么” “大哥!”成毅公子咬着嘴唇,侧身盯着他,“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觉得我们什么都该听你的。觉得没了你,我成毅就活不下去了,是么?你没有弄清楚我同风姑娘之间的合作,就来质疑我的人品,大哥还真是多管闲事!风姑娘先前和我说定,她时间自由,在我们醉云楼想呆便呆。而她自己所要求的工钱也是二两而已。怎么,你觉得我给得少了?哈哈”隐诡地笑了下,“既然大哥觉得我开的工钱少,那大哥手中那么多铺子,随便拿出一点儿银钱填补,应该都可以安抚风姑娘吧?” 成安大公子当然想过这个法子,但是他是个商人。如果这样做,风铃儿必定不会感激。如果想多了,还会觉得风铃儿会以为他在拿钱收买她。 是以,他想了想,这个能够挽回风铃儿的心的,就只能成毅公子这个大老板,去添上银钱。 如此一来,风铃儿便不会生气。 可风铃儿拿到二两工钱,也没怎么生气。在她眼里,越是生气,越得不到,越会觉得心情压抑。 况且。之前自己要的也是二两工钱,此刻成毅公子这么给她,她自己也不会觉得有压力。毕竟成毅公子的讨好,看上去是正儿八经的。即便有小心思,也最多是想要风铃儿好好地在自己酒楼里干。 但若他给银钱,那么旁人知道了,会觉得风铃儿背叛成毅公子。风铃儿被误会,他二弟也会自己理所当然地在挖墙角。 思来想去,他只能从地面上爬起来,仓皇地坐下。 “算了,事到如今,也没有谁会明白我的。”成安大公子看着自己的脚,想着它拖累自己一生。 自己的心里总是时不时因为这个结而痛苦。 他便就想要大哭一场。 —— 风铃儿拿了一个月的工钱,走在街上,还没捂热和,就已经花了很多银钱了置办东西了。 拿着东西回到家里,楚晨汐一看,竟然忍不住笑了。 “铃儿,别告诉我,你的工钱就买了四双鞋?” 风铃儿犹豫着,从衣服里拿出一包糕点,“还有这个。”紧跟着又从袖子里摸出剩下的一点儿银钱,“在路上没管住自己,买了一包和酥桂花糕。”皱了眉头,神情难耐,“挺贵的糕点。” 伸手推到楚晨汐的跟前,因为担心对方会说自己,故而也有些不敢抬头。 当然了,要是在现代,她才不会受这么多窝囊气了。每个月的工资拿到手以后,想怎么花怎么花,丝毫不用担心。 但是在古代,而且又是在结婚了的情况下。这不仅自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要处理,娘家人有时候也得顾虑到。 楚晨汐看风铃儿好半天没有说话,停了停,笑着回答,“铃儿,我没有说你。你辛苦一个月赚得银钱,想花就花。” 风铃儿两手撑着腮帮子,说自己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本来真以为成毅公子会因为自己的付出多给一点儿银钱的,哪里想到对方会生自己同成安大公子合作的气,真就发给她二两银钱了。 楚晨汐知道了风铃儿的苦恼,安慰她不要伤心,还说二两银钱在普通人家,确实是高工钱了。 还言商人越牟利,越抠门。但他们抠门的前提,都是因为需要钱。醉云楼不好开,要做出品质,就要求方方面面都要上档次。是以,那成毅公子抠门的理由,也就显而易见了。 “哦,是这样啊。那成毅公子在家里就这么不受待见么?”风铃儿瞥过头,望着楚晨汐,“但是成安大公子是成毅的大哥啊,为什么他就能得到那老夫人的待见,而成毅公子却不行呢?” 同样是庶出,但赢得老夫人心的,是成安大公子。不是因为他是庶子中的长子,而是因为他在那个家里的能力。 “哦,晨汐,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成毅公子从一个拿剑的人变成一个生意人,就是为了做给老夫人看。并且,让老夫人明白,他不仅仅只能成为一个拿剑的人,还能够为府中带来利益。”风铃儿一想到成毅公子的处境,似乎心里的不解也慢慢地逝去了。 拍拍膝盖站起来,“好啦,不说了,感觉这一天真地是莫名其妙,不该受那些人的影响的,说起来,这二两银钱,在以前已经发财了吧。”将鞋子拿在手,蹲身,让楚晨汐赶紧试一试,合不合脚。 “怎么又给我买鞋?” “因为觉得你一天没有穿的啊!”风铃儿微笑着,然后赶紧命他脱鞋,试一下,看看舒服不舒服。 楚晨汐似乎有些腼腆,不好意思让风铃儿这么专注地盯着自己,所以他背过身,脱了鞋子,将新鞋子换上。 风铃儿凑过去,伸手按了按出晨汐脚尖的地方,“合脚么,挤不挤?” “铃儿,挺好的。”楚晨汐看着风铃儿,立马答应了一声。 见楚晨汐的鞋子试好了,风铃儿也立马从小桌子的油纸上,拿了一双换在自己的脚上。站起来,踩了踩,踢了踢,“怎么样,晨汐,我的鞋子好不好看?” “好看!”楚晨汐点头,而后便把新鞋子脱下来,一一放在床底下。 风铃儿也脱了新鞋子,拿毛巾擦了桌子,准备吃饭。 “今晚吃什么啊?晨汐。” 楚晨汐站起来,将袖子扁起来,而后拉着风铃儿去到灶头。 锅里是几个热乎乎的包子,碗里还有几个野鸡蛋。 风铃儿看见,大笑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相公居然每天饭菜不重样。哪怕是小做几个包子,也是如此地美味。 手里拿了一个,转手递了一个出去,“晨汐,真好吃,哪,你也吃。” 楚晨汐伸手接过,也吃了起来。 夫妻二人站在灶火旁,吃地津津有味。 —— 窗外暗黑的天幕,似一个大罩子笼罩着屋子里幸福的一幕。 床上,楚晨汐睁着眼睛,望着木板。 他在走神。 没有什么话题可说,好像又确实在想什么事儿。 风铃儿侧着身谁地,一睁眼,就看见楚晨汐,“想什么呢?” “还不睡么?”楚晨汐也偏头看了风铃儿一眼。 风铃儿趴着枕头,撑手望着他,“晨汐,这话该我问你,大晚上不睡觉,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 “对,有事儿。”楚晨汐转过脸,目光盯着风铃儿,“铃儿,你这是第几次给我买鞋了?” 风铃儿听了,纳闷,“怎么了,不能买鞋么?” 楚晨汐便给风铃儿普及了一下,说买鞋给自己的爱人,就好像在送自己的爱人离开。 感觉就好像要分开一样。 风铃儿白了他一眼,“晨汐,不是吧,这种话你也相信。自己给自己喜欢的人买东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很多事儿,我们不能想那么多,比如说,我给你买鞋子,是关心你的脚,担心你穿不到好鞋子受伤。”她撑着脑袋,无语地看着楚晨汐,“不是吧,晨汐,我说你在哪里听到这些的莫名其妙的话得啊?” “很莫名其妙么?”楚晨汐不好意思,神情尴尬,脸红了下,他才告诉风铃儿,说自己也是从村民那里听到的。 因为秦叔给自己的夫人买了一双鞋,结果就被骂到了田头,说是想要离开她,才故意用这个隐晦的方式来表达。 秦叔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让严氏放弃收拾他。最后没有办法,还是村里一些比较和善的村民当说客才将怒火攻心的严氏说服。 风铃儿听了以后,大骂那严氏是傻子,还说秦叔能够如此浪漫地给她买双鞋,更说明了他对她的真心。严氏不解风情,追着秦叔打,那是她愚蠢无知。而楚晨汐是自己的相公,应该理解自己这个做法,而不是也被严氏的做法搞糊涂。 “晨汐。你记住了啊,这田水村的村民有些习俗那就不能相信,因为那些都是不科学的。这买鞋子,总归就是保护自己的脚而已。另外,跟我们人类的发展也有关系。在以前,人都是不穿鞋的。慢慢地,到后来人也就穿上鞋子了。”她睡着难受,坐起来同楚晨汐讲了一下人类的发展史。 楚晨汐听着,也就感兴趣了,“铃儿,这人真地是森林古猿进化来的么?” “哎呀,以前上学学的那些生物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反正大概地,就是我刚刚讲给你的那些。”她低头,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柔顺地搭下来,明晃晃地飘在楚晨汐的脸颊上。 带着几丝迷迭香和鼠尾草的香气。 楚晨汐的脑袋又疼了,疼地眼睛里又浮现出了风铃儿的脸颊。 她伸手,一把将风铃儿搂紧。 风铃儿听着楚晨汐狂乱的心跳,似疑非疑,“怎么了?” “铃儿,你再跟我说说森林古猿吧?” 风铃儿:“” —— 夫妻二人熬了夜,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 楚晨汐起来就着急地做饭,风铃儿却伸了个懒腰,因为不想起床,所以也没打算今日去酒楼。 做好了早饭,楚晨汐来叫自己。 她也随口敷衍了,“不想起,不想起,累啊。” “今天不去酒楼了?” “不去了,本来时间就是自由的。”风铃儿藏在被子里,眯着眼睛嘟囔了两句。 可是感觉被子上还站着人,她心烦地露出了个头,“晨汐,你自己随便去玩一会儿吧,我再睡一个时辰。” 感觉身旁的被褥褶皱了下,紧跟着有人坐了下来,他伸手,拉了被角,“铃儿,起床了,听话。我们今早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再继续睡,恐怕就得午后了。” 风铃儿雷打不动,“不起不起就不起,太困了啊。” “铃儿,之前我们不是商量,去山上抓野鸡的么,既然你今日不去酒楼,那便同为夫一起去山上吧?” 原本一开始,也是不管用的,可后来风铃儿,脑子里一转,突然想着以前那个灌木丛还会有野鸡,所以一拉被子,就坐起来,情绪激动。 “好吧,晨汐,你等我一小会儿,我马上就起来。” 花费了十来分钟,穿衣穿鞋。而后洗漱了下,给自己扎了两个麻花辫。 跟在楚晨汐身后,面色还挺平静。可一出门,火红的日光晃着风铃儿眼睛时,她才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抬起手,遮挡着射、来的日光,风铃儿拿了饭食,背了背篓,就央求着楚晨汐赶紧走。 她告诉楚晨汐,如果到了两点,天气就会达到最热。 那个时候,可能就不想在山野里穿梭了。 用弯刀砍了根光滑的树枝,做开路的准备。然后伸手拽住楚晨汐,往福云山进发。 好久没来,路道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山刺和藿麻,看着翠绿莹莹,实际上却要让人退避三舍的植物,风铃儿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甚至以自己多年的经验,用弯刀开出路来,好让自己的相公不至于出事儿。 “铃儿,我看到了一株药草,你且等我一下!”楚晨汐背上背篓,往草丛里走去。 刚蹲身,激动地摘药草呢,却突然发现风铃儿的身后,爬着一条黑色的蛇。 “铃儿,小心!” 那蛇伸出蛇信子,对准了风铃儿的小腿。 在它将要攻击的时候,楚晨汐反手就拿药针扎到了蛇的七寸。 在看到蛇这种天底下最恶心的动物时,风铃儿立马拿弯刀扔过去。 片刻,蛇头和蛇身,就被分离了。 “啊”风铃儿尖叫一阵,退后看那蛇真没动静了,才勉强平复了下来。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0、遇蛇(万更上) 蛇是风铃儿最毛骨悚然的动物,同时也是让风铃儿一直不敢直面的动物。 因此,她随便一扔,弯刀砸向蛇,并把它分成两半的事儿,也就更加令她畏惧了。 不敢看弯刀上毒蛇的血。 只能抓着楚晨汐的袖子,让对方帮忙看看,蛇是不是真地分成两半了。 楚晨汐偏过头,“确实分成两半了!” “死了吧?” “死了!”楚晨汐再点头。 当楚晨汐伸手,准备去把蛇七寸上的药针拔下来的时候,被风铃儿阻止了。 “别,现在蛇头还能动,万一转过来咬你一口,那就完了。” 因为蛇是低等动物,很多神经组织都在身上。如果蛇身和蛇头分离,还是有可能袭击别人。 特别是响尾蛇。 有科学家发现。 响尾蛇的头部拥有特殊器官,可以利用红外线感应附近发热的动物。而响尾蛇死后的咬噬能力,就是来自这些红外线感应器、官的反射作用;即使响尾蛇的其它身体机能已停顿,但只要头部的感应器、官组织还未腐坏,即响尾蛇在死后一个小时内,仍可探测到附近十五厘米范围内发出热能的生物,并自动做出袭击的反应。 虽然风铃儿看地上的蛇看了好半天,不觉得它是响尾蛇。可是这蛇吧,长地都那么丑。那么身体各个部分的功能应该也差不多。 对于死去的蛇,一定不能疏忽。要等到它完全没什么死去了,才能够去触碰。 “晨汐,这扎在毒蛇身上的药针不要了,好不好?”风铃儿害怕蛇,讨厌蛇,对于同蛇相关的一切,她都无法接受。 这也是她宁愿撒娇,也要让楚晨汐放弃从蛇的七寸取药针的理由。 “既然铃儿觉得恶心,那为夫就不要了。”楚晨汐看了风铃儿一眼,笑着道,“我们走吧!” “不”风铃儿走了两步,折返回来,让楚晨汐先在前面等自己一下,然后自己则用一根树枝把不动的蛇头和蛇身挖个坑埋起来。 “没想到铃儿这么善良?” 屁,我只是不想让蛇祸害以后上山的人。 “你以为我是这个原因,才把它们埋起来的。” 楚晨汐反问,“不是这个理由?” “哈,自然不是。这毒蛇是我们杀掉的,但它会不会还没死,有没有可能吓到之后上山的人,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挖了坑把它们埋起来。一来,它们的尸首不会恐吓人。真死了,我就相当于给它们收尸了。二来。它们万一还没死绝,那我就相当于补了一刀,彻底断了它们活下去的机会。”狠狠地咬了咬牙,逗趣道,“怎么样,晨汐,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狠。” “没有!”楚晨汐憋了一丝笑,说了句风铃儿聪慧无比诸如此类的话。 夫妻俩忘记了弯刀,故而又拿了弯刀,用树叶将弯刀上的血擦干净。紧跟着在泥土里和了两下,觉得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地拿它了,才将它放进背篓里。 二人走在山中,发现有草药就各自摘了摘。特别是小河岸,大块石头旁边长着的贯众。 这些贯众根茎直立,连同叶柄基部密被披针形鳞片。叶簇生,二型,营养叶矩圆倒披针形,长宽适中。羽状深裂,下部有很多羽片,叶柄很短。 孢子叶较短,叶柄较长,一回羽状,羽片向下反卷成有节的荚果状,盖住孢子囊群。 风铃儿觉得这药草很熟悉,但是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一好奇,便跟着问,“这是什么药草?” “贯众!”楚晨汐回答。 “那它有什么益处,是治什么病的?”风铃儿专注地问了一句。 “治什么病的么?”楚晨汐拿起一株贯众,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贯众清热解毒、杀虫止血。一般将贯众洗净,泡于水缸中,饮其水。还可以预防伤寒和脑炎。不过贯众加入适量的桑叶,还可以拿来泡水,对身体有很大的用处。” “可晨汐你已经采摘很多药草了?”风铃儿觉得这些贯众摘地确实太多了,背也不好背。万一抓到野鸡,还不能放背篓,很是麻烦。 楚晨汐头也不抬,“药草可以多却不能少。”他提起上一回,牛伯过来找他,说是自己的脸上长了癣。 当时楚晨汐就想到一味药。可是没能开出来,就是因为自己手头上没有贯众。医书上有偏方,说是贯众、吴茱萸、官桂等分。为细末,先以手抓破,以药擦之,或用醋调敷亦可让治疗癣。 无论长在脸上,手上,还是脚上,都没关系。 “晨汐,你这几天没去看病,都还有人登门找你么?” 楚晨汐回答,“可能是镇上的大夫太远了吧,所以他们第一时间找了我。”摊着手,难耐不已,“只可惜我药草有限,只能开个方子,让他们自己去药铺抓药。” 风铃儿笑他,“那那些村民到头来还不是要去镇上抓药?” “哈哈,也许是认为为夫医术好呢。”难得,楚晨汐这么玩味地开玩笑。 风铃儿可是被他的举动逗笑了。 —— 两人一起摘了所有的贯众,觉得一丝不剩的时候,才又往之前的灌木丛出发。 不过,灌木丛里,野鸡虽然没有找到。却发现了一只可爱的猴子。 猴子瘦小可爱,在树枝上,拿着松果往地面上扔来扔去,吓地风铃儿几次都觉得那松果会砸在自己的身上。 “小皮猴,我都没有招惹你,你这样太过分了啊。”风铃儿挥动着树枝,朝树上的猴子做了一个鬼脸。 好像被逗地兴致大起,那小猴子握着一根藤木,就飞奔下来。 前方很高的地方,猛然冲下。 若非楚晨汐拉了自己一把,只怕要被骂只小猴子把鼻子撞塌。 “小心点儿,铃儿!”楚晨汐拉着风铃儿转了个圈,快速将背篓放下。随之一个箭步,飞出药针。 小猴子腿上中了一针,有些晕晕乎乎。不过它意志力顽强,被针扎了一下,也只是有些晕乎而已,并没有像其他被药倒的动物那样,乖乖不动。 “得,铃儿,我敢说,它调皮不起来了!”楚晨汐走近,正要用手抓小皮猴。被风铃儿阻止了。 她告诉楚晨汐,说自己很喜欢这只小皮猴,反正自己也没受伤,不如把它给放了。 在风铃儿的眼里,这些猴子长大以后可能会留下后代,兴许存在现代的,就是她们的后人。 “不想养么?” “想啊,但是小猴子要认主,得它自己先认可,不然抓住它,也留不住它。”抱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心态,风铃儿让楚晨汐给它吃了药,将它放下了。 一醒转过来,小皮猴活跃地一跳,两手就抱住了风铃儿。 它的脸贴在风铃儿的头发上,来回地蹭了蹭。 腿腿也抓着风铃儿胸前的衣裳。 仿佛和风铃儿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楚晨汐抱臂,神采飞扬,“看来,这小皮猴很喜欢铃儿?” “你确定它这样是喜欢我?”风铃儿指着自己的头发,伤心地感叹道,“我觉得我要不托着它,有可能被它抓得秃头。” 楚晨汐:“” 小皮猴一路上都在同风铃儿戏耍,眼神里全是夺目的光彩。 当然,风铃儿不知道小猴子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不过,它在自己的身上乱扔乱跳,却无不证明了这个事实。 “晨汐,这小猴子太重了,我感觉我头发都快断了。”风铃儿抱怨着,打算到前面,就把这小猴子送走。 毕竟小猴子跟自己不是一类人,自己连自己的家养活起来都麻烦呢,怎么可能养活一只不知道吃啥的猴子。 可是,没有想到,小猴子最后竟然死皮赖脸地不走。两只小腿来回地抓风铃儿的裙子。 “它这么喜欢铃儿,要不然我们就把它带回去吧!” “可是我担心啊。”风铃儿怅然地问了一句。 “担心什么?” 风铃儿哭丧着脸,脑袋贴在楚晨汐的肩膀上,手揉了揉小猴子的脑袋瓜,“晨汐,我没有养过猴子。” “那趁着现在有机会,就试一下。”在楚晨汐这里,他觉得,如果小猴子受不了家里喂养的吃食。那么不用赶,它自己就会理性地离开。 因此,没有必要担心小猴子,因为小猴子有可能也只是一时兴起,才会生出喜欢自己的兴趣。等到它发现无法满足它的要求。的兴趣时,自然会退缩。 可是晚上小猴子依偎在风铃儿的被褥里一晚上,清早兴趣更大了。 竟然单独跑出房间,爬上栅栏,来回地攀爬,透过栅栏口,挑衅关在鸡棚里的野鸡。 它的样子神奇又张扬,活像一个督促野鸡吃饭的监工。 “晨汐,晨汐,快快来,那那小皮猴怕是怕是要吃野鸡了?”风铃儿没有见过吃野鸡的猴子,可又怕它会做出什么不利于野鸡的事儿。 自她起身看见小猴子爬在栅栏上,吓得野鸡们咯咯叫的时候,心里就开始紧张了。一紧张,就容易语无伦次。 楚晨汐做着早膳,走出来,拍了拍宽阔的袖子,顺着风铃儿的视线望过去。 一看,竟然震惊了,“头一次瞧见猴子也喜欢野鸡的?” “那一会儿还放不放野鸡出来啊?”风铃儿担心小猴子直接抱一只野鸡就跑了,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自然要放!”楚晨汐说得也有些紧张。 不过事实上,小猴子也没捣乱,楚晨汐去开鸡棚门,放野鸡们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小猴子也挺安分,根本没有捣乱,只不过挂在鸡棚顶上,俯瞰着奔跑出来的野鸡。 野鸡们一出鸡棚,像赛跑选手,扑腾着翅膀,不约而同地跑到场地去了。 只是离小猴子都特别远,似乎有些害怕。或许还在想,为什么野鸡们就是跟我长得不一样呢? “小猴子,下来!”风铃儿命令道,“到我这里来。” 看着站在高处的小猴子,楚晨汐无奈地瞥了瞥风铃儿,想着唤了三次都不见下来,估计是想在上面玩儿,故意住弄自己。 “算了,晨汐,我们别管它,兴许它根本不喜欢这里,再或者一会儿它就走了。”风铃儿拿了板凳,和用竹竿做的赶鸡的物什,坐在那里。准备野鸡们一疯,她好把野鸡们控制在场地里。 说来也怪,坐着坐着没多久,几只野鸡又少了一只。 站起身看,风铃儿发现,一只小野鸡疯狂地拿嘴啄着靠近竹子栅栏的泥土。围起来的场地,竟然被它弄出一个大坑。 坑特别大。 风铃儿跑过去一看,连忙将野鸡赶到一边,不想那小野鸡还是不肯放弃,依旧拿嘴巴啄着地面。 “啊!”伸手过去挡,却不小心被野鸡给啄了下。 她尖叫地抬起手背一看,天哪,直接啄出了个小口子。口子上流淌着血。 楚晨汐循着声音急忙走过来,有些诧异,又有些奇怪,“怎么回事儿?” “被野鸡啄伤了。” “野鸡?”楚晨汐目光放远,眼睛盯向那只小野鸡,瞳仁里越发地黑了黑。 风铃儿没在意,吹了下血口子,就拉着楚晨汐出场地,“没事儿,我拿把锄头。挖点儿泥巴上来,把洞堵住就是了。晨汐,你在这儿守着野鸡。” 拿来锄头来到场地外,用簸箕挖了一些土,然后拎到被野鸡啄出的大洞旁,跟着泼下去。 当风铃儿满怀激动地把洞补上以后,再转过来找楚晨汐的时候,感觉他浑身不对劲儿,单手紧紧地拽住。 “好嘞,这洞已经补上了,我们没有必要担心了。” 拉了一下,对方没动。再拉了一下,发现楚晨汐还是没动。 “好了,晨汐,我们过去坐!”风铃儿踮脚,在对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好像感觉到这一点儿温热,楚晨汐转眸看了过来。 专注地,认真地,又透着迷茫地,将风铃儿看着。 风铃儿被他愣怔的目光吸引,嘴唇抿了抿,“怎么了,之前也亲过啊,没见你这么大反应?” 楚晨汐还是没说话,怔怔地看了很久,随后伸手顺着风铃儿的手臂,滑到了她的手腕上,然后拉扯到自己的面前。 他拉扯的动作比之平日,更加粗鲁。但目光里却全是温柔的光芒。 那手指上有一丝血,楚晨汐望着望着,而后抬起自己的指腹,轻轻地擦了擦血。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如同一面温和的纱巾,轻轻地拂过脸颊。 风铃儿觉得气氛不对,又温和地笑了下,“我真没事儿?” “别说话!”楚晨汐将风铃儿的手指拿到嘴巴里抿了抿。 而后面色难堪地拽着风铃儿到了院子外。 他的力道很大,以至于进入了院子,风铃儿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断了。 中途虽然叫嚷过自己的手疼好多次,但楚晨汐都没有听见。 风铃儿脸红了红,“晨汐,你发什么呆呢,痛,手都拽痛了?”另一只手揉着发红的手腕,她郁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自己的手不过就是被野鸡啄了一下,也没多严重啊。至于让他如此不理智?! 发现自己夫人的眼神不对,目光浓黑,他下意识地蹲身,打量着风铃儿的脸,“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风铃儿偏过头,眼神暗了暗,“只是觉得你特别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说变得这么奇怪?” “我?” 现在的他无法看到风铃儿生气。 他完全陷入了对她的痴迷。 至于为何会这样,他也不清楚? 那种感觉,就好像火,在他的身体里燃烧,让他每天晚上禁不住地想起那些同风铃儿之前经过的事儿。 他的胳膊上还有鞭印,穿脱衣服碰到还有些疼。尽管他抹上药盖住那伤,使风铃儿不易察觉。可疼却是无法抹灭的。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只一次这么问自己? 现在,知道对方因为他的举止而纳闷,他又开始慌张起来,只能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铃儿,我不是故意如此,我只不过” “哈,看你委屈的样子,我又没怪你,你能这么紧张我,说明你特别在意我,被你这么在意,我特高兴!”风铃儿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过她的话如此地有趣,倒真是令她也吃惊了一下。 她深以为,自己一定是恋爱了。并且深爱了。 夫妻二人在院子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静寂了好半天,方才对笑起来。 一对恩爱的活宝,傻得可爱。 —— “好嘞,回家了。”风铃儿拿着赶鸡棍,吆喝着野鸡们回家,可是吆喝了半天,野鸡们一窝蜂地跑到鸡棚门口站着。 平时放了一会儿,这个时候一唤,野鸡们就得进去。可现在竟然一点儿没动。 楚晨汐看那只小猴子还在鸡棚上呆着,以为野鸡惧怕猴子,所以才不敢进鸡棚。 便张着手,对着小猴子温柔道,“来,小猴子,下来?” 小猴子站起来,看了他的怀抱一眼,嫌弃地别过脸。两只前脚立着摸脑袋。 “怎么,它不听?”风铃儿问。 “也许它听不懂。” 风铃儿走过去,笑着套近乎,“猴大王,听话,乖,你要是下来,到时候给你买香蕉吃。” 一听香蕉,小猴子便扑了下来,兴奋地落在了风铃儿的怀里。 四脚挂在风铃儿的头发上。 “滚下来?!”风铃儿发火。 小猴子没动,两只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又无辜地伸手挠了挠头。 “让你下来,听不见啊?!” 小猴子被风铃儿的喊声,吓到了。顺着风铃儿的长头发,沿着风铃儿的腿,爬到了地面上。 后脚并拢,前脚一只放身侧,另一只敬了个军、礼。 “呼,厉害啊!”刚开始以为小猴子是个不听训诫的,可是没曾想,它竟然能够在这个时代做出一个军、礼。 军、人的礼节? 它怎么会的? 奇怪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1、找人(万更下) 自从得了这个小猴子以后,风铃儿开心了。时不时地就会带着它去往酒楼做工。 在风铃儿的耳提面命下,小猴子也不像第一天入住家里时那么调皮。 甚至有点儿毕恭毕敬。 “去哪里?”风铃儿觑了一眼小猴子,发号施令,“把角落里的大蒜拿一瓣过来。” 全厨房里的伙计都在看风铃儿这只小猴子有什么反应,于是放下手中的活,端端地打量着小猴子。 他们发现小猴子在得了任务以后,迅速地跳上了桌子,然后用它的两只前爪抓了一个大蒜在掌心,活蹦乱跳地捧到风铃儿的面前,将大蒜轻轻地放在一边。 “谢了,猴哥!”风铃儿冲它微笑了下,继续忙活去了。 但是楚晨汐没想到,这话刚说出口,那小猴子又一跃,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下去,我要炒菜,一会儿别烟灰熏到你了。”风铃儿伸手轻拍猴子的肩膀,但小猴子就是不下去。 顾老伯大度地过来帮忙,“风姑娘,我来帮你把猴子抱一会儿吧?” 结果小猴子在风铃儿的肩膀上冲顾老伯龇牙咧嘴,就是不愿意让他抱。 “呦,小猴子还发火了,罢了罢了,老头子不抱你了。你别急。”顾老伯看着小猴子的样子,退后几步,沉默地看着它。好像在说,你放心,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想抱你了。 风铃儿尴尬地示意,“顾老伯,不好意思,这小猴子认生。我家相公同它说话,它都爱答不理的。” 后来风铃儿做完了事儿,出去歇脚,小猴子一转眼却不见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够正经点儿?”风铃儿郁闷地捶着酸痛的胳膊,正在思量着接下来的生意怎么做了,吴厨师突然在厨房里面吼了一句,“要做那样菜,必须得有莴笋啊。这炒鸡肉,有莴笋,味道很好吃。” 炒鸡肉,莴笋?难道吴师傅说的是宫保鸡丁? 哈,她拍着膝盖站起来,匆匆进入厨房,“吴师傅,您打算做什么菜啊?” 风铃儿听说过,宫保鸡丁是清朝出现的,是以吴师傅口中说的,应该就是类似于宫保鸡丁。 在风铃儿的记忆里,这宫保鸡丁可是一则名菜。 首先要选取好的鸡肉。 将鸡、胸肉切成方块的小丁,然后再用酱油米酒糖盐等主要的食材与它调味,而且时间一定要稳在一定的时间之内。 腌制好了之后,就开始用大火将它炸起来,在油的控制上也要非常的完美,才能够使鸡丁炒得更入味,并且鸡肉不能够炒得太久,如果将鸡肉弄得太久了,它就会变老,这样的话就会失去它原先的味道。 然后,当鸡肉炸成变色了之后就可以将它捞出来放入盘中。 然后再炒配料,放入干辣椒,花椒爆炒了之后,再将鸡丁重新下锅,然后再加入花生进行翻炒。 最后宫保鸡丁就可以做出来了。 风铃儿凑上去,看着吴厨师,嘴里乐呵呵地回答,“吴师傅,你这是在做什么菜呢?” 吴厨师回以一笑,“我做的这道菜叫做姹紫嫣红。” 风铃儿看它,“名字真好听,可以做一盘尝一尝么?” 吴厨师便按着她的想法做了一盘姹紫嫣红。风铃儿认真地站在旁边观察,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但是风铃儿明白,她口中的宫保鸡丁同吴师傅做出来的是不一样的。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让酒楼做一道宫保鸡丁呢? 要做宫保鸡丁,是不是需要鸡肉呢? 那她喂养的那些野鸡,也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卖出去了? 风铃儿心里非常开心,于是乎便希望同那成毅公子说说这个想法。 然而到得二楼去找,却没有碰到成毅公子。 只遇见了雷管家。 雷管家阴郁的脸是冲着风铃儿的。 但他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发火,毕竟风铃儿现在是自己这酒楼里的伙计。 “风姑娘有事儿?” “你家公子呢?” “公子不大高兴,出门了。”雷管家下巴扬了一下,道明了成毅公子的去向。 “哦,没事儿,我就有些想法想同他说而已。没事儿,雷管家,你忙吧。”见成毅公子不在,她便准备下楼。想着到时候等人回来再问问。 不想雷管家截住她,“风姑娘又有什么好想法了,如果可以的话,先同我说说吧?”雷管家示意了下柴房,“柴房没人,我们去那里说吧。” 风铃儿觉得这商量个消息,都得去柴房。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但是她看雷管家忠心耿耿,便也没有介意,就下楼去柴房。 到时,雷管家从柴房里面搬了一张凳子,面容严肃,“坐下说。” 风铃儿便也坐下,她有灵感的时候,说话都是欢快的,“雷管家,是这样的,我们酒楼一直以来做的都是小吃,还没有做过所谓的名菜呢,这次我把我们家乡的名菜搬了过来。” 雷管家急问,“什么名菜?” 风铃儿回答,“宫保鸡丁!” “宫保鸡丁?”雷管家听名字,确实觉得挺稀奇的。不过他稀奇,可能只是因为这个名字。却不知道这个名字后,有着多么鲜为人知的蔬菜。 花生,莴笋,有可能还有点儿胡萝卜,红辣椒,再加上鸡、胸肉。 “这样吧,你先做一盘这个宫保鸡丁,让厨房里的吴师傅和黄师傅他们尝一尝,如果吴师傅和黄师傅他们都觉得很好,那你就放开手做吧,这件事儿我会禀报给公子的。” 风铃儿偏过头,嘀咕道,“但是做这样菜,需要很多鸡肉。我现在” “鸡肉我会吩咐李掌去菜市买的,这点儿就不用风姑娘操心了。” 不用自己操心?!这话,明摆着是告诉她,以后这些东西,就不需要她操心了,他自己会安排人去买需要的食材。 换句话说,雷管家是借这个事情,来对付自己同成安大公子合作一事儿。 恐怕成毅公子心中介怀,导致这位忠心耿耿的雷管家也禁不住替自己家的主子打抱不平吧。 同雷管家告别后,风铃儿气地想骂人。这小肚鸡肠的成毅公子,这小肚鸡肠的雷管家。 做生意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又互相合作的关系,她只不过想多赚钱。成毅公子不答应,他大哥成安公子答应了,也是他们自己没有协调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这真地叫背叛? 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坐在楼梯上思量,被巡视酒楼的木如绵发现了。 他迈步走近,忍不住询问,“风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哎,心情不好呗。”风铃儿手捧着右腮,望向木如绵,喋喋不休地抱怨,“木大哥,来,坐下,我呀,正有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嘞。” “呵呵,一肚子的火气?”木如绵坐在她的旁边,语气带着一丝彷徨,“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早膳一事儿,先前我以为在醉云楼做早膳会有很多人买,结果才发现来醉云楼吃早膳的人却很少。我再想,这样下去,还不如把早膳做的东西拿来当小吃,在酒楼门口开个小摊子。自己做早膳迎接客人,让成毅公子出点儿银钱,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但是成毅公子没看中我的点子,他大哥成安却很喜欢。”风铃儿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这件事儿的整个过程,“你不知道,木大哥,成毅公子同他大哥成安之间有些矛盾。所以见成安公子愿意,成毅公子就不乐意了,发了火,几天都不待见我。” 木如绵听了风铃儿讲解的前因后果,忽然对风铃儿拿到最少的工钱有了结论了。正因为她在这件事儿上没有处理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导致成毅公子觉得风铃儿另起炉灶,没有在意醉云楼的生意了。 “哎,说了这些也没用,我怎么要跟你说这些!”风铃儿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慢条斯理地去厨房了。 这越是郁闷的事儿,越不能纠结。不然心里头会感到特别地难受。 想到此,风铃儿果断地放下了。 去到厨房,也没有提起宫保鸡丁。 它喂养的野鸡又大又可爱,她还不信没人买? 在酒楼里忙活了会儿,她就收拾着,准备返回田水村。 刚出门,同兵部尚书赵明大人撞上了。 “放肆,见着我们大人,竟然还不行礼!”她走路太急,眼睛盯着脚下,所以撞到赵明大人时,赵明大人差点儿摔下了地上。 “哎呦。好痛!”风铃儿摸摸脑袋,刚发出一个响声。赵明大人身旁的贴心属下便冷生骂了一句。 风铃儿意识到自己撞人后,也是紧跟着道歉行礼。 不想,赵明大人那边,盯了她好半天,最后张嘴问,“这位不是不是风姑娘么?” 风铃儿抬起头,呵呵一笑,“对,赵大人,是民女。” “你这是?” “我我回家了。”风铃儿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回答了了这么一句话,表达了这么个意思。 但害怕赵明大人多想,担心对方觉得自己时间不到,就离开醉云楼,属于严重旷工。故而她灵机一动,有其他的话说了,“赵大人,民女知道你的母亲喜欢吃野鸡是么?” “这个本官记得同风姑娘说过。” “对,我还知道你要特别的品种。”风铃儿挤眉弄眼地打听,“那赵大人,您身边的朋友有喜欢吃野鸡的么?” “喜欢吃野鸡的?”赵大人托着胡须,单手放后背,努力地思索着吃野鸡的朋友。 想了一会儿,他慈和地回答,“从战场上回来的飞狐将军萧卿,最喜欢吃野味。不过现在天气愈发地冷,他手底下的人打猎也猎不到什么好东西了。如果如果真有什么野味吃,本官以为,他会买了招待自己的士兵。毕竟,每次沙场归来,他都十分慷慨。” 风铃儿听了,激动地问赵明,“那大人,飞狐将军,什么地方能够见到呢?” “前几日,那飞狐将军还为了自己的部将董青红来查看这个案子来着。临州山美水美,想来他么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的。” “哦,那那我在哪里能够见到赵大人呢?”风铃儿依旧在打听飞狐将军萧卿的下落。 “风姑娘这么着急见飞狐将军,是因为” “为了生活!”风铃儿哭兮兮地告诉兵部尚书赵明大人,说自己两天前,随自己的相公楚晨汐打了几只野鸡,如今快要过冬了,想赶紧卖了,给家里换几床厚被褥。 当然,厚被褥早就买好了,这只不过是些说辞。 “本官只知飞狐将军现在正住在明家客栈,至于其他的,并不是很了解。” 明家客栈? 风铃儿得了确切的线索,兴奋地拱手作揖,“多谢赵大人!” 告别后,马不停蹄地往明家客栈走。 一开始,不知道明家客栈具体在什么地方,后来想到官家住的对方,多半是风水好的风雅之地。 便靠着运河旁处搜寻。 最后终于找到一处明家客栈。 格局优雅恬静。 明家客栈的里边。 有三人正坐在阁楼处喝酒。 一人手执酒杯,薄光漾着淡淡的酒香,桌子前放着一把翠竹玉骨伞。 风铃儿渐近,抬头看了眼客栈的名字,再三确认后,抬腿入内。 到得柜台处,刚问了一句。 老掌柜便打听,“姑娘若执意要见二楼客人,需地有邀请函!” 风铃儿偏头,目光平淡,“我没有信笺?” “那不好意思,一般没有信笺,是不能同楼上客人见面的?姑娘,这是楼上客人的要求,小老头做不了主。” 风铃儿哀求,“通禀一声也不行?” 老掌柜在摇头。 —— 无奈,最后她并没有机会见到楼上的飞狐将军萧卿。 失落地走出去,回头看了一眼明家客栈。 只有清风吹着布幡。 阴瑟瑟的。 她正叹气间。 楼上端着酒杯的男人,迟疑地放下了。 “青尺,怎么,不喝了?”飞狐将军萧卿手指握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对面坐着,却从未笑过的南荣青尺。 南荣一家是本朝重臣,在朝中担任要职。但这南荣家的唯一嫡子南荣青尺素来淡泊名利。 皇帝多次受官爵,他均以自己喜欢自由为由否决了。因为南荣一家都在朝为官,而这南荣青尺,体寒多病。所以不喜欢拘束,便被自己的祖父送入山中静修。 后来因为祖父去世,他才返回南荣家。虽然没有接受任何官职,却在飞狐将军萧卿跟前,做着账中军师。 他每每出行,喜带一把翠竹伞,身上是由银丝线和花线绣成的翠绿衣衫。 墨发里别着一根玉骨簪。 清秀雅奇。 “阿卿,我还有事儿,不多说了?”南荣青尺握了伞,迅速下楼。 到得掌柜跟前,他询问,“刚才是否有位姑娘来过?” 老掌柜点点头,“是有过一位姑娘来这里,说要见将军。但因为将军曾说,见他必须要有信笺。那位姑娘没有,是以小老儿便打发她走了。” “多谢!”简单的两个字,说完,来人就走了。 身上一股琥珀香,撩动人心。 南荣青尺追出去,却只望见,宽敞街道里,来回行走的百姓。 他们的身影像是一个无法拆开的网,网住了一个人的背影。 他找寻的背影。 行在街头,风铃儿便有些饿了。 买了两个包子,付了几文钱,风铃儿将就了一顿,就去往自己的宅子。 到时,大伙正在做饭。 香气氤氲。 义兄易张正带着家伙在做木床。 风铃儿到时,几个年轻人在锯木头。 本来她还怀疑对方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义兄易张就带着风铃儿到她之前选择的两间房子介绍了一下,自己这几日的杰作。 自己的房子里,多出了一张特别大的木板床,还有一个新的木头箱子。 另一间房子里,做了一个特别大的案桌和椅子。 风铃儿疑惑,“这是什么?” “风妹,这是我们大家伙给你和妹夫做的。”易张拍拍手,阳光地分析道,“这些东西不用花费银钱,我们村儿里就有几个是顶尖的木匠。”易张将大家伙感谢风铃儿,为她做的东西一一地说了。 风铃儿尴尬地看着两间屋子多出来的木板床和家具,忍不住小声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什么好不好意思的,风妹,要不是你慷慨解囊,让我们住到这宅子里来,恐怕我们现在还在那偏僻的宅子住着呢。”易张笑地来劲儿。 “那其他村民有床么,要不要” “现在几乎每家人都有床睡了。你之前买回来的被褥不够,木哥和我拿了工钱又买了几床。现在风姑娘不用再替他们担忧了,家家户户都可以安心住下了。而且村民自从来了宅子,病就去了大病。有的还在做工,自己赚银钱呢。” “哦,是么,那就好。我还担心呢,万一过冬,他们要怎么办?”风铃儿转眸,看着那些干劲儿十足的难民,心里很温暖。 她想,这种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好事儿,还得多做才行! 不及思量,易张竟然笑着看向风铃儿,“风妹,你看看这屋里还有什么短缺的,我让他们一一做好。” 别人能做,她就很满足了,风铃儿自然不会多提别的。 “没有,易兄,多谢!”她感激地歪着脑袋,双眸里俱是欣喜。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一定要多多支持一下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2、杀鸡(万更上) 风铃儿参观了宅子,看那些难民在做饭,也不想多待,就快速地离开了。 走时,义兄易张又决定相送,被风铃儿拒绝了。 她言自己还想在县城逛逛,这等无聊之事儿,没必要陪着。 易张见家里还有好多活儿,也就没有跟去。 风铃儿出了宅子,在县城里来回转悠了好半天,才找到马厩。 马厩里,有很多马。 黑的,黄的,精神抖擞的,应有尽有。 向卖马的小哥问了下,她打听到,一匹好马就要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银钱,那就需要卖了野鸡才能得到那么多。 不敢奢求,她转身就出了马厩,坐了牛车,赶回田水村了。 小猴子出去了好久,就没回来,风铃儿也没寻找。因此,她现在也乐得轻松自在。 照常到家门,是狗狗二白来接。 楚晨汐在摆碗筷,“今天真准时!” “呵呵,那我以后就都这个时辰回来!”走到水缸旁,伸手盛了水。忘记扁袖子的时候,相公已经奔过来。 替风铃儿扁了袖子,才让风铃儿倒水,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揉搓着风铃儿的手。洗完,又让换另外一个。 风铃儿一一照办了。 洗完手,拿着毛巾将水渍擦干。擦完手,才拿了小板凳坐在桌子前。 桌子上的陶碗里,还盖了碗。但隐隐约约有鸡肉的香气飘进来。 缠绕在鼻间。 “今天做的什么啊,这么香?”风铃儿凑过去,眯着眼睛享受地闻了下,紧跟着,伸手掀开盖的碗。 碗里确实炖地鸡肉,加入了土豆。 于是土豆炖鸡肉的清香才如此吸引人。 但是野鸡肉早就吃完了,怎么还有野鸡肉。难道,她起身,向鸡棚里张望。 楚晨汐走过来,将碗拿走,目光愣愣的。 “铃儿,不必看了,为夫杀了今日啄你的那只野鸡!”楚晨汐的回答很平静。 风铃儿因为是现代人,对于杀鸡吃一事儿,并没有过多敏感。何况,现在野鸡没有人卖,他们自家人杀了一只来吃,十分正常。而且在风铃儿的眼中,野鸡肉香嫩味美,她喜欢得很。 夹了块鸡肉,放进嘴巴,连连感叹,“晨汐,你炖的鸡肉非常香,以后就你杀鸡炖吧?” 楚晨汐目光里的阴暗透着一丝明快,他沉思了许久,笑了。 颤抖的心也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 是的,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用自己这治病救人的手,将那只小野鸡折、磨死的。 在它的身上扎了药针,阻止了它血液循环,然后让野鸡在他的面前,渐渐地失去意识。 当看到野鸡死去,他又亲自拿着刀,在野鸡的身上捅了几刀。 刀刀精准。 野鸡遍体鳞伤。 血水染遍楚晨汐的手。 他把那只沾了血的野鸡拎在手上,走到山下的小河沟里开膛破肚。 狗狗二白蹲在远处,望着他。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的主人用那锋利的刀将野鸡刨了心、肺,又将它的一层皮连同鸡毛扯掉。然后把它洗干净,拿回来放在桌子上大卸八块。 他洗鸡的时候,正好花婆在隔壁小河沟里洗衣服。发现河中鲜艳如血,她便探了头看。 这才发现一向温文儒雅的楚晨汐,拿着刀在折、磨一只死了的野鸡。 扯掉野鸡毛,花婆也许不会惊讶,但是楚晨汐把野鸡的皮毁掉,又在野鸡的肚子上,捅出那么多洞,这就有些渗人了。 花婆的后背禁不住发凉。 楚晨汐拎着没有皮,只有肉的野鸡往回走。有关野鸡肚子里的其他东西全部被他扔掉了。 甚至连野鸡的脚,翅膀和脑袋都一一地斩掉,扔在了草丛里。 看着那新鲜的,又有些恐怖的鸡翅膀,野鸡腿和野鸡脚。 她的手跟着哆嗦了一下。 之后把自己看到的场景同长舌妇村民摆谈。 一来二去地,大家都知道了。 风铃儿更是从自己弟弟昭儿口中知道的。 “昭儿,你的意思是说,那花婆看见晨汐这么杀鸡了?” “可不,铃儿姐姐。姐夫哥怎么会这么杀鸡呢,实在太奇怪了。而且还把野鸡的翅膀,野鸡的脚和野鸡的头都斩了,丢了。”昭儿也忍不住思量其中的原因。 风铃儿瞥过头,劝解道,“别胡说,昭儿,你姐夫他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平日救人尽心尽力,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待一只野鸡呢?” 她觉得一只鸡被砍掉翅膀,腿和脚挺正常的。现代好多喂养的鸡,都是被如此对待地。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能于超市中买到鸡脚,或者鸡腿。 为了换回楚晨汐的名誉,风铃儿告诉弟弟妹妹,自己不喜欢吃野鸡脚,野鸡脑袋和野鸡翅膀。所以在杀野鸡前,让自己的相公楚晨汐特意将它们砍了下来扔掉的。 至于那些扔掉的东西,它是打算留给自己的狗狗二白吃的。 “铃儿姐姐,既然这方式是你想的,那你为什么后来要让姐夫在野鸡的身上捅出几个洞呢?” “哦,是这样,姐姐运气不好,追着只野鸡杀,在它的身上捅了好几个洞,都没把野鸡杀死。最后气极了,便多杀了几刀。因为嫌烧热水麻烦,所以就让你姐夫河沟把野鸡收拾了。”风铃儿回答。 弟弟昭儿反问道,“可是铃儿姐姐不是在县城酒楼么?” “是在县城酒楼工作,可野鸡的确是被你姐姐折、磨死的。”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哪,那野鸡不认主,为了逃出去,啄了一下我的手指。昭儿,你看,野鸡可恶不可恶。” 昭儿目露凶光,“啄伤铃儿姐姐的野鸡,想来是有点儿可恶了。” 看自己的弟弟彻底相信杀野鸡的人是自己,而后不再提起野鸡后,风铃儿才渐渐放下了紧张的心。 正说着,二姐风韵从楼上走下来,“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话呢,同二姐说说?” “二姐,铃儿姐姐说自己的手指被野鸡啄伤了,她报复野鸡,让姐夫哥杀野鸡一事儿。”昭儿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句,然后随口笑道,“知道么,二姐,铃儿姐姐对付野鸡的方式太可怕了?” 风铃儿推了弟弟一把,“去,胡说八道的!” 打发走弟弟昭儿,风铃儿才同二姐风韵说起那些家事儿。 向二姐风韵打听了一下家里喂养的猪。 “怎么样,家里的猪爱吃白萝卜么?” 二姐风韵蹙眉,“说起来,我也按照你的法子这样给猪喂了,可有时候我总觉得他们不爱吃。” “怎么会呢,把萝卜切碎了,煮了给猪吃,小的时候我经常这样做的啊,猪挺爱吃的吧。”风铃儿一说起来,没完没了,大概都忘记自己身在何处,说着怎样不合逻辑的话了。 自己来到这里,刚好九岁。也就是说,自己是在这里长大到现在的,既然如此,那她说自己小的时候经常这样做,当然非常不合逻辑了。 二姐风韵垂着脸,想了下,没有再问。 姐妹二人一起去之前的家,看了看猪。家全部被风父拆了,如今只有木板做成了圈。 像是把以前的猪圈扩宽了一些。 “看,铃儿,这是二姐忙活了三天存的猪草。”她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炫耀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这一天存了一个月的量。”风铃儿认同地问,“二姐,别告诉我,你就准备了猪草啊。” “没有,放心,还有你说的萝卜,我也按时准备了一些。还有饲料什么的,我已经在命人买了。”二姐风韵笑着嘴角一扬,“不过,铃儿,你的野鸡呢,现在怎么样?” “野鸡啊。”风铃儿蹲在院子外,插腰倒苦水,“别提了,你一提,我就伤心。那天书院不是出事儿了么,所以我和晨汐就没把野鸡关进鸡棚里面去。结果回去的时候,那些野鸡全跑了。” “哈哈,这事儿,二娘已经同我说了。还说你喂养的野鸡把田水村民园子里的萝卜给吃了,你还为此赔钱了,不是?”二姐风韵手扶着栏杆,笑看着风铃儿,“我说,铃儿,你后来赔了他们多少啊?” “多少,我就才买了唐婆的萝卜,其他的还没有去买呢,今日算起来好几天,她们恐怕要多嚼舌根了。”风铃儿按耐不住地向二姐风韵伸手,“二姐,你现在手里有钱么,借我一点儿呗。” “还有几两银子。你要多说?”二姐风韵说着就给妹妹拿银钱。 风铃儿手指一伸,“给我一百文就行了。” “好,给你。”二姐风韵把荷包里的银钱倒出来,送到风铃儿的掌心,“哪,给你。” 沉默了下,突然又问,“铃儿要一百文做什么呢?” “想去胡婶那里买点儿花生,莴笋和干辣椒。”风铃儿的脸颊灿烂如阳,“二姐,我最近想了一道菜,这道菜我已经试过了,想着亲自做给晨汐吃。” “铃儿,楚神医当初不嫌弃我们,他还救了父亲,这份恩情,我们理当还她。”二姐风韵念叨着说,“而且,楚神医还是真心对你好。他每每远外看病,就是为了多赚银钱,让家里的生活好过点儿,他”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会辜负晨汐的。”风铃儿捣蒜点头,及时阻止了二姐风韵的唠叨话。 姐妹二人看了猪圈里的猪,经过这小半个月,风铃儿发现,猪已经长大了些。不再是先前赶回来的猪仔了。 “希望这猪长得越发越好!” “二姐也希望。如果猪长大了,只要一卖了钱,哪怕是在镇上买一座宅子,也买得起。”二姐风韵时刻憧憬着美好的生活,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活力四射。 连说几句话,她都觉得心情大好。 不过二姐风韵以往身子不好,此刻能够花费心思,养这么多猪。实在辛苦又费力。但是她坚持着,从最开始的消极思想到现在的积极动手,已经算是一个质的飞跃和提升。 “若是猪卖了菜,二姐打算在镇子上买座怎么样的宅子呢?”风铃儿禁不住打听,“是想在镇子上找一个好人嫁了呢,还是” 二姐风韵拍了拍风铃儿的膝盖,“铃儿,你想哪里去了,二姐在镇子上买宅子,以后我们一家在宅子里一起住,不挺好的么?我呢,是为了我们家人,才不是你说的那些乱七八遭的事儿!” 成亲是乱七八遭的事儿?好吧,当初她也是被二姐风韵这么戏谑和调侃的好么? 怎么如今角色还变了? 姐妹俩说说笑笑好一阵儿,后来实在无趣,便互相陪同去胡婶家里买莴笋。 胡婶想着去园子里,把田里的一块地开恳出来种白菜,等过年好吃。 结果还没走,就撞见了,挽着手进来的风家姐妹。 “胡婶?”两姐妹在门口叫嚷着里间的胡婶。 那胡婶听见了,握着锄头走到院子门口,“哎,风丫头,你们这是干嘛?” 风铃儿挥动着手中的银钱,扑上去,给了胡婶一个拥抱,眉开眼笑地说道,“当然是和胡婶做生意啦。” “做生意啊,呵呵。”胡婶回身,把锄头放在栅栏处,转身,迎接风铃儿和二姐风韵走进来,“来,你们姐妹俩过来坐。” 拖了三个板凳到院子中间,自己洗了手,去给两人倒了水,端到桌前,语气柔和,“来,两位风姑娘,喝喝胡婶家里种的茶。” 二姐风韵一喝,捂着嘴巴,有些嫌弃,“天哪,胡婶,你这是什么茶啊,这么苦?” 风铃儿啧啧舌,偏头白了二姐风韵一眼,“这就不知道了么?”指着自己陶碗里的叶子,“这是绿茶。茶条紧细,色泽翠绿显毫,汤色嫩绿明亮。泡好时,香气清新持久,滋味鲜爽醇厚。” “你喝过啊,这么清楚?”二姐风韵崇拜地看向风铃儿。 “喝了二十年,清楚得很。”风铃儿反问,“怎么,二姐没有喝过啊?” 二姐风韵挠挠头,特别表示自己喝过茶,但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茶。 风铃儿瞬间觉得无语。 在她的心目中,在自己那个时代里,绿茶可能是它喝得最多的茶,了解得最多的茶。 它是未经发酵制成的茶,保留了鲜叶的天然物质,含有的茶多酚、儿茶素、叶绿素、咖啡碱、氨基酸、维生素等营养成分也较多。 绿茶中的这些天然营养成份对防衰老、防癌、抗癌、杀菌、消炎等具有特殊效果,是其他茶类所不及的。 特别适用于适宜高血压、高血脂、冠心病、动脉硬化、糖尿病、油腻食品食用过多者、醉酒者。 但是绿茶,有些人也不能饮用。 比如晚上失眠,睡不着觉的人。有胃病,经常胃寒的人,怀了孩子的女人以及要生孩子的女人。 有人说,如果晚上熬夜工作,特别困。可以喝一杯绿茶,就可以提神醒脑。也是因为这个功效,所以晚上很想睡觉的人,绝对不能够喝绿茶。 不然,反而睡不好觉。 至于产妇和孕妇不能喝绿茶,多是为了腹中孩子的安全。 风铃儿看向胡婶,抬起陶碗,笑盈盈地说,“胡婶,可以再来一碗么?” “好勒,胡婶再给你倒一碗。”淳朴的胡婶微笑着走进屋子里,手脚麻利地拿了茶壶出来,给风铃儿又倒是一杯,“难得碰上一个爱喝绿茶的。家里面的孩子就是嫌弃它苦,一口不沾呢?” 风铃儿微笑,夸赞道,“胡婶,绿茶可是一个好东西,只要注意适度喝,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我呢,就是一个典型的茶控。这绿茶也是喝得最多的一种。” 胡婶指着屋子里的绿茶,“风丫头想喝得话,胡婶就给你装一些,我呀,摘了很多。现在喝都喝不完呢?”她着急地回了屋子,一把将绿茶拿了一包出来,放到风铃儿的面前。 风铃儿大方地收下了,“那就谢谢胡婶了。” 想着胡婶给自己送的茶,她内心很感动。甚至迫切地希望自己到时候也能给胡婶拿一些普洱茶。毕竟这乡亲四邻的,能照顾一些就多照顾一下。 二姐风韵看着那包黑色的绿茶,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铃儿,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口味。” “谁让你自己喝不来呢?”风铃儿嘲笑道,“好东西不懂欣赏,那我也没办法了。” 说了这么两句话后,二姐风韵也不转圈子了,明朗地笑了笑,“好好好,二姐不同你争这个话题了。”提醒了一句,“我们来胡婶这里,不是买莴笋,花生和干辣椒的么?” “对啊。” “那赶紧的。”二姐风韵催促,“再不买回去,那猪又要叫唤了。我喂养的那些猪可是按时吃的。” “哎呀,你的猪你的猪,二姐,你都掉进猪眼里面去了。”风铃儿回了一句,便起身冲胡婶买东西。 胡婶将风铃儿带进自己的菜园子,让她看上几颗就摘几颗。 “那几颗不错哎!”风铃儿最终买了八株,又买了一小包的花生和小小包的干辣椒。 最后付了胡婶八十文。 离开胡婶家时,风铃儿便赶紧回家做饭了。 到时,楚晨汐正在一如既往地放野鸡, 守在栅栏门外,抱着狗狗二白,打盹。 风铃儿走近,悄悄地伸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楚晨汐感到冰凉物体的靠近,一伸手,将人桎梏住。 “好铃儿,又来捉弄我了?” 狗狗二白躺在楚晨汐的怀抱里,惺忪的眼睛微微睁了睁。在发现是风铃儿这个女主人回来的时候,立马跳了下来,汪汪地叫个不停。 “为夫去做饭!”楚晨汐站起来,立马就打算去做饭。 被风铃儿制止了,她按着楚晨汐的肩膀,鼻翼贴了贴对方的额头,“听话,今天让我这个夫人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她撩完便走,让楚晨汐一脸懵地看着拎着东西就进入家门的风铃儿。 她扁起袖子,洗手做饭。先淘洗了米,然后在罐子里放入了水,水烧开以后,倒入了淘洗完的米。等着煮得差不多,水满溢出来时,再把多余米汤倒掉。 最后将米放火旁,随着时间,转动罐子。 ------题外话------ 呵呵,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晚上还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3、飘雪(万更下) 米饭做好了以后,风铃儿又开始做宫保鸡丁。 需要的食材虽然没有那么多,但买来的也足够做一大顿了。 为了让胡婶,还有娘家人吃到宫保鸡丁,她又杀了一只大野鸡。手起利落地到小河滩把它洗干净了,然后拿回来,将鸡胸上的肉切了下来,随即切成丁。 一块一块地放好之后,才开始按照步骤做宫保鸡丁。 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才将一大锅宫保鸡丁炒好。 楚晨汐全程注视着风铃儿的举动,他觉得自己的夫人杀鸡的决绝,真地不亚于她。 丝毫没有犹豫,就把野鸡的脖子给割了, 那野鸡死后的毛被风铃儿拔下来,放在院子里面一个大的簸箕里。 楚晨汐将野鸡们赶进鸡棚,慢慢地走过来看,“铃儿,你这是在干什么?野鸡毛能做什么啊?” “做的东西可多了,你想都想不到。”风铃儿微笑着,把野鸡毛收起来。 最后才又将锅里的宫保鸡丁盛入两个大碗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同楚晨汐说道,“我下山一趟,晨汐,锅里剩下的宫保鸡丁全部盛起来,等我回来好开饭。” 楚晨汐点点头,在人走后,纳闷地去到锅灶旁。 凑鼻闻了闻。 “真香!”握了筷子,尝了一口,不禁又感慨,“铃儿不当厨子可惜了。” 伸手拿了大陶碗,将里面的宫保鸡丁盛出来,然后盛了米饭,乖乖地在院子里等着。 风铃儿将一盘宫保鸡丁送到钟灵毓秀书院时,是大娘于氏来接的。 看着碗里色彩搭配鲜艳的宫保鸡丁以及它点点沁人的香气,忍不住打听,“铃儿,这是什么菜啊?” 风铃儿回过头,嘴角一弯,“这是宫保鸡丁。” “宫保鸡丁?”大娘于氏不解,“这菜名倒是有趣,以前竟然没有吃过。” “所以我才做的嘛?”风铃儿将盛有宫保鸡丁的一个陶碗递给大娘于氏,没有多待,就走了。 另一个碗里的宫保鸡丁,是她打算给胡婶的。胡婶同自己认识以来,一直帮衬着自己,在做生意上,是大力支持的。而且买那些东西,也多亏了胡婶。何况胡婶还给了自己不小的便宜。 另外,胡婶下午还免费赠送了自己很多绿茶。这些绿茶都是已经做好了,可以直接泡的,是以她很感动,也希望一直能够维护好同胡婶之间的友好关系。 “胡婶,胡婶!”到了院子外,风铃儿见胡婶房门闭着,便大声地喊了两声。 最后胡婶听见,便开了门来。 对方正在吃饭。 “呦呦呦,风丫头,你怎么来了?”胡婶吃惊。 风铃儿探头看向身后,“胡婶,你在吃饭啊?” “是啊,你吃了么?”胡婶热情地伸手过来,“要是没吃,那就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不吃了。”风铃儿双手将自己藏在背后的陶碗拿出来,“这是我刚做好的宫保鸡丁,拿来给你吃。” 胡婶闻到香气,赶紧接过来,“天,还真是香。”偏过头,望着风铃儿,“叫什么名儿来着?” 风铃儿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宫、保、鸡、丁!” “哦,这个名字真是好听。”胡婶拿着陶碗,又开心又激动。 风铃儿挥挥手,“胡婶,这里面的鸡是野鸡,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品尝。”挥动着手,告别离开,“不说了,我要赶回去吃饭了。” 她跑起来像风一样快,看得胡婶都眼花了。 “这风丫头,怎么走得这么快?”嘀咕了两句,搂着装着宫保鸡丁的陶碗,赶紧进入了院子。 坐在桌子上,孩子就问了,“娘亲,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 “你老师的女儿拿来的好吃的。”推到孩子的跟前,“来,快尝尝,这里面的鸡肉还是野鸡呢?” 孩子高兴地拿筷子,尝了一口宫保鸡丁,喜不自胜地夸赞道,“娘亲,还真香!” “真的,很香?” “嗯。” 胡婶拿了筷子,也赶紧夹了一块吃。还没送进嘴巴,在闻到那股香味时,就兴奋地不知所以,“娘亲光闻到这香味,就流口水。风家家那丫头,厨艺还真是好嘞。” “好吃,娘就多吃点儿。”孩子夹了鸡肉送到胡婶的跟前。 胡婶看孩子那么懂事,也就用筷子夹了肉递给孩子,“来,你也吃。” —— 风铃儿迅速地跑回去,同楚晨汐一起坐着,把晚饭吃了。然后就去看看野鸡们有没有回鸡棚。如果都回了的话,便把鸡棚门关上。 数了数,发现不对劲儿。 “晨汐,你有没有觉得少了一只啊!”风铃儿找不着,就赶紧唤楚晨汐过去,帮忙看看怎么回事儿。 楚晨汐站在院子里,想了想,聪慧地说道,“我知道了,铃儿,你少数了哪一只。” “啊,哪一只啊?”风铃儿挠头,似笑非笑。 楚晨汐手指撑着额头,难耐地问,“你做这一道菜,杀掉了一只。” 风铃儿哦了声,想起来了,“好像是哦。” 楚晨汐:“” 关好了鸡棚门,夫妻二人洗漱完。才准备睡觉。 躺上床,风铃儿便转头看着楚晨汐,可怜兮兮地说,“晨汐,有些冷?” “冷?”楚晨汐伸手过来,将风铃儿圈进怀里。 可是风铃儿还是觉得有些冷。 楚晨汐想了想,正经道,“要不然为夫把箱子里面的厚被褥拿出来盖吧?” 风铃儿点了点头,便起身,从柜子里将厚被褥拿了出来,盖在所盖的被子上。 盖好以后,风铃儿才适应下来,“现在感觉好多了。” 楚晨汐这才爬进被褥里,再次搂紧自己的夫人,亲密的接触,让他全身燥热。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闭眼睡了。只是睡前,在风铃儿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乖,好铃儿,快睡吧。 风铃儿嘟囔着点了点头。 说来也怪,不过刚到十一月份,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 半夜里,雪越下越大。 满山遍野,皆为银装素裹。 田水村山下的村民叫嚷着下雪了,纷纷披着厚衣服到院子外看。 没睡的孩子们跑到院子里,嘴里叫嚷着堆雪人。 山上的竹屋里,风铃儿和楚晨汐睡地正香。 因为风铃儿感到脚冷,是以说冷,楚晨汐更是一本正经地拿了被子。 虽然它全身燥热,但还是依着夫人盖着厚厚的被子。 不过也多亏了风铃儿说冷,要不然夫妻二人指不定晚上冻成什么样子了。 —— 钟灵毓秀书院里。 风父感到寒意,冻醒了以后,赶紧握了拐杖出来,一个飞身,掠入二楼。 “母亲啊,你们快出来看看啊,天空飘雪了。” 他这么一嚷,睡在屋里的人,都披衣起来了。 祖母王氏走到跟前,看着风父,“现在这季节,下雪了?” “是啊,母亲,你看这鬼天气,真是稀罕。竟然下起了雪。”风父搀扶着祖母王氏,缓步下楼。 看着院子里的雪花,风父让祖母王氏进屋,多披了件衣裳。 听到了父亲的叫嚷声,二姐风韵也开了窗子起来了。 “爹,发生什么事儿?” 风父一瘸一拐地奔到二姐风韵的窗旁,踌躇道,“韵儿,出来的时候,多穿几件衣服,天儿下大雪了?” “嗯,好,我马上穿好衣服出来。”二姐风韵放下窗子,在白天穿的衣服外面加了件棉卦。然后才慢慢地开了屋门。 走出去,映入眼帘地竟然是白茫茫的雪。 一大片一大片地,特别吓人。 “天哪,爹,怎么下这么大的雪啊,我们现在家里都没有赶制冬天的衣裳啊?”急急地行到大娘于氏,母亲云氏所住的地方,将二人唤醒。 随之又进屋子,把妹妹风铃儿买地厚被褥拿出来,给冻地发抖的弟弟昭儿,妹妹雪儿以及玉儿盖上一床被子。 被子盖上去厚,弟弟妹妹似乎也没发抖了。 披衣走出去,遇见出来的大娘于氏,母亲云氏,着急地念叨,“娘亲,二娘,你说这天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现在竟然下起了大雪呢,现在还没入冬啊?” 大娘于氏套着两手,望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十分为难,“这样的鬼天气可如何是好啊?你妹妹和妹夫在那样的竹屋里,现在这么大的雪,这不这不冻坏了么?” 身旁的云氏,想着大娘于氏的话,心急如焚地说道,“要不然我送床被子去吧?”风驰电掣地下楼。 寒冷的冬风吹刮着脸,让自己全无招架只地。风父伸手阻止,“哎呀,动动脑子。铃儿给家里面都买了被褥,难道自己家里就不知道准备点儿。晨汐是个能做主的人,就算铃儿没有想到这点儿,他也会想到的,现在这么大的雪,你别被子没送到,自己倒摔了,那到时候还要这么大晚上的把晨汐她们夫妻俩叫起来给你看病!” 理智地补充了两句,“到时候你没给铃儿送去温暖,反倒麻烦她们起来。那可就真地说不过去了。” 听了丈夫的话,云氏手抖了抖,便焦急不安地回复道,“既然既然这样,那我那我就不去了。” “这样吧,等雪不下了。我们大家再抽空去看看铃儿和晨汐她们?” “好嘞,就这么办。”二楼的二姐风韵跑下来,拉住了云氏的手,安慰着说,“二娘,爹说得没错,铃儿她既然知道给我们准备,那必然心中有数。要不然她怎么会想到这些呢?” “那好,韵儿,二娘就不去了。”云氏犹豫了下,呆呆地怔在原地,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主动承认了错误。 二姐风韵拉住云氏的胳膊,着急道,“二娘,我们赶紧回屋吧,实在是太冷了。” “好,上楼上楼。”两人一起到得楼上,同时被走出房门的祖母王氏叫进了家里。 风父也跟着一起,在祖母王氏的屋子里小坐了片刻。 几人聊着天,乐此不疲。 二姐风韵刚开始聊得也挺开心,可忽然想到自己喂养的那几头猪。 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祖母,爹,大娘,二娘,怎么办啊,我们猪圈里的那些猪?” 风父瞧着院子里的雪花,想着没有房顶的猪圈,一下子也急了,“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喂养的那些猪可别可别叫这鬼天气给折腾死了啊?” “哎呀,爹,你别吓我。”二姐风韵交叉着手,在屋子里来回徘徊。 后来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回自己的屋子,“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下到一楼,从家里拿了个斗篷,然后点了蜡烛,走进雪地去。 夜里,因为茫茫白雪映照着大地,所以折射出来的光芒便照着回家的路。 二姐风韵在路上,因为鞋子不耐滑,一步小心就踩空了。 跟着摔在地上,当时就把脚扭伤了。 看着离原家近了的道路,她一咬牙,撑着雪地,站起来继续走。 因为摔倒,蜡烛的光十分微弱。如果再不快点儿,怕是要被吹灭了。 风很大,大地二姐风韵伸手围住了蜡烛,只盼它能够支撑自己回到猪圈。 到时,二姐风韵便看到,五只猪挤在角落里,身上还耷拉着雪花。 “别是冻坏了。”二姐风韵叫着,快速开了栅栏门,走进猪圈里。 看了下猪,急忙搬了木板,给五只猪搭了个顶,以此来躲避风雪。 做好了这一切,蹲身将猪身上的雪花弹掉,然后二姐风韵才强忍着痛,朝着钟灵毓秀书院行去。 走到院子门口,人就不顶住了。特别是上楼梯,完全招架不住了。 风父担忧,一直在门外张望,看着女儿风韵呼唤自己,心中紧张。握着拐杖,跳下一楼。 “韵儿,怎么了?” “爹,雪地里踩滑了,摔了一跤。”二姐风韵隐忍着痛,回答道。 “什么,摔了一跤?摔哪儿,严重不严重?”风父朝着楼上吼了两句,然后将女儿风韵带到自己的屋子里。 听见风父吼的大娘于氏,母亲云氏,以及老祖母王氏,也都跟着小跑下来,来看风韵摔地怎么样。 风父蹲身,看着女儿风韵的后脚跟,气急败坏,“哎,我就知道要出事儿。”伸手捏了捏,看女儿风韵大汗淋漓,火上眉烧,“这可怎么办啊,韵儿的脚肿地这么大,可别”想到当初自己缺了腿,如今女儿又摔伤了,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往那边想,“算了,你们照顾韵儿,我去烧壶热水过来。” 云氏急忙道,“还是我去吧,相公,你看着韵儿?” 祖母王氏看孙女儿风韵疼地眼泪都掉出来了,一时间也莫名地急了,“怎么办呢,看样子伤得不轻啊?” 风父蹲身,看着风韵的脚后跟,急着吩咐了一声身旁的于氏,“赶紧,把上回铃儿买回来的酒倒给过来。” “嗯。”大娘于氏赶紧去厨房拿。 拿来之后,风父才点了火,将酒放进火里,伸手掏了酒,揉了揉风韵的脚。 人的手碰着蓝颜色的酒,其实是有些疼的。父亲哎呦叫着,一点儿又一点儿地替自己的女儿涂抹着。 涂抹完了之后,立马又让于氏拿来一条布。用布条紧紧地将后跟处包裹着。 “哎,这一天真是?!”风父握着放在地上的拐杖站起来,烦心不已地走到一旁的凳子上,“这脚已经肿了,明儿个一早,去叫晨汐过来看看,可别落下残、疾啊。” 二姐风韵疼地冷汗直冒,还小声小气地安慰家人。 “爹,我没事儿,你们放心,只是扭了一下而已,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孩子,逞强做什么,你看看你,额头冷汗直冒,还说不痛!”风父担心,但看着女儿,却因为无法为对方消除痛苦而沮丧。 家里的人坐了一晚,将房门关着,都坐在炕头。 风韵的脑袋垫着枕头,忍着脚上的剧痛,牙齿开始打颤。 —— 风铃儿拉被子盖脸的时候,被透进屋子里的风冻醒了。 起身,刚准备坐起来看看怎么回事儿,结果还没坐直,人就又缩了回去。 她将冰冷的手楚晨汐怀里一伸。 楚晨汐也给冷醒了,醒来,眼睛还没有睁,就叹气着感慨,“铃儿,你的手真地太冰了。” 风铃儿乐呵乐呵地在往对方的胸膛上搓了搓,“嘻嘻,我也不想,不过谁让你不赶紧醒的。”身子靠了靠,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晨汐,我们赶紧起来看看吧,感觉这天儿不对劲儿啊。” “怎么了?”一伸手,风铃儿也感觉到了气温的差异。于是坐起来,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件暖和的粗布麻衣套上。然后才穿了鞋子起身。 打开了点儿门,忽然又关上了。 轻轻地开头道,“铃儿,昨晚应该下雪了。” 下雪? 十一月份飘雪?这天气有毛病吧! “大么?”风铃儿继续问楚晨汐。 楚晨汐仍旧点头,“非常大,整座福云山,全都是雪。” 风铃儿知道野鸡在山中生活许久,对抵抗天气的变化早已是轻车熟路。是以,她并不担心,唯独有些窘迫。 因为天儿太冷,她实在是不想起床。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赖床一万年。 “晨汐,真地好冷,我实在不想起来啊。”风铃儿伸长脖子,望了眼窗户外的大雪。咬牙,本来忍心就这么起来算了,结果想了想,还是一蒙被子,盖住了脑袋瓜。 大雪阻路,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单就这个理由,她又有了让自己瘫软在被窝的能力。 楚晨汐拉了被角,笑看着风铃儿,温和又贴心,“既然不想起床,那便不起了。为夫把饭做好了,叫你便是。” 风铃儿动了动嘴巴,大叫了声耶。 再次缩进被窝,也只留下了一个鼻子在外面出气。脑袋和眼睛用衣裳盖住了。 是以,脑袋也不疼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明日更精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4、缘分(万更上) 可是睡在被窝里,眼睛闭了好久,都睡不着。楚晨汐走过来,将被褥给自己的夫人掖好。然后才起身,扁起袖子,去屋外的水缸盛水。 不曾想里面的水因为天气过于寒冷,已经结冰了。 把冰弄碎了,舀进了木盆里,然后楚晨汐进入了房间,打算做面。 最简单,也最方便。 他和了面,做成了面条。之后淘洗了青菜和蒜苗。 从竹筐里拿了四个野鸡蛋打了,用面粉挑好。然后烧水,准备煮面条。 楚晨汐把面条煮好,盛入碗里,随后就抽了一双筷子,端着碗来到床前。 “铃儿,起床来吃吧,为夫已经把面条做好了。”伸手轻拉风铃儿捂住眼睛的布,笑盈盈地指着自己碗里的面条,“哪,快起来,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风铃儿将被子搭在后背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面条,舔了舔舌头。而后又黯然地问道,“好吃么?” “挺好吃的。”楚晨汐拿了筷子,夹了一点儿放进风铃儿的嘴巴,“来,张嘴,尝一尝怎么样?” 风铃儿将面条小尝了一口,赶紧扔了被子,抱住了碗,一边吃,一边还夸奖自己的相公,“晨汐,你今天做的面条又嫩又脆,真是好吃。” 楚晨汐看到自己的夫人把被子扔掉,身上只穿了单薄的里衣,当下就急了。伸手把外裳给风铃儿披好,又把外裳拿过来,替对方穿上。 做完这一切,方从箱子里拿了棉褂,“天气冷,多穿点儿。” 风铃儿喝了口面汤,示意道,“别光顾着照顾我,晨汐,你也吃面啊?” “啊,好,好。”楚晨汐似乎也回过神来,然后快速地去把放在灶旁的另一碗面条握在了手心。 坐到床边,看了风铃儿一眼,也就津津有味地吃下了面条。 风铃儿最终还是起床了。 因为过于怕冷,是以烧了水,倒了芡粉,将碗洗干净了。 “晨汐,野鸡们怎么样?” 楚晨汐回答道,“我刚看过了,没什么事儿。” “喂了么?” 楚晨汐懊恼地叫起来,“还没呢?” “那我现在就去喂!”风铃儿戴了个草帽,然后坚定不移地打开房门。冒着风雪冲出院子。 院外的雪路上,踩出好多个脚印。 凉风呼呼吹着,拂动着脸颊。 把覆盖着雪花的白菜叶子扔进鸡棚里,没过两分钟,野鸡们就开始疯狂地啄着地面。 看着那些胖乎乎的野鸡,风铃儿卖野鸡的想法又禁不住浮上了心头。 让她原本的心情搅得一塌糊涂。 “哎,野鸡啊野鸡,你们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没有人买你们,也是让人很无奈啊?知道么?”怅然地蹲身,抱着膝盖叹了口气。 里面的野鸡到底是动物,不懂风铃儿的心酸,只管啄着地上的白菜叶子。 它们吃白菜叶子的速度很快,快得难以想象,仿佛它们快没了命,吃了上一顿,没了下一顿。 “吃得这么快,厉害了!”风铃儿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透过栅栏口,看了看野鸡棚里脏不脏,要不要进去打扫一下。 可看着看着,她又不打算看了。这么大的雪,冷地两手颤抖。想想还是等雪停了再说。 “晨汐,外面好冷啊。”风铃儿跑进屋子,擦了手上的雪水,然后将自己冰冷的双手伸进被褥里温了温。 “怎么了?” “手冷。”风铃儿提醒道,“冷得不行了,感觉两手都不是我的了。”她无辜地偏头望着楚晨汐,狐疑地问,“晨汐,你是大夫,不能帮我看看这病呢,手脚冰冷,会不会是” 楚晨汐应口回答,“为夫知道。铃儿,你你这是气血两亏?” “有办法医治么?” 楚晨汐点头,“一会儿为夫就开个方子,到镇上抓药回来。” 风铃儿摇头,“不用麻烦,晨汐,我一会儿必须得去县城一趟。你把方子给我,我自己去县城抓药去。”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楚晨汐满目担忧,立即做了决定,“要不然为夫陪你一块儿去。” 风铃儿没有否决,听到这句话,心里暖洋洋的,“有晨汐陪我一起去,那自然是最好了。” 和乐地笑着,然后风铃儿就收拾了一下家里。 夫妻二人出门时,雪还未化。冷风透过头发,仿佛要将自己的头皮也给吹掉。 “怎么了?”楚晨汐看着走出来的风铃儿一直叹气,关切地问了一句。 风铃儿告诉楚晨汐,说她全身都冷,一双脚丫冷得不想动。 “要不要为夫背你走?” 风铃儿推辞,“不用,这脚冷,又不是脚疼。何况,这样的雪路,我能让你背么,这也太危险了?再说你背我,脚也还是冷得,没有什么改变?” “没有其他的办法么?”楚晨汐又伸手,“要不然为夫抱着铃儿走?” 风铃儿摇头一笑,“那跟背有什么两样?” “那铃儿以为,怎么办才好呢?” 风铃儿嘴巴嘟着笑了笑,“这样吧,晨汐,你搂着我一起走!”风铃儿伸手将楚晨汐紧紧地搂在一起,然后慢步下山。 道路上湿、滑,夫妻二人走得很慢。 可是没过半个时辰,山中的积雪便化了。化雪的时候,天儿特别冷。呼吸一口气,鼻头都是红的,一双眼睛,睁都睁不开。 “呼,好冷!”风铃儿脑袋往楚晨汐的胸膛蹭了蹭,鼻尖也擦了擦楚晨汐的衣服,好像这样一来,脸颊和鼻子就会因为摩擦生热,不那么冷了。 夫妻二人十分幸运,刚刚到田水村头,之前看到的那个老伯就又出现了。 他的牛车上坐着一位田水村村民。 看到风铃儿,村民都热情地打招呼。 “风丫头,楚神医,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风铃儿回答说,“哦,上县城抓点药而已。嗯,你呢,牛伯?” “我啊,到镇上买件厚棉被去。”牛伯嘀咕道,“这鬼天气,保不齐什么时候再下雪,我想着先买上厚棉被拿回家,万一用得上呢,不就不会被冻了么?” “呵呵,那倒是需要准备充分。”防微杜渐是一个好习惯,风铃儿这样以为着,便开心地笑了。 坐着牛车走了不久,这边大娘于氏等人便撑着油纸伞到山上去找他们夫妻二人去了。 结果到家以后,她们发现门上落了锁。院门也紧闭着。 母亲云氏捶着手心,“姐姐,看来铃儿他们去了县城啊?” “那韵儿现在可怎么办,她的脚?”大娘于氏焦灼不安,一想到女儿疼痛的模样,就禁不住着急。 “姐姐,这样,我们去村民家借个推车,推车韵儿去镇上的大夫那儿看看,孩子疼成那样,可不能拖啊。”云氏连忙出主意。 大娘于氏点了点头,高兴地回答,“成,我们赶紧回家,找村民借推车。” 两个年纪不小的中年妇女最后借了车,推车风韵往镇上行去。祖母王氏也想一起,被大娘于氏拒绝了,“母亲,别这样,这么大的雪呢,你要再跟着一路,伤了腿可不好了?” “是啊,母亲,韵儿我和姐姐都会好生看着的,你就在家陪着相公带那些孩子。今儿个书院还不知道那些孩子会不会来读书呢?”云氏也跟着说叨。 风父握着拐杖走过来,千叮万嘱,“你们两个女人,走路也要小心些。”想起来似地问,“哦,对了,你们银钱带了么?” “带了,家里的银钱都带了。”大娘于氏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紧跟着同家里的人挥手告别。 于氏和云氏一个人扶着推车前面,另一个人推车。累了,又交换,看地风韵十分心疼。可自己的脚确实疼得厉害,走不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母亲,二娘,放我下来走吧,你们这样推着我去,我” “说什么胡话,韵儿,我们是你的娘,你受了这伤,我们怎么能置之不理?”云氏用力地推车,“好了,别说话,坐着别动,把被子盖好,我要用力了。” 风韵只能躺下,盖着被子,无可奈何地抹眼泪。 大娘于氏见云氏如此用心,心里一暖,也用力地开始推车了。 这两人推车往镇上去,途中遇到了义兄易张。看着两个中年妇女推着一个姑娘,不忍心地将马车停下。 “婶子,这么大的雪,你们去哪儿啊?”易兄坐在马车旁边问。 大娘于氏听到有人叫,语无伦次地解释,“小哥,我我们要送女儿去去镇上看大夫,我女儿的脚后跟肿了。” “严重么?” 云氏也紧着开腔,“严重得很,脚后跟肿得很严重。” 义兄易张想着自己风妹绝顶聪明,如果发现他晚去,一定会自己赶车去县城。如今碰上这一幕,他不帮忙谁帮忙。 太热心,又太不忍心。 从马车上干脆地跳下,然后盯了二姐风韵一眼,“姑娘,伤到哪儿,给我瞧一眼?” 没有注意到风韵脸上害羞的光芒,直接掀开了被子,看了眼风韵的脚,“肿得这么厉害啊,这可不能拖?”伸手将风韵抱在怀里,往自己马车上送去,“两位婶子,我送你们去镇上,来,快上马车。” 云氏推了于氏一把,“姐姐,咱们把推车藏起来,到时候回来好取。” 于氏点了头,笑了,“好。” 就这样,云氏和于氏都上了易张的马车。 坐上马车,就轻松多了。两个女人互相揉了揉被冻地通红的两手,笑得开怀。 “母亲,二娘,真是不好意思,拖累你们了?” 云氏握着风韵的手,笑着道,“又说胡话,你这样了,我们能不管你?” “可是” “别说话,过会儿,我们就到镇上了。”云氏拍了拍握在掌心的手,让风韵放心。 义兄易张驾着马车,十分地稳。速度不快不慢。 抵达镇上时,他又热心肠地下来,抱了风韵去药铺里。 于氏和云氏纷纷跟上对方的步伐,进了药铺。 “大夫,大夫,快过来,看看姑娘的脚伤?”易张声音爽朗,说话干催,催地那大夫也加快步子,从柜台处行了过来,“脚怎么了?” “大夫,我女儿在雪地里摔了一跤,脚给扭伤了。” “扭伤了?”大夫立马蹲身,看了看脚,“哎,很严重啊。”连忙起身,让伙计拿了跌打损伤的膏药出来,给风韵抹上,然后又去柜台,开了方子。 吩咐患者一日三次服用。 于氏感激,“多谢大夫?”而后询问道,“多少银钱?” 大夫回答了一声,“五十文。” 大娘于氏赶紧给了银钱五十文。想着幸好家里卖的肉钱没怎么花,不然真是拿不出来那么多银钱。 回到风韵身旁,大娘于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和暖地问了句,“怎么样,还痛得厉害么?” 风韵摇摇头,“好多了,母亲。” “那就好。”大娘于氏笑了下,望向义兄易张,“这位小哥,今儿个真是多谢你,没有你的帮衬,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得镇上呢?” “婶子,我也没做什么,不必如此客气。”他瞥向风韵,发现她嫣然笑了下,不禁脸颊红了红,“不好意思,姑娘,刚才在下唐突了。”想着来的时候,两个妇女都挺辛苦,回去也会麻烦,便再次热心地答应,将三人送回田水村。 反正田水村,他也得去等一下,说不定风妹还没有车坐,在等他呢。 走近,伸手又要抱风韵姑娘出去,却不自觉地对上了对方红扑扑的脸蛋,“不好意思,姑娘,唐突了。”伸手将人打横抱起,直接走出门去。 到了门口,便又将人送到马车中。 搀扶着于氏和云氏一起进了马车,随后再自己坐上车,带着人返回田水村。 路上积雪融化,冷风幽幽。好在午日后,太阳徐徐而升,气温迅速回转,又不再像早晨那么冷了。 但是漫山雪白,在日光的照耀下,已经逐渐消失。化了的雪将道路润湿。 湿、滑的道路上,许多水沟。沟中的水,被映照地晃眼。 “姑娘,两位婶子,天儿暖和了?” 里边的于氏坦然道,“是啊,天儿突然暖和多了,这下回去方便多了。” 义兄易张和气地笑笑,“不过雪化了,道路湿滑,回去还得当心。” “多谢小哥,我们一定会注意的。”云氏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到了田水村头,易张将马车停下,随后又搀扶着于氏和云氏下车,再将风韵抱下马车。 风韵单脚站着,被母亲于氏和二娘云氏搀扶着。 易张掠上马车时,风韵如莺之声婉转响起,“这位大哥,搭救之恩,小女感激不尽。” “姑娘,别这么客气,这只是小事儿。”易张摸摸后脑勺,脸又红了红。 女儿的举动被于氏看得清楚,随后笑了下,问了易张的名讳。 易张名讳刚开始不愿意说,可在云氏和于氏的纠缠之下,只好说了出来。 “我叫易张,不过两位婶子,今日所做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挥着鞭子,赶紧消失在了田水村头。 不过只是脸红心跳才走了一段路。 人并没走远。 马车停在拐弯处,因为他还想在这儿等等,看看能不能碰到风铃儿,虽然风铃儿早就跟他说过,自己有些时候也不会去县城的醉云楼,让他不要接送自己了。但易张担心自己的义妹风铃儿路上有危险,所以坚持接送。 可是等到下午,也没等到人,易张才意识到,可能风铃儿已经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以后,他将马车停在宅子里,不久,就去醉云楼看了看,果然发现风铃儿在。 这下便安了心。 木如绵望着易张,诧异不已,“今儿怎么来酒楼了?” “哦,我今日一早去接风妹,路上遇到了事儿。所以没有接成,便过来看看,风妹来酒楼了没有。” “在呢,来了好久了。同她夫君一起来的。”木如绵眼睛斜了一下正坐在窗台桌子上,吃饭的楚晨汐。 易张一眼瞧过去,只发现那楚晨汐粗布麻衣下,那高杰的气质,和蛊惑人心的魅力。 “既然来了,那木哥,我就先走了。”易张高兴地返回宅子去了。 今日还得去码头搬运货物,晚上的时候去,可别给耽搁了。 说着就大步流星地离开。 楚晨汐坐在窗户旁等人。 手指撑着下巴,目光望着窗外。 眼神很惬意。 风铃儿忙活了以后,端了几样菜到得楚晨汐的跟前,笑盈盈地说道,“晨汐,来,赶紧吃,这些都是我亲自做的。”不想碰到下楼的雷管家。 看着楚晨汐,他还是不敢多么慢待的。只是询问风铃儿一声。 “风姑娘,今日你和楚神医一起来的啊?” 风铃儿傻眼了,心想雷管家的语气何时变好了。悠悠笑了下,他目光定了定,“没错,今天下雪,路上太滑,我家相公不放心,便送我一道来的。”她指了指端给楚晨汐的菜,“哦,雷管家,这些饭菜我已经付过银钱了,不信你问厨房里的伙计?” 木如绵走过来作证,弄得雷管家好生尴尬。 雷管家笑得不失尴尬,“呵呵,风姑娘,看你这话说的,你是咱们醉云楼的军师,这楚神医是你的夫君,我又怎么会会像你口中那么那么斤斤计较!” 风铃儿扬着眼,“没办法啊。我可不想有人说我夫君特殊,还要区别对待,这进了醉云楼,要么干活的,要么吃饭的。既然我夫君不是干活的,那自然是吃饭的咯,吃饭当然该给钱!”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感谢送我月票的么么,你给了我动力哦。鞠躬。抱住,亲三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5、好运(万更下) 风铃儿承认,自己的确是借着有自己的相公撑腰,才敢这么大言不惭地怼那雷管家两句。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相公疼爱自己,可以把那只野鸡折、磨死,想必也不会看着自己受委屈。 雷管家呆在那里,被风铃儿说了两句以后,赶紧找了个理由,走了。 木如绵看着楚晨汐两眼,觉得他举手投足,皆不像一个来自山村的粗鲁莽夫。 可是,对方又确实是来自山村,而且还是一个彻底的大夫。 看了楚晨汐两眼,发现对方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而后连忙收回了目光,退了两步,也道自己还有事儿,先忙去了。 风铃儿晃晃手,笑着看着木如绵,“去吧去吧,我再陪我相公说会儿话。” 楚晨汐坐在板凳上,支手看着风铃儿,饶有兴趣地问她,“铃儿,看你刚才说话如此生硬,难不成那位雷管家得罪你了?” “对,得罪了,他啊,小肚鸡肠!”风铃儿小声地向楚晨汐吐露雷管家心胸狭窄。 楚晨汐打量一下醉云楼上下,发现现在这个酒楼的格局花样百出,便忍不住问风铃儿,“酒楼变成这样,是你想的?” “是啊,有趣吧!”风铃儿指了指楼上挂的特色菜布幡,乐呵地解释,“屏风后面,是我做的一些特色菜。什么土豆鸡蛋饼啊,洋芋擦擦啊,还是猪瘦肉辣酱啊,还有什么狼牙土豆啊。”轻敲桌子,眼睛如星光闪烁,“晨汐,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马上给你做去。” “不着急。”楚晨汐按住夫人的手,聪慧地分析,“那些特色菜都很香,这点儿毋庸置疑。可是铃儿,做特色菜,需要用醉云楼厨房的食材吧。如果你给为夫做了,到时候又被他们责备,那为夫就过意不去了。”摇摇头,再次恳求,“别做了,这些够吃了。还有,你忙完了,随我去一趟药铺。你不是吵着闹着说自己手脚冰凉么,为夫这次抓了药,回家给你熬上。等你再回来,马上就可以喝。” “嗯,我听你的。”风铃儿将手伸出去,捏了捏楚晨汐的手指,然后放在嘴巴上,趁没人注意,亲了一口。 楚晨汐恍然,随后又禁不住笑了。 “等我啊,我再忙活几盘宫保鸡丁。便马上出来。”风铃儿做宫保鸡丁的时候,听到厨娘们聊天,这才了解到成毅公子和成安公子近日没有来醉云楼的原因。 说是成安公子的夫人快要临盆了,成安公子走不开,就在府上照料着。 “秀荷,你是说,当初那位夫人快要生孩子了?”风铃儿握着铲子,也笑着问,“哦,这么久以来,我还不知道成安公子他们住在哪里呢?” “就在临州旁边的锦州啊,没有多远,坐马车,晚上就能到。”秀荷回答道,“之前我回锦州看望我姑姑,就碰到了成毅公子。” “哦,所以就是因为这样,对方一直没有来找自己做生意吧。”风铃儿紧跟着打听,“顾老伯,忘了问你了,你知道飞狐将军萧卿么?” 顾老伯在乡间听了不少关于飞狐将军萧卿的戏文段子,“这飞狐将军也是厉害,据说他凭三千人马,破了敌国一万人马,还夺回了城池呢?” “这萧卿这么厉害?” “可不,他麾下还有不少的女将,个个英勇善战。”顾老伯正在炒菜,一边说,一边放调料进锅。 风铃儿也在炒菜,两个人的速度不相上下,“顾老伯,那你知道萧卿有什么喜好么?” “哦,野味啊。”顾老伯慷慨激昂地分析道,“戏文段子里都这么说过,它们说这飞狐将军有个嗜好,喜欢吃野味。每到冬天,他手底下的兵还要到山上打猎呢?” 风铃儿听到这话,笑地非常开心。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如果见到飞狐将军萧卿,就可以说服他买下自己所有的野鸡。 到时候,自己就发财了。 收拾好了饭菜,她才解下围裙,出厨房门,去找楚晨汐。 “忙完了?”看着小跑到面前的夫人,楚晨汐温柔地打听。 “忙完了啊!”风铃儿小嘴微扬,笑得可爱,“现在我们可以去药铺拿药了。” 楚晨汐起身,伸手将风铃儿的手握住,走了两步,如果看着桌子,“这些” “没事儿,小二会收的。”拉着楚晨汐,就一起走出醉云楼。 药铺。 风铃儿将楚晨汐给自己开的方子拿了出来,随后愣了几秒。 “怎么了,大夫,这药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没,没有。”大夫笑了下,“只是觉得你这方子开的像极了一个人。” “这是我相公开的。”风铃儿将楚晨汐拉到跟前,“他就是给我开方子的大夫。” “呵呵,是这样啊。”大夫摇摇头,“姑娘,老夫是说,你这症状跟一个人挺像的。这些日子,他来开了好几次药了。并且药方上的药,同你这一字不差。” “哦,还有跟我一样倒霉的人啊,哈哈!”风铃儿拍了拍楚晨汐的肩膀,“晨汐,哪,现在你知道了吧,和我一样冻成冰的人,多的是!” 楚晨汐伸手勾了勾风铃儿的鼻子,“这哪里是什么好事儿,病成冰,也不觉得难受?” 风铃儿转眸,“哈哈,我就觉得投缘么?”她答地十分欢快,骨子里也透着一股欣喜。 那大夫看风铃儿和楚晨汐这对夫妻郎才女貌,言谈间甜蜜温暖,不禁也喜上眉梢,“姑娘和公子还真是一对幸福的夫妇啊?” “呵呵,多谢大夫夸奖。”风铃儿拱手一笑。 楚晨汐接过了大夫递过来的药,然后拎着药,走出药铺。 风铃儿挽着他的胳膊,丝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一路上有说有笑,眼中不见他人。 “晨汐,我有件事儿必须去办,你在醉云楼里等我一下,到时候我做完了事儿,再回来找你。” 楚晨汐听了好奇,“什么事儿,还要瞒着我?” “我不告诉你。”风铃儿卖关子,“等到时候再说,现在你先回去,我忙完了之后,就去找你。” 本来打算让楚晨汐自己去醉云楼的,可她忽然一想,对方自己去醉云楼,兴许会被慢待,还不如她带着楚晨汐回去,也好同木如绵说一声,让他帮忙照看一下。 之所以不打算让楚晨汐跟着自己一起去,主要还是想着自己去做的事儿有些丢人。 那董青红脾气暴躁,因为那个案子,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加上就是她打了了自己的相公楚晨汐一鞭子,万一碰着,指不定对方嘴巴里会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为了让自己的相公不被人欺负,不为自己担心,她果断决定,这件事儿自己去解决,绝不拖累楚晨汐。 来到明家客栈的外面,刚向掌柜的打听。 隔壁窗子旁的男子南荣青尺就站了起来。 他脸上有欣喜的,错愕的,激动的,乃至兴奋的笑容。 手上抱着风铃儿的小猴子。 走近了之后,南荣青尺步子落在身后,他盯着风铃儿,突然出声,“我可以带姑娘上去。” 掌柜的本来还想打发的,不料南荣青尺突然出声,便也只能放手,“南荣公子,那你就带这位姑娘上去吧,不过老头儿确实按照将军的吩咐阻止了?” “掌柜的放心,不会找你麻烦的。”南荣青尺轻轻地点头,许久抱着小猴子带头走在前面。 风铃儿打量着南荣青尺怀里那只猴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狐疑又单纯地指着,“这位公子,你你怀里那只小猴子是是我的?” 南荣青尺手一颤,抱着小猴子转身。 他知道那小猴子是她的,却没有直说,到底试探道,“姑娘怎么说这小猴子是你的呢?” “它真是我的,我和我相公在山里捉到的啊。”风铃儿拍了拍两手,吆喝着南荣青尺手里的那只小猴子,“小皮猴,马上给我过来!” 小皮猴呆着没动。 “你来不来?!”风铃儿急了,手掌伸出,“我数三个数,不来,你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一,二”三还没有数出来,小猴子便从南荣青尺的怀里挣脱出来,一把跳上了风铃儿的怀抱,它拿手碰了碰风铃儿的脸,好像在说。 别生气,我已经回来了! 看着小猴子重回怀抱,风铃儿开心地揉了揉它的脑袋瓜,目光转向南荣青尺,“公子,你看,这小猴子是我的吧。” 她同小猴子玩得非常开心,脸上流淌的天真笑容,让眼前这个站在楼梯上的南荣青尺忍不住笑了。 “怎么样,我说的吧,你还不信?”风铃儿扬起脸。本来以为对方会生气,没想到却撞上了一张温柔的笑脸。 风铃儿确切地说,有些惊讶。 毕竟,难得有人和他相公气质相搭。 “既然是姑娘喂养的小猴子,那姑娘便抱去吧?” 风铃儿看小猴子又抓自己的头发,气愤地说,“再扯我头发,准把你卖了。” 小猴子将爪子收回来,规规矩矩的了。 到得二楼,叫了飞狐将军萧卿,然后将风铃儿找她的事儿同对方说了。 萧卿纳闷,“青尺,怎么什么人,你都往我身边带?” 南荣青尺对于飞狐将军说的话感到生气,语气冷了冷,“将军,她是我的朋友!耽搁将军一点儿时辰,见她一见面。” 他突然语气冷厉,虽然言行恭敬,却透着生疏。 飞狐将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好朋友这极大的反差,抬起眸子,定在了风铃儿那一张脸上。 他想,没想到这个风铃儿还是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一个村民也能和自己的朋友认识。 可风铃儿不认识南荣青尺,对于她突然替自己说话,有些不解。可对方说完,她也没有否决。 毕竟再一否决,卖野鸡的事儿就又没有指望了。 “那好,青尺,你让她坐下说!”飞狐将军萧卿淡然地说话了。 风铃儿被南荣青尺引到跟前坐下,神情慵懒又充满了欢喜。 “说吧,你找本将军做什么?” 风铃儿打听,“民女听说萧将军喜欢吃野味是么?” “没错,不过你是从哪里听到的?”飞狐将军萧卿侧坐着,眸光昏暗,“难不成你知道哪个山头有野味?” “这,呵呵,飞狐将军名声在外,想不知道都难。然后那个,我我喂养了一些野鸡,想问问萧将军,你需不需要?”风铃儿的脑袋都快垂到地面上了。 说实话,她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紧张了。 这厚着脸皮求别人买野鸡,还真是费力。 “哦,所以姑娘找我,就是为了把你的野鸡卖给我?”飞狐将军萧卿将脚搭上自己的椅子,神情玩味,“不好意思,本将军最近不想吃野味。” 南荣青尺看了风铃儿一眼,帮衬道,“现在不需要,将军日后总需要吧。与其大过年的,让下属到处在山头打猎,还不如和我朋友做这笔生意,买了野鸡回来。” 飞狐将军萧卿一听,纳闷地放了脚,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南荣青尺。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反常的朋友。 南荣青尺从未帮衬过别人说话。 怎么回事儿,今天怎么了? “青尺,你” 南荣青尺嘴快道,“我这位朋友喂养的野鸡不错,比你山中打得还要肥大。如果将军愿意,今晚兄弟们都会吃到。” “喂,青尺?!”萧卿脸色已经白了。 “那那萧将军要买么?”风铃儿觉得十分怀疑,抬起头来,同飞狐将军萧卿对视了一眼。 飞狐将军萧卿立马准备拒绝。 “我” “他买了。”南荣青尺抢着回答了风铃儿,“有多少野鸡拉来便是,我们都要。” “南荣青尺,你你疯了?”飞狐将军萧卿气地脸通红,“那些畜生,看都不看,万一不是野味呢,那我还买它们干什么?” “若将军不喜欢,到时候拉来,我可以全部买下。正好阿九他们正愁着不知从哪里去打猎呢?”南荣青尺目光愈发冷了冷,“怎么样,将军,你觉得如何?” 看南荣青尺反差如此大,飞狐将军萧卿郁闷地偏过了脑袋,“你爱买,就买吧,若不是野味,到时候由你负责!” 萧卿生气地站起来,离开了。 回来,同自己的副将董青红诉苦,那董青红还一脸古怪,“将军,这可就怪了,我们从来没有听南荣公子说过,他有一个村妇朋友啊?” “这件事儿,我也纳闷啊。可是青红,你不知道,当时青尺看我的那个眼神,好像我不买下野鸡,他就要跟我拼命。看着他的样子,我也只好答应了下来,但是总会心里有些不舒坦。” “呵,南荣公子这人也真好笑,就因为他是将军的军师,就可以如此嚣张跋扈么?”董青红气极,替自家将军打抱不平,“将军,要不然让青红去调查一下那风铃儿的底细?” “不用查了,本将军早就探清楚了,那风铃儿不过是田水村一个贫苦的丫头,没什么本事儿?” 董青红听后,纳闷地问,“将军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南荣公子如此在意那个小丫头?” 飞狐将军握着酒杯,神情恍惚,“说起来,我也纳闷啊。”目光眺向远方,“你说,为什么,青尺如此在意那个女人呢?” 好奇心就像一颗种子,在心底慢慢地发芽了。 但南荣青尺并不畏惧这二人的猜疑。 —— 在送风铃儿下楼的时候,风铃儿也狐疑地看着他,“公子,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不,认识。” “什么时候?” 南荣青尺握着伞,嘴角惬意地笑了下,“就在刚才!” “刚才?”风铃儿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可南荣青尺却已经握着伞回酒楼了。 他转过眸子,望了一眼风铃儿,“姑娘,记住了,明日将所有的野鸡全部拉来,在下在这里等你。” “嗷。”风铃儿被这南荣青尺搞糊涂了,手抚着怀中小猴子的脑袋瓜,郁闷地将人看着。 小猴子在手臂上走来走去,好像很着急。 “哎,我说,你着急什么?” 小猴子看了风铃儿一眼,脑袋贴上胸膛,爪爪抓着风铃儿的头发,不说话了。 这野鸡的生意来得异常唐突,风铃儿都有些糊涂了。 想着南荣青尺刚刚向着自己的姿态,就好像自己做不成生意对他很重要似的。 “哎,管他的,我想那么多做什么,谁知道他是什么鬼呢?”风铃儿劝解自己,放宽心,也许那南荣青尺就是觉得自己长得可爱,才愿意帮忙的呢。又或者也是一个爱好野鸡的人,才会如此呢。 把复杂的事儿简单化,没什么不好。 这样想着,她舒心多了。 回到醉云楼,进入客栈,正要寻找楚晨汐。木如绵却告诉她,说成安公子的夫人难产,急着寻大夫,所以便找楚晨汐帮忙去了。 风铃儿听了,歪着头问,“可是这儿到锦州不是要花一天一夜么?” 木如绵告诉风铃儿,上次成安公子出来的时候,他的夫人就一路陪着,这次有了身孕,也依然没有回锦州。 风铃儿大惊,“那它们在哪儿?” 木如绵回答道,“成安公子买了一处宅子。” “在临州买了宅子?”风铃儿确定地问,“那在什么地方?” “南街的成宅,就是成安公子现在居住的地方。”木如绵就是担心到时候风铃儿不知道去何处寻楚晨汐,所以早就替她问清楚了。 “我知道了,多谢。”她朝着木如绵说了两句,迅速地出了醉云楼。 ------题外话------ 呵呵,今天依旧万更哦。感谢送月票的各位,我会更加努力,争取每天都万更,回报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6、剖腹(万更上) 找到成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然而静静地站在门口时,风铃儿竟累地上气不接下气。 只因她不认识路。 这成宅,其实就在大街上,可风铃儿想着人少,安静,就绕了巷子转了大半天。 于是在抵达成宅的时候,风铃儿才知道自己兜了个大圈子。 拍着胸膛,长吸了一口气。 风铃儿才抬腿,上台阶,去敲门。 敲门出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家丁。 那家丁戴着黑色的帽子,眼眶里的瞳仁很亮。 一开门,就迟疑地问风铃儿,找谁? 风铃儿把楚晨汐的样貌和衣着形容了一下,说自己要找相公。 家丁听完,笑着放了风铃儿进去。 成宅很大,风景绮丽。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可能只有当初自己参观的董家宅子才可以媲美。 自己花几百两买的宅子连成宅的四分之一都比不上。 高楼低阁,水榭画廊。 还有一条长长的朱漆走廊。 廊顶种着紫色的绿萝。 风铃儿被两个丫鬟带着走了好远,全身疼痛,捏了捏肩膀,她方问前方穿着紫色衣裙,白色棉褂的丫鬟,“请问,还有多远啊?” 丫鬟笑笑,“姑娘别急,就快到了。” 在这话说完,几乎又走了许久,才抵达成家内宅。 风铃儿人刚到,就听到房内传出很大的声音。 声嘶力竭,又痛苦不堪。 生孩子是女人的劫,此话不假。 靠在柱子上,那成安大公子就注意到了她。 一瘸一拐地走近,忽然向风铃儿哀求,“风姑娘,麻烦您进屋去看看我夫人怎么样了,好不好?” 风铃儿正想说不想看呢,可又瞟见成毅公子那近似落寞和狼狈的表情。 深爱的女人为别人生孩子,已经是一件让他无言以对的事儿,偏偏他还放不下她,还想守着她,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放心。 按照风铃儿的话说,他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可是每一个深情之人,总会不由自主地选择去为爱牺牲。 因为有爱,才让他们选择了放弃。 风铃儿反正是这样想的。 她点头同意,答应进去看看那位夫人。可是她在说的时候,目光也是望了一眼成毅公子的。 “那好,我现在就进去看看吧,你们也别着急。”风铃儿走到房门,轻推了一把,然后就进去了。 知道是成安大公子派人进来问候,风铃儿也就顺理成章地进了入房门中。 自己的相公并没有靠近,只坐在屏风外,伏笔写着什么。 风铃儿伸手拍上楚晨汐的肩膀,轻语道,“晨汐,那夫人怎么样?” 楚晨汐在闻到夫人的气息以后,停下笔,温柔地看了一眼风铃儿,实话相告,“难产?” “生不出来么?”风铃儿小声问楚晨汐,“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么?” 楚晨汐伸手覆盖住风铃儿的手,语气和缓,“帮不上。” “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风铃儿四周看了看,凑到楚晨汐的耳边,“外面成安公子他们已经火烧眉头了。” 楚晨汐手指按着桌面,“为夫知道,可是”一脸无辜却又平常地指着身旁的屏风里面,“可是里面的人自己生不出来啊?” “晨汐没有主意么?” 楚晨汐手撑着下巴,慵懒不知,“没有主意。” “那你还来?!” 楚晨汐懊恼摇头,“为夫也不想来,被他们架着来的?” “你”风铃儿看着自己的相公,又好气又好笑。听着里边女人的声音,风铃儿急地捶掌心。 虽然里面生孩子的不是自己,可是同为女人,听到那种声音,她总是按耐不住地担忧。 生孩子,可是女人的鬼门关。 “晨汐,想办法,快点儿,必须!”风铃儿抓住楚晨汐的手腕,迫切地恳求,“你是楚神医,你是大夫,看着那夫人痛得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帮帮她的?” 楚晨汐被风铃儿握得很紧,却丝毫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意思,“可是铃儿,为夫没帮人接生过孩子。” “那你今天就想办法帮着接生一次!”风铃儿捧着楚晨汐的脸,哀求道,“把她当成我,我要疼得这么厉害,你一定不会置之不顾的,对不对?” 同风铃儿那严肃的眸色相对之时,楚晨汐的心揪紧。 他将风铃儿的手抓着,同时走进了屏风里面。 稳婆看到二人,催促着她们赶紧出去。 “赶紧烧些热水,准备匕首过来!”楚晨汐让风铃儿帮忙看看夫人流血可多。 风铃儿听从地凑近那夫人,瞄了一眼,回答,流了很多血。 楚晨汐听后,蹙紧眉头,取出自己的药针出来。当稳婆把东西一一准备好后,他才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很多药针。 一一地扎在夫人的肚皮上。 紧跟着将匕首消毒,伸向了夫人。 风铃儿不敢看,却于静谧中,听到了刀割肚皮的声音。 稳婆抱着楚晨汐的手,及时阻止,“你你想干什么?” “放开!”楚晨汐最忌讳有人在他的身旁叫嚷,递给了那稳婆了一个眼神,便又继续。 口子开得并不大,但在楚晨汐把双手消毒以后,伸进夫人子宫部位横切,等到把婴儿取出来时,却将风铃儿吓坏了。 血,好多的血。 “铃儿,把孩子包起来!” “那个那个晨汐,我我不敢看?” 楚晨汐看风铃儿背着身,害怕地哆嗦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将孩子交给了稳婆,让稳婆把孩子包好。 差不多以后,楚晨汐才取针线,缝合那个口子。 风铃儿紧紧地抓着楚晨汐的手掌,一点儿都不敢看。 “铃儿,松手!”楚晨汐温婉地说道,“不松手,可能会闹出人命的。” 风铃儿又只好将手松开,但她整个人都是害怕的。同时又感到特别地紧张。 看着自己的相公拿着针线,那种大胆且平静的行动时,风铃儿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镇定了下来。 “晨汐,我我去外面等你。”风铃儿不敢看屋子里那充斥着血腥味的人以及充斥着血腥味的一切。 血越多,她越觉得头疼。 坐在屏风外面的凳子上,他静静地等待着。说起来,刚刚楚晨汐竟然用了剖宫产的方法,将孩子从母亲的腹部取出来,实在让她匪夷所思。 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吓人。身为女人,以后也一定会生孩子,如果如果也难产,到时候该多疼多痛苦啊。 一想到这个,她的手就又哆嗦起来。 大概一个时辰后,楚晨汐走出来,蹲身看着埋头的夫人,“铃儿,你怎么了?” “生孩子好痛!”风铃儿抱怨着说,“刚刚好吓人!” 楚晨汐语声幽幽,却又温柔地抚摸着风铃儿的头发,“的确,生孩子好痛,真希望我铃儿以后不必这么痛!” 风铃儿想着女人这一生一定会经历这么一次,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 “晨汐,孩子的母亲没事儿吧?” “还好,无碍。不过好了的话,恐怕会留下疤痕。”楚晨汐一点一点地说道,“但是为夫这种方法,会不会气到他二人,就不得而知了?”目光朝着门口一望。 “他们若生气,我就替相公怼回去。只要能救人,管他什么好方法坏方法呢。”风铃儿伸手抓住楚晨汐的手掌,“走啦,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嗯,好,孩子估计已经被稳婆送出去了。”楚晨汐实话回答。 风铃儿忍不住问了一句,“男孩儿女孩儿?” 楚晨汐说自己没有看,不大清楚。可是他以为稳婆在出去的时候就一定会告诉成安公子,告诉他,生了男孩儿女孩儿。 两人一出去,成安公子便感激涕零。 “恭喜你,做了父亲了。成安公子。”风铃儿拱手道祝福。 成安公子微笑回答,“母子能够平安,也多亏了两位。” “不要感谢我,是我相公的功劳。”风铃儿将楚晨汐拉到跟前,自豪地夸赞道,“晨汐医术高明,是他,救了你的夫人和孩子。” 成安公子因为楚晨汐当初拒绝了妹妹的情意,心里头有些不开心。但是今日自己的夫人能够平安,也多亏了他。 故而也没有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只微微地点了点头,鞠躬道谢。 楚晨汐帮助那位夫人生了孩子后,就带着风铃儿告辞离开了。 成安公子答谢二人,让身旁的仆人准备了一千两白银。 楚晨汐看着那些银子,想起当初在府中被逼婚的事儿来,愤愤地摇头拒绝,“医者仁心,这些东西,成安公子就不必拿出来了。” 他说完,便拉着风铃儿走出成宅,在熟门熟路的楚晨汐的带领下,风铃儿走得异常轻松。 “晨汐,那成安公子是不是跟你有什么过节啊?” 楚晨汐步子缓了缓,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你们两个的眼神都很奇怪啊。”风铃儿观察地特别细致。 不过楚晨汐也不打算隐瞒,告诉了风铃儿之前发生的一切。 他说,当初到得成府,给成安大公子看伤,在府中住的那一段日子,成家三小姐爱慕自己,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说明了心易。 可他拒绝了。 “喂,晨汐,那成家家大业大,小姐也一定貌美如花,为什么你没看上人家啊?” 楚晨汐手指挑了挑风铃儿的发丝,隐隐笑了下,没有说话。 他淡然出尘,继续往前方道路上走去。 风铃儿依旧追着问,为什么为什么? —— 为什么? 傻丫头,因为我那时没有动心呢。 爱情没来,心意不通,如何深爱。 楚晨汐侧眸,看着风铃儿,这样想着。 —— 两人乘坐着马车赶回田水村,到了以后,风铃儿就开始准备去找了棕榈树。 因为她需要找到棕榈叶,把它撕成细条,过来绑野鸡的脚。 毕竟明天需要全部拉到鸡棚,将野鸡全部卖了的。 “晨汐,陪我去找棕榈树吧?” 楚晨汐手里拿着装有药草的簸箕,“找棕榈树做什么?” “用它的叶子绑住野鸡的脚呗!” “绑野鸡的脚,做什么?”楚晨汐仍然十分困惑。 想着还没有把自己去明家客栈,说服飞狐将军萧卿买野鸡的事儿告诉他,于是风铃儿就拉了小板凳,坐在楚晨汐的跟前,一一地同他讲了。 她告诉楚晨汐,说棕榈树的翠绿色犹如大扫把的叶子,可以拿来作绳子。绳子就可以拿来绑野鸡的脚。 一开始楚晨汐并无兴致,可自夫人口中得知,那棕榈树的叶子有收敛止血的药用价值时,他便答应了。 棕榈树的叶子是收涩药,有止血的功劳。凡是吐血;衄血;便血;血淋;尿血;外伤出血崩漏下血,这类症状,都可以用棕榈叶。流鼻血不止的话,也可以把棕榈叶烧成灰,吹进鼻孔内。这样就能得到缓解。 甚至还有治疗肺痨,降血压,水煎代茶饮,可预防百日咳。 楚晨汐听地高兴,一拍膝盖,就站起来,“好吧,既然铃儿说了这么多吸引为夫去的好东西,那为夫就陪铃儿一起去?” “嗯,其实棕榈树还有其他的价值,不过等以后,我再告诉你。”风铃儿高兴地说道,“现在最主要地是,把棕榈树找到,砍些棕榈叶回来。” “好。” 楚晨汐拿了弯刀,风铃儿背了背篓,便一同上山去了。 棕榈树特别好辨认。 在风铃儿的眼中,它犹如一把翠绿的大伞。 于是在山野,小河沟来来回回地寻觅一阵过后,终于在山中发现了一株。 “晨汐,把弯刀给我!”风铃儿催促一阵。 楚晨汐便将手中握着的弯刀递出去,风铃儿接过以后,迅速地用弯刀砍了一大把棕榈叶。 紧跟着将棕榈叶和弯刀转手递给楚晨汐,“晨汐,接着,我再拔一点儿棕榈毛。” “要底下那褐色的棕毛做什么?”楚晨汐狐疑。 “你不知道这可是好东西呢,多了可以制蓑衣,少的呢还可以拿来包南瓜籽,过滤水后晒干,特别香。当然,它还可以跟棕榈树的叶子一样做扫把。”风铃儿刚开始说,只要一片,后面就要了两片,三片,甚至四片。 楚晨汐摸了摸鼻子,“铃儿,你都快把人家拔光了?” 风铃儿吐吐舌头,“嘿嘿,谁让它全身是宝呢。” 楚晨汐看自己的夫人如此懂,想着下次再上山采摘草药,遇到了这种大扇子似的棕榈树,一定把它身上的宝贝全部摘下来,带回去,送给风铃儿。 把拔了的棕毛全部用棕榈叶捆起来,让后一下扛在肩膀上。 楚晨汐心疼,“铃儿,下山还有好一阵,我来吧?” “嗯,好。”风铃儿也不硬抗,直接将肩膀上的棕毛交给了相公楚晨汐, 自己则拿稍微较轻松的棕榈叶和弯刀。 赶下山时,天色已经暗了。 走在路上,碰到村民。 村民看见便笑,“风丫头,你们这拿的什么呢?” 风铃儿俏皮地回应,“棕榈叶和棕毛。”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找到这些真不容易嘞,爬了好几个山坡。” 因为从福云山找到了别处的山,是以风铃儿就觉得特别地劳累,特别地辛苦。 好在风铃儿最后坚持下来了,也找到了棕榈树了。 不想村民热心肠地往田头一指,“丫头啊,棕榈树,田头多得是。你想要随时去砍就是了,跑山上做什么?” “婶子,这边有么?” “多得是嘞。”那村民蹲身种着白菜,“我们没觉得它有什么用处,便也不想动。风丫头若要,直接来砍。婶子全给你留着。” 这婶子的孩子在钟灵毓秀书院学习,因为家里学费很低,而且风父他们还教得特别好,是以这些村民口耳相传,书院的名声便打响了。 于是,村民对于风家人,也不像之前刚搬来的时候那么忌惮和讨厌了。 和乐淳朴善良。 已经成为了她们的象征。 “好嘞,谢谢婶子。”风铃儿看了楚晨汐一眼,让对方在前面等自己一下。因为自己想去看看婶子在种什么。 蹲身打量了一下,婶子才告诉她,自己种的是白菜,趁着这雪没有连日降,赶紧把白菜种好,如此一来,过年就有白菜吃了。 风铃儿看那婶子拿了那么多白菜种子,再打听了一下,白菜种子多少银钱。 对方告诉她,如果是包心白,就得贵点儿。如果是普通的白菜,那就要便宜点儿。 “那婶子,最贵的多少银钱呢?” “最贵的啊?”婶子拿了袋子过来,指着一种紫色的种子,“这种白菜最好,叫做千秋红。婶子在镇上买的,花了大概二十文。其他的,就比较便宜,五六文,三四文的都有。” 千秋红与普通品种的白菜相比,它的营养价值更高。 一般具有这样几个特点: 第一,维生素、粗蛋白含量及钾、磷、铁、锌、锰等营养元素含量均明显高于普通白菜,特别是胡萝卜素含量更高,是普通白菜的好几倍,长期食用具有保健的作用。 第二,抗病抗逆性强,千秋红高抗病毒病、霜霉病和软腐病,耐低温、耐重茬。 第三,外观艳丽,千秋红外叶深绿色,叶球桔红色,绿叶红心,鲜艳美观。 第四,味道甜爽,千秋红叶质柔弱无筋,生食口感甜爽。 了解了白菜种子之后,风铃儿想着明天把野鸡们卖了,就买一点儿白菜种子回来,眼看着入冬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这得赶紧种一些白菜,到时候好有蔬菜吃。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晚上还有一更。祝大家元旦快乐,我会更加努力更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7、买马(万更下) 回到家里,楚晨汐把身上的棕榈毛放在院子里,说是风铃儿想做什么,就做。 他看着自己拿回来的中药,想着风铃儿的病情,故而动作迅速。 因为看自己夫人的脉象,发现身体很虚。而后看舌苔,就觉得舌苔乱七八遭。故而他觉得风铃儿脾胃不适。加上每天睡觉前,他摸风铃儿的手和足,感到冰冷。便觉得风铃儿气血虚。 于是在中药里面,混合了一些枸杞,还有一些党参,陈皮之类的药。 找了一个大陶碗,把中药全部倒了进去。准备浸泡半个小时之后,再来拿砂锅煮。 不过这是他开的方子,知道药味是什么样的。所以担心到时候中草药熏天,故而在熬的时候,就特别地在院内架了火。 风铃儿鼻子灵,果然闻到了,“晨汐,这中药的味道,我实在不敢恭维,太难闻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话,想来铃儿也听说过了?”楚晨汐拿着扇子猛扇火,“如果不赶紧喝药治一治,不知道你这手足冰凉的症状要拖到什么时候?” 风铃儿将棕榈叶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将它紧了紧,弄得结实牢固一些。 手上动作还没停,她就走到跟前看,“晨汐,这些药要煮多久才能喝?” “很快!”楚晨汐回头看着好奇的风铃儿,“刚刚才将中药浸泡好,花了半个时辰。现在为夫将药煮上,大概一个时辰,就能喝了。” 他还解释了一下,中药混合了水,需要把水煮沸,最后再煮一个时辰,才可以喝下去。不过他特别强调,说平时不能吃辣的东西,还说,不要吃得太多。 更告诉风铃儿,日后要少吃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风铃儿一听,明白地点了点头,“知道啦。” 中药熬好以后,楚晨汐拿了一个大碗,将药倒了满满一碗,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还没有喝,但光闻到那个味道,就已经不想喝了。苦着脸,哭笑不得地问楚晨汐,“能不喝么?” “如果铃儿希望这些银钱打水漂的话,可以选择不喝?” 钱是风铃儿现在的硬伤。 所以她硬着头皮,答应道,“我喝。” 捏住鼻子,猛地一口,就喝了下去。 喝完,把碗一方,含着两滴眼泪问楚晨汐,“有水么?” 楚晨汐笑,“想漱口?” “嗯。” “先忍着,忍到适应这个味道了以后。” 风铃儿怔住:“” 晚上,她才知道,楚晨汐是想让她提前适应中药的苦味道。因为自己抓了好几包,每包三天的话,也得喝好几天了。 可风铃儿听后,对此,便深感无奈。 双眼憋着泪花,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当初干嘛要让楚晨汐,自己的相公给看病呢。 喝完药,风铃儿又继续扭棕榈叶。扭了差不多三十来根。 当天幕还未暗时,她就穿了围裙,进入了鸡棚。一只鸡,两只鸡抓。抓来就用棕榈叶绑了翅膀和脚。 楚晨汐做饭,听到野鸡咯吱咯吱叫的声音,跑出去看,“铃儿,你在做什么?” 扁着袖子的手臂轻轻地抬了抬,“咯,没看见么,我抓野鸡呢?”抓到两只,绑了翅膀和脚,便让狗狗二白在旁边守着,以防野鸡逃跑。 她抓了一只,又一只。刚抓了五只。那边楚晨汐擦了手出来,正站在院子里叫自己了。 风铃儿烦心地看过去,答应了一声,“再等我半个时辰,我正忙着呢?” “好吧,就再等你半个时辰。”楚晨汐把做的饭菜全部带出来,然后一一地端到院子里。 饭菜端到院子里以后,才撑个下巴,望着远处的风铃儿。 她把鸡棚里的野鸡全部绑住了。 因为脚和翅膀都被绑住,所以野鸡们一直在声嘶力竭。好像刀已经架在了它们的脖子上。 所有的野鸡都抓住后,风铃儿才从自己的身上,将所有的鸡毛全部弹掉在地上。而自己,则拍手,到水井,打了水,把手洗干净。 坐下,楚晨汐就盛了饭,递给风铃儿,“赶紧吃?” “嗯,好。”风铃儿点点头,慢慢地把碗拿到面前,准备开吃。 可是吃着吃着,就问楚晨汐,“晨汐,为什么没有肉肉,我记得上回二姐拿了很多猪肉啊?” 楚晨汐面无表情,却又话中关切,“近来铃儿必须少吃肉,否则对身体不好。” 风铃儿撒娇,“可是没有肉吃,没法活?” “以前吃窝窝头和野菜,铃儿不也过了么。”楚晨汐反笑,从碗里,夹了土豆片到得风铃儿的碗里,“听话,赶紧吃饭。” 风铃儿叹气后,只能吃着土豆片。不过幸好有鸡蛋,要不然她会觉得食之无味。 正是因为以前没有米饭吃,只能吃些窝窝头,所以当自己能吃上饭的时候,她自然不愿意错过。 错过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吃了饭之后,楚晨汐将风铃儿拉起来,然后将她的板凳拿走。 风铃儿不愿意,说想要休息。对方却笑她,说是吃饭后,必须得走一走,转一圈,不然对身体不好。 没有办法,因为凳子被自己的相公掌握了,是以她就只能带着狗狗二白,去忙活。 那位野鸡全部装进了竹笼子,放在了鸡棚里面。 想着明日推着推车,送到县城,然后卖给飞狐将军萧卿。其实她有些后怕,因为她着实担心,到时候飞狐将军萧卿反悔,不愿意买野鸡了。 那她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半天。 毕竟,捉野鸡,绑野鸡也是需要技术的。 忙活了回来,楚晨汐已经备好了热水,打算给风铃儿泡脚。 水里面添加了生姜,风铃儿一脸郁闷,“晨汐,为什么要加入生姜?” 楚晨汐抬头,“铃儿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对身体没什么坏处?” “哦,好吧。” 泡了会儿脚,风铃儿准备拿毛巾擦脚。楚晨汐让她别动,他给风铃儿擦脚。 风铃儿尴尬,“那怎么好意思麻烦晨汐呢?” “不好意思也没办法,毕竟铃儿这儿不好意思好几回了?”楚晨汐微笑着,拿毛巾,从后跟擦到脚尖。 伸手握了握,楚晨汐纳闷,“铃儿,你脚真小。” “够大了好吧,那有些小姐还有缠足什么的,脚都变形了,我这还敞开养呢。”风铃儿眯着眼睛,动了动脚丫子。 楚晨汐拉着风铃儿的食指,用力地捏了捏。 “做什么?”风铃儿奇怪。 “让你别动!”楚晨汐冷眼。 风铃儿:“” —— 一大早起床,风铃儿就又被楚晨汐逼着喝中药了。 还是捏着鼻子,往嘴巴里灌。只不过风铃儿感觉得到,自己喝了一大碗中药之后,就有些想吐了。 不过为了节约时间,风铃儿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放了药碗,楚晨汐将它洗了,才拉着风铃儿的手,去到鸡棚里,将那些装在笼子里的野鸡,全部拎上,一起带到县城。 这时,义兄易张的速度特别准。 风铃儿刚到,义兄易张就看见了。 “风妹,妹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哦,义兄啊,我要把喂养的野鸡全部拿出去卖。”风铃儿交代道,“已经有买家愿意买他们了?” “卖了?”易兄看着竹笼里的野鸡,怀疑地问,“可是风妹,谁会要这么多野鸡呢?” “哦,飞狐将军萧卿要!”风铃儿实话相告。 楚晨汐跟在旁边,不打扰风铃儿同义兄易张说话。只是将野鸡全部放到马车时,伸手拉了风铃儿一下,让她上车小心。 易兄看到这二人恩爱如此,好生羡慕。 督促二人坐上马车后,他一个飞身,就架着马车飞快地赶到县城。 到了县城之后,风铃儿自己拿了三个笼子,让楚晨汐拿了两个。 “铃儿,重不重,为夫来拿吧?” “哎呀,听话,你力气太小,拿两个就不错了,我可以拿三个。”在风铃儿的固执和坚持下,楚晨汐也别无他法。只能拎着两个笼子,跟在身后。 到达明家客栈时,风铃儿发现,飞狐将军萧卿和南荣青尺已经在等了。 但是将野鸡们放下,飞狐将军萧卿说要查一查是不是野味,就请了可以鉴定野味的猎户。 “回将军,确实是野鸡!”猎户在查探的时候,楚晨汐已经相当地反感了。如果不是风铃儿坦然地让猎户看,他或许会当场拉着自己的夫人离开这里,不卖手里的野鸡了。 “哦,既然是野鸡,那就装笼吧。”飞狐将军萧卿命人将野鸡收下,紧跟着就算银钱,“青尺,这些野鸡是你让本将军买的,所以你就处理这事儿吧。” 他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让南荣青尺,到时候准备好银钱。到时候风铃儿一来,算了银钱,才好付给人家。 南荣青尺把这事儿处理得很,付给风铃儿银钱的时候,是按照市场价钱给的。 因为有好几只,按照每斤二十两银钱算的。 最后拿了两张五百两的银钱,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收下,嘴巴亲吻了下自己的票子,开心地跳起来,“晨汐,看到了么,咱们又有银钱了?”伸手拽着楚晨汐就离开了明家客栈。 楚晨汐在场,南荣青尺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多么欣喜的表情。因为担心万一自己特别欣喜,人家会怀疑。还会以为他南荣青尺勾、引有夫之妇。 拽着楚晨汐的手还是异常的冰冷,但夫妻二人的心却是暖的。 那一千两银钱,风铃儿是这么计划的。 首先买些兵书以及有趣的书回去,给风父,让他不至于连书都没有,还要按照自己的记忆教孩子。 买了书是其次,而后风铃儿又给家里的每人买了两套冬天穿的衣裳。 楚晨汐抱着所有的东西,探了个脑袋,“铃儿,还还要买么?” “对,没错。”风铃儿拍拍楚晨汐的肩膀,让她再多多坚持一下,还说赚了银钱,就得努力地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油盐酱醋,辣椒,花生等等,她都各自买了一些。 最后带着楚晨汐来到马厩。 楚晨汐偏头,看着马厩,不敢相信,“铃儿要买马?” “没错,自己有了马,想去哪儿去哪儿。就不用再向其他人求饶了。”风铃儿手指靠着嘴唇,尴尬不已地解释,“可是晨汐,我不会挑马,得你来挑。” 楚晨汐点头后,又觉得好笑,“为什么铃儿让我挑?” 风铃儿眼中生出信任的光芒,“因为我觉得晨汐是天底下最博学多才的人,有你,我就可以挑到最可爱的马。” “把帽子给为夫戴这么高,小心到时候失望!”楚晨汐噗嗤乐了。 “那晨汐就不让我失望呗!”风铃儿偏头,进入了马厩。 马一般都是头面平直而偏长,耳短。四肢长,骨骼坚实,肌腱和韧带发育良好,附有掌枕遗迹的附蝉,蹄质坚硬,能在坚硬地面上迅速奔驰。 毛色复杂,以骝、栗、青和黑色居多;背毛在春天和秋天各脱换一次。 汗腺发达,利于调节体温,不怕严寒酷暑,容易适应新环境。 胸廓深广,心肺发达,适于奔跑和强烈劳动。 食道狭窄,单胃,大肠特别是盲肠异常发达,有助于消化吸收粗饲料。无胆囊,胆管发达。牙齿咀嚼力强,切齿与臼齿之间的空隙称为受衔部,装勒时放衔体,以便驾御。 可以根据牙齿的数量、形状及其磨损程度可判定年龄,听觉和嗅觉敏锐。 夜晚的时候,马的眼神还可以,能够清楚地辨认周围运动的物体,这也是为什么它在晚上也能奔跑的重要原因。但是它只能辨认运动的物体,如果静态的物体,它就不行。 因此,换句话说,在面对静态物体时,它视觉上也有些差。 只是嗅觉敏锐,靠嗅觉行动。 “要选马,最好选择一匹温顺且容易被调教的马。当然,好马,寿命长。”楚晨汐一句又一句地分析道,“铃儿,想要一匹什么样的马呢?” 嗯,在风铃儿眼中。必须得是一匹宝马,才更让人喜欢。 因为自古以来,她知道很多有关马的故事。 就像那项羽的乌骓。 它是一匹黑色的马,通体黑缎子,油光明亮,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如雪。 乌骓的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它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坐骑,后来,项羽自刎于乌江边后,忠心于主人的乌骓也自跳了乌江而死。 不过是不是真实的事儿,风铃儿并不清楚。但在她的眼中,如果能够选择一匹,伴自己左右且忠心为主的马儿,那她睡觉都会笑醒的。 风铃儿犹豫了半天,小声嘟囔,“要是有什么的卢马,赤兔之类的名马就好了?” 马老板没听清,压低声音问,“姑娘说想要什么马?” 风铃儿知道自己的银钱有限制,所以抬起头来,就勉强挤了一丝笑回答,“我想要一匹体型高大,毛色明亮,速度很快并且非常忠心的马!” 那马老板一听,眼睛斜了斜。心里在想,要那么好的马可以,但你有银钱买不? 风铃儿挥动着银票,在掌心拍了拍,“我们有钱,老板有什么好马,就赶紧拉给我们看?” 马老板,扯了下胡须,笑得黯然,“有是有,只不过有些为难!”马老板迟疑不决。 “怎么为难了,卖马还为难啊?!”风铃儿吐槽道,“是什么马,拉出来看看啊。我们有钱,不怕买不起。” 卖马老板嘴角微笑,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你误会了,符合姑娘口中的这马,有两匹。它们是一对夫妻,不过如果姑娘只买一匹,那么另外一匹就会因为同夫人分离而暴躁。到时候老儿可不好管啊。” 风铃儿偏头问他,“那我们两匹都要了,不就行了么?” “这” “说,多少银钱?”风铃儿郁闷,干脆直接地问她,“要多少银钱,直说便是,莫要吞吞吐吐的。” 楚晨汐看向风铃儿,温柔地提醒,“铃儿,听老板说完吧!” “哦。”风铃儿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便就认真地听下去了。 “老儿这两匹马曾经驰骋疆场过,体型都比较高大。而且颜色纯黑,精神抖擞,速度也是非普通马能及。但是这两匹马性子倔,如果不是它认可的主人,怎么也不会让其他的人上它们的马背的。” 风铃儿咋舌,“这么与众不同?” 卖马老板鞠躬,嘴角一笑,带着胡须颤动,“若二位能够骑走这两匹马,小老儿可以按照一匹马的价钱算。” “真的么?” “没错,这两匹马在老儿这马厩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卖出去,小老儿也觉得烦心。若是姑娘将马儿买走,那可就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卖马老板身子压低了些,神情毕恭毕敬。 风铃儿偏头,冲着楚晨汐笑,“晨汐,这下就看我们有没有本事儿把两匹马带回家了。” “好。”楚晨汐点头问卖马老板,希望对方先他去看一看。 到时,风铃儿便上了马背试了一下,结果发现自己被扔得很惨。 掉在地上,狼狈至极。 “铃儿?”楚晨汐快跑过来,搀扶风铃儿起身,“小心点儿!” 风铃儿抿了下嘴唇,又跑过去,抱住马脖子硬上。 结果还是被摔了下来。 楚晨汐看的自己的夫人被扔了两次,可怜巴巴的,便跟着劝解,“铃儿,别上了,都摔了两次了?” 风铃儿挣脱他的手,感叹道,“这马性子是倔,不过它的忠心感动了我,不坐上它的背,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跑到跟前,她也没赶紧上马背,而是小声地凑到耳边,轻声打商量,“好马儿,好马儿,我知道你在等自己的主人,可是你这个法子一点儿也不好啊,你每天守在这马厩里,等着你那个主人,那是一件特别愚蠢的事儿,你知道么?可你要是跟了我,我以后做生意,走南闯北,你眼界更宽,找到主人的机会就更大了,对不对?” 风铃儿说完,拍着马背,慢慢地爬上去。 这一次,马儿再也没有乱动过。 风铃儿也没有再摔下来过。 挥动着手,她欢呼道,“晨汐,做到了,我做到了。” 楚晨汐高兴地走过去,拉着风铃儿的手,轻轻地叮嘱道,“小心一点儿!” “嗯,我知道,你放心。”风铃儿嘴角微扬,笑得眸中带喜,而后又爬下来,伸手摸了摸另外一匹宝马,“你的夫人都答应了,愿意跟了我再寻主人,你也答应好不好?”拉着楚晨汐的手伸向马儿的脑袋。 一股竹香逼近,马儿声嘶力竭,四蹄高抬间,吓了夫妻二人一跳。 但那马儿终究还是没有伤人,只不过退后两步,站地笔直。 “晨汐,它也承认你了,快,快坐上去试一试。” 楚晨汐天生不惧马,骑马的速度飞快。潇洒俊逸,看地风铃儿也有些怀疑。 “为什么我会骑马?”楚晨汐拉着僵绳,这样问自己。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祝大家元旦快乐!感谢订阅的朋友们,我会更加努力更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8、驯服(万更上) 风铃儿见楚晨汐也骑上了马,心里头十分得意,朝刚刚还叹气的卖马老板抬了抬下巴,用鼻孔看人。 意思是,瞧,我们夫妻俩驯服马了,该你以一匹马的价格卖给我们了。 自己也坐上马背,然后拉着僵绳,慢慢地来到楚晨汐的身边,“晨汐,干脆我们骑着遛一圈怎么样?” “好啊,我正有此意。”楚晨汐点点头,带着马儿,走到卖马老板的身旁。询问了一下,这匹马多少银钱。 对方言一千两。 风铃儿听了蹙眉头,“太贵了,老板?” 那卖马老板拱手一笑,“不过姑娘能够驯服此马,已然厉害,所以两位只需要给小老儿五百两,便可以将两匹马牵走。” 听了卖马老板的话,风铃儿还是蹙眉头,“还是太贵了,老板,你都说了,这两匹马性子倔?既然我们夫妻二人帮你降服了这两匹马,并且把这两匹卖不出去的马给你带走了,那你应该感激有我们的光顾啊。所以银钱方面再少点行不行,若是下次我们有需要的地方,还来你这里。” 卖马老板犹豫再三,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好吧,这事儿就依你们,不过,姑娘,以后要是还有需要,一定要来照顾我们的生意啊。” “放心,放心,我夫妻二人朋友多得是,只要一需要马,立马来你这儿?”风铃儿笑嘻嘻地看着楚晨汐,故意向他求证道,“晨汐,你说是不是?” “对,没错。”楚晨汐敷衍地点点头。 夫妻二人答应之后,付了三百两银钱,便骑着马离开了马厩。 慢悠悠地行在街上,风铃儿担心到时候马儿抓狂,伤到人,是以从马背上爬下来,拉着僵绳前行。 “铃儿,不坐了。”楚晨汐不以为然地问了一句。 “不坐了,晨汐,我觉得你也赶快下来吧。万一马儿一会儿不受控制,乱跑起来,不仅仅会伤到我们,还会伤到这街上的百姓。”她小声地冲马背上的楚晨汐道,“银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赔不起钱了?” 楚晨汐哭笑不得,只好翻身下了马背。 二人在把买的东西全部挂在了马鞍上。手上没有了东西妨碍,感觉轻松了许多。 在县城里来回走了好几圈,风铃儿才打算回醉云楼看看。顺便将手中的马交给了楚晨汐,让她帮忙照看着。 楚晨汐接过僵绳,答应了。 风铃儿回到醉云楼,询问了木如绵酒楼的生意状况。 木如绵告诉她,近日酒楼的生意特别好,时不时地有人来到酒楼吃饭。 风铃儿一听,高兴地出醉云楼,“既然生意这样好,那我就放心了。”点点头,赶紧离开。 “等等,风姑娘,借一步说话。”木如绵把风铃儿带到一边,告诉她,说是最近酒楼有了很多奇怪的现象。 风铃儿不解。 木如绵就说,因为每一个前来的顾客都问了一句,这是不是风姑娘的手艺? “所以,木大哥以为,那些来我们醉云楼吃菜的,是是认识我的人?” “对,如果不是认识风姑娘的人,为什么每一次来我们醉云楼吃菜的人,都要问上一句,这儿是不是风姑娘做的菜,有没有风姑娘做的菜呢?”木如绵手指托着下巴,目光里亮着一点儿智慧的光芒。 风铃儿和乐一笑,想着自己在县城的朋友,最多就是那些村民,“不是你的亲戚么?” 木大绵笑得更天真了,“如果是我认识的人,那我就不用来问风姑娘了?” “说得也是。”风铃儿也细细地思考这个情况,“可是会是什么人呢?” 她没想明白。 但也没过多纠结。 在她眼里,自己以前的顾客在醉云楼吃到了好吃的菜,然后将他们的朋友引荐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木如绵也是这样以为的,故而在风铃儿说笑一阵儿后,就停止了猜想。 “现在怎么办?” “罢了,就这样吧。等到时候他们来了以后,我再替风姑娘问一问便是!” 风铃儿拱手,“那就麻烦木大哥了?”手指定着酒楼门口,“没有其他的事儿,我就先走了。我相公还在等我哦。” “成。” 风铃儿去过厨房,同厨房里的朋友都打了一声招呼。 因为大家都知道风铃儿的工钱最少,也了解到她在成毅公子那里的时间最自由,于是什么都没多说。 李掌大哥最近家里杀了一头猪,切了些猪肉分给厨房里的朋友,给风铃儿也剩了一些。 在风铃儿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连忙追出酒楼。 风铃儿看到他追赶上自己,上气不接下气,有些狐疑,“李大哥,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屠夫李掌把手中的猪肉伸过去,脸上带笑,“家里新杀的猪肉,给你留的。” “哇,好嘞,谢谢。”风铃儿看着李掌送给自己的一点儿肥肉都没有的猪肉,心里乐开了花。 屠夫李掌挠挠头,不好意思,“没多少肉,妹子,你别这么客气。” 说完这个,他又以还很忙的理由,同等铃儿告别了。 跑着回醉云楼的呆样,让风铃儿看得一惊一惊的。 “这李掌大哥,哈哈?” 走了很远,在二人约定的盘龙亭停下。 楚晨汐拉着马驹,正靠在柳树下。 一看夫人来了,立马打起精神,“刚还在想,铃儿什么时候回来呢,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哈,我说我很快的。”风铃儿伸手将另一匹马接在了掌心,然后看着河岸。 夫妻二人正要走,忽然看见运河上飘来一只船。 船上莺歌燕舞,犹如一只花船。 可是船靠岸,却无一位男子。全都是些女人,她们身材婀娜纤细。 面庞清秀典雅。 打扮偏清灵,胭脂水粉也不庸俗。 走在前方的女人手中抱着古琴,次之拿着竹萧,再后面,则是一些箜篌什么的乐器。 风铃儿伸手敲了敲楚晨汐的肩膀,“这些是什么人?” 楚晨汐摇摇头,“为夫也从来没有遇见过。” “都好漂亮!”风铃儿羡慕地说。 楚晨汐嘴角一抿,搂住风铃儿,“在我眼里,你最漂亮。” 风铃儿被盯得不好意思,“晨汐,你真是肉、麻。” “为夫只是痴情铃儿罢了!”楚晨汐找了一个借口回答。 风铃儿害羞了下,目光还是落向了远方。 当然,那些姑娘去哪里,她们夫妻二人并不在乎。只是骑了马,走马观花地返回田水村。 路上,风铃儿告诉楚晨汐,说自己这段时间不会回县城来了。 因为醉云楼生意很好,一直忙碌着,而且也没有什么值得她一直来往照料。 以前忌惮,那是因为成毅公子一天守着,而且她大嫂也生了孩子,那么想来,他也会多待几天。 谁让成毅公子如此喜欢他的大嫂? 喜欢只能放在心底。 曾经是他心上人的她。 —— 道路中。 马上的楚晨汐护着手上的东西,询问风铃儿,把野鸡们卖了以后,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买卖。 风铃儿言,做了这么久的买卖,突然间很想歇一歇,所以不打算马上就做买卖。 但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打算在家里,拿棕榈叶做些扫把,拿棕毛做些蓑衣,避雨避雪。 楚晨汐以为,这些东西恐怕不怎么值钱。 “本来也没想着让它赚多少钱,就是拿来卖点儿银钱,换点儿蔬菜水果吃。”风铃儿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肩膀,觉得这一个月来,喂养野鸡,超出了她的预料。 太累,太疲惫。也太麻烦。尤其是看着每天白菜叶子一点儿一点儿地变少,野鸡们可能面临着吃不上的困难,她就感到特别地难耐。 幸好如今全将野鸡们卖掉了。 “晨汐,说真的,一会儿回了田水村,我还得赶紧去把之前没有去的那几家萝卜买回来。这么久没去,估计那些村民都以为我再说谎骗他们。”风铃儿的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我可不想让那些人污蔑我的形象。” 楚晨汐看了风铃儿一眼,“到时候为夫陪铃儿去。” “也行!”风铃儿点头,“另外,回去后,我们赶紧把窗子糊上纸,不然冷死。就那天飘雪的天气,这雪要是再大点儿,说不定我们连出门也不能了。” 楚晨汐听了以后,连忙提醒道,“铃儿,你这么一说,还提醒为夫了。上回那么大的雪,这一次我们是不是该回家看看。” 风铃儿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自己这几天就光顾着忙了,也没回娘家瞧瞧,家里有没有什么事儿,短缺不短缺什么,她也不知道。 是该回去看看。 她这么同自己说道。 到了田水村以后,夫妻二人带着马,直接抵达钟灵毓秀书院。 二姐风韵自从去镇上看了病之后,脚好得差不多了。 肿了的地方也慢慢消肿了。 刚一好,她就把自己从山上摘的花种在书院院门外。 祖母王氏苦口婆心地叮嘱,“脚一好,就开始种花,韵儿,你这是不想让自己的脚好利索。” 二姐风韵摆摆手,“没那么严重,祖母。”她一边拿锄头种花,一边打理,“这些花开得可漂亮了,我想把它们种好,到时候,铃儿回来,也一定会喜欢的。” “你啊你啊!”祖母王氏站在书院二楼,看着底下不听话的孙女风韵,摇头无奈。 可是她所做的事儿,也是为书院好,因此祖母王氏也不忍心说她。 只想着她做完了,再回来便是了。 没多久,风铃儿和楚晨汐就到了,牵着马儿,来到院子。就被眼尖的风父看见了。 “铃儿,晨汐,你们这是哪里来的马啊?” 风铃儿摸了摸马儿的背,眼神得意,“买的呗!” “买的?”风父不敢相信,“哪里买的,这这两匹可是难得的名马啊!” 风铃儿嘟着嘴巴,“爹爹认识这两匹马?” “好马,好马!”风父感慨不已,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马儿的脑袋。 风铃儿因为也喜欢今日自己买的马,所以也没有舍得给风父。 只将马儿丢给风父,让他自己欣赏。 来到二姐风韵的身旁,风铃儿压低身子笑,“二姐,这是什么花,好漂亮?” 二姐风韵握着锄头站起来,悠然自得地回答,“要问我是什么花,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不过二姐是在田头摘的,看它好看,才买回来的,就这么简单?” “哦,这样啊,不过,这些花真漂亮!”风铃儿又打听,“在哪里摘的。我也去摘点儿。” 二姐风韵说了确切的地方,紧跟着又告诉风铃儿,自己有什么打算。 但是云氏在楼上嚷嚷,“铃儿,快劝劝你二姐吧,那天晚上下雪,她自个儿回去看猪,把脚给扭伤了,到现在还没恢复好,她又开始走来走去了。” “啊,把脚扭了。”风铃儿伸手拉住二姐风韵的胳膊,关怀备至,“二姐,你别吓我,快让我看看,要不然落下后遗症,可就完了啊。” “没事儿。”二姐风韵阻拦住前来搀扶的手,“别听二娘她们说,她们都是把我的脚伤夸大了的。要是真那么严重,我想来这儿捣鼓好,也捣鼓不成啊。” 风铃儿听二姐风韵说的也是那么一个道理,就没有逼着对方回去坐。只是出于关心,她还是让自己的相公帮二姐风韵看了看。 直到楚晨汐言二姐风韵的脚伤确实好多了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来。 三人在底下站着,好没意思,就被从楼上下来的祖母王氏叫进屋子喝茶。 她泡了满满一大杯普洱茶,分给楚晨汐,风铃儿以及二姐风韵。 二姐风韵握着茶,笑盈盈地向风铃儿,“得,我们有口福了?” “是啊,我爱喝茶。”风铃儿小喝了口,胳膊撑着桌子,说起今日卖野鸡,又买了好多东西的事儿。 令楚晨汐把外面挂着的东西拿进来,其中每个人都有两件冬天的衣裳。 祖母王氏看着,不忍破费,“铃儿,祖母还有衣服穿,把这衣服退了吧,你们这过年就指望着野鸡啊,把野鸡卖了,却给我们买东西,祖母心里头” 二姐风韵也跟着附和,“是啊,铃儿,现在你家里头,就只有野鸡对付着,如今野鸡卖了,自然是该留点儿银钱过年,怎么老往家里买东西,二姐啊二姐也不敢要。” 风铃儿看这二人犹犹豫豫的样子,伸手往桌子上一放,“你们不要也没辙了,反正我已经买回来了,退货也是不可能的。”她得意洋洋地笑道,“不过呢,你们该知道铃儿有多聪明,野鸡虽然卖完了,可还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大脑啊。到时候一定会有新的点子出来,最不济”她拿胳膊推了推二姐风韵,“最不济到时候让喂养了几头猪的二姐照顾我们咯!” “哈哈,好,二姐同意了。”二姐风韵伸手揽着自己的妹妹,笑得嘴都合不拢。 之后,娘家人让楚晨汐和风铃儿留下来吃午饭。风铃儿担心狗狗二白没有吃的。 祖母王氏就让二姐风韵到时候给二白也准备一碗,带回去。 就这样,风铃儿没有话说,便留了下来,吃午饭。 桌子上,风父将自己的酒拿出来,给大家欣赏,还做了一些好吃的菜。 当然,风铃儿是这桌菜的主厨,因为她在县城醉云楼做生意,故而手艺不同寻常。 家里人也乐意让风铃儿坐,于是乎大家都比较开心。 做饭的时候,风铃儿就做了几道名菜,二姐风韵从旁帮忙。相公楚晨汐切菜,大家的速度也就非常快了。 坐在桌子上,风父举起酒,同楚晨汐碰杯,“女婿,当初要不是你,我这条腿可就遭殃了。来,爹敬你。” 长辈敬酒,楚晨汐有礼地站起,双手接过,仰头饮下。 “好,好酒量!”风父乐呵着又给楚晨汐倒了一碗,但这次,被风铃儿抢过去喝了。 “爹,怎么能少得了我和二姐呢?” 之所以这么说,只在乎小的时候,自己和二姐风韵就是从酒坛子里泡大的。 所以一看酒,就想喝。当然,风铃儿自己打的那酒,她也清楚,度数不是很高,喝了以后,对身体也有好处。 风父啧啧舌,“去去,女孩子家家,喝什么酒?” “不给喝?”风铃儿扁扁嘴巴。 风父摇手,像个孩子,“不给。” “那你不给就算了,我自己喝。”风铃儿将手伸到楚晨汐的面前,拿了相公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风父不乐意,“这这孩子。” “爹,让你不给我喝啊!”风铃儿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就继续吃菜了。 大娘于氏同祖母王氏说笑,“看来我们铃儿就是聪明?” “可不,他父亲就没有一次说过了她的。”祖母王氏端着碗,吃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我有时候也在想,这么生活下去也挺好的。” “可不是么?”母亲云氏在一旁搭腔,“现在我们的日子可是舒心多了。” 位高权重,以前总担心这,担心那。但是现在却丝毫也不害怕了。 平淡的生活,幸福又绵长。 吃了午饭,楚晨汐和风铃儿就准备骑马离开,风父一声喝,拿了木棒道,“铃儿,来,同爹爹比比拳脚?” 风铃儿愣在原地,“爹,你真要跟我比啊?” “对。”风父可怜兮兮地说,“你二姐她脚受伤了,以前教的一点儿不会。可你,爹爹记得,那会儿你可是相当认真的。” “是么?”风铃儿揉揉脑袋,“我可是被兄长一拳击中的。” “呵呵,你要有你哥的出息,也不至于被他一拳击中!” 风铃儿无辜地点头,“哦,那爹爹,你等着,我也找根木棒。”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2019年,会更加努力。晚上还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9、蓑衣(万更下) 顺手从院子里捡了一根纤细的木棒,气定神闲地将风父盯着。 “爹爹,小心了,你现在不同以往了。” 风父坦白,“为父喜欢铃儿的挑衅。”手掌一晃,风铃儿就拿着木棒,倾身而上。 在风父攻风铃儿左肩的时候,风铃儿并没有迅速地躲开,而是趁着那木棒快要点肩时,一个矮身,侧向身后,用自己手中的木棒,点了对方后背。 最后风铃儿得意地冲风父说,自己赢了他。看懂的母亲云氏在身后解释,说若是对面的不是她的父亲,兴许他就不会有丝毫的顾忌,风铃儿也就赢不了了。 扔下木棒,风父拍拍手,“哎,为父老了,不中用了。”他望着风铃儿,眼神温和,“铃儿,你的武功能成这个样子倒也不错,至少不是花拳绣腿,拿不上台面。哦,付了,你那个轻功” “哎呀,爹,二白快饿昏头了,我们先走了啊。”拽了楚晨汐,拔腿就跑。 轻功啊,吓人的轻功啊, 看着风铃儿的背影,二姐风韵捧腹大笑,“果然,爹爹,你教的轻功有些吓人!” “你这丫头,轻功学会了有多好,你知道么?”风父白了女儿风韵一眼。 风韵不敢说话,迅速地扭过了脸去。 到家,开了院门,风铃儿将手里的饭菜拿给狗狗二白吃。 狗狗二白吃了以后,摇头摆尾,感觉味道不错。 风铃儿拍拍它的脑袋瓜,向它打听小猴子去哪儿。 狗狗二白朝着鸡棚,汪汪地叫了两声。 只看得,明艳的日光下,小猴子在那里跳来跳去,好不欢快。 “我看它啊,就离不开鸡棚了?”风铃儿嘀咕一句,不想搭理它。 楚晨汐进屋坐下,拿了簸箕整理药草。一边忙,还一边问刚刚为什么风父说到轻功,她这么着急。 风铃儿啧啧舌,告诉楚晨汐,“我爹一说轻功,准会让我从房顶上往下跳。晨汐,房顶那么高哎,万一摔下来,不死定了。我大哥当初没摔死,算他走运。” “岳父以前是这样教铃儿轻功的?”楚晨汐打听。 “对,那简直是一个噩梦。全部站成一排,跳河。”风铃儿感觉学习轻功都成为了自己人生中一个无法抹灭的阴影。 她将自己学习轻功的那些童年趣事儿说出来,惹得楚晨汐也哈哈大笑。 风铃儿别过脸,看着楚晨汐,“晨汐,你都没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儿?” “小时候么?”楚晨汐绞尽脑汁地想,却没半点儿印像,“确切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明姑经常带着我,去各家给人看病,我总问她为什么?” “那她说了么?” 楚晨汐握着药草的手停下,“不,她什么也没说?” “哎,晨汐,那婆婆还真是怪异地很。”风铃儿趴在桌子上,小声地嘟囔。 楚晨汐嘴角带笑,小心地解释,“不过铃儿,她人挺好的。” “哦,不好意思。晨汐,我只是觉得怪。”风铃儿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敏感的话题。 更何况,她以为,相公的母亲,自己的婆婆已经去世了,如果再说下去,会让楚晨汐伤心?可能还会令对方以为,自己不孝顺。 因此,她没有再继续念叨这个话题。 —— 野鸡被卖,鸡棚里空落落的。 不过,当天夜里,再飘起了雪花。 风铃儿郁闷地看着雪花,不由地纳闷。这才十一月份啊,怎么跳着下了两天雪。 下雪后,田水村到处泛白。 “这下那白婶子种的白菜遭殃了!”风铃儿念叨着,望着门口。 楚晨汐催促她将门关了,赶紧进来,说是天儿冷。 在门口站着容易伤寒,风铃儿点点头,答应了。不过,让她倍感无奈地是,自己关上门,也没觉得多暖和。 手脚仿佛冻住了一般难受。 “这里,要是有羽绒服就好了。”风铃儿抱着双臂,这样想着。 中午的时候,虽然下雪。但还算不大。 风铃儿告诉楚晨汐,说自己想去田边,把那些棕榈树砍回来。 楚晨汐当下拒绝,“这么大的雪,怎么去砍棕榈树。要是摔了,怎么办?!” 风铃儿望着院子,果断地回答,“现在是第一天下雪,如果明天还下雪,就更砍不了棕榈树了。可是这会儿我把棕榈树砍回来。那就可以早一点儿做。” 楚晨汐知她固执,询问她地方在哪儿,自己去砍。 风铃儿一听,笑了,“既然这样,那你陪着我一起去就好了。” 从山上走到山下,两人的靴子在厚积的雪地里踩出了一条路来。 那路愈发地清晰,清晰到可以发现褐色的泥土和裸、露出来的石头。 走到山下,来到田间,风铃儿拿了弯刀,忍着冷,将棕榈树的叶子砍了下来。 因为还可以入药,因此,她砍地就必须多。 楚晨汐抱了一堆,还有一堆。 “晨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把其他的棕榈树叶砍了。”风铃儿催促了一声,立马又跑到另一边砍另外的棕榈树了。 棕榈树特别多,风铃儿抱着砍完的心思,在冷风里转悠。 楚晨汐刚开始还跟着,后来就站在原地等了。看着风铃儿那奔跑的模样,她也以为自己的夫人不怕冷。 特别是她女汉子似的抱了那么多回到他面前,同他说的那句话,可能要把他给笑死。 “哈哈,晨汐,你在这儿帮我守着,我再去把其他的砍回来。”风铃儿说一不二的性格,继承了谁,楚晨汐恍然。 但他只怕她在雪地里跑地太快,摔了跤,故而伸长脖子,远远地瞧着。 盯地格外认真,格外努力。 冷风呼呼地灌进袖子,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风铃儿再回来时,手上又是以抱棕榈树叶和棕榈毛。 楚晨汐不抱希望地问,“还砍么?” 风铃儿眨眨眼,“呵呵,不砍了。”她上前,伸手拉住楚晨汐,“冻坏了吧,我给你捂捂!” 楚晨汐欲哭无泪,“你这样的冰人,不让我捂就不错了?” 风铃儿安抚,“那回家生火给你烤吧!”伸手,将楚晨汐拽起来,然后将地上稍微较轻的棕毛拿给他。 其他的自己拖着。 到了院子里,风铃儿放了弯刀和东西,自己则进了屋子里,生火, 火生好后,把楚晨汐拉到一边,然后让冻僵的他好好地缓一缓,“你慢点儿,晨汐,别靠太拢了,小心烫到了。” 楚晨汐点点头,“好。” —— 风铃儿也将院子里面的棕毛抱进来,拿了小板凳坐在灶火旁。 楚晨汐问她,做什么。 风铃儿便告诉她,说自己想要做一间件蓑衣。 “蓑衣?”楚晨汐纳闷。 风铃儿便解释。 她告诉楚晨汐,编织蓑衣要从领口开始的,用棕锁缝制领口,然后是领口塑形,领口塑性用一只圆碗就可以了,领口做好后最后是拍打领口,让蓑衣领子松软,穿起来更舒服。另外,要好好缝线。最后就是要让踏成形。蓑衣做厚点儿,有袖子更保暖。上衣下裙两部分,做好了,平时遮雨,遮雪。 “铃儿知道怎么编蓑衣?” “当然知道了,小的时候玩过。”风铃儿回答,“虽然确切的工序,我不记得了,可是一般的步骤还是知道的。” 楚晨汐哦了一声,“有什么需要为夫帮忙的么?” “有。”风铃儿偏头看他,“你帮我固定住,我好缝制。” “成。”楚晨汐弯腰,看着风铃儿一点一点地穿针引线。 在现代,她绝对不会做这些。蓑衣这东西,在以前的时候,比较穷的孩子没有裤子衣服穿,就拿这个来遮羞。有衣服的,自然拿它来遮挡雨。当然,配合蓑笠则会更好。 另外,风铃儿还知道,因为化纤作品的出现,蓑衣这种东西就绝迹了。 但是如今重新操手,风铃儿却觉得非常开心。 要知道一件蓑衣的制成,最少也得花两天。故而风铃儿也没着急。 做着做着,她就念起诗来。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楚晨汐瞥头,“念的什么?” “古诗啊,听不出来啊。”风铃儿靠近,“不过是别人的古诗,我背的。” 楚晨汐被风铃儿有趣的话逗笑了。 “那你现在” “嗯,制作这个特别麻烦,所以我要慢慢儿做。” “这样啊?”楚晨汐不想风铃儿那么累,紧跟着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风铃儿回答,“还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说” “我教你,你替我缝制。” 楚晨汐木讷地说不出话来。 可最后,他还是垂首答应了,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不守护,谁来守护呢。 —— 眼看着下大雪,风铃儿觉得娘家就有麻烦了。 果不其然,二姐风韵真就遇到了麻烦。 因为下了一天大雪,后来天气就放晴了,所以二姐风韵也就没有在修猪圈,只是砍了些竹子放着。 此刻,又飘了这么一天雪,二姐风韵觉得简直要人命。 “不行,爹,我还得回去看看。”风韵站起来,被风父阻止了,“先等着爹爹,爹把这些猪草煮好了,陪你一块儿去。” “爹,这雪路,你不能去。”二姐风韵拒绝了,“我好手好脚的,回去一趟没关系。” “好手好脚,最后还把脚扭伤!”风父冷不丁地瞪了风韵一眼,随之也没听从风韵的意思,“好了,别说废话。爹陪你去。” 二姐风韵看自己的父亲那么果决,也不敢和他硬怼,最后就让她同自己去了。 走在雪路上,二姐风韵提着猪食,风父杵着拐杖,走在一边。 父女俩互相搀扶,才一起来到猪圈。 看了下猪圈里的雪,二姐风韵开了圈门,把门开了,慢慢地进去。随后又手脚利落地将地里的雪全部收拾了。 “韵儿,来,你把竹子搬过来,父亲上去铺好。” “嗯,好。” 二姐风韵走到猪圈外,把所有的竹子,三根三根地拿到猪圈里。 风父握着两根竹竿,跳上猪圈的房顶,然后将竹子全部放上去。 所有的竹子放好以后,才让二姐风韵把那些小木板拿过来。 风韵两块两块地搬,搬到猪圈,随手一扔。风父就接住了。 父女俩利用木板,竹子,以及一些树枝,将猪圈房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等着到时候去村民家借点儿枯草,往上一搭,就差不多了。”风父再一个回身,稳稳地落在风韵的跟前,从猪圈栅栏上,拿了拐杖。 “好了,把猪喂了吧。喂了咱们就回去!”风父嘱咐了一声,二姐风韵立马执行。 喂了猪食,风铃儿才端着木盆出来。 因为下雪,丝毫没有影响那些猪的食欲,二姐风韵才稍微缓和了心情。 跟随风父一起回家。 刚坐下,于氏就走过来打听,“你们父女俩去看了猪,怎么样啊,是个什么情况?” 风父拿手弹了弹裤子上的雪花,吩咐于氏倒茶。 于氏顺手给父女俩倒了茶,风父才开始乐呵呵地解释,“也没什么,猪挤在一起睡觉呢。都好好的。我和韵儿把猪圈也重新翻新了一下,没事儿,你们大家放心。” 二姐风韵跟着道,“猪我也喂了,所以你们就别担心。” “那就好,这几条猪可是韵儿的心血啊。”云氏坐下,安下了心来。 祖母王氏随之坐下,商量道,“看来还是铃儿想得周到,预料到会下雪,所以提前将所有的野鸡卖了。” “母亲,也不能这么比,铃儿的野鸡喂养的时间早,韵儿这猪还没长大呢,当然不能随便卖了。要不然韵儿的努力不是付之东流了么?”云氏替风韵解释,“况且咱们现在家里头,也不缺吃短穿的,等开了年,猪长大了,全部卖出去,就有钱了。” “呵呵,你这话倒是,是母亲没有想到,惭愧。”祖母王氏主动道错。 “祖母,你等着吧,我这头猪养大了,绝对也能买很多东西。到时候咱们就能去镇子上买宅子了。” 祖母王氏眼皮一跳,“镇子上买宅子做什么?” 二姐风韵手指按着樱花唇,俏皮地憧憬道,“如果我们在镇子上也有了宅子,那么我们无论去哪里,都不用担心当天回不来了?在县城,铃儿有宅子,凑合着一晚也是可以的。” 祖母王氏听了噗嗤一笑,“看来韵儿和铃儿早就将猪的后路计划好了?” 二姐风韵不好意思,“祖母,你别笑话韵儿,本来嘛,这什么都计划好,我们的生活才能越来越棒!” “哈哈,这话倒没错。”风父坐在一旁,望着女儿傻笑。 其实,风铃儿和风韵两姐妹捣鼓出来的新花样,他看了以后都是十分愿意支持的。也正是因为他这个父亲支持到底,故而这两个孩子才觉得有了依靠和动力。 于氏心疼爷俩,走近了,伸手将女儿头发上的雪抹掉,“我呀,没什么盼头,只望家里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母亲云氏站起来,走到于氏身旁,“我呀,跟姐姐一样,只望家里人都能够平安。别地,无所求。” 祖母王氏坐在板凳上,心里也默念着。 家人平安,一切都好! —— 风铃儿三日没有去过县城,也就花了三天,做了两件蓑衣。不过比较头疼的人,是楚晨汐。 他没有做过蓑衣,对缝制蓑衣的步骤有些自卑。 毫无信心的他,几乎是靠风铃儿的指导才完成的。 “好相公,别哭丧着脸嘛,好在我们蓑衣做好了啊?”风铃儿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肩膀,“你做了这么久,做的这么好,就没有为自己的作品感到自豪?” 楚晨汐摇头,“没有。” 风铃儿难耐:“” 看样子,楚晨汐是真的不喜欢做蓑衣,要不然他不会做完,就一头躺在床上。 风铃儿脱了鞋,趴过去看他,一边拉扯,一边撒娇,“不会真累了吧?” 楚晨汐伸手将风铃儿往怀中一搂,“累,累死了,眼睛都花了。” “那我给你揉揉吧。”风铃儿坐到后面,伸出两手,按着在现代的眼保操给对方按摩眼睛。 楚晨汐闭着眼睛,十分享受。 “如果做蓑衣,可以得到这优待,那为夫倒还愿意?” “得了吧,两件蓑衣,你都累得不想说话了,这多了,还了得。”风铃儿按摩着,给了一个白眼。 但是她说归说,心里还是挺心疼的。 楚晨汐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像个女人一样,穿针引线,也是够折磨她的。 “晨汐啊?” “嗯?” “我跟你说,现在成安公子那夫人生了孩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跟我做生意了。我就在想啊,如果哪一天不能想到做生意的法子,那我们以后就没有银钱了。买了两匹马和那些需要的东西,现如今只剩下三百两了。如果如果还不能够挣到银钱的话,是,是麻烦的。”风铃儿给楚晨汐做完眼保健操,又按着太阳穴,打商量,“所以,我想做点儿别的小东西。” “别的小东西?”楚晨汐撑着被褥坐起来,“铃儿要做什么?” “开个小铺子?”风铃儿以为,从最简单地铺子开始。 楚晨汐刚开始没听懂,后来风铃儿跟他聊了一下,说这最简单的铺子,就只有一个桌子,两个板凳。 “铃儿是打算让我在县城坐等给人看病?” “没错啊。你坐在那里,写着”专治疑难杂症“几个字,然后等着病人上来。”风铃儿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巧言说服,“那个你看啊,这也不是骗人,只不过坐等,可以碰到更多看热闹的人,也更有利于推、销自己,是不是?” 其实,在风铃儿的眼中,是觉得,现在越到冬天,越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与其让自己的相公四处走动,找寻客人看病,还不如在偌大的临州城里,为自己做宣传。 只要有一个病人前来看病,那就不愁以后没病人来。 楚晨汐起初觉得太奇怪了,但风铃儿说东说西,他也就答应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一定要支持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0、竞争(万更上) 从风铃儿手中买下了所有的野鸡后,南荣青尺才又将它们全部带回,分给了飞狐将军萧卿的兄弟。 他自己留了一只小的,当然并不准备杀。 老管家沧叔看着南荣青尺整天逗弄着一只野鸡,有些奇怪。 但碍于身份,也没有好意思问。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南荣青尺就没怎么笑过。如今得了野鸡,却笑了整整一天。 他给野鸡专门做了一个笼子,将它养在院子里。养的这几天,什么都是自己亲自做的,奴才丫头要帮忙,他都不乐意。 飞狐将军萧卿,找了他,问他为什么留下一只野鸡。南荣青尺就会非常郁闷地告诉他,说她留下的那只野鸡非常漂亮。 飞狐将军萧卿一噎,没明白他的意思。但从南荣青尺的脸上来看,无疑,他吃了憋。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坐在院子里,正在画画。 头顶一颗樱桃树,花瓣落下。 洋洋洒洒。 南荣青尺眺望着远方,许久,放笔站起。两手交握,毕恭毕敬地向房顶处拱手,“国师已经来了,如何不肯现身?” 一紫衣男人自房顶处翩然而下,落在了院子里。 他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南荣青尺一眼,“画什么?” 南荣青尺微微一笑,“随便画画。” “你不是一个喜欢随随便便画画的人!”国师说完一拂宽阔的衣袍,便坐下。 他语声冷厉,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呷了一口,目光放远,“果然,南荣家的茶就是香高持久!” “自然,这是青尺自己所采,所摘,所制。”南荣青尺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双手拿起,朝向国师,“来,请。” “请!”国师仰头饮下,翩翩姿态曼丽无双。 对饮两杯以后,国师挤眉弄眼地望着南荣青尺,“听说你最近买了很多野鸡?” “不知国师从哪里听说的?”南荣青尺给了他一个眼神。 国师含笑回答,“还能有谁,自然是飞狐将军萧卿?” “他这种事儿也能同你说?!”南荣青尺蔑视了他一眼。 “可别这么看我!”国师悠然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抚了一下他的画,折了话题,“画得这么传神,看来心情不错?” 南荣青尺窃笑,“兴许是因为在此处等待国师所致?” 国师被南荣青尺打趣的话逗笑,喜不自胜。 —— 风铃儿在第二天,带着楚晨汐,拿了两个小板凳,一个小木桌,就往县城去了。 因为风铃儿在家里千叮万嘱,是以楚晨汐看病救人的物什一早就准备好了。 到了县城以后,夫妻二人找了个地方,就坐在药铺的对面,坐等病人上前来。 楚晨汐狐疑地看着风铃儿,“我们为什么非要在药铺的对面干这个?” “笨,药铺的对面,能够最快地捕捉到看病的对象!”风铃儿笑盈盈地解释,“只要有一个人看到你这招牌,还怕没有机会赚钱?” 楚晨汐有些无奈,噎了噎,“可是铃儿,这不是同药铺抢生意么?” “晨汐,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风铃儿站着,胳膊肘抵着楚晨汐的肩膀,快乐地分析着,“现在这个社会,弱肉强食。另外,谁有本事谁就上。你在这药铺对面,没有去阻拦病人,也就是说,你在和药铺公平竞争,如果你能够得到病人,且能够用自己的实力治好患者,那不也是造福社会,造福人民么?现在药铺虽多,可又有多少病人能够吃得起药,那些没钱的穷人,进了药铺,药铺的人会搭理她们?因此,还是你这种大夫比较管用!” 楚晨汐听了风铃儿的深意,点了点头,“铃儿这么说,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可是铃儿,万一为夫是说万一,没有人来,怎么办?” 风铃儿噗嗤笑了,“哎呀,没人来,那就找人来啊。” “找人来?”楚晨汐误以为风铃儿造假,连忙呵斥道,“那可不行,铃儿,医者仁心,我们这些大夫可不能骗人?” 风铃儿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说自己不会这么没出息。她所谓地找人来,是用最有趣的方式,吸引来。而不是弄虚作假。 一听不是骗人,楚晨汐的心里好受多了。 可是,风铃儿万万没有想到,当他们坐等病人上门的时候。 不远处却响起了敲锣打鼓声。 那热闹的声音吸引了百姓的注意力。 走在街上的百姓纷纷前去看热闹。 风铃儿和楚晨汐在那里孤零零地等了半天,也有些闲不住了。 买了一包瓜子,悠闲地坐在板凳上,“哎,晨汐,你说,那边什么那么热闹啊?” 楚晨汐的手抚摸着风铃儿的脑袋,轻轻地笑道,“为夫怎么知道呢,兴许是卖东西的吧?” 风铃儿脸颊贴着楚晨汐的膝盖,闷闷不乐地说道,“好想去看看,那边在做什么?” 放在夫人头发上的手骤停,楚晨汐语声很淡然,他顺着热闹的方向看过去,“想过去看,就去吧,为夫可以一个人在这里等?” 风铃儿激动地跳起来,“那晨汐,你在这里等我,我看二十分钟就回来。”她笑着正准备往那边跑,又折返回来,在楚晨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么么,乖乖等我回来哦。” 刚挤进那堆人群里,就看见几个衣着华丽的男人被打了出来。 脸颊上还带着伤。 “哥,你脸上带伤了?”一个肥胖的小哥道。 “天,这些女人,还真是厉害!”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爬起来,看了身后的楼一眼,吐了一口涂抹,“呸,那些臭娘们,爷下次再也不来了!” 风铃儿看机会难得,连忙奔过去,蹲身指导,“啊,大哥,你这伤可是厉害啊,再不去看看大夫,恐怕要毁容了。啧啧啧,可惜了你这么俊俏的脸啊。” “你这个女人” “莫生气,莫生气,妹子说话直接了些。”她手掌在那受伤的大哥胸膛上摸了摸,顺手指着药铺的对面,“哪,大哥,看见了么。从这儿走几步,在那药铺的对面坐了个神医,你这些伤,马上就可以弄没了。” “真的?”这公子担心闹了事儿,回家被父亲打,所以一听风铃儿说,立马就问神医在哪里。 风铃儿搀扶着那位跋扈的公子哥站起来,然后热忱地介绍,“走走走,大哥,我带你去。那位神医治疗不好你这伤,我立马跟你姓。” 打了包票后,她就将那些男人带到楚晨汐的面前了。 风铃儿向楚晨汐使眼色,而后客套地说道,“神医,快快快,给这大哥看看啊。刚被一些人打了,可怜兮兮的。” 楚晨汐盯着风铃儿出了会儿神,又愕然了下,紧跟着就读懂了风铃儿的意思,搬了板凳,让其中的一个人坐。 “喂,你要是能让我大哥脸上的伤看不出来,我把这些银钱全部给你。”身旁的胖子手里拽着两张银票,仗义道。 风铃儿看着两张银票,眼睛闪了闪,凑到楚晨汐的跟前,便谨慎提醒,“神医啊,上回你那个膏药可是厉害啊,直接在我的胳膊上一抹一擦,鞭痕就不见了。” 楚晨汐知道风铃儿在说话提醒他,连忙自袖子里取出药瓶,“给,公子可自行涂抹。如果你脸上没有伤痕,再付在下银钱即可。若是脸颊上还有伤痕,在下分文不收。” “高大的口气!”那胖子听着这话,立马从桌子上拿了药,往他自称大哥的脸颊上涂抹。 结果抹了一下,脸上的伤果真看不见了。 就像正常人一样。 “大大哥,你脸上的伤不见了,真的真的么也没有了?”那胖子兴高采烈地叫起来。 “真的,一点儿也没有了?” “没有,没有,好得很呢。”胖子乐呵着,将手中的银票拍在桌上,“得,给,神医,这些银钱给你,你这瓶药我们就算买了。” 风铃儿看着那药瓶被拿走,哑口无言。她心里又很不甘心。毕竟那瓶神奇的药可以做很多事儿。 “晨汐啊,你怎么真的把那神奇的药给他们了啊?”风铃儿唉声叹气地坐在凳子上,“我连热闹都没来得及看,就把那几个人找来,结果你还丧失了一瓶好药。” 楚晨汐伸手从桌子上拿出两张银票,在风铃儿的脸上晃了晃,“有了这些银钱,那些药再制多少瓶都没关系?” 风铃儿偏头,似信非信,“真的还可以再制?” “为夫何时骗过铃儿?” 最后楚晨汐还说他们今天的运气不错,因为,倘若风铃儿带回来的几个公子哥,是蛮横不讲理的人,那么他们即便是给那些人治病了,也得不到银钱。 可刚刚那几个人还挺说话算话,给他治好了伤,就真拿银钱给他们。 完全没有任何说辞。 是以,楚晨汐觉得,他们的运气不错。 聊了许久,楚晨汐才想起来问,“铃儿,你你不是说要看热闹的么?” “哦,对,我过去是打算看热闹的。”风铃儿从板凳上站起来,又亲了楚晨汐额头一下,“好啦,我过去了。” 拨开人群。 风铃儿便看见几个女人,一身白衣,头发高束,手上抱着乐器。 没过多久,一红衣女子从楼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拿着竹萧的女人。 那红衣女子面容清瘦,看年纪,约莫二二来岁。 脚下一双尖头绣花鞋。 “各位,今日是我招翠坊开业。”那红衣女子示意了头上匾额,“我们几天前才来此处。所以想要邀请好乐懂乐之人来招翠坊欣赏。” 围观的多是普通百姓。 很多人都没有这种闲情雅致,进去干活。 而且看招翠坊,就感觉跟青、楼差不多。尽管里面的姑娘都卖艺不卖身。 但给风铃儿感觉,却还是跟风、流之地挂边。 不过招翠坊门边放着一张牌子。 牌子上是招人广告。 写着招翠坊的管家,丫头,以及扫地伙计。 风铃儿蹭过去,盯着牌子看了一会儿,立马举手道,“姐姐,我我我。” “姑娘想要加入我们招翠坊?”那红衣女子快步行来,欣喜地问风铃儿,“姑娘会弹奏什么乐器?” 风铃儿看着众姑娘盯着自己,笑得一脸开怀,不好意思说实话。 “姑娘,进我们招翠坊,可是有天大的好处!”红衣女子再次急切地说,“每个月二十两银钱,你觉得如何?” 风铃儿噘嘴,傻笑,“银钱是挺多的?” “那就加入我们吧?” 风铃儿摸鼻子,“可是我什么乐器也不会?” 那红衣女子的脸颊一下子就变暗了,“既然如此,那姑娘为何刚刚” 风铃儿抱着招牌,拿起来,示意给红衣女子,说自己对管家这个职位有意向,想要进入招翠坊当管家。 红衣女子觉得自己被戏谑了,脸色有些暗淡,便说了很多难为风铃儿的话。 她解释,想做招翠坊的管家,不是伺候所有姑娘,当丫头,而是必须照顾招翠坊姑娘每日的饮食起居。比如每天吃什么饭菜,在姑娘们起床的时候,就必须准备好。比如谁没有胭脂水粉了,就得到特定的地方采购,又比如说,招翠坊姑娘每日必穿的衣服,必戴的首饰都必须每天不重样。 反正说了一大通。 围观群众觉得这个职业吓人,可风铃儿反而没什么感觉,只是问那红衣女子,每月多少银钱。 红衣女子告诉她,银钱是每月十两。倘若招翠坊的生意不错,又能得到招翠坊姑娘们的喜欢,兴许还可以拿到些蝇头小利。 风铃儿抬起头,提前问好,“姐姐,那照顾姑娘们饮食起居的银钱,从何而来?” 红衣女子回答,“自然是从坊主那里得来?” 如果说,管家使用的银钱从坊主那里得来的话,那么风铃儿就完全不用担心那些个难题了。 事实上,这世界上,很少没有钱办不到的小事儿。 特别是吃穿住行上。 “怎么,姑娘还是想做?” “对!”风铃儿点头,“我觉得我能胜任这管家一职。” “哦?”红衣女子心想,自己出了这么多麻烦,为何她还敢如此自信。 “我真的能行?”风铃儿拍着胸膛道,“不信明儿早上,我们可以试试。” 红衣女子刚来招翠坊,也的确需要伙计。于是便以试用三天为期,看看风铃儿的本事儿。 并且还说,三天,如果风铃儿不能够找到办法,可能会被辞。 风铃儿一点儿不害怕,“好。就这么说定了。”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皆是好奇。 有一老伯提醒,“姑娘,你真要去里边做工啊?” “对啊。”风铃儿点头。 “刚才那几个人,你没看见么?” “看见了啊。”风铃儿再点头,“老伯,怎么了,刚才那些人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了。”老伯告诉她,说那几个人就是好乐的男人,刚进去没一会儿就被打出来了。 风铃儿听了,不以为意,“老伯,刚才那几个男人,一看就是几个无所事事的人。他们进这招翠坊,实际上是讨打,还真真怪不上别人?” “讨打?”老伯越听越糊涂了。 风铃儿没那兴致继续讲解,就同红衣女子告辞,离开了。 走之前,询问了一下招翠坊姑娘们起床的时间。 红衣女子双目冷淡,告诉风铃儿。说招翠坊的姑娘辰时便起。 “哦,不就是早上七点到九点之前么,这很好办!”风铃儿小声嘀咕咯下,便离开了招翠坊,返回去,便看到楚晨汐在给一位老大爷看病。 走到跟前,楚晨汐刚刚把完脉。 “如果今晚还疼,就照这个方子抓药?”楚晨汐轻声交代后,那老大爷给了几文钱便离开了。 风铃儿嘟囔,“晨汐,今晚上,我们不回去田水村了。” 楚晨汐听不懂她的意思,更想不明白,夫人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回去。 于是她就把自己想去招翠坊是做什么的,做那里得管家需要做什么的事儿,全部告诉给了自己的相公。 “所以,铃儿打算明天就试一试?” “没错,我有这个本事儿。在吃上,我完全可以让伙计把她们需要吃的东西送过去。而衣服,胭脂水粉什么的,找到特定的卖家,持续合作,这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风铃儿眼神里带着欣喜,“晨汐,你看啊,如果我进了招翠坊,按照每个月二十两银钱来算,那我们完全从底层平民,荣升为高级贵族了。” 楚晨汐担心那些人只是故意为难自己的夫人,可看风铃儿那么开心,他又不好拒绝,让她难过。 只能答应着,让风铃儿开开心心地去试一试。 “铃儿,那我们不回去,今晚去哪里将就一晚呢?” 风铃儿弯腰,两手捧着楚晨汐的脸颊,“你忘了么,晨汐,我们在县城里可是有房子的人?” “呵,就是那个你花几百两买下,又花几百两修缮的宅子?”楚晨汐想起来,忍不住笑了,“可你不是说,宅子里面的住着难民么?” “是啊,可是那宅子毕竟是我买的,我当然会给我们留两间房子,等着有需要就去住啊。”风铃儿拉拽着楚晨汐站起来,然后替他将桌子板凳扶好,随之便扛了桌子,拎着板凳走前面,“晨汐,赶紧的,你跟着我一起往前走?等到地方,把桌子板凳放下,再一起出来买垫子和被褥。” 楚晨汐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力气那么大,扛着桌子,拎着板凳,走在前方,大气都没喘。 他奔过去想接桌子,被风铃儿给呵斥了一道,“晨汐,别担心,不重。等我抬到院子里了,你再搬也不迟。” 风铃儿拒绝,楚晨汐也不能干看着,就抬着眼,小心地觑着,只想着,到时候,夫人累了,连忙上去接一接。 快要抵达宅子的时候,她便又将桌子板凳放下,催促着楚晨汐搬进去。 刚开始,楚晨汐以为是风铃儿累了。进去后,才明白,是自己的夫人给自己面子,好让里面的难民知道,他楚晨汐疼爱自己的妻子,搬桌子板凳这样的重活都是他这个大男人来干的。 听着风铃儿吹嘘的话,楚晨汐的脸红了红。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希望多多支持。晚上七点半还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1、兼顾(万更下) 木如绵还没有从醉云楼回来,突然看到风铃儿出来,有村民问了,“风姑娘,我记得如绵好像跟你在同一个地方做工啊,他还没回来,你怎么可能” 风铃儿看了看楚晨汐一眼,还是委婉地回了句,“哈,因为我相公来了啊,他一来,我就想抽空陪陪他了嘛。这家属探亲,上面的老板还不给个面子啊?” 那两个村民对视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也算是委婉表达了对他们小两口感情好的羡慕之意。 看着楚晨汐扛着桌子和板凳,村民又问了句,今天晚上是不是在县城里住。 风铃儿一一回答了好奇的村民。 然而,当风铃儿进入房间以后,才发现一间房子的床上有了新垫子,新毯子和新被褥。 而且还是冬天的厚被褥。 惊了下,她转眸同楚晨汐对视,“晨汐,好像有人给我们买了哎?” “这些东西倒是值得一些银钱,铃儿,我们问问是谁帮了忙,然后把银钱还给他们吧。”楚晨汐不希望欠别人人情。 风铃儿更不希望,“好啊,谁帮我们买的,直接还给他们便是。”她让楚晨汐在屋里等着,自己跑出去询问。 结果热心的难民笑容满面地告诉她,说是义兄易张和木如绵担心某一日,他们夫妻俩要住房子,不希望忙着去买,于是提前准备好了。 得知义兄易张和木如绵帮忙安排的,风铃儿莞尔笑了笑,“晨汐,是易兄和木大哥他们帮的忙,我们不必着急。”伸手在对方的手腕上拍了拍,“现在我们就只需要把买些粮食和蔬菜回来,一回来做些饭菜答谢他们便是?” “好,那今晚我掌勺,铃儿帮忙。” “好嘞。” “现在出去买菜怎么样?” “成!” 夫妻二人笃定了日程,便将房门拉好,一路前往菜市去了。 他们先去买了一些莴笋,再买了一些南瓜,又买了一些黄瓜,西红柿,土豆和鸡蛋。 反正大小蔬菜都买了一些。 差不多以后,又买了猪肉,鸡肉,鸭肉和鱼肉。 二人分别拎着大把的蔬菜,赶回宅子。 风铃儿拎着东西,冲着所有的难民道,“大家伙抓紧,今日加餐哦!” 在院子里难民做活的难民,看到风铃儿买的东西,就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因此,开心地笑笑。 锯木头的小哥们更是马不停蹄地赶了。 楚晨汐先素炒了几个菜,又按着风铃儿的步骤,炒了宫保鸡丁,麻婆豆腐,酸菜鱼等等。 紧跟着风铃儿又烙了一些南瓜饼,想着到时候那十来个孩子可以尝一尝。 南瓜买了好几个,又大。故而南瓜饼做了十来盘。 “铃儿,我们好像忘了一件事儿?” 风铃儿眯着眼睛笑,“我知道是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 “我们光做菜,米饭都还没有做呢。”风铃儿睿智地回答了一句。 然后他们便又做了米饭。担心米饭不够,又做了面条和馒头。 算了下人数,觉得差不多了,才坐在菜堆上,休息了一会儿。 风铃儿肩膀酸,叹气道,“好久没做这么多事儿了,真累?” 楚晨汐手上还在炸南瓜饼,但却没有忽略夫人的感慨,“为夫觉得还好,挺有成就感的。” 风铃儿瞟他,“那以后家里做饭的事儿都归你?” “以前不是归为夫的么?” 风铃儿下巴贴着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两手,“好像一直都是归你的。”她懒洋洋地转了个身,“好想天天就这么睡着。” 身后有人笑话,“天天睡的动物,岂不是猪?” 风铃儿扁嘴巴,“谁说我猪都可以,晨汐,你不能说啊?” 楚晨汐立马闭嘴,“好好好,为夫不说了。” —— 这个犹如晚宴的聚会,在木如绵和易张这两个最晚的人回来以后才举行。 风铃儿当着所有难民的面,介绍了一下她的相公楚晨汐,并且将桌子上的菜名也一一介绍了一下。 楚晨汐想着男人们喝酒,故而买了一些酒,放在桌子上。 有好酒的人便一一地催促楚晨汐。 风铃儿贴着桌子,小声地给他特权,“难得他们热情邀请,晨汐,你能喝多少喝多少?” 楚晨汐轻声回答,“恐怕会醉!” “没关系,醉了我把你背回房!”风铃儿看有人向着她盯过来,连忙夹菜给一旁的孩子,继而转移注意力。 没有谁能够发现两人在干什么,也没有谁听到她和楚晨汐之间的悄悄话。 不过,事实所料。其他人都喝完了,楚晨汐也还没醉。不仅没醉,反而兴致高昂。 等到桌子上所有喝酒的男人醉了,被家人搀扶回房以后,楚晨汐才抬起自己的右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拔下了银针。 “看来,平生学医也是有好处的!”楚晨汐扑腾了衣袖站起来,往拱门里的小院子走。 风铃儿站在门口,翘首以望。 看到楚晨汐过来,连忙迎了上去,伸手搀扶住对方,“怎么样,还好吧?” 楚晨汐取出捏在食指的银针,“有了它,为夫怎么还会醉?” “你治病救人的针,有什么用?!” 楚晨汐在风铃儿的面前试了一遍,风铃儿这才了解,原来大夫,不仅可以救人,杀人,还可以帮助自己。借助银针,可排酒。 风铃儿捂着嘴巴乐呵,随后拱手,“相公厉害,铃儿佩服!” 楚晨汐看着风铃儿的举动,洋洋得意。剑眉一抬,昂首阔步地进入房间了。 当然,夫妻俩在屋子里,洗漱完了以后,也没睡觉。 风铃儿在计算时间。 “晨汐,你先睡,我去找木大哥商量件事儿?” 楚晨汐放下手中的笔,“为夫陪铃儿去吧!” “不用了,我就去跟他说一声,明天我会很早去端菜,让他先给准备好。”风铃儿走出房间,赶紧去同木如绵打了一声招呼。 听到这话的木如绵,有些不解。后来得知风铃儿要去应聘招翠坊的管家,这才明白过来。 打听了一下招翠坊管家的任务。 风铃儿哭笑不得地说明,“哎,那主事儿的明摆着不想用我,所以给我找了很多麻烦,比如让我做那些无厘头的事儿,衣食住行方面的事儿全部让我管。” 木如绵听得眉头紧蹙,“既然这么复杂,那风姑娘为何还要去呢?” 提起这个回答,风铃儿兴奋了,她扬起手,嘴角绽放出一个笑容,“正因为复杂,所以我才想去做。招翠坊只是一些玩乐器的姑娘,并不影响我的人格和节操。而且每个月有二十两银钱,赚到了银钱,就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 木如绵咧嘴笑了下,想到风铃儿真是好计谋,因为在醉云楼自由,所以便又谋划了一个好工作。 两处兼职,真是厉害。 风铃儿看他半天没说话,便轻声问了句,“木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常市侩啊?” 木如绵摇头。 “我知道你有这意思,可是我如此贪心不足,只在于我的人生前面摆着一个大大的目标。我越是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越得努力。倘若没有办法贪心不足,两头兼顾,我一定不会这么选择,可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必定会如此选择。要不然赚钱的机会恐怕就这么错过了。” 她站起来,说起话来慷慨激昂,“现在我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存在着三种人,一种就是为朝廷办事,拿朝廷俸禄的人,一种就是成毅公子那种出身高,可以继承家族产业的人,还有一种就是我们这种。没有好出身,没有依靠,每天处于社会底层,上面的官员不会管我们的死活,而我们要想活出人样,就必须得靠自己的努力赚取银钱,来把生活过好。嗨如果可以不这样选择,我当然希望天天在家!” 木如绵或许是从风铃儿的话里听到了以偏概全的说法,摇头苦闷地回答,“处在每一个阶层的人,日子都不是好过的。上面的人,有上面的苦恼。下面的人有下面的难处。只不过,我们所愁的对象不同。” 风铃儿没有听出木如绵的沮丧,反而还对他说的那些有道理的话加以评价,“木大哥所说,也没错。我真有些以偏概全了。上面的人不愁钱,也愁命吧?” 趴着桌子,黯然神伤地苦笑了一下。 “好了,木大哥,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你帮我给吴师傅和黄师傅他们转达一下,我来取菜时,就会把银钱付清。” 木如绵点头答应了。 —— 返回屋子,楚晨汐还在检查自己的银针,等到风铃儿叹气进了家门,他才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这般模样?” 风铃儿郁闷地坐下,像楚晨汐哭诉,“晨汐,也许是我太小心眼了,我总觉得我去招翠坊当这个管家,会被木大哥误认为贪心不足?” 楚晨汐并没有顺着风铃儿的话说,只是大度道,“铃儿,你大概敏感了,我看那木如绵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你去招翠坊当管家,于他无碍,他又怎么会认为你贪心不足呢?” “也是啊,除了你和娘家人,谁会在意我那么多。”风铃儿承认自己多愁善感,不再多想,便迈步回床上,脱鞋睡觉了。 “有些口渴!”风铃儿伸手,“晨汐,麻烦你递给我一杯水吧?” “好!”楚晨汐收好银针,从桌子上,倒了杯温水,递到风铃儿的面前。 风铃儿喝了水,倒床便睡。 楚晨汐再看时,夫人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果然,还是累着了。” 他叹口气,拉了被子盖好,人又回到了座位上。 坐会儿,抱着手眯了下,忽然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有人反复提醒他。 你这样做会后悔的?! 你这样做会后悔的?! 你这样做会后悔的?! 反复三遍后,楚晨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摊着手自言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揉揉额头,偏头看着睡着的风铃儿,还是起身脱衣睡下了。 躺在床上时,噩梦也就散了,楚晨汐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累了。 翻过身,伸手握住风铃儿的手,她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静了。 也安心了许多。 —— 天还没大亮,风铃儿就起来准备了。 她将衣服穿好,洗漱完。简单地扎了头发,就准备去招翠坊做工。 在去之前,她前往了醉云楼一趟,在特定的位置,命人送来。 因为没问清楚人数究竟有多少,所以她点的是一大锅米饭,三碗宫保鸡丁,一大锅狼牙土豆,两瓶猪瘦肉末辣酱。 饭菜到时,那些刚刚起来不久的姑娘们高兴地下来吃饭。 吃饭时,被风铃儿伸手臂拦住了。 “各位姐姐,现在这些饭菜不能吃?” “为什么?”有一姑娘问。 风铃儿指着饭菜,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之前你们这儿穿红衣服的姑娘说过,你们每顿饭菜所花银两,应该由坊主来给。所以这些饭菜,在还没有付钱的前提下,是不能够吃的。” 有姑娘闻到饭菜香味,硬气地拉开风铃儿,“你要多少银钱都可以,先等我们吃完了再说?” 风铃儿点头,让开路去。 那些姑娘对于风铃儿点的饭菜,充满了好奇心,加上菜样丰富,又极美味。所以他们很是喜欢。 吃饱以后,坊主还没有来,风铃儿又跟着催促了,“几位姐姐,坊主到底什么时候来,这位大哥已经等急了。” 看着风铃儿催促了好几次,那些姑娘坐不住了,“别催了,我们坊主今日有事儿,你说吧,到底多少银钱,我们给你?” 风铃儿看向店小二,店小二拿着木如绵给的收据回答,“一共三百二十两。” “好了,给你。”一姑娘从头上拔出一支金簪,递给店小二。 风铃儿赶紧说道,“姐姐,他们酒楼从不收这些东西。” “为什么,我这可是金簪?”那姐姐趾高气昂地介绍。 风铃儿摇摇头,“姐姐,现在什么假的没有,你说你这是金簪,我们相信。可是我们相信没办法,我们不会鉴别啊。再说了,这小二哥不是主事儿的,他怎么会知道,这金簪是不是真的,值不值得这么多银钱啊”回过头,使了一个眼神。 店小二立马鞠躬回应道,“是啊,姑娘,小的哪里会认识什么金子。你把这金簪拿给小的,小的回去也不好交差啊。” 那姑娘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烦的话,立马就从袖子里拿出碎银子,发现不够。招翠坊其他姑娘便一一拿出碎银子凑上了。 风铃儿提醒,“小二哥,你还不点点数啊。” 店小二听了风铃儿的话,立马开始点收下的碎银子,在数好,确定碎银有三百二十两以后,才点点头,同招翠坊的姑娘们告别了。 走之前,也同风铃儿眨了下眼睛。 不过这店小二管不住嘴,一回去后,就将这事儿,告诉给了回来的雷管家。 雷管家听着店小二,狐疑不已,“怎么,风姑娘跑到招翠坊做工了?” “是啊,风姑娘好厉害,一进招翠坊,就给我们醉云楼拉了好多生意。”店小二崇拜地握着毛巾,“掌柜的,照这样下去,风姑娘能够让我们醉云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呢。” 听了店小二说的,风铃儿又气又恨,气地是,他竟然遇见像风铃儿这种贪心不足的姑娘,在他们醉云楼里干得好好的,就行了吧,竟然不听劝告,跑到招翠坊里去做工。这不就相当于,她一个人打两份工,拿着两份工钱嘛。 巳时的时候,成毅公子竟然回到了醉云楼。 木如绵看到,觉得这件事儿简直是打天边出来了。 不过他第一时间,就是跑到楼上,同风铃儿解释。 成毅公子坐在椅子上,瞧着木如绵,“所以,你来是为了她说情?” 木如绵摇头,站得笔直,言辞恳切,“不,我来见公子,并非是来说情的。” “不是说情,那来做什么?” 木顾绵分析,“成毅公子,风姑娘进入招翠坊,说起来也不过是为了生计。况且,这个计划,并不妨碍风姑娘在醉云楼做事儿。当初,公子同风姑娘说过,只要愿意继续在楼中做工,为醉云楼出主意,那么她便行动自由。如今她虽然进入了招翠坊工作,可第一件事儿,就是为我们醉云楼拉到了庞大的生意,你说,这难道不算,风姑娘的功劳么?” “木如绵,你说这些,是想让我原谅风铃儿?” “原谅二字,从何说起?”木如绵冷笑,“据我所知,风铃儿姑娘来醉云楼,是成毅公子亲自邀请的,也就是说,你是有求于她的,既然风铃儿姑娘来了酒楼,也为酒楼做了很多特色菜,出了很多主意,让醉云楼生意红火。那么成毅公子就不能如此对待她,否则像风姑娘这样的人才,你不要她,其他酒楼也会打算用她的。与其让她行动自由,为醉云楼谋生意,还是彻底开除她,让她成为别人手中的宝,还得公子你自己拿主意。” “你在嘲讽我不以大局为重?”成毅公子抬头蔑视他。 “在下在公子的楼中谋生,这些话原不该说,但作为了解风姑娘的朋友,实在忍不住给公子你提个醒,倘若公子明白,那再好不过,倘若公子不理解,那么请恕在下胡言乱语了。” 成毅公子的话听来让人浑然不舒坦,但他的话却也坚定地说明了,重用人才的重要性。 如果一个人是人才,那她就不害怕去任何地方工作,因为茫茫人海,总有人需要她这样的人。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明日内容更精彩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2、撩人(万更上) 所以成毅公子在木如绵走后,深深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后来便没有因为这件事儿去找风铃儿。 在风铃儿下午有空返回醉云楼的时候,他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 只是内心一团火气压抑着,醉云楼里有没有什么人能够倾述。导致他在酒楼里,平白无故就倒在了地上。 木如绵把风铃儿拉到一边,真诚地提议,“风姑娘,你在招翠坊的事儿,我已经同成毅公子说过了。不过我以为,按道理来说,这事儿你得主动去同成毅公子说说这事儿。如此,才能光明正大,不会让他误会。” 听了木如绵这个经验丰富的人的分析,风铃儿便放下手头上的活,去楼上见成毅公子。 推开门,却发现他躺在地上,艰难哽咽。 “成毅公子,你怎么了?”风铃儿将他从地上搀扶到床边坐下,快速地给对方倒了一杯水。 看他额头冷汗直冒,轻言细语地道,“成毅公子,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吧,你等着,我去让我相公过来给你瞧瞧?” 成毅公子阻拦住他,“不必,风姑娘,我知道自己的病因,这无药可医。” 风铃儿盯着他的眼眸,思索道,“心病啊?” 成毅公子没有敷衍,点头应道,“没错。” “不会啊。”风铃儿挠头笑道,“心病可以心药医。哪,告诉我,成毅公子,你到底有什么心病?” 成毅公子看着她摇头。 风铃儿手指放在下巴上,“我知道了,你还是因为你大嫂的事儿,对不对?”她覆盖住成毅公子的手背时。 对方将手迅速地拿开。 不是因为介怀,而是风铃儿的手太冰了,像一块冰突然落到手背上,令他禁不住立马弹开。 “风姑娘,你的手真冷?!” 风铃儿停了下,从容不迫地回答,“没事儿,你适应一下就好了。” 成毅公子:“” —— 之后,两人坐着聊了许久的天。 成毅公子才将自己的心事儿说出来,他把曾经那些过往讲给了风铃儿听。 风铃儿是个热心肠,一听来由,当下郁闷,“哎,你当时要是心硬一些,直接把人抢过来就行了。”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耸肩,“不过成安公子是你亲大哥,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她嘴角一弯,继续道,“但是如果你喜欢的人,跟你那么多年感情的人,对你的感情真的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话,她不可能会嫁给别人的,所以那老夫人说得也没错。成毅公子,你得学会放手。如果你有一天能够不把眼睛拘泥在你大嫂的身上,或许你的病就好了。” 病的来源多半出在情绪上,这点儿风铃儿有独到的见解。一个人每天都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不大悲大伤大怒。那她的病也就去了大半。 其次,嘴巴上又能够自己管住自己,那人就不容易生病了。 毕竟好多病都是从嘴巴里面进去的。 “风姑娘说得也没错,可是我们人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让自己不去想,可又总要想,想让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就是控制不住。”成毅公子手指颤抖着,说着那些风铃儿似懂非懂的道理。 也许是因为在现代,能够得到爱情的人太少,以至于没有那么大的感触。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就算再计较,有什么用呢,你喜欢的人现在连孩子都生了,与其你紧抓自己不放,让自己难受,还不如你大胆地退出,也好给她幸福,不是么?得到爱的时候,很幸福,可被爱困住,也是很痛苦的。”风铃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那样的感想。 但她以为,这世间大多数的爱情,就是这样,得到自己想要的,太难,得到自己可以拥有的,很容易。 往往是这种界限,让风铃儿觉得情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儿。 在知道自己劝解无果的时候,风铃儿也不想劝了,只是在回家后,让自己的相公楚晨汐给成毅公子看看病。 再怎么,也得先把病养好。 —— 楚晨汐坐在凳子上,手指按着成毅公子的脉搏,又看了看对方的舌头。 而后死气沉沉地交代,“如果成毅公子希望病赶紧恢复的话,那不该想的人,就不用再想了。否则思念过度,别说是我楚晨汐,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话音一落,简单地写了方子给雷管家,让对方抓副药,熬了以后,给成毅公子喝。 因是小病,成毅公子准备付银钱的时候,楚晨汐却没有去接,“其实你的病,你心里面比谁都清楚,而我这次愿意来,是看着我夫人的面上,倘若你还不听劝,那下次你也不用在看了。”他握了风铃儿的手,离开了醉云楼。 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相公某一天变得浮躁不安,铁石心肠,着实让风铃儿吓了一跳。 “晨汐,你你刚刚怎么” “怎么对他那么凶?”楚晨汐侧眸,面色还是十分严肃,“铃儿想问我这个?” “嗯对,我就是想问你这个,你刚刚刚刚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到底到底怎么了?”风铃儿呐呐地说,“虽然他是有点儿笨,可是受情伤,也挺可怜的。你态度好点儿,说不定他能想明白呢?” 楚晨汐顿步,松开了拉住风铃儿的手腕,而是放到对方的肩膀上,“铃儿,为夫问你,我对那成毅公子态度好了,会如何?” “不会如何啊?最多觉得有尊严呗。” “他会受伤么?” 风铃儿再摇头,“不会啊。” “那如果为夫对他态度差,又会如何?” “不会如何,顶多觉得没面子呗!” “那他会受伤呢?” 风铃儿听懵了,点头回答,“也不会啊。” 楚晨汐套路了风铃儿,嘴角抿出一个弧度,“既然不会,那你为何要让为夫对他好一点儿,一个男人,在可以得到自己心上人的时候,不去想方设法地得到,等到失去了之后,才把所有的无奈推给他深爱的人,你说,这是一个大丈夫该做的事儿呢?”楚晨汐背手,慷慨激昂,“如果是我” 风铃儿也想听听对方的话,看看如果换成他,那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今日之事儿一定不会发生。因为无论我去哪里,我都不会让我的女人独自等待。”楚晨汐眼睛里的深情让人动容,“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阴曹地府,我都会拉着她一起?” “哈。好撩人!”风铃儿捂着自己的狂跳的心,笑得开心。 楚晨汐的话,楚晨汐的动作,就像极了电视机的霸道总裁。 有颜值,个性还鲜明。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梦,能够一朝嫁给这样的男人,似乎也是身在这个时代的幸福啊。 拢着手指,她温柔地抓住楚晨汐的手掌,细心叮嘱,“晨汐。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话啊,如果如果哪一天你要去到某个地方,记得把我带上。我不是特别大,而且我人还聪明,无论到哪里生活,都不会拖累你。” 楚晨汐伸手,将风铃儿拥住。 风铃儿呆了,这好像就是一句小小的承诺啊,至于这么大反应? —— 在返回田水村前,风铃儿去同义兄易张和木如绵告了别。 因为白天在招翠坊做了那些事儿以后,一些姑娘虽然觉得她带来的饭菜很好吃,可是还是不愿意打心眼里聘用她。 风铃儿气急败坏,便同对方说了一句,不做了。 于是这才有机会返回田水村。 “晨汐,若是天再冷了,我可不可以不在醉云楼干了啊?”风铃儿揉着自己冷冰冰的手,沮丧地说,“天儿好冷,早上都不想起床。” 楚晨汐温和地点头,“好啊,铃儿不想做便不做。家里的事儿,都有为夫。” “多谢相公。”风铃儿靠近楚晨汐,嘟着红润的嘴巴,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之后的几天,风铃儿真就没有去县城。成毅公子因为被风铃儿安慰开解,是以心里一直感激风铃儿。 对于她几天不来醉云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命令雷管家,如果风铃儿某一天来了酒楼,就让雷管家带她同自己见一面。 雷管家看气色大变的公子,挠挠头,不知所以然。 —— 在家里闲呆几日,也就下了几日的雪。风铃儿穿着衣裙,站在雪地里,伸出手心,抚摸着雪花。 楚晨汐做了早饭出来,一打开门,就看着风铃儿站在院子里冻着。 他着急,伸手将风铃儿拉进屋。 “铃儿,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雪地里受冻么?”楚晨汐的语气里带着恼意。 风铃儿无辜地垂着脑袋,“我知道在雪地里受冻不好,可是晨汐,这几天下雪,我已经在家里呆了好几天了,一日都没有出去过,再不到院子外透透气,我觉得我恐怕要崩溃了。” “那你怎么也不弄暖和一些?” 风铃儿目光下移,“晨汐,我已经穿得够多了啊。” “为夫不是说这个?”楚晨汐的眼睛觑着风铃儿的手,“明明下着雪,还在外面玩雪,你这就不该了?” 楚晨汐在屋子里说教的话,无非是让风铃儿懂得保护双手。本来每天都喊冷,可如果不从源头上保护,那即便是喝了中药,也没多大的用。 风铃儿不是一个听不进去话的人,在楚晨汐三到四次的叮嘱下,她终于知道在出去看雪时,拿衣服把手盖上。 于是,楚晨汐在发现风铃儿有所改变的时候,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抓她进屋了。 几日下雪,万籁俱寂。 日子平铺直叙,好无趣味。幸好能够和自己深爱的人,度过每一天,不然风铃儿会觉得自己那两天,是在受罪。 屋外雪花纷纷扬扬,不消半夜,花了的雪又重新覆盖上大地。满眼望去,一片雪白, 坐在灶火边,风铃儿抱着陶碗,一边吃饭,一边问楚晨汐,“今年的雪怎么来得这么快?” “是啊,往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下雪!甚至还连着几日大雪!”楚晨汐黯然,“这一下大雪,山路不好走,出去就麻烦了。” 风铃儿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吃掉后,又诧异地抬头,“没有啊,我觉得下雪也挺好的。” 明媚的目光里,偶然生出一丝狐疑,楚晨汐脱口而出,“为何?” 风铃儿回答道,“因为瑞雪兆丰年。”适当的雪下下来,冻死田地里的害虫,那么明年的收成一定会好。 这是俗语。 风铃儿记得很清楚。 但楚晨汐偏生提醒了她,“铃儿,可是,你得知道,如今已经连着下了几天的雪,若一直这么下去,或许明年我们吃饭都成问题。” 好像是啊,这下得雪也够多了。雪一直这么下着,对庄稼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而村民刚刚种的白菜什么的,还不给冻死了。 放下筷子,风铃儿仰躺在凳子上。 灶火黄灿灿的,笼罩着风铃儿的后背。热意在身上徘徊。 “好暖和,晨汐,你要不要烤一下?”风铃儿问。 “不用了,你自己烤吧,小心一点儿,别把衣服烤坏了。”楚晨汐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他的动作麻利,又快速。 只是走到一边,扁起袖子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坐在板凳上烤火的风铃儿。 那个时候,他的心是平静的。 不过大晚上,风铃儿就睡不着。坐起来,披着衣服,东想西想。 她觉得,现在每个人吃的蔬菜,都会因为季节变化,而遭殃。 可如果她能够想办法,在温室里摘种蔬菜,那一年四季,就会有蔬菜吃了。也不用担心什么气温如何如何。 于是,这个想法,在她的心里生成了。 楚晨汐翻身,正好看见坐在那里傻笑的风铃儿,不由得问,“笑什么,傻丫头?” “我在想啊,我们家里边不是经常缺蔬菜吃么,那我们要不要建一个很小很小的蔬菜棚,种蔬菜呢。” 听了风铃儿的话,楚晨汐感到奇怪,确切地说,他有些听不懂。 毕竟,这蔬菜棚,怎么个建造法,是一个大麻烦,因为塑料薄膜,她不会制作。 但是后来,她一想,又有了主意,如果拿薄一点儿的油纸试一试,说不定能够成功。 毕竟这鬼天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停止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风铃儿开始准备了。 天一亮,她就开始行动。相公楚晨汐不阻止她任何想法,哪怕楚晨汐不明白的做法,他也丝毫不阻拦。 换句话说,什么,他都依着风铃儿。 独自去到镇上,替风铃儿买油纸的时候,他还顺便给自己的夫人带了一包糕点儿。 当风铃儿做累了,无事儿时,就可以摸出糕点儿,吃两口,不至于觉得枯燥乏味。 从午时做到戌时,她才将一个小小的蔬菜棚建好。 利用竹子,土地和油纸,做了一个花费不大的种植蔬菜的地方。 因为就在以前喂养野鸡的场地,是以那蔬菜棚不占任何地方,简单,高效。即便做得不好,风铃儿立马放弃,也不会为此难过。 幸运地是,两天前,种植的蔬菜,两天后,果然就发了芽。丝毫不受外面冷空气的影响。 因为风铃儿又把之前野鸡屎倒在菜地里,让种植的白菜得了肥料,因此,蔬菜的长势也很好。 楚晨汐看风铃儿花费那么多精力,一大清早起床,也替自己的夫人照看打理一下。由此,风铃儿也才有了睡懒觉和歇气的机会。 几天后,风父带了大家伙上山来看女儿和女婿。 杵着拐杖看到风父后,风铃儿就奔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风父拍了拍风铃儿的后脑勺,疼爱地问最近怎么样。大娘于氏更是赶制了两件冬天的衣服给风铃儿和楚晨汐,说是天气冷了,多多照顾自己。 风铃儿倒没觉得哪里别扭,很开心地收下了礼物,并且带着风父和二姐风韵一起到院子外看自己最近深思熟虑,做好的蔬菜棚。 简单了解了一下原理,和自己做一个小的蔬菜棚,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风父看了,怀疑地眨眼,“这样蒙着,不见天日,蔬菜还能长出来。” 风铃儿摆摆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现在天气冷,这样做,蔬菜就不会被冻到了。其实也没有爹爹说得暗无天日,因为我在油纸上面,捅了很小很小的小洞,蔬菜还是可以适当获得氧气的!” “氧气?”二姐风韵不解。 “就是蔬菜可以像人一样,吸气呼气了,不会被憋死。”解释地越普通,越形象,就越容易听明白。 二姐风韵哦的那一声,直接表明了风铃儿的意思。 “铃儿,你现在不养野鸡了,那打算做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在醉云楼那里也是勉强支撑着的,天天时间这么自由,也不知道成毅公子会不会开除我,不过二姐,我也想通了,一天来回往县城跑,风雨无阻地出谋划策,脑袋也是会疼的。”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鼓作气地说,“我现在是这么想的,赶紧想些办法,在镇上或者县城开家药店经营,让晨汐去做大夫。顺便我给他打打下手。这是长久之计。至于我自己,肯定不只做这个,其他的,我慢慢想。” 风铃儿将她长远的计划和短暂的计划分得很清,总而言之,在她心中,赚大钱,过越来越好的生活,就是她唯一的目的。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3、药石(万更下) 对于未来可以做的事儿,风铃儿其实没有什么打算,但她觉得如果可以的话,等到过了年,天气暖和了些。就可以想想做其他的事儿了。 总之还得赚钱。 “哎,爹,二姐,别说这个了,其实我也很迷茫。”风铃儿揉了揉太阳穴,看相公楚晨汐端茶倒水出来,立马招待道,“外边站着冷,我们去里面喝杯水吧。” “好,喝口水去。”风父杵着拐杖,转过身,风铃儿眼尖地上前搀扶去了。 二姐风韵从旁伺候。 进入屋子,楚晨汐给祖母王氏,风父,大娘于氏,以及母亲云氏都倒了热茶。身为晚辈,自己也没坐下去。 几个年轻人伺候在侧,谦恭有礼。 “爹,难得你这么高,要不让晨汐给你看看脚?” 风父高兴,连连点头,“好,给我看看吧。” 看了没什么大碍,一家人才围坐在一起说话。 弟弟妹妹在屋子里转悠,不小心踩到了狗狗二白的尾巴,疼得二白哎呦直叫。 “天,这狗叫地这么厉害,不会踩出毛病了吧。”祖母王氏小心翼翼地吩咐道,“瞧你们这三个小调皮鬼,快,快看看二白的尾巴怎么样了?” 弟弟昭儿,妹妹雪儿和玉儿纷纷躬身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狗狗二白,伸出小手,给狗狗二白的尾巴揉了揉,甚至抬高吹了吹。 弟弟昭儿很有爱心,一边抚摸,一边安慰,“二白,抱歉,我也不是故意要踩你的尾巴,我知道被踩尾巴很疼。” 这边风铃儿一听,戏谑着反问昭儿,“昭儿何时也被踩过,难道你以前也长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尾巴?” 弟弟昭儿因为一时口语说错了话,这会儿被风铃儿笑,当下冷了脸,冲自己的父亲念道,“爹,你看铃儿姐姐。” “她她怎么了?”二姐风韵一同反笑昭儿,“你铃儿姐姐也没胡说啊?” “二姐!”弟弟昭儿跺跺脚,生气地抱着狗狗二白出了屋门,“不跟你们说话,我自己出去走走。” “这孩子”大娘于氏被风铃儿和二姐风韵逗乐了,忍不住叹气,“长到现在,还是无法从容地应对来自他两位姐姐的捉弄。” 二姐风韵两手揽着于氏,“那是当然,我可是很好地继承了母亲你大气的优点啊。” 大娘于氏白了她一眼,“这种话也好意思说,也不怕祖母二娘她们看你笑话。” “本来就是么?”二姐风韵颔首,而后冲着风铃儿说笑,“铃儿,你说,二姐我是不是很好地继承了母亲的优点儿?” “没错!”风铃儿毫不犹豫地认可,“二姐啊,全身上下都是宝,不仅人是宝,连性格什么的也是宝。” 二姐风韵听明白了,她怒地撅起樱桃嘴,“好啊,我明白了,铃儿,你这是在打趣二姐我。” “不敢不敢,二姐这么漂亮,我怎么敢胡言乱语,打趣二姐。”风铃儿藏在祖母王氏身后,举手保证,“铃儿发誓,今天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祖母王氏连忙挪开了椅子,“别别别,你们姐妹俩之间的打闹,别带着我这个老婆子。” “祖母——”两姐妹异口同声地看过去。 祖母王氏捂着耳朵,往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的方向走了走,“你们的两个的女儿,你们自己来说吧?” 一看母亲出马,风铃儿和二姐风韵聪慧地握了手出去了。 在院子里后,楚晨汐被留了下来同几位长辈说话。 虽然楚晨汐也不知道说什么,但风父对他大加赞赏,还多次恳求他,以后要多担待。 楚晨汐垂首认真听着,不在旁边发出一起一毫的声音。当然,大多数回长辈们的话,也都是些赞美夫人风铃儿的话, 祖母王氏,大娘于氏以及母亲云氏都感激不已。 倒是跑到院子里的二姐风韵和风铃儿说起了悄悄话。 大概的意思是,二姐风韵上回下雪扭伤了脚,因为去镇上看大夫,得到了义兄易张的帮衬,那个时候,她心里就很喜欢他。 风铃儿自然不明白这个他是义兄易张,所以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是二姐,你既然看上了人家,那当时怎么不给人家说啊?如今人已经走了,你在想有什么意思,谁知道那男人还会不会田水村?” 二姐风韵悲观地用手撑着下巴,“铃儿,如果我早知道,我肯定会留住他的。但是当时我受伤那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有母亲和二娘在场,我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嘛。” 风铃儿看二姐风韵急地脸通红,嘴角弯了弯,有趣了,“哦,我明白了,二姐当时是因为大娘和母亲在场,所以不好意思问啊。嗯我经常去县城,只要那个男人没有走出临州,你又能形容他的相貌,那兴许我能帮你找找?只是” 二姐风韵补充着说,“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临州县城的人,那我就别想再见到他,只能只能听天由命。因为是我自己错失良缘!” “呀,学得挺快的嘛!”风铃儿瞟过脸。觑了二姐风韵一眼,对于她的事儿,已经上了心头。 不过她也知道,世界这么大,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能根据二姐的要求,把他想要介绍给二姐风韵的义兄易张带过来试一试,毕竟,义兄易张轻功极高,符合二姐风韵的条件。加上他丰神俊朗,一身阳刚,倒是挺适合柔弱的二姐风韵。 风铃儿一双灵动的眼睛,朝着二姐风韵看过去,眨了眨,吩咐道,“别着急嘛,二姐,我答应你,两天后,一定替你找到那个男人。” 二姐风韵误以为风铃儿真要替自己想办法,就形容了一下义兄易张的相貌,将他那日的衣着打扮告诉给了风铃儿,还言他轻功极高。 “好二姐,我就送你一个跟你形容得差不多的姐夫给你呗!”风铃儿抿着嘴角,望着二姐风韵,在心里头这么盘算。 娘家人来家里转悠,楚晨汐这个当家做主的,自然不会放他们回去。 所以张罗了一桌饭菜,留下几人吃了。最后又亲自送他们下山返回钟灵毓秀书院。 等着到了家,楚晨汐才带着风铃儿和狗狗二白回去。 那只调皮的猴子因为不舍得风铃儿走,故而这一路,也在身后跟着。 脚丫子踩在雪地里,很冷,风铃儿心疼,朝着路道树上吼了一声,“好了,出来吧,跟了一路,也不嫌冷!” 小猴子叫了一声,从树枝上跳过来,风铃儿反应敏捷地伸手去接。 结果小猴子手心抓了一把雪,打在了风铃儿的脸上。感觉到冰冷的刺激,风铃儿火冒三丈,怒斥小猴子。 心疼夫人的楚晨汐,眼圈一红,在不经意间抓了小猴子,单手掐着小猴子的脖子,打算将它掐死。 风铃儿看见,傻了眼,连忙冲过去,拉住楚晨汐的手。 刚开始劝解,楚晨汐好像没有听见,后来她呜呜哭出声来,对方才回过神来。 手一松,小猴子就得救了。 不看小猴子,风铃儿首先拉住了楚晨汐,握住她温暖的手往怀里带了带,“晨汐,那个小猴子刚刚就是跟我闹着玩儿,并不是想要对付我,你你别把我这个宠物给弄死了。要不然一天那么无聊,我玩什么啊。” 楚晨汐火红的眼睛随即回复过来,“为夫刚刚并不是想要” 风铃儿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以为他这么做伤害了我,所以想替我出口气。”她伸出手掌,轻抚楚晨汐的胸膛,“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放心,晨汐,我不会生你的气的。哪,我们赶紧回家吧。”伸脚勾了勾狗狗二白的尾巴,示意它赶紧带着小猴子往家走,他们随后跟上。 狗狗二白似乎读懂了风铃儿的眼神,狂吠着,带着小猴子返回家里去了。 片刻,山中寂静的雪路上,就只剩下了楚晨汐和风铃儿。 走路的时候,风铃儿下意识地回头看看楚晨汐,她发现那张英俊的脸颊上依然显得十分从容,没有任何古怪的表情。 只不过握着风铃儿的手依然紧握着,小心翼翼,又温柔体贴。 走了一段路,风铃儿手指尖按了按楚晨汐的手掌。 感觉到动,楚晨汐才又笑着问风铃儿,“好铃儿,你在做什么?” “啊,哦。你一直不说话,觉得闷闷的。”风铃儿自己主动开了一个话题同楚晨汐说笑,却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楚晨汐,刚刚他是怎么了,为何会阴狠的想要掐死小猴子。 那会儿的楚晨汐表情可怕,眼神可怖。如果不是因为雪光下,那张脸的轮廓清晰异常,风铃儿可能会因为那一丁点儿奇怪而神伤。 不过事实证明,村民以往所说的流言蜚语是真的?自己的相公楚晨汐的确有过折磨野鸡的事迹? 这不免让她想起,那被折磨地捅了几个窟窿的野鸡。 到底为什么?风铃儿这样想。 但她不敢问,就好像她感受到相公可怕的根源所在。 楚晨汐有严重的心理疾病,风铃儿是他的药,风铃儿才可以让他恢复成正常人。 她发现了,却无法安定了。 心彷徨无所靠。 到了家门口,若不是楚晨汐回过来叫他,风铃儿可能已经走到山上去了。正是因为有楚晨汐的提醒,她才从自己的内心世界回到了现实。 到家后,楚晨汐依然向以前一样,温柔体贴地铺床,温柔体贴地为风铃儿准备洗脚水。对于自己做过的事儿只字未提。 风铃儿不问,他也没主动说。 当天夜里,一切的好奇在风铃儿的脑海里转动,乃至升华。 躺在床上时,风铃儿也只是侧躺着想自己的事儿。楚晨汐伸出手,将对方捞进自己的怀抱。 “铃儿,为什么回来就不说话?” 风铃儿不期望家里的和谐被莫名其妙的怀疑打破了,翻过身,伸出冷手在对方的脸颊上贴了贴,风牛马不相及地问,“哪,有没有觉得自己好像在雪地里?” 楚晨汐伸出手,握住风铃儿的手按住,“只要是你,无所谓。” “松手,不觉得我的手是冰块么?” 楚晨汐睁着眼睛说瞎话,“没觉得,很温暖。” “哈,你啊,厉害了。”风铃儿伸手挠胳肢窝,企图让他笑笑,缓解下心情。但是楚晨汐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你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怕?”风铃儿手撑着床,打量着对方的眼睛。 “害怕痒也是一个人的弱点!”楚晨汐得意。 风铃儿发呆:“” —— 晚上,一顶花轿抬过,打扮地朴素又美艳的妇人从轿子里走出来。 步伐稳健,沉着有力。 走出轿子,招翠坊已经有人来接。 几乎所有的姑娘全部出动,按成地位高低排成一排。 “坊主,您可来了?” “一路下雪,又刮大风。马车陷进雪地里,故而耽搁了行程。”这坊主盯了那红衣女子一眼,声音很轻,“你们在临州落脚后,有好乐之人来过么?” 红衣女子摇头。 “没有人?” “没有?!”红衣女子坚定地垂眸,“不过想来招翠坊做姑娘们管家的倒是有,除了打扮朴素,太过闹腾以外,模样倒是生得标志。” 坊主冷冰冰的口吻响起,“既然如此,那就招她进来吧。毕竟,现在我们招翠坊,的确缺一个能够打点儿的管家。” “是,红梅立马下去办。” 坊主朝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她能力如何?可以照顾好招翠坊的姑娘们么?” 红梅对风铃儿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办事能力还可以。” “那就她了!” 这唤做红梅的女子的点点头,镇定自若地回答,“是,坊主。” 原本风铃儿以为这当招翠坊的管家没什么希望了,结果某一天,她进县城,去醉云楼办事儿的时候,却被红梅等姑娘发现了。 红梅笑盈盈地上前,“风姑娘?” 风铃儿知道她是谁,故意装没看见绕道走。 “风姑娘?”红梅转过去,靠得再近了一些,“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那会儿我们坊主没回来,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留下你的。” 风铃儿看她道歉如此诚恳,便又问她,“那你现在来找我,是因为想要让我做你们招翠坊的管家?” 红梅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风铃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询问对方为何会在这里来找自己。红梅便言,她私下派了人来查找自己。 因为街上曾有人看到过风铃儿进入过醉云楼,是以她便带人在必经之路阻拦。 不过也吃了两回憋,毕竟之前风铃儿也没有回来过。 “风姑娘,我们初来临州,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如果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你原谅?”红梅鞠躬道歉。 风铃儿纳闷,手指伸向嘴唇,“可是我不明白,我这么一个普通人,你怎么非得用我呢,再说了,临州城里的人多得是,你一报每个月的银钱,必定会有人趋之若鹜,赶着上门当管家?” 红梅听了风铃儿的话,点头承认,“不错,风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招翠坊已经在临州城开张几天,很多有本事儿的人都不愿意到此处工作。一来是不了解,二来,是觉得我们招翠坊同其他青楼酒楼一般无二。本身就瞧不起,哪里还指望他们能来招翠坊工作?而姑娘你,是唯一一个想要进入招翠坊当管家的人,也是你的努力,让我们那些姐妹们高兴,所以风姑娘,红梅恳求你,来我们招翠坊做工吧。如果如果你觉得每个月工钱太少,我们私底下还可以再商量。” 风铃儿嘴角一咧,心中激动。这职业费力半天,以为没人要自己,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有人上赶着要聘用自己。 好事儿啊。 “嗯,既然姐姐们如此认可我的能力,那我就接下这管家一职了,不过提前说清楚,如果在你那里,事儿太多,每个月又没有及时给我二十两工钱的话,我随时会离开的哦。” “好,好,风姑娘,我答应你。”红梅看风铃儿答应进入招翠坊做管家,当下大喜,冲身后两个同行的朋友一使眼色,立马就拉着风铃儿往招翠坊去了。 到了之后,风铃儿便开始忙活。 首先,她在招翠坊来回走了一下,了解了个大概。而后同招翠坊各位擅长乐器的姐姐们互相认识了一下。 打听了她们在口味上的特征。 未到午时,她就前往醉云楼,同木如绵点了一些她觉得可以点的蔬菜。 成毅公子站在楼上看着返回来,兴致高涨的风铃儿,自言自语,“看来,风姑娘挺开心的。” “可不开心么,都去招翠坊做工了。”雷管家有些不喜欢。 “话不可这么说。”成毅公子态度转变了,“其实换个角度想,风姑娘去招翠坊又有什么害处呢?她一到地方,就替我们醉云楼大赚了一笔,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她。” 雷管家自然不会不了解这些道理,所以在自家公子态度转变后,也没有再怨恨风铃儿此举,只是往风铃儿进入了招翠坊给自己带来的好处方面想。 “公子这话也没错,风姑娘虽然没有经过您的允许,进入招翠坊做工,可到底她做的那些事儿,也为我们醉云楼带来了莫大的好处啊。” “既然如此,那改日就备一份好礼给她吧。” “可是公子,送什么礼物呢?”雷管家不明其意。 成毅公子眼睛眨了眨,“自己想。” 雷管家无助:“” ------题外话------ 今天也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4、身份(万更上) 雷管家也确实没拿定什么主意送些什么,最后也就买了一些女人化妆用的胭脂水粉。大概是觉得风铃儿长得很漂亮,却不大像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恐怕不会允许自己素颜朝天。 当然,雷管家可能也不是很了解。毕竟风铃儿不是千金大小姐,所处的环境也实在不允许她每天花枝招展。 当然,风铃儿也不大会用古代人的东西化妆。特别是透过菱花镜子照出来的脸,因为不大清晰,所以让她不怎么喜欢。 在招翠坊伺候了所有的姑娘忙活到晚上,风铃儿就同红梅姑娘说了声自己要回家的事儿。 红梅看着风铃儿,打听明天早上对方什么时候到。风铃儿十分肯定地告诉她,自己大概也是辰时过后才会来到县城。 田水村到县城的距离有些远,这是无法改变的问题,她向红梅姑娘说的也比较清楚。 于是红梅姑娘也不得不放风铃儿提前回去。 看着风铃儿那匹特别的马,红梅有些好奇,“风姑娘骑马来的?” “对啊。”风铃儿点头,轻拍马儿的肚皮,“怎么样。我这马儿好吧,不过,可是花了我不少银钱?” 红梅反复打量了那一匹马,深思道,“风姑娘,你这匹好生精神,能否让我骑一骑啊?” 风铃儿坚决摇头,“不可以。” 红梅噗嗤一笑,“怎么,风姑娘舍不得?”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这马儿太凶悍了,是十足的铁娘子,不敢招惹。”指着马背,风铃儿胆颤心惊地说,“不过你一定要小心点儿,别摔了。” 红梅大笑,“风姑娘放心,我就遛一圈?” 结果无论那红梅如何努力,就是坐不到马儿的背上。即便她东拉西扯坐上去了,也会被马儿带倒在地。 摔在地上,红梅疼地脸都红了。 风铃儿知道摔跤的滋味,爬过去,拉她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我这马儿就是这么一个怪脾气,我当初驯服它,也摔了几大跤呢。红梅姐姐,比它长得好看的马儿多了是,别在它这么一棵树上吊死了。” 红梅爬起来温婉地点点头,手扶着腰,同风铃儿告别了。 看着对方那可怜的模样,风铃儿禁不住同情,回头瞪着自己的马,“我说你啊你,让别人坐一下你的背怎么了,至于每个人都来这么一大跤?” 马儿甩耳朵表示抗议。 风铃儿怕自己坐上去也摔跤,双手合十,向马儿鞠躬三次,才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坐下去,调整好坐姿,拉了缰绳,风驰电掣地往田水村赶了。 走到路中,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风铃儿停了马,心跳得很快。 “天儿啊,大晚上的还要遭遇打劫么?”欲哭无泪地看着天空。想要拉着缰绳跑过去吧,又担心万一对方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 不管了,硬着头皮冲吧。 刚这么想想到,面前一人拍马赶到身。出声后,风铃儿才知道是楚晨汐。 “今日去县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楚晨汐郁闷又担忧地望着风铃儿,“铃儿,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风铃儿看是他,伸手拍了拍胸口,忍不住吐槽,“晨汐,你下次能不能出点儿声,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呢?” 楚晨汐发愣,“打劫?” “是啊,你突然冲出来,吓了我一跳。我差点儿以为是打劫的了!”风铃儿因为知道是自己的相公,绷紧的神筋又舒散开来,“哦,不好意思,晨汐,今天我去醉云楼的时候,碰见上回招翠坊的人了,她们求着我去当管家,我一想每个月那么多工钱,心里就非常开心。所以没忍住,答应了。这不,刚刚把她们的吃食安排好了之后,我就回来了。” 楚晨汐侧过头,盯着风铃儿,“累不累?” 风铃儿目光放远,“还行,不是很累。”说完这个,她又把红梅想骑自己的马儿结果被摔了好几次的事儿拿出来摆谈。 这话题一起,风铃儿自己笑地控制不住,楚晨汐却没怎么笑。 估计是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笑的,毕竟风铃儿当初驯服这马,也跟着摔了好几次。 “铃儿,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快些回去吧!”楚晨汐叮嘱风铃儿赶紧走。 风铃儿迎合了一声,连忙驾马离开。楚晨汐随后。 她会骑马是正常的,毕竟小的时候也坐过。反正拉住缰绳,她也不会摔出去,是以风铃儿也没怎么害怕。楚晨汐不知道为什么会骑马,而且还骑得特别好。但他本人思考不出来,所以也没在意。 风铃儿本人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回到田水村,二人下马,牵着马儿,慢悠悠地从河岸走到田头,从田头绕着小路,上得山中。 二人刚到,狗狗二白和小猴子就站在门口迎接了。 自从发生上次被掐的事儿后,小猴子贪玩的皮性收敛了不少。狗狗二白却依旧像往常一般,蹭楚晨汐的小腿。 楚晨汐蹲身,将狗狗二白抱在怀中,唤了风铃儿进屋吃饭。 去接风铃儿时,楚晨汐就将晚饭做好了。他这次做的是一素一荤一汤,做的大米饭。 风铃儿对着罐子来回走了一圈,忧伤道,“我好想吃锅巴?” 楚晨汐抿了下嘴巴,走到风铃儿的旁边,接了铁勺子,打算帮对方刮。不想细细一看,却发现里面的锅巴已经炕黑了。 “铃儿,这样了,还吃么?” 风铃儿激动地笑起来,“给我,给我。黑了我也要。” “这种也能吃?”楚晨汐不大自信。 “当然能吃了,这种容易消化啊。”风铃儿告诉楚晨汐,以前小的时候,自己经常吃这个。因为奶奶告诉过自己,黑锅巴吃了容易消化。 楚晨汐没听过这个,有些纳闷,“谁说过这个?” “我奶奶啊。”风铃儿抬起大拇指,兴奋不已地介绍。 楚晨汐听到奶奶二字,想了想,怅然道,“铃儿是说祖母?” 啊,风铃儿发现,她自己说漏嘴了。嘴里的奶奶说的是现代的奶奶,根本不是这儿的祖母王氏啊。可是如今被楚晨汐质疑了,那她是一定要圆回来的。 因此,她说自己在田水村生活的时候,遇见了年纪大的村民,她把那村民叫做奶奶。 “原来是这样。”楚晨汐听明白,就不再东问西问了。 —— 夫妻俩吃了饭,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爬到床上睡觉。 天气极速下降,风铃儿从最开始的盖两床被子,到最后的盖三床被子。 楚晨汐怕她冷,用自己温暖的手捂住了风铃儿的手指,还拿自己的手轻轻地揉搓对方的手背。 嘘寒问暖,好不体贴。 “还冷不冷?” 即便是冷,看着这一幕,心也被暖化了。 “不冷了,晨汐。” 风铃儿敷衍地笑笑,伸手缩回了自己的手指,坚强地表示了自己的想法,“我没关系,晨汐,你顾好自己。我这身体啊,再这么护着也这样啊。” 楚晨汐一股恼地坐起来,煞有介事地看向被褥里的风铃儿,“铃儿,为夫忘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楚晨汐转过身体,特别认真,特别专注地回答,“你好像该喝药了?” “喝药,喝什么药?”风铃儿郁闷地看着楚晨汐,从他的眼神里,她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风铃儿似乎也明白了,身子往被褥里缩了缩,语气坚定,却透着恐惧,“晨汐,可以不喝么,求你了?” 楚晨汐别过脸,“不好意思,不可以。”紧跟着他赶紧去把药熬上了,然后就坐到床边,开始用它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风铃儿。反正就是不吃药,病就不会好,不吃药,那药钱就白花了。 最后一直被楚晨汐纠缠着喝药,风铃儿没办法了,只能答应对方,坐起来喝药。 “那喝一小口行么?”风铃儿捏着手指问。 “不可以。”楚晨汐无情拒绝, “就喝一大口!”风铃儿再恳求。 楚晨汐还是言辞果敢地拒绝,“不好意思,铃儿,不可以。” “为什么?”风铃儿撒娇,摇晃楚晨汐的手,“药真的很苦很苦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为夫说过了!”楚晨汐冷漠起身,倒了一大碗药送到风铃儿的身边,然后伸出细长的手指,命令风铃儿喝药。 风铃儿不想听话,可还是接过了药碗,讨价还价地逗趣,“晨汐,我如果喝下这碗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好,我答应!”楚晨汐朗声回答,眼睛都没眨。 “我还没说,你就同意了?”风铃儿傻眼了,“不是吧,你就这么这么相信我?” 楚晨汐淡然自若,“为夫以为,铃儿不会让我做什么为难的事儿的?” 一口将药罐下,风铃儿毫不客气地说道,“不,我可没说。” 她将药碗递出去,自己又喝了口水漱口。然后就坐在被窝里,等待着楚晨汐。 楚晨汐洗了碗回来,风铃儿还在认真地等。 “说吧,想让为夫做什么事儿?” 风铃儿挤眉弄眼地问,有些尴尬,却异常凶猛,“晨汐,你有腹肌么?” 楚晨汐的脸白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哈哈,我喜欢腹肌啊。”站在床上,伸手就开始脱楚晨汐的里衣。 被楚晨汐阻止了,“铃儿,谁教你的?” 日,这还用教?就看看腹肌,他就想歪了。 最终,风铃儿也的确没有看到腹肌,但她也没有逼着。毕竟这种事儿,强扭地也不甜。 成亲这么久,自己倒在对方面前换过几次衣服,楚晨汐却是一件衣服都没在跟前换。 特别是上衣。 身材好不好,都只能遐想。 嫁一个男人,还不能据为己有。有多悲催,不言而喻! “好啦,我逗你的。”风铃儿躺下被窝,不再固执地逼迫人家脱、衣服看腹肌了。 这年头,表现得这么社会,只怕楚晨汐会多想,还会因为自己怎么怎么着了。 楚晨汐和被躺下,全程不敢看楚晨汐的眼睛。可是黑夜里,他竟然真地拉住了风铃儿的手,伸向自己。 “干嘛?” 隐隐约约传来怯懦的声音,“为夫为夫答应?” “啊?”风铃儿惊诧地下巴都掉了。 好半天,才明白。人家让看腹肌了呢。 邪恶的手指在被褥上抓了抓,然后缓慢地伸向了楚晨汐。触碰的肌肤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光滑。 坑坑歪歪的,好像很多伤。 风铃儿越摸越觉得不对劲儿,缩回手,她低声问,“楚晨汐,你是谁?” —— 之所以发出这样的疑问,则在于风铃儿想不通。毕竟,楚晨汐一个乡间大夫,身上不可能那么多伤。 如果真的有那么多伤,就说明他根本不是大夫。 楚晨汐握住风铃儿的手,语气缓慢却又小心翼翼,“铃儿,为夫自从遇见你。身上就已经多出了这些伤痕,至于怎么来的,为夫也不清楚。”好像害怕被风铃儿误解,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为夫” “啊哈,算了,我逗你的,把晨汐吓到了吧?”风铃儿搂住楚晨汐的脖子,语气温柔似水,她告诉楚晨汐,自己刚刚怀疑,是因为她想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了解伤痕从何而来,既然楚晨汐一脸无辜地说自己不知道,兴许真是不知道。 小的时候做过什么事儿,被什么东西伤了,那都是有可能的事儿。自己很清楚这些可能存在的情况。故而风铃儿一点儿也不希望这种事儿影响他二人的感情。 “晨汐,这身上有伤,又不是丢脸的事儿,你同我道歉做什么?”风铃儿靠楚晨汐更紧,“你别烦我今天胡作非为才好,铃儿呢,性子比较豪爽,喜欢什么便来什么。所以,你不要介意今天我拿拿腹肌同你做交易哦。” 楚晨汐摇了摇头。 这一个小插曲过后,风铃儿当天晚上做了梦。梦具体是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在哭,哭得很伤心。 辰时起床,简单收拾了下,风铃儿就拉了马,打算去县城干活了。 走的时候,风铃儿忍不住絮叨,“晨汐,你之前那瓶神奇的药为什么不拿来涂抹身上的伤呢,兴许,伤痕也消了呢?” 楚晨汐朝她一点头,乖腻道,“为夫会试一试的。” 抵达县城,风铃儿先去醉云楼,询问了一下木如绵,是否已经按时把自己购买的东西送到了招翠坊。 木如绵点点头,令她放心。 “这个我已经派人去了,而且也及时送到了!” “那就好!”风铃儿刚进入厨房,顾老伯就带来一盆鱼。说是自己在河里打的鱼。 因为特别多,是以把鱼卖到了酒楼里。 成毅公子让雷管家付了银钱,说是到时候风铃儿来,就大家一起想想这鱼做个什么菜才好。 风铃儿没有任何思考的想法,立马脱口而出三个字。 酸菜鱼。 酸菜鱼是以鲜草鱼为主料,配以泡菜煮制而成。做出来的菜呢肉质细嫩,汤酸香鲜美,微辣不腻,鱼片嫩黄爽滑。实乃美味。 当然,在现代,酸菜鱼流传的故事也挺多,比如有一善钓鱼翁,一日钓得几尾鱼回家,老伴误将鱼放入煮酸菜汤的锅里,后来一尝,鲜美至极,渔翁逢人就夸,酸菜鱼也出了名。 “可是酸菜鱼怎么做呢?”顾老伯一脸不解。 风铃儿只好说明做法。 一般来说,就是先将片好的鱼加入料酒,盐,蛋的蛋清,生粉,抓匀至上浆腌制半个时辰。然后将洗净的酸菜切成小片,放在一边,待用。 紧跟着准备小料,香葱,头切段,叶切小葱花。蒜子,切沫。小米椒,干红椒切段姜片,干花椒放在一边,待用。然后热锅放油下葱,姜,用小米椒煸炒出香味来。最后下入鱼片,和酸菜炒一下,最后再煮,等煮熟,发出香味,就差不多了。 风铃儿说完了步骤,顾老伯笑着感慨,“听起来不错,那老夫就按这个方法做一下试一试,好吃就做,不好吃就在想办法。但是铃儿,老伯这些鱼可不全是草鱼啊。” “只要是鲜的,鱼都一样。”风铃儿吐舌一笑,“不过老伯,料酒和辣椒不要太多,不然吃了胃疼。” 顾老伯点点头,“好,就这样。” “另外,你们先做着,我还要去招翠坊忙活,不然今天任务完成不了,就会被说了。还有,依旧按时送饭菜来,我要的东西已经同木大哥说过了。” “风姑娘放心吧,我们马上就做,绝不耽搁你的时间。”黄师傅笑嘻嘻地说,“你放心,这里有我呢?” “多谢了。”风铃儿走到厨房门口,向众人一鞠躬,走出去了。 来到招翠坊时,红梅快步来到身旁,告诉她,说是玉流姑娘因为面庞上有一个小小的伤疤,以面纱遮面。可是在弹奏琵琶的时候,有顾客希望玉柳姑娘能够以真面目见人。 “谁这么过分,竟然强人所难?”风铃儿嘟囔一句,“红梅姐姐,玉柳姑娘不拿下面纱不就是了。” “不行,对方是来头不小的大人物,而且人已经喝醉了,如果如果玉柳不拿下面纱,只怕那大人不会善罢甘休啊。” 风铃儿听红梅姑娘的意思,貌似有些明白了。就是一个有身份有来头的大人因为喝多了酒,想看看玉柳姑娘的美貌,结果玉柳姑娘脸上有伤,没有胆量。 如今红梅来找她,是希望自己赶紧想办法,去把玉柳姑娘给弄出来。 “直接说坊主有事儿,让她出来一下不就行了么?”风铃儿天真地反问道,“这一有事儿,脱个身,不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那怎么行?”红梅姑娘叹气道,“如果执意说坊主有事儿,唤玉柳姑娘去一趟,那岂不是引火烧身?” 细细想一下,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这无形中,让那大人觉得坊主的权利还比自己大了。 “是有些得罪人啊。”风铃儿语气飘忽,思索了下,“好吧,我去。”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请多支持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5、豆腐(万更下) 风铃儿觉得这事儿要处理得既不让那大人反感,又不会引火自焚,那就得出奇招。 首先玉柳姑娘的相貌一定得让那大人看见,但要让大人看见,就得让玉柳姑娘能够拥有主动摘下面纱的勇气。 那做些什么才能让对方有这个勇气呢? 思来想去,她有了办法。 “红梅姐姐,这样。你在玉柳姐姐的房间里等我,我去把她带出来。” 红梅不以为意,“那这样。你不是” “哎呀,时间紧迫,我也不同你多说,你只要配合我就行了。”风铃儿快速地取了围裙,来到听乐的雅间。 一男人醉酒,坐在蒲团上。面色带红晕,神情悲苦。 手中握着酒盅,眼睛打量着拿着琵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玉柳姑娘。 “喂,玉柳姑娘,你继续弹啊,我好着呢!”一个倾身,人已经凑了上去。 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就是看上去让人不舒服。 风铃儿门开得快,一个闪身,替玉柳姑娘挡下来。 “那个客官,你刚才不是说要看玉柳姐姐长得什么样么,那我带她出去化一化,再带进来?” 男人语气冰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化?” “这位大哥,你得知道,女人都是爱美的,你要看玉柳姑娘,也得让别人打扮漂亮了才是嘛,对不对?”风铃儿阻拦着那位大人,握着那位醉酒的男人的手,“别睡别睡,等着啊。我们马上就回来。” 花了大概十来分钟,给玉柳姑娘有伤疤的脸简单地化了一下,涂了胭脂水粉以后,在对方的脸颊上涂了一颗红心的爱心。 玉柳姑娘最开始不相信风铃儿的手艺,结果睁眼,看向铜镜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脸这么一打扮,反而更加惊艳了。 想要摸一摸伤疤,却被风铃儿拉住了。 “别别别啊,你这一擦,万一掉了怎么办?”风铃儿将玉柳姑娘拽起来,带到那位醉酒的大人面前。 结果一推门,那醉酒的大人已经倒椅子上了。 累了半天,捣鼓了这么一个花样,那醉酒的男人竟然倒下了。 一个不省人事的死猪,也不知那红梅姑娘在怕什么? 自嘲一笑,风铃儿蹲身站起来,抓着门,“玉柳姐姐,现在你不用担心了,他就是想看也看不成了。” 玉柳姑娘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面,大概是在说,外面还有他的手下。 因此最终风铃儿带着人在招翠坊走了一圈以后,就作罢了。 “玉柳姐姐,以免以后他们找你的麻烦,你明天还得保持这个妆容。”她耐心地解释道,“你脸上的伤很小很小,不用担心会被人看见。而且也没有谁会在意。因为你本身五官就长得精致,随便一打扮,就是一个小仙女。所以,日后你自信一点儿,诸如此类的事儿也就不用怕了。” 因为风领儿的插手,这件事儿就彻底解决了,结果到了晚上,风铃儿准备回田水村的时候,竟然被红梅姑娘叫住了。 说是要开一个简短的会议。 “啥,开开什么?”风铃儿纳闷吃惊。 红梅姑娘肯定地点头,“坊主今晚要训话,让我们先等半个时辰。” “哦。” 风铃儿点头,惊诧不已,却又哭笑不得。 当初在醉云楼做工的时候,还是自己提出来要开会的,怎么到了招翠坊,这词汇就有了。 难道难道那坊主也是穿、越过来的? 呀,一定要好好瞧瞧啊。 笃定了主意后,风铃儿就站在队伍里,等待着那位被招翠坊姑娘视为神的坊主的到来。 可是真来了,风铃儿才真是哭笑不得。 对方竟然坐在二楼屏风后,以语音传达自己的意思。 一面都没有露过。 要不是自己耳朵灵,恐怕她也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凝神一听,才发现对方说。 “各位招翠坊的姑娘,今日将你们聚集到一起,主要是告诉你们。来到临州,不是让你们在乐艺上大展身手,给自己寻找知音,而是为了找寻会弹奏水之音的人。” 风铃儿听得邪乎,碰了碰身旁的红梅姑娘的胳膊,“红梅姐姐,什么是水之音?” 红梅姑娘告诉对方,说水之音是百里家一道顶尖的宝贝。 只有百里家的人才可以以水化音。 风铃儿听得糊涂,“不懂。” 红梅姑娘捂着嘴巴,轻笑,“不懂就对了。” “哦。”风铃儿不敢问了。 —— 开会言简意赅,就是让招翠坊的姑娘们,多多注意,只要发现好乐之人可以拿水弹奏出曲子的人,一定就是百里家的人。 风铃儿呐呐不解,却也不想要去深入了解。因为她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来招翠坊只是赚钱的,又不负责找什么百里家的人。 结果要离开的时候,被红梅姑娘叫住了,说是刚才坊主通知下来,在招翠坊的干活的人,有机会也可以帮忙寻找百里家的人,找到后,愿给黄金三百两。 风铃儿眼睛瞪得极大,“红梅姐姐,真有黄金三百两?” “当然了,我们坊主从来不说假话,上回寻人,有一位大婶寻到,她还当着我们的面,发给人家黄金三百两的呢。” 风铃儿虽然爱财,却不贪心。对于三百两黄金这个诱惑,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如果寻找百里家的人,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儿,那这位招翠坊的坊主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来到临州,开办招翠坊,寻人了。 因此,从这个角度讲,找百里家的人,便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儿,难比登天的事儿也就只能碰碰运气。 当然,风铃儿会在做工的时候,打探一下,至于能不能找到,就尽人事听天命了。况且,她对那黄金三百两也没有多么奢求。毕竟,她身为一个现代人,特别了解一句话。 越是想要得到的东西,越不能得到。如果把某些东西看得不那么在意,没准儿某一天,那贵重的东西就到了手里了。 两者之间的感觉,差距太大了。 风铃儿反正是选择平淡冷静地对待的,有时间就打听一下,没时间就做工,努力为每个月的二十两银钱奋斗。 “风姑娘,我可不敢再惹你这匹马了,再贵重,也不敢惹了。”还没靠近风铃儿的马,红梅姑娘就自动退后几步,只担心那马儿一个不开心,伸出它的前蹄踢过来。 “红梅姐姐,你也别怕,只要不坐这家伙,它也不会无故踢人,说起来,当初我能驯服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屁股没摔开花,也算是我的运气。”风铃儿话说得欢快,踩着马镫就上了马背。 挥手同红梅姑娘告别后,风铃儿牵着僵绳,返回了田水村。 这一次,没耽搁多少功夫。 因为天色还没暗下去,风铃儿就到了村头,拉着马儿,到了对岸,又走山路,往家里行去。 还没到院子,就闻见了饭菜香。 楚晨汐正在炒菜,青烟缭缭,从屋子里窜出来。 拴好了马,进入家门。就看见穿着围裙,拿着铁勺在做菜的相公。 “晨汐?”风铃儿探了脑袋,望着里面的人,“又在炒菜了啊?” 握着铁勺的手,颤动了下,楚晨汐转过眸子,注意着门口的风铃儿,“今天回来得还早?” “当然了,昨天事儿做习惯了,今天就轻松多了。”风铃儿搬了板凳,坐下歇了一口气。 楚晨汐把菜超好以后,紧跟着问,“山路上的学化了么?” “还没有呢?”风铃儿搓了搓手指,“山风冷冽,吹地脸像被刀子刮。” 楚晨汐一听,拿了木盆,倒了热水,端到桌子上,“刚烧好,泡泡手。” 风铃儿正好一双手冻僵了,瞧见木盆里热气腾腾的水,连忙将双手放进去。吹地通红的手,刚放进热水里,还有些烫,后来水温了些,两手直接送进热水里浸泡,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儿。 然而,水温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冷,风铃儿遗憾地叹了口气,将手擦干,起身倒水。 放了木盆以后,楚晨汐扭过头,才笑着询问,“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风铃儿走到跟前的灶火边蹲下,目色平淡,“其实说真的,并没有觉得。” 楚晨汐纳闷地摸了摸脑袋,觉得自己办了一件糊涂事儿,“一点儿暖和都没有么?” “哈,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没有谁能够拯救我这两只冰冷的爪爪!” 楚晨汐哑然失笑,却不否认:“那倒是。” —— 夫妻俩歇息的时候,风铃儿才说起了今天招翠坊发生的事儿,她告诉楚晨汐,说是招翠坊的坊主今天晚上开了个小会,说是要寻找能够在水上弹奏出曲子的人。 楚晨汐听完,不屑地笑了,“为夫看那坊主一定是个傻子,这世间,有谁能够用水弹奏出曲子?” “晨汐,虽然我也觉得可能性很少,但我也没觉得一点儿可能都没有。毕竟天大地大,奇人无数。说不定就有人真的能够用水弹奏乐曲呢。”风铃儿分析,说用水弹奏曲子,也不一定是真的拿水弹奏,或许是使用外力,驱动水发出不同的声音。因为把水控制地足够好,所以发出的声音空灵有节奏,便耐人寻味了。 “铃儿这么一说,那倒有这个可能。”楚晨汐给风铃儿盛饭,“用水弹奏出曲子,是不是真能得到黄金三百两?” 风铃儿接过饭碗,似信非信,“谁知道呢,反正招翠坊的坊主是这么说的?” 盛了一大勺土豆泥,风铃儿又补充道,“不过我呢,也没想着挣那三百两黄金,我就有事儿没事儿看看人,万一碰见了,那就是我的运气,没有碰见,我也就算了。反正在我呢,虽然喜欢钱财,但还没有达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楚晨汐握着碗,“铃儿这话说地倒是,想得越多,头还越疼。而且,为夫以为,能够出三百两黄金来引人耳目的,一定不是一件小事儿。最起码,不容易办到。” 风铃儿一直认可地点头,“我就是这样想得哎。” “好了,赶快吃饭。”楚晨汐催促了一声,快速地将碗里的饭菜吃干净。紧跟着放了碗便去将拴在木头上的那头牛送到野鸡棚里。 风铃儿没在家的时候,他已经打扫过了,便把一直没有安排的老黄牛拉进了野鸡棚。 “这牛最近一直没有看到,晨汐把它牵哪里去了?”笼着手指,风铃儿问楚晨汐话。 楚晨汐一边关鸡棚门,一边笑着回答,“上回不下大雪么,为夫怕把咱们的牛冻死了,就将它送到山下村民那里,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 风铃儿挤眉弄眼,“免费照看的?” “虽然人家口头上说免费,但为夫以为,要想让别人心无旁骛地答应照顾老黄牛,那还是给些银钱比较好。”楚晨汐用银钱处是和村民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那倒是,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儿,谁愿意默默无闻地给我们看牛呢?”她朝着楚晨汐竖起大拇指,“处理得很好,这事儿不错。” —— 下雪到冬月的时候,晴了几天。天气放晴,风铃儿在自己搭建的蔬菜棚里做的蔬菜,似乎也长高了不少。 日光透过小洞,照射在蔬菜上,充足的光照也让蔬菜长势变快。 风铃儿用石头将油纸压好,而后瞥过头,看着楚晨汐,“再过几日,我们就可以吃新鲜蔬菜了?” 楚晨汐赞同地笑了,“铃儿这个法子还真不错。”他迟疑了一下,笑着道,“哦,忘了说,今儿个为夫在路上碰到了秦峰,他脚疼得厉害,我给他抓了点儿药。” “他现在脚怎么样?” “老样子,为夫同他说了,现在天气冷,他不方便出来,不然冻伤恐怕就麻烦了。”楚晨汐蹲身,同风铃儿对视着道,“这事儿,为夫原本也没想着帮忙,但秦叔在身旁一直求情,没有办法,我才帮了他。” “帮了就帮了,放心,我没那么小气,晨汐,说起来,那秦峰现在也是一个弱势群体,我若同他斗,反而显得那太幼稚了。”风铃儿嘴里抿了抿,“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儿子,我想他们一家也不会变成那样尖酸刻薄的人!” 楚晨汐伸手挠了挠风铃儿的额头,“没想到我铃儿还挺聪慧。” “那是,与其和比不过自己的人计较,那还不如多想办法赚点儿钱。再说了,他们就是口头上恶劣了些,要真对我动过真格的,我一定亲自报复回来。”风铃儿撅着嘴巴,继续往蔬菜棚压石头,“可他们不就在嘴皮子上多损了我两句么,倒也无碍。” 风铃儿嘴里的无碍,是因为那秦家每次同他们风家争,都是惨败而亡。 对于输者,她当然不愿意多在意。 “铃儿,还有事儿,忘了同你说,那秦叔为了感谢为夫,拎来了一块豆腐,你觉得这豆腐” 风铃儿拍了拍手掌上的土,“当然收下了,不要白不要嘛。” 说到豆腐,她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儿。 豆腐是黄豆种的,黄豆夏季播种,九月中旬或者十月中旬就收获了。 兴许就是秦叔田地里面种了黄豆,所以才做了那么多新鲜豆腐。 那如果她从田水村家家户户以低价买来很多黄豆,做成豆腐。 不就可以把豆腐变成很多花样,拿去卖么? 这么一想,她立马收拾着,催促了楚晨汐一起去村民家收黄豆。 楚晨汐望着她,“天儿这么冷,还要出去?” “当然要出去了?”风铃儿把家里的银钱带上,“明儿个还要去招翠坊,时间就这么一些,得珍惜。” 楚晨汐应和着跟在后面,“好,我们一起去。”看着前方白茫茫的雪路,“小心一些,路滑。” 风铃儿拍拍胸脯,刚想说一句没事儿,不料脚底一滑,身子前倾。 整个人就快要摔个头破血流了。 然而掉下去的时候,却很温暖,也很软。 风铃儿睁开眼睛,看到楚晨汐做了自己的肉垫时,心里一个激灵,迟疑后,迅速伸手将楚晨汐拉了起来。 “没事儿吧,晨汐?” 楚晨汐伸手揉了揉后背,“铃儿,小心点儿。路上滑。” “我知道了。”这一次,有了实质性的教训,她终于没再敷衍,只是认真地走路。 甚至有可以握的东西,哪怕是手冷,也得紧抓着前行。 下了山,风铃儿带着楚晨汐从最近的胡婶家开始收黄豆。 现在这个季节,早就已经把黄豆收完了,家家户户,黄豆都堆了几大筐。 见风铃儿来买,有人笑她,“风丫头,这是要做多少豆腐?” “哈哈,有多少,吃多少呗!”风铃儿有绝妙的想法,却不会将想法随意告诉旁人。毕竟这同自己能否收到黄豆起到一个直接的作用。 因为发现风铃儿在收黄豆,家里人吃不完的,纷纷扛了袋子,来到风铃儿收黄豆所站的田地里。 现在差不多就是收黄豆的季节,所以市场卖得也比较便宜。八文钱一斤。 风铃儿给各位村民九文钱一斤,家家户户买了好几口袋。 最后差不多买了八口袋。 因为数量庞大,是以楚晨汐先回山上,将两匹马儿牵下山来,最后利用马儿把几袋黄豆给驼回家去。 到了晚上,风铃儿就来研究打豆腐。 因为做豆腐是很普遍的,家家户户都会做,只是做的程序比较麻烦了些。 风铃儿把黄豆买回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挑选好的黄豆,去壳筛净,洗净后放进水缸内浸泡。 因为现在在下雪,大概要浸泡四到五个时辰。时间一定要掌握好,不然不容易有浆头,并且还做不成豆腐。 保险起见,风铃儿便将浸泡豆腐的任务交给了楚晨汐。 “晨汐,这浸泡豆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完成好啊。” “放心,为夫一定不会忘记。” “呵呵,那就拜托啦。”风铃儿兴奋得不知所以然,倒叫楚晨汐恍惚不明。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一定要多多支持一下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6、卷入(万更上) 为了减轻风铃儿的负担,在风铃儿辰时起床,收拾完,牵着马去县城的时候。 楚晨汐就翻身从床上下来了。 他将已经筛选好的黄豆倒入盆中浸泡。 随之搬了板凳,坐在黄豆旁边等着,大概有四个时辰,他便将自己洗干净的工具拿出来。 这其他的不会,但做豆腐,他见母亲做过,故而心里有些小窃喜。 浸泡过后的豆腐,他拿石磨堆成了浆。然后把浆倒入锅里,放入水,烧开。烧开后再把浆倒到垫有纱布的容器离。 紧跟着抓了纱布,包好,将里面的浆全部挤出来。 力气大,最好能挤出更多的浆。 随之,他又把过滤后的浆汁用大火反复熬煮,熬好了以后就做成了豆浆。 将做好的豆浆放到一边。 挑选了一些好的石膏,用擂茶砵捣碎成粉末。把石膏粉均匀的、慢慢的冲进刚刚放到一边,已经烧好的豆浆里。 把东西全部放入装豆腐的木盒里,盖上盖子。 而后洗了一块做鸡棚用的大石头,放在盒子上,压好。 等它半个时辰,豆腐就做好了。 楚晨汐在接到秦叔送来盖子时,特意问过秦叔,做豆腐的一些注意事项,就是害怕到时候会吸引风铃儿,让风铃儿也跟风做豆腐。 他预料到了,这才会果断地做豆腐。 直到豆腐做好,他将豆腐盛出来,等待着妻子风铃儿回来。 —— 风铃儿在招翠坊工作的时候,依旧按时为招翠坊的姑娘们准备可口的吃食。 不过,为了让招翠坊的姑娘们,一天三顿各不相同。是以她选择在早上的时候,为招翠坊的姑娘们每个人准备可两个包子。 山珍海味吃习惯了的姑娘们,一时不大适应,纷纷向红梅,吐槽风铃儿的安排。 反抗的人比较多,矛盾就变得越发得大。风铃儿被叫到房间里的时候,就看到身周或坐或站的姑娘们。 “红梅姐姐,风管家今早就给我们准备两个包子,这这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一个吐槽,身旁还有人紧跟着附和,“没错,红梅姐姐,这我们的伙食每天都固定了的,从没有如此苛刻过啊。” “这风姑娘来我们招翠坊也十来二十天了,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不如大家伙先听听她的意思。如此我也好评判一下,到底是谁的错啊,对不对?”红梅姑娘说着这话,目光望向耷拉着脸的风铃儿。 风铃儿脸憋得通红,灵动的双眼瞟了瞟四周,显然有话要说。 “没错,红梅姐姐,我的确在今天早上给各位姑娘点了两个包子,一个素菜包,一个荤菜包。也许听来,是觉得这吃食太可怜了。但是这只是因为姑娘们不相信我营养搭配的能力。俗话说,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吃好。如果一大早上就吃油腻的食物,或者大晚上吃得很多,那么人就不容易消化,甚至还容易得病。”风铃儿继续分析,“姑娘们吃得包子,也是我特地做的。因为那些包子里面的蔬菜,都是按照比例搭配的。一个包子是胡萝卜瘦肉包。肉补充能量,胡萝卜里面含有多种对人体所需的物质,比如维生素。” 红梅姑娘听得头疼,“风姑娘,你说的维维什么?” 风铃儿抢着回答,“维生素!” “哦,对,维生素,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对我们身体好的一些东西,就好像你们喝的补药。胡萝卜吃了,对各位姑娘的眼睛很好。另外还有一种素菜包,这素菜有三种不同的蔬菜。每种素菜都有自己的营养价值。三种,大概有八十八种营养。所以,红梅姐姐,你来评评理,我给各位姑娘准备的早膳如何?” 红梅姑娘认同地点了点头,“各位,你们听到风姑娘说的了吧。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的身体着想,你们怎么能误会她的一片好心,是不是?”她站起来,拉过风铃儿,“大家乘船一起来到临州相聚,怎么说也是缘分。更何况,招翠坊开业到现在,愿意来咱们这儿当管家的,就只有风姑娘一个。风姑娘不知你们口味,一个一个地问了写好,可见其用心。倘若你们不能够理解她的一片苦心,那真让人心寒。好了,如果以后姑娘们想要吃好饭,最好配合咱们的风姑娘,不然风姑娘被气走,别说包子,你们可能连热馒头都吃不上。” 此话过后,又以大家专心表演为由,结束了这个话题,消除了这个误会。 对于这个公平的办法,风铃儿既感到吃惊,又感到诧异。如果搁到以前,这女人不会如此维护自己的,肯定要责备自己,怠慢了招翠坊的姑娘。 可是她为自己说话,想来是因为招翠坊如今的现状,不能让她如此硬气地做出选择,是以她只能够逼迫自己忍耐,唯有自己这边处理好了心情,才能够去安抚那些不平的姐妹。 红梅姑娘对于风铃儿这个管家,是认可的,也正因为认可,她才会帮助风铃儿,处理这个麻烦。 甚至为了她,让招翠坊的姑娘们在伙食上,听从风铃儿的安排。 不过风铃儿知道红梅给了面子,把那些姑娘说教了一通。但是自己这边不能不把自己当外人。 于是大中午,她点的菜,就比较丰盛了。 姑娘们看中午吃得饭又那么丰盛,有食欲,心里面也不再那计较这个了。 加上,风铃儿走在吃完午饭后不久,给每个人点了一份糕点儿,是以姑娘们也没责备风铃儿如何了。 当天晚上走的时候,风铃儿回到醉云楼,同木如绵交代了一声。 “木大哥,有件事儿,我想请你帮忙。”风铃儿面带愁容地将自己今天早上给招翠坊送的早膳一事儿,摆谈给了木如绵,说是姑娘们不喜欢,对此还感到不耐烦。 木如绵慢条斯理地问,“那风姑娘可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早膳还缺了一碗粥?” “那需要醉云楼做些什么?” “我想得的是,做八宝粥。”风铃儿手指捏着下巴,向对方说明了八宝粥的做法。 这八宝粥,有书中记载。 用胡桃、松子、乳覃、柿、栗之类作粥,谓之腊八粥。八宝粥具有健脾养胃,消滞减肥,益气安神的功效。可作肥胖及神经衰弱者食疗之用,也可作为日常养生健美之食品。 当然,在糯米里面加入了豆、胡桃、松子、柿、粟、黄米、小米、菱角米、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加桃仁、杏仁、瓜子、花生及白糖。熬好了以后,吃起来特别地有胃口。 “但是一时间,我们没看法买到那么多种调料。风姑娘,即便是花时间去买,明天也喝不上啊。”木如绵十分忧愁。 风铃儿看着他,笑了下,“木大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毕竟八宝粥里面不是一定必须放那么多东西。事实上,也可以只放一些红枣,花生,核桃,瓜子,然后加一点儿糖就成了。”她手指挑了下自己的头发到耳后,“之前我在厨房找了找这些豆子,发现还有很多,足够做八宝粥。” 木如绵想着风铃儿已经在厨房里找过了,心里面一下子就沉定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不料人一走,被站在楼梯处的雷管家叫住了。 转过脸,风铃儿眸光微闪。她纳闷地伸出手指,朝着雷管家定了定自己。 这是找自己有事儿?她问。 雷管家点点头,将人带上楼,把自己包裹好的礼物双手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推辞,“我不用。” “风姑娘,你就拿着吧?”雷管家言辞恳切,声音沙哑,“这是我家公子让我给你的?” “成毅公子给的?” “是。”雷管家轻声回答。 收了礼物,她看着对方,“你家公子这几日身体可好些了?” 雷管家不知说好还是不好,因为成毅公子一般脸上表现出来的都不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简单来说,表里不一,他这个仆人无法窥探。 “那你可得劝劝你家公子,这样下去,他那病只会越来越坏,好不了了。”风铃儿对于心病有个解释,就是想得越多,越不能化解。唯有让自己放松,不过多强求,说不定困难就会化解。 雷管家悻悻地点头,“风姑娘放心,这点儿我们家公子明白的。” “明白自然好,可要行动才最好。”风铃儿叹了口气,将礼物拿起来晃了晃,“这礼物,替我谢谢你家公子了。”示意了一下门口,“雷管家,我还有事回招翠坊,醉云楼里的事儿,你就多多注意一下。” “好。” 在风铃儿一走,雷管家就上了台阶。 其实,刚刚送礼的时候,他就感到悲伤,事实上,在临州县城开的这个酒楼,过不了多久,就会关门了。 不因别的,而在于,前几日,老夫人来临州,宣告了大哥做家主一事儿,并且招大嫂回锦州了。 走前,连告别的话都没同成毅公子说。 成毅公子有些悲观厌世,而在他那段消沉的日子,南山的师弟又驾马前来,让他赶紧回山一趟。 南山路途遥远,若真有事儿,他几天都回不来,故而他这几日很惆怅,同雷管家说起这个,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醉云楼里的伙计。 醉云楼的伙计自醉云楼开办以来,认真负责,从未做过什么不负责的事儿。如今自己若走,醉云楼开不下去,那就势必会断了伙计们的财路,毁了他们的生计。 “公子,我已经把礼物送给风姑娘了?”雷管家进屋,恭恭敬敬地站在身旁。等了一会儿,才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成毅公子黯然,叹口气,“再等几天吧,现在这日子,都不好过。” 雷管家看自家公子的样子,不敢再问, 这雷管家照看了成毅公子很多年,他去南山学艺时,他也是跟着一路的。 路上遇到过什么样的危险,他也非常清楚。这大概也是他一路以来跟着成毅公子,不离不弃的原因吧。 “好了,雷鸣,你下去,我想自己单独坐会儿?”成毅公子一开口。 雷管家也不多呆,就下去了。 绕了个巷子,来到招翠坊的门口,还没进去,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这些人个个锦衣华服,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褂。 高束发,腰上别着弯刀。 一入楼中,多人便向红梅姑娘打听坊主所在。 红梅姑娘皱着眉头,诧异道,“几位要见坊主?” “是!”一人点头应声。 “可是,我们坊主又岂是什么人能见的?” 带头男人眉头一紧,抬起右手,向自己的兄弟们一招,片刻,便有人拿了一个木匣子掀开给红梅姑娘看。 全是黄金。 “姑娘,这些可否见你们家坊主?” 能够有这么大手笔,红梅姑娘心想,一定是朝中之人,便立马不耽搁,亲自去回禀招翠坊的坊主。 那招翠坊的坊主正在抚琴,闻言便道,“既是富家子弟,那便让他们进来吧。” 红梅姑娘起手答应了。 “赶紧准备酒菜!”红梅姑娘拍了一下愣在那里的风铃儿。 风铃儿瞟了几人一眼,慢手慢脚地出门,又去醉云楼叫了酒菜,送到招翠坊。 红梅姑娘看了下酒菜,让风铃儿放到二楼雅间。 风铃儿看到酒菜,挠挠头,狐疑不明,摆放碗筷的时候。 招翠坊的坊主带着那群人便落坐在了桌前。 “坊主,这位应该不适合呆在此地吧?” 招翠坊的坊主回头看了一眼风铃儿,淡然如清风,“无妨,这位是我们招翠坊的人。” 听说是招翠坊的人,那几人还特意看了看风铃儿的相貌。看得好像要把风铃儿的相貌记住时,方才回转过头。 毕竟,风铃儿是唯一一个招翠坊的人,且就站在招翠坊坊主的身边。 其实风铃儿看这情况,挺睿智地想要逃离,结果被红梅姑娘叫住了。套路她,说她聪明伶俐,可以解决突发情况,留在坊主身边,比较好。 风铃儿心里边当然不舒服,明摆着,是要让她卷入这些人的计划中,做一个明显的看客。 尤其是坊主那一句,这是我们招翠坊的人。她心里就不舒坦。 风铃儿给几位倒了酒,傻笑着说,“大哥,我不认识字,什么也不懂的一个丫头。这坊主刚刚抬举我了,我就一个照顾姑娘们的管家而已。” 那带头的男人却没看她。 风铃儿气急败坏,这下想摆脱麻烦,也摆脱不了了。坐着的那些男人啊,都锁定了目标。 自己就是招翠坊的人。 “好了,风管家,你过来!”坊主将风铃儿叫到身旁,拉了凳子,让她坐下, 风铃儿沮丧地蹙着眉头,一脸不乐地坐下来。 坐在凳子上,手撑着腮帮子,发神。 “坊主,听说你在寻找百里家的少主?”那男人冷声问, “可不,招翠坊历来都是有人拿钱,我们办事儿。”坊主的声音沙哑,粗狂,“如果几位大人也想托我办事儿,那就直说吧?” 那男人眼神一冷,看了身旁的兄弟一眼,“很好,坊主。我们想找的这个人,是来云山的不知鸣道长。” 坊主手指动了下,“听说不知鸣道长闲云野鹤,实在不好找?” “若是坊主三月之中,能够找到此人,我等回去复命,必定再次奉上丰厚的报酬。”那人阴瑟瑟地笑了下,“不过三个月,坊主还找不到,你收下的银钱就要如数奉还。” 风铃儿听这买卖,实在不公平,当下就控制不住地嚷了句,“一点儿都不公平?” 饭桌上的人听到声音,转过头问风铃儿,“这位姑娘觉得不公平?”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她,让她全身都在发抖。 垂着眸子,她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又是这坏习惯,喜欢抱不平,喜欢强出头。殊不知歹人最喜欢强大出头鸟。 她把自己送上了一条路。 黑路啊。 可别人看过来,紧盯着自己,不说也不行,只能一腔热血地把自己的话说穿。 “你看啊,你来的时候,拿了那么多银钱给我们坊主办事儿,这是高兴的事儿。可你们让我们坊主三个月就要找到人,找不到人,就要全部把钱拿走。这意思不就相当于,让我们坊主白白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到最后万一见不到人,还要将银钱全部奉上,最后落得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么?”风铃儿瞟她,“坊主,我平时生意做得多,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亏本的生意!” “呵呵,姑娘还真是敢说!”那男人一拱手笑了,“既然姑娘说不公平,那你就说一个公平的规则?” 风铃儿看向坊主,“这买卖是你们和坊主之间的买卖,我一个外人就不参与?”快速站起,往门口走。 “站住!”那男人腰上别的佩刀突然伸出,“姑娘,说清楚再走?!” 沉思数久的坊主一挥袖子,畅快地站起来,“等等,这位大人,我这管家说得没错,这桩买卖的确不公平。”她伸手将对方的剑挥下,平静地说,“这样吧,如果这桩买卖做成了,你就给我这管家一百两,那些黄金,我也不还了。要是没做成,黄金我不要,但管家的一百两,你还是得给。” 身后有兄弟冷声,“大人,别听她的,这分明是让你自掏腰包啊。”结果这话刚出去,那男人便跟着答应了。 “好,这姑娘的一百两,我拿我这把佩刀抵。”佩刀忽然伸到自己的手上,风铃儿一哆嗦,摇头看向坊主,欲哭无泪,“坊主,你你别害我?” “乖,这佩刀上镶了玉石,拿到市面上卖,少说也能赚一百两呢。” 风铃儿撑着佩刀,“呜呜,我能不能不要,坊主?” 这是他们之间的买卖,千万不能落到自己手上。 结果男人阴鸷的眼神递过来,“这把佩刀跟我多年,乃上峰赏赐,你还嫌弃?” “不是啊,大哥,我我”风铃儿还能说什么。 反正,她算是明白了,这坊主就是看自己是外人,故意让自己做他们买卖的见证呢。 好一匹大灰狼啊。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晚上还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7、交易(万更下) 几个大男人告辞离开后,风铃儿托着剑,还呆在房间里,怅然抹泪。 红梅姑娘看了她一眼,迈步追上坊主,“坊主,你为什么要?” “风姑娘不是我们招翠坊的人,她一个普通人家,即便被人调查,也没什么危险,可你们不同,这事儿若是牵扯上你们,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红梅姑娘明白坊主的意思,“所以,坊主故意让那人认识风姑娘,让她接下了他的刀。” “自然。他们来头不小,如果此番能够转移她们的注意力,那就做得不错。”坊主斗笠下的那双眼睛深不可测,让红梅姑娘都忍不住佩服。 她躬身,朝着坊主鞠躬,“但是坊主,风管家她怎么办?” “放心,她没事儿。最多有人找上门来,在知道风姑娘只是一个普通丫头时,便不会难为她的。” 远远的,坊主的声音飘悠悠的。 这边红梅姑娘还是担心风铃儿会出事儿,便于中途折回去了。 风铃儿握着那把佩刀,坐在凳子上,吃刚刚几个人还没有吃的美味。 “风姑娘,你你怎么吃上了?”红梅姑娘跑过去,抓着风铃儿的手腕,阻止道,“这些酒菜不是给那些人买的么?” 风铃儿平心静气地回答,“是这样啊,可是红梅姐姐,他们一口没吃,我这不怕浪费么?”拉着红梅姑娘的手,拽到一旁的凳子上,“来来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吃什么吃,赶紧出去了,陪我去衣服铺子陪姑娘们买衣服去?” 碍于没有别的办法,风铃儿只能逼迫自己赶紧放筷出去。 “这把刀刀怎么办?” 红梅姑娘伸手将佩刀给放在桌子上,“哎呀,放这儿,没人要。很便宜的。” 被硬拽着到了街上,风铃儿还在紧张。 挑选衣服的时候,她也是心不在焉。 “怎么回事,风姑娘,你怎么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明明知道你们坊主的意思,可你却不告诉我。现在好了,我成了背锅侠了。”风铃儿宣泄道,“那把破佩刀给了我也没用,老c子不缺刀?” “喂,风姑娘,你干嘛去?” “走了,不干了。”风铃儿气呼呼地嘟着嘴巴走。被红梅姑娘拦住了。 她将对方拉到身旁,“妹妹,你来我们招翠坊好一段日子,每次姐妹们因为你不高兴,我都是想方设法地解决的。如今坊主因为想着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才拉着你做个见证。她并不会害你。” “不害我,她让我在旁边听什么听?”风铃儿郁闷,“万一那几个人返回来找我,或者在半路上,问我要佩刀,不给就杀,那我该多惨。红梅姐姐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么?” “不不会,那个男人是京城里禁军统领的下属,不会平白无故地伤人的。”红梅姑娘分析道,“况且,人家一天那么忙,怎么会有机会来搭理你。” “是真的么?” 红梅姑娘微笑,“真的,姐姐不会骗你的。” 风铃儿眨了眨眼皮,郁闷地问,“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同坊主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人,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是谁呢?”红梅姑娘看了看四周,窃窃私语,“那男人武功高,人厉害着呢。要真动手,干嘛还带黄金来,同坊主做生意。” 风铃儿被她说动了,打算不想那么多,可有时候却不得不想那么多。不过她总算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也没过分在意这事儿。 看着铺子里面所有的衣服,红梅姑娘计划买。但每一件衣服质量和做工都非常好。有些还刺着银纹花。 “这些怎么卖的?” 老板拿着鸡毛掸子拍了拍柜台,“姑娘,那些二十两银钱,做工和绣质都是最好的。里面还有一些样式,如果喜欢,姑娘可以去看看?” 风铃儿望了望布料,笑问道,“大哥,这铺子可是成安公子开的?” 那老板一听,上下打量了风铃儿,“姑娘认识我们大公子?” “认识啊,前段时间,她还让我跟他合作呢,结果还没有合作,他夫人就临盆了。于是我们合作的事儿就耽搁了。”风铃握着袖子,语气和善又恭敬,“大哥,我们这次要买很多这种衣服,价钱上能不能便宜一些?” 那老板看风铃儿认识他们家大公子,慷慨地给他们每件衣服便宜了五两银钱。 风铃儿感激涕零,帮着红梅姑娘拿了衣服出来。 红梅姑娘看着自己一下子省了三十两银钱,心里头便忍不住佩服。摸了摸喉咙,对方就问了,“风姑娘认识这铺子的老板?” “认识啊。”风铃儿用并不奇怪的眸光望向对方,“这很奇怪?” “呵呵,不是,我觉得风姑娘能来我们招翠坊,真是我们的运气。”她接了一半衣服,跟着往回走。 途中,红梅姑娘时不时地看风铃儿的脸,她觉得那双目光,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最起码,风铃儿是一个智慧的人。 她这样以为。 从招翠坊离开的时候,风铃儿拿走了那把佩刀。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红梅姑娘执意如此。 她告诉风铃儿,说是那把佩刀如果不想要,可以扔掉,但千万不能够卖掉。 风铃儿嘴角一抿,看刀上玉石极多,便想着拿回家,取下来,做发簪。 骑在马上,冷风直灌。拉了缰绳,夹了马肚,风铃儿停了一会儿。 长呼了一口气,她看着那佩刀? 雪光下,刀身闪烁着光。 锋利至极。 “这把刀究竟是带回去,还是不带回去呢,要是不带回去,扔掉不是很可惜,可若是带回去,万一把麻烦带回家,是不是太吓人了,那”望着掌心里的佩刀,她还是带回去了。 扔在这里,被发现,似乎也挺危险。 返回田水村,吃饭,她心不在焉。楚晨汐发现桌腿立着一把刀,狐疑地问,“得了什么好宝贝,竟然这么认真?” “哎,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宝贝!”风铃儿唉声叹气地把佩刀拿出来,递给楚晨汐看,“晨汐,今日那招翠坊的坊主让我陪着她,同京城的人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楚晨汐见佩刀金刚锻造,佩身有精致的玉石,心里边便知来头不小。 风铃儿将今日之事儿一一说了,楚晨汐听完,郁郁寡欢,“铃儿,这坊主之举,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你怎么?” “我知道自己让她利用了。可是现在知道也晚了。”风铃儿撑着下巴,“那几个男人已经认定了我是招翠坊的人,估摸着到时候还会返回来拿佩刀呢?” 楚晨汐心中一冷,额头绷紧,出口道,“佩刀是好刀,卖掉扔掉都不妥。可是不管不顾,也恐怕会令人生疑。为夫看” 风铃儿凑近问,“怎么样怎么样?” “把上面的玉石拿下来,给铃儿打对耳环可好?”楚晨汐一改之前的焦急,反而泰然自若地说,“前几日,我在镇上碰见一个大叔。做耳环和打簪子那是没话说。若若是这么精致的玉石,打出一对耳环,想来一定非常漂亮。” “晨汐,虽然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可是人家的佩刀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要呢,我要是将它给弄坏了,到时候拿不出来,那可就麻烦了?人家追着我打,我可害怕?”风铃儿从楚晨汐手中拿回来佩刀,“算了,挖个坑,把佩刀埋起来。” 楚晨汐按住风铃儿的手,“别,铃儿,这佩刀上的玉石真的挺漂亮的。” “我也觉得漂亮?”风铃儿看着十分喜欢。 楚晨汐想着这把佩刀虽然精致,但是朝廷的人应该不缺佩刀,是以便认为风铃儿没必要害怕。可看风铃儿的样子,便果断地决定道,“铃儿,这佩刀看起来十分精致,要不然给为夫,为夫拿来割药草,倒是不错。” “好吧,晨汐,你拿去用。”风铃儿将这可怕的佩刀推给楚晨汐。 —— 可怕的寂静的雪夜。 禁军统领左护卫赵张带着几个兄弟,前来临州找了招翠坊的坊主,已经说明了买卖,准备离开了。 可就在他们赶路在风云桥的时候,突然有一人站在了几人的面前。 “是你?”赵张目光一转,语气冰冷如剑,“你来做什么?” “你觉得我来这里是做什么呢?”那人戴着斗笠,说话耐人寻味。 可是第一个字出来的时候,右护卫赵张显然是认识他的。 “别告诉我,你是要杀我?” 那人一个侧身,斗笠下的双眼缩紧,“不能么?” “当然不能。”右护卫赵张冷笑,“你若对付我,必然是同大人对抗,同陛下对抗。” “他呵呵,你不说,还提醒我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怕过当今的陛下。我之所以不动手,只不过是想亲眼看着他毁掉自己的江山。看着自己的大好江山在熊熊燃烧的大火里成为灰烬。”戴着斗笠的人话一出,手中已握剑而上。 那一刻,他是想着取命的。 不过右护卫赵张将自己的佩刀拿来抵给了招翠坊,所以这形势对他有多不利,显而易见。 “就算单打独斗,我不会赢,但我也不会输。”赵张带着几个兄弟翻身下马。 “不,你赢不过我。”此人一笑,水中突然跃出几个人,当下执剑而放。 赵张这边徒手拼搏,却也明显感到自己的处境。当下拉住一兄弟,蹲身交代,“记住,有关招翠坊的事儿一定要全部禀报大人。” “赵张?” “我吩咐的事儿,你记清楚了么?”赵张手指定着前方的路,“好,分头行动,我们我们在前面汇合。” 箭雨急下,好不容易拼出重围,却没来由地正中一剑。 回过头,赵张惊诧不已。因为自己的身后站着的,是那个他刚刚交代的男人。 他以为他们会是兄弟。 扑通一声,赵张倒地。趴着的地面晕出冰冷的血渍。 血呼呼地晕染了草地。 冬天的雪依旧下着,不过半个时辰,尸首就被覆盖。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 高坡上。 瑟瑟阴风。 “你做得不错!” 那男人膝盖着地,脸颊上还有赵张的血,“希望大人能够为吴一美言两句。” “放心放心,你是大人最得力的将,他不会忘记的。”这戴着斗笠的男人,开始小心地吩咐,“记住我吩咐你的事儿?” “是,大人放心。?” “很好,那么一切就都看你的了!”来人在月夜下奔走,行动间,唯有丝丝草声。 跪着的吴一这时才擦掉脸上的血,嘴角上扬,似乎在笑,可他的眼神里埋葬着无法言语的悲伤。 “抱歉,赵张兄弟!”他看着天空里的雪花,这样寂静地说着话。 可是四周除了冷风,就只有他。 约定的时间到了,右护卫赵张还没有回去,左护卫赵棠心中焦急,将此事儿禀报给了禁军统领苏胜。 苏胜望着赵棠,手指捏着下巴,“这么几天,赵张还没有消息?” “苏统领,要不然属下前去临州寻一下吧!”赵棠单膝跪地,祈求着说。 “不,此事儿不必着急。”苏胜理智地犹如屋外的雪,神情沉稳,“再等一天吧。” 两天后,回来的不是赵张,而是吴一。吴一将自己在临州发生的事儿告诉给了禁军统领苏胜。 苏胜大怒,立马派了右护卫赵棠前去调查此事儿。 走出房间,苏胜冷道,“记住,把本统领赐给你大哥的佩刀带回来!” “是,赵棠领命!”赵棠单膝跪地,接受了任务。 离开京城,前往临州。因为走的是大路,所以时辰花久了些。 大概三天后,几人才到。 左护卫赵棠瞟着吴一,看他心不在焉,纳闷地问,“都来了临州,为何你还是这副样子?” 吴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要早点儿为赵张大哥报仇雪恨。” “放心吧,如果真是招翠坊的人所为,我一定要让她们偿命!”赵棠怒拍桌面。 不想吴一这边却有些慌神。按照上面交代,他将人带到临州,可是为了针对招翠坊的。可是招翠坊的坊主何其聪明,如果她向对方说明实情,那赵棠定然不会乱杀无辜。 即便是拿赵张的佩刀说东说西,也最多会伤了招翠坊一个女人而已。 那这局,上面布的有什么意思? 吴一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过他也只是为主人办事儿的,自然不会按着他自己的意思行事儿。 从来,他都是听从上面安排的。 这赵棠同他大哥赵张有个最大的特点儿,就是很有耐心。 故而他进入招翠坊,哪怕是多等了几分钟,也没发火。 还是红梅姑娘接待了她。 “这位是?” 左护卫有礼地拱手,“麻烦姑娘给坊主带个话,就说赵棠求见。” 这赵棠同坊主曾经也见过几面,故而了解也深。此时此刻,即便对方来势汹汹,那坊主也没觉得可怕。 照礼接见了左护卫赵棠。 “赵大人,你与老身许久没有见过面了?”坊主笑着,以茶相敬。 在得知右护卫赵张糟人暗算,死于非命时,坊主的脸色刹那苍白一片。 每一次接了雇主的钱财,雇主无故丧命的事儿很少,所以这一次她很惊讶,同时也开始怀疑。 首先左护卫赵棠此刻来找自己,便证明,这并不是对方设的圈套。其次,赵张刚同自己做了买卖,就在半路上被人杀害,可见这是暗中有人捣鬼,故意陷害她。 但是暗中歹人为何陷害招翠坊,她的根本目的是什么,让坊主陷入了沉思? 红梅姑娘认识左护卫赵棠,见他带人来找坊主,心中担忧,便拉了风铃儿,让她进去帮听听。 可惜,风铃儿这次死活不愿意。 红梅姑娘请求道,“风姑娘,这次赵张大人的弟弟赵棠大人出现,一定是有紧急的事儿啊。我我” 风铃儿心想,坊主的死活好像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吧。 “红梅姐姐,无论你怎么活,我都不进去了,上回那佩刀连着让我做了两天噩梦。这再进去,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只怕是要要人命了。” “不会的,风姑娘。听我说,坊主她不是坏人,这些年,在江湖上混,那是情非得已啊。”红梅姑娘绕路,拦住风铃儿,“风姑娘,之前赵张大人的事儿你也参与了,这次这次就再帮坊主一个忙,不行么?” “不行!”风铃儿意志坚定。 “如果如果你答应进去,我我愿意达成风姑娘一个心愿。”红梅姑娘只能使用大招了。 风铃儿退回去,伸出三个手指,“不。我要进去了,你达成我三个心愿。” “三个,你” “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呗。”风铃儿轻飘飘地转身,如瀑布般的长发随着转身,柔和地飘起。 拂在脸上时,带着一丝清香 药草香。 “好,风姑娘,我答应你。就三个心愿!”红梅姑娘答应后,迅速推着风铃儿进去了。 进门的时候,一个猝不及防,风铃儿在门槛儿跌了一跤。 招翠坊的坊主和左护卫赵棠大人纷纷看过去。 “风管家找我有事儿?”坊主循着视线看过去。 “有,有事儿。”风铃儿揉了揉疼痛的膝盖。 “这一位姑娘是?” 为了赶在坊主回话之前介绍,风铃儿赶紧站了起来,接过了话题,“民女叫风铃儿,是农村丫头。因为招翠坊每月的工钱高,所以才来招翠坊做工的。” 对于风铃儿后面介绍的那些话,赵棠并没表现出耐烦,只是费解。 心想,这姑娘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哦,所以姑娘来这儿是” “嗷,是这样。大人,民女知道你肯定是为赵张大人来的。” 赵棠眸色暗黑,“你认识我大哥?” “那个不是,你大哥当时自己表明了身份。当时,他就坐在这个位置,说和坊主做买卖。然后那个那个他觉得不公平,就拿自己的佩刀抵押一百两银钱,说是买卖做不成,一百两银钱就算做报酬。”风铃儿絮絮叨叨地说完。 坊主喝着茶,却补充了一句,“哦,是这样,当时我这风管家认为买卖不公平,所以让赵张大人给我一百两银钱。他出门急,没带那么多银钱,便拿身上的佩刀抵押了。我想着我这管家心细如尘,忠心耿耿,是以便让把佩刀拿给风姑娘保管了。” “抵押佩刀?”赵棠大人摇头。 那佩刀是苏胜统领亲自所给,因此,自己的大哥赵张不可能拿来抵押。 既然不是,兴许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请多多支持一下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8、对策(万更上) 风铃儿看赵棠大人眼神古怪,斜了自己好几眼,心里万分紧张。一走神,就连忙解释,“那个民女不会武功,这拿了你兄长的佩刀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所以那佩刀是是你大哥自愿抵押的。” 望着身后坐得端正,却笑话她的招翠坊坊主,风铃儿急了,“坊主,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根本没有问他大哥要佩刀是不是?” 坊主抬起脸颊,慢悠悠地向左护卫赵棠大人道,“赵大人,我这管家生性胆小,你说话别一惊一乍的,不然她会害怕,当初那佩刀确实是令兄抵押的,不过风姑娘保存得很好,你若是要,她取回来便是?” 风铃儿拍拍胸膛,“没错,那个你如果要,我拿回来给你便是。”擦了擦额头,整个人都有些力不从心。 关键是那天回家,她把佩刀给了相公楚晨汐啊,万一坏了,对方要呢,那她她该怎么办?无论如何都还不上来啊? 抱着脑袋,她跺脚伤神。 招翠坊的坊主和赵棠大人凝神看着她,想问,却又不知道问什么。 风铃儿做完这些举动,悻悻地冲赵棠大人道,“那个我现在就回家一趟,把把你大哥的佩刀拿来,好不好?” 赵棠大人眼角带笑,起身,恭敬有礼,“那么多谢姑娘了。” 风铃儿得到认可,快速地奔出去,解了缰绳,骑着自己的小马驹,迅速地往家里赶。 人在马背上,歪歪倒倒的,好像一只在表演的猴子。 吹着冷风,踏着飞雪,好不容易到田水村头,却不小心摔了一跤。雪化的地方,泥水积压了很多,这一滑,裤子后面全被水打湿了。 风铃儿伸手摸了一把,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 不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最后无法,还是只能拉着马儿往山上的家里走。 院子里的那匹公马看到自己夫人回来,兴奋地甩甩尾巴。 听到动静,楚晨汐从屋子里出来,“铃儿,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呜呜”风铃儿向着蓝天,伤心欲绝。 摊开带泥的,被冻得通红的手,诉说着自己的不幸,“晨汐,好痛好冷?” “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楚晨汐伸手,抱着风铃儿的脑袋,轻轻地抚了抚,又伸手擦了擦手掌中的泥土,“别哭了,走,进屋,慢慢说给为夫听?” “我我好不容易回来,在在村头摔了一跤,裤子都湿了。”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裤子,“又痛又冷。” “摔痛了?”楚晨汐紧张地蹲身,望了望风铃儿,眼睛里全是心疼,“铃儿,别哭啊,为夫马上带你换衣服。” 楚晨汐把风铃儿拉进屋子里,然后迅速地从箱子里给她拿了换洗的裙子。 风铃儿先把自己的衣服拖了,换下了干净的衣服,才伤悲地坐在凳子上叹气。 结果楚晨汐自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对耳环和一支簪子送到风铃儿的跟前。 本想搏得对方一笑,不料情况相反。 夫人风铃儿一愣,看到那熟悉的玉石,再次崩溃大哭。 哭得泪汪汪的。 眼睛一圈都红了。 楚晨汐糊涂了,问她,“怎么了,不喜欢为夫给你打的这些?” 风铃儿抽噎着,身体一颤一颤地,“你c你是不是把那把佩刀上的玉石给拆了?” 楚晨汐点点头,得意洋洋地卖弄道,“是啊,怎么样,喜欢吧?” “喜欢!”风铃儿继续哭,“可是晨汐,你为什么要今天给我?” “这不有现成的玉石么?”楚晨汐骄傲得回答。 “可可是现在你把玉石拆了,我我还怎么去还给人家啊,呜呜”风铃儿趴桌大哭。 楚晨汐不停地拍打着桌面,问话也开始语无伦次,“怎,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要去把佩刀拿给谁啊,到底谁来要佩刀了?” 风铃儿就悲戚戚地把佩刀一事儿,完完本本地告诉给了楚晨汐。 楚晨汐听完,走到灶台处,把今天已经拿去割药草的佩刀又重新拿到了桌子前。 顺手将耳环上的玉石和簪子上的玉石取下来,一颗又一颗地归位。紧跟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手绢,对着刀把和刀身一通擦。过后放入鞘中,拿给风铃儿,“铃儿,好了,现在你可以把佩刀还给人家了?” 看着完好无损的佩刀,风铃儿不可置信地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为夫一开始就担心到时候有人要这佩刀,所以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楚晨汐摸了摸风铃儿的后脑勺,“所以铃儿,快别伤心了,不然为夫真地会心疼死。” 风铃儿看到恢复完整的佩刀,咧嘴,笑了。她伸手握住楚晨汐,放到自己的脸颊上,“你简直思虑周到,晨汐,谢谢你。”站起身,亲了楚晨汐一口,就牵着马儿再次走了。 楚晨汐烦恼地问,“还去么?” 风铃儿点点头,“要去,人在招翠坊等着呢?” “不吃了午膳再去么?”楚晨汐忍不住笑道,“刚刚做好,还没吃呢?” 风铃儿牵着马儿,看着楚晨汐的脸,答应了。折返回来,拉着楚晨汐的手就开始吃饭了。 好像风铃儿回来,楚晨汐非常开心。明明两个菜,却感觉在吃大餐一般。 楚晨汐夹菜给风铃儿放在碗里,风铃儿感激不已,“谢谢相公。” “不必客气?”楚晨汐摇摇头,眼神里依旧是幸福的笑意。 后来楚晨汐看风铃儿要离开了,担心她,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要去给村民看病。故而送风铃儿到田水村头。 风铃儿站在田水村头,才想起来问,“晨汐,这个时候你去给谁看病啊?” 楚晨汐敷衍地挺认真,“就族长?” “腰病犯了?” “嗯,对。”楚晨汐全程没有红脸,让风铃儿不得不相信。 可是风铃儿骑着马正要赶去县城,却发现族长坐着牛车,正从镇上回来。 族长看见她,热情地招手道,“风丫头,这大雪天的,去哪儿啊?” 风铃儿将马停下,上下打量着族长,奇怪地问,“族长爷爷,你不是腰病犯了么。怎么” “最近挺好的,没出毛病。楚大夫的手艺是真好。”族长这么一回答,坐在马背上的风铃儿突然笑了。 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相公楚晨汐送自己,是因为他不放心,并非什么奇怪地看病。换句话说,他深爱自己,不想同自己分开。 风铃儿咯吱咯吱地窃笑,那牛车上的族长一脸懵。 掉转马头,风铃儿返回去,恰看见楚晨汐背着药箱,刚好回到河对岸。 “晨汐——”风铃儿大声地喊他。 楚晨汐回头,一脸惊讶,“是不是什么东西忘拿了?” “不是,晨汐,我晚上早点儿回来!”风铃儿说完这句话,掉转马头,就看到走近的族长,脸颊绯红,不好意思地驾马跑开了。 族长摸着胡须感慨,“这两口子,真是甜蜜得羡慕死人哎。” 楚晨汐也看到了族长,连忙背过身,快速地离开。全当刚才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走着走着,他就笑了,笑得一脸幸福。 爱情的果实时刻在心中缱绻。 甜在心头。 —— 拍打着脑袋,楚晨汐自言自语,“我一定是疯了,满脑子都是小铃儿?” 背着药箱返回去,步子迈地十分坚定。 当风铃儿返回招翠坊,把佩刀拿给赵棠大人的时候,心里是焦急不安的。 赵棠大人为了检验佩刀是否完好无损,特地拔了鞘看,结果这一拔,却闻到了一股药香。 绷紧细眉,他狐疑地问,“这味道” “哦,那个,那个,是因为这佩刀我拿给我相公了,我相公是个大夫,身上带点儿药草香很很正常。” 红梅姑娘替对方作证道,“赵大人,这是真的,民女可以作证。” 赵棠大人看着心急如焚的风铃儿,眉头愁意舒展开,并不吓她,“姑娘不用害怕,我赵棠不会胡乱冤枉任何人!” 坊主笑着,应声道,“这点儿我很赞同。风姑娘,赵大人的确是挺公道的人。” “呵呵,如此就好。”风铃儿暗想,不由地放松了心情。 那赵棠大人同招翠坊的坊主说了几句话,询问了一下有关风铃儿的身份。 风铃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人,您为什么还要打听我?” “不好意思,姑娘,毕竟大哥生前所见之人,你在其中。”赵棠大人那一句温言,风铃儿如醍醐灌顶,仿佛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地伤了。 风铃儿难耐,“所以呢?” “姑娘莫怕,只是做个记载。如果最后查清并非姑娘所为,我是不会冤枉你的。” 赵棠大人之所以这么说,只是觉得从风铃儿的眸光中,他看到了焦虑不安。 风铃儿却悲催地想。 卷进这样的事儿,可不焦虑不安么,好端端的生活,平白无故地卷进一桩命案? 好吧,忍。 —— 赵棠大人离开后,风铃儿依旧提心吊胆。算起来,赵张大人途中会死,或许同他查探的消息有关。 不知鸣道长,会是怎样的人呢? 他为什么要找那人? 手握着毛巾,擦着栏杆,翡翠姑娘挤进来,“风管家,你嘀嘀咕咕地做什么呢?” “呵呵,没,没什么。擦楼梯,这不擦楼梯么?”风铃儿吓了一跳,脸色苍白。 翡翠姑娘禁不住提醒,“风管家,快到中午了,该去买午膳了。” 风铃儿再摇头,“不用,一会儿会有人送来的。” “哦,好吧,你继续擦。”有关坊主带着风铃儿做买卖一事儿,被其他姑娘知道了,所以楼中姑娘便觉得风铃儿有过人的本领,对她也渐渐恭敬了起来。 然而风铃儿却为此苦恼着。 得坊主欣赏,并非好事儿。 下午去醉云楼,看到人烟稀少。一打听,才知道,那成毅公子准备走了。 风铃儿吓傻了,冲上楼去,紧张兮兮地问,“成毅公子,你你要离开酒楼?” “对,风姑娘,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儿,必须回去。”成毅公子面色颓然。 “那酒楼不能继续开着么?”风铃儿紧张地无言以对。 成毅公子语气很轻,“我可能不会再回来!” “可是酒楼不开,酒楼里的伙计就没有了活,没有活,就没有生计!”风铃儿伸出手指,顺藤摸瓜地分析,“你当初做这个酒楼之主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抛弃你,如今你却要抛弃他们,那他们心里该是什么滋味啊?” 雷管家将风铃儿拉到一边,“风姑娘,你别说了,我们公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如果如果可以,她也不会愿意做这些事儿。” 风铃儿挠挠头,郁闷地看了成毅公子一眼,“那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保住醉云楼么?” 明明生意很好,明明醉云楼开得好好的,明明可以为她所用。 明明她又气又急,最后实在挽留不住,便只能出奇招。 “要不这样吧,成毅公子,这间醉云楼卖给我?!” 风铃儿知道,这么大一间醉云楼,银钱可是不少。 但想着这酒楼是自己以后生活的来源,她就只能下狠心。 “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银钱,但是如果可以,我现在就给你写一张欠条。等着到时候,你回来,我再把钱还给你。或者你把你家的地址,给我,钱一凑齐,就拿给你。”风铃儿想要靠近成毅公子,近距离地和他做这个生意。 没想到雷管家泼了冷水,“风姑娘,醉云楼是这几条街上,装潢最好的酒楼,如果你要买下来,起码得花一千两。这还是少的,如果把酒楼里的东西算进去,这个数也不行。” 一千两啊,把自己卖了也没这个数啊,天哪,她听着都觉得可怕。 不过为了致富之路,说什么也得努力一下。 “那好,成毅公子,你把这个酒楼所有的东西全部算上,最后的银钱,我我一并打到欠条上。”风铃儿为了以后的生活,为了那些伙计,为了在招翠坊能够继续干下去,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不料成毅公子思考一瞬答应了,“好,风姑娘,在下便把醉云楼卖给你。”孤傲的眼神望向雷管家,“雷鸣,算钱。” 雷管家躬身点头,回应道,“好嘞,我立马就办。” 雷管家把醉云楼大大小小的桌子都算上了,最后把账册拿给风铃儿,大概算出来一千八百五十两。 风铃儿看着那个天文数字,打了个哽。不过说出去的话,也不能反悔,当下她就拿笔在信上写道。 本人风铃儿于腊月十三买下醉云楼,欠了醉云楼原主人成毅公子银钱一千八百五十两。择日定当还上。 最后盖了个手印。 成毅公子看着风铃儿那歪歪倒倒的字迹,憋不住笑。 风铃儿看他眼神,明白了,“别笑啊,我没上过学。” 其实心里面在嘲笑眼前的两个人,未来世界里的生字,这写得还算美的。不过不是毛笔字而已?你鄙视,你了不起啊! 成毅公子将欠条给了雷管家保管,便拉了马,离开了。 醉云楼的伙计一脸失落地收拾着包袱,看着醉云楼。 顾老伯叹气,“看来我又要失去这个活了?” 吴厨师和黄厨师沮丧,“可不是么,平日也没给自己留条后路?” 李掌烦心,“看来我还是适合做屠夫?” 一些帮厨的厨娘抽噎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自己。 不想风铃儿慢腾腾下来,看着背着包袱的几人,忍不住询问,“你们背包袱去哪儿呢?” 吴厨师伸手,“风姑娘,这不回家么?” “回家,回哪个家啊?”风铃儿看着酒楼,“快干活去,一会儿客人该上门了?” 这边厨房伙计纳闷,“风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继续做工,客人一会儿该来了?”风铃儿重复了一句,转身看着木如绵,拍拍胸脯,笑脸相盈,“以后,这儿就是我风铃儿做主。” 木如绵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风铃儿自信地回答,“因为成毅公子把醉云楼卖给我了啊?” 众人张大嘴巴,全神贯注地盯着风铃儿,上下打量她一眼,觉得不可思议。 “嗷,那个付他银钱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但是我打了欠条,他同意了。”风铃儿说得尴尬。 可厨房里的人一听,开心了。 纷纷放了包裹,替风铃儿打气,“风姑娘,你放心吧,因为你,我们又有了希望,所以这酒楼,我们会替你照看好的。” 风铃儿手指往厨房一定,盈盈地笑,“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呢?” 顾老伯,黄厨师,吴厨师纷纷往厨房奔去,他们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将收拾的包裹取出来,各司其职。 看着酒楼恢复一派祥和的景象,风铃儿开怀地耸耸肩膀。 好吧,这一千八百五十两买下个酒楼,自己当家做主,也算幸福吧。 想到这儿,她会心一笑,也开始忙碌起来。 店小二搭着毛巾走过来,看着风铃儿问,“风姑娘,我还能在这儿干么?” 风铃儿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脸上平和又吃惊,反问他,“你以前不就是在这儿干的么?怎么了,小二哥要抛弃我们啊。” “没,没有。”店小二激动地抖着帕子,开始招呼第一桌客人了。 站在门口,风铃儿望着遍地雪白,笼紧了袖子,走了出去。 至于她交代的晚饭,木如绵会按照她的意思,如约送到招翠坊。 而风铃儿把自己最初想在酒楼外面开早餐店的活儿也开始实施了起来。 她先去市场,买了工具,让木如绵店小二帮忙搭了搭。 随后她从二楼屏风抬进来两扇,放在早餐店铺子外挡住。 搬着桌子,拖着板凳走出来的时候,木如绵迎上来,“风姑娘,这种事儿你怎么不叫我们?” “不用啊,我可以做到。”风铃儿拍拍胸膛。不以为然地说,“相信我,这点儿东西,我还能行。” 虽然这么说,但木如绵还是好心地接过了桌子。 不过将外面收拾好以后,店小二好奇了,“风姑娘,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是要做什么?” “嗯,早餐铺子。当然,不跟卖包子馒头的人争,也不跟卖面条的人争。我们这里啊,专做粥。”风铃儿想过了,粥可以分为几种。可以卖米粥,玉米粥,豆浆,八宝粥,南瓜粥,瘦肉白菜粥等等。 反正粥熬得多。小碗十五文,中碗三十文,大碗四十五文。 店小二听了,感觉有趣,“不过风姑娘,我们都不大懂,具体的要你做给我们看才知道。” “放心吧,一会儿我就告诉你们怎么做。”风铃儿插着腰,看着自己的小布局,对于未来充满了期待。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一定要多多支持一下哦。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9、祸福(万更下) 风铃儿先回厨房,给顾老伯,吴厨师和黄厨师交代了自己的办法,然后才向她们表明自己主要的意思。 首先,她需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粥分毫不差地做一遍。因为都只有一点儿的量。速度也就够快。 因此,最先做好的南瓜粥,瘦肉白菜粥就端上桌了。 为了让粥看起来更好吃,她加了一点儿面粉。 “怎么样,味道如何?” 木如绵尝了一口,眼睛发亮,“挺香的?” “既然味道不差,那明天早上就按照这种方法做吧!”风铃儿让木如绵把各种粥的式样写下来。 另外,又让对方拿了纸笔,在外面写了布幡。幡上偌大的一个粥字。 看着字样,风铃儿望着木如绵,“木大哥,你的字写得非常好。如果没活做了,其实教书先生也不错。” 木如绵拱手,谦虚至极,“风姑娘,谬赞了。” “我说得是真的。真得挺不错的。”风铃儿指了指狼毫上的字,“好了,我们上楼看看。这楼上的格局也得变一变。” 木如绵不解其意,“怎么变?” “嗯,我暂时没想好。不过我们可以先上去看看!”风铃儿带着木如绵,到得楼上去看房间。 楼上有好几个房间。 推开门,望着临近窗户最近的那一间房子,风铃儿喜笑颜开。 因为她没有想过,那房子给她的感觉那么舒坦。 伸手触了触栏杆,发现有灰,她又觉得必须让人打扫一下。于是便冲木如绵道,“木大哥,这间屋子必须得想办法打扫干净。” 木如绵点头,“放心吧,我会做的。” 这边正商量着,店小二急匆匆地跑进来,说是酒楼客人晕倒了。 风铃儿吓坏了。 带着木如绵到楼底下一看,那顾客竟然开始口吐白沫。 身旁的客人吹胡子瞪眼,“我说,这醉云楼的饭菜不会不干净吧?” “怎么会呢,大叔,你也吃了的,可你不没事儿?”店小二别扭地站在角落回答了一句。 风铃儿不再说话,“要不然这样吧,木大哥,你去找大夫来,给这位公子看看?” “好,我马上去!”木如绵得了风铃儿的意思,赶紧去最近的药铺找了大夫来。 因为有了大夫,便证明了醉云楼的清白,于是乎,大家伙才知道这位客人是本身有了病,并非饭菜不干净。 大夫为其开了方子,让病人躺在地上,吐完了以后,才让病人起身。 风铃儿最后询问了一下那人得的是什么病,对方告诉她,说是羊癫疯。 明白过来以后,她才放心。 事儿后,送饭菜去招翠坊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件事儿。 如果以后酒楼再出现这种事儿,肯定不好应付。但倘若相公楚晨汐在,凭他的医术,一定能够及时应付。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笑了。 所以,她之后又有了一个点子。 那就是在酒楼开个医馆,由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坐诊。 晚上骑马按时回去,她就将自己这个想法同楚晨汐说了。 楚晨汐一脸木讷,“在酒楼开医馆,成毅公子会愿意么?” “我开我的医馆,同他有什么关系?”风铃儿说道,“现在醉云楼是我当家。” 楚晨汐握着筷子,不相信风铃儿,“怎么可能?” “真的,成毅公子把醉云楼卖给我了。一千八百五十两呢。”风铃儿撑着耳朵,满脸绯红,“不过,这个这个银钱,一分都没给。” “那成毅公子会愿意卖给铃儿?” 风铃儿噘嘴,“因为我打欠条了呀。我说那一千八百五十两,到时候凑齐,还给他呗。不然能怎么样?” “这样?”楚晨汐兴致盎然,却又暗生疑窦。成毅公子何等精明之人,怎么会愿意把偌大的醉云楼交给铃儿呢? 是出于信任,还是 他害怕,所以多烦忧了几分。 “怎么,晨汐,你不相信我能把醉云楼经营好?”风铃儿神采奕奕地说道,“我完全有能力让酒楼兴旺起来。” 楚晨汐倒没怀疑这个,以前醉云楼的生意就是靠自己夫人风铃儿的奇思妙想出来的。 现在他更不会质疑。 “为夫相信!”伸手挑了风铃儿嘴角的发丝,“只要是铃儿想做的事儿,为夫都相信,只是只是为夫担心你受伤害。怕你太累。” 说不累那是假的,这么一看,自己是一天三头跑。首先是田水村,自己居住的地方,其次是县城的醉云楼,再其次就是招翠坊。 来回好几个地方忙活,光听,就觉得有些吓人。 但是为了赚钱,没办法。 “下个月把招翠坊的活儿辞了吧。”楚晨汐轻声嘱咐,“一天来回跑,很累,另外为夫看那招翠坊不是普通人能呆的地方。”他走到身后,两手搂住夫人的脖子,头蹭着她黝黑又充满药草香的头发。 “好,等过年,我就把招翠坊的管家一职给辞掉了。”风铃儿允诺,楚晨汐听之欢喜。 —— 腊月十五。 楚晨汐在醉云楼上的医馆正式开业了。 刚开始人烟稀少,并没有人进去。可以前镇上的大人听说这件事儿以后,特地从镇子跑到县城的醉云楼处看病,是以这个消息一出,便有其他病人到二楼处看病。 风铃儿觉得楚晨汐喜欢给人看病,所以刚开业的时候,更是打出了,不准不要钱的口号。 加上吃饭顾客对此事儿好奇,天天替对方宣传。所以楚晨汐在三楼开医馆的事儿,就得到了传扬。 来醉云楼看病的人就多了。 吃饭的顾客带动了看病的顾客,看病的顾客闻见醉云楼的饭香味,也觉得很有食欲。 久而久之,醉云楼就成了临州一大奇事儿。 加上风铃儿在醉云楼处又摆了卖粥的小摊。县城一些赶路的顾客,有时候都会来喝一碗粥。 风铃儿看人越来越多,价钱方向又降下去了。 店小二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风铃儿回答,“这喝粥的人一多,就说明这个生意好做。一般生意好做的时候,普遍都会提高价格,可如果我在这个时候降低价格,既让老顾客获利,又会吸引新顾客来。简直是两全其美。” 店小二对于风铃儿的计划,听得云里雾里。不过风铃儿的奇怪点子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这也是他们这些人愿意跟着风铃儿干的真正原因。 “哦,对了,你千万别忘了,送到招翠坊的饭菜!”风铃儿千叮万嘱,就是担心他们忘记了这件重要的事儿。 毕竟这事儿是她这个管家必须做好的任务。 看着楼上开着的窗户,风铃儿高兴地跑上去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二楼看看。” 跑上去,风铃儿就看见大开的房门里,相公楚晨汐正在挑选药材。 刚搬回来的药材比较多,他一时还分不清。所以此刻在下功夫记忆。 风铃儿从门口走进来,他都没发现, 坐下后,刚抬起狼毫,就听见风声。 “是铃儿来了吧,那就好生坐着,为夫还没有忙完?” “哈,没想到,你这么就猜到我了。”乖乖地退到凳子上,揉了揉膝盖,风铃儿问他,“需要我帮什么忙么?” “不用,为夫能行。”楚晨汐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坐着吧,别担心我。” “那你饿不饿?” 楚晨汐又回答,“为夫才吃过。” “哦,那你想吃什么糕点么?” 楚晨汐握着笔,回答得很快,“为夫不是很喜欢吃甜的。” “哦。”风铃儿的脸都绿了,这一到正经事儿上,楚晨汐就不怎么迁就自己了。 好生无聊时,风铃儿便出去了。关上门,不打扰,准备去招翠坊努力。 走在外面,兜着袖子,却发现刚刚停了的天,又飘了雪。 雪花纷洒在脸上,风铃儿伸手去接。 却感觉头上一暗,有把伞伸过来。 “那个,你你不是?”睁开眼,风铃儿就瞥见面前站着的这位一身青衫的男人。 南荣青尺。 “走路不看前面,会很容易撞墙的?”上方一个和煦的声音响起来。 风铃儿盯着他,解释着说,“没有,我无聊得很,在看雪呢?” “雪有什么好看的?”南荣青尺手上的青竹伞还是为风铃儿遮挡着,但目光却放远了。 他也是观察雪。 “哦,雪如果不化的话,还是挺美的。特别是在雪中拍照,那更是美到极致!”风铃儿特别提醒道,“拍照就是用个东西让人站在它的前面,然后卡擦一声,照片就出来的那种神奇的东西。” 对于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风铃儿竟然如此认真地解释,让南荣青尺心中好生开怀。 “你这是去哪里呢?” 风铃儿手臂一指,“前面不远的招翠坊,我在那儿做工?” 南荣青尺轻声道,“怎么回事儿,你你不是在醉云楼做工么?” “哈哈。你说那酒楼?”风铃儿转过身,手指朝着酒楼一扬,“现在醉云楼已经是我的了,所以以后就由我做主了,我是老板。那个那个你”思索了下,套关系,“你要想吃饭,记得去我酒楼照顾我的生意啊。” 南荣青尺点点头,“好,我会的。” 风铃儿不跟陌生男人多待,为了避嫌,连忙告别去招翠坊忙自己的事儿了。 走后,别过头,忍不住想,这个公子是脑子有病,还是看上自己了,怎么哪里都有他,奇怪了? 没喜欢上楚晨汐,她还可以考虑一下。这都爱上自己相公了,再看其他的男人,怎么都没感觉? 一路朝着招翠坊走,刚到门口,红梅姑娘就跑过来恭喜她。 风铃儿刚开始不明白,“什么事儿要恭喜我?” “短短几天啊,你就成了这几条街最好吃的酒楼醉云楼的老板,你说这能不是喜事儿么?”红梅姑娘惹笑道,“再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做老板,还能在酒楼上面开一个医馆,让一位有名的楚大夫坐诊?” “还不是我夫君,我请的动么,我又没有钱?”风铃儿直白地说,“这个月还有好几天呢,工钱你都没有给我?” 红梅姑娘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这么说,好像是啊。毕竟这个月还没有完,不然工钱我马上就给你。”她揉着风铃儿的两个肩膀,往房间里推去。 走了没多久,坊主就让她过去。 “我这样的身份,不适合!”风铃儿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更不希望让那坊主再把自己给叫上,所以第一反应就是生硬地拒绝, 红梅姑娘凑上来,小心地分析,“那给你银钱,你也不要啊?” “不要。”风铃儿觉得,这钱如果不是自己赚的,那怎么也不能要。不然拿在手里,都会害怕。 “哎呀,好管家,听话,你要是不去,坊主一定会来找我的?”红梅姑娘垂头丧气。 “找你又不是找我?”风铃儿随口回答。 红梅姑娘当场就傻眼了。 三催四请地说不动,那坊主只能亲自过来寻她,伸手将二十两银子递到她手心。 风铃儿偏过头,“坊主,我不要银钱,这个月还没完呢?” 坊主平心静气地解释道,“我知道这个月还没有完,但是这是赵棠大人亲自留下来的,说是这是之前赵张大人给的二十两银钱。” 右护卫赵张大人的佩刀,她还给了他弟弟赵棠,赵棠大人知道了大哥同坊主做的交易,十分赞同,于是吩咐人,把二十两银钱给了坊主,让她转交给风铃儿。 风铃儿握着荷包,看着坊主,想这不知鸣道长还没有找到啊。 坊主看破她的眼神,会心道,“三个月后,能不能找到不知鸣道长,谁都不知道。不过这二十两银钱,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所更改,是姑娘的,就一定是姑娘的。” 风铃儿看坊主那双神秘莫测的眼睛,也知道荷包的银钱是塞不回去了。于是握住手指,缩回来,“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可是,这二十两银钱归我,你就不能再要回去了。不然我可是不给的。” 坊主立马就答应了。 但在她这儿,心里算是清楚了。这坊主之所以答应,可能是觉得二十两银钱是那赵棠大人拿给自己的。 赵棠大人拿给自己银钱,要来要的,也只能是风铃儿,不会是那位坊主。 对方即刻答应自己的要求,当然不用丝毫担心了。 收回银钱,风铃儿继续干活。 反正在招翠坊,要么就是买饭,要么就是看看那个姑娘没有胭脂水粉了什么什么的事儿。 非常简单。 左卫大人赵棠沿着返回京城一直寻找,后来在路上村民的口头下,发现了大哥赵张的尸首。 掀开大哥的衣服查看,发现大哥死于致命一刀。 蹲身细看,赵张大人的手心里拽着一样东西。 赵棠瞧了下,发现是块女人用的丝巾。 吴一看后,火上浇油地说道,“赵棠,右位大人会不会是” 赵棠大人看他,“你有什么看法?” “属下觉得是招翠坊所为?” 赵棠大人聪慧过人,看这吴一几次言语那招翠坊,心里已然生疑,此刻当然会随她心意,问上一句,“这么看来,吴一你不相信大哥的功夫咯?” “赵棠,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赵棠及时阻止了她,“好了,这件事儿我会查清楚的。招翠坊在江湖上,素有名声。若是真想伤害大哥,那坊主怎么会接受帮忙寻找不知鸣道长的任务?”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吴一,“吴一,你是不是同招翠坊的人有仇啊,怎么会如此一口咬定凶手来自招翠坊?” 吴一手脚哆嗦,“可大人,你也看出来了吧,左卫大人的手里有丝巾啊?” “用丝巾的人,男人都有,又怎么能确定这是招翠坊的人所为?”赵棠大人聪慧地猜测,让吴一的心头发颤。 赵棠大人的聪慧度,让他防不胜防。 吴一将这个消息秘密告诉给了上峰。结果反被上峰耻笑。 “他会这么想,很正常,你不必大张旗鼓地找我来?”那戴着斗笠的男人插着腰,笑地灿烂,“不过,赵棠留在这世上,确实无用。等时间,还是解决了吧。” “解决?”吴一不明白。 戴着斗笠的男人笑答,“杀了他,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之后某一天,赵棠大人也遇到了一次劫杀,不过被南荣青尺给救了。 赵棠大人感激不已,拱手致谢。 南荣青尺手握着竹伞,站在凉亭里却偏头看他,“你不必谢我,我只是想托赵大人办件事儿?” 赵棠大人狐疑,看向对方,“不知道南荣公子要让我做什么?” “赵棠大人下次再临州的时候,麻烦你带着你的弟兄,去醉云楼多吃几顿菜?”南荣青尺轻声笑着,看着凉亭,“当然,我不会让赵棠大人破费,吃饭的银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赵棠大人,“不过,你千万别说,这银钱是我给你的,饭也是我让你去吃的。不然我的老朋友怕是要生气了。” 赵棠大人看了南荣青尺一眼,纳闷地问,“南荣公子怎么知道我会再去临州?” “因为我知道苏统领正在寻找不知鸣道长,可要找到这个人,恐怕很麻烦。毕竟此人闲云野鹤,四处为家?”南荣青尺一眼看穿赵棠大人的心事儿,“虽然赵大人不会因为一块丝巾就误以为是招翠坊的人下的手,可你还是会前往查探。毕竟招翠坊的坊主人脉广,你若寻人,说不定会有成效?” 赵棠大人听后不置可否,“都说南荣公子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谬赞了。”南荣青尺看了赵棠大人一眼,小声地打听道,“最近京城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赵棠大人告诉南荣青尺,说是大将军图谋不轨一事儿,被长公主再度提起。 而大将军之女冯翠烟家破人亡,逃命在外。现下当今陛下正在命人全力搜寻,以此找到冯将军的其他亲眷。 说起这事儿,赵大人眸色渐深,南荣青尺更是焦灼难当。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一定要多多支持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0、情意(万更上) 南荣青尺所做之事儿,也许是傻事儿,但在他心头,能让他安心幸福之事儿,于旁人而言,莫名其妙,但对他自己,那就大相径庭了。 