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凯x东方白——命运的相遇》 正文 1.前言…… 此时距离与捷德奥特曼时空中吉尔巴里斯的决战,已经过去了40年,伽古拉斯·伽古拉与红凯两人在宇宙中展开了激烈的对抗,黑暗与光明荣誉之战,而红凯与东方白两人之间命运的纽带,也从这一刻开始接触【注:武功境界划分:初学乍练c初窥门径c略有小成c了然于胸c登峰造极c已然大成c神乎其技c超凡入圣c返璞归真 c随心所欲,每个境界各分为初入,中期,后期,巅峰,极限五个小境界,独孤求败已处于随心所欲极限,东方不败与风清扬处于返璞归真之境极限初入随心所欲镜,任我行处于超凡入圣之境中期,方证c冲虚则处于后期,红凯以及伽古拉虽然没有修炼内功,但是由于两人分别有光与暗的力量,所以处于随心所欲之境,令狐冲处于已然大成后期,五岳剑派及江湖各大帮派其余掌门,长老基本处于神乎其技境,此版为2013陈乔恩版笑傲江湖人物,但任盈盈形象为许晴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Chapter 001 浪客 嗬!只听一声怒喝,一道剑光飞射而来,一个长相类似猴脸的人侧身闪过,剑光堪堪贴着这人的脸擦过,紧接着,只听此人不屑的一笑:“呵,凯,你现在已经这么不堪一击了吗,既然如此,持续了上千年的比试,就让我们一击定胜负吧!” 被称为凯的那个人影从另一颗游星上飞来,只见他那健壮的身躯,浑身由黑色和银色皮肤组成,夹杂着些许红色的纹路,无不彰显着此人的超凡脱俗,胸前圆环状的发光物更显得此人的神圣感觉。 “伽古拉,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既然你想要一招定胜负那我就随了你!” 伽古拉轻蔑的一笑随机手上拿出了几张卡片。 凯也不甘示弱在内部空间拿出了几张卡片。 两个人同时将卡片抛到上方,卡片迅速变成几束流光融入到了各自的武器中。 凯变身成的欧布奥特曼,右手高高举起欧布圣剑,挥舞着转了一圈最后直指上方,道:“欧布至高圣剑!!!” 伽古拉微微欠身,身体稍稍一侧,右手握着蛇心剑,大声道:“新月斩波!!!” 欧布圣剑挥舞过的地方都出现了七彩霞光,欧布圣剑中下方的圆盘处,风火水土四属性闪着耀眼的四色光,中间象征欧布圆环的标志闪了一下耀眼的白光后,欧布迅速挥剑指向伽古拉,只见一束七彩色的光线顺着欧布圣剑的剑身射出。 随着欧布的攻击到来,伽古拉不甘示弱,怒喝一声大力挥出蛇心剑,只见一道诡异的红色剑光从剑刃处射出。 两道攻击冲撞在一起的一瞬间顿时产生了一声气爆,只见一道两人肉眼都看不见的光射向了上方,片刻后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只听轰的一声,刺眼的白光闪过。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了,只有满目疮痍的各大游星彰显着此处曾爆发过激烈的战斗。 不一会儿三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这里。 “这里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受到欧布的气息?!”一个头上两根头镖形似兔子的人不解道。 “赛罗,我也感受到了,好强大的能量波动,我很好奇,欧布是在和谁战斗,居然用上了所有他收集的奥特卡片?”一个两耳类似耳机的人疑问道。 “大地,艾克斯感受出来的应该就没错了,不过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欧布在哪里了?”一个全身闪耀着蓝光的人说道。 只听赛罗道:“据我所知,每隔一段时间欧布就会和伽古拉打一架,该不会是他们两个吧?” 艾克斯点头道:“很有可能,如果是他们打的话我们没必要继续掺和了,银河你觉得呢?” 被叫到的银河笑了笑道:“是啊,既然如此,我们清理一下两人战斗的痕迹,唉又要给他们擦屁股,真是”就这样,三人自顾自的就无视了两人的行踪。 欧布这边算是告一段落,且说我们故事的另一个主角——东方白,说起这东方白,其名或许你印象并不深,但是说到另一个名字,那可是另整个江湖都胆战心惊的,那就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江湖中人都知道其被称为武功天下第一,然而ta的一些私人信息都令人一无所知。 只知道ta是日月神教教主,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是一个迷,然而这个迷一样的东方白其实只是个普通的姑娘,年幼时遭受母亲的冷眼相待,村子遭受屠村的时候与妹妹被抛弃。后被独孤求败所救,再说起这独孤求败,因为其四十岁左右的一段奇遇,当年在襄阳城外剑冢,留下自己所用佩剑后,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容貌以及年龄被冻结了似的。然后独孤求败性情大变,最终他冷眼看着郭靖战死襄阳城,大宋被大金灭亡,然后明教灭亡大元成立大明,当大明将明教剿灭的差不多的时候,独孤求败力挽狂澜,将明教残余教众救出,并且将总坛从光明顶,迁至河北平定州的一处险地,独孤求败命名新总坛为黑木崖,明教拆明为日月改名为日月神教,并亲自去了一趟皇宫,不知道与皇帝说了什么,只知道结果是,大明这才罢休对日月神教的征讨,但是要求日月神教对江湖造成一定的威压。 独孤求败因为对神教有功,被教众推举为教主,而后江湖上出现了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对峙,其中以原先七大派之一的华山派为首,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相邀决战思过崖附近,决战的人都从此消失了。日月神教损失了十大长老,而五岳剑派也损失了大批高手以及本门的精妙剑法,所以被称为武林中的悬案。 这一战因为日月神教损失最小,所以江湖对日月神教变的忌惮,后来少林c武当c崆峒c峨眉也参与其中,少林寺的《金刚经》和武当派的《太极拳》以及张三丰所用真武剑被日月神教夺走,崆峒c峨眉的掌门人也相继陨落,正当大家以为少林c武当c崆峒c峨眉不会善罢甘休的时候,少林c武当c崆峒c峨眉居然集体宣布关闭山门,据说是日月神教教主亲自出马才导致的结果,这另整个江湖震惊不已。 后来华山派岳肃和蔡子峰两人,为了从少林拿到精妙武功拜访少林,后发现武林至宝《葵花宝典》,两人偷偷分别记了一半,回到华山,结果发现两人背的牛唇不对马嘴,都说对方是错的,导致华山派分为剑气两宗。后少林闻讯派出渡远禅师劝解两人毁掉《葵花宝典》,结果这位渡远禅师借助为两人指点的由头,记录下了《葵花宝典》一部分,结合一身武学,创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并向少林方丈请辞,还俗改回俗姓。自此之后,江湖上少林高僧渡远禅师销声匿迹,朝廷则出现了一位高手,锦衣卫都统林远图,据说朝廷想要借助林远图之手打压日月神教,后来独孤求败与林远图打了不到一刻钟,林远图不敌认输,朝廷这才放弃对日月神教的打压。 独孤求败与林远图比试一场后,心惊道:“《辟邪剑法》招式平平,但内力路数诡异阴森,那《葵花宝典》作为其原本,不能落入那些正派小人手中。”想到这层,独孤求败亲自带领日月神教天地风雷四门教众,前往华山派夺取《葵花宝典》,后来岳肃蔡子峰两人双双毙命,《葵花宝典》亦落入日月神教之手,由于日月神教肆无忌惮的挑衅正派,终于被江湖人称【魔教】。 独孤求败在这一次华山派之行,不仅夺得武林至宝《葵花宝典》,还遇见了当时正在思过崖面壁思过的剑宗青年高手风清扬,一时心血来潮,将自己剑法大成时所创的剑法《独孤九剑》传授于他,并与其成为忘年交。直到第二天日落西山,才满脸笑意的离开华山。 独孤求败回到黑木崖后,将教主之位传位于殷野王之子殷景天后离开了黑木崖,经常于江湖上游历追求武道之巅,你问独孤求败为何没有妻室?其实因为那次奇遇导致他变得性冷淡,对此独孤求败也很头疼,想要将一身武学传授,但是都没有人符合这个条件。 后来的几十年,因为独孤求败经常不在神教出现,导致知道其身份的永远只有那么几位高层人物,直到第十任教主在与五岳剑派的交锋中死亡,由于教主身亡,日月神教群龙无首,被五岳剑派打的节节败退,所以独孤求败再次担任了教主,成为日月神教第十一任教主,并以雷霆之势挽回败局,且在与五岳剑派交涉期间,于江湖上收了一个名叫任我行的狂傲青年为半个徒弟,并将自己当初在一处密洞发现的《化功大法》残篇给了任我行。 任我行也是天赋异禀,自己将《化功大法》残篇演化为了霸道至极的《吸星大法》,只可惜任我行其人野心勃勃,运用《吸星大法》吸干江湖众多门派高手的内力后变得残忍嗜杀,有几次任我行甚至给独孤求败下过毒,虽然独孤求败都知晓任我行的小心思,但独孤求败却假装不知,并且经常下崖于各处练功,顺便物色合适的教主继承人。 终于,在一处村庄附近的河面,他睁开了凌厉的双眼,眼中射出一道剑气,只见他奋力张开双臂,周边空气澎湃,气流涌动,瞬间于背后炸起了一片水浪,独孤求败大手一挥,几粒水珠化为水针,飞速射向对面一群眼色□□的匪徒,这些匪徒原本紧紧追着年龄看着大约十五六岁,一名身穿白色花布衣衫c容貌秀丽的小姑娘,却没有想到惹来了杀身之祸,解决了这群人后,独孤求败负手而立缓缓飞了过去,来到了湖对面的土地上,并面目冷峻,气势不怒自威的站在了小姑娘对面打量着她。 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高人,只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谢谢你救了我~请问恩人高姓大名?” 独孤求败不予理会,转身淡淡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不是有意救你,只是这些人在我练功的时候打扰我,惹到了我是他们活该。” 小姑娘依旧坚定的说道:“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针发的及时,我就惨了。”然后转身要走。 独孤求败眼睛一亮,急急问道:“你怎么看的见我的针?” 小姑娘不明所以,点点头道:“我当然看得见啊!”心里腹诽这人怎的武功厉害,问题这么白痴,当然也就心里腹诽一下。 独孤求败没有管小姑娘心里想什么,直接抓起小姑娘的手,用力捏了捏各处大穴,弄得小姑娘连连喊痛,独孤求败虽满眼激动像看到宝一样,但是嘴上却不紧不慢的道:“确实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只可惜是个女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小姑娘顿时急了,没好气的辩驳道:“是女人又怎么样?!” 独孤求败赞叹的眼神看着小姑娘,但是嘴里依旧充满着傲娇道:“是女人就不能跟我上黑木崖,就不能继承我的衣钵。” 