顶着朔风,握着伞柄,他悠悠前行,衣诀间,一股曼妙的竹香,盈盈缠绕。 站在身后的赵棠大人,盯着那人的背影许久许久。过了一会儿,两丈外的下属柳风到得跟前,纳闷地问,“赵棠大人,为什么南荣公子拿一叠银票给你?” 赵棠大人黯然,回头却对着下属笑,“让我们去一家酒楼吃饭?” “什么酒楼,能得南荣公子赏识?” “醉云楼!”赵棠大人说完,又问下属,“这家酒楼,你可曾去过?” 柳风摇摇头,“不曾,不过属下在临州街上倒听过这个酒楼的名字。” “哦?”赵棠大人眼角淌过一丝疑惑,随后则笑,“看来,醉云楼的味道一定不错。再去临州时,我们一定要去尝尝!” —— 南荣青尺握着伞柄,走在悬崖峭壁之间,许久,他吹了阵儿冷风,双脚蓦然停下。 身后斜靠着悬崖的紫衣男人盯着他,有趣地问,“让你舍得一千两给赵棠那小子去挥霍,看来酒楼的老板真让你操心?” 南荣青尺自欺欺人地笑,“挥霍了好,钱乃身外之物。” 还没说完,身前已经站着刚才那个男人。 他伸出手掌,“既然钱乃身外之物,那你把你剩下的银钱给我呗?” “国师,不要闹了,你是长公主身边的红人,难道连一千两银票都没有么?” 国师收回手掌,脸上笑容敛尽,“你刚刚杀了长公主的暗卫,长公主一定会找你算账?” “为什么长公主会知道是我南荣青尺杀的人?”南荣青尺森冷的目光看着国师。 国师语气稚嫩,双眼带着醋意,“因为被我看见了。我会去告状。” 南荣青尺看着一脸幼稚的国师,无话可说:“” 国师以为南荣青尺害怕了,连忙又伸过手去,“不过你要是给我银钱,让我能去醉云楼吃饭,我就不告你的状?” 南荣青尺摸了摸袖子,顺从道,“刚才给赵棠大人的时候太慷慨,银钱不多了。” “还剩多少?” “一两。” “啊,这么少?” “不过能喝醉云楼几碗粥!”南荣青尺之前早上,去喝过风铃儿在酒楼外摆的早餐。 粥的种类。 很多。 他觉得很美味,便禁不住替风铃儿宣传,“青尺相信国师会喜欢的。” 国师挥挥手,依旧将一两银钱接下了,“放心吧,一两银钱也去照顾醉云楼的生意。”他迈开的步子走得很快,快得南荣青尺还想打听别的事儿的时候,国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悬崖深处。 好诡谲的人。 南荣青尺想。 可走了两步,他又震惊了。国师不是一个喜欢随处溜达的人,那么这次长公主派遣他,是去做什么事儿呢? 会不会 他瞳孔骤然放大,也握着伞柄,加快速度,返回临州县城。 —— 几天前,风铃儿答应过二姐风韵,要替她找寻心上人。可几天过去了,她却因为一些事儿耽搁了。 这不,在县城里耽搁了些日子,她就让楚晨汐陪着自己去了宅子等待义兄易张。 从码头搬运货物回来的易张听木如绵说,风铃儿找他,于是急速来到拱门院子。 到时,楚晨汐和风铃儿都站在雪地里。 “风妹,听说你找我?”易张呵呵道,“有什么事儿么,这么着急?” 风铃儿看着他,嘴角弯了弯,试探道,“我想问问义兄,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义兄易张脸色晕红,“这事儿还没有呢?”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风铃儿吐话。 楚晨汐虽然不赞同风铃儿的主意,却也不好意思说别的。只能站在身侧,看风铃儿当媒婆。 易张想拒绝,又担心惹风铃儿生气。再则,这自己心里头没有喜欢的人,她给自己介绍,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儿。 万一对方真合适自己,说不定就是一份良缘。 成家立业,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那那好吧,风妹,不过这件事儿,你先别同木哥说,不然万一不成,他们怕是会笑话我的?”易张尴尬地摸了摸脑袋瓜,“另外,我还有些担心。风妹,你给我找的这个姑娘,万一看不上我,会不会?” “放心,不会。”风铃儿踮脚,拍上易张的肩膀,爽朗耿直地将自己介绍的这位姑娘的喜好说了一通。 易张看风铃儿承认他轻功不错,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风妹,我我武功真不好。” “没说你武功,只说你轻功。她就喜欢轻功好的。再则义兄长得也挺俊美的,我保证她看了,眼睛都挪不开。”一顿夸后,风铃儿又拍着胸膛保证,说自己给介绍的这位姑娘,性格温柔贤淑,容貌俏丽妩媚。更重要地,是她勤俭持家。 易张听得心神荡漾。 风铃儿又把二姐风韵当初喜欢的男人的衣着同义兄易张说了,并告诉她,到时候一定要这么穿。 义兄易张一听,便觉得自己没指望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介绍的那个人心上人这样的打扮,风铃儿又怎么可能让他穿成那样。 画龙画虎难画骨!俗语都是这样说的。 所以,换句话说,他去见那女人,也最多就是走走过场。 不过能让自己结拜的义妹不生气,也算值得了。 靠着梯子,叹了口气,义兄易张进了屋子。 —— 风铃儿在院子里玩雪人。 楚晨汐走近,睿智地同她念叨,“铃儿,你知道,今日,你的做法有多荒唐?” 风铃儿听不大明白,“什么意思?” “你自己说什么意思?”楚晨汐明目里透着一股自信,“让易张穿成二姐喜欢的样子去,这无疑告诉她,你二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想想,易张又不傻。多思考一下,就能知道你的意思。” 风铃儿噘嘴,“所以晨汐的意思是我出的是混蛋主意?” 楚晨汐收回视线,坐在院子里摆放的凳子上,“为夫可没这么说过?” “我只是想撮合义兄和二姐嘛。二姐那么喜欢轻功高的男人,恰好易兄也是。这次逮着了机会,当然得帮帮忙。”风铃儿走过去,坐在楚晨汐的膝盖上,目中天真,“再说了,晨汐,如果我真戳合了二姐和义兄,那我当初对待他们的那些好,就相当于是在给二姐未来付出,就不叫同情心泛滥成灾了啊?” “为夫自然知道铃儿是好意,可是旁的人不一定会这样想。何况易兄还是你结拜的大哥。”楚晨汐伸手在风铃儿的额头点了点,“人家若不是因为同你有结拜之义,他才不会同你去胡闹,给自己增加麻烦!”把夫人往怀里搂了搂,又训斥了风铃儿两句,说她不该这么鲁莽。 还说感情之事儿勉强不得。 风铃儿搂着楚晨汐脖子,脑袋贴上去,“那好,我这次做错了,以后不这样了。但是现在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你你刚刚又不拉着我点儿?” 楚晨汐叹气,“若你回来就能同为夫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也不至于不搭腔,对么?” 风铃儿懊恼地点点头。 结果她这事儿歪打正着。 当天晚上,糊弄二姐风韵打扮了一番后,她就让对方在钟灵毓秀书院等着。 二姐风韵以为风铃儿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十分高兴。把这事儿同祖母王氏等亲人一说,大家都表示支持。 二姐风韵坐在房间里,不好意思地看着祖母王氏,母亲于氏以及二娘云氏。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祖母王氏不知道二姐风韵当初腿受伤一事儿的细节,于是有此一问。 大娘于氏明白女儿风韵的心思,当下就笑了,“母亲要猜得没错,这个人应该就是上回在路上帮忙的那位驾车的小哥吧?” 二姐风韵眼神闪烁,走过去,抱住母亲于氏的胳膊就开始蹭胳膊,“母亲。你别直接说出来啊?” “看来韵儿真是看上那位小哥了?”于氏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瓜,“那小哥在路上相助,又不留姓名,实在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啊,若是铃儿真能把他找回来,见见这着了魔的韵儿,说不定还真是一件好事儿呢。” 云氏跟着认同,“韵儿先时都不愿意嫁人,如今,真能得一知心人白头到老,那我们就放心多了。” 于氏拉着云氏的手,眼睛里涌现出泪花,“说真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铃儿找的那个人真的会是那位小哥么?如果不是这” 云氏了解自己的女儿,认为这次一举动可能有些胡闹过头了。大概是女儿自己觉得不错,所以才带回来见她二姐风韵的吧。 “姐姐,我心里头慌啊,你说要是铃儿带回来的,不是那位小哥,那韵儿”云氏盯了盯风韵,心神不宁地朝着云氏说出自己的顾虑。 二姐风韵识趣地回答,“大家放心吧,铃儿即便找地不是那个人。我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铃儿能替我找人,已经难能可贵了,我心里面非常感激。” “那到时候你妹妹把那人带来,不是你心里面的那个男人,你会不会中途离开啊。要是这样,韵儿,你妹妹她可不好收场啊?”于氏识大体,言语间莫不替风铃儿着想。 二姐风韵回以一笑,说是如果不是那位,也没什么,那就说明,他们注定无缘。又或者,上天会给她安排其他的良缘。 风铃儿,楚晨汐夫妇二人带着骑马的义兄易张来到了田水村头。 拉着马进入田水村时,只被那广阔的山林吸引住了。随之,坐在石头上,感慨自己不知天之阔,也叹自己以前格局太小,疏忽了绮丽的风景。 “易兄,你家里边应该也是这样的地方吧,难道没看见过这样的大山?”风铃儿站在岩石上,手指向天空,“我倒没你这么多愁善感,我现在看的天空跟你看的天空是一样的。” “以前?”易张听得玄乎。 在他眼中,天空只有一个,难不成风铃儿看的,还有另外一个?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晨汐也在看着自己的夫人,只是顺便提醒了一下,“我们应该走快一些,不然二姐怕是要等急了。” 风铃儿想着自己做的这事儿,赶紧消停,立马伸手拽了还坐着的义兄易张。 易张本来心里就害怕,被风铃儿一催促,脸红心跳。 只怕到时候自己不是对方心中所想,又烦心又哭泣,而他自己这个外人却要不知所措。 “风妹,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前方两个人同时出声。 “不行?” “不行?” 风铃儿觉得如果不去,自己就让二姐风韵白白高兴一场。即便到时候不是二姐风韵心目中的那人呢,也至少会看在自己辛苦寻找的份上,不多多计较。 可答应了,却没去,二姐风韵就会认为自己谎话连篇。 楚晨汐拒绝,更是替自己的夫人着想。他这个人,喜欢风铃儿到了骨子里,自然会任由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这媒婆,是风铃儿必须要当的。他既然阻止不了,那他就从旁协助。 大不了,最后的结局,不如几个人的意。 三人走在田边小路上,杂草上的雪被几人的裤子蹭地飞远。 远处有淡淡的夕阳,像一缕不消停的希望。 近了,宽阔的田地里,一间二楼的书院出现在易张的视线里。 静站在书院门口的姑娘,在发现风铃儿的身影后,一个步子退后,上二楼去了。 关上门,跑到窗户边,默默等待着。 她很害羞。 来到院子,易张出口询问二人,“我刚刚好像看见有位姑娘站在门口的?”挠挠头,诧异不已,“一转眼的功夫,怎么不见了?” “走了吧?”风铃儿故意装作不知。其实看二姐风韵这个举动,她就知道对方是个十足的害羞的姑娘。 “母亲,大娘,祖母,你们快下来啊,家里来客人了?”风铃儿跟着一催促,三位妇人收拾妥帖便走出房门。 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搀扶着年迈的祖母王氏,摩挲着木板走下来。 近前,她们站立了半晌。 搀扶祖母王氏的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同时稀罕地看下去。 眼角窝里灌出泪花。 没错,就是这位小哥。 当初在路上帮助风韵的就是这位小哥。 大娘于氏到了跟前,就开始鞠躬行礼,甚至大着嗓门,对着二楼的风韵吼,“韵儿,快下来迎接客人了?” 母亲云氏神气地提醒道,“韵儿,你如果再不下来的话,恐怕会很失礼的哦?” “嗷。”二姐风韵捏着下巴,提着嗓子眼回了这么一句话。 立马开了窗户,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望去。 易张耳力好,听见声音,抬头看去。 竟然发现冷风吹着那女子的发丝,发丝拂动间,露出风韵面若桃花的脸庞。纤细的手指将头发捋到耳后,看清楚底下站着的那个人。 二姐风韵紧张地将窗户关上。 身子靠着墙壁,摊开掌心,盯着手心的汗水。 “真是真是他?”她喜出望外,全没奢望,风铃儿竟然真地找到了他。 可这个时候,自己又紧张地抬不动步伐,只能在房间里徘徊走动。直到风铃儿跑上来,一把腿开门,奔到自己的跟前,问,“怎么,心猿意马了?” “我” “嘿嘿,想不想跟她在一起啊?”风铃儿手指定着院子的方向,伸手握住她二姐风韵燥热的手指,“人都来了,不管是不是,你见了人再说?” 二姐风韵嘟囔着回答,“是是是,铃儿,你你快帮二姐看看,今天的衣裳穿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地方没有捯饬好?” 风铃儿看着二姐风韵精致的脸颊上那抹起伏不定的红晕,明白了,“你这样可不行的,二姐,放轻松?” “啊?” “哈哈,真看上了他的话,我帮你跟他说就是了,别紧张!”本来以为二姐风韵看不上易张,可没想到二姐风韵全没反感,甚至还有些害羞。 问她脸上妆容好不好,衣服穿得对不对的时候,风铃儿就确定了。 二姐风韵真地看上了易张。 因为不知情,是以拉着二姐风韵下去地时候,她还小心翼翼地碰易张的胳膊,“义兄,你带我二姐到房顶上溜达一圈呗?” “房顶?”义兄易张不知缘由,回头看风铃儿。 风铃儿催促着说,“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二姐喜欢轻功好的,你这么奔上去,二姐心里准儿高兴。”她握住易张的手腕,“如果不喜欢,在房顶上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我们听不到,二姐也不会觉得难堪,不是?” 易张听了风铃儿小声的催促,紧张兮兮的。最后笑了下,就答应了下来。 风吹着墨色柔滑的发,被拉在跟前的二姐风韵,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注意着易张。 她觉得易张比之前救她还要让她心动。 房顶不防滑,二姐风韵站不稳,可易张抓着她,她竟然丝毫也不害怕了。 “那个那个公子,我上回”二姐风韵拉着易张的手,站稳了些,“上回公子救了我,我真的很感激公子。” 易张低眸,十分客套,“不必客气!”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姑娘芳名是?” 二人同时问出这两句话来。 二姐风韵坦诚地笑了,伸手示意,“公子你先说吧?” “在下易张,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只会一些拳脚功夫。”易张介绍自己都显得很没底气。 二姐风韵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公子不必这么说,小女子也没什么独到的地方。望公子公子不要嫌弃才是?” “风姑娘客气了!” 两个人别扭的说话方式,逗得底下的一众大笑不已。 最后还是楚晨汐催促着风铃儿进屋,才给二人滕出了地方,让他二人互诉衷肠。 最开始风铃儿不知,后来在母亲云氏的念叨下,她方才明白,这位义兄易张就是二姐风韵的救命恩人,就是她一见钟情,念了几日的心上人。 原来爱情,冥冥之中天注定。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1、良缘(万更下) 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妇二人进入屋子闲聊。母亲云氏和大娘于氏十分好奇风铃儿是怎么帮助二姐风韵把心上人找到的,于是死缠烂打想听故事。 对于二姐风韵喜欢的人就是自己的义兄易张,风铃儿表示,她不知情。但她坦诚交代,义兄易张也是她打算介绍给二姐风韵的对象,因为对方轻功很高,符合二姐风韵的要求。 祖母王氏听得目不转睛,爽朗地伸手,打趣道,“所以咱铃儿是瞎猫遇上死耗子了,哈哈” 母亲云氏和大娘于氏也在旁边笑得忘乎所以。 风铃儿摸了摸手背,尴尬地看着三人,“你们竟然还笑我,来的时候,我紧张得都不敢走路,晨汐说了我几次。就怕二姐喜欢得不是义兄这样的人,那我就相当于一次性得罪了两个人?” 祖母王氏晃晃手,“哎,不存在,不存在。你二姐啊,心暖。你这么帮她找人,她感激你还不行,哪能责备你呢?在这之前,你大娘都还问过你二姐,你二姐识大体,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铃儿这次真是暖了你二姐的心了。近日,祖母看她茶饭不思,原来是红鸾心动了。” 风铃儿吐吐舌头,“啊哈,看来这一次,我这个媒婆当得很稳了。” “不错不错。等到时候你二姐成婚的时候,你再让你大娘做身衣服当做谢礼吧,哈哈” 风铃儿插着腰,故意撒娇道,“对对对,大娘,这次我解决了二姐的婚事,您一定要好好感谢我。” “小孩子气,你大娘给你做的衣服还少了!”母亲云氏白了女儿风铃儿一眼。 “谁让大娘的手艺好呢?”风铃儿气鼓鼓地说。 “是是是,这次多亏铃儿帮了你二姐找了这么一个好夫君。大娘给做,三件衣服都没问题!”大娘于氏眉眼含笑,心中好不欢快。 二姐风韵比风铃儿年长,所以她的婚事还是很让大娘于氏操心的,这次能找到一个她们长辈喜欢,女儿她自己也喜欢的,确实多亏了风铃儿。 几人在屋子里笑着说话,散步回来的风父也看见了。 尤其是发现一个男人拉着女儿风韵的手,心里就生气。一跃而上,怒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男人,竟然非礼我女儿?!” 一个飞龙爪伸出,却被易张轻松躲避开去。 “爹,你先住手,听女儿说完,这这是铃儿”二姐风韵被易张带下屋顶。 两人在院子里争来争去。 最后惊动房间里的风铃儿几人。 急急忙忙地走出来,风铃儿拉住风父,“爹啊,你这是做什么呢,那是我结拜大哥,之前同你说过的。这次来咱们家,是因为二姐的婚事儿。” “婚事儿?”风父迷茫地看着众人。 祖母王氏嘟囔道,“你臭小子,怎么,忘了,昨晚上,母亲同你提起过的,韵儿的心上人?怎么,你不问问,就要打人家?!” 风父一听,才明白,这就是女儿风韵的心上人,风铃儿给她姐姐找的成亲对象。 他脸色红了红,杵着木棒朝义兄易张跟前走,“这刚刚” 义兄易张拱手,抢先一步道歉,“风伯父,晚辈失礼了。” 风铃儿歪点子一出,捉弄对方,“喂,义兄,刚才二姐同你聊什么呢,花费这么长时间,让我们好等啊?” 二姐风韵拦身在前,“说什么,还要给你这丫头交代一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儿?” 或许没怎么在意,以至于拦身在前的时候,二姐风韵抓住了易张的手掌。 风铃儿眼尖,一眼瞟到,凑过去,跟着嚷,“呵呵呵,厉害啊。两位小手都拉上了。” 二姐风韵和义兄易张两人反射性地缩回自己的手。 风铃儿笑了下,一手握住二姐风韵,另一只手拉住义兄易张,“好啦,你们拉着吧。那之后还得拉一辈子呢?”起哄地看着家里人,“爹,祖母,大娘,母亲,你们说对不对?” 结果院子里的一些正坐在座位上读书的孩子,探出脑袋,调皮捣蛋地替人回答。 “对——” “哎,你们这些家伙,几天没收拾了,皮痒了是不是?!”风铃儿两个大眼珠子恶狠狠地瞪过去。 十来个孩子一听,全部缩了脖子,不敢再回嘴了。 风父看着孩子们的反应,自豪地看向院子里的一众,“嗯,铃儿果然是爹的好帮手,完全有爹的秉性。” 风铃儿啧啧舌,“是啊,小的时候,爹训我们的那一套,我可全学会了。” “哈哈,这这丫头!”风父伸手,向祖母王氏摆谈道,“看见没,这丫头是要上天了。”又十分同情地瞧着楚晨汐,“好女婿,铃儿要欺负你,给爹说?” 楚晨汐温柔地笑笑,特别正经地回了一句,没有,铃儿没有欺负我。 风铃儿自然扁扁嘴,得意洋洋地瞟了风父一眼,“耶耶耶,爹,怎么样,还是夫唱妇随吧?” 母亲云氏训斥着笑,“晨汐不说,那是心疼你,以后晨汐要不在你身边,看谁心疼你?” “娘亲,我知道我知道,不敢顶嘴啦。”风铃儿跳过去,伸手拉住母亲云氏,脑袋枕在母亲的胳膊上,像极了秒怂的孩子。 其实在古代生活惯了,从小就当云氏的孩子,彼此间也习以为常了了。 时间一长,心里面,也越发地在意亲情。 家里的人都比较和谐,不争斗,不吵架。患难与共。 这是风铃儿最为得意的事儿,也是让她一直保持着天真善良的原因。 —— 义兄易张当天晚上就在钟灵毓秀书院吃了饭,才离开。 走的时候,二姐风韵亲自送她。 远远地,她就担心,“易哥,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易张点点头,“没事儿,回去吧,我这么大的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天空还飘着雪。 夜晚凉风呼呼地吹着。 二姐风韵拍了拍对方衣服上的雪花,一脸深情。 易张回头看了眼二姐风韵,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这东西我从未送人,这次,我把它送给你。阿韵,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么?” 二姐风韵没有怯场,“当然,我要嫁给你。” 易张感动地抱住了二姐风韵,泪花自眼角滑落。那个时候,他以为,这辈子,自己别提成亲,恐怕遇到一个红粉知己都困难。然而突然有一天,他真地遇到的时候,感觉都不大一样。 二姐风韵性情温和,貌美如花,风铃儿介绍地时候,就这么告诉过他。 当时,他还有所怀疑,乍一见,小鹿乱撞。便就让他明白了自己那时的感情。 风家人不问自己的身份,也不询问自己的地位。 一家人客客气气,热情开朗。 说实话,他喜欢那样的氛围。 上元佳节。 二姐风韵和义兄易张成婚。 因为家人商量,一致认为田水村热闹,是以便在田水村举办了这场婚宴。 风铃儿在招翠坊那里请了半天的假期,更把醉云楼关了半天,楚晨汐的医馆也关了半天。 为了给二姐风韵办好这个婚宴,她更是将一大半关系比较友善的田水村民叫到了钟灵毓秀书院见证良缘。 二姐风韵的新娘服和义兄易张的新郎袍是大娘于氏,母亲云氏和祖母王氏一起绣出来的。风铃儿手艺差,最多只能穿针引钱绣一下袖子上的小花。 但因为比较专注,所以大家也都很高兴。 楚晨汐主持大局,在成亲宴会上,让两位新人行礼,敬茶。 风铃儿当天坐在板凳上,数份子钱。有关田水村民送的银钱,她记得十分详细。 当然田水村大多贫民,家家户户礼钱极少,因此,风铃儿她数得就很快。 谁给了十文,谁给了十五文,她全部记得很清楚。等到所有村民银钱给完了以后,那些前来参加的难民,每个人也或多或少给了几文,全当自己的心意。 是日,吃饭的宴席,风铃儿摆了十桌。从院子里,摆到院子外。 整个田地都占完了。 虽然下着雪,但当天比平时都还要暖和。 风铃儿又想办法,铺了层红地毯,所以寒风里,宴会依旧热闹非凡。 为了喜庆,风铃儿更是在钟灵毓秀书院挂满了灯笼。 直到礼行完以后,义兄易张带着二姐风韵坐马车返回县城。 人走茶凉。 喜庆过后,就是收拾残羹冷炙。弟弟昭儿,妹妹雪儿和玉儿同风铃儿在厨房里帮忙,边帮边哭。 风铃儿生火生地心烦,“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铃儿姐姐,二姐走了?呜呜呜呜” “走什么走,不过是成亲而已。”风铃儿说教,“你们以后还不是要娶媳妇嫁人。难道一辈子不离开啊?这次二姐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她出嫁高兴着呢。你们再这么哭来哭去,她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难过。因为你们这些小人儿,都不愿意祝福她,支持她。” 妹妹雪儿,玉儿哭得更大声,抽噎着问风铃儿,“铃儿姐姐,那那二姐她还会回来么?” “喂,我也成亲了,不天天回来么,怎么的,你们以为成亲就是下地狱啊。”风铃儿心想,自己幸好是在古代。 要不然,听者说不定会反驳一句,说什么结婚是坟墓之类的话,那她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好啦好啦,铃儿姐姐都说了这是好喜!”弟弟昭儿站起来,伸手为两位妹妹擦干眼泪,小大人姿态地走到风铃儿,也有些担心,“铃儿姐姐,二姐她会幸福么?” “当然了,我结拜大哥轻功卓绝,为人么不错。关键二姐自己很喜欢她啊。”风铃儿把火生好,坐在一边,笑着打趣,“你就等着做小舅子吧?” “小舅子?” “为什么?” “笨!”风铃儿轻戳弟弟昭儿的眉心,“你自己想啊,二姐和义兄成亲一年,差不多就有孩子了吧,那生出来的孩子,你不就得是小舅子?” 弟弟昭儿反应迅速,“哦,铃儿姐姐,我明白了,二姐一有了身孕,生出来的孩子就要叫我舅舅,叫雪儿和玉儿姨娘,对不对啊?” 风铃儿竖起大拇指,欢快地回答道,“没错,就是这样。” 几个孩子你说我笑地去洗碗,风铃儿则走到门边,手撑着脸叹气。 许久暗影落在门口,楚晨汐望着灯笼下,夫人那娇媚的脸庞,笑着说,“成亲不是好事儿么,铃儿叹气做什么?” “我知道是好事儿啊。”风铃儿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楚晨汐,于是发牢骚,说话,完全不用担心,“可是晨汐,家里喂养的那五头猪,得我们两人照顾了。” 头顶的声音平和地不见起伏,“那就照顾吧?” 风铃儿伸手着角落里的木盆,“又要去喂猪了?” “去吧。” “重” “这种重活,当然交给为夫了!”楚晨汐温暖的回话让风铃儿质疑。 “你不觉得重啊?” “谁都觉得重?”楚晨汐浅笑。 “那你还” “可是为夫不受重,铃儿如何能轻?”楚晨汐蹲身,同风铃儿眼睛对视时,深情无比,“好了,抓紧时间去喂吧!回来收拾好了好回家。” 风铃儿落寞地点点头,“好,干吧。” 夫妻二人先走路回家把猪给喂了,然后才回钟灵毓秀书院收拾厨房的东西。 弟弟妹妹们都在帮忙。 大娘于氏,母亲云氏都在扫院子,祖母王氏协同风父,在拆东西。 一家人齐心协力,把钟灵毓秀书院收拾得干干净净。 过后,次日晨。 二姐风韵就协同义兄易张回娘家。 风铃儿知道她们要来,特地带着相公楚晨汐在院子里等待着。 “怎么样,我布置的新房不做吧?”风铃儿对着二姐风韵挤眉弄眼。 义兄易张鞠躬致谢,“多谢风妹操劳了。” “哈哈,是得多谢我。”风铃儿瞟了他一眼,“才过年,县城里应该热闹吧。” 义兄易张点头,忽而又将木如绵交代的事儿告诉给了风铃儿,“木哥说,醉云楼里来了一伙人?” “一伙人?”风铃儿惊疑不定,“什么人啊,你这副表情?” “来醉云楼吃饭的。”易张回答道,“不过风妹,听木哥说,那些人都是朝廷的禁军。他们来的时候,说是托你的福。” “我的福?”风铃儿不解其意,看着身旁站着的楚晨汐,“晨汐,我不认识什么朝廷的人啊?” 义兄易张露出迷茫的眼神,“这些义兄就不知道了,不过风妹,既然是朝廷的人,那一定来者不善,你和妹夫还是小心为妙。” 风铃儿拱手,“嗯,我们会的。”同二人告别后,夫妻俩火速赶往醉云楼。 到时,酒楼里已经没有人了。 “刚刚酒楼里来了很多朝廷的人,这事儿可是真的?”她小声地向店小二打听。 店小二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桌,一边回答,“风姑娘,可不么,刚刚来的大人全都是冲着您来的?昨天他们就来了?” “冲着我来的。怎么这生说?” 店小二拎着毛巾,嘴角笑成一朵花,“你还不知道吧,风姑娘,那些大人来这儿,专挑贵的菜点?” 风铃儿吃惊,“他们没给钱?” “给了啊。”店小二嘴巴都笑歪了,“这要没给钱,我早就找您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朝廷上的人来我们酒楼里吃饭,都给了钱。”风铃儿晃晃脑袋,额头的一抹担忧随之消失,“这不挺正常的事儿么,如此才说明,我们酒楼的味道好啊,再说了,我们临州经济发达,路过的大人听说我们酒楼,来这儿吃饭不奇怪啊?” 一旁的相公楚晨汐亲口道,“铃儿,你没听姐夫说,那些人是因为你而来的么?” 店小二看楚晨汐提出这个疑惑,当下就快嘴解释了,“哦,对了,风姑娘,是这样的。昨天他们下午来的时候,问过我好几次,我们这儿是不是醉云楼?我说是,然后那大人又问,这酒楼的掌柜的,是不是风铃儿姑娘?” “你怎么回答的?”风铃儿看向他。 “我还没回答呢,一个吃饭的顾客就多嘴说是。”店小二想想那会儿的情形,就感到特别地沮丧,“我前后想了很久,觉得那些是朝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所以本来想敷衍两句算了的。结果被那吃饭的家伙破坏了。” “无妨,就算你不说,也会有别人说的。”风铃儿宽心道,“别怕,我也没同官场上的人打过交道。说不定是上回赵明大人在我这里买过野鸡,所以替我们酒楼宣传了一下,他的朋友才过来看看,也说不定呢?” 不想因为过多的事儿来影响自己,毕竟那些当官的人最后是付了银钱才走的。 “晨汐,你先上去吧,万一有患者来,你也能及时医治。我昨天下午没来得及,也没同招翠坊的人打声招呼,所以我想先去?” 楚晨汐伸手捋了下风铃儿飘在眼角的发丝,体贴地嘱咐了一句。让她好好说,不要太过激动。万一遇到什么人,也得保持理智。 风铃儿笑了,“你当我是吵架的啊?” “及时叮嘱,总能起到一点儿作用。”楚晨汐的个头很高,风铃儿想同对方对视一下,还得抬起头看。 不过她望见,眼前那高大的人儿眼中,柔和的深情。 自醉云楼出去,刚刚要转巷子,就撞进一个怀抱。 “哎呦!” 风铃儿抬眼,却看到一个紫色男人靠着墙壁,手揉着自己的胸膛。 “我撞到你了么?” “明知故问。” “不好意思,晚上灯光暗,我没注意。”风铃儿道歉以后,方才快步往招翠坊行去。 身后男人阴瑟瑟的声音叫住她。 风铃儿两脚顿住,侧眸,“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姑娘知道醉云楼在何处么?”国师慢条斯理地靠着墙壁,闭着双眸,一派正经。 这个人打扮不俗,言谈之间总觉得有股阴风,风铃儿没有任何好感,更没有兴致回答。 可对方问的醉云楼,她现在是醉云楼的老板,不回他的话,可能会失去一个天大的机会。 “你你有什么事儿?” 国师悠然惬意地点头,“有。”然后从衣服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我要去醉云楼吃饭!” 风铃儿:“”看他手中拽的那银钱,风铃儿憋了好一口气,才伸手指路,“前面右拐,再往前走,差不多一百米就到了。” “多谢。” 耳后一声妖冶的笑声。 风铃儿吓地回头。 那人已经不见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谢谢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2、撩拨(万更上) 风铃儿挠挠头,并没有在意,那个男人,只当他速度如此快的原因,是因为对方功夫好。 走得当跑地。 招翠坊门口。 人群里,透过大门,风铃儿看到,看台上有一男子,头上一丈处顶着一把青竹油纸伞。 他盘腿而坐,手上轻拨着七琴弦。 柔和悦耳的声音响起时,风铃儿多听了两下。 仔细走近了瞧,才发现那个男人是当初自称她朋友,帮助她怂恿飞狐将军萧卿买下自己的野鸡的那位公子。 也是在路上,同他说话的男人。 对,穿得淡然出尘。气质也如那把油纸伞上的青青翠竹,高洁,挺拔。 风铃儿站在那儿嘀咕,“他怎么来了?” “他的七琴弦拨地不错。”不多时,红梅姑娘已经走了过来,她称赞过后,看着风铃儿,“哦,对了,你是从哪里找的这位朋友?” “我我朋友?”风铃儿听了震惊不已,眼神闪烁了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位公子说,你是她的好朋友。是因为你,他才打算上台展示琴艺的。”红梅姑娘详细地说着,紧跟着伸出手来,握住风铃儿,兴高采烈地向她道谢,“铃儿,我们招翠坊第一次招来蓝颜知己,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风铃儿手指从被抓我的手掌里取出来,狐疑又尴尬地咧嘴笑笑,“不不客气。”说完又苦恼,“红梅姐姐,昨日午后我太忙了,没有及时赶来,你你别生我的气啊?” 红梅姑娘看着她,笑了,“我怎么会生气呢,你的这位好朋友,专门来向我说了这件事儿,说是你实在走不开,便让他来替代你。” “替代?”风铃儿更是一脸懵。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话。 “好了,你朋友这首曲子弹奏完。马上就要下来了。”红梅姑娘细长的手指在风铃儿的胳膊处拍了拍,“等着啊,我给你找个地方,你们慢慢聊天。” “不不用了。”风铃儿纠结地看向看台上的人,只见那人双手按下琴,瞥过头望着风铃儿。 风铃儿发现追寻而来的目光,低眸,迅速地上楼了。 红梅姑娘好管闲事,给她单独找了一个房间。 风铃儿走不掉,只能坐在屋子里等待着南荣青尺。 一曲奏罢,南荣青尺撑着油纸伞,上了楼。按照红梅姑娘的意思,进入了屋子。 他一上来,就坐在风铃儿的对面,语气平和地真像是老熟人。 “没给你添乱吧?”南荣青尺伸手给风铃儿倒了一杯茶水,“原打算着昨日来找你的。可是你一直在忙,是以我” 风铃儿叫起来,“哦,多谢你了。公子,谢谢你帮我同红梅姑娘敷衍。要不然,说不定我这每个月的银钱也会被扣呢?” “呵呵,不必客气。”南荣青尺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双目紧盯着风铃儿,一声不吭。 在感觉到气氛异常古怪的时候,风铃儿才故意咳嗽了三声。 “风姑娘生病了?” 风铃儿愣了:“” —— 同南荣青尺小坐片刻,风铃儿就觉得坐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是她没辙。 除了坐着就是坐着。 许久。 风铃儿望了望窗户,问南荣青尺,“现在什么时辰了啊?” “酉时!”南荣青尺纹丝不动地答她。 酉时,大概就是晚上的五点到七点,一般这个时候,她就得回家了。 不多待,风铃儿站起来。手指着窗户,“那个抱歉,我得回家了。” 一不小心,踩着裙子,仰头倒下去。 被南荣青尺伸手接过。 风铃儿眼睛里深藏不住的可悲。 沉思了许久,风铃儿实在控制不住了,看着南荣青尺,一连打听了对方很多事儿。 南荣青尺并未隐瞒,一丝不苟。全部告诉了她。 风铃儿想着那些隐私话,不禁怀疑南荣青尺,心想,为何也这么光明正大? 有些不明白了。 “我都问公子这些话了,你怎么还愿意跟我说话?”风铃儿绕着南荣青尺走了一圈,“按道理说,你们这个时代,姑娘家家的,问出这些话,你们男人普遍都会觉得没有教养,进而厌恶得么,怎么?” 南荣青尺冷言打断她,“所以刚刚风姑娘问我那些事儿。是希望在下讨厌你?” “差不多吧。”风铃儿郁闷地坐下。 眼睛垂得很低。她自己倒是希望对方能够讨厌她到不想跟她说话。这样自己就清净了,可是弄了半天,对方都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意思。 南荣青尺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声音漂浮,“原来在下这么让风姑娘讨厌么?” “不是讨厌,就是觉得太奇怪了啊。”风铃儿手撑着下巴,一点一点地说明原因,“你看啊,你跟我没见几面啊,又帮我卖野鸡,又两次跟我聊天。如果不是因为你对我有意思,或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话啊?”她手扭着衣服袖子,“如果在我还没有见到我相公之前,在我还没有爱上我的小晨汐之前,你这么纠缠着我,我还会高兴呢?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得避嫌!” 南荣青尺听着风铃儿的话,语气幽幽,“避嫌?” 避嫌?独自念叨着这两个字,南荣青尺忽然苦笑了起来。 笑声凉得沁骨。 “那个你没事儿吧?”风铃儿没忍住好奇,伸手轻轻地拉扯了一下南荣青尺的袖子。 南荣青尺顺着视线,看过去,那只细长的手拉动着自己的袖子。 轻轻地拉扯着。 对方问他,没事儿吧? 曾几何时,他在院子里哭,有个女孩儿也是不明其意地来到风铃儿跟前,轻声细语。 “你没事儿吧?” 在他刚要摇头说没事儿的时候,女孩重重地拍在他的脑袋上,“哎呀,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 那个时候,他感觉全身被什么东西定住了,眨眨眼,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他想,明明跟自己一样,是个小女孩儿,怎么会说出如此奇怪的话来? “哎,你要没事儿,我就先走了。”风铃儿的话拉回了陷入深重回忆的南荣青尺。 他抿了唇角,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介绍,“风姑娘,在下是南荣家的世子南荣青尺,上回同你一见,觉得性情相投,故而才想同风姑娘做些生意。” 如今,他觉得,自己能够同风铃儿扯上一点儿联系的,就只有同她做生意。 听到做生意三个字,风铃儿眼睛发亮,“所以,你跟我接触,是想跟我做生意么?” 南荣青尺看风铃儿那么激动,点点头,敷衍了事,“没错,可要同风姑娘做生意,彼此关系不好,又怎么能得到便宜呢?” “哎呀,兄弟,你早说啊。”拍上南荣青尺的手背,索然的兴致突然升高,“说起来,我这儿的生意挺多的,就是不知道你想同我做什么生意?” 南荣青尺迟疑地问,“听说风姑娘以前在卖菜?” “嗯,对。”风铃儿把田水村存在的蔬菜全部给对方讲了几遍。 她将自己卖玉米,收玉米,卖草药,卖红薯叶,卖野猪,卖萝卜,卖土豆等等事儿全部同南荣青尺讲了。 南荣青尺不知道她做过这么多事儿,更不知道现在做生意赚钱对她来说这么重要。 于是他问她原因,“风姑娘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生意?” “因为我想赚很多很多银钱,让自己成为生活的强者。穷久了的生活很苦的。”风铃儿感慨万千,“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知道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南荣青尺呢喃着,在思索。 穷到极致,就希望变富有,谁都会这么想。 他兴许觉得自己没有处在风铃儿那个位置上,所以没有更深入地讲解钱乃身外之物这样的大道理。 “风姑娘,其实在下在飞狐将军麾下做事儿,这平日战场上所需的粮食什么的,都是在下管理的。”南荣青尺胡诌,“既然风姑娘是做这方面的生意的,那么就由你来帮忙怎么样?” “我?”在她那里购物,这没什么问题,每一种生意,都是以金钱来衡量的。对方同自己做生意,那她就可以不用操心自己平时做的东西应该卖给谁了。 “那你需要买什么?” 风铃儿补充了一句。 声音平淡,如铺展开的一页纸。 “风姑娘有什么,我就买什么?”南荣青尺或许是生了挑逗的心思,以至于说话都充满了撩拨的意味。 风铃儿不怕不恼。 手指夹着茶杯,送到嘴边,喜悦地冲他笑,“我的容貌,我的人格,我的灵魂,我的魅力,我的脾性,我的精神,我有很多东西嘞!” 南荣青尺被风铃儿的话呆住了。 那种呆,顺着耳根爬。 红丝线般的红晕。 “哦,如果风姑娘愿意卖,那青尺就敢买!” 回答地一针见血,毫不迟疑。 这让风铃儿异常惊叹。 满满的套路,却没用上。 显得无趣,风铃儿看着窗户外边,暮色降临,只有街市的红灯笼,高高悬挂。 一聊就聊了这么久。 风铃儿坐不住了,起身,告辞,“改日有生意,我一定会提前知会南荣公子。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南荣青尺站起来,打开了窗户,“有人在下面等?” “啊。”风铃儿挪动步子,靠近窗户,望了下,只是一点轮廓。 她就看出来了。 飞奔过去,不及细看,双脚已经登上去,圈住了楚晨汐的腰。 两手已经揽住了楚晨汐的脖子。 一个大大的熊抱。 “晨汐,你来接我么?” 楚晨汐点头,手拍了拍风铃儿的后背,“我怕铃儿遇到危险。” “怎么会?”风铃儿亲吻楚晨汐的耳朵,小声笑,“只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人才会害怕夜幕的降临。” “为何?” “因为一般长得好看的人,容易被盗花贼掳走。”风铃儿搂紧了一些,踢了两腿,稳稳地落在地上,“晨汐,走,回家吧。” “吃饭了么?” “没吃。”摸摸肚皮,她笑,“晨汐应该给我做了好吃的吧。” 楚晨汐摇头,“有心无力。” 县城里的宅子,没有属于夫妇俩的锅碗瓢盆。 所以要吃饭,还得骑马赶回田水村。 大半夜的时候,雪停了。 风铃儿牵着马儿出来,路面上已经湿哒哒的。 楚晨汐从袖子里摸了银钱,递给风铃儿,语气平淡地像是一缕风。 “今天赚了十两银钱。” 风铃儿握着十两银钱,回头看楚晨汐,“那好,这十两回家放罐子里。” “为什么?” “醉云楼是我从成毅公子手中买来的,统共一千八百五十两。” 每天能够多赚点儿银钱,就能快速地存好钱还给成毅公子。 两不相欠,是保持友好关系最好的处理方式。 —— 次日晚,风铃儿睡下,楚晨汐抱了狗狗二白,坐在院子外面吹冷风。 他的眼圈红红的,不像哭过。 憋的。 耳朵和手因为冷冽的寒风,冻得僵了。 今天晚上,他给自己买了一瓶酒,藏在胸口。 没敢喝。 背着风铃儿偷拿出来,闷声喝了酒,解了自己刚刚的热意。 夫人风铃儿刚刚洗澡,又穿了件里衣走到他的面前。 衣领微敞,脖子处的皮肤白得发亮。 他定力一向很好,可刚刚睡下,被风铃儿翘在身上的腿,激地一踏糊涂。 楚晨汐用银针扎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停了许久,才慢慢地压制住自己的欲c望。 强烈地想要吞噬人的欲c望,如火蛇,在燥热的身体里搅动着。 发丝如瀑,十分凌乱。但那精致的五官,俏挺的鼻,柔和的目,英气的眉,却被衬托地恍如仙人。 坐得正专注,房内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 他放了瓶子,站起来,奔进屋子。 傻眼。 呆若木鸡片刻,他方才忍着笑,伸出两手,将刚刚卷着被褥掉下地面的夫人捞起来,放到床上。 拍了拍被灰弄脏的被角,他小心翼翼地摇头,无奈。 伸手,将长长的掉在地面的发丝,握着,放到床上。 自己则褪了衣裳,拉了被子,缩进被褥里。 也许是害怕自己冰凉的手指会触碰到风铃儿,便往旁边挤了挤。 没想到一只冰手握住自己的手,嘴里小声地念叨,“冷,还是好冷。” 发丝药草香浓郁,耷拉在脸颊上。让他的心情渐渐平定。 用手紧握了握比自己还要冰凉的手指,她拉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舍不得地吻了下去。 然而,身边之人一个翻身,压倒自己。嘴唇却触碰了他冰凉的耳朵。 也许是梦见了什么,睡熟的风铃儿一口咬住了楚晨汐的耳朵。 燥热中夹着疼痛。 越发疼痛的时候,他的情绪也得到了控制。 合着眼睛,楚晨汐逼迫自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丑时,风铃儿醒来上茅厕。 一翻身,便看到楚晨汐的耳朵。 红红的耳朵上还带着牙印。 她用手碰了下,触碰到上面的口水,吓坏了。 “我梦见的大餐其实是”风铃儿懊恼地拍着自己的额头,伸手擦了擦上面的口水,随后又下床。 披了衣服,拿了干毛巾,扔到楚晨汐的耳朵上,擦了擦。 不好意思,小耳朵,如果有酒精,绝对给你消消毒啊!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风铃儿才披衣上茅厕,回来用冷水洗了手,冻成冰棍后,才爬上床。 本想着自己冷冰冰的,这么下去,还不如重新抱一起被子盖。结果大晚上,自己就挤到楚晨汐的怀抱里。 起身时,楚晨汐正在做早饭。 一如既往地穿着围裙,泛红的手指在切菜。 菜板上,噔噔蹬蹬。 风铃儿躲在被褥里,露着胳膊。 “铃儿,快起来,该吃饭了。”楚晨汐声音清凉,叫风铃儿时,全程没有注意。 “哦。”她回了一声,跳下床。 坦然地穿衣裙。 漱口,洗脸和洗手。 所做的一切,很快。 没挑剔的速度。 拉了板凳,楚晨汐把南瓜稀饭送到风铃儿面前,“给,这是铃儿爱吃地?” “哇,南瓜稀饭!”风铃儿激动,捧着碗,就往嘴里灌。 被楚晨汐拉住,“烫。” “没事儿,边吹边喝!”狼吞虎咽地喝了南瓜稀饭,碗抬起,紧跟着再递出去,“再来一碗。” 楚晨汐眼里,南瓜在市场上,最贵的时候才十五文一斤。为何普通的蔬菜在夫人眼里视若珍宝? 后来一问,才知道,风铃儿看重地,不是南瓜的味道,而是它的营养价值。 “铃儿似乎很喜欢这些?”楚晨汐伸出手指放到风铃儿的嘴边,轻擦上面的瓜渍,“别总吃到脸上?” “没事儿。”风铃儿抬手一擦,指着手背,“大不了一会儿再洗。” 夫妻二人其乐融融地将早膳用完,便再一起前往县城。 应相公楚晨汐的意思,风铃儿今日打算得了银钱以后,就将招翠坊的管家一职给辞去了。 不料招翠坊的坊主,并不愿意风铃儿在此刻辞去管家职务。 虽然口头上说,是招翠坊招不到管家,其实,那只是片面的说辞。 只因这招翠坊的坊主知道南荣青尺的底细。 南荣青尺虽然没有说真名,但他举手投足的姿态,不过一日,便将他的身份查明。 得知南荣青尺十分看重风铃儿后,她便知道,想要留住这个人,就必须得让风铃儿呆在自己的招翠坊。 风铃儿机智过人,听闻对方拒绝的话,她笑了,“坊主为什么不想让我走,我已经做满一个月了?” 坊主点点头,“风姑娘工作的时辰,我都清楚。”别有深意地看向风铃儿,“难道风姑娘只希望一个月赚二十两银钱?” “二十两银钱不多不少,我觉得挺好的。”对于贫苦人家而言,二十两是人家几年的收入了。 但对现在的风铃儿而言,这只是副业。一个多余的职业。 “风姑娘要如何才答应不离开这里?”招翠坊的坊主走近,嘴巴靠近风铃儿的耳朵,“这位南荣公子突然出现在姑娘的身边,动不动就伸手援助,难道风姑娘不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南荣家的世子? 南荣青尺早就告知。 风铃儿习以为常,“我知道啊,他全都告诉我了。” 南荣家重臣之子,随意告诉一个农女有关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因为什么理由呢? 他二人是什么关系,如此不忌惮。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3、尸首(万更下) 风铃儿心平气和地看了坊主一眼,说出来的话能把人给气死。 “我了解他做什么,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如果此刻这是一张床,坊主一定想要躺下去歇一歇。 眼神这女人的脑袋瓜,也许并不怎么普通。 坊主手指捏着鼻翼,“那风姑娘就没什么想要知道的?” “没有。”风铃儿神色恹恹,意志坚定,“坊主,付了银钱,我要回家去了?” “你想好了?”坊主又急着说,“出了我们招翠坊的门,再想进来就没有机会了。” 风铃儿从容不迫地走出房门,“嗯,好的,我先走了。”迈到门坎儿,犹豫了下。 坊主便笑了,“风姑娘不想离开招翠坊,就直说吧?” “哦,没有,我是想跟你说,今天下午你们招翠坊姑娘们的晚膳,我还是准备好了的。”风铃儿挥手作别,“不好意思,有缘再会了。” “等等。”几日见到的翡翠姑娘,兜着袖子走到坊主身前。 贴耳,神色严肃。 风铃儿狐疑,想听,却不能听。 反正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还是回去吧? 这样想着,翡翠姑娘却叫住了自己,神色得意。 一副抓住了风铃儿把柄的模样。 “风管家,你且等一下!” 双脚刚刚迈了两步,风铃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微转过头。 眉头紧锁。 “完了,又有事儿了!” “风管家,我听说你二姐成亲了?” 听说?听谁说?自己二姐风韵和义兄易张成亲之事儿,她怎么会知道? “风管家,你以为那赵张和赵棠为什么会先后来找我们坊主,还不是因为想让我们坊主替对方查探消息?”翡翠姑娘一派端正地站在坊主跟前,“你家的事儿,你身边的亲人,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开?若你今日离开,我敢说,不出三日,你风家必定家破人亡?” 手扶着门框,风铃儿好整以暇地靠着,“你说我们风家家破人亡就家破人亡啊,我才不信呢,你们又不能预知未来?” 鄙视了看了二人一眼,风铃儿迈步离开。 走到一楼的时候,风铃儿自言自语。 我就看看我们风家三天以后怎么家破人亡。 结果风铃儿走得十分安然,一点儿不好奇。 翡翠姑娘踢脚,“坊主,风管家她她还真走了?” “走吧走吧,不是一条路的人。原想着凭借她同南荣公子的关系,为我们办事。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坊主站起,眼神清绝,“对了,翡翠,你适才说风管家家破人亡,这是为何?” “嗷,是因为进京的姐妹们送来了这些!”翡翠姑娘从袖子里把两张画像打开。 坊主小心翼翼地瞧了两眼,“不就两个男人么?能是什么身份?” “坊主,这两个人来头不小。一位是京城被抄家的冯大将军的副将木如绵,另一位是木如绵的兄弟易张。”翡翠姑娘怅然地说道,“先前我去过醉云楼,就发现里面有一个男人,同这木如绵如出一辙。” “那同风家二姐又有何关系?” “昨个夜里,姐妹们在临州探得,这个名叫易张的男人穿着打扮十分喜气,怀里还抱了一个女人。”翡翠姑娘面带怀疑,“姐妹们上前询问了一番,才知是那易张成亲,成亲的一方是风家姐姐。” “你是说,易张迎娶了风管家的姐姐?”坊主肯定地再问,“能确定么?” “坊主,此事儿翡翠已经打听多次。消息万无一失!”翡翠姑娘躬身垂首。 “如此,真是天助我也!”坊主笑着,手指拎着茶杯盖,心中安逸。 坊主来临州,是因为寻找百里少主,二来是因为想要寻得不知鸣道长。 听说这不知鸣道长有逆天改命之本领,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同他结识,求他办事。 还听说不知鸣道长此生不同任何人打交道,却同这百里少主有难得的交情。 既然百里家寻找他们的少主,江湖中人又寻找不知鸣道长。 那她一次性来到临州,同时寻找二人,也可以达成她自己心中所愿。 “让京城里的姐妹们按兵不动!”坊主命令一出,属下翡翠姑娘躬身应答。 —— 从招翠坊离开后,南荣青尺也没在招翠坊出现过。打着青竹伞走在街巷,不多时就瞧见桥头一只褐色的狐狸。 褐色的耳朵,白色的尾巴。 在桥头站了许久,忽然跑开。 南荣青尺看得出神,收伞。快步走上上桥头,却发现狐狸已经不见了。 “那狐狸” “那狐狸跑得真快!”桥岸一个声音清脆悦耳。 定睛一看,竟然是风铃儿。 “哎呀呀,真是遗憾啊。亏我站在这儿,吹了这么久的冷风?” 南荣青尺噗嗤乐了,“风姑娘抓狐狸做什么?” 风铃儿也回过头,同南荣青尺望了望,嘴巴一咧,手指一伸,“有没有觉得那狐狸长得很漂亮?” “有。” “要是能抓到它就好了!”风铃儿抿抿嘴巴说? “抓狐狸做什么?”南荣青尺不解。 “如果那狐狸是普通的狐狸,那养大了,它的毛还可以做衣服。如果那狐狸是妖,那就可以和它做朋友,如果如果那狐狸是仙,嘿嘿,那我们就”将撑高的袖子放下,“不说了不说了,又要吹冷风了,赶紧回家吧,南荣公子?” 南荣青尺点头,“嗯。” 跳着离开,南荣青尺一转身,就看到了国师。 国师笑问,“你看到那只狐狸没?” “未曾见过!”南荣青尺以为,那只狐狸生得美,但是眼前这人,心肠歹毒,如果告诉他见过,说不定会大肆捕狐。 到时候临州县城就乱了。 “没见过,我刚刚就看见好大一只狐狸,长得还不错!”国师背着手,“如果抓一只回去献给长公主!” “国师,那狐狸也没得罪过你,你就不能放了他?”南荣青尺眼神执拗。 “你干嘛要护着一只狐狸?” 南荣青尺思索了半天,才道出一个理由。 “它生得美!” 四个简短的字。 仓促的回答。 然而国师却被劝住了。 交握的手捏了捏,他似笑非笑,“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只狐狸,我就不抓它了?”擦肩而活,国师伸手碰南荣青尺的肩膀,“小心了,长公主的暗卫遍布各处。” “” “与虎谋皮,除非你是赢家,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国师背手下了石桥,疯狂地一跃,身影消失不见。 疯狂的奔跑下,那人在房顶上的身姿若隐若现。 黑暗的光芒里,褐色的眼睛发出灿亮的光。 人和狐狸来回交错出现。 —— 年后的第五天,楚晨汐在医馆里碰到了上回赶牛车的老伯。 老伯取下斗笠,扑腾了破烂衣衫上的雪花,坐在了楚晨汐对面的椅子上, 平和又吩咐的声音响起。 “伸左手!” 专注地把完脉,楚晨汐又吩咐,“伸右手!” 老伯依旧伸了右手给楚晨汐看。 待两手把完以后,楚晨汐才问,“老伯心神不定,忧心忡忡,是有心事儿?” 老伯眸子暗黑,盯紧楚晨汐,“这么多年了,你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楚晨汐木讷地盯着老伯,笑了笑,“老伯这话是什么意思,晚辈听不明白?” 老伯握住楚晨汐的手,想说又没说,“就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被拉着手无比暖和,但老伯的眼睛里却含着眼泪,“晨汐啊,我不能陪你了,得离开这儿了。” 楚晨汐望着老伯,心生疑惑,但更不解地是他对自己所说的话。 什么叫不能陪他了?这老伯跟自己有何关系? 老伯望了楚晨汐三眼,戴上了斗笠,“我先走了,你和你自己的夫人好好生活吧!” 他刚起身,就从窗户里发现两拨紧追不舍的人。 楚晨汐立起,望着窗户底下,“你是” “晨汐,老伯在你这儿藏一下!”他见逃不掉,立马藏到楚晨汐的医馆里。 追踪的人直奔进醉云楼。 吃饭的顾客吓地跑开。 风铃儿站起来,安抚道,“各位吃着吃着,这要中途跑了,多浪费银钱。”她跑到一位拿刀的姑娘身旁,“那个姑娘,我们是平常酒楼,你们随便查,只是千万别扔我们的东西啊,拜托了。” 那姑娘脾气还算好,没有理会风铃儿,却也没有动她酒楼东西。 直到到了三楼。 “这些都什么人啊,风姑娘?” 风铃儿摇头,“我哪里知道?” “要报官么?” 风铃儿伸手冲店小二挥手,“傻,这这些人一看就是来醉云楼找人的,我再卡卡一报官,对方不急了啊,那还能心平气和地搜查?” 店小二挠头,“我一时没想到这个?” 追踪的姑娘们没有找到人,又拿刀从楼上跑下来。 “没在这儿?” “应该是跑了,姐妹们,赶紧追!” “是!” 听见楼下没了声音,楚晨汐便将外衣给了曾经用牛车载过他们夫妻二人的老伯,“老伯,你赶紧换上我的衣服,从后门离开。” “晨汐,你?” “别说了,老伯,赶紧走!”楚晨汐最后亲自带着人从二楼过道,绕到后门,护送那老伯离开了。 刚离开不过半个时辰,一群官兵整齐划一地站在醉云楼外。 站在最前方的是知府大人庞容。 “来人,把酒楼给我封了!” “是!” 官兵一吼,扑上来,立马要封醉云楼。 风铃儿这个主事儿的,自然不能让对方封酒楼,咧着嘴笑着跑上前阻止,“庞大人,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风姑娘,你这醉云楼怕是不能呆了!”对方冷声说教,“窝藏朝廷罪犯,可是死罪!” 风铃儿偏过头,“谁是朝廷罪犯?” 庞容大人是刚刚接到朝廷暗卫报官,才风驰电掣地赶来的。自然不知情。 “去,让大人们赶紧过来?”他身边的师爷一点头,匆匆地走到了身后。 握着剑柄,戴着高帽的男人,大步流星的来到庞容大人的跟前,礼了礼。 “庞大人,赶紧将这酒楼封了吧!” “不行!”风铃儿两手挡着屋门,“我的酒楼!” “来人,封!” 为了顾客们的安全和自己以后醉云楼的生意,风铃儿同那大人打商量。 “成成成,庞大人,你要封我的酒楼,可以,先等我半个时辰啊。”风铃儿让店小二去看看哪些顾客没有吃完,拿个大碗,给人家打包。又看看哪些顾客没有给银钱,让对方给了银钱再走。 店小二帮忙的时候,木如绵不见了,因为人手少,所以他只能去厨房,把里面的厨娘叫出来帮自己。 风铃儿为了保护顾客的安全,以及自己赚的银钱,便搬了把凳子坐在酒楼门口,“呵呵,庞大人,等一下,等一下啊。” 发现底下有异常,楚晨汐也从医馆下来了。来到风铃儿身旁,打听原因。 “怎么了?” “晨汐,赶紧的,去把酒楼里重要的东西拿上!” 如蚊之声,喃喃。 楚晨汐看着风铃儿那柳眉下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不敢多问,赶紧进入酒楼帮忙。 他将后门打开,亲自护送顾客们从后门出去。 老顾客忍不住询问原因。 店小二傻气道,“谁知道呢,官府找人,不都是祸害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么?” 收到的银钱一一交给了楚晨汐。 “铃儿,为夫让客人从后门走了?”送走人,楚晨汐再次回到了酒楼门口。 风铃儿站起来,向对方使了一个眼神,“银钱拿上了么?” “放心吧,都拿上了。” “那我们就出去吧!”风铃儿拉着楚晨汐的手,走到知府大人庞容的跟前,“大人,你封吧。” 本来心情够烦闷的了,没想到同那暗卫擦肩而过,突然伸手过来,拉住了风铃儿的手腕。 手腕被拽地疼,“好好说,好好说,大哥。疼疼疼。” 楚晨汐被激怒了,望着暗卫的眼睛愈发地黑。不等暗卫细盯风铃儿,就哀嚎一声,跪在了地上。 紧跟着,暗卫膝盖以下感到一丝疼痛,紧跟着发麻。 几乎只是半刻钟的功夫。 “铃儿,我们走!”伸手将夫人拉入怀中,楚晨汐全程护着风铃儿离开。 暗卫突然歪倒在地,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最后的不可动弹。 “我的腿,我的腿啊” 许久以后,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便在这时,楼顶一把飞镖在空中掠过。 只听啊地一声,暗卫倒地不醒。 后背飞镖直入心肺。 血涌了一地。 庞容大人和他身旁的师爷看见淌出来的血水,脸色苍白。 “快保护大人,有刺客!”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夫妻二人走远。 风铃儿伸手在楚晨汐的胸膛上戳了戳。 “你干的?” “为夫可没那么大本事儿?”楚晨汐不愿背锅。 “我是说他的两腿!” 楚晨汐毫不否决,“为夫做的。” “为什么?” “他把铃儿的手拽疼了?” 这理由简单到了一定境界,偏偏风铃儿十分受用。 庞容大人畏惧背后有人,便唤了自己的下属,从醉云楼离开了。 甚至封条都没想着送上去。 房顶上,空无一人。 只听得瓦顶哐啷。 听到的人只以为是猫。 —— 尸检房间里,昏暗的视线下,躺着白天那名去的暗卫。 不过他的膝盖上的肉全部烂掉,露出骨架。 膝盖上方的肉的还没有脱落,但呈现黑色。 暗卫的两只手指,也是极黑色。 不过嘴唇红润有光泽,倒不像一个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男人。 两声响动,墙壁上已经飘着一个男人。 国师走近,袖子靠向尸首。 不到片刻,一只雪白色的蚂蚁爬了出来。 对着男人的膝盖骨爬满全身。 半个时辰不到,蚂蚁增多,暗卫的尸首被啃了个精光。 庞容大人想将暗卫的尸首交给上方,以此来查探隐藏的杀手。 然而此刻,证据被毁,再无一丝一毫的机会。 “啧啧,你看看你,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那位魔鬼!”国师嘴角上扬,将一只大白蚁收回袖子里。 普通的,上千万只的蚂蚁在半刻钟内消失殆尽。 —— 晨间第一缕光照进尸检房。 仵作进门,看到躺在案板上的骨架,一时间吓晕了过去。 明明白天死的一个人,明明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可惜,却莫名其妙地死了。 死地让人完全没有预料到。 这间怪事儿传到庞容大人的耳朵中,这庞容便觉得有鬼。可一具骨架,确实无从查起。 “这暗卫不会做了什么违背良知的事儿吧?” 师爷拿着毛巾,捂着嘴巴,“大人,我看也是,若不是做了什么恶事,尸体也不会被人这么折c磨啊?” 在他们眼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被虫子吃的。 另一种,被白日那位不见踪影的刺客的毒毒死的。 这毒? 十分阴毒,可以腐蚀肉c身吧。 “大人,现在怎么办?”师爷问旁边的庞大人。 庞容大人也拿着丝绢,捂着嘴巴,狡猾地回答,“既然人都死了,那就埋了吧。反正也没人知道暗卫是在本官的地盘死的?” “那大人,醉云楼还封么?” “封什么封,你不觉得那儿做的饭菜最好吃么?”庞容大人手一扬,“不管了,让人两口子回酒楼干吧?” “好,小的这就去办!”师爷立刻遵命。 —— 风铃儿因为念着自己的醉云楼,是以来回看了好几次。可是封条并没有贴。 一觉得奇怪,就大着胆子推门进去。 这时,一人风尘仆仆地跑进来,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风铃儿循着视线看过去,脑海里的人影儿一晃而过。 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哦。那天晚上?撞到的路人! 风铃儿好心提醒,“公子,我的醉云楼被封了,现在还没开呢?” 国师握着筷子,不肯走,胡扯道,“要是被封,总有封条吧,又没封条,干嘛要封?!” 风铃儿欲哭无泪,“我也想知道啊。” 目光回转,上下一打量,国师的食指就伸向了二楼的布幡,“我要吃那些特色菜?” “啊?” “特色菜?” “哪一种呢?” 国师回答,“全部!” “你你真吃?” 国师霸道地从袖子里摸出银钱,“我有钱。” 掏出来的银钱只够吃一种特色菜。 风铃儿提醒,“不够?” “赊着?” “不行!”风铃儿果决。 国师只好从自己的头发上取下玉簪,“这个给你!” 风铃儿兜过来,仔细看了看,“是玉的么?” “我不买假的玉石!”国师回答。 “好吧!”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4、忠将(万更上) 收下了玉石,风铃儿顺手就别进了自己的发丝,然后挽了袖子,进入厨房,给人做特色菜。 每盘分量不多不少,恰恰做了好几种。因为之前的特色菜没有吃完,所以像猪瘦肉沫辣酱,都是现成的。 拿着托盘,一一送到国师的面前。 “哪,请吃!” 国师鼻子灵,凑近闻了下,笑着回转头问风铃儿,“你为什么做的这么香?” “笑话,开酒楼的,不把饭菜做香一些,谁愿意吃啊?” 这个顾客问这么一些弱智的问题,风铃儿觉得他在明知故问。 愁眉苦脸地看了国师一眼,她还是大致讲解了一下。 国师撑着下巴,问风铃儿,“这不就是土豆么,为什么要叫狼牙土豆?” 风铃儿懒洋洋地靠着窗子,“因为长地像狼牙。” “那这个为什么叫土豆擦擦?” “因为听起来好听。” “那为什么这个叫鸡蛋土豆饼。” “因为鸡蛋土豆做出来的!” “那为什么” 风铃儿被问晕了,“哎呀,公子你吃不吃,再不吃,我做的饭菜全部都冷了。” 打听那么多,还不如全部吃到肚子,一连品尝它所有的美味。 冬风呼呼地刮。 天空又下起了雪。 晴朗不过两日,飘雪再次降临。 鬼天气呵! 气温骤降,衣裳减少,风铃儿冷地发抖。 蜷缩在桌子旁,在实在忍耐不住双脚冰冷时,又起身关了窗户。 他看国师吃得急,关切道,“又没人跟你抢,你吃这么急做什么?”起身,给对方倒了一杯热茶,“给。” 吃完,手握丝绢,擦了嘴。 国师抬腿,准备出门。 风铃儿叫住他,“正下大雪呢?”见国师没有回应,又急忙去厨房,将自己那一把新买的还没用的油纸伞拿出来,“哪,这是我刚买不久的,还没用过呢。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从外乡来的,借给你了。” 闻言,国师转身,伸手从风铃儿手中接过油纸伞,“多谢。” “好了,下次回来光顾,记得再带回来!”风铃儿指着油纸伞的图案。 国师脸色暗下去。 “我新买的墨梅伞,很有意境的画!”风铃儿扁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懂不懂?” “好!”国师撑开伞,悠悠地迈步走出酒楼。 风铃儿于瑟瑟冬风里,瞧见那人的背影。 可再一眨眼,人又不见了。 “厉害,又是高手!” 关掉房门。 余一丝缝隙,却望见了拿着披帛,走近的楚晨汐, 大门迅速拉开。 风铃儿笑,“你来了?” “下雪了,冷!”手中披帛一扔,他为风铃儿系好,柔情似水,“怎么想着过来了?” 风铃儿激动,“没有封条!” 楚晨汐回头也看房门,确定,“真是没有。为什么?” “我也不知,不过好消息。”风铃儿将楚晨汐拽进醉云楼,伸手把大门关上,“我刚刚做了一笔生意。赚了些碎银钱和一支玉簪。”拨下玉簪,如瀑发丝泻下。 摊在掌心,询问楚晨汐,“好看么?” “好看!” “这是真的么?” 楚晨汐接过,摸了摸,“是真的。” “好哎,我真开心。”风铃儿跳起来,随后又问他,“晨汐,现在酒楼我能继续开么?” “既没封条,那就开门继续吧。”楚晨汐将酒楼门打开。 准备营业。 因着店里伙计都跑过来看,是以一继续营业,大家就都知道了消息。 醉云楼恢复了往昔。 虽然刚开始人烟惨淡,但晚上热闹一起,顾客就多了起来。 这几日,风铃儿不曾返回田水村,大晚上也就继续营业。 那日在庞容大人到访的一段时间里,木如绵不见踪影,已经引起了风铃儿的怀疑。 但他久不回醉云楼,风铃儿也只好亲自去找他。 宅子里。 木如绵坐在院子里,正在发神。 “天这么冷,你坐这儿干什么?” 木如绵徐徐抬头,目光清凉,“风姑娘,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同你说。” “何事儿?”风铃儿走过去,“木大哥请说。” “我和易弟并非逃到临州的难民。”木如绵垂首,双手焦虑地揉着手指,“我是冯大将军麾下的副将,易弟则是大将军麾下的得力小将!” 风铃儿听得,难以自信。 冯大将军冯远是临渊国的老臣,多年前,因为同敌国大将曹炳将军是旧相识,是以停战止戈,换取了两国和平。 谁料,这件事儿被朝中奸臣利用,污蔑冯大将军叛国之罪。陛下震怒,一气之下,灭了冯远九族。 其冯家小姐冯翠烟自小随父亲冯大将军征战四方,性子爽朗。不平父亲罪名,喊冤御前。 因触怒皇威,被拘于天牢之下。 风铃儿听得后怕,“那么你们逃到这儿,是因为” “因为当朝侯爷几年前,携一家人来到临州遁世,是以我们才躲在难民中,企图避开官府,前来寻人。”木如绵声音跌宕起伏,“可是寻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侯爷踪迹。” “那你还要寻么?” “要!” “为什么?” “为了小姐!”木如绵提到那两个字,一张脸突然就白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眼神愁郁,“侯爷自小同冯远将军交好,若是能在御前求情,说不定能救出小姐!” 陛下因为冯大将军一身战功,未曾降罪其女冯翠烟,只是因为她不愿意承认父亲罪行,而将人拘在天牢之下。 如今,已然在天牢里拘了数月。 风铃儿摊开手问对方,“你跟我说这些,是向我解释,那日为何要避开庞容庞大人?” 木如绵冷笑,“那知府从不露面,怎知我和易弟身份?我和易弟所害怕的,是他们身边那名暗卫。” “暗卫?”风铃儿捂着嘴巴,吓到了,“所以当初那飞镖是你扔的?” 木如绵不明,“什么飞镖?” 看他表情,不像他所为。 “当时有人在房顶扔了暗器,暗卫当场就死了!”风铃儿解释,“所以你和义兄谁也不用怕。我觉得,那知府庞大人似乎也不敢把这事儿告诉上面的人。毕竟暗卫死了,他也就属于保护不力。另外,暗卫之所以能被称为暗卫,就在于他随时随地会被丢掉性命啊!” 木如绵沮丧,“若我能够见过侯爷一面,也不至于” “怎么,你还没见过侯爷,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风铃儿挠挠头。 她想不通。 “身为冯大将军副将,你都没见过侯爷?!”风铃儿枉然,“那你这寻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了?” 木如绵手捏着衣袖,笃定,“我一定要见到侯爷。” “哎。可你不说了么,人家侯爷要隐居,既然是隐居,那肯定不可能在这人多的县城啊,应该在什么山角落里吧。”风铃儿回以一笑,“我看木大哥,你们不好找这位侯爷呢?” 灵机一动,她回答,“但是如果京城如能有什么值得侯爷回去的事儿,说不准儿” 值得侯爷回去的事儿? 木如绵深思,“风姑娘,你这么一提醒,我似乎有了法子。” “嗯?” “南荣老郡王或许可以帮这个忙?”木如绵兴奋地站起身来,“若他愿意以自己为饵,说不定侯爷就会回来?” 南荣老郡王同侯爷一同为官,因为其夫人是双生姐妹,故而两个人关系匪浅。 木如绵当天夜里,飞鸽传书,给禁军兄弟方四平。 这方四平以往是冯大将军麾下的小将,因为聪明睿智,被苏胜统领选为了禁军。 但冯家出事儿,他心系之。时刻希望能够为冯家大将军出一口气。 无奈身份低,帮不上什么忙。 但木如绵飞鸽传书给他,让他请求南荣郡王帮忙。 他立刻在休沐之时,前往南荣郡王府。 南荣老郡王知道他为冯家之事儿前来,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不愿相助。 可是方四平雪夜跪地十个小时,请求他能招侯爷回府。 南荣老郡王心软,听着管家三番四次地说叨这件事儿,没有办法,只能让方四平进屋。 双膝红肿,雪水沁骨。 但是这方四平却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 被管家找人搀扶进屋。 刚一坐下,方四平又栽倒在地。 “恳求郡王!” “你家将军之事儿非同小可,本王又能如何?”南荣老郡王推辞! 方四平朗声说道,“郡王,属下只希望您能够答应,帮属下找到侯爷!” “侯爷,你是想”南荣老郡王为了不祸害侯爷,摇手拒绝,“不可能,方四平,若本王招了我那老弟回来,他他说什么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可凭他同你们家将军的关系,再到御前平冤,那那不是惹祸上身么?若真如此,本王还怎么对得起我那老弟啊?” 方四平再跪,哭凄地喊,“郡王,大将军之事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如今属下所希望的,只是救我们小姐脱险。她身在天牢,孤苦伶仃,若我们这些部下不救出她来,如何对得起天上看着我们的大将军啊?”垂眉低首,只望南荣老郡王能够答应自己所求所请。 “不可!方四平,你回去吧,这件事儿,本王无能为力!” 这话一出,方四平心灰意冷,图穷匕见,对准的目标却是自己。 南荣老郡王急问,“方四平,你这是做什么?” “郡王,当年大将军救我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快要冻死的乞丐。若非他当年之恩,我早就死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现在他被人诬陷,含冤而死。冯小姐关押天牢,生死不明。若我等还要因为生死,置之不理,那同畜生有何区别?!” 刀割破了皮,脖子上在流血。 南荣老郡王看得触目惊心,大声阻止,“你你先把刀放下,我们我们慢慢说!” 方四平再用激将法,“郡王,求您,答应属下这个请求吧。” 刀刃锋利,闪烁着人的眼睛。 那血口深了深。 南荣老郡王看着眼前这忠心之人,忍不住唤住风铃儿,“好,本王本王答应你。” 手中刀掉落,带着几丝血渍。方四平单膝跪地,手指捂着伤口。 “多谢郡王!” —— 深夜,南荣老郡王不能安眠。 独站窗前,眼望小院。 院中白雪飘飞,孤独冷清。 身后夫人于氏掌灯出现,站在身后,轻言轻语,“王爷,休息吧,天冷了?” 南荣老郡王回头看着夫人,叹口气,“夫人,你说,这件事儿,本王该如何处理啊?” “今晚方小将以死相逼,王爷既然答应了他,那自然不能失信于人。”于氏哀声说道,“妹妹和侯爷几年前退隐,本就希望能过太平日子。可若”她晃晃头,也无法忍受这种伤人之事儿,“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是么?” 侯爷辞官时,南荣郡王还为他欢喜,心想他可以不用理会官场黑暗,名正言顺地带着孩子们避世了。 不想,京城天暗。 自从侯爷离京开始,忠臣冯大将军就被奸人所害。 求救无门,魂归九天。 可怜一位大丈夫,就这么成为了千古罪臣。 “王爷,侯爷同冯远老将军交情匪浅,当年冯将军出事,你就忍住没有告诉侯爷,若是这个时候,你还还置之不理,恐怕” 南荣老郡王拿不定主意,回头看夫人于氏,“所以夫人以为,本王应该通知老弟?” “知会不知会,是王爷你的德行,愿不愿意回来处理这事儿,又是妹夫他自己的选择了。如果你一直把这些麻烦的难题放在自己肩膀上,那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于氏心疼自己的老爷,更不愿意他独自承担背后的痛苦。 南荣老郡王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可是可是老弟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本王本王如何寻得他啊?” 于氏妙出一计,让这南荣郡王昭告天下,自己病危,到时候侯爷得知此事儿,一定会返回京城。 此计不过短短三日,有关南荣老郡王病危的消息就传遍了。 世子南荣青尺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震动,于是立即驾马赶往京城。 临州城中,一众江湖中人,也得知朝中老臣南荣老郡王病危,此事儿就此被传得沸沸扬扬。 风铃儿知道此事儿,是在酒楼里做生意,才听到的消息。 不过她本人没有什么反应,到底天高皇帝远,那南荣老郡王为这个国家做过什么贡献,她一无所知。加上她穿越来到这里,只是身在普通人家,自己家人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空关心别人。 不曾想到,木如绵得知此事儿,却很激动。 风铃儿看他,“木大哥,那南荣老郡王都病危了,你还高兴啊?” 她好奇对方突然的冷酷无情。 木如绵分析,“风姑娘,也许是方兄弟求得了郡王的相助,所以使出这个计策,专门引侯爷出山的。” 风铃儿唱反调,“那万一人家觉得天气冷,不出山呢?” “不不会的。这南荣郡王和侯爷同时迎娶了于尚书两位千金小姐。而他们关系也如亲兄弟一般。若若是这次,他不出山,那绝对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风铃儿暗暗吐舌,最好那侯爷不知道,如果发现自己被骗了,起码给气死?那南荣老郡王也是作孽,明明自己没事儿,还要以自己的命为消息,来搏人眼球,引得好友返京。 —— 上得医馆,风铃儿软在椅子上,望着给人看病的楚晨汐。 他把脉的时候,习惯侧着头,好像这样做,就能从一个人的心里听到什么。 患者离开,风铃儿就咯吱咯吱地笑。 楚晨汐瞪她,“这样笑我,准没好事儿?” “没,没有,就觉得晨汐认真起来,特别地帅!”风铃儿站起来,撑着桌子坐过去,然后双眼看着他,“在看医书?” “是,昨日买的。” 随手翻看,十分无聊,便又伸手放下,“挺无趣的!” “看习惯了,就还好!”楚晨汐说出自己的心得。 “难受!”风铃儿偏着头,伸出手指放在楚晨汐的跟前,“你给我看看?” 楚晨汐唯独给风铃儿看病,专心不下来。感受着跳动的脉搏,望着皓腕,他的眼睛又止不住地难受。 风铃儿逗他,“你紧张做什么?” 楚晨汐敷衍着笑,“没有!” “有,你都出汗了!”风铃儿抬起手指,擦着对方额头的汗水,“我不过让你搭搭脉,你怎么脸还红了?” “没!”楚晨汐还是不愿意承认。 风铃儿敷衍着笑笑,不问了。 收回手,自己捏了捏脉搏,“自己看脉,就感觉在跳,完全不懂。” 起身,揉了揉手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自己的手弄暖和一些。” “暖和?”楚晨汐拉过对方的手,替对方捏手指,“说起这个,铃儿,我问你,家里的药带了么?” 风铃儿举手投降,“我不想喝。” “为何?” “太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 又绕在这个道理上了。 风铃儿趴桌。 —— 夜里,冬风淡去。 风铃儿和楚晨汐骑马赶回田水村。 村里,二姐风韵当天晚上带着弟弟妹妹到得山上寻找两人。 一到院子,就哭哭啼啼地倾述,“铃儿,怎么办啊,镇上大人来了,他们要把秦叔家的猪给活c埋了啊。” “活埋?”风铃儿惊疑,“埋猪做什么?” “说是猪生了病。”二姐风韵烦心地拍打着手,“听说秦叔家里的猪被卫官检查后,说看有的猪病恹恹的,有的猪几日没有进食了。说这是病猪,传染人的。哎,上面的卫官也奇怪,一来咱们村儿,就将这事儿禀报给了官府。谁知谁知猪被活埋时,秦叔还扬言说我们的猪是在秦叔家买的,也要也要活c埋啊。” 没有精神,病恹恹的,不吃东西,体毛变得粗糙,体温高,有的身体还会发白。 神经紊乱,四肢无力,无法站立,呼吸声大,喜欢成群扎堆,流鼻涕c打喷嚏。粪便又干又稀,粪便奇臭。这类症状,不就是猪瘟么? “那猪病恹恹的,也许是消化不良呢,谁知道一定是那什么病呢?”风铃儿狐疑地问二姐风韵,“秦叔的猪全部给埋了?” “应该埋了吧?”二姐风韵告诉风铃儿,说是严氏已经因为这件事儿大哭了一场。 吵着要上吊呢。 “好了,我们明个儿一早,去秦叔家看看去?!” 风铃儿做决定。 ------题外话------ 今天也是万更哦,一定要多多支持一下。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5、斗官(万更下) 当天晚上,风铃儿为了确保二姐风韵喂养的猪安然无恙,还特别去观察了一下。 发现圈里五头猪精神抖擞,吃东西狼吞虎咽,并且膘肥体壮。看了,让人欣喜? 这也绝对不可能是有病的猪? 可惜,她们一家人放心了,却没想到秦叔那边却吵嚷着跑过来。 说二姐风韵的猪也是在他那里买的良种猪仔,凭什么活c埋他家的猪,却不管这边的猪? 那大人一听,严肃地捋胡须,“此事儿,并非是本官的意思,而是上面带人来,言锦州有猪生了烂肠癌,连同喂养的村民也一并连火烧毁了。因为这事儿,死伤者不计其数。” 风铃儿瞪了那大人一眼,“那你这是?” “幸亏那猪发现得早,要不然指不定感染给哪一位村民呢?”大人一挥袖,看了风铃儿猪圈里的猪一眼,立马就让人把猪给拉出去活埋。 风铃儿拉住二姐风韵的手腕,不乐地嘟囔,“二姐,咱们的猪都没病,不能让他们给我们埋了?” 二姐风韵紧张,“可是铃儿,现在怎么办?” “你别说话,把猪圈守着,我来同那人周旋。” 这镇上的县官大人,拜访多次。因为感激楚晨汐,所以对风铃儿这边也有私心。 那风铃儿吵嚷着不干的时候,这县官大人也甚是沮丧,转头面相那了解病症的男人,“大人,这猪有没有生病,下官也不懂啊。您要不要瞧一瞧,如果真有病,咱们再埋猪也不迟啊?” 那卫官其实也就一个草木皆兵的人,因为听说派往锦州的大人,看见发病的猪,也感染了病c毒,所以一命呜呼了。 他担心自己也在查看的过程中死去,故而对发病的猪一窍不通的他,两眼上上一番,牵出一个苦笑,“埋,必须埋,这是上面的命令。” 二姐风韵气急败坏地冲出去,“凭什么埋我们的猪,我们的猪好得很,根本没有生病。” “这位小娘子倒是好笑,你又不是我,能看懂这猪有没有问题?”那男人奸笑地看着二姐风韵,“若不赶快处理,到时候这猪真把你们感染上了,只怕全村人都得玩完!” “好笑,我们村儿养了这么久的猪,没见生病?!”二姐风韵怒目看着那兜着袖子的男人,“我看你分明是作c奸c犯c科,故意针对我们养猪的。” “放肆!”那男人一听,更加生气了,“来人,把那圈里的几头猪给我拉出去,埋了。我倒要看看,谁敢违背刺史大人的命令!” 不由分说,几名差官就上来拉猪。 风铃儿快速地奔上去,紧握住那男人的袖子,“别啊,别啊。大叔,你一路来临州,真是辛苦了。”像二姐风韵使了一个眼神,“来来来,赶紧坐啊。这事儿啊,简单。您呢,觉得咱们这猪有毛病,那咱们村里的猪就该杀。” 一众村民盯着风铃儿,都在看她怎么对付这个从上面来的男人。 风铃儿圆滑地笑着,手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指着自己的那些猪,“咱们田水村,家家户户好多人呢,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头或者两头猪。你要是天天这么秉公执法,只怕天黑都回不了家呢?大人,您看,要不这样,你就让咱们县令大人直接吩咐下去,不用您亲自来,咱们就自己活埋了猪。” 大叔看风铃儿又是搬凳子,又是上茶的,十分开心,“嗯,还是你这丫头懂分寸。” 要不是保猪,老娘会这么跟你说话,不将你从田水村扔出去,才怪? 风铃儿暗暗地笑着,又伸手给那男人揉肩膀,一边揉,一边道,“这个大人啊,你看啊,现在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在这边冷着熬着,咱们村民真是替你感到伤心啊,你说,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这官当得怎么就这么憋屈?”捶着肩膀,语气又低了低,“这样吧,大人,要不然你到县城去,咱让人给你接风洗尘?” “真的?”那男人回过一张爬满胡须,恶心不已的脸颊。 风铃儿憋住想吐的意思,依旧圆滑地点头,“真的,当然得是真的,小女怎么敢欺骗您呢,是不是?” “好,我也确实饿了,就去县城吃顿饭!”那大叔目光回过来,盯着风铃儿,“你这小丫头,会说话,我喜欢。” “呵呵,能得大人喜欢,是咱们的福气啊!”风铃儿自顾自的导演了那么一出戏后,连忙让义兄易张带着这卫官去县城醉云楼海吃。 人一走。 风铃儿才叫了族长和村民一起商量这件事儿,顺便也给那镇上的大人抬了一个板凳。 面对着村民,风铃儿坦诚道,“各位,刚才走了的那个卫官,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咱们跟他恶斗,到时候他一回去,向他上边的大人歪曲事实,到时候官府的人就会立马来到我们村子。洗劫什么咱们先不说,万一动刀动枪地将我们跟猪一起活埋了,那我们该多惨?” “可风丫头,你刚刚太谄媚了。老头子实在看不过去啊。”一大伯别扭地说真话。 “哎呀,大叔,别说你看不下去,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可对方不威胁着咱们的猪么?不能让他打着上面的旗号把咱们的猪全部给杀了啊。”风铃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们说,咱们辛辛苦苦养的猪,凭什么让他给我们埋了,你们说是不是?这刚过年,家家还没有杀呢,就被人给埋了,这不折磨人么?” 瞧着堵气的秦叔,风铃儿将它拉过来,“秦叔,你也别烦心。到底你那些猪有没有病,咱们一会儿将埋了的猪挖出来一看便知?反正是昨晚埋的” “不是昨晚埋的,我家那口子死活不干,在猪圈门口躺了一夜,再加上大人留情,才在早上,把猪给埋了的。”秦叔抽噎地伤感。 风铃儿笑笑,手掌拍桌,“秦叔,这猪不是晚上埋的,更好啊?咱们现在就去把猪给挖出来瞧瞧,若不是有病的猪,直接杀了,拉县城去卖?” “这不是杀的猪,有人要么?” “咋没人要了,不都是憋死的猪么,只要没犯病,照样卖钱?!”风铃儿催促着大家,让那县令大人带路,一次性将活c埋的猪全部给挖了出来。 猪奇迹性地没死。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正当风铃儿狐疑不解的时候,几个捕快坦然一笑,“秦叔,你也别哭了,咱们大人知道这些猪是你们的心血,便在走了以后,将猪上面的土给松散了。就算有一只憋死了,但好歹还有活的吧?” 风铃儿拱手佩服地向县令大人行礼,“大人,你真是我们田水村的再生父母啊!”奉承完后,立马又去瞧猪。 回转过身,拉了一路随行的楚晨汐,“晨汐,你看看,这猪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是有,咱们再想对策。” 楚晨汐跳下坑,拍了拍几头猪的身体,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为猪看病的过程中。 虽然他没给猪看过病,不过他刚刚观察了一下自家的猪,发现也没什么区别。 随后又询问了一下秦叔,最近家里面的猪吃饲料的状态如何啊,有没有什么身体发白的情况啊。 等等之类的话,问得详尽。 在了解到猪确实没有问题的时候,风铃儿才让所有村民一起把猪从坑里面拉出来。 护送猪回猪圈。 秦叔跟着一起,看猪再次活蹦乱跳,心里得意了。坐在院子里哭泣的严氏看到猪回来,也缓和了悲伤的心情。 风铃儿就着秦叔的院子做了一下对策。 “各位,来的那位,咱们终究不好惹,所以他要不走,咱们也不能养猪。” 胡婶嘟囔,“风丫头,那咱们养的猪怎么办啊?” “当然是杀了啊。”风铃儿小心翼翼,一派慷慨有理,“这猪养在这儿呢,耗费粮食,还不能保护它的安全。到底那卫官来我们这儿,看管猪,也是情有可原。你说,他要不来,咱们怎么知道哪里哪里猪有病,特别严重呢?所以为了预防猪出问题,咱们就得先下手为强。把所有的猪杀了以后,熏成腊肉,做成香肠。到时候一想吃,就拿出来一点儿,一想吃,就拿出来一点儿。剩下吃不完的,随时随地还可以卖。他们说猪生病了不能吃,但咱们的猪是在健康的状态下被杀的,谁敢说不能卖,各位,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风铃儿站在板凳上,言语间虽然稚嫩可爱,但话糙理不糙。句句透着大道理。 楚晨汐瞧着瞧着,就觉得自己的夫人非常可爱。 又有村民听不明白了,问风铃儿,“风丫头,这香肠怎么个做法?” “哎呀,很简单的,到时候我灌好了,拿来给你们看。” 把猪肉切好了,放入调料,最后找个漏斗。将它们灌进肠衣里,最后用棕榈叶扎结,然后生火,熏好香肠。大概二十日,香肠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当然,腊肠这个东西,味道好,却还是要少吃。吃多了,有害无益。 那村民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家喂养的猪被牵连活c埋,所以眼下风铃儿奉劝的那些话,他深觉有理。 当下就第一个站起来,向风铃儿透露,回家杀猪。 有了带头的,之后的村民也纷纷准备杀猪。 从秦叔的院子里离开后,各自笑嘻嘻地杀猪去了。 确实,这种情况下,把猪活c埋,一年心血白费,还不如把猪杀了,换成猪肉吃。亦或者换成猪肉,到市集去卖。 总而言之,那猪终归是要吃的。 —— 回到家里,风铃儿便将自己杀猪的举动同祖母王氏,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商量后,又询问了一下风父的意见。 “杀了总比被活c埋来得好!”风父捋着胡须,赞同的回答,“这样吧,就把猪杀了,杀了,咱们还可以换成猪肉。” 风铃儿对家人的支持,感到兴奋,“这样,就太好了,咱们立刻行动,把猪杀了以后,藏在山里,以免到时候那人再回来搜寻。” 对于这件事儿,风铃儿把自己的意思同族长,族长家家户户地都赞同地按风铃儿的意思办。 结果这花婆眼红,风铃儿花银钱把从京城里来的卫官排妥当,准备等着那人离开,就把猪肉拿出来吃呢,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出现了变故。 田水村里有人告秘,说是田水村的村民根本没有把家里的猪活c埋处理,而是杀了猪,换成猪肉,藏在了家里。 那男人一气之下,怒火上涌,“好啊,这是向我使了一出声东击西的戏码啊!” 紧跟着,这镇上的大人也受牵连,说他枉法,护着田水村民的猪。 不过两日,风铃儿在醉云楼的时候,就见到了从家里赶来的姐夫易张。 易张告诉她,说是那男人将此事儿知会给了临州知府大人庞容。 因为锦州这猪生感染病一事,极其严重,已经蔓延到了其他州。 为了杜绝这如瘟疫的疫情,远在京城的皇帝也及时派了刺史大人,下达各县,各镇,各村,执行督管任务。 风铃儿赶回田水村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儿怎么处理,告秘者是什么人,结果就看到知府庞容大人守在院子里,烧村民的猪肉。 也怪这些村民粗心,让他们把猪肉放山里面,就放山里面呗。没成想全放家里。 这下风铃儿想敷衍也敷衍不下去了。 “庞大人,你是打算一直这么烧下去么?!”风铃儿直问。 庞容大人冷笑道,“这害人的东西,自然该烧!” 风铃儿语气冰冷,准备拿锄头打人了。 不料楚晨汐目光阴冷地走了过来。 “庞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些猪肉有问题?”楚晨汐层层递进地试问道,“换句话说,如果有人吃了这些猪肉,没有问题,那庞大人是不是不会烧毁我们田水村民的猪肉了?” 庞容大人不以为然,“这些有病的猪肉,你敢吃?” 楚晨汐自信满满,“可以一试!” 花婆从人群里走出来,嘟囔地说,“大人,别相信他,他是村里的楚神医,生病了自己会医!” 田水村民看见花婆,如醍醐灌顶,一下就明白,那背后告密的究竟是谁了。 除了她,除了这个唯一没有喂养猪肉,又不见得别人有猪肉的花婆以外,还能是谁呢? 风铃儿给自己的相公楚晨汐打气,伸出手来,“好,大人,民女的相公吃不得,我就来试一试吧。”他马上借了锅,当场煮猪肉。 将还没有变成腊肉的猪肉切成丝,和着土豆一起爆炒。 最后盛了一碗米饭,悠悠地吃着。 楚晨汐要吃,风铃儿挡住,“别啊,晨汐,这要命的东西,怎么能让你吃呢?”害怕到时候万一这知府大人反悔,要押自己去大牢,她也可以力保自己的相公没事儿。 因为吃了猪肉的,也就自己一个人。 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不像现代处理事情那么简单。在现代,如果这猪肉吃了,人经过检查没事儿,那自然不会多找麻烦。 但在这种地方,经过上次郭氏一事儿后,风铃儿彻底明白,凡事儿都得小心谨慎。 果不其然。 庞容大人真就搬了把凳子坐在风铃儿面前,甚至让自己的捕快围了风铃儿一圈,不让众人靠近。 像是觉得这种方式,就可以在发病时,及时将风铃儿斩杀在地。 风铃儿坐在凳子前,吃着刚刚自己做的土豆炖肉。心里开心。 “味道好极了,乡亲们!”风铃儿挥动着手,十分开心,眼角一抹柔光,异常地舒适。 正对着楚晨汐,她冲着对方笑。又吐舌头又做鬼脸。反正尽可能地向各位传达自己毫无不舒服的感觉。 庞容大人的师爷小声嘀咕道,“大人,我看这朝廷派过来的卫官也不可靠啊。” “可不么,他还一口咬定这些猪肉吃了,人会死,你看,那风姑娘不好端端的,看样子还吃得很香呢?” 师爷缩了缩脖子,“大人,要不咱们回去吧,这在山里边的田水村,真不是人可以多待的地方?” 庞容大人挤眉弄眼地定了定远处那位朝廷派到临州这边检查猪c瘟情况的卫官。 师爷伸手拍了拍庞容大人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大人,要不然你装病咳嗽吧,这样小的也可以找理由撤回县城啊。” 天空雪花仍在飘。 庞容大人觉得越发地冷,瞅了一眼师爷,让他赶紧实行自己的计划。 风声瑟瑟。 师爷让庞容大人抓紧咳嗽。 结果在冷风中消磨。 那站着的卫官竟没听见。 师爷面色伤感,再提醒。 “大人,咳嗽声还得大一些!” “那怎么办才好?”庞容大人难耐,憋了一口气,又加大了咳嗽声。 结果又一阵冷风刮过。 卫官还是没听见。 师爷咧嘴一笑,再好脾气地提醒,“大人,咳嗽声还得再大一声!” 庞容大人气坏了,拍着膝盖就站起来,佯装微笑,走近卫官,“那个卫官啊,本官看这田水村家里面的猪肉不是病猪肉啊,你看人家姑娘都快吃完了,也没半点儿事儿啊。嘿嘿,要不然咱们先回去,怎么样啊?若这真有事儿,那风姑娘吃了,这些村民自然会知道其中的利害” “这” 片刻,庞容这位知府大人接连打出三个喷嚏。 那卫官嫌弃地退后道,“庞大人,您这是” “哦,怕是被冷风吹得伤了寒。无妨,回去喝些药便是了。” 卫官也不想在冷风中催着,也就跟着那庞容大人往田水村外走了。 庞容大人朝着风铃儿咧嘴笑,看嘴型,应该是说,下次去醉云楼,给本官便宜! 风铃儿吐舌! —— 所有的人一走,村民围拥过来,就好奇地打听,“风姑娘,我刚看见知府大人给你说话呢?” “哦,他啊,在我县城的酒楼里吃过饭,让我给他便宜呢!” “那你还敢做鬼脸!” “我的意思是,得看我心情!” 村民叹服! 楚晨汐走上前来,轻伸手,摸了摸风铃儿的额头,“撑坏了吧?” “有点儿!”风铃儿无辜,“我是真吃!” “走得动么?” “可以!”伸出手,起不来,眼神尴尬地斜了斜,“还是拉我一把罢!” 楚晨汐:“” 看客村民们:“”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6、绝配(万更上) 在吃这一事儿上,风铃儿真是没少出力,但是为了让知府大人庞容以及那卫官能够相信他们田水村里的猪肉没什么问题,她觉得那是值得的。 但是,刚才她和村民们都在担忧,想方设法地力保自己猪肉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有一个女人突然跑出来嚷嚷。 那女人就是几次同她作对的花婆。 当初还是她救了其子,没想到花婆竟然又开始找自己的麻烦? 她有些想不通。 拨开人群,风铃儿走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婆,“族长,我风铃儿想做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风铃儿拍了拍手掌,那养得极好的狗狗二白就奔跑过来,在花婆身边狂吠。 只因抱着吓唬人的意思,所以狗狗二白仅仅拿嘴巴撕c咬着对方的衣裳。 大概衣服破得不成样子,风铃儿才住手。 稳稳的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问,“花婆,之前不想搭理你,不是因为害怕你,而是觉得,对付你,就像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如果你再如此,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她伸手给了花婆一巴掌,怒吼道,“好歹你也是田水村民,把我们所有的人逼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说,有什么好处?!” 花婆狼狈不堪地捂着脸,胆怯地不敢回答。 看她那副样子,估计也不敢做什么了,是以风铃儿便也没有再对付她。 好地是,田水村村民,包括族长,也没有觉得风铃儿做得哪里不对, 今儿要不是风铃儿想办法,只怕大家的猪肉都要给烧毁了。到时候辛辛苦苦喂养的猪就真地付之一炬,再也没有挽救的机会。 卫官接二连三地找了两位大人,可两位大人都似乎没什么激情。 大概都觉得猪肉是非常好吃的肉,突然就这么给毁了,是挺可惜的。更何况,那些猪确实精神抖擞,同锦州流传的病猪不大一样。是以,在临州呆了几日,卫官也返回京城去了。 田水村喂养的猪肉经历了两次大劫,风铃儿便到山上,把还没有处理的猪肉全部处理干净,然后给娘家人带了回来。 二姐风韵嘟囔道,“铃儿,这些猪不是你,哪里还能活着,你怎么不自己留些猪肉?” “二姐为了照顾这些猪,起早贪黑,我怎么敢留?”风铃儿握住二姐风韵的手指,“再说,我现在在县城,什么吃不到,这些猪肉,放家里才好。二姐,你顺便带些猪肉到县城,给义兄他们,也算是一份人情不是?” 二姐风韵没想到风铃儿把这些事儿都给自己考虑上了,一时又害羞又感激。 “哦,对了,二姐,有件事儿,我得同你说。”她单独将二姐风韵叫到一边,把之前木如绵给自己说的真实身份,同二姐风韵讲了。 二姐风韵一听,眼睫毛闪了闪,“有有这事儿?” “可不么?”风铃儿担忧地回答,“现在木大哥和义兄在临州县城,还没事儿。就怕遇到京城里的人,那他们被发现的几率就大了。” 二姐风韵握着手指,“那铃儿,二姐现在该怎么办?” “如今临州县城,不是朝廷官兵出没,就是江湖中人出没。咱们是得小心点儿?”风铃儿出主意,“这样吧,你过几天带着易兄到村里来呆着。村里人少,并不认识义兄,义兄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二姐风韵点头,回答,“好。” —— 夜晚,睡梦香甜。 尿憋地急,风铃儿从被褥里缩出来,披了衣服,去院外茅房。 因为肚子疼,多呆了一阵。 窸窣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一人拿着火把,抱着枯草悄悄地放在了院口。 “哼,打我,今儿我就让你们夫妻俩出不来!”花婆将火把放在枯草上,开始肆无忌惮地放火烧屋。 风铃儿起初没有感觉,直到看见屋子窜出耀眼的光,闻到烧焦的味道,才心急如焚地出来查看。 暗夜下,熊熊大火在白雪的映照下,愈发清晰。 燃燃大火,蔓延至屋顶。 风铃儿盯见,手忙脚乱地跑到水缸,结果水缸也不给力,竟然被冰冻住了。 深重的冰厚重地将水瓢冻住。 一个顺手,她又去水井打水,可水井似乎也被冻住了。 心中着急,风铃儿脚踢冰块,装了一桶冰块就往屋子里冲。 这时候,狗狗二白和小猴子都被惊醒了。 狗狗二白怕热,汪汪地叫着。 “跳出去,快!”在屋子里,风铃儿拿板凳给狗狗二白挡着,让它能够安全跳出去。随后她把小猴子也用板凳为屏障递了出去。 速度很快,花费的时间很少。 然而,正要去唤醒楚晨汐,却发现床边一周烧了起来。 火苗蜷缩着床角,慢慢地爬到被褥。 “晨汐,晨汐!”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床上睡睡之人听见,反射性地撑手坐起。 看着床边火苗,立马用被褥将其盖灭,随之又赶紧出来,取水灭火。 然而没有水,只有深重的冰。 “晨汐,就拿冰用吧。” 楚晨汐冲她点头,踢冰拿了木盆装了,冲进房子,一把泼下去。 抢救及时,除了屋顶和屋子里的一些床和窗户全部损坏外,其他还好。 用尽一切办法,扑灭了火,夫妻二人坐在院子里背靠背喘气。 风铃儿抬起乌黑的手,问楚晨汐,“现在什么时辰了?” 楚晨汐回答,“丑时。” 按着风铃儿的时间观念,现在大概也就凌晨两点过,谁这么过分,竟然会挑这个时候来放火? 得亏她肚子疼,不敢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两人在院子里休息一阵,身体从热转变为奇冷。 风铃儿把自己的外套裹了裹,脑袋往相公的肩膀处歪了歪,“晨汐,咱们进屋吧,好冷!” 楚晨汐双眸盯着四周,互相拉着走进屋子。 烧焦的味道在房子里飘荡。 风铃儿揉着脑袋,神情难耐。 床上坐也不是,睡也不是。 被烧焦的地方,露出一个大窟窿。 新被褥要么弄脏,要么烧毁。 坐在凳子上,风铃儿仰躺在桌子上,“好困啊!” 楚晨汐心疼风铃儿,抱了木箱子,和几个板凳,堆了个床,又抱了还剩下的新棉絮,简单铺了床。 风铃儿躺下去,找了几件衣服拿过来盖被子,虽然困倦,却没敢睡。往边上挤了挤,让出一边,“晨汐,你也躺。” “为夫就不躺了?” “要!”风铃儿坐起来,拉着楚晨汐躺下来,将两人平时所有的衣服盖在身上取暖。 风铃儿冷,楚晨汐也冷,可彼此依偎着,总要好过在夜里冻着。 破洞了的窗子吹进冰冷的冬风,像刀子割刮着二人的面庞。 风铃儿冷地手跟着一抖,身体再往楚晨汐的身旁蹭了蹭。 楚晨汐敞开怀抱,不畏寒冷,任夫人钻。 尽管,风铃儿努力忍耐着不睡,可终究抵不过寒冷的侵袭。 一个时辰,万籁俱寂之时,院外传出脚步声。 楚晨汐轻轻地将风铃儿的脑袋放下,起身,再拖了一件里衣给冻得瑟瑟发抖的风铃儿盖上。 然后着着一件单薄的衣裳就出了房门。 慢慢地往院门走去,不过多时,就瞧见那冒出脑袋的花婆。 花婆的手中还抱着枯草。 “是你?” 花婆吓了一跳,眼前的楚晨汐,发丝散落,双目赤红,神情狰狞。 那两个字更是充满了冷意。 “楚楚晨汐。老娘老娘不怕你,你们你们敢伤我,我我就要你们的好看!”本来以为自己的暴脾气,对方不敢惹,可楚晨汐全然没在意。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声音再冷了几分。 秋后算账的口吻,直逼向花婆,“是你放火烧了我们的家?!” 花婆身子颤抖。 “也是你,让我们的家变成这个样子?” 花婆手指抓着泥巴,语声低地没有声音。 冷风里,她貌似回了一句,是又如何。 然而,好巧不巧,楚晨汐听得一丝不差。 他怒火中烧,三步并两步地冲上前,一把捏住了花婆的脖子。 无论她如何求饶,如何挣脱,楚晨汐的手都岿然不动。 地面被蹬出一块泥土地,花婆被掐死了。 死了以后,楚晨汐仍然不解气,挖了她的眼珠,挑了她的手脚筋,甚至毁了她的脸。 将尸首折c磨地不成样子的时候,他才起身,拖着花婆的头发,往山下走去。 虽然他双手沾满血腥味,但他高洁淡雅的气质,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丰神俊朗,医术高明。 村民称呼他为楚神医,可那是对好人而言。对歹人,楚晨汐是恶c魔,是变c态。他眼睛里容忍不了任何一样欺负他夫人,伤害他夫人的东西。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老人,他也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报复回来。 当然,他是大夫,知道疼痛是世间最残忍的事儿,所以他所谓的残忍手段,只针对死了的人。 花婆被楚晨汐当做小白鼠一样研究,更加表明了他的原则。 —— 微凉的天空,惨淡不明。 风铃儿被冻醒,坐起身,却看到楚晨汐身上的外衣。 木箱旁,狗狗二白在狂吠。小猴子不安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晨汐”她鞋子都未穿好,就奔了出去。 在院子外的地上,楚晨汐坐着,手上全是血。 黑黝黝的眼睫上,挂着一层水珠。 风铃儿蹲身,看着楚晨汐的样子,伸手去触碰他那带着血腥味的手。 感到触碰过来的凉意,楚晨汐后退数步,抬手去挡风铃儿的眼睛。 他不希望对方看到他的样子,就好比他不希望自己血腥的一面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发现。 风铃儿害怕,却不愿意避开他。 冰冷的手抓住那血,她语气很轻,“放火的人找到了是不是?” “我我掐死了她。”楚晨汐眼神痴情,却无辜。看地风铃儿心疼地将他拥在怀里。 或许,他将那放火者的尸首折磨了一番。 “带我去看看!”风铃儿打商量。 楚晨汐摇头,拒绝,“铃儿,不要去看,不不好看。” “没关系,我不怕!”风铃儿固执地叫住他,“晨汐,你必须得带我去看!” 楚晨汐侧过身子,始终不愿意带人前去。 风铃儿垂眸,压低声音,“晨汐,我必须去,你必须带我去!” 看着那黯然的表情以及快要崩溃的眼神,楚晨汐压低头颅,抿唇,点了下头,“好我我带你去!” 他起身时,血手宁愿撑着冰冷的泥土,也不愿弄脏风铃儿的手。 站起来,风铃儿想拉他。 他的手却控制在身前。 拒绝接纳。 风铃儿看着他单薄的身影,不及思索,握住了楚晨汐已然比自己还要冰冷的五指。 楚晨汐颤然地发抖,想要挣脱开。 却被风铃儿紧紧桎梏住,她转头,看着楚晨汐,声音温软干净,“别放开我的手,晨汐,我的手上已经有血了。” 听了这句话,楚晨汐那不安分的手指就此停止了动弹。 小河沟。 风铃儿左顾右盼,都没瞧见尸首。 她问,“人在哪儿?” 楚晨汐声音几斤喑哑,手指不安地从一边送到了另一边。 在一片白雪积压的草地里,风铃儿看到了河沟里的那具尸体。 以往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勇气,可是现在,她却用自己的手,伸向冰冷的河沟里,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打捞了上来。 看着已经不知道是个人的尸体,风铃儿问站在一边,像做错事儿的楚晨汐,“你干的?” 楚晨汐点头回答,“是!” “她是谁?” “花婆!”楚晨汐再好脾气的回答,人却笑着没动。 冷风下,看着楚晨汐,风铃儿越发心疼。 她不再问了,也不看尸体,直接将尸体用水草裹住,放在腋下,夹着回家。 腾着的另外一只手,则拉住了楚晨汐,声音温柔又体贴。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收拾死人的烂摊子,那么平易近人的说了一句。 “别怕,晨汐,咱回家把这尸首埋了去!” 一到家,先给楚晨洗把衣服穿好,然后拿着锄头,就上山,将花婆的尸首用背篓背到了山上。 在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挖了坑,埋下了花婆。 泥土覆盖上时,能够清晰地看见,风铃儿的手指上夹着血。 她抬起来看了看,不想让这么沉重的气氛压抑着楚晨汐的心情,“这种可恶的坏蛋,就该以牙还牙。”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后背冷汗直冒。 她觉得,折磨尸体已经够残忍的了,但装作处之泰然地抱着尸体,还挖坑坑将尸体埋了的人,还要更加变c态。 因为爱,变得如此变c态! 风铃儿自嘲地笑笑。 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自己不能够想办法弥补,一定无法让这件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 到底这田水村的村民看见什么可怕的事儿,就喜欢通知官府差查查查。 把人埋下后,风铃儿才走近楚晨汐,双膝跪地,伸手去捧着那场失魂落魄的脸颊,“晨汐,你看,这世界上还有像我这样可怕的女人呢?”她亲吻楚晨汐的额头,用那双又是泥土又是血渍的手擦楚晨汐的手指。 “晨汐,你别害怕,我没有生气。”风铃儿说完这句话,心里头很难过。 难过地无法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 她心疼到如此?! 楚晨汐用手,将风铃儿的手拉到自己的跟前,“脏了?” “是啊,又有血,又有泥土。”风铃儿目光下移,也示意着自己的手掌。 楚晨汐拿自己的手去轻松地擦,但风铃儿却丝毫也不在意,仍然反复地擦自己的手。 认真到了一定的程度。 风铃儿左手盖住自己的右手,她轻声提醒,“擦不掉了,晨汐?”她的脑袋依偎过去,嘴角温婉地回以一笑,“现在我是共犯,杀人的事儿。我也有份儿。” 那时,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紧张,想必贴紧的心也能感受到另一颗心的仓皇。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件事儿达到无法企及的地步时,就容易轮陷。 风铃儿陷入了爱情。 她拉着楚晨汐站起来,紧握着对方的手回家。 到达家门,简单收拾了下,她就拿冰水灌入锅中,烧热水。 热水烧好,自己将手洗干净,才从箱子里翻出干净衣服,把楚晨汐带有血渍的衣服脱掉。 然后将干净的衣服换上。 良久,又端了热水,过来擦楚晨汐的脸,以及那双血腥味的手。 他放在水里,不动。可木盆里的手却一直是红的。 “还要” “好,多洗几次,晨汐,你别着急。”风铃儿看他讨厌的样子,速度又快了一些。 洗了三遍。 用力地揉搓。 双手恢复原样,风铃儿才拉着楚晨汐坐到灶火旁,宽慰地说,“晨汐,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 楚晨汐望着风铃儿的眼睛,用力地将人抱紧。他的脸埋进风铃儿的颈窝。 “铃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c忍?” “不知道。”风铃儿实话相告,“我都懵了,哪里机会思考这个问题。” 楚晨汐后退了下,正面相对,“如果如果我现在问你呢?” “也没多残c忍!”风铃儿佯装淡定,“你不是说自己把它掐死了,才折c磨的么,那至少死者感觉不到疼痛?” 她这个理由够歹毒的? 不过也得给自己台阶下。 “大晚上跑过来,要放火烧了我们,这花婆,也比我们良善不到哪里去!”风铃儿看着火苗,“一报还一报,值了!” 楚晨汐刚刚还凄凄的目色里,突转清明。柔和如水,温暖如火。 魅c惑中自有一股卓然气质。 他开心。 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除了风铃儿。 风铃儿宽恕他的罪行,他会觉得得到了超脱。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7、隐秘万更下) 夫妻二人的竹屋被大火烧地不成样子,连做饭都成了问题。 睡眠不足,风铃儿顶着黑眼圈,把灶台上的灰收拾了一下,进而又开始把火生大一些。 如此,才从家里感觉到如同以往的一点儿温暖。 楚晨汐坐在那里,看着自己被风铃儿收拾的衣服,和洗干净的双手,来回地打量。 风铃儿一直在观察着他,把手头上的事儿做完了之后,她才搬了板凳,坐回到楚晨汐的身旁,“哪,晨汐,我没说谎吧,说给你收拾好,就给你收拾好。” 奇怪地是,花婆死了几天,村里面的人都没来问。 风铃儿觉得万分稀罕。 由此,又放心地回县城招呼酒楼。 楚晨汐仍旧去了医馆给人看病。 到了醉云楼不久。 厨房的伙计急着采办蔬菜用,所以知会了风铃儿,拿了银钱,就前往市集。 市集里的人很多,刚到,就发现一位卖鱼的老板的桌子上坐着一只褐色的狐狸。 狐狸的双眼如墨,仿佛玉石一般通透。 “那狐狸”风铃儿警觉地看了一下,发现,那狐狸同之前桥头上见到的那只狐狸非常相像。 “哎,大婶,这只狐狸是你家的么?” 那卖鱼老板看了风铃儿两眼,却一句话也没说。 对面卖菜的小哥,敲了敲,见风铃儿生得乖俏,戏谑了一句,“姑娘,你在哪里看到狐狸了?” “就这儿啊,一只褐色的狐狸啊?”风铃儿笑眯眯地走近,看了那狐狸两眼,随后对着大婶的鱼道,“一条鱼多少银钱?” 大婶懒洋洋地斜了风铃儿一眼,“三十文一斤。” 买鱼就有人搭理,不买鱼就白眼不屑,风铃儿感慨,世风日下。 风铃儿退回到卖鱼摊儿,选了一条大鱼,随后拎着鱼,冲着褐色的狐狸道,“小狐狸,想吃的话,就跟我来。” 拎着的鱼已经被开膛破肚,收拾干净了。但它尾巴上还荡着一点儿血腥。 回头一看,那褐色的狐狸,真就高傲地抬着脑袋瓜,跟在风铃儿的身后。 “哈。果然想吃鱼啊!”风铃儿看了它两眼,将鱼放在石头上,伸手指了指,“那好吧,这条鱼送给你了。不过鱼有很多刺,小心一点儿。” 这狐狸,众人是看不见的。所以对于风铃儿朝着空气嘀嘀咕咕一事儿,很是纳闷。 两位大叔盯了半晌,面面相觑,另一位却觉得风铃儿脑袋有问题。 在市场上买了新鲜的蔬菜,交代了自己酒楼的地址后,她才返回醉云楼。 那个时候,再回头看狐狸,狐狸已经不见了。 南荣老郡王命危一事儿,依旧在临州县城传地沸沸扬扬。但风铃儿以为,事不关己,也就没有多问。 —— 郡王府。 一匹快马在朱漆大马停住,马上男人翻身而下,像是一道光,直逼进府中。 南荣青尺进入,碰到家丁,询问父亲南荣老郡王的情况。 家丁狐疑地摇了摇头,好奇又惊诧,“公子,王爷没有生病啊,现在正在书房看书呢,小的刚从里面出来?” “没出事儿?”南荣青尺震颤了下,还是快步进入书房,亲自看望。 当亲眼见到南荣老郡王没有出事儿后,他悬在喉咙上的心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父亲,您” “哦,青尺啊,你这满头大汗地,是为何事儿啊?” “父亲,您没事儿?”南荣青尺撑着桌面,气喘吁吁地问。 “没事儿,父亲能有什么事儿?”南荣老郡王对于儿子的出现,是奇怪的,事实上,自从儿子在飞狐将军萧卿底下做事儿以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他几乎很少回家。 每一次,也都是呆一两天,就离开了。 南荣老郡王看儿子这么着急,犹豫了下,眼神伤愁,“青尺是听到父亲散播出去的消息了吧?” “是。”南荣青尺回答,“现在各处都在说父亲您病危的消息,青尺着急,所以才急忙赶回来。可您,为什么” 南荣老郡王放下手中的东西,将自己被方四平小将哀求之事儿说了出来。 “青尺啊,这事儿,父亲也是被逼无奈。若是当时父亲不想办法救人的话,只怕现在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就要死在为父的面前了。” 南荣青尺别过头,面容憔悴,“所以父亲,散播这个消息,就是就是为了吸引侯爷回京?” “不错。侯爷同冯老将军交情匪浅,若是回京,同我一同面圣,想必能够救出冯翠烟姑娘出来。”南荣老郡王背着手,思量道,“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冯老将军发生了这种事儿,父亲一定会让你迎娶这位冯小姐。她自小聪慧敏捷,是个文武全才。这京城里,想要排队迎娶她的,还真不少呢?” 南荣青尺却冷冷一笑,“可惜,人走茶凉。自从冯老将军出事儿之后,所有达官贵族,妄图迎娶冯小姐的人,全部都避而不见,唯恐会因此连累他们。” 他叹人世间这无法言语的爱情,更讽刺京城贵族冷漠的人心。 “不过父亲现在却不怎么想,幸好当初你母亲舍不得你,不然只怕真要成了冯家女婿了。”南荣老郡王因为自己当年的疏忽而没有让冯家和南荣家结为亲戚,而感到万分庆幸,脸颊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南荣青尺瞥见,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过来。他站起,恭敬地抬手,“父亲既然无事,那青尺就先退下了。” “青尺?”南荣老郡王始终不明白,为何儿子南荣青尺匆匆归来,却不愿意同自己多说话。 父子俩的温情仿佛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那到手的温暖,总觉得若即若离。 “还有事儿么,父亲?”南荣青尺侧眸。 眸若冷辉。 南荣老郡王听到那话,噎了一下,“没事儿,你去吧。” 南荣青尺点头退出房间。 一退出房间,他就紧张地朝院子外面走。还没有在府上呆上一个时辰,就又骑马,返回临州。 看门的守卫看着再次离开的南荣青尺,不自觉地嘟囔道。 “世子怎么刚回来又要走?” “或许是战事儿着急吧,毕竟世子在飞狐将军萧卿麾下做事儿” 一人狐疑,“不对啊,飞狐将军已经归来多月了,现在没有前往疆场啊。”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南荣青尺知道,父亲这病危的消息一出,势必会惊动在临州隐居的侯爷。若侯爷知道,必定会立马返回京城。 但京城这是非之地,回来后,只怕凶多吉少。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握着缰绳的力气更大了。 即便中途雪花满天,南荣青尺也没有跳下马背,歇一会儿。 —— 招翠坊。 查找不知鸣道长的姐妹返回来了一拨。 这拨一到招翠坊,就急着见坊主? 红梅姑娘站在门口,小心地问,“情况怎么样?” “红梅姐姐,这事儿我们会亲自禀报给坊主的!”大概是害怕红梅姑娘会拿她们查探的消息邀功,是以这带头之人谁都没说。 “既然如此,琼花姐姐便随我来。”红梅姑娘看了看黑沙罩面的琼花姑娘,快速将她带到三楼。 三楼处,琼花姑娘带着众姐妹跪下,“属下拜见坊主。” 坊主见是琼花,心上一喜,“诸位姐妹下去休息吧,我要同琼花单独议事!” 红梅姑娘带着众位着了便装的姑娘出门,正准备替坊主将门关上时,那两扇门却在一阵内力下,被强风扑地合上。 琼花姑娘走近片刻,取了见上黑纱,露出精致的面容,轻轻唤了一句,“坊主?” 坊主起身,暗问,“可抓到了?” “那不知鸣道长眼下正在临州!”琼花姑娘解释,“姐妹们追着不知鸣道长到了醉云楼,可没过多久,官府中人赶到,我们就撤退了。” 醉云楼?坊主眯着凤眼,神情迷离,暗道为何诸日发生之事儿全同那醉云楼扯上了关系。 难道醉云楼里有不知鸣道长需要见的人么? “可还有其他消息?”坊主手指擦着茶杯,目光下深不可测,“还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若再找不着她,只怕咱们火国真要兵临城下了?” 这位坊主是火国的天女,此刻辗转它国,来到火国,就是为了找到不知鸣道长,从江湖门派中,为百里家找到百里少主。联合诸国,除火国之祸。 “这样,琼花,你随我去一趟醉云楼,兴许会有不错的进展!”坊主决定道。 琼花拱手领命。 然而他蹙了眉头,有些犹豫。 坊主疑惑,“还有其他的消息?” “坊主,有件怪事儿,琼花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说来听听!” 琼花拱手,思索道,“是这样,那日琼花带姐妹们追至醉云楼时,在未发现不知鸣道长后,曾想过再次进入酒楼查看。结果撞上了临渊国的暗卫。在路上,我们同临渊国的暗卫交过几次手。但剩下的暗卫,在醉云楼外被刺客所杀,当时姐妹们寻遍四处,都没有找到凶手!所以琼花好奇,这醉云楼背后恐怕有皇朝中人?” “皇朝中人?”坊主一听,深以为然。 不错,醉云楼的主事儿风铃儿同南荣老郡王的世子南荣青尺是朋友,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非同小可。 能够暗杀皇朝暗卫来保醉云楼的人,一定是皇朝中人? 会不会就是南荣青尺? 坊主这样以为。 “你进醉云楼搜查时,可遇阻拦?” 琼花拱手,回答道,“虽未阻拦,但其酒楼主事儿的姑娘却来回嘱咐我多次。” “什么” “让我找人可以,一定不要砸坏她的东西,说是小本生意,赚钱不容易。” 坊主扶额:“” 这样掉进钱眼里的话,一听,就知道是从风铃儿口里传出来的。 就好像当时自己好话说尽,风铃儿都要拿钱走人。除了银钱,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而且对方还很有原则,赚钱走正经路。像跟朝廷挂钩的这些事儿,她一点儿不在意。 因为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又没有胆量,所以坊主无法好好的掌控她。 甚至已经达到了,坊主都不想采取硬办法的地步。 她连威胁的方式都不想做了,可见风铃儿究竟普通平凡到了什么地步? 大概是最正经的平民百姓! 她长叹一口气,手指捏着鼻翼,许久,眸色渐深,“你去换身衣服,随我去醉云楼瞧瞧!” “醉云楼?”琼花姑娘叹气,“可是坊主,当时官府中人去过,恐怕醉云楼已经封了。我们” “我想不会那么容易的。”坊主以为,单凭风铃儿那赚钱的心态,她也不可能把自己好端端的酒楼给关了。 另外,她觉得即便是关了,风铃儿也会想办法拿银钱收买知府大人庞容,让醉云楼重新开业。 这不庞容大人在送走监督各地猪肉的卫官后,打着帮忙的口号去到醉云楼海吃一顿。 二楼处,知府大人庞容一脸欢快的抱着碗,喜笑颜开地对着土豆擦擦笑,“风姑娘,你这醉云楼开得可真是风生水起啊?” 风铃儿眯着眼睛,扁起袖子,倚靠着檀木桌子,“哎,酒楼生意倒是不错,可是庞大人不知啊?” “本官来的时候,看你酒楼生意这么好,风姑娘怎么还叹气呢?”知府庞容大人握着筷子,好奇。 风铃儿沮丧地拉了凳子摆谈,“庞大人啊,你这么说,那是不知道我盘上这醉云楼花费了多少银钱?” “多少银钱?” “一千八百五十两!”风铃儿单手撑着下巴,“你可不知道,这些银钱对于我们家而言,一辈子恐怕都还不清嘞?” 知府庞容大人计算道,“一千八百五十两的确不算小数。但是风姑娘能够承担起,也确实是厉害啊。” 风铃儿翻了个白眼,“承担,承担什么啊?这一千八百五十两,我都还没有钱还给成毅公子。” 知府庞容大人凑过来,“所以风姑娘身无分文,就把醉云楼给买过来了?” 风铃儿捂着脸,伤感地回答,“哪里能那么好,我其实给成毅公子打了一个欠条,然后呜呜,按了红手印。以后要是还不上,可是要坐牢的。” 知府庞容大人听了后,同情地看了风铃儿一眼,“别哭别哭,至少你家里养的那几头猪能赚点儿钱吧?” “庞大人,你可真是”对于知府庞容大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姿态,风铃儿烧心道,“你也看见了,先别说猪肉贵,可以卖钱,现在猪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了。当初我们村里面的猪要不提前杀了,指不定都埋了吧,庞容大人,这不,你也带了人要为难我们村民呢?” 知府庞容大人的面色暗了暗,“风姑娘,别说得这么严重?你这醉云楼生意红红火火,那一千八百五十两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挣上了?得,你看你酒楼外面,还摆了一个粥铺子。这酒楼上面,还有你相公给人看病。这不过几年,银钱应该都攒够了吧。” 风铃儿噎了噎,怼道,“说得好听,庞大人,你看,这每天过日子,柴米油盐,哪样不要钱。这赚回来的银钱,要生活吧。吃穿用度再一严重,家里面弟弟妹妹长大,嫁人的要嫁妆,娶媳妇儿的要给彩礼。你说,能赚几个钱?” 庞容大人听了,伸手挠头,“你这么一说,倒也是这儿理儿,是本官想得太简单了。” 风铃儿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伸手示意了一下对方面前的土豆擦擦,“好了,庞大人,您赶紧吃吧,万一冷了,吃了肚子会疼的!” 庞容大人点点头,握了筷子,吃菜了。 站起,风铃儿担心风大,伸手将轩窗合了合。 离开二楼,抵达一楼。风铃儿便去见了木如绵。 木如绵虽然立在楼中,但心思却并没有在招待顾客上。 有顾客上门,连问了几个问题,他都在走神。 风铃儿着急走过去,一把拉住木如绵的袖子,拽了拽,“不好意思啊,两位,你们打听茅房是吧,直走,转个弯就到?” 两个大男人向木如绵问这个问题,已经纠结了许久。可没想到偏偏回答他们的是一个女人。 二人赶紧走,脸色通红。 木如绵注意到,望着风铃儿,懊恼又自责,“不好意思,风姑娘,我” “哦,我知道,没事儿。”风铃儿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心情不好,今天就回去吧,酒楼里有我,没事儿?” 木如绵摇摇头,拒绝了风铃儿这个提议,不再多想,直接忙活去了。 风铃儿站在身后,看着木如绵的身影,替他担心。 —— 申时已过。 虽然每日气温已经回升,但黄昏到来,还是不由得有些冷。 夫妻二人骑马,行在林间小道上,这便碰到了那位老伯。 老伯手拿斗笠,望着楚晨汐和风铃儿笑,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牛车道,“本来还想着送送你们的,结果你们好福气,几月没见,都有了坐骑了?” 风铃儿趴身,用手轻轻地摸了摸马儿脑袋,“这马儿看起来威武吧,可惜就是不好训!” “这马儿通人性,想来它应该不会冲你们发火吧!”老伯手撑着枯草,指了指自己的老黄牛,“这老黄牛跟了我二十载,现在跟普通的牛儿比脚力,也绝对不会输。” 风铃儿跳下马背,伸手拉了僵绳,往老伯的身旁走,“你这牛这么厉害啊,它能比得过我的马么?” 老伯听了哈哈大笑,“小丫头,别说胡话了,这牛哪里能跟马比呢,不过”斗笠拍了拍牛角,“它倒是比普通的坐骑要牢靠得多。” 老黄牛踏实稳重,对于一个同它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的主人而言,自然亲近又忠诚。 “老伯,你有耐心,佩服!”风铃儿侧过头,将楚晨汐叫过来一起,“晨汐,别一个人坐马背上了,过来聊会儿吧。” 远远的楚晨汐点点头,也跳下了马背。 风铃儿将自己在市集买的橘子,拿了一个送给老伯,“老伯,请吃。” 这老伯丝毫不客气,伸手接过橘子,一边剥皮,一边问,“风姑娘,听说了没,京城南荣老郡王病危。” 风铃儿一本正经地回答,“哦,听说过。不过这没什么有意思的,反正南荣老郡王又不是我家亲戚,他生没生病,我都无所谓。毕竟,在此之前,我也不认识他。更何况,他是假病危?” 假病危? 这三个字吸引了老伯浓厚的兴趣。 “风姑娘怎么知道南荣老郡王这病危的消息是假的呢?” 风铃儿刚要回答,突然住了嘴。 她面色怪异地看着老伯,只说了一句话, “老伯,你有点儿怪!”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8、祸羊(万更上) 这老伯半晌都没有回答上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觉察的尴尬和羞炯。 不错,他一个赶牛车的,问出这么多朝廷事儿,不让人想歪才怪。 “风姑娘,不好意思,突然向你打听这个?”眼睛微眨,他伸手拿了鞭子,有些紧张,“其实老夫并非一个赶牛车的,我是” 这风铃儿还在怀疑,身旁的楚晨汐就信誓旦旦地脱口而出一句话。 透露老伯真实身份的话。 “如果晚辈猜得不错,您就是不知鸣道长吧?” “不知鸣道长。”风铃儿眼睛上下闪烁,来回打量。微一转头,结结巴巴地问,“晨汐,你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不知鸣道长的?” 楚晨汐平静地坐到马车上,一脚触草坪,一脚放牛车上,悠闲地笑了笑,进而分析,“追杀老伯的人,一共有两拨,第一拨是些女人,那些女人的身上有着同一种香气,这香叫做野茴香。是芙蓉翠的绝顶香料。之前我遇到过,而且还亲自打听了一下。后来去往招翠坊等铃儿,这种香气老远就从坊中飘过来。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些人可能是招翠坊的人。另一拨人,从身边的庞大人便知道,他们来自京城。” 风铃儿没明白,挤眉弄眼,不知所以,“两拨人怎么了,两拨人只能证明老伯的仇家多啊?” “不,铃儿。之前你曾经透露过,朝廷里的赵张和赵棠两位大人先后求助这位招翠坊坊主寻找不知鸣道长。由此,不更显而易见?” “嘿,好像也是啊?赵张和赵棠大人求助招翠坊坊主寻找这不知鸣道长之前,不可能自己的人不动啊。所以就是因为这样,前后才有两拨人。”风铃儿被点醒了。 身旁的老伯却笑了,“果然,你还是这么睿智!” “多谢夸奖!” 老伯摸了摸鼻子,“老夫是指姑娘的夫君?” 风铃儿尴尬:“” —— 老伯从牛车上站起来,双手张开,忽而四周落叶徐徐升起。 在夫妻二人还没有发现的时候,老伯呼一声,腾入空中。 仿佛长了一对翅膀,轻快又霸气。 四周落叶紧跟着在老伯的掌心里旋转,随后呈一朵树叶花的姿势,散落下来。 风铃儿伸手接过碎叶,感慨万千,“晨汐,老伯的功夫真高!” 楚晨汐附和,“不知鸣道长的武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风铃儿站起来,转了一圈,对着空中呆着的老伯喊,“道长,我们没怀疑你的身份,快下来吧,别展示了。” 不知鸣道长听着那直接的话,脸一红,下来了。 落在草地上时,他已经不再是刚刚那村民打扮,而是一身白衣。 仙风道骨,手上鞭子已然成了一把拂尘。 风铃儿挨了挨,凑到楚晨汐耳边,怀疑人生,“晨汐,这不知鸣道长不会是妖怪吧?” “为何?” “他会变身啊!” 楚晨汐摊开掌心的布料,“铃儿看看这是什么?” “老伯衣服的碎片!”风铃儿专心地看了一下,就立马笑着回答,“这有什么特别的么?” “如果是妖怪,他变衣服还需要穿衣服?”楚晨汐反问。 风铃儿听懂了。 不知鸣道长也是人。 果然还是古代人聪明。 这不知鸣道长行到楚晨汐身旁,望着他笑,“老弟,我来临州已经几年,没有办法再陪着你了。看见你成亲,安好,老哥就放心了。”拂尘一倒,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楚晨汐,“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兴许这瓶子里面的药能够解救你二人性命?” 楚晨汐傲气,“多谢道长赠药,不过我楚晨汐从来不相信这些” 他正要拒绝,却看到风铃儿喜笑颜开地兜到手心,“呵呵,多谢道长赠送我们这救命药。”拿了药,小心翼翼地对着楚晨汐使眼色。 心想救命药多了,又不碍事儿,放在那里不动,哪一天真遇上事儿了,说不定能救急。反正穿越这种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再也没有怀疑,这个世界的诡c异和未来。 不知鸣道长,看着楚晨汐许久,一拂袖子,扬长而去。 身下的老黄牛见不知鸣道长离开,突然挣脱身上的束缚,也奔跑在了山林之中。 眨眼功夫,人和牛都不见了。 风铃儿拽着楚晨汐的手,惊喜不已,“晨汐,我们运气真好,看到神仙了?” 神仙就神仙吧! 楚晨汐不想打击自己的夫人,更不希望她心中的那些美好,就这么被自己破坏了。 是以一声不吭,陪着她点头,陪着她笑。 “铃儿,我们回去吧,家里被烧的地方。还需要收拾收拾!”楚晨汐亲昵地贴耳催促。 风铃儿朝着他点头,走到自己的马儿身上,踩着马蹬就坐上了马背。 楚晨汐随后跟上。 到家,楚晨汐砍了新竹子,把被烧毁的床重新收拾了一下。 风铃儿将被褥该扔地扔,该洗得洗。 忙了大半个时辰,之前被毁的大床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哎,好累!”风铃儿疲惫地躺木床上,“晨汐,咱们要一直这么干下去呢?” 楚晨汐凑近,发现风铃儿眯着眼睛,全身释放性地躺着。 “累了?”不及风铃儿回答它,那双温暖又宽阔的手就覆盖在了风铃儿的脑袋上,“累了就躺着吧,接下来的活为夫自己来。” 风铃儿弯了下膝盖,撑手站起来,“算了,还是一起来吧,我总不能这么欺负我家晨汐啊。” 冬天洗被褥本身就是一件麻烦事儿。 风铃儿那冰冷的手指像是粗壮的火腿肠,红地可怕。 触之,如迟迟不化的冰块。 寒意逼人。 幸好两人干活速度快,因为事儿够多,以至于累得出汗,过后,二人烧了热水,好好泡了脚,才躺在了床上。 —— 未到辰时,风铃儿就有些睡不着。披了衣服,抱着木盆。到院子里的水缸舀了水进来做饭。 被细碎的声音吵醒,风铃儿不好意思地回头。 楚晨汐散着发,坐在床上。 “起来这么早?” “晨汐,你先睡会儿吧,做好了饭菜再叫你!” 昨夜,风铃儿没有睡,因此她清楚自己睡后,楚晨汐做的一切。 无论是用木梯爬到楼上,补漏洞,还是砍竹子,编窗子,遮挡夜晚的冷风。 他的动作都很轻,只因担心吵到自己。 可风铃儿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心疼他。 尤其是楚晨汐躺在被窝里,全身冰凉,却丝毫不触碰自己,只怕把自己惊醒的举动。 那份爱,是风铃儿能够亲身感觉到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始终心疼他,想要好好对待他的真正原因。 —— 洗着白菜,腰上却一紧。 身后有唇靠在自己的颈窝上。 风铃儿侧了眸子,瞧着穿了衣服紧抱自己的楚晨汐,“不是让你多睡会儿呢?” 薄怒之中,夹杂着一丝欢喜。 “舍不得让你做!”楚晨汐松开手,走过来,拿了木盆,看着风铃儿,“今天做白菜豆腐汤?” 风铃儿笑答,“没错。” “那一起吧!” “好吧。” 两个人不嫌累,做了四样菜,还煮了米饭。 吃过早饭,两人拉马下山,中途碰到赶来的母亲云氏。 她满脸惨白。 “母亲,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铃儿,快随娘回去,家里出事儿了。你弟弟昭儿那头羊,踢了隔壁村子付财主的儿子,现在他带人来家里闹了?” “付财主!”风铃儿一听,明白了,这付财主不就是上回自己在河里边救的人么? 自己救了的人竟然也来家找麻烦? “晨汐,我们快下山!”风铃儿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母亲云氏一丝带上马背,火急火燎地往钟灵毓秀书院赶。 —— 到时,书院门口,人山人海。 田水村的村民聚集在一起看热闹。 风铃儿到时,将马交给母亲云氏,自己则横冲直撞地拨开人群看。 弟弟昭儿护着身后那只羊,含着泪跪在地上。 风父和大娘于氏在院子里手足无措。 风铃儿到时,恰好看到院子前方,坐着付财主,和一位容貌刁钻的妇人。 那妇人身形丰满,举手投足莫不泼辣。 “今儿个,你们说什么也得给我一个交代?!”那女人食指一定,咄咄逼人地骂道,“你们儿子的羊踢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们儿子偿命!” 风父自知理亏,却也不敢说一句话。 毕竟,当时的确有村民看到羊踢上对方的儿子的肚子的。 如果没有猛烈地撞击,孩子可能不会倒下去,当场吐血而亡。 风铃儿进来,焦虑不安的看了家人一眼。 大娘于氏,风父以及祖母王使都在向风铃儿摇头。 眼神绝望。 “付财主,发生了什么事儿?!”风铃儿问道,“我弟弟的羊怎么着你了?” “怎么着,你弟弟的羊把我儿子踢死了!”付财主身旁的女人手掌用力地拍在桌面上,恶狠狠地骂道,“今儿个,你弟弟不赔我儿子的命,我佟春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们!我我要到镇上去告你们!” 风铃儿看这佟春情绪激动,双眼通红,便理智地站了他人打听。 “爹,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你来说吧?” 风父难耐,拉了风铃儿,想要到一边慢慢说。 “就在这儿说,当着大家的面说!” 佟春声音更大! 风父杵着拐仗,难以解释,“铃儿,你弟弟他养的那只羊,踢坏了付家的小少爷?” 风铃儿眉头紧蹙,“人怎么样?” 风父叹气,“在咱们家里的床上呢,已经” 听到这儿,她迅速进屋。手伸向孩子的鼻子,却没有任何呼吸。 确实已经死了。 白白胖胖的孩子,闭紧的眼睛之间,长长带卷的睫毛像翅膀,樱桃小唇则有些苍白。 风铃儿急着走出来,叫了楚晨汐进去差看。 结果确认孩子是被羊踢死的。 胸前有蹄印,后脑勺还带伤。 闹上人命,这事儿恐怕不好办。 大娘于氏想着自己的儿子还小,一时急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恳求,“妹妹,我儿子还小,求你不要送他去见官。求求你了。” “我儿子被你儿子害死了,你竟然还敢求我,呵呵,求我?”那女人近乎癫狂,“我那么可爱的孩子,谁帮我救活他呢。他才五岁啊,五岁啊。” 大娘于氏拼命地磕头,“妹妹,你要拿就拿我的命去吧,你儿子的命,我来赔,求求你,求求你。” 佟春站起来,一脚踢到大娘于氏的脖子上。 于氏倒地。 “大娘!”风铃儿扑过去,搀扶着大娘于氏起身,看着那已经没了理智的佟春,有些心不在焉。 风父见之,气地将儿子昭儿从地面上提了起来,“你这臭小子,老爹走前,叮嘱那么多,你都忘到耳边了么?” 昭儿痛苦地看着风父,一直摇头,“爹,不是,不是这样。” 风铃儿看着怒火中烧的风父,吓坏了,连忙去将弟弟昭儿拉了过来,紧拥住弟弟的脑袋,语气镇定,“爹,事儿都还没有弄清楚呢。” “还要怎么清楚,那么小的孩子就因为他的失职,死了?!”风父颓唐一声,也朝着付财主和佟春跪下。 风铃儿拉着弟弟昭儿,询问原因。弟弟昭儿伤悲地解释,“铃儿姐姐,你相信我,不是我的羊,不是” “不是羊踢的,那是什么踢的?” 弟弟昭儿抱着脑袋瓜,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知道” 大娘于氏磕头,风父磕头,祖母王氏也要磕头,向付财主恳求。 几人都愿意用自己的命抵弟弟昭儿的命。 风铃儿气急了,将家里的孩子从床上抱到院子放下,“付财主,你儿子是不是我弟弟的羊踢的,还不能断定?” “怎么,你这丫头还觉得是我夫妇二人说谎么?”那佟春跪在地上,捧着儿子的小脸,伤悲痛哭,“我可怜的孩子,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 院外围拥的村民都有着雪亮的眼睛,佟氏的心痛不是假的。 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儿子死去,对于一个曾经怀胎十月的母亲而言,那就是一场灾难。 “孩子这么小就死了,真是可怜啊。”村民同情那佟春的遭遇,更为她死去的儿子感到万分惋惜。 风父气不过,直接将那只羊砍死在院子的中央。 然而弟弟昭儿却是伤心欲绝,爬到白羊的身旁,无助地摸着羊的肚子,“爹,你杀了我的羊,你杀了它,为什么,为什么?”食指定着付财主,“当时若不是他们的儿子用石子打我羊的肚子,羊又怎么会生气,甚至发怒地踢人?!” 院子外的村民被这件事儿的转折吓坏了。 “爹爹,哥哥喂养的的羊肚子里已经有小羊了。”雪儿和玉儿跑出来,跪在地上,哭诉地解释。 风父听了,转眸盯着被自己杀掉的羊。那胖乎乎的羊肚子下,涌出来的血水,顿时让他有一种错杀他人的迷茫和失落感。 弟弟昭儿站起来,脑袋埋得很低,他好像在问身旁的家人,又好像在质问风父。 他说,“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为什么?” 他疯跑出去,转眼便不见了影子。 “昭儿!”二姐风韵赶紧追出去找人。 风铃儿看到家里面乱成一锅粥,当下走到那女人的身旁,语气骤然冷了万分。 “如今,你儿子的命已经还了!” 佟春大哭大闹,“胡说,一只羊就能抵了我儿子的命!”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要我弟弟的命么?”风铃儿抬起下巴,用近乎冷淡的眼神问对方。 佟春看到风铃儿的眼神,手指握了握,“当然,我儿子” “你儿子,你儿子,你一口一个儿子,那你怎么没想过把他教好。作为监护人,你的责任呢?小小年纪,不懂分寸,却还怪我弟弟。且不说我弟弟的羊没有责任,就是有责任,我也照样承担得起!”她声音明朗,眼神冰冷,“爹,祖母,大娘,这事儿本不是我们的错,你们都起来!” 三人没有动。 “我让你们起来,没听见么?!”她咆哮着,脸气地通红。 食指刻意地指着付财主,“付大财主,怎么,来我们风家闹事儿,现在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付财主瞅着此刻的风铃儿,有些紧张,“风风,风姑娘,这事儿” “母亲,把弯刀给我!”风铃儿硬气命令。 母亲云氏看着女儿,吓了一跳,连忙递出去一把弯刀。 风铃儿拿着弯刀,一个闪身,便架在了付财主的脖子上。 身旁的佟春吓坏地叫喊着,“老爷,老爷” “哭什么哭?当初你家老爷跑到河里溜达的时候,你怎么不哭?!”她冷声,打算好好地同这人算一笔账,“你不是一直喊着我风家赔你的儿子么,那好,先让你家老爷把命赔给我?” 付财主被风铃儿突然挟持,所以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有所警觉,已然在全身发抖,“别别别风姑娘,她不敢闹了,不敢闹了,这事儿这事儿是我的错。孩子孩子出事,都是我这个做爹的责任。” “说,出事儿之前,谁跟着你的儿子在一起?”风铃儿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 付财主的脖子已经贴着锋利的刀刃。 “不说是么?”风铃儿再威胁。 “别别别,我说,我说。孩子出事儿之前,就是我在在身边。” “你既然在身边,为何在孩子拿出石子打羊的时候不加以阻止?!”风铃儿咬牙切齿,弯刀却已经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破了皮,伤口很浅。 付财主看着弯刀,手指哆嗦,“是是我,都是我。当时孩子跟我说,你弟弟的羊非常非常漂亮。我就顺口说了一句,说是羊很容易被激怒,特别是有孩子的羊。他想试一试,就捡了石子,然后然后” “然后羊生气,跑过来,踢到了孩子的身上,是不是?”风铃儿有着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 在这事儿上,捋出思绪后,一切就显得异常简单。 “儿子摔死,你害怕被家里的夫人发现,就故意隐瞒真相,对不对!” 强悍的口吻,剑拔弩张的姿态。 付财主害怕了,手跟着抖,“风风姑娘,我们不闹了,你你把弯刀放下吧!” “你确定不闹事儿了?!” “不敢了,不敢了。” 眼神移动到院子里颓坐的女人,“她呢?” “她也不敢了。” 手腕放松,风铃儿从付财主的脖子上取下弯刀。 付财主吓地将孩子抱起来,带着身旁的夫人,就赶紧地跑了。 村民看了,直鼓掌。 风铃儿却颓然地跪在了地上,手撑着地面,额头汗水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风父,大娘于氏,祖母王氏,母亲云氏,乃至相公楚晨汐全都围过来盯着她。 “铃儿,你没事儿吧?” 风铃儿一张脸涨地通红,大概刚刚吼得太用力,声音略带沙哑,“晨汐,喉咙痛,我要喝水?” 母亲云氏着急,“我我去给你倒!” 楚晨汐心疼,紧紧地抱住了风铃儿,“没事儿了,人走了?” 脑袋趴在楚晨汐的怀抱里,还没歇气,风铃儿就着急地叫起来,“昭儿呢,昭儿去哪儿了?” 风父羞愧地低着头,“你二姐已经去追了?”他背过身时,看了一眼那羊,“为父伤了昭儿的心了啊。” 大娘于氏这边十分感动。 只要儿子没事儿,一切都没关系。 可怜那无辜的羊。虽然是畜生,可到底跟人一样,做了母亲后,都是多么地辛苦啊。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9、阻碍(万更下) 二姐风韵找到弟弟昭儿时,弟弟昭儿哭得非常伤心。 那一天,带他回来,他也只是不搭理风父,只坐在院子里,守着那只羊。 “母亲,这不行啊,弟弟再这样下去,只怕”二姐风韵不安地念叨。 风铃儿走过来,看了弟弟昭儿一眼,声音极轻,“昭儿怎么样了?” “回来的时候就没怎么说话,铃儿,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娘于氏拽着风铃儿的手,悲伤地哭诉,“孩子他爹都已经道歉了,可是昭儿就是什么也不说啊。” “一句话都没说?” “回来时一句话都没说过。”一直关注着弟弟昭儿情况的二姐风韵确定地看着风铃儿,“铃儿,你说,我们怎么办?” “这不说话,怎么行,别憋出病来?!”风铃儿走近,伸手握住弟弟昭儿的手,握在掌心哈了一口气,调皮地打趣道,“昭儿,可别嫌弃铃儿姐姐的手哦,呵呵。比你的冰多了。” 弟弟昭儿沉默地坐着。 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身旁死了的羊。 他的手指抚摸着羊的脑袋,依旧一声不吭。 风铃儿心中一动,忽然小声地靠近,“昭儿,爹他杀羊,也只是想救你的命而已,你” 弟弟昭儿背过身,不说话。 看来这话不管用,得重新想法子。 “昭儿,你这只羊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然我们找东西把它埋了吧。就当就当让它入土为安。” 此话一出,长长的眼睫毛颤了下,弟弟昭儿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朝着风铃儿看了看,他答应着点了下头。 却没说话。 风铃儿起身,找了席子。将死去的羊母亲搬上去,裹好后,带着弟弟昭儿去了草丛边。 拿了锄头,挖了个坑,将羊埋下去了。 只不过,去了草丛,埋羊时,弟弟昭儿也还是哭。痛哭流涕。 但他呜咽到最后,竟然没有了声音。 风铃儿走近看,发现他手指扼着喉咙,面部痛苦难堪。 “昭儿,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风铃儿着急地拽着自己的弟弟,可昭儿却梨花带雨地看着他。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无论如何捏压嗓子,都只喑哑。 看到这种情况,风铃儿着急,立马带着弟弟昭儿赶回家中。 “怎么回事儿?”楚晨汐看着手足无措的风铃儿,一脸迷茫。 “晨汐,你快给昭儿看看啊,他他好像说不出话来了。” 楚晨汐立刻查看对方的嘴巴,把对方的脉搏,最后静坐片刻,叹气地站起来,“哭得时间太长,伤了喉咙。这一段时间只怕不能开口说话了。” 大娘于氏抓着楚晨汐的手,“晨汐啊,你一定要救救昭儿啊。” “大娘放心,昭儿失声也只是暂时的!”楚晨汐安慰道,“不过这段时间多注意休息,饮食上莫要吃辣。” 二姐风韵点头,却忍不住伤心地抹眼泪。 “好了,这暂时失声又不是永远都好不了了,我们大家先别自己吓自己。”风铃儿主张家里人都看开点儿。 当然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眼神都往弟弟昭儿的身上示意,估计是想说,小点儿声,别让当事人听见。 如果他们这边都自乱阵脚,恐怕事情会很难办。 南荣老郡王散出病危的消息,虽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可是他忽略了京城里的人? 这消息一出,最先惊讶的,则是那位九五之尊。 他身穿明黄色金丝线大氅,端端站在书房前。 公公福安托着拂尘,慢步进入殿中。 来到皇帝身后,垂目拱首,“陛下,奴才查到,郡王是故意派人散出病危消息的。” 故意,二字?显然是福安公公斟酌调查后才说出来的词汇。 然而皇帝诡谲地笑了下,抬起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对于南荣老郡王的意图,他再清楚不过。 但是没曾想过,了解这个消息以后,他却什么也没有提,甚至没有因为这事儿,去问南荣老郡王。 南荣老郡王在多日后,不见侯爷回来的消息,心中不安,在书房徘徊。 王妃于氏站立身旁,也替王爷感到后怕。 皇宫耳目众多,这事儿,那么远的临州都知道了,宫中人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陛下什么也不说,置若罔闻,视而不见,究竟是何意思呢? “王爷,你已经来回走了很久了,坐下喝杯茶吧?”王妃劝解着,将南荣老郡王搀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南荣老郡王焦急不安,将自己的事儿说给王妃一听。 王妃听后,却沉不住气,轻轻地笑了开来,她睿智可人地将手搭在南荣老郡王的肩膀上,“王爷,宫里既然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出,就说明王爷的举动并没让宫里的人厌烦!” 这王妃是尚书家的大小姐,智谋如同一位先生,嫁给这位南荣老郡王后,大事小事儿都有她的计划。 南荣青尺这位世子多半是继承了她的智商,所以才能在沙场上出谋划策。 “王妃的意思是?”南荣老郡王停了一下,不以为然,“你是说,陛下他们也希望能够由我,将老弟唤回来?” “朝中文臣多,武将少。眼下我们临渊国面临严重的外患,若是能将侯爷唤回来,说不定又能书写一段传奇呢?”王妃于氏微笑着坐下,“我那妹子一生渴望着平淡幸福,却从未想过,侯爷这种男人的脾性,是不可能安心隐居的。” 南荣老郡王迟疑了下,“王妃所说甚有理,可本王这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心啊。你也知道,老弟他心直口快,对于自己的旧友,他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到时候万一触怒了陛下,这京城风云,将永无宁日了?” 王妃倾身,双手揉着南荣老郡王的太阳穴,“王爷,欲速则不达。你这会儿想那么多,并不管用?与其如此,还不如心平气和地等待着,看看老天让王爷如何走这一条路?” 南荣老郡王手撑着桌面,哀愁不已地叹气,“王妃,本王不想就此打破老弟隐居的心愿啊。” 王妃于氏眼角余光柔和,抓着南荣老郡王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无论如何,渝儿都会陪着王爷,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南荣老郡王看着王妃于氏灵动的双眼,伸手将于氏拉进了怀中。 这一生,无论他做怎样的决定,做出怎样的事儿,王妃于氏都会陪着他。 一生一世地陪着他。 —— 方四平这日巡逻宫中,路过长公主的芳沁殿时,他看了许久。 公主殿外繁花似锦,安详平和。 不过从巡逻出来以后,他就心神不宁。 将军之女冯翠烟已经关进去多时了,可是现在,侯爷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虽然南荣老郡王以自己为饵,放出自己病危的消息,但是时隔之久,竟然没有任何的消息,方四平绝望了。 禁军集训地。 禁军统领苏胜发现方四平心不在焉,面有愠怒,“方四平,出列!” 方四平走出来,单膝跪地,“统领大人。” “集训之地,你在做什么?!” “统领大人,属下失神!” “说!” “属下自愿认罚!”方四平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愿意领罚。 后来方四平被打三十军棍,皮开肉绽,只能在家中养伤。 赵棠大人素来欣赏他,便携了伤药,前去看他,“怎么回事儿?值得你几日心神不宁,连集训都在思索?” 方四平趴在床上,不说话。 赵棠大人起身,走过去看伤,啧啧舌,“天,都化脓了,你这伤可得找大夫好好看看?” “统领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哪里还有命!”他知道禁军统领苏胜打自己那三十大板,放了很多水。他虽感激,却无法心安理得地高兴。 事实上,有些事儿,他只能够藏在心里。 “大人知道你心系冯小姐,所以便让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以后,他就安排你进天牢探望!”赵棠大人温声细语地交代道,“不过你要去天牢,也得等伤好了以后,再去吧,要不然只怕是无望哦。” 抬高额头,细长的桃花眼斜了斜,他故意嘲笑对方,“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真的么,只要我养好了伤,就可以去看冯小姐了?”方四平喜出望外地看着赵棠,因为心情激动,而忍不住下床。 结果屁股不小心撞到木板,疼得方四平哎呦叫了好几声。 赵棠着急,搀扶起他,回到自己的床上,“不过你也真是,明明知道冯家的事儿,你管不得,却偏偏还要去管。难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惹祸上身,自己的前途就完了么?”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今日就不会拿金疮药来看我了?”方四平笑话赵棠,明明跟自己一样,向阳而生,明辨是非,偏偏要说得这么清楚,这么生硬。 好在他是赵棠知己,了解他,信任他,敢于说出真话。 “你这次究竟是因为什么,竟然跑到郡王府,苦跪一夜呢?”赵棠把药放桌上,靠着床,问方四平。 方四平一惊,身子骤然抬高,“这事儿这事儿你怎么会知道?” “我?有人发现了你的行踪,告诉我的呗!”赵棠手指撑着额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不过你也别担心,谁让我是你的知己呢。谁都有可能害你,就我不会。所以放心吧!”手往被子上一拍。 方四平又哎呦了两声,“你这家伙” “抱歉抱歉,我我忘记了。”赵棠大人紧张兮兮地站起来,双手在空中虚抱。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方四平躺着难受,口渴地问他,“有没有酒?” “酒?”赵棠大人冷眸,责备道,“你都受伤了,还喝什么酒?” “哎呀,这不喝酒,嘴里难受。”方四平瞧了赵棠大人一眼,声音压低,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点儿银钱来,递给赵棠大人,“能不能在市集,给我买些糖。” “糖?”赵棠大人愣了下,觑着对方的眼睛,满目惊奇,“不是吧,你这么大的人,还喜欢吃糖?” 方四平自然不是给自己买的,但他懒得解释,只转过了脑袋,不想再说。 赵棠大人知其心思,也不说破,看了看对方的伤,“好了,我也不问了。你需要买的东西,我会让人带过来。” 躺在床上的方四平,点点头,答应了一个好。 —— 南荣老郡王病危的消息散播出去,没有多久,临州就又有了另外一个消息传出来。 说是南荣老郡王康复了。 说书的听了感到特别奇怪,忍不住将这消息揉合在故事里。 底下看客听了,也禁不住大笑。 特别爱听故事的小孩子,在街上同邻居念叨,“那老王爷得的一定是小病,不然不会好得这么快?” 有一孩子想象力丰富,反驳得更快,“不不不,他是吃了灵丹妙药。” “不不不,他是天上的神仙,生病了会自己好。” 路上,一人撑着青竹的油纸伞擦身而过。 偶尔听见孩子间的对话声,抿着的红唇一扬。看样子,心情不错。 倒是在醉云楼做工的木如绵,得知这个消息却不大高兴。 南荣老郡王的病好了,那隐居的侯爷更不会出现了,也更不会去到京城了。 他的期待再次落空。 不过为了不影响酒楼里的生意,他也只是私c下才表现出来。 “木大哥今天叹气几回了?”一直站在楼梯上关注着的风铃儿问店小二。 来回在酒楼穿梭的店小二仰头看了眼,笑着回答,“这样子好几天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好了,你先忙去吧。”为了让酒楼里不至于那么忙碌,所以风铃儿将以前做工中途离开的掌柜找了过来帮忙。 这掌柜的负责认真,每收一笔钱,必定分文不差地写好。 风铃儿喜欢他的这个态度,所以从没鸡蛋里挑骨头,对于他从前做工的经验,通通予以接受。 当然,他有时候也很固执。 这个老人姓梅,风铃儿唤她梅掌柜。 站在二楼,手掌握着栏杆,风铃儿很头疼。 木如绵的身份是一根刺,时刻给以她深刻的提醒。她总是时不时地担心,万一有一天,京城里来了人,把他们认出来,那该怎么办? 正思索着,店小二扑通扑通地跑下去,“有客人来了,风姑娘。” 风铃儿让出路来,店小二就从二楼拿着托盘,赶紧去迎接。 二楼还有座位,店小二将这到来的顾客接上二楼。 不过那人进来时,因为有青竹伞,所以看不到对方的面貌,但那把熟悉的伞,风铃儿却识得。 是他? 风铃儿嘀咕着,伞竟然随着低下去,那男人合住了伞,抬起那张俊俏的脸来。 眼睛如月牙,轻轻地眯了眯。 “风姑娘,在下来照顾你酒楼生意了?”男人朝着风铃儿说着这句话时,目光柔和地如同阳光。 风铃儿瞥着对方,赶紧擦了把手,下来,“是南” “嘘,我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南荣青尺食指一伸,“风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叫在下青尺吧?” “青尺?”风铃儿在心里叫了下,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世界上除了楚晨汐,她能叫出来亲密的名字,其他人,她还真不行。 忍耐着别过头,她忧伤地抬起手掌盖脸,“不好意思,我我好像做不到啊。” “无妨,风姑娘也可以唤点儿别的。”脸上一瞬的尴尬和失落被风铃儿看得很清楚。可惜,虽然觉得无情,但这样避嫌,确实应该的。 她不知道为何,唯有在楚晨汐的面前,才能肆无忌惮地肉c麻。以及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就好像那天,处理花婆尸首时,她可以如此平静地同双手沾满鲜血的相公说。 没事儿,她是在死后被折c磨的,不疼? 没事儿,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怕! 没事儿,花婆纵火,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死有余辜! 现在想来,自己能够说出这话,也无外乎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到了骨子里,哪怕是陪他经历孤独,又有什么? “你是来吃饭的吧?来,青尺大哥,快随我来!”风铃儿不想深思,让此刻气氛奇怪,故而她热情地带着对方上二楼吃饭去了。 拉了板凳,请人坐下,“哪,青尺大哥,想吃什么?” “风姑娘酒楼有什么,就给我什么?” 风铃儿一听,心想生意来了,低下头,将自己酒楼的特色菜全部抬出来。 介绍完,她傻笑着问,“点这些成么?” 南荣青尺点头,“好。” “这个吃得下么?” 南荣青尺又点头,“可以,一种吃一口,尝尝味道也不错。” 风铃儿听了以后,马不停蹄地下去叫厨房抓紧做了。 最后上来的菜摆满了整整一大张桌子,“哪,青尺大哥,随便吃。” 南荣青尺也就拿了筷子,一盘一盘地品尝。可吃到中途,他脸色一暗。 坏了,之前自己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银票给了赵棠大人来此地挥霍了,余下的银钱又被国师得了。如今吃完,恐怕没有付银钱的了。 他彷徨不安。 风铃儿发觉不对劲儿,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了,青尺大哥,我这特色菜不好吃?” “不好意思,风姑娘,我今日出来没带银钱!”南荣青尺面色惨淡,心中难受。 风铃儿知道南荣青尺的身份,明白对方不可能吃不起,是以也没催促,就去柜台拿了纸笔,递给南荣青尺,“没关系,打个欠条就可以了!” 南荣青尺:“” —— 半个时辰,对方挥笔写下了平生第一个欠条,但幸好是给风铃儿,不然只怕南荣青尺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给你?” “青尺大哥,你放心,这银钱,你什么时候有了再给我,不着急!”风铃儿乐呵着把银钱折叠好,放进衣服袖子里,“好了,你慢吃,我还有事儿,先过去忙了。” 她兜着欠条,来到楼上医馆看楚晨汐。 楚晨汐坐在椅子上,正在给一位老大爷把脉。 风铃儿静静地坐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生怕扰了相公的清净。 把完了脉,抓了药后,楚晨汐才来到风铃儿身旁,“来了也不吭声?” “我怕打扰你。”风铃儿拉着楚晨汐的手,从怀中拿出欠条,“晨汐,你帮我把这欠条收好?” “欠条?”楚晨汐纳闷地将折叠的纸打开,便看见纸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南荣青尺在醉云楼赊欠了一顿价值一百零一两的饭钱,打算于十日期间亏还,“这位叫做南荣青尺的没有带银钱?” “对。”风铃儿收了欠条,看了两眼,笑着解释,“不过,晨汐,这位南荣公子可是有钱人,一百两不在话下。” “是么?” “当然,不然我不会让他打欠条的?而且他是有钱家的少爷,出得起银钱!”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0、为难(万更上) “那为什么他没有银钱?” “这不出门太急,没带么?” 风铃儿和楚晨汐在医馆里,因为南荣青尺闲聊了起来。 主要是因为她将自己觉得奇怪的事儿全部告诉给了楚晨汐。 楚晨汐是个十分聪慧的人,看风铃儿奇怪,也就忍不住说了两句。 “铃儿,京城同我们相聚那么远,这会儿朝廷中人和你打交道,一定要小心。”楚晨汐万般嘱咐,“这赚钱虽然是必须的,但命也是十分重要的。没有了命,如何赚钱?” 风铃儿点点头,“我知道,晨汐,你放心,跟朝廷的大人打交道,我心中有数!” —— 南荣青尺走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青竹伞放在了酒楼。 他仿佛害怕风铃儿因为自己没给银钱,而怀疑自己的品性。 因着担忧,他走得很快。 当然,他这么着急,主要是想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来当一百多两银钱,还风铃儿的银钱去。 他贴身玉佩,价值千金。却当出来区区一百零几两的银钱。 当铺老板听了他的要求瞠目结舌,不知所谓。 —— 风铃儿和楚晨汐提前离开,将酒楼钥匙给了木如绵保管,希望对方能够帮忙,到时候回家帮忙关酒楼的门。 “好,风姑娘放心吧!” “多谢了。” 一抬手,风铃儿就和楚晨汐走了。二人先拿了点儿钱,去买了两床新的被褥。 家里面的被褥要么弄脏后,洗了还是湿润的,要么被大火烧毁了,就扔了。 买了折叠好,装着个大包袱,放在马背上。然后夫妻二人就在市集转悠。 这一看,风铃儿就瞅见了一个留着胡须的大叔。 他蹲在小摊位上,身后拴着几只羊。 毛色大概两种,灰色和白色。 看见羊,风铃儿想起自己的弟弟昭儿来,便想买很多羊来喂,到时候让弟弟昭儿照看。 “大叔,你这羊怎么卖的?” 那大叔蜷缩着身子,两只手枯瘦如柴,手指上还有肿胀的冻疮。 风铃儿心疼,随后慷慨地说,“大叔,你卖我便宜点儿,这些羊我就全部要了?” 那大叔听了这话,双眼豁然大亮,站起来后,他毕恭毕敬地点头道,“姑娘,我这羊三两银钱一斤。这最大的四十斤。最小的二十八斤。” 风铃儿看这老伯年纪大,不像喜欢整人的人,便按着他给的斤数来算账,“大叔,这样成么,你给我二两银钱一斤。” “这”大叔为难。 “求你了,大叔,我是真的想要你的羊,可是这么多羊,我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银钱啊。”风铃儿指着六只羊道,“整整六只,我全拉走。” 大叔还在迟疑。 “求你了,大叔,只要你给我便宜,这些羊我全买了,你也不用蹲在这里受冻了,还可以提前回家嘞?”风铃儿撒娇,恳求着说。 楚晨汐看不下去,故意拉了拉风铃儿的袖子,“铃儿,既然大叔不卖,那我们就到前面去买羊吧。那儿似乎也有人在卖羊。” 大叔看生意要跑了,心中着急,连忙应承道,“好,姑娘,大叔这些羊,全卖给你了。” “多谢啦,哈哈!”风铃儿高兴地走过去,拉绳子。 一眼望去,六只羊体格中等,头呈倒三角形,都有须有角,公羊呢,颈部粗短c背腰平直c前胸较发达c后躯较窄。母羊呢,颈细长c背腰微凹c前胸较窄c后躯较宽深。 伸手摸了摸小羊的羊角,风铃儿打听道,“大叔,平日里,你一般什么时候将养牵出去放呢?” 那大叔解释,“这些山羊适应能力挺强的,不需要多么细心的照顾,只是要注意,这些山羊特别爱干净,如果你们要喂养它们就必须在圈里,搭一些长板凳,或者木板,这样它们困了,就可以跳上去睡觉。” 风铃儿一听,笑呵呵地想,跟自己以前喂养的山羊差不多。 当初就是因为喜欢干净的高处,才把给母鸡搭的窝给坐坏了的。 也就是因为这些,所以风铃儿听了以后,产生了共鸣,内心深处颇有感触。 “嗯,好,那么大叔,我们算钱吧。”风铃儿走回来,伸手打听六只羊,“那些多少斤来着,大叔,你慢慢说给我听?” 大叔手伸长,一只又一只地说。 最大的四十斤,每斤二两,就是八十两。最小的二十八斤,每斤二两,也就是五十六两。 其他的处于中等,也就算三十斤,那么每斤二两,也就是六十两银钱。四只差不多三十斤的,也就是二百四十两。 加上之前八十两和五十六两,也就是三百七十六两。 风铃儿把身上的银钱全部拿出来,都不够三百七十六两。 是以又只能骑马赶回醉云楼拿银钱。 气喘吁吁地跑回去,走到案前,“梅掌柜,给我四百两。” “四百两?”梅掌柜看了看酒楼里的银钱,提醒道,“风姑娘,这四百两银钱一出,酒楼可就只有二百两银钱了。” 风铃儿听了,吓傻了,“这么多天,酒楼里这么多人,银钱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姑娘购买蔬菜什么的,可花了不少银钱,当然还有你走之前,拿走的二十两银钱。”梅掌柜算地很清楚。 风铃儿黯然,“算了,没银钱就没银钱吧,反正酒楼开着,迟早得用钱。”双手吊在案头上,一脸地沮丧,“快快,梅掌柜,把四百两给我吧,给我吧。再不给我,就买不到了,呜呜” 梅掌柜好奇,“风姑娘要买什么贵重东西么?” “是嘞是嘞,这东西非常地重要。”含着眼泪,风铃儿眨巴着眼睛,神秘地回答。 但具体什么东西,她却笑笑不说。 最后得到银钱,立马奔出醉云楼,骑了马,来到市集的小摊。 可惜,不知道摊子前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还有人看上了那些羊。 吵着要花三两买羊。 大叔倒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执意把羊卖给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妇,可是对方不肯让路。 “晨汐,钱来了,钱来了。”风铃儿把三百七六两银钱全部递给大叔。 那大叔接下,却为难地望着风铃儿,“姑娘,这可怎么办,他们非要我的羊,我走不了啊。” “怎么了,晨汐?”风铃儿插进人群,看着嚣张的两个妇女。 “她们这是?” “她们也要和我们争羊!”楚晨汐双眼晦暗,一动不动地防范着二人, 风铃儿不高兴,“两位大婶,这些羊是我先看上的,你们这么拦阻,欺人太甚了吧?况且,你看你们两位,不像养羊的人啊?” 两位大婶立马反驳,“我们就是要你的羊,怎么样?我们有的是钱。” 楚晨汐这暴脾气又要上来了,被身旁的风铃儿及时拉住了。 “小事儿,晨汐,别怕。你退后,我来处理。”风铃儿拉着楚晨汐的手,压制了他的火气。 走到二位大婶的面前,她围着她们转了一圈,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两位真看上这些羊了?” “没错!” “哦,那你们把银钱还给我呗!”风铃儿看卖主没在这儿,所以故意增加了几两银钱,“我花了四百两了。” “哼,别说四百两,五百两我们都有。”那两位大婶直接把五百两放到风铃儿的手中。 风铃儿数清楚是五百两以后,伸手拉了楚晨汐,从那里离开了。 刚走,楚晨汐就纳闷地问她,“铃儿,怎么。不买羊了?” “要啊。”风铃儿摇摇头,“怎么可能不买羊。”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那六只羊卖给那两个女人?”楚晨汐疑惑不解。 “呵呵,说起来,那六只羊长得也没多好看。既然不帅气,也不漂亮,那我为什么非得为了它们,同钱过不去呢。”风铃儿手上拎着五张银票,开心地在楚晨汐的面前晃了晃,“瞧瞧,瞧瞧,晨汐,现在有五张银票,我就可以买六只羊了。” 楚晨汐没想到风铃儿如此坦然地对待这件事儿,是打的这个主意,忍不住偷笑道,“原来我的好铃儿这么机智。” “那就表扬表扬我一下呗!”风铃儿撅过脸,楚晨汐却不懂什么意思, 风铃儿急了,主动演示道,“哎呀,就是这样,在脸上亲一下。” “亲?”楚晨汐手心在发抖。 “亲也不会啊?”风铃儿暗自揣测着,趁人不备,扑过去,亲了一口,就离开。 走在前面,悄无声息地脸红。 楚晨汐触碰了被亲吻的地方,心里头却很开心,这是第几次被如此对待了。 他心里甜甜的。 “铃儿,等我!”他着急追上风铃儿,陪同对方去卖羊的地方,买了七只羊。大概花了四百多两银钱。 最后还倒赚了几两银钱。 兜着几两银钱,买了些糕点,风铃儿就牵着七只羊走。 楚晨汐为风铃儿拉着马,专注地望着对方的脸,因为害怕风铃儿因为羊太多,拉扯摔跤,是以他全程关注着风铃儿。 丝毫不敢让夫人离开视线。 因为七只羊,夫妻二人不敢骑马了,只能拉着马,在路道上漫步。 好不惬意。 —— 买下六只羊的两位大婶畏缩地来到狭窄的宅子。 宅子院墙上立着一个男人。 男人露出仇视的目光,看着底下的两人。 忽而紫色袖袍一拂,他就坐着躺下了。 单手撑着脑袋,手中多出一个酒杯来,“我让你们威胁她,买不了羊,你们怎么还让她买到羊了?” 两位大婶纳闷地解释,“不可能啊,公子,我们两个老婆子阻拦那姑娘买下了六只羊,她她不可能再买羊啊。” “哎,你们两个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那姑娘之所以不慌不忙,答应卖给你们羊,就是因为她不想闹事,而是等你们坑了你们的银钱后,去下一个摊子买羊!” 被男人这么一提醒,两位大婶脸色苍白,“这这我们也不想的啊,哪里知道那姑娘那么聪明,竟然会想到把羊卖给我们以后再去买下一家的羊呢。” “不是那姑娘聪明,而是你们本身就很愚蠢!”男子晃晃手,两位大婶手中的银钱就不翼而飞了。 两位大婶高兴地拿出银钱看时,却是一分也不没了。 “活见鬼了?” 早就闪身离开的国师,静静地走到地面,他靠着墙壁,呆呆地伸出掌心,“小丫头,哎,何时才能让你绝了赚钱的心思,彻底进入我的控制之中呢?” 掌心的蓝色火焰,折射出风铃儿的眼睛。 那双眼睛,漆黑一点,十分有神,眸子里深藏着秘密,又带着不可说的坚定。 —— 买了七只羊后,风铃儿回到田水村,就将弟弟昭儿带到身旁。 看见羊,昭儿眼睛都亮了,一把接过风铃儿手头上的绳子,就回头,用眼睛示意要去放羊。 风铃儿挥手,“去吧,去吧。放好了羊,铃儿姐姐给工钱。” 昭儿兴高采烈地叫了书院里的两个妹妹血儿和玉儿一起放羊去了。 风父握着木棒走出来,看着拿着缰绳奔跑的儿子昭儿,心中一酸,流下泪来,“铃儿,你从哪里买来七只羊啊?” “县城买的呗?”上前,伸手将风父搀扶到了板凳上,乐呵呵地解释道,“我以前家里养过羊,所以有点儿经验。这买了羊,到时候再转手,高价卖出去,好赚钱。” “呵呵,这孩子,你同父亲一起来到这儿田水村,哪有机会养羊?” 穿越的身份怎么说,都会被认成怪物的吧? “嗷,梦里养的呗!”虽然养羊不容易,必须勤快地放羊,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风父和站着的楚晨汐同时缄口:“” 听不懂! 风铃儿看风父这几日都没开课,心里也就明白,因为弟弟昭儿的事儿,他几日心情不好。不过这次买这么多羊回来,她一来是为赚钱,二来是为了弟弟昭儿能够从先前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再说了,羊一多,精力也就付出得多,说不定每天时间花费在养羊的事儿上去了,就没有什么时间来难过了! “哦,爹,二姐呢,二姐怎么不见了?” 风父拍上膝盖,从容道,“你二姐和易张把之前的猪肉带到市场卖了,得了银钱以后,在镇上买了个小宅子。花了一百多两。另外,她还请我们过去看看,说是个很不错的小宅子。连我们住的地方都算上了。” “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无论是田水村,还是镇上,亦或者县城,都有住的地方了。”风铃儿兴奋地叫起来,“哎,真好,我们如今也是有房产的人了。” 风父笑她,“现在奋斗成这样,心里开心么?” “开心啊,爹,如今的我们,已经过上了中等阶层的生活。只要再努力,家里有了丰厚的存款,就可以为所欲为,不为生计所苦恼了。” 楚晨汐从旁提醒,笑话道,“不过铃儿别忘了,买下醉云楼赊欠的那些银钱!” 是啊,还有欠条啊!一千八百五十两?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醉云楼生意虽然不错,但因为冬天太冷,出门的也就少了,是以来到酒楼吃饭的,也不像先前那么多了。 而酒楼没有什么新花样,所以也就不存在多少吸人眼球的菜系。 真真让人懊恼伤神? 这也是她打算等到开春以后,再发愤图强的重要原因。 弟弟妹妹们放羊回来,风铃儿则将羊关在之前娘家的猪圈里。 将猪圈来回打扫了一下,就开始养羊。按照县城大叔说得,她在猪圈里面放了木凳子,同时又铺满了干净的枯草。 “铃儿,姐姐,为什么要铺枯草?” 风铃儿握着板凳,试探稳不稳,“小羊也爱干净啊?”这句话说完,又同弟弟妹妹们交代,“还有,羊畏惧贼风和大雨。所以放羊的时候,下雨的话,一定得放它们回来。不过养一段时间,它们也就认识回家的路了,到那时候,放它,也就不用拴绳子,直接喊它们回来便是了。” 弟弟昭儿之前养过一只羊,有经验,虽然没说话,却抬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来回地拍打了几下,好像在告诉风铃儿,让她放心,自己养羊完全没问题。 打扫好猪圈以后,风铃儿才出来,郑重其事地将放羊的任务交给了弟弟妹妹们。 随后她们才赶回家里,之前喂养猪的时候,家里还有些玉米。风铃儿看着晨汐,“光这些玉米,恐怕不够,咱们还得去买一些。不过现在手头上紧,等过些日子再说。” 之后她又向弟弟昭儿交代,说是每次放羊回来,在羊喝水的地方加点儿盐。不过不要放多了。最好是淡盐水。 现在冬天还未过去,淡盐水就不能太凉,另外如果羊不喝水,那或许是不渴。也没必要强求。 楚晨汐听得伤脑,“铃儿怎么如此了解?” “我说我放过羊么,你们还不相信?”风铃儿翻了白眼。 楚晨汐抬手,轻轻抓着风铃儿肩膀上的发丝,“哦,梦里想的?” 风铃儿哭笑不得,自己说的谎言,怎么都要努力地咽下去,她笑着回答,“没没错。” 戏谑到风铃儿,楚晨汐偷着笑。 之后,养羊便开始了。 每天从县城回来,风铃儿就是第一时间去看羊。 发现它们很喜欢吃玉米,风铃儿也经常去村民家买玉米。 冬天,家家玉米还挺多,她一次性买了三袋。让弟弟昭儿放羊回来,就给羊抓几把吃。 “铃儿姐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两个会一直跟着哥哥,在一起帮忙的。”雪儿张开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笑着说,“这一回,保证羊不出任何问题。” “如若真是如此,那我就谢谢你们了。”压低身子,风铃儿摸了摸他们的头,满足地笑着。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七点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1、春联(万更下) 弟弟昭儿年纪也不小了,可以帮忙承担放羊的责任。 是以,她将羊交给弟弟昭儿,立马就开始忙活。楚晨汐看了,走上前,笑她,“这下羊买了,铃儿不会再折腾了吧?” 这哪里叫折腾,这是在赚银钱,风铃儿指导道,“这羊里面有四只母羊,三只公羊,一年以后,羊产子,就不只七只羊了。等到数量多起来,可能这圈都得扩大。”她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看楚晨汐,“晨汐,你呢,其实也可以做点儿别的事儿。刚刚我也看了,你的字写得挺好看的,如果能买些上等质量的宣纸过来写,说不定还能卖钱。”她凑近问楚晨汐,“当然,你还可以趁着过联写春联!” 春联? 楚晨汐莞尔,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当天晚上,他就着手写了几副对联,拿给风铃儿瞧。 风铃儿瞧了之后,觉得读来挺通顺挺有文采的,也就采用了,自己呢,凭着记忆,也做了一对。 比如上联是,上元到,到上元,热闹非凡。下联则可以对成,喝酒来,来喝酒,宾客满朋。横批,春中美酒。 楚晨汐瞧了眼,不由地抬起手掌,拍了拍风铃儿的手,“对联还说得过去,就这字啊,为夫实在不敢恭维。” 风铃儿瞪他,“哎呀,你还嫌弃我。这这不在你面前,打个草稿么,到时候写得时候,还是由你操笔么?” “好,明日我就买些宣纸来试一试。”楚晨汐交代着回答。 “好嘞,到时候就看晨汐的书法了!” 风铃儿偏过头,看楚晨汐在信纸上写的一副对联。 上联是吉日来,玉龙吐宝。下联是上元到,金凤含珠。横批,吉祥如意。 风铃儿读来,觉得比自己的对联好,不由地佩服,撑着下巴,问楚晨汐,“为什么你写得对联比人家的好?” 楚晨汐晃晃脑袋,面上得意,“因为为夫比你多吃了几个字。” 风铃儿一张脸变成铅黑色。 谁说自己书读得少了?在现代那二十年也不是白混的? “生气了?”楚晨汐靠近,肩膀贴了贴风铃儿的头发,“为夫刚才说着玩儿的,别生气。我知道我的好铃儿即便不读书,也依然是最棒的。” 风铃儿转过头来,两手拉着楚晨汐的耳朵,固执地说道,“我读了,我读了,我读了读了读了书。我不是文盲!” 两手捏着耳朵,却没用力,好似撒娇。 “铃儿读了书的,是为夫没读书!”楚晨汐依着她,伸出纤纤手指,拿下耳朵上的冰手,瞅着叹气,“来年开春再不好,这双手就影响形象了?” 冻得肉嘟嘟的手,也不是她希望的,可没办法,天生气血两亏。虽然上回喝了中药,但不长久补,也好不到哪儿去。 楚晨汐靠近,在双手上呼了口气,抬起时,长长的睫毛轻轻浮动。 “晨汐,你的睫毛真地好长好长,好漂亮呀。”风铃儿想要去摸,身体却将人压倒在地。 “真好看?”风铃儿攀上去,用嘴巴吻了吻,再退回来。 她得意地想着,如果以后生了儿子,说不定儿子能够继承孩子他爹的美貌。到时候撩个媳妇儿,绝对不成问题, 只是怕万一继承自己,这么冰的手,再以这么悲催的身份。想要套一个俊俏的夫君,可就难上加难了。 想得出神,她又是高兴又是叹气。楚晨汐纳闷地伸开手掌在夫人的脸上晃了晃,对方都没搭理。 得,夫人又在浮想联翩了? —— 次日早,起床的时候,风铃儿却看到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的春联草稿被小猴子拿来捏纸团玩儿了。 她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地行到小猴子身旁,伸手拎着它的脖子,破口大骂,“臭小呆,你知不知道这些春联想出来有多不容易,现在被你全部折成这样,字迹都模糊了,我还怎么看?” 插着腰,提着猴子,在空中挥动了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意思是,你这么调皮,我到底该怎么办? “汪汪,汪汪汪” 底下的狗狗二白同小猴子呆久了,感情也出来了。瞧见小猴子被风铃儿这般拎着,心疼地汪汪直叫。 “臭二白,喊什么喊,它把我东西全给毁了,还不让我发火了?”风铃儿居高临下地吼了狗狗二白一声。 妈妈发火了,它也不敢招惹了。 闻见屋子里的怒吼声,楚晨汐披衣下地,“铃儿,出了什么事儿?” 风铃儿把小猴子丢开,将皱巴巴的草稿拿出来,“你看。晨汐,这小呆把我们昨晚写的春联,全部给毁了。” 楚晨汐微笑,没发火,“无妨,那些春联毁了就毁了,反正为夫都记得住。” 风铃儿赌气,“可我记不住啊。” “你只写了三对,为夫都记得。”楚晨汐不好意思地提醒,“至于为夫的,全都在脑子里呢,只要坐下,必定提笔。” “是么,没骗我?” “不骗你。”楚晨汐回答了一句,“这种事儿,为夫怎么能骗铃儿呢?” 风铃儿想着楚晨汐全部都记着,便也没再收拾小猴子,不过对小猴子的印象是越来越差了。 “二白,下次可不能再顾着了。”楚晨汐蹲身,拍了拍连同一起骂的狗狗二白。 狗狗二白比较感性,被主人说话,会反省一天。不像小猴子,这会儿犯了错,过会儿就大变样了。 —— 夫妻二人收拾着吃了早饭,拿了钥匙,就出了门。 先行下山去娘家看了羊,结果母亲云氏告诉风铃儿,说弟弟妹妹们起得早,将七只羊赶到山上放去了,她来晚了。 “哪,母亲,既然弟弟妹妹们出去了,那等他们回来,你就帮忙照顾下羊啊。一会儿回来,渴了,给羊们喝些淡盐水,另外,帮忙喂半盆玉米。” 母亲云氏听从,“除了这些,还有么?” “吃完了以后,就关进圈里吧,等到下午后,再放去。”风铃儿再交代道。 “好,母亲记住了,放心吧。”母亲云氏站在院门口,答应了女儿的嘱咐。 紧跟着,楚晨汐和风铃儿二人便一起赶向县城。 到达醉云楼后,风铃儿去酒楼,楚晨汐拿了点儿银钱,就去外面买宣纸。 路上,偶然碰到糕点铺子,便抬腿进去了。 “老板,给我来一包!”楚晨汐面色平静,长长的手指定着金黄色的糕饼。 那老板看了楚晨汐好几眼,才收回了目光。 恬淡的气质让人喜悦,一身淡蓝色的外衣里,裹着白色的里衣。 周身气质卓然。 好似仙人神嫡。 “公子,您的糕饼!”那老板伸手过来,恭敬地放在楚晨汐的手心。 楚晨汐温婉点头,付了银钱后,快步离开。 买完宣纸回来,迈步返回醉云楼。 过节时,仍然撑着青竹伞的南荣青尺同楚晨汐擦肩而过。 分开两丈后,二人同时顿步。 楚晨汐望向身后,觉得这个打伞的男人很熟悉。 而南荣青尺握着伞柄,却迟迟没动。他一点儿也没好奇,只是凝神看着楚晨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 这个楚晨汐,是南荣青尺认识的人。 不过,他没实话说,而是恭敬地看着他,随即笑了下,“先生可是醉云楼的大夫?” “你是”楚晨汐抬眸问他。 “哦,也许你没见过我,但在下见过先生。就在尊夫人的醉云楼里。”南荣青尺看着他,而后伸手示意了一下,“两天前,我在醉云楼吃饭时,欠了尊夫人一百两银钱,此刻是来归还的?” 楚晨汐好奇的问道,“你就是我夫人口中的那位公子,南荣青尺?” “没错,这正是在下的名讳。”他抖了抖自己的青竹伞,“要一起么,似乎已经下雪了?” “多谢!”楚晨汐拱手感激,而后却拒绝,“不必了!” 他走到南荣青尺的身旁,微微一点头,就抬步离开。 走得很快,很急。 大概是发现,楚晨汐走得极快,是以南荣青尺也没厚脸皮地很上去。 雪花在天空中飘,落在行人的头发上。 “所有的人都不会回头去看已经过去的事情,只有你,还在为他们哭泣么?” 手掌伸开,一朵雪花落下,润下掌心,突然融化成水。 南荣青尺苦笑,大步流星地赶去醉云楼。 他到时,风铃儿正在搬桌子板凳到外面。 楚晨汐搭了个木架子,放着狼毫和笔,准备写春联卖钱。 他坐在板凳上,看了风铃儿一眼,伸手道,“研磨!” 风铃儿傻笑着点头。 研磨的事儿办好以后,他才开始写春联。 “晨汐,你等着啊,我去里面拿面鼓!” “好,去吧。” 天空中,雪花如柳絮地落下,风铃儿拿了鼓,却在万籁俱寂的街道上叫嚷。 被她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叫来的有很多平民百姓。 其中就有一些白面书生到访。 瞧见风铃儿再卖春联,他们便凑近了看! 识文断字的人自然知道哪些对联写得好,哪些写得不好。但大多数的人都是惊叹于楚晨汐的文字。 隽永俊秀,潇洒恣意。 “姑娘,这对联多少银钱一对?” 风铃儿比划着手指,“二十文!” 书生本来觉得贵,可看那字迹,他心动地点头,“那好,给我来两副!” “好嘞!”风铃儿替对方将对联取下来,然后一并交给对方,“拿好了,先生。” 一人购买,其他的争相上前。风铃儿盯了盯,疑惑不解地指着自己写的春联,“为什么不买这三副?” “不好!”书生拒绝。 “哪里不好?”风铃儿想知道自己写的春联问题出在哪里,为何买不出去? 书生挠挠头,说得吞吐,“不知道哪里不好,反正有些不对劲儿。” 害怕自己的水平被误会成楚晨汐的水平,她自告奋勇地指着三副对联,“哎,没读过书的真不容易,写几对春联,都不行呢,哈哈,果然,我不是写对联的料!”伸手正要将那三副对联收下,南荣青尺却走了过来,语声干脆。 “风姑娘,这三副对联我全要了!” 风铃儿咧着嘴,惊讶地起手,“这我写的,没有任何文采的,青尺大哥确定要买么?” 南荣青尺念了一遍,给力地说,“我觉得还可以,风姑娘,卖给我可好?” “青尺大哥真要!?” 风铃儿再试探。 “要!”坚定的回答。 楚晨汐写完最后一拂对联,站了起来,走近,将风铃儿拿在手中的春联拿了过来,宠爱的笑,“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这三副春联,我们不卖?” 风铃儿傻眼,偏过头,“晨汐,这种没有文采的春联,为啥还要留着,索性一同卖了吧,少给银钱没事儿?” 楚晨汐坚持,“写得挺好的,铃儿,不用卖。” “哦,我知道了,晨汐是安慰我对不对?”拿了对联,一并交给南荣青尺,“哎呀,完全不用,我自己是不是这块料,我心里有数。这三副能卖出去十文钱,就不错了!” 伸手挡住楚晨汐的手,风铃儿打算卖掉自己写的春联,“嗯,青尺大哥,你只需要给我十文钱,就行了。” “风姑娘做的对联有趣,当值十文钱,但楚先生的书法却是极好,当值三十文。” “哦,是么,你的意思是我相公写得极好了,因为看他的面子,所以才买我的春联是么?好好好,多谢青尺大哥赏光!”风铃儿将自己的三对春联交给南荣青尺,就准备吆喝着买其他的春联。 身旁看客在瞧见风铃儿所作的三副对联都卖了,便争先恐后地买楚晨汐所做的其他春联。 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春联就都卖光了。 收下两百多文银钱,楚晨汐分文不留地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一挥手,大气地说,“你收着吧!” “我收着?” “对啊,你收着。”风铃儿看着楚晨汐,幸福地眨眼。 无奈,身旁的南荣青尺在旁,她无法以更亲密的方式来同相公打趣。 扭过头,她说,“青尺大哥,你今天来是吃饭的么?” “不,我来还钱!”南荣青尺从袖子里拿出银钱,将之前赊欠的饭钱全部给了风铃儿。 风铃儿没有数,直接交给了楚晨汐保管。 楚晨汐知道风铃儿要做什么,连忙将银钱兜进袖子,开始拎板凳,抱桌子。 “哎,晨汐,放下,放下,我来就行了。”风铃儿追上去,从对方手中接过板凳。速度极快。 走了很远,风铃儿想起来南荣青尺挥挥手,“青尺大哥,可以进来吃饭哦!” 南荣青尺摇头,“不了,风姑娘,我还有事儿,下次再” 事实上,南荣青尺话还没有说完,人家两个已经进入醉云楼了。 他知道,那个姑娘的眼里心里永远都是别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他。 但他就是放不下,丢不开。 爱情,成年人的风花雪月。婚姻,两个家庭的结合。 他注定,只能选择前者,而且还是单相思。 “他拿命给你幸福,我拿命赌你的生!”南荣青尺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抬头,望着天空,思绪飘远。 —— 回到酒楼后,风铃儿心无旁骛地去厨房忙了,而楚晨汐,却有意识地往外面望了两眼。 那个男人,楚晨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且对于他对妻子的示好,感到一种隐忧。 不过他看到夫人对南荣青尺的态度,心里还算放心。 甚至可以说成感动。 风铃儿面对有时候疯狂的他,都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守护着。 这么一想,他又笑了。 —— 暗沉的夜。 夫妻二人约定好去县城看灯会。 叫上了义兄易张和二姐风韵一起。 “二姐,快看快看,这灯笼真漂亮!”风铃儿指着灯笼笑着道,“买一个花灯回去,挂在房间里,会不会很好看啊!” 二姐风韵看着灯笼,目光在义兄易张的身上移动。 她以义兄易张为尊,非常乖巧,特别地听易张的话。 易张不想委屈她,丝毫不耐烦的感觉都没有,就走上去,握住了二姐风韵的手,“阿韵喜欢哪一个花灯,为夫买给你?” 二姐风韵害羞地低下头,脸上绯云滚滚,“易哥觉得哪个花灯好看呢?” “阿韵觉得哪个好看,就买哪个!”两人在那里来回地询问。绕地风铃儿也跟着头疼。 “喂,二姐,义兄,你们两人别别扭扭的,让我和晨汐怎么活?”风铃儿自作主张地上前,付了银钱,买了两个自己觉得特别好看的花灯。转手送给二姐风韵,“哪,二姐,我挑的,给你。” 义兄易张和二姐风韵对视一笑,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风铃儿在集市里蹦蹦跳跳,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又瞧瞧那个。 楚晨汐也跟在后面追,反正风铃儿跑哪儿,他就得跟上去。 跑累了,站在河岸歇脚。 几艘花船在河里飘飘荡荡着,甚是优雅。 “晨汐,你以前来过临州对不对?” 楚晨汐点头。 “那临州有什么特产么?” 楚晨汐委婉得回答,“当时我只专注药材,并未在食物上深入了解。” 风铃儿吃瘪。 看远处拱桥上,又出现了那只褐色的狐狸,风铃儿高兴了。 “晨汐,快过来。”风铃儿回眸,小心地招手,随即将楚晨汐叫到了身旁,她伸手,指着远处那只坐在那里,神情严肃的狐狸,“看到那只狐狸了么?” “狐狸?” “对啊。” “你是说褐色的狐狸?”楚晨汐循着视线看过去,“铃儿想做什么?” “把那只漂亮的狐狸抓到手!”风铃儿贴耳道,“看它一天跟着我,所以我想养着它。” 义兄易张和二姐风韵跟上,听到二人说狐狸,抬起头一看,却连半个狐狸影子也没有瞧见。 “是不是看错了,哪里有狐狸?”二姐风韵踮起脚,往桥头再三张望。 却依旧什么也没有看到。 风铃儿和楚晨汐一听,对视一眼,心中怀疑。 “铃儿,我们两个” “说不定是狐仙”风铃儿一高兴,拉了楚晨汐便往桥上走去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9、阻碍(万更下) 二姐风韵找到弟弟昭儿时,弟弟昭儿哭得非常伤心。 那一天,带他回来,他也只是不搭理风父,只坐在院子里,守着那只羊。 “母亲,这不行啊,弟弟再这样下去,只怕”二姐风韵不安地念叨。 风铃儿走过来,看了弟弟昭儿一眼,声音极轻,“昭儿怎么样了?” “回来的时候就没怎么说话,铃儿,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娘于氏拽着风铃儿的手,悲伤地哭诉,“孩子他爹都已经道歉了,可是昭儿就是什么也不说啊。” “一句话都没说?” “回来时一句话都没说过。”一直关注着弟弟昭儿情况的二姐风韵确定地看着风铃儿,“铃儿,你说,我们怎么办?” “这不说话,怎么行,别憋出病来?!”风铃儿走近,伸手握住弟弟昭儿的手,握在掌心哈了一口气,调皮地打趣道,“昭儿,可别嫌弃铃儿姐姐的手哦,呵呵。比你的冰多了。” 弟弟昭儿沉默地坐着。 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身旁死了的羊。 他的手指抚摸着羊的脑袋,依旧一声不吭。 风铃儿心中一动,忽然小声地靠近,“昭儿,爹他杀羊,也只是想救你的命而已,你” 弟弟昭儿背过身,不说话。 看来这话不管用,得重新想法子。 “昭儿,你这只羊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然我们找东西把它埋了吧。就当就当让它入土为安。” 此话一出,长长的眼睫毛颤了下,弟弟昭儿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朝着风铃儿看了看,他答应着点了下头。 却没说话。 风铃儿起身,找了席子。将死去的羊母亲搬上去,裹好后,带着弟弟昭儿去了草丛边。 拿了锄头,挖了个坑,将羊埋下去了。 只不过,去了草丛,埋羊时,弟弟昭儿也还是哭。痛哭流涕。 但他呜咽到最后,竟然没有了声音。 风铃儿走近看,发现他手指扼着喉咙,面部痛苦难堪。 “昭儿,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风铃儿着急地拽着自己的弟弟,可昭儿却梨花带雨地看着他。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无论如何捏压嗓子,都只喑哑。 看到这种情况,风铃儿着急,立马带着弟弟昭儿赶回家中。 “怎么回事儿?”楚晨汐看着手足无措的风铃儿,一脸迷茫。 “晨汐,你快给昭儿看看啊,他他好像说不出话来了。” 楚晨汐立刻查看对方的嘴巴,把对方的脉搏,最后静坐片刻,叹气地站起来,“哭得时间太长,伤了喉咙。这一段时间只怕不能开口说话了。” 大娘于氏抓着楚晨汐的手,“晨汐啊,你一定要救救昭儿啊。” “大娘放心,昭儿失声也只是暂时的!”楚晨汐安慰道,“不过这段时间多注意休息,饮食上莫要吃辣。” 二姐风韵点头,却忍不住伤心地抹眼泪。 “好了,这暂时失声又不是永远都好不了了,我们大家先别自己吓自己。”风铃儿主张家里人都看开点儿。 当然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眼神都往弟弟昭儿的身上示意,估计是想说,小点儿声,别让当事人听见。 如果他们这边都自乱阵脚,恐怕事情会很难办。 南荣老郡王散出病危的消息,虽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可是他忽略了京城里的人? 这消息一出,最先惊讶的,则是那位九五之尊。 他身穿明黄色金丝线大氅,端端站在书房前。 公公福安托着拂尘,慢步进入殿中。 来到皇帝身后,垂目拱首,“陛下,奴才查到,郡王是故意派人散出病危消息的。” 故意,二字?显然是福安公公斟酌调查后才说出来的词汇。 然而皇帝诡谲地笑了下,抬起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对于南荣老郡王的意图,他再清楚不过。 但是没曾想过,了解这个消息以后,他却什么也没有提,甚至没有因为这事儿,去问南荣老郡王。 南荣老郡王在多日后,不见侯爷回来的消息,心中不安,在书房徘徊。 王妃于氏站立身旁,也替王爷感到后怕。 皇宫耳目众多,这事儿,那么远的临州都知道了,宫中人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陛下什么也不说,置若罔闻,视而不见,究竟是何意思呢? “王爷,你已经来回走了很久了,坐下喝杯茶吧?”王妃劝解着,将南荣老郡王搀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南荣老郡王焦急不安,将自己的事儿说给王妃一听。 王妃听后,却沉不住气,轻轻地笑了开来,她睿智可人地将手搭在南荣老郡王的肩膀上,“王爷,宫里既然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出,就说明王爷的举动并没让宫里的人厌烦!” 这王妃是尚书家的大小姐,智谋如同一位先生,嫁给这位南荣老郡王后,大事小事儿都有她的计划。 南荣青尺这位世子多半是继承了她的智商,所以才能在沙场上出谋划策。 “王妃的意思是?”南荣老郡王停了一下,不以为然,“你是说,陛下他们也希望能够由我,将老弟唤回来?” “朝中文臣多,武将少。眼下我们临渊国面临严重的外患,若是能将侯爷唤回来,说不定又能书写一段传奇呢?”王妃于氏微笑着坐下,“我那妹子一生渴望着平淡幸福,却从未想过,侯爷这种男人的脾性,是不可能安心隐居的。” 南荣老郡王迟疑了下,“王妃所说甚有理,可本王这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心啊。你也知道,老弟他心直口快,对于自己的旧友,他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到时候万一触怒了陛下,这京城风云,将永无宁日了?” 王妃倾身,双手揉着南荣老郡王的太阳穴,“王爷,欲速则不达。你这会儿想那么多,并不管用?与其如此,还不如心平气和地等待着,看看老天让王爷如何走这一条路?” 南荣老郡王手撑着桌面,哀愁不已地叹气,“王妃,本王不想就此打破老弟隐居的心愿啊。” 王妃于氏眼角余光柔和,抓着南荣老郡王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无论如何,渝儿都会陪着王爷,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南荣老郡王看着王妃于氏灵动的双眼,伸手将于氏拉进了怀中。 这一生,无论他做怎样的决定,做出怎样的事儿,王妃于氏都会陪着他。 一生一世地陪着他。 —— 方四平这日巡逻宫中,路过长公主的芳沁殿时,他看了许久。 公主殿外繁花似锦,安详平和。 不过从巡逻出来以后,他就心神不宁。 将军之女冯翠烟已经关进去多时了,可是现在,侯爷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虽然南荣老郡王以自己为饵,放出自己病危的消息,但是时隔之久,竟然没有任何的消息,方四平绝望了。 禁军集训地。 禁军统领苏胜发现方四平心不在焉,面有愠怒,“方四平,出列!” 方四平走出来,单膝跪地,“统领大人。” “集训之地,你在做什么?!” “统领大人,属下失神!” “说!” “属下自愿认罚!”方四平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愿意领罚。 后来方四平被打三十军棍,皮开肉绽,只能在家中养伤。 赵棠大人素来欣赏他,便携了伤药,前去看他,“怎么回事儿?值得你几日心神不宁,连集训都在思索?” 方四平趴在床上,不说话。 赵棠大人起身,走过去看伤,啧啧舌,“天,都化脓了,你这伤可得找大夫好好看看?” “统领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哪里还有命!”他知道禁军统领苏胜打自己那三十大板,放了很多水。他虽感激,却无法心安理得地高兴。 事实上,有些事儿,他只能够藏在心里。 “大人知道你心系冯小姐,所以便让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以后,他就安排你进天牢探望!”赵棠大人温声细语地交代道,“不过你要去天牢,也得等伤好了以后,再去吧,要不然只怕是无望哦。” 抬高额头,细长的桃花眼斜了斜,他故意嘲笑对方,“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真的么,只要我养好了伤,就可以去看冯小姐了?”方四平喜出望外地看着赵棠,因为心情激动,而忍不住下床。 结果屁股不小心撞到木板,疼得方四平哎呦叫了好几声。 赵棠着急,搀扶起他,回到自己的床上,“不过你也真是,明明知道冯家的事儿,你管不得,却偏偏还要去管。难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惹祸上身,自己的前途就完了么?”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今日就不会拿金疮药来看我了?”方四平笑话赵棠,明明跟自己一样,向阳而生,明辨是非,偏偏要说得这么清楚,这么生硬。 好在他是赵棠知己,了解他,信任他,敢于说出真话。 “你这次究竟是因为什么,竟然跑到郡王府,苦跪一夜呢?”赵棠把药放桌上,靠着床,问方四平。 方四平一惊,身子骤然抬高,“这事儿这事儿你怎么会知道?” “我?有人发现了你的行踪,告诉我的呗!”赵棠手指撑着额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不过你也别担心,谁让我是你的知己呢。谁都有可能害你,就我不会。所以放心吧!”手往被子上一拍。 方四平又哎呦了两声,“你这家伙” “抱歉抱歉,我我忘记了。”赵棠大人紧张兮兮地站起来,双手在空中虚抱。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方四平躺着难受,口渴地问他,“有没有酒?” “酒?”赵棠大人冷眸,责备道,“你都受伤了,还喝什么酒?” “哎呀,这不喝酒,嘴里难受。”方四平瞧了赵棠大人一眼,声音压低,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点儿银钱来,递给赵棠大人,“能不能在市集,给我买些糖。” “糖?”赵棠大人愣了下,觑着对方的眼睛,满目惊奇,“不是吧,你这么大的人,还喜欢吃糖?” 方四平自然不是给自己买的,但他懒得解释,只转过了脑袋,不想再说。 赵棠大人知其心思,也不说破,看了看对方的伤,“好了,我也不问了。你需要买的东西,我会让人带过来。” 躺在床上的方四平,点点头,答应了一个好。 —— 南荣老郡王病危的消息散播出去,没有多久,临州就又有了另外一个消息传出来。 说是南荣老郡王康复了。 说书的听了感到特别奇怪,忍不住将这消息揉合在故事里。 底下看客听了,也禁不住大笑。 特别爱听故事的小孩子,在街上同邻居念叨,“那老王爷得的一定是小病,不然不会好得这么快?” 有一孩子想象力丰富,反驳得更快,“不不不,他是吃了灵丹妙药。” “不不不,他是天上的神仙,生病了会自己好。” 路上,一人撑着青竹的油纸伞擦身而过。 偶尔听见孩子间的对话声,抿着的红唇一扬。看样子,心情不错。 倒是在醉云楼做工的木如绵,得知这个消息却不大高兴。 南荣老郡王的病好了,那隐居的侯爷更不会出现了,也更不会去到京城了。 他的期待再次落空。 不过为了不影响酒楼里的生意,他也只是私c下才表现出来。 “木大哥今天叹气几回了?”一直站在楼梯上关注着的风铃儿问店小二。 来回在酒楼穿梭的店小二仰头看了眼,笑着回答,“这样子好几天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好了,你先忙去吧。”为了让酒楼里不至于那么忙碌,所以风铃儿将以前做工中途离开的掌柜找了过来帮忙。 这掌柜的负责认真,每收一笔钱,必定分文不差地写好。 风铃儿喜欢他的这个态度,所以从没鸡蛋里挑骨头,对于他从前做工的经验,通通予以接受。 当然,他有时候也很固执。 这个老人姓梅,风铃儿唤她梅掌柜。 站在二楼,手掌握着栏杆,风铃儿很头疼。 木如绵的身份是一根刺,时刻给以她深刻的提醒。她总是时不时地担心,万一有一天,京城里来了人,把他们认出来,那该怎么办? 正思索着,店小二扑通扑通地跑下去,“有客人来了,风姑娘。” 风铃儿让出路来,店小二就从二楼拿着托盘,赶紧去迎接。 二楼还有座位,店小二将这到来的顾客接上二楼。 不过那人进来时,因为有青竹伞,所以看不到对方的面貌,但那把熟悉的伞,风铃儿却识得。 是他? 风铃儿嘀咕着,伞竟然随着低下去,那男人合住了伞,抬起那张俊俏的脸来。 眼睛如月牙,轻轻地眯了眯。 “风姑娘,在下来照顾你酒楼生意了?”男人朝着风铃儿说着这句话时,目光柔和地如同阳光。 风铃儿瞥着对方,赶紧擦了把手,下来,“是南” “嘘,我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南荣青尺食指一伸,“风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叫在下青尺吧?” “青尺?”风铃儿在心里叫了下,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世界上除了楚晨汐,她能叫出来亲密的名字,其他人,她还真不行。 忍耐着别过头,她忧伤地抬起手掌盖脸,“不好意思,我我好像做不到啊。” “无妨,风姑娘也可以唤点儿别的。”脸上一瞬的尴尬和失落被风铃儿看得很清楚。可惜,虽然觉得无情,但这样避嫌,确实应该的。 她不知道为何,唯有在楚晨汐的面前,才能肆无忌惮地肉c麻。以及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就好像那天,处理花婆尸首时,她可以如此平静地同双手沾满鲜血的相公说。 没事儿,她是在死后被折c磨的,不疼? 没事儿,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怕! 没事儿,花婆纵火,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死有余辜! 现在想来,自己能够说出这话,也无外乎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到了骨子里,哪怕是陪他经历孤独,又有什么? “你是来吃饭的吧?来,青尺大哥,快随我来!”风铃儿不想深思,让此刻气氛奇怪,故而她热情地带着对方上二楼吃饭去了。 拉了板凳,请人坐下,“哪,青尺大哥,想吃什么?” “风姑娘酒楼有什么,就给我什么?” 风铃儿一听,心想生意来了,低下头,将自己酒楼的特色菜全部抬出来。 介绍完,她傻笑着问,“点这些成么?” 南荣青尺点头,“好。” “这个吃得下么?” 南荣青尺又点头,“可以,一种吃一口,尝尝味道也不错。” 风铃儿听了以后,马不停蹄地下去叫厨房抓紧做了。 最后上来的菜摆满了整整一大张桌子,“哪,青尺大哥,随便吃。” 南荣青尺也就拿了筷子,一盘一盘地品尝。可吃到中途,他脸色一暗。 坏了,之前自己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银票给了赵棠大人来此地挥霍了,余下的银钱又被国师得了。如今吃完,恐怕没有付银钱的了。 他彷徨不安。 风铃儿发觉不对劲儿,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了,青尺大哥,我这特色菜不好吃?” “不好意思,风姑娘,我今日出来没带银钱!”南荣青尺面色惨淡,心中难受。 风铃儿知道南荣青尺的身份,明白对方不可能吃不起,是以也没催促,就去柜台拿了纸笔,递给南荣青尺,“没关系,打个欠条就可以了!” 南荣青尺:“” —— 半个时辰,对方挥笔写下了平生第一个欠条,但幸好是给风铃儿,不然只怕南荣青尺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给你?” “青尺大哥,你放心,这银钱,你什么时候有了再给我,不着急!”风铃儿乐呵着把银钱折叠好,放进衣服袖子里,“好了,你慢吃,我还有事儿,先过去忙了。” 她兜着欠条,来到楼上医馆看楚晨汐。 楚晨汐坐在椅子上,正在给一位老大爷把脉。 风铃儿静静地坐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生怕扰了相公的清净。 把完了脉,抓了药后,楚晨汐才来到风铃儿身旁,“来了也不吭声?” “我怕打扰你。”风铃儿拉着楚晨汐的手,从怀中拿出欠条,“晨汐,你帮我把这欠条收好?” “欠条?”楚晨汐纳闷地将折叠的纸打开,便看见纸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南荣青尺在醉云楼赊欠了一顿价值一百零一两的饭钱,打算于十日期间亏还,“这位叫做南荣青尺的没有带银钱?” “对。”风铃儿收了欠条,看了两眼,笑着解释,“不过,晨汐,这位南荣公子可是有钱人,一百两不在话下。” “是么?” “当然,不然我不会让他打欠条的?而且他是有钱家的少爷,出得起银钱!”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0、为难(万更上) “那为什么他没有银钱?” “这不出门太急,没带么?” 风铃儿和楚晨汐在医馆里,因为南荣青尺闲聊了起来。 主要是因为她将自己觉得奇怪的事儿全部告诉给了楚晨汐。 楚晨汐是个十分聪慧的人,看风铃儿奇怪,也就忍不住说了两句。 “铃儿,京城同我们相聚那么远,这会儿朝廷中人和你打交道,一定要小心。”楚晨汐万般嘱咐,“这赚钱虽然是必须的,但命也是十分重要的。没有了命,如何赚钱?” 风铃儿点点头,“我知道,晨汐,你放心,跟朝廷的大人打交道,我心中有数!” —— 南荣青尺走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青竹伞放在了酒楼。 他仿佛害怕风铃儿因为自己没给银钱,而怀疑自己的品性。 因着担忧,他走得很快。 当然,他这么着急,主要是想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来当一百多两银钱,还风铃儿的银钱去。 他贴身玉佩,价值千金。却当出来区区一百零几两的银钱。 当铺老板听了他的要求瞠目结舌,不知所谓。 —— 风铃儿和楚晨汐提前离开,将酒楼钥匙给了木如绵保管,希望对方能够帮忙,到时候回家帮忙关酒楼的门。 “好,风姑娘放心吧!” “多谢了。” 一抬手,风铃儿就和楚晨汐走了。二人先拿了点儿钱,去买了两床新的被褥。 家里面的被褥要么弄脏后,洗了还是湿润的,要么被大火烧毁了,就扔了。 买了折叠好,装着个大包袱,放在马背上。然后夫妻二人就在市集转悠。 这一看,风铃儿就瞅见了一个留着胡须的大叔。 他蹲在小摊位上,身后拴着几只羊。 毛色大概两种,灰色和白色。 看见羊,风铃儿想起自己的弟弟昭儿来,便想买很多羊来喂,到时候让弟弟昭儿照看。 “大叔,你这羊怎么卖的?” 那大叔蜷缩着身子,两只手枯瘦如柴,手指上还有肿胀的冻疮。 风铃儿心疼,随后慷慨地说,“大叔,你卖我便宜点儿,这些羊我就全部要了?” 那大叔听了这话,双眼豁然大亮,站起来后,他毕恭毕敬地点头道,“姑娘,我这羊三两银钱一斤。这最大的四十斤。最小的二十八斤。” 风铃儿看这老伯年纪大,不像喜欢整人的人,便按着他给的斤数来算账,“大叔,这样成么,你给我二两银钱一斤。” “这”大叔为难。 “求你了,大叔,我是真的想要你的羊,可是这么多羊,我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银钱啊。”风铃儿指着六只羊道,“整整六只,我全拉走。” 大叔还在迟疑。 “求你了,大叔,只要你给我便宜,这些羊我全买了,你也不用蹲在这里受冻了,还可以提前回家嘞?”风铃儿撒娇,恳求着说。 楚晨汐看不下去,故意拉了拉风铃儿的袖子,“铃儿,既然大叔不卖,那我们就到前面去买羊吧。那儿似乎也有人在卖羊。” 大叔看生意要跑了,心中着急,连忙应承道,“好,姑娘,大叔这些羊,全卖给你了。” “多谢啦,哈哈!”风铃儿高兴地走过去,拉绳子。 一眼望去,六只羊体格中等,头呈倒三角形,都有须有角,公羊呢,颈部粗短c背腰平直c前胸较发达c后躯较窄。母羊呢,颈细长c背腰微凹c前胸较窄c后躯较宽深。 伸手摸了摸小羊的羊角,风铃儿打听道,“大叔,平日里,你一般什么时候将养牵出去放呢?” 那大叔解释,“这些山羊适应能力挺强的,不需要多么细心的照顾,只是要注意,这些山羊特别爱干净,如果你们要喂养它们就必须在圈里,搭一些长板凳,或者木板,这样它们困了,就可以跳上去睡觉。” 风铃儿一听,笑呵呵地想,跟自己以前喂养的山羊差不多。 当初就是因为喜欢干净的高处,才把给母鸡搭的窝给坐坏了的。 也就是因为这些,所以风铃儿听了以后,产生了共鸣,内心深处颇有感触。 “嗯,好,那么大叔,我们算钱吧。”风铃儿走回来,伸手打听六只羊,“那些多少斤来着,大叔,你慢慢说给我听?” 大叔手伸长,一只又一只地说。 最大的四十斤,每斤二两,就是八十两。最小的二十八斤,每斤二两,也就是五十六两。 其他的处于中等,也就算三十斤,那么每斤二两,也就是六十两银钱。四只差不多三十斤的,也就是二百四十两。 加上之前八十两和五十六两,也就是三百七十六两。 风铃儿把身上的银钱全部拿出来,都不够三百七十六两。 是以又只能骑马赶回醉云楼拿银钱。 气喘吁吁地跑回去,走到案前,“梅掌柜,给我四百两。” “四百两?”梅掌柜看了看酒楼里的银钱,提醒道,“风姑娘,这四百两银钱一出,酒楼可就只有二百两银钱了。” 风铃儿听了,吓傻了,“这么多天,酒楼里这么多人,银钱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姑娘购买蔬菜什么的,可花了不少银钱,当然还有你走之前,拿走的二十两银钱。”梅掌柜算地很清楚。 风铃儿黯然,“算了,没银钱就没银钱吧,反正酒楼开着,迟早得用钱。”双手吊在案头上,一脸地沮丧,“快快,梅掌柜,把四百两给我吧,给我吧。再不给我,就买不到了,呜呜” 梅掌柜好奇,“风姑娘要买什么贵重东西么?” “是嘞是嘞,这东西非常地重要。”含着眼泪,风铃儿眨巴着眼睛,神秘地回答。 但具体什么东西,她却笑笑不说。 最后得到银钱,立马奔出醉云楼,骑了马,来到市集的小摊。 可惜,不知道摊子前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还有人看上了那些羊。 吵着要花三两买羊。 大叔倒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执意把羊卖给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妇,可是对方不肯让路。 “晨汐,钱来了,钱来了。”风铃儿把三百七六两银钱全部递给大叔。 那大叔接下,却为难地望着风铃儿,“姑娘,这可怎么办,他们非要我的羊,我走不了啊。” “怎么了,晨汐?”风铃儿插进人群,看着嚣张的两个妇女。 “她们这是?” “她们也要和我们争羊!”楚晨汐双眼晦暗,一动不动地防范着二人, 风铃儿不高兴,“两位大婶,这些羊是我先看上的,你们这么拦阻,欺人太甚了吧?况且,你看你们两位,不像养羊的人啊?” 两位大婶立马反驳,“我们就是要你的羊,怎么样?我们有的是钱。” 楚晨汐这暴脾气又要上来了,被身旁的风铃儿及时拉住了。 “小事儿,晨汐,别怕。你退后,我来处理。”风铃儿拉着楚晨汐的手,压制了他的火气。 走到二位大婶的面前,她围着她们转了一圈,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两位真看上这些羊了?” “没错!” “哦,那你们把银钱还给我呗!”风铃儿看卖主没在这儿,所以故意增加了几两银钱,“我花了四百两了。” “哼,别说四百两,五百两我们都有。”那两位大婶直接把五百两放到风铃儿的手中。 风铃儿数清楚是五百两以后,伸手拉了楚晨汐,从那里离开了。 刚走,楚晨汐就纳闷地问她,“铃儿,怎么。不买羊了?” “要啊。”风铃儿摇摇头,“怎么可能不买羊。”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那六只羊卖给那两个女人?”楚晨汐疑惑不解。 “呵呵,说起来,那六只羊长得也没多好看。既然不帅气,也不漂亮,那我为什么非得为了它们,同钱过不去呢。”风铃儿手上拎着五张银票,开心地在楚晨汐的面前晃了晃,“瞧瞧,瞧瞧,晨汐,现在有五张银票,我就可以买六只羊了。” 楚晨汐没想到风铃儿如此坦然地对待这件事儿,是打的这个主意,忍不住偷笑道,“原来我的好铃儿这么机智。” “那就表扬表扬我一下呗!”风铃儿撅过脸,楚晨汐却不懂什么意思, 风铃儿急了,主动演示道,“哎呀,就是这样,在脸上亲一下。” “亲?”楚晨汐手心在发抖。 “亲也不会啊?”风铃儿暗自揣测着,趁人不备,扑过去,亲了一口,就离开。 走在前面,悄无声息地脸红。 楚晨汐触碰了被亲吻的地方,心里头却很开心,这是第几次被如此对待了。 他心里甜甜的。 “铃儿,等我!”他着急追上风铃儿,陪同对方去卖羊的地方,买了七只羊。大概花了四百多两银钱。 最后还倒赚了几两银钱。 兜着几两银钱,买了些糕点,风铃儿就牵着七只羊走。 楚晨汐为风铃儿拉着马,专注地望着对方的脸,因为害怕风铃儿因为羊太多,拉扯摔跤,是以他全程关注着风铃儿。 丝毫不敢让夫人离开视线。 因为七只羊,夫妻二人不敢骑马了,只能拉着马,在路道上漫步。 好不惬意。 —— 买下六只羊的两位大婶畏缩地来到狭窄的宅子。 宅子院墙上立着一个男人。 男人露出仇视的目光,看着底下的两人。 忽而紫色袖袍一拂,他就坐着躺下了。 单手撑着脑袋,手中多出一个酒杯来,“我让你们威胁她,买不了羊,你们怎么还让她买到羊了?” 两位大婶纳闷地解释,“不可能啊,公子,我们两个老婆子阻拦那姑娘买下了六只羊,她她不可能再买羊啊。” “哎,你们两个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那姑娘之所以不慌不忙,答应卖给你们羊,就是因为她不想闹事,而是等你们坑了你们的银钱后,去下一个摊子买羊!” 被男人这么一提醒,两位大婶脸色苍白,“这这我们也不想的啊,哪里知道那姑娘那么聪明,竟然会想到把羊卖给我们以后再去买下一家的羊呢。” “不是那姑娘聪明,而是你们本身就很愚蠢!”男子晃晃手,两位大婶手中的银钱就不翼而飞了。 两位大婶高兴地拿出银钱看时,却是一分也不没了。 “活见鬼了?” 早就闪身离开的国师,静静地走到地面,他靠着墙壁,呆呆地伸出掌心,“小丫头,哎,何时才能让你绝了赚钱的心思,彻底进入我的控制之中呢?” 掌心的蓝色火焰,折射出风铃儿的眼睛。 那双眼睛,漆黑一点,十分有神,眸子里深藏着秘密,又带着不可说的坚定。 —— 买了七只羊后,风铃儿回到田水村,就将弟弟昭儿带到身旁。 看见羊,昭儿眼睛都亮了,一把接过风铃儿手头上的绳子,就回头,用眼睛示意要去放羊。 风铃儿挥手,“去吧,去吧。放好了羊,铃儿姐姐给工钱。” 昭儿兴高采烈地叫了书院里的两个妹妹血儿和玉儿一起放羊去了。 风父握着木棒走出来,看着拿着缰绳奔跑的儿子昭儿,心中一酸,流下泪来,“铃儿,你从哪里买来七只羊啊?” “县城买的呗?”上前,伸手将风父搀扶到了板凳上,乐呵呵地解释道,“我以前家里养过羊,所以有点儿经验。这买了羊,到时候再转手,高价卖出去,好赚钱。” “呵呵,这孩子,你同父亲一起来到这儿田水村,哪有机会养羊?” 穿越的身份怎么说,都会被认成怪物的吧? “嗷,梦里养的呗!”虽然养羊不容易,必须勤快地放羊,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风父和站着的楚晨汐同时缄口:“” 听不懂! 风铃儿看风父这几日都没开课,心里也就明白,因为弟弟昭儿的事儿,他几日心情不好。不过这次买这么多羊回来,她一来是为赚钱,二来是为了弟弟昭儿能够从先前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再说了,羊一多,精力也就付出得多,说不定每天时间花费在养羊的事儿上去了,就没有什么时间来难过了! “哦,爹,二姐呢,二姐怎么不见了?” 风父拍上膝盖,从容道,“你二姐和易张把之前的猪肉带到市场卖了,得了银钱以后,在镇上买了个小宅子。花了一百多两。另外,她还请我们过去看看,说是个很不错的小宅子。连我们住的地方都算上了。” “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无论是田水村,还是镇上,亦或者县城,都有住的地方了。”风铃儿兴奋地叫起来,“哎,真好,我们如今也是有房产的人了。” 风父笑她,“现在奋斗成这样,心里开心么?” “开心啊,爹,如今的我们,已经过上了中等阶层的生活。只要再努力,家里有了丰厚的存款,就可以为所欲为,不为生计所苦恼了。” 楚晨汐从旁提醒,笑话道,“不过铃儿别忘了,买下醉云楼赊欠的那些银钱!” 是啊,还有欠条啊!一千八百五十两?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醉云楼生意虽然不错,但因为冬天太冷,出门的也就少了,是以来到酒楼吃饭的,也不像先前那么多了。 而酒楼没有什么新花样,所以也就不存在多少吸人眼球的菜系。 真真让人懊恼伤神? 这也是她打算等到开春以后,再发愤图强的重要原因。 弟弟妹妹们放羊回来,风铃儿则将羊关在之前娘家的猪圈里。 将猪圈来回打扫了一下,就开始养羊。按照县城大叔说得,她在猪圈里面放了木凳子,同时又铺满了干净的枯草。 “铃儿,姐姐,为什么要铺枯草?” 风铃儿握着板凳,试探稳不稳,“小羊也爱干净啊?”这句话说完,又同弟弟妹妹们交代,“还有,羊畏惧贼风和大雨。所以放羊的时候,下雨的话,一定得放它们回来。不过养一段时间,它们也就认识回家的路了,到那时候,放它,也就不用拴绳子,直接喊它们回来便是了。” 弟弟昭儿之前养过一只羊,有经验,虽然没说话,却抬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来回地拍打了几下,好像在告诉风铃儿,让她放心,自己养羊完全没问题。 打扫好猪圈以后,风铃儿才出来,郑重其事地将放羊的任务交给了弟弟妹妹们。 随后她们才赶回家里,之前喂养猪的时候,家里还有些玉米。风铃儿看着晨汐,“光这些玉米,恐怕不够,咱们还得去买一些。不过现在手头上紧,等过些日子再说。” 之后她又向弟弟昭儿交代,说是每次放羊回来,在羊喝水的地方加点儿盐。不过不要放多了。最好是淡盐水。 现在冬天还未过去,淡盐水就不能太凉,另外如果羊不喝水,那或许是不渴。也没必要强求。 楚晨汐听得伤脑,“铃儿怎么如此了解?” “我说我放过羊么,你们还不相信?”风铃儿翻了白眼。 楚晨汐抬手,轻轻抓着风铃儿肩膀上的发丝,“哦,梦里想的?” 风铃儿哭笑不得,自己说的谎言,怎么都要努力地咽下去,她笑着回答,“没没错。” 戏谑到风铃儿,楚晨汐偷着笑。 之后,养羊便开始了。 每天从县城回来,风铃儿就是第一时间去看羊。 发现它们很喜欢吃玉米,风铃儿也经常去村民家买玉米。 冬天,家家玉米还挺多,她一次性买了三袋。让弟弟昭儿放羊回来,就给羊抓几把吃。 “铃儿姐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两个会一直跟着哥哥,在一起帮忙的。”雪儿张开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笑着说,“这一回,保证羊不出任何问题。” “如若真是如此,那我就谢谢你们了。”压低身子,风铃儿摸了摸他们的头,满足地笑着。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七点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1、春联(万更下) 弟弟昭儿年纪也不小了,可以帮忙承担放羊的责任。 是以,她将羊交给弟弟昭儿,立马就开始忙活。楚晨汐看了,走上前,笑她,“这下羊买了,铃儿不会再折腾了吧?” 这哪里叫折腾,这是在赚银钱,风铃儿指导道,“这羊里面有四只母羊,三只公羊,一年以后,羊产子,就不只七只羊了。等到数量多起来,可能这圈都得扩大。”她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看楚晨汐,“晨汐,你呢,其实也可以做点儿别的事儿。刚刚我也看了,你的字写得挺好看的,如果能买些上等质量的宣纸过来写,说不定还能卖钱。”她凑近问楚晨汐,“当然,你还可以趁着过联写春联!” 春联? 楚晨汐莞尔,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当天晚上,他就着手写了几副对联,拿给风铃儿瞧。 风铃儿瞧了之后,觉得读来挺通顺挺有文采的,也就采用了,自己呢,凭着记忆,也做了一对。 比如上联是,上元到,到上元,热闹非凡。下联则可以对成,喝酒来,来喝酒,宾客满朋。横批,春中美酒。 楚晨汐瞧了眼,不由地抬起手掌,拍了拍风铃儿的手,“对联还说得过去,就这字啊,为夫实在不敢恭维。” 风铃儿瞪他,“哎呀,你还嫌弃我。这这不在你面前,打个草稿么,到时候写得时候,还是由你操笔么?” “好,明日我就买些宣纸来试一试。”楚晨汐交代着回答。 “好嘞,到时候就看晨汐的书法了!” 风铃儿偏过头,看楚晨汐在信纸上写的一副对联。 上联是吉日来,玉龙吐宝。下联是上元到,金凤含珠。横批,吉祥如意。 风铃儿读来,觉得比自己的对联好,不由地佩服,撑着下巴,问楚晨汐,“为什么你写得对联比人家的好?” 楚晨汐晃晃脑袋,面上得意,“因为为夫比你多吃了几个字。” 风铃儿一张脸变成铅黑色。 谁说自己书读得少了?在现代那二十年也不是白混的? “生气了?”楚晨汐靠近,肩膀贴了贴风铃儿的头发,“为夫刚才说着玩儿的,别生气。我知道我的好铃儿即便不读书,也依然是最棒的。” 风铃儿转过头来,两手拉着楚晨汐的耳朵,固执地说道,“我读了,我读了,我读了读了读了书。我不是文盲!” 两手捏着耳朵,却没用力,好似撒娇。 “铃儿读了书的,是为夫没读书!”楚晨汐依着她,伸出纤纤手指,拿下耳朵上的冰手,瞅着叹气,“来年开春再不好,这双手就影响形象了?” 冻得肉嘟嘟的手,也不是她希望的,可没办法,天生气血两亏。虽然上回喝了中药,但不长久补,也好不到哪儿去。 楚晨汐靠近,在双手上呼了口气,抬起时,长长的睫毛轻轻浮动。 “晨汐,你的睫毛真地好长好长,好漂亮呀。”风铃儿想要去摸,身体却将人压倒在地。 “真好看?”风铃儿攀上去,用嘴巴吻了吻,再退回来。 她得意地想着,如果以后生了儿子,说不定儿子能够继承孩子他爹的美貌。到时候撩个媳妇儿,绝对不成问题, 只是怕万一继承自己,这么冰的手,再以这么悲催的身份。想要套一个俊俏的夫君,可就难上加难了。 想得出神,她又是高兴又是叹气。楚晨汐纳闷地伸开手掌在夫人的脸上晃了晃,对方都没搭理。 得,夫人又在浮想联翩了? —— 次日早,起床的时候,风铃儿却看到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的春联草稿被小猴子拿来捏纸团玩儿了。 她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地行到小猴子身旁,伸手拎着它的脖子,破口大骂,“臭小呆,你知不知道这些春联想出来有多不容易,现在被你全部折成这样,字迹都模糊了,我还怎么看?” 插着腰,提着猴子,在空中挥动了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意思是,你这么调皮,我到底该怎么办? “汪汪,汪汪汪” 底下的狗狗二白同小猴子呆久了,感情也出来了。瞧见小猴子被风铃儿这般拎着,心疼地汪汪直叫。 “臭二白,喊什么喊,它把我东西全给毁了,还不让我发火了?”风铃儿居高临下地吼了狗狗二白一声。 妈妈发火了,它也不敢招惹了。 闻见屋子里的怒吼声,楚晨汐披衣下地,“铃儿,出了什么事儿?” 风铃儿把小猴子丢开,将皱巴巴的草稿拿出来,“你看。晨汐,这小呆把我们昨晚写的春联,全部给毁了。” 楚晨汐微笑,没发火,“无妨,那些春联毁了就毁了,反正为夫都记得住。” 风铃儿赌气,“可我记不住啊。” “你只写了三对,为夫都记得。”楚晨汐不好意思地提醒,“至于为夫的,全都在脑子里呢,只要坐下,必定提笔。” “是么,没骗我?” “不骗你。”楚晨汐回答了一句,“这种事儿,为夫怎么能骗铃儿呢?” 风铃儿想着楚晨汐全部都记着,便也没再收拾小猴子,不过对小猴子的印象是越来越差了。 “二白,下次可不能再顾着了。”楚晨汐蹲身,拍了拍连同一起骂的狗狗二白。 狗狗二白比较感性,被主人说话,会反省一天。不像小猴子,这会儿犯了错,过会儿就大变样了。 —— 夫妻二人收拾着吃了早饭,拿了钥匙,就出了门。 先行下山去娘家看了羊,结果母亲云氏告诉风铃儿,说弟弟妹妹们起得早,将七只羊赶到山上放去了,她来晚了。 “哪,母亲,既然弟弟妹妹们出去了,那等他们回来,你就帮忙照顾下羊啊。一会儿回来,渴了,给羊们喝些淡盐水,另外,帮忙喂半盆玉米。” 母亲云氏听从,“除了这些,还有么?” “吃完了以后,就关进圈里吧,等到下午后,再放去。”风铃儿再交代道。 “好,母亲记住了,放心吧。”母亲云氏站在院门口,答应了女儿的嘱咐。 紧跟着,楚晨汐和风铃儿二人便一起赶向县城。 到达醉云楼后,风铃儿去酒楼,楚晨汐拿了点儿银钱,就去外面买宣纸。 路上,偶然碰到糕点铺子,便抬腿进去了。 “老板,给我来一包!”楚晨汐面色平静,长长的手指定着金黄色的糕饼。 那老板看了楚晨汐好几眼,才收回了目光。 恬淡的气质让人喜悦,一身淡蓝色的外衣里,裹着白色的里衣。 周身气质卓然。 好似仙人神嫡。 “公子,您的糕饼!”那老板伸手过来,恭敬地放在楚晨汐的手心。 楚晨汐温婉点头,付了银钱后,快步离开。 买完宣纸回来,迈步返回醉云楼。 过节时,仍然撑着青竹伞的南荣青尺同楚晨汐擦肩而过。 分开两丈后,二人同时顿步。 楚晨汐望向身后,觉得这个打伞的男人很熟悉。 而南荣青尺握着伞柄,却迟迟没动。他一点儿也没好奇,只是凝神看着楚晨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 这个楚晨汐,是南荣青尺认识的人。 不过,他没实话说,而是恭敬地看着他,随即笑了下,“先生可是醉云楼的大夫?” “你是”楚晨汐抬眸问他。 “哦,也许你没见过我,但在下见过先生。就在尊夫人的醉云楼里。”南荣青尺看着他,而后伸手示意了一下,“两天前,我在醉云楼吃饭时,欠了尊夫人一百两银钱,此刻是来归还的?” 楚晨汐好奇的问道,“你就是我夫人口中的那位公子,南荣青尺?” “没错,这正是在下的名讳。”他抖了抖自己的青竹伞,“要一起么,似乎已经下雪了?” “多谢!”楚晨汐拱手感激,而后却拒绝,“不必了!” 他走到南荣青尺的身旁,微微一点头,就抬步离开。 走得很快,很急。 大概是发现,楚晨汐走得极快,是以南荣青尺也没厚脸皮地很上去。 雪花在天空中飘,落在行人的头发上。 “所有的人都不会回头去看已经过去的事情,只有你,还在为他们哭泣么?” 手掌伸开,一朵雪花落下,润下掌心,突然融化成水。 南荣青尺苦笑,大步流星地赶去醉云楼。 他到时,风铃儿正在搬桌子板凳到外面。 楚晨汐搭了个木架子,放着狼毫和笔,准备写春联卖钱。 他坐在板凳上,看了风铃儿一眼,伸手道,“研磨!” 风铃儿傻笑着点头。 研磨的事儿办好以后,他才开始写春联。 “晨汐,你等着啊,我去里面拿面鼓!” “好,去吧。” 天空中,雪花如柳絮地落下,风铃儿拿了鼓,却在万籁俱寂的街道上叫嚷。 被她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叫来的有很多平民百姓。 其中就有一些白面书生到访。 瞧见风铃儿再卖春联,他们便凑近了看! 识文断字的人自然知道哪些对联写得好,哪些写得不好。但大多数的人都是惊叹于楚晨汐的文字。 隽永俊秀,潇洒恣意。 “姑娘,这对联多少银钱一对?” 风铃儿比划着手指,“二十文!” 书生本来觉得贵,可看那字迹,他心动地点头,“那好,给我来两副!” “好嘞!”风铃儿替对方将对联取下来,然后一并交给对方,“拿好了,先生。” 一人购买,其他的争相上前。风铃儿盯了盯,疑惑不解地指着自己写的春联,“为什么不买这三副?” “不好!”书生拒绝。 “哪里不好?”风铃儿想知道自己写的春联问题出在哪里,为何买不出去? 书生挠挠头,说得吞吐,“不知道哪里不好,反正有些不对劲儿。” 害怕自己的水平被误会成楚晨汐的水平,她自告奋勇地指着三副对联,“哎,没读过书的真不容易,写几对春联,都不行呢,哈哈,果然,我不是写对联的料!”伸手正要将那三副对联收下,南荣青尺却走了过来,语声干脆。 “风姑娘,这三副对联我全要了!” 风铃儿咧着嘴,惊讶地起手,“这我写的,没有任何文采的,青尺大哥确定要买么?” 南荣青尺念了一遍,给力地说,“我觉得还可以,风姑娘,卖给我可好?” “青尺大哥真要!?” 风铃儿再试探。 “要!”坚定的回答。 楚晨汐写完最后一拂对联,站了起来,走近,将风铃儿拿在手中的春联拿了过来,宠爱的笑,“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这三副春联,我们不卖?” 风铃儿傻眼,偏过头,“晨汐,这种没有文采的春联,为啥还要留着,索性一同卖了吧,少给银钱没事儿?” 楚晨汐坚持,“写得挺好的,铃儿,不用卖。” “哦,我知道了,晨汐是安慰我对不对?”拿了对联,一并交给南荣青尺,“哎呀,完全不用,我自己是不是这块料,我心里有数。这三副能卖出去十文钱,就不错了!” 伸手挡住楚晨汐的手,风铃儿打算卖掉自己写的春联,“嗯,青尺大哥,你只需要给我十文钱,就行了。” “风姑娘做的对联有趣,当值十文钱,但楚先生的书法却是极好,当值三十文。” “哦,是么,你的意思是我相公写得极好了,因为看他的面子,所以才买我的春联是么?好好好,多谢青尺大哥赏光!”风铃儿将自己的三对春联交给南荣青尺,就准备吆喝着买其他的春联。 身旁看客在瞧见风铃儿所作的三副对联都卖了,便争先恐后地买楚晨汐所做的其他春联。 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春联就都卖光了。 收下两百多文银钱,楚晨汐分文不留地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一挥手,大气地说,“你收着吧!” “我收着?” “对啊,你收着。”风铃儿看着楚晨汐,幸福地眨眼。 无奈,身旁的南荣青尺在旁,她无法以更亲密的方式来同相公打趣。 扭过头,她说,“青尺大哥,你今天来是吃饭的么?” “不,我来还钱!”南荣青尺从袖子里拿出银钱,将之前赊欠的饭钱全部给了风铃儿。 风铃儿没有数,直接交给了楚晨汐保管。 楚晨汐知道风铃儿要做什么,连忙将银钱兜进袖子,开始拎板凳,抱桌子。 “哎,晨汐,放下,放下,我来就行了。”风铃儿追上去,从对方手中接过板凳。速度极快。 走了很远,风铃儿想起来南荣青尺挥挥手,“青尺大哥,可以进来吃饭哦!” 南荣青尺摇头,“不了,风姑娘,我还有事儿,下次再” 事实上,南荣青尺话还没有说完,人家两个已经进入醉云楼了。 他知道,那个姑娘的眼里心里永远都是别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他。 但他就是放不下,丢不开。 爱情,成年人的风花雪月。婚姻,两个家庭的结合。 他注定,只能选择前者,而且还是单相思。 “他拿命给你幸福,我拿命赌你的生!”南荣青尺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抬头,望着天空,思绪飘远。 —— 回到酒楼后,风铃儿心无旁骛地去厨房忙了,而楚晨汐,却有意识地往外面望了两眼。 那个男人,楚晨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且对于他对妻子的示好,感到一种隐忧。 不过他看到夫人对南荣青尺的态度,心里还算放心。 甚至可以说成感动。 风铃儿面对有时候疯狂的他,都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守护着。 这么一想,他又笑了。 —— 暗沉的夜。 夫妻二人约定好去县城看灯会。 叫上了义兄易张和二姐风韵一起。 “二姐,快看快看,这灯笼真漂亮!”风铃儿指着灯笼笑着道,“买一个花灯回去,挂在房间里,会不会很好看啊!” 二姐风韵看着灯笼,目光在义兄易张的身上移动。 她以义兄易张为尊,非常乖巧,特别地听易张的话。 易张不想委屈她,丝毫不耐烦的感觉都没有,就走上去,握住了二姐风韵的手,“阿韵喜欢哪一个花灯,为夫买给你?” 二姐风韵害羞地低下头,脸上绯云滚滚,“易哥觉得哪个花灯好看呢?” “阿韵觉得哪个好看,就买哪个!”两人在那里来回地询问。绕地风铃儿也跟着头疼。 “喂,二姐,义兄,你们两人别别扭扭的,让我和晨汐怎么活?”风铃儿自作主张地上前,付了银钱,买了两个自己觉得特别好看的花灯。转手送给二姐风韵,“哪,二姐,我挑的,给你。” 义兄易张和二姐风韵对视一笑,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风铃儿在集市里蹦蹦跳跳,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又瞧瞧那个。 楚晨汐也跟在后面追,反正风铃儿跑哪儿,他就得跟上去。 跑累了,站在河岸歇脚。 几艘花船在河里飘飘荡荡着,甚是优雅。 “晨汐,你以前来过临州对不对?” 楚晨汐点头。 “那临州有什么特产么?” 楚晨汐委婉得回答,“当时我只专注药材,并未在食物上深入了解。” 风铃儿吃瘪。 看远处拱桥上,又出现了那只褐色的狐狸,风铃儿高兴了。 “晨汐,快过来。”风铃儿回眸,小心地招手,随即将楚晨汐叫到了身旁,她伸手,指着远处那只坐在那里,神情严肃的狐狸,“看到那只狐狸了么?” “狐狸?” “对啊。” “你是说褐色的狐狸?”楚晨汐循着视线看过去,“铃儿想做什么?” “把那只漂亮的狐狸抓到手!”风铃儿贴耳道,“看它一天跟着我,所以我想养着它。” 义兄易张和二姐风韵跟上,听到二人说狐狸,抬起头一看,却连半个狐狸影子也没有瞧见。 “是不是看错了,哪里有狐狸?”二姐风韵踮起脚,往桥头再三张望。 却依旧什么也没有看到。 风铃儿和楚晨汐一听,对视一眼,心中怀疑。 “铃儿,我们两个” “说不定是狐仙”风铃儿一高兴,拉了楚晨汐便往桥上走去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2章 花环(万更下) 褐色的狐狸似乎发现了风铃儿和楚晨汐二人的动静,转过脑袋,深不可测地看了他们一眼,抬高了脑袋,晃着尾巴,高高兴兴地走了。 风铃儿觉得褐色的狐狸过于高傲,一忍不住,就扑过去追。结果褐色的狐狸直接跳到了河岸上空,再一眨眼,就不见了。 “又扑空了,运气真差?” 楚晨汐站在那儿,“这只狐狸似乎并不害怕我们?” “你看它刚刚坐在那儿,瞥我们的样子,像是害怕我们的样儿?”风铃儿蹲身站在桥头,“我反正觉得,这褐色的狐狸跟了我很久,是一个让人好奇又让人心烦的狐狸。” 抓不到狐狸,风铃儿则就不愿在桥头多待了,直接转身,拉着楚晨汐下桥。 二姐风韵蹲在河岸放花灯,看着风铃儿闷闷不乐地走下来,便笑了,“怎么,狐狸没有抓到?” “没有,不仅没有抓到,它反而还给我们翻了一个白眼,可傲气了。”风铃儿郁闷地解释,“好了,二姐,我们到别处逛逛吧。” “哦,好。” 四人又往其他的方向离开了。 人一走,桥底下现出一个紫衣人影。 “赚钱都赚到我的头上了!”国师眼睛里露出晦暗的光芒,十分刺眼。 不过他没办法,无论如何,都有人能够看到它。 楚晨汐和风铃儿上辈子就是它的克星。 —— 三月春,气温迅速上升,路上行人褪去了厚厚的棉褂,只着了件单衫。 醉云楼每日依旧开着,生意相比冬天要好得多。 风铃儿又从难民里挑选了两个妇人,到得楼中帮忙,大事务交给了梅掌柜和木如绵打理。 为了让方圆十里的人都能够去楚晨汐的医馆看病,风铃儿更是聘请了两个看病的老大夫。 各有各的强项。 风铃儿管吃管住,又给两位大夫每月八十文的银钱,是以那两位老大夫都很欢喜。 老大夫是从镇上请来的,因为镇上活不下去,所以才来了县城。 当然,二人还是二姐风韵住宅旁边的邻居,因为同二姐风韵相识,才被介绍到了自己相公的医馆。 因着两位老大夫的加入,医馆从一间屋子,变成了两间。 当然,风铃儿将醉云楼交给信任的人打理,自己也不会空闲着。和丈夫楚晨汐在村里,偶尔会到山上采摘一些药草。 这日,风铃儿一大早起来,梳了头发,吃了早膳,就同楚晨汐上福云山。 好久没有来过,之前的路因为这个大冬天,路已经没了。道上杂草再生,难以通过。 楚晨汐手拿着刀,左劈右砍,才走出一条道来。 风铃儿见福云山上迎春花开地绚烂,又有桃花三两棵,站在底下,恋恋不舍。 “喜欢花?”楚晨汐看着风铃儿问。 “喜欢啊,世界上哪个女人不喜欢花,即便花存活不了多久,但还是有人喜欢啊?”风铃儿讪讪一笑。 楚晨汐勾唇,放了弯刀,行到树下,伸手采摘了桃花几株,迎春花几株,编了一个花环。 回到风铃儿身旁,轻轻地放在了风铃儿的头上。 感觉到头上轻微的重量,风铃儿嘀咕着问,“什么东西?” “为夫给铃儿做的花环?” 花环?风铃儿听后,喜上眉梢,伸手将花环拿下来。 花环编织的很有格调,每一处结都有静心的花朵。并且十分结实。 风铃儿问了,“晨汐编花环的手艺哪儿来的?” 楚晨汐侧身,“自学!” 简短的两个字,说将出来,十分有魅力。 “好漂亮,晨汐,你能再给我编几个么?” “好?”他又回答,随即,巧手快速地把弄着桃花,没两下,就又有了一个花环。 看着那速度,想着这手艺,风铃儿将花环戴在脑袋上,一个熊抱,就挂在了楚晨汐的身上,“啊,苍天,我太幸运了,竟然给我这么一个心灵手巧的夫君!” 楚晨汐一脸懵,身体承受着风铃儿的重量,有些沮丧,“铃儿,能不能先下来说话啊!” “怎么,你嫌弃我重啊!”高兴的风铃儿听到这话,立马不悦地跳下来。 楚晨汐看风铃儿不高兴了,心里也有些紧张,转过去,拉住风铃儿的胳膊,“铃儿,你别生我的气,不是不是你重,而是而是你这样抱我,勒得勒得为夫” 勒到男人的命c根子,难受得紧!这种话,羞于启齿啊。 但是风铃儿挺聪明,想到刚刚自己的大熊抱,貌似明白了过来,立马就不再耍性子了,“不好意思啊,晨汐,刚刚我确实太激动了。你你没被我弄伤吧?” “没,没有。”楚晨汐的心事儿被看穿,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风铃儿自然不会再次提起这些让人尴尬的事儿,而是说到她接下来的计划。 每月都必须有赚钱的点子,才能在山里边走出一条富裕之路。 “晨汐,走,多摘些花枝下来!” 楚晨汐纳闷地跟上,“做什么?” 风铃儿回答,“想做一推车的花环!” 楚晨汐听了,吓坏了。 风铃儿这才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他。 三月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同时也是繁花盛开的季节。这个时候,身为农村人,就应该倚靠农村的优势,想到一些赚到银钱的法子。 比如说这个花环。 花是新摘的花,如果拿这种新摘的花,做出来的花环,最少可以保持两天。 风铃儿以为,现在醉云楼生意不错,或许可以让冰儿拿着花篮,在醉云楼帮忙卖花。 每个花环卖十文钱,绝对会有人买。特别是女顾客。 说出自己的想法后,楚晨汐笑了,“那铃儿想让为夫做多少花环呢?” 风铃儿手指摸了摸下巴,“可不可以做到花谢啊?” 楚晨汐眼珠子眨了眨,黯然神伤。 “好吧!”他答应了。 天底下谁都可以拒绝,就是他心爱的夫人拒绝不了。任何一件事儿,他都拒绝不了。当然,拒绝不了的潜台词是,他不想拒绝。 爱已入骨。 “要做花环,为夫以为得是不同的花混合在一起,才比较好看。所以我们再往山里面走走,多采些不同的花。”楚晨汐提议道。 风铃儿应下,“好,就再走走。” 二人转遍了大半个山头,将山上所有的花,都摘了一大半。 看到药草,便摘了放进背篓里。 回到家中,夫妻二人搬了把板凳,就在院子里编花环。 风铃儿起初不会,便纠缠楚晨汐教自己。楚晨汐亲自拿了花环,坐在旁边,耐心地指导。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还看得过去的花环。 “算了算了,晨汐,我速度慢,做不好,只有等以后再练习了。”风铃儿伸了伸懒腰,偏过头,咧嘴傻笑,“这卖钱的花环还是得晨汐来做,如此,才能卖出去。” 楚晨汐大受鼓舞,手上动作更快。 后来编了差不多二十五个花环。 编出来的花环香味扑鼻,风铃儿都舍不得卖了。可想着有编花环的高手在,心里又底气十足了。 “走,晨汐,我们赶紧去县城吧。这些花环得卖出去,才比较放心。”风铃儿起身提议。 楚晨汐站起来,点点头,拍了拍手,就去院子外面牵马。 风铃儿和楚晨汐到山下,碰到了胡婶,胡婶说想借自己的老黄牛耕地。 “可以可以,胡婶,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来牵就是了?”风铃儿爽快地答应道,“哦,现在三月份什么蔬菜出来了,给我说说?” 胡婶看到风铃儿在问菜,一口气又说了很多自己园子里的蔬菜。 什么韭菜,菠菜什么的。 风铃儿听了,开心不已,“现在韭菜能吃了?” “能,菜园子里韭菜多得很嘞。”胡婶拉住风铃儿的手,“过些天到胡婶园子里,扯些回去吃吃看,好吃,喜欢吃再来买,怎么样?” 风铃儿摸了摸鼻子,委婉地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哪里不是这么卖菜的,每每叫喊,都会有人说几句,吃吃看,再买呀。铃儿在胡婶这儿合作多少次了。按道理说,就咱们这关系,免费请你吃,都是理所应当的。” 胡婶那嘴巴,哄人功夫一流。风铃儿就喜欢她那稍微圆滑却又不害人的真性情。 韭菜,有着很高的营养价值,它有春香c夏辣c秋苦c冬甜之说,而且春天的韭菜是非常肥美鲜香的。 韭菜性温,有温中行气c健胃提神c益肾壮阳c暖腰膝等作用,是不可多得的一把健康菜。 简而言之,韭菜有温中散寒的作用,平日里,拿来煮面条,用它和猪肉以及猪腰炒,都是非常有营养的。 “胡婶,那你先忙,我们还有事儿,等今晚回来,我去你那儿买韭菜!”风铃儿不想逗留,便以这样一个理由,结束了唠叨的那些话。 越发唠叨,就越发耽误时间。 她可不能让自己相公费心编织的花环泡汤。 于是抱着这个目的,她一到县城,叫了冰儿一起,就互相站在外面,搬了把板凳,开始卖花。 当然这种事儿,风铃儿还是叫上了二姐风韵。如此一来,大家就可以一起卖花环了。 刚开始,并没有多少人乐意来买,直到风铃儿出主意,叫花环戴在头上,跳舞,才吸引了人来。 有钱的姐瞧见花环,十分欣喜,便问多少银钱。 为了避免砍价,风铃儿将价钱抬得很高,不过在此之前,她也还是同自己的二姐风韵和冰儿说清楚原因的。 “我们再卖东西的时候,必定会有人说贵然后砍价,可我们如果卖得很低,那辛苦费就没有了。所以我们一开始要说二十文,她们说贵,再给他们便宜一点儿。” “真有你的。”二姐风韵对风铃儿的鬼点子感到十分地满意。 三人就按照这个方式,开始卖花环了。 为了更加吸引人眼球,风铃儿甚至还在路上,和二姐风韵跳起了舞。 有人看见,便围过来瞧,冰儿趁机会介绍花环,让女人来买。 看着精致的花环,有些姐争相购买,竟然全没觉得花环贵。 还有人打听花环上有什么花。 风铃儿嘀咕了一阵,说花环上最少三种花,还告诉对方,那些花是新鲜的花,戴在头上特别漂亮,尤其适合戴着给自己情哥哥看,给自己的丈夫看。 “姐姐,有了这花环,看起来更加纯真可爱了。甚至会让你的另一半为你突然的转变大吃一惊嘞?”风铃儿卖弄口才,“这些花啊,新鲜得很,而且花的种类不下于三样。” 有姐似乎格外稀罕,“你来给我们说一下,这都什么花吧?” 风铃儿胆子大,点头解释道,“这花有的是迎春花,有的是杜鹃花,还有的是桃花,哪,姐姐,你看看我头上的花环,是不是觉得颜色分明,搭配得十分合理,三种颜色混合,又带着绿色的叶子,便如同撞上勃c勃生机的春日。” 她与众不同的回话得到了对方的接受和认可,便又卖出去了几个花环。 剩下几个花环,风铃儿一边吆喝,一边给卖了。 有个姑娘瞥见了花环,也问风铃儿多少银钱。 能铃儿伸出两个手指头,依旧正经地告诉她,“二十文?” 姑娘看向身后贴身随行的嬷嬷,心地问,“嬷嬷,我也想要花环?” “祖宗,这花环放不了多久就会坏了。”风铃儿在听到那嬷嬷说出了这句话以后,就觉得生意泡汤了。 没想到姑娘才气逼人,竟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嬷嬷道,“嬷嬷,花虽然也会败,但人不同样如此。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可以好好活着。为什么鲜花绽放枝头的时候,不能受到我们人的尊重呢?” “这祖宗,我们” “哈,嬷嬷,就给我买一个吧。姐姐们做的花环确实太漂亮了。”伸了手,在风铃儿那边,选择了一个漂亮的花环。 嬷嬷说不过,只能拿二十文,买了风铃儿的花环。 风铃儿见那姑娘灵气可爱,又拿了一个花环追上去,双手递给姑娘,“喂,妹妹,多谢你照顾我们的生意。我想再送给你一个。” 姑娘高兴地接过手,“谢谢你,姐姐。” “不客气。”风铃儿顺手一指,“如果下次再来逛市集,一定记得到我这儿来。那个大酒楼,也是姐姐家的。里面的饭菜特别香。有很多你从来也没有吃过的东西?” 姑娘看风铃儿说话疑神疑鬼,也压低了声音道,“好,姐姐,我记住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去吃你们酒楼的饭菜。” “谢谢,到时候来了,我还便宜赠送菜!”风铃儿伸手拍了拍姑娘的肩膀,把宣传工作做到了家。 同姑娘告别,转过身,风铃儿才问冰儿,花环还剩下几个。 冰儿手抬高,指着自己的脑袋,“还剩下一个,它在我的脑袋上呢。” “别取别取,现在花环是冰儿了的。” 风铃儿拉着冰儿的手,蹲身同她的灵动的眼睛对视一笑,“天气刚暖和,就把冰儿叫出来帮忙做生意,真是太感谢了。” “铃儿姐姐,别这么说,我反正都是要出来玩儿的!”手指着花环,眯着眼睛问,“怎么样,我戴着花环好看不好看?” 风铃儿伸着手指触碰冰儿的脸蛋,“好看,非常好看。就像一个可爱的仙女。” “谢谢铃儿姐姐。你放心,我现在戴着这花环,到处走一圈。等有人问起,就说醉云楼卖花环,二十文一个。”冰儿插着腰,“相信这么说,一定会有人还来买花环的。” 二姐风韵也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那我觉得冰儿得同孩子这么说,毕竟女孩子最喜欢花环。” 风铃儿从赚得的银钱里拿出了五十文,塞给冰儿,让她拿在身上,买些想吃的东西。 结果冰儿只拿了十文钱,说是冰糖葫芦花不了二十文。 这乖巧的女孩子,风铃儿内心非常喜欢。 风铃儿事儿后算了一下,花环二十五个,每个二十文,也就是,五百文银钱。五百文减去十文,那就是四百九十文。 “二姐,怎么银钱不对啊?” 二姐风韵想了下,咧嘴笑,“刚才那个妹妹你免费送了人家一个,冰儿也送了一个。也就只有二十三个。二十文一个,也就是四百六十文,给了冰儿十文,就是四百五十文。怎么,你忘了?” 风铃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我记忆不好。” 二人往回走,却撞上快步行来的几位姑娘,她们盯着风铃儿手中地篮子,“姑娘,你们的花环还有么?” “几位姑娘也要我们的花环?” “是,越多越好!”那姑娘掩唇一笑,“家里姑娘多,这花环可以在跳舞的时候用。” “跳舞?”风铃儿听后,冲二姐风韵对视一笑,“几位姑娘,我现在手头上没有花环了,不过我家里还有很多,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过几个时辰我再拿给你们。”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高兴不已地点头答应了。 “那一会儿还在醉云楼外面见,你们想要多少个?” 那姑娘语气温婉,“三十个!” 风铃儿听了,眼神一沉,这是准备让他的相公手给做断么? 可是大笔生意,不做,也可惜了。 咬咬牙,风铃儿果断地点头,“好,三十个,成交!” 姑娘将袖子里的银钱拿出来,风铃儿却推了推,“那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不喜欢提前支付的!” 带头的姑娘点点头,“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3章 变样(万更下) 这单大生意一接,风铃儿又立马上去找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商量了。 看楚晨汐在挑拣药,她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将楚晨汐拽出房间,才开始说话。 “晨汐,有件事儿我要求你?” 看着风铃儿突然一本正经地看自己,他有些不适应地退了退,“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我又替你接了一单生意!”风铃儿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拉起了他的手来,“我要是有晨汐这双巧手,绝对不麻烦你。” 楚晨汐听了她的话,明白了,点头笑道,“说吧,这次又要做多少花环?” “你知道要做花环?” 楚晨汐低头,手指在风铃儿的鼻子上摸了摸,“你啊,这种事儿,我怎么能不知晓。而且你自己都说了,要麻烦我这双巧手了,这做花环的意思不就显而易见么?” 风铃儿微微颔首,“晨汐,你真好,太感谢你了。”她抱着楚晨汐的手背,亲了一下,高兴地跑了,“我下去牵马,你收拾好了快点儿下来。” 看着那奔跑迅速的身影,楚晨汐乐地发笑。 而后,他同两位老大夫交代了一声,就赶紧下楼。 门口,风铃儿等待着。 翻身上马,楚晨汐瞥脸问,“这次要做多少?” 风铃儿眼神不好意思,手指伸出了三。楚晨汐松了一口气,“三个呀?” “不。”她纠正,“是三十个!” “三十?”楚晨汐晕头转向。 风铃儿在马背上,双手合十地请求,“拜托拜托,晨汐,我可以在你旁边打下手。捶肩倒茶全没问题。” “没那么严重,三十就三十吧!”楚晨汐扬起马鞭前,问了风铃儿,“什么时候交货?” 风铃儿抬起眼睛,万分抱歉地回答,“几个时辰后。” “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楚晨汐吆喝着,驾着马儿奔跑在宽阔的道路上。 快马加鞭地赶到镇上,又从镇上赶回田水村。 下马,带着马儿回到田水村中。 路上,碰到胡婶。 风铃儿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再去菜园子。胡婶大大咧咧地答应了一个好。 抵达山中竹屋,狗狗二白和猴子又活蹦乱跳起来。 早上的时候,风铃儿就想着给它们留了饭菜,这会儿它们已经吃完了,正在院子里里肆无忌惮地玩儿呢。 见主人回来,兴高采烈地蹦跳。 楚晨汐摸了摸狗狗二白,一把将它拎起来,语气温和地问,“二白,想来你已经吃了吧?” 狗狗二白汪汪汪地点头。 风铃儿眨眼笑它,“二白饭量好,不可能不吃的。” 楚晨汐看好久没带狗狗二白出去,便提议一会儿去山上带着一起。 “成,顺便把呆也带上。它本就野,这会儿如果能陪同一起,兴许不会这么疯狂。”风铃儿将猴子放在肩膀上,就拿了背篓和弯刀,催促着楚晨汐上山摘花。 按照早晨走出的路,一路上寻花。 花枝摘了很多,楚晨汐准备砍树时,被风铃儿制止了,“别啊,晨汐,来年还长花,我们来年还可以再做花环卖呢。” 楚晨汐收了弯刀,答应道,“那好,我不砍就是了。” 风铃儿摘花时,恭敬地同花树鞠躬道歉。本来就是内心的安慰,不想一阵风吹来,花瓣落地。 看着桃花树上的花辨掉了,风铃儿心里很受伤,她抚摸着花枝,“我好不容易寻到你们啊,你们这会儿吹落了,我拿什么做花环,呜呜” 楚晨汐四周望了望,伸手道,“为夫说要将它们砍了,你还不信,如何,这下知道它们的厉害了?” “晨汐,你迷信了吧。我只是刚好撞上风而已!并非桃树欺负我。”风铃儿科学地解释了一句话,然后便随同楚晨汐到另外的桃花树下摘枝。 树后褐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 折枝的时候,她想起了一句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句话的意思是,花开宜折的时候就要抓紧去折,不要等到花谢时只折了个空枝。 来到这个世界,到得这个地方,就要珍惜眼前一切。 花开得灿烂,必定会落地。所以它的绚烂一时,是需要有人欣赏的。而不是孤独寂寞地在深山里,四季轮回。 楚晨汐听懂她口中的意思,误以为是让他多多珍惜自己,于是会意地从身后将人抱住,“铃儿,为夫怎么会不珍惜你呢,你知道,为夫有多喜欢你么?” 一不心念诗,一不心就让自己相公误会了,她都觉得自己是欠揍。 回转过身,她将桃花枝放到楚晨汐的手里,“好晨汐,我这句话啊,不是让你珍惜我呢。我们天天在一起,这么浓情蜜意的,不存在什么质疑爱情的想法。而这两句有花堪折直须折的诗呢,就是说,有了花,就要趁着它开得灿烂时,马上折下来,万一花谢,再折下来,就伤了树。我注重的是表面意思。” 楚晨汐没说话,随即松手,站定,顺手又编了一个花环,递给风铃儿。 “铃儿,送给你!” “送我?”风铃儿再看花环,发现跟早上又不一样了。在花枝的上面,刻着几个字。 不离不弃! 风铃儿咧着嘴,保证道,“绝对不把这个给卖了!” “最好!”楚晨汐哈哈大笑。 夫妻二人在山头折了很多花枝,不过为了拿着方便,楚晨汐摘了以后就在山上编成了花环,放进了背篓。 看着各种各样的花环,风铃儿的心里突然又有了好想法。 那就是用布料做成花,然后编织成花环,或许保持的时间更长。 然而,她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想那么多。 顾好眼前,赚多银钱,争取赶紧将欠了的那一千八百五十两还上。 如今家里面已经有两百两的银钱了。只要再努力一些,迟早能将银钱还上。 猴子貌似也喜欢花环,楚晨汐瞟了它一眼,给它拿树叶子做了个叶环。没想到狗狗二白看见,还挺激动。望望猴子,就在地上打几个滚儿。 “为什么给猴子编了个叶子做的?”风铃儿返回的时候,禁不住问。 楚晨汐笑着回答,宠溺道,“我只给我的好铃儿编花环。” “可是你编的花环,我是拿出去卖得,还是相当于给了其他女孩编了啊。” 楚晨汐别过脸,故意说,“那是铃儿卖的,为夫并不知情!”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敷衍理由啊! —— 做好预定的三十个花环,两人才离开家。到了醉云楼时,几位姑娘已经在等待了。 她们把说好的银钱六百文拿给风铃儿,才拿着环走。 “这些姑娘都要花环做什么?” 风铃儿嘀咕,“听说是跳舞。” “跳舞?”楚晨汐听得震惊,“原来如此,竟然是拿为夫的花环扮嫩去了?” 风铃儿凑过去,嘴巴在楚晨汐的耳后贴了贴,“别这么说,人家也不容易啊,我们酒楼赚生计,人家跳舞,凭的都是自己的本事儿!” 楚晨汐没有说破那些姑娘身上的脂粉气息,但风铃儿善良,他亦然不能多话。 赚得的六百文,风铃儿装进了兜里,想着连同早上的银钱,一起带回家。 这么一计算,家里面就有差不多二百零一两银钱。 她用宣纸包好,装在铁罐子里,然后放入木箱子里。 酒楼里没有新的菜系,生意上还是靠着昨年的特色菜维持着。 风铃儿想,现在一定得多做几样菜。 回村,还没坐下,风铃儿就牵着老黄牛去找胡婶。 院子外,她就跟着喊,“胡婶,我给你送牛来了。” 胡婶正在屋子里生火,听见风铃儿的声音,连忙走出来。 扁了扁衣服袖子,开了院门,就接下了风铃儿拴着老黄牛的绳子,“铃儿,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早了,我们多请了人在酒楼帮忙,所以自己就没怎么在酒楼里多呆。”她看着胡婶,询问,“胡婶,你现在有空么?我想去你园子看韭菜。” “好好好,你等着啊,我把牛拴好,水烧开,泡壶茶再说。” “成,我就在院子里坐着等你。”风铃儿进入院中,握着手。漫不经心地等待着。 没多久,水烧开,胡婶泡了茶,就走出来,拿了钥匙,关了门,才带着风铃儿到附近的园子。 园子里有很多蔬菜。 瞧着韭菜,风铃儿很欣喜,接过胡婶给的篮子,就开始摘,“胡婶,你家韭菜长得真好?” “哈哈,风丫头要多少,胡婶就给你拿多少,除了这一块,外面还有几块地呢?” 风铃儿嘟着嘴巴,拨弄着泥土回答,“我全要了,胡婶你打算卖多少银钱一斤?” 胡婶抬手,还没从惊讶之中缓过来,迟疑了一下,就笑,“风丫头觉得每斤多少银钱?” “昨日我在市集看了,八文钱一斤,如果胡婶七文钱一斤卖给我,我就全要了,你看怎么样?”风铃儿又在细心地讨价格,“这些韭菜又嫩又新鲜,我想买到酒楼里去做菜!” 胡婶每次种这么多菜,就是为了和风丫头做生意,见她言辞恳切,当然立马就同意了。 “成,那风丫头什么时候要?” “现在就要!”风铃儿瞥过头,“不过胡婶,我家离得远,你能不能回你家里,给我拿几个背篓过来,我想赶紧摘了回去,没准儿还能炒一盘菜尝一尝?” “成,你等着。”胡婶撑着膝盖站起来,说着就回家里拿背篓。 最后拿了两个大背篓,还拿了两把镰刀,帮忙割。 风铃儿看着大背篓,开心地跳起来,“这么大的背篓,两次就可以背完。” “要不把楚神医叫过来一起背吧,你来回跑,太累了?”胡婶提议道。 “不了,我不想让他太累!”风铃儿拒绝了,赶紧摘韭菜。最后摘了两大背篓后,就算清了银钱。 大概给了九百零四文。 付清了银钱后,胡婶就帮忙把大背篓提到风铃儿的后背上。 风铃儿先背着一筐,到了娘家。 “娘亲,快出来帮忙接一下!” 母亲云氏坐在窗前做着衣服,突然听到了风铃儿的声音,赶紧下楼去看。 只见女儿背着大背篓回了家里。 “怎么这么多东西,累不累?” “没事儿!”风铃儿摇头一笑,“也不是很累。”把大背篓放在院子里,她就催促母亲去拿簸箕。 大概拿出了一簸箕的韭菜给娘家,“这些,你们放在家里吃,是我刚刚在胡婶家里买的。这些菜呢,质量很好。我正准备带到县城酒楼里去呢。” 母亲云氏将韭菜收起来,抬袖子给风铃儿擦了把汗水,“看你累的,铃儿,赚钱是挺好,可你一天也要懂得休息啊。” 风铃儿傻乐,“我一点儿也不累,娘,我现在赚钱的法子是越来越多,每天都能够赚到很多银钱呢。” “哎,都是娘不好,看着你天天这么辛苦地赚钱,真的是”母亲云氏握着风铃儿的手,对她日日赚钱的事儿感到十分地心疼。 特别是这么的孩子,背这么一大背篓的东西。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家现在都快成隐世贵族了,真的,你呀,就等着享福吧!”风铃儿咧嘴,再将剩下的韭菜背回家里去,“好了,我也不多待了,背完了这口袋,我就得去把剩下的一口袋背回来。” “铃儿,你歇会儿再背吧!”母亲云氏替风铃儿把背篓往上提了提。 “不用,没事儿!”风铃儿固执地背在身上,朝着原路返回。 楚晨汐刚生火,准备炒菜,就见风铃儿背着一个偌大的背篓到了家,“铃儿,你不是去看韭菜了么?” “看了呀!”风铃儿笑道。 “那你这背的是韭菜?” “对呀,韭菜很好,我就顺手背回来了么,怎么了,晨汐?” 楚晨汐将锅拿下,快速地走出来,帮忙把背篓拿下来。 “这么重,你怎么不叫上为夫?” “还好吧。我还去了娘家,给母亲他们一簸箕韭菜了呢。”风铃儿闻见香味,探头进屋,“晨汐已经在炒菜了呀?” “是!” “那你再加一样菜呗,我想尝尝这韭菜怎么样?”风铃儿挤眉弄眼地试探迂回。 没想到楚晨汐拿了背篼便走,“那为夫去背!” “很重的!”风铃儿追出去,“在胡婶家里,你要是去背,就让我带路?” 再抵达园子,就不是风铃儿一个人了。风铃儿把楚晨汐非要跟来帮忙的事儿说给胡婶听,胡婶直笑。 “楚神医这是在疼你嘞,他要不疼你,会给你背东西么?” “说来也是啊。那一背篓韭菜,还真有些重。”风铃儿眯着眼睛,好不快意。 “铃儿,帮为夫扶一下背篓!”楚晨汐唤了一声,风铃儿赶紧帮忙。 最后背到家里,楚晨汐就应风铃儿的意思,炒了韭菜。 里面加了几个鸡蛋。 韭菜炒鸡蛋,对胃病和肾病患者有很大的作用。 但韭菜也有不能同食的蔬菜,比如说菠菜。也不能同牛肉和蜂蜜同食,不然会引发疾病。 但韭菜若是能和绿豆芽炒,那么就可以下气,通便。和蘑菇搭配,就可以通便解毒,提高免疫力,和豆腐c鸡蛋搭配,能够益气养颜,健胃提神。和鲫鱼搭配,能够润肠止泻。和猪肝在一起搭配,就可以杀菌c助消化c促进营养素吸收。 不过韭菜最好春季吃,夏季的韭菜比较臭。 任何一样东西,对身体有好处,却也要少吃。韭菜吃多了,会让人神昏目暗,特别是饮酒过后,吃很多韭菜,更是难受得紧。 抓了一点儿韭菜,风铃儿觉得没有同今日吃的蔬菜起作用,这才放心地让楚晨汐去炒菜。 “好了,晨汐,你去吧,我把这些韭菜放好,再把背篓给胡婶还回去。”风铃儿说着就开始腾背篓。 楚晨汐拉住她,“现在天色越来越暗了,来回爬山太累了,铃儿,把背篓腾出来就吃饭吧。反正明日我们还要去县城,将这背篓一并带上,也不耽误功夫!” 风铃儿点头,“那也成,等我洗完手,再一起吃饭。” “好。”楚晨汐赶紧也洗手,拿了一把韭菜,炒好了,端桌上。 饭菜放在桌上,两人坐下,开始吃饭。 狼吞虎咽地吃着米饭,楚晨汐又问了,“那两大背篓韭菜,花了多少银钱?” “哦,韭菜么。七文千一斤,我们按斤数给的,大概花了一两银钱不到。” “那铃儿打算拿这韭菜做什么?” 风铃儿夹了菜,到嘴巴里,笑着回答,“上回在县城没买到韭菜,如今开春,韭菜长得好,我买这韭菜正好可以带到酒楼做菜,而且韭菜初春吃最香,又有很强的药用价值,相信拿来炒猪肉,一定会得顾客欢喜,另外晨汐,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开春,蔬菜又多了起来,咱们酒楼无法做出特色菜,却可以保证家常菜这边能有新花样,譬如说,上回我不是做那个酸菜鱼么,好像受到了不少顾客的欢喜嘞。” “既是如此,那我们明日再瞧瞧别的蔬菜。”楚晨汐念叨道,“那日路过田头,看菠菜不错?” “菠菜固然好,只是它现在还不能买。”风铃儿阻止,“韭菜和菠菜不能一起吃,吃了会得病。我等韭菜这一阵子过去了,吃得没有了,再去买菠菜。到时候也就不存在未知的麻烦。” 对于以前食物相生相克惹出的麻烦,风铃儿可是记得相当清楚。 而且,那会儿,她还坐了牢。 —— 自从发不出声后,弟弟昭儿就很少上学了,每天一大早起了床,就去放羊。妹妹雪儿和玉儿也跟着一起,就怕他出事儿。 当然,为了避免羊吃村民种植的蔬菜,是以,他经常选择在人烟稀少,场地宽阔的地方放羊。 风铃儿这日下山,刚到娘家,母亲云氏就告诉她,弟弟昭儿上山了。 “昭儿为了养羊,连觉都没得睡了,哎,都是我不好!”她自责地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大娘于氏却笑着宽慰。 “快别这么说,铃儿,要不是你买来羊,让他放,他恐怕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吧?” “可是大娘,娘亲,弟弟昭儿现在不是还没办法说话嘛,万一在外面遇到了事儿” “不会的,你弟弟也大了,况且还有雪儿和玉儿跟着一路呢。”母亲云氏跟着说,“你也别想那么多,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忙。” 大娘于氏看她这么一大早来,就想留风铃儿吃饭。 “我不吃了,大娘,我就是路过这儿,回来看看。这不,还要赶紧去县城呢。”风铃儿望着河边,“晨汐在河边牵着两匹马喝水呢,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巴巴地等着吧。”拍了拍裙子上的草籽,“好了,大娘,娘亲,你们进屋吧,我先走了!” 离开前,母亲云氏内心深处潜藏不住地怀疑。这孩子八岁的时候,曾经在京城,胆怯懦,总是一副大姐脾气,可九岁过后,就大变样了。 不说性格更加开朗,就是为人处世也变得很不一样。 “姐姐,就说以前,那财主跑到家里来抢亲,她抡着扫帚就把人家打回去。还有之前,她直接拿了刀就上手威胁,且不说把那付财主吓着了,就是我,也被唬了一跳。你说,铃儿她胆子何时这么大了?”母亲云氏兜着袖子,向大娘于氏讲解了自己对女儿风铃儿的看法。 大娘于氏虽有其惑,却还是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只言女大十八变,环境能改变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4章 潜力(万更上) 虽然大娘于氏这么宽慰母亲云氏,可是云氏的心里,就觉得这事儿很奇怪。特别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会下意识地想到,上一次女儿拿着刀威胁付财主的举动。 拿刀啊? 这些她想都不敢想。 “好啦,妹妹,铃儿现在这样子不挺好么,况且铃儿已经嫁了人,不在存在嫁不出去的事儿呢,我们呢,也别想那么多。”大娘于氏拍了拍母亲云氏的手,一听楼上祖母王氏在叫自己,连忙就走了。 母亲云氏愣在院子里,看着从田边离开的女儿身影,不由得纳闷。 真的会是这样么?她这样问自己。 自娘家走到河岸,风铃儿便发现楚晨汐蹲身,在等自己。 “晨汐?”她一唤,对方就站了起来,指了指马,“马儿已经喝好了,我们出发吧。” 昨晚在胡婶那里买的韭菜,全都用竹筐装好,让马儿驼着。 楚晨汐牵着马,示意尽快。说是天幕暗沉,多半是要下雨。 “没事儿,春雨。”风铃儿说道,慢慢地坐上马背。 “那倒也是,春雨并不像夏雨那么急!”楚晨汐附和,也踩着马镫,坐上了马背,往县城去了。 反正这几天,要么就是做花环卖,要么就是在酒楼里照顾生意。 一天生意最好的时候,能够赚个一百两。 做的花环呢,来来回回都有姑娘买。 不过风铃儿没想到,连卖花环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儿,也会有人找自己的麻烦。 就在一个下雨的午后。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那男人是一个好花的君子,因为是从其他地方来的,是以在屡次发现临州姑娘用真花戴在头上的时候,气愤难平,带着自己的两位朋友就来到了醉云楼。 “三位客官,是要吃饭?” “不,我们要见你们这儿主事儿的风姑娘?” “哦,这”梅掌柜转身,唤来店二,“六子,去把风姑娘叫下来。” 这一说,风铃儿正好从楼上下来,听见梅掌柜这么说,不由得笑道,“梅掌柜,谁叫我啊?” “这三位公子说要见见风姑娘!”梅掌柜手一伸,风铃儿就看见几个面容俊美,但神色凶恶的公子哥。 带头穿红衣的男子郁闷地问,“你就是风姑娘?” “对啊,三位,你们是”风铃儿从楼梯下来,纳闷地看着三人,“要吃饭么,二楼有空座位,我带你们上去。” “不了,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是有事儿来找姑娘!”那公子语气愠怒,让风铃儿听得略有些糊涂。 “哦,找我有事儿啊,那成,我们也还是上楼去谈吧!”风铃儿将三位公子直接带到医馆的空房间里谈。 “三位公子随便坐!”她待客还挺有礼,语气温柔,“不知道几位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儿?” 那穿红衣的公子面有怒色,正要说话,被身旁的灰衣公子拉住了。 “阿晴,别!” 灰衣公子情绪比较稳定,来到跟前,就先是恭敬地问了一句,“姑娘,不知城中花环是否是由你楼中卖出?” 一听花环?风铃儿毫不迟疑地点头,“嗯,对。怎么,公子也喜欢花环么,我的花环非常便宜,二十文一个,哪,你们要多少?”说着就要起身去找楚晨汐。 却被红衣公子在门口挡住,他郁闷地问,“你能不能听我们说完再说话?” 风铃儿一噎,退后两步,“那个你你先说?” “姑娘现在还在卖花环,对吧?”那灰衣公子再问。 风铃儿依旧喜笑颜开,“在啊,家里还有很多花环,等卖光了,再做。” “你你还要摘花?!”那红衣公子实在坐不住了,冲上前来,就怒吼道,“鲜花耀枝,是多么美丽的景色,姑娘怎么能随意将花摘下来,任人践c踏呢?” “没有践c踏啊,就是做成花环戴头上好看啊!”风铃儿嘀咕地看着那红衣公子,“怎么了,我做花环卖花环,你怎么那么生气啊?” “哼!花是多么漂亮的物什,姑娘随意采撷也就算了,竟然竟然还将它任意卖出。甚至甚至卖到那种污秽之所!”这红衣公子看见几个青楼女子站在门口,头上戴着真花环,心里头就不高兴。 他觉得花是圣洁之物,将它摘下来,是不敬的表现,更何况是戴在那些女子的头上,实在让他心里不舒坦。 风铃儿一听这话,恍然明白了。 “公子很喜欢花?” “不错!” “可你喜欢你的,我又没影响你?”风铃儿郁闷地反驳,“我摘的花都是我家山头的,怎么了?” “反正本公子看见了,你就不能卖花环!”那红衣公子出手迅捷,直接握住了风铃儿的手腕,语气直逼风铃儿。 风铃儿被握地发疼,“喂,你放开我!” 灰衣公子劝解好几次,那红衣公子才将手放开。 用力一松,风铃儿没站稳,退后几步,但这也确实把他惹毛了,“怎么了,我卖我的花,又没卖你的花!”她手指戳在红衣公子的胸膛上,“你这个纨绔公子,衣食无忧,当然不知道我们贫穷孩子的艰辛了,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为了做那花环,我相公的手都磨破了,怎么了,我拿花环出来卖,碍着你事儿了,就因为你喜欢花,就不允许别人卖花,这是什么道理?再说了,我卖的花环也不是你做的,也不是你家里的花,你着什么急,莫名其妙?”她说着就走。 不料,一把被红衣公子拉住头发。 风铃儿被扯地发疼,抬脚后踢对方的大腿,那人吃痛,手也就松开了。 风铃儿的青丝顺着旋转,全部散开。 发丝传出一股迷迭香和鼠尾草的药香。 “喂,三位,你们再欺人太甚,我报官了啊!”风铃儿说完这话,不是走出门,而是和气地将门关上。 脸色由刚刚的愤怒到最后的平静。 依旧坐过去。 风铃儿问了,睿智地说,“公子真不喜欢我卖花环的话,就自己掏腰包买我的花环啊,你们付了银钱,我自然不把花环卖给别人了?” “你!” “哎,莫生气啊。你想想,你是爱花之人啊,可我不是啊,你觉得花被摘了可惜,但是我没这么觉得啊,所以你要保护世间的花,就得从源头做起,比如改变我不保护花的想法。可我吧,这个人只对银钱感兴趣,所以呢,你要想花不被我采摘,就必须得安抚好我的心情,让我有足够的理由不采摘花。”风铃儿说了一大通话,反正总归就是要钱。 “想着法子地问我们要钱,痴心妄想!”红衣公子愤怒。 风铃儿晃晃脑袋,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不给算了,反应我家里花环多得是,卖了也能赚银钱。” “你” 灰衣公子眼疾手快,从袖子摸出银钱就交出去,“姑娘慢着,这些银钱买你的花环可够?” “够够够,你们要多少?” “我们都为男子,用不着花环。不过我们在这临州几天,不想再看到姑娘卖花环。” 风铃儿哦了一声,收下了银钱。 一共三百两银钱。 她笑笑,感激,“那多谢了,三位公子放心,你们在临州的几天,我绝对绝对不会卖花环了。” 不过风铃儿心里头想地却是,大不了不在县城卖花,在镇上卖。 好巧不巧,今日来酒楼,她就是戴着自己的相公楚晨汐给自己做的那最独特的花环来的。 刚刚在医馆里坐了很长时间,所以把花环落下了,楚晨汐看见,拿着花环走出来。 看见风铃儿站在外面,伸手,不动声色地将花环给妻子戴上了。 风铃儿闻到花香,一抬头,就吓地拿了下来。回头,恰好看到三位公子阴沉着脸,看着自己。 “嘿嘿,三位,你们看错了,这不是我卖的花环。”她将手中花环及时藏在身后。 “你可真是厚颜无耻之人!”红衣公子咆哮。 听到夫人被人如此羞辱,楚晨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当下质问三人,“阁下为何如此污蔑我夫人?” “哼,尊夫人刚刚收下我们银钱,答应不再卖花环,可踏出门坎,就违背誓言,这种无耻行径,简直让人瞧不起。”红衣公子咬牙切齿地说完,直逼过来,风铃儿害怕把楚晨汐伤到,拿手去挡,结果手中的花环突然脱手而出。 看着心爱的花环掉下去,风铃儿一急,站在栏杆上,就奔下去捞。 结果她掉下去的那一刻,竟然真将花环接住了,只可惜她因为害怕,不敢发力,总觉得自己的轻功不堪一击。 “铃儿”几乎是同一时间,楚晨汐也握住栏杆跳了下来。 他跳下来的时候,胸腔里似火烧。 “晨汐——”风铃儿了解,他不会武功,心中难耐,对着底下的木如绵就喊,“木大哥,救我相公!” 木如绵正在厨房,即便跑过来,也没有时间能够将人接住。 风铃儿心想完了,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安然无恙地落地时,一个猛扑,直接飞过去,给楚晨汐当肉c垫。 “铃儿?”楚晨汐掉下来,清晰地看到风铃儿的五官时,一咬牙,偏身掉下去。 正好砸在空着的桌子上。 摔下来,桌子裂开。 “晨汐——”风铃儿哭着喊着奔过去,上下检查,“晨汐,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吧,哪里痛,告诉我,哪里痛?” 楚晨汐的胳膊很痛,痛到骨骼都裂开。除此以外,其他地方倒没事儿。 “傻瓜,你在干什么,明明不会武,跳下来做什么,摔坏了怎么办?!”风铃儿拍打着楚晨汐的胸膛,像一直发疯的狮子。 楚晨汐另外一只手抓住风铃儿的手腕,语气冰冷,神情严肃,“还说我呢,一个花环,至于跳下来接。” “那不一样!”风铃儿别过头,“我喜欢你做的花环,这花环独一无二。”她跳的时候才想起之前自己被父亲训练轻功时,跳河的一幕一幕。 但她跳下来,没有摔着,却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事儿。 楚晨汐佯装得很好,他看着风铃儿笑笑,“索性我们都没有事儿!” “不,我有事儿!”风铃儿站起来,拎着裙子跑上三楼,将刚刚手中的银钱全部还给灰衣公子,“这些都是你们刚刚给我的,三位,我没有必要收你们银钱,你们也没有管我的生活!此生,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我的权利!”她把手中的花环抬高,“这是我相公做给我的,花环上面有他亲自刻的字。”说完,手中三张银钱一抛,冷漠道,“三位,请你们尽快离开,我酒楼不欢迎你们!” “你!”红衣公子还要再发火,被灰衣公子急急得拉出酒楼去了。 在了酒楼外面,红衣公子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但灰衣公子劝解道,“刚刚你没看见么,阿晴,你差点儿就闯出大祸?” “什么大祸?那女人说话不算话!我就该收拾他一顿!”红衣公子细眉一扬,就皱眉头看着身旁的灰衣公子,“余平,你是不是就是看不惯我喜欢花?” “你,真是不可理喻!” 一直未曾说话的刘真,拨开二人,笑话道,“喂,我说你们两个,来找别人的麻烦。怎么自己人还吵起来了?” “这不怪我,刘真,你看,余平他分明就是看不惯我喜欢花啊!”红衣公子不乐意地说道。 刘真却忍不住笑了,“不怪余平,要我,我也说你。阿晴,这次你确实太胡闹了。世间哪个姑娘不喜欢花,你以为每一个都像你一样,只会养花啊。再说了,人家摘花做花环,也是为了卖钱。刚才你没听见那姑娘说,自己是贫穷人家的女儿么,人家摘自己山里的花做花环,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本来陪你来,就是好好地说一说,买些花回去养。结果你来这儿,却成了找别人的麻烦啊。这要不是余平拉着你一些,今日怕是闯出大祸了。倘若倘若那女人和男人有个好歹,你我三人都脱不了关系!” 红衣公子目光暗了暗,“谁敢对付我,我爹是尚书,我姑还是郡王妃。我表哥还是世子呢。这里的官差能得罪我!” “你啊,你以为有家人撑腰,就可以了?”余平背着袖子,冷声道,“阿晴,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是你爹,就是你姑姑,也会觉得你这做法大错特错!不把你打一顿,就不错了?” “哼,我姑姑最疼我,才不会呢。”红衣公子瞪了灰衣公子一眼,“不同你说话!” “你” “好了,我要走了!” 红衣公子于晴兜着袖子快速地离开了。 醉云楼中。 风铃儿慢慢地将楚晨汐搀扶起来,猫眼担忧,“怎么样,晨汐,你真没事儿么,你是不是骗我的?” 楚晨汐回答道,“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他笑得有些僵,冲着风铃儿笑了下,“铃儿,为夫先回医馆呆着,你赶紧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别让人看笑话!” 风铃儿环顾四周,点点头。 楚晨汐感觉到有冰凉的血水滑下,他连忙按住了自己的手臂。 一步又一步地往楼上而去。 不过并没去医馆,反而进入了那间没人的房子。 门合上,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胳膊脱臼了。 手臂上还被木桌子的碎片滑伤了一条口子。 他拿另外一只发麻的手,将自己的上衣解开,然后用力攀到自己的胳膊上,随即咬着布,将自己的胳膊掰过来了。 但胳膊上的血却染红了白色的里衣。 他取下银针,扎在穴位上,止血。 可是,他坐着,头仰向后面,心里头却在难过,眼泪从发红的眼眶里掉下来。 无论他心中多么愤怒,他都没有能力报复那三位公子。而且在酒楼,大白天,他必须为了酒楼的生意,压抑自己的心情。 看着风铃儿焦急的心,他更不舍得告诉对方,自己掉下去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跟着没了。更不舍得告诉她,自己的胳膊脱臼了,不能动,还有木快扎在了自己的胳膊里。 疼,他也得忍着。 在地上坐了很久,他的神情就悲伤了好久。 酒楼下,风铃儿收拾的时候,发现桌子碎片上,有红色的东西。她伸手触摸,发现黏糊糊的,是细微的血迹。 难道? 风铃儿站起来,对着店二道,“你来收拾,我上去看看!” 进入医馆,问了两位大夫,他们却说没见着楚晨汐。 风铃儿不解,在三楼转悠,忽然看见被合上的房门。 会不会在里边?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就推。 门却推不开。 “晨汐,你在对不对?快把门开开,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楚晨汐坐在地上,回头看了一下门,心中颤抖。 他连忙伸手将衣服给拉过来,而后快速地站起。 梳理了下心情,擦了眼泪,面上带笑地打开房门,“铃儿,你怎么来了?”偏过头,示意一下屋子,故作敷衍,“我过来看看,这个空房间可以做什么用?” 他全程在笑,风铃儿却没笑。目光笃笃地望着楚晨汐的手臂,声音极轻,“你受伤了吧?” “没有!”楚晨汐还在笑。 “你骗我,木片上都有血!”风铃儿走近,伸手过来看他的胳膊,“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快让我看看!” 看无法再隐瞒下去,楚晨汐叹气一声,解释道,“还好,不严重。就是被木棒扎了一下!” 风铃儿关上门,伸手脱对方的衣服。 发现手臂上确实被扎了个条口子,她心里更加生气了,“天哪,幸好,这要扎到血管,那就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5、惊变(万更下) 她动作小心温柔,一点又一点地处理着伤口。而后又拿了药,涂抹。 “看来这几天都不能洗澡了,伤口见水,非感染了不可。”风铃儿一边轻轻地擦着,另一边却小声嘀咕,“哎呀,我风铃儿恐怕是运气不好,平时卖个花环,赚点儿银钱,都要被人说叨。真是人一倒霉,事事倒霉!” 伸手把楚晨汐的外衣穿好,然后风铃儿才收拾了药迈出门坎,送回医馆。急急走过来,又搀扶着楚晨汐的胳膊,“晨汐,你看还行不,胳膊疼不疼,要是难受,今儿个就回村休息,别干活了。” 他眼神微移,还望着风铃儿拉住自己的那只手。 皓腕凝霜。 “没事儿,铃儿,别担心。”明明很疼,他却很想笑,或许内心深处的温暖让他觉得十分甜蜜。 “既然没事儿,那我扶你到医馆歇一歇!”风铃儿将楚晨汐带到隔壁的医馆,又抱了一把椅子,然后逼迫楚晨汐躺好,“你就坐在这儿,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残疾人,他甚无奈!但夫人的好心,他又不能置若罔闻。 躺着躺着,人就睡着了,睡梦里,他就想起了当初竹屋的大火。 他大汗淋漓,仿佛被梦魇缠住,分不清东南西北。 风铃儿照顾着酒楼生意,一时不放心,就上楼去看过,发现他睡得难受,紧蹙眉头。 “晨汐,这是怎么了?” “风姑娘,我看楚大夫似乎做噩梦了?你赶紧将他叫起来吧!”那老大夫明事理地给以提议。 风铃儿催促着,轻轻摇晃着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醒醒,晨汐,快醒醒。” 黑暗突然冲破一道光,给了他奋力挣扎的方向。 他呼了一口气,便醒了。看着近呀咫尺的脸颊,楚晨汐抬起手,自问,“铃儿,是你呢?” 风铃儿噗嗤一笑,温言细语,“我还能是假的啊。” 抬起袖子,轻拭额头,她又问对方,“你到底做什么噩梦了?” 楚晨汐凝神,“噩梦?” 说不清,看不明的人。 他忘记了。 “”半晌,未回,风铃儿也不问了。 “起来吧,我们下去坐一会儿,就回村了。” “好。”楚晨汐答应着,风铃儿又将他搀扶起来。 “没事儿,铃儿,为夫可以自己走!” “呵呵,对啊,你是手受伤了,不是脚有问题!”风铃儿目光悠悠一转,神情专专注,目光轻松,“那晨汐,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拿,就跟我说。” 夫妻二人下到酒楼后,去厨房呆了会儿。 顾老伯,举着送来的韭菜,问风铃儿,“风姑娘,您是打算用韭菜炒什么?” “韭菜可以和很多东西搭配一起炒,味道非常好,比如说鸡蛋,猪肉等等。”风铃儿示范了一下,就告诉对方,炒韭菜的时候不要炒得太久,不然吃起来就不香。 顾老伯点头一笑,举起锅铲,“那老头子炒一盘,让风姑娘尝一尝,如果味道不好,我再重新炒。” 风铃儿点头,答应道,“好嘞,我正好无事儿。” 将楚晨汐安排在旁边,风铃儿就靠墙等待着。 她看着顾老伯将韭菜洗干净,切成块放在盘子里。葱,蒜,姜,干辣椒都切块放好。 李掌切了一小块瘦肉放在盘子里,顺手递给了顾老伯,“顾伯,猪肉接着。” “再来一点点肥肉吧。”风铃儿看了下,提醒道,“这样炒出来比较香。” 韭菜炒猪肉的做法,基本上是用一点肥肉点瘦肉洗净,切成一寸二分长分厚分宽的丝。 韭菜择洗干净,沥去水,切成八分长的段。 然后把锅放火上,放入菜油,烧热了以后,投下肥肉丝,煸至出油时,再加切成丝的瘦肉,炒至肉变色。 最后放调教,继续炒至肉丝上色,最后将它们盛起来。 原锅放入菜油油,还是烧热,再加入下韭菜,最后放入盐和糖,迅速翻炒几下,倒入肉丝,合炒均匀。最后把蒜,葱,姜什么一并撒下,调味。 顾老伯除了没有加肥肉以外,其他步骤跟风铃儿都想得差不多。 所以一盘韭菜肉丝炒出来,味道非常不错。韭菜香而不腻,肉丝更有其独特的味道。 “嗯,顾伯,就这样炒,就挺好!”风铃儿拿着筷子,给其他几人都喂了一口。 大家伙觉得都不错,风铃儿才采取了这个方案。 楚晨汐顿了下,抬头建议,“如果不加糖,味道会如何?” 风铃儿傻笑,“那就没有甜味呗。” 顾老伯附和着笑,“那我再试一试!” 最后炒出来的味道,即使没有糖味,也确实不错。 风铃儿拍楚晨汐的肩膀,“原来咱家晨汐厨艺这么好?” 楚晨汐苦笑。 二人在厨房里逗留了许久,到了下午,她们才离开。 风铃儿上了马背,原本是想同坐一马的,可是在回头看的时候,楚晨汐已经上了马背。拉着缰绳的手是另外一只,故而她才放心。 春日微风和暖,道路四周柳树盈盈。 两人漫步在林道,听着清脆的鸟语声,心情不错。 “晨汐,我刚刚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很多棕榈树?”风铃儿探过头,“那棕榈树特别特别得多,特别特别得好。” 楚晨汐嘴角一笑,“别告诉为夫,铃儿还想拿来做蓑衣?” “家里那蓑衣做得可要人命,这次我要做个简单的!”风铃儿眯着眼睛,告诉对方,她的意思。 因为棕榈叶子可以编织很多的小动物,比如蟋蟀。 首先选择两片棕榈叶,当中划开,注意不要划到底。然后把叶子梗弯起来,夹在两片叶子中间。两边的叶子各编织一扣,但要扣在叶子的梗上,一边一扣编好后我们要在上边加一片比较细的叶子。叶子加好后我们将两边黄色的叶子各编四扣,做的时候小心一些,并且编紧一点。完成后,继续做蚱蜢的触须。再编织蚱蜢的前大腿。最后编织做蚱蜢的后大腿。 当然编蚂蚱,如果挑里面比如偏黄的棕榈叶,或许会更加好看。 “蚂蚱?”楚晨汐听了以后,笑道,“为夫似乎也会?但是不知道编出来跟铃儿你编的是不是一样的?” “不一样才好嘞,可以掌握不同的方法。”风铃儿说着,就跳下马背,“我想去砍棕榈叶。” 楚晨汐本来在马背的时候,就想阻止妻子不要那么着急,毕竟在这路道,没有弯刀。可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对方却已经跳下去了。 他轻声说道,“铃儿,这儿没有工具,等我们明天带上弯刀,再来割怎么样?” 风铃儿瞥他一眼,若有所思,“明天再来,会不会有人把它们砍走了?” “算了,为夫以为,只有铃儿会把它们当宝贝!”楚晨汐笑着看向风铃儿,拉着缰绳,让她赶紧上马。 风铃儿恋恋不舍地看着道路上的棕榈树,一咬牙,一跺脚,上了马背,“晨汐明天一定要记得,带上弯刀。” “好,一定,为夫记下了。”楚晨汐保证后,风铃儿方拉着缰绳离开。 —— 田水村头。 风铃儿看到村里的唐婆几人在洗衣服,她们拿着捣衣杵,在石头上来回地翻打,翻打后,就又透水。 “风丫头,又跟楚神医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风铃儿拉着缰绳,眺望着几人,“水冷不冷?” “还好吧?” 风铃儿跑过去,探着脑袋问,“里面有鱼么?” 唐婆听了哈哈大笑,“谁知道呢,不过牛伯倒是在里面打到过鱼!” “晨汐,我下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风铃儿脱了绣花鞋,脱了袜子,一个猛子,就扎进河里。 在水里来回地游了很久,憋足了气,却只看到几条小鱼。 “算了算了,这河里没鱼!”风铃儿说着,游上岸,拎着鞋子和袜子,才向楚晨汐晃手。 楚晨汐打量着一身是水的风铃儿,“衣服全湿了,铃儿,你这真是” “没事儿,开春这么久了,不冷,我还可以烧热水,洗澡澡!”风铃儿接过了马,一边走,一边抚摸着马儿的脑袋瓜,“小马儿,等回家,我也给你们洗一洗?” 马儿蹭了下风铃儿的手臂,仿佛在回答。 到了家里,楚晨汐赶紧去烧水。风铃儿则坐在院子里,收拾着一会儿洗澡用的干净的衣服。 水烧开以后,由楚晨汐在外放水。 小竹房门口。 楚晨汐耐心地问,“水合适么?” “挺好的!”风铃儿跟着喊道,“不过等一下,我衣服还没有脱?” 楚晨汐又只好继续等着。 大概觉得可以放水了,楚晨汐才倒水。 自从这种洗澡的法子被风铃儿运用后,他们夫妻二人就一直保持着这种方法。 这种方法,在风铃儿的眼中,那叫淋浴,就是清洁,干净,迅速的象征。 只不过因为没有工具,所以很多时候比较麻烦点儿,需要夫妻二人共同合作。 擦干了胰子,风铃儿方叫楚晨汐往竹筒里面倒水。 温和的水顺着脖子淌下来,慢慢地褪去泡沫。 就这样,她洗了一个舒服的澡。 出来时,发上带着水珠。身上裹着一件不透的蓝色衣衫。 “晨汐,我衣服呢?” “在里面呢,我去给你拿!”楚晨汐走进去,拿了外衣,里衣,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这人不害羞,直接将外衣一抛,就开始一层一层地穿衣服。哪怕是当着楚晨汐的面,她也敢慢条斯理地穿。 楚晨汐不慎看到,连忙走出屋,并且替风铃儿合上门。 风铃儿扁扁嘴,“至于么,都快老夫老妻了?” 实际上,她忘了,他们才成亲半年多。 穿了衣服,走出去时,风铃儿就主动将脏衣服洗了。挂好以后,就见母亲云氏上来了。 近在屋子前,她看着风铃儿把那亵裤挂在显眼处,忍不住絮叨,“铃儿,你怎么能把那物什挂在这儿?” “这儿太阳大,通风,容易干呗!”风铃儿回嘴,不禁又好气,“挂条亵c裤怎么了?” 母亲云氏拉着女儿的手按了按,说了什么不吉利,不雅观之类的话。 可风铃儿觉得四下没有什么人,这在院子外面挂点儿衣服,也没什么。何况谁没有穿过亵c裤? “娘亲啊,我和晨汐是夫妻,夫妻一体,我穿这,他早就清楚,好么,至于还躲躲藏藏的么,再说了,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晒晒太阳,穿到身上,很容易得病的,您总不希望女儿生病吧?”风铃儿说着这话,一扭头,问楚晨汐,“晨汐,是不是?” 若是以前,楚晨汐一定会觉得难以启齿,可是面对着自己的妻子,他的每一次行为,都是满满的宠溺。 “是啊,母亲。”楚晨汐走过来,握住风铃儿的手,“这山上就我和铃儿住,晒在外面没关系!” 母亲云氏一听,脸反而红了。对于自己的女儿,她是说不了了,对于自己这个宠女儿的女婿,她也是说不了了。 “好啦好啦,娘亲也不同你们说这个了。”母亲云氏把手里的篮子递给风铃儿,“给,娘亲做了点儿针线活,买了点儿糕饼回来,知道铃儿爱吃,特意送过来。” 风铃儿抱住母亲云氏就吧唧一口,“多谢娘亲,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糕饼呢?” “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我能不清楚?”母亲云氏嗔怪道,“就你啊,死没良心的,回娘家来,都呆不了半天的。”抬起眼睛,却望见了二人所住的竹屋。 这竹屋同以往有些不同,好像有烧毁的迹象。 “你们这房子怎么了?” 风铃儿垂着头,“着火了?” “怎么会着火的?”母亲云氏焦躁不安地奔进屋子查看,却发现二人睡的床,窗户,箱子,都有烧毁的迹象,“你们这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 “哦,那个”为了避免说漏,风铃儿便言着火是因为自己不小心。 母亲云氏一听,左手捶着掌心,走过来,就戳了下女儿的额头,“你这丫头片子,娘亲刚刚还觉得你转性了,结果现在来看,你胆大包天,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风铃儿踢脚委屈,“我又怎么了,不是不小心的么?” 然而一旁的楚晨汐看着自己的夫人被斥,心里却很难受,到底着火是因为花婆谋害,并非铃儿调皮所致。 “晨汐啊,铃儿这一天这么捣蛋,你可要多多管着点儿啊!”母亲云氏咋呼道,“平时任性调皮也就罢了,这房子可是不能给烧了啊,烧了,你们住哪儿呢。” “知道啦,娘亲,你放心,接下来由晨汐死死地盯着我,绝对绝对不让我闯祸!” 风铃儿往楚晨汐身旁蹭了蹭,希望他能够保持理智,不说出竹屋着火的真相,一来可以掩饰花婆的踪迹,二来也可以避免母亲深入打听。 最后母亲云氏喋喋不休地走了,但是能看出来,她那紧紧蹙起的眉头,一大半都是因为自己那个调皮的女儿。 “还是把那取下来吧,今儿要是你爹来,可不得好好说你!”老远的,母亲云氏还是不厌其烦地提醒了一下风铃儿,想让她将亵c裤收进屋。 风铃儿嘴上答应,却没任何实行的意思。 在这年代,不知道卫生的重要性,所以对外太阳底下晒个内c裤,都要指指点点。母亲云氏,也不是心眼坏,瞧不起自己的女儿,只是因为她生在这个年代,没有办法,对于那些难以启齿的衣物呢,只能藏着掖着地晾晒。 好在她那会儿一说,风铃儿这边却没有听。说说听听,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成不成,行不行,另做打算。 带着楚晨汐进屋,夫妻俩一同把饭菜做了,正要吃饭,狗狗二白冲着上山的路上大叫。 楚晨汐凝紧眉头站起来,却发现远处一群村民蜂拥而至。 在那些人还没有到的时候,风铃儿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收起来,放回屋子里。 为首的是族长,其次就是那花婆的儿子牛三。 “族长爷爷,您老人家怎么有空来这儿了?”风铃儿客气地问,伸手将老人家搀扶进院子。 有村民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夫妻二人的那间竹屋,仿佛想从那间竹屋看出什么别的东西。 风铃儿眨巴着眼睛,问族长,“族长爷爷,你们来回在我家看什么呢?” 族长握着二人的手,纳闷地向前挤了挤,大致瞧了一下竹屋,才用力地将手中的拐杖跺了跺地面,嘴里嘀咕着这个花婆,如何如何。 身后的村民更是同情地看了夫妻二人一眼。 唐婆眯着狡黠的眼睛,轻声骂道,“风姑娘,楚神医,花婆晚上来烧你们房子,你们怎么事儿后一句话都不说?” 风铃儿惊地手一抖,语气噎了噎,“那个那个没有啊。” “还说没有,风姑娘,牛三都告诉我们了,说是那天花婆大晚上抱着枯草,嚷着要来烧你们的房子。”唐婆主动地往风铃儿的屋子走去,在外面打量了几眼,又跑到里面打量了几眼,随后铁板钉钉地认为,风铃儿和楚晨汐的竹屋是遭遇过大火的。 “哎呀,你们两口子遇到这种事儿怎么闷着不说啊,有族长给你们做主呢?”身后村民熙熙攘攘地问两人。 然而众人说完,便打听,“风姑娘,说起来,这花婆人也真是怪,你说,她都做了这种伤天害人的事儿,怎么还藏着不出来了呢?” 袖子里的手掌紧紧地拽出,风铃儿露出点儿假笑却不说话。 只巴巴地看着她们骂花婆,操心花婆的去向。 不过为了让楚晨汐能够安心,她将自己的手伸出,紧拉住了楚晨汐的手。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6、疯语(万更上) 族长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听,问询楚晨汐和风铃儿有没有看到花婆的踪迹。 风铃儿讪讪一笑,说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竹屋着了火,就忙着灭火了,根本没有看到,是谁放火。 她回头瞧着楚晨汐,故意假笑,问楚晨汐是不是也没有看到,自己说的事儿对不对。 楚晨汐看着风铃儿的眼睛,从善如流地一一点头。 “那就奇怪了,牛三说她娘亲自从跑上山来纵火后,就再也没有回去。”族长深思熟虑地想了一下,便让众人上山。 风铃儿不敢询问,就跟着一起上山。走在路上,她才明白,族长的意思。 “这花婆怕是以为烧死了人,躲在深山里不敢出来了吧!”族长跑到山中,来来回回地找,迫切地想要找到花婆。 可是在山里边跑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什么人。这时候,一只狐狸突然跑了出来,手上拿着花婆衣服上的一块袖子。 牛三认出来,伸手指道,“那不是我娘的衣服的么?” “你看清楚了?” “快,跟过去瞧瞧!”让人恐慌的是,这个时候,那只一直同风铃儿过不去的褐色狐狸竟然停留在自己和楚晨汐埋花婆的土地上。 族长看着褐色的狐狸坐在那儿,有点儿奇怪,“喂,你们大伙儿说,那狐狸坐那儿是是什么意思?” 风铃儿急中生智,立马胡说一气,“族长爷爷,我跟你们说,这狐狸啊,最通人性,我以为,她肯定是看见了花婆来过,并且并且已经,呜呜”想要追向褐色的狐狸。 见风铃儿跑过来,坐着的褐色狐狸不敢靠近她,便往旁边挪了挪。 风铃儿趴在那块地上,哀天哭地地喊,“天哪,族长爷爷,花婆花婆大晚上纵火,心中着急,该不会在这个山里边被野兽给吃了吧。毕竟毕竟她做了放火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啊,呜呜,呜呜” 褐色的狐狸嘴巴抽了抽,明明就是他们夫妻两个人把人家杀了,埋了的。竟然还在这里假装。可是褐色的狐狸不敢靠近,也不能说话。 “族长爷爷,难得见到一只狐狸,要不咱们大家伙儿,把它抓住,带回家圈养起来吧?”此话一出,风铃儿风一般地开始追褐色的狐狸。 知道无法对付夫妻二人,褐色的狐狸只能拔腿就跑。 跑进密林深处,再也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它才站在树上喘气。 然而这边风铃儿将它赶跑了以后,才又继续演戏,“族长爷爷,上回我和晨汐就是在这里抓到野猪的,要不是运气好,药倒了野猪。只怕早就进了野猪的肚子了。”她抱着双臂,故意发抖,“天啊,各位,你们胆子大。就在这儿玩儿吧,我和晨汐先下山了。” 瞧风铃儿形容,好像这深山里有什么可怕的野兽什么的,大伙村民看天色已暗,便赶紧下山去了。 成群结队地,走得极快。 风铃儿拉着楚晨汐,心情七上八下的。从刚刚的着急,到中途的险象迭生,再到此刻的化险为夷。 都是让她费劲了心思。很难想到,她竟然做到了。 不过风铃儿中途却思索了许久,那褐色的狐狸接二连三地出现,绝对不是巧合。并且,看褐色的狐狸的眼神,也不觉得它是友善的狐狸。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自己或者相公楚晨汐曾经或者是前世得罪了狐狸,然后狐狸化为人形,过来找自己复仇了。 不会吧,这种奇葩的事儿要真让自己遇上,还真是倒霉到家了。 无论狐狸是妖还是仙,得罪了它们。自己就是找死啊。 思量再三,风铃儿心里头更加紧张了。 带着楚晨汐下山以后,风铃儿便找了板凳让族长等人坐。族长和村民不敢多呆。害怕野兽什么的再跑下来,是以说了句打扰等类似的话,又说了楚晨汐和风铃儿遇见了花婆同她们立马同他们联系的话,便一同下山。 相当地紧张。 下山后不久,风铃儿方才将楚晨汐拉着进屋,一把合上了屋门。 风铃儿瘫c软在凳子上,双腿发抖。 楚晨汐看着她,眼里心疼,“铃儿,你你脚在发抖?” “控制不住,晨晨汐。”风铃儿不仅仅脚在抖,连手都在抖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都不能想象自己刚刚那样,像什么样子?为了自己的相公,昧着良心敷衍事情的真相。 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何况,花婆既然敢放火,那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这杀人?她虽然有些紧张,可有时候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还是敢的。 迟疑了许久,风铃儿扑进楚晨汐的怀抱里,双手抱着他不敢松开。 她告诉楚晨汐,说那只褐色的狐狸,就是之前在桥头上看见的那只,并且这几天。跟了自己很长时间。 她一度怀疑那是只狐妖,说不定以前不小心得罪了它,所以它来找自己报仇的。 楚晨汐手拍着风铃儿的后背,告诉她,“不会的,铃儿,这世界没有妖怪。” 风铃儿也这样想,可是什么事儿都得想到啊,万一真存在呢,说不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想越害怕,风铃儿全程拉着楚晨汐的手,都不肯放开。 直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她也不松手。 “铃儿,我去个地方?”楚晨汐想起身去方便一下,结果还是被风铃儿死死拉着不放。 “为夫必须”楚晨汐为难,手指往外伸了伸。 “好,我们一起吧。”风铃儿披衣下床,要陪楚晨汐一起去茅房。 茅房外,风铃儿站在外面等着,里面的楚晨汐也跟着提心吊胆。 可那个夜晚,相安无事。 只有狗狗二白陪伴在侧的汪汪叫声,以及小猴子停在肩头的嬉闹声。 —— 天还没亮的时候,风铃儿就醒了,她坐起来,披着衣服,看着睡得安好的楚晨汐。 风铃儿趴过去,将不知鸣道长拿到的那瓶救命药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原本想着拿来喝了,平复一下心情。可风铃儿以为,这瓶药,或许日后会有用。便又原封不动地将药放进去。 人躺下,钻进被窝,又继续睡觉了。 她睡去,楚晨汐也醒了。 他也起来坐了一会儿,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事儿。 他甚至望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可以想见的是,那次看见花婆纵火,他这是怒火冲天。但他记不清究竟是怎样的恨,竟然会令他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 “我究竟是为什么”楚晨汐想着想着,转脸看着风铃儿。 是了,自从心里头装下了这个她,他便感觉自己再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任何时候,他都想要护她安全,让她开心。谁如果想要侵c犯自己心里头那唯一一束光芒,他就要跟谁拼命。 穿衣起来,将被子给风铃儿掖好以后,他才无可奈何地从袖子里拿出银针,扎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最近自己做了好多次噩梦,最近有好几次心神不宁,最近总是无缘无故地在梦中辨不清方向。 —— 他坐着思考了很长时间,终于选择原谅自己,包容自己。 不期望这个自己,因为身上的改变,而惹出事儿来。 肆怀了以后,他才开始做早膳。先前做的豆腐已经干了。 拿了豆腐干洗了洗,楚晨汐拿了几个辣椒,炒了下,随后才开始煮饭。 饭做好,就着饭菜端上了桌子。 风铃儿闻到香味,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呆若木鸡地望着楚晨汐。 “醒了?”楚晨汐将炒了的菜用碗盖上,“赶紧起来吃饭吧?” “很困!”风铃儿口头上说着困,却还是努力地爬了起来,甚至于忙起身穿衣服,洗漱,吃饭。 楚晨汐看了,问她,“铃儿说要砍棕榈树叶是么?” “嗯。”风铃儿撑着腮帮子,问楚晨汐,“哦,对了,晨汐,你还会用棕榈叶做什么?” 楚晨汐伸手挠了挠头,“虽然做得不多,但我还是有点儿印象?” “快说,晨汐还会做什么?”风铃儿催促。 楚晨汐这才告诉她,说是自己会虾,还会做鱼和盆? 风铃儿一听,感觉楚晨汐是个做东西的好手,心里开心了,“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怎的?” “因为你会做得东西越多,我们卖的样式也就越多,到时候卖银钱,也就方便很多啊。”她开心地盛饭,吃饭。中途一句话没说,一点儿时间也没有多耽搁。 就是全神贯注地吃饭。 楚晨汐还没有吃,她就放碗了,“啊,吃得真饱。哪,晨汐,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一下。”打开房门,拎了弯刀,就去把最近的棕榈树叶砍了一点儿回来。 就着记忆,开始编织蚂蚱。 编了好半天,准备编蚂蚱腿的时候,楚晨汐已经站在身后了,“编了这么久,多少只了?” 风铃儿欲哭无泪,抬头望着楚晨汐,手上干脆地伸了一个零。 没错,一个都没编好。许久没做,手艺生疏,以前的睿智全都抛在了脑后,现在能记着做法,已经是上天仁慈了。 “那好,我也来做吧。”楚晨汐退后,搬了把板凳,也坐过来编。 半个时辰过去,风铃儿编好,准备卖弄的时候,对方已经拿着蟋蟀伸到了风铃儿的面前。 “铃儿,为夫编得如何?” 只见得浅绿盈盈的一只蟋蟀在自己的跟前,轻轻地颤动。 栩栩如生。 “好厉害!”风铃儿夸赞地看着自己的蚂蚱,问楚晨汐,“晨汐,还会什么,再编出来吧?” “我会的可就多了?”楚晨汐从地上捡起来更多的棕榈叶,一点又一点儿地开始编织。 这次编出来的,不是动物,而是一个精致的小盆。 风铃儿抱着小盆,看着编织地严丝合缝,心里头佩服地五体投地。于是嚷着楚晨汐教自己。 楚晨汐耐心地为风铃儿准备了棕榈叶,便伸手教她如何穿插,如何编织。 大概的步骤和方法学会了之后,风铃儿才准备独立自主的完成一个。 “便这个,真能赚钱么?”楚晨汐表示怀疑。毕竟这么久以来,他也确实没有做过这种棕榈树的生意。 有关棕榈树叶编织出来的东西,在他的眼里,那百无一用。要不是风铃儿告诉他,可以当成装饰品卖,他可能还没有这个意识。 夫妻二人各自做了五个以后,风铃儿就找了竹筐将它们装好。 然后风铃儿拿了弯刀,催促着楚晨汐牵了马,往县城赶去。主要地,还是风铃儿想要在去县城的路上,砍一些棕榈树叶来。 结果棕榈树叶砍了,却没地方放。 楚晨汐捏着鼻子,“铃儿,要不然我们将这棕榈叶撕c成条,再带走吧。” 扯成一条一条,比较好携带。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儿,风铃儿才答应得特别快。 将棕榈树叶扯成条后,依次放到马背的竹筐里,然后二人骑着马,往县城醉云楼出发。 一大早上,二人也不管厨房里有什么生意,直接找了间没人的房子,关起来,静下心,编织东西。 蚂蚱,虾,鱼,盆样式多,物品也多。 满满一大筐,手都快废掉了以后,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妻二人才停下来。 偏过头,风铃儿问她,“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楚晨汐看着竹筐,“少说也有四十来个吧!” 风铃儿将袖子挽了起来,语气平和,“那我想现在就拿出去卖!” 楚晨汐站起来,“我陪你吧?” “不用,卖这种东西,我一个人比较好卖!”风铃儿可不希望摆摊的时候,还有人看见。特别是他们瞧着自己身旁那宛若仙人的相公,便拿自己同相公比较。 才貌双全得不到,还被人吐槽,那就让人难堪了。 风铃儿不让,楚晨汐也不执意要去。 因此他便把东西全部给自己的夫人装进竹筐。 风铃儿拿着布,将东西盖上,漫不经心地从后门走出,准备去街上,卖她的手工品了。 —— 半个时辰后。 将布铺在地上,她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倒出来,摆好。然后就开始吆喝。 刚开始没什么人,一阵清风刮过,凄凄惨惨戚戚。 后来,瞅见街道上嬉闹的小孩儿,风铃儿眼睛一动,便伸手将人叫了过来。 “来来来,小妹妹,来看看姐姐的手工品?” 一个小孩子好奇,跪在布上,伸手摸了摸,“姐姐,你这做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蟋蟀啊?”她顺口问了一句,“怎么样,姐姐做的蟋蟀好不好看?” “好看。”那小孩子眨着一尘不染的小眼睛,“姐姐,这个多少钱呢?” “很便宜的!”风铃儿手伸出来,“只需要八文钱。”为了搏得同情心,她更是将自己红红的小伸出去,“哪。你们看,我为了做这个卖钱,手都红了?” 孩子天真,无比同情风铃儿,便拍拍灰扑扑的膝盖站起来,“姐姐,你等着,我叫我娘亲过来买一个?” 那孩子果然信守诺言带了娘亲过来看。结果那娘亲看了下,二话不说,就拉着孩子冷漠地走了。 孩子不明白地问,“娘亲,姐姐好可怜,买一个好不好?” “什么都没用的东西,买它做什么?”孩子的娘亲头也不回地将人拉走。 第一单生意就此泡汤。 失败了一次,紧跟着,就一直失败,用尽全力,在外面叫嚷,都没有人前来买风铃儿的手工品。 直到最后声音哑了,风铃儿也就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她坐在地上,心中纳闷。按道理来说,这城里的孩子不比乡下的孩子,应该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啊,怎么到了她这里,情况却反过来了。 风铃儿郁闷地抱着胳膊,沉思数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以说书的方式,把棕榈树叶给卖出去。 “各位来看一看,瞧一瞧,好听的故事出炉啦!”她站在那里,又嚷又叫。走过路过的大叔大婶,爷爷奶奶,因为好奇,全部聚集过来听。 风铃儿鞠躬道,“诸位,今日我要给大家讲一个好听的故事,如果说得好啊,你们就捧个钱场,说得不好呢,你们就给个巴巴掌!” 一大叔笑了,“姑娘要讲一个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风铃儿严肃认真地拎着自己的蟋蟀作品,声音低沉。 话说,当年天庭里住着棕榈树神公,因为他头发如伞,发量太多,所以日日梳发,日日痛苦。于是后来,他就向各路神仙发了一张求救信。信上言,谁要是能把棕榈树神公的头发给收拾好,让它独立成物,不再散如伞,他就保护他们以后年年有余,平安幸福。结果一个刚从人间升到天上的平民百姓,看了他状如伞的头发,嘴角一笑,大声举手,“我来!”两字一出,他就走了过去,开始给棕榈树神公做头发。 这第一,他做了只蚂蚱,这第二,他做了只木盆。每说到一样东西,她就把自己手中的东西伸出来晃了晃。 最后四周的人一看,忍不住就乐了。 有人委婉笑道,“姑娘的嘴巴可真甜哪?” 还有人看破她的意思,“姑娘分明是想着让我等买她手里的小东西!哈哈” 风铃儿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如果觉得做得好,就捧个钱场嘛,反正,你们也觉得我这个故事不好听,对不对?” “好啊,姑娘这故事听来倒是新鲜有趣。”那大爷带头上前问,“姑娘这小东西多少银钱一个啊?” 风铃儿伸出八来,“八文钱一个,十五文钱三个!” “呀,多买还便宜一文钱呢。”大叔从风铃儿的手中挑选了自己比较喜欢的样式,然后给了八文钱。 因为卖得便宜,是以身边的人都愿意花八文钱,图个稀罕。 大概一次性卖出去了三十来个,还剩下几个,风铃儿蹲身,正准备收拾走的时候。 几双靴子就定在了跟前。 “还有人想要买我的东西么?”风铃儿看到靴子,心上一喜,抬头,结果就看见了赵棠大人站在那里。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7、黄雀在后(万更下) 赵棠大人微低身体,目光俯低,直直地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睛。 “风姑娘,几个月不见,你又在卖什么?” 风铃儿噎了下,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摊开,拎起一只棕榈叶做出来的蚂蚱,“咯,看呗,就是这个。” “这是蟋蟀?”赵棠大人用欣赏的目光望着风铃儿,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赞叹,让风铃儿心生得意。 这赵棠大人一定不是从农村出来的?她这样想着。 “好看么?” 赵棠大人从容不迫地回答,“好看。” “那好看就买一个?”风铃儿举着棕榈叶做出来的蟋蟀,嘴角一抿,绽放出一个笑容,“很便宜的,赵棠大人,八文钱一个。” 赵棠大人看了两下,伸手握在掌心,“好,给我身后的兄弟每人一个!” “好嘞。五个,一个八文,给我四十文。”风铃儿伸出洁白的手掌,问赵棠大人要钱。 赵棠大人眼神温柔,立马摸出银钱递给了风铃儿。风铃儿一看,竟然一两碎银。 别扭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找不开。” “风姑娘所做蟋蟀,十分精致,不认真看,还不知道是假的?!因此,值这一两碎银。”赵棠大人说出这话时,还伸出了大拇指,赞叹。 风铃儿一噎,竟然有些诧异,“那个,你喜欢就好?”他手上拿的那蟋蟀,可是自己做的,自己的手艺,她还是清楚的。 对于那只蟋蟀,风铃儿只能说勉强,哪里算是十分精致,栩栩如生? 赵棠大人身后的禁卫军弟兄眼睛眨了眨,很少看到大人如此如此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们很受伤,自己手中的蟋蟀还有模有样,可大人手上的那只蟋蟀,实在看不下去。 他用如此优美的词语形容,不怕良心不安,天打雷劈么? “风姑娘,在下还有事儿,先行一步了?”赵棠大人不停留,拱手一抱,离开了。 风铃儿挥挥手,“忙去吧,忙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再会!”握着佩剑的手叮咛一响,赵棠大人慢步离开了。 走了两丈,他身后的弟兄才问赵棠,“大人,为何你要说你手中的蟋蟀十分精致,属下怎么没看出来?仔细一看,也没觉得它哪儿好啊,都是些孩子玩儿的俗物!” 赵棠大人倒不嫌弃身旁的弟兄烦躁,瞥了一眼,瞪着他,“还记得上回南荣世子拿的银票么?” “属下记得!” “还剩么?” “银票好像还没有花完?” “那就对了,那银票是南荣世子让我们到风姑娘醉云楼里去吃饭的,既然没有花完,必然得想办法用出去?虽然我手中的蟋蟀不大好看,可你们手中的蟋蟀,却很漂亮,不是么?” 属下挠挠头,难堪地笑了笑,“呵呵,这倒是。” “所以还要说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属下一听,微垂着脑袋,自己却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属下不敢?” 赵棠大人瞟着他,“你刚都说了,还不敢?!” 属下无言以对,“” —— 风铃儿将自己做的最差的蟋蟀拿出来卖,其实是故意的。但是她怎么也没预料到,赵棠大人竟然如此地如此地奇怪,好似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想不明白,他哪只眼睛觉得手中的那个她都不好意思卖的蟋蟀做的十分精致了? 难道他的欣赏水平同自己和他人的眼睛看出来的东西略有不同? 丑陋的也是好看的? 不过最后她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突然明白过来。 这赵棠大人曾经带着众人进入自己的醉云楼海吃海喝,而且最后还给了银钱。如果单单是因为自己醉云楼的饭菜香这么一个理由,那反而说不过去。 所以最终风铃儿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这赵棠大人背后有人主使。 主使的这个人会是谁?为什么要给自己银钱,排除万难,就是唯一一个让她好奇的问题了。 大概也是因为花的不是自己的银钱,所以赵棠大人不顾惜。 只要能在自己这里花出银钱,怎么都无所谓吧? 怅然片刻,风铃儿拿着剩下的几个赶回醉云楼。 “算命嘞,算命嘞,算不准不要钱!”一黑衣先生,手中拿着串珠子,坐在路上,吆喝。 风铃儿心中觉得那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 甚至她最后直接坐到了凳子上。 “先生,给我算一下呗!” 先生拎着袖子,让风铃儿抽签。 风铃儿摇头,“不用,你就看看我面相。” 先生摇头,“姑娘若不抽签,老夫便无法算命?” “啊哈,还有原则?”风铃儿想了想,还是不听他胡诌了,“那不好意思,我不算了,先走了。” “等等,姑娘,你命中终有一劫,若不能处理好,只怕” “哦,没事儿,劫哪,走多了,都有经验了。”