小姑娘没发现自己上套,直接抢白道:“我也可以做个男人。” 独孤求败满脸惊讶看着坚定的小姑娘,但是嘴里依旧不紧不慢的道:“这不是一刻的事情,而是一辈子的事情。” 小姑娘坚定的道:“为了变成强者,不再让人家欺负,我愿意一辈子做男人!” 独孤求败终于松口:“好!那我就收了你!” 这时小姑娘大脑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奇怪的人收为徒弟了,只可惜为时已晚,只好闷闷的道:“徒儿请问师尊名讳为何?” 独孤求败负手而立,淡淡道:“本座独孤求败!” 小姑娘心里腹诽好狂傲的名字求败,但是却恭敬道:“徒儿东方白叩见师尊。” 独孤求败闻言眼睛一亮,淡淡道:“日出东方白,好名字,不过既然作为我独孤求败的徒弟,为师既名求败,自然希望你也一样,你便改名东方不败吧!” 东方白兴奋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多谢师尊赐名!”突然又想起什么道:“师尊,徒儿的妹妹还在村子里。” 独孤求败点点头抓起东方白的衣领,运起轻功飞快的到了村子,到最后东方白找遍了村子都没发现妹妹,情绪低落的东方白在藏匿妹妹的竹筐边呆呆地坐着。 良久,独孤求败眺望远方,面无表情的道:“不用找了,找不到的,从现在开始忘了她,你要记着你才是强者,而弱者只能成为强者的垫脚石!” 东方白回过神来,亦是面无表情的道:“是,我是强者!” 后来独孤求败搜遍天下的天材地宝,为东方白伐毛洗髓,弥补她年龄已过习武最佳期的缺陷,亲自运功打通其七经八脉,不到月余时间,将她从不会武功的小女孩东方白,变成了一个冷漠的高手东方不败,但是并没有将《独孤九剑》传授东方白,只是将自己的武学至理教给爱徒,让其走出自己的武道。 东方白也没让独孤求败失望,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屡次出任务都未尝一败,东方不败大名在江湖上如雷贯耳,正派人士对东方不败是又惧又怒,东方不败从一个普通弟子节节攀升,堂主,香主,直到左使,后来独孤求败却破天荒的将日月神教第十二任教主之位传于任我行。 黑木崖—— 东方白来到独孤求败的房间,独孤求败抬眼看了眼东方白,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年龄还处于碧玉年华,但是做事却已经十分老成干练。 良久,独孤求败开门见山淡淡道:“东方,为师传位任我行是给你的考验,教主之位不止需要教主的亲自传位,还需要本教圣物圣火令,为师把圣火令和黑木令给你留下,教主之位需要你自己去争取,如果你夺位失败,死了也别怪为师。” 东方白恭敬的抱拳行礼,用雌雄难辨的声音道:“是!师尊” 后来独孤求败离开了黑木崖,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任我行为了安抚东方白,将东方白破格提拔为日月神教副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两年后,东方白18岁时利用五岳剑派围攻日月神教的时机,夺回了本属于自己的教主之位。 并且后来依照教中至高武学《葵花宝典》,将独孤求败的武学至理与《葵花宝典》融会贯通,将原本宦官修炼的武功变成适合自己修炼的宝典,虽威力略有欠缺但却比原版更加契合自己,修炼《葵花宝典》十年后,东方白已经在江湖上罕有敌手,被江湖人称为武功天下第一,后来因为在似水年华,与一个武功平平的华山弟子邂逅,日复一日的教主生活被打破了 少室山下的竹林里—— 东方白眼神呆滞,瘫坐在一堆尸体中间,此时她身体的伤痛根本比不上心里的伤痛。 东方白喃喃道:“令狐冲死了”鲜红的血液从东方白右肩处悠悠流出,然而内心空洞的她根本没有理会。 突然熟悉的气息从东方白的身后出现,东方白倏然的转头,惊喜的发现心上人平安出现了,却没有发现对方眼里的漠然,东方白小跑着跑过去,抱住了令狐冲哽咽道:“令狐冲,你没死,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令狐冲并没有回应东方白的拥抱,右手掐着东方白的脖子推开了东方白,冷冷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东方白终于察觉到了令狐冲的冷漠,心里一痛道:“是。” 令狐冲怒道:“他们都是无辜的!!” 东方白美目一红,泪水虽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没有落下茫然道:“那又怎么样,我不杀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杀人,我都是因为你” 令狐冲自嘲的摇了摇头道:“因为我?我承受不起,这么多人因为我而死,还不如我先死。” 东方白眼眶通红的看着令狐冲,道:“我的心里只有你,除了你,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没有用,我对你一番真心,你却还要责怪我?”令狐冲默然。 见令狐冲不理会自己,东方白也怒了,冷冷道:“是,我是邪魔外道,我杀人不眨眼,我以后还会杀更多的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令狐冲怒不可遏道:“我会杀了你!” 东方白身子一颤,不敢置信,侧头看向那群青城派弟子的尸体,运气吸了一柄长剑递给了令狐冲,令狐冲不带一丝犹豫,顺势长剑直指东方白,道:“我再问你一次,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东方白倔强的不肯多解释了:“是” 令狐冲继续道:“我师傅师娘也是你打伤的?!” 东方白道:“是” 令狐冲眼里的怒火显而易见:“定逸师太是不是你杀的?!” 东方白愣了下,道:“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反正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邪魔外道,你杀我啊!”心里却惊讶道:“定逸那老尼姑死了。” 令狐冲没有回话,长剑依旧直指东方白心口处,看着令狐冲的冷漠,东方白心灰心冷的喊道:“你不是想要维护名门正派的声誉吗?你杀我呀!!” 令狐冲依旧紧紧握着长剑怒瞪东方白,东方白被气的娇躯乱颤,怒吼道:“杀了我一个就不会再有人死了,杀了我这个大魔头,从此以后就天下太平,你杀我呀,我叫你杀我呀!!!” 令狐冲终于忍受不住,脑海里与东方白的美好瞬间支离破碎,长剑随着令狐冲啊的一声刺了出去。 在长剑即将刺中东方白胸口的时候,这时一道流光迅速撞击在了长剑上,长剑从中间断开,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东方白和令狐冲两人愣愣的看着地面上撞断长剑后插入地面的石头,石头形状很像一把剑,但是看着又很笨拙,石剑中上方有个圆盘。 令狐冲率先反应过来,好奇的走向石头,突然一个人突兀的从天上掉了下来,直直坠下砸在了令狐冲的头上,没反应过来的令狐冲顿时被砸晕了过去,东方白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反应过来后打量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人。 一身深棕色类似皮子的不同于中原的衣服,头发简短干练,剑眉凌厉,眼皮微动,眉头紧皱好像梦到了不好的事情一般。 东方白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拍了拍对方的脸,然后像触电似的迅速收回手,东方白懊恼道:“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内力的男人,你怕什么啊!” 东方白蹲下搀扶起男子,犹豫了一下拔起地上的石头剑,只见石头突然闪了一道光到了东方白脑海里。 此时东方白的识海里—— 东方白好奇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四周充满着白色,温暖的白光照耀着东方白的身体,只见她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东方白打量片刻后,警惕的摆出了《葵花宝典》起手式,此人的胸前的发光物一闪一闪的亮着红光,而且还发出了叮咚叮咚的声音,只见那人影开口道:“你搀扶的这个男人叫做红凯,你目前手中拿的叫做欧布圣剑,一定不要弄丢,这是那个男人很重要的东西。希望你能好好保管!”没等东方白回话,那人影化为了点点光斑消失在了识海里。 东方白不悦的皱了皱眉:“这人好生奇怪,不仅莫名其妙的样子,还莫名其妙跟我说这些。”话虽如此,东方白还是带着男子离开了令自己伤心欲绝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Chapter 002 失忆 华山思过崖——一道诡异的红光降临到了华山思过崖附近,正在后山闭关修炼完毕的风清扬见此异象大吃一惊,连忙运起轻功飞往红光消失地点。 风清扬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这么一幕,只见残留的红光之中伫立着一个黑衣男子,姿态傲然,一头蓬乱的卷发尽显狂放不羁,只听男子口中骂骂咧咧,道:“该死的,凯那家伙究竟在干些什么!”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华山派?!”风清扬提起内力并警惕道。 黑衣青年邪魅一笑:“有趣,有趣,没想到遇到你这么个老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就让我奏响在这个世界绝望的交响曲吧,呵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风清扬不悦的眉头一皱,道:“年纪不大,心不小,知不知道,有些东西碰不得!” 黑衣青年嗤笑一声道:“老家伙,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哦,黑暗的力量你这老家伙怎么能体会到其中的美好?!” 风清扬即使为人再有修养,此时也是闻言大怒:“好小子,本来看你体内没有一丝内力,还想要让你自己知难而退,没想到你这么执迷不悟,既然如此,那老夫只好为民除害,省的江湖因为你这祸害变得一团糟!” 哈!风清扬怒喝一声,雷霆之势用了三成内力一掌打向黑衣青年,黑衣青年不屑的哼了声,手中瞬间出现一把邪魅的剑,风清扬没有理会,因为有些高明的藏剑术也可以这样,依旧隔空打了一掌过来。 风清扬的掌气到来之时,黑衣青年眯了眯眼,暗道:“有点意思,没想到人类也有这种能力。” 然后待到掌气即将击中自己时,瞬间跃到高空几十米,风清扬大吃一惊,暗道:“这是什么功夫?!他的体内明明没有丝毫内力!” 