在平时,电视剧里,这种时候,一般女主人公听到这话,应该说一句好准儿啊,然后立马回头,坐下让算命先生算。可是此时此刻,风铃儿却偏偏晃头离开了。 再大的劫难,来了再说。不来怎么知道那是劫! “姑娘” “谢谢告知,可是我不相信!” 远远地,她这么挥手回答。 人走后,算命先生也笑了。 因为这个算命先生,不是旁人,而是不知鸣道长伪装的。 不知鸣道长原本已经离开了,可是路上深思了一下,担心楚晨汐和风铃儿出事儿,于是折返回来。 但是追拿自己的人,除了江湖中人,还有官府中人。 他两边都要对付,实在太累了。这才伪装成一个算命先生到访。 偶然碰上风铃儿,他望着她,心里在想,普天之下,谁人不会相信命! 除了这个女人? 他控制不了。 因为思想阶层同这个世界的女子不同! 可也是这个女人,自己的义弟他才会倾其所有,陪他一生吧! —— 到了醉云楼,去了医馆,风铃儿就坐着叹气,诉说自己的运气如何如何的好。 楚晨汐笑它,“为夫倒是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把那些小孩子玩儿的东西卖出去的?” 风铃儿手指捏着耳朵,可爱地回答,“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买,我明明只是胡编了一个故事?” “胡编?”楚晨汐胳膊撑着桌子,笑问,“如何胡编的?” “嘿嘿,不告诉你,反正大概就是赋予这些棕榈树叶一些福气的象征呗!”风铃儿轻轻松松地坐在凳子上,笑着眨眼睛,“这次收获不错,大部分都卖出去了,只剩下了几个。只是” 她想到官府中的人,行到一边,拉了楚晨汐,小声地絮叨,“晨汐,我在卖蚂蚱的时候,碰到了那位赵棠大人,他们在寻找不知鸣道长,这次前来,肯定是向招翠坊打听此人的。”她不安地凝着细眉,“这不知鸣道长怎么就招惹了这些人,要是要是被抓到,那可如何是好啊?” 楚晨汐手指握着窗户,“所以铃儿希望” “要是能够见到不知鸣道长,我们就可以提醒他一下了。赶紧离开临州,也不至于这么前后夹击啊!”风铃儿撑着手臂,嘟囔着,看着窗外。 窗下,人如白蚁。 楼下,人声鼎沸。 楚晨汐手指握着风铃儿的头发,安慰道,“铃儿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老人?” “这不知鸣道长,我是不了解,可好歹人家免费拉过我几次啊。再说了,他又不是大恶人,那么德高望重的前辈,总应该是尊敬一下吧?” 楚晨汐悠悠目光飘向远方 也许吧! 他内心也非常怀疑。 这个不知鸣道长当初跑到自己医馆,竟然亲人的眼神关切着他。 这让他非常纳闷,同时又很奇怪。 想来想去,他都只能了解到一点儿。那就是这个不知鸣道长认识自己。 只不过,自己却把他给忘了? —— 招翠坊。 坊主屋子。 琼花姑娘再次密报消息,说是临州城中,多出了一位算命先生。 这位算命先生给招翠坊的姐妹们算了一卦,说是大难临头。 坊主一听,心中气闷,当下拍着桌子,站起来,“就是这个人,没错,是他!” 原来,坊主每一次在不知鸣道长面前,算自己的命,对方都说了四个字。 大难临头。 那时她不愿意深入多想,只觉得对方信口胡说。可遭难以后,她方才明白,真是大难临头了。 宽阔的长袍微微拂动,她站起来,挨到琼花姑娘的身旁,“听我说,你们将她” 琼花姑娘得了命令后,立马带着手底下的姐妹,去砸不知鸣道长的摊子。 不知鸣道长纹丝不动地坐在自己摊子旁的凳子上,神态悠闲,“诸位姑娘,可是你们坊主有请啊?” 琼花姑娘一愣,心下恍然,“怎么,先生知道?” 不知鸣道长却没说话,笑着看了几人一眼,慢慢地拿自己的东西。 琼花姑娘性子急,拔出剑来,比在对方的脖子上,“还想走!” 未曾说完,一阵大风突至。朦胧烟雾下,不知鸣道长人已经不见了。 彻底消失了。 “可恶!”琼花姑娘剑下之人突然消失,她心中气恼,大喝一声,当场带着人返回了招翠坊。 坊主一听,眼睛都红了,这么看来,一定是那不知鸣道长故意捉弄她们。 然而,谁也不知道,不知鸣道长除了捉弄招翠坊的人,还捉弄了朝廷里的人。 竹林中。 烟雾缭绕。 一负剑的蓝衣道士,慢步来到不知鸣道长的身后。 那人起手,行了观中礼,“师父?” “那边如何?” “赵棠已经完全认定,你在临州了。” “很好,如今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不知鸣道长心里明白,想要在临州安然无恙的呆下去,就必须让朝廷和江湖中人同时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但他们在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时,同样也彼此告诉对方,他们是竞争者。 找人同时,还得加以防范。 但有些事儿就是这样,防范过了,就容易有漏洞。 “观中?” “师父放心,徒儿已经按着你的意思在观中设防,绝对无人胆敢私自踏入?” “很好!”不知鸣道长抬头望天,黯然的眼神凹下去,“再努力一把,今年安然无恙,以后就不会有危险了。” 什么危险? 他替人逆天改命的危险? 如同药,存在不良反应。 他唯一的结拜义弟。当初为了自己的夫人,拿自己的一切,换取了他夫人风铃儿的重生。 这一切,包括身份地位,权利,武功和记忆。 但重生的危险,也不过是扭转了祸难降临的时间。倘若到时候他的妻子不能够自己化解危机。 那么她的重生就相当于假重生。 重生的意义,在于给了死者一命,同时也在于给了死者了解自己性命之危,及时做出避免祸患的机会! 然而,一个抛弃了自己的记忆,一个没有前世的记忆的两个人,要想过好一世,那就是无人打扰。另外,身旁的人,不能拖后腿。 可是,若真得能保证没有人拖后腿,那么不知鸣道长也不会出现在临州,时刻守护着自己的义弟了? “但愿这一年,你为你夫人织就的田园生活,能够一如既往!”不知鸣道长渴求着上天,能够可怜天下有情人。 —— 田水村,镇上。 义兄易张今日要挟同自己的妻子风韵前往镇上看望妹妹风铃儿,顺便带路,让她们去买一些合适和喜欢的家具。 “阿韵,我们不能替风妹她们选了么?”易张狐疑。 他就是想不通,自己的夫人为何坚持要让风铃儿来选。 风韵却笑他,“你不知道,铃儿一向同我的眼光不同,若是她不能自己选择,到时候又要闹了?” “风妹脾气不好?” 风韵看着远方,“她啊,哎,九岁以后,就跟我的品味不大一样了,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不过那天看她拿着把刀威胁付财主,我心里就紧张,只怕惹她发火生气!” 拿刀对付付财主的样子,易张倒是没瞧见,不过,他自己也很难能够想象得出来。 风韵担心对方误会自己妹妹的人品,当下又维护,“不过易哥,我妹妹心善,除了脾气不好,其他的都无可挑剔。你你可不要因为我,误会她?” “要说心善,我看韵儿才是?”易张伸手轻掐了一下风韵微红的脸颊,宠c溺孩子般,吻了下额头。 风韵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易哥,你又戏弄我?” “我说的是实话!”易张打趣了一下妻子,随后掀开了马车,“这辆车我昨日才修好,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阿韵,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坐在前面。” “嗯。” 镇上的这宅子选的地方好,清幽又离官道近。是以没走什么泥巴路。 “若是能把母亲她们接来,咱们这去县城也方便多了。”风韵笑着,看着易张,“易哥,你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么,可以一起接到咱们宅子里来?” 易张听到自己夫人提起亲人,面色一白,“我没有亲人?” 风韵呆了呆,她嫁给他,从来就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更没有了解过,易张的身世。因此,听到对方这么一说,一时尴尬,却又替对方难过。 毕竟自己双亲健在。 “我的亲人只有木哥。”易张又补充了一句。 “木大哥待相公很好?” “是啊,她就像是我的亲大哥,只可惜,我成了家,他却孤苦伶仃。”易张知道木如绵最大的心事儿,就是将军之女冯翠烟。 但她本事儿小,管不了朝廷之事儿,因此徒然生出一丝无奈。 易张知道这个时候,提起此事儿,大煞风景,便扬着细眉,专注地笑了,“阿韵,想不想吃糖?” “糖?” 正自困惑,对方却突然伸出手,惊讶地笑了,“看,在这儿?” 风韵摸着糖,偏头看着易张,“只要是相公给的东西,我都喜欢吃。” 一脸幸福和乖腻。 —— 驱赶着马车,到了县城,二人则先进了宅子,见大家伙。 “易哥哥,韵儿姐姐,你们终于来了。”冰儿手上拿着一只青色的蟋蟀,在两人跟前晃了晃,“瞧,铃儿姐姐回来,给我们带的蟋蟀!” “哈,这不是棕榈叶做的么,小的时候,我也编过!”易张微笑着,将蟋蟀拿起来,“不过,风妹编得比我好,我呀,可没这么好的手艺!” “不,铃儿姐姐说,这是楚哥哥编的,她编的没这么好看!”那小孩子小声地凑过来,“易哥哥,我跟你说!” 易张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孩子的嘴边。 声音极小。 “易哥哥,铃儿姐姐还拿这些东西去卖银钱了呢?”冰儿挠挠后脑勺,“铃儿姐姐最棒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都能卖出去。” “那是当然,因为你铃儿姐姐这儿特别聪明!”风韵听见,插口说道,“不过啊,你铃儿姐姐她做这些,背后也费了功夫。” “什么功夫,舞大刀么?!” “不是不是,铃儿姐姐最多拿着弯刀,跑到山上,砍些棕榈叶,然后回来绞尽脑汁地编蟋蟀咯?”风韵形象地解释,那孩子却禁不住问她。 “韵儿姐姐,绞尽脑汁是什么意思啊?” 孩子的关注点竟然在这个问题。 风韵沮丧倒地:“” 没有读过书的孩子,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易哥,你先带着孩子们玩儿,我去看看铃儿?”风韵拎着袖子,去拱门内,见妹妹风铃儿。 这次赶上好运气,风铃儿正好回宅子看看,她也就正好见到妹妹。 一进家门,风韵就说起自己的宅子。大概很少有过这种激动人心的事儿,以至于她讲起来,倍感舒畅。 “铃儿,你可不知道,姐姐把我们宅子收拾成什么样子了?院子里不仅有花园,还有还有菜地。等到时候把后院的地开辟出来,我们就能搬到宅子里面去了。” “也有我和晨汐住的地方?” “有有有,都有。”风韵伸手,握住风铃儿,“知道么,二姐和你姐夫这次来县城,就是想找你一起,买些像样的家具。上回卖煮的钱,以及我做针线活的钱,全存着呢。” “二姐,你和姐夫刚成亲,还是把钱存着吧。再说了,你忘了么,孩子生下来以后,杂七杂八的事儿还多着嘞。万一再要上学堂,你这手里没点儿银钱,可麻烦得很。”风铃儿推三阻四,想了想,还是打算自己出这份钱,毕竟镇上的宅子是二姐风韵买下来,自己收拾的。 二姐风韵听了,一副责备的表情,打趣道,“还说我呢,铃儿,你和妹夫成亲这么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孩子了。别到时候比我还着急。” “我才不会。” “为何不会?” “我的意思是说,成亲早的不一定比成亲晚的生孩子!” 在妹妹风铃儿这儿,风韵再趴桌。 ------题外话------ 哈哈,今天还是万更,这是晚上第二更,感谢订阅的朋友,也感谢投月票的朋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8、侯爷(万更上) 姐妹俩坐在屋子里逗嘴的功夫,院子外的楚晨汐也进来了。 “这会儿已经午后了,如果再不赶紧去,到时候天黑,可就买不成了。”楚晨汐好心地提醒,“姐妹一心,谁出银钱,不也一样么?” “是啊,铃儿,莫要跟姐姐客气。”风韵按着风铃儿的手,说着就站起来,“好了,铃儿,我们赶紧去吧。” “现在就去买么?” “嗯。我打算挑两个荷花妆台,放在屋子里。” “哈哈,女为悦己者容。看来姐姐是嫁对人了!”风铃儿乐着起身,跟着风韵一同出门。 楚晨汐看了二人一眼,跟着追上。 易张这边也随同一路,想着一起出去买家具。 玲珑铺子,是家具卖得最好的地方。 四人同行,刚走进去,就有人出来介绍。 “四位客官,想要点儿什么?” 是个老伯。 风韵看着他,询问,“这儿可有看起来漂亮又适用的妆台?” “有有有,妆台在二楼,那,各位,楼上请!”掌柜的将人带上二楼,把自己放在二楼精美的妆台拿了出来。 这妆台十分秀气。 风韵看上了一个鲤鱼相抱荷花妆台,定着妆台,便打听多少银钱。 妆台因为是檀木所做,贵了一点儿。 “这个五两银钱!” 风铃儿一听,眉毛抬了抬。得,又一个抢钱的。 “不能便宜点儿么?” “姑娘,玲珑铺是临州最好的妆台铺了。五两,还是便宜的?这边这些还要贵得多嘞。”那老伯摸了下鼻子,大概第一次瞧见,进玲珑铺喊贵的。 临州的姑娘谁不知道玲珑铺的妆台最便宜?!质地最好? 风铃儿眼睛斜了斜,“那个多少银钱?” 掌柜的回答,“十两。” “那个呢?” “二十两!” “没有便宜的了?” 老伯躬身,恳切地回答,“五两最多了。” “哦,成。”风铃儿看着风韵,“二姐,你最喜欢哪一个?” 风韵笑着道,“我不挑的。” 风铃儿回答,“就喜欢这五两的。” “呵呵,没错!” 在楚晨汐和易张以为风铃儿可能也要买一个五两的荷花妆台时,风铃儿干脆地说道,“我不买了!” 风韵拉着风铃儿,纳闷,“为何?” “本姑娘天生丽质,不用妆台,也可以很美!”伸手握住楚晨汐,扬起嘴巴笑,“说实话,我一天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心情捯饬自己?” “哦。是这样啊。”风韵没有为难风铃儿。 她说好了地址,易张才从玲珑铺子走出来。 到时候妆台会被伙计送到家门口的,他们不用再担心。 当然,最终二人逛了整条街子,都再没买上其他的家具。 “公子,你的茶?”二楼店小二恭敬地将一杯陈年普洱茶放到南荣青尺的跟前。 南荣青尺微一点头,表达谢意。 喝着茶,他惊讶的发现,跟在风韵身旁的男人,像极了某个人。 对,这个人,在京城,和另外一个人贴满了院墙。 他就是被捉拿的罪犯易张。 冯大将军的部下。 立时站起,拿着油纸伞,他脚步错乱地离开。 约见赵棠大人已经是三个时辰以后。 临州郊区。 “不知世子急着见我,是为何事儿?” “听说,苏胜统领最近接了一道圣旨。”南荣世子故意问。 赵棠大人回答,“不错,陛下着统领大人即刻将木如绵和易张两位罪犯捉拿归案!但是” 不等对方犹豫,南荣青尺就笑了,“但是这两人已经在临州出现了?” 临州?怎么可能! 他为何没有发现! “兴许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没有想过捉拿罪犯这种事儿吧?”南荣世子早就知道,他来临州,是为了不知鸣道长而来,故而对潜逃在外的两个犯人,无心寻找。 赵棠思考片刻,便拱手打听,“不知世子是在何处见到木如绵和易张两位罪犯的!” 南荣青尺握着伞柄,慢慢地走远,“一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 在他的周密部署下,木如绵在两日后一个下午,回宅时,被知府大人庞容捉拿,身边跟着赵棠等禁卫军。 “木如绵,易张在哪儿?” 木如绵眼望四周,“此事儿,我如何知道?!”在他眼里,这些只是朝廷的鹰爪和走狗。 “来啊,抓起来!”庞容起手,将人捉拿。 如果是一个人,或许还有逃跑的机会。但赵棠何等聪明,三言两语,就让木如绵犹豫不决。 “木如绵,听说你在醉云楼做工,倘若你不束手就擒,那帮助过的那些人,只怕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他目光冷如冰霜,这样回答,是在提醒他,风铃儿和楚晨汐以及那些难民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你逃跑不要紧,他们却因为你的逃命而无路可走! “赵棠,皇帝要抓的是我,同他们有什么关系?!”木如绵瞪他,“他们不过就是给我提供了一份活罢了,难道你们也要牵连无辜?!” “无辜?!”赵棠大人斥责道,“为了救你二人逃出京城,冯家忠心部将,无一存活。他们的死,难道不无辜?!难道你的心当真如此狠毒,还要祸害其他的百姓?” “我必须活着!”木如绵知道,他如果进去了,就更没有机会救出冯家小姐了。 冯翠烟是他心上一直惦记的人,他必须得找到侯爷。 “木如绵,你要知道,我们禁军没有上峰的命令,绝对不会对你下杀手。可你碰见的如果不是我们禁军,别说活命,恐怕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赵棠大人是要告诉他,跟着他,他还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木如绵听的害怕。 他不是不知道,长公主手下有多少暗卫。倘若撞上的是长公主的人,别说商量,连提议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翻身,他稳稳的立在了地面上。 赵棠大人走近,吩咐众人,“抓起来!” —— 木如绵因为不想连累风铃儿和楚晨汐,所以认罪伏法了。 只是为了让风铃儿安心,他特地恳求赵棠大人给自己一点儿时间,去向风铃儿辞职。 厨房里,风铃儿正好做了狼牙土豆,一出门,碰上木如绵。 “木大哥,正好,一起吃啊!”风铃儿将手中的狼牙土豆递出去,“我肚子饿了,专门给自己做的?” 木如绵眼神暗沉,双膝一跪,磕地请求,“风姑娘,在下有一事儿相求!” “你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木如绵就将自己无路可走,冯家恩人之女未救的心愿同对方说了。 风铃儿听得傻眼,“木大哥,你你要去京城?” “你傻啊,京城满大街都是抓你的告示,你要回去,岂不是送死?!”紧跟着又补充。 木如绵不想告诉对方实话,敷衍着回答,“风姑娘,先前同你说过,京城里,有还有一个兄弟。所以我想回去同他商量商量。” “哦,是这样啊!”风铃儿听了个大概,没有专注,也就不知道木如绵说的是假话。 但是去到镇上,同易张一说,他的反应就大了。 “不,不可能,木哥跟我一样,京城里已经无人可靠。况且他和我正在被通缉,里边有一两个弟兄,也不敢和自己亲自接触啊!”易张两手拍在桌子上,来回思量。许久,他跨上马背,心急如焚。 风韵拉住易张的手,哭泣道,“易哥,你去哪儿?” “阿韵,是我不好,后半辈子我只怕不能陪你了!”他坐在马背上,怅然地叹气,“木哥是同我经历生死的兄弟,他有难,我不能不管!” 风铃儿阻拦道,“什么有难,易兄,你先别急着走,把话说清楚啊?” “木哥根本不是回京城想办法,而是被朝廷鹰犬抓住了,为了不连累我,才自愿回京城的!风妹你让开,我我是绝对不会置木哥于不顾!”易张一脚砍掉马儿背上的车绳,拉着马儿,夹紧马肚,在鞭子落在马股上时,奔了出去。 “易兄,冷静啊,冷静啊!”风铃儿在后面跑着追,追了一小段路,脚就麻了。 风韵害怕易张出事儿,抓着风铃儿的袖子,急切地问,“铃儿,铃儿,二姐求求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这个,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又不是朝廷的人,没权利没地位管啊。”风铃儿拍拍袖子,面容憔悴地说。 “他说过的,他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风韵回了自家宅子门口,蹲身趴在地上,哭得无助又心酸。 担心二姐风韵出事儿,风铃儿带着她回了娘家。 家里人瞅见失魂落魄的风韵,禁不住问了,“铃儿,你二姐这是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啊。”风铃儿带着祖母王氏等人坐下,小声地解释,“这事儿都怪我,先时结拜不知道姐夫的身份,没想到姐夫和木大哥是冯远冯大将军的部下。”风铃儿说着叹气,“要是我早知道,也不能找这个麻烦啊。都怪我,这年头,功夫那么好的,可不就是一些打仗的人么?” “冯将军的部下怎么了?”风父听得出神,“他们犯了什么法?” 风铃儿把冯家通敌卖国一事儿同几人讲了,又将冯家九族被灭,无一生还之事儿说了。还说了冯家之女冯翠烟不满叛罪,被皇帝打入天牢受罪。 风父一听,脸色惨白,“不可能,不可能的,冯老将军忠肝义胆,怎么会通敌卖国?这纯粹是污蔑!”握着木棒站起来,表情冷肃,又十分固执,“铃儿,你你怎么能胡言乱语!” 好凶啊! 这通敌卖国的罪名,又不是她说的,老爹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冤枉,他们是这么说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风铃儿藏在祖母王氏的身后。 祖母王氏躺着孩子的脸,“铃儿又不清楚,你何必冲着孩子发火?” 风父想想,冷静地坐下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 风铃儿走后,家里人照顾着风韵睡下,风父才在厅中等大家。 祖母王氏知道他有事儿要说,不耽搁时间,听从吩咐。 大娘于氏坐在跟前,望着烛光里,自己的老爷那张忽明忽暗的脸。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额头处,渗着细密的汗珠。 抓着木棒的手,握得很紧。 他要做重大决定了。 这个决定,是他在听到冯远冯老将军被冤入狱,含恨而终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他并非只是这田水村里的一个瘸腿的老父亲,他更是几年前,携着妻儿隐居来此的侯爷。 当今侯爷。 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曾经发誓,保护妻儿,不再回来。但是现在,他要食言了。 “也许我现在同你们说这些,你们不会愿意听。”今晚,风父的声音沙哑粗糙,带着哭腔,“但但冯兄同我是多年的好兄弟,我我即便不为他申冤,也得进京,给他烧柱香啊” 大娘于氏握着袖子,温言回答,“如果如果要回去,那那我就随老爷一起回去!” “不可,你们回去,万一” “老爷,我们是一家人!”母亲云氏附和道,“当初自从老爷救了我,我就想着,这辈子注定要跟着你们的。” “妹妹?”大娘于氏握着云氏的手,凄怆的眼神里,只剩下感动。 风父目光水珠闪烁,拒绝回道,“不行你们去了,铃儿韵儿她们势必怀疑。到时候这事儿就瞒不过去了。” 大娘于氏提议,“孩子们已经大了,他们能够理解老爷的决定。” “不可,当初道长再三交代,说我风家上下,只有远离京城,方能全家无忧。”风父时刻记得,在隐居之前,浮云观中不知鸣道长再三交代的事儿。 大娘于氏果决站起,“老爷,为妻从来不相信命,我只知道,我们一家人就该厮守在一起!有难一起闯!” “不错,这事儿,母亲也赞同!”祖母王氏拍案而起,“现在两个孙女儿长大了,她们已经成亲,嫁了人。就算就算离开了我们,照样能把日子过好。只是这件事儿不能告诉孩子们,孩子们的幸福终究不能毁在我们的手上!” 风父看着年事已高的王氏,“母亲,您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吧,就让滢儿跟着一起,如此你这腿也有人照顾。”祖母王氏暗暗出主意,“至于昭儿,雪儿和玉儿”她双目转向云氏,“就由英娘照顾了。” 母亲云氏低眉摇首地跪在地上,“婆婆,求求你们,让英娘跟着你们一起吧!” “不可,英娘,这是母亲交给你的任务!”祖母王氏视线移动,手放在母亲云氏的脑袋上,“英娘,一直以来,你都是风家的人啊,这个节骨眼,你可不能同我们争!” 母亲云氏说服不了,只能匍匐跪地,伤心痛哭。 她应下了。 “是,母亲,老爷,姐姐,你们放心,我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希望!” “那我们就放心了!”风父走到母亲云氏身边,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头上,片刻,跪地叩头,“英娘,拜托了!” —— 三日后,辰时,风父带着正妻于氏和母亲王氏,一起前往京城。 来田水村隐居,是由解甲归田的云大人告诉的好地方。 回去时,风父依然找了云大人,寄希望对方能够找人护送自己一程。 云大人派了自己的管家丁疱护送三人,前往京城。 “丁疱,到时,将这东西交给南荣郡王爷手中便可!” 丁疱收下腰牌,搀扶老夫人上了马车,一起往京城而去。 千算万算,南荣世子都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思阻止发生的事儿,是由自己打开了一条口子。 也是因为他,让原本不该走的一道路,成为了不归路。 隐居的侯爷返回京城,是在三日后。 风铃儿是从路边说书先生那里听到的消息。 “喂,老伯,这位侯爷是谁啊?” “姑娘这都不知道?” “不知道!”风铃儿摇头。 “这侯爷在京城可是威风八面啊,年轻时他以三千兵马,收回几座城池,先皇赞他,说他是战王。后来一路陪着当今圣上,定国安邦,也是当朝功臣。不过几年前,不知为何,他就辞去官职,隐居了。”那老伯话锋一转,眼神豁然大亮,“不过这下好了,他回京城了。” “他回京城怎么好了?” “姑娘,这当今陛下受小人蒙蔽,杀了保家卫国的冯远冯老将军!”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冯老将军阖族上下,无一人生还,真是惨哦。” “怎么又同冯老将军扯上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京城里谁不知道,这冯远大将军同侯爷是过命的交情!”老伯瞥了风铃儿一眼,晃晃手走了。大概是对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些鄙视。 到底侯爷和冯大将军是京城的红人。 “他们两个又不是和我们不一样,我怎么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哪,再说了,你还不是听书听出来的?”风铃儿摸了摸脸,“我穿到这儿,别说京城里的名人,就是皇帝老儿,哪朝哪代,我也不清楚啊。至于么?”看着那走掉的老伯,风铃儿气愤。多问了两句,还遭人白眼。 嘀咕半天,不再听书,她也就回醉云楼了。 赵棠大人又带着兄弟前来酒楼吃饭。风铃儿想他一个朝廷中人,说不定知道当今侯爷和冯大将军。 就径直走过去打听。 “赵大人,你你听过当今侯爷和冯大将军的故事没?” 赵棠大人吃了一惊,回头看风铃儿,“姑娘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嗯,没什么,好奇嘛!你说那侯爷真如说书人所说,三头六臂么?” “那是说书人胡言乱语的!” “哦!”她想也是。 “那侯爷以三千兵马收复几座城池,无一人伤亡,是真的还是假的?” “姑娘,你想得太简单了?”赵棠大人身旁的属下听了这个问题,禁不住笑。 “假的啊?” “不,收复城池是真,无一人伤亡是假。只不过伤亡较少罢了。”赵棠大人偏过头,望着风铃儿那细眉下卧着的眼睛,眸光带着异常惊诧和枉然的光。 风铃儿笑了,“哈,我就知道是这样!这世界上就没有这种三头六臂的人!”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9、母女(万更下) 从赵棠大人这个朝廷中人得知当今侯爷的真实情况后,她也不再问这个话题了,只是对于侯爷这个人,她还是有些好奇。 不过官府中人的事儿,她一向不操心。 就好像那句俗语,天高皇帝远,谁愿意操心跟自己扯不上关联的事儿? 她照常开门做生意,照常想办法谋生计。 然而,同相公楚晨汐去娘家看望二姐风韵的时候,却发现家里除了母亲云氏和二姐风韵,便没了其他人。 “娘亲,祖母,大娘,老爹他们去哪儿了?” 母亲云氏忽悠着笑,“你爹去趟京城,你大哥他他成亲?” “成亲怎么不叫上我们?”风铃儿瞟着母亲云氏,觉得她在说谎。 “呵呵,不是你亲大哥,是你的表哥。”母亲云氏眼睛里的光闪烁了下,折了话题道,“好了,铃儿,快去看看你二姐吧,她心情不大好!” “易兄走了,她一个人当然忍不住担心了。”风铃儿了解她的忧心,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母亲云氏看了风铃儿一眼,“铃儿,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逗逗你二姐,她这么天天躺在床上,也不成啊?” 风铃儿回头看了楚晨汐两眼,耸耸肩膀,想着要不带二姐风韵出去走走。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二姐风韵也不见得会跟自己一起去。 事实上,风铃儿上楼,看着二姐风韵,也确实不怎么被待见。 “二姐,你跟我一起出去玩儿会吧?”风铃儿茫然若失,“今天天气晴得正好。” “铃儿,你去吧,二姐没什么心情。”她侧躺向里边,继续合眼睡了。 风铃儿知道苦劝无果,便拉着楚晨汐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我看二姐这是心病!” “易兄离开,对她本就是一个打击!”楚晨汐黯然接口。 “要是能将人找到就好了!”风铃儿手指碰着嘴巴,突然兴奋地冲进屋子里,“二姐,要不这样吧,爹和大娘他们去京城参加表哥的婚礼去了,要不然你书信一封,让他们帮忙给找找。如果易兄没被抓住,让他回来不就成了?” 二姐风韵侧躺着身子,转了过来,眼神里流露着一丝期待,“铃儿,你姐夫真的能找到么?” “看你这话说的。”风铃儿坐到床盼,语重心长地安慰,“姐夫他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件东西。而且他又没有被丢到海里,怎么就找不到了?如果他没有被抓,又发现木大哥救不了,他还不得回来看看你,再做决定啊?” 她伸手将二姐风韵额头的几丝发丝捋到耳后,“况且,易兄武功高强,真就遇到官府中人,他还逃脱不了么。现在,主要是你,你在这家里,闷着痛彻心扉,对易兄于事无补不说,还把你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因此,照铃儿的意思。你还就得养精蓄锐,把身体照顾好,到时候才可以等易兄回来。” 二姐风韵抓着风铃儿的手,苦笑问询,“倘若倘若你姐夫回不来怎么办?” “回不来你就去找他呗!”风铃儿两手捧着二姐风韵的脸颊,逗弄道,“二姐,你看,你现在是他唯一的牵挂,他那么在乎你,怎么不顾惜命?何况,他走的时候,言语之间担心木大哥,也没说要去送死啊。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二姐风韵听了风铃儿的话,思考着点头,“铃儿,我要吃饭。” “好嘞,你等着我去端!”风铃儿奔下去,在厨房把母亲云氏做的饭菜热了热,而后在叮嘱着二姐风韵把所有的饭菜吃下。 二姐风韵吃完以后,就开始忙活家务。要么扫地,要么洗碗。再或者,就是去山上,看看弟弟妹妹,担心弟弟妹妹放羊出事儿。 只是母亲云氏更害怕她自己出事儿,所以二姐风韵走哪儿,她就跟哪儿。 “二娘,不用了,我没事儿了。”她拿着锄头,笑嘻嘻地说,“我就去看看昭儿,雪儿和玉儿他们,顺便去小河沟,挖点儿花草过来种。” 母亲云氏拿着草帽,“那二娘陪你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 二姐风韵知道她担心自己,害怕自己出事儿,便也没有拒绝,手指了指,“那好,一起去看看!” “成!”母亲云氏开怀一笑,就走了。 黄昏的时候,二姐风韵上山去找风铃儿,将自己写好的一封书信拿出来,拽在掌心,愁眉苦脸。 “铃儿,我这写了一封家书,你让二娘告诉我表哥的地址,怎么样?” 风铃儿眼神闪烁,“二姐没问娘亲么?” “问了。可这几日,我一说起这事儿,二娘就插科打诨地问我别的事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二姐风韵愁眉苦脸地坐在板凳上,粉嫩的指甲摩挲着简陋的家书,“铃儿,你说,二娘是不是瞒着我,她并没有告诉我实话,爹娘祖母他们” “哎呀,二姐,你别胡思乱想,明儿早上,我帮忙问问地址。”风铃儿随口答应,替自己的母亲说情,“娘亲她最近太担心你了,整个人的精神都绷得紧紧的,可能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会如此吧。” 二姐风韵也不希望这么想二娘云氏,故而点头,就答应了。随后,将家里羊的情况同风铃儿说了说,“另外,还有一事儿,昭儿让我问你,说村里的钱伯看上了你的一只小白羊,让我问问,你愿不愿卖给他,他说愿意出两倍的价钱?” 风铃儿眯着眼睛,往二姐风韵身旁挨了挨,“那个多少?” “他说,如果你愿意,就给两百两。”风韵把弟弟昭儿说的情况一一讲给她听,“昭儿还说,那小白羊调皮得很,每次上山,他都不听话。想着如果一次c性能卖高价钱,或许很不错。” 风铃儿扁扁嘴巴,眼眶里如黑葡萄的眼珠子遛遛地转了转,她思索着点头,“那成,二姐,你回去同昭儿说,这件事儿就这么办吧!等我明天从县城回来,就让钱伯去咱们家。” “好,二姐来这儿,主要就说这么两件事儿,现在事儿说完了,我就先回去了。二娘一个人在书院忙活,我不放心。”二姐风韵说完,扭头就下山去了。 知道风韵去见了风铃儿,母亲云氏便主动来问风韵,问她见妹妹做什么? 风韵把兜着袖子里的家书拿出来,说是既然爹娘和祖母去了京城,那就给他们书信一封,帮忙打听一下木如绵和易张的情况。 还说如果遇见了,便先让易张回来,这边家里人一起想办法。 母亲云氏和蔼可亲地笑了笑,“既然是寄信,那韵儿怎么不早说?哪,把家书给二娘,二娘明日便给你寄去。” 因为母亲云氏收下了二姐风韵的信,等到风铃儿问的时候,风韵就告诉妹妹,说是二娘找人帮忙送信,不用再问了。还说之前她误会了二娘云氏,全都是自己没有说清楚。 风铃儿听到二姐风韵那么说,也就没去向风韵打听地址。 可是三日后的晚上,风韵却发现母亲云氏拎着火盆,去到地里,将家书悄悄地拿出来,烧毁了。 二姐风韵见是家书,怒上心头,“二娘?” 她冲过去,就指着火盆里烧了一半的家书,“你你怎么可以烧了我的家书,你你怎么可以欺骗我?” “韵儿,别想他了,他他们回不来了。”母亲云氏跺脚,眼角含泪,“他们是冯老将军的部下,进了京城,根本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你胡说,二娘,枉我之前还那么尊敬你,原来原来你竟是这样无耻的小人!”她哭泣着跑回家,一把将自己的房门关上。 母亲云氏冲上楼,可风韵却死活不开门。 “韵儿,你听二娘解释,听二娘解释啊。” 她在外面声嘶力竭,里面的二姐风韵却让她走,说不想见到她。 站在外面,能够听到里面伤感的呜咽声。母亲云氏心如刀绞,一番苦心无人诉,真真难受。 颓唐地坐在门口,母亲云氏独自守了一夜,因为害怕二姐风韵想不开,她更是时不时地瞧一瞧,看一看。 大概等得太疲惫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二姐风韵收拾了包裹,从窗户旁悄悄地跑出来。 因为没站稳,板凳滑倒。咕噜的声响,吵醒了睡着的母亲云氏。 看风韵背着包裹,仓促地离开。她伸出手,一把将风韵阻拦住,“韵儿,韵儿,你听二娘解释啊,冯老将军被人陷害,九族全部被皇帝砍了脑袋,易张和木如绵,是他麾下心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同意皇帝的言论,誓死要杀了他们的。你此刻去,也是于事无补啊。到头来,不仅救不了人,还有可能成为他们逃出来的累赘。” “别说了,二娘,你怕死,我却不怕!”风韵掰开母亲云氏的手,任性地背着包袱走下木楼梯。 母亲云氏抓着不放,风韵气愤,挥手过,一个没注意,云氏就摔了下去。 “二娘?”看着母亲云氏掉下院子,风韵慌慌张张地去搀扶。 跌下来的时候,没有撞到脑袋,就只不过因为石子,受了些小伤。 看云氏没事儿,二姐风韵就拎了包袱准备离开。 母亲云氏咬着下嘴唇,撑着地面,朗声阻止,“你站住,韵儿。既然既然你执意要去京城,那好,我陪你去,我们一起去!” 她站起来,接过风韵包袱,“这次进京城非同小可,我们要去,也得从长计议。昭儿,雪儿和玉儿,我们总要同你妹妹交代一下。总不能我们走了,他们没人照顾吧。” 风韵冷静地想了想,停下了步子,转眸过来,抱着云氏痛哭。 母亲云氏伸手拍了拍二姐风韵的后脑勺,伸手将她带进屋子里。 屋子里,她点了蜡烛。搬了把板凳,让风韵坐。 如果要去京城,那么家里面的事儿,她就必须得说清楚。 “韵儿,这么多年,我都一直没有同你说句实话?”母亲云氏抬着袖子,擦了把眼泪,“其实,你你并非姐姐的孩子,而是而是我的我的女儿?” 风韵仓皇地立起来。 母亲云氏又悲伤地续道,“此事儿,家里的人都是清楚的。你祖母,你爹,你娘,还有你大哥,我们都知情。” 二姐风韵纳闷地看着云氏,“为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我为什么是你的女儿?” 母亲云氏伸出手,拉住风韵的手背,目露哀愁,“孩子,我们要是不这么做,你你还怎么活的下去啊?!” “什么,你你说什么?!”风韵吓地脸色都青了。 于是云氏便将她当初如何被侮辱,如何带着她死里逃生的事儿,同风韵讲了。 风韵大惊失色,她不能想到,自己竟然是是云氏的亲生女儿。 “那个晚上,母亲带着你逃到侯府。正好遇上你大娘。你大娘她心善,知道我的难处,便主动提出,让你做她的女儿。所以对外传,你就是她生的二女儿,而我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云氏一边说,一边哭泣,“这十几年来,她将你视为己出,耐心地教导你,抚养你,甚至甚至让你成为了风家二小姐。他们一家人接纳了接纳了你的身份,更接纳了你啊。” 二姐风韵满目疮痍,“所以,我是你的女儿?” “是啊。”云氏连连点头,“只可惜,韵儿,母亲想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的,可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她的手轻轻地擦着耳旁若隐若现的白发,眸子里带着一丝说不得的苦楚。 “娘亲” 风韵哇一声哭出来,扑倒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云氏。 那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安分的夜晚。 春雨沙沙,云氏和风韵在烛光下,聊了一整晚。 母女二人醒来时,风韵正愁眉苦脸,“娘亲,现在祖母,爹和大娘他们” “他们回京,只怕要为冯家申冤。可是我深知皇帝为人,他他又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犯下的错误呢?你爹他们此举,不是在挑战皇权么?!”母亲云氏抬袖抹着眼泪,“韵儿,亏得你昨日闹,要不然娘亲还不知道,你祖母他们的意思。他们这分明是不想连累我们,想让我们安分地在田水村过日子啊!” 风韵点头,“那娘亲,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给铃儿说说这件事儿?” “不,不可。你妹妹那急性子。万一听了这事儿,跑到京城去闹,那不是死路一条么,再说,如果她知道了这事儿,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咱们都去京城,你弟弟妹妹她们怎么活,谁来照顾他们?”母亲云氏捏着袖子,仓皇不安,“你大娘一家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吃苦。何况,你大娘走前跪在娘亲面前,让娘亲好生照顾那些孩子。娘亲如果不将他们照顾好,如何如何对得起姐姐?” 风韵这才了解母亲云氏的意思,她是打算隐瞒妹妹风铃儿,将弟弟妹妹们托付给她,然后才前往京城。 正好自己的女婿也在京城,说什么都要带着女儿风韵见上一面。 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听到女儿风韵唤自己一声娘亲,昨夜听到,心中开怀,更加希望能够为侯府恩人做点儿什么,为女儿风韵做点儿什么,故而天不怕地不怕地做了携女进京的决定。 “韵儿,今儿日正午咱们留下家书便离开!”母亲云氏站起,果断地说道,“你同昭儿说一声,让他们找你妹妹。” 风韵承诺点头,“娘亲放心,我马上留一封书信。” “好,你留书信,娘亲到厨房,做些干饼子,带在路上吃。” 风韵更是将自己之前在家里剩下的银钱全部装在了身上。 镇上的宅子还没有带家里人看,是以风韵便给妹妹留了一把钥匙。 就放在信上。 —— 晌午的时候,母亲云氏和风韵离开田水村头,由临州县城赶往京城。 母女俩相依为命。 风铃儿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因为弟弟昭儿发了书信,在傍晚的时候,上山来找她,才了解清楚的。 拿着钥匙,打开书信,风铃儿愕然,“不是吧,她们俩去走亲戚了?”蹲身,望着弟弟昭儿,“昭儿,咱们家以前有很多亲戚么?” 弟弟昭儿不会说话,但却用摇晃的脑袋示意,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风铃儿心中好奇,却也不多琢磨,伸手覆盖在弟弟昭儿的脑袋上,她笑盈盈地看着,“既然如此,那铃儿姐姐和你晨汐哥哥一起去钟灵毓秀书院,和你们一起住?” “嗯嗯!”弟弟昭儿会意,这才没有着急。 风铃儿在村里碰到钱伯,想着他要买羊,是以就约定了对方,在自家书院商量。 “雪儿,给钱伯倒杯茶?” 钱伯客套地摇手,“风丫头,不必了,钱伯听说你愿意卖那只羊,所以就拿了银钱过来。你点一点,如果愿意,我就把那白羊牵走了。” 风铃儿快言快语,“那成,钱伯,你之前看上哪一只,现在带走就是了。” 结果钱伯把最大最胖的白羊牵走了! 风铃儿站在田头,都看傻眼了。 好吧,为啥之前没跟她说清楚,要的是那只大白羊。如今收了钱,又不能把大白羊给牵回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昭儿,你瞅瞅,那大白羊走了走了啊!” 弟弟昭儿嗯嗯嗯地点头,他好像也没有想到,对方牵走的,就是那只白羊。 甚至他一度以为,钱伯看上的,会是那只调皮的小白羊。 可惜,误会了别人的意思,也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0、吃酒(万更上) 没想到买羊没过五天,钱伯就找了村民庆祝,说是母羊下了一窝小羊。其中有只小羊是金色的。 钱伯的媳妇儿武氏不知原因,走街串巷地说他们家福运当头,买来的羊给他们生了一只小金羊。 村民里好看热闹的,开心地在钱伯的羊圈里转悠了半天。 钱伯本身就是养羊的,他家的羊,差不多有三十来只。 风铃儿一开始没多想,后来才知道,钱伯能够拿出那么多银钱出来,是因为对方跟自己一样是同行。 都养羊。 而且人家才是真养羊大户。 “哎,昭儿,我还不相信他家羊真的生了小金羊!”风铃儿拍了拍弟弟昭儿的后背,想带着他一起去钱伯的圈里,瞧一瞧那个所谓的小金羊,是不是真的。 “让一让,让一让,谢谢,谢谢。”风铃儿拉着昭儿挤进人群,而后把弟弟昭儿抱起来,一起盯着圈里的小金羊看。 不看还好,一看下一跳。那羊的确是金色的不错,可是那羊并不稀罕,因为它并非小金羊,而是小羊生了病。毛色变黄了。这种黄,似金色。 风铃儿再拉着弟弟昭儿,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院子外面,才跟着哈哈大笑。 弟弟昭儿偏过头,看着对方的脸颊,不明白她为什么笑? “怎么,想知道原因啊,那铃儿姐姐告诉你呗。”风铃儿低头,手凑上弟弟昭儿的嘴巴,“因为那只小羊是一只生病了的小羊,并非是金羊!” 弟弟昭儿嗯了一声,意思好像在说,为什么不把这个事情告诉给钱伯,让他带小羊去看病? 风铃儿真心实意地解释,“傻弟弟,你以为每个人都会愿意听真话啊。钱伯家的媳妇儿武氏到处说自己的羊生了金羊,也有这么多村民来看了。那就说明,人家认定那小羊是小金羊了,我要说小羊是生病了,这不伤钱伯的心么,到时候人一得罪,说我这说我那,那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么?” 弟弟昭儿再嗯嗯地嚷了几声。 “小羊死不死,我也不是大夫,我也不知道。不过不过等这会儿人散去,哪一天让你晨汐哥哥去提醒一下,可能会比较好,你晨汐哥哥医术高明,在他们心中是神医。神医说话比我们在这儿唠叨半天管用得多!”风铃儿手指贴着脸颊,嘟着嘴巴,笑嘻嘻地说,“所以昭儿,咱们现在别去管那么多,事儿会怎么走,老天自有定论,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够了。” 弟弟昭儿明白风铃儿的话,也不再问询了。 回了钟灵毓秀书院,风铃儿把钱伯家小金羊的事儿同楚晨汐一说,楚晨汐就想着,有时间去看看,小羊得了什么病。 雪儿和玉儿以及弟弟昭儿,更是将风铃儿和楚晨汐视为了亲爹亲娘。什么事儿,都愿意同二人说。 现在在他们的眼中,二人就是他们的依靠。 “昭儿,等一会儿,你随我去买菠菜怎么样?” 韭菜吃了这么久,好像还没有买菠菜,是以风铃儿打算去买些菠菜来。 菠菜,菠菜含有丰富的维他命ac维他命c及矿物质,尤其维他命ac维他命c含量是所有蔬菜类之冠,人体造血物质铁的含量也比其它蔬菜为多,对于胃肠障碍c便秘c痛风c皮肤病c各种神经疾病有很大的作用。 当然,风铃儿还知道,菠菜同韭菜不能同吃,但可以像韭菜一样,和鸡蛋搭配,或者说素炒菠菜。 弟弟昭儿没有办法说话,只能闷着声音点点头。 依旧是到胡婶家,依旧买了些菠菜。不过因为二人没有拿背篓,所以只买了一捆菠菜,拿回家吃。 刚到家,相公楚晨汐就把风铃儿叫到了家里。 看楚晨汐神神秘秘的,风铃儿有些奇怪,禁不住问,“怎么了,你把我叫进屋子里来?” “铃儿,妹妹们都大了,姑娘们必须的事儿,为夫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所以一会儿,你上楼帮忙看看去。”楚晨汐只有在面对风铃儿的时候,才能将那些隐晦的事儿说得一丝不苟。 风铃儿听明白了,这不就是来大姨妈了么,于是问,“今天雪儿和玉儿谁肚子疼了么?” “雪儿肚子疼,为夫把了一下脉,查看了一下情况。”楚晨汐懊恼地将下巴贴在风铃儿的脑袋上,郁闷又无奈。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很不称职。 风铃儿抬起头,笑了下,“我知道晨汐的意思了,别担心,有我呢。” 听到这话,楚晨汐才放心下来。 得知妹妹雪儿和玉儿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意出门,风铃儿悄悄地走上楼梯,顺便,给妹妹雪儿倒了一杯姜糖水。 雪儿坐在床上,低着头,不好意思下地。妹妹玉儿在旁边坐着陪她。 见风铃儿进屋,两个孩子刚刚还阴霾的脸,瞬间就转晴了。 玉儿跑上来,抓住风铃儿的手腕,“铃儿姐姐,雪儿有血,有血。” 风铃儿走上前,拉开被子瞧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将准备好的月事儿布,让妹妹雪儿穿上。 “雪儿,这是姐姐给你泡的红糖水,喝了对身体好!” 妹妹雪儿伸出手来,将其接过,脸上阴晴不定,“铃儿姐姐,我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风铃儿一听,知道妹妹雪儿误以为自己生了病,不由得咧嘴一笑,暗暗捉弄道,“对,你好不了了,以后都好不了了。” 看着风铃儿的样子,雪儿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如同晶莹剔透的露珠,缓缓地掉下。 无声地坠在被子上。 风铃儿心疼,对自己捉弄妹妹雪儿的行为感到十分抱歉,“别哭,别哭,姐姐错了,错了,不该逗你。这这不是病,而是而是妹妹长大成小姐的象征。” 玉儿蹙眉头,没听懂,“铃儿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女生呢,在特定的时间,就会来这个。这流血是为了排毒。因为我们身体里都有毒,而来了这个,就意味着开始排毒了。”风铃儿凑近,小声地说道,“男生就没有这个,不过也是这样,他们身体内的毒就清除不出去,也就很容易生病。” 风铃儿佩服自己的讲解,总归这么一说,两个妹妹就都不害怕月事儿了。 “只是,因为每个人身体有差异,所以这个来之前,有的人会很疼,有的人不会疼,甚至跟没事儿人一样!” 玉儿近前,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天真的脸蛋扬起来,特别地乖巧可爱,“那铃儿姐姐来这个肚子会疼么?” 风铃儿看着自己的手,嗟叹,“当然会疼了,怎么可能不会疼呢,就我冬天,这两只爪爪,就跟冰棍和火腿肠一样,没疼死,就算幸运的了。” 雪儿和玉儿对视一眼,忽而捂嘴大笑。 “我这么惨,你们还笑我!”风铃儿忧郁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喜气。 雪儿两手攀着风铃儿的肩膀,声音很轻,“那铃儿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来了不疼呢?” “嗯”风铃儿深奥地说了两种办法,“第一种,比较麻烦,就是看病,买药,补一补就行了。第二种,比较简单,只要嫁了人,跟自己喜欢的人开心开心就会减轻了?” 话说,自己都不知道开心开心是个什么鬼? 玉儿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果然就扑过来问了,“铃儿姐姐,开心开心就是玩得开心么?” 风铃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为什么刚刚要提到这个,直接一个麻烦的喝药的方法,不就好了么? 知道缓解方法,又了解了月事儿的真正原因,雪儿和玉儿就没有那么焦灼不安了。 但风铃儿为了不让妹妹雪儿的疼痛加重,一切什么脏活累活全部包了。 包括洗脏了的亵c裤和床单。 “晨汐,过几天,你给我做三个小木盆如何?” 楚晨汐知道风铃儿拿来做什么用,当即点了点头。 她来自现代,这种事儿来临之前的卫生,风铃儿可是要好好督促,以防妹妹们以后得不好的病,影响身体健康。 之所以打三个木盆,风铃儿是考虑到弟弟昭儿,弟弟昭儿是个男生,不能跟着雪儿和玉儿一起。 自然,这些事儿,等有机会,她还是要跟他们说清楚的。 到底家里边,能够讲这些事儿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 一方看台下,翡翠姑娘在唱曲。 四周坐着的姑娘们在弹奏乐器。 楼上的房间里,一旁坐着赵棠大人。另一旁坐着坊主。 坊主手指轻轻地拍了拍茶杯盖,“赵棠大人可是来问我不知鸣道长的消息?” 赵棠大人眼神冷漠,“不错,坊主,赵棠接到消息,说是坊主已经发现了不知鸣道长的行踪!” 坊主起身,想着这些日子,一直同他们周旋,反而没有多余的时间寻找这位不知鸣道长,不如趁这个机会,告诉官府,自己的手下已经发现了不知鸣道长的行踪。 然后让赵棠这些官府中人前去查探不知鸣道长,反正她也是想要找不知鸣道长做事儿,一起倒也来得方便。 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坊主丝毫不曾保留不知鸣道长的行踪,“说句实话,前些日子,这不知鸣道长假扮算命先生,出现在了临州县城,被我底下姐妹查到行踪,然而此人奸诈狡猾,跟踪多日,竟然无一所获。哎,恐怕同赵张大人的三个月之期,就要就要” 赵棠大人见坊主并无一句假话,心中诧异了下,而后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坊主何不同在下一起,追查不知鸣道长?” 坊主想要借官府势力抓人,而官府也想借用坊主的势力查寻。因此,聪慧的赵棠大人提出了这个围魏救赵的法子。 “可是我招翠坊从来不同官府合作?” 赵棠大人身后的弟兄听了不乐意了,气地拔出剑来。 “不可无礼!”他伸手推到后面,眼神苍白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属下。紧跟着,邪笑了下,回答道,“坊主不愿意同朝廷合作,却没说不愿意同我赵棠合作,不是么?” 坊主闻言,也笑了,“呵呵,赵大人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棠以茶代酒,敬坊主,“那么,预祝我们二人成功!” 招翠坊和禁军前后夹击,四处搜寻不知鸣道长。在临州县城,不知道抓了多少道长来回查看了。 不知鸣道长从徒儿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仰望着天空,“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 本来,这些人找寻他,也无妨。毕竟多半是为了让他帮忙来的。 但有些事儿却令他心慌。 因为风侯爷已经再次入朝为官了。 这就意味着,风侯爷已经违背了当初和他的约定,彻底将不离开京城隐居,就会妻儿送命的后果忘得一干二净。 他百般阻挠的事儿又成空了。 “可怜我那义弟,费尽心机,不惜拿命相换,到头来,却终究没能抵挡暗处的魑魅魍魉。真是”不知鸣道长那洁白的眉毛下,泪珠无声滑落。 “青尘,你将这封书信交给百里老夫人,就说就说少主找到了!” “可是师父,如果告诉百里老夫人,百里家势必会前来临州,到时候到时候少主他想做的事儿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青尘伤感地分析,“况且百里少主为了他夫人,舍去了一切,包括记忆,如今百里家的人找来,一定会不惜切代价将他带走,届时他便不能完成心愿?如此铤而走险,是不是不妥?” 不知鸣道长往后一瞥,训斥道,“如今的局势你不是不知道,倘若还不告知百里家,到时候真相大白,百里少主又没有能力护妻,你以为会如何?” 还能如何?百里少主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出事儿?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条命。八年的等待,他都等下来了,区区一条命,他又怎么会在乎? 然而百里家远在天河。 要想从临渊国去往那里,就得经过包括火国在内的五个国家。 换句话说,等百里家的人赶来,只怕临渊国这边已经过去一年了。 “记住,用所有的仙鸽传递消息,只要有一只仙鸽,就绝对要把消息送出去!” 百里少主恳求不知鸣道长换得自己的妻子重生,用了自己的一切,包括他舍弃的身份。但不知鸣道长此刻却故意泄露天机,让自己的徒弟青尘用仙鸽传递消息给百里家,那不就意味着,自己的师父最后将受到惩罚么。 他可不希望师父受伤。 “是,师父,徒儿遵命!”青尘虽然这么答应,却没有去立马实施。 他隐瞒了自己的小心思。 不知鸣道长对百里少主的关心,已经达到了让他无法想象的地步,若是这个时候,师父再因为对方的事儿送了命,那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师父,请恕青尘不能完成你的嘱咐了!”青尘沉默地看了身后茂密的竹林一眼,离开了。 —— 田水村里,武氏的嫁出去的大女儿钱春姑娘为家里人盖了新房。 从动工到完成,几乎靠得都是村民出力。于是武氏办了流水席,让族长将自己的邀请贴发了发。 家家户户收到后,就都赶着去吃这酒。 钟灵毓秀书院住着的风家自然也收到了一份儿。 楚晨汐拿着请帖,冲坐在柴堆上的风铃儿和弟弟昭儿,妹妹雪儿和玉儿念着上面的字。 风铃儿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哦,我知道了,晨汐,这钱家发这东西,是让我们去吃房子酒呢?” 身旁的玉儿好奇道,“铃儿姐姐,什么是房子酒?” “房子酒就是家里面盖了新房子,然后办酒席,请别人来,别人要来的话,就必须得给银钱,就相当于那个人情。听懂了没?” 玉儿懵懵懂懂,“貌似听了个大概!” “哈哈,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风铃儿看向楚晨汐,让他拿主意,“晨汐,你是一家之主,你来说,要不要去?” 楚晨汐想了想,觉得乡里乡亲,那钱伯既然来发了这个请帖,那她们就去吧。兴许以后,自己也需要办个什么酒席,也说不定呢。 风铃儿见楚晨汐点头,便就起身站起来,“那好,我带弟弟妹妹进去换身衣服,打扮一下再走!” 雪儿眯着眼睛,看着风铃儿,“铃儿姐姐,也要打扮么?” “当然了,不能给你晨汐哥哥丢脸啊,不是!”风铃儿说这话的时候,转着脑袋,望了一眼楚晨汐,眼神里全是热情。 楚晨汐站地老远,忍不住笑了。 收拾完了,再下来,楚晨汐就傻眼了。真就穿上新衣裳,打扮一下,风铃儿就完全是一个贵家小姐。一点儿乡村俗气都没有。 弟弟妹妹更是收拾得漂亮可爱。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风铃儿才问,“怎么样,晨汐,好看么?” 楚晨汐回以一笑,“不错。”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说出这两个字。”风铃儿让楚晨汐带着弟弟妹妹,自己把家里的房门锁起来。然后才拿了点儿银钱,去到钱伯家做客。 到时,桌上的人已经坐满了。 风铃儿和楚晨汐只能站在院子外面,等待着下一轮。 “晨汐,反正站在这儿也挺无聊,我们先去挂情吧?” 楚晨汐答应,“好。” 风铃儿看门口记账的姑娘浓眉大眼,脸如银盘,心中便猜测到这位姑娘就是武氏的大女儿,嫁到城里的姑娘钱春。 近前,看她写字。 她纤纤玉指握着狼毫,字迹工整秀气。 等着前面挂情的人,都离开了以后,风铃儿才拉着楚晨汐上前,拿出了二十两银钱记账。 “钟灵毓秀书院,风家,楚晨汐,二十两。”风铃儿一口气说了地点和挂情的人。 楚晨汐朗声开口,“不,麻烦姑娘写我夫人的名讳,风铃儿。” 听这温柔的嗓音,那姑娘抬高了个头,在看到楚晨汐时,几乎怔了好久。 “原来是楚神医楚大夫!”姑娘温婉一笑。 楚晨汐微微点头,没多说。 那姑娘抬着眸子,打量着身旁的风铃儿,许久,忍不住絮叨地问,“楚神医身旁这位姑娘是” “这是在下夫人风铃儿!”楚晨汐介绍时,单手搂住风铃儿的肩膀,极为亲昵。 钱春姑娘笑了,“上回见您,您还一人,这次回来,没想到您已经成亲了。” 楚晨汐看着她,“晨汐也没想到,钱春姑娘也已经嫁人了?” “怎么,你后悔了?”钱春姑娘长相温婉,性子却十分活泼,“所以当初楚神医为什么看不上我呢?”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1、闹事怎么了(万更下) 风铃儿对于这二人的谈话,心里其实是不高兴的。抿了抿嘴唇,她伸手将楚晨汐拉到身后,“喂,钱春姑娘,我们挂情,你赶紧的,我们还要进去坐下一轮席呢?” 钱春姑娘抬眼,望着风铃儿,眼睫毛眨了眨,“别害怕,风姑娘,我和你相公是好朋友?” “呵呵,钱春姑娘说笑了,你这么可爱,我怕某人禁不住会喜欢上你?”风铃儿伸手紧拽了一下楚晨汐,吃醋的样子让她清瘦的脸颊看起来有些红。 楚晨汐发现了风铃儿生气,跟在身后就追出去,将人往怀里捞了捞,“铃儿真生气了?” “不生气才怪!”风铃儿瞥了她一眼,“你说说,那姑娘,你是什么时候招惹上的?” 楚晨汐摇头,“不,不是。只不过以前上山采药,经常遇到,所以就熟悉了。” “熟悉了,有多熟?”风铃儿打破砂锅问到底,“她长得根本就没有我好看,你你还跟她在一起。” “平时也就采药见过面,说过两句话,哪里还谈什么在一起?”楚晨汐不顾外人在场,伸手将风铃儿桎梏在怀里,语声很轻,“别生我气了好不好,相信为夫,那钱春姑娘我真不认识?” 风铃儿不想多说,直接迈步进入院子,坐下后,才又问楚晨汐,那钱春姑娘是个什么人。 在得知钱春姑娘也会医术时,风铃儿懊恼不已。首先,如果她在田水村,就意味着,一部分病人会往她那里送,病人往她那里去了,那自己的相公就没机会赚取银钱了。 胡婶吃完饭,拉扯了衣裳,走到风铃儿身旁,跟着就笑,“风丫头还傻杵在这儿做什么,马上开第二轮了,再不坐着,就没机会了。” “哦,好。”经人一提醒,风铃儿拉着楚晨汐就坐。 桌子上铺了红桌布,武氏的小女儿就把分好的糖果和瓜子花生送到桌子上。 因为一包一包,分好了的,所以每个人都有。但是那些东西刚上桌面,就被同桌的大人和孩子捞了个干干净净。 风铃儿一颗都没有吃到。 和楚晨汐对视了一眼,风铃儿不高兴了,筷子重重地敲在碗沿上,“喂,自己拿自己的,你们抢什么抢?” 这些村民,风铃儿以前也没见过,所以对她们也不怎么了解。但婶子伯伯爷爷奶奶,一个一个全跟抢饭似的。连些糖果瓜子什么的,都给如此自私自利地抢光。更无奈的是,那些孩子继承了她们的脾性,也固执任性地学着大人的模样,抢拿东西。 风铃儿虽然生气了,可同桌的人却丝毫没有觉得羞愧,反而将拿在手中的瓜子拢在了怀里。 看着空空的桌面,风铃儿觉得憋屈。 来坐席,竟然一包瓜子都没有拿到。 偏过头,风铃儿就望见了另一旁桌子的弟弟昭儿,妹妹雪儿和玉儿,身前也一包瓜子都没有。 天啊,这些人也太没有素质了。 风铃儿看着身旁的熊孩子抱着三包瓜子,说着就悄无声息地从对方的身上顺走了两包。 孩子看到,小手指定着风铃儿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哭泣,“呜呜,奶奶,这位姐姐抢我的糖果,呜呜,呜呜” 那奶奶面色凶悍,冷冷地瞪了风铃儿一眼,说教道,“姑娘,同一个孩子抢东西,你也太没素质了吧?” 风铃儿将糖果兜在怀中,不仅不给,还冲孩子吐舌头,“不给不给就不给,小不点儿,有本事儿继续哭啊!” 熊孩子再哭天喊地地叫起来。 同桌其他的大人,也纷纷指责风铃儿,说风铃儿欺负孩子,抢孩子的糖果,简直没有人c性! “怎么了,这是我该得的!”风铃儿拿着筷子,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全不管同桌都是些什么人呢。 旁边的熊孩子也气不过,顺手就把自己跟前的酒泼了出去。 楚晨汐抬起袖子,给风铃儿挡下了。但触目惊心的狼狈,却彻底把风铃儿惹恼了。 看着同桌的那些无理取闹的村民,风铃儿气不过,“好啊,欺负我相公,我让你们吃!”一脚踹了桌子,就拉着楚晨汐准备离开。 四周的村民纷纷探过来,呆若木鸡地望着风铃儿。 显然,风铃儿这举动太过引人注目,不想发现都难。 “这,这,风姑娘,你们这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钱伯看见,着急地走过来圆场。 身旁的武氏亲戚絮絮叨叨,七嘴八舌地扭曲事实缘由。 钱伯噎了噎,“风姑娘,你你再如何,也比那些孩子大,怎么能怎么能抢孩子们的糖果呢?” “我抢,呵,我抢?”风铃儿苦笑,掷地有声地诘问道,“钱伯,你自己问,究竟是我抢,还是她们抢?” 武家一大伯哭诉道,“妹夫,我们在这儿坐得好端端的,结果那丫头就开始抢厌儿的糖果。厌儿哭了,她还做鬼脸恐吓。你,你你怎么把这种人邀请到席上了。” 钱伯一方面要照顾娘家人的心情,一方面又不期望得罪乡里乡亲。 风铃儿计上心头,看那孩子哭泣,也蹲身抱头痛哭,“呜呜呜呜” 楚晨汐见不得风铃儿哭,蹲身就去拉她。风铃儿两手在楚晨汐的胳膊上握了握,小聪明地告诉对方,自己是在假哭。 挤了差不多一些眼泪,风铃儿才伤悲地哭泣,“各位乡民,你们来评评理啊,这些糖果一上来,我和我相公还没看见影儿,他们这些老的小的就全部把糖果抢了啊。孩子这么做也算了,他们大人也跟着一起抢啊。呜呜呜呜” 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发现那些糖果放在站起来的村民的板凳上。 胡婶偏心她这朋友,跟着尖嗓子就嚷,“风丫头和楚神医真是可怜嘞,吃包糖果还被人家说叨。啧啧,大家伙看,那些人一把年纪,却将糖果藏在自己的凳子上嘞。” 片刻,黑的变成白的,田水村村民都向着风铃儿,甚至投以无辜的眼神。 武氏看到自己的大哥姐妹们站着,脸色不大好,便走过来,指责风铃儿和楚晨汐,“呵呵,风姑娘,说到底你来我这儿,吃得也是我的饭。怎么连糖果都要同我大哥争!”言外之意就是,打狗也得看主人。 风铃儿听了,冷笑,“笑死人,我和我相公今日来这儿,是给你们面子,而且请帖我也带了,没你们邀请,我们上哪儿知道你们有着房子酒。我干嘛不在家好好呆写,跑这么远来吃你们的房子酒,甚至还要给你们送钱,我是吃饱了撑的么?!” 她被气急了,什么难听的话,也都说了。反正为了自己没有素质的亲戚,说她,那就不行。 武氏听到自己女儿说了,对方给了银钱,甚至还不少的时候,扬眉浅笑了下,赔礼道歉,“那个风姑娘,不好意思,刚刚婶子的话说得有点儿重了。你别生气,这样吧,婶子马上给你们换一桌,你看怎么样?” 风铃儿讪讪一笑,将楚晨汐拉到跟前,指着打湿的袖子,“那孩子向我泼水,结果把我相公的袖子打湿了,这笔账怎么算?” “那个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儿!” “什么叫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儿?你看它站起来的个头,少说也有我弟弟高了。怎么我弟弟会做人,他却不会!”风铃儿不乐意地嘟着嘴巴,“也不知道你这些亲戚家的孩子都在什么地方上学堂,这点儿素质都没有?!”她一边说,一边还带动氛围,“胡婶,咱们书院的孩子都不会做这种事儿吧,是不是?” 胡婶不愧为一个助力好友,“没错,咱们的孩子比他们小多了,也拿了属于自己的一份,没多要别人的嘞。” 四周认识的村民,跟着起哄,“是啊,是啊,没错,欺负人嘛!” 武氏娘家的亲戚有些烦心,“你这臭丫头,我们吃我们妹妹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在这儿羞c辱我们?!” “羞辱,呵,准你们欺负我,我还不能欺负你们了?” 挂情写名的钱春姑娘听见院子里的吼声,连忙挤进来看,瞧着风铃儿厌恶地盯着自己家的亲戚,追着不放手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响,连忙走过来劝解风铃儿,“风姑娘,我大舅他们做了什么事儿,我给你赔罪了,请你看在我的份上,少说句话吧。” 风铃儿看是她,火气又上来了,“看你,我凭什么要看你的面子,你是我什么人啊!他们欺负我,我凭什么少说一句!” 钱春姑娘左右为难的时候,只好拱手躬身,鞠躬道歉,“那好,风姑娘,你说,到底让我大伯他们怎么样?” 风铃儿拉了板凳坐下,转眸打量着那几个孩子,双手拍了拍膝盖,“我也不为难他们,只要向我相公道歉,今天这事儿就算了。” 那两个熊孩子硬气,死活不道歉。 钱春姑娘瞪了那两个孩子一眼,最后无可奈何,只能转过身,“风姑娘,我替他们道歉不行么?” “自然不行,道歉是一件必须真心实意的事儿!”风铃儿执着道,“反正不道歉,这事儿就没完!” “风姑娘,你不能像个泼妇一样,在这儿胡搅蛮缠啊!” 风铃儿一听,脚踢凳子,“什么叫泼妇,孩子不听话,泼了我们水,我们还不能让他们道歉么?”回身拉了下楚晨汐的袖子,火气上涌,“你们自己看看,我相公这衣服是我大娘一针一线亲自绣的,布料均是上乘!他们泼了水,道歉都不行?!” “你你怎么非要如此过分!”钱春姑娘翻了一个白眼,退回去,同楚晨汐商量。 风铃儿转眸,看着楚晨汐,大概是在想,证明是不是真爱,证明楚晨汐会不会哄着自己的时间到了。 “楚神医,今日这事儿我向你道歉,求你原谅我弟弟他们?” 楚晨汐眼睛都没看她,许久,动了动薄唇,“不好意思,钱春姑娘,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既然是我夫人要求的道歉方式,那自然由她决定原不原谅他们。” 钱春姑娘在楚晨汐吃了憋,只好回到风铃儿身旁,拿了酒水往自己的袖子上泼去,“风姑娘,楚神医,这下好了吧,我替我弟弟他们道歉了!” 风铃儿瞟了她们一眼,本打算不原谅的,可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好了,晨汐,我们去另外一桌吃饭!” 带着楚晨汐转了方向,走到弟弟昭儿,妹妹雪儿和玉儿一桌,拉了板凳,便又坐下。 这钱春姑娘其实心里头挺郁闷的,她觉得风铃儿脸皮还真厚,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地留下来吃饭。 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给钱挂情了的。况且对方是田水村的人,如果她把他们赶出去,恐怕反而让自己闹出笑话。 另外,自己母亲家的亲戚,确实有些无礼了。她要真护短,指不定被人怎么说呢。 风铃儿会生气,一来是因为那些熊孩子确实太过分了,做错了,还不认错。二来,是因为这钱春姑娘的语气,一点儿情商都没有,专说无理的话。三来,之前她担心楚晨汐会为了那钱春姑娘劝解自己,所以免不得就要任性这么一回。 结果楚晨汐的做法同自己想的大相径庭,因此她心头也就舒服多了。便也及时地收手,没有同对方多计较。 不过她坐过去的那桌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但风铃儿不后悔。 这又不是在现c代,某些事儿得看眼色,量力而行。古代,乡村里,她只要保留着自己的原则,那便成了。 吃了饭,风铃儿走在前面不说话。楚晨汐拉着弟弟昭儿和两个妹妹。 玉儿小声地嘀咕道,“晨汐哥哥,铃儿姐姐真地很喜欢吃糖么?” “你们铃儿姐姐哪里是想吃糖,只不过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罢了!”楚晨汐看着风铃儿的背影,想笑却又不能笑,“刚刚,本来事儿也没那么严重,可是偏偏那两个淘气的孩子不诚心。结果就触动了你们铃儿姐姐心里头那根绷紧的弦。” 妹妹雪儿胸有成竹地举起手来,呵呵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晨汐哥哥,刚刚那漂亮姐姐因为在铃儿姐姐这里吃了闭门羹以后,所以就非常生气。结果她转头向晨汐哥哥求情,希望能劝劝铃儿姐姐,铃儿姐姐那个时候看晨汐哥哥你的眼神特别可怕,要不是晨汐哥哥你聪明地把这事儿给推了,指不定铃儿姐姐会怎么闹呢?” 风铃儿全程听得清清楚楚,转过头,就跟着骂道,“说什么呢,雪儿?!” 妹妹雪儿藏在楚晨汐的身后,探了个脑袋,“铃儿姐姐,是真的,不信你们玉儿,我们两个看你的时候,可细心了!” 风铃儿心里头那个火啊,不过她没往自己的弟弟妹妹身上撒。因为一想到楚晨汐当时的求生c欲,她就想笑。 这下意识地证明,楚晨汐的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夫人啊! 双手叉腰,豆腐西施一般,张开两手,“喂,今晚想吃什么?” 玉儿摸着嘴巴,轻声笑,“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么?” “当然了!”风铃儿低下头,嘴角一抹惬意的笑,“除了人肉!” “哈哈哈哈” “哈哈” “哈哈” 笑声响遍田野,压抑的心情也随着那笑,消失了。 —— 钱伯家的房子酒办得不是多么如意,特别是媳妇儿武氏亲戚因为钱伯邀请风铃儿那样的人来吃酒,扰了她的兴致。 因此,离开家前,还跟着嚷了好几回。 “钱中,你邀请大哥来这儿,就是被人羞c辱的么?”那武扛抱着熊儿子,气呼呼地冲钱伯发完火,就走。 武氏不想让哥哥生气,一路温言细语地劝解,“兄长,这事儿都是妹子不好,妹子要早知道那丫头是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一定不会让她们来这儿吃酒的。你消消气!” 武扛抱着儿子,一边走一边吐槽,“妹子,你瞅瞅你这嫁的好夫君,什么事儿都没有为我们着想。那臭丫头如此嚣张,他站在那儿,却是一声都没吭。” “兄长,兄长,你莫生气,你莫生气啊。妹子也想出气,可是乡里乡亲的都看着呢,再说,那丫头挂的人情比村民都多,我我们这边实在不好说什么啊。再说了,春儿可是一直护着你这个个大舅舅啊,还自己拿了酒,泼湿了自己的袖子,是不是,兄长,你你可别生你妹子的气啊!” “好了,不说那么多,下次别再叫哥哥来这受气了?”尽管武氏追着自己的大哥走了一方田,那武扛也没有说句好听的话。 正因为兄长的怨恨,武氏回家以后,也不高兴,反正没什么心情搭理钱伯。 过了半个时辰,钱伯慢步走过来,给武氏揉肩。 武氏推搡了钱伯一把,郁闷地吼开,“现在知道我生气了,要干嘛去了。兄长难得来一次咱们村,你就不能好好地招待人家。刚刚院子里,你知道兄长说什么了么,说你胆小怕事儿,怯懦无知。连家里人被欺负,也不敢说一句公道话!” 钱伯语气压低,脊背躬了躬,“不能这么说话啊,媳妇儿,刚刚春儿可是全程向着他大舅啊?”在他心中,虽然风铃儿适才是有些泼辣,不过人家也没过分要求。就是一句道歉么? 孩子大人要是真诚,好歹会让孩子道歉,可武扛竟是一句话没说。难怪人家心里不舒坦?! 但钱伯是个妻管严,这些话最多在心里想想,哪里能说出来,不过好言好语地对武氏道,“那个大红啊,你也知道,这村里边楚神医的威名啊,他的医术高得很嘞。” “高,我让你说高,让你说高。你这家伙,一天到晚地想着什么,还说高,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咱们春儿可不也是大夫,凭啥你眼中只有人家,没有春儿,没有你亲生女儿?!”武氏边打边说,一点儿回嘴的机会都不给钱伯留。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2、河尸(万更上) 钱春姑娘看不过去了,扑过去,伸手将纠缠在一起的父母亲拉开。 然而没过多久,武氏又对着钱伯铺天盖地地拍打。 虽然钱伯没还手,但打着疼,他还是知道拿手格挡。 “好了,父亲,母亲,你们两个住手吧!”钱春姑娘本来想阻止两人,所以拍下桌子什么的,结果还把手拍红了。 听到女儿轻微的疼叫声,武氏转过脸来,伸手拿过女儿的手,“春儿,没事儿吧,疼不疼?” 钱春姑娘咬着下嘴唇,将手迅速地缩回,“母亲,你和父亲还要吵多久才肯罢休啊!” 她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武氏和钱伯对视一眼,面带愧疚地走到女儿钱春的身旁。 “春儿,今天这事儿,多亏你了,要不然你大舅他铁定一辈子都不来了!” 钱春姑娘听到这话,就烦心,“母亲,你别说了,你以为今天这事儿就完了么,现在乡里乡亲的,谁不看我们笑话?” 武氏不乐意了,撅着嘴巴,坐下去,“这怎么能是看我们笑话呢,那风丫头当着众人面,为难你大舅他们,现在村民们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呵呵,她,母亲还好意思说。”钱春姑娘不淡定了,着急地立起来,“就算人家当着面为难大舅,人家也有理儿。之前我就同你说过,大舅来时,不要把家里面那些坏习惯带过来。这吃酒吃酒,大家一起吃高兴了才叫酒。你看,他们倒好,菜还没上,就和孩子把吃的抢完。这谁遇见,会高兴了?我看风姑娘发那火倒是发得对,就该让大舅舅他们知道,这做人的本份!” 钱春姑娘有出息,嫁到了县城里边,又因为为人聪明,所以深受婆家喜欢。这武氏一直是以大女儿为傲的。因此女儿钱春一发火,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春儿,你别这么说你大舅,当年要不是你大舅照顾母亲,母亲早就饿死了,他会有那样的习性,不就是因为以前没饭吃,饿得么?” “母亲,春儿不是这个意思。大舅当初的确过得很苦,可是可是现在生活已经好了,既然咱们的生活好了,那就不能再像以前,动不动就抢吃的。给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大街上的乞丐呢。”钱春懊恼地抓了一下头发,生着闷气进屋了。 女儿把火气发给武氏,武氏便也气不过,把火发给了钱伯。 进屋的时候,她伸出手,对着钱伯指指点点,“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钱伯委屈地走了两步,坐在小板凳上,他两手兜着袖子,烦闷地自言自语,“这事儿怎么能怪得上我,若不是我请风家来,你们能有二十两银钱?什么事儿都说我,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我招谁惹谁了?”看着院门,钱伯喋喋不休。 虽然这酒席过后,风铃儿成为了田水村民饭后的谈资。但是言论也不全部是偏向武家的亲戚的。事实上,风铃儿的做法,只是为自己讨回公道。再说,坐在桌子上吃饭,还没吃就被人抢了,是个人都会发火! “哎呀呀,这楚神医的媳妇儿不能惹啊,以前拿扫帚打人,后来拿刀威胁付财主。现在又在酒席上,大闹大吵。真是一个厉害角色,咱们以后可别得罪她!”一阿婆小声地叙道,“我还在想嘞,你说那花婆去放火,会不会没放成,被他们夫妻俩给杀了啊,要真是这样,那花婆就可怜了。” 另一个阿婆跟着摇头,“不可能啊,咱们上次认真看了,他们两口子那竹屋可是有烧伤的迹象!” 另外一个阿婆听了也叹气,“你这么一说,也是啊,那那花婆到底去哪儿了呢,听说那小牛三,找遍了任何一个地方,就是什么影子也没有找着啊?”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怀疑那花婆是不是被” 她刚要说,听见的风铃儿抬着手咳嗽两声,热情的打招呼,“两位阿婆,八卦聊起来,有没有趣啊!”她凑近,眯着眼睛,笑得开心,“其实啊,那花婆已经死了,因为做了亏心事儿。所以一不小心下山踩滑了,被石头绊下了小河沟。你们也知道,这人在河水里泡烂了,泡涨了,可是会发出恶臭的。啧啧,你们说,这做了亏心事,动不动就在别人后面嚼舌根的人,是不是也特别容易没命啊!” 她在随意讲述花婆凄惨的事情的时候,语气佯装地阴瑟瑟的,让听了的阿婆跟着颤抖,全身止不住地害怕。 风铃儿看着她们瑟缩着的表情,心中得意,眉目扬了扬,调转脑袋,背着背篓快速的离开了。 那个时候,风铃儿觉得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结果事与愿违,两个阿婆听了风铃儿的话,真就把这事儿在村子里胡传。传得村里面的族长都跟着相信了,还带着人,将风铃儿叫到跟前问,“风铃儿丫头,你快说实话,花婆她到底掉在河里哪一处啊?” “什么哪一处?”风铃儿听得有些懵。 “你不是跟钟婶她们说,花婆跑下山,摔进河里面了么?”族长面露疑惑,“快跟爷爷说说,花婆究竟掉在哪里了。如果真掉进河里,我也好去将人带回来啊?” 我去,不会吧,这些人真以为自己杜撰的故事是真的? “那个我是说的假话,是故意故意吓钟婶她们的,谁让她们老是吓我呢。再说了,族长爷爷,就算花婆真在河沟里,这么多天了,早就尸骨无存了。怎么怎么还会在这河里呢?” 身后的阿婆看风铃儿极力阻挠,便觉得有猫腻,“风姑娘,你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是不是花婆的尸首就在前面啊?” 风铃儿哭天喊地,“老天爷啊,睁大眼睛看看吧,平时我没少拜你啊。你一定得给我一个公道啊?” 族长泄气了,看了她一眼,“风姑娘,别喊了,老夫要找人下河寻找了!” 既然劝不过,那风铃儿也不想给自己找事儿做。反正在她心里,她笃定,花婆没有死在河里。 毕竟是自己挖的坑把花婆埋了的,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是以,她一点儿也不着急。 任由对方在河里瞎子摸象。 然而没过多久,河岸上有人叫了一句。 “捞到啦,捞到啦。” 阿婆们听到,纷纷聚集在一起,过去看,只发现河水里,有一具女尸。 面目全非,实在不知究竟是何人的尸体。 想着风铃儿自己编的那些话,立马指认道,“族长,这风姑娘刚说花婆掉在了河里,结果就真在河里了啊。” 有人小声嘟囔,“会不会是风姑娘把人推下去的?” 风铃儿看她一具女尸,跟着咆哮大哭,“我的娘啊,死者啊,你怎么能够死得这么冤枉啊?” 族长听了,同村民面面相觑,走过去,盯了她几眼,甚有些纳闷,“你你在哭什么?” “还能哭什么,当然是哭自己的命不好了?”风铃儿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颊上,遍布忧伤,“族长爷爷,你说,当时钟婆她们摆谈我,故意冤枉我,说花婆失踪,跟我有关。我一时气不过,就胡乱说了两句话。结果结果哪里知道就撞上这河里真有女尸呢。这死者生前被人推进河里,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族长眯着丹凤眼,周边鱼尾纹眨了眨,“这话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爷爷,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女尸一具,只能说有人死在了河里,怎么能够立马笃定,她就是花婆呢,她一定就是被我杀的呢,呜呜呜呜”一边哭,还一边抱着族长的小腿,“族长爷爷,铃儿以前就总是被人冤枉。这些您是知道的啊。您一定要看在以前我救您孙女儿的份上,为我申冤啊,呜呜,呜呜” 族长看风铃儿跪在岸边,抱着自己的小腿哭得伤神,便转过眸子,冲着村民道,“风铃儿丫头这话说得没错,兴许真不是花婆呢。算了,还是等我报官,查一查这女尸是谁,再做定夺吧!”想着当初风铃儿不顾性命之危,拯救他孙女儿的恩情,族长便伸手,将风铃儿拉了起来,“风铃儿丫头,既然你没有做过这种事儿,老夫我也不会随意冤枉你的。” 风铃儿喜笑颜开,双手合十,道谢,“多谢族长爷爷,您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呵呵。” “过奖过奖了。”族长笑着同身旁的村民说了下,然后大家伙立马将这女尸用破草席子裹住,抬到了宽阔的地方。 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就将镇上大人叫了过来。 这大人拿着帕子,捂着鼻子,“这么臭,看来死了很久了?”回头看师爷,“咱们衙门的仵作叫上了没?” “他回家了,还有一阵子回来。” “那怎么办?” 那师爷愁眉苦脸地望了一眼女尸,笑着说道,“这样吧,大人,咱们县衙新来了一名仵作,要不然让她试一试?” “你说那个姑娘啊?”大人质疑,“她看起来那么小,能行么?” “不管能不能行,咱们试一试才知道。况且小的听说,前不久,那小姑娘同咱们镇上的老江头比试,还赢了呢。” 老江头在镇上干仵作这一行少说也有三十年了,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比了下去,自然是一件可以拿来提及的小事儿。 “那好,你就去把那姑娘叫来田水村看看吧?” “好嘞。” 师爷接受了大人的命令,立马吩咐捕快,下去请水姑娘了。 等了大半个时辰。 人才请过来。 朦胧烟雨中,那人露出了个相貌。瓜子脸,高鼻梁,樱桃小嘴,弯弯的眼睛,手上戴着一串铃铛。 走在田边,铃铛叮铃作响。只不过那水姑娘的铃铛戴在左手。 她走近,冰冷如刃的声音显得她十分地高冷,“大人,尸首在哪儿?” 大人手指一定,“在那儿破草席子里呢。” 水姑娘红唇微勾,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将席子打开。 在确定女尸后,又绕着她的脑袋走了一圈。随后若有所思地蹲身,忘着尸体。 袖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尸体的骨头上刮了刮。 没有多做其他什么,那水姑娘就站起来,对着河水问,“这一带有鱼么?” “很久之前就没鱼了?” 有村民摇头,“没有鱼。” “村里面发过洪水么?” “没有!”族长耐心地看着那姑娘的眼神,意外地问了,“姑娘,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水姑娘看了族长一眼,背着手,走到河边,“我走过来时,看过了,这只是一个小河滩。死者身中剧毒而死,投入河中,必定影响这儿的鱼。但如果发过大水,那么河水” 风铃儿机智地凑上去,接口道,“就会被过滤干净,水也会变清澈。里面或多或少,会有鱼儿生存。不管是大鱼还是小鱼。” “然而这河滩上方脏乱不堪,里面又只有黑色的脏水,所以我想,这尸体一定是死于中毒。从尸骨来看,对方大概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水姑娘看着她,轻笑了下,对着分析。 中年女子,四十来岁?风铃儿一听,心中一哆嗦。 这年龄同花婆那么相近,族长爷爷会不会怪罪自己,杀了花婆呢? 刚这么想着,村民们眸子却转了过来,专注又古怪地望着她,让她的心跟着揪紧。 身后的阿婆坏心道,“族长,这死人不会是花婆的尸体吧?” “不可能不可能!”风铃儿晃着两手,焦急地解释,“我当时只是随口胡说,怎么这么投缘,这死者就成了花婆了?!” 可惜,阿婆们不相信。 “风姑娘,你啊你怎么如此歹毒,竟把花婆毒死,扔进这脏兮兮的小河滩呢?” 又有人接着续道,“真是丧尽天良啊!” “风姑娘,花婆放火虽然有错,你也没必要将她毒死啊。直接告诉族长,让族长公平处理不好么!” “对啊,风姑娘,花婆就算有错,当初也还是把田地分给你了啊,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一时间,几个阿婆七嘴八舌地说胡话。把风铃儿气地眼睛都绿了。 “胡说八道,你们就根据这死者是个中年妇女,就认定是花婆啦?”风铃儿伶牙俐齿地否定道,“我看啊,你们其中就有人是杀了花婆的凶手。” 风铃儿扑上去,抓住族长的袖子,“族长爷爷,你想想啊,如果他们不是凶手,那为什么第一时间告诉你,说花婆死在了河沟里,我要杀了花婆,会蠢到自己说出来让你们找么,再说了。有句俗话说得好啊,恶人先告状,我平白无故地被她们冤枉,看似以为我做了坏事,其实何尝不是她们在遮掩啊。因为如果我做了杀害花婆的替死鬼,她们她们就安全了啊,呜呜。” “风姑娘,你你这怎么能胡言乱语呢?”身后的花婆们也被她的大道理唬住了,手都跟着哆嗦,纷纷无奈,“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风铃儿眨了眨眼睛,“不是真的啊,跟你们一样,胡言乱语哒,你们冤枉我是杀人凶手的痛苦,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你们也感同身受一下咯?” 几个阿婆听了她的话,松了口气。同时也为自己如此说话,冤枉人,感到一丝沮丧。 不错,她们这么说话,冤枉风铃儿,风铃儿的感受不恰好是风铃儿冤枉她们,自己内心的感受么。 对此,她们万分惭愧。 “那个,风姑娘啊,我们刚才说话是有些笃定了,这尸体兴许真不是花婆的?”一个阿婆嘀咕着同族长道,“族长,要不然问问那位仵作姑娘,看看还能不能从尸体上得到什么消息吧?” 水姑娘在河岸四周来回看了看,问大人,“大人,阿笙以为,再让人下去看看,比较好。” “水姑娘怀疑这里面还有人?” “虽然不敢肯定,可是这小河滩这么脏乱,或许真可以让人进去瞧一瞧,没准儿会有新的发现。” “那好,赶紧派人下去,再捞来看看?”大人再次吩咐身旁的师爷, 师爷点点头,便又令了捕快,进入河滩。 这一次,河滩里,真就捞出来两具尸首。被仵作水姑娘一检查,发现是男尸。 “水姑娘,你看出什么了么?” 仵作水姑娘双手抱臂,围着小河滩来回看了看,最后循着河滩,往上瞧,“这上边还有人住么?” “有!”一阿婆解释,“以前上面是风家住的地方。不过现在人家全住在钟灵毓秀书院里!” “是这样?”水姑娘想了想,将刀柄上的东西放进了帕子里,然后漫步离开,“大人,如果没什么事儿,民女就先回去了。” “能查清楚么?” 仵作水姑娘摇头,说得比较真实,“不知道,不过如果愿意细查,总会有结果的。” 风铃儿伸手拉住水姑娘,“等一等。” 那水姑娘清冷的目光投到风铃儿的身上,“姑娘还有事儿?” “那个有!”风铃儿抓住她的袖子,“姑娘家住哪里?” 水姑娘看着她,没说话。深邃的眼神透着一丝冷。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你告诉我成不成,小姐姐?” 水姑娘还是没有搭理,风铃儿跑上前,“你刮那骨灰是不是想要知道死者中了什么毒?” “没错!” “可以给我不,我想带回家,让我相公看一看,我相公是神医,兴许可以分清?” 水姑娘没有回答,直接绕开路去。 “不给就不给,我还不会自己刮啊!”风铃儿行到那大人的身旁,恭敬地说了自己的意思。 大人看她也不害怕,便任由她刮骨头上的灰了。 从背篓里摸出镰刀,掀开破草席子,对准儿了骨头刮了下。 结果尸体的骨骼散架了,那灰也没弄到。 镰刀上有细微的黑色灰渍。 风铃儿回头,哭笑不得又极尽尴尬地看大人,“大人,它它散了?” 身后一众奔上前来,焦灼地声音都跟着打颤,“咋咋散了?” 用力用猛了呗?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第二更。请多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3、金羊(万更下) 因为风铃儿拿镰刀把尸骨给毁了,大人的脸阴得发黑,他忍不住咬了咬牙。 没敢发火。 因为楚晨汐这个恩人。 但那宽阔的袖子在风中左摇右摆,好像随时随地准备将风铃儿这闯祸精给收进去。 “风姑娘啊风姑娘,你说说你,我是看在楚神医的面子,才让你刮骨灰的,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这具尸首呢?” 风铃儿膝盖触地,手挠了挠后脑勺,十分不好意思,“大人,我刚刚已经已经比平时的力气小太多了,真的,我一点儿大力都没有?” 大人食指触着地面,“那风姑娘告诉我,尸体怎么散架了啊?” 风铃儿举起手中的镰刀,傻乐,“因为这镰刀不同匕首,没有匕首好用。它是弯的,在触到骨头的时候,一不小心勾住了,所以就把骨架给勾坏了呗。” 大人嘴角一抽,眼角微红,“这么说,你把尸体骨架弄坏了,还挺光荣的啊?” 声音轻地如蚊子在喃喃,“我没这么想,不小心把尸体弄坏,我心里感到万分万分地抱歉。但是,我也确实不是故意的嘛!” “哎哎哎,算了,算了,你把破席子盖上吧,到时候水姑娘有用,便告诉她散架了便是!” 风铃儿吐了吐舌头,只好按吩咐办事儿。 但她走前,悄悄地拿了一个碎了的骨架,兜进了背篓里, 起身,背着背篓,快速地返回钟灵毓秀时,楚晨汐正在检查药草。 闻着药草香,就瞧见了奔跑回来的夫人风铃儿。 他放下碗草,快速站起,“怎么了,这么着急?” “你跟我进屋!”风铃儿将楚晨汐带进屋子里,从背篓里拿出一块骨架,用块布垫着,放在桌子上,“晨汐,我在钱家闹的那事儿,导致村里的人都怀疑花婆是我杀的,因此我胡言乱语,说花婆可能摔死在了某个河滩里。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些三姑阿婆的,真就带了人,找了族长,去河里找。” 楚晨汐听了不解,“难道找到什么了?” “找到了几具尸体!”风铃儿手也跟着发抖,“其中一具,就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尸体。所以晨汐,我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啊?” 对方怔了下,问道,“铃儿的意思是?” “有一厉害的仵作,她说那死者是中了剧毒的。然后就又让人从河里找,结果后来又捞出来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是男尸体。”风铃儿惆怅地扑到楚晨汐的怀里,害怕又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看法,“晨汐,那男尸,我心里有些疑惑。” “什么疑惑?” “我爹武功很好,这点儿你是看到过的。另外,他回来的时候,受了伤,你跟我说,他中了剧毒,必须得舍弃腿。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爹不可能是不小心摔倒的。不然不会中毒。所以那河里的尸首,有没有可能是当初追杀老爹,然后被老爹杀掉的人啊!” 楚晨汐看风铃儿眼神躲闪,神情惶恐不安,连忙从袖子里拿出银针,在骨架上试探了一下。 结果银针刚刚试探上骨架,他的眼神就亮了。没错,这种毒他见过。 当初风父中的就是这种毒? 那么铃儿口中的尸体真的是追杀风父,被风父杀死的人么? 看着楚晨汐的眼神不自觉的迷茫,风铃儿只好摇了摇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花婆的尸体也不在河里,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就是了!” 其实风铃儿猜测不错,当初风父和大哥从京城回来,就被人追杀。大哥引着杀手离开,却不想风父还是被另外的杀手盯上了。 这另外的杀手,来自于长公主。 长公主派了陪自己身边的奶娘兼杀手远娘,特地下了杀令。于是剑上抹了剧毒。不料风父抵挡中,剑反伤了自己,是以死得极快,因为田水村山势险要,追进来都花了功夫,出去治疗更是费力。 其他二人是死士,眼见任务失败,不想回去受罪,故而也服毒自杀。 这毒同远婆剑上之毒,无任何区别。因此三人最后痛苦不堪,竟死在了河滩之中。 无一生还。 这小河滩只靠近风铃儿她们原来的家,所以她们没发现,便也难有其他人发现了。 —— 晚上,亥时。 武氏把白菜抱进羊圈,喂羊的时候,发现小金羊奄奄一息地躺在板凳上。 耳朵耷拉着,很没精神。 “春儿,春儿,你快过来,这这小金羊都不吃玉米了?” 她扑到圈门口,对着院子里洗衣服回来的女儿钱春叫嚷。 钱春奔过来,不知何为,“怎么了?” “小金羊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连玉米也不吃了,这这不会是生病了吧?”武氏带罐子黑灰的手指在围裙上擦了一把,然后将小金羊抱过来看,“春儿,你不是大夫么,快给小金羊看看,到底咋回事儿啊?” 钱春姑娘站在羊圈里,手忙脚乱,她拍打着掌心,无奈地说道,“这这个,女儿不是兽医,一窍不通啊?” “你随便给小金羊看看不行么?!”武氏想着这些天,对小金羊在吃食上的照顾,便不舍得它生病就这么死了。如果生病死了,她就失去了一个让她发财的机会。 毕竟毕竟是小金羊啊!这么稀罕的物种,长大了一定很赚钱。 结果这么几天后,小金羊直接躺在那里不动了,她怎么能忍心。 眼泪汪汪地看着女儿,钱春走近,瞧了两眼,却摇了摇头,“母亲,这不行啊,必须得带小金羊去看兽医啊,它它怕是生了重病。” 武氏虽然看小金羊躺在那里不动,但心里却固执地不愿意相信小金羊已经生了病。因为迷信,她看着身旁的钱春道,“算了,别咋呼,我看这小金羊怕是不喜欢吃玉米。咱们一会儿将它带到山上吃青草吧!” 女儿钱春劝解,“母亲,这羊必须得看兽医才行,要不然它怎么能吃东西!” “等两天吧,说不定它是不喜欢跟这些羊在一起住呢?” 武氏的眼中,小金羊这么特别,说不定也跟孩子一样不喜欢呆在羊多的地方,喜欢一个人在圈里清净呢。 其实,她只是害怕小金羊出了自己的羊圈,就死了。 这小金羊是她的心中的欲c望。 哪怕自欺欺人,也死不得。 她这么想,就这么做,下午的时候,赶了所有的羊去山上放,结果小金羊真就精神抖擞地玩了一下午。 便就因为这个原因,武氏觉得小金羊不是生病,而是喜欢宽阔的地方。 回来,单独给了它一个圈,给它做了床。每日送的,也都是新鲜的青草。 可惜,大晚上,钱伯过去看小金羊时,小金羊就开始奄奄一息了。 全身都是血丝。 “天哪,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赶紧跑出圈,把这事儿告诉给了媳妇儿武氏和女儿钱春姑娘。 女儿钱春理智地抱着小金羊,同父亲钱伯道,“我们赶紧把小金羊带到楚神医那儿看看吧,要不然,只怕小金羊真得没命了?” 钱伯答应了一个好,却被媳妇儿武氏阻拦住,“不行,那臭丫头当初如此对付大舅,你们怎么能够把小金羊抱到那儿去看呢,他们他们还不借机把咱们的摇钱树给弄死啊!” “母亲,那楚神医医术比我高,人和动物都能治。”钱春姑娘抓住母亲阻拦的手臂,“你听女儿的话,让父亲带着小金羊,去楚神医那儿看看吧,要是晚了,你这小金羊就没命了!” 武氏拽着的手,丝毫不肯松懈。 她不愿意放。 “母亲,你再这么固执,羊就真死了!”钱春姑娘着急地喊了一声,双手扯住武氏的袖子,同钱伯使眼色,“父亲,快啊,我拦住母亲,你带着小羊去看病。” “成!” 钱伯抱着小金羊,一路奔向钟灵毓秀书院。幸好来得早,风铃儿和楚晨汐还没有歇下。 他着急地站在院门外嚷,“楚神医,楚神医在么?!” 风铃儿抱着茶盅,眼睛斜了斜院子外,“好像有人在喊你?” 楚晨汐也听到了声音,随即站了起来,人还没有出去,狗狗二白就狂叫了起来。 因为狗狗二白,钱伯似乎也不敢进院门。 “二白,过来!”风铃儿蹲身,将狗狗二白叫到了身旁,然后同小猴子一起关进了屋子里。 慢步走到钱伯,看着那身上带血的小金羊,心里已然明了他来此的用意。 “晨汐”风铃儿小声说了一句,“应该是来给小金羊看病的吧?” 楚晨汐袖子一抬,“快进来吧!” 到了院子后,钱伯把小金羊放下,楚晨汐就开始给羊看病。只发现小金羊,眼神涣散,身体发抖,皮毛暗黄,甚至掉毛严重。 “这羊好不了了!”楚晨汐根据它的症状,一针见血地嘱咐了一句,“钱伯,你还是把小金羊抱走吧,它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钱伯听后,抱着小金羊嚎啕大哭,“我的小金羊啊,我的小金羊啊!” 楚晨汐善心地提醒了一句,“这羊生下来就得了病,皮毛并非真就是这个颜色。钱伯,你莫要伤心了!” 钱伯看了楚晨汐一眼,似疑非疑。回家以后,便把这事儿同家里的媳妇儿和女儿钱春说了。 武氏听了,吐了一口涂抹,“呸,分明是他们记恨当初吃酒时的事儿,所以不愿意给咱们小金羊看病,他们他们就是故意的。” 钱伯站起来安慰道,“这哪里可能呢,楚神医医术高超,在咱们村儿,那是名声在外,你你怎么能够胡言乱语冤枉他!再则,神医说了,咱们这小羊并非是金羊,而是生下来的时候就得了病。” 这钱伯,为人老实淳朴,说话自然不弯弯绕绕。楚晨汐所说的话,他全部都记在心里。但武氏这个人固执较真,非要觉得楚晨汐是因为上次风铃儿的事儿,故意针对它,也故意不救她们家的小金羊的。 女儿钱春姑娘身为大夫,说话比较公平理智,“别说胡话,母亲,那楚神医是大夫,俗话说,医者仁心。他就算再跟你生气,也不可能拿小金羊的命来发火。你你这是小心眼了。” “春儿啊,你你怎么也说这话?母亲看人从来不会错,那楚神医就是故意针对咱们家的小金羊。”武氏胡扯连天,“你忘了么,这白羊还是你爹从他们手里买的呢?” “母亲,你你怎么就听不懂女儿的意思呢!”钱春姑娘实在说不动自己这固执又不讲理的母亲,便生气地站起来,回了自己的闺房。 在天刚刚大亮的时候,离开了田水村了,回她的夫家去了。家里边的房子酒,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谁能想到还会发生这种事儿来呢? 楚晨汐本来没有把小金羊的事儿放在心上,但歹毒的武氏却对田水村的村民说,风铃儿对于吃酒的事儿怀恨在心,伙同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害死了自己家的小金羊。 刚开始这流言压根不管用,可流言说得多了,村民就各自好奇了起来。 一日田头,唐婆问到风铃儿,知不知道武氏家的小金羊。 风铃儿眼珠子转了一圈,毫无设防,“哦,我知道啊。就是之前一直被武氏误认为的小病羊么?” “小病羊?”唐婆眉头皱了皱,“难道风姑娘知道,那是只小病羊,而非小金羊?” “哦,没错。武氏脑袋不怎么灵光,不明白羊生不出来小金羊这个道理,所以总以为生出来的那只小黄羊,就是金羊,实际上,她哪里知道。小金羊是只病羊呢。哎,不过那会儿,她在村里面大张旗鼓地宣扬,我也不好意思说出羊生病了这种晦气话。让人家怨恨。”风铃儿背着背篓,一屁股就坐在田头上,看了唐婆那绿油油的菜园子,便打听了问,“哦,对了,唐婆,我怎么没看见你们插秧啊?” 在风铃儿的意识里,这在现c代,三四月份的时候,总该种植水稻,然后将生长出来的秧苗插c进田里吧。怎么这会儿,田水村一点儿插秧的影子都没有。 然而唐婆一听,手心撑着锄把,“风姑娘不知道,咱们田水村里,家家户户要插秧。都必须找人帮忙。我呢,还得过几天。不过其他村民,就说不定了。但是插秧数量庞大,到时候肯定会挨家挨户地请人。大家一起,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各自插完,就不错了。” 每年田水村的秧苗都是左右邻居帮忙,才搞定的,风铃儿之前小,没怎么看见,这会儿想起来,就忍不住问。 不过没过几天,胡婶那边就开始插秧苗了,她家里面没什么人,插秧苗比较费事。想着田水村里,风铃儿和楚晨汐一家也算是关系最好的朋友,是以便在晚上,来钟灵毓秀书院说了这事儿。 风铃儿听了,举手表决态度,“好嘞,胡婶,我去帮你。当然,如果你人手不够,我还可以帮你找几个朋友来村里面帮忙。” 胡婶听了,满目灿烂,“那敢情好啊。风丫头,我这插秧苗的事儿就先谢谢你帮忙了。” “先别感谢我,到底什么还没做呢?”风铃儿起身,给胡婶倒了一杯菩提茶,“来,胡婶,喝喝我家的茶。” 茶香袅袅婷婷又热气腾腾。 胡婶伸手,将茶接过,叹着点头。 次日,风铃儿骑马到县城,将宅子里面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叫了过来,帮忙插秧苗。 田地里,几个手脚利落,按着胡婶的指示,一一下田插秧。 楚晨汐更是脱了靴子,将裤角高高扁起,手拿秧苗,同风铃儿在田地里忙活。 风铃儿喜笑颜开地望了望身旁的相公,“晨汐,我们来比赛怎么样?插得最好,最快的,今天谁就洗碗?” 一旁的胡婶听了,憋着笑,“那怎么行呢,风丫头,你这样,对楚神医可不大公平啊?就算你输了,楚神医也不舍得你洗碗吧!” 想想也是,自己在家,洗过几次碗呢? “嗯,那胡婶你说,我们赌什么比较公平呢?”风铃儿寻求胡婶的意见。 胡婶看了风铃儿两眼,又瞧了瞧楚晨汐两眼,最后给了一个提议,“要我说,谁输了的话,就听谁十五天的话?” 风铃儿二话不说就点头同意,“好啊,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楚晨汐拿着秧苗,温柔地看了风铃儿一眼,心里觉得这比赛可有可无。事实上,这个家,他都愿意听自己的夫人的。 “开始” 胡婶站在中央,举起秧苗给二人加油。 那浅青色的秧苗缓缓落下,风铃儿手脚就迅速地动起来。 心着急又紧张。 在她快速插到田中间的时候,才回过头问了胡婶一句,“胡婶,你看,我插的成么?” 胡婶看了一眼,会心地点头,“还可以!” “那就好,我继续了!”风铃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胜利的赢家,挥动的胳膊像是故意在炫耀她的成就。 楚晨汐拿着秧苗,仍然在慢条斯理地插秧。 一株又一株,速度不急不慢。 十分悠闲。 身后的人看了都笑,“楚神医,你不会是让着风姑娘吧?” 楚晨汐冲那些问询的人摇摇头,继续躬身埋头插秧。 风铃儿因为插得够快,跑得够快,所以越往后,觉得躬身就越累。在她连续插了几次到田的另一边时,腰都酸了。 又酸又麻,一躬身就累。 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身旁就响起了一个声音,“若是累了的话,铃儿就认输吧?” 一个激灵,风铃儿转过身去,只看得楚晨汐拿着秧苗,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你为什么这么快,晨汐,你是不是乱插的?”风铃儿站在这一边,对着田的那一边朗声喊,“胡婶,你看看我夫君插得有我好么?” 胡婶还真是一点儿不给风铃儿面子,笑着就嚷,“好,楚神医插得不密不稀,非常符合要求。” 风铃儿听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看着紧跟而上的楚晨汐,“别得意,晨汐,我还可以比你快!” 再次躬身埋头,准备插秧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栽下去。 被楚晨汐拉住。 风铃儿尴尬地指了指脑袋,“怕是低血糖了,有点儿头晕。”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4、复杂关系(万更上) 怎么会低血糖?不过是插秧很久了,躬身特别难受,然后次数一多,埋头躬身的,自然,就觉得头晕了。 楚晨汐知道能够凭着这种关键的时刻来让夫人风铃儿认输,所以他一开始就给风铃儿足够的机会插秧,足够的机会让自己的夫人去插秧,去赢。久而久之,风铃儿以为自己可以大获全胜的时候,便因为插秧太过急躁,疲惫不堪,故而就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人一失败,就完全没有了赢的胜算。 风铃儿这个人也自然会为自己的健康着想,不再同自己的夫君楚晨汐比赛了。 但当她彻底没有力气的时候,风铃儿纳闷了,为什么实力如此强大的夫君楚晨汐之前不愿意展示出自己的实力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快就跟上来?”风铃儿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另一手撑着楚晨汐的胳膊,瞥眼看着楚晨汐。 楚晨汐憋住笑,笑得一脸淡然,他伸出手来,擦了擦风铃儿的汗水,温柔地如同母亲的手,“那是因为铃儿一开始就很急躁,很拼,可到最后,如果不能保持同等的气力做这件事儿,那么精力竭尽,最后也就只能认输了。而为夫” 风铃儿咯吱咯吱地笑着,紧跟着补充道,“我知道了,你刚刚在卧薪尝胆,储蓄精力,等待着最后的时候一触即发,然后反败为胜,对不对?” 楚晨汐喜欢风铃儿一点就醒的睿智,“没错,铃儿,有些时候,耍一点儿小聪明是必须的。不然为夫现在可能早就输了。”他深邃的眼睛,有神地瞟了瞟秧田,“铃儿,现在你同为夫还有几步之遥的距离,你还要比么?” 风铃儿气喘吁吁地摇手,“我不比了。你自己来就好。反正这比赛我输了,我自然会答应听从晨汐十五日。什么都不反驳,什么都不说不。” 楚晨汐凝紧剑眉,“什么都听么?” “听啊?”风铃儿点头如木偶,“只要你说什么,我都听的!” 楚晨汐伸手,比较专注地说了一个要求,“那把剩下的秧苗给我吧!” “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帮我的好夫人处理后续了!”楚晨汐接过所有的秧苗,拉着风铃儿站在身后,然后迅速地插秧。 他的速度是之前的几倍,风铃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回来,那秧苗已经插了半个秧田了。 “不是吧,晨汐这么厉害啊。”风铃儿羡慕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不由地呆了。她痴痴地看着,看得特别出神。 身后的胡婶一众给她打气。 “别走神啊,风丫头,你再这样下去,就输定了!” 风铃儿转眸,冲着兴致高昂的胡婶摇了摇头,然后踩着原来的路回去,比较坦然地认输,“我输了!” 胡婶诧异,“这么就认输了?” 其他人看到也觉得奇怪,心想风铃儿一直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怎么今日转性,主动地承认自己的输了呢。为什么呢? 有个帮忙的大哥忍不住问了,“风姑娘,你就这么坦然镇定地认输了!” “对啊,这认输又不是什么难事儿,而且,我呢,也希望能乖乖地听我家夫君十几天!”风铃儿得意地扬起眉头。 胡婶看了风铃儿一眼,跟着起哄,“看见没,看见没,咱们风丫头和楚神医夫妻多么恩爱啊,平日里,楚神医都听咱们风丫头的嘞!” “哈哈,胡婶,小事儿听我的,大事儿也还是听他的!”风铃儿知道,出门在外,那得给自己的男人面子,不能让自己的男人被别人以为是吃软饭的。 特别是乡里乡亲,这种事儿比较重要,得迂回地回话,不然容易成为笑话。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大家赶紧干活吧。今天到家里吃得饱饱的,再回去!” “好嘞!” 秧田里站着的一众人朗声高答,于是乎没过多久,大家就都加快了速度。 楚晨汐兜一圈回来,把大半个秧田都插完了,回来时,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渍。 风铃儿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累了?” 楚晨汐不愿意承认,“没有,还好。” 风铃儿伸手拉着对方沾满泥巴的手,慢慢地到得田头,用干净的手拎了茶水递到楚晨汐的嘴边,“晨汐,不好意思,就因为我好凑热闹,好帮忙,就让你跟着我一起受罪。” “说什么话,我们是夫妻!你想做的事儿,自然也是我想做的事儿。”楚晨汐道出的话尽管听起来有些词不达意,心口不一。但是这恰好证明了楚晨汐的高情商,以及夫人风铃儿在他内心深处的在意程度。 一个字,好! 胡婶在秧田里忙活了一会儿,然后就上来,冲风铃儿说,干活的人比较多,她一个人做饭忙不过来,便期望她能跟着自己一起,去帮这个忙。 风铃儿一听,答应了下来。 二人先去菜园子摘了一些蔬菜,然后就赶回家里,洗了大锅,准备做大锅菜。 “铃儿,你请来的这些伙计,他们能吃窝窝头么?”胡婶不安地看了风铃儿一眼,只担心到时候人家不能吃窝窝头,而自己家却只能提供窝窝头,那些伙计看了,心里难受,进而在背后说她坏话。 风铃儿让胡婶放心,说那些伙计什么苦没有吃过,别说窝窝头,估计讨饭他们都干过。要知道,在那样的破房子里生活,应该具备了十分强大的心理接受能力。 “放心吧,胡婶,这些伙计都是我的朋友,咱们做什么,他们就吃什么。而且绝对不会挑食,另外他们是我请的,工钱自然由我来决定了。” 一听工钱,胡婶更不好意思了,“这这怎么能行?” 风铃儿也想好了说服之辞,“没关系,胡婶,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以后秧苗长大了,给我分一杯羹就成?” 胡婶咧着嘴笑,“成,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这种事儿还用说?” 就这样,二人才没有彼此客套。 风铃儿将火生上,然后架上大锅,把土豆切成块,又让胡婶拿了几个胡萝卜,二人杀了一只鸡,做爆炒鸡肉。 因为会做菜,所以风铃儿主厨,胡婶只在一旁帮忙。 “胡婶,给我切些姜蒜!” 胡婶连忙在岸板上把洗好了的姜蒜给切了,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把切好的瘦肉往锅里一放,紧跟着大火炒,最后加入韭菜,炒得差不多行了的时候,把调料放进去。 调整火候后,将韭菜瘦肉菜盛起来。 因为是大锅,数量比较多,是以风铃儿盛了好几盘。 加上胡婶家里有些干豇豆,是以风铃儿就削了几个土豆,和着干豇豆一起,用罐子煮汤。 大大小小,她炒了好几样菜。最后再做了些糕点就完事儿了。 “胡婶,这里由我看着,你去给大伙烧点儿热水,泡壶热茶,他们一会儿回来,就好喝。” 胡婶把沾满水渍的手在自己的围裙上狠狠地擦了一把,而后才紧赶慢赶地进屋,生火烧热水。 火烧开后,泡了满满几杯茶。洗干净了十来个碗,全部端出来,放在板凳上。 “风丫头,我就先去叫他们回来吃午饭了。”胡婶往院子外面示意了一下。 “成,赶紧去吧,这儿交给我。”风铃儿拿着锅铲,一脸兴奋地挥手。 半个时辰,楚晨汐带着相帮的伙计们回来,风铃儿已经为他们准备了毛巾,倒好了温,念叨着让他们洗手吃饭。 “诸位,洗完了手就过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好嘞。”有人笑答。 风铃儿看着楚晨汐在洗手,便自己进入胡婶房间,搬出那个大桌子。 胡婶看得触目惊心,“哎呦呦,风丫头,你这么小个人,咋把它顶出来了。” “还好,不是很重!”风铃儿顶着桌子,小心地迈出门坎儿时,已经有好几个人来接。 楚晨汐更是担心她这样会把腰给闪了,是以用大力气,将大桌子拎了开。 “我提得起的!”风铃儿涨着通红的脸,笑着说。 “还提得起,看你这通红的小脸!”胡婶拿起袖子擦了一下风铃儿的脸颊,随后又快速地将人拉在桌子摆放的凳子坐下。 结果风铃儿坐不住,向风铃儿示意了一下,就进去抬凳子。 一开始凳子好像不太够,所以风铃儿让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去钟灵毓秀书院抬了小板凳回来。 于是大家伙才真正地坐在大桌子旁边,挨个挤了挤,拥了拥,开始吃午饭。 “大家伙,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没有你们,我那些秧苗,还插不完呢?”胡婶将家里面唯一储存的一坛酒拿出来招待客人。 胡婶嘴巴大,但在某些地方却不小气,家里唯一的腊肉,她都愿意拿出来招待人。 风铃儿看着她墙壁上的挂着的那腊肉,心里都有些舍不得。 所以她似乎更加理解和欣赏胡婶了。 “胡婶这是说得哪里话,按道理来说,胡婶一直帮衬着我,同我做生意。我风铃儿能有今天,还多亏了胡婶。”风铃儿第一个站起来,同胡婶敬酒。 胡婶笑脸盈盈,十分谦虚。 “哈哈,风丫头又客气了。来来来,咱们先坐着吃饭吧?” “嗯。来,大家伙一起吃饭!” 每个人都拿了窝窝头,就着桌子上的饭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 胡婶以往都是田水村里最后一个插完秧苗的。而且因为平时里,嘴巴得罪了不少人,是以很少有人愿意过来帮忙。 但没过几天,胡婶田里的秧苗就插完了,每天悠闲地种植自己的蔬菜,这让村民都感到万分好奇。 时不时地就走到田头,问询。 胡婶感恩,笑着告诉众人,说是风铃儿带人帮了自己的忙。 村民听后,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大概是在想,风铃儿最近一直被传泼辣凶狠,是个杀人犯,怎么胡婶对她的的态度大不一样。 “呵呵,你们从来只用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判断是非,却永远不会用心去看人。好人是怎样的,你们谁都不知道?虽然我胡婶不是什么老实人,但对于我认可的好人,我是打心眼里尊重的。”胡婶蹲身,手扯着地里的青草,“人家刚来村里,没地方住的时候,你们吵着说人家是外人,不让人家进来。后来好不容易找来村长,落地生根了,你们又跟着那花婆一起,挤兑人家。现在好了,花婆纵火不见了,你们又胡说八道地认为风丫头是杀人凶手,在这土地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们的心就不能静静,就不能给风家一些活路。” 训斥完,不屑同那些妇人为妇,直接抬着锄头走了。 风铃儿给她的帮衬,以及给田水村民所做的贡献,胡婶都记得很清楚。 同样善良的人,同样品性的人,才真正能够达到志同道合,甚至相交密切,成为朋友。 当然,对方总要适度包容彼此身上的与众不同。 —— 南荣青尺在临州县城已经住了多日,不过他手底下的探出,有一女人进入了田水村。 这个人名叫水笙,是京城有名的仵作之女。 而此女在长公主下面办事。 “她怎么会来这儿?”南荣青尺虎口处把玩着酒杯,心中一哽,立马打听道,“你可打听到了那人的住处!” “打听到了,公子,此女就在盘龙镇上的柳叶茶楼。” 拂袖立起,她目光冷冽,“备马!” “公子要” 这种危险的人,进入田水村,他又怎么能够视若无睹? 因为是他一人前往,所以到时,下马,来到柳叶茶楼。 这水姑娘正在喝茶。 南荣青尺将马交给店小二保管,就迈步进入了茶楼。 靠窗位置,水笙姑娘静静地坐着。嗅到熟悉的气息,她转眸看过去,“南荣公子来了?” “告诉我,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南荣青尺那张愤怒的脸在水笙姑娘的眼中无限放大。 “还能干什么,不过就是为了长公主办事儿罢了!” 南荣青尺目眦欲裂,突然出手,揪住了水笙姑娘的脖子,“说,你在执行什么任务,什么任务?” 水笙姑娘皱着眉头,望着南荣青尺,“长公主的任务,恕水笙无可奉告!” “是不是同风铃儿姑娘有关?!” “呵呵,风铃儿姑娘?”水笙听到那三个字,幽幽若若地笑了下,重复着那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名字。 “说?!”南荣青尺手上用力。 “好,我告诉公子,长公主让我调查远婆的行踪!”水笙姑娘轻声回答一句后,抬起眸子,看着南荣青尺的脸颊,“现在,南荣公子该将手拿开了吧?” 远婆,是长公主的得力丫鬟,更是长公主的心腹杀手。甚至为了替长公主办事儿,一生不嫁,喝水c银保持身材,提升任务的绝对性。 于是那些年,她的容貌惊人。 “远婆在田水村?” “是啊,确切地说,她已经被杀了。尸骨发黑,似是中了剧毒而死。”水笙姑娘望着恼羞成怒的南荣青尺,“南荣公子,你想听具体的消息,可否将手松开!” “哼!”南荣青尺缓慢地松开了手,拉了板凳坐下,“现在,姑娘可以说了?” 水笙的眼睛瞟了瞟南荣青尺的脸颊,十分好奇,“据说南荣老郡王曾经想要同冯老将军结亲。” 南荣青尺愤怒,“这不是水姑娘该管的事儿!” “不好意思,水笙只是好奇。”水笙姑娘看南荣青尺那眼神,就知道这件事儿戳中了他的伤疤。 止口不再提。 “南荣公子,远婆执行任务,被人杀死在田水村的小河滩,水笙奉命前往调查,已经确定,那人就是失踪快一年的远婆了。”水笙姑娘打量着南荣青尺,为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倾倒。 多看了两眼,转了头。 长公主的人已经到了田水村,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发现了风姑娘的行踪?可是可是风侯爷等人已经回了京城啊。 难道 这么思索着,他快速站起,离开了柳叶茶楼。 人一走,身后跟着就出现了三个人。 于晴坐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望着水笙姑娘,“水姐姐,你为何不同他说清楚呢?” “说清楚什么?” 那人眯着眼睛笑着道,“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你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啊。” 刘真也分析,“是啊,水姑娘,南荣公子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成亲,你若说出实情,他兴许会接受你的。没必要” 水笙姑娘敷衍,笑着回答,“我来这里是替长公主完成任务罢了,怎么可能会是为了南荣公子而来,再说再说京城闺秀那么多,他都没看一眼,怎么可能还会看上我呢?” 于晴望望自己的两个朋友余平和刘真,一脸哀愁地看着水笙。 那双眼睛,还保持着天真烂漫。 他看不出其他的东西。 倒是余平能够从她的眸光里,注意到那一丝落寞和孤独。 刘真也看出来了,但他没有说话。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着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风侯爷家的二姑娘风韵。 少时,他殿前学习,功课最好,可是却没有几个玩得很好的伙伴。 后来认识了余平,于晴,他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锋芒毕露,每次被夫子夸奖,其他人就得跟着受批评。 久而久之,便没有谁喜欢跟着他玩了。只因他们担心到时候被皇帝陛下拉着对比。 可有一个姑娘,对于他写的诗文,非常感兴趣。 常常奉为金科玉律,来约束和提升自己。 然而,风韵随风侯爷隐居避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想着,这么多年,风韵一定忘了他。 事实上,风韵当时年龄小,根本不懂这刘真所谓的感情,也正因为如此,她有了喜欢的人以后,便立马嫁给了对方。 一个身份比不上刘真尊贵,却让她着迷的男人易张!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5、琥珀(万更下) 秧田一事儿结束。 风铃儿几日,又未去县城。 只待在书院,跟着弟弟昭儿放羊。 六只羊个个调皮,每次天没亮,就叫得凄惨。 坐起身,眯着昏昏欲睡的眼睛,风铃儿自言自语,“羊又叫了,得同昭儿一起去放羊了?” 闭着眼睛,摸了衣服,快速地穿上。 楚晨汐也坐了起来,关怀道,“不想去就别去了!” “那怎么行,现在不去,那羊就放不了,到时候到了夏季,也就卖不出去了?” “还要卖!”楚晨汐吃惊,“这些羊不喂到过年么?” “干嘛要喂到过年,差不多的时候,咱们就将羊高价卖出去,如此一来,咱们又可以做点儿别的生意!”穿了鞋子,下炕头,把从家里带出来的小箱子拿出来,数了数银钱,只有三百一十八两。 楚晨汐看着密密麻麻的银钱,探头问,“多少了?” “离一千八百五十两银钱还差个十万八千里!”风铃儿抬头,望着楚晨汐,“这可怎么办,今年过年,万一成毅公子回来催账,咱们可拿不出那么多银钱?” 成毅公子离开之时,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万一年前回来,家里面铁定要吃穷。 “把上回铃儿买回来的那块玉佩在当铺当了,怎么样?”楚晨汐出主意。 风铃儿气鼓鼓地宣示主c权,“那是我给你买的礼物,不能随便给当了。” “为夫不当就是!”楚晨汐笑着,也下炕头,兜着所有的银钱拿到跟前看,“但是如果还不上,我们可以把醉云楼再还回去么?” 风铃儿双眼含着泪光,嘴角带着一丝笑,“说实话,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啊?” —— 家里现在,老的都走光了,剩下几个小的。大吃大喝虽然满足不了,但小吃小喝准没问题。然而,关键是得存钱还醉云楼欠下的账。 因此,夫妻二人不耽搁,直接起身放羊。 弟弟昭儿已经收拾好了。 “铃儿姐姐,晨汐哥哥,咱们一起上山吧!” “好!”风铃儿接过了弟弟昭儿递过来的草帽,戴在头上,然后顺手把另外一个递给了楚晨汐。 三人赶着六只羊,去山上放。 放着放着,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了一个山洞。 洞口很大,完全可以挤进去。 “喂,晨汐,咱们去那山洞里面看看吧?” 弟弟昭儿抓着风铃儿的手腕,猛地摇了摇头。 风铃儿看弟弟昭儿的嘴形,笑着解读,“怎么,怕蛇?” “放心,有你晨汐哥哥在,什么都不用怕!”风铃儿伸手拍了拍楚晨汐的手背,给弟弟昭儿打气,“这山洞这么大,估计里面会有很多化石。” 弟弟昭儿眼睛眯着,随后笑,“化石是什么?” “化石就是怎么说好呢?”风铃儿言简意赅地回答,“一种神秘的东西吧。” 弟弟昭儿:“” —— 三人将羊赶在草丛里放好后,就走进山洞查看。 这一看,竟然发现了很多琥珀。 楚晨汐见之,冲着风铃儿笑,“铃儿,咱们这下可遇到了好东西!” “我知道,这些是琥珀嘛!” 琥珀是数千万年前的树脂被埋藏于地下,经过一定的化学变化后形成的一种树脂化石,是一种有机的石矿物。 在风铃儿眼中,琥珀一般是做装饰物。但在楚晨汐这位医者的眼里,琥珀却是极好的中药材。 琥珀全部散落地埋着,风铃儿伸手将它们全部捞了出来。 一一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我要拿它们做装饰品。” “我要拿它们做”楚晨汐想要说做药材的,却被风铃儿抢了先。 弟弟昭儿不明白,伸手拉了拉楚晨汐的袖子。 楚晨汐解释,“琥珀用于惊风,癫痫,心悸,失眠患者,可以镇静,利尿,活血。是很好的中药材。” 风铃儿接着他的话,道,“琥珀形状多样,里面多含有动物和植物。十分好看。将其穿洞,可做装饰物。什么耳环啊,簪子啊,还是手链和项链啊,信手拈来。” 弟弟昭儿伸手指着自己。 风铃儿发问,“昭儿也想要饰品?” 弟弟昭儿摇头表达不是。 “哦,那你是想让我教你做对么?” “嗯嗯,对!” “可以,我答应你了。”风铃儿点头统一后,脸朝向楚晨汐,“这个我们做个标记,等明日再过来挖。今天挖一些回去,做药材。到时候数量多了,我再来做饰品卖。” 楚晨汐同意,“成,放羊回去后,下午再来挖。” 三人出了山洞,用树枝什么的,将洞给遮挡住了。但是为了下次自己也好进来,所以做了标记。算是对自己走过的路,有了清楚的记忆。 放着羊回家以后,风铃儿和楚晨汐做了午饭,让弟弟妹妹们吃了,随后才大大小小地拿着篮子,一起前去山上。 沿着原路,去到山洞,拿着锄头,挖深。 把里面埋的琥珀全部挖了出来。 “嘿嘿,晨汐,这次咱们一定也能赚一笔!”风铃儿看着沾满泥土的琥珀,内心深处又萌生出了强大的自信心。 回到家里,几人围坐在院子里,将所有的琥珀都洗干净,然后对着风吹干。 风铃儿看着所有不同形状的琥珀,想着到时候去买一些细细的铁丝,檀木棒,或者红绳,来做饰品。 当然在做饰品前,风铃儿需要有足够的教材作为参考。 于是这几日打扮漂亮,让楚晨汐带着自己,在各家饰品铺子参观,就成了他们在县城转悠的主要目的。 发现什么特别的,精奇的,风铃儿就会牢牢地记在心里。 大概这么持续了五天以后,风铃儿回去也开始制作不同种类的饰品了。 风铃儿做好一个,拿给楚晨汐给自己试戴,如果好看就采用,不好看就重新做,反正就是摸索其他的办法。 就这么着,做了很久。 风铃儿终于做出了自己满意的簪子。 “铃儿,你明日要拿这些东西去卖么?” “对呀。”手掌摸着她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做出来的簪子和珠花,别在了头发上,“怎么样,好看么?” 楚晨汐严肃认真地瞧了两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要在簪子上面系上白色丝带。” 风铃儿摸着丝带,笑了下,“因为头发上戴很多饰品会显得十分笨重,但是如果饰品极小,又有丝带点坠,看起来就会非常清纯精神,甚至还有侠女风范!” “但是铃儿有没有想过卖多少银钱呢?” “我在县城看到过,卖这种簪子首饰的小贩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啊,这次,我不能跟她们一样的卖法。因为那些女人只有客人到了面前,才会问上一两句,某某某,来一个簪子吧。”她学起那种模样,十分地嫌弃,“但是这种情况卖首饰,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所以啊,卖簪子得敞开卖。” 风铃儿已经想好了,这些簪子做好了以后,便在人口流动量大的地方,摆一个小铺子。然后拿着簪子,用自己的头发做示范。 让走街串巷的女人真正看到她饰品的优点。 不过为了和簪子搭配,她同样做了一对琥珀耳环。同簪子是同款,穿搭起来更加靓丽。 去时,妹妹玉儿和雪儿要在家里陪哥哥昭儿放羊,是以只有相公楚晨汐陪同前往。 楚晨汐坐在铺子前,帮忙守护风铃儿自做的一堆饰品。 铺子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圆镜子,还有一个可以试戴时,姑娘们坐的凳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琥珀饰品大甩卖啦,样样八十文啦。”这个口号一直在喊,所以风铃儿最后真就用那清脆的喊声将人给喊过来了。 只不过聚拢的大家伙也有同行的。 免不了喜欢翻个白眼,为难为难风铃儿。 “姑娘,你这么一支粗糙的簪子,也值得八十文?” 风铃儿听了,打量了那妇人一眼,看她满头金簪,独具匠心,心里头便下意识地了解了。 “姐姐,虽然我这簪子比不上你头上戴的,但也不至于是粗制滥造吧。你都还没听我解释这支簪子的背后含义,就说它不好。是不是太独断了!” 话落,风铃儿迅速地从袖子里拿出簪子,快速地给自己编了头发,然后将簪子插上去。 “这簪子是檀木所做,清香秀气。上面坠着的琥珀,内含植物化石,神秘可爱。然后上穿一条白色丝带,令我们女人看起来更加清纯精神,甚至拥有侠女风范!” “一支簪子,就可以让人侠女了,笑话!”那妇人执意为难。 风铃儿看了想笑,“这位大姐,你不喜欢就算了呗,干嘛非要站在这儿说我簪子不是啊。”长吁短叹一声,立马又笑了,“哦,我知道了,大姐你跟我是同行,见我在这儿卖簪子,抢了你的生意,心生记恨,对不对,啧啧啧,大姐,瞧你长得这么漂亮,原来心思如此歹毒啊?这做生意要想长长久久,还是得多多与人为善啊。要知道,你就算怨恨我,说我簪子不好,那也代表不了别人的心思啊。” 风铃儿取下簪子,继续在众人面前舞动着手中的簪子介绍,“哪,各位。这簪子之所以卖这么贵,还在于这上面的琥珀啊。众所周知,琥珀是中药材。有那个什么什么”敞开了嗓子,问坐在身后的相公楚晨汐,“晨汐啊,那琥珀有什么用处来着?” 后面的楚晨汐伸手示意着琥珀,简简单单地说出了六个字,“镇静,利尿,活血!” “哦,对对对。”风铃儿滑稽地转过头来,伸手指着楚晨汐解释了一下,“那位,是我的相公,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他这琥珀六字解说,绝非骗人,不然你们到医馆里,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我相公说得对不对了!另外” 话题又回到了簪子上,“我这簪子还做到了废物处理!” 众人一京,废物处理,怎么个废物处理法呢! “知道么,我们女人爱美,这些个饰品可能家家户户也买得很多。但一有了新的饰品,旧饰品也就放在那儿不管了。所以就相当于白花钱买了那些个饰品。但是我这簪子” 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哥听得有趣,笑着问询,“这簪子还能做什么啊?” “我这簪子如果某一天不想要了,可以留下琥珀做药材。另外,丝带呢,可以拿来扎头发。这檀木棍呢,还可以制成一只其他的簪子。这样一来,便又有一股朴素文雅的风格。” 说完,那小哥高兴了,直接跑到中央,冲着风铃儿道,“姑娘,给我来一支。” “小哥,你也喜欢簪子!” 小哥满心欢喜地回答,“对。”思考一下,连忙摇头,“不好意思,姑娘,我从来没有给我家媳妇儿买些东西。她年纪轻轻就嫁给了我,跟着我吃苦受罪。现在我做工赚了银钱了,就想给她买点儿东西。” “小哥真是一个宠妻的主!”风铃儿高兴地将人带到铺子前,指着所有的簪子,“你要买哪一支,你自己选择?” 小哥眼睛打量着风铃儿头上的那支簪子,“看姑娘和相公之间恩爱,就知道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我若买了你戴过的簪子,想必我媳妇儿也会跟你一样有福气。所以,就要你戴过的那支簪子吧。” 小哥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部掏出来,放在风铃儿的铺子上,随后拿着簪子,满意地离开了。 看着八十文银钱,风铃儿高兴坏了,继续拿出另外一支簪子吆喝,“卖簪子嘞,卖簪子嘞,一支八十文嘞。” 这下又有了人上来争相购买。 楚晨汐坐在那里,便成了收银钱点银钱的了。 “大家排队,排队,别着急,别着急!”风铃儿将手中所有的簪子全部给卖出去了。 然而有一个老伯刚买下银钱,簪子就断了,“姑娘,不带这么哄人的啊。为什么我的簪子,刚买来就断了!” 为什么,质量不过关呗! 风铃儿傻兮兮地开导道,“老伯,你别生气啊,这簪子新做的,免不了有一些麻烦。那个你跟我过去,我把八十文一分不差地退给你。” 老伯咧嘴,“我也喜欢这支簪子?” “那怎么办好呢?”风铃儿沮丧地挠头,“这儿没有材料,我也做不来新的啊。” “这样吧,姑娘回去做好了以后,明天我来这儿取?”老伯出主意。 风铃儿看老伯如此喜欢自己的簪子,高兴地同意了。 拍拍老伯的肩膀,她就跟着笑了,“好嘞,老伯,今天晚上我就给你做好,明天拿给您。” “成,那我就先走了。” —— 阁楼上,一男子将手中的簪子交给南荣青尺,“公子,风姑娘在街上卖琥珀簪子呢?小的也买了一支带给您。” 南荣青尺一听,伸出手来,“拿给我看。” 簪子递出去,来回打量了一眼,顿了下,“果然是琥珀簪子!”但是他过后又笑了,心想质地如此上乘的簪子,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妇俩究竟是在哪儿弄的。 看着簪子,他觉得文雅有趣,忍不住插在自己的墨发上,“如何?” 身旁的下属看了,扁了扁嘴巴,摸了摸鼻尖,“那个公子,这是女人戴的簪子。您若要戴,必须得遵循废物处理,将簪子其他东西给拆了。” 废物处理? 南荣青尺笑了下,一听,就知道是风铃儿她说出来的话。 “明日她如果还要卖簪子的话,你就给我全部买回来!”南荣青尺交代道,“这簪子特别好看,我可以全部买回来送人。” “送什么人啊,公子?” “送给府中丫头。”南荣青尺站起身,兜下自己的簪子,放入袖子里,他心静如水地离开了。 既然是这种情况,那他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风铃儿他们了。想着京城仵作水牧之女水笙,长公主底下的大红人前来,他为此还前去质问了一下。现在看来,那远婆和暗卫死不死,都不会影响风铃儿赚钱的心情。 所以南荣青尺觉得,楚晨汐这个男人挺喜欢风铃儿的,为了他的夫人,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换取风铃儿的幸福安好,怎么都能证明,风铃儿是幸运的。 而他,只要做个旁观者就好。 在关键的时候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然而谁都不知道,他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在不知鸣道长那里换取了二人的记忆。 那个时候,雪下得很大。 他披着雪色披帛,走到了不知鸣道长的面前。 不知鸣道长那个时候,其实不大喜欢他。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阻碍自己义弟幸福的情敌。 不过那个时候,处于关键时期,不知鸣道长还是想要借助他的能力,保护即将扭转的局面。 重生的世界。 时间再回到风铃儿穿越过来的那一天。 简单来说。穿越过的风铃儿后来又重生了。 “他拿自己的一切换取了他夫人的幸福一生,难道现在,你还要阻止他们在一起么?南荣青尺?” “如果我说我想,你是不是不会愿意帮我了?”南荣青尺实在又直接,“可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我南荣青尺对风姑娘的爱不亚于那个男人,如果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抛弃我的一切去换取她的平安。” “你可以拿出什么呢?”不知鸣道长看着他,深邃的眸光试探道,“你舍不得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你知道你消失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 南荣青尺点头,“对,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抛弃不下我的父母亲。尽管他们” “尽管他们害了你最心爱的女人,是不是!” “其实事情不是道长想象的这样,他们” 不知鸣道长立马折开话题,“说吧,南荣公子,你来观中,求我做什么呢?” “他用一切换了什么?” 这个他,指的是道长的义弟。 “他夫人的重生!” “那么如果我再见到她,她会记得我么?”南荣青尺仰头渴盼地看着不知鸣道长,心中在惬意,更在期待下一次同风铃儿的相遇。 “不会,她若重生,怎么会有同你之间的记忆,她连同他的记忆都会失去!”不知鸣道长黯然神伤地站着,眸子里透着一丝不安和同情,“忘了同你说,他的一切,包括记忆。” “我可否拿我的东西换回她的记忆!”南荣青尺知道,未来是无法预料的,如果风铃儿重生没有记忆,她就不会知道哪些人该避而远之。若是以后,她又遇到上一世的痛苦,那她就不能够好好地活着。 不知鸣道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能拿出什么东西交换风姑娘的记忆?” “我的身份,地位,父母,我都割舍不掉。但我可以用我的幸福换取她的记忆!” 这个世间,在新生的世界里,守护最爱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南荣青尺便是其中一个。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6、饰品(万更上) 风铃儿根据约定,回家又开始忙活做琥珀簪子和耳环。 “铃儿,吃完了饭再做吧?”楚晨汐将饭菜做好,过来叫风铃儿。 “晨汐,你先吃你先吃,别管我。今日如果多做一些,又可以拿出去卖钱了。”她着急地揉了揉楚晨汐的脸颊,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没办法,夫人做簪子已经做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也只能成全。 吃完了饭,将饭菜温在锅里,自己则坐在一旁,陪着风铃儿。 风铃儿做簪子的时候,他也就整理一下药草。 “给我铁丝?”无端伸手命令,她没注意到。 楚晨汐灵动地伸手,将铁丝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做着又喊,“丝带?” 楚晨汐再贴心地递丝带。 整理一下药草,全被夫人给使唤了,但是楚晨汐这边也只是宠溺着,什么都不说。 大概做了差不多十五支后,风铃儿才捏了捏酸痛的肩膀,叹了一句好累。 一抬眸,恰好看到楚晨汐坐在自己的面前。 “哦,晨汐,不用陪我,你先去睡吧?” “为夫还想把药草整理一下!” “嗯,那也行。”风铃儿开始做耳环,边做边感激,“这次多谢晨汐了,要不是你提前给我在琥珀身上打个小洞,我恐怕没有办法做得这么快!” “为夫也只能做这些小事?”楚晨汐伸手摸了摸风铃儿的脑袋瓜,悠闲惬意地关切道,“只要每天能够陪着铃儿,哪怕是做这些无聊的事儿,为夫也很开心。” 风铃儿偏过头,放下手中的东西,打量着楚晨汐的眼睛,“晨汐,你是不是特别爱我?” 楚晨汐的手指颤动了一下,沉默了。 他宠爱风铃儿,是因为爱,但他不知道自己深爱的勇气是因为什么。 甚至会愿意为了自己的夫人杀人! 杀人,他杀过么?有时候她会问自己。 最后,他抬起头来,看着风铃儿的眼睛,有些悲伤,“是,晨汐喜欢铃儿。”伸手,挑了挑风铃儿的发丝,凑近,嘴唇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风铃儿放下手头的东西,反射性地摸着触及温热的脸,难以置信。 楚晨汐,她的夫君,从未如此主动。现在他竟然也敢主动献吻自己了。 “你你亲我了?” “嗯。” “为什么?” “因为喜欢。” “以前为什么不敢?” “因为不知道喜欢铃儿喜欢到了什么地步?” 他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甚至于不知道心里面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 先前,他会做噩梦,但都看不清在噩梦里那个女人。只瞧着她的背影,清瘦单薄。 但终于昨日晚,他在梦中,见到了那个女人的脸庞。 她同风铃儿很像。 —— “喂,晨汐,晨汐。”风铃儿发现楚晨汐在走神,忍不住将他摇醒,一翻问询,对方竟然伸手将她抱住。 紧紧地抱住。 “哎,怎么了?”风铃儿轻声,手拍着楚晨汐的肩膀。 楚晨汐再喃喃,“为夫喜欢铃儿。” “我知道啊。”风铃儿自信地回答,一抹腮红晕出灿烂的朝霞。 —— 夫妻二人依旧在早晨将饭菜给弟弟妹妹做好,然后牵着马,带着琥珀簪子去市集。 酒楼外的小摊子,风铃儿把昨日亏欠一位老伯的簪子归还,然后就又继续卖昨日一样的簪子。 “姑娘,你的簪子真好看,我全要了!”那受南荣青尺托付的小哥将所有的簪子全部给买了下来。 风铃儿微怔,打量着那小哥,她觉得如果单单一句自己的簪子好看,就将所有簪子买下来,似乎有点儿太奇怪了。 所以她以为,一定是背后的人主使,才导致这位小哥拿钱买自己的簪子。 因为醉云楼有事儿,无人处理,所以风铃儿只好安排楚晨汐先行回去帮忙。 楚晨汐看着风铃儿,“你呢?” “我有点儿小事儿,晨汐你先走,我马上就回来!” “那好,为夫先回去。”楚晨汐大步迈着回酒楼,一手拎着桌子,另一只手拿着板凳。 风铃儿笑他,“晨汐,我可以自己拿回去。” “既然琥珀簪子卖完了,那为夫顺便把它们带回去吧。你办事儿注意安全!”楚晨汐回头时,提醒了这么一句。 风铃儿捋动着自己的发丝,马上跟踪那位抱着她所有的琥珀簪子的小哥。 小哥走得很快,但丝毫没有发现风铃儿跟踪。 等到他上了阁楼,把所有的琥珀簪子放到桌子上,南荣青尺才厉眼瞪他,“你做事儿太粗心,有人跟踪了也不知道。” “跟踪?”那小哥仓皇地奔向窗户看,只发现底下风铃儿站在街道上,望着他们所住的酒楼。一时迷茫不安,下跪求饶,“公子,属下一时失误,还望恕罪!” “算了,你起来吧。”南荣青尺打量着琥珀簪子,自窗户旁,纵身一跃。 缓缓地飘在风铃儿的身前。 “耶你你怎么下来了?”风铃儿捂着跳动的胸膛,不敢相信地看着南荣青尺,“那个那个买我所有琥珀簪子的人,不会不会就是青尺大哥吧?” “是!” “你你一个大男人买那么多簪子做什么?”风铃儿听了以后,有些懵了,“按道理来说,你不应该喜欢男人的东西么,怎么我们女人戴的簪子耳环,你也喜欢?” “呵呵,风姑娘误会了,你做的琥珀簪子,很漂亮。青尺只是想拿来送人罢了。”南荣青尺微微一笑,摊手指着琥珀簪子,“琥珀所做的簪子,戴之是清丽佳人,废之可做药材。两全其美,青尺又怎么会不喜欢?” “哈,我宣传簪子的理由,你都知道了。”风铃儿感动地伸手,“你你既然买下了我所有的簪子,那我就请青尺大哥喝酒吧。走,回回我的醉云楼。” 南荣青尺知道,醉云楼里,一定会有她的相公楚晨汐。 他害怕见到楚晨汐。 他希望自己能有单独的时间,同风铃儿喝一杯。于是伸手,阻拦住了风铃儿,“我住的这酒楼的酒很好喝,要不然风姑娘就请我喝这里的酒?” “嗯”风铃儿想了下,咬唇,自然地回答,“那也成,我们就进去喝一杯。” 风铃儿酒量不错,感觉就像与生俱来的天赋,她畅快地饮下一杯后,还完全没有事儿,意识清醒地拨弄着酒杯,笑嘻嘻地看着南荣青尺,“那个青尺大哥,我我一直很好奇,你你怎么像我夫君一般,对我这么好,我卖个东西,你这种身份的也要买?” 南荣青尺时刻保持距离,面容带笑,“风姑娘做的东西非常好,是个人都会想买的?” 风铃儿晃着手臂,脸色通红,“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自己觉得,做的那些东西,都是一些拿不上台面的小玩意。 知道要不动声色地让风铃儿认可她自己的实力,所以他专注地打量着她的眼睛,“青尺不早就同风姑娘说过了么,我想和你做生意。” “做生意?” “你要买菜,对么?” “是!” “嗯,现在这季节,韭菜和菠菜非常多,如果你要的话,我回去就买了,明天拿给你。”风铃儿提前向他打好招呼,说是自己买的便宜,卖给他可能会贵一点儿。毕竟自己花了时间和精力。 “这个自然!”南荣青尺点点头,握着酒杯,同风铃儿碰杯,“那么明日,这个时候,青尺就在酒楼外面等你。” “嗯,好。” 答应得好好地,但是第二天,她把买下来的菠菜和韭菜带到县城,却没有时间,亲自带给南荣青尺。 只派了顾老伯帮忙,将推车里蔬菜交给南荣青尺。 一斤卖十二文。 “公子,今日风姑娘有急事,不能来这里了,所以让老夫把这些蔬菜给你拉来。”顾伯温声地说完,恭敬地将推车里的蔬菜清点了一下,把风铃儿写地收据递给对方。 南荣青尺看都没看多少银钱,就让人把银钱给付了。继而他打听,“风姑娘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酒楼里来了三个人,在存心刁难风姑娘,风姑娘为了满足三位公子的要求,便特地下厨做饭。”顾伯言简意赅地把风铃儿遇到的事儿说了说。 那南荣青尺一听,也觉纳闷,便打算到醉云楼去看看。 这进醉云楼吃饭的是于晴,余平和刘真。三人上次见过面,因为听说醉云楼的饭菜很香,是以便想进来吃饭。 风铃儿看见,愤恨地将三人盯着,不愿意让三人在醉云楼吃饭。 然而那于晴任性,眼见就要落得个被赶出去的下场,所以着急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五张银票,让风铃儿给他们做出酒楼里所有的特色菜。 风铃儿这个人喜欢银钱,一看对方手里五张银票,当下就同意了。 亲自挽起袖子,系好围裙,就给三人做菜做饭。 土豆鸡蛋饼,洋芋擦擦,猪瘦肉末辣酱,狼牙土豆,酸菜鱼,等等,各自做了一盘,放到桌子上。 挤了满满一大桌子,她才笑着问,“三位,觉得怎么样,还需不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 于晴趴在桌子上,被桌子上那些见都没有见过的美味所折服,“好香啊。” “那是,在这个街道上,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我们醉云楼的。”风铃儿拉了板凳,熟络地坐下,“那个小公子,你不是喜欢花么,那花种子你喜欢不喜欢?” 于晴一听花种子,把上回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全给忘了,“姑娘有各种花种子?” 风铃儿伸手摸了摸下巴,俏皮地应道,“我虽然没有什么花种子,但我可以给你收啊。你只要拿银钱买就行。到时候给我一种花种子,三十文怎么样?” 于晴不敢相信地看着风铃儿的脸,“你真能替我找到花种子?” “能啊。”风铃儿又开始忽悠对方同自己做买卖,“如果到时候我买不来花种子,就直接给你种好了的花苗。你把它们种上,便是了。” 于晴喜欢养好,所以风铃儿只是轻轻地一忽悠,他就真诚地同风铃儿打交道了。 “我这次来,确实是买花种子的,如果姑娘真能够给我各种各样的花种子,哪怕是出两倍的价钱,也没关系?” “哈哈,看来你真得是一个特别喜欢花的人?”风铃儿打听道,“那你喜欢什么花,我好给你找花种。” “什么花都喜欢,只要是花,就没有不喜欢的。”于晴说着,手指摸着下巴,“但是我很喜欢黄色的花,这种花,每每欣赏,就觉得眼前一亮,仿佛自己的路又有了希望。” 黄色的花,风铃儿一开心,就乐了,现在这个时节,最香,最漂亮的花,莫过于油菜花。 满片满片的金黄。 古代的文人墨客都喜欢做油菜花的诗,只因为那金黄的色彩,让人时刻充满希望。 远远地望去,让人欣喜如常。 “好,我一定替你寻到花种子!”风铃儿爽快地答应了。 那于晴也因为这个原因,转变了之前对风铃儿的态度。 走在街上,他尴尬地向他的两位朋友道,“哎,想着上次那么说那位姑娘,心里就有些自责。余平,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太过分了?” 余平看了于晴一眼,噗嗤乐了,“所以我同你说,冲动是魔鬼,你还不相信我。现在可相信了,你爱花,只能说是君子,但人家不爱花,却只能说是无缘,而不是骂别人无耻!” “哦!”于晴讪讪地接受批评。 风铃儿把自己要做的事儿同楚晨汐一说,楚晨汐为此深感困惑,“当初那三位公子如此无礼,铃儿怎么现在还要同他做生意?难道铃儿的心里有其他的打算?” “呵呵,晨汐,没有你想得这么复杂。我呢,就是想着,现在春天,鲜花多。如果能够同那一位爱花爱得发狂的男人做这个花生意,一定能够小赚一笔。况且那三个人同我之间,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根,只不过因为花环造成了一些矛盾罢了。”风铃儿说出自己的谋划,“我是这样想的,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对于因为一些观念造成误会的敌人呢,其实是可以转化成朋友的。彼此理解一下,圆滑一下,那么就可以互相利用赚大钱了呀。” 风铃儿眼中,绝对的善良不是拿来让人欺负的,也不是来当心机女折磨人的,而是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广结善缘,然后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赚取银钱。 是以,这才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同那位于晴化干戈为玉帛,同他做花生意的原因。 反正他们一来酒楼,就愿意给五张银钱票,那就说明他们是有钱人家。 有钱的人家结交多了,对未来赚钱有很大的益处。比如就说南荣世子。 他这么喜欢从自己手底下买蔬菜,也就是一个上赶着同自己做生意的好友啊。 那再多几个,自己也无所谓。 “铃儿,你是不是又在想赚钱的事儿了?” “对啊。”风铃儿从袖子里摸出银票,“今日一下子就有了五百两。加上咱们家里面的三百两多,大概就有八百两那个样子了。离醉云楼欠的银钱越来越近了。” “可是为夫有些担心”楚晨汐垂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高脑袋,“铃儿,刚才那三个人,虽然为夫没有同席查看,但远远看过去,从他们身上所穿的华服,就可以发现,这三人并非普通人?倘若是官府中人,铃儿招惹上,会不会” 风铃儿扁扁嘴,笑得畅快,“哈哈,晨汐,你想多了。他们是官府中人怎么了,我们跟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根。再说了,我们是农民,就图赚个钱,而且还是正正经经地赚钱。和他们结交,又能发生什么大事儿?” “虽然这么说没错,可是为夫还是有些担心啊。”楚晨汐自从上次看到那位南荣世子,心里面就莫名地慌乱。这次夫人又同突然出现的三个有钱的公子打交道,他就总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儿要发生了一样。 “好啦好啦,晨汐,你要觉得害怕,到时候我和他们就做一次花生意,便是了,做完了以后,我就不再做第二次。如此一来,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得变淡。久而久之不做生意,那自然和陌生人无异了。”风铃儿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直接把楚晨汐抛出来的疑难解决了,“如果晨汐还是担心的话,那你就监督我,看看我是不是做一次生意,就不再同他们做了。” 楚晨汐温柔地笑了笑,“铃儿,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想着刚刚派顾伯去拉蔬菜给南荣青尺,她还没有亲自去,心里边就有些焦急。担心到时候南荣青尺会觉得不是她亲自前去,没有诚意。 然而顾伯回来,把卖了的银钱一交,她才平静下来。 “青尺大哥可有问过什么?” 顾伯思索着回答,“那位公子问顾伯,酒楼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你告诉他了?” “老夫随便说了几句。”顾伯解释,“不过风姑娘,看他的样子,好像对你的事儿很感兴趣。” 害怕身后站着的相公楚晨汐吃醋,她连忙笑着解释,“什么对我感兴趣,他啊,只不过是想敷衍我,和我做生意罢了。” 这话说得大声,身后恰好那南荣青尺走进来。 因三人都站在门口,是以风铃儿那生硬的话就闯进了南荣青尺的耳朵。 南荣青尺握着伞柄,专注地打量着风铃儿。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那个那个”风铃儿心里面那个愁啊,两次望了楚晨汐一眼,十分期望对方能够看到自己的求救眼神。 可楚晨汐立着没动。 气氛怪异地僵持着。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7、花种(万更下) 风铃儿咧着嘴,快跑下来,伸手将南荣青尺安排在某个位置上坐好。 随后在上楼,用自己那双细长的眼睛斜了斜,希望楚晨汐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不给她找麻烦。 果然,没过一会儿,楚晨汐就笑了,温和地看着风铃儿,圆滑地问,“铃儿,为夫先回医馆了,你好好照顾南荣公子?” “嗯,好嘞!”风铃儿看着楚晨汐,笑着点点头。而后赶紧走到南荣青尺身旁,唤了店小二过来照顾。 风铃儿看着南荣青尺,问询有关蔬菜的事儿,“青尺大哥,那些蔬菜?” “哦,那些蔬菜我已经收到了,风姑娘,青尺代边关的将士多谢你了。”南荣青尺微笑着点了点头,但他的眼神下意识地闪烁了下,片刻,他出口道,“另外,风姑娘,青尺最近一段时间打扰你了。” “不不打扰。”风铃儿知道南荣青尺刚刚听到了自己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应该是不高兴了,“那个青尺大哥,适才我说那些话,不是有心的。” 南荣青尺见风铃儿诚心道歉的模样,笑了下,“风姑娘所言无错,青尺的确只是想同风姑娘做生意而已!”他看了风铃儿一眼,心思沉沉地低下头去。 之后随意点了一份狼牙土豆,吃完了以后,就走了。 风铃儿跑到楼上,唉声叹气地坐在楚晨汐对面的凳子上。 “他人走了?” “走了。”风铃儿双手撑着下巴,实话实说,“为了让你不吃醋,我说出那种话来,青尺大哥听了,当然会不高兴了。” 楚晨汐手指里握着药草,“后悔了?” “后悔什么?”风铃儿呐呐,“你以为我后悔自己说那话了呀?”自问自答,“才没有呢,他于我不过就是一个外人,我干嘛要维护着他。我只是觉得,现在咱们醉云楼开着,要是不打好同他们之间的关系,那生意怎么能好呢,对不对?” 刚一腻歪,呆在医馆里的守店大夫就进来了。 看着两人,他捂着眼睛,呆在门口,“呦呦呦,不好意思,楚大夫,风姑娘。老头儿什么也没有看见?” 风铃儿和楚晨汐相似一笑,扬起手来,“进来吧,科大夫。” 那人听见风铃儿这么说,方才走进来。 —— 田水村。 平家小哥在隔壁村,为付财主做农庄上的活。 但是不知怎么的,平家小哥一回来,就开始痛哭流涕,希望族长能为他讨个公道。 风铃儿和楚晨汐牵着马,各自看了一眼,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进去看看?” “好。进去瞧瞧。”楚晨汐会意点头,跟着风铃儿走近了问。 “嘿,胡婶,发生什么事儿了?” “还能是什么事儿,这付财主农庄要清人,平家小哥因为年纪最小,被说成没有经验,便被付财主给赶回来了。” 哦,炒鱿鱼! “回来就回来呗,反正换个地方,说不定更好发展!”风铃儿偏过头,向胡婶打听,“哦,那付财主的农庄里面都种些什么呢?”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得问平哥才知道。”胡婶回答的时候,目光下移,示意风铃儿自己问一问。 风铃儿果然不负众望地打算去隔壁村问问付财主。 事实上,她想到付财主的农庄去看一看。 或许有她需要的东西。 “平小哥,你现在忙不忙?” 平小哥抹着眼泪,转过脸,看着风铃儿,“风姑娘做什么?” “你你能不能带我去付财主的家去看看?” 平家小哥一脸错愕。 身旁的楚晨汐更是不解地将风铃儿拉了过去,“铃儿,你这是做什么?” 看他的眼神,大概是想说,上一回都因为弟弟昭儿的羊得罪他了,这一次为何还要前去,就不担心对方将她赶出来么? 风铃儿偏过脑袋,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话,“我想,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 最终,风铃儿以要让平家小哥跟自己做生意为由,让平家小哥停止了哭泣。看有了活,他也就不悲伤了,并且答应带风铃儿去隔壁村见付财主。 付财主果然在农庄里,同人谈生意。 出来时,风铃儿看到他面色俱黑。 没错,生意一定谈崩了? “张老爷,我这农村里的花都是极好的,你那香粉铺子就不能再考虑一下么?”付财主哀求了一句以后,那姓张的老爷依旧不为所动。 他回答,“付老哥,不是小弟不买你农庄的花,只是镇上生意不景气,我家媳妇儿已经决定,要离开临州了。这实在是无法买你家的花,提炼香粉了?” 张老爷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走了,没工夫来村里买花了。 平家小哥听到这个,内心感到非常高兴。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风铃儿听了也开心,因为老天再次把她刚刚关上的窗子开了一个小洞。 待张老爷离开以后,风铃儿便出现在付财主的面前,用娇滴滴的声音喊,“付大财主?” 付财主见是喜笑颜开的风铃儿,眼神愈深,神情不悦,“你来做什么?” “怎么了,不欢迎我啊?”风铃儿明知故问,特别否掉了上一回,为了弟弟昭儿,差点儿把付财主的脖子给抹掉的真相。 “上次差点儿没被你杀死,现在你竟然敢来!”付财主一拂袖子,不愿意搭理地走了。 看到那人无情的背影,风铃儿突然知道,这事儿指望从付财主身上有突破,恐怕没那么容易。 但她转头看向才走了一小截的张老爷,突然灵机一动,快步追了上去。 在小河沟将张老爷给追上了。 “张老爷,您好?” 张家老爷看着风铃儿,来回打量,“姑娘你是” “哦,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你家的香粉我买过。哦,对了,刚刚听见你说,你要离开临州了?”风铃儿胡说八道地试探打听。 “没错,家里一来有事儿。二来香粉铺子确实不景气。”张家老爷叹了口气,忽而抬头问风铃儿,“哦,对了,姑娘叫老夫做什么呢?” 风铃儿手抬高,挠了挠头发,“是这样,我是付财主的亲戚,这次他农庄的花卖不出去了,就想要帮他度过难关,买些东西?但是我又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 张家老爷听明白了,食指定着自己,“所以姑娘想让老夫当这个中间人?” “对不对,如果张老爷能够不动声色地从他那里买了东西给我,我除了付给您买东西的钱以外,在额外多给你二十两银钱。张老爷,你你觉得怎么样?”风铃儿用这么大的好处来吸引张老爷,她就不相信他不上钩。 张老爷在思考的时候,风铃儿又双手合十地请求,“张老爷,晚辈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帮姑娘这个忙!” 风铃儿感激跪地,“多谢张老爷!” 在小河沟,风铃儿将她要买的东西一一告诉给张老爷,同时还告诉他,自己需要什么价位的东西。 张老爷听完,就往付财主的农庄走。 风铃儿再嘀咕,“等等,张老爷,您记得千万不要提起我啊?” 张老爷回头,神秘兮兮地点头,“老夫知道,姑娘要给付老哥一个惊喜嘛。” “嘿嘿,对对对。”风铃儿踮起脚,小声地笑了。 张老爷再次回来,付财主刚开始有些困惑,可听到他说,自己离开临州,依然要开香粉铺子,心里面一下子,就乐了。 “张老爷,你是说,你还是要买我农庄里的花?” “对!”张老爷拎着袖子,想了想那风铃儿让他买什么东西,“哦,另外,还忘了跟你说,我还需要你农庄里面的花种子。我那儿子特别喜欢花,我想买些花种子种在小园子里面。” 付财主一一答应,慷慨地回答,“成成成,我农村里面的花那么多,种子更是不计其数,你想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只要只要你愿意买下我农庄里面的花?” 张老爷心想自己为风铃儿省了买种子的钱,她应该会更加感激自己。 笑着合不拢嘴,便看着付财主道,“这农庄里面的花,明日我就找人来拉。你先将花种子给我,如何?” 付财主本来就不打算再做香粉生意了,这张老爷一说,他自然愿意奉上花种子,“好嘞,成,我马上让你给你拿来。” 之后张老爷同付财主按照以前的价格算了算,让其开了收据,将农庄里可以做香粉的花全部给买了下来。 按照几文钱一株花来算,大概买了差不多三百两银钱的花。 张老爷心中嘀咕,不知道那位姑娘有没有这么多银钱,不过他为了自己那二十两,还是努力办成她交代的事儿吧? “张老爷,张老爷。”看张老爷久坐走神,付财主急了,跟着就喊。好半天,才将张老爷唤过神来。 张老爷不好意思地看着付财主,“呵呵,抱歉,刚刚走神了。” 不想再多说,他便站起来,“付老哥,明日我让我的几个伙计带着那收据过来,买你的花!” “好嘞。”付财主想了想,一把拉住张老爷,为自己农庄里那两块地的芦荟着急,“张老爷,老哥这儿还有好东西呢,要不带你一块儿去看看?” 张老爷想着反正是给她人买,也没计较那么多,答应得很快,“那成吧,明天一并割了,给我装上。” “呵呵,张老爷,那就多谢了。”付财主躬身答应着,伸手送走对方。 张老爷蹙眉,“那个老哥,花种呢?” “花种,哦,花种,等着等着,我让人去家里给你装去!”付财主让人把家里所有的花种全部给装上了。 张老爷验收后,感激不已地点了点头。 —— 回到蹲在那里等待的小河沟,风铃儿看了哈哈大笑,当然笑完,还得一鼓作气地伪装成是对方的亲戚,“张老爷,真是真是多谢你了,你你真得帮了我大忙。”她伸出手,握住张老爷,“他没发现吧?” “哦,放心吧,姑娘,他什么也没有问。”张老爷保证道,“付老哥有你这么善良的亲戚,真得是好福气啊!” “说什么呢,张老爷,他是有你,才有这么大的福气,要是没你,我也帮不上他的忙,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啊,最好面子,也最忌讳亲戚帮他忙,哪怕是农庄里面的花卖不出去了,也不愿意跟我们低声下气的。”风铃儿像个年迈的长者,念叨起付财主。让那略有狐疑的张老爷深信不疑地感慨。 最后花种子给了风铃儿,他分文不收,还说,风铃儿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应该得到优待。随后又将那张字据交给了风铃儿,告诉她,明日就得派伙计来这里拉花。 风铃儿听后,高兴地点头。 此后不久,返回到家里,风铃儿便找了楚晨汐商量,明日这事儿怎么办? 楚晨汐听了,笑她,“铃儿,这事儿倒是好办,你看啊,只要你找的那些人,付财主没见过,便是了!” 风铃儿疑惑地问,“上次帮忙插秧苗的那几个成么?” 楚晨汐手指碰着桌面,摇摇头,“这可不成?” “怎么了?” “那些人来过田水村,村民见过,若是让村民认出他们来,又被付财主听见了,这事儿就办不成了?”楚晨汐手指捏着下巴,“县城里那大宅子里面,那么多人可以当伙计,为何不” “晨汐的意思是,我重新再找几个人?”风铃儿睿智地询问她的意思,“那我找什么人比较好呢?” “难道那些难民里还没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楚晨汐反问了一句,随后接着道,“另外,咱们可以让那些伙计,把花全部运到二姐的宅子里。如此一来,既不会被县城里认识你的人发现,也不会让那付财主警觉,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哦,我明白了。”她看楚晨汐对自己三叮四嘱的这些事儿,心里便知道,他担心自己,不希望自己在这事儿上有纰漏。换句话说,他甘愿成为为自己夫人出谋划策的后盾。 “那晨汐,明日你来帮我接手那些花怎么样?”风铃儿想着自己要去县城里送花种子,所以内心很纠结,“除了你以外,我是真的找不到什么可以帮忙的人了?” 楚晨汐点点头,“好,为夫就帮铃儿去收花。” “多谢相公!”风铃儿吧唧一口,抱着楚晨汐一顿猛亲,而后就出院子,去将花种全部给放好,装袋上马。 天蒙蒙亮,她就骑马,带着花种子去县城的醉云楼了。 运气不错,那于晴似乎也在等待风铃儿的花种子,几天都来醉云楼,吃喝。 “你们来了几天了?”风铃儿喜不自胜地坐下问。 于晴笑道,“上回咱们没有留个地址,想着风姑娘可能找不到,所以几日就在醉云楼里等你。” 风铃儿微微一笑,“刚在路上,我还在踌躇这件事儿呢,现在,正好,我现在可以把花种子直接交给你了。” 她把身旁的一大口袋花种子放在桌上,“不过我也不怎么懂这一大口袋具体都是些什么花种子,反正花种子差不多在一块儿。” 于晴是好花之人,他一定能够分辨花种子,是以风铃儿才放心地把花种子奉上。 “是水仙。c迎春c报春c瑞香c山茶。锦带花。c仙客来c蝴蝶兰c石斛c风信子c郁金香c鸢尾c马蹄莲c金盏菊c文殊兰c百枝莲c四季海棠c吊钟海棠c竹节海棠c天竺葵c瓜叶菊c虞美人c金鱼草c美女樱c矮牵牛c桃花c李花c梨花c迎春花c百合花c海棠c海角菊c天人菊c金盏花c葵花c蝴蝶兰c洋鹃哎”于晴拿到以后,简直不敢想象,一次性可以拥有这么多花种子。 一大袋子里面,包了很多小袋子,甚至还给写了名字。这让于晴开怀不已。 来临州买花种子只是临时起意,却没想到,一次性买了这么多花种。他想,回京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改变自己的花园了。 看了看花种,于晴打听,“风姑娘,你这些花怎么卖的?” 风铃儿看于晴这么喜欢花,担心自己一窍不通,抬高了价钱,是以聪慧地留了个心眼,“公子觉得这些值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便是了?” 于晴碰了碰余平的袖子,“余平,你来给,你来给。” “好!”余平拿出了一张银票给风铃儿。 风铃儿看得直眨眼睛,但还是矜持地摇了摇头,“那个你们给零钱就行了,这么大的我找不开?” 余平和刘真两人面面相觑地一笑。而后余平回答,“风姑娘不用找银钱给我们了,这些就是给你的报酬!” “呵呵,这些花种值得?”风铃儿有必要再确定一下。 “值得!”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风铃儿接下银钱,唤了小二过来好生招待。 刘真叫住她,“风姑娘,不用了,我们刚已经吃过了。” 于晴笑着拱手,“是啊,风姑娘,这次多亏你了。来了临州好几日,我们也得回去了。” 风铃儿回以一笑,“那么有缘再见了!” 三人站起,“有缘再见!” 几人一走,风铃儿就抱着银票,假亲了一口,结果被扭头的于晴看见了。 “那个风姑娘”傻眼地看着风铃儿。 风铃儿转头,像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嘿嘿,那个那个不好意思啊!” 她尴尬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公子还有事儿?” “我忘了问风姑娘,你去过京城么?” 皇帝老儿的脚下,她哪里去过? “没,没有。不过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去的。”风铃儿傻乐,“我没去过京城,这有问题么?” “呵呵,不,只是如果以后风姑娘来京城,记得到我花园看花。”于晴爽快地指了指自己的花种子。 “恭敬不如从命!”风铃儿回答。 于晴走出去了以后,就自顾不得的大笑。朋友问其原因,他笑得更大声了。 “我看那风姑娘好像特别喜欢银钱!” “为什么?” “她拿到银钱都快疯了!” 二人听了,呈现石化状。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8、傲娇地拿下(万更上) 花种这边就相当于卖了一百两,一百两,不知道她得做多少小玩意儿才可以赚到了,如果是在田水村,起码得做工一辈子才可以得到那么多银钱。 但是现在,她轻轻松松就得到了银钱,这让她非常开心,同时也为自己能够如此冷静地处理,感到非常值当。 卖完了花种,她也不闲着,就立马赶回镇上。 去看自己的相公楚晨汐有没有把花从田水村,不动声色地带回来。 到时,楚晨汐正在让人把从付财主那里买回来的花,抬进家里。 风铃儿看着颜色各异的花全部送进院子,不禁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 “这下好了,咱们又可以做些胭脂水粉来卖钱了!”她看着楚晨汐,欣慰地说道。 楚晨汐这边却没有她那么乐观,首先自己根本不会制作胭脂水粉。 询问风铃儿,“这香粉,铃儿会做么?” 风铃儿生硬地摇头,“不会。” “那铃儿不会,为夫也不会,又如何做香粉呢?”楚晨汐眼神里有些凄怆,毕竟,没有一个做香粉的人,那这些买来的花就得不到作用。 风铃儿听了他的话,却笑了,“不用担心,晨汐,我自有这个办法。” 楚晨汐好奇,“什么办法?” “既然没有才能的人,那咱们就借人!”风铃儿告诉楚晨汐,说是根据张老爷的表述,这付财主是不会再开农庄了,那么在农庄做工的人,也一定结了工钱,让他们走。可一旦让那些工人走,那么那些拥有技术的工人就没有工作维持生计。 因此,这个时候,她将那些工人全部招过来,帮助自己种植花草,同时向他们寻求制作香粉的办法,或许就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毕竟,重新请工人来,不但费事儿,还有可能不能立马就进入到那种熟悉的工作状态。 在她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以后,楚晨汐立马便答应帮忙,“既然如此,那咱们赶紧回去吧,这找一下那些工人,可能还比较麻烦?” 风铃儿拦住她,人却在笑,“不用不用,晨汐,我跟你说,那平家小哥年纪虽小,懂得却还挺多的,我已经打算聘用他了,并且为了让他更加卖力,我打算让他做总管。甚至,做唯一的总管。” “总管?” “我已经打算在咱们醉云楼的旁边,把那间小铺子买下来了?”风铃儿笑嘻嘻地说,“先前因为咱们的早膳铺子生意红火,所以旁边那面摊已经开不下去了,里面的老板正在打算着把自己的铺面转让出去呢。而我就将是下一个老板。” 楚晨汐靠着墙壁,一眼看破夫人的生意经,“所以,铃儿打算把那儿办成香粉铺子。” “没错,女人都爱美,前面粥铺,同香粉铺不对立,也不存在着什么竞争,只要咱们做出来的香粉,能够让女人们喜欢,那生意就不怕没人照顾?”风铃儿虽然觉得铺子有了着落,可是以前那面扑装修简陋,外观并不大好看,是以风铃儿希望能够用最简单的方式,让香粉铺子既好看,又能够省了一笔装修的银钱。 “那铃儿打算如何装修香粉铺子?”楚晨汐好奇地询问风铃儿。 风铃儿手指托着下巴,“昨日我思考了下,有了初步的方案。” “说来听听?” “就是想让晨汐写几副字,画几副画,然后挂在香粉铺子里面,然后再拿个木头,写个广告牌。”风铃儿一边说,一边比划,“晨汐可以先试一试,如果实在画得不好,我可以去找画师帮忙。” 楚晨汐想要出一份力,“不用找画师,找画师还得花钱。为夫可以试一试?” “那成,不过你想着画些什么了么?”风铃儿盯着楚晨汐的眼睛。 楚晨汐眼珠子转了转,最终有了决定,如果要画得话,可以画一幅乡村美景。 这乡村美景来源于生活,更好画。是以,楚晨汐想着回到田水村,一定要好好地观察观察,说不定可以画得更加传神。 只要画好了,色彩上好了,那么香粉铺子,就可以变得异常具有乡土气息。 乡村虽然一方面反映了穷,但另一方面却反映了空气好,山美和人美。在县城里生活久了的,有时候心情浮躁下来,就比较喜欢在乡村。 反正风铃儿穿越过来,也没怎么抱怨过,生活上的困难都因为她的聪明才智,变得不一样了。 她现在除了还住在田水村,她几乎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穷。反正自己也没有再饿过饭。 “晨汐,香粉铺子,我之所以找平小哥管,主要还在于他是熟人,可以拉拢他家里人的同时,还多了一个熟悉的帮手。咱们做这幕后老板,挺方便的。”风铃儿说了自己的意思,楚晨汐就笑了。 到了村头,夫妻二人先不急着回家,直接前来找平小哥。 那平小哥的父母见了风铃儿,高高兴兴地将夫人二人叫进院子里,并且给二人倒了一杯水。 看他们客气的样子,估摸着平小哥将自己在风铃儿这边有了工作的事儿说给了自己的父母听。 所以对方父母才为此开心地迎接风铃儿和楚晨汐。 “楚神医,这次咱们平儿能够得你们照顾,真是他的福气。”平伯举起水杯,敬两人。 风铃儿举杯,回答,“平伯严重了,之所以我要平哥帮我们的忙,也主要是因为他自己能力出众,值得人用。” 这么一块,站着的平小哥脸色微红,“风姑娘,你你太抬举我了。” “别这么说,平哥,你有能力,是我香粉铺子需要的人才!”风铃儿将让平哥去做香粉铺子老板的事儿,同平哥说了,然后还让平伯这边能够不将这事儿宣扬出去。 毕竟现在的人都喜欢说个闲话。 平伯看自己的儿子有了工作,当然不会多置喙什么。 “好,风姑娘,楚神医,你们尽管放心,这件事儿,我谁也不会说的!” 风铃儿感激地躬身道谢。 随后,她同平哥单独谈了一下。 “平哥,我来其实也是有事儿要找你去做!”风铃儿不好意思地看了平小哥。 平小哥看风铃儿那躲闪的眼神,挠挠头,“风姑娘,你有什么事儿差我去办的,就赶紧说吧,反正,最近几日,我也无甚可忙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啊。是这样的,付财主的农庄不是不开了么,底下的工人呢,也都给赶走了,那些工人有的还要养家对不对?如果咱们能够将那些工人找过来,帮忙种植花,也开一个农庄。那一来,他们也不用担心失业,二来,也可以不用将自己种花的技术抛弃。”风铃儿两手放在膝盖上,摩挲了一下自己浅蓝色的长裙,“不知道我说这个,平哥听懂了没有?” “风姑娘,原来你是想让我把以前在付财主家里的做工的工人全部给你招揽过来是么?” 风铃儿以为他没有这个能力,不由地低声,“这事儿是有难度么?” “哦,没难度没难度,风姑娘,你放心,明儿个一早我就去帮你把那些人找过来。”平小哥答应得很快,“我和那些工人相处地不错,我说的事儿,他们一定会答应得。只是”愁眉苦脸地望着风铃儿,“风姑娘,等他们来了,你可不能又让他们回去。不然我这边” “放心放心,我不喜欢戏耍人的!”风铃儿嘴角微微一弯,重新解释了一下,“平哥,是这样,最近我呢,一时间也没有时间回来见他们。你把他们找到,同他们说说我的计划。然后,把他们的名单给我,告诉他们做工的时间。” 平小哥急问,“什么时候上工?” “还得过两天,等我把香粉铺子布置好了以后,会过来找你的?”风铃儿伸手摸了摸额头,“另外,平哥,还是那句话,在事儿还没有尘埃落定以前,你什么话都不要多说,小心咱们被小人利用。” 平哥一听这么严重,连忙捂住嘴巴,“放心,风姑娘,我一定会牢牢地把嘴巴闭牢的。” “嗯,那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就先离开了。”风铃儿从凳子上站起来,揉了揉胳膊,“平哥,两天后,我们再见。” 风铃儿唤了院外的楚神医,便跟着回钟灵毓秀书院了。 走到院外,弟弟妹妹们就带着狗狗二白和小猴子小呆跑来迎接。 狗狗二白汪汪叫个不停,小猴子也站在地面上,蹦蹦跳跳。似乎时间长了,小猴子特别喜欢同狗狗二白在一起玩,也不纠缠风铃儿她们了。 “昭儿,咱们家的羊怎么样?” “嗯嗯。”弟弟昭儿用眼神示意,家里的六只羊天天都在放,养得挺好。 “铃儿姐姐,晨汐哥哥,你们放心吧,羊呢,不仅有哥哥放,还有我们在家照看呢。等到时候它们长大了,咱们就可以赚大钱了。”妹妹玉儿拽着风铃儿的手,就往院子里面拉。 楚晨汐看着弟弟妹妹,害怕他们没吃饭,所以着急地就问,“今天你们中午吃了么?” “吃了啊,做了稀饭吃,雪儿炒了土豆片。”玉儿边说边笑,反正就是希望风铃儿和楚晨汐能够放心地做生意,不用管他们。 可风铃儿看着三个黑扑扑的脸蛋,就非常心疼。这种情况,其实就好像曾经的自己,因为父母在外做工,所以独自一人在家,和爷奶相依为命。但有些时候,很多情况都不足以承受,只能独自忍耐,咬牙硬着扛。 “昭儿,雪儿和玉儿,都是铃儿姐姐没有照顾好你们,对不起!”风铃儿蹲身,抱住弟弟的肩膀,伤心地抹眼泪,“再过两个月,咱们就把羊给卖了,每天你们就跟着姐姐一起做生意。” 雪儿摇头,犹豫不决,“那怎么行呢,铃儿姐姐,咱们的钟灵毓秀建好多不容易,而且祖母爹爹他们万一走了亲戚回来,看我们没在,怎么进屋呢?” 风铃儿经妹妹雪儿这么一说,感慨自己不如妹妹想得周到,“是啊,万一祖母爹爹他们走亲戚回来,咱们都不在家,那不只有在院子里等着么,外面等着,还要等到晚上,是挺心累的。” “所以啊,铃儿姐姐和晨汐哥哥才不用管我们,我们几个现在都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妹妹玉儿又带头安慰风铃儿。 风铃儿听了以后,觉得非常欣慰,弟弟妹妹们都比较懂事,知道很多事儿,不能拿到已经出嫁的铃儿姐姐,是以很多都独立自主地完成。 楚晨汐为了弥补弟弟妹妹们,晚上和风铃儿一起,做了大餐。 吃饱喝足后,五人坐在房间里,聊天。虽然弟弟昭儿还说不出话,但他的眼神,风铃儿已经能够读懂了。 “昭儿,雪儿,玉儿。最近姐姐和哥哥商量了一个大生意,想同你们商量一下。”风铃儿告诉对方,说是她把付财主农庄里的花全部买下了,打算做香粉卖。然后又想着在自己的田地里,开个农庄,请人种花,到时候就有香粉供应源。 妹妹雪儿机灵,“香粉就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等类似的东西么?” “没错,就是胭脂水粉,我和你们哥哥已经决定在县城醉云楼的旁边开个香粉铺子了,而且人已经找好了,就等到时候我和你们哥哥把香粉铺子装修好了,就可以开始营业了。但是姐姐现在心里面也没有底,不知道能不能把香粉铺子打理好,要是努力了半天,一点儿收获也没有,我这不就做了无用功么?” 妹妹玉儿看着风铃儿不自信的眼神,跟着打气道,“铃儿姐姐,你把醉云楼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一次也一定能行!” 妹妹雪儿也继续补充,“是啊,铃儿姐姐,你要相信自己。” 弟弟昭儿嗯嗯嗯地点头。 楚晨汐更是及时地补充了一句,“是啊,铃儿,还没有做过,就放弃了,那太可怜了。” 风铃儿打量着她的眼睛,“我真能办好么?” 楚晨汐和弟弟妹妹们朗声点头,“能!” “那好,既然你们如此相信我,那我必须把香粉铺子办好,才能报答你们啊。”风铃儿站起来,举起手,给自己加油,“我还不信,香粉铺子做不好。” 因为平哥在农庄种植花,所以经验还是有的。而且他香粉经验不足,却愿意为了风铃儿努力,去四处拜访会做香粉的才人,学会了手艺后,就让之前一起在付财主家做工的伙计帮忙制作香粉。 说得实在点儿,也就是胭脂水粉。 一般的胭脂,几乎都是挑选颜色纯正的玫瑰花瓣,尽量使用色泽统一的。将花瓣用干净的器皿挤压出汁,然后放入撕成小片的今年的新蚕丝,注意蚕丝不能粘连。当玫瑰花汁充分浸入蚕丝中时,捞出晾上。晒干后,然后放入瓷罐储存起来。 风铃儿从平哥那里了解了制作胭脂的方法后,摸出下巴就提出建议,“那好,咱们可以用不同的种类。花的种类不同,胭脂的颜色也就不同,或许种类繁多,香味不一。会让姑娘们觉得稀罕,甚至感到欢喜。” 平小哥思量了下,点了点头,“这法子不错,当初付财主种植那么多花,能够被张老爷买下,说明张老爷也是尝试了很多种类的胭脂。既然有人做过了,那咱们再做也没什么问题。” 风铃儿点点头,继而又踌躇,“不过我在想,咱们香粉铺子,不能只卖胭脂。我还做点儿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 “暂时也没想到具体做点儿什么,到时候有想法了,再同你说。”风铃儿无助地捧着脸颊,“不过如果我了解了,会告诉你的。你也别急。” “那好,风姑娘,等家里面的花种全部做成了胭脂再说?”平小哥告诉风铃儿,说是最近这香粉铺子最好先别开,事实上。如果胭脂还没有做出来,就开店,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儿。 风铃儿点头同意了。 之后就带着平小哥去镇上的宅子里,打算找人一起来做胭脂水粉。 那些工人都是摘花的,动作熟练。几乎一天下来,就做出来好几盒。胭脂盒是风铃儿买的,所以没过几天,就有几十盒胭脂做好,送往了县城的香粉铺。 那广告牌是由楚晨汐拿木头块打的,字迹也是他写的。安装是风铃儿找木匠帮忙订的。 门面虽然有了,但里面的装修还没有完成,因为自己的相公楚晨汐最近还在田水村里观察。 上午完成字,下午则画画。几天时间,画就完成了,但是着色还没有完成。 次日晚,风铃儿都睡觉了,楚晨汐还在忙活。 风铃儿在床上催促,“别画了,晨汐,这么大晚上,眼睛会出问题的。” “没事儿,铃儿,你先睡吧,为夫把这块画完再睡,要是再不完成,铃儿那香粉铺子,怕是开不下去了。”楚晨汐打趣着反问,“铃儿,难道你希望自己的香粉铺子开不上么?” 风铃儿也跟着说笑,“开不上就开不上呗,这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没想那么多,关键是,因为开店,就把自己最心爱的人折磨坏了,那我可舍不得。” 楚晨汐听到风铃儿这暖洋洋的话,嘴角得意一笑。 另一间屋子里的弟弟妹妹们,听到这话,得意地爬床睡觉了。 他们这是生生吃下了风铃儿和楚晨汐一把狗粮。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9、灰遛遛地掉下来(万更下) 香粉铺子在楚晨汐完成画作的那一天开始,就正式开门大吉了。 在开门时,风铃儿更是打出了第一天开业,买一盒送一盒的原则。 楚晨汐被风铃儿安排在镇子上的宅子里,监督工人们按照平小哥的方法制作胭脂,制作好了以后,派人送往县城的胭脂铺子。 而风铃儿则在县城酒楼外,忙活。 不过有关出面的事儿,都由平小哥来。对于卖法,风铃儿听取了他的提议。 高价卖出。 临州县城里面的胭脂种类都比自己少,所以对于胭脂,它们都贵出三文银钱。 风铃儿同意,“平哥,这事儿你来办吧,不过这第一天这个活动,还得抓紧时间,另外给我两盒胭脂,我出去打个广告,宣传宣传?” 平小哥听不懂风铃儿嘴巴里这打广告的意思,所以风铃儿就认真地讲给她听。 说是坐等顾客上门,恐怕有些难。最好地,是主动把自己经营的东西带出去,让更多的人看到。一旦更多的人认可,自己的生意也就好多了。 但胭脂水粉这个东西,用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青楼等风俗之地。所以风铃儿拿着胭脂,找了一伙小朋友,就在街上替自己宣传。 “可是姐姐,咱们要怎么唱呢?”几个小孩子因为想吃糖葫芦,所以围绕着风铃儿,替她宣传。 风铃儿希望他们能够以儿歌的形式,把自己的香粉铺子传出去。 但是孩子毕竟天真,不知道如何唱儿歌。 风铃儿思考了下,现场编造道,“嗯,你们就唱,容颜美,美容颜,美颜必用胭脂粉,到得前方十里远,香粉铺子就在那。” 孩子们小心地练了一遍,“姐姐,你再说一遍?” “容颜美,美容颜,美颜必用胭脂粉” “容颜美,美容颜,美颜必用胭脂粉” “对对对。”风铃儿跳起来,“还有两句,到得前方十里远,香粉铺子就在那!” 孩子们再认真地学,“到得前方十里远,香粉铺子就在那” “对对对。”风铃儿欢欣雀跃地跳起来,朗声问对方,“现在你们记住了么?” 孩子们认真地点头,“记住啦。” “那赶紧的,赶紧去宣传。”风铃儿笑着说,“我买了糖葫芦就在这儿等你们的好消息。” “嗯。”孩子们听从吩咐地前去青楼外面唱儿歌了。 而风铃儿则买了糖葫芦,坐在茶摊面前,坐等成效。 孩子们练完儿歌以后,青楼的女人依旧在拉客,没人搭理。只不过青楼二楼的姑娘们,有几个打开窗户,在认真地听, 风铃儿见没有多大效果,想了想,还是靠自己宣传。 于是乎她把糖葫芦分给帮忙了的孩子以后,就回店里,搬了一把板凳,拿了两盒胭脂水粉放在桌子上,吆喝。 “容颜美,美容颜,容颜要好需胭脂,卖胭脂嘞!”风铃儿大喊起来,纷纷唤青楼门口的姑娘过来看。 一开始,姑娘们也不搭理,后来慢慢地,看风铃儿涂在脸颊上的胭脂,立马就迎上来,围绕着风铃儿的胭脂看。 这个时候,风铃儿就开始了自己销售心得。 “几位姑娘,你们看啊,现在你们个个水灵漂亮,但如果抹上我们铺子里面的胭脂呢,就更加地美了,天然纯净,不伤肌肤。另外我拿了两盒,色彩都不相同。咱们铺子里面呢,除了玫瑰胭脂,牡丹胭脂,还有其他上好的胭脂,香粉种类完全不相同,真得是非常地好啊。你们要觉得这胭脂好,就随我到咱们的香粉铺子看看,如今这香粉铺子刚刚开业,大家伙去早了,前二十名还可免费赠送一瓶呢?” “去早了,买一盒,还送一盒?”有姑娘打听。 “没错,去早了,买一盒,还送一盒。并且这些胭脂可以随你使用,挑选适合自己肌肤的胭脂啊。”风铃儿继续敷衍道,“要是去晚了,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哦!” 这话一出,便有两个好奇的姑娘携手去香粉铺子了。 风铃儿见有了希望,就跟着哈哈地嚷,“容颜美,美容颜,好颜需用胭脂粉,卖胭脂嘞!” 不过片刻,楼里出来的姑娘们就多了。 因为她在青楼门口做生意,导致大家都跟出来看热闹。进青楼的人,以及从青楼里面出来的人,就比较多了。 老鸨不乐意了,带着两人出来,“嘿嘿,卖胭脂的,你是纯心砸我招牌对不对,这儿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在这儿挡我生意?” 风铃儿看那上方的老鸨胖成一个球,赶紧跑上去,抓住老鸨的手掌,“妈妈,来来来。咱们借一步说话。” 老鸨被风铃儿带到一边,十分木讷地望着风铃儿,“怎么了,拉拉扯扯的?” “妈妈,妈妈,你看啊,咱啊在这儿卖的是胭脂。你们这儿的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是缺乏点儿好的胭脂啊。妈妈,你想啊,漂亮的姑娘让男人喜欢,但男人喜欢的,大多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啊。我在你外面卖的胭脂,一方面可以吸引男人进来,另一方面,你们这儿的姑娘要是得男人喜欢了,撒娇就可以让男人给买,这样妈妈你也省了给姑娘们买胭脂的钱啊。对不对”她拿胳膊肘碰了碰老鸨,随后又奉承巴结,“等到咱们香粉铺子稳定下来,咱啊一定给妈妈送上一盒,让妈妈也感受一下。” 老鸨明知故问,“我也能用?” “咋不能了,妈妈你看看你,虽然姑娘们叫你妈妈,可你最多也就二十来岁,这身份,玲珑有致,前c凸c后c翘的,再看这手,滑滑嫩嫩,保养得多好啊。”风铃儿一顿违背自己心意地猛夸,看神情,那老鸨已经被夸得上了天。 许久,老鸨转过身,“这小姑娘的胭脂着实不错,你们等有空,都去看看吧。” 风铃儿谄媚地拱手,“妈妈妈妈,这可真是多谢你了。” 老鸨一笑,便进去了。 不过如她所料,被风铃儿这么一宣传,到来的顾客确实多了起来。 青楼上。 雅间。 一绣着青松仙鹤的屏风后面,卧着一女子。 屏风外面的桌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确切地说是个道士。 不知鸣道长的徒弟。 “你说说你,一个道长,也跑到我香翠阁来。”那女人玉指纤纤,身穿一件雪白色绣梅的袍子,里面贴身里衣绣着小花。 只不过小露肚腩。 脸上气色红润。 在外道长手上握着浅绿色酒杯,语气缓缓,却一本正经,“春雨姑娘又何必打趣我,你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 “你想打听什么?” “你在临州呆了多久,你到底在执行长公主的什么任务,你是否曾经刺杀过我?”一连串的问题,一连串的提问。 那春雨姑娘一听,敛了双眸,“我为谁办事儿,这是我的职责。至于我有没有刺杀你,这有什么关系么?” 那道长手中的茶杯冷冷一放,眼神憔悴无光,“当然有关系,如果你说没有,我会相信你。因为你说得话,我从来都愿意相信。但是你一直不愿意直面这个问题。” 春雨姑娘翻过身,侧过了眸子,神情暗淡,“其实你没必要纠结我有没有刺杀过你。你就当有了便是了。你跟在你师父身边这么多年,你师父有逆天本领,我有没有做过,他心里面清楚得很?” 那道长闻之,仓皇立起,“事到如今,你就是不肯同我说句真话?” “你要我的一句话做什么呢?!”那春雨姑娘侧过头,眼泪掉着,嘴角却故作不痛不痒地笑着。 哗 屏风劈开,道长进去,恰好看见了春雨姑娘那如珍珠般的泪珠。 “春雨姑娘,你” 春雨姑娘连忙擦掉眼泪,坐起身,“我没有让你进来!” “你哭了!”道长坐下,偏过头,“不好意思” 春雨说完了这话以后,随即裹衣站起来,“道长,当初之事儿,皆是我对你不起。不过没有办法,我必须得活下去。”她走到窗户旁,打量着下方的人群。 她想,这么多人,如果死了,一定会引发长公主的暗卫关注吧。 如此一来,在长公主手中的家人,就可以得到厚待了。 另外,她也期望能够还了身后这位道长的救命之情。 他当初救了她,她待他有情,她也喜欢他。可他对自己,只有同情怜悯之情。就算有一丝丝的喜欢,恐怕也不会愿意跟她在一起。或者带她一起走。 这位道长的心里,从来只有他师父不知鸣道长。 一直是这样,春雨姑娘的心中,非常清楚。 “道长,你这一生中,最震撼的事儿是什么?”春雨姑娘细心地打量着窗外,眼睛一直盯着,什么也不说。不过可以发现,她眼眶里带着晶莹的泪珠。 身后的道长背过身,没有说话,“贫道不知,也许” “那就请你记住我做过这件比较震撼的事儿!”春雨姑娘一个纵身,从楼上跳下,额头触地,血水直流。 道长扑过去,只看到春雨姑娘身旁血水如注,散向四周。 他悲伤地望着那姑娘,忍不住想要跳下去查看查看。然而当他正要跳下去的时候,却发现四周暗处有人在观察。 “难道她” 道长明白了,这一来春雨姑娘是期望自己能够发现,自己早已经被长公主的暗卫盯上了。当然,他也知道,春雨姑娘会死在自己面前,也是想要向长公主证明自己的忠心。 他看了一下,连忙转身离开了。 但风铃儿这边就比较麻烦了。 因为这春雨姑娘跳下来,发生了命案,于是四下的百姓,也因为这么一个吸引人眼球的事儿,纷纷过去查看那姑娘的死因了。 “看看我胭脂,姑娘们,再看看啊!”风铃儿拿着胭脂盒,说了半天,都没有人搭理。 风铃儿十分泄气,想了想,收了胭脂盒,也过去看热闹。 “哎,这是谁啊?” 有一青楼姑娘呜咽着,“这这是春雨姐姐,春雨姐姐她怎么c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了。” “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早就已经死了吧!”风铃儿比谁都大胆,还伸手去触碰对方的身体。 甚至拿手去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呼吸。 不过确实也没呼吸了。 这事儿一发生以后,里面的老板哭着跑出来,“春雨啊,春雨啊,你死了,我怎么向人家交代啊?” 原来,这春雨姑娘是这儿的头牌,跳舞唱歌,什么都会。加上相貌姣好,故而上楼找她的人很多。换句花说,这春雨姑娘就是老鸨的摇钱树,没了她,以后一大笔生意就得打水漂了。 怎么办?可劲儿地哭啊。 “那个妈妈妈妈,人死不能复生,你哭也没用啊?”风铃儿看她哭得伤心,连忙支招,“如今人已经死了,你得赶快报官啊,万一有人说妈妈,是因为你虐c待人家春雨姑娘,春雨姑娘才跳楼的。” 这老鸨一听,站起身,扁着袖子就跟着哭,“你你可别胡说啊,小姑娘,这春雨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她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啊,呜呜” “那个,那个,这话也不是我说的。”风铃儿嘟着嘴巴,扬眉看着老鸨,“这么多人呢,这春雨姑娘死了,就你一个人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装腔作势,恶人先哭,才能显示你无辜么,现在这些当官的人啊,不比以前了,为了让自己的形象更好,所以他们往往会高深莫测地往复杂的当年想。就这春雨姑娘,人家可能不会说她是因为太受欢迎压力大死的,而是会说是不是因为你逼着她做这做那才死的?” 老鸨听了声嘶力竭地哭道,“天啊,我怎么活啊?” 刚这么一叫,不远处有捕快过来了,查看了一下跳楼死去的春雨姑娘,伤悲地问,“这姑娘怎么了?” 身旁的看客回答,“好像是跳楼死了!” 捕快连忙追问,“这姑娘是这楼里面的!” “对啊,对啊。” “把老鸨给我叫出来!”捕快立马就让身旁的兄弟进屋。 风铃儿抓着老鸨就往身后藏。 捕快看见,不由得问,“喂喂喂,那位姑娘,你身后藏着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那个猴子,猴子?” 捕快:“” 虽然风铃儿帮忙,但是其他人不帮忙啊,跟着就告诉对方,“大人,那位就是这楼里的老鸨。” 风铃儿眼睛斜了斜身后,眼神伤感,“天啊,妈妈,平时你没有少得罪人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老鸨拿着风铃儿的袖子,眼神躲闪,“那些男人娶得夫人不如我楼里的漂亮,是我的错么,那些男人管不住自己,要进来是是我的错?” 风铃儿小声附和,“呵呵,确实确实不是你的错。” “所以啊,我也挺可怜啊!”老鸨脑袋撞了撞风铃儿的后背,本来想一直躲下去算了,结果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把就被捕快拉过去了,“你是老鸨?” 老鸨见逃不掉,只能回答了一个是。 “这姑娘为何会自杀,是否是你等所迫?”听到这话,老鸨咽了下口水。 看了眼风铃儿。 “这姑娘好端端的,青天白日却跳下楼来,一看就是为你所迫!” 老鸨眼神哀了哀,再望了望风铃儿。 捕快看这老鸨东张西望,不认真听他说话,生气了,“看什么看啊,这后面有亲戚啊?” 老鸨欲哭无泪,被人带走的时候,还向风铃儿竖起了大拇指,果然,预料得不错。 “其实不是我厉害,而是我也经常被他们抓!”风铃儿抹了把眼泪,抱着板凳赶紧走。反正这儿青楼是不能够宣传胭脂了。 得到下一家再宣传。 毕竟她也不容易啊。 人刚一走,又有姑娘拥过来,刚刚悲伤难过,此刻却高兴地发疯。 “姑娘,给我来一瓶胭脂,也给我来一瓶。” 风铃儿纳闷地看着她们的脸,“你们高兴什么呢?” “春雨姐姐死了,就不会天天压榨我们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啊。”有一率性的姑娘回答了一句。 风铃儿虽然感慨这世道,但是对方似乎也没什么错。好不容易逮着头牌死了,她们就不能乐呵乐呵。平时也没赚到什么银钱。 “可是姑娘们啊,老鸨都被抓了,你们还在这儿干啊?” “不在这儿干,谁肯要我们啊。”那些姑娘有人带头道,“所以,与其操心对方,还不如当下过好。反正这么些年,也赚了些银钱,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的,说不定还能嫁给憨厚的老实人。” 风铃儿看着这些青春漂亮的女人,支招道,“与其把未来赌在别人的身上,还不如把未来赌在自己的身上。你们长得这么漂亮,干嘛非得在青楼之地呆着,就不觉得难受么?” “可我们也不会做什么,不呆在这里,还能去哪儿?”又一姑娘发出疑问。 风铃儿听后,噗嗤一声乐了,“首先,你这想法就不对,其次,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现在你们青楼主事儿的老鸨已经被抓了,也就是说,这青楼明天就倒了。官府来人,难道你们还打算在这赖着不走?” 众姑娘专注地听着,却听着十分无奈,“可是我们能做什么,身不洁,人不洁,谁还会要我们?” 风铃儿小声嘀咕,“你们换身衣服,朴素装扮一下,谁知道你们进过这楼,况且,谁又知道你们做过这事儿啊。就算你们做过,那又怎么了,只要你们忘记过去,照样重新开始?” “真能重新开始么?” 风铃儿点头,“我想会的。”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今天真不容易,回家,吐了五次。求饶司机八次。然后吐得五脏六腑都不行了。能码字出来,我尽力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0、白得了一个楼(万更上) 其实,这些沦落在这楼里的人,多半都是些可怜的人,如果她们能够有更好的选择,风铃儿想她们决定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可是人啊,为了生活,不这么做,怎么活下去,谁都想活? 就好像曾经的自己,因为工作和生活,强咬着牙齿,硬扛下那些压力。 她们,同自己无异? “姑娘,你的香粉铺子在哪儿呢,我们想去看看?” 唤了好半天,风铃儿才回过神来,看着那些问询的姑娘。 “来,跟着我,我带你们过去看看!”风铃儿亲自带着她们过去看看香粉铺子。 于是这一去,香粉铺子的生意也就客源不断了。 平小哥站在柜台上,忙着跟众位姑娘介绍,手忙脚乱都不足以形容。 直到后来所有的姑娘们都走了,他气c喘吁吁地靠着墙壁同风铃儿道,“哎,真得好累!” 风铃儿感激地说,“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风姑娘,这次生意多亏了你这好点子。”平小哥由衷佩服地说了一句。 “哎,别这么说,我也没做什么!”风铃儿一想到刚刚去青c楼门口宣传发生的那种事儿,就感到深深地后怕。 宣传着宣传着,脑袋上掉下一个人来,任谁看了,也会为此难过吧。 风铃儿憋屈地说道,“我真是烦心啊,你知道么,平哥,刚刚过去宣传咱们胭脂的时候,正好撞上楼上姑娘自杀,她就那么出其不意地掉下来,吓得我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 平小哥听了也觉奇怪,“有人自杀,怎么会想着自杀的呢?” “谁知道么,反正就是一个青c楼姑娘,说不定不愿意接c客才死的吧,反正我是不清楚?” “那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撞上个捕快,把老鸨给抓了呗,不过我也想那么多,毕竟也同我没什么关系。可我最近做生意,总是撞上死人,心里面或多或少有些纠结。”风铃儿惴惴不安地倒在凳子上,长吁短叹。 可平小哥听了却为风铃儿高兴。 风铃儿禁不住纳闷,“为啥?” 因为俗话说,撞上死人,要发大财。 风铃儿再一倒,无语凝噎。 香粉铺子开了约莫两天,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风铃儿看着那些熟悉的捕快,一拍脑门,心想完蛋了。 “风姑娘,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捕快看着熟悉的风铃儿,诡笑了下。 “去哪儿?” “风姑娘跟我们走就是了!”衙门捕快将风铃儿带到知府大人庞容得跟前。 问询了几次,就突发好奇地问,“听说风姑娘在卖胭脂的时候,那姑娘正好从楼上掉下来。” 果然是这件事儿。 风铃儿一听,哇哇大哭。 坐在地上,抱着胳膊和腿,就开始声嘶力竭。 那庞容大人懵了,“风姑娘,你哭什么?” “庞大人哪,我再怎么也不敢杀人啊。我一个女儿家家的,且不说能不能进入青楼,就是就是真进去了,我也不可能逼着一个姑娘坠楼啊,呜呜,呜呜。” “别哭了,没说是因为你,才让那姑娘跳楼的吧?”庞容大人还没有说完,风铃儿就哇哇大哭,真让人心里头有些不舒坦。 一旁的师爷愣了,替知府庞大人出口道,“能不能好好地听大人把话说完了?” 风铃儿一本正经地伸了手,“大人您您请说。” “风姑娘,本大人是想让您做个见证,那姑娘是自个儿跳下楼的。于人无忧。”知府庞容大人最忌讳审案子,特别是过了年,开春没多久,就有人东告西告,让他头疼。关键是,那些事儿,查来查去,也就一些杂事儿,找不到根本原因。 “庞大人不追究这事儿了?” “不追究了!”庞容大人反正没好意思说,那老鸨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没承认逼迫春雨姑娘的真相。 由此看出,她说的话也没什么差。 可人打死了,那偌大的青c楼没人打理也不行。本来临州青c楼就属那家香翠阁最大,姑娘们最好看。要是他一下子给拆了,也就得罪临州全县的男人了。到时候在下来一个上峰,就没什么有乐子的地方好去了。 因此,他想出一个好办法,把青c楼转给风铃儿。 “风姑娘啊,你起来坐。昨晚那老鸨将她的香翠阁留给你了,说什么自己犯了事儿要回乡下去!” “哦。”风铃儿听了没有什么触动,庞容惊了。 然而下一秒,风铃儿嘴皮子一抽,问她,“大人你说什么?”食指定着自己,“青c楼归我了?” “对啊,那么大的青c楼,你你不想要啊!” 风铃儿眼睛望天,“还真不想要,真的真的不想要,能有什么办法,不要么?” “不要也得要!”庞容大人一拍桌子,恼羞成怒地立起,眼角一斜,眉头一走,让师爷催人走了。 就这样,偌大的青c楼归给了风铃儿。 风铃儿瞧着楼层,整个人的心碎了。 不过后来想想,白送这么一个楼,也不错,毕竟这地段这么好,楼这么大。如果改装一下,将这楼变成别的什么楼,或许会更好。 想了想,她跨门走了进去。 “各位姑娘,来来来,全部到我这儿来!”风铃儿将所有的姑娘们聚集在一起,告诉她们,现在这儿的主事儿的是她了。 有姑娘问风铃儿,“那姑娘,我们妈妈呢?” “她回乡下种地去了?”风铃儿看着那人道,“所以让人把这香翠阁给我了?” “是么?”有些平时受那老鸨喜欢的姑娘这个时候就有些不高兴了。 风铃儿趁机道,“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找庞大人来对质,看看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那姑娘一听要见官,什么也不敢说了。 “现在,我要隆重地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这香翠阁如今开门做生意了,你们之前做的那些乱七八遭的事儿,在我这里全不管用!你们可以收起那些虚伪又谄媚的模样,一门心思地做自己,并且和我赚大钱。” “那我们做什么好呢?” “呵呵,你们这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有我呢?”风铃儿想着,首先这楼的装修不能让人烦心,得格局风雅。其次,到底做什么,她得好好想一想。 最后一咬牙,有主意了。 当天她就回到自己的宅子,请了人来帮忙,让他们帮自己把那楼给装修一下。 自己呢,则去买了一些画作。 —— 这边,南荣世子知道后,脸朝向下属,不由得问,“她在买画?” “是啊,公子,她买画在装修什么青楼,香翠阁?”那下属回答道,“不过看样子,并非要建什么青c楼?” “我知道她的意思了。”南荣青尺将自己带在一路的绘画全部递给那下属,“你找个靠近香翠阁的地方,把这些画作给我卖了?” “是,属下遵命!”那下属拱手应答,走了两步远,回过头来问,“公子,如果是其他的人买这画?” “那就不卖!”南荣青分析,“除了风姑娘可以低价卖以外,其他的人,想都不能想。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公子放心。” 那下属换了一身装扮,捧着画作卖画去了。 恰好被买画的风铃儿发现了,问询一番,开始讲价,“那个大哥,你的画卖便宜一点儿行不?” “便宜一点儿也行,不过姑娘得全部买了?”那下属眼神抬了抬。 看了看画的质量,风铃儿伸手,“二十两一幅!” 下属脸都黑了。 不过谁让主子要把这些画作卖给这姑娘呢,于是努力地再把价钱,给主子抬了一抬,“再贵点儿,再贵点儿吧,姑娘,我这些画拿到京城,可是一百两都不为过的!” “呀呀,这么贵,但是这不是京城啊!”风铃儿眯着眼睛,打量了那人一眼,依旧笃定地问,“二十两,你到底卖不卖?” “卖卖卖!”那人也无法拒绝,就想着完成公子交给自己的任务,把那些画全部给卖了。 但是风铃儿的眼神竟然很悲伤,这简直让他接受不了。 “哎,姑娘,不是吧,我这画这么便宜了,你还叹气。”南荣青尺的属下一噘嘴,问了,他的话表示对方的表情不能理解。 风铃儿瞪她,“本来就是啊,这些便宜么,我可不这么觉得。明明是挺贵的画。并且还让人无法接受。你自己加一加,这么多画,二十两一幅,少说也几百两。我们贫穷儿女出身,要花多少银钱才可以买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下属无可奈何,看自己说不过,也只能将画作交给风铃儿。 于是风铃儿付了银钱,就抱着画作回香翠阁。 而后,又让那些姑娘们全部拿自己以前的积蓄去买一身看起来朴素的衣服。 紧跟着她就让人把画作依次挂在楼中。 挂好以后,拍了拍手,便决定,在一楼,摆放胭脂。 香粉铺子里面的胭脂可以挪过来一些,让这些青楼姑娘帮忙卖。 当然了,一楼很宽阔,她还得做其他的东西。胭脂做了,水粉也得做。 水粉比较容易,同平小哥一商量,对方就决定回家忙活。 因为这水粉呢,就是把上好的当年的新米,泡在水里,过个十天左右,等酸味弥漫时,捞将出来,用磨子推成极细的粉末浆。然后澄在一旁。等到清水跟粉浆分开时,将清水滗出倒掉。 当剩下的水分蒸发殆尽后。用竹片刮去表面的一层比较粗糙的粉末,底下的就是细腻的成品水粉了。 这个平小哥的母亲做过。他见得多,所以打算回田水村让母亲做好了,就带来。 “那成,让你母亲也来做工人,到时候也给她银钱。” “好嘞。” 远远的平小哥回答。 —— 风铃儿在黄昏的时候看了醉云楼以后,就又回了宅子,去看楚晨汐在镇子上监督的胭脂。 到时,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忙活。 因为楚晨汐担心弟弟妹妹们中午没有饭吃,所以他一并将她们带到了镇子里。 “晨汐?” 听到叫声,楚晨汐跑出去。风铃儿喜笑颜开地将他搂住。 “香粉铺子怎么样?”耳后有人轻声问。 “哎。说来话长,走,我们进去说!”风铃儿走过去,弟弟妹妹们看见,纷纷跑过来,七嘴八舌地喊。 “好昭儿,好雪儿,好玉儿。”风铃儿乐呵呵地摸着她们的脑袋,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进入房间。 但是进入房间后,不久,风铃儿就哀伤了。把自己在县城里遇到的事儿简单地说了说。 楚晨汐却感到好奇,“青楼姑娘跳楼?” “可不是么,青天白日的,我正好在宣传胭脂,她就直直地掉在了我身后啊。晨汐,你是没看见,那姑娘摔在地上,血流成河。我都不敢看。你说,楼再高一点儿,她还不脑c浆迸裂啊。” “可是青c楼怎么会有人掉下来呢?”妹妹玉儿颇觉好奇。 雪儿更是笑问,“铃儿姐姐,青楼是什么地方啊?” “啊哈,那个那个!”风铃儿想了想,冲楚晨汐使了一个眼神,意味深长地敷衍,“青c楼就是青色的楼呗!” 弟弟昭儿知道却不透露,只是隐隐地笑着。妹妹雪儿听了解释,也没追根究底地问。 楚晨汐打破僵局,再问接下来的故事,“那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那知府庞容大人说,人老鸨回乡下了。可凭我的直觉,老鸨定然不想屈打成招,所以被人打死了呗。如今这青c楼被庞容大人交给我来管了?”风铃儿眯着眼睛傻笑,“哪,晨汐,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青c楼交给我管么?” “为什么啊?”楚晨汐再问。 “因为那青c楼如果给收了,就得罪了临州的男人们。所以庞容大人不想得罪人,就让我接管了,如此一来,青c楼也就能够继续维持。换句话说,他也想逛青c楼,找乐子。” 楚晨汐听了噗嗤一笑,“但为夫以为铃儿觉绝对不会任人宰割为人控制的?” “没错!”风铃儿笑嘻嘻地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措施,“我花了一点儿银钱,把香翠阁重新给布置了一下,决定改成生意铺子。随后我又让那些姑娘们收拾成朴素的少女。紧跟着我把咱们香粉铺子里的一些胭脂搬到了香翠阁,准备在一楼卖胭脂水粉。” 楚晨汐手指托着下巴,烦心道,“可是铃儿,为夫在这儿做的是胭脂,水粉可还没” “没事儿,水粉没有,可以再做呗。这个平哥母亲都会,他已经去了村子,同自己的母亲商量一下,就开始做水粉。”风铃儿背着手站起来,焦虑不已,“不过一时之间,我请了这么多工人,有关他们每个月的工钱,我都没能好好算一下。这实在是麻烦。另外,村里面的农庄也没人看着,胭脂也需要你这边帮忙监督着运作。所以我甚烦心啊。” 说到这些忧心事儿,弟弟妹妹们全部都走了过来,打算帮忙。 “铃儿姐姐,晨汐哥哥,要不然我们三个回村管农庄吧!” 农庄非常小,是风铃儿圈了几块地,楚晨汐围了几块栅栏做出来的。 里面种植花的工人非常熟练,来自于付财主曾经的农庄。 一天前,每次回去,风铃儿都看到她们非常努力,时近黄昏了,也没回家,在辛苦劳作。 觉得她们十分敬业的同时,风铃儿也想好了增加她们的报酬,减少工作量。 以前是二十文一天,还不管饭。现在她打算三十文给人家一天,并且管一顿午饭。 等到她把县城香翠阁的事儿处理好了以后,就立马回田水村。 有关制作胭脂水粉一事儿,她也可以重新请人帮忙。而平哥也可以专心处理香粉铺子,照顾生意。 “我是这么想的,到时候让平哥的母亲过来,帮忙制作水粉。然后做完了以后,直接送往县城。”风铃儿思考道,“胭脂和水粉供应,我打算找胡婶来帮忙,顺便给她雇辆马车,回家也方便。” “胡婶这人同我们夫妻关系最好,到时她一定会乐意帮忙的。”楚晨汐说完,又问,“那农庄那边,何人照料?” 风铃儿想了想,手定着楚晨汐,“必须得晨汐你,你在家里面,一来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们,处理大局。二来,可以看管咱们的农庄。” “嗯,那行。铃儿你呢?” 风铃儿睿智一笑,“我得三头跑,有什么事儿也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她对未来充满期待,同时也因为自己囊括了那么多生意,而感到疲惫以及有了对未知的恐惧。 这日天气晴朗,风铃儿站在香翠阁的外面,想了许久,终于有了法子。二楼有很多房间,如果改变一下,就可以成为客栈。 至于第三楼,风铃儿是这样想的,她打算进一些鞋子和衣服,找固定的人来卖。 在她打定这个主意后,就让几个姑娘开始收拾房间。 但是姑娘们却不乐意了,“风姑娘,你把我们的房间收拾成了客栈,我们住哪儿啊?” 风铃儿手指挠了挠头,紧跟着解释,“靠近三楼的地方,有几间大房子,咱们可以挤一间。当然了,不想住这儿的,我也可以在外面给你们租房子住。” 几个姑娘不服气,“可是为什么啊?” “赚钱呀!”风铃儿将那几个姑娘单独拉到一边,告诉她们,如果改成客栈,就可以赚取更多的银钱,银钱一多,就可以做更多的事儿了。何况,她现在是老板,谁敢跟她多费口舌。 “风姑娘把我们当什么了?” “姐妹啊!”风铃儿告诉诸位姑娘,说以前在老鸨那里,她们身份低微,但在自己这里,一视同仁。每天吃穿以及住行,都由她来安排。 因为前几天,风铃儿让店小二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给她们吃,所以她们才愿意相信风铃儿说的话是真的。 其中有一个姑娘唤做屏兰,这屏兰年纪最大,但说话得体,尊卑分明。风铃儿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十分听话。 “屏兰,从今以后,你就是这儿的副主管,有什么事儿,全部报给我!”风铃儿欣赏屏兰,便将她叫到屋里商量。 “可是姑娘,屏兰具体该做些什么呢?”屏兰对自己所做一无所知,因此比较好奇。 风铃儿笑了,握住屏兰的手,“具体做什么,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屏兰姐姐,我欣赏你,你万不能让我失望啊!相信我,日后报酬大大的。” 收买人心,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学问。当然,同钱挂钩。 ------题外话------ 晕车还没有恢复过来,我在尽量地码万更。哎,五脏六腑都难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1、想想辙(万更下) 风铃儿之前的小香粉铺子,因为靠近醉云楼的关系,得了不少的顾客。可是香翠阁这边,就比较麻烦了。 好几天,没来几个人。 青楼姑娘们站在门口,暗自嘀咕,“看到没,现在没有几个人愿意进来买东西的?” “可不?”另一个姑娘苦笑,“这还没有我们以前拉客容易嘞?”随后又对着身旁的姑娘笑,“喂,你说,这风姑娘怎么想的,让咱们来招揽顾客?” 这些姑娘因为好几天没有生意,所以各自发火吐槽。不一会儿,不满的声音就比较频繁了。 这屏兰姑娘是风铃儿提拔的,在她听到这些楼里的姐妹们说着闲话的时候,当下走了出来,厉声道,“风姑娘让你们住在这儿,不是让你们说闲话的。而且你们也应该知道,风姑娘心善体贴。三餐给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绝不亏待你们。如今可好,就因为楼里生意不好,你们就在她的背后说东说西,你们对得起风姑娘么?” 那些姑娘扬了扬眉头,语气很不舒服,“怎么对不起了,我们又没有花她多少银钱,再说了,她留着我们,也不过是因为我们还有价值,可以帮她赚钱?” 风铃儿从醉云楼徒步过来,恰好听到了这些话,拍拍手掌,上了台阶,“说得好,说得好啊。” 青楼姑娘们底气不足地退步,脸上惊惶。 屏兰姑娘走到风铃儿身旁,恭敬地问,“风姑娘,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香翠阁生意怎么样?”她上了台阶,看着楼里空空无人,纳闷地问,“里面没有人么?” “风姑娘,不是我们说,天天在这儿站着,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姐妹们不是白遭罪么?”旁边一个最为不满的姑娘质问风铃儿。 风铃儿听了,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人就对了,如果刚做生意,立马就一帆风顺,那也不叫生意了。只有磕磕绊绊,才会显得出咱们在做生意。姑娘们是这楼的人,我最近待你们怎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如果觉得在我这楼里,活不下去的,可以自己打包袱离开,而且我还会送你们每人一两银钱。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这会儿离开了香翠阁,以后再想回来,那我可不收你们。”她围绕着那几人走了一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看啊,你们以前都在这地方生活,出了这地方,除非你们不在临州,要不然谁会愿意接纳你们。可如果你们不在临州,能回哪儿了,想必你们也无家可归了吧?” “我们有家!”一姑娘强势。 “有家?呵呵,好,有家,你们牛。但是你们得记得,你们在临州呆了这么长时间,走上了这条道,你们家里人就不会嫌弃你们。而且回家的路上,遇到豺狼虎豹也就罢了,要是遇到什么歹人,将你们给那个后再杀了,你说你们还有什么前途?”风铃儿把各种可怕的可能性全部直当当地说出来,不留一点儿余地。 有些胆小的听了,自然不敢了。但有些死活不想在风铃儿底下干的,也就真地离开了。 “风姑娘,她们”屏兰看着那几个打着包袱离开的姐妹,不由得提醒。 风铃儿抓住她的手腕,摇摇头,“算了,心没在这儿,留着也没用。何况,咱们这儿,必须得耐心的人才能够做下去,一点儿耐心没有,反而给自己徒增麻烦。要这样,我可用不起她们。” 屏兰点点头,认可了她的想法。 风铃儿进入香翠阁,四周看了看,手指摸着下巴,想了很多事儿。 “咱们这香翠阁没人来光顾,实际上是因为它前身是青c楼。而且我们现在做的是女人的生意,所以之前的矛盾没有消除,咱们就继续做胭脂生意,生意不好,也无可厚非。” 屏兰跟在身边,问风铃儿,“那风姑娘觉得,咱们这楼里的矛盾是什么呢?” “咱们以前这是青c楼,青楼来光顾的都是男人,有可能有的家里面还有妻子。既然有妻子,那就更加说明,他们的妻子讨厌咱们这个地方,是以咱们得想办法抹除了临州大部分女人对我们现在这香翠阁的看法?”风铃儿踌躇半晌,拉了屏兰上前,“屏兰姐姐,这样,你去给我在街上找十来个孩子过来。” 屏兰听了这话,有些好奇,“风姑娘找孩子做什么?” “为了生意!”风铃儿卖关子,“不过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在风铃儿的意识里,孩子天真无暇。找她们来加入自己,就可以吸引许多人来。另外,她得想办法,让楼里剩下的姐妹排练一个舞蹈。 至于是什么舞蹈,风铃儿会细细地想一想。随后她又出门去宅子,找了人来,在香翠阁的外面搭了一个台子。 让会写字的人,写了几个字。 欢迎各位前来观看! 当然为了让台子看起来好看,她又在看台旁边,撒了一些花瓣。 随后她便把酒楼里所有的姐妹叫过来,说是排练一个漂亮的舞蹈。 “找几个跳舞跳得最好的姑娘过来,让她们彩排一个比较优美的舞蹈。”风铃儿说完,又叮嘱,“屏兰姐姐,那十来个孩子的父母到时候也得如约前来,就说咱们在培养孩子们锻炼身体。” 屏兰点头,一一下去做了。 走出两丈远,巷子里奔出来一个男人。 “屏兰大人?”来人躬身。 “来得正好,春雨跳楼而死,如今咱们身边已经没有多余的人能够监督那些不知死活的道长,眼下正有一人,可以为咱们利用。不过现在她一门心思在办生意,我只能配合她。” 那下属躬身,语气隐诡地问询,“屏兰大人想让我等怎么做?” “找十几个孩子身手灵动的过来。” 那下属不理解,“找孩子做什么?” “听说是表演”屏兰想起风铃儿的话,也有些不明白,“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找来的孩子只有是我们的人,他们才会处变不惊,为我们所用?” “明白,属下立马就去办!” 屏兰又招手,“等等,我还有重要的事儿交代。” 那下属顿步,语气恭敬,“春雨姑娘死的消息,送达京城了么?” “屏兰大人放心,这事儿已经由上面的兄弟传出去了。不过屏兰大人,最近兄弟发现,那永诀道长在临州县城出没。” “暂时不用管他,如今招翠坊的人和朝廷禁军都在寻找不知鸣道长,他的徒弟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屏兰大人冷笑了下,“不过你也要多多注意一下,小心那永诀道长坏咱们得事!” “好,属下记住了。”那人一个转身,又消失在巷角。 ——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边在计划,另一边却也有人在暗暗查探。 酒楼客栈里,南荣青尺正在画画。 窗户。 有人来报。 说是长公主身边的屏兰大人正在风铃儿的香翠阁里当总管。 “她在风姑娘的身边做事儿?” “没错,公子,现在怎么办?” “风姑娘知道她的身份么?”南荣青尺握着的手指微微颤动。 “恐怕不知,公子,你也知道风姑娘她的心里,只有做生意赚钱。”窗户的属下回答了一句,而后叮嘱道,“公子,如今能够帮忙的,就只有你了。这种事儿,属下挤不进去,也办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南荣青尺晃晃手,那人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 当天下午,南荣青尺提着自己的画作进入了香翠阁。 风铃儿正在教孩子们跳舞。 反正舞蹈很简单,不过舞蹈也挺有趣,充满了童心。 “来来来,孩子们,一会儿谁跳得好呢,咱就给你们一颗糖。如果跳不好呢,你们糖可就吃不到了啊。”风铃儿拿糖威胁,那些孩子们却还是不愿意。 其中一个孩子嘴角一抿,袖子里伸出一个珠子。随后弹出,正好打在风铃儿的小腿上。 风铃儿一个不注意,栽倒下去。 幸好抓住旁边的栏杆才得意幸免。 “靠,厉害啊,拿东西打我!”风铃儿郁闷。 这屏兰找到的孩子竟然也有会武的熊孩子?! 南荣青尺看着那些孩子,发现他们身体活跃,眼神敏锐。便立马猜到,他们来历不明。 “好啊,敢欺负我!”风铃儿一把上前,抱住那孩子的脑袋,就是一阵猛亲,随后蹲身,看着那孩子通红的脸颊,“哎,我真的是有急事才找你们来的,你们不要跟我对着干好不好。再说了,我要再教两遍,你们不乐意跳,其实对我也没什么妨碍,我直接从你们当中挑选几个乖巧的孩子跳就是了,要是你们里面孩子都不听话,我就重新再找就是了。因为姐姐我,很没耐心的,另外,刚刚你打我,我是看见了的。但是我亲你,却是因为你长得非常可爱。所以这么可爱的你真得忍心那么对付我么?” 那孩子嘴皮子一抽,好像对风铃儿说的话有些无语。但是在教舞蹈的时候,调皮的孩子又想用珍珠打人的时候,被另外一个小女孩子制止了。 她如蚊地嘟囔,“这事儿是上面交给我们的任务,如果你在这样坏事儿,到时候别说那姑娘不将你赶走,我也会亲自解果了你。不信的话,咱们就走着瞧。”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那调皮的孩子袖子一缩,手指迅速合上了珍珠。 这个调皮的孩子,名叫七小。是这几个孩子当中,最为放肆的一个。对于自己看不惯或不喜欢的人,一律不会听。 要不是怕被老大打,他绝对不会屈服。 “谢谢给面儿,谢谢!”风铃儿虽然不知道是因为原因,那熊孩子不调皮了,可她似乎注意到了,前方两个孩子刚刚悄无声息地对了话。 风铃儿有些怀疑,随后笑了,“现在是我们最后一个结尾动作。”她走下楼梯,劈了个叉。 “开始吧,不然没有时间了!” 众孩子不服输,纷纷奔下,在地面劈了个叉。虽然劈叉算不上什么,但是风铃儿却从他们奔下来的动作看出了情况。 这几个孩子不简单。 “反正都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就要好好用用你们!”风铃儿暗自笑了笑。 一转眸,就撞上南荣青尺。 “嗨,青尺大哥!” “嗯,风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南荣青尺把手中的画递出去,“这些是我昨晚画的,来,给你。” 风铃儿不理解,为什么南荣青尺要给自己画作?但是当她将画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画有些像之前自己在市集买到的画。 “那些那些” “没错,那些画是我之前让我的属下拿出去卖的?”南荣青尺谦虚地笑了笑,“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画,每幅要了风姑娘二十两,实在不好意思。” “呵呵,你又说笑了,青尺大哥。那些画啊,画得那么漂亮,我花二十两,真得有些对不住你的画。”风铃儿还是分得清好和坏的,“早知道这些画,是你的,我一定多加二十两。”搓搓手,不好意思,“不过,你也清楚我的情况,对不对。我一时拿不出银钱。在买你的这些画!”她把画作推出去,用笑容掩饰尴尬。 “风姑娘误会了,这些画都是青尺送给你的,只不过还想在临州呆一段时间,所以”南荣青尺望了望香翠阁,“想在你这儿讨个房间住住。不知道” “既然是这样,那这些画就当做你在这儿住的银钱了啊!”风铃儿眼睛微眯,伸手将南荣青尺手中的画作接过来,“屏兰,快下来,把这些画给我挂上去。” “来了来了。”屏兰焦急地奔下来,在同南荣青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手心捏出了一把冷汗。 事实上,这个时候,南荣青尺双眸冷厉地盯着屏兰。 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并且,还有种随时吃了她的打算。 屏兰也看出来,眼前这个人是南荣老郡王的世子南荣青尺。 相传这南荣青尺才华横溢,陪同飞狐将军萧卿在侧,多次胜仗都是他出谋划策。那他会不会看出自己的身份呢? 风铃儿看这二人眼神奇怪,互相望着,愣了那么久,心里面就突然开始怀疑了。 或许这二人认识。 他们会是什么身份? 风铃儿按耐不住地想。 “那个两位,你们别愣着啊!”她及时唤回出神的屏兰,“屏兰姐姐,把这些画全部挂在外面,等关门的时候,再收回来。” 屏兰姑娘眼神低下,微躬着身体,答应了下来。 可是谁也没有发现,她走出去的时候,南荣青尺的目光还盯着她。 确切地说,盯着她的手。 那双手,细长有力,关键是手掌有茧。在这个地方,怎么会存在那样的手的姑娘? 是以,南荣青尺更加确定,她是长公主的人,而且绝对身手不凡。 “青尺大哥,走,我带你上去看看,你想住哪个房间,就直接说!” 南荣青尺感激不尽,“那就多谢风姑娘了!” “客气什么?”其实风铃儿内心却在说,反正你都给钱了,住就住吧。那些画作看起来挺漂亮的,要是挂在香翠阁,也可以做装饰。 这样想的时候,南荣青尺却在看着她。 完了,走神了。 风铃儿发现后,回过头,龇牙咧嘴地笑,“不好意思啊,刚刚在走神。你那些画挺漂亮的,免费送我,我实在不好意思。要不然,这样吧,青尺大哥,你在这儿的饭菜我也管了。” 这赚钱是一回事儿,友好的关系也得时刻保持着。 倘若一直把关系和银钱挂钩,就交不上什么真心的朋友了。她得时刻提醒自己,否则,这一点儿,很容易被人瞧不起。 “好啊,那就谢谢风姑娘了。”南荣青尺为风铃儿能够说出这种类似关心的话,而感到兴奋。 进入房间,风铃儿开了门,随后把之前房间里被褥全部收拾了,“一会儿我叫人给你收拾一下,这些脏被褥全部换成干净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被风铃儿扔了。 南荣青尺瞧着她的样子,觉得内心十分温暖。 “麻烦风姑娘了!” “不必客气,你是咱香翠阁头一个入住的客人,服务本来就得周到的啊!”风铃儿将脏被褥抱出去,让一个姑娘把它给扔了,随后又叫人去买一床新床单和新被褥,给南荣青尺换上。 之后,想着还有节目的事儿,所以风铃儿没有多待,就去忙了。 好在以前香翠阁的姑娘舞蹈功底不错,妩媚动人,因此,她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下舞蹈的换队形的重要之处。 “哪,一会儿各位刚开始的时候,可以围成圈,互相拉着,然后下腰。起来的时候,里面可以有一个姑娘摆造型。”风铃儿演示一下,觉得腰都麻了,站都站不起来了。 “风姑娘,你没事儿吧。” “别别动,腰闪了。”风铃儿看着那些青c楼姑娘,伸手制止,“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几个青c楼姑娘看着风铃儿滑稽的模样,掩住袖子笑了笑。 但是风铃儿回头瞪她们一眼,她们也只能憋着。 “来,咱们再来一次啊!”风铃儿又起手,给弹琴的姑娘一个手势,随后让中间的姑娘们开始跳舞。 中间有一个动作是摆造型,这个时候,风铃儿将胭脂加了上去。 不过这些姑娘长得漂亮,跳舞却不能被服饰拉低了档次。 一定得挑选清新脱俗,一眼看上去,就像仙女的服饰。 到时候,这会是开场舞,专门撑香翠阁台面的,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屏兰过来,风铃儿便叫住她,“你一会儿去市集,买几身衣服,雪白色的和浅青色的都可以,但是最主要地是,料子要好。” “好,风姑娘,屏兰马上去办!” “哦,另外,还有一件事儿。”风铃儿笑笑,“我一会儿有事儿得出去一下,香翠阁里的事儿,你多盯着一点儿。” “成。”屏兰点头。 离开香翠阁,风铃儿回了醉云楼,吩咐店小二做些好吃好喝的饭菜送到香翠阁。 店小二一听,瞠目结舌地看着风铃儿,“风姑娘,不是吧,你你让我去那种地方送饭菜?” “哎呀,你误会了,现在那楼被我买下了,我用来做生意了,里面大多姑娘都走了,剩下几个卖艺不卖身的,在给我打杂呢。”风铃儿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随后又道,“你要是走不开,可以让顾伯帮忙送。” 店小二挠挠头,“好好好,没事儿,我可以送,我可以。” “那就拜托了。” 人刚要走,梅掌柜却行过来,将风铃儿带到一边说话 “怎么了,梅掌柜?”看他神神叨叨的,风铃儿十分不解。 梅掌柜看着风铃儿的脸,笑笑,“风姑娘,有些话我本来不该多嘴,可是楚大夫是个好男人,你不能这样对待他。” “啊,梅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掌柜回柜台,拿出了一把伞,“刚刚早上,有个相貌俊俏的男人来还这把伞。我问他是谁,他说他说” “说什么?” “他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梅掌柜说起这句诗词,老脸红了红。 风铃儿听了下,明知故问,“啥意思?” “他他在向你表达爱意呢!” 看着雨伞,风铃儿知道是之前在自己酒楼里吃饭的男人。 因为下雪,自己借给了对方一把伞。当时强烈要求他要还回来的。 “哦,没事儿。” “这还没事儿?” “他不是在向我表达爱意,而是在向伞表达爱意。因为这伞是我借给他的。另外梅掌柜,有谁会送姑娘伞这种东西表达爱意呢,伞代表散!” “哦,这”梅掌柜这么一想,便低下了头去。 楚大夫如此俊美,跟风姑娘情深似海,怎么可能还会看上别人? 是自己多此一举了! 叹口气,他转身回了柜台。 而坐在房顶上的国师,听到这话,眼神一淡。 这么美丽的诗词,竟然入不了风铃儿的耳。 哎,自己的计划又失策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晕车后遗症好严重,码字都是晕乎的。可为了遵守万更的承诺,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2、请命(万更上) 出了醉云楼以后,风铃儿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甚觉无聊的时候,才又回了香翠阁。 屏兰自从出去买衣服就没有回来。 上楼,去见南荣青尺。 却有姑娘告诉她,说是入住的公子有事儿,出去了。 “嗨,这两个人,奇怪了。一个买这么久的衣服,另一个却出去玩儿。”风铃儿虽然好奇,却没有深究。 —— 巷子里。 南荣青尺发狠地截住了屏兰姑娘的路,“屏兰大人?” 屏兰姑娘顿得仓皇,抬起目光,袖子里拳头握紧,“南荣世子是在叫我?” 南荣青尺四下看了看,“这里还有别人么?”他迟疑了一下,忽而迈步走上前来,随后手中的青竹伞突出,直刺对方的细颈。 屏兰姑娘目光渐渐升满了冷意,“南荣世子既然认出我来,为何不在风姑娘面前拆穿我?” “她不过一个做生意的女人,我为何要在她的面前拆穿屏兰大人?”南荣青尺知道,越是冷酷无情,不在意,越不容易打草惊蛇,“不过屏兰大人,我倒是十分好奇,你不在京城呆着,跑来临州,究竟是为何?” 屏兰姑娘看着那青竹伞,“南荣世子为何不收起这青竹伞再说?” 青竹伞猛地一推,在天空中停留片刻,缓缓落下。落下时,汇合在一起。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兰大人。 “不知道屏兰大人可知道,不知鸣道长?” 南荣青尺反问,“听说这不知鸣道长有逆天本领,很多人都在找他。” “没错,这次我来这里,就是奉长公主的命令,前来寻找不知鸣道长!”屏兰姑娘虽为长公主做事儿,但是非分明,任何同任务无关的事儿,她不会想着去计较。 至于风铃儿的事儿,因为长公主没有交给她,所以她不会在意。 南荣青尺听后,凝紧的眉头松开,“既然如此,那请屏兰大人记住,在我和那位姑娘的生意没有做完以外,请你莫要动她,不然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屏兰姑娘一听,心下好奇,“南荣世子在同风姑娘做什么生意?” 南荣青尺为了敷衍真相,嘴角笑笑,“那风姑娘是个生意人,家里不仅开了胭脂铺子而且开了酒楼,早膳铺子,乡下还有农庄,田地和菜园。如果你将她杀了,日后萧将军问起来,你让我去何处做这生意,临渊国边关告急,没有多久,必定再开战。我若不提前准备好,岂不又会发生粮草危机?” 这屏兰姑娘一听,垂首恭敬,“世子,屏兰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起来吧!”南荣青尺一伸手,将屏兰姑娘扶起来,“这不知鸣道长本领高强。你要寻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听闻最近江湖中人和朝廷禁军都在寻找这位不知鸣道长,你们” “长公主交代过,必须请到不知鸣道长!”屏兰姑娘回答道。 “为何不去找招翠坊?” “朝廷禁军已经先后去找过招翠坊的坊主了,这不知鸣道长了,我等” “别担心,这么多人找不知鸣道长,一定会寻到他的踪迹的!”南荣青尺握着伞柄,看了屏兰姑娘一眼,笑着走了出去。 屏兰姑娘靠着墙壁,手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真是吓死她了。 不过她以为就此忽悠过去了,可谁都知道,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说真话。 首先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寻找不知鸣道长,那么她们必定会去招翠坊。因为这招翠坊坊主有了不知鸣道长的行踪后,都同禁军合作了。那必定长公主是能够得到消息的。 所以她这么说,只是想要敷衍自己。 南荣青尺一步又一步地走到拱桥上,他望着河面的花灯出神。 许久身后一人突至。 听其声音,南荣青尺就知道是谁了。 “国师这么久还没有离开京城么?” “是啊,这醉云楼的好吃的还没有吃完,我为何要离开这里?”国师懒洋洋地走到南荣青尺跟前,打量了一眼南荣青尺,语气漫不经心,“以前长公主特别喜欢风侯爷,甚至还在殿上,说过要嫁给侯爷为妻的话。可惜,那个时候,风侯爷意嘱她人。所以在风侯爷离开的时候,她还特意前来送他。” 这话一转,南荣青尺就明白原因了。 前世,风家九族被灭,就是因为长公主背后挑拨,说风家意图谋反。 虽然再来一世,风侯爷隐居避官。但长公主亲自相送,是否是想排除自己不会背后截杀的可能? 那么水笙姑娘到得临州,去到田水村,寻找远婆尸首,是否证明长公主当时已经派了人追杀风侯爷? 是不是这样呢? 南荣青尺着急下桥,却被国师快步追上,“喂,我提醒你,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 南荣青尺轻描淡写地抬手,“多谢。” “哎。你走这么快有什么用?你以为那位屏兰姑娘也会相信你敷衍她的话么,呵呵,准备粮草,你怎么不再编个有趣的?”国师伸手阻止他,“南荣青尺,你听我跟你说句话。” “说吧,什么?”南荣青尺及时收脚,并且目光笃笃地看着身后伸出手的国师。 真就收住脚,冷静听他国师说话的时候,国师又觉得浑身不对劲儿了,“那个我是说你与其在身旁保护她,不如就直接同她说明,她是什么身份?” 南荣青尺对国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十分吃惊,“国师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国师柔和的目光变得深邃,犹如望不到底的枯井。 究竟是什么意思,南荣青尺心知肚明?可国师在他问出那么一句话的时候,却也因为顾及,没再多问。 “风侯爷隐居之时,正是长公主行刺之日。不过风侯爷武功高强,只是在远婆剑下受了伤。” 南荣青尺回头看他,“国师知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国师一噎,“我不知道。” “当初远婆奉长公主的命令,刺杀侯爷的时候,是不是有你的参与?”语气里犹带生硬的质问。 南荣青尺的眼神里带着怨恨和无奈。 他恨,深恨。 国师晃晃手,“我不知道,管你信不信?” 南荣青尺想要追上去,一问究竟。可是国师走下桥头,人却消失无踪了。 “果然是这样!”先前他就在怀疑,如今通过国师,他更加确定长公主向风侯爷下过手了。 他望天,叹气,苦笑连连,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她? 可是如此的她,如何能够相信? —— 京城。 侯府。 听说半个前,侯爷再授官印。 个半月后,侯爷在大殿上为好友冯远老将军求情。 此后,因着这事儿,僵持不下。 风侯爷坐在书院,唉声叹气,手背在身后,思绪万千。 许久,一老夫人身穿玄色刺绣长裙,走至身后,面容慈祥地看了窗户旁的儿子一眼。 她问,“陛下那边怎么说?” 风侯爷转过脸来,看着母亲王氏,“哎,陛下言如果想要救出冯家之女,就必须得承认冯家老将军通敌卖国之罪!” “这” 皇帝一直固执地相信沈远老将军叛国,就是不想让人觉得他错杀了好人。若是如此,他会觉得挑衅了自己的皇权。 风侯爷沮丧地埋头,苦笑数久,泪眼滂沱。 母亲王氏看着儿子的脸,不大忍心地埋头,“这事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么?” 风侯爷叹气,“没有。” “哎,那可如何是好?”王氏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咱们这事儿无可奈何啊?” “母亲,儿子打算明日联名上书,忘陛下能够重审此案!”风侯爷果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母亲王氏摇头,“不可,若是失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风侯爷听后,单膝跪地,“母亲,儿子这辈子对国家,对陛下,始终是一片丹心。若是这次冒险上书,能够换得陛下重审冯将军之案,也不枉儿子这次回来!” 母亲王氏搀扶着儿子站起来,“这辈子你做什么决定,母亲都没有阻拦过你。但是家里” 家里还有他的两个媳妇于氏和云氏,还有那虽非亲生,却一直当成亲生的孩子风韵。 如果失败,那便意味着他们风家自取灭亡。 “儿子会把自己的想法同她们说清楚的!” 这个时候,房门被人砰一声打开,于氏和云氏处之泰然地走进来,异口同声地说道,“老爷在哪儿,我们在哪儿。老爷若死,我们也绝不苟活!”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风侯爷眼神绝望地盯着三人,“难道你们不知道,此次我有可能有去无回么?!” “当然知道!”再闯进来的是二姐风韵,她换身装扮后,气质卓然不同,“父亲,女儿不怕死,只是女儿想为易哥争取!” 易张来到京城,本为打探,可是却因为禁军统领苏胜设下的引蛇出洞被抓获。 得知相公易张被抓入大牢,风韵再也忍控制不住,一心只想救出自己的家人。这才是为什么,父亲联名上书,她也不愿意离开侯府的真正原因。 在家里人的力挺下,风侯爷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他挑在太皇太后的寿诞上,来做这联名上书之事儿。 事与愿违,陛下大怒。 当日,大半朝臣俯首叩拜,唯望皇帝能够重审冯将军一案,还其清白,释放冯将军之女冯翠烟等冯老将军部下木如绵和易张出牢。 “风则,你当真要为叛国贼子求情?!” “陛下明鉴,冯远老将军此生披肝沥胆,忠心不二,怎会有通敌叛国之意啊?”风侯爷含泪贴地,再诉。 “冯远通敌叛国铁证如山,你却说他忠心不二,朕看你隐居这几年,已经眼盲耳聋,是非不分了?” “陛下,臣有罪!但冯远将军此生,从未做过一星半点,对国家不利之事儿,望陛下重审旧案,还其清白!”风侯爷再叩首。 底下其他大臣跟着叩拜,希望陛下能够重审此案。 然而龙颜大怒,此事儿已无转折的机会。太皇太后虽然不瞎,可她也不能够干预朝政,于是借口头疼,离开了宴席。 一时间,只剩下皇帝和一干请命的大臣。 可是在请命无果之后,皇帝的口谕,让诸位大臣失去了请命的决心。 而这请命大臣里,无尚书大人和南荣老郡王。只因风侯爷再三恳求,两人今夜莫要出席。 “退朝!” 皇帝接受不了风侯爷带着臣子请命,于是勃然大怒地离开了。 走时,龙袖翻飞,让人不寒而栗。 “诸位大人还不走么!”那公公尖声尖气地问。 有些大人无可奈何,只能起身,退出宴席。只有固执的风侯爷还跪在那里。 当时他想,也许自己不该回来,再次面对这个皇帝,他觉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那个皇帝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跪了很久,结果却发现,百无一用。 从皇宫出去时,他杵着木棒的身影在昏暗的街道下,显得十分落寞。 杵着木棒一瘸一拐地返回侯爷府时,于氏和云氏撑着伞,在门口等着他。 看到人,二人连忙下台阶,将风侯爷搀扶进来。 当天晚上,烫脚时,二人发现他的膝盖淤青红肿。 一早赴宴,傍晚才回来,中途跪了那么久,难怪膝盖不出问题。 并且因为他一只脚有问题,所以跪下和站起,都十分费力。 风侯爷迟疑了下,伸手握住二人的手。 “你们搬把板凳坐下,我有事儿同你们商量!” 于氏和云氏对视一眼,搬了板凳坐过来,等着风侯爷交代。 风侯爷看着云氏,先行打探了一下,“英娘,我且问你,你是如何说服铃儿,让她好好呆在临州的!” 云氏摇头,悲伤地抬手,“我哪里能够说服铃儿,老爷,你也知道铃儿是个怎样的人?” “那你” “我撒谎说你们来京城走亲戚,我和韵儿也来京城走亲戚?”云氏回答。 “走亲戚?”风侯爷难堪地说道,“若是日后我们回不去。那铃儿势必会到京城里来,到时候,我们哎,英娘,你糊涂啊。” 云氏伤悲哭诉,“老爷,我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韵儿她,我都是” “老爷,你别责怪妹妹,铃儿那孩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她从小聪慧过人,妹妹不说个京城,她怎么会放心呢?” 风侯爷叹气,“这倒也是。不管如何,总比她跟着你们一起来京城比较好!罢了罢了。” 于氏怅然地看着风侯爷,不知道他要交代什么。 “老爷,你到底要同我们说什么?” “易张是咱们侯府的女婿,若是日后不幸而死,一定要将他带回咱们侯府。”风侯爷已经打听到,易张和木如绵等人即将被砍头。可他这边还没有为冯家争取到翻案的机会,所以他想,自己也只能拼搏最后一次了。 于氏看着风侯爷,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老爷,你你是不是打算?” “我想再以自己这残躯让陛下回心转意,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行?”风侯爷握住于氏的手,眼里柔情如波,“可是,我总舍不得,放不下?” 于氏知道风侯爷动了什么心思,但她却没有站起来阻止。也许恩爱的程度并不是规劝自己的相公能够三思而后行,而是顺承相公的决心,让他能够做自己想做之事儿。 生,同生,死,同死。 —— 朦胧纱帘之中,放着一个精致的芙蓉妆台。女人手指纤纤,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秀发。 她在打扮。 身旁的嬷嬷看着铜镜中的女人,忍不住出声,“公主,你这是要” “嬷嬷,他回来了,你知道么?” 这个他,指的是她心中牵挂多年,深恨多年的风侯爷。 “当初若不是他拒绝公主,公主又怎么可能会作为平息战火的牺牲品,嫁去火国?”嬷嬷从小跟在长公主的身边,如同亲母,关切着。 长公主按住放在肩头嬷嬷的手,“我知道,他回来的真正原因,但是我总不能一面都不见他,嬷嬷,这样,我受不住?”受不住三个字落地的时候,一滴清泪缓慢滑下。 “当初公主你不是决定杀了他,为自己报仇么?!”嬷嬷劝解地问。 “杀了他”长公主站起来,“我派出如此厉害的杀手,都没杀了他。嬷嬷说,我是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公主还爱着他?” “爱!”长公主点头,手抚着自己的秀发,“现在,只有我能够救他。只要他愿意休妻,娶我?” 嬷嬷不想长公主再受伤害,“你知道的,侯爷心中就只有一个女人!” “不可能!”长公主听了这话,火冒三丈,走近妆台,将上面铺陈的胭脂水粉,金银珠钗全部推倒在地,“当初他也是这么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她此生非尚书之女不娶,可后来,还不是往自己的府里娶了妾氏?且这妾氏,还是皇兄宫里的女人?” “皇妃?”嬷嬷听了不敢相信,“怎么,怎么可能” 那云氏乃是火国之女,是火国皇帝敬献给皇兄的。然而此女从火国臣子手下逃脱后,遇到了于氏。于氏为了救她腹中胎儿,便让自己的夫君纳她为妾氏。 “这女人背后的底细,我早就查探过,只不过皇兄意嘱如妃,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还出面参加了他后这火国之女的婚宴。”长公主被心爱的男人拒绝已经是一个打击,却还要接连两次听到心爱的男人迎娶她人。 “嬷嬷,你知道我有多恨么?这么多年以来,我想尽了办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自看到他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现在机会来了。”鲜艳的红唇牵动出一丝决然的笑,“冯远叛国,九族被灭。他又同冯远关系匪浅。前几日太皇太后寿诞上,他求情无果,眼下他更没有办法可以救人。想必大闹之后,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感觉感冒了。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3、崛起吧(万更下) “所以公主的意思是,这次侯爷绝不可能替冯家翻案。”嬷嬷兜着袖子,专注地问。 “当然。”红润的嘴唇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她看着身旁嬷嬷,没有说话。但是她自己心里明白,这是报复他的第一步。 当风侯爷带着家里人离开京城,隐居之后,她想过无数种对付他的办法。 但是派了贴身心腹远婆都没能将他杀死,这才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找了可以让侯爷返京的理由。 冯远老将军正好对了她的口味。 换句话说,正是因为他同风侯爷之间的关系,所以才可以让她如此利用。 并且,还可以借皇帝的势力,加以打压。 冯远老将军在天牢的时候,曾经同长公主见过面。 当时。 天牢阴暗潮湿。 长公主走进来,因着墙壁烛光,身影投在地面时,她这样冷冰冰地望着冯远老将军,问了一句话。 “冯将军,你知道,你这辈子,是被谁拖累了么?” 冯远老将军低着头颅,冷笑了一声,却没回答。 “当然,我想你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了吧。”长公主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在他的胸前拍了拍,“本宫记得,当初年少之时,是你请命,让皇兄将我远嫁,说是两国联姻,就可以调解临渊国和火国关系,减免征战,百姓安乐?” 冯远老将军听完,抬头看了长公主一眼,“可陛下始终没有答应这件事儿,只因为他舍不得?” “舍不得,哈哈,舍不得?!”长公主哈哈大笑地站起来,凤袍用力一挥,冷风拂过冯远老将军的面颊,“若非本宫苦苦哀求,以命威胁,怎么可能在火国国土上逗留一圈,又被接回来?!” 她拿死夺得了自己的命运? 毕竟皇帝也不期望将一具尸体送往他国,结亲。如此一来,联姻稳固关系也变得不再可能。 “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臣,口口声声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可你们为何要置本宫的幸福于不顾,火国离这儿隔着千山万水,本宫日日见不到亲人也就罢了,偏生还要嫁给一个快要入土的糟老头子,凭什么,凭什么?!”长公主眼神悲怆,冲着颓坐着的冯远老将军声嘶力竭。 她的每一句诘问,旁人听去,其实十分伤感。 谁都不能说有错? 臣子有臣子的本份。而公主也有公主的职责。因为各司其职,故而谁都觉得自己挺可怜。 便就是因为这个让长公主接受不了的误会,是以长公主被逼地心死了。 她发了疯。 甚至还想着这辈子,要为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回,让曾经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都付出沉重的代价。 冯远老将军通敌卖国或许从中有误会,但是长公主却绝对不会放过他。 于是,冯家灭门,其女被捉。 如今冯家串联着的风家,就是长公主真正的目标。 风侯爷几天之后,再次向皇帝请命,希望对方能够重审此案,还冯家清白。 “风卿,你以为如今朕大赦天下,有用么?” 皇帝带着风侯爷去了天牢,让对方亲自见了见冯家女儿冯翠烟。 冯翠烟虽然素面朝天,脸上灰渍斑斓,但她的那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洞若观火,玲珑剔透。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让那一双眼,蜕变成灵动又纯真的眼。 “狗皇帝,你这个狗皇帝,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冯翠烟拼命地站起来,有力的双手舞动时,带动四周的铁链也发出磕磕碰碰的响声。 皇帝沉默地看了天牢里的那个姑娘一眼,伸出手指,指向她,“风卿看见了么,即使朕赦免她,她也还是会恨我,从她父亲上了断头台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视我为一根刺了!” 风侯爷垂眸,“陛下,求您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皇帝往天牢出口走,“谈何容易?” 之后的之后,风侯爷还是毫不放弃地替冯家求情。但每一次,皇帝都没有答应。 直到易张和木如绵被押往闹市,斩首示众的时候,风侯爷才彻底失去了信心。 大殿之上,他怒问皇帝。 “陛下,冯远将军生前保国卫民,忠心不二。千元年间,更是为你收复了十二座城池。云工,复平,长栾,三次大战,都没有躲走他的命,如今如今却为歹人陷害,成了罪臣,九族被累,连唯一小女也被您锁入天牢重地。我身为冯远生死兄弟,既不能为他平冤昭雪,又不能为他照顾妻女。实在是愧对于他!”风侯爷跪在大殿上,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块金牌,端端正正地放在面前,“老臣记得,陛下曾经赠给了冯将军和老臣两块免死金牌,说是日后遇到难事,可保己命。可现在看来,冯将军连免死金牌都不肯动,是是已经对陛下绝望了啊。” 皇帝看着那块免死金牌,想着当时冯远被治罪,也没肯拿出来。便心中一寒。加上风侯爷这一番话,更让他藏在心底的怒火爆发了。 “你你放肆!” “老臣言之凿凿,还望陛下能够对冯家网开一面,还其清白!”他拿着拐杖,踉跄站起,心如死灰地看了上方的老皇帝一眼,嘴里絮叨道,“果然,天要亡我们风家,亡我们风家啊!” 一咬牙,弃了拐杖,撞死在大殿之上。 头破血流的风侯爷,双眼瞪大。而 殿中央还放置着那块免死金牌。 金牌闪烁着光芒。 绝望,悲伤 风侯爷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回到京城的,他知道自己每一次向冯家,都在挑战至高无上的皇权。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得为生前的好兄弟冯远请命,这才不违背他们曾经一起发过的誓言。 他时刻记得,当年的那场战争中,冯远将军将他从雪山里背过来的坚持和努力。 他是他的兄弟。 他这么以为着。 然而,自己隐居之后的几年时光,曾经的兄弟在绝望中被斩首示众,一家无一不遭受大难。 甚至,他怨恨自己不知实情,没有来得及见自己的兄弟最后一面。 原本,他是想为自己风家努力,保存冯家唯一血脉,但是皇帝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成为大笑话。无论他付出多少,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女婿易张快要被斩首示众,女儿风韵在府里,伤心欲绝,寝食难安。 —— “快,快看看风卿!”皇帝仿佛还不能从风侯爷自杀谏言的情况里走出来,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让身旁的公公去看了看。 公公跑下殿,拿手试探了风侯爷的鼻翼。 果然,人已经死了。 真的死了。 “回陛下,侯爷他死了,已经死了” 皇帝不知是路还是在笑,无助地退出了大殿。 风侯爷自尽于殿的消息传入侯府里,于氏和云氏还不知道情况。 姐妹俩端坐在院子跟前,身前都放了一杯酒。 两人微笑着饮下,于氏口吐鲜血,云氏却没事儿。 云氏看着酒杯,仿佛知道了什么,立马奔过去,抓住了于氏的手指,她看着于氏,迷茫悲痛,“为什么,姐姐,为什么你不让我死,为什么?!” 于氏拉住云氏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前,“妹妹,这是我们风家的事儿,你不该牵扯进来。另外,韵儿她这么多年以来,不知自己的身世,好不容易和你相认,你怎么能忘了她呢?唯一嫁了的夫君也快没了。我我这个母亲,真是担心她啊。我真的英娘,拜托你了,拜托了!” “姐姐,姐姐”云氏哭得满脸都是泪,双手用力地抱住于氏,哭声悲痛欲绝。 然而,怀里的人真地死了。 于氏今日打扮得非常漂亮,脸上半施胭脂,唇上涂了朱红色的口红,额头上画着花钿,身上一件洁白色的纱衣。 手上戴着翡翠镯子。 于氏同云氏说过,那镯子是风侯爷亲自送给她的,也是她们感情的见证。她还说,这辈子,遇到他,是她的福气。 毕竟,他年少时,为他舍弃了身份尊贵,如花似玉的长公主。 风侯爷本是长公主最为倾心的驸马。 可因为她,因为对她的爱,是以他在殿堂上拒绝了长公主的爱意。还愿意放弃身份,带着一家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是她觉得最幸福的事儿。 或许心有灵犀,风侯爷自尽于殿前时,她就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 包括毒酒。 云氏知道,也想陪着他们一起,但于氏不肯,不愿,她不期望自己和心爱之人的爱情,拖累云氏这个感情以外的女人。 没错,当初让自己的相公救云氏,只是出于同情,毕竟,一个悲苦的女人大着肚子,也是万分地可怜。 “姐姐,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愿意的,不会愿意的!”云氏同她们生活了这么久,早已经有了感情,看着于氏死去,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抱着人,嚎啕大哭。 “圣旨到” 门外有人闯进来,为首的一个公公,握着圣旨,让所有人接旨。 因为无人,云氏一人跪拜在地。 “其他的人呢?” 云氏沉默。 “算了,反正侯爷死了,你们这些人也无关紧要!”那公公居高临下地看了云氏一眼,开始念着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侯爷为叛国臣子冯远求情无果,自尽于殿中。朕感念侯爷昔日恩情,网开一面。望诸位夫人能够好自为之!钦此!”公公面带桃花地看了云氏一眼,“接旨吧!” 云氏两手触着地面,没有伸手去接。 公公蹲身,把圣旨放在云氏的手心,随后不屑地看了此人一眼,就离开了。 云氏将圣旨弃在院子里,摸着膝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随后去后院,见母亲王氏。 然而,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王氏已经悬梁自尽。 “母亲母亲”云氏奔去,抱着祖母王氏,将人抱下来。 可是无论她如何掐对方人中,王氏都没有醒来。 兴许,云氏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所以便也不辜负他儿子的期望,陪着他一起上了路。 但她的桌子上,留着一封书信。 信上写着,她去了不遗憾,不悲伤,唯一担心地,是那几个孩子。所以王氏反复交代,如果有可能,把风韵带回田水村,好好地在乡下生活。 如此一来,反而不会有性命之忧。 云氏握着遗书,眼睛红了一大圈,可是木已成舟,她只能独自承担这撕心裂肺的痛苦结果。 风铃儿为了将香翠阁的生意带起来,她安置了看台,准备了开业节目。 当然,出场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她对着在座的每一个前来观看的顾客,鞠躬问候。 “各位,欢迎你们来到咱们这香翠阁,现在介绍一下我本人。”风铃儿伸手,拍着胸膛,“我叫风铃儿,是刚刚买下这香翠阁的老板。这香翠阁以前做什么,我风铃儿忘记了,不过我现在可以向大家承诺,现在的香翠阁不再是以前的香翠阁,它会浴火重生,脱胎换骨,真正为大家服务!”风铃儿让屏兰姑娘端了胭脂上来,小心翼翼地介绍,“这是朱红色的胭脂,是我自己农庄里种植的玫瑰花精心调制出来的,专门为我们女人研制。它天然营养,涂在脸上啊,粉嫩粉嫩,永保青春!” 说完,又介绍,“另外。咱们香翠阁的二楼是客栈,为住户提供舒心的环境。关键是非常便宜。比如说,你拖家带口来住,照样收一个人的钱。” 风铃儿为了生意,直接拼了,“另外,忘了跟大家说,咱们这香翠阁里已经有一个容颜俊俏,温文儒雅的公子入住了。阁外房门上挂着的画,都是那位公子的画作。所以你们进来呢,一可以买东西,二可以入住。当然了,这香翠阁里面还有鞋子和衣服卖。全部都是新款,比平常的衣铺子,要便宜那么一丢丢。所以如果各位有需要,就到咱们香翠阁来啊。” 看台底下一个妇女以前的夫君经常到这香翠阁来找乐子,所以心中酸楚,此刻有机会,自然要发泄一下心中的火气,“那个姑娘,你说这香翠阁不是以前的青楼,谁相信啊?” 风铃儿听后,自然地解决,“得,这位姐姐,你问到点儿上了。怎么鉴别咱们这香翠阁不是以前什么青楼呢?” “怎么鉴别?” “哈,你走一遍,自个儿亲眼看看就是了,对不对?”风铃儿奉承道,“姐姐你一双眼睛生得又大又亮,我们店里的生意明的暗的,你怎么瞧不出来啊,是不是?” 她说完,又及时终止了这个话题,“现在啊,请咱们的姑娘们,为大家来一场优美的舞蹈。”手向着旁边弹奏的姑娘一比划。 悠扬的乐声就传了出来。 因为里面的舞蹈加入了很多震撼的队形,而且跳舞的姑娘们妆容轻淡,容颜清秀,衣服质量好,又充满了仙气。 所以看台下方的人,看得都呆了。且不说男人看了欢喜,就是女人们,也禁不住鼓掌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意。 开场舞跳完了之后,风铃儿又让那几个孩子出场。 这下,就是惊艳了。 毕竟,孩子们跳舞的情况很少,然而风铃儿不仅仅让孩子跳舞了,而且还让那些孩子霸气侧漏。 看台下里面也有些跟跳舞的孩子一般大的孩子,看到那些孩子的舞蹈,也不由自主地将他们奉为榜样。 因为男孩子看起来比较帅气,所以很自然地收获了很多迷妹。 最后风铃儿又陆续上了几个小节目,哄得底下的看客纷纷鼓掌。 不过收尾的地方,也比较麻烦。 风铃儿站在台上,东拉胡扯了很多心灵鸡汤的话。 “俗话说,在家靠邻居,在外靠朋友。各位,我风铃儿是从乡下地方来的,没有多么大的后台,这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如果各位大哥大姐们进入香翠阁,觉得咱们香翠阁卖的东西好啊,那你们就捧个场,如果觉得不好呢,也没关系,就当进门,让我们香翠阁沾沾喜气!”风铃儿说完,顺手拉了一个跳舞的姑娘到跟前,“这些姑娘呢,从小受了很多苦,曾经也是被坏人卖到这儿的,她们如果能够逃出去,怎么也不会做那种买卖。现在呢,跟了我风铃儿在一起做生意,就图赚点儿钱,维持生计,希望大哥大姐们不要记恨她们。如果可以,我风铃儿就在此向各位表达感谢了!” 深深鞠躬后,她便朗声向诸位道,“好了,全新的香翠阁今日正式开业!” 结束后,凡是观看了节目的顾客,都成群结队地进去逛了逛。 当然,那香翠阁让人十分满意,因为阁中大部分的东西都得女人喜欢。而男人呢,只要宠爱自己妻子的,都会给对方买点儿东西。 一来二去地,这香翠阁的生意比风铃儿预料得还要好。因着客栈里面,整洁卫生,墙壁上挂画,桌台上放着绿色植物。 优雅的布局,让人看了欢喜。于是节目一结束,香翠阁的几间房就都住满了。 “风姑娘,楼上房间已经满了?”屏兰姑娘过来报喜。 风铃儿手掌磕着瓜子,“这不挺好的么,如今香翠阁的生意不用再发愁了?” “但是风姑娘,这样下去,咱们这香翠阁可是抢了不少人的生意啊,会不会出事儿啊?”屏兰姑娘说出自己的忧心之处,“另外,风姑娘,一直忘了跟你说。之前咱们香翠阁的王公子是这儿的常客,他家里是做生意的。一大早就派了人过来,交了银钱说是包客!” 包客? 风铃儿向屏兰姑娘了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原来这王公子以前经常照顾这香翠阁的声音。因为刚刚回来,还不知道香翠阁换老板了,所以一到家,就让家里的小厮拿了银钱,过来包场子。 “他喜欢的,就上回那个春雨姑娘么?” “对么,现在春雨姑娘跳楼死了,咱们怎么回他的话啊!”屏兰姑娘在暗暗观察风铃儿的眼神,寄希望这件事儿能冲击一下她那强大的信心。 风铃儿过于乐观,过于自信。太有活力。 这屏兰姑娘一直没办法出手收买,这让她也渐渐变得自卑起来。 然而,风铃儿只是愣了一下,就出口道,“没事儿,把银钱给她留着,告诉他,春雨姑娘搬走了!” 屏兰姑娘欲哭无泪,“”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么么哒。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4、寂寂夜,杀人夜(万更上) 那经商的王公子当天晚上没有来,所以也没有找风铃儿的麻烦。 回到田水村,将近黄昏。 楚晨汐刚送走农庄里忙活的工人走,就看到了牵着马儿回来的风铃儿。 “铃儿,回来了?”快步走过来,把马儿给夫人拉到一边,“香翠阁的生意怎么样?” “呵呵,问得好。前几天我不给你说了么,我找了那些姑娘,排了些节目,今儿个就先介绍了一下我的香翠阁,让他们知道现在我的香翠阁跟以前的香翠阁性质不同。”风铃儿蹲身,从田头摘了一个狗尾巴草,边晃边说,“那些人听了我介绍的以后,本来也有不服气的,后来我让她们自己进店看了看。大概啊,她们是真地觉得现在香翠阁跟以前不同,所以才会如此照顾我的生意吧?” 楚晨汐跟在身后,轻拍马儿的脑袋,“这么说来,这次香翠阁的生意变好了?” “可不!”风铃儿退步回来,手指碰了碰楚晨汐腰上的玉佩,“又把它带在身上了?” “反正为夫也不出去,所以便将它重新拿出来,戴上了。再说。这不铃儿给为夫买的么?”楚晨汐老实交代。 快要走到院子里,风铃儿又打听农庄的情况,他告诉夫人,说农庄的工人都很用心,每块地的种植也都非常努力。只不过有些芦荟苗,不清楚到底种不种。 风铃儿再三确定,“你说什么,芦荟?” “是啊,听她们说,那芦荟以前付财主让她们种了一点儿,后来却没派上用场。所以这次种之前,想问问清楚。如果不种,他们也就不忙活了。”楚晨汐把任何语言请示夫人的事儿全部说了出来,总而言之,就是希望风铃儿能够决定。 毕竟风铃儿的想法很多,兴许芦荟有独特的作用。 风铃儿听了以后,扬起下巴,“晨汐以为我种不种芦荟?” “据说芦荟的汁液可以防止蚊虫叮咬,所以铃儿,为夫觉得,可以适当种一点儿!”楚晨汐站在钟灵毓秀的书院门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具体种不种,还得听听铃儿的意思?” 风铃儿伸出大拇指,夸赞道,“这芦荟用处很大,我们自然要种。不仅要种,还得多种。” “哦?”楚晨汐想听听夫人的意思。 芦荟喜欢生长在排水性能良好,不易板结的疏松土质中。一般的土壤中可掺些沙砾灰渣,如能加入腐叶草灰等更好。 排水透气性不良的土质会造成根部呼吸受阻,腐烂坏死,但过多沙质的土壤往往造成水分和养分的流失,使芦荟生长不良。 芦荟怕寒冷,它长期生长在终年无霜的环境中。它同所有植物一样,需要水分,但最怕积水。在阴雨潮湿的季节或排水不好的情况下很容易叶片萎缩c枝根腐烂以至死亡。当然,它也需要充足的光照。不过初植的芦荟还不宜晒太阳,最好是只在早上见见阳光,过上十天半个月,它才会慢慢适应。 另外,任何植物都需要肥料,芦荟也是一样,需要准备一些有机肥。像鸡粪,蚯蚓肥都是非常好的。 再则,芦荟具有很多的价值。 这第一,因为它们叶色翠绿c花色艳丽,是很好的观赏植物。 这第二,它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可以清肝泻热,通便消积,消疳杀虫。 主要用于肝火头痛c目赤c热结便秘c惊痫c闭经c小儿疳热虫积c疥癣c痔瘘等病症。 这第三,它可以美容,保护皮肤,使皮肤光泽丰润。 因为这三种优点儿,所以风铃儿才觉得必须大量种植。 种植后,将其加工,拿来做药和护肤品。 当然,风铃儿觉得芦荟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她打算在香翠阁里面,每一个房间放一盆,净化空气。 听了风铃儿一箩筐的大道理,楚晨汐佩服地点头。 刚刚进屋,就瞅见了弟弟昭儿,妹妹雪儿和玉儿。 她们三人有的在摆碗筷,有的在盛饭。因为楚晨汐中午将晚上的蔬菜切好了,所以弟弟妹妹就淘米煮饭和炒菜了。 她们在楚晨汐哥哥的调教下,越发地能独立自主了。 见着风铃儿,纷纷自夸自己的好手艺。 风铃儿很感动,“要是大娘和爹爹知道你们这么有出息,她们一定会很高兴!” 说到大娘于氏,妹妹玉儿和雪儿放下了筷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铃儿姐姐,你说,爹和娘她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听到妹妹们的问询声,风铃儿也觉得难受,“说实话,姐姐也想知道啊。你说,她们走亲戚,也快一个多月了吧,怎么还没回来。难道亲戚不想她们回来,希望她们多住几天?”眯着眼睛,托着下巴,她望着身旁楚晨汐,“晨汐,你觉得呢?” 楚晨汐摇摇头,“这事儿为夫也不怎么清楚,毕竟咱家的亲戚,没人说过。” “哎,我真是不明白啊。”风铃儿每天都在怀疑,大娘和爹他们是不是在欺骗自己,她们去京城究竟是不是走亲戚,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后来,深思熟虑下,她决定,再过一个月,如果爹和大娘她们不回来,自己就亲自去京城跑一趟,寻一寻。 “雪儿,玉儿。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咱们必须得加把劲儿做生意,这样他们回来,咱们的生活质量又能提高,到那时,他们也不用再做工了。”风铃儿好好地同弟弟妹妹们商量,“等这一段繁忙的时间过了,若是他们还没回来,咱们再去京城寻人。” “嗯,好,铃儿姐姐,再等一个月,他们再不回来,咱们就去京城!”弟弟妹妹做了决定后,纷纷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给,晨汐,吃菜!”风铃儿给楚晨汐夹了菜,又给弟弟妹妹们夹菜。 一家人其乐融融,一如当初的美好。 晚上,春雨沙沙。 风铃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楚晨汐在她接连动了七八次以后,才拉住她的手,耐心询问,“有心事儿就同为夫说?” “有些睡不着?”风铃儿的脑袋躺在楚晨汐的臂弯里,“晨汐,快,把我抱紧一点儿,我真的好困,好想睡觉。” 楚晨汐伸手抱住人,照做了。 然而睡梦中,她却梦到了祖母王氏,大娘于氏,以及风父在同自己招手。 她无论如何地唤他们,他们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一身大汗地坐起身,她看到身旁熟睡的楚晨汐,方才放心。 随后又缩了身体到被褥里,继续睡去了。 这一次,又难受了。男人,阳c气重。睡到后半夜,风铃儿热得不行。全身火辣辣地难受。 身体不敢碰相公楚晨汐的身体。 退了退,又逃了逃。 却还是热。 再抓耳挠腮地坐起来,瞪着楚晨汐,自言自语,“晨汐,你真是一个大火炉。” 风铃儿脱了一层衣服又衣服,脱得都快只有一层衣服了,才缩进被褥里继续睡。 然而身体离楚晨汐有些远。 关键是,热啊。 清晨,风铃儿睁眼的时候,楚晨汐已经跟着自己睡过来了。 脑袋掉在床沿上,风铃儿跟着哭。 楚晨汐惊醒后,一把将她捞进怀里,“铃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还说呢,晨汐,你全身都发热,跟个大火炉一样。我左躲右躲都睡不着。你看看,我穿了几件衣服。” 楚晨汐顺着风铃儿的身上望过去,只见她穿的了一件浅绿色绣花肚兜,香肩半露。一头秀发搭两肩,额头碎流海几缕,贴着微有薄汗的额头。 他转过脸,也坐起来,不好意思,“为夫昨晚那么热么?” “不是昨晚,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是。”风铃儿凑近了,手指压着楚晨汐的手背,“大冬天的,你这么热,我还可以当火炉抱着暖手。可是这都快要到夏天,热得我连觉都睡不好了?” 楚晨汐思索了下,决定道,“那今晚为夫在地上睡吧?” 风铃儿将他的手抓住,“不行,你不能睡地上。” 坐好,手指贴着嘴唇,深思了下,“我把衣服脱完再睡,相对于来说,好一点儿,只要不紧挨着你,就没事儿?” 楚晨汐听着这话,似笑非笑。 “笑什么?” “以前为夫嫌弃你是个大冰块,现在该铃儿嫌弃为夫是个大火炉了?”楚晨汐拿话逗趣。 风铃儿靠近,脑袋枕在对方的肩膀上,嘴角微动,“所以啊,冰块和火炉很相配。” “是么?”手靠近,揉了揉风铃儿的脸蛋,而后迅速收回,“不好意思,我忘记,自己太热了。” 风铃儿龇牙咧嘴地说道,“没有,手的温度刚刚好。” 二人在房间里温言细语,楼下的弟弟妹妹已经在叫了。 “铃儿姐姐,晨汐哥哥,赶紧起床。”楚晨汐看窗外,觉得天气也不怎么早啊,怎么就闹着起床了。 风铃儿同楚晨汐对视了一眼,只能快速爬起来。起身后,着急地下了楼梯。 “发生什么事儿了?” “羊羊跑了。”妹妹玉儿指着往山上去地那条路,“我们追了好半天,都追不到。” 风铃儿顺手把头发用簪子挽起来,拿了根木棒,就准备上山,“玉儿,雪儿你们在院子里等着,我和你们姐夫去山上找羊。” 夫妻二人焦灼地在山路上,追羊。刚开始心情不大好,怕羊跑到山林里,被出没的野兽什么给吃了。可是跑到自己山里面的竹屋前,却发现那羊好端端地在吃草呢。 风铃儿顺着羊的方向走过去,坐在地上,歇了口气。 那羊好像认识自己的主人,也不怕生,依旧端端正正地在那吃草。 楚晨汐眯着眼睛,他看着底下那草,不由得喜上眉梢,“铃儿,今天咱们运气不错?” “怎么了?” “你先起来。”将风铃儿伸手拉起,随后用自己的手指摸着那浅绿色的杂草,他反射性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草么?” 风铃儿瞟了一眼草,“像是竹节草。” “没错,这也叫十样景花。”楚晨汐蹲身,扯了一点儿放在手心,“它呀,用处大着呢。” 竹节草具有匍匐茎,侵占性强,叶片着生于基部,易形成平坦的坡面。适宜的土壤类型较广。 它抗旱c耐湿,具有一定的耐践踏性,但不抗寒。 当然,这种竹节草有很好的药用价值,对血热瘀阻之经闭或月经不调,利尿通淋,湿热淋证等症状很有疗效。 楚晨汐看着看着,露出了欣慰的笑意,这种竹节草,种在院门口,不仅可供欣赏,还可做药。 “这竹节草真那么好么?” “那是自然!为夫之前如果早能遇到,一定不会让他们逃过我的眼睛。”楚晨汐蹲身,将衣摆系在腰前,随后把地面上的竹节草全部兜进衣兜里。 风铃儿想要几株带回家种,所以她扯的时候,是连根一起拔出来的。 不过没敢往楚晨汐的怀里送,怕泥土太多,把相公的衣服给弄脏了。 夫妻二人赶着羊,往山下走了。 回去时,把羊交给弟弟昭儿看管后,两人又去认真地种植竹节草。 埋在院门前,妹妹玉儿却觉得纳闷,“这是什么草?” 风铃儿忽悠妹妹,“好草。” “它的名字叫好草么?” 风铃儿同楚晨汐对视一眼,哄堂大笑。 妹妹玉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 两个人刚刚吃完豆沙包,早饭用完。远方的工人就来了。 她们戴上草帽,拿着锄头立马开始上工。 风铃儿巡视了一下农庄,才准备走。 那平小哥拿了做好的水粉,正要前往县城的香粉铺子。 “平哥,咱们一起进城吧?” 平小哥拿下草帽,晃了晃手,“成啊,风姑娘,咱们一起。” 风铃儿告别了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叮嘱了些小事儿,就牵着马赶到了平小哥的身后。 人刚一走,隔壁村的付财主就带着人到家里来闹事儿。 楚晨汐搬了把板凳,坐在院门口,不搭理。 “我说,楚大夫,你媳妇儿把我的花和农庄的工人骗走,这事儿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付财主手上拿着根拐杖,坐在凳子上,桀骜不驯地说道。 楚晨汐不愿看他,唤了妹妹雪儿过来,“雪儿,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晨汐哥哥给做?” “想吃土豆排骨?”雪儿捧着粉嫩的脸蛋瓜,憧憬地说道,“好久没吃排骨了,特别想念?” “成,那你去厨房拿十来个土豆出来,晨汐哥哥先削好!”楚晨汐一嘱咐,妹妹雪儿活蹦乱跳地就去了厨房。 从灶台上的口袋里,拿出了十来个土豆出来,又找了铁刮,到得跟前楚晨汐的跟前。 这妹妹雪儿比较乖巧,楚晨汐不说话,她也不跟那位付财主说话。而且在她的意识下,这位付财主曾经把哥哥昭儿的羊给祸害死了,是个十足的坏人。 “晨汐哥哥,我也帮你削土豆吧!”妹妹雪儿微笑喃喃,拿了小板凳,也来帮忙。 “好!”楚晨汐答应着,跟着妹妹雪儿一起,刮土豆。 土豆皮削完,就将土豆拿到厨房,舀水洗干净。 楚晨汐握着菜刀,向妹妹雪儿使了一个眼神。妹妹雪儿会意,点点头,将厨房门关上。 切好了土豆之后,楚晨汐把土豆放在碗里,又拿了墙壁上挂着的排骨,切成小块,洗干净放好。 做完了这一切,才走出厨房,将钟灵毓秀的书院锁好。居高临下地看付财主,“不好意思,我们要出去了,麻烦你到门口坐去!” “你你,楚大夫,你可不能这么过分啊!这骗了我的花和农庄工人,你们”付财主追出去,风把帽子刮在地上。可看着楚晨汐平心静气地锁房子,他就觉得自己今天闹这么一出没用。 “玉儿和昭儿她们呢?” “圈里看羊呢?”妹妹雪儿答应着,随口又问,“晨汐哥哥,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楚晨汐小心翼翼地回答了一句,“随便转转,过会儿再回来!” 两个人就绕着山头,四处走走,看看风景。 那付财主回头看着锁好的院门,脚踢石子,郁闷道,“缺德玩意儿,干啥总欺负我嘞?” 骂完,气愤地坐在地上。 他要坐等。 —— 京城。 侯爷府。 风侯爷自尽于殿前不久,夜晚便有人闯进府中杀人。 云氏早知道会出现这么一出,背着风韵从后门,拿着包袱离开。 一路上,风韵傻乎乎地自言自语,似乎还没有从相公易张被砍头的阴影里走出来。 但是月黑风高,身后还有人追踪,如果不赶紧走,母女俩迟早得完蛋。 无奈天公不作美,逃命都要下雨。 背着女儿风韵逃了一里路,又因为路上的石子磕蹭,摔了一跤。 云氏看这情况,知道不行,于是爬到女儿身旁,伸手打了风韵两巴掌。 吃痛后,风韵似乎也醒了。 看着云氏,就跟着哭。 “娘亲,易哥,易哥他” “别哭了,韵儿,听话,有人要杀我们。我们得赶紧走,得赶紧走啊。后面的人马上就要追来了。”云氏捧着风韵的脸颊,生硬地叮嘱,“现在你祖母,你大娘还有你爹全部都没了,只有我们母女俩,现在我们不努力一点儿,以后谁为他们申冤啊!” 风韵不敢相信地看着云氏,“母亲,你你” “你看看你,母亲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云氏抬起袖子擦眼泪,声嘶力竭地训斥,“风家于母亲有恩,于你有恩。你如果就这么死在这儿,那就辜负了你祖母,你爹和你大娘的一番苦心!你听懂了没有?!” 风韵慌了,不知所以然。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母亲,因为我们两俩。只要我们两俩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就不会放过我们。”云氏跟着又给了自己两巴掌。 看着情绪失控的云氏,风韵只能咬牙阻止,“娘亲,娘亲,韵儿清醒了,我我不会再这样了,你别这样对自己,别这样对自己。” “韵儿!” “娘!” 母女俩抱头痛哭。 “在那儿——” 不远处的林道上,又有人追了过来。 他们的声音冷厉又阴涩。 风韵听见,拖着湿润的绣花鞋就站起来,“娘亲,咱们得赶紧走,不然那些人追上来,就完了?” “是啊,赶紧,咱们娘俩儿绝不能让她们抓到。” 暗暗夜幕,春雨不休。 林道里,一场追杀正持续上演着。 云氏和风韵娘俩在道路上,跑来跑去。但是风韵的心里,却终究不知道,身旁女人的脸上,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迷茫和不安? 但她没有时间和机会问。 老天没给她这个机会。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感冒了,好难受啊,晚上还有一更。请多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5、雄赳赳,气昂昂(万更下) 香翠阁的生意十分红火的时候。 那位王公子来了。 进入香翠阁的第一眼,就对着收了银钱的屏兰姑娘笑。 他问屏兰,“我的人准备好了么?” 这个人是春雨姑娘? 他特别喜欢春雨姑娘。 以前每次做生意回来,就喜欢去到春雨姑娘的房里,同春雨姑娘说几句话。 “麻烦屏兰姑娘转告一下春雨姑娘,就说在下这几天实在太忙,没有准时过来,实在抱歉?”回望四周。并没把房间里的异样放在眼里。 屏兰姑娘抚额头,深深地看着那王公子,“不好意思,王公子,咱们这香翠阁已经非彼时的香翠阁了?” 王公子没有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依旧自己忖度道,“我知道,我看见了,你们这楼里面又增加了一项服务?”他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无妨,我这儿有的是银票,你把这儿所有的胭脂各拿一份,带给春雨姑娘?” 屏兰姑娘一噎,无可奈何,只能起身,去禀报风铃儿姑娘。 这种货色,她对付不了。 风铃儿听后,笑着说,“淡定,这是小事儿。” 走到王公子的身旁,她十分悠闲地拍了拍自己凳子,没有谄媚之态,“你是王公子?” “姑娘是?” “我替上一任老板感谢你。多谢你次次前来照顾她的生意!”说完,把自己身边的茶杯推过去,“那个王公子,请喝茶?” 王公子拧着眉头,“姑娘的话似乎没有说完?” “嗯,没说完。”风铃儿语气淡淡地,“有件事儿,得同你说一声,但你一定要忍住,千万别做出自杀这样的傻事儿!” 忽悠一阵,起了个话题,那王公子才转过脸问,“到底什么事儿?” “以前的香翠阁已经解散了,现在是我的香翠阁。以前的香翠阁做的是姑娘生意,现在的香翠阁做得只是普通的生意。”风铃儿伸手指着二楼,“二楼的客栈已经满了,住的都是一些贵客。一楼以及二楼摆放的东西,都只是拿来卖的?” 王公子惊魂甫定地站起来,询问道,“那春雨春雨姑娘呢?” 风铃儿回答道,“她搬家了吧?” “搬家,搬哪儿去了?” 风铃儿挠耳朵,正经地回答道,“阎王殿!” 王公子无知,“” 实在是受不了此生意人的聒噪。风铃儿只能友好地,再友好地提醒,“是这样,我买下这香翠阁的前两天,你喜欢的春雨姑娘从楼上咕噜咕噜地跳下来,自己摔死了?” 王公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猛地摇头,坚决果断,“不可能!” “王公子,你接受不了事实,我很同情。”风铃儿笑着拍了拍王公子的肩膀,“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坚强。” “她不会死的,她答应过我的!”王公子为人痴情,这话直戳到了心窝窝。 半晌,王公子看着风铃儿,质问道,“春雨姑娘为什么会死?” 这个人一定有健忘症。 于是风铃儿再重复,“我买下香翠阁的前两天,你喜欢的春雨姑娘从楼上,哦,窗台处。咕噜咕噜地跳下来,自己摔死了?”风铃儿说完,不忘附上了收尸的人,“此事儿,处理者,是知府大人庞容,对案情不详的话,可以前往咨询!” 王公子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看了风铃儿一眼,声音呜咽,“春雨姑娘她为什么会死?” 风铃儿想哭了,这天真得聊不下去! 最后她找了一个姑娘来,把自己的解释交代给了那姑娘,让那姑娘每隔半个时辰,就对王公子多说几遍。 大概说了十来遍,王公子终于走了。 没过多久,王公子身旁的管家回来,收走了包c客的银钱。 之后,临州县城传出,以往的青楼场所香翠阁转变成普通店铺的流言蜚语。 “喂喂,听说了么,香翠阁不再是以前的香翠阁了?”街上,有人在说笑。 另一人试探地问,“哪里不同了,难不成不狐c媚男人了?” “还真是不一样了。我去阁里面看过,人家现在卖胭脂,卖水粉,卖衣服,卖鞋嘞。而且里面的格局十分优雅,就好像书院似的。” “哎,不过这香翠阁一下子卖这么多东西,肯定要得罪一条街的同行了?” 卖胭脂水粉,得罪香粉铺子,卖衣服鞋子,得罪衣服铺子和鞋铺。加上二楼房间还出租,就更加得罪了某些普通的酒楼客栈。 风铃儿打马走过,嘴角微勾。 要地就是这种效果。 香翠阁在街民的嘴里越频繁。就说明它越有名。 然而,想都没有想过,王公子他又来了。 吵着要风铃儿把春雨姑娘的房间恢复原样。 屏兰姑娘站在一边,看着这场景心里头非常高兴,心想,总算有一件可以让风铃儿难堪的事儿了。 只要风铃儿解决不了,她就可以大展身手。 然而,风铃儿听了以后,很自然地同对方谈判,“不好意思啊,王公子,现在香翠阁是我当家,你吵吵也没意思。反正我是不知道春雨姑娘的房间是个什么样。” 王公子拍桌,背手道,“你必须做。” “威胁人,也是不顶用的?”风铃儿吐了吐舌头,不屑搭理。 王公子让身旁的仆人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 风铃儿扫了一眼,双手撑桌,为了银钱努把力,“春雨姑娘已经死了,之前我也没有来过香翠阁,所以房间恢复原样实在不大可能啊。但是但是王公子,昔日春雨姑娘的房间里,还剩了些东西。要不然你统统把它们买走吧?” 王公子喜爱春雨姑娘许久,自然爱屋及乌。对于她房里的东西更是特别地欢喜。当下,笑着回答,“好,姑娘把春雨姑娘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吧?” “哪哪,你等着啊等着啊。”风铃儿叫来屏兰姑娘,让对方把之前送进柴房的妆台。板凳桌子和屏风什么的全部给抬了出来。 照平常价给王公子计算了一下,“王公子,这里面的东西全是春雨姑娘房间的,你可以全部买回去?” 王公子看着熟悉的妆台,把银票塞进风铃儿的怀里,立马感动地哭了。 “来人,全部给我抬回去!” 半晌,他站起来,吩咐仆人,把春雨姑娘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抬走了。 实际上,春雨姑娘房间里,究竟有啥,她也不清楚。但是风铃儿为了凑数,生生把从二楼搬出来的桌子板凳,全部计算在春雨姑娘的房间。 伸手将银票拿起来,对着光瞧了瞧。 没错,是真的? 风铃儿虽然喜欢银票,但今日这银钱却是姑娘们共同努力赚到的。 是以,她把银票分给了楼里所有的姑娘。也算是再一次收买人心。 此事儿过后,香翠阁再出奇闻。她们说,临州富商王公子十分喜欢香翠阁之物,当日,竟将香翠阁的女子妆台,桌椅板凳等物全部带回了家中。 这消息一出,香翠阁的生意再上一层楼。 晌午。 南荣青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同风铃儿说笑,“风姑娘,你就没有想过,那王公子还会再来么?” 风铃儿笑嘻嘻地说,“她要再来,我也就只能陪他喝酒了。” “哦?” “你想啊,他虽然人比较痴情。可是春雨姑娘毕竟死了啊,人死了,说什么都不管用。所以我还不如买两坛酒,陪着他借酒消愁呢。再说了,他是生意人,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钗狼虎豹?”风铃儿手撑着桌面,手指沾水在桌面上,画了一颗心,“这王公子是性情中人,不介世俗,喜欢上这位风尘女子。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儿,我呢,无法让春雨姑娘活着出来,但我至少能够竭尽全力地劝劝呗!” 南荣青尺静静地看着风铃儿,他觉得,前世,今生,风铃儿都还是风铃儿。 他也想就这么守护着风铃儿,看着她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 “风姑娘,你喜欢这种生活么?” 风铃儿挤眉弄眼,“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吧!” “不喜欢!” 风铃儿果决的态度让南荣青尺大为吃惊。他不由得再道,“如今的生活,风姑娘不喜欢么?” “哎,以前为生活所迫,天天削尖了脑袋赚钱。现在还是为生活所迫,天天阿谀奉承。所以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好的?不过我也不憧憬什么官家小姐的日子,毕竟那些日子,自己没经历过,也不见得会比我现在好?”风铃儿手指抚了抚桌面,随后又撑着腮帮子,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南荣青尺,“不过话说回来,青尺大哥你是世子,每天不愁吃穿,肯定过得很是舒坦吧?” 南荣青尺摇头,“也不尽然。” “难道你也有烦心的事儿么?” 南荣青尺简单回答,“很多。” “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看来谁都一样。”风铃儿不提,起身走下。 —— 大晚上,屏兰姑娘收到京城的信。 将其打开,就知道了风侯爷自杀于殿前的消息。 她笑着回身,准备睡觉。 一转眸,却望见身后站着的南荣青尺。 “世子爷大晚上不睡觉,来屏兰的房间做什么?”屏兰姑娘看着他。 心情不错。 “你已经收到了长公主的消息,对不对?”南荣青尺已经接到飞鸽传书,京城里,风侯爷的事儿已经传遍了。 风家如同当年的冯家,地位摇摇欲坠。 屏兰姑娘反问,“世子爷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问?” “我只想知道,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屏兰姑娘走到妆台,“屏兰只接受上面的人的安排,对于下一步任务,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如今这个情况,我们势必不会再呆在临州?” 南荣青尺明白了,走近,站在屏兰姑娘的身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微低身体,嘴唇擦过屏兰姑娘的耳朵,“这么些年,你们在背后到底操控了什么,相信不用我提醒,你们也清楚。先前,侯爷回京,就是你们接连追杀,若非不知鸣道长的徒弟相阻,只怕侯爷早就为你们所害,我说的可对?” 屏兰姑娘的手指一哆嗦。 那么多年的计划了,他为何知道得一清二楚。 世子爷当初在战场上,不可能会了解到这些事儿,那为何? 战场上的那一位,大部分都是他找朋友在替代。只因能够脱身,从中保护风家众人。 但可惜,尽管他派出郡王府兵,也没能救得风家大哥。 风侯爷更是中毒受伤,瘸了一条腿。 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那面铜镜,他从桌子上,拿了簪子,替对方插入鬓发,“屏兰大人如此美貌,只可惜不大聪明!” 屏兰姑娘不解其意。 只知道长公主的刺杀任务,却不知内请,原因很简单,就是她屏兰,只为刺杀风侯爷这一个任务而生。 如今风侯爷死了,她们便再也没有了多余的价值。 —— 傍晚,屏兰姑娘觉得有些冷,起身去关窗户。 刚刚走近,身后就落定一个人。 一个黑纱蒙面的女人,双手拿着一根银色的铁丝。 “你你来做什么?” 那女人步步紧逼,看着屏兰姑娘,决绝阴狠,“长公主让我等来清理门户。” 屏兰姑娘靠在窗户旁,目光炯炯。她似乎明白,南荣青尺对自己说过得那句话。 是啊,不大聪明! “为什么?”她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 “想知道?”那女人字字清晰,“屏兰大人怎么没想想,自己来了临州多少年?” 屏兰姑娘心凉了。 没错,来了临州很多年了。 她们来时,一如既往地执行着对付风家,杀掉侯爷的任务。 但是这么多年,风家上下,除了失踪的风家大哥,竟然无一人伤亡。 远婆也在刺杀中,丢掉了性命。 “是长公主派人来杀我的?”屏兰姑娘悲痛欲绝地问她,“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忠心耿耿。” “没错,你的确是一条好狗。可是,你知道的事儿太多了。而且你还很愚蠢。”那人嘲讽道,“苦心孤诣想要对付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你竟然一无所知?!” 风家的人,自己身边有风家人? 难不成那位风姑娘就是? 不等她问出这个问题,一条银丝线已经割掉了屏兰姑娘的喉咙。 人死了。 黑衣人摘下面具,俯瞰了那尸体一眼。跳窗而走。 —— 窗外的屋檐上,站着两个人。 一男人撑着把青竹伞,嘴角邪魅地笑着, “为何公子刚刚不让属下出手?” 南荣青尺反问,“为何要出手?” “公子的意思是” “屏兰大人是长公主的人,知道了长公主的秘密,长公主当然不会轻轻松松地让她活在这个世上。”南荣青尺将伞合上,“况且。她活着,也没有什么用。一直呆在风姑娘的身边,无异于将风姑娘置于危险之中!” 那下属犹豫了一下,“但是风姑娘这香翠阁还需要那姑娘打理呢?” “无妨,你可以找我们的人接替!”南荣青尺看着窗中死去的人,迈步离开时,迟疑了一下,“把屋子收拾干净,一点儿血渍都不要留。” “是,属下遵命!” 他知道,如果人死在这里,又没有人收拾的话,那么风铃儿这香翠阁又会非常麻烦。 命案,往往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 风铃儿来到香翠阁,寻求屏兰姑娘,竟然多次无果。 去打屏兰姑娘的房间一看,发现人不在。 但柜子里衣服稀稀疏疏的。 风铃儿猜想,屏兰姑娘一定是不想在香翠阁干了,所以人就走了。 不过,她也没觉得烦心。 当天就打出招聘的木牌子,希望有人前来应聘香翠阁的管家。 当然,最后如约来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大哥。 风铃儿盯着他,难以置信,“大哥。你你知道我这香翠阁是做什么生意的么?” 那大哥点头,“清楚。一楼胭脂水粉,二楼客栈,衣服和鞋。” 风铃儿不问,他也就不说。回答问题言简意赅,却又十分严谨。 “大哥希望每个月多少银钱?”风铃儿搬了把凳子,让此人坐下。 “随意!”那大哥回答。 “那我按照上次给屏兰姑娘的银钱付给你,成不成?”风铃儿打探。 那大哥点头,“好。” “你还有什么需要要求么?” “没有!” 要不是香翠阁缺人,她不会将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傻大个招进店里来。何况,他连说话,都不愿意超过几个字。 一点儿热情都没有。 可是,奇怪地是,他当了总管以后,大事儿小事儿都自己处理,很少过来麻烦风铃儿。 风铃儿乐在其中,对他的好感也瞬间加深。 “风姑娘觉得咱们现在这个总管如何?”南荣青尺故意打听。 “挺好的。别看他话不多,但是大小事儿处理得非常好,很少来麻烦我。”风铃儿默默地竖起大拇指,“青尺大哥,你瞧瞧,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好事儿,所以老天才如此眷顾我。虽然大多伙计有些怪,但都是一些能人异士!” 南荣青尺听后,眼睛里闪现过一抹得意的眸色。 这个人,是他的人。 曾经也经商。 只不过以往的痛苦经历,让他变得沉默寡言。不喜欢多说话。 但做任务,绝对地忠诚可靠。 “看来是风姑娘把这香翠阁开办得很好,所以才有能人异士慕名而来?”南荣青尺将自己背后做出的努力,全部覆盖。 他不想让风铃儿知道。 “哈哈,不说了,反正咱这香翠阁没事儿就好。”风铃儿乐呵呵地站起来,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饭菜,“青尺大哥,你先慢着吃,我啊还有事儿,就先忙去了。” 兜着裙子,赶紧下楼,去醉云楼瞅了瞅。 牵着马,买了一斤白面和两个南瓜,打算回家做南瓜饼。好久没吃南瓜饼了,她实在想念。 结果回到田水村,就看见付财主带着一伙人,坐在钟灵毓秀书院门口。 村里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我跟你们说。楚大夫,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今天我就不走了!”付财主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对着书院里面的人大喊大叫。 妹妹雪儿问楚晨汐,“晨汐哥哥,咱们今天还出去转么?” 楚晨汐示意了一下饭菜,“要?” “可是那付财主还是会骂咱们呀?” “让他骂!”反正楚晨汐觉得骂来骂去,也没什么道理。 无关痛痒地,怕什么。 “这件事儿为什么不告诉铃儿姐姐?” 楚晨汐抬高手,揉了揉妹妹雪儿的脑袋瓜,“你们铃儿姐姐性子急,要再看到那人在咱们书院门口大喊大叫,非拿菜刀,把人赶走?” 妹妹玉儿听了想笑,“不挺好的么?” “是挺好,不过我会担心你们铃儿姐姐。” “担心什么?” “菜刀伤到恶人不要紧,若是伤到自己,我就难过了。”楚晨汐夹菜送到弟弟妹妹们的碗里,“你们姐姐,曾经让我叮嘱她,要她不要大动肝火,说是对身体不好!” “哦,我知道了,因为晨汐哥哥不希望铃儿姐姐生气受伤,所以才不把这事儿告诉她,对不对?” “没错!” 然而,让她们始料未及的是,风铃儿回来了。 还气大伤神地去厨房拿了菜刀。 还追了付财主一里地,大骂他这个混蛋! 楚晨汐带着弟弟妹妹们,站在门口,傻傻地盯着。 刚刚刚刚他们说什么来着?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哎呀呀,感冒得相当严重,鼻子一直来。这是第二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6、挥菜刀,威风!(万更上) 追了一里地,人也累了,嘴巴也渴了。风铃儿拎着菜刀返回来,坐在院里的长板凳上歇息。 一脚放地,另一只脚踩在板凳上。 砰 菜刀气呼呼地放下。 “我说,晨汐,那恶人在这儿赖着不走,你们也不知道赶赶?”伸开手,“来,倒杯茶来喝,渴死我了?” 楚晨汐示意身旁的妹妹雪儿,“你去?” “嗯。好。”妹妹雪儿快步进入家里,倒了满满一大杯,送到风铃儿的手中。 眼睛若有若无地盯着放置在一旁的菜刀,“铃儿姐姐,咱们把菜刀放回去行么?” “放回去吧,反正人也赶了,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回来。”晃了下手,风铃儿刻意叮嘱,“哎,小心点儿啊,菜刀过于锋利,别把自己的手指给伤了。” “哦。”妹妹雪儿答应着,两手握着菜刀,小心翼翼地返回柴房。 因着刚刚她到家,看到付财主,二话没说就冲进厨房拿菜刀赶人。导致这一里地,被不少村民看见了。 于是乎,风铃儿母老虎不好惹的形象在村民的眼中加深了一层。 楚晨汐走上前来,想要接过被自己的夫人来回喝干了的杯子,“那个铃儿,你要想喝,为夫再给你倒一杯吧?” “不喝了!”风铃儿叫嚷道,“喝着也累!哦,对了,晨汐,来,陪我去把买回来的白面和南瓜,拿进来。” 楚晨汐跟着风铃儿一起,赶紧去忙活。 东西放好了之后,风铃儿才又躺在院子里。询问最近发生的事儿。 “雪儿,过来,到姐姐身边来坐!” 风铃儿胆怯地行过去。 “来,坐下!” “铃儿姐姐,你你到底要问什么啊?雪儿雪儿什么也不知道?” 这付财主隔三差五地找自己麻烦也就算了,但那天,她可是计划好,把对方农庄里的花买过来的,但是为什么这没过几天,付财主就知道了去。 要是闹了这么一天也就算了,可听路过的村民说,这付财主闹了好几天了啊。 “那付财主一天到咱们这书院,都做了啥。说说?” 妹妹雪儿谨慎小心地看了身后楚晨汐一眼,“其实也没啥,铃儿姐姐,那付财主就一天坐在门口骂我们。” “你晨汐哥哥怎么打算的?” 妹妹雪儿坐在板凳上,扭了扭身体,“晨汐哥哥每次等着他骂的时候,就带着我们出去散步。” “哈,聪明!”风铃儿一拍大腿,斜眸,欣赏地看着楚晨汐,“别说,你们姐夫还挺厉害的,用这种冷方法对付那些坏人,最管用了。” 妹妹雪儿纠结地握着手,“可是铃儿姐姐,我觉得你这么赶,那付财主指不定明天儿还来。” “来就来。”风铃儿恼羞成怒地拍桌子,“我还怕他来么?” “这样下去,解决不了问题!”妹妹雪儿以为风铃儿这样的处理方式,十分不妥。 毕竟,硬碰硬,很容易结仇。 “我这方式怎么不好了,菜刀往那儿一放,那付财主就不敢近前。他要在无理取闹,立马让他哭!” 妹妹雪儿招手将楚晨汐叫了过来,“铃儿姐姐,晨汐哥哥说了,火气大了,容易生病。” “我知道,你晨汐哥哥是大夫,来回叮嘱我好几回了!”风铃儿翘个二郎腿,“可是有时候,这人没办法。遇到难事,必须得来硬的。看见了么,那付财主也是不吃软的。” 妹妹雪儿你贪心地放菜刀前,貌似很认真地回应了一句,好。 —— 付财主回来捣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风铃儿从妹妹嘴里问到这话以后,就想着明天在家里等着。 结果风铃儿真就待在家里,那人又没有回来了,风铃儿憋屈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田头,饶有兴致地问里边做饭的楚晨汐,“晨汐,他是不是不敢来了?” 楚晨汐点点头,“兴许吧。” “那我不拿着菜刀在这儿守了,吹着冷风,一会儿万一生病了,就不划算?”拎着菜刀,进入厨房门口,风铃儿把刀放下。 不去县城,整个人都很舒坦。 懒洋洋地坐在凳子边,风铃儿闭着眼睛,小睡。 她睡得很安详,很滋润。 楚晨汐问她,“今天有什么打算么?” “没什么打算,就在家里蹭饭。”风铃儿顺着那人细长的手臂看过去,“晨汐,你今天烧什么好吃的菜呢?” 楚晨汐舀了一点儿蒜到锅里,轻声细语地问风铃儿,“雪儿玉儿她们想吃排骨,铃儿想吃什么呢?” 风铃儿想着昨天买了好多白面,或许可以打几个鸡蛋进去,做鸡蛋饼子。 她站起来,主动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碗,又从竹筐里拿了四个鸡蛋出来,打碎,紧跟着放了面粉,大致地搅和匀。最后在楚晨汐几盘菜炒完了以后,洗了锅,也架在灶台上。 灶台上的锅在火上,烧红,风铃儿才倒了一点儿油,随之将小碗里面和面粉搅和的蛋轻轻地放入锅中。 均匀成一个大饼子。再将饼子捞起来。切成丝。一条一条地切好,再放入生姜,蒜,辣椒,盐开始炒。 炒一会儿捞起来,就成为一盘香喷喷的菜。 “这下好了,香喷喷的菜就出锅了。”风铃儿得意洋洋地秀了秀,将鸡蛋饼端出去,放桌子上。 妹妹雪儿拍着手掌,一脸羡慕,“铃儿姐姐,这是什么?” “好吃的鸡蛋饼!”风铃儿应道,“这鸡蛋饼又香又脆,还有营养。”拿起筷子,给弟弟妹妹嘴里边喂了一个,“哪,尝一尝。我觉得挺好吃?” 弟弟妹妹们点点头,凑上嘴巴,接过风铃儿喂来的鸡蛋饼。吃地一脸满足。 风铃儿看着她们吃得那么香,也不由得开心起来,只要他们能够如此开心。那就算自己费力多做一些,也是值得的。 “你晨汐哥哥还在做一道菜,咱们先去盛饭怎么样?” “成啊,我去抱碗。” “我去盛饭!” 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各做各的,再回来,楚晨汐也端着菜出来了。 把一碗白米饭递给楚晨汐,“亲爱的,来,先给你一碗。” 随后风铃儿又把筷子分发出去。 五人吃着饭的时候,付财主又来闹了。 “玉儿,去把院门给我关上!” 妹妹玉儿点头,拔腿就跑过去,将院门关好。 那付财主鬼鬼祟祟地看了看里面院子里的几人,跟着就又大骂,“风铃儿,你你总算回来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然骗走我农庄里的花,还骗走我农庄里的工人。你你给我出来,我不怕你!”一边骂,还一边跳,真像一个可恶的滑稽小丑。 然而风铃儿依旧自顾自地吃饭,仿佛没有听见,“来,晨汐,咱们好好吃。” 楚晨汐握着筷子,询问风铃儿,“就让他这么骂下去么?” “就让他这么骂下去!”风铃儿嘴角一抽。 因着不想受付财主的影响,所以风铃儿吃饭的速度便越发地慢了,而且东拉西扯地同家人摆谈? 丝毫没把外面的男人放在眼里。 街坊领居听到那大骂声,凑拢到书院这边看,“风丫头,你们在干嘛呢?” “我们在吃饭呢,婶子。”风铃儿擦着嘴巴,笑嘻嘻地看了看院门外,“我们门外有条狗,吵得人头疼。” 那婶子看了看付财主,知道她话里意思,也就由着她说,“这哪是什么大狗,是隔壁村的付财主有事儿问你呢,你赶紧赶紧出来,把人家放进去,好好说话,乡里乡亲地都听着呢,怪不好的。” 风铃儿看着付财主骂来骂去,把乡里乡亲地人惊动了,也来当说客。十分气急。 丢了碗,擦了嘴,直接奔出去,“说吧,付财主,来来来,你坐我这儿,你把刚才骂我的事儿全部说出来?” 付财主难得看风铃儿这么温和地同自己说话,当下怂了,一副不敢上前的可怜模样,“我不坐过来,坐过来你就要打我?” 风铃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面色温柔一些,声音清朗地回答道,“放心放心,我不打人的,我非常温柔。” 付财主一甩袖子,“得了吧,昨天你拿着菜刀追了我一里地?” “切。有那么夸张么?”风铃儿暗自嘀咕之句,随后冷声问道,“那好,付财主,你不是说我骗了你的农庄么?那你拿出证据来!” 付财主一听,气鼓鼓地挺直了胸膛,“那日你以亲戚的身份,让张老爷买走了我农庄所有的花?” 风铃儿比划一个动作,“停。”她歇了一下,理直气壮地问,“那我问你,当时张老爷买你农庄,拿钱了么?” 付财主东拉西扯,“拿了啊。” “既然拿了钱,那你怎么能说我骗你呢。就算张老爷是一个中间人,那你也在我这里赚了银钱对不对。既然如此,你这么骂我,就不大对!”风铃儿站起来,发动群众的力量,“大家伙,你们来评评理,当初这付财主农庄里的花想要卖给人家张老爷,结果张老爷呢,要搬走,去其他地方。你说,既然张老爷不买他的花,我买有什么关系?” “可你是让张老爷来我这里买的?” “不一样么,花得都是同样的钱。”风铃儿耸肩道,“是你自己相信了张老爷,相信他真心实意地买你的花,对不对?再说了,这张老爷为了赚个差价,贪我个便宜。那我又能怎么样?”风铃儿尽量地扭曲事实,“各位婶子大伯,你们听听啊。之前我是在张老爷那里买的花,没有想过在付财主这里买。后来呢,张老爷买了付财主的花,我又从张老爷手中买了花。算起来,我买的花来源于张老爷,而不是付财主。所以大伙儿,你们说,我从谁手里买东西,是我能控制得了么?” 大部分的村民一听,也觉得风铃儿没有骗人,纷纷冲着付财主指指点点。 想他一个财主,一点儿小事儿都要弄个半天,完全就是一个找麻烦的。深思一下,风铃儿之前还救过这付财主的命。就算当时因为弟弟昭儿的事儿,得罪了他。 他也不能逮着这事儿,不放啊。 “哪,付财主,你要能把咱们这个事儿说个子丑寅某来,我就还你的银钱。”风铃儿翘着二郎腿,让妹妹雪儿去把厨房里的菜刀拿过来放着。 付财主一听,肩膀微颤,“你你又拿菜刀做什么?” “菜刀放这儿,我心情好!”风铃儿瞪过去,故意恐吓,“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我只有在觉得自己万分悲苦时,才会举起菜刀来。” 付财主腿一软,说着就要走。 “哎,等着,等着。”风铃儿让楚晨汐把农庄里的工人全部叫了过来问话。 当着村民的面,风铃儿让那些工人说出了为何不在付财主农庄里干活的理由。 工人行来,恭敬地站在风铃儿的面前,当着村民说,“这付财主先前并没有告诉过我们,不再办农庄了,结果当把农庄里面的花全部卖完了之后,才来告诉我们,说是我们用不着了,让我们赶紧回家。”之后走到那付财主面前,咽了一唾沫,“呸,这样的人,谁愿意跟着他干活?还跑过来,胡言乱语,若非乡亲们看着,我非得动手,打他两棍。” “喂,洪大娘子。你你敢?”付财主听着那些话,看洪大娘子手中握着锄头,身体发抖,哆嗦着拔腿就跑。 “付财主,不再骂会儿么?”风铃儿高声问。 付财主跑到路上,抬头着急,摔了一跤,拎着裤子就往家里跑。 嘴巴里还抑扬顿挫地喊着,“你等着。等着,风铃儿,我不怕你们!” 风铃儿插着腰,笑声灿烂,“好嘞,我等着你,等着你再回来继续骂!” 大家伙看着付财主跑走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声在山里回荡,悠悠入耳。 这事儿一处理完,风铃儿就准备去县城看看。 走之前,她回家看了一下,家里面攒到得银钱,大概有擦百两多了。 醉云楼的一千八百五十两再奋斗一下,就可以完全还上钱了。 但是风铃儿刚去县城,香翠阁就发生了事儿。 据说有人称是屏兰姑娘的亲戚,专门从京城前来看她的。 但是月前留了书信,这一赶来,人就不见了。 风铃儿看着三人,手中拿着佩剑,一身紧身衣。丰神俊朗,又神色冷漠。 十分奇怪。 “三位大哥,你们来这儿是找” 三位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屏兰!” “不巧,三位大哥,这屏兰姐姐在我这香翠阁做了大半个月后,人在晚上就不见了。我我没有找着人。” “我妹子在姑娘这铺子里人不见了,难道姑娘就没派人找过!”那人冷声,责怪风铃儿不近人情。 风铃儿噎了噎,“我虽然没有大找,但也小找了一下啊。三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咱们这生意人,比较忙么。这要是有人走了,立马会招人来填补这个漏洞嘛。谁谁也可能不管生意,到处寻人哪!” 一大哥啪一声,手掌落桌。风铃儿坐在凳子上,退了好几步。心想你们武功高强,我不敢惹。但是也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吧。 屏兰姑娘自己有手有脚,她又跑,自己有什么办法? “那个大哥,大哥,你等等。”风铃儿看着脖子上的长剑,“咱们能把这家伙拿远一点儿,好好说嘛。” 那男人同其他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后,收下长剑。 “好,姑娘告诉我们,屏兰去了哪里?” 风铃儿想要说屏兰走了,自己不知道,又怕三人不相信。于是乎发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敷衍,“呜呜,呜呜,屏兰姐姐家里有事儿,要忙着回去处理,所以才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家里? 三人一听,误以为对方说得是京城。可是他们自京城而来,怎么不知道屏兰已经回去了? 这不用问,都知道风铃儿在说谎。 “姑娘,你再骗我们,我们一定会杀了你!”那黑衣人凑近,眼珠子黯然无光。 风铃儿垂头丧气,心想,自己摊上大麻烦了。 “说,屏兰去了哪里!” 风铃儿趴桌,“不知道。” “再问你最后一遍,屏兰去了哪里?!” 风铃儿继续趴桌,“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死活!”腰上佩刀快要落到风铃儿的身上时,一把青竹伞突然横扫过来,当即将风铃儿蜷在身后。 不见此人,却听见了那人的声音。 “三位,要动我的人,是不是该打声招呼?!”南荣青尺从二楼掠下,当下将风铃儿拦在身后,“要见旧人,随我来!” 收了青竹伞,南荣青尺疾步走出香翠阁。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紧追而去。 静谧的郊区。 南荣青尺指着草丛里的坟墓,语声冰冷,“屏兰姑娘在里面?” “你你杀了她?”三人愣怔地问。 “我为什么要杀她,这屏兰同我无冤无仇,我杀她,还需要藏着掖着么?”风铃儿手掌撑着额头,“况且,三位不想知道,屏兰大人真正的死因?” 南荣青尺从腰间拿出腰牌,往三人手中一扔,“这东西,想必你们认得吧?” 三人一惊,俯首叩拜,“属下无意惊扰世子爷,还望世子恕罪!” “罢了,你们起来吧。”南荣青尺专注地看了三人一眼,心下好奇,“说来也怪,这屏兰大人不是已经派人解决了么,怎么又派你们来清理门户了?” 三人听后,吃惊,“世子爷可知道是谁杀了屏兰姑娘?” “救下她时,她告诉我,说那女人是公主府的人!”南荣青尺故意分析,“可如果你们是来清理门户的,那定然不是长公主所为了?” 可不是长公主,又会是何人杀了屏兰姑娘呢?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7、他又杀了么?(万更下) 这三个人是仓户司的人,听命于长公主。但是三人来这里,是奉长公主的命令,前来杀人的?怎么可能由别人抢了先。 这下回去,如何交代? 虽说有人已经帮他们清理了门户,但如果长公主知道,不是因为他们出手,那他们的小命也会就此完蛋。 南荣青尺看这三人徘徊不走,心中便已经了解到,他们害怕此事儿败露,被长公主惩处。于是转过身,看着三人笑,“如果三位能够息事宁人,不追究那屏兰大人的死因,本世子也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当成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看,如何?” 三人一听,俯首叩拜,“多谢世子。” “好了,你们走吧?”南荣青尺慢条斯理地撑伞时,三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返回香翠阁,风铃儿挤到跟前,问询,“刚才多谢青尺大哥帮忙了,哦,对了,那三个是什么人?” 南荣青尺摇头,装不认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那一定不是京城里的人了!”风铃儿自言自语地说。 “为什么?”南荣青尺好奇地打听。 “如果是京城里的人,他们一定知道你这位世子爷的大名啊。可刚刚他们面对着你,态度还是那么恶劣,想来也不认识你。” 南荣青尺对她的分析一时之间来了兴趣,“那如果他们没有见过我呢,因为没有见过,所以胆大妄为?” “哈,好像也是啊。又或者说他们之前根本没有见过你。”风铃儿按着南荣青尺的想法,细细地想了一下,发觉,不无道理,“哎呀,我操心那么多干什么。不过,青尺大哥,他们三个应该不会再来找屏兰了吧?” 南荣青尺宽慰,“不会了,我已经透露了我的身份,风姑娘的香翠阁,不会有人打扰。” 风铃儿尴尬地笑了下,每一次听对方说话的口吻,都会让她有一种错觉,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地关心自己,这本就奇怪了。况且,就算是彼此做生意,也没有天天这么不眠不休地盯着自己吧。 做生意还怕自己给跑了? 越是深想,越是觉得后怕。 南荣青尺从她凝紧的双眸里,看出了风铃儿的恐惧,他和颜悦色地笑笑,“风姑娘,青尺还有一事儿想同你说?” “什么?” “家父身体抱恙,过几天就得回京城。所以青尺不能久留!” 风铃儿倒是希望这世子爷赶紧回去,天天住在自己的香翠阁,反而有些狐疑。 “那个你就回去吧,说不定你父亲一看到你,病情就好转了呢。”风铃儿撅着嘴,“走的时候,可以去我醉云楼吃顿饭,你说是我的朋友,那梅掌柜就不会收钱的。” “好,多谢。”南荣青尺捋好袖子,便又拿出银钱来,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见后,大为吃惊,“青尺大哥,你给我银钱做什么?” “这几日的房钱。”南荣青尺认真交代。 “可是。你给了这么多画啊,房钱已经够了!”风铃儿抬手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画,“有了这些东西,我已经很感激了。” “不,那是青尺免费送给风姑娘的。既送出去的东西,又怎么能够随意收回呢?”南荣青尺站起,把银票呈上。 风铃儿看好大几张银钱,便也不客气地接下来,“那就多谢你了。” 收好银钱,言自己还有事儿,风铃儿就大步上了楼。 藏在角落里,数了数银钱,竟然发现那里面有三百两银钱。 官家之人,出手就是如此阔绰?总让人难以相信。 “不好意思啊,你的房钱其实收不了这么多。但是谁让我喜欢银钱呢。等到时候我把醉云楼欠的债一并还上,一定不再这么地财迷!”风铃儿将银票兜进袖子里,自言自语地安抚自己的内心。 随后,她风轻云淡地继续做生意。 午时,日光璀璨。 阳光穿透云层,撒下万丈光芒。 村子里的妹妹玉儿急匆匆地跑到县城,快步进可香翠阁,大喊大叫地唤风铃儿下去。 “铃儿姐姐,快,赶快。”妹妹玉儿满脸眼泪,语无伦次地解释,“晨汐哥哥晨汐哥哥他杀人了,手上手上全是血啊!” 风铃儿听后,张大嘴巴,“玉儿。你是胡说的吧,你姐夫他他不可能会杀c人的。” “杀了,杀了,真的杀人了!”妹妹玉儿抓着风铃儿,就往外面拖,“铃儿姐姐,赶紧跟我回去吧。村民都说,姐夫被恶c魔附体,要要烧了他?” “什么?”风铃儿听了,十分紧张,着急地从后门牵了马,赶回田水村。 到了田水村,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大部分的村民都到隔壁村看热闹去了。 风铃儿抓着妹妹玉儿的手,“玉儿,你慢慢跟姐姐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妹妹玉儿把风铃儿带到农庄里,指着一块地,抽噎着喊,“刚刚刚刚我们吃午饭的时候,付财主跑过来,想要毁了咱们农庄的花,结果晨汐哥哥不让。然后然后付财主身旁那条大黑狗就扑了上去,把晨汐哥哥身上的玉佩给衔走了。晨汐哥哥一路追,那付财主还笑。