风清扬来不及多想,连忙运起轻功再次一掌打向黑衣青年,被接二连三的挑衅,黑衣青年怒喝一声:“蛇心剑斩!” 一道黑光射向风清扬,风清扬被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在那道光刃中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风清扬并起剑指,用出十成内力挥出一道剑气撞向黑光,只轰的一声,气流涌动,现场变得白茫茫一片,白气散去,风清扬此时已经没有初时的仙风道骨,浑身白袍变的破破烂烂,白色的须发也变得杂乱无比,白胡子上沾染了一些自身的血迹,风清扬气喘吁吁的等着前方白烟消失,却发现黑衣青年已经不见了踪影,风清扬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叹道:“此人身法如此了得,不知江湖是福是祸啊,唉希望此人不要牵连我华山派就好。”风清扬摇了摇头,赶紧走进思过崖秘洞打坐调息。 此时河北平定州,一座宏伟的山崖前,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驶向了此处,一名看守山崖入口的守卫连忙上前大喝一声道:“来者何人!此地乃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闲杂人等不得接近!” 只见马车内一只洁白的玉手掀起帘子,用冷漠的眼睛看了眼守卫,守卫一个激灵,连忙下跪战战兢兢的道:“属下参见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只听被称为教主的人用清冷好听的女声,道:“速速通知童长老前往洛阳去寻平一指赶来,这是本座的黑木令。“ 守卫连忙接过令牌连声称是,不敢怠慢牵着马车走到猩猩滩前,放了一只响箭,对面划过来一艘船,马车内的女子走下马车,红衣蓝衫负手而立,船上的教众看到自家教主,连忙单膝下跪抱拳道:“属下参见教主,教主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被称为教主的女子,赫然就是之前在少室山竹林等待心上人的东方白,亦是独孤求败的得意弟子东方不败! 一名长相和东方白有六七分像的教徒看了眼她,发现自家教主的右肩有血斑,大吃一惊道:“教主,你受伤了?!这江湖还有谁能有本事伤到教主您的?!“ 东方白柳眉一皱,道:“本教主说过多少次了,江湖能人辈出 ,比本教主厉害的大有人在,另外本座受伤一事不可大肆宣扬,否则教规处置!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个堂口的?” 被点名的这位教徒咽了咽口水:“小人赵明德,是风雷堂童百熊童长老的手下” 东方白点点头道:“以后本座出行时你就跟着本座吧,眼尖的人本座很喜欢。” 赵明德呆愣了,直到旁边的教徒看自家教主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赶紧碰了碰赵明德,赵明德回过神来,受宠若惊的单膝下跪道:“多谢教主提拔,能为教主分忧解难是属下的荣幸!” 东方白被此人逗乐了,原先被令狐冲伤心的不愉快少了几分破天荒的漏了一丝微笑,赵明德看傻眼了暗道:“教主笑了?教主对我笑了?话说教主好美啊” 东方白见赵明德一脸猪哥样看着自己,干咳了几声后,恢复冷漠的表情掩饰自己的微笑道:“马车内还有一个人,你们把他安顿好,平一指来后让其为他诊断下,本座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行一步。”说完东方白转身离去,想起方才的一幕,心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教徒有一种亲切感,好像家人一般呢?”没有多想,运起轻功化为一道残影飞离了此地,直到看着东方白身影消失后,赵明德才招呼人将马车上的男子带回黑木崖安顿。 此时夜色降临,冷风嗖嗖的刮着,天空中几只乌鸦飞过,预示着即将有鲜活的生命将从这个世界逝去—— 红衣蓝衫的东方白傲然而立在悬崖边,右手高举一条蓝色发带,黑色秀发随风飘扬,但是此情此景却透着一股诡异,这时几名头带黑帽,身穿紫衣的教徒来到东方白面前单膝下跪抱拳道:“属下参见教主,不知教主有何吩咐?”赫然是东方白暗中成立的紫衣暗卫,紫衣暗卫只忠心于一人,那就是东方白,这些人都是走头无路之时被东方白所救,并且发誓终身对东方白忠心的人。 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道电光闪了一下东方白的脸庞,让东方白冷艳的面貌出现了一丝杀意,只听东方白冷漠道:“召集魔教弟子,杀!”心道:“令狐冲,你不是说我是邪魔歪道吗,那我何不真的做一次邪魔歪道!” 紫衣暗卫抱拳疑惑道:“不知教主要杀谁?” 东方白咬牙切齿恨恨道:“天下负心汉!“随即抛出手中发带。 紫衣暗卫心里暗道:“竟敢有人负了教主,真是不知死活。“然后抱拳领命:“是!”瞬间几名暗卫运起轻功消失在了夜色中 东方白看着发带飘落向远方,眼中出现一丝忧伤,运起内力将发带吸回手中,看了眼手中发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发带放回怀中。 此时日月神教的一处偏殿,之前被东方白带回来的青年男子正静静的躺在床上,旁边一个一身白衣,头带儒帽c相貌清秀似书生的男子,正用小拇指搭在青年男子的手腕上,眉头渐渐皱起,喃喃道:“奇怪奇怪,此人脉象好生奇怪,与常人不同,心脏跳动的次数比常人高好几倍,但是此人身体却毫无问题,在下从未遇见这种情况。” 