跑到路上,玉佩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所以玉佩玉佩就碎了。当时哥哥本来拉住晨汐哥哥的,可是晨汐哥哥受不住,拿了银针把付财主的狗狗给杀了。” “那不杀了条狗么?”风铃儿心悬在了嗓子眼,“还发生了什么,快说?” “那是付财主最喜欢的狗,他气不过,拿了锄头就扑过来,哥哥原本想去挡的,但晨汐哥哥握住锄头,一拉,付财主就滑倒了。后脑勺摔在了地上了,当时当时就出了好多血?” “你晨汐哥哥是大夫,他赶紧救他不就成了。怎么会闹出人命的?”风铃儿跺脚,“那付财主是不是是不是又骂什么了?” “他骂了,骂铃儿姐姐是是狐狸精,晨汐哥哥气不过,当着农庄里的人,把那付财主打死了,还” “还怎么了?”风铃儿听得紧张兮兮的。 “还把付财主的嘴巴拿针穿了几个洞,说是把嘴巴缝起来!”妹妹玉儿说着,脸上惊惶不安,“铃儿姐姐,怎么办啊,好多血,好多血啊?” 说到这里,风铃儿的脑海突然炸开。 想着曾经花婆那惨不忍睹的死相,她下意识地相信自己深爱的相公,是能够做出那种事儿的。 怎么办? 失魂落魄地跑到院子里,风铃儿四下叫,“玉儿,你晨汐哥哥去哪儿,去哪儿了啊?” 妹妹玉儿口齿不清地说,“晨汐哥哥被绑到付财主的家里了,隔壁村儿的族长说说他是祸害人的妖怪,扬言要要烧了他?!” 风铃儿扁起裤腿,就跟着往付财主的家奔去。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每发一次抖,她就会忍不住咆哮。 跑到付财主的院子,风铃儿挤进去,就看见楚晨汐红着眼睛,双手被村民绑在柱子上。柱子下,架了好多干木柴。 隔壁村的族长是付财主的亲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同村民介绍,“诸位,这楚晨汐为什么医术高明,不是因为他真得医术高,而是因为他不是人,他是一个妖怪。为了获取银钱,故意使用障眼法,让大家误以为自己生了病。” 田水村村民望着那相貌清秀的楚晨汐,一脸地不可置信。 虽然她们有些心里头还没有误会楚晨汐,但对他狠心杀掉付财主的举动,也是不能理解的。 于是上方的人一忽悠,村民们也就容易多想。 譬如,咱们的病镇上大夫看不好,只有那楚神医看得好,是不是因为那是他使用的障眼法? 譬如,那花婆烧毁了竹屋,人就消失匿迹,是不是因为这个妖怪,将它杀了,毁尸灭迹了? 再譬如,这楚神医容颜清秀,丰神俊朗,是不是因为他是个妖怪,自己能够变化? —— 风铃儿赶到时,那族长还在逼问。 然而被绑起来的楚晨汐,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刚刚被绑起来时,身上有过村民踢过的痕迹。 他现在脑袋很乱,对于风铃儿的事儿,他一向控制不住。 这次要不是付财主找了狗来,将他的玉佩摔坏,又对着他,大骂风铃儿。 或许他不会做出那么冲动的举动。 如今,事儿已经发生了,他被绑在柱子上时,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他竭尽全力地想要想出办法,可是无论他如何思索,都无计可施。 那族长眼神一斜,看着底下几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在那里哭哭啼啼,当下狠心地说,“来,点火!” 点火二字一出,身旁的村民就开始拿着木带火的火把,准备点火烧人了。 风铃儿跑得快,一看见,扑过去,推了拿火把的人,就开始声嘶力竭,“呜呜,天哪,老天不睁眼啊,呜呜,呜呜。” “你是谁,怎么跑到这儿来的?”杏花村的族长厉声问。 风铃儿咬牙切齿,“我是他夫人,你你快把我相公给放下来!” “呵呵,他杀了人,还要让我放他下来。姑娘,到时候他在发火伤人,出了事儿,谁负责啊?”族长捋着胡须,继续吩咐,“放火!” 风铃儿从一人手中,夺过火把,“别别别,出了案子,必须得报官。我我相公的事儿,我已经报了官了。在官府中人还没有来之前,你们你们就不能滥用私刑!” 她见杏花村村民无动于衷,只好求助田水村民,“田水村的村民们,你们每一次生病以后,都是我相公治好的,对不对?这杀人的事儿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你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的夫君烧死呢,万一万一你们冤枉了无辜,可是可是要下地狱的。” 村民里有一胡婶,忍不住替楚晨汐说好话,“是啊,大家伙,楚神医如果真地是妖怪,那他早就害死我们几回了,没有必要等到现在啊。”热心地嘟囔道,“这一次的命案,说到底还是付财主胡搅蛮缠,要不是他带着狗过来,摔了楚神医的玉佩,又大骂疯丫头,楚神医也不会自保啊!” 底下有村民,“可是胡婶,楚神医可是把付财主给杀了啊。你看啊,人死了不说,还拿东西把人家的嘴巴穿了几个洞啊。这付财主要是你家亲戚,你肯让人家尸骨无存了?” 风铃儿听了,哇哇大哭,“话不能这么说啊,那付财主如果不找事儿,也不会因为争执,掉地上,摔了脑袋。要不是因为狗扑过来,我家相公能还手么?”她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说起来,付财主掉河里面,不是因为我,人早就死了?怎么还能活到现在,早知道他总因为娶不到我,而找我们的麻烦,我当初当初就不该救他啊。呜呜,呜呜。” “哼,你别哭了,姑娘。就算就算付财主是因为同楚晨汐争执死了的,那你男人随意折磨尸首,这笔账怎么算?!”那男人以为自己这个理由,特别能让人无所适从呢,结果风铃儿直接走过来,就立下誓言道,“付财主死了以后,我相公才那么残忍得对待他的,那那等我死了以后,你们你们这样残忍得对待我就行了。” “哼,谁信啊?” “我留个字据呗!”风铃儿神采飞扬地说道,“反正我绝对不允许我相公被你们活活烧死。”她说完,站在干柴前,“现在我肚子里边还有一个孩子,你要烧死我相公,相当于烧死了我和孩子。你这一次性毁了两条人命。到时候官差来了以后,你们也得为自己逼死逼死孕妇负责!” 妹妹玉儿,雪儿以及弟弟昭儿看见风铃儿这么说,当下也奔到干柴底下哭,“你烧吧,烧吧,一烧,就是咱们六条命。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办?!” “这”田水村的族长过来打圆场,“付财主的事儿是一定要禀报官府的,具体怎么做,我们也做不了主,老弟啊,你在这儿私自纵火烧人,到时候那些官差大人一来,你你可就犯事儿了?” “那那他咱们” 这边为难,付财主的妻妾里,却有一人哈哈大笑。 她扑到付财主的身旁,双眼瞪大,神情崩溃,“他死了,他死得真是太好了。我无时无刻不盼望着他死,无时无刻不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剧情反转得太快,一干人等猝不及防。 只见得那女人,对着付财主的尸首恨了两眼,才站起来,冲跪着的女人说,“姐妹们,怎么,这恶财主死了。你们还不高兴高兴么,他死了,死了啊。从今以后,我们恢复自由身了,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是他付家人。” 她手指定着那付财主的尸首,“你们知道,他他把我从村里抢来的时候,我只有我只有十三岁啊,当初我娘在病中,就等着等着我的药回去,哪里想到这付财主竟然中途将我抢过来,做他的妾!这么多年了,我连我娘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风铃儿看她说得太急,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姐姐,你你慢慢说?” 那姑娘一挥袖子,指着身后的那些女人,“妹子。不瞒你说,就算就算你相公没有误杀他,我们也不会放过他。我早就想好了,他既然毁了我一辈子,那我们也得想办法杀了他?如此,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也值了!” 风铃儿听了后,傻了眼。 一众村民听后,也傻了眼。 杏花村的村民全都沉浸在那姑娘哭诉的悲伤气氛中,久久不能自拔。 良久,人群里又冲出来一个女人,此人叫佟春。 上回风铃儿见过。 她还为自己的儿子来闹过事儿。 佟春扬起手指就冲着刚刚说话的姑娘骂,“青红,你这个践蹄子,老爷生前对我们有多好,你怎么能如此冤枉他,你怎么如此狠心啊?” “冤枉,呵呵,大姐,我们这群人里,就你比较怕死,那恶财主给你一点儿银钱,你就跟条狗一样摇头摆尾。还拼了条命给那恶人生孩子。怎么,孩子还没养大,就被羊踢死了吧?”这名叫青红的女人性子刚硬,谈吐虽然粗俗恶毒,却丝毫也不畏惧。 有什么说什么! 这杏花村的族长看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这么说,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来人,放火,先烧了再说!” “等着!”风铃儿拦阻,跟着喊,“因族长,你怎么不等这位姐姐把话说完,这位大姐现在是谁的骈c头?” “我也不隐瞒大家了,这因族长和这佟氏有私情,早已经计划好,要一起生活。现在这付财主死了,正好称了他们的心,如了他们的意了?”青红扯着嗓子喊,“这位楚大夫,杀了我们姐妹们的大恶人,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姐妹们,在这儿向恩人磕个头。”那青红伸手,将其他被付财主抓来的姐妹们拉过来,对着楚晨汐叩拜。 风铃儿看着这反转的情况,一下子就愣住了。不过,也是喜事儿。 只要有了这些人的爆c料,那付财主在村民的心中,就不是一个好人了。 到时候即便官差大人来了,治自己的夫君一个无意杀人的罪名,也至少有这些村民的帮衬。 一个坏人被杀,总好过一个好人被杀。 总而言之,她相公杀的是一个坏人而且是失手杀的。 可惜,事与愿违,即便这个人如此说,那因族长也不愿意将楚晨汐放下来,“哼,无论付财主好人坏人,现在是他死了,咱们总不能任由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吧。” “那好,因族长,你同死者的媳妇儿纠缠在一起,那也得浸猪笼!”风铃儿冲身旁村民喊道,“各位,他不是要烧死我夫君么,那咱们就先惩治了这对狗男女再说!” 因族长护着那女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四周。村民们谁都不敢近前。 趁着场面混乱,风铃儿爬上了干柴堆。将楚晨汐给放了下来。 楚晨汐一动不动注视着风铃儿。 风铃儿拉他的手,“晨汐,咱们不能在这儿多待啊!” 楚晨汐怔了半天,没有回答。 “算了,一到这时候,你就发愣,还是我把你带回去以后,再说。”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8、医不自医,情意不绝(万更上) 担心到时候因族长真得去报官,又让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坐牢,于是她大晚上,就收拾了行李,准备带着相公楚晨汐离开一阵儿。 妹妹玉儿坐在床上,看着风铃儿收拾的大包袱,强颜欢笑,“铃儿姐姐,咱们现在去哪里?” “去京城!爹娘和二姐她们不是去走亲戚了么,咱们就去看看。”风铃儿长叹了一口气,“你们晨汐哥哥这病非常严重,我想带他去京城看看大夫,另外另外,我担心这付财主死了以后,到时候真报官来抓你们晨汐哥哥。他已经坐过一次牢了,我不想再让他坐一次。” 妹妹雪儿看着风铃儿的眼睛,有些害怕,“铃儿姐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说吧?” “晨汐哥哥当时杀付财主那大黑狗的时候,眼睛能吓死几个人。”妹妹雪儿难耐地看了坐在里面的楚晨汐一眼,“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疯狂可怕的晨汐哥哥。” 弟弟昭儿情商高,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妹妹雪儿,希望她不要废话。 风铃儿见她及时收嘴,知其意思,“你们晨汐哥哥,一般不会这样的,只是对付他的人,戳到了他心上的伤疤,他才会变得疯狂。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事儿后,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就好像不是他做的?”伸手拍了拍脸,“不过今天看着那些村民架着火要烧他的时候,我感觉我心都凉了。” 心疼的目光移向室内,“你们看见了么,你们晨汐哥哥回来,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看。” 妹妹玉儿轻声问,“那咱们还带着晨汐哥哥一起去京城么?” “当然,扔他一个人在这儿,岂不被欺负?” “那铃儿姐姐,你做的那些生意怎么办?” 风铃儿懊恼地说,“我会及时把生意处理好了的。” 妹妹雪儿又担忧地问,“可是铃儿姐姐,咱们逃了,以后要是回来,晨汐哥哥不还得坐” “至少那个时候,你们晨汐哥哥的病就好了吧?”风铃儿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况且,她相公是失手杀了那付财主,又不是故意的。 结果刚刚收拾东西,准备走。官差就来到了钟灵毓秀的书院门口。 捕快握着身旁的佩刀,朗声唤里边的人。 风铃儿披衣坐起,悄悄地走出去看。 “风姑娘,不好意思,今个早上有村民报官,说是楚大夫杀了人。我们大人让我来带楚大夫回去!” 打死都没料到,人家速度这么快。 “那个是我杀的人,可以绑我去么?” 捕快挠挠头,“风姑娘,你在同我们说笑吧,今儿报官的人,说得就是这楚大夫杀了人!小的奉大人之命,来带楚大夫回衙门,希望风姑娘能够配合。” 弟弟妹妹们藏在门口,听到那捕快的话,哭哭啼啼地从书院里面跑出来。 风铃儿瞥了几人两眼,“你们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陪坐。” 陪坐? 她再细细解释,“我那口子胆子小,失手杀了人,给吓糊涂了,回来到现在一句话没说,我是想着,一会儿带着他主动到你们县衙去!” 风铃儿进屋,从箱子里多找了两件衣服给楚晨汐穿上。 妹妹玉儿看了,不明所以,“铃儿姐姐,你给晨汐哥哥穿这么厚做什么?” “那牢里潮湿阴暗,进去后,晚上冻死几个人。姐姐给他穿厚点儿,不受冻了。毕竟热了可以脱,冷了之后哪里去找衣服穿?”风铃儿伸手,将楚晨汐捞起来,把外衣给他穿上,随后便背着他走到院子外面。 两个捕快,看着双目无神的楚晨汐,倾身问,“这楚大夫怎么了?” “杀了人,吓糊涂了吧!”风铃儿临走前,把不知鸣道长给自己的那两瓶药带在了身上,顺便还带了一点儿碎银钱。同弟弟妹妹们嘱咐两声,她就背着楚晨汐往村头走。 走几步歇一歇,走几步歇一歇。 “累了吧,风姑娘,要不把你相公放下,让他自己走?”一旁的捕快提议。 风铃儿嘿嘿地笑,“他这会儿糊涂着,走不了。捕快大哥,没关系,你们走前面,我跟得上。” 她自认为自己的力气很大,但真正背一个人,从田水村到镇上,还真得要了她半条路。 好不容易到大牢里,她才歇了口气。 拿了放在桌子上的水,风铃儿给楚晨汐喂了一口,却发现他没有动静。 伸手一推,人却倒在了地上。 “晨汐,晨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风铃儿抓着楚晨汐的胳膊,摇摇晃晃, 然而身旁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当她想要将楚晨汐搀扶起来的时候,便发现,对方在抽搐。 风铃儿拍他的肩膀,嘴里喊,“晨汐,晨汐,你别吓我啊,快醒醒啊,晨汐。” 她在牢房里大喊大叫,有牢役走过来,跟着就絮叨,“风姑娘,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就安静安静。你们隔壁的大爷,我可惹不起啊!” “小哥,小哥,麻烦你再给我一杯水吧,这水没有了。我我相公人不舒服,求你了。” 那牢役往牢房里看了一眼,噎着嗓子,“好吧,你等着。” 拿了碗冷水过来,风铃儿喝了口,半个时辰以后,自己没有意外,才给楚晨汐喝。 楚晨汐喝了口水,才抬起眼睛来,盯着风铃儿。 “晨汐,晨汐,你你没事儿吧?” 楚晨汐咳嗽了下,撑着地面,坐直身体,“为为夫没事儿。” “你到底怎么了?” 楚晨汐拍拍胸膛,又一口血吐了出来。 风铃儿急坏了,给相公捋捋,“到底怎么了,晨汐?” “胸口有些热!”楚晨汐擦了嘴,笑着望向风铃儿,他眼神有些绝望,“这下好了,铃儿,为夫发狂的模样被人发现了?” 风铃儿虽然内心不安,但实际上,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平和,“那个没关系的,毕竟是付财主先找事儿,你这属于正当防卫。” 楚晨汐伸手,重放在风铃儿的脑袋瓜上,“你总是说这些来安慰我。” 风铃儿笑了下,“我说得是真的。”她偏过脑袋,笑着说,“你相信我,这事儿一定会过去的。” 楚晨汐不想让他失望,点点头,他说,“好,我相信铃儿。” —— 公堂。 二人坐在地面上。 上方坐着的县令大人,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二人。拈了拈胡须,他问,“那个风姑娘,楚大夫生病了,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是啊,大人,我相公被杏花村的族长折磨够了,在牢房里都吐了几口血呢。” 一旁的因族长跪地,责备道,“大人,您别听他们说,分明是他自己有病。” “你把我相公绑在柱子上的,你敢说没有这回事儿么?”风铃儿冷冷质问。 “可也是他先杀了人!” “说起来付财主死了,她家里面的人都没怎么,你这个外人如何这么生气,还要替付财主讨回公道。”风铃儿咒骂道,“这付财主一死,你就霸占了人家的正妻,还枉言自己如何如何,真是让人气愤?” “哼,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你相公掩饰杀人的事实!”因族长跪着怒骂。 “你口口声声说我相公杀人,你可有证据了?”风铃儿龇牙咧嘴地说。随后转身面对着上方的县令大人,“大人,请您为我相公做主啊。” “这这,哎呀,你们好生说,本官都快听糊涂了。”县令大人一脸郁闷。 风铃儿没办法,拱手站了起来,“大人,容民妇给你比划一下,当时的情况啊。是这样的,我家相公正在看地,结果这付财主带着条大黑狗就悄无声息地过来了,一把将我送给我相公的玉佩给衔住了,我相公心疼玉佩,怕玉佩坏了,所以跟着就追啊,结果你猜怎么着,玉佩砰一声,真就被狗给弄坏了,那玉佩上好的质量,我费了好多银钱买的,我相公当然舍不得啊,因此就生气地打了那狗一拳头。那狗哀嚎倒地,竟然死了。你说,这狗死了,咱们赔狗就成了吧。可这付财主不乐意啊,一家伙扑上来,就要找我相公算账。我相公当时也在气头上,伸手就推了他一把,这一推,他没站稳。脚下一滑,他跟着就摔死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大人啊大人,你看看,这能是我相公的错么,付财主要不来找我相公,不惹我相公,我相公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么?” “你这”那因族长一听,跟着也哭泣道,“大人啊,事实并非这风铃儿说地这样,当初是楚晨汐把付财主推下去的。” 县令大人点头,“风姑娘是这么说的啊?” 因族长懵了,“可是大人,风姑娘还没说,他相公把付财主的嘴巴哎,拿银针穿了好几个洞啊。” 风铃儿跳起来,抓狂道,“我正要说呢,大人?” 县令大人无奈地问,“这嘴巴穿洞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是这样的,大人。”风铃儿一脸沮丧地说道,“你知道么,那付财主他当着我相公的面,骂我啊,呜呜,骂我是狐c狸精啊。你也知道,我相公是最宠我的,怎么能忍受他如此骂我呢,所以在他死了以后,才忍不住在付财主的嘴巴上狠扎几个洞的。但是大人,人是死了以后,才扎的洞。所以死者也没什么痛苦,如果这因族长非得让我们承担责任的话,我们也可以写个字据啊,等我们死了以后,他也可以帮着那付财主给我们穿几个洞啊?呜呜,大人啊,请你为我们做主啊。” 这县令大人听了这异常简单又无语的案子,叫了身旁的师爷,小声地问,“你说这个案子,咱得怎么断?” “大人,横说竖说,都是他们的话,要不然,咱们请些村民出来问问,看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师爷出谋划策。 县令大人一听,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啊,就这么办吧。你下去安排。” 之后的半个时辰,县令大人就在找村里人询问案子的真相。田水村几个村民老实交代,跟风铃儿说的并无出入。杏花村村民呢,就说这付财主的为人很无耻,再则将因族长对楚晨汐所做的行为谈了谈。 县令大人看这案子都偏向这楚晨汐,便让人拿了纸笔出来,说是付财主死得不无辜。人呢,也是失手杀死的。所以就判楚晨汐无罪。 那因族长一听,恼羞成怒,“大人,您不能这样判啊?” “等着,因族长,本官还没有说完。”那县令大人让楚晨汐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死后让因族长代替付财主,折c磨楚晨汐的尸首。 换句话说,楚晨汐死了,因族长就可以欺负楚晨汐了,楚晨汐要没死,就不能找他们的麻烦。 风铃儿一听,欢快地跳了起来,“谢谢大人,大人,你是世界上最公平的大人了!”拥抱着楚晨汐,将对方拉起来,再对着堂外的村民鞠躬感谢,“多谢乡亲们,谢谢你们。我和我相公对你们说真话,公平处事原则表示万分的感谢!” 这因族长看着破条子,哭哭凄凄。不过出去以后,他也被那佟春点醒了。 “田啊,你干嘛给那恶人说情。其实他死了,也挺好的啊。咱们可以在一起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了。”佟春晃着手绢,擦他额头上的汗渍,“昨晚那些姐妹全都收拾包袱离开了,咱们怕她们做甚,况且咱们现在也算光明正大了,被那青红贱蹄子捅破了也挺好的?” 在佟氏的眼中,两个人的情意可以见光了,就算村里的人说他个两句,也没什么事儿,反正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想开了,二人也就不纠结了。 “这东西?” “扔了吧,没用。谁c他娘的去折c磨人家的尸首!”佟春笑了下,把字据揉成团,弹出去了。 因族长乐呵呵地笑,自己这戏演足了,也算对得起付财主了。 —— 离开后,风铃儿觉得自己就好像劫后重生了一样。 她感谢上苍,能够让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化险为夷。 楚晨汐看着自己的手,隐隐不安 “晨汐,走啊!” 楚晨汐抬头,看到前方风铃儿正发呆地看着自己。 一着急,他快步而上。 夫妻二人携手返回田水村。 弟弟妹妹们跑出来,惊慌失措地问,“怎么样?”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的晨汐哥哥安全了!”风铃儿搂着弟弟妹妹们,赶紧进了屋子。 不过这事儿也有了后遗症。譬如,村民们对于楚晨汐,都会尽可能地退个三尺。好像离得他远了,自己就不会受伤害了。 “张婶子,过来吃饭吧?” 张氏远远地挥手,“多谢风姑娘和楚大夫了,我今天想回家吃。” “哦,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好嘞,先走了啊。” 风铃儿转过头,又唤农庄里的其他工人,但是那些工人跟张婶子一样,纷纷说要回家吃午饭。 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影子,风铃儿往楚晨汐跟前一看,只发现他那明亮的眼眸里,生出几丝落寞。 但他依旧笑如春风地同风铃儿道,“铃儿,咱们自己回家吃饭吧?” “嗯,好嘞,晨汐做的饭菜最好吃,铃儿最喜欢吃。”她尽可能地依靠着楚晨汐,拉住他的手,仿佛要紧紧地塞进他的掌心。 他的生命里。 吞噬着他的寂寞和无助。 回到家里后,除了弟弟昭儿,两个妹妹也尽可能地远离楚晨汐,紧挨着风铃儿,一起坐着。 风铃儿知道她们的害怕,但又不希望让自己的相公多想,于是她拿着碗,敷衍地说,“呵呵,你们两个男的一起,我们三个女的一起。” 妹妹玉儿和雪儿笑着点头,“没错!” 这么一说,楚晨汐就拿着筷子,示意风铃儿动筷,“铃儿,咱们快吃吧。” “今天做的菜有些多!” 风铃儿瞪了两个妹妹们一眼,“那是给工人们做的,工人们要回家吃好吃的,所以今天就不在这儿吃了呗。” 妹妹雪儿嘀咕,“根本不是,以前晨汐哥哥做的南瓜羹,他们也说好吃的。” 妹妹玉儿拍打雪儿的胳膊,“别胡说,他们今天就是有事儿。” “不吃才好嘞,那么多工人,一人来一碗,咱们缸里的米饭吃得也快了,家里面还有那么多债务,说实话,我觉得他们自己管饭挺好的,这样我的夫君也可以不用那么累。”风铃儿夹了菜放到楚晨汐的碗里,柔情蜜意。 弟弟昭儿向两个妹妹使了一个眼神,妹妹们也就不多说了,只埋头吃饭。 那个时候,一桌的人,心知肚明。楚晨汐更是清楚,她们如此的理由。 当天夜里,楚晨汐睡不着,背着风铃儿,心事儿重重。 风铃儿上了床,手拉了他,对方却沉默着。 未说一句。 “晨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风铃儿脸颊贴着对方的手臂,心疼地将脑袋砸在对方的背窝。 楚晨汐轻声问风铃儿,“铃儿,我当时的样子是不是不好看?” “颜值在这儿,怎样都好看!”风铃儿笑笑,“虽然你发火是有点儿吓人来着,但是那个时候,我觉得挺酷的,所以晨汐,村民们会这么想,只是还不够了解你吧。”她将楚晨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从今以后,我不单独把你放在一边做事儿,我时刻都看着你。没有谁可以伤害到你!” 楚晨汐听得感动了。 “那个你你别哭啊,怪吓人的。”风铃儿搂着楚晨汐,像搂着一个孩子。 深夜里,总会有一个影子闯进自己的脑袋,可自己下意识地不想记起她的脸。 一记起,就心疼。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9、害怕就永远也别来了(万更下) 茂密的竹林里。 不知鸣道长接到了徒儿调查到得的消息。 “你说风侯爷死了?” 徒儿拱手,对自己没能阻止风侯爷进京感到难耐。 不知鸣道长看徒儿面带忧愁,伤心地问,“没同风侯爷说,让他不要进京是我的意思么?” 徒儿诚恳地回答,“师父,这事儿风侯爷好像都知道。他说多年前,师父就说过,他风家不可贸然进京,否则会有杀身之祸。但是风侯爷却执意说,这次无论如何,也必须回京城。” “怕是为了他兄弟冯远将军吧!”不知鸣捋着胡须,叹了口气,“为师问你,风家子女可去了京城?” “云氏带着风韵姑娘也去了京城,不过风侯爷自尽后,二人从府中逃出来,却被歹人追杀,师兄弟们还在寻找,只是现在还没有结果。”那道长紧跟着又道,“师父,还有一件事儿,徒儿必须说,前几日,那位师叔因为杀了村子里的一位财主,而被人告上了县衙。” 不知鸣道长一听,焦灼地问,“现在你师叔如何?” 徒儿摇了摇头,跪地道,“师父,要不然把师叔接回来养伤?” “你知道什么?他要是愿意跟我回来,怎么会拿自己的一切去换和她夫人的田园生活!”不知鸣道长叹了口气,“可是他这个人,为师说了很多次,没有一次管用的。让他做事要心静,不要总是因为自己夫人,动怒发狂,但是呢,他全忘了。现在好了,你师叔体内的封印的那股力量已经越来越强大了,要再牵动,性命休邑。” 身后道长年轻,不知其意,只是出于关切,询问道,“师父,如果我们不管,师叔会怎样?” “说不定,哪一天,你师叔就会死!”不知鸣道长的眼神悲伤地看了看四周,嘴唇紧抿,“走,随师父去看看你师叔吧!” 纸既然包不住火,那就从容地面对! —— 一日下午。 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妻二人始终没等来工人。 农庄里。 十分幽清。 搬了个板凳,风铃儿拍了拍屁股下的泥土,望着楚晨汐,“晨汐,怎么回事儿,等到现在,那些工人都还没有来啊?” 楚晨汐看看四周的道路,只觉一阵冷风刮过,半晌,他站起来,踌躇道,“我想,那些工人不会来了?” “不会吧,没理由他们不在我们这儿干啊!”风铃儿纳闷地插着腰,“是不是家里有急事,我们再等等吧?” 楚晨汐站起来,手指摸了摸,“怕是被为夫给吓到了?” “会么?” “会!” “我不相信。晨汐长得这么好看,他们也会害怕?” 风铃儿走出农庄,打算自己先去问问,没准儿是人家,家里有事儿。 最先去得是张婶子家,结果风铃儿刚到,就见张婶子端着手里还没有筛完的绿豆,急匆匆地进了房间。 大门紧闭得速度,就跟强盗来了,差不多。 “喂,张婶子,今个儿怎么了,回家吃了午饭,直接不来做工了?” “风姑娘,你们家的农庄,婶子来不了了?” “怎么了,我给你的工钱少了么?要少了,咱们还是可以商量啊。”风铃儿哑着嗓子说,“再说了,婶子那会儿没我们这活儿的时候,可是非常感激我能给你农庄的活儿的,怎么,现在后悔了么!” 张婶子歇斯底里地吼道,“风姑娘。不好意思,楚大夫太吓人了,我实在是害怕啊。” “害怕,怕什么,我相公平时对你差了么?”风铃儿被那张婶子的话气地烦心,扭过头就走了,“不来就不来,以后再想回来,别怪我无情。” 找了张婶子,风铃儿又去找其他工人,结果在路上碰到了平小哥。 平小哥一见风铃儿,就将工人们全部辞工的消息告诉给了风铃儿。 说是大家对楚晨汐那天杀狗以及折磨付财主的尸首的模样吓到了,不敢再回农庄干活了。还说让平小哥帮忙把工钱帮忙带回去。 平小哥这个人,憨厚老实,想着之前也是因为他,才将那些工人聚集在一起的。现在人不干了,自然也由他同风铃儿说。 风铃儿听了,气愤难平,“凭什么啊,平哥,当初咱们可是都说好了的,现在她们说不干就不干,那我这农庄,我这香粉铺子,还不得” 平小哥急忙抱歉,“风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我会尽快想办法,多招几个工人的。” “算了,看老天也是不允许我开香粉铺子。我我干脆,自己去其他农庄购置花回来做香粉吧。”风铃儿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生气地回钟灵毓秀书院了。 到家,风铃儿闷闷不乐地坐在长板凳上,气鼓鼓地叫妹妹们给自己倒杯茶。 妹妹雪儿看风铃儿的样子,手指碰了碰楚晨汐,黯然道,“铃儿姐姐,谁惹你了,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还能是谁,就是那些不守信的工人呗。雪儿,你知道么,他们不来上工的原因,竟然是说害怕你晨汐哥哥。你晨汐哥哥怎么着他们了,他们这么害怕!” 风铃儿似乎不解气,拍桌站起,直奔厨房。拿了菜刀,乒乒乓乓地把一个大白萝卜给切碎了。 楚晨汐正在折叠刚刚洗完的衣服,听到院外动静,拉住妹妹玉儿就问,“你铃儿姐姐回来了?” “回来了,铃儿姐姐去厨房发火去了。”妹妹铃儿扬起下巴,看着楚晨汐,“晨汐哥哥,你赶紧去看看吧?我真害怕她到时候拿菜刀把自己的手给砍了。” 楚晨汐听后,兜着袖子就进厨房。 —— 风铃儿还在郁闷地切萝卜。 许久,楚晨汐走向背后,轻轻地抱住了风铃儿,“铃儿,还在生气?” “晨汐,我能不生气么,他们不来干活了,还找了一个相当奇葩的理由。”风铃儿菜刀重砍在案上,“他们说害怕你。你怎么着他们了,平时为了考虑他们,你还好菜好饭地做好了端给他们,现在怎么了,一起风就下雨的。我我怎么就遇到了他们这些” 一转过头,嘴唇就被温热的唇吻住了。 风铃儿瞪大眼睛,望着迫在眼前的楚晨汐,控制不住,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有时候就是这样,因为彼此懂得,所以彼此就能让自己静下心来。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夫妻二人也没有办法。 农庄是必须停止了。 楚晨汐拍了拍风铃儿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说,“咱们试一试吧,铃儿,万一真就招到人了,咱们的农庄还是可以办起来。” 风铃儿想想,反正还没有到绝路,不如就试一试。 当天下午,夫妻二人走街串巷地在田水村找工人,结果没有谁来应聘。 胡婶一向凭自己的直觉做事儿,看农庄空无一人,和善地就跑到风铃儿和楚晨汐的跟前,“嗨,累死我了,风丫头,你们这农庄现在没人,就加我一个吧。” “可是胡婶你要种庄稼啊?” “我起来早一点儿,也能帮你们干活!”胡婶笑眯眯地看着风铃儿,“风丫头,反正你们书院离咱们的家也近,我就算种地,也方便。” 风铃儿挠挠头,笑了,“那我一天给你开多少工钱啊?” “哎呀,你意思意思得了,我也不需要多少银钱。” “那可不行,这种关键的时候,你可是第一个人加入咱们的农庄的。这样吧,胡婶,你二十文一天,来去自由,想回去种地了,就去。毕竟我县城的酒楼,还得靠你的蔬菜呢?” “好好好,听你的。”胡婶望了望农庄,“那我现在就去干吧?” “不用不用,今天你回家先休息一天,我呢,还得去招些工人!”风铃儿看着胡婶,向他告辞,随后就到另外的地方去招工人了。 走在路上,风铃儿思考。这些村民看到自己相公杀狗的样子,才不干活的。也就是说,她如果去到镇上,或者说去到县城,那招来的工人就不会因为害怕自己的相公。 “哈哈” 她在那里咯吱咯吱地笑,楚晨汐一脸疑惑地将风铃儿望着,“在开心什么?” “晨汐。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村里招不到工人,可以去镇上啊,或者去县城招人。反正只要能够招到工人,哪里都无所谓。”风铃儿乐呵呵地抓住楚晨汐的手,为自己通透睿智感到万分地欣喜。 又过了一天,两个人在镇上招到了打理农庄的工人。为了让她们每天按时上班,按时回家。 风铃儿还特地聘了牛车,将服务态度再提升一个台阶。 看着风铃儿和楚晨汐给自己想得这么周到,那些新来的工人都比较卖力。当然,在来之前,风铃儿还想了些办法,贿赂他们。 比如说,免费让楚晨汐为他们医治,对他们身体存在的一些问题,进行调理。 反正笼络人心,就要做全套。 果然,楚晨汐免费诊治,让那些新来的工人死心塌地。甚至有一回,田水村的村民,当着新来的工人,说楚晨汐的坏话,那些工人也理智地怼了回去。 “楚大夫对我们这么好,他要是坏人,那我们都是坏人了。”几个工人嘻嘻哈哈地返回钟灵毓秀书院。 “你们不知道,那楚大夫之前杀狗的模样,太吓人了!”身后的村民还在絮叨。 “杀狗就可怕了,咱们这里面还有杀猪的呢?”新工人吐槽了一句。 到了书院门口,风铃儿便让他们进院子,吃中午饭。 “各位,这些都是我相公给大家做的午饭,不是什么好吃好喝的,你们可别嫌弃啊!”风铃儿举起酒杯,向新来的工人敬酒。 工人们客套地笑笑,一口饮下了酒杯里面的酒。 大概三天时间,农庄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而以前那些工人,因为中途离开不久,没了工作,所以经济上特别困难。 尤其是当他们听到风铃儿招了新工人,心里面就特别地难受。 “平哥,风姑娘那里真招到工人了么?” 平小哥也趾高气昂地回答,“当然招到工人了。那个时候,我让你们不要走,不要走,你们非得听信那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蜚语,在农庄那么重要的时候离开。现在怎么样,没了活儿吧。就算你们现在求我,我也没办法带你们重新回去了。” “平哥,平哥,那位那位楚大夫没再” 平小哥当初如此挽留这些人,现在他趾高气扬,当然不会错过报复回去,于是摆摆手,就兴高采烈地敷衍道,“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你当咱们的农庄那么好去啊,再说,东家是风姑娘,你离开了农庄,那就得罪了风姑娘,我凭什么为了你们,去讨风姑娘地骂?!” 反正这些杏花村的村民如何求情,平小哥都不答应。 不过之后,也还是把这事儿同风铃儿说了下。 风铃儿一听,火冒三丈,“不要,死都不要,平哥,你告诉他们,当初他们多么无情地走了的,这次就得承担应有的代价!哼,他们不是怕我相公么,那就让她们怕一辈子!” 平小哥看风铃儿这生硬的态度,不敢再惹,夹着尾巴就退了好远,“好好好,风姑娘,你别发火,反正也由不得他们想来就来,你若不愿意,我回了他们便是。” “平哥,我这么信任你,你一定得把我这儿的火也一并发了,记住了没?”风铃儿叮嘱了一句,平小哥就只点头。 农庄的工人招到后,每天的生意又回到了正轨。但是自己去县城的时候。中途却遇到了在路上等候了好几天的不知鸣道长。 他身旁依旧站着那只老黄牛。 “喂,这这不是不知鸣道长么?”风铃儿下了马,轻轻地挪动步子走过去。 不知鸣道长拿着拂尘,合着眼睛,在打坐。 风铃儿走近,他一倒拂尘就站了起来。 “哈,不知鸣道长,你怎么又来这儿了?” 合紧的双目如同贝壳突然张开,露出两颗浑圆的眼珠,他气定神闲地看着风铃儿,“贫道在等风姑娘啊?” “等我?”风铃儿歪着头,“等我做什么啊?” “有急事同你商量?”不知鸣道长伸手指了指远处,“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同晨汐打声招呼?” “好。” 跑回楚晨汐的身边,小声叮嘱了两句。风铃儿才回到了不知鸣道长的身旁。 不知鸣道长看身后的楚晨汐眼神担忧地将风铃儿的背影望着,忍不住感慨,“风姑娘和楚大夫的感情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那是自然,我自己挑的好相公,当然要对我好了。”风铃儿摸着下巴,“可是不知鸣道长应该不是要跟我说这个吧?” “自然不是!” “那是” “风姑娘难道没有发现,楚大夫已经病入膏肓了么?” 病入膏肓,不会吧? 她满脸不可置信,“你可别瞎说?” “这种话,贫道怎么敢随便说!”不知鸣道长拿拂尘碰了碰风铃儿的胳膊,“若是不相信,风姑娘大可以回去,看看楚大夫的胸膛上,有无杂乱无章的红线?” 风铃儿一听,吓到了。不错,先前睡醒时,她确实发现楚晨汐的胸膛前有密密麻麻的红线,所以,那些就是催命符么? “那是不是得治病啊?” 不知鸣道长点头一笑,“如果风姑娘,愿意离开楚大夫,将他放在我这儿好好养着,说不定几年后,你还能看到安然无恙的他。但若你舍不得,他跟你在一起,说不定哪一天,就病发了,到时候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风铃儿不愿意相信吧,但想着楚晨汐胸膛上的那些红线,心里头还是紧张。再如何那些红线同心脏挨得比较近,万一某一天,真就要了相公的命,她怕是哭也来不及。 “那那他这病有什么症状么?” 不知鸣道长意味深长地看了风铃儿一眼,“风姑娘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 “楚大夫先前控制不住自己,杀了村里的花婆。前几日,又因为付财主的挑衅,失手让他摔死,而且他还在死者的嘴巴上,留下了几个针眼,可有此事儿?” 如果不知鸣道长没有真本事,他也不可能会说那些只有他夫妻二人才知道的事儿。所以楚晨汐,自己的相公一定是生了重病? 至于是什么病,还得让大夫看了才知道? 不知鸣道长仿佛还看出风铃儿的顾虑,谨慎小心地解释道,“风姑娘,贫道知你舍不得楚大夫,而且还打算带着楚大夫上京城看病,但你可有想过,京城大夫问起你相公病因从何起,你该如何回答?” 是啊,难不成说自己的相公情绪失控,杀了人。 这样的病症还不把京城的大夫吓坏了? “我” “楚大夫本就医术高明,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却不能自救,京城大夫做何感想?” 不知鸣道长步步紧逼,让风铃儿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那你说,我该如何?” “将楚大夫交给贫道,贫道医治他几年,保准他恢复如初,甚至甚至不会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知鸣道长承诺。 风铃儿狐疑地看着他,“可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忙?” “没错,你跟我相公又没有多好的关系,你为什么会帮我医治他?”风铃儿在交人前,必须得打听清楚。万一被人骗了,那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相公,不就成了板上鱼肉? 不知鸣道长喜欢风铃儿这样的直接和聪慧。凡事儿多思一下,多多考虑一下,恰好证明她在意楚晨汐。 “贫道同楚大夫以前就认识,而且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可是贫道如今没有办法证明,因为他已经没了往日的记忆。” “那我怎么能相信” 一转眸,眼前那白发苍苍的道长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跪在自己的面前,让风铃儿恍惚不已。 他自己相公的关系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么,为什么呢? “不知鸣道长,您先起来,我我相信你就是了。”风铃儿伸手拉起人,带到凳子上坐下,“你要带着晨汐离开也成,不过你们到底要去哪儿医治,得同我说清楚,具体去多少年,也得跟我说清楚,毕竟,晨汐好了。我也是要接他回来的。” “好好好,那一会儿” “我要跟他说了,他不愿意怎么办?!” 不知鸣道长从袖子里摸出药瓶,“你把这药水给他喝?” “迷c药么?” “呵呵,差不多吧!”不知鸣道长莞尔一笑,“风姑娘若是相信我,贫道今日就立下誓言,若不能救他,甘愿以命换命!” 发这么大的毒誓,风铃儿相信了。 “那好,我听你的。” 回到楚晨汐的身边,风铃儿没有立马给楚晨汐喝下迷c药,主要是时间这么紧,她有些舍不得。 想着反正早晚都是要送自己的相公去看病的。 而彼此要分开那么长的时间,她总应该做些准备。 去到县城,风铃儿也没有先去铺子,而是直接逛街,给楚晨汐买了很多东西。 吃的,穿的,用的。四季都有。衣服,换洗的好几件,鞋子,换洗的好几双。当然,上回给相公买的那白玉佩摔碎了,这回风铃儿又让人把摔了的玉佩给黏上了。 楚晨汐陪着风铃儿跑来跑去,十分费解。主要买的东西全部都是他的,风铃儿一样东西也没买。 买完,回醉云楼,楚晨汐就问了,“为什么只给为夫买?” “哦,因为晨汐对衣服鞋子的款式都不挑,而我呢,却是一个对衣服和鞋子的款式十分介意的人。眼下没新款,所以我才打算,在过年的时候,把晨汐要买的全给买上,等过了年,我就买我一个人的了!” 她敷衍撒谎的时候,眼睛都没眨,说得楚晨汐都信以为真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0、相公是个香饽饽(万更上) 风铃儿同不知鸣道长达成这个协议后,不知鸣道长的两个徒儿就一路跟着风铃儿。 虽然没在身侧,但怎么说都跟着一路监视着的。 到了田水村,风铃儿做了饭。 楚晨汐看她动手,忍不住也上前帮忙。 等到吃饭的时候。 风铃儿看着楚晨汐吃饱了以后,才拿了一杯茶,不动声色地放了药,劝解着楚晨汐喝下。 “铃儿,为夫不想喝茶?” “喝一口吧!”风铃儿撒娇,盯着楚晨汐一眼,“好歹我也亲自送到你的手上了。” 无法,楚晨汐只能小抿一口。 结果这小半口,头就有些晕了,再望向风铃儿,却觉得面前的人迷迷糊糊,看不真切。 楚晨汐药倒以后,风铃儿立马让妹妹雪儿和玉儿把藏在床下的包裹拿出来。 大概有三个包裹。 玉儿不明白风铃儿在做什么,拔高调问,“铃儿姐姐,你把晨汐哥哥迷c晕做什么?” “这是给你们晨汐哥哥收拾的东西。一会儿会有两个小哥哥帮忙,带着晨汐哥哥走!不过这次你们晨汐哥哥去看病,时间比较久。我得把他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 “要去多久呢?”妹妹雪儿虽然有些害怕楚晨汐,但她跟自己的姐夫这么长时间,彼此之间也有了深厚的感情。到底不舍得自己的姐夫走。 风铃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应该有个几年吧,不过那道长说,到时候会把晨汐去的地方的地址给我,如此,我们到时候想他了,还可以去找他。” 妹妹玉儿咬着下唇,担忧得问了,“他们会是好人么,会不会是骗人的?” “不会,那不知鸣道长挺厉害的。”风铃儿第一眼见到时,就觉得不知鸣道长仙风道骨,好似神仙。 “那为什么要给晨汐弟弟下c药呢?”妹妹玉儿再问。 风铃儿笑笑,“不给药倒,你晨汐哥哥会离开你们铃儿姐姐么,呜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铃儿姐姐跟你们晨汐哥哥关系那么好?好了,雪儿,玉儿,昭儿,赶紧的,把包裹拿出来,铃儿姐姐该送你们晨汐哥哥出去了。” 她在送人走的时候,把包裹放在马背上,而后又把楚晨汐交给等候的两位道长。 “两位大兄弟,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相公啊。这是跟了他许久的马,除了他,没人骑得上。所以一并给他带上吧。另外,马背上的包袱里。全部是我给他准备的衣服。他要没穿的了,你们就跟他说。” 两位道长点点头。一人背着楚晨汐,另一人牵着马,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风铃儿追到田头,用力揉了揉双眼,却发现空无一人。 “晨汐,你可要早点儿好啊。”难过地背过身,风铃儿就看见狗狗二白站在背后,汪汪地叫着。 “二白,你怎么也跟来了?” 狗狗二白瞧见风铃儿,耷拉着脑袋跟过来,围绕着风铃儿转了一圈。 风铃儿抱起狗狗二白,就往钟灵毓秀书院走去,一路上,喋喋不休。 “二白,这一次晨汐要去好久呢,你就跟着我吧。反正晨汐一好,咱们就去接人。” 刚回到钟灵毓秀书院,妹妹雪儿,玉儿,以及弟弟昭儿就站在门口,一脸伤悲地望着自己。 “怎么不进去睡觉?” 弟弟妹妹们不说话。 “怎么,怕我伤心啊?”风铃儿擦了把眼泪,“伤心是有的,不过也没那么惨。我挺好的啊。再说了,你们晨汐哥哥是去看病,又不是不回来。” 风铃儿这个接受了现代思想的人,能够自我安慰,将这种短暂的分离,看成所谓的住院。 好歹那不知鸣道长都给自己下跪了,想来也是一个厉害人物。由此,风铃儿也觉得,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 “走了,进屋睡觉!”风铃儿摸着妹妹的脑袋瓜,纷纷推进屋里。 当天夜里,没人暖被窝了,风铃儿总感觉不习惯。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后来直接蒙被,盖住了脑袋瓜。 有楚晨汐在身边的时候,他只需要晨时起床,给自己做好吃的。但是现在楚晨汐走了,她起床就比较早了。 卯时起床,就生火给弟弟妹妹做饭。 弟弟妹妹起床,洗漱吃完饭。风铃儿就收拾着,去放羊。 四人一起,赶着六只羊,山上河沟地放着。 看他们吃得鼓鼓地,甚至不大想吃了,风铃儿才带着羊返回家里。 之前的工人已经在上工了。 看到风铃儿,纷纷打招呼。 “昭儿,你带着妹妹们去给姐姐烧一壶水,一会儿好给伯伯婶子倒茶。” “嗯?”昭儿点头,转身就赶着所有的羊回家了。 进了农庄,胡婶想着以前这夫妻二人说话做事儿都在一路,今天突然就只有风丫头一个人,有些好奇,禁不住问了下,“今天怎么没看到楚大夫?” 风铃儿摸摸脑袋,“他回京城了,说是说是要回娘家去一趟。” “娘家?楚神医不一直是田水村的人么?” 风铃儿继续忽悠,“晨汐祖父家不在这儿的?” “哦,那什么时候回来啊?”胡婶打听时,观察着风铃儿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晨汐说。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带很多好吃的。”风铃儿自己编的故事,都能恰到好处地脸红,真是没谁了。 “那你现在一个人了,在家里” “胡婶,我这么厉害,一个人照样能够照顾我弟弟妹妹?”风铃儿像大力水手一样,抬起自己的胳膊。 她滑稽的模样逗得农庄的人哈哈大笑。 楚晨汐走了,风铃儿做饭也就简单了许多。大中午,竟然做了一个火锅。 用柴火架着锅,把菜洗好了,放进大锅里。旁边则当着柴火。要煮肉的时候,就放一把干柴火,省事又方便。 工人没见过这样做菜的,忍不住问了。 “风姑娘,你做的这是什么?” “火锅。”风铃儿咧嘴笑,“好吃又简单,非常方便。” “原来这样也能做菜,真是方便,赶明儿回家我也试一试。”胡婶坐在凳子上,憧憬地说道,“风丫头,你这厨艺真是让人打心眼里佩服。”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风铃儿不好意思地拱手,“至于这农庄,就仰仗各位了。” “风姑娘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 三天后,风铃儿想着之前的芦荟还没有加工。是以便把芦荟里面的汁液全部提取出来,装在瓶子里,称之为花露水。 平小哥收到风铃儿制作的十个小瓶花露水,十分好奇,打开闻了闻,凑近又看了看,“风姑娘,这是什么东西?” 风铃儿回以一笑,“这是花露水呗。就是把这东西涂在蚊子咬的红包上,可以止痒。另外,这些汁液涂在脸上,可以让肌肤湿润又顺c滑。” “这么厉害啊?” “当然了。”风铃儿反正没敢告诉平小哥,这些花露水就只是芦荟的汁液。 但是不说也是好的,说多了,万一平小哥觉得自己的花露水材料廉价,还卖这么贵,那就在骗人了。 但是风铃儿以为,芦荟的汁液是自己辛辛苦苦提取出来的。 提取不容易,就应该想方设法地加高银钱。 另外,风铃儿还觉得,这做生意吧,适当狡猾点儿,也有利于自己赚取银钱,早日还账。 挺不错的。 —— 回到醉云楼。 风铃儿在医馆里坐了坐。两个老大夫看着风铃儿闲着不说话,笑了,“今日怎么没看到楚大夫?” “他有事儿,没来。”风铃儿尴尬地笑笑,随后问老大夫,“最近医馆生意好么?” 看老大夫不敢说多,也不敢说少,只是别扭着开口,“还成。” 看他这么说,风铃儿也就没在意那么多了,下到酒楼,碰到梅掌柜。 问了下酒楼赚的银钱。 梅掌柜伸出手来,念叨着回答,“风姑娘,现在酒楼里,共有一千九百九十七两。不过,酒楼里伙计的工钱都还没有算?” “哦。”风铃儿嘱咐道,“那梅掌柜。你就把伙计们的银钱都结了吧。” “那行,老夫今晚上就结。”梅掌柜高兴地拨弄着算盘。 风铃儿走了几里路,又折回去叮嘱,“梅掌柜,我最近有些事儿,要去一趟京城。我这醉云楼,你替我盯着。需要菜肉了,就安排店里的伙计去置办。” “成。但是风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呢?” “可能得个把月吧。”风铃儿督促自己,小心翼翼地回答了一句。 其实早前她就想着去京城看看祖母王氏,大娘于氏,风父以及母亲云氏,还有二姐风韵。但是家里面接二连三地出事儿,她也腾不出时间。 眼下无论是酒楼,香粉铺子,香翠阁,还是家里的农庄,都没什么事儿。 她想,那就趁着家里不忙活的时候,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寻人。至于家里面那六只羊,她想着全部拿出去卖了。 卖点儿银钱,也好做路费。 回到田水村。 风铃儿就计划着卖羊。 她找人通知了钱伯。 钱伯虽然因为上回的事儿,不大高兴风铃儿,但为了风铃儿那几只羊,还是忍气吞声地来了钟灵毓秀书院。 “嘿嘿,钱伯,我家这六只羊肥头大耳的,你不买可就亏了?”风铃儿乐呵呵地给对方倒了一杯茶,“咱是有事儿要去京城,要不然我也不会卖羊,你就看着乡里乡亲的,给个实价怎么样?” “好吧,给你个实价!”钱伯背着手站起来,“陪我去看看你们的羊吧!” “成。昭儿,走,咱们一起陪钱伯去看羊!”风铃儿唤了弟弟昭儿一起去看羊。 最后钱伯见六只羊养得不错,就笑着同风铃儿讲价。 “风姑娘,打算卖多少银钱?” “上次多少钱一斤,你就给我多少钱一斤,成么?”风铃儿握着两手道,“反正咱们已经合作过这么多次了,这次也没问题吧,钱伯?” “不,有问题。”钱伯想着上回买回去那只大白羊,结果生下来一只小金羊。他家媳妇还以为是金羊,高兴了几天,结果却是只病羊。所以他深以为,风铃儿家的羊都是有问题的,如果再卖那么高的价钱,那自己就容易吃亏。 风铃儿一怔,笑了,“那你说,你到底想多少银钱一斤?” 钱伯伸手出,“五十文一斤!” 风铃儿在心里头慢慢算了下,摇摇头,坚定,“我不卖了,钱伯,你觉得哪里便宜,就到哪里卖去,反正啊,我不卖给你了。你啊,就是成心对付我!”说完,让弟弟昭儿把六只羊赶出来,自己准备到县城里卖去。 弟弟昭儿听从地去羊圈,把六只羊全部给赶了出来。 向风铃儿一示意,就准备去卖钱。 钱伯那眼珠子瞪大了,瞧着风铃儿满脸不屑的样子,心急如焚,“算了算了,风姑娘,还是给原来的价钱吧?” “成交!”风铃儿一乐,就把所有的羊全部交给钱伯,并带着钱伯去院子里小坐,同时还给对方泡了一杯好茶。 有四只大羊,卖了两百两。两只小羊便宜一些,卖了一百两。 加起来,就是一千两。 风铃儿拿着那些银钱,把它们全部凑拢,分给几个弟弟妹妹们。 “这些银钱,我全部分了。如此一来,谁的身上没钱了,也可以拿出来用。”她是这么想的,一个人身上拿着银钱,太暴露了,分散了拿,不容易引起注意力。 弟弟妹妹们点头,随后就收拾了包袱,等着风铃儿把农庄的事儿安排好了再出发去京城。 “铃儿姐姐,你说,咱们到京城,能见着祖母和爹爹他们么?”妹妹雪儿撑着小脸,一脸期待地看着风铃儿。 “为什么不能啊?”风铃儿瞥过头,“咱们是有钱人,你不信姐姐能够带着你们去京城么?” 妹妹雪儿连忙摇头,“不是不是,铃儿姐姐,我是在想,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个亲戚家,听说京城特别大,咱们去了,能找到人么?” 风铃儿放下包袱,双手插腰,“一时之间,肯定是见不到人的,可是没关系啊。咱们可以打听一下,近几个月,谁家结亲,谁家吃酒啊?” “哦,我知道啦。” “放心,放心。就你铃儿姐姐这脑袋,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风铃儿拍拍胸膛,自信得意地笑着道,“反倒是你们,要是现在就给我掉链子,那真找到了人,恐怕就麻烦了。” 妹妹雪儿感到抱歉,“对不起,铃儿姐姐,我不敢在这样了?” “这就好。”风铃儿把弟弟妹妹们的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两件,而后又给狗狗二白和小猴子做了一件衣服穿上。 “明个一大早,咱们就出发!”风铃儿激动地举起手来,弟弟妹妹们也模仿着风铃儿那高兴的样子。 一个大人,三个孩子的旅程就这么开始了。 —— 当朝阳还没有洒下光辉,四人就已经坐牛车来到镇上。 在镇上打听了去京城的路。四人就又朝着必经之路前往。 说来也怪,四人走累了,歇了一个脚,喝了杯茶,就被人给盯上了。 这些人,风铃儿之前在醉云楼的时候见过,其中那个看上去凶巴巴的女人,曾经跑到自己醉云楼,追找过不知鸣道长。 “雪儿,玉儿,昭儿,咱们赶紧走!”风铃儿抱着狗狗二白,昭儿带着小猴子,立马就付了银钱走。 还没站起来,三个小不点儿就倒了。 风铃儿傻眼,两脚跟着软,“不不是吧,刚出门就被盯上了。” 扑通一声。 人摔在了草地上。 琼花姑娘给身旁两姐妹示意了一下,二人就将风铃儿,以及那些弟弟妹妹们带走了。 “主子,她们中途醒了怎么办?” “哼,我们火国三日醉,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恐怕只醉一日。但这些普通人,最少都得醉个三天。”琼花姑娘眯着狡黠的眼睛,“三日后,咱们已经进了火国边境,谅她们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 马车一走,身后狗狗二白和小猴子跟着就追。 两位姑娘瞟了一眼,同琼花姑娘道,“那狗和猴子怎么办?” “看样子,他们是一起的,那就一并带上吧,万一这四人醒来,要死不活,我也麻烦?!”琼花姑娘长袖一挥,随之卷起狗狗二白的四脚和小猴子的两脚,跟着一掷,扔进了马车。 “臭狗,你再乱叫,我马上杀了他们!” 看着落在风铃儿脖子上的刀,狗狗二白和小猴子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在马车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这风铃儿原本不会引起招翠坊坊主的注意,只在于几天前,她大晚上把自己的相公楚晨汐交给了两位年轻的道长。 这两位年轻的道长路上遭受了招翠坊等人的袭击,于是便泄露了楚晨汐的真面目。 事后,琼花姑娘将这件事儿告诉给了坊主。 坊主纳闷,心想楚晨汐不过就是一个乡村大夫,为何会被不知鸣道长如此重视? 于是她深入一想,立马怀疑,这楚晨汐身份大有来头。 但不知鸣道长行踪诡异,她不好查询。但想楚晨汐的媳妇儿风铃儿还在田水村,如果能够监督她,说不定就能找到不知鸣道长。 即便找不到不知鸣道长,抓住风铃儿等人,也能威胁不知鸣道长出现。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晚上还有一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1、反被脱,那些变、态?(万更下) 三日过后。 火国。 风铃儿从马车里醒来,就瞅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着。 身旁的弟弟妹妹们全部绑了手和脚,狗狗二白和小猴子也颓唐地坐在一边。 “雪儿,玉儿,昭儿,快醒醒,快醒醒。”风铃儿小声地叫了一声,将弟弟妹妹们全部唤醒。 弟弟妹妹们睁眼醒来,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铃儿姐姐,怎么回事啊?”玉儿挣脱不得,一双大眼挤出点儿泪花。 “还能怎么回事儿啊,咱们在去京城的路上,被人药倒捆绑了呗。”风铃儿两脚都麻了,想要往后面坐坐,结果脑袋就砸在马车上。 顿时,风铃儿哭笑不得。 “好痛,呜呜。” “铃儿姐姐,你小心点儿?”雪儿叮嘱,“撞得怎么样?” “估计得有一个包!”风铃儿挤了两滴眼泪等疼痛渐渐过去,她才悄悄地往马车门口挪动。 马车门口竟然没有人。 靠,真当他们不敢跑啊? “二白,快快快,把咱们的绳子咬开!”风铃儿拿脚碰了碰狗狗二白的脑袋瓜。狗狗二白惊醒过来,听懂了风铃儿的意思,立马蹭过来,将小猴子手上的绳子咬开。 小猴子前脚的绳子咬开以后,立马奔到风铃儿的面前,先将风铃儿的绳子解开,随后又把雪儿,玉儿和昭儿那里的绳子解开。 “嘘,小声点儿!”风铃儿食指点唇,“铃儿姐姐先下去看看,要是没人,咱们就跑,好不好?” 弟弟妹妹们给力地点头。 结果跳下马车,却发现马车停靠在河岸边。 三个女子正在宽衣解带。 趴在马车后,风铃儿探头,坏笑,“是你们自己找抽,怪不得我?” 轻轻地抬手,碰了碰马车,提醒弟弟妹妹们赶快下车。 弟弟妹妹们一个一个,全都小心翼翼地从马车里钻出来。 “铃儿姐姐,现在怎么办?” “咱们此刻逃跑,兴许跑不过。我们可以想点儿办法,让她们上不了岸。” 妹妹玉儿吃惊,“怎么做呢?” “把她们脱的衣服全部给偷了藏起来!”风铃儿絮叨地说道,“没了衣服,看她们怎么办?” “铃儿姐姐,你你这是偷盗行为。”妹妹雪儿闷闷地说,“爹从小教导我们,不能偷盗!” “那是爹骗你们的。知道么,爹走南闯北,对付坏人,可能比我们还在行。再说了,咱们偷了坏人的衣服,是为了保命,又不是做坏事!”风铃儿从善如流地敷衍弟弟妹妹们,“现在,你们在这儿等我,待我偷了他们衣服,一听我口令,咱们就跑。” 妹妹雪儿指着马车问,“还驾马车么?” “屁话,马车这么大动静,被发现,多容易。”打草惊蛇的举动,她坚决不做。 “好,那好,铃儿姐姐,咱们就在树丛里等你,你偷了衣服过来,一定要来找我们啊。” 妹妹雪儿说完,玉儿又跟着强调,“记得,铃儿姐姐,小心点儿,别被发现了。” “放心放心,不会有问题的。”风铃儿悄无声息地从河岸的这一边爬到了另外一边。 前方河滩,绿草如茵。 清澈的流水,传出几个女人的嬉闹声。 风铃儿顶着根草,把她们放在岩石上的衣服全部拿木棍顶了过来,随后兜在怀里,就准备走。 走到一处,她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撕成碎片。等到觉得穿不成了,才跑到河边,去大喊大叫。 “哈哈,三位姑娘,你们来抓我啊?” 那琼花姑娘背着身,看不清她冷厉的眸色。 只侧眸望了一眼岩石。 身旁两个姐妹发现不对,就立马焦灼地说道,“主子,咱们的衣服?” 琼花看了两个手下一眼,“拿剑抓人!” “是!” 就这样,那三人赤c条条地飞奔而上,直接将风铃儿抓住了。 风铃儿手脚酸软,连反抗都不行。 “为什么啊,你们可是衣服都没穿啊?” 三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琼花姑娘带头指了指自己,“姑娘,忘了跟你说,咱们火国没有你们临渊国那么多规矩,这么赤c条条地洗澡,更是司空见惯之事儿。” 风铃儿捶着地面,“不可能,你们可都是女人啊,姐妹儿!” “如你所说。可在咱们火国,除了火国战场火原和京城有男人以外,其他地方全都姐妹,就算有路人撞见,也不足为奇。所以,你现在知道,偷走我们衣服,没什么意思了?” 风铃儿趴在地上,手握拳头,插科打诨,“那个姑娘,你们忘了一件事儿?” “什么?” “这儿有男人!”风铃儿拍拍胸膛,豪迈地说道,“我弟弟就是一个男人啊,刚刚我偷你们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已经把你们看光了,所以以后你们是嫁不了人了,哈哈哈哈。” 虽然被抓住了,已经狼狈不堪了。但是她觉得气势还是不能输的。 反正不输也会被打,输了以后还是会被打。还不如把敌人气个半死。 有时候,让敌人生气,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点子。 于是,她这么一闹,琼花姑娘生气了。五花大绑的绳子捆得牢固了一些。 拎着风铃儿往马车那边去。 藏得好好的弟弟妹妹们看着风铃儿那五花大绑的模样,知道失算了。哭哭啼啼地跑出来。 三位姑娘拿风铃儿的外套挡着身体,“去,小屁孩,把你姐姐包袱里的衣服全部拿过来!” 妹妹玉儿坚持,泪水还是在流淌着,“不行,那些都是我铃儿姐姐最喜欢的衣服,呜呜,我不给,我不给。” “不给,我立马杀了你!”琼花姑娘生硬地逼迫道,“拿不拿!” 风铃儿看得心疼,连忙给妹妹玉儿使了一个眼神,“快快快,玉儿听话,把咱们包袱拿出来。没关系,你们铃儿姐姐这么瘦弱,衣服有的是。咱们拿了人家的衣服,是要还给人家的。听话,快拿去。” 姐姐这么一嘱咐,妹妹玉儿也只能哭着爬进马车去把包袱扛下来。 扔到地上,琼花姑娘拿剑挑了打结的包袱,把里面的衣裙全部拿出来,给自己的手下一人一套。 但是这么一给,琼花姑娘的眼神愈发暗了暗。 因为包袱里实实在在地,就两件衣服。拿给了她身后那两个姑娘,她她,她她她,穿什么? 晾着啊! 风铃儿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保时,那琼花姑娘,果然将目标对准了她。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风铃儿憋屈,“可不可以不脱!” “不脱?”长剑唰唰地一卷,对准儿眼前三个孩子,“不脱衣服,我就杀了他们!” 弟弟昭儿挡在两个妹妹的面前,气呼呼地涨红了脸庞。 意思是,要想杀了我妹妹,就先杀了我! 风铃儿伸出大拇指,“好样的,昭儿,有骨气,姐姐给你三十二个赞!” “好,我让你有骨气!”琼花姑娘一柄长剑,把弟弟昭儿的衣服都给削碎了。 风铃儿看那刀风,想了想,阻止道,“姑娘,大姐,好汉,我服了服了,快快快,把那剑收起来成么,我脱给你,脱给你,还不行么?”眼睛瞟着绳子,“要让我脱给你,能不能先把绳子解开啊。” 琼花姑娘看了一眼,伸手过来自己解。 风铃儿气极了,“你要是不解开,我就把我这衣服给弄脏,一件脏衣服,我不信你愿意穿。”口若悬河的模样,还真就让琼花姑娘释怀了。 “好,给她松开!” 因着站着,风铃儿便成了遮挡物。所以两个姑娘解绳子的时候,风铃儿挪动步子,就被琼花姑娘拽到了马车里。 “脱!” 风铃儿把外衣拖下来,递给了琼花姑娘。然后将自己的内c衣改良了一下,变成了裙子。 “那个姑娘啊,我能不能问问你啊,你这是把我抓到哪儿去啊?!” 琼花姑娘冷眼看她,“把你抓到火国,面见我们火国圣君。” “火国?”尼玛,风铃儿是带弟弟妹妹们去京城的。跑什么火国啊? “那这儿是火国?”风铃儿确定地问。 “对啊,你们睡了三天三夜。我们带着你跑了三天三夜。如今。离你们临渊国已经很远很远了。”琼花姑娘哈哈笑道,“所以,风姑娘,不要再打逃走的念头。乖乖听话,等到了火国以后,那不知鸣道长一定会到咱们火国,面见圣君的。到时候也会恭敬地给我们坊主做事儿!” 风铃儿冷眼,“呸。” 琼花姑娘望着风铃儿,“风姑娘,有件事儿,我一直想不大明白。你相公同不知鸣道长是什么关系?” 风铃儿淡然地看了琼花姑娘一眼,“大夫和病人的关系呗。” “什么?!”琼花姑娘斜眼眯着,望着风铃儿。 风铃儿抓着琼花姑娘的手,哀天哭地,“大姐,不是我想让我相公跟着那不知鸣道长走,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哦,为何?” “因为我相公生了重病,我要不把相公带给不知鸣道长医治,恐怕他活不到过年啊!哎,你说,任谁遇见这事儿,也不能置之不理吧?” 琼花姑娘听了解释,还是纳闷,“不可能,你们从乡村里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不知鸣道长?” 糟糕,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啊。 风铃儿只能胡诌,“我哪里知道啊,可能不知鸣道长比较心善吧,他看我相公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顺便救一下吧?再说了,我相公是神医,如果救好了他,那就可以让他给更多人治病了呗!” 虽然这么说,但是琼花姑娘聪明机智,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就这么认为。 她甚至觉得坊主说得对,楚晨汐同不知鸣道长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到底是什么联系,她暂时说不准儿。 风铃儿拉了拉衣服,往琼花姑娘身旁蹭了蹭,“那个大姐啊,你把我和弟弟妹妹们放了呗。你要是缺钱,等我找到我祖母和爹,就给你钱?” 琼花姑娘冷冷回绝,“不行!” “为什么呀,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能帮你做什么啊。再说了,我低c俗不堪,怎么能见你们火国那什么圣君啊!”风铃儿向琼花姑娘死缠烂打地说情。 但琼花姑娘还是决绝地摇头,“不行!” “好吧,不放就不放吧,我不求饶了。”风铃儿看着改装的裙子,往身上一套,走了出去。 弟弟妹妹们带着狗狗二白和小猴子,傻杵在马车旁。 风铃儿探头出去,她们的眼睛瞪得有些吓人。 “铃儿姐姐,呜呜呜呜?”妹妹玉儿走过来,将风铃儿拉过去,握着她的手哭,“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有点儿冷。可是没办法,不这么改变一下,一会儿怎么上路啊!”风铃儿小声嘀咕道,“咱们今日是逃不了了,那三个巫婆,个个凶神恶煞,而且我感觉,她们给我们喝了药,这药明显让人无力打架。” “铃儿姐姐,那那咱们怎么办?” 风铃儿看了看天色,“等晚上咱们再试一下!” “晚上再逃跑?” “嗯,对,晚上再试试。”风铃儿觉得,这三位姑娘,不可能大晚上还要在这马车里歇一晚,总会找个地方睡觉。 果然,琼花姑娘带着风铃儿到了火国盛城。 盛城街道流行各种小吃。 然而将人带进客栈,琼花姑娘点了一大桌子好菜。最后吃完了,却让风铃儿付银钱。 风铃儿身上的钱全部拿了出来,都不够付账。 那店小二摸了摸毛巾,咧嘴道,“不好意思,几位姑娘。你们这点儿银钱还不够个零头。” “不是吧。这几百两还不够个零头。”风铃儿拍拍自己的脸,满目不屑,“拜托,小哥,我把我身上的和我弟弟妹妹们身上的银钱全部拿出来了。你你竟然还说不够,这要是在我们那儿,最起码可以吃几年了。” 店小二摸摸围裙,声音沙哑,“不好意思,几位姑娘。真不够。” “不够?”琼花姑娘两手一伸,当甩手掌柜,“风姑娘,快点儿,把身上的银钱,全部拿出来吧!” “我去,大姐,我衣服都被你穿了,你还问我要钱。刚刚你可是看到了,除了我们之前坐车的车钱和茶钱,现在就只有这么多银钱了。弟弟妹妹们身上也都拿出来了。” 琼花姑娘长剑一放,怒斥道,“少废话,把钱拿出来。” 妹妹雪儿现在就怕看到琼花姑娘那放剑的姿态,哆哆嗦嗦地把所有的银钱全部给拿了出来。 风铃儿给她使眼神,妹妹雪儿竟然没看到。 琼花姑娘看店小二,“这下可够了!” “够了,够了。”店小二点头哈腰,把桌子上剩下的银钱兜走了。 走出客栈不久,继续赶路的时候,狗狗二白经不住饿,在那里一声又一声地吠着。 风铃儿凑上前,看着琼花姑娘道,“那个大姐,二白刚才没有吃饭,你能不能给我点儿银钱?” 琼花姑娘停下步子,看着风铃儿,“你没钱了?” “我真没了,刚刚所有的银钱拿来付账了。”风铃儿抱着饿得可怜的狗狗二白,可怜兮兮地恳求,“你就发发善心,给点儿银钱,我给二白买个包子吃。” “我没钱!”琼花姑娘生气地大骂,“你自己想办法挣钱吧!” “算我求你了,二白没吃,小猴子也没吃啊。”风铃儿苦苦哀求。 琼花姑娘转过头,忽然拔出剑来,“既然它饿了,那我就把它杀了,如此也不会叫了。” 风铃儿退后几步,神情崩溃,但护着二白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不行,它是我相公的兄弟,你如果杀了它,我跟你急?”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赚钱,给狗狗二白买包子吃。” 风铃儿看着那三个无情的女人,又瞧了瞧可怜的狗狗二白,一咬牙,转身带着弟弟妹妹们走。 “去哪儿?” “我就在前面挣钱买东西,你们可以坐着看着我们!”风铃儿交代一声,就带着弟弟妹妹们走。 返回到原来的客栈,风铃儿找到酒楼的掌柜,发誓说,可以做一盘可以非常好吃的菜。 掌柜的刚开始不同意,直言让风铃儿走。 风铃儿没办法,抱着掌柜的大腿,就哭着喊,“呜呜,求求你了,掌柜的,我给你做一盘好菜,你就给我二白和小猴子两个馒头就行了,求求你了。” 那掌柜的还是不同意。 风铃儿一看对方不答应,没办法了,只能跪在地上,破口大骂。 吃饭的顾客纷纷聚拢过来看。 因为大部分都是女人,所以看到可怜兮兮的风铃儿在那里大哭大闹,就想探个究竟。 “咋回事儿啊?” “各位姐姐,我和我弟弟妹妹路过这里,刚刚我们吃了一顿饭,他们要去了我们大概一千多两。我们姐弟俩路费没了,连吃个馒头都吃不上了。所以呜呜,才想着过来,做菜,换点儿银钱,但是这掌柜的就是不干啊,就是不干啊!” 女人们看风铃儿瘦瘦弱弱,也不想能够吃一千两饭菜的人,便对着掌柜的指指点点。 “掌柜的,姑娘多可怜啊,你就行行好吧。”一妇女打抱不平地说,“这妹妹眉清目秀的,你就给人家一个机会不成么,万一做出来的菜真就好吃,我我愿意出钱,给这位妹子。” 风铃儿赶紧向那位姑娘磕头感谢。 “好了,妹子,起来吧。这钱能不能拿到,还得看你做出来的饭菜香不香?” “好好好,厨房在哪儿,我马上去做!” 掌柜的向店小二使了一个小眼神,对方立马就答应了。 可惜啊,用心做了狼牙土豆出来,摆桌子上,让顾客们品尝的时候。 得到的结果,却让风铃儿想死。 “得,这不一盘土豆么,有什么好吃的?”有人笑。 “是啊,不就一盘放了调料的土豆么,还说什么赚钱?”还有人吐槽。 “我当什么山珍海味,竟然就是一盘土豆。”更有人嘲讽。 风铃儿恳求对方将狼牙土豆放桌子中间,让众顾客好好品尝。 然而,这一次,情况更是糟糕。 “真难吃,姑娘,你这厨艺究竟跟谁学的啊?” 风铃儿看着那些顾客,还以为真不好吃,可自己握了筷子,吃了一口,发现跟自己以前做的狼牙土豆味道没怎么变化啊。 为什么临渊国的顾客认为好吃,这些顾客却嘲讽这些土豆不好吃,难道他们的口味跟临渊国不一样! “呸,真是难吃!”甚至有顾客刚吃了一口,尝到味道后,就吐了风铃儿一身。 “铃儿姐姐,咱们赶紧走吧!”妹妹们上前,拽着风铃儿的胳膊,左摇右晃。 风铃儿看看狗狗二白,一咬牙,坚持道,“哈哈,我是骗你们的,这些啊,真不是什么美味?” 再次奔去厨房,她问询了一下厨房里的师傅,厨房里的师傅这才告诉她,说是火国百姓喜欢吃酸的。任何一样蔬菜,都喜欢加很多的醋。而辣椒,则是她们最不喜欢的味道。 风铃儿一听,舍弃了辣椒,拿了罐子,打算煮土豆,做土豆泥。 煮好了土豆,倒了大概一瓶醋,将土豆捣碎后,装盘。 但中途闻着醋味,风铃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可是火国的顾客吃到酸死几个人的土豆泥,竟然开心地笑起来。 他们还夸赞风铃儿是一个手艺高超的厨娘! 风铃儿听了,搂紧了狗狗二白。 天啊,这火国变态的味道 她倒两瓶醋,味道会不会更好。那她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厨娘么?!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2、恶心不死你?!(万更上) 因为被认成天才厨娘,所以那些姑娘们纷纷给了一点儿银钱。让风铃儿买包子给狗狗二白。 风铃儿跑过去,给狗狗二白买了三个肉包子,给小猴子买了两个熟玉米。 狗狗二白好像饿了很久,这一会儿的功夫吃饱喝足,也就有了力气。 但是人刚一出来,那琼花姑娘就行了过来,揪住风铃儿的手臂,就往马车跟前拖。 “吃也吃了,现在该走了吧?” “走走走。”风铃儿回骂了一句,利落地带着弟弟妹妹们进入马车。 路上,风铃儿也想过逃,但是看那凶巴巴的女人坐在面前,就是有这心思,也不得不压在心头。 “那个大姐啊!” “你叫谁大姐?” 老娘叫了这么多次,你才发现么?! “呵呵,那个漂亮姐姐啊。马上天就黑了,咱们找个地方睡觉吧。” 琼花姑娘抬起窗帘,看看天空,“还早!” 你怕是瞎子吧。风铃儿侧过眼眸,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心头一想,有了。 “那个琼花姑娘,我我真的好累啊。求求你了,帮帮忙吧,我好困。”向弟弟妹妹们使用了一个眼色。 弟弟妹妹们也跟着叫嚷。 “困了就在马车上睡!” “这马车一颠一晃的,怎么睡觉啊,求求你了,姐姐,好姐姐,漂亮姐姐,帮帮忙吧,放我们下去睡觉吧?” 琼花姑娘听得聒噪,跳下了马车,下去了,还叮嘱一句话,“就在马车上睡!” “睡就睡!”风铃儿抱着两手,朝着那个背影吐了吐舌头。 弟弟妹妹们停下演戏,凑到风铃儿的身旁,想办法。 风铃儿看了她们一眼,摸了摸几人的脸庞,“没事儿,我就不信邪,她不让我们拉屎拉尿!” “昭儿,我跟你说。一会儿咱们就说要尿尿,让她们把我们放下去!” “能行么?”妹妹玉儿看着风铃儿,踌躇道,“万一她们再把我们逮到,可就可就完蛋了。” 妹妹雪儿也着急,“是啊,铃儿姐姐,你之前也说逃跑,结果还不是被抓回来了。” “屁话,逃跑是一件大事儿,如果没有磕磕碰碰,咱们能算逃跑么?”风铃儿拍了两个妹妹的脑袋一下,“再啰嗦,怕真就要任那凶婆娘欺负了?” 妹妹玉儿和雪儿不敢再惹,只好嘟囔着坐回去。 弟弟昭儿拉自己的袖子。 “什么时候?” “再等一会儿,大概天黑的样子,咱们就开始。”风铃儿凑到对方耳边,小心翼翼地开始布置自己的逃跑计划。 弟弟昭儿点头。 “记住了,昭儿,你要尿尿。就得把狗狗二白和小猴子带上。”风铃儿哑声说,“毕竟,这里面只有你一个是男生,她们也不好跟着。再说,你个头小,随便钻进那个山洞,她们也找不着。” 弟弟昭儿摇摇头。 “别担心,铃儿姐姐带着玉儿和雪儿也尿尿。到时候肯定会是那凶婆娘跟着。不过她需要我,最多紧盯着姐姐我。不会关注雪儿和玉儿。到时候雪儿和玉儿尿尿的时候,跟着草丛里一钻,那凶婆娘也找不着。” 妹妹雪儿压低声音,“那铃儿姐姐。你怎么脱身呢?” “我呀?”风铃儿傻乐,“铃儿姐姐虽然是一个大块头,但聪慧过人。她怎么盯着我,我就让她盯个够。” 风铃儿的对策,反正弟弟妹妹们没怎么听明白。不过既然姐姐这么吩咐,她们也只能这么听。 “好了,一二三,咱们就开始实行。”风铃儿轻声叫着。 马车里的弟弟妹妹们全部做好了表演的准备。 不过一会儿,四人就开始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马车外的一姑娘掀开帘子问。 “那个姐姐,我们不是火国的人,吃不了火国的食物。现在现在有点儿拉肚子?”为了配合她们的确想拉肚子的想法,她躺在地上,还模仿了一下打屁的声音。 对方姑娘天真,拿手捂住鼻子,“好了,你们都下来吧。” 风铃儿捂着肚子,问琼花姑娘,“那个谁陪我们去啊?” 琼花姑娘看了她们四人一眼,吩咐自己的手下,“你陪着男娃,你陪着那两个女娃去,我陪风姑娘?” 风铃儿欣喜若狂,凶婆娘,就怕你不跟着我去! 她躬身走在前面,琼花姑娘走在后面。 来到一处灌木丛。 风铃儿提起裙子,冲琼花姑娘使了一个眼神,“肚子太疼了,姐姐,你你能不能过去一点儿?” “不必!”琼花姑娘硬气。 “那你能不能退后一点儿,我好刨个坑!”风铃儿恳求。 “又不是畜生,刨什么坑?”琼花姑娘抱着手臂,背过身。 风铃儿蹲身,脱了裤子,故意声嘶力竭地叫疼,“哎呀。要命要命啊。姐姐,我上火了,求求你,给我一点儿水吧。” “这荒郊野岭的,要什么水?” 风铃儿手指着自己的屁股,“可是上火了,又拉稀,真得很疼啊?” “忍着!” “那好吧。”一计策不行,风铃儿决定用第二个法子。 伸手拉了拉琼花姑娘的袖子,“姐姐,给我一点儿纸吧?” “要纸做什么?” “擦屁股吧!”风铃儿解释,“拉肚子总得擦下吧?” 琼花姑娘不耐烦,“抓点儿草随便擦下不行?” “呜呜,娘亲啊,这样不行啊,我们女人如果不拿好的纸擦屁股,是要感染的。更何况,我已经上火了,不给干净的纸擦的话,我我怕是走不了路了?” 琼花姑娘看看四周,“麻烦?” “那个,不是啊,琼花姑娘,你要是不给我纸,可以把这衣服袖子割下来,给我来块片片不?布片,也比草要好?”风铃儿戏精附身。 反正,她就不信,琼花姑娘不会觉得恶心? 果然,她这么一说,琼花姑娘抱着长剑退了一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人家就想擦屁股!”风铃儿继续恶心她,“不擦屁股,有粑粑?” “烦死人!”琼花姑娘气愤地叫了一句。 “那个姐姐,你不想扯你的袖子,也可以帮我扯我妹妹的袖子啊,反正我要擦屁股,呜呜。”风铃儿摩挲着往后退了退,伸手抓了一把泥,当然还是在恶心对方,“对了,姐姐,哎呀,拉了好多啊,你你千万别过来,我拿泥巴把秽物全部给盖上。” 琼花姑娘一听,有点儿恶心。退后一步,吐了吐。 “风姑娘,你快点儿!” “好的,好的。”风铃儿视力不错,抓着的草,原本打算拔腿就跑了。 结果就发现,那草竟然竟然是昔日相公楚晨汐用来对付野猪的草。 哈哈,药倒野猪的草,还药倒不了你! 风铃儿将那草搓了搓,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够将草送到对方的嘴巴里呢 又或者说,怎么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服下药草呢? 左思右想,风铃儿终于有了一个好点子。 “哎呦,哎呦,姐姐,快救命啊,救命啊。这儿有蛇,有蛇啊。”风铃儿叫得凄惨,那琼花姑娘听见,拿着剑就奔过来。 果然极其不幸地被她提前准备好的大石头绊倒了,摔了下去。 风铃儿趁机,扑倒琼花姑娘,夺了人家的长剑,“快,姐姐,把剑给我,我杀蛇。”一番劈砍,真就把琼花姑娘给割伤了。 只听草地里,闷声一响,那琼花姑娘把风铃儿踹开,“你这是杀蛇,还是杀我?” “蛇黑灯瞎火的,我没看见,姐姐。你你没事儿吧,快,快让我看看。”风铃儿刚才本就是故意砍的,所以这会儿拉人也自然是极其诚恳的。 但是她把人拉起来,却大哭了起来,“姐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真得看见这儿有蛇,不过不过你别怕,我相公是大夫,我找药草,给你治伤。” 她把那药草揉碎了贴在琼花姑娘带血的伤口上,紧跟着就坐等对方晕倒。 结果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晕,再等了一会儿,对方还没有晕。 瞧了瞧药草,风铃儿纳闷,她也没有认错啊。当时相公对付野猪,用的就是这种药草啊,怎么回事儿? 不管用了? 天哪! 在她坐着叹气的时候,身旁的琼花姑娘便伸手想将她提起来。 拉了肩膀半天,一头栽倒在草丛里。 风铃儿伸手推了推,叫了叫,对方却没醒。 风铃儿一看,乐了,真就晕倒了。 站起来,打算跑。但她又害怕对方突然醒了,所以抓了把草,揉碎了,再在对方的伤口涂抹了两三层。 紧跟着躲进森林里,按着之前和弟弟妹妹们约定的口令,寻到了弟弟昭儿和狗狗二白以及小猴子。 妹妹雪儿和玉儿刚开始没找到,后来天亮了以后,幸运地又偶然相遇了。 “哈哈哈哈,铃儿姐姐,我们都逃出来了,逃出来了。”四人在草丛里搂搂抱抱,那高兴的姿态无法用言语形容。 “小点儿声,再被人抓回去就不好了。”风铃儿带着弟弟妹妹们绕道走。 因为不识路,所以也是走一段,算一段。反正差不多就行了。 “铃儿姐姐,咱们怎么回家啊?”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最主要地是填饱肚子才行。”风铃儿摸摸肚皮,看着身旁的弟弟妹妹,“你们也饿了吧?” 弟弟妹妹们异口同声地说了个是。 “别害怕,铃儿姐姐想办法。”风铃儿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非常难过。 要知道,在家里。那是有材料,有银钱。如今自己身无分文,那是什么也做不了啊? “铃儿姐姐,呜呜,我真的好饿。”妹妹玉儿走了一段路,突然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风铃儿看妹妹玉儿饿得实在走不动路了,看着心疼。蹲身拍了拍后背,“来。铃儿姐姐背你走。” “铃儿姐姐,你背得起么?”妹妹玉儿不想让风铃儿受累,但又实在动不了。肚子咕咕直叫,没有任何办法。 “放心,晨汐哥哥,铃儿姐姐都背得起,你们更不在话下。”风铃儿将妹妹玉儿背起来,提了提,“玉儿挺轻的嘛?” 虽然也没说假话,但许久没吃饭,身体确实透支了。 好在走了不远,忽然看到许多洁白的百合花。 风铃儿将妹妹玉儿放下,对着一山的百合花大喊大叫。 “我有办法填饱肚子了?” 弟弟妹妹们看着风铃儿一脸兴奋,便也觉得风铃儿有办法。 “看见那些百合花了么,它们根部有果实,把果实烧了就能吃。”风铃儿走过去,拔了好几株百合花。 然后把果实全部摘下来,准备一会儿烧了火,将果实烧了吃。 不过风铃儿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火种。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从哪里找火啊?” “要不然钻木取火吧。”妹妹玉儿提议。 “可是我不会啊?”铃儿姐姐表示自己也不是全能。 “哥哥会!”妹妹雪儿瞟着举手的昭儿,“他以前试过。” “那好,火种就靠昭儿了。”风铃儿吩咐狗狗二白和小猴子去捡点儿干柴过来生火。 狗狗二白和小猴子立马听从命令地去捡干柴去了。 干柴回来以后,风铃儿就等着昭儿钻木取火。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火苗真就有了。风铃儿用松叶引了大火,然后架了干柴,将火生好,紧跟着把百合的果实全部放进火堆里。 一边生火,一边将火堆给隔着。 就想着到时候火旺了,然后把百合给挖出来。 炊烟袅袅,百合的果实在半个时辰后,出火堆。 风铃儿把果实扔给弟弟妹妹们,自己拿了一个,教她们吃。狗狗二白则是由小猴子帮忙剥皮。 “怎么样,好吃不好吃?” “好吃。” 四人狼狈地吃着,但脸上却挂着幸福。 绝处逢生。 老天在帮忙。 —— 临渊国,前往京城的路上。 两位道长向茶摊老板询问风铃儿的去向。 “实话跟道长说,那天有一个姑娘,带着她的弟弟妹妹在这儿喝茶,结果下了药,被三个会武的姑娘带走了。”茶摊老板拍拍胸脯,“我本来想报官,可是那几个姑娘拿剑比着我的脖子,小的也是没法子了?” “那姑娘可说了什么?” 茶摊老板回忆道,“好像没有。不过小的听那三个姑娘说,要带着人去去火国!” “火国?”两位道长一听,双眼一合,随后迅速地离身。 那茶摊老板及时阻止,“等等。” “怎么了?” “那位姑娘在小的这儿喝茶的时候,牵了一匹马。拴在前方那棵枣树上。有人好马,总想坐上去骑走。无奈那马不愿意。”茶摊老板将自己看马的难处同两位道长哭诉。 两位道长听后,对视一眼,笑了下。 “师兄看看去!” “好!” 二人来到那马身旁,瞧了那马一眼,走近,低声回答,“好马儿,你家主人被坏人带走已有数日,若你有心,就驼我们二人回去禀报师傅,若你无心,那就只能在这儿风吹日晒了。” 说来也好笑,此马一听,前马高抬,昂首声嘶力竭。 “师兄,这马果真有灵性!” “快,砍了绳子,带马快走!” “嗯。” 两人骑马,迅速返回。 不知鸣道长正在打坐,瞅见徒儿归来,飞身落入院中,“风姑娘可有下落了?” “师父,徒儿以为风姑娘怕是被招翠坊的人带到了火国!” “火国?”不知鸣道长思索了一天,挥动着拂尘道,“虽说到了火国,她不用面对家破人亡的困境,但这火国同临渊国风俗天壤之别,风姑娘能活下来么?” 徒儿上前,望着不知鸣道长,“师父,那该如何是好?” “这样,把这消息告诉给南荣世子!” 徒儿不解,“师父,为何要把这消息告诉他?” “他是临渊国皇族人士,手下人手众多。再则,除了你师叔以外,最在乎的,就是他了。”不知鸣道长捋着胡须,一本正经侧眸,“对了,你们师叔情况如何?” “他身上的咒印怕是要裂开了!”那年轻的道长一眼悲痛地看着不知鸣道长,“倘若裂开,那师叔所营造的幸福恐怕要付诸东流了。” “你看看,风姑娘出山,都打算去京城了,你师叔哪里还能阻止?”不知鸣道长背手,为自己不能挽救这个局面,而感到痛苦,“哎,我早同你师叔说过,他所构造的世界,除非能够保证风家人一辈子不出田水村,不追名逐利。要不然也是白搭。” “师父,那” “别着急。耐心等待几日便是!”不知鸣道长气急败坏地拂袖去庙里看望楚晨汐。 几道七彩霞光将端坐在佛团上的年轻男子团团围住。 楚晨汐上身半露,身上密密麻麻的红丝线,紧紧缠绕着对方的心脏。 他合着眼睛,睫毛翻飞,像是已经睡着了。 但是他隐忍的姿态和痛苦却落在一众徒弟当中。 “师叔他?” “怕是风姑娘有难了?” “那我们” “不必惊慌。他人没醒,就说明风姑娘还生命危险。”不知鸣道长挥动着拂尘,催动着法力,去封印那道即将破开身体的咒印,“还不赶快把风姑娘的消息透露给南荣世子!” “师父,徒儿这就去办!”两名蓝衣道长迈步从院门离开了。 —— 风铃儿和弟弟妹妹们正吃着烧好的百合果实。 身后就有人跳了出来。 那些人手中拿着铁叉,身上穿着褐色的布衣。 头上带着同色的帽子。 “哪里来的人,竟敢偷吃我们的圣花?” 弟弟昭儿听见,伸手拉了一把风铃儿的袖子。 风铃儿转头,“怎么了?” 妹妹雪儿噤若寒蝉地摇了摇头。 妹妹玉儿回答,“有人。” “在哪儿?”风铃儿抬起鹅蛋脸,转头看过去,“谁啊?” “来啊,把这些人给我抓起来?”朗声冷绝。 “赶紧跑!”风铃儿抱起狗狗二白,就往百合花地方向跑。 结果一跑,就被绳子绊在地上吃了一口土。 那些男女哈哈大笑,仿佛觉得风铃儿不自量力,于是围拥过去将风铃儿和弟弟妹妹们全部给抓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3、论忽悠的养成(二更) 任何人平白无故地被抓住,都是想要知道原因的。 风铃儿也不例外。 看着那些陌生地从清香馥郁的百合花丛里冒出来的人,风铃儿很是崩溃。 绳子套着两手,风铃儿看着他们,“各位大哥大姐,我们就一贫苦的百姓,没做过什么得罪过你们的事儿啊,求你们放了我们吧,呜呜,求求你们了。” 她一假哭,眼泪不断线地留下来。 毕竟这也不是招翠坊的人,抓她也没什么意思。 不想,对方竟然生生地骂她,“还说没有得罪我们,你们在这里不仅伤了我们圣花,还吃了我们圣果!”一年轻男子用木棍挑了百荷花被割掉的花茎给风铃儿。 风铃儿自认倒霉,“大哥,大哥啊。我们也不想的啊。路过这里,好久没有吃饭了。看到百合花,想着有果实,可是填饱肚子,仅此而已啊。呜呜?” “少废话,吃了圣果,毁了圣花。在我们这村子里,是不详之人。”那些人将风铃儿和弟弟妹妹们全部带回村,一一绑在柱子上。 听说,是打算将人全部放进水里淹死。 风铃儿看那些水滚烫地冒烟,不禁愣了,“不是不是说浸猪笼么,怎么还放水缸啊?” 那老村长捋着胡须,生硬地说道,“今日已经有人要浸猪笼了。圣河当然不能一次吞活多人,不过你也别急,这滚锅,比圣河更容易让人死!” 这话表明,今日本来还有人要浸猪笼,但因为风铃儿的到来,所以她就多待了会儿,不过风铃儿自然不知道她们偶然救下的是谁。 这村子叫做圣花村。 百合花在火国就是圣花。村子里的这些人迂腐不堪,不知百合花的作用,只知道百合花的出现,能够保佑他们,所以他们只是拿来祭拜。 但在风铃儿眼中,百合花浑身都是宝,不仅可供欣赏,还可以食用和药用。 “来啊,先把那吃了圣花的男娃放进去。” 风铃儿踢脚,急嚷,“等等,等一下。各位,你们百合花吃得最多的就是我,应该应该从我这儿开始啊。” “那好,就从这丑陋的女人身上开始!”风铃儿容貌虽非倾城,但也算清秀美丽。可这些人眼中,却是丑陋不堪。 为何,只因他们封c建的思想十分严重,觉得圣花洁白无瑕,玷c污了圣花,就是十恶不赦的人。风铃儿哪怕是美,他们也不会觉得她美。 此刻看风铃儿傲气地说,先烫她。当下那年迈的大叔就点头,准备开始了。 风铃儿感到后背水缸滚烫的热水,心里头着急啊。一着急,就又开始忽悠。 “大叔,不能烫,不能烫啊。”风铃儿哇哇大哭。 声音穿透力特别强,震得山中,跌宕起伏。 “为何不能烫?” 风铃儿一本正经地说,“大叔,你看啊,圣花是多么纯洁无暇的花啊,它是有灵性的啊。平常人要是摘一朵,绝对当场死去。而我和我弟弟妹妹们不仅摘了,还吃了它的果实啊。这说明什么说明圣花舍不得让我们死,因为我们是可怜人。”她恭敬地望着老天,发誓道,“大叔,求你,要杀我们,先去问问圣花吧。万一圣花不同意呢,你们杀可我们,岂不是得罪了圣花,圣花生气,村里的人就都完了呀,呜呜。” 大叔一听,暗想,这吃了圣花的人,是应该问问圣花,才能知道,圣花同意与否啊。 当下招手,“把她们给我放了,带到圣之地,询问圣花!” “是!” 来人解开绑在风铃儿肚子上的绳子,将人一起带到圣花之地? 圣花之地,全是密密麻麻的百合花。 风铃儿闻着百合花的香气,暗暗思忖,好不容易折腾到了这里,肯定还得想办法让他们相信圣花不会杀他们。 有什么办法呢? 正自烦心,风铃儿却看到地面上,成群结队的蚂蚁竟然搬着东西往高处走。 抬头望天,竟觉天边铅云滚滚。 这么一看,风铃儿知道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一场大雨。 “那个大叔,你们不能杀了我和我弟弟妹妹们,因为圣花不同意!”风铃儿趾高气昂地说道。 “我不相信!”大叔揶揄的眼神觑着风铃儿,“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刚刚圣花告诉我了,她跟我说,如果我和我弟弟妹妹被你们杀了,那一会儿就会下大雨。”风铃儿坐在地上,“大叔,如果你们不相信,咱们就试一试,半个时辰后,看看下不下大雨!” “我呸,今天我已经找人看了。今日天气晴朗,不会下雨。”那大叔拍拍胸脯,看着圣花,当下双膝跪地。 叩拜后,起身,愤怒地将风铃儿抓起来,“来人,拿刀来,我今日要亲自为咱们死去的几株圣花报仇雪恨!” 风铃儿腿一麻,心想完了,这些人不信这个邪啊。 “不行,不行,大叔,这圣花真得不同意我和我弟弟妹妹们死。你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啊。”风铃儿在地面上,滚来滚去,有人来拉,她就是不甘心地乱动。 弟弟妹妹们看着风铃儿,哭哭啼啼,好不伤心。 来回折腾了许久,天空真就飘起了水珠。 有村民指着天空,“下下雨了。” “不可能,今天怎么会下雨?”那大叔不敢相信,走到圣花丛中,依旧双手指天,“老天爷,你你这是忽悠我们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滚滚铅云缓慢散开,覆盖了整个天空。 当风铃儿还在左右折腾时,一个惊雷打下,当场劈死了那个手拿棍的男人。 有人上前帮忙,又跟着一起,被电死。 风铃儿吓坏,跟着说道,“快快快,各位,快把你们手中的东西放下,圣花发怒了!” 那些村民听到圣花发怒四个字,面色煞白。死了的两个人,灰黑色的一张脸,手上的肉都烧成了黑色,只剩下焦骨。 “快啊,快放下手中的东西!”风铃儿看到雷电打死人,已经够震惊害怕了,此刻看到那些愚蠢的村民,心里更是受不住。当下大喊大叫,甚至用力挣脱了手上的绳子,趁着惊雷还没有来临时,把他们手中可以引雷的东西全部扔远。 随后给弟弟妹妹们解了绳子,催促着村民们赶紧回家。 到了院子里面,那些村民完全傻眼了。事实上,他们从未想过圣花发怒是这等的可怕。 一个十分愚昧的村民跪在风铃儿面前,哭哭啼啼,“姑娘,求您宽恕我们吧。我们并非故意难道您们啊。只不过咱们圣花村,从未出现胆敢吃圣花的人,所以才为此害怕啊。”她双手合十,额头在地面上,磕来磕去。 风铃儿虽然腿还在发抖,不过还是意志坚定地站起来,继续笑着忽悠,“这位婶子,其实说起来也是我的错。要是我能跟你们说清楚,圣花是我亲戚,也许也许今天你们村子就不用牺牲了。哎,都怪我。” 她眯着眼睛,看着弟弟妹妹们,“哎,我真是同情你们,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读懂圣花的意思,让它对你们的积怨越来越深了。” 那大婶抬了抬眼皮,再叩拜,“姑娘,你说。圣花有圣语告诉我们?” “当然了,就是因为它每次都想跟你们说话,却得不到回应,所以才让我们和你们这些人偶遇,如此一来,让我为你们指点迷津。” 风铃儿口才很好,这么一说,一半的村民都开始信以为真了,只有个别的老古董,故意为难风铃儿,“既然姑娘使圣花的亲戚,为何会饿到如此地步?据我祖父说,被圣花庇佑的人,非富即贵!” 握着的手指不安地颤动了下,风铃儿哈哈大笑,“大叔,话可不能胡诌。这圣花纯洁无瑕,挑选的亲戚,也自然是清丽的佳人。如果挑一个好吃懒做的肥头大耳,那不也是不合适么?” 火国的圣女在火国百姓的眼中,也是清秀纯洁。是以风铃儿的话,安抚了他们狂躁不安的心。 “姑娘,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帮我们听听圣花的意思,看看我们怎样做,才能顺了它的心思啊!” 风铃儿手指握紧,闭着眼睛,跪拜天空,“成,那让我听听,圣花到底跟你们交代了什么?” 三秒钟后,风铃儿缓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分析,“各位村民,是这样的。圣花让我告诉你们。” “姑娘快说,圣花说了什么?” 风铃儿利用他们那迂腐到只能为人所用的特点儿,强调道,“圣花它让我告诉你们,说你们这个村子条件落后,村民生活质量跟不上,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你们” “我们什么啊,姑娘?” “你们懒,你们很懒,你们非常懒。圣花言它全身是宝,之所以年年长得那么好,不是让你们天天看着它零落成泥碾作尘,而是让你们亲自动手,将它们变废为宝!”风铃儿俏皮地抬着手,抹了一把脸,“哎,这么多年以来,你们你们都是如何对待圣花的?” ------题外话------ 今天万更下分成两更发送,呵呵。请多支持,每天都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4、村民愚昧,屁个鬼胎(三更) 这大叔看风铃儿浮夸的模样,依旧不信,“柱子,过来,你去把李娘子找过来?” “大爷,找李娘子过来干什么?” “这姑娘不是说是圣花的亲戚么,那就让她用仙术救一救李娘子,把李娘子肚子里的鬼胎当场揪出来!”这大叔始终不相信风铃儿这么落魄的女人会同圣花扯上联系。 因此,那大肚子的李娘子被带过来以后,大叔就请风铃儿收了她肚子里的鬼孩儿。 风铃儿为了弟弟妹妹们,咬了咬下嘴唇,随后走到跟前,给李娘子把脉。 “这个我看病需要问些事儿,你们先回避一下?” 那大叔不屑地看了风铃儿一眼,便带着院子里的人到院门口等着。 风铃儿把着脉搏,屈起的手掌往跟前晃了晃,“李娘子,你这肚子有几个月了?” 李娘子抬起袖子痛哭流涕,“三个月了!” “三个月这么大,这也太稀罕了。”风铃儿凑拢了,又小声地问,“你相公呢?” “姑娘。我我虽然嫁了人,但我来时,我相公李大得病死了啊。”李姑娘伤悲地摸着肚子,“所以我嫁来以后,也没有被相公姑娘,你说,我明明没有同任何一个男人有染,为什么我这肚子会变成这样。今儿早上,姑娘还没来的时候,村民不相信我的话,说我同野男人有c染,骂我不守妇道,还要将我去浸猪笼。刚刚,要不是突降大雨,圣花发怒,恐怕我早就被扔入河中,死无葬身之地了,呜呜,呜呜” “你没跟男人发生关系,肚子就大了,是有些奇怪?”风铃儿也有些糊涂了,抬起手指摸了摸,随后又道,“不过既然不是正常的有身孕,那就说明你这肚子里面有问题?” “嗯?” “李娘子中途就没看过大夫么?”风铃儿诧异道,“毕竟,你这种情况,总是要看看大夫的。” “看过了。可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把了我的脉搏,就说我这肚子是鬼胎,还说我是不详之人!”李姑娘期期艾艾地哭着,眼角通红。 风铃儿不忍心,拉着她的手问,“那你现在月事儿还来么?” 李娘子抚着肚子,难以启齿地回答, “还来的。”李娘子低着脑袋,“今日月事儿都还没完呢。” “哈,那你希望自己赶紧好么?”风铃儿卖关子。 “我想,我天天都在想,我这肚子要是能好,我我就不用受村民白眼了。可是姑娘,我这肚子真能好么?”李娘子渴盼地看着风铃儿。 “想要肚子好,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风铃儿摸着下巴,看着那浑圆的肚子,思索。 如果没有和男人发生关系,那就说明肚子里边没有孩子。可肚子变这么大呢,只能说明这李姑娘生了病。说不定肚子里边长了肉瘤。再或者,是因为平时月经不正常,导致腹部毒素堆积。 眼下风铃儿以为,最主要地,不是让那大肚子消下去,因为她不是大夫,没那个本事。但是她却有办法让那些村民排除李姑娘跟别人鬼混的可能性。 她让弟弟妹妹们把圣花村的所有村民全部叫进院子。 那大叔总按耐不住想看看风铃儿的实力,于是毛遂自荐地上到跟前,逼迫道,“姑娘,你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了,那李娘子肚子里的鬼胎,能收么?” 风铃儿径直摇头,“不能。” “哦?”大叔诡笑,他心里确定风铃儿是在骗人了, “虽然不能,但是大叔,我却可以告诉你李娘子肚子变大的原因?!”风铃儿坐在凳子上,睿智反问,“大叔,如果一个女人有了身孕,她每个月还会来月事儿么?” “姑娘怎么问这种事儿?”大叔基本的怀孕知识还是知道,“当然不会了。我家娘子怀孕那会儿,就没有这些个麻烦事儿。” “既然女人有了身孕,就不会来月事儿,那我想请问大叔,如果李娘子现在每个月来了月事儿,是不是就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先不说这些话有多羞耻,光这个道理,大叔都听懵了。 风铃儿看着大叔,朗声将后面的女妇人叫过来,让对方带李娘子进屋里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经c血。 那妇人点头同意,将李娘子带进屋子,查看后,走出来,冲着风铃儿点头,“没错,姑娘,李娘子的确仍有月事儿。” “大叔,现在李娘子有月事儿,那就说明她肚子并非是怀了某个野男人的杂种,而是因为她吃坏了东西,才导致她大腹便便。”风铃儿手指利落地一伸,“而且她这大肚子该如何医治,我也非常清楚。” “既然能医治,那姑娘就让李娘子恢复如初如何?!” 风铃儿知道对方在给自己下套,当然不会傻乎乎地任人摆布,“大叔,实话跟你说吧。我是被圣花选出来的姑娘,并非有什么仙术。所以我无法保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李娘子治好。同样的,你们这个圣花村,受圣花多年庇佑,也没有办法,治好李娘子,不是么?” “这” “既然大叔没有办法,那为何不肯相信我呢,因为你咄咄逼人,陷害于我,导致两位村民无辜惨死。眼下,你还要倚老卖老,认为我是个骗子,再弃村民性命于不顾么?!”她一边颐指气使地说教,一边又出手,指指点点地咒骂,“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你都还没让我溜,就质疑我的能力,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言辞犀利,语言诚恳又极有道理。圣花村的村民,看她说话如此迅速,备感压抑。 忧惧了下,怅然地问,“那个你们觉得我的话有道理?” 大叔哑口无言。 其他村民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那能不能给咱一口水喝,渴死我了。”风铃儿刚伸出手去。 已经有村民倒了凉水递过来。 昂头喝下,风铃儿就背着手,正义凛然地打听了,“哦,对了,大叔,你们圣花村现在吃的是什么?” 一大婶笑着回答,“咱们吃得是玉米糊。” 玉米糊? “一年四季都这样?” “都这样?!” 风铃儿听了,拍着额头,黯然神伤,“那那你们有肉吃么?” “先前还喂了几只鸡,可是后来,那些鸡吃了圣花,吸引了士兵,抓走了莫家娘子的夫君后,咱们村子里就再也不敢养鸡了。”有一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哭诉道,“姑娘,咱们圣花村,一年到头,都没有吃过肉了,要想吃肉,就得出村,可是一出村,就会被火国官兵抓去,上疆场打仗啊?” 风铃儿一听,懂了。这些人之所以把百合花当成圣花,只是因为他们想要给自己一个安慰。换句话说,他们的信仰就是百合花。因为这总让她们觉得,百合花能够庇佑村子里的人,给他们带来幸福。 就好像火国抓壮丁,他们却能安然无恙。 李娘子肚子大成那个样子,他们宁愿找村里面的蹩脚大夫看一看,也不愿意带人出村,看看医术高明的大夫。 由此可见,他们对自己的村子有多么看重,又多么忌讳村民出村。 或许就是因为闭门造车,不愿意利用村里的先进条件做生意,所以才导致这村里面没有谁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生活质量总是无法提升。 个个面黄肌瘦。男女老少没有一件像样的,让人看得过去的鲜艳的衣裳。 “啊啊啊,你们真得违背了圣花的意思啊!”风铃儿千方百计地说服村民做生意,“那些圣花之所在圣花村长得这么好,就是希望所有的村民能够利用优势,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而不是像神一样供奉着它们。”她在村民的队伍里晃来晃去,“各位,我且问你们,百合花是不是常年不败”她又自问自答,“不是,对不对,一段时间里,它也不会开。因此,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它们灿烂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瞬,它们灿烂的理由,就是让各位能够好好珍惜它们,利用它们。而非当成神明,愚昧无知地将它们供奉着。就好像,我和我弟弟妹妹们吃了它来填饱肚子,因为我们充分利用到它的优势,所以它才喜欢我们,认可我们,并视我为亲戚。即便是刮风下雨打雷,也不伤害我们啊!” 高高扬起的手臂,像是一个胜利在握的解说家!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后五千多字分了两章。每天都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5章 圣花?亲戚!(一更) 酣畅淋漓地说完,底下的村民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兜着手,将风铃儿望着。 大概是听糊涂了。 又或者说,没有听明白。 “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现在既然我来了,我就一定会拯救你们的。就当成我是圣花的亲戚,有责任让你们脱离苦海吧。怎么样啊?” 村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最后让柱子收拾了一间房子,让风铃儿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全部住进去。 晚上。 破洞的窗外。 虫鸣不歇。 风铃儿坐在草席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天空的星。 “铃儿姐姐,你真得能治好那李大娘子的大肚子么?”妹妹玉儿抱着狗狗二白,从地上爬到床边,看了风铃儿一眼,打听道。 风铃儿摆摆脸,没自信,“我哪里能行啊,我又不是大夫,再说了,李大娘子这样已经三个月了,要谁谁都不成了。”抚着脑袋瓜,神情烦闷,“再说,姐姐这么忽悠,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安然无恙地保命,然后趁着机会逃走?” 妹妹雪儿也爬到床上,“今天晚上就可以逃啊?” “逃什么逃,就算逃出去,也得住深山老林。咱们对这火国的道路一窍不通。到底从哪儿出去,我们也不知道。何况那三个凶婆娘势必不会放过我们,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跑出去,那被她抓到了,绝对会怒火万丈。不被打掉两条腿就算好的了。”风铃儿合上窗子,转过身来,顺势躺下,翘了个二郎腿,“好啦,睡觉!” 妹妹雪儿凑过来,看着风铃儿合上,却半天不闭的眼睛,不敢相信,“铃儿姐姐,你睡得着么?” “睡不着怎么办?” “你要是睡不着,咱们就想想逃跑的办法吧!”妹妹雪儿伸手拉风铃儿起来。 风铃儿摇头,做出决定,“最近这段时间不逃跑了?” “啊,咱们一辈子就在这儿待着?”妹妹雪儿惊讶无比地问风铃儿,“铃儿姐姐,我可不想在这里,我想去京城见祖母和爹娘。” 瞧见妹妹雪儿伤心地抹眼泪,她起身,将人拉进怀里,“听话,雪儿,铃儿姐姐也不想再这里多待。可是咱们的路费因为那凶婆娘一分不剩了,如果不想办法赚点儿银钱,根本回不了家的。况且,逃出去了以后呢,我们这些路痴。没有车费,怎么回京城?” 自己那国是什么国,风铃儿可不清楚?但她听那琼花姑娘的意思,这火国应该是她们的国家。既然到了她们的地盘,想来离自己的国家也有些距离? 既然有距离,那就得找火国本土上的人驾马送? 可要让人心安理得地送他们回去,除了银钱,那就只能给银钱啊? 但是没有银钱怎么办? 只能挣了呗。 “铃儿姐姐,那咱们怎么赚钱啊?” “这自己赚钱肯定是不行的。”风铃儿耐心解释,“我们挣钱必须得是打着帮助他们村民的旗帜。只要为那位村民挣到银钱,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我们才能在做生意的过程中,悄悄地拿取一些银钱,知道么?” “铃儿姐姐,那那不是偷么?”风铃儿无奈了,“谁敢偷东西啊?” “笨!”风铃儿有些不想解释了。翻了个身,敷衍地回答,“睡吧睡吧,逃跑的时候,姐姐会跟你们说。” 不过,这莫名其妙地发火也不是她所希望的。就是因为处在困难期,所以风铃儿才比较难受。 说她不想走,那是假的,但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走?一分钱都没有,还不知道这个火国是个什么破地方? 这圣花村的村民思想迂腐也就罢了,偏偏火国那些街道的村民也是他娘的搞不明白。 那么好吃的狼牙土豆,硬是倒了一瓶醋才让他们觉得,狼牙土豆是美味。 就算有这酸土豆这么一说,那也不至于那么酸吧。 他们怎么就喜欢那么变态酸呢? 烦心地侧过身,风铃儿叹了一口气,又难耐地敲打在自己的脑袋上,重重地敲打了好几遍。 这动作惊醒了身后睡着的弟弟妹妹们。 “铃儿姐姐,你” “没事儿,继续睡觉!” 知道自己不能再宣泄,风铃儿便一句话也没再说了。 那个晚上,大家就睡得便异常地香。 后半夜,风铃儿醒过一回,最终决定,明天想办法,利用圣花村的东西为村民赚钱。 —— 清晨,醒来后,风铃儿用井水洗了脸,漱了口。随后让柱子帮忙去把村民叫过来。 “姑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事儿,就商量一下赚钱。”风铃儿背着手,搬了把板凳,准备一会儿慷慨激昂地向大家宣传。 村民听闻风铃儿说到赚钱,不由地眯了眼睛。有些畏惧的村民就忍不住问了。 “赚钱,风姑娘,你打算让我们怎么赚钱?” “各位,实话说了吧。圣花早就说过,它们开放的目的,是为了你们,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只让它天天长在那里,开完就谢,那还不如把圣花全部给割了。”风铃儿利用它们的迷信意识,让村民能够放手同她做生意。 一大婶站起来,看着风铃儿,犹豫不决,“那圣花指示我们做什么呢?” “做什么?就是让我们大胆地利用它们。”风铃儿向村民提议,“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你们这圣花,它有一个名字,叫做百合花。百合花品种很多,那天我吃的那些呢,就是果实可以吃的百合花。其实你们不知道,有些百合花还有极好的药用价值。”她起身,绕着围坐着的村民走了一圈,“你们所说得圣之地那里的百合花呢,机会都是野百合。野百合果实可吃。另外鳞茎可食,亦作药用。有润肺止咳c清热c安神c利尿等功效。所以如果咱们把百合花全部摘掉,鳞茎拿来当成药材卖,花朵拿来做药材。果实呢,则拿来吃,那会不会很好?” 有村民一听,连忙摇头,“不不不,老头我可不敢得罪圣花。当初就是因为有人不心割了圣花,捡柴的时候就给摔死了啊。” “摔死,呵呵,哪里摔的?”风铃儿听后,嘲讽地笑了一下,“大叔害怕也是正常,毕竟你曾经误以为得罪了圣花,所以听到了村民捡柴摔死的消息。但是谁看见对方是因为圣花摔了的,难道不是因为山路陡峭,一不心,就摔了么?为什么要把这种简简单单的失误怪在圣花的头上。举个例子,那天,我和我弟弟妹妹们不仅仅摘了圣花,还吃了圣果对吧,结果呢,我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由此,说明了什么?” 有大婶伸出手指,“说明姑娘是圣花的亲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6章 鳞茎卖钱(二更) “呵呵,可以这么理解。既然你们觉得我是圣花的亲戚,那我这个亲戚,亲自带着你们摘圣花,为圣花村赚钱不好么?”风铃儿耸耸肩膀,淡然自若地摊开说,铁板钉钉地下结论,“所以你们大家只要听我的,就一定能够受到圣花的庇佑。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等咱们试一试,看看效果?大家觉得怎么样?” “那姑娘你先割朵圣花试一试,如果没事儿,咱们村民再割!”胆如鼠的村民提议了一句,风铃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之后让村民们拿了背篓和簸箕以及锄头镰刀,纷纷到他们称之为圣之地的地方去。 看见野百合,风铃儿立马来了干劲儿。第一刀下去,村民们都很害怕。不过风铃儿割了大半,完全没事儿,他们才打算帮忙。 弟弟妹妹们和狗狗二白以及猴子纷纷分类。 果实单独放在一起,花单独放在一起,鳞茎单独放在一起。 差不多割了半个山坡,风铃儿才下来,将东西装背篓。一人分一点儿,背进村子里。 常伯,也就是之前抓她准备杀她的村民,看了风铃儿奇怪地割了那么多百合花。愣了下,“那姑娘打算把这些圣花怎么卖啊?” “鳞茎不用管了,直接用绳子绑起来。至于那些果实,也不用管了,拿竹筐装起来。带有泥土,容易保鲜。”风铃儿快速解释。 “那花花呢?” 风铃儿回答,“做胭脂。我的农庄里面做过很多,我会。这个大家不用操心。”她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好了,大家帮帮忙,将这些百合花拿水洗干净。” 村民们男女老少,纷纷扁了袖子,按照风铃儿所说的意思忙活。 从早上忙到正午。中午简单喝了点儿玉米糊后,又开始忙活到下午。 几天都是这么频繁地进行着。 因为没有盒子,是以风铃儿做了满满一大盆。做完,用东西盖上。 拿簪子挑了点儿,抹了抹。觉得颜色十分香嫩。 “铃儿姐姐,这也是胭脂?” “没错,百合胭脂!”风铃儿笑答,“好了,玉儿,雪儿,昭儿,今天你们都在村子里,我跟熟悉路的柱子哥一同出去。” “今天先卖什么呢?” 风铃儿果断,“药材。” “药材?”柱子哥摸着下巴,思量道,“所以要去药铺是么?” “没错!”风铃儿调侃,“听说这个村子里面,就只有你出过村子。” “没错,大家都说我是跑得快。只要我出去,很快就可以回来。” “这么看来,我们这次生意会很顺利!”风铃儿笑了笑,紧跟着偏头看向李大娘子,“这次李娘子同我们一起去?” “她,她哪里跑得动啊?”有村民嘲笑,“就算那肚子不是孩子,她挺得这么厉害,也不行啊。” “正是因为大,所以才必须得去。李大娘子的肚子不能再拖了,趁着这次,咱们是去卖药材,也挺顺路。”风铃儿看着李娘子,“只不过,我想问问。李娘子。你愿意尝试一下么?” “我愿意,姑娘。听你的。”李娘子扶着板凳站直身体,为自己能够出村看病感到意外的欣喜。 只不过,一个大肚子里女人在山中晃悠悠,速度慢到了一定地步。 风铃儿看着她,不忍心。 柱子看着她,摇摇头,“她这样的速度不行?” 风铃儿瞟了柱子一眼,“你是打算丢下她?” 柱子摸了摸鼻子,为自己的意思为风铃儿看穿,不乐意而感到迷茫,“要不然你觉得该怎么办?” 风铃儿回过头,“咱们搀扶她走吧?” 柱子本来就有点儿讨厌这李大娘子,如今更是因为她在这儿耽搁去镇上的时间而烦心。 不过风铃儿之前答应过要帮李大娘子,那她不会医术,自然得想办法,在出门时,将人给带出去,让大夫治治。当然,她这次出来,可是用牢牢记住了出山的路,这有利于以后做第二次买卖,甚至于逃跑离开。 “姑娘,你带着她做什么,她这肚子几个月了,还有救么?”柱子背着大背篓,本来就累了,这搀扶李娘子,更是脾气大。 风铃儿看他的样子,生气地推了他一把,“起开,没做过女人,不知道女人的苦!”她独自把肩头背篓提了提,自己过来搀扶李娘子。 这李娘子看着风铃儿这般努力地为她,心中好生感动,因为感动,她自己也努力地坚持了许久。 “妹妹,多谢你了。” “说什么胡话,我答应过要带你看病的。”风姑娘附和在耳边,笑着道,“李娘子,你听我说,咱们女人要想过得幸福,那就不能靠别人。一味地靠别人,没有什么用。” 李娘子笑着看了看风铃儿,点点头,“妹妹,你说得话,姐姐记住了。” 走过山坡,又下坡,来来回回,风铃儿都不敢耽搁,只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姐姐,支撑得住么?” “还行。”李娘子咬着下唇,忍住道。 “那你再忍忍,这不是孩子,动不了胎气?”风铃儿想尽各种理由安慰她。 李娘子只能勉为其难地笑笑。 —— 到了火国街上,柱子走在前面,背着大背篓,风铃儿背着背篓,搀扶着李娘子,来到了镇上的一家药铺 进入药铺,风铃儿让柱子把背篓里的百合鳞茎拿出来,摊给那药铺老板看。 “老板,你瞧瞧,我这些新鲜的百合鳞茎能卖多少银钱?” 那药铺老板识货,躬身看了下,“刚挖的么,这么多泥巴?” “是啊,刚从家里挖的。老板,你看看,给我们个实价如何?”风铃儿指着百合的鳞茎,“你知道的,这种百合花鳞茎入药,润肺止咳c清热c安神c利尿,预防癌症等作用。” 药铺老板一听,想着风铃儿是个药材行家,当下就拎着袖子,笑容可掬地问,“那姑娘觉得这些百合鳞茎卖多少银钱比较合适呢?” 风铃儿虽然知道百合鳞茎的药用价值,但对它怎么较不亏本,是不怎么了解的。所以风铃儿以为,不能被药铺老板套路了,“那老板以为,我这些能卖多少银钱?” “因为这刚刚采摘下来,又没煮沸晒干,是以它卖得就便宜了一些。一斤五十文钱。” 一斤才五十文,连一两都比不上。 风铃儿眼睛挑了挑,“老板,虽然我这些刚刚采摘,沾有泥土,可是你并不知道,我们到底走了多久的山路。所以我以为,老板可以在五十文上加一加?” “那姑娘说个数吧?” “七十五文一斤,如何?” 药铺老板一听,也没拒绝,点头同意道,“好,看在姑娘走了那么远的山路的份上,就给七十五文一斤。”她从内房,唤了一个姑娘出来,帮忙把这些百合鳞茎拿进去称一称。 风铃儿之前早就称过这些百合鳞茎,此刻那老板出来报价,她心中计算了一下,没多给,也没少给。 “老板真是一个大好人,多谢了。”拿了银钱,风铃儿看着身旁的李娘子,希望大夫能够帮忙给看看,“哦,对了,我这姐姐还没嫁人,肚子突然变大了,我们怕是生了重病,烦劳大夫给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没有嫁人,肚子就大了!”大夫愕然。 风铃儿怕她误会,又道,“我姐姐是正经人,不会做莫名其妙的糊涂事儿。” “哦,好,那么姑娘这边请!” 风铃儿赶紧上前将李娘子带过去,坐好。 伸出手腕,大夫摸着脉搏看了看,而后又让李娘子伸出舌头看了看。 这一下,大夫眼神暗沉,烦心地解释,“姑娘气虚,额头发黑。想是睡眠不好。”伸手摸了摸肚子,“这肚子摸起来比较软,怕是里面气胀。”伸手取了纸笔,“这样吧,老夫给这姑娘开个药方,回去抓两副药吃吃。如果不行,再来,成么?” 李娘子犹豫地看了一眼风铃儿,想着自己也没银钱,看病怕是不能了。 风铃儿笑道,“没事儿,咱们刚刚卖了点儿银钱。” 一旁的柱子冷漠,“不成,这是村里卖药材的钱,不能拿来给她看病。” 他出手过来抢,风铃儿不给,“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反正不行,出来时,常伯再三交代,卖了多少银钱就得拿回去。”柱子依旧不依不饶。 “可是姐姐是村里的人。难道他们也见死不救!”风铃儿分析。 “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反正常伯交代了的,你绝对不能把银钱拿来给李娘子看病?!”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风铃儿说不过,只能逼迫威胁,“柱子,你要是再过来抢钱,一回村,我就让天雷劈死你,信不信?” “你” “还抢不抢?” 风铃儿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了。 “最好老实点儿!” “哦,好。”柱子看风铃儿凶神恶煞,退了十步远。 “老板,你一定要好好给我姐姐抓药。”风铃儿轻声嘱咐。 大夫点了点头。 之后拿着药方,让之前的姑娘,按着房子抓了两包药给风铃儿。 “来,拿着药,咱们回去了。” 事实上,那大夫在看到柱子如此无情的时候,就少收了一部分银钱。毕竟,那姑娘病得如此严重也是可怜。 女儿站在柜台,笑问父亲,“老古董,你怎么这次发善心?” “没看到么,赚的那些银钱不是姑娘一个人的。我少收一点儿银钱,也就发了善心,帮了忙,救了人。父亲这么做,你可学着点儿吧!” “是是是,我父亲最心善了,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那姑娘笑声轻快,犹如山涧里扑腾翅膀翩然飞动而起的鸟儿之音。 风铃儿背着空背篓,本来想着把这些银钱全部拿给柱子的,可随后一想,拿回去也花不了,还不如把银钱换成东西。 以前是玉米糊,那现在就吃白面吧。 白面比较便宜,所以风铃儿买了五袋,最后剩了点儿银钱,拿给了柱子。 柱子看着手掌心里的五十文银钱,嚎啕大哭。 他回去怎么向常伯交待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7、逃跑计划上(三更) “这卖了的银钱,我们就算带回去也没用!何况,你也知道,你们那圣山村的生活质量不好。现在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可以吃白面喝米粥,谁还在吃玉米糊糊。”风铃儿白了她一眼,再次搀扶着李娘子按原路返回。 一段山路其实说来也麻烦。毕竟身旁有个大肚子的女人。 另外,今日这百合鳞茎卖得银钱不多,买了几袋白面,就不剩多少了。更何况,还要把剩下的五十文交给村里的人。所以要是明日百合胭脂跟果实也卖得少,那她想要投机取巧,从中捞到银钱做路费,就难上加难了。 这么思虑着,也没看路,搀扶着的李娘子没踩稳,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哎呦,妹妹,我这肚子我这肚子啊。”李娘子跌下去,因为猝不及防,是以风铃儿也没拉住。 此刻,风铃儿像个木头疙瘩一样愣在那里,半晌,身后的柱子喊了一句,“让你不要带她出来你还不信,这不,走个路也给摔了。” “哎呀呀,别说风凉话,赶紧将人搀扶起来再说吧。”风铃儿用力把李娘子带起来,上下打量着李娘子,十分抱歉地问,“姐姐,你摔到肚子了么,快,快,让我看看?” 李娘子捂着肚子,眼睛含泪,“妹妹,我这肚子,痛得厉害啊。” “别怕,姐姐,你再忍忍。马上到村子里面了。咱们回去,就把药给你们熬好啊。”风铃儿看李娘子剧痛的样子,不敢耽搁,立马单肩背了背篓,就往家里走去。 她看上去十分着急,又好像真地畏惧什么,因此她不敢,更害怕。 回到村子里,村民们没有看到风铃儿身旁的李娘子,确切地说,她发现所有的人都到柱子身旁,去关心今天百合鳞茎卖了多少银钱。 至于疼的大汗淋漓的李娘子,唯有风铃儿一人将她搀扶着坐好。 “柱子,今天卖了多少银钱啊?”一大婶看着柱子,喜笑颜开地问道。 柱子看了风铃儿一眼,原本打算说实话的,可想着风铃儿威胁他,说要拿雷电劈了他,当场底气不足,怨愤难受。 “别问我,你们大家问她?”手臂用力一抬,食指直定着风铃儿。 围拥的村民全都把目光汇聚到风铃儿的身旁。 “过来搭把手,把李娘子扶进屋子里躺下再说!”风铃儿着急地瞪了他们一眼,“那事儿,咱们一会儿再解释。” “好吧。”村民们也不敢冲她凶,逼着她解释,因此只能呆呆地走过来,搭把手,把李娘子扶进屋子里。 风铃儿再伸手把抓回来的药拿给一大婶,吩咐道,“婶子,你帮帮忙,去把这药熬好了,拿过来,李娘子疼得真挺严重。”看着其他村民,慨然地回答,“我来跟他们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常伯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按照风铃儿的意思,镇定自若地坐下,等着前方的风铃儿解释。 风铃儿站起来,向村民解释,“百合鳞茎是好药材不错,但是咱们刚挖,也没有洗干净煮沸,晾晒,所以那药铺老板只给我们五十文一斤?” 柱子脾气大,在哪里骂了句,“明明是七十五文一斤,好不?!” 风铃儿气极,拎着拳头,重拍在桌面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柱子吃鳖,晃着摇头,不敢说话了。 咕哝着嘴巴,看得出来,心里头实不乐意。 “先前老板就是说百合鳞茎没有加工处理,所以只给五十文一斤,但我想着李娘子要治病,所以就据理力争,让老板给我们算七十五文一斤。后来我让那药铺老板,给李娘子看了病,开了两副药。” 看着村民们伸长脖子,恨不得吃了风铃儿的样子。风铃儿笑了下,回答道,“不过你们也没必要这样,两副药,药铺老板收的银钱少,只花了差不多八十文。应该是觉得咱们可怜,给了个半价。” 常伯理直气壮地问了,“姑娘怎么能自作主张地把咱们卖鳞茎的银钱给李娘子看病?你这么做”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么?”风铃儿拱手,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李娘子既然是村里的人,那无论她犯了什么病,你们都得管她。如果你们不管。那你们就犯了圣花大忌。圣花为何会庇护你们,只因为你们现在心思纯良,但若你们见死不救,圣花必定会对你们丧尽天良感到万分心寒。若是圣花心寒,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们。”风铃儿手掌重重拍桌,使唤柱子,“柱子哥,赶紧,把你背篓里面的白面拿出来?” 柱子也不敢违背风铃儿的意思,赶紧将背篓里的白面拿了出来。 风铃儿把面袋子解开,指着白面道,“这些,就是白面。是我们村都不怎么吃的东西了?我们田水村现在家家户户基本都吃米饭。即便吃不起米饭,也能喝点儿米粥。不像你们圣花村,说是圣花庇佑,那为何生活质量还停留在这样落后的水平。难道你们不知道,要想生活得好,都得用我们的智慧和双手去创造的么?” 越说越来劲儿,她甚至指着身后的院子,向众位村名炫耀,“看,你们的先祖多么聪明,他们可以从最开始的没有地方住,到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建造这么漂亮的院子。他们就是你们的榜样!” 下方一村民打断风铃儿,“这是这是我们大家自己建造的。” “好吧,刚刚失误了,既然这么漂亮的院子是你们做的,那你们为什么还没有信心。觉得无法靠自己,让圣花村都过上幸福的生活呢?”风铃儿情绪激昂,言辞总结地更加优秀了,“所以,不是你们生活只能这么差,而是你们不愿意提升。但是要想提升得快,就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健康一辈子。谁遇到困难,大家能帮就帮。说不定下一个,倒霉得就是你呢。柱子,你说,对不对?李娘子是嫁到圣花村的吧,她嫁了人,没有发生关系,肚子就大了,怪她么,还不是怪老天无情?!” “那姑娘,接下来那些百合果实和百合花,咱们怎么弄啊?”又有村民问了。 “这个别急。晚上加点儿班,把那些胭脂全部做出来。等明儿个晌午吃了饭,就拿到镇子上卖。”风铃儿已经想好了,百合胭脂和百合果实带到镇上的时候,要把弟弟妹妹们带到一起,等卖了银钱,中途塞给弟弟妹妹们一点儿,然后把剩下的银钱交给柱子,她们就可以溜之大吉。 原本是这么计划好的,可是第二天走的时候,常伯背着手阻拦,“姑娘,你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上哪儿去啊?” “常伯,看你说的,百合胭脂做好了,所以我打算带着百合胭脂和果实一并带到镇上卖成银钱。”风铃儿笑着拍拍了常伯的肩膀,“所以常伯,你就等着看吧。我呀。能让咱们圣花村大变样?” 常伯面色俱黑,“不成,不能走。你们万一卖了银钱,全部拿着就跑了。我们怎么办?” “不会的。昨天我也没拿着银钱跑啊。” 常伯一拍大腿,“那是因为你弟弟妹妹们都在我这儿。” “喂,常伯,我弟弟妹妹是做生意的料,这次卖这些东西,需要她们相助。你要是不让他们跟着我一起,那我今儿也不去了,就在你们这里,混吃混喝。一直到老。”风铃儿坐在凳子上,悠闲地敲桌子,“反正啊,我是圣花的亲戚,它会庇佑我,我饿不死。可你们呢,现在还好,还有玉米糊吃,等过段时间,天冷了,我看你们怎么受得住。再说了,圣花早就说过,要充分利用它们得到银钱,它们才会高兴。眼下你们把它利用到一半,就这么放着了,我看它也不会高兴,说不定那个时候,你们就全都”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这是万更一半的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8、天苍苍,野茫茫,京城到(四更) 没了圣花庇佑,那万一又发生事儿怎么办呢? 无法威胁,只能答应,“那好吧,不过姑娘,你得发誓,如果卖了银钱,不回到圣花村来,你就一辈子绝子绝孙!” 风铃儿举起手来,胡言乱语地发誓,“我王秀花发誓,要是不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圣花村来,王秀花天打五雷轰!” 常伯皱眉头,“你是王秀花?” “对啊,我是。”风铃儿看了常伯一眼。暗道这王秀花是谁,她也不知道。反正发誓,是不管什么用的。于是语气反感,又十分自信,“现在时间都过了很久了,再不让我们去镇上,恐怕就卖不了银钱了。” “好吧。”常伯唤了柱子,“柱子,你陪着去。” “常伯,你放心,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叫柱子一起去的。”风铃儿提了背篓,让弟弟帮忙拿了簸箕,就出村子。 这次运气格外好,百合果实在弟弟妹妹们的帮忙下,卖得非常快。 在去镇上前,风铃儿在自己和弟弟妹妹们的脸颊上抹了泥巴。 一旁的柱子奇怪,“脸上抹泥干什么?” “哦,这样看起来比较可怜。”风铃儿傻笑。 其实是怕碰上招翠坊的琼花姑娘,毕竟碰上了,他们就完了。 —— 镇上。 风铃儿将背篓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然后去柳树底下找了两块钻,随后在小巷子里头生了火。 火堆里放烧了几个百合果实。 百合果实带着泥土,烧出来是不大好看,可街道上,几个孩子在那里吃得香甜。难免不引人过来瞧瞧。 “丫头,你们这吃的什么啊?” 妹妹玉儿小嘴出得快,“吃的百合。” “你们怎么在这儿吃东西呢?” 妹妹雪儿,“我们随姐姐出来卖东西,可半天,无人问津,因此肚子极饿,姐姐心疼我们,才给我们烧了几个百合解馋。大伯大婶,你们行行好,看看我们的百合吧,咱们百合都是刚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可新鲜了。”她甚至起身,双手托着烧好的百合果实递出去,“大伯大婶,你们尝一尝吧。这个我还没吃呢。” 那大叔看雪儿乖巧可爱,想着膝下无女,一时间十分欢喜,“那好,给我来一斤百合吧。” 妹妹玉儿凑上前,嘴角微弯,“百合二十五文一斤,大伯,你来两斤成不?” 大伯眼睛觑着中间忙活的风铃儿,看她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锁骨处全是灰尘,不由得同情,“来,姐姐,给老夫来两斤。” “好嘞,谢谢,就两斤。”风铃儿开心地点点头,末了,看着聚拢的夫人们,计上心头,“老伯,我这里还有我们亲自做的百合胭脂,您要不要给家里人买一个?” 风铃儿将木盆打开,拿了木头沾了一点儿到得自己的额头上,抹匀后,肤色白皙,额头光洁,更带着一股百合香气。 当下可是让身后的那些女人欢喜不已,纷纷凑到跟前,询问风铃儿多少银钱。 风铃儿出来前,拿了二十来个小碗,“因为我家里实在没有什么盒子装这胭脂。所以一碗三勺子,二两银钱一碗?” 有贵夫人念叨,“这么贵啊?” “夫人,我这百合胭脂不伤皮肤,价格便宜。虽然包装不怎么好,但也算很低的价钱了。而且现在每盒胭脂,最起码要十五两,这还是最差的。” 这些贵妇人平日也用过胭脂,价钱如何,心里有数。此刻风铃儿说起,她们倒也没有反驳。 “那你打算卖给我们多少银钱?” 风铃儿微鞠躬,“还是那样,二两银钱。” “那成吧,你快分给我。我要四两银钱的。”一贵夫人瞧了两眼,十分开心,便蹲身自己选起碗来,再三叮嘱,“哪哪哪,你把手擦干净,再给我装。” 风铃儿点头,将手上的泥巴全部擦在自己的裙子上,随后才用木块给对方的碗里装上百合胭脂。 分完,大概赚了十八两银钱。至于木盆里不足三勺子的货,风铃儿则卖了八百文。 那些贵夫人有喜欢百合胭脂这个味道,争着来抢。 风铃儿卖完,笑着起身,躬身感激道,“各位夫人,这百合胭脂我们村里的人都会做。今日是我小丫头来卖,等过段日子,还会有人来卖的。如果你们觉得百合胭脂好,就替我们多多宣传一下。” “好。”围拥的人鼓掌欢迎。 “这些百合果实,吃了以后美容养颜,有没有谁想要的,如果有谁一次买完,我可以便宜一些?”风铃儿将百合果实剥开,塞到嘴巴里,在众人的面前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唱道,“各位朋友,我谢谢您,谢谢您们前来这里,今天仅有百合果实,香甜可口还美容嘀,倘若在座出钱买下,小女也好赶紧回去,回到家里,祈求上帝,恭贺好人长命安宁” 唱完后,又有鼓掌声响起。 之后还有由那些买胭脂的贵夫人买下的,但她们说,不怎么喜欢吃百合。但喜欢像风铃儿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 风铃儿脸通红,感激涕零。 卖了大概二十两银钱,风铃儿转手拿了五两银钱给了弟弟昭儿,随后将剩下的银钱给了柱子,“柱子,这些钱,你给村民们带回去,顺便跟她们说,圣花交代过,家里面想要富有,尽管利用她们。另外,别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不然迟早会糟报应的。” 说完这些话,她紧跟着又交代,“好了,你赶紧拿着银钱回去吧?” 柱子看着风铃儿,握住她胳膊,“什么,让我一人回去,你们也得跟着我回去才行?” “柱子,你死心眼是不是?我为什么会是圣花的亲戚,那是因为我每天都要做好事儿,眼下你们村子已经有了赚钱的法子,我呢,就该离开这里,去下一个贫穷的地方了,如果你这会儿抓着我,那就是忤逆了圣花的意思,柱子,你还记得那天,你们欺负我,被雷电劈死的两个村民么,如果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最好不要阻拦我离开。否则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那柱子比较愚昧,从头到尾就害怕风铃儿提起圣花的诅咒,是以松开了手,退后几步,不敢再招惹风铃儿了。 风铃儿大步一迈,笑着看向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摸着他们的脑袋,牵着他们的手笑着离开。 柱子不敢做决定,赶紧背了背篓,挂了簸箕,直接赶回圣花村。 不过那个时候风铃儿,已经拿了银钱,带着弟弟妹妹们坐了马车,离开很远了。 “大叔,我们是要去京城,就是那个京城,不是你们的这个京城啊?”风铃儿再三提醒,就怕车夫给搞错了。可是她提醒的那些也算白提醒。支支吾吾好半天,车夫也就听明白,她是要去京城。 毕竟,火国只有一个京城。 所以全部收下了五两银钱,就带着风铃儿等人往京城里面奔去。 大概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 到了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才抵达京城。 到了京城一看,风铃儿傻眼。 那明明写的是是火国帝都。 本就什么东西也没吃,再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整个人是又疲又乏。此刻这车夫又把自己拉到了这离她家更远的京城,你说,是个人也得冒火了。 “老头子,你你太过分了,走的时候,我千叮万嘱,不是你们火国这个京城,而是另外的京城,你怎么怎么把我们拉到这儿来了,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说话不算话呢?”风铃儿拉着车夫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 身后的弟弟妹妹们因为不熟悉环境,也跟着哭。 此刻,近靠城门。 哭声沸天。 城门守卫看那边热闹喧哗,不禁拿了佩刀走过来察看。 见二人打架,连忙将风铃儿和那车夫分开。 “怎么回事儿啊,你们?” “官爷,这些小乞丐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啊。” 风铃儿听了那话,更想踹人,“说什么欺负,明明是你欺负我们好么,走的时候,我叮嘱多少回了,不是你们这火国京城,不是你们这火国京城啊。你那时拍着胸脯跟我承诺,说你带人这么多年,从不出错。可现在倒好,你直接把我带到了这这千里之外,现在。我我和我弟弟妹妹们怎么回家啊,呜呜,呜呜”她越说,声音越沙哑。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灰心丧气。 她抱着自己的肚子,伤心欲绝,“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没吃饭呢,光喝冷水去了,呜呜” 那守卫貌似听懂了二人的误会,咧嘴笑笑,上前同风铃儿打招呼,“那个姑娘,这样吧,你是饿得发昏了对不对,我呢,带你去前面吃一碗面,你就不要欺负这位老人了,行不行?” “就是他带错了路,什么叫我欺负他,你这小哥哥到底能不能辨清是非啊?”风铃儿踢腿哭泣。 她那一身雪白色的内衣改装裙脏到了一定的地步,露出来的好看的锁骨都让男人不感兴趣了。 这是多久没有洗澡和换衣服了啊? 可风铃儿她容易么?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万更下分成的两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9、小呆闹事,成生火丫头?(一更) 风铃儿在城门楼同一个老人闹别扭,这城门守卫自然要秉公处理。 拖着风铃儿的手腕,直接拎到面摊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城门守卫笑,“我说小乞丐,你们都从哪里来的啊?” “乞丐,你你骂我是乞丐?”风铃儿食指定着自己,不由地问她,“我问你,我们长得哪里像乞丐了,不就身上泥土多一些么,你你至于这么说么?”风铃儿抹眼泪,看了弟弟妹妹们一眼,然后就吵着要吃面。 “嘿,你们还讹上我了?”城门守卫看了身旁灰头土脸的风铃儿一眼,吩咐面摊老板给每个人上了一两面。 风铃儿抓着他的手腕,伸出三个指头,“大哥,帮帮忙,我们饿了两天了,给我们三两的面吧。” “三两?” “求求你了?” “得,算我遇见你们倒霉,就给你们三两面。”那城门守卫付了银钱,就从桌位上走了,走之前,还倒霉地啐了自己一口。 看着那守卫的背影,风铃儿哀伤地冲着弟弟昭儿道,“看见了没,昭儿,刚刚降临的天使又走了,咱们恐怕又得挨饿了?” 妹妹玉儿愁心,“怎么办呢,铃儿姐姐,这么下去不是一个办法啊?” “主要是你们铃儿姐姐这身装扮太脏太丑了。如果如果像你们一样,有干净的衣服,也不至于这样了。” 想着之前铃儿姐姐的两件换洗衣服被那三个凶婆c娘抢了,她们就非常难过。 这两天,夜里还下了一回雨。 而他们的铃儿姐姐却是伸开双臂,将她们紧紧地护在怀里。而她一个人冻着冷着。 “吃了赶紧走吧?” “去哪儿!” “想办法弄件衣服去?”风铃儿拿着筷子,开始往嘴里送面。吃了一半。她就不吃了。把自己的一半面条递给了狗狗二白和小猴子。 结果蹲身,却没发现小猴子所在。 “小呆呢?” 正问着,远处的铺子里响起吵嚷声。 “这谁家的猴子,竟然吃了我的橘子,谁家的?”那胖乎乎的大婶朝着那赶不走的小猴子大喊大叫。 妹妹雪儿瞅见,站起来,手臂伸出去,“铃儿姐姐,小呆在那里!” “别别管它!”风铃儿捂住妹妹雪儿的嘴巴,谨慎地说道,“小呆理智过人,不会被人抓到的,可是如果我们现在奔过去救它,反而会因为没有银钱赔偿别人的橘子被官兵抓起来!” “啊,可是铃儿姐姐,小猴子真能逃得掉么?” 风铃儿手忙脚乱,“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吃了面,凑过去看看。等到看小猴子跑远了,咱们再想办法。” “好嘞!” 四人带着狗狗二白吃了面,就迅速地往热闹口蹭去。小猴子吃着橘子,在地摊上。蹦来蹦去。老板四处抓它,就是抓不着。 “大家伙快帮帮忙啊,这猴子成精了,它它是故意来砸我摊子的啊。”这边大婶呼呼哈哈地冲着四周喊,希望四周的百姓能够帮忙捉一捉。 虽然也的确唤来了几个好汉,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小猴子抓住的。 风铃儿这边急了,眼望着在那里小猴子跟所有人周璇。 本来好不容易跳的对面阁楼上了,结果人群里,突然飞出一个男人。 那男人翻身,将小猴子捉住。 跳下地来,抚摸着小猴子的脑袋,“这猴子挺有灵性的,大婶,它吃了你多少个橘子,我赔给你?” “八个!” “八个!”这男人手指碰了碰小猴子的嘴巴,宠溺地说,“厉害啊,一次性八个。”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扔到大婶的摊子上。 “哈哈,出趟门,还捡到一只猴子!”风铃儿看着那男人抱着小猴子离开,拼命地冲小猴子使眼神。结果小猴子却没看见。 “死小呆,这是看我养不起它了,自己找了一个好去处啊。”风铃儿郁闷地踢腿。 弟弟昭儿摇晃着自己的袖子,挤眉弄眼。妹妹玉儿知道它是什么意思,连忙拉着她哭,“铃儿姐姐。哥哥和我们都不舍得小呆离开,你你想想办法,接它回来吧。” 狗狗二白却是直接冲了上去。 汪汪汪地叫个不停。 风铃儿情急,带着弟弟妹妹们跟着狗狗二白追。 那男人听到狗叫声,发现那狗通体雪白,长得可爱,忍不住笑了,“得了一只可爱的小猴子,如今又得了一只可爱的大白狗。天,我今天运气好到家了。” 正要蹲身,捞狗,风铃儿跑上下,一下子把狗狗二白抱住了,“那个不好意思,它它是我的。” “姑娘的狗?” “姑娘管好自己的狗,要是跑过来,容易伤人的。”男人搂着小猴子继续走。 风铃儿一把将二白兜在身后,却还是禁不住跟上那男人的步伐。 这男人扎着高发髻,剑眉星目。眉尾处有两颗黑痣。 露出的手指细长洁白。 “那个不好意思,刚刚你抓到的小猴子也是也是我的?”风铃儿低着头,“哥们,你能把它还给我么,你帮它还的银钱,我会一分一毫全部还给你的?” “还,你?”那男人看风铃儿,一件里衣裙,露出的锁骨还沾着泥巴。看它眼睛,灵动靓丽。但俏丽的脸颊上微带泥巴,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风铃儿气闷,“那个那个哥们,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家里有田有地有房的,只不过莫名其妙地来了火国,又又莫名其妙地来了火国京城,其实我” 那男人抱着猴子,走近了,细看了好几眼,“所以。姑娘的意思是,你不是火国人?” “对。”风铃儿回答。 “那你不是火国人,那是什么人?” 风铃儿摇头,难耐地补充,“我也不清楚?” “啊,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啊?”那男人惊讶了一阵,摸了摸小猴子的脑袋瓜,“可是你怎么能证明这猴子是你的呢?” “它真是我的。不信哥们,你你等着。”风铃儿气呼呼一吼,“小猴子,听我命令,立正!” 那小猴子果然从男子怀里挣脱,干脆地站在地上,屈起前爪,向风铃儿行了一个军c礼。 风铃儿瞧她可爱,忍不住就笑了,“就知道你这家伙是不会背叛我的。” 伸手去抱,却被男人一把抢去。 “想要啊” “哥们,那是我的猴子。” “我知道啊,不过借我两天!”男子笑眯眯地说道,“这猴子非常有趣,我想拿它给我的心上人瞧瞧?” “这个” “不行啊?!” “成。”风铃儿挠挠头,“那个能留我们几天么,我和我弟弟妹妹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如果可以,我们愿意当使唤丫头。” 男人用下巴瞧人,“成吧,就这么办。随我进来!” —— 顾府。 这个男人名叫顾林,是顾家的小儿子,他年纪最少,但最受大家宠c爱。 当然,这是风铃儿入住以后,才从厨娘那里听到的。 因为身份卑微,那顾林便收留风铃儿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做了一个烧火丫头。 “黄婶子,你手脚麻利点儿,听说今天老爷要回来,咱们得抓紧时间做些好菜好饭招待,哦。对了。二夫人吩咐过了,让你们做做那个丸子汤。”一丫鬟忽然急步而来,在厨房门口,心急若焚地吩咐了一声。 立马就返回前院了。 丫鬟一走,这黄婶子厨娘破口大骂,“催催催,今儿鸡蛋都没了,我怎么做那丸子汤,再说了,伙计全部跑到前厅布置去了,就我一个,怎么做菜?” 风铃儿凑上去,“黄婶子,还有我,还有我。” “得了吧,黄毛丫头?”黄婶子冷漠地瞥了风铃儿一眼。 看得风铃儿全身不舒服。 “黄婶,我们家里是开酒楼的,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妹妹玉儿打抱不平,“你别门缝里看人?” “呵呵,这么厉害。你来做菜,我来生火。” 风铃儿本来就不喜欢生火,这一看能做菜,当下激动了。 抡起勺子就回答,“好嘞,黄婶子,你过来生火,我来做菜。”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一会儿还有几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0、拎瓶醋追啊(二更) 大概一个时辰后。 风铃儿就做了一盘宫保鸡丁,一盘麻婆豆腐,一碗珍珠翡翠排骨汤,还有几盘小炒素菜,酸菜鱼。 反正东拼西凑,连餐点都做了好几样。 做完后,黄婶子刚好出去抱柴火,又恰好进来端菜的丫鬟们。 “这些都是黄婶子做的?” 风铃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对,黄黄婶子做的。” “那好,你跟她说一声,这些饭菜我们端去前厅了。”一管事丫头看了风铃儿一眼,让身后的丫鬟们全部把做好的饭菜端走了。 黄婶子抱柴火进来,看着风铃儿,纳闷地问了,“刚刚我看到那些丫鬟过来端菜了,怎么你做好了么?” “放心,我呀,全部都做好了的,包括餐点。”风铃儿把剩下的餐点喂到自己嘴巴里,又给弟弟妹妹们和狗狗二白都喂了一点儿。 盘子伸到黄婶子处,语气谦卑恭敬地说,“黄婶子,来,吃一吃我的饼子。” 那黄婶吃了一口,吐在地上,“天哪,丫头,怎么是甜的?” “怎么,餐点不不应该是甜的么?”哦,是了,是了。风铃儿恍惚了下,语声降低,良久,一拍脑门,“看我这脑袋,我忘记了。你们火国喜欢吃酸是吧?”她连忙奔出去,“黄婶子,你等我。我去把餐点抢回来。” 黄婶子追到门口,大声嚷嚷,“丫头,听我说完,他们不喜欢吃酸的甜的,喜欢喜欢吃咸的啊。” 妹妹雪儿和玉儿以及弟弟昭儿心情激动地奔上去,问黄婶子,“婶儿,他们真喜欢吃咸的么?” “对啊!” “但是但是刚刚铃儿姐姐出去的时候拎了一瓶醋?”妹妹玉儿眼尖地说道。 “什么,醋?” 黄婶子听后,心灰意冷地栽倒在地。 —— 追到前厅,在饭菜落桌,顾府众人准备起筷吃菜时,突然被风铃儿喊住。 “慢着慢着慢着啊!” 跑到前厅,风铃儿看见一块餐点儿已经落进了一个男人的嘴巴里。 顾不得其他,风铃儿快步上前,将那男人身后的护卫一推,直接冲上去,伸手在对方的后背一顿猛敲。 男人刚刚包在嘴巴里的餐点,被人用力一拍,吐在了自己的碗中。 还不及解释,那男人已经站起来,拔了侍卫的长剑,放上风铃儿的脖子。 “大胆!” “先别气先别气!”看着脖子上放着那么一把大刀,斜眼瞅了瞅,“不好意思,因为因为我知道你你们喜欢吃酸的,特意特意过来送醋的,那个那个餐点是甜的,甜的不是你们喜欢的味道,不是么?” 那男人听了这个理由,看着风铃儿手中拿着瓶醋,收回了长剑,哈哈大笑,望向前方坐着的顾老爷,“顾老爷,没想到。你府里还有这么有趣的小姑娘啊?” 一桌子的人全都站着,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那个突然大笑的男人。 仿佛这个男人的身份特别重要,重要到他们不敢怠慢。 “林儿,这是谁的丫头,老夫之前怎么没有见过?” “父亲,这是我在街上捡到的丫头。” 捡到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舒服。 她快速否决,“我不是捡的,我是落难,被他带进府里来的。主要是他想拿我的小呆给他的什么人看一看。我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身旁的男人放下筷子,“小呆是什么?” “一只猴子。”风铃儿笑着解释,“非常可爱,很听我的话。” “那你的这位小呆,在哪儿呢?” 风铃儿眼神直逼顾林,“在她那里!” “顾林那里?” “对。不过我已经答应好了,等他拿给朋友看了,再还给我。而且我和我弟弟妹妹们走到如此地步,还多亏了他帮忙,要不然就饿死了。”风铃儿看他在吃餐点,连忙拿起醋,准备往对方的餐点上加上醋。 结果那男人伸手一抬,阻止了,“姑娘,你是听谁说的,我们喜欢吃醋的?” “哦,那个我来火国不久,在某个酒楼里做了狼牙土豆,一开始我放了辣椒,结果被顾客给骂了,说难吃。然后我重做了一盘,倒了一瓶醋。结果他们就夸我是天才厨娘。呵呵,也是因着这些,我才知道,你们火国人的口味的。” “你不是火国的人?” “是啊,我不是火国的人。” “那姑娘是” “不过我没问过我相公,我们住那儿到底属于什么国?”风铃儿难掩尴尬地回答。 “你相公?”男人收住了笑容,“那姑娘的相公现在在哪儿?” “他生了病,我送他看病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这么孤苦伶仃的。要不然遇到这种天塌下来的事儿,我也不会如此坐卧不宁。”风铃儿一时间脚累了,禁不住跟那男人商量了一下,“那个大哥,你坐过去点儿。我也挤一挤。腿腿有些麻。” 男人错愕。 在场的人都错愕。 顾林好意提醒,“混账,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让让我们公子给你让座。” “那个,他不会介意的。再说了,我就坐了一小会儿。因为我的脚确实非常麻。”风铃儿拱手看着身旁的男人。 她这才打量起他来。 刀削一般的脸颊,高挺的鼻梁,微厚的唇上,有一黑痣。 身上一件玄色宽袖云纹锦缎衣,眉宇厉色,眼眸深邃冰冷。 长相也算英气。 看着这个男人,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相公楚晨汐。 如果身旁坐着楚晨汐,是不是自己就不会在这个地方晃荡了。 然而,正沉思间。 府外走廊处奔进来一个瘦弱的小厮。 “什么事儿?” “回诸位大人,琼花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那家丁话落,顾丞相连忙起身迎接。 风铃儿坐着,好像觉得那琼花姑娘几个字非常熟悉,沉默半晌,她决定告退。 “那个,既然你们不吃酸的,我我就把醋拎回去了?” 那男人伸手一拽,眼神深了深,“不是脚麻了么,那就多坐一会儿再走?” 琼花姑娘手握长剑,带着两个弟子匆匆地自长廊行来。 在两步开外的地方站定。 “阿花,阿花你来了?”顾林最为激动,站起身时,直接将小猴子唤了过来抱住。 然而还没有等她说话。 琼花姑娘却是单膝一跪,落在丞相大人的跟前。 “顾丞相!” “是圣女使者啊,快,快,看座。” 风铃儿一看是这个凶婆娘,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哆嗦。 那琼花姑娘目光一转,落在暗七公子脸上时,神情愈发一冷。 “原来你在这儿!” 风铃儿吓地站起,死拽着暗七公子的袖子,藏身其后,语气冷幽幽,“我我上回真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不放我们走,我们想回家啊。所以所以” “哼,少说废话!”琼花姑娘语气强硬。 暗七公子看风铃儿这么抓着自己不放,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这姑娘同琼花姑娘有什么深仇大根么?” 琼花姑娘拱手解释,“暗七公子,这位姑娘虽然只是临渊国一个毫不起眼的农女,但她相公却为不知鸣道长器重,甚至接连派人保护她。圣女以为,这风姑娘身份特别,所以命我将其捉拿,打算带她面见火国圣君!如此一来,那不知鸣道长必定会前来相见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就一个农家女,没谁会在意我的。求求你,琼花姑娘,放了我吧,过几天我就坐车回去了,一回去我就把相公接回来,不不同那位不知鸣道长交往了,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少废话!” “姐姐,大姐,漂亮大姐,漂漂亮大姐,求你了。”风铃儿鞠躬请求。 “”众人僵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五千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1、厨艺不是吹的(三更) 这琼花姑娘凶神恶煞的,一开始风铃儿没怎么得罪她,她也就可以友好地带风铃儿去见火国圣君。可是途中,风铃儿想了好几个法子溜走,甚至还骗了她,让她在草地里躺了好几天。 所以琼花姑娘心头极其怨愤风铃儿,此刻看见,当然会拿她出气。 “慢着。”暗七公子看了风铃儿一眼,笑嘻嘻地同琼花姑娘道,“圣花使者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把这风姑娘交给我?” 暗七公子同火国太子关系最为融洽,此刻他出面这么说。琼花姑娘虽然这么生气,但是于事无补,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铃儿等人被暗七公子带回府上。 “风姑娘,这府上如果有什么短的缺的,尽管说?” “呵呵,谢谢,谢谢。” “如果没什么事儿,在下就先走了。”暗七公子温言笑着,离开了房间。 风铃儿看人走过长廊,忙将房门一关,拉着弟弟妹妹们坐下。 “昭儿,玉儿,雪儿,我看这暗七公子身份极高,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救我们。所以他必定另有所图。” 妹妹玉儿忧心,“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先等两天看看情况,等到时候咱们离开这个地方。”风铃儿拍拍脸颊,烦心地念叨,“看见了么,咱们以为保了命,实际上又是被豺狼虎豹盯上了啊。” 在风铃儿眼中,自己穿得邋里邋遢,好久也没有打扮了。况且更在暗七公子面前说过,自己有了相公。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而且她也从来不做这种白日梦。 但从琼花姑娘那里听到,他们都在说什么不知鸣道长,自己和相公楚晨汐同不知鸣道长处得那么近,难保对方不会在这上面指手画脚。 是以风铃儿心里头很是怀疑。 “铃儿姐姐,可是现如今,只有这位暗七公子可以保住我们的性命啊,我们从他的府上离开,再碰到那三个凶巴巴的姑娘,咱们还有命么?” 风铃儿一巴掌拍在妹妹的脑门上,“愚蠢。咱们就算不跑出去,这暗七公子就会养着我们么,你也不想想,那暗七公子凭的什么要收留我们?” “所以,铃儿姐姐的意思,那暗七公子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么?”妹妹玉儿摸着下巴,反复思量,“可是铃儿姐姐,我们这么几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们能做什么?” “不知道吧?”风铃儿得意地笑着。 弟弟妹妹们看着风铃儿这么个样子,以为她什么都明白呢,结果挨近一问,风铃儿却翻了一个白眼,“姐姐我要什么都知道,也不用这么可怜兮兮的了?” “哎。”弟弟妹妹们趴倒。 —— 暗七公子一路回书房,身旁的护卫都忍不住絮叨。 “公子。你为什么要留下那位姑娘?” “你刚刚可听到她说自己姓什么?” “姓什么,哦,她说自己姓风。”护卫云森挠挠头,“可是公子,云森实在不明白,这姓风又怎么了?” “姓风的话,就说明他有可能同临渊国去世的风侯爷有关。”暗七公子眉眼一挑。“如果没有关系,圣女又怎么派使者将她给抓回来?”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 “当初临渊国闻风丧胆的风侯爷隐居田园,十几年回来,却不幸逝世。虽然临渊国君对外传风侯爷是病死,可是真是假,谁能知道?”暗七公子为自己得了这么一个好消息,感到万分愉悦,“再则,云森,如果这是风家女儿,你说太子殿下听到了,会如何?” “会如何?” “太子殿下一直无力边塞之事儿,在圣君面前,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皇后背后打压,他自己又无心争储。你说如果咱们不出一份力,他的储君之位能够保住么?”暗七公子想着如今这情况,不禁为他的好友,以及淡然出尘的太子殿下苦恼了。 这护卫云森听后,忧心地问了,“但是公子,据说临渊国南荣郡王同风家关系最好。你如果说出侯爷之女在咱们的手上,那边会不会” “你的意思是,招来的不仅有不知鸣道长,还有可能是风家亲戚”暗七公子听完,踌躇了以下,暗暗思量,“你这么一说。这事儿还真不能随便透露出去。” “那” “再等几天吧。过几天咱们再商量!”暗七公子拂袖背着,离开了府邸。 —— 风铃儿为了让暗七公子不会觉得她们白吃饭。便主动到厨房,和府上厨娘一起做晚饭。 那厨娘一看,连忙过来叫她住手,“姑娘,别动别动,你可是咱们公子请回来的贵人,咱可不敢用你?” “没事儿,你们家公子好吃好喝地招待我和我的弟弟妹妹,说什么我也得答谢答谢她才是啊。况且,我能拿出手的,也就做饭这种事儿了。所以好婶子,你就让我来吧!”风铃儿接过铲子,专注地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使了一个眼神。 弟弟妹妹们连忙给风铃儿打下手,准备各种调料。不过这一回,做菜时,厨房门口围拥了很多人。 她们伸着脖子,趴在窗户上望来望去。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的东西。 “嘿,这姑娘在做什么?” “不清楚。” 风铃儿耳尖,笑着回答,“酸菜鱼。” “酸菜也能做鱼么?”那些厨娘你一句我一句。 这边云森护卫找来,发现风铃儿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做菜,禁不住好奇,也就探身,望进去。 “这这风姑娘在做什么?” 一厨娘咧嘴回答,“姑娘在做酸菜鱼。” 护卫云森不解地问,“那你们怎么不进去帮忙?” “进去?人家姑娘不让啊,还说我们进去,反而碍手碍脚,让她不舒坦。”厨娘拍了拍护卫云森的肩膀,笑着打听,“云森,你说,咱们公子为什么突然间带一个姑娘回来啊,这这位姑娘是不是公子的” “不是!”护卫云森答得飞快,“你们不要胡言乱语,否则,公子听到,项上人头必定不保!” “是是是,奴婢不敢说了,再不敢说了。”厨娘们听到这话,害怕得不敢多说话了。 做好了饭菜,风铃儿灰头土脸地奔出来,“那个,我问你们啊,你们公子喜欢什么味道的啊?吃酸么?” “不吃酸,吃辣!”一位厨娘好心地回了一句,“不过咱们公子好吃甜品,如果姑娘做好了,可以放我们进去,做点儿甜糕什么的么?” “哈,那你们不必进来了。”风铃儿咧嘴笑了一下,暗想对方既然吃辣,那她也就不用考虑味道了,跟以前做得差不多也就成了,“甜糕我也会做,我做完就是了。” “哦,那成。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赶紧说。”府里厨娘个个热心温柔,让风铃儿感觉到全身都不习惯。 如果说,这些人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她们就对自己好,那纯粹是胡扯蛋。所以不是因为这个理由,那就是因为那些厨娘以为,他们家公子突然带回来一个姑娘,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或许会是未来的夫人。 不管是不是,反正先捧在掌心,好好招待着准没错。 万一真是,她们以后的日子也会比较好过些? 风铃儿多聪明的人啊,怎么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不过她不想说破,这些下人这么理解也行,把她当女主人一样对待,她和弟弟妹妹们这两天待地也会舒心一些。 花了大半个时辰,风铃儿将饭菜做好,就让厨娘们进来,端到那暗七公子的面前。 暗七公子看着桌子上堪称山珍海味的吃食,怔了下,“云森。今儿个谁做的饭菜?” “哦,是风姑娘做的。风姑娘跟厨娘们说,你带她和弟弟妹妹们在家里住,她非常感激。便打算做一桌子好菜,感激公子。”云森把风铃儿报的菜名一一给暗七公子介绍了一下。 暗七公子听完,禁不住笑了。 “原来,这风姑娘的厨艺真不是吹的!”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万更后半更的第三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2、他是这样活泼潇洒的人(四更) 风铃儿到了火国,多日没有消息。不知鸣道长坐卧不安,当天夜里,就唤了两个徒儿,去看看楚晨汐。 一徒儿拱手,连忙下去。 回来时,便称师叔气色不错,胸口咒印有所消失。 一听消失,不知鸣道长脸色发白,立马起身,去屋子里看望楚晨汐。 “师父,师叔如何?” “看来咱们得想办法,让你师父记起曾经之事儿才行啊?”不知鸣道长说着,从胸前,化出天珠出来。 “师父不可,你若取出天珠,自己必定会受咒印之苦啊?”年轻的小道长观尘看着师父,连忙跪地阻止。 不知鸣道长看着拉住自己的手,及时劝阻的徒儿,怅然地摇了摇头,“说起来,这本是你师叔的事儿。风姑娘是死是活,还得靠他自己出马啊。我用东西压制住他的意识,让他处于为师的保护下,又有什么用,那也不是他内心所想?天下众人皆以为我可逆转天命,实际上,他们哪里知道,凡是逆天转命的人,都是拿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交换啊。师父不过是拥有这颗天珠罢了。” 说完这话,他将天珠提起,运用内力打开天珠的力量。 只见那红如朝阳的珠子围绕着楚晨汐的身体转了一圈,随后缓慢地冲进光芒里,入了楚晨汐的体内。 许久,红线消失无踪。而不知鸣道长却莫名吐出一口血来,片刻,面容苍老了两倍。 “师父,你” “听着,观尘,你师叔是百里少主,他拥有无上的地位。而为师,说起来,不过是一个道观里,有些修为的道长罢了。”不知鸣道长看着徒儿,伸手示意,“快,观尘,将光罩移开,你们师叔现在已经无事了!” 那徒儿听命,把光罩取开。 眼睛闭合的楚晨汐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嘴里叫了一个名字。 他说,铃儿。 不知鸣道长捋着胡须,看着坐在地下的楚晨汐,禁不住笑了。 “这么想念风姑娘,那就赶紧去将她找回来吧!” 楚晨汐转过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纳闷地跳起来,“哈,阿鸣,我竟然没事儿了。” “你当然没事儿了,师叔把天珠给了你。”身旁的观尘垂眸小声地嘀咕,“师叔,现在师父不能再管你的事儿了。朝堂江湖个个都以为他有逆天本领,都想着抓他呢,现在谁要听到不知鸣道长几个字,只怕马上提着刀要抓人呢?” “啊,情况这么危险么?!”楚晨汐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活泼地撑着下巴,“阿鸣,我想不明白,当初为了铃儿重生,我可是拿了一切。甚至连记忆都献给了老天。怎么怎么刚刚全部都想起来了?” 此刻的楚晨汐不同以往的楚晨汐,他看上去更活泼,更自由。行为举止没有任何压迫。甚至他的脑海里,就只有风铃儿。 看到一改往日的师叔,观尘憋着笑,“师叔,我接你回来那会儿,你还一本正经的,现在倒好,变得如此放荡不羁了。” 楚晨汐瞥过头,“去去去,观尘,不知道那是因为重生反噬么,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楚晨汐了,我已经感觉到胸口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身体里徘徊。”他从桌子上跳下来,凑近不知鸣道长,“阿鸣,你是不是用自己的功力唤醒体内的天珠给我了,你怎么能置自己的身体于不顾呢?” “现在朝廷江湖个个都想着抓我,这十几年,我已经累了。你比我聪明得多,处理这些事儿,更加得心应手。哦。对了。天珠给了你武功。记忆是你那位情敌给的。原本我打算不用的,可想着弟妹的幸福再次因为他家打破了,那那边让他多少承担一点儿吧?”不知鸣道长这么做的理由,就是期望楚晨汐能像以前一样,哪怕是做个只会看病的大夫。也能守候在他夫人的身边。 他的心上人只有他自己亲自看着,没有谁能够代替。 说到这个,楚晨汐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既然如此,那阿鸣找个地方重新修心养性吧,接下来的事儿由我?”他伸掌,握住桌子上的茶杯,正义凛然,“好好照顾自己,接下来的重担由我自己来挑。” 他目光下移,不禁疑惑,“我上衣呢?” “呵呵,不打紧。你夫人带你来看病的时候,给你拿了好几件,连换洗的都有。”不知鸣道长在自己这个比他年轻得多的义弟面前,也不喜欢绷着脸,正经地说些大道理了。 而是想怎么来,便怎么来。 “衣服漂亮么?”楚晨汐一下就又坐在桌子上,甚至还胆大妄为地开始吐槽,“铃儿没重生之前的品位,可是相当得好。给我选择的衣服,一点儿也不俗气。这一重生,我都担心她不知我的习好了。” “你却不用担心这些。你失去记忆的这些年,可是专专心心地做着一位温文儒雅的神医。她可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不过弟妹那性子倒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折腾,喜欢赚钱。”不知鸣道长和楚晨汐聊着风铃儿所开的醉云楼,香粉铺子,农庄这些甜蜜又幸福的小事儿。 楚晨汐一边听着,一边也由衷地佩服,“是啊,铃儿这点儿倒是没变。不过前世她也同我说过,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难免多了些小聪明。”他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在平滑的桌子上,语气忽然放低,“阿鸣,这些年为了我的事儿,你真是辛苦了。今天晚上你就回去吧,回去以后,安安心心地养伤。待我安然无恙地带着铃儿回来,便把天珠还给你。” “不必不必,还给我,你可就又成了手无寸铁的大夫了。”不知鸣道长吓唬她,“怎么,晨汐希望自己再看着自己的夫人遇险,却无能为力么。” 这么一说,楚晨汐的眸色就黯然如暮色。想着守护夫人风铃儿的那些日子里,他发狠杀掉花婆,并折磨她尸体的模样,他就禁不住发抖。 他以前宣泄愤怒有很多种办法,绝对不会如此残忍无情。但是那会儿,他的确做出来了。 “不过你也不用难过,你当初那个样子,弟妹都没有恨你。可见,她依旧对你是死心塌地的。”不知鸣道长虽然只是把天珠给了楚晨汐,让他可以利用天珠的力量,但是封在楚晨汐身体里,让他无法利用自己力量的那道咒印还是在他的体内的。 换句话说,哪一天天珠没了,他也还是会因为自己无法控制情绪发狂的。 楚晨汐是一个两面的楚晨汐。 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会因为自己媳妇儿的喜怒而转变的人格。 这是楚晨汐早就发现的。以前,没有之前的记忆,他不明白。如今有了记忆和不知鸣道长的解释,他也才明白,自己之所以发狂,是因为控制不了。但凡想到夫人风铃儿被坏人害,他就容易激动。而手段残忍,则是因为他的武功也成为让风铃儿重生的条件。是以武功什么的,一直被压制着。 烧心的苦楚,忍受起来,也是不容易的。 “好了,你收拾着赶紧走吧!你心心念念的夫人被招翠坊的琼花姑娘送到火国,现在正不知下落呢。”不知鸣道长劝阻道,“你赶紧出发吧。” “嗯,好,那我现在就出发!”楚晨汐站起来,将观尘叫过去,“观尘,给师叔准备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件道袍,一个拂尘,一把假胡须。”楚晨汐思量了下,回头瞟了一眼不知鸣道长,及时补充了一句,“另外,再加一双鞋。你们师父那样的!” 这徒弟观尘听得糊涂,皱着眉头问,“师叔,你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嗯,秘密!”楚晨汐俏皮地一巴掌拍在了徒弟观尘的胸膛上,“听话,以后请你喝酒。” “好。” “不过师叔,你这次出远门,我和师父都担心你啊。”观尘眼泪汪汪地看着楚晨汐。 楚晨汐伸手擦对方的眼泪,笑地眼睛一弯,“别担心,你师叔的本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以前有大哥和你们在我前面挡着,我心中感动,也总希望能为你们做些什么,眼下我自己的夫人,就由我自己来守护吧!”他拥抱住观尘,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脸上的如释重负,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可是下山离开前,不知鸣道长却问了徒儿观尘两句。 “你师叔走时,带了带了什么?” “让我给他准备了一件道袍,一把拂尘,还有一把假胡须。还准备了,哦,同师父一样的鞋子。”观尘迷糊地回答,“师父,你说我同师叔差不多大,他的心思,徒儿怎么猜不透呢。” 然而不知鸣道长听着那些准备的东西,却难过地掩面。 早知如此,我也就不给他天珠了,他分明是要带着天珠把我们所有的危险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啊。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万更下半更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3、不信你们不上当!(一更) 换装,打扮成了不知鸣道长以后,楚晨汐快马下了山。 来到县城,远远地打探了媳妇的醉云楼和香粉铺子以及香翠阁的生意。 觉得不错,他才安心地离开。 正午,天高云淡,清风和爽。 路边茶铺里,来来回回地坐了很多人。 因着靠路边,是以宽阔的道路上,偶然有马奔过,便可见飘荡而起的灰尘。 尘土飞扬。 楚晨汐戴着斗笠,穿着道袍,单脚放在板凳上,在那里随心所欲地喝酒。 有人觉得此人行迹可疑,便觉好奇。探长脖子,给同伴指指点点。 “伙计啊,再给老夫来一杯茶!”他模仿功底见长。一出声,宛若老人。 “好嘞,来了,来了。”那茶铺的年轻伙计拎着茶壶,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一边给楚晨汐倒茶,一边好奇地问了,“道长,小的还第一次瞧见你这个模样的道长?” “老夫这模样怎么了?”楚晨汐纳闷地看着对方。 朦胧的斗笠下,对方隐约能看到楚晨汐胡须极长,脸色苍老。 楚晨汐模仿得不错,所以没人能够知道他是一个年轻人。 “老道长,你穿得这么一身,一眼就认出你是道长了,又何必戴着一个斗笠遮遮掩掩的呢,这么大的太阳,一会儿赶路可就热得很嘞。”茶铺伙计疑惑地问了。 楚晨汐闻言摇头,“伙计,你这就不知道了啊,老夫虽然从未做过坏事,但仇家极多,每次出来,若不小心为妙,只怕活不了多久啊。” 他早就看出茶铺里坐着的那些人不简单,是以这说话的声音就略微大了些。 “呵呵,道长,你可真会说笑。你又没做坏事,谁会青天白日的杀你啊。难不成你身上有什么宝贝么?”那伙计憨厚地笑了下,将毛巾干脆地搭在了肩上。 “宝贝倒是没有,性命只有一条。伙计,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儿太多了。”楚晨汐叹气,“谁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会被别人惦记了去!” 茶铺伙计听不懂,走过去煮茶的时候还在笑,“道长,你这么一说,小的可是越发糊涂了。不过你在小的这儿,可以放心地吃茶。小的在这里开茶铺这么久了,不与人为难,不做坏事。所以我坚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咱们这贫苦百姓,可没什么东西让人惦记的?” “那希望老夫下次回来的时候,还能喝到伙计的茶。”从袖子里摸了几文银钱,放下后,便离开了。 坐在茶铺里的其他人见楚晨汐离开,立马握着长剑,在破旧的木桌子上,扔下了几两碎银就走了。 然而他们追了一截路,却跟丢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发消息,告诉坊主,就说不知鸣道长现身了!” “是!” 几人退步离开,急急忙忙地走了。 茂密的树林里,楚晨汐靠在树身上,期期艾艾地叫着,“老大,不知鸣道长现身了。啧啧,厉害了,招翠坊的坊主这么爱管闲事!”话落,一个飞身,奔上树梢。伸展双臂,他合着眼睛,仿佛想到了一个人,嘴角露出惬意的笑容。 那笑容甜蜜幸福。 许久,他俯身掉下去。 在快要落到地面时,一个翻身,又回了树上。 轻功如此之高,拥有天珠后,让他暂时变成了一个同以前的他不一样的他。 —— 风铃儿在暗七公子那里住了差不多几天以后,心里便盘算着离开了。 收拾着包袱,拿了一点儿值钱的东西,她就带着弟弟妹妹们爬后院的墙壁。 狗狗二白聪明地发现一个狗洞,直接钻头过去了。 蹲在另一边,吐着舌头,好整以暇地盯着院墙。 小猴子小呆更气人,一个翻身。就借着靠墙的树木爬上了院墙,居高临下地看了狗狗二白一眼,坐在那里看好戏。 弟弟昭儿往手里吐了一口唾沫,跟着就爬院墙。因为基本功还在,攀爬什么都不成问题。 不过他上去以后,也没帮上风铃儿什么忙。 “铃儿姐姐,我和雪儿现在怎么上去啊!”妹妹玉儿忧心地望着那看起来有些头晕的院墙。 对她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来说,她实在上不去。 风铃儿望了下院墙上的弟弟昭儿和小猴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得意什么啊,以为老姐爬不上去啊。 蹲身,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上去,玉儿。铃儿姐姐把你们托上去,让你哥拉一把。” “嗯,好。” “等你上去后,雪儿再上去。” 妹妹雪儿在一旁,期待地望着风铃儿。看姐妹俩的样子,她担忧的心悬在喉咙里。 “铃儿姐姐,你们慢点儿!” “没事儿,我我能行的,能行的。”风铃儿咬牙将人顶上去。 弟弟昭儿在院墙上也很给力,看到妹妹玉儿了,直接伸手 将人给捞上去了。 “雪儿啊,这下姐姐可就可怜了。”风铃儿上下打量了雪儿一眼,“你这比玉儿多出一个大脸盘。” “铃儿姐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我生气啦。”雪儿抱着双臂。不乐意。 “生气做什么,铃儿姐姐说的假的。好了,快,赶紧上去,被发现了。咱们就都走不掉!”风铃儿蹲身,再一拍肩膀,“快点儿,上来。” 妹妹雪儿看铃儿姐姐已经做好准备蹲在那里了,不大忍心,连忙走过去,刚要上脚时,她又放下来,“铃儿姐姐,会会很疼的。” “我知道,快!” “铃儿姐姐,踩上去,万一你起不来怎么办啊?”妹妹雪儿再担忧。 “废话,能不能起来不得试一试啊。快了,别耽误功夫。”风铃儿眼睛气得通红,“我跟你说。你再不上来,我真的生气了啊。” “好好好。我来。”妹妹雪儿小心翼翼地踩过来。 不过,确实要比玉儿吃点儿力,毕竟妹妹雪儿要胖一点儿。 不过这小的送上去了,大的就麻烦了。 风铃儿在那里磨蹭半天,本来挺能攀爬的人,竟然手脚发软了。 不会吧,气力用光了。 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爬树。 这刚上树,刚架在树丫上,院子里不知不觉走来了两个人。 “风姑娘,要我搭把手么?”云森笑着问。 “不用了,你们忙你们忙。”知道底下有人,还能佯装得这么一本正经,这也只有风铃儿能够做出来了。 站在树上后,风铃儿一声大叫,跑。吓得院墙上的弟弟妹妹们全部翻了下去。 乒乒乓乓地几声响。 暗七公子担忧地看了云森一眼,“那些小的不会摔坏了吧?” “公子,要属下看看去么?” “好,咱们一起去看看!”暗七公子和这云森两步跳跃,直掠空中,稳稳地落在了院墙外。 弟弟妹妹们并没有摔到,全部靠着墙壁,全神贯注地防范着。 “喂,暗七公子,谢谢你的好意,我和我弟弟妹妹们就不多待了。下次有缘,再来答谢。”在树枝丫上蹦跳了两下,一没注意,整个人栽了下去。 “云森?”暗七公子斜了护卫一眼。 云森立马奔上去,准备接那风铃儿。 结果风铃儿为了试验自己的轻功,竟然生生挣脱了云森的手臂。 果不其然,没摔坏。 稳稳地落地了。 “我我没摔死,没摔死,玉儿。雪儿,昭儿,你们看见了么,铃儿姐姐恢复恢复力气了!”风铃儿跑过去,同弟弟妹妹们拥抱,随后拿了包袱。示意了一个眼神,就准备跑。 只可惜,唯一的盘算被身后的暗七公子发现了。不等风铃儿发号施令,就迅速地点了风铃儿的穴,“得罪了,风姑娘。” 弟弟妹妹们跟着哭喊,抓住风铃儿的袖子,死活不放手。 “公子?”云森为这个情况烦心。 “一并带回去,好生伺候着!”暗七公子为风铃儿的逃跑瞬间恼羞成怒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这是第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4、柴房骂战(二更) 他本以为,将心比心,这风铃儿会特别感激他,并且安分守己地留在府里。 哪里知道她前几天想方设法地给自己做了一大桌饭菜,就是让自己安心,并能疏于防范,然后趁机逃走。 这等用心,真不是寻常女子能够对付得了的。 于是暗七公子直接将风铃儿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全部扔进了柴房。 在柴房里,饿了两顿。 “怎么办,铃儿姐姐,咱们出不去了!” “没事儿,你现在铃儿姐姐算是明白了,以前跟爹学的武功啊,我也会一些,比如说这轻功。”一踢脚,奔上房梁。 抱着房梁,她让弟弟昭儿把柴房里的粗绳子扔上去? 弟弟昭儿在绳子的一头系了个木头,而后用力扔给了风铃儿。 风铃儿用脚勾住绳子,缓慢地把绳子系在了房梁木头上。 随后她便让妹妹玉儿在房间底下放一个凳子,一个一个地跟着往上面爬。 “铃儿姐姐,雪儿雪儿害怕。雪儿脚发抖,爬不了。” “哎呀,玉儿都爬了,你怎么就爬不了了。”风铃儿气闷,跳下去,带着雪儿奔上去。 上了高高的房梁以后,风铃儿就先到房梁口探风。 小猴子站在她的肩膀上,跟着一起看。 狗狗二白被弟弟昭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咱们怎么出去啊,铃儿姐姐?” “别着急嘛。总有办法的。”风铃儿眺望着窗口,闭目打量着长廊里的人。 僻静的长廊,传出絮絮叨叨的声音。 “阿七啊,姑母好久没来你这儿,最近在忙什么啊?”这女妇人头戴凤冠,身穿一件黑色绣花白点锦纹锻,手上两个大金镯子。 脖子上一个玄金花璎珞。 扎着高高的云髻。 “姑姑,阿七挺好的。就是想着过几日去看看长盛,另外,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火国皇后瞟了身旁的暗七公子一眼,不觉莫名,“什么好消息啊,神神叨叨的。” 暗七公子靠拢了些,“姑母可知,这一次我抓着什么人了?” “什么人啊?” “临渊国风侯爷的女儿!”暗七公子对答。 “临渊国的风侯爷的女儿?”风铃儿纳闷不已,“有这个可能么,我怎么不相信?” “是真的!”暗七公子悻悻地笑着,“姑母,实不相瞒,刚开始,侄儿也不信。可是昨个晚上,她们趁机逃跑,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风姑娘竟然会轻功,你说,如果是普通的农家姑娘,她为何会轻功?”暗七疑惑地笑着道。 皇后一听,却又乐了,“怎么可能没有呢?说不定人家父亲是个会武之人,也说不定呢?” “姑母,就算你这么说,也是一个道理。可是可是那风姑娘可是被圣女看上了的。并且还派圣女使者去抓回来,带给圣君呢?圣女一双慧眼,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抓一个普通的农家女人呢,所以侄儿以为这风姑娘必定大有身份。至于究竟是什么身份,侄儿尚且不知。但听说此女同不知鸣道长牵连甚深,兴许咱们可以利用她,将那被外人形容的不知鸣道长招到咱们火国来,为圣君所用,如何?” 皇后娘娘撑着暗七公子的手掌,嘴角惬意一笑,“听你这么说,姑母倒是有些好奇了?” “要不然,姑母,侄儿带你去看看这位风姑娘吧?”暗七喜笑颜开地提议了一声。 皇后娘娘看着暗七,想了一下,“成,那你带姑母去看看吧,正好姑母也是好奇,临渊国的女人同我们这儿的女人有什么不同?是不是一个鼻子,一双眼睛?” “是是是,没错。姑母,临渊国的女人兴许还不如我们火国女人了,毕竟我们火国女人过得不幸福,会选择逃。不像临渊国的女人,出身卑微,也就知道忍忍。”暗七公子打心眼里不喜欢火国的女人,大概这也是他看到风铃儿,除了觉得她有点儿趣味以外,便没有任何想法的理由了。 “阿七,你不是说那姑娘武功不错么,那你把她关在柴房,她不会从那里逃出去么?”皇后娘娘手指着柴房上的漏洞,笑眯眯地问了,“我看啊,你这柴房,最不靠谱。” “姑母,不会的,她身旁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只猴子,一只狗呢。侄儿还不信她能全部都带出来!”暗七公子笑着,使唤身后的云森,将房门打开。 风铃儿趴在房梁上,让弟弟妹妹们坐好。自己下去会会那位暗七公子。 反正她耳朵灵,两个人谈的那些内容,她也听了几耳朵。 此刻,大概全都听进去了。另外,看两人狼狈为奸的那个笑容,她也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 开门,风铃儿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到来的二人。 看那女人穿着,想也是宫里面的妃子。 “风姑娘,这地方可合你心意啊?”暗七公子站 在门口,张嘴轻问。 风铃儿瞪她一眼,“你说呢?”她生气地站起来,抱着长板凳就用力地扔过去。 云森抬起手臂一挡,板凳当场碎裂。 暗七公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姑母差点儿受伤,怒从中来,“风姑娘,你知道今天砸的是谁么?” 风铃儿吐舌,“当然知道,你们火国圣君得女人呗!”她拍拍手掌,指着皇后的凤冠,“你瞧,她那凤冠,多气派,再看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上面的刺绣和布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而且据我推断,她还是宫里的人。暗七公子,反正你也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直说了吧,你呢,一开始就没憋什么好屁。把我和我弟弟妹妹们带到这里来,估计也是从恶婆娘那里了解到,我同不知鸣道长很熟,想用我,套来不知鸣道长为你们服、务是吧?” 暗七公子刚开始很生气,可听了风铃儿那话以后,忽然又想到,她在自己的地盘,也翻不了天,故而语气也就温和了些。 “风姑娘,既然你已经认清,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没错,在下请你来,的确是有特别的理由。” “特别的理由,你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是什么理由,我就奇怪了,暗七公子,你把我们扔在这厨房里,不给吃不给喝,你还说是请。我呸,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风铃儿骂完不解气,又跟着破口大骂,“还有那个暗七公子啊,我都说了,我一个农家女,平日就赚点儿钱,做点儿小生意。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我我留在这儿,那不知鸣道长也不会来啊,你不知道,他就一个老古董。根本不会为了我来到你们火国的,更何况,他怎么可能知道路啊?他” “云森,赶紧下去,把风姑娘来咱们府里的消息传下去,就说风姑娘病危!”皇后娘娘笑了下,嘴角一抿,乐了,“听说侯爷的女儿脾气硬,今日一看,果然不错。” “好端端的,你说我生病做什么,那个夫人,你编个好点儿的理由不行么,你说我在你们这里做客不行么?”风铃儿想着自己的相公楚晨汐生病,还在不知鸣道长那里呢,万一万一这个时候,她病危的消息传出去,真被临渊国的不知鸣道长听到了,那就算不知鸣道长不来,相公楚晨汐也会来了。 相公楚晨汐就会拿银针扎扎人,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怎么对付得了这些人哦? 哎哎,自己竟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真是要多愚蠢有多愚蠢了。 然而,她再想说话时,那火国皇后已经叫了暗七公子转身。 一眨眼,柴房门又被合上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上半更的第二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5、他来了(三更) 暗七公子对于自己的姑母采取这样的方式,有些好奇。 出了柴房后,他就开始追问。 “姑母,你为什么要向外界传,她病危了呢,这样做,真能吸引那不知鸣道长前来么?” “姑母并不是只想吸引不知鸣道长前来。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透露了这个消息,那风家后人听到后,亦或者临渊国国君知道,一定会立马采取行动,如此一来,于我们有益处?” 风侯爷死了,风家后人应该还有的。换句话说,如果他们透露风家后人在她们手上的消息。一方面会引得圣女注意,另一方面还有可能得知临渊国这个消息上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到时候会让敌国临渊国有害无利。 再奔上去,妹妹玉儿指着被堵的出口,无言以对,“铃儿姐姐,他们已经找木板钉上了。” “钉上了就钉上了呗。咱们再想办法敲开就是了。”风铃儿懒洋洋地坐着。 几个坐在房梁上的人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这同出一辙的举动,让彼此都感到特别难耐。 “铃儿姐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凉拌,走,下去睡觉!” “不逃走了么?” “也没办法逃啊!” “那咱们是不是永远回不去了!” “没那么严重。” “” 又按照老方法,下到柴房底。 风铃儿拿柴房枯草,铺了个大床。然后让弟弟妹妹们全部躺上去,午睡。 妹妹玉儿实在躺不下,捂着肚子十分难受。 风铃儿搂她到怀里,“听话,一会儿到了晚上,铃儿姐姐再想办法逃出去。” “哦。” —— 中午午睡得香甜。 风铃儿睡不着,在弟弟妹妹们都睡了以后,在柴房里找到了一把破旧的弯刀。 她拿着弯刀,奔上去,把他们钉上的那块木板拔去了四个钉子。 剩一个钉子以后,风铃儿才安心下来,继续睡觉。 午夜,府中寂静无人时。 风铃儿伸手轻轻叫醒了弟弟妹妹们,让她们按照老方法,爬到了房梁上坐着。 小猴子小呆是最后一个上的,而解绳子也由聪明的它来。 “铃儿姐姐,咱们” “嘘,等着啊。”风铃儿指了指最后一个钉子,然后将钉子拔了出来。 小块木板顿时分成两半。 风铃儿轻轻地将木板扔到了地上,随后又把绳子的一端,扔了出去。 紧跟着让小猴子先行下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人。 小猴子沿着绳子爬下去,发现无人后,方才同房梁上坐着的风铃儿和弟弟妹妹们使了一个眼神。 她让弟弟昭儿抱着自己的手臂,妹妹玉儿和雪儿抱着哥哥昭儿。让狗狗二白咬着自己的袖子。 “都抓好了哦,咱们得下去了!” 拽着绳子,一个猛跳。 到得地下时,松开弟弟妹妹们,四周一望,瞬间乐翻了天。 安然无恙地到得地上后,风铃儿就带着弟弟妹妹们先行去了后院。 —— “二殿下说过,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房顶上方,潜伏着几个黑衣人。 他们手中拿着弓弩,目光专注地盯着后院。 夜风徐徐,风铃儿带着弟弟妹妹们,还未到。那几个黑衣人就跳了下来。 “铃儿姐姐,那些是什么人啊?” “管他娘的什么人,咱们能出去就行了?”风铃儿手臂用力一指,“看见了么,他们穿着黑衣,还能够安然地从院墙外下来。就说明早有准备!一会儿趁他们去前院,铃儿姐姐就带着你们走。” “铃儿姐姐,又得爬墙么?”妹妹雪儿小声质疑,“这样又会很花时间了?” “不用爬墙,铃儿姐姐带你们翻墙就是了。”风铃儿悄悄地来到这个院墙,然后让弟弟妹妹们按着刚刚在柴房里的样子,紧紧地抱住自己。 妹妹雪儿搂着狗狗二白。妹妹玉儿和弟弟昭儿紧抱着风铃儿的细腰。 小猴子爬树快,直接从树后面跑了过去。 四人奔过去,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竟然真得逃出了暗七公子的府中。 但落在外面,却听见了后院里面,响起了冷兵器交接的声音。 四人蹲身,打算重新找地方逃跑。 不料妹妹玉儿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袖子,“铃儿姐姐?” “什么?” “你看咱们后面” 顺着妹妹玉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瞧见一队人马手持弓弩,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风铃儿眼睛一合,叹了口气。 “咱们今日怕是出不去了?” “怎么了?” “没看见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叹气着站起来,本来还想着自己回府算了。 结果黑压压的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他撑着把青竹伞,缓缓地走上前来,近了,伞沿压低,露出那张俊美非凡,儒雅别致的一张脸,“风姑娘,青尺大哥来接你了?” 风铃儿伸手挠挠脑袋,一脸地不可置信,“你你怎么来了?” 随着这问话声,身后又走出来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锦衣,腰上别的佩刀。 “哈哈,这一位可是青尺要找的农家妹子?” “正是。”南荣青尺转过身,顺手解释,“风姑娘,这位是火国二殿下。快,多谢他派兵,前来救你?” 风铃儿咕哝着,不敢说话。心想,本来没有他们拦路,自己也可以带着弟弟妹妹们逃出去了。 难耐地挠挠头,风铃儿扁扁唇,却还是识相地拱手,“多谢殿下相助,谢谢,呵呵,谢谢。” “姑娘真是客气?”火国二殿下拂袖道,“青尺要不去我府上坐坐,再启程。正好,我也好久没见你了?” “好。” “不好!” 两个人持了不同的意见。 风铃儿别扭地抬起头来,伸手指着身后的府院,“我和弟弟妹妹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你你是火国殿下。要是一会儿那什么暗七公子再出来,那我们想走就走不了?” 那火国二殿下听到风铃儿念叨着暗七公子,忍不住笑了,“风姑娘放心,昨个晚上,暗七已被父皇安排去他国处理灾情去了。此刻,正在路上呢。要不然风姑娘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逃了出来。” “哦,难怪,我们逃得这么利落!”风铃儿这才心安理得地让自己放心。想着自己和弟弟妹妹们还没吃晚饭呢,这边抓着南荣青尺的手,就笑咪咪地回话,“那个青尺大哥,既然殿下盛情邀请,咱们就一起去吧?” “嗯。”南荣青尺看风铃儿主动承认,不由得就笑了。 两人跟着大部队走。 可是弟弟妹妹们还窝在角落没动静。 风铃儿笑着看向身后,“喂,怎么还不走?” “哦,跟上,跟上。”妹妹玉儿抢先一步奔出去,伸手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一到府上,风铃儿就想着去厨房。 因为由管家带领着前往,所以到得厨房,也没有让任何人怠慢。 “姑娘,现在可以开饭了么?” “开饭?”姑娘愣了下,望着风铃儿,“怎么,姑娘饿了?” “好几顿没吃了,好饿。”风铃儿指了指肚子,一脸地生无可恋,“能先给几个馒头么。” “好吧。可是馒头是冷的,我给你热热吧。” 风铃儿抓住那姑娘的手,“不用不用,就吃冷的。姐姐,快把馒头给我吧,我我感觉都快饿晕了。” 那姑娘看了她一眼,有些忧心,“这么冷这么硬的馒头,吃了恐怕对身体不好?” “不会的,我什么都吃过。”见姑娘把放在一旁的蒸笼拿过来,风铃儿赶紧吃了一个填了下肚子。 前厅。 南荣青尺因为风铃儿久不在席,心里紧张,前方的火国二殿下看这南荣青尺左瞧右望,不由得笑了,“青尺。你别着急,风姑娘刚刚说想去厨房,我便让管家带她去了?” 南荣青尺点点头,也举起酒杯同对方敬酒。 不一会儿,风铃儿拎着冷馒头回来,结果跑到前厅,笼子被人碰倒在地。 馒头也不言而喻地掉在了地上。 “呜呜,我的馒头啊。”风铃儿看着掉落在地的馒头,心疼地挤眼泪。 坐在椅子上的南荣青尺再也忍受不住,奔过来,抓住风铃儿准备捡地上馒头的手,“掉在地上就不要捡了。” “没事儿,拿起来,把皮剖了,照样可以吃?”风铃儿挣脱他的手,将馒头捡起来,把脏皮剖掉,随后一点又一点地往嘴里塞。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这是下半更的第三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6、爱情,机缘很重要(四更) “你你怎么过成这样了?”南荣青尺心碎地望着风铃儿。 风铃儿坐着,边吃边笑他,“我小的时候,这种东西掉地上,烤一烤,剖了皮,照样能填饱肚子,所以青尺大哥,你啊,没必要觉得我可怜。这人嘛,谁不会遇到点儿难事儿,再说了,你之前也知道,我家里边过得很舒适的。”挣脱南荣青尺,把弟弟妹妹们全部叫了过来,“赶紧吃啊,吃饱了再说。” 妹妹玉儿握着馒头,“铃儿姐姐,你这从哪里找的冷馒头?” “哦,殿下的厨房里面。” “赶紧吃啊,你们不也饿了么?” “” 上方的火国殿下,看着南荣青尺的紧张样,生气了,立马找来管家,一通训斥,并且吩咐厨娘赶紧做好饭菜,端上来。 “别吃了你”南荣青尺眼眶红红的,神情悲凉。 “哈,好久没这么饱了。”吃完一抹嘴,风铃儿就坐回了凳子上,还扬言回家要好好地吃一顿。 “风姑娘家里开了酒楼?” “可不,我那醉云楼里面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地吃一顿。哦,说起来,我这次运气不大好。” 风铃儿是个自来熟,看到火国二殿下救了自己,也没想那么多,就开始摆谈起自己这一路上遇到的倒霉事儿,“我呀这次,运气霉。你们可不知道,我带着弟弟妹妹们刚走到路上,本来想着喝点儿茶,就上京城去找爹娘的。结果还没吃完,就被三个凶女人给抓住了。不知给我们吃了什么药,三天后醒来,已经行在火国的地盘了。在火国,我和弟弟妹妹跑了好几次,才摆脱她们。但是很可惜,刚逃出来,就误入了一个圣花村。因着我吃了她们的百合花果实,是以他们便要将我们放水缸里淹死。好得是我们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活下来了,不然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南荣青尺听着风铃儿姐弟们的遭遇,甚觉心酸,想拉着风铃儿的手,安慰两句,又难耐自己的身份和同风铃儿之间的关系。 前世的记忆若在,他说点儿安慰的话,却也没什么。这一重生,他拿自己的幸福保留了他们的记忆,却不知这风铃儿什么都记不清。 “好啦好啦,青尺大哥。不过我虽这么倒霉,但运气也算不错。虽说那暗七公子另有目的,但我也总算逃出来了啊。碰上了你,回家就方便多了。”风铃儿笑着,先前的愁绪一晃而过。 这南荣青尺此刻穿着浅蓝薄稠夏衫,领口处精致云纹。脸上光彩熠熠,无不折射出他清俊的气质。 “哦,对了,青尺大哥,我们明日下午就离开这里,回家去吧!”风铃儿提议,手上却没闲着,自握了南荣青尺身旁的酒杯,小啐了口,盛情邀请,“殿下,若是以后有空,可以到我们国的临州去,我那儿开的醉云楼,你来,我请你吃饭。” 火国二殿下看这姑娘,虽然言语之间未有闺阁姑娘的风范,但胜在讨人喜欢。加上言辞天真单纯,竟真觉得是没有设防的农家女子。 他觉得欣慰。 “好啊,到时候本殿下一定到访。”火国二殿下拍了拍膝盖,连忙使了一下眼色,让家中丫鬟给风铃儿重新倒了一杯酒。 这在家里做客,总不能让这姑娘时刻霸占了南荣青尺的酒杯去,那倒见得他这个殿下,不会招待客人了。 南荣青尺全程注视着风铃儿,那火国二殿下却看在眼里。 晚上,他留下对方跟自己下棋,就说到过自己的意思。 “青尺既然喜欢那位风姑娘,为何不同她说破呢?这么藏着掖着地让自己难受,岂不是有苦说不出?” 南荣青尺手指拈着黑棋子,犹豫不定,良久,轻轻地将棋子放下了,“青尺虽有意,但风姑娘心中,却执着于旁人。所以感情这事儿还是不强求了。” “青尺怎么会有这种心思,你为她,千里迢迢地来到我火国京城,怎么,如此好意,她也看不明白么?”火国二殿下捏着白棋子,眼含忧郁,“还是青尺你自己从来也没有说明,所以那风姑娘一点儿没看不出来呢?” “不曾经的曾经,她同我说过,永生永世,都只把我当成朋友。无论我对她如何深情,她都不会愿意的。”南荣青尺叹了一口气,黑棋子落在棋盘上,“此事儿,殿下莫要再提了?” “哎,青尺啊,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就跟我那皇兄一个德行。无论皇后娘娘给他东宫放多少女人,他都不感兴趣!”火国二殿下怅然地感慨道,“你呢,现在就有点儿像她。” “像么?” “特别像!” “好吧。” 南荣青尺对风铃儿的喜欢,渗透在一言一行中。这也是火国二殿下一眼就看出来的关键。 此刻下棋小坐,他提了几次,南荣青尺都是摇头叹息。现下,看着他略微绝望的目光,有些心塞。 “要不然明日本殿下去帮你说。” 南荣青尺急忙摇头,“不不不,千万别。若是风姑娘到时候因为此事儿恼我怨我,那我跟她同行,带她回去,可就麻烦了?” “青尺,你怎么如此”火国殿下认识南荣青尺的时候,还是十年前,他跟着南宋老郡王护送红珠公主来联姻。 不想认识这么多年,日子一久,再次见面,却还是南荣青尺这个好哥们救了他。 皇后娘娘派人在回京城的路上拦截,他因此中了埋伏。幸好遇到南荣青尺来火国寻人,这才得他相救,保住了一命。 一番问询,得知好友要去京城寻人,他便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也好报答南荣青尺。 这日晚,南荣青尺从殿下书房回去,便在院子里碰上了风铃儿。 他笑着走近,没来由地问,“风姑娘在这儿做什么?” “哦,我看到后面有一个竹院,想着现在这时候,正好还有竹笋。便打算进去看看,摘了竹笋过来,做菜吃。”风铃儿手指往高院一指,“不过,我转头又想,来了人家火国殿下的地盘,又非得吃人家的竹笋,倒让人家看轻了,以为我真是乡村里出来的,没有教养!”她拍拍手掌,拎着身上的衣裙,转了话题,“怎么样,我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 “这是殿下给的?”南荣青尺微笑着望着她的窈窕身影,不禁好奇。 “是啊,之前那一身又脏又臭,所以我就问丫鬟要了。想来那丫鬟同管家打了声招呼,所以这衣裙的布料就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人家白白送我,多是看了青尺大哥的面子,所以理所应当,我该跟你说声谢谢!” “谢谢么?” “是啊。谢谢你了。”风铃儿望望天空,只见夜色暗沉,不由得长吸了一口气,“好了,不同你说了,我回去睡觉了。” 拎着裙摆,上得台阶,拉了屋门,就走了进去。 刚躺床上,妹妹玉儿就转过头来,撑手望着风铃儿,“铃儿姐姐,你喜欢上那位大哥哥了么?” “才没。”风铃儿搂了搂那牡丹花被子,“我可不是这种喜新厌旧的人。咱们晨汐虽然没有那位公子地位尊贵,可颜值也不差啊。况且对我也言听计从。所以啊,我才想着,等到时候去京城,叫了祖母爹娘她们,咱们就回田水村,顺便把你们的好姐夫接回来。出来这么久了,想来那有名的不知鸣道长已经把他治好了吧?” “可是铃儿姐姐,我觉得刚刚那位大哥哥特别喜欢你!” “那我也没办法,他的一厢爱意,我恐怕要辜负了。”风铃儿一摊手,将妹妹玉儿搂进怀里,“小不点,嘿,你别的没观察那么仔细,就这些事儿,倒是专心了。” “不是玉儿专心,而是这事儿太明显不过了。”妹妹玉儿挣脱风铃儿的桎梏,坐起来,抱着膝盖,看了看身旁的雪儿和昭儿,“不只我看出来了,她们也都看出来了。铃儿姐姐,不信你问他们。”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这是下半更的第四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7、采蘑菇的小姑娘(一更) “我才懒得同你说这些,好了,睡觉了!”身子往下缩了缩,风铃儿蒙被睡觉了。 睡梦里,风铃儿梦到了很多事儿。 譬如,相公楚晨汐在家里面吃饭,跟自己说话的暖心事儿。 譬如,相公楚晨汐因为控制不住情绪,杀了花婆的事儿。 总而言之,就是跟自己的相公楚晨汐有关。 她惊醒,额头冷汗直流。 揉着肩膀,慢慢躺下。 她便再也睡不着了。 —— 起来的时候,正是子时。 风铃儿从床上下来,穿了鞋子,披了浅粉色外套,就出院子溜达。 因为睡不着,她一溜达,就来了后厢房。 厢房里的灯光还亮着。 “这么晚了,青尺大哥竟然还没有睡!”风铃儿纳闷地走过去,站在门口,观望。 南荣青尺握着狼毫,正在画画。 不过他的桌子上没有纸,只有一支笔。 笔上没有墨。 他画的时候,闭着眼睛,在空中挥来挥去。 风铃儿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只是很奇怪。 想了想,她走进去,“青尺大哥,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睡不着。”南荣青尺见风铃儿进了屋子,心中愉悦,便把握着的狼毫一放。冷不丁地看了风铃儿一眼,好奇地问,“风姑娘,你也没睡?” “我睡了,只是有点儿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风铃儿说完,主动地拉了板凳坐下,“青尺大哥,你好奇怪,这画画没有纸,能画呢?” 南荣青尺挠挠头,“没有,不过晚上画画习惯了,便喜欢握着笔玩一玩?” “嗯,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试过在水里画画呢?” “水里?” “是啊。水里画画比较复杂,不怎么容易。如果你在水里练习画画,我保证,没有几天,你绝对不想拿画笔!”风铃儿提醒了一句,转眸看着他。 在发现他脸颊晕红,神情恍惚时,她方才提了个醒,“青尺大哥,临渊国京城繁华么?” 南荣青尺愣了半天,回过神来,却又转眸疑惑,“什么?” “我说,临渊国京城繁华嘛?” 想都没想,他就回了一个字,“是。” “那就好,我趁着去京城见爹娘,正好可以好好地在京城里参观一下,然后看看各地的酒楼,铺子,有什么好的地方吸引人的,这样一来,等返回田水村,我就可以在醉云楼整顿修整。”风铃儿歪着脑袋,憧憬着返回田水村,继续和家里人赚钱的甜蜜温馨。 可是南荣青尺听了却很害怕,他之前去过侯爷府。自风侯爷在大殿上自尽后,风家大夫人于氏以及祖母王氏全部在府里自杀。 而余留的云氏和二姑娘风韵如今却不知所踪。 他虽然派了人寻找,却终究一无所获。 现在风铃儿去往京城,一定会再被暗处的人发现。到时候,陛下知道,风铃儿说不定惹火上身。 越想,心里越害怕。 最后他打算回去的时候,绕路回临州,等到了临州以后,再告诉风铃儿,自己走错了路。 如此一来,风姑娘就不会发现风家的事儿。 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青尺大哥,我总觉得你心不在焉,若是有什么难事儿,可是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 “没有。”南荣青尺摇头。 “真没有?” “没。” 知道问不出,风铃儿也不再多问。只是离开前,狐疑地从南荣青尺的房间里走出去,她却有些胡思乱想。 兴许他有事儿,根本不打算带自己去京城。 一路上支支吾吾好半天,风铃儿终于安静了下来。 房里。 弟弟妹妹们睡得正香。 “这些小淘气鬼,还踢被子!”难耐地摇摇头,替弟弟妹妹们把被子盖好。 她自脱了衣服,上了床,盖了被子,继续睡。 —— 出发那日,火国二殿下依依不舍,带了酒,于密林深处相送。 “青尺,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来!”南荣青尺握着酒杯,同火国二殿下敬酒。 喝完,酒杯放下,南荣青尺告辞离去。 风铃儿坐在马车里,手抬着窗帘,静静地想着辞别的二人。 南荣青尺到时,一个翻身,坐上了马车,马车后亦有两人陪着前行。 “走!” 前方一人抬手,高喊一句,所有的人都下去了。 车轮压着林间小路,缓慢地行过。由于惯性,风铃儿没有掌握好分寸,一个仰头,撞在了马车上。 “铃儿姐姐,你怎么样?” “撞了一个包!” 妹妹雪儿嘟囔着,“铃儿姐姐,你小心一些,每次坐马车,你都撞了一个包。现在是两个包了。” “有么?”风铃儿好笑,“没有吧,你是骗我的,上回我也撞包了?” 风铃儿听弟弟妹妹们这么一说,仿佛记起来,先前被琼花姑娘绑着时,是撞了一回。 摸摸额头,那两个不大不小的包,风铃儿深深地感到心烦。虽说有浅浅的刘海遮住,但是略轻的疼痛,还是止不住让人头晕。 “你们坐马车吧,我也骑马去!”风铃儿下得马车,同前方骑马的南荣青尺问了一句,“青尺大哥,你来坐马车吧,我想骑马!” “这” 风铃儿双手合十,祈祷道,“拜托拜托,我坐马车老撞头!” 南荣青尺为难地看了身旁的护卫一眼,催促道,“你坐马车去,把马让给风姑娘坐?” “可是公子,属下得保护你!” “我不用你保护,快下马!”南荣青尺眼神如刀,让那小护卫不得不乖乖地听话进了马车。 跳下马车,踩着马镫,上了一马背。风铃儿拉着缰绳,才不由自主地同南方青尺说笑话,“青尺大哥,这马儿的脾气真是温顺,跟我那匹马简直没法比?” “怎么讲?”南荣青尺不解。 “这马儿任何人都能骑,就我那匹马儿不乖,骑不上来。因为它脾气特别大。不过好在我同它达成了交易,它最终还是答应不欺负我了。”之前买的那匹马,后来经过相处,一直视自己为主人。在田水村里,发挥着重大的作用。 风铃儿拿它扛菜,背米,反正乡下的活,它都能做。这是风铃儿自认为那一年里,买得最值当的交通工具。 可是南荣青尺知道,她买的那匹马并非是一匹普通的马。那马日行千里不说,还只认自己选择的主人。 如果他猜得不错,那马前世能够第一眼相中风铃儿,现在也仍然可以。 毕竟,有楚晨汐在侧,收复此马,十分容易。 不过他知道,却无法说明。 黄昏过后。弟弟妹妹们肚子饿,风铃儿忧心,便下马歇脚。 风铃儿从林子里捡了干柴,堆成堆,让弟弟昭儿钻木取火,将火堆生起。 “看见没,青尺大哥,我家小弟啊,野外生存本事非常强。”她夸着,伸手就将昭儿捞进怀里,“我在想,以后谁要是嫁给了昭儿,那一定会非常幸福。” 弟弟昭儿面色含羞,垂着脑袋,离开了。 “看吧。昭儿害羞了。”风铃儿将马车里地铁锅拿下来。 然后自作主张打算去采摘蘑菇。 “风姑娘,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没事儿!”风铃儿挠挠头,“我刚在马车上,有很多蘑菇。所以打算到这附近山上摘些无毒的蘑菇,回来炖着吃。” “眼下天色暗淡,路上危险,风姑娘,还是由我陪着你去看看吧!”南荣青尺执意要送。 风铃儿也不要拒绝,点点头,她同意了,“那也成,咱们一起去。青尺大哥,一会儿采蘑菇的时候,记得问问我,我看蘑菇无毒,你再摘。” “好!”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8、蘑菇采之不易,掉之容易(二更) 二人在山路杂树上乱找乱窜,夜晚,风铃儿视物不如南荣青尺。 南荣青尺都找到了很多蘑菇了,风铃儿还一无所得。 “不信我找不着!”风铃儿没打招呼,是以,她人钻进密林不久,南荣青尺兜了蘑菇,转过头看,却发现风铃儿的影子也不见了。 “风姑娘,风姑娘?”他焦灼难耐,在山头寻了许久。最后因着没有找到人,他就先行带着蘑菇,回了马车停歇的地方。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风姑娘回来了么?” “风姑娘不是同公子在一起么?”下属不以为然地看着南荣青尺。 南荣青尺听完,诧异不已。因为能同心上人单独在一起,所以那脸俊俏灿烂。然而此刻这么一个确定的反问,他的脸陡然发白。 他甚至在想,如果风铃儿姑娘遇到不测,那会如何? 这么想着,他拿了手中青竹翠伞,朝着采摘蘑菇的山头奔去。 不想被人截住了去路。 —— 另一边。 风铃儿将长裙放进腰间粉红腰带里,扎紧,随后踮脚,往更密的密林走了走。 因为走得较高,所以有幸发现了榛蘑。 这种蘑菇含有多种微量元素,还富含维生素胡萝卜素c蛋白质等,有祛风活络,强筋健骨的功效。 是一种特别好吃的蘑菇。甚至在现代,风铃儿还拿它炖鸡肉吃。 不过采摘着采摘着,脚背有东西一挡,风铃儿就大哭大叫了起来。 “蛇啊,有蛇啊”叫完,垂下头看,却发现那是一根潮湿的木棍。 木棍全身发黑,脚背一抵,立刻松散断掉。 这才让风铃儿误以为有蛇。 “呼,吓死我了。”风铃儿一脚将木棍踢开,随后再从树上捡了一些石菇。 觉得蘑菇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然而转头,却发现四周野草丛生,冷冷清清。 “我怎么跑了这么远?”风铃儿拍拍胸膛,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 她又急又慌。 最后过于害怕,她一个踮脚,奔到了树丫上。 “妈妈呀,好黑呀!”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身后却突然窜出三个人。 其中就有那琼花姑娘。 今日她里面穿着一件紫色束胸衣,外系深蓝色披帛,走近时,风铃儿都不敢相信,那是是先前凶巴巴的琼花姑娘。 “那个那个好有缘啊!” “是啊,风姑娘,我们可真是有缘分,竟然在这儿见面了。” “呵呵,嘻嘻。”风铃儿搂着蘑菇,抓着袖子紧了紧。侧眼看了看底下的道路,全身跟着发抖。 虽然刚刚跑来的时候,自己也踩了一条路,但刚刚过于痴迷采摘蘑菇,也就跑得很快,没有太注意草丛里有没有其他物种,但眼下这么一看。 心里也就生了畏惧之意。 “喂,你们怎么又追来了?” “自然是带风姑娘去见咱们火国圣君了!” 风铃儿气急攻心,“都说了,我就算见了你们火国圣君。那不知鸣道长也不会来的。再说了,你们火国圣君,要不知鸣道长做什么呢,他是能帮忙打理朝政呢,还是可以陪着火国圣君一辈子啊?” 琼花姑娘一听,剑指风铃儿,“风铃儿,你再敢说一句有辱我们圣君清誉的话,我便立马杀了你!” “我不相信,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呢,你还是要把我带给你们火国圣君!”风铃儿兴许是觉得没有弟弟妹妹们在跟前束缚拖累,所以她有自信,可以同这几个女人拼搏一回。另外,一会儿打起来,她就往下面冲。相信到时候南荣青尺也一定会帮自己的忙。 可她正沾沾自喜,妄自菲薄时,三丈外,又落下两个男人。 其中一位,她见过。是顾丞相府的顾林。 他身旁抱剑的那位,应该是他的护卫吧。上回前院里,这顾林说把小呆拿给心上人瞧瞧时,风铃儿特别注意了一下,最终发现,顾林在见到琼花姑娘时的激动兴奋。 无可厚非,顾林喜欢的就是那琼花姑娘。 “顾公子,我真的没什么用,你你就劝劝你的女人吧,让她不要抓我回去了?”风铃儿刻意讨好顾林,想让他放自己一马。 结果顾林一个翻身,落在树枝上,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实在不好意思,风姑娘,花儿非要捉你,我也就只能讨她欢心,捉你回去了?” 风铃儿一听,急急忙忙地分析道,“你们杀不了我的,知道么,一会儿青尺大哥带人来了,你们几个都得完蛋。我跟你们说啊,青尺大哥武功可高了,比比我还高。” “他”顾林失笑,“他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功夫来管你?” —— 原来,顾林和琼花姑娘来之前,已经找了很多人,分拨再阻挠他们。 此刻,山下的南荣青尺正在保护风铃儿的弟弟妹妹们呢,根本没有功夫出来寻找风铃儿。 因为顾林请了顾家大哥帮忙,是以这些人阻拦南荣青尺,便让南荣青尺很难脱身了。 “诸位,为何在此阻我?!”南荣青尺撑着青竹翠伞,站在马车之上,语气冷厉地诘问。 这顾家大哥沉熟稳重,平心静气地望了南荣青尺一眼,“南荣世子以为是为什么呢?” 轻而易举地就拆穿了南荣青尺真正的身份,想必这些人来此是故意的。 南荣青尺徐徐打开青竹伞,放于脑袋上时,顾家大哥却冷冷地笑了,“南荣世子此刻心根本不在同我等打斗之上,所以不过半个时辰,你必定会输!” 南荣青尺的心头颤颤地跳动了下。 这样来看,对方一定看出,自己为什么心急如焚,倘若再心不在焉,恐怕会被几人逼得退无可退。 他独自抵挡倒没有什么,唯恐马车里心上人的弟弟妹妹们因自己受伤。万一被眼前之人抓了去,那他又如何向风铃儿交代? 怎么办? 思前想后,他愈发着急。 握着伞柄,直冲向眼前几人。 那顾家大哥嘴唇微弯,手臂冲四周的兄弟轻轻一动。 片刻,一个看不大清的剑阵,就摆在了南荣青尺的面前。 南荣青尺前后左右夹击,握伞落地。 驾着马车的护卫看着自家公子被众人围攻,急切道,“公子?” “驾马先走!”南荣青尺命令。 “是,公子。”护卫挥动马鞭,快步跑进了草丛里。 顾家大哥冷言下令,“追上那些孩子,可做把柄!” “是!”顾家二哥微一点头,踏马追去。 南荣青尺眼见有人追着马车而去,心中着急,为了阻拦,向顾家二哥出手。 身后顾家大哥等人一看,也奔了上去。几人围拥拦截,南荣青尺胸膛生生受了一脚。 他单膝跪地,嘴里呕吐一口鲜血。 “南荣世子,现在你无路可走了!” 两方势力不同,南荣青尺这边再加上几个孩子,自然没有办法同顾家周旋。 但这几人正准备在此地解果临渊国南荣世子的性命之时,密林里面突生一阵大风。 再睁眼,地面的南荣青尺已经不见了。 “大哥,他人呢?” “怕是被人救走了!” “那股怪风?” “应该是。” —— 风铃儿这边耍滑头,说各种话拖延时间,甚至把家里边的香翠阁,醉云楼等等好东西都说了个遍。 然而琼花姑娘没有耐心,持剑就朝着风铃儿刺去。 “天啊,大姐,漂亮大姐,我刚刚说的是真的,你们如果放了我,等我回家,一定邀请你们去做客,求求你们,放了我吧。”那剑刃刚要削过来,风铃儿一个翻身,落到了地上。 翻身之时,怀中二十来个榛菇噼c啪掉落在地。 有的摔碎了,还有的滚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我的榛菇啊,我的小鸡炖蘑菇啊!”风铃儿看着黑压压的草丛,再无寻找了好半天的蘑菇,心中气闷。 在琼花姑娘再转剑刺过来时,风铃儿掉转身子,避开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9、救媳妇的既视感(三更) “顾林,你不是说喜欢我么,那好,你现在替我抓到她,等圣女回来,我就请求她,让你娶我?”琼花姑娘握着剑,冷冷地望着风铃儿所站的位置,那目光深沉得叫人枉然。 “喂,顾大哥啊,你别听她这么说,她这么说,明明是把爱情当交易的,等到时候我真就抓住了,她也不可能会嫁给你的?”风铃儿知道自己打不过,那打不过这么多人,就只能智取。 顾林偏偏不吃这么一套,“呵呵,我呢,根本不在意,我喜欢的就是阿花。谁要让她不开心,我就让她不开心。”呼呼两声,那人已经掠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 树底下,风铃儿恍惚地将那人望着。 上回,这个男人抓住小呆就这么迅速,此刻,怕是自己跑不过了。 怎么办? 智取么? 望望四周,风铃儿瞟见地面上有很多很多的杂草。 “风姑娘,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吧?” “可以啊,你帮我找找我在这附近采摘的榛蘑成不成?”风铃儿蹲身,故意在草丛里找来找去。 那顾林看得得意,“找到就主动跟我们回去?” “没错没错,找到就跟你们回去,哪,榛蘑就是在这些草丛里。”风铃儿踢着地上的石子,小心翼翼地寻找。 顾林单纯,果然答应替对方寻找榛蘑? 琼花姑娘看得憋屈,朗声喊道,“别信她,她在故意拖延时间!顾林,怎么,你是不打算娶我了么?” “我”顾林看琼花姑娘生气了,不敢再被风铃儿套路,随即出手往风铃儿后背击去。 风铃儿趴地,在草丛里滚了滚。 对方没打到,再次跳着击来。 “喂,别打,痛痛痛。”风铃儿揉着被石子磕了几次的屁股,郁闷地爬起来,“喂,凶婆娘,你要真是有骨气,就同我单打独斗啊,找个男人来帮你,算什么本事儿!” 琼花姑娘嘴角一笑,“对付你这么狡猾奸诈之徒,多一个人都是便宜你了。”高声再喊,“顾林,快,给我截住她?” 风铃儿拔腿就跑,顾林跟着就追。 暗暗草丛里,一男一女在树上,你追我赶。 旁边站着的琼花姑娘,看着那几个在树林里跑来跑去的两道身影,内心别提有多崩溃了。 “主子,现在怎么办?” “拿上剑,还是我们自己来吧!”琼花姑娘一个跳跃,落到了风铃儿身后的树枝上,她握着长剑,眼神冷厉专注。 似乎有一根弦,即将在这个时候拉开。 “你你怎么又来了?” “风铃儿,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还能免受苦楚,若你依旧死皮赖脸,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兜着走就兜着走,反正你们也不可能放过我了,有本事抓到我再说!”风铃儿看着头顶那棵甚高的大树,樱桃小嘴一抿,奔了上去。 在琼花姑娘到来时,她握住了那黑色的藤蔓,从树的另一头奔到了另外一棵大树上。 由于速度太快,琼花姑娘的长剑并没有刺到她。只不过长剑一挽,倒是把那根粗壮的藤蔓砍得支离破碎了。 “哈哈,你砍吧砍吧,咱们一会儿再见了!”风铃儿看着眼前疯长的野草里,稀稀疏疏有一条路,不由得就笑了。 下到地面中,隐身在了草丛里。 琼花姑娘和顾林跳下地面看,却哪里还有风铃儿的影子。 “阿花,现在咱们怎么办?” “哼,我不信那丫头速度这么快。”琼花姑娘看着密林深处高长的野草,邪笑了下,“来人,拿着剑把这些杂草都给我除干净!” “是,主子!”两个姑娘拿着长剑奔下来左劈右砍,看上去,再过一段时间,就有可能将地面的野草全部劈砍光。 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啊,风铃儿暗暗地思索着,可此刻。如果这会儿再动,必然会引得身旁的野草窜动。 到时候不就更加容易被发现了么。 “阿花,那边野草在动!”顾林在一望无际的野草里发现了相反的方向有动静,便火速告诉了身旁的心上人。 “一定是她,走,咱们赶快去追!”被告知的琼花姑娘,看着那持续溜走的身影,身子一跃,笑着道,“走!” “好!” 两人跟着草地里溜走的身影追了一大圈,结果拦上时,竟然是一只调皮的灰兔子。 “是只兔子,阿花!” “糟糕,上当了!”琼花姑娘拿着剑再往回追,却哪里还有风铃儿的影子。 野草因着微弱的风,轻轻地摇曳着。 风铃儿绕着密林跑,也没有从原路下山。 跑累了,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 “小丫头,累了?” 对面的大树上,一位戴着斗笠,穿着道袍的道长冲着靠着树身歇脚的风铃儿说笑。 风铃儿看到那件熟悉的道袍以及那只熟悉的鞋子,怀疑莫名,“你是不知鸣道长?” 楚晨汐知道自己身兼重任,不能在这个时候脱下用来伪装的道袍,于是再模仿着不知鸣道长的声音回答,“是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火国的?” “姑娘丢了一匹马,我底下的徒儿帮忙把消息带回来的。”不知鸣道长拿着拂尘跳下来,目不转睛地将风铃儿望着。看她粉嫩的衣裙上,带着厚厚的泥渍,头发上沾着绿幽幽的草籽,忍不住想替对方拍了拍。 然后伸出的手又悄无声息地缩回来,“丫头在火国怎么过的?” “哎,当然是瞎过呗。同一些凶婆娘恶斗,可费了我不少力气。还有我刚刚在山上找了很久的榛菇。”风铃儿拍拍胸膛,气吁吁地坐在了地上平坦的石子上,“不知鸣道长,你来这里是救我的么?” 斗笠下那双眼浮出浓浓的深情,楚晨汐想要靠近,又怕风铃儿发现, 于是他一个仰头,翻身退到了树上,哑着嗓音,点头,“是。” “你既然是来救我的,那刚刚野草地里” 楚晨汐回答得迅速,“我放了野兔子。” “哈哈,难怪,我说那凶婆娘怎么跑了?”风铃儿哈哈大笑,目光深深地朝着楚晨汐瞟了瞟,“不知鸣道长,你怎么突然之间戴个斗篷了?” 楚晨汐没想到风铃儿观察得这么仔细,一时有些犹豫? 他心里想,这终究是他的媳妇儿啊。 “不知鸣道长这个称呼已经成为了朝堂和江湖的禁忌,不戴个斗篷,可不是会被人认出来?”楚晨汐聪慧地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好像也是啊。”风铃儿这么想着,就又聪慧地提醒,“不过不知鸣道长,我看你这身装扮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哦。” 楚晨汐明知她口中意思,却还是模仿着不知鸣道长的声音问,“怎么讲?” “你想啊,单你这件道袍,你手里的那把拂尘,你露出来的那把胡须也会暴c露了你的真实身份?”风铃儿挑着细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所以啊,我猜不知鸣道长你一定是故意想让人知道你就是不知鸣道长吧?” 楚晨汐想逗逗自己的妻子,好奇地问理由,“为什么呢?” “因为不知鸣道长你武功高强,你穿出这一身,就是故意摆弄,然后想要不动声色地告诉他人,你就是不知鸣道长,然后聪明的人看穿以后,就会来抓你了?你因为被别人抓却抓不到的心情激励着,所以你非常得意,于是就想卖弄,对不对?” 楚晨汐一噎,差点儿从树上掉下来。 “怎么了?” “你没感觉到么?”风铃儿大概是因为身旁有不知鸣道长在场,所以说起话来,也自信满满,“不过,道长你武功那么高,一定很轻松很容易就把那些人给打跑了对不对?”仿佛想起来什么,她走过去,语气低了低,“道长,上次你说我相公病入膏亡,那他现在好些了么,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想我啊?” 被自己的媳妇儿连问这么多事儿,楚晨汐真想摘了斗篷跳下去,给风铃儿一个惊喜。 但是他不能。 “丫头想他了?” “看你这话问的,晨汐是我相公,我还不能想他啊。” 楚晨汐听了暗暗窃喜。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0、默默守护(四更) 那风铃儿和楚晨汐嘀嘀咕咕地说着话,许久,无趣得很。便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淤泥,“好了,不知鸣道长,你可以陪着我下山去么?” “下山做什么?”楚晨汐靠着树身,百思不得其解。 “还能为了什么,当初你说我相公生了病。所以我就正好趁着机会带着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去京城了呗。结果哪里知道,路上遇到三个凶巴巴的姑娘,说是要把我带到火国面见他们那个什么圣君。还说要套路你不知鸣道长去火国救我。后来本来以为找了靠山,歇息一晚,就回去的,结果又进了狼窝。再跟着,我就彻底被逼急了。这才带着弟弟妹妹门努力地跑啊。幸好遇到了那位就是咱们临渊国世子,以前买我们田水村蔬菜的那位青尺大哥。他救了我,正打算护送我们回去了。不过我不清楚,怎么半道上,又碰上了那些凶婆娘了。” 她踮脚,跳上树枝。 近距离地接触,把不知鸣道长下了一跳。 他跳下树来,离地她远了一些,但又不能说实话,只能随便说了一个理由来敷衍,“丫头,你莫要同贫道离得这么近?” “怎么了?”风铃儿坐在树上不理解,“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你也知道,贫道被多人惦记,若是你同我离得近些,到时再被那些人发现,恐怕就难以解释了。”楚晨汐跳得越发高,凌空站在树枝上,“好了,风姑娘,你既安然无恙,贫道也就回去了。” “喂,等等。”风铃儿跑上去,郁闷地跺脚,“你武功那么高,就不能护送我下山再走么?我一会儿再碰到那凶婆娘,还怎么逃出去,她们还不剖了我的皮啊?” 楚晨汐手指往前方一定,“你朝着此路一直走下去,等看见河,你就安全了。贫道还有要事,恕不相送!” 虽然轻松拱手,口头上没说什么话,但是风铃儿在楚晨汐走了却絮叨咒骂了半天。 “道长也真是小气,多护送我一下怎么了,这要是我家相公,就算他不会武功,起不了什么作用,也一定会看到我安全了以后再走的?”晃晃手,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去,“算了,说起来你也不是我相公!” 跨着步子,按着楚晨汐说过的方向慢慢地离开。 等到翻过了小山坡,就发现了一条小河。河边,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旁,站着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们,南宋青尺坐在地面上,正在打坐。身旁笔直地立着护卫。 “公子,你别着急,风姑娘古灵精怪,他不会有事儿的?”护卫安慰着受伤的南荣青尺。 “她以往的记忆没有,武功底子也不如以往高强,如今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人抓住了,倘若抓住了,要怎么逃出来?若是没有她的这些弟弟妹妹,兴许我还可以拼命搏一搏,也不至于如此?”南荣青尺正叹气,忽然听到身后有枯叶的摩梭声,当下眼神一冷,厉声喊道,“是谁?!” 风铃儿给南荣青尺这一声音吓地,连忙跳起来,“怎么了?青尺大哥?” 发现风铃儿近在咫尺,南荣青尺幽怨的双眸突然明亮起来。他凑近,情愫生,情不自禁地拉着风铃儿的手喜笑颜开,“你没事儿。你没事儿,太好了,太好了。” 风铃儿手腕都被捏疼了,皱着眉头望了她一眼,“那个青尺大哥,你没事儿吧?” 南荣青尺发现自己的手正拽着风铃儿,一瞬间松开了手,“风姑娘,看到你安然无恙地回来,我真是太开心了?” “呵呵,我福大命大!”风铃儿知道,南荣青尺是朝廷里的人,如果自己说不知鸣道长救了自己,那不知鸣道长的行踪就暴露了,一旦暴露,那就弃不知鸣道长处在危险之地。 真若如此,她无异于一个愚蠢的小人。 “青尺大哥,适才听围拥我的人说,你也被他们阻拦住了。怎么样,没受伤吧?” 南荣青尺刚想说没,身旁护卫就开始大吐苦水,“当然受伤了,风姑娘,你可不知,咱们公子为了你的弟弟妹妹们,到底吃了多大的罪!” 风铃儿很抱歉地看了南荣青尺一眼,“谢谢啦,青尺大哥,以后你去我家酒楼,免费!” 护卫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风姑娘,我们公子堂堂一个世子,怎么可能没有银钱吃饭,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你?” “你说什么胡话?!”南荣青尺及时呵斥他,转眸又毕恭毕敬地说道,“风姑娘,其实我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也是因为中途有人救我。” 风铃儿失神地看着南荣青尺,手指摸着下把,围绕着她看了一圈,“其实,如果我不是先遇到我的相公,那兴许我会喜欢青尺大哥这种的?” “为什么?” 风铃儿可不能说,有车有房什么,长得又帅,则是她的菜。 “是么?”南荣青尺听到她说出这话后,眼神流露出万般柔情。不过那柔情像灯蕊里一点儿毫不起眼的花,在没有灯油的情况下黯然无光。 看样子,他应该想到了什么,让他连一点儿自我欺骗的意思都不敢生。 “铃儿姐姐?”妹妹玉儿和雪儿以及弟弟昭儿带着狗狗二白奔过来,一把抱住了风铃儿的细腰。 “别搂这么紧,出不了气了?”风铃儿眯着小眼睛,手掌拍了拍弟弟妹妹们的脑袋瓜,“这次逃出来很不容易,咱们可得马上赶路才好。” “铃儿姐姐,咱们现在回哪里啊?”玉儿止不住地问,“回京城,一分银钱都没有,而且就算有大哥哥送,但到了京城以后呢,咱们喝西北风么?” 望着可爱的妹妹嘟着小嘴巴,问出这么替人着想的话来,风铃儿不忍心地蹲身,“嘻嘻,放心啦,玉儿,临渊国不是火国,咱们到了京城,可以先向大哥哥借点儿银钱,然后做点儿小生意。随便在哪家客栈租个地方,一样能找祖母和爹娘他们。” “但是铃儿姐姐,咱们又让大哥哥送,又借大哥哥的银钱,是不是太死皮赖脸了。”妹妹雪儿嘟囔着嘴巴,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这样做,就是欠了好多人情,以后咱们姐夫回来,你要怎么解释呢?” 风铃儿听着就笑了,“什么解释不解释的,你们晨汐哥哥要是知道我们走投无路,才向青尺大哥借了钱,他肯定会心疼死,才不会莫名其妙地吃这飞醋呢?”伸手触了下妹妹雪儿的鼻子,一脸可爱地笑笑。 这边南荣青尺听后,愁眉苦脸。倒不是他不愿意帮忙,只是他这回要装傻离开,然后让自己的护卫带着风铃儿等人回田水村。 之所以不想带着风铃儿去京城,主要还在风侯爷的事儿。要是风铃儿知道他的祖母,大娘乃至父亲等人出了事儿,想来她心里一定会为此愤怒。 风铃儿脾气急,他总不能再看着风铃儿吃了前世的苦,再因为风家拖累自己吧。 是以,他处心积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犯了前世的错。 “风姑娘,咱们上车走吧?”南荣青尺咳嗽了一声,提议道。 风铃儿拍拍妹妹雪儿的肩膀,“好啦,咱们赶紧坐马车回去。这从火国到临渊国,还有几天时辰,到时候到了临渊国,说不定去京城,也要花费一些功夫呢?” 拉着弟弟妹妹的手,催促着上了马车。 因着只有一匹马,是以南荣青尺也只能坐进马车里。 几个人坐在马车里,虽然有些挤,但风铃儿说话却叫人这一路上,没有显得那么无趣。 只不过走了几天,南荣青尺将腰上玉佩拿给了护卫,就嘱咐对方将人送回临州。 护卫犹豫不解,“公子,为什么,那风姑娘可说要去京城啊,你怎么?” “不可,她绝对不能回京城。”南荣青尺看着护卫,小心叮嘱,“你记住了,到了临渊国,就走水路回临州?” “公子要让属下作假,故意带着风姑娘等人回回临州?”护卫愈发不能理解,随后又替公子担心,“可是公子,如果到时候属下将风姑娘带到临州,她势必会知道你故意为之?就算就算属下说走错了路,她不怨恨公子,但她也一定会准备充足,再上京城的啊。那那公子岂不是” 南荣青尺挥动着袖子,“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风姑娘进京。”他事后又部署,“这样吧,你在临州看着风姑娘,若她生了半点儿进入京城的意思,你就找些事儿,让她入不了京?” “公子,你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护卫无法理解南荣青尺的计算。 但是也没有谁清楚,前世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恶毒事儿。 风侯爷自尽不久,家里人也都自杀了。而长公主殿下记恨当年风侯爷殿前拒婚,势必不会让风家后人好过。 云氏和风韵从候府离开不久,便被歹人盯上,如今下落不明。陛下又不肯派人处理,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荣青尺知其因由,必然不会放风铃儿进京。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1、轻易地抉择(一更) 赶了一天的路,中途南荣青尺无故离开,风铃儿纳闷,询问了护卫。 那护卫道,公子有急事需要处理,所以先行离开了。 风铃儿听了,哭笑不得,“你公子有急事走了,那他怎么没打一声招呼?既然是有急事回去处理,咱们也可以同行,不是么?” 护卫有些不耐烦,“风姑娘,你别问了,咱们公子如果不是因为有要紧的事儿,一定会护送你们的。” 看那护卫的样子,风铃儿想不大明白。 中途,妹妹们肚子痛,下来小便。 风铃儿唤得马车停下,带着她们一起前往。 看着此地离大路不远,风铃儿便凑上去,同两个樵夫说了几句话。 “两位大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现在这是哪儿啊?” 那樵夫看了下风铃儿一眼,憨厚地回答,“这儿是禹州,从这条路走,是到锦州?一会儿到了江边,走水路乘船往东走,则是回临州,若走水路乘船往南走,便是去往京城。” “哦,是这样啊,那多谢你了,大哥。”风铃儿听明白后,记在了心上,随后和善地冲两个男人感激地笑笑。 妹妹玉儿方便后,看着风铃儿站在大路上,便奔过来问,“铃儿姐姐,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啊?”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等你们呗!”风铃儿苦笑了下,随后拉着妹妹玉儿的手,“好啦,雪儿呢,方便完了么?” 妹妹雪儿支支吾吾地探头出来,“我在这儿?” “我的天,雪儿,你方便一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妹妹雪儿捂着肚子,擦了把汗水,“你们还笑我,我吃错了东西,肚子痛得厉害。” “好好好,铃儿姐姐错了。等到了前面,铃儿姐姐给你买点儿药。”风铃儿说完,拉住妹妹雪儿赶回马车的地方。 护卫见人回来了,连忙叫人上路。 风铃儿怀疑,便不由自主地问了,“护卫大哥,那个一会儿咱们怎么去京城啊?” “走水路,乘船去!”护卫犹豫了一下,实在地回答。 “哦,那走水路是往东还是往南去呢?” 这护卫一听,心想,风姑娘怎么会突然问到是向东还是向南?难不成她问了路人。思索了一下,护卫笑着回答,“当然是向南了,风姑娘,去京城必须从南方走!” 这护卫如此一说,风铃儿方才放下了戒备。 来到码头不久,风铃儿为了给妹妹雪儿买点儿药草,就对那护卫说了两句,让他带着弟弟在码头等一下。 走了两步,转回头去,“那个护卫大哥,可不可以给点儿银钱,我妹妹雪儿吃坏了肚子,身体不是很好!” 码头对面的街市,有一小药铺。 药铺里,有一小伙计。 “大夫,烦劳你给我开点儿药,我妹妹吃错了东西,肚子痛?”风铃儿忧心忡忡地说。 大夫看妹妹雪儿面色惨淡,连忙从柜台里走出来。 风铃儿将妹妹雪儿推到位置上,陪着等她。 大夫把了脉搏,又看了看对方的舌头,忧心忡忡地问,“妹妹之前吃了什么?” “就是平常的饭罢了。”风铃儿看着妹妹雪儿,“雪儿,我问你,走之前,你除了吃饭,还吃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离开京城的时候,买了点儿糕饼带在路上。”妹妹雪儿按着肚子,“但是铃儿姐姐,我只吃了一口糕饼啊。” “那你怎么成这样了?”风铃儿难耐地看着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妹妹究竟是怎么了?” “好像中了毒!”那大夫忧郁着,许久,才吞吐地回答,“姑娘,这毒十分霸道。小的医术可是解不了啊。” “那那可怎么办?” 妹妹雪儿一听自己中毒,呜呜地哭了起来,“铃儿姐姐,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呸呸呸,怎么会死,中毒了就解么,雪儿,你你别怕,铃儿姐姐铃儿姐姐想办法?”风铃儿虽然这么说,但她却觉得天都塌了,眼泪含在眼眶。 最后没有办法,风铃儿只能带着妹妹雪儿赶到码头。 “护卫大哥,我我妹妹并非生病,而是吃东西,中毒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恐怕不能带她到京城去了。”风铃儿把妹妹玉儿拉过来好好问询,这才知道,原来妹妹之前买的糕饼是从一个姐姐手里买的。 没在正规的糕饼店,多半是那凶婆娘的属下出的手。 风铃儿是愈发地难堪。 坐在地上,看着妹妹雪儿的样子,急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妹妹玉儿走近,紧握着她的手,“铃儿姐姐,咱们现在不去京城么?” “妹妹雪儿都中了毒了,看来咱们不能去京城了。”风铃儿抬起袖子,擦了把眼泪,“这样吧,玉儿,咱们先回临州。临州那边毕竟有家,咱们可以先带着玉儿去可靠的地方看病。等着接了相公回来,再做打算吧。” 那护卫本就要听从南荣青尺的意思,阻拦姐弟几个去京城。眼下妹妹雪儿中毒,他也正好有了理由。 于是推波助澜地回答,“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先行回临州吧,到了自己的地盘,看病什么的终究要熟悉一些。何况,我听说风姑娘的相公医术高明,兴许” “是啊,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风铃儿背着妹妹雪儿上船,急切地同护卫说明了方向,“护卫大哥,让船朝东走吧?” 护卫惊诧地看了风铃儿一眼,许久,便带着风铃儿进入船中。 坐在船舱里,风铃儿给妹妹雪儿倒了杯水,让她赶紧喝一口。 可是妹妹雪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精神全无。 弟弟昭儿心疼妹妹,带着狗狗二白守护着妹妹雪儿。 “护卫大哥,咱们需要在这江上行个几日?”风铃儿抓耳挠腮,伤感至极地问。 护卫看了妹妹雪儿一眼,面色也不大好,“如果没有风阻碍行船,大概两天就到,可若是” “若是这江上有风,阻碍行船,就会花个两天不止是么?”风铃儿气闷,埋头思量着,又问,“那陆路,得花几日?” 那护卫确切地回答,“需要三日!”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坐马车赶路吧,如此,反而安全一些!时间方面也确定。”风铃儿走过去,把妹妹雪儿背在身上,唤了弟弟昭儿,妹妹玉儿以及狗狗二白和小猴子下船。 幸好船还未开,不然这走到中间再反悔,反而麻烦。 护卫无奈,只能陪同一起。 下了船。 得亏风铃儿及时做了决定,事实上,在锦州路段的码头处,琼花姑娘已经带了人在那里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可笑地是,一船一船地搜寻,竟然无风铃儿半点儿踪迹。 “主子,咱们的人已经找了很久了,没有那些人的踪迹?” 琼花姑娘听到这个消息,气地一剑砍到了甲板上。 “我看这个丫头怕是没有走水路回去!”她自言自语着,随即愤怒地同自己的属下说道,“立刻送信给坊主!” “是,属下遵命!”来人立刻转身从甲板跳下去了。 —— 虽然走陆地,没有出现任何的变故。但是妹妹雪儿的症状越来越可怕,不是呕吐,就是晕晕乎乎地叫不醒。 风铃儿心急如焚,在路途中,找了很多土郎中,都无济于事。 “护卫大哥,你看好我的弟弟妹妹们,我我带着雪儿去这附近山上采点儿草药。” 护卫点头,“行,那我们在前面等你。” “好。”风铃儿下得马车,背着妹妹雪儿进入山里。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2、解毒药草山中寻(二更) 山中道路崎岖,爬进山林,风铃儿将妹妹雪儿放在一块岩石上。 随后着急地选择药草。 上回,在家里,她记得相公楚晨汐说过,解毒的药草有很多种。 其中有一种,风铃儿是比较熟悉的。 那就是板蓝根。 其性寒,味苦,功能清热解毒,凉血,利咽,适用于流感脑炎c乙型脑炎c肺炎c丹毒c热毒发斑c火眼c疱疹。 还有一种就是蒲公英。 其性寒,味甘c苦,功能清热解毒,消肿散结,适用于急性乳腺炎,淋巴腺炎,肩挑腺炎,胃炎c肝炎c胆囊炎c尿路感染。 另外一种,她曾经亲眼看到,且亲自采摘过,那就是夏枯草。 其性寒,味苦c辛,功能清肝火,散郁结,降血压,适用于肝火上炎所致的目赤肿痛,目珠疼痛,羞明流泪c头痛c眩晕等;用于痰火郁结所致的瘰疠,瘿瘤。 虽然风铃儿也不知道这些药草可否管用,但死马当活马医。没准儿真就管用呢。 一旁树上的楚晨汐瞧着自己的媳妇头发散乱,泪水花了妆容,十分心疼。 看她一会儿扑在草丛里,抓了把草出来细看,一会儿又嚎啕大哭地扔掉,重新寻找。便知她遇到了难事儿。 悄无声息地离开,返回到妹妹雪儿的身旁,他跳下去的时候,双眼一看,出于大夫直觉,立马觉得妹妹雪儿状态不对。 “中了毒?”楚晨汐扁起袖子,把着手腕看了一下,而后将妹妹雪儿扶起,拿出银针扎在对方的眉心处。 良久,出拳在妹妹雪儿的肩头一拍。 妹妹雪儿吐出一口淤血来,颓坐在岩石上,只看到楚晨汐洁白的胡子。 “谁如此恶毒,竟下出这种毒来!”暗骂了这么一句,他起身,去找解毒药草。 他常年行医,看药草的方式更是迅速。几乎没费多少功夫,就采摘了不下三种解毒药草。 放在岩石旁边,在风铃儿回来时,藏身于树后。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风铃儿走过去,却发现妹妹雪儿躺在岩石上,脚旁还有三种草药。 “这是谁拿来的?”风铃儿看得出声,突然听得老人的声音。 “丫头,这三种药草皆可解毒,贫道已经为你妹妹打通了六脉。现在你马上就可以,带你妹妹回去,将草药捣碎成汁,给她服下。”楚晨汐模仿着不知鸣道长的声音,同风铃儿提醒了一句。 风铃儿听后,立马擦了把眼泪,“谢谢道长,谢谢你,不知鸣道长,我我现在马上就可以回去。”她把药草兜进怀里,背着妹妹雪儿赶紧下山去。 “铃儿,你这个样子,为夫怎么放心得下?”楚晨汐一个飞身,再次跟随而去。 他不放心,就跟在身后,小心陪同。只望夫人风铃儿能够安然无恙。 见到却不能触摸,不能相认,这是最让人难受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义兄不知鸣道长为了自己,承担了很多意想不到的苦楚,若是这个时候,恢复自己的身份,那么义兄必定无力抵抗。 更何况,义兄不知鸣道长已经舍弃了天珠,天珠舍弃,就意味着没有办法,抵抗了。 他不能看着自己的义兄去死。 于是他选择独自承担。 只要能够护佑夫人安全,哪怕一辈子,只能远远地看着她,那又如何? 只要远远地看着,看到她平平安安的,那一切痛苦都不再是痛苦! 这么一多愁善感,楚晨汐抬头,竟然发现风铃儿和妹妹雪儿不见了。 “背着个人,跑得还挺快!”楚晨汐靠着树身,竟然因为这件事儿,笑了起来。 不能多耽搁时间,他就再次紧跟而去。 —— 风铃儿背着妹妹雪儿兴高采烈地奔到山下的马车旁,将妹妹雪儿放好,就将解毒药草捣碎成汁,喂到妹妹雪儿的嘴巴里。 “玉儿,去要一杯水来?” “嗯,好。” 因着前面就靠着一个茶摊子,妹妹玉儿嘴甜,那大婶就给她盛了一碗温水。 端回来,及时递给风铃儿,风铃儿接下,禁不住就乐了。 看着风铃儿一边喂水,一边把草药捣碎成汁挤进嘴巴,妹妹玉儿跟着就笑了,“铃儿姐姐,你找到解毒草药了对不对,雪儿吃了药,马上就会好对不对?” 风铃儿倒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觉得不知鸣道长那么厉害。他既然这么同她说,那就一定是因为他有能力解妹妹雪儿的毒。 “对,当然。咱们雪儿晚上一定会好!”风铃儿抱着妹妹雪儿的脑袋,欢欣雀跃地搂紧了妹妹雪儿。 内心深处积聚的怅然刹那间消散无踪。 “好了,玉儿,把车帘抬起来,我抱雪儿上车!”风铃儿乐呵呵地吩咐了一声,随后也上了马车。 护卫害怕她出尔反尔,于是迅速驾着马车往临州赶。 风铃儿是个理智的人,当然不会麻烦护卫大哥再赶回京城。 况且。这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再赶回去,又花费时间,又花费精力。 还不能好好地休息。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回临州,把弟弟妹妹们安置好了,再自己进京。 到时候,不麻烦这南荣青尺的护卫,也不带着弟弟妹妹们跟着自己吃苦。 这一路,她可算是明白了。 弟弟妹妹们虽然能够作伴,但有时候真就遇到困难,也是一个让人伤神的。那就跟带着几个拖油瓶差不多。 “护卫大哥,你回临州,也去咱们醉云楼吃了饭再回京城吧?”风铃儿看妹妹雪儿情况好转了,心情愉悦。也就坐到马车外面,同护卫大哥一起说说笑笑,“还有,你回去后,同青尺大哥说一声,从火国回来,多亏了他。改日他遇到什么困难,尽管知会一声,我风铃儿如果能够帮忙,定然会去做。” 护卫一听,眉开眼笑,“风姑娘,你能这么想,我真是太开心。你放心,这几句话,我一定给我们家公子带到。当然了,到了临州以后,我饭就不吃了。” “别介啊,饭还是吃了再走!”风铃儿拉着护卫的胳膊,“护卫大哥,这一路要不是你带路,我们恐怕还回不去,我真得感谢你呢。” “风姑娘别这么说,我也是奉命行事儿!”护卫摇头,笑风铃儿客套。 但风铃儿也确实没有怠慢他,等到了临州,去到醉云楼,她就吩咐厨房里的伙计做了好酒好菜。 一并打包塞给护卫。 护卫上马,风铃儿想送于官道,“护卫大哥,这些是我吩咐伙计给你做的,你在路上饿了,就填填肚子。要是不饿,就罢了,我重新再想办法。” “风姑娘,你太客气了!” “什么客气,拿上拿上,说不定以后还得麻烦你呢。”风铃儿笑着把东西塞到对方的怀里,紧跟着又拿了两张银票,塞给护卫。 护卫坚决不要。 风铃儿又跟着笑,“怎么能呢,护卫大哥,尽管拿着。况且我和弟弟妹妹们这一路回来,花的也是你的银钱。这些银票可能还不够你给我花的呢。所以就这样吧。如此,我心里也还好些。” 那护卫着急赶路,又看风铃儿如此热情,没有办法,便收下了礼物,离开了。 “好,那就多谢风姑娘了!” 风铃儿挥着手,温和地笑了,“不必客气,那么,祝护卫大哥一路顺风了!” “好,下次再见!”拿剑的手一拱,护卫便潇洒地策马离去。 宽阔的背影消失在烟尘里,风铃儿看不见了,才迈步回酒楼。 店小二看着风铃儿神情厌厌,不觉奇怪,“风姑娘这次从京城回来,怎么这副样子?” “我哪里去了京城,而是被人绑到了火国,我和弟弟妹妹们这次差点儿没把命搭上!”风铃儿瞟他一眼,“小二哥,你知道么,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这人的运气究竟是谁控制的,老天有时候特别不睁眼,将人玩得团团转,都没有办法活下去?”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3、自家酒楼最安逸(三更) 那店小二一听,摸摸头,“姑娘还去火国了?” “是被绑着去的。”风铃儿一脚踢在柜台上,紧跟着又疼得趴着柜台,“反正我运气倒霉到家了。” “风姑娘怎么回来的?”店小二觉得,那火国离咱们这儿有个千儿万里的,怎么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就回来了。 “哪里那么容易,没看到我这灰头土脸的么?”风铃儿郁闷地看着梅掌柜,询问自己走了大半个月,醉云楼赚了多少银钱。 梅掌柜乐呵呵地笑了,“姑娘,你走了以后。生意照样,现在每天进账都有几十两呢?” “那感情好,咱回去也有钱花。”风铃儿听了,喜上眉梢,说着就要去厨房看看伙计们,“好了,梅掌柜,你忙,我去厨房里看看去?” 梅掌柜点点头,抓住风铃儿的手问,“风姑娘,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你看要不要在醉云楼做个什么活动,也好吸引顾客前来?” “端午节?”风铃儿听后,纳闷地挠挠头,“还有几日才是呢?” 店小二后背搭在毛巾,“再过两日就是端午节了。” “我刚回来,一时也没计划。要不然,等我想明白了,再说。”风铃儿支支吾吾地回答了一句。 梅掌柜见风铃儿目光迷茫,神情憔悴,想着这些日子,一定遇到了事儿,便也不拿这些繁琐的事儿去烦扰她。 —— 厨房。 伙计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忙碌不堪。 顾老伯拿着锅铲在炒菜。 正下辣椒,突然瞅见身后的风铃儿。 “嘿,风姑娘,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去的这些日子,真是想你们。”往后看着李掌不见,禁不住好奇,“李掌大哥跑哪里去了?” “后门抬猪呢。”一厨娘过来抓着风铃儿的手,“猪c瘟的事儿刚一过去,李掌他的生意又好了起来。” “呵呵,难怪。”风铃儿说着询问吴厨师,“吴师傅,你在做什么?” “哦,这不有客人来,吵着要吃狼牙土豆么!”吴厨师腾出手,“我想着赶紧做一盘去。” “现在我看到这狼牙土豆,都想哭!”风铃儿跟着抱怨,“我被抓到火国,无路可走的时候,去火国的店里面,做了这狼牙土豆,嘿,吴师傅,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吴厨师喜笑颜开,“该不会那些顾客都说好吃,风姑娘又大赚了一笔吧?” “呸,吴师傅,还大赚了一笔呢,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我做那狼牙土豆不但没讨到银钱,还差点儿没把命搭上。这火国的顾客啊,吃这狼牙土豆,要放一瓶醋。因为我没有放那么多醋,做出来的狼牙土豆又有点儿辣,所以导致那掌柜的嘲讽我手艺差,还说从没见过手艺这么差的?”风铃儿退后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你说那火国都是些什么人?” 吴厨师听了,把那狼牙土豆做好,吩咐厨娘端出去后,也就歇息着坐下,“还有这种事儿么,那火国人难道同我们长得不一样?” 一旁的厨娘看风铃儿讲地火热,便倒了一杯茶水,递上去,“来,风姑娘,喝杯茶。” “谢谢。”接过茶水,小喝了口,风铃儿才又吹吹嘘嘘地说起来,“其实我这次是想去京城见祖母和爹娘他们的。毕竟他们去了两个多月了,这一直不回来,我心里面也着急啊。” “就没来个书信什么的?”李掌大哥擦着满手的猪油。 “要是能来个书信,我这心里面也不着急啊。”风铃儿偏着脑袋,“眼下我这每天都难受得紧,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总是想着努力一下就算了,可越这么努力,就越这么痛苦!” 她痛苦之余,给了自己一巴掌。 厨娘拉着她的手阻止,“风姑娘,你别着急啊?” “嗯,不说了,我现在头疼得厉害,我想先去三楼休息一阵儿!”风铃儿站起来,愁眉苦脸“吴师傅,黄师傅,顾老伯,李掌大哥,你们先忙。我先进去了。” 上了三楼,找了个空房子,就着桌子就睡了。 妹妹雪儿情况好转,守护的玉儿和昭儿便下楼,找风铃儿。 上下来回找了一圈,没看见什么人。 “梅爷爷,你瞧见我铃儿姐姐了么?” “哦,刚刚你们姐姐说头疼,上三楼去了。”梅掌柜顺手一指,“看你们姐姐的样子,想是累着了,你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妹妹玉儿甜甜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梅爷爷。”跟着弟弟昭儿上得三楼,到隔壁无人的客栈找了下,便发现了躺在桌子上睡着了的风铃儿。 “哥哥,铃儿姐姐真是累了,咱们一会儿再告诉她吧?” “嗯。”弟弟昭儿点点头,拉着妹妹玉儿的手,迈步走了出去。 这一觉睡了很长,到了下午申时才醒。 伸了个懒腰,将房门拉开,去隔壁药铺看妹妹雪儿。 那大夫望着风铃儿,慈和地解释,“风姑娘放心,你妹妹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这会儿正在下面帮忙呢。” 风铃儿哈了一口气,这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昭儿,你去将玉儿和雪儿叫出来,咱们一起回田水村看看,这么久没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弟弟昭儿跑出去,又顿步。 风铃儿看他眼神,“怎么了?” 弟弟昭儿示意了一下酒楼下面。 风铃儿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吃完了再走,是么?” “嗯。”弟弟昭儿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那好,你把玉儿和雪儿叫下去,铃儿姐姐去酒楼,亲自给你们做几样好菜。吃完了,咱们再出发!”风铃儿扁起袖子,从三楼侧边的楼梯迈步下去。 到了厨房,挽起袖子,洗了手,风铃儿就开始做菜。 顾老伯看了一眼,了悟道,“风姑娘是给弟弟妹妹做饭吧。” “是啊,她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想吃了再离开。跟着我走了这大半个月,可是把她们累着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真心疼得紧啊。”风铃儿用瓜瓢盛了水到木盆里,随后从蔬菜里头拿了两根黄瓜。 黄师傅看得有趣,“这是做什么?” “夏天这东西解暑!”风铃儿点头仔细地回答了一句,“打算给弟弟妹妹做一个凉拌黄瓜。”说完,又抬头,向厨娘要花生。 厨娘赶紧上前帮忙,把花生米一一地送到盘子里。 “谢了。”风铃儿轻点头,然后将洗干净的青绿黄瓜一一摆放在案头。 用刀背把黄瓜拍得稀碎,最后全部送进碗里,洗了几根香菜,放了酱醋蒜等。大概地搅和一下,最后就做出了香喷喷的凉拌黄瓜了。 厨娘看后,忍不住咽口水。 “你们也想尝一尝味道?”风铃儿看着几人。 几个聚拢的厨娘点头。 “那等着,我再做一盘给你们吃。”风铃儿为人和气,做事儿又大方。这么一想,便又立马动起来。 做好了饭菜,去上菜的时候。梅掌柜急匆匆地过来找自己。 “风姑娘,你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梅掌柜?”风铃儿看梅掌柜神神叨叨,听了就想笑。 “适才来了个在朝堂当官的!” “朝堂当官的,来过咱们酒楼么?”风铃儿诧异,“他人现在在哪儿?” “我把他安排在二楼了。”梅掌柜说着让店小二带人上去看。 这走近,才发现那背手站着的,是赵棠赵大人。 “赵大人,你来这儿是?” “哦,有人托我给你带一封信!”赵棠大人把书信交给风铃儿的时候,特意嘱咐,看完不要声张。 风铃儿一听,糊涂了。 结果打开书信一看,竟然发现此人是木如绵。 木大哥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姐夫易张也回来了。 “赵大人,多谢你带口信来!”风铃儿感激,随后叫来店小二,好吃好喝地招待此人。 自己呢,则在固定的地方去见木如绵。 约见的地方是在曾经的破庙。 四周静悄悄的。 阴瑟瑟的感觉。 喵。风铃儿学猫叫。 “木大哥,是我,你在么?” 风铃儿轻轻地往庙门口里面走。 正要迈进庙门。 身后突然阴冷地唤了一声。 “风姑娘?” “哈,吓死我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4、道长又出现了!(四更) 木如绵出现的时候,风铃儿很高兴。 毕竟这人是姐夫的大哥,如果他们都没事儿,那二姐风韵那里也好办。 不想,木如绵走近,就草木皆兵地将她拉进了庙中。 环顾四周,还将庙门给关上了。 “风姑娘,没有人跟来吧?” 风铃儿摇头,拍拍胸脯,“放心,没有人来?” “我”木如绵说着单膝跪地,向风铃儿求情,“风姑娘,你你帮帮我吧!” “木大哥,你别跪我啊,有什么事儿,咱们站起来说。”风铃儿抓住她的膝盖,试探性地问他,“你告诉我,当初你去京城做什么,姐夫呢,姐夫现在在哪儿?” 木如绵听到风铃儿突然问起易张,眼泪直掉,伤悲地回答道,“易弟易弟他已经死了。” 伴随着那死字的,是一顿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什么?”风铃儿后背撞在柱子上,不敢相信地盯着他。 因为过于悲痛,她双眼瞪大,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好在风铃儿及时醒转过来,抓住了木如绵的手,认真地问,“木大哥,易兄怎么会死的呢,他不是追着你去京城的么,你都没有,他怎么会?” “快要行刑前,赵棠大人用一个死囚犯代替我去了闹市,所以我才能安然活到现在。”木如绵仓皇不安地解释道,“如今,我来到这里,就是恳求恳求风姑娘能够” “可我身卑位浅的,能帮木大哥做什么呢?”风铃儿也甚烦心。 她倒是想同皇帝辨是非啊,但是自己有那个能耐么?况且她们都是些寻常百姓,如果得罪了朝堂的人。那自己还有命么? 家里好歹还有祖母,爹娘,大娘,二姐那些亲人呢,这闹出去,还不全给自己连累了。 风铃儿很有自知之明。 “对不起,木大哥,我我” “风姑娘,你可以帮我,只要只要你愿意进京!”木如绵言辞恳切,匍匐叩拜,“南荣郡王同你们风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你出马,一定能够救得我们小姐出牢!” 风铃儿狐疑地问,“你让我救你们小姐?”这位小姐是谁? “我怎么救呢?” “风姑娘同南荣世子关系这么好,只要能够进京,求见郡王爷,就可以就可以让郡王爷在那人面前求情对咱们小姐网开一面啊。” 仇深似海。 木如绵永远也不会忘记冯将军的大仇,但他知道,如今自己能力有限,唯一奢望地,只是先行将心上人冯小姐救出来。 而木如绵在京城,同风家侯爷,也就是风铃儿的父亲见过两面。 知道风铃儿是侯府千金的事实。 然则他回来得早,并不知道风家侯爷已经为了冯家请命自尽于殿前的消息。更不知道风家发生了什么巨变。 “那个,我是要去京城的,到时候你希望我怎么做,咱们一会儿再说,眼下你说这些,我也听得糊涂。”风铃儿拉着木如绵站起来,“木大哥,你先随我回去吧,此事儿我们说清楚,慢慢想办法。” 木如绵摇头,“不,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那我回田水村把事儿处理完了,就和你一起去京城?”风铃儿打定主意,“木大哥,你看怎么样?” 深沉的眸光闪烁了下,良久,他点了点头。 夜里。 一拨杀手突然而至。 木如绵坐在房顶上,望着底下手持长剑的黑衣人。 “我知道,你们终究会找到这里来的?” “木如绵,你不该回来!” “我知道,你们是世子爷的人?”木如绵也不想反抗了,“但是在我死之前,你们可否说个明白,为何世子爷要阻挠风姑娘进京?” 那人眼神烁烁有光,“你不配知道!” —— 木如绵以为,自己会死在他们的手里,没想到有人救了他。 还给他治了伤。 木如绵躺在地面上,只瞧见前方树上站着一个身穿淡蓝道袍,头戴斗笠的老人。 他洁白色的胡须掉下胸前,风一吹,就轻轻地飘起来。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晚辈” “你不用起了!”楚晨汐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贫道问你,那些杀你的人,你知道是谁么?” “自然知道,他们从京城追杀我,一直到了现在。再如何,也认识全了?更何况,我曾抓了人问。” 楚晨汐明知故问,“不会同你庙里见到的那位姑娘有关吧?” “没错。”木如绵撑着手坐起来,“现如今,风姑娘是唯一能够帮我的人。” “一个小姑娘,她能有什么本事儿?” “她不是普通的姑娘,而是风侯爷的千金!”木如绵捂着胸口的伤,“不瞒道长,其实我逃出来时,有人指点迷津,他说,如果风姑娘能够入得京城,就一定会有办法救人。” “呵呵,这种话,你也相信?”楚晨汐打趣,“那风姑娘就算是侯府的千金,那她也在乡村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不知分寸,不懂规矩,又如何能在魑魅魍魉的阴谋算计中,脱颖而出呢?” 木如绵双手揉着太阳穴,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但风侯爷同南荣郡王关系这么好,如果如果能够帮帮忙,说不定说不定就能” “可风侯爷已经为了你们将军的事儿,自尽于殿前了!”楚晨汐知道前世,更清楚即将发生的事儿。 当然,也包括那些还没有传到夫人耳边的事儿。 “风侯爷自尽?”木如绵恍惚,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不,不可能。” “难道赵棠大人送你回来的时候,没同你说起过么?” 赵棠? 是啊,赵棠大人一路相送,这等好心,他也没有怀疑过。但是他隐瞒风家的事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 “你是说,他是故意的,想通过我,对付风家!”木如绵大胆揣测。 “这话贫道倒不敢说,但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这个世上,没有谁,会心善得救一个无路可走的犯人!除非他的存在可以达成某个特定的目的!” 木如绵听了,瞬间恍惚,许久,瞥头问,“所以道长救晚辈也是有目地的?” “没错?” “你想让晚辈如何报答?” “你得放弃带那位姑娘进京城?”楚晨汐说完,犹豫道,“能做到么?” 木如绵一听,陡然立了起来,“为什么,道长?” “当初冯家遭难,你来临州,就是为了寻找避世的风侯爷。但你这样做,无形之中,陷风家于危难之中。现在,风侯爷已经为了冯家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难道难道你还要风家后人也死于非命?”楚晨汐全程模仿着老人的声音,但心里确实为了自己的夫人风铃儿。 那南荣青尺所做,他非常清楚。说起来,也不过是保护自己的夫人不受风家之事儿影响,让她始终能够生活在临州,享受安全且幸福的田园生活。 木如绵反驳,“可是道长,晚辈” “贫道知道你想说什么?”楚晨汐言辞犀利地否决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你可有想过,即便那风姑娘跟随你进了京城,也联系上了南荣老郡王。但你真就那么确定,有了她,冯家小姐就会被放出来?如果南荣郡王真可以说服当今陛下,又何至于散播自己病重的消息,来吸引风侯爷出山,进京相助?” 楚晨汐的分析,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至脚底。 木如绵的心死了。 —— 京城。 郡王府。 南荣青尺站在院落,正在喂养很久以前,从风铃儿手中买回来的野鸡。 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嫌麻烦,不仅把野鸡喂养地胖乎乎的,还抽时间,给野鸡梳理羽毛。 身后的属下看了,都在好奇,心里边想着,这野鸡是不是心上人送的。 许久,一道焦灼的靴子声传进耳朵。 来人于一丈外,跪下,“公子?” “事儿办好了么?” “木如绵跑回了临州,我等正要得手时,被一道长捷足先登了!”那下属垂着眸子,不敢抬头。 “道长?”南荣青尺握着饲料的手指停在空中,许久,打听道,“那道长什么模样?” “他戴着斗笠,具体长什么样,属下并没有看清。不过他身穿深蓝色道袍,留着长长的胡须。属下以为他就是不知鸣道长!”那下属推测着回答。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5、上山寻粽叶(一更) 南荣青尺吓地站了起来。 后腰抵着椅子,神色仓皇。 身旁属下看不明白他的这个眼神,更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但是有一点儿,他们都感觉到了。自己的主子因此畏惧和害怕。 那种害怕像写满整个身体,在身体里缠绕着一种说不出的纠葛。 “你们下去吧!” “公子?” “我说了,你们都下去!” 他又咆哮了。 他又发火了。 上一次,还是因为水笙姑娘将调查的地方转移到田水村。 这回,在得知不知鸣道长救了木如绵时,他内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因为不知鸣道长知道他们的一切。 “都是因为我,如果我能早知道木如绵和易张同她牵扯的联系,我也不会透露消息,让赵棠将人抓回去,都都怪我” 南荣青尺一直在临州默默地守护着风铃儿,只担心那木如绵和易张两人因为寻找风侯爷,打破风铃儿幸福的田园生活。 然而,他没有料到,风铃儿同易张结拜,更没有料到风韵姑娘同易张产生了一段姻缘。 于是,这件本来没有交集的事儿,就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甚至衍生出更加无法阻止的局面。 他手指撑着太阳穴,几滴清泪滑下,落在油光可鉴的大理石桌上。 快要端午了。 田水村里,炎热无比。 一早起来,太阳就高高地挂在头顶上,似个蒸笼,覆盖着整个钟灵毓秀书院。 风铃儿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薄稠衫,在厨房里面忙活。 她把在县城里面买的糯米泡好,又泡了些花生。腊肉切成末,也放着。切碎了一点儿调料。 “铃儿姐姐,你在忙什么呢?” 风铃儿指着大木盆里的糯米,“呵呵,做粽子呢。” “粽子?”妹妹玉儿和妹妹雪儿对视一眼,嘻嘻哈哈地跑到了院子里,拉着小手,在那里欢天喜地地蹦跳。 吃粽子,吃粽子,吃大大的粽子哎! 风铃儿听到弟弟妹妹们的声音,感到非常开心。 把糯米泡好后,她才又出门,想着去摘粽叶。 “玉儿,雪儿,铃儿姐姐到山上去采摘点儿粽叶,你们就在这里别乱跑啊!” “嗯,铃儿姐姐,你上山的时候小心一些!”妹妹玉儿帮忙把背篓的背条给风铃儿挂在肩膀上,然后嘱咐了两句,才放心地让风铃儿离开。 妹妹雪儿站在院门口,还把弯刀拿给了风铃儿。 “铃儿姐姐,山上蛇很多,你摘叶子的时候要注意。” “放心,我知道啦。”风铃儿温柔地答应着,随后,快速地上山去了。 风铃儿知道,粽叶一般都要淡黄色略显陈旧的才比较好,是以她采摘得比较多。 放进背篓后,她靠着大树歇息了一会儿。 想着家里的柴好像也没有多少了,于是她又拿弯刀割了绳子,捡了一些干木头,给自己捆了一捆柴。 捡柴跑得远,所以一来一回地,竟然来到了小悬崖边。 靠近小悬崖有一棵杨桃树。 透过遮挡的藤蔓,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挂着的一个又一个野杨桃。 虽然这杨桃没有那么大,但风铃儿却非常高兴。 “哈,看我怎么接你下来?”风铃儿拿着弯刀,给自己砍了一根细长的竹子。 在竹子的尖头,插一个木棒。然后把围裙系成一个小兜。伸长竹棍,搅动杨桃,就可以让杨桃因为枝丫不稳,落在围裙里。 虽然很稳很准,但因为树在小悬崖上,是以采摘一个就花了大量时间。 “哎,累死我了。”风铃儿摇晃着袖子,再努力了一把,最后一生气,直接把靠近小悬崖的那棵杨桃树砍了下来。 “这丫头,这么鲁莽,摔下去可怎么办?”楚晨汐藏在远处,看着自己的夫人那略显笨拙的举动,于心不忍。许久,取下一片树叶,瞄准了那可能会绊倒妻子的藤蔓,随之,在风铃儿拖起杨桃树起来的时候。叶如刀,割穿藤蔓。 风铃儿也就轻轻松松地把一小棵杨桃树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下好了,呵呵!”她把小背篓拿过来,将杨桃一个一个摘下来,放到背篓底部。随后把比较轻的粽叶放在背篓上面,如此一来。粽叶也不会压坏。 采摘了野杨桃,找到了粽叶,风铃儿又将柴捆好,抱在怀里,往山下走。 走时磕磕碰碰,看得楚晨汐心急如焚。 等到夫人真就安然无恙地下山了,他才放心。 “风丫头,你也在找粽叶啊?”村民站在道路旁,瞧着风铃儿背篓里面的粽叶,“呵,这是要做多少粽子啊,竟然摘了一背篓?” 风铃儿倒也没有说实话,“这有什么,多摘一点儿粽叶,也就多做一些粽子啊。今天可是端午节,得把节日过好了嘛,唐婆,你也在摘粽叶么?” “呵呵,是啊,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唐婆拿着镰刀,心累地说。 “别灰心,再往山上去找找,跑到山里面,更容易找到。”风铃儿笑嘻嘻地看着唐婆,然后同她说了这么一句,就着急离开了。 毕竟这唐婆跟她也不是一条心。 果不其然,风铃儿经过的时候,她还真就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风铃儿的背篓。 透过背篓,她看到了杨桃。 等风铃儿走远了,她方才嘀咕,“我说了。藏得那么严严实实的,原来是得了好东西,怕我们发现了。” 她的老伴一听,拽着她的手,跟着笑话,“人家自己采摘的杨桃,藏不藏那是人家的事儿,你这么叨叨做什么?况且,人家摘的是自己山上的杨桃,又不是我们山上的。你啊,别这么小心眼。” “老头子,嘿,怎么,看上人家了?”唐婆絮叨着,胳膊肘狠狠地捅了一下老伴儿的胸膛。 老伴儿老实,被这唐婆一说,脸上红了红,难耐地问,“哎呀呀,看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敢做不敢承认!”唐婆瞪了他一眼,拿着镰刀,走在了前面。她老伴儿跟在后面追。 —— 回到了钟灵毓秀书院,弟弟昭儿已经迎了上来帮忙。 他把风铃儿手中的柴火抱进厨房,随后又想过来帮忙提背篓。 “昭儿,这个你可别动。挺重的。”风铃儿看了她一眼,自己蹲下,提醒道,“不过昭儿可以帮忙把背篓扶好么,我怕里面的野杨桃全部掉出来摔坏了!” 弟弟昭儿嗯了一声,过来帮忙扶住背篓。 “扶好咯!”风铃儿回头看了弟弟昭儿一眼,随后松开了背条。 站起来,将那些粽叶全部拿出来,“昭儿,让玉儿和雪儿出来帮铃儿姐姐忙!” 弟弟昭儿点头,立马奔进房间,叫妹妹玉儿和雪儿过来帮忙了。 她让弟弟妹妹们把粽叶洗干净,泡在水里。自己先把杨桃倒在厨房,用枯草盖好。 等个几天,杨桃一定能吃。 拍拍手掌,风铃儿站起来,才去看自己泡的糯米,红豆和绿豆。 “铃儿,姐姐,什么时候包粽子啊?” 风铃儿巧笑倩兮,“你们把粽叶洗完了以后,再包?” “真的么,洗完了就可以包了么?”妹妹玉儿馋嘴,“我真想吃粽子,好想好想。” “那就赶快吧!”风铃儿催促着,随后也过来一起洗。洗完后,就拿勺子,把糯米和红豆,绿豆什么的按照分量放进粽叶里面。 包好以后,拿棕榈叶系好,放进木盆。 看弟弟妹妹们趴在身旁,认真观看,风铃儿笑了,“要不然一起包?” “好嘞。” “把手洗干净了!” “嗯。” 大家伙一起拿粽叶包粽子。最后粽子包好,风铃儿在锅里放了水,又拿了一个铁篮子放好,打算蒸粽子。 蒸了大概一个时辰,风铃儿才试着去把粽叶打开,随后看了看里面的糯米,觉得可以吃了,才放心地给弟弟妹妹们盛。 妹妹玉儿吃着粽子,发表自己的看法,“铃儿姐姐,红豆肉馅的最好吃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6、小二白?(二更) “是么,那绿豆呢?” 妹妹雪儿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绿豆的也好吃。” “那你们先吃着,吃完了,把那边的粽子拿到农庄里,分给大伯大婶们。”她端了七八个粽子,打算去胡婶家一趟,“好好在家,铃儿姐姐出去办点儿事儿。” “好,放心吧,铃儿姐姐!”妹妹玉儿拍着胸膛保证。 端着一盘子粽子,风铃儿从厨房走了。 转小路,去胡婶家。 来到胡婶院门外,就看到了胡婶在扫地。 “胡婶,在忙活什么呢?” “嘿,风丫头,你这刚回来没两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这不端午节么,我做了点儿粽子!来,给你的。”风铃儿把盘子伸出去,胡婶连忙放了扫帚,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两手恭敬地接下盘子,“呵呵,谢谢啊。风丫头,你看你这一回来,就给我拿好吃的。” “别这么说,我们是好邻居嘛。离开这段时间,幸亏胡婶给我照看书院?”风铃儿客套地答谢,“做了几个粽子,胡婶别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胡婶乐呵着,拉了风铃儿进屋里喝茶,正好就说到了田水村发生的事儿,“风丫头,快坐下。听婶儿跟你说,前些日子,县城知府庞大人带着手底下的人来了村子,到处询问楚神医的去向?” “找我相公?”风铃儿纳闷了,“那庞容大人找我相公做什么,我相公没得罪他啊?” “不是,不是,我听那庞大人手底下的人说,是因为锦州有位小姐生了重病!” 风铃儿一听,更加奇了,“锦州那地儿也不小,大夫多得是,怎么会到咱们这地方寻找大夫呢,胡婶,你就没再问问么?” “胡婶倒是问了,听说那小姐看了无数个大夫,就是没有起色!”胡婶八卦地凑到风铃儿的耳朵旁,“所以我看这庞容大人必定是看那家人出了巨大的报酬,所以才想着来找楚神医,去帮忙的,哪里想到来了田水村,也白来,根本就没有人呢?” 风铃儿挠挠后脑勺,“其实我相公生病了,也去看大夫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回来的。” “怎么,楚神医也病了?” “可不,上回他受刺激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道长说他病入膏亡,我便把他交给道长医治了。”风铃儿说完,拉着胡婶的手,“胡婶,我求你,这事儿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他们指不定怎么欺负我们呢?呜呜,呜呜” 她伤感地抹眼泪,胡婶心软,拍着风铃儿的手背,就跟着笑了,“放心,放心,我定然什么也不说。” “谢谢。”风铃儿撑着桌子站起来,“那胡婶,我就不同你多说了。弟弟妹妹们在书院,我不放心,先回了。” 胡婶送风铃儿出来,“那你回去可慢些。” “回吧,我走了。” “风丫头,多谢粽子了。”远远地,胡婶万分感激。 “不必客气,大家都是邻居嘛!”风铃儿挥动着手,走上了村中大路。 天气燥热,汗如雨下。 回到书院,拿了棕榈扇子扇了扇风,“真是热死了?” 妹妹雪儿眼疾手快地倒了一杯茶,递给风铃儿,“铃儿姐姐刚才去哪儿了?” “给胡婶端几个粽子去。”风铃儿笑着道,“我们走了,多亏她替我们看家。” “铃儿姐姐,你以前总说胡婶嘴巴大的,怎么现在这么拉拢她?”妹妹雪儿不解其意。 “胡婶嘴巴虽然大,但心直口快,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跟她打交道,会比较轻松。”风铃儿认真点评,“放眼望去,咱们这个田水村,也就胡婶知道知恩图报。就像先前,你姐夫那事儿,除了胡婶,谁帮衬着说一两句好话。那些村民,平日里,我同她们也做了些生意,你们晨汐哥哥也给他们都看过病,可关键时候,还不是瞎起哄,说你们晨汐哥哥是妖怪。”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哪些人可以结交,哪些人只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地应付。都是可以通过经验,日积月累地总结出来的。 “铃儿姐姐,你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啊?”妹妹玉儿探头。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觉得你说话特别的老道,好像遇到了很多事儿呗。”妹妹玉儿绷着红通通的小嘴巴,认真地揣测。 风铃儿难耐地问了,“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些是阅历,常识?” “是么?可是铃儿姐姐。我们一直在一起啊,怎么没有你那么多感慨!” “呵呵,你怎么能跟我比。我走的路比你吃的盐还多。”风铃儿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也是当过大人的。她所遇到的那些比较烦心的事儿,都是一五一十地在脑海里过了两过的呗。 “嗯,是么?”妹妹玉儿撅着嘴巴,表示怀疑。 风铃儿招手,将妹妹玉儿叫过来,然后和着妹妹雪儿,一起搂在了怀里。 三人在院子里,聊起了天。 狗狗二白兴许是闻到肉粽子的香味,站在门口,汪汪地叫个不停。 “它饿了?” “不,铃儿姐姐,我看二白是想吃粽子了。”妹妹玉儿撑着下巴,在征询风铃儿的意思,“要给二白吃么?” “当然,它可是你们晨汐哥哥最喜欢的爱宠物狗!”风铃儿一次性拿了三个肉粽子给狗狗二白。 狗狗二白叼着棕榈叶做成的绳子头,一转头,就冲上了山坡。 弟弟昭儿看着狗狗二白奔跑的身影,冲风铃儿伸出食指示意。 风铃儿没有想那么多,“估计是藏起来,吃粽子了吧。”看狗狗二白跑的方向,她又跟着分析,“说不定是想念你们晨汐哥哥了,跑以前的家里,慢慢吃!” —— 竹屋外。 楚晨汐身着道袍,推门,进入竹屋。 好几个月没有回来住,家里面已经有了一点儿蜘蛛网。炕上的被褥带着厚重的灰渍。 只不过里面的布局还透着风铃儿曾经收拾的甜蜜味道。 狗狗二白跑进来,没有汪汪地叫。怕把不相干的人叫过来。 它那洁白色的尾巴悠闲惬意地晃着,大摇大摆,很是可爱。 “二白?”楚晨汐哽咽了一下,张开两手,将它抱了起来,随后放在床边。 狗狗二白把干净的粽子扔给楚晨汐一个,用脑袋蹭了蹭楚晨汐的手背。 楚晨汐明白它的意思,用手挠了挠它的脑袋,“她做的粽子对不对?” 狗狗二白晃耳朵。 “你知道我回来了,所以便把她做的粽子拿来给我吃?”楚晨汐握着热乎的粽子,一脸幸福地将粽叶拆开,许久,把粽肉拿出来,慢慢地嚼了两口。 入口香甜。 刚开始的两口就是一阵糯米香。 而后便吃到了瘦肉,红豆和花生。 楚晨汐吃完,也给狗狗二白剖了一个,狗狗二白看了他一眼,心满意足地吃下了。 大概狗狗二白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主人不见风铃儿,所以牙齿咬住楚晨汐的袖子,就往外面拖。 楚晨汐拍了拍狗狗二白的脑袋,拿下了自己的斗篷。 “小二白,我暂时不能回去见铃儿?”他那清脆的嗓音一出口,狗狗二白愣了好半天。用那双有神的眼珠子,瞪着楚晨汐。 这有些不像他家的主子啊? 这么活泼,声音这么清朗? 还叫它小二白? 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7、端午节,牛伯登门(三更) 狗狗二白抱着剩下的唯一一个粽子,后退了几步,不再说话了。 那楚晨汐见状,抱着胳膊,跳上了桌子,敞开怀抱,“小二白,可不能这样啊,我离开一段时间,你就不认识了。” 狗狗二白拿蹄子刨了刨楚晨汐的衣裳。 “这道袍是用来唬人的,我呢,现在兼具着重大的任务。”楚晨汐盘腿坐在桌子上,用自己的拂尘一把将狗狗二白卷在了怀里,“小二白,我骨子里就这个样子了,你可不能不喜欢我。” “汪汪?” “别叫,小二白,如果让铃儿听到了,她一定会好奇地跑上来看的,到时候让她知道了我的存在,我想要保护的人,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付出的代价也将功亏一篑。”楚晨汐说完,将斗笠戴在了头上,手掌抚摸了一下狗狗二白的脑袋瓜,“不好意思,不是不想跟你们在一起过节,只是我没有办法!” 汪汪!狗狗二白又叫了两声。 大概的意思是,不回家看看你夫人么? 楚晨汐从它的眼神里看到了关切,摇了摇头,“说了不能就不能,哪里还能继续呆着!” 妹妹玉儿站在钟灵毓秀书院门口,看狗狗二白吃着粽子半天没回来,心里着急。便跑进屋子里,同风铃儿絮叨,“铃儿姐姐,二白也不知怎么了,拿着粽子到现在还没回来,这都去了一个时辰了?” “野狗都爱玩,这是正常的。”风铃儿说完,便躺在床上,“再说了,兴许是看村子里哪只母狗漂亮,想带它出去约会也说不定。过节了,抓紧时间成家立业吧。” 妹妹雪儿趴在桌子,对风铃儿的话感到万分奇怪,“狗狗也一样么?” “一样啊,都是这样的。”风铃儿穿着围裙,进入厨房,把煮的排骨盛出来。随后让弟弟昭儿把之前炒的几样素菜全部搬进厨房。 “玉儿,去嘴里搬几个小板凳出来!” “好嘞。” “雪儿,去农庄叫大伯大神们吃饭!” “我马上去!” 妹妹们刚出门口,院外就来了一位牛伯。 牛伯拎着一瓶雄黄酒,憨笑地站在院门口,“风丫头,可好啊?” “牛伯,是您啊,来,进来坐?”风铃儿将人拉进来,“好久没看到您和牛三了,他人呢,今日正好是端午节,一起吧?” “不不不,牛三在家了。我就不来这儿了。”牛伯把雄黄酒放下,随后便准备走。 “怕这做什么,牛伯,我让昭儿把牛三叫出来,便是了。”她拉住牛伯的手臂,就跟着冲弟弟昭儿喊,“昭儿,去把牛三哥叫过来吃饭。另外把胡婶和阿瓦也一并叫过来。” 弟弟昭儿点点头,同意了,他像一阵风,跑下田野,再跑上大路,绕着田间小路,去牛伯家叫牛三哥和胡婶以及阿瓦哥。 风铃儿进入屋子,把那个虽然陈旧却比较宽阔的大桌子抬了过来。 然后把厨房里炒的菜一一地端在了大桌子上。 然而,妹妹玉儿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铃儿姐姐,伯伯婶婶们说不来咱们家吃饭了,他们打算回家了。” “为什么,我这一大桌子饭菜呢?” 妹妹雪儿补充了一句,“是这样的。伯伯婶婶们说今天端午节,是大家团圆的好日子。他们不想打扰我们,也希望能够早点儿回家和家里人过节。” “哦,这样啊。”风铃儿把排骨放下,立起来,望着农庄的方向,“那伯伯婶婶他们怎么回去啊?” 妹妹玉儿诚心地回答,“他们说走路。” “那你不赶紧回来告诉我。”风铃儿气闷,解下了围裙就追了出去, 跑到田头,追上了农庄里那些工人,“壮大叔,本来我还等着你们一起吃饭呢,没想到你们却都要回家去了?” “呵呵,风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也怪我们上午没有跟你们说清楚,不然”壮叔不好意思地向风铃儿。 风铃儿拍上壮叔的肩膀,语气委婉,“客气了,壮叔。今天端午节,我也是想大家好好乐乐嘛。既然既然你们都要回去,那我就把你们送到村头。” 其他工人十分不好意思,“不用不用,风姑娘,咱们自己回去就是了。你赶紧回去吧,你弟弟妹妹们一定等着急了。” “没事儿,他们都是大人了,饿了知道吃。我还是送你们到村头吧。”风铃儿知道,这对待自己的工人,一定得非常诚心,不然以后出了事儿,也是得不到认可的。况且,风铃儿心里清楚,让工人们感到高兴了,以后他们就比较听话,愿意在自己农庄里做生意了。 毕竟,拿真心对人,也能收获一颗真心不是么? 把人送到村头,又拦了去镇上的牛车。 “郝大伯,麻烦你,把伯伯婶婶们送到家?”她从身上,按着之前在心里算好的人数,付了银钱。 “哎呀,风姑娘,你真是客气了,我们都有。”一大娘看着风铃儿,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这样,我们大伙可怎么谢你啊!” “什么谢不谢的,这本来就是应该的。”风铃儿让拉牛车的大伯带着工人们赶紧回家。 远远地,风铃儿叮嘱道,“壮叔,你们今日就不用回来做活了,今天端午,休假半日。” “真的么,风姑娘?”车上工人不敢置信地问。 “嗯,没错。”风铃儿站在村头,挥手道别,“就在这儿大家节日快乐了,慢走啊!” 看着那些工人们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风铃儿才转身回了村。 走在田头,绕原路回到钟灵毓秀书院后,妹妹玉儿撑着腮帮子问风铃儿,要不要把大桌子再抬进屋,换小桌子吃。 风铃儿扁嘴一笑,望着蹲在那里有些尴尬的牛伯,“为什么要换小桌子,牛伯不是人啊,况且一会儿你们牛三哥,阿瓦哥,还有胡婶都要来呢。”把长板凳放好,搀扶着牛伯坐在自己的跟前,给大家都倒了一杯雄黄酒,“哈,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雄黄酒是什么味道呢,如今多谢牛伯,才让我有了这样的好机会?” 牛伯听着风铃儿如此说话,又看她满目犹如春风般温暖,内心才稍微放下那与生俱来的尴尬和畏惧,“风姑娘,你你真是太客气了。这雄黄酒,有什么稀罕。” “稀罕稀罕,不是牛伯拿来,我们能喝到么?你们说,对不对?” 弟弟妹妹们看着风铃儿移动过去的目光,十分给力地点头,“没错,就是因为牛伯,我们才喝到了雄黄酒。” 以前风铃儿不知道这个雄黄酒,如今真就碰到,便好奇地问了问,“牛伯,你同我讲讲,这雄黄酒怎么做的?” “这雄黄酒是拿雄黄泡制的酒,当然了,这雄黄酒,我可是从初一晒到了初五呢?”牛伯哈哈大笑着说,“不过风丫头,这雄黄酒倒也要少喝。喝多了,也容易晕头转向的。” “这我知道,你们这儿啊,并不知道这个雄黄它有大毒,不清楚它喝了对我们身体有害!”风铃儿分析着说,“雄黄里面含有一种有毒的化学物质,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的。但是,佩戴雄黄,却是好事儿。可以防止蛇虫。” 古人云,这雄黄,善能杀百毒c辟百邪c制蛊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 由此可见,雄黄杀虫的作用! “哈哈,好了,咱们大家一人喝一口吧,全当过端午了。”风铃儿给大家一人倒了一口。等着弟弟昭儿带着胡婶和大家一起过来吃饭。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8、花婆赌债,牛家遭殃(四更) 风铃儿见了,笑着迎上去,“哈哈,婶子,你可来了。怎么回事,去了这么久?”看着弟弟昭儿,弟弟昭儿也难耐地比划。 “别怪昭儿,是我们跑园子里去了。他不知我们的去向,便在外面等着。呵呵,这孩子,心眼儿可真实诚。”胡婶伸手,摸了摸昭儿的脑袋瓜,“让昭儿好等,也让你们好等了。” “没有,还好,还好。”风铃儿咧嘴笑着,向大家示意道,“好了,大家赶快入座吧,不然今日这午饭怕是吃到晚上也吃不完了。” 大家伙你笑笑我笑笑。 胡婶和阿瓦那孩子坐在桌子上,看着风铃儿做的一桌子好菜,十分开心。胡婶更是垂涎欲滴地说了两句话,“一大桌子的好菜,真是看着都好吃啊。” “好吃的话,大家就多吃一点儿。”风铃儿站在边角,给几位添菜。 吃完了饭,胡婶忙着回家里。 “哎,这吃完了饭,还不回去了是吧,走,你风铃儿姐姐有事儿,别玩了。”阿瓦站在院门口,低着头,不想马上回去。 胡婶又在那里吆喝来去,风铃儿看得可怜,便笑着说,“算了,胡婶,你放阿瓦就在这里玩儿吧。反正我弟弟妹妹们好久没见阿瓦了,也着实想念。” 妹妹玉儿凑上去,嘴巴甜甜地笑了,“是啊,婶子,阿瓦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让他跟着我们一起玩儿吧?” 看到玉儿说出这话,阿瓦哥哥刚刚还自卑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风铃儿冲胡婶使了一个眼神,让她自己回去。事实上,她这个做姐姐的,早就已经看出来,自己妹妹玉儿挺喜欢阿瓦这个小哥哥的。 “玉儿,你既然这么喜欢同阿瓦一起玩儿,那就把家里面的粽子拿出来,大家一起分着吃吧?”风铃儿收拾着桌子上的剩菜剩碗,然后进入厨房,拿了棕榈叶子,捆了几个粽子带出来,“牛伯,这是今天我们做的粽子,来,快吃。”她站起来,发现牛三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又不好意思地把粽子捧过去,“牛三哥,来,给,尝尝我今天吃的粽子吧?” 牛三看着风铃儿,愣了好久,双手接下风铃儿的粽子,合在了掌心,兜进了袖子。 “嘿,牛伯,牛三这是怎么了?”风铃儿转眸坐在牛伯的身旁,让弟弟昭儿,带着胡婶的孩子阿瓦以及妹妹玉儿和雪儿进家里面玩儿。 弟弟昭儿很会看风铃儿的眼色,当下就拉着弟弟妹妹们进了屋子。并且还体贴地将房门关上了。 看着院子里没了人,牛伯才站起来,双膝跪地。 “哎,牛伯,你这是做什么?”风铃儿搀扶着牛伯起身,将他拉到板凳上坐好,“有什么事儿,就直说,不用这么客气。何况还是乡里乡亲的,是不是?” 牛伯哭泣着擦着眼睛,“风姑娘,老头子老头子实在没什么办法了?” “到底怎么了,牛伯?”风铃儿抓住牛伯的手,着急地问原因。 牛伯擦着眼泪,伤感不已地回答,“是这样,风丫头。先前你花婶好赌,在镇上的赌坊里,输了人家一千两银钱。眼下人家想让我把三儿身契,送进宅子里,当使唤的家丁。可是可是花婶走了,如今老伯就只有三儿这么一个孩子了啊。” 风铃儿听了牛伯的话,收手回来,尴尬地解释道,“牛伯,不是我不帮忙。只是花婶输了一千两。我虽然开着香粉铺子,又开着醉云楼。但每天进账却少得很呢。况且,醉云楼还欠着人家一千八百多两呢,我我真是帮不了你什么忙?” “风姑娘风姑娘,我我求求你了。只要只要你愿意帮忙救三儿。以后你让牛伯往东,牛伯绝对不敢往西。” “那个牛伯,你可别,我我真的没有办法。”风铃儿十分犹豫地摇了摇头,“我真要有那么多钱,一定借给你。” 牛伯眼见无望,哀伤地站起来,迷迷糊糊地带着牛三回去了。 牛伯失魂儿地走在前面,牛三绝望地跟在后面。 父子俩从钟灵毓秀书院走出去,像是定格在田园,久久无法消失。 风铃儿看着离开的父子俩,颓在了板凳上。 叹了两口气,拿抹布擦桌子。 妹妹雪儿走出来,望着风铃儿,百思不得其解,“铃儿姐姐,你为什么不帮帮牛伯?” 风铃儿看了妹妹雪儿一眼,“你都听到了?” “嗯。我在想,牛伯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找铃儿姐姐帮忙的。”妹妹雪儿走过来,坐在风铃儿身旁。 她跟风铃儿说话,总是把头埋得低低的,甚至不怎么敢抬起头,同风铃儿直视。 一直以来,妹妹雪儿都比较胆怯。 “雪儿,你是不是觉得铃儿姐姐太无情了?”风铃儿凑过去,伸手把妹妹雪儿拉进怀里,“其实,铃儿姐姐也觉得他们非常可怜。但是天底下可怜的人,又不只是他们一个。当初铃儿姐姐还没有做生意的时候,咱们家不也非常可怜么,哪一天吃饱饭了。还不是一个玉米馍馍吃个好几顿雪儿,你别看铃儿姐姐酒楼开着,农庄开着,其实真说赚了多少银钱,还真没有。那牛伯如今来求我,他一开口就是一千两啊。我如果做个圣母,给他还了,那我们自己家里边的账怎么办?” 妹妹雪儿一听,有些内疚,“我知道了,铃儿姐姐,都是雪儿不好,雪儿不知道家里面这么困难。” “哈。倒也不是困难,只是别人的事儿,我们能做,就尽力做,不能的话,就要理智地思考,如果给别人填补漏洞,把自己祸害了,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嘛,再则你也看到了,咱们家里面可怜的时候,谁善心地来支援过,还不是靠得自己么?”风铃儿好言相说,只望妹妹雪儿能够明白自己的苦衷。 过了两日,牛伯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田水村。 镇上的那一家子人派了两个能干的嬷嬷坐马车,来到田水村向牛伯要账。 牛伯站在院子里,手上拿着铁铲,凶神恶煞,“不,不行,谁要带走三儿,我就跟着谁急!” 牛三胆子小,蹲在院落里,颤抖着盯着远方那些看着自己的婆子们。 “牛大爷,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初花娘赌输一千两时,写着,要是没有银钱,就抵儿子,你你怎么能拦着呢?” 牛伯奔到儿子身旁,紧紧地护住自己的儿子,“三儿是我的儿子,谁也不能将它从我手里带走?”他刚强硬地说了两句,忽然铁铲一松,扑通跪在地上,“求求您们,放了我儿子吧,你们要使唤的,老头子可以啊。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成么?” 其中一个嬷嬷兜着袖子,冷冷地翻了翻她那细长的眼睛,“我们府上,要你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做什么,万一做点儿活儿,生重病,死了,我们老爷怕是还要使银子,给你买棺材。” 牛伯双手撑着地面,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额头因为来回地摩擦,沾着泥土还带着血水,“求求您们,我平日在村子里,做得都是些力气活,绝对绝对不会一无是处的,求您们要了我吧。” 田水村民站在田头上,望着牛家里的现状,既替对方感到可怜,又因为无可奈何而叹气。 “瞧见么,那花婆子做得都什么孽啊,人没了,还欠上这么多债,折磨自己的老伴儿和孩子?”一大婶看着嘀咕,“所以啊,这娶妻得娶贤,那楚神医被杏花村民抓起来都架火了,这风丫头还想方设法地救人呢。” “可不是嘛,这楚神医许久没见人了,风姑娘一个人带着弟弟妹妹们,任劳任怨。哪怕是家里面都没人,也没想着自己出去嫁了算了。”又一婶子嘀嘀咕咕,“风姑娘在县城开酒楼,开农庄,又开香粉铺子。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呢?” “你说如果花婆子以前没有同风姑娘作对,说不定人家还使点儿钱,帮牛家把这事儿摆平了呢?” “我想也是。”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9、敢抢人!(一更) “来人啊,把牛家小哥给我带走!”那嬷嬷指使着身后几个壮硕的男子,让他们将牛三给带走。 “爹,三儿不走,三儿不走!” 牛三不肯,两手抱着门坎儿。 “呵,还不走,来人啊,给我抬着走!”那些人粗鲁地拉手拽脚,直接将牛三儿抬出了院子。 牛伯痛哭流涕,追上去,却被一个大汉推倒在地。 那牛伯因为过度着急,神情恍惚,手掌被石子磕出了血水。 然而他并不放弃,再一次奔上来,去拦阻自己的儿子。 他的纠缠惹得拖人的大汗气急了,当下将枯瘦如柴的牛伯扔出去。 这下,牛伯吐出一口血。两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却只能可怜巴巴地睡在那儿。 “三儿啊,三儿啊”只不过嘴巴里还努力地叫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 牛三也望着自己的父亲,声嘶力竭地喊着爹,爹。 弟弟昭儿站在田头,看到这一幕,赶紧回去告诉姐姐风铃儿。 风铃儿正在厨房里洗碗,看到弟弟昭儿示意,又见他愁容满面,慌里慌张,她便拿围裙擦了手,跟着跑到田头看。 这一看,便瞧见两个肥胖的老婆子走在前面,身后四个大汉,抬着那瘦弱的牛三。 “铃儿姐姐,咱们救救牛三哥哥吧,他真得好可怜!”妹妹雪儿抓着风铃儿的手腕,希望她赶紧救人。 风铃儿看了妹妹雪儿一眼,摇摇头,“咱们救他,就得拿出一千两。” “可是铃儿姐姐,如果我们不救牛三哥哥,那牛爷爷也活不下去了啊。”妹妹雪儿伤心地哭泣着,那感觉,就好像抓走的是她一般。 风铃儿纳闷地盯了她一眼,“雪儿,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铃儿姐姐,当初村里面的人怀疑你杀了牛三哥哥的母亲,可他却说你漂亮善良,不可能会杀人!我们这些外人,他都能够保持着自己的善意啊。”妹妹雪儿已经哭得声音都哑了,“铃儿姐姐。我求求你,救救他吧,牛三哥哥真得好可怜。” “我我就算想救他,这也没有那么多银钱啊。”风铃儿瞧着妹妹雪儿,又看着那些看热闹的村民。 心里一着急,得了,拿家伙,打人吧。 “你们不是想让铃儿姐姐救牛三么?”风铃儿往两手里啐了一口涂抹,“好,铃儿姐姐就去救他。”她看着弟弟昭儿,吩咐道,“去,昭儿,把家里的弯刀给我拿过来!” “你要弯刀做什么?!”妹妹玉儿害怕地抓着哥哥昭儿的手臂,“铃儿姐姐,你你可别杀人啊。杀杀人是要是要坐牢的。” “我我杀什么人!”风铃儿着急地跺脚道,“我也我也不敢下手啊,我我最多拿弯刀,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妹妹雪儿纠结,“铃儿姐姐,他们那么多人,你你能把牛三哥哥抢回来么?” “不知道。”风铃儿没自信,跟着又催促,“别废话,快,去把厨房里的弯刀拿出来,再耽搁时间,铃儿姐姐就不敢再下去了!” 弟弟昭儿顿了两下,赶紧去厨房拿弯刀。 刀身雪白锋利,风铃儿上山前,还特意在石头上磨过。 两手拿着弯刀,风铃儿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了气,然后跳了下去。 穿的鞋子滑,摔了一跤。 “他娘的,气势没准备好!”风铃儿起身,把衣服上的泥渍弹了弹,随后再握紧弯刀,往那两个嬷嬷跑下去。 “杀啊” 这一次,总算是拿着弯刀站在几人的面前了。 嬷嬷看得喜气,“这姑娘看着倒水灵?” 风铃儿举起弯刀,“两位嬷嬷,没看到我手里拿着弯刀么?” “弯刀?”一嬷嬷围绕着风铃儿转了一圈,回到了另一位嬷嬷的身旁,握着手绢哈哈大笑,“姐姐,你瞧这姑娘,怕不是傻子吧,竟然拿着根破木头,哈哈哈哈” “我看也是,这姑娘要是跟咱们回去,兴许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呢。”另一嬷嬷看风铃儿的容貌,觉得清秀纯真,挺可爱的。便想带回去,做老夫人房里的使唤丫头。 可想了想,又觉得风铃儿是个傻丫头,带回去,耗费银钱。 风铃儿看两个嬷嬷嘻嘻哈哈,心里不乐意,回头看弯刀,心里绷着的弦断了。 自己刚刚摔跤,怕是把弯刀摔坏了。所以此刻,自己握着这根木头,是要干嘛? 有救人的姿态么? 风铃儿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娘的,真逊色。 “站着!”气极了,丢了木棍,直接上。 两个嬷嬷瞧着风铃儿,神色自若,“怎么了,傻姑娘,要跟咱们一起回府里头?” “回个屁,你们把把牛三哥给我放了!” 牛三哥?听着风铃儿这温柔的叫唤声,那两个嬷嬷当即明白了。眼前这傻丫头,是准备抢人了啊。 “你以为自己能抢回去么?!” 嬷嬷瞪着那凹陷的大眼珠子,处之泰然地兜着袖子笑着。 风铃儿瞪回去,十指握拳,“能不能抢走,不得试一试么?”说着,她跳上去,跟着就踹到大汗的屁股上。 大汉跌了下,将牛三哥扔下,便扭着手,准备踹回来。 风铃儿急出一头冷汗,“这个不公平,你们几个,我一个!” 大汉邪笑,更加得意了。 趁着几人傻笑的时候,风铃儿跟着又是一脚。 当然是虚脚。 大汉去捂肩膀的时候,风铃儿左脚突然收回,右脚伸出,踹到了对方的裤裆。 其中一个大汉痛得面色发白,甚至倒地抽搐。 其他大汉害怕了,在风铃儿还没有攻击的时候,全部注意着下方。然而风铃儿却故意伸左脚,让其他大汗误以为自己会踢下面的时候,她出右脚,踢到了对方的胸膛上。 连踢三脚。 直到大汉无力还手。 “天啊,这么厉害的野丫头,咱们得赶紧跑啊?”后面的嬷嬷瞧见这种架势,纷纷打退堂鼓。 在大汉还在坚持着为他们奋斗的时候,两个嬷嬷已经跑了。 风铃儿冲着田头的村民挥手,“快啊,把人抓住绑起来,交官啊。” 站在田边看热闹的村民被风铃儿的行为感染了,拿了锄头,捡了石头,就往小道上追。 最后合伙把那两个嬷嬷给抓住了。 风铃儿硬气,手摸了摸下巴,“去,找两根粗绳子来,把这俩人给抓了。” “抓了干嘛啊?”村民疑惑地问她。 “还能干嘛,不把她们抓了,一会儿回去告状,再带更多的人来抓牛三。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风铃儿说理,“咱们呢,杀人肯定是不敢的,可抓人没事儿啊。何况这俩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手指定着远处的牛伯,“瞧见没,他们能从牛伯手里把人抢走,可见是使用了武力啊。” “可是风丫头,咱们抓了她们,放哪儿呢?” “随便放在哪里。哪怕是扔院里,放几个狗狗看着呢?”风铃儿笑嘻嘻地说,蹲身拍了拍两位嬷嬷的肩膀,“反正只要这人不跑就没事儿?” “行么?”村民忍不住问了。 “成,反正吃喝招待着,她们俩人就在咱们这儿待个几天便是了。”风铃儿思索了下,凑近问嬷嬷,“喂,你们是镇上哪家的家奴?” 问这句话的时候,风铃儿挥动着拳头,还朝拳头呵了两口气。 两嬷嬷吓到了,哭泣着报了主人的府邸。 说是镇子上的李老爷家。 风铃儿一听,了解了,“就是那位宅子特别高,特别偏僻的那家?” “对对对。” “哦,我知道了。多谢啦!” 村民比较滑头,因为害怕,所以就把抓住的两个嬷嬷交给风铃儿看管。 风铃儿看着退后的村民,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也没拒绝,就将人带回了钟灵毓秀书院。 “昭儿,把二白找过来!” “嗯?” “玉儿,把这两个嬷嬷拉进屋子里去,灌半壶高粱酒!”风铃儿交代着说。 妹妹雪儿支支吾吾,“铃儿姐姐,她们不喝怎么办?” “她们敢?!”风铃儿朝着拳头哈气。 嬷嬷一看,猛点头,“姑娘,咱们喝。咱们喝,呜呜你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0、闹事得字据(二更) 每个人灌了几杯高粱酒后,两个嬷嬷就醉酒晕了。 看人困得跟个死猪一样,风铃儿才放心地给自己烧水洗脸洗脚。 妹妹玉儿洗着脚,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天真地看着风铃儿,“铃儿姐姐,你抓两位嬷嬷,到底是做什么?” “她们如果回去,就会告状。一告状,还来村里抓你们这牛三哥?”风铃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如果再来,铃儿姐姐可是没力气再打人了。看他们那块头,我都害怕花了力气还没帮到牛三。” “但是咱们不可能一直让这两个嬷嬷在这儿啊?” “没事儿,塞个四五天,不成问题。”风铃儿挥挥手,“只要咱们不饿死她们就没事儿。等到明天,铃儿姐姐亲自去一趟李府。” “去李府做什么?” 风铃儿哭泣,“嘿嘿,当然是闹事儿了。” “闹事儿” 弟弟妹妹们都不明白风铃儿的意思。 风铃儿招手,“哪,想知道啊,坐近点儿,姐姐跟你们讲。” —— 清晨,天刚亮。风铃儿就穿了一身白色丧服,戴着白色丧帽准备出发了。 她手里拎着那把锋利的菜刀,赶着车就来到了镇上的李府。 跳下马车,付了银钱。 风铃儿就选择了一块好地方,稳定了心情,准备大哭大闹了。 她先是跑到府门口,敲了两下,等到人开门,她才开始自己的计划。 果然。 大门开了。 看门的小厮,瞅见这一幕,立马进府禀报李家老爷。 “各位大家来评评理啊,快来看看啊。”风铃儿故意把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后哭天喊地指着李府大门,“大家不知道啊。这李家老爷开了赌庄,把咱二娘带进去骗了一千两啊。可是二娘心狠手辣,知道自己欠了银钱,害怕还钱,便跑了啊。这李家不找二娘还钱,便跑村里,要带走我哥哥,说是拿哥哥抵债做使唤家丁。我爹身子不好,腿又断了,昨儿这李府派的人,直接把我爹我爹给打死了啊,呜呜,我哥哥因为被他们的人拖拽,现在迷迷糊糊,认不得我了,呜呜,大家伙评评理,这这李家真是欺人太甚啊!” 手臂晃来晃去,手掌也声势浩大地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反正各种耍赖哭诉的言行举止,风铃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哈哈,我看你们怎么办?”风铃儿心里头这么想着,哭得声音就愈发地大了。 那李家老爷看到四周百姓对自己指指点点,连忙奔下来,望着风铃儿问,“姑娘啊,你你可不能胡说啊,我我哪里害人了?” “就害了,就害了。”风铃儿又跟着大嚷,“是你,李家老爷,就是你,害死我爹,害得我哥哥不省人事的。我我要让你们做官,让你们让你们付出代价!” 李家老爷一听害怕了,哆嗦着问,“姑娘,你你快起来。咱们有事儿,好好说不成么?” “要我作罢也成,给我银钱,我要安葬我爹,给我哥哥治病,呜呜呜呜。” 这李老爷钱庄多,当然也不缺钱,看风铃儿在自己府外撒泼耍赖,便也顺着问了,“好好好,姑娘,你要多少银钱,直接说,我给你,给你还不成么?” “李老爷,我也不多要,我只要二两银钱安葬老爹,十十两银钱给我哥哥治病,呜呜。求求你,不要再抓我重病的哥哥进府上了,求求你,把把我二娘的字据还给我吧,求您了。”风铃儿哭一阵儿,菜刀又上了脖子。 这阵仗,可把李老爷吓坏了。随后没有办法,只能让家里的夫人将之前花婶欠账的字据拿出来,交给风铃儿。 风铃儿看着字据,哭得更伤心。 当然,没人知道,她是喜极而泣。 最后回田水村,她都是跳着回去的。 一到钟灵毓秀书院,风铃儿便把字据放在桌面上,高抬着腿,站在板凳上,“昭儿,雪儿,玉儿,姐姐的事儿办成了?怎么样,想知道,铃儿姐姐是怎么办到的么?” 妹妹玉儿看看字据,大胆地说出自己的看法,“铃儿姐姐,你去李府抢东西了么?” 弟弟昭儿看着字据发呆。 妹妹雪儿却有不同的看法,“铃儿姐姐。你该不会自己找人代写了纸条吧?” “呸,铃儿姐姐有这么愚蠢么?”风铃儿傻笑一阵,指着手上的东西,“这字据有多重要,你们知道么,不下点儿苦心,是弄不到的,所以如果不聪明,根本拿不到!” 自夸一阵儿,妹妹雪儿和玉儿以及弟弟昭儿跟着做鬼脸。 风铃儿故意当没看见。 下午的时候,牛伯带着牛三就来了,手上拎着一块腊肉。 “这是做什么,牛伯?”风铃儿望了一眼,看着院外点头呵腰的牛伯。 牛伯高兴,嘴角抿着,露出一排带着黑渍,又极不整齐的黑牙。 他将腊肉放在书院桌子上,然后伸手拉了牛三,齐齐跪倒在地,语气恭敬,又不失谦和,“风姑娘,这次多亏了你,我三儿才没有被那些人抓走,今日,我让牛三认你为干姐姐,今后有什么事儿,只要我三儿能做的,一定竭尽全力。” 他叩拜,身旁的儿子也跟着叩拜。 弟弟妹妹们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这一幕。甚至还怂恿风铃儿认牛三为义弟。风铃儿受不住他们再三地催促,想了想,一把将两人搀扶了起来。 “好了,牛伯,有什么话,咱们站起来再说。”兴致泱泱,好生无趣。 那牛伯突然掷地有声,“风姑娘这么说。就是认三儿这个干弟弟了。”他大笑着,握着风铃儿的胳膊,感激涕零。 弟弟妹妹们起哄,风铃儿也是无法说出缘由。只能任由几人胡言乱语地说着。 牛伯带着儿子牛三离开时,脸上挂着心悦的笑。 牛三挠挠头,“爹为什么让我认风姑娘为干姐姐?” “蠢。上回那些人来,是谁给你出的头,还不是那风丫头。只有她胆敢对付那些人。你今儿个认了她为干姐姐,日后她也就会碍于这层关系,对你多多帮衬。”牛伯背着手,老道地分析,“你呀,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日后才不会被人欺负。” 牛三摸着手,躬着身,“三儿懂了,爹。” 牛伯看儿子那木讷的样子,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懂,你懂什么懂。以后三天两头地要往你这干姐姐身边跑,等她嫌弃你烦了,觉得你没事儿做,必然能给你找个活干。不过,爹跟你说了。将心比心,你这个干姐姐若真给你找了活儿,你也要好好干,万不能一天三心二意,让你干姐姐赔钱。否则,她指定以为你是个没出息的?” 牛三咽了一口气,点点头,“那个儿子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牛伯絮叨道,“今天下午陪着老爹,去捉一条草鱼回来,你亲自拿给你干姐姐去。” 牛三闷闷地点头,“知道了。” 风铃儿这边,也是知道那牛伯的意思的,想着弟弟妹妹们并不知情,还催促着她答应,当下心里是烦躁不安。 搬了个板凳,又准备训斥了,这些弟弟妹妹,现在不赶紧给她们脑袋里装点儿比较有用的消息,以后可能不会为人处世,说不定会遭了多少人的道。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祝大家新年快乐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1章 仇人见面,分外脸红(三更) 她告诉弟弟妹妹们,说这牛伯之所以巴结自己,让牛三认自己为干姐姐,主要是担心那些要债的人来了以后,他们没有办法应付。 可若是认了风铃儿也干姐姐,且她也答应了话。那么到时候那些恶人真就来了,到时候风铃儿也就会顾着情面,帮衬着一下。 然而,风铃儿心里头却是想着,自己的相公杀了那牛三的娘花婆一事儿。如果现在答应收了那牛三为干弟弟。这无疑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 “你们不知道铃儿姐姐我心里头有什么盘算?就逼迫着铃儿姐姐,让铃儿姐姐认了牛三?”风铃儿气呼呼地拍着桌子,“知道你们这叫什么么,逼迫?铃儿姐姐想着不得罪人,又能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认我了,结果被你们这么一吵,人家就吃定铃儿姐姐了?现在,怎么样,多了一个麻烦的人!” 妹妹玉儿和妹妹雪儿面面相觑,随即难耐地问了,“铃儿姐姐,为什么啊,牛三哥哥认你为姐姐,那就是我们干哥哥了,怎么就不好了呢?” “有什么好的?以后若是他牛家再有其他的事儿。你铃儿姐姐就必须得去处理!”风铃儿拍了拍那字据,“那天我也给你们看了,花婶的赌债字据我已经拿到手了。李府的人也就不会过来找李家了。如今,那牛伯趁着这事儿,真就认了我,做了我干弟弟了?” 妹妹雪儿看看哥哥昭儿,又看看妹妹玉儿,内心难受,随即又是哭,“铃儿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我不该让你救铃儿哥哥,不该起哄。” “算了算了。”风铃儿瞧见妹妹雪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忍心,又一把将妹妹雪儿捞在怀里,“别哭了,雪儿,铃儿姐姐也没有怪你们。乡里乡亲的,救救牛三也没错,关键是,咱们救人,要适可而止,尽了力也就行了。不是非得用绳子,直接把别人的痛苦全部揽在身上!可眼下这牛三,就如同别人的痛苦,而铃儿姐姐呢,就是这个揽下所有痛苦的女人。” 妹妹玉儿过来拉风铃儿的手腕,细指轻轻地摩挲着风铃儿的手背,好像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知道不该不看风铃儿的意思,直接在旁边怂恿牛三哥哥认风铃儿为干姐姐,给风铃儿施压。 然而他们不知道真实原因。 风铃儿之所以在意的,是怕有一天这牛三知道,那讨厌的花婆的死因同自己和相公楚晨汐有关。 如此一来,亲戚就变仇人了。 “好了,你们不知道真正原因,铃儿姐姐也就不跟你们说了。”风铃儿转身离开。 走到厨房,瞧见院子外站着的弟弟妹妹,又抓耳挠腮。 “怎么跟你们说,才好呢?总不能让我告诉你们,那花婆是你们姐夫折磨死的吧?”风铃儿暗自嘀咕着,不想再多说。 黄昏,夕阳将落。 风铃儿同弟弟妹妹们交代两声,便去了县城。 因为无马,她只能坐牛车。 行在路上,风铃儿想起,自己的丈夫楚晨汐还在不知鸣道长那里,或许或许她可以去看看楚晨汐身体好了没,可不可以随同自己回来。 然而来到竹林深处,蒙蒙烟雾里,却不见人的影子。 “不是说好,就在这儿的么,怎么没有人?”风铃儿又绕着密竹林到处走了几步,转了几大圈。 害怕别人听不见,所以又跟着喊了两声。 不过,听到的,只有竹林里,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 “奇怪了,说好了,在这儿见面的?”没见到人,风铃儿吃了憋。 要不是她想着楚晨汐爱着她,到时候病好了一定会回来找自己,或许她就不会痛快地走了。 —— 云氏和风韵当初被长公主的人追踪,后来雨夜跑路,得一人救下了。 一庄子上,云氏醒来后,正是雨过初晴,空气清新。不染尘土的干净。 身旁有婆子将床上搀扶起来。 屋子里的陈设并不铺张,简洁地恰到分寸。 她撑着床板,就听见清风里传出了一个声音。 “她人怎么样了?” “已经喂过药了,只是还没醒。” “好了,你们下去吧!”来人挥动袖子,迈步走近。 屏风后,回话的嬷嬷恭敬地退出了屋门, 那男人穿着黑色的靴子,褐色的锦衣。领口带龙,袖角云纹,衣角严丝合缝。脚底一双黑色靴子上,也绣着白色的花纹。 此人走过来的时候,云氏并没有抬头去看。 确切地说,她不敢。 人走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心都是冰冷的, 那样的走路姿态,她很清楚对方是谁,但清楚,却始终不敢回话。 那男人居高临下地走过来,只声音沉沉地问了云氏一句,“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伴随着这一句貌似有些关切的声音,他坐在了床旁,并伸手将云氏往怀中带了带。 云氏挣脱,退到床的里侧。 她近似嘲讽的笑声,徐徐地响彻在这个屋子里。 “我就知道,陛下不会轻易地放过我的?”她说完话,用那种蔑视的眸光,瞪着眼前的男人,确切地说,是临渊国的天子,一个九五之尊。 那皇帝听完,怅然地抬头,良久,忽然伸手掐住了云氏的脖子。 云氏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道滚烫,连声音也淹没在自己的泪水里。 “你藏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家主子临走之前,到底交代了什么吧?”那皇帝凑拢,鼻子蹭着云氏的脖子。 那暧c昧的姿态让云氏全身都不舒服, 她冷眼看着皇帝,“奴婢还用藏么,陛下十几年前,就已经知道,奴婢就是青云公主身边的丫鬟了,不是么?你之所以忍着不说,不过是担心有人说你,堂堂九五之尊,竟然会因为一个秘密,宠幸一个低贱的丫鬟?!” “你”啪地一声,皇帝给了云氏一巴掌, 那一巴掌,震耳欲聋。云氏的半张脸疼得抽搐。 她看着皇帝,哈哈大笑。 发疯的感觉。 “陛下明明要杀我,却还是佯装好人救了我,呵呵,这是为什么呢?”云氏靠在床上,声嘶力竭地看着他。 丹凤眼下,眸子里全是浓墨般的黑。 “你这一逃,风府怕是萧索了!”皇帝镇定自若地谈论道,“哦,说起来,风家的人,应该都死得差不多了。只是可惜,你这个受过恩惠的女人,却是带着自己的女儿逃了?” “不,我没有!”云氏声音凄怆,她冷冷辩解,“如果如果不是因为你想杀了我们全家,如果不是我还想着申冤,我会逃么,会会么?” “可是再如何,你不为风家打理后事儿,几日后,老夫人乃至于氏的尸首就会慢慢地腐烂,甚至腐臭,只剩下一具尸骨。”皇帝恶心云氏,他想要激怒云氏,更想让她难受。因为如此一来,云氏就会忍受不住,说出实情。 可云氏答应过青云公主,绝对不会说出青云公主临死之前的秘密,是以,有关青云公主的一切,她都会烂在肚子里。 “你隐瞒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 “陛下想让奴婢死,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但是你不敢,你担心我死了,你和青云公主之间的秘密就会因我散步出去,你担心,担心所有的人会碍着你的皇位!”云氏咬牙切齿,目中带光。 皇帝气地伸手,揪住了云氏的脖子,但是在快要把人掐死时,他那森冷的目光里掠过一丝狠毒。 他冷冷地笑,“不不不,朕不会这么容易就杀了你,让你同他团聚。因为朕有更好的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2章 村里发洪水(四更) “你想怎么样?”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于氏的女儿么,那我就把她嫁给京城最丑最穷的男人?”皇帝冷眼笑着,“朕要让你这辈子至爱的人的女儿因为你受到惩处!” “陛下,奴婢求你,求你不要!”云氏抓着皇帝的手,哭天哀地地请求,她的声音沙哑。 然而皇帝似乎也因他此刻的大悲而兴奋,像是胸膛里压抑的一种情绪,突然间有了装载的容器。 他终于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毕竟,那个秘密,折磨了他这么久。 云氏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凶狠的天子,如果不是跟他有些关系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被他抛弃。 所以她从床上翻下地,双膝跪在地上,目光悠悠地将眼前的人望着,她哭诉道,“陛下,您要将您的骨肉嫁给全京城最丑最穷的男人么?” 皇帝迈出的步子在屏风处顿住,他回头,看着云氏,“你你说什么?” “韵儿不是侯爷的女儿,而是陛下的亲生骨肉。”云氏匍匐叩拜,“她是正月初二所生。” 皇帝那深陷的双眼划过一丝伤愁,他听到云氏说到那几个字。 自己的亲生女儿。 侯爷家的二姑娘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会?” “我怀着身孕,逃到侯爷的府上时,正好生下韵儿,只不过为了不引起注意,我让女儿认了姐姐为母亲。”云氏趴在地上,垂着脑袋,悲痛欲绝地讲述着一个她兜了十几年的真相,“如果陛下不信,可以找宫中太医验验,看看韵儿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皇帝被这个消息震地六神无主,一个踉跄,人倒在地上,“你说她她是朕的女儿?不,不可能,倘若如此,你的另外一个姑娘,是谁所生?” “铃儿从没有爹娘,是我生下孩子的第二年,在上香的路上捡到的。她她只是一个孤儿罢了。”云氏的额头磕在石头上,真切地恳求,“陛下,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儿不该波及到孩子身上!更不该由一个孩子来承担。求您看在韵儿是你骨肉的份上放放了她吧。” “呵,放了她?”皇帝抓住这个机会,趁机问,“既然如此,那你将那个秘密告诉我,告诉我?” 云氏听到这话,抬头,睥睨地看了一眼皇帝,许久,她苦笑数声,“公主,英娘英娘愧对你啊,愧对你啊。”她忽然站起来,朝着房间里的桌角撞去。 登时,血流如注,云氏倒地不起。 “来人,来人”皇帝抱着云氏,全身都在发抖。 然而,大夫传过来,探了鼻息,却发现,人已经死了。 “死了,你说她死了?!”皇帝手指着云氏,不敢置信地问,“这么轻易地撞一下,人就就死了。” 大夫扑通跪地,全身埋在地上,不敢回答一句。 皇帝嘴里嘀咕着,你怎么就死了,你怎么就死了,便离开了屋子。 三日后,宫里的公公取了风韵姑娘的血,去和皇帝验亲。血水相融,皇帝喜极而泣。 但他召来刘卿家商量这事儿的时候,刘卿家却持反对的意见。 “陛下,风韵姑娘昔日都是以侯府姐的身份生活的,后来风侯爷辞官隐居,更是做了一个不知规矩的乡村丫头。如今您若昭告天下,风韵姑娘乃是您的骨肉,只怕会出现更多的流言蜚语。” 风侯爷本来就是一个贤臣,百姓都十分尊敬他。若他养育了多年的女儿成了公主,那百姓只会想,皇帝不知羞耻,竟然玷污自己臣子的夫人。 若这流言一出,文武百官不知做何感想? “那刘卿有什么好办法?” “不如陛下收风韵姑娘为义女,赐她一个公主名号便是。”刘卿以为,风侯爷生前就是自己朝中的劲敌,如果这风韵成为亲生的公主,那势力更不堪想象。 但若是按着贵女赐封的公主,到时临渊国和火国结亲,就可说服陛下将此女嫁入火国。 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什么都好说! “好,刘卿这个主意,倒是一石二鸟!”皇帝慷慨地接受了这个主意。 之后风韵姑娘被册封为海宁公主,入住长安宫。 百姓听闻,感动不已,料想陛下得知自己犯了大错,便让风侯爷之女为公主,以此弥补。真是让人万分欣慰。 但谁能想到,风家悲剧的根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出去,出去,我不吃,不吃!” 长安宫中,传出杯盆碎瓦的声音。 风韵姑娘赌气,吵着要见母亲云氏。然而,丫鬟婆子们,只是任由她发火,根本不同她多说一句话。 接连几日的禁止,风韵姑娘嗓子哑了,不敢再这么大喊大叫了。 她本就是一个温和的姑娘。 只不过肚子越来越大,她这么一天不吃东西,身体也受不住。 因此她总想出去,甚至还拉着嬷嬷们说好话。 然而万没想到,某天吃了晚饭。肚子剧痛。 腹部出血,孩子死掉了。 太医诊治,说是情绪过于激动,才导致流产。实际上,风韵姑娘知道,不是情绪激动流产,而是那个所谓的皇帝,不想让众人知道,他有一个嫁给罪犯且怀了身孕的公主。 风韵姑娘哀伤地躺在被褥里,几天没有说话。 丫鬟婆子捧着东西到跟前,她吃了就睡,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要说。 皇帝担心她出事儿,便让丫鬟婆子,每天盯着她。 有关危险的东西,都一一端走了。 —— 自从认了牛三这个干弟弟,她每天都要同入院的牛三客气说话。 甚至她上回山背点儿柴,牛三都要跟着。久而久之,风铃儿就有些不耐烦了。但想着人家好歹来之前,还拿了块腊肉,拎了两条新鲜的鱼,是以努力地忍着,什么废话也没多说。 后来,从对方的话里头,风铃儿听出来,这牛三是想让自己给他找一个活干! “牛三,明日你同姐姐去县城吧!”风铃儿打破话匣子,“姐姐的醉云楼里总是却人,正好你也闲着,便替姐姐打理醉云楼,至于做什么,明儿个我告诉你。” 她主要想着,牛三认识几个字,会说话,可以去醉云楼,帮忙做顾问。替代木如绵的地位。 牛三一听,感激站起来,向风铃儿深深地鞠躬,“多谢姐姐。” “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风铃儿拉住牛三,又絮叨道,“这样吧,明日一早,咱们在田头汇合。” “好。”牛三答应下来,高高兴兴地跑出去了。 风铃儿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抹了一把汗,“这么下去,恐怕谁都要和我做亲戚?” 原本想着,香粉铺子生意不错,等到农庄里面的花再开地好一些,又可以制作胭脂。却没曾想,夜里突然下了一场暴雨。 村里头发洪水,淹了好几家人。 风铃儿听着雨打窗沿的声音,吓地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雨水蔓延至一楼的屋子里了。 放在厨房里的柴全部都泡在雨水里,被关押着的两个嬷嬷泡在水里哭天喊地。 狗狗二白在积水的厨房里大喊大叫。 因为风铃儿睡得是二楼,所以并不知道积水那么严重。但听着狗狗二白那慌张的叫声,过于担忧,便扁了裙子,下到院子细看。 一入院,水就蔓延到腰身处,风铃儿着急,连忙进入厨房。 到厨房一看,腊肉土豆全部掉在水里,几袋白面也在水里泡着,唯一的一袋米,沿口处倒在水里,还只剩下几把,只是雨水沿口袋处蔓延着,仿佛是准备将口袋也给泡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3章 泛滥成灾(一更) 看着这场景,风铃儿在厨房里面大喊了两声,二楼另一个房间的弟弟妹妹们吵醒了,揉着眼睛跑出来。 看下着暴雨,又见风铃儿在厨房里面大呼叫,弟弟妹妹们全部跑下楼。 院子里的积水重,水一下蔓延到了脖子口。妹妹雪儿鞋子没穿稳,扑通摔了一跤。掉在雨水里,连呛了好几口。 妹妹玉儿嗓门大,跟着就喊,“铃儿姐姐,你快来啊,雪儿掉水里了,呜呜,雪儿掉水里了?” 两个孩子不高,也不敢再积水里乱走。 是以只能呼唤厨房里的风铃儿。 “哎呀,谁让你们下来了!”风铃儿着急地跑出来,拎着湿润的裙摆,看着水里的两人,着急地看,“雪儿呢,掉哪里了?” “铃儿姐姐,太黑了,我们看不见!”风铃儿一着急,跑进雨水里,“雪儿,雪儿,你你在哪儿?” 妹妹雪儿挥着手在水里扑腾,铃儿看到,奔过去,一把将人提起? 因为费力,四人赶到木梯处,都费了半天的力气。 “铃儿姐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你们在这儿站着别动,我去把二白和那两个嬷嬷救出来!” 妹妹雪儿和玉儿担心,站在木梯上,大声哭喊,“铃儿姐姐,你你慢点儿。” “别站在那儿,回楼上去,把湿衣服脱了,换下来!” 风铃儿叮嘱两句,就又手脚利落地行进积水里,走进厨房,先把狗狗二白抱出来。 因为水深,风铃儿又担心自己滑倒,害了狗狗二白,是以,她找了个木篮子,把二白放进篮子里面,用绳子将狗狗二白送到木楼梯上面。 至于两个嬷嬷,只能够解了她们绳子,拽了二人走积水上二楼了。 好不容易救完人,风铃儿才又跑到厨房,把腊肉和剩余的米饭拎出来,然后走积水,交给待在木楼梯等待的弟弟昭儿。 厨房里泡了的土豆,被风铃儿甩了水,用木盆端了出来。 家里面的菜不多,能吃则好。 但是暴雨仍然在下,院子里的积水突然涨高。风铃儿担心一会儿不好上楼,索性也不拿锅碗瓢盆了,直接回房。 刚走到木楼梯处,风铃儿又想起来一件事儿来。 “完了,昭儿,姐忘记关厨房门了!你在先带着二白上楼,我去把厨房门关上,要不然洪水一来,指不定咱们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得冲走!”风铃儿念叨着,又走进了积水里,她在水里,慢步前行。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雨水走得太急,直接将厨房门的螺丝钉冲掉了。 扑地一声,房门掉落,风铃儿被重房门砸进了积水里。 弟弟昭儿梨花带雨地望着院落,哭得十分伤心,“铃儿姐姐,铃儿姐姐,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妹妹玉儿和妹妹雪儿冲出房门,只看到哥哥昭儿站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呼唤。 弟弟昭儿自从羊死了以后,就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此刻,突然会说话了。妹妹玉儿和雪儿自然欣喜,但听着哥哥喊的那些话,她们也开始着急。 “哥哥,铃儿姐姐掉在哪里去了?” “水里,现在现在不见了。”弟弟昭儿指着厨房门,“刚刚刚刚铃儿姐姐说厨房门不关,咱们家的东西会冲走,所以就又跑下去,准备把厨房门关上,哪里想到哪里想到厨房门被水冲坏了,铃儿姐姐铃儿姐姐也跟着掉水里了。” 妹妹雪儿一听,跟着就哭,“那那现在怎么办啊?” “你们把二白带进屋里,我我去找铃儿姐姐回来。”弟弟昭儿正要下楼,被妹妹玉儿和雪儿抓住了胳膊,“哥哥,你自己都不会水,怎么救铃儿姐姐,到时候万一铃儿姐姐回来,却不见你,我们怎么向她交代啊?” “那我们就站在这个等么?”弟弟昭儿跺脚,“万一铃儿姐姐一直不回来,出了事儿,我们我们要怎么办?” 妹妹玉儿理智地出主意,“院子里面黑漆漆的,就算见到人,也看不见啊,要不然咱们回屋里,找一支蜡烛。” “成,我去找!”妹妹雪儿一边抹眼泪,一边冲上木梯,翻箱倒柜地找风韵姐姐成亲时还剩下的蜡烛。 房间里的柜子里,正好有一支,可是找了半天,却没有火可以将。 “哥哥,玉儿,没有火,没有火啊。”妹妹雪儿举起蜡烛又跑下来。 弟弟昭儿想着厨房已经被水淹没了,眼下也没有办法让蜡烛燃起,思来想去,只能大声地呼喊人赶紧出来。 “铃儿姐姐,你在哪儿,铃儿姐姐,你在哪儿啊?” 风铃儿听到呼唤的声音,抱着木门,站起来,撑着木板,回答了一声,“别叫了,铃儿姐姐在这儿呢。先等着,我马上就上来。这厨房门太不牢固了,咱们还是不要了吧。” “铃儿姐姐,雨越下越大了,你赶紧回来吧,快点儿回来吧。”弟弟昭儿伤悲地唤着,“万一你有出了什么事儿,我和妹妹们怎么办啊?” 好久没听到弟弟那男子汉的声音了,风铃儿吃惊地将人看着。明明湿发漉漉,狼狈不堪,但她依旧欢喜地打趣了两句,“别说,家里面没个男人的声音,还总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哈,昭儿,现在你就是咱们家里的一家之主了,哪,别哭鼻子,拿出一家之主的气概来!” “铃儿姐姐,你你别说笑话了,赶紧回来吧。”弟弟昭儿看着风铃儿的模样,又难受又憋屈,“再不上来,就得受伤了。” “好啦。我回来了?”风铃儿单脚跺地,飞奔而起,整个人直接落在了木楼梯上。 妹妹玉儿抱着风铃儿大腿,“铃儿姐姐,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还吓我们啊,呜呜,呜呜” “哈哈,可怜,这么害怕么?铃儿姐姐不会让自己有事儿的,咱们家里面还有这么可爱的弟弟妹妹们了,我要出事儿了,你们怎么办呢?”风铃儿蹲身,双手拉着雪儿的手,而后心地亲了一口对方的额头。 但今日,她从没有那么大的感慨,是的,自然灾害吓人,能夺走人生命的自然灾害更吓人。 当厨房的门掉了,砸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那会儿突然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自己真得没了,她会去哪里,现代么,还是在古代彻底成为一具枯骨? 刚把生活质量提高,就遭遇这样的事儿,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吧。 “好了,外面太冷了,咱们先回去,换身衣服?”风铃儿拉着弟弟妹妹们的手,上了二楼,从箱子里拿了衣服给自己穿上。 站起来,便瞧见坐在墙角落的两个嬷嬷。 嬷嬷们脸上全是雨水,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甚是可怜。 “去,玉儿,拿两件衣服,给她们,让她们换上吧。”风铃儿吩咐妹妹玉儿道。 妹妹玉儿不敢相信地将人盯着,纳闷不已地问风铃儿,“铃儿姐姐,这两个坏人,我们管他们做什么,冻死她们算了!” “本来铃儿姐姐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死了,还得埋不是么,干脆收拾两件衣服,给她们,等到明天天晴,直接打发得了?”风铃儿伸手,把自己头发里面的水全部给挤了出来。 那两个嬷嬷互相抱着,听着那些话,渗得慌,“姑娘说得对,咱们两个黄土都埋到了脖子上的人了,你们杀了我们,是脏了自己的手啊,而且而且姑娘,咱们两个身份卑微,你何必跟我们计较计较呢?” 看她们俩哆嗦的样子,风铃儿都没兴致了,“得得得,不会杀你们,不用这么一副老鼠看见猫的表情?好了,赶紧把衣服换了,别让我看得心烦。” 两个嬷嬷也挺识趣,换了衣服就独自呆着,也不过来让风铃儿和弟弟妹妹们烦心。 —— 四人一直坐到天亮。 暴雨停止,天气放晴。然而昨夜,田水村家家户户都遭了水灾。更有几户人家,孩子和大人被洪水冲走。 哭天喊地,好生悲怆。 族长因为发现得早,便跑到了山上躲着,所以便没有遭遇洪水。等到天亮,家人才奔下村子。踏着水路,四处看望村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4、水灾波及到了镇和县(二更) 田水村的居民宅子,除了风铃儿这钟灵毓秀书院,其他的全部都被洪水吹垮了, 村民没地儿住,只能挤在地势较高的田头。 “呜呜,儿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娘啊,你说你,怎么就撞到门上死了呢。” “儿子,女儿,你们你们现在在哪儿啊!” “” 村民四周,抱着遗体的,没抱遗体的,都汇聚在一处,伤悲地大喊大叫。 族长杵着木棒,站在那里,伤感地看着那悲伤的场景,膝盖上下全是湿的。 “乡亲们,咱们今年遭了水患,这是没法避免的天灾啊。你们要是在呆这儿,万一暴雨再来,大家就都活不了了。赶紧赶紧收拾东西,去镇上,去县城。找处地方安身。” 那钱伯的女儿急急慌慌地跑回来,哭诉道,“听说昨晚,遭殃的不只是咱们田水村。临州大片,都遭遇了水灾。况且临州隔着缇江,要是水患横行,只怕临州没法呆。所以咱们还是带着值钱的东西,去最近的锦江吧。” 族长听那钱伯的女儿这么一说,吓坏了,挥动着手里的木棒,又跟着劝阻,“大家赶紧走吧,水灾这么大,要赶紧去锦州躲一阵子才行啊?” 牛三拉着牛伯,望着钟灵毓秀书院的方向,“族长,我义姐和她弟弟妹妹们还没有下来,咱们咱们是不是得想个办法过去看看?” 族长四下一看,却是没瞧见风铃儿等人,“是啊,那风丫头怎么没瞅见人啊。走,咱们都去看看吧,得同风姑娘说一声才行啊。” 村民们家里面没有出事儿的,此刻彼此搀扶着,往钟灵毓秀书院赶去。 去风铃儿的钟灵毓秀书院这一条路,积水下不下去,所以村民们都是杵着木棒,缓慢前行。 跌跌撞撞地,无比吓人。 好不容易来到书院外,族长等人却是打湿了膝盖。 “没想到咱们田水村,还有房子好着呢。”族长指着钟灵毓秀书院,“好端端的,没垮呢。” “是啊,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其他村民感慨丛生,然而想着自己被毁了的家,心里头却万分难受。 “风丫头,风丫头,有没有事儿,回答一声儿啊。” 族长爷爷站在院子外,冲着楼上的房间喊。 风铃儿从床上跳下来,拉开房门,就望见了一众村民,“族长爷爷,昨晚好大的雨啊,怎么样,大家都没事儿吧!” “哎,有几户人家大人孩子被洪水冲走,现在正哭得伤心呢。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下大雨,咱们得早做准备啊。”族长爷爷指着村民,“大家伙都要收拾东西,去锦州谋生了。你你们也赶紧收拾东西吧?” “去锦州,不用,我不能去,县城还有生意呢?” 族长指着农庄,“你农庄的花都被洪水冲死了,眼下你香粉铺子也办不成了,临州和盘龙镇都发了洪水,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呢,你还是带着弟弟妹妹们跟着咱们一起走吧,要是再晚点儿,下了大雨可就晚了。” 风铃儿不敢相信,“族长爷爷,你说得是真的假的,镇上临州都发洪水了。” “钱春姑娘带的消息,这还能有假。好了,风丫头,老头可是把消息带到了,你要不走,咱们就都走了啊。” 弟弟昭儿在跟前,也是十分着急,“铃儿姐姐,这儿发洪水了,咱们也去锦州吧?” 风铃儿摇头,“就算要走,铃儿姐姐也得去县城通知一下醉云楼的伙计们。你们不知道,当初铃儿姐姐买下醉云楼的时候,她们都是一起跟着铃儿姐姐一起干的。我不能把他们放在临州不管不顾。”她深思熟虑地进屋,将两个嬷嬷放走了,“好了,你们两个,跟着村民们赶紧走吧。要是暴雨再来,就都走不了了。” “快快快,走。”两个嬷嬷对视一眼,拔腿就跑?然而下了院子,寸步难行的滑稽姿态却是落在风铃儿的眼中,叫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随后妹妹玉儿跳出来,打破尴尬,“铃儿姐姐,你不走,是不是因为要等晨汐哥哥。他去看病这么久,应该好了吧?”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上回我到那两个道长跟我说得地方去看,却什么人也没有见到,想来你们晨汐哥哥被不知鸣道长接到其他地方诊治去了。”风铃儿露出温婉的笑容,看了妹妹玉儿一眼,“上回被抓到火国,咱们的那匹马也不知道放哪里去了。若是跑去了临州,这发洪水,它可怎么办啊?瞅见了么,咱们的农庄也被洪水冲死了,县城里的香粉铺子和香翠阁是没办法再开下去了。另外醉云楼有没有遭受水灾,我也不知道啊?” 弟弟昭儿站在门口,靠着房门,“铃儿姐姐,要不然咱们一起去县城看看吧?” “不行,你们在家呆着吧。万一下大雨,咱们在路上还麻烦。你们晨汐哥哥做这书院挺牢固的,倒是不用那么麻烦。”风铃儿笑嘻嘻地解释道,“另外,这水灾不是我们可能掌控得了的。今天发洪灾,明天会不会发洪灾,谁也说不准儿。就算逃到锦州,又能管多久。锦州如果也发洪灾,咱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弟弟昭儿讪讪地走过来,“铃儿姐姐,农庄如今这样了,那些工人的工钱” “工钱照发,人家都是在咱们农庄里干活了的,我不能让工人们倒霉了去。”风铃儿两手按着弟弟昭儿的肩膀,嘱咐道,“去,昭儿,把姐姐放在箱子里面的银钱拿过来。” “嗯。”弟弟昭儿回头,跑上床,将昨天拯救出来的装有银钱的罐子递到对方的手上,“铃儿姐姐,给。” 拿过罐子,将小罐子打开,风铃儿望了一眼,泪如雨下。 倒转罐子,润湿的银钱全部掉出来。 看着十来张,掀不开的银钱,风铃儿欲哭无泪,“昭儿,你说,铃儿姐姐的运气怎么这么倒霉啊,呜呜,呜呜。” “铃儿姐姐,银钱全部都湿了,咱们咱们把它拿出来,晾晒一下吧!” 风铃儿指着阴沉沉的天空,沮丧难耐地问道,“你自己看看,现在有太阳么?” 弟弟昭儿挠挠后脑勺,“那那怎么办?” “要是有吹风机就好了?”风铃儿捧着打湿的银钱,“我就可以拿来吹一吹,也不至于这么可怜兮兮的。” 吹风机?这是现代的物什。弟弟昭儿哪里听得懂。 “吹风机是什么,弟弟不懂,不过铃儿姐姐,咱们可以把银钱放在窗子上吹风,等雨水干了,银钱照样可以花。”弟弟昭儿安慰着,伸手将风铃儿的银钱拿走,“能不能管用,昭儿不知,但我们试一试,准没错。说不定,上面的水干了,咱们还可以用呢?” “希望吧!”风铃儿拍了拍膝盖,站起来,“好了,昭儿,你在家照看着玉儿和雪儿,铃儿姐姐去县城一趟!” “等等,铃儿姐姐。”弟弟昭儿奔到另一个房间,把一个竹条编织的雨帽拿给风铃儿,“带上这个,下雨了,也可以遮一遮。” ------题外话------ 今天努力万更,眼睛好痛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5、官家救济(三更) “成。”风铃儿接下了竹条编帽,然后将裤腿挽到膝盖上,迈步下了木楼梯。 来到院子里,踏着院子里的积水,缓慢地走出去。 一直小心翼翼地走,一步又一步地走。唯恐摔到积水里,吃了土。 走得时候,碰到还没有走得村民。 有人问了,“咱们村的房子已经毁成这样了,风姑娘不走么?” 风铃儿摇摇头,“嗯,先看看吧,这就算走,又能去哪里呢。家当,钱财都在这儿呢。” 村民一脸担忧地望着风铃儿,“这要是再发洪灾,垮山就完了。你你还能在这儿呆多久啊?风姑娘,别硬撑着了,这儿不行啊?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去锦州吧?” “没事儿,就算要去锦州,现在也不成啊,我还有好多事儿没有完成,必须得赶紧去做。”风铃儿仰头,看着远处的山峦,“农庄毁了,那些工人的工钱我还没有给呢。走之前,得把工人们的工钱结了。另外,县城不是也发生水灾了么,既然县城发生水灾了,我便必须去县城看看。醉云楼,香粉铺子,香翠阁若是毁了,也得把银钱给大家结了,如此逃生,人家也有活路。” “风姑娘,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村民看着风铃儿,笑了下,然后杵着木棒,背着东西,就朝着村外走。 风铃儿跟上去,“咱们一起走吧,反正都是出村。” 村民互相搀扶着,笑着回答了一句,“那也行,咱们就一起走。” 风铃儿跟着村民们,一起走出田水村。路道凄凉,到处都是被水灾毁坏的景象。 宽阔的大路上,好的地方,多出几个水坑,但还能慢慢地前行,坏的地方,全是积水,想要通过,还得将裤腿扁起来。 “咱们这么走,也不是一回事儿啊?”风铃儿嘀咕着看着村民。 村民听了却又是叹气地一笑,“有什么办法呢,能不走么?再不走,今晚要再下暴雨,只怕都没有活路了。” “可是天灾无法预料,谁能知道我们去了锦州,就能安然无恙了?”风铃儿一说,村民们立马呸呸呸,还言风铃儿乌鸦嘴。风铃儿不敢再说,嘟着嘴巴,尴尬地笑笑。 后来,于岔路口,分开。风铃儿走向了去镇上的路。村民们却绕路,坐牛车去了锦州。 当然路上湿,来回磕磕碰碰的,也不容易。 风铃儿这边,情况却比较恶劣了。一圈下来,脸上身上全是泥渍。 有时候因为泥水看不清,踩空了以后,整个人就陷了下去。 “哎呀,好恶心。”不小心喝了一口泥水,风铃儿杵着木棒站起来吐了半天。 身上的衣服也全是泥土,看上去活像一个从泥土里爬出来的姑娘。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最后风铃儿大哭起来,嘴里不自觉地絮叨道,“晨汐,晨汐,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在,真让人烦心,呜呜。你看看你媳妇儿,都成什么样子了呜呜。”脚猛地一踢,又不小心踢到小石子上了,当下脚又扭伤了。 抬着只脚,眼睛凹出两行眼泪。但是别无他法,她还是得努力地前行。 但她在积水里抱怨又执着的模样,却落在身后楚晨汐的眼中。 他道袍上同样带着泥渍,之所以会如此,只是因为昨日晚上,他在房顶,看到风铃儿被厨房门砸进泥水里,不见了人影。 那个时候,他不管不顾地奔进泥水里,只不过当他快要现身,却看到风铃儿撑着厨房门站了起来。 也是在那一刻,他有了理智。 他逼迫自己,躲进了暗处,消失在雨夜。 在山里躲了一个晚上,一大清早起来,就发现,田水村大变样。 风铃儿辛苦经营的农庄,顷刻间化为乌有,当时他想,如果自己的夫人看到农庄没了,会不会大哭一场。 然而,风铃儿没有,这令他颇感欣慰。同时,他又觉得,他的夫人是坚强的。 就像刚才,摔进泥水里,她快速地爬起来,尽管她的样子何其狼狈。 “铃儿”楚晨汐喃喃,而后幸福地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树,“这丫头,就这么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当他感慨着,再一回头,风铃儿已经不见了。 双眼往前盯了盯,他发现风铃儿手握木棒,借着路边大树,往镇上奔去。 楚晨汐看着她的速度,不禁怀疑。 为何铃儿的轻功如此厉害了,难不成她已经 快要想起来了么? 不敢多做停待,楚晨汐再次追了出去。 —— 到了镇上,风铃儿发现水灾横行,道路旁的小树有的连根拔起。 粗壮的树木或许根连根,所以倒地的不多。 “哎,也不知道二姐的宅子怎么样?”风铃儿停步,在一片哭声中,来到了宅子旁。 没想到二姐风韵之前的宅子被冲了一个大坑,院子里积水蔓延,竟然将几处盆栽泡死了。 内宅子房顶上,破了几个洞。水冲进了屋子,有几间房子里面的被褥都是湿的。 伸手拨了拨,风铃儿无奈地叹气,“这怕床都得泡坏了。” 刚要把湿被褥抱走,房梁上咚地一声,一块青砖瓦正中掉下来,砸在了地板上。 风铃儿退地快,要不然一定会被掉下来的瓦片砸伤的。 他娘的,自己运气是有多霉。 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将门窗索性拉紧了一些。随后把湿润的被褥搬到了柴房。 总之,这房子还得保护好,万一二姐风韵回来,说不定还要住。可若是到时候,宅子坏了,且不说二姐难过,就说在这制造了半天的胭脂,风铃儿都会非常伤心。 毕竟,谁也不期望宅子就这么坏了。这是二姐风韵养猪的心血。 把大门依旧锁好,风铃儿才又赶往县城。 县城也许地势高,积水没有镇子和田水村那么多,大部分镇子上的村民,都赶车去了临州。 风铃儿抓住一个去县城的村民,好奇地打听,“婶子,不是说临州也发水灾了么,怎么,你们还要去临州呢?” “姑娘,临州发生水灾没错。但是听说朝廷拨了大人前来救济!”那灾民笑着道,“我们房子都给洪水冲毁了,眼下去别处也没奔头,不如到得临州,得官家救济,看看情况。” 官家救济? 风铃儿这么一想,禁不住乐了。临州都有官家救济,那么灾情严重的田水村,一定也会得到朝廷的相助。 如果田水村,有朝廷帮助。说不定,用不了两年,村民的房屋就能重新修建起来。 她这么想着,去临州的步子迈得更加欢快了。 到时,风铃儿先行赶往了醉云楼。 醉云楼的人很多,风铃儿问了梅掌柜,才知道那些顾客,是从镇上和某些乡村逃难逃过来的。 因为走路太累,到了临州,饿得天昏地暗,便带着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进了醉云楼吃饭。 看着楼里地板,那些脏兮兮的泥巴,风铃儿便也清楚,这来的都是些灾民。 “梅掌柜,这些灾民一会儿吃了饭,有钱的就给,没钱的能给多少是多少。” 梅掌柜点点头,“好,风姑娘,你放心。” “大家伙在厨房?” “是啊。眼下吃饭的人多,大家都脱不开身。”梅掌柜拨弄着算盘,望着风铃儿,难过道,“昨晚上,下了大雨,发了洪灾,村里的房子都冲毁了,我我正想回去看看呢。” “可别,梅掌柜。我就是从村里来的。现在那村里多有不便,走路跟过河一样。你要回去,怕是要走上一天一夜。更何况,村里洪水严重,吃的喝的怕也冲没了,你要回去,不仅让家里人难受,反而也是个麻烦。” 皱巴巴的眼角里沁出一点泪水,“可是不去的话,村里什么情况,我都不知啊,万一” “没事儿,梅掌柜,反正我还要回村,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替你跑一趟就是了。”风铃儿看梅掌柜一大把年纪,走远路回村,反而不安全,另外,梅掌柜是自己醉云楼收钱的一把好手,她理应好好供着,所以随口就自作主张地提醒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梅掌柜,我去厨房看看。现在咱们楼里顾客这么多,我多少帮衬一些,应付应付。” 跑进厨房,大家伙一看,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拉了风铃儿到灶火旁,“风姑娘,快快快,现在这外面一桌的饭菜都没有做好呢,可怎么办呢?”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6、留好退路(四更) “他们每桌点的饭菜比较多么?”风铃儿问关键的难处。 顾老伯快嘴回答,“最少也有三四样吧,但是但是有两桌最先来,据说家里面有钱。这发了洪灾,家里面也不做饭了。便带着家人来了醉云楼,说是要海吃一顿?我和你吴师傅,黄师傅一直忙活都现在,还差两样,才完成那一桌的。”抡着勺子,顾老伯难耐又悲伤,“风姑娘,你想想办法吧,酒楼里的顾客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上饭。这催来催去也不是什么法子啊,万一一会儿有顾客生气,岂不是砸了咱们这醉云楼的招牌?” 风铃儿偏头问店小二,“还有多少桌顾客?” “加上二楼的,恐怕还有三十八桌的菜没有炒好呢?”吴厨师回答。 “黄师傅,你现在在炒什么?” “蒜苔吧。”黄厨师眼神移向铁锅,实话回答,“准备加点儿肉丝进去?” “咱们的饭多么?” “米饭煮得比较多,上下楼的顾客吃绝对够吃了。”吴师傅掀开一旁的竹篓盖,将还冒着热气米饭露出来。 风铃儿瞧着米饭,手指托着下巴,突然心生一计,“这样吧,你们把盘子铺好,我我出去一下。” 大家伙看着风铃儿的样子,十分诧异。大概不大懂得,风铃儿究竟要做什么。 其实,风铃儿走出去,就是想告诉酒楼里面的顾客,现在单独给大家做菜是不可能的,毕竟伙计人数有限。另外,风铃儿觉得,这样炒下去,顾客只怕要饿昏了头。 她拿了一面锣鼓,快步站上二楼。 随后敲着锣鼓,气势恢宏地对着下方的顾客大声叫嚷。 “各位静一静,静一静!”她敲着锣鼓让二楼和一楼的顾客都安静了下来,然后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解释道,“咱们临州,盘龙镇以及底下的几个村子昨晚全部遭了洪灾,大家能够来到咱们的醉云楼,想必都是为了吃饭。可醉云楼的伙计,每人只有一双手啊,大家能力有限,做不得那么多的菜。所以我们醉云楼现在隆重推出几样炒饭。炒饭的价格都是五十文。至于那些拖家带口的,也只能吃炒饭填饱肚子了。毕竟咱们醉云楼实在没有办法完成大家点的菜。当然,炒菜五十文也是非常合理的。” 虽然这么说,但底下有钱的财主听了却不乐意了,“这意思是,姑娘不想赚我们银钱了是么。我们可是点了满满一大桌菜呢?” “这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咱们醉云楼的伙计实在忙不过来,更何况,你一桌就点了二十样菜,要真这样,其他顾客恐怕晚上也吃不到饭了。现在正是洪灾的关键时期,咱们总不能看着大家都饿着肚子吧。况且不同大哥说笑,咱们醉云楼开了也有几年了,里面菜的收费标准,可都是十五两以上的啊。”风铃儿的言外之意,就是别说你多么有钱,咱们醉云楼愿不愿意买你的账,也看咱的心情。 另外洪灾发生,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没准儿大水冲了屋子,直接将挣的钱全部冲跑了也说不定。 “姑娘的意思是?” “大哥别吹嘘自己有多少银钱,来咱们醉云楼,又岂是无钱之辈?”风铃儿起哄,同顾客讲理,“大家说,是不是啊?” 那些顾客因为都想吃饭,所以也不期望着财主一个人耽误了大部分的时间,因此回应风铃儿的声音特别大。 总而言之,都说风铃儿的做法非常合他们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等好了,马上炒饭就到。”风铃儿连忙奔向厨房,让吴师傅和黄师傅以及顾老伯,用刚刚炒好的蔬菜炒炒饭。 顾老伯狐疑地摸着脑袋,“风姑娘,你让我们怎么做炒饭啊?” “利用刚刚你们炒的菜,直接混合米饭炒。现在大家都饿着,一定不会嫌弃。”风铃儿胸有成竹地解释,“况且,每份炒饭五十文,挺便宜的。咱们一份菜都卖十来两了,这次可算是便宜以前他们了。好啦好啦,别干站着,大家分工动起来!” 风铃儿让厨娘们分盘子,李掌大哥放调料,顾老伯,吴厨师和黄厨师炒菜。自己则和店小二送炒饭去楼里。 大家动作迅速,按着风铃儿所教,一盘一盘地炒了炒饭。因为之前炒了很多炒菜,是以炒饭做得就比较快。 最先端出二十盘,风铃儿先让那些去早的填饱了肚子。 财主小心眼,不高兴地跺脚,“这种猪才吃的东西,谁吃,走,我们去其他酒楼?” 坐在身旁的孩子拉着那财主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恳求,“爹,我真的好饿,我也想吃炒饭。” 孩子的母亲也跟着劝阻,“要不然,你就让孩子吃吧,你看,大家都在吃呢。从早上坐到现在,孩子他爹啊。你就不饿么,再说了,人家刚也说了,这里一盘菜十几两。现在炒饭只要五十文,你就将就一下吧!” 没有办法,财主只能耷拉着脸,逼迫自己吃炒饭。 后来风铃儿的炒饭一多楼上楼下就都吃上了饭。吃完饭,付了五十文银钱,顾客就离开了。 一大半的人走了,楼里也就不像先前那么拥挤了。 炒饭炒累了的顾老伯脱了衣服,坐在板凳上,挥着袖子赞叹道,“果然还是风姑娘有办法啊,要不然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歇一口气?” 风铃儿谦虚地摇手回答,“别说那么多,这都是大家伙的功劳,没有大家伙帮衬,我就算是做炒饭也来不及的。” “哈哈,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对对对,一家人。”风铃儿看着吴厨师,“哦,对了,吴师傅,昨晚发了洪灾,咱们村子都遭殃了,吴师傅家里呢,怎么样啊?” “哎,说起这个我也担心啊,正想着同风姑娘说一声。明儿个让我回村看看去。”吴师傅向风铃儿请假。 风铃儿点点头,“那成吧,吴师傅,明天你就回去看一看,我呢,把这个月的工钱给你发了。” 吴厨师狐疑,“风姑娘,这才月初呢,你你给我结工钱做什么?” 风铃儿坐在凳子上,“实话同大伙儿说吧,我害怕。昨晚农庄被洪水冲毁了,眼下香粉铺子和香翠阁可能经营不下去了。另外,临州遭了水灾,好多灾民都去锦州了。想来生意也会不好了。所以我便把你们银钱付了。若是不下雨了,咱们继续营业,若是下雨,醉云楼就关了吧,大家伙也好回村带着家人逃命。” 伙计们听了这话,觉得风铃儿替他们考虑得十分周到。但在醉云楼工作了这么久,彼此之间的感情,非常深。 真要走了,他们都还舍不得。 “好了,大家先歇着,一会儿我给你们发工钱。”风铃儿去到柜台,把这事儿同梅掌柜交代了一声。 梅掌柜伸手触着柜台,谨慎地提醒,“风姑娘,他们这一个月还没有做完呢,你你就要给她们发工钱了?” “梅掌柜,现在这边到处水灾,大家都要忙着离开。我呢,也帮不了什么忙,索性多给些银钱。如果暴雨不来,大家继续干活。如果暴雨来了,也就算是散伙费了。总之,我不能亏待他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风铃儿真诚地看着两人,“一会儿,你把伙计们的工钱发了,我打算出去一趟?”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7、世子不理智?(一更) 看风铃儿愁容满面地往醉云楼外走,梅掌柜想到了什么,急忙叫住,“等等,风姑娘,老头子忘了跟你说,今儿一早,有人给你留了一封书信。” “书信?”风铃儿倍感疑惑。 梅掌柜回到柜台,埋头取出信封,交给风铃儿,“他说务必要交给你。” 风铃儿纳闷地把书信打开,这才知道,这个留信的人,是木如绵木大哥。 信中写到,上回约见,自己因为有急事没有去。还言日前考虑不周,不该拿那些事儿来麻烦她,希望风铃儿不要见怪。 风铃儿看得迷糊,全然不懂她的意思。直到后来,才恍惚明白,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梅掌柜瞧见风铃儿看到信上内容,眼睛通红,心下好奇,便又问了,“到底怎么了,风姑娘?” “没怎么,就是有个朋友跟我说,他离开临州了,恐怕以后都不会回来,所以我心里有些难过。”风铃儿收下书信,擦干眼泪,依旧往醉云楼外走。 去了以前买下的宅子。 刚刚走到宅门口,就碰到了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伯。 他看到风铃儿,连忙微笑着走上前来,客套道,“风姑娘,还长着去酒楼见你呢?” 看着老伯身后站着那么多人,风铃儿狐疑地问道,“大家伙这是要去哪儿?” “现在洪灾严重,咱们想着还是回乡下比较好。来来回回逃了这么多地方,就属风姑娘找地地方最好。老伯代乡亲们感谢风姑娘的收留之恩!”他说着就要向风铃儿磕头。 风铃儿伸手阻止,“老伯这就见外了,举手之劳罢了。”看着被打扫过的院子,她笑着道,“你们费力做这些干什么,反正都是下了雨,还给我打扫得这么干净。”她进入宅子,看着略略干净的院子,笑了笑,眼泪却含在眼眶里,“你看看你们,这一走,我真是不习惯啊。” 有大婶上前,拉住风铃儿的手,关切地问,“风丫头,楚神医现在回来了么?” “哎,他自从去看病,好久没什么消息了。我也去找了两次,就是没看到什么人,想着他病可能还没大好吧。哎,婶子,以前姐夫还在的时候,这院子多热闹啊。现在倒好了,你们一个一个都走了,就就剩我一个了。”风铃儿从袖子里取出银钱,走近那位老伯,垂着眸,看着手,“老伯,我也没什么送你们的,这点儿银钱,还请收下。” “不不不,风姑娘,老头子怎么还能收你的钱呢?”老伯连忙拒绝道,“快快快收起来,别在老头子这里破费。” “什么破费,老伯,这些银钱你们一定得收下。这就算回老家,你们也得有点儿银钱做点儿生意对不对?何况,这一大家子人呢,路上这么多人,万一有需要银钱的地方,岂不是麻烦,再说了,老伯,倘若倘若以后我也遇到了困难,还指望你们能够帮衬一下呢?” “这” 风铃儿再恳求,“收下吧!” “好吧,风姑娘,那老伯就代乡亲们感谢您嘞。”老伯躬身。 又被风铃儿阻止了。 “好了,老伯,看这乌黑的天,说不定一会儿又得下雨,你们赶紧走吧,不要再在这儿呆着了?”风铃儿提议道,“况且,我还有其他的事儿要做呢。” 老伯看了风铃儿一眼,答应着,“好,风姑娘,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后会有期!”风铃儿拱手。 —— 很快,偌大的宅子冷冷清清。 推开屋门,还能发现有人住过的痕迹。 放在墙角落的扫帚上,还有几缕女人乌黑的头发丝。 头发丝黝黑,灿亮。 风铃儿落寞地拉了把凳子坐下,叹了两口气,“现在人都走完了吧,都走了?” 她握着拳头,轻咬着手指,努力憋住,寄希望不流下眼泪。 许久,一拍桌,就坚定地站起来。 人这一辈子,分别是常有的事儿。风铃儿不能如此消颓,应该开开心心的。 拿着钥匙,迈步出门,将宅子大门一锁,她也就去了香翠阁。 刚到阁楼底下,就发现香翠阁门口人烟稀少。 风铃儿走上台阶,管事儿的便走了出来,“风姑娘?” “他们人呢?” “小的将她们打发走了!”那管事儿的回答道,“现在临州水灾,胭脂水粉都供应不上了。另外好多顾客都已经去了锦江,不在此地忙活了。” “哦,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风铃儿没有怀疑,苦笑了下,抬起手,“你把阁楼里面的银钱拿出来给剩下的伙计们分了吧,让她们自己出去谋生路?” 风铃儿正要走,管事儿的却跟了上来。 “你也走吧,回京城去,我我这边已经不需要你的帮称了。另外,代我谢谢你们世子!” 风铃儿同那人微一颔首,就抬步下楼。 孤苦伶仃地行在大街上,没一会儿,就到了隔壁的香粉铺子。这香粉铺子更是萧索。店门大开,里边却没有什么人。 除了挂在店中的一幅画外,什么都没有。就连柜台上都蒙上了一层浅薄的灰渍。 风铃儿想着田水村遭了水灾,这平小哥怕也回了村,看家里人去了。又或者说,遇到了难事儿,便一同逃往锦州了。 倒是她要离开的时候,对面衣裳铺子的老板拿着一包裹走了过来。 看着风铃儿,上下打量,“你你是风姑娘吧?” “你是?” “呵呵,是这样,平小哥离开前,让我将这包东西交给你。”那老板双手递上。 风铃儿双手接过,感谢道,“多谢。” “不必客气,风姑娘,趁时间还早,赶紧逃吧。你不知道今日江旁边的几户人家就因为洪水大涨,淹死了。”那卖衣服料子的老板好心提醒风铃儿。 风铃儿再点头感谢,“多谢老板。我也正想着要离开呢。” 那老板看风铃儿也有意要走,不再多说,回家去了。 黄昏,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一场大雨再次降临。 醉云楼外,积水蔓延,悄无声息地跑进了房屋。 店小二拿着扫帚来回扫了半天,最后支撑不住,只能赶紧同梅掌柜说明,“掌柜的,咱们也赶紧走吧,再这样下去,只怕临州都给淹了。” 立在柜台上的梅掌柜,焦虑地蹙了一下眉头,随后快步上前,望了下门坎儿,连忙吩咐店小二把醉云楼给关了。 风铃儿回来,还是走的后门。 “梅掌柜,你们赶紧抱着重要的东西,去二楼躲一躲,我去江边看看去。” 梅掌柜急忙拦住她,“风姑娘,你去江边做什么,眼下雷雨交加,江水更是急冒。你此刻出去,太危险啦。” 风铃儿听完,问道,“不是说管家救济么,那那朝堂的人来了么?” “听说今儿早晨就来了。” “既然来了,想必他们已经赶到江岸了,我我且去看看究竟。”风铃儿说完,戴了斗笠,从后门跑出。 踏着积水的巷子,走小路,到达江口。 那里聚合了很多朝堂官兵。 大家站在江岸口,凝神看着蔓延出堤坝的江水,心中惶惶。 里间背手站着一人,此人身着青绿长衫,头撑着青竹翠伞,由晃悠的泥水里,可见膝盖下方,穿着的是一双黑色的长靴。 但裤腿乃至靴子早已湿透。 “世子,看来这堤坝挡不住江水啊!” 南荣青尺闻言,火冒三丈,当下抬起袖子,指着堤坝,“挡不住也得挡!哪怕是用身体挡,也得将江面的水给我挡住了!” 那些官兵从未发现,温文儒雅的世子南荣青尺,今日青筋直跳,威逼利诱他们以身挡江。 南荣青尺看着临州蔓延起来的水,一咬牙,吩咐士兵,下水筑堤坝。 “大人,不可啊,这会儿雷雨交加,你此刻让大家筑堤坝,不是让大家伙儿自寻死路么!” “我告诉你,如果现在不马上筑高堤坝,一会儿暴雨再来,江水溢出,咱们临州乃至底下的乡镇,都得因此遭受水灾。”南荣青尺双眼红肿地拉着他们的手,“怎么,你们不清楚此事儿的重要性么?” 被骂的主事儿官兵不敢说话。 ------题外话------ 今天努力万更啊。每天备受煎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8、世子爷不要命?!(二更) 南荣青尺一看,怒火万丈。随后独自拎了工具,收了青竹翠伞,下江筑堤坝。 风铃儿赶到时,看到南荣青尺下水,吓地全身哆嗦。 他娘的,这世子爷不要命了? 她奔过去,推开众人,对着官兵吼道,“丫的,看不出来啊,你们世子爷自作主张下江了?” 主事儿官兵嘟囔道,“他自己不听劝,下去的。” “我去,没看到他现在脑袋不清醒么?!”风铃儿骂了一通,“这加固堤坝,要在洪水来临之前。现在雨下这么大,你让他去送死么?”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还不下去,把人给抓回来,世子爷如果出了事儿,你们担待得起么?!” “我” “我什么我?快下啊?”风铃儿催促。 主事儿官兵却不敢动,身后站着的官兵犹豫着,也不敢动。 话说回来,谁不贪生怕死啊! 风铃儿急中生智,找了快石头,扔进水里,“南荣青尺?!” 南荣青尺在江水里愣住,他回过头,就望见风铃儿站在江岸,唤他的名字。 “给我回来,南荣青尺,你这个傻帽,看不出来,现在很危险么,你他娘的在这个时候跑下水,能加固堤坝么,万一此刻水涨出来了,你立马得死翘翘!”她气呼呼地,又从地上拿了块石头,“你快给我回来,咱们重头商量?” 南荣青尺愣怔着。 “回不回?!”风铃儿双手叉腰,“再不回来,我我生气了,从今以后。我就再也不把菜卖给你了,再也不同你做生意了,我要让你这个军师,彻底成了无名军师!”她骂了一通,累了,“你赶紧回来吧,我嗓子都吼哑了。” 身后宅子上的屋顶上,潋滟的瞳光里闪现出一抹笑容。 楚晨汐抱着双臂,坐下,看着江岸边,把人骂得狗血喷头的风铃儿,摇了摇头。 南荣青尺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儿? 其实那不过是因为他太心急。 一直以来,遇见和风铃儿有关的事儿,他就会心急。哪怕明明知道,那个举动,或许会要了他的命。 “南荣青尺,果然,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另外一个我!”他抬着头,眯着眼睛,任雨水冲刷着脸。 许久,他吐出一口血来。 楚晨汐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像吃醋了。 南荣青尺害怕临州被淹,她的心上人受洪灾影响,失去容身之所,更害怕风铃儿唯一的安居之地,化为乌有。 这个世界上,除了现在的他以外,只有南荣青尺清楚前世的一切。 他换得夫人的重生,南荣青尺就一定会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守护住他给予的重生。 只因为他爱她。 楚晨汐跳下宅子,他静静地瞧着那一幕。 南荣青尺仿佛被骂冷静了,从水里跑出来。跳到岸上,落在风铃儿的跟前。 他将青竹翠伞吸在掌中,随后遮在风铃儿的脑袋上,“骂累了么?” “没骂够,我说,南荣青尺,你是傻了么?”风铃儿伸出纤纤手指,在他的额头上,重重地戳了一下。 所有的官兵都以为这个女人胆大包天,却不知道南荣青尺从最开始的木讷到最后的情深。那柔和了半天的声音缓缓拉出温暖,“我不下去了,我好好地想一下。” “这才对嘛!”风铃儿似乎从来也不吝啬笑容,她在看到南荣青尺终于理智,不自寻死路以后,方才冷静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性子急。看你跑江里,我着急了。” 她是纯粹的帮一帮。 但南荣青尺不管,哪怕这真是纯粹的好心,他也心生欢喜。 —— 老天长眼。雷雨下到傍晚,终于停止了。江水也终究只蔓延出来了一点儿。 大晚上,南荣青尺派了官兵,轮流守在江岸,一旦洪水长高,立马通知。 然而,第二天,风和日丽。乌云褪去,蓝天白云。 临州灾民看到天气转晴,江水下降,心中高兴。纷纷跑到街道上,大呼大叫。 风铃儿带着南荣青尺返回醉云楼,一路上嘀咕地问,“现在汛期怕是过了,咱们只要注意提防就是了?” “嗯。”南荣青尺早上就派了去加固堤坝,随后又发仓给粟,煮粥应饥,安抚灾民。至于乡镇灾民,他已经派了手下前往,对于民房毁坏的情况,他会立马书信,禀报给皇帝。 至于重修居民房这事儿,责无旁贷。 “青尺大哥,我们田水村的情况比较惨,除了我那间书院,其他的都给洪水冲毁了,所以你上报朝廷,一定让他们赶紧派人给我们村民建造房子啊。”风铃儿着急地看着南荣青尺,“我的农庄被洪水冲毁了,然后我开的香粉铺子也已经歇业了。眼下就只有这醉云楼了,不过。洪水一涨,顾客走了,生意也不好了。” 南荣青尺点头,“风姑娘放心吧,临州的情况我会尽快告诉上报朝廷的。”说完,他盯着她,眼神绽放着一丝闪烁的光芒,“风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吞吐着偏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风铃儿纳闷地回答,“你该不是问我,会不会离开临州吧?” “是。”南荣青尺笑着问,“会么?” 风铃儿摆手,嘴角露出平和的笑意,“不会。”她后又解释,“钱财什么的都在临州,我自然不会离开了。不过上回我说要去京城接祖母父亲他们回来的话也说不是假的。” 南荣青尺望着她,不敢接话。上回他中途离开,就是因为否决她要去京城的想头。然而此刻,她再次提起,自己除了沉默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你怎么了?”风铃儿蹙着眉头,“青尺大哥,其实我觉得你非常奇怪,真的,太让人奇怪了。” “呵呵,有么?” “有,总感觉你你不喜欢我去京城。要知道,我同你也算老朋友了,如果我去京城,你再怎么也会帮衬着,顺便带我一程吧,怎么还自己走了?”风铃儿怀疑他的举动,可是想着人家跟自己不过做过几趟生意,不带着自己这个有夫之妇,也算明哲保身。万一被家里人误会了,那他岂不是非常可怜。 南荣青尺站在门口,明丽的眸光如同朝阳映衬在飘荡着柳条的湖面上,浅浅光晕,七零八落。 他走神了。 风铃儿走进酒楼,又折回去,“走了,进去吃饭?” 南荣青尺看了她一眼,点头走进。 风铃儿看着楼里的情况,只好先行带人去二楼坐着。 一楼进了水,靴子踩上去,全是淤泥。南荣青尺上去,发现自己的靴子踩出许多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靴子里面全部湿了。 情况非常严重。 他站着未动。 风铃儿看得奇怪,“怎么又不走了?” “这样上去,二楼只怕也会被我毁了。”南荣青尺尴尬地摇头,“风姑娘,要不然,等我收拾下,再来酒楼吧。” “不用!你让人到附近鞋铺买一双?”风铃儿想着回来的时候,也不是所有的铺子都走光了。 南荣青尺点头答应了。 其实,风铃儿早就发现了,跟他一路行来,他踩着靴子,踩得那么实,却还是能够听到,那细碎却跌宕起伏的踏水声。 并不豪迈。 叽咕叽咕。 风铃儿穿地绣花鞋,并不比他的靴子好到了哪里去。 但都是人,都怕冷。都会觉得穿着湿鞋子,让人很不舒服。 于是风铃儿去厨房烧了一大壶热水,不是很烫,却也可以直接泡脚的那种。 风铃儿找了一个大木盆,而后端着一盆热水,上了楼,指着热水,“脱鞋泡脚!” 南荣青尺诧异地盯着木盆。 “怎么,嫌弃我的木盆啊?”风铃儿看了南荣青尺一眼,又催促道,“拜托,青尺大哥,我也是湿的,你洗了我才好洗。” 南荣青尺示意了下木盆,“风姑娘,要不然你先吧。” “别,我怕你说烫,还加了点儿冷水进去。”风铃儿手撑着腮帮子,快速拒绝,“我不喜欢加冷水的,我喜欢烫烫的。” 南荣青尺:“”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身体不舒服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9、马儿归,戏丈夫(三更) 风铃儿眼尖尖地瞅着南荣青尺,一眼渴望地希望对方能够快速脱了鞋子,换了干净的靴子,她才好倒了水,重新给自己倒一盆热水,泡脚。 无奈南荣青尺看风铃儿盯着,手放膝盖上,心情有些惊惶。 风铃儿头低了低,再催促道,“那个青尺大哥,麻烦你快一点儿吧。” 这么一催,南荣青尺只能侧了身子,赶紧脱鞋。 风铃儿瞧见,对方那男人将带泥的脚从靴子里面拔出来,然后再缓慢地把脚上的袜子给脱下来。 南荣青尺磨蹭的样子,风铃儿也知道不是在农村,好多话,也不能随便说。因此,她在想要多嘴的时候,又努力地压住了。 “世子,鞋子买回来了。”出去买鞋的小厮赶紧跑了出来,随后将手中的鞋子放到风铃儿的面前,风铃儿看了以后,狐疑道,“给我做什么?” “哦。”小厮明白过来,赶紧将靴子放过去,然后跪在地上,准备给南荣青尺穿。 瞧着风铃儿盯着自己看,南荣青尺脸色一红,温和地说,“你起来吧,我自己来。” 小厮明白主子的意思,起身退后站着。 穿好以后,风铃儿准备拿木盆倒水,被南荣青尺截住了手腕,“风姑娘,我来吧!” “你你要帮忙么?”风铃儿瞥头看着他,“那也成,不过到厨房要热水的时候,别放冷水,我喜欢用烫一点儿的水泡脚。” 南荣青尺点头,端起脏水,问了店小二,把脏水倒掉,随后又去厨房,将烧开的水,用瓢盛了,装进木盆里。 端过来的时候,站着的小厮眼珠子转了半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自己的公子,南荣郡王府上的世子竟然给一个姑娘打洗脚水? “公子,小的来吧?” “不必!”南荣青尺端着木盆到得风铃儿的跟前,示意风铃儿洗脚。 风铃儿蹲身,瞅着南荣青尺的眼睛。 “怎么了,风姑娘,我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那个你站起来,退到板凳上去,不然我没办法泡脚。” “哦。”南荣青尺看出来,连忙站起身,退后坐到板凳上,甚至连眼睛都瞟向了别处。 风铃儿将裤腿提起来,露出膝盖的时候,小厮的眼睛一斜,眼睛不敢再看。但心里头却觉得这姑娘的举动有辱斯文。 然而风铃儿看着小厮的脸色,也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什么,于是敷衍着解释,“不行,青尺大哥,我要回厨房,把衣服烤一烤,全湿透了。”她说完,脚从木盆里拿出来。极小的一双脚,脚雪白如玉,光滑的肌肤带着沁人的雨珠。 南荣青尺看得手心都冒了汗,他像弹簧一样立起来,“我出去走走!” 走得又快又急。 酒楼外。 小厮巴巴地跟上去,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世子爷如此害羞脸红。此刻看了,不禁怀疑,“公子,您还好么?” “问这些做什么?” “您对风姑娘” “莫要胡说。”南荣青尺厉眼瞪了身旁的小厮一眼,“风姑娘是出于心善,才会让我去到酒楼小坐,你莫要说些有的没的,来毁她清誉,再说,风姑娘已经嫁于他人为妻,纵然我有这心思,你也得当着没有这种心思,记住了么?” 小厮被南荣青尺生硬的语气吓地拱手,客套又恭敬地点头回答,“小的明白。” “好了。派往朝廷的人,去了么?” “已经在办了,公子。”小厮压低身体。 “四下看看去!” “是!” 南荣青尺走在前面,小厮跟在身后,一步又一步,走向了巷子。 风铃儿端着木盆到得三楼,把木盆一放,索性搬了板凳,继续泡脚。 水还很热,而且这种热度刚刚好。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因为那些男人的眼光,便卑微了起来。 “风姑娘,风姑娘?”泡着泡着,门口梅掌柜在叫了。 “哎,梅掌柜啊,什么事儿?”房门锁着,风铃儿在大大方方地泡脚。 此刻梅掌柜敲门,她也不用急急忙忙地掩饰,只坐得端端正正地。 “风姑娘,楼下面来了人?” 风铃儿一听,糊涂了,“究竟谁来了。” “老夫刚要问,那些人就走了。只是让我们把马给您送过来。” 马,莫非? 风铃儿拿了毛巾,擦了脚,而后穿上鞋子,赶紧下楼查看。 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己酒楼外面,一匹眼神冷厉的马。 骏马身上的毛竖着,全身通透。 “啊,我的马,是我的马!”风铃儿奔上去,抱着马脑袋,就是一顿猛亲,随后翻身上马,坐在马鞍上,转了一圈。 一圈后,就又跳下,拉着缰绳,来回地打量骏马。看看骏马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骏马叫了声,拿脑袋蹭了蹭风铃儿的脸颊? 风铃儿拍拍马儿的脸,“小宝贝,你怎么回来的,你知不知道,上次走了,没带上你,我后悔死了。可是那次没长心眼,莫名其妙地被利用了。好了,这下你回来了,我一定不会把你再弄丢了。”探了脖子,对着酒楼里的梅掌柜吼,“梅掌柜,您出来一下?” 梅掌柜摸着袖子,慢步悠悠地迈步出酒楼,“风姑娘,来的那人是个道士?” 道士?该不会是不知鸣道长的徒弟吧? “那你怎么不留他们吃饭呢?” “他们走的急,根本不多待。”梅掌柜老实地回答,“你看,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啊,人家说什么师父催,这要不赶快回去,会被说。”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风铃儿伸手顺了顺马儿的脑袋瓜,“梅掌柜,您帮帮忙,把我这匹最可爱的马给我送到后院去吧!” 梅掌柜捋着袖子,答应了声好。接过缰绳,见风铃儿没有进入酒楼,好奇地问,“风姑娘又去哪儿啊?” “我看看回去的路积水重不重,弟弟妹妹们全部在家呢。我不放心。”风铃儿退步看着梅掌柜,“梅掌柜,酒楼这儿就又拜托你了。” “好啦,去吧,去吧。”梅掌柜轻轻挥手道,“探路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知道啦!” —— 风铃儿到县城外来回地查看了一下道路,虽说仍有积水,但也不是之前那么厉害。 想着回去,也不用再借树攀爬来去了。 走了两步,忽而听到身后有声音,她明明知道那人就在树枝上,却故意装作没听见。 “哎呀,肚子痛!”她往路边,趁机一坐,故意对着树上的那人望了望。 楚晨汐瞅见,憋不住笑。 良久,他跳下来,用不知鸣道长苍老的嗓音问,“我说,风姑娘是何时发现我的?” “道长,你穿的鞋子是湿的?踩在树上的时候,叽咕了好几声。我虽然武功没你高,但耳朵应该比你好使,所以你在那儿一站,我就发现你了?” 楚晨汐蹲身,好奇地问底下的风铃儿,“眼下道路积水严重,风姑娘为何要在这儿?” “哦,是这样的,我想回去看看弟弟妹妹们,但是我怕回去路不好走,耽误时间。所以便想着过来探探路,要是好呢,我就回家。”风铃儿眼睛尖,想要钻过去看看斗笠下的面容。 楚晨汐立马站起来,故意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那个,不是,上回你见我,戴着斗笠。这回你让人把马送回来,又戴着斗笠,一天神神秘秘的,看着都让人奇怪。” 楚晨汐一转拂尘,故意装成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贫道早前不是说过,我这身份不能让旁人知道么?” “可是你要让人不知道,可以把你这身道袍脱了呀,来来回回穿这一件,你就不觉得难受。再说了,人要爱干净,你这么一件衣服,还打算穿一年啊,那到时候你就不怕我跟你说话,也要躲到三丈外啊?”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0、去京城,遇故人(四更) 楚晨汐被这话都逗笑了,良久,他侧过头,依旧用苍老的声音回答,“那丫头你呢,你身上的这件裙子也穿了好几日了吧,不不准备换换?” “嘿,你这”风铃儿不好意思地拎了拎,“我是打算换的,可是这几天不是给耽搁了么,再说了,家里洪灾都发了,我怎么洗澡,怎么换干净衣服啊?” 楚晨汐这次彻底憋不住了,幸好他模仿得好,连笑声,都是不知鸣道长原宗的。 风铃儿听了,气地跺脚,但听着那慈和的笑声,她也跟着笑了,“本来想套路道长您的,没想到却被您套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她拎着裙子,往回走,走了两步,又转头,“我也不同你说了,一会儿回去,牵了马,我就得回” 村刚说出来,树枝上已经不见了楚晨汐。 他在这儿,看着自己媳妇的时候,心里面其实有些紧张,万一风铃儿问起他,自己的相公楚晨汐病好了没有,现在在哪儿,他反而还不知道怎么回。 适才能够留下说出几句话,那是因为他的行动被发现了。 所以悄无声息地遛走,风铃儿也问不上了。 “哎呀,我也是傻,他来了,我也不问问晨汐。”风铃儿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懵了。 —— 几天后,朝廷开了救济仓,甚至派了工部大人前来加固堤坝,并以往年洪灾后续处理设施,加以处理。 而后,天气放晴,县和镇虽然被洪灾毁得严重,但干燥的地面,却也暴露了逐渐转好的天气。 南荣青尺离开的时候,风铃儿把弟弟妹妹们带到了县城,让弟弟妹妹们在县城里面的宅子里住着。如此有事儿,还可以让醉云楼的伙计们帮忙照看一下。 “梅掌柜,一会儿风姑娘来了,同她说一声,京中还有急事,在下便走了。” 梅掌柜恭敬送别,“公子一路保重。” 此人一走,风铃儿连忙从藏着的后院跑了出去。 她身上带了些银钱,伪装成乞丐,一路跟随着南荣青尺的马车。 跟着那些人赶了两天的路,后来便要走水路。 招翠坊因为洪灾,大多数人都逃到了隔壁的锦州,坊主就是想带风铃儿去火国,也是有心无力。 南荣青尺的马车在码头停下,出来吃了一顿饭,就准备起程。 “公子,刚刚才发生水灾,咱们咱们走水路,会不会?” “其实只要江上无风,水路就没有危险。但是若走官道,万一耽搁了时程,陛下一定会动怒的。”南荣青尺焦灼不安地将手指团拳,放在桌子上,“让弟兄们都吃好,打起精神,咱们今日乘船去京城。” 风铃儿扮成乞丐,坐在酒楼门口。对于里边的人说的话,听得很清楚。 在几人吃了饭出来后,她又杵着木棒快步走开了。 凑巧,上了船,小厮问了一句,“公子,风姑娘说,过不了多久,她还是会去京城的,到时候咱们怎么堵她呢?” “昨日我已经打听过了,田水村农庄毁了,临州香翠阁也已经关了。风姑娘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临州的。”南荣青尺思忖着回答,“况且,她也不知道去京城的路。” 小厮固执,“要是风姑娘真去了京城怎么办?” “是啊,这”南荣青尺收住脚步,看了身旁的小厮一眼,他瞳孔微缩,怀疑地问道,“莫非风姑娘问过你?” “没,没有,公子。小的不是害怕么,万一万一风姑娘跟来可就麻烦了。” 南荣青尺为小厮思虑周到,感到愉悦,“要不然这样吧,等过两天,你飞鸽传书,让咱们临州的人,想个法子,给风姑娘找点儿麻烦,让她忙过这一阵儿?” 他只能拖延时间。 这一番话,被蹲在不远处吃馒头的风铃儿听得清清楚楚。 但她没有出声。早前,她就有所怀疑。这南荣青尺是故意不让自己去京城,现在亲耳听到,方才恍然大悟。 她站在码头处,看着离开的官船,神思悠悠。 起身,转眸,她打算换身衣服,坐船跟着那官船行去? 如此放松,只在于码头不只那一辆船。 从草丛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把外面的乞丐服一脱,露出自己崭新的裙子,洗了把脸,梳了下头发。插了簪子,便成了官家小姐的装扮。 —— 一个时辰后,下一趟船开。 “大哥,马上就走么?” 那开船的大哥望了一眼风铃儿,因她眉清目秀,好生漂亮,便实在地解释道,“姑娘,不好意思,这趟船,已经有人包下了。若你要坐,只怕还得同那人打声招呼?” “那那人在哪儿?” “这会儿应该还在酒楼吧。”船家大哥往对面酒楼一指。 风铃儿望见,快步前行,进口向掌柜打听,“掌柜的,这里住了一位成公子,是不是?” “姑娘是” “我有急事,麻烦掌柜的实话相告。”她握着碎银,放置在桌前。 掌柜的一看,脸颊带笑,“黄二,带姑娘去二楼见贵客。” 贵客一出,风铃儿便上了二楼。 店小二将人带到房门口,小声地示意,“姑娘,成公子正在跟你说话呢,你你要进去,恐怕得在门外等等。” 透过敞开的大门,风铃儿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正中,正同两个大胡子说笑的男人。 这男人此刻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华衣,不知家中发生了什么喜事儿,脸上红润有光。一条同色腰带上,挂着一个团圆的白玉。 风铃儿认得他。 这个人是成毅公子的兄长。 他在锦州是做买卖的。 “姑娘,等着,我近前帮你通禀一声!”那店小二正要上前,风铃儿却侧身,大步迈进。 “成公子,好巧。” 听闻这声,成毅公子的大哥茫然抬起头来,当那张熟悉的脸颊落入眼帘时,那男人方才站起。 只不过站不稳妥,一只腿瘸着。 “风姑娘?”他笑得更欢快了,两步上前,让风铃儿进屋坐下。随后便同身旁的两个大胡子介绍,“固大哥,常大哥,这位是我二弟的朋友风姑娘,她啊,可比我会做生意。听人说,在临州,开了两家香粉铺子,一间大酒楼,乡下还开了农庄呢。” 风铃儿听着成毅大哥说这话,心里邪门,想着这成毅公子的大哥消息还挺灵通的。 柔弱转身,语气平和,“成公子,没想到竟然在这儿见到你?” “呵呵,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哦,对了,风姑娘在这儿做什么?” 风铃儿拱手,“实话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成毅公子的大哥手指定着自己,心神不宁,“风姑娘找我做什么?” “听说成公子要去京城对不对?” “哈哈,是啊。这次我要去京城,同我那蒋府做笔生意。”成毅公子的大哥坦诚相告后,又纳闷地问,“风姑娘如何知道我也要去京城的?” “”风铃儿迟疑了下,随后笑着解释,“外面停靠的那船,我问了,说是一位公子包下的。所以要想坐船,还得亲自来同成公子说一声啊。” “哦,是这样?”成毅公子的大哥一听,了解了,“原来风姑娘也要去京城?” “不知道成公子能不能捎带我一程,至于乘船费用,我可以” 成毅公子的大哥伸手一推,“哎,风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咱们的关系,带你去一趟京城又有何不可?”话落,又笑了,“说起来,我这次本想着去临州来看看风姑娘的,无奈发了水灾。” “成公子没来,我却觉得庆幸呢。”风铃儿捂着嘴巴,咯吱咯吱笑着说,“要不然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碰到你呢?” “呵呵,所以哪,这也是缘分!”成毅公子的大哥说完,站起身,“好了,想来码头大哥也等急了,咱们这就走吧。” 那两个大胡子待人温和,看到有姑娘同行,心中高兴,对待风铃儿,也比较和善。 “风姑娘请!” “多谢固大哥,常大哥。”风铃儿鞠躬,进入了船舱。 上得船舱,那成毅公子的大哥就让人安排了房间。 船外,伙计撑起帆来,而后高声喊道开船!声落,船便开了。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1、乘船到京,风家女(一更) “一个人在这儿呆着做什么?” 瞧见甲板上趴着吹夜风的风铃儿,成毅公子的大哥走出来问。 风铃儿偏头,看着晦暗的天空,“成公子,我可是第一次进京城。” “风姑娘,进京城做什么?”成毅公子的大哥好奇问了。 “我祖母爹娘进了京城,说是去吃表兄的喜酒。但是这好几个月了,却不见他们回来,我心想着,是不是出了事儿,所以才打算去京城看看。” “先前,风姑娘没有进过京城?” 风铃儿摇头,“倒是想过,结果半道遇到坏人,他们将我带到其他地方去了。回来时,都花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成毅公子的大哥听到这话,十分同情风铃儿的遭遇,“风姑娘,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将你安然送到京城。” “呵呵,多谢成公子。”风铃儿笑地幸福,偏头问了,“听说你夫人给你生了一个胖小子?” “对啊。现在孩子都足月了。”在风铃儿提到孩子的时候,成毅公子的大哥脸上一秒变成慈父的幸福表情。 风铃儿看着看着,就非常羡慕。说起来二姐风韵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快要生了吧,如果孩子生下来,那她就要做姨妈了。 不知不觉,她的脸上也已经浮现出了甜甜的笑容。 然而深夜,道贼拦路。 整只船上,无一另外。全部被盗贼抓了起来。 三人乃至船夫全部围在甲板上。 “主子,现在怎么办?” “谁是南荣青尺?”那男人伸手,一把将属下推开,自己大声喊道。 成毅公子的大哥瘸着腿站起来,“这位大哥,我们几人只是远去京城的商人,并非你口中的南荣青尺啊?” 风铃儿害怕这回又耽搁了去京城的机会,当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起来便道,“我们这里面真没有南荣世子这个人,南荣世子已经乘坐上一趟船,去了京城,你们你们要是跟他有仇,那就截错了。” 看风铃儿这架势,男人愣住了,想着这么久了,好像还没有见到一个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女人。 “嘿,胆子还挺大。” “我我要去京城,你把我们困在这儿,我还怎么去京城啊?”风铃儿心里,怕的更多的,是自己不能去京城。 然而那盗贼一听,奇怪了,“你就这么想去京城?” “是,非常想,做梦都想。”风铃儿踮脚,抓住他胸前的衣领,“大哥,如果你要找南荣世子,等把我们送到京城以后,我们再帮你找不成么,你你能不能先把我们送到京城再说?” 她神情认真,完全没有想起,身旁这个人或许是要人命的盗贼。 “你你疯了!” 那盗贼头子大声嚷道,“如今这会儿。你不是想着怎么脱身,却是同我谈生意,去去京城?” “反正我也一无是处,与其求饶,还不如同你做做生意呢。”风铃儿拉住他,“大哥,你就帮帮忙,不成么?这盗贼之所以成为盗贼,也是因为被生活所迫么?大哥,求求好!” “我的天,你吃什么长大的,手劲儿这么大!”盗贼头子伸手将风铃儿拉住自己的手指一个又一个拨开,嘴里莫名吐槽。 风铃儿听了就笑,“大哥,其实我不是手劲儿大,我只是会些花拳绣腿。”她看了一眼天空,紧跟着又恐吓道,“你们看,现在天色暗沉,想必一会儿又会下雨,若是若是咱们不赶紧乘船,到得下一个码头。兴许咱们都得都得成了洪水的口中之物去!” 盗贼头子一听,“你你们当中真没有南荣青尺这个人?” 风铃儿举手发誓,“大哥,你若不相信,我就发毒誓给你看,如果这船上有那南荣世子,我就我就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得了,既然这里面没有南荣世子,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此人携了大刀,带着身旁的几个弟兄跳了水离开。 待人一走,风铃儿握着甲板,双脚发软。 “真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固大哥道,“看那人出手迅速,真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常大哥也分析,“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盗贼土匪。可他们大多是为了钱财,很少来找人的。” “那些盗贼或许是南荣郡王府的仇人也说不定!”成毅公子的大哥一瘸一拐地上前,将风铃儿拉起来,“风姑娘,咱们进船吧,这外面太冷了。” “嗯,好。”风铃儿点头,跟随三人进了船舱。 船家再次开船。 这一回,途中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儿了。 虽说也下了回雨,但雨点小,也没起风,所以行船十分顺利。 —— 品湖口,密林中。 这盗贼头子回去,把此事儿禀报给了自家的主子。 那主子是个中年妇女,没有什么功夫。但端得一身贵气。 “这南荣青尺今日乘船的消息可是千真万确,你们你们怎么空手而归了呢?” 那盗贼头子摘掉斗篷,扑通一跪,“母亲,我们也是无法啊,上了船,里面却只是进京的商人,并非官船。而且也没有您要找的南荣青尺!” “这哎?”这女妇人忧心忡忡,“咱们出来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找到找到小姐啊?”那妇女提起小姐二字,伤心不已地抹眼泪,“老姐姐多次交代,这次一定要接回小姐,怎么地,偏生没有人呢?” “母亲,蒋小姐出生后,就被人送走了,眼下,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找得到啊。”这盗贼头子名唤薛金,其实是京城蒋家老太太丫鬟薛母的儿子。 跟前坐着的这位,就是智慧过人的薛母。 蒋家老太太担心蒋家小女的安危,生了重病。薛母不忍,便亲自带了儿子,找了人,出来寻找蒋小姐回去。途中听到南荣世子爷今晚将要乘船路过品湖,想着找到人,说不定能够打听一下临州的状况。 到底南荣世子是临州水灾后续处理的监督官。 “母亲,咱们怎么不回去登门拜访郡王府,亲自问问呢?”薛金纳闷不知。 那薛母一听,伸手,定着薛远,“我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呢,刚还说,这是老太太的心事儿,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所以才让我来秘密查探。你说你,要是可以直接登门问,你娘我还来这外头做什么?” 薛金摸了摸耳朵,老实巴交地点头,“哦。” “起来吧,跪这儿,不累啊。”薛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傻儿子,又生气又想笑。 薛金看母亲笑了,这才站了起来。但仍旧傻兮兮的,叫人哭笑不得。 —— 京城。 来往车辆奢侈繁华。 行船靠京城码头刚停下,蒋家大少爷蒋权便带着府里的家丁遥望等待了。 成毅公子的大哥瘸着腿刚从舱里出去,就迎了上去,两人来了一个大熊抱。 “权兄,好久不见啊。” “还说呢,臭小子,你果然没有实言,说今日会到京城。果然如此。”蒋权体贴地看了一下成毅公子大哥的腿脚,“怎么样,脚还行吧。” “放心,挺好的,没走路。”成毅公子的大哥开怀道。 蒋权说完,又笑着打听,“听说尊夫人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是啊,现在已经足月了。” “恭喜恭喜啊。子非,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这么开心过。”蒋权拉住他,准备带人回府。 成毅公子的大哥想起来,转过身,笑盈盈地介绍,“等等,固大哥和常大哥也来了。” “哦,是么,来了好。咱们几个好久没见了?”蒋权说完,又同那两个大胡子相拥而笑。 停了会儿,忽然瞅见身旁站着的风铃儿,情不自禁地问了,“这位是?” 风铃儿主动笑答,“这位大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我是成公子在临州的朋友,这次来京城,多亏了他帮衬。”说完,她拱手道歉,“成公子,我也还有事儿要办,咱们后会有期。” 对方拱手,“后会有期!” ------题外话------ 努力万更!身体不舒服,真难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2、知今事,忆前事(二更) 刚要上船,风铃儿又退步转身,笑着打听,“那个蒋公子,不好意思,能向您打听一下么,京城几个月前,谁家办了喜事啊。” 蒋权听后,想了想,“京城最近几个月办喜事的” 身后的小厮提醒,“大公子,三公子不刚好娶了刘家二小姐么?” “嗷,说得是啊,我怎么把三弟的婚事儿给忘了。”蒋权拍了拍脑袋瓜,“姑娘。实不相瞒,最近京城办过喜事的,就只有我们蒋家,也就是我的三弟弟,他刚成婚,怎么,姑娘突然问起了这个?” 风铃儿找人,就必须得问明白,她再重复道,“除此以外,还有人成婚么?” 蒋权摇摇头。 没有人成亲,那就是说,这蒋家人兴许会是自己的表哥。 她喜笑颜开地将蒋权望着,“那那蒋公子,你你可以带我去你家么?” 蒋权一脸懵。 成毅公子的大哥耐心解释,“是这样,蒋兄,风姑娘的爹娘几个月前,说是来京城吃喜酒。不过好久没回去。她有些担心,才来京城寻寻?这不,京城几个月,就只有你弟弟成亲,是以” “姑娘,这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蒋权尴尬地笑了下,随后又仔细地盘问道,“我三弟成亲之时,亲戚众多,不知姑娘是哪一门亲戚的女儿?” 风铃儿笑答,“风家?” 风家? 蒋权脸色发白,思虑了一下回道,“姑娘是说丰家吧?” 风铃儿以为自己口中的风同蒋权口中的丰是一样的,是以点头,“没错没错,我说得就是这个风家。蒋公子,你你能带我去找找他们么?” “呵呵,好,小九。帮忙带姑娘去丰家!” 小厮得令,点了点头。 风铃儿感激躬身,“多谢了!” 结果那小厮还真以为风铃儿是丰家小姐,便带着风铃儿去了丰府。 结果去了以后,风铃儿发现丰同风大不相同时,她憋不住就哭了。 小厮奇怪地问,“风小姐,你哭什么?” “我我不是丰家的小姐,我是风家的女儿。”风铃儿指着牌匾上的丰字,“我说得是春风夏风秋风冬风的风,而不是丰收的丰?” 小厮不认识字,听不懂。 风铃儿抬步往下走,“小哥,你回去吧,帮我谢谢你们公子。我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那小厮觉得莫名其妙,却也只能先行回府,把这事儿告诉大公子。 蒋权听了这事儿,不由地惊了,“小九,风姑娘真这么说了?” “是。风姑娘说,自己要找的人是春风夏风秋风冬风的风家,而不是丰收的丰。” 此话一出,蒋权却吓地站起来,看着身旁的家人,他怀疑道,“这位风姑娘,不会是” 说着这话,有人站起来,替他说了下去,“恐怕这位风姑娘是风侯爷家的女儿吧?” “风侯爷的女儿?”成毅公子的大哥说着摇头,“不可能啊,风姑娘在村里生活,甚至还嫁了一位村中大夫。若是” 二弟蒋青思虑着回答,“听说风侯爷多年辞官,带着一家人隐居田园了。说不定这位风姑娘就是就是那风侯爷的女儿呢,风家二姑娘不是被陛下提为公主了么,那这位风姑娘” 风铃儿走在街上,好生无趣。肚子饿了,吃了碗面,就先去听了一回书。 这说书的道,京城风侯爷突然返京,没过几日,就离奇病逝。 还道其老夫人,夫人乃至妾氏都离奇消失,不知下落。 风铃儿听着,好奇问了,“这风侯爷突然返京做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风侯爷同冯家将军冯远是拜把子兄弟,冯家背上了叛国罪名,他突然回来。肯定是为了兄弟啊。”那人同风铃儿摆谈着,突然压低声音,“其实虽然都说风侯爷是病逝的,但是我还听别人说啊,这风侯爷是因为给冯老将军求情,自尽于大殿前的。” 风铃儿听后,害怕地握紧了手,“那那这侯爷也太可怜了吧?” “可不是么,人家明明带着自己的妻女隐居田园,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兄弟,恐怕也不会回来吧?” 隐居田园,四个字,让风铃儿禁不住哆嗦? 她小心翼翼地打听,“小哥,这位这位风侯爷全名叫什么?” “风则风大侯爷你都不知道?” “他母亲呢?” “曾经的诰命,王老夫人!” “他的妻妾呢?” “妻子是于尚书家的小姐,后娶的这位妾氏,并没有什么来头。不过听说后来为侯爷生了一个女儿。” “女儿叫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说书的没讲啊?”那大哥看风铃儿问东问西,还以为风铃儿是个好听书的,当下觉得志同道合,“哎哎,明儿个还讲,要不姑娘再来。” 风铃儿敷衍地回答了两声,“好,明儿我再来。” 她从说书的酒楼里出去,就有些步子不稳了。这风家侯爷的姓氏同她离开的爹无误,而且情况也没有什么出入。 若不是那日祖母和爹娘他们离开,就是回京城,为冯远老将军求情。 风家的事儿? 是怎样的事儿? 越想越头疼。 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忽然有小厮出来寻。 “你你就是风姑娘吧?” 风铃儿看了几人一眼,见他们身着打扮出乎一致,含c胸低头的,不禁感到狐疑,“你你们是什么人?” “是这样,适才大公子回去,听了成公子的说的事儿,大概知道你是要找谁了。所以所以差小的几个过来寻姑娘?” 风铃儿望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她是觉得自己同那蒋公子,也就见了一面,这些仆人就算找自己,也不可能这么迅速就找到了。且还没有任何挫折。 然而仆人倒也明白,立马就分析,“风姑娘不知道,今儿小的几个是陪着咱们公子去码头迎接成大公子的。你们说话的时候,小的多看了姑娘两眼,所以你这模样,小的就记下了,适才大公子在府里问我们,说谁能找你,小的就说,小的记忆力好,这一看,就记下你了。” “是么?”风铃儿感动地流眼泪,“你们大公子可以带我回风家看看么,就就看看一眼也成?” 仆人点头一笑,说话实诚,“本来大公子好心交代,让小的务必带着风姑娘回府再说得,可小的出了门,夫人又交代了,说是可以让小的先带着姑娘直接去风家。” 风铃儿确定无误地问,“这夫人是大公子的夫人么?” “没错?” “那那小哥你一会儿把我带到风家门口,直接给我指指方向就是了,不用陪着我进去。”风铃儿看这家丁乐于助人,不想祸害他。 况且她私心一想,这蒋大公子让这小厮带自己回他府上,定是顾念她的安全,算是忠厚良善之人。而蒋大公子的夫人让这小厮陪着自己直接去风家,定是害怕京城中人知道,引火上身。 但风铃儿心中惶恐难安,她不相信自己的家人有着那样的身份,发生了那样的祸事儿。 “那好,姑娘随我走吧,我带你去!”小厮全然不知夫人用意,直接将风铃儿带到了风家门口。 “这这是风家?” 风铃儿刚说出口,身后的小厮已经不见了影子。 “跑这么快?” 推门而进,风铃儿的头就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那疼一阵一阵的,好像曾经无数次推过这门。 “啊好疼”她疼地跑进屋子里,一个踉跄,门坎儿摔了一跤。 “想起来了么,想起来了么”四周有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风铃儿只觉得头疼,心疼,全身都疼, 只可惜,她的相公楚晨汐在路上,遭到了拦截,未能陪同前往,故而暗处操纵的人,全然不顾她的接受能力,一个劲儿将前世的记忆分离开来。 ------题外话------ 努力万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3、因爱而愤怒(三更) 一幕一幕,成帖,成画地在眼前走过。 风铃儿想起来 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大概八九岁,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在什么田水村。 她就在这个偌大的风府里。 她和自己的哥哥姐姐们在这个府里玩耍,嬉戏,读书,写字,甚至同父亲习武。 父亲让她们排排站在府里的凉亭处,用跳河的方式打探各自轻功的长进。 后来,父亲同冯伯去往边塞打仗,一回来,就被刘家诬陷,投敌叛国。 风,冯两家九族被诛。 那天晚上,祖母王氏,大娘于氏,乃至母亲云氏告诉自己,说自己并非风家之女,所以不用承担风家重责。 当时她大着肚子,恳求过相识多年的世子哥哥,希望他们能够帮忙劝解陛下,还风,冯两家清白。 但是南荣老郡王置身事外,风家和冯家在同一天被斩首示众。 后来后来自己因为束手无策,动了胎气。临死之时,自己的夫君拉着自己的手,痛哭流涕。 至于后来 想起前世过往的那些痛苦事儿,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生了一双蛊惑人心的眼。 “看来你是不想记起那些事儿啊!”那人袖子一拂,就歪倒在厅中的凳子上坐下,“他都想起来了,你却什么也不知道。” 风铃儿伸手想抓住他,可悬空的手抓空? “你是谁?”她问。 国师见风铃儿这般痛楚,禁不住就笑了,“难得啊,你终于哭了。”他兜着袖子,缓慢地迈出门坎儿。 不多时,人已不见了。 只瞧见房顶之上,一只狐狸,晃着漂亮的九尾,扬长而去。 —— 那个夜晚,下了大雨。 雨水冲刷着破败的风宅,后院子里长在野草堆里的小树,正被风吹地左摇右摆。 呼呼呼呼 在雨水里淋过一晚的风铃儿,沉思地坐了片刻,随后就站了起来。 如今,想起很多事儿,出入京城,更是万分地熟悉。 迈出门坎儿,她在郡王侯府门外呆了片刻,最后,人就走了。 打扫院子的家丁,瞧着风铃儿站了许久,连忙进入院子里通禀。 “世子爷,适才府门口有一个姑娘站了大半个时辰,全身湿漉漉的,很是狼狈,要不然您出去看看吧?” 这家丁刚说完,那南荣青尺已经因为好奇,跑了出去。 结果漫漫雨下,却不见一人。 “那姑娘呢?” “刚才还在这儿呢。”家丁挠挠头,不知所以然。 南荣青尺暗想,风铃儿在临州,不可能来了临州,即便是来了,也不知道郡王府的所在地。 所以他以为,那姑娘万不会是风铃儿。 “公子,估计是离开出走的姑娘,迷了路,淋了雨吧。”身旁的手下安慰道。 “进去吧!”南荣青尺说了这话,没再多问,只带人入了宅子。 郡王府的门口上,那两个大灯笼上,还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夜风吹着。 风铃儿靠着墙壁,蹲身,咬着手,许久她蜷缩着身子,大哭了一场。 如果不是前世的记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不是母亲云氏的亲生女儿,只是母亲云氏上香时捡到的孩子。 当然,她这边是捡,实际上,另一边,却是青云公主同祁王的私生女儿。 青云公主和祁王乃至当今陛下相识于京城的事儿,除了母亲云氏以外,还有一人知晓。 那便是蒋老太太。 这蒋老太太曾经是祁王的奶娘,后来先皇和火国联姻,迎娶了火国的青云公主。青云公主那时已经同祁王情根深种。后入临渊国京城前,生下一女,派人将女儿交给了蒋老太太照顾。蒋老太太为了孩子安危,派了手底下的人,将几个月大的风铃儿送入他人府中。 这为风铃儿挑选养父养母的,正好是蒋老太太身旁的心腹赵婆。 这赵婆当时只觉得福林观名气滔天,定有京中贵妇前往上香,若是孩子遗弃在那里,必定会有人捡到,将其抚养成人。 只不过后来赵婆回乡,就把自己做的事儿一一禀报给了蒋老太太。 而这扔掉的孩子,正好是当时云氏捡到的孩子。 也就是风铃儿。 风家风侯爷乃名门望族,此人人品端正,为官明正,谦逊严谨,其夫人于氏待人和善,教养子女十分厉害。 是以风铃儿自从进入风家开始,就享受侯府千金的待遇。 后来风铃儿长大成人,同大哥出去游玩时,认识了一个男人,因为彼此二人感情和睦,也就结了亲。 后来风家被人构陷,风铃儿返家打探,赶车太过疲惫,伤心至死。 那些过往,风铃儿坐在那儿想起来,便觉得伤到心坎儿里。 这第一,亲生父亲祁王因为身份地位,卷入争储的阴谋中,死相凄惨。 这第二,养父养母风家被人构陷投敌叛国,遭受了灭顶之灾。 无论是亲生父母,还是养父母,风铃儿都无法报仇。 那个时候,她穿越过来,只想着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有知有味地活下去就行了,丝毫没有想过,自己穿越过来的身份如此复杂,让她枉搭上自己和孩子两条人命! 如今重生归来,风家再遇难。 她如果想要报仇,就必须得在京城站稳脚跟,那么,她能以怎样的方式,回归京城呢? —— 撑着墙壁站起,她眺望四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首先,自己前世也是几岁穿越过来,照顾自己的,是风家人。风家遭难,她必须报仇。 那么她应该怎么做呢? 没错,风铃儿的生父祁王对蒋老太太有恩,蒋老太太不可能置之不顾。若是坦诚相告,对方必定接纳自己。 —— 林中。 楚晨汐受招翠坊的琼花姑娘阻拦,导致没能追上夫人风铃儿的脚步。 为此,他深受打击,更因为担心风铃儿的安危,大开杀戒。 琼花姑娘被对方刺死的那一刻,不敢相信地捂着胸口的长剑。 她怀疑,“你不是不知鸣道长,你你是谁?” “你想知道?!”楚晨汐凑近,袖中银针突然灌入对方的喉咙。 那一刻,剑再入腹三寸,只听咔嚓一声,对方就掉在了地上。 琼花姑娘死了。 灌入身体的长剑紧插进地里,反方向再刺穿回来。 地面上,泥土中,淌着鲜血 楚晨汐坐在那里,憎恶地看着她。 半个时辰后。 琼花姑娘的尸首吊在高高的树顶上,她的四肢,四分五裂地挂在不同的地方。 楚晨汐瞪大红眼,冷冷又甚不屑地看了树上的尸首一眼,而后跑进了森林。 他在河岸旁,将那双纤细却略显得苍白的手指放进水里,将一株消除异味的药草用石头碾碎了,涂抹在十根手指上。 一点又一点地擦干净,然后才将其洗干净。 洗干净后,他又跑到上游,将那双手泡了泡。 在他认可自己的手,觉得完全没有异味的时候,方才缩回手,用手帕将手指擦干净。 呆呆坐着的时候,他看到河水里露出女人的笑颜。 他痴痴地伸出手,去抚摸风铃儿的那张脸。 袖角打湿,他才明白,自己出了神,想多了。 那不是他的夫人。 “铃儿,你看见没,连水都要欺负我?”楚晨汐苦笑了下,伸手拿了一根野草,衔在嘴里,就躺地上了,“好铃儿,好累啊,等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再去保护你。” 他像是真得在同风铃儿商量,但是说完那句话,他就倒在草地上,睡着了。 他真得好累! 累得已经睡着了。 —— 招翠坊手底下的姑娘在发现琼花姑娘死于非命,尸首被折磨地不成样子时,哭得泣不成声。 那些姑娘将琼花姑娘从树上解救了下来,把她的手臂和双脚统统放在席子里。 坊主见之,怒火攻心。 ------题外话------ 努力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4、见蒋老太太(四更) “你们给我记住,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抓住他!”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眼泪掉落在桌面上,她的手抓着桌布,心碎成灰。 琼花姑娘跟了她这么多年,无数件危险的事儿,她都能逢凶化吉。但是现在,她却死得如此难看。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 惹怒的并非不知鸣道长,而是代替了不知鸣道长的楚晨汐。 睡了两个时辰,他就醒来了。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的,仿佛是做了什么噩梦。 梦中,他又想起自己情绪崩溃的夫人,以及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想着风铃儿,他紧紧地抓了一把野草。 站起时,眺望着前方。 天广云阔,高山大川。 “铃儿,等我,我很快的!”他戴上斗笠,双手插腰,又拎着那把拂尘,踏上了行程。 风铃儿当天夜里,悄无声息地摸去了蒋府。 蒋府里,她见到了成毅公子的大哥。 他还没睡,似乎在算账。 “成公子?” 这成毅公子的大哥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拍拍胸膛,“风姑娘,这么大晚上,你”他撑着桌子站起来,风铃儿却径直走了过去。 “成公子,我有事儿麻烦你!”风铃儿祈求道。 成毅公子的大哥看她不对劲儿,不觉问道,“风姑娘,你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我我想见见蒋老太太!” “蒋老太太?” “是。” “可以是可以,只是风姑娘”成毅公子的大哥惊奇地发现风铃儿的眼神不对,脸色惨白? “成公子,求你帮帮忙!”风铃儿恳求。 成毅公子的大哥思来想去地,便就答应了。 他带着风铃儿,先行去找了蒋大公子蒋权。 这蒋权同夫人温氏还没有睡,听见朋友有事儿相求,便就起身出去,“我先出去看看,兴许子非有要事找我。” 那温氏眼愁着要歇息了,却不想成毅公子的大哥这会儿来找,当下絮叨了两句,“哎,等等,把衣服披上。”从屏风上拿了衣服,给蒋权穿好,“这人可真是,这么大晚上的。” “什么大晚上的?那是我生意场上的兄弟,你可别胡言乱语的吧!”蒋权披了衣服,掀了内帘,赶紧去了室外。 成毅公子的大哥带着风铃儿在厅中等待,“子非啊,这么大晚上,找我什么事儿啊?” “蒋兄,实在抱歉。”那成毅公子的大哥站起身,眼神示意了一下风铃儿,“风姑娘今夜来找我,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见见蒋家老太太!” “见我祖母!这”蒋权迟疑了一下,看向风铃儿。 风铃儿恭敬适意道,“蒋公子,今夜烦扰,实在是有要事儿。还望通禀一下蒋老太太?” “这” 蒋权沮丧地看了一眼风铃儿,犹豫地叹了几口气,“风姑娘,祖母近几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可是”风铃儿急了片刻,忽而又问,“那那赵婆可在?” 对于这个陌生的姑娘认识赵婆的事儿,蒋权感到万分困惑。 他吞吐道,“风姑娘怎么认识我祖母的人?” “实不相瞒,这赵婆同我的身世有很大的关系,眼下,我必须要找到她,不知这位赵婆,现在何处?”风铃儿只能找来赵婆,给自己作证。 “山里面,赵婆身世不适,回了乡下。眼下,已经不在我们蒋府里了。”蒋权说着,提议道,“不如风姑娘,稍作等待,我现在就去看看祖母,看看她能不能见你?” 风铃儿感激一笑,“那就多谢了。” 正当她心急如焚地在府里等待时,当家主母,蒋庆的大夫人胡氏走了出来。 她身穿一件深紫色绣花耸褂,里间一条浅色长裙。盘着的发丝上,插着一对血红色的扁方。耳朵上,挂着一对珊瑚耳环。 “权儿,听说成公子来了?” “是啊,成公子来京城,同我商量布匹生意。”蒋权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坐在主座上。 那夫人斜眼瞟了一眼风铃儿,不解地问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成毅公子的大哥不想风铃儿难受,好心解释,“夫人,这位是风铃儿姑娘,她是我的朋友。” “原来是成公子的朋友?”那胡氏上下打量了一眼风铃儿,瞧她模样生得乖俏,性子文静,便想替自己的儿子寻门好亲事儿,“呵呵,原来是成公子的朋友啊,来来来,碧兰,给风姑娘上杯好茶。” 主母胡氏,风铃儿前世倒也见过一面,那会儿她最操心的事儿,似乎也是自己四儿子的婚事儿。 据说这个四儿子先前也娶过一位夫人,但是因为瞧上了勾栏里一个身份低贱的风尘女子,所以就带回家做了妾氏。她这正妻性子暴c躁,眼里容不得沙子,将那娇滴滴的妾氏一通打,赶出府后,就又同这四公子和离了。 就此,京城里,四公子名声扫地,便无人再想嫁他。 想着随便找一个姑娘,给自己那四儿子,又怕四儿子说自己偏心,不在乎他,于是乎,这么多年,胡氏也没敢向人提亲,只望私底下,能够找到一个模样好,性格好的姑娘。 这会儿胡氏见了风铃儿,心下欢喜,待一杯茶的功夫,已经接连盘问了户口。 风铃儿客气地回答道,“大夫人,其实小女已经嫁了人,我夫君是某村子里的大夫,他医术很好。” “哦,原来风姑娘是已经有了家室的人啊。”胡氏看风铃儿嫁了人,当下也是气恼,刚刚还生出一点儿好感,瞬间抹灭,“哎,看着,真不像嫁过人的。” 蒋权站在一旁,好生尴尬,“母亲,您说什么呢?” “权儿啊,你和你的朋友先忙着,母亲累了,回去歇着了?”看着四儿子的婚事儿无望。胡氏也不多说了,直接迈步走了。 身旁丫鬟碧兰搀扶着,走了出去。 人一走,蒋权才不好意思地抱歉,“风姑娘,不要介意啊,我母亲” “我知道,大公子不必如此。”风铃儿摇头,“哦,对了。大公子,你适才说,要帮我” “没错,风姑娘,子非,你们先坐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同祖母说一声儿。”蒋权大公子起身,叫了丫鬟上茶水点心,然后便去了后院见那蒋老太太。 唤了好半天,蒋老太太身旁的丫鬟才答应了一声,“大公子见老太太有事儿么?” “请转告祖母一声,就说权儿有个朋友,想要拜见祖母!”蒋权朗声喊道。 床上,蒋老太太靠着床,枕着枕头,看了丫鬟一眼,“小芽,你出去开门?” “老太太,天已经这么晚了,要见大公子,咱们明儿再见吧?” 蒋老太太咳嗽了一声,严肃道,“别了,没听出来么,这权儿啊,大晚上为了朋友来找我,想必是有要紧的事儿。权儿向来是个敦厚老实的人,他交的朋友,大多跟他一样。小芽,快去,把房门来了,放大公子进来。” “老太太?”丫鬟小芽年纪虽小,却十分贴心,对于蒋老太太忧心家事儿,不早早休息的习惯感到非常地担心。 但她屡次提醒,似乎不管什么用。 “好了,小芽,快搀扶我起来?”蒋老太太硬撑着身子,下了床。丫鬟小芽伺候对方穿了鞋子,坐到了睡塌上。 小芽开门,放了大公子蒋权进来,又替对方看了茶。 “祖母,孙儿大晚上叨扰,实在过意不去,可是权儿的朋友,着急见祖母一面。”蒋权透风道,“是一位风姑娘。孙儿怀疑这个姑娘,是是风侯爷的女儿。” “风家女儿见我们老太太?”丫鬟小芽听了,绕舌打听,“大公子,您说的,可是风侯爷的女儿?” “是啊。这也是孙儿急急忙忙来见祖母的原因。听子非说的那些,孙儿推测,这位风姑娘很有可能就是风侯爷的女儿。但她大晚上来到蒋家,不说来意,却执意要见祖母,是以孙儿这才前来叨扰。”蒋权深知风铃儿身份的重要性,所以不敢耽搁半分,就来告诉蒋老太太。 蒋老太太听了后,愁眉苦脸地问道,“这风姑娘现在在哪儿?” “就在前院,同子非在一起呢。”蒋权把这膝盖,黯然回答,“祖母,您看,要不要孙儿把她给叫过来。” “你适才不是说,那位风姑娘要见祖母么,那索性就把人叫到祖母的院子里头吧。我倒要看看,风家的女儿上门来找我们蒋家做什么?”蒋老太太听那意思,感觉这风侯爷地女儿来者不善,于是吩咐着,赶紧让蒋权将人带了过来。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5、得换身份(万更上) 半个时辰过后,风铃儿被邀请到了蒋老太太的屋子里,这位蒋老太太在看到风铃儿时,十分慈和。 “风姑娘请坐。” 丫鬟小芽看着风铃儿,打量了好几眼,上了一杯好茶。 茶香浓郁,热气腾腾。 风铃儿看看四周,瞧着大公子蒋权在旁,不由地咳嗽了声,“老太太,我们能不能单独说会儿话。” 蒋权会意,立马知趣地拱手退下,“祖母,我还有事儿,就先下去了。” 人走后,风铃儿却发现丫鬟小芽拿着鸡毛掸子,在打扫佛龛。 风铃儿望着那丫鬟小芽,再道,“老太太,可不可以。让那丫鬟也先行下去?” “这” “我来此,真是有要紧的事儿说。” 蒋老太太看了小芽一眼,瞧她半张脸通红,不由地笑了,“这是从小伺候在我身旁的丫头,是最知心的人,风姑娘,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风铃儿看着蒋老太太,实诚地亮出自己的身份,“我姓风,是风侯爷的女儿。风家的事儿,想必蒋老太太也听过一些风声吧。如今风家落魄了,而我必须为风家讨回一个公道!” 蒋老太太听后,觉得莫名其妙,“风姑娘,我们蒋家可同风家没什么关系,你如今登门拜访” 风铃儿忽然抓住蒋老太太的手,冷声解释,“我并非风侯爷的亲生女儿。” 蒋老太太手一哆嗦,等待着下文。 “当初蒋老太太奉祁王的命令,将我藏起来,而后让身旁的心腹赵婆带着几个月大的我到了福云观。在观外将我丢下后,是风侯爷的妾氏云氏捡了我,带我回府,抚养成人的。”风铃儿将前世了解的真实身份一一说给蒋老太太听。 蒋老太太听后,十分震撼。当初祁王的女儿才刚刚几个月大,后来被赵婆送走,也只有几个月大,几个月大的娃娃如何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知道老太太不相信,但是有些事儿,我无法解释。”风铃儿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从今天起,我必须留在京城,必须为风家讨回公道。老太太,请你做主,让我留在蒋家。” 蒋老太太听得有些懵,想找薛母过来商量,薛母却又被自己派了出去。但蒋老太太也不傻,要看风铃儿有没有说谎,一试便知。 她叫来丫鬟小芽,让对方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把祁王留下的血书拿过来,“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可知你父亲留下的血书里头,写了什么。” 风铃儿镇定自若地看了蒋老太太一眼,手指捏了捏太阳穴,她努力地回忆着。 丫鬟小芽看她想得脸色痛苦,神情不安,拿着鸡毛掸子走过来,爽朗地同蒋老太太嘀咕,“老太太,她想得这么痛苦,一看就不是” 结果这话刚说完,风铃儿就睁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血书里面什么都没写,只不过血书的右下角,写了一行字。景瑞年腊月初九。我想,这应该是我的生辰。老太太,我说的可对?” 蒋老太太听后,一把将风铃儿抱在了怀里,痛哭流涕,感动不已,“好孩子,好孩子,这么多年,你受了苦了。” 风铃儿伤感地摇头,“老太太,风铃儿不苦。风铃儿这次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能收留我。我” 蒋老太太抱着风铃儿,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风铃儿的头发,随后嘱咐丫鬟小芽,“去,把咱们院门关好,别让人听了墙角。” “老太太,小芽马上就去。”小芽看蒋老太太多日病白的脸色,突然带上了一点儿喜气,当下喜悦地放了鸡毛掸子,去将院门关好。 “老太太,风姑娘,你们慢慢说,小芽去把风!”丫鬟小芽主动退出房屋,去屋外守着。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燃着一盏油封。 慈祥温和地蒋老太太拉着风铃儿的手,坐到床角,目光炯炯地望了她好几眼,许久伸手覆盖住风铃儿的手背,“好孩子,这院子里头,大大小小的孩子一大堆,你要是没个蒋家特定的身份,我根本瞒不了大家。” 风铃儿如果是以风家后人的身份入主蒋家,一定会遭到蒋家人的反对。虽说皇帝也没有判处风家投敌叛国,但风家同冯家交好,风侯爷一回京城,就替冯家求情,这种可能牵连甚广的人,想必蒋家后人也不会愿意接纳。 到时候说不定会争个面红耳赤,一着不慎,把这事儿泄露了出去,反而会有大麻烦。 风铃儿听了蒋老太太的话,深思熟虑地反问道,“所以老太太的意思是,我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蒋家呆着?” “好孩子,你先别急,要想在蒋家光明正大地住着,且不暴露身份,我呢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蒋庆先前有个妹妹蒋颜,当年嫁给了锦州一个姓贾的商人,这妹妹生了个女儿,只不过体弱多病。 风铃儿一听,恍然明白了,“老太太是想让我李代桃僵,成为蒋依依小姐?” 蒋老太太点头,“没错。” “可是老太太,且不说我容貌,就说我去如何成为蒋依依也是一件难事儿啊,”风铃儿操心道,“我我要如何” “这点儿你放心,前些日子,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了。这锦州来了消息,我那可怜的小女因为依依重病在床,久不见起色,已经疯了。而我那女婿因为出船做生意,路上遇了风浪,人也没了,眼下你若前去,假扮依依,届时我自会派人接你来京。到时候你就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蒋家人身份。” “这能行么?” 蒋老太太伸手,抚平风铃儿耳畔吹得飘起来的发丝,“放心吧,到时候我让小芽陪着你一起去,她脑子聪明,有什么事儿,你问她。另外,你们明儿早上便走,不要耽搁了时辰。” 风铃儿点点头,“好,老太太,我知道了。” 蒋老太太握住她的手,温柔体贴地说道,“好孩子。以后就别称呼我为老太太了,跟他们一样,叫我祖母吧。” 风铃儿听后,抿唇笑着苍凉,“老太太,如今我还是风家人,既然我是风家人。那么我现在就不能称呼您为祖母。毕竟我有一位祖母,我的祖母她待我很好。” 依然能够想起,她们一家人在田水村住着时的场景。虽说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断,但和谐的氛围,风铃儿却记忆犹新。 先前,祖母王氏总劝自己息事宁人,但后来跟自己呆惯了,似乎也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拍的性格了。 什么都愿意支持风铃儿,哪怕毫无理由地闹一闹。 蒋老太太也是心疼风铃儿,才提出这个想法,此刻说起,却见风铃儿面色惨白,不大高兴。当下也明白,风家人出事儿,她心中难受,一时恐怕也接受不了,叫旁人为祖母。 “呵呵,不妨事儿。孩子,等你以蒋依依的身份回到咱们蒋家,再再叫也不迟。”蒋老太太说完,将小芽唤起来,拿了银钱,简单地把此事儿交代了一下。 丫鬟小芽拉着蒋老太太的手,小声嘀咕,“老太太,您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为旁人的事儿操劳。” “记住,小芽,风姑娘不是外人,她的父亲是我的主子。以后以后你伺候风姑娘,就要像伺候我一样,听明白了么?!”蒋老太太硬气地命令,“另外,有关风姑娘的身世,你不能同任何人提起,否则,被我听见,我绝饶不了你。” 丫鬟小芽是个贴心的,看得蒋老太太为了风铃儿的事儿,都气地脸颊发红,忍不住咳嗽了,当下心疼地给老太太抚背,“好好好,小芽不说,小芽什么也不说。老太太宽心,就是刀架在小芽脖子上,小芽半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她说完,就又站起来,朝着风铃儿,磕了三个响头。 风铃儿吓地退后,“你这是做什么?” “风姑娘,现在,小芽就当着老太太的面认你为自家姑娘,以后无论姑娘做什么,小芽都会陪同一起,忠心不改。”丫鬟小芽正经地磕了三个响头以后,瞥头望着蒋老太太,语气温顺道,“老太太,您心情好些了么?” 被小芽的行为举止逗笑了,蒋老太太禁不住唤了小芽起来。 她拉着小芽的手,感动地掉眼泪,“小芽,有你陪着她,我就放心多了。” —— 午夜,丫鬟小芽收拾了包裹,然后在马厩里挑选了两匹马。 等着返回房间的时候,被风铃儿一把拉了过去。 “你出去干什么?” “收拾,明日好出发!” 风铃儿看了看窗外,“这么明目张胆的,会不会很危险?” “姑娘放心,出去时,我看过了,并没有人。再说了,这个时候,都在睡觉呢。”小芽笑着,走到桌子边,拎着茶壶给风铃儿倒了一杯水,“姑娘,来,喝杯水,一会儿,就在屋里头歇下吧。” 风铃儿点头。 蒋老太太在一旁,原打算让风铃儿跟自己一起睡的,但风铃儿觉得老年人不喜欢同睡之人左摇右晃,容易影响对方休息,便拒绝了,只同丫鬟小芽一起,在外搭了地铺,一起睡了。 丫鬟小芽看着风铃儿直接往地铺上一躺,不由地吃了一惊,她迟疑,站起来,“姑娘,这儿是小芽睡的,你躺床上去吧?” “不必了,来者是客,打扰了你们休息,我反倒伤心。”风铃儿就着被褥一躺,直接睡下去,“你睡床上吧,不用管我。”说完,她还用手把被子往身上一拉,蒙头睡了。 小芽看样子,知道自己再没可能睡下,也不说了,直接回了身后的塌,拉了被褥,睡去了。 清早,天蒙蒙亮,风铃儿就起床了,她坐在地铺上,深思惆怅。 丫鬟小芽听见声音,坐起来,正看到风铃儿穿了鞋子,在叠被子。 “姑娘,你放下吧,小芽来就是了?” 风铃儿在人下来时,已将被褥叠成了方块,“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你忙你的吧!”她将东西收拾好,又开始打听,“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丫鬟小芽打开窗户,朝着院外望了两眼,“再等等。” 风铃儿瞧她看得出神,费解地问,“你在看什么?” “我们这院子里头,一般辰时前会有两个老妈子过来看?若是我们一会儿出去撞上了,反倒麻烦?” 风铃儿听后,又觉狐疑,“她们在看什么呢?” “看咱们老太太一天在做什么呗?”小芽轻笑着,复又关上窗子,“不过,她们也呆不了多久,最多一盏茶的功夫,就说闲话去了。” 小芽灵动,进屋子把需要的东西全部收起来,紧跟着又进去向蒋老太太告别。 蒋老太太坐在床上,温和地看了小芽一眼,小声地询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放心吧,老太太,您交代的事儿,小芽必定替您办好。”丫鬟小芽站在跟前,躬身片刻,忽而又犹豫地张口,“老太太,姑娘她此刻已经见过大公子等人了,若是再回来,旁人定然不会相信她是蒋依依小姐,到时候咱们要如何应对外人的猜测呢?” 蒋老太太听完,抓着手腕上的那条佛珠愁眉紧锁。 外头的风铃儿听见,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她看着蒋老太太,“要想彻底成为一个人,就必须得抛弃一切,要想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就得先舍弃自己的身份!”她坚定地决定道,“老太太,今晚您让小芽在城门楼等我。” 蒋老太太不明白风铃儿的意思,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但是犹豫了下,她似乎就明白风铃儿所说的那句话。 她要抛弃自己原来的身份?! 这 —— 风铃儿从蒋家离开后,拿了银钱,找了些人,陪同自己去得破败的风府痛哭。 她在街道上停步,甚至双膝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唤着风家众人,还大哭自己不孝。 哭完,风铃儿找了一把大火,在众人的面前将风府焚毁了。 皇宫里的皇帝听闻,震撼了下,伸出手指,摩擦着茶杯问,“你们真看见风府有人回来了?” “回陛下。这回来的,听说是风侯爷的女儿风铃儿姑娘!”那内监托着拂尘,微微躬身,“刘大人已经派人去接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带到宫里来?” 皇帝心里头琢磨着,这风侯爷的其中一个女儿,因着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才想方设法让对方成了公主。眼下,又来了一个女人,还是风家余孽,他若是找人带回来,反而麻烦。 思来想去,他便私下命令刘卿家,铲除后患。 这道旨意下出去时,刘大人就急忙来报,说是那风家后人在风府哭了一场后,跳进火里,自焚了。 皇帝听罢,颇为震撼,赶紧让人下去处理。 然而火海蔓延,烧了差不多一天一夜。 风铃儿从枯井里爬出来,趁着午夜漆黑,无人寻找,便逃到了城外。 城外丫鬟小芽如约等候着风铃儿,瞧着她狼狈不堪地逃出来,连忙将其中一匹马递给了风铃儿,“姑娘,事儿办完了么?” “放心吧,我跳进火海自杀时,有官家在旁,相信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了。”风铃儿说完,跨上马背,同丫鬟小芽奔跑进了密林深处。 午夜幽幽,残砖败瓦。 一人撑着青竹翠伞站在付之一炬的风府里,痛哭流泪。 “公子,您回去吧,再呆下去,天天就亮了!”下属看着南荣青尺颓在当地,担心不已,“老爷已经派了人过来寻您,您” 南荣青尺瞪了那人一眼,随即站起,手掌捏着伞柄,血渍斑斓。 他浑浊的眼睛无神地抬了抬,“回去吧!” 在南荣青尺的心里,他其实有所怀疑。换句话说,他压根不相信,他装在心里的那个刚强的姑娘,就这么心如死灰地自尽了。 南荣青尺记得,前世里,她做好了一切的复仇准备。若不是因为体力殆尽,她一定会找准时机,倾尽一切地去做。 正是这么想着,南荣青尺的伤悲才没有持续很久。 然而,他迷茫不知风铃儿踪迹,更不明白,她下一步究竟会从哪里开始。 —— 风铃儿在丫鬟小芽的帮助下,来到了锦州。 朱漆府邸外的小箱子里,一个疯婆子坐在门口,正在同几个孩子玩泥巴。 “你会不会和泥巴啊?”一天真的童音斥责地问。 另一个孩子紧跟着又骂了一句,“是啊,你一个大人,和泥巴都没有我们孩子和得好。” “算了。丫丫,咱们回家,不同她玩了。”说着,个子高高的男孩儿拉着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子匆匆地沿着巷口跑开了。 孩子一走,只有一个女人,头发蓬乱不堪地坐在那儿,两手脏兮兮地抓着泥巴,傻兮兮地笑着。 风铃儿走近,同丫鬟小芽面面相觑。 “天哪!”只听丫鬟小芽清脆又惶恐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风铃儿斜眼瞅着丫鬟小芽,困惑不明地问了一句,“此人你认识?” “她就是蒋依依的母亲。”小芽解释,“我小的时候,见过她出嫁。” 风铃儿听了,不大明白,“她既然是出嫁的人,那生了的女儿就应该随夫家姓,怎么还姓蒋?” 丫鬟小芽捂着嘴巴,咯吱咯吱地笑着,“姑娘,您不知道,这蒋夫人的夫君贾氏是商人,家里的生意一惯交给男子。这蒋夫人生了女儿,自然无法接手贾家的生意。故而贾氏便让女儿随母姓,至少蒋家在朝廷也是做官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嫁得好一些。” 风铃儿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她伸手,拉住那蒋夫人沾有泥巴的手,语气谦恭,“母亲” 丫鬟小芽身体如同被冰冻住,“姑娘,您” “早一步晚一步都是要称呼母亲的。我我先练练。” 小芽呆了,皮笑肉不笑地将风铃儿望着。 这风姑娘果然是个觉悟高的。 ------题外话------ 今天努力万更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6、偷天换日,商家小姐(万更下) 宅门宽阔,风铃儿同丫鬟小芽搀扶着出蒋夫人起身。可惜朱漆大门紧闭,无人开门。 “怎么办,姑娘?” 风铃儿咬牙,“再敲。” 以后自己的家的门,风铃儿还不相信进不去了? 丫鬟小芽砸门不行,退后数步,而后拎着包裹,跳墙而入。 “姑娘,你在外面等着,我先去” 这话还没有说利索,风铃儿搀扶着蒋夫人也跳入了墙中。 小芽发笑,“姑娘怎么进来的?” 风铃儿点头一笑,“直接跳进来的!” “原来姑娘的武功高着呢。” “花拳绣腿,不足为奇!”风铃儿淡然地看着小芽,吩咐道,“赶紧去开门。” 走过去后,碰到了一个两个畏首畏尾的家丁。这家丁躲在大门处,原打算着等人走了,他们才好去禀报宅子里的主子。 没有想到,几人却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姑娘,现在怎么办?” “收拾了他们,咱们回屋!”风铃儿只言片语交代后,搀扶着蒋夫人回了屋子。 刚进屋,一个身材丰腴的婆子穿着浅绿色的衣裙摇着美人团扇走了出来,“当家的,快快快,有人闯进府里来了?” 风铃儿扶着蒋夫人站定,气定神闲地询问道,“你们是谁?” “你管我们哪。小姑娘,赶紧带着这个疯女人给我滚出去,再跑来贾府撒野,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婆子丑陋的嘴脸看得风铃儿窝火,她冷冷地瞪了婆子一眼,言简意赅又干脆利落地来了一句,“让开!” 婆子撑着圆腹,“吼什么,你当我是吓大的!” “小芽!” 小芽上前,接住蒋夫人,语气霸道,“姑娘!” “好好照顾我的母亲!”说完这话,风铃儿一个箭步,上得跟前。 猛跳上来,脚踢在婆子的胸膛上。 婆子绊倒在地面,嚎啕大哭,“当家的,有人闯进来了,闯进来了,呜呜,呜呜”她看着门口,发丝摩擦着地面,凌乱不堪地散着。 风铃儿看得恶心,又淬了她一口。随后脚踢对方的胸膛,将人踹进屋子。 婆子在光滑的大理石木板,滑向大厅的桌子。 脑袋正好撞在桌沿上,当场血流如注,一命呜呼了。 从屋子跑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手里拎着个木凳子,结果人刚要近身,就被风铃儿踢得倒在了地上。 左脚重力压着胸膛,风铃儿冷问,“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贾府?” 那男人害怕,眼神仓惶,两手抓着风铃儿的绣花鞋,哀求道,“姑娘,小姐。饶命,饶命啊。是我这婆子,非说小姐死了,贾府无人,夫人疯了,让我带着她住进了府里头。我我之前也是不敢的啊!” 身旁的小芽害怕风铃儿心软,立马提醒道,“姑娘,不能放过她。否则就有人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说得是,这种大难临头出卖自己媳妇儿的男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风铃儿重力将人打死。 小芽凑上前,看了风铃儿一拳致命的招式,忍不住问,“姑娘是不是杀过人?” “问我这些做什么?” “要不是杀过人,你还能这么冷静!”小芽自以为然地分析了两句,那俏皮的样子看得风铃儿不爽。 她回答道,“没错,我曾经以为我只是比较穷而已,可没想到我杀过人,我的手上早就该沾满了血,怎么样,这下满意了!” 小芽看风铃儿生气了,噎了噎,立马转开话题道,“好了好了,我不该问这些。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最主要地,是了解这里的情况。另外老太太那里,是如何向你交代的?” 小芽把玩着乌黑的辫子,将蒋老太太交代她们安心在锦州等待的话说了一通。 “既然是在这里住下,那就得赶紧成为蒋依依小姐。至少锦州,得有人知道,我的身份?”风铃儿走进贾府,先行在贾府收拾了一下,而后让小芽去买些纸钱回来。 丫鬟小芽不解,摸了摸鼻子,“姑娘,你让我买那些东西做什么?” “府上死了谁?” “贾老爷!” “没错,老太太说过,贾老爷是做生意死的,而蒋夫人是因为女儿体弱多病而疯的。也就是说” 小芽立马明白过来,“哦。我明白了,姑娘是想让四周的人都知道,贾府还有后人,贾老爷虽然死了,但还有蒋夫人和蒋小姐。” 风铃儿点头,“没错。”她把蒋依依生前那件藕花色的衣裙,套在了身上,随后就带着蒋夫人,一起出门。 锦州街道上,风铃儿带着丫鬟小芽在买菜。 卖菜小哥瞧见,好奇打听,“姑娘,你怎么带着这个疯婆子?” “疯婆子?”风铃儿愕然,“小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识她?” “不久前,贾家老爷做生意的时候,遇到了洪灾,死掉了。蒋夫人丧了夫,她家里的那个没法见人的姑娘又得了重病。丧夫又恐失女,这对蒋夫人打击重大,所以没过多久,她就疯了。屋里的婆子嫌弃她,忘恩负义,还把她赶了出来!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风铃儿知道了详情以后,便觉有许多漏洞可以占,当下先道。 “小哥可见过蒋姑娘?” “她重病缠身,都在府中。锦州谁见过蒋小姐的真面目啊!”那卖菜小哥择着菜,“不过如果这蒋夫人没有疯之前,应该是知道蒋小姐的。另外贾府里那些丫鬟,兴许也见过。” 风铃儿听后,语气笃笃,好不坚定,“小哥,你的蔬菜我全要了!” 卖菜小哥听得瞠目结舌,左右指了指,“你全部都要了?” “没错,不过我只求小哥一件事儿!”风铃儿搀扶着蒋夫人,面不改色地告诉对方,“这位是我的母亲,请你不要再叫她疯婆子!” 这话一出,卖菜小哥不敢相信,这样健康的小姐,就是那位贾府下人所说的,不能见人,体弱多病的蒋小姐? 不可能吧。 但如果不是,谁会认一个疯婆子为母亲。 所以,这又不得不让他相信。 下午,风铃儿亲自在江岸,给贾老爷烧纸。 锦州百姓看着风铃儿,深感好奇,有的乡亲纳闷地问了。 “不是说,这蒋家小姐重病在床么,怎么突然间好了?还还能来江边,给自己去世的父亲烧纸。” “谁知道呢,听说今儿中午,那蒋小姐就带着母亲在逛街买菜呢?” “是啊,说起来也好笑。不是说那蒋夫人是因为女儿重病才疯的么?” “那也没准儿。我看应该是丧夫才疯的吧,要不然蒋小姐怎么好端端的?” 江面叽叽喳喳地谈着贾府的流言蜚语。 那丫鬟小芽当即把换成零钱的银票一一分发了给村民。 “各位,多谢你们的保佑,要不是你们,咱们家小姐恐怕还好不起来呢?”小芽巴巴地奉承着,“这以后还望你们多多帮称啊。” “姑娘说笑了。”那些八卦的大婶听了那些话,好奇不已,一把拉过丫鬟小芽,小声打听,“喂,你们家小姐之前不是说重病缠身么,怎么突然间就好了。” “大婶,是这样的,咱们小姐先前的确体弱多病,可是她得了不知鸣道长的医治后,就如同新生了。”丫鬟小芽将风铃儿先前交代的话告诉锦州百姓。 听说过不知鸣道长的百姓,自行想像出了这贾府蒋小姐如此活蹦乱跳的原因。 反正就是被人治好了嘛! 风铃儿跪在草地上,对着江面哭泣的时候,为了哭得真,脑子里面想得都是风家的爹娘,祖母们,所以她哭得伤心欲绝,锦州身旁的百姓看了,也因为她那富有感染力的哭声,感到心痛。 加上拿人手短,她们便又觉得蒋家小姐孤苦伶仃,甚是可怜。 接连达到两个目的以后,风铃儿才唤了丫鬟小芽返回府中。 这一路,丫鬟小芽询问道,“姑娘,为何你要告诉大家,是一位道长救了你呢?” “这不知鸣道长,那些好说闲话的大婶可能不知道,但是朝廷和江湖中人,却深知此人。再则,不知鸣道长武功高强,听人说,还有逆天本领。所以我若说成他救了我,反倒更容易让人相信。”风铃儿下意识地抓了抓小芽的手腕,“小芽,现在贾府人少,你去招几个丫鬟婆子来咱们家伺候着。如此,蒋老太太派人来接咱们去京城时,也方便顺遂得多。” 小芽先前不知风铃儿手腕,现下拜了她为自家姑娘,又得了蒋老太太的吩咐,跟她相处这么几日,心里也越来越佩服她。 等到她拿钱请了人上得贾府时,先前冷清的贾府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夕阳西下,柔和的光芒映着贾府,烟云里,府邸金光灿灿。 不多时,小芽跑进屋,掀开帘子,将贾府亲戚找来的消息告诉躺在榻上磕瓜子的风铃儿,“姑娘,不好了,听闻你身体转好的消息,贾府二老爷上门了。” “二老爷,是贾老爷的亲兄弟?” 丫鬟小芽确定无误地点头,“没错。姑娘。另外,我还打听道,说是这二老爷是坐船赶回来的。他身旁还跟着两个儿子。我担心” 风铃儿下塌,洁白无瑕的小脚落在地板上,她吐气极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者是否善人,一问便知。” 走到门口,突然又担心对方见过蒋小姐,被人认出来,当下就扯了纱布,蒙了面纱。 “小芽,这位二老爷是贾老爷的大哥还是小弟?”风铃儿害怕失误,是以在走出门坎儿时,先行把这亲戚关系了解透了。 幸好小芽问得清楚,不然真是麻烦。 “二叔,依依有礼了?” 那贾二老爷笑着,伸手搀扶,“依依啊,二叔总算是赶到了?” “是啊,依依妹妹,我父亲一听说你生病了,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看你了。”身后站着的男子十分清秀,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这贾二老爷跟着侧眸怒斥,“胡说什么,坐船过来的,能有多累?!” 那男子被父亲这么训斥后,当下也不敢说话了,只如乖乖小绵羊站在父亲的身旁,手指摸了摸鼻子。 风铃儿心想,贾老爷去世时,这二老爷不回来。蒋小姐生病时,这二老爷也没回来,蒋夫人发疯了,这二老爷也没有管。但是现在突然之间就回来了,一定有所谋。说不定,锦州还有二老爷的眼线。 “二叔,你怎么知道依依身体好多了?” 二老爷尴尬地笑道,“不瞒侄女,二叔一听人说,你在江边祭奠自己的父亲,所以便回来看看,现在好了,你你病好了,二叔” 风铃儿莞尔笑了下,“二叔,你之前是和家父一起做生意的对不对?” “呵呵,是啊,二叔确实是同你父亲在一起做生意。”二老爷敷衍着道,“二叔同你父亲的关系最好。” “那二叔,我父亲乘船遇险,你也在身侧是么?”她说完,冷冷目光死死地瞪在二老爷的脸上。 二老爷一瞧,害怕得两肩哆嗦,“侄女啊,你可别胡说啊,二叔同你父亲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会害他呢,中途我下船了,你父亲是因为洪灾,才掉下船淹死了的啊。” 风铃儿冷漠疏离的表情一秒收回,“哈哈,二叔,看您说的,依依怎么会怀疑您呢,只不过依依先前生着重病,未能在身旁帮助爹,帮他一起做做生意。现在他过世了,依依病情也好转了,所以想着叩拜父亲,管管生意,顺便也尽尽孝道。” 那二老爷一听,脸色大变,“侄女也要打理家中生意?” “是啊,父亲过世,依依不打理,谁还愿意打理呢?” 二老爷着急,“那个,二叔” “依依知道二叔担心依依,日后做生意,一定会大加照顾。所以依依在这里,先谢谢二叔了。”她鞠躬致谢,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 “依依,可你是个姑娘啊!” “二叔,您也知道,我娘第一胎生了我这个女儿啊。如果如果父亲不死,说不定还能和母亲有第二胎呢。第二胎即便是个弟弟,也还是要我这个姐姐,帮称着对方成人了以后,才能接手家中的重担,不是么?” 二老爷听了这话,哑口无言,更别提还能有办法怼回去,说服风铃儿不打家里生意的念头了。 二老爷听后,怒火中烧,可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把苦楚往肚子里咽。 他背着手,从贾府气冲冲地离开了,儿子在身后着急地追。 “父亲,你不能同依依说明白么,如果她知道你要打理大伯的生意,说不定会同意呢?” “同意个屁,她要是同意,会给你父亲来这么一出。”二老爷淬了口唾沫,大骂道,“我就奇怪了,你说那蒋依依明明都快病死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好了,还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父亲,依依妹妹好了不挺好的么,以后咱们贾家也是有姑娘了。” 贾二老爷家里生了好几个儿子,就是没有女儿。贾大老爷轻轻松松地得了一个女儿。 “哎,父亲,你说当时大伯那么不喜欢蒋家嫁过来的女儿,为什么不纳妾呢,说不定也能像爹一样,全生儿子呢。” “屁话,我那嫂子娘家可是当官的,你那懦弱的大伯敢纳妾么,你以为他是你爹啊,不过亏得他没有纳妾,要不然真有了儿子,估计你父亲以后更加没有机会了!”这二老爷暗想着,自己的侄女毕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闺中小姐,现在说做生意,尽孝道,说不定再过几天,就不想做生意了。 到时候不想做生意,那家里面的生意掌控权也还是他的。换句话说,他这个二老爷只要安心等待着,就一定能够对付那蒋家小姐蒋依依。 然而他运气不好,不知此刻的蒋依依是风铃儿。更不知道她有很多做生意的经验,即便自己不会打理,不想打理,也可以雇佣优秀的人才,为自己打理。 换句话说,风铃儿无论如何都会做贾家的老板。 丫鬟小芽全程听了风铃儿同贾二老爷的话,一见到风铃儿,就捧腹大笑,“姑娘,我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厉害,几句话让那老爷脸都白了。” 风铃儿趴在桌子上,筋疲力竭地苦笑了下,“这二老爷一看就是不要脸的人,现在没有得到家里生意掌控权,以后也还是会想方设法地同我竞争。所以日后,说不定还更麻烦!” 丫鬟小芽快步走过来,拍打着风铃儿的肩膀,她乐观自信地说,“可是小芽以为姑娘以后也绝对不会让贾家生意落到别人的手里吧?” “当然。”风铃儿侧眸看过去,手拍了拍小芽的手背,“毕竟,这贾家生意的掌控权将是我之后去到蒋家,唯一可以拿来彰显的东西了,老太太让我亲自来到此地,估计也是想考察一下我的能力,看看我自己能不能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吧?” “聪明!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参透老太太的意思。”丫鬟小芽爽快利落地从首饰盒子里拿出来一个翠绿盈盈的手镯,“不过,姑娘,现在你换了身份,那就要让自己彻底成为蒋依依小姐,所以我觉得,你绝对不能再这么一身素着,否则迟早会被人认出来!” 风铃儿想了想,点点头,“你说得没错,那好,现在把首饰盒里面的东西全部拿过来。” 丫鬟小芽怔着没动。 风铃儿见她发愣了,不想为难她,但自己却起身,去将首饰盒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该戴在脖子上的戴在脖子上,该戴在脑袋上的戴脑袋上,该戴在手腕上的,就戴在手腕上。 小芽看得大呼,“不是,姑娘,我让你不素着,也没让你全部戴着啊。这平日走路都要费事儿了。”她伸手正准备拔,风铃儿却摇头,“不了,就这样,越多越好。” “可是姑娘,你不觉得累么?” “累,当然累。可人往往都是看表面的,若我不能够依着表面,改变自己,又怎么能够让他人信服。掌管着那么多生意,我当然要更像一个养尊处优的闺中小姐才合适!”说完,她又哭着给自己的头发上别发钗。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啊,不容易,奋斗到现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7、再返京城(两更) 晚上睡觉的时候,风铃儿只将头钗银环什么的拿下来了,其他的,一件没动。 丫鬟小芽铺床,用手去抢,风铃儿都不给。 “我说了,这些东西以后就相当于我身体里某个零件了,走哪儿跟哪儿,再也拿不下来了。小芽,你若真拿我当姑娘,就帮帮忙,别欺负我。”风铃儿用脚踢开被子,然后蒙头盖着脸颊。 “不是,姑娘,我怕你这样睡,难受!”丫鬟小芽干巴巴地看着,“你手上戴的那些翡翠玉镯什么的,个个稀罕。但却是极容易碎的东西,你要是不听我的,赶紧取下来,没准儿明儿早上,你的镯子就得在床上磕碰了坏掉。”她揉揉手腕,再贴心地解释,“再说了,姑娘,你若真就喜欢,可以明儿早上再戴啊,何苦睡觉都要折磨自己。” 风铃儿听了,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是以后你都得提醒我,将它们带上。” 丫鬟小芽插着腰,哈哈大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姑娘,你这样不是让自己难受么?” “难受一下又怎么,人难受了,学得也就比较像了。”风铃儿坐起来,把首饰全部取了下来,交给小芽放好,而自己,则安然躺在了床上。 —— 清晨,空中现出鱼肚白的天色,朦朦胧胧,唯有一团光晕嵌在中间。 薛母回家后,蒋老太太把自己心里的事儿同对方琢磨了一下。 “老姐姐,这位蒋小姐,咱们怕是找不到了。上回我本想着让郡王府的南荣世子找找人,可惜后来一想,却也觉得太声张了。何况,虽说郡王府的夫人有心让蒋家同郡王结亲,可这么多年,给南荣世子攀亲的人那么多,姑娘那么多,南荣世子哪里瞧上了的?” 蒋老太太听了哈哈大笑,她抓着薛母的手,“我除了让你出去找,还找了人出去。眼下人已经找到了,只不过需要人去把姑娘从锦州接过来。妹妹,你听我说,你素来聪慧,这次我想让您和四公子去接依依回来,怎么样?” “四公子?”薛母纳闷道,“老姐姐怎么想让他跟着一起去?” “在几个孩子里边,友儿这孩子虽然是最没出息的,但却也是最疼女孩子的。有他一路,且不说照顾妹妹,就是哄妹妹开心,也是一套一套的。在我眼中,他啊,应该能够安然无恙地将依依给接回来。”蒋老太太说完,起身,打开窗子,“说不定,依依这孩子回来,咱们府里头会不一样呢?” 薛母纳闷地站起来,“老姐姐让我去,当然没什么难题,只不过其他院子里头,咱们怎么说呢?” “你放心,女婿虽然死了,但女婿家里的生意做得却大着。这么些年,家里的银钱也不少。如今依依父亲遭遇洪灾死了,母亲又发了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这搁谁,也不会不同意啊?况且咱们蒋家,生意做得那么大,多出一张嘴里,还能吃穷了去?”蒋老太太向薛母分析着,随后又道,“对了,此事儿我已经同前院的人说了,她们也同意了。至于友儿,也同意了,所以便想你正午出发,去接人回来。” 薛母站起身,点了点头,“老姐姐,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妹妹就跑一趟吧。” 她起身,正要去前方,蒋老太太忽然又拉住她,“你记住了,接了人,尽快回来,不要在路上耽搁。” “放心吧,老姐姐。”薛母盈盈笑着下去了。 四公子蒋友先前从蒋老太太那里得知要去锦州接妹妹回家,心急如焚,老早就收拾好了。穿了一身大红织锦华服,站在府门口等着。 看到薛母,蒋友就笑了,“薛妈妈,此去锦州接妹妹回来,就不多带几个人么?” “四公子,老太太已经让小芽先行去了锦州照顾姑娘,我们后去一步,也没有什么问题。”薛母看了看马车后四个骑马的手下,“再说了,四公子找的几个小厮,已经不错了。” “哈哈,那是当然,祖母不派大哥二哥三哥一起去,却偏偏让我去,说明看重我啊,我可不能让她老人家失望啊。何况,家里面的妹妹们容貌上乘,但性子却终究没有一个有趣的,如果这次去了,发现一个宝贝似的妹妹。说不定我以后在府里的日子,能够更加痛快也说不定。” “哈哈,那就祝贺四公子能够心想事成,另外也期望咱们去接的这个姑娘,是个有趣的。”薛母说完自己上了马车,随后望了四公子一眼,两人就启程了。 陆路半日,又走了几天的水路,最后又走了陆路,才来到锦州。 抵达锦州时,已经是饥肠辘辘,舟车劳顿。 风铃儿亲自下厨,做了吃食,端到了桌子上,随后往座位上一坐。 这四公子蒋友看风铃儿,满头珠钗,手腕上,好几个大镯子,就连脖子上,都戴着朱红色的璎珞,腰上三四个白玉佩。简直比他家里的姐姐妹妹们还要奢侈。 看得越发庸俗,他也就忍不住侧过了脑袋。 风铃儿看他表情,知道自己这身装扮把他吓到了,也明白对方觉得自己庸俗了,不过她并不后悔。 毕竟,如果不这样做,就很容易让他人喜欢,甚至于研究。 “依依妹妹这身打扮累不累?” 风铃儿笑答,“好多年了,都这个装扮,没觉得累的。” “好吧。”四公子蒋友不想再争执了,但左看右看,他就觉得十分不舒服。或许他本人比较喜欢清丽的。 之后,他心里头,有无数厌弃的想法,甚至觉得这个表妹是不是因为打扮得花枝招展,累着了,所以这些年才重病不起的。 不过女人家的装扮,他这个大男人也不好置喙什么。好在他的眼中,风铃儿这个相貌并不丑,所以他也就没有当面指责风铃儿的不是。 “四哥哥是真的来接我的么?”风铃儿看着蒋友。 蒋友嘴角拉出一点儿笑容,“当然是来接妹妹的。临走前,老太太特意交代,要把妹妹好好地接回去。” 风铃儿起身,拉着自己疯症的母亲,“那能不能麻烦四哥哥,容我带着我母亲一起?” “这个” “我母亲已经疯了,我要走了,她在家里也活不下去的。”风铃儿知道,只要自己这么一提,这四公子蒋友必然会为这疯了的蒋夫人找个去处。 然而,万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四公子蒋友真就让她把人带上了。 “妹妹就把姑母带着吧,姑母这个样子,放在家里也确实不好!” 风铃儿哽了哽,差点儿没噎着。 “咳咳咳咳”她痛哭地看了身旁的小芽一眼,有种想要当场扇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蒋依依的母亲蒋夫人虽然人疯了,可万一哪一天,人突然好了,指认她不是蒋依依,那可不就坏了。 但是这蒋家人开口了,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薛母,你去将马车拉过来,咱们趁时辰还早,带妹妹回京吧?” 薛母望了望小芽,磨蹭着站起来,“好,我去。”望了望丫鬟小芽,“小芽,你赶紧给姑娘准备。” 小芽看了风铃儿一眼,“薛妈妈,我早就给姑娘准备好了。” “是么,那挺好。走。随我把东西拎出来,送到马车里去。”薛母说完,带着小芽去后院拿东西。 走在屋子里收拾的时候,薛母将小芽拉到了一边,看看四周,小声打探,“小芽,这蒋小姐是老太太找的那位么?” “当然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薛母怀疑,“这蒋小姐先前不是生了重病么。老太太打听的人回来,还说蒋小姐命不久矣了?” “薛妈妈,蒋小姐没有死,是被一名道长救了。”小芽在无法确定蒋老太太是否告诉薛母实情的同时,她不会将这偷天换日的事儿说出去。 何况当初,她当着蒋老太太的面认了风铃儿为自家姑娘,那她就必须做一个忠心的奴婢,一生照顾自己的姑娘。 “道长,什么道长,这么厉害?”薛母听了不禁好笑,“你说,现在是什么世道,连道长都能给人看病?” “好了,薛妈妈,咱们赶紧拿着东西出去吧,不然一会儿四公子该等急了。”丫鬟小芽催促了一声,连忙从房间里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去。 放在马车里后,才毕恭毕敬地在马车门口等待着风铃儿和四公子蒋友。 风铃儿庸俗的装扮虽然不对他的口,但他待人却还是极为恭敬的。尽管姑母疯疯癫癫,可他却丝毫也没有不耐烦,将人搀扶进了马车以后,安抚了对方的情绪,才放心跳下马车。 走前,看着风铃儿,“依依妹妹,表哥就在外面,你和姑母有什么事儿,尽管同我们说?” 风铃儿颔首,佯装得十分温和,“麻烦表哥了。” “不麻烦。”蒋友跳下马车,踩着马镫上了马背,随后抬起,出发。 身后的马车便跟着一起往京城方向出发了。 途中,下雨耽搁了好几日,风铃儿在马车里坐得心烦,便想着下去路边走走。 四公子蒋友从小厮手里拿来蜜馅果子,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儿。瞥头看坐在路边的风铃儿,心里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 “公子,您不是说专门给蒋姑娘拿的么?” “是啊,可我之前也以为这会是一个讨我喜欢的妹妹啊!”蒋友在手心掂量着盒子,一脸地失落。 “蒋姑娘怎么不讨公子喜欢了,长得挺眉清目秀的啊。”小厮眼睛眨了眨,“而且言谈举止恭敬大方,是个有趣的啊。” 蒋友瞠目结舌地瞪了小厮,“她那样还叫有趣,一本正经的闺中小姐,而且还是一个虚荣的。她手上戴的,身上戴的,不下二十来件了。你看,我们府里的姐姐妹妹们,可没她如此虚荣的。” “公子,看你这话说的。女人都爱美,说不定这位蒋姑娘也只是因为爱美呢。况且人家,可是锦州首富,家里边什么没有,置办的东西多了,也是人家自己努力过来的嘛。你这就有点儿” “嘿,我说你。”四公子蒋友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斜了那心腹小厮一眼,良久将手中的蜜馅盒子递给他,“去,这个留着还增加重量,还不如送人了。” 小厮明知故问,“送给蒋姑娘么?” “你再磨蹭,小心爷削了你!”四公子蒋友生气了,伸手在对方的脑门上重力弹了一下。 小厮手抖着,捧着蜜馅盒子就朝着风铃儿奔过去,“蒋姑娘,这是我们家公子专门为你准备的。” 抬起手,腕上翡翠镯子叮咛响。 风铃儿不好意思地看了那人一眼,让丫鬟小芽接住了东西。随后感激地望向四公子蒋友,“麻烦了,替我谢谢你们家公子。” “蒋姑娘客气了。”小厮点点头,高兴地跑回去了。 靠在一边,丫鬟小芽捧着蜜馅盒子,纳闷不已,“姑娘,看来那四公子对你印象不错。” “想多吧了你。”风铃儿扁嘴,“没看出来么,他不怎么喜欢我这个妹妹。”瞅着手腕,伸手摸了摸镯子,“他一定是觉得我庸俗。而且,如果他喜欢我,一定会亲自带着蜜馅果子来邀功,拉高我对他这个哥哥的印象分。但是她没有,说明了什么,说明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这蜜馅果子从遥远的京城带来,不想再带回遥远的京城。毕竟太累。” 丫鬟小芽觑着风铃儿望过去的方向,“你分析得这么清楚?” “这是套路。套路虽然烦人,但终究套路得人心。”风铃儿望了眼那蜜馅盒子,嘴角笑眯眯地说,“我们到了京城,必定会见到很多人。准备的礼物都放好了么?” “放心吧。”小芽笑着凑到风铃儿耳边,“我按照府上小姐公子的喜好,各自买了礼物。等姑娘去了府中,一定不会为此烦心。” 风铃儿夸赞,“好小芽,等我安全了,以后保你荣华富贵。” “哈,荣华富贵?”小芽蹲着身,小声嘀咕,“怎么保我?” “我有做生意的头脑,现在家里是家财万贯,等着我到时候,拉着蒋家大公子入伙,定能赚很多银钱,到时候,让你跟着我一起,成为最有钱的人。”风铃儿说完,反问道,“这样的生活,喜欢么?” “姑娘,一言为定!”小芽伸出小指拉钩。 “一言为定!”风铃儿奉陪。 干坐了会,蒋友又催促着坐马车上路了。 风铃儿看了小芽一眼,想着找点儿乐趣,便走过去,主动拉近了同蒋友的关系。 “四哥哥,你骑了这么久的马,一定很累吧?” 那人坐在马背上,撑着腮帮子,笑着看向风铃儿,“怎么,依依妹妹也想骑马?” “是啊,四哥哥,下来坐会儿马车,我来骑会儿马怎么样?”风铃儿将袖子掀开,露出洁白的皓腕,“好久没骑马了。” “原来你也喜欢骑马啊!” 四公子蒋友好马,家里面的姐姐妹妹们,每次出行,都要坐马车。这风铃儿难得喜欢骑马,当下就笑了,“好,那妹妹同哥一起骑马吧!”那人居高临下地伸出手臂。 风铃儿想了想,回头看了丫鬟小芽一眼,之后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拉住蒋友上了马背。 蒋友侧眸笑着看向风铃儿,“依依妹妹,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四哥哥请说。” “为什么你”他瞥头上下打量了风铃儿一眼。 风铃儿听后就笑了,“我知道了,四哥哥是想问,我为什么在头上,身上戴这么东西?如此庸俗的装扮” “呵呵,四哥哥可没说这些。”蒋友为风铃儿有自知之明,猜到他心中所想。感到十分地纳闷,末了,奇怪地看着风铃儿,“那么,依依妹妹为何要这么装扮,轻装简行,岂不安逸?” “是挺安逸的,不过我这样打扮,也少了麻烦。”风铃儿兴致勃勃地回答了一句,“这样下来,一年的首饰都准备好了。” 蒋友原本十分以为风铃儿如此庸俗,没曾想对方竟然这般风趣幽默。他看着风铃儿的眼睛,想着她现在父亲死了,母亲疯了,孤苦伶仃地去到京城,看上去是去了亲戚家。说不定心里面特别自卑,觉得寄人篱下,所以才戴这么多东西,只为了让旁人不要瞧不起她。 因为年纪小,不知道如此装扮庸俗又高调,所以才会想到这个法子。 这么一思索,蒋友竟然自责起来,甚至,还有些同情风铃儿,“依依妹妹,到了京城,你就把咱们家当成自己家,全然不用在意旁的,短缺什么了,只管同家里人说!”他拉着缰绳,爽朗地笑了下,随后马儿便飞奔了起来。 看着身前这个男人,风铃儿心想。兴许自己的伪装,对方看透了。不过能让蒋友有这样的想法,就说明自己扮柔弱成功了。 而这蒋友,她似乎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对方喜欢把那些真实的想法屏蔽,在心里边营造一个自己喜欢的,又能让自己认可的他人人格。 “四哥哥,这么喜欢骑马,那咱们以后有机会,就比一比?” “比骑马?” “没错,不过骑马比赛也得赌点儿什么?” “赌什么?” “日后再说。” ------题外话------ 今天努力万更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8、身份坐实(万更下) 陆路几日,水路也走了一日。 抵达京城时,正是早晨。 天色蒙蒙。 江岸上,蒋家人一大早就站着相行。 丫鬟小厮跟了一排。 行船徐徐靠近那头,末了,有人掀开帘子跑了出来。 “父亲,母亲。”蒋友跑出来,站在岸口,笑着同父亲蒋锡临,母亲胡氏拱手,“儿子回来了?” “哎,你不是去锦州接你依依妹妹么,怎的,你一个人出来了?”胡氏握着团扇,脑袋都快落到船舱里去了。 好像是在瞅人。 蒋友说完,手指点了点母亲胡氏,“儿子知道,母亲,看你说的,这专门去办的事儿,怎么可能忘了呢?”他退后几步,走到船舱处,伸手将风铃儿唤了出来。 风铃儿由丫鬟小芽搀扶了出来,徐徐地走到众人面前。 路上,风铃儿在自己的眼角点了红色的梅妆,看起来更加地妩媚。 一身青苔翠绿兰花裙,腰带上坠着几个同色玉佩,每走几步,环佩叮当。 但人刚一出来,大公子蒋权就奇怪地将风铃儿望着,“这这位姑娘好生眼熟,不是” 风铃儿却看着大公子蒋权装傻,全神贯注,天真无邪地盯着对方。 蒋权觉得她像风铃儿,可又不敢肯定。到底风铃儿粗布衣服,看上去人也大方,但自己这妹妹,却是含羞带窃,穿着打扮,雍容华贵。乌黑油亮的头发上钗环甚多,手腕,脖子处的首饰也多,却丝毫也不影响风铃儿的俏丽容貌。 加上淡淡脂粉下的清秀,蒋权一时之间却也没有多往其他方便想。也只同自己父亲蒋锡临将妹妹拉住。 “依依妹妹?”他恭敬地朝着风铃儿礼了礼。 风铃儿回以一礼的同时,却转眸看着四公子蒋友。 胡氏看风铃儿同自己的四儿子眼神交流,便知道对方羞涩,不知眼前之人是谁。 于是热心地走过去,一把拉住风铃儿的胳膊,“依依,这位是你的权哥哥,以后你若需要什么,只管同他提。” 风铃儿礼了礼,转身同胡氏道谢,“多谢大舅母。” “什么谢不谢的,好孩子,以后来了咱们蒋家,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吧。”胡氏主要看着蒋依依同自己的四儿子关系不错,是以也就爱屋及乌,伸手拉住风铃儿,带风铃儿上岸,回府去了。 刚上得岸,风铃儿就被丫鬟小芽搀扶着上了轿子。等着蒋家老爷和主母,底下的兄弟姐妹们坐好了以后,轿子才被抬起来。 一直送到蒋府下轿。 蒋老太太和几个婆子已经站在门口迎接。 风铃儿下来以后,就由丫鬟小芽搀扶着。 蒋老太太一把拉住风铃儿的手,佯装得跟见到自己亲外孙女一样,“依依,你可来了,外祖母等了半天了。” 风铃儿瞧蒋老太太都可以如此平静自然地扮演自己的外祖母,当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点头蒋老太太,同样伤感地哭泣着,“外祖母,依依终于见到您了。” 各自伤感一阵,大家就一同进入了前厅。 原本饭菜已经做好,可蒋老太太想着风铃儿舟车劳顿,是以安排了丫鬟小芽带风铃儿先行下去洗漱休息,过后再开晚膳。 “咱们大家先坐,待依依回来,咱们再开饭吧。”蒋老太太坐在藤椅上方,看着下方站着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伸手让他们坐下,“快,大家都坐下吧,咱们好生等等。这依依头一回来咱们家里头,咱们可别拿些规矩,将她吓着了,毕竟,日后总要好好待她的。” “母亲放心,儿媳一定好好待依依。”胡氏端坐着,忽然插话道,“今日我瞧依依长得特别标志可爱,忍不住就想问问,这这依依可有婚配?” “她才十五,六岁的丫头,哪里能够婚配?”蒋老太太端了桌子上的茶,抿了口,茶沿贴着鼻梁,笑意上眼,“怎么,儿媳是想给依依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别了,祖母。”四公子蒋友跟着就拔尖嗓子,否决道,“这依依妹妹从锦州到咱们京城,舟车劳顿,可是辛苦。可是在咱们家,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呢,就要给人家寻亲。万一依依妹妹早就心有所属,而我们在这里说这么一出,不是让依依妹妹伤心难过,说不定心里头,还伤悲呢,想着这爹死了,母亲疯了,家里没有了依靠,来了咱们家,也只能成别人板上鱼肉,任人拿捏了?到时候万一再发火,吵着回锦州,不来了,岂不是让京城的人看咱们蒋家的笑话?” 蒋老太太听后,哈哈大笑,放下茶杯,看了四公子一眼,眉间带喜,“孙儿说得没错,他这话不仅替他依依妹妹着想了,还为咱们蒋家着想了。咱们蒋家是高门大户,哪里能随意定了人家的婚事?” 她冷眼看着蒋锡临和胡氏,好言相说道,“你们姑父刚出事儿不久,按道理来说,底下子女都得守孝三年,才可以成婚嫁娶的。这依依来咱们家,还没有三年呢,这孝道未尽,就张罗着婚事儿,反倒落人口舌,招人话柄。所以我看哪,过段时间再说吧!” 风铃儿被丫鬟小芽和薛母带着到了扶生阁。 屏风后已经放了浴桶,搭了毛巾。 花瓣澡豆悉数准备好了,分类放在一旁的盆子里,风铃儿瞧了两眼,失神地看着身旁二十来个丫鬟。 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 “小芽,你能不能让她们都下去,我我自己来!” 丫鬟小芽摇摇头,“当然不可以,这些丫鬟都是大夫人给你找的,如果你不用,那不是驳了人家大夫人的脸,到时候你怎么说?” 风铃儿抱着膝盖,全身不适,“可是我不习惯这么多人陪着我?”她说完,抓着薛母的手,“薛妈妈,您帮帮忙,把这些丫鬟全部带下去吧,我我自己来就好,我自己来,反而方便迅速得多。到时候还不耽搁吃饭的时辰?” 那薛母听后,笑了下,主张道,“好了,都下去吧,姑娘初次来蒋家,不大适应多人照顾?” 风铃儿心里头却在想,哪里是不适应,只不过她不这么泡澡的方式罢了。 她十分爱干净,在田水村弄得也都是淋浴,可不是来这宅子里,泡木桶?万一一家伙让自己感染了病,反而不好?索性把所有的人全部支出去,自己洗个淋浴? “小芽,薛妈妈也出去了吧?” 丫鬟小芽在倒澡豆,“姑娘不是不喜欢多人照顾么,所以薛妈妈把人都带出来了呀?姑娘,你现在想要怎么洗?” 风铃儿单纯地透露出两个字,“淋浴。” “淋浴?”丫鬟小芽狐疑不解,“什么是淋浴?” “就是洗澡的时候,用水把身体湿了,然后抹上洗澡的东西,全身搓一搓,搓干净了以后,就拿水,从从这个头上或者颈部,倒下去,冲个干净。这这大概就是淋浴了?”风铃儿说完,赶紧吩咐丫鬟小芽,去多拿两个干净的木盆。 丫鬟小芽虽然听得半懂,但还是十分迅速地去拿了两个木盆进来。屋外的丫鬟们看着丫鬟小芽忙忙出出,又听得屋子里面,水声四溅。不禁十分好奇,可想要探头往屋里瞅瞅,却是不敢。 可是,她们狐疑地想让脑袋和脖子分家的时候,风铃儿却收拾着出来了。 一头秀发,靠近肩膀的发丝湿透了顶儿。但身上选择的那件天蓝色绣花襦裙,却衬得她整个人精神焕发。 她现在的装扮,都是越华贵越好。心里头喜欢清纯,但外在表现得却十分明显。 反正越是让人觉得她是贵家小姐,越发庸俗,才更让风铃儿心里觉得踏实。 “小芽,咱们赶紧去前厅吧,这回来洗澡,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辰?”风铃儿催促着丫鬟小芽,快速地返回厅中。 缓步进入厅中,入目,便瞧见那身水蓝娇媚的襦裙,只不过发上,珠钗不断,略有些压顶。 脖子上依旧带着里三环外三环的璎珞,衣裳里子,挂着项链。两只手的手腕上,更是佩戴了先前不曾拿下几个玉镯子。 瞧她身段,本就弱小,如今这么一打扮,真让人有种好不利落干脆的派头? 她从进入前厅开始,就被围坐在桌子跟前的一大堆蒋家人看上了,大家无不专注地偷瞄着她。 姐姐妹妹们觑着她,或羡慕,或嫉妒,更有人,觉得风铃儿太过傲慢。就因为父亲是富商,有钱,所以这平日里,就打扮得如此阔气。让人觉着好好的一个姑娘,全没姑娘的可爱之处了。 若非顶着一张还能看得过去的脸,说不定家里边就没谁会喜欢这样做派的亲戚了。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风铃儿虽然知道他们会这么想,可是言谈举止还是十分温和。 “依依啊,来来来,到外祖母跟前做。”蒋老太太看得出来,风铃儿心事重重,也知她是想掩盖自己想要掩盖的身份,故而伸手,将人招过去。 风铃儿点头,笑着走到蒋老太太的跟前坐着。 蒋老太太拉着风铃儿的手,左看右看,“这个依依啊,你如今这装扮倒是特别啊,而且也这么打扮么?” 风铃儿故意抬高自己的手腕,“外祖母,这样打扮,不好看么?” “呵呵,不是不好看,就是你这张脸白得没有彩儿,再说了,在自家,你戴这么多钗环首饰,也不嫌累。还是快快取下来吧,平日戴一两个好看,多了也就俗不可耐了。” 风铃儿听后呜呜地哭了起来,“外祖母,依依只是觉得,第一次到舅母家里,如果不戴些东西,总有些不大安全。是以” “这孩子,你舅父舅母,又不是旁人,哪里能看你笑话?”胡氏站起来身,客套地过来,拉住了风铃儿的手,随后就又笑了,“在这蒋家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全然不用在乎的。” 风铃儿感激涕零地起身,向胡氏行礼。然则她这一番客套事儿,前世却也学了不少。这些,对她而言,可谓是信手拈来。 蒋老太太带着风铃儿一起,认识了家里的兄弟姐妹,更认识了长辈们。最后吃了饭,喝了茶,便回房里歇息。 “依依这孩子今儿刚到,祖母我想带着她回我屋里头歇息一晚,等明日扶生阁那边东西置办妥当了,咱在让依依过去住,哈哈”蒋老太太说说笑笑地提议后,就又看着下方的人,“锡临啊,你以为呢?” “母亲说得极是。”蒋锡临认同。 底下两房小妾中的赵氏脸色却不大好看,她听着,就笑了一句,“母亲,我瞧着依依这姑娘,十分可爱,要不然等明日过后,就让依依姑娘去我院子里头住吧。反正兖儿还小,若有一个姐姐陪着,却也有伴儿。” 这话一出口,主母胡氏却气愤地望了对方一眼,“呵呵,看你这话说的,怎么着,依依刚来,就让她到你这个妾氏的房里头,陪着那还不懂事儿的孩子,你这是照顾姑娘呢,还是请个看孩子的老妈子?” 风铃儿可不想,刚来就成为别人手里握着的把柄,是以理智,什么话也没有说。 另外,胡氏这么一骂,小妾赵氏也不敢再胡说什么了。 之后吃了饭,风铃儿跟着蒋老太太回房时,主母以及底下两个妾氏还差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给姑娘的礼物。 风铃儿挑拣一下,全部收下了。 等着过了垂帘门,蒋老太太这院子里头的门一关,风铃儿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蒋老太太一脸关切地看着风铃儿,等待着她思考的策略。 风铃儿站起来,背着手,徘徊数步,“先前我来蒋家时,见过胡氏,以及大公子。还有他那位朋友。今日我来,装扮虽然奢华,却不知道他们到底认出来没有。” “不可能认出来。即便是认出来,他们怎么就能确定?况且,锦州无人知道你的真面目,你又从锦州赶来,且还是友儿亲自接你过来的。所以不可能被他们无故发现的。即便即便真就觉得狐疑,却也不敢过来同人当面对质。”蒋老太太伸手,唤风铃儿到身旁坐下,“知道为什么,我今儿什么也不说,直接让你歇在我这院子里头么?” 风铃儿聪慧,一猜便中,“我知道,老太太是想让府里的人知道,你很在意我这个外甥女,你很喜欢我。如此一来,府里的人若觉得我身世可疑,也会因为老太太的势,掂量掂量,不同我为难?” “没错。另外还有一层意思。”蒋老太太手掌轻拍在风铃儿的手背上,哈哈大笑,“我啊,将你拉来我院子里头,是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同那些恶人斗?” “如今我有了这层身份,便可以在京城随意走动。当然,风家为何会如此,大有缘由。所以我想,借着这身份,派人打探。”风铃儿握着酒杯深思。 蒋老太太拈着佛珠,看着身旁的丫鬟小芽一眼,又问了,“那那你打算从哪里查啊?” “冯家!”风铃儿果决地说道,“冯家被朝廷冤枉通敌叛国,这一说辞冠冕堂皇。另外,冯远老将军在那么远的地方打仗,谁看见他通敌叛国了,所以,依着我来看,必定是有外人多嘴,胡说些话,而那皇帝也听信了那些谗言,由此冯家才被皇帝以为,通敌叛国,甚至还被抓了起来。” 蒋老太太思量了下,明白风铃儿的话了,“所以丫头是想顺藤摸瓜,找出冯家被人冤枉的原因。” 风铃儿点头,“没错。如果知道冯家是谁迫害的,那只要冯家冤屈一解,风家必定清明。这也不枉不枉我养父回来一趟了。” 蒋老太太是先皇在位时祁王的奶妈子,帮助风铃儿,自然是做对她有益处的事儿。这听得风铃儿来回盘算风家养父母的冤仇,丝毫没提祁王亲生父母之事儿,她便按耐不住地问了,“那你亲生父亲这事儿?” “亲生父亲是死于朝中立储的阴谋,若要为他报仇,只要现在在世皇帝死了,也就解了。”风铃儿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不过这些事儿被旁人知道,都是掉脑袋的大事儿。因此,还得从长计议,最好找到最为方便的法子。” 蒋老太太点点头,“没错,是要从长计议。这一步走错,全盘皆输啊。”她说完,又道,“那孩子,需要外祖母帮你做些什么么?” “不急。”风铃儿坐定,手指揉着太阳穴,神色难安,过后,忽又想起来一件事儿,“老太太,听说冯家小姐现在还在天牢里,是么?” “是啊,这冯家小姐性子倔,不愿意认错,她是一心觉得,自己父亲被人冤枉,而当今陛下呢,更是不长眼睛,冤枉好人。”蒋老太太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说起来,这冯家小姐,我也是有些印象的,当年冯家老爷在同南荣郡王府结亲失败后,就瞧上了咱们府上的勇儿。你这二哥哥勇儿平日也是个舞刀弄棒的,就喜欢冯小姐这种养在将军府的小姐,哎,可惜,这冯小姐性子刚强,不愿意服软,所以在牢里呆了那么久,也没能回来!” ------题外话------ 今日还是万更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9、宴会公主!(两更) 风韵姑娘被封公主,但却几日不出宫门。 园中风景绮丽,百花鲜艳。 皇帝为了让自己的这个女儿能够开怀,他特地让皇后开了宴会。如此一来,他就有理由让风韵姑娘出来。 “公主,您出去吧,京城官眷几乎都在外面呢。您不出去,惹恼了陛下不说,还得罪了皇后。以后以后您在宫里头过得不如意,我们我们也会跟着遭殃啊。”那婆子为了以后的未来着想,她带着一屋子的丫鬟一起跪在了地上。向风韵请求。 风韵姑娘看她们脑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神情凄怆地求情。 不忍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只能叹一口气,让自己不要任性。 于是她任人给自己穿了得体的衣服,出得宫门。 百花宴,朝廷官眷齐聚宫中。 蒋家人也被邀请着,一起来到皇宫。 因为担心被人认出来,风铃儿故意以脸上生了红疮为由,不便见人,蒙了面纱前往。 丫鬟小芽陪同在侧,谨言慎行。 “小芽,这位新封的公主,究竟是什么人?”风铃儿询问道。 丫鬟小芽凑紧,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来之前,我就给姑娘打探了。好像是风家二姑娘风韵。” 二姐?风铃儿听完,面色难安。随后她又大感吃惊,“为何皇帝要策封这位风韵姑娘为公主呢呢?” “据说皇帝感念风侯爷,便封了遗孀风韵姑娘为公主。”丫鬟小芽拉住风铃儿的手腕,小心劝解,“姑娘,一会儿见了人。你可别着急。否则,被人认出来,这一出李代桃僵,你就白唱了?” “我知道,蒋家的身份于我有利,我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就让自己的身份暴c露。”风铃儿这么想着,忽然瞧见前方园子里站着一人。 他站在园子中央,眼睛望着头顶那棵黄叶翻飞的大树。 金灿的日光,透过树丛,留下斑驳的影子。 这个人是南荣青尺。 她犹豫了两下,看了那人一眼,紧抓着丫鬟小芽的手,“咱们换个方向。” “小姐,走这儿比较近?” 风铃儿瞥了瞥南荣世子,小声嘀咕道,“看见前方站着的那个男人了么?” “我知道,他是郡王府的南荣世子!”小芽睁大眼睛看了两眼,不禁望向风铃儿的目光,犹豫地问了,“姑娘认识他?” “认识,他以前在我这儿做过生意,算是我的老顾客。”风铃儿背过身,嘀咕道,“万一他因为见我太频繁,突然认出我来,只怕我这身份又多了一重危险了。” 丫鬟小芽听着,随即也转过身,“好,姑娘,我陪着你绕路过去。” “喂,依依妹妹,为什么站在这儿不走?”来者一身大红色襦裙,浅青色绣花的里衣,此人是蒋府小姐蒋琼,胡氏的嫡女,蒋府的二姐。随旁跟着的两个姑娘,一人银盘大脸,眉眼如丝,发丝高盘,留一缕斜肩。但此人笑时温良平和,可爱至极。另外一人鹅蛋脸,鬓角两缕发丝,身材娇小,十分柔弱。只因浓眉大眼,看上去才有几分精神。 这两个小姑娘,都是小妾眉氏所生。 一人唤蒋汐,另一人唤蒋梅。 她三人到前,忽然叫住风铃儿,风铃儿心中一颤,方才抬起头来。 怔了下,身旁丫鬟小芽连忙提起,“姑娘,你别怕,这位是你二姐姐蒋琼。身后两位,一位是三姐姐蒋汐。另一位是四姐姐蒋梅。” 丫的,亲戚这么多? 无法,风铃儿鞠躬,声音噎地脆了脆,“二姐姐,三姐姐,四姐姐,有礼了。” 蒋琼伸手,拉住风铃儿,“好妹妹,快起来。听母亲说,你从锦州赶来京城,如今这几日。可还适应?” 风铃儿点头,咧嘴笑道,“适应,多谢二姐关心。” “咱们姐妹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哦,对了,你不去公主的园子里赏花么?” 风铃儿望了一眼丫鬟小芽,难耐地笑了笑,“我我想随便转一转。” “依依妹妹,宫里不比家里园子,可不能随便乱转。”这开口说话的,便是三姑娘蒋汐。 风铃儿看着蒋汐,看她脸上未有笑容,一时有些畏惧,“我知道,这些三姐姐提醒。” “姐姐,你看你搞得也太严肃了。”身旁的蒋梅温柔地上前,拉住了风铃儿的手,握住了十指,“今日皇后娘娘找我们来,本就是为了让大家好好玩儿的,我们又不闯祸,只在院子里转转罢了。”笑看着风铃儿,紧紧地拽着,就跑开了。 走到一处芭蕉树下,她才松了手,上扬的眉尾格外俏皮,蒋梅问风铃儿,“依依妹妹想去哪里玩儿?” 风铃儿往假山附近走了走,眼睛清晰地看着前方,站在花丛里望着百花的女人。 那动作,那眼神,无不让人心疼。 是二姐? 风铃儿心中咯噔,正要绕小路上去看看,忽然发现院外小树后,也笔挺挺地站着一人。 这男人手中握了朵花,另一手却握着身前那棵小树。朝他看的方向望过去,风铃儿就明白了? 这个男人在意二姐风韵,说明他是二姐风韵的追求者。 “梅姐姐,我想走这一条路!”风铃儿蹲身,在地上捡了一朵小花,而后拿在掌心,带着蒋家四姑娘蒋梅故意跑到了有人的地方。 两姐妹刚到,蒋梅就拉住了风铃儿的手,眼神示意着,“依依妹妹,有有人在瞧公主?” 用你说,我又不是瞎子?风铃儿暗自笑了下,脚底一滑,手里的鲜花就沿着草坪掉了下去。 啊地一声,那男人果然转眸看向身后。唯有蒋梅姑娘现在那里,而风铃儿正故意在寻找掉落的花朵? “梅姐姐,快,帮我瞧瞧我的那朵花在哪儿。”风铃儿斜眸老过去,这才发现,盯着自己二姐风韵的男人是曾经陪着朋友从她那里买下花种的刘真。 刘真,刘真? 没错,前世里,亲自监斩冯c风两家的,就是这刘真的父亲,当朝的户部尚书刘成。 当时,如果监斩的时间不会提前,说不定她就能够赶到。 请了人,哪怕是劫狱,也可以救下自己的养父。然而没有。 她找了人赶到时,风c冯两家都死光了。 看着眼前的刘真,风铃儿心中,没来由地怨恨起来。 “刘刘公子?”蒋梅躬着身子,眼珠子畏惧地看了风铃儿一眼。 刘真看着两人,似乎有些害怕对方发现自己刚刚偷窥这位新赐封的公主。 “梅姐姐,他他是谁?”风铃儿跑上来,伸手指了指。 她佯装不知道刘真是谁。 这蒋梅一瞧,伸手将风铃儿拉到跟前,小声小气地说,“依依妹妹,还不见过刘公子?” “刘公子?”风铃儿故意,“刘公子是什么人?”她踮起脚,往对方看去,“哇,梅姐姐,新封的公主好漂亮。”她眼神觑了觑,“哦,我知道了,刘公子在看那位新封的公主吧。” 此话一出,刘真的脸就黑了下来。 风铃儿看着,藏身在蒋梅的身后,“梅姐姐,我” 蒋梅连忙拉着风铃儿拜倒,“刘公子,我这妹妹刚刚从老家过来,以前从未看见过您,请您大人有大量,宽恕她吧。” 风铃儿被人拉拽着的时候,当然不会乐意就这么被人收拾。于是乎,她又站起来,天真地说,“刘公子,我嘴巴很严的,请你不要生气,这跟我姐姐没有关系。”说完这话,她依旧故意眺望着远方,“这新封的公主这么漂亮,要不然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刘真大人伸手挡住她的路,“公主应该不喜欢被人打扰?” “不会的,听说这位公主是风侯爷的女儿,风侯爷隐居这么久,应该已经熟悉田园生活了。突然间成为公主,享受着荣华富贵,却也没以前快乐自由了,眼下她一人在花园里站着,想来也是孤苦伶仃,咱们一起过去,同公主说会儿话,相信她的心情也会好上不少!”风铃儿说完这话,在偷瞄着刘真大人的表情,她发现刘真大人的眸色渐渐有了起色,方才提裙往前走。 不过还没等风铃儿鲁莽,蒋梅就硬拽着风铃儿离开了园子。回去,就碰到了气喘c吁吁的跑过来的丫鬟小芽。 “两位姑娘,你们跑得也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丫鬟小芽连忙上前,搀扶着风铃儿的手。 蒋梅出去后,脸色惨白,“依依妹妹,今日你看到的事儿千万别说出去?” “我看见的事儿?”风铃儿疑惑地更大声,“哦,姐姐是说,那刘公子偷看公主的事儿。” “嘘,依依妹妹。你小声点儿,这事儿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就得罪刘家人了。”蒋梅望着风铃儿,一卷又一卷交合着手帕,“好了,依依妹妹,我我先回琼姐那儿了。” 风铃儿点头,“姐姐去吧,我从这儿绕过去溜达一圈?” “可别惹事儿!”蒋梅离开时,好心交代。 “不会的,放心吧。”风铃儿答应得虽好,心里却没有放弃。 她望着那花园的人,眼泪里泛着泪光。 或许二姐风韵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又或者她被禁锢了,禁锢在这样一个偌大的皇宫里。 “小芽,我必须想办法见她!”风铃儿眼神示意着花园里的那个人。 丫鬟小芽却拉着风铃儿的手,“就算要见,也得等一会儿宴会再见,此刻出去,你反而容易暴c露!万一被人怪罪下来,就完了。”她阻止风铃儿,“蒋家人最好面子,你可不能这个时候给他们找麻烦。不然以后在蒋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风铃儿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她侧眸再往花园看了一眼。 十指握得紧紧的。 因着这百花宴,是皇帝特意嘱咐皇后给风韵举办的,所以风韵姑娘最终都是要到场的。 风铃儿在众人落座以后,也跟着在身后坐下。 不多久,二姐风韵就穿着华丽走进了园子,身后丫鬟婆子紧跟一路。 近距离地观察,风铃儿也能发现,那就是二姐风韵。可是这么多月了,按时间来看,对方的肚子也快生了吧。 怎么突然之间肚子也小了。 为什么?!难道 “公主,皇后为你举办的这花宴如何?” 二姐风韵耷拉着脸,失神地望着前方。 一言不发。 皇帝吃瘪。 又好脾气地问了二姐风韵,“呵呵,嫌不热闹是不是,哪,这样”皇帝转向身旁的皇后,慨然地吩咐,“皇后啊,你不是让你底下的人给公主排了几场歌舞么?快,让她们赶紧出来!” 皇后温和端庄地看了皇帝一眼,唤了身旁的丫鬟。 丫鬟听命,两手拍着手掌。三下过,从园子两边奔进来一些婀娜多姿的女子。 二姐风韵看了两眼,依旧一言不发。 自己新封的公主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让自己在朝臣和官宦女眷面前丢脸,当然心里不舒服。 风铃儿为自己二姐风韵捏了一把冷汗,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乌云密布的脸只朝着二姐风韵停留了半刻,就生生被压下去了。 “陛下,臣妾听说公主少时在侯府就舞姿动人。不如让风韵公主舞蹈一场,让大家高兴高兴。”皇后看了二姐风韵一眼,想着法子地让人难堪。 二姐风韵静默,许久,她语声冷绝,“不好意思,我今日身体不适,无法跳舞为大家助兴!”她说完,瞥了皇帝一眼。心里头大概在想,你把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弄没了,还想让我跳舞助兴? “放肆,陛下,难不成公主是在田园呆久了,连最起码的尊卑规矩都不懂了!”皇后娘娘被二姐风韵出言拒绝,当下觉得脸面无光,是以她也就借势说叨了对方两句。 不料皇帝心里,却不舍得如此训斥对方。只因为外人眼里,这风韵是自己的义女。而他的心里,这风韵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公主之位,是当之无愧的。 “罢了。既然公主身体不适,朕也就不难为她了。”说完,眼睛在宴会上流连了一圈,“蒋卿家,听说你二姑娘才华横溢,不如让她出来,给大家跳支舞,助助兴。” 视线拉下,朝臣和女眷的目光齐刷刷地奔向蒋家蒋琼姑娘的身上。 蒋琼姑娘同自己的父亲蒋锡临对视了一眼,连忙起袖上前。走至宴席中央,朝着皇帝和皇后行礼。随之就开始了婀娜多姿的舞蹈。 她跳舞的时候,目光时而娇媚,时而冷静,身姿窈窕。身材不瘦,却圆润得刚刚好。 她一舞完,转动身子,曼妙地养眼。 风铃儿全程都没有看,目光只瞅着二姐风韵。她发现,二姐落寞地坐在对面,双手抓着膝盖上的裙子,仿佛心疼地掐进肉c里。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滚落,嗒嗒地滴在手背上。 “琼姐姐跳的舞可真漂亮!”正自坐着走神,忽然有人天真可爱地赞美了一句。 风铃儿循着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那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年纪不大。 风铃儿认得他。 今生,她卖过花种给他,前世,他是大娘于氏娘家里的人于晴。 这位公子好花。 一舞毕。 皇帝将视线落到蒋锡临的面前,“蒋卿,听说你妹妹的女儿来了京城?” 蒋锡临连忙站起来,走到中间,启手回话,“回陛下,我这外甥女少时体弱多病,养在深闺,连出门都不成。不过有神医相救,眼下身子也大好了。” “朕听说,你这妹夫是锦州首富?” 蒋锡临拱手再道,“回陛下,臣的妹夫只是做了些不起眼的生意罢了。” “哎,看你这话说的。”皇帝眺望身后,“哦,对了,你这位外甥女今日来了么?” 蒋锡临点点头,“今日来了,正在院子里坐着呢。” “唤她上前!”皇帝挥动着袖子,将风铃儿叫了过去。 丫鬟小芽在跟前轻声唤了下,风铃儿才回过神来,“姑娘,陛下唤您呢?” “啊”风铃儿惊醒过来,瞥眼看着蒋锡临,许久,在众人的期盼下,走上了宴会。 她走出去的时候,压抑着一腔怒火,然后朝皇帝行礼,“臣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 皇帝原本想瞧一瞧对方的相貌,可风铃儿却是面纱蒙面。 除了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这丫头如何面纱蒙面啊?” “回陛下,臣女入京,水土不服,脸上脸上长了红痘,无法面圣,怕惊扰了陛下。”风铃儿敷衍着,身体趴在地面,故意颤抖着身体。 蒋锡临瞧见,也从座位上走了过来,双膝拜倒,“陛下,依依初来乍到,不知分寸,还望陛下开恩?” “这有什么,朕岂会在意?!”皇帝龙袍一拂,看着风铃儿,“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谢陛下!” 蒋锡临和风铃儿齐齐拜倒。 站起时,风铃儿瞅了一眼二姐风韵。 那时,二姐风韵也看到了风铃儿那熟悉地眼睛。但她怕认错,也就没有采取任何举动。 难道二姐没有认出自己来么,风铃儿心急如焚。片刻,脚一拐,故意踩着裙角,摔在地上。 “依依,怎么样?” 风铃儿摸着小腿,故作忸怩,“好疼,舅舅。” “你这脚怎么了,依依?” 风铃儿朝着二姐风韵的方向,小声地回答,“不打紧,舅舅。以前,跟着嬷嬷上山,挖了野生姜,不小心摔倒了。” 野生姜?听到这东西,二姐风韵的心头一喜。 莫非这面纱下的女子是铃儿,她回来找自己了? “怎么,蒋卿,这丫头的脚严重么,要不要宣太医啊!”坐于上方的皇帝瞧了眼,正经地询问道。 风铃儿摇头,蹑手蹑脚地站起来,望着皇帝,“多谢陛下关心,臣女这是旧伤,不打紧的。” 说完,她起身,退到了原来的凳子上。 ------题外话------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万更了,身体严重不舒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0、姐妹感应(万更下) 这日宴会过后,风铃儿腿脚不好的事儿,就落在了一家人的眼中。 几位大哥和姐妹相继过来看望。 风铃儿担心旁人看穿,故意在床上躺了半日。 扶生阁。 蒋老太太多次携薛母前来看望。 “你这丫头,究竟是怎么了,几日都不见好。我问府里的人,她们都说你脚疼。来,让外祖母看看。” “好,外祖母,我让你看。”风铃儿向丫鬟小芽使了一个眼神后。小芽就带着薛母出了房子。 退出房门,又尽心尽力地将房门关好。 风铃儿看了看窗子,发现窗子也闭合时,方才起身,双手握着蒋老太太的手,“其实我脚没事儿,不过为了不被人察觉,只能装病。” 蒋老太太看着风铃儿的腿,不明不白地问,“为何要装病,难不成碰到了什么人?” “没错,这次陛下新封的公主,正是我二姐风韵。外祖母,实不相瞒,我二姐怀了几个月的身孕,按时间来算,再过一个月,就应该临盆了。但今天,我却发现二姐的肚子已经平平跟从未有过身孕一样。”风铃儿伤感地诉说着这件事儿,“平白无故地,这皇帝就让二姐做了公主,不是太奇怪了么?” “依依的意思是” “养母曾经说过她的身份,她是青云公主的陪嫁进宫的。既然如此,那有没有可能,二姐就是她和皇帝的骨肉呢?”风铃儿小声揣测道,“这皇帝若真待风家如此,他也不可能一点儿意见都听不进去。所以,依我看,这二姐并非是因为皇帝感念风家忠义才封为公主,而是因为她” 蒋老太太听着这骇人听闻的消息,连忙伸手捂住风铃儿的嘴巴,“这事儿可不能随便说,依依,你可知道,这话被人听去,是要杀头的。” 风铃儿自然知道这个消息。 母亲云氏是个奴婢,皇帝没有同嫁过来的青云公主有骨肉,而同青云公主身旁的一个丫鬟有了骨肉。这传出去,将会是一个多大的笑话? 皇帝必然不希望自己荣誉受损。 既不希望,那他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天下百姓觉得,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皇帝。 风铃儿越想越恨。 蒋老太太看风铃儿眸光如月光凉凉,低声再道,“那依依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今日宴席上,我给了二姐提示,不过我不知道,二姐会不会猜到。”风铃儿手指托着下巴,“若是她这几日再不传召我,那那我就定然会想办法,进宫。” 蒋老太太思虑了一会儿,语气悠然,“你二姐刚去宫中,身旁心腹了无,若让她召你进宫,只怕困难。” “外祖母的意思是” 她嘴角笑笑,贴耳告诉风铃儿。这南荣郡王府里的王妃于氏同风侯爷之妻于氏是亲生姐妹,这风韵在宫,她也不可能不前去看望。 若是郡王妃看望自己的外甥女,想必没有谁会多加怀疑。 蒋老太太的意思是让风铃儿去找她。 风铃儿认同片刻,却又摇头。 “怎么,依依觉得不妥?” “外祖母,若这南荣郡王府真就重情重义,当初风家之事儿,她们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如今我若前去同她商议,说不定对方还会以为我拉人家下水,到时候不但同二姐联系不上,反而暴c露了我如今的身份。” 因为前世对方的抉择,风铃不敢,更不愿。 “那依依打算何为?”蒋老太太声音沙哑怔怔,恍如她额上白发荏苒。 “此事儿,我另想他法。”风铃儿惬意道,“在我心中,我二姐绝非我想象中这么愚蠢。” 宫中。 轩窗半掩,花香弥漫。 室内帘外,檀香阵阵。 二姐风韵斜躺在塌上,心情不再如以往闷闷。 丫鬟婆子瞅见,心中欢喜。 公主心情不错,她们也不会被责备。 “妈妈,你来宫里这么久,已经是宫里的老人了,对吧?”她说着站起,目色琉璃,“那妈妈可否告诉我,那日你同我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 婆子紧张地跪在地面上,不敢回答。 “公主,只是只是一些寻常的汤水罢了。” “妈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公主愚蠢至极,连自己孩子是怎么掉的也不知?”她豁然出声,嘶吼诘问,句句逼得人不得不说,“还是妈妈觉得我这公主身份,货不真价不实,随意欺负,都无人会在意?!” 婆子身子伏在地面,不敢说话。 “好,今日若你不实话相告,我就找人将你掉起来,打到能说为止!”二姐风韵冰冷的声音如一丝星子炸破黑夜。 那婆子抖动着身体,声音发颤,“公主饶命,老奴只是听命办事儿啊!” 二姐风韵自然会问个清楚,四周看了看,随后出声,屏退宫中所有丫鬟。 丫鬟离开后,她伸手将地上跪着的婆子搀扶起来,“妈妈,这儿无人,请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命了你给我灌了堕c胎药,害了我的孩子。” 婆子苦心孤诣地泣道,“公主,咱们这些奴才,上面的人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的,你腹中虽有子,却并非皇帝子嗣,嫔妃也不会妒忌。所以你腹中孩子,除了当今陛下,谁敢动它半分啊。” “陛下呵呵,陛下”二姐风韵听后,颓唐地坐在了桌子上,随后,看向婆婆,“妈妈,为什么?” “公主在侯爷府的时候,就无人知晓你已成亲。眼下,陛下封你为公主,若让旁人知晓,公主已经嫁为人c妇,并且怀了叛国余党的孩子。那陛下必定会觉得公主丢了皇家颜面啊!”婆子哭诉出这件事儿的真相。 既然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是皇帝,那二姐风韵自然也不会为难她人。 可是没想到,翌日清晨,婆子就不见了。 二姐风韵坐在窗前,询问婆婆的时候。 有丫鬟才慢吞吞地告诉对方,说婆婆被人乱棍打死在花园了。 二姐风韵震惊,吓地立起,手上茶杯脱手间,碎成几片。 “妈妈她死了?” 丫鬟沉闷点头,像是在怪公主的多事儿,“是啊,原本她可以活着,只因公主非要问询当日汤水真相。” 不过丫鬟最多只能说两句,却也不敢多说。否则,说不定下午,她就得跟着那位妈妈一同上了黄泉路。 二姐风韵看冷漠的丫鬟,便知自己身旁不会有其他心腹。但当日,那蒋家依依姑娘看着自己神色异常,还说出野生姜这种东西?或许真是她心里惦记的风铃儿妹妹? 她想着,就站了起来,带了丫鬟去园子转转。 蓝天白云,空气清新。 园子里百花齐开,鲜妍夺目。 小步上前,她在百花园里注目长久。 “你们几个,随我过去逛逛!”二姐风韵出声一唤,身后几个丫鬟立马跟上前去。 她在园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凭着当日记忆,摆脱了身后丫鬟,走在了宫中小道。 正好碰到众人下早朝。 刘真,于晴和余平行在花园里,无意间碰到了二姐风韵。 那刘真眼尖,觑见风韵,心疼不已,快步上前。 只一声公主,就吓地二姐风韵差点儿摔倒在地。 刘真扶住她,看她额上满头大汗,瞠目结舌地问道,“公主,为何孤身至此?” 二姐风韵连忙缩回手,语气沉沉,“随便逛逛。” 她满目不如意。 是啊,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丫鬟,为何又在此地碰上这些男人? 但看那刘真双目柔情,望着自己更是十分专注,不由得纳闷了,“我是不是见过你?” 刘真听到那句话,打了鸡c血一般激动,背着手,语气平和,“没错,公主,少时我们见过面。” “是啊,公主,阿真诗文写得最好。”于晴眨着眼睛,凑上来,“不过公主,阿真会的东西,挺多的,不只有这个。” 于晴抓着刘真的胳膊,皮着笑,“公主,阿真不仅诗文写得不错,就连武功,也是顶顶得好。” 二姐风韵怔着,听了这话,忽然觉得奇怪。 “公主,阿真非常好,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阿晴,你” “哎,喜欢就要说出来嘛,你要不说出来,谁会知道呢?”于晴咧嘴笑笑,伸手拍拍刘真的肩膀,“况且公主都没说什么?” 二姐风韵听后,略有迟疑,许久好意邀请,“三位现在忙么,若是不忙,咱们花园走走?” 于晴傻笑,“我忙。” 余平看于晴拍打自己的手,跟着也正经地回答,“我也很忙。” “阿真,好好培养感情。”于晴凑上前,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后,立马就拉着余平离开了。 嘴上说忙,实际上却是在替刘真打掩护。 自从风韵姑娘被封为了公主以后,于晴就知道兄弟刘真的心里边已经有了期望,作为朋友,当然也慷慨地为对方寻找机会。 不过刘真心里高兴,二姐风韵却是另有隐情。 首先,她既然知道此人是少时见过的刘公子,是有身份的人,又从他朋友口中得知,此人对自己有情,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利用这个人,帮自己忙? 二姐风韵轻咬红唇,转过身,打听道,“刘刘公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刘真吃惊,“公主想让在下帮什么,只管提。” “我我想出宫!”二姐风韵目光炯炯地看着刘真,“你可否帮忙想想法子?” 刘真抱着双臂,万分好奇,“公主出宫做什么?” 二姐风韵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够装可怜,驳得对方的好感,眼前之人定不会全力以赴地帮自己忙。 所以她眼中含泪地说出此话后,刘真当真有些心疼。 他走了几步,上前笑道,“公主,莫要难过。陛下既然肯为你举办百花宴会,哄你开心,便说明陛下心中在意公主殿下。公主如果好好恳求陛下,撒撒娇,说说好话,这出宫的想头,自然就成了!” 二姐风韵一听,暗道,这人说得没错,如果自己非要出宫,那皇帝也不会不许,最多出宫时,安排几个人保护或者监督自己。 但也无妨,只要能出宫,就一定能够去到风府拜祭,就一定能够有机会去找风铃儿妹妹。 迷茫如烟雾消散,二姐风韵那张温柔的脸上出现了只有易张在时,才有的笑容。 那笑容让她一张惨白的脸突然有了起色。 刘真瞬间也觉得久无响应的爱情有了回应。 “那谢谢你了。”二姐风韵说完,有些迷路,“你带我回去怎么样?”她走了三步,又退回来,心中着急,“有几个跟着我的几个丫鬟,一会儿不见我,定然来寻,你你可不可以帮我解释一下?” 刘真点头,答应帮衬。 转过长廊,两排丫鬟真就来寻。当丫鬟们看到公主同刘公子在一起,纷纷跪地行李。 刘大人是皇帝身旁的心腹大臣,其子也同样因为父亲的原因,深受宫人尊敬。 看到公主同此人在一块,那些丫鬟也没有离开。 二姐风韵见到自己身边的丫鬟向那刘真行如此大礼,心里头便觉得今日偶遇不错。 “刘公子,改日再会!”二姐风韵回首,看了刘真几眼,步子徐徐。 人一走,身后跟着的于晴和余平突然跳了出来。 “喂,阿真,看来公主对你的印象不错。”于晴伸手拍打着对方的胸膛,替对方感到高兴。 刘真心中窃笑。 “好啦,阿真,公主都走了,咱们出宫去吧?”于晴呼唤着还远远望着二姐风韵的刘真,拽着她走了。 路上。 余平好奇,忍不住问,“阿真,适才公主问你什么?” “她想出宫!” “出宫?”余平同于晴对视一眼,连忙摇头,“这风韵姑娘出宫,一定是去风府。可如今风府被毁,家人惨死。她她看见了,岂不是伤心难过?” 刘真听后,目光也暗淡了,“可是看公主的眼神,她很想出宫。” “那你给她出的什么主意?” 刘真回答,“向陛下求情。” “这法子虽好。但你真就确定陛下会放公主出宫么,风府着火的事儿,可是你父亲亲自处理的?” 刘真背手,“我知道,但公主时时想着出宫,若是不能出宫,她” “最不就伤心一回了。但是你让她亲眼看到风府的惨状,那就残忍了。”于晴全面地分析了一下,立马就有些伤感了,“哎,不过自己的心上人要求自己帮忙,那也没其他办法么?” 余平也跟着嘲笑,“可不,心都飞了,哪里还能想这么多?” “阿晴,阿平,你们”刘真气地冲出去。 于晴和余平拔腿就跑。 三个兄弟关系真是好得像水里的藕。 —— 风铃儿在府里装病,晚上才起床,吃饭。 胡氏带着人过来瞧,“哎呀,依依的脚到底怎么样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舅母,没事儿,有点儿累而已。”风铃儿笑着看向身后的兄弟姐妹,“哥哥姐姐们前来看我,我真高兴?”她坐起身,“我真的没事儿,现在脚也不疼了。外祖母的药很管用?” 蒋老太太坐在身旁,看着四周,“都找位置坐着吧,正好我也有事儿同你们说。” 蒋锡临和胡氏坐在位置上,身旁一众兄弟姐妹就都站着听话。 “你们妹妹虽来蒋府多日,却依旧在操持着家中的生意,眼下她来了京城。也有诸多点子,你们既然是表兄妹,那帮衬着也是应该。所以明儿个开始,权儿也带你这好做生意的依依妹妹出去看看,开阔眼界,长长见识?”蒋老太太说完,看向风铃儿,“依依啊,同大家伙说说,你打算在京城做些什么生意?” 风铃儿想着自己的夫君楚晨汐是个大夫,那她就开药铺,以后楚晨汐来了京城,还可以让自己的夫君坐诊。 “外祖母,依依以往在家,经常看看医书,这次打算开几间药铺。”风铃儿很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外祖母也别担心,铺面什么的,我已经选好了。另外我听说大哥哥在京城开了很多香粉铺子,是么?” “没错,你权哥哥铺子里的生意在京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胡氏挥动着扇子,得意地卖弄。 风铃儿听后,眉开眼笑,“其实不瞒舅母说,依依在家里也常做些胭脂水粉,不过除此以外,我还喜欢做点儿别的。”她大胆提议,“不知道大哥哥可不可以给依依一次机会,让依依在大哥哥的铺子里去帮忙。若是生意好,大哥哥就带我一起做生意,若是生意不好,我不仅赔偿生意亏损,而且以后生意的活,也决计不再麻烦大哥哥了。” 蒋权是个生意人,听风铃儿的条件,那是只赚不赔,所以他自然欢喜地答应,“有依依妹妹一起相助,哥哥我真是求之不得呢。” 胡氏跟着也笑,“依依愿意帮助你权哥哥,我们长辈也是万分高兴。”说着起身,指了指自己的二儿子蒋勇,“哎,你二哥哥京城里也开了几家铺子,就是生意不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风铃儿撑着腮帮子,自然地追问道,“二哥哥开了什么铺子?” 蒋勇侠气地拱手,“二哥哥没有你大哥哥有头脑,只开了些标局和武馆。” 风铃儿喜上眉梢,“不知二哥哥可否让依依也加入!” 蒋勇好奇,“怎么,舞刀弄棒的,依依妹妹也喜欢?” 风铃儿言简意赅地回答,“嗯。” 蒋勇难得能在家里找到一个知音,脸上爆c红,难得啊难得,好害羞。 ------题外话------ 又努力了万更,本来以为做不到了。好累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1、会做生意,收买人心(两更) 开门做生意,让蒋家赚大钱的原因有两个,一个让别人充分意识到蒋家首富的女儿不是一个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另一个就是降低蒋家的疑心,不认为自己吃白饭,同时也能因为自己生意上的能力,打消心中的困惑。 这日风铃儿再出门,沿着街铺转了一圈,最后在烧毁的风府不远的地方买下了三家药铺。 蒋权看得奇怪,极力劝说道,“依依妹妹,你开药铺可否换个地方?”风铃儿看他眸光冷厉,神情凄怆,便知它心中顾虑。 “我知道,权哥哥是觉得这儿靠近那座烧毁的风府,不过权哥哥不明白。先前这几家药铺在京城都是有名的药铺,而且客流多。大家之所以愿意转让,就是因为怕沾染风家晦气。但是他们在这儿开这药铺,依旧无官胆敢前来冒犯,权哥哥知道是为何?” 蒋权皱着眉头,深思熟虑之下,脱口道,“是因为风家二姑娘被赐封成了公主。” “没错,陛下不赐封其他贵女为公主,偏偏赐封风家女儿为公主,说明了什么?!” 蒋权嘀咕着,抬起手来,万分思量,“说明了说明了陛下感念风家” “呵呵,权哥哥你真的想多了,说明了这风家二姑娘长得好,陛下觉得她比其他贵女好看,所以才封了她为公主呗!”其实这话,风铃儿是故意说出来的。如此,便能让蒋权觉得她天真烂漫,不知君心邪恶。 皇帝专挑风韵姑娘为公主,定然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且温柔可爱,有才华的贵女多得是,怎么偏偏就挑她一个? 所以蒋权以为,皇帝是觉得挑风家侯爷的女儿为公主,可以堵住悠悠之口,也可以让大家以为,他厚待风家,没有忘恩负义。 风铃儿知道这位蒋权不傻,他定然能够明白真假,至于说美,只不过是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孩子心性。 “那依依妹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风铃儿走进铺子,指着这铺子里面的几个小房间,和颜悦色道,“权哥哥,至于怎么经营,我现在不会告诉你,等我做出点儿成绩来了,再同权哥哥说?”她瞟了两眼,忽而又道,“另外,权哥哥,我来时带了银钱,这开铺子的事儿,就不需要你帮我张罗了,到时候有了成就,便让权哥哥帮忙打理,若是若是没有成就,我也就放弃了。” 蒋权看这妹妹考虑得如此周到,丝毫不让自己吃亏,当下喜上眉梢,“如此,哥哥就等着依依妹妹的好消息了?” “嗯。”风铃儿看了几间药铺一眼,又同身旁的蒋权去见见对方开的香粉铺子。 风铃儿去后,望了望胭脂水粉,心中忽然有了其他的想法。 不过她暂且没说。 后来回了蒋家,找来了四公子蒋友商量。 她来到院子里,刚坐在蒋友的旁边。 对方就疑惑地问,“依依妹妹不是同大哥二哥做生意去了么,怎么突然有空到哥哥这里来了?” “是啊。”风铃儿承认,“四哥哥送我回来,就没再见面。甚有些想念,便过来看看。四哥哥不要嫌我讨厌才好?” “哈哈,难得难得?”蒋友讪讪一笑,“嘿,你来我这里别告诉我,你还要同我做生意哦,我啊,天生没这个能力?!” 风铃儿抓住蒋友的手腕,肯定道,“在我看来,四哥哥不比大哥哥和二哥哥差。” “哦?”蒋友喜欢听妹妹们巴结奉承的话,他把腿盘过来,放在另一条腿上,“说吧,依依妹妹,想让我做什么?” “听说四哥哥曾经结了一门亲。”风铃儿直言不讳地说,“但是嫂子不如四哥哥的意,所以所以四哥哥就在烟花柳巷,找了一门小妾,甚至还因为此事儿,逼得嫂子和离?” 蒋友听后,气闷地插腰站起来,“有这回事儿,不过我同那勾栏里的姑娘清清白白,就是好一口曲儿,才同她来往。然而你这嚣张跋扈的嫂子,便觉得我负了她,非要同我闹上几天几夜。甚至后来,逼得我和离,我母亲再给我找媳妇儿,都没人愿意登门。”他气地拍在石头上,神色厌烦,“依依妹妹,你说,哥哥我心里头能好受?” “哦,我知道了,哥哥成了被人拿捏的柿子。所以才如此动怒不堪。”风铃儿打趣一笑,“那四哥哥不想挽回自己这个糟糕的名声么?” “想啊,但是我能做什么?哥哥们经商之事儿。我是一样不会。”四哥哥蒋友诚恳地回答,“不过我倒是会些别的,比如诗文小曲,还有能写上一手好字。” 风铃儿瞥头看着蒋友,“那画画呢,画画技艺如何?” “画画技艺也不错,虽然没有京城里的南荣世子强,但怎么着,我这技艺也能算上中上吧?”蒋友自夸了两句,忽然有些困惑,“依依妹妹突然问四哥哥这些做什么?” “我是觉得四哥哥这么有才华,应该被我夸赞两句?”风铃儿嘴角惬意一笑,“不过我很难过,四哥哥这么一个有才华的人,不应该被埋没。” “呵呵,依依妹妹觉得我是一个有才华的人!”蒋友听后,十分开心,“那依依妹妹打算让我这么一个有才华的人做什么?” “嗯,以此兴趣,广结好友。可以可以在京城开一个社团?”风铃儿兴致高昂地分析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开心?” “社团?”蒋友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在京城,好乐,好曲,好舞,好诗,好书的才人多得是。如果四哥哥借此开一个社团,让那位文人墨客都可以参加,如此,不是更可以结交志同道合的好友。”风铃儿温言笑道,“而且做这些事儿,四哥哥不用告诉家里人。依依我可以拿出银钱,供四哥哥挥霍。只是若找着好地方,必须加我一个。” 蒋友一听,拍着膝盖豁然站起,“呵呵,这感情好,我甚是喜欢。” 风铃儿看了身旁丫鬟小芽一眼,伸出手去,“小芽,把我送给四哥哥的东西拿过来!” 丫鬟小芽立刻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拿上来,恭敬地放到大理石桌上。 洁白的手指轻轻移动,那盒子便到了蒋友的面前。 蒋友愣了下,“什么东西?” “好东西。”风铃儿按住盒子,“在收下东西前,四哥哥一定要答应我,你开办的社团,必须让我参加。” 蒋友眨了下眼睛,“那总得让四哥哥看看,能不能开办一个你口中的社团吧?” 风铃儿抬手,蒋友将盒子慢慢打开。缝隙里露出对方盒子的表面时,对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天哪,依依妹妹。你把所有的家财都拿出来了?” “不,四哥哥,我拿给了你三分之二的家财。其余的,我要留下来做生意。所以四哥哥一定不能让我失望,否则我会非常难过的。”风铃儿可怜巴巴地看着蒋友。 蒋友点点头,“放心吧,依依妹妹,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站起来,立马就决定下去选位置了。 风铃儿见人走了,丫鬟小芽才闷闷地坐下,“我说姑娘,你一次性把那些家财拿出来给四公子,也不怕他挥霍没了?” “那些银钱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就不珍惜啊。”丫鬟小芽替风铃儿担心道,“万一到时候四公子挥霍光了,你同大公子和二公子做的生意也败光了,那你拿什么银钱赔给人家?” 风铃儿拉住丫鬟小芽的手,“不会的,这做大生意,就是得赌。不去赌,怎么能知道自己不行呢,对不对?” “我看姑娘就是仗着自己是锦州首富之女,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丫鬟小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风铃儿。 “哎呀,你相信我一下不成么?”风铃儿举起手发誓,“这样吧,我发誓,三天之内,我的药铺和大哥哥的香粉铺子,定会生意兴隆。” “这么自信?”小芽翻白眼。 “那我们就等着瞧?” 风铃儿当天下午,就走访京城的大夫。对于那些小药铺里医术高明的大夫,特别中意。 一到人家铺子里,就给钱,请人内室说话。 “不知姑娘犯了什么病,身子哪里不舒服?”被叫到跟前的老大夫,目光笃笃地望着风铃儿。 风铃儿看了小芽一眼,会意的小芽立马送出三张银票,“大叔,我来时,你这铺子里人烟稀少,这是为何?” “铺子小,药材不齐全。虽然老夫觉得自己的手艺不错,但是没有招牌,无人相信啊。”风铃儿听这大夫自信的话,当场伸出手腕,“那大叔给我看看,我身子如何?” 大夫在触到风铃儿手腕,把着脉搏,有些狐疑,过后他捋着黑色的胡须问道,“姑娘是否冬时双手冰冷,夏时双手炽热,手心虚汗多,时而疲乏无力。” 风铃儿见他说得全面,不禁又问了,“没错,我冬日手脚冰冷彻骨,动不动身子就不爽利。”她说完,那大夫又皱着眉头回答,“姑娘脉象飘渺,怕是虚症,若不加以调养,恐对日后不便生育啊。” 风铃儿瞅着那大夫,却开怀地笑了,“哈哈,多谢提醒。大叔,你医术这么好,只把两下脉,就说出关键。如此才能之辈,小女实在佩服。”她起身,望了望四周,“你这药铺位置偏远,好多病人都无法得到医治。如此一来,不仅是天下病人的损失,还是大叔你的的损失啊。” 她嘴巴甜,哄得这大夫开怀不已。 过后,风铃儿躬身请求,“大叔,小女只是希望像大叔这种医术高超的人,能够得到优待。所以如果大叔相信小女,就随小女一起去我的铺子吧。如此,不仅可以让大叔医术有更好的发展,而且还能让大叔每日所赚的银钱翻倍!” 她抛出此等诱c惑后,就又平心静气地解释,“不过小女东说西说,终究没有什么用。还得大叔亲自到我的药铺看看才能做决定?” 这大叔见风铃儿举止谦和有礼,又不耻下问地来邀请自己一去,心中感激对方,便拱手答应着,“那老夫就同姑娘一起去看看铺子?” “好嘞。多谢大叔。”风铃儿唤了丫鬟小芽,赶紧带着人去药铺里瞧瞧去。 那大夫因为是靠离京城远,又是普通百姓,根本不知朝廷的事儿。所以到了铺子一看,也没在乎是不是靠离风府很近。只看街道离市中心近,百姓多,回家方便,就答应了下来。 “好,姑娘,待老夫收拾一下,明日就来药铺。” 风铃儿恭敬道,“大叔,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家在哪里了,明日我找我的人,带着马车去接你。至于你觉得家里边可以用上的药草和工具,都可以带到此处。” 大夫拱手,告辞了。 “小芽?” 丫鬟小芽飞奔上前,连忙抓住风铃儿,“姑娘,现在咱们怎么做?” “继续去下一家!”风铃儿拉住对方的手腕道,“咱们这次,不把偏激京城的好大夫拉过来坐镇,就不回府了?” 丫鬟小芽伸长脖子,探头笑道,“嗯嗯嗯,姑娘让做什么,我小芽自然也陪到底呗。” —— 之后风铃儿又分别去了郊外,找了几个大夫。那些大夫有医术,人也挺实在。都是看了风铃儿的铺子以后,才答应留下来的。 风铃儿在晚上将所有的人找齐以后,一清早,便在药铺门口贴了告示,要找几个手脚利落的小厮,来帮助每一位大夫。 不过风铃儿留了一桌,专门是为女c性看病的。 特别是一些隐晦的,又不好意思说出去的病症,都可以去到此处。 至于这大夫,风铃儿还没有找到。 “姑娘,你确定这药铺会赚钱么?” 风铃儿手背贴着下巴,“药铺是给人看病的。每天都有人生病,那自然也要看病。我们做大夫的呢,不能盼望着人家生病,所以药铺生意好坏,并不打紧。”她起身。拉着丫鬟小芽的手,“小芽,你觉得大哥哥的香粉铺子。应该再放些什么。” “挺好的啊!”小芽回答。 “大哥的香粉铺子里面,除了胭脂就是水粉。种类虽多,却没有新意。毕竟任何一个香粉铺子,就只有这些东西。所以我想在铺子里面加些什么?” 丫鬟小芽出口问,“加些什么呢?” “女人妆扮呢,需要很多东西。胭脂水粉是一种,眉和口红也是一种。所以这些都有的东西,自然也该进到铺子,拿来卖。还有一样东西,暂且不说。”风铃儿提醒过后,立马让丫鬟小芽下去置办。 回到府上,蒋老太太好奇地凑上来,询问她的法子。 “快说说,依依,你想在你权哥哥的铺子里增加什么?” 风铃儿拍拍脸蛋,言简意赅地提醒,“大哥卖的是胭脂水粉,那我增加的东西一定也是对脸有用的。” 她握着水杯,抿了口茶,接着续道,“京城官宦女眷最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我能研制出一瓶,让女人都受用的东西,那大哥的香粉铺子,一定会吸引更多的人来。咱们铺子里面的东西,同京城里其他香粉铺子的东西不一样了,那自然竞争压力也就小了。” 她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总听老师说过一句话,他说。好的东西就要大胆地借鉴采纳,而不好的东西呢,也要抛弃扔掉。唯有如此,才可以促使自己更加优秀。这就是创新。创新可能会失败,但也有可能会突然之间就成功。 这就是难以预料的机会。 蒋老太太看风铃儿自信满满,十分欣慰。虽然不能帮上忙,却依旧将自己的心腹薛母供给风铃儿差遣。 —— 几日后。 风铃儿在郊区找人开辟了几块地,又买了芦荟苗,种于地中。 丫鬟小芽蹲身,看着栽种的芦荟,不以为然地问,“这些东西,可以制作出姑娘口中的美白保湿霜么?” “可以,芦荟水量多,里面的汁液取出来还可以预防蚊虫叮咬。”说到这里,她双眼通红,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在田水村时,同夫君楚晨汐之间的对话。 那时候,精通医理的夫君楚晨汐给了她信心,让她大胆地种植芦荟。甚至还说了许多芦荟的好处。 此刻,说地麻溜儿,风铃儿都不敢相信,自己记得如此深。 “姑娘,姑娘?” “什么?”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怎么眼眶红红的?”丫鬟小芽的看破,让风铃儿有些心慌。 “没什么,我种芦荟能想起什么呢,别多想了?”风铃儿放下小锄头,缓慢地站起身,“等过段日子,芦荟长好了,再说。不过为了让大哥哥认可我,我必须得从其他地方进一些芦荟,先做一批成品出来。” 丫鬟小芽等着看成果。 这几日,风铃儿都没有歇息,每天来回地跑。虽然托人从州郡其他地方买了一批芦荟回来,但回来闷在房间里提取,却花费了风铃儿不少时间。 “你们藏在屋子里做什么?”胡氏看到扶生阁门外掩藏得死死的,挥着团扇,十分好奇。 丫鬟小芽回答道,“大夫人,咱们姑娘说,要制作出一瓶,可以配合大公子的胭脂水粉一起卖的美白保湿霜。” “美白保湿霜?”胡氏暗道,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啊。 但因着是同自己的大儿子做生意,胡氏也没多说什么,“这样关着屋子,一呆一整天的,能做出来什么?” “回大夫人,姑娘说了,做这种东西需要心静,若是心不静,做出来也没什么用的?到时候也卖不到什么钱了?”丫鬟小芽坚定不移地站在门口,等待着风铃儿所谓的美白保湿霜出来。 美白保湿霜,说起来,只不过是风铃儿提取的芦荟胶。 制作出一瓶后,风铃儿晚上就找来几个可信的丫鬟,跟着风铃儿一起,提取。 那日晚,风铃儿做了二十来瓶。因为是药瓶,极小。是以二十瓶完了之后,还有剩余。 风铃儿各灌了几瓶,送给蒋府的姐妹。 二姑娘蒋琼瞧着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一脸惊讶地看着风铃儿,“依依妹妹,你做的这是什么?” “我最新研制的美白保湿霜,多做了几瓶,想拿给姐姐们瞧瞧。” 蒋琼瞧着那瓶子里的东西,伸手入瓶,轻轻地在手背上抹了两下。汁液吸收后,手背美白光洁,湿润滑嫩。 “依依妹妹这东西可真好,一抹,瞧,好像手都嫩出了水来!”蒋琼说完,纷纷抹了给妹妹蒋汐和蒋梅瞧。 “是啊,真地挺嫩。”蒋梅喜笑颜开,随后伸手一把抓住风铃儿,“依依妹妹,你做的这美白保湿霜,能多给我一瓶么?” 风铃儿点头又摇头,“梅姐姐,这东西我只做了二十瓶,还不清楚有没有人喜欢呢,若若是卖得好,我改明儿再做。” 蒋梅笑道,“那好,姐姐就先在妹妹这里预订下了。” “好。”风铃儿慷慨地回答。 送东西的意图不过是收买人心! ------题外话------ 订阅支持,谢谢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2、生意成就,姐妹相见(三更) 风铃儿利用芦荟做成的美白保湿霜送到大哥铺子前,进行了一个活动。 “小芽,一会儿把这个牌子挂在门口?” 牌子上是广告和漫画结合解释的。 丫鬟小芽看着风铃儿写的牌子,扁扁嘴巴,“姑娘,这能行么,他们能看懂么?” “放心吧,看不懂就对了。他们几乎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漫画加字的广告牌。一旦瞅见,必定到得跟前查看。” 丫鬟小芽一副有点儿悬的表情,将风铃儿望着。大概是觉得这东西够奇葩。 不过风铃儿早就预料到这个问题,于是乎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等待着人上前。 —— 二姐风韵在皇帝跟前求得出宫的机会时,原本是没有机会的。直到二姐风韵说出了刘真的名讳,才得到皇帝的认可。 在求得机会的第二天,皇帝下朝以后,便将刘真留下,让内监带到了跟前,将二姐风韵出宫的安全委托给刘真。 刘真叩首,应承了。 便就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来逛逛。 二姐风韵原本就想回风家看看,于是沿着街道一直走。 那刘真和着自己的两个兄弟,打算阻止的。然而,二姐风韵执意要去,所以他们也没能拦住。 风铃儿坐在椅子上,看到熟悉的几人,连忙回铺子,拿了胭脂水粉,把自己的脸颊乱涂了两下。 因为涂得重,看上去便有些丑了。 “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看到了我二姐。”风铃儿拉着丫鬟小芽,小心谨慎地嘀咕道,“给我准备一面鼓,我要吸引我二姐过来看热闹。” “好。”丫鬟小芽觉得这妆容虽丑,却依旧容易认出,便从袖子里取出随时准备好的青色面纱,递出去,“姑娘,拿着这个遮脸吧,你这画丑,反而容易吸引人前来。” “说得也是。小芽,你这随时带在身上?”风铃儿欣慰不已。 丫鬟小芽点头,“就怕认识的人认出来,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说完,细心地替风铃儿盖上面纱。 风铃儿因为着急,说话也开始慌张起来,“小芽,找不到鼓。就尽快买一面回来。” “好。” 丫鬟小芽找来铺子里的小厮要鼓,那小厮听后立马就下去拿了。 原来,之前香粉铺子开张之时,大公子蒋权也这样宣传过,是以便有几面锣鼓放着。 这会儿风铃儿要,她们也就理所当然地拿过来了。 风铃儿站在门口,她开始张罗,“各位父老乡亲,看过来,看过来。” 京城街道上,瞧着这阵仗,听着这声儿,纷纷拥挤着过去看。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我们花颜香粉铺子里上了新货,研制出美白保湿霜一瓶,男女老少皆可以用,有需要的,尽管进铺子看货。”风铃儿让丫鬟小芽把提取的芦荟胶拿出来一瓶,随后又让小厮打了温水出来,然后用热水将手洗干净,紧跟着取适量的芦荟汁液涂抹在手背上,随后抹匀,用另外一只没有擦过美白保湿霜的手做对比。 “大家看看我这两只手,一只是擦过我这美白保湿霜,另一只是没擦过的。很明显看得出来,这两只手,涂了美白保湿霜的比较粉嫩对不对?” 底下男女老少看得出奇,都忍不住都凑到风铃儿跟前看。 “姑娘,你这东西真能美白保湿么?”一妇女问。 风铃儿点头,“当然能。”回答完又补充,“夫人,我们女人每次出门,胭脂水粉特别伤害我们的皮肤,导致我们皮肤缺水干燥。本来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因为皮肤问题,生生变成一个丑陋的女人。所以今儿个,我们花颜香粉铺子推出这款美白保湿霜,可用于保护我们的皮肤,让我们整张脸时刻水份充盈,不干燥。”她说完,又站上台阶,高声宣传,“另外,这东西还有一个好处。”她左顾右盼地问底下一众,“不知道哪位兄台可否借一下匕首?” 于晴正凑热闹,随之望着余平,笑道,“姑娘,我们有。”他拔下腰上匕首,伸出去。 丫鬟小芽连忙下去,拿过匕首,交给风铃儿。 风铃儿对着手指,轻轻地划伤后,便取了那美白保湿霜,实际就是芦荟汁液,涂抹在自己受伤处。 没过许久,血水就止住了。 “我这东西具有消炎,止痛,加速伤口愈合,减少疤痕的作用。当然我刚划伤手指,怎么也需要涂抹几日才会见到效果。所以大家相信并且也需要的话,可以来咱们花颜香粉铺子瞧瞧,这条街有两间这样的铺子。但这儿是最先推行我美白保湿霜的地方,所以希望大家赶紧过来看看。” 介绍完,风铃儿将匕首用手帕擦干净送回刀鞘,紧跟着双手捧着匕首,慢步送到于晴的跟前,“多谢公子借我匕首一用。” “姑娘客气了。”于晴收下匕首,扔给余平,随之他抬眼觑着风铃儿手中握着的美白保湿霜,“你这东西,真这么好?” “好东西都是用过以后,大家自己评价出来的。所以不好意思,公子,我无法对此做出评价。但我唯一敢肯定的是,这美白保湿霜,绝对不是骗人的。”风铃儿目光徐徐地从于晴的脸上落到二姐风韵的身上,“要不然让这位姑娘试一试”她握着美颜保湿霜,正要送到二姐风韵的手里,却被刘真伸手挡住了。 对方冷冰冰地说,“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我们小姐不需要这种东西。” 刘真以为这东西都是骗人的,所以不敢拿自己心爱的人赌,只一句这样淡漠的话,就将风铃儿同二姐风韵联系的方式阻拦了。 风铃儿不甘心,继而又笑了笑,“不用,是公子说的,并非这位姑娘所说。”她渴盼地盯着二姐风韵,挤眉弄眼了好半天。 二姐风韵觉得狐疑,连忙伸出手去,“等等,这东西听起来,特别稀罕,也许可以试一试?” 她原本并没有想那么多,便就伸手去拿风铃儿手中的美白保湿霜查看,“姑娘。可否给我瞧瞧?” 风铃儿把美白保湿霜递到对方手上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二姐风韵的手指。 手掌灼热,虚汗直冒。 “姑娘,幸好这是夏天,若是冬日,我这冰冷彻骨的手还真不敢拿这美白保湿霜给你试用?”她絮絮叨叨地念着时,二姐风韵瞳孔放大,好像从那眸子里看出了别样的东西。 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手指冬天冰冷彻骨的症状,是是风铃儿妹妹具有的? 她惊怔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看她身形,同风铃儿无异。 再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二姐风韵几乎可以确定风铃儿的身份。 但让她可以放心地相信的,是风铃儿在涂抹时,用力掐她掌心给予的提醒。 没错,是风铃儿妹妹。 她来找自己了? 二姐风韵喜不自胜,然而面对身旁三人,她却无法大胆地拥抱自己的妹妹,诉说这几个月以来的痛苦? 风铃儿见她有话想说,将涂抹的手背送到二姐风韵跟前,“怎么样,姑娘,这美白保湿霜如何?” “好香。”二姐风韵随口答了一句,“姑娘,我能进铺子挑选么?”说句话的时候,她是紧张又颤抖的。 然而,风铃儿却为二姐风韵及时开窍,感到心喜。 “当然可以,姑娘随我来!”二姐风韵走上前,不料刘真,余平以及于晴也跟着走上前。 二姐风韵看了眼风铃儿,想着眼下这几人怎么摆脱。 风铃儿悄无声息地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说要上卫生间。 “啊”她哭诉着,神情悲苦,“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偏头望着风铃儿,“姑娘,你这铺子有可以让人方便的地方么?” 二姐风韵性格内向,言行举止更是大家闺秀,这种羞涩的话,她根本不可能说得这么镇定。 但是现在她却说得斩钉截铁,在三个大男人面前,吐露出这种事儿,来撒谎寻找机会同自己的妹妹风铃儿说话。 风铃儿都无法相信,她的姐姐会这么勇敢? “有,小芽,替我招待三位公子,带他们四处转转!”风铃儿搀扶着二姐风韵,连忙往后院赶去。 姐妹俩在后院茅房里,相拥而泣。 ------题外话------ 明天开始上班了。更新字数有可能五千,有可能六千,有可能七千,八千,或者还是能够坚持一万。希望大家多支持。熬夜不行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3、姐妹敷衍,买卖同行(一更) “铃儿,铃儿,姐姐终于见到你了,终于见到你了。”二姐风韵拥抱风铃儿,两手扒拉着风铃儿的脸颊。 她像要将人揉进自己的手掌里。 看着二姐梨花带雨,情绪激动,风铃儿连忙拉住她的手,用力地在掌间按了按,她红了眼眶,却没掉泪。 “二姐,你别哭,别哭。”风铃儿再次拥抱着对方,手指轻轻地拍打着二姐风韵的后肩膀,“咱们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难过,万一被人发现,就完了。”她拿脸贴了贴二姐风韵的脸,像宠孩子一样,用手指轻轻地勾勒着对方的头发。许久她压低声音,谨慎小心地提醒,“二姐,莫要再去风府了,咱们风家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 二姐风韵怔了下,正待发问。 却再被风铃儿紧紧地抱住,“别哭,也别说话。二姐,听我说,你虽被皇帝封为公主,但咱们风家依旧荡然无存了。身为风家女儿,我们必须为咱们的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二姐风韵贴着风铃儿的耳朵,语声很轻,“可是咱们能够做什么呢?” “听我说。既然皇帝封了你为公主,那你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记住,在公主这个位置上做好了,依旧可以成为一把锋利的刃。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来个里应外合,为风冯两家洗清冤屈。”风铃儿说完,言简意赅地交代道,“二姐,还有,你要记住,我现在不是你的妹妹风铃儿。而是蒋家蒋老太太的外孙女蒋依依。不过为了以后能够好好地复仇,所以现在我只能够在蒋家站稳脚跟。” “铃儿妹妹,你是说以后咱们相见,也要装做不认识!”二姐风韵摇头苦楚道,“不行,不行,二姐做不到啊。” “你必须做到,二姐,详细的情况我不能多说。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句,你身旁的那位刘真公子,是国舅爷之子,又是丞相之子,如果你能同他拉近关系,一定有利于咱们风家翻身。” “可是铃儿妹妹,二姐心中只装着你的义兄,你的姐夫易张啊。”二姐风韵是痴情之人,而且十分传统。她既然因为爱情嫁给了易张,就断然不会再嫁他人,背叛于他。 风铃儿担心他固执,担心他想不通,是以伸手抓住二姐风韵,坚决不已地重复道,“不行,你一定得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二姐,既然你知道你是义兄的夫人,那你就应该勇敢起来,为他申冤。要不然他就白死了。如果如果冯家能够得其清白,冯家女儿可以安然无恙地从天牢里出来。咱们咱们风家还可以洗刷冤屈,那那即便义兄死了,他在地里也会因为你做的这些事儿而开心的。” “我我”二姐犹豫又害怕,身体颤抖着。 —— 许久,丫鬟小芽跑进后院,着急地唤道,“姑娘,小姐好了么,铺子里的三位公子在催了?” “二姐,一定要记住我说的。”风铃儿抓着二姐风韵的胳膊,急忙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站了片刻,风铃儿才走出去,看着丫鬟小芽,小声问,“小芽,你你搀扶着这位小姐出去看看咱们铺子里面的美白保湿霜吧?” 她使了一个眼神,就安排丫鬟小芽带着二姐风韵走。 “等等。”风铃儿快步上前,抬起袖子给二姐风韵擦去眼角挂着的晶莹泪珠。 她不敢说旁的什么,只因害怕二姐风韵情绪激动。但她两手在二姐风韵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按了按。好像在说,一定要记住了我所说的话。 二姐风韵虽然情绪低落,但再次出现在三位公子的身旁时,脸上却落了一丝绯红,“不好意思,耽搁大家时间了。” 于晴咧嘴,天真地笑了笑,“呵呵,都是人嘛,毕竟食五谷杂粮,总需要方便的。” 余平咳嗽了一下。 刘真却连忙阻止,“阿真,咱们该回去了。” 二姐风韵望望四周,想着这既然是自己妹妹风韵的铺子,那自然得利用这个身份,替妹妹拉拉人脉。 “等等,刘公子,我我能向你们借点儿钱么?” 刘真很高兴二姐风韵可以用如此温和的声音,如此羞涩地同他说话,因此没有半刻犹豫,就从袖子里摸出银票来。 三张银票后,伸手递出去。 二姐风韵看了两眼,小声嘀咕道,“不够。” 刘真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两张银票,“够了么?” 二姐风韵回头走向铺子,伸手拿了一瓶胭脂,小指涂抹在脸颊上,片刻,妆容多了一分妩媚,“这些东西我喜欢?” 刘真连忙霸气道,“好,这里的胭脂和水粉都各给我来一瓶。” 丫鬟小芽遵从,“好。”她连忙介绍道,“那要来一瓶美白保湿霜么?” “来三瓶。”刘真宠她。 二姐风韵出言打断道,“不,这铺子里面现有的美白保湿霜,我全要了。” “什么?” “我全要了,全部给我包起来!”二姐风韵丝毫不顾及,多少银钱,只知道以前在田水村,自己没有能力陪同自己的妹妹风铃儿赚钱,但是现在,她既然被自己的仇人封为了公主,那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成为一个买主。 有多少银钱,她就拿多少银钱。 这大概是她能够帮助自己的妹妹做得最利落,最干脆的一件事儿了。 三人不敢拒绝,却也十分好奇,为何这个公主要买这么多东西。皇宫里,什么东西没有? 然而二姐风韵执着地转过身,看了三人一眼,“刘公子,你把所有的美白保湿霜买给我,等我到了宫里,便将所有的银钱还给你!” 刘公子听得,忍不住就笑了,“这些银钱还不够买么?” 丫鬟小芽扑上去,乐呵呵地笑着,“够了够了,这位小姐。我们姑娘这美白保湿霜现在数量有限。可能四张银票,就够买了。” 风铃儿随后也出现在身后,笑着钓鱼,“没错,这位小姐,眼下我花颜铺子里面的美白保湿霜,不多,只有二十来瓶,所以你若要,可以等着用完了以后,再到咱们花颜铺子里来。”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冷静从容。 二姐风韵立马就明白过来,或许这是自己的妹妹风铃儿为了同自己下一次见面故意抛出的试探? 倘若她不能安静地接下来,便是一个孬种。 于是她点头答应,“如果这东西不错,待我用完了,会派人再到姑娘这铺子里买。当然,我亲戚朋友比较多,姑娘一定要尽快多做出来才好。” “小姐放心,再过几日,我一定会做得更多。”风铃儿走到二姐风韵的面前,小心提醒,“不过小姐,这些美白保湿霜在用之前,一定得用温水洗脸。洗得干干净净以后,再涂抹。” 二姐风韵点头,“我记下了。” 买下所有的东西以后,付了银钱后,她便带着东西离开了。 再有人上前,买美白保湿霜的时候,花颜铺子里面的小厮却坦言说卖光了。 —— 二姐风韵走在前面,身后三人帮忙拎着东西。 于晴抱着东西,碰余平的胳膊肘,“哎,看见没,女人啊,一买了东西心情就不错?阿平,看见没,以后你要再想追那水笙姑娘,就得带人去买这些胭脂水粉?当然了,你最好坐马车,要不然一定会很受累,就像就像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余平瞧着手上抱的东西,听后哭笑不得。 刘真同样抱了点儿东西,紧紧地跟随在二姐风韵的身后。 “公主,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再回宫?” 二姐风韵顿步,回头,看着刘真,眼神里生出一丝倔强,“不了,回宫吧。”她伸出手,放在刘真的胳膊上,“刘公子。这次多谢你答应陛下,陪我出来。你放心,以后我会感激你的。另外也多谢你借我银钱,让我买下那么多东西。你放心,以后我会报答你的。”话落,她转头,大步地往前方走。 每走一步,就是回忆。 回忆里,那一幕又一幕,都让她黯然神伤。 雪地里,扭伤了脚,大娘于氏和母亲云氏一起陪同自己去镇上看大夫的时候,碰到了轻功卓绝的夫君易张。 那个时候,他轻轻松松地掠上马背,牵着缰绳,说出一句,小事而已,何足挂齿。就已经带走了她的心。 之后重聚,因为风铃儿妹妹,结为了夫妻,本来应该是恩爱一家人。但哪里想到,自己的家竟然是 她伤悲着,回头看着铺子,迟迟没有离开。 恍惚里,她似乎发现自己的夫君易张站在跟前,嘴角上扬,挂着那熟悉到骨子里的笑意。 她伸手去抓,却抓空。 “公主?”刘真见二姐风韵久站不懂,好奇地问了。 “没事儿,咱们回宫吧。”二姐风韵迈着坚定不移的步伐,冲跟上来询问情况的刘真说了这么一句后,立马就加快了速度。 —— 二姐风韵离开,风铃儿站在铺子前,眼泪却禁不住地掉落下来。 丫鬟小芽拿着银票,跑上前,“姑娘,咱们一次性赚了这么多银钱哎。” 风铃儿伸手拿了银钱,望了两眼,便出口吩咐,“把所卖的银钱全部交给花颜铺子的掌柜的。” ------题外话------ 故事后面更精彩哦。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4、大赚一笔,安全感的前提(三更) 丫鬟小芽狐疑,缓步上前,压低声音,询问道,“姑娘,不给自己留一点儿么?这些银钱全部都给大公子。” “没错,都留给大哥哥。”风铃儿转头,瞟眼看过去,兴致盎然地分析道,“我第一天就将自己所制的美白保湿霜卖出去了,且还将卖着的银钱全部留给了铺子。直接受益的人将会是谁?” 丫鬟小芽笑着回答,“自然是大公子。” “直接来看是大哥哥,但实际上,我赚这一笔,却不仅仅赚了银钱,还得了名声?”风铃儿带着小芽走出铺子,一路小声分析,“你想,大哥哥是做生意的好手。可是我一来,就突然赚了这么多银钱,他心里定然会感到高兴,说不定还会将此事儿告诉舅母舅父。如此一来,我在京城做生意,她们必然支持。” “姑娘好手段!”小芽夸赞完,又略有些难耐,“可是姑娘,这美白保湿霜这么难弄,万一大公子让你几天之内,准备几百来瓶美白保湿霜,你岂不是会累死么?” “小芽,你是个聪慧的。想想看,如果到时候这美白保湿霜火了,那大哥哥不会亲自来问我,美白保湿霜怎么制作么?俗话说,授之鱼不如授之以渔。等到大哥哥完全信任和认同我的能力以后,我就将这美白保湿霜的做法透露出去,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为蒋家大赚银钱,等到下一次,我有什么好点子,他必然大力支持!”风铃儿早就把自己的接下来的路打理好了,就等到时候鱼跃龙门,争取最大的成功。 果不其然,风铃儿所赚的第一笔银钱,就得到了蒋家大公子蒋权的认可。 饭桌上,蒋权起身,握着两手,当着众人的面,夸赞风铃儿,“祖母,依依妹妹真是天生的生意奇才,没想到短短几日,今天所做的这美白保湿霜就卖光了。” 风铃儿也站起来,摇头谦虚,“大哥哥言重了,其实我那美白保湿霜也没做多少,纯属得了一个运气!何况,大哥哥开的花颜铺子名声响,此刻我借花献佛,唤地老顾客上门买东西,也都是因为大哥哥平日生意做得好,我沾沾光罢了。” 情商高,会说话,能够拉近自己同蒋家人的关系。若此,当然是好。 “依依妹妹客气了,这美白保湿霜是你做的,拉顾客也是你拉的,最后赚的银钱也自然是你的,可依依妹妹却偏偏让我获利。我我真是愧不敢当啊。”蒋权眼底带着尊重和佩服之意,目光炯炯,“日后大哥哥也要多向依依妹妹学着点儿。” “大哥哥说笑了。”风铃儿谦虚过后,便又脱口而出道,“对了,大哥哥,这美白保湿霜虽然今日卖完,却不知效果如何。倘若再有顾客登门,那我自然还会再做,但这美白保湿霜需要用到大量芦荟。” “芦荟?”大公子蒋权听后,朗朗一笑,“难道依依妹妹的美白保湿霜是由这这芦荟做成。” “不,只不过芦荟是主要的材料罢了。”风铃儿解释道,“大哥哥,我身体不适,做不长久,花颜铺子里面也无心前去照顾,只能做好了这美白保湿霜,由大哥哥去卖了。” 大公子蒋权挥动着袖子,笑得开怀,“好,只要依依妹妹做好,大哥哥定然给你卖个好价钱。” “多谢大哥哥了。”风铃儿喜笑颜开,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哥哥,依依敬你一杯!” “哎呀呀,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胡氏握着筷子,笑着打趣,“好了,权儿,你这么站着不坐,你依依妹妹只怕也不会坐。” 蒋权望了眼风铃儿,和气地笑了下,然后坐下。 人刚坐下,蒋老太太却发话了,“依依这生意做得不错,刚开始就有了好成绩,我们大家都感到欣慰,不过呢,依依体弱,我这老太太还是希望你们兄弟姐妹俩多多帮衬。” “母亲放心,只要依依妹妹有需要,我必然相帮!”最先回话承诺的,是这大公子蒋权。 蒋权喜形于色,风铃儿点头致谢。 饭桌上,蒋老太太说得那些话的意思。无非是表达了自己对风铃儿的喜欢。蒋家众人听得十分清楚。 过后。 胡氏将自己的大儿子蒋权留在府中,并且细说了自己的狐疑。 “权儿,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这个依依妹妹,有点儿像当初前来蒋家的风姑娘?”她挥动着扇子,靠在桌子上,目光如豆,黑中散发着惑人的光亮。 大公子蒋权听后,坐在母亲胡氏的身旁,轻言细语地解释,“不瞒母亲,第一次见到依依妹妹时,我就觉得她像那位风姑娘。不过依依妹妹言语之间,都是大家闺秀。而非那日见到的农妇。” “是有些不一样!”胡氏眯着眼睛,诡谲地分析,“不过,我见之,又觉得有些熟悉。权儿,你说,万一那依依真是真是风家女儿,咱们” “嘘,小声点儿。风家上下,除了那被封了公主的风韵姑娘,已经没有旁人了。”大公子蒋权权衡利弊地分析道,“现在,即便咱们真就有所怀疑。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只当依依妹妹就是依依妹妹。毕竟,只有这样,咱们才能保护好我们蒋家。母亲,试想一下,陛下要是知道咱们保护着风家其他姑娘,他定然迁怒咱们。到那时,咱们蒋家在京城只怕是在无立足之地了。万一再落个不好的下场,说不定还会被杀头呢。” 儿子的话句句在理,胡氏心中也有所触动,“权儿的顾虑不无道理。只要她能够帮你,又能做生意赚钱,管她是谁呢,况且,风家女儿纵火身亡,也没人会怀疑?” “儿子正是这个意思,况且依依妹妹一心想着做生意,从不过问朝堂之事儿。一看,就不是那风家之女。”大公子蒋权潜意识里,只觉得在家里的这位蒋依依,不会是先前见过两面,朴素得只是一个农女的女人。 然而,他心中终究是有过怀疑,若非蒋依依敬重他为兄长,在家乖巧,又会做生意,只怕他会多加犹豫。 这日从母亲房中离开,就看见四弟在扶生阁的院门外,等待着风铃儿出来。 门开,丫鬟小芽抱着茶水糕点放在院外的石桌上,“四公子,又来见我们家姑娘啊?” “是,赶紧告诉你们姑娘。就说我有好消息告诉她。”四公子蒋友手中拿着张卷起来的画,等待着风铃儿出来。 风铃儿收拾一番,来到跟前,笑着问了,“四哥哥,到底是什么好消息,你突然来找我?” 四公子蒋友将手中的画作伸出来,两手递给风铃儿,“哪,瞧瞧这张画。” 风铃儿看四公子神神叨叨的,伸手接过画来,“怎么了,难不成画的是什么神奇的物什?”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风铃儿不是专业的,看不出来那张风水画有什么不同。将画作卷起来,随手往对方的手中一扔,“四哥哥,一张画得挺不错的风水画而已!” “挺不错的风水画?”四公子蒋友听了这个点评,感觉肺都气炸了。 他一把抓住风铃儿的手,拽到跟前,指着画作右边底下的印章,“喂,依依妹妹,你别以为这是一幅简单的画,这画是咱们京城里,南荣世子所画的风水画,你看,这底下有署名。” 风铃儿瞧了一眼,蹲了膝盖,细细望去,“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啊。” “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啊?!”四公子蒋友惊诧地下巴都快掉了,“依依妹妹,不是我说,南荣世子的画作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你你怎么” “四哥哥,我不懂嘛。”风铃儿嘟着嘴巴,撒了一回娇,随之尴尬地挠挠头,过后又问,“不过,你手里边怎么会有四哥哥的画作呢?” “那是因为南荣世子加入了我的长琴轩。”四公子蒋友指着那张画作,轻轻地抚摸着,忽而提议,“依依妹妹,如果明日有空,不妨同我去看看如何?” 风铃儿担心见着南荣世子会被发现,当下就拒绝道,“不行,四哥哥,我已经答应了二哥哥,明日要去瞧瞧他的武馆的。” 四公子蒋友一脸地难耐,“好吧,但是下次我再邀请,你可不能拒绝。” “我保证!”风铃儿举手发誓。 院子里,二人开怀大笑。 ------题外话------ 明日更精彩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5、他为她谋身份(一更) 四公子蒋友同风铃儿两个人在院子里说说笑笑好一阵儿,才互相告别。 这些大公子蒋权看在眼里。 “没想到友弟同依依妹妹相处得这么好!” 大公子蒋权望着,兴奋地笑了下,背着手,自走廊里离开。 在他眼里,如果自己的这个依依妹妹能够同那让人操心的友弟成亲,说不定自己的母亲会非常开心。 然而,他终究还是误会了。 在得知这位四公子蒋友有如此雅兴时,风铃儿就打算利用对方开一个文人墨客的风雅之所。 如此一来,日后说不定能够打听到很多朝廷大臣的消息。 毕竟,风雅干净的地方,总能得到大多数官宦公子的喜欢。 然而,风铃儿没有预料到,这南荣世子竟然会参加。 南荣世子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如果她去,只怕会立马被认出来。 完了完了,这次一定会十分难堪的。 不过这也是她将面对的一件事儿,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 楚晨汐自从在锦州听说首富之女蒋依依体弱多病,是为不知鸣道长所救时,就猜到是自己的夫人风铃儿。 当然他在去锦州之前,回了田水村一趟,带走了自己的爱犬二白。 他连夜赶路,抵达锦州,想着看看自己的夫人,暗中观察一下,对方在做什么。 不料来了锦州,却打听道,那锦州首富之女蒋依依被人接去了京城。 京城啊。 楚晨汐叹了一口气,夜里,骑马赶往京城。 三日晚。 月色漆黑,沈家将军的后院,泄下淡淡的光来。 年迈的沈将军躺在梨花椅上,侧卧着,摊开的手掌里,携了一缕梨花香。 楚晨汐跳入府中,一个箭步,奔上了梨花树。 随后,他伸出手指,内力幻化成风,卷落一地的梨花叶。 沈将军斜着眼睛,并不奇怪,“我这将军府没什么可偷的东西?” “偷?”楚晨汐折着一支梨花,玩弄地笑道,“看来沈老头家里有很多宝贝啊,没事儿就有小贼前来偷东西!” 在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时,沈将军从躺椅上,栽下来,连忙扑倒在地,脑袋埋到地板上,“沈闭天不知少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连磕三个头后,才抬起那张醉醺醺的脸颊,盯着梨花树上的身影,“少主,这十多年没见,沈闭天甚是想念您啊。” “你想我?”楚晨汐翻身下到地面,蹲身,单手抓着沈闭天将军的白头发,“小老头,有多想我啊,这么久了,你在临渊国混得不错吧?” “是不错,不过少主,沈闭天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啊。”沈闭天膝行上前,望着楚晨汐的眼睛,十分温柔,“少主,您您今夜怎么来了?” “那个那个我来找您的主子,也就是我的媳妇儿。她啊,来了临渊国京城做生意,我来看看她。”楚晨汐洋洋洒洒地翻身到了塌上,后背朝着沈闭天,双眼微闭,眼睛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水,手指夹了酒杯,“喝得什么好酒,给我也来一杯?” 沈闭天点头,“好好好,少主,您等着。”他奔到栏杆旁边,让底下守护院子的将士再拿两瓶子酒来。 瓶子送到手上,楚晨汐捧腹大笑,“我说,小老头,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吃了你?”他斜了斜眼睛,靠在了沈闭天的身上。 沈闭天当场就蒙了,“少主,家离这儿隔着千山万水,您怎么突然想着来找我来了?” “想知道啊。”楚晨汐看了沈闭天一眼,眨了下眼睛,“很简单啊,因为我来是想当你的儿子!” 沈闭天吓地扑倒地,磕头求饶,“少主,我有罪,我有罪,求您了。少主,我我不敢啊。” “又不是让你死,只是我暂时当一下你的儿子!”楚晨汐翻了个白眼,“怎么,我这么优秀的儿子,你看不上啊?再说了,你之所以能够安然来到临渊国,可是因为我的帮忙。要不然你怎么能够迎娶你心爱的女人,还连着给你生几个儿子。” 沈闭天难堪地摇摇头,“是是是,都是因为有少主,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按道理来说,少主说什么,我就该做什么,可是可是可是让让少主做的儿子,那不是折煞小的么?” “不折煞,只要你能够假装当我父亲,让我有个身份,又能在京城里好好呆着,那一切好说。怎么样,小老头?”楚晨汐出掌,隔空将地上的酒吸入手中,仰头大喝了几口,抓住沈闭天的胳膊,瞳孔如墨黑了黑,“沈闭天,你记住,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毁了你这院子,杀了你夫人,杀了你的儿子。” 沈闭天被楚晨汐凝重的眼神吓到了,双膝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好好好,少主息怒,我答应了,我答应了。” “我做什么?” “我爹我爹!”沈闭天急得都胡言乱语了。 “错了!”简单的两个字,听得人全身难受。 “我做儿子,你做爹!”楚晨汐的手指戳了戳沈闭天的胸膛,随后伸手,紧紧抓住沈闭天,一家伙提了起来。稳稳地放好后,指了指院子,“走,老爹,去把母亲和兄弟们给我介绍认识一下啊。” “那个,那个” “什么那个啊,老爹,难不成我成了你儿子,丢你的人了?!”楚晨汐逗趣道,“你看我啊,什么都会,不会白让你当老爹的。” “不是,少主,不是。”沈闭天抬手,蒙着眼睛,畏缩畏尾道,“那个您一会儿能不能不生气啊,在我夫人和儿子面前,给我一点儿面子成么?” “成,一定给老爹面子!”楚晨汐个头比沈闭天高,所以同沈将军对视,还要微蹲膝盖,“说吧,老爹,想让儿子我怎么给你面子?” “那个少主,就是我说话的时候,您您不插嘴行么,等着我解释完了,您再再进屋!” 楚晨汐心里只惦记着自己的夫人风铃儿,想赶紧在京城里有一个固定的身份,同时他就可以扮演不知鸣道长,帮助自己的义兄躲避恶人。另外还可以利用另外一重身份,大胆地去找自己的夫人,帮助夫人摆脱危险! 因此,沈闭天说的话,他压根不在意,“好,我同意了,就这样吧。” 走了两步,又担心自己没个做爹的样子,所以楚晨汐绕回去,看着跪着的沈闭天,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老爹,走,回去吧。” “好好好。”沈闭天抖着袖子站起来,一脸地生无可恋。但是为了不让楚晨汐生气,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特别地温和。 就好像旁人一看,就会觉得她们是一对父子。 然而抵达屋子里,沈闭天拉着自己的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将军夫人杨氏却觉得是一件大喜事儿。 “所以,老头子,你是说,咱们现在又有了一个儿子了?”杨氏激动地抓着沈闭天的袖子,高兴地跟个孩子似的,“儿子在哪儿呢,快,快带我看看去?” 沈闭天手臂刚刚伸出去,夫人杨氏已经夺门而出了。 这杨氏脸大,身材浑圆丰腴。她那一双眼睛十分柔和,仿佛盛了无数的星辰。 “这就是我老头子收的干儿子?” “好眼力,我的母亲!”楚晨汐望着杨氏吐吐舌头,随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包好的骨头,朝着院门口,拍了拍手掌。 三下过后,一只通体雪白的狗狗从院墙外飞奔出来,耳朵上挂着一串偌大的珍珠项链。 “母亲,儿子给你准备了一串非常好看的珍珠项链?”楚晨汐朝着狗狗二白勾了勾手指,那二白顶着珍珠项链,蹦哒地来到将军夫人杨氏的身旁。 脑袋瓜压低,前腿抬高,等待着杨氏取下项链。 杨氏瞧这收礼物的方式,看了一眼,十分欢喜。 当她把珍珠项链拿起来一看,就傻眼了。那质地,那款式,正是当初她去玉石铺子里看重的一款。 这干儿子为了让自己认可,当真是用心了。 伸开两手,将楚晨汐一把抱在怀里,嘴唇亲了下对方的额头一下,欢喜地眼睛都发光,“好儿子,母亲认你了。” 身后,门口上愣着的沈闭天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夫人。 如此轻松就被收买了。 ------题外话------ 还有一更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6、旧人沈将军之子!(二更) 感觉做人有些失败,沈闭天有些想哭,可是事实已经如此,他也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好儿子,既然你已经叫我母亲了,那母亲就给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将军夫人杨氏伸手抓了抓楚晨汐的头发,柔顺如帛。剑眉明目,笑起来时,牙齿整齐雪白。关键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个干儿子长得好看至极啊。 将军杨夫人右拳拍打在左手心,“啊啊,有了,儿子长得十分好看,干脆,就叫沈好看怎么样?” 楚晨汐眸子暗了暗。 沈好看,沈好看。 这名儿还真不是一点点的俗不可耐啊? 沈闭天观察细致,在发现楚晨汐这位少主不开心的时候,立马奔下来。拉着自己夫人杨氏摇头,“你你你啊,既然干儿子这么好看,那怎么也得取一个好听的名儿吧,干脆干脆就叫沈千尘吧?” 他知道楚晨汐真正的名字,便直接将对方百里姓氏更换了。 “千尘,嗯。出尘绝美,好,老头子,看来你平时书没白读啊。”这将军夫人杨氏难得看到这么一个帅气的儿子,当下十分满意。拉着对方的手腕就去见军营里的其他哥哥们。 楚晨汐看这将军夫人温和慈祥又热情爽朗,兴致高昂。心想自己运气不错,找了一个好干娘。 俗话说,有一位好父母,儿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乎沈家几个儿子,个个优秀,对待楚晨汐,没有一个为此吃醋生气的。 “母亲,这是我们父亲的干儿子,也就是咱们的小弟是么?” 将军夫人杨氏拍拍大儿子沈浩南,得意地卖弄,“你们小弟刚回来,你们可不要欺负他啊。要是被我发现,绝对饶不了你们。”伸出手,向楚晨汐解释,“千尘啊,这是你大哥浩南,别看他胡子拉碴,但待兄弟自是温和。” 说完,又拉了楚晨汐一把,指着一身战衣,身材娇小的二儿子沈浩毅,“这位呢,是你二哥浩毅,他虽然看起来瘦小,但力气巨大,可以徒手掰断锁链。” 身后,闯进一位手拿书的男子,他皮肤雪白,奶萌奶萌的。眼睛极小,一笑,就如同一弯小月牙。 “这位呢” “母亲,让我亲自给弟弟介绍吧,我叫沈浩东。”那男人冲到楚晨汐的跟前,将手中的书送出去,“好弟弟,给,把我最喜欢的书送给你。” “得了吧,别把你的弟弟给教坏了!”将军夫人杨氏伸手把书往三儿子沈浩东怀中一扔,“就你这弟弟的条件,还怕找不到媳妇儿,偏生要看这破书?” 楚晨汐听杨氏这么说,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说不定对方的那本书是 “母亲,你瞧瞧你,我最近的这本书同以往不同,它只是一些诗词歌赋!”沈浩东瞟了瞟眼睛,但还是在刻意向楚晨汐展示什么。 “先放你那儿!”楚晨汐动了动嘴巴,小心翼翼地了一句。 沈浩东秒懂意思,顺手就将书放在了怀里。 介绍完以后,将军夫人杨氏准备做饭招待楚晨汐,说是接风洗尘。 “母亲,既然是为四弟庆祝,那咱们怎么也得宰一只山鸡,对不对?”沈浩东兴高采烈地奔过去,得意地向杨氏卖弄,“你不知道,母亲,今日二哥跟我一起去了山上打猎,这次运气不错,猎到了两只山鸡。一只我们煮了吃了,还剩一只呢。” “很好,去把山鸡杀了再说。” “好,我马上去!”沈浩东最喜欢吃山鸡,看母亲答应做山鸡,比谁都激动,说着就往军营后厨房而去。 —— 月光如凉水,洒在开着的窗沿上。 风铃儿站在窗前,发神地望着笼罩在夜色里的那棵大树。 树梢顶着苍穹。 丫鬟小芽正在铺床,起身,见风铃儿站着许久,没吭声。 便有些担忧。从箱子里拿了一件粉红色绣花披帛,给风铃儿盖上,“姑娘已经同公主见到面了,为何还如此难过?” “心烦意乱!”风铃儿纠结地看着丫鬟小芽,“想要为风家洗刷冤屈,谈何容易?” “虽然小芽我不知姑娘的计划,可是能够如此处之泰然,谨慎小心地应对,姑娘却真正地做到了。”丫鬟小芽佩服地说,“面对着风家遭难,姑娘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借着身份,韬光养晦,择选时机。这可不是寻常姑娘能够做出来的!” 风铃儿从她的眼神里已经看出来,她对自己是崇拜的。然而丫鬟小芽始终不知道,风铃儿的前世。 前世里,当幸福的一家子全部被迫害后,她的心情是糟糕的,痛苦的,甚至还想着一起撒手去了。 可后来想想,风家养育自己这么多年,如果平白无故地死了,岂不是让活着的人愈发快活。 因此,当时她就做了决定。 还说要尽最大的努力,为风家报仇。 这也是为什么,在知道风家人出事儿以后,她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原因。 再说了,如此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什么用呢?在这个皇权年代,多说一句话,也有可能被杀。 性命最重要,没了命,仇就报不了。但是命在,就还有机会。 当时她想通了这个问题,却没有料到自己疲惫不堪,劳累猝死? 哎哎,悔不当初。很多事儿无法更改。 在风府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风家惨状的时候,心里头还纳闷。明明风家人已经斩首示众,如何自己还会和风家人隐居田园,在田水村过上了那样艰辛却又幸福的生活? 为何自己还会遇见这一辈子想要嫁的男人? 她可以清晰地想起田水村楚晨汐的音容笑貌,却记不清自己前世里那个让她心痛的男人。 深想一下,全身都痛! 后来她也就肆怀了,不再纠结了。最多想想为什么,又或者想想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总而言之,她都是要为风家报仇的。 无论自己是否重生,总得来说,现在她活着,就是最幸运的事儿。 “小芽,我肚子饿了!”风铃儿望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丫鬟小芽看着她笑,“姑娘先坐着,我现在就去厨房给你做碗好吃的阳春面。” “谢谢小芽!” 人刚走,于走廊处碰见薛母。那薛母来此,是来带风铃儿过去问话。 “薛妈妈,你在外等我一下!”风铃儿迅速换了一身,理了散乱的发丝,跟着前往。 薛妈妈打着灯笼,接风铃儿去蒋老太太屋子的事儿,被跟踪的老婆子看去了。 一回去,就将此事儿禀报给了小妾赵氏。 红春堂。 内屋。 赵氏正在刺绣。 她坐在桌子旁,身前铺展着的软缎上,刺了一对鸳鸯。 一只嘴红色,脚橙黄色,羽色鲜艳而华丽,头具艳丽的冠羽,眼后有宽阔的白色眉纹,翅上还有一对栗黄色扇状直立羽。还有一只,嘴暗黑色,脚和雄鸳鸯同色,整体深灰色。 那软缎上的鸳鸯栩栩如生,恰衬得这赵氏上等的绣工。 “二夫人,奴婢刚才瞧见,依依姑娘又去了老太太屋里?” 赵氏瞟了这刘婆子一眼,“去就去呗,这外祖母疼她,也是理所应当。毕竟死了爹,又疯了娘。再说了,最近,她还不是为咱们蒋家赚了好多银钱,就那什么美白保湿霜,全部卖出去了?” “可是二夫人,你没觉得奇怪么,这依依姑娘每天都会去老太太屋里。”刘婆子看着赵氏,替她分析道,“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阴谋,什么阴谋?”赵氏白了她一眼,“那老太太都入半截土了,还能翻天了不成?况且,一老一小,能说出个什么呢?” “二夫人说得也是。”刘婆子看了赵氏一眼,皱着眉头道,“那二夫人,依依姑娘做生意这么厉害,要不然明儿个,咱们也去同她拉拉关系,看看” “可别,我最讨厌求人。”赵氏瞄了刘婆子一眼,“你呀,也别去给我操这个心,反正我心里头,根本不喜欢做什么生意。” ------题外话------ 努力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7、心有所属了(一更) 大概是上了年纪,蒋老太太坐在塌上,还盖了一层小棉被。 手里拈着一串檀木做的佛珠,看着风铃儿那张苍白的脸颊。 “依依,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之前”蒋老太太看着薛母,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但有话却不好意思说。 风铃儿纳闷地看着蒋老太太的脸颊,“外祖母,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依依啊,我是这么想的。这为风家洗刷冤屈,为祁王报仇,你孤身一人,不容易。要不要外祖母替你寻一户好人家啊?” “不了,外祖母。”风铃儿立刻否决道,“其实不瞒你说,我还没有来到京城时,就已经嫁人了。” “那他?”蒋老太太不明白,既然风铃儿已经嫁了人,为何身旁却是一人,“你来京城,他知道么?” 风铃儿伸手拿了茶杯,热气腾腾的茶叶里,恍惚有一双怅然的眼睛。 她迟疑着,随即看着蒋老太太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身世?” 风铃儿看蒋老太太那个样子,当即就明白,对方想多了。 “不是,我夫君生了病,并没有在身边,他他如果知道了这些事儿,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会陪着我来的!”她笑着纠正,“不过也好,他不知道。我就不用担心他。” 她是这么想的,倘若自己复仇死了,那么楚晨汐也可以另外迎娶妻子。 事实上,她嫁给楚晨汐,就一直没有行夫妻之礼。两个人并非名副其实。 “依依,你喜欢他么?” 风铃儿退回座位,看着蒋老太太,“当然喜欢,我心里眼里都是他。而且我夫君也特别宠c爱我。可以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一提起楚晨汐,她就脸颊绯红,满脸笑意中,藏着深深的暖意。 蒋老太太同薛母望了一眼,不再多问,“原来我竟不知道依依你早已经心有所属。” “哈,外祖母不知情嘛,如果知道,您定然也不会说出给我找婆家的事儿来。”风铃儿单纯地笑着,两手抓着蒋老太太的手腕,“外祖母,适才我到你房间里,又被人盯上了。为了避免麻烦,明晚我就不来了。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让薛妈妈转给小芽。” 蒋老太太也知道府里边复杂,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她的确不该给自己找事儿。但是依旧忍不住问了一句,“依依,这府里头的纷争,也不比外面,凡事儿要当心。在别人的面前,也要小心为上。” “我知道。”风铃儿点头,随后觉得府里边不对劲儿,“这味道” 薛母笑了,指着苍青宝炉里的青烟,语气平和地解释,“这是大夫人送给老太太上好的安神香。” “安神香?”这么熏人的东西,多呆一会儿就觉得头疼? 会不会有问题? 风铃儿走近,语气随和,“这安神香可否给我一支?” “大夫人送的还有呢,我这就给你拿去!”薛母去到箱子里,拿了一盒子安神香,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看了丫鬟小芽一眼,“把安神香拿好。” “嗯。” —— 从蒋老太太的房间里一走,丫鬟小芽就并排来到身旁。 “姑娘,这香薰着头疼,你怎么也喜欢这个?” 风铃儿停步,望着丫鬟小芽,好奇不已地问道,“这香,外祖母点了很久了么?” “可不么,大夫人可是年头送的,老太太都用了好几个月了。”丫鬟小芽之前是在老太太府里当职的,所以对这安神香,十分清楚。 风铃儿怔着没动,许久,她迈步回了屋子。 蒋府里水深,她清楚。可是眼下自己绝对不能因为热心,就去管闲事儿。 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一定不能胡作非为。 想到这里,她看了丫鬟小芽一眼,“小芽,明日你帮我去问问,芦荟买回来没有?” “好。姑娘放心,我明日一早就去问?”小芽快步上前,看着风铃儿,“接下来姑娘准备做什么生意?” “先前我答应了二哥哥,要去看看他的武馆的。”风铃儿把明日的行程都安排得特别仔细,“不过小芽,明日你去大哥哥的花颜铺子盯着,看有没有宫里的人来?” “好嘞,姑娘,你放心,我必定办好。”丫鬟小芽恭敬地点头回应。 风铃儿其实很心急,毕竟那日二姐风韵回到宫里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如若不然,她真想再打听打听。 —— 月光迷蒙,照着青石砖瓦的地面。 叠乱的假山后,有人在练剑。 风铃儿循声走过去细看,才知道,是二公子蒋勇。 或许是脚步摩挲着的窸窣声音,透露了她的行踪。 假山破开,长剑直指自己的脖子。 风铃儿退了两步,下腰避过,一闪身,跳到了假山上。 “二哥哥?”她赶紧出声,“是我。” 二公子蒋勇从暗淡的月光里,看到了风铃儿那张惨白的脸。收回了长剑,他问道,“怎么是你,依依妹妹?” “我听到有人练剑的声音,心下好奇,所以出来看看。”风铃儿扁扁嘴唇,垂着目光打趣,“幸好跑得快,要不然真得被二哥哥的剑捅出一个大窟窿。” “真是不好意思,依依妹妹!”二公子蒋勇拱手向风铃儿道歉。 风铃儿摇头,纵身一跳,也下来了,“二哥哥,那日说好,要去你武馆看看,明日可有时间?” “有,依依妹妹什么时候想去,就什么时候去?”二公子蒋勇性子直爽,看待风铃儿,也有自己的想法。 特别是风铃儿研制出美白保湿霜,让大公子蒋权赚了银钱后,他就特别佩服。 但这么多年以来,他这镖局和武馆就没赚到多少银钱。 母亲也连着说了自己好几次。 “二哥哥,我一直想问你,你你功夫这么好,为何不到朝廷当官?”风铃儿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有些屈才。 二公子蒋勇挠挠头,别扭道,“当官有什么好的,每天被上面呼来唤去,想做什么都不自由?”他笑着看向风铃儿的眼睛,将长剑一扔。 那剑刃忽地撞进石缝里。 夜色里,当啷一声。 风铃儿心中跳了跳,犹豫地问道,“所以二哥哥就开了武馆和镖局?” “没错?”二公子蒋勇愤愤地解释,“哎,没办法,依依妹妹,你不知道,二哥哥想去参军,但你舅母就是不同意,每每我想去,他就说三道四,甚至还上吊好几次。” “原来二哥哥是被舅母逼着开镖局和武馆的?”风铃儿佯装大家闺秀,痴痴地笑了一下,“所以二哥哥总觉得心里不如意。” “那倒不是,依依妹妹,这开镖局和武馆,只是二哥哥的兴趣罢了。”二公子蒋勇笑着回答,“依依妹妹这么会做生意。难道就没有自己兴趣?” “有。”风铃儿望着朦胧深重的夜景,难耐地回答,“可是现在,兴趣却已经淡去了。” 现代的时候,每天就知道上班赚钱,哪怕周围环境让人难受,觉得活不下去,也努力赚钱。 一个人,远去他乡,拼命地,努力地为自己的未来而奋斗。独立地忍受孤独,寂寞,害怕。 穿越到了这个古代,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却面临家破人亡。 后来的后来,再度醒来,却发现那已经是前世。今生重生在田水村,虽然安宁。但麻烦复杂的小事儿也是不断地找上门来。 每一次,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的时候,就会难过地想要闭着眼睛。 想着想着,泪水汹涌。 “依依妹妹,你怎么了?” “哦,没事儿,只是想起了父亲和母亲。”风铃儿敷衍着,擦掉了眼泪,“二哥哥,我有些困了,就先回去睡了。” “好,依依妹妹,明日见!”二公子蒋勇望着风铃儿纤瘦的背影,莫名同情。 父亲死了,母亲疯了,如同家破人亡一般。 眼下在蒋府住着,怕也觉得寄人篱下吧。 —— ------题外话------ 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8、镖局和武馆(二更) “姑娘,你怎么了,忽然间走得这么快?”丫鬟小芽喘着气,都快跟不上风铃儿的步伐了。 然而风铃儿没有停下,走得迅速,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退开门,直接往床上一躺。 “姑娘,哎呀,你你跑得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丫鬟小芽追在后面,好不容易才跟上了风铃儿的步伐,本来不懂为何风铃儿跑那么快呢,却发现对方直接躺在了床上。 她明白过来,方才走近,拉着床幔问,“姑娘是累了?” 风铃儿指着太阳穴,“头疼。” “头疼?”丫鬟小芽坐过去,伸手摸了摸风铃儿的额头,“还好,不烫。姑娘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 疲惫不堪地答应了一声,风铃儿就脱鞋,躺上了床。 倒在床上的时候,全身都跟着酸痛。 “姑娘,来。”丫鬟小芽坐到床边,伸手将人打捞起来,随后在风铃儿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姑娘慢点儿喝。” 风铃儿揉着额头,瞧着身旁这个丫鬟,“小芽,明日记得早点儿叫我。” “放心,我定然早点儿叫你!”丫鬟小芽端了洗脸和洗澡水到得屋子里,伺候风铃儿完后,方才拉了被子,给风铃儿盖好。 风铃儿抓着丫鬟小芽的手,“今日你也进来跟我一起睡?” 丫鬟小芽吞吐道,“姑娘,这恐怕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况且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风铃儿涨红的脸颊上,带着浓浓的睡意,“小芽,陪着我,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有些害怕?” 丫鬟小芽这些日子以来,只见过风铃儿自信的样子,卖弄关子的样子,认真做事儿的样子,处变不惊的样子。 现在,这落败的模样,她不忍心。内心深处也有些说不得的迷茫,像是有什么东西,敲开她的肺腑,让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姑娘,等我下去洗一洗,过会儿再来陪你。”丫鬟小芽拉上被子,给风铃儿掖好,“听话,姑娘先睡吧。” 这句话,安抚了风铃儿焦躁不安的内心,同时让她有了莫大的安全感。 慢慢地,风铃儿就进入了梦乡。小芽再回来的时候,便发现对方睡着了。 可为了遵守诺言,她还是轻轻打开被子,缩了进去。 伸手拥抱着风铃儿,这个她已经承认的主子。 一觉睡到清晨。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风铃儿就醒了,她发现自己的脚正放着丫鬟小芽的身上,手紧紧地抓着对方的头发。 风铃儿迟疑不定地将人望着,许久,她两手用力地抱住小芽,嘴巴在对方的脸庞上亲了一口。 “小丫头,昨晚有你,我睡得很香。”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两句,风铃儿就合住被子,慢慢地从床上爬了出来。 或许不小心碰到了小芽,猝不及防地,对方就醒了。 “姑娘,你”她坐起来,眼神斜了斜,在瞟到风铃儿自己穿衣服的时候,焦灼不安地跳上床,“你醒了就应该叫我的,这奴婢服饰主子,可没看见主子服饰奴婢的啊?” “看你说的,小芽,在我这里可没把你当成奴婢?”风铃儿拉住她的手,眼神专注地将人望着,“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并肩作战的朋友。没有你,我或许真得会孤注一掷!” “哈,姑娘。你真是”丫鬟小芽一脸娇羞地望着风铃儿,神色里,全是按耐不住地欣喜,“你知道么,这辈子在老太太身旁当职的时候,老太太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可亲的奶奶。但是我每每都会觉得十分孤独。那会儿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我以前没有碰到你这样的朋友,如果如果早一点儿碰到,会不会生活就有一些不一样呢?” “有小芽陪在我身边,保护我,当我的助手,我觉得真得特别幸福。” 她伸手抱住小芽的时候,两手拢得紧紧地,就好像得了一个所谓的依靠。 多久没有这温暖的拥抱了。 “姑娘,快别感动了,您忘了么,今早还得去二公子的武馆瞧一瞧?”丫鬟小芽挣脱风铃儿的手,好心提醒,“再不收拾着去,估摸着二公子会不高兴了?” “嗯,没错,你说得对。得赶紧去。”风铃儿叫着,慌张地坐到梳妆台,“小芽,赶紧梳妆打扮。” 小芽笑了,“姑娘,你连脸都没洗呢?” “好像是啊。”风铃儿想起来,又着急地往门口跑。 被小芽拉了回来,“别跑了,等我,我出去把洗脸水给姑娘你打回来。” “嗯。谢谢小芽。” —— 京城的近郊街道上,耸立着一座镖局。 镖局的旁边,就是武馆。 武馆和镖局离得很近,但因为都在郊区,没有多少人光顾。 时而看到人,也只是一两个过路的乡民。 风铃儿坐着马车,到了时,望着二公子蒋勇,惊呆了。 当时她心里头,就有一个严重的想法。那就是这镖局和武馆开在这儿鸟不拉屎的郊区,不被人关注,没人登门,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谁让这二公子蒋勇不知道争取地位优势? 不过心里想归想,嘴巴上却不能这么说,一旦说出去了,会让人很没面子。 另外,在说之前,她一定得亲眼见到,或者亲耳听到,二公子蒋勇告诉她,他的武馆和镖局,没有人。 亦或者说,人特别少。 然而进去以后,镖局和武馆的人却站了好几竖排。 那阵仗,差点儿把风铃儿给吓死。 他们穿着黑色的锦衣,领口和腰带均为大红色。 站时,两手背后,双脚岔开,稳稳当当地叫人惊诧。 “依依姑娘请喝茶!”一人从后院里,托着茶盘,大步流星地走到风铃儿跟前,将一杯浑浊清香的茶水放在风铃儿跟前。 “多谢。”风铃儿轻点头,望着武馆,莫名地询问道,“二哥哥,依依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这地方偏僻异常,为何二哥哥还能找到这么多肝胆相照的朋友?”风铃儿撑着下巴,故意笑问,“难不成二哥哥有自己留人的诀窍?” “哈哈。诀窍,什么诀窍啊?”二公子蒋勇悻悻地回答道,“这些,不过是少时同我玩得较好的哥们儿,没有他们撑着,我这武馆怕是早就没有人了?” 风铃儿回头,同站着的丫鬟小芽不动声色地笑了下,紧跟着语气极轻地回了一句,“二哥哥的镖局人数如何?” “镖局?”二公子蒋勇不好意思地挠头,“这镖局人数最少,还不如武馆呢。” 风铃儿懂了,“没有人在这儿来跑镖?” “差不多吧。” “这京城里,还有其他镖局么?”风铃儿打探得问。 “京城里离得最近的还有红卫,南卫,东卫,西卫镖局,不过生意最好地,应该是红卫镖局。”二公子蒋勇似乎提起这些事儿,就有些尴尬。一张脸上露出尴尬不已的笑容。 风铃儿正经地问了,“那二哥哥就没有想想原因?” “当然想过。咱们这镖局离得远,人烟稀少,没有人登门,倒也正常。”二公子蒋勇分析着说完伸手拿了茶杯,仰头喝下了茶水。 风铃儿红唇抿了抿,嘴角扯出一丝笑,“二哥哥,也许咱们可以想些其他的法子?” “什么法子?” “二哥哥为何不把镖局和武馆开到人多的地方?”风铃儿反问。 “我也想过,不过镖局的人实在太多了,这红卫,西卫,南卫,东卫,天天因为送镖争吵打架,我我这也是没有其他法子。” “二哥哥趋利避害,明哲保身,倒也是明智之举。不过生意嘛,咱们还是要争一争的。”风铃儿摸了摸头发,调侃地回答。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9章 出主意!(一更) 在还没有法子改变以前,风铃儿绝对不会说大话的,毕竟万一没有给二公子蒋勇提高武馆和镖局生意的话,就会拉低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同时也有可能造成大公子蒋权同二公子蒋勇之间的误会。 好的说,自己并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全靠运气。坏的会说自己偏心,有能力给大公子蒋权做生意,却不愿意真心替二公子蒋勇干活。 风铃儿为人谨慎,她自然不会愿意自己在这上面丢分。 所以同二公子蒋勇离开以后,她就去了市中心。 京城的市中心繁华热闹,贩到处都是。 风铃儿去到花颜铺子时,看了两眼,便埋头离开了。 丫鬟芽问道,“姑娘,不想去花颜铺子看看么?” “不去了。”风铃儿摇头,另折了一条路,“大哥哥想必也在里面,我若去得多了,反而让大哥哥心里不舒坦。毕竟,他才是那花颜铺子的老板。”斜眸看着丫鬟芽,风铃儿喜不自胜地问了,“芽,我的药铺你去瞧过么?” “姑娘,这事儿,我还真就为你办好了。”丫鬟芽眯着眼睛说明药铺的情况,“虽说你选在风府街道,但上门看病的人却不在少数。大家看病的人,都说那里的大夫人最少,收费最便宜。” “我就知道是这样!”风铃儿在刚开始营业的时候,必然会降低价格,提高服务,在吸引顾客上门。 这是做生意前的细活。 “不过,姑娘,实不相瞒。药铺里的药还缺得很,咱们得赶紧补上。”丫鬟芽提出质疑,“你得想想办法?” “明日你拿钱,去到京城其他药铺。把咱们缺的药材全部买了,送到咱们铺子里面去。”风铃儿嘱咐道,“不过你去买药材的时候,不要带人,宁愿多跑几趟,也不要让人发现,你买药是为了买给咱们所开的药铺。这同行,竞争压力大,也最容易让人嫉妒。” “姑娘放心,芽明白。” “另外,今日别忘了去给我打听一下几个镖局,看看这些镖局,都是接的何人的镖?我虽然不能立马帮衬二哥哥。但是总能想到法子,帮帮这个忙。” “嗯。” 主仆俩在街上走了没多久,忽然瞧见前方运河处,人烟鼎沸。 那运河之上花船无数。 风铃儿瞧着那花船的样式,心里不由得烦心。 当然,更让她烦心的事儿,是从运河里面走出来的几个女人。 那些女人手持乐器,围拥着一个妇女缓慢地下了船,上了岸。 风铃儿盯了许久,抓着丫鬟芽的手,连忙催促着离开。 丫鬟芽不解,“姑娘认识那些人?” “认识,这些人是招翠坊的人,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不过,她们每走一处,必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风铃儿瞟了那走下来的几位姑娘,“看见了么,她们这次前来,一定是打算在咱们京城扎窝长住了。” 不远的拱桥上,世子南荣青尺也将那些女人望着。 目不转睛。 身旁属下奇怪,“公子,这些女人” “她们是招翠坊的人,先前是在临州,如何会转到了京城!”南荣青尺说完,凝眸看着身旁的属下,“你去查查,她们住在何处!” “是!”属下拱手点头,步下拱桥,转眼消失在了人海里。 —— 风铃儿本想着看了二公子蒋勇的镖局和武馆,正好可以去看看四公子蒋友所开的长琴轩。 不料走到门口,还未进去。就发现那些招翠坊的女人走进了对面的翠云楼。 因为漂亮女人的到访,达官贵族们被吸引了。 四公子蒋友的长琴轩,一时间前来喝茶的人,寥寥无几。 站在门口,风铃儿瞟了两眼,迈步进了长琴轩。 刚进去,站在楼梯上的四公子蒋友就嗒嗒地奔下来,看着风铃儿,插腰傻乐,“难得能见到依依妹妹过来?” “四哥哥短短几天,就把长琴轩开办得这么好,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才是!”风铃儿说着,看着蒋友,双眸朝里看了看,“怎么样,有知己前来么?” “知己?”四公子蒋友傻笑了一阵儿,胸有成竹地说道,“依依妹妹,虽然对面的翠云楼里人比我这边多,可是四哥哥这地方却不是其他人随随便便就能喜欢上的。唯有像四哥哥这样潇洒豪放的人才会进来。”手臂一扬,指着楼正中挂着的画,“看见了么,我已经把京城里,南荣世子的佳作挂在那儿了,但凡有眼力劲儿的,都能够知道,那画的妙处。” 风铃儿凑近看了看,微扬着脑袋问她,“可是如果遇上我这种慧眼不识珠的人,又怎么会明白,这画画得好,是是南荣世子爷的佳作呢?” “呵呵,这”四公子蒋友一脸地无奈,用胳膊肘捅了捅风铃儿的肩膀,“依依妹妹不懂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来咱们的长琴轩,就是对哥哥我最大的信心了?” “谢谢四哥哥的关心!”风铃儿扬眉一笑,眼睛望着二楼,“带我到二楼参观一下怎么样?” “二楼?”四公子蒋友脸色暗了暗,随后将风铃儿拉到一边,紧跟着神秘兮兮地解释,“依依妹妹,今日二楼有贵人!” 贵人? 风铃儿怀疑,“南荣世子?” “不是,是东宫的太子殿下。”四公子蒋友心嘀咕,“这太子殿下是我姐姐的心上人,我断不能坏了他们二人的好事儿。” 风铃儿听后,虽然没说话,但心里头,却禁不住想要八卦。 从这里,她仿佛得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二姑娘蒋琼中意东宫的太子殿下。倘若稍加努力,她就可以成为太子妃。 如果利用这么一层关系,说不定日后会大有裨益。 “啊”风铃儿揉着额头,“四哥哥,我我头疼!” “怎么头疼了,快,依依妹妹。来,来坐下?”四公子蒋友轻轻地搀扶着风铃儿坐好,随后立马唤了下人,给风铃儿泡了杯热茶。 风铃儿抓住四公子蒋友的胳膊,“四哥哥,你坐,我有事儿同你说?” “好吧,哥哥我也不忙。”四公子蒋友偏头看着风铃儿,眸色潋滟,“依依妹妹说吧,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咱们长琴轩的对面,是翠云楼,楼的兴致同我们长琴轩差不多。但这翠云楼漂亮的女子不计其数,若是要咱们长琴轩的生意好,那就得出奇招,和她们拼新奇。”风铃儿说着自己的意见,“她们女人多,看上去是优势,但很容易被人说成青c楼之地。而咱们长琴轩,让男人迎接顾客,男人服c务,进来时也只喝喝茶,说说话,看看戏,听听曲儿。”她手往前方一指,“那儿可以搭建一个看台,可以作为看戏用。” 四公子蒋友觑着风铃儿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依依妹妹是说,咱们需要什么噱头?” “没错。”风铃儿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郑重其事地提议道,“如果四哥哥愿意的话,今晚我就留下来,好好拉一拉咱们的生意?” “成。” “不过我需要足够的人!” “我可以让木头去找些人手来!” “那就好!” —— 风铃儿坐了片刻,静不下心来,于是立马带了丫鬟芽出去买了木板回来,搭建台子。 对面翠云楼客人进进出去,看到长琴轩竟然在找工人搬木头,十分好奇。 不由地凑拢了看。 “哎,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是这样的,大叔,咱们晚上长琴轩要表演节目,这买些木头,搭个看台而已。” 风铃儿女扮男装,扎着男子头,根本无人认出来,她是一个女人。 身旁的丫鬟芽也作男子装扮。因此主仆俩拿了银钱,买了木板到得长琴轩,就特别得引人注目。 看台还没有建成,七零八落的顾客便也进去看稀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0、偶然撞见?(二更) 四公子蒋友走过来,望着男装打扮的风铃儿纳闷,“依依妹妹怎么穿成这样?” “嘘,小声点儿。”风铃儿拉了四公子蒋友到得跟前,左顾右盼地张望,“四哥哥,你别说穿我的身份,否则咱们这长琴轩就少了一个亮点了。” “此话怎讲?”四公子蒋友不以为然地询问道。 “现在隔壁翠云楼全都是女人,而咱们这儿都是男人。女人多,吸引男人,那男人多吸引的就是女人,对不对?”风铃儿是打算借助女人八卦的特点,为长琴轩宣传宣传。 本来她其实也没多大的信心,可后来一想,有东宫太子殿下坐镇,那以后凡是太子殿下底下的文臣武将,都有可能来到长琴轩?这对长琴轩,则是不错的宣传手段? 其实达官贵族来了长琴轩,比来些普通人,更好?毕竟来钱最快,且还不会让人妒忌? 到时候攀龙附凤的贵女得知长琴轩宫中来的贵人多,必定会赶来为自己争取一两次机会。 说不定,真就被某某谁看上,成为什么贵夫人呢? 风铃儿催促着工人们,将看台搭建好以后,就又吩咐旁人,拿了红毯,铺在看台上。 进而又找来四公子蒋友,让对方想些门路,找几个会弹琴舞剑的贵族公子。 “四哥哥,能找到有才华,容颜俊美的男子么?”风铃儿低声问,“就算容颜一般,但有才艺的也不错啊?” “我在京城里边也有几个弟兄!”四公子蒋友拍拍胸膛,笑着回答,“好,依依妹妹,人我去想办法。” “今晚必须有人上台表演,要是没有,四哥哥你就自己上!”风铃儿下了死命令。 四公子蒋友看着风铃儿嘟着嘴巴,笑意全无的样子,不由得冷汗直冒,他笑着说好话,“好,依依妹妹,我若我若找不到人,就就自己上!” “一言为定!”风铃儿伸出手指,朝着四公子蒋勇,“咱们拉钩!” 四公子蒋友面上苦笑,应承了风铃儿这件事儿。 结果夜幕还没有降临,长琴轩搭建看台的举动就让来了几日的老顾客好奇万分。 他们靠在二楼栏杆上,视线觑着一楼的看台。 太子殿下望着陪伴的蒋琼,按耐不住地问,“蒋姑娘可知令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蒋琼姑娘思量着回答,“殿下。这开店做生意无非是赚钱。想来搭建看台,也只是一个吸引顾客前来的噱头罢了?” “那倒也是。”太子殿下伸手示意,“要不然,蒋姑娘陪本殿下一起,下去瞧瞧?” “好。”蒋琼姑娘温文儒雅地点了点头,便跟着太子殿下,一起下到楼下观看。 四公子蒋友看到太子殿下下得楼来,连忙上前迎接。 “殿” “蒋友,嘘,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太子殿下望着四公子蒋友,抬起食指嘘声。 “”四公子蒋友点点头,答应了。 风铃儿瞧见,看了丫鬟小芽一眼,迅速出楼。 或许走得太快,没有注意眼前的人,一不小心就扑了个满怀。 退后,扶着额头,风铃儿方才知道,这个人,是是南荣青尺? 他望着她的眼神,愈发地真切。像是从记忆里边抽取那些遗落在深处的碎片。薄唇微动,似乎有话想说。 但是她走得迅速,丝毫没有看南荣青尺。 等着南荣青尺反应过来,追出街道,却发现风铃儿不见了。 他嘴角笑着,眼眶里却沁出了泪水。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身旁跟着的属下像是看到了一个发疯的主子,整个举动让人捉摸不透。 南荣青尺情绪稳定下来,才伸手抓着属下的手腕,“你看见了么,看见了么?” 属下狐疑,“公子,看见了什么?” “刚刚出来的那位,是她,是她。”南荣青尺一开始就觉得她不会轻而易举地死去,眼下亲眼见到,他心里头喜气洋洋,恨不得连忙抓了风铃儿,亲自确认一下。 只可惜,自己反应过来,才恍惚明白,对方已经走远了。 风铃儿忐忑不安,走得也非常急。 丫鬟小芽跟上前,纳闷地问,“姑娘认识南荣世子?” “认识!” “那以后姑娘不是不会来这长琴轩了么?” 一语中的。 风铃儿恍然大悟,回过头,看着丫鬟小芽,脸色十分无奈。 对啊,我以后还会来长琴轩的。那么,我现在跑,有什么意义? 那南荣青尺,现在不见,以后也会见?难道多年交情,他会出卖自己不成? 可是,他觉得我是风家侯爷的女儿,就一定能够让旁人认出么? 不,不会的。 “小芽,走,回去。”风铃儿果断地决定。 丫鬟小芽愣着踢地面的石子,“不是吧,姑娘,咱们还回去?” “回去!”风铃儿勇敢地迈出了返回的步伐,“不回去做什么,小芽,你说得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要跟人见面的,那咱们就勇敢地面对吧。也许凭咱们的交情,他能网开一面呢?” 想着前世里,南荣青尺对自己做的事儿,说过的话。她也觉得对方不会无故陷害自己。 更何况,风和南荣两家也算亲戚,若是能够拉拢他,说不定完成计划更加轻松呢。这么想着,风铃儿似乎也不害怕了。 —— 再次返回长琴轩的时候,也许并没有多少人注意。 毕竟她男装打扮。 且还是在众多顾客进门的时候。 一入屋子,就发现看台上,坐着几个男子。 吹笛的,弹琴的。合奏一曲,音色绝伦。 “好,好!” 楼上楼下的顾客纷纷叫好,都为台上的表演感到欢快。当然,台上二人丰神俊朗,底下多数都是志同道合的看客,是以明明听不出来有什么区别的曲子,却被那些知己视为天籁。 发现风铃儿带着丫鬟小芽回来了,四公子蒋友笑着挤到身旁,“怎么样,依依妹妹,我找的这两人不错吧?” “真的是才华横溢,四哥哥,这下我看你这长琴轩,一定会有更多人上门的!”风铃儿嘀咕着道,“你瞧你这儿,人山人海。女人多不说,男人也是一堆一堆的。” “什么叫四哥哥的长琴轩,没有依依妹妹的银钱打点,我又如何能够挑到这样的好地方,只不过”四公子蒋友伸手一指,眼神异常惆怅。 风铃儿看地好奇,“怎么了?” “你看那里?” 抬头望过去,风铃儿发现,那幅南荣世子所画的画不见了。 莫非? “哦,我明白了,台上这两位公子之所以愿意在看台上奏一曲,只因你拿南荣世子的画交换了。”风铃儿暗自揣测,“没想到啊,四哥哥这么聪慧。” “不是四哥哥聪慧,是四哥哥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这两位什么都不要,就看上了我挂在那儿的画,还说南荣世子的画实乃上品,他们难得能够见到,故而才央求我,把画送给他们,如此,他们才愿意到我这长琴轩一奏。” 风铃儿听了,忍不住笑着说,“看来这两个人很会做生意嘛。” “是啊,我都质疑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四哥哥蒋友说着,便伸出手,指着二楼靠窗的位置,“依依妹妹,想不想见见京城里这位画画天才?” 画画天才? 那不就是南荣青尺么? 要见他么? 风铃儿做了许久的挣扎,许久,方才稳定心神,“我这样,恐怕不大方便?”她试图转移话题,“太子殿下呢,现在何处?” “在那里!” 循着四公子蒋友的手臂看过去,她发现,东宫太子殿下正同二姑娘蒋琼在说笑。 他们彼此站着,眼望着看台。 只不过太子殿下的瞳孔里,却不似二姑娘蒋琼眼中那般柔情似水。 “令弟这长琴轩办得不错!” “殿下谬赞了,舍弟只是性子不受拘束罢了。”二姑娘蒋琼谦逊地回答道。 “你就这么不看好你的弟弟?”东宫太子殿下皱着眉头反问道。 “没有,殿下。”二姑娘蒋琼不知道东宫太子为何突然间变成这样。 但是她心里边明白,这位太子殿下,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同她保持距离。 或许只是因为他父亲只是一个并不起眼的五品官罢了。 皇族人士里,太子给自己挑选太子妃,一定要有庞大的身份背景。 他这个态度,显然,不大愿意。 尽管在他的心里头,还是乐意同蒋琼姑娘来往的。 但愿意是一回事儿,理智地对待却又是另外一件事儿了。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1、利用太子(一更) 二人所说的话,以及那亲疏距离的举动,就落在风铃儿的眼中。 东宫太子殿下要蒋琼姑娘尾随相伴,却又克制地井井有条。 风铃儿心凉悠悠。 数久,东宫太子殿下离开长琴轩时,二姑娘勉为其难地携了一丝笑,而后落寞地坐在了身下的凳子上。 四公子蒋友笑嘻嘻地跑过去,“姐姐,同太子殿下聊得可尽兴?” 二姑娘蒋琼看了弟弟一眼,得体地笑了下,“友儿,你又在胡说什么?殿下身份尊贵,又如何会看上我呢?” 话落,携了丫鬟,回府去了。 四公子蒋友挠挠头,不明其意地问道,“她看上去怎么不开心哪?” “不开心,就说明,琼姐姐没有同太子殿下说得尽兴呗。”风铃儿言简意赅地分析,“要不然,这大姑娘同自己的心上人如此热聊,应该会脸红心跳吧,可是刚才没有,说明了什么?” “说明太子殿下不喜欢琼姐姐,对不对?” 风铃儿望着门口,“我想,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 “不能喜欢喜欢”四公子蒋友听不大懂。 在他眼中,自己的这个姐姐,母亲极为看重,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而且性子柔和如水,当真是照着太子妃培养的。 而且,琼姐姐也确实喜欢这位太子殿下。要不然,她不可能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这样的女子,也不讨对方喜欢么?! “四哥哥,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回来!”风铃儿看着蒋友说了一句,随后瞟了丫鬟小芽一眼,“你也这儿等我,小芽?” 她说完,就着急地出去。 南荣青尺刚好瞥过头,望向一楼。是以,他也就看见了风铃儿男装打扮,刚从长琴轩出去。 不及思索,快跑下楼。 身后属下也紧跟而上。 两人本要错过,忽然瞧见远处屋顶上,一个奔跑的倩影。 那人速度极快,发疯了一般。 “她要去哪里?”南荣青尺不及多想,也翻身掠上屋顶,朝着风铃儿追去。 —— 夜风呼呼地灌着。 风铃儿飘落在地,伸手将人阻拦。 太子身旁两名贴身护卫,在发现前方有人拦路,呼啦啦地拔出长剑来。 风铃儿望着那二人,眉眼透着森森的冷意。 风拂来,卷起那身雪白色的锦衣华服。 太子愣住,“来者何人?!” “你的情敌!”风铃儿转眸,水一般的眸子,带着冷厉的剑,“太子殿下,我来这里只是警告你一声!” “情敌,什么意思?!” “蒋府的琼姑娘深得我心,若是太子殿下不愿意放手的话,你一定会死得很惨!”风铃儿说完,朗声问他,“既然太子殿下并不中意琼姑娘,又何必占着想着,不如挑明了意思,如此也让我们想要追求她的人,得到一星半点的机会啊!” 这太子素来自负,对身份又十分看重,看风铃儿如此不给面子地抢他感兴趣的女人,心下嫉妒。 “呵,就算本宫放弃了琼姑娘,她也不会看上你?”太子冷傲地笑道。 风铃儿背过身,身影掩映在树阴里,“看不看得上,不是太子殿下说了算,有没有本事儿赢得琼姑娘的心,那也是我的事儿!” 飞奔而上之时,手中碎石脱口而出,正好砸在太子的命门上。 从来没有觉得这般羞愤,太子感受到了奇耻大辱。 忍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抓住他!” 风铃儿在前方逗留了片刻,等待着两个护卫持剑奔上来,她方才一个跟头,上了院墙。 再一眨眼,院墙上的人消失不见。 东宫太子只能把那汹涌澎湃的火气,忍在内心。 但是两个护卫无疑之间成为了太子发泄的对象。 “两个废物!”太子这么骂。 两个护卫无辜地垂着目光,不敢说上一句话。躬着身的样子,显得异常卑微。 —— 风铃儿在屋檐上欢天喜地地跳跃,蹲身时,双眸间现出淡蓝色的衣角。 没过多久,伞影落在青石砖瓦上,在朦胧的光晕里摇曳。 风吹上脸颊,风铃儿也就抬头。 伞影下,那人的薄唇抿了抿,一双眸子大而亮。瞳光里,有闪烁的泪影。 “是你?”没有声音,红润的嘴脸却上扬了。 南荣青尺伸到对方的头顶,还没有触摸到风铃儿的头发,就听到她那毫无起伏的回答声。 她说,是你? 是猜出了自己是以前和她做过生意的南荣世子?还是她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风姑娘” “风姑娘?呵呵。”风铃儿徐徐站起来,退后几步,走出伞影,脸上带着苦笑,“南荣世子,这么多年,你连我风铃儿,都忘了么?” 南荣青尺喉咙哽咽,好半天,才问出那么一句话,让他自己都讨厌的一句话,“风姑娘,你都想起来了?” “怎么,你也希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么,希望我隐居在田水村,将前世的一切全部忘掉,忘掉风家的仇,忘掉我的真实身份?”风铃儿瞥了他一眼,围着他转了一圈,“我一直不明白,你南荣世子为何要在我落魄的时候,同我做生意,原来是因为你同情我,觉得我可怜,所以想帮我一把。我说呢,萧将军不要我的野鸡,你劝说他要,我开店,你又送上诸多价值千金的字画,我买棕榈叶编织的蟋蟀蝗虫,你也毫不犹豫地买。原来原来那些只是” 曾经的南荣青尺在风铃儿的心中很美好,在她穿越到临渊国,也因为遇见南荣青尺而觉得自己万分幸运。甚至心里边还真保留了一点儿仰慕之意。 后来,风家和冯家遭难,风铃儿走前,多次交代,帮帮忙,保护一下风冯两家的人。哪怕哪怕是等着自己找到人回来劫法场。 可是谁能想到,南荣青尺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儿呢。 一回来,风铃儿就发现自己的亲人全部被斩首示众,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好像要将自己给重重劈开。 然而,最可气地是,她也因为往返搬救兵,体力不堪,活活累死。 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风铃儿不知道?但自己真就活下来了,且还和死去的风家众人生活田水村。 是以,风铃儿以为,一定是上天有眼,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死,不该这么无缘无故地死。 所以,她重生了吧。 “铃妹” “别这么叫我!”风铃儿冷笑着,嘴角微抿出一个弧度,“南荣青尺,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我都是嫁过人的女人了。你不用把时间浪费我的身上。” 风铃儿要走,南荣青尺却拉住她,“铃妹,当初我不是我想帮你,只是风家和冯家叛国,我若插手,必将拖累我父亲和母亲,你知道的,我今生唯一不能忤逆的就是” “我知道,你不用向我解释!”风铃儿冷眸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说起来,都是我自己没出息,又不是你的错。你贵为南荣郡王府世子,如果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同罪犯纠缠在一起,想必也是一个天大的罪名。兴许也会连累南荣郡王府。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家,都是自私的。我也如此,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但是但是我明明跟你说,你帮我想办法拖延一段时间。我我就差一点儿,我就可以派人救下他们了。就一点儿就一点儿啊” 风铃儿呜呜地哭泣着,眼圈通红。 “所以,南荣青尺,我已经没办法再把你当成那个曾经可以坦荡地诉说心事儿的人了。你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儿告辞。” ------题外话------ 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2、以儆效尤?(二更) 她人刚一走。 南荣青尺抢先两步,拦住她,“铃妹,你好不容易才得到重生的机会,为何为何还要回到京城?” “呵呵,说得对啊。京城豺狼虎豹这么多,可是老天不长眼啊。明明我们生活在田水村,哪怕生活贫苦一点儿,至少大家都在一块儿地生活。但是我怎么知道,老天如此不长眼呢。我父亲,我母亲,我祖母他们,到底还是入了京城,我二姐夫竟然”风铃儿摇摇头,她无法怪任何人。毕竟,同冯家扯上关系的易张,同自己结拜。 或许,说不准儿,就是因为她自己,才让二姐风韵见到了结拜义兄易张,也是因为她自己,才让二姐夫知道自己是风家人。 所以,怪天怪地,还不如怪自己。 她有时候气急了,还会无奈地说,自己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好了,南荣世子,就此别过!”风铃儿走了两步,忽然瞥过头,看着他,“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只请求你,不要拆穿我的身份。如此我们曾经的债就算彻底结束了,尽管我们以后见面要绕道走,也至少可以真诚地说上一句,下次再见,你说是不是?” 南荣青尺看着风铃儿那压低的语气和恳求自己的表情,不忍心再看。 “你放心吧,我我永远也不会干涉你想做的事儿!” “多谢!” 纵身一跳,落下地面。 阴影里,跑得消失不见。 还想再看看风铃儿的身影,还想再看看她会不会哭?可惜,只有风吹在耳畔的身影。 人走后。 那贴身属下,便出现在了南荣青尺的身后。 “世子,人已经走远了!”对方好心提醒。 “我知道。”南荣青吃勉为其难地挤出了一丝苦笑,疯魔地问,“你看见了么,她人没死呢?” “回世子,属下看见了!”属下低着头,心疼主子,“风姑娘没有死!”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就知道。”南荣青尺虽然之前就以为风铃儿不会自杀,但在没有亲眼看到风铃儿平安无恙时,他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的。 此刻风铃儿出现在他面前,又清楚地知道了前世的事儿。 他心里头有些激动。 曾几何时,他特别害怕,风铃儿想起曾经的过往。 他觉得,风铃儿想起前世的事儿,一定会怨恨他,甚至想要杀了他。 然而风铃儿说了一番,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的话。 那就是风铃儿理解他的处境,只是心里头痛恨当时未能给风铃儿争取劫法场的时间。 “回去吧!”他掠下地面,回郡王府了。 —— 风铃儿在东宫太子面前,佯装男子,同时还表达了自己对蒋琼姑娘的欢喜。导致一向高傲的东宫太子愤怒不已。 第二天,就光临蒋府。还精心为蒋琼姑娘准备了一份礼物。 蒋琼看着太子殿下伸手递上来的礼物,有些错愕,细长的眼不敢抬起。 坐着的胡氏急急忙忙地劝解,“琼儿,还不赶快谢谢殿下!” 母亲上方的焦灼一吼,二姑娘蒋琼立马伸出手去,“民女蒋琼多谢殿下赏赐!” “跟本殿下还这么客气!”东宫太子好像觉得,有什么人在暗处悄悄地监视自己。他还天真地以为,那就是喜欢这二姑娘蒋琼的男人。 他不甘心自己昨晚被个平民羞c辱,于是朗声说道,“琼姑娘快快起来!”伸出的手,轻轻地拉着蒋琼那雪白的手指,眼神里藏着一丝掩饰不出的暧c昧。 这胡氏和蒋锡临对视了一眼,意思是。瞧,我们的女儿当太子妃有戏?这东宫太子殿下当着我们的面,同琼儿拉拉扯扯,暧c昧不清。一看,就是对女儿有意思? 可他们不知道,这只是太子殿下内心的自尊心在作祟。他不过是期望自己的举动,能够让背后的那个奉劝自己不要抢蒋琼姑娘的男人斗气! 只不过这个男人是风铃儿假扮的。 他堂堂一个太子殿下,却偏偏被一个男人因为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警告,这让他心里说出去的难受,在觉察到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挑衅时,这也就激发了他极强的报复心。 站在门口的风铃儿,听到东宫太子殿下的那些话,高兴地合不拢嘴。 不错,太子殿下要上钩了。 只要每天如此反复地警告他,说不定到时候太子就会迎娶蒋琼做太子妃。哪怕哪怕不是太子妃,也一定是太子的侧妃。 蒋府同太子扯上关系,也就离风铃儿的计划更近一步。 欠他的,风铃儿要让他们全部还回来。 绝不姑息! “姑娘,你在高兴什么!”丫鬟小芽站在不远处,“刚才明明已经到了门口,你怎么不进去呢?” “太子殿下在那里,咱们进去不合适!”风铃儿拉着丫鬟小芽行到走廊,看莲花,“小芽,你看出来了么,琼姐姐还真想要当太子妃!” “这事儿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当初二姑娘为了成为太子妃。天天勤学苦练。什么琴棋书画,刺绣舞蹈,每天不掌握练熟悉,她就不吃饭。老太太那个时候,还说,这二姑娘就是为了太子妃的荣耀而生的。”丫鬟小芽谈起这事儿就跟分析哲学差不多,“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姑娘,你说,这太子有什么好的?说长相吧,还比不上咱们府里的几位公子。论才华,又比不上南荣世子爷。哎,真是想不明白,怎么就瞧对眼了呢。” 风铃儿喜笑颜开地回了一句,“哈哈,人家有太子殿下这个位置么?而琼姐姐有着想当太子妃的野心。又或者说她爱太子啊。” “姑娘要说她喜欢太子,我还真不相信。要知道先前,她同太子都没见过面,说过话。还爱呢,小芽可不这么认为。”丫鬟小芽性子真,有什么来什么,“我以为是大夫人从小给她脑袋里灌c输了当了太子妃,前途就无限明亮的意思,所以她才变得如此的罢。” “呵呵,看你这话说得,要是被大夫人听见,一定跟你急。” 丫鬟小芽歪着头,靠着风铃儿的肩膀,“我想姑娘是不会害我的吧?” 风铃儿拿手指戳了戳对方的鼻子,“不会,可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你这话以后可莫要再说。” “哦,知道了。” —— 太子殿下对蒋府姑娘蒋琼之间的关系,每日都提升了亲密的程度。 这蒋琼眼瞅着太子殿下天天到府上来看她,心里边几多欢喜。日日亲手做做糕点,给太子殿下吃,亦或者弹琴跳舞,来搏得好感。 风铃儿在太子殿下在的时候,从未出现过,只不过对方走了,她总要男子装扮地跑到太子跟前,说两句类似不要抢走我心爱的女人之类的话。 太子殿下气不过,却又抓不到这个所谓的情敌。久而久之,就只能利用对蒋琼的关切和欢喜来达到报仇的目的。 暗处的风铃儿却乐得自在。 —— 天牢重地,冯家小姐冯翠烟近来多次越狱,但都没有成功。 抓回来后,又生了一场大病。 禁卫军苏胜将此事儿禀告给了皇帝。 当日晚。 皇帝于书房内,同心腹大臣刘大人,商议此事儿。 刘大人因为一己之私,不希望留下后患,故而启手,说出自己的看法,“陛下,冯家通敌,按律法来讲,应该九族问斩。可这冯家小姐,时至今日,却未曾处理。微臣以为,应该将其杀之,以儆效尤。” “刘卿说得有理,可是朕要以怎样一个理由” “陛下若是担心此事儿流传出去,那就不用说出来。”刘大人眼神一亮,微躬身体,“微臣可以替陛下料理此事儿。” “你?” “是。” “好,就由你去!”皇帝将此事儿全权交给了刘卿。 这刘卿为人歹毒,第一次安排了人,在冯翠烟的伙食里下毒,被守天牢的禁卫军方四平查出,当即告诉给了禁卫军苏胜。 苏胜不知这是皇帝的意思,只知道皇帝让他严加看守重犯。 这冯翠烟被人下c毒,他自然要派人查个清楚。 所以,一追究,就到了皇帝跟前。 “陛下,昨晚下官部将发现,有人心存不轨,企图下c毒,谋害冯家小姐。”苏胜统领让人将死去的下c毒小厮提上来。 皇帝明知故问,“这就是那下c毒的人?” 苏胜统领拱手回答,“是!” “那他供出这主谋者是谁了么?!”皇帝指着躺在殿中的人。 “没有。”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3、冯家将女?(一更) “既然没有,那苏统领为何要将人带到朕的面前?”皇帝眼神浓黑,看上去很不大高兴。 从皇帝身上摸清楚来龙去脉以后,苏胜统领就拱手退下。 只是走之前,敷衍地说了两句。自己会好好查出凶手之类的话。 此事儿急坏了的还有宫门口的守卫方四平。 “大人,陛下那边怎么说?他他吩咐下来,让人问罪刘大人了么?” 其实在发现有人下c毒毒害冯翠烟姑娘之前,这方四平已经询问出主谋者是刘大人了。所以他告诉给苏胜统领,只希望对方能够如实禀报给皇帝,让皇帝处理。 然而苏胜统领毕竟是宫里的人,知道君臣之间,必须得保持适度的联系。不能胡乱说话,否则就会被皇帝讨厌。 “还问什么?!”苏胜统领冷漠地回复道,“陛下早就知道刘大人派人下毒,我替你将这事儿捅出去,差点儿就逼得陛下动怒。好在我这么多年,知道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帝的眼神已经告诉他,刘大人虽为主谋者,但却是他这个皇帝点头了的,甚至于,皇帝还希望,他能够识趣,不把这件事儿捅露出去,否则就会要了他的命。 “所以,大人,您是说,这个要杀冯姑娘的主谋,不是刘大人怀恨在心,而是而是陛下?”方四平惴惴不安地揣摩着问。 苏胜统领看了方四平一眼,冷淡的语气道,“方四平,你记住,从今以后,不许谁再提起这事儿。至于这个冯翠烟,你保护她可以,但最好做做样子,不要太较真了!”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宫门。 方四平站在原处,心如刀割。 “不,我绝对不会让冯姑娘就这么死了的。”且不说方四平是冯家部将,就单单他对冯翠烟小姐的一片痴心,他也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想到这儿,他腰间别着佩刀,又快步离开了宫门。 哪怕是天天同把守天牢的差官说好话,他也要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冯翠烟姑娘。 这个他恩人的姑娘。 冯翠烟手脚绑着铁链,呆滞地坐在枯草地上。天牢角落,还有叽叽喳喳的老鼠。 方四平只要看见,就会忍不住将所有的老鼠给吓跑。仿佛它们过一会儿就会悄无声息地跑到冯翠烟的跟前,吃掉自己的心上人。 这日晚,无论谁端东西来,他都会佯装收下,然后在背后将食物换掉。 冯翠烟每天注意着他的举动,就会呆呆地问一句,“你明明知道这样做是杀头的,你为什么还这么做?” 方四平从来没有把自己心目中的爱意说出去,他只是笑着回答,“因为令尊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令尊,我方四平活不到现在。所以我要好好保护你。” “呵呵,我父亲救的何止只有你,他的那些部下,如今有谁站出来,为他申冤呢?”冯翠烟声嘶力竭地叫嚷着时,双手就会因为过于愤怒而拉扯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震耳欲聋。 “冯姑娘,你你不要这样,一定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方四平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 但这样的愤怒,没有谁能够帮她发泄出去。就算曾经方四平恳求南荣郡王爷,让风侯爷出山,也没有救得自家将军小姐离开这座监牢? 这说明现在冯家的样子,谁都不管用?! 晚饭。 前厅桌上。 “舅舅,这风家姑娘都成为了公主,那这冯家姑娘不也应该成为公主么?”风铃儿握着筷子笑眯眯地向众人道,“今日我去大哥哥的香粉铺子玩,没想到碰见唐大人的夫人关氏。她同我说,前些日子,新册封的风韵公主送给了她一瓶美白保湿霜,很是喜欢,所以便到铺子里来买,我们两个相谈甚欢,她也就说到了冯家千金冯翠烟姑娘,说是同是为国为民的好臣子的女儿。为何单就冯家姑娘这么惨。还被锁在天牢不见天日?” 蒋锡临听后,左顾右盼,谨小慎微地回答道,“依依,记住了,这些话以后可不能再说。这冯家叛国,冯家众人全部被斩首示众。冯翠烟姑娘虽然还没有被杀,但陛下将她锁在天牢之中,说不定哪一天就平白无故地找人将她杀了。”他伸出手,眼神阴森森地,“听说,前个晚上,这冯翠烟差点儿被人毒害。若非看守的禁卫军,只怕她早就死了。” 身旁的胡氏纳闷地问,“老爷,你说冯翠烟被锁在天牢这么久,说不定过些年。就病死了,谁谁还想杀她呢?” “哎,这冯翠烟是将女,以往随同冯远老将军沙场打过仗的。陛下将她锁在天牢迟迟不杀,还不是想着利用她来控制冯家军。要知道冯家军如今能够不起哄,就是为了冯翠烟。”蒋锡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而后又着急地说道,“再则,我听说这冯翠烟越狱了好几次。若非苏胜统领,只怕早就逃跑了,大概是因为陛下担心她逃脱,才派人杀她的吧?哎,这些复杂的要人命的事儿,舅舅都不敢想。所以啊,咱们以后能不听的闲话,最好不要听?” 风铃儿认真地点点头,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舅舅,依依下次再也不敢了。” “哈哈,无妨无妨,吃菜吃菜。”蒋锡临和乐地催促着,大家就都开始夹菜了。 然而蒋老太太却用专注的目光瞧着风铃儿,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晚上,蒋老太太写了书信,让薛母带给丫鬟小芽。 风铃儿接过书信,望了望。但她嫌弃麻烦,也没回信。就迈步去了蒋老太太屋里。 “外祖母?” “依依,你不是说” “这事儿太过繁琐,我不想写字!”风铃儿乐呵呵地坐下,让丫鬟小芽到门口守着。 蒋老太太拍拍风铃儿的膝盖,“依依啊,你今日向你舅舅打探冯家小姐,该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是,外祖母。你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的话么?我们风家的事儿,是因冯家而起,而冯家所谓的通敌叛国,却是因为旁人。而这个旁人,我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是刘大人的人?” “那你那你打算怎么办?”蒋老太太继续问,“当初,侯爷回来,不也为冯家求情翻案么,可冯家却依旧没有洗刷掉冤屈,而这冯翠烟至今为止,都还被关在天牢?” “我养父他没能救出冯翠烟姑娘,那是因为他为臣子,不能同皇帝作对。而我什么也不是,我的目的简单干脆,除了救人,就是救人。”风铃儿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外祖母,舅舅刚刚不是说了么,这狗皇帝忌惮冯家军的势力,如果我借他们的力量闹事儿,威胁狗皇帝放了冯翠烟姑娘,你说,老皇帝是将冯家军全部杀光,还是放了人,安抚那些以后可能为他沙场杀敌的冯家军。” 蒋老太太迟疑一下,回答道,“你说得没错,冯家军好歹也有几万兵马。这冯家老将军通敌叛国,底下的下属原就不甘心,若是再杀了他们将军的女儿,他们定然不会容忍。” “可是冯家九族被灭,他们却没有半点儿反应,外祖母知道,这是为何?” 蒋老太太用困惑的眼神瞅着她,想听听风铃儿的分析。 “我想冯家军之所以不敢乱动,那是因为没有人带头。纵然有人带头,也被狗皇帝派的人给杀了。所以这次我打算去做这个带头之人!”风铃儿气势如虹地站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远方,“我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说不成的理!” “可是依依,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冯家军再闹事儿,皇帝派人镇压,那你不是白忙活了么?”蒋老太太说出关键的地方。 “外祖母,难道你就觉得我这么一点儿小事儿也办不好么,那狗皇帝知道找人镇压,我就不知道找人再闹事儿?一直闹到那狗皇帝不敢派人前来为止?”风铃儿义愤填膺,正义凛然地交握着手指,“我养父用生命也换不出来的东西,我必定亲自替他换回来!” ------题外话------ 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4、闹事儿(二更) 蒋老太太虽然也觉得风铃儿的处境非常凶险,但是她却觉得十分自豪。 有主子祁王的气概。 做事深谋远虑,有自己的想法和魄力。 “那好。外祖母就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了!”蒋老太太笑道,“需要外祖母找几个人保护你么?” “不必,外祖母,城外我藏了一匹快马。这马儿跟了我多年,我可以骑着它,赶往军营。”风铃儿估计道,“最迟三天,三天后,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来,顺便将种下的芦荟拉回来,也算有了出京城的借口。” “那你出门可要注意危险?”蒋老太太还是放心不下。 “外祖母,你就放心吧。现在。我既不是风家女儿,也不是祁王的女儿。我只不过是你蒋家亲戚锦州首富之女蒋依依啊,是不是?”风铃儿安抚着蒋老太太。 “那你路上一定要好好保重,外祖母等你回来!”蒋老太太眼眶里含着眼泪,“若是办法行不通,就回府来,外祖母想办法。” “我一定会成功的的!”风铃儿自信满满地看着她。 —— 从蒋老太太的屋里出去以后,她还是停下,单独将薛母唤了出去。 “薛妈妈,那香从今天开始,不许再给外祖母点了。”风铃儿叮嘱着说,“我闻着那味道,觉得不是一个好东西。说不定,是用来害人的。” “好,我知道了。姑娘放心。”薛母点头回应承。 “等等,这些话先别给外祖母说,我不想让外祖母操心。”风铃儿不期望自己的一句话,就挑拨了他同自己儿媳妇胡氏之间的关系。 到底,那香她还没有拿出去查个究竟。 当天夜里,风铃儿收拾了东西,带着丫鬟小芽翻墙出了后院。 两个人一起赶去了城外近郊。 当初自己种芦荟的地方。 “小芽,我若三天没有回来,你就将那些芦荟,拔出来,装车,带回府里。要是有人问起,我去哪儿了,你就说我去准备美白保湿霜的材料。听清楚了么?”风铃儿将手放在丫鬟小芽的肩膀上,再三嘱咐。 丫鬟小芽看她神色肃穆,似乎有要紧事儿要办,也就不多问,点头答应了。 吁 风铃儿当即朝着森林里一唤,跪在地上睡觉的一匹马精神抖擞地立起,而后忽然从林子里窜出来。 她飞快地跳到马背上,而后拉着缰绳,策马离开了。 林子里,响起一阵马蹄声。 前世里,风铃儿知道冯家军营在哪里。来之前,她也打探过,冯家军现如今被萧卿将军掌管着。 萧卿虽然年轻,但很会用人。并且视底下的部下为兄弟。冯家军每年闹事儿的不下少数,皇帝虽然派了人处理,但保住大部分冯家军命的,就是萧卿。 飞狐将军。 风铃儿见到萧卿将军,是以在此之前,她要换成男装。 幸好出门时,她已经准备好一身男装。 —— 策马一日。 晚。 亥时。 风铃儿抵达了军营。 她男装打扮后,混入守卫的队伍。 萧卿在云州,云州离京城并不远。因为萧卿打了胜仗,回到京城,休整了段时间,才带着自己的人,赶回疆场。 现下,还在云州。 “都给我精神点儿!”出来巡逻的这位,风铃儿见过,是昔日的董青红。 她拿着鞭子,说话依旧凶神恶煞。 刚混进巡逻队伍,不料这批巡逻队伍就要回去休息。 无可奈何,风铃儿只能跟着回去。 进入营帐不久,十来个男人就脱衣服和裤子睡觉。 风铃儿不好意思观看营帐里的情况,只能先一步蹭到床上,“各位,先不要急着睡嘛,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时间,咱们聊一会儿天,如何?!” 等到所有的士兵都爬上了床躺下,众人才发现,风铃儿站在别人的床上,且还没有多出来的床。 “哎,不对啊。兄弟,你你是哪儿来的人?” 风铃儿敷衍道,“昨日刚参军,你们没有见过我。” 可能是敷衍得不真切,那十来个士兵反应迅速地站了起来。离得最近的,忽然伸手抓住了风铃儿的手腕。 “细皮嫩肉的,是个姑娘?!”一旁的士兵向众位兄弟说道,“大牛,快去禀报将军!” “等等。”风铃儿伸手取下扎发的木簪,当下发丝全落,“各位兄弟,实不相瞒,我是你们冯翠烟小姐的朋友。我来此地,只是为了告诉你们,她在天牢的情况?” “等等,甘酒,放开她!”身旁又有人理智地说道。 放开风铃儿后,风铃儿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十来位士兵听。 “你们将军的女儿冯翠烟被关在天牢,被折c磨得不成样子。住的地方,老鼠成群,关键是,她每天手脚都被铁链缚着,嘴巴塞了脏布说不了话。前些日子,她逃了几次,但是都被禁卫军捉了回来。捉回去不说,还因为逃脱,被打得半死不活。据说,皇帝为了防止她逃脱,私底下派人在她的伙食里下了毒。幸好禁卫军不知情,发现有毒后,没有让她吃。但若是禁军统领知道那是皇帝所为,那他们只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风铃儿躬身恳求道,“各位,你们好歹都是冯远老将军的部下,冯远老将军被人构陷,九族被灭。如今这世上,唯有冯翠烟姑娘一条血脉。若你们还念旧情,就请救救她吧。” 那十来个士兵全都是冯远老将军的兵,听了风铃儿所形容的冯家小姐的惨状,想起了多年以来,冯翠烟一介女流之辈,带着他们打仗的场景。 故而,都不忍心看到冯翠烟姑娘如此可怜。 “姑娘,不瞒你说,自从得知冯老将军被人冤枉后,我们这些部下,也几多闹事儿,但哪一次不是被皇帝派来的人杀了。谁要主谋闹事儿,谁就会死?!我们虽然不怕死,但我们若死了,家中的妻儿和双亲,要如何生活啊?”一人面色苍白地诉说着他们能为却不敢为之事儿。 风铃儿听后,自嘲地笑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冯老将军被人冤枉,九族被灭。眼下只剩下冯翠烟姑娘一个女人了,你们都知道念着家里的双亲和妻儿,那你们就没有想过冯翠烟姑娘么,她她再怎么也是同你们打过仗的吧?你们口口声声说想救她,愿救她,那你们现在优柔寡断,是做什么,空口说白话的事儿,谁都会做?!”她侧眸,双眸带了霜寒,“说句难听的话,自从你们参军,出来打仗开始,你们的家人心里面已经做过无数次噩梦,你们男人不在家,妻子也已经挑起了养家的重担,纵然没有你们,她们依旧能够活下去。” “这姑娘,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对不起,各位兄弟,我刚才说话太重了。”风铃儿眼睛憋得通红,“可是现在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下冯翠烟姑娘了。唯有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她请求。 有士兵问她,“那姑娘希望我们怎么做呢?” “很简单,只要你们能够配合我闹事儿,一直闹到这些情况被京城里知晓?”风铃儿说完,将头发扎起来,拱手再谢,“若是各位帮忙,待我救出冯翠烟姑娘之时,我必定给各位一千两,作为答谢。” “姑娘,银子就免了。咱们若是真能尽力帮你忙,我我一定帮!”那名叫大牛的士兵憨厚地笑道,“再说,我赞同你刚才说的话,冯老将军待我们仁义,同萧将军对我们一样好,我们我们是应该尽其所能救他女儿!说吧,姑娘,怎么干!” “是啊,姑娘,怎么干?!”又有士兵起哄。 “这样,一会儿你们帮我去同其他军营里的人说一说,然后我带头,你们就随声附和,反正你们只需要看我眼色行色!”风铃儿交代后,飞奔出去。 掠上瞭望台,风铃儿整了整思绪,准备放大招了。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5、我的媳妇儿我做主(一更) 然而她运气不大好,刚刚奔上瞭望台,还未说上半句话,就听见斜剌剌里传出声音。 “有贼人闯营,快,捉住她!”董青红持着鞭子,唤着身旁将士近前。 鞭子朝向瞭望台的风铃儿。 “各位冯家军的兄弟们,你们还记得曾经带着你们跨过高山大川,同敌军周旋拼命的冯远老将军么,他被人构陷,除了其女冯翠烟以外,其他的族人全都死在了刽子手的屠刀下。现在,他女儿冯翠烟又要被远在京城的皇帝给杀了,就因为皇帝觉得,咱们冯家军,再无一人能够替冯翠烟小姐申冤,再无一人能够翻天覆地,再无一人能够捣开那坚固的城墙!”风铃儿气势如虹,一字一句地大骂道,“弟兄们,你们都是同冯远老将军,冯家小姐一起上过战场的。现在在你们的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装聋作哑,置若罔闻,愧对死去的冯远老将军。另一条奋起反抗,为咱们的冯家小姐出天牢尽一份力?!你们告诉我,选择哪一条?” 各个营帐里的士兵,看着站在瞭望台上,挥动着手臂,高亢地鼓舞士气的风铃儿,一鼓作气地回答道。 “第二条,第二条” “好,弟兄们,冯远老将军在天上感谢你们,现在,咱们就给京城的老皇帝书信一封,让他放了冯小姐,如何?!” “好好好” “我代表冯翠烟小姐感谢你们!”风铃儿从怀中拿出一封写好了的书信,扔给下方的一名将士,“这位大哥,请你快马返回京城,代表咱们冯家军,为咱们冯翠烟小姐请命!” 那名冯家军被风铃儿滔滔不绝的话语感染,十分用心。接下风铃儿的书信后,立马就快马前往京城。 不想,人刚走了三步,一把飞镖掠出,直扎对方的膝盖。 那兄弟痛苦地抱着膝盖摔了下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煽动冯家军犯上作乱!”出来的这一位穿着红色铠甲,腰上佩了长剑,但因为铠甲颜色同冯家军士兵的铠甲不一样,是以,官阶一定有所不同。 此人是个校尉,名叫王四。 “你是何人?” “校尉王四!”那男人插腰,手按着剑柄,随后气宇轩昂地拱手,骂道,“你挑唆冯家军犯上作乱,今日我要活捉你,进京面圣!” 风铃儿方才知道,这个阻拦冯家军闹事儿的,是个校尉王四。 不过,当对方接过手下的弓箭,准备杀人时,风铃儿手中的碎石忽然掠出击打在对方的手上。 空中,她掏出一把匕首,直扎王四的胸膛。 那匕首没入身体。 风铃儿翻身,再一脚,踢了进去。 当下鲜血长流。 啊王四捂着胸膛,倒地死掉了。身后跟着的两个守卫,借着势要跑,被风铃儿再次当场截杀。 此事儿发生后,立马有人禀报营帐里的萧卿将军。 闻之,萧卿将军火速赶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本将军的军营挑事儿?” 风铃儿站得笔直,“不为什么,为了正义!” “正义?” “不错,我素来仰仗飞狐将军,是以这么久以来,从未在军中闹事儿,然而京城朋友带话,说是冯家小姐冯翠烟在天牢里,逃脱未果,又被人下c毒。有人证实,实乃那狗皇帝所为!”风铃儿背身拱手,“萧卿将军,若你仁义,就让我等带口信到得京城,换回冯家小姐一命,若你不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董青红持鞭得意地嘲讽道,“你孤身一人,能斗得过我家将军!” “不错,若我一人,当然斗不过你,但萧将军要记住,你的这些人里面,有三分之二的人是我们冯家军。甚至边塞也有我们成千上万的冯家军。就算你英雄善战,也不能孤家寡人地对付我们这儿所有的冯家军!” 她正经地把蚍蜉不能撼树的道理说给在场的人听。 风铃儿刚刚杀王四的时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力度之强,干脆利落。让在场的冯家军有了倚靠,蠢蠢欲动之心呼之欲出。故而,底下的人,在风铃儿声势浩大地喊出那些话时,他们高兴地,激动地附和起来。 听到那些气势磅礴的回应声,风铃儿高兴地跳了起来。 “好,不愧是身经百战,有情有义的冯家军!”风铃儿呼喊着,盛气凌人的望着底下的萧卿,“飞狐将军,你思考好了么,到底是帮我们冯家军这个小忙,还是阻拦我们冯家军,为远在京城那个双眼被蒙蔽的狗皇帝尽忠尽责?!” 飞狐将军萧卿知道,这所有的冯家军里边,势必会有京城的奸细。故而他不能够放水。 只不过朗朗地同风铃儿喊了一句,“要想本将军帮忙,打败了我再说?” 风铃儿目光冷厉地看了萧卿将军一眼。说时迟,那时快,她却在萧卿将军出手时,将刀架在了身旁的董青红的脖子上。 “呵呵,萧卿将军,我可不想在你身上耽误时间,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要派人去京城送消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你这个最欣赏的女部下死在你的面前!” 董青红想挣脱,却被风铃儿划伤了脖子,刀刃上见了血。 “萧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愿意送消息,还是看着她死!”风铃儿话语冷漠,随后上上动作不受控制,“一,二” 萧卿看董青红一张俏脸,当场白了白,他心下急道,“等等,别伤她。本将军本将军立马派人去京城报信儿!” “好,马上!”风铃儿怒喊,“让我们冯家军去!”她想到刚刚营帐里有人喊了一个甘酒的名字,当下也跟着喊,“甘酒,拿着信,骑马回京城报信儿!” “是!”甘酒跑到那受伤的同伴儿跟前,拿下了信。随后飞奔上马,进京报信。 甘酒的几个好哥们儿,随后也翻身上马,打算陪同一起去。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慢慢地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那些人一路上,本会受到旁人的阻挠。不想隐身在草丛里的沈家士兵,帮忙解决掉了恶人,给了他们一条光明的大道。 “四公子,您您让我们藏在这儿,就是为了保护几个闹事儿的冯家军?”沈闭天的部下火尔迷茫地看着身旁,合眼睡着的楚晨汐。 楚晨汐睁开星眸,调侃到,“这救媳妇儿,就得事无巨细。凡自己媳妇儿能想到的事儿,就一定得辅助她完成!” 在去到沈闭天的军营,楚晨汐思考了很多事儿。因为他知道自己夫人风铃儿真实身份,又因为他调查知道,自己的媳妇儿风铃儿会成为锦州首富之女蒋依依,回来报仇。 所以,顺藤摸瓜,他也就了解到,风铃儿会因为冯家受冤,想办法查清楚幕后的指使者。 当然,救出天牢里的小姐冯翠烟,则是她的首要任务。 唯有让皇帝主动放了冯翠烟,风铃儿才可以确保对方没有危险。