这时旁边一个髯须大汉大大咧咧道:“我说平一指啊,那此人为何还不醒?”原来刚才那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救一人杀一人,杀一人救一人的,杀人名医平一指! 平一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照常理,此人不应该昏厥,或许过段时间他就醒了。” 然而就在两人交谈的时间里,此时青年梦中却涌现一段记忆—— “不好,凯,我们两个的战斗导致空间错位,出现黑洞了!”一个黑衣青年大惊道。 被称为凯的那人,看了一眼黑洞脸带忧色道:“伽古拉,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了,黑洞可是连光都能吞噬的存在。” 伽古拉闻言,轻蔑一笑:“呵,凯,你才应该担心吧?你是光之战士哎!”伽古拉刻意将光之战士四个字加重语气。 凯眉头一皱,道:“伽古拉,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正当伽古拉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黑洞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将凯和伽古拉吸入了其中然后迅速黑洞消失,宇宙中恢复了平静 青年男子在床上摇头喃喃道:“不要!”突然青年男子大喊一声迅速从床上坐起,全身冷汗淋漓。 平一指听见男子的叫声连忙走过来问道:“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感觉如何,你和我们教主是怎么碰在一起的?还有你是什么人?怎么穿着如此奇怪?还有你的头发怎么都剪了?” 平一指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青年一个都没回答,警惕道:“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平一指耐心的解释道:“这里是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在下平一指,这位是风雷堂堂主童百熊长老。” 童百熊大大咧咧道:“小子,你还没说你是谁,和我们教主怎么认识的。” 青年闻言沉默了下来,半晌,摇头茫然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还有你们说的什么教主我都没有见过,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和他相遇的?” 童百熊和平一指闻言对视了一眼,不敢置信的道:“什么?!你没见过教主?!那为什么教主要把你带回来?” 男子不耐烦的道:“我怎么知道,还有日月神教是什么单位?是宗教吗?” 平一指两手一摊和童百熊耳语道:“得,合着教主发了善心救了个人呐!独孤教主那么冷漠,东方教主还蛮热心肠的哈。” 童百熊闻言直接给了平一指一个爆栗:“教主也是咱们能编排的?少说话吧!” 平一指委屈的摸摸头,闷闷道:“噢”心里腹诽道:“东方教主个小姑娘家的,热心肠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然而几人闲聊的功夫,东方白却正在江湖上大开杀戒,很多抛妻弃子c□□良家妇女的人都被东方白一针毙命,紧接着东方白的杀戮之气蔓延到了四海镖局,由于镖局老板对一个良家少女始乱终弃,东方白调查发现镖局许多人都是负心汉,勃然大怒直接下令灭门,教众在对镖局镖师们挥舞着手中的屠刀,一刀刀下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断送在了东方白的报复里。 变成人间地狱的四海镖局内,东方白冷漠的朝着镖局的牌子射出银针金线,然后转身双臂一张,镖局牌面瞬间被银针红线附带的内力炸碎。 此时镖局的一些残余分子仓皇而逃,东方白亲自追击,连杀几人,最后准备杀死最后一名青年的时候愣住了,青年被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憋的满脸通红,东方白松了下手,眼颊通红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闻言,警惕的看着这个美艳的女煞星,虽然自己的家人朋友全被杀光,但是却不敢表现出一丝恨意,哆哆嗦嗦的道:“启禀大人,小的杨莲亭,求你不要杀我呀!” 东方白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杨莲亭,心里腹诽道:“长相和令狐冲这么像,胆子却小得可以,呵,我该说我是幸运还是不幸。” 东方白负手而立,淡淡道:“不杀你可以,你随我回黑木崖吧。” 杨莲亭一听黑木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敢问阁下名号?” 东方白嗤笑一声:“呵,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该打听的打听,不该打听的少说句!回去以后再说!”杨莲亭被吓了个激灵连忙称是。 等到教众集合完毕后,东方白带着杨莲亭离开了此处,东方白离开没多久,四海镖局化为了一片火海消失在了江湖中。 