但是,他更加清楚,当今皇帝之所以还让冯翠烟活着,是担心好不容易稳定的冯家军再起波澜,闹出什么事儿来。 可冯翠烟不声不响地死在天牢里,他就对外称冯翠烟病死了。 但风铃儿何等聪明,怎么不能打探出皇帝为何不杀冯翠烟。一旦得知真相,她必定会千方百计地救出冯翠烟。 但是楚晨汐根据风铃儿的品行,猜到她会来到这里,却没有想到,风铃儿的办法是闹事儿。 火尔挠挠后脑勺,万分不解,“四公子,您的夫人在哪儿呢?” “我的夫人,自然不能让旁人知道。”楚晨汐敲着二郎腿,嘚瑟地回答道,“而且,她处境危险,我只要远远的看着她,替她摆脱危险便是了?” 火尔听了,更加不明白了,“既然是夫人,那就应该好好找到,带回去见将军啊,您您怎么能够任由少夫人在外呢?” “我夫人素来有自己的主见,我可不能捆绑住她。”楚晨汐嘴角微微一抿,两手抱住部下火尔的肩膀,“小火尔,我告诉你,我的夫人现在有重要的事儿要做,我在背后帮忙就是了,没必要跟着去添乱,回去,你可别谁都说,不然,我跟你急。何况,我呢,也还有重要的事儿,不能随便露面。”他趴在对方的肩膀上,语气悠悠地补充道,“那个火尔啊,你派人,跟着刚刚那几个冯家军,好好保护他们到京城,这中间不能出任何乱子,知道了么?好了,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这话刚说完,一阵冷风飘过,楚晨汐已经跳树离开了。 ------题外话------ 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6、兄弟多,好办事儿(二更) 火尔还想看个究竟,却只瞧见头顶上方飘过一个影子。 说是睡觉,其实是惦记自己的媳妇儿风铃儿罢了。 现下,风铃儿抓了董青红,想要安然无恙地离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姑娘,现在,你可以放开我的部下了吧?”飞狐将军萧卿高声问道。 风铃儿摇头,“不能,他们现在还没有走远,我若放了你的部下,想必萧将军会立刻派人追杀替我们报信的几个兄弟,那我就连累了他们。” “你,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萧卿将军就没有见过像风铃儿这么细心的女人。一点儿漏洞都不给人占。 但是他向来是个讲理的人,而且一直以来,他也挺敬佩冯将军的为人的。沙场战将,都是正人君子,不屑同为国为民的同僚为敌。 因此,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对付冯远老将军。甚至希望自己也能帮助冯远老将军出一份力。 此刻,风铃儿来此闹事儿,做出这么一件事儿,也算给他一个尽力的机会。哪里知道,风铃儿因为他是朝廷的人,所以并不明白他的心思。 眼下,更是抓了自己的心上人以此威胁,这让萧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姑娘,求你放了我的部下,若是你不相信,本将军可以对天发” “哎,不必了。”风铃儿赶紧阻止道,“现在信什么都不能信别人的嘴巴。尤其是这发誓言等狗屁的承诺,最不值一提。我若信了,那就是猪脑袋!” “这”萧卿抱头,看着董青红的脖子,更加不忍心,“姑娘,那这样,你把我的部下放了,我做你的人质行不行?” “不行!”风铃儿无情地摇头,随后伸手,在对方的肩膀上一点。当下董青红就不能动弹了。 自从恢复记忆以后,这轻功,点穴功夫,随处就来,真是让人轻松无比。 “大哥,给我抬把凳子,我腿软了!”风铃儿看了身旁的一位冯家军,交代对方搬把凳子出来。 那些人头一次看见一个人这么威胁闻名的飞狐将军,又是惊奇,又是欣喜。因此,风铃儿交代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凳子搬来,风铃儿就坐了上去,然后将董青红拖到了自己的身边。 “萧将军,实在不好意思,为了我几个兄弟能够安全抵达京城,将信送出去。咱们就再多等一天一夜。”风铃儿拉着董青红的手,笑道,“不过你放心,你的部下是个练武的人,所以你丝毫不用害怕她会饿死。到了饭点儿,我会让人做了稀饭,给她喂下去,直到一天一夜过了以后,我才会放了董青红,我也才会放心地离开这里。” 不远处站在树上的楚晨汐,听到自己夫人说出这种刁钻的话来,当下又气又笑,“原来我夫人这么可爱!”他来之前。还在想,该怎么帮助自己的夫人逃脱飞狐将军的桎梏。他甚至还想了一套英雄救美的戏码。然而谁也没有料到,风铃儿竟然是抓个人质坐等。 “那个兄弟,你现在就打算抓着人,就这么等上一天一夜么?”一个冯家军好心提醒,“你这么欺负董青红副将,到时候小心萧将军扒了你的皮!” 风铃儿摇头,“放心吧,他不会的。” “兄弟,你” “听我说,大哥,这董青红是个女将,而且在萧将军的心里,非常重要,我抓着她,可比抓着萧将军他自己,更加管用?萧将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跟那狗皇帝不一样。就算我今日拿他心上人做人质,他也不会把这仇记在冯家军的头上。所以,各位,不用担心。等着一天一夜过后,我自然会安然放了董青红,而我也会立马消失,不会再此逗留。唯一希望地是,萧卿将军能够容许我让这场闹剧闹得更大,最好京城里的那位,能够就此忌惮,甚至放了冯翠烟小姐!”随即,风铃儿看着诸位,细心解释,“各位,你们记住了,只要一日没有看到那狗皇帝放了冯翠烟小姐,咱们就不能懈怠。” 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语气冰凉道,“就算我这次失败了,但跟随我寻找的。还有更多忠心的冯家部将,我每天唤一个冯家军的忠心,十天后,就是十个朋友,一百天后,就是一百个朋友。同我有着同等心愿的冯家部将,必定能够知我心,同我为友,一起一起对付那狗皇帝。狗皇帝就算现在不怕,以后也会害怕。” 身旁的冯家军被说得士气高涨,仿佛被激励过后,就再也不没有犹豫的意思了。 举起拳头,就跟着说好。 “可是,兄弟,你怎么能够确定,此事儿过后,对方就一定会答应放了冯家小姐呢?万一” “没有万一,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我就不相信,那狗皇帝真得让所有的冯家军打到京城,他才开心!”风铃儿心里边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现在已经做到了这份上,要是不看到京城皇帝放了冯翠烟,心里怎么会开心? 不过她信守承诺,一天一夜后,果然放了董青红。因萧卿将军并不打算阻止,便也没有派人阻拦,于是,风铃儿顺利返回了京城。 当然,路上追杀的人,自然是有人帮忙解决了的。 密密林中,鸦雀声声。 呼地一声,两名藏身在草丛里,拿着弓箭的男人应声倒地。 风铃儿拉转马头,看向身后,这才发现,有人追杀自己。 “是军营里的人?”她嘀咕两句,“难怪呢,我说为什么冯家军闹了这么多事儿,就是不管用呢,原来真有奸细!” 她跳下马背,伸手在对方的身上摸了摸,这才发现,对方的衣服里,藏着一块腰牌。 此人的腰牌黄金所制造,雕刻着一个宫。 这些是皇帝的人吧? “恩公,多谢救命之恩!”风铃儿看向身后,冲杀了恶人,保护自己的恩人道谢,随后笑着翻身上了马背,快马返回。 当然,她不知道树影里,隐藏着的是自己的夫君楚晨汐。 在恰当的时间内,回到了城外近郊,并将自己的马儿放行。 “好马儿,记住,随便去玩儿,需要你时,再回来!”风铃儿看着马儿跑了好远以后,方才走进近郊的茅草屋。 丫鬟小芽在那里连续住了六天。 看到风铃儿推门,高兴地跑出来迎接,“姑娘回来了?” “我回来了,小芽。”风铃儿望了一眼茅草屋,询问对方道,“芦荟都摘完装好车了么?” “都装好了,姑娘。”丫鬟小芽将枯草掀开,露出整车芦荟,“一会儿咱们从后院运出来,就可以回府了。” 风铃儿看向身后,“我的衣服准备好了么?” “姑娘,我藏起来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丫鬟小芽兴高采烈地走到推车后面,将藏在枯草下的包裹拿出来。 风铃儿按照平日的装扮,穿上了衣裙,套上了各种首饰。 再一派雍容地出现在丫鬟小芽的跟前时,她方才问道,“小芽,怎么样,跟刚才比,这身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感觉?” “哈哈,刚才男装打扮,此刻是女装打扮啊!”丫鬟小芽笑嘻嘻地回答道,“姑娘,没事儿吧,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这次办了一件大事儿,我怕没有伪装好,回去被人发现。”风铃儿走向推车,“走,路上边走边说。” “好嘞!”丫鬟小芽走在推车后,伸出两手,在后帮忙。 那一刻,风铃儿心里想着,这件事儿,在京城,应该会有点儿声响吧。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7、种芦荟消磨了时间!(一更) 楚晨汐知道如果这次未能救出冯翠烟姑娘,风铃儿必定会再次救人,是以他亲自找到了隐藏在京城的冯家部将木如绵。 农家小院里。 他手里拿着一个毛桃,坐在树上,看着底下的木如绵,“你在这儿是为了孤身营救你心上人?” “何人在那儿?”木如绵把弄的匕首一落,仓促立起。 他并没看到楚晨汐的脸,是以,很是怀疑。 “我肯定不会告诉你是谁,不过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儿。几日前,云州的冯家军闹事儿,试图让皇帝妥协,释放你心心念念之人,你要是感激,就替她跑几趟。”楚晨汐嘴巴里啃着毛桃,傻兮兮地笑着道,“记住了,把这冯家军闹事儿的阵仗,再放大一些。多让京城的狗腿子带着消息给那皇帝。说不定,那狗皇帝一害怕,立马将人放了,你你也不用在这儿卧薪尝胆地等待了。” 木如绵万分狐疑,始终没猜透那是为什么。但是当他执意找人时,楚晨汐已经走了。 他可没这功夫在这儿看着木如绵。 “好铃儿,能做的,为夫都做了,但愿你这次的计策,能管用!”楚晨汐渴盼着,将毛桃的核扔了出去。 啪 不远处,桃核坠落在杂草丛里。 树下,晃着隐隐绰绰的光芒。 随着方向看过去,斑驳的光从淡黄的树叶里泄出来。 冷清,寂静 —— 推着芦荟,风铃儿才打听,“小芽,我走的这几天,没人找你吧?” 对方点头,“没。”咕哝了两下,就又回答道,“不过我也没有回去看,估计应该有人找过你。怎么了,姑娘,你的事儿没有办成?” “办成没办成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么一闹,应该会有点儿作用的。”风铃儿将掉落在地面上的芦荟捡起来,扔进在推车上,“不管了,要是不顶用,我再想办法。” 本来风铃儿也没有想过这一次一定会赢。更何况,她是从蒋锡临的口中得知皇帝不杀冯翠烟的原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谁又知道呢? “姑娘,去了这么多天。你不会就同府上的人说,你去拉芦荟去了吧?”丫鬟小芽觉得不妥,“当初种芦荟的时候,虽然没有外人,但是去这么多天,谁相信啊。” 风铃儿睥睨了对方一眼,笑地合不拢嘴巴,“我知道,不过我会告诉他们,我不是买芦荟去了,而是种芦荟去了。”她眼睛示意着推车里面根部带着泥巴的芦荟,“根部泥巴瞧见了吧,有什么感想?” “哦,我知道了。如此一来,姑娘就可以说,自己耽搁几天去把种了的芦荟拔出来了?”丫鬟小芽揣测风铃儿的意思。 风铃儿听了却摇头,“其实我种芦荟的事儿,先前就同府上的下人说过。而我走之前,也同许多丫鬟讲过。所以这次只要我回去,告诉他们,我去拔种好的芦荟,她们一定不会找我麻烦!至于为何拔这么久,我就说,去的时候,下了雨。我希望芦荟再长好点儿,就再近郊多呆了几天!” 好套路! 丫鬟小芽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这些芦荟推回去。是为了做美白保湿霜么?” “没错,不过,这次,美白保湿霜,数量要更多。”风铃儿拍了拍推车里的芦荟,“这些做不了多少,还必须让大公子再买一些。到时候做好了,分发到其他铺子。” “嗯。” 回府后,的确有很多人来打听过风铃儿最近去了哪里。风铃儿按照自己计划好的办法,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他们听。 而后便道自己需要一间偌大的厨房,准备加工美白保湿霜。 这美白保湿霜,就是芦荟的汁液。 风铃儿要将它们全部提取出来。 这个过程,需要人力。于是风铃儿把这事儿告诉给了蒋老太太,让蒋老太太给自己找个二十来个心腹丫鬟,连夜赶制。 去到厨房后,风铃儿让人在在门口把守,随后就吩咐丫鬟们,把芦荟洗干净。 最后一步,取汁液。风铃儿先行演示了一遍,然后让每个丫鬟跟着她的法子,取汁液。 大概花了六个时辰,汁液就取完了。 装着的木桶,风铃儿将其拿过来,放好。最后去小盒子承载。 “姑娘,我能帮上什么忙么?”丫鬟小芽站着无聊,便扭捏地走过来,向风铃儿打听。 风铃儿伸手一指,“你就站在这儿别动。帮我监督。” “嗯,好!”丫鬟小芽果然来回地巡逻,根据风铃儿的吩咐,监督众人。 因此,风铃儿歇了一会儿,再起来看,几乎芦荟汁液都进入木桶里面了。 “好了,你们出去吧,接下来的工作我自己来做!” 她让所有的丫鬟退下,独独留了小芽在旁边帮衬自己。 木桶里面的芦荟汁液依次装入小盒子里面。 抬了板凳,坐下后,就开始抓紧时间写名字。 风铃儿前世的时候,母亲和夫君都教过她写字。于是自从记忆恢复,她想象着落笔的姿态和技巧,写得也就更加有模有样了。 “姑娘,这么多瓶,你都要写么?”小芽难耐地问了。 “是啊,都要写。”风铃儿回答。 “不能把这些东西放在这儿,让大公子找人帮忙写!”丫鬟小芽又叮嘱道。 “当然不能,这些是我想出来的,自然由我来完成最后一步工作。而且,我想在上面留下一个专属于美白保湿霜的标志。” 丫鬟小芽凑拢了,近到跟前打探道,“不就一个图形么!” “这是爱心。”风铃儿瞟了她一眼,“好了,小芽,你过去坐着吧,别废话了。再这么下去,美白保湿霜估计几天都无法进入大公子的香粉铺子了。” 丫鬟小芽没有办法,风铃儿执意要自己写,那她帮忙,对方肯定也不会干,与其如此,还不如在身边站着帮忙,给对方研墨。 风铃儿见丫鬟小芽在身旁忙得不可开交,十分感动,于是手上迅速地忙活了起来。 午夜的时候,做好了所有的标记,大功告成时,风铃儿才伸了懒腰,高兴地回房间休息了。 “姑娘,明儿个就把这些东西交给大公子么?” “嗯。交给大公子去卖。我这边也没有其他的时间。”风铃儿回答,“你明天去把货给大公子吧。” “好。” 答应着,回到房间,风铃儿就开始思索冯翠烟的事儿,如果自己的威胁信有用的话,那么狗皇帝就一定会有所顾忌,放了冯翠烟。 但是如果狗皇帝并不打算放人,或许她就可以从自己的二姐风韵那里出手了。 如今,二姐风韵是公主。如果同二姐风韵一起合作,说不定此事儿处理起来,也不会如此麻烦。 当今的世界总会带上权利和名利的影子,只不过权利和名利这种词汇,在后来的世界里,被淡化了,由金钱和地位代替。所以凡是有这两种东西的人,做起事儿来都要比没有这两种东西的人来潇洒恣意得多。 对于一个穿越过来又经历家破人亡的人言,风铃儿只觉得道理斐然。 这件想来想去的事儿,果然因为冯家军带去的书信受到了皇帝的重视。 入朝后,皇帝让所有的大臣给出实质的建议。 他问在场的文武大臣,冯翠烟如何处置? 一般的大臣忌惮冯家军的势力,又想着这几个月以来,冯家军接连闹事儿的程度,便上书道。 “陛下,臣以为,这冯远虽然叛国,但其女却是无辜的。不若依了冯家军所言,放了冯翠烟。如此,也算安稳了冯家军的心,不再让他们接二连三地于边塞闹事了。”文臣懂得趋利避害,不把事态扩大。 然而刘大人等部分官员,却觉得此女该杀。若是此女不杀,那就是养虎为患。日后,对方卷土重来,打着为父亲和族人报仇的旗帜,对抗陛下,那不就相当于助长了敌人的势力? 朝中大臣分为两拨,各抒己见。 皇帝听后,十分伤脑筋。 下朝后,在书房里呆了一日想出了一个法子来。 ------题外话------ 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8、镖局协助(二更) 他想,既然冯家军想让冯翠烟活着,那他就把冯翠烟流放。流放不代表杀人,冯家军就算鸣不平,也自然会因为自己的家人,有所收敛。 一旦冯翠烟被流放,那他派人在流放过程中,将人杀掉,也就轻而易举了。 此消息传出后,风铃儿郁郁难安。想了两日,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那就是在京城,冯翠烟刚刚被流放的过程中,将人救走。 不过她把这事儿同蒋老太太商量后,蒋老太太就愁眉苦脸地问,“可人救出来以后,由谁护送出去呢?” 风铃儿手指揉着太阳穴,久久思量,“要不然这样,外祖母,我把冯翠烟装进箱子里,让二哥哥的镖局护送。” 蒋老太太听后,摇了摇头,面上有些无奈,“依依,不是我护着勇儿,而是此事儿一旦败露,那你二哥哥和我们蒋家就背上一个忤逆圣命的罪名,到时候是要诛灭九族的?你你怎么能” “外祖母,你想多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风铃儿悠哉悠哉地向蒋老太太说明,“现在,我也是蒋家一份子,怎么可能陷害蒋家人,让自己连落脚处都没有呢?” 蒋老太太眼睛眯了眯,听不大懂风铃儿的意思,“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让二哥哥运镖,是因为觉得他安全。毕竟他的镖局在郊区,也最不起眼。可是我会同时准备四个大箱子,分别让红卫,南卫,东卫和西卫押镖去同一个地方。换句话说,京城四个镖局就都有了事儿做。那二哥哥的镖局难道还会被旁人查到么?”风铃儿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一下,紧跟着,就又补充道,“这四个箱子里,我分别放入冯翠烟的衣服,裤子,簪子和手铐。一旦他们的镖被人查获,那几个镖局就都同朝堂犯人有了嫌疑。而二哥哥的那趟镖也就安全多了。” 另外,风铃儿到时候会让四个镖局同时押送同样的木箱子去往同一个目的地。 到时候,四个镖局里谁把木箱子安全送到,就说明哪一个镖局的人最厉害。到底,走地是同一条路。 而紧跟而上的二哥哥蒋勇押送的镖走的路截然不同。他的镖不会吸引太大的注意力。 走同一条路的四个镖局,这注意力就大了。 雾蒙蒙。 小雨沙沙。 冯翠烟在京城近郊押去流放的时候,被风铃儿在途中救下。 两名禁军死在近郊,被风铃儿埋了尸体。 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冯翠烟有一丝错愕。 她张开干燥的唇,声音沙哑近似冰快,“你你是谁?” “不用问我是谁,我只是想救你。”风铃儿覆盖住冯翠烟的手。 冯翠烟觉得异常难受。 如此烫的一双手,手心有虚汗。触到自己的手背时,一阵不适。 抬起眸子,看了风铃儿两眼,她方觉得,那双眼睛在哪里见过。 很是熟悉。 “好了,别耽搁功夫了,快,跟我走。” 风铃儿催促了两句,而后将冯翠烟带到茅草屋里,说了自己的计划。 “冯姑娘,你能不能安然离开京城,必须听我的指示。” “好,姑娘请说。”冯翠烟感激风铃儿的救命之恩,因此在风铃儿讲解时,她一句话也不打断,乖乖地蹲在那里,听风铃儿送自己出京的法子。 “这儿有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到时候我会把你装进大箱子,然后有绳索绑住,送到镖局。你在箱子里,一天之内,不能说话。”风铃儿细细地解释,“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临州。有一封书信上,写着我宅子的地址。你可以伪装成我的亲戚,去那儿暂住。” “可是我不能离开京城” “糊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风铃儿瞪了她一眼,“我好不容易才让狗皇帝留住你的性命,也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次流放的机会来救你,你如果不按照我所的做,那我的努力就白费了。”风铃儿抓住她的肩膀,“冯翠烟,我告诉你,你要复仇,就得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然别拖累别人报仇!” 冯翠烟双眼豁然大亮,猜测道,“姑娘是风家后人?” “是。风侯爷已经为了冯家牺牲了,难道你还想看着做好充足准备的我,死于非命么?!”风铃儿反问了她一句。 冯翠烟已经猜出,眼前的人是她的朋友风铃儿,所以忍不住笑了,“好,我听从你的安排。” 风铃儿听了她的话,这才安心下来,她告诉对方,说是木箱子是自己亲自做的,左右捅了几个洞,可以呼吸。里面放入了简单的干粮,水,还有银钱。 等到了仓记码头,会有人将木箱子送到特定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你用手里的匕首,把箱子里的钉子翘开,然后出来,若是没有力气,还有一把锋利的长剑可以劈开箱子,”风铃儿把一切逃生之法都给冯翠烟想好了,“现在,你跟我去河边,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冯翠烟点头答应了。 洗澡的时候,风铃儿将对方的旧衣服包起来,把换洗的衣服,放在案边。 等待着对方洗完澡,走到自己的跟前。 冯翠烟拎着自己的衣裙,看向风铃儿,别扭地说,“总觉得不怎么适应?” “当然会不适应了,你穿铠甲的次数那么多。”风铃儿想起以前的事儿来,随口就回应了一句,片刻,脸色通红。 毕竟,冯翠烟死死地望着自己。 “好了,跟我走。” 冯翠烟进入箱子后,风铃儿便让对方把钉子钉好。 紧跟着,她便让丫鬟小芽找了人,分别带着风铃儿其他的木箱子去京城的其他几个镖局。 红卫,南卫,西卫,东卫,都收到了木箱子。 因为提前将银钱付完,那收银的镖头,也就在下午的时候,马不停蹄地带着木箱子出发了。 箱子里面放得东西非常轻,镖头以及几个镖师非常开心。 个个都在想,这趟镖主押的镖究竟是什么,然而无人能够猜到? 京城的几个镖局纷纷送镖去往指定的地方时,风铃儿便驾着马车把装着冯翠烟的箱子带到二哥哥蒋勇的镖局里。 二公子蒋勇拍拍木箱子,狐疑地问,“依依妹妹,你这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风铃儿捋着发丝,卖弄关子,“暂时不能告诉二哥哥,等二哥哥押镖回来,我再说,行不行?” 二公子蒋勇瞧着风铃儿乖俏的不愿意说实话的样子,也就不多问了,“好。既然如此,那二哥哥就替你押这一趟镖!” 风铃儿站起来,看着二公子蒋勇,“二哥哥,这木箱子对我特别重要,你一定要答应我,此次出镖,一定要派上几个武功最好的,我” 二公子蒋勇听了话,突然就笑了,“那这样吧,二哥哥亲自替你押这趟镖。二哥哥的这些弟兄,都陪同一起,如何?” 风铃儿躬身道谢,“多谢二哥哥。” 她把准备好的银钱三倍奉上。 “自家人,要什么钱?” “二哥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亲自替我押镖,我已经非常感谢了,怎么还能让你白跑这一趟了,再说了,此次押镖路上,二哥哥和各位大哥的吃住都得用银钱,这些是依依理应给的。二哥哥要是不想让我为难,就赶紧收下吧!” 风铃儿嘟嘴撒娇,二公子蒋勇耐不住,只能同意了。 在几个镖局纷纷沿着一条路,押送木箱子赶往目的地的时候,这边二公子蒋勇已经押着一趟镖,去了同几个镖局方向不一致的仓记码头了。 “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就让那些镖局保护一个如此轻松的箱子,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丫鬟小芽纳闷地坐在风铃儿的对面? 风铃儿看了她一眼,“容易么,不管货物重或者轻,他们都得押送。而且还得保证中途不出差错。” “姑娘的意思是” “我之所以让几个镖局同时出镖,主要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另外,几个镖局都有生意,彼此之间也不会因为生意而干涉对方。他们不打架,也不会询问别的镖局,只会一心一意地押镖到得目的地。而此时此刻,我却为我想要送走的东西,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就算朝廷有人想到镖局,也不知道哪一个镖局才最有嫌疑。因为同一时间段,大家都出镖。” 丫鬟小芽听了,诧异,“那姑娘不找人干涉了?” “不找了,想来想去。我自己找人劫镖,不是白花钱么?”风铃儿乐呵呵地说道,“几个镖局之间,是同行,谁有本事儿谁押镖,如果我为了二哥哥,让其他镖局受损,日后说不定会很麻烦,毕竟给二哥哥树敌多,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但是不给二哥哥找麻烦,我却可以给其他镖局找麻烦嘛?” 丫鬟小芽瞠目结舌,“姑娘,你可真皮?” “多谢夸奖!” “可是姑娘,怎么不选择最好的镖局押送你最想要送走的人呢?”丫鬟小芽百思不得其解。 “二公子是自家人,我当然要把好事儿留给他,对不对?”风铃儿手撑着下巴,“帮不了忙,那就给二哥找门生意呗。”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9、姐姐套路嫔妃(一更) 原本风铃儿计划着,买些杀手给京城其他几个镖局找些麻烦,可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镖局挣钱也不容易,他们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而且,人家拿了银钱,替人看好镖,也算是最讲原则的。 她又何必去堵几人的财路呢?况且,红卫镖局生意最好,也自有它的道理,说不定红卫镖局的镖师门个个武艺高强。 一个有质量的镖局,自然会赢得他人的尊重。 “姑娘,姑娘?”丫鬟小芽看着走神的风铃儿,忍不住拉扯着风铃儿的袖子。 等着回过神来,风铃儿才尴尬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昏头了。”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二公子说,京城里,红卫镖局最为出名,我就想看看,人家为何会如此出名?与其用阴险的手段陷害旁的竞争对手,还不如亲自去瞧瞧,对方究竟在哪方面做的最好?说不定,能够从中吸取经验,帮助二公子的镖局也说不定呢?”她话落,就发现丫鬟小芽怔怔地看着她的脸。 风铃儿抚了抚脸颊,“我脸上有东西啊!” “哈,不是,姑娘,你怎么在我的面前唤二公子为二公子,却不是二哥哥呢?”丫鬟小芽狐疑地笑了下,“你在二公子面前,叫得可亲热着呢。” “小芽,你早就知道,我这个表小姐的身份是假的。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我唤外人如此亲热,会不习惯?虽然在二公子面前,我确实亲切地唤着二哥哥,可实际上,我心里并没有觉得习惯!”风铃儿实在地笑了下,手伸过去,抓住丫鬟小芽,“小芽,我的事儿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所以请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 “放心,姑娘,我小芽自从认你为主后,就从来也没有想过任何对姑娘不利的事儿,再说了,这件事儿捅了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啊?”丫鬟小芽俏着脸颊,慷慨激昂地说道,“我小芽是忠心的奴婢,绝不会做这种不仁义的事儿!” 风铃儿浅笑着,脸颊露出小小的梨涡,“那多谢了啊。” —— 二姐风韵从风铃儿这儿买下的美白保湿霜,被她一一送给了宫里的嫔妃。 大家用了那芦荟做的美白保湿霜后,纷纷感慨,自己的皮肤比以前更加水嫩光滑了。于是,三天两头的,大家就成群结队的跑到二姐风韵的宫殿外面,等着对方告诉她们,这美白保湿霜是怎么做的? “娘娘们都来了?”风韵坐在梳妆台前,询问着水晶珠帘外站着的桂嬷嬷。 桂嬷嬷先前只是一个打扫宫院的嬷嬷,但二姐风韵在得知自己妹妹风铃儿偷天换日地谋取身份准备报仇时,也激发了她的斗志。 回来后,撤换了屋子里的大丫鬟,选择了一些做杂事儿的丫鬟,甚至让扫宫院的桂嬷嬷成为了自己的主事儿嬷嬷。 桂嬷嬷感激风韵公主的知遇之恩,因此,来到宫中的日子都尽心尽力。 “公主,宫外的都是您之前送东西的娘娘们!”桂嬷嬷恭敬地禀告了一句。 风韵撑着妆台站起来,纤纤玉手,拨开了水晶珠帘,慢悠悠地走到了桂嬷嬷的面前,然后贴耳交代道,“桂嬷嬷,听我说,你现在出去,告诉她们,就说我今天身子不适,不便见客。她们若是问起美白保湿霜是从哪里买的,你就将这上面的地址告诉她们,让她们自己去买。”她从袖子里,把一张写好的地址递给桂嬷嬷。 桂嬷嬷接下纸条,应承着出去了。 娘娘们望穿秋水,才盼得风韵公主的殿门打开。 可惜,走出来的却是一位年事已高的嬷嬷。 “各位娘娘,公主差老奴来告诉娘娘们,您们想要的东西,就是在京城十里街花颜铺子里买的。”桂嬷嬷出来时,就把风韵公主交代的话和地址告诉给了嫔妃们。 嫔妃们得知了消息,四下散去。 有人挥动着扇子,扭动着屁c股,笑脸盈盈地走在长廊上。 “快。立刻派人出宫,去十里街花颜铺子里买,有多少,买多少?”一娘娘刚刚吩咐。 又一娘娘立马就开始嘱咐了。 “记住了,赶在她们的前面!” “是!” —— 美白保湿霜刚刚做好,还没送到花颜铺子,大公子蒋权就急匆匆地赶回家里。 大步流星地来到了风铃儿所住的扶生阁。 “依依妹妹,依依妹妹在么?” 叩响屋门的声音又急又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大公子?” 丫鬟小芽指着屋门。 “快去开门?”在对方前去开门时,风铃儿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大哥哥这是怎么了?” 大公子蒋权开门见山地询问风铃儿,“美白保湿霜做好了么?” “嗯,已经做好了。”风铃儿纳闷地看着对方,“大哥哥这么着急,难道铺子出什么事儿了么?” “哎,依依妹妹,实话跟你说吧,宫里面来了好多人,争着要买你的美白保湿霜。大哥同她们说,还没有做好,她们就搬出了后宫的娘娘们,我”他拍着手掌,不安地看着风铃儿。 风铃儿见对方的模样难堪,想了想,最后忍不住向丫鬟小芽说了一句,“小芽,赶紧把我做的美白保湿霜交给大哥哥。” “好。”丫鬟小芽唤了大公子的小厮,赶紧进入屋子,将装着美白保湿爽的竹筐拿给对方。 “大哥哥,既然铺子里面催得紧,那你就赶紧去吧,不然得罪了宫里人,咱们可就麻烦了?”风铃儿替对方考虑着说道,“再说了,难得咱们的生意做到了宫里,这要是以后宫里的人,都来买,咱们可就赚得多了。” “嗯,依依妹妹,那大哥先去了?”大公子蒋权吩咐着小厮,带了美白保湿霜,就赶紧去了铺子。 可是万万让人没想到地是,蒋权把所有的美白保湿霜带到自己的铺子里面,正准备卖给宫里的人时。 大家却七嘴八舌地争吵了起来。 “姑娘们,美白保湿霜就只有这么多瓶,就不能一人买一瓶么?”大公子蒋权苦苦劝解着问。 一丫鬟冷冷地白了对方一眼,“若你这美白保湿霜做的是大瓶,那我也就什么也不说了。关键,你做的一瓶这么小,我的主子怕是用不了几天吧。” “姑娘。你看你这话说的。这美白保湿霜做出来,本就不容易,每瓶这么大的量,已经是煞费苦心了?”大公子蒋权兜着手问,“你看,正是因为它做得好,所以你的主子才让你上门来买了不是么?” 丫鬟听后,瞪大了眼睛,傻傻一笑道,“你说得对。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这些美白保湿霜全部卖给我吧,我家主子有的是钱,并不在乎有多贵。” 大公子蒋权本打算高价卖了的,却不想身旁站着的姑娘们,争执不休,都说要把芦荟全部给买了。 没有谁让步,只买一瓶。 “公子,要不然我把依依姑娘叫过来处理吧,不然这儿怕是清净不下来?” “好,赶紧去!” 大公子蒋权点头,身旁的小厮立马就跑到府里,去扶生阁找风铃儿去了。 “怎么了?阿大。”丫鬟小芽看着他汗渍斑斓的脸。 阿大看着丫鬟小芽,“你们姑娘呢?” “在屋里用膳呢。”小芽随口回答道,“找我姑娘什么事儿?” “快放我进去!”阿大推开丫鬟小芽,直接跑进了屋子里。 风铃儿握着碗筷,看着阿大,“大哥哥的铺子里又出事儿了?” “嗯。”阿大着急的请求,“依依姑娘,您赶紧去救救大公子吧。宫里面来的那些丫鬟,都要买美白保湿霜?” “那不挺好么,卖给她们啊?”风铃儿饶有兴致地握着筷子吃菜。 “哎呀,不是,依依姑娘,宫里面来的人,都要一次性把美白保湿霜买走!”阿大着急地解释道,“如果把美白保湿霜随便卖给一个人,那可就把宫里面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得罪了。大公子实在拿不定主意,所以派小的来找你去帮帮忙。” ------题外话------ 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0、抢手货只能拍卖!(二更) “这样啊!”风铃儿拍拍膝盖,着急地站起来,看了对方一眼,立马笑道,“别着急,我随你去大哥哥的铺子里面看看。” 风铃儿刚到,就瞧见铺子里外拥挤地站着许多人。 除了宫外的一些贵夫人在排队外,还有宫里娘娘们的丫鬟在里边争执着买美白保湿霜。 “公子。公子,依依姑娘来了?”阿大扯着嗓子,拨开一条路,带着风铃儿走进了铺子。 大公子看到风铃儿,就像瞧见救命稻草,脸上涌动着道不明的心酸,“依依妹妹,你可来了,快,快帮忙看看吧。现在这个状况可怎么办啊?” 风铃儿伸手将大公子蒋权拉到一边,“大哥哥,宫里面来了多少个人?” “大概二十来个。”大公子蒋权回答道,“二十来个人,没有一个人让步。都要把你做的那些美白保湿霜买回去。” 风铃儿瞟了对方一眼,喜笑颜开地说道,“二十来个人,也不是很多。”她冲蒋权挤眉弄眼地说道,“看我的。” 快步走过去,拎着竹筐,来到了楼梯处。 底下的人,看着风铃儿把美白保湿霜抱走,不禁慌张。 “各位,这美白保湿霜只有大概五十来瓶,所以,如果你们毫不让步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风铃儿伸手拿出一小瓶美白保湿霜出来,“现在,我们来看谁出的价高,我就把所有的美白保湿霜卖给她?” “五十两?” 娘的,本钱都不够。 风铃儿心中不屑,“还有高的么?” “八十两?” 风铃儿再问,“还有更高的么?” “二百两?” “三百两?” “五百两?” “八百两?” 宫里的丫鬟喊价高出一百两后,宫外的贵夫人就已经放弃了,大部分都撤走了。只有一些人还在顽强地争执着。 就在风铃儿以为,没有谁出价更高时,铺子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声音。 “一千两?” 这个声音是那刘真的? 风铃儿害怕被人发现,焦灼不安之余,拉了大公子蒋权,说了句就卖给他的话,便上了二楼。 大公子蒋权一脸地不知所措,但他看风铃儿走地那么快,估计是有急事儿,所以也没多想。 然而,不曾料到,底下来的这位,是刘真刘公子。 “好,这些美白保湿霜全部卖给这些刘公子了?”大公子蒋权喜笑颜开地说完,宫里面出来的那些丫鬟都不敢置喙了。 毕竟,她们都认出来,这个公子是刘真,人家的身份地位,可比她们的主子厉害多了。 识相点儿,还是不要去鸡蛋碰石头了吧。于是大家木讷寡言,垂着头就回去禀告了。 大公子蒋权看人走了,慌张地跑下来,吩咐阿大把美白保湿霜全部拿给刘真公子。 刘真看着大公子蒋权,笑着道,“看来生意不错?” 大公子蒋权乐呵着,谦虚不已地摇头,说了几句,生意兴隆都是因为刘真造访之类的奉承话。 “哦,对了,刚刚那位姑娘”“哦。公子,那是我姨娘的骨肉,我的表妹。”大公子蒋权解释道,“她身体不舒服,上楼歇息去了。” 刘真不想打听旁人的事儿,拎了竹筐,付了一千两银票,就离开了铺子。 “公子。您说,刘公子买那么多女人之物做什么?” 大公子蒋权看着自己的小厮,“怎么,阿六,你就这么感兴趣?” “呵呵,公子,小的也是好奇嘛。再说了,那竹筐里美白保湿霜大概有五十来瓶,他就算送人也不是这个送法啊?” 阿六嘀咕了两句,被大公子蒋权及时制止了。 “以后这种话,不要再问。万一被外人听去了,说不定你脑袋就搬家了。” “是是是,公子,小得再也不说了。”阿六缩回脖子,秒怂。 “知道就好。”大公子蒋权等到看不见刘真的身影了,才偏头看向二楼? 刚刚风铃儿突然离开,跑得比兔子还快,那是为什么,简直无法想象。 他因为好奇,忍不住上去找人。 哪里知道,二楼靠窗的位置,窗户大开,四下也没有风铃儿了。 “这” 风铃儿已经在刘真买了东西后,离开了花颜铺子,跟踪对方,一直抵达刘府。 不过到了刘府以后,对方并非入府,而是坐了马车,吩咐小厮去皇宫。 “难道他是要去把那些东西送给二姐么?”风铃儿纳闷不已地望着渐渐离开的马车,整个人心神不宁。 待人走后,风铃儿转头回铺子,却偶遇见了一座镖局。 看着门口上方的红卫二字,风铃儿当时就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又下意识地让她得到了一次调查红卫镖局的机会。 不过,的确让人欢喜。 事实上,当她走进镖局后,正在练武功的镖师们,纷纷放了兵刃,进入大厅。 主事儿的是个留着长胡须的大叔。 “姑娘要让咱们镖局护送什么东西?” 风铃儿看了那主事儿的长胡须大叔一眼,“我的东西早已经差人送到你们的镖局了。” “哦,是么?”主事儿的大叔打量了风铃儿一眼,“那不知姑娘让咱们镖局护送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木箱子!” 此话一出,身旁的镖师个个眉开眼笑。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护送如此轻松的木箱子,并且给的价钱还是以往最好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主事儿的大叔恭敬地询问风铃儿道,“那姑娘今日来这儿是” “我想打听一下,你们红卫镖局功夫最厉害的人是谁?”风铃儿偏头问,“京城镖局少说也有好几家,为何你们红卫镖局名声如此响亮?” “我们开镖局的,都要信守承诺,以诚待人。当然,每一次护送东西,都是在玩命,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我们红卫镖局才得以出名的吧?”主事儿的大叔头一次听到顾客提到这个问题,也就随意胡诌了两句。 风铃儿听了,却笑着反问道,“哪一个镖局做生意,不是在玩命?” 那主事儿大叔恍惚明白风铃儿另有目的,“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镖局性质都差不多,没有谁苦谁不苦的。你们红卫镖局最出名,大概是因为交给你们护送东西,最为靠谱对不对?但是”风铃儿站起来,盈盈笑问,“可否让我见一下,你们这儿武功最厉害的镖师?” “这姑娘,实话说吧,他护送姑娘的东西已经好几日了,还没回来呢。您要找他,您留个住址,等他回来,我就通知您,怎么样?” 风铃儿拱手,“多谢。”而后接着道,“那好,等过几天,他押镖回来,我再说。” —— 四个镖局押着木箱子抵达风铃儿指定的地方后,在码头,撞了个面。 红卫镖局的镖师押着镖抵达时,恰好刚过晌午。 几人在码头的酒楼里坐着吃饭。 没过多久,两个女子走了进来。 一女子盘着发,贵c妇装扮。另一女子背着包袱,手上握着长剑。 “坊主,咱们真要去京城么?” “当然要去,姐妹们都已经在京城的翠云楼安定下了,咱们可不能拖她们的后腿,另外,虽然外界传言,这风家后人点火自焚,但我不曾亲自见过,所以我绝不相信。” 坊主带着身旁的下属,找了位置坐下,点了些可口的饭菜,“哦,对了,不知鸣道长的下落,可查清楚了。琼花跟了我这么多年,他如此残忍地将人杀了,实在让人气愤!” ------题外话------ 这是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1、镖头是谁,豪宅相送(一更) 不知鸣道长? 坊主问起这个,身边的人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着底下的姐妹打听,说是不知鸣道长以往还光明正大地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晃,摆弄两下,让她们去抓。 现在,却是连半点儿影子都没有了? 坊主愣住了,偏着头看着对方,“到底查到没有?” 身旁的女子轻声回答,“坊主,不知鸣道长的行踪,消失了。” “没找到!”坊主气地吐血,“怎么就没有找到呢,不知鸣道长如此地” 身旁的下属难耐地摸着脸颊,“真真没找到。” “算了,不知鸣道长神出鬼没,他不让你们找到,倒也正常。还是还是先到京城再说吧。”坊主瞧跟着自己的下属面色绯红,不敢答话,当下也没有逼迫,只不过有些难为情。同时还觉察到一丝不安。 红卫镖局几人端坐在一处,正呷着酒,听到两人的谈话后。其中一位身穿淡蓝宽袍的男人就是这趟镖局的头儿。 陶碗送到嘴唇处,就那样静静地停留住了。 他转眸看过去,盯着那两个女人好几秒。 没有说话。 “头儿,咱们如今东西已经送到了,赶紧回去吧。”身旁的一名镖师,个子不高,身材瘦弱,大概是因为平时在太阳底下晒多了,所以肤色暗黄近黑。 这个镖师,名叫郝四。 镖头看了他一眼,放了陶碗,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点头应下了。 返回的路上,几人又碰到了其他镖局。 “说来奇怪,怎么一路回来,还碰到了他们?” 红卫镖局的大关探着脑袋,瞧着走大路的南卫镖局,心中疑惑丛生。 “我们押镖,他们也押镖,挺正常的,毕竟,都是镖局。”镖头沉静地如同一块放好的石头,说话果断。 大关回身,跑到镖头的跟前,窃窃私语道,“不是,头儿,我们一路回来,就碰到了东卫,西卫镖局。现在,南卫镖局也碰到了。你说,这不是很奇怪么,怎么今日都押镖到这个地方?而且还都是绑了绳子的木箱子!” 镖头把弄着自己的剑,依旧没有怀疑。低垂着脑袋,仍然在做自己的事儿。 “头儿,要不然,让我下去看看。他们押送的是什么东西?”大关提议着说,“咱们劫一回,瞧瞧看?” “不!”镖头抬起那双眼睛的时候,大关就已经吓地缩回了脖子,“好好好,别生气,我不做就是了。” —— 红卫镖局的这个镖头,横削细眉,一双英眸里,带着说不得的暖意。 看他整张脸,或许会觉得有些冷。 但是看得久了,便能从对方的脸上发现一丝别的什么。 这个男人,他虽然是红卫镖局的镖头,但是他的真实身份,却没有外人知晓。 此人,正好是风侯爷的儿子风昱。 当初跟着自己的父亲回到京城时,因为受到奸c人所害,父子俩被人追杀,为了保护父亲,他孤身引开歹人。 被红卫镖局的人救下时,他因为撞到了脑袋,忘记了回家的路。 于是,等伤养好后,便一直没有回到田水村,同大家团圆。 原本想着回到京城,等着想起回去的路,便回去的。没曾想冯家遭难,自己的父亲也接二连三地受困于此事儿。 风父在京城红卫镖局见到儿子时,他强忍着眼角的泪水,伤悲不已地拉着儿子,“昱儿,听父亲的话。不要回来!” “为什么,父亲,你已经回了京城,已经官复原职,可以可以替冯伯申冤了啊?”风昱不解地看着风父的眼睛。 风父抓住风昱的手,伤悲地摇了摇头,“不可以,昱儿,你不知道。你冯伯家一门忠烈,为何会落得个被抄家的下场?那不仅仅是因为一些奸臣就可以做到的,还有还有陛下的点头啊?” 风昱愣怔,望着对方的眼神,愈发地深邃,“父亲的意思是说,冯伯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陛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冯伯不同于我,得了高人指点,才带着你们隐居避世。他一心为国效力,保家卫国所以,这才因为手上的权利过重,刺激了对方。”风父难耐地哭诉道,“眼下你冯伯的女儿,你的朋友冯翠烟姑娘还在天牢里,为父为父一定要替你冯伯申冤的。当年要是没有你冯伯,为父只怕早就死了!” “可是父亲,既然冯伯对你有恩,那你为何不让儿子回家。如今这个关键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主意儿是么?”风昱不忍留下家人,独自面对。 “不可,昱儿,你不知道陛下的手段!你冯伯再如何,也是立下过无数战功的,可就因为宫里面几句流言蜚语,他就下令将其斩首。不是因为投敌叛国当诛,而是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就下定了要杀了你冯伯,收回他手中的权利了。”风父老泪纵横地望着自己的儿子风昱,恳求他不要回侯府。 风昱那时以为,是因为父亲害怕自己去了,耽误他的事儿。 没想到地是,对方只是担心他知道自己做了以死求情的方式后,会阻止自己行动。更担心,到时候求情未果,儿子会因为自己的死鲁莽行事儿。 就像冯翠烟姑娘,成为下一个阶下囚。 风父的父爱让风昱痛彻心扉。 于是这么久以来,风昱在京城,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替风冯两家报仇。 然而身份受局限,他几次都没见到成为公主的妹妹风韵。更不知道其他的弟弟妹妹现在何处,是否平安。 孤身一人,在京城里,兜兜转转这么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他的心冷悠悠的。 —— 风铃儿的美白保湿霜得到了宫内宫外的认可,老老少少全都去花颜铺子买美白保湿霜。 然而次次去,次次都没有结果。 大公子蒋权的铺子因为美白保湿霜卖光了,是以还带动了胭脂水粉的销售量。 夜晚,灯笼高挂,朦胧淡淡的光晕里,照着蒋府厅外的长廊。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坐在桌前吃饭,风铃儿进来,大家看见她,都笑得合不拢嘴。 “依依妹妹,来,坐我这边?”四公子蒋友兴高采烈地拉着风铃儿坐在了身旁。 蒋锡临和胡氏等人都开怀不已地同风铃儿说笑。 胡氏爽快地拍着桌面,称赞道,“依依啊,没想到你真是我们的蒋家的福星啊?” 风铃儿谦虚地摇头道,“舅母说笑了,我只是借了大哥哥的名声而已。” “依依妹妹,快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做的美白保湿霜,这半个月,我几家花颜铺子的生意不会那么好?”大公子蒋权说着,举起桌子上的酒杯,“依依妹妹,多谢你的帮衬,兄长敬你一杯!” 看着大公子蒋权客套的样子,风铃儿赶紧站了起来,拱手向对方称赞道,“大哥哥,你这么说,依依可不敢当。” “敢当,敢当,这生意之所以如此红火,就是依依妹妹的功劳!”大公子蒋权一旦打心眼里佩服一个人的时候,他说话是干脆大方又热情利落的。 风铃儿看着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心里头十分明快。 圆木桌上的蒋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大孙子如此佩服风铃儿,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既然铺子生意这么好,那你怎么也得给你这出力的妹妹一份薄礼呗?” 大公子蒋权兴致高昂地唤了小厮阿大,“去,把我给依依妹妹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小厮阿大高兴地回了嘴,而后迅速地把礼物捧上来。 大公子蒋权拿过礼物,走出座位,双手奉给风铃儿。 风铃儿看着那个方块盒子,若有所思。片刻,唐突地站起来,伸出手,也恭敬地接下,“多谢大哥哥。” “依依妹妹。这是兄长买给你的大宅子。” 大宅子?房子么? ------题外话------ 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2、别人眼中的摇钱树(二更) 风铃儿连忙将礼物送出去,“不,大哥哥,这这太贵重了。” “欸,那可不行,必须收下。”大公子蒋权执意道,“虽说依依妹妹日后都是要回锦州的,但是万一依依妹妹在京城里寻到了一位好人家,那不就可以在京城安家了么。有了这宅子,无论对方上门,还是你嫁过去,也没有任何人说闲话。” 本还打算拒绝来着,但旁边的蒋老太太却又劝解了。 “依依,这是你大哥哥的一片心意,你就莫要推辞,伤他的心了吧?” 风铃儿转过头,笑盈盈地点头,“是,外祖母。”她看着大公子蒋权笑了下,便收下了房契。 明着佯装得不喜欢,实际上,她心里头却万分动心? 在京城里有了房子,那就意味着,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且还可以没有旁的人前来打扰。她可以痛痛快快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不参与蒋府里的内斗。 况且,她如今怀疑背后诬陷冯家的凶手,是刘大人。是以,她已经在逐步打算,对付此人,调查其中的是是非非了。 “依依妹妹,快坐下吧!”走神时,大公子蒋权乐呵地叫了自己一声。 风铃儿望过去,恭敬又可爱地点了一下头,随后盒子交给丫鬟小芽,她就重新坐到了凳子上。 胡氏看着眼前的姑娘,好奇地打听道,“依依现在有心上人了么?” “这”风铃儿咬牙,看了蒋老太太一眼,随后摇头,“还没。” “那依依喜欢什么样儿的,舅母替你找?” 靠,给介绍对象? 风铃儿闷声,在田水村的时候,老娘就已经嫁了人了,这要是不回京城复仇,她可能都不会回来? 竟然给她介绍对象? “依依容颜貌美,娇俏可爱,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况且,依依的母亲还在,虽说现在受了刺激,什么也不知道,但万一哪一天,就醒转了呢,难不成你还给她做主了不成?”蒋老太太言辞犀利地把自己儿媳妇儿胡氏的话堵了回去。 当下胡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汐儿和梅儿还未出嫁,你这个做母亲的,不如多多操心操心她们!”蒋老太太瞪了胡氏一眼,随后又笑着给大家示意,“好了,都动筷吧。” 结束了敬酒时间,蒋家人便都开始吃饭了。 只是,蒋老太太的话,让在场的气氛都显得极为浓重。蒋家孙儿孙女,沉默地望了风铃儿一眼,再不说话了。 过后,蒋老太太回屋,便叫上了风铃儿。 凉亭里,清幽寂静。 “就在这儿坐会儿吧!”蒋老太太年纪大了,走路累着了,便撑着大理石桌面的角坐下。慈祥的眼睛观察着风铃儿的表情。 “依依,同外祖母说说,你心里头是怎么打算的?”蒋老太太已经让薛母和丫鬟小芽去了凉亭外守着。因为没有人靠近,是以谁也不会听到她们的谈话。 风铃儿两手交握着,显得非常紧张,“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可是我已经同我二姐里应外合。只要需要帮忙的事儿,她定然会帮忙的。” “哎,这事儿并不好办啦!”蒋老太太愁眉苦脸地轻捶着凉亭,“依依啊,上次你说,冯家姑娘已经安然无恙地送出京城了,此事儿是真是假。” 风铃儿笑着点头,“我已经把人送出去了,只不过”她手指撑着太阳穴,“冯翠烟姑娘丢了,那皇宫里面的人怎么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你把护送的人怎么样了?”蒋老太太看着风铃儿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难不成死了。” “我杀了!”风铃儿回答,“他们不死,我无法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流放的人,需要抵达某个驿站,和下一趟护送的衙役进行交接。 所以一般在特定的驿站等待的衙役,一旦没有等到犯人,必然会上报。而管理这事儿的官员,自然会往上报。 没过多久,就会到达皇帝的耳朵里了。 “那万一被人发现?” “反正我人已经安全送出京城,就算朝廷派人通缉,也需要时间和精c力。之前她得花一段时间,寻人。”风铃儿再三思量着回答,“其实,我以为,想要冯翠烟姑娘死的,没有多少人。毕竟,他们都听说冯翠烟姑娘的故事。她十几岁便随着自己的父亲上沙场抵御外敌,可以说是女中豪杰。这样的女人,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尊重她呢?当初冯家被冤枉通敌叛国,想来为冯老将军请命的大臣不在少数,若非背后有人杀鸡儆猴,让请命大臣畏惧不前,说不定,冯家的事儿会有转机。亦或者,让那狗皇帝没有足够的理由出手!” 蒋老太太凝神看着风铃儿,迟疑地问,“那依依觉得,即便朝廷通缉,也会有人故意放水!” “邪不压正,这么多的官员里,总有一两个觉得冯老将军死得无辜,其女流放的无辜吧!”风铃儿揣测着,黯然伤神地分析着,“不过,外祖母说得没错,就算就算朝廷里的人真就瞎了眼,秉公办事。我们这些朋友,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朋友?”蒋老太太觉得这个词汇很新鲜。在冯家出事儿后,曾经拥护冯家的那些人,全部都敛去了锋芒,不再同对方有所交集。 他们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演绎得淋漓尽致。然而风铃儿却凑上去,跟她说,那个别人避之不及的人,是她的朋友? 蒋老太太喜出望外地看着风铃儿。似乎觉得这是一个足够托付的人。 风铃儿不打算隐瞒,实话相告,“是,冯家姑娘是我曾经的朋友!”她推断着说,“我养父同冯老将军是结拜兄弟,他们关系友好,我同冯家姑娘自然也是十打十地好。她遇到了难事儿,我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蒋老太太的眼睛里,透着对后辈的欣喜。她觉得,风铃儿一定会成为自己死去的少爷的最大的复仇工具! 当然,她的眼里,都是把风铃儿当成一位主子的。 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风铃儿,让风铃儿可以在自己羽翼的保护下,做自己必须又想做的事儿。 “依依,你大哥哥给你的宅子,你要收好了。说不定,以后用得着。”蒋老太太捋着袖子,一脸惨白,“外祖母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倘若我撒手人寰了,你就搬出去住吧。可别让他们欺负了,更别耽误了你的大事儿!” “外祖母放心,我做事儿自有分寸。”风铃儿掩唇笑了下,“而且府里的人不会欺负我的。” 蒋老太太以为风铃儿实诚,其实是不知道她的盘算?风铃儿觉得自己只要帮忙做生意,让家里人赚取足够的银钱,那么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是一棵摇钱树? 谁会把摇钱树无故砍断了,除非他没长脑袋?既然想有利可图,那必然会明确自己的身份,尊重善待风铃儿。 万一做得不好,惹恼了风铃儿。那她走了,他们也没什么意思,到底在她们的眼中,风铃儿不会贪图他们的钱财。 到底是锦州首富之女嘛?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富亲戚总是很容易被吸引的。 “要是有什么需要外祖母帮忙的,尽管说?”蒋老太太看着风铃儿的模样,慈祥安宁。 “我会的,外祖母。”风铃儿也温和地握住了对方的手,紧跟着就又打听,“哦,对了,外祖母,听说最近太子殿下常常到府上来看琼姐姐?” “可不,你琼姐姐,都是按照太子妃的模式长大的,你舅母对她要求很高。我原本以为,太子殿下不会瞧上我们蒋府这样的身份。没曾想,他还真就喜欢上了你琼姐姐,哎,如此,你琼姐姐也算苦尽甘来了?” 风铃儿听后,反笑了一下,“真地苦尽甘来了么?” “依依的意思是?”听这话,蒋老太太迟疑了。 “外祖母,太子殿下是个男人,万一他喜新厌旧,太子妃依旧可以废弃的,能废弃,就说明可以再娶。”风铃儿望着蒋老太太,叹了口气,便站了起来,“所以,要想坐稳那个职位,就得有绝对的本事儿让太子不敢废弃她所谓的太子妃一职。”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3、出门办事(一更) 风铃儿虽说也是穿越过来的人,但是前世,她成了侯府之女,也在侯府生活了多年。侯府在京城,京城里面,似太子殿下废弃太子妃后,又重新纳太子妃这种普遍的事儿,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因此,她觉得对于一个女人是否能够稳坐太子妃之位,关键在于能力和不可撼动的背景。 “那依依觉得,你琼姐姐这太子妃之位,该如何” 风铃儿听了蒋老太太这话,忍不住笑了,“外祖母,您说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身份和地位,并不能帮助琼姐姐。不过琼姐姐年轻漂亮,还有才华,要想争一争这太子妃之位,也是有可能的。” 蒋老太太知道风铃儿一定会这么回答,这在她意料之中,但她从未想过,太子殿下近日以来,时常来到蒋府,同蒋琼见面,还是多亏了风铃儿。 “依依,你回去吧!”蒋老太太两手抚着膝盖,看着长廊里微弱的光芒,笑着回答道,“晚上愈发地冷了,这凉亭不适宜久坐。” 风铃儿点头,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是觉得有些冷?”她伸手,抱紧双臂,看着对方,笑着离开了。 看着风铃儿纤瘦的背影,薛母快速走了上来,“老姐姐,你为什么不让姑娘发下重誓,保琼姑娘成为太子妃呢?” “琼儿是我的乖孙女儿,这么些年,她努力的事儿,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依依这孩子,现在的心里,就只装着家仇。况且,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思花在琼儿身上,还是让琼儿自己做打算吧。”蒋老太太弹了弹膝盖,神情落寞恍惚,“罢了,罢了,这孩子不挡了琼儿的前途,就算好了!” 蒋老太太刚刚伸出手来,薛母就已经将手放了过去搀扶。 “咱们回去吧,这儿太冷了。” 薛母恭敬又热心地关切着,“好,老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对了,阿金呢,跑哪里去了?” “上回,你不是让我带着他出去找人么。我这人倒是找了,可是,这小子一出去,就喜欢上了外面的世界。我回来,他都不让。为了让他不耽搁时间,我便把他打发走了。哎,老姐姐别担心,过不了多久,他自己就会回来的。”薛母搀扶着蒋老太太的手,慢慢地挪步回去。 到了屋子里,蒋老太太又想着点香。 之前风铃儿有过提醒,这会儿蒋老太太又着急找香,薛母只能实话实说,“老姐姐,这事儿我正想同你说呢,依依姑娘几天前,同我说过,这香有问题,不让我给你点。” “有问题?”蒋老太太迟疑地在门口顿步,眼神奇怪。不过没过多久,里间的光芒忽然如同流星陨落,消失无踪了。 她看着薛母,温和地回答道,“既然依依不让我用,那我就不用了。” 薛母主动提议,“好,老姐姐,过几日,我就去查查香。” “不,不用查了。有问题不用便是了,莫要再查,徒增烦恼!”对于蒋老太太及时阻止地用意,薛母虽然猜中了七八分,却没有说两句劝解的话,大概是觉得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会伤人面子。 “是,老姐姐,我听你的。”薛母走近房间,没有焚香,只是将打开的窗户合拢了,燃了油灯。 紧跟着又下去给蒋老太太打了洗脸水和洗脚水,方便对方休息。 这一边,风铃儿也到了扶生阁。 丫鬟小芽准备打洗脸水和洗脚水,却被风铃儿及时阻止。 “不用了,我还想去一个地方!” “姑娘要去哪儿?” “外面,天亮时才会回来!”风铃儿说着,就去换衣服。 丫鬟小芽拉住她,“既然要出去,那也得换一身安全的衣服。”她掌了灯,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件夜行衣。 风铃儿坐在凳子上,狐疑地问,“小芽,你怎么会带着这” “哈哈,很奇怪吧。姑娘是不是在想,我一个小小的丫鬟,为什么要准备这样一身衣裳?” 风铃儿看丫鬟小芽得意的样子,想要逗趣她,方才咧嘴一笑,“简单,不就是因为小芽深藏不露,会武功了?” “不对!”丫鬟小芽捧着夜行衣,跑上前,楚楚可怜地说,“不过,我要告诉姑娘,姑娘可不能告诉外人。” “好,你说。” 丫鬟小芽看看四周,最后走到门口,将房门关紧,随后又拉着风铃儿进入了内室,坐在床边。 “是这样,咱们蒋府有一次来了几个黑衣人,被在花园里练剑的二公子发现了。其中,有一个黑衣人就死在了二公子的剑下。当时正好,被我撞上,二公子便让我处理了那尸首。”丫鬟小芽小声地嘀咕道,“我瞧着这夜行衣质量不错,想着日后出门办事,穿上方便,就果断地将衣服扒拉了下来。”她说起这事儿,全程低着头,似乎提起这事儿,心有畏惧。 “不错嘛!”风铃儿反倒因为丫鬟小芽勇敢自信,内心无比佩服,“敢从尸c体上扒衣服,厉害!” “那个我也不想扒拉。可”丫鬟小芽吞吐着,不敢说话,半晌,跳起来道,“哎呀,姑娘,你管我当时怎么想的,反正现在,这东西,你用得着就是了嘛?” 风铃儿从丫鬟小芽的手里接过了夜行人,高兴地歪歪头,“好好好,我不说了,谢谢你,小芽,事儿若是成功了,我请你吃大餐。”她走向屏风,迅速地换上了夜行衣。 出来时,丫鬟小芽完全认不出来风铃儿了。只不过那把乌黑油亮的头发,还彰显着风铃儿女子的身份。 “姑娘。别说,你一换上这个,还真有杀手的韵味!”丫鬟小芽站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风铃儿,时不时地打趣两句。 风铃儿笑话她,“别说这些了,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她打开窗户。 “为什么不走大门?” “大门靠走廊,容易被人发现。而这窗子,靠近后院,出去不会太过引人注目!”风铃儿勉为其难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从窗台跳下去。 等着丫鬟小芽还想交代两句注意安全的话时,那黑影已经在后院一闪,不见了。 出了蒋府,来到街巷。 黑夜悠悠,彷徨不安。 风铃儿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耸立在那里的红卫镖局。 镖局的朱漆大门旁,挂着两个灯笼。然而左边的灯笼似乎是坏的,一片黑暗。右边挂着的灯笼还漾着微弱的光芒,门坎儿上泄下淡淡的光晕。 她迈步走近,前去敲门。 没过多久,就有人出来,开了门。 “姑娘要送镖?” 风铃儿点点头,“没错。” “那进来吧?”红卫镖局的房门打开,大关带着风铃儿来到了大堂,“姑娘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叫我们头儿出来!” 没过多久,白天见到的那位主事儿的大叔就来了。 “姑娘怎么还在这儿?”大叔怔愣片刻,提问道,“难道姑娘担心我们红卫镖局的人,不能替你将东西安全送到指定的地点么?” 风铃儿说实话,“是!” “你”主事儿的大叔被风铃儿直接冒出来的这句话气到了,“姑娘,可不要小瞧我们,要知道,咱们红卫镖局护送东西,从未出过差错。”他抬起头,唤过大关,“去,把阿于叫过来,就说雇主找上门来了,因为不相信他的能力。” 大关一听,这摆明了是质疑自己老大的本事儿啊?当下,跟着就往后院里走去。 风昱还没睡,手中拿着手绢,正在擦剑,他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擦着剑柄。 那爱不释手的样子,让大关这个男人都为之迷恋。 犹豫了下,他进了屋。 “头儿,银叔说有人因为质疑咱们红卫镖局的能力,找上门来了?”大关手臂用力向门口一扔,“你别擦剑了,赶紧过去看看吧。看样子,银叔应付不过来啊。” ------题外话------ 晚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4、兄妹相见(二更) 风昱持剑站起来,眼神从最开始的错愕到最后的迷茫好奇。 “好,我去看看!” 大关见风昱好奇,心里也得意不已。随后同路前去大堂,看看这个对于风昱而言比较难缠的雇主。 到时,他只看到了前方坐着的女人,有一头乌黑光滑的头发。 身上穿着夜行人,耳朵上,带着一对纯白色的玉兰花耳环。 银叔看到风昱的身影,笑着挥起手来,“阿于,快,你过来亲自告诉她,那东西到底给她安然送到了没有?” 风昱疾步走上前来,郁郁寡欢地朝着那拥有柔顺光滑的头发的女人走去。 慢慢地就来到身侧。 这时,他方才看见,对方侧脸那精致的柳眉,粉嫩的樱桃春,高挺的鼻梁。洁白中透着粉晕的脸颊。 虽然侧面只能看出个大概,但风昱却因为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泪眼朦胧。 靴子落地的声音响在耳边,风铃儿转过脸去。 一刹那,也同那熟悉的面容撞上。 “大叔,就是是他么?”风铃儿惊诧地说不出话来,她一步又一步地走上前,慢慢地来到风昱的面前。 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地将人盯着,盯地仔仔细细的。 就连身旁站着的大关和银叔也觉得两人的表情和目光有些不对劲儿。 风铃儿想要唤声大哥,声音却停留在喉咙里。似乎,就这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但她眼睛水汪汪地,一直专注地看着风昱的脸。 风昱也看着她。 风铃儿记得,前世,眼前这个男人一直是家里面最为优秀的人。武功,才华,样样出色,更是自己和二姐风韵的最佳榜样。 风昱是他们的大哥,每次父亲和母亲生气,动手要打她们这群小的时,都是大哥勇敢地站出来,将她们护着。 有一回,她不小心打碎了风父收藏的古董,风父惩罚她抄书,就是大哥风昱说好话,帮忙代抄写的。 当然,前世的事儿,大概也只有风铃儿知道,对面站着的大哥风昱,兴许就只知道自己是谁。 果然,在风铃儿不敢对视的时候,那风昱已经喜极而泣了,“没想到质疑我红卫镖局能力的,是你这么一个小丫头。” 听这话,风铃儿立马意识到,自己大哥在隐藏什么,便也顺着他的回答接下去,“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红卫镖局能力最强的,是你这么年轻的一个人。” 她两手捂着嘴巴,吸了一口气,笑地合不拢嘴,“差点儿,差点儿” 风铃儿感谢老天,自己没有拿钱买杀手,在路上劫镖。要不然,就是把自己的大哥也给赔上去了。 “哈哈哈哈”她捂着嘴巴,咯吱咯吱地笑着,好像遇到了一件幸运的事儿。 风昱虽然没有看明白,但在他的眼里,能够在有生之年,瞅见自己的小妹风铃儿,已经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了。 “那个”为了不拆穿大哥风昱真实的身份,风铃儿也没有高兴地扑上去叫大哥,同样地,风昱也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她犹豫了一下,“听说红卫镖局,你的武功最厉害,所以这一次,我想要让你送一样东西,不知道公子能否帮忙安然送到?” 风昱看了银叔和大关一眼,依旧习以为常地问出日以继日也要问出来的话。 “姑娘,那价钱方面呢?” 风铃儿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价钱方面好商量。”她想要立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同自己的大哥诉诉衷肠,“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谈话?” 风昱看着银叔。 银叔知道风铃儿之前让他们红卫镖局护送了一个轻地不能再轻的木箱子,并且还给出了丰厚的报酬。现在,这位老顾客突然造访,他当然不能放过这种机会。 “阿于,你过来!” 银叔小心地将人唤过去,说了一通,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这趟生意的话,还让他私底下,想想法子。 “阿于,看样子,那姑娘是被你俊俏的容貌吸引了,哪,你就利用你的美男计,让那姑娘答应和我们红卫镖局做生意!” 风昱原本就想和自己的小妹有见面的机会,此刻,银叔一说,他心情激动地点头应下了。 二人出了红卫镖局,在门口,风铃儿左顾右盼,发现无人偷看时,方才压低声音地唤道,“大哥!” “三妹!”风昱望着风铃儿,星目里有泪珠闪闪发光,“你还好么?” 风铃儿摇头,“如今祖母父亲他们已经哎,咱们风家已经家破人亡了。”她说着,忽而又抬头,看着风昱,“大哥,父亲死因,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么?” “我知道,是为了给冯伯请命!”风昱轻声解释,“冯伯同父亲是结拜弟兄,冯伯落难,他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只可惜大哥没有本事儿” “不怪大哥,我知道,当初你和父亲进京,一定遇到了埋伏吧?所以最后父亲中毒回来,而你下落不明,是不是?”风铃儿通过前世发生的一切推测,“这么久以来,大哥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你为何一直没有回田水村看看我们?” 田水村? 听到这三个字,风昱觉得万分熟悉,但多想片刻,就会头疼万分。 “田水村?”他迟疑着问,“铃儿妹妹,你们隐居在田水村?” “是啊,大哥,你怎么会这么问,你忘了么,当初你也和我们一起在田水村里住着的,只不过后来父亲要去京城,你也就随同一起去了啊。”风铃儿对于自己的大哥风昱在听到田水村三个字时,脸上现出的错愕难以置信,“大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风昱一把拉过风铃儿到得跟前,瞳孔里的眼珠子轻轻地动了动,“嘘,小声点儿。铃儿妹妹,忘了跟你说,我随父亲来到京城,中了埋伏,被人一路追杀。当时,为了引开那些人,我我摔了一跤。所以,这脑子时不时地头疼,回家的路也没找到。” “你失忆了?” “没有。”风昱果断地拒绝,“我只忘记了田水村以及回田水村的路。其他的,都没忘。” “头可还疼?”风铃儿关切着,伸出手去。 风昱退后,为了不让人怀疑,他躲避开去,“银叔救了我,给我喝了药,头疼好多了?”他上下打量着风铃儿,看她夜行人装扮,不由地困惑,“你呢,现在在哪里,雪儿,玉儿,昭儿他们还好么?” “他们挺安全的,不会有事儿。”风铃儿往前近了一步,声音再压低了些,解释着说,“你放心吧,大哥。不过你在京城这么久,家里的事儿,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吧。所以,我我从田水村赶回京城,就是为了查出真相,为风冯两家申冤。” “你要为风冯两家申冤?”风昱感到特别地怀疑,确切地说,他有些后怕。 想着风铃儿一个女人,都要为风冯两家出力,他瞬间觉得自己懦弱不堪。 风铃儿发觉他神色异常,忍不住问,“大哥,为什么不说话?”她犹豫了一下,突然又问,“你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儿?” “没有,大哥只是觉得自己很无能。”风昱在说到自己无能时,脸色苍白无光。就好像当初知道自己父亲身死皇宫大殿之中,自己却不能前去收敛尸骨。回到风府,却发现母亲和祖母的遗c体,二娘云氏失踪。 而二妹妹成了那狗皇帝来安抚边疆战士,天下百姓的借口? 公主? 想到这个高贵的称呼,他就觉得恶心。 风铃儿不想风昱信心全无,便笑着安慰,“大哥,你别这么自暴自弃。听我说,我如今是蒋府的表亲戚,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而且二姐那边,我已经同她见过面了。” “真的?” “还能有假!” ------题外话------ 请多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5、相思,旧人情(一更) “大哥,这里谈话恐引人怀疑。咱们就先不说了,等有时间,我会抽空来见你。咱们一起商量对策!”在发现身后红卫镖局的银叔和大关抓耳挠腮地看过来时,风铃儿立马意识到安全性。所以保持适当的距离,退后拱手,“那么过段时间,我让人把东西拉过来。” 风昱也拱手笑答,“好。” 看了眼镖局,她示意道,“进去吧,我也有事儿,就回去了?” “好!”风昱点头,在对方还没走远的时候,补充了一句,“小心点儿。” “嗯。”风铃儿点点头,语声压得很低。不过她走时,回头看了大哥一眼,笑容灿烂明朗。 这次来到红卫镖局,她其实是想打探一下,红卫镖局武功最厉害的人,而后再想办法,把人挖到二公子蒋勇的镖局里去。结果没想到地是,这个武功厉害的人物是自己的大哥风昱。 大哥的武功,风铃儿从小都是清楚的。当初风父一身是伤地返回田水村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边可能存在的问题。 甚至还觉得大哥可能已经出事儿了。 如今,能够在京城里,看见可以依靠的两个亲人,风铃儿别提心里面有多开心了。这仿佛告诉她,复仇计划指日可待。 从红卫镖局离开不久,风铃儿走在路上,孤苦伶仃地来到了长琴轩。 长琴轩在夜色里,耀眼夺目。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四公子蒋友上次听了风铃儿的建议,真就招了两个相貌姣好的小哥,站在长琴轩的门口招待。 这两个人一身衣服,干净利落,露出的手腕结实有力。 风铃儿刚走近,两人便热情友好地走了过来,“姑娘来这儿是听曲儿还是喝茶?” 呵呵,有本事儿,短短几日,看表演已经成了一项活动了。 “我既想喝茶,又想听曲儿。”风铃儿微笑着看着两人,“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坐?” “好,姑娘,随我来!”因为这些都是新人,眼下四公子蒋友这个主事儿的又不在,所以风铃儿进去后,长琴轩里的人都热情相迎。 招待风铃儿坐下后,又有人新的小哥过来服c务。 他拿着茶杯,慢步地来到风铃儿跟前,启手笑问道,“姑娘想喝什么茶?” 风铃儿撑着下巴,觉得旁边这个奶萌的小哥十分可爱,忙问,“公子介绍一下,你此处有什么好茶?” 小哥再次拱手,恭敬热情地说了一声好,随后抬起衣袍,上下打量着风铃儿,文静泰然地介绍,“长琴轩中,茶类丰富。就看姑娘,爱喝什么了?” 风铃儿脱口而出,“普洱茶就好。” “普洱茶?” “是啊,没有么?”在临州的时候,风铃儿记得挣了钱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买了普洱茶给父母和夫君楚晨汐喝。 当时,她还没有前世的记忆,更不知道,自己喝过的茶种类繁多。是以,此刻,有人问到茶叶,风铃儿脱口而出就是普洱两个字。 喜欢的不是普洱茶那个味道,而是当时买下普洱茶的心情。 开怀地,舒畅地,在内心深处,久久地停留着。 莫名地幸福。 茶托端着泡好的普洱茶上来,公子递出去,风铃儿却在走神。 “姑娘,在想什么?”对方问他。 “”风铃儿看了他一眼,接过普洱茶,嗅了一丝香气,神情凄苦,“以前为了买这普洱茶,花了很多做生意赚来的银钱?回去的时候怕惹某人不高兴,所以我还为我某人买了礼物。当时我以为我以为某人会为此生气。没想到” 万万没料到风铃儿突然提起往事儿,尴尬地笑了下,他轻声安慰道,“真爱一个人,定不会计较这些,所以姑娘,能得一个如此宠爱你的意中人,你很幸运。而他能够得到一个知心的妻子,是他的福气!” 风铃儿双眸如明珠般闪烁,“你的话真得很暖人心窝,谢谢你。”她端起普洱茶,眸子望过去,却在浑浊的茶水里瞧出了那人的脸部轮廓。 愈发地想,愈发地思念。 那是她喜欢的男人。 当分别未曾变成习惯,就会止不住想念自己的心上人。那个曾经依靠的男人,在回忆里发酵。 多久了? 好久没见了。 身旁的男人看到风铃儿垂眸的时候,泪珠沿着眼角轮廓缓慢地坠下去。 啪嗒,落在桌角。 风铃儿放起茶杯,站起来,走到看台处,隐藏了自己的悲伤。 看台四周,人影幢幢。 风铃儿拨开人群,凑进去,这才发现,坐在上方演奏地是,郡王府的南荣青尺。 底下看台或官或商,但凡认识南荣青尺的,都会忍不住坐在那儿,听曲子。 那曲子婉转悠扬,却夹杂着隐隐的悲伤。 每一句,苍凉不止。 每一声,沁透心扉。 “这曲弹得甚好啊!”一旁站着的公子,单手拿着竹扇,似懂非懂地向同伴诉说着他的解释,“真没想到,郡王府的世子竟然能弹出这样悲凉的曲子。” “能把此曲弹到别人的心坎儿里,自然是经历了特别悲痛的事儿吧!”另一位公子也聪慧地点明,“不过这郡王府的世子能经历什么事儿呢,竟然会如此心伤。” “听说,这南荣世子曾经同风侯爷的小女儿是知己。南荣世子少时出征时,风侯爷的小女儿亲自相送过。”有人说着当年的秘辛。 “可是,风侯爷后来不是带着妻子和儿女隐居田园了么?”另一个人小声地打趣道,“这风侯爷的女儿离开京城,成为乡间姑娘,那世子爷还能念念不忘?” “兄台,你这就是胡说八道了。这老郡王同冯老将军曾经联姻,要让世子迎娶冯家小姐。可后来冯家败落,也没瞧见世子同旁人联姻。所以依我说,这南荣世子怕是因为冯家小姐被流放,才如此心伤吧。”插进来的男子慷慨激昂地说出自己所知所想,“不过我听说,冯家小姐意属冯老将军的心腹部下木如绵。自己的心上人喜欢旁的人,这世子爷自然心里头难受了。当然更难受地是,冯家家破人亡,他却没有办法出上一份力吧,哎这些贵族世家啊,可怜呦。” 风铃儿听到那些人猜测的话语,心情不自觉地沉重起来。 她垂眸思量着,正要离开长琴轩,台上的琴弦,骤然间,断了。 只听噔地一声,南荣青尺的手指就沾染上了血。 手指磨破了皮,淌出了血来。 跟随着南荣青尺的手下看到,连忙奔上去,单膝跪地,瞧着他的手指。 “主子!”那铿锵有力的担忧声。 风铃儿诧异地抬起脑袋,望着前方的场景。可是受伤的南荣青尺,目光朝向着她。 在手下想要给他包扎的时候,南荣青尺却已经站了起来。 看台上,他手臂垂落在身前,瞳光明亮,眼睛里是风铃儿的脸庞。 风铃儿看了他一眼,立马拨开人群,挤出去。 只不过,刚刚走出,却无故撞上了人。 恰好是四公子蒋友。 “哈,依依妹妹,你你这是?”蒋友手指从上指到下,对于风铃儿身上的夜行人感到怀疑,“难不成” “四哥哥,我我今日去了一个好地方?”风铃儿急中生智,一把拉过四公子蒋友到得安静的角落,“四哥哥,这事儿你可别同旁人说。我我是为了二哥哥去看了红卫镖局?” 她胡编乱造,四公子蒋友却也信她。 “依依妹妹怎么去了那个地方?红卫镖局是京城里最为有名的镖局,你你穿成这样”四公子蒋友担忧地看着她,“该不会” “我故意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让红卫镖局的人害怕!”风铃儿踮起脚尖,轻声细语地说道,“知道么,我这身装扮,真就蒙混过关了,而且我还了解到,为何京城红卫镖局这么有名?” 四公子蒋友被她说得兴致盎然,偏过脑袋,明知故问道,“为何?” ------题外话------ 还有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6、怕旧人透露身份(二更) “因为红卫镖局里押镖的头儿武功高强!” 四公子蒋友听了,忍俊不禁,“依依妹妹,你还真是天真,但凡了解过的人,都知道红卫镖局有名的原因是因为那押镖的镖头儿?” 风铃儿故作惊讶地望着对方,“四哥哥,不会吧,个中理由,你竟然全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二哥刚建立镖局的时候,我就派人给他打探过。不过二哥这人固执,最终还是建了镖局,可惜地是,镖师人数不及其他镖局,连名声也没斗过人家。”四公子蒋友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易觉察的鄙夷,但是那只是一丝。毕竟,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关心着自己的这位兄弟的。 “原来四哥哥知道啊,我要早知道,今晚也不扮成这个模样过去打探了,真是”风铃儿故意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笑着道,“四哥哥,依依求你一件事儿,成么?” “我知道,不说出去吧。放心,四哥哥一定替你守好这个秘密。绝不透露半个字。”四公子蒋友伸出手指,触碰着风铃儿的额头,“不过,依依妹妹,以后有什么事儿同我先商量一下,别自作主张。你穿成这样,镖局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歹人呢,说不定把你抓起来,交官查办。” 风铃儿哆嗦了下,气急败坏道,“我不要交官查办!” “哈哈,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不过现在这世道,依依还是要谨言慎行得好。”四公子蒋友看自己的无心之话,吓到了风铃儿,连忙出言宽慰。 不过,遗憾。 那是假的。 风铃儿知道,如果自己故作害怕焦灼的模样,那这四公子蒋友必定不会大题小做。 果然,他没再多问。 “四哥哥,我来这长琴轩好一阵儿了,还喝了你的普洱茶!”风铃儿夸张地介绍道,“这普洱茶跟我以前喝过的味道一模一样。那个,四哥哥卖多少银钱一杯?” 刚问出这句话。 柜台处新招的主事儿的,已经快跑至四公子蒋友身旁,斜眼看了身后风铃儿一眼,提醒,“公子,这位姑娘的普洱茶,还没有付钱呢?” “呵呵,付钱?”四公子蒋友嗤之以鼻地反问道,“我说,睁大眼睛看着,我身旁这位姑娘,是这长琴轩的老板。而公子我,只是这位姑娘的下属。日后,这位姑娘来长琴轩,想喝什么想做什么,就任由着她。你可千万不要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是是是,公子,小的记住了。”那主事儿的吓破了胆儿,慌慌张张地退回了柜台。不过回去时,偷偷摸摸地往后看了风铃儿好几次。兴许是想记住风铃儿的模样,下次她来,自己才能不收她的银钱。 风铃儿拉着四公子蒋友的手,友善地摇了摇头,“四哥哥,他看起来面生,应该是你新招的人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吓呢?” “不是,依依妹妹,他有眼不识泰山,竟然问你要银钱。你说,他不该训斥么?” 风铃儿瞠目结舌,“没有啊,他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么,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跑到我面前,问我要茶钱了。” “依依妹妹这意思,我还得奖励他?”四公子蒋友不以为然地偏头望了风铃儿一眼。 风铃儿点头,笑得干脆,“没错。”回答完又立刻解释,“作为长琴轩收账的人,他能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职业,说明他工作认真,为人踏实本分,单就这点儿,你就应该给予奖励。四哥哥,你想啊,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长琴轩啊,对不对,不收漏一个客人的钱,就说明他做事儿认真负责。” “当奖?”四公子蒋友再负责任地询问。 风铃儿毫不迟疑,“当奖!” “好,既然依依妹妹都发话了,那一会儿我就奖励他。”四公子蒋友笑嘻嘻的应承道,“不过依依妹妹,今日既然来了,那就不走了吧。顺便,我给你介绍一下,四哥哥找的这些朋友。” 出来被四公子蒋友发现,回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因此风铃儿顺水推舟,真就在长琴轩住下了。 四公子蒋友看风铃儿答应自己的邀请后,立马安排了上房,让人做了细致的准备。 “四哥哥,我还不困,要不然,你先给我介绍一下你找来的朋友,我也认认人。”风铃儿偏着脑袋,语气柔和地对风铃儿说道。 四公子蒋友爽快地笑道,“好啊。” 他笑着,手臂高高地指着二楼,“走,上去。” “嗯。” 二楼处,夜风凉凉,打开的轩窗往外望去,布幡迎风吹。 风铃儿走上二楼,被引到一处僻静的房间坐下。 没多久,就有俊俏的小厮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依依姑娘,请喝茶?” 风铃儿站起,躬身点头。 不一会儿,出去的四公子蒋友就将人全部带上来了。 分别有琴萧公子离和公子慕,还有书法黄普大人,品茶圣人知知。其他一些服务的小厮均相貌堂堂,只不过年纪有些小。 风铃儿暗道,四公子蒋友办事靠谱,说找好看的,就找好看的。 然而众人外,南荣郡王府的世子也站得笔直,额前两缕发丝随风而起,似惆怅,似茫然。 当四公子蒋友,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南荣青尺突然抢先一步说了一句话,“我认识这位姑娘。” 风铃儿背后汗渍斑斓,只怕一个不注意,对方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她声色俱厉,“世子何曾见过民女?” 她问得仓促,面色苍白。 依旧害怕这位南荣世子说出真相。 好在他看穿了风铃儿,垂眸,说得很轻,“这位姑娘是锦州首富贾家的女儿蒋依依。” “呵呵,青尺,没想到你真认识,这是我姑姑的女儿,我的表妹蒋依依,随我姑姑姓。”四公子蒋友似乎害怕南荣青尺误会蒋家关系复杂,遂补充说明了一下。 风铃儿赶紧接口,“没错。” 南荣青尺早前已经找人去了锦州,查清楚了蒋府小女蒋依依的情况。 是个身体柔弱的病女,常年不出宅门,自从父亲在江面上遇害后,母亲也就发疯了。附近百姓本来以为这蒋依依活不长,不想某一天,蒋家小女突然好端端地在江岸给自己死去的父亲烧纸。 众人打听,才知道是不知鸣道长医治的她。 不清楚不知鸣道长的,最多感慨不知鸣道长这个人很神奇,却不会说些旁的什么。然而清楚不知鸣道长的南荣世子,自然会猜出其中的问题。 他想,风铃儿在风府放火,正好将自己的行踪彻底掩盖了。京城少有人认识自己,想到风家之事儿,自然不会把锦州首富之女蒋依依往风家想。 由此,风铃儿就安心地坐上了蒋家小女的身份。大概是因为了解到这蒋家小女无所依靠,会被蒋府老太太接入京城,便趁着这机会,来了京城。 南荣青尺才华横溢,不会猜不到这一层。风铃儿看他没提出来,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大家既然认识了,那咱们就坐下,一起用会儿膳。”四公子蒋友热情好客,当下命人去厨房做了饭食送上来。 还带了两坛上好的酒。 白瓷杯中,倒出半杯酒水,轻盈剔透地,就现在风铃儿的面前。 喝到中途,四公子蒋友却向风铃儿敬酒,“依依妹妹,要不是你,哥哥这多年的心愿就实现不了了。来,哥哥敬你一杯!” 风铃儿看着杯中酒,不喝又不行,茫然阵儿,他只能点头,“四哥哥,我只出了一点儿银钱,买下这店面罢了,真花心思建了长琴轩的人,是你。”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7、仇恨是无法商量的(一更) 大晚上,四公子蒋友和众人喝得烂醉。风铃儿未喝酒,所以便安排小厮,扶各位公子回房休息。 风铃儿坐在凳子上,对面是喝了酒却未喝醉的南荣青尺。 南荣青尺看着风铃儿,风铃儿望着他。 许久,风铃儿出声,“谢你,没有说出实情。” 南荣青尺温和地一笑,“我说了,只要是你的事儿,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可你这么做,我还是不会感激你。”风铃儿始终无法忘却前世南荣青尺的无情。 风冯两家遭难,南荣郡王府借口避祸,又不愿意出手相助,拖延时间。导致皇帝处决了家人。 脑海里无法忘记的血淋淋的场面,是导致风铃儿一尸两命的真正原因。 疲乏无力,又疲惫不堪,再加上一受刺激,自然没了性命。 重活一世,成为山中农女,即便不会遇到这些勾心斗角的阴谋。但是农家里的贫穷也的确让风铃儿操碎了心。 南荣青尺见风铃儿许久未说话,他突然看向风铃儿,“他呢?” “他?” “你夫君呢,现在何处?” 没想到南荣青尺突然闻到楚晨汐,风铃儿摇头,质疑道,“你想做什么?” “原来,你已经如此不相信我了。”南荣青尺一双明眸里,泪水含眶,他枉然,“其实,我只是担心他。为了让你重生,他搭上了自己十几年的寿命,舍掉了自己的身份,记忆,地位乃至武功。” “你说什么?”风铃儿惊讶他的说法,“我夫君是百里少主,就是那个可以让招翠坊查找的百里少主。他他就是让我重生的人。可可为什么呢?” 内心深处有好多疑惑,风铃儿都不明白。 重活一世,为何风家隐居田园? 重活一世,为何百里家的少主竟然成了田园大夫? 重活一世,为何风家还是不能摆脱被人构陷? 南荣青尺看出了她的狐疑,语重心长地解释,“百里少主以为,你因家祸而死,必定不愿意回到宅门之中。便求了不知鸣道长,让风家隐居田园避祸!如果如果你们一直在临州呆着,不回到京城,就就不会” 风铃儿听后,恍然大悟,“所以世子几次来临州,就是为了阻止我回到京城,当初你故意从火国离开,就是为了让手下人直接带我回田水村?” 他至始至终都没想过带自己进京? “呵呵,呵呵”风铃儿笑得苍凉,“世子真是大发善心啊,真是大发善心啊。” “你听我解释。”南荣青尺看到风铃儿那怨愤的眼神,当下分析道,“如今风家受冯家之祸,已经大不如以前。铃妹,听我劝,不要以卵击石,同陛下争斗?!” “若我偏不呢?”风铃儿憔悴的面容上,竟然生出一丝坚定,“冯家同风家的关系,你应该知道。冯家被人冤枉通敌叛国,想必也是有人早就设计好的。所以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到底,没有牵扯上风家,风侯爷是因为替好友求情,才身亡的。你你为何非得掺和其中?!” 风铃儿知道南荣青尺的意思,大概是觉得通敌叛国的是冯家人,为何要千方百计地进入京城,去同皇帝作对?可是这一世的生,是自己的夫君换的。 前世里,风冯两家被人冤枉,都上了断头台。单凭这点儿,风铃儿也不可能任由背后的歹人只手遮天。 “前世里,可没有谁放过我们风家?”风铃儿语气冷厉,忽而又认真地看着南荣青尺,“你你怎么知道我是我夫君救的,你怎么知道前世的事儿?南荣青尺,你你到底是谁?” 南荣青尺哑然一笑,“我以为你不会关心我了。” “别扯开话题。”风铃儿迈步走到跟前,眸子愈发地黑,“为什么,南荣青尺,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百里少主会去见不知鸣道长,所以我也去了。”南荣青尺看着风铃儿,似乎在祈求她的原谅,“他给你生,我做不到,那我就用仅有的东西换了你的记忆。” “记忆?”风铃儿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同他那么相爱,一定有很多美好的记忆吧。他舍去记忆救你,你舍去记忆重生,那我便把记忆换给你,如此,来日相见,你必然一眼就认出他。”南荣青尺压低了视线,“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来了京城,他却还是没有来保护你?” “他来不了!”手掌撑着光c滑的桌面退后,风铃儿眼神不安地颤动着,“况且,就你说的,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舍得让他来到京城,陪着我一起入这万丈深渊?万一万一我死了,兴许能够回到我想要回去的地方,而他说不定也会忘了我,忘了我,另娶她人,好好地过一辈子。” “他不会这么想的。”南荣青尺打断风铃儿说的话,语气冷酷决绝,“若是失去了你,他会不在意,又何必拿自己的一切换你的重生?!” 这一句话,点醒了自我欺骗的风铃儿,风铃儿不敢再多说,“就算你说得没错,但是他还在生病,我我不带着他,也是为了他好。青尺大哥,说起来,咱们之间的结,也不是解不开的,日后,咱们各自安好,如何?” 南荣青尺刚刚还因为风铃儿那句我们之间的结,也不是解不开这句话欣喜若狂,可下一句,就是风铃儿劝解他们,大路各自走一边。他怎么可能会安然应承? “我不会破坏你的事儿,当然,我想做的事儿,你你也阻止不了。”南荣青尺又伤心,又气愤,匆匆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昂头喝尽了。 他下楼时,风铃儿看着他的背影,暗骂自己愚笨,如果能够不这么鲁莽,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纠结的事儿。 要知道,现在自己这身份,这处境,可以说是在尖刀上行走,稍有差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南荣世子的品性为人,风铃儿相信他不会透露。但他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总会让自己发慌。万一万一不小心让蒋家人看出什么端倪,询问自己和南荣世子是什么关系,她应该怎么回答? “看来以后,还是要同他保持距离为好!”风铃儿沉思片刻,便回屋去了。 到得家时,她脱衣躺在床上,合被睡了。中途丫鬟小芽听到响声,便到内室看。 拿着蜡烛,到得被褥上一晃,在确定了是风铃儿后,她方才安心。 “哎,姑娘神出鬼没的?” 吹灭蜡烛,丫鬟小芽也回去睡了。 —— 大概是晚上熬了夜,风铃儿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在长琴轩歇息一晚的四公子蒋友,匆匆地赶回来看风铃儿。 刚到扶生阁,丫鬟小芽就进来通报了,“姑娘,快醒醒,四公子过来寻你了。” “四公子?”风铃儿心神一动,“快,把我外裳拿出来。” 丫鬟小芽递给风铃儿,风铃儿迅速披好,随后让丫鬟小芽带四公子蒋友进来。 “依依妹妹,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走进内室,坐在床上的风铃儿就笑了。 “还说呢,四哥哥,昨晚我一杯酒就晕头转向的,要不是小芽出来找我,要不然我可回不来?”风铃儿看着丫鬟小芽,兴致高昂地问她,“小芽,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对吧?” 站立在侧的丫鬟小芽读懂了风铃儿的眼神,连忙点头,“没错,四公子,要是我不就去寻一寻,姑娘怕是找到天亮也找不回来蒋府的?” 风铃儿吐舌头,“有那么夸张,我最多找到后半夜么?” “哈哈,别争嘴了,反正现在依依妹妹是回了,如此,也就不错了。”四公子蒋友坐到床边,看着风铃儿疲惫的样子,戏谑道,“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然依依妹妹怎么这副模样?” 风铃儿揉着太阳穴,身体往被窝滑了滑,“我好困,还想睡觉的。” “那就睡吧!”四公子蒋友眯着眼睛,看了丫鬟小芽一眼,“好好照顾你家姑娘,我呢,也就不打扰依依妹妹休息了。” “谢谢四哥哥。”风铃儿话落,转头,看着四公子蒋友,“等到我睡好了,再去找你。” “好。”四公子蒋友拍拍手掌,背手赶紧离开了。 ------题外话------ 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8、萌生做牙刷的想法(二更) 风铃儿向丫鬟小芽使了一个眼神,丫鬟小芽立马将房门紧闭了。 “姑娘,你要跟我说什么?” “不说什么?”懒洋洋地缩进被褥,风铃儿继续蒙被睡觉。 丫鬟小芽一脸懵,本来看自家姑娘这么着急,让自己赶紧把房门关好,是有什么事儿说呢,没想到却是关门睡觉。 她耸耸肩膀,一脸地难耐,“那姑娘睡吧,我去外面守着。” “午后叫我。”风铃儿督促。 “晌午马上就到了,最多黄昏!” “那黄昏叫我!”风铃儿反正也不着急做事儿,干脆高高兴兴地睡他个一天,如此一来,也不会这么疲惫。 越是疲惫的人,越想要睡觉。 风铃儿睡得很香。 中途也没有来吵。 倒是梦里,风铃儿想起了自己的夫君楚晨汐来,他背着背篓,坐在田头上。 风铃儿走近了问,“背着背篓去哪儿?” 他暖洋洋地回答,“上山!” “上山做什么?” 楚晨汐撅着嘴巴,扬眉笑道,“采药草养你呗!” “养我?”风铃儿听到那句暧c昧暖心的话,脸颊绯红。 不过走过去,没有多久。坐在田头的楚晨汐就不见了,风铃儿紧张地看着前方。 忽然一阵白雾升起,笼罩着整个田头。 远远望去,人不见,自己也不知身在何方。 被这个噩梦惊醒的风铃儿,满头大汗。她朝着室外,赶紧唤来丫鬟小芽。 “姑娘,怎么了?”丫鬟小芽坐到床边,伸手将风铃儿的手紧紧地握住,“是做噩梦了吧,别怕,小芽在呢。” “哎呀,你说我一天,怎么这么多梦!”风铃儿心神不宁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以前也没这样啊。” “姑娘,你是想得太多了,瞻前顾后的。所以才会失眠,做这么多梦,要是没有,定不会如此。”丫鬟小芽比风铃儿更有经验,分析起事儿也更加老道,“你要是不总想些有的没的,一门心思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儿,铁定会像之前那样,雷打不动。” “你说得没错,我一定是想得太多了。”风铃儿掀开被褥,下到床边,起身,走近屏风,把衣服全部给穿好。 丫鬟小芽看到这些,方才命了人给风铃儿打了洗脸水。 正要刷牙时,丫鬟小芽连忙递出桃枝,将洁牙草药防止在前。 风铃儿用桃枝沾了牙齿上,然后涂抹后,漱口。 这种法子在古代常有,大部分的富贵人家,都会用杨枝,普通的百姓,则会用到槐树枝条,柳树枝条为齿木刷牙。 当然,这种树枝可以防止蛀牙,所以盛行。 风铃儿每天清晨,瞧着牙刷。心里总不太痛快。 用惯了现代牙刷的她,总觉得做什么,都不顺心似的。 “姑娘,为何每次刷牙都叹气?” 风铃儿放了牙刷,含了口水,漱完后,才回答,“不习惯这种刷牙工具。” “姑娘不是一直都用的桃枝么?” “正是这样,我才生气啊。以前,我们可是用的尼龙丝做的刷毛。”风铃儿指着桃枝,“这儿有手柄,挤上牙膏,可是非常方便。” “这世上有这种东西么?” “自然有,只不过你没见过罢了。”风铃儿难耐地抚了抚脑袋。 “呵呵,小芽可没姑娘这么多见识。”丫鬟小芽讪讪一笑。 牙刷这个话题,风铃儿以为,除了自己这里,不会再有人提起。然而出得蒋府,去到药铺,竟然接连看到来看牙齿的患者。 但是这大夫全是中医,一般都不会直接从牙齿入手,只会开一些止痛的药。 “呜呜,好痛,好痛。”一个小孩子手摸着肿起来的脸蛋,伤心地冲母亲哭着。 风铃儿听着那哭声,不忍心地走过去瞧。 “哎呀,牙齿都烂了。” 上下一瞅,她发现其他的牙齿也都黄渍斑斓,“婶子,孩子平日刷牙了么?” “没有,姑娘,我们平时看孩子的时间少,基本上没有机会,照看他的。”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真诚地解释道。 “看样子,是长了虫牙。如果以后不好好保护牙齿,可能会更痛!”风铃儿思来想去,同那中年妇女道,“这样吧,平日里,找些柳枝,让孩子学着刷牙。长此以往,虫牙的情况也就改善了。那个大夫,你赶紧给孩子开点儿药服用。” “姑娘放心,老夫已经将药单开好了,立马拣了药,拿给他。”大夫是风铃儿当初请到自己药铺里面的,自然奉为她东家。 此刻风铃儿说什么,他当然得听在心里。 坐回位置,看着药铺里的取药单,风铃儿渐渐发现,今日有好几个患者都是牙疼。 于是,她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做牙刷。 丫鬟小芽听后,吓了一大跳,“不是吧,姑娘,咱们这儿牙刷可方便了,随便柳枝,杨枝就可以刷牙。你做牙刷,他们会买么?” “如果真是杨枝,柳枝,我还做它做什么?”风铃儿斜了她一眼,“我自然是做不同于齿木的刷牙用具。我要做简单又适用的牙刷。” 她说完这话,立马回去画图纸。 首先牙刷得有手柄,手柄没有图案,采用猪毛,或许会简单地多。 毕竟不是现代,尼龙丝也做不出来。 当晚,风铃儿过来找大公子蒋权。 大公子蒋权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小厮禀报,连忙披衣出去。 “依依妹妹,你怎么来了?”大公子蒋权看到风铃儿,神清气爽。站起身,亲自给风铃儿倒了一杯茶。 “大哥哥,我我近来有个生意想同你做!” 生意? 大公子蒋权最好生意,听到这话,双眼大亮,“依依妹妹请说?” 风铃儿把手上折叠好的图纸打开,摊在桌面上,请对方细看,“大哥哥,你看,这是我画的牙刷图纸,想请你找人做。” 大公子蒋权看着图纸,手定着牙刷柄,“这手柄是用什么所做?” “竹子,木头都可做!”风铃儿果断地回答道。 “那上面这些” 风铃儿更是扬眉一笑,“消毒过后的猪毛便可。” 当初风铃儿学过历史,了解到古人也曾用马尾做刷毛。可是马尾在屁股上,想想就有些下不去嘴。反正自己穿越的这个地方,用地是杨柳枝。那她就可以大胆地制造牙刷, “好,依依妹妹,你这个生意大哥哥跟你做了,不过起初,可能有人看不大明白,需要你到时候指导一下。”大公子蒋权谋划着说,“所谓熟能生巧,若是第一次做会了,后面就好办了。” “嗯。大哥哥放心,第一次我肯定是要去看着的。”风铃儿微笑着点点头,“而且这牙刷选材很重要,我不可能会放心随便选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9、制作牙刷(一更) 大公子蒋友是一个好做生意的人,这看着风铃儿把牙刷图纸什么的全部都画好了,他这边也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只需要找工人,按照图纸上的画制造便是。 因此,这对于他而言,没有多大的困难。 另外,就上回风铃儿做的美白保湿霜,已经吸引了很多顾客前来购买。并且风铃儿是亲自上阵宣传,她有自己的想法,这点儿,也是值得肯定的。 是以,当天夜里,大公子蒋权就没睡觉,带着小厮阿大出门,去找些工人来。 忙到早晨后,就又叮嘱小厮们砍竹子,买木头。 原材料准备好,就又让人杀猪,身上的猪毛全都用开水过滤杀毒,晾干,放好。 紧跟着,又让阿大回来,将风铃儿请过去细看。 这是大公子蒋权的庄子,里边没有多少人。 环境偏僻安宁。 对方手指着后院里放好的工具,以及请好的工人,就图纸上的东西同风铃儿细细探讨。 风铃儿主要将牙刷头部的部分说明了一下,而后,告诉诸位工人,刷头处要钻孔,然后将猪毛全部给黏上去。 大公子蒋权和诸位工人刚开始没听懂,直到风铃儿自己做出来一支样品后,他们才清楚做牙刷的步骤。 因为工人多,又是分工制作牙刷,是以,制作牙刷的速度非常快。 做手柄的是些能人巧匠,在风铃儿看到他们惊湛的手艺后,立马吩咐他们,在手柄处雕刻出一些花纹出来。 能人巧匠按着吩咐,手柄处的蒋字花纹隐隐乍现。 看着稍微上档次的牙刷,一把又一把地制作出来,风铃儿和大公子蒋权,纷纷乐在心头。 当日深夜,两人就在庄子庆祝了一番。 中途,大公子蒋权提到了自己的四弟蒋友,“依依妹妹,阿友这个人的品性,你也应该清楚了吧?” “嗯,四哥哥待我很好。他热心善良,是个不错的人!”风铃儿笑眯眯地夸奖着。 “是么,依依妹妹真这么觉得?”大公子蒋友咧嘴笑道,“那么依依妹妹可有意愿,嫁给四弟?” “嫁给四哥哥?”风铃儿听后,沉静地想了想,随后摇头,委婉拒绝,“大哥哥,我你别误会我和四哥哥,我我对四哥哥只有只有兄妹情意,并无男女私c情。” 大公子蒋友发现风铃儿垂着眸子,脸色不大好看,便也不敢逼迫威胁。只能立刻转了话题,探讨到这牙刷的问题上。 牙刷在临渊国,都是树枝做成的牙刷。对于风铃儿今日做出这样一把牙刷,十分好奇。 风铃儿只是浅浅笑着,谦虚地说是自己瞎糊弄。 当然,她自然不会透露现代牙齿健康的观念,以及每天每日都要刷牙的生活方式。 两人坐在下午,阿大方才跑过来,告诉二人一个好消息,说是按照风铃儿的方式,牙刷已经持续做出来了三十来把。 风铃儿想要前去检查一下牙刷成型的质量和效用,大公子蒋权陪同前往。 二人到得院中,借着月光,看到竹筐里的牙刷,随便拎了一把,来回查看。猪毛是否黏好,牙柄是否干净光滑。 而后又接了水,过来试着刷了刷,发现的确好用后,风铃儿才冲着大公子蒋权感谢,“大哥哥,这些牙刷的质量不错,我想可以准备拿去铺子卖了?”她握着牙刷,看向大公子蒋权,“大哥哥觉得卖多少银钱合适?” 大公子蒋权手指托着下巴,认为现在的人都有牙刷,虽然是拿杨树枝做的,但好歹,都有。是以,她以为,牙刷得卖便宜点儿。 风铃儿听后,并不赞同,“大哥哥,其实我有不同的意见。所谓物以稀为贵,我做的牙刷,现如今就只有这么多支。如果卖得非常便宜,反而不容易受到重视。所以我以为,这些牙刷在刚刚上市之前,必须得昂贵一些。唯有真正明白它的好处的人,才会打心眼里觉得它是个宝贝。” 大公子蒋权担心销售量,“这些能卖出去?” 风铃儿点头,“会卖出去的,大哥哥放心,我亲自去卖。” 回府休息的时候,风铃儿又拿笔画了牙齿的图纸。 当然,画了两幅牙齿。她打算到时候在宣传牙刷前,拿出两幅牙齿图,做对比。好让顾客们能够了解到保护牙齿的重要性。 因着她心情激动,所以晚上没有睡好。丫鬟小芽安抚她,让她不要想那么多,免得做噩梦,睡不好。 风铃儿却摇头,一晚上,还画了牙刷的宣传海报。海报上是些简单的漫画和文字。 —— 她觉得牙刷这个生意不错,待到天一亮,见到大公子蒋权,就叮嘱他,庄子那边。还是得让工人们抓紧时间制作。 牙刷的数量多了,价钱上还可以便宜一些。全国各地,都可以卖牙刷。 头一天,风铃儿在铺子外面,搬了一桌,一板凳。放了一杯茶。 桌子上铺展着自己的图纸。 有顾客好奇,凑拢了,盯着风铃儿的东西。 风铃儿蒙着面纱,坐定后,面朝着丫鬟小芽,让她把锣鼓拿给自己。 “给,姑娘。” “嗯?”接过锣鼓,风铃儿就站在了板凳上,一面敲鼓,一面朗声大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嘞。” 那声音婉转动听,过往百姓纷纷拥挤着凑到上前看。 有人看着图纸,忍不住问道,“姑娘,你这画里画地是什么?” 风铃儿发现他们的视线已经落在了自己的图纸上,于是伸手拿起来,拿得高高地,“没看出来么,大伯,这是两副牙齿。一副是坚持刷出来的牙齿,一副则是没有刷过的牙齿。那个,我想问问各位了,你们说,是这刷过的白色的牙齿容易生病,还是这黄黄的牙齿容易生病呢?” 底下的大伯自顾自地笑着道,“牙齿能生什么病?” “哎,不,牙齿可是最容易生病的。”风铃儿指着自己的牙齿,耐心地解释道,“各位,首先,你们两边的牙齿最重要,因为是用来咀嚼,吃东西的,也就是说,如果两边的大牙不保护好,那你们的牙齿就很容易生病。牙齿一旦生病,就会引发各种病症。吃东西,也会受到阻碍。日后也会影响我们的容貌。” 一位背着背篓的大婶,听得认真,“那姑娘,怎么样,才可以不让我们的牙齿生病呢?” “注意口腔清洁呗!”风铃儿反问道,“大婶,你有每天刷牙么?” 大婶点点头,“有。” “那都是拿什么刷牙的?” 大婶再道,“柳枝。” “嗯,很好,大婶,虽然你用的牙刷不怎么好,但你这爱干净的习惯保持得不错,我很欣赏。”风铃儿跳下凳子,走到那大婶身旁,继续询问道,“大婶,你的孩子呢,他有刷过牙么?” “小孩子家家的,刷什么牙?”那大婶听了滑稽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 “唉,大婶,你这样的想法可不对。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这牙齿都要保护,而且最少,每天早晚都要刷一次,不然细菌堆积,牙齿就容易损坏。”风铃儿又跳上凳子,“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到京城各个药铺打探一下,每天究竟有多少牙疼的患者?” 下面也有顾客,同意风铃儿的意思,随即举起手来,“没错,姑娘,我也时不时地牙疼。” “所以啊,大哥,你该注意保护牙齿了!”风铃儿从竹筐里,举起一支牙刷,“大家看到了没有,这是我们花颜铺子,新推出来的牙刷。结实耐用,比咱们家里的柳枝,杨树枝,槐树枝好多了。”她让丫鬟小芽拿几支样品,带给底下的顾客看。 推c销介绍着的时候,从人群里,风铃儿又看到了二姐风韵。 她穿着一件粉色衣裙,身旁跟着一个嬷嬷和一个丫鬟。 瞅见人时,她轻点头打招呼。 “好了,各位,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咱们铺子里买,一支二十两。” 风铃儿这话刚说出来,二姐风韵就高举起手来,“我全部都要了!” 都要了?! ------题外话------ 晚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0、牙刷的款式好,吸引人(二更) 风铃儿看着如此积极的二姐风韵,欲哭无泪。 别这么着急行不?不然以后,顾客都是皇宫里面的人了啊。 可是二姐风韵如今是以顾客的身份说了全部买下的话的,也就是说,风铃儿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不然会引起底下看客不满。毕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牙刷有顾客权限。 “好,既然这位姑娘要,那我就全部卖了。”风铃儿尴尬地回答着,而后让丫鬟小芽,把牙刷全部收回来,装进竹筐里。 眼瞅得有人买牙刷,身旁的富商也想买一两支瞧瞧,风铃儿无可奈何地摊手,“各位,今日牙刷全部卖给这位姑娘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可以到咱们铺子里做登记。凡付银钱者,明日一早,我们会派人亲自把牙刷送到。” “好,我去登记。”一位身穿深绿锦袍的男人迅速进了花颜铺子,把自己的牙刷一并带上了。 风铃儿从凳子上跳下来,又吩咐丫鬟小芽找人来,把桌子板凳抬进去,还说,今日宣传牙刷的时间结束了。 走近二姐风韵,风铃儿客套地笑着道,“姑娘,你是我们蒋氏牙刷开门做生意的第一位顾客,我打算给你打个折。走,进铺子详谈。” 二姐风韵点头,“好,进屋详谈。” —— 姐妹俩走进铺子,上楼,找了一个无人的房间,说话。 房门大开着,以防他人听墙角。 二姐风韵身旁带着的嬷嬷和丫鬟站在门口,丫鬟小芽看茶后,同样守在房门外。 “二姐,你怎么又出宫了?” 二姐风韵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二姐好久没出宫来见你了,心里头,对你甚是想念。” “我也想你。”风铃儿挤眉弄眼地说道,“这么久了,难得看到二姐一次。”她伸手,覆盖着二姐风韵的手背,轻声道,“外面那个嬷嬷和丫鬟,可是贴心的人?” “是,你就放心吧,他们对我忠心耿耿。”二姐风韵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包金子,递给风铃儿,“铃儿,现在二姐对你的计划帮不上什么忙,唯有这些世俗的东西,你就收下吧。” 风铃儿打开荷包一看,发现是金灿灿的宝贝,笑容明亮,“当了公主的二姐可真是豪气!” “好了,别耻笑我了。”二姐风韵面色正经地问道,“铃儿,二姐今日出宫,就是想要问你,现在二姐应该怎么做?你是否有其他的事儿交代?” 风铃儿愁眉苦脸地看着二姐风韵,“倒是有一件,只是” “铃儿,咱们姐妹俩,没必要吞吞吐吐地,快说,到底要二姐帮你做什么?”二姐风韵着急。因为她希望自己也能够帮助风铃儿分担一些负担。 复仇艰难,但现在这种身份的她,起码能够起到一点儿作用。 风铃儿原本犹豫要不要告诉二姐,后来想着复仇的重要性,便开门见山地说出来,“刘真公子喜欢二姐多年,若是二姐能够敷衍他,并且通过他,调查出冯家被冤枉的真相,那就好了?可是,二姐,我后来想了想,又觉得你直接问,更容易打草惊蛇,刘真是一个聪明人,你身为风家后人,询问冯家事情,他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出你的用意。万一他得知你用意后,再不跟你往来,那就白费力气了。” 二姐风韵听了风铃儿的顾虑,给出提议,“兴许二姐不能问出缘由,但是引发刘真和他父亲的矛盾,却是绰绰有余的。倘若,我佯装对刘真有意,那刘真会否” “别二姐,我不想让你为难。刘真的事儿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只要只要你能够在我做出好东西时,将它们买下来,已经算是帮了妹妹大忙了。”风铃儿本来有让二姐风韵去做卧c底的意思。可后来一思索,还是算了。 毕竟那样的话,二姐的生命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 她不希望连累到二姐风韵。 义兄没了,她失去了依靠的丈夫,孩子没了,她失去了未来的依靠。眼下,若是让她命也跟着没了,那该是何等痛彻心扉的绝望。 “二姐,你听我说,我的事儿,你全都不用管,铃儿自己会做。”风铃儿再三叮嘱道,“虽然你被那狗皇帝封为了公主,但是狗皇帝心情不定,万一哪一天,他突然想些幺蛾子,那恐怕命就保不住了。” 二姐风韵让风铃儿不要担心,说是自己没有那么傻。当然,她口头上没有表态,但心里面已经决定,帮助自己的妹妹去查清楚冯家被冤枉的底细了。 那些金子,风铃儿收好了,放进了袖子里,随后便装作一副,同二姐风韵谈好价钱的样子,带着人出来。 “小芽,把牙刷给姑娘装好,送姑娘出门。”风铃儿命令道。 丫鬟小芽抿唇,连忙上前,将所有的牙刷全部装进盒子里。 递给身旁的丫鬟,因为不是很重,是以拿着也很轻松。 二姐风韵上回把买下来的美白保湿霜带到宫里面,分发给了所有的嫔妃。现在在宫里面,非常得嫔妃们喜欢。 因为皇帝隔三差五就要派人打赏东西,是以嫔妃们就觉得,讨好风韵公主,也是有利于自己升职的。 万一哪一天,就因为风韵公主,被皇帝发现宠c幸了呢。 从宫外返回宫中,二姐风韵就拎着竹筐,在朱漆长廊处等待。 安排的丫鬟们也纷纷请来了平日有所往来的嫔妃。 “各位娘娘们,今日韵儿出门。给你们带了一样好东西。”二姐风韵故作神秘地藏着竹筐,“哪,猜猜看,我给你们带的什么。” 围拥着的嫔妃,笑着说是什么胭脂水粉。风韵咧嘴,将遮盖在竹筐上的绸布拿开,并让贴心的嬷嬷每个人分发一支。 每个嫔妃拿到牙刷后,面面相觑。都不大了解这是什么东西。 “殿下,你这做的是什么啊?”风铃儿笑着问道。 “牙刷。之前花颜铺子推出的美白保湿霜,你们都用过吧,当时也都觉得非常不错是不是?眼下,这牙刷也是花颜铺子做出来的,我用过,非常不错。”二姐风韵拿出一支牙刷,做出样子给各位示意。 当她将牙刷放进嘴巴里,来回刷的时候,嫔妃们喜不自胜。 不想,皇帝突然跟着刘大人来到园中,二人恰好就撞见了这一幕。 因着风韵公主的真实身份,刘大人不敢冒犯,是以言语亲切和善。 “刚进宫那会儿,这丫头沉稳安静,现在在皇宫住了这么一段时间后,突然之间,转c性了,知道出来晒晒太阳,同朕的嫔妃们聊聊天,谈谈心了。”皇帝背着手,眼神注意着前方,“走,咱们去瞧瞧对方在做什么?” “好嘞。”刘大人躬身,等着皇帝走了两步,自己才随后跟上。 到得跟前,刘大人始终没有主动上前,说一两句话。二姐风韵听到靴子的摩擦声,便转过眸子来,对上了狗皇帝的眼睛。狗皇帝的眼睛非常传神,有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风韵给给皇父皇请安!”二姐风韵逼迫自己许久,方才咬着嘴唇唇说了父皇二字,客套恭敬地向狗c皇帝行礼。 “韵儿,你给朕的嫔妃们送的什么好东西啊?”皇帝在说那些话的时候,那些嫔妃们早就已经匍匐跪在地上,说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口号了。 二姐风韵退了几步,伸手从竹筐里拿出牙刷来,“父皇,这是韵儿在宫外玩耍时,买的牙刷。”她两手摊着牙刷,送到皇帝跟前,“给,父皇,这是留给您的。” “这牙刷倒是新奇,以往从未见过?”皇帝接下牙刷,细细地瞧了两眼。感叹它的样式,以及精致的花样。 “父皇,这牙刷是我从蒋府蒋锡临大人的大公子的铺子买来的,这牙刷做工巧妙,而且是刚刚做出来的新款式。韵儿觉得不错,想着买回来,给大家试用。如此,防患于未然,牙齿也就不会生病,吃东西也就也就香了。” “呵呵,刘卿,听听,朕的公主竟然关心起咱们宫里人的牙齿问题了。不错,不错,有进步。”皇帝看风韵高兴,立马给刘大人下命令,“刘卿,派人到蒋锡临的大公子的铺子里,多买一些牙刷回来,给后宫嫔妃们,大臣们都发一支,试用。” 二姐风韵连忙提醒道,“父皇,二二十两一支。您您要买的。” “哦,朕要的东西,还得拿银钱?” “要。父皇,韵儿同蒋府几位姑娘是好朋友,你若点名要,他们自然不敢违背,绝对免费送你,可是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卖钱的,要是全部送上,岂不是吃亏了么?”二姐风韵绝对要捍卫自己妹妹风铃儿的利益。 狗皇帝深思一下,再命令道,“刘卿,带着银钱去买!” 刘大人拱手,“臣领旨!”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1、以物换物的用意(一更) 宫里派出人来,前往花颜铺子,大公子蒋权瞅见,不禁面带愁容。 听刘大人说,皇帝要牙刷,所以大公子蒋权深知不能收钱,故而心里失落。 虽然上面狗皇帝交代过,带钱来买,但是刘大人却想以另外的方式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身穿官服,入得铺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大公子蒋权,而后搬出皇帝让她买牙刷的理由,逼迫大公子蒋权主动奉上牙刷。 虽然他言语恳切,又没有直接逼迫对方的言辞,但那一句是皇帝喜欢花颜铺子的牙刷,彻底让大公子蒋权乱了方寸。 他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奉上牙刷。 不过辛辛苦苦制造的这些牙刷,一点儿银钱没有赚到,还必须得双手奉上,实在是让人憋屈。因着牙刷的方案是风铃儿所给。所以大公子蒋权也不敢擅自做主张,于是看了小厮阿大一眼,立马就让对方去府里请风铃儿过来。 风铃儿到时,大公子蒋权还没有把新赶出来的牙刷交出去。 “大哥哥,发生什么事儿了?”风铃儿进入店中,就已经猜到其中原因。但是她蒙着面纱,提裙而上,故意装作不明真相的样子问了句。 对方面露伤感,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店中的刘大人。 “这是宫里的人?” “没错!”刘大人抢先一步,截住了风铃儿的话,“听大公子说,这式样新奇的牙刷是姑娘做的?” 风铃儿怔了下,果然,是问牙刷的事儿。 “回大人,是民女所做!”风铃儿点头,躬身回答。 “姑娘所做牙刷样式新奇,陛下派我等前来” “大人,每把牙刷二十两银钱,你需要多少把,直说便是?”风铃儿迅速地接口道,“最近做出来的牙刷,已经全部被一位姑娘买走,若是大人需要,可以在我们铺子账房处报个数量。待得牙刷做好,再亲自送到大人的府上。” 刘大人眼神眯紧,这意思是,牙刷卖光了,没有? “没有了,卖光了!” 风铃儿自然不会说没有,不过她却是巧妙地回答了一句,“大人,这些牙刷乃民女心血,所以” 刘大人傻眼了,第一次瞧见有人敢向皇帝伸手要钱的? 不过风铃儿却有其他的想法。 “所以大人,陛下既然喜欢民女铺子里的牙刷,可否在民女奉上牙刷的同时,为民女的铺子赐一件墨宝?” 刘大人听后,眉头缩紧,心想这个女人免费赠送牙刷,却还要陛下赐字给她店铺。这分明是拿牙刷买一个名声。 不过,刘大人也不想自己垫上买牙刷的银钱,所以他点头同意了。 反正自己每日在陛下身旁转悠,让对方写一幅字,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便就因为这样,刘大人很快答应了这个交易。 牙刷买回后,因着数量庞大,是以刘大人十分欣喜,拿着所有的牙刷,给自己家里人也分了分。 紧接着,带着剩下的牙刷进宫面圣。 皇帝听说这蒋家姑娘用牙刷换他的墨宝,当下十分好奇,他想究竟是怎样的姑娘,竟然如此聪慧,知道拿自己应有的东西换取生意的契机呢? 他想到这儿,便打算等到日后蒋家大人蒋锡临进宫,一定要向对方问问,这个蒋依依姑娘,有什么来头? 太子如今还没有纳太子妃,倘若这蒋依依姑娘长得不错,兴许可以选来,成为太子的贤内助,助太子的一臂之力。 “刘卿,什么时候,陪朕出宫,去看看蒋锡临这大儿子都开了什么铺子可好?” 皇帝想一出是一出。 然这刘大人却也只能点头同意。 “好了,既然这蒋依依姑娘要朕墨宝,那你什么时候拿着朕的墨宝送去便是?” 刘大人想不明白,为何一个七品官员的亲戚,他都能如此看待?不过,皇帝的心思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定然有所图谋。 但是他怎么猜测,都没有猜到,皇帝是想给未来的太子选择一个聪慧有才华的女人。 身份高贵与否,只是他选择太子妃的一个标准,最主要地是太子妃的才华和性格。 —— 二姐风韵一大早,就派人去寻了下朝的三位公子。 刘真当初见过二姐风韵身旁的丫鬟,因此看到后,就忍不住抬步去问,“是公主让你来的?” 丫鬟点头,恭敬地回答道,“刘公子,我们公主想邀你一起下棋!” 听说风韵公主找自己下棋,刘真喜不自胜,连忙就跟着去了。 于晴看着刘真的背影,乐呵地冲余平道,“看见没,这家伙红鸾心动了,心上人随叫随到啊?” “呵呵,你要有心上人,也可以!” “喂,你嘲笑我!” “没有,我也只是为你未来的幸福操心!” “那怎么不操心操心你自己呢?” “不急” 两个兄弟你推我搡地出了宫门。 而刘真则快步去了风韵公主的殿中。 到时,风韵已经摆好了棋盘,两方白棋黑棋各自放在两边。 看到刘真大人跟着丫鬟进来,风韵连忙站了起来,手轻轻一伸,“刘公子,请坐。” 风韵拿的是黑棋,丢给刘真的,是白棋。 刘真见到心上人,面上烧灼,有些害羞,于是在进入房中之后,拿了棋子,便立马让风韵开始下。 风韵小的时候学过下棋,不过次数不多,同人下棋,更是麻烦,因此,她抬了一下下巴,抿了抿唇,“刘公子,你先?” “好。”看着心上人柔和的目光,刘真无法推辞,只能将手中的白棋先行放了下去。 风韵看着对方放的位置,便也模仿着,将黑棋下到同样的位置。 刘真看了眼,没有多想,又放第二颗棋子。不过风韵也学着放了第二颗棋子。 大概三颗以后,刘真就断定,公主是在模仿自己的招数了。 “公主,小心了。”刘真中途故意糊弄风韵下了一步错棋,于是当他下另外一步棋的时候,风韵的棋子就只能等着被吃掉的命运。 风韵彷徨地捏着棋子,等了许久,笑了笑,而后,把手中的棋子放在了别处。 刘真再放眼望下棋盘,当下就傻眼了,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风韵背后还留了招。 刚刚他思虑万千的招数,顷刻间就被破解了。 “我输了”棋子犹豫再三,又被刘真放下去。 风韵迟疑,“还没有下完,你怎么就输了?” “若我将棋子放这儿,公主必然放这儿,我若再放那儿,公主必然可以从这两个地方出手突破我的局。所以在下必输无疑。” 风韵看着刘真指的那几个地方,毫无头绪,当然,刚刚她也没有想过要下那几个地方。不过这刘真把自己想得那么聪明,自愿服输,那也没有任何妨碍。 赢了总比输了的好嘛。 “刘公子,承让了。”风韵笑着说了句话,而后打听道,“对了,刘公子,令尊当初应我父皇的令,出宫买了牙刷,是么?” “我父亲的确奉命出宫了,不过蒋家姑娘并没有要钱,似乎是让父亲给她求了一幅字。”刘真解释道,“家父以为,这蒋家姑娘真是绝顶聪明的人,可以用这些无用的东西求得陛下的墨宝,如此一来,她以后会有更多的出路。” 风韵听了这理由,好奇不已,撑着下巴问道,“为什么?” “陛下墨宝,难能可贵。在这临渊国,有陛下墨宝的人,可是寥寥无几啊?”刘真大方地说出理由,“因此,在下才言这蒋家姑娘聪慧无比,为自己谋了一份天大的荣誉。” 荣誉?真能是荣誉么?这荣誉二字,风韵听得愤怒。事实上,看见刘真,他就想起自己的夫君易张。 或许听得出神,风韵不知不觉眼眶里已经含上了泪水。她伤心,出神地看着前方。 直到刘真觉得不对劲儿,唤醒了风韵回神。 “公主,公主?” “嗯,刘公子,你说得没错。这蒋家姑娘当真聪明!”风韵玩味地笑道,“早知道如此,当时我也应该留下墨宝,如此,也就可以不用付银钱了。” 刘真听后,也禁不住想笑。 在公主殿中呆了许久,直到午后,刘真才离开。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2、又一年围猎(二更) 风韵将人送到门口,而后提起了深秋围猎一事儿。她坦言,自己也想一同前去,但她以为,皇帝不会轻松答应。 其实,之所以算准时间,是风韵想多一点儿同自己的妹妹风铃儿见面的机会。 兄妹之间相处,才能商量出对策,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刘真听后,拱手笑道,“公主不必忧心,每年围猎,长公主都会参加。因为长公主的原因,陛下也早提出过,让各位公主皇子乃至底下大臣妻女一同参加。” “哦,所以,这么看来,我是有机会的了?” “嗯。” “谢谢你,刘公子!”风韵挥手,天真地送刘真,“那咱们围猎再相见了。” 刘真点头,冲风韵体贴地笑笑。 风韵得了围猎的机会,便立马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风铃儿。 风铃儿得知这个消息后,十分开心,难得能有一次,看到皇族之士。 然而,没有想到地是,围猎场上,她还没有见到那位狗皇帝,人群里,刘大人就熙熙攘攘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风铃儿询问舅舅蒋锡临。 蒋锡临看着风铃儿的眼睛,小声地说,“好像前方出现了刺客!” 刺客? “是男是女?” 蒋锡临感叹道,“依依啊,陛下的面,舅舅都没有见到,哪里知道这刺客是男是女呢?” “蒋大人!” “王大人!”说着话,前方迎来了一个同样穿着便服的大人。 风铃儿看他同舅舅相处地这么和善,便知二人是好友。于是,她趁机打听,“王伯伯,您看见那位刺客了么?” 王大人瞧见蒋锡临身旁这位姑娘声音清脆明亮,好奇地看了蒋锡临一眼,“哎,这位姑娘是?” “哦,我小妹的孩子。”蒋锡临嘟囔着嘴巴,大方地介绍。 因为前几次,皇帝向诸位大臣也发过牙刷,是以这位王大人也清楚地了解到,蒋锡临的亲戚,也就是蒋依依姑娘,因着自己制造的牙刷,向皇帝要了墨宝。 这事儿传了出去,京城里的达官贵族,多少有所耳闻。眼下见到蒋依依本人,那王大人也想沾沾福气。 于是说起话来,也相当温和,“适才我也就看了一眼,好像是一个年轻男子。这刺客来得蹊跷,说不定是冯家后人啊。” “冯家后人?”风铃儿难耐地捏捏耳朵,“冯家的人不是斩首示众了么,怎么可能还会有后人?” “依依姑娘不知啊,这冯远冯老将军当初有一个儿子,因为体弱多病,被送了出去修身养性。所以,大家都怀疑,这刺客是冯家后人?不过究竟是什么人,还未可知?好了,依依姑娘,老伯,不同你说了,我也去前面瞧瞧去。” 这话一出,舅舅蒋锡临也随同一起,前去看热闹。 风铃儿趁人不注意,退后,绕路,去了前方林子。 “三妹?” 粗壮的松树后,沙哑的声音顷刻间响起。 风铃儿侧眸,便望见了树后的风昱。 看着四下无人,她快速上前,抓着大哥的手腕,就往林子里拖,“大哥,你怎么来了,快,快出去?” “三妹,我有事儿找你。” 风铃儿气急败坏,出口打断他,“皇帝是该死,但现在不是时候,你跑这里来,无异于自投罗网。刺杀皇帝,你以为是那么轻松的?” “三妹,大哥没有刺杀皇帝!”大哥拉住风铃儿的手,笑着道,“就算要刺杀皇帝,我也会选在安全的地方,怎么可能在你和二妹同时出现的地方下手呢?” “大哥不是刺客?”风铃儿试探性地问道。 “自然不是!”风昱正经地分析道,“我要是刺客,跑这里来做什么。那不是自寻死路?” 风铃儿左瞧右看,慌张地说了实情,“是这样的,大哥,刚刚我听说那边有人行刺皇帝。哎,我就担心是你,你要是被抓住了,咱们风家可又少一个报仇的帮手了。” 风昱让风铃儿放心,紧跟着,看着风铃儿,狐疑地问,“你戴着面纱做什么?” “这不是害怕有人认出我来么?”风铃儿不敢确定地说道,“我来风家出事儿后,也回来过,我担心有人认出我,今日围场这么多人,万一不小心被人认出。只怕我日后的计划,会受到阻碍的。” “那三妹今日前来,是打算做什么?” “说实在的,我也迷茫。不过,我只是在想,这儿大家都聚在一起,我查些事儿,也方便得多。”风铃儿蹲身,坐在草地上,“另外,这位曾经向咱们父亲求过亲的长公主,我好像已经忘了她的样子,我想” “怎么,三妹怀疑长公主。” 风父心有所属,但是在面对公主的求亲时,他竟然当着众人拒绝,所以风铃儿以为,这位长公主,也不容小觑。 “父亲和大哥去京城,遇到的杀手,我怀疑是宫里的人,可是皇帝却没有这个杀人的动机?” “为何?”风昱听得好奇,“这皇帝为什么没有杀人的动机?” “你想啊,大哥,如果那皇帝真想让父亲死,为何不在冯家同风家的关系上做文章,直接说两家通敌叛国不很好么?”虽然前世,皇帝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现今,风父隐居田园,没了官位和兵权,也妨碍不了皇帝什么事儿。 另外,风侯爷回到京城,多次替冯家求情,那皇帝也没有一并治罪。所以,风铃儿从这里,便明白,皇帝不让风侯爷死的原因是,没那个必要。 威胁不到他的皇位的人,他基本上是不在乎的。 越这么琢磨着,风铃儿就越是糊涂。思索间,听到身后动静,她连忙催促着风昱离开。 “快,大哥,赶紧走,万一被人发现了,我这边也不好解释!” 风昱似乎并不害怕,他伸手,握着风铃儿的肩膀,“三妹,你放心吧。这次我们红卫镖局的人全部都在围场外守卫陛下的安全。此刻,你已经快要走出这座山头了,要不然,我怎么能够碰到你呢?” “哦,是啊,我出来时,还有禁军巡逻的,这会儿你们虽然是被请来保护陛下安全的。但是并没有资格进入围场内。”风铃儿拍拍脑袋,当下提到嗓子眼的紧张,也随风而逝了。 兄妹俩聊了片刻,大哥风昱先行离开。过后,风铃儿才绕路,再次返回。 没曾想到,林道上禁军策马找人。 追踪许久的刺客,似乎早就不见了人影。 风铃儿看着禁军,提裙正要走,忽然身后一双带血的手,拽住了自己的脚腕。 “救救我” “你你是什么人?” 风铃儿被那声音吓了一跳。 “天牢死囚!” “天牢死囚?”风铃儿纳闷不解,还想问个清楚,那人却晕死了过去。 风铃儿觉得他嘴巴里有重大的消息,因此用树枝和树叶将此人掩盖住,想着夜深的时候,再将人给扛回去。 皇子公主们因着同长公主比赛,都骑马四处打猎。风韵不习惯,牵着马独自走在大道上。 刘真自从风韵进入围场开始,就在仔细观察,等到风韵悻悻不乐地离开时,他也追了出去。 “大人” “公子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高骑着马儿的刘大人语气冰冷地训斥着跟随自己儿子刘真出行的属下。 那属下委屈巴巴地解释,“公子公子说还有要紧的事儿,所以” “这孩子!”刘大人恨铁不成钢地叫骂道,“马上大家就要比赛了,他还有空出去闲玩?!” 刘大人今日将儿子刘真带出来,就是打算到时候在诸位皇子和诸位公子中展露自己在射艺方面的才能。不想,儿子刘真跑去追求姑娘,谈c情c说c爱,把他的良苦用心全部抛诸脑后了。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3、名声传扬(一更) 皇帝看了坐在马上,兴致索然地行过来的刘大人,别有用心地询问道,“怎么,刘卿,你儿子呢,怎么大半个围场,都不见人呢?” 刘卿拱手,摇摇手,卑微地回答道,“回陛下,儿子大了,不听使唤了,什么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呵呵,看样子,刘卿对自己的儿子的变化,伤心了。”皇帝垂眸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伸手重重地拍在对方的肩膀上,“别伤心,孩子大了不都这样么,咱们不也是从孩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么?” 刘大人点头,恭敬地称是,“没错,是这样的。” “所以嘛,别管那么多了,你没有人陪,这不朕还陪着你么?”皇帝调侃了两句。随后从自己的马鞍上,取出了弓弩扔给了对方。 刘大人稳当地接下了弓弩,随之平和地点头同意道,“是是,有陛下相陪,微臣荣幸之至。” 皇帝牵着缰绳,指着前方,“要不然咱们比比,看看是朕捕到的猎物多,还是刘卿的射艺更胜一筹!不过,朕先说明,你老家伙要是不拿出自己的真实水平,朕可是要重重处罚你的。” “好,微臣领旨。”马上的刘大人拱手回应,高兴地合不拢嘴。 二人手握弓箭,骑着马在同一个地方,驾马奔去。 围场上,两道驰骋的身影远远地奔过。 风铃儿小心翼翼地返回来,听到皇帝同刘大人比赛,不禁懵了。 “怎么回事儿,不是有刺客么?” 正自言自语地纳闷,身后却来了一个人。 还没有看到对方的脸颊,却听到了对方解释的话。 “刺客已经自尽了。”南荣青尺走到身后,“苏胜统领从死者的身上找到了火国令牌,想来那刺客是火国的死士。” 风铃儿看着南荣青尺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说话也不故意亲密,便又好奇地问了,“刺客还没有来到陛下面前,就被人给杀了?他他可真是自寻死路!” “身为死士,自然会有这样的觉悟。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自尽的原因。完成不了任务,他就拿命去赔罪。”南荣青尺终于还是将那双柔和的眸子对准了风铃儿。 风铃儿瞥见,手指哆嗦了下,绕开了对方,只悠悠地说了一句,那他可真是想不开,便离开了。 南荣青尺看着风铃儿的目光,知道她在故意躲避,随即立马转过身,朗声问道,“依依姑娘,听说您制作了款式新奇的牙刷,不知道能否卖给青尺一支?” 他那朗声一问,四周的大臣和贵族公子,以及贵夫人,纷纷转过眸子,盯着风铃儿。 风铃儿眼神尴尬,愣怔地回头,将南荣青尺瞪着。 听到这话后,四周的人都奔上前,询问风铃儿,牙刷是怎样的,做工好不好,府上还有没有多的? “蒋姑娘手艺若非超绝,也不可能会得陛下赏赐?”南荣青尺走近,当着众人的面,抬高风铃儿。 一时让风铃儿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说不好。反正她自己的手艺心里面是有数的。那些新奇的点子,也只是因为,她有些现代的思想。 “多谢世子夸奖!”风铃儿躬身,快步离开。 南荣青尺想要追上去,却迫于身旁想听打听风铃儿所做牙刷的外人。可过后,他又觉得,如此也好。越是相处密切,越容易得人怀疑,这样危险,还不如成为一对陌生人。 然而,自己的心总是管不住。 因为南荣青尺知道,前世,还是今生,他的内心深处都有个火苗。 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世子,这蒋府姑娘做出来的牙刷真那么好么?”最为好奇地是这位于晴,他几乎快跳到南荣青尺的身上去了。 南荣青尺皱着眉头,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但是他却只能逼迫自己努力压抑着这种感觉。 甚至,替自己的心上人风铃儿,说着那些言不由衷的话。 “倘若不好,陛下又怎么会派刘大人亲自前去购买,甚至还愿意赏赐墨宝?!”他反问道,“于晴,你说,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儿么?” “呵呵,那倒也是。”于晴爽朗地笑着,“哎,这蒋家姑娘几次见面,都蒙着面纱,也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 身旁余平胳膊肘推了推,“怎么,就因为人家制作出好东西,你就想看看人家的庐山真面目了?” “我只是想想而已嘛!”于晴讪讪一笑,“不过,听蒋权说,他这表妹,也不是常常戴着面纱的,所以我还是有机会见她一面的!” 南荣青尺趁着对方聊天的空闲机会,忧心忡忡地离开了。他更多地是,对风铃儿的担忧。他害怕,万一风铃儿的容貌被认识她的人知晓,如此,便打草惊蛇了。 —— 风铃儿从人群里挤出去,好不容易才来到僻静的地方,刚要走,就撞上了拉马前行的太子殿下。 垂着的眸子望见对方明黄色的裙摆时,风铃儿暗道,完了完了,撞上冤家了。 话还没有说完,脑后就响起一个声音。 “大胆,见着太子殿下,还不下跪!”太子身旁的小太监声音沙哑地怒吼着。 风铃儿呈石化状好半天。 许久,反应过来的她,立马躬身跪下。 “民女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风铃儿,“你是何人?” “民女民女”现在这局面,风铃儿知道自己该努力地保持着惊慌失措的样子,最好让对方觉得自己害怕到了极点儿,提不起任何对付自己的兴致。 没曾想,那自大的太子殿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偏偏把自己的火气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太子殿下蹲身,伸手就揪住了风铃儿的衣领,“哼,本宫头一次看见,见到本宫,却不拿眼睛正眼瞧本宫一眼的!” 噗嗤,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奇葩?这身份低微的角色,看到身份较高的人物,不应该有这种举动? 真是奇怪了。 “那个,太子殿下,民女民女不是不拿正眼瞧你,是是没有胆子瞧你。如果如果太子殿下能够饶恕民女,不治罪于民女。民女也是可以拿眼睛看着您的。” 太子殿下听了这话,饶有兴趣地松开了手,随之,笑着问道,“好啊,那你看着本宫的眼睛。” 风铃儿一鼓作气,捏着手掌,就看向了对方。那一刻,她有些忐忑。 果不其然,同太子殿下对视了片刻,对方竟然还没有罢休。甚至伸手过来掀她的面纱。 他娘的?明目张胆啊! 风铃儿拿脑袋撞开对方的手,立马捂着面纱,退后两步,大哭了起来。 身周有人听到声音,围拥过来看。 大家小声议论着,这太子和这蒋依依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儿。 蒋锡临从他人口中听到了这事儿,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望了风铃儿一眼,扑通跪下。 “太子殿下恕罪啊,太子殿下恕罪啊!”他匍匐叩拜,眼泪汪汪地诉说道,“依依年少,不知规矩,冲撞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饶她一命。” 太子殿下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他站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本宫又未要你的命,你哭个什么劲儿?”他抬步离开,身后的小厮觉得四周目光刺眼,着急地追上去。 蒋锡临走近,拉起风铃儿,耐心地询问道,“依依,没事儿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招惹上太子殿下了?”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4、赛马(二更) 风铃儿摇摇头,小声嘀咕道,“舅舅,太子殿下好像因为什么事儿在生气?!他刚刚把火气全部发给我了。” “能不生气么,他同诸位皇子比赛,却输得彻底。陛下为此还训斥了他!依依啊,你也是倒霉,怎么偏生撞到他了?”蒋锡临这话压低了好几倍,才轻言细语地同风铃儿吐露事实。 “幸好!”风铃儿拍拍胸膛,一副被吓住了的表情,“差点儿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了!” “这么夸张?” “可不么,舅舅,你是没看到,他差点儿吃了我,幸好您及时赶到,才让我躲过一劫!”风铃儿缓慢地站了起来,重新将快松了的面纱紧紧地拴好。 躲避及时,太子殿下才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要不然,日后就麻烦了。 这样想着,没过多久,那皇帝和刘大人就策马返回了。身后的禁军拎着十来只野味。 到得殿中,皇帝跨上马背。 刘大人跟着下马。 “诸位爱卿,今日打猎,好不过瘾。要不然,咱们让孩子们也比一回!”皇帝看向大臣的孩子们,特别嘱咐女子赛马。 刚说到女子赛马四个字,不远处,马声幽荡,由远及近。 近前,一位身穿橘黄色衣裙的中年妇女,快马而至。 那女人下马,远看,虽然眼角有一丝清楚的皱纹,但贵在气质卓绝,竟然看不出丝毫的老。 皇帝背着手,看向身后,哈哈大笑道,“朕就知道,这女子比赛,皇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长公主眉宇透着一股冷冽,“当然,每一年,皇妹又何曾放弃过?” “哈。也好,有你参与其中,这比赛可又有趣了。”皇帝笑着,一声令下,命骑c射的公主小姐,全部出去比赛。 其实有见识的大臣,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太子殿下东宫还未有正主,皇帝此举,是想给太子选择一位能够辅助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当然,这骑c射方面,也必须是优秀的。 蒋锡临伤感不已地踢脚,“哎,琼儿几天前练舞扭伤了脚,眼下正在家中养伤呢,此刻陛下唱这么一出,琼儿可是失去了大好的机会啊!” 风铃儿听不大懂,“舅舅,陛下这么做,有什么用意么?” “陛下这是要为太子选择一位善于骑射的太子妃!”蒋锡临透露实情。 风铃儿挨近了点儿,打探道,“舅舅的意思是说,陛下有意为太子选择太子妃!” “没错!” “那琼姐姐会骑c射么?” 蒋锡临点头,“自然会!当初为了成为太子妃,你舅母可是什么都让你琼姐姐学?” “既然如此,那也好办!”风铃儿凑到对方跟前,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舅舅,这样吧,我代替琼姐姐去,等到时候赢了,我就说,姐姐是我的师父,我的骑c射都是她教的。” “这”蒋锡临看了风铃儿一眼,“你身子素来弱,这能行么?” “放心吧,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风铃儿紧张兮兮地说道,“再说了,反正琼姐姐也没在,我去比赛,总归也是一次机会么?万一万一我真赢了呢,到时候琼姐姐成为太子妃的机会就大了。” 蒋锡临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一个道理。说不定她真就赢了,到时候陛下定然会将她叫去身旁。 若是按照她刚刚的那个说法,陛下那边,定然会找机会见见自己的女儿蒋琼的! “好吧,不过,依依,小心点儿,别逞强。就算输了,你琼姐姐也不会怪你的。”蒋锡临在比赛前,给风铃儿打气,“另外,长公主骑c射出众,你千万要小心。” “舅舅放心,我自有分寸!”风铃儿握着蒋锡临的手,眯着眼睛,微笑着,恳求对方相信自己。 花红柳绿的装扮中,一人穿着奢华的衣裙,头发上钗环不少,脖子上项链不少,手腕上更是极多的翡翠镯子。 加上,她戴着面纱,走入场中,便就格外地引人注目。 “那姑娘?”皇帝瞟到,看着刘大人,询问道,“她就是蒋依依?” 刘大人望了两眼,点头回答,“回陛下,此女正是蒋依依。” “呵呵,看来,这姑娘对太子妃的位置也有意嘛!”皇帝觉得有趣,走到一旁歇息的地方,苦苦等待着比赛的结果。 众女上马后,身侧放了锣鼓,长公主底下的小厮快跑至锣鼓前,站得笔直。 “发放弓箭!”长公主一声令下,三十来位禁军手持弓弩,近到跟前,都在准备比赛。 而得知风铃儿进入场中的南荣青尺,一脸关切地将人望着,同时感到有些落寞。他以为,风铃儿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要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复仇。 —— 接下弓弩,三十位贵女,都英姿勃发地望着前方。 她们按照指示,同长公主并排站在一起,随后等待着锣鼓声响,比赛开始。 风铃儿打量着那位长公主好几眼,走神许久。 然而,锣鼓响了以后,她才明白过来。只是争相超越长公主的那些贵女,都被长公主的暗器所伤,凄惨地掉下马背。 不多时,三十位贵女,就成了十来位贵女。 风铃儿因为走神,失去了恰当的时机。跑在最后,免遭了长公主的毒手。 “不行,我要还在这个位置,必然赢不了她们!”她看着前方的几个贵女,为了赢得比赛,纷纷拔头簪扎向马股,刺激马儿疯跑的举动,心里面也有些不甘示弱。 本来就比较着急,却没曾想到,前方几位贵女的马肚c带没有系紧,马鞍松懈,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剩下的一个贵女,似乎比较聪明,在发现马鞍松了以后,立马抱住马脖子,加以防范。 长公主斜眸觑了对方一眼,坐稳后,拿出弓弩,朝着唯一跟在自己身旁的贵女射了一箭! 贵女担心长箭扎到自己,慌张偏头,没想到,又一箭朝着抱着马脖子的双手射来。 风铃儿趁着二人恶斗的大好机会,飞身上了马背,搭箭拉弩,朝着长公主的身前射去。 眼前箭影晃过,长公主的马儿受惊,站稳的双脚也瞬间摇摇晃晃了起来。 风铃儿原本打算拉那贵女一把的,不料那贵女竟然在好不容易坐稳时,忘恩负义地朝着自己射箭。 近到跟前,马儿吃箭,哀嚎一声,就倒在地上。 “呵呵,好个忘恩负义之辈!”风铃儿用弓箭伸手将对方的脚蹬一勾,那贵女股下晃悠得厉害,一个没注意,也摔了下去。 大获全胜后,三箭齐发,风铃儿在长公主还没有搭弓拉箭时,已经射c中了一只野鸡。 骑着那贵女的马,抱着马脖子,风铃儿奔上去,倒掉着,将野鸡抓在了手中。 “长公主,我赢了我赢了。”也许是因为不大了解长公主,是以风铃儿赢了比赛,也没发现自己树了敌人。 那么多失败的贵女。 不过这次比赛,却得到了长公主的关注。 策马回到皇帝跟前,风铃儿将野鸡双手奉上。 皇帝听后,喜笑颜开地询问道,“你你就是那位做出新奇牙刷的蒋依依?” 风铃儿虽然觉得古怪,却依旧恭敬地拱手,“回陛下,正是民女。” 皇帝果然出人意料地夸奖风铃儿骑射厉害。 风铃儿摇头,谦虚地说道,“回陛下,民女的骑c射均是姐姐所教。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骑c射也是无比厉害的!” “竟然不是为自己求?” 皇帝心里想,这蒋家大姑娘,样貌才华样样不错,唯独身份低微,是那蒋锡临的女儿。 若是让太子纳了蒋琼为太子妃,朝中或许不会有流言蜚语,但皇后那里,却不好交代。 风铃儿看皇帝犹豫,又胆大妄为地为蒋琼请求,“陛下,民女姐姐貌美如花,才华横溢。她平时同太子殿下走地也颇为亲近。” 贵女们吃惊? “哦?” “而且”风铃儿胡编乱造地说道,“今日民女之所以拿命来参加这场比赛,一来是因为民女感动琼姐姐同太子殿下的情意。二来是因为琼姐姐救了民女的夫君!” 这姑娘嫁人了?! 四周谈论声渐渐响起来! 蒋锡临捏了一把虚汗!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5、设计一出大戏(一更) 皇帝听到关键的两句话,墨黑的胡子颤了颤。 这这蒋依依嫁了人? 嫁了人的姑娘,怕是不能做太子妃吧。不过,倒也无妨,这姑娘看起来,并不像嫁过人的。 比赛结束后,长公主挂着弓弩,骑着马儿行到风铃儿跟前,用隐诡的眼神看了风铃儿一眼,“皇兄,这丫头是” “皇妹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你收到了一份礼物?”皇帝淡然地觑着长公主的眼睛,怀疑地问道,“怎么,皇妹还没有看看礼物是什么!” 礼物?长公主细细思量许久,终于想起来,几天前,她曾经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了一把样式新奇的东西。 “那东西是牙刷么?”长公主纳闷地看着皇帝,“皇兄送的是牙刷?” “哈哈,没错。朕以为你知道。”皇帝从长公主的这句话里,了解了。 原来是因为她不知道那东西是牙刷,是以也就没怎么关注。只让身旁的丫鬟将东西收起来。 因为看了两眼牙刷,脑海里有印象,所以长公主眉开眼笑地问道,“所以这位姑娘就是蒋依依姑娘?” 大力制造出新奇的牙刷,同时又胆大包天地用牙刷换了皇帝一幅墨宝的,就是这位姑娘? 长公主咧嘴一笑,当即就乐了。 她策马离开的时候,拉着缰绳,打量了风铃儿好几眼。 风铃儿觉得那个眼神别有用心,但是她却不能够当面询问对方。 皇帝沉默地看着跪在那儿的风铃儿,扬起宽阔的袖子,咧嘴抿了抿。 最终,这比赛,风铃儿得了皇帝的赏赐。 蒋锡临这边兴奋激动地将此事儿告诉给了自己的女儿蒋琼。 原本蒋琼很不甘心,不料太子殿下第二天就来到府门前,夸赞她骑射了得,还说,以后有机会切磋切磋。 那日回宫前,皇帝同太子殿下说了两句话。他希望太子殿下能够选择蒋依依这样的姑娘为太子妃。 太子殿下听了,怒火中烧,“父皇,儿臣绝对不会迎娶一个成过亲的女人!” 那皇帝劝道,“这蒋依依性子直爽,骑射了得,还有让人意想不到的生意头脑。你娶了她,日后对咱们临渊国” “父皇,儿臣求您了。”太子殿下为了摆脱风铃儿,只能先行告诉皇帝,说他心里已有一女。 这个女人就是蒋府的姑娘蒋琼。 蒋琼,皇帝是见过的。不仅相貌姣好,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他先前也想过,让这蒋琼做这临渊国的太子妃。然而皇后言,太子殿下身份高贵,若是迎娶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大臣之女,只怕日后对太子殿下起不到多大的辅助作用。 不过,太子殿下为了不迎娶成过亲的风铃儿,便借口说自己心悦蒋琼姑娘。 皇帝看着请求的太子殿下,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自己做决定。 这就是太子殿下在围猎后的第二天,就突然前来蒋府的原因。 后院里,太子殿下看着蒋琼姑娘出神。 被人盯了数久,蒋琼姑娘有些不大适应,脸颊微红。 太子殿下看得出,这蒋琼姑娘对自己的态度也不错。当下伸出手去,覆盖住了蒋琼的手背。 “琼儿,本宫” 蒋琼目光里透着星光,被太子那一声亲切的叫声打动了。许久,她也同太子那双黝黑的双目对视。 一种称之为情c愫的东西在那对视的目光里升华。 风铃儿带着丫鬟从走廊里出来,在发现院子里坐着太子殿下和蒋琼姑娘时,当下拉着丫鬟沿着原路返回。 “姑娘,走这么快做什么?”丫鬟小芽不明所以。 “我刚刚看见太子殿下和琼姐姐坐在后院!”风铃儿性质高昂地说道,“我想,过不了多久,琼姐姐就能成为太子妃了!” 丫鬟小芽不解其意,“姑娘,我不明白,琼姑娘成为太子妃,对你有什么好的?” “自然是有天大的好处。”风铃儿推开房门,拉着丫鬟小芽进去,坐好,“小芽,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虽然这个说法不好听,但意思却没错。只要琼姐姐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那么蒋家众人,身份就尊贵了,到时候若是琼姐姐能够替太子生个一儿半女,那琼姐姐就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如此一来,蒋家的地位,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低了。” 丫鬟小芽懵懂地点头,“哦,我知道了,姑娘,你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瞒着老太太?” “怎么会?” 鼻子挨到风铃儿的眼睛,“不会么,姑娘,你真的没有说谎?” 眼睛是窗户,容易戳穿一个人的内心。 风铃儿被丫鬟小芽那双犀利的眼睛看穿了,缩回了身体,不敢再看,“小芽,你相信我,我不会瞒着老太太的?” “不,你有。”丫鬟小芽伤悲地坐在凳子上,偏过头,觑着风铃儿,“不过呢,姑娘一直都不大相信我,更不可能把自己的计划透露给我了!” 风铃儿知道丫鬟小芽对自己的事儿心生好奇,但她也没有因为那几句话就吐露出真相,“小芽,你别怪我,不过有一点儿你相信,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 “我只是一个小丫头,姑娘能有什么地方需要利用我?”丫鬟小芽冷嘲热讽,“不过,姑娘,我呢,也只是担心你。在这个地方,我既然认了你为主,就不会出卖你。所以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姑娘只管说,不用一个人扛着。” “多谢!”风铃儿站起来,坐到了梳妆台前,将首饰全部放下了。 摘下镯子时,风铃儿发现了翡翠镯子上的裂痕。 那每一条裂痕,虽然很细,但细细的口子,就像是无法复原的家庭。 往日的幸福,一去不复返了。 往日只需要想着挣钱的幸福,一去不复返了。 太子殿下同蒋琼姑娘去了四公子蒋友的长琴轩小坐,因为喝醉了酒,意c乱c情c迷,发生了关系。 蒋琼姑娘失去了女儿之身,可她并没有着急,只是理智地坐在太子殿下的跟前,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对方。 没说话。 太子殿下知道实情后,已经被这个事实吓到了。他膀胱不安地盯着蒋琼姑娘,他以为对方被这个事实吓傻,却不知道蒋琼姑娘自信地以为自己一定会成为太子妃。而和太子殿下一晚的场景,被她的自信淹没了。 “琼姑娘”太子殿下左右为难地说,“我们我们昨晚” “殿下同民女昨晚”蒋琼抿着朱红的嘴唇,看着太子殿下的眼睛,“不过,殿下那一句话,让阿琼倍感幸福!” 什么话? 太子殿下揉揉疼痛的脑袋,自己都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了。 “殿下殿下说,您喜欢我,要纳阿琼成为太子妃!”蒋琼姑娘害羞地转过目光,只留下那张绯红如霞的侧脸。 不过那让二人发生关系的酒水,却是因为风铃儿做了手脚。 天一亮,风铃儿就以找蒋姑娘有事儿也借口,让四公子蒋友去帮忙寻一寻。 推开房门就撞见了自己的姐姐蒋琼和太子殿下衣衫不整地坐在地板上。 四周外裳掉了一地。 “啊!”四公子蒋友看到房中场景,连忙背过身,瞳光里余留着欣喜和诧异,“二姐,不好意思,我” 太子殿下和蒋琼姑娘之间的事儿被四公子蒋友撞见后,风铃儿紧跟着又抱着乐器,带着长琴轩的几个朋友前往寻找蒋琼姑娘,说是蒋琼姑娘琴棋书画都精通,或许可以让对方成为其中的一员。 “琼姐姐”风铃儿咬着下嘴唇,大步迈进房子。刚走到内室,她就捂着眼睛,阻拦住几人,“我们先出去吧”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6、如她期待那般发展(二更) 她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却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太子殿下就算穿衣服穿及时,但他的那个举动已经让外面看到的人明白了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风铃儿心知肚明,但面上却难掩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各位,我” 长琴轩的几位公子,面上也不大好看。但是明白这事儿重要性的他们,自然会看在四公子蒋友的面子上,什么也不说。 不过事儿后,离开长琴轩,风铃儿却咯吱咯吱地笑起来。 她的笑直达内心。 如今,太子殿下和蒋琼发生关系的事儿,已经不止自己一个人看见了。长琴轩里的人多为有素养的公子,一定会因为同蒋友公子的朋友关系,不透露此事儿,毕竟那有关一个女人的名声。 但是坐在那个位置上,整日被人提醒,诚惶诚恐的太子殿下却会担心此事儿被人利用,到时候皇帝知晓,说个太子失德,也怕是个麻烦。 因此,回到皇宫,太子殿下把这事儿禀报给皇后以后,皇后就果决地做出了决定, 那就是趁这件事儿还没有闹大,求得陛下的口谕,纳蒋家姑娘蒋琼为太子妃。 皇后求到皇帝跟前,说了种种太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之类的话,让对方给太子选择太子妃。 “那皇后究竟是看上了哪一家姑娘啊?”皇帝觉得皇后如此急切地给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心里头一定有了身份地位相当的姑娘。 不料皇后跪地,说出的名字,却是小官员蒋锡临的姑娘蒋琼。身份地位,对太子都没什么作用,她为何还偏偏看上了对方? “皇后,真要太子纳蒋琼姑娘为太子妃?”皇帝反问了一句。 皇后垂眸,恭敬地回答了一个是。 太子殿下在诸多皇子中,虽然聪慧,性子却是优柔寡断。于是,皇帝以为,给太子纳一门太子妃,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儿。 “那好吧,皇后既然有了人选,那这事儿就由你去办吧!”皇帝不想插手此事儿,便把决策权交给了皇后。 皇后听闻,第二天,到得蒋府,下了命令。让蒋琼姑娘择日以太子妃的身份入住东宫。 蒋琼姑娘听后,喜笑颜开,几日都没睡好觉。 被册封太子妃的那一天,她心情格外激动,母亲胡氏在一旁,梳着女儿的头发,打心眼里替女儿高兴, “琼儿,眼下你就要进宫了,记住,宫中不比家里,凡事儿理智。另外,与其讨好太子殿下,不如多讨好讨好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喜欢你了,太子殿下那边自然不敢挑出什么毛病来!” 蒋琼姑娘伸手,抓住母亲胡氏的手腕,“母亲,您交代的,琼儿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太子和皇后那边,一定会喜欢我的。” “但愿吧?”胡氏放上另外一只手,在女儿蒋琼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琼儿,母亲并不害怕吃苦,母亲只怕你吃苦。”她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把你从小当太子妃培养,究竟是对是错。如果如果你”女儿嫁给太子殿下以后,不幸福。会怎样,她这个母亲真的不敢想。 不过生米煮成熟饭,此事儿也再难更改,不管前路铺满多少荆棘,她也只能一个人闯下去。 头破血流,也不能回头。 蒋琼姑娘穿着一身华贵的凤裙,慢悠悠地上了花轿,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风铃儿站在房顶上,瞧着那花轿里被风摇曳的倩影,心情失落。 “蒋琼姑娘,当太子妃是你自己选择的,怪不了旁人。” 太子殿下对蒋琼姑娘,并不怎么喜欢,只是没有办法,不得已为之。蒋琼姑娘对太子殿下,也是因为身份才会在当初死心塌地。是以,太子殿下几日后,对自己的冷漠,她并没有看在眼里。 相反,还理智大体地来到皇后身旁请安,即便太子殿下同底下姿色不错的丫鬟苟且,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府邸。 她正在弹琴,东宫冷漠,她却一如既往地乐观着。心态平和地姿态,叫人不敢想象。 身旁贴心的两个丫鬟,看着太子妃,原以为她郁郁寡欢,却没想到,太子妃的琴声欢快无比。 “太子妃,您为什么不难过?”身旁的丫鬟狐疑地问。 “你觉得呢,秋云?”太子妃蒋琼目光悠然地看着丫鬟秋云,“你是怎么知道本宫不难过的?” “太子妃的琴声,给人感觉很欢快!”丫鬟秋云接口道,“所以奴婢以为太子妃并不难过。” 太子妃巧笑倩兮,她觉得自己身旁的这个丫鬟细心聪慧。 来东宫好些日子,她看得平淡,“打从当初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我就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日,太子殿下他之所以迎娶我,其实也只是因为不得不这么做。与其自以为太子殿下喜欢自己,无私地奉出真心,还不如得过且过,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不贪心太子殿下的爱,不依赖他在的日子,由此,咱们就不会惹得太子殿下讨厌,他不讨厌了,我父亲母亲也不会因为我而遭殃!” “太子妃,奴婢奴婢第一次” 蒋琼知道丫鬟嘴里的意思,“我知道你是想说,第一次遇到像我这样的女人。可是你不知道,不争不抢,不盼望不嫉妒,就是女人最好的福气!” 此话一出,丫鬟秋云泪流满面。 “秋云,你哭什么?” “可是做到如此,太子妃会受很多罪啊,奴婢奴婢今日看到太子殿下他” “放肆!”太子妃蒋琼大声阻止道,“这种话,怎么能够乱说,秋云,在本宫的跟前,这种话说一次便是了,太子殿下那边,可要长个心眼!” 被蒋琼的话吓得跪在地上的丫鬟秋云,低着脑袋,点头应是。 “太子妃恕罪,奴婢再也不敢胡说了!” 太子妃蒋琼伸手搀扶起丫鬟秋云,谨慎小心地吩咐道,“不过以后你们若是发现太子殿下喜欢上了什么人,一定要小心地透露给本宫,到时候,本宫另有赏赐。” 丫鬟秋云躬身行礼,“回太子妃,今日太子殿下宠c幸了蒙佳姑娘?” “几日前,宠幸了一个丫c鬟,现在又看上了一个贵女。果然”太子妃蒋琼说着,看向丫鬟秋云,让对方带着一份礼物,去送给蒙c佳姑娘。 之后的几天,无论太子殿下跟谁来往,蒋琼都不介意,甚至私c下给她们制造见面的机会。 太子殿下行为不受约束,他自然不觉得太子妃如何如何地让人厌烦。久而久之,太子妃的贤惠模样,就落在了皇后的眼中。 每次太子妃去到皇后宫中请安,皇后问起太子妃的状况,她都笑着说好,还让皇后娘娘安心。 太子殿下是皇后的儿子,儿子做了什么事儿,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只不过为了试探太子妃,总喜欢这么虚假地问上两句。好在太子妃性子闲淡,对于皇后所问,挑选地都是令人舒心的话。 之后,从皇后宫中离开,太子妃便撞上了长公主。 太子妃朝长公主行礼,长公主回头,却看了对方一眼。步子微停,她笑着问,“太子妃的骑c射真是厉害,上回你那个妹妹,可是让本宫毫无招架之地啊?” “姑姑,依依妹妹的骑c射如此好,都是多亏她自己肯努力!”蒋琼姑娘谦虚地笑了笑。 “她现在在府上?” “是,依依妹妹好做生意,几日就有了好点子。”蒋琼知道蒋府的势力,是每个家人堆积起来的,因此,她对于蒋依依,也自然是含笑夸赞。 大概是因为太子妃蒋琼的话起到了一丝作用,所以长公主一道密令,让人将风铃儿请到皇宫来。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7、被长公主瞧上(一更) 长公主虽然知道风侯爷,但是离开京城,去到田水村生活的时候,风铃儿还小。换句话说,就算真得见到了风铃儿的模样,她也不一定知道,蒋依依就是风铃儿。 在家里坐卧不安地思考了许久,风铃儿去到了蒋老太太的卧棠阁。 蒋老太太卧着温热的茶杯,思索着回答,“这长公主盛邀,依依你不可不去。另外,其实,这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够得到长公主的信任,那依依你便可以在宫中行走,日后查探什么事儿,寻找什么人,或许会方便许多。” 风铃儿听着蒋老太太鞭辟入里的话,沉着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养父带着我们隐居田园的时候,长公主曾经派过她的人。我担心她知道我们长什么模样,认出我的真实身份。” “风侯爷离开京城侯府,隐居田园时,你才几岁。风韵公主要不是在侯府住过,长公主只怕也不清楚她的身份。你从未在侯府待过,她她想来也是不认识你的?”蒋老太太宽慰着笑道,“这样,你去见长公主时,好好打扮一番,做足了闺中小姐的派头,外祖母还不相信,她能认出你来?” 风铃儿被那三言两语说得醍醐灌顶,“外祖母分析的话,真是让依依好生佩服。” “不担心了?” 蒋老太太伸长脖子,笑着看向风铃儿。 风铃儿顺着她的话接口,“不担心了。” “既然不担心,那就安心地回房里,好好地收拾一下,差不多了,就可以进宫了。”蒋老太太抓着风铃儿的手腕,起身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来一块玉佩。 顺手递给风铃儿。 风铃儿看后,迟疑不决地问道,“外祖母,您给我玉佩做什么,这样的玉佩,价值连城,依依虽然买不起,但” “依依,您听外祖母说。”她将玉佩塞进蒋老太太雪白的手腕里,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块玉佩大有来头,是先皇在世时,赏赐给外祖母的。外祖母年轻时一直佩戴着它,也就是因为这恩典,如今的陛下更是对我礼上三分。赠送这块玉佩的时候,长公主也在场。若是你去了,她说什么,兴许看到这玉佩,不会多加为难。” 风铃儿听后,感激涕零,“可是外祖母,这么重要的东西,您把它给了我” “当初你生身父亲在世时,认我为母,尊敬我,照顾我。如今他去了,也是时候由我去照顾他的女儿了?”外祖母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发红,伤感莫名。 祁王和蒋老太太的关系,已经超越了亲生母子。这也是为何祁王死后,他的奶娘蒋老太太如何愤愤不平,想要给他报仇的真正原因。 “多谢外祖母把这东西赐给我!”风铃儿鞠躬致谢,随后向蒋老太太告辞离开,掀开内帘,从里屋走出来。 薛母送着风铃儿出屋,门口丫鬟小芽心平气和地等待着。 “小芽,咱们回去?”风铃儿吩咐一声,丫鬟小芽就走近,搀扶着风铃儿的手。 两人绕过回廊,返回扶生棠。 走在路上,百转千回,风铃儿看着系在腰带上的玉佩,陷入了深思。 忠心耿耿的冯老将军,被人冤枉里通外国,导致全族上下被人杀害。虽然风铃儿费尽心思,救下了其女冯翠烟,但是这笔仇恨,想来,冯翠烟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今,风铃儿唯一希望地,是能够再次见到木如绵木大哥,这样的话,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冯翠烟没死,一定不会自暴自弃。 “老太太送了姑娘一块玉佩?”丫鬟小芽观察细致,盯着风铃儿的眼睛。 风铃儿抬起玉佩,“何止一块玉佩,兴许是个护身符。” “护身符?”丫鬟小芽不以为然地笑了,“什么护身符,姑娘,这玉佩虽然价值连城,却不经摔啊?” “不经摔?”风铃儿点头,附和着回答,“是不怎么经摔!可是不经摔,也得让它经摔才行。”握着玉佩,他信心十足地回到了房中。 简单收拾下,换了件桃红色长裙,风铃儿梳了一个斜髻,在头发上,插了金蝴蝶发饰,坠了琉璃坠子。手腕上,分别戴了两个手镯。脖子上挂了桃红色璎珞。 穿着有多复杂,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当风铃儿出现在丫鬟小芽面前时,丫鬟小芽都难耐得捏了捏额头。 “姑娘,你这” “怎么了,不好看?” 丫鬟小芽说不清楚,“不是不好看,只是觉得哪里有点儿怪,哎,我也说不清楚。” “我知道,太俗气了。”风铃儿心里头就是打算给人一种,自己就是十分俗气的感觉,因为这样做,她才更容易掩盖身份。 进宫时,南荣世子正在府中作画。他的墙壁上,画的女子都是背影,几乎没有过正面照的。 身旁属下好奇,偶尔会问两句,为何不画女子的脸庞。 那个时候,南荣青尺总会说,这样画出来更有意境,其实不然,他只是担心,这样画,一旦流传出去,很有可能暴c露风铃儿的身份。 到时候自己就闯了祸,又让自己心上人风铃儿复仇的机会多出一丝危险。 那日回郡王府以后,他就在想,为何风铃儿要去和长公主比赛。真地是因为想要当太子妃么? “不,不可能。她那么喜欢那个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儿,伤他的心。那么她是想做什么呢?” 南荣青尺微微侧眸,缓慢地坐在了椅子上,谨慎小心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良久,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是长公主派人接蒋依依姑娘进宫。 他一听,慌张立起。 “这事儿,你可打听清楚了?”南荣青尺质问道,“千真万确,没有听错?” “回世子,属下所说,千真万确。那长公主派了身旁的人,亲自接了蒋依依姑娘进宫。”属下话说完,南荣青尺拿了伞,就离开了屋子。 走到门口,撞上自己的母亲于氏。 “这是去哪儿?” “母亲?”南荣青尺拱手鞠躬,良久笑盈盈地说道,“儿子有急事儿,出去一趟。” “吃一个柑橘再走吧!”郡王妃于氏从盘子里拿出一个大大的柑橘,然而手臂伸出去,自己的儿子已经快速地走过了长廊。 “这孩子,发生什么事儿,这么慌张?”郡王妃于氏看着南荣青尺的背影,摇了摇头。 “备马!”南荣青尺吩咐了身旁的属下一句,快速地迈出府门。 小厮也挺给力,他走出去,马儿已经备好了。 南荣青尺握着伞,纵身一跳,翻身上马。 跃马扬鞭,片刻,消失在转弯的大道处。 风铃儿先一步来到皇宫,进宫后,就被人送进了长公主的宫中。 长公主正在梳妆打扮,涂着豆蔻时,已经有丫鬟速速来报。 “公主”丫鬟凑到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长公主就起身,伸开了两手。她那宽阔的暗红色石榴裙,称得她肤色雪白晶莹。 走出内殿,来到大殿中。 风铃儿端正坐着,正在等待。 百无聊赖地玩着茶杯盖时,那位长公主已经从内殿出来了。 看到长公主,风铃儿着急立起,向长公主行礼,“民女蒋依依拜见公主!” “平身吧!”长公主起手,嘴角上扬,来回地打量了风铃儿好几眼。 那几眼,从头到脚,全部都看在了眼里,亦或者说,望到了骨子里。 她的穿着太过奢华,长公主觉得,一定是因为来见自己,害怕失了礼仪,才如此庄重。于是十分得意地看着风铃儿,笑道,“依依姑娘,本公主又不是豺狼虎豹,你何至于这么庄重?”抬起手指,上下指了指,“脑袋,脖子,手腕,哦,脚腕,不重么?”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8、长公主的恶趣考验(二更) 风铃儿一看,知道长公主误会了自己如此穿着的本意,当下灵机一动,回答道,“长公主,民女其实是是因为”她把脑袋往下压了压,“民女不敢说。” “说!”长公主挥动着袖子,漫不惊心地拿着身旁桌子上的花盏方盘的葡萄,用那涂着暗红色豆蔻的手轻轻地剖着紫色的皮,目光有神,“难道本公主说错了么?”眼睛斜了斜,又古怪地问道,“若是猜错了,依依姑娘可以说出真相,好让本公主了解了解,你呵呵,如此庄重的原因?” 敢戏弄我?呵。看我不怼死你。 “长公主,其实民女也不想如此从头到脚,戴这么多东西。只是从小,就有人给民女算命,说是要想成年性命无忧,就必须佩戴繁重的首饰。家父家母不想民女病重,便让我从小就这么打扮,以保性命!”风铃儿装作十分惧怕的模样,千方百计的让长公主打消掉,自己今日隆重的装扮,是因为要见她这个长公主的想法。 当然,这样一来,长公主的心里就不会多么好受了。 果然,长公主听了这话,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可是没办法,这蒋依依自小多病的事儿,她上回就从蒋锡临口中听说过了。是以,长公主知道,跟一个病人计较,完全没什么必要,就这么想着,她便吩咐丫鬟,搀扶跪在地上的风铃儿到椅子上就坐。 “昨日围场上,依依姑娘的身手可真是让本公主刮目相看啊!”长公主手指捏着圆溜溜的葡萄,随之示意了贴心的丫鬟,带着殿中的丫鬟们下去,自己要跟蒋依依姑娘细细地聊一聊。 大丫鬟心兰左右望了一眼四周伺候的宫婢们,言辞冷厉道,“都下去吧!” 众丫鬟躬身后退,直到房门口,方才退出大殿门口。 人走后,殿中凄凄。 长公主从椅子上站起身,缓慢地走台阶,到得跟前,小心地打量着风铃儿片刻,忽然咚地拍在桌子上,凝神看着风铃儿,“依依姑娘,本公主十分欣赏你,你是否愿意为本公主效力?” “效力?” 风铃儿反问的时候,肩膀抖动的模样,让长公主不厌其烦地说了一句话,“没错,只要你答应替本公主办事儿,那蒋府上下,今后自然有本宫照料着。” 这个交易不错,风铃儿倒是喜欢的。而且她来之前,根本没有想过长公主会这么开门见山地让自己给她做事儿,同时为对方没有对自己的长相惊奇,感到万分地高兴。 她迅速起身,恭敬喜悦地回答,“民女能为长公主做事儿,是民女的福气。只是长公主,民女愚笨,只能做些寻常生意,民女” “依依姑娘想做生意,那便去做,本公主不做任何干涉,本宫需要地,只是像依依姑娘这么才貌双全的女子。”长公主收买人心,继续道,“本公主的仓户司里,原本也有很多似你这般聪慧乖巧容貌秀丽的丫头,可惜,这么多年来,为了给本公主办事儿,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的,因为不想牵连家人,也在本公主跟前自尽了。”她又转悠地看了对方两眼,“而依依姑娘,倒是一个可以发展培养的好苗子!” 风铃儿抬眸,看了长公主的眼睛一眼,复又垂下头去,“长公主,民女至小就万分崇拜你,这次能够来到您的面前,替您办事儿,是民女的荣幸。只要长公主不嫌弃民女,民女愿意加入长公主长公主的那个民女的记性不好” “仓户司!”长公主回身,笑着提醒了一句,“从今天起,你蒋依依便是我仓户司的人。”她走近风铃儿,伸出手,将风铃儿拉了起来,“好了,既然你已经答应本公主了,那以后就好好干吧。只要你能力出众,想要什么,本公主定会替你得到。” 风铃儿点头,再感激地回答,“多谢长公主。” 因为风铃儿的肯定回答,长公主便派了自己的大丫鬟心兰亲自送对方出宫。 快要到达宫门时,大丫鬟心兰从袖子里取出腰牌,伸手递出去,“蒋依依,为了以后出入宫门方便,这是长公主让我拿给你的,可别弄丢了。” 风铃儿接过腰牌,甜甜地回答道,“多谢姐姐。” “好了,回去吧,记住,你同长公主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给外人,不然你知道后果!”大丫鬟心兰言之凿凿却又态度冷酷地给风铃儿提了一个醒。 风铃儿明着点头,内心却又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以为设局给老c娘钻啊?不过是老娘想要反将你一军罢了。 大丫鬟心兰回到公主殿中,风驰电掣地来到了长公主的身旁,“长公主,您不做任何调查就让那蒋依依进入咱们的仓户司么?” “那蒋依依容颜动人,身手又不错。而她的姐姐蒋琼又是准太子妃,哄得皇后都对她万分认可。眼下,本公主的仓户司里,缺地就是她这种闺阁小姐。有了这样的女人,本宫在很多事儿上,都有足够的机会!一个女人,全身都是宝,容貌,才华,身体,发挥好了,都能成为天底下最厉害无比的兵刃!不过,心兰的顾虑没错,这蒋依依到底有没有能力进入咱们仓户司,还得考验考验!” 大丫鬟心兰着急道,“如何考验?” “要想替本公主做事,她还必须有一个聪慧的头脑,倘若脑瓜不灵,本公主还不屑给自己找一个累赘?”长公主握着梳妆台前的桃木梳,阴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冷笑道,“刘真公子以往从不同任何女子说话,要不然,咱们派这蒋依依,前去试一试,看看她这容貌如何?” “这么简单?”大丫鬟心兰觉得不公平。 “哦,你觉得简单?”长公主把着一缕乌黑的头发丝儿,缓缓地放下桃木梳,“在一个男人装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的眼里心里,很难装得下旁人。让另外的女人去攻破男人的心,如果没有确切的法子,是很难搭上话的!” 大丫鬟心兰一听,明白了。或许长公主当年爱情上的失意,已经让她习惯了去试探各种表面深情的男人。 “长公主,那那要是蒋依依没有搭上话呢?” “那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做点儿别的。”长公主闲得没事儿,想出这样的考验法子,大丫鬟心兰觉得非常无聊,不过主子的心思,总是不容易揣摩。 “长公主,心兰明白了。”大丫鬟心兰表面认同,心里却万分难受。 “能不能让咱们的仓户司增加一个朋友,就看着蒋依依究竟是不是能发光的金子了?” 铜镜里的长公主喜不自胜,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又补充了一句。 铜镜里的女人却另有心思。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9、吃醋的节奏(一更) 不过,这长公主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蒋依依是风铃儿,而风韵公主是她的姐姐。刘真公子不是对女子无情冷漠,而是对风韵公主情深。也就是说,风铃儿只要找到二姐风韵,同她说说自己的处境,风韵公主哪怕是在刘真公子面前撒娇,她也做得出来。 因此,长公主身旁的贴心丫鬟心兰,知道对方要考验蒋依依的时候,便立马在第二天把这个考验同她说了。 风铃儿站在河边的柳树下,瞥头,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要让长公主信任,必须做到这种事儿么?” “那是自然!”大丫鬟心兰眉飞色舞地笑了笑,“倘若依依姑娘不能够做到,那你想要替长公主办事,只能是痴心妄想?” 风铃儿听后,立马点头同意了,“好,心兰姐姐,我会做好的,不过麻烦心兰姐姐,告诉长公主,民女早些年嫁过人,同刘真公子搭上话,做个朋友倒是无妨。但若过度亲密,且不说民女能否做到,即便是能,民女也不会做的。”她双眸露出斩钉截铁的眼神,骨子里一种别致的倔强。 大丫鬟心兰愣了一下,嘴角上扬,眼神里瞧不起蒋依依,“依依姑娘,你放心,长公主说了,只要你能够让刘真公子同你做朋友,那就符合公主的要求。不过依依姑娘如此自负,也不担心到时候” 风铃儿快嘴截断,语气坚决,“到时候如何,到时候再说,心兰姐姐就不能再多等待两天么?” 大丫鬟心兰没有想过风铃儿竟然发了火,当即痛恨地看了她一眼,“依依姑娘最好说到做到!” “好,心兰姐姐,依依会努力的。”她福了个身,离开了河岸。 身后的大丫鬟心兰烦心地看着风铃儿,对她的态度感到郁闷。 其实,她之所以如此生气,不是因为长公主,而是她担心这个蒋依依会取代她在长公主心目中的地位,成为另一个自己。 她嫉妒地发狂。 —— 蒋老太太担心长公主给风铃儿找事儿,于是唤了薛母,将她带到身旁询问。 风铃儿坐在凳子上,憨笑地挤眉弄眼,“外祖母,长公主唤我进宫,不过是想让我日后替她办事儿?” “那这是好事儿啊,一来,有了地方查询当年真相,二来,还有了一个靠山!”蒋老太太眼神里含着手,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依依,你上回围场上,同贵女们赛马,真是赛对了。日后,有了长公主,做什么事儿都顺遂方便多了。” 风铃儿点点头,“是啊,以后做什么事儿,都方便多了。”忽而又忧虑着回答,“可是,外祖母,这长公主为了试探我的能力,出了些难题?” 蒋老太太紧跟着问,“什么难题,说来听听?” “长公主想让我处理好同刘真公子的关系。”风铃儿交握着两手,心急如焚,“先时,刘真见过我,所以我在他面前,断然不能露出真面目。另外刘真意属风韵公主,我我若找二姐帮忙,那那就是逼迫二姐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 蒋老太太听了后,方才明白,风铃儿是因为内心纠结自己利用二姐风韵去拉近同刘真公子的关系。 “自从你二姐夫死后,你二姐就已经心死了。她现在的心里,只怕也是报仇罢了。既然你有这么好的人脉,可以同刘真拉近距离,那为何不用呢,要知道,依依,只要你通过了长公主的考验,日后就可以通过长公主,查清风冯两家的事儿,还可以还可以替你生父报仇!” “我”风铃儿听这蒋老太太的话,想着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便兀自站了起来,“外祖母说得对,若是不愿意付出应有的代价,怎么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依依还是选择”蒋老太太神色落寞。 “为今之计,只有这个办法,我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呢?”风铃儿求得二姐风韵的帮忙后,就可以顺利同刘真成为朋友。如此一来,也算达成了目标。 思索着,风铃儿看着玉佩,“外祖母,这玉佩跟着我,或许不大安全?” 蒋老太太侧过身,立马否决了她接下来要说话,“外祖母给的东西,就好好收好,莫要再还回来?” 见还不回去,风铃儿也就不还了,当下放好玉佩,眸光若琉璃,看了蒋老太太一眼,“外祖母,依依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 她疾步离开,蒋老太太沉闷地坐在椅子上,摇头摆脑,感慨丛生,“这孩子,选择做得可真是辛苦!” 薛母迎上来,望着老太太,打听道,“老姐姐,你看,依依姑娘能成事儿么?”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成事儿。但是依依向来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孩子,她大仇未报,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去死的。”蒋老太太一语道破,“只不过,我担心这长公主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让依依通过考验啊?” 薛母听了忧神,望着大开的房门,不再说话,只是向着苍天祈祷,但愿风铃儿能够如愿以偿。 —— 将军府。 楚晨汐在府上,住了很久。 先前得知妻子风铃儿救冯翠烟,他在中途也帮了很多忙。 眼下冯翠烟救出来,他也就休息了好一阵儿,整天到得蒋府看看自己的媳妇儿好不好,也就无事儿可做了。 然而,前几天,沈闭天从围场里出来,讲起了皇帝狩猎的过程,更提到了长公主同贵女们赛马的事儿。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这位蒋依依姑娘赢了那位长公主?” 沈闭天呷了一口酒,当着家人摆谈道,“可不是么,这位蒋依依姑娘上回因为,制作出款式新奇的牙刷,被陛下赏赐墨宝一事儿后,京城里她的名声可传遍了。而那次赛马,她连长公主都赢了,哈哈,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楚晨汐听着自己媳妇儿的事儿,吃饭的时候,眼睛里都含着笑。 “不过这姑娘恐怕有些麻烦,接二连三在陛下面前这么出类拔萃,恐怕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啊。”沈闭天捋着胡须,看着夫人杨氏嘀咕纷纭。 “怎么会呢,你不是说,现在的太子妃是蒋琼姑娘么?”杨氏分析道,“由此看来,这陛下看重的,也不是那位姑娘。” “话不能这么说,这蒋依依姑娘会做生意不说,骑c射功夫还如此好。倘若以后其他皇子要纳侧妃,说不定陛下会” 听到这句话,楚晨汐手中的碗筷忽然掉落在桌。 幸好,他伸手接下了碗。 将碗放在桌子上,楚晨汐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父亲,母亲,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大哥沈浩南,二哥沈浩毅,三哥沈浩东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奇怪的楚晨汐,都想不明白,他情绪波动为何会这么大? 唯有沈闭天,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地扒了几口饭,就匆匆忙忙地追出去。 “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你们这弟弟,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他跑地飞快,追到楚晨汐,又秒怂,“少主” “呵呵,父亲。你又叫错了!”楚晨汐被他的那个模样惊呆了,忍不住吐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生疏,小心被人听到?到时候把母亲和大哥他们都给弄糊涂了。” “你是我的少主,这是事实!”沈闭天第一次勇敢地拉着楚晨汐到后院询问,“少主,你寻找了这么久的少夫人,不会不会同那位蒋依依姑娘有关吧?” 楚晨汐一动不动地盯着沈闭天的眼睛。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已经清晰地说出了真相。 沈闭天想了很久,糊涂地问了,“少主,既然既然少夫人在这儿,那你你怎么不去接她回来”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0、擦肩而过的爱情(二更) 楚晨汐面露伤感,走到沈闭天跟前,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父亲,我骗你的,我媳妇儿的事儿,你就不要掺和了,她要在这儿,我怎么不会去把她接回来呢?” 沈闭天被他那伤感的眼神和突如其来的打趣弄得不知所措。恍惚间,他再次确定,“少主,您你真是骗我的?” “好啦,父亲,当然不在京城了,要在京城,我一定立马飞奔过去,把她接到身边来。”楚晨汐跃到长廊处,翘着二郎腿,伸长了手臂,“啊,我现在啊。是觉得在这府上太舒坦了,想要出去找点儿事儿做。” “少主” “打住,叫我千尘!我是你干儿子!”话落,一个影子眨眼奔上房梁。 楚晨汐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难耐地回到厅中,夫人杨氏正在收拾碗筷,看着丈夫惆怅的脸颊,快步迎了上来,“怎么,追到千尘了么?” “追到了。”沈闭天大步迈过去,颓唐地坐在了椅子上,良久,叹了一口气,“夫人,我总觉得千尘有心事儿!” “干儿子都这么大了,有心事儿不是挺正常的么,再说了,你那三个儿子,哪一个不是隐瞒着咱们的?”杨氏这人看得开,或许在她眼中,这个大家庭里,想多了没什么用,毕竟,她们当父母的会老。一旦老了,动不了了,陪伴孩子的,就是他们的家人。 “可是千尘他”沈闭天压低了声音,想着楚晨汐之前说得那些威胁的话,便压迫着嗓子,把所有的话全部给咽下去了。 楚晨汐在屋顶上来回跳跃,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蒋府大门口。 现在,他其实很想进去看看,可是他坐在对面的屋顶上,思考了很久,终究还是只在夜风中吹了吹。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想法。 同样睡不着的风铃儿,穿了鞋子下榻,走出外室,看丫鬟小芽睡得熟悉,替对方掩盖了被褥,便推开房门,走到院外。 在院子里来回走了走,风铃儿便又回房,一阵梳妆打扮后,留了字条,去了府门外。 大晚上,看守府门的家丁已经睡了,所以风铃儿也没走正门,只到得院墙,奔到房顶。 天空星辰若许,灿烂耀眼。 风铃儿在屋顶站立良久,忽然瞧见对方屋顶上也坐着一人。 那人身上锦袍奢华,虽不同于往日,但那高扎起的发丝,无数次夜里,被风铃儿把弄过的发丝,还是那么柔顺。 乌黑如瀑布! 风铃儿想要走近,再看清楚点儿,却没有想到,自己和那人的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道路。并且,即便是她跳下屋顶,再快跑至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因为几多眷顾,于是风铃儿真就跳下了屋顶,打算过去看看。然而对面的那个男人忽然立了起来。背着身,从屋顶跳下。 再走近时,却哪里有一丝人影。 “奇怪了,刚刚我明明看见的,怎么突然之间,不见了呢。”风铃儿站在适才楚晨汐坐着的屋顶上,左顾右盼。 不过房顶底下,有人藏着身体,双眼发红。许久,他坐在了地上,捂着嘴巴,涕泗横流。 他爱了自己的妻子两世。 前世,他记得他们的相知,相守,本来幸福地在一起,生个孩子,甜蜜地度过一生也就算了。没想到妻子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更因为来回奔波,疲惫去世。可怜她死前,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他不顾其他,抱着自己的妻子来到义兄不知鸣道长的跟前,他嚎啕大哭,希望对方能够救他夫人,救他有了身孕的夫人。 然而,不知鸣道长称其呼吸全无,难以生还,更道时间太久,救治无力。为了楚晨汐能够好好活着,他劝解对方要节哀顺变。 不想楚晨汐跪地请求,答应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妻子风铃儿的命。 只要让自己的妻子安全,再幸福地过上一世,哪怕哪怕以后,再也不和风铃儿认识,也没什么关系。 不知鸣道长同楚晨汐曾经义结金兰,两人是要好的兄弟,眼看着兄弟引火自焚,他当然不会答应这个请求。 因此,他三天拒绝见楚晨汐,更是让观中徒弟,不要和他们师叔说话。 可是,三天后,徒弟前来禀报,说是他们那执着的过分的师叔抱着自己的妻子,已经在竹林里跪了三天三夜了。 三天三夜,不休息,不吃饭。 那不知鸣道长一听,摔掉茶碗,恼羞成怒地起身,“你们你们这师叔啊,分明是气我!” 他快跑到院落,一把拉过楚晨汐冰冷的手,“得得得,晨汐,我怕了你了,快起来吧。要不是因为你不是寻常人,只怕你早就饿死了。” 楚晨汐心中暗笑,身为大夫,他当然用了药物,暂且保住自己的体力不会被过度损耗。 就是因为这样,不知鸣道长动了禁忌,使用了逆天之本领,用楚晨汐的记忆,武功,身份,换取了风铃儿的重生。 “师父,师叔的夫人不是咱们这儿的人,你你可别弄错了啊!” 不知鸣道长瞪了身旁徒弟一眼,“你师叔叮嘱的?” “嗯,叮嘱很多次了。”徒弟不好意思地吐舌笑,“师叔和他夫人感情那么深,您一定不能活活拆散他们啊。” “不会的!” 重生的不是那个世界,而是时间。 这个世界所遭遇的灾难,只要能够认真处理,就一定能够避免。不过为了可怜的义弟楚晨汐,不知鸣道长最终决定,重生过后,到得京城,同那风侯爷算上一卦。 风侯爷本就厌倦朝堂里的尔虞我诈,是以听说在京城待下去,会有杀身之祸,便朝廷辞官,离开了京城,通过云大人,去了田水村居住。 虽然乡村里的日子并不富裕,但他们可以安心地在村子里过活,什么都不用操心。难能可贵地是,自己的夫人乃至妾氏,以及自己那上了年纪的母亲,都打心眼里支持风侯爷所做的那个决定。 然而,某日去到镇上,听到说书的先生讲到,这冯老将军边塞凯旋,并在府上操办了自己的生辰,风侯爷便忍不住带着自己的儿子想要前往京城道祝贺。 不料,抵达京城,见了冯老将军的第二天回村,风侯爷和自己的大儿子风昱就遭人追杀。 若不是儿子风昱引开敌人,让自己的父亲先行离开,说不定父子俩早就死了。 风铃儿在房顶上站了许久,夜风里,抬起一只手,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如果是晨汐该多好,也不知道晨汐在不知鸣道长那里怎么样了,病会不会好?哎。” 底下楚晨汐在发现屋顶处声音全无,方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离开了。 不想,屋顶上瓦片蹭蹭掉落。 拳脚交替之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你是何人?”风铃儿冷冰冰地看着身后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 那男人声音粗鲁,身材肥硕,听了这话,方才丢下一句,“仓户司不服气的人,过来试试姑娘的身手?”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打架吧?”风铃儿气愤地看着他,“我正在找人,没空!” “姑娘可是长公主选进仓户司的人,怎么,不敢挑战么?”那人威胁道。 “不是不敢,没空!”风铃儿急了,“我还要去个地方,等进了仓户司以后再试身手罢!” “不可!”那蒙面壮汉忽而飞奔过来,直抓风铃儿手臂,身体力行地诉说着没门的否决意思。 风铃儿无法,退下屋顶,同来人展开激烈的交战!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1、天生喜欢护媳妇(一更) 那人打斗中,手上的铁链呼呼地在空中飞卷。每一转,都如同一个偌大的圆圈,叫人目光暗淡。 风铃儿看了那人一眼,心烦意乱地质问道,“我进不进仓户司,这么至关重要的么?” “当然重要!”对方冷冰冰地吐槽道,“你若进入仓户司,便影响了阿兰在长公主身旁的地位!” 心兰?长公主身旁的贴身丫鬟。 原来,她也是仓户司的人! “所以,你是因为喜欢心兰姐姐,想要为她打抱不平,才找到这里,想要同我打斗的!” 那人不愿意应承,只斜着眸子看了那人一眼,“你胡说八道!” “究竟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风铃儿一语道破,态度强硬,“你们既然是仓户司的人,就应该凭真本事儿同我斗!” 黑衣男人铁链握得噗嗤响,“我哪里不是凭真本事儿的?” “你若是凭真本事儿,就应该在我进入了仓户司以后,再说这件事儿。但现在,你却在我能否进入仓户司尚且不知的情况下,同我缠斗,实在不讲道理。”风铃儿握紧拳头,双眸冷硬地看着对方。 那人紧张地结巴,然而心里想到了自己喜欢的心兰那委屈无辜的模样,意志不由得坚定了好几分,“哼,无论如何,今晚我都要同你一较高低!” “赢了如何,赢了你就能够阻止我进入仓户司了么?即便是我不愿意进入仓户司,长公主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风铃儿眼神冷厉,“莫不是,兄弟你想阻止长公主做决定?” “别吓老子,老子不是吓大的!”男人铁链松开又紧紧地握了两下,随后,炯炯有神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风铃儿,“今晚,若你能够赢了我,日后姑娘进入仓户司,我绝不为难。但若你赢不了我,你就别想进入仓户司,成为我们仓户司的人。” 在这男人眼中,心兰的武功在他之下。所以他坚定,如果风铃儿打败了他,那自然武功在心兰之上,若是没有,则说明,她有可能不是心兰的对手。没有心兰优秀的女人,他不会甘心同她成为站在同一天战线的朋友! “好,既然如此,那兄弟你就接招吧!”风铃儿忽然一跃而起,在对方铁链挥动而出的刹那,她跳至对方身后,出手迅捷地踢了对方一脚。 此人俯身,再次将手中的铁链挥出,那铁链速度快时,只如一个暗沉的影子。风铃儿看得迷糊,当铁链砸脸时,她立马仰头,躲开了铁链。 那铁链擦过自己飘扬而起的头发,再以相反的方向扔过来,风铃儿气急。咬牙,两掌在特定的地方,将铁链抓住。 对方力气大,风铃儿两手抓着铁链,像风筝被人舞动了起来。 只不过那铁链挥出去,也停不下。人的重量毕竟也是非常要人命的。 在瞄准重要的机会时,风铃儿抓着铁链,一个前踢下巴,那人当即握着铁链,退后数步。 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你” “虽然我力气没你大,武功没你好,但我速度够快,只要投机取巧,就可赢你。所以我们之间,胜负已经十分清楚了。”风铃儿说完,兜着袖子转身,离开路道。 那人握紧铁链,再要扔出时,一片树叶忽然如同柄刀,直扎对方的手腕,手腕吃痛,铁链掉地,不幸砸到了脚趾。 “是谁背后伤人,给我站出来!” 楚晨汐一个晃眼,大步走了出来,“姑娘已经赢了你,你彻底地输了。输者不吸取教训,还要愚蠢地出手,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气地咬牙切齿,在楚晨汐慢步离开时,对方猝不及防地用内力,将地板上的铁链吸收在了手上,一个猛扑,就朝着楚晨汐所站的方向奔了上去。 只不过,人还没有到得跟前,对方就被一束光击倒在地。再看去,对方的胸口心脏处,已经有三根银针头。 男人当时七窍流血,死相凄惨。 —— 过了半个时辰,仓户司的心兰派人来寻。却看到死在地上的师兄李天。 张开的大嘴,瞪着的双眼显出他临死之前的不可置信。而致命伤,却是插在心脏处的三柄银针。 啐毒的银针。 心兰丫鬟得知李天大哥死相凄惨的时候,一口认定,杀人凶手就是蒋依依。 为此,还跑到长公主的身旁,诉苦。 “公主,李天是咱们仓户司的一员猛将啊,您您可一定要给他报仇雪恨啊!” “报仇雪恨?”长公主把着狼毫,撑着腮帮子,看着对方,“心兰,你跟了本公主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咱们仓户司的规矩。有本事儿的,永远可以活得长久,没本事儿的,迟早都会死。你以为本公主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么,司中兄弟说,李天是跟了独处了一段时间后,才气愤地离开仓户司,去了蒋府的。如果如果不是心兰你抱怨责备,他又为何要替你去修理蒋依依,修理不成,人便死了,只能说明他能力不够,武功不济,怪不得旁人。换句话说,要是以后这蒋依依加入仓户司,因为完成不了本公主的任务,死于非命,本公主也还是这个说辞!”她说完,潇洒恣意地瞟了丫鬟心兰一眼,“心兰,你听明白本公主的意思了么?” 大丫鬟心兰不敢放肆,只能躬着身体,垂首应了一个是。 不过,在这里,大丫鬟心兰算是同蒋依依结下了梁子。楚晨汐为了保护自己的媳妇风铃儿,一不留神杀了那李天,却没想到,给对方造成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风铃儿到得长公主跟前行事儿的第一道阻碍。 —— 上回,长公主立下考验,让风铃儿同刘真成为朋友,这事儿迫在眉睫。 于是第二天,风铃儿带了新制造的美白保湿霜,拿着长公主赐给的腰牌,进入了皇宫。 到得公主门口,等待片刻,二姐风韵身旁的贴心的嬷嬷立马将此事儿禀报给了公主。 出门迎接时,二姐风韵憨笑着问,“依依姑娘是来送东西的?” 风铃儿伸手,从丫鬟小芽的手中接过竹篮子,拿开旧布,露出里面的美白保湿霜,“公主,这是民女给您带的美白保湿霜?” “哈,我的已经用完了。既然你来找我,那我可就好办了,嬷嬷,把东西收下,请依依姑娘进殿小坐!” 风铃儿看着二姐风韵公主当得有模有样,不禁喜笑颜开,然而她也没有让对方失望,直接装模作样地和对方唱双簧,“民女多谢公主殿下!” 二姐风韵看了嬷嬷一眼,“泡上好的茶来!” 嬷嬷点头,“是,公主。” 丫鬟们被二姐风韵屏退后,她就伸手,拉住风铃儿,乐观开朗地问道,“铃儿妹妹,你怎么进宫来的?” “是因为有这个?”风铃儿把长公主赏赐给的腰牌一落,“二姐,你应该听说了吧,上次长公主让我进宫一事儿。” 二姐风韵压低声音,凑到风铃儿跟前,“听说了,我正想要问你呢。那长公主好端端的,为何要让你进宫?” “之前围场赛马,我赢了她,她也就看上了我的能力,于是便想收买我,让我为她仓户司办事儿,不过要想进入仓户司,就得通过她提出的考验。”风铃儿仔仔细细地讲解了,成为替长公主办事儿的人的好处。 二姐风韵听得出神,然而听了半天,也没明白,风铃儿来找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儿,“铃儿妹妹,你告诉我,你你来找我究竟是因为什么?” 风铃儿本来内心矛盾纠结,苦苦忍耐了很久,都没有说出实情,但想着蒋老太太说摸那些话,她立马脱口而出,“二姐,我我想让你帮帮忙,帮我帮我拉拢刘真公子。” 二姐风韵迟疑着抬起目光,“铃儿妹妹是想让我去找刘真?”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2、姐妹唱双簧(二更) “我知道,我知道,二姐,我这样做很自私,可是这是长公主的第一个考验,我我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我” “不是,不是,铃儿妹妹,二姐高兴,二姐是高兴。”二姐风韵眼神里虽然含着泪水,但是嘴角却带着笑意,“事到如今,二姐总不能在这宫里,做个无用之人。眼下,既然能够帮到你,那我当然要花点儿心思。别说去诱c惑一个男人,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换得铃儿妹妹计划的成功实行,我也愿意!” “二姐”风铃儿被这番话感动得涕泗横流,她抱住二姐风韵,小心谨慎地压低了声音,“这事儿,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功夫,那刘真在意你,只要你出口拉个线,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或者适当地在对方的面前,关心我,在意我,说和我结拜成了姐妹这种话。彼时,在带着我登刘家的门,带上礼物去刘家。让我同那刘真说上话,如此一来,那长公主得了消息,便会觉得我通过了第一关!二姐,你我的身份,外人面前,一定要守护好,万万不能让对方知道真相,否则我们共同的努力就白费了。” “铃儿妹妹,你放心,二姐明白事儿的严重性,不会帮倒忙的。”二姐风韵双手按着风铃儿的肩膀,笑声清明,“好了,咱们赶紧收拾,同去刘府。放心,只要那刘真公子真对我有情,此事儿不会有所妨碍。” 风铃儿感激地点头,抓着二姐风韵的袖子不知所错,“好,二姐,谢谢,谢谢你。” “父亲和母亲他们死后,就只有咱们相依为命了。眼下,大哥都在外面努力,我又怎么能在这皇宫里苟且偷生。”二姐风韵走到梳妆台前,让端着茶水回来的贴心的嬷嬷给自己装扮一下。 随后快步出宫。 刘府,风铃儿早就打听清楚了。因此,姐妹俩出宫,直接就去了刘府府上,为了看上去挺像登门拜访那么一回事儿,所以二姐风韵把美白保湿霜转手递给风铃儿,希望让风铃儿亲自送礼物到得刘府府中。 而她自己,则打算送一方自己绣好的丝帕。为了复仇,二姐风韵就这么豁出去了。 实际上,风铃儿觉得二姐风韵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人。当然,在复仇这件事儿上,她也十分地理智。 抵达刘府,她先是介绍了一下风铃儿手中的东西,将那些芦荟做成的美白保湿霜全部送给了刘真的家人,嘴里还说着,希望刘府众人喜欢之类的话。 虽然刘大人并不怎么看好,但他却什么也不敢说。毕竟如今的风韵,是皇帝亲封的公主。 “多谢公主赏赐!”那刘大人拱手,立马让风韵公主上坐。 二姐风韵摇头,恭敬地礼了礼,随后望着刘真,“刘真公子,今日天气甚好,咱们出去走走如何?” 公开地邀请,看得刘大人和其妻闻氏万分惊诧。 然而刘真满面地笑意,是对拒绝二字最好地否定。 “好啊,等公主稍等片刻!”刘真下去后,换了一身衣服,方才走到大堂,跟着风韵公主走出刘府。 刘真公子担心风韵公主走路,还特地叫了马车。 车内,风铃儿也呆呆地坐在一旁。因为蒙着面纱,是以瞧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刘真公子,忘了同你说。这位是” 刘真连忙接口,眼神在风铃儿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因为制造牙刷名动京城的蒋依依姑娘,围场赛马赢得长公主的那个贵女吧?” 哼,用猜,听都能听来,好么? 风铃儿自然没有露出不屑的眼神,只是躬身望着对方,礼了礼,示意不错。 “刘真公子,你猜得不错。她就是依依,更是我在宫里边唯一信任的朋友。几天前,我已经同她结拜成了好姐妹呢。”风韵的笑单纯如雪,她洋洋洒洒地看着风铃儿,握上了对方的手掌,“这次我能出宫,多亏了依依带我出来呢。” “是么?”仿佛感受到自己心上人对风铃儿的在意程度,对方慷慨地转过头,这才正眼地以欣赏的态度打量风铃儿。 感觉到刘真公子被自己的话说服了,风韵又立马替自己的妹妹风铃儿,争取下一次的机会,“刘真公子,再过几天,山里的枫树便全部红了,咱们得空,一起去上面游玩如何?” 难得第一次被邀请,刘真心里无比开怀。不待思索,立马就同意了。 “好,在下到时一定赴约!”刘真拱手向风韵表达自己的意愿。 风铃儿故作支支吾吾地摇头,“公主,依依依依下次就不来了?” “嗯,不要。依依,你要是不陪着我,我一个人会害怕的。”风韵及时配合风铃儿演戏。 “公主,怎么会呢,到时候刘真公子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受伤害的?”风铃儿抬眸,看了看刘真,随之故作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风韵听了这话,心里也不开心起来,“你要不来,我我也不来了。”风韵抱手,垂着脑袋。 那刘真原本就希望同风韵公主拉近距离,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次机会,他怎么会错过呢,当下帮衬着说,“依依姑娘,公主这般请求,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吧?” 风铃儿捏着袖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可是公主,我若是总这么乱跑,舅舅他们” 刘真答得飞快,“原来依依姑娘,是害怕这个。无妨,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咱们同陪公主一起出去。”他看着风铃儿,征求意见,“如何?” “既然刘真公子到时亲自解救依依出府,那依依又怎么能否决呢?”风铃儿一笑,冲着风韵公主承诺道,“公主,到时候再相见了。” 在适当的地方,风铃儿就言自己有事儿离开了。独留二姐风韵和刘真公子说话。 她知道,如果这个度没有把握好,那刘真公子一定会为此郁闷生气的。生气的次数越多,对自己这个朋友也就没什么好感了。 所以,风铃儿以为,她必须有眼力劲儿。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她走得也就刚刚好。 离开之后,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袖子里,二姐风韵用力地握着手掌,她在关键的时刻,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易张,想着他在断头台上的不甘,泪水汹涌澎湃地流了下来。 刘真至始至终地都看着她,他琢磨不定地看着对方眼眶里的泪花,难以置信地问,“公主公主怎么了?” 二姐风韵抬起袖子,擦干了眼泪,随后伸手,拉住刘真,一个刹那,便又将手缩回。在心里明明住着自己丈夫的前提下,又压抑自己的感情,逼迫自己去喜欢另外一个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她自己都不敢想。 坐了片刻,公主看了马夫一眼,让人将马车停下。 拉着衣裙,慢步下得马车。 “刘真公子,咱们一起逛逛吧?” 刘真点头,微笑,“好。” 二人行在街上,目光迷离。行着行着,忽然见到一个说书的先生,坐在街边。跟前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檀木桌子。 桌子上,摆着一块惊堂木。 那人一敲惊堂木,高声说着京城里的趣事儿。 “各位,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冯远老将军,里通外国,叛国叛民,其友风侯爷前往京城劝阻无果,在宫中,被气死在牢中!风家众人愧对陛下,无颜面对风家列祖列宗,以死谢罪!” 说书先生把那惊堂木一拍,就又大声地分析着,“陛下感念侯爷功勋,将其女风韵封为公主殿下,对其宠爱有加” 风韵公主听得气急,忍不住跑上前,一把将对方的惊堂木扔掉,“说书的,你胡说八道!”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3、决心不变(一更) 说书的茫然若失地看着眼前双眼发红,脾气暴躁的女人。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风韵公主的手腕。 “喂,你这女人,你你怎么能把先生的东西扔掉呢,先生在这儿说书,无外乎挣一口饭钱,不容易啊?”身后的妇女大爷各个叫嚣道。 “不容易?呵呵,不容易,他”风韵的食指定着那说书的眼睛,“这个生活不容易的男人,污蔑他人的家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拿出来随意谈论。你们你们怎么不指责这个男人,他的人品何在,良心何在?!” “疯子,疯子!”四周的人气恼着对着风韵公主指指点点。 刘真似乎也被风韵公主突然的情绪崩溃吓到,连忙走过去,将人拉走。 走到河边,风韵公主才蹲身痛哭起来。 刘真伸手拍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平和地劝解道,“公主,那说书的不过是将京城里的事儿讲给百姓而已,并无恶意!” 听了这句话的风韵,恶狠狠地瞪着刘真,她冷着笑,“我爹是不是这样死的,刘真公子不清楚,我我清楚?!”说罢,愤怒地离开。 刘真伸臂阻拦,“公主,您别生气,在下在下没别的意思,只不过” 风韵公主挣扎着,将对方的手推开,着急地又难耐地离开了河岸。 走了五步,冷静下来,她死死地掐了自己一把,而后,又折返回去,紧紧地抓住了刘真公子的手臂。 目光里带着说不得伤感。 该死的情绪,可不能影响自己妹妹的计划啊? “刘真公子,我我刚刚情绪有些激动,对不起?”风韵公主望了刘真一眼,随后伸手道,“如果如果刘真公子不介意,我请你吃饭吧!”伸手,做出邀请。 对方笑着点头,“好啊。” 二人最终有说有笑地在酒楼里吃了饭,互相道了别。 风铃儿看到二人从酒楼里出来,平静相处的那个姿态,终究安心地转过了身。 一抬头,望见了站在身后的南荣青尺。 他撑着那把伞,在乌泱泱的人群里沉默地关注着风铃儿。 风铃儿压低头,迈步从对方的身旁离开。 擦身而过的时候,身旁的男人终于不可抑制自己的关切之意,“你打算利用他达成同长公主之间的往来么?” 风铃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那刘大人并非善茬,你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 “多谢世子爷关心,不过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为冯家,为风家讨个公道,我要让那些在背后掀起风浪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风铃儿咬牙切齿地走到身侧,压低声音说,“如果世子爷不阻碍我的计划,我会非常开心!好了,多谢。” 南荣青尺伸手,抓住风铃儿的手腕,“铃妹” “放开,我不会就此停下我的计划的!”风铃儿转眸,“换做你是我,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不是么?” “那好,你嫁给我,我帮你!” 风铃儿听到那句话,突然笑了起来,“这世界上,只有懦弱的人才会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找一个身份高贵的人依靠。且不说我风铃儿已经嫁给了心爱之人,即便是没有嫁人,我也不会嫁给你。” “因为他?” 风铃儿毫不掩盖对楚晨汐的感情,“晨汐是怎样的身份,我已经不大清楚了。但上一辈子的深情,这一辈子的深情,我总要还他!” “如果他死了呢?” 风铃儿心里咯噔一响,有了片刻的迟钝,但是没过多久,她就笑着回过头,“他死了,我完成了我的任务,便就跟着他一起死。” 南荣青尺口头上从来就没有说服过风铃儿,这点儿。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喜欢的,永远都觉得不好。哪怕是对方对你很好。喜欢的,永远都觉得好,哪怕他根本就不好。 在乎这个词语,在婚姻里是十分重要的。若是普通人,就觉得楚晨汐手段残忍,是个恶c魔,可对风铃儿而言,那只能是她深爱的人,深爱的,保留在心底的人。 风铃儿着急地走过,丝毫不曾停留。 她去了长琴轩。 四公子蒋友靠在栏杆上嗑瓜子,这会儿突然瞧见门口的人影,当下激动地跳了下来,一把拉住了风铃儿的手,“依依妹妹,这几天究竟在忙什么,好久没见你过来了?” 风铃儿将手收回来,看着对方,忍不住道,“这几天也没忙什么,呵呵,怎么,四哥哥这长琴轩生意太好,请我吃饭呢?” “你啊你啊。”四公子蒋友差点儿笑岔了气去,“好了,别说这些了。依依妹妹,走,咱们上楼坐会去?” 风铃儿兜着袖子,点点头,“好啊?” 二人上楼,找了位置坐下。 小厮刚摆上了点心,四周就有人快步行到了跟前。 “依依姑娘?”那先生热情地唤她。 “先生有礼了?”风铃儿躬身回礼后,忽然看着对方问道,“四哥哥,先生书法这么好,不知道可否愿意收我为徒弟。” “依依姑娘要做我的徒弟?”那先生踌躇地看了四公子蒋友一眼。 四公子蒋友眨眨眼睛,示意对方答应。 那先生当即便点头同意了。 风铃儿就在长琴轩待着,在那先生跟前,学了会儿书法,过后,才告辞离开。 四公子蒋友阻拦风铃儿,依依不舍,“跑这么快做什么呢,在坐会儿吧,依依妹妹?” “四哥哥,我是看天色还早,想去二哥哥的镖局瞧瞧。”风铃儿耐心地讲解道,“况且,我师父还在这儿呢,我怎么可能下次不来了?” “可是,你坐会儿便走,我” 风铃儿看着四公子蒋友吞吞吐吐的样子,禁不住笑了笑,“另外最近一直在忙,没有去药铺瞧瞧,不知道生意如何?” “哦,原来你关心这个啊。”四公子蒋友记住了风铃儿的话,良久,让开路去,“那依依忙完了以后,再到长琴轩来。” “嗯。” 人一走,二楼便出现了两个人影。 于晴趴在栏杆上,愁眉苦脸,“上回原以为那蒋依依能够拿开面纱的,结果又没看见?” 余平看着于晴,好笑地问,“这蒋依依就算长得好看又如何,难道阿晴还要娶她?上回围场上,她可是向陛下言明,自己已经嫁为人c妇。” “谁谁说要娶她了?”于晴支支吾吾地说,“我不过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女人而已。” “她长得好看不好看,跟阿晴你都没有关系。另外,尚书大人绝对不会希望你同商家之女来往。”余平奉劝道,“再则,还是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于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捉弄对方道,“那你呢,那么喜欢一个仵作?” 这仵作二字,彻底激发了好友余平心里面的矛盾,他难受得紧,一拂衣袖,生气了,“你别哪壶提哪壶?!” “哎呀,阿平,不是我说你,喜欢不一定要放在心里,得大胆地说出来。水笙姑娘,虽然现在心里没有你,但如果她被你的爱感动了呢。感动了以后,说不定会给你机会。”于晴安慰着为感情之事儿苦恼的余平,“好了,这事儿,我不提了,一提,你就跟个木头人一样。” 二人在长琴轩闲得慌,无事儿之余,便下楼去看台看表演。 没曾想,刚下到一楼,二人就看到了南荣青尺。 与此同时,他们看见的,还有那位仵作水笙姑娘。 余平瞅见,心里发慌,着急地奔上前去,“水水姑娘?” 水笙听到声音,回转头来,望着余平,“原来是余公子。” “你你回来了?” “是啊,接到上面的命令,我才赶回了京城。”水笙左顾右盼,打听道,“听说世子也常在这长琴轩表演?” “呵呵,没错。南荣世子上回在这里弹了一首曲子!”余平本来不想提到南荣青尺的,可是自己喜欢的人,询问他,他也不能什么也不说。 哪里想到,曹操曹操到,南荣青尺撑着一把伞,迈过门坎儿走了进来。 四公子蒋友激动地跑下来,向南荣青尺鞠躬问好,“青尺,看着你来,可真是太好了?” ------题外话------ 晚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4、等风来(二更) “大家都来了?”南荣青尺淡淡地望过去。 “可不,就等你呢。”四公子蒋友拽着南荣青尺上得二楼。 这边水笙目光一直在对方的身上,眨都没眨过,适才看见,忍不住走过去。 “世子?” 南荣青尺听见那软绵绵清冷的女声,低下眸子,看着那水笙,“你怎么回来了?” 水笙莞尔笑了下,“上面接我回来的。” 上面? 南荣青尺听后,忽而思索道,兴许就是被长公主招回来的? 那么长公主突然找她回来,究竟是做什么呢。 “青尺,这位姑娘你认识?”四公子蒋友纳闷地转眸看下去,定了定,语气幽幽地问。 “认识,他爹是有名的仵作大人!”风铃儿笑着,抬起头,看着那人的脸颊。 “哦,这样啊。”四公子蒋友笑着冲底下那水笙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人,好好地招待客人。 未时三刻。 风铃儿来到二公子蒋勇的镖局。 看到风铃儿,蒋勇急忙将人迎了进去,他高兴地分享着这些日子发生的趣事儿。 “依依,你不知道,二哥哥最近接了很多镖局的生意。大多都是江湖上的。” 风铃儿纳闷地疑惑道,“二哥哥,那那些人都让你做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是些宝贝!”二公子蒋勇压低声音道,“底下人在搬运的时候,有东西掉出来。” 什么东西? 二公子蒋勇看了看四周,凑近了道,“盐!” 盐? 江湖中人? 风铃儿思忖着又问,“二哥哥怎么知道这让人押镖的人是江湖中人?” “这这些他们倒是没有明说!”二公子蒋勇面上犹豫,不敢确定。 风铃儿再道,“他们怎么找上你的?” “不清楚” 盐是多么隐秘的东西,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借着二公子蒋勇的镖局在郊外的偏僻性,把盐运出京城。 风铃儿想了想,低着眸子,问二公子蒋勇,“二哥哥,那些人让你们把东西送到何处?” 二公子蒋勇思量着回答道,“锦州!” 锦州? 这不是蒋依依的故乡么? 送去那里做什么? 风铃儿站起来,迟疑了会儿,拱手辞别了蒋勇。 前些日子,饭桌上,她从舅舅蒋锡临那里听说过这种贩卖私盐的事儿,据说朝堂上,已经先后有三位大臣因为此事儿摘了乌纱帽。 如今这档口下,谁还会胆大包天? 真是江湖中人么? —— 清晨,朝阳斜照窗棂。 刘真一大早就来到蒋府,亲自接风铃儿出去游玩儿。 丫鬟小芽听到这个消息,赶紧前来通报,“姑娘,刘真公子来了,说应约来请姑娘出府游玩。” 风铃儿捋着发丝,点头看着对方,“果然,他应承公主的承诺,过来接我出府了。” 看姑娘眉开眼笑的样子,丫鬟小芽似乎明白了,“哦,我知道了,姑娘是故意的。” “对。”风铃儿食指嘘声道,“所以小芽,你可千万不要说破?” “小芽知道,姑娘放心。”丫鬟小芽看风铃儿还在梳妆打扮,也连忙走过来,拿外裳伺候风铃儿穿上。 风铃儿嘴角笑着,手上加快了速度。 精心打扮一番后,到得前厅。 舅舅蒋锡临和其夫人胡氏,一脸不解地看着风铃儿,心想他们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依依,你怎么也不收拾快点儿,害得刘真公子好等?”舅舅蒋锡临看着风铃儿,笑意爬上了嘴巴的胡须。 风铃儿望了对方和胡氏一眼,还没想着解释,那刘真倒是急忙撇清关系,“蒋大人,在下今日是奉风韵公主的命令,前来接依依姑娘出府的。” 胡氏听后,心里乐道。原来是这样? “哦,刘真公子,不好意思,下官口误。”蒋锡临拍了自己的嘴巴两下,而后胆怯地躬身,亲自送两人出去。 刘真公子是坐马车过来的,于是风铃儿上马时,还殷勤地给对方拉开了帘子。 风铃儿侧眸,看了对方一眼,“多谢刘真公子。” 进入马车,一路无言。刘真公子没怎么说话,风铃儿也不想搭理。 她今日所在乎的,只是刘真公子亲自来迎接自己的这个事实。 一旦传到长公主的耳边,对方的这个考验,也就不攻自破了。 果然,刘真公子将人带到目的地,等了半个时辰,二姐风韵也就来了。 “刘真公子,多谢您去接依依过来!”二姐风韵拉着风铃儿,佯装得十分热情的样子,“依依,快,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二姐风韵对自己过于亲切,忽视了那刘真公子,风铃儿胳膊肘拐了拐,以示提醒,“公主,我人有些不舒服,去山中凉亭坐坐,你先同刘真公子?” “好。”二姐风韵看懂了风铃儿的眼神,点头让对方放心。 风铃儿走远,二姐风韵方才转过身来,看着刘真公子,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递出去,“这这是送给你的?” 刘真公子愣着,看着那手绢上的刺绣精致美丽,不禁愕然,屈起手指,定了定自己,“公主给在下的?” 二姐风韵补充道,“是,这上面的花是我亲自绣的。” 刘真公子满面通红,开心地不知所以然。看着对方中招,二姐风韵后背冷汗直冒,那一刻,她总觉得自己的丈夫就在天上盯着自己。 侧眸,泪滑在洁白的手背上。 当然,后面的男人并没有看见,因为他还沉浸在风韵公主对他突如其来的幸福对待中。 倒是离开的风铃儿,原本想着去凉亭里小坐,不想碰到了于晴和余平两个人。 “喂,你说风韵公主是真得对阿真感兴趣么?”于晴八卦地问,“可是临渊国的公主还没有哪一个招的是本国驸马的。况且,现在战事儿多,会不会” 余平抱着手臂摇头,“兴许,不过风韵公主到底对阿真有没有意思,还得试探试探?不过这试探不能走漏了风声,否则阿真只怕会指责我们!” “人都准备好了么?” 二人聊天,风铃儿也恰好百无聊赖地走过来,于是,他们之间的对话,或多或少只听了一两句。 然而,听到脚步声,二人转头,却同风铃儿打了一个照面。 他们想,完蛋了,自己的计划被人听去了。 “是你?”余平瞪着风铃儿。 于晴拍了余平一下,笑着冲风铃儿打招呼,“那个蒋依依姑娘是吧,你你也来这儿逛?” 风铃儿吞吐地回答,“公主同依依结交多日,今日出游,她便带了我一起。只怪依依身体不适,是以到这凉亭小坐。不想来此扰了两位公子的兴致,抱歉!”她拱手后,立马提裙下到石阶。 “蒋依依姑娘,既然来了,便一同坐吧!”于晴给余平使了一个眼神,随后便走过来,阻拦风铃儿离开,“正好我们有一个计划,需要依依姑娘帮忙!” 风铃儿点头,洗耳恭听,“公子请说。” “哪,来来来,我们到那边说!”于晴拉着风铃儿的衣裳袖子,带到凉亭栏杆处坐定。将今日二人设计的试探计划同对方说了,希望风铃儿能够帮忙。 风铃儿歪着头,笑着问,“那依依能够做什么呢?” “既然是试探公主对阿真有无感情,必定得对付公主才是?” 蒋依依手捏着下巴,难耐地提出疑问,“但是公主不会武功,如果我们对付公主,到时候试探地,就不是公主,而是刘真公子了。” “你说得也是哦,那”于晴听了风铃儿的困惑,也显得心烦意乱起来。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5、又是考验?(一更) 但是为了帮助他们的这个好朋友,她们已经做好了策划。如今再放弃,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另外,试探公主喜欢不喜欢刘真,是他们主要想要了解的一个真相。 刘大人,刘真公子的老爹不喜欢风韵公主,所以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同风韵公主成亲。可如果看到风韵公主是打心眼里喜欢刘真,或许到时候他们这个朋友的奋斗和坚持是值得期待的。 风铃儿得知两人试探自己的二姐风韵,定然不会允许二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是以,她打算亲自上阵,做这个试探之人。 于晴和余平望着风铃儿,“依依姑娘去试探?” “是,我是女人,手上有轻重。”风铃儿看着于晴,眯着眼睛,笑得单纯,“而且,你们派人去,要是被刘真公子知道了,他们会生气的,毕竟你们让公主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可我就没关系了,我去试探,出了事儿,最多公主责备我两句。刘真公子那儿” 余平也不想让好友刘真生气,当下自私自利地点头,“好,那咱们就看依依姑娘的了。” “嗯。”风铃儿站起身,看着两位道,“你们替我准备好弓弩和一支箭。另外,再给我准备一件夜行衣,这身衣服,被他们发现,也是不妥。” 于晴笑点头,“我去准备弓弩箭!” 余平附和着笑,“那我去给依依姑娘准备衣服!” 待二人下去,风铃儿赶紧退出凉亭,去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二姐风韵。 “公主,我我身体不适,想要回去休息!”风铃儿走到二姐风韵的跟前,伸手在对方的掌心捏了捏。 二姐风韵会意对方的意思后,忙用一个理由敷衍刘真,“那好,我送送你。” 走到偏僻的地方,风铃儿把对方试探的消息,言简意赅地说了。 “铃儿,你的意思是说” 风铃儿点头,“嗯。” “放心吧,二姐明白怎么做,哪怕是豁出命,也断然不让他们看穿。” 风铃儿神色担忧,风韵拍拍她的肩膀,大声地说道,“放心吧,依依,我不会生气的。” 风铃儿绕了一个山头,才返回到凉亭。 做好准备的风韵公主,两手紧张地交握了一下。 然而没曾想,这个所谓的“试探”来得这么快。 林子里,几十箭箭齐发,直直地射c向刘真和自己。 “公主”刘真着急,慌乱地过来格挡。 眼看着长箭将要射c向刘真,风韵公主想都没有想,就扑了过去。 后背中了两箭。 风铃儿这边刚刚换好衣服,正要出发,忽然看到林子里密密麻麻的箭雨。 三人吃惊?! 发生什么事儿了? “走,过去看看!”风铃儿追过去,看到刘真公子抱着中箭的二姐风韵,在左挡右晃。 于晴看到后,直接傻眼了,“不可能,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实行,怎么阿真就” 余平睿智地做决断,“阿晴,咱们赶快去救阿真和公主!” “好!” 风铃儿见自己穿着夜行衣,过去救人,也没有谁能发现,当下不顾那么多,直接跑过去救人了。 于晴和余平不如风铃儿聪明,他们是直接奔向包围圈,而风铃儿是绕路,从暗处的敌人背后偷袭。 不过半个时辰,风铃儿就将射箭的二十来人解决掉了。 这几人,看身形,都是女人。 风铃儿抓了一个活的,逼迫对方是谁所派,然而,不想,那女子毫不示弱,直接咬舌自尽? “难道是招翠坊的人?” 她想象不出,那些人是什么人。可独自走出林子时,风铃儿却见到了长公主。 她? 快步上得跟前,风铃儿躬身,“民女蒋依依拜见长公主!” 长公主没说话,两手却拍起来,嘴里赞叹不已,“不错不错,依依姑娘果然有胆识有谋略。知道讨好风韵公主,对刘真公子投其所好,以此搏得好感!在面对歹人暗害时,知道不横冲直撞,寻找时机到敌人身后偷袭。” 风铃儿恍惚地退后两步,“所以刚刚那些女子是长公主的人?” 长公主背着手,审视着她,“不错。” “可是依依才同风韵公主结为姐妹,你派人杀了她,刘真公子势必伤心欲绝,到时候再想同刘真公子说上话,就不容易了。” “放心,风韵公主不会死!”长公主果决地走到风铃儿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风铃儿,“现在,依依姑娘就是本公主仓户司的一员了,今儿个晚上,就让心兰带你去认认兄弟姐妹。” 风铃儿听后,双眼含笑,“长公主是说,依依已经通过考验了?” “没错,你合格了!”长公主诡笑着,贴上了风铃儿的耳朵,“现在,依依姑娘就赶紧回去吧,若是被几人撞见,你穿着这一身,说不定会被人当成刺客也说不定吧!” 风铃儿躬身,表示明白。 但是,在那山里,风铃儿并没有急着离开。觉得这个关键时候离开,反而更容易被人发现。 在一棵大树里藏到了晚上,方才走出山中。 出去时,她将夜行衣脱下,穿了来时的衣裳,离开了那个地方。 刚到山底,就撞见了人。 此人是于晴和余平,帮着好友刘真正在查找杀手。而皇帝知道风韵公主受伤,更是派了右卫使赵棠大人封锁了此地。 风铃儿快要走到山口,就看到拿着火把的官兵,和站在山口的几人。 怎么办? 如何下山? 想着这个时候出去,定然会引起怀疑。但是不出去,只怕就要在这里过夜了,那长公主那边的约定,只怕不好完成。失去了这次机会,以后或许不再有机会了。 “不,不对,这莫非是长公主给我的第三个考验?”风铃儿思量着,心中焦虑不安,“一定是了,她知道发生了事儿,我一定不会贸然下山,所以便约定,晚上去见仓户司的人。如果我不能按时前去,那我就算失败了。这哎,可怎么办,怎么办呢?” 山后的捷径,南荣青尺撑着山走到了山中。 他找到风铃儿时,风铃儿正站在树上。四下观望。 “眼下这座山已经被封锁了,你要出去,就得同我走!”南荣青尺催促着说,“我就知道今日会出事儿,没想到真就出了事儿。” 风铃儿掠到地上,看着南荣青尺,“麻烦带路,多谢!” 南荣青尺手臂指着小路,“你跟着我走!” 他虽然带着风铃儿从小路离开,但是绕小路,却要费很大的波折。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6、一万只草泥马(二更) 因为小路的另外一头,是郊区。郊区赶往城中,还得过城门,过了城门,风铃儿还不知道在哪里等待。 倘若自己走这条小路,到时候长公主一定会询问,自己是如何发现的。就算自己说是无意中发现的,长公主又会问了,怎么过的城门。 就算自己轻松再好,武功再高,可是守门将士一旦发现,有人夜c闯城门。一定会立马告诉上峰,到时候可就是满城风雨。 若是世子南荣青尺帮忙,也会引人怀疑。 再三迟疑后,风铃儿停住了脚步,“不好意思,我不能走这条小路。” 她按原路回去。 南荣青尺追上去,狐疑地拉住她,“好不容易走了这么一段路,你怎么还要回去,难道你就不肯相信我一次么?” “这同相信没有任何关系!我必须按时回去,不然就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南荣青尺怀疑,“还是同长公主有关?”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风铃儿拒绝了道明事情的原委。 她看了南荣青尺两眼,奔跑回去。站在身后的南荣青尺,又急又气。可她没有办法,心里面因为太过担心风铃儿,以至于他也追着去了。 事实上,他压根不需要担心风铃儿,因为风铃儿在山里故意扭伤了脚。 哀嚎着,唤来了人。 于晴和余平带着人赶到,风铃儿向两位使了一个眼神,就被人搀扶着下了山。 赵棠大人虽然有些好奇,但是询问时,却被于晴等人开脱了嫌疑。 “哦,是这样。今日依依姑娘陪同刘真和公主过来游玩,中途身体不适,就离开了。正好碰到我们。”于晴懒洋洋地拍了一下赵棠大人的胸膛,“好棠子,帮帮忙,别这么眼巴巴地瞅着一位姑娘,人家可是成过亲的。” 此话一出,赵棠大人迅速收回了眼神,不再盘问缘由。 因为风韵公主误以为这是有人试探自己对刘真公主的感情,听说皇帝封山,便忍着痛,对看望的众人笑道,“父皇,我没事儿,小伤罢了。” “你你说说你,好端端地出去,怎么一身是伤地回来?!”皇帝愤怒地指指点点,“你你这要是没了命,朕怎么同你死去的父亲交代?” “索性儿臣不好端端的么?”风韵公主咬牙道,“再说了,父皇,你把山封了,那所有的人都不能去那儿玩儿了,眼下深秋已至,风景最是宜人。儿臣儿臣不想做一个恶人。” “你啊你啊,简直是调皮至极!”皇帝当下下了命令,“这样吧,刘真,以后风韵公主没有朕的允许,绝对不能出宫,否则,朕唯你是问!” 刘真当下膝盖跪地,向皇帝保证道,“是,陛下放心,微臣定护好公主,不让公主出宫,不让公主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另外让禁军全部回来。把公主遇刺一事儿,交由大理寺处理!” “是,臣领旨!” “好了,你照顾公主!”皇帝吩咐了句,才离开。 刘真迅速站起来,坐在了风韵公主的床边,嘘寒问暖,“公主,你你伤口还疼么?” “有点儿,不过不严重!”风韵公主轻言细语地说道,“你不必担心,刘真公子。” “都是我不好,害得公主受伤!”刘真动怒自责。 “不怪你!”风韵慷慨。 刘真陪伴风韵公主很久,才离开了皇宫。过后,更是不遗余力地派了手底下的人,去打探。这背后是谁人指使。 风铃儿脚扭伤,被于晴和余平接走。路上,于晴头疼地问了,“依依姑娘当时不跟我们一起去救人么,怎么把脚扭伤了?” “我是故意摔伤地。”风铃儿看着对方,小声地解释,“当时你们前去营救,我从后面偷袭了那些歹人。所以便没有及时从山上下来,本来打算晚上再出去的,可惜又遇到了你们带人封山。思来想去,我就只有将自己弄伤,等待你们想办法救我出来了。” “嘿,依依姑娘,你还真是”于晴一时想不出来,用怎样的词语形容风铃儿,只是言辞犀利,甚至还有点儿敬佩。 余平随后也补充了一句,“没想到依依姑娘这么聪慧。” 风铃儿看了他们一眼,从他们的眼神里早已看出不对劲儿,怼回去道,“我知道,两位公子想说我有心机是么?可是依依是因为你们才去做这种事儿的,当时依依本来可以迅速离开的,可是为了救人,我偏生留下了。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两位公子就没有好话说么?” 余平和于晴没想到风铃儿竟然发火了,怀疑了好半天。 不过风铃儿之所以找茬,就是故意寻求离开的机会。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按时去赴那个约。 离开了于晴和余平,站在夜色里,风铃儿拱手道,“长公主,民女已经安然出来了,是否有机会见见仓户司的弟兄们了?” 长公主忽然从暗影里走出来,背着手,她盯着风铃儿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本公主在这里等你?” 风铃儿摇头,傻傻一笑,“长公主不是应该问问依依,究竟是怎么从山上下来的么?怎么还”她将鞋子脱下,指着自己的脚,“咯,为了有理由下山,依依可是把自己弄成这步田地呢。” 之所以来这里寻找,只是因为这是唯一一条进宫的路。长公主让自己等待她们,总不能在皇宫里面吧。所以只能是皇宫出来的第一条街。 “呵呵,能够牺牲自己来自保,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长公主夸赞着,回头朝着深深夜幕看去,“还不出来,认识认识你们新来的姐妹?” 她一吼,果然房顶上跳出来几个人。 那几人人高马大的,风铃儿不怎么认识,不过刚说着话,又有一人跳了出来, 风铃儿一看,却记得此人。 她是曾经去到田水村,当过仵作的水姑娘。 没错,是她? 下意识地摸了下脸,发现面纱还在,风铃儿方才松了一口气。 “依依,你且记住这几个人的容貌和声音。日后本公主交代的事儿,你们只要传给他们,就立马能够到得本公主的耳中。有什么任务去做,他们也会告诉你。” 长公主这么一说,风铃儿恍惚就明白了,原来她对自己并未完全相信,所找的人,也只是仓户司几个无关紧要的杀手。 要想知道仓户司在哪儿,还有其他什么人,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 所以,这长公主嘴里说自己是仓户司的一员,其实也不过是敷衍话。 她心里或许还有几多顾虑。 但是没关系,风铃儿不过多在意,也没什么妨碍。 “是,依依遵命!”风铃儿躬身,回应着说。 长公主看看风铃儿的脚一眼,突如其来地关切道,“脚疼么?” 风铃儿自然趁着机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疼!” “严重么?” 风铃儿再点头,“严重。” “齐木,送依依姑娘回府!”长公主吩咐道。 风铃儿没有推辞,再躬身,“多谢长公主。” 这名叫做齐木的男子,是长公主仓户司里面力气最大的。不过瞧他长相,却年纪轻轻,好似一个孩子。 风铃儿本以为对方会给自己找个轿子什么的,没想到,那齐木直接走到风铃儿的身后,不顾男女有别,作势要将对方抱在怀中。 “你你做什么?”风铃儿谨慎地退后两步。 齐木没有说话。 长公主瞥了风铃儿一眼,“脚疼的话,就安分一些?!” 那人一把将风铃儿打横抱起。 这孩子的力气大啊!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7、设计图纸(一更) 长公主面前,风铃儿当然无法拒绝,只是在齐木抱着她,返回蒋府的途中。她却是挣脱了对方的怀抱。 “多谢你送我到这儿,剩下的路我自己会走!”风铃儿蹲身,手撑着地面。 齐木站得笔直,俯视地望了对方一眼,言简意赅地吐了三个字,“还没到!” “我知道没到,但我可以自己回去!”风铃儿强势地打断他的话,“你不必担心。” 固执倔强地撑着地面,她站起来,脑袋抵到齐木的下巴。 对方实在太高了,气势都压不过?! “好!”齐木转身就消失在夜色里。 呼,吓死人,这个人冷得可怕。 风铃儿靠在墙壁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每一天实在太累了,那种累无法用言语形容。 与狼相斗,随时随地的可怕都显而易见。 早知道来见了长公主,也不一定能够被对方信任,那她何必把自己的脚扭伤?想想就觉得憋屈。 可惜,自己又不能同别人说,只能压抑自己,努力地忍着。这种感觉,不见天日,是无奈的,更是郁闷的。 看着天色渐黑,风铃儿不想多加耽搁,但用了猛力,跳上了屋顶,忍受着痛苦,返回了蒋府。 府门口,撞见了坐轿子回来的大公子蒋权。他下轿后,就盯着坐在石阶上的风铃儿,迟疑了下,走过来,“依依妹妹怎么了?” 风铃儿指着后脚跟,“今日随刘真公子和公主出门玩儿,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扭伤了。” 大公子蒋权说着蹲身查看,“严重么?” 风铃儿点头,泪珠含眼眶,“严重。” “来,大哥搀扶你进去!”大公子蒋权伸手,拉起风铃儿,叫了小厮,开门。 送到扶生棠后,丫鬟小芽抢先一步跑出来,“姑娘这是怎么了?” 风铃儿欲哭无泪地瞧着丫鬟小芽,视线移动到脚后跟上,“脚扭伤了!” “扭伤了,快快,姑娘,小芽搀扶你进来!”丫鬟小芽搭了一把手,同大公子蒋权,搀扶着风铃儿到得屋子里的美人椅上躺好。 “小芽,去,请个大夫来?” 风铃儿急忙阻止,“别,大哥哥,这么大晚上,挺麻烦的。脚伤得不严重,我自己可以用老法子医治。”说完,她吩咐丫鬟小芽准备了一杯酒,还有一支蜡烛。 大公子蒋权瞧着这些东西,悻悻地问,“依依妹妹打算怎么做?” “用火把酒点燃以后,轻轻地揉脚伤得地方,好得比较快!”风铃儿操作的时候,还把丫鬟小芽和大公子蒋权吓了一跳。 直接伸手入点燃了的酒水中,也不怕烫。可偏偏风铃儿的手完好无损。 “看起来很危险,实际上,一点儿也不烫。”风铃儿将点燃的火伸出去,让丫鬟小芽和大公子蒋权尝试一下,“哪,把手放进去,试试看。” 丫鬟小芽和大公子蒋权面面相觑,等着风铃儿来回展示了好几遍,方才相信地伸了手进酒杯。 风铃儿啧啧舌,打探道,“怎么样,不烫吧?” “还真是?”丫鬟小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物理知识,风铃儿说不通。 大公子蒋权讪讪一笑道,“为何不烫?” 预料到的风铃儿直接想要趴桌了。 伤感啊。 风铃儿扭伤的事儿从大公子蒋权的口中传出去。蒋老太太听说了后,立马携着身边的薛母前来看望。 “听说今日脚扭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蒋老太太坐在床畔,上下打量着风铃儿,手伸向对方的腿,“脚还疼么?” “拿酒揉了揉,好多了。”风铃儿咧嘴笑笑,“没事儿,放心吧。” “哎,你啊,可让外祖母好生担心哪。”蒋老太太看丫鬟小芽和薛母都在外守着,禁不住看着风铃儿,“今日听说刘真公子过来亲自接你出府游玩儿?” “不,那刘真是为了公主来的。”风铃儿思量着,面色透着狐疑,“今日同这二人出游,遇上了刺客。” “刺客?”蒋老太太纳闷地问,“查出是谁的人了么?” 风铃儿左右看了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长公主的人,她是用来考验我的。” “所以依依这脚扭伤同长公主有关!”蒋老太太抿了抿干瘪的嘴唇,担忧地问,“那依依,你打算现在怎么办呢?” “我已经通过了长公主的考验,只是她似乎还不能完全相信我,只介绍几个简单的仓户司的杀手!”风铃儿蜷缩着腿,靠近蒋老太太,语声压低,“外祖母,我真担心,到最后,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不用想那么多,现在长公主已经初步认可你了,只要后面你任务完成得符合她的心意,她迟早会相信你。”蒋老太太宽慰地分析道,“另外,长公主既然已经让你认识了几位仓户司的杀手,或许你可以收买人心,让他们为你所用。” 风铃儿手掌撑着下巴,微笑着看向蒋老太太,“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些人都是在刀尖走过的,寻常的金银财宝,并不能收买人心。”蒋老太太暗自分析着说,“如果想要让对方为你所用,就必须得以心换心。只要你保持着一颗待人的真心,他们势必会真心相报。” 风铃儿搂着蒋老太太的胳膊,歪着头,点了点头,“外祖母说的话,依依全部记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长公主完完全全地信任我。” 于是抱着这样的期待,风铃儿睡了一个好觉。这次,她没有出府,只在府中院子里,坐着,思量着如何在京城里,做大生意。 得做点儿别的什么,可供玩乐。 思量许久,风铃儿终于打算建造一个大型游乐场。 在京城里,开不同于所有铺子的游乐场,一定会因为稀罕,吸引不少的顾客。 “小芽,给我拿纸笔来。” 丫鬟小芽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忽而听到这话,立马放了水瓢,进入屋子里端来笔墨纸砚。 放在大理石桌上,研好了墨水以后,风铃儿方才坐过去,拿着狼毫画设计图。 可越画越不对劲儿,风铃儿觉得自己的画功很差,脑袋里面想的大型游乐场,根本无法用草图画出来。即便画出来,也是简单的图形。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8、大型游乐场(二更) 风铃儿沮丧地画废了张又一张,最后,不得已只能放弃。 但是她拿着废稿纸,终究还是前去找了大公子蒋权,希望他能合伙,同自己一起办这大型娱乐场。 画功不行,总能用嘴巴诉说。 大公子蒋权坐在风铃儿的对面,思索着对方的这个建议,觉得此举实在耗费心力,毕竟,大型娱乐场要建造成功需要花费时间不说,到时候建造好了以后,还没多少人愿意进来玩。 风铃儿背着手,摇摇头,“不,我这大型游乐场不是简简单单的游戏,她可以供不同年龄阶段的人上前玩耍。” “依依妹妹的意思是?”大公子蒋权好奇地问道。 “这样吧,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要不然大哥哥在货物方面支持我一下,其他的我自己想。”风铃儿提出最主要的问题,“若是赚了,七三分。大哥哥七,我三。” 这只赚不亏的生意,大公子蒋权向来不会推辞,于是,承诺风铃儿,这建造大型游乐场的费用和人力,他可以全部拿出来,只不过需要风铃儿花费心力去做。 风铃儿点头应下,“好,一言为定。” 靠近京城的铺子多,地价高,地方窄小,不好建造。因此,风铃儿前往离县城不远的郊区,在二公子蒋勇的镖局旁边,围了一块宽阔的场地。 随后又在那宽阔的场地里,设置了很多锻炼身体,练习武功,赏花品茶的地方。同时还打算建造一些秋千,沙堆,钓鱼等小朋友玩儿的游戏场地。 她设置了三天,动工建造,是在五天后。不过,这期间,她也遇到了很多难题。比如,要设置攀岩的话,是不是非得去到悬崖边?还有设置出来的迷宫,究竟用怎样的阵法? 这些都是比较伤脑袋的地方,风铃儿傻傻地坐在那里,好几分钟,才有了头绪,而这其中,做得最好的,最快地,是供小朋友游玩的场地。 另外,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人,则有专门的器械,可供锻炼,她也设置得差不多了。 至于锻炼武功的看台,原本做好了的,可是风铃儿后来一想,却又果断让人给撤了。 丫鬟小芽不解风铃儿为何做那无用功,“姑娘,做得好端端的,怎么将看台给拆了?” 风铃儿嘀咕道,“孩子的游戏简单普遍,那是因为她们还小,不会厌倦,可是大人就不同了,每天要做生意就很疲惫了,若是再看到这些在家里就可以做得事儿,一定会觉得很没意思。” “那姑娘打算怎么做呢?”丫鬟小芽以为,要全部创新,恐怕很费脑袋。 “没事儿,我又不差钱,着急做好,恐怕生意不好。不如我一步一步地来。”风铃儿终于学会了镇定,也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慢工出细活! 着急吃不了热豆腐。 “姑娘,你去哪儿?”丫鬟小芽看风铃儿忽然站了起来,禁不住追上去。 风铃儿挥动着袖子,吩咐道,“今天没什么灵感,小芽,给工人们发了银钱,让他们回家休息。” “啊,这才半天不到,就回家休息了。” 风铃儿偏头看着丫鬟小芽,“不回家休息,你出主意啊。”跟着又温柔地补充道,“小芽,这脑瓜不灵的时候呢,就得好好休息,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然怎么也想不出来好办法,那可就亏了自己,还白白浪费了时间,明白了么。” 丫鬟小芽挠挠头,兴致全无,“我明白了,姑娘,你的意思是说,今日回去休息,明日再想法子是么?” 风铃儿噎了噎,只能应承地点头,“那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主仆俩行在郊区上,道路全是枯萎掉落的树叶。一层一层地铺叠着,极尽诗意。 看着那样的风铃儿,风铃儿想起了一两句诗。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丫鬟小芽自小跟在蒋老太太的身旁,也学过不少字,读过很多诗词。 风铃儿所说的这两句,对方立马就领悟了意思,“姑娘的诗里透着淡淡的愁意!” “你知道?” 可不就是愁么,秋风瑟瑟,没有一点儿生机,唯独剩下飘零的孤寂? “从你的诗中听出来了?”丫鬟小芽凑上去,八卦地问,“姑娘为何如此感伤,是不是在想谁?” 风铃儿挤眉弄眼地打趣道,“想谁也不告诉你,哈哈?” “告诉小芽嘛,小芽保证不说出去!”丫鬟小芽紧跟着风铃儿,刨根问底。 但是,很可惜,风铃儿不期望任何心事儿都被他人看穿,所以只字未提。 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 风铃儿初步计划,是打算等到自己的大型娱乐场建造了以后,就通过京城里面的铺子,给这游乐场打广告。反正坐马车,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不花费时间和精c力。 但是,要想办法将这大型娱乐场建造好,才能够用其他铺子的名声,来为这大型游乐场拉生意才是。 为了建造好大型游乐场,风铃儿这几天都没睡好觉。整日整夜都在构建可以放在大型游乐场里的设施。 可是越想,越头疼。 一来二去地,风铃儿就什么也不想了。 巧地是,四公子蒋友听说风铃儿自从那日脚扭伤后,就在埋头苦干,做什么大型游乐场,但是花费了半个月,却还是没有完成,不禁又是好奇,又是怀疑。 当下,急匆匆地到得风铃儿所住地地方,询问缘由。 风铃儿躺在桌子上,洁白的侧脸隐隐透露着一丝伤感,“四哥哥的消息可真灵通?” “哎,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依依妹妹。你脚扭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长琴轩,我的那位朋友兄弟,都跟我说,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见过依依姑娘。我呢,还敷衍地告诉他们,说你脚伤还没好。”四公子蒋友从袖子里掏出十来瓶药膏,“那,听我说了你的事儿后,世子还买了很多药膏,让我带给你呢。” 风铃儿看着那些药膏,有些惆怅,“这些都是南荣世子送的?” “是啊,他说上一回同姑娘相见,甚觉得相见恨晚。这会儿你受了伤,他便想着送点儿东西,聊表关切之意,毕竟都是朋友嘛!” 风铃儿看了丫鬟小芽一眼,让对方把那些药膏全部收下了,“四哥哥,替我谢谢世子!另外,麻烦你给他带句话,就说,上回多谢他帮忙送我!” “怎么,青尺送过依依妹妹回府?” “可不是嘛,我脚扭伤以后,他送了我一段路。所以我才非常感激他啊。”风铃儿随口胡诌了两句。 不过她相信,南荣青尺会明白她的意思,毕竟,这么明显的暗示,他一定能够理解。 这四公子蒋友得知此事儿,去到长琴轩,见到南荣青尺,也就拱手道了声谢。 南荣青尺看着四公子蒋友发愣,不知谢从何来。 “青尺,我听依依妹妹说了,她脚扭伤了,是你送了她一段路。她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南荣青尺根本没有出过任何力,可四公子蒋友这么询问,她貌似明白了风铃儿的意思。 或许风铃儿是想让自己做个见证,又或许是为了答复什么吧? 然而,风铃儿愿意找人答谢他,对于南荣青尺而言,也是一件让人幸福的事儿, 最起码,对他而言,那是幸福的。 ------题外话------ 这是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9、游乐场设施(一更) 大型游乐场里,风铃儿能够想到的,也就那几种普通的玩具。 这会儿,她又来到了游乐场的门口,这游乐场三个字,风铃儿望了好几眼。牌匾高挂,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 丫鬟小芽坐在大门口,百无聊赖地扔石头,“姑娘,你都看了一大早上了,不腻得慌么?” “的确很腻。”风铃儿退后两步,也笑着坐下,其实,这游乐场的牌匾做得不错。 风景韵味也不错。只是,一味地想要创新,却没有灵感,也无法让这个游乐场发挥注定的作用。 所以,她得尝试。 “小芽,我想明日把游乐场开了!”风铃儿思考了很久才同丫鬟小芽说道。 丫鬟小芽自是吃惊,到底这游乐场还没有建造成功,“姑娘,你疯了吧,不是说还有很多想做的东西,没有做出来么?” “是没有做出来,可这几日,我一直没有灵感。另外,大哥哥那里,我可是拍胸脯保证了的。如今,再耽搁下去,只怕一个月,都不能开放这游乐场。”风铃儿觉得,不赶快尝试一下,看看有没有生意,只怕到时候做好了,都没有人来。没有人来,也就意味着没有银钱赚。 花了很多的钱,没有赚到钱,也就意味着她所做的这个生意失败了。到时候耗费的心力越大,失败得也就越彻底。并且,还因此失去了重整旗鼓的机会。 如此一来,反倒得不偿失了。 先行按照自己脑海里装着的一些想法,来实行,赚取一些银钱,安了蒋家大公子蒋权的心。这样,还不会让自己的处境显得太尴尬。 说着,风铃儿果决地站起来,“走,小芽,进去,我去做个台球。” 台球? 没听说过啊。 “台球就是” 台球是一项在国际上广泛流行的高雅室内体育运动,是一种用球杆在台上击球c依靠计算得分确定比赛胜负的室内娱乐体育项目。 她知道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也就没有站在那里,纸上谈兵。而是实际操作,运用废旧的宣纸做了台球。撑杆什么的,也是拿了木棒做的。 台球桌做了大概两,三张。上面摆放的那些东西,被风铃儿教给了几个木匠工人。 木匠工人技术高,两三下的功夫,就做了一大堆。 风铃儿让丫鬟小芽准备了纸笔,带着些小厮,在纸团做成的圆球上,标记好数字。 丫鬟小芽看风铃儿匆匆忙忙的模样,心里便知道自己的姑娘已经有了足够的灵感了。 风铃儿也没想到,坐了半天,进入游乐场,就想到了那么多好点子。 吩咐工人做了台球桌过后,她又让人买了几个毽子回来。同时在另一块场地,设计了篮球架,做了篮球网。 大大小小的工人指着自己挖着的深坑,按着风铃儿的意思,把篮球网绑好的篮球架埋进坑中,再用泥土填地严实。 “依依姑娘,这样做成么?” “嗯,成。”风铃儿心满意足地托着下巴,“好了。就这样吧,还需要做些别的什么。” 这样想着,风铃儿又趁着机会做了足球的场地。 一连做了很多玩乐的东西后,风铃儿才又选择了一个高处,打了几个吊环,做了攀岩。又做了安全带,可供跳高,提升胆量的东西。 自然,这些游戏,危险系数高,必须得找轻功比较高的人,在旁边看着。 “姑娘,你你这是做的什么?” 风铃儿食指碰着嘴唇,“蹦极!” 什么是蹦极?丫鬟小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风铃儿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她只能大概加形容地说,“蹦极呢,就是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然后用有弹性的东西绑在身上,跳下去后,肯定会因为弹性跳回来,弹性没有了,这游戏也就结束了。” 丫鬟小芽瞪着大眼睛,整个都听懵了。 “哎呀。算了,跟你说不清楚,等有人过来尝试游戏的时候,你看看规则,自然就明白了。不过,这个比较危险,在还没有确保顾客安全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可能开放的。”风铃儿离开前,吩咐了一句,“让木匠,在这出口安装一个大门,拿一把大锁给封了。” “嗷。”丫鬟小芽看着那地方,吓了一个激灵。随后,赶紧跟上风铃儿的步伐。 因为这大型游乐场在二公子蒋勇的武馆镖局旁,是以风铃儿找了蒋勇过来商量,“二哥哥,我若将这游乐场开放,到时候必定会有游客前来,你带着你武馆的弟兄,帮我维持秩序,可好?” “依依妹妹交代的事儿,二哥哥哪里有推辞的道理?”二公子蒋勇喜笑颜开地点头应道,“放心,一会儿我就同弟兄们说。” “另外镖局那边,二哥哥也只管将大门敞开,到时候如果游乐场的生意好,我会想办法,带动镖局的生意。即便没有人来,经过宣传,日后也会有人知道二哥哥镖局的名字。” “那二哥哥就提前谢谢依依妹妹的帮衬了!”二公子蒋勇站起身,双手合住,向风铃儿鞠躬。 面对面站着的风铃儿,轻轻地福了个身,“二哥哥说笑了。” 当天晚上,风铃儿又带着大公子蒋权到得游乐场,说明了一下每个游戏的玩法。适合小朋友玩的游戏,比较简单,风铃儿一点,跟在身后的小厮就都明白了。 直到打开一扇门,来到成人的游乐区,大公子蒋权和小厮就个个晕头转向了。 风铃儿亲身示范,然后让各位小厮按着自己的法子试验一遍,几乎熟悉玩法了以后,方才进入下一个地方。 大公子蒋权背着手,一本正经地看着身后的小厮们,“依依姑娘讲解的步骤都听懂了么?” 小厮们点头哈腰,“听懂了!” “听懂了就好,明日大家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按照依依姑娘交代的步骤执行!” “是,大公子。” 看着里面稀奇古怪的游戏,大公子蒋权不由自主地来到风铃儿身旁,“依依妹妹可真是聪慧,竟然能够想到这么有趣的游戏?” “都胡想的。”风铃儿可没办法告诉他们,这些游戏来自于现代,来自于他们曾经没有到过的地方。 “依依妹妹过谦了!”大公子蒋权巴结奉承一番,眼睛望着远处,手臂用力一扔,“那那一扇小门后面还有游戏?” “是啊,那扇小门是是上了年纪的人可以玩乐的地方。”风铃儿带着人进去。 这才发现,那是一些适合老年人健身的器材。而这些器材都是用檀木做的,为了安全,钉子都订得特别牢固。 “因为这里是年纪大的人所用,所以等我回去,还得找人做些护腕什么的。”风铃儿看着大公子蒋权,询问对方香粉铺子的生意状况。 大公子蒋权言,自从那美白保湿霜做出来以后,每次都有人在买胭脂水粉的同时,捎带一小盒美白保湿霜。 因为制作美白保湿霜具体的步骤,风铃儿已经交给了别人,只留了最后一步,没有透露出去,是以,对方做好美白保湿霜后,还得拿给风铃儿完成好这最后一步。 ------题外话------ 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0、蒋家亲戚,身份无威胁(二更) 大公子蒋权对这女人之物不大熟悉,那美白保湿霜的具体步骤,也不屑于问,全当风铃儿完成了,自己负责卖就好。 “大哥哥可真是做生意的天才!”风铃儿奉承了两句,紧跟着又道,“等过些日子,依依再做些别的,让人送到铺子里面去。” “好啊。”大公子蒋权捡漏,可是求之不得呢。 恐怕是运气不大好,傍晚,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雨水不大,却仍旧飘着雨点子。天空灰蒙蒙的,一点儿游玩的心情都没有。 风铃儿躺在被褥里,丫鬟小芽过来催促了好半天,对方都没有不想起。 “姑娘,不是还要去招揽生意的么,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是要去招揽生意的,可是下着雨呢,谁不想在家里面睡懒觉,非得跑出去玩儿。”风铃儿找理由拒绝了,“小芽,我饿了,你让厨房给我做碗面,填填肚子吧。” “不是我说,姑娘。你要再不起来,老太太要找人来催了。”丫鬟小芽坦然地说出实情。 原来,今日府上,远方的客人要来。后院厨房里面,厨娘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而且,与其吃面,还不如收拾着起来,一会儿说不定就是什么山珍海味,那可比简简单单的一碗面条要好得多。”丫鬟小芽用这样的理由,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风铃儿以往就是一个吃货,此刻这丫鬟小芽的话又一针见血地戳中要害。 是以,她只能拔高声调,对着外面喊了一句,“好吧,小芽,你把我衣服递给我一下。” 丫鬟小芽愣怔了半天,自家的姑娘,不自己护着宠着,还能怎么办? 风铃儿接过衣裙,往身上一套,而后迅速地穿了鞋,紧跟着刷牙洗脸。 整洁好了,她才带着丫鬟小芽去向蒋老太太请安。 蒋老太太端端地坐在大厅上座,手里边,握着串佛珠,瞧见风铃儿站在门口,便看了一眼薛母,吩咐对方带她进来。 “薛妈妈,您” “嘘,姑娘,小心些。一会儿说话都要注意了。今日兖州的蒋锡山老爷和大少爷来了?”薛母眼神示意了一下,“老太太担心姑娘认错,特让我来提醒。左边下方坐的就是蒋锡山老爷,也就是你的二舅。旁边同坐地是他的大儿子,比二公子小一岁,你可唤他安哥哥。” “蒋锡山二舅舅,蒋安,安哥哥?嗯,好,薛妈妈放心。我全部都记住了。”风铃儿点点头,自信地看着薛母点了点头, 薛母转身,“那就进来吧。” 风铃儿进入厅中,先向蒋老太太问安后,方才去向前来的客人问好。 “依依见过二舅舅!”她鞠躬过后,又向身旁的蒋安鞠躬,“依依见过安哥哥。” 蒋锡山和蒋安一脸懵懂地看着风铃儿,因对方蒙着脸颊,看不清楚容貌,是以十分矛盾地望向高高端坐的母亲,也就是蒋老太太。 蒋老太太闻言,露出了爽朗的笑意,“这是你三妹妹的女儿蒋依依,你忘了,随了咱们蒋家姓氏的那位?” 蒋安开怀不已地走过来,一把伸手拉住风铃儿,“原来是依依妹妹啊,怎么样,你的病好些了么?” 风铃儿觉得压力山大,这句话说明,蒋安见过蒋依依啊,她又不是真正的蒋依依,不就说明,有可能会被对方发现么?一旦发现,就说明,风铃儿在这蒋府进行下去的事儿,可就麻烦了? 但是自己的身份,是蒋老太太安排过的,她应该会替自己打圆场吧。这么思量着,上方坐着的蒋老太太哈哈大笑了起来,“安儿,你依依妹妹来时,身体就没大好,你可别她摇散架了。你看到依依的时候,她才几岁啊,难不成,还能被你折腾着?” 那蒋安一听,退后,拱手道歉,“不好意思,依依妹妹,刚刚安哥哥唐突了。” “安哥哥不必客气!”风铃儿摇摇头,温和善良地回应了一句。 “好了,午饭已经做好了吧。走,咱们快去厅堂吃饭吧,别在这儿做着了。”蒋老太太再一出声,四下就又安静了下来。 蒋锡临说说笑笑地唤着二弟,便一同去里面的桌子里坐下了。 胡氏带着蒋安,和气地打听,“安儿在兖州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大伯,我也就跟着父亲做做铺子里的生意罢了。”蒋安仰慕地看了大公子蒋权一眼,笑着问道,“哦,对了。大伯,权兄也还在做生意么?” “是啊,权儿最近生意做得很大,成效显著。”胡氏忍不住卖弄了两句。 蒋锡临听见后,回头瞪了一眼胡氏。想着自己的弟弟当初做生意,因为发了洪灾,很多铺子都给毁了,生意上,最近才有所成效。如今拿生意上的事儿出来显摆,着实伤一家人的和气。 胡氏看到蒋锡临那不好的眼神,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沉住了气,便也没有再说别的。 坐到位置上后,蒋老太太让人把酒窖里珍藏了二十年的女人红抱了出来。 蒋锡山知道母亲大方,可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母亲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跟着大哥蒋锡临在一起,自己却没有将母亲接到身边尽尽孝道。 其实,蒋老太太原本也是要同自己的小儿子蒋锡山一起住的。无奈蒋锡山当初能力不好,做生意屡败。所迎娶的夫人又是兖州首富完氏长女。 儿媳妇儿家中,也还有着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为了不给自己的儿子添乱,蒋老太太也就没有前去。 后来几年里,蒋锡山还真就争气,生意上的才华尽显,突飞猛进,在娘家里得到了认可。同夫人完氏又是百般恩爱。 “山啊。难得到你哥哥这个来,快,尝一尝,母亲酿的酒。”蒋老太太亲切温和地示意道,“尝尝你大嫂做的饭菜,看看好不好吃?你大嫂啊,可是难得奉献自己的厨艺?” 胡氏讨好地摇头,“母亲,看你说的,二弟来府上,儿媳自然是要下下厨艺,替二弟接风洗尘的?” “呵呵,一家人,不说客气话!”蒋老太太见不得胡氏阳奉阴违的样子,只垂着手,拿了筷子,吆喝着众人吃饭。 风铃儿看着饭菜,心里惊惶不安。这吃东西,得用嘴巴啊。但面前的人这么多,戴着面纱只怕也不方便啊。 桌上一众都握着筷子在动菜了,她还在那里烦心。伸出去的手,不要知道是拿筷子,还是不拿筷子。 ------题外话------ 这是二更。今日有个节日,祝过此节日的人节日快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1、逼迫者是谁(一更) 那胡氏瞥见风铃儿不对劲儿,娇媚地笑着道,“依依还戴着面纱做什么,赶紧摘了,吃饭吧?” 大舅舅蒋锡临也眉开眼笑地拿着筷子示意,“是啊,依依,今日你二舅来,难不成你连饭都不吃了?” “不,不是。”风铃儿伸手捂着脸颊,“那个” 蒋梅姑娘好奇地望着风铃儿,“依依妹妹脸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晚上没有睡好,老做噩梦,所以长了个痘痘。”风铃儿捂着脸颊,看了蒋老太太一眼。 蒋老太太庄重地瞪了她一眼,“不就一个痘痘而已,难不成大家还会笑你。依依,快快摘下吧,你这样,不是不给你大舅母 面子么?” 对方既然这么说,料想蒋老太太知道,蒋锡临他们不会认出自己来。当即,下意识地将面纱拿开。 刚还想着脸上没痘痘,自己打脸呢,不想四公子蒋友,就噗嗤一声乐了,“我当多严重哦,原来只不过是眉心处多了一个小红点罢了。” 蒋老太太凑近瞧了瞧,“呀,这孩子,还真是没睡好呢。”她缩回去,瞟了身旁的薛母一眼,“近日让厨房,给姑娘炖些清火的汤。” 薛母躬身点头,“老姐姐放心,我已经差人备下了。” “那就好!”蒋老太太拿起饭碗,催促着大家赶紧吃饭。 风铃儿早就垂涎欲滴了,此刻被蒋老太太一催,自然开心地握起了筷子,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大家统一漱口。由丫鬟婆子们捧来茶杯,漱口后,方起身,出厅,坐下继续闲聊。 风铃儿打量着那位蒋锡山,觉得他的表情并不如蒋锡临那般严肃。当然,他看起来举止有礼,但垂眉躬身,显得有些胆怯。不过他儿子蒋安倒是比较地正气。 “依依妹妹,呵呵,你在看什么呢?”身旁的蒋汐多多观察了两眼,于是乎就细心地发现,风铃儿的目光正望着蒋安。 桌子上的几人听了蒋汐的话,不约而同地就把目光扔上了风铃儿,被捕捉到,目光注意着蒋安时,大家好奇了。 赵氏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笑着道,“依依姑娘这么看着安少爷,怕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风铃儿看着赵氏,坦白道,“家里哥哥们长得如此俊俏,依依当然都喜欢了。”她抬高下巴,有些不屑。 胡氏看到这妾氏被风铃儿怼回来,当下脸愈发地黑,“姑娘,看你这话说的,我不就说说笑话罢了,你何必当真呢?” 风铃儿嘟着嘴巴,兴致高昂地回答道,“我也是说笑话的啊。” 赵氏吃了鳖,也不敢再打趣了。 聊了半天,风铃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看着上方的蒋老太太,恭敬道,“外祖母,依依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好好歇息。”蒋老太太看了薛母一眼,“别着急,你这多梦的症状,改日我让薛妈妈给你开药调理一下。” 风铃儿福身感谢道,“多谢外祖母。” 看了四下的家人一眼,风铃儿便带着丫鬟小芽回去了。 走在园子里的小路上,丫鬟小芽眨巴着眼睛,问,“姑娘,长公主那边的事儿处理好了么?” “长公主的考验特别多,事到如今。我做到这份上,她都没有打心眼里相信我。”风铃儿看了丫鬟小芽一眼,天真地问道,“小芽,你说究竟是长公主太阴险了,还是我太愚蠢了。” “不能这么说,姑娘,这长公主当年也是一个可怜人。你不知道,临渊国和火国战事频繁,朝廷上全都为了两国安好,让长公主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当时,长公主接二连三地派人送了礼去贿赂大臣,让他们不要主张自己联姻,可是朝臣谁都没有收礼,他们第二天照样主张联姻。长公主曾在殿中,向风侯爷示爱,结果风侯爷却拒绝了。姑娘,你想想啊,长公主该有多心伤,喜欢的不喜欢自己,不喜欢的,却非得前去。” 作为和亲公主,离开自己的故土,失去自己的自由和爱情,的确是一件痛彻心扉的事儿。 她这样听丫鬟小芽诉说着,心里头没来由地难过了几分。 “小芽,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风铃儿走上走廊栏杆上,感慨万千地回答,“长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却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且她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在半路上返回,也是用尽了心力。换句话说,这样一个可怜的人,要想让她全身心地相信自己,那实在是太难了,除非除非她做一些事儿,可以走进对方心里的事儿。” 因为这事儿,风铃儿在第二天早晨,就出发去见了南荣青尺。 厢房里,南荣青尺坐在对面,为风铃儿打听长公主的事儿,而错愕,“你要打听长公主当年联姻之事儿?” “对,长公主联姻,后来却没去成,一定有内c幕。不过我对内c幕不敢兴趣,我想知道的是长公主当年联姻之时,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游说诸位大臣让长公主联姻的。” 南荣青尺看了风铃儿一眼,抱着手臂回答道,“要想知道这事儿,并不难。现在宫里,大臣里边,谁的地位最高,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来?” 大臣里边地位最高,风铃儿手指微微一指,“那不就是南荣郡王,世子的父亲么?” “不”南荣青尺连忙阻止道,“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刘成大人。” 刘大人的妹妹是皇后,他又是皇帝身旁的贴心大臣。朝中大多数大臣都是他的学生和提拔出来的官员。 虽有几位武将没这么做过,但是,他们没有多大的权利,也会选择明哲保身, 风铃儿目光炯炯,眼神黯然地看向南荣青尺,“世子可以帮忙,拿到当年几位武将的名单么?” 南荣青尺点头,“我记得,一会儿就可以全部写给你。” 前尘往事,他这个来自朝廷的人,是要比自己更加注意,更加了解? 南荣青尺守信,风铃儿一找上他,他回到府上,立马就执笔,靠着记忆,写下当初几位武将的名讳。 身旁属下看他急不可耐的模样,关切地问了,“世子,要写这些,先把午饭吃了吧?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 南荣青尺立马否决,“不,这是她第一次让我帮忙,我不能当年伤了她的心,已经无法弥补了,眼下我不要再伤她一次。”他望了身旁的属下一眼,“快去,把午饭端进书房里来,不要让王爷和王妃知道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如何生我的气呢?” 下属叹口气,拱手退出门外。不幸地是,一转身,就碰到愣愣地站在门外,听了一切对话的王妃于氏。 “青尺,这么大中午,你究竟在忙什么?!”王妃于氏快步走到儿子南荣青尺的身旁,双眼打量着南荣青尺手中遮挡着的名单,“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你连饭都可以忍住不吃?” “没没什么东西?”南荣青尺的脸异常苍白,他迅速站起来,面对面地向自己的母亲问好。 王妃于氏将儿子南荣青尺拉到一边,恼羞成怒地看向桌子上的宣纸。这才发现,上方密密麻麻地写着官员的名字。 “你你这是写的什么?” 南荣青尺慌张地回答,“朝廷里的武将名讳。” 王妃于氏看不明白,“你写这些做什么,那些武将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母亲,孩儿只是随便写写,并无他意。”南荣青尺垂首,敷衍塞责地解释道,“母亲不要见怪。” “胡说,你平日里除了画画,就是习武,哪里会有闲工夫来写这些东西?”王妃于氏冷漠地看向南荣青尺身后跟着的下属,厉声问道,“你说,世子在外面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2、郡王思人(二更) “没没有,王妃。”那贴心属下宁死没说,只不过话到嘴边,眉心还是皱了皱。 因此,王妃于氏也看出了端倪,“快说,世子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么人?!” 属下依旧忠心,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要本妃杀了你,才肯说!”王妃于氏说着,拔了对方的剑,架在了属下的脖子上,“快说,是谁?” “回王妃,世子真的什么人也没有见过!”属下突然跪在地上,目光专注,没有背叛自己的主子。 倒是南荣青尺看着自己的母亲手中的那把剑已经削了对方一条口子,心中郁闷。当下伸手阻止,“母亲,孩儿遇到了长公主。” “长公主?”王妃于氏收回了剑,疑惑地看着儿子,“她找青尺做什么?” “长公主知道,当年朝中,有几位武将,不曾逼迫过她,前往火国联姻。是以,她心生感激,想通过儿子,查到几人,儿子以为,眼下朝廷动荡,内忧外患。如果能够提拔忠将,惩罚恶人。那必然对国家有利无害。不是么?”他握住王妃于氏的手,目光如豆,泛着清冷的光芒,“母亲,孩儿知道长公主心思歹毒,无论如何。孩儿也不应该同她有过多牵扯。可是她毕竟是长公主,我若明面拒绝,到时候她必定痛恨咱们郡王府的人,如果为此惹怒了长公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母亲,您以为孩儿处置如何?” “原来是这样,很好,很好!”王妃于氏被自己的儿子南荣青尺给说服了,于是她拍拍南荣青尺的肩膀,愉悦道,“青尺长大了,有自己主意了。不错,对于长公主,咱们可以不迫害,但一定要时刻守护好郡王府,守护好你爹,守护好咱们的家人!” 南荣青尺躬身点头,“母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王妃于氏走到儿子身旁,伸手捋了捋他的那几缕发丝,“青尺,这么多年以来,母亲不让你胡来,都是为了咱们郡王府。所以你千万不能忘记母亲同你说的话。”她抱住儿子的脑袋在身前,温柔慈和地同自己的儿子交代着这样一句话。 南荣青尺孝顺地点了下头,“母亲放心,孩儿明白。” 王妃于氏松手,退后,一拂衣袍,快步走出了书房。 她刚到门口,丫鬟们就围拥上去,紧跟着就听见主子吩咐,“最近多派几个人,盯着世子,看看他究竟去见了什么人?” 身旁王妈妈瞧着王妃于氏面容难堪,忍不住再问,“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本妃怀疑,世子是去见了风家后人!”王妃于氏看了王妈妈道,“我担心,这孩子会被风家后人牵制,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儿。万一万一” 王妈妈一听,立马就明白了,“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婆子走后,王妃于氏又去见了卧室里面的郡王爷。 这几个月,不知怎么,他身体越发不好,自从风侯爷死在殿中以后,他就越发发现一件事儿。 自己的这个君主,他忠心的这个君主,连当初陪他打下江山的兄弟都可以抛弃,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抛弃的呢。 他坐着伤感,睡着也难受。周而复始,也不怎么爱出门,每日都称病在家。王妃于氏看在眼里,什么也没有计较,只是疼在心里。 “王爷吃药了么?” 伺候的小厮摇摇头,“没吃,王爷说他没有生病,他不喜欢吃药。” “不喜欢吃药?”王妃于氏一瞬间懵了,“怎么回事儿?” “王爷刚刚打了个盹儿,结果噩梦缠身,就没睡好。”伺候在侧的小厮诉说着实情。 王妃于氏沮丧地问她,“王爷做了什么梦?” “小的只记得王爷梦中叫着叫着侯爷,侯爷?”小厮端着托盘,言辞恳切地回答了一句。 “侯爷,风侯爷?”王妃于氏再一次听懂了,焦灼不安地伸手接下了托盘,“把药给我吧。” 小厮躬身将药递出去,王妃于氏拿了托盘,就迈步进入房中。 放下托盘,挑了帘子,她方才走了进去,随后轻轻地靠近自己的丈夫,“王爷,吃药吧,再这样下去,你身体就撑不下去了?” “不了,王妃啊,来,你陪本王坐一会儿,咱们聊聊天儿。”王爷难耐地拉住了王妃于氏,然后带到塌前坐好,“这些天,本王想起了很多和他之间的事儿。可是你说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尽呢?难道自尽于殿前,就能够换回老冯了么?他” 王妃于氏看着王爷痛苦的表情,惆怅地解释道,“王爷,您别这样,或许或许侯爷他只是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吧。知道为冯家申冤已经毫无可能,便心如死灰,跟着去了吧。如此。也算应了他和冯家老将军结拜之意。” “他只记得同冯远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却不记得,本王也曾和他经历生死,同为这朝廷效力!当初他说要隐居,本王可是替他想了很多办法,才说服陛下的。他他怎么能?”想着,郡王爷就伤心地抹眼泪,“如今他也走了,虽说他是自尽的,可是他走上这条路,不就意味着,是被逼无奈么,这天下,众说纷纭,说不定会怨恨我置若罔闻吧!” 王妃于氏聪慧,莞尔笑了下,心疼地拉着王爷的手,“王爷,你不要多想。风侯爷之所以没有通知你,或许只是不想拉你入局。” 郡王爷一听,渴盼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惊诧和不明所以的欣喜。 他停了半晌,“王妃的意思是,侯爷他是为了我好?” “王爷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陛下的心里,已经注定要冯将军死的。要不然当初他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一定会派大理寺加以调查。哪怕是没有理由,也必然会提出一两个理由,给自己台阶上。可是,陛下没有,说明了什么,说明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想过收回成命。与其说是陛下不想认错,不如说,他是不想让冯将军活着。王爷,侯爷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故而他才不来同你商量的。与其拉扯上我们,大家一起赴黄泉,还不如他独个儿奋斗一把,如此,说不定还有希望?”王妃背着身,抬起袖子擦了把眼泪,“即便我不相信旁人,也至少该相信她的眼光。” ------题外话------ 这是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3、调查背后暗人(一更) 侯爷的夫人于氏同郡王爷的王妃于氏是亲姐妹。 风侯爷做出那个决定前,侯爷的夫人于氏还去见过她的妹妹。 她幸福地望着王妃,“妹妹,我此生尊敬他,爱戴他。他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所以无论他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抛弃他。但我知道,他不会想要牵连任何人,所以,倘若郡王爷进宫求情,你就帮忙看着点儿吧。” 王妃轻点头,“姐姐放心,妹妹明白此事儿的重要性。” 这也是为什么,风侯爷面圣,求,郡王爷迟迟没有出现的理由。 换句话说,他的枕边人,女诸葛,也就是王妃,已经在言语上劝阻了郡王爷,让郡王爷意志坚定地趋利避害。 —— 南荣青尺将当年武将的名单带给了风铃儿,风铃儿感激不已地看着他,双眼红了红,“多谢世子,此恩情他日再报。” “等等?”南荣青尺突然叫住她,“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想让长公主彻底信任我,可是不做点儿让长公主高兴的事儿,她估计是不会答应的?”风铃儿看着南荣青尺,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知道么,世子,当初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执意让陛下将长公主嫁到火国和亲,可是如果没有人在背后带头,逼迫所有的大臣让长公主远嫁,想必长公主也不会因为受了情伤以后,更加痛苦。甚至甚至在朝廷里笼络自己的势力,提高自己的地位!既然当初有武将没有参与,就说明,他们有可能知道当初背后那个决策者。我若是能够确定是谁,那便为了长公主,除了她。如此一来,长公主说不定会因为出了一口恶气而开心快乐。” 南荣青尺看了风铃儿一眼,立马接下去道,“长公主开心快乐了,说不定就会信任铃妹,然后”他犹豫地摇了摇头,“可倘若,长公主不再相信任何人,你当如何?” “没有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如果长公主不能信任我,就说明,我做的程度不够。”风铃儿执着地看着南荣青尺,“不过人不是一直都挺有耐心的,有时候被逼急了,便什么也做不了了。因此,倘若最终都无法得到长公主的信任,那我就只有一个办法。” 南荣青尺似乎更感兴趣她另外一个法子,沉着心情,他又问道,“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铃妹当如何?” “不能得到她的信任,那就想办法威胁她同自己合作。是人就会有软肋,我相信长公主也一定会有软肋的。”风铃儿将南荣青尺递交过来的名单轻轻地打开,这才发现上面写的第一个名字。 沈闭天? “这一位沈将军,现在何处?” 南荣青尺看了两眼,淡然地回答,“他住在京城近郊,一般只有被陛下召见才会出现。” “他犯了什么事儿?” “似乎同飞狐将军萧卿闹不和!”南荣青尺踌躇着将当年发生的事儿一一告诉给风铃儿,“沈将军以为朝中诸位少将都得心打仗,可是却只有萧卿一人被封将。是以,沈将军心中愤愤不平。” 风铃儿想了想,觉得这沈闭天有些奇怪。无缘无故地,为朝中其他少将,算是怎么一回事儿?没曾想,朝中被忽略的一些少将就有他的几个儿子。 是以,他火气才那么大。 “哦,难怪。”风铃儿打算第一次见面地,就是这位沈闭天,但是听南荣青尺讲,他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那如果她前去拜访,是不是同他的几个儿子打好了关系,就可以从他的身上问出当年长公主的事儿了呢? 然而风铃儿的心里头,依旧有些怅然。是以,歪着脑袋问南荣青尺,“世子,你是男人,应该了解男人吧?” 南荣青尺难耐地想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风铃儿补充道,“是这样的,我想买些礼物送给沈将军的几个儿子。让他们都能和我成为朋友,如此一来,说不定我就能够从这位沈将军的口中知道真相了。” 南荣青尺捏着眉心,伤感许久,抬起那双温柔的眼睛,直直地同风铃儿对视,“有的男人喜欢优雅的东西,还有的男人喜欢的只是意中人送给自己礼物的心意。所以,这天底下的男人,心里边的想法都不一样?” “呵呵,世子分析得好透彻!”风铃儿不想将他那复杂的心情牵引到自己身上来,因此愁眉苦脸地回答道,“可是,他们又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干嘛要在意他们的心情。只要我送了礼,也就心意到了,既然心意到了,又何必担心他们的想法呢?”这一句话,终止了南荣青尺压抑在心里的话。 其实他很希望风铃儿能够问一句,他心里想要的礼物。如果是那样,他或许会郑重其事地调侃一句。 说,他想要风铃儿的心。 那个时候,或许很适合告白。 因为他喜欢她,异常地喜欢。 喜欢这个东西,在心里头来回地摩擦,可又不能轻易地抹去。特别是爱在心头的人,多想想,就会禁不住地想。 如果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一辈子,那会不会很幸福,很美好? 遗憾,他的意中人,风铃儿什么也没有问。 “世子,我还有事儿,不同你说了。”风铃儿站起来,悄无声息地从袖子里,摸出了碎银,慢步到得店小二的身旁,手指轻轻一伸,“小二,那位公子的茶钱,我一并付了?” 结了账,她转身便走。走下木质楼梯,来到街上,她到得玉器店和乐器店,挑选了两份礼物。 听南荣青尺形容,这沈家大公子沈浩南好剑,那她就买一把精致昂贵的匕首送给对方,为沈家二公子沈浩毅则买了一块玉佩,为爱看书的沈浩东准备了一卷琴谱。 礼物装好后,风铃儿收在了怀中,随后拦了马车,前往近郊的沈闭天沈将军府上。 沈府安静,门口有人把守。上得石阶后,风铃儿方才向站立在侧的士兵解释,“烦劳大哥,能不能给府上的沈将军带句话,就说蒋家姑娘前来拜访?” 蒋家姑娘? 对方瞟了她一眼,见风铃儿一件浅绿交襟长裙,双眸秀气灿亮,灵动逼迫,甚是可爱,便抬手回答道,“在这儿等着!” 平日里霸道的声音还压低了些,甚有些柔和。 看着那胖乎乎的士兵推开了府门,进去禀报了,风铃儿十分开心地抱着礼物,坐在石阶处等待。 然而,那士兵进屋,提到蒋府姑娘前来登门拜访时,沈闭天一家人都感到非常奇怪。 “平日里,也没有同蒋府的人有过多来往,怎么会”沈闭天看着自己的夫人杨氏,“夫人,你认识这位蒋府姑娘么?” 杨氏也狐疑地摇头,“不认识,我平日都是在府里,可没出去结交什么蒋府姑娘啊。” 夫妻二人纳闷过后,随之又忍不住笑了。 ------题外话------ 晚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4、登沈府,遇故人(二更) “说不定,真是浩南他们认识的姑娘。那,老爷,你在这儿好好地坐着,我亲自去接姑娘进来,说不定今日是别家姑娘,明日就成为了咱们的儿媳妇了。”她拍了拍沈闭天将军的胳膊,“算了,我还是去厨房,做几个好菜吧。你呢,亲自去迎接。” “好!”夫妻俩人计划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儿了。 那沈闭天走出府门,在看到风铃儿的相貌时,整个人是非常开心的。 “来,姑娘,随老夫进府!”他唤了门口的士兵,帮风铃儿拿礼物,“哪,你,帮姑娘拿上东西。” 风铃儿咧嘴笑了笑,尴尬地解释道,“沈将军,这份礼物,是送给大公子的,这一份呢,是送给二公子的,最后一份是是送给三公子的。”她将自己带在身上的一把牙刷和一瓶美白保湿霜拿出来,“这牙刷,是送给沈将军您的,这瓶美白保湿霜,是送给尊夫人的。” 这些礼物一送,沈闭天眉开眼笑。想着送给儿子的礼物这么大的盒子包装,自己和夫人的,就这么小的礼物,可见是自己儿子认识的姑娘,说不定真是自己三个儿子当中某一个的意中人。 他打心眼里振奋,对待风铃儿的态度,又慈和了许多。 邀请对方进屋后,沈闭天连忙派人给风铃儿倒茶。 茶香氤氲,风铃儿闻之,伸手将茶杯端起,看了下四周,甚是狐疑地问道,“沈将军,三位公子怎么不在家?” “哦,他们啊,一会儿就回来。”沈闭天还沉浸在打量自己儿媳妇的喜悦中难以自拔,“姑娘,老夫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你,你” “沈将军不认识依依,不足为奇。实际上,今日依依是是有事儿来见沈将军的。”风铃儿起身,皱着眉头,福了一个礼解释,“沈将军,依依想要打听” “父亲,看,咱们买了什么东西回来了?”大公子蒋浩南三人都带了一只俊俏的狗狗回来。 狗狗们一到厅中,立马吐着舌头,蹲身坐着。 不过因为见到风铃儿的缘故,三个狗狗汪汪地狂吠了起来。 风铃儿被吓地退后数步,大腿磕在桌角上,轻闷了一声。 “你这三个臭小子,买狗回来做什么?!”沈闭天挡在风铃儿的跟前,唯恐三人将这未来的儿媳妇儿给吓跑了。 可不,买回来狗也就罢了,偏偏这狗没有眼力劲儿,看到他们蒋府未来的儿媳妇也跟着瞎叫唤。 沈闭天让出一条路来,伸手指着风铃儿,“臭小子,你们快让人把这三条狗抱出来吧,别放这儿吓人。瞧瞧,你们把蒋姑娘吓成什么样了?”他说着,向三个儿子挤眉弄眼,吓地三个儿子误以为这是自己的小娘。 三公子沈浩东将沈闭天拉到一边,委婉地提醒,“父亲,您说您也老大不了了。怎么还拐骗这么年轻的姑娘回来,要是要是被母亲看见,指不定怎么收拾您呢?” 沈闭天伸手,重力揉在风铃儿的脑门上,“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姑娘来咱们府上,都给你们准备贵重的礼物。就算就算不是你的意中人,没准儿是是你大哥二哥的意中人” 三公子沈浩东没等沈闭天把话说完,当下就挥动着袖子,畅快淋漓地回答道,“不可能,父亲,我天天跟着大哥和二哥在一起习武训兵,何曾看到他们出去同姑娘亲近?”眼神诡谲地扫了扫,“再说了,这姑娘要真是大哥和二哥的意中人,怎么可能独自登门,这这不是显得太尴尬了么?父亲您见过这么豪放不羁的姑娘?” 听自己儿子的话,沈闭天又忽然没有了信心,转身侧眸,打量了风铃儿一眼,随之又小心翼翼地询问,“可如果不是你大哥和二哥认识的,这姑娘又怎么会买那么多贵重的东西登门?” “这就得亲自问问了。”三公子蒋浩东拉开沈闭天,温和慈祥地向风铃儿道,“姑娘,不知你来我们沈府,所为何事?” 风铃儿看了那人一眼,瞧他性子活泼,又主动搭话,方才解释着说,“公子,蒋锡临是我舅舅,今日前来叨扰,是为了询问沈将军一件小事儿?”她上得跟前,向沈闭天躬身答道,“沈将军,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闭天正要点头,请风铃儿入得室内。不料门外又是一声犬吠。 黑色的靴子踩在门坎儿处,那抱着狗狗的男人便现在了风铃儿的眼中。 他的相貌在风铃儿的脑海里已经绳捆了很多年。 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他是风铃儿的意中人,她在田水村成亲的夫君楚晨汐。 这会儿的楚晨汐,身上穿着一件暗黑色锦袍上,锦袍上,绣着星星点点的金色斑点。看上去稳重不失活泼,反而衬得他那俊美的脸颊更加动人。 顺着那双雪白纤细的手指望过去,风铃儿看到了那条狗。 通体雪白,跟以前在村子里一样肥胖。它就是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二白。 风铃儿想发出声音,却愣在原处没动。 楚晨汐似乎也被眼前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许久,没有动弹。 二人,互相望着。 几分钟过后,风铃儿笑着走向门口的楚晨汐,“公子,这个狗狗我瞧着甚是可爱,不知能否借给依依抱一抱?” 楚晨汐纳闷了片刻,良久,脸部部表情凝了凝,手中的狗狗二白还没有递出去,狗狗二白就跳下了臂弯,一把咬住了风铃儿的裙摆,甚至抬起一只爪爪,蹭了蹭风铃儿的鞋子。 “你瞧,它很喜欢我?” “哦,那个那个姑娘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把这条狗带走!”楚晨汐挠挠头,眼神飘忽地眨了眨。 然而,这随心所欲的一句话出来,三位沈家公子眼珠子都惊地掉下来了。 一路上,他们求了多少回,让楚晨汐把自己的狗狗二白送给他们养,可楚晨汐死活不干,眼下,遇到一个长得秀气的姑娘,就白白奉上了? 这容貌如此重要么? 三公子沈浩东傻眼了,兜手将楚晨汐拽了过来,挤眉弄眼地恳求,“千尘,你要真送给他,我们可就生气了,这么好看的狗狗,你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把它送给一个陌生姑娘呢,难不成你看上人家了?” 楚晨汐瞥了他一眼,“因为我现在心情好,看她顺眼。” 这个理由与众不同地超乎三人的想象?三公子沈浩东最终忍耐着,说服自己,运气不好,时机没有选对。 然而,蹲身的风铃儿,泪水却一点又一点地掉落在地,晕湿了她精致的妆容。 水珠点落在地板上,观察着的二公子沈浩毅忽然迟疑地碰了碰身旁近在咫尺的沈浩南,“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很奇怪,怎么这姑娘见了千尘一眼,却哭起来了呢?” 哭了? 沈浩南奇怪,近前了两步,这才发现,风铃儿姑娘却是再流眼泪。 不动声色地流眼泪。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5、相见有期(一更) 眼泪轻轻坠落的时候,狗狗二白似乎看见了,伸出它的舌头,舔了舔风铃儿的手背。 看见那狗狗,风铃儿伤感地伸手,抚摸着狗狗二白的脑袋。 轻揉着对方的脑袋,她唤了一声。 二白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站在身后的沈家三兄弟齐齐怔住。 能够立马就说出狗狗名讳的人,难不成同千尘有关系? 大公子沈浩南快步走到面前,伸出手掌,准备拉对方起来。 阴影在门口日光的映衬上,覆盖在地面,风铃儿抬起眼睛,瞥向身前的男人, 不是她内心期待的夫君楚晨汐。 是旁人。 “多谢”她说出这两个字,没有伸手抓住对方,只撑着膝盖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红着眼眶看向大公子沈浩南。 沈浩南迟疑了一下,“姑娘,你没事儿吧?” 风铃儿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儿,多谢公子。”她看了狗狗二白一眼,径直走到沈闭天的跟前,“沈将军,我来此,是想问问将军。当初提议长公主联姻的背后策划者是谁?” 沈闭天的眼神慌了慌,“姑娘姑娘在说什么?哪里有什么策划者?” 风铃儿凝神,“依依知道,当初沈将军并没有参与到逼迫长公主和亲联姻一事儿。不过,这偌大个朝廷,所有的大臣都参与了提议,就沈将军没有,如果没有人逼迫,任谁都不相信” “姑娘这话说的,我沈闭天一个武将,除了打仗以外,并不会做其他的事儿,这长公主联姻,何人是策划者,老夫并不知晓。”沈闭天幽幽若若地解释着。 但他眼神闪躲,目中透露着怀疑。 他想,这蒋府姑娘到底是谁,怎么会突然间关心当初长公主联姻之事儿?她能够查出自己当初没有参与到逼迫长公主和亲一事儿,就说明她做了充足的准备。 那么她究竟有着什么身份呢,竟然会如此在意当年之事儿。会不会是长公主殿下的人?如果是,那他断然不能说出真相。不然朝廷上,必定两c极分化。第一,长公主这些年在朝廷的势力成为一拨人。第二,刘大人这边的势力在成为一拨人。两拨因为和亲之事儿,对立,成为永久的敌人。 长公主一定不会愿意放弃一个差点儿毁了她幸福的罪魁祸首。而为皇帝尽忠的刘大人也必定不会甘心被长公主对付。 因此,只要两方互不相让,那临渊国就没有太平的时刻了。 “沈将军,若你告诉实情,三日之内,你必定升官发财。”风铃儿看了沈家三兄弟一眼,微笑道,“沈将军不是看不顺眼飞狐将军萧卿么,倘若你说出当年的主谋,那三位公子的仕途,一定会非常顺利。” 沈闭天眨眨眼睛,疑惑地问,“姑娘是说,我的孩子们都能封将,同萧卿齐名!” 风铃儿沉着地点头,“是!” “呵呵,大话谁不会说,可是谁相信啊?”沈闭天看风铃儿一个小丫头,觉得她说出那些话,只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亦或者是想要敷衍自己而已。 风铃儿掩着袖子笑道,“沈将军,依依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依依上面的主子却有这个能力!” 沈闭天撅着嘴巴,“姑娘是说长公主?”他饶舌道,“长公主这人心胸狭隘,若是她知道她被人权利,而我知情未报,想必会同样痛恨于我。” 听了这话,风铃儿心里便了解到沈闭天不会愿意自己这个上司是长公主,倘若是长公主的话,他更加觉得自己儿子晋升没有可能。 于是风铃儿笑了笑,兜着袖子走到跟前,“沈将军说笑了,长公主不过是一个披着显贵身份的可怜女人?我蒋依依背后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个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决定的主子呢?” “你的意思是?”沈闭天纳闷不已地问了,“难道不是长公主?” “自然不是。” “那他是谁?”沈闭天听了后,也颇为好奇。 风铃儿展颜一笑,将南荣青尺曾经告诉过她的事儿理了理,随后,目光迷离地回答,“我的主子是百里少主!” 这话一出,沈闭天颤抖着肩膀,退后数步,一脸懵懂地望着风铃儿。随后,又诧异地看着楚晨汐离开的方向。 同少主有关系,那不就是和自己这个干儿子有关系么! 难怪,刚刚少主看这姑娘的眼神这么奇怪?原来这是他的下属啊? “既然如此,请姑娘借一步详谈!”沈闭天带着风铃儿去了自己的书房,随后房门紧闭,邀请风铃儿入坐,“姑娘,请坐!” 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同晨汐有关系么?晨汐刚刚出现在沈府,难道他也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风铃儿不可置信地看了刚刚态度强硬突转柔和的沈闭天,下意识地坐定,询问道,“沈将军可答应了?” “是,既然姑娘的主子百里少主的人,那老夫就将当年的一切告诉你” 沈闭天一字一句,丝毫不敢怠慢,他告诉风铃儿,说出当年长公主被提议和亲的主谋者。 这位大臣就是刘大人。 “沈将军确定么?” 沈闭天点点头,“刘大人曾经来到此处,并且带了贵重的礼物赠送给老夫,只希望老夫能在陛下问起时,提议让长公主和亲。” “沈将军当时同意了么?” “自然不会同意。老夫是个武将,从来都是主张战,而非和。这火国侵我疆土,还要让我们把长公主拱手奉给他们那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这事儿,咱们这些临渊国将士怎么能干得出来?” 沈闭天豪气干云地诉说着自己的见解,“不过当时刘大人羽翼丰满,又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老夫就算有心抗衡,也是白费心机?因此,当日老夫便称病在床。就是碍于这个,老夫才没有沦为刘大人借刀杀人的工具。另外还有几位将军,同老夫是好友,刘大人找了他们以后,他们便来同老夫商量了一番。老夫将自己的分析一一知会了他们。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同样找了理由,没有上朝吧!” 风铃儿呆坐着,手指握着茶杯盖,铿锵地弹跳了两下。 她下意识地询问沈闭天,“沈将军除了这事,我我还能问你一些别的事儿么?” 沈闭天看着风铃儿,他发现风铃儿的眼眶红通通的,里面还有红血丝,“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刚刚我在厅里,最后见到的那一位公子同您是什么关系?”风铃儿勇敢地问了一句以后。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6、对啊,她是我夫人(二更) 沈闭天错愕地看着风铃儿,好像难以想象为什么风铃儿会问出这么一句。事实上,当风铃儿说出,她的主子是百里少主的时候,沈闭天心中已经笃定,风铃儿同楚晨汐认识。也是因为这层关系,他才答应说出可能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的有关长公主当初和亲的真相。 “哦,那是我干儿子千尘,姑娘认识?”沈闭天明着试探地问。 风铃儿犹豫了一下,脸白得可怕,她支支吾吾地摇头,“不不认识。” “真不认识?” “真真不认识!” “呵呵,既然姑娘不认识,那为何要欺骗老夫,说你的主子是少主?!”沈闭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地桌子上的茶杯水中四溅。 风铃儿一脸懵,苦笑地问,“沈将军说什么?” “说什么,呵,姑娘不知道?!”沈闭天站起来,走到风铃儿的身旁,声音一度降得很低,“既然姑娘说自己的主子是百里少主,那真正的百里少主已经在你的面前出现,你为何还要询问我,刚刚那位公子同我是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就是百里少主?” 风铃儿不想再多做隐瞒,坦诚地看着沈闭天的眼睛,“我自然知道刚刚那公子是百里少主,可是我并不知道你和百里少主之间的关系。为了保护少主安危,我当然要打听到他现在的真实身份!” 她信誓旦旦地举起手来,“如若沈将军不相信,我蒋依依可以在这儿发下重势!从今以后,百里少主的命比我的命还金贵,哪怕是牺牲自己,也绝不让他受苦受累!” 沈闭天听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生打量了风铃儿两眼,忽然屏住呼吸,“姑娘究竟是百里少主什么人?” “自然是他的属下。要不然我刚刚为何不同少主打声招呼。”风铃儿想要告诉沈闭天,自己的主子是百里少主不假,但因为地位不高,是以对对方知之甚少。 沈闭天斜眸看了风铃儿一眼,认为她说得话很有道理。 百里少主地位多么尊崇,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让自己的手下知道。就算知道,他的手下可能也不认识她。 “姑娘的问题可问完了?”沈闭天手指着门口,“既然没有问题了,那就请吧。” 风铃儿嘟囔着回答道,“沈将军,如果没有什么事儿的话,那依依就先走了。” 离开沈府,大门快要合上的刹那,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地方,企图把夫君楚晨汐的音容笑貌全部记在心里。 久不更改。 “楚晨汐,我上辈子嫁的是你,今生今世,也非你不可。我不管你是什么少主神医,还是什么阿猫阿狗,反正,只要我在,你就别想跑!”风铃儿执着地等着沈府的房顶,倔强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虽有微风飘过,交杂不断,听不真切。 但风铃儿却是实实在在地说了。 当初总逼迫自己不去见他。那是因为楚晨汐没有在京城,更不知道她在思念他,更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儿,对未来又有什么打算。眼下,她真切地看到了。那就一生也不愿意放手了。 人刚迈开府门,府门内靠站着楚晨汐,他眼神哀怨,背靠着屋门。 两个小厮垂头丧气地看了楚晨汐一眼,不敢问实情,却又忍不住偷偷观察楚晨汐的表情。 害怕被下人瞧出破绽,楚晨汐拉着二人道得墙角,神秘兮兮地说道,“哪。看见了没?那位姑娘就是名动京城,做出让女人们趋之若鹜的保湿霜和让陛下都为之购买的牙刷的蒋依依姑娘?” “啊,公子,她真是京城现在做生意做得最厉害的蒋依依姑娘呢?”一小厮不屑地抬了抬眼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怎么,本少爷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啊。”楚晨汐活泼地拍了一下小厮的肩膀,拉着二人一跳,“不过,你们瞧瞧。这么一个厉害的姑娘,容颜也并非多么倾城么,不及长公主当初容貌的三分之一。” 小厮没有见过长公主,却还是傻兮兮地点头,说着是是是三个字。 楚晨汐像看把戏一样,打趣着风铃儿的容貌。因为他说什么,小厮就点头,答应什么。 这种情况,在两三次地发问后,就让楚晨汐感觉到了彻底的无聊。 他懒洋洋地挥动着手,身子一跳,落到了屋顶上。 戏谑自己的妻子,掩饰自己的身份,不过只是不想让众人知道自己真正的意图。 他楚晨汐深爱自己的夫人,可是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让风铃儿的心愿被他人看破。自然,更不希望风铃儿有生命危险。 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他宁愿就一直这么默默无闻地陪伴着风铃儿,帮衬她做自己想做得事儿,陪伴她做自己可做之事儿,只要能够出一份力,哪怕是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安然无恙,也就罢了。 何苦贪恋彼此在一起?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感伤的心,抬拳重重地敲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百里千尘啊,百里千尘,你何时这么有出息了?”楚晨汐说完背着手,宽慰自己道,“认出了自己又如何,反正自己都是为了夫人而来京城的。眼下,既然夫妻二人见了面,就说明我们之间的缘分,上天都拦不住。拦不住,就勇敢地在一起呗,怕个什么劲儿啊!”想着想着,楚晨汐就又笑了。 笑得天真而痴情。 吩咐了小厮,从厨房里给自己提了酒。楚晨汐坐在屋顶上,畅快地喝酒。 还没开酒,身后冷风一拂,有靴子踩踏砖瓦的零碎声响。 “少主喝醉酒了?” 楚晨汐五官扭在一起,指着酒坛子,“我说老爹,还没开始呢?” 沈闭天踏着砖瓦走过来,站在楚晨汐的面前时,恭恭敬敬地劝阻,“既然如此,少主,您就别喝了吧。” 楚晨汐迟疑着抬头,“有事儿?” 沈闭天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楚晨汐一眼,最后,他决定将计就计,“适才那姑娘,似乎同少主有些瓜葛。” 楚晨汐看到沈闭天怀疑的脸颊,诡笑了下,不愿意承认,“想多了吧,那姑娘,我怎么会认识?” “可是她认识少主,她适才还说,少主就是她侍奉的主子。这次到得老爹这儿,是来打听逼迫长公主和亲时提议的大臣!”沈闭天抢先一步,阻止他,嘴角咧了咧,“少主,您当真不认识她么?” 这次楚晨汐没有直接地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侧过脸,笑嘻嘻地反问了一句,“哦,那姑娘真这么说了?” “没错。”沈闭天走近了,蹲身说道,“少主,如若您真不认识她,老爹担心她是故意打着您的名号牟取私c利,您看,要不要找些人去查一查。” 楚晨汐扬手,翻身跳到院子里,洋洋洒洒地应承道,“不用老爹派人,千尘亲自去查!看看那姑娘究竟是何方人物?” 虽然嘴上这么敷衍了事,但他的心里,别提有多么愉悦了。 说不得的幸福恣意。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7、夫妻见面?(一更) 楚晨汐在沈闭天的眼皮子底下出了府后,屋顶的沈闭天却禁不住笑了。 事实上,一个人的眼睛是不容易骗人的。显然,这蒋依依姑娘身份与众不同,或许正是少主前来京城的重要原因。 往深了想,说不定那蒋依依就是百里少主日思夜想,保她平安无虞的少夫人。 若是那样,他就有必要多多派人注意蒋依依,好好地在少夫人面前表现表现,以弥补今日待对方不敬的言行举止。 他也翻身,落到院子里。 夫人杨氏此刻带着好酒好菜到得前厅,便在院子里恰巧碰上了自己的丈夫沈闭天。 “老爷啊,那姑娘人呢?” 沈闭天看着夫人托盘上的饭菜,噎了噎,忍不住看着杨氏,“你怎么做这么多菜?” “未来的儿媳妇哪,我们当然要好好表现了,不然儿媳妇回了家,说不定还会因为我们态度冷淡,而跟咱们的孩子断绝来往。”杨氏说起那些话的态度,就像一阵暴c雨轰然掉下,叫人防不胜防。 沈闭天吃惊地奔到杨氏的身旁,拿过托盘,笑嘻嘻地说,“好夫人,这么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吧,我喜欢吃。” “不了,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不着急咱们儿子的大喜事,眼下有姑娘找上门来,说不定咱们三个儿子中的某一个婚姻大事就成功了啊,好啦好啦,厨房里还有,待我将儿媳妇哄好了,你再来纠缠,怎么样?” 沈闭天被自己夫人杨氏的举动吓到了,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反问道,“夫人就这么相信,那姑娘是咱们三个儿子的心上人,就这么相信,那姑娘喜欢的是咱们某一个儿子?” 杨氏憋着笑,大大咧咧地反问道,“不是么?” 沈闭天大发雷霆地拍了一下膝盖,唤了杨氏赶紧到得跟前,“当然不是,夫人,我跟你说,这姑娘是蒋府的姑娘,她是少主的人,这次前来,是向我打听,当初提议让长公主和亲的背后主谋!” “背后主谋?”杨氏怀疑地问,“老爷的意思是说,这姑娘是皇宫里面的人?” “这我也不清楚,反正她跟我说,自己的主子是百里少主。可刚刚我也去问了,到底是不是少夫人,我还不敢肯定。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得明白。来咱们府上那位姑娘不是咱们儿子的心上人?!” “啊,是这样啊。”杨氏失落地坐在地板上,目光衰颓,神情恍惚。 沈闭天吆喝着杨氏身旁的丫鬟,将托盘递给了自己,随后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哎,老爷”丫鬟慌张地看着。 这边杨氏却伸手握住了丫鬟的手腕,“算了,让老爷吃吧。” 既然儿媳妇又失去了,那这些饭菜,放在那里,也容易坏。还不如让老爷吃了,也好节约粮食。 看着沈闭天狼吞虎咽的样子,杨氏拈着袖子笑了笑,“老爷,这些饭菜真有那么好吃么?” 沈闭天点点头,“好吃,好吃,夫人做得简直是人间美味。” “呵呵,你喜欢就好。”杨氏看着夸张的丈夫沈闭天,过后又恍惚地问道,“老爷,你已经问出那姑娘的真实身份了么,她真不是?” 看着自己的夫人天真的样子,沈闭天禁不住想笑,“夫人,那姑娘真没可能。”他按住夫人的肩膀,微笑着分析,“不过没关系,咱们儿子个个出色,还怕找不到媳妇儿么?” “你这么说,倒也是啊。”杨氏兴致索然地回答了两句,紧跟着,就又感伤起来,“不是我说,咱们三个儿子这么大了,怎么就一点儿不着急呢!” 沈闭天让杨氏少操心,“孩子们都大了,好多事儿,他们都有自己的主见了!”沈闭天有自己的原则,“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儿子们成家与否,他们都不会跟我们有过多牵扯,我们只能死守在一起。” 杨氏明白沈闭天的话,“你说的话,我们都懂,但是老爷,咱们这边如果不使力,不跟他们多念叨,只怕他们” “你啊,你啊。”沈闭天出手,一把将自己的夫人抱在怀中,“夫人,你呢,就是想多了。咱们儿子各方面难道还差了不成,这选择媳妇儿,是儿子自己去选择一个喜欢的姑娘,不是咱们选择。” 不想让自己的夫人再过多纠缠在这件事儿上,沈闭天带着杨氏去了别处。 夫妻二人相处模式,就如同一对恩爱的老夫妻。 让身旁跟着的丫鬟都忍不住垂下头,脸红地笑笑。 —— 楚晨汐在沈闭天那里得知了风铃儿的意图,思索了许久,终于打算去往蒋府,亲自看看。 毕竟都已经相遇了,再怎么也无法挽回了。与其成为陌生人,彼此牵挂,不如表达自己内心的悲痛,好好地在一起。 夜风极大,柔顺的发丝随着夜风轻轻地飞扬。 风铃儿孤独地站在蒋府屋顶,在那里等待。 果然,心有灵犀。 楚晨汐他来了。 风铃儿看到月光烙上那人的纤瘦身影时,站了起来,一眼万年,嗓音沙哑,“晨汐,你来了?” 楚晨汐放在裤腿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随后柔情目光同风铃儿对视。 “铃儿”他忽然向风铃儿敞开怀抱,语气温柔,“快过来。” 风铃儿眼角蓄满了笑意,在屋顶上,奔跑着,跳进了楚晨汐的怀抱里。 楚晨汐差点儿踉跄掉下,幸好,内力深厚,才不至于掉下去,“好危险,铃儿。” 风铃儿动了动鼻子,眸色开朗,“晨汐,真高兴能在京城看到你。” 楚晨汐嘴唇映上风铃儿的额头,语气缱绻,“彼此彼此。” “你的身子好了么?”她想着不知鸣道长带走她一事儿。 对方反而没有多在意这个话题,只是伸手,勾走了风铃儿的头发丝,轻轻地抚摸着妻子的脸颊,“好些日子没见,铃儿都瘦了。” “是啊,没有晨汐,我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呢。”风铃儿往楚晨汐的身前爬了撒,眯着右眼,趣味盎然地回答,“走,去个地方?” 风铃儿带着楚晨汐去到了大公子蒋权送给自己的庄子上。 庄子里还没有雇佣丫鬟,冷冷清清地让人瑟瑟发抖。 楚晨汐拉着风铃儿的手,左瞧右看,“这是谁的庄子?” “我的啊!”风铃儿嘚瑟地抬起手指,指着亭台楼阁,“这是我做生意太厉害,蒋家大公子蒋权送给我的。” 楚晨汐挑了个石桌,跳上去坐下,“所以小铃儿就理所当然地收下了。” “当然,他也没有白送。”风铃儿走过去,也坐在楚晨汐的对面,“我来京城,先是开了很多赚钱的铺子,而后又做了美白保湿霜,吸引了很多皇族贵女,她们纷纷来买。为此,蒋权大赚了一笔。之后我又兴起,做了大把牙刷。紧跟着,又赚了一笔,甚至还吸引了皇帝前来购买。不过我做这么多事儿,所赚的银钱,大多都是蒋家大公子蒋权收了的,是以,他送这样一座庄子给我,算是表露自己的感激,当然,更算是收买我的一份礼物,如此一来,我若再有好点子,指不定又要找他。”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8、巷子里,再杀人(二更) 望着夫人,楚晨汐纳闷地笑了笑,“看来铃儿又找到了好点子?” “哈哈,没错,我又有了赚钱的好点子。”风铃儿瞅着对方的脸颊,“我新建造的大型游乐场,过段时间,就开了。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前来。晨汐,既然你在京城,要不然帮我拉拉生意。” 楚晨汐愁眉苦脸地咧嘴笑了下,莞尔,伸手覆盖着风铃儿的手背,“好铃儿,做这么多生意,不累么?终究为夫会在京城,缺钱就找为夫不行么?” 风铃儿兜着食指定着自己,笑声清脆,“当然不行,晨汐,如今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风铃儿,可以和你在田水村无拘无束地做生意。现在,我是蒋府的外甥女蒋依依,我唯有努力赚钱,同时运用我现在的身份,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楚晨汐迟疑了一下,他其实知道,风铃儿不会愿意放下当年的恩怨。 她看夫君眼神黯然,小心地安慰着说,“晨汐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默默地来到京城的吧。” 狗狗二白突然从草丛里奔了过来,汪汪地叫着,随后乖巧地立在夫妻二人的脚边。 风铃儿诧异地伸手,摸了摸狗狗二白的脑袋瓜,隐忍地笑着。 “就像二白,我们彼此相识,却不能谈心。逢着外人,我得说,它是我在某某地方买到的一条狗,而不能说,它是我和我夫君一起喂养的好朋友。” 楚晨汐拉了风铃儿的手,到得胸前,宠c溺地笑了,“傻瓜,现在为夫在这里,你在我跟前,二白坐在我们中间。它依旧是你我之间的朋友。永远永远不会更改。” 风铃儿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只是还没有掉落下来。她的右手抓握着自己的左手,极为哀伤地问了一句,“当初发生的那些事儿,你明明可以告诉我的,为什么没有说呢?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你牺牲一切,来” “我知道。可那时毕竟是心之所向,就算我想停止,却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铃儿,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阻碍你救人。”楚晨汐手掌成拳,重重地拍在大理石桌上,“是我不好,没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你和侯爷他们平安。若是如此,你和腹中的孩子也不会因为我” “晨汐”想到此,风铃儿双手抱住了楚晨汐,感动地无以复加。尤其是想着前世,自己疲惫去世,留下孤零零的晨汐,她心里面忍不住自责。 本就说过,夫妻二人要四处游玩,天下为家的。然而,自己终究没有兑现承诺。 于是,前世的恩恩爱爱,一往情深。都淹没在了自己逝世的绝望里,岁月的洪流中。 再次苏醒,家不在,夫君没了一切,自己重生回到刚刚穿越那会儿。 “对不起,我失言了。” 楚晨汐额头贴着风铃儿的额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为夫还是为夫,小铃儿还是小铃儿。” 相对无言,唯有眼眶里深情的光芒。 “晨汐,你是怎么从不知鸣道长那里离开的?” 楚晨汐敷衍,没说真话,“不知鸣道长误诊了,为夫根本没有生病。既然没有生病,当然就把我放了。” “可那会儿,我在田水村,根本没有看到晨汐回来。”风铃儿觉得奇怪,狐疑地望着楚晨汐的脸颊。 “铃儿当然见不到为夫了,那个时候,临州遭遇水患,田水村更是遭了殃。为夫回家途中,也因为水患,行走不得。大概也是因为这样,错过了和铃儿相见的机会吧。”楚晨汐捏着风铃儿的肩膀,喜笑颜开地回答道,“不过铃儿,为夫相信,无论你在哪里里,我都能找到你。于是就这样,在京城,我到底就见到你了。” 楚晨汐所言,风铃儿信了大半。但她并没有深信,就好像夫君的话里,有很多显而易见的漏洞。 他离开那么久,如果真没有生病,也就是说在自己在被抓到火国,夫君楚晨汐就应该回来了。 可是那个时候,楚晨汐并没有出现,等到自己返回田水村,过端午节,村子里遭遇洪水之际,楚晨汐也还没有回来。那么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他会去哪里呢? 另外,风铃儿记得火国中途,不知鸣道长曾经救过自己。那个时候,如果自己的夫君楚晨汐病好了,他就应该透露一句,自己的夫君回去了? 可是不知鸣道长没有说话,开口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 有没有可能,那不知鸣道长根本不是不知鸣道长呢? 他即便本领大,知道自己被抓到火国,可不知鸣道长又不欠自己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来救助自己,难道他知道了真相,不是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夫君楚晨汐么? 后来,妹妹中毒,她到得山上寻药,回来时,草药已经放在了妹妹的身边。 不知鸣道长救了自己以后,还要跟踪自己,时刻保护,这是什么道理? 从过往种种迹象,风铃儿深以为,当初那不知鸣道长说不定是自己的夫君楚晨汐假扮的。 他之所以假扮,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回来了。一路尾随,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力气保护自己。不透露身份,到京城了,也不来找自己。兴许是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儿。 想清楚后,风铃儿没再多问,只在心里留下了一个心眼。 不过,那天夜里,二人睡睡后,楚晨汐傍晚时,悄无声息地走了。 风铃儿在他离开后的不久,也穿了衣服,跟踪而去。 不想,楚晨汐到得沈府后,再出来,已经是不知鸣道长的装扮。 他在夜里狂奔,没多久,巷子里就有人拦路。 “不知鸣道长,你可让我们姐妹好找啊!”那些人手持利刃,迎面看着楚晨汐。 楚晨汐捋了捋胡须,哑着嗓音笑道,“是啊,坊主的收下,真是废寝忘食,这么大晚上,还锲而不舍地在这里守株待兔!” “是又如何?!”坊主的另外一个手下樱花盯着楚晨汐,冷笑道,“怎么,道长杀我同门姐妹,这笔账,我们不该清算么?” “既然如此,你们坊主为何不自个儿来?!”楚晨汐伸出手指,掐指冷道,“你们坊主不是一心想要保护火国么,那至少应该了解到,火国的未来,不是凭借着三言两语的保护之辞,就能免除战乱的,要想改变火国的境况,除非消除内患。既然坊主以为火国陛下昏庸,为何不取而代之,自立为王。如此,想把火国建立成什么样,还不手到擒来?!” “休要胡言乱语,我们坊主为国为民,岂非是你这种小人所能指控的?” 楚晨汐单脚踩在房檐上,霸道地笑道,“今日你带着区区几个人来阻我去路,无非是自寻死路!” “哼,少说大话!”那樱花姑娘不解气,挥剑而上。 因为楚晨汐今晚的心情不错,是以他手段虽然并非残忍,但也不费吹灰之力,就解果了几位姑娘的性命。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9、长公主的命令(一更) 风铃儿看着他落下地面,从死去的樱花姑娘手中取下腰牌。 腰牌上所写的字样,风铃儿虽然看不见。可楚晨汐那皱紧的五官,却不费吹灰功夫暴c露了他的愁绪。 “翠云楼?果然,她也到了京城!”楚晨汐回头瞪了一眼死去的几人,迅速离开了案发现场。 风铃儿悄无声息地来到几位死者的身边,从其面目上来看,她发现,这几位姑娘有些面熟,细细想想,就思虑到了翠云楼。 翠云楼的人为何要阻拦不知鸣道长,她们既然是坊主的人,就应该知道,她们努力,是为了寻到百里少主。 可是寻百里少主,变成了捉拿不知鸣道长,待到日后,百里少主知道,她们对自己的义兄不知鸣道长下手,还有什么意思呢?百里少主只怕也会大动干戈,但是坊主执意捉拿不知鸣道长回去,就说明,这个不知鸣道长比百里少主还要让她渴望。 风铃儿深思熟虑片刻,毁尸灭迹。 随后方才深夜去了长琴轩。 长琴轩的路途中,风铃儿遇到了长公主仓户司的人齐木。 那孩子双手抱臂,站在屋顶上,看见风铃儿,呼地掠下。 “依依姑娘现在是去哪里?” 风铃儿皱了下眉头,盯向此人,“是你?” 深更半夜,站在这里等待,难道长公主是有要紧事儿找自己? “长公主有任务要安排我去做?” 齐木冷笑道,“没错?” “什么任务?”风铃儿迅速地问道。 “杀一个人!”那人快嘴分析着说,“此人现下正在长琴轩。” “是什么人?”风铃儿看着齐木。 那男人道,长公主让他们这次去杀的,叫做成晓。这成晓是刘大人手底下的学生,但他本人好乐,常会去到风雅之地听曲儿。 风铃儿听后,顿觉古怪,“长公主为何要杀成大人?” 齐木瞥了自己一个眼神,好像在说,你问得太多了。 没办法,风铃儿只能带着齐木,前去长琴轩。 途中。 风铃儿另有想法。 齐木望了风铃儿一眼,不解地问,“依依姑娘似乎同不知鸣道长认识?” 风铃儿紧张地心跳加快,她摇头,“我不认识。” “不认识,那不知鸣道长杀了人,你还帮忙毁尸灭迹?” 糟糕,被他看见了。 然而风铃儿面上却保持得十分平静,怡然自得地笑着反问站得笔直的齐木,“看你轻功,想来是长公主仓户司里最好的,怎么,看得出我毁尸灭迹,就分辩不出,我为何做这个老好人?” “为何?”风铃儿忽悠着说出自己的看法,“长琴轩的旁边有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也就是翠云楼,翠云楼并非普通的青c楼妓c院,而是火国人的地盘。其中,有一位江湖名声赫赫的坊主,正在大力寻找不知鸣道长。” “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能说明什么?”齐木不屑地呶了呶舌头。 “无关紧要?!”风铃儿听了反笑道,“若真是无关紧要,我还做这些干什么,本来那些人都被不知鸣道长杀了,我还将它们尸首处理了,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但是你不知道,这不知鸣道长在江湖的名声,他本领大,听说有令人重生,改变命格的本领。若是让火国皇族得到了不知鸣道长,那火国让不知鸣道长帮忙,对付咱们临渊国,别说长公主,就是陛下,也得栽个大跟头。可若是我处理了那些尸首,那么一时半会儿,她们也无法寻到不知鸣道长的踪迹,找不到姐妹尸首所在,也就无法判定是不知鸣道长下的手,如此一来,不知鸣道长的行踪就不会暴c露!” “原来姑娘竟然如此深谋远虑!”齐木恭敬地拱手笑道,“那齐木就等着姑娘杀掉成大人了。” “等等,长琴轩人多眼杂,想要轻易杀掉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也就是说,如果你希望我能如愿杀掉这个人,就必须得给我足够的时间!”风铃儿看着齐木,说了一两句经典地很有道理的话,“你应该知道,长琴轩是我表哥所开,如果我在那里杀人,就算是遭遇了命案官司,也会连累蒋家。我是蒋府姑娘,同气连枝,不知道你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呢,依依姑娘不想动手?” “不是不动,而是得想个万全之策!”风铃儿打包票,“回去告诉长公主,我既然打算为她效命,就会忠诚于她。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另想他法。” 齐木愣了下,随之期待地点头道,“好,那就祝愿依依姑娘马到成功了。” “我会的。”风铃儿迈开步子,翩若惊鸿地跳进了宅巷。到得长琴轩后,在四公子蒋友的介绍下,风铃儿认识了成大人,那位谈吐风雅的男人,长相还算俊郎。 不过想着这么一个少年郎,到时候会死在长公主的人手中,她就有些同情他。但这个人是刘大人的学生,也就是说,他死,也还是有好处的。这无疑,断了刘大人在朝廷里的人脉。 断一个是一个吧。 “四哥哥,成大人好不容易到咱们长琴轩,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啊?” 四公子蒋友憨笑着,“那是自然,这毕竟是我们长琴轩的客人嘛。” 第二天上早朝,蒋锡临回来,向家人说,皇帝又发火了。 听说朝廷出了一些贩卖私盐的大臣。 其中有两位大人,已经先后被砍了头。 这两位大人,都是长公主最近几年培养出来的人。 他们是被冤枉死的,不过无人申冤,便死于非命。 刘大人利益没有受损,反而让长公主缺了两位大臣,长公主气愤难当,这才会派了仓户司的人,打算将这在地下贩卖私盐的罪魁祸首抓出来。 派人一查,这才发现,替刘大人掌管此事儿,就是他的好学生成大人。 “舅舅,你是说死去的这位因大人和信大人是长公主的人?”风铃儿纳闷地问了,“也就是说,长公主和这刘大人闹僵了?” “可不,适才太子妃担心这事儿,还找我谈了好一会儿。”蒋锡临拍了拍大腿,异常地气愤,“我啊,什么都不担心,就害怕长公主同刘大人正面相对,到时候连累咱们的琼儿。琼儿刚刚当上太子妃,可别出什么事儿啊?” “放心吧,爹。不会出事儿的,琼妹是太子妃,皇后又是刘家的人,定然也会护着刘家的。况且,当年众臣请求,将长公主嫁去火国,不也是被陛下点了头的么,既然如此,就说明长公主即便同刘大人对抗,也沾不到一点儿好处,这朝廷上,有多少大臣,不是刘家心腹?” ------题外话------ 这是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0、冯家谈资!(二更) 蒋锡临听了大公子蒋权的分析后,这才放心下来,“是啊,加上太子殿下又迎娶了你们的妹妹。这也就是说,同我们这样的富商结成了亲家。” “说得就是。那你还操心?”胡氏咧着嘴,拿了筷子夹了菜到得蒋锡临的碗中,“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吃饭啊,再不赶紧吃饭,饭菜该冷了。” “好,不说了,吃饭。”蒋锡临冲夫人胡氏说着又思忖道,“权儿,最近你也别出去做生意。只管经营咱们京城的铺子。现在陛下正派人,四处抓贩卖私盐的呢,可别被撞上,一并抓了去。” 大公子蒋权听了,冲蒋锡临点点头,“是,爹爹放心,孩儿心中有数。” 蒋锡临提醒后,就又看着二公子蒋勇,“勇儿也要小心,最近一段时间,别再押镖出去。” 二公子蒋勇也顺随父亲的心意点了点头。 风铃儿抱着碗,吃着饭菜,忽然看着蒋锡临,楚楚动人地问,“舅舅,不是已经有了因大人和信大人背黑锅了嘛,为什么还要查。” 蒋锡临放下筷子,怅然地解释,“能不查么,因大人和信大人临死都喊着冤枉。这陛下如果不继续查下去,只怕堵不住朝堂悠悠之口啊?况且长公主那边也不好交代。” 风铃儿听后,眉心紧锁道,“舅舅,依依真想不明白,当初那因大人和信大人都喊冤了,他何不将两人关于牢中,等事儿弄清楚了以后,再杀呢?这样果决,也不怕杀错了,冤枉了无辜。” “冤枉无辜?!”四公子蒋友听了,一针见血地道破,“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最不担心地就是无辜伤人,他只会想着,有没有杀漏。这因大人和信大人同长公主来往密切,陛下心里自然想着他们死,眼下逮着了机会,当然要杀了他们了。依依妹妹,你也是天真,难道冯远老将军的事儿你没听说过?” 蒋锡临瞪了四公子蒋友一眼,“在家里,别乱嚼舌根。” 四公子蒋友看着蒋锡临,吐舌调皮道,“父亲,别这么严肃嘛。咱们都是关起门来,在家里随便说说,又不同外人道。” 风铃儿没搭理蒋锡临,接着笑问,“四哥哥,不是说冯远老将军犯了里通外国的罪名,才累得九族被杀的么,怎么,他还能是被冤枉的?” “天真,天真啊。依依妹妹,你想啊,冯远老将军那可是为临渊国征战无数,就算自己犯了错,陛下也应该网开一面,不治罪九族吧。况且,当初冯远老将军在临渊国外患严重的情况下,他怎么没有被杀呢?偏偏等到临渊国和火国战事一了,朝中有了其他年轻的小将顶替以后,陛下方才敷衍地给冯远老将军安排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四公子蒋友言辞恳切,“所以啊,这历来皇帝不认亲,为了自己的皇权,无情无义都是理所当然的。依依妹妹,知道为何哥哥们不做官么,因为太不自在,心累!” 风铃儿听了,朝对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但心里却在想,自己的父亲仍然是官,虽然官小,可保不齐哪一天也把命玩没了。所以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身在其位,做好自己,同时防范于未然。 蒋老太太知道风铃儿在打听什么,也不大加干涉,也不说教,只管让风铃儿好好向蒋锡临询问便是。 风铃儿从四公子蒋友这样一番话里,了解到他的为人,同时也心存好感,觉得和他做生意,该是多么幸运。 吃了饭,全家人才各自忙活。 到得蒋老太太的房里,风铃儿坐了半晌。 “快说说,依依,你怎么打算的?” 风铃儿心烦意乱地抓住蒋老太太的手,“外祖母,长公主交代给了依依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杀一个人。”风铃儿分析,“据长公主打探,这个帮助刘大人贩卖私盐的人,是成大人。不过成大人并未采取水运,而是聪慧地由二哥的镖局押送,前两次,二哥同我说了,他也发现了押送地是盐。但他同我说,这些叫他押送的人,都自称江湖中人。” 蒋老太太凝重着细眉,“如此,可怎么好啊,依依,你二哥哥憨厚老实,这押镖,向来稳重。若是被歹人陷害,只怕” 风铃儿冷不丁地站了起来,“外祖母放心,这事儿我会好好调查清楚的。”她还有其他的事儿,便退出了蒋老太太的屋子。 走出后,冲丫鬟小芽立马交代,给自己备快马。 丫鬟小芽急匆匆地下去了,“是,姑娘。” 备了马后,风铃儿踩着马蹬坐上去,吩咐马下的丫鬟小芽,“小芽,你不用跟着我,只需到得长琴轩等我。” “嗯。” 驾 风铃儿风驰电掣地赶到二公子蒋勇的镖局,恰好碰到再次送镖前来的几个人。 几大箱子,全部放在林子里。 二公子蒋勇正要找人搬货,风铃儿忽然制止道,“等等,二哥哥。”她朝着送货的几位男人礼了礼,“几位兄台,最近皇帝一直在查贩卖私c盐的人,所以我们镖局也要检查看看,你们箱子里是什么货物,不然我们无法安然自若地替各位相送!” “哼,姑娘,在下可没有听说过,镖局中人还要查顾客的货物的道理?!” 风铃儿瞟了那人一眼,“这不就有了么?事有唐突,还望公子见谅。” 她走上去,正准备开箱子,那公子忽然着急地将剑砍在箱子上,面露着急。 风铃儿反问道,“公子莫怕,我们镖局什么宝贝没有见过,只要不是盐,什么货物,都必定安然送到。” “姑娘既然不做咱们这趟生意,那就算了!”那公子看了身后的兄弟一眼,立马有人上来抬走箱子。 风铃儿望着二公子蒋勇,急切地吩咐,“二哥哥,我跟去看看。” 二公子蒋勇拉住风铃儿,“依依妹妹,还是我去吧!” “不,我去!”风铃儿一个翻身,掠入林中。 “好快的功夫!”二公子蒋勇看着淹没在林中的身影,感慨地笑了笑,“原来依依妹妹是深藏不露。” 风铃儿追过去,才发现,那几个人背后的主谋。 不是别人,正是齐木。发觉有人,齐木冷道,“是谁,出来?” 风铃儿现身而出,齐木身后众人伸手道,“公子,就是她,她就是阻挠我们押镖的人?” “齐木,是你让他们押送私盐的,对不对?” 齐木诡笑道,“忘了说,这是长公主的意思。长公主在朝中接连丧失了两位大臣,她心下愤懑,便让我等假借二公子蒋勇之手,挑起事儿端。” 风铃儿聪慧地分析到,“长公主莫不是想要栽赃陷害。” “没错,等到蒋勇接了镖后,咱们再派人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长公主便可以冤枉蒋家为由,将最后贩卖私盐的祸引到东宫太子的身上。刘大人不是一心为太子么,长公主就想看看,东宫太子惹出了祸端,他要怎么收场?!” “那好,我来告诉你怎么收场!”风铃儿双眸通红,难言悲伤地走到了对方的跟前。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1、说服杀手(一更) 她态度却十分淡然,就像一个超脱的人。 “首先,我表哥蒋勇人憨厚老实,若他知道因为自己押镖连累全家,必定自刎,以赎其罪!齐木,我想长公主并不希望看到的只是我们蒋家一具尸体吧。另外,就算这件事儿闹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也会因为蒋家失去了儿子,而停止深入查探这事儿。到头来,长公主想要得到的,终究不会实现。” “依依姑娘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办法么?”齐木不屑地挑了挑眉,“长公主交代的任务,你不但不立马执行,反而加以阻止,你就不怕长公主那边不好交代?” 风铃儿瞪了齐木一眼,“急什么,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齐木,要知道,那成大人只要离开了长琴轩,杀他易如反掌。可是他只是刘大人一个学生,杀了他,还有其他的学生,替刘大人贩卖私盐。是以,长公主的办法不可行。” “所以,依依姑娘觉得呢?” “我觉得这成大人死可以,但必须让他的死,发挥巨大的价值,不然咱们还不如不杀。”风铃儿分析着,坚定自己的立场。 齐木捏了捏鼻翼,“少说这些无用之话,依依姑娘,有什么主意就直说?” “我恰好有一个。”风铃儿言二公子蒋勇先前押镖发现押送过的是盐,也就是说,他知道对方买主是谁。 倘若将买主说出来,然后派人拿银钱买对方的盐。 齐木听得古怪,“把盐买回来做什么?” “不是真地买回来。只不过套路对方罢了。齐木,你想。如果我们派的人以双倍价钱买盐,对方会不会卖?” “傻子才不会!” “那对方卖时,我们又说,要需要大量的盐。那他即便取货,也必定同成大人联系。一旦书信同成大人有了来往,到时候在京城的成大人势必会派人送盐给他的买主。到时候这盐出京,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风铃儿一言一行地解释道,“至于谁去联系那同成大人交易的富商,这就是我的事儿了。不过到时候成大人运货出府,埋伏此人,一网打尽,就得靠长公主底下的人了。你看,如何?” 齐木一听,言简意赅地点了下头,“此计可行。” “既然如此,那请你同长公主带句话,将我的意思如实禀报。” 齐木认真地点头,回答了一个是。 —— 当夜,风铃儿找了自己的夫君楚晨汐,恳求他帮忙前往锦州,按着她所给的地址去同那富商达成交易。 楚晨汐看着地址,牢记在心,“铃儿最近在做什么,可否说来听听,如此,为夫这忙,帮得才得心应手啊?” 风铃儿咬唇一笑,紧跟着把自己如何同长公主办事儿,又如何替长公主收拾刘大人的意图同对方说了。 楚晨汐一听,明了地点头,“也就是说,铃儿想让为夫达成同那富商的交易,然后等着打草惊蛇,成晓大人一旦有了异动,长公主的人便会立马采取行动。” “没错,长公主采取行动,那成大人贩卖私盐一事儿,就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到时候就算那成晓,忠心耿耿,不出卖恩师,但他的事儿,一定会引起皇帝的猜疑。不过能不能做到,就看长公主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不过铃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刘大人同长公主必定结下了梁子!” 风铃儿喜笑颜开,“当然想过,可是不让她们的梁子结大,我这边又如何趁虚而入呢,一旦同长公主达成合作关系,她又信任我。那日后,我就能光明正大地,以长公主的势力对付刘大人。前世里,是他在皇帝耳边煽风点火,才导致风冯两家九族被灭的。虽然今生,是长公主直接执行,他背地算计,但是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说着,眼睛里窝了一堆火,“无论如何,我走到这一步,都不能机会白白地溜走。否则,我对不起侯爷他们的养育之恩。” 楚晨汐讪讪一笑,“为夫明白,咱家的铃儿是有志气的。”他掏了地址再看了一遍,“放心吧,为夫亲自去一趟,也必定帮你把事情解决好。” 风铃儿拿起楚晨汐的手掌,亲了一口,“好晨汐,谢谢。” “谢什么,谁让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呢?”楚晨汐伸手,宠溺地捏了一下风铃儿的鼻子,“不过,铃儿,等办好了事儿,为夫可能还有别的事儿要做,所以” 风铃儿追根究底地打探道,“去哪儿?” “办点儿小事儿。” “什么小事儿,我陪你一块去!”风铃儿自从上回看见楚晨汐假扮不知鸣道长的情况后,心里就猜到了大半。 自己的夫君楚晨汐是百里少主,江湖传闻,百里少主同不知鸣道长是结拜兄弟。也就是说,自己的夫君楚晨汐之所以假扮不知鸣道长行事,就是为了帮衬不知鸣道长吧。 可她也知道,这事儿比较复杂,不能随意说破,说破了,兴许会让自己夫君的心里畏首畏尾。两头兼顾,又要照顾自己的心情,又要想着自己义兄那边的状况。 是以,风铃儿什么也没有说,只呆呆地看着楚晨汐,良久勉为其难地笑了下,“好啦。晨汐,我还有事儿要抓紧回府,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说着站起来,打算离开,被身后的楚晨汐一把拽进了怀里。紧跟着,耳边夹杂着热风,灌进几句话,“好铃儿,今晚别走了。” 风铃儿惊讶,“不走的话,我睡哪儿?” 楚晨汐挠挠头,“我自己的媳妇儿,当然是为夫睡哪儿,你睡哪儿了。” “可是来沈府时,我是悄无声息地摸进来的,要是被人发现你的屋子里藏了一个女人,会被沈闭天他们误会吧,那对你的名声,只怕也不好。”风铃儿在楚晨汐的怀里蹭了蹭,“晨汐,我做梦都想着,解决了这些烦心事儿后,好好地跟你在一起,过后半生。可惜,不是现在。” “可为夫真有些舍不得你!”楚晨汐低眸,嘴唇在妻子的脸颊上来回地蹭了蹭,“我记得,在田水村的时候,你总是吵着做生意,不过那个时候,你无论有什么点子,你都会第一时间同我分享呢。现在,你不在我跟前,做什么事儿,我似乎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帮不了你,出不了多少力” 风铃儿快言反驳道,“谁说的,我每次有危险,每次需要帮忙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所以哪怕是晨汐不在我的身边,只要想着无论我站在哪里,你都在不远处盯着我,帮衬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真的。”说完,她就又想起了一件事儿,“有件事儿,你不是要帮忙么,正好,我这里还真有事儿让你帮忙?” 楚晨汐贴近耳朵,“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2、开张营业,夫君帮衬!(二更) “我开了一个大型游乐场,里面的设施器材什么的,都需要人试。但是现在我又不能时时地去看,还有很多事儿,需要我单独去做,所以如果没事儿,你能不能带着些人去凑热闹,顺便也拉拉我的生意。”风铃儿搅动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晨汐,你不知道,我现在在蒋府,因为会做生意,所以被当成了个香饽饽。而这次大型游乐场,我已经在别人的跟前打了包票了,倘若这第一次开张生意不好,想必蒋府的人就会因为投入银钱,心生怨愤。到时候,我的地位也就此降低了!” 楚晨汐知道自己夫人心里的想法,对比也是宠得没边,“那好,把具体的地址告诉我,到时候我让沈府上下的人全部到场,一定不会在第一天,就让铃儿吃亏的。” “谢谢晨汐!”风铃儿挂在楚晨汐的脖子上,嘴巴在夫君的脸上吻了吻。或许二人欢声笑语,让经过院子溜达的沈浩东听见了。随之,就在门外唤了唤。 “千尘,你屋里怎么这么大的动静,有人啊?” 风铃儿向楚晨汐使了一个眼神,跳窗走了。 不料院子里,碰上大公子沈浩南。 沈浩南一把长戟拦住了风铃儿的去路,“哪里来的贼子,竟然敢闯沈府?” 风铃儿看了他一眼,立马避开对方,绕另外一条路走。 长戟在空中横扫,风铃儿闪避及时,但也因为沈浩南的纠缠,让她心中气愤。 片刻后,风铃儿出手,夺了对方的长戟,像挥动手绢一般,精准地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如果风铃儿真就出手,沈浩南今晚就得毙命。可风铃儿饶过了他,没有出手,及时地离开了。 沈浩南愣住,心想见过贼人杀人抢东西的,没见过如此善良,都不还手的啊? 他突然懵了,抓耳挠腮地顿在原地。 二公子沈浩毅正好肚子饿,去厨房找点儿吃的,路上碰到了大哥。 看着大哥发痴地站着,沈浩毅跳到院子里,不解地笑问,“大哥,大晚上不睡觉,傻站在这儿做什么?” “浩毅,你看见了么,刚刚有个女人从我们院子里遛出去了?” “女人,怎么可能,我怎么没看见,大哥,真要有人,凭你的功夫,还不把她打倒在地,然后哭天喊地地求饶啊?” 沈浩毅一直敬佩自己这位从小就可以随父亲南征北战的大哥。因此他的心里,大哥就是非常优秀实在的。 所以让大哥失手的人,他还真不大相信。 “浩毅,你真没看到有一个女人从咱们院子里出去么?”沈浩南急切地再问了一句。 “真没有看到。”沈浩毅无奈地拍拍手掌,“再说了,我现在就是肚子饿了,想要去厨房吃点儿东西。没有注意院子里有什么异常。” “哦,那女人刚刚明明可以杀了我,却将我放了。”大公子沈浩南狐疑地问二弟,“浩毅啊,你说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要不就是大哥长相俊美,那女人看上你了,所以不忍下手呗!”二公子蒋浩毅打趣地说,“再要不,就是因为那女人认识你,又或者本人太善良。”紧跟着补充了一句,小声问,“那个大哥,你看见的那个女人漂不漂亮啊?” “夜里太黑,没看见全脸,光瞧见头发了!”大公子沈浩南一脸尴尬地解释,“不过,我跟她打了一架,如果下次再打架,说不定能够认出来。” “得了吧,大哥。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二公子沈浩毅抱着大哥的脖子,往厨房里面拖,“走,别说胡话了,陪我一起去厨房找点儿东西吃。” “你饿了就吃饭呗,拉着我去做什么?” 二公子沈浩毅急地脸色发红,争着回答道,“一起喝酒,喝杯酒嘛。” “不喝!” “喝吧喝吧,反正家里也没事儿。”二公子沈浩毅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大哥沈浩南带到厨房里去了。 这边,楚晨汐开了门。 望着三公子沈浩东,楚晨汐询问道,“浩东,大晚上找我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千尘,大晚上不睡觉,你跟谁说话呢?”三公子沈浩东郁闷地四下打量,“对了,我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千尘,你刚刚在干嘛呢,从哪里带回来的千金小姐啊?” 楚晨汐靠在墙壁上,不隐瞒,“没错,是千金小姐。她长得很漂亮,刚刚是来看我的。” “千金小姐,不是吧,千尘,我们怎么不知道?”三公子沈浩东,一脸难耐,压根不知道楚晨汐说得是假话还是真话。 楚晨汐摸着下巴,耸了耸肩膀,“真的,以前我还没来沈府的时候,就迎娶的夫人!你刚刚来的时候,就是她黏着我的时候,不过她被你一喊,吓到了,离开了。” “啊。”三公子沈浩东直接被楚晨汐逗懵了,有些不好意思,又略带内疚地走过去,一把抓住楚晨汐的胳膊,“那个千尘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刚刚在和你的心上人说话,如果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纳闷地过来敲门,打扰你们了。真是十分抱歉啊。” 楚晨汐摇摇头,“没关系,我们不是小气的人。” 沈浩东贴过去,八卦地问道,“怎么样啊,千尘,什么时候带你夫人给我们见见,我们我们弟兄三个,兴许可以帮帮你忙,让她直接来家里面住啊。再说了,我母亲,你干娘非常好,你有媳妇儿,她只会高兴,不会觉得麻烦,也不会觉得你欺骗了她。” 楚晨汐扭捏着,眼眶通红,“我也想,不过现在不行,现在这个时间不对。” 三公子沈浩东听了纳闷,“这带媳妇儿回来,还要看时间的啊。” “要啊,不然自己的媳妇儿心情不顺,还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过来陪着我呢,另外我也要在正确的时间之内接她回来,不然一肚子糟心的事儿,让她跟着一起承担,那就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儿!”楚晨汐说完,挠了挠沈浩东的脑袋瓜,“阿东,我的事儿,你别说出去,不然大家都会担心的。我不想让她们担心。” “千尘,放心,我了解!”三公子沈浩东真诚地点了点头。 “哦,说起来,最近我听说京城,蒋家姑娘蒋依依又有了新的好玩儿的点子。要不然咱们一起去,如何?”楚晨汐笑了笑,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些日子,大哥和二哥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若是他们无事儿,咱们就一起痛痛快快地玩一天?” 三公子沈浩东听了会心一笑,“那敢情倒是不错,就这么办。” 二人说说笑笑好一阵,虽非亲兄弟,但两人却感情深厚。 特别是相处地这段时间,沈家几位兄弟都觉得他们父亲收养的这个干儿子特别地优秀,优秀地符合他们的口味。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楚晨汐的真实身份。倘若知晓,或许他们也就不敢这么同楚晨汐侃侃而谈了。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3、照顾难对付的顾客(一更) 大型游乐场开放的头一天,风铃儿亲自到场,之前安排小厮学习向顾客宣传设施活动步骤的时候,这会儿也全部都派上了用场。 看着大型游乐场里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顾客,风铃儿的内心深处别提有多么畅快了。 大公子蒋权站在场中央,等待着风铃儿到来。 正面相对,瞧见后,那人快步迈上前来,“依依妹妹,你可来了,快,那儿有几位朝官在询问游戏的规则?” 风铃儿眯着眼睛,打听道,“大哥哥,哪个区域的顾客在问?” “右边!”大公子蒋权用手指了指。 风铃儿顺着对方的手臂看过去,视线放远,方知那块区域是小朋友游玩的区域。 “我去看看。”她绕过大公子蒋权,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小朋友区域。 小朋友区域的人最多,因为每一个小朋友都有两到三个大人陪同。 看那些小孩儿的穿着,风铃儿已经清楚,他们的父母都很有钱。 要么是富商,要么是朝官。 其中一位小公子穿着紫色锦绣衣。 腰上挂着一块玉佩,红色穗子呈现吉祥的模样轻飘飘地在风中曳着。 满目富贵,贵气逼人。 风铃儿上下打量着那个孩子,周身气质,她就下意识地明白,这个孩子并非寻常人。 或许是皇族公子也说不定。 “小少爷,你想玩什么呢?”风铃儿蹲着膝盖,压低了个头,同那小公子平视。 小公子眼角窝着一丝笑,看着风铃儿,狐疑道,“姐姐是看管这区域的?” “不。三处区域我都负责。”风铃儿笑着回答了一句。 忽而跟着对方身旁的小厮就厉声看向风铃儿,“大胆,竟然如此称呼” “做什么,谁是主子,大呼小叫的?!”那小公子突然喝斥身后的两位小厮,紧跟着笑着看向风铃儿,“可是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游戏,太过幼稚了。” 幼稚? 风铃儿打死都没想过,第一次进入游乐场,被顾客吐槽的话,竟然是幼稚两个字! 她心中虽不屑,面上却喜笑颜开,温婉动人,“小少爷可否说个明白,究竟哪里入不了小少爷的眼,哪里又太幼稚了?” 那小少爷心直口快,拉了风铃儿到得池塘里,指着里面的鱼,“哪,第一,这钓鱼之事儿,无处不在,哪怕是乡村渔民,也做过此事儿。本我在家中,这种钓鱼之事儿,也是常做,是以觉得姑娘的这个游戏,甚是无趣。当然,还有”他又拉拽了风铃儿一把,“你这木头疙瘩做出来的犹如诡谲密林般的游戏,粗看的确有趣,但见多了,方才觉得无聊至极。若是个别父母宠爱孩子,定不会让他们去玩儿,万一不小心被树枝扎了伤了,只怕他们会央求姑娘将这东西赶紧搬出去。还有” 风铃儿平和地问,“小少爷慢慢说,还有什么你不满意的地方?” “从这儿望到那儿,没觉得哪样东西可以入得我的眼?!”那小公子言行举止,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充分证明他自小生活在安稳的生活中,每天锦衣玉食,没有吃过什么苦。 当然,也许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自己的游戏设施的确无聊。但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谁能保证自己设置出来的游戏,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呢? “小少爷,我不承认你本人聪明有才华。但是从你说话的语气中,我发现,你其实有些成熟。换句话说,你外表是个孩子,但每天所接受的东西,已经让你的内心彻底成为了一个大人。你缺失了和你同龄孩子的快乐和天真。” 她手臂轻轻一扬,“咯,你看,在你看来,在池塘钓鱼,幼稚无趣。可是池塘的四周还是坐满了小孩子。那是为什么,其实是因为他们的看待方式同你不一样?他们不会因为自己做过钓鱼的事儿,就不去享受在池塘外钓鱼的乐趣。或许,我们看来,他们是在钓鱼,可实际上,他们只是在品味生活,培养自己心静,不急躁。” 她手指再往远处一定,“看见了么,你所说的那些树枝堆成的游戏,它其实是一个滑滑梯。也许在你看来,那危险无趣,但对其他的孩子而言,却是充满了挑战。甚至,他们会觉得那个游戏,比之寻常玩过的游戏要有趣得多。不受伤又能顺利到达地面的,是很考验人的。” “再则,小少爷觉得这些游戏幼稚无趣,是因为不懂得选择,此处虽然表明是孩子游玩的地方,但并没特定地指定,小孩子必须玩小孩子的游戏。换句话说,小少爷可以前往挑战成年人可以玩儿的游戏。我相信,成年人区域的游戏一定不会让您觉得枯燥乏味!”风铃儿侧手,在空中拍了三下,而后唤来了丫鬟小芽,“哪,小芽。带着这位小少爷去成年人游玩的区域,好好伺候着!” 丫鬟小芽躬身,点了点头。 正要在前带路,那小公子忽然冷目看着风铃儿,没好气地询问道,“看来姐姐似乎不服气!” “不是不服气,而是不开心!”风铃儿不屑地挑了挑眉,“我以为小少爷是打脸充胖子,自认为自己很厉害!” “姐姐这话说得甚无礼?!”那小少爷翻了个白眼。 风铃儿扁起袖子,指着自己设置出来的游戏,“如果不是打脸充胖子,那敢不敢同这里的小孩子比一比,看看是你厉害,还是他们厉害?” “好,比就比!”小公子气愤地跺脚,给自己涨气势。 风铃儿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胸有成竹地准备着找小孩儿代替自己应战。 小公子眉宇间一股锐利之气,全然不害怕地出场,准备应战。 风铃儿打量了四周,找了一个活泼又调皮,看上去十分聪慧的宫外孩子和对方竞争。 “我跟你说,一会儿你要发挥自己所有的小聪明,赢了那位小少爷。”风铃儿将自己的奖品,搬了出来,“若是你能够赢了他,以后来我这儿,就只交门票钱,还可以成为我这区域的小总管。” 那小孩子一听,眯着眼睛,似疑非疑惑,“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风铃儿笑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小孩子意志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扁起裤腿,来到小公子的身旁,“我代替姐姐来同你比。” 风铃儿给出游戏规则,“这样,你们在规定的时间内,不用任何不正当的手段,玩完所有的游戏,用时最短者就获胜。” 那小公子赞同这个规则,“好,一言为定。” 风铃儿找了一个敲锣打鼓的小厮,又找了一个计算时间的人。 随后,一声锣鼓响后,两个孩子同时从池塘钓鱼出发。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4、怎么让生意好?(二更) 小公子放鱼竿钓鱼,然而另一边的孩子在放鱼竿钓鱼无果后,直接脱了鞋子,跳进水里,捧了十几条金鱼到得水桶里。紧跟着就继续下一个游戏。 看着自己竞争对手的鲁莽,他哑然失笑。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奇怪的游戏方式。 看上去太过粗鲁,本质上,却又秒杀自己的方法。 当然,毋庸置疑,小公子最后输了。因为自己身份的尊贵,让他做起事儿来畏首畏尾。不敢大胆地去另辟蹊径。 风铃儿知道,这小公子以为自己很厉害,可实际操作起来,也不过是一个纸老虎。因此,她走到对方的身边,用曾经听过无数次的人生哲言来劝解对方,“任何时候,不要轻易地对一个你还未涉猎的事儿做出决断?不然,现实会瞬间将你击垮!” 小公子似乎若有所思,眼睫毛禁不住眨了眨,随后,他拉住风铃儿的袖子,“姐姐是什么人?” “哦,确切地说,是建造谢谢游戏设施的人,我初次建造出来,小少爷却如此残忍地指责我,说它幼稚,虽然任何一个人在做任何东西之前,应该虚心听取他人的意见,但是在这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在打击中成长的。我也一样!”风铃儿诉说着自己的无奈,随后,面露伤感,“小少爷,希望你以后也能够多点儿快乐。” 拉住自己的袖子微微颤抖,“姐姐怎么这么说?” “一个如此迫切成长的孩子,一定不是他自己想要成长,或许只是因为外界环境的干扰,亦或者自己父母的期待。我们人啊,都是这样痛苦地活下来的。”风铃儿感叹着,就想起了那些痛苦的事儿来。 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抿了抿唇,看了拉着自己袖子迟迟没有放手的小公子,“小少爷,您还有别的事儿要说么?” 小公子骤然缩手,“没有了,多谢姐姐的提醒!” 风铃儿走开不久,丫鬟小芽就挤了上来,将自己拉到一边,小声嘀咕,“姑娘,你刚刚那样说话真是太大胆了?” “怎么了,说得不对?” “难道姑娘不知道那小少爷是谁么?” 风铃儿挤眉弄眼,“他是谁啊?” “他是十二王爷,当今陛下最小的弟弟。现在刚满十五岁。”丫鬟小芽疑神疑鬼地拉着风铃儿的手道,“所以啊,姑娘,你以后说话做事要注意了,万一这十二王爷是个不讲道理的,你这么说教,他铁定不高兴。到时候,一不高兴,派人把你这大型游乐场给毁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哭?!” “呵呵呵呵。”风铃儿尴尬地哭泣,“不好意思,我下次不再这样了,我必定时刻谨记顾客是上帝的宗旨!” “哎呀,你啊,可真是?”丫鬟小芽看着自己这姑娘,开朗时没心没肺,消极时,伤愁度日。有时候,她都替自己的姑娘捏出一把汗。 看着丫鬟小芽那认真交代的模样,风铃儿沉默了。 她就是这样,不会说话。 换句话说,她有时候也似乎太自大了。 自卑里的自大,不安里的自大,会让一个人连说话都会经历两个阶段。不管不顾到说完后立马反思。 “姑娘,姑娘?”连续唤了自己两三声后。 风铃儿立马折转话题,“小芽,这小朋友的区域大致的情况,我也了解了,咱们到青年和老年那两处地方去看看,有没有同样的难题吧?” “嗯,成。” 主仆俩先行走到青年所呆的地方,在那里,似乎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得多。 事事上,那里的顾客爆c满。自己的夫君楚晨汐也以沈闭天之子的身份在照顾风铃儿的生意。 虽然夫妻二人之间并没有说什么话,但彼此之间,那甜甜的对视,就已经让风铃儿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了。 “大哥哥,这里生意如何?”风铃儿看着大公子蒋权,询问道。 “今日到访顾客挺多,来这处地方游玩的顾客则是最多。不过依依妹妹,玩这哦,台球,篮球的,似乎就只有沈家几位公子。” 风铃儿打听缘由,“可有查探过,是什么原因?” 大公子蒋权招来远处的小厮,“阿大。你同依依妹妹说说情况吧?” 阿大拱手,恭敬地回答道,“是。”转过头,毕恭毕敬,“是这样,依依姑娘,适才小的前去问了,听说。那些游戏规则,顾客无法理会,是以便没有人玩儿。虽然沈家几位公子玩得倒是不亦乐乎,可没有新的顾客加入,也是枉然。” “这样嘛。”风铃儿踌躇地看着自己台桌的地方,思了思,终于满面春风地走过去。离开前,她拍手示意大公子蒋权莫要着急,自己会亲自前去做个示范。 来到台球桌前,她的手也在抖。在这里,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台球这个东西的现代人。如果让她特别地说明,她也不会。最多拿着杆示范,言简意赅地对打。 当然,要配合好自己,还需要一个愿意服输的人。 这个服输的人,风铃儿至今没有看到。古人都是十分聪慧的,在她们眼中,这游戏规则是谁定的,谁就会很容易成功。 也便因为这个因素,无人愿意上前,同风铃儿合作,对战。 楚晨汐握住手心,快步走到风铃儿对面,“姑娘,不知在下可否请教一二?” “玩台球的游戏规则,公子懂了?” 楚晨汐面带微笑,轻轻点头,“是。如果不了解,我又怎么敢出来,同姑娘竞争呢?” “公子以为,输赢可需要奖赏和惩罚?”风铃儿耐心地看着楚晨汐。 楚晨汐拿着木杆,看向身后的几个兄弟,“哪,你们觉得,要什么奖罚好?” “千尘。这姑娘的游乐场相当有趣,不若你就告诉她,赢了以后,可以免费游玩三次。” 风铃儿笑着询问,“若他输了呢?” “输了”沈浩东摸着下巴,百般好奇,“输了,姑娘要什么?” “输了,他以后就必须来替我干活!”风铃儿比较直接,提出了一个并不刁难人的办法。 “好,一言为定!”楚晨汐拿着杆,擦过风铃儿的肩膀,压低声音打听道,“姑娘,让你赢好,还是输给你好呢?” 风铃儿也比较果决,回答得也很小声,“怎么都行?不过你是顾客,你赢了比较有面子,也更容易吸引人前来玩。所以还是你赢了比较好吧。” 楚晨汐绕开路,“我赢了以后,铃儿怎么自处?” “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就说手艺荒废了。”风铃儿滑稽地给出理由。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后面内容更精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5、受关注,王爷的邀请(一更) 楚晨汐眼角微挑,手中的台杆已经在食指和中指间晃动了一百八十度。 风铃儿收下他给的提示,伸手,潇洒地让他做准备。 或许是夫妻之间的心有灵犀,风铃儿恰好收一点儿,楚晨汐恰好赢了一点儿。 最终,在四周看客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那场比赛已经结束。 风铃儿向顾客们宣告,进球者多的楚晨汐赢了。这么亲力亲为地比赛,底下不懂的顾客似乎也在这一漫长过程中看明白了。 “喂,这台球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啊。咱们要不去玩儿一场。”有顾客摸着下巴提议了一句。 身旁的顾客应声,“好啊,正有此意。” 有一对顾客首次上去,一较高下。算开了一个场面后,就立马有人上前,到得其他台桌,进行游戏。 看得几个台桌都有人以后,风铃儿才去到篮球场,介绍游戏规则。 顾客们则跟着她们一起行动。 是以在风铃儿幽默风趣的介绍下,那些奇怪的游戏,都得到了别人的注意力。 特别是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对那些强度不大,又十分有趣的游戏,感到特别地欣慰。或许每日习武的次数太多了,导致他们一遇见新奇的游戏,自然而然要多多关注一下了。 从成年人游戏区域离开,返回总柜台,风铃儿口渴不已。 丫鬟小芽倒了杯茶水,转手递给风铃儿,“姑娘,累了吧,快,喝杯水!” “好,谢谢。”风铃儿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一脸盎然地侧眸,问大公子蒋权,“大哥哥,今日这游乐场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很好,很好。”大公子蒋权看着身旁,如沐春风的算盘先生,眸色全是喜气。 这大型游乐场开张的第一天,就有了很好的效果。第二天生意更是翻了一倍。其实,风铃儿这游乐场之所以生意红火,原因就在于,这儿的游戏,特别是成年人的游戏,有很多大家都没见过。加上用材新鲜,游戏种类丰富,导致顾客都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 小朋友区域的顾客也比较多,大部分顾客都觉得风铃儿所设置的游戏普通,具有锻炼的意义,虽然对于一个年纪大点儿的孩子,比较简单。但是自从十二王爷同一个乡间长大的孩子比拼失败后,那些平日比较傲气的孩子,在言行上都有所收敛了。再不敢扬言说上两句,这大型游乐场设置的游戏如何如何幼稚之类的话。 而十二王爷回到府上,为此还专门派人查探了一下,那大型游乐场被何人所开?让一个乡下孩子同自己比赛的姑娘,是蒋府哪一位姑娘? 查得清清楚楚地,方才凝着目光叹气,“原来,她就是得了皇兄赏赐的蒋依依姑娘。能够独自设置出来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游戏,当真是奇女子。” 这十二王爷,想着,独自建造大型游乐场以及布置游乐场场地,已经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了。还能用一张巧嘴,给自己拉生意,当真厉害! 思来想去,他唤来了府里的小厮,“原伯,你马上替我跑一趟蒋府,请蒋依依姑娘过来说话?” 蒋府?蒋依依?原伯始终没有料到,让自己这个十五岁的王爷失魂落魄地,竟然是一个嫁过人的姑娘。 不过,这蒋依依姑娘的名声最近在京城,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先有美白保湿霜,引得后宫女人争抢。后又有独特牙刷,引得皇帝驻足。此刻,竟然建造出什么大型游乐场,搏得王爷欢心。 一出一出,历历在目。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人啊?”看原伯好半天没走,十二王爷百无聊赖地催促了一句。 岁月已经在原伯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他躬身,在主子着急地催促下,只能快速出了府,去到蒋府找人。 这蒋锡临得知十二王府的管家前来找人,不敢耽搁,便立马唤了人,“快去,把依依姑娘找出来?” “是。” 有人立马前去通禀,随后便将风铃儿带到了大厅。 风铃儿盯着那位老伯,有些狐疑。 原伯看着蒋依依两眼,随后低声笑道,“蒋姑娘,王爷差老奴前来请您过府一叙。” “过府?”风铃儿不知道当初大型游乐场小朋友区域里,有一位小公子是王爷。所以也自然不清楚,这个王爷从何而来? 她在这事儿上纠结了好半天,然而那蒋锡临看原伯着急的样子,无可奈何,催促道,“依依,这十二王爷有请,你可不能推辞啊。”他的眼神告诉她,若是推辞,这可能会是杀头之罪! 风铃儿看了蒋锡临一眼,大胆地拉过了对方,小声打探道,“舅舅,我也没有见过什么十二王爷,您说,他派人来寻,依依送个什么礼呢?” “这十二王爷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依依随便送个有趣的礼物,那便是了。”蒋锡临拍了拍风铃儿的肩膀,笑着调侃道,“别担心,只要礼物不轻,那十二王爷不会说什么的。况且,外人传言,十二王爷天真可爱,并不是什么凶狠的人物!” 风铃儿点头,“我知道了,多谢舅舅。”她同丫鬟小芽小声交代了一句,让其带上了一瓶美白保湿霜,一支牙刷。随后就同原伯,坐马车,赶去王府。 抵达王府时,十二王爷已经派了人在府门口迎接。 然而进入院子,抵达前厅,她才发现前方坐着一人,风铃儿无法,压低头,规矩地跪在了地上,“民女叩见王爷!” “哎,姐姐,你在游乐场趾高气昂的神气劲儿在哪里去了?”十二王爷调侃着,压低了身子,看着眼睛垂低的风铃儿。 风铃儿听着这熟悉的嗓音,沉重地抬头,当望见那稚嫩的脸庞时,她气没来由地堵在了胸口。 “怎的不说话?”十二王爷瞧过去。 郁闷! 风铃儿咬着嘴唇,仍然没有抬起头看过去。 “姐姐,别一声不吭啊,本王又不吃人!”十二王爷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地晃过去,伸出那双肉嘟嘟的手到得风铃儿的跟前,“姐姐不起来,难道还要本王拉你起来不成么?” 风铃儿一咬牙,抬起头来,目光明朗,“民女多谢王爷?” 她撑着地面站起来,同十二王爷对视。 不过一个小屁孩儿,她还不敢说话了么?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6、在谈论中套路(二更) “姐姐,我打听过了。你就是让皇兄称赞的那位蒋依依姑娘?”十二王爷咧嘴笑着,伸手示意,“好了,坐吧。” 风铃儿看向身侧,慢步地走到凳子上坐下。 十二王爷屏退管家原伯,便立马肆无忌惮起来,他跳到凳子上,好奇不已地盯着风铃儿,“姐姐,你做的那些新奇东西,可否给本王瞧一瞧?” “好啊。”风铃儿把自己包着的礼物从袖子里摸出来,“正好民女也带了。” 十二王爷看到风铃儿拿出礼物,快步跑了过来,从桌子上拿了东西便细细瞧,“这就是那个什么美白保湿霜?” “对,涂在脸上,保湿美白的。”风铃儿解释着说,“对于王爷这种年轻的人,多多涂抹一些,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可能么?” 风铃儿点头一笑,“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我不相信。”十二王爷傲娇地翻了一个白眼。 风铃儿从对方的手里一把抢过来,“这是女人所用的东西,王爷,你没必要相信它有没有效果,事实上,女人用这些,一定会比男人有效果。” 没了下人,在这个早就得罪过的王爷面前,风铃儿也并未有什么畏惧。反而,谈吐大方。 十二王爷眼睛翻了翻,根本没有想到风铃儿竟然敢这么说话,当下就笑了,“你这么同本王说话,本王生气了,姐姐就麻烦了。” “民女相信王爷不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要真是,单凭在游乐场,民女所做之事儿,所说之话,早就被王爷给杀了。怎么可能还会留民女到现在?”风铃儿悠然自若地诉说道,“王爷,不知您召民女前来,是为何事儿,民女见到您,除了想起游乐场一事儿外,便再也想不起别的了?” 十二王爷笑着回复道,“其实本王就是好奇,为何你能有这么奇思妙想?” 风铃儿再答,“王爷都说了,这是奇思妙想,就应该知道,民女想出那些东西,都是因为想得多了,仅此而已。” 十二王爷怔住,“想得多了,姐姐,你不会敷衍我吧?” “敷衍你做什么?”风铃儿摇头,“民女没这个胆子?” “是么?那姐姐怎么不敢同本王平心静气地说话呢?” “平心静气?”风铃儿交握着两手,忽而抬头,“对不起,弟弟,姐姐我这个人啊,如果不能保证你是一个好人,那我绝对不会坦然和你相处的。” 看风铃儿称呼的方式和语气忽然转变,十二王爷一脸懵,“姐姐,你” “怎么,弟弟,不喜欢姐姐这么说话啊,刚刚我那样尊卑,你又说我不坦诚,如今我坦诚了,你该高兴才是啊。”风铃儿看着十二王爷,“其实我之所以有那些奇思妙想,主要是奔着赚钱的目的去想的。那些奇思妙想到来,并不是我有多么聪慧,只是经历得多了。尤其是在你最穷的时候,快要吃不上饱饭的时候,心里面就会努力地想,该做点儿什么东西,来赚钱养活自己呢。这么一直以来地想着,慢慢地,到最后,任何东西都会被想出来赚钱。” 十二王爷关注点儿很奇怪,他看着风铃儿,问地却是贫富问题,“听说姐姐的父亲是锦州首富,既然是首富之女,难道还会吃不上饭么?” 风铃儿尴尬地咳了咳,“虽然说不上吃不上饭。可是一个从小多病,从小就要用钱买药,天天同药打交道的人,应该很难理解那种为了药费劲心力的痛苦吧。再则,虽然我父亲是首富,可他也要天天出门坐生意,才能够让自己始终有钱,始终在那个位置上坐下去!要不然,有一天,姐姐也同样会成为穷人,受颠肺流离c饥肠辘辘之苦。但是如果要改变这种现状,就必须得改变自己。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够想到一些新奇的点子的关键原因!” “姐姐一番话,弟弟真是受教了。”十二王爷打心眼里,佩服风铃儿,就连自称都变得卑微起来。 或许也是因为是呆久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新奇的话,以至于十二王爷觉得,唯有这样做,才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好。 风铃儿坐得久了,忽而看着十二王爷好奇,“那个弟弟,姐姐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姐姐请说?” “临渊国王爷,还剩下几个?”风铃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十二王爷沉思了下,“姐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好奇,因为在姐姐的心里,王爷年纪都很大,可看到你”风铃儿迟疑着,没敢再说下去。 十二王爷刚开始多想了下,听到后来风铃儿那句话,便突然笑着回答,“呵呵,是这样,姐姐,我是皇兄一母所生。是以,皇兄待我如父,更赐了我这一座大宅子让我住。其上,原也有几位皇兄。不过,二皇兄病死。四皇兄和五皇兄打仗牺牲,所以也就只剩下我这位弟弟了。” 风铃儿暗想,这病死的二皇兄会不会就是蒋老太太口中的祁王,自己的生父? 但看着这十二王爷,她又紧张地不敢多问,只能压抑着内心。 “姐姐问起这个,突然让我想起了二皇兄。他是父皇最为看重的皇子,文韬武略,志向远大。一直都是弟弟心中的榜样,然而二皇兄却病逝了。”十二王爷自己突然提起,风铃儿有些好奇了。 “弟弟,你这二皇兄是什么王爷,这么优秀么?” “祁王,他可是这京城里少有的才子俊男!”十二王爷提起这位内心的榜样时,脸上透着红晕,一双眼睛大而有神。 风铃儿也听得清楚,对方说得是祁王。 她的生父。 这给了风铃儿内心深处一点儿温暖的光,知道自己的生父如此优秀,仿佛也给了自己莫大的勇气。 “弟弟,祁王娶过王妃么?” 十二王爷摇头,“二皇兄一生未娶。” 从未迎娶过什么女子?这说明什么呢?说明父亲的心里一直装着青云公主么? 她发呆,走神,亦会时不时地胸闷气短。就感觉,整个人都压抑难当。 “姐姐,你怎么也如此好奇二皇兄?” 风铃儿嘟着嘴巴,眨眼笑,“都怪弟弟,把你的二皇兄说得如此优秀。你说得这么好,我脑海里偶尔也会闪现出一个人影嘛,想得多了,就容易暗自揣测。” “呵呵。姐姐真是幽默!”十二王爷和风铃儿在房间里说说笑笑,高谈阔论。 风铃儿为了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告诉自己,一定要拉拢这十二王爷。至少,得让他成为自己的后盾。 说不定,到时候,反抗皇帝,会是一柄锋利的刃,随自己挥霍。 “弟弟,不知道姐姐可不可以成为你的朋友?”风铃儿试探地问。 十二王爷兴致缺缺,“看你说的,就好像咱们现在不是朋友似的,可是如果不是朋友。我们又怎么会一起说笑到现在?” “呵呵,那就谢谢弟弟了。”风铃儿两手趴在桌面上,双眸定着眼前的十二王爷,“弟弟,你不是对我大型游乐场感兴趣么,这样吧,反正你有空,就可以去我那里玩儿,改天我同人说一声,只要弟弟去。就不收银钱?” “那怎么行,姐姐都说了,建造出这大型游乐场是用来赚钱的,弟弟又怎么能因为同姐姐之间的关系,让姐姐白费力气呢?”十二王爷颇有原则地说道,“这样吧,姐姐,银钱照样给,不过,以后,姐姐要带带弟弟,好好地讲一讲你游乐场的游戏规则?” 风铃儿伸手拉钩,“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7、替长公主出谋划策(一更) 风铃儿从十二王爷府上刚出来,对面酒楼站着的男人就现在她的眼中。 她视力很好,这个男人,就是齐木。 他在这儿做什么? 思忖间,车夫已经挑了车帘,让风铃儿进去。 进得马车,她下意识地再望了望对面酒楼处的男人。 她发现,齐木已经不见了。 马车辘辘地响着,没过多久,马车外竟然毫无声响,引人担忧。 风铃儿纳闷,正要打开帘子,忽然看见倒在车上的车夫,他的嘴角有血渍。 而齐木,抱着手,坐在近郊的一块石头上。 “你杀了车夫?” 齐木没有回答,只是禁不住笑,“依依姑娘好本事儿,不仅同刘府公子关系密切,还接二连三地同郡王府世子和十二王爷打上了交道!” 风铃儿趾高气昂,“同他们扯上联系,并不容易。我表哥建造的长琴轩,遇见了郡王世子南荣青尺,所以多说了两句,就熟络了。至于十二王爷,是因为我新建造的大型游乐场上,如果你去过,就应该知道,十二王爷曾经到过那里,因为嫌弃我设置的游戏幼稚,还被我找了人应付过。” 齐木锦袍扑簌一响,拒绝了这个话题,“我没有问你这些。”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是长公主要见你。”齐木深远的目光看向身后,随即快速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视线拉长,风铃儿便望见,粗壮的大树后,走出来两个人。 长公主和跟着她的贴身丫鬟心兰。 风铃儿见到长公主,福身行礼,“民女叩见长公主。” “平身!”长公主圆润的脸上堆积着笑容,她快步上前,将风铃儿搀扶起来,“依依姑娘,本公主从来也没有想到,原来你竟然如此聪明伶俐。” 风铃儿拱手,“多谢长公主夸奖。” 长公主拉住风铃儿的手,因为对方掌心虚汗直冒,黏糊糊的,不禁握了下,又缩了回来,“依依姑娘,你替本公主对付了刘大人,想让本公主怎么赏赐你啊?” 风铃儿摇头,“依依是长公主仓户司的人,为公主办事,理所应当。况且,这是公主给依依的第一个任务,依依必然该努力完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长公主思虑了下,忽而问。 “只不过上回依依得罪了心兰姐姐,希望心兰姐姐莫要见怪!”风铃儿故意抬眸看了一眼长公主身旁的丫鬟。 长公主身旁的丫鬟憋着气,脸色不大好看。意思是,臭丫头,你竟然还敢说? “呵呵,依依姑娘放心,你和心兰同是本公主仓户司的人,无论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都要适可而止。因为本公主眼里,容不得沙子。”长公主霸气地说出这句话时,目光冷不丁地看了身旁的丫鬟一眼。 那丫鬟不能反抗,只能躬身回答了一个是。 “长公主,依依还有一事儿想同您说?”风铃儿犹豫了会儿,突然道。 长公主回眸,“什么事儿,说吧?” 风铃儿示意了下,“长公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长公主明白风铃儿要单独说话的意思后,便屏退了齐木和心兰丫鬟。 待得两人退出十丈外,方才看着风铃儿道,“依依姑娘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竟然连本公主的心腹都不能听。” 风铃儿走到长公主的身边,压低声音问,“依依查到了一个秘密。当初长公主当年被迫前去和亲,殿上一大半的朝臣都同意,其实是因为朝中有人主谋。” 长公主瞥向风铃儿,眼神里有蠢蠢欲动的火焰,“你说什么?” “长公主,依依不敢说谎。”风铃儿单膝跪下,“依依之所以前往调查,只因想要得到长公主的信任。上次,长公主虽言依依已经是仓户司的人,却只带依依见了几个仓户司的弟兄。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她想了想,看着长公主询问道,“公主可知道江湖上所传的坊主?这位坊主专收钱财替人办事儿。依依拿钱请对方派人查了查,这才了解到,当初未上朝,提议公主和亲的大臣,都是几位武将。” “你想说什么?!”长公主那双眼睛瞪得很大,她甚觉奇怪,“你你如何会打听这些事儿?” 风铃儿坦白地回答道,“只是希望长公主能够信任依依,少走弯路!” “少走弯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铃儿坦诚地回答道,“依依在锦州时,有一未婚夫。他他就是沈闭天将军的干儿子沈千尘。” “你这话的意思是?” “沈闭天将军因为当初未曾同意上殿提议和亲之事儿,而被刘大人记恨,飞狐将军萧卿受到陛下重用,他的三个儿子却不受封赏。沈闭天是依依未婚夫的义父,依依又在长公主底下做事儿,是以希望长公主能够帮忙,让陛下能够再次重用沈闭天将军。”风铃儿说得干脆利落,“长公主,沈闭天将军当初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同刘大人提议和亲,依依依依以为,长公主应该就此拉拢!” 长公主听着风铃儿的话,不敢置信地看着风铃儿,“可是你你又如何证明,你说得是真的呢?” “长公主,这事儿好办。朝中一半大臣都受过刘大人的礼。只要您想要知道,可直接派一人抓几位大臣,逼迫询问。”风铃儿这人不喜欢拖延时间,“当然,为了真实,还需要多抓几个人。尤其是那些害怕死亡,胆小如鼠的人,更愿意说实话。” 长公主被风铃儿的方法逗笑了,“你倒是简单省事!好,本公主会找人查证的。不过依依,既然你想让本公主拉拢沈闭天,就同本公主,说说,那沈闭天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本公主前去拉拢他?” 风铃儿举手示意,“回长公主,依依觉得,沈闭天将军有三个优点儿。第一,当初刘大人权利滔天,更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因为临渊国外患,他二话不说就想要和谈,甚至贿赂威胁朝中大臣,一起联名上书。然而沈闭天将军能够坚持自己主战不主和的观点,宁愿冒着生命威胁,也不与之合谋,实是正义之士。第二,这沈闭天虽然被陛下忽视,但其麾下,亦有大军在握。长公主厚待他,他日必定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第三,沈闭天底下有三位公子,个个才貌双全。若是长公主加以重用,那无异于给自己添了几位小将。虽然年轻气盛,但在岁月的磨炼下,又怎么不会成为下一位沈闭天将军呢?长公主,您以为依依说法如何?” 风铃儿的简单剖析,让长公主动心了。她想,即便这沈闭天将军也提议自己和亲之事儿,她也应当为了这种臣子,不在计较,努力拉拢。 “好,很好,依依姑娘,本公主会慎重地考虑你提出的建议的。”长公主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搀扶起风铃儿,眉眼带笑,“本公主就喜欢像你这种深思熟虑,果决勇敢,又直接大方的丫头。”她拍了拍风铃儿的手背,笑地开怀,“看来,咱们仓户司的大门,果然得有你的加入啊!” 风铃儿会意,双膝跪地,“多谢长公主的赏识。” ------题外话------ 晚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8、她诡谲多变的分析(二更) 长公主离开前,别有用意地看了风铃儿两眼,那个时候,她心里对风铃儿是持欣赏态度的。 大概也是因为欣赏,让她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这丫鬟心兰看长公主喜悦的模样,害怕风铃儿会取代自己的地位,于是在长公主的面前,对风铃儿说三道四。 “长公主,这蒋依依说想进入仓户司,谁知道是不是有别的企图,您不能相信她啊,说不定,她就是刘大人那边派来的奸c细!” 长公主听一两次,可能无所谓,听得多了,就觉得这丫鬟心兰格局太小,没有多大的实力能够帮助自己。因此,心里头,渐渐有些失望。 “好了,心兰,你先下去吧,本公主乏了。”一句话,直接倚靠在了美人塌上,甚至全无任何想法地合上了眼睛。 心兰丫鬟看长公主有些不耐烦,只能咬着唇,逼迫自己退出宫中。 以前,长公主从来也没有对她这样,心兰丫鬟竟然有些懵了。 不过她一脸狐疑地走出殿中,那长公主才拂动着袖子坐起来,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补充了一句,“真是聒噪!” 聒噪二字一出,长公主的脸颊上,明显有些不悦了。 看来,她是因为风铃儿那清晰的思路所打动,亦或者是被那办事的效率而折服。 这么多年,没有舒心,她仔细想了一想,或许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理清思路的心腹。 而这个心腹似乎已经出现了。 那就是风铃儿。 长公主果然带了仓户司的人,用风铃儿提出的两个笨方法,抓了几个大臣询问。 在得到几位大臣的确收过刘大人的礼物而向陛下提议停战的消息后,长公主怒不可遏,拿剑就杀了几位朝臣。 几位朝臣死在下朝途中,甚至还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诧异地问,“你说什么,今日一早下朝,几位大臣被人杀死在窄巷?!”他犹豫了下,问下方的刘大人,“可找仵作验过了?” “死于剑伤!”刘大人诚恳地回答道,“陛下,微臣已经查寻过了,这几位大臣并没有什么仇家。” “非自杀,又不是仇杀,那刘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皇帝怒目圆睁,觉得此事儿稀罕。 但最终查获无果,只能将事儿交代给禁军统领苏胜去查。 长公主为了泄愤,杀了几位大臣。然而无端给自己找来了麻烦。看着自己的心腹丫鬟心兰,她发问道,“你说,如果陛下查到是本公主所为,本公主应该如何应付?” 心兰眼珠子转了转,给出死无对证这种庸俗法子。 长公主挥挥手,不愿再听。直到晚上,才唤来齐木。一起陪同,将风铃儿秘密叫到运河岸处相见。 今夜,她穿得黑色长衫,里间套着一件雪白色的长裙。 到得身后,她欠身,行礼,“依依拜见长公主。” “免礼。”长公主伸手,托住风铃儿的手掌,“依依,今日几位朝臣死于街巷之事儿,你应该听说了吧,本公主不做隐瞒,那些人死于本公主之手!” 风铃儿愕然,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会对自己说实话。沉默片刻,忽然又问,“依依,您替本公主想想,若是陛下问起,亦或者查出,本公主应当如何回应?” “杀人之时,没有外人,又没有什么可供查证的蛛丝马迹,长公主便不必担心。再如何,陛下也不可能会怀疑到长公主的头上,就算怀疑,也不敢多问?”风铃儿笑着分析。 长公主不理解地看着风铃儿,“此话怎讲?” “长公主,您想。当初提议您和亲一事儿,最终都是由陛下点头的,他伤你如此,如果再来询问,若是猜错,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那你必定怨恨,陛下就无计可施了!” 风铃儿说完,又继续提醒,“长公主如今在朝廷里,也有一席之地。陛下那边,怎么都会忌惮一二。更何况,临渊国和火国边境依旧战乱频繁,说明了什么,和亲无用?也就是说,长公主既然没有陛下可以再加利用的地方,陛下又何必自讨没趣,来让长公主讨厌呢?几个大臣的死一定没有和长公主之间的感情重要。” 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因为风,冯两家出事儿,那狗皇帝没有为此追究长公主背后的狠辣。 长公主其实之所以会这么担心皇帝会怀疑到她,其实也是因为她不自信。在京城里,努力奋斗了这么多年,她还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和皇帝周旋。 风铃儿的话,及时点醒了她。 “你的意思是说,本公主就算不管不顾。也不会出问题!” 风铃儿笑着点头,“没错,长公主,其实一个凶手最忌讳地,就是自乱阵脚。因为心虚,便很容易犯错,从而露出破绽引人怀疑。但是倘若长公主可以坚定不移地做些寻常会做的事儿,一副不打听不好奇的态度,纵然有人怀疑,也不敢怀疑。是长公主做的如何,长公主你记恨当年那些提议和亲的事儿,陛下应该心知肚明,不是您杀的又如何,眼下朝廷动荡,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呢?” 长公主听得沮丧,眼里现出困惑,“依依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风铃儿唤得长公主到得跟前,告诉她,可以利用刘大人在朝中的势力做文章。以先前底下学生成晓贩卖私盐的事儿为引子,说出刘大人可能自导自演这么一出闹剧的可能性。 “这样做,陛下会相信么?” “陛下不全相信最好。毕竟唯有半信半疑,才更会在意。刘大人如今在朝中,势力可谓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太子是皇后所生,皇后又是刘家人,换句话说,只要陛下撒手人寰,皇帝宝座就是太子的,就是刘家的。刘大人用这种事儿,挑拨长公主和陛下的关系,那么陛下那边是该信还是不信呢?” 风铃儿迟疑着,神态悠然,“不过要想造成让陛下多疑的局面,长公主就必须得让刘大人怀疑是长公主您下的手,如此,他才会顺着这个方向,在陛下跟前吹风啊,长公主,您以为呢?” “这招离心的计策,的确不错。”长公主看着风铃儿的眼神,从先前的信任到最后的怀疑,“不过依依姑娘,你” 风铃儿略微福身,“长公主,依依适才就说过了,依依只希望长公主能够看在沈闭天将军正义凛然的份上,帮帮忙,不要让这样优秀的将军,前途尽毁。” 话说得婉转,实际上的意思,就是让长公主在皇帝跟前美言两句,让对方能够升官? 这对长公主而言,只是一件小事,风铃儿这样以为。 ------题外话------ 这是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9、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更) 长公主进入宫里,按照风铃儿的意思,派了仓户司的手下,故意在巷子里留下蛛丝马迹。 而后禁军统领苏胜查出端倪,却又不敢将这杀害朝廷重臣的凶手告诉给皇帝,因此周转多次,终究来了刘府,见了刘大人。 “苏统领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儿?”刘大人手指蹭着杯盖,袅袅热气直直上涌。 苏胜统领看了刘大人一眼,左右环顾,示意道,“刘大人能否屏退随从?” “好,你们下去吧!” “遵命!” 四下奴仆鱼贯而出,厅门被合上时,苏胜统领才谨慎小心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块腰牌来,“刘大人,末将已经查出了杀害朝臣凶手。” 刘大人吃惊不已,停了停,方才问,“是何人?” “从这腰牌来看,似乎是长公主的人!”苏胜统领犹豫在三地提醒道,“这些朝臣,末将暗地里查探了一番,都是当初联名上书,让长公主前往火国和亲的大臣们。是以,下官怀疑,长公主有没有可能因为当年之事儿,借机报复?” 刘大人老奸巨猾,听了这话,也没有表现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苏胜统领,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若是被陛下听了去” “刘大人,这才是末将今夜前来见您的原因。”禁军统领苏胜表明,自己前来此处,是想同刘大人商量一下,看看到时候皇帝问起查探结果,自己是说还是不说。 刘大人下意识地再问了一句,“证据确凿?” 苏胜统领点点头,果断道,“证据确凿。” “虽说证据确凿,但咱们也不能贸然行事儿,苏统领先行回去吧,待得老夫先行探探口风再说?”刘大人斟酌思量间,方才提示了苏胜统领。 苏胜统领听了这话,离开前,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 不过第二日,刘大人就借此在皇帝面前挑破了禁军统领所查获的消息。 “陛下,昨夜苏统领前来府中,说起这查探的结果”刘大人犹豫了一下,故意反问道,“不知道该不该同陛下说?” “说,凶手究竟是何人?” 刘大人躬身拱手,“听说苏胜统领发现了长公主的东西。” “哦?”皇帝挑眉片刻,思忖道,“确定么?” “微臣看过此物,的确是长公主之物!”刘大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陛下,这事儿,您以为,该当如何解决?” 皇帝讽刺地看着刘大人,“刘大人以为呢?” “事关长公主,微臣以为还是调查清楚了再说,以免伤了陛下同长公主之间的感情。” 刘大人拿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告诉皇帝,若此事儿真是长公主的人所杀,那她恐怕很难抉择。 皇帝不想说话,唯独拿了桌上的狼毫,沾了墨水,继续批阅奏折。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刘大人的意图,不过他没有直接说明。 “刘卿啊,你先下去吧。此事儿,朕会查清楚的。”皇帝在刘大人走后,不安地将狼毫放下,紧跟着,愁眉苦脸地唤了殿外的内监,往长公主的宫中行去。 老早就被派到皇帝的书房,监督的丫鬟,立马将皇帝往宫中而来的消息告诉给了长公主。 长公主倚靠在贵妃塌上,忽然凝紧双目,坐起身来,“果然,来得好快!”她看着丫鬟心兰,“去,准备一壶好茶,迎接贵客!” 丫鬟心兰点点头,躬身退出宫外。 不多时,只一声犹如公鸡打鸣的传报声,皇帝就大步流星地来了宫中。 长公主起身,在门口相迎。 “皇妹,朕有重要的事儿想要单独跟你说。”皇帝这令一下,长公主就立马吩咐下去,让宫里的丫鬟全部退了出去。 没多久,宫里就只剩下了皇帝和长公主两人。 凄清的殿中央,青龙四鼎宝炉里,燃着几缕香气,袅娜升腾。 “皇兄,坐吧?” 长公主在临渊国,年纪最大,却是公主中最年长的一位。是以称之为长公主,同现在的皇帝是异母同父。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二人彼此间,亲情甚短。和亲联姻,皇帝便是无情无义,不在乎火国皇帝的年龄大小,直接让长公主和亲。 “皇妹”皇帝犹豫再三,围绕着长公主走了一圈,“朕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当年之事儿,你可怨朕?” 长公主咧嘴笑了下,“皇兄是指联姻之事儿?” 皇帝不置可否。 “出嫁前自是怨恨,不过既然未曾出嫁,那对皇兄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怨恨的?”长公主掩饰自己的内心,嘴上甜蜜地回复道,“况且,自从皇妹回来,皇兄就一直善待,更未提过再次联姻之事儿,这无疑给了皇妹重新生活的勇气!”她躬身垂首,“皇妹感激!” “那你”皇帝捏住袖子,迟疑不定,“杀死几位重臣的凶手已经已经查出来了。” 长公主不急不燥地问道,“是何人?” “”皇帝眼中流光溢彩,一抹诡谲的笑意染上薄唇,“是妄图颠覆临渊国的火国奸c细,是他们,毒c害了那些朝臣。” 想了很久,都没有预料到,皇帝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按道理来说,皇帝不是应该来兴师问罪的么,怎么同她预料地不一样? 为什么? 皇帝没在长公主的宫中多待,只留下,坐了半杯茶的功夫,便带人离开了。 走时,夜色空蒙。 其实,不是皇帝高深莫测。而是长公主身边的丫鬟心兰,居心叵测地透露。 御花园中,四下无人,皇帝看了眼远处,高亢的声音响起来,“出来吧?” 心兰丫鬟急步上前,跪倒在地,“奴婢拜见陛下。” “说吧。你跟在长公主身边,多久了?” “二十年。”丫鬟心兰拘谨地回答。 “是么,这么多年了,那你为何要背叛长公主,将此事儿的真相告知于朕?” 丫鬟心兰犹豫了阵儿,忠心地回答道,“因为奴婢不希望长公主被歹人利用,更不希望长公主同陛下,因着这事儿,伤了感情。” “哦?”那一声长长的疑问声里,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透着怅然。 皇帝转过眸子,高深莫测地笑了。幸好今日,有这愚蠢的丫鬟透露实情,不然只怕自己就中了长公主的计。 然而,长公主那边,打死都没有想过,为什么皇帝没有质问她? 原本,她已经布局好,等着皇帝问罪,她便挑拨刘大人同皇帝之间的关系。然而千算万算,都没有想过皇帝这边竟然改了口,以火国中人加以忽悠。 因着计划未能达成,于是没过一日,她就火急火燎地找了风铃儿询问。 几乎把失败的火气,全部发给了风铃儿。 “蒋依依,你不是说,此计万无一失么?为何本公主按照你给的方法,却还是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长公主怨愤难平地质问风铃儿,可把风铃儿吓了一跳。 不过风铃儿还是铿锵有力地禀报道,“长公主,变故最多,意外也总是突如其来。所以,依依未能承诺什么,现在也不能。” 长公主态度生硬,“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公主自己愚昧不自知了?” 风铃儿摇头,“依依没有这么说?”她眼神冷厉地扫了一眼长公主,而后狐疑地问,“在做这件事儿前,长公主可有将计划透露给他人?” “没有!”长公主愤怒地拂开金丝线袖袍。 “真的没有?”风铃儿试探性地问。 “没有!”长公主对答。 “既然没有,那就是这个计划的失误!”风铃儿看长公主的眼神不大好,理智地不再强言这个问题。 ------题外话------ 晚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0、可怜时,夫君救场(二更) 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索性风铃儿什么也不说了。 “蒋依依,枉费本公主相信你有真本事儿!”长公主恼羞成怒,把这错失的过错全部堆在了风铃儿的身上。 风铃儿有苦难言。 —— 计划败露后,她一连颓废了两天,其实长公主这边计划的失误,也就意味着她的失误。 因为她还想着,让皇帝同二人有了矛盾以后,乘虚而入的。眼下,却已经无力回天了。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长公主不待见自己不说,自己身体也不舒坦。特么大姨妈造访,第一天,就开始痛经? 奇葩地是,她还不敢跟旁人说? 丫鬟小芽一连拿了热毛巾敷,然而只能缓解一二,却不能止疼。 “姑娘,你疼得脸都白了,要不然请大夫来看看吧?” 风铃儿摇手,“别,这种事儿,我不想让外人知道。” “女人月事儿,又不丢人,怎么不能说?”丫鬟小芽一脸懵。 风铃儿抓着被角,脸色暗了暗,“我如今痛苦的样子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这府里的人就会以为我身体素质差?” 丫鬟小芽听了,掩唇笑道,“身体素质差怎么了?姑娘,这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烦意乱,那再正常不过。” 痛经,宫寒,风铃儿最了解? “反正你你别说出去,我痛个一天,就没事儿了。”风铃儿吩咐着道,“小芽,你要是有心,帮我煮杯姜糖水成么?” 丫鬟小芽看着风铃儿大汗淋漓的样子,一抿红唇,兜着手,快速地离开了,“好嘞,姑娘。你且忍着,我我现在就去。” “等等。”风铃儿伸手,又及时叫住她,“我肚子疼得厉害,我要去茅厕!” 茅厕?丫鬟小芽或许很难想象得出,风铃儿疼得竟然想要入侧。可是,她不清楚,特么大姨妈来了,有很多不良的症状,其中这腹泻就是一件让人心烦的事儿? 风铃儿想着现代的时候,她大姨妈来了,就容易痛经?没想到穿越来到此地,原主跟现代的她一样,遭受了这么多的罪? 腹泻来回跑了三次。不想肚子疼,小肚子也疼。疼来疼去,走到长廊,竟然站都站不稳了。 抓着栏杆,风铃儿蹲身,眼泪直流,最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四公子蒋友恰巧经过,看着蹲在走廊。哇哇大哭的风铃儿,他难耐地走近,方寸大乱地询问道,“依依妹妹,你你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蹲在这里做什么?” 风铃儿手臂趴在栏杆上,哭得一阵一阵,“呜呜,我肚子疼,肚子疼,呜呜”边哭,还边虚脱地拍打着栏杆。 四公子蒋友成过亲,知道女人每个月有那么几天,身体不舒服。他看了下风铃儿的症状,心里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随后脱了外裳,盖在了风铃儿的背上,紧跟着伸手,准备搀扶着风铃儿站起来。 风铃儿摇摇头,身子往前面挪动了几步,“不起,站不起来。” 四公子蒋友为难道,“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在这风口浪尖上站着,走,依依妹妹,四哥哥搀你回屋躺着吧。” 底下疼得厉害,自己明显感觉到淤血严重,因此,她起身,都觉得十分费力。发丝润湿后,风铃儿瞥头老了眼四公子蒋友,“四哥哥,你忙你的吧,别管我。” 四公子蒋友蹲身,捋了捋风铃儿贴在嘴唇的发丝,低声细语地说,“依依妹妹,我怎么能够不管你呢?” 他想要搀扶风铃儿回屋,但风铃儿又站不起来。打算把人抱回去,风铃儿又不让对方碰,只一个劲儿地哭泣着,诉说着动不得,碰不得的委屈。 站了很久,没有办法,他只能独自离开,去见了母亲胡氏。向胡氏诉说了这件事儿。 胡氏挥动着扇子,坐在凳子上,一脸纳闷,“这孩子疼得这么厉害?” “可不是么,母亲,依依妹妹现在蹲在走廊,碰不得,动不得。我搀扶也不是,抱她回去也不是。”四公子蒋友明显急地话都说不清楚了,“这这可怎么办为好啊?” 胡氏想着,风铃儿疼得这么明显,这么严重,那一定得赶紧找大夫,诊治一下才是?别拖出了毛病。 顾不得其他,她立马转向自己的儿子,“友儿,这样,你赶紧出门,给你依依妹妹找一个大夫来?” 四公子蒋友毫不分心地点头示意,“好,母亲,我马上去。” 他赶到风铃儿所开的药铺,正要寻找大夫看病,却见铺子里坐着一人。 此人留着黑色胡须,但五官棱角分明,双眼凌厉有神。 “你是这里的大夫?” 楚晨汐点点头,“是。”回答后,又反问道,“公子看病?” “嗯,哦不是,我府中妹妹身子不适!”四公子蒋友脸色红润,不大好看,“那个你赶紧收拾一下,开几幅女人调理调理月事儿的药,随随我进府。” 楚晨汐手指头微微一抖,他掐了掐自己的大拇指。 果然,记得不错,今日就是他的好夫人风铃儿月事儿的日子? 前些日子,他就想来风铃儿的铺子里来干活。幸亏,昨日提前来了。要不然今晚说不定,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给媳妇儿看病了。 虽然已经提前把需要的银针和药物准备妥当了,但他为了不被人怀疑,还是装模作样地抓了两把药材,然后背上药箱,随同四公子蒋友火速前往。 抵达蒋府,跟在对方身后,来到了走廊。 风铃儿挂着泪珠,蹲着身子,颤抖。 看见自己夫人悲惨的一幕,楚晨汐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紧,随后快步来到风铃儿的跟前。 他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腕。 风铃儿就因为那熟悉的触觉,发现了眼前的他。没错,即便楚晨汐易容装扮,她也认出了他。 这样握住自己手腕的样子,以及看病时把脉的专注可爱。 “痛得很严重?”楚晨汐小心翼翼地看着风铃儿。 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风铃儿似乎很喜欢撒娇。任何柔弱之处,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掩盖,“痛彻心扉!” 楚晨汐听了这话,眼神里流露出担忧,良久,他伸手覆盖住了风铃儿。不过回头转眸,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不能让这位姑娘在这儿吹冷风?”他试探性地问风铃儿,“能站起来么?” 原本风铃儿是想说不能的,因为痛得很严重,可她又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给楚晨汐增加麻烦,于是抓着对方的手,谨慎又努力地站起身,“可可以。” ------题外话------ 这是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1、只爱你(一更) 如果不是众目睽睽,风铃儿一定早就挂在自己夫君的身上了,然而,现在,她却什么也没有做。 只规矩地抓着楚晨汐的手。 反正,对于大夫,总无人说闲话。 但这位大夫,笔直的脊背,俊郎的五官,却已经充分引起了蒋家两位小姐的目光。 她们甚至多打量了他两下。 抵达屋子,丫鬟小芽搀扶风铃儿躺在了床上,楚晨汐才坐在凳子上,言谈分明,“不好意思,各位,老夫有个习惯,看病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在场。” 好个敷衍众人的法子?风铃儿窃笑不已。 胡氏挥动着扇子,漫不经心地挑了挑那细长的柳眉,“得,咱们赶紧走吧,大夫都这么说了,咱们再这么坐下去,依依怕是要给痛死了。” 众人缓步离开房间,楚晨汐已经拿出了银针,扎在了风铃儿大拇指处的穴位上。 站在门口缝隙处的四公子蒋友,偏着头问胡氏,“母亲,这大夫能行么?” “怎么不行,女人都有这一遭,还能有什么问题么?”胡氏掩着嘴巴,笑得起劲儿,“好了,莫要问了,友儿,大夫治病,你盯这么紧做什么!” 被母亲这么一斥责,四公子蒋友也不能再因为担忧盯下去,只能伸手将房门拉上。 当门彻底合上以后,楚晨汐的屁股才离开了凳子,坐在了床畔上,焦灼地询问了自己的妻子,“铃儿,痛了有多久了?” “今天一天?”风铃儿期期艾艾地回应道。 “疼得这么严重,怎么不说呢?”楚晨汐难过地伸手在风铃儿的下巴处按了按被子,“你啊,每次到这关键时期,就会如此痛苦。为夫不在你身边,真是担心你。” “不过你不是把我日子记得这么准么?”风铃儿感动地笑笑,“晨汐,我很开心。” “哭得这么可怜,这时候又笑得出来了?”楚晨汐打趣着,伸手入被,缓慢地抵达对方的小肚子,轻轻地揉了揉,“你且忍着,为夫给你揉一揉?” 风铃儿谨慎地看着房门,“别这样,晨汐,一会儿人要进来,该发现了。” 楚晨汐望着那扇叫人不安的房门,伸入被子的手又缓缓地缩了回来,“那好,我不给铃儿揉了,就拿银针给铃儿扎一扎。” “嗯,这银针扎得挺舒服的。”风铃儿嘴唇上扬,如画的眉目,唇红齿白,仿佛走出来的精致人儿。 楚晨汐微笑地动动嘴唇,随后伸手在风铃儿的手掌上摸了摸。还好,不是冬天,那双冰冷刺骨的手已经转变成了一双温热的手。不过同正常的人手不同地是,掌心很热,也有薄薄的一层汗渍。 虚汗。 还是气血两亏之症? 风铃儿抓住楚晨汐的手,“我真的没事儿?你别这个样子。小心一会儿人进来,发现不对劲儿。” “我知道,铃儿,这次我就是来看看你。另外想问问你,先前那事儿解决掉了么。长公主那边怎么说?”楚晨汐笑得开怀,“你立了功,长公主应该已经信任你了吧?” 风铃儿手指托着下巴,烦心地摇摇头,“说句实话,真没有。” “没有?” “真没有。”风铃儿叹了口气,方才解释道,“你不知道,中途我的计划失误了,皇帝那边并没有上当。” “是这样。”犹豫了下,楚晨汐难耐地问道,“那铃儿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需要为夫帮忙么?” “我暂时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法子。”风铃儿抱着坦然的心态回答道,“过一天是一天吧。总之,现在蒋府生意那么多,长公主若不来招惹我,我便放弃它就是了。” “放弃?” “是啊,说起来,长公主也算我半个仇人,我又不是非要靠她的身份?在皇帝眼里,或许,她也没有几斤几两?”风铃儿压低声音,往前爬了两步,神色自若,“晨汐,我现在做了很多生意,有时间,你可以去我的铺子瞧瞧?” 楚晨汐温文儒雅地回复道,“其实,我现在就在铃儿的铺子里干活。” 风铃儿从上到下地打量对方,温言道,“我知道了,晨汐在我的药铺里劳作,对不对?” “没错!”楚晨汐伸手勾了下风铃儿的嘴唇,“为了方便,为夫专门治疗疑难杂症!” 风铃儿吐槽,“那你还不如给女人治病,如此每月,我都可以光明正大地邀请晨汐来?” 楚晨汐半挑眉,“既然是给女人治病,你就不害怕为夫也给其他的女人治病?” 言外之意,是想从风铃儿的口中,得知对方会不会吃醋? 风铃儿哭笑不得,“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吃这份醋,不累的么?” 楚晨汐兴趣缺缺,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眼底眸光潋滟,“好吧,为夫就在铃儿的铺子里做下去了,逢有女患者上门,来者不拒!” “哎,我现在看你,愈发”接下来的话她却没有说下去。 “愈发怎么?”楚晨汐靠近,双手拢着风铃儿的手指,语声低低,“为夫不是曾经的楚晨汐了,铃儿,我知道你明白。” 她怎么不会明白?前世,今生,她都想了起来? 唯独前世的夫君,他的性格,她却忘得差不多了? “真正的你,是现在的你吧?”风铃儿浑然不觉地问出了这么一句,“田水村的晨汐不是现在的晨汐?” “不能这么说。”楚晨汐合着眼睛,吻了下风铃儿的眼,“无论是前世,还是田水村,为夫都有一处没有改变的地方。” 风铃儿好奇又纳闷,“是什么?” “深情只能给一个人!”楚晨汐异常地认真,“除了铃儿,还是铃儿。” 风铃儿自愧不如,“可惜,我却忘了你。” “为夫了解!”楚晨汐下巴贴着风铃儿的发梢,“我不介意。”他再发现门口人影在晃,房门快开时,迅速坐回了凳子,严肃地望着风铃儿拇指上的银针,“姑娘现在可觉得好些” 了字一出,房门推开,蒋老太太携着薛母进了屋子。 “依依啊,你身子如何了?”着急上心的蒋老太太,一进屋子,就看向床上靠着的风铃儿。 风铃儿眼波里藏了一丝温软,嘴角因为刚刚听了情话,留了一丝笑,潋滟眸光,温柔体贴,“外祖母,依依没事儿。”她作势要起身,被蒋老太太一把按住了。 楚晨汐见自己夫人身旁这位老妇人,眉眼柔和,十分和善,便自觉地拔了银针,开了药方,就退出房门,同胡氏等人告别。 “友儿,给大夫拿钱!”胡氏挥动着扇子,嘴里讪讪一笑,“你依依妹妹是棵摇钱树,哪怕是再金贵的药,也得用上。” 四公子蒋友不喜听这话,“母亲。您说什么呢?” “不喜欢听啊,那就别听。不过母亲是实在人,我说得话,你一定能够明白?”愉悦地挥动着扇子,扭动着屁c股,离开了。 身旁的老妈子跟着一路,进入房间。 四公子蒋友傻乎乎地愣在栏杆处,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妹妹,蒋汐和蒋梅。 “母亲为什么这么想?” 蒋汐乐呵呵地回答,“事实情况如此啊,自从依依妹妹来了以后。大哥的生意就没有出过任何纰漏,或许就是这个理由,母亲觉得依依妹妹很重要吧。” 蒋梅拉了蒋汐一把,“少说一句话吧,走了?” “哦。” 人都走了以后,四公子蒋友才伸长脖子看着合上的房门,心思沉沉地想了许久,最终也带着小厮离开了。 丫鬟小芽捧着热茶行到风铃儿的身边,伸出手去,将杯子递出,“哪,喝茶?” 风铃儿伸手接过,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 丫鬟小芽纳闷地问,“姑娘,这是被大夫治好了么,怎么,不疼了?” 风铃儿吐舌,意味深长,“嗯,那位大夫扎针的本事儿大,不疼了。”与其说,不疼,还不如说是因为内心很快乐。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2、发现叛徒(二更) 有的时候,一件特别高兴的事儿,也可以盖过那些被自己放大的疼痛。 丫鬟小芽挠挠头,接过喝了的茶杯,走出去,目光里依旧承载着说不得的怀疑。 “姑娘怎么了,这是?” —— 当天夜里,长公主没有睡觉。仓户司里为长公主办事儿的水笙姑娘被召到殿中。 刚到,水笙姑娘就提议单独聊天。 长公主觉得疑神疑鬼,但也没有拒绝,屏退众人,关了殿门,让水笙姑娘就坐。 “说吧,阿笙,这次去临州有什么收获?” 水笙姑娘恭敬地抬起手,先行恭喜长公主,“长公主,您猜得没错,远婆任务失败,已经在临州死了。” “哎,本公主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长公主叹了口气,望着水笙,“罢了,现在侯爷已经自尽了,他死了,远婆的死也就没了什么意义。” 水笙狐疑地看着长公主,“长公主这次命臣女回来,所谓何事儿?” “死在京城的那些大臣,陛下应该已经派人去验过了吧?”长公主手指抚着桌沿,一脸惊诧地问,“这个案子交给了大理寺,由禁军苏胜统领协作处理。你得空,也去瞧瞧?” 水笙听后,诚恳地点头,“回长公主,阿笙去过了,他们明面上,是死于剑伤,实际上是中毒而死。” 中毒,怎么可能? 不是被她杀死的么? “你有何证据证明他们是死于中毒?”长公主满眼地不可置信。 水笙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方丝帕,将其打开,把一根细小的发黑的银丝线摊在了长公主的面前。 这银丝线材质十分熟悉,能够成为锋刃,杀人于无形,只能说明,凶手是训练过的人? “好,阿笙立了大功,改日本公主定然好好赏赐!”说完,她让水笙先行回去。 水笙走后,长公主气愤地推倒了茶杯盖,并且,还立刻唤来了丫鬟心兰。这个跟了她很多年的心腹。 丫鬟心兰一推殿门,步入殿中,上方的长公主就握着茶杯扔出。精准地砸到,片刻对方的额头渗出血渍。 长公主气愤地吼了一声? “跪下!” 丫鬟心兰双膝跪地,“长公主”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长公主愤愤地反问道,“自己说,还是让本公主一字一句地告诉你?” 看长公主愤怒的样子,丫鬟心兰还以为是自己同皇帝说了那件事儿,当下心急如焚地解释。 “长公主饶命,心兰只是觉得那蒋依依另有所图,才会去到陛下面前,同他说起这事儿的前因后果的啊。” 什么?她告密了?那件事儿,是因为她? 长公主心中的火焰忽然窜了出来,她忍无可忍地叫嚣道,“本公主还以为是她的计划不够周密,没想到啊没想到,是本公主这里出了叛徒,出了叛徒啊。” 她气地面色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颓然地坐在凳子上,不屑地觑着丫鬟心兰,“好了,心兰,你出宫去吧,从今日开始,你你不再是仓户司的人,不再是本公主的心腹。” “长公主,为什么,为什么啊?”丫鬟心兰膝行过去,仓皇地抱住长公主的小腿。 长公主蹲身,手指用力地将对方的手拨开,黯然神伤地看了丫鬟心兰一眼,“你走吧,本公主这里容不下你。”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跪在地上的丫鬟心兰面如死灰,她绝望地爬过去,呼喊着,恳求着,悲伤着,哭泣着。只要有唯一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然而爬到长公主的跟前,长公主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甚至用脚,狠狠踢了对方,“心兰,你应该知道,本公主这辈子最讨厌地就是背叛!” “长公主,心兰知道,心兰知道。是心兰不好,可是长公主,心兰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丫鬟心兰声嘶力竭地解释道,“我那蒋依依屡次在公主面前献殷勤,公主就没觉得奇怪么,平白无故地。她为什么要加入仓户司!” 长公主听着那些话,眼神里蓄满了火,“呵呵呵,这话听着真是忠心啊。心兰,可你说得也太好笑了,究竟是为了本公主,还是为了你自己。担心那蒋依依因为取悦本公主,而得了本公主的信任,所以你就要毁了她,毁了本公主对她的器重,让她彻底进不了仓户司,彻底不能为本公主谋划,对不对?!” 丫鬟心兰咽了咽,双手抓着地面,眼神闪躲,努力地重复道,“长公主,是,心兰先前的确有些讨厌蒋依依,也的确不想让她进入仓户司。但是您是知道的,心兰这么做,只是只是害怕失去你,害怕你不再喜欢奴婢,害怕” “好了,不必再说了。”长公主不愿意再听,微地脑袋,瞟了丫鬟心兰一眼,“你赶紧出宫吧,记住。从今天开始,永远不要再回来!” “长公主,长公主不要啊。心兰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您,心兰还怎么活下去,心兰无依无靠,除了长公主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丫鬟心兰企图用自己的身世去打动一个人,然而事与愿违,自己做过的事儿,已经成为了长公主心里面的一个结,不容易解开了。 她在殿中央跪了两个时辰,长公主都没有出来看她一眼。直到她双膝麻木。悲痛欲绝地看着天花板时,她方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在长公主心目中的地位。 没错,也是一把可有可无的剑。 “长公主,心兰跟了您这么多年,终究比不过一个可以给你带来利益的女人么?” 心兰质疑着自己在长公主心目中的地位,又为自己身在仓户司应该明白的准则而迷茫,“呵呵,何曾不是呢?” 泪水在脸颊上滚了一圈,丫鬟心兰彻底疯魔了。 当天夜里,收拾着包袱,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皇上身旁的内监拦住了。 对方将其带到皇帝跟前问话。 “心兰姑娘来了?”皇帝背着手,打量了对方一眼,在发现对方脸上斑驳泪痕时,嘴角惬意一笑,“呦,怎么哭得这么难过啊?这是怎么了?” 心兰丫鬟跪在地上,沉默不言。 “好了,起来吧。”皇帝开始诱惑对方入局,“是不是在皇妹那里受了委屈,这样吧,心兰姑娘,你留在朕的身边吧?” 丫鬟心兰摇头,否决。 却被皇帝一把拉入了怀中。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3、重得长公主信任?(一更) 窗外,一袭月光晕进来,铺在地板上,漏出一室的昏沉。 里间龙床纱幔飘飞。 丫鬟心兰在挣扎。 她不想彻底背叛自己的主子长公主。 她内心深处对长公主的感激很强烈。 曾经的曾经,长公主那样待她好过。如果能够用一个词汇形容,或许她可以解释成深爱。 然而,皇帝不安分的手已经缓缓地爬上了她的肩膀,在她挣脱不得时,只能任由对方索取。 不过她的心却是冷的。 皇帝晚上没有宿在任何一个嫔妃的殿中,却宠幸了一个丫鬟。 这事儿在宫里流传出来后,心兰立马由一个丫鬟成为了一个娘娘。因为容颜俏丽,又年轻。所以皇帝很快封了她为贵妃。 心兰丫鬟被打发走后,长公主就让水笙姑娘伺候在自己的身边,不料听闻丫鬟心兰成为了皇帝贵妃的事儿后,长公主急得直跳脚。 为此,她还发了一天的火。 殿里的杯子器皿被砸了个粉碎。 她怪自己,怪她心太软。让一个知道自己底细的心腹成了别人手中的刃。 背后操纵这一切的皇帝,搂着丫鬟心兰站在自己面前时,那表现得没有任何起伏的脸颊,已经说明了一切。 心兰做了贵妃,原本习惯性地想要鞠躬的,被身旁的皇帝一把扶住了腰。 就此,长公主无言以对。 回去后,水笙姑娘上前劝解,“长公主。事已至此,您这么恼羞成怒也是伤身,还是算了吧?” “算了?”长公主面带愁容,“她跟在本公主身边这么多年,对本公主所做的一切事情,都知根知底。倘若皇帝问她什么,她说了出去,只怕我这些年的努力就此白费?” 水笙姑娘双目镌刻着疑惑,“她知道些什么,长公主为何如此害怕她?就算就算她是仓户司的人,长公主也可以矢口否认啊?” “矢口否认?当初我收买朝臣,诬陷冯远一事儿,她知道。我放出消息,引得风侯爷进京的事儿,她也知道。在风侯爷回京时,本公主派杀手刺杀侯爷的事儿,她还是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有可能让我这个长公主地位垮塌。水笙,本公主实在跌不起了,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长公主,做起来,有什么用呢?” 地板上泪光点点,如同灼灼映在地板上的星辰。 长公主哭了。 水笙姑娘第一次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过后。 清晨 她亲自派人去蒋府传信儿。 仓户司的齐木已经对蒋府的路熟悉到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了风铃儿所居住的地方。 扔下纸条,风铃儿接过,看了两眼,同丫鬟小芽交代两句,就出了府门。 她悄然无声地来到后院,从院墙之处跳走。 轻轻地落到地面,就瞧见前方一人,黑衣飘决,凛然而立。 “长公主让你在这儿等我?” “在出来晚一点儿,你就迟到了。”齐木那孩子森冷的目光打量了风铃儿一眼,一步跃下,带了路,去见长公主。 万万没有想到,计划失败,自己被数落没几天,长公主就又前来巴结自己。 她惶惶不安地将对方望着,颇为不解地问道,“长公主来找我,所谓何事儿?” “先前,是本公主思虑不周,让身边出了奸细。冤枉了依依姑娘,实在抱歉。”长公主说出对不起这样类似的话来以后,就又凝神问道,“不知道依依先前想要加入仓户司一事儿,是否是真的?” 风铃儿福礼,“依依所说,实乃肺腑之言。” “那好,既然如此,今日本公主就带你入仓户司看看!”长公主看了齐木一眼,紧跟着立马带着风铃儿去了京城开了多年的茶楼。 京城里,有一茶楼,唤做七月楼。 七月楼中,每天喝茶的人都很多。那旧式门槛感觉都要被踏破了。 风铃儿随同长公主坐了马车,片刻后,入了茶楼。 茶楼的掌柜的,左右发丝皆白,但身强体健,望见长公主,立马快步上前。 拱手行了个礼,就笑着道,“三位客官,二楼请。” 到了二楼处后,茶楼掌柜的便将长公主等人带入了靠近仓库的房间。紧跟着,密室的暗门被打开,掌柜的躬身请了长公主进去。 那暗室下,有六楼台阶。走完台阶,风铃儿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生理疼痛虽无,但持续转弯向下,竟有些头晕。 不过,她以为是自己体力不行,却不想到了石阶底下,身旁齐木竟然给她倒了一颗棕色药丸。 “这是什么?” “解药!”齐木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回答。 解药,难不成她中毒了。看看长公主,并没有觉得她哪里不舒服啊? 齐木看出她眼中的困惑,再解释了一句,“长公主和我在来之前,已经服过药了。” 娘的,现在才给她? 风铃儿手指定着身后石阶,讪讪一笑,“下来的时候,就只有石阶,毒从哪里来的?” 齐木言简意赅,阴冷又孤僻地回答道,“光!” 是了,当进入暗室后,她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唯有每处石阶上方,燃着油灯。既然齐木告诉她,毒从光中来。 看来灯油有毒,无可避免了。 走了许久的路,发现风铃儿没有跟上,齐木又蓦然转过头来,眼神疑惑地打量了风铃儿一下,语气森冷地喊道,“跟上!” “哦,来了。”风铃儿小跑到跟前,咋咋呼呼的表情,让长公主瞥见,都禁不住难耐了好几分。 走下看台,又入了三道暗门,最后方才来到前厅。 风铃儿望见,那地方仿佛一个地宫。殿中央站着许多人。 个个面容不善。 男的居多,女的极少。 瞅见长公主,那些人立马匍匐叩拜。 风铃儿眨了下眼睛,愕然发现,对方的椅子上方,有一牌匾,写着仓户司三个字。 长公主愣怔着看着风铃儿,“下去同他们认识认识!” 风铃儿点点头,随之慢步下得殿中。 男人们围上来,不发一言地打量风铃儿。那猜不透的眼神,让风铃儿全身发麻。 “小姑娘,你是新来的?” 风铃儿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特别大方,拱手时,脸上泛着彩霞,没有含羞带怯的模样,“各位,初次加入仓户司,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那些人听后,仰头哈哈大笑。一人更是伸了手,抓住了风铃儿的手腕。有的更是凑拢嗅了嗅,说出了一个香字。 风铃儿吓到了,瑟缩了下,眼神里带着一丝隐忍,她退后几步,想要说出几句请自重的话,半天,却噎在了喉咙里。 “依依,别怕,他只是喜欢花,素来对清淡的胭脂感兴趣。看来,你对了他的嗅觉。” 长公主说完,手指捏了捏齐木递过来的茶杯,小喝了口茶水,“好了,香客,别把依依姑娘吓坏了!” 那刚才还在动鼻子嗅香的男人听到长公主说话,立马抬起了头来,抱手对风铃儿一礼,紧跟着看向风铃儿,喜出望外地问,“她她就是蒋依依姑娘?” 长公主明眸带笑,“没错!” ------题外话------ 晚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4、进阶司主!(二更) “没想到,没想到啊。”香客走了一圈,忽然凑上前,恭敬地询问道,“听说依依姑娘研究出了一种护肤的胭脂,叫做美”犹豫了半天,没说出全名。 风铃儿迅速补充了句,“美白保湿霜!” “哦,对。依依姑娘,我这皮肤也甚粗糙,不知姑娘能否馈赠一瓶?” 馈赠?免费的意思? “可以。不过最近我没有做,做好了,再拿给大哥可好?”风铃儿稳重地承诺道,“大哥肤色雪白,比我们保养得还好,即使没有美白保湿霜,也无妨碍。” 啧啧,嘴甜不知道能不能打发? “呵呵,好,好。”香客晃晃脑袋,拨弄了下头发,神清气爽,又得意洋洋地向四周一众宣告了他的美。 但在风铃儿这里,她似乎明白,嘴甜可以治这香客。 “好了,在姑娘面前,就别卖弄你这雪白的皮肤了?”围拥的人身后,一人坐在长板凳上,身上穿着异域服装,脸色凶狠冷峻,手上抱着把大刀。 “铁壶,别说这么多,还不过来看看这新加入的妹妹?”香客朝着那人坐着的地方喊了一声,没过多久,铁壶就飞奔到了跟前。 风铃儿傻眼地将人望着,神色自若。待地一道影子擦过,人就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铁壶抱着大刀询问。 风铃儿回答,“蒋依依。” “你武功好么?” 风铃儿嘴角动了动,“应该能够拿得上台面。” “这叫什么话,咱们比一场?” 风铃儿摇了摇头,退后两步,“我不打架。”转眸,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却是悠闲地不嫌弃事儿大,“没关系,依依,你且同他比一比,点到为止,不伤人命便是了。” 风铃儿看过去的眼神有些为难,谁能想到,刚一来,对方就让自己比武了。 看对方凶神恶煞的样子,别被那大刀给弄伤了。可惜,她那该死的自尊心。 “好啊!”她答地迅速,脸上笑容却全部敛了敛,表情却僵住了。 铁壶这个人出手,那香客忍不住絮叨了两句,“喂,铁壶,依依姑娘刚来,你下手可要注意轻重!” “滚犊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铁壶啐了句,提起大刀便来。风铃儿自对方未拿刀的手下穿过,而后高抬起腿,一个后踢。 铁壶肩部刺痛了下,松了松骨。风铃儿的招式似乎引起了他广泛的兴趣,只哀嚎一声,大刀便再次沿着反方向飞来。 风铃儿出拳,紧握住手,随之翻身前踢,在对方的刀背上停留片刻,忽而又一拳挥下。 快要落头顶时,铁壶冷笑着,大刀直上,风铃儿偏身避开,忽而于后脑勺直逼而去。 在圈住铁壶脖子时,铁壶抓着风铃儿的胳膊,便要反摔。 香客连忙阻止,“呀呀呀,铁壶,快放开,你已经输了。” 铁壶脸上无光,皱巴巴的脸颊上,有些委屈和不甘,“老子哪里输了?” “咯,你看看人家姑娘手里握得是什么?” 铁壶顺着视线低下去,方才发现风铃儿的手掌里,握着一根锋利的珠钗,尖利的一端,指着他的脖子。 若他提人反摔,用力之下,珠钗就会自动灌入他的喉咙里。 香客提醒之下,铁壶面色翻白,良久,松开了手,拿了大刀,退后两步,向风铃儿拱手,“姑娘厉害,铁壶认输。” 风铃儿谦虚地也抬起手,“多谢铁壶大哥让小妹三分。”她想,这么给对方台阶下,应该不会被人讨厌吧。 “好,很好。”上方坐着的长公主,惊奇地冲着底下的人道,“从今天开始,依依姑娘就是你们的司主,你们需要完成什么任务,都要听从她的吩咐。” 有人窃窃私语地问道,“那心兰司主呢?” 长公主眸色晦暗,“别同本公主提她,一提她,本公主心里就不舒坦!另外,你们记住,从今以后,再无心兰这个人!” 众人不解地面面相觑。 齐木高声同道,“前任司主已经背叛了长公主,她是敌非友,日后见到,各位尽管出手,不用客气!” “呵呵,果然,这小丫头就是沉不住气。太过自负,的确容易出事儿!”香客抱臂,看着自己的同伴道,“瞧,我说什么了,她当不了几天司主,只可怜我们这里边爱慕她的兄弟,死于非命哦!” 爱慕她的兄弟,风铃儿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个挥铁链的让人讨厌的家伙? 不知道当初心兰是如何当上司主的?风铃儿忽然费解。 武功高,还是才华横溢。 她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多想。想多了,很累,也很烦心。 “好了,诸位,依依头脑聪慧,武功高强,又家财万贯。日后她当你们司主,会比你们跟着任何一位司主要舒坦得多!”长公主巴结奉承的话,听得风铃儿头都大了。这意味着以后,她就要没事儿赚生意,赚来的银钱,还得时不时地给这些弟兄。 哎,司主不好当哦。 “怎么,这么好的司主,你们都没有什么表示?”长公主语气强硬,目光明朗地看了下方一众。 站在殿中央的那些人,纷纷跪在地上,向风铃儿这些新任司主跪拜。 从这个时候,风铃儿知道了仓户司的位置和人员。 没有管过这么多人,她心里面有些忐忑。尤其是捏起的掌心,汗渍斑斓。 最后,跟着长公主,从仓户司的地宫出去的时候,那些兄弟还跟着送了一截。 那个时候,风铃儿心里头在想,这么多人,要贿赂,银钱一定吃不消。 看来得再想着点子,再多赚一些银钱了。 同长公主分开过后,齐木跟在风铃儿的身后,看着对方的眼神,他禁不住笑,“是不是在想,仓户司这么多人,你要去哪里弄到那么多银钱?” 风铃儿惊诧地看着对方,“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司主不知道?” 风铃儿尴尬地笑了下,紧跟着说道,“的确,我是好奇,以前的司主怎么当的?” “做好自己就行了,别想着用银钱收买人心?”齐木给出自己的良言,“与其花银钱收买人心,还不如认真完成长公主的任务,让他们对你刮目相看,一定要记得,钱财是买不来别人的忠心的。” 风铃儿停步,看着齐木,“你想多了。” 齐木愣了下,没有明白过来。追上去,伸手拉住人,“你什么意思?” 风铃儿甩开他的手,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说,我不想收买他们。既然我已经被长公主任命为司主了,那就说明,我是她看上的人,她如此器重我,我自然不能让她失望。而你,如此瞧我,那就是看不起人。你看不起我,我还有必要同你说什么么?” 齐木当即气地脸颊通红。 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15、反利用?(一更) 自从风铃儿成了仓户司司主以来,每隔几天,就有人在她的铺子里来买东西。 大公子蒋权那边生意也好得没话说,因着好奇,他便总会跑到扶生棠来询问风铃儿原因。 这会儿,风铃儿坐在凳子上,噎着嗓子震惊,“大哥哥怎么会以为是我的朋友呢?” “那些顾客来时,都会问我,依依姑娘可在这儿?”大公子蒋权面容带喜,神采飞扬,“这要不是依依妹妹的朋友,他们问你做什么?” “哦,是这样啊。”风铃儿勉为其难地笑了笑,而后立马敷衍道,“或许……或许是因为我制作的牙刷被京城里的人知道,所以……家喻户晓了吧。哈哈。” 她笑得尴尬,大公子蒋权却生出崇敬之意。 “对了,大哥哥,我们游乐场的生意如何?”风铃儿突然折转话题。 大公子蒋权挪动了下袖子,笑地打趣,“游乐场的生意嘛也挺好的。特别是近来,在依依妹妹家喻户晓的名声下,生意格外兴隆。”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风铃儿拢着十指,忽而看着大公子蒋权,很是尴尬地问,“大哥哥,你……还有事儿么?” “哦,有。”大公子蒋权语声压低,“琼妹妹突然派了身边的丫鬟来,说是想要见见你。” “太子妃要见我?”风铃儿愕然,脸上带着迷茫之色,“好,我过会儿就动身去皇宫。” —— 等着大公子蒋权走了,风铃儿才着急地唤来丫鬟小芽给自己梳妆打扮。 她用手捋着发丝,坐在铜镜前,一双浓眉大眼,瞅着模糊的镜子里那略觉尴尬的表情。 丫鬟小芽梳着头发,不小心瞥见,讪讪地问,“姑娘很紧张么?” “小芽,这见太子妃,咱们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啊?”风铃儿看着镜子里丫鬟小芽的眼睛,惊恐地问道,“太子妃不是风韵公主,我送什么,她也不一定会喜欢,所以……咱们一会儿出去,在街上的店里,挑些名贵的东西吧。” “姑娘的心意不错,但是姑娘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琼姑娘如今是太子妃,什么宝贝没有,你送她那些东西,显得怪俗气的。她若敏感,指不定会以为你在磕馋她。”丫鬟小芽坚决地否决了风铃儿的想法。 风铃儿一思,想着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便也决定抛弃自己在外买东西的想法。 等到梳妆好,她则去了院子里,从院子里摘了几片叶子,简单地制作了一个看上去十分温馨的风铃。 “姑娘,你做这风铃倒是别致?”丫鬟小芽赞叹道,“不过你这是不是差了点儿什么?” “差一个人写几个字呗!”风铃儿指着上面的铃铛,“有铃铛,有美景,就差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那你准备找谁写这几个字呢?” 风铃儿坦然笑答,“一会儿进宫,路过长琴轩,便请里面的品先生帮忙书写这几个字便是了?” “哦,这样啊。那写什么?” “暂不透露。” 出宫,抵达长琴轩后,从马车里出来时,风铃儿就飞奔上楼,去找品先生。催促着对方在自己制作的风铃上写下了几个字。 家在,勿忧! 换句话说,也就是有家在,什么都别害怕。 “依依姑娘这几个字倒是挺有深意?”品先生笑着盯向风铃儿,他那眼神里带着凌厉的锋芒。 “没有深意,我还不让先生忙活了呢?”风铃儿傻笑了下,拎着自己的风铃就赶往皇宫。 …… 抵达太子妃殿门口的时候,太子妃蒋琼就在门口迎接了。 “依依妹妹,你来了?”蒋琼平日柔和惯了,对自己的亲人更是亲切平和。见到风铃儿,一把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宫门里面拽。 风铃儿拎着手里的风铃,转交给蒋琼,“琼姐姐,送给您的礼物。” 蒋琼盯着风铃,笑意至眼,“给……我的?” “嗯,对,给您的。”风铃儿指着手里的风铃,“这上面挂的东西都是依依亲自挑的,字是我找人写的。” 蒋琼看了很是喜欢,便吩咐身旁的丫鬟,将风铃接下了。 步入宫门,待得丫鬟上了茶后,风铃儿才悄无声息地询问太子妃的状况,“琼姐姐,您……在宫里如何?” 蒋琼有神的目光里含着泪,放在风铃儿手腕上的手,也忧伤地拿开了,“还能怎么样呢,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 “到底怎么了?”风铃儿纳闷地问道,“太子殿下对您不好。” “太子殿下并非欢喜我,刚刚纳姐姐为太子妃,立马就宠幸了旁的姑娘。我想着自己这个位置,想着咱们蒋府,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忍受。”蒋琼泪珠里含着笑意,“不过……还好,依依妹妹,姐姐对太子也并非深爱,所以他做的事儿,我都能忍受。当初选择这个位置的时候,我就知道,每一天,都有可能变成现在这样,这……不过是提前了。” 皇宫里的女人啊,深情都留不住。风铃儿心知肚明。想着对方也是在自己的算计下,才彻底成了宫里的太子妃,因此有些内疚,伸手拉住了太子妃,她安慰道,“琼姐姐,如果……如果哪一天你实在在皇宫呆不下去了,被……被太子殿下欺负了,可以……可以回家来坐坐?”她拥抱住蒋琼,“咱们这个家,是你所有的后盾。你在这个皇宫里,不必害怕任何人!” 蒋琼被风铃儿那坚定不移的眼神蛊惑,愣了几秒,方才情不自禁地笑了。 “琼姐姐,怎……怎么了?” 蒋琼掩着红唇,“觉得依依妹妹有些可爱?” 风铃儿没笑,很严肃,“我是认真的。” “好了,姐姐明白。”蒋琼说着,起身,从自己的梳妆台里,取出了一样金钗,“依依妹妹,这个东西送你?” 风铃儿推辞,“姐姐,依依不要。” “别这样,拿着。你好不容易来姐姐这宫里一趟,快快收下吧!”蒋琼笑着把那金钗插入对方的头发中。 正坐着,忽然宫外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这仓促间,蒋琼脸上竟然带了喜色。只是风铃儿着急,幸好她来之前遮了面容,不然让太子殿下看到,惹出事儿来,就麻烦了。 她躬身退后,贴耳同蒋琼说道,“琼姐姐,现在怎么办?” “他来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把我给吃了?”蒋琼自言自语地回头,随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太子殿下并未等到太子妃出去,就直接闯去了内室,良久,不等太子妃说话,就冷嘲热讽道,“我说太子妃怎么不来迎接本宫,原来是在这儿同自己的妹妹说私、房话呢?” 蒋琼行礼参拜,“臣妾叩见太子殿下。” 风铃儿双膝跪地叩拜,“民女蒋依依给殿下请安。” “起来吧!” 太子殿下微微一转袖子,忽而望见了风铃儿头发的金钗,当下气急败坏道,“呵呵,看来太子妃是不喜欢本宫送你的东西了,这才不到两天,你就将金钗送给了外人?” 风铃儿心咚地一下,恍然大悟。自己今日,被人利用了。 太子妃蒋琼能够用自己来刺激太子殿下,应是早就计算好了的吧。 不过这手段略有些幼稚。 然而她看太子殿下那恼羞成怒的样子,想来也不是对太子妃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便就因为这点儿,风铃儿觉得,也可以反利用一番。 “太子殿下恕罪啊。依依是看姐姐这金钗好看,便……便央求姐姐送给依依的。”风铃儿匍匐叩拜,故意眼眶里含着泪水。 那太子殿下看到这种状况,当下懵了。想了想,转过眸子,问蒋琼,“既然是依依姑娘央求的,太子妃为何不同本宫说实话呢? ”太子殿下一挥手,立马冲身旁的内监道,“再让人打造一支同先前一模一样的金钗送给太子妃!” 内监握着拂尘点头,“是,奴才遵命。” “好了,依依姑娘起来吧?”太子殿下看向风铃儿,微微起手。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16、天衣无缝(二更) 风铃儿见此情此景,觉得状况不妙,方才告辞离开。 人刚出宫门,就听见里面耳鬓厮磨的纠缠声。 “太子妃,你当真是要把本宫气死才罢休么?”太子殿下唇凑近,蒋琼赶紧移开。这反驳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太子殿下。 不等片刻,一双手已经爬上了蒋琼的脖子,“太子妃,你要记住,你是本宫的女人,从你入宫那天开始,就一直是了。” 蒋琼偏过头,欲擒故纵,“殿下不是讨厌臣妾么,自从迎娶臣妾入这东宫。你就接二连三地同别的女人在一起风、花、雪、月,臣妾……臣妾又算得了什么?” 她娇滴滴的面容,强制逼迫自己坚强,泪未落,妆未花。 太子殿下被这两句话弄得好生愧疚,随之又啼笑皆非,“原来,太子妃在吃本宫的醋!” 蒋琼固执,“臣妾没有。”她要逃,却没有逃过。 一双手被人用力地按住,直往内室拽去。 纱幔飘飞,太子殿下同太子妃一晚缠绵。次日,这个消息就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皇后大喜。 心想这太子妃还真有本事儿,突然之间就入了自己儿子的眼。又想着,自己的儿子在宫中,接二连三地宠幸其他的女人。 太子妃没有吃醋胡闹,真乃大家典范。 一思一想,皇后娘娘就兴奋激动。 晚上,还特地找了太子妃和儿子前来陪同自己用晚膳。 太子殿下平日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对于太子妃,也是这个道理。不想太子妃不但不生气,不吃醋,还替自己养着外面的女人。 甚至派了人亲自送到自己宫里。 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心里面就在想,太子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会做得这么坦然,是否就是因为不喜欢自己? 多想又敏感,最后,自己的心,却先一步沦陷了。 对太子妃也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加之宿在太子妃的宫中,得到了他久久没有得到的东西。于是,他烦闷的心情才得以解脱。 …… 倒是风铃儿,从太子妃的宫殿出去,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蒋琼竟然是利用她。 “幸好,你聪慧机灵,要不然也许我还会后悔,将你扶上这高位!”风铃儿回头,瞧着那一座巍峨的宫殿,自言自语,“也好,我就算又帮助了你一次!” 悠闲地迈步,自走廊里走出,来到院子里。 风韵公主坐在椅子上,正在午睡。远处刘真公子,等在树荫下,迟迟没有过来。 风铃儿不小心看见,方才提了步子,在跟前躬身跪下,“民女蒋依依拜见公主殿下!” 风韵公主听见风铃儿的声音,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要亲切地拥抱在一起,不料风铃儿小声地咳嗽了一下。 被提醒后,对方四下瞟了瞟,这才发现,远处刘真公子正于树荫下,将自己望着。 “起来吧,依依姑娘?”风韵公主没在近前,偏头看了风铃儿一眼,就转过身,往刘真公子的身旁行去。 小碎步跑到跟前,风韵公主纳闷地问了,“你来了,怎么不过来见我?” 刘真公子脸色微红,宠、溺地说道,“我怕把公主吵醒!” “怎么会,我只是合着眼睛,并没有真睡!”风铃儿说完,方才打量刘真公子,“你……在看什么?”她捋了下自己的发丝,“我今天的妆容不好看?” “不,公主很美!”刘真公子心之向往,一派专注地瞅着风韵公主。 风铃儿站起来,发现刘真公子对自己二姐的感情,心中无不欢喜。 没错,二姐风韵表现得越好,越让他着迷,就越说明,她的计划更近一步。 风韵公主嫣然笑着,伸手往院子一定,“走,过去坐会儿。” 刘真公子拱手点头,尾随对方,行了过去。刚走近,就发现了风铃儿,疑惑地出声道,“依依姑娘也在这儿?” “是,太子妃今日召见依依,所以……” “哦,是这样。”刘真公子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风铃儿身上,这也是为什么他回话如此快,丝毫没有怀疑。只觉得太子妃同蒋依依是姐妹。姐妹之间,召见,说两句家常话。那再正常不过。 回答地迅速,风铃儿也知道是为什么,兀自笑了下,打量着目光柔情地看着自己二姐风韵的刘真公子。 是的,刘真公子似乎有话要说。 若非自己这个外人在场,他一定把自己说出来的话全部都说出去了吧。 “公主,依依就不打扰了。”风铃儿起身,从院子里离开。 风韵公主似乎有话要说,可碍于刘真公子在场,她又没有办法,能够留住此人。 好半天,她吞吞吐吐地嚷了句,“等等,依依妹妹。” 风铃儿停步,回转头,纳闷地将人望着。 有些狐疑,又有些奇怪。 风铃儿退回来,恭敬地问,“公主还有事儿?” “那个,我有东西送你!”风韵公主催促了嬷嬷两句,便让对方拿出了一个包裹。 包裹里,是南方新鲜的甜橙。 风铃儿看了眼,收下,表达了谢意,“多谢公主殿下!” 风韵公主摇头时,伸手抓了风铃儿一把,那表情,似乎在告诉风铃儿,这包裹里,大有玄机。 出了宫门,风铃儿立马将包裹打开,几个橘黄色的甜橙就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风铃儿再左右看了下包裹,便发现包裹的里面缝制了一个暗包。 暗包里有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个字。 “下一步该怎么做?”风铃儿小声喃喃,良久,沉思了片刻,便将纸条收在了掌心。 眼下二姐风韵一定是想告诉自己,她已经得到了刘真公子的心。如果还有别的吩咐,一定要赶紧说。 风铃儿看那刘真公子,瞧他眉宇多情,待自己二姐都极好。就算……就算知道了二姐过去事儿,想来也不会对她有多么残忍。 不过二姐真正的目的,必然不能让刘真公子知晓,否则再深厚的感情也无法补救。 此事儿终究因她而起,风铃儿心中难耐不已。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17、司主身份的影响(一更) 走在路上,神思惘惘。风铃儿耷拉着步子,默默地走过狭长小道。 白玉手指握着一个甜橙,另一只手上,拎着包裹。 慢步从晦暗的小道,踏入了明亮的街巷。 若有所思间,前方忽然落下几道暗影。警惕性地抬头,便发现前方站着几个男人。 领头的这位,风铃儿见过,是仓户司的香客。 香客握着一把黑色绣鹰纸扇,向风铃儿走近后,微笑着颔首,“司主,才从皇宫回来么?” “嗯?”风铃儿觉得奇怪,这香客如何知道自己从皇宫出来,莫非自己刚刚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了。 没有问出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她只浅浅笑了下,就将自己团着的甜橙伸出去,“给,吃甜橙。” 香客愣了瞬,将风铃儿那洁白的掌心下摊着的甜橙收下,微低头,含笑,“多谢司主赏赐!” 风铃儿淡然地摇头,“不必客气。”话落,又将包裹里的其他甜橙分给了香客身后的其他兄弟,“哪,这是给你们的。” 甜橙分完,就又耐心地询问了香客,为何会在这里现身,是不是长公主有要紧事儿要做? 香客冲弟兄们一笑而过,“不,司主,听说您在街巷,开了很多铺子,所以香客带兄弟前来,照顾司主的生意。” 风铃儿言笑晏晏,“香客真是太客气了,你这么照顾我的生意,我可真是受宠若惊。那,既然你们来照顾我的生意,我得请你们吃饭才是了。”说着,她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三锭白银,递给香客,“今日……我有重要的事儿,不能陪你们喝酒,等到哪天空闲了,我一定亲自做东,招待各位兄弟。香客,今日你们的酒钱,司主我请了。” 香客看着白银,没动。 风铃儿呶呶嘴巴,不悦地嘟囔,“怎么,司主给的东西,你都敢不收啊?” 虽然言语犀利,但表达方式却十分呆萌。可把面前的香客吓了一跳,额头大汗淋漓,伸手便将三锭白银握在了掌心,随后恭敬地再道,“多谢司主赏赐。” “好啦,别再谢我了,我还有事儿,先行告辞了。”风铃儿绕过几人,离开了。 一出门,撞上沈家人。 三位沈将军在两天前被封赏,其父沈闭天更是齐名飞狐将军萧卿。 当天受封后,家里人探讨过原因,其父沈闭天告诉他们,说这是蒋家姑娘蒋依依的功劳。至于做了什么,并不知晓。 眼下沈家大公子认出了人,高兴地拱手,“蒋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你是……沈家大公子沈浩南?” “不错。他们是我二弟和三弟,你见过。”沈浩南热心地介绍道,“父亲说,我们之所以被陛下封赏,都是因为蒋姑娘在背后帮衬,真是……多谢了。” 风铃儿听后,感慨不已。兴许是长公主听了她的提议,让沈家都跟着升官发财了吧。 “不必客气!”她感到不好意思,话落,左顾右盼,“……只有你们三人么?” 沈浩东仿佛从风铃儿的眼中,看出了对楚晨汐的期盼之意,当下笑了,“千尘在后面买东西吃,怎么,蒋姑娘,找他么?” 风铃儿顺着视线看向前方的街道,茫茫人海,并未楚晨汐的影子。想着沈浩东说,他在买东西吃,不由地笑道,“他喜欢吃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不过以往,却是喜欢吃玉米糕饼。”沈浩东笑着介绍了一番,忽而抬起手臂,“咯,他在桥上呢。” 视线放远,风铃儿望见,人来人往的拱桥之上,一人身穿白衣,怀里搂着一条雪白色的狗狗。 他目光悠悠,盯着底下碧绿的江水。 风铃儿大喜,抬起手臂,挡住光,“他坐在桥上做什么?” “玩儿吧!”沈浩东自顾自地回答。 “哦,是这样么。”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身旁,风铃儿一定会笑着奔过去,询问一二的。 可自己身份特殊,不能行动。 况且四周,说不定还有仓户司的人,被发现了真实身份,恐不好办。 于是她收回目光,做出邀请,“沈公子,等有时间了,一定要到依依的游乐场来玩。 ” “蒋姑娘盛情相邀,我们兄弟一定会前来拜访的。”沈浩南抱剑的手微微一抬,冲自己的两个兄弟使了一个眼色,便走了。 途中,沈浩东碰了碰沈浩毅,“二哥,你有没有觉得,这蒋姑娘喜欢千尘啊?” 沈浩毅微笑着回答,“千尘长得如此好看,倍受女人欢喜,实属正常。” 沈浩南附和了一句,“没错,凡是见了千尘的女子,都有些害羞。这蒋姑娘似乎也不例外。不过,千尘说他已经成亲,怕是要伤了这些女儿家的心了。” “没错没错,就是不知道,千尘的夫人长成什么样子?”沈浩东纳闷地摸着下巴。 沈浩南和沈浩毅白了他一眼,“长成什么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怎么没关系,千尘的夫人那也是我的妹妹好么……”沈浩东快言快语地替自己解释的模样,逗得沈浩南和沈浩毅哈哈大笑。 不远处,拱桥上,正抚摸着狗狗二白脑袋的楚晨汐,仿佛从二白的叫声里,听出了什么。 于是,在起身之际,一道身影突然间消失在了桥头。 风铃儿垂头,无聊地走着,忽然听到声音。 “遇见了,也不打声招呼再走!”楚晨汐搂着狗狗二白,出现在风铃儿的面前。 抬头,同那双明亮的眼神对上,风铃儿喜笑颜开。迈步近前,她凑上去,看着楚晨汐笑,“今日出来逛街?” 楚晨汐耸耸肩膀,“算是吧?”他眨了下眼睛,“你呢,这是从哪里来?” 风铃儿左右一看,伸手抓住了楚晨汐,往旁边无人的巷子里走,“太子妃今日找我进宫,所以我刚从皇宫里出来?晨汐……想我了。” “皇宫?”楚晨汐没有直接回答想没想这个问题,但他凑近,伸手捋了捋风铃儿的头发的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内心的真实想法,“那太子妃没为难铃儿吧。” “怎么敢,我是蒋府的人,同气连枝,她不会做出危害我的事儿,只不过是稍加利用,来巩固她的地位罢了!”风铃儿分析了两句,忽而低头,看了狗狗二白两眼,“二白真实越来越可爱了?” “想要养么?”楚晨汐伸手揉了揉它的脸蛋,“不过,二白似乎不想跟着铃儿,给铃儿添麻烦。” 风铃儿感慨万千,“是啊,它不想跟着我呢。要不然也不会没过半天,就跑回去了。” 狗狗二白汪汪两声,楚晨汐就笑了,“铃儿,看来二白赞同你的解释。” 风铃儿如今身在危险之中,自然而然,没有办法喂养一条狗狗。 另外就是狗狗二白的私心,二白它心里清楚,比起风铃儿,自己更应该呆在主子楚晨汐的身边。 风铃儿始终都有自己的主子守护,而楚晨汐,唯有它来守护。 ------题外话------ 晚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18、同气连枝,同条船(二更) “铃儿,你已经进入了仓户司?” “是啊。仓户司是长公主的地宫,如今我已经深得长公主的信任了。并且,长公主还让我做了仓户司的司主。晨汐,那些人来历不明,我有时候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看样子,他们武功不错。不过我更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听从长公主的命令?” “愿意听从长公主的命令,可能是因为他们要依赖长公主做些什么。”楚晨汐手指搭在风铃儿的肩膀上,“他们既然现在都受铃儿管制,铃儿何不收归麾下,他日报仇也就不缺人手了。” 风铃儿手掌拍了拍脑门,沮丧地应付道,“晨汐,你说得话我都明白。但是收买人心,拿钱没用。” “那便拿命?”楚晨汐将风铃儿桎梏在巷子里的墙壁上,凑拢,嘴唇在对方的脸颊上吻了吻,“就好像为夫和铃儿一般,夫妻之间不在意性命,咱们的感情也就就会深厚无比。” 这意思是在告诉自己,把那些人当兄弟对待,君子以命相交,必定会得到同样的回报? 风铃儿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胸膛,“晨汐,说了那么多,你很了解他们么?” 楚晨汐退后两步,微笑着点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说这些?”风铃儿打趣。 “这是为夫交友的心得,好铃儿,定要学会了!”楚晨汐抬高了下巴,随之又漫不经心地打听道,“上回见到南荣世子,他……好像很喜欢你啊。” “可我不喜欢他啊。晨汐,你……”风铃儿没想过对方突然会问这么一句,当下眉头紧皱。 “为夫不是别的意思,被别的人喜欢,更加说明我铃儿魅力大。另外,纵然为夫有无数情敌,为夫这辈子也只忠一人,爱一人!” 他豁然伸手,将风铃儿拉入怀中,脸颊埋下,亲吻对方的樱桃唇。良久,人分离,跳上了屋顶,“好铃儿,为夫先走了,有事儿就来找我。” 风铃儿伸手触碰着自己那温热的唇,面上绯云滚滚,但嘴角却情不自禁地浮出了一丝笑容。 缓缓地,如水波,荡漾开去。 行在街道上,她沉闷的心情已经放下,取而代之地是对刚刚幸福来得太快的回味。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心满意足的要求很小。只要发生的事儿正好戳中自己的内心,那足以让他开怀和激动。 —— 返回府上,刚要抵达家门口,丫鬟小芽就匆匆忙忙地赶来迎接。 “姑娘,老太太来了?” “外祖母?”风铃儿狐疑地看着丫鬟小芽,“她来找我做什么?” “不清楚。”丫鬟小芽摇摇头,“老太太没有说。” 风铃儿使了一个眼色,“走,咱们赶紧进屋。” 进入屋子,蒋老太太就握着佛珠站了起来,拉着风铃儿的手,笑着打听,“依依,听说,今日琼儿召你进宫去了?” “嗯。”风铃儿点头。 “那你琼姐姐过得怎么样,对你……说了什么?”蒋老太太一坐下,就焦灼地询问。 风铃儿拍了拍蒋老太太的手背,“外祖母放心,琼姐姐没事儿。而且太子殿下挺在意琼姐姐的,她的太子妃位置十分稳当。” 蒋老太太狐疑地看着风铃儿,想着那日儿子蒋锡临回来告诉她,说是成亲之日,太子殿下就让太子妃独守空房,怎么突然之间,这两人的感情又好了。 “依依,你……不是在骗外祖母吧?”蒋老太太耷拉着脸,有些怀疑。 风铃儿注重细节,在看到蒋老太太似乎有些生气的意思,方才伸手拉住对方,“外祖母,琼姐姐聪明伶俐,巧用手段,让太子殿下对她刮目相看了。” “手段?” “是啊,外祖母,这次我进宫里,琼姐姐就将太子殿下所赠送的金钗送给了我。太子殿下正好去见琼姐姐,撞见我发上之物,气地面色发白。看他不悦的样子,依依以为,太子殿下是对她有感情了。”风铃儿实话将今日进宫发生的事儿告诉给了蒋老太太,“另外,我还同琼姐姐说过,即便太子殿下欺负她,我们蒋府也会成为她强有力的后盾。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 “真的?”蒋老太太刚刚还为小辈担忧,此刻,就因风铃儿的话,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是真的,外祖母放心,如今依依已经成功地成了长公主的人,琼姐姐那边,我也会适当照顾的。”风铃儿别有深意地提醒,“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别想拉咱们蒋府下水。” “好,很好。”蒋老太太器重地看着风铃儿,“祁王能有依依这样优秀的女儿,他泉下有知,该当欣慰了。” 风铃儿承诺,“外祖母放心吧,依依答应过的事儿,绝对会做到的。” “外祖母相信,相信。”蒋老太太满脑子都是儿女的事儿,孙子孙女的事儿,哪里会在意风铃儿能不能做到,况且在她眼中,风铃儿不能做到也得做到,毕竟她的亲生父亲死得悲惨。 作为女儿,当然该倾尽一切,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她不知风铃儿底细,穿越而来的风铃儿只想替自己的养父养母报仇,到底风家是让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生父只给了她性命。 最终的最终,报风家之仇才是天大的事儿。 一想到此,风铃儿搓了搓手指,坐下了,“小芽,我口渴了。” 丫鬟小芽机灵地端着茶杯送上去,风铃儿接过热茶,微笑点头,“谢谢小芽。” “姑娘,老太太已经走了。” 大概是看到风铃儿额角露着薄汗,误以为对方是害怕蒋老太太,方才热心提醒。 风铃儿兀自点头,“我知道,我……我只是想起了别的什么事儿,忽然间有些伤感。其实就现在的局势而言,我根本不需要伤感的。” “姑娘到底怎么了?”丫鬟小芽蹲身,手放在风铃儿的膝盖上,“是不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风铃儿抬手擦掉眼泪,笑着拍了拍丫鬟小芽的手背,“放心,你家姑娘十分坚强,悲伤都是暂时的。” 她深信,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长公主如今已经重用她,等再过些日子,她就要完成自己计划中的第一步。 —— 风韵当天夜里,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将丈夫易张的骨灰盒抱了出来。她焚了三根香祭拜。 站在骨灰盒前,她泪流满面。 “夫君,如果……你还在,说不定我们的孩子也还在。”这是她压抑在内心深处最为致命的痛苦。 紧跟着,她抱住骨灰盒,忽然间笑了,“不过……你别害怕,过不了多久,阿韵就可以替你报仇血恨了。知道么,现在,阿韵和你的结拜姐妹,咱们的亲妹妹,彼此守在一起呢。你看,你多幸福啊?”她趴下去,半张脸颊挨着冰冷的骨灰盒,“可是,你知道么,以这样恶心的身份,同旁的男人说笑时,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地恶心。你……你也是会怨我的吧。如果你真怨我,请……请一定要原谅我,阿韵……阿韵永远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妻子,此生……都不会改变!”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19、二姐的寄托(一更) 抱着骨灰,风韵自言自语,有时候想起曾经,就发呆了一两个时辰。这种情况愈发多,替皇帝监督风韵公主的奴才就将这个情况说给了皇帝。 一日,皇帝派了刘真公子带着风韵公主出去散心,便寻了这样一个机会,带了禁军到得风韵公主的宫殿搜查。这一搜查,就发现了被风韵公主藏在殿中匣子里的骨灰盒。 看着那骨灰盒,皇帝本来还不敢相信,后来找人鉴定过后,才知道,这的确装的是人的骨灰。 皇帝气愤地回到自己书房里,立马找来了禁军统领苏胜和刘大人。 “你们说,当初易张被砍头后,何人替他收敛的尸骨?”皇帝恼羞成怒地质问道。 刘大人偏头望着苏胜统领。 苏胜统领拱手解释道,“陛下,此人被砍头后,的确是末将派人处理的。当时,末将将对方的尸首埋在了京城近郊。不可能……” 皇帝听后,诧异不已。心想,难不成是风韵公主跑到那埋人的地方,把对方的尸首挖出来,火化了? 她怎么敢? 她哪里来的机会? 想着不对劲儿,皇帝便在晚上,将风韵公主叫到了自己的跟前。 在看到皇帝让内监搬出来的骨灰盒时,风韵公主绝望地落下泪来。 泪水蒙住了视线。 可以说,皇帝这一行为,彻底将她唯一残存的坚强击打得支离破碎。 她踉跄地奔跑上前,想要将骨灰盒夺回来,遗憾地是,在她做出那个动作,皇帝就已看穿,让内监抱着骨灰盒退下了。 风韵公主紧追不舍,抓着那内监的袖子不放。大概也是因为对方的确已经抓狂,导致内监一个重心不稳,骨灰盒砰一声,碎在了地面上。 “夫君,夫君……”她扑在地板上,双臂来回地摩擦,试图想靠着自己的手,将洒落在地面上的骨灰全部给装回去。 安然无恙,一丝不漏地装回骨灰盒。 可是那毕竟是骨灰,任凭她用尽多大的力气,都不能回归原位。 “夫君,夫君……”风韵公主的嘴巴里,一直来回地重复地这两个字。 就好像,易张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但因为骨灰盒的碎落,让他原本该有的成像都没有了。 “夫君,你别走,你别走!阿韵在这儿,在这儿……”她伸手抓着那个骨灰盒,嘴里絮絮叨叨地念叨着。 她凄怆和悲愤的面容,落在殿中一众人眼中。 禁军统领苏胜和刘大人无比震撼。 四周的奴仆露出同情的表情。 但高高在上的皇帝却觉得风韵公主的举止,过于丢人。 丢皇室的脸面! “来人,把地面这恶心的秽物,全部给朕扫出去!”皇帝抬起袖子,命人将地面上散落的骨灰和碎成两半的骨灰盒处理了。 风韵公主痛彻心扉地哭泣着,阻挡着,然而百无一用。区区两个太监,就将她压制地死死地,任凭她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父皇,儿臣求您,求您了。不要处理,不要处理儿臣的东西。”她哭诉着,咆哮着,哀求着。 皇帝不忍看,可依旧无情地挥手,让太监处理。 当那个地方,只能看到蹭亮的大理石地面时,风韵公主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头发散乱,一夕之间,仿佛憔悴了许多。 晕倒在地,良久,不能动弹。她面朝天花板,双目灼灼。好半天,她喉咙动了动,很干,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还是皇帝派人将她送回宫中的。 之后,第二天清晨,风韵公主就生病了。皇帝得知公主病入膏肓的消息,连着宣了太医院所有的大夫,给风韵公主看病。 宫外的刘真公子,一下朝,就疾步到得殿中,来看风韵公主。 他进去时,只发现,风韵公主睁大着眼睛,眼角通红。面色通白,嘴唇干裂,偶有血渍。 一个气色不错的姑娘,转眼,就像苍老了十岁。 刘真公子看着风韵公主的面容,痛心不已。 宫里边,大多数受过风韵公主好处的嫔妃,都接二连三地来看望过。 但她们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儿,会让这个公主变成这么一个样子? 但看病的严重程度,可想而知,一定是经历了特别痛苦的折磨吧? 风铃儿从舅舅蒋锡临那里得知风韵公主的情况,当日,就手持长公主的腰牌,前往皇宫。 因为走得过急,不禁同于晴等人撞上了。 “哎呦,谁这么不长……”于晴刚要发火,就觑见了风铃儿。看她带着面纱,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蒋……蒋依依姑娘?” 风铃儿福身向两人行礼。 “你……你怎么进宫来了?” 风铃儿言简意赅地透露道,“民女得知风韵公主重病,是以前来探望。” 这于晴和余平先前就知道,蒋依依和风韵公主关系比较好,所以没有思考那么多,就让开了路,“你赶紧去吧。这次风韵公主病得不轻……” 风铃儿感谢了一番,风驰电掣地去到宫中。 到时,太医院的大夫还在,整个宫殿,围拥的嫔妃很多。 风铃儿挤进一个头,透过缝隙,望见床上的风韵。二姐风韵满面倦容,生无可恋地睁着那一双眼睛。 有大夫试图叫过,对方却没说话。 渐渐地,大夫也失去了医治的信心。 风铃儿就站在身后,一丝不苟地注视着对方。 许久,连她自己也忍受不住想要哭泣。 然而,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身后暗影经过,南荣青尺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声,不要冲动。 她抓住自己的手掌,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当她想要上前,呼唤二姐的时候,她一个蓦然转头,冲出了宫外。 南宋青尺紧随而出。 风铃儿背对着他,看着园子里青翠欲滴的树木,“公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昨日,陛下将公主打发出头,派了人在公主的皇宫里搜查出了骨灰盒。”南宋青尺将自己了解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讲给风铃儿听,“陛下既然暗地在找,想来最后也不会归还的。” 风铃儿恍惚间,明白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是自己结拜大哥易张,也就是自己姐夫的骨灰。二姐费劲心思地收藏着姐夫的骨灰,最终却被皇帝发现带走了。 对于二姐风韵来说,那无疑是一个打击。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姐夫留给二姐风韵的,无外乎就是他的骨灰而已。 现在,骨灰不在,二姐风韵心头的寄托也就没了,所有的希望忽然间,消失了。 什么都不剩下。 便就心如死灰。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0、力量喷薄!(二更) “……是这样……”风铃儿团紧五指,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 她痛,替二姐而痛。她悲,为姐夫而悲。 可惜,事实无法更改。 南宋青尺看着风铃儿决绝的表情,担忧地询问道,“你要做什么?” “公主不能这样下去!”风铃儿固执地转过身,沿着原路返回,“她不能!” “别去!”南宋青尺拉住她的胳膊,“若是身份被识破,你所做的一切也就……”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傻!”风铃儿扭头,眼神里镌刻着永恒。 —— 风铃儿进入宫中,走到对方的身边,看了二姐风韵一眼。良久,向风韵公主身边的嬷嬷吩咐下去,准备一碗流食来。 嬷嬷听从地出了宫。 “太医,公主现在怎么样?” 太医叹了口气,“公主心病太重,如果她不愿意知一声,纵然我们这些老头子有心医治,也是无从下手啊!” 风铃儿瞥头,盯着风韵,“我有个办法,只不过……” 几位太医仓皇地询问道,“姑娘快说。” 她还没有实行,殿外内监高声通禀,说是皇帝也来了。 皇帝昂首阔步地进入宫中,四处嫔妃乃至丫鬟仆人,甚至太医院的大夫们全部匍匐跪拜行礼。 风铃儿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她想,现在这皇帝得意忘形,日后要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如此欺负自己的女儿,真是丧尽天良。 —— 皇帝也是真心关切自己的女儿,入得殿中,着急地询问太医院的大夫,“公主的病怎么样了?” 大夫们纷纷摇摇,一位张大夫恳切地说道,“陛下,公主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告诉老臣们哪里不舒服,是以这看病相当为难啊?” “怎么会这样?!”皇帝背着手走过去,看着床上躺的公主,还是昨晚的怒目圆睁,双眼红肿,目光不聚焦,直直地盯着头上方,“你们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么?” 众位太医摇头。 风铃儿不希望自己的二姐就这么一直颓唐下去,更不希望她因为心中的无可奈何,就忘记了一切。 于是,压低身体的她轻声出口,“陛下,民女有法子可以令公主醒转!” “哦?”皇帝进殿许久,第一次将目光移动动到风铃儿的身上。 目光明朗,瞳孔里含着点点星子。面纱半遮面,高鼻梁,柳叶眉。发丝如缎,黑黝黝地散在两肩前。 额头处,一缕碎发,编成了辫子。 柔美靓丽,清尘脱俗。 “你是何人?” 风铃儿身子再压低,“回陛下,民女正是蒋依依。” “你就是蒋依依?”皇帝多看了两眼,似乎想到自己刷牙用的那新奇牙刷,持欣赏态度地询问道,“站起来回话,说说看,你究竟有什么法子,能让公主开口?” 风铃儿看着皇帝,“民女需要众人回避!” “回避?”皇帝想着,这么多太医都没有办法,也算可怜,既然这姑娘如此自信,何不让她试一试?没准儿死马当活马医,真成了呢? 回头看了看风韵公主,皇帝便下令,让众人到外面等待。 所有的人离开以后,风铃儿才爬上床,伸手拉住风韵公主的手,轻言细语地唤着,“二姐,二姐……你看看铃儿,看看我啊?” 二姐风韵依旧沉浸在自己痛苦的心情中,没有开口回话。 风铃儿知道此计不可实施,当下怒从中来,“二姐,你以为自己这么睡着,那狗皇帝就能有什么损害么,不,她不会的。” 她压低了声音,贴在对方的耳朵边,“二姐,现在你这么痛彻心扉地躺在这里,外面站着的那些人却在看你的笑话呢。而且……除了看您的笑话以外,他们还在笑当初的风家。你明明是皇帝的女儿,皇帝却不愿意承认,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她躺在风韵公主的身边,伸手紧紧地抱住风韵,“二姐,那是因为皇帝关心自己的颜面,不想让众人知道,你是他的私生女。他当着天下人的面,册封你为公主,实际上是让天下人知道,他对风家多么多么地好。可惜,二姐,你知道么,外人眼中,他是明君,他为自己赢得了颜面。但背地里,他却如同豺狼虎豹,是把风冯两家逼上绝路的罪魁祸首啊!先前,你不是说,你是风家人,你要为风家争一口气的么,现在,你在做什么,你……是打算失言了么?” 这些话字字珠玑,十分透彻地向二姐风韵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希望她能够从中看出二者之间的不同,然后振作起来。 风铃儿起身,没有发现二姐风韵有什么反应,当下真是急了。 走到桌子中央,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就来到床边。 对着风韵的脸,就拨了下去。大概感觉到了那突如其来的凉意,风韵公主一双眼睛终于选择合上。 合上片刻,又睁开。 她撑着被褥坐了起来。 风铃儿喜极而泣,扑上去,一把抱住风韵公主,语声很轻,“二姐,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风韵公主咧嘴笑笑,她轻轻地回应,“二姐只是觉得铃儿说得很对。的确,我不该就这么颓废下去。想来你姐夫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我如此没出息的。”她伸手,小心地拭去风铃儿眼角的泪水,“铃儿,你……你姐夫唯一的……唯一剩下的……” “我知道。”风铃儿紧紧地握着对方那颤抖的手指,“不过二姐,你听我说。姐夫已经被皇帝砍了头。所以他死了。但是他同我们说过,他不甘心地不是死,而是他未完成的使命。所以二姐,你现在这么难过,只会让他更不放心,如果……如果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你所经历过的痛苦,咱们可以十倍一百倍地奉还给那狗皇帝!但是在还没有绝对把握,能够复仇时,你绝对不能先让自己失望,绝对不能自己折磨自己。要记住,谁的心越狠,谁就活地越好!” 风韵公主听着风铃儿那几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有些愣。 “……铃儿。我们真的能……” “当然能,一定能!”风铃儿一字一句地顾忌着风韵公主,“二姐,你要记住,在你的身后,有我,有二哥,有为风、冯两家抱不平的人,更有成千上万,不服当今皇帝统治地人,还有许多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那些都可以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朋友,咱们又为何要自暴自弃、引火自焚呢,你说……是不是?” “是,铃儿说得对。”二姐风韵手指哆嗦着,拥着风铃儿越来越紧。 相依为命,有可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风铃儿反正相信,踏着风,冒着雪的路,永远可以给自己一个前进的力量!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喜欢请收藏和订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1、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一更) 风韵公主被风铃儿的话激发了斗志,她脸上带着刚刚风铃儿拨来的水渍和茶垢。 此刻见二姐已经恢复过来,风铃儿连忙抬起自己的袖子,给二姐擦脸。 她小心翼翼地,一丝不苟地抚摸着二姐的脸颊。 仿佛她害怕自己弄伤对方似的,又或者害怕加大自己对二姐的伤害。 风韵公主看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风铃儿,苍白的唇抿了抿,欣慰地点点头,“好铃儿,你放心,二姐再也不会这样了。” 听到这样的话,风铃儿伤感不已,跪在床上,她紧紧地拥住了风韵公主,“二姐,我知道你心里很伤心,但是请不要伤害自己,不然,我会舍不得。” “铃儿妹妹……”风韵公主同风铃儿那双涨红的眼睛对视,她握紧的那双手透着薄薄的汗渍。 大概半个时辰,风铃儿擦掉了二姐风韵的眼泪,缓慢地从床上爬下来,紧跟着告诉对方,殿外还有皇帝等人在等结果。 风韵公主将外裳穿好,坐起身,“去跟他们说,我已经没事儿了?” “不,二姐,你得躺好。”风铃儿希望她有所反应,却不是这么强大的反应。毕竟。恢复得过快,很容易让人生疑。 风韵公主听后,咧嘴苦笑。不过终归还是听了风铃儿的劝导,否则,到时候会给她带来诸多麻烦。 为了复仇,她理解自己妹妹的谨慎,便也温和地点头。 “放心吧,二姐一定不给铃儿拖后腿。”风韵公主轻言细语地承诺着。 风铃儿点头,她答,我相信。 —— 在同自己的二姐说清楚后,风铃儿去开了殿门,随之向皇帝传答,风韵公主已经醒转的消息。 皇帝喜笑颜开,急匆匆地迈步进入了宫殿,得知风韵公主气色大好时。他方才压低语气,同对方商量,“韵儿,还在生父皇的气?” 风韵公主强忍着内心的悲伤,摇摇头,“没有,父皇。是儿臣不孝,不该有所隐瞒,儿臣……”她作势要下床行礼,被皇帝阻止了。 当然,众人的面,皇帝也没让风韵公主说出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儿,二人吵了架。 过后,皇帝便让大臣们给风韵公主看病,风韵公主释怀后,似乎心情也好了。诸位大臣只开了一两副安定心神的药,让对方服用。 至于风铃儿这边,因为她劝说有功,让风韵公主恢复正常,皇帝十分欣赏。于是在众人离开后,将风铃儿叫到自己的书房里。 “依依姑娘,你是否能够告诉朕,你究竟同风韵公主说了什么,半个时辰,公主就恢复如初了?”皇帝纳闷地握着酒杯,眼睛揶揄地打量着风铃儿。 风铃儿微笑,敷衍着回答,“回陛下,民女并未劝解,只是给风韵公主泼了一杯凉茶。另外,说了些陛下……陛下……过分的粗话。等到公主心头的火气发泄完了以后,方才……才同她说真相,言陛下如此待她,实乃真诚。如果不是真心,谁会计较那么多,在意那么多,公主会变成什么样,长成什么样,那……那都是公主一个人的事儿了……”风铃儿吞吞吐吐地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唯有在乎公主,陛下才会对她的言行举止指指点点的。或许就是因为想通了这点儿,是以公主才听我的劝解的吧。” 皇帝听得专心,却又忍不住纳闷,“就这么三言两语,公主就听进去了?” 风铃儿歪着脑袋,“回陛下,公主本就没有昏睡,她睁着眼睛,就是因为心里赌气,不甘心而已。” 想着风铃儿提醒的这几句话,似乎也是这个道理。若不是因为心里怨恨他毁了易张的骨灰,风韵公主也断然不会生自己这个父皇的气的。 皇帝哈哈大笑,“不错,依依姑娘的确聪明伶俐。”他夸赞两句,居高临下地问询,“依依姑娘替朕说服了公主,你希望得个什么赏赐啊?” 风铃儿思忖了下,喜上眉梢地回答,“陛下如果非要赏赐民女,可否给民女一个出江证明的文书什么的,民女的舅舅家都是做生意的,经常要在江上出没。可朝廷管得闲,每每出行,都要被人阻挠,延误时间!” 这皇帝想着,此女不要银钱,就要一个顺利出江的证明,这对他这个皇帝而言,只是一件小事儿。 于是,他立马答应了,随后着了人,给了一块江海出行腰牌。 得了此牌,即便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她也可以让大公子蒋权,安然地运输货物。 真是一件大喜事儿! 回了蒋府,众人吃晚膳的时间,风铃儿将那出江腰牌拿了出来,轻轻地放到大公子蒋权的跟前,柔和道,“大哥哥,这是陛下赏赐我,送给我的,我想你做生意一定用的着。” 大公子蒋权掂起腰牌一看,发现是纯金打造,牌上又刻着一个金色的行字,当下喜不自胜地感叹,“这……这下,每次出江,可是不怕官差例行检查,耽误时间了。” 胡氏看这风铃儿每次都是替蒋家做生意赚钱,目中含笑,“依依真是咱们蒋家人啊,什么都替咱们蒋家人想着。” 风铃儿温柔地附和道,“大舅母说笑了,依依孤身一人,能够为舅舅舅母收留,得哥哥姐姐们喜欢,已经非常感激了。” “这孩子。”蒋锡临自然也是开心到了极点。一家人大大小小,都对风铃儿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依依妹妹,几位哥哥的铺子之所以生意兴隆,都是因为你啊。来,我们敬你一杯!” 蒋汐和蒋梅同时从凳子上站起来,双手举杯,向风铃儿敬酒。 风铃儿点头一笑,也拿起桌上酒杯,和蒋汐蒋梅两位姑娘敬酒,“两位姐姐真是抬举依依了?” “这本就是事实。”蒋梅补充了一句。 “事实,没错,事实!”蒋锡临看府上两位姑娘同风铃儿相处融洽,自然心头也是无比快慰,因此,同样举起酒杯,唤了众位家人,一同喝酒庆祝。 酒喝得酣畅,胡氏怀疑道,“哎,说起来,依依,你同我们说说,这……公主究竟是怎么醒转起来的?” 风铃儿把自己给皇帝回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全部传达给蒋府众人。 胡氏一听,满眼地不可置信,“就这样?” “就这样!”风铃儿自信满满地点头,“舅母,其实,那公主就是被刺激到了,心里面不舒服,生陛下的气。我这么做,就算让她心里面的气发泄出来了。这气憋在心里,很容易生病,也很容易抑郁。但如果适当地发泄出来,那再说服她,让她心里感到舒适,自然而然,就大功告成了。而且,不用花费多大的力气。” “看来依依妹妹还真是厉害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唤醒公主。听说,当时,那公主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四公子蒋友马屁拍得相当厉害,竟让风铃儿面颊泛红。 “四哥哥,快别这么说,依依真的没做什么。”风铃儿扭转过头,心口跳得快。 ------题外话------ 晚上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2、你乐得清闲啊(二更) 老娘接二连三的说谎话容易么? 她这样想着。 —— 用过晚膳,风铃儿睡不着,便去了厨房,让丫鬟小芽给自己洗了一些水果吃。 四公子蒋友恰巧去看风铃儿,到了扶生棠,却没见人,听其他丫鬟说,风铃儿带着丫鬟小芽来了厨房,于是顺路,一同来了这里。 “哎,四哥哥,你……你怎么来这里了?我……”风铃儿不好意思地抱着手里洗好的水里,良久,坚定地伸出去,“要一起吃么?” 四公子蒋友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同吃水果,聊聊天,也是不错,当下从碗里,拿了一个苹果就开始地啃了起来,“嗯,别说,还挺脆。” “哈哈,好吃吧。”风铃儿凑近,小声嘟囔道,“其实我选的脆的。” 四公子蒋友听了惬意地笑。 三人一起到了厨房外的凉亭里小坐,丫鬟小芽不想扰了二人的兴致,便到远处,替二人把风。 风铃儿痛快地喊道,“小芽,去,去厨房抱一瓶酒出来喝。” 丫鬟小芽忍了忍,摇头,“姑娘,还是别喝了,你身子刚好呢。” “我都已经大好了,就抱一坛出来吧。”风铃儿催促着,着急地命令。 丫鬟小芽无法,只好去厨房抱了坛酒出来。 凉亭里,风铃儿翘着腿,撑着腮帮子,看着四公子蒋友,“四哥哥,长琴轩的生意怎么样?” “不错,以前只是一些儒雅商人,现在皇亲贵族都喜欢到咱们的长琴轩来。” “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四公子蒋友还真就这么问了。 风铃儿嘟囔道,“因为创新啊。知道么,别人开个风、月场所,大多都是女人,而且是拿女人的一生幸福做买卖。然而我们长琴轩不同,是以文雅为主,并且是以俊俏儒雅的男子为对象,让来这儿的顾客都可以看到赏心悦目的表演。对顾客的家庭,爱情没有任何的影响,即便是有,也只是小影响。便就是因为这一点儿,咱们长琴轩不会成为妇人嘴巴里八、卦的场所,长琴轩成为谈资,也不会被人厌恶和嘲笑,这大概就是唯一具有吸引力的地方吧。除此以外,咱们长琴轩茶质量上乘,一些糕点也做得相当美味,价钱适中,不向顾客索取。这便是另外让长琴轩生意不灭的其他原因。” 听了这么多,四公子蒋友忽然觉得好奇无比,“嗯,不错,长琴轩方方面面的优点儿都提到了。” “那究竟说得好不好?”风铃儿扬着眉头笑。 四公子蒋友喜悦地眨了下眼睛,逗趣道,“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儿,依依妹妹却没有说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儿?”风铃儿摸着下巴,浑然不解其意,“四哥哥指的是什么呢?” “依依妹妹在京城接二连三地做出那么多新奇的东西,京城里,已经声名鹊起。所以一些部分的顾客,也是慕名而来,为了看看咱们这位蒋依依姑娘所开的这……哦,风、月场所,究竟同青、楼有何不同?”四公子蒋友巧舌如簧,三言两语,竟让风铃儿不知从何说起来。 丫鬟小芽抱着酒坛,刚刚走到凉亭口,就望见自家姑娘和四公子蒋友放声大笑,不禁好奇,也问了两三声。 风铃儿简单解释,“小芽,其实我们刚刚在说长琴轩生意不败的理由?” 丫鬟小芽也加入到这个话题当中,“小芽也知道为何四公子的长琴轩生意那么好?” “哪,你说说看。”风铃儿和四公子蒋友面面相觑,认真地听丫鬟小芽道来。 丫鬟小芽把酒坛和三个陶瓷碗放在大理石桌上,两手撑着光滑的桌面,“长琴轩布局设计以及四公子邀请到的帮手,小芽就不说了。还有一点儿,那就是因为长琴轩是蒋府开的店。老爷是朝廷官员,大小姐是太子妃。老太太又同先皇太后有些关系。如此名声,怎么不会吸引顾客前来一看?换句话说,谁不希望和蒋府有生意上的往来,另外,就是姑娘了,姑娘在京城,名声在外,就此,又加了一把火呗!” “哈,是啊,咱们却把这庞大的身份给忘了。”风铃儿嘟着嘴巴,自叹不如,随即将碗依次放桌,各自倒了酒,“四哥哥,咱们一起干吧,为长琴轩接下来的生意喝一碗,全当庆祝酒了!” “好,四哥哥喝!”四公子蒋友站起来,单脚踩在石凳子上,昂首痛快地喝了一碗。 三人在凉亭里,有说有笑,酒喝了大半,最后实在喝不下了,方才告辞回房休息。 “四哥哥,咱们……咱们下次再喝了?”风铃儿搀扶着丫鬟小芽,同四公子蒋友告别后,由朱漆长廊返回了扶生棠。 走了约摸三四步,冷风一扫,风铃儿便发觉背后有人。 将醉酒的丫鬟小芽轻轻地放置在地,她才凝目看向身后。 齐木靠着栏杆,冷嘲热讽,“司主好兴致,不去地宫听训,竟然在府里痛快饮酒。” 地宫听训? “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齐木迈步上前,“替长公主办事的毕成将军,同火国对阵失败了。一连让临渊国失去了五座城池。” “这打仗的事儿……长公主也要管?” “人是长公主推荐给陛下的,如今吃了败仗,陛下第一时间迁怒的会是谁?” 风铃儿不置可否,“……只能是长公主了。” “呵呵,所以啊,今日长公主到得地宫,大发脾气。原本该司主顶着的,可司主却没去,于是司中弟兄就扛了长公主滔天的怒火。香客的三个喝酒的兄弟被长公主当面给杀了。而他们醉酒的原因,是因为……司主你。” 风铃儿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自己给了对方银钱,让香客带兄弟们喝酒的。 天哪,发生了这种事儿,那香客等人还不恨死自己。尽管,同自己也说不上多大的联系。 “我……我也没有多大的过错吧!”风铃儿执拗地低声道,“那什么毕成将军打仗失败,也不是他自己想的啊。自古以来,打仗失败的事儿,实属正常。” 自言自语完,风铃儿又万分懊悔,说那么多,管屁用啊! 齐木斩钉截铁,干脆利落地抛下几句话,“依依姑娘,我得提醒你,现在你不是旁的人,而是长公主选择的仓户司司主。按理说,长公主心情不佳,你得想办法开导!” 风铃儿挥挥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开导要管用了,你也不用来找我了,对吧?” “既然不能开导,就想办法,替长公主解决,否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3、聪慧地主战!(一更) 还没等她说完,风铃儿一咧嘴,补充道,“我知道,如果我没有办法立马解决,想必一到长公主面前,就会被骂个狗血喷头,你是这个意思吧?”她迟疑了好半天,终于有了法子,“算了,你不必再给我提醒,长公主那边,明个儿一早,我就去负荆请罪!” 齐木身影一转,到得对方的面前,“等等。” “怎么,这样都不行,非得大晚上去?”风铃儿一拍脑门,无辜地吐了吐舌头。 “陛下同长公主说了。他这次打算,派遣文臣,同火国联姻。”齐木抱着双臂,“倘若你这次去见长公主,万莫提到联姻之事儿。” “我知道,长公主自己都遭遇到了联姻的痛苦,这次又怎么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风铃儿手指捏着下巴,“放心吧,我会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再次搀扶起醉醺醺的丫鬟小芽进入房间,而后照顾对方睡下后,方才站在窗前思索。 临渊国的皇帝一旦吃了败仗,立马就想着联姻,这法子也没什么过错。不过联姻很是麻烦,万一对方突然让自己的二姐风韵去和亲,那可就麻烦了。 可不主和,就只能主战!那么这该派谁去打仗呢? 风铃儿左思右想,直到快睡觉休息的时候,才想起来老将军沈闭天。 不过,这第一步,必定不能让沈闭天应战。 “那狗皇帝不是一直器重飞狐将军萧卿么,那就让他试一试?”这么决定后,第二天一早,风铃儿就去皇宫见了长公主。 长公主坐在殿前,冷嘲热讽,“怎么,得空了?” 风铃儿倒不将就,“长公主,依依也是一无所知。如果提前得到了这消息,依依必定会马不停蹄地赶来,等长公主训斥,但是……但是依依以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前来听训,还不如想好法子对症下药,况且……”她往长公主的跟前凑了凑,“长公主一定不希望依依入宫就是为了来看公主发火的,对不对?” 长公主绯红的指甲慢悠悠地磕着桌面,她目光微微地移动了下,“这么说,依依今日入宫,已经想好解决的办法了?” 风铃儿压低声音,冲长公主微笑,她清爽的声音如和煦的日光一般温暖,“依依再怎么也得替公主想好对策啊,要不然公主气坏了身体,依依这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闻言,长公主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脸,看着对方,“好了,别拍马屁了,实话实说,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陛下对此,想要和亲平定战事儿,这……依依已经从齐木的嘴里知晓了。不过依依以为,长公主当年经历的痛苦,不能再无端上演。可是不主和,必定主战。”风铃儿绕着长公主的面前走了一圈,“但战争有主动出击的,也有被动出击的,更有……为了试探假意出击的。这火国迟迟不松气,一心作战,只能说明一点儿……” 长公主还真被风铃儿这三言两语说得有劲儿,“说明什么?” “说明……说明火国以为咱们临渊国内患严重,已经无优秀的武将可以为之抵挡了!” 风铃儿兴致盎然地反问道,“敢问长公主,如今飞狐将军萧卿眼下在何处安营扎寨?” 长公主叹气,“咱们临渊国东西方向都受火国桎梏。这飞狐将军虽有作战能力,但也不能两头兼顾啊。况且,毕成这位作战丰盛的将军都吃了败仗,眼下还有谁能够力挽狂澜呢?” 风铃儿动了动唇,手指揉着发丝,“依依倒是有一人推荐!” “何人?” “沈闭天沈将军!”风铃儿推荐后,方才躬身蹲下,温热的手掌覆盖长公主的手,“长公主,这位沈闭天以及膝下三位公子都打过仗,如果派遣他们应战,咱们就有了人力。不过这打仗,靠蛮力是不行的,咱们还得靠智慧。虽说咱们兵力不及火国,可咱们火国聪慧者不下少数,只要……愿意用,会用,一定会成功,另外,眼下贪财之人比比皆是,如果拿钱财收买人心,让他们从中替我们卖命,兴许咱们这一次,真能赢了火国。” 其实,风铃儿真正的意图没敢说。因为她貌似知道,招翠坊的坊主,恰好是火国的人。 她自诩坊主在江湖上说什么拿钱替雇主办事消灾,那她拿临渊国战事儿恶心对方。看看坊主会怎么做。 这招翠坊的坊主为了自己的利益,紧追不知鸣道长,害得她夫君为了救自己的义兄,假扮不知鸣道长,不能坦然地同她在一起。这口气,她不得不出。 不过,怎么出,还得好好斟酌一番,不然很容易被对方看穿。 次日夜晚,风铃儿换了衣服,覆盖了面纱,带了香客,铁壶以及齐木三人,一同前往长琴轩旁边的青、楼。 那楼里的人,风铃儿在临州就见过,也知道坊主和她的手下搬到了那里。 此刻带人前往,就是为了损人利己。 香客挥着折扇,小心翼翼地打探道,“司主,为何要带我们来这种地方?” 风铃儿小声地解释道,“这个地方,看起来是青、楼,实际上,是招翠坊坊主居住的地方。而这坊主,身份大有来头。” “大有来头?”铁壶惊讶道,“司主的意思是……” “一会儿再详细解释给你们听!”风铃儿及时阻止了这个话题,随之悠闲自在地来到主事儿姑娘的跟前,“这位姑娘,我们要一间上房?” 那主事儿姑娘看几人穿着奢侈,装扮儒雅,便觉几人全身富贵逼人。当下,微微颔首,“几位楼上请!” 风铃儿也轻轻垂目,随之快步上了楼梯。铁壶,香客和齐木随之跟上。 推开房门,几人还未坐,风铃儿就叫住那位姑娘,“等等,姑娘,能否给你主事儿的带句话。就说我等前来拜访坊主,想邀请对方合作一门生意,不知有无兴趣!” “……”那姑娘看了风铃儿两眼,想了想,同意了,“几位请稍等片刻。” 那姑娘是坊主直接的手下,风铃儿一眼就知道。因此,她一开始就同对方说话,实际上省略了见到坊主一些繁琐的细节。 坊主听到有人到访,要和自己做生意。禀着在江湖上自己一直信奉的准则,她让手下带着四人见了面。 对方坐在内阁,风铃儿等人站在外阁。 “不知几位要做什么生意?” 风铃儿从自己的袖子里,一下摸出所有的银票,大气地拍在桌子上,“听闻坊主在江湖上,能力出众,人手众多。故而小女子携同伴前来,和坊主做门生意。”她歇了口气,“眼下临渊国同敌国交战,连失五座城池,京城已经变了半边天。”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4、威胁坊主!(二更) 坊主得知自己母国打了胜仗,心中得意,但面上却还是要佯装十分哀伤,“哎,边塞不稳,受苦地也还是无辜的百姓。” “是啊,两国交战,受苦的终究是两国的百姓啊,所以啊,坊主,这就是我和我兄弟们前来这里的原因。”她慢条斯理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圈着自己手指,“我出钱,你出力,帮忙解决边塞外患,如何?” 那坊主是火国之人,来到临渊国,就是为了找到不知鸣道长,还有为火国出力,对抗临渊国。 也因此,她不会同风铃儿做这个生意。 “姑娘,你这话可真是好笑,你出钱,本坊主出卖自己姐妹们的命!况且,我只是一个江湖中人,又有多大的能力能够改变疆局?” 风铃儿故意怼回去,“以往坊主出的不都是姐妹们的命么?” 香客铁壶等人觉得二人为了生意,如此互相嘲讽戏谑,总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然而,风铃儿却并不觉得麻烦,相反,还特别地舒坦,“怎么,坊主可以同那么多人做生意,就不愿意同我们做生意?” 坊主犹豫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说辞,“既然你们说得是战事,那你们必定是皇族中人?” 风铃儿并不否认,“对啊,没错,我们的确是皇族中人,也的确是为临渊国陛下办事儿。但是,那又如何,难道这也影响和坊主做生意么?” 兜在袖子下的手指,紧紧地团起,“不好意思,各位请回吧,本坊主不做这门生意。” 风铃儿嘲讽道,“不好意思,坊主,你好像没有拒绝的机会?”她朝前走了两步,“想知道为什么么?” 坊主觉得眼前之女过于狂妄自大,“……姑娘是不是有些太自恋?” “自恋总比自卑要好得多!”风铃儿干脆利落地分析道,“坊主,你如果不帮忙,那你以后可能没办法在临渊国做生意了。要知道,江湖中人都知道,招翠坊的坊主只要得了足够的银钱,就会替人办事儿。眼下,我出坊主想要的银钱,来买坊主处理战乱的能力,合情合理,坊主没理由拒绝我?” 当初风铃儿被这坊主在言语上也折磨了大半天哪,今日一并讨回来。反正,谁有能力谁装、逼? 她不相信,坊主这边不受打击。 “姑娘以为,本坊主拒绝了你的生意会怎么样呢?” 风铃儿手指打了一个响哨,“简单。坊主身为火国中人,前来咱们临渊国,做生意赚钱,实际是寻找那有逆天本领的不知鸣道长。当然,你住在京城,也无非是想闹事儿,和火国的皇族之士来个里应外合。可是,你似乎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有逆天本领的不知鸣道长,是我临渊国人,你觉得咱们同时请求对方帮忙,他是帮侵犯临渊国领土,残害百姓的火国中人呢,还是帮助临渊国的国民?”朝着指尖吹了一口气,“当然,咱们到底不是当事人,不知鸣道长会不会帮忙,也说不定。如果不帮忙,咱们临渊国就算和火国结下了梁子。而这么聪慧的坊主,就要委屈您和你手底下的人做我们的人质了!” 坊主试图狡辩,“姑娘真是信口开河,本坊主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儿,但在江湖上,却还是有些名声的,就凭姑娘一句话,就可以冤枉本坊主不是临渊国民?” “嗯,说得好!”风铃儿食指定了定,漫步惊心地斜眸笑,“要不然这样吧,我让我兄长抓几个姑娘过来问问话,看看她们都来自哪里,是些……什么人?” 坊主万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姑娘在话头上压迫得这么痛苦,她甚至都怀疑眼前的这个姑娘是她的仇家。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然为她人所迫,在这临渊国,她恐怕就混不下去了。 况且自己手底下的姑娘,都是她的人,都是陪她出生入死的姐妹,她自己就算能够安然逃出去,但是她的那些姐妹怎么办?一旦被发现是火国人,就只有死路一条?眼下,她矢口否认,是不行的。毕竟找不出足够让对方退却的理由。可她如果答应对方,派人去边塞打仗,对抗自己本国士兵。那……她手底下的姐妹如何……如何能够做得出来? 难道相互残、杀么?不,不行。要不然……先稳着这几人,随便派人到得边塞打仗吧? “好,姑娘,本坊主……本坊主同你做这个生意!” 风铃儿语气冷冽,“那好,给你半个月时间,必须让火国退兵!” “你……凭什么?” 风铃儿眉尖微挑,洋洋洒洒,“很简单啊,凭你这位坊主在火国的地位足够高,所以你足够听从我们的吩咐?” “你?”坊主身旁的心腹忍不下去了,“你这分明是逼迫坊主让火国退兵?” “恭喜你,答对了。可是逼迫你,又给你银钱,这逼迫真是够温柔了吧。再说了,如果我没有足够的把握,又怎么敢威胁坊主做事儿呢?”风铃儿将欺人太甚发挥到了极致,但是这位坊主身份特殊,的确可以利用对方,让她的人做个传送者,然后将她被困且做了临渊国人质的消息传给火国陛下。 一旦火国人知道,他们的火国圣女在临渊国,火国陛下一定会采取行动,退兵保圣女的。 这坊主要是一个无名之辈,风铃儿也不说什么。可她身份尊贵,利用她来解自己燃眉之急,岂不快哉? 倘若她做了这事儿,让火国那边退了兵,那到时候,自己这边,长公主就高兴了。一高兴,说不定会更加信任自己的能力。 但是边塞,要找个可靠的人去守着才行,万一火国士兵来个反杀,那她可是无力回天了! 坊主没有办法,却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实话,只能先行将人叫进屋子,看看能不能制服风铃儿。 “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如果可以把人不动声色地杀了,那她还可以借题发挥,说有人闹事儿。 不过风铃儿也不是傻子。 “借一步说话?”风铃儿往香客身后藏了藏,意味深长地笑了,“坊主这主意出得好啊,将我叫进屋,要么害我,要么杀我,最终再逼迫我身边的兄弟,让他们退出此楼,放弃那门生意!” 风铃儿把任何一种可能都考虑到了,“可惜啊,我不愚蠢。坊主,今日来此,除了我和三位兄弟外,还有很多人知道我来了这里。包括临渊国皇族人士,一旦知道坊主对我痛下杀手,那坊主的身份自然而然就清晰可辨了。” 坊主瞬间脸色变黑了,她死死地团住手指。如果不是有人在场,她真要问问风铃儿,自己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根?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5、小仇也要报(一更) 不过风铃儿依旧要舒心地气气对方,“一定很好奇吧,我为何如此紧追坊主,不给坊主任何喘息的机会?其实不然,这都是有原因的,你看,你是火国人,我是临渊国人。我们各司其职,自然要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另外,我就是觉得坊主开得这楼不顺眼,身为火国人,却在临渊国境内赚取银钱,且还在不动声色地从临渊国索取情报。坊主,你自己说,哪个临渊国人知道不心急堵得慌呢?” 身旁的香客听得意犹未尽,一派欣赏的态度。铁壶全场错愕,认为长公主很有眼光,这位新任司主逻辑分析能力强,句句言语,戳人心窝。 而齐木呢,眸中带笑,一派清纯可爱。虽然平时对风铃儿不屑,但心头却不知不觉被对方的智慧折服了。 “好了,事儿办成功后,我会命人把银钱送上。”风铃儿浅笑安然,“坊主觉得这么一件小事儿需要多少银钱呢?” 坊主身旁心腹气地大骂,“一千两黄金。” 敢敲诈我? 风铃儿加码,“好啊,既然你们狮子大开口,那我也加个要求吧,半个月,还了那十五座城池!”她刁难着,转换了语气,“哦,很困难吧。不过。没办法啊,这跟你要的钱一样让人无法接受啊!”话落,她把一千两黄金压低成了一千两银票。 智商高有时候也可以碾压武力值。 侧眸看了坊主一眼,她怡然自得地步下楼梯。齐木,铁壶和香客随后跟上她的步伐。 走出楼,香客提前一步,拦阻了风铃儿,“司主,你刚刚说……那人是火国的圣女?” 风铃儿没有掩饰,“没错。”她答得淡然。 香客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在琢磨。 “为什么司主知道?” “齐木说了,长公主因为此事儿大动肝火。倘若我不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她那边,我如何交代?”风铃儿苦笑了下,“而且,作为司主,没能够保护自己的兄弟。这是我的失职!”她伤感地向香客道歉,“对不起,如果我当时不让兄弟去喝酒,也许……” 香客忽然瞧见风铃儿眼角带泪,脸颊布满些许泪痕,有些懵了,“……司主?” 风铃儿迅速背身,长吸了口气,眼睛看着前方,“好了,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去喝酒怎么样?” 喝酒? 身后三人更加震撼了,大概觉得风铃儿作出这个决定,有些突然。 铁壶难耐地问道,“司主不想想接下来怎么处理么?” “坐等!”风铃儿扬起笑容,扭转脸,看着那座楼,“不过,我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传出消息。” “司主这么相信?” 风铃儿背着手,微仰着头,“不是相信,我只是想堵一把。” “你同这位坊主有仇?”一直默不作声的齐木问了这么一句话。 风铃儿反笑着回答,“你以为呢?” 那样对阵的气势,以及咄咄逼人的模样,齐木很难想象她们之间没有矛盾。 当然有矛盾。 她时刻记得,这位坊主当初在自己还不知道前世所为的时候,威胁过自己。更看不惯,对方派人紧追不舍,对付她和自己夫君楚晨汐的事儿。 当然,比起她自己的委屈,她更难以忍受地是楚晨汐的委屈。 她无可救药地想要保护自己深爱的人,就好像楚晨汐为了保护她,舍弃自己的命一般。 适才,她想哭,是无意识的。 因为她不知道,当时那些人有没有伤害到自己的夫君。毕竟,自己的夫君,手无寸铁。 说到手无寸铁? 风铃儿泪如雨下。 事实上,现在的她,看到自己的夫君是会武功的。会武功,说明了什么?会否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隐瞒着自己? “走吧!”风铃儿思考良久,没有想出来,最后,手指朝着对面的长琴轩一指,“这里是我表哥所开的长琴轩,咱们就去这里喝酒。” 三人望着长琴轩半晌,终于在风铃儿迈了三步以后,才紧追而去。 长琴轩门口,因为看门的两个守卫知道了风铃儿是自己老板的表妹,当下客气有礼地将人迎了进去。 四公子蒋友从二楼处望见,慌慌张张地跑下来,一把拉住了风铃儿的手腕,“依依妹妹,好久都没看你来了,四哥哥可真是想念得紧啊。” 风铃儿也伸手,拉住四公子蒋友的手,“四哥哥,依依现在不是来了么?”她眺望了一下二楼,随即转过脸介绍,“哪,四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三个朋友。” “依依妹妹的朋友?”四公子蒋友哽了一下,聚精会神地看了那三个男人一眼。随后方才脸暗了下来,“既然是依依妹妹的朋友,那四哥哥应该好好款待几位的,走,上楼!” 本来四公子蒋友拿的是好茶,但风铃儿强烈要求,“四哥哥,今日我们想喝酒?” “喝酒?”四公子蒋友看风铃儿的表情,有些狐疑,“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突然想要……想要喝酒?”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喝!”风铃儿手掌撑着腮帮子,恳求道,“四哥哥以前说过,来了长琴轩,可以把这儿当成家的。” “这个……当然,当然。好,依依妹妹,等着,四哥哥去给你拿酒。”四公子蒋友走到一边,吩咐小厮,取了长琴轩里最淡的酒来。 他觉得风铃儿不对劲儿,因此有些担忧。然而在拿酒的过程中,却碰上了世子南荣青尺。 南荣青尺闻言,也上了二楼。 不过,他并没有走近,只坐在窗户旁,默默无闻地关注着风铃儿。 酒上来,风铃儿二话不说就拎酒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铁壶定着香客。 香客点头,“倒吧!” 三人各自倒了酒,还没有敬酒,风铃儿就已经将自己碗里的酒饮尽了。喝完了,再次倒了一杯。 紧跟着喝完,又干了一杯。 风铃儿怅然道,“怎么就是不醉呢?” 听了这句话,齐木突然站起来,一把拉过了酒杯,“别再喝了!” 语气突转冷厉。 “喝点儿酒而已!”风铃儿伸手想要夺回来,不料扑空,摔了一跤。 三人着急去搀扶,一旁关注着风铃儿一举一动的南荣青尺,更是紧张地站了起来。 “齐木,你做什么?!”铁壶瞪了她一眼,“没看出司主今日心里不痛快么?让她喝点儿酒,高兴一下,不行么?!”他起身,胳膊肘碰了碰齐木的手臂,“适才司主那位表哥选的是最淡的酒,喝不出问题。” 齐木回眸看着铁壶,那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 铁壶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耳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听力不错?” 齐木闭了嘴,将酒坛轻轻地移过去。 香客搀扶着风铃儿站起来,细致入微道,“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不严重。”风铃儿笑着看了香客,自言自语,“喝了几碗,竟然不醉。” “司主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儿了么?” 风铃儿强忍着泪,“没有啊,怎么会?” 然而,那话说出来,泪水就不断线地掉下来,坠在她的手背上。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6、心是深爱的人的(二更) 淡淡的泪痕,折射出她沧桑的眼。 她终究没有醉。 喝完酒后,除了跑了几趟茅房。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但是那日晚,却是四公子蒋友接纳她的。 “蒋公子,依依姑娘……就拜托了。另外,多谢您的招待!”三人将风铃儿托付给四公子蒋友,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脚步虚浮的风铃儿,四公子蒋友有些心疼,手上力气提了提,“依依妹妹,你今日到底怎么了,怎么一门心思地想要喝酒呢!” 风铃儿意识很清楚,她只是有些疲惫,“想喝就喝了呗。况且,四哥哥,你……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在你长琴轩来玩儿么,眼下我累了,想在你长琴轩住一……一晚,可以么?” “当然可以。当初如果没有依依妹妹出钱,四哥哥怎么可能开这长琴轩?”四公子蒋友始终记得风铃儿当初给予银钱,实现自己心愿的温柔。 不过或许是认床的缘故,在长琴轩躺下后,风铃儿却始终没有睡着。 她睁着眼睛,看着柔和的床幔。 这个时候,有些发冷,她蜷缩了下腿,往里靠了靠。也许真是冷得太厉害了,她中途便冻醒了。 坐起身,她双手抱着胳膊,坐在床上,瑟缩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打算再去要一床被褥。 已到傍晚,门口没有多少人,楼下还坐着三三两两的几个顾客。 她踌躇了下,往隔壁客房看了两眼,在捅破窗户,发现并没有人的时候,风铃儿推门进去,将房间床上的被褥给折叠成方块,搬了出来。 迈步出来,正要关门,一道暗影落在眼前。 风铃儿抬头,瞧着站得笔直的南荣青尺,甚有些尴尬,“那个……那个我拿床被子,一床盖着有些……有些冷?” 冷? 冷字一出,南荣青尺几乎蹙紧了眉头,随后不顾男女有别,将手放在了风铃儿的额头上。 刹那,他焦灼地问风铃儿,“头疼么?” 风铃儿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有一点儿。” “铃妹,你……病了。”南荣青尺伸手,替对方,将被褥抱好,“走,先进屋躺着。” 风铃儿在南荣青尺突然的关怀下,有些发怔,不过她真就感受到了自己的不适,慢悠悠地跟着对方进入自己所住的房间。 “去床上躺好,我去给你请大夫!”南荣青尺坐在凳子上半晌,忽然自作主张地提议。 风铃儿伸手抓住他,“别,没什么大事儿,这么兴师动众地,会闹出笑话的。”她示意南荣青尺坐下,语气平和地说,“青尺大哥,你先坐下,我这是小发烧,不要紧的。你……你要是有空,可以帮忙去厨房,煮一杯姜水么?我有些发冷。” 南荣青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撑着桌子,忽然立起,“好,我现在就去,你在这里等我。” 大概半个时辰,南荣青尺就捧着一碗热乎乎的姜水来。 闻那气味,他都有些嗤之以鼻,不希望风铃儿喝。 “铃妹,还是看大夫去吧?”南荣青尺纠结地提议道。 “不了,喝碗姜水就差不多了。”风铃儿天真地笑着道,“青尺大哥,没关系,我以前喝过很多次,这味道记忆犹新。” 现代喝得多吧! 南荣青尺迟疑着将姜水递出去,风铃儿捧过,仰头将姜水全部喝进了肚子。 对方感到不可置信,伸长脖子,喉咙咽了咽。 风铃儿看南荣青尺脸色愈发黑,禁不住笑了,“怎么,青尺大哥知道这味道?” 南荣青尺手指不安地放在桌面上,嘴唇发白,“我刚喝过……很难喝。” 风铃儿敷衍地笑笑,“还好,不是很难喝。” 南荣青尺却不相信。 “那个……青尺大哥,你今晚怎么也在这儿?”风铃儿问了,“最近你一直没有回府么?” 南荣青尺回答得也很直接,“我是看你在和仓户司的人喝酒,所以才没有回府的。” “哦。”风铃儿会意后,沉着地点了点头,“我没事儿了,你回去吧?” 南荣青尺一听这话,面容忽然憔悴起来,似乎语气也变得生、硬无比,“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风铃儿极力想要否决,可又没有什么理由能够说服对方。 许久,陷入了沉默。 好半天,她才抬起那双能说话的眼睛回答,“青尺大哥,如果……如果你没什么事儿的话。今晚就不回去了。” 不知道是想多了,还是怎么,对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怕他想多,风铃儿连忙补充,“留下来,咱们聊聊天?” 南荣青尺听到这话,内心有个声音,仿佛突然从绝望的深渊里爬出来。 他主动开了话题,“今日陪同铃妹一起喝酒的,是仓户司的人?” 风铃儿撑着额头,诧异不已,“你知道?” “知道。”南荣青尺依次介绍道,“在临州的时候,长公主曾经派人去杀一位姑娘。这其中,就有齐木。” 风铃儿吃惊,“你是临州阁中那位我以为离开的姑娘?她其实……是被人杀了。” “是。”南荣青尺眼睛都没有眨动,“当时我已经查明,只是不能告诉铃妹真相。” “无妨,你现在已经告诉我了。”风铃儿很容易接受这个事实,“青尺大哥,实不相瞒,上回你帮我那件事儿,我很感动。要不是你,我就不能从沈闭天将军身上出发,获取长公主的信任。现下,我得了长公主的信任,还成了仓户司的司主。以后为风、冯两家申冤,指日可待!” 南荣青尺神经绷紧,“铃妹打算怎么做?” “具体不清楚。”风铃儿擦了一把虚汗,饶有兴致,“仓户司的人,都是一些有能力的人。我若要对付皇帝,就必须得收买这些人。” 南荣青尺紧张,怕她不能保护自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有!”风铃儿比较实在,“只要青尺大哥不告诉任何人,我的真正身份,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南荣青尺对风铃儿的怀疑感到失落,“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出卖你!” “咳咳。不好意思,我嘴快,别多想。”风铃儿不是想要表达这种意思,“青尺大哥,如果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卷进这个迷局。” 南荣青尺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侧眸,嘴角笑意,透着丝苦,“若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帮你。” 风铃儿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不伤害地点了下头,“……好。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7、抓到刺客!(一更) 二人独处,着实尴尬。当然,尴尬地是南荣青尺同她谈论的那些话。 对方总为自己深想,丝毫不顾及自己已经成婚的事实。那感觉,总会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呆得久了,她就想要清净。 “青尺大哥,这么大晚上,你不困么?” 她又有了借口。 南荣青尺知道她想忽悠自己离开,于是固执地回答,“你若困了就休息,我在陪你一会儿。”他暗暗地瞟过头,望着风铃儿,“不过,你放心。我们之间,不会有人发现的。” 理由是自己说的。 没办法。 风铃儿又只能躺到床上去。 温柔安分地睡着。 双目微合。 她身子往里侧了侧,故意问起来,“青尺大哥,你对仓户司的人了解多少!” 南荣青尺手臂放在桌面上,回头答了一声,“不多。”他叹气,解释,“我只是为了帮你,才去打探过,而且仓户司的人神秘莫测,难以查清 ” “哦。”风铃儿轻飘飘回应了一句。 “那青尺大哥,可知道长公主当初是……是怎么回到临渊国的?” “火国皇帝驾崩,半路上,长公主被人安然接了回来。”南荣青尺将当初京城里传出的消息说了出来,“不过那一路安然无恙,倒是无人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没人怀疑过么?”风铃儿又问了,“那狗皇帝没有派人查过?” 南荣青尺握着手指,怂了下,“我……不知道这件事儿。” 也对,他到底只是郡王府里的世子,又怎么能够打探到狗皇帝的阴谋? 自己要求太高了。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知道。”风铃儿这么回答后,伸手拉了被褥,紧紧地盖着脑袋。 南荣青尺瞟过头,站了起来,真当他走近时,才发现,对方已经熟睡了过去。 有时候,睡得心安,真地只需要半刻钟。 …… 大中午。 四公子蒋友带了茶和糕点进入房间。 风铃儿被开门的声音吵醒。 一醒,发现屋子透亮,半开的窗户透进日光。 “依依妹妹,快起来喝口茶吧,你从昨晚睡到现在?”四公子蒋友起身,将窗户大开,“已经是晌午了,再睡下去了,人都要睡出病来了。” 风铃儿揉揉额头,没有告诉对方,她是大半夜才睡着的。 “嗯。”她点了头,起身,穿了鞋子,坐在座位上,喝了口水,“四哥哥,收拾下,我就回府了。” “好。”四公子蒋友答应了声儿,伸手把托盘里的盘子一推,“吃点儿糕点吧。” 风铃儿摇头,“不吃了。” “这是不饿!” 风铃儿摇手,手指定着嘴巴,“……我没有刷牙!” 四公子蒋友,“……” —— 半个时辰后,风铃儿穿了衣裳,方才从长琴轩出去。 返回蒋府时,被翠云楼坊主所派的人查到了行踪。 坊主得知是蒋府的人,气愤难平。 “寒霜,想个办法,混进蒋府!” 寒霜是坊主的另一手下,听了话,微微地点了点头。 太子妃数日没有回府看望,对母亲胡氏实在想念。 便于午后,坐了马车,返回蒋府。 在蒋府里小坐,同母亲胡氏说着话。 “琼儿,这次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多陪母亲呆几个时辰吧!”胡氏双手抓着女儿的手腕,含泪感叹,“听说你嫁去东宫,那太子殿下还多次宠、幸外人,可……可有此事儿?” 太子妃蒋琼在外人面前,还能独自强忍悲伤,此刻却是一点儿委屈也受不得。当下眼泪簌簌掉落,真就为自己感到万分委屈。 “母亲……呜呜……” “别哭,琼儿别哭了。”胡氏心疼自己的女儿,用袖子擦拭着女儿的泪水。 便就这样,太子妃准备留在府上用晚膳。 晚膳时。 下、毒的寒霜姑娘被风铃儿抓了一个正着。 “说,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府中?” 寒霜姑娘冷眸里透着倔强,打死不说。 风铃儿看她的样子,又想着和那坊主结下的这个梁子,当下明白了。 “哦,我知道了,你……你是坊主的手下吧,也对,我这么逼迫她,她暗中查探我的行踪,派人来杀我,也在情理之中!” 身旁的丫鬟小芽手里拿着刀,跃跃欲试。 谁要敢杀她姑娘,她就拿刀砍人。 “你以为抓到我,我就能如你的愿了么?”寒霜姑娘立马就要咬舌自尽。 被风铃儿看出端倪,她点了对方穴道,甚至让丫鬟小芽用绳子绑了手脚,还在对方嘴里塞了块布。 寒霜说不出话,也无法自杀,当真是恼羞成怒。 不过,她不知道,风铃儿还有另外的打算。 她把寒霜姑娘带到了太子妃的跟前,告诉对方,此贼子混入蒋府,用心歹毒。 太子妃蒋琼疑惑地看着风铃儿,“依依妹妹,你既然有法子捉了她,为何不一棒子打死算了?” 风铃儿挨到四公子蒋友的身旁,恭敬地向太子妃蒋琼解释,“琼姐姐,其实这女子是……是四哥哥长琴轩的生意竞敌。她们就是因为看到四哥哥长琴轩生意爆、棚,抢了她们的生意,所以……所以才派人来,想要……杀了……杀了四哥哥和我的。” 太子妃蒋琼瞥了风铃儿一眼,“她们为什么要杀你和四弟?” “因为……因为长琴轩是依依出钱,四哥哥出力,共同开的风雅场所。而且先前,我多次前去长琴轩。估计就是因为这样,被对面楼里的人认出来了吧。”风铃儿凑到跟前,苦苦哀求,“琼姐姐,长琴轩是四哥哥的心血而且现在四哥哥因为长琴轩操碎了心。若是这对面的竞敌不除,只怕咱们生意总要受人压制啊!” 太子妃蒋琼觉得风铃儿话里有话,淡然地瞟了风铃儿一眼,“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琼姐姐,如果……如果您能帮我和四哥哥一把,长琴轩的生意日后一定直线上升!” 风铃儿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她言,如果太子妃蒋琼能够回宫,以有顾客想要害自己家人为由,让皇帝下旨。派禁军将隔壁的翠云楼给封了,那长琴轩也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这四公子蒋友是蒋琼的亲弟弟,这个小忙,太子妃蒋琼不可能不会帮。 不过为了让这件事儿顺利办成,风铃儿还是派了丫鬟小芽将四公子蒋友叫到了太子妃所呆的屋子里。 四公子蒋友一路听了丫鬟小芽的哭诉,得知有贼人混进蒋府,杀害风铃儿。他则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太子妃蒋琼昔日还是姑娘时的闺房外。 轻推房门,进入室外。 见到风铃儿,四公子蒋友着急地上前,“没事儿吧,依依妹妹?” 风铃儿摇头,冲对方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呢,这贼人已经被我抓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8、危险降临(二更) 四公子蒋友走过去细看,“怎么将她绑住了,不盘问盘问?” “我已经盘问过了,她确实是翠云楼的。四哥哥,万万不要解开绳子。因为适才盘问时,她就打算自杀。”风铃儿谨慎地分析道,“倘若她自杀,那这事儿可就过去了,咱们以后说不定还会面临危险。” “好,听依依妹妹的。”四公子蒋友退后几步,看着风铃儿,耐心道,“依依妹妹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想让琼姐姐帮忙。”风铃儿通透地说,“只要……只要琼姐姐能够让朝廷派人封了翠云楼。那它也就气数将尽,再难死灰复燃了。” 四公子蒋友一听,明白了风铃儿的意思,“依依妹妹的计划真是思虑周到!”近到太子妃的跟前,“姐姐,看在弟弟的面子上,你就帮帮弟弟吧。” 太子妃迟疑。 “姐姐不愿意帮帮弟弟么,再说了,长琴轩还是姐姐同太子定情之地呢?”四公子蒋友补充道,“姐姐同我是一母所生,弟弟有难。姐姐怎么能不帮?” 太子妃听后,站起来,让四公子蒋友稍安勿躁,“别发火,你的事儿,姐姐怎么可能不会帮忙呢?我只是……在想,回去怎么说?” 风铃儿喜笑颜开,当下鞠躬致谢,“多谢琼姐姐。” …… 太子妃说到做到,回去就哭天喊地地同太子说了这件事儿。 太子哪能能够看到太子妃梨花带雨,当下就拉着对方的手,笑说着愿意帮忙。 奔到自己的母后跟前,向其说了这件事儿。皇后想着太子妃多日受宠,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怀了孩子。此刻,太子妃家里有麻烦,那她这个母亲当然该帮衬一二。 因此,没有必要通知皇帝,她就找了自己的兄长刘大人,让对方找个理由,派些禁军把翠云楼给封了。 刘大人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皇后,当真是尽职尽责。 皇后一有事儿,他这个亲哥哥立马就答应帮衬。 于是第二天清晨,就有禁军拿了封条,将长琴轩对面的翠云楼给封了个仔仔细细。 甚至有未穿衣服的男女被禁军给赶到了楼外。 翠云楼的经营同青、楼挂钩,便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楼被封时,走街串巷的妇女都忍不住指指点点。 有的还兴高采烈地感叹,说朝廷这次真是办了一件大好事儿。 这翠云楼在京城名声远扬,算是特别大的一处青、楼了。能被封,无疑是一件好事儿。 甚至,这样一件事儿,还沸腾了好几日。皇帝那边听闻,同刘大人那儿得知详情,也是大加赞同。 并未多想。 然而,翠云楼是坊主的心血,自己居住的地方,甚至同火国的联络所被封了,那感觉真的是超级难受的了。 郁闷地坐在近郊,看着身旁的两个属下,“姐妹们现在在哪儿?” “被禁军赶散了,坊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身旁的手下踌躇着,难耐地回答道,“另外,坊主,寒霜自从被你派去蒋府刺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消息,您说,寒霜会不会……” “不会。寒霜跟了我这么久,不可能背叛我,即便是被抓住,也不会透露任何消息。除非……现在她已经……”自尽二字,她不敢想。毕竟这么多年,自己的心腹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那不知鸣道长还没有找到,自己不可能轻易地回到火国。况且,她能有今天的成就,费了多大的力气。如今,空手而归,火国陛下会怎么想? 那些曾经以自己为傲的人,又会怎么想? 感慨着,坊主迟疑了。 “看来,眼下只能出奇招了!”坊主书信一封,让自己的手下,带给了她想要见的人。 …… 竞争的对手不再,长琴轩生意更加红火。那些风雅之人,去不了翠云楼,自然也来长琴轩喝喝茶,看看表演。 风铃儿落坐在长琴轩靠窗的位置上,为自己计划的成功感到十分地兴奋。 然而,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危险正在降临。 “依依妹妹,你好好吃,四哥哥离开一会儿?”四公子蒋友打算在今天晚上,向风铃儿表露心意。 其实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勇气,仅仅是因为相处这么久,他发现自己真地挺喜欢自己这个表妹。 况且他对表妹的心意,自己的母亲看在眼里。而且母亲胡氏也是愿意的。 虽说风铃儿口头上总说自己成了亲,但既然现在她孤身一人,就说明她的夫君或许发生了意外,亦或者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今晚,他打算问个明白。 谁料他辛苦准备的过程中,被几个刺客抓走。 当小厮阿四跑到风铃儿等人面前,狼狈不堪地哭诉着自己的主子被几个女人带走了的时候,风铃儿吓地站了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四哥哥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身旁几位好友都在烦心这件事儿,甚至还想着报官。 “那些贼人有留下什么话么?” 小厮阿四擦着眼泪,艰难哽咽,“她们……她们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依依姑娘?” 风铃儿收下纸条,看了一眼,立马冲了出去。 近郊山。 当初她去过。 刚刚赶到山下,还未上去,身侧树丛里便闯出了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一人一剑比在四公子蒋友的脖子上。 四公子蒋友身在危险之地,关心地却还是风铃儿,“依依妹妹,你赶紧走,她们……她们心狠手辣,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风铃儿顺着视线看过去,她发现四公子蒋友的眼睛一圈全是红痕,脸颊上还有淤青。目光骤然变暗,她冷声问道,“你……们打了他,是不是?” “哼。”两个女人不屑地抬了抬眼。 风铃儿怒问,“你们打了他,是与不是?!” 坊主看到风铃儿对这四公子蒋友的态度,误以为蒋依依姑娘喜欢自己这位表哥,是以胸有成竹地走了出来,神情得意地笑了,“不这么做,本坊主又如何能够知道,蒋依依姑娘心里的弱点呢?” 风铃儿冷眸递过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放了他!” “放他?”坊主似乎不解气,又朝着自己两个手下看了一眼。 两个手下示意,一人一拳,再次击打在对方的胸膛上。 四公子蒋友吃痛,吐出一口血来。 风铃儿看着四公子蒋友,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曾经自己的夫君为了自己,被人残、忍对待的画面。 她咬着双唇,双眼充血,“我说放了他,你听不懂么?!” “放了他?蒋依依姑娘既然这么在乎他,就应该知道,你无情地逼迫着本坊主做的那桩生意,有多恶毒!”坊主被风铃儿慌张的表情逗笑,“哈哈,看到你如此痛苦的模样,我这心里真是舒坦多了!” “就算……就算你今日抓了四哥哥为人质,也别想安然地逃出临渊国。”风铃儿有底气地笑了,“知道么,此时此刻,你这样做,无异于引火自焚!” 坊主哈哈大笑,“本坊主既然敢做,就一定会想好退路,你以为像你,来之前,连报官都不敢!” 风铃儿眉眼带着傲气,“你以为我真不敢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29、大水冲了龙王庙(一更) 回首四下望去,黑压压的树影里,在风的吹拂下,摇曳。 她声东击西,让坊主误以为四周早就埋伏了人。 实际上,只有她一个。 “现在,你还不能将他放了么?”风铃儿冷眸直逼。 “我若……不放呢?”坊主双目充血,在为这最后一战努力。 不错,只要今晚那人来了,就一定能够替自己想好退路。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那人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若是到了危急时刻,都送出那封信,寄到茶楼。 坊主走投无路,便试着做了。 然而,很久以后,都没有人来。 她忍无可忍地将风铃儿觑着,“本坊主是被你逼到了这步田地,今日,我会双倍讨回来!” “谁死还不一定呢?”风铃儿脚尖一踩,将地面上的木棍踢到了手心。 握紧木棍,她凝眸定着那两个人,“这个男人,你们……不能动!”话出,木棍挽着花儿一般,直逼向两个女人的手腕。 那两个女人闪避不及,只能分开,抵挡。 不过风铃儿被逼地发了火,她手中那条木棍似乎能够伤人,在接二连三地打痛对方后。 木棍转变成匕首,插入了女人左边的胸膛。 刹那,一女子啊一声,躺在了地面。 “现在,还不放了他么?!”风铃儿眼里带火,语气生、硬。 押着四公子蒋友的女人双眼含泪,拿着的剑都在无声的颤抖,“寒枝姐姐——” 朗声嘶吼着,那女人持剑而来,风铃儿倒退,一个仰头,双手握着剑柄,单脚踢在了那女人的手腕处。 剑脱落,风铃儿逼近,匕首突出,碰在了女人洁白的脖子上。 坊主见状,单拳握紧,直直掠向风铃儿。 四公子蒋友瞅见,跳上前,一把抱住坊主的肚子,“依依妹妹,快走啊。” “四哥哥?”风铃儿不忍,果决地杀掉了自己的人质。 坊主看着跟在身旁的两个姐妹死了,面色苍白,双眼愈发红,“蒋依依,你——” 她高声吼着,拳头在四公子蒋友的肩膀上重力一拍。 万籁俱寂的近郊,只有骨骼咯吱一声响。 “四哥哥?”看着男人晕倒在地,风铃儿哽咽出声。 不想这样的环境下,树林中响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由远及近,慢慢地传到了面前。 风铃儿转头看过去,却看到一辆马车快速行过来。驾马的正是薛母。 坊主见到人,泪光微闪的眼里带笑。 “蒋婆,蒋婆……您来了?”她直奔马车。 马车里,急急下车的蒋婆忽然伸手给了坊主一巴掌,“你……你怎么可以……伤了我的孙儿啊?” 孙儿? 坊主为之一震,回目,仓皇失措,“蒋友是蒋婆的……的孙儿,你是……是蒋府老太太?” 蒋老太太伤感不已地反问道,“圣女从未问过老婆子,从未问过老婆子啊?呜呜……”她踉跄地奔到四公子蒋友的跟前,“友儿,我的友儿啊。” 胡氏几个孩子中,最为善良,最为孝顺地,当属这个最小的孩子蒋友。 蒋友待她这个祖母最好,是以,蒋老太太也最心疼自己这个孙儿。眼下,看到坊主打了他,心疼又自责,“友儿,是祖母不好,祖母没有保护好你啊。” 风铃儿收了匕首,刚刚走到蒋老太太的跟前,想要弄明白原因。 蒋老太太就咆哮着说了一个字。 滚! 风铃儿恍惚间觉得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会让自己滚?! “外祖母,依依……” “你看看你办的事儿!”蒋老太太站起身,抓着风铃儿的手腕,定着远处的坊主,“你……你知道她是谁么,她是你生母的亲妹妹,是你的亲姨娘,你害她如此,就不怕你母亲在地底下不得安宁么?!” 风铃儿愕然地瞪着蒋老太太,“外祖母,你……你说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仔细么?!”蒋老太太痛苦不已地看着风铃儿的眼睛,“你生父是祁王,你的生母,是火国的青云公主。而这个坊主,是从小救下你,将你托付给我的姨娘。你的亲姨娘,你差点儿害了你的亲姨娘?” 风铃儿听了蒋老太太的话,有些吓到了。 站着,没动! 虽说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大的震撼,毕竟,她一心只想为风家申冤。但是蒋老太太是一个关键人物,如今她说坊主是自己的亲姨娘,那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救下那位火国圣女。 可是如此一来,她的计划就失去了重心。 长公主那边,也不好交代了。 她脸上表情没有任何起伏,不过坊主却是为这事儿,愁地五官都凝在了一起。 “蒋婆蒋婆,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坊主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她跑过去询问时,蒋老太太留给她的那个眼神,却足以说明这真相的合理性。 “那真地是……真的是……我的晓雨,我姐姐的亲生女儿,晓雨。”坊主抓着蒋老太太的胳膊,想要多问两句。 蒋老太太抱着自己的孙儿,眼泪压出眼眶,“圣女,你以为老婆子会说谎么,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们互相残、杀,今日老婆子会来这里么?你……你怎么不打听清楚了,在……” 坊主崩溃的思绪里,又因为得见自己姐姐的女儿而兴奋,她站起来,想要宽容地拉住风铃儿。 却被风铃儿难以接受地丢开了手,“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先……先回去了。” 她走得很快,身后的人没有追上。 至于最后三人是怎样离开的,怎样处理的,风铃儿都不知道。 仅仅是觉得脑袋很痛,全身上下都带着说不得的疼痛。 四公子蒋友被打的时候,她分明想起了一些片段?但那些片段,异常分明。连她自己都禁不住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是想要记起,却越是记不起,这种痛苦的感觉,生生地把她拉扯了无数下。 行到山下,头晕目眩。 有人突然跳下来,拉住了她的手。 睁眼看了看,她瞧见了楚晨汐。伸手轻抚她的脸,她很想问问他,当年的当年,她和他发生了什么? 楚晨汐温柔地抓了抓她的青丝,“好铃儿,知道那些有什么用?只要咱们还在一起,不就好了么?” “晨汐,我……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到最幸福的时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0、他一直陪着她(二更) 楚晨汐搂着她,唇贴在风铃儿的额头,“无论是在风府,还是在田水村。只要我们彼此有牵挂的事儿,就永远也不能幸福?!” “是啊,咱们各自有牵挂的事儿。我……我牵挂的事儿,是仇恨。晨汐……你呢,你牵挂的是什么?” 楚晨汐双眼滚动,他有些恍惚,手掌捏着额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牵挂的是什么事儿,也许,没有谁能够告诉我?”他抬头望着树木,发现头顶树木微风在吹,叶子沙沙地响。 风铃儿也跟着抬眸,去看。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咱们就能幸福了么?” 楚晨汐微笑地回答,“我想……会的。” 他一直这么深信不疑,因此,她也如此相信。 许久过后,风铃儿才发现楚晨汐的装扮,“你为什么又是这种打扮?”她捏着对方的白发,“这么久以来,你佯装不知鸣道长,就是为了帮衬他吧,毕竟现在这么多人都想要得到不知鸣道长的相助?” “是,不知鸣道长是我的结拜大哥,所以,铃儿,为夫必须救他。况且当年要不是他帮忙,或许……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哀伤,风铃儿忍不住去抚平他的剑眉,“我知道……你要说的事儿,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晨汐,如果可以,我希望也帮你做些什么?” “铃儿不是早就帮过为夫了么?”楚晨汐一早就知道,当初风铃儿看见他杀人,便不顾安危,替他解决尸首一事儿。 风铃儿双瞳瞪大,恍惚不已,“你……你知道?” “我当然得知道。”楚晨汐动唇笑了,“在为夫的眼中,最重要的事儿,不过就是你的事儿啊。” 风铃儿眸子如同黑夜,亮烁有光,“晨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 “从未想过。”楚晨汐知道风铃儿会问,他便偏生截去了他的后顾之忧。如此一来,风铃儿便可以不用操心任何事儿, 风铃儿笑他傻,楚晨汐笑说值得。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却是几世的缘分。 二人看着对方的深情的眼神,似乎给这一段感情,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休息许久,风铃儿才撑着楚晨汐的胳膊站起来,因为计划的失败,他有些失落,“我筹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好像失败了。” 楚晨汐站在她身后,拨弄了一下火苗,“铃儿不是已经向长公主提议,让沈闭天,也就是我现在的父亲,去往边塞打仗了么?” “可那毕成老将军都抵挡不住,让沈闭天老将军去,万一……”风铃儿摇摇头,“晨汐,我……我不害了无辜的人。” 楚晨汐走近,下巴埋进风铃儿的脖子,“傻瓜,不会的。毕竟……为夫是你的刃。你想做什么,为夫便替你做什么。不就是打仗么,为夫陪同沈闭天老将军去,一定能够助你。”他伸出手,紧握住风铃儿,“傻瓜,计划转变的情况那么多,千万不要为此垂头丧气。铃儿的计划,为夫会小心遵从的。” 风铃儿哭丧着脸,“我……我更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险。”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晨汐,你不是付出了自己的武功么,那为何……为何现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隐瞒我?” “又恢复如初了?”楚晨汐自问自答,双手捧着风铃儿的脸,“不知鸣道长,这个被江湖中人传得神乎其神的人,可是我的结拜大哥啊。他心知我不会让你涉险,当然会让我的武功恢复了。只不过……恢复我的武功很麻烦,他自己却很危险。这也是为什么我时常假冒大哥,在京城露面的原因。” “因为只要让人误以为不知鸣道长在京城,那……那大哥他就安全了?”风铃儿听了楚晨汐的理由,眉开眼笑,“以后等我报了仇,咱们就去见大哥,向他表达谢意。” “嗯,好!”楚晨汐见风铃儿笑了,忍不住插嘴,“眼下不担心了吧。” 风铃儿摇头,“有晨汐在身边,我就没什么苦恼。” “呵呵。所以啊,铃儿,答应我,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不要总是多愁善感,不然计划很有可能就失败了。”楚晨汐脸颊贴了贴风铃儿的头发,“哪怕是哪一天累了,铃儿都要记住,在你的身后,还有我,一直都在,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风铃儿听了越发地伤感,她回身,握住楚晨汐的手腕,“那是自然。不过,我想同晨汐说一声。在我的身后是你,但你不能忘记,在你的身后,还有我。我的前方纵然艰难,但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心,却永远不会变。”她踮脚,亲吻了楚晨汐的眼睛,“你一定要记住这个,我……先走了。” 她捏着袖子,挥动着衣摆,慢慢地走进了树丛。四周风阵阵,叶飘摇。肩前发丝轻揉地在飘。 楚晨汐幸福地望着风铃儿的背影,缓慢地从身体化出天珠来,“如果有一天,铃儿知道,我是因为这个东西,才有了武功。你会……怎么样?可它终究是大哥的,我不能自私地占有它……铃儿,你……会支持我么?” 风铃儿绕着近郊,刚要进城。 香客等人就找到了她。 “怎么样,司主,您……没受伤么?” 风铃儿转脸,微笑地看着香客,伤悲地回答道,“没受伤,不过……让坊主逃了。现在,我……只怕要惹长公主生气了。” 香客拦住风铃儿的去路,安慰道,“没关系,仅靠一个女人的力量,本来胜率就小。司主放心吧,司中兄弟众多,我们一起想办法。” “不用,我……还有退路可选!”风铃儿迟疑片刻,犹豫着问,“走,现在去仓户司一趟!” 香客应允,“好。” 二人先行去茶楼,由暗室入得地宫。 在地宫里,待了片刻,仓户司的所有兄弟便向风铃儿行礼。 那个时候的风铃儿,似乎觉得仓户司的人数比先前看到的要多。 “怎么人数增加了?”风铃儿喃喃道。 “仓户司的人每天都有执行任务出去的兄弟,自然不可能每天都看到他们。如今他们是知道长公主新选了司主,出来参拜的。”风铃儿坐在殿兄,受了众人参拜后,忽然望见司中有一个面貌熟悉的孩子。 风铃儿快速地走到那孩子的面前,有些疑惑地问齐木,“这孩子也是……也是仓户司的?” “司主,你紧张过头了!”齐木抱着双臂,“咱们仓户司里面,多地是孩子。但孩子不见得靠不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风铃儿内心的想法是,她还没有前世记忆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存在了。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1、曾经镇上的孩子(一更) 这个小孩,风铃儿见过。当初是他自己亲手害了自己的父母亲。 那个时候,风铃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再看,方才觉得,他的厉害之处。 风铃儿转过脸,看向温和的香客,一本正经地询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等香客介绍,那孩子就向前走了两步,主动地介绍道,“回司主,在下上官石。” “上官石,石头?”风铃儿只是无意识地说出这样一个称呼,哪里知道对方反应迅速地点了下头,“多谢司主赐名儿。” 风铃儿一惊,只能顺着杆问,“……你喜欢我这样称呼你么?” 上官石面无表情,却依旧温和地答了一句,“喜欢。” 一点儿笑容都没有,他便立马答应喜欢。想说他心中没病,那是假的。 “哦。”风铃儿不争执了。 于是走到中途,四下望了望,紧跟着吩咐道,“临渊国败给了火国五座城池,眼下皇帝正计划和亲?和亲意味着要用一个姑娘的幸福来换,兴许还不能彻底换来和平。”她歇了口气,“所以长公主举荐了沈闭天将军,我希望各位也有力出力!” 香客及时阻止,上前拉了风铃儿一把,“司主,长公主曾经下令,仓户司的人不能前往边塞行动。” 风铃儿懵了,“怎、怎么了?” “长公主没有同你说过么?”齐木冷冰冰地凑上来,“仓户司从来只负责长公主的安全和调派。” 风铃儿手指团紧,“你的意思是说,只能在京城活动。” “不错。”香客难耐地回应,“曾经有兄弟单独去过边塞,就被长公主杀掉了。” “可是我们仓户司的人,除了保护长公主以外,不应该保护临渊国的百姓么?”风铃儿说完,就后悔了,事实上,仓户司只是一个地下组、织。长公主的私、人杀手团。 “好,我知道了。”风铃儿收回话,“当我没说。”她回转身体,忽而有了一个想法,“香客,给我找几个兄弟,我要查查病逝的祁王一事儿!” 一听祁王,底下大部分的兄弟脸瞬间变了,有的手拿兵刃,似乎很是用力。 怎么回事儿,风铃儿不禁十分好奇?但等了很久,都没有人上前告诉她原因? “怎么,大家耳聋了么,连祁王之事儿,都不敢查了?!”风铃儿破口大骂道,“谁愿意接手这个任务?!” 底下无人敢应。 风铃儿气急败坏地走到齐木的身边,“你……你替我去查祁王,可行?!” 齐木冷冰冰地抽开手,没有做出回应。 风铃儿把目光转向香客,香客也瞥过脸,不敢同对方直视。 “铁壶大哥,你……你帮司主这个忙,如何?!” 铁壶看到风铃儿如此哀求的语气,沉默不语地背过了身。 仓户司的兄弟没有谁愿意查? 风铃儿觉得万分奇怪,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会发生这样的问题。 她来回地想,执着地问。 底下鸦雀无声。 良久,风铃儿疲惫了,不想问了,捂着胸口顺了口气,“既然你们不说,那你们总得告诉我,这当今病逝的祁王,为何不能查探,这总行吧?” 齐木毫不犹豫地抛出噱头,“这是长公主的命令。” 风铃儿听懂了,袖子里的手指捏紧,愤怒地离开了仓户司。 她出去后,并没有先走,而是坐在茶楼喝了一杯茶。 目光凄凉地看着轩窗外来来往往的人。 坊主是青云公主的亲妹妹,自己是祁王的亲生女儿。这个真相,将她原本的计划打乱了。 长公主这边,仓户司的人又没有真正地听从自己。她如果想要得到众人的心,还得花费时间。 “依依姑娘怎么在这儿?”说话的声音低沉熟悉,风铃儿抬头,赫然发现,此人恰好是沈家大公子沈浩南。身旁跟着的两位分别是沈浩毅和沈浩东。 风铃儿喜出望外,伸手,邀请三人坐。 随后又唤小二,给三人一人上了一杯好茶。 “大公子,听说令尊要出征了。” 沈浩南诚恳地点头,“是啊,家父这次首帅,我们几个也陪同前往。” “有把握么?”风铃儿痛恨自己嘴快,“不好意思,我……” “放心吧,我们会做好准备的。”沈浩南洋洋洒洒片刻,忽而又眼神暗淡,“上回毕成将军之所以连输五座城池,是因朝中不派援兵,不送粮草供应,才导致毕成将军麾下士兵走投无路的。” 风铃儿也压低声音,“有这样的事儿?” 沈浩东补充,“此事儿,家父私下已经调查清楚了,只是不知何人在朝堂使绊子,导致了这种情况。” 风铃儿愤怒地握拳,“真是个阴险小人!” 沈浩东看到如此爽朗的风铃儿,愣了秒,笑了,“原来依依姑娘是一个是非分明的英雄。” 想着这沈家三位公子的厉害之处,风铃儿压低声音,询问道,“三位,不知依依能否打听一件事儿?” 沈浩南看了两眼自己的兄弟,随后伸手示意,“依依姑娘请说?” “你们……知道祁王一事儿么?”风铃儿压低了声音,唯恐被有心之人利用。 沈浩南抓着膝盖,沉默片刻,回答道,“听闻这祁王是病死宫中的,不过在此之前,他十分得陛下赏识和器重。” 风铃儿紧跟着又问了一句,“那……青云公主呢?” “青云公主是当初来火国和亲的公主,她……” 风铃儿着急地问,“她……怎么了?” 三人看着一惊一乍的风铃儿,甚有些奇怪,正用狐疑的目光望过去时,风铃儿立马收回了视线,“三位公子别多心,我……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这青云公主我们了解不深,不过如果依依姑娘感兴趣,我们可以让人帮忙打探一下。”沈浩东贼笑着,故意抬高楚晨汐,“千尘神出鬼没,最是聪慧,有他帮依依姑娘打探,绝对万无一失。” 提起自己的夫君楚晨汐,风铃儿面颊一红,竟然有些说不得的羞涩。 四人一起推杯换盏地喝了很久,终于在茶楼告别。 风铃儿落坐着,目光悠悠抬起,忽又放下,神情万分愉悦。 没错,关键的时候,仓户司的兄弟还不如几个陌生人。他们刚才那样说,似乎已经发现,自己对夫君那与众不同的态度吧。 付了银钱起身,风铃儿走在路上,忽而看见前方热闹非凡。 快步挤过去,她才知道,是于晴,余平和刘真三人。 “喂,我说,这乞丐怎么可能偷你的鱼呢,人家就只有一个破碗?”于晴指着地上的饭碗,有些不解,“小兄弟,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我……我没有胡说。这家伙三天两头地偷我的鱼。眼下,已经不止五次了。”小哥拿着毛巾,心思沉重,“再不把他交官,他必定还会祸害我的。” “胡扯,一个乞丐,怎么接二连三地偷你的鱼。况且他就……就一个破碗,装水都不成吧。” 小哥着急了,“三位公子,他……他真的偷了我的鱼。” 风铃儿望见,乞丐的屁股下还放着一个木盆。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2、被告密!(二更) 她迟疑着上前,向那卖鱼小哥打听,“他平日偷鱼都是用碗么?” “没错!”小哥声音洪亮地回应了一句,“就是他偷我的碗。” 顺着视线看过去,风铃儿发现,道路旁边,就是江水。这么看来,偷走活鱼,其实是一件异常容易的事儿了。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风铃儿眨了下眼睛,伸出手去,将那乞丐的破碗拿起来,随后又借了小哥的木盆加以示范。 她将鱼放进破碗里,然后把水盆丢进江里,片刻后,水盆就可以顺利载走鱼。 风铃儿示范过后,小哥万分感激。正当大家以为,要带乞丐见官,风铃儿拿出百姓,递给了小哥,说是那乞丐偷鱼的银钱,她全部还上。 然而,没有预料到地是,她处理了事儿后离开,却无意间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喂,别说,这蒋依依人还挺聪明的么?” 于晴叉腰,微笑着看着风铃儿的背影。 “是挺聪明,不过……她可端了这位乞丐的活路!”余平实在地说。 刘真醉翁之意不在酒,“倘若公主在这里,她会如何处置呢?” 于晴和余平看了刘真一眼,心里憋屈,想着刘真已经深陷泥潭,无可自拔了! 然而,三人不知道,这个乞丐和那卖鱼小哥并非旁人,而是仓户司试探风铃儿的兄弟。 在长公主让风铃儿成为司主的头一天,他们心里就觉得不服气。所以在这里上演了一出戏。 风铃儿的解决速度很快,脑袋也灵活。初步试探,他们也算承认了这位司主。 不过进一步的了解,还是要有的。 这件事儿过后,香客就知道了,他将两人叫到跟前。 “你们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儿一旦被司主知道,她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两个人懒洋洋地耸肩,一人开口道,“牺牲了我们两个兄弟,打听出新任司主可不可信,挺值得的?” “你们两个?”香客恨铁不成钢,“咱们现在的司主武功卓绝,还有头脑。身份还不尴尬。你们执意调查她,还不如亲自询问来得直接。” 屋外的齐木听见了,笑着进屋,“反正就查探查探,又不是要她的命!香客,你这么在乎做什么?”他朝着跟前的座位坐下,“况且,要做我们司主,就得有足够的能力。总不能让她跟前任司主一般,只是一个恋栈权位,贪图荣华的女人吧!” “齐木,当初司主做的事儿,你也看见了?她……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啊!”香客辩驳着说,“今日咱们底下弟兄不告知祁王一事儿,已经让她心灰意冷。难道你们还希望司主更换,让长公主来管理咱们?” 齐木冷不丁地怔了下。 “换一个司主,就会比依依姑娘更好?” 齐木垂首后悔。 “若是他日,司主认出你们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二位!”香客发了最后一次火,就迈步离开了。 当时他心里想的是,这些人如果继续如此,只怕到时候被发现了,会死得很惨。 大概也是了解了此事儿的严重性,在风铃儿又一次来到地宫时,两人就上前,向风铃儿主动承认了当日之过。 风铃儿瞪大眸子,微笑道,“所以那天……你们其实是……在试探我,看看我能不能解决难题?” 她诧异片刻,忽而摆摆手,“我当什么呢,原来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我的能力啊。”她微笑动唇,“不打紧。” 其实风铃儿心里想地是,哪有心情想这些同计划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呢? 不过她的不打紧却赢得了这两位兄弟的好感。 他们为自己狭隘的举动感到自责和后悔。 与此同时,香客也感到无比欣慰。 在齐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后,他内心深处也几多难堪。 倒是风铃儿,没有着重于这件事儿。 不提,不重复。 —— 沈闭天将军两天后就带着自己的儿子们去往边塞打仗,收拾残局了。 半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失败的消息没有,成功的消息也没有。 皇帝几多打探,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长公主将风铃儿叫到自己的房间,别有深意地看着风铃儿,“这么久,你都不曾来到宫中?” 风铃儿福身行礼,“不来不是不替长公主谋划,而是在等待时机。” “哦?”长公主半挑细眉。 “长公主,依依觉得,不出一个月,边塞那边必定会传出凯旋的消息。”风铃儿大话一出,长公主就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 她怀疑,“第一次有人在本公主的面前这般确定?” “如果依依不确定,那就辜负了长公主。”风铃儿实话实说,“而且,我是仓户司的司主,本来就有理由替长公主分担。”她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任何的闪躲,十分坚定。 长公主看着她,迟疑了很久,终于她站了起来,开口问道,“听说你问了仓户司中的兄弟有关祁王一事儿?” 风铃儿心中咯噔一响,心里在想,究竟是谁说的? 她没有吞吐,直接答道,“是,长公主。依依问过,不过很可以,司中兄弟无一人告诉我的。所以最终,我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清楚。”莫名其妙地失落了阵儿,“长公主,您说,依依这个司主是不是当得特别失败?” “为什么你想要打听祁王的事儿?”长公主直接开门见山,将问题的关键吸引到了这上面,“本公主可是非常好奇啊。” 风铃儿平和地笑了下,紧跟着分析道,“实不相瞒,长公主。这次依依原本打算利用最少的人力,来让火国退兵的。” “哦,你有法子?” “原本是有的,可惜这个法子落空了。”风铃儿黯然神伤地垂首,“江湖上盛传的坊主是火国圣女,但她还有一个身份,是青云公主的亲妹妹。可惜依依不知道祁王同青云公主的事儿,无法对症下药,于是错失良机。” 长公主听后,思虑了下,她可能没有想过,风铃儿的计划这么紧密,所查探的消息如此地长远。 思考了下,她静静地回答,“既然依依打听祁王的消息,是因为这个。为何不直接来找本公主?” 听了这句话,风铃儿立马柔和地笑笑,吃惊地捂着嘴巴,“……长公主的意思是会告诉依依么?” “当然!”长公主起身,伸手抬着风铃儿的下巴,语气充满了蛊惑,“你是本公主的人,只要一心替本公主办事,你想要知道的,本公主都可以告诉你,即便不知道,本公主也会满足你,替你查清。” 风铃儿立马双膝跪地,“多谢长公主恩典。”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3、拉拢人心(一更) 长公主迎过去,一把搀扶起风铃儿,“好了,起来说话吧。” 风铃儿心头微暖,没想到自己应付得如此周全。 长公主也很真诚,所说得有关祁王的话,同沈家大公子告诉自己的没有一字之差。显然,风铃儿很是愉悦。 大概是有意询问仓户司的兄弟,风铃儿保持得十分镇定,“仓户司的弟兄们都很真诚,同时也教会了依依不要失了方寸的道理。依依很感激。如果……如果依依早知道祁王之事儿是公主的禁忌,绝对不会询问的。” “好了,本公主也没有怪你,起来吧!”长公主懒洋洋地向风铃儿伸出手,“过来。” 风铃儿起身,缓步入座。 “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戴着面纱?”长公主向风铃儿望过去的时候,只能看见那一双灵动的眼睛。 故而她有些奇怪,方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风铃儿摸了摸脸颊,忧心忡忡,却仍旧没有摘,“回长公主的话,依依最近吃东西上了火,嘴角有痘,所以……所以……” “罢了,你见本公主一直这么……本公主都已经习惯了。”长公主宽容地折转了话题,“你知道么,今天那小贱人来见本公主了?” 贵妃? “曾经是本公主身旁的一条狗,如今麻雀变凤凰,成了贵妃了。”长公主苦笑着,自嘲自己识人不清。 风铃儿小心安慰,“长公主,此事儿并不影响咱们的计划。” “你知道么,那小丫头了解我很多底细?”长公主焦灼不安地回应了一句,“若她在皇帝跟前吹吹枕边风,本公主多年谋划就会功亏一篑。” “长公主,心兰原也是知晓仓户司的,但现在,陛下那边却没有派遣任何一个人前去。茶楼相安无事,如此也可证明,心兰并未向陛下吐露只言片语。” “她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说?”长公主冷言分析,“在本公主的心里,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地闭口。” “其实长公主可以适当地去相信她!”风铃儿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见解,“依依从齐木那里了解到,心兰是因为长公主,才捡回了一条命是么?” “没错!”长公主心里对心兰的背叛恨之入骨,因此有些不想搭理,“但是如果细细想一下,会不会觉得其实她的背叛是为我们逼迫的呢?” 突如其来的分析,让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的大胆的解释。 长公主对风铃儿另眼相看,“那依依说说看,我们如何逼迫她背叛了本公主?” 风铃儿跪地,犹豫不决,“依依不敢说,怕长公主生气。” “但说无妨,本公主不治罪你便是了。”长公主冷静地扬了下细眉。 “因为依依先前在长公主面前出尽风头,更是吸引了长公主的注意力。也许是因为心兰内心不自信,担心依依会成为她和长公主的绊脚石,所以才希望借助皇帝的力量,来让依依的计划落空。如此一来,长公主便会记恨依依,由此,依依也就没有机会再来阻碍和打扰了。所以……所以依依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依依。另外公主发现事实真相,也没选择原谅,故而皇帝发现心兰同长公主之间起了隔阂,便想着乘虚而入吧。” 她说完那些话,全场低着头,等着长公主发火。 不过只要敢说,才能真正地让长公主注意她的真。 果不其然,长公主听后就笑了,“难得,能够分析得这么精准。不错,回头想想,那丫头确实也是被本公主逼迫成贵妃的。”她翘首期盼,“那依依依而言,眼下本公主应该怎么做呢?” “拉拢心兰,让她做公主的内应!”风铃儿冷静地提议道,“不过长公主得付出真心,不然试探是抓不住心兰的忠诚的。” “你是说……” “心兰曾经是你的丫鬟,如今虽然成了贵妃,却依旧被皇后和宫中嫔妃欺负。若长公主能够不计前嫌,在必要的时候,加以帮衬。说不定……对方心里会心存感激。”风铃儿小心嘟囔了一句。 长公主沉思许久,答应地点了点头,“好,依依所言不虚,本公主会好好考虑的。” 风铃儿从皇宫里走时,夜风吹着,后背还觉得阴冷。 刚刚她说得那些话,已经严重影响到长公主的心情了吧,虽然长公主有所顾忌,没有发火。但显然是对她爱管闲事的风格提出了质疑。 “哎……”风铃儿难耐地揉了揉额头,自责的心情十分沉重。 出了宫门,没过多久,忽然发现身后房梁上站着一人。 她轻飘飘地开口,“出来吧,别藏着吓人了。” 齐木这才落在道上,沉定地瞟着风铃儿,“长公主那边可有什么新的任务?” “没有什么新的任务,就是那天我问祁王的事儿,然后司中兄弟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告到了长公主那里,然后我就努力地解释呗。” 风铃儿斜眼看了齐木许久,小心翼翼地问道,“嗯……齐木,背后告密的,应该不是你吧?” 齐木伸了伸两手,反问道,“是我说的如何,不是我说得又如何。让兄弟打听祁王,确有此事儿,不是么?” 风铃儿伸手,突然拉住对方的手腕,语气冷冰冰,“我就搞不明白了,齐木,我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根,你每天都要冷嘲热讽?” “没什么深仇大根,就是看不惯!”齐木冷酷地回答。 “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快了,小屁孩,你看不惯我,就以为我看得惯你么?!”风铃儿彻底被齐木那阴诡的眼神气到了,“你以为你武功很厉害啊,在这个世界上,轻功比你高的人,多得是,能力比你强的人,也多得是。我就是心地善良,不想打击你。但并不代表我就可以随时随地被你冷嘲热讽!”风铃儿冷哼一声,使用轻功,迅速地朝着屋檐飞走。 留下原地,一脸错愕的齐木。 他回想着刚刚风铃儿对自己的称呼,郁闷地踢了踢脚。 小屁孩?她哪只眼睛觉得自己是小屁孩了?! 过后几天,风铃儿见到齐木,都不想搭理,做完了自己的事儿,就马不停蹄地回蒋府呆着。 自从上次风铃儿舍身相救,四公子蒋友就彻底迷恋上了风铃儿。回来养好了伤,更是时不时地凑到风铃儿跟前,同她说笑聊天。 一日晚,风铃儿看着自己堆积的鞋子和衣服,忽然有了特别的想法。 她打算做两种不同材质的鞋架和衣架。 “四哥哥,我又有了赚钱的想法,你将大哥哥叫来如何?”风铃儿兴高采烈地回到案几上,手拿纸笔,准备画图。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4、衣架和鞋架(二更) 衣架好做,铁丝扭一扭就差不多了。还可以借助木块和绳子做。鞋架,木头和竹子都可以做。 为了到时候大公子蒋权能够一眼就弄懂她的意思。 她让丫鬟小芽拿了刀,去到后院,砍了几根竹子回来。 “依依妹妹,哥哥力气大,我来砍吧?” 四公子蒋友主动上前帮忙,风铃儿见他热心,便也随手把刀递了出去。 四公子蒋友十分用心,毕竟是男人,力气大,几根竹子不费吹灰之力就给砍好了。 抱着竹子出来,满头青翠竹叶。 “四哥哥,多谢!”风铃儿眨眨眼,喜悦地笑了笑,紧跟着,在后院把竹子全部削好,然后砍成一截一截。 “小芽,帮忙!”风铃儿和小芽一起抱着竹子返回扶生棠,四公子蒋友拿刀也帮忙抱了两三根。 “依依妹妹,你用这些竹子,做什么?” “衣架和鞋架?”风铃儿解释了一番,“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做好了,提前拿给四哥哥看看就是了?” “好。”四公子蒋友同风铃儿在一块,也乐不思蜀。 当天晚上,三人一起忙到大半夜,都没睡觉。四公子蒋友和丫鬟小芽没怎么熬夜,是以精神不佳。中途还睡了二十分钟。 风铃儿固执倔强,不做好不罢休,努力再努力。她用竹子一块又一块地拧好,随后用绳子固定。做成衣架后,又拿铁丝捏。做这些东西,相当费力,手掌都接连磨了好几个泡。 等到大功告成时,她才兴奋地叫醒了两人。 四公子蒋友和丫鬟小芽起身一看,瞧见屋子中央当放着三样奇怪的东西,用力揉了揉眼睛。 “这……这是?” “铁衣架和竹衣架。”风铃儿手指再偏了偏,补充道,“还有鞋架。” “但是……这怎么用呢?”丫鬟小芽嘟囔着问。 风铃儿手指放唇,眉开眼笑,而后回身,去衣柜旁拿了一件衣服,然后当着两人的面,把衣服挂好,给几位看,“不过为了不把衣服弄坏,所以这衣架不能太大。当然为了能够撑得起来,也不能过小。” “哦,所以这鞋架就是……”四公子蒋友主动脱了鞋子,往上面一放,“放鞋子的。” “没错。不过鞋架这么大,放一双太奢侈了,应该放好几双才有利用价值。”风铃儿激动地笑了,脸颊红扑扑的。 丫鬟小芽适当地提醒,“姑娘,你用的这些材料过于简单,若是什么能工巧匠,一眼就会了。到时候你这衣架和鞋架就不再是你做的了。” 这话虽然不好听,却给了风铃儿一个极大的提醒。 衣架和鞋架这种东西,聪明的木匠看一遍就会了,如果拿到街上去卖。到时候被有心人学了去,那无疑成为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因此,衣架和鞋架的名声得先搞大。 那应该怎么做好么? 风铃儿摸着下巴,辗转思量。之后,她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风韵公主,自己的二姐。 那一日,进宫的时候,风铃儿就让丫鬟小芽,帮忙带着这两样成品去见二姐风韵。 二姐风韵坐在椅子上,对风铃儿送来的两样东西,感到十分地好奇。捉摸不透的情况下,风铃儿向丫鬟小芽使了一个眼神。 随即,丫鬟小芽脱了外裳,拿衣架示意,“公主殿下,这是姑娘做的衣架,用来挂衣服。如此一来,衣服就不会褶皱。” “哦,是这样啊。”风韵公主感到万分喜悦的时候,忽而又问了,“那这个大的是什么呢” 丫鬟小芽要补充说明的时候,风铃儿抢先一步,干脆利落地回答,“放鞋的。”过后她冷静地看着风韵公主,“公主,能帮忙,让这两样东西得到大家的认可,我想做好了以后,第一时间卖到宫里赚银钱?哪怕是不赚钱,也没关系,必须让大家知道,这两样东西是我们蒋府专有。” 风铃儿如此言简意赅,风韵公主又怎会听不懂?想着对方突然进宫请求自己帮忙,也是没有办法。 “放心啊,依依,我帮你就是了。”风韵公主伸手拿起衣架,反复地看了看,“这东西很是不错,我想宫里的嫔妃会很喜欢的。等到宫里的嫔妃欢喜上了,那些官眷也会十分欢喜的。”拿了衣架往自己的桌边一放,“一会儿我就去给大家说叨说叨。” 丫鬟小芽喜不自胜,“那……鞋架呢?” “鞋架我也会帮忙的!”风韵公主答得飞快,“不过依依,你是希望我为你讨得什么呢?” “最好这些东西能够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如此一来,即便我在外面卖,有心人也不敢照着我的东西复制。”风铃儿看身旁两人没听懂,再解释了一下,“换句话说,就是我做的东西,哪怕是最简单的,外面的人也别想染指。” 这么一说,风韵公主就禁不住笑了,“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她抓住风铃儿的手,“给我一天时间,这事儿我一定给依依办好。” 风铃儿笑得开怀,拥抱住风韵公主,“我就知道,宫里有熟人,办什么事儿都要方便得多。” “只要你高兴,我能帮你做什么,我一定帮。”风韵手掌抚摸着风铃儿的脑袋,那种豁达和冷静,是先前她身上并不具备的。潜意识里,风铃儿发现,二姐跟之前不一样了。 或许是受了打击,才变得如此坚定不移吧! “好,多谢公主,事成以后,公主有任何需求,依依一定相帮!”为了不落人把柄,风铃儿言行都特别谨慎,唯恐被他人利用了去。 风韵公主伸手抚了抚风铃儿的头发,“咱们之间,如此客套做什么?” 风铃儿眯着眼睛,冲风韵笑笑。那眼神,带着说不得的光芒。 —— 有关宣传一事儿,风韵公主尽职尽责。等到刘真公子入得皇宫,过来看她。她便借此机会,巧用对方的手,将风铃儿制作的衣架和鞋架全部带给了宫里的人欣赏。 风韵公主一旁说笑,刘真在侧随身附和。没过多久,那衣架和鞋架,宫里不少的人都在风韵公主那儿做了登记。 “你记得详细一些,她们要多少都写上,如此,我可是帮了依依大忙!”风韵公主握着两手,开怀激动地笑了笑,“一定要记住了啊。” “好,放心,我都记住了。”刘真公子微笑的眼神,带着说不得的温柔和体贴。 宫中嫔妃有的好八卦的,在风韵公主这里看到了新奇的玩意儿,立马就四下念叨了起来。 甚至,这两样东西又再次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 “难得啊难得,没想到这蒋家姑娘天赋异禀,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真是让人佩服啊!”皇帝感慨后,也命令内监,去到风韵公主的面前,交代做个几十个,放到自己的书房,还言要送给平日操心国事儿的老臣。 内监听了叮嘱,点点头,“是,奴才遵旨。”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5、复制爱情(一更) 皇帝那边有了动静,风韵公主高兴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立马唤了刘真公子,坐了马车,出得皇宫,向风铃儿保喜。 自从风韵公主内心报仇的想法更加坚定后,她做任何事儿都不再像以前那般缚手缚脚了。 刘真公子愿意相陪,她就果然大方,丝毫不掩饰地让对方陪。 到得风铃儿跟前,言行举止说起来也比较得正经,不躲闪,十分理智。 风铃儿瞧着那股坚定的劲儿,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依依,这回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你要……如何感谢我呢?”风韵公主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刘真公子,向对方求证自己的付出,“哪,不信你问阿真?” 阿真? 风铃儿被自己二姐风韵的称呼彻底打败了,她那奇怪的眼神对着风韵公子看了半天,对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一时之间,竟然也懵了。 刘真公子从未从自己的心上人口中听得阿真这样两个暧、昧亲切的称呼,当下心情复杂。又是激动,又是纳闷。 风韵公主也没解释,十分平静地看着风铃儿,“怎么,我做了这么多,依依都不表示表示的?” 风铃儿咧嘴一笑,也不再纠结,“吃饭喝酒,公主随便挑!” “我想看表演!”风韵公主出声打破,“之前你不是说开了长琴轩么,那好,我……我想去看看,怎么样?” 风铃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姐风韵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想法,一时也有些捉摸不透。 “好,今晚就带公主去!”最终,没有其他办法,风铃儿就带着二姐风韵去了。 听闻风韵公主前往,四公子蒋友亲自在门口迎接。 等着人进去,将风韵公主带到一楼靠窗位置坐下,立马就吩咐人上了最好喝的茶,最好吃的糕点。 刘真公子陪同坐在一侧。 “今日是什么表演?”风韵公主出声问。 刘真公子轻声询问道,“公主想看什么?” 风韵公主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什么都可以。” 看表演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来了长琴轩,对于看台上的节目,她真地相当欢喜。 风铃儿站在二楼,身子背着南荣青尺,“公主今日心绪不宁,青尺大哥不是……琴弹得好么,那就弹一曲让人精神振奋的曲子如何?” “精神振奋?”南宋青尺冷不丁地怅然了下,坚决地回答了一句,“好啊。” “多谢了。”风铃儿微微偏了偏头,朝着楼下行去。 四公子蒋友在楼梯处拦住风铃儿,“依依妹妹,怎么今日风韵公主来了?” 风铃儿连忙将这个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都是因为我。之前我不是做了衣架和鞋架么,然后让公主给我在皇宫里宣传了一下,后来,公主拿一张清单给我。我看了下,皇宫里要买它们的顾客有很多,等到大哥哥回来,咱们就让他一起,赶紧做出来,好做大生意。” 四公子蒋友听了,哈哈大笑,“所以今日你将公主邀请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感谢她帮了大忙。” “嗯,没错。”风铃儿答应得中肯,“四哥哥,公主来咱们长琴轩,似乎有些心结,你……你帮忙招呼下,最好让公主高兴高兴!” 四公子蒋友看了,有些奇怪,“那依依妹妹呢?” “我今晚也想表演一个节目!”风铃儿拎着裙子迈步上楼。 在自己的房间里,迅速借了一身衣服来穿。 打扮成当初易张的模样,甚至还叫来了丫鬟小芽帮衬。 她把剧本简单地说给自己听,是在下雪的季节里,扭伤了脚,然后遇到自己心上人的一段过往。 丫鬟小芽扮演曾经的二姐,自己则扮演结拜大哥易张。 不过为了让这段戏更加具有价值,风铃儿在护送扮演二姐风韵的丫鬟小芽面前,同对方说了一段话。 “如果我死了,你没必要想起我,但是你一定要记得,我曾经来过你的生命里,并时刻以自己的能力,守护着你。” 最后的一幕,风铃儿用碎白花代替了雪。只不过上方升起了一团光晕。 那是太阳。 风铃儿拿火苗假扮出来的。 演的过程当中,下方坐着的风韵公主,她脸上从最开始的笑容到最后的泪流满面。 刘真公子递出手帕,她接过,依旧保持地平静淡然,“这场戏真的太感人了!” 她虽说说,却知道这是她和自己丈夫易张的曾经。 那些雕刻在骨子里,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过去。 即便是死亡拉开了他们的距离,她也相信,曾经心灵的悸动从未消失过。 演完后,风铃儿急急忙忙地上楼,在楼梯口,撞上了南荣青尺。 “刚才那出戏……”南荣青尺愕然不已,原来风铃儿女扮男装,演戏也如此地有天赋。 风铃儿嘘声,“别说出去!”四个字一出,她立马回了房间,换下了男人服装。又以女儿装扮,出现在了二楼。 刚刚换装出去,就发现一口看台上,响起了明快的乐曲。那曲子不似往日那般,柔和如蜿蜒的小溪。而似高山,人站其顶,天地广阔,心情舒坦。 “这首曲子,真是振奋人心啊!”品先生嘴角微挑,“南荣世子从未在长琴轩弹过这种让人心情振奋的曲子,这……还是头一次啊。” “也许这就是依依姑娘的魅力吧?”品先生一早就发现南荣青尺每次看待风铃儿的眼神。 他个人以为,那就是一种所谓的单相思。刚才,南荣青尺下去表演时,又同风铃儿偶然撞上,是以,他觉得,这首让人心情开阔的曲子,就是风铃儿恳求他弹奏的。 可是如果不是特别的关系,一向清高的南荣世子又如何会无故答应一个人的请求呢? 那岂不是太奇怪了么? “依依姑娘……”身旁好友恍然大悟道,“刚刚……刚刚是依依姑娘表演的?” “是啊,你们没看出来么?”品先生笑了笑,“依依姑娘可真是感、性之人。” “没想到依依姑娘功夫如此好,以往竟然没有发现!”好友最终的关注点不是动情的表演,而是武功。 ------题外话------ 晚上第二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6、狐狸国师?(二更) 品先生有些失落,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或许也是自己没能同对方深、交的重要理由吧。 几人谈论的时候,风铃儿已经换装下了楼。站在顾客的中央,她第一次真切地关注着看台上的那个男人。 刚强,温柔。弹奏的曲子充满了自信,就像一缕明媚的阳光,自指尖穿来。 轻巧地落在自己的手掌心。 当她听得出迷后,含着眼泪,有些激动。 那曲子能够治愈人的哀愁。 曲终,风铃儿回头,就瞧见风韵公主站了起来,专注地盯着她。 “公主……在看什么?” “依依,刚才那个表演真是动人!”风韵公主举起桌子上的酒杯,“我很喜欢,多谢!”她仰头饮尽,紧跟着一脸欣慰地看往看台,“这……是什么曲子?” 风铃儿摇头,“我也不知。” 被遗忘的刘真公子,主动搭腔,“既然是青尺弹奏的,我们可以问问他?” “刘真公子应该也会弹奏吧?” 风韵公主脱口而出,“是啊,我记得阿真的诗写得很好。” 那别样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情。可风铃儿看过去,却有着紧张。 真正动情后,或许会欺骗任何一个人的目光。但是往往那个时候,自己也陷进去了。 她不知道二姐风韵会不会如此,只求老天别那么残忍。 —— 从长琴轩离开时,风铃儿亲自找了马车,风韵公主入马车,刘真公子亲自陪同。 “公主,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长琴轩来坐坐!” 风韵公主手臂挡着车帘,“放心吧,我会的。”走之前,她忽又提醒,“你做的东西,一定要抓紧时间做,不然到时候皇宫里的人问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回?” “嗯,好,依依尽快,绝不耽搁时间!”风铃儿福身行礼,便就起身。在哒哒地车轮声响起后,她才返回长琴轩。 四公子蒋友站在门口,“风韵公主走了?” “走了。”风铃儿笑着吐了吐舌头,“啊,太好了,可以喝喝茶,吃些东西再走了。” 四公子蒋友一脸茫然地问,“这是饿了?” 风铃儿十分直接,“早就饿了。” “那上楼吃饭吧!四哥哥马上让人给依依妹妹准备!” 风铃儿感激地扬起嘴角,“谢谢四哥哥,恭敬不如从命!” “你这丫头!”四公子蒋友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就来到长琴轩忙活。除却喜欢以外,还是因为他不害怕任何女人看到他的相貌。 事实上,只要他喜欢的女人不会介意,他也就无所谓了。 风铃儿和他说说笑笑好半天,关注点儿全没有在脸上,那一刻,四公子蒋友心里就更加确定,这将是他一辈子都要守护的女人。 当然,四公子蒋友是胡氏的儿子,别说胡氏和蒋锡临心疼他,就是蒋家老太太,都觉得他为人善良,比较痴情。 先时流传的那些事儿,并非就是蒋友的真面目,这也是风铃儿自己能够感受到的。 不过胡氏来到跟前,说起婚事儿时,风铃儿只是搪塞,“对不起,舅母,表哥人很好,依依很喜欢。但是依依已经嫁给了他人,依依……” “依依,若你夫君真是在乎你,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来了京城,而对你不管不顾呢?!”胡氏语气严肃又认真,走近,双手搭在风铃儿的肩膀上,“依依啊,友儿对你是真心的,你……你就答应嫁给他吧。只要你嫁给他,你想要什么,舅母就给你什么。” 胡氏为了自己的孩子,如此死皮赖脸地来向自己提亲,风铃儿看得出来,她很爱自己的孩子。 可有些爱情,强迫不来。 那种感觉,很奇怪。特别是同他在一起的时候,回想着一辈子的事儿,就会觉得痛苦,滑稽。 所以,由此可见,自己对他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爱情。 大概也是因为这点儿,风铃儿不想,不愿。 深夜,给丫鬟小芽盖好了被子,风铃儿就开了门,出了府。 她直接去了茶楼,由茶楼掌柜的,入了仓户司地宫。 地宫的光很亮。 香客,铁壶等人还没有睡觉。 瞧见风铃儿到来,两人豁然从凳子上站起,神情严肃,“司主,深夜到访,不知发生了何事儿?” 风铃儿坐定,“帮我去查一下我表哥蒋友先前迎娶的夫人!” “蒋友?”香客一听,思忖道,“这不是司主的表哥么?” “我想找到那女人,委婉地否决一门婚事儿!”风铃儿言简意赅地决定道,“这事儿,我不便出面,你们替我处理好。” 铁壶还没怎么听明白,但香客刻意地示意了一下。 对方会意,不再啰嗦。 “好,我来就这一件事儿!”风铃儿转眸准备走,“交给二位了!”她离开时的那个眼神,并没有犹豫,同时,还很淡定,并且锋芒毕露。 有目的地来,有目的地走。 …… 半个时辰后,风铃儿孤单地行在街巷。 四周阴风瑟瑟,吹在后背上,略为地冷。 她很努力地往前走,不过有人跟在背后,却是始料未及的。 风铃儿一紧张,看向身后,“谁?” 国师假扮成楚晨汐的模样从远处掠空而下,微笑又爽朗地喊了一声,“喂,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就为了散步?” 熟悉的嗓音迫使风铃儿扭头看向身后,那种感觉带着喜气,涌上后脑勺。 “晨汐?” “是我!”国师高高的个子,手臂一扬,就将风铃儿拐进了怀抱。 黑暗的街巷里,风铃儿在对方的怀抱蹭了好半天,许久,摸着被碰撞的发疼的鼻子,楚楚可怜地抬头,“说曹操曹操到,晨汐,你来的正是时候?” 她挣脱了对方的怀抱,从那种温暖幸福的感觉中抽离了出来,“知道么,我现在这个身份,有好多表哥。其中有一位,说是想要迎娶我为妻,甚至已经让他的父母亲向我提亲了?” 闻言,国师脸色一暗,看得出来十分不开心,“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明显地想要吃醋却不敢吃醋的模样。 “还能怎么打算啊?”风铃儿紧凑上去,嘴巴高扬起,嘟着嘴,说出真相,“不过我现在是仓户司的司主,所以我晚上出来,就是想拜托两个人,将我那位表哥的媳妇儿找到,然后我就有理由委婉地拒绝了。” “若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我也没办法,因为我的心里就只有……夫君一个人!”风铃儿双手揽上去,娇嗔地回答,“什么时候能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 “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国师觉得有危机意识了,身体紧紧地往后一靠,嘴唇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风铃儿懵了,这味道不对! 她下意识地后退,“你……你不是晨汐,你……你是谁?” 装成楚晨汐同样面颊的国师,微一侧身,“怎么看出来的?” 风铃儿垂眸,竟然没慌,“眼神不对,味道不对,而且……他没在京城!” 再抬头,那男人已经……消失在了巷子。 一只狐狸……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穿梭。 风铃儿揉揉眼睛,却不见了。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7、忠诚的爱情(两更合并) 那只狐狸,风铃儿先前见过,也几次想要捉了它。 但是都没有抓住。 田水村里,风铃儿记得,它更是有意识没意识地出现。 对于那狐狸,她都有些说不出的讨厌了。 现在,她整个人都有些头疼。 伸出手,她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没错,自己思念的人,已经为了自己去了边塞。但她今日的疏忽却恰恰证明了她心里的渴望。 渴望成病,便也没有第一时间看出夫君的真假。 甚至于,她刚刚还把自己积压在内心的迷茫说给了那只狐狸听。 如果……如果狐狸同自己是仇敌,那……自己这边该如何应对? 想想,就有些魂不守舍。 她耷拉着步子,后退两步,整个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良久,她吐气,呼吸,呼吸,吐气。 仰望着脑袋,她的手掌蒙着自己的眼睛,努力地在夜色里睁了睁。 许久,她手撑着墙壁,缓慢地移动步子,走出了漆黑的巷子。 每走一步,她都要回头四下看看。 显然,十分没有安全感。 手心捏出汗渍,一直等到返回蒋府,紧张的心才放下。 …… 府门无人,凄清冷寂。 她想要走进去,却觉得没那个必要,于是便提步离开。 不想这个时候,府门响动了一下。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手打着灯笼的丫鬟。 露出正脸,风铃儿嘴角就露出了笑容。 “小芽,你……”她喜出望外,根本没有想过小芽会在这里等。 “你一个人出府,我不放心,所以替换了守门的人,在这儿等你。”丫鬟小芽拎着灯笼走出来,伸手触碰着风铃儿的肩膀,“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你到底去哪儿了,冷不冷,咱们赶紧回家吧!” “嗯,好!”风铃儿点点头,跟随着丫鬟小芽进了府。 一到扶生阁,劈头盖脸就洗漱睡觉。 丫鬟小芽站在旁边,笑着问,“姑娘不是想吃点儿东西么?” “不吃了,困。”风铃儿伸手一拽,将丫鬟小芽也扯进了被褥里。 “姑娘,我还没脱衣服呢。” “两女的,怕什么?!” …… 彼此陪伴的感情,是最为可贵的。 风铃儿路走到现在,最欢喜的,是因为总会有一扇向自己敞开的门,还有一个始终关怀自己的人。 用早膳的时候,大公子蒋权兴致盎然地提到了衣架和鞋架的事儿。 “依依妹妹,你那图纸我看了,不错,挺有意思的?” 四公子蒋友补充说明,“大哥要是看了依依妹妹做出来的衣架和鞋架,就更会为她的智慧折服了!” 胡氏瞧着自己儿子在说那些话时,眼里的崇拜之意,便偷偷地笑起来。 儿子喜欢依依,毋庸置疑? 风铃儿谦虚地摇摇头,“四哥哥,你又取笑我了,哪里有那么夸张?” “要是夸张的话,皇宫里的人怎么都急着要呢?”四公子蒋友身体往风铃儿的肩膀处靠了靠,“所以啊,大哥,为了不得罪人,你得赶紧找人做,不然依依妹妹这边可不好回话。” “呵呵,是么?”大公子蒋友一听,来兴致了,“那待我吃完了饭,可得好好去看看!” “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四公子蒋友宠、溺地瞧着风铃儿,那感觉,恨不得把风铃儿夸到天上去。 风铃儿脸颊红了红,“四哥哥真是抬举依依了。” 为了保持大家闺秀的状态,也只能谦虚再谦虚了。 索性大公子蒋权见到衣架和鞋架这种实物时,真地觉得所言非虚。 在有实物的情况下,大公子蒋权答应得也比较迅速,“有了这个,找些能工巧匠,做出来也快!” 风铃儿瞧着大公子蒋权,期待地问,“三天后,能做出一百个么?” 大公子蒋权颇有信心地点头,“看样子不是很难,放心吧,依依妹妹,大哥哥多找些人,一定能做一百多个,解燃眉之急。” 风铃儿弯腰感谢,“多谢大哥哥。” 皇宫里,有关风铃儿做衣架和鞋架的事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风韵公主为了帮助妹妹,率先第一个拿了银钱,交给自己身旁的嬷嬷,让她带到蒋府,送给风铃儿。 还说这生意,她做第一个雇主。 因为她带头,那些知晓的嫔妃们,便纷纷带了银钱,送到蒋府里。 一时间,前来送钱的人,真是踏破了蒋府门坎儿。 风铃儿看着接二连三的银钱,伸手拿了几锭金子,随后把其他的银钱,分给了蒋府里的其他人。 大公子蒋权分得最多。 “大哥哥,眼下宫里的人已经把钱送来了,要是……要是货供应不上,依依这里可就麻烦了。”风铃儿故作委屈又紧张的表情。 四公子蒋友乐呵呵地安慰,“依依妹妹放心,大哥哥从来不会失信于人的。既然,他答应三天后,交出一百把,绝对不会少于一百把。” “嗯,我要相信,大哥哥的能力!” 拍马、屁不能含糊! 风铃儿从收到的银钱里,拿出银钱,送给了仓户司的兄弟。 银钱交给了香客发送。 香客看着银钱,迟迟不接。 风铃儿着急,“我知道,你们担心长公主。可是这是你们司主自己做生意赚取的银钱,又不是坑蒙拐骗来的,难道我送给诸位兄弟买东西,也不成么?” “司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香客解释。 “既然不是,那就收下!”风铃儿把几个荷包放入香客的掌心,“记住了,这些银钱给了兄弟们,兄弟们就可以随意使用,不受任何人支配!” 香客闻言,愣了。 头一次见到这么慷慨的司主。 不过,在风铃儿的心里,她是这样想的。曾经一家在田水村,连饭都吃不上,天天想着做东西,寻东西去卖点儿银钱。 然而现在,虽然蒋家表姑娘的身份是假的,但风铃儿却是享受着荣华富贵的。 换句话说,她现在不缺钱。也是因为不缺,所以她慷慨。哪怕是金子,她也可以毫无保留地让人送出去。 因为她明白,她做这一切,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收买人心。她做这一切,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报仇。 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 风铃儿这么想,便就这么做。这也算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司主,司主……”香客的话,风铃儿并没有听进去,她走神了。 身前香客唤了好几声,风铃儿方才反应过来,一转脸,就看着对方,“嗯,什么?” “蒋友公子的夫人,司中兄弟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司主想让我们怎么做?” 风铃儿手指托着下巴,“有什么,能够让那女人回去纠缠的么?” “听说那女人生了两个孩子!”香客凑拢,小声道,“还听说前些日子,那女子……染了病,至今不见好转。” “染了病?”风铃儿迷糊着问,“什么病?” 香客小心地压低声音,告诉了风铃儿,那是不治之症。 “没有人给她看么?” “那病如此严重,谁能治得好啊?”香客叹气道,“不过我看,那女人也活不了几天了。” “这……”风铃儿面色为难,“这女人现在在哪儿?” 香客嘀咕着回答,说是那女人在近郊的某个小村子里。 环境恶劣,情况悲惨。 这样一个重病的女人,如果前来央求。凭风铃儿对四公子蒋友为人的了解,她相信,对方不会不闻不问的。 只要那女人一来,自己就能拒绝和四公子蒋友之间的婚事儿了。 “一会儿……”风铃儿踮脚,轻声细语地向香客讲了自己的法子。 于是下午的时候,蒋府就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儿。 一个久病缠身的女人,带着两孩子,闹到了蒋府门口。 因着四公子蒋友不在府上,是以处理这件事儿,就只有胡氏等人。 这女人被休不久,家里又出了状况,所以胡氏不怎么瞧得起,眼下看对方病得如此严重,心里更加不怎么喜欢。 而后,她袖子一挥,就打算赶人走。 “夫人,求求您,让我见见阿友一面,求求您了,呜呜……。”那女子额头磕在台阶上,血渍斑斓,看着十分让人心疼。 “来人,将她撵走!”胡氏冷冰冰地抛出一句话来。 风铃儿得知情况,急匆匆地迈步出来看热闹。 瞅见那女子,心有不忍,“舅母,还是让……让她进府说话吧。” “依依,你别担心。这女人没羞没脸,阿友一定不会再被她纠缠。”胡氏亲切地拉着风铃儿的手,似乎十分后怕对方突然发火,让她为难。 到底她的儿子如此欢喜风铃儿。 “这怎么说都是四哥哥的家事儿,究竟要如何处理,还得问问四哥哥的意思。”风铃儿迟疑了半晌,含糊地回了一句。 此事儿由大公子蒋权处理的,他派了身边的小厮阿大赶紧去长琴轩接四公子蒋友回来。 人回来后,瞅见那可怜兮兮的前妻,虽然没有感情,却依旧万分同情。 特别是看到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叫着自己父亲的时候,他心里头没来由地触动了。 十分难受地看了风铃儿一眼,想要解释,却说不出口。原本路上决定要视而不见的,可看到孩子渴盼的目光以及前妻无助的眼神。 他最终还是迈步上前,搀扶起对方,做了一个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的决定。 这是风铃儿故意捣鼓出来的事儿,她自然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演?于是一声不吭地返回了蒋府扶生阁。 “小芽,一会儿有人来找我,就说我睡下了。”心知到时候会有诸多人前来说情,因此,风铃儿保持得十分理智。 后来,丫鬟小芽询问过前院的小厮,听说四公子蒋友接纳了前妻,还找了大夫到府里诊治。 听到大夫说,前妻时日不多时,四公子蒋友嚎啕大哭。 哭完,当着前妻的面,又重新迎对方进府,还说是自己唯一的妻子。 胡氏被他的举动气地晕了过去,后来醒后,原本想要阻止的,可瞅见两个孩子,那含着泪水的目光时,她的心忽然就软了。 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不管,一来会闹出许多流言蜚语,二来,还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心情。说不定,会让自己的儿子后悔一辈子。 四公子蒋友是个善良且多情的人,作为亲生母亲,胡氏再清楚不过了。 因此,她最终执拗不过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这个母亲,深爱着自己的儿子。 有爱,便阻碍不得。 —— 风铃儿抓住这二人的心思,成功地逼迫对方不再提起成亲的事儿。 四公子蒋友为此几天都不曾见风铃儿,似乎是在努力地压制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过三天后,他终究还是来了。 院门口,他笔直地站着,有些踌躇,还有些紧张。 风铃儿伸懒腰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他。 “小芽,那不是四哥哥么?” “姑娘,你还没起的时候,四公子就站在那儿了。”丫鬟小芽知道对方为何迟迟不肯进来,但是她没有向风铃儿解释。 “既然这么久了,那你就让四哥哥进来吧。”风铃儿吩咐了一声。 丫鬟小芽点点头,立马跟着就出去了。到了院门口,十分同情地说了一句,“四公子,我们姑娘让您进去呢。” “……好。”四公子蒋友愣了半天,终于进入了房门之中。 “四哥哥,你怎么了?”风铃儿看着四公子蒋友木讷的表情,知道他是为何事儿而来。不过这事儿本来就是她捣鼓出来的,此刻哪怕是装,她也要镇定自若地装下去。 四公子蒋友确实中计了,看着风铃儿,吞吞吐吐,“依依妹妹,四哥哥……恐怕……恐怕不能娶你为妻了。” “哦,我听说了,四哥哥先前的夫人回来了,还……还带回来了两个孩子。”风铃儿双手合十,笑着道,“恭喜你了,四哥哥,你当父亲了,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四公子蒋友失望地看着风铃儿,“依依妹妹……不难过么?” “难过?”风铃儿不解,“为什么难过?”迟疑了一下,补充道,“不过……四哥哥这么好,是依依没福气,不能嫁给你。” “不是,依依妹妹……” “不过,这也挺公平的。”风铃儿害怕四公子蒋友让自己做妾,紧跟着又补充道,“也是,我呢,早些年前就已经嫁了人。怎么说,都配不上四哥哥的。” “依依妹妹,我……我已经不喜欢她了。我对她,只是……”四公子蒋友虽然做了那些事儿,但她还是努力地希望风铃儿能够明白他的苦衷。 其实风铃儿从来也没有在他身上动过心思,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风铃儿截断他的话,“我知道,四哥哥只是心地善良,同情她而已。” “那……” “但是四哥哥,我想要真真切切地跟你说,在依依的心里,从来都只把你当哥哥。”风铃儿解释起自己的爱情时,目光微抬,直愣愣地将对方觑着,“所以不好意思,我……” 四公子蒋友眼神里的渴盼缓慢地降下去,良久,她点头,“……我明白依依妹妹的意思了。”他离开前,说了一句十分生疏的话。 他说,对不起,打扰了。 看着四公子蒋友的背影,风铃儿除了觉得他有些可怜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感受。自责,更是不存在的。 爱情专一到一定地步,就好像可以变得十分无情,十分理智,十分自私。 诚然,风铃儿如此以为。 四公子蒋友后来再没有出现在风铃儿的面前,不过三天后,蒋老太太却来看过自己。 她垂着眸,神态严肃地坐在上方,“友儿那件事儿,是依依你做的吧?” “……”风铃儿没有回答。 “外祖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友儿动过心,是么?”蒋老太太说起那话时,已经抬起头,在观察风铃儿了。 风铃儿知道隐瞒不过,背过身,解释道,“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嫁过人的女人,而且,我明白,我的心里只能装下我的夫君。” “你不爱友儿,这没什么,可依依,你却心狠地毁了他一生的幸福啊!”蒋老太太责备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友儿的心里,只有你么?” 风铃儿直接,语气没有起伏,神情镇定,“没错。外祖母,依依的确看不出来。可……那是因为我从来也没有爱过他,仅此而已。至于……毁了他幸福,这从何说起?” “别告诉老婆子,你不知道那女人的事儿?!”蒋老太太眼神执拗地瞪着风铃儿,“让司中兄弟找到她,并提议,让她来寻找友儿的,就是你,不是么?” 风铃儿惊地手一哆嗦,她……她如何知道了去? ------题外话------ 请各位多多支持哦,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8、计划背后的人(两更合并) 原来,蒋老太太也是仓户司的人,因为她刚才说到,司中兄弟几个字的时候,风铃儿就已经清晰地意识到,她深藏不漏的身份了。 风铃儿看着蒋老太太,大概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一派淡定地问,“所以呢,外祖母想要怎么做?” 她语气略带恳求,“依依,你不该伤他。友儿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体贴的男人。” “相处这么久,我怎么不会发现?”风铃儿固执地走过去坐好,“但是外祖母,我不想欺骗您,对于四哥哥,我除了喜欢就是敬佩,根本没有丝毫男女感情。” 蒋老太太看着风铃儿惨白的侧脸,“你就这么喜欢你的夫君么?” “是,我的夫君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风铃儿意志坚定,“所以我承诺过,一辈子,唯他不嫁,只他不负。” “他是什么人?” 风铃儿手掌轻轻地抚了抚手背,面露伤感,“曾经的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身份,不过,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只要我知道他好,我们彼此喜欢着,关心着,那就够了。” 蒋老太太突然轻轻地笑了,“果然是很喜欢他啊。”说着,她唤了身旁的心腹薛母进来,起身离开了。 不过走之前,他回头看了风铃儿一眼,“你放心,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外祖母也还是知道的。” 有关对付四公子蒋友的事儿,蒋老太太果然没有对外人说。风铃儿心里也很惬意,这事儿解决得非常容易。 知道了风铃儿的意思后,四公子蒋友在众人面前便比较地安分守己,没在同风铃儿一起说说笑笑。仿佛刻意在保持距离,又仿佛是害怕别人笑话。 当然,经历了这件事儿后,四公子蒋友在长琴轩也不呆很长的时间,用心经营了。只马虎地交代两声,让底下的人帮忙照顾着。 品先生这边发觉朋友的古怪之处,便向风铃儿打听。 “依依姑娘可知友弟究竟是怎么了?” 风铃儿摇摇头,“也许是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便急着想要陪吧!” 她回答得含蓄,也比较能够敷衍人。 不过品先生也不是愚蠢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风铃儿对四公子蒋友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风铃儿走出长琴轩不久,就撞上了世子南荣青尺。 这几日没有见到南荣青尺,挺让风铃儿怀疑的。 长琴轩门口,突然间撞上,她几乎震了下,好久,反应过来,才客套地笑了一句,“世子爷。” “依依姑娘……可有空?” 看对方那凝重的眼神,风铃儿答应得点了点头,“有。” “那同在下聊聊天,如何?”南荣青尺等待着风铃儿的回答。 风铃儿回蒋府,可能会更加尴尬。索性,她就答应了。跟着南荣青尺上二楼,选了一个雅间静坐。 二人对坐,尴尬的气氛不减。 “世子这几日去了哪里?” 南荣青尺目光笃笃地望着风铃儿,“边塞!”还没等风铃儿说话,他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火国退兵了。” 嗯? 火国退兵,这才打仗几天啊,火国就输了。 风铃儿怀疑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火国突然退兵了,具体的理由,并不清楚。不过沈闭天老将军让对方吃了两次败仗。” “哦,看来火国遇上对手了!”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风铃儿却没有当真。 事实上,她突然想到了那一个女人。 坊主? 火国圣女? 从蒋老太太那里得知的亲姨娘。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名副其实的亲姨娘,所以才这么轻而易举地让火国退兵了呢? 她惆怅着,迷茫着。 “没有想过什么原因?”对面坐着的南荣青尺却率先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风铃儿打量着他,发现他嘴角带着笑容,“莫非你知道?” 南荣青尺默认了,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风铃儿被他看得发、毛,全身火辣辣的,“你怎么会想着去边塞的?” “我怕你等得太急。”南荣青尺手指放在手掌上,眼神星光黯然,“我……见到他了。” 他? 风铃儿疑惑不解,随之,便又恍惚明白过来。这个他,应该是指自己的夫君楚晨汐,毕竟,在临州的时候,他见过自己的夫君那么多回。更何况,他是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前世的知情者。 “既然火国退兵了,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风铃儿看着南荣青尺,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期待。 “我想也许今晚,他会回来。”楚晨汐回来,他虽然不高兴,却无法阻止。况且,他内心知道,楚晨汐回来要比这个带回消息的自己,更让风铃儿开心。 “是么?”风铃儿反问了一句,“若真是如此,那就多谢世子爷带回来的这个消息了。” 南荣青尺以为她会激动得转身就走,没想到,风铃儿却坐着没动,甚至还抬起眼睛,询问对方,“吃饭了么?” 他苍凉地笑笑,“没有。” “想吃什么?”风铃儿再问。 “什么都可以!”南荣青尺神色僵了半晌。 “那你等会儿。”风铃儿去了厨房,下了一碗鸡蛋番茄面条,做了一点儿,油炸糕饼,随后放在托盘上,端了上来。 伸手推了推,语气沉稳,“你……勉为其难地将就一下。” 南荣青尺傻杵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桌子上的吃食,有些感动。 “赶紧吃吧,不然会冷了。不过,比不上我在临州开的酒楼。你……就随便垫垫。”风铃儿当初在临州的时候,美食花样繁多,现在能够做出一碗鸡蛋番茄面来,已经不错了。 南荣青尺一抬眸,露出欣慰的笑容,良久,握了筷子,兴高采烈地吃着碗里的面条。 刚刚,他以为风铃儿会马不停蹄地追出去。 他其实希望风尘仆仆的自己,能够得到一丁点儿的回应。哪怕那回应,只是感激和出于朋友的关怀。 期待的突然得到了,想想都不敢相信。不过最终真切看到那场景的南荣青尺,他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 想来,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心上人这温柔的对待了。 南荣青尺,一个谈吐文雅的人,第一次在风铃儿的面前,吃面吃得狼吞虎咽。 虽然风铃儿自信自己的面味道不错,但看对方的举动,她却觉得,是自己的做法,没有让面前那位身份尊贵,左右帮了自己很多次的世子心凉吧。 “边塞那么远,风餐露宿的,真是谢谢你了,青尺大哥。”风铃儿不好意思直接面对着他说,所以只是垂眸,“我先前还在为这事儿担心,如今,真是太好了。” “不必客气!”南荣青尺柔和地笑了下,紧抿了唇,点点头。 两人独处了大半个时辰,风铃儿才离开长琴轩。 出来的时候,碰见楼里的人。因为风铃儿第一次下厨,所以他们都觉得很奇怪。 便围着打听了一下,最后得知风铃儿是为了南荣青尺做的面。 这可让长琴轩的先生和公子明白了,或许风铃儿对四公子蒋友迎娶快要病逝的女人,丝毫不反感的原因,是因为她心里装了人。 这个人,他们一致以为,是南荣世子。 不过,风铃儿听说了也没解释。外人眼里,他们都觉得南荣青尺该高兴,只有南荣青尺自己知道,那不是真的。 …… 凯旋的那一天,风铃儿站在城门不远的地方,去等待着自己的夫君。 不过,到时,黑压压的人群里,沈家的三位公子都看见了,唯独没有见到自己的夫君楚晨汐。 等到老将军沈闭天从皇宫里面见圣上出来,风铃儿追上去,认真地打探,才知道自己的夫君确实没有出现。 想要上前问问,风铃儿又不敢。内心仓皇片刻,她只能逼迫自己,返回蒋府。 直到长公主的召见。 因为沈闭天是长公主推荐给皇帝的,所以打了胜仗后,皇帝龙颜大悦,还当着众位大臣表扬了长公主。 可这沈闭天老将军,却是风铃儿透露给长公主的。因此,长公主人一高兴,就派了水笙姑娘,去将风铃儿唤进皇宫。 “你……”之前水笙姑娘没有露面,风铃儿没有看见过她,此刻瞧见,方知出现在田水村里,那个屋子的女仵作的真实身份。 “依依姑娘怎么了?”水笙姑娘浑圆的脸庞有青丝拂动,看上去别有一种味道。不过对于风铃儿而言,却是熟悉的面容。 她认识,故而有些奇怪。 风铃儿没有撒谎,“觉得以前见过水笙姐姐似的。” “见过?”水笙姑娘禁不住笑了,打趣道,“我可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可爱的妹妹啊。” “水笙姐姐说笑了。”风铃儿谦虚地侧过头。 “依依姑娘,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公主这么开心。自从有了你,我发现,长公主那边,也没那么多麻烦了。”水笙姑娘忽而转过头,手指轻轻地拈了下风铃儿的衣裳,“长公主这一辈子,吃了不少的苦。以后能够有依依姑娘帮衬着,姐姐相信,一定会很幸福。” 这句话说得太大,风铃儿自己都不敢相信,“水笙姐姐,怎么这般说?依依……最多只有一些做生意的天赋罢了。” “依依姑娘莫要谦虚了,咱们仓户司为何是依依姑娘当司主呢?”水笙姑娘实在地解释道,“那还不是因为长公主的心里,已经接纳了依依姑娘,她相信依依姑娘有这个能力么?” 风铃儿絮叨地补充,“可在我之前,也有其他人当司主吧,我记得,现在的贵妃娘娘,不就是曾经仓户司的司主么?” “虽然如此,可她的司主时间并不长啊。”水笙姑娘掩唇笑了下,跟着带人走到前面。 风铃儿追上对方的步伐,“多谢水笙姐姐吉言,那依依一定要努力把司主这个头衔戴下去了。” 没曾想对方如此幽默,水笙姑娘情不自已地笑了,“瞧你说的?” “我是认真的,水笙姐姐。”风铃儿追上前,用自己最幽默的话,掩藏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等到来到长公主身边,水笙姑娘便因为同风铃儿之间的相处关系,在长公主面前,多多美言了两句。 单就风铃儿推荐的人选一事儿,她就提议要长公主继续赏赐。 长公主幽幽若若地靠在美人塌上,语气温和地问,“依依想要什么赏赐呢?” 风铃儿也不知道究竟该要什么,便彷徨地跪地,“这是依依份内的事儿,依依不敢要赏赐。” 当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样想,她想要的赏赐,似乎比较难。 因为她想要……长公主的命。 风父如果不是被长公主的人追杀,也不会落个残疾。如果没有落个残疾,在田水村的时候,一家人应该会过得更好。 踌躇许久,前方长公主又问了一句。 没办法,风铃儿只好胆大地说出其他的赏赐,“依依想要齐木那孩子做我的……属下。” “呵呵,你是仓户司的司主,不就是他的主子么?”长公主听了这赏赐,噗嗤一笑。 “是他的主子没有错,但是他从来没有正眼看我。所以……所以依依希望长公主能够让她做我的贴心属下,为我所用。不……不让他参加其他的任务。” 长公主听了,同底下的水笙姑娘对视了一眼,“我说,你到底同齐木那孩子有什么仇啊?” “天大天大天大的仇!”风铃儿耿耿于怀地说,“长公主,依依就想要这个,如果能够得到,那就太幸福了。” “这丫头……”长公主和气地笑着,“好吧,依你。以后齐木这孩子就听你差遣,司中大小事儿,他不得参与。” “谢长公主赏赐!”风铃儿磕头时,露出阴险的笑意。没错,从今天开始,那齐木小屁孩,哪怕是再讨厌自己,也没辙了。 这个赏赐挺管用,第二天晚上,就激怒了齐木。 街上,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跟前,一把抓着风铃儿就往阴、暗处拽。 “你……你安的什么心?!”齐木咒骂道,“为什么长公主一大早将我叫进皇宫,就让我做你的属下,还……还让我以后不要参加仓户司的任何行动。” 风铃儿噎着嗓子,可爱地挥动着袖子,“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齐木出手,紧抓住风铃儿的手腕,“长公主为了给你赏赐,便将我当成了礼物!” “别说得这么可怜么?”风铃儿挤眉弄眼地笑他,“反正我也没真说,天天让你跟着啊。你要不喜欢,随时可以走。而且我呢,也不是心狠的人,不会告状说你这不是,那不是的。” 齐木握住树枝,一用力,将其折断,“长公主答应的事儿,你以为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的么?” “……哦,不能收回啊,那你就遵命呗!如此,就不会违背了长公主的意思了。”风铃儿懒洋洋地挥动着袖子,“好啦,我困了,得走了。” “等等。”齐木无可奈何,只能追上去,“你……你去哪儿?” “不说了哪,累了,回去了。” “不许走!”齐木怪认真的,“你必须得让长公主撤掉这份赏赐。” “不好意思,长公主自己要这样赏赐的。”风铃儿搬出长公主,来压制对方,“你要不喜欢我,就自己想办法,到长公主面前去求情呗。” 为此,齐木是又伤心又难过,心里面的火气,都忍不住往外冒。可去同长公主求情,又害怕对方说他不团结,不听从司主的指挥。不求情,那以后他就只能是一个废人,再也不能执行任务了。 他不想被嘲笑。 所以他不甘心。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39、战胜不了魔,超越不了爱(两更合并) 其实风铃儿并没有想过,让齐木一辈子跟着自己,只能听从自己说的话。 她对齐木如此,仅仅是因为齐木看不惯,所以她也就想要让齐木自尊心受一下挫。 然而,没想到地是,齐木会这么排斥长公主的赏赐。 他在得知长公主像送礼物一般赏赐给风铃儿以后,就发了几次火。每天在仓户司要死不活,看着风铃儿,也绕道走。 这日风铃儿在路上偶遇沈家几位公子,得知自己的夫君不知为何受了刺激时,急急忙忙地把长公主交代的任务安排了下去,准备离开仓户司。 着急离开,却被醉得一塌糊涂的齐木伸手阻拦了。 风铃儿刚开始还是和颜悦色地说话,不想他突然发起酒疯来,这可把风铃儿气得不行。 “你不给我做事儿,没有人拦你,走就是了!”风铃儿冷目看着他,“让开,不要耽搁我的时间!” “不许……走,蒋依依!”齐木眼神里带着冷漠的异样,“告诉我,你到底来咱们仓户司有什么目的?!说,你有什么目的?” 风铃儿不想被对方流畅,语气更没好话,“满口胡言!” “说,说清楚再走!”齐木身形一转,就抽掉了仓户司兄弟手中的长剑。 “司主一职是长公主给的,你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说!”风铃儿无视对方手中的长剑,自己走自己的。 齐木那唯一压抑的愤怒突然喷发而出,刹那间,对方手中的长剑就停留在了风铃儿的脖子上。 下意识地,削掉了一根头发丝。 “我说了,让开!” 香客和铁壶等人急忙劝阻,“司主,司主,您别同齐木他一般见识,他喝醉了,喝醉了。” “我……我没有喝醉,我……我清醒得很。各位兄弟,你们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么,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柔弱千金,可为什么她又能骑马,又会武功。心思缜密,不下咱们,若说她去到长公主身边,没有什么企图,谁信?!哈哈哈哈……遗憾啊,就算司中的兄弟都被你蛊惑,我……我也不会相信。” 风铃儿心想,若被这人一直拦阻,自己就不能第一时间知晓夫君楚晨汐的情况。可是如果发火,把这醉酒的齐木痛打一顿,可能还会让司中的兄弟寒心。 思来想去,风铃儿急了,上前,重重地给了齐木一巴掌。 她骂,“齐木,一个男人,应该敢作敢当,如果你因为被长公主当成赏赐送给我,那你大可不必在我跟前发火。长公主的命令又岂是我能左右的?!” “你胡说,蒋依依,若非是你求情折、磨我,长公主又如何会下出这样刁钻的命令!做了错事儿,却不敢承认,你……居心何在?!” “是,就是我让长公主将你赏赐给我的,那又怎样?!成为司主,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听从我。可你从认识我到现在,就一直心不甘情不愿!” “所以你就……” “报复你啊,怎么样?!”风铃儿近到齐木的跟前,不怒自威的表情,“这是一个要人命的要求么,损害了你什么么?没有,齐木,我不过就是和你打趣罢了,你既然怨愤,可以不在我跟前。反正,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要你做什么,不是么?!” “你……”齐木气得牙齿打颤。 风铃儿继续惹恼道,“在我身边,想给我做事儿的人不可计数,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香饽饽么?!” 齐木被气地发吐。 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风铃儿不再说话,镇定自若地走了。 风铃儿总以为,自己能够平心静气地处理这个麻烦,毕竟,她不可能同一个醉酒的人纠缠。 但是……她生气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何如此生气,只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住着一个人。 楚晨汐? 你现在怎么样? 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沈家三位公子仅仅严肃正经地告诉他,楚晨汐出了事儿。却始终没有跟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种感觉,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她就发现了是哪里不对劲儿。 着急地从茶楼里离开,直奔沈府。 守在府门口的三兄弟,没有从正面带着风铃儿前去,而是谨慎小心地给风铃儿带了路。 府外的路。 没有人阻挡。 —— 密密竹林里,风铃儿站在那里。 在看到自己夫君的模样时,她方寸大乱。一回头,就恶狠狠地对着三人喊,“你们……你们凭什么拿绳子绑着他?” 沈家大公子沈浩南摇摇头,“我们也不想,可是……可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依依姑娘,他在战场上,情绪不受控制,为此还伤了好几个将士!” 情绪不受控制? 听到这句话,风铃儿震惊,“你们说什么,他……他怎么了,情绪不受控制,情绪……情绪怎么会不受控制呢?” “父亲说,千尘某天晚上见了一个人,就变成那样了,脾气性格都很怪。”沈浩东轻轻地摸着自己的手指,内心害怕,“那个……依依姑娘,这绳子也不是咱们绑的,是他害怕自己情绪失控,所以才嘱咐我们将他绑起来的。原本打算把这事儿告诉父亲,让他定夺。可千尘要求,我们不能把这消息给透露出去。是以……”他耷拉着脑袋,有些气馁,“依依姑娘,我们是看他情绪低落,所以才急着找你来的。” 袖子下的手,努力地按了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暗暗想道。自己的夫君,一直以来,就有会发、魔,情绪不受控制的情况。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不了解。所以她没有理由去大加责备! 想到这儿,她回头看了三人一眼,感恩道谢后,便迈着步子,急匆匆地走到楚晨汐的面前。 楚晨汐双脚双手全用粗壮的木绳捆住,发丝凌乱地耷拉着两肩。 脸上苍白,没有一点儿起色,嘴唇有些干。 其实,如果不是他自己不希望伤害人,他可以轻轻松松地解开这些木绳。就好像,她意料之外的武功,突然奇迹地在自己夫君的身上上演。 泪水婆娑,不断线地掉落下来。 “晨汐……”她拥抱住对方,语声很小心,手指紧紧地抓着他肩后的衣服。 楚晨汐也望见了风铃儿的眼睛,嘴唇上扬起一抹久违的笑。 不等这边三位离开,对方手上的木绳突然被挣脱在了地面上。 他将风铃儿也搂入自己的怀中。 “铃儿……”他压低声音呼唤她,亲切,又温柔地低语,“我……我终于见到你了。” “晨汐?”风铃儿双手捧着楚晨汐的脸颊,伸手将他散开的发捋到后面,许久,竭尽全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她已经不能再像曾经那样,只能成为一个忘记前尘的乡野姑娘,天真,单纯,每天想方设法地做生意赚钱。 不过风铃儿打死也想不明白,楚晨汐突然情绪控制不住,是因为一个人。 前世的情、敌。 南荣青尺。 再发现对方知道自己用一切给了夫人重生的机会后,再发现对方同样保持着前世记忆的时候,再发现,对方倾尽全力,也是为了自己的夫人后,他鬼迷心窍了,失魂落魄了。 故而才会吃醋到发疯,眼下,边塞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楚晨汐说不出的激动,一激动,束缚的绳索也就断了。 “晨汐,你是不是又没控制住呢?”风铃儿下巴贴着楚晨汐肩膀,“要早知道你不喜欢,我就……” “这跟你没有关系,好铃儿,其实为夫就是不能多想你的事儿。否则这双手再怎么控制,都会伤人。”楚晨汐看了看自己的手,忽而笑了,“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没有出现什么大事儿。”风铃儿勉为其难地露出一丝微笑,紧跟着伸手在对方的脸颊上抚了抚。 那笑容里已经充分表明了她的关切之意。 身后三个吃瓜群众,一脸懵。心想,用那么粗壮的绳索,把人捆得那么严实。怎么对方说挣脱开就挣脱开了呢? 细细思量着,那二人已经执手走到了对方的跟前。 “谢谢三位公子,救了……”风铃儿回眸,同楚晨汐对视的时候。 沈浩毅急忙插话了,“没事儿,感觉千尘只要见到依依姑娘,就能恢复正常。” 风铃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嘴上只能附和,“既然我是他的药,那我一定会当好这份药的。” 二人之间对视的眼神,甜炸了。 沈浩南,沈浩毅和沈浩东三兄弟不敢继续看下去,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了两句,便回去了。 很快,竹林里,只剩下了两人。 地面上是干枯的竹叶,泥黄色的地毯铺了好几层。 风铃儿扑腾着裙子坐下,手掌拍了拍身旁,“晨汐,坐。”那洁白纤细的手指跟着握到对方那骨骼有力的手掌时,轻轻一拉,楚晨汐就有了反应。 随即,对方也坐了下来。眼神缱绻温柔地望着风铃儿。 他们之间,都少话。不过二人之间的眼神,却带着说不得的温和。 风铃儿看到他的样子,虽觉得狼狈和沧桑,但是她的心里,依然将对方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曾经的曾经,田水村里,他依然俊郎帅气,医术超绝,又或者依旧是那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楚神医。 “晨汐,能够有你在身边,真好!” “是么?”楚晨汐暖洋洋地笑着。 “真的啊。有你在,我觉得整个人生都好了。”风铃儿伸伸懒腰,双手一抬,慢悠悠地躺在了地上。 楚晨汐双手撑着地面,眼睛合着,听着竹林深处的风声。 “虽然在边塞,临渊国胜了几仗。但是为夫绝对不相信,事情这么顺利。如此优势的火国,不抓紧时间,趁虚而入,实在太古怪了。”他说完,低下头,双目严肃地看着风铃儿,“铃儿,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风铃儿先前在京城,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此刻夫君问起,自然是胸有成竹。 “想知道啊!”她往跟前趴了趴,脑袋朝着对方,双肘贴着楚晨汐的膝盖,“那是因为我这个身份惊人。你不知道,晨汐,我呢,还是那祁王和火国和亲的青云公主的私生女儿。而这青云公主还有一个妹妹,是火国圣女。也就是在咱们临渊国收钱做买卖的坊主。” 楚晨汐愕然,打听道,“就是当初铃儿去坊中当管家的那个人?” “没错,就是她。”风铃儿轻轻地微笑道,眉眼一抬,“前些日子,京城里,发生了一些大事儿,我利用太子妃,将长琴轩对面的翠云楼给封了,一时之间,那坊主便无路可退了。所以抓了蒋友威胁我。晨汐,知道么,这个时候,蒋家老太太突然出现,神情严肃地逼问我,说我害了自己的亲姨母。那坊主得知了这个真相,自然会马不停蹄地去到边塞,同打仗的人念叨念叨,然后让对方退兵吧。要不然……谁会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机会?” “原来如此?”楚晨汐嘴角挂着一丝不可琢磨的笑意,良久,他伸手,搭在风铃儿的肩膀上,“好铃儿,那突然之间得了这么一个亲姨娘,你要怎么做?” “你呢,为什么每次都要问我怎么做,是不是又想单独行动,替我提前做好。”风铃儿跪起来,双手揽着楚晨汐的脖子,柔情蜜意地将人望着,“我可没这么傻。” 她话一说,嘴唇就凑上了上去。仿佛这么一挑、逗,楚晨汐就把控不住了。手指局促不安,刚开始僵成一块雕塑。直到风铃儿点燃了那一把火。 情思染就的欲,彻底窜成一团火,缓慢地,不可自拔地往最深的地方烧灼。 骨骼分明,细长好看的手指在雪白的肌肤上磨蹭,然而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把控不住的时候,及时缩回了身体,坐了起来。 风铃儿睁着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清晰地让她了解到楚晨汐的不愿。 “怎么了?” “为夫……不能。”楚晨汐的手落到风铃儿的肩膀上,将滑落的衣裳重新给对方穿好。 风铃儿吓到了,“晨汐……不喜欢我了么?” “没有,喜欢,喜欢到想要占据!”楚晨汐额头贴着风铃儿的鼻头,“可是铃儿,我不想再这样的地方,唐突地害了你。” “我知道,你不希望重蹈覆辙,毕竟前世,我们失去了腹中的孩子。”风铃儿记得,所以明白他此刻的不愿。 不愿不代表不爱,相反,只有深爱的人才知道,如果真的做了,万一运气不好,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楚晨汐知晓自己的命运…… 他不要牵连自己的夫人。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0、这就是狐狸国师的理由?(两更合并) 有情人总是会因为关心在意对方,而看透彼此的心思。风铃儿注意细节,也就从楚晨汐那突然暗淡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安。 便就是因为这样,她心里做了决定。 来到临渊国京城已经很久了,可是自己一直都在打基础,赢得蒋府中人的喜爱和长公主的认可。丝毫没有做过什么报仇的事儿。 因此,风铃儿有些羞愧。 那天同夫君楚晨汐告别以后,她就一个人孤独地来到了风府。 风府被查封,已经破败许久。那院子十分地潦倒,四处都是蜘蛛网。灰尘一点一点地堆积着,让人没有心情观赏。 在风府的院子里,她站了很久。 那个时候,她在想,如果现在自己的母亲云氏,风父还有大娘于氏以及祖母王氏还在,是不是他们还幸福地生活在田水村呢? 不及多想,高高的屋顶上传来瓦块滑落的碎响。 风铃儿震惊,冷厉地看过去,“谁?” 她见屋顶狐狸影子跑过,当下气极,追了上去。 直到来到巷子,她才聪慧地套路。 “狐狸大哥,你出来吧,从我在田水村的时候,你就跟着我。如果跟我是仇敌,早就用妖法害我了,不是么?可你没有,说明了什么,说明你同我之间,不是仇敌的关系。” 风铃儿坦坦荡荡地说出这句话,狐狸国师也不再隐身藏着,唐突地从巷角迈步出来。 当风铃儿看到国师的容貌时,下意识地抬起了食指,“你……你不是曾经来我临州的酒楼吃饭的那位……公子么?” “是。在下记得当时姑娘还借给了我一把伞!”狐狸国师扬起眉,目光清凉,“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是……狐狸?”风铃儿走近,围着狐狸国师看了许久,当她胆大地伸手,想要摸摸国师的耳朵时。 吓地国师警觉地退后了好几步,“姑娘要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活到这么大,还没见过狐狸变成人是什么样子,是以有些好奇罢了。” 风铃儿缩回了不规矩的手,有些迷茫地将国师望着。 狐狸国师傻兮兮地笑了下,紧跟着往对方身前一凑,随即露出自己的狐狸耳朵来,“哪,其实我的耳朵同你们人类没有多大的区别。” 狐狸的耳朵不是听力很好么?跟普通的人没区别?她可不相信。 看到风铃儿奇怪的表情,狐狸国师动动唇,笑了笑,“其实说实话吧,在我们桑华山,都是狐狸。也就是由狐狸修成的神仙,而我,其实也挺普通的。” 狐狸…… 风铃儿木讷地望望四周,“这年头,还有神仙?” “当然有。要不然姑娘是怎么来的这个地方呢?” 风铃儿巴巴地凑上去,“怎么来的,穿、越呗!” “呵呵……姑娘倒是实在。可是据我所知,姑娘之所以前来,却是有原因的。”狐狸国师背着手,认真地打量着她,“只不过……有些事儿你不记得了。” “别说这么多,我听不大明白。”风铃儿被说得都有些发怔了。 神、仙,在她那个世界,她可不相信?不过自己身上发生的穿、越挺稀罕的?因此,见到狐、狸修炼成人形,似乎也不稀奇了?不过有狐狸国师,说不定真有他口中的桑华山等等什么地方吧。 她不想研究。眼下,她需要了解地是,这个狐狸国师到底为什么要纠缠她? “罢了罢了,此刻想来你也记不起那些事儿了。”狐狸国师背着手,盯着风铃儿的眼睛,“不过你且记得,你来是因为百里千尘。他同我也算是好朋友,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待他!” 风铃儿越听越头疼,“你说你同晨汐……是……是朋友?” “没错。”狐狸国师神气地回复道。 风铃儿喜上眉梢,“那……那也就是说,你跟晨汐是一个地方的人,他是百里家的少主,你……” “姑娘别混淆了。现在的百里千尘的确是百里家的少主,不过他是神君的时候才是我的朋友。”狐狸国师不想再同一个失去了那些记忆的风铃儿说这话,“好了,你追出来,就是想看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风铃儿点头,“是。” “那现在鉴定出来了么?” 风铃儿再摇头,“不确定。但应该不是仇人!”她迟疑不定地笑了下,紧跟着踌躇地问,“我记得田水村的时候,一只狐狸躺在山里……” “那是我。”狐狸国师丝毫不怀疑,往风铃儿跟前凑近了两步,“看得出来,姑娘的确很喜欢百里千尘。夫妻俩,一个杀人,一个毁尸灭迹,在下佩服!” “那是花婆活该,是……是她非要陷害我们,如果……如果她大晚上不来点火,我们就不会……不会……”风铃儿焦虑不安地替自己的夫君楚晨汐掩盖。沉思许久,终于理直气壮地瞪着他,“刚刚你既然说晨汐是你的好朋友。就应该帮助他度过难关,可你……不但不帮忙,还要变成狐狸,给村民提供线索。你……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们夫妻俩因为这事儿,有多少次害怕?晨汐又多少次觉得自己会失控杀、人?” 狐狸国师面露冷色,“百里千尘之所以变成那个样子,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执念太深,哪怕是怀了孩子,都要报仇。他又怎么可能因为爱你,而想到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换你的重生。按时间来算,只要和你成了亲,你们有了孩子,平安过一生,他就功德圆满,回家了。就是因为你,让他再次经历一次天、劫。” “你……你说的什么意思?” “时间过了这么久,你一个凡人,怎么会记得曾经发生的事儿?”狐狸国师不想自讨苦吃,无辜地看着对方,解释了两句,“田水村的时候,我多次捣鼓,不过是想帮二人的忙。如果……如果他被发现,那过不了多久,一定会被他的人追踪到。如此,他也不用再在田水村,陪你耗费寿命。更不用,再为了你,经历人世皇族之间的尔虞我诈。” “够了,别说了!”风铃儿得知楚晨汐为自己做的事儿,也很难受。但是人都是不希望在自己心痛的时候,再被外人撒盐的。 “可惜,当看到我救命恩人也为你涉险时,我便再也没有办法,只能帮你。想着这一生,你就是一个彻底的农女,那百里千尘和青尺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狐狸国师当初为了帮助风铃儿,亲自把临州酒楼死去的那个朝廷派来的杀手尸体毁了。 后来又接二连三地跟在几人身旁帮忙。 原本,狐狸国师一到得临渊国,就想着帮助长公主,然后利用长公主,让结局来得快点儿。可是因为救命恩人南荣青尺以及好友百里千尘,他没办法,只能逼迫自己去帮助风铃儿。 但每一次帮助,刚刚帮完不久,他就又想邪恶点子对付风铃儿。好让他们赶紧历劫回去。 看到狐狸国师出神,风铃儿也有些紧张,试图叫醒对方,同对方告辞。 那狐狸国师却突然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风铃儿姑娘,你知道你这一辈子,最大的能力是什么么?” 风铃儿有些懵,听不大懂,“什么?” “如果哪一天,你觉得你无法改变的时候,只要你死了,就能让他们得到永生。”狐狸国师很是睿智地说明了缘由,“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抢行拉到这个世界,只是因为你和他有一段缘分,所以如果你死了,他们的命运就会因为你而改变。” 什么? 死? 这意思是不是说,如果自己勇敢赴死,就能回到自己想要回到的现代?还是说,用自己的命改变晨汐和青尺大哥他们的命运呢? 风铃儿握着掌心,不敢想象她所谓地猜测。但彷徨地走在巷子里,她的脑子是沉重的。全身都在发抖。 狐狸国师表明身份,又告诉她那么神秘莫测的秘密,她不害怕才怪? “希望你能明白我说的!” “报仇是执念,报仇怎么能说是执念?我突然穿、越到这个世界,我也很可怜好么,来到这个世界,同千尘相遇相爱,也不是我所想的。风家从小养我到大,他们被狗皇帝,我难道不出一份力么,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黄泉不安么?夫君用自己的一切换我的重、生,给我安宁的田园生活,又是我愿意的么,田园生活被打破,得知前尘琐事,又是我能控制得了么?什么……都是我的错么?”风铃儿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巴,悲痛欲、绝地哭泣着。 也许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就是一个笑话。 穿、越是因为同神仙有缘分,被抢行拉来历劫的? 同心爱的人在一起,好不容易落地生根了,又因为家人被害,精疲力竭,劳累过度而死? 夫君相救,好不容易安宁,却重、生成为忘却前尘的农女,每天为了生计而痛苦?他、娘的还以为自己才穿、越?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恩怨情仇,自己就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在田水村,在临州奋斗出一个幸福的家? 没有谁算计?日日平淡幸福。 可是,荒唐,错过,错失,爱恨,在自己的身上,都一步一步地走来了。沉甸甸地扑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担子重地喘不过来气。 风铃儿蹲了片刻,眼泪荒唐地坠落在地上。 月光下,牵出一丝身影。 她抬头,就看到那人站在月光下,脸背着光,看不真切。 但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却异常熟悉。 世子……南荣青尺? 风铃儿蹲得腿麻了,伸出手,抓着对方站了起来,“多谢。” “发生……什么事儿了么?”看到风铃儿眼角还挂着泪珠,他担心不已地问。 “没,没有。”风铃儿无意识抬起袖子,擦掉眼泪,然后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府里睡不好,出来走走!”南荣青尺苦笑道,“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铃妹。” “哦。”风铃儿呐呐道,虽然这个人的出现,让自己的夫君楚晨汐失控了,但是对方所做所为,都是为了自己,她没办法冷眼相待,“你……你最近在……在做什么呢?” “也没做什么。”南荣青尺每天做的事儿,都有些无聊。好像纯粹打发时间。母亲那边,一直想给自己找个世子妃,虽然他没明确表示,但看得出来,他是逃不掉了。 其实当他在不知鸣道长面前,做出承诺,用自己的幸福换取心上人前生记忆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辈子,不会再有这个可能了。 “既然你问我了,那……你呢,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南荣青尺打探道,“你如今同仓户司的人……” 风铃儿毫不掩饰地表明,“我得到了长公主的信任,我……我是仓户司的司主了。” 