东方不败灭门了四海镖局这个庞然大物的消息一经传出,原本还算平静的江湖,顿时犹如投入一块大石般掀起一片波澜。整个江湖的大小门派,个个人人自危,此时恒山派也正在令狐冲的带领,余者全数返回了恒山派。 当日,令狐冲被从天而降的红凯砸中,昏倒在地,任盈盈赶到后,看到见到一片死去的青城派弟子,以及倒下的令狐冲大吃一惊,急忙摇晃着令狐冲,哭道:“冲哥,冲哥你醒醒啊!” 令狐冲被摇醒后,没好气的说道:“别摇了,再摇我就真的死了。” 任盈盈破涕为笑后,疑问道:“冲哥你吓死我了,这些青城派的人是怎么回事啊?” 说到这,令狐冲满脸阴霾的站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半晌道:“是东方不败干的,青城派这下损失惨重,东方不败杀了他们居然还说是为了我,呵呵。” 任盈盈闻言皱眉,疑惑道:“东方不败?这些小喽啰怎么可能是东方不败杀的,他杀也只会杀大人物啊?他怎么可能亲手杀这些小弟子?” 令狐冲怒道:“我亲眼看见她在这里呆呆坐着,而且她也亲口承认是她做的,这么多人因为我而死。你让我说什么好?” 任盈盈被令狐冲吓到了,小声道:“可是东方叔叔还是蛮温和的啊,除了暗算我爹谋取教主之位,其他时候不像杀人狂魔吧,你们不是误会了吧?” 令狐冲沉默了一会,道:“盈盈,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了,我现在很烦,我们还是先去安排定逸师太的善后事宜吧,另外去寻找恒山派的人,告诉她们定逸师太的死讯。” 任盈盈莞尔一笑,道:“那是自然,冲哥,虽然东方不败用的是针,但是不代表除了东方不败就没有别人用针了,或许真的不是东方不败干的也说不定呢。更何况我很少见东方不败对女人下手,他还蛮君子的。” 令狐冲愕然道:“盈盈,君子?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用君子来说?“ 任盈盈同样愕然,道:“什么?!怎么可能,他明明“ 这时,任盈盈脑海里涌现出一段记忆,正是当初东方白初登教主之位之时—— 向问天来到文成武德殿,却意外的发现一个长相和东方不败一样的红衣女子,向问天疑问道:“教主?” 东方白慵懒的转身,妩媚一笑道:“找本教主有什么事吗?” 向问天听到东方白清冷好听的女声,愕然道:“教主,你这是?” 东方白慵懒的趴着,把玩着一缕秀发,轻笑一声道:“假亦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又何必那么认真呢?向左使,你武功不错啊,不如,我来讨教一下如何?!” 话音刚落,东方白身体旋转了一圈,接着手臂一伸,霎时间,数根银针射向向问天,向问天眼看着银针射来,内心直呼吾命休矣,当银针尽数射中向问天后,向问天被打倒在地的时候,却发现银针只是插在全身各大要穴,堵住了自己的经脉暂时封了武功,这才松了口气,之后暗惊东方不败武功之高,对内力的精度拿捏有量,东方白飞身上前身子紧贴向问天妩媚一笑:“我美么?” 向问天愕然,呆愣住半晌不曾回话,东方白再问一句:“我的武功厉害么。” 向问天咽了一口唾液,道:“厉害厉害” 东方白站直身子,把玩着秀发傲然道:“这不过是宝典里的一些皮毛而已,至于书上说的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还要多修炼几年才行。” 向问天一听是《葵花宝典》的效果,一想到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八个大字心里恶寒,但不敢多言低头抱拳道:“这宝典果然博大精深,属下佩服得紧。” 东方白贴着向问天,问道:“如果让你在我和《葵花宝典》里选择,你会选谁啊?” 向问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这” 东方白十分满意向问天的表情,狂笑道:“哈哈哈哈,你相不相信,不出十年,我会成为这武林中第一人,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话音刚落,东方白甩袖用内力将侍女们的衣服卷起露出紫衣,赫然便是东方白的紫衣暗卫女子小队,向问天看着东方白扭着翘臀走上宝座与侍女们嬉笑,不敢怠慢赶紧道:“属下告退” 待向问天走后,东方白停止嬉笑,恢复不怒自威的表情下令道:“从今天起,你们就不要在黑木崖上了,本座需要你们暗中做事,随时等候传唤!” 侍女们闻言,齐刷刷的单膝下跪:“属下遵命,属下告退。”瞬间运起轻功消失。 东方白不知有意无意间,对着一个角落冷眼一看,然后掩嘴轻笑一声,负手而立离开了大殿。角落中的小女孩不敢置信的滴下了眼泪,喃喃道:“东方叔叔居然是” 记忆涌现后,任盈盈眼眶一红,令狐冲见状,手忙脚乱地安慰道:“盈盈你这是怎么了,你不希望我提起她是吗?那我就不提她了。” 任盈盈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角道:“没什么,冲哥,我没事,我们赶紧去和恒山派的人会和吧”令狐冲应了一声和任盈盈离开了这片修罗地狱。 恒山无色庵—— 回到恒山,处理完定逸师太等人后事的令狐冲,也听到了近期江湖上发生的灭门惨案,召集弟子们来大殿商议。 只见令狐冲坐在高台上,听着恒山派弟子汇报完江湖情况后,面无表情的攥紧茶杯,半晌不曾说话,大殿上顿时一片压抑,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的田伯光率先开口,抱怨道:“哎呀我说你们倒是都说句话啊,东方大美人怎么变得这么残忍嗜杀,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还害得我变成了和尚,我冤不冤呐!