南荣青尺突然露出明媚的笑容,“真的么,已经当上司主了,那……恭喜了。” “嗯。”风铃儿轻轻地点头。 “虽然说,你成了司中之首,但是仓户司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如果不能够……” “放心吧,青尺大哥。我不是愚蠢的人,在仓户司,我能够保护好自己。”风铃儿退后两步,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你也不要大晚上呆在这里,不安全。” 南荣青尺都听愣了,好半天,才反应了一句,“好。” 风铃儿走得很快,失魂落魄的。南荣青尺站在路边,望着那人的身影发呆。 没过多久,国师就出现在面前。 南荣青尺知道是狐狸国师,皱着眼睛,笑笑,“我知道是你,国师,出来吧。” 狐狸国师安静地落在地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放置在背的手,狠狠地握了握,“那么喜欢那位姑娘?” 南荣青尺敷衍地笑,“国师说笑了,只是好朋友!” “哦,好朋友?”狐狸国师很喜欢南荣青尺,特别是当年,南荣青尺舍命救他的模样。当然,南荣青尺不记得,那是因为救人的是南荣青尺的前生。他停了停,又说,“如果是好朋友的话,刚才,世子眼珠子怎么眨都没眨?” 南荣青尺平心静气,丝毫不害怕,“蒋依依姑娘是我朋友,我只是关心她而已。” “关心?”狐狸国师早就看出来他对风铃儿姑娘的感情,不过看在南荣青尺的面子上,他也不忍说重话伤害他,“好啊,嗯,好朋友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关心的。”他走到南荣青尺的跟前,戏谑道,“可是你能力不够,长公主的仓户司,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么,进去以后,每一次的任务,都能如此……容易么,还有……长公主真的就从来也没有怀疑么?” 南荣青尺听后,忽然看着狐狸国师,“你会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诉给长公主么?” “那就不知道了,得看看我的心情。”狐狸国师逗趣道,“所以世子可千万别跟我发火。要不然……我说了出去,那……那你关心的那位姑娘可就麻烦了。” 狐狸国师打心眼里喜欢南荣青尺,于是南荣青尺极度关怀的姿态,让他吃了醋。 或许是同、性,导致南荣青尺没有怀疑到这上面去。 既然没有怀疑,那就更不能联想到吃醋了!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1、极尽爱戴的缘由(两更合并) 南荣青尺看着狐狸国师轻佻又得意的姿态,心中窝火,随后忽然伸手,捏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一个字又一个字地警告狐狸国师,“你知道,我从来也没有发疯过,可如果你敢泄露她的秘密,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在临渊国混不下去。” 狐狸国师听了有些失落,但他脸上还没有露出难过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地嘲讽,“知道么,救长公主回来,我并没有出多少力。而我之所以救她,是因为她很聪明,亦或者说,十分坚强。” “那是你跟她的事儿!”南荣青尺不想听任何同长公主之间的事儿,恼羞成怒地瞪了对方一眼,就快速地离开了。 想着南荣青尺如此淡漠的表情,狐狸国师自嘲地苦笑,“我害她,我……害她,呵呵,我要害她,她还能进入京城么,你……你还有机会见到她么?南荣青尺啊南荣青尺,我……我果然上辈子欠你的。” 说完,他忽然蜕变成一只狐狸,在暗淡的夜色里疾驰。 —— 火国停战不久后,风铃儿收到了坊主的私信。 她想着对方做的那件事儿,也如约前去同对方见面。 坊主站在一棵树上,视线拉近后,一人穿着橘黄色的衣裳翩然而下。 她打扮精致,一抹盎然的橘如同天边灿烂的晚霞,神秘莫测。 “坊主找我什么事儿?” 那坊主微笑着走近,许久,露出她俏皮的笑容。看这女子,皮肤红润紧致。根本不是一个中年妇女。 而是一个二十六、二十七岁的姑娘。 她微扬着下巴,十分可爱,又十分亲切。 “好孩子,你终于来了。”回答的声音也清脆悦耳。 风铃儿愣着,迟疑过后,问她,“你……你是坊主?” “怎么样,吓到你了么?”坊主走近,眼中含泪,伸手想要抚摸风铃儿的脸颊。 风铃儿退后两步,不愿意对方触碰自己,“你……你怎么会?” “身为火国圣女,自然该有圣女的模样。况且,我现在还没老,难道年轻也有错么?” 坊主反问道,“孩子,你说……我有错么?” 风铃儿被问得一愣又一愣的,良久难以置信地解释,“当初被我认为的阴、险的坊主,竟然是一个俏皮的年轻姑娘。” “阴险,你……竟然觉得我阴、险么?”坊主有些失意,“你说我阴、险,无外乎是站在临渊国的角度,可是孩子,你别忘了,你身上流淌着一半我们火国皇室的血?青云是我的姐姐,她是火国人,她是生你的母亲。” 风铃儿长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火国人,和我没有关系,你如何对付临渊国,和我也没有关系。我所在乎的,是你伤害过我的夫君,陷害过我的朋友?” 坊主听糊涂了,这样的解释,让她有些奇怪。 “你说……我……陷害你的夫君?那你的夫君是……” “我夫君就是你一直寻找的百里少主!”风铃儿向前走了两步,“我的朋友同我的夫君是结拜兄弟。而这个人就是你迟迟想要寻找的不知鸣道长。怎么样,你听懂了么?” “可是,可是你……” “忘记了么,临州时,你就见过我。”风铃儿挑开面纱,露出那张脸颊,“还认得我这张脸么,我在你楼里当过管家,料理过你那些手下的日常生活?” 坊主大惊失色,手掌轻轻地捂住了脸颊,“难怪,难怪。孩子,你……你就是江湖上所传的百里少主的夫人,百里少主就是为了你,违背自己的族人,呵呵,太好了,太好了。”她豁然拉住风铃儿的两手,“孩子,姨娘不知道,不知道你同不知鸣道长是朋友,既然……既然你同他认识,那你就可以……可以为了咱们火国,将不知鸣道长……请回……请回咱们火国了,是不是,是不是?” 风铃儿甩开她的手,“坊主,实话告诉你吧。虽然你让火国撤兵,但我依然不会感谢你。因为在我心中,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是帮助临渊国毁了火国,也不是帮助火同毁了临渊国。我只是想要杀掉我的仇人,为我的养父母报仇而已。” 养父母? 坊主当下就懵了。然而风铃儿也没有解释。 走了两步,她侧过眸子,眼神阴冷,“不过,你最好不要挡我的路,否则,把我惹急了,颠覆火国,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孩子,孩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坊主捂着膝盖,难过不已,“你可知……姨娘寻找不知鸣道长,也不过……也不过是想要让他解除火国的诅咒,拯救火国所有的百姓啊。” 坊主难过地蹲在了地上。说起来,她年纪不大,但因为是火国圣女,便必须承担着她所不能承受的重任。 是以她抛弃了自己的幸福,忘却了自己女人的身份,一心扑在事业上,只希望自己能用自己的力量,找到不知鸣道长,扭转乾坤。 每一次,她都在想,如果那个所谓的不知鸣道长找不到,那该怎么办?不过她最后还是说服自己,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然而,她来时活泼,回去时,孤单的身影,十分可怜。仿佛会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倒下去。 —— 夜晚的风越来越冷了,在加了两床被子后,风铃儿渐渐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在这京城,快要混到冬季了。 身上的薄纱裙已经被厚重的棉裙代替,甚至后背冷得发抖,她还要加一两件衣服。 蒋府里,燃上了木炭。风铃儿知道炭火取暖,还是去蒋梅姑娘小坐,发现的。 当天晚上,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雪。 雪夜里,风铃儿裹紧被子,走到窗边,望望雪花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那无助摇曳着的红灯笼。 灯影凄凄。 半晌。 府中传来一阵期期艾艾的哭声。 “外面是什么声音?”风铃儿问丫鬟小芽。 小芽垂着眼睛,实话告诉她,“姑娘,四夫人已经……走了。” 死了? 四公子蒋友的夫人病故了,以后,只会剩下两个没娘的孩子,跟在自己唯一的父亲身边了。 风铃儿替四公子蒋友难过,替孩子悲伤。眼眶里,一颗硕大的泪珠掉在胸前的被褥上。泪珠在绣花上徘徊,似坠非坠。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现代见不到的父母。 以及穿、越来此,养护自己长大的父母。 可惜,想见的见不到,能见的,却已经死了。 风铃儿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小芽,太冷了,我困了。”她命丫鬟小芽关了窗户,合紧被褥,躺上了床。 那天夜里,耳朵旁,哭声不断。 —— 第二天,长公主邀请自己进宫。 说是心兰贵妃死去了。 风铃儿站在长公主的面前,看着她伤悲地握着杯子,“依依,你知道么,昨晚上,她来见过本公主一次,她问我,究竟是怎么看她的?我……我没有答她。后来……她呆不下去,就……就走了,听伺候她身旁的丫鬟说,她是服、毒自杀的。” 看长公主难过的样子,风铃儿就意识到,对方的心里根本没有怨恨过心兰。毕竟心兰曾经陪在她身边那么久。她一直冷漠相对,是因为她忘记了心兰曾经的好。 心兰被皇帝利用,成了贵妃,也未向皇帝吐露只言片语。单就这份心,也可以证明她的忠。 风铃儿启手,“长公主,心兰愿意以死来证明自己的忠心,这……不是好事儿么?从此以后,她就不用因为背叛公主而难过,也不用再自责了。” 长公主耷拉着的脑袋忽而抬起来,双眸悲伤地定着风铃儿,“本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好难过。为了曾经的失落悲伤,那些陪伴着我的人全部都走了。如今,就……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她一直都有自知之明。 其实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孤单的一人。皇兄那边,从来也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今生爱过一个人,但那个人不爱她。 可今生没有谁爱她。 风铃儿有些同情她,又有些痛恨她。毕竟是她,才导致今生风家遭了难。 安慰长公主片刻,她就从宫里离开。 …… 出宫时,她碰到了自己的二姐风韵。 “……依依?”风韵想要唤铃儿妹妹,却及时地刹住了车。 等到风铃儿发现了她,方才笑着走近,行了礼。 “公主?” “依依,你刚从长公主宫里出来?” “嗯。” “有空么?” “嗯。” 风韵公主邀请风铃儿到得御花园里静坐,让自己身旁知心的嬷嬷守护。 假山后,二姐风韵忽然抓住自己的袖子,着急地询问接下来的做法。 风铃儿动唇笑笑,“二姐别急,我已经准备行动了。” “你……你打算怎么做?” “利用长公主扳倒刘家人,迫在眉睫。”风铃儿说出自己最近的计划,“我想让长公主扶持朝中其他有才能的皇子。” “什么意思?”二姐风韵听不明白。 “皇后是刘家人,恐怕她一心希望太子最后能够继承大统。可皇后办不成的事儿,刘家这些娘家人一定会办。”风铃儿言简意赅地总结道,“但是要让长公主对付刘家人,就必须得彻底摧毁皇帝对刘家人的信任。” 刘家人要做怎样的事儿,才会失去皇帝的信任? 很简单。风铃儿思考过。 皇帝就算年纪大了,也一定会害怕底下的孩子如此迫切地惦记着自己的皇位。 那么,倘若让他生前看到底下皇子惦记着自己的皇位,会否非常害怕呢? —— 晚上,风铃儿来到蒋老太太的屋子里。 蒋老太太似乎还因为当初她算计坊主和拒绝孙儿蒋友而生气,“怎么突然有闲心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外祖母,依依想向你打听,我的生身父亲祁王是……怎么死的?” “外人道是病死的,实际上,是被皇帝毒、死的。”蒋老太太解释外,忽而凝眸看着风铃儿,“你……你想做什么?” “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我可以按着我原来的计划行动了!”风铃儿果决地站起来,“当初那皇帝是因为疑心重,才将兵权在握的风侯爷和冯将军冤枉处斩。如今,是时候讨回公道了。” “你……你要怎么做?”蒋老太太不知道风铃儿突然如此急切地打算出手,当下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仅仅是耐心地提醒,“依依,你千万不能祸害你……你琼姐姐。她到底……到底是蒋家人。” “你放心吧,她不是我的目标。” —— 在给蒋老太太打了一声招呼后,风铃儿就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冬风呼啸,雪纷纷。 风铃儿走出府门,就看到,齐木拿着酒坛,坐在房梁上。 雪光映衬着她苍白的面容,十分可怜。 她飞身而上,站在身后。 “你不是说,不愿意,不甘心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齐木把酒坛放好,随之站起来,“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风铃儿听得有些糊涂,“你……你在说什么?” “既然长公主交代,我齐木是司主的人,那好,司主平日的安危,我当然不能错过了。”齐木平和地笑了下,补充道,“司主,你……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讨、厌你么?现在,我可以说给您听。” 风铃儿脸上露出明朗的笑,“你……竟然愿意告诉我了。” “其实……我曾经在锦州执行过任务!”齐木干脆地提醒。 风铃儿听到锦州二字,有些恍惚,“什么意思?” “我在锦州执行的任务,很简单。”齐木慢悠悠地解释道,“那就是接近锦州首富,杀了蒋依依的父亲!” 风铃儿被齐木的话吓到了,瞳孔骤然一缩,“……所以我父亲不是做生意的时候出了意外,而是……你杀的?” “你父亲,司主,到现在为止。你还敢说你就是蒋依依姑娘么?”齐木冷不丁地凑上前,在对方的耳朵旁谨慎道,“蒋依依的父亲死后不久,我曾经去府中,看过蒋依依姑娘。她……身子弱,脸色苍白,更不会武功……” 风铃儿脸色大变,“所以蒋依依姑娘的死……是因为你?” “不,她身体不好,我看到她时,她就告诉过我,自己死期将至。并且死前,她跟我说过,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能够看看夕阳!”齐木伤感一阵,抽泣了两声,“她死时,我……恰好陪在她的身边。” 风铃儿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她彷徨难耐,她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两手拽着袖子,忽而抬头,凝视着齐木,“既然……既然你早就知道……知道我不是蒋依依,那为何……” 齐木背着手,冷淡地回答,“蒋婆几天前来找过我,她同我说了你的身世?” 蒋婆? 莫非就是蒋老太太? 没错,上次,蒋老太太就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是仓户司的人。 “你本来有机会第一时间拆穿我,为什么没有?”风铃儿反问道。 “那个时候,我虽然知道你是假的蒋依依,但是我还不敢确认,你为何如此执着地想要进入仓户司,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直到两天前,蒋婆亲自告诉了我。原来……”齐木说完忽而抬手行礼,“原来是郡主,齐木先前种种,真是……失礼了。” 原来是郡主? 他这话意思是? 哦,是了,仓户司是生父祁王的人,他得知自己是祁王的女儿,那便会有这样一个郡主的称呼。 难怪,他不会随便拆穿自己?那不过是因为她这个独特的身份? 可是突然间,他说这么多,是打算怎么做?想让自己作何回复呢? 风铃儿突然间就懵了。 立在原地,冷风瑟瑟吹。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2、狗急跳墙(两更合并) 风铃儿斜着眸子,看了看狭窄的巷子,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齐木紧跟着,也落在了地面。 “听你这意思,你……你是祁王,我生父的手下!” “是。”齐木恭敬地回答道,“郡主。我们仓户司的兄弟唯主子马首是瞻。” 风铃儿狐疑道,“可司中兄弟不是唯长公主马首是瞻么?” 齐木摇摇头,解释道,“我们之所以听命于长公主,是奉了蒋婆的命令。她同我们说,祁王遗女尚在世间,若我们在长公主的庇佑下做事儿,那等到郡主归来,我们就可以跟随郡主……” “所以你之前讨厌我,就是觉得我可能会成为日后阻碍你们司中兄弟……” 齐木有些尴尬,也有些内疚,“对不起,郡主,我……” “好了,我不同你计较。”风铃儿摆摆手,看着齐木打听,“既然你隐瞒了这么多事儿,那能不能告诉我,蒋婆究竟是什么人?” “她是祁王的奶娘,也是在她的相助下,我们司中兄弟,才有了容身之所。”齐木言简意赅的透露了恩人蒋老太太。 “那长公主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么?”风铃儿再问。 齐木点点头,有些难耐,“她知道。”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允许我查探祁王的真正原因?”风铃儿有些沮丧地看着对方的脸颊,目光冷冷地不见一丝一毫的喜悦,“长公主同当今皇帝非是一个母亲所生,那她同祁王可是……” “郡主猜得没错。祁王同长公主是同父同母,也正是因为这点儿,我们司中兄弟才会听取蒋婆的话,侍奉长公主!” “那……你们曾经可否参与刺杀风家人?”风铃儿恼羞成怒地掐住了齐木的脖子,“告诉我,有没有?!” 暗淡的巷子里,迎着袅袅月光,齐木看到风铃儿那双朦胧的泪眼,他自责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表情,无可厚非地暴、露了,他们为了给长公主出气,曾经听从命令刺杀风家人的任务。 风铃儿越听越哀伤,“所以……所以风侯爷一到京城,不是碰到了皇帝的杀手,而是……而是碰到了你们。你们逼迫我大哥坠崖,你们逼迫我风老爹中、毒,还瘸了一条腿……是……是你们!”她仰头,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齐木想要求得原谅,却被风铃儿冷冷地推开了。 闹了半天,那些杀手竟然是仓户司的人,竟然是自己亲姑姑下的命令。长公主是……自己的亲姑姑? 坊主,火国圣女是自己的姨娘? 老天爷不开眼,自己以为的仇人到最后,却全部都同自己有关系。 “天哪!”风铃儿难过地跪在地上。 雪花纷洒,冰凉刺骨。 她在地面上,哭了一会儿。许久,方才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紧跟着,扶着墙壁,回去。 齐木跟在她的身后,只因担心风铃儿有事儿。 走过一条巷子,他还在后面。风铃儿发现,便在中途停了下来。 “不要跟着我?!”风铃儿咆哮。 齐木步子骤然顿住,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 呆若木鸡。 风铃儿回到蒋府,当天夜里,坐在屋子里哭。丫鬟小芽问她原因,她也不说。 哭累了,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清晨,天空大雪纷纷。而整个京城,却银装素裹,一片洁白。 推开窗户,冷空气扑面袭来,一双手冻得通红。 轻触上去,便是冰凉刺骨。 “真不喜欢冬天!”风铃儿朝着手掌呵气,但手掌却依然不暖和。 冷,刺骨的冷。 “姑娘,瞧你这双手,都冻成这般了。”丫鬟小芽伸手过来,刚抓住自己的手,就立马移动了自己的手掌,到得风铃儿的袖子上,“好冰的一双手。这……赶紧,去炭火边烤烤吧。” 风铃儿眼睛眨了眨,“不必,我一到冬天就会这个样子的。小芽,你去给我拿件披风,我要出门。” “这么大的雪天,你要去哪里啊?” “先去见见外祖母,然后再出门去玩儿。”风铃儿带着一丝苦笑,“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去玩儿?” 听到玩儿,丫鬟小芽有些心动,“我也挺想出去玩儿的。” “那好,赶快梳洗一下,咱们走!”风铃儿催促。 丫鬟小芽点了下头,立马跟着风铃儿来到了铜镜面前,随之为姑娘梳妆打扮。 收拾好后,主仆俩前往蒋老太太的院子里。 刚到,蒋老太太就从窗户旁看到了风铃儿。 紧跟着,薛母就提前躬身出来,迎接风铃儿进去。 “姑娘,老姐姐等候许久了。” “我知道,薛妈妈。”风铃儿带着丫鬟小芽进入了内室。 薛母不让丫鬟小芽在跟前,就找了理由带着对方离开了。 只剩下风铃儿一个人的时候,蒋老太太方才提着步子走近。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找老身的。” “是,四哥哥被火国圣女抓走的时候,我就想要问问外祖母了。”风铃儿坐在了凳子上,惆怅地问对方,“外祖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打从我进入蒋府开始,你就已经在计划了,是么?” 蒋老太太嘴角一抽搐,她温和地笑着,“同样,老身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齐木那臭小子同你说了些什么吧?” “是,他全部都告诉我了。外祖母是仓户司的人,外祖母让仓户司的兄弟听命于长公主等等。”风铃儿偏着脑袋,苦笑道,“我一直以为,自己胜利在握,不想还是抵不过外祖母的手段。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风铃儿佩服!” “老婆子透露了身份,如何,不透露身份,又如何?无论如何,老婆子都阻挡不了郡主的身份,不是么?”蒋老太太出口分析,“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说出你的真实身份,甚至在长公主的面前,我都是沉默不语的。她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是啊,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来的。”风铃儿哑着哭泣的声音,说不出的委屈,“正因为……正因为是我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的,所以我才更加地难以忍受。如今,我想要利用的人,都同我有关系。你说,我现在……能怎么做?该怎么做?” “做你想做的就好!”蒋老太太冷着眸子,一针见血,“在你的心里,真正的敌人,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么?至于火国圣女,你的亲姨娘,还有那位可怜的,不能自己选择幸福的长公主,你的亲姑姑难道会阻碍你什么么?” 风铃儿动怒拍着面前的桌子,桌子上方一杯掀了盖子的酒杯,荡出青幽幽的茶水,“可是,这位坊主,陷害我朋友,伤害我夫君。那位长公主,更是直接伤害我养父养母一家的罪魁祸首。” 蒋老太太哦了一声,“是啊。她们是你的亲人,也是你的仇人!”她耳边的头发泛白,眼神有些怅惘,“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不做了,放弃么?” “不可能!”风铃儿吸了一口气,“我告诉你,蒋婆,我答应过,会为生父报仇。但同样地,我也一定不会放弃我来京城的任务!”说完,她郁闷地走出房门,带走了还一脸迷茫的丫鬟小芽。 走出房子时,蒋老太太站了起来,透过轩窗,她看到那位倔强的姑娘,踩在雪地里,留下不深不浅的脚印。 “孩子啊,这是你自己的路啊!”蒋老太太咳嗽了两声,屋外薛母听见,连忙奔进来,“老姐姐。你……你别站在这儿吹冷风了,快进去歇着吧!” “我没事儿。”蒋老太太拍拍薛母的手背,咯吱咯吱地安慰着,“人老了,不大中用了。” “老姐姐,看您说的?你啊,没老。还是我那位聪慧的老姐姐。”薛母搀扶着蒋老太太,往里屋走去。 从蒋府出去后,风铃儿就拉住了丫鬟小芽的手。 丫鬟小芽嫌弃风铃儿冷冰冰的手,手指却没有缩回去,“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小芽,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不一样,你会不会……” 丫鬟小芽听了噗嗤一笑,“看你一天神秘的样子。我也知道你有心事儿。不过……那又怎样,我呢,是你的丫头,理所应当,要陪着你。” 风铃儿听了,眸子带喜,“那……那就好。” 丫鬟小芽看看四周,“现在去哪儿?” “长琴轩。”走了没几步路,风铃儿就停下了。朝着身后唤了一声,出来吧。那齐木就轻飘飘地落定。 “司主……” “你来找我做什么?” “听从司主的吩咐,保护司主安全!”齐木用长公主当初的赏赐来堵风铃儿的嘴巴。 风铃儿傻傻地回以一笑,“好,来得正好。我也有要事儿,要跟你说。”她伸手,拉着齐木到得拐角。 丫鬟小芽听从命令地等在前方。 “齐木,你不是唯我马首是瞻么。那好,现在机会来了?”风铃儿指示道,“派人到皇宫,给皇帝下、毒。” “好!” “这么自信?” “宫中,本就有我们仓户司的弟兄!”齐木自信地回应道,“而且,我们仓户司的弟兄早就在等待这一天了。” “等等。你是说,现在就可以让皇帝死!”风铃儿气定神闲地思索道,“可是,既然你们早有机会,为什么不……” “皇帝若死,那就是当今太子继承大统!”齐木分析道,“何况,如果皇帝死了,那长公主必然斗不过刘家人。” 风铃儿暗自思考,也觉得皇帝现在不能死。因为皇帝一死,那风、冯两家的冤屈就不能洗刷了。 改朝换代后,就算逼迫现在的太子为风,冯两家洗罪。文武大臣,还有平民百姓谁会相信皇帝做错了? 不,不行。 “我不要皇帝死,你让他们下一种药,一种可以让太医院的大夫害怕一阵子,忙活一阵子的药。”风铃儿给出提示,“记住了,皇帝得生病,却不能现在死!” 齐木听从地点头。 他看向风铃儿时,脸上的笑容非常柔和。 风铃儿却不愿意多费口舌,“记住了,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后,如果我还听不到皇帝卧病在床,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齐木领命。”他恭敬地点了一下头。 说得要他的命时,齐木却在笑。事实上,风铃儿出现,似乎让他的心里很是开怀。 这就好像告诉他,他曾经的主子祁王活了。一旦为祁王报仇,就可以彻底改变临渊国的现状。他的那些兄弟们,都不再是暗无天日的杀、人工具。 齐木当晚就给宫里的兄弟放出了消息,随之,按着齐木的意思,有人给皇帝下了、药。那药很古怪,令太医院的人迷茫不解。 皇后听闻,大动肝火,“怎么,陛下身上的毒无人可解么?” 太医院的大夫言此毒厉害又古怪,一时半会儿不知什么法子可解。 刚开始,皇后娘娘还念着夫妻之情,发火让太医院的大夫医治。可渐渐地,三天之后,皇帝还未苏醒后,就让皇后娘娘有些坐立不安了。 几天没有上早朝,皇帝也没有苏醒的意思。皇后娘娘焦躁不安的内心深处,竟然有了谋朝篡位的意思。 皇帝重病后,长公主曾经派人将风铃儿叫进了皇宫。 风铃儿听后,表面哀愁,内心却很开心。她想,只要皇帝几日不苏醒,那皇后娘娘必定会谋朝篡位,让太子登基。 那就在皇后觉得皇帝苏醒无望时,自己再让齐木去解、毒吧。 果然,又这么推辞了几天,太医院用药物维持着皇帝的脉象。 皇后那边,已经火速派了人请了自己的兄长刘大人进宫。 刘大人看着自己的妹妹,不解地问,“妹妹作何打算?” “陛下几日都未苏醒,太医院的大夫各个束手无策。与其这么坐立不安,悲愁担忧,还不如再添一把火,让陛下……彻底醒不过来。”皇后娘娘冷厉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她话一出,经验丰富,聪明机灵的刘大人就迟疑地分析,“妹妹的意思是……给陛下……” “不错,只要陛下一死,那皇帝之位必定是咱们太子的。而你就是太子的亲舅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皇后兴高采烈地预设着未来,“兄长,你不是一直都觉得长公主压制着你么,等到我的孩儿登上了太子之位。咱们就一起送那位长公主下地、狱!” 刘大人在皇后的推波助澜下,野心也变大了,不过他老谋深算,还是想让这事儿有一个后路,“妹妹,这谋杀天子,可是重罪。咱们……需要置身事外。而这帝位,也需要朝中众多大臣帮衬才是。” “兄长所说得没错,唯有这般,才能让孩子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兄长,还是你思虑周到啊!”皇后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那这事儿就由你去办!” “放心,兄长一定会尽快办好,临渊国的江山终究是咱们刘家的!”刘大人从皇后宫里出去后,收买了皇帝身旁的内监。 如果这内监确实是一个内监,那收买他祸害皇帝,添这一把火,实在绰绰有余。但可惜得是,这内监是仓户司的人。当她得知刘大人要毒、杀皇帝时,第一时间告诉给了他背后的联络人齐木。 齐木得知这一消息,喜不自胜地到得风铃儿的跟前。 风铃儿听后,确定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司主,千真万确。宫里弟兄刚带回来的消息!”齐木得意洋洋地说道,“现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儿了!” “好,齐木,你做得很好,若是此事儿成功,你一定功不可没。”风铃儿潇洒地坐定,内心憧憬着她接下来的计划。 天衣无缝的计划。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3、皇后自尽,逼宫无望(两更合并) 皇后娘娘将皇帝卧病,几日不醒的事儿告诉给了刘大人,她的兄长以后,刘大人就在下意识地打算处理麻烦,准备谋朝篡位了。 虽然这事儿看起来非常危险,稍有差池,就有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正被算计着,而他们此刻面临的抉择,也是风铃儿一早就设计好的。 刘大人想到了长公主,却没有料到其他背后算计自己的人。 琉璃瓦淹没在雪里,看不到丁点儿痕迹,往日喧嚣的夜街,因为大雪,万籁俱寂,家家闭门关窗,不愿意出门。 深夜。 仓户司。 风铃儿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齐木。 齐木恭敬地笑道,“司主,刘大人那边已经在行动了。” “行动了?”风铃儿问得干脆。 齐木摇头,“行动了。” “他做了什么?”风铃儿狐疑。 “看样子,那老贼只是在试探,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会立马行动的。”齐木手指托着下巴,一派专注的表情,“司主,你这样做,莫非……” “等到刘大人误以为皇帝行将枯木的时候,就会准备行动。这个时候,只要我们能够在他行动前,让皇帝好转。那……那一切就容易多了。”风铃儿抱着这样的期待,分析道。 齐木一听,就明白了风铃儿真正的目的,“原来司主真正的目标不是皇帝,而是……刘大人。” “没错。要想扳倒皇帝,就得让他亲自把自己的左膀右臂给断了。”风铃儿诡谲多变的方式,虽然有些阴、险。但在仓户司兄弟的眼中,唯有有头脑的人,才能真正引导他们,让他们为推翻现在皇帝的政权而奋斗。 —— 两日后的晌午,刘大人和皇后娘娘亲自前往宫中,看望皇帝。 这个时候的太医却倍感心酸地望着皇后娘娘,并且告知对方,陛下只怕时日不多。 皇后娘娘听完,虽然因为多年夫妻感情,有一丝伤感。但却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儿子的前途。 她当天晚上,就向兄长表明自己的意思。 “兄长,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陛下已经时日无多,那咱们就尽快行动吧。莫要让长公主占了先机啊。”皇后娘娘苦口婆心地说道,“陛下驾崩,最有资格当皇帝的,就属咱们兖儿这位太子。他若做太子,底下臣子谁会不服。” 刘大人右手握拳,轻捶在自己的掌心,“你说的这个道理,兄长当然明白。但是……我们如果贸然行动,万一……”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我们不珍惜,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更何况,我找了信得过的太医,他们的诊断不会出错的……”皇后娘娘百般纠结,最终,突然做了决定,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兄长,本宫倒有一个好法子。”她凑上去,贴在刘大人的耳朵旁,说出了那个吓人的决定。 没错,悄无声息地逼宫。 这个所谓的逼宫,就是派人守在皇帝的寝殿外,不让任何太医接触。 即便皇帝还没咽气,但只要他们先下手为强,皇帝就非死不可了。 刘大人听了,虽然觉得冒险,但是皇后的计策,却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因为不管如何,都会皆大欢喜,太子立马就可以登基。 毕竟,皇帝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兄长这就下去准备!”刘大人选出了自己的心腹,在皇后娘娘的帮衬下,入得皇宫。 寝殿内,皇后正将一瓶啐了剧、毒的药,捧向躺在龙床上的皇帝。 她去时,眼角泛光,一派得逞的笑意。走近,坐在龙床上,她看了那站着的内监一眼,催促道,“愣着做什么,陛下身体欠安,本宫送来一碗药膳而已。” 那内监点点头,上前帮忙,在掰开皇帝的嘴巴时,他抖落了嵌在指甲里的解药。 因着风铃儿早就命人将皇后的汤药换了,是以此刻皇后手里捧着的,并非下了剧、毒的药膳。也就是说,皇帝喝了解药后,吃这碗膳食,不过就是填填肚子。 皇帝睁眼醒来时,皇后正在给他擦嘴。他照顾对方的姿态,虽然看起来很是温柔。不过等到皇帝醒转时,皇后娘娘那一句大势已去的快慰感,却让人忍不住吐槽。 “陛下就醒转了?”皇后娘娘手指触捧着胳膊上的玉镯,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朕怎么了?” 皇后娘娘笑着回答,“陛下睡了好几天。” “睡了好几天?”皇帝手指撑着额头,斜着眼睛,温和地看着皇后娘娘,“朕昏迷的这些日子,皇后……你辛苦了?” 他因为睡得有些久,所以起不来,向皇后娘娘伸出手的那一刻,更说明了他此刻身体的虚弱。 不过皇后娘娘漠视了他的伸手,一脸淡然地起了身,拂拂凤袍,若无其事,“陛下,臣妾想跟你谈一件事儿。” “皇后有话就直说吧?”刚开始,皇帝并没有多想。 不料,皇后娘娘突然冷不丁地道,“陛下可否写一道圣旨,将帝位传给兖儿。” 如同一道猝不及防的天雷,皇帝的思绪被震地左右飘飞。 他愣在床上,因为昏迷多日,除了流食外,又未曾进食,导致他脸色并不大好看。 当然,皇帝脸色变黑,则是因为身前这个陪伴多年的皇后娘娘,同自己说的那一个要命的要求。 他不敢相信地瞪着皇后娘娘,“皇后啊,朕如今还没有,你就这么地迫不及待了么?” 皇后娘娘不屑地讽刺道,“陛下,您可不要怪臣妾。如今,您身体大不如前,太医院的太医都说您时日无多,本宫这么做,不过是更好地保护咱们临渊国的江山罢了。更何况……陛下您一直以来,不是挺器重兖儿的么?” 皇帝手掌重重地拍在床边,因为怒火万丈,他的半边手掌都已经淤青,“皇后,皇后,你……你可是朕的皇后啊!朕还没有……还没有死,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 “是啊,陛下没有死。所以臣妾为了夜长梦多,特地在陛下刚刚喝下的药膳里,加了一味致命的药。现在还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陛下就不用饱受病、痛的折磨了。” 皇后娘娘眼神里带着一抹奇异的色彩,她全身的轻松惬意似乎在皇帝喝下自己亲手送上的毒、药时,便更加浓烈了。 她一身轻松。 快慰无比。 皇帝难以置信地盯着皇后,手指伸出去,“你……你好狠的心?!”他拍着床,朝着寝殿外声嘶力竭,“来人,来人……” “陛下不用叫了,如今这殿外,都是本宫的人。”皇后娘娘慢步走到皇帝的跟前,长长的指甲滑过皇帝胸前绣着金龙的龙袍,“陛下,这些年你对臣妾的好,臣妾都记在心里。您……放心,等您走后,本宫一定替你好好打理着临渊国,待到兖儿帝位稳固后,本宫……就去陪您。” 皇帝双瞳带着深重的恨意,好像炸裂般,映衬在皇后娘娘的眼中。 在他绝望时,殿门外又响起了兵器交接之声。 皇后娘娘哈哈大笑,“陛下,就算他们来了又如何,您一驾崩,兖儿照样顺理成章地登上帝位!” 皇帝正自无可奈何之时,殿门外,声势越来越大。不过片刻,禁军统领苏胜持剑大嚷道。 “陛下,末将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苏胜,是……是苏胜!”皇帝欣喜若狂地爬下龙、床,给自己穿鞋。 皇后娘娘看着皇帝,虽然心有困惑,却依然觉得奇怪。 不等半晌,寝殿门被打开,苏胜统领剑指皇后娘娘的暗人,步步紧逼。 “苏胜,快……快拿下这毒、妇!”皇帝食指定着皇后娘娘,口吻怨毒。 皇后娘娘看情况不妙,想着皇帝已经服毒,便又得意忘形地笑了起来,“哈哈,本宫被抓又如何,陛下,您总要死在本宫的前边。” 不多时,门口一人提步而进。 殷切地呼喊着皇兄二字。 “是谁说皇兄中、毒的?”长公主缓步而入,脸上沾沾自喜地看着皇后娘娘,“皇后。你真以为刚刚喂皇兄喝下的有毒么?” 皇后娘娘不觉迟疑,思索了下端药膳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药膳的确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没错,是自己身旁的丫鬟。 不过她不敢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芳萍跟了本宫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会背叛本宫的。”皇后娘娘手掌捂着胸口,难以接受。 长公主看了皇后娘娘,微微地动了动唇,“的确,你那丫鬟十分忠心。不过,你真以为,当时跟在你身边的,是……是芳萍么?”她拍拍手,让人把那个假扮芳萍的宫女带了进来。 没错,远远看去,那宫女同她身旁的芳萍的确有些相像。不过芳萍的眉心没有……没有那一颗痣。 “她……她不是芳萍,不是……芳萍。”皇后娘娘吓地手指都跟着哆嗦。 若是这么说,那她现在所做的这件事儿,可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为了不连累家人,皇后娘娘摸出了自己最后一张底牌。 “哈哈,终究……终究我还是杀不了您,陛下,终究……我还是杀不了您。”皇后娘娘眼泪簌簌地掉落在眼角,“想当初,我的心里,就只有陛下一人。平丘一战,更是和陛下同生共死。可惜……可惜啊,即便那样做,也比不了一个前来和亲的青云公主。臣妾……不甘心,不……甘心啊!”她心如死灰地冲上柱子,用最后的力气,既争取了曾经的爱情,又保护了自己刘家的后人。 皇后娘娘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刘大人正要准备行动。 也正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及时收住了脚。 “老爷,咱们……” 刘大人想着自己的妹妹的死,心中哀伤,一抬腿,跪在了府门口。 良久,痛苦地喊了一句。 皇后—— 哭罢,被人搀扶起来,及时让人送信,告诉给了行动的心腹。 之后,便佯装生病,不愿意起床。 皇帝躺在床上,同及时拯救自己的长公主在殿里商量。 “皇妹,你觉得朕该怎么做?” “皇妹愚钝,不知何解?”长公主聪慧地避嫌道,“不过这一切还得看皇兄自己的意思。” 皇帝知道长公主,不会在这种事儿上,给自己提意见。 也没多少期待。 “朕明白了。”皇帝靠在床上,看着身旁的内监。 这内监是仓户司的人,十分勇敢地分析道,“陛下,奴才以为。皇后娘娘一介女流之辈,如果没有准备,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的。” “你的意思是?” 伺候皇帝久了,内监都知道皇帝听到这样的话,会如何深想? “奴才以为,皇后娘娘最终选择死,不过是想保全刘家。倘若陛下心中,并不看好。那就可以借此机会,除去刘家。”内监躬身分析道。 老皇帝看身旁这内监出谋划策的模样,一时间内心起了疑。 只是没有过多在意。 但是内监的分析没错,这刘家虽然势力大,有野心,但他也是唯一能够牵制长公主势力庞大的人。 如果借此机会,让刘家灭了。长公主便会得势。到时候,他的帝位反而会受到影响。 怎么办?一时间皇帝忧心忡忡。 —— 长公主从皇帝的寝殿回来,就有些失落地坐下了。 水笙姑娘看着郁郁寡欢的长公主,有些不解,“公主,皇后娘娘已死,刘家也受到了陛下的怀疑。您如何还不开心?” “怀疑有什么用,刘家人至始至终,都会成为他拿来制约本公主的工具!”长公主透彻地说明着。 一脸地沮丧。 过后,她觑着水笙姑娘,“蒋依依人呢?” “她身体不适,回府了。”水笙姑娘解释,“公主,要水笙将她叫到宫里。” “不必了,这么大晚上让她来,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从皇后娘娘这件事儿上,长公主也吸取了谨慎而为的经验。 风铃儿是这个计划里,最为痛苦的一个人。 她痛苦皇后娘娘最后的怯懦。因为她害怕自己赌不赢,所以用死挽救了刘家,给了刘家最后的希望。 此刻的朝廷局面再清楚不过。 长公主和刘家是两个绝对的对立面。 同样地,皇帝此人虽然多疑,但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绝对不会让任何一方去死。 风铃儿就是想把皇帝逼得退无可退,最后只能痛下杀手。可惜,无疑,她失败了。 刘家死去的,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后娘娘,仅此而已。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4、长公主的怀疑,她的淡定(两更合并) 风铃儿所实施的这个计划,很大程度上,都失败了。祸害刘家的目的,最终没有达成,只是死了一个皇后。 而且,看皇帝最后对待皇后的态度,他打心眼里没有看中。 要不然,皇后娘娘的尸首,为何只是普普通通地焚毁?知情的人会说,皇后手段毒辣,伤害了皇帝的心。但细细去看,那不过是因为皇后娘娘根本没有住进过皇帝的内心。 曾经皇后娘娘的位置,不过就是一个摆设。 倒是刘大人,因为亲妹妹的死,失望透顶。一连几日称病,没有上朝。 想要给自己的妹妹立个石碑,却也不敢。只能逼迫自己,让内心去承载那个痛彻心扉的事实。 管家站在刘大人的身后,“老爷,要把公子接回来么?” “别,就让他同于晴,余平在外面玩儿吧。如此,朝廷里的那些大臣们也许会想着他没有参与,替我求求情。”刘大人一脸悲苦地看了管家一眼,连连叹气道,“还不知道这事儿会不会影响兖儿的太子之位,哎……” 太子殿下听说自己的母后谋朝篡位,自尽殿中,也连着颓废了好几天。 夜里,坐在椅子上,门口就传来了内监的声音。 太子和太子妃等人跪在院门外,额头贴着冰冷的地板,眼神哀怨。 没错,圣旨的意思,简洁明了。 太子被……废了。 太子妃蒋琼一夕之间的地位也随之降低了。 不过蒋琼的心里,十分不甘,她握着袖子,许久都没有说话。 太子是一个草包,听了圣旨的意思,心里边还不由得庆幸,父皇没有要了他的命。 跟着太子和太子妃搬离东宫,住到了宫外。 蒋府这边被波及,也是万分难过。要数最痛苦的,莫过于太子妃的母亲胡氏了。 太子妃这个位置,是胡氏一直对自己女儿蒋琼的要求,如今因为刘家篡位失败,便也跟着牵连了。 是以,胡氏的心里,起伏难定。 “好了,夫人,别喝了,咱们琼儿这次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蒋锡临劝解道,“这要搁到以前,陛下说不定还会斩草除根?” 胡氏听着自己相公所说的话,理智地抬起袖子擦掉挂在眼角的泪,附和地认同道,“不错,不错。琼儿没有陪着皇后去死,终究是不错的。” “是啊,再说了,眼下太子被废黜,也还是一个王爷,并非平民。另外,凭咱们蒋家的生意,就算琼儿成了平民,咱们还不是可以让她过成大家闺秀的样子?”蒋锡临的安慰,是一个父亲,最能直接帮助自己女儿的样子。 胡氏一听,也高兴了。拉住蒋锡临的手掌,冲他笑笑,“还别说,咱们琼儿哪怕是不做这太子妃,也一定不会吃苦。” “宽心了?”蒋锡临嘴角笑起来的时候,胡须轻轻地颤动着。 胡氏点头,“宽心了。” “好了,咱们现在就去看看琼儿吧,怎么样?”蒋锡临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 胡氏就点头笑起来,“好,听你的。” 二人走出府门,坐了马车前往。于院子里瞅见二人的风铃儿,压低声音问丫鬟小芽,“大舅舅和舅母这是去哪儿?” 丫鬟小芽思忖着回答,“太子被废,琼姑娘也只能出宫来住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老爷夫人才决定出去看望琼姑娘吧。” 风铃儿双目炯炯地注视着蒋府大门。这蒋琼太子妃还没做多久呢,突然间,太子就被废了,打击是有些大。 “走吧。”她示意了丫鬟小芽,返回屋子。 这一路上,她思考了许多。皇后犯了这样一个大错,长公主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大好地扳倒对方的机会。不过,皇帝精明,如果这个时候长公主在皇帝跟前,吹吹风。不但不管用,还有可能让皇帝彻底看明白长公主的用途。 那么,该如何是好呢? 想到这关键的一点儿,风铃儿气急败坏地往长廊外走,“小芽,走,咱们进宫。” “姑娘,着急进宫做什么?” 风铃儿看了丫鬟小芽一眼,没有解释,只是正经地回复,“事关人命!” 就这样,丫鬟小芽也没在问,直接陪着风铃儿入了皇宫。 刚开始,她还在想,自己是直接进入长公主的宫中,还是在皇宫里,以去看望二姐风韵为借口,不生事儿。 直到,深夜撞见了一个人。 世子南荣青尺。 “你……怎么在这儿?”风铃儿有微许惊讶,有甚感欣喜。毕竟在自己如此彷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头脑精明冷静的人。 南荣青尺答得十分轻快,“陪我父亲来的。” “郡王?” “陛下召见!”南荣青尺回眸,眼神明亮,不带一丝一毫的困惑,“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嗯。”风铃儿看了丫鬟小芽,“小芽,过去给我把风。” 丫鬟小芽乖巧地退后了。 风铃儿小声嘀咕,“我来劝长公主。” “劝长公主做甚?”南荣青尺在风铃儿说出这个意思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她的缘由,“其实,这事儿不用看得如此复杂。即便长公主真就去搅和这趟浑水,也没什么用。毕竟……陛下那里,早就起了疑心,也早就心知肚明。况且,铃妹,我以为长公主没有那么大的闲心,去做这件明明清楚的事儿。” “我心里也这样想过。但是我还是担心……”风铃儿犹豫着回答。 “让我好奇的是,陛下为何会突然中、毒,就连太医院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南荣青尺手指托着下巴,不解其意地问,“哎,真是让人好奇啊。” 他那好奇二字一出,风铃儿就平心静气地解释了一句,“是我做的。” 说得十分认真,不拖泥带水。 南荣青尺听后,不觉欣慰。毕竟她信任他,在自己的跟前,他未能有任何的隐瞒。 风铃儿看着南荣青尺的眼睛,说明自己的目的,“我想让刘家趁陛下病危时逼宫,如此一来,刘家人就非死不可了,只不过是我的错,没能想到刘家的狡猾。更没想到皇帝的奸诈。” 南荣青尺忽然拉她到暗处,语声极轻地提醒,“这里危险重重。不要在这儿说。” 风铃儿点头,“嗯。” 捂住风铃儿嘴巴的手掌,轻轻地收回,紧跟着,她又问道,“对了,这次陛下召见郡王,究竟是想做什么?” “依我看,皇后逼宫,陛下心中畏惧。故而才找了唯一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来商议吧。”南荣青尺从他的角度,公正地来看待这一件事儿。 风铃儿想想,也对,这郡王爷在冯远老将军被人冤枉的时候,都没有以死劝解。可见,他知道置身事外,也知道如何去平息任何一场灾难。 “是这样。” “当然。” 风铃儿惆怅着,往另一条前往风韵公主所住的方向望了望,“那我不去见长公主了。” “你进宫就是为了……见长公主?”南荣青尺看着风铃儿,狐疑地问,“如何进来的?” 风铃儿从袖子里摸出腰牌,“上次长公主命人给了我这个。” 腰牌?长公主的东西? 南荣青尺恍惚,随之叫道,“不好!”他握着那块腰牌,担忧不已,“铃妹,你难道不知么,这几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陛下早就换了新的守门禁军。此刻,只怕,你的真实身份已经被发现了。” “我的……真实身份?”风铃儿听了不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知道我是长公主的人了。” “今晚看守的禁军,是陛下亲自挑选的。什么人进宫,他们都会一一禀报给陛下。”南荣青尺纠结片刻,焦急地看了风铃儿一眼,急急忙忙地出宫了,“好了,铃妹,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南荣青尺既然知道皇帝的计划,那他断然不会让风铃儿陷入危险的处境。是以,在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向见过风铃儿腰牌的人出了手。 不过他出手神不知鬼不觉,等到人离开了大半个时辰,那两个禁军才咽气? 一倒下,就被人送到了皇宫,那皇帝的面前。 内监拱手道,“陛下,守门的两位禁军死了。” “死了?”皇帝站起来,迟疑地问,“怎么死的?” 身旁单膝跪地的禁军回答道,“陛下,这两个兄弟中了毒、针。” 毒、针? 坐在椅子上的老郡王,忽然站起来,往那毒、针看去。 没错,那银针的式样,他曾经见过。银针的头部没有任何东西,只是一柄针,这是他儿子的习惯。 因为儿子以前同他说过,银针做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认出来。 在看到银针后,郡王的脸色就变了。直到他回府后,风驰电掣地来到儿子的书房。 南荣青尺看着焦灼的郡王,迟疑地问,“父亲,您回来了?” “青尺,告诉父亲,今晚你……你是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人?”老郡王声音沙哑,神色仓皇地质问道,“是你……杀死了守宫门的两位禁军吧。你……你用的银针,父亲一眼就看出来了。” 南荣青尺看郡王一脸坚毅的模样,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回答道,“没错,毒、针的确是儿子扎的。”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要是被人查出来,咱们郡王府的人,都会死?!”老郡王气呼呼地背着手,“不对,不对,你……你在保护什么人?告诉我,你到底在保护什么人?” 南荣青尺冷着脸回答道,“儿子只是在保护一个自认为该保护的人!” “什么人?”老郡王为自己儿子的隐瞒,感到特别地愤怒。他的拳头,落到书桌上不久,桌上一叠叠的宣纸跟着也掀飞在地。 结白的宣纸上方,画着一个美人。 同一个美人。 只是姿态和神态不同。 老郡王抓起一张画纸,指着上方的女人,“你……你是为了这个女人?”他看了两眼,没有认出来,“说,这个人是谁?!” “儿子的意中人!”南荣青尺虽然没有说清道明,但坚定的眼神,却刻在了老郡王的眼中。 能够让儿子如此惦记的一个人,难道是他的姑娘么? 这个姑娘的身份,老郡王似乎已经猜到了。 风家的姑娘风铃儿? 但是风家现在只剩下那个形式上的公主风韵了。怎么可能呢? 风家已经被烧毁了啊,风家姑娘也已经死了。 那儿子留着这个东西是要做什么? 看着那张画,老郡王终究还是退出了南荣青尺的书房。 走后,南荣青尺想都没想,就开始蹲身,捡画。 那些画,那些他用心作出来的画,在他的内心,一直是他的梦。 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 —— 风铃儿自从南荣青尺那里知道了皇帝的企图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宫。 长公主为此颇为好奇,直到出宫时,发现守宫门的禁军更换。 “难道陛下他……”得知自己被皇帝的人监视,长公主一出皇宫,就想了办法甩掉几人。 当然,所谓的甩掉,在长公主这里,就是没命。 不过,解决几个跟班的,是仓户司的人。 “长公主?”香客在地宫门口迎接,等着长公主走进大厅,坐着的风铃儿方才起身行礼。 长公主看着风铃儿,“原来你来了?” “三天前,依依进宫。发现了不对劲儿,所以才没有进宫见公主。”风铃儿说明缘由后,“听齐木说,公主路上遇到了陛下的埋伏。” “哼,就算他怀疑,也不敢贸然动手!”长公主高贵的气质与生俱来,尤其是说话时,更是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威慑力。 风铃儿没有附和,也没有拆穿,只是停了一会儿,向对方打听,“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齐木已经同我说了,这下、药既然是本公主点了头的,那此事儿,本公主自然会负全责!”长公主回眸看着风铃儿,“皇后谋反,皇帝也不忍杀刘家人,这背后,你们可知道是为什么?” 风铃儿了然于胸地回答,“因为皇帝知道,如今朝局不定,长公主和刘家势力旗鼓相当,留着可以互相牵制。皇帝正是因为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才会这么做。” “看来你瞧得挺细心的。”长公主朝着风铃儿走了几步,她突然的凶恶眼神,让风铃儿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在长公主豁然出手时,她巧力避开,“蒋依依,本公主一直想要知道,你……究竟是谁?” “蒋府的表姑娘蒋依依,父亲是做生意的。”风铃儿狡辩道。 长公主听后,不屑地抬了抬细眉,“锦州首富贾家曾经同刘大人的一位优秀的学生交往密切,为此,本公主派了仓户司的兄弟,前往打探。后来,这姓贾的被本公主的人推入江中而死。” 风铃儿听了,反问道,“既然如此,那就如长公主的意吧。” 齐木以为风铃儿要说出真相,伸手拦阻。 风铃儿冲长公主笑笑,“没错,在入京城以前,我的确是想来为父亲报仇的。可是听了长公主的故事后,依依不忍心。加之,长公主对依依有知遇之恩,依依知恩图报,所以也就忘记那些事儿了。全当我父亲运气不好,真就做生意遇上了事故!” 长公主凝眸,眼神倔强。 心想,看得可真开。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5、霸道怼人(两更合并) 对于风铃儿的真实身份,长公主一开始是怀疑的。 先前,风铃儿以为对方根本没有在意,此刻知晓,不禁有些无奈。 那齐木倒是忠心,为了祁王,他咬紧牙关,没有说出任何威胁她的只言片语。 长公主打量着风铃儿,风铃儿抬眸,同长公主对视。 那毫无起伏的状态,长公主也看不明白。因为不明白,所以不敢确定。 “好,蒋依依,你来京城,不是报仇的么,怎么,如今本公主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报了?”长公主动动红唇,幽幽若若地嘲讽道。 风铃儿扬眉,跟着笑,“难道长公主希望依依与你为敌么?” 长公主愕然,不知道风铃儿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 “如果长公主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依依倒是无所谓。”风铃儿耸肩,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长公主气地想要发火,瞳孔瞪大,掌风凌厉地挥来。 风铃儿冷笑,反应敏捷地将对方的手腕握住,“长公主,您的脾气最好不要这么大!” 长公主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那时心里有些沮丧,天底下,唯一一个仆人敢顶撞自己? “蒋依依,你不要忘了,我是谁?!” “依依知道,您是临渊国曾经貌美如花的长公主,是临渊国现在的皇帝不顾一切,送往和亲的可怜女人,更是在朝堂上被人拒婚的女人!”若非今日看到长公主真正的面目和高智商,也许风铃儿不会说出这样冷嘲热讽的话。索性这长公主也并没彻底相信自己,那还不如亮出底牌,用实力让对方畏惧。 长公主那张看上去高贵逼人的脸顷刻间通红一片,红唇咬在白齿中,“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蒋依依缩回了手,反问道,“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儿?您可是临渊国的长公主。长公主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儿,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会不知道呢?” 长公主惊吓地退后两步,直到她稳定重心,方才别过脸,“好,很好。原来蒋依依姑娘其实不是真心想要进入仓户司。” 风铃儿坚决地回答,“长公主若是质疑,可以直说,不过……依依要提醒您一句。如今的仓户司是我蒋依依做主。若您非得怀疑什么,那好,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长公主听罢,哈哈大笑,食指随着冷风定过来,“本公主的仓户司,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收于掌心的?” “行不行,公主自己问!”风铃儿看向身后的齐木,朗声问,“齐木,听令!” 齐木当下单膝跪地,“属下在!” “三日后,让司中兄弟全部返回,不得有误!”风铃儿冷冰冰地看着他,“若是没有按时回来,我要你的命!” 齐木不敢犹豫,听令。 长公主看着齐木那唯马首是瞻的样子,有些好奇,亦有些诧异。大概从来也没有想过,蒋依依真就收买了人心。 她试图挽回这个局面,“齐木,怎么,短短数日,你的心就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齐木不答应。 “难不成她用银钱收买了你们!”长公主纠结地说,“齐木,你要知道,就算她是锦州首富之女,身价过人。但她银钱总有用完的时候。你此刻听命于她,背叛本公主。他日……” “他日是他日,无需长公主费心!”齐木力争,为风铃儿挽回了尊严。 香客和铁壶木讷地站着,十分吃惊。但是他们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觉得,能够让齐木这样固执的人,如此守护司主,那一定是有着特别的原因。 他们暗暗想着,私底下问一问,到底是什么理由。而在长公主面前,他们还是打算给兄弟留一点儿面子。 直到长公主气愤难平,带着水笙姑娘从仓户司地宫里离开之际。 香客才凑到齐木身旁询问原因。 齐木冷漠地看了二人一眼,“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到了一定的时间,我绝不隐瞒。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们,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仓户司的人,背叛司主,否则,别怪我,到时候手下不留情!”他扭头就走,看得香客和铁壶都发怔和怀疑。 “看见了么,铁壶,齐木心里似乎真的藏了事儿?”香客胳膊肘捅了捅铁壶,“你说,能让齐木这小子如此在意的,究竟会是什么事儿呢?” “在齐木的心里,祁王是命!”铁壶视线移过去。 香客经过铁壶这么一提醒,有些头绪了,“你的意思是说,这蒋依依姑娘可能同咱们的先主有关系?” “没错!”铁壶意志坚定地以为。 “那……咱们现在去问问司主如何?”香客提议地问,“说不定司主能够不像齐木这小子,一点儿真相都不透露!” “说得也是啊。司主敢这么同长公主说话,想必一定有什么把柄,能够让咱们司中兄弟听命于她!”铁壶烦心地碰了碰脑袋瓜,“怎么样,要不要去?” 香客一碰额,点了头,“走,去!” 二人就这么来到了风铃儿的身边。 起初,风铃儿看到他们,还有些纳闷,可静静地想了想,就知道了他们去见她的真正目的。 两张凳子一推,微笑地拂了拂,“坐吧!”桌子上的两个酒杯一递,茶水就已经伸到了面前。 不薄不淡的口吻,“喝吧。” “多谢司主!” “不必客气,这不是你们的茶么?”风铃儿迟疑着笑笑,“我知道。你们来这儿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所以别着急,喝了茶,我慢慢说给你们听!” 香客和铁壶就在风铃儿一本正经的话语里喝完了茶。 噤若寒蝉的时候,风铃儿也拉了板凳,坐在两人的对面,她月白色的手指轻轻地搭在耳朵旁,有些沉重地解释,“我不是真的蒋依依,这点儿,长公主说得不错。但我不愿意承认,只是因为我不能承认。所以,两位,很抱歉,司主让你们失望了。”她见二人打量的眼神甚是奇怪,有些沉不住气,“虽然我不是蒋依依,但同长公主之间确实存在着大仇。我来京城,我想方设法要进仓户司,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不过后来进入仓户司,发生了很多事儿,知道了很多说不得的真相。也便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会在长公主怀疑我的时候,讽刺她!” “那……那司主真正的身份是?” 风铃儿唇齿微开,她笑声明快,“是不是只要是祁王的事儿,你们就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香客和铁壶异口同声,“先主是我们的主子,只要是先主的事儿,我们都会听命!” “那好,我是祁王的亲生女儿!”风铃儿语气较真,“此事儿,蒋婆知晓。如果你们怀疑,可以亲自去问问她。” 香客拍手大赞,“原来如此,所以这就是为何司主敢同长公主对质的原因,是么?” 风铃儿偏头,“不是。”她眼神认真,充满了怨气,“我同长公主的确有仇!我恨她,是事实。” “那司主一开始见长公主,就是为了拉近距离……” “没错。我接近长公主只是第一步!”风铃儿握着酒杯,目光盯着清冷的茶水,“至于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想必你们已经有些眉目了,皇宫里,药倒皇帝,让刘家这边狗急跳墙。无奈地是,刘家人奸诈狡猾,聪慧地想了法子应对。长公主也是聪慧,没有跳这火坑。哎……”她一连长吁短叹,看得香客和铁壶都禁不住想要问个明白。 “司主,那你最终想要做的是……” “我想要皇帝的命!”风铃儿知道,要笼络人心,就得说一件,让仓户司兄弟,愿意为自己卖命的人。 仓户司的兄弟,之所以隐藏自己的主子,听命蒋婆,无外乎就是为了谋反,杀了皇帝。 所以,当风铃儿说出他们内心的使命时,二人眼睛突然就亮了,有些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 “司主真是先主之女,我们的郡主?” “不像吧,我也觉得不像?可是不好意思,血缘关系在。再如何不像,我也是。”风铃儿刁钻古怪,又任性妄为,甚至还十分地霸道。 她不是这里的人,没有这里的人的思想,不会觉得知道生父是祁王,就突然诧异,或者难过,敏感什么的。 她只会觉得好,有那样的身份,便能为她所用。 于是她又补充,“既然上天给了我这身份,那我也就不可能随便地放弃。所以两位,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留在京城的重要原因。” 香客和铁壶明白了,怅然地点头,“属下明白了。” “香客大哥和铁壶大哥,从今以后,可愿意辅佐我?”风铃儿一针见血地问到明面上。 香客和铁壶颔首。 “好,你二人放心,只要你们竭尽全力。他日成功,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们。”风铃儿承诺后,随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今我已经得罪了长公主,她心里的不满,或许就是她对付我的关键。是以,从今天开始,仓户司的兄弟,全部回京。无论是在执行任务的,还是没在执行任务的,统统回京!” 香客和铁壶跪地齐声应话,“属下遵命!” 仓户司的兄弟们由齐木,香客和铁壶三人一一说服。 在得知先主之女尚在人间的时候,仓户司的兄弟们心中便终于有了目标。 长公主这边得知仓户司的情况,气地一拳拍打在椅子上,看着水笙,眼睛火辣,“你就没有查出来,为何咱们的人都归她掌控了么?” 水笙姑娘摇头,“公主,水笙……不知。” “不知,不知,你什么都不知,我养你什么用?!”长公主气坏了,眼神冷冽,语气傲然,“我给你三天时间,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否则,你的族人都得死。” 水笙姑娘畏惧地跪在地上,茫然地点了点头。 长公主抬起涂着绯红豆蔻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许久,她彷徨不安地躺在了美人塌上。 水笙姑娘为了族人,竭尽全力询问仓户司的兄弟。然而,她自知武功不够,便只能利用自己手上剖、尸的手艺,去威胁司中的兄弟,让他们能够说出实话。 在逼迫间,方才有人透露,风铃儿是祁王之女的消息。 不过仓户司的兄弟是忠心耿耿的人,一透露就去了风铃儿跟前谢罪。 风铃儿摸着下巴,笑着看他,不屑地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知道,不知道,都没什么?” 由此,那透露消息的兄弟内心的紧张才渐渐释怀了。 而后抹了一把冷汗,叹了口气。 风铃儿笑问,“那水笙姑娘真地要掘你祖坟么?” 仓户司的兄弟点头,“司主,这水笙姑娘仵作的手艺十分厉害,属下……属下真的担心……是以……” “没错,她手艺的确厉害!”风铃儿认可地回答,“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虽说她手艺的确厉害,却也不是一个小人。如果不是被逼得急了,我想她也不会说出,要掘人祖坟的话?” “司主的意思是?”一旁抱着双臂的齐木,有些奇怪了。 “我的意思是,一定是宫里那位知道我遣了兄弟们回京,动了大怒,便逼迫水笙姑娘前来打探吧?”风铃儿猜测得很准确,她为自己喝彩,“不过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早晚有一天,长公主会知道这事儿。晚一步晚一步知道,于我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袖子随着手指微微一抬,笑颜如花,“起来吧。” 自己透露了秘密,司主都没有要自己的命,仓户司的那位兄弟打心眼里崇敬和感恩。 皇宫。 坐在椅子上的长公主,从水笙姑娘那里了解到风铃儿的真实身份以后,握着珠钗的手都在颤抖。 事实上,她从未想过,那位跟自己对质的蒋依依,会是自己亲侄女? “你……你说的是真的?” “水笙不敢说谎,这个消息,是向司中兄弟打听到的。四处兄弟就是因为司主这个身份,所以才赶到了京城。”水笙躬身回答,紧跟着联想到郡主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便开口提议,“公主,既然是郡主,那……那对您而言,不是挺好的一个消息么,从今以后,您……您就是司主的亲姑姑。” 如果没有风家的仇恨,风铃儿和长公主之间的搭配绝对天衣无缝。 长公主和乐地笑了一瞬,立马就迷茫地看向身后的水笙姑娘,“可是……她先前同本公主说过,她回京是报仇的。” 水笙姑娘安慰她,“公主。可是她不是蒋依依啊,也就是说,您同她之间,没有仇恨!” 长公主听了这话,刚刚还陷入绝望的表情,突然迎上一抹喜色。 然而,事实真就会如同她想的那么发展么? “走,水笙,咱们赶紧出宫!”长公主高兴地吩咐道。 水笙姑娘起身,恭敬地接了口,“是,公主!”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6、不在他人掌中活(两更合并) 长公主本以为凭着自己和风铃儿的关系,就会让对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办事儿。姑姑和侄女齐心协力,报仇雪恨。 不料到了仓户司,风铃儿冷冰冰地看了对方一眼,“长公主以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会和你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了?” 骂人连带自己一起骂,风铃儿够狠! 长公主却是不解,“为什么不可以呢,我……我是你的亲姑姑。我同你生身父亲祁王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风铃儿点头,“诚然,你说得不错。你同我父亲祁王是同父同母,我该尊称你为一声姑姑。可惜啊,老天不如意,让你我之间生了仇恨,所以,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亦或者后天,我都不可能原谅你。而且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盯着风铃儿,迟疑地说,“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姑姑之前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他人偷走,所以你记恨姑姑,可是……可是孩子,姑姑当时自身难保,这联姻和亲,可是……可是太皇太后在世时就点头了的啊?” 风铃儿看着长公主哀嚎的表情,很是心疼,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因为一心软,就会猝不及防地想到瘸腿的风父。 她咬牙切齿道,“长公主,说实话,我现在看到你,就恨不得杀了你!好了,你走吧,若再让我看见,我立马杀了你!” 阴狠地看了对方一眼,风铃儿迈步进了房间。 随即合上了房门。 那可憎的面目,让长公主心生惶恐。她没有想过,有一天同侄女见面,对方声称要杀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长公主心累地颓倒在地。 水笙姑娘伸手搀扶,眼中伤感,“公主……” 齐木看到长公主的样子,想着对方同先主祁王之间的关系,也有些于心不忍,“长公主,您还是离开吧,司主恨你,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在此逼迫,又有什么用呢?” “本公主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长公主的内心痛苦着,难耐着。祁王病逝,她是知道的,不过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机会同皇帝反抗。就连自己的婚姻,都被皇帝把控。 亲皇兄死后,她亲自去拜祭过。知晓对方还有一个女儿,所以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寻找。 只不过爱情情仇,找着找着就不想找了,毕竟一直没找到。 她喜欢风侯爷,所以把自己的一生都压在那次表白心意上。 可惜,风父拒绝了她的求婚。拒绝了她的爱,也就拒绝了她那一颗真诚的心。心没了,人生也就跟着没了。 从踏上花轿的那一天开始,长公主就没了回头路,她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又一步返回临渊国,这中途,她其实失去了很多,付出了很多。 …… 泪流满面地回到宫中,窗前嗒嗒地一声,一只狐狸跳了下来。 长公主看了那狐狸两眼,从善如流地从自己的匣子里,捧出一叠花生米,轻轻地走到窗子下,伸到了狐狸的面前。 狐狸双眼一亮,眨眼间,化成人形,落在地上。 还是那个风姿隽永的狐狸国师。 “离开这么久,你还是这么感伤,怎么,事到如今,他死了,你依旧走不出来么?”狐狸国师拂动袖袍,直接走到了身后,坐在了那辆躺椅上。 长公主双目透着愁意,“如果走得出来,早就走出来,何必把爱而不得的恨发泄出去,何必去残害一个又一个痴情人呢?”她黯然伤神地走过去坐着。良久,方才抬起目光,看着狐狸国师,“你不是说,你要出门寻找你的救命恩人么,怎么突然间回来了?” “突然?”狐狸国师傻笑道,“这怎么可能是突然呢,你瞧瞧咱们,好久没见面了吧?”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有些久。”长公主清明地看着狐狸国师,撑着腮帮子,“本公主想不明白,你们妖、界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儿,竟然如此厉害。倘若……倘若……”她语声变得很小,“倘若我跟你一样,是只妖,那会不会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呢?” 狐狸国师反问道,“你不是已经掌控了自己的命运么?联姻失败,你也成功回了临渊国,成功报了仇。甚至……甚至成功回了你想要回的地方,那个让你放在心里几十年的男人,也因为当初的举动,向你惭悔了。” 长公主听了这样拍马屁的话,忍不住絮叨,“惭悔?他究竟欠了我什么,值得他惭悔,你啊,总是看不透我们凡人的心思。风侯爷一生唯独爱她夫人一人,本公主就算再如何貌美,他的心思都不会在我的身上,既然本就无意,又怎么能说对不起本公主,又怎么能说他当初的抱歉是惭悔呢,也许是同情……每一个生来富贵的公主,终究逃不过和亲的命运?” 狐狸国师不喜欢这么感伤的气氛,压抑了两句,出声问,“对了,长公主,有酒么?” “花生米配好酒,狐狸厉害!”长公主静静地走到宫门口,交代下去,拿好酒来,不过开门前,看了狐狸国师一眼,“隐身吧,臭小子,不然本公主可就难堪了。” 狐狸国师温和地笑笑,而后迅速隐身。等着美酒上桌,宫门关闭,二人才静静地坐下,对饮。 “狐狸,一直不知道,你来我们这儿,究竟是要做什么?神出鬼没的,本公主可不相信只是为了寻找救命恩人?!”长公主机智过人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没错,的确不仅仅是为了寻找救命恩人,还有为了我的那些让人十分操心的朋友。我这边不帮忙,他们恐怕难以回家哦。”狐狸国师心中忧虑道,“总而言之,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们,否则也枉我来临渊国一趟了。” 长公主看着狐狸,也爽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片刻,沉着脸,“狐狸,这一次我真的没辙了。” “怎么?”狐狸国师很是费解道,“长公主以前那么艰难,都没有这般,今日是怎么了?我不在的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还记得么,当初我派人寻找我皇兄的孤女一事儿!”长公主面色惨白一片,嘴角上扬间,带着一抹说不得的恼色,“可惜,我花费了那么多功夫,终究没有为皇兄寻回那个女儿。如今,那个女儿……竟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然而……我们之间,纵然有这姑侄关系,也是枉然。” 狐狸国师听她说得这么孤独,眼神又有些迷茫。当下就明白她嘴里所说的那个孤女是谁了。 “既然长公主是那人的亲姑姑,想必她也不会说些什么吧。何况,长公主又不是她,怎么能够独断呢?”狐狸国师安慰着风铃儿,眼神里带着一股倔强,片刻后,放下了杯子,饶有兴致却又不愿意说明。 深夜后,狐狸国师禁不住想念他的救命恩人,因此,不愿意同长公主再多说什么,就跳窗走了。 —— 几天后,让长公主没有想到的是,风铃儿那边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也没有在背后出损招对付自己。 只是默默地做着仓户司的司主。 冷风瑟瑟地吹,院子里静坐的风铃儿手指被吹得发冷。通红的手指又肿成一块一块的,十分可怜。 手指团拳,敲着桌面。 丫鬟小芽看风铃儿凝神沉思的模样,十分费解,“姑娘,在想什么,想地这么专注?” “小芽,我……我要搬家到山庄去,你……跟着照顾我,可好?”风铃儿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想要搬家。 丫鬟小芽自然不明白风铃儿的用意,“这……住得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要搬家呢?” “等以后我再告诉你。”风铃儿觉得现在表明自己真正的身份,并不是时候。 丫鬟小芽无法,只能认同。不过她机灵,知道在蒋府,做任何事儿的规矩。 “既然姑娘要走,就必须去同老太太打声招呼,不然老太太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姑娘没有规矩,不知礼仪?” “放心吧,我会去同她说的。”风铃儿认同地点点头,片刻,携了丫鬟小芽,往蒋老太太所住的院子走去。 刚到,薛母就出现在房屋门口。 “刚老姐姐还让我寻姑娘过来,没想到姑娘自个儿来了。” 风铃儿蹙着眉头,“薛妈妈,外祖母也找我有事儿?” “是呢,看老姐姐茶饭不思的样子,应该是有急事吧。”薛母揣测着,拉了风铃儿的手臂,“赶紧走吧。咱们进屋。” “嗯,好。”风铃儿同意。 到了屋子里,薛母就替二人关上了房门。静静地走到室内,扑簌一响,坐在身后,“外祖母,依依这次来,是告别的。多谢您这些日子的照顾,依依铭记于心。”她说完,轻松地呼了一口气,“知道么,到现在为止,依依还真不知道是称呼您为外祖母,还是称呼您为蒋婆。” “既然人还在蒋府里头,那必然是要叫老身外祖母的。”蒋婆回转身体,目光上下打量着风铃儿,“不过,这么久了,老身理当唤您一声司主。”她说完,启手行大礼,“司主,从今以后,仓户司的兄弟就得您照顾了。” “外祖母?”风铃儿慌忙上前,搀扶住对方,“别这样。要不是您的帮衬,依依在京城又怎么可能会有落脚之所?” “可是如今水落石出,你已经发自内心地在怪老身了,说不定,你还会觉得老身阴险狡诈,欺骗了你。”蒋老太太明智地看穿风铃儿的内心。 风铃儿诡辩地回答道,“可是外祖母的确欺骗了我,明明知道我是谁,还让我待在蒋府,待在您的身边。明明希望我能够进入仓户司,还提醒我长公主危险。”说到最后,她都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了。 蒋老太太望见她眼中有泪,柔软的内心生出一丝仓皇,“依依,老身……老身当日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你。可是……可是你身为祁王之女,理应为他报仇雪恨。” “可是您不知道么,我不可能同长公主这种间接的杀父仇人在一起,我更不可能会一心一意地按照您的计划去做。我有我的想法,也有我的意图。”风铃儿直白地回答她后,突然急步上前,言辞犀利地吩咐道,“蒋婆,听令。从今日起,待我蒋依依迈出蒋府的门坎儿,您便要以我为主,听我号令,我想做的事儿,您不能参与。我不想做的事儿,您也不能逼迫。另外……你还不能对付本司主,听……清楚了么?!” “依依是在拿司主的身份压……” 风铃儿语气着急,却又特别干脆,毫无拖泥带水的迹象,“不可以么,您既然也是仓户司的人,那不该听我这个司主的么?” 蒋老太太难耐地摇摇头,不敢违抗命令,双膝跪地,两手交握在胸前,恭敬地行礼道,“是,司主,老身遵命!” “好了,您起身吧,我……一会儿就要走了。还有,您先前给我的丫头,我一并带走了,如果他日有需要她的地方,您可以直说,我会让她抽时间回来。”风铃儿对蒋老太太收留的举动表达了谢意。 算是临走之时,划清界限,让自己清晰地保持这样的距离。如此一来,下次再见,她也就没有必要让自己如此被动。时刻觉得亏欠蒋老太太什么似的。 甚至于,在对方利用自己,自己也要保持风度,不过多计较。 然而,凭什么? 长公主这边为了同风铃儿认亲,接二连三派了水笙姑娘,送礼物给风铃儿。 仓户司里,礼物堆得到处都是。 风铃儿懒洋洋地把袖子一挥,“香客,去,把这些东西分给所有的兄弟,就说是我送给他们的礼物,不喜欢的,也可以卖了买酒。” “是,属下遵命!” 香客拱手退了出去。 铁壶陪同一路。 人走后,齐木挨到风铃儿身边,“司主把长公主送您的东西,全部发给司中兄弟。这……无异于接纳了长公主的欠意。” “先前觉得,她同我间接有仇。可后来,我突然想到,长公主这个人其实还挺可怜的,身为公主,却不能选择自己的幸福。好不容易返回临渊国,因着曾经的痛苦,做出一些报仇的举动,原就很正常。况且……我同她的仇恨,远远比不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从风铃儿的角度,她心里早就选择不对付长公主了。更何况,对付长公主,轻松地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她又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7、为斗争做准备(两更合并) 齐木不禁蹙紧眉头,“司主这话是……原谅长公主了?” 风铃儿点点头,“不是原谅,只是释怀罢了。” 说完这话,她同齐木说了一声,自己即将要搬家的事儿。 齐木吃惊地望着风铃儿,“司主想要搬去哪里?” “以前在蒋府,做了不少生意。蒋家大公子蒋权送了我一座府邸。如今我身份已明,再继续住下去,反而会不方便。齐木,你随我一起到府邸去,如此商议事情也方便许多。”风铃儿说完这话,毫没精神地眨了眨眼皮。 之后,齐木按照风铃儿的意思,派了一些仓户司的弟兄,一起去到府邸照料风铃儿。 这日晚上,风铃儿吃了偏冷风东西,一连吐了三次。胃里面的东西感觉都吐光了。丫鬟小芽伺候在侧,看着狼狈的风铃儿,于心不忍。 “姑娘,我去请大夫!” 风铃儿拉住她的手,“不必!” “可是姑娘,你吐得这么严重!”丫鬟小芽焦灼不安地说道。 风铃儿掐掐手指,合被躺下,又有些发冷。 甚至躺下后,那无助的呜咽声,都表明了她身体的虚弱。 丫鬟小芽知道不能耽搁,火速开了门,走出去。急急忙忙地去找了齐木。 齐木进入屋子,看着风铃儿的脸色,仓皇地环道,“司主,司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风铃儿睁不开眼睛,却能听到耳边的呼唤声,她抽噎着回答,“……好……难受,胃好疼!” 她叫嚷片刻,齐木迅速站了起来,吩咐丫鬟小芽,“你看着司主,我去请大夫。” “嗯。”丫鬟小芽点点头。 说来也怪,他刚刚走到府门口,就见到了背着药箱的楚晨汐。 “你是?” “我来救你家司主!”楚晨汐和风铃儿有夫妻感应,对于对方身体不适,他一清二楚。 因为知道,所以来得也怪。 齐木却不敢贸然放楚晨汐进门。 雪夜下,楚晨汐那双被雪光映衬的双眸,透着一股狠意。 “让开,耽搁了她的病情,我一定会杀了你!”楚晨汐冷冰冰地骂了一句。齐木对对方那不怒自威地表情震慑到,不敢多加干涉,只能放楚晨汐进屋。 楚晨汐直接去到了风铃儿的跟前,坐在床边,他手指轻轻地抚了抚风铃儿的额头,“这么烫?”嘀咕了两句,便从袖子里,拿出银针,掀开被子,扎在风铃儿的穴位上。 一阵一阵疼痛的胃,好像有所缓解。风铃儿眯着眼睛,一个劲儿地哭泣着。 “晨……晨汐,痛,好痛。”眼泪汪汪地覆盖着那张俏皮的脸颊。 这情景看地屋子里站着的齐木和丫鬟小芽一阵错愕。 风铃儿唤地是晨汐,晨汐?难不成,这个人就是对方心里的意中人。 齐木难解,却又不敢询问,只能看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毫不避讳地翻动着风铃儿的手指。 扎针过后,风铃儿晕了过去,但也因为睡着了,所以没有在痛苦地呜咽了。 走到椅子上,楚晨汐拿起纸笔给风铃儿开药。他严肃认真的态度,俨然常做大夫的姿态。 丫鬟小芽关心风铃儿,行到楚晨汐跟前,打听道,“大夫,我家姑娘怎么样?” “受凉了?”楚晨汐瞟向丫鬟小芽,“她吐了几次。” “两次。”丫鬟小芽赶紧回答,“吐完了后,她就开始难受。大夫,我家姑娘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不严重,注意饮食和休息!”楚晨汐说完这几个字后,着急地背上药箱,准备出府了。 齐木伸手臂拦住楚晨汐,“等等,我们姑娘的病还没有好,不如大夫今晚就在山庄歇下。” 楚晨汐看齐木那认真的眼神,为自己夫人能够这样忠诚的属下,感到高兴,于是毫不迟疑地点头,“好,今晚我不走了。” —— 齐木的担心是多余的,一晚下来,风铃儿都没有嗷嗷大哭了。 似乎疼痛在楚晨汐扎针后,已经消失匿迹了。 风铃儿睡得很安稳。 只不过第二天一早醒来,全身无力。躺在被子里,大汗淋漓。 丫鬟小芽看着风铃儿想起,又起不来的样子,心下担忧,“姑娘,让小芽来吧。” 风铃儿虚弱的时候,不喜欢逞强,“好。” 搀扶起来后,风铃儿躺在床上,颇为好奇得问丫鬟小芽,“昨晚谁和我来看的病?” “一个年轻的大夫。”丫鬟小芽答应着,便决定出门去将楚晨汐叫过来。不过风铃儿看到手上的银针时,心里便明白了。 “不用去请他过来了,我知道是谁了。”风铃儿确定时,眼眸里生出一丝喜悦。 自己的夫君总是在危险的时候,到得自己的身边。那种感觉,即便遭遇了很多不幸,也不用担心。因为在意自己的人,总是守护在自己的身边。 她起身,虽然身体不舒服,可撑着床站起来,还是可以的。 “小芽,把衣服拿过来!” “嗯。” 风铃儿穿好衣服,拔掉手上银针,快速地携了步子前往。 一开门,齐木就端着早膳站在门口。 “姑娘好些了么?”他瞪大眼睛,激动地问。 风铃儿点点头,坚强地回答道,“身子虽然还有些重,但比昨日好多了。哦,对了,齐木,昨晚给我看病的大夫呢?” “今儿个一早,他来看了姑娘一眼,便走了。”齐木解释着回答,“不过这大夫临走前,给姑娘开了三服药。” “哦。”风铃儿神色清明地点了下头,紧跟着返回床上。 “司主是不是认识这位大夫?” 风铃儿答地飞快,“不认识。” 自己的夫君走了,她也不想去了。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地呆在楚晨汐的身边。 进屋,齐木将早膳放在桌子上。 风铃儿坐好,喝着粘稠的米粥,吃着肉包子。 吃了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长公主近日,去过仓户司么?” 齐木点头,“前几日来过。” 风铃儿觉得自己记性不好,当初长公主派人来的时候,自己就在仓户司。 揉了揉太阳穴,“果然一生病,就没有力气。”傻乎乎地笑了下,“眼下这种局面,我们只有按兵不动,让仓户司的兄弟们好生歇着吧。” “是,属下遵命!” 皇后娘娘谋反,刘家人却没有遭殃,实际上也是皇帝的一点儿私、心。 他担心惩罚了刘家,长公主这边就会有所变故。 为了逮住任何一方的行动,皇帝也采取按兵不动的办法。 风铃儿早就看明白了这个意思,也就顺其自然,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齐木了然,“司主,你打算一直按兵不动么?” “不!我还有其他的想法。”风铃儿沉思片刻,终于看向齐木,“太子被废,谁最有可能成为临渊国太子?” 齐木听闻,拱手回答,“太子被废,眼下最有可能,登基成为太子的,就是钰王。不过……” 瞧齐木的眼神,风铃儿奇怪,“不过怎么?” “这钰王的夫人娘家身份尴尬,父亲只是一个县衙小令。”齐木高兴地说着,“另外,司主,钰王的母亲,她还只是一个舞、姬。” “呵呵,无碍。虽说钰王娘家身份尴尬,但倘若钰王争气,他的父母也能够一飞冲天!”风铃儿说完了这个意思后,舒朗地站了起来,伸伸胳膊,想着出去走走。 齐木试探性地跟着对方,刚刚到了院子时,方才快一步走上前,提议了声,“司主,药正在厨房里煎着呢,喝完了再出去吧。” 恳切的语气,给人温暖,风铃儿听话,点点头,“你让小芽把药端到这儿!” “是!”齐木面有迟疑,而后迅速下去了。 药端来,丫鬟小芽细心地准备了两颗糖,“有些苦,姑娘喝了,可以吃糖。” 风铃儿以前怕苦,因为苦涩的味道,放嘴巴里,久而久之,心里也跟着苦。 不过,想着以前,自己的夫君楚晨汐亲自给自己煎药的甜蜜事儿,她似乎也渐渐淡去了对苦的在意。 朝着碗口吹了吹,一口饮下,没有吃糖,反而只喝了一点儿温水。 拍拍衣裳,风铃儿手臂朝前一指,“好了,齐木,走吧?” “是!”齐木追上风铃儿,一同出门。 —— 皇后自尽,刘家蒙羞。刘公子想要去皇宫见风韵公主,却因为害怕父亲责备,而迟迟不敢进宫。 先前出事儿时,他正同于晴,余平等人在外游玩。按照他父亲的说法,索性他那时没有回来添乱。 刘公子几日没有露面,好友于晴和余平感到奇怪,亲自登刘府,前来看望。 虽然刘大人反感,却也不能不让自己的儿子同于晴和余平等人见面。 事实上,于晴是尚书家的孙子,怎么都地位显赫。 一身家居服的刘大人客套地看着于晴,笑了笑,“真儿在书房呢。” “多谢伯父!”于晴和余平拱手一笑,奔到了后院。 到时,二人透过大开的轩窗,发现,刘真公子正在走神。 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亮色。 “余平,看到了么,这家伙为情所困了?”于晴小声地打趣。 余平跟着劝解,“他都这样了,你可别再笑话他。” “知道了。”于晴离开窗户,直接从门里,跳了进去。 听见声响,刘真公子抬头看去。 嘴角露出点儿苦笑,起身相迎,“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找你啊。”于晴哈哈大笑着,“呵呵,这是怎么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你别取笑我了,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还可能心安理得地出去?”刘真公子怅然地看着自己的两位朋友,“哦,对了,你们进宫了么,风韵公主怎么样?” “风韵公主……”余平正要说些什么,被于晴一把阻止,“哎,等等,先不要说。”他嘲弄地看着刘真公子,“这么担心人家,就自己进宫去看看呗,总让我们替你去看,算什么道理?” “阿晴,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我进宫,会很尴尬。万一……万一为此惹恼了风韵公主,她……或许会讨厌我。”刘真公子伤感地捏着鼻翼,“我姑姑谋反,是个人都会联想,我父亲有没有参与,即便……即便我父亲没有参与,也绝对……” “你这样想,就是认为风韵公主会因为伯父的事儿,怨恨你?”于晴反问了一句,感慨不已,“你真行,竟然如此不相信风韵公主。”他实话实说,“实话告诉你吧,风韵公主并没有多问这事儿,只让我们向你问好,还说,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余平手触着桌面,“是啊,阿真,风韵公主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她……她不会因为这事儿怪你的。相反地,我倒是觉得,一回来,不去同人家姑娘打一声招呼,着实没有担当。” “我……”刘真公子有些畏惧地看向前院的方向,“可是父亲那边,他……” 于晴恨铁不成钢地站了起来,走到刘真公子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真是厉害了,你这么大的一个人,这点儿都不敢抉择么?” 余平附和地点头,“阿晴说得没错。” 刘真公子手指定着自己,“也就是说。我该去?” “对。” “可是……”刘真公子还在犹豫,“可是见面之后,说些什么呢?” “我们在外面的时候,你不还说要娶风韵公主的么?”于晴胆大地给出办法,“既然有这个意思,那就同风韵公主说清楚。” 刘真公子虽然听了于晴的话,但是依旧没有觉得半分快乐。相反地,他还十分痛苦。且不说风韵公主答不答应,即便是答应,皇帝那边会允许么?毕竟皇后娘娘是刘家人,皇帝兴许会心生怨恨。 “一跟你说正经事儿,你就这样!”于晴不喜欢刘真公子优柔寡断的样子,“如果一个女孩儿喜欢你,她说什么也不会在乎旁的。她在乎的只是你一个人对她的看法。” 刘真公子彷徨不安地摇头,“我……我也没办法。” 余平宽慰道,“阿晴,你也别说他。到底他喜欢的姑娘是公主,最终事儿能不能成,还得陛下点头。” 于晴长叹一口气,“这话倒也没错。不过,我倒希望,你能勇敢地迈开步子,试一试,没准儿……真就成了呢。” 这三个人之间,有的人是行动派,有的人是承诺派。故而为什么面对同一个问题,他们会有不同的选择。 不过三人有一个共同点儿,从小被捧在掌心,没有受过多少苦。因此,一有困难,他们也不会觉得人生绝望。毕竟,身后的家,是他们永远的支柱。 …… 皇帝将宫门禁军撤换的第一天,两名禁军就被杀了。他心生疑窦,顺藤摸瓜地找寻线索。 这事儿被仓户司的兄弟知道了,便第一时间禀报给齐木。 齐木马不停蹄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风铃儿。 风铃儿站在窗前,不屑地俏唇,“这狗皇帝果然有所行动了。” “司主,此事儿我们如何应付?” “怎么应付?”风铃儿哈哈大笑,给出了一个让齐木都倍感吃惊的法子,“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齐木木立当场。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8、实力的较量!(两更合并) 齐木按照风铃儿的嘱咐,让隐藏在宫里的仓户司兄弟,告诉对方。杀死禁军守卫的人,来源于长公主。 同时,她还让仓户司的弟兄泄露长公主的实力。 譬如。长公主朝中,不仅忠心大臣多,而且底下还有遍布全国的杀、手网。 刚开始,齐木还不明白,为何风铃儿要让他们这么做?直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儿。 听说皇帝先后在朝廷上,下旨斩了一众大臣。 理由千奇百怪。 受贿的,赌博的,等等等。 长公主更是在两日后,出宫,来见风铃儿。 “长公主是不是想问问我,这消息是不是我吐露的?”风铃儿拿着剪刀,在裁剪院子里的花叶,“其实,你猜得没错,就是我。” “为什么?”长公主到底还是问了这么一个俗气的问题。 “很简单啊,因为我想挑起你同皇帝的矛盾!虽说你们一直存在着矛盾,可始终在明面上,你们都没有闹僵!”风铃儿说地那些话,长公主听了都想打人。 “依依,你……你怎么能如此害我呢?”长公主快步走到风铃儿跟前,出手拉住对方的手臂。 这一瞬间,风铃儿转过了面庞。 未戴面纱的她,脸庞娇小精致。 同时,还有一瞬地迷人可爱。 长公主看着风铃儿的庐山真面目,愣在了当场。 “你……你竟然……” “我怎么啦?”风铃儿拍拍脸颊,“怎么样,长公主,看到我的真面目,是不是特高兴?” “原来你以前所说的都是骗我的。” “没骗你,长痘痘是真。不过戴面纱,一来,是不想让认识我的人看见,二来,是不想给自己增加麻烦。”风铃儿干脆爽朗地说着这句话,紧跟着走到丫鬟小芽的身旁,把剪刀递给对方。自己则走到了宽阔的地方,在院子里坐定。 长公主跟过来,在风铃儿的对面坐好,“依依,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同姑姑和好么?姑姑知道,当初不该放弃寻找你。可是姑姑也是……有苦衷的。” “长公主,你想多了。我从来也没有因为这个理由,怨恨你。我之所以想要跟你对着干,只是因为你是我养父养母的仇人!”风铃儿直接地看过去,“还有,我必须得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将会与那狗皇帝为敌,与你为敌,与刘家为敌。” 长公主惊诧地瞪大了眼珠子,她想像不出,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可确实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在她还想询问为什么三个字的时候,风铃儿突然说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长公主,你知道我不是蒋依依姑娘,那……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么?” “真正的身份?”长公主之所以让自己不去怀疑,就是她担心跟她猜想的事儿会不谋而合。 “不要说了!”长公主哑声否决道。 “呵呵,我知道,长公主心里边早就有所怀疑了。”风铃儿站起来,身子蹭到对方的面前,嘴唇贴耳,“没错,我不是蒋依依,我是风家养女风铃儿!” “不,不会的。”长公主错愕地看着风铃儿,明明心里已经想到这儿,她却不愿意去相信。事实上,她在害怕。 “你心里都几千次几万次这么以为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呢?而且,你一早就该想到,一个小姑娘会和你有什么仇恨,除非是你祸害的风、冯两家。冯家千金你见过,故而,就只有风家后人了,对不对?” 长公主心里落差很大,她没想过风铃儿如此聪慧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有些尴尬,有些难堪。 “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看的这么透彻,是吧?”风铃儿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好在,今日我已经证实了你心中的想法。” “你愿意这么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是……是希望姑姑帮你做些什么么?”长公主渴盼地看着风铃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风铃儿嘲弄道,“错了,不是帮忙,是迫不得已,必须帮我。” “什么……什么意思?”长公主急切道,“你……你还要……” “没错,我告诉你,不是因为我怕了你,我想跟你和好,而是我已经掌控了你,你必须得为我办事儿。长公主,听说皇帝为了和你划清界限,已经在想方设法地斩杀你培养的那些大臣了吧。等到皇帝杀掉你所有的心腹以后,你埋藏在心里的那颗种子,也会就此生根发芽。”风铃儿脸上没有笑容,说出来的话,得意又明智,“如今,要想报仇雪恨,长公主就必须得听我的话,同我合作。” 长公主再次愣了愣。 “如果你再不采取行动,说不定狗皇帝过不了多久,就会把刀伸向你。”风铃儿比较形象地说明缘由,“所以,长公主,要想不受制,就必须变被动为主动。” 长公主心中如同凉水被波,眼神黯然了下,“那么,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联合所有的大臣,逼迫皇帝彻查冯家一案。”风铃儿最为直接,一句话表明了她的用意。 “你身为风家人,为何要为冯家洗清冤屈?” 风铃儿道明,“我养父同冯将军是旧相识,他们是出生入死的朋友。当初冯家受冤,我养父一点儿没迟疑就回来了。可见,我养父对冯家的看重。另外,冯家如果不被你们算计,入了天牢,或许我养父会一直和我们安然无恙地生活在田水村。”想到这儿,她突然记起了一件事儿,伸手忽然抓住了长公主的手腕,“对了,忘了说。我记得,我养父的一条腿残疾了,这还是拜你所赐!” 长公主心里很悲痛,她想说点儿什么,伸手去,等着解释,可话还没有说出来一句,风铃儿就打断了,“好了,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你……怨恨我,是因为……这件事儿?”长公主恍惚间明白风铃儿之所以讨厌自己的原因。 其实是因为当初算计风侯爷的事儿。 可惜,她怎么也解释不了,自己之所以痛下杀手的理由。 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 “风侯爷的事儿,姑姑很抱歉。可是如果还能再选择一次,我依然不认为自己有错。”长公主眼神坚定真诚,“我以为,到了那种地步,他会请求我的帮忙。没想到,到最后,他还是没能答应。”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风铃儿一句话堵了回去。 紧跟着,她迅速站了起来,“长公主,我刚刚说得,你考虑一下吧。如果决定了,可以知会我。”说完,她离开了院子。 徒留长公主呆滞在场。 齐木走上来,躬身送人,“长公主,请回吧。” “本公主自己会走!”长公主气愤地抬眼瞪了齐木一下,随后,出了府邸。 —— 思考了大概两天,她托水笙姑娘往这带了口信。 水笙姑娘来此,被齐木带到了司主的房间。刚开始没有看到风铃儿,直到风铃儿走到她面前。她才捂着嘴巴,惊奇不定,“是……你?” 风铃儿微笑地看着她,“很奇怪?” “风姑娘,你不是……” “家里出了事儿,在田水村待不下去。不过,水笙姑娘不应该非常清楚么?”风铃儿嘘声,上下打探水笙姑娘,“你不好好做你的仵作,怎么突然在长公主身边做事儿了?”奚落一番,就又笑了起来,“哦,想起来了,水笙姑娘本就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这一点儿也不奇怪。” 水笙姑娘目光里带着狐疑,当然,她也奇怪,为何这个在田水村的小姑娘,会如此有本事儿,既回到了京城,还做了仓户司的司主,甚至逼得长公主无路可退。 风铃儿眨眨眼睛,磨蹭地来到水笙姑娘的身旁,胳膊肘捅了捅对方的手臂,“很好奇,是不是?”她说完又笑,“不过我的身份,水笙姑娘还猜不明白么?” 她那别致的一声反问,让水笙姑娘不再好意思发问。 “姑娘,长公主今日唤我来同您说一声,您的合作,她答应了。”水笙姑娘直接进入主题,向风铃儿回应了有关让长公主合作的事儿。 待地水笙姑娘一走,风铃儿才高兴地发狂。 齐木不理解,“司主,为何如此高兴?” “长公主答应和我合作。如此,为冯家洗刷冤屈,为风家讨回公道,便指日可待了!”风铃儿看着齐木,言简意赅地说明。 “为冯家洗刷冤屈?”齐木大为震撼。他不知道,长公主的合作,怎么同冯家有了联系。 不觉狐疑地当口。风铃儿又插、嘴,补充道,“其实我精心布局这么多,只是想要让当今皇帝彻查当年冯老将军一案,还冯家清白,如此,也好证明风家的清白。”她瞟眼看过去,只觉得齐木脸色不对,“我知道你不明白,不过再等几日,你就全都清楚了。” …… 果然,三日后,风铃儿又去到了刘府,同刘大人商量这事儿。 刘大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风铃儿,“你就这么相信,老夫会答应同姑娘的合作?” “你会的。”风铃儿理直气壮,“皇后娘娘因为谋反自尽,但太子却还好端端的活在京城。如果刘大人希望刘家翻身,就必须同我合作,如此,你们刘家才会有希望出一个皇帝。要不然,当初皇后娘娘谋反一事儿,你们刘家也脱不了干系。记住了,要想安稳,就必须得让皇帝看到你们的实力。” 刘大人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情不自禁地想,眼前这个姑娘,为何要让自己同她合作?她同皇帝之间,有什么瓜葛? 刚说到这儿,风铃儿就开口了。 “冯老将军是我的义父。只有让皇帝彻查此事儿,还他一个公平,我义父才能泉下有知。我义父多年的功勋才不会付之一炬。” 风铃儿继续敷衍了事地说,“我一个女人,不在乎冯家未来,只在乎冯家这份冤屈。倘若刘大人愿意合作,就能得到属于你的那一份希望。倘若不能,那日后刘家,注定没有希望。”要想把敌人吓跑,就得亮出自己的底牌,“另外,我想告诉你,在这京城,我的人遍布各处。就算你不肯合作,长公主也会同我合作,到时候我助她一臂之力,你可就彻底失去机会了!” 刘大人也知道自己刘家面临的处境,因为急需要成功,所以不再多想,就同意了,“好,我答应同姑娘合作。” “很好,如此,那咱就说说刘大人需要配合我的计划吧!”风铃儿简单地同刘大人说了一声有关为冯家案子附议的机会。 她要求对方,那个案子的真相,她自己会找人查探,但是为冯家喊冤,让皇帝给予这个机会,却需要来自他们。 刘大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老夫有什么能力给冯家争取这个机会呢?” “这个还需要问你。”风铃儿嘲讽他,“当初冯老将军是如何被你们冤枉,是如何在皇帝面前,彻底失去机会,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那一句话,让刘大人当场愣在了原地。没错,当初冤枉冯远老将军,他在背后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因此,这话说将出来,刘大人还有些后怕。 “好了,刘大人自己慢慢研究一下。等到日后上朝,为冯远老将军的案子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一切好说。否则别说是刘家以后的荣华富贵,就是令公子,都活不过三天!” 威、逼,恐吓! 刘大人仓皇地立起来,想要拦阻风铃儿,被齐木一把捏住了手腕。 内力的较量。 显然齐木胜了。 松开手,刘大人看向手掌,通红不已,甚至还带着一丝麻、木。 风铃儿侧眸,并未看向刘大人的脸颊,“请刘大人好好斟酌。” 话落,迈步而去。 果然,刘大人当晚失眠了。 为了给冯家争取机会,让自己的管家,给各个友好的同僚和学生捎了口信。让其以后,在朝殿上,看自己的眼色行事儿。 管家回来,做了答复。 很忠诚地回答。 “不知道此举是祸,还是福啊。”刘大人眼露悲伤。 “老爷,兴许是次机会呢。那姑娘索性不过是为冯家申冤。一旦冯家洗清了冤屈,她也就不会威胁到您。”管家安慰着说,“何况,冯远老将军已经死去的人,难道申冤后,就能活过来么?” “嗯,这话倒是没错。”刘大人仗着这样的结果,方才稳下心神,不再慌乱。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49、挟天子以令其书(两更合并) 可是再如何掩盖,都无法描述他内心那一丝无法改变的空虚迷茫。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是痛苦的,紧张的。 他在害怕,害怕某一天突然就变了样。 皇帝那边是他的心病,如果一日皇帝不死,一日这么地平静,没有对刘家采取任何行动。 他就会莫名地觉得,对方是不是在算计他。 “老爷,天已经晚了,歇息去吧。”管家细心地提议了一声,刘大人才平静地站起来,返回内室。 清晨,雪停了,天边一缕曙光缓缓落在山头。 风铃儿整了整衣裙,叫来了齐木,他准备这会儿去见一个人。 郡王府门口。 “司主要见世子么?”齐木眼神古怪。特别是在他听到了长公主和司主的谈话后,便确定,眼前的这位司主,不再是锦州首富之女蒋依依,而是风侯爷的养女风铃儿。 南荣世子爱慕风侯爷的女儿,这在京城,并非什么大秘密。 不过,齐木为此查探,也只是因为他关心风铃儿的安危。 风铃儿没有想那么多。 …… 此刻。 风铃儿亲自来到郡王府,他害怕打草惊蛇,故而有此一问。 “不,我是来见郡王爷和王妃的!”风铃儿整了整衣袖,上得台阶,准备敲门。 砰砰砰…… 门声响动,里间小厮将门开了。 “请通报郡王爷,就说我们小姐求见!”齐木看着小厮,有礼地说了一句。 那小厮看了两人一眼,奔进府里禀报了。 不多时,二人就成功入得了郡王府。 郡王爷坐在大厅,王妃于氏也好奇,一同陪伴在侧。 起初,二人还以为是来找他们的儿子,南荣青尺的。 不料风铃儿言笑晏晏,开口称,是来找郡王爷和王妃的,可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王妃于氏聪慧,盯着风铃儿转了一圈。 “姑娘是……什么人?” 风铃儿笑答,“故人!” 她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谁。但是她来到郡王府的目的,却没有忘记。 “郡王爷,我知道,你同风侯爷是好友,他的夫人和王妃还是亲姐妹。当初侯爷为了冯家,殿前请命而死。这一点儿毋庸置疑。眼下,既然有了机会,为冯家洗刷冤屈,证明风侯爷当日的举动是正确的。您……还是不愿意么?” “莫非你是……风家后人?”王妃于氏眼神揶揄,紧紧地看了风铃儿一眼。 风铃儿微笑地回答,“王妃聪慧。我的确是风家后人。所以按道理来说,王妃同晚辈还有着很大的关系。”她嘴角微眯,“现在。郡王爷答应帮忙了么?” “可是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王妃于氏果然是一个护家的人。 风铃儿却为此心凉,“此事儿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影响,而且,这件事儿成功以后,新皇登基,你们就是最大的功臣。”她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悠悠地转了转,“另外,对王妃今日所说的话,我感到十分心寒。侯爷于夫人难道对于王妃而言,只是一个没必要的存在么,她的死,王妃从来没有想过?” 这句甚似诘问的话,让王妃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大好。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皇帝生性多疑,这种事儿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抄家丢命,本妃不希望看到,无法改变的事实,让一家人丢了命。”王妃于氏烦心地提醒了一句。 风铃儿表示理解,“好吧,亲兄弟都明算账,王妃心系自己的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 在郡王府里来回游说了很久,风铃儿才说通对方。离开时,从走廊里出去,却撞见了院子里养鸡的南荣青尺。 那鸡不是普通的鸡,是山鸡。虽然在南荣青尺的喂养下,它变得很胖。但她的毛色和外形,风铃儿却十分清楚。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山鸡,是她和自己的丈夫,曾经在田水村的山里捉到的。 而且,她记得,当初买下山鸡的介绍人,就是南荣青尺。 她想过南荣青尺会吃,会卖,却总也没有想过,南荣青尺会喂养一只。 甚至喂养得如此胖。 风铃儿盯着这一幕,有些说不出的感动。眼角泛着泪光。 步子也停了下来。 带路的丫鬟发现不对劲儿,催促道,“姑娘,这边请。” “我知道。”风铃儿点头,刚硬下心,转过头,离开。 冷不丁地被突然转头的南荣青尺瞧见。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铃妹。” 那两个字,风铃儿顿住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齐木却听得真真切切。 到得跟前,南荣青尺微笑着问对方,“你……来府中是为了?” “和郡王爷商量些事儿。”风铃儿眨巴着眼睛,看着身后笼子里的山鸡,“喂养得不错嘛,什么时候宰了当下酒菜?” 山鸡仿佛也了解了,迅速钻回笼子,在笼子里来回地跳了两下,极力反抗。 风铃儿吐吐舌头,打趣道,“瞧,它还生气了。这山里的野鸡,就是活泼。” 南荣青尺话里带话,“喂养了这么久,突然将它杀掉,我也舍不得。依依姑娘……” 突然转变成这个称呼,齐木有些晕头转向,却不敢问。 “世子,等到这个冬天过去,咱们一起坐下来,喝杯酒吧。”风铃儿畅快地提议了一句。 南荣青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 这个邀请,他等得太久。风铃儿这里,也觉得太久。 以前,在她还没想起前世的时候,风铃儿和自己的丈夫楚晨汐幸福地待在一块,世子南荣青尺这个合作伙伴的加入,也都不成问题。 然而现在,见面都成了奢侈。每天所思所想,除了复仇,还是复仇。 现在,感觉马上就会苦尽甘来了,风铃儿心里头,唯一希望地,就是在复仇过后,和自己喜欢的人,返回那个让他夫君换得的山中田园。 那里的人,有淳朴的,有刁钻的,也有实诚的,但无论如何,都是可以对付的。 并且,山中有美味,田里有蔬果,可以喂养那好看又活泼的狗狗二白,可以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做些其乐融融的事儿。 “那么,下次再会!”风铃儿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话说,便笑着点头,迈开步子,转身走了。 丫鬟继续带路,齐木跟在身侧。 走到府外,齐木这边忍不住打听道,“司主同世子是旧相识?” 风铃儿没有隐瞒,“没错,是旧相识。” 齐木没有预料到,风铃儿全未隐瞒,如此真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世子很喜欢司主!” “这个问题很无聊!”风铃儿一口否决,“无论他喜欢与否,我心里都只会住着一个人。” 齐木被怼地无话可说。 没错,从风铃儿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她喜欢地,是那日大晚上前来为她看病的年轻男子。 他依稀记得,风铃儿在睡梦中,呼唤着他的名字。 也依稀记得,楚晨汐看风铃儿的眼神,是那么地缱绻温柔。 其实,已经不用怀疑,那个男人同自己司主的关系了。 不过,风铃儿倒是出奇地询问了一番,“那天晚上,你是在哪里请来的大夫?” 齐木恭敬地回答道,“是她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风铃儿吃惊地看着对方,“怎么会?” 晨汐怎么会清楚自己那天晚上生病了。 这个问题,困惑着风铃儿。 “他是我的夫君!”风铃儿实话说道,“以后,你若见到他,就替我叫住他,好久没见他了,怪想念的。” 突如其来的撒狗、娘,齐木脸红了红,恳切地点了下头,“司主放心,齐木记住了。” “哦,对了。最近仓户司的弟兄们都怎么样?” “都应司主的意思,在放松心情!”齐木比较简洁明了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随后一本正经地看着风铃儿,提问道,“司主接二连三地见了刘大人和南荣郡王,是希望……” “当初冯老将军含冤时,那些大臣们没有现身搭救。如今,逼迫皇帝重审旧案,他们就必须发挥自己的力量。”风铃儿让齐木试想一下,在京銮大殿上,所有的朝廷大臣全部跪在地上,向皇帝请求重审冯远老将军的案子,皇帝会怎么样? 就算一日不答应,但诸位朝臣天天这么上书,他也会烦心。有的可能一天都忍耐不下去。 只要皇帝那边答应重审这个案子,风铃儿立马就会收集证明冯远老将军清白的证据,收集好,再迅速递上去。 齐木听了,觉得大好,可又有些焦虑,“但是,司主,如果皇帝不肯答应呢,哪怕是死,也不愿意重审此案呢?” 风铃儿瞥过头,望着对方,“他这么……顽固不化?” “属下只是为此事儿烦心。”齐木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真要到了那种地步,再说吧!”风铃儿被对方的一种可能性震撼到了。 骨子里有些说不得的畏惧。 说起来,老皇帝宁死也不愿意重审,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风铃儿没敢往这方面想,可是在殿堂上,刘家这边的朝臣和长公主那边的朝臣,以及郡王爷同时为冯远老将军请命时,老皇帝却是装病退朝。 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二天依旧如此。 得知消息的齐木把这事儿迅速告诉给了风铃儿,风铃儿听得头痛,反问道,“那狗、皇帝就是头疼装病?” 齐木点点头,“听司中弟兄说,皇帝这几日都是装病。” 刘大人和长公主纷纷因为此事儿,让人来传过口信,大致的意思就是向风铃儿询问解决的办法。 风铃儿听得头疼,手指揉着太阳穴,恼羞成怒地下了命令,“好,书信回他们,让他们继续上书,我就不相信皇帝能一直装病。” 齐木听了风铃儿的做法,知道她已经在开始厌烦了。内心有些不安,也有些反感。 同时,还有些心累。 然而,这毕竟是司主的命令,她不能违抗。 可惜,皇帝狡猾。 前三天装病后,发现没有效果,后面就一直称病在床,无法上朝了。 风铃儿被这老奸巨猾的皇帝气地吐血。 “这狗皇帝……” 她骂了一声,决定亲自入得皇宫。 当天晚上,她翻身入了宫墙,先行去见了长公主。 由长公主庇佑,到得了皇帝的寝殿。 皇帝坐在书房里,正悠闲地和自己的嫔妃下棋。 遗憾地是,那嫔妃棋艺不好,屡次输。 风铃儿为了进去,打扮成底下不曾见过皇帝真容的嫔妃,入得了殿中。 容颜俏丽,肤色洁白,皇帝一眼相中,加之风铃儿前世棋艺不错,故而,皇帝更是喜欢得紧。 “爱妃,该你落子了。”皇帝催促了一声。 风铃儿握着棋子,一眼看到棋局的漏洞,她提醒道,“陛下,小心了。” 子落,皇帝的路全部被截断了。 骄傲好强的皇帝不希望自己被一个女人赢了棋局,露出凶狠的一面,“爱妃可知,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嫔妃赢过朕,除了……死人?” 风铃儿得意地卖弄,“可惜,陛下,今日我赢了,所以我将成为唯一赢过皇帝的女人,不过,我不会死,因为……我不是你的妃子。” 皇帝一听,动怒道,“你……你是谁?” “陛下真是狡猾啊!”风铃儿站起来,围绕着皇帝,转了一圈,“为了逃避自己当年犯下的过错,数日称病,甚至无视诸位大臣所请,躲在这里和自己的妃子悠闲地下棋。” 皇帝退后两句,吓地站起来,“你……你是什么人?” “陛下不必担心我是什么人,事实上,今日,我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让陛下写一封诏书,就说把冯远老将军的案子,交由大理寺查办!”风铃儿声音冰冷,威胁道,“怎么样,想清楚了么?” “若朕不依呢?!”皇帝冷笑一声,对着宫外大喊。 因着宫外的丫鬟早就被风铃儿的人撤换过,故而那皇帝歇斯底里地叫了好几遍,外面的兄弟都只当听不见。 风铃儿步步紧逼,皇帝心中大叫不好,身体前倾,首先桎梏住了风铃儿的脖子。 “说,你到底是谁?” 皇帝发狠地问道。 风铃儿轻轻一笑,袖子里的匕首率先扎入了皇帝的手臂。 一种莫名的痛意袭上心头。 偏头看去,皇帝的手臂被扎伤了。 趁着这机会,风铃儿胳膊肘一捅,对方张开手,风铃儿顺利逃开。 不过,逃开时,那匕首却再次放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陛下可想清楚了?”风铃儿看着皇帝难受的表情,得意地在掌心吹了一阵风,“是下圣旨呢,还是……现在就死呢?” 皇帝刚开始不相信,但看到自己流血的手臂时,恐惧地答应了下来。 “就算要写圣旨,也得让朕过去,不是么?”皇帝朝着案头示意了下。 “那好。”风铃儿在拿开匕首时,先行给对方喂了一颗药,“这药持续的时间短,只要陛下有其他的心思,那你就算引火烧身!” “你给朕吃了什么?” 风铃儿摩挲着指甲,“很简单,要命的药。”她惬意地收回匕首的样子,让皇帝不得不相信。 最终,皇帝写下了圣旨。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0、他是想的!(两更合并) 皇帝以为自己写下了圣旨,然后趁机会逃出去,告诉各位大臣,圣旨是假的。那这个威胁对他就没有什么用?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风铃儿的能力。 风铃儿深知,一旦拿到圣旨,放了皇帝,对方就会立马否决自己的承诺,甚至还有可能东山再起,治她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 若是如此,那她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为了不竹篮打水一场空,风铃儿回头,邪、魅地看着皇帝笑了笑,随后点了对方的穴道,唤了齐木,香客和铁壶等人,给皇帝换了一身太监装,送出宫去。 皇帝想到逃脱,想到反悔,却没有想到会被风铃儿算计出宫。 醒来时,他躺在仓户司的地宫里,双手双脚缚上了铁链。虽然他有心挣脱,却是无力。 风铃儿站在门口,看着里间的男人,忍不住对手下道,“过几个时辰,就给他喂些流食下去,保证他不死便成。至于方便,就由着他自己解决了。” 齐木听后,一噎。 心想,自己的司主真是相当地霸气。 竟然敢这么对待临渊国的九五之尊! 从地宫牢房里离开后,风铃儿就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齐木,你把这圣旨送到大理寺,就说,皇帝旨意,让其彻查冯老将军一案。” 齐木心彷徨,“司主,他们会承认么?” “圣旨上白字黑字写着,红戳盖着。我还不相信,他们敢违背。况且……如果他们不服从,不是还有这个么?”风铃儿把拳头握紧,用力地挥起来。 齐木一看,明白了。不听话,就打。打得对方答应为止。 虽然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是那只是针对不用拳头的君子,对一些不辨是非的朝廷走、狗,根本不需要客气。 齐木这个人处理事情很快,同时,他还有想法。 大理寺中,在他给出圣旨,让其彻查时,刚开始,的确让那些朝官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后来,齐木以皇帝想要对抗朝廷三足鼎立的局面为由,让那些谨慎小心的朝臣不再敏感多疑,立马就答应了彻查冯远老将军旧案。 当然,为了让这个案子调查得更快,更清楚,风铃儿将自己收罗的证据全部派人秘密送往大理寺。 还书信一封,交给了香客,让其快马加鞭,赶往自己临州酒楼,带冯家孤女冯翠烟回来作证。 毕竟冯翠烟是冯远老将军的亲生女儿,自己的父亲有没有叛国,她一清二楚。或许能够提供一些证据加以证明。 “是,司主。属下这就动身!”香客躬身,快速退步出去了。 “等等。”风铃儿踌躇地叫住他,“多带几个弟兄帮忙!” 香客望着风铃儿,答应了,“嗯。” 出了仓户司地宫,香客也执行司主交给他的任务去了。 而铁壶没有接到任务,一脸郁闷地行到风铃儿跟前,渴望地指了指自己,“司主,您……您打算给属下安排一个什么任务?” 风铃儿蹙着眉头,“铁壶大哥就在仓户司看那皇帝吧。” 铁壶不开心,烦躁地摇手,“我不想看那狗皇帝!” 风铃儿耐心解释,“铁壶大哥,你可知道那狗皇帝是我这个计划之中的重中之重,如果没了他,那我的计划永远也不会成功。” 她简单地解释给对方听。 冯远老将军案子彻查后,必须由这个皇帝亲自昭告天下,冯远老将军是无辜的。 到底解铃还须系铃人。 因为冤枉冯远老将军,下令灭其九族的,就是这个是非不分的皇帝。 铁壶了解了风铃儿计划的关键,不再说什么,两手一拍,承诺道,“司主放心,铁壶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就这样,他兴致高昂地去看护那老皇帝去了。 齐木出去了一天,傍晚才回。 风铃儿催促道,“事儿办得如何?” “司主放心,圣旨已经派了内监递出去了。”齐木禀报道。 “内监?”风铃儿疑惑上头。 齐木笑了下,回答,“是咱们自家兄弟。” “哦。”风铃儿懂了,皇宫里,多地是各司其职的兄弟。 譬如太监里,就藏着深不可测的人。 “大理寺的大人相信了?” “内监传的圣旨!”齐木细心地分析道,“而且,这内监还是宫里经常跟着皇帝的内监总管!” 风铃儿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天啊,这么好。”她难得高兴地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肘,“有这种好事儿,也不早说。” “司主也没问啊?”齐木摸了摸鼻子。 “我哪里想到,还有兄弟愿意舍掉自己的……命根子……” 风铃儿这话一出,齐木的脸色有些苍白,“为了先主,为了我们心中向往的目标。舍掉的,又何止这个。” “不好意思。” “没。”齐木难耐地摇了摇头。 临渊国各个机构人才挺多,大理寺中,有一个人名唤曹户,正义凌然,能力出众。 齐木向风铃儿提到这人,一脸地欣赏,“这次去大理寺,最为支持,最为积极的,要属这位曹户曹大人了。” “曹户?”风铃儿对京城官员不熟,便开始打听,“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跟其他人不同,有自己独到的想法。当圣旨拿到跟前时,看清楚所查的案子时,他竟然……竟然拨出了当年留下的证据。”齐木提起时,不由自主地挠挠头。 看他的样子,显然对这个曹户印象深刻。 风铃儿快速起身,感兴趣地问,“走,去见见这个人?” 齐木好奇,“真见?” “见,当然要见。”风铃儿微笑着回答,“只要当面见到,咱们才能打听出,对方为何如此在意冯远老将军的案子,又为何如此想要替对方查清真相?虽说凭着冯远老将军的名声,朝堂上,有一两个敬佩的人,实乃正常,但我也还是抱着特别的期待,希望有些不一样!” 齐木讪讪一笑,“原来司主是这样打算的。好,我这就下去准备。” “准备什么?”嗬嗬两声,风铃儿拉住他,“咱们就只是见一个人,还用准备东西?” “但不准备,咱们就这么进大理寺,要是被人发现了,……”齐木惴惴不安地问。 风铃儿摇头,“怎么会被发现呢?” 齐木咦了一声。 风铃儿再次回答,“咱们直接去曹户大人的家。” “哦。”齐木方才恍然大悟。 不过,末了,风铃儿还是问了个究竟,“曹户大人成亲了么?” 齐木眼神古怪地看着风铃儿。 知道对方误会,她赶紧解释,“哎,别多想。我是想着,如果曹户大人成了亲,那咱们就可以带上我制作出来的美白保湿霜当礼物赠送给对方的夫人。” 齐木明白了,却仍然摇头,“司主,您想法不错,可惜这么多年,曹户大人还是孤家寡人。” 没成亲啊?哎! 最终,二人买了珍藏二十多年的酒,去到了曹户大人的府邸。 开门的小童很有趣,一见风铃儿作女人装扮,忙不迭地进去通报。 嘴里还嚷着。 “公子,公子,有漂亮的姑娘登门来看您了,有漂亮的姑娘登门来看您了。” 声线细长,顺着院子曲谢画廊传向远方。 曹户大人老远就听到小童的声音,站起来,冷了脸,“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 小童站定,圆润的脸颊红了红,“公子,府外有姑娘登门求见?” “姑娘?”曹户大人噎着嗓子,纳闷不已,片刻,挥起那淡蓝色的长袖,“让人进来!” “是,公子。”小童看自家公子认可,屁颠屁颠地又沿原路跑出去。到了大门口,把朱漆大门一开,就面露热情地迎接风铃儿和齐木进来。 因为齐木和风铃儿之间,一前一后,举止又不亲密。所以小童便觉得这个漂亮的姑娘,他家公子有戏。 哪里知道,把风铃儿等人请进了大厅,对方谈论地却不是这件事儿呢。 曹户大人没有见过风铃儿,微皱眉头,疑惑地问了,“姑娘是,在下似乎从未见过你。” 风铃儿温和地点头,“我之前也没有见过曹户曹大人。” “那今日……” “今日前来叨扰,实在是被曹大人正义的人格所吸引。”她上下打量着曹户。看这人身材瘦小,个子高大。一副文绉绉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是又大又亮。不过最能让人记住的,是他脸庞上的一颗痣。沉思了下,风铃儿继续补充,“听说曹大人收到陛下的圣旨后,连夜为冯远老将军收集证据?” 曹户大人看风铃儿问的是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迟疑了半晌,“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风铃儿轻笑,郑重其事地站起身来,“我是冯家后人,听闻陛下要彻查这个案子,所以有些关心。便派我的随从前去查探。” 曹户大人听之,心情凝重,右手手掌砰一声拍在桌面上,“当初,冯老将军被人冤枉入狱,我就想着为他查明真相,还他清白,不料陛下心狠,一点儿余地也不留,就灭了冯老将军的家。虽然现在他良知出现,但又怎么能够挽回那些被他的圣旨杀害得一百来十口人呢?又怎么能够对得起那些在冯老将军带领下,披荆斩棘的将士?!” 硕大的珍珠泪滚落脸颊。 风铃儿看着曹户大人哭泣,她似乎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伤感。 毕竟,她知道,这还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皇帝的命令,而是她的计划所致! 侧身,不经意间抹掉眼泪,风铃儿看着曹户大人,轻轻地笑着道,“曹户大人,冯老将军如果泉下有知,他一定会为你这样心地善良的臣子骄傲。但是,我相信,他在意的绝非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存于临渊国的清白名声。” 曹户大人长吸了一口气,一回身,也擦掉了所有的眼泪,“是啊,姑娘说得没错。如今有了重审旧案的机会,也算还冯远老将军一个清白的名声了?” 风铃儿瞧他神情真诚,打探道,“曹户大人打算……怎么查这个案子?” “冯老将军的事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算存在蛛丝马迹,也被皇帝给砍断了。所以我以为,不能只在京城寻找证据,还得……还得从陪伴冯远老将军出生入死的将士上查清来龙去脉!”曹户大人提起,就又感叹,“只可惜,我没有人脉,无法去打听。而京城里,却也需要我自己盯着才能放心。” 风铃儿的想法和这曹户大人不谋而合,于是心中多加感激,对于他此刻面临的难题,也进行了相助,“寻找证据,这个不难。” 曹户大人内心升出希望,“姑娘有办法?” 风铃儿毫不避讳地点头,“当然有办法。” “那……姑娘打算怎么做?” 风铃儿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实在地看了看齐木,“曹大人缺人脉,我有。曹大人需要找证据,我可以派人去找。只是,我需要一样东西,也只有曹大人能够给予。” “一个承诺!”风铃儿开门见山。 “承诺?”曹户大人狐疑? “曹大人可否答应,等我找足证据,便证明冯远老将军的清白!”风铃儿提议道,“若是能够真相大白,别说是寻找证据,哪怕是杀人,我也照做无误!” 曹户大人手重重地拍在光滑的桌面上,砰地一声落定了抉择,“好,一言为定!” 二人在曹府闲坐了许久,风铃儿也将自己暂时得到的证据交给了曹户大人。 曹户大人看着风铃儿送上来的是冯远老将军每次打仗的战绩,笑得发狂,“这些东西虽然不足以成为证据,但却能够唤起临渊国的良知!” 风铃儿撑着腮帮子,嘴角似笑非笑。没错,功勋有时候也起着重要的作用,谁也不能否决。 即便是同样上过战场的人,也不能否决冯远老将军一生的硕硕战果! 白日,风铃儿捎了一封书信,给沈府的夫君楚晨汐。 夜里,楚晨汐就摸到了山庄之中。 有天珠的帮助,他的武功同前世一般,高深莫测。 窗台前,窸窣的声音一响,楚晨汐便跳了起来,奔到对方的面前,薄唇上扬。 暗影刻上窗纸,风铃儿看去,就好像见到了自己夫君的眼神,以及……他那个注定的表情。 轻推门,风铃儿张开两手,想迎楚晨汐进屋。 无奈风铃儿嘘声,手指定了定房间里另一个熟睡的丫鬟小芽。 楚晨汐瞥见,驻足停步,紧跟着,张开了怀抱。 反应过来的风铃儿爬上窗台,跳入了对方的怀中。 鼻尖触到他穿着的衣裳,身上那淡淡的青竹香,缓慢地散开。 发丝拨进鼻尖,有些发痒。 风铃儿踮脚,挂在对方的脖子上,亲昵地蹭了蹭,“晨汐,怎么样,你想我了吧?” 未曾思量,耳边传来很轻的回响。 他告诉她,“想。”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1、挟君,重审旧案(两更合并) 冬季的夜晚,冷得发抖。可是躺在自己夫君的温暖怀抱,冷意也减了大半。 倒是楚晨汐,依旧轻叹着气,关切着风铃儿的手,“这么久了,还是老样子?” 风铃儿嘀咕出口,“你应该知道,我的手一直都是这么冷冰冰的。体质问题,不是我不想让它暖和。” 还是说不过她? 在窗外站了半会儿。楚晨汐才想着开口,“现在,咱们去哪里说?” 风铃儿仰着脑袋,深情对视,“你觉得哪里好呢?” “嗯,随便找一个地方吧。”跟深爱的人在一起,到哪儿都无所谓。 出了山庄,在方圆十里的地方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夫妻二人话家常。 风铃儿询问楚晨汐的,无非是现在呆在沈家如何如何,沈家待他如何如何。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亦或者什么无趣的事儿。 楚晨汐关心风铃儿的,却大有不同,譬如在蒋府那里有没有遇到危险,长公主那里自己又遭遇了什么不测等等。 简而言之,风铃儿关心生活,楚晨汐关心着妻子的安危! 这也难怪。毕竟前世,风铃儿是在那样的处境下,离开人世的。 他不想重蹈覆辙,是以什么都多想想。仅此而已。 “听说当今陛下让大理寺彻查冯远老将军的案子?”楚晨汐眯着狡黠的眼睛笑。 风铃儿嘟囔着,唇角绽开一朵花,不过眼神黯然,她兜着涂着绯红豆蔻的手指笑他,“你觉得可能么,晨汐?” “不是?” “当然不是了!”风铃儿睿智地分析道,“你想啊,要是皇帝无心对付冯家,那当时,在那种处境下,就不是灭族这样的惩罚了。最多找些心腹,敷衍敷衍就放人了。哪里还会痛下杀手。而且,皇帝身为九五之尊,有哪个能拉下脸,为他做过得事儿后悔和道歉的。” 楚晨汐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冯家案子之所以会被重审,是因为……”他若有所思地把目光移动到风铃儿的身上。 风铃儿毫不掩饰地点头,“没错,就是我。晨汐,我跟你说,那老皇帝始终不答应重审旧案。没办法,我只好让人将他绑了,逼迫他写了一道圣旨。” 这方法,楚晨汐听得一愣一愣的。临渊国的皇帝,在自己的夫人这儿,竟然说绑就绑了。 “皇宫复杂,铃儿是如何将他绑出宫的?”楚晨汐语气淡淡如春风,然而内心深处却像火,焦灼地燥热。 世事险恶,妻子做事儿,又比较急躁。故而他会担心。 担心是前世的他和现在的他一直延续保留的举动。 看着楚晨汐拧紧的眉头,风铃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了上去。她小心翼翼地抹了两下,忽而有些焦急。神情怅惘。 “晨汐……”她喃喃一声,双膝跪地,紧紧地抱住了对方的脑袋。 楚晨汐闻见妻子身上那袅袅的香味,无比舒心地合上了双眼。 互相依偎的模样,在那个清冷的夜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就好像,稍不注意,他们就会在这寒冷的夜里凝固成一座雕塑。 美丽的雕塑。 “铃儿,今晚找为夫来,是做什么?” 唯有对亲密的人,才会做出撒娇的举动。 “我又有麻烦的事儿想让晨汐跑一趟!”风铃儿轻言细语地说,“冯远老将军这个案子,需要充足的证据证明。我想让晨汐……” “为夫明白了,铃儿想让我去边塞求得证据,对不对?”楚晨汐明智地眨着双眸。 风铃儿为难地解释,“这件事儿十分重要。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晨汐一个人,能够……能够帮到我。我……” 手掌落到头发尖,发梢带着暖。 “不用解释,为夫知道!”楚晨汐在雪光下,静静地注视着风铃儿,“能够成为铃儿唯一的依靠,是为夫最幸福的事儿。”说罢,他手指抬着妻子的下巴,压低了薄唇。 那个缱绻极致的吻,在这个深夜里,缠绵。 —— 楚晨汐在第二天清晨,同沈闭天老将军说明了缘由,便动身前往边塞。 沈大公子沈浩南,好奇地拉住他,“千尘,这么大的雪,你要在这个时候走么?” “是啊,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儿。”楚晨汐拍拍沈浩南的肩膀,“在我的心里,不惧炎热,不惧寒冷。唯一害怕地,是我妻子的无助。” “妻子?”沈浩南想了好半天,才大胆地揣测道,“你该不会是说蒋依依姑娘吧?” “你看出来了!”楚晨汐吃惊不已,“我隐藏得有这么差?” “妻子我倒没看出来,不过,你对蒋姑娘在意的程度,大哥却能感受得到。”沈浩南始终没有告诉对方,他在面对蒋依依时,行为举止的古怪。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口认定蒋依依就是他妻子的可能性原因。 没有看见过,就不会猜到。 “可是这山高路长,你离开府中去哪里呢?”沈浩南只知道楚晨汐前去的方向,故而有些关切。 “去边塞!”楚晨汐一个翻身,跳上马背,意气风发地回答,“我只是去个几天,几天后,我还是会回来的。所以大哥,放心吧。” “你……你这次去边塞,也是因为……蒋依依姑娘?哦,不,你的夫人?”沈浩南漫无边际地想象了。 “是,为了她。”四个字落,楚晨汐扬起马鞭,挥动下,答复了一句,就扬长而去。 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唯有深重的雪印,还在沈浩南的视线里拉长。 —— 几日,地上的雪还未化,天就继续降雪。周边村民的庄稼跟着死亡。 就连热闹的京城,也因为厚重的积雪,无人敢乘坐马车。 甚至,出行的客人都少之又少。 这会儿,风铃儿不怕冷地走在街上,身上穿着一件天蓝色绣花披帛。冻得通红的手指已经不如夏日纤纤,胖乎乎地像个火腿肠。 身后跟着的齐木裹着棉褂,略为迟疑地关心,“司主,外面冷,咱们回去吧。” 风铃儿停步,摇摇头,心里想地却是另外一件事儿。 “齐木,那皇帝现在……怎么样?” 齐木上前,耐心解释,“今天长公主来过了。司主。听说,皇帝久不上朝,底下大臣已经起了争执。禁军统领苏胜心下奇怪,已经在着手调查。” “调查得结果如何?”风铃儿好奇。 “被长公主给压下来了,不过司主,皇帝被拘禁在地宫一事儿,她……她已经知道了。”齐木把仓户司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长公主觉得,事到如今,必须把皇帝带回皇宫。不过现在,仓户司的兄弟都听命于司主,没有司主您的命令,属下不敢妄做决定。” “先不要放,再关他几天!”这么可恶的皇帝,不好好折、磨一下,就放了,她心里可不甘心,“等到证据充足,可以彻底翻案了,再将他送回皇宫。” 本来这么想着,可惜,还没散步,仓户司的兄弟就来禀报,说是皇帝要见自己一面。 风铃儿气愤,“我不见他如何?” “铁壶大哥说,如果司主不去见面,陛下就自尽!” “自尽?哼,亏得他想得出来!”风铃儿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齐木赶紧回仓户司。 地宫。 环境清凉舒适。 不冷,不热。 虽为地牢,但并没有让皇帝受多么大的委屈。 只不过给了他无法逃脱的束缚罢了。 “你终于来了?”皇帝坐在天牢里面,看着外面站得笔直的风铃儿,“朕想了这么多天,终于知道,你不是蒋府的姑娘?” 风铃儿言之凿凿,没打算隐瞒,“没错。我的确不是蒋府的人!可是,那又如何?” “你这么苦心孤诣,进入蒋府,以蒋家姑娘的身份,在京城里卷起这么多风云,究竟是为了什么?”皇帝虽然知晓了蒋依依不是风铃儿的真实身份,但具体是什么身份,他还没有猜到,先前风铃儿虽有意说自己是冯家后人,但他却不这么认为。 毕竟,冯远老将军临死之时,她没有出现过一次。 而且,他先前就打探过,冯远,只有冯翠烟一个女儿。 既然不是,那蒋依依就并非冯家后人。冯家后人应该只是她自己的说辞。 显然,风铃儿并没有害怕。 她嘴角笑笑,“你猜得没错。我不是蒋家姑娘蒋依依,不是冯远老将军的亲戚,我是……”她正要说,突然调皮地把嘴巴里的话噎在了喉咙里,讪讪一笑,又极为逗趣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埋着头,摩挲着指甲,而后感觉到饿,便要回去吃饭。 皇帝看她那心不在焉,又要离开的样子,气地不行,“蒋依依,你……你拘、禁天子,折、磨天子。单就这一条大罪,朕就可以诛你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显然引起了风铃儿的注意,她偏过头,不耐烦地说,“陛下,很遗憾地告诉你,我没有九族,你没有机会诛。还有一件事儿,忘了告诉你。不管以前的你有多威风,但现在,你却只是我的阶下、囚!” 皇帝气地脸都绿了,不过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不过这事儿并没有结束。 几日后,夫君楚晨汐还没有从边塞回来,但香客这边却已经收集到了证据。 并且还找到了冯远老将军同火国某将军的书信。 看着那一封封书信上的内容,风铃儿喜笑颜开,“如此,应该能够说明冯远老将军心系临渊国吧。” 齐木却有些烦躁,“可是没有皇帝亲自承认,这桩旧案案能够重新审、查么?” 风铃儿手指摸着下巴,“那把那皇帝带上,让他当着各位大臣的面,亲自审。” “不容易。”香客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凡事儿都要以最坏的结果去想,不然万一失误,这桩旧案再想审,就遥遥无期了。” 风铃儿认同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是这桩旧案我非审不可。”她想要赌一把,紧跟着,看向齐木,“去,带他出来。” 为了让这个早朝显得特别有意义,她让长公主下令,邀请众位大臣,按时上朝。 朝上。 风铃儿已经先行一步,把皇帝收拾妥帖,送往皇宫了。 长公主在宫门口,落寞地守着。等到风铃儿一到,她便利用自己的身份,护送风铃儿的马车安全进宫。 风铃儿偏过头,看着长公主忽明忽暗的脸颊,“公主为何要帮我?” “孩子,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我都是你的亲姑姑。这事儿,我一定会为你着想。”长公主艰难的目光里,承载了满目的愧疚,“孩子,我……” 风铃儿截断了长公主可能要说的话,“那么,多谢了。” 不偏不倚,恰好如此迅速地阻止。因此,和那张淡漠的脸颊一配合上,便就天衣无缝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其实不是不想试着原谅,可脑海里一想起自己武功卓越的风父因为她变成一瘸子,她心里就禁不住疼。 甚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去原谅对方。 大概,这将会是一个所谓的隔阂吧。 “孩子,到了皇宫大殿上,你……要多加小心!”长公主心里明明知道这件事儿成功的机率很小,但还是始终如一地去帮忙。说明,在她的内心深处,是真地有为风铃儿想过的。 “我知道,多谢公主关心!”风铃儿谦虚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微转身体,坐好。 那被点穴的皇帝听着长公主和风铃儿说地那些话,眼神瞪大,想开口,却是不能。 就这么马车,入了皇宫。 下车,香客和铁壶两人押着皇帝,往大殿而去。 大殿上,一些顽、固派的老臣,愚蠢地忠于皇帝。眼睛紧紧地眯着那一动不动的皇帝,好像竭力想要看出点儿什么。 不过还没开口,风铃儿就提前一步,昭告天下。 “诸位,小女子在这里向各位行礼了。今日公主召各位前来,是为了重审冯远老将军一案。”风铃儿看向大理寺的曹户,向他示意,让他来解决这一件事儿。 曹户顺从地自朝臣中走出来,一桩桩,一件件地列举了能够证明冯远老将军清白的证据。 不过他花费了大量时间,甚至已经说得朝臣们开始相信了,已经为冯远老将军抱屈了。只可惜,没有想到地是,这最后一个环节,无人应答。 那就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虽然点了穴,但刚才那些话,皇帝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风铃儿示意了一下齐木,让他给皇帝解开穴道。 齐木照做后,皇帝第一时间站起来,疯狂大笑,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 “各位爱卿,这些全是此妖女的计谋!” 咚,风铃儿心里的那根弦突然间断了—— ------题外话------ 后面的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2、执手相依,大获全胜(两更合并) 风铃儿也想过,老皇帝被自己触怒,心里面会因为不悦而大加反抗。但是她没有想过,对方会那么快,甚至于不留一点儿余地。 “陛下这话说的,我都还没有自我介绍,你怎么能说我是妖女呢?”风铃儿苦笑连连,“风侯爷和冯远老将军半生都在为临渊国效力,不想就因为陛下内心那一点儿恐惧,便将他们送上了断头台,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她拱手,笑得苍凉,“当然,诸位大臣都在这儿,皇帝的确为我所迫。不过我们这些后生,不过就是希望他能重审旧案,还冯家清白!” “冯远叛国,其罪必诛!”皇帝站着,声嘶力竭地吼叫嚷着。 风铃儿斜眸,冷漠地看着上方的皇帝,“陛下,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冯远老将军叛国,可否像我们一样,拿出证据?!” 皇帝还在苟延残喘,“这么多年,这案子已经铁板钉钉,无法更改!冯远同他国贼子交好,便是叛国先兆。”他那目光悠悠地转到了底下的长公主身上,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冯远老将军叛国一事儿,当时还有皇妹的加入呢。”他试探性地抬了抬下巴,“皇妹,你说朕说得对不对?” 长公主握着的手指有些发慌,没错。冯远老将军那时叛国的证据,都是她提供的。当初就是她一门心思地想要祸害冯远老将军。 只不过长公主的企图恰恰让皇帝称了心。 皇帝的如意算盘里就有杀了冯远,夺取兵权。 毕竟处置了冯远老将军,一半兵权就会重归手中。 风铃儿质疑的目光,像是蒙上了尘土,有些看不真切,她恍然大悟,“原来,我竟忽略了最为直接的凶、手!” 虽说最后是皇帝点头,但挑出事儿,不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么? 风铃儿难耐地擦了擦眼睛,放在身前的手指紧紧地拢住。 她掐得有些狠了。 掌中通红。 “陛下,今日我们齐聚这里,可不是同你说这个的!”她看了刘大人一眼,又看了长公主一眼,还看了知道她是风家人的郡王爷一眼。 虽说三方或焦灼,或诧异,或惊喜。但每一方都带着说不得的迷茫。 甚至有些大臣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直到长公主带头,他底下的大臣便纷纷跪地附议。 一时间,希望皇帝重新彻查冯远老将军旧案的大臣,排到了殿门口。 皇帝暴、怒,挥动着袖子,看着身旁的内监,准备退朝。 不料他叫了好几声,都没人搭理。 “不必叫了。”风铃儿气愤地开门见山,“这殿中,依附陛下的老臣,大气都不敢出一个。陛下,还觉得自己有路可退么?” 皇帝固执己见,“就算你杀了朕,朕也不会答应你,重新彻查此案!冯远叛国,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这么看,陛下是不打算当一位明君了!”风铃儿讨厌皇帝的说辞,因此言谈间,也充满了威胁之意。 皇帝静立时,佯装得十分镇定,可心里头,早就慌张得不成样子了。 “朕在这位置上,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你以为你区区几句胁迫之言,朕就会害怕了么?”皇帝朝着宫门外,吼了一声,禁军统领苏胜就急急地闯进了殿中。 风铃儿不解地看着,颇为迟疑地望向齐木。 齐木也有些不解,“司主,我们的人明明已经……” “罢了,百密一疏。存在漏洞并不奇怪?”风铃儿森冷地看向那位禁军统领苏胜,“苏统领,你此刻前来,是打算怎么做?!” 禁军统领苏胜豪气地迈步到得殿中央。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四周的禁军便将大殿层层围上了。 皇帝哈哈大笑,“看见了么,在临渊国,还是朕说了算!” 不料禁军统领苏胜,步子停在殿中央,没多久,便跪在了风铃儿的面前,双手奉上手中的配剑,“少夫人,属下来迟了。” 风铃儿听了,突然懵了,“你……你唤我什么?!” “少夫人,属下得到少主的密令,前来保护于您!”禁军统领苏胜站起身,一脸微笑地看着风铃儿。 别说当事人风铃儿,就连皇帝都跟着错愕了。 “苏胜,你……你不是来保护朕的安危的么?”皇帝大加指责地问。 “以前是,可少主苏醒,现在,便不是了。”苏胜统领一脸喜悦地看着风铃儿,“少夫人,边塞大雪,少主传来口信,说是还有三个时辰,他才能赶回京城,让您小心行事儿!” 听到边塞这个地方,风铃儿就知道,他口中的那位少主是谁了。没错,除了自己的夫君楚晨汐,还能是谁呢? “所以苏胜统领是……是我夫君的人?”风铃儿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可是,你是我夫君的人,那你怎么会在临渊国呢?” “夫人,实不相瞒。其实……其实我也不是真正的苏胜统领。真正的苏胜已经在十几年前就被属下给杀了,我幻化成他的模样,在这临渊国蛰伏,以此等候少主和少夫人归来!”苏胜统领说完这话,忽而从自己的胸前掏出许多封书信,转交给风铃儿。 风铃儿迟疑未接,“这是……什么?” “这是当初长公主秘密送给宁将军的密信。”苏胜统领简洁地分析了一句,“这信中写的是长公主几年前如何计划算计冯远老将军的证据。” “真的?你……你从哪里得来的?” 苏胜统领毫不犹豫地解释道,“是少主找到的。” “晨汐……”风铃儿喜笑颜开,接下信来,看了两眼,然后交给了身旁的齐木,“给,把这些东西拿给他们都看一看。” 禁军统领苏胜面向刘大人,言辞犀利,“少夫人,除此以外,在这背后暗下杀手的,还有刘大人。” “我知道。”风铃儿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不过现在刘大人是我的朋友,他也在极力帮忙,所以苏统领,你一会儿对人家客气点儿,毕竟……现在在我的面前,唯一的敌人,是上方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的皇帝!” 皇帝生平第一次被人侮辱,当然心下难受,此刻,看着风铃儿那双坚定的眼睛,心里更没来由地彷徨。 但是让他答应彻查冯远老将军的案子,无异于是昭告天下,当初冯远的罪行,是他这个皇帝错叛了,他冤枉了一个为国为民的老臣,还无辜伤害了一百条人命! “狗、皇帝,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只有答应我们的要求,否则,明日这个时候,你就只能成为一个有名无权的太上皇!”风铃儿态度决绝,“当然,要是我心情不好,也许你马上就成了棺材里的太上皇了。” 言外之意是,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 “不,你不敢。朕若是死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为冯家脱罪了。在这京城,冯远永远都是因为叛国被诛,哈哈哈哈!”老皇帝丧心病狂地叫嚷着。 风铃儿气地眼圈通红。 长公主跟着冷冷地笑起来,“皇兄啊皇兄,你当站在你面前的,真就只是蒋府的姑娘么?!”她手指一定,“在这皇宫四周,布满了仓户司的兄弟。这些人,都是祁王生前的部下。而她,是本公主的亲侄女,是祁王和青云公主的亲生女儿!” 皇帝听后,退步,一脸地阴沉,“不可能,不可能。朕是看着他们死的,怎么可能还有……”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本公主亲自替他们将女儿送了出去。”长公主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诉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背地毒、杀皇兄,那今日,他就是这一国之主!现在,临渊国的内忧外患都是你导致的。说句实话,最没有资格成为皇帝的,只有你!” 皇帝眼神黯然,许久,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苦笑,“你以为,你说了这些,你的好侄女就会原谅你,陷害冯远老将军的阴谋诡计么?!” 长公主眼含悲伤地回答,“本公主当然知道她不会原谅我了。可是,那又如何。至少,我看到这样一个能力出众的孩子。皇兄在黄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忽然,不经意间,她吐出一口血来。看那血的颜色,在场的人,就都明白了。 原来长公主今日已经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她服、毒了。 风铃儿快步上前,虽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长公主,但她还是心软地问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孩……孩子,姑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原谅姑姑的……可是,姑姑是真地没有想到……”长公主每说一句话,就觉得胸口燥热,“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姑姑……姑姑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我……我至始至终,都……都只希望,他……他能够多注意……注意一下我,哪怕有他对待夫人的那一眼呢……” 话说到这里,长公主呆滞的眼睛望着天空。 她仿佛看到,天边晚霞灿烂,树底下,有对夫妻站着在对她笑。 他们的样子很慈祥,微笑时,面目真诚。就好像,是打心眼里,原谅她了。 风铃儿没想过,长公主合上眼睛的时候,嘴里会叫着两个字。 侯爷…… 长公主是如此深爱着风侯爷,深爱着他么养父。承受着深爱却不能爱的痛苦。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按照公主的仪式厚葬她!”风铃儿望向苏胜统领,“你在临渊国待的时间最长,这件事情你来做!” 苏胜统领立马躬身,“是,少夫人放心,属下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多谢。”风铃儿点头,表示感谢。 长公主一死,上方的皇帝就得意忘形地笑了起来。但他的言行举止让人感到诧异。 “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到死你都跟朕一样,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一辈子都得不到。可朕,至少还有这临渊国的江山,而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说着,忽然跳起来,夺下了一旁禁军护卫腰上的配剑,怒火冲天地看着底下一排又一排的大臣。 “你们以为在这殿上跪一跪,就可以抹杀朕的江山,你们以为随便说上两句话,就可以命令朕依着你们?!哈哈哈哈……” 剑指底下所有大臣,在暗暗移动数次过后,停留在风铃儿的前方,“这样就想为冯家洗刷冤屈,你也太异响天……”开还没有出口,如透明水珠一般的银针,稳稳地袭进大殿,狠狠地扎进了皇帝的胸膛。 一个九五之尊,就这么不敢相信地倒在了地上。 没错,他死了。 风铃儿跳上去,看到皇帝口吐鲜血,身上却没有匕首,有些匪夷所思。 再狐疑惊讶间,一人身穿雪白锦衣的百里少主踏风而来。 走到殿中央,他张开双臂,声音如水温柔,“好铃儿,为夫回来了。” 风铃儿站起来,指着地下的皇帝,“晨汐,你……你杀的。” 楚晨汐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这样顽固的皇帝留着做什么呢,铃儿?” 风铃儿一丝一毫的怨气都没有,只是微笑地,温柔地来到楚晨汐跟前,“没错,这样固执,杀了也好。反正,多费口舌,他也不会答应重审冯家旧案,还冯家清白。” 楚晨汐抬起手掌,落到风铃儿的发梢,“没关系,铃儿,后辈评论往往都是从优秀的,成功的人口中传出来的!” 经过楚晨汐这么一提醒,风铃儿立马就有了好办法,她点点头,“我懂了,只要我让史官如实记下先皇不分青红皂白害死冯远老将军九族的事儿,然后传下去,不就行了。” “真是聪明如你!”楚晨汐伸出手指,轻碰对方的鼻翼,一派宠、溺,“果然,我的铃儿还跟以前一样!” 此刻的百里少主,浑身上下,仙气逼人。 那苏胜统领刚刚因为见到楚晨汐进殿,所以双膝跪地,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若非楚晨汐表扬他,恐怕他到现在还不会抬起脑袋,往对方的身上看。 楚晨汐,这个名字,只有风铃儿知晓。百里家的仆人,只知道百里少主的名讳是百里千尘。 “晨汐,你刚刚用的什么招数,这么厉害?”风铃儿形容,“透明的匕首?” “百里家神秘莫测,若铃儿想要了解,以后为夫亲自带你去看看!” 风铃儿抿嘴一笑,“好,听你的。” “冯家的案子结了么?”楚晨汐又问。 风铃儿摇头,“还没结。” “还有问题?” 风铃儿握了握楚晨汐的手,交代道,“你等我一下。” 回转身体,她眼睛瞧着刘大人。走近时,刘大人全身都在颤抖,一双手握出冷汗。如果不是风铃儿及时停步,他一定会被吓出病来。 不过,奇怪地是,风铃儿仅仅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 “好了,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楚晨汐注意到苏胜统领这位属下的存在,便就地夸奖了一句。 苏胜统领喜不自胜,拱手磕头,“少主,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百里家的人不会亏待你的!”楚晨汐说完,向风铃儿伸出手去。 风铃儿温暖地将人望着,那双纤纤玉手早已按捺不住。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3、自古胜者为王(两更合并) 皇帝驾崩,文武百官彷徨地跪在地上,此刻,没有谁再提重审旧案一事儿。 事实上,他们已经认为皇帝的死,归咎于风铃儿的逼迫。 “皇帝死了,冯远老将军的案子,这可……”底下有忠心的老臣感慨了一句。 风铃儿望着自己的丈夫楚晨汐,她见他眸光之色,犹自得意。 “晨汐以为,现在我该怎么做?” 楚晨汐半蹲身,嘴唇凑到风铃儿的耳边,轻言细语地回答道,“好铃儿,你要记住,现在你才是最大的赢家。” 风铃儿冷不丁地一提醒,皱皱眉头,忽而就笑了。 没错,现在她才是最大的赢家。虽然她不能够控制冯远老将军这个案子彻底大白天下,但是她可以通过其他手段,让这个案子有新的解说。 次日夜。 风铃儿找到史官,让对方在狗、皇帝在世的这一段时间里,加几句话。 说先皇生性多疑,残暴嗜、血。年轻时,因受小人挑拨,错害忠臣冯家一百来口。 那史官听说过传说,知道百里少主十分厉害。各国敬而远之。这风铃儿是百里少夫人,又是贤明的祁王之女。 他当然有所后怕,便点头,承诺在史书上加上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另外,风铃儿还让那位身份尴尬的钰王得到了帝位。 因为在此之前,她书信一封,让郡王爷转交。 刘家这边听闻帝位人选后,气愤难当,不料回到家不久,就听说前太子,自己的妹妹,先皇后的儿子在路上被人刺杀。 “啊,啊……”刘大人咆哮着,推倒了桌案上的所有书籍,昂头望着天花板,眼神里全是凄惨的笑。 不等片刻,身旁的管家就拱手笑了。 “老爷,您已经彻底失败了!”管家退后数步,拱手向对方行了一个大礼。 看着对方那笑,刘大人彷徨不已地问了,“你……你究竟是谁?” “老爷,老奴是陪伴您多年的人啊。”管家说时迟那时快,袖子里突然闪现出一把匕首,砰一声,扎到了对方的胸膛上。 刘大人倒地,当场死亡。 管家握着带血的匕首,突然双膝跪地,向着大开的院门叩首。 “先主,小的终于替您报仇了!”他倒转匕首,同样扎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刹那,血水上涌。 流淌了一地。 后来,府上丫鬟看到了两人的死讯。刘家公子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只看到父亲和管家血淋淋的尸首。 “公子,老爷仇人太多了,他……” 刘公子泪流满面,双手紧紧地搂住刘大人,嘴里喃喃着,父亲,父亲…… 也是因为一夕之间,父亲死亡。刘家势力便群龙无首,也无心再同现在的皇帝对抗。 风韵公主褪下了凤袍,高兴地走到了宫门口。 风铃儿正在那儿等她,看她来到跟前,忍不住上前,一把拥抱住了她,“二姐。咱们回去吧?” 风韵公主点点头,然而,那个时候,风铃儿未曾看到她心里赴死的决心。 在山庄住着的当天下午。 黄昏时分。 风韵公主突然提议,要去风府上上香。 “好,正好可以去向爹娘祖母他们报报喜讯!”风铃儿点头同意着,让开了路。 破败的风府,因为久无打扫和修葺,已经十分糟糕了。 绿草丛生的地方,唯一能够瞧见祠堂的方向。 “铃儿妹妹,你在这儿等我!”风韵公主拉着香,缓缓地进入院子里,然后于疯长的杂草里,朝着风家祠堂行去。 看着祠堂,风韵公主双膝跪下。 蒲团灰渍满天,朦胧里,一滴又一滴的泪自眼角掉落。 “父亲,母亲,韵儿回来看您们了。”风韵公主把自己手提的篮子里,装着的酒和杯子拿了出来。然后在杯子里倒满了酒水。 她磕头三次后,才端起自己的酒杯。将酒水喝尽。 风铃儿站在府门外,惆怅百结。 齐木不解地问她,“司主不进去看看么?” “看什么?祠堂里就只是一个虚设的牌位。而且……他们并没有死在自己的家里。”风铃儿直接了当地说,“况且,我要做的,不是为他们的死痛苦,而是让他们死得有价值,至少能完成他们的心愿。” “那他们的心愿?” “母亲和祖母的心愿无外乎就是父亲好,父亲内心快活,就只有好友冯远老将军沉冤昭雪。如今我父亲生前的愿望,我都做好了。那我又为何要进去,徒增伤悲。更何况,冯家并没有全部灭族,还有冯翠烟姑娘,我相信,她会让冯家恢复往日繁华!”她阳光般地看着风府前方的那条街,心中充满了希望。 可是,风韵公主离开皇宫,在风府祭拜过后,就打算撞柱自尽。 听到声响,风铃儿急急地奔进了院子里,在一片血泊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风韵公主。 她悲恸地大哭着,“二姐,二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风韵公主伸出手掌,轻轻地抚摸妹妹的脸颊,她痛苦地呜咽道,“铃儿妹妹,我把……把你姐夫弄丢了,我……把他弄丢了。” “没有弄丢,还在,还在。咱们可以一起去找他回来,好不好,二姐,你……你别这样?”风铃儿抱着二姐风韵的脑袋,仓皇失措地喊,她没有这么失魂落魄过,以至于她的眼泪都模糊了整张精致的脸颊,“二姐,别离开我,我们还要一起回家呢,呜呜……你不是要找姐夫么,我去找,我现在就去把姐夫找回来。你别死,你别……死,呜呜……” “铃儿妹妹,二姐真地好累。”风韵公主咧着嘴角,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了一坟泥色印章和一封明黄色的圣旨,“这……这两样东西,一样是二姐凭着自己的能力得来的。另外一样是二姐……二姐从皇帝的书房里找到的。可以……可以为……为冯家证明了。父亲……父亲也可以瞑目……了。” 说完最后惦记的那些话,风韵公主就合上了眼睛。 那个时候,风铃儿瘫软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那时的风很冷,像刀子,剐蹭着洁白的脸颊。 剐蹭着柔软的心。 齐木看得不忍,上前安慰,“司主,也许这是公主自己的选择呢。” “齐木,我不是放不下,我只是觉得,风家的人,死得太多了。大娘生前对我很好,可惜,我却没有保护好她想要保护的人!”风铃儿难过地抚着风韵公主的脸颊,随即站起来,命齐木拿了火,将风韵公主的遗体火化后,装了骨灰,一并放在了风家祠堂。 在风韵公主牌位的旁边,还有一个牌位,是自己结拜大哥易张的。 认识的时候,她这样发誓,说过不能同生,但能同死。同死她做不到,只能尽自己微薄之力,完成他们的心愿。 —— 做完一系列的事儿,风铃儿才站起来,她擦干眼泪,打开二姐风韵临死前塞给她的圣旨。 圣旨上写道,皇帝准备诛灭刘家的说辞。基本上,就是言刘家兵权在握,有谋朝篡位狼子野心。 看到那儿,风铃儿哈哈大笑。他将圣旨递给了齐木,“你拿着这个去刘府跑一趟,就说这是先皇曾经赐予他们刘家的圣旨,被风韵公主无意间找到了。然后……” 齐木还没有走,他等待着下文。 风铃儿拿起刘家印章,也一并放到齐木的手掌心,“二姐拿到这个,估计也是对付刘家。现在我自以为刘家翻不出什么浪,便把这东西还给刘公子吧。如此,我二姐也能泉下安心,不用觉得对不起那个一心爱慕她的刘公子了。” “是,司主,属下一定办好这事儿。”齐木回头便走,两步后,忽又停下,“可是司主。你……” “放心吧,我在街上随便转转,另外去趟蒋府,交接一些东西。”风铃儿解释了一句,齐木才放心地走了。 先前风铃儿在京城开了很多铺子,如今那些铺子生意红火,也赚了不少的银钱。不过那些银钱她也没有细分,想必那儿的店主已经会直接交给蒋府大公子蒋权。 虽说当时自己也没想过那么多,不过既然赚了钱,那她就必要到蒋府念叨两句,好让对方记着她的好,同时也愿意接受和照管那些铺子。 如此一来,自己离开京城,铺子里的伙计也不会因此失业。 蒋府门口,风铃儿刚要敲门,就有小厮认出了她。 “依依姑娘回来了,快,里边请?”那小厮热情地让开路,请风铃儿进院。 不久,便又去了前厅,禀报蒋锡临和胡氏。 蒋锡临听闻,着急地立起来,“快,快去请姑娘进来!”随后又看着胡氏,让人把全家人都叫到了大厅。 抵达大厅时,风铃儿被那阵仗吓了一跳。黑压压的人群,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等到风铃儿迈腿,进入厅中。蒋锡临就一个扑通,跪倒在了风铃儿的面前。 嘴里嘀咕着,“请少夫人饶命!” 风铃儿起初不解,可后来想着殿上重审冯家旧案时,这蒋锡临也在,大概也是那个时候,让他知道风铃儿的身份,从而心生畏惧的吧。 “大舅舅快起来?” 蒋锡临摇晃着手,“依依啊,大舅舅可不敢当,不敢当啊。” 风铃儿摇摇头,“别这么说,虽说我不是蒋依依,但我在蒋府也呆了段日子的。” 她四下一顾,就看到了四公子蒋友一边抱着一个孩子。两个孩子特别可爱,脑袋依偎在父亲的大腿边,眼神里带着畏惧,却又有些好奇地盯着风铃儿。 胡氏摇晃着扇子,说说话毕恭毕敬,态度跟以往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依依啊,这次你回蒋府,是要做什么啊,哪,同舅母说说,舅母和你舅舅一定替你完成。哦,不对,如今我也称不上你的舅母了……” 风铃儿手指一伸,眼睛看着胡氏,“我曾经的那些铺子,它们现如今生意很好。” 胡氏吓得脱口而出,“可以可以,铺子里赚取的银钱,你大哥哥可以一分不要。” 被对方这急切的态度惊吓到了,风铃儿挠挠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舅母知道,知道。不过没关系,依依,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给你准备什么,只求你……求你看在以往的面子上,饶过我们。”看对方说话的姿态和语气,风铃儿心里清楚,对方一定是误会了。 她往胡氏跟前走了两步,摇摇头,“舅母,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京城了。我先前所开的铺子。从今以后,只会有一个店主,那就是大哥哥。所以请大哥哥日后好好照管,毕竟那是咱们当初努力出来的门面。” 大公子蒋权对风铃儿并不害怕,但崇敬的意思明了,“依依妹妹放心,那些铺子。我会找人看管的。” “多谢?”风铃儿坦然一笑,埋头感激地说道。 一抬头,就望见怔在那里,双目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蒋老太太。 她下意识地出声,“外……”后面两个字还没有从牙齿缝里钻出来,就被风铃儿扼杀在了喉咙里。 恭敬上前,她看着蒋老太太笑笑,“蒋婆,再过些日子,我就要离开京城了。” 蒋老太太听后,忽而单膝一跪。 她这个老人一跪,吓得蒋锡临等人也齐齐跪地。 风铃儿眼睛都看傻眼了。 只听蒋老太太沉重地唤了一声司主,她方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尊称吧! “我那个时候是……是说着玩儿的,您别介意。”风铃儿蹲身,搀扶蒋老太太起来。发现力气不够,就又向薛母使了一个眼神,“薛母……快……” 薛母眼疾手快地伸手出来,将风铃儿搀扶起身,“老姐姐,起来吧。” 蒋老太太坐下后,目光幽暗地抬起来,看着风铃儿,很是慈和,“司主准备去哪儿?” “我还不知道,不过离开京城,我应该会和自己的夫君一起回去。”风铃儿拨弄着手中的发丝,开怀地笑道,“我会以自己真正的身份,重新走我想要走的路。” “这京城……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么?”蒋老太太故意问出这么一句,事实上,她希望风铃儿能够继承祁王大志。 毕竟她有百里少主这样厉害的夫君。 然而,有实力却不做,可让蒋老太太觉得失望了。 风铃儿想了想,皱皱眉头,“也许,我想要的,就只是一份安宁吧。如果不是因为非来京城不可,我应该不会想起那些痛苦的前尘。可说起来,来到京城,我从未后悔过。” 总而言之,是因为到了京城,风铃儿才知晓了她深爱的人为自己做过什么事儿。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4、强势表白!(两更合并) 所以,风铃儿不后悔。 她不纠结过去,只在乎当下。 回答了蒋老太太的问题后,半晌,她站了起来。 “蒋婆,多谢你曾经的照顾!”说完,她迈步离开蒋府。 四公子蒋友两手搂着自己孩子的脑袋瓜,一丝不苟地看着风铃儿的背影。 沉思片刻,忍耐不住,他追了上去。 “依依妹妹……” 听音,风铃儿回头,勉为其难地露出笑容,耸耸肩膀,“四公子,你叫我?” 这个称呼,显然让四公子蒋友感到意外,他失望透顶地抬起眼睛,“怎么,依依妹妹都已经不屑叫我一声四哥哥了?” 发现自己的话伤害了对方,风铃儿着急摇头,“对不起,四哥哥,我不是有意。” “我知道。”四公子蒋友上前,露出灿烂如阳光般地笑容,“依依妹妹,以后再遇到事儿,还可以回来,我们蒋府大门,依旧为你敞开。” 很动听的表白。 风铃儿十分感动地点头,“谢谢!” 虽然没有这种机会,但是她话却没有说绝。 “依依妹妹……”四公子蒋友自己也没有想到,到最后,他同风铃儿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祝你和你的夫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我会的。”眨了下右眼,风铃儿离开。 …… 出了蒋府以后,风铃儿本来打算去沈府见自己的夫君楚晨汐。 不料遇见了仓户司的兄弟香客。 香客截断风铃儿的路,想要询问对方接下来的计划。 风铃儿捋了捋发丝,摇了摇头,“这事儿已经尘埃落定。我打算带着夫君归隐田园,过幸福的生活?” “归隐田园?”香客听了就急了,焦躁不安地分析道,“司主,你是我们仓户司兄弟的主,你若是走了,我们的千秋大业,如何完成?” 千秋大业? 风铃儿懵了,有些着急,又有些奇怪,“什么千秋大业?” “我们仓户司是因先主存在的,司主如果走了,那置我们仓户司的兄弟于何地?”香客气愤难平地说出自己的心声,“不行,司主,今日你必须跟我回仓户司一趟。” 风铃儿被他狠狠拽了一把。 “放开,我自己走!” 挣脱对方的手掌,风铃儿独自一人,前往仓户司地宫。 进入茶楼时,就吸引了众多仓户司兄弟的目光。 再通过暗室,进入仓户司地宫后,风铃儿才看见了那站在底下,个个面色阴沉的兄弟。 “你们这是……” 那底下的弟兄,忽而单膝跪地,向风铃儿行司中礼。 香客懒洋洋地抬起手,“各位兄弟起来吧,你们的心意,司主已经收下了。” 对于香客的抉择,风铃儿恼怒地别过脸,“你同他们说了什么?” 香客固执,扭转过头,“我告诉兄弟们,司主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哪怕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儿,也绝对不会放弃他们。” “我到时候会离开的!”风铃儿提醒,“仓户司可以不解散,但我也许不会再当这个司主。” “你不能走!”香客瞪着风铃儿,“仓户司的兄弟以前存在是为了先主,现在存在,是为了司主你。” “呵呵,难不成你们想让我当皇帝?”风铃儿反问了一句。 香客并不畏惧,一脸淡然,“也不是不可以。” “我没这种想法。”风铃儿解释道,“我风铃儿来京城,就是为了报仇。现在仇人都已经解决了,我不再惦记什么了。” “仇人真的解决了么?” “皇帝已死,长公主已死,刘大人也已经死了。”风铃儿听不大懂香客的意思,“京城里这三大势力都已经削弱了,我……大仇已报了。而且,京城不是我的家,我已经不想再呆下去!” 香客一脸忧郁地望着风铃儿的眼睛,随后,带头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司主,仓户司的兄弟们追随先主,是心甘情愿的。您不可以抛弃他们啊!” “我不会抛弃他们,可是……我也不会让他们平白无故地去死。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为我亲生父亲付出了那么多,难道还不能消停么?狗、皇帝死了,他的朝代已经过去。钰王登基,临渊国将会是新的模样。当然,仓户司的兄弟们可以解散,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但若钰王昏庸无道,你们照样可以回来,群起而攻,改朝换代!” 风铃儿手指定着殿下所有的兄弟,坚定地犹如岩石里的翠竹,高亢响亮地解释,“香客,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我们底下的弟兄,你知道他们心里头真正所想么?有哪一个人,希望自己的脑袋天天都挂在刀刃上,谁不希望自己幸福地度过后半生?每一个朝代,都充满了肮脏的阴谋诡计。我们能做的,不是躲避它,而是勇敢地化解它,迎难直上!” 香客听了无比震撼,他低声问,“既然司主这么说了,那请以后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是仓户司的司主!如此,您无论在哪儿,我们这些兄弟才会觉得有希望!” 他一说,底下弟兄也纷纷唤风铃儿司主,司主。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已经在宣告,风铃儿不可随意抛弃司主的身份! 风铃儿听明白了,微笑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们,从今以后,哪怕是离开京城,也依然仓户司的司主!” 香客冲着铁壶一笑,顿时开心了很多。 不过,让风铃儿没有想到地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 齐木到的刘家,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刘公子时,刘公子颓唐地坐在了地上。 他盯着那个印章,神色黯然地问,“公子是从何处得到的?” “风韵公主的。” 刘公子伤心地叹气,“我就知道……就知道,公主她不是心甘情愿的。” 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他没有深究,只是佯装自己不知情。 可惜,事实如此,风韵公主的确偷拿了他父亲的印章。有了那东西,就可以号令刘家府兵。 他将它偷来,想要给风韵公主。风韵公主却将它偷了据为己有。 不过为了偷得万无一失,风韵公主把自己贡献给了刘公子。 刘公子心疼自己的爱情,心疼风韵公主对待自己的冷漠。 那一刻,他才明白,风韵公主并不爱他。 “风韵公主临死前,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我们司主,我们司主心善,不想害你。所以便让我来,将东西还你。至于这圣旨……”齐木抱着双臂,悠闲自得,“我觉得你有必要替你父亲看一看。毕竟这上面记录了你先皇对你父亲真正的……心意!好了,看完,不要一心想死,毕竟,你死了也没有什么用!” 两手放背,他悠闲地朝着巷子里走。 而身后的刘公子却因为看到圣旨的美容,惊吓地大叫了起来。 他呼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才了解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早就成了先皇刺杀的对象。他也才了解到,自己的父亲之所以想要谋朝篡位的真正原因。 不是因为过于了解那个狼心狗肺的先皇他父亲又怎么可能会计划那么多? “父亲,儿子明白了,明白了。原来您早就知道先皇生性多、疑,迟早有一天会对付刘家。所以才这么着急,想要同皇帝反抗的啊!”刘公子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那个时候的他,竟然还在因为父亲谋反而难过。 齐木停下步,折回去,竟然发现他在哭,想着他对风韵公主不错,便开口劝了一句,“好了,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怎么想。” 刘公子一脸沧桑地问齐木,“公子,你刚刚说风韵公主……她怎么了?” 齐木难耐地挠了挠头,“她死了。” “不可能,风韵公主怎么会死呢?!”刘公子尖声嚷起来,她感觉整个人都特别难受。 “风韵公主说,她累了,京城的任务完成后,她就可以安息了。”齐木解释。 刘公子泪落嘴角,无助地问,“风韵公主临死前,可有……可有提过我?” “没有!”齐木简洁明了地回他。 “一句也没有么?”刘公子还是渴望风韵公主对他能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然而齐木还是认真地回答,“没有,一句也没有!” 刘公子听后,哭笑不得。 “终究……终究都是……假的,公主……公主?!”他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 后来几日,刘公子就病倒了。他的好朋友于晴和余平都前去看望。 躺在床上的刘公子不再像以前那般,活力四、射,反倒是面色苍白,目光无神,行将枯木。 “阿真可别出事儿啊!”于晴同好友余平说道,“这大夫接二连三地请了这么多回,都没什么用?看来咱们得重新替他找一个了。” “我看他这是心病啊。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儿,咱们得想想其他办法。”余平看清事情的关键,“要不然咱们去求求那位蒋依依姑娘,她能够扳倒长公主,扳倒陛下,扳倒刘家。一定有着过人的本领。” 二人也是从自己父辈的口中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故而对风铃儿存在很大的误解。 当然,他们求到风铃儿的面前时,却也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 “刘公子怎么了?” “他得了重病,药石无医,如果再没有大夫能够救他,只怕活不过明天!”于晴悲伤地请求风铃儿,“依依姑娘,我知道,您本事儿大,可不可以给我们的朋友想想法子,只要……只要他能够恢复正常,您要什么,我们就给你什么。” 风铃儿手撑着下巴,很是直接,“我什么都有,我不需要什么?” “依依姑娘,别这样。”于晴风趣地发出请求,“这样吧,依依姑娘,如果你答应我们,想办法救救我们的朋友。那我愿意把家里种的花全部都给你。” 这位尚书家的儿子,天生爱花。风铃儿在临州的时候,就知道了。也是因为这点儿,是以,风铃儿觉得他心真,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救自己的朋友。 “好,成交!”没有直接说救,她用这样的方式掩盖了自己善良的事实,“不过于公子,什么时候把花搬过来?” 于晴咬咬牙,纠结了半天,终于坚强地答应道,“明日一早!” “好,为了让于公子不吃亏,我愿意今日晚上就去刘府,救他。”风铃儿承诺过后,在下午的时候,去沈家见了楚晨汐。 得知媳妇儿到来,楚晨汐万分开心。 在沈府的这些日子,让他浑身不适。在沈家众人不知道自己是百里少主的时候,他们对待自己,还像一个普通人在对待。 但是自从自己百里少主的身份曝、光。沈将军沈闭天就将自己的一切告诉给了夫人杨氏,夫人杨氏听后,恍然大悟。随后立马将自己的儿子全部叫到了跟前,然后同他们在楚晨汐身份这个问题上摆谈了许久。 “记住,以后不许再戏弄少主!更不许直呼对方的名讳!”杨氏拍桌交代道,“都听清楚了么?” 三个儿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母亲如此尊重和畏惧百里少主,不过他们同楚晨汐相处过,从未觉得他心狠手辣。是以,最终,他们都只是按照规矩办事儿。 风铃儿的到来,让这个态度变得更加的严肃。 “少夫人!”几人齐齐向风铃儿行礼。 风铃儿不好意思,不受此礼,反而让他们更加畏惧。 楚晨汐享受了多日的有礼对待,便也清楚了他们内心的意思,摇摇头,“或许是因为为夫的身份让他们感到苦恼了吧。所以最近跟我都不怎么亲近。” “啊,那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风铃儿开始认真邀请了,“晨汐,要是觉得累了,今晚就跟我走吧。” “铃儿打算把我安置在哪里?” “以夫君的身份,正式安排在我山庄,而且是我住着的地方!”风铃儿俏皮地背着手,“又或者说,夫君随便把我安排在哪儿。我跟着你。” 楚晨汐被逗笑了,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好铃儿,今日来为夫这里,难道只是过来叫叫我。” “不是啊。”风铃儿上前,亲切地解释,“有个人生了重病,药石无医。他的朋友拿了院子里的花让我帮忙,我答应了。” “所以这个忙让为夫帮?”楚晨汐屈肘定着自己,“可是这个意思?” “对。”风铃儿大胆地夸赞道,“我夫君医术高明,是神医。一点儿小病,不足以难倒你!”看上去是戏弄,其实不过是强、势表白。 ------题外话------ 后面的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5、潇洒如他!(两更合并) 按照约定,晚上,风铃儿就带着夫君楚晨汐来到刘府。 门口,于晴和余平坐在台阶上等待着。 听到马车渐近的声音,他二人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 “依依姑娘,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于晴跑下台阶,站在马车门口,欣喜若狂地叫了一声。 纤纤玉指挑开车帘,风铃儿露出脑袋瓜,随后她才抿唇一笑,“不好意思,久等了。” 下得马车,风铃儿才又背身,转过去,“晨汐,东西拿好了么?” “就来!”楚晨汐同样掀开帘子,露出那俊俏非凡的脸颊。 当然,他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却深深地吸引了于晴和余平两人的注意力。 风铃儿伸手向二人介绍,“这是我的夫君。他医术高明,可以为刘真公子诊治。” 好半天,余平才哦了一声点头。 “两位这边请!”于晴带路,领着二人绕着院子,来到了刘真公子的房间。 刘真公子经历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过后,面色衰颓,贵气荡然无存。 “他病了很久了么?”风铃儿问道。 “在知道风韵公主死后,他整个人就恍恍惚惚的。”于晴解释道,“找了几次大夫,都说是心病。但是……不管是什么病,咱们都得给他治不是么?” “这种情况多久了?”风铃儿询问道。 “几天前。”余平顺口道。 “我给他瞧瞧。”楚晨汐手指间摸出银钱,慢慢地走向床边的刘真,扎在对方太阳穴处,随后,又在对方的手背上扎了几针。 风铃儿走到跟前,耐心地问,“怎么样?” “也不是什么大病,寒气入体,得了风寒。”楚晨汐笑着说,“只要吃几副药,精神大概就能恢复了。至于这心病……”他望向于晴和余平二人,“就只能二人帮忙开导了。” 于晴听了楚晨汐的话,开心不已,“也就是说,阿真他没事儿,他的病还可以恢复么?” “当然。”楚晨汐温文儒雅地回应了一句。 “那就好。”余平赶紧奔到跟前,让楚晨汐开药。 楚晨汐悠闲自在地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开始给刘真开药。 他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于晴,“按这个方子抓药,每日三次服用。” 于晴点头,“嗯。” 这人看了,药也开了。风铃儿当然也不想在刘府一直坐下去,就向二人辞别,离开了刘府。 余平追出来,朝着二人行礼感谢。 “余公子请起,我们前来给刘公子看病,一是出于他这个人,二是出于于公子所赠送的那些花。”风铃儿自然而然地拒绝了对方的谢意,“既然是彼此所需,余公子又谈何谢意?”她恭敬地起手,“好了,余公子,后会有期?” 风铃儿上了马车,等待着楚晨汐坐上去,才驾马离开。 路上。 冬风瑟瑟。 车厢里却热气腾腾。 风铃儿看着楚晨汐晦暗的脸颊,有些好奇,“怎么不说话?” “刘家不是铃儿的仇人么,为何铃儿还让为夫救他?”楚晨汐郁郁寡欢地反问道。 风铃儿抬袖轻笑,“一个躺在床上,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也能成为我的仇人么?”她继续解释,“晨汐,先前,我跟现在的你一样,觉得刘家是我的仇人,可后来,在看到皇帝、长公主和刘大人死了以后,我就不再这样想了。如果真要仔细地算,皇帝杀害冯远老将军,说他叛国时,底下那些朝臣都是随声附和。如此说来,他们也不就是我的仇人么?所以仇人那么多,杀得完么?” 楚晨汐听了,噗嗤一笑,“所以铃儿就选择重要的仇人来杀?” “说到底,刘真公子也没有参与到陷害风,冯两家的案子里。所以,我也没有伤害无辜。况且,二姐在世时,他是唯一一个对待二姐好的人。我若杀了他,那么这个世界上,不再会有刘真,也不再有人爱着我二姐。纵然二姐对她无情,但他陪伴二姐的那段日子,却是真实存在的。”风铃儿说着说着,涕泗横流,“我想,他活着,在这京城,就还存在祭拜二姐的人!” 楚晨汐不想让自己的夫人难过,是以,他不再询问了。 只是伸手,揽了风铃儿在怀。 无言地坐在马车里。 车厢里,噤若寒蝉。 唯有彼此的心跳,充斥着在耳边。 二人在山庄门口停留,风铃儿伸手,正要拉楚晨汐下车,却被楚晨汐拒绝了。 他静默不动地站着,脸上没有神采。 “晨汐,走啊,回家了。”风铃儿拽着楚晨汐的手腕,正要往里拖。 但楚晨汐却丝毫没动。 “怎么不走?”风铃儿奇怪地停步,扭转过头,瞅着对方,有些失落,“晨汐,你……不想跟我住在一起么?” “对。” “你说对?晨汐,你……怎么能?”风铃儿生气了。 “哈哈,没有。铃儿,为夫做梦都想跟你住在一起,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况且,铃儿一个人住着的时候,好像要比为夫在身旁更坚强,更理智。”楚晨汐借口敷衍道,“我希望铃儿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等到所有的事儿结束了,咱们在一起回家,如何?” “真的,等所有的事儿结束了,咱们就一起回临州,回田水村?”风铃儿有些不相信。 楚晨汐信誓旦旦地举起手来,“为夫要说假话,就天打雷劈。” “好,我相信你!”风铃儿不喜欢扭捏,“那你回沈府的时候小心点儿。” “嗯。”楚晨汐点头答应,而后乘坐马车离开。 风铃儿刚刚迈上石阶,突然就顿住了。说实话,楚晨汐越是这样地繁忙,她心里就越发地好奇。 齐木瞧见风铃儿回来,从房顶上跳下,欣喜万分,“司主回来了?” “嗯,我去了刘府,刘真生了重病,于尚书的公子于晴请我帮忙。”风铃儿睥睨了他一眼,问道,“花今日送来了么?” 齐木想起来,刚刚送到院子的那些花,不禁回答,“怎么,是司主让人送来的?” “不是,我和于尚书家的公子做了交易,他送我花,我找人给他的朋友治病。”风铃儿说完,讪讪一笑,“哦,对了,仓户司的兄弟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齐木摇头,“司主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去做的么?” “没有,我就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太舒坦了,无事儿可做,也就闲得慌。”风铃儿笑言两句,伸伸懒腰,准备进屋睡觉。 齐木跟在身后,提醒了一句,“司主,齐木有一事儿不解?” “你说。”风铃儿看过去。 “那日大殿上,禁军统领苏胜称呼你为少夫人,那是怎么回事儿?”纠结几天的齐木终于问出了口。 风铃儿偏过头,终于肯说实话了,“因为我夫君是百里少主,而我自然而然就成了百里夫人。至于那禁军统领苏胜,想来也是因为他是夫君的手下,所以才对我毕恭毕敬的吧。” 齐木听后,面色大变,随之拱手道,“原来司主还有这样神秘莫测的身份。” “别取笑我了。没有我夫君,我什么都不是!”风铃儿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因为齐木的称赞而感到万分高兴。 在她眼里,她关心地并非身份,而是自己心中想念的人。 —— 坐着马车,一直来到近郊。 楚晨汐还没有出来,就听见外面的响动。 “百里少主可是让本坊主好找啊?”车外,招翠坊坊主得意地唤着。 楚晨汐背靠车厢,勉为其难地笑了下,随后掀开车帘,从马车里面下来。 车外四周皆是手持利刃的杀手。 楚晨汐目光放远,瞪着招翠坊的坊主,“明明花容月貌,偏偏要扮成一个老妇人。” 招翠坊的坊主又恢复了以往在楼里的装扮,不过楚晨汐早就知道,坊主是火国圣女的真相了。 “百里少主胡说什么?!” “这种事儿,也是能够胡说的?”楚晨汐反笑道,“扮成老妇,在临渊国隐姓埋名,收了我百里家的雇佣金,四处找我。却没想到,寻找变成了最后的刺杀!哦,不对,你们应该不会杀我。”他知道,这火国圣女之所以寻找自己,就是希望拿自己为人质,然后胁迫不知鸣道长,挽救火国危机。 因为了解一切,是以这火国圣女永远无法掌控自己。 “百里少主,听说你夫人也在临渊国?”火国圣女一边讽刺,一边威胁,“你说,要是你夫人不小心成了我们的阶下囚,那是杀了她好呢,还是放着她,等着你来救好呢?” 楚晨汐冷哼一声,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就凭你这么几个人,抓她,呵呵,圣女可别被我夫人给抓了,那脸上一定不大好看!” 火国圣女听得怒火中烧,“百里少主,你别猖狂!” “若非你同我夫人有些关系,我今日就可以取了你的性命。我倒要看看,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可以庇护火国的圣女?!”楚晨汐手掌撑着下巴,慵懒地笑道,“火国边塞,也就只敢进攻这内忧外患的临渊国,从临渊国身上汲取营养。而它周边的其他大国,却是半点儿好处也占不到。真是可惜,可惜啊。” 楚晨汐的讽刺,一针见血。这让身为火国圣女的坊主,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严重的消极情绪。 是啊,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那圣女的身份?如果说,真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儿,火国百姓生活得为何会越来越痛苦? “上面的人没有觉悟,下边的人,无论出多少力都是枉然,这点儿,圣女最该记住,与其请我义兄改变时间,重头再来,不如合力推翻政权,迎新主登基。”楚晨汐给予忠告道,“圣女追我这么久,就不累的么?” “哼,百里千尘,当初你杀我姐妹,辱我姐妹,这份大仇,今日我定要讨回!”坊主启手,身旁杀手突至。 楚晨汐兴致勃、勃地站在马背上,对身周的危险置若罔闻。 无所畏惧。 事实证明,那些杀手还未近身,就已经被楚晨汐的内力弹开了。 火国圣女不信邪,握着长箭,跳上前来,然而,剑尖还未近身,就被一道光束折断。 “没有本事儿,就不要觊觎!”楚晨汐平静地执起马绳,挥动着马鞭,乘着马车,轻快地往沈家行去。 倒在地上的杀手和火国圣女,除了看着,就只能看着。 他们根本杀不了楚晨汐。 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坊主双手猛抓着脑袋,她不明白,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都说百里少主失去了武功,可刚刚那个阵仗,像是失去武功的样子么? 楚晨汐驾着马车,在路道上,兜兜转转地走了许久。 马车停下,他才坐直身体,沉思地看着天空中飘荡着的雪花。 柳絮般的雪花,洋洋洒洒。 空气冰冷,随着冬风,扑面而来。 他的手还透着余温,但眼神却因为飘落的雪花,蒙上了一层不知明的悲愁。 愁如风雪,愁在心头。 “与其叹气,还不如想想办法?”斜剌里,一只狐狸跳上树枝,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 狐狸国师魅眼瞥下,注视着马车上的楚晨汐。 看不见脸,只能瞧见对方那乌黑如瀑,十分柔顺的头发。 “难不成国师还有让人重获新生的办法?”未抬头看看对方,却知晓对方是国师。 狐狸国师瞠目结舌,环抱双臂片刻,飞身掠下,他盯着楚晨汐的眼睛,“你……知我道是我?” “曾经在我的夫人面前出现过多次,被我多次寻找的狐狸。应该就是你了。”楚晨汐右手弹了弹膝盖上的灰,态度敏感地说道,“不过国师真是闲得厉害,不去关心你该管的事儿,却跑过来管旁人的死活!” 狐狸国师后退到树后,抬起手臂,枕着后脑勺,一脸地幸福盎然,“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和真正的你们早点儿见面,我何至于来这儿,还烦心地给你们使绊子?” 楚晨汐自然听不懂狐狸国师所说的话,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想那么多,惬意地往后一躺,也发问道,“国师不是本事儿特别大么,为何长公主临死,你都没有出现?” “临渊国的人都知道,有个厉害的国师。却不知这个国师究竟会为怎样的人两肋插刀?”狐狸国师笑笑,“我只为朋友和恩人插刀。长公主心甘情愿地去死,我若救了她,无外乎白费功夫。毕竟,救不了心的人,还不如不救?” 很有道理的话。 楚晨汐沉默,“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说说,我可以和我的铃儿在这一世幸福地过一辈子么?” “天机不可泄露!”狐狸国师卖关子。 陡然发现朋友眼底的伤,他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只知道,你夫人很爱你,单就这份爱,你也不用担心,你老了没人要。” 楚晨汐拎拳头,“老狐狸,你胡说八道什么?” 狐狸国师扁扁唇,自言自语,“我修炼了这么久,老狐狸很适合我。”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6、他一切都依着她!(两更合并) 狐狸国师看着那摇晃在林间的马车,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显然,楚晨汐的动怒,未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发现,风铃儿和楚晨汐这一对夫妻感情很好。 要不是因为二人感情很好,也许楚晨汐对他没那么大意见。 然而,他不知道,楚晨汐老早就关注到他了。在他莫名其妙地于田水村山里,提醒村民,他埋葬花婆尸首的地方的时候,他就已经上了楚晨汐内心深处的黑、名单。 …… 白雪厚积,林中寂静。 马车在沈府停下没多久,楚晨汐就入了院子里。 沈闭天看见,隔着老远,就跪在地上,向楚晨汐磕头。 “属下拜见少主!” 那匍匐在地的磕头动作,让楚晨汐心生懊恼,他缓步走近,看着对方,“义父,我曾经同你说过我的身份,眼下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这般……行此大礼。” 沈闭天老将军脑袋压得更低,“不不,少主。以往属下不说,那是因为没有旁人知道少主的身份。眼下少主的身份既然传出去了,我等自然不能怠慢才是!” 楚晨汐一屁、股,就坐在了走廊栏杆上,“瞧你这话说的,知道了我的身份后,难道我就能让你缺胳膊断腿的?” “这……” “好了。原本我这身份也没什么,就是你这么小题大做的。现在连干娘见着我,也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不同我亲近了。”楚晨汐翘着腿,无奈地叹气,“再这样下去,我都在将军府呆不下去了。” “是……属下招待不周,属下的错,还望少主原谅!”沈闭天老将军吓地两肩颤抖,唯恐楚晨汐会把这账算到他们沈家的头上。 楚晨汐和善地笑了笑,不为难他,“好了,义父,不说了,我今日有些累,去睡了。” 沈闭天站起来,扬起袖子,大声问,“少主去哪儿啊,不吃饭了。” “不吃了。”楚晨汐手臂向着后脑勺晃了晃。 果然,这一回房,大晚上就没有出来。 沈家三兄弟好奇,加之又替对方担心,便摸到屋外,推了房门,进去查看。 楚晨汐合被躺在床褥里,睡得很死。三兄弟伸手动他,他全无反应。 大公子沈浩南手指拖着下巴,颇为不解,“二弟,三弟,你们说,千尘今日这是怎么了,晚膳未用,就躺下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 “这不累了么?”二公子沈浩毅手指轻悠悠地定着楚晨汐的脸颊,“看他眼皮重的,也知道好几天没有合眼。哎,为了蒋依依姑娘的事儿,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真的睡了么?”三公子沈浩东比较细心,身子趴过去,瞅着楚晨汐的脸,才发现他面色异常,身体在抽搐,“大哥,二哥。千尘感觉身体不适啊。” 身体不适?听闻三弟的话,两人也凑拢过来,细细打探,果不其然,在多停留片刻,就发现对方的手指在抽搐。 嘴唇发青。 大公子沈浩南见人不对,伸出手,拿袖子擦了把对方汗渍斑斓的额头,“咱们得赶紧去通知父亲和母亲。” 其他两兄弟在床旁守着,自己则迅速出屋,去向沈闭天老将军禀报。 听闻楚晨汐不对的消息,沈闭天火急火燎地赶去看望。 “怎么会这样?”沈闭天心里慌慌张张,在多次呼唤楚晨汐,对方未醒转的情况下,他也开始着急难耐了,“少主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快,浩南,赶紧去请大夫!” “好!”大公子沈浩南因为父亲的慌张,也有些畏惧了。急急忙忙地,就往府外冲。 然而,大夫叫来后,却没有人能看出什么问题。只道呼吸微弱,昏迷不醒,生了大病。 请来的大夫看不出端倪后,沈闭天老将军又让二公子沈浩毅去请大夫。然而,这大夫依旧找不出原因。 杨氏听说了这个消息,也风驰电掣地来到房间,“千尘究竟怎么了?” 三个儿子纷纷摇头。 大公子沈浩南思索许久,出口应道,“父亲,母亲,要不然我把蒋依依姑娘请过来看看吧,说不定她能知道怎么回事儿?” “好,你快去!”沈闭天老将军点头,答应后,催促对方赶紧前去。 夜里,大雪飞扬。 白天化了的大半的雪又再次覆盖山头。白茫茫,一片。 风铃儿拢紧披帛,站在窗外。 她好像想起了幸福的事儿,嘴角是笑着的,面色也比较清明。 直到齐木的急步声打断。 “司主?” “进来!”风铃儿回头,看着门口站着的齐木,不解地问,“什么事儿?” “司主,沈将军府的大公子急着见您。”齐木在房门口,毕恭毕敬地请求。 沈浩南?他这么大晚上见自己做什么? 禁不住好奇,风铃儿离开窗口,“走,去看看。” 到得院子外,大公子沈浩南已经在等着了。从走廊尽头,发现风铃儿的身影。他焦灼地迈步上前。 “蒋依依姑娘,你赶紧随在下去一趟吧。千尘白日回来,躺下就没醒过。” 风铃儿听后,高蹙着眉头,“究竟怎么回事儿?”伸手,火速随沈浩南前往,路上,关切地打探道,“看过大夫了么?” “父亲先后请了大夫去看,都查不出原因。”大公子沈浩南一本正经地解释,“可是,人又叫不醒。” “叫不醒?”这三个字可是让风铃儿不由得害怕起来。 后院。 灯火通明。 一间屋子围了很多人。 风铃儿着急地迈了门坎儿进屋,直接来到床边。坐在床畔,伸手触碰了一下楚晨汐的呼吸。 在感到微弱的气息后,她高悬的那颗心终于安稳地落地了。 在接二连三叫不醒的档口下,风铃儿急了,伸手去掐对方人中。 楚晨汐感觉到痛意,扭转过头来,睁开合紧的双眸,狐疑地笑了笑,“铃儿,你……这是做什么?” 风铃儿哇一声,大哭了起来,“你这家伙,到底哪里不舒服。喊你这么多遍,你都不醒?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 楚晨汐看到近在跟前的女子,灵动的双眼里含着一窝泪。 泪珠闪亮,娇媚可爱。 “真是对不起,害大家担心了。”楚晨汐四下望了望,撑着手掌坐起身,长呼了一口气,疲软地回以一笑,眼神里有些尴尬,“太累了,睡得比较重。” 如果单单是因为太累,所以才没有及时醒来,大家全然不信。 风铃儿没有追问,只是拉着他的手,温柔地念叨,“累了一次,以后就得长个教训,不能让自己太累。这么睡下去,会把人急出病来的。” 楚晨汐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铃儿,我知道了。” 太过畏惧,风铃儿将沈闭天老将军叫到一边,说了自己想要带对方回家的想法。杨氏听了,不敢相信。倒是沈闭天,知道个中缘由,拉了夫人的手到得一旁解释,“蒋依依姑娘同少主原就是夫妻。” 杨氏掩住嘴唇,惊诧不已,“这么说,蒋依依姑娘就是少夫人?” “嗯。”沈闭天老将军点点头,随后和善地走到风铃儿的跟前,同意了对方带楚晨汐离开的想法。 进入屋子,风铃儿拿了衣裳,走到楚晨汐身旁,“穿上!” 楚晨汐吃惊,不知所谓地笑笑,“做什么?” “回家,跟我一起住!”风铃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笑容。相反,她还比较决绝,谈吐间,十分有力。 楚晨汐看着自己夫人的那个表情,不敢搭腔,只能答应地点点头,说了一个好。 从沈府出来时,沈家众人齐齐相送。 风铃儿向沈闭天等人行礼。 “多谢沈将军照顾我夫君!”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各位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依依能做的,绝不推辞!” 沈闭天老将军客套地行礼,“少夫人客气了,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两方寒暄过后,风铃儿搀扶着楚晨汐上了马车。 齐木跳上车,赶着马车回山庄。 到了自家门口,风铃儿方才吩咐,“齐木,我饿了,交代厨房,做两碗面。” “是,司主。”齐木点头,在二人入得府邸后,忙碌地离开。 楚晨汐看着齐木那干练的姿态,有些迟疑,“这个手下不错?” “我亲生父亲的部下,挺忠诚的。”风铃儿看起来挺得意,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自嘲的意味。 楚晨汐顺口开了话题,“就是临渊国那位生病去世的祁王?” 风铃儿挤眉弄眼,“怎么,晨汐,知道他?说实话,我这个亲生女儿,对祁王了解都不深。” “那是因为铃儿不知道,而为夫在这临渊国却是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听说这祁王贤明,本是临渊国准太子,不知怎么,却病死了。”楚晨汐遗憾地说道。 “聪明如何,贤明又如何?他还不是死了?而活下来,当了太子,做了皇帝的,却是他的弟弟。”风铃儿饱含深意地夸赞道,“所以,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做皇帝的。但心不狠,不能掌控全局的人,一定做不了皇帝,我虽痛恨那位狗皇帝,觉得他手段残忍,但无疑,我得认同他的能力。没有能力和手段,如何能够在临渊国坐了那么久的皇帝?” 楚晨汐看着风铃儿,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头,“为夫可听不出,这里边是在赞美祁王?” 风铃儿耸肩,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原本就没有夸赞过祁王。是非成败,到最后,是留给赢家的。我虽然看不惯那那狗、皇帝,但能力上,无疑他是成功的。”挽住楚晨汐的手腕有片刻的迟钝,她用力拉了拉,“晨汐,这些皇家事儿,我不喜欢,也不想探讨。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总有一天,我要回家。” 楚晨汐停下了步子,宽阔的肩膀在雪夜下轻转,手指覆盖住风铃儿放在身前冰冷的手背,紧紧地团住,然后抓握住,放在了胸前,另外的一只手却落到了风铃儿那柔顺的头发上,“为夫记得,为夫一直都记得。” 风铃儿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眼睑下,几滴清泪夺眶而出。因为这几句话,她感动地无以复加。 窗户仍旧大开着。 楚晨汐第一次进入屋子,就觉得非常温暖。炭火燃得很旺,随着手指的波动,火星子在眼前荡漾着。 蒙着清亮的视线。 “幸好,这屋子里不冷?” 风铃儿反笑道,“这屋子里要这么冷,我肯定不住了?” 楚晨汐叹气,“这里是要比竹屋的环境好多了。” 风铃儿没有反驳,一致认同地点头,“是啊,没错,这里的环境的确比竹屋要好。” “既然如此。那铃儿还想回去么?” 风铃儿对上楚晨汐的视线,比较理智地回答,“这没有可比性。各有各的好吧。”她选择中立,“竹屋虽冷,但那儿环境很好。并且……累了,咱们可以一起并肩看夕阳。” 楚晨汐点头,出奇地,哑然地望着风铃儿。那小段时间里,没有说过一句话。 风铃儿见四周静默,也不敢说,就这么呆呆地盯着对方。 彼此对视,无言。 门外咚咚两声,齐木的声音传进来。 “司主,面做好了。属下……”齐木正想着要不要就放在门口,让他们自己出来端就是了。如此也防止尴尬。 不料风铃儿并未过多介意这个问题,扬扬袖子,就站起来,朝着门口,平静地点了下头,“门没关,进来吧。” 齐木这才沉定下心,端着两碗面进屋。 那面是排骨面,颜色和搭配都不错。非常合风铃儿的口味儿。 “司主慢用,属下先退下了。” “等等。”风铃儿叫住齐木,别开生面地问他,“有好酒么?” “厨房还有几坛女儿红!”齐木全程没有看风铃儿和楚晨汐一眼,唯恐让自己尴尬。 “可以帮忙送过来一坛么?”风铃儿恳求道。 楚晨汐在一旁劝解,“大半夜喝酒,不好。” 风铃儿嘟着嘴,撒娇,“我想喝。”便就是因为这三个字,楚晨汐便再也没有办法阻止了。 其实,以往风铃儿很少撒娇,而且她做任何一件事的时候,习惯性地为自己找各种理由。 但此刻,她却仅仅说了一句,我想喝。 没有理由,只是自我地喜欢。我喜欢,所以我想做。 楚晨汐听着话,望着人,泥足深陷,再无法板着脸,严肃。 “好,那就喝!”站在一旁的齐木,没有想过,那个男人深思过后,竟然得出这样一个回答。 好,那就喝。 原来,他宠她已入骨。 夫妻二人喝酒喝得酣畅淋漓。 齐木猜到的。 毕竟,隔着层屋门,他听到二人欢快的笑声。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7、归家,何处为家(两更合并) 在经过楚晨汐这件事儿后,风铃儿心里头总忍不住多想。她总是无法平心静气地以为自己的夫君安然无恙,就好像她曾经误以为的后遗症一字不差地出现了。 为此,她身心焦虑。 并且第一时间想到,要去找人问问。 原本是打算去见不知鸣道长,向对方请教的。可是自己现在京城,山高路远,就算要去寻人,也得知道不知鸣道长现在何处。 然而,事实上,她并不知道。 因为不知不知鸣道长所住的府邸,于是她只能另找他图。 在深思熟虑许久后,风铃儿于深夜,楚晨汐睡着的时刻,准备去南荣郡王府,见世子南荣青尺。 但是,为了让夫君楚晨汐能够睡一个好觉,她亲自在房间里焚了安眠香。 半个时辰后,她混进了南荣郡王府。 南荣青尺还没有睡,正在房间里画画,不过他警惕性很强,在听到响声后,不知觉地抿了抿嘴唇,冷笑道,“进来吧。” 风铃儿现身时,南荣青尺诧异了一下。其实,他心里想地是,国师。并非风铃儿。 在发现是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时,他很激动。放下了狼毫,激动地收了东西,迅速地走到了风铃儿跟前,“铃妹,没想到是你。这么大晚上,你……” “我有事儿想问问你。”风铃儿脱口而出。 “什么事儿,你慢慢说?”南荣青尺微笑地看着她,温和地请风铃儿坐。 风铃儿不客气地坐下了。一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道,“青尺大哥,你可知我夫君在和不知鸣道长做的那个交易,有……有什么后遗症么?” 南荣青尺听到风铃儿所问的问题,内心冰凉一片。他之所以失落如此,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儿来到自己身边的第一句话是楚晨汐。 她找他,永远不过是因为他。 “我……不知道。”南荣青尺很遗憾地抱歉,“不过这事儿,倒是可以问问不知鸣道长。” 风铃儿感到万分遗憾,“……是这样么?” 她心底不好受,但不好受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逼迫自己忍耐着。 既然南荣青尺这边也没问出什么,风铃儿便不想多待。起身,告辞离开。 南荣青尺慌张地望着风铃儿,“铃妹,不再坐坐么?” “不坐了。万一他醒来,不见我,会着急的。”风铃儿笑得随和,许久,兜着袖子,从窗户边跳走。 南荣青尺追出去,却哪里还有人影? 来去匆匆,只为爱情? —— 人刚一走,门口又怦然响动。南荣青尺喜出望外地看向身后,不料竟然是那位国师。 国师瞧着风铃儿那大喜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失落,不禁好笑道,“怎么,你还以为是那姑娘回来了?” 南荣青尺难以置信地望着狐狸国师,有些惊奇,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适才……国师看见了?” “不是故意看到的。只不过,她恰好离开,我呢,又恰好过来,所以不小心看见了她。”狐狸国师一脸看戏的状态,“怎么,看样子,她的话伤你的心了?” “国师误会了。” “误会!我的耳朵可是最灵的。你们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狐狸国师骇然地笑道,“不过呢,你也不用伤心。有些姻缘,强求不得,便不要强求,不然伤己伤人!” 南荣青尺不希望外人察觉到什么,特别是这个同长公主走得比较近的国师,于是他敷衍道,“国师误会了,我同蒋依依姑娘并没有旁的事儿。” “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二人一惊一乍地探讨着那个问题,但是狐狸国师却一直不占理由。到底,人家死不认账,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狐狸国师不客气,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歪歪倒到地躺在椅子上,“这么生气做什么,你跟那姑娘有没有什么,我又不介意。我呢,来这儿,只是想要同你说说话。” 南荣青尺不留情面,立马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今日有些不适,国师有什么事儿,等过几日再说吧。”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哎,等等。”狐狸国师不甘心地扭动着身体,“别人坐坐,你就心花怒放,我坐坐,你就催着我走。这也太重、色轻友了。” 南荣青尺不想同她有过多的关系,忍无可忍地回答,“抱歉,我们不是朋友。” “哦,朋友么?”狐狸国师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两口后,沉着地回答,“好了,现在我喝了你府上的茶,我们现在就算是好朋友了吧。” “你真是……” “不可理喻!”狐狸国师微笑,“长公主一走,世子对我真是越发地无礼了。” 南荣青尺不屑搭理,只回到案几旁,拿起狼毫,继续画画。 狐狸国师也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不是怎么想搭理自己,但心里头虽然看出来,却总想去碰碰壁,“我以往来这儿,你也没这个表情,怎么,今日,就因为那姑娘给了你气受,你便也想把气撒给我么?”他哎呦叹气,“哎,可是,你光想着自己难受,可有想过,我开开心心地来看你,你给我气受,我心里也会不好受。那姑娘不在意,所以不肯回头看看你的感受,但是你不在意时,却何曾看看我的感受?所以,这大概就是一报还一报吧。” 话拖拖拉拉,正常人听去,便觉得头疼。 听着对方这十分有道理的话,南荣青尺并未折服。相反,还有些反感。大概真是自己的心情不佳,所以也枉顾了别人的感受吧。 “如果让国师不高兴了,那么很抱歉,在下并不是故意的。”南荣青尺继续心无旁骛地画画。 只不过宣纸上,所画人物的心情却暴、露了他的心情。不像起初那般开怀乐观,相反景物着色,却略显悲观。 狐狸国师不想直接戳穿南荣青尺的心里话,便就压迫自己,让自己选择宽恕,“我来不过就是看看世子罢了,世子又何必如此呢?”他说了两句,忽而又温柔地打招呼,“不过世子,你伤害我,我也不会难过的。因为我知道你呢,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突然让我走,只是因为你的心上人走了,你没有心情接待我。” 南荣青尺听了那像个孩子一般幼稚地分析着的狐狸国师,哭笑不得地反问道,“既然知道,还说这么多做什么?” “那不一样,我得让你知道我的诚意啊!”狐狸国师挥动着手臂,眼角带着灿烂的笑容。 南荣青尺被滑稽的国师逗笑了,紧跟着,却又觉得奇怪,“国师今夜到访,就是同我说这些?” “那倒不是。”狐狸国师一瞬正经,眼神带着伤感,“她死了。” 狐狸国师同长公主关系不错,长公主死了,对他或多或少都有些影响。 “是,也许……长公主是因为愧疚吧!”南荣青尺说出自己的见地。 “她为什么要愧疚,她有什么值得愧疚的?”狐狸国师替好友打抱不平,“说起来,她一个长公主,不能掌控自己的幸福,已是万分痛苦。没想到,最后还要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做出补偿,真是……”他手指定着天花板,“老天真是太不长眼睛了。” 南荣青尺微侧着头,他发现,狐狸国师整个人出奇的悲伤。 算起来,他最多算是长公主身边一个谋士。长公主的死,又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他何至于如此? 然而,这话,他没问。 “青尺,你为什么从来也不问问,我……是谁?” 南荣青尺平常心,不好奇,“国师这话问得有趣,你不是国师么,这在临渊国京城,并不是什么秘密?” “你不想知道我来临渊国究竟是做什么的么?”狐狸国师按耐不住想要告诉对方的冲动,“其实,我不是普通的人。” “长公主身边的红人,的确不是普通人!”南荣青尺冷嘲热讽。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人!”狐狸国师放慢了语调,小心翼翼地解释。 南荣青尺听罢,的确有一瞬间的迟疑。因为在他眼里,这国师突然出现在临渊国,突然被皇帝重用,突然和长公主关系匪浅,其真实身份,本就令人奇怪。 所以,也因此,他没有想过国师的真正身份。 尤其是这句,他不是……人。 南荣青尺觉得,很是奇怪。诸如此类种种,就算身份特殊,也不用说得如此神秘吧。 狐狸国师看南荣青尺半天都没有回应,着急道,“青尺,我……真得不是人。” “哦。”南荣青尺大概以为他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本来以往,他就思忖出狐狸国师身份神秘。 现下,他自然觉得理所当然。 狐狸国师看南荣青尺神态自若,好奇了,“你就这个反应?” 南荣青尺直视对方,没好气地问,“国师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我……不是……人!” “哦。” “我真的不是人!” “哦。” “我是一只狐狸。” “……” “你救过我一命!” “……”南荣青尺的脸惨白,他惊讶地望着对方,瞳孔睁大,神色衰颓。 他想,狐狸? 他救过的狐狸,不就是……那只狐狸? “你……”手指在颤抖,他有些恍惚。确切地说,相处过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国师是狐狸,是……妖怪? “那你到临渊国……”该南荣青尺表示怀疑了,“你的目的是……” “我虽然是狐狸,不过也不是你想的什么妖怪。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我的两个朋友。他们受劫来此,我过来……帮帮忙。”狐狸国师说了半天,忽然又觉得怅然,“哎,我说的这些,你肯定不大相信吧。” 南荣青尺神情专注,摇摇头,“没有。”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南荣青尺木讷,“不是很明白。” 狐狸国师只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好吧,早就该猜到,你不明白的! “算了,我也不要求你明白。”狐狸国师捋了捋袖子,懒洋洋地偏着脑袋瓜,“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走了。” 南荣青尺听到他说走,狐疑不定,“去哪儿?” “回家啊。”狐狸国师蹙着眉头,“事情马上就尘埃落定了,我也是时候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地方了。” “啊?” “嗯,想家了,就要走了。走之前,想要跟你道个别。”狐狸国师站在椅子上,忽然跃上了窗户,随之,狡黠的眼睛眯过来,“喂,青尺,还没看过我的真身,我可是一只很可爱的狐狸。” 窗前烟雾袅袅,一只狐狸可爱地动了动自己的耳朵。 许久,跃窗而出。 南荣青尺奔过去看,只是白茫茫一片。 寂静的夜,雪无声,还在下。 …… 风铃儿回去的时候,头发上带了雪。索性屋内安眠香犹在。 只不过,她走到室内,正要掀开床帘,看看自己的夫君时。 却看见楚晨汐,呆滞地坐在床上,睁着眼睛,靠着枕头。 “晨汐,你……你怎么会?” “那点儿安眠香药力不够。”楚晨汐似醒非醒地拍了拍自己的床褥,“好铃儿,过来坐。” 风铃儿像一个被抓住把柄的孩子,垂着头,心发慌,坐过去,也不敢说话。 “刚才去哪儿了?”果然,楚晨汐问她了。 风铃儿讪讪一笑,“出去……出去看雪。” 楚晨汐伸手拉着夫人入怀,嘴巴凑近,耳朵旁细语绵绵,“说真的,为夫不大相信。” “不相信,要怎样?”风铃儿撅着嘴巴,一副不服输的状态,“要打我啊?” 现代人要有现代人的作风! 楚晨汐没说话,只是笑笑,手掌抚弄着风铃儿的头发,眼神缱绻又温柔,“铃儿?” “嗯?” “如果下辈子有缘,我还想和你成为夫妻!”楚晨汐今晚情话连篇。 风铃儿故意掏了掏耳朵,“这些话,都听腻了。”顺手揽住夫君的脖子,“晨汐,我没有那么贪心,不奢求下辈子。下辈子太长久了,我只要……只要你这辈子跟我一起相守白头就好!” 这辈子…… 楚晨汐视线飘远。 风铃儿忍不住凑近,眼神倔强,语气冷厉,“不管你换来这一世,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我都不介意。只是你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带我一起。哪怕是死。尽管……想到死,我也会怕。” 陌生的环境下,待了这么长时间,她唯一信赖的,唯一想要抓住的,不过是同楚晨汐之间的过往罢了。 楚晨汐听得心疼,红红的眼睛一合,淌下了泪来。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8、回临州打听后遗症!(两更合并) 事情远远没有就此结束,风铃儿所期待的回临州的愿望落空了。 一同落空的,不仅仅只有这个愿望,而且还有他的夫君楚晨汐的安危。 楚晨汐昏睡下去的时候,恰好在风铃儿清晨苏醒。 她从温暖的臂弯里挣脱,刚开始,眼角蒙着灿烂舒心的笑,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当她伸手触及楚晨汐的鼻翼时,竟然察觉到对方没了呼吸。 她吓极了,用力地推着楚晨汐的胳膊。 楚晨汐没醒。 她再推。 人依旧没醒。 在三到四次折腾下,风铃儿急地跳脚。 她站起来,手指跟着左右哆嗦。 “晨汐,晨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风铃儿痛苦地叫嚷着,那沙哑的嗓子仿佛钻铅一般沉重。 风铃儿魂不守舍,四周冷空气因为半开的窗子,跑进了房间。 外面睡着的丫鬟小芽听到叫声,吓地推门进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风铃儿双手抱着脑袋,猛地闭眼,随后又眨了眨眼睛,“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是假的,快醒醒,快醒醒。”在她被这个事实吓地失去理智后,又伸手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随即转过身,眯着眼睛,盯着床上的楚晨汐。 一探手,只觉得气息微弱。 “还有呼吸,还有……”风铃儿激动地哭了,随后起身,拉着丫鬟小芽的手腕,吩咐道,“小芽,快,快去外面,给我请一位大夫来。” 丫鬟小芽看着床上的人,有些糊涂,“姑娘,公子不是……不是神医么?” 风铃儿嘟囔,“医不自医,你看不出来,他自己都还没醒么?”她是真的生气了。 丫鬟小芽知道风铃儿情绪低落,不想惹她,所以急匆匆地拎了裙子,就往外面跑。 走廊上,撞到了齐木。 齐木的不解爬上额头,“小芽姑娘跑这么快做什么?” “楚公子生病了,姑娘让我去请大夫。”小芽姑娘随口解释了一句,继续往外面跑。 齐木跟着一起,“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你去找马车。”丫鬟小芽不拘谨,和齐木一起跑了出去。 二人彼此合作,找来大夫十分迅速。然而风铃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整个人都有些迷茫。 不过当大夫把手放上楚晨汐的手腕时,却被床上的人突然拽住。 “做什么?”他语气虚弱。 大夫支支吾吾地看着那大力握住自己的病人,又瞅了瞅风铃儿,“姑娘,他……” 风铃儿看到坐起来的楚晨汐,笑脸相盈,当然,喜悦的面容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诧,“晨汐,你怎么……” “什么?” “你……没事儿?” “为夫怎么会有事儿?”楚晨汐看着眼前的老大夫,以及桌子上放着的药箱,一瞬间就明白了。 风铃儿迟疑地坐过去,“可是你刚刚没有呼吸了?” “你确定,为夫真的没有呼吸了?” “不。”风铃儿摇头,神色难耐,“我的意思是说,你呼吸微弱,我害怕……这才给你找了大夫来。” 楚晨汐手掌撑着额头,良久,温和地笑笑,“铃儿请大夫来给为夫看病,不是砸了为夫神医的招牌么?”他掀开被子,下榻,两手背后,走到老大夫的跟前,向其鞠躬行礼,“不好意思,害老先生白跑一趟。我……真的没事儿。” 老大夫看楚晨汐神采奕奕,也觉得他身体没有什么妨碍,当下背起药箱,从房间里走出,“没事儿,就好。那老夫先走了。” 风铃儿大方,见老大夫一把年纪,还白跑一趟,当下命了丫鬟小芽,给对方一百两银钱。 丫鬟小芽躬身退下,送大夫出门了。 齐木出门请大夫,可是费了些功夫。不过此刻,他站在屋子里,看着眼前那一表人才,又神秘莫测的楚晨汐,有些说不得的烦躁。 大概是那突然而起的厌恶之意,楚晨汐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 院外,雪花飘飘。 楚晨汐以想吃糕点的理由,打发了风铃儿去厨房。 随后,他便出门,在院子里,找机会同齐木说话。 齐木冷眼看着他,根本没有拿他当主子看待,如果不是因为他同风铃儿这位司主之间的关系,可能他会赶楚晨汐出去。 楚晨汐读懂了他的眼神,“你恨我?” “恨!”齐木完全不掩饰。 楚晨汐又问,“为什么恨我?” “讨厌你,就恨你,有什么问题?”齐木语气轻飘飘,眼神里并不存在敬慕之意。 “是因为觉得我阻碍了你们的计划?”楚晨汐一眼看穿齐木,他背着手,神色平静,但波澜不惊的状态下,隐藏着说不得的霸道,“不过,你可知,你们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同样也影响了我的计划?” 齐木退后两步,防范道,“你想怎样?” “怎样?”楚晨汐一针见血地指出对方的企图,“之所以愿意守护在我夫人的身边,无外乎是因为她那高贵的身份。你们这些人,身世固然可怜,但你们为了达成自己的计划,就不顾当事人的想法,那可实在是太……残忍了。” “你又不是司主,怎么知道她不想复仇?”齐木不屑地嘲讽道,“如果你知道司主的想法,又怎么会现在才来?” “我告诉你,不要试图揣测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和铃儿经历的事儿,又是你这个愚蠢的人能知晓的!”楚晨汐被对方事不关己的态度气极了,同时,他开始表明自己的态度,“另外,忘了同你说。但凡我夫人不想做的事儿,我绝对不会让她做!谁若逼她,那就是与我为敌。” 说着,他围绕着齐木走了一圈,“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觉得我太自傲了是不是,可惜,小子,你涉世未深,根本不知我们百里家的人,有何手段?为了心爱之人,拿命同你们玩一玩,又有何妨?” “就算你杀得了我,但你杀得了我们仓户司的兄弟么?”齐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被楚晨汐这么一威胁,也没有什么惊惶不安,看了楚晨汐一眼,淡然地说道,“我们仓户司的兄弟除了京城,散布各地,虽说司主命人回来了一部分,但真正的,都还坚持着自己的原则,隐藏着身份,只要时机一到,必定揭竿而起!” 楚晨汐并未被齐木的话吓到,他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意。但看他玉树临风,神采奕奕,便知此刻,呆在这里,并非心渺渺,“杀人?杀人,在我看来,不过是愚蠢的办法。” 他是神医,杀人跟救人一样容易。 可是,有时候,与其动手杀人,还不如让人主动退出。 “你想怎么样?” “眼下钰王已经登基,你们难不成可以将人推翻?” “推翻不了,不过杀了他却是不难?”齐木眼睛微微一挑,神色里也是说不得的喜悦,“这钰王身份尴尬,朝中支持者甚少。他一无靠山,二无兵权。加之刚刚登基,若是被人暗杀,也不过是一桩小事儿?” 楚晨汐听了他的计划,反倒有些刮目相看了,“年龄不大,胆子不小。弑君这种事儿都敢做?” “我们陪着先主的时候,就是从死亡堆里爬出来的!”齐木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声。 不想二人在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言的谈话,全部被返回来的风铃儿听去了。 事实上,她回来,只是想问一下楚晨汐,除了糕点,还想吃点儿什么的?没曾料到,自己运气如此好,听到了二人间的谈话。 不过,她这个人,不想给仓户司的兄弟压力。 毕竟,仓户司的兄弟的确帮了她不少忙。 而她的夫君楚晨汐呢,为了她,更是牺牲了很多。 如果她出现,随便帮助哪一方,都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何况……仓户司的兄弟究竟要做什么,她一早就知道。故作淡定,不过是在逃避责任。 她回身,继续往厨房走了。 按照自己的意思给自己的夫君随便做点儿吃的吧。反正她也知道,夫君很宠她,随便做什么,他也不会嫌弃。 另外,风铃儿内心深处,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儿。 那就是找到不知鸣道长,询问一下,夫君那换得她重生的“后遗症”。 她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一直没说,是因为她不敢想。还有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并不能找到不知鸣道长。 但突然,她试图想要回临州,碰碰运气。 —— 风铃儿慢悠悠地端着糕点,进了屋子。 楚晨汐坐在中间,手指拨弄着炭火。发现有脚步声,他直接起身,将风铃儿拉了过去,“铃儿,到炭火边来。” 风铃儿微笑着,跟随着对方,坐到了炭火旁。 热气滔天。 只不过冰冷的手指放在炭火旁,还没有多久,就烫得忍不住把手挪开。 然而两手拿开,收回来,却依旧是冰冷彻骨。 她自己都察觉到了。 楚晨汐瞧她魂不守舍,吃惊地伸手将风铃儿冰冷的手握住,“在想什么?” “没有。”风铃儿冲他笑笑,“糕点已经做好了,去吃吧。” 楚晨汐答应了一声好,将桌子上的糕点端过来,眼睛含着星辰一般,体贴入微地伸到风铃儿的面前,“一起吃。” “好。”风铃儿回答着,粉嫩的手指拈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来这里这么久,在山里生活了那么久,农活做了那么久,她学会了很多技能。 这做饭做糕点,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儿。 “看着我做什么?”楚晨汐愕然地问,“我脸上有东西?” 风铃儿摇头晃脑,“没有啊。” “那铃儿怎么叹气?” 风铃儿撑着腮帮子,突然提议道,“我想回临州一趟。” “那为夫陪你一起去?” 风铃儿拒绝,以旁的理由敷衍,“不……不必了,我是去见火国圣女。她是我的亲姨娘,这事儿我还没跟你说过。先前她跟我打好了招呼,说是约我在临州见面。” 这火国圣女在京城,几天前还想着杀他?怎么铃儿说她在临州?难不成铃儿是要支开自己,去临州办什么事儿? 风铃儿瞧见他眼珠子打转,神色狐疑,双眼蒙着泪花,“怎么,生气了?可是,火国圣女只说了见我一个人。我都答应她了,要是说谎,她一定觉得我不靠谱。这样好不好,晨汐,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一定回来,绝不食言。”手指并拢,发誓发得决绝。 楚晨汐虽然猜到不对劲儿,却也没有直接说破,柔和地笑笑,“好,就依铃儿,不过三天后,铃儿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在京城,可是待不下去的。” “好,我保证!”风铃儿从未想过,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说服楚晨汐。 也许脑子里一直在意着这件事儿,导致她不敢深究,于是,楚晨汐话语里的漏洞,她也没有听出来。 就这么,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清晨,雪依旧在下。 地面覆盖着厚积的雪,草木全被冻住。 风铃儿找来一匹马,随意带了点儿干粮前行。 不料她前脚一走,后脚楚晨汐就跟了上去。 只是途中没有出现出一次,大概怕风铃儿多想责备。毕竟,风铃儿不希望他知道自己去做什么。 京城回临州的路很远,除了中途跑累了,风铃儿下来歇息,去到酒楼吃饭。亦或者给马儿喂些马草。 “这么大雪天,姑娘是要去哪儿?”酒楼里的小二笑嘻嘻地询问道。 风铃儿将缰绳递给对方,嘱咐对方照看,随后笑着解释,“我回临州。” “临州,那可还要走一段路程呢?”小二提议道,“听说最近的雪会下得更大,姑娘要不要住个两天才赶路?” “多谢小哥提醒。不过不用了,我有急事,着急回去!”风铃儿谢过,进入酒楼。 刚进去,就去到掌柜跟前,要了一间上房。那酒楼格局同她在临州所开的酒楼十分相似。 风铃儿略略有些吃惊,可是,刚刚坐上桌子,她就瞟见了,二楼处有一布幡,上方写着几个大字。 本店特色菜。 “小二哥,你们酒楼有什么好吃的特色菜?” 小二伸出手指,掰扯道,“那可就多了,有狼牙土豆,土豆擦擦……” 这边小二在念叨,风铃儿心里却发慌。她惊恐万状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何会这样? 这是她曾经做的特色菜? “那好,把你们店里的特色菜给我一样来一份?”风铃儿笃定,这里的特色菜不是她那个味道。 然而,小二特色菜一端上来,风铃儿看着上方的搭配,闻着散发出来的香味,她就愣住了。 一摸一样的搭配。 伸手,拿起筷子,尝了两口。 风铃儿禁不住哭了。 小二哥看得瞠目结舌,“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是本店的特色菜……不好吃么?” “好吃,好吃。”风铃儿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二哥,我想见见你们这儿的掌柜的。” 同自己醉云楼的特色出奇的相似,风铃儿以为,说什么也得了解一下。 趁着自己运气好,赶上了。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59、妻宠夫,夫宠妻(两更合并) 因着现在自己正在酒楼里吃饭,有理由有机会同对方说话。是以,她表现得比较理智,说起话来,也十足地合情合理。 那小二并非主事儿的人,被风铃儿这么一叫,当下也不敢说其他的什么话。只平和有礼地点了下头,说了句姑娘请稍等的话,便就下去同掌柜的说话了。 那掌柜的到来后,躬身有礼地问她,“不知姑娘唤老夫前来,所谓何事儿?” 风铃儿抬起灵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含笑,如莺清脆地打听,“不知掌柜的,是从哪里请来的炒菜师傅?” “我们这酒楼开了很多年了。”那掌柜的手指一定,“咱们这儿的菜深受新老顾客的喜欢。”他理所当然地笑了下,“听姑娘的口音,应该不是这儿的人吧?” 风铃儿摇摇头,不以为然,“但是你们这儿的特色菜……很多年前就有?” 那掌柜的迟疑着,随后恍惚生气了般,反问道,“姑娘这话说的,这些特色菜若非很多年前就有,咱们这酒楼生意如何会这么好?” 很多年前就有? 不可能。 这搭配,这味道,同醉云楼的没有任何的区别? 到底怎么回事儿? 风铃儿怒意上扬,有些拿捏不定,“掌柜的此话当真?” 掌柜的拍了拍胸膛,翻了翻白眼,“这话还能有假的不成?” “好,那么本店酒楼的特色菜多少银钱一份?” 那掌柜的,拎起袖子,定了定桌子上的菜,“这一份狼牙土豆,三十两银钱,这土豆擦擦……” “等等,你说它多少银钱?” 掌柜的回答得抑扬顿挫,“三十两啊……” “厉害了。我醉云楼卖十五两,你这儿竟然翻倍。卖三十两啊。”风铃儿望着四周来往不绝的客人,感叹一声,“果然,这儿有钱的人真多。” 她语气里,略带嘲讽。不过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怀疑,她不会如此这般。 掌柜的吸了一口气,忽然问,“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难不成我这酒楼还有问题不成?” “没有,当然没有。人在做,天在看。究竟如何,我不想多说。好了。掌柜的,把你店里的特色菜,一样给我来一份。然后再把你酒楼里的茶水,糕点一样给我来一份。” 掌柜的犹豫,“姑娘点这么多,吃得完么?” 风铃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豪气干云地说道,“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吃不完还不能自己欣赏么?” 好好的菜,拿来欣赏?这年龄大的长辈,极痛恨风铃儿这几句淡然自若的话。不过对方拿了锭金子放在桌上,他愣着想说什么,也得逼迫自己将话咽回去。 “好,姑娘请稍等。”老掌柜回头,抬起袖子,抹了把脸,便迈步离开了。 菜点得太多,两个桌子堆在一起。 风铃儿坐在中间,两手撑着腮帮子,专心致志地望着眼前的菜。 的确吃不完。 但色泽,气味,真就仿佛置身在自己临州所开的醉云楼中。 四下的客人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正中,点菜点得最多的风铃儿。 因她本人清纯乖俏,行事古怪,因此多多看了两眼。 有客人按耐不住地好奇,“这姑娘点这么多菜做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掌柜的这么精明,不付钱,肯定是吃不上的。”有客人分析道,“看她穿着,应该是哪家有钱的闺中小姐。” “我想我是。”旁边的朋友也机智地附和了一句。 风铃儿无视四周的那些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特色菜。 过了很久,她拿起筷子,每一样菜都吃了一口。最后才开始狼吞虎咽地吃白米饭。 至于剩下的饭菜,她又买了一个大碗,将剩下的饭菜全部装起来,算是打包。 “姑娘……要带走?” “我那锭金子,不能买下这个碗。” 老掌柜的憨笑,“可以。” 只不过老人家第一次遇到这样奇葩的情况,故而是吃惊又欢喜。 他停了停,问了句,“姑娘。你那锭金子……” “不用找钱给我。”风铃儿果决,“你这里菜值得?”因为吃得都是自己熟悉的菜,所以她心里很开心,“我每样菜都尝过,很好吃。”把剩下的菜全部打包到大碗里,风铃儿方才离开。 走出酒楼,看着手里的大碗,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回头看了那酒楼一眼,她记住了那个名字。 沧月楼。 —— 看到夫人哭泣,楚晨汐心里很不好受,他坐在窗户旁,重力拍打着桌面。 老掌柜行过去,看着一身贵气的楚晨汐,不敢得罪,“公子需要点些什么?” “这里的特色菜同我夫人所开的酒楼一模一样,掌柜的,在下很想问一问,你们同我夫人是什么关系?!”楚晨汐语气悠然自得,但又咄咄逼人。 可是老掌柜看着对方的眼神,却是有些后怕,“公子,你……你说什么呢,咱们酒楼已经开了很多年了……” “编,继续编!”楚晨汐握着拳头,微微地抬高,“倘若掌柜的觉得这里的顾客,都不存在的话,那咱们可以试一试,看看究竟是你装傻充愣强,还是我的能力比较强?” 老掌柜心里有些不耐烦,“公子到咱们酒楼里来,是故意找茬的吧?” 楚晨汐环抱双臂,气势凌人,“我找你茬又如何?” “不好意思。公子,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来错地方了。”老掌柜邪邪地一笑,朝着端菜的店小二挤眉弄眼。 可下一刻,店小二还没有带人来,楚晨汐就已经掐住了老掌柜的脖子。 他眼神里的凶恶,吓地四周吃饭的顾客纷纷逃离。 若非楚晨汐相貌英俊,只怕店小二也会被吓走。 “怎么样,掌柜的,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把你杀了以后,取而代之。”楚晨汐四下望了望酒楼,眼神里全都是说不的得意,“这酒楼装潢不错,我夫人知道了,一定会特别高兴。” 老掌柜伤心感慨地叫道,“哎呦呦,我今天是做了什么孽啊,先前遇见一个古怪的女人,这会儿又遇见你这样一个恶、霸!” “怪女人?!呵呵,这称呼太不适合我家夫人了。她这么可爱,你如此嘲讽,就不怕天打雷劈!”楚晨汐实力护妻,手掌再加力,掐地老掌柜眼神翻白,不过他掐得吐气不成,忽而又松开了手,“哎,可是,像你这种我随便一用力就可以掐死的老人,黄土都已经埋在脖子上了,为什么如此固执呢,说出真相不就好了么?”他伸手去拍老掌柜胸前的衣领时,吓地老掌柜慌不择言地退后了好几步。 “公子,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告诉我,掌柜的,你这酒楼何时开的,这里的特色菜,又是如何知晓的?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考虑,要不要放了你?”楚晨汐全神贯注地恐吓一个人的时候,他其实都是抱着为自己夫人着想的目的,是以最后,他都没有忘记,为老掌柜冤枉风铃儿,说上两句话,“适才那位被你说成怪女人的姑娘,就是我夫人。倘若以后再见到她,请你尊称她一声,夫人。否则,我哪天听不到,会很不高兴。好了,不废话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掌柜双膝一跪,吓地两肩都跟着哆嗦,“我说,我说。公子,是这样。当年我去临州走亲戚,去了一家酒楼吃饭。在那里,我吃到了最好吃的几样特色菜,所以我就询问了做法和配料。回到酒楼里,自己按照记录的方法做的。” 楚晨汐眼眸深邃,“那酒楼叫什么名字?” “醉……醉云楼。”老掌柜双手抬高,害怕地抱住脑袋,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楚晨汐听了,想笑,“果然。”薄唇一抿,冷厉地叮嘱道,“既然特色菜是从醉云楼偷学的,那你以后这酒楼,就换一个名字吧。” 老掌柜趴在地上,“换换换。”末了,抬头,“那公子,我们酒楼……换……什么名字呢?” 楚晨汐脑洞大开,神色快意地回答道,“就叫……醉云楼二。” “这……”老掌柜心不甘情不愿。 “怎么,不同意啊?那……那我干脆把你杀了,直接取而代之,做掌柜的吧?”楚晨汐又冷笑着恐、吓。 “好好好,我同意,同意。”老掌柜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当楚晨汐离开的时候,给了这位掌柜三个时辰,并多次叮嘱,三个时辰结束,若是还没有将酒楼招牌更换成醉云楼二。那酒楼里所有的人,不到半夜就会死。 老掌柜心里说不出的害怕,看了楚晨汐离开,当下就开始找人,拆旧招牌,换新招牌。 没到三个时辰,醉云楼二四个字就上去了。 不过到了时辰,楚晨汐并没有来,只让先前拿钱收买的小孩子去到店里,看了看。在得知是醉云楼二这四个字后,方才高兴地出了门。 “这大哥哥给的银钱可真多啊。”小孩子兴高采烈地蹦跳着,返回了家里。 —— 因为风铃儿提前一步离开,楚晨汐又在酒楼里耽搁了点儿时间,因此,他彻夜不休地追寻。 直到正午,大雪停止后,才看到下马喝茶的夫人风铃儿。 他站在树上,想要打盹儿,却不敢。只能眯着眼睛,望着底下坐地端正的夫人。 这样细细瞅着,内心温暖,倍觉温馨。 可惜,风铃儿并不知道她的夫君跟了自己一路,且因为害怕被自己发现,迟迟没有现身。 风铃儿小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立马就离开了。 刚骑上马,就禁不住下了来。伸手摸了摸马儿的脑袋瓜,“小马儿,你一定不能累着了,万一出了事儿,我可就回不了临州,找不着不知鸣道长了。” 她这般想着,就又踏上了马背。 驰骋着离开,楚晨汐便也跳下树,紧跟而去。 抵达临州时,她并没有多待,也没有去醉云楼瞧瞧。只去到曾经见过不知鸣道长的竹林。 在那里等了好几个时辰。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风铃儿将提前准备好的一沓纸拿出来,全部用布条包在竹身上。 她沿着竹身,包了一条又一条。大半个竹林都已经做了记号。 “哈,这下,我还不信,不知鸣道长不能收到信息。”风铃儿双手叉腰,聪慧机灵地坐回了马背。 不过,等到了黄昏,的确见到了不知鸣道长。 彼时,那躲在暗处的楚晨汐还感到奇怪,心里想着,为何真能见到义兄? “风姑娘回来了?”不知鸣道长骑在牛背上,慢悠悠地从竹林深处走出来,“老夫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不知鸣道长知道我要来?” 不知鸣道长叹了口气,“现在时间已到,晨汐只怕有危险了吧。老夫想着风姑娘如此关心晨汐,这一段时间定然会来此寻老夫的。” “所以不知鸣道长就在这里等么?”风铃儿十分感动地弯了个身,“铃儿拜见义兄。” 不知鸣道长吃了一惊,手指捋动着胡须道,“风姑娘全部都想起来了?” “嗯。” “风姑娘可知,自己为何会想起前世的事儿么?”不知鸣道长忽然询问。 风铃儿反思道,“详细的事儿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晨汐拿一切换了我的生。” “没错,晨汐的确用一切换了你的生。不过让你拥有记忆的,是南荣世子。他拿自己一生得幸福换回了你的记忆。”不知鸣道长感慨万千,“都是痴情人啊。” 风铃儿听了,颇为感动,心里想着回到京城,要亲自登门感谢。 随后就又直入主题,“义兄,我夫君几天前,突然昏迷不醒,这是为何?” “这是因为他体内有老夫的天珠。这天珠威力大。他的记忆和武功都是来源于天珠。” 不知鸣道长说出真相,“风姑娘,当年他用一切换你重生时,舍掉的,根本难以恢复。我那时将天珠暂时寄托给他,就是为了保他的命。如今天珠反噬,他必然要承受那无法形容的痛楚。” 风铃儿听了,焦灼不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医治么?” “没有。”不知鸣道长摇摇头,实话实说,“晨汐原就不是这里的人,来此,也不过是历劫的。如今,时辰快到,他在这儿也待不了多久了。风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同他在一起的日子。” “晨汐……会死?”风铃儿吓地面色发白。 不知鸣道长解释,“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死。” 风铃儿手足无措,“我知道,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死。但是义兄,你……你可不可以说清楚,晨汐他……还可以陪着……陪着我……” “放心吧。晨汐寿命还长,不会先你一步离开的。”不知鸣道长宽慰道,“只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他可能不会像曾经的他那般健康。” 风铃儿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是说他以后隔三差五地会昏迷。”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也许天珠离开身体,他或许会忘记……” “我懂了。”风铃儿及时阻止对方说下去。 因为她已经开始害怕了。 那害怕让她全身冷冰冰的。 一股冷气,从手指蔓延到心底——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60、天下陈情!(两更合并) 其实,风铃儿在知道自己的夫君用一切换了他重生后,她的心里就隐隐担忧。只怕某一天,会发生她无法预料地不测。 然而,危险降临得这么快。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充足的准备去只迎接挑战的时候,上天就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用尽全力,好不容易在京城,扳倒她的仇人。然而,仇人扳倒,不是喝酒庆祝,而是来到这里,从不知鸣道长的耳朵里听到那些不测。 呵呵,不测。 想一想,风铃儿就觉得痛苦极了。 “义兄,我和晨汐还有机会……回到……回到这里么?” 不知鸣道长挥动着手中的拂尘,“天机不可泄露啊。” 风铃儿听了这话,她便知道,一定不能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打算试一试。 “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照顾他。”风铃儿躬身,在不知鸣道长这个长辈面前,作出承诺。 不远处的楚晨汐,看着夫人绝望的样子,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没错,他其实是不想让风铃儿担忧的。 他其实是希望他们的结局有所不同。 然而这会儿,亲耳听到自己的危险,便就有些失落。 —— 夜晚的时候,风铃儿就返回京城去了。 不知鸣道长从竹林深处走出,望着风铃儿离开的方向,语重心长地问,“晨汐啊,你夫人都已经走了,便出来吧。” 楚晨汐听见这话,从树上跳下去,明艳艳的双眸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义兄早就发现我了。” “你身体里的天珠是义兄操纵,你施展轻功藏匿,义兄当然知晓。”不知鸣道长走向自己这位结拜兄弟,手掌微抬,关切地放到了对方的肩膀上,“晨汐,你给她的一切,都已经做到了,该为你自己想想了。” 楚晨汐没有担心自己的后果,只是着急地问了一句。 他说,没了天珠,我会如何? 不知鸣道长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没了天珠,你……你虽不会死。” “义兄,那我会怎样?” “失去记忆,失去武功,到那时,或许你百里少主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忘了我夫人么?”楚晨汐袖子里下的手掌已经用力地团紧。 不知鸣道长颤抖的声音,“我想……会的。” 前世,他拿身份,地位,记忆,武功,金钱,一半寿命,换取了风铃儿的重生。如今风铃儿重生,他也因为天珠得到了陪伴风铃儿报仇的机会。 但是,时间不多了。 没准儿,哪一天,就是他们夫妻情分终结的时候。 “义兄,你将天珠给了我,你……有什么影响么?” 不知鸣道长敞开双臂,一脸振奋,“我能有什么影响?” “没有……影响?”楚晨汐质疑地看着对方,“小弟不希望你有事儿!”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不知鸣道长两手拥抱了自己的义弟,“晨汐,你要相信义兄,像你这种有情有义的男人,上苍不会亏待你的!” 楚晨汐脸上蒙着温暖的笑意,“这种时候,义兄还要安慰我?” “义兄有令人重生逆天之本领……” 楚晨汐截断他的话,“重生逆天,谈何容易?那不过是假话。” “是啊。要想重生。不过是拿自己仅有的东西去换……”不知鸣道长堪破实话,“但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抛弃一切,重走自己的老路呢?” 有人说,重生就可以躲避前世的危险,那是谎话。重生后的危险,同样深不可测。因为没有记忆,没有前世的朋友,什么都得靠自己,靠自己的能力去规避。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知鸣道长问。 “还没想好?”离开义兄的怀抱,楚晨汐坦然地微笑,京城里,夫人所谓的报仇计划已经完成了。只要无人阻拦,他和风铃儿就能安然无恙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自由自在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么,趁着时间,好好想想吧。”不知鸣道长捋着拂尘,掩饰悲伤,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义兄这么多年,很少认真修炼了。也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见,晨汐,好好保重!” “义兄……天珠……” “你不是说,要保护义兄的么,晨汐,当了这么久的我,至少也当到底对不对?”不知鸣道长没法告诉他真相,只能以这样的办法,来敷衍楚晨汐。 然而,楚晨汐也确实被骗到了,他没有发现其中最为深刻的缘由。 “……既然如此,那小弟一定尽力为之!义兄,保重!”楚晨汐拱手,迈开沉重的步子,也离开了竹林。 等到那人消失在竹林深处,不知鸣道长的几个徒弟才跑了出来。 围绕在不知鸣道长的身旁,搀扶住身体羸弱的不知鸣道长。 “师父……”他们叫嚷着,神色畏惧,举止仓皇,“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师叔?” “告诉他做什么?” “天珠离体,师父你……” “天珠离开了我,师父最多受重伤。可天珠离开了他,他会生不如死。他想要做的,还都没有完成好呢。”不知鸣道长为自己的义弟开脱道,“天珠认主,说不定哪天就碎了,但能够保护他一时,就好好地替我保护他吧。”说着那句话,他又吐出几口鲜血。 几个徒弟伤心抹泪,“师父,可是如果师叔知道了,他也不会愿意让你痛苦的。”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我同他结拜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过,既然我们结拜过,既然我们承诺过,要同生共死。现在,你们难道希望看着我拿回天珠,让你们的师叔痛苦离世?” 这是他的劫数,不知鸣道长一早就知道。那个妖、媚的狐狸国师,尚且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他又为什么不能送自己的义弟最后一程,只要劫数一过,他就能够重归神位。 到那时,或许,他已经不认识自己这个义兄了。 只是于他而言,结拜的情分,结拜的初衷,永远不会改变。 …… 楚晨汐走水路,提前一步返回京城,等待夫人风铃儿回去。 风铃儿到得家门口时,楚晨汐正好算准时间,驻足等待。 马鸣一声,停在朱漆大门前。 眼前是熟悉的府,熟悉的人。 那几步台阶似乎都成了风铃儿眼中的阻碍。 她翻身下马,站在底下。 眼睛望着前方。 上方的男人目光空旷,俯瞰着下方,与其说俯瞰。倒不如说是痴迷。 因为痴迷,故而比较专注。 饱含柔情的眼底,波光潋滟。 楚晨汐伸手,“已经超过三天了。” 风铃儿听了,噗嗤一笑,微抬步子,走上去,“敢情晨汐这几日都是在数日子。” “是啊,甚是无聊。”楚晨汐悠然自若地敞开怀抱,“来,抱一下!” “好吧。”风铃儿伸手,依偎过去。 四周的风,瑟瑟,冷意里充斥着说不清楚的暖。 爱情的暖。 —— 正午。 雪化,天边升起一丝灿烂的日光。 风铃儿于这个时候,离开庄子,去了仓户司地宫。 她要在这个时候,同百里千尘成亲。 仓户司的兄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究竟要做什么。有些惊恐,亦然有些说不得的惆怅。 香客问道,“司主要做什么?” “虽说我曾经同我夫君已经成亲,但眼下我们是在京城,我不希望平白无故,我就有了男人,平白无故,我就成了百里少主的夫人!”风铃儿想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的人生同楚晨汐挂钩。 既然在临渊国,她身份特殊,那么她也可以利用自己这特殊的身份,保护自己的夫君楚晨汐。 有她在的一日,天下必须明白,她是风铃儿,她还是祁王同火国青云公主的女儿。 她是王之女。 她的身份,是一个护身符。正如楚晨汐用自己的身份,为她保驾护航一般。 那日,风铃儿在外订了一身新娘服,按照时辰,装扮好,再次嫁给自己的夫君。不过,这回,有天下人的作证。 无论是仇人,还是朋友。 她成婚那天,新登基的皇帝也到场祝贺。 风铃儿拉着楚晨汐的手,风姿卓然地向到场的达官贵族,富商介绍。 “诸位,感谢您们到场来参加我同百里上少主的婚礼!”她拎过一个酒坛,猛地喝完所有的酒,向底下的人表达谢意。 随后又当众揭露自己的身份。 “我,在京城同大家相处的身份,是蒋家表亲蒋依依。然则,我并非蒋依依姑娘。远在锦州的蒋依依已经生病去世,我借这个身份和机会,来到京城,只是为了营救我养父的朋友沈远老将军,为沈家沉冤昭雪!我养父乃是半生为国效力,隐居山林的风侯爷。他被人用计,召回京城,为人迫害,自尽于殿堂!我祖母,大娘,母亲乃至二姐风韵公主,皆因此事儿而死!” 蒋家那边听得提心吊胆,胡氏骂道,“所以……太子殿下的死,是……是因为你?” “正是,先太子为我所杀!” 胡氏两眼昏花,想着曾经的事儿,语气冷厉,“所以你来我们蒋家,原本就带着目的。琼儿这一辈子,也是因为被你设计……”她猛咳嗽了两声,心中万分沮丧。 之所以会有这个反应,是因为胡氏过于宠爱自己的女儿蒋琼。蒋琼成为了太子妃,如果太子不死,兴许是有机会的,但是太子却被人杀死在了家中。 风铃儿不反驳,“没错,前太子的确是我杀的。不过像他这种朝三暮四,没有能力的太子,死应该是他最好的归宿。”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胡氏蹙眉,手臂微指,“你这歹毒的女人,我们蒋家待你不薄啊。” “是啊,的确不薄。不过若我风铃儿不能替蒋家经营生意,想方设法地赚钱。胡伯母您会认同我么?大哥哥老早就见过我的,这点儿毋庸置疑。”风铃儿反问了一句,胡氏哑然噎住,“还有,我之所以选择这个身份,是因为她……”风铃儿定着蒋老太太的位置,“蒋婆,事到如今,你不肯帮忙说两句么?” 蒋老太太原本没有料到风铃儿会当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此刻内心深处是不愿意替对方说话的。但是碍于风铃儿的身份地位,她却又不得又搭腔。 她握着佛珠,在薛母的搀扶下,走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给了对方一巴掌,“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风铃儿姑娘来咱们蒋家,以蒋依依的身份在京城往来,此事儿老身早就知晓!” “婆婆,您怎么能引狼入室呢?”胡氏委屈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引狼入室,风铃儿姑娘来到咱们蒋家,有陷害过您么?不仅没有,还平复了内宅争斗。你以为那赵氏怎么一夕之间,就离开了,还不是因为风铃儿姑娘的帮衬!”蒋老太太把自己私下里做出的事儿,拿来给风铃儿充数。 风铃儿怔愣,看着蒋婆的样子,心中恍惚明白。 她也没有解释。 “哼,不管怎样,太子殿下都是因为她死的,我的琼儿也是因为她,成为了寡、妇!”胡氏伤心地颓倒在地上。蒋锡临心疼自己的夫人,连忙伸手去搀扶。 胡氏缩回手,语气不快,“不必了。” 她起身要走,仓户司的弟兄将人拦阻。 风铃儿挥手,“放她走,别让这种人扰了我的成亲宴!” 说完,香客收回了自己的扇子。 新皇看着风铃儿这个小巧玲珑的姑娘,又听着她傲慢霸道,胸有城府的那些计谋,微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护卫。 没错,原来这个助自己登上皇位的女人,是风侯爷的养女!那么,这么多人帮衬她,是为什么呢? 风铃儿没做任何隐瞒,她起手,看着身旁的楚晨汐,“晨汐,在这儿等等我。” 鲜艳的红衣,在对方的眼中,十分耀眼。 她落在了新皇的面前。 “陛下,说起来,你登上皇位,有我一半的功劳。没有我的计划,你纵然再有本事,也无法成功捡漏!”风铃儿傲慢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在这儿,风铃儿有个不情之请。” “风姑娘请说?”新皇站起来,恭敬地启手。 “我风铃儿是风侯爷养女,因此,我的真实身份,想必你也非常好奇。”风铃儿睥睨着对方,“祁王同青云公主一事儿,你也应该听说过吧。而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听了这一身份,新皇明显感受了身份的威胁。 “不过,我身份特殊,却并非喜欢当什么皇帝。这点儿,你大可放心。”她背身,眼神冷厉,“但是如果陛下不能做到勤政爱民,兴许我这四散的兄弟会揭竿而起,也说不定。” 一个定时炸、弹,风铃儿是准备把人给吓死! 反正,她相信,新皇一定会就此顾忌,甚至不敢多说旁的什么的。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61、风波的结束不过是新的开始(两更合并) 新皇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双眼眯紧,细细的打量着风铃儿。仓户司的弟兄们都为司主的这个举动,感到心慌。 如果新皇为此算计,到时候对仓户司的弟兄赶尽杀绝,那一切就都完了。 香客想要走上前来,忽然看见风铃儿长袖一挥,“陛下。你知道我爹生前的部下有多少人么?” 新皇无言。 “全国各地,整个京城,亦或者陛下的宫中,都有我爹的部下。不过我已经下了令,只杀昏庸无道的皇帝。你若得民心,他们势必不会轻举妄动。” 新皇笑着承诺,“郡主放心,日后,朕必定给天下一个交代!” “望你说到做到!”风铃儿走到楚晨汐的身旁,双眼蒙着明亮的泪珠,“晨汐,今日过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你说,好不好?” 在众人面前,他从不违背她的意思。 因此,温柔地答应了一个好。 倒是近在咫尺的仓户司兄弟齐木等人有些不解。 他们不希望风铃儿撒手离开,就好像,他们希望司主能够等待机会,成为新主。 然而,今日风铃儿当着天下,当着朝臣所说的这些话,无疑昭告天下,她已经彻底放弃了。 “仓户司的弟兄们,我风铃儿并非不孝。爹爹为先皇所害,但先皇已死,此仇已了!” 风铃儿豪气干云,“我一女子,不求其他,只求能够同我夫君幸福相伴!昔日陪伴,昔日相助的恩情,我风铃儿在此……记下了。多谢诸位!” 她行礼时的干脆,做决断时的利落,让仓户司的男人们,为之敬佩,听了对方的话。他们也不敢多加阻挠。 便噤若寒蝉,沉默以对。 风铃儿见之,喜笑颜开。在她的心里,他们应该是答应了。 —— 随后夫妻俩在众人面前执手,相约白头偕老。 底下朝臣都不由祝福。 唯有老郡王府这边坐着的世子南荣青尺一脸郁郁寡欢。 今日,来这儿喝喜酒,他没有拒绝。可是来了后,看到新人,还是会禁不住难过。 毕竟是自己深爱过的人。 水笙姑娘看到风铃儿的真容,诧异不已。想着对方的身份,意识到南荣青尺可能会出现的反应。 她也渐渐失落了。 目光望远,细细地瞅着。 那眼神里的哀怨之意,显露无疑。 南荣青尺举起酒杯喝酒,一杯,两杯。身旁的郡王妃于氏伸手劝解,“青尺,听母亲的话,别喝了。” 郡王妃一劝,他也就没有再拿杯子。 说起来,侯爷府和郡王爷府是有亲戚关系的。侯爷的夫人和郡王妃是亲姐妹,是以,风铃儿成婚,她这个做姨娘的,是应该准备点儿什么。 从袖子里摸出那对玉镯子,她方才起身,拾级而上。 “铃儿,今日成婚,姨娘该送你点儿什么。”王妃于氏摊手,递出镯子。 风铃儿看了她两眼,想到世子南荣青尺,还是伸手接过了。 “多谢郡王妃。”她的称呼已经表明,有关风家的事儿,她并没有原谅。 南荣青尺十分理解,只因他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 郡王府的袖手旁观让风铃儿心里感到痛心,也许是失意,所以她才不想同郡王府有所瓜葛。 虽然接下了郡王府手中的礼物,却仍然没有亲切地唤对方一声姨娘。 或许,在风铃儿眼里,她此生,除了风家的人以及自己的夫君外,她已经没了任何亲人。 …… “铃儿?”郡王妃于氏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迫返回原来的位置。 南荣青尺知道她的理由,不怪罪,不责备。只是心里头,难免有些怅然。 “青尺,你打小就喜欢她。现在,去同她做最后的告别吧!” 南荣青尺会意地点了下头,随后起身,从自己的身前,拿下了一幅画。徐徐地走到了跟前。 风铃儿看着南荣青尺含泪的目光,有些于心不忍。 当对方手中的画递出去的时候,风铃儿就紧紧地扑上去抱住了他。 “青尺大哥,谢谢你,谢谢……” 楚晨汐温和地站着,他没有吃醋,也没有不高兴。毕竟,他了解,没了南荣青尺,或许他的夫人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南荣世子也是一个深爱着铃儿的男人。他甘愿用自己生的幸福去换取风铃儿前世的记忆。 那是他赠送的宝贵的,任何东西都无法与之代替的礼物! 楚晨汐心存感激。 风铃儿当着众人的面,含泪拥抱南荣青尺的时候,实际上是没在意旁人的目光的,这不由得让南荣青尺内心深受感动。 “铃妹,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南荣青尺伸手拍了拍风铃儿的肩膀。 “我会的。”风铃儿微笑点头。 退出去,她抬眼望了南荣青尺一眼。 感激不尽。 风铃儿看着再次递出来的画作,压低声音问,“画的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南荣青尺面带微笑地说,“这幅画,我画了很久。” 风铃儿将其打开,只瞧见温馨的田园里,一个竹栅栏中,十来只跳动的山鸡。 有的在吃菜,有的在啄虫。在栅栏的身后,有一间竹屋。 温馨,寂静的环境。 南荣青尺望向楚晨汐,伸出手道,“祝贺你。” “多谢!”楚晨汐回握住南荣青尺的手,二人的眼神交接,不过都是风铃儿罢了。 坚定的眼神下,楚晨汐柔情的眼,已经告诉了对方自己的想法。 二人成婚后,达官贵族,仓户司的兄弟,接二连三地离去。 郡王府的南荣世子是最后离开的。 风铃儿和楚晨汐夫妻二人亲自护送几人离开庄子。 南荣青尺最后回头看过去的那一眼,依然同几年前一般温文儒雅。 楚晨汐看风铃儿感伤,伸手握住风铃儿淌在肩前的发丝,“铃儿。” 风铃儿收起失落之意,嘟着嘴巴求表扬,“今日我做的怎么样?” “很好。”楚晨汐回她,“比为夫想象的还要好。” “那么,现在,你是否能够放心跟我一起离开京城,过我们的舒心日子了?”风铃儿踮脚,双手捧着楚晨汐的脸颊,逗趣地问他。 楚晨汐傻笑,摇了摇头,“还不行。” “为何,不能回去了?”风铃儿气地跺脚,“我现在已经脱离了司主的职责所在了啊。” “为夫的意思是,还差一个它。”楚晨汐嘘声,矮身,小声透露,“二白还寄养在沈家。咱们得把它带着一起走。” “嗯,好嘞。”风铃儿微笑地点头,“那你赶紧去找二白过来,一会儿,我收拾东西,晚上就赶路回家。” “好。”楚晨汐答应着,从大门里离开。 然而,他出去后,还没到沈府,就在巷子里撞上了火国圣女。 楚晨汐走进窄巷里,冷笑地问,“到了现在,坊主还没打算放过我?” “百里千尘,风铃儿姑娘是我姐姐的亲生骨肉,我是她亲姨娘,既然你同她成亲,那帮姨娘这么一个忙都不行么?”坊主打感情牌,温言细语的声音,极力说服楚晨汐帮忙寻找不知鸣道长,“只要你愿意帮忙,找到不知鸣道长,救我火国于危难。那日后……” “我早就同坊主说过,这重生逆天改命之本领,是妄言。你非要追踪我义兄。难道你以为,单单凭我义兄,就能解除你火国的根由么?”楚晨汐反此一笑,“我告诉你,今日我就要同我夫人离开京城,若坊主识相的话,就请不要妨碍于我。”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坊主冷声一唤,四下跳出二十来个手持利刃的杀手。 这些人不是女人,而是火国圣女从火国带来的精锐。 他们擅长的不是武功,更擒拿不住楚晨汐,所以他们的追截,只是有些耗费力气。不能让楚晨汐尽快去到沈闭天的府上,接回狗狗二白。 一耽搁时间,就过了两个时辰。风铃儿问丫鬟小芽,夫君回来了没有。丫鬟小芽站在门口,张望半天,回答道,“姑娘,还没有呢。” “这么大半天,怎么还没回来?”风铃儿心急如焚,立刻唤了齐木,希望对方能够伙同自己一起去找。 不想齐木来见人,却并不乐意。 “司主既然已经答应今晚便走,那我们仓户司的兄弟便没有再为司主奔走的意思。”齐木怨风铃儿,字里行间没有一句让人舒心的话。 风铃儿郁闷,手握拳头,紧紧地拍打着自己的手掌,“不错,我知道。这个时候,实在不该麻烦你们,但是再如何,你们都说过,我是司主,难道司主命令你们做一件事儿,都这么难?” “司主身为先主之女,却不愿为先主报仇。我们这些为先主效命的部下,自然不归司主管!”齐木怄气,语气冰冷。 “你这人……祁王,我父亲是被先皇陷害,先皇如今已经被我给气死了,一报还一报,也算给父亲报了仇。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 齐木报着手臂,不屑地抬了抬眉,“司主你当着达官贵族的面,当着我们仓户司兄弟的面,所言所做,皆是为风冯两家沉冤昭雪,何时坦白过我们先主之事儿?” 风铃儿解释,“我怎么没说,我还告诉了新皇,有关我的身份。” “真是如此么?”齐木看破道,“司主当时所说的话,无非是让新皇留个心眼。虽说你这也算威胁,但如此一来,可是给新皇提了一个醒,他日要慎重身边的人,因为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人要了他的命!司主,你自己说,你所思所做,都是为了我们考虑么?” 风铃儿也的确没有为仓户司的弟兄们考虑,她实实在在地,只是想要解决了京城所有的事儿,然后带着夫君楚晨汐离开。 但是没有想到,就这么给仓户司的弟兄,带来了灾难。换句话说,新皇以后必然有所防备,在想接近新皇,谋取他们的利息,也就难上加难了。 “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什么不阻止我?”风铃儿冷静下来,细细地思量道。 “阻止,如何阻止?我们仓户司的弟兄都重情重义,你是我们的司主,成亲的大日子,你要让我们同你争斗么?况且,当时,新皇在那儿。咱们弟兄一出手,也就暴、露了。”齐木微侧着脑袋,失魂落魄地问道,“如今,司主还想指挥我们仓户司弟兄,为你出生入死么?你……还有这个资格么?”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又何必再找你帮忙?”风铃儿瞥了一眼丫鬟小芽,“把炭火生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在外靠自己,风铃儿可是相当清楚的。虽说没有仓户司弟兄帮忙,但是她自己出马,总不至于再别人嘲笑吧。 风铃儿从宅门出去不久,就撞见了火国圣女。 她身后跟着几个人。 “是你?”风铃儿正经地盯着她的眼睛,口气不小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的夫君在路上已经被我的人给截住了。”火国圣女擒拿楚晨汐的时候,还是老婆子的装扮,而在风铃儿面前,却已经恢复了她圣女的妆容。 风铃儿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火国圣女,你是在说笑话么,我夫君……呵呵呵呵,我夫君竟然会被你抓走,你……你怎么不编一个好笑点儿的故事?” “你?”火国圣女心想,这百里少主武功高强,人脉极广,若是直接说被她的人抓住了,反而不大让人相信。她思虑片刻,忽而笑道,“孩子,百里少主的武功的确非常厉害,我追踪他的人,一半都死于他的手。可是姨娘运气不错,不知怎么,中途,百里少主忽然头疼难耐,是以……” “头疼难耐,莫非……”风铃儿暗暗想道,不知鸣道长同她提起过,自己的夫君偶尔会昏迷,说不定火国圣女所说的是真的。 但是有些时候,适当地怀疑一下也是有必要的,故而风铃儿觉得,这事儿得自己私、下查探一下。 不想她还没有查探,狗狗二白就飞奔着跑到了自己的跟前。 风铃儿看着汪汪叫个不停的狗狗二白,有些迷茫。她蹲身,抱住狗狗二白,急忙问,“二白,你从哪里回来的,晨汐呢,他在哪里?” 她左顾右看,只望发现楚晨汐的行踪。然而,自己却是白高兴了一场。 晨汐??? 狗狗二白看着火国圣女,汪汪汪地叫了好半天。 风铃儿看他着急的样子,似乎下意识地明白了,“你究竟把我夫君带到哪里去了?” 火国圣女吃了一惊,心里想,她底下的人连楚晨汐的面都没有见着,怎么可能会被这狗盯上? 究竟是因为什么? 可是没有抓住楚晨汐,把他夫人抓去火国,然后昭告天下,让不知鸣道长出山,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姨娘早就说过了,百里少主被我的人给抓去了火国。眼下,应该在路上了。你要是真的担心,就随同姨娘,一起去火国,如何?” 风铃儿担心楚晨汐的安全,也没深思,就离开了庄子,“好,去就去,走。”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62、叫不醒装睡的人(两更合并) 楚晨汐被火国圣女的人追踪,这是事实。不过,人并没有追上。 不过楚晨汐从沈府带上狗狗二白,准备返回庄子的时候,却被装扮成火国圣女的百里家的族老带走了。 那族老使用幻术,将楚晨汐带入了黑森林。 身上束缚着的楚晨汐,一脸地狐疑道,“你们不是火国圣女的人?” 几人摇身一变,恢复原来的模样。 浅蓝色的族老装,让几个老头看起来格外地清新脱俗。 “少主,我等奉命前来接您回去!” 楚晨汐看着手上的束缚绳,“这东西,是她给你的?” “是。”几位族老彼此别有深意地望了望,躬身点头。 “你以为这东西能捆住我?”楚晨汐冰冷的眸子看过去,不过片刻,束缚绳就自动脱落。 几位族老诧异,脸色发白,不过片刻,黑、森林就发出一束惨白的光。光若月,皎洁透亮。 “少主,这回您非得随我们回去不可了?” 楚晨汐看着那光,知道是母亲所撒,一旦注入黑森林,回去的路,只有进,没有出。 他抗拒地扭转过头,看着那光束,“我不会回去的。” “你是百里家的少主,你肩上扛着百里家的责任!” 林中,一个孤寂的女声缓慢地传过来。 楚晨汐怒地站起来,“我以前就说过,我在临渊国成了亲,我不可能抛弃我的夫人。” 族老迟疑着回答,“少主,以前夫人不拒绝,那是想着风铃儿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可是现如今,孩子……已经没了。您……该回去了。 “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妻。我若这个时候离开,就是弃她不顾!”楚晨汐冷酷地拒绝,“男子汉大丈夫,抛妻之事儿,我断然做不出来!” “你还想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么?!拿自己的一切,换回那女人的重、生!”女人劝说,仿佛也有些语重心长,“若非有咱们的人快马加鞭报信,此刻我都不知道你在这儿胡闹?”光束晃动,那女人的声音十分严厉,“六位族老还在等什么,快带少主回来?!” 六位族老发功,直接将楚晨汐带入了光束中。 没过一会儿,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陡然变亮。 楚晨汐已经被带回了月城。 月城繁花似锦,空气清新。 远处一条瀑布陡然从高山坠落,在七彩霞光的照耀下,仿佛一条织锦。 踏上绿幽幽的青草地,四周便有人急急赶来行礼。 正前方,一位身穿紫衣,发丝高束。额头银星标志的中年妇女,环抱着褐色松鼠,慈和地笑。 楚晨汐看到人,转身便逃。 却被她叫住。 “出去了这么久,连母亲都不知道叫了?” “母亲!”楚晨汐扭扭捏捏地唤了一声。 “怎么,母亲强行带你回来,你这么不高兴?”那中年妇女蹙紧眉头,十分生气。 楚晨汐斜了她一眼,“你让儿子回来,没说把你儿媳妇一起带上。” “她不适合。”中年妇女无可奈何地说,“晨汐,过不了多久,你会有自己的使命!” 月城的人,自从楚晨汐一生下来就知道,他势必是要成仙的。 也势必是月城头一个成仙的人。 他出生后,月城的七彩虹没有一日消失过。那七彩虹被月城的人认定为成仙的阶梯。 不过楚晨汐自己没这么想。 毕竟,他有着人的相貌,人的身体。他肚子会饿,困了要睡。 他唯一清楚地是,自己有守护月城的使命,自己是百里家的少主。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所想的。 在出月城,于临渊国,遇上风铃儿后,他就同风铃儿结为了夫妻。若非风家遭难,妻子疲惫,劳累过度而死。 兴许,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风铃儿一同带入这月城,来看看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但是遗憾,他还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就被族人带回了月城。 月城缥缈无踪迹,若是自己迟迟不回去,夫人风铃儿出来寻,寻找不到,那该是何等的心情。 这样想着,楚晨汐提步便往月城大门走。 族老守护着门,拱手问,“少主要去哪里?” “让开,我要回临渊国!”楚晨汐冷冰冰地丢了这么一行字。 “不行。少主。没有夫人的令,我们不敢妄做决定!”几位族老不让路。 楚晨汐反驳,“就算让我在月城呆,也得给我的夫人送个口信吧。” 族老沉默。 “今晚,就是我答应她离开京城的日子。我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你让她怎么想我?”楚晨汐憋着气,有些不高兴,“我告诉你们,母亲虽然让我回来。可也没说,让我断绝和我夫人的关系!” “这……” “不让?”楚晨汐的双眼往上翻了翻,他握紧拳头,本想小小惩治对方,却不由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无力。 一股冷意从手指尖蔓延到胳膊。 怎么回事? 族老看楚晨汐只是面上发狠,不敢当面同他们作对,便也坚定地抬头,十分充满责任感的姿态。 “好。我会求的母亲的令!”楚晨汐缩回了手,从月城大门离开。 …… 回到许久不曾住过的房间,他的心紧张地揪了起来。 其实,之所以有这样的感受,不是因为他住的地方不好。可以说,他在月城所住的环境,堪比临渊国皇宫。 然而,他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他不喜欢自己这所谓的少主身份。 身为少主,时刻在月城里修炼,不得出。那种感觉,就好像自由被禁锢了一般。 他伸出手掌心,看着自己的手,独自喃喃,“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武功……?难道是因为天珠么?” 该死! 他重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内心深处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 临渊国这边,风铃儿坐在府门口,等到了后半夜。都没有等到楚晨汐回来。 火国圣女等人陪伴着风铃儿,一直到她情绪崩溃。 “姨娘没有骗你,你夫君确实已经去了火国。”对于风铃儿在中途,又返回山庄等待的举动,让她好生无奈。 风铃儿看着火国圣女,语气冷漠,“我说了,再等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他还没有回来,我就随你去火国!” 火国圣女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依她。 时间在掌心里缓慢消失。 来不及了。 可楚晨汐还没有回来。 若是往日,他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冷风瑟瑟地拍打着风铃儿的面颊。 四周寂静无声。 “……可以走了么?”火国圣女身为风铃儿的亲姨娘,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同情。 走上前,她压低声音,唯恐点燃那一道火、线。 “我可以随你去火国!”风铃儿豁然伸手,掐住了火国圣女的脖子。 火国圣女反射、性地抓住对方的手,咳嗽了好半天。 “……孩子,姨娘所说千真万确,你既然如此怀疑,为何不同姨娘去火国,试一试呢?” “我夫君武功如此厉害,若你抓他,他势必会留下证据,让我知晓。怎么偏偏这一次,他一句话都不留,就走了。”风铃儿抽噎地质问道,“圣女,我早就说过。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姨娘,我同你之间,都无话可说。这次,你趁机入危,抓我夫君。倘若……倘若他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定会十倍,百倍地拿回来,你且记住了。” 火国圣女心中畏惧,却依旧佯装淡定地地反问,“你就这么想我?” “我不该这么想么?”风铃儿语气冷硬,强势地逼迫道,“你说你是我姨娘,可这么多年来,你可关心照顾过我一次?” “姨娘知道,以前……”火国圣女被怼地眼中含泪,“从今以后,我可以好好保护你。” 风铃儿睥睨着她,“我不需要你照顾我,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她骤然松手,“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夫君为你所抓,那好,我就陪你去一趟火国。不过,我事先把话放到这儿,若你骗我,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她在寻找楚晨汐不得的情况下,情绪已经失控。因为心里过于担心,是以她才会如此威胁对方。 哪怕是杀人,她也能做到。 不过,事实上,等待到后半夜,持续找人,她已经筋疲力竭。坐在马车里,虽然不想合上眼睛,但眼睛已经不受她个人控制。 完了,全身难受得紧。 最终,靠在车壁上的她,失去了最后的警惕性,整个人倒在了火国圣女的怀里。 火国圣女心疼地望着风铃儿,她为风铃儿寻人寻到崩溃而难过。当然,更让她害怕甚至悲伤地是,如果去了火国,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抓楚晨汐,那这孩子又会变成什么样? 她内心深处已经开始着急了。 手指无力地贴在风铃儿的手上,然而不消片刻,火国圣女就把手缩了回去。 太冷了。 那手指如同凝结的冰块,一摸,就好像冰入肌理,让自己的手指也瞬间成冰。 身体这么不好? 火国圣女看了两眼,同驾马的属下说了一句,而后拿了棉垫,盖在风铃儿那双冰冷彻骨的手上,而后伸手按住。 有了垫子,那感觉要稍微好上一些。 “慢点儿!”火国圣女掀开车帘,冲车门上的人小声说了一句。 车门坐着的属下微侧头,拱手,点了点头。 随着这一吩咐落定,马车速度减缓,火国圣女怀中的女人,睡得却更香了。 细腻的呼吸声,浓重地响在耳畔。 那一个晚上格外漫长。 算是熬夜的风铃儿,第二天清晨,依旧睡得香甜。眼皮掀不开的沉重,让风铃儿陷入昏迷。 正午。 日光璀璨。 雪化了。 掀开旁边车帘,看向屋外,风铃儿还未醒。 火国圣女想着这一路上不出差错,能够太平,便从袖子里拿出一罐药。 那药的味道很淡,闻上一下,就会昏迷好几个时辰。 因着那药,所以这一路上,风雨无阻。风铃儿本人也没闹腾,也没有怀疑的机会,就随同火国圣女,来到火国。 上一回,记忆未苏醒时,风铃儿就被对方的属下抓到火国去过,此刻因为走的是大路,所以也便没有遇到那些让人难以想象的事儿, 譬如因为吃朵百合花就被村民抓,这种事儿,一次也没遇到过。 …… 火国京城。 风铃儿苏醒时,马车外人声鼎沸。 她揉着太阳穴,从火国圣女的膝盖上,坐起身,“这事儿哪儿?” 火国圣女毫不迟疑地望着风铃儿,眼神柔和,“孩子。你已经随同姨娘到了火国京城。” 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怎么会这么快? 她有些无法理解,眼睛打量着对方片刻,风铃儿豁然伸手握住了火国圣女的手腕,“告诉我,为何这么快,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火国圣女瞟了风铃儿两眼,从袖子里摸出药瓶,“没错,为了中途不出事儿,姨娘给你下了药。不过你放心,姨娘怎么也不会害你,这药……并不会伤害身体,所以你……” “你凭什么?”风铃儿手指抢过那药瓶,随手扔出窗外,“你还好意思说是我的姨娘,身为姨娘,你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卑劣的事儿?”她想了想,恍惚间,领悟了过来,“不,不对,圣女,我知道了。你……你根本就没有抓到我夫君对不对,你之所以用这样的借口,把我带到火国,就是希望威胁我,然后让……让不知鸣道长前来火国,帮你们解决火国的困境对不对?” 火国圣女看到风铃儿猜出缘由,脸颊不由得一暗,但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哪里不对,“事到如今,解释也是无用。不过孩子,姨娘说过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我只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风铃儿嘲讽道,“你把自己不能做到的事儿,全部丢给我,让我来扛,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你偏偏拿我的挚爱欺骗我,就为了你内心深处。那根本无法实现的心愿。”她眼泪汪汪地掉落下来,目光里承载着无法言语的哀伤,“一个国家的困境,不能总倚靠神的力量。而是靠人,靠火国千千万万的人。皇帝只是一个引领者,如果他不行,他的身后,一定站着很多比他优秀,比他负责的后辈。为何没有能力,还要占着皇位,不愿意退贤?是……不能么,还是本人自私自利,不愿意呢?” 火国圣女摇摇头,“父皇并非……” “原来……你从来都没有问过火国国君真正的想法吧?”风铃儿转过脸,黯然神伤地靠在马车车壁上。 没有人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能不能领悟到她的意思,得看看她愿不愿意去领悟,能不能明白。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63、不甘为饵,爆发(两更合并) 她都没有以一个女儿的身份,去规劝那个可能无法带领火国的父皇,那火国皇帝又怎么可能会明白,自己为何会成为火国苍生的主宰呢。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是火国国君不能发自内心地明白自己在管理国家方面存在的问题,那火国想要富强,除了换统治者,别无他法。 风铃儿是一个理智的人。 毕竟在现代学习的那些知识,已经教会了她。 然而,火国圣女不是她,她没办法把自己知道的那些大道理,一一地放进火国圣女的心。 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诉说,但最终学还是不学,听还是不听,是需要火国圣女自己做主的。 看着风铃儿绝望的模样,火国圣女想要说些什么解释的话,却是无济于事。 “孩子,姨娘并非……”她没有把自己想说的内心话说出来,就好像她自觉理亏一般。 就这样,风铃儿也没有反驳,就这么随着火国圣女往她所想的地方而去。 奇怪地是,火国圣女并没有将风铃儿送进皇宫,而是让人在京城,租了一家客栈,供风铃儿居住。 下得马车,看着前方的客栈,风铃儿既纳闷,又想笑。 在火国圣女的眼中,自己是一个如此重要的人,那为何要把自己安排在京城里的一间客栈?而不是什么……皇宫呢? 这火国圣女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她怅惘地想着那些事儿,内心深处,却不由得有了一丝好奇。 反正现在马上返回临渊国,也是不可能的了,索性在这里等一等。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 当她住上客栈的那一天,火国圣女就派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拥住了客栈。甚至还有一群丫鬟,前来伺候风铃儿。 风铃儿抓了一个丫鬟,笑问道,“你们圣女呢,现在在哪里?” “回姑娘,我们圣女去了皇宫。”一个丫鬟小声翼翼地回答,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她去皇宫做什么?”风铃儿继续打听,不过这回丫鬟却什么也不说,骨子里是卑微的。 看着那些丫鬟垂着头,风铃儿好奇心再起,“喂,我说,你们别以为装腔作势,我就不敢对付你们。反正,今天,不告诉我,我就……杀了你们。”她站起身,开始威逼利、诱,“现在你们在我面前藏着掖着,是不知道我武功高强。要是我想杀了你们,那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另外,我在你们圣女的眼中,十分重要,若是我杀了你们,相信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到那个时候,你们不但性命不保,还会死得非常凄惨,可以说,没有谁会在意你们的死活!” 她恐吓人的本事,炉火纯青。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片刻,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风铃儿拎着袖子,神采奕奕,“怎么样,想好了么?” “想……想好了,姑娘。”几个丫鬟哭泣着回答。 “那好,告诉我,你们圣女去皇宫,究竟是要做什么?” 一个聪慧的丫鬟,急着开口,“回姑娘。圣女是进宫禀报陛下,您……已经来了火国。也许,她会如实地把您的身份告诉给陛下。” 风铃儿伸手,抱着蹲坐在跟前的狗狗二白,“呵呵,如实禀报,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她将我抓来,就是以我为饵。早一天,晚一天,她都是会说的。” “姑娘,我们已经说了实情,现在……可以放了我们么?”那丫鬟淡定地趴在地面求饶。 看那丫鬟的样子,风铃儿也知道。她最为可疑。毕竟,唯有对方身旁的人,才会见惯了大事儿,能够做到处变不惊。 “放心,我说到做到。你们已经如实告诉自了我,我也会按照承诺,放了你们。”风铃儿手掌抚摸着狗狗二白的脑袋瓜,“好了,我有些困了,你们下去吧。另外,准备一些食物,我家二白饿了。” 那丫鬟定睛地看着风铃儿,知道对方口中所说的是那条狗,方才点了点头,一起起身,慢步退出客栈。 刚出客栈,丫鬟全部凑拢。 “云烟姐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没事儿,我去同圣女说。”那十分镇定的丫鬟,看了几个姐妹一眼,匆匆地离开了。 …… 风铃儿抱着狗狗二白,坐在床上,她情绪失落。 在火国圣女这边,她已经充分地了解到,夫君楚晨汐不在火国。但是自己的夫君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他之前答应过,要陪同自己回家去的。 他之后迟迟没有出现,究竟是去了哪里? “二白,你跟在晨汐身边最长,你觉得……他会去哪里呢?”风铃儿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可是狗狗二白除了狂吠两声,却不能答应风铃儿。 风铃儿迷茫地望着前方,窗子被冬风吹地哒哒地响。 她讨厌那种声音,慢步起身,走到了窗前,伸手紧紧地闭合。 烦躁不安的时候,唯有睡觉才能够让自己摆脱那种痛苦。 然而刚一躺下,还没有进入梦乡。门外就传来火国圣女的声音。 “孩子,姨娘可以……进来么?” 风铃儿傲慢地挠了挠头,她就算说不可以,对方就不会进来么? “进来吧!”她补充了一句,“你一个人进来。” 火国圣女面带愁容,慢慢踱步走进了房间。 “什么事儿?” 在对方推门时,她已经坐在了正中圆桌旁的凳子上。 身上紧搂着狗狗二白。 “我……今晚,父皇想要……见您。”火国圣女纠结一番,还是开了口。 风铃儿意外地站起来,声音很轻,“我去。” 火国圣女在进来前,就想着对方会不会同意,没想到就这么,对方竟然同意了。 “那……” 风铃儿抱着狗狗二白,往门外走,“现在就出发。” 火国圣女跟上风铃儿的步伐,开心地像个孩子,答应得也十分轻快,“好。” 二人出了客栈,就上了皇家派来的马车,左右前后皆有禁军。 不过到了皇宫后,风铃儿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火国皇帝。 她不知道火国皇帝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心里下了决定,如果真地见到对方,一定要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把对方骂醒。 然而,能不能做到,却是无法预料的。 她在圣女的寝殿里,坐了很长时间。一直到黄昏来临。 不过,这个时候,却只出现了火国圣女。 她带着两个丫鬟,端着食物走了进来,在对方的跟前坐定,眼神很平静,却也不说话。 风铃儿急了,“圣女别告诉我,让我进宫,就是没了品尝你们火国宫里的美食!” “你别着急。一会儿晚宴开始后,我会亲自带你过去。”火国圣女面容憔悴,说起话来也十分没底气。 好在吃饭,又闲坐了几个时辰,她终于可以去见那位火国皇帝了。 事实上,晚宴比她想象地要热闹得多。 宫中,诸位大臣,坐在左右两侧。宫中皇子以及士族公子也在席上。 风铃儿到时,恰好看到那个熟悉的男人。 暗七公子? 当初把自己和弟弟妹妹抓在厨房里的坏人? 暗七公子似乎认出了风铃儿,冲她诡笑。风铃儿冷着眸子,瞪了对方一眼。 不想风铃儿刚被火国圣女带到椅子上坐下,椅子触动机关,立刻锁住了风铃儿的手腕和双脚。 而一丈外,一个铁笼子忽然从头顶掠下,紧紧地将风铃儿像一个犯人,囚在了里间。 风铃儿看了两层机、关,双眼有神地盯着火国圣女。 只可惜,火国圣女脸上没有表情,微侧着头,也不说话。 “闹了半天,原来晚宴是这样的招待,如今,我总算领教了。”风铃儿苦笑着,目光看着手上的东西,并没有用力挣脱,只是平静地问上方的火国皇帝,“怎么,国君,您这么怕我?” 火国皇帝没有回答风铃儿的戏谑之言,只是毫无波澜地询问火国圣女,“圣女,您白日信誓旦旦地告诉朕,今天晚上,就可以解决朕的忧虑?” 火国圣女双手紧握,眸中眼神古怪。但事实上,宴会上,视线始终不曾离开的那个暗七公子,似乎十分着紧。 看得出来,他在乎火国圣女。 他担心她。 “回父皇,今夜……儿臣一定会实现您的愿望!”火国圣女双膝跪地,良久,他看着身旁的手下,“人……可请来了?” 那侍卫抱着长剑,有些焦虑,“回圣女,不知鸣道长已经来了。” “带他进来!” 这种情况,风铃儿最为吃惊,她终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义兄,不知鸣道长真地来了这里,来了火国。 现在,他就站在殿中。 风铃儿清楚地发现,不知鸣道长从铁笼擦身而过的时候,用那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义兄……” “风姑娘?”不知鸣捋着胡须,依旧开朗地回了她一句。 上方的火国皇帝看到不知鸣道长出现,脸上现出了久违的笑容,开口称赞,“圣女,果然,您果然做到了。” 皇帝激动地站起来,手伸得笔直,“快。快。给道长看座!” “不必了!”不知鸣道长一弹袖子,双膝微弯,便打坐在地面,“陛下,老夫站这儿便可!”他眯着眼睛问皇帝,“听说陛下一直在找老夫?” “是啊,为了让道长前来,朕可是同圣女嘱咐了很多次。”火国国君喜悦爬上眉梢,眼神里全是欢喜之意。 不知鸣道长听后,笑了笑,“既然如此,如今老夫来了,陛下又有什么吩咐呢?” “听闻不知鸣道长有重生逆天之本领,是以,朕希望道长能够入朕火国,帮助朕摆脱外患。若是道长愿意,朕可封道长为护国天师?” “护国天师?”铁笼的风铃儿最先不屑一顾地嘲讽,“陛下,如果我义兄真愿意做什么护国天师,临渊国国君早就出手了,还会把机会留给你么?!” 火国国君被风铃儿挑衅,气地拍桌,“放肆,现在可是你这妖、女说话的份儿?” “妖……女?哦,我知道了,这就是陛下害怕地找人锁住我的理由吧。请不来道长,便残忍地以旁人为饵。”风铃儿依旧不放弃所谓的嘲讽奚落,“听说圣女是火国的守护神,既然如此,那怎么不见圣女找出办法,来破解火国的危险呢,反而……反而要千里迢迢地去到临渊国,抓我义兄前来,帮助你们……呵呵,逆天改命!” “休得猖狂!”暗七公子在大殿里,恼羞成怒地指责,“圣女一直护佑着我们火国,若没有圣女。火国早就……” 风铃儿及时打断他,“对对对,没有你们这位圣女,火国早就灭亡了,早就改朝换代了。” “你……” “别生气啊,不就是这个道理么?”风铃儿吹捧道,“火国圣女可是上天的选择,可是火国百姓的选择,没有火国圣女,火国能有今天么?” 每一句话,看似是在夸奖,其实却是实实在在的嘲讽。 风铃儿打心眼里,憎恶这个愚蠢的火国国君。 虚有其表的火国圣女,也让她心生反感。 火国圣女被风铃儿的话怼地直冒冷汗,她一双眼睛,含着泪,要掉不掉。 “难道不是么,圣女,圣女。那可是护佑天下的人啊。火国陛下,你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还找我义兄来火国,真真有些画蛇添足了。” 言外之意是在讽刺对方,明明有人护佑国家,偏偏去请传说中的不知鸣道长。 她了解不知鸣道长,那是因为他们是熟悉的好友。可这些火国人,不知道啊。能够听信谣言,相信不知鸣道长能够救国,那只能说他们愚昧无知。 一个理智的人,一定知道,成功必须靠劳动来创造。不劳动,不努力,谈何成功? 火国圣女倒是没说话,但她双眼飘忽,竟然不敢搭腔。 如果说,自己没本事儿,那一定会伤害父皇的心,让他内心唯一的期望都功亏一篑。 可若是告诉对方,自己这个火国圣女,有拯救国家的能力。那对方随便怼两句,让自己拿出真本事儿出来,她可能也不行。 因此进退两难,就在于此。 风铃儿清楚,却又不依不饶,“怎么,圣女不敢正面回答我?” 火国圣女迟疑了会儿,抬头,向皇帝请求,“父皇,如今道长已经来了,咱们就事论事吧。” 底下暗七公子也回身帮衬,“陛下,不知鸣道长都来了咱们火国,做与不做,难道还轮得到他自己决定?” 风铃儿甩脸,“这么说,暗七公子是要逼迫我义兄逆天改命了?” 暗七公子得意洋洋,“如此。又有何不可?” “屈打成招,不是不可!”风铃儿鄙视地望向他,“但是,凭你,能行么?” 言简意赅地说,她瞧不上他。 不知鸣道长又怎么会是一个轻而易举就能被对方制伏的人呢? 反正,她不相信。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山中田园》正文 364、殿前破口大骂(两更合并) 果然,不知鸣道长的做法让风铃儿十分称心。事实上,他的确没有让对方得意。 单就他的第一问,便让火国国君迟疑了。 他好整以暇地行了一个礼,冲着上方的火国国君笑了笑,“陛下。这逆天改命,不是不可。只是,老夫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火国国君惬意地伸手,“道长请说。” “这逆天改命需要拿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去换。陛下希望火国边塞太平,那就必须牺牲自己的一切。譬如记忆,譬如金钱,譬如身份,亦或者曾经的一切努力。”他说完。不由地再重申了自己的做法,“另外,陛下,老夫还不得不提醒您,这逆天改命,要求诚心,若是陛下不能做到心甘情愿,那这逆天改命之术,也是有可能失败的。” 火国国君一听,懵了。 双手悬空,竟然不知道放下。 他冷不丁地收回视线,看了底下的大臣。 大臣一脸茫然,也只能沉默。 “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世人都知老夫会逆天改命,却不知道这逆天改命的前提。就好像吃药,也得需要药引。陛下的一切,就是逆天改命的药引。并且缺一不可!”他沉重的眸色,落在火国国君的眼睛里。那无可挑剔的话语,让火国国君内心跟着跳动了一下。 “牺牲了一切,朕会如何?”火国国君愚蠢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知鸣道长斜眸笑笑,内心轻视,嘴上片刻什么也没有说,“也许陛下会成为一个普通人。” 听了这话,火国国君动怒,“失去了一切,那朕还逆天改命做什么?道长。你莫不是以这样一个理由,欺骗朕吧?” 囚在铁笼里的风铃儿看不过去,跟着骂了一通,“哎,我说陛下,这种事儿,我义兄怎会乱说?有得就有舍。你希望火国安定,又不想付出什么。这不就等同于,占着茅坑不拉屎么?”最后一句俗语,虽然风铃儿已经压低了声音,但大臣们的反应,显然是听进去了的。 火国国君震怒,“大胆,你这个妖、女,竟然满口胡言!” “满口胡言?!呵呵,皇帝。是你自欺欺人,不愿意认清事实,还是我满口胡言。这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真就如你所说,我义兄随随便便就可以逆天改命,那他还做道长干什么,何不以这个为生,日日逆天改命,反正,在你们眼里,这逆天改命也没有什么影响?!”她戏谑的话语,一句又一句,直戳火国国君的心窝窝。 火国国君握紧拳头,整个人暴、怒。 “皇帝,我知道这些话可能有些伤人,但是越是伤人的话,越说明有理。另外,如果它不是真的,怎么可能让你如此生气呢?”风铃儿微垂头,望着机、关,“换句话说,你们火国的圣女,也应该可以保护火国的吧。可为什么,不仅没有保护好火国。反而还去到临渊国,假扮成老妇,伺机打探临渊国皇族的秘密呢。这……听来是不是太好笑了?” 暗七公子偏头,也听不过去,“妖女。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嘲笑圣女?” “呵呵,你真以为我会死到临头?”风铃儿开始摆明身份,“你们既然知道我义兄有逆天改命之术,就应该知道。他功夫深不可测。能够孤身前来应付你们陛下,想来也是有独到的本事儿吧。就凭我同义兄之间的本事儿,你能拿我怎么样?” 暗七公子忍无可忍,袖子里突飞一把飞镖。风铃儿眼神凌厉,虽然手脚被束,却成功地避开了对方扔出的飞镖。 飞镖击打在铁笼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又以同样的力道弹出笼外。 不知鸣道长在发现暗七公子扔出飞镖对付风铃儿的同时,心里不舒服。 这风铃儿的命,是他那位义弟用一切换回来的,如果再在这种时候,丢了命。那他的义弟会变成什么样,他简直不敢想?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气愤地看着那位暗七公子,护犊子道,“这位公子,倘若今日你伤了风姑娘,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你!” 暗七公子挑衅道,“你能耐我何?” “老夫不能颠覆火国,却能立马要你的命?当然如果是我义弟知道。不仅是你,你所珍爱的每一个人,都会悲、惨地死在你的面前。”不知鸣道长和楚晨汐的关系好到,可以为了对方的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态度很实在,“老夫相信,暗七公子一定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儿。” 在这个世界上,生死是最可怕的事儿。楚晨汐之所以会在花婆烧毁竹屋时,大动肝火,那只是因为花婆的做法,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夫人的生命。 他失去了自己的夫人一次,他再也不想再来一次那痛彻心扉的痛苦。 不知鸣道长为了以防万一,手中的拂尘脱手而出。那拂尘像一个守护神,在铁笼外面布下一个阵来。 阵外的火国人,无法再伤风铃儿分毫。 火国国君看着不知鸣道长施法,误以为对方是不愿意帮助火国度过安危,便威胁道,“道长,你可知,倘若今日不能替火国解决外患,朕也会要了你的命?” 不知鸣道长听后,冷笑,“陛下真能要了为夫的命么?” 被人挑衅至高无上的皇权,火国国君伸手一挥,朗声唤道,“武将军!” “末将在!” “将这不知好歹的道长拿下!”火国国君想着以这样一个方式,给不知鸣道长一个下马威。 然而,武将军带人围拥在不知鸣道长的身旁时,手持长剑的侍卫,虽然整装待发,却发自内心地不敢上前。 风铃儿瞟见,想将目标转移开,“皇帝,你以为下令,他们就敢了么?小心啊,万一我义兄施展术法,让武将军和他的手下死在殿中。那……可是您害的啊?” 这么一说,侍卫的恐惧再增加了一层。 不知鸣道长望见后,双脚收拢,坐定在地面。 他内心也有些慌张,毕竟天珠在自己义弟楚晨汐的身上。 可是,倘若火国国君真就发号施令,那他除了硬搏,也是无法。 “陛下,暗七以为,这不知鸣道长或许并无逆天改命的本事儿。要不然,他怎么不能将囚、禁这位姑娘的铁笼打开,直接放人出来呢?”暗七公子聪慧过人,细细一思量,就说出了关键。 火国国君听后,脸上扬起轻快的笑意,“暗七所言不错,正好趁这个机会。咱们试试道长的能力。说不定,江湖传言,真的只是一个传言。” 风铃儿见暗七公子这么古怪地做出反应,当下也快嘴打趣,“呵呵,好笑啊,真是好笑啊。火国皇帝,暗七公子说这么一句话,你都敢相信。那你怎么不直接让这位大名鼎鼎的火国圣女替武将军他们出手呢。毕竟这可是圣女啊,她本事大。” 她双眼一眨,又故作高深地惊讶,“啊,我知道了。火国圣女是公主,千金之躯。要是她被我义兄,伤了,陛下就会为此难过,对不对?也是。武将军和这些侍卫,到底只是一些奴才。哪怕是死了呢,陛下非亲非故,也不会伤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抓住把柄,挑拨离间。君臣之间的关系和父女之间的关系,谁最重要,显而易见。 仿佛是被这几句话刺激到了,武将军的手下虽然还没有扔下手中的长剑,但心头,却仿佛被风铃儿那几句话说中。 寥寥数语的哀愁之意。 火国国君听着风铃儿那如同尖刀,直逼过来的话,气得脸色发青,“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没听清楚,需要我再重复一遍?!”风铃儿故意把火国国君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不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换取火国安宁,自私自利也就罢了。偏偏还让旁人来承担这些重担。这圣女说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可皇帝你竟然让火国百姓相信,她是圣女,她有强大的力量。换句话来说,这不就相当于把自己必须承担的重责轻轻松松地甩到旁人的肩膀上么?” 末了,她幽幽若若地笑了一句,“关键是,明明愚不可及,却不吸取经验教训,固执地去做一件本来就不可能会有胜算的事儿!皇帝啊皇帝,我这个外人真不知道。你的存在,对火国是福,还是祸了?” 那些话,是她全程看着火国国君说出来。她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让对方憎恶她,只要火国国君所有的怒火全都冲着他,那么兴许能够保护不知鸣道长。 不知鸣道长将自己所谓的天珠给了夫君楚晨汐,因此,他的术法上,一定存在着缺陷,是以,她希望,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不知鸣道长。 虽然也起到了一些作用,可惜,风铃儿想错了。火国国君偏偏是一个固执得可怕的人。 他冷声质问道,“你真觉得朕会为你所迫?”偏头看了火国圣女一眼,“这种检验真假的事儿。朕自己就会做,不需要旁人帮忙。更何况,圣女有圣女的职责,你如此挑拨离间,朕就会上当么!” 火国国君突然智商上线,这让风铃儿十分吃惊。可惜,她畏惧也迟了。 那边,武将军已经再次接受了皇帝的命令,手持长剑,缓慢地向不知鸣道长出击。 风铃儿想要帮忙,无奈手脚束缚,挣脱不得。 “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么,是你告诉我,你不会伤害我的?”面对着置若罔闻,事不关己的火国圣女,她急得直哭,“怎么,自己亲口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么?……我的好姨娘?” 为了义兄安危,风铃儿唤出了那句迟迟没有说过的称呼。 姨娘…… 火国圣女不可置信地望着风铃儿。 冷漠的视线仿若流星交接。 “你刚刚叫我……什么?” “恭喜你,成功逼迫我认了你。”风铃儿冷嘲热讽道,“不知道我那黄泉的母亲,看到姨娘所做的一切,究竟是高兴,还是快乐?兴许……她会从地底下爬起来,问问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那怒目圆睁的眼睛里,承载的火焰,熊熊燃烧。 火国圣女伤感地退后两步,抬起头,盯过去,眼神悲凉,“对不起,姨娘并不是……” “不是有意,大家都会这么说?!”风铃儿从中截断她的话,“可是尽管你不是有意,但你现在却直截了当地伤害了我。”她扫了一眼不知鸣道长,“他是我夫君的结拜大哥,他们结拜的时候说过,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义兄若是受伤,等同于我夫君受伤。所以……哪怕是做鬼,我也会拉着你陪葬,让你挚爱的人,珍惜的东西,都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火国圣女心慌慌,眼神里带着一丝伤感,“姨娘并不是……” “我怎么就相信了你这种人!”风铃儿多么希望,火国圣女能够在她的威逼下,打开机关,放她出去。 如此,她还可以和义兄不知鸣道长并肩作战。 然而,火国圣女站在外面,什么也没有动。 不知鸣道长没有天珠,又要同火国这些精锐对打。 以多胜少,无疑最后会体力不支。 风铃儿心急如焚地望着外面,看着受伤的义兄,她更加着急了。 望着火国圣女就嚷,“你答应过我的,圣女,你答应过我的!” 火国圣女想要说些什么,但她转过去,看着皇帝的那一瞬间,气势却又矮了下去。 闭口不谈。 看着支撑不住的不知鸣道长倒在血泊里,风铃儿泪眼朦胧。 双手为了挣脱铁笼,手腕已经摩得出血。然而那铁链不知是什么所做,如此挣脱,竟然岿然不动。 怎么办,该怎么办?! 风铃儿脑海里反复思忖过很多办法,可都无济于事。 “你这愚蠢至极,残忍嗜、血的昏君。知道你火国为何一直对付不了周边国家么,就是因为你没脑子!在这个世界上,老天永远不会光临没有脑子的人!”风铃儿声嘶力竭地咒骂着,她眼神冷厉地看着对方,“我义兄此刻打不过,那不过是因为几年前,为了救人,才受了伤。今日,无论你如何威胁。我敢断定,你这帝位,不出三天,绝对坐不下去!” 火国国君被气地眼睛一圈通红,不过风铃儿适才再难听的话,都说得一本正经。 此刻,对方明白,风铃儿不过是激将法。 徒劳无功之下,她渐渐失落起来。 她从没有这样无助地在心底呐喊。 呐喊着他夫君的名字。 楚晨汐…… ------题外话------ 后面内容更精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