真是” 令狐冲啪的一声捏碎了茶杯:“不行,我要去黑木崖问个清楚。” 任盈盈嘀咕了一句:“或许是因为你的始乱终弃,导致东方叔叔的性情大变吧。” 令狐冲苦笑道:“我承认是我不对,可她复仇冲着我来啊,干嘛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呢?” 仪琳也嘀咕了一句:“小时候姐姐连个兔子都舍不得杀,被娘亲用棍棒打的遍体鳞伤,死命坚持就是不让娘亲杀兔子,最后还是爹爹劝服娘亲,娘亲才罢手,后来就是因为逃难时,我去追那兔兔导致姐姐变成如今的样子” 田伯光安慰道:“小师傅,这也怪不了你不是,都怪那些强盗,要不是他们屠村,会有现如今的东方不败吗?”听到田伯光的这句话,大殿再次陷入了沉默。 半晌,仪玉转移话题,道:“先不管东方不败怎么,掌门师兄,掌门接任大典需要邀请各大门派掌门吗?” 令狐冲摆摆手,摇头道:“不必,我不喜欢铺张浪费,能精简尽量精简就好,能来的就来,不能来的就算了吧。” “那掌门师兄那我下去布置了。” “仪清,你和仪玉一起吧,互相有个照应,华山派我师岳先生那里也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掌门师兄说的哪里话,这是自然。” 就这样,恒山派的诸位在大殿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不时有着田伯光的插科打诨,倒是不怎么显得拘束。 就在此时一处的险地—— 一位面目清秀,表情不怒自威,年龄类似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正朝着天空伸出右手,若是东方白在此,定会发现此人,正是销声匿迹十几年的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面对着悬浮在空中的一张卡片,眯眼仔细观察一番后,皱眉喃喃道:“此物到底是何物,因为此物,本座已活几百年,却并无异样,奇怪啊奇怪。”摇摇头不再多看转身离去。 独孤求败却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卡片上人影的双眼闪现了一道红光,但不到一息时间就瞬间消失了。 黑木崖—— 此时东方白前脚刚到文成武德殿,就有教众前来汇报道:“启禀教主,童长老让我通知您,您先前带回的那个人已经醒了。” 东方白点头道:“本座已知晓,你先下去吧。” 待教众走后,东方白走到大殿后的日月神教教徽处,取下自己脖子上挂的玉佩,安在教徽中心凹陷处,吱嘎嘎机关慢慢打开出现了一个暗格,东方白取出先前那个欧布圣剑把玩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就再次放了回去,取出玉佩后暗格缓慢关闭,东方白却没发现,在她转身同时,欧布圣剑晃动了一下。 东方白负手踱步到了凯居住的院子附近,正好看见凯坐在石凳上,紧皱着眉头不断的用右拳敲打自己的头部,顿感好笑走过去戏谑道:“怎么,你这人有自虐症状吗?这么用力打自己的脑袋,要是想死本座可以成全你。” 凯看着眼前锦衣戎装,颇显英气的青年,警惕道:“请问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还有你知道我是谁吗?” 东方白愣了下,好笑的说道:“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个啊?” 凯犹豫了下,问道:“我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东方白愣了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没听错,这人是失忆了,思虑了一下道:“根据我所知道的信息,你的名字叫红凯,至于你之前是干什么,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凯闻言,喃喃道:“红凯,我的脑海里残余记忆确实有这么个词,可恶,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我失忆的。” 突然红凯恨恨道:“伽古拉,没错,我记得是和一个叫伽古拉的人战斗,之后就失去意识了。该死的,这个伽古拉是什么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Chapter 003 尘缘 庭院内,东方教主在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叫红凯的男子,东方白看着红凯时而皱眉时而生气顿时看呆了,心里暗道:“这人怎的这样好看?皮肤虽然泛黄但是一点也不粗糙,虽然短发,但是不得不说显得干练帅气。“ 红凯突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人,歉然道:“不好意思,刚才冷落了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白摆摆手表示无妨,刚要回答,就见向问天走来抱拳行礼道:“启禀教主,恒山派即将举行掌门继任大典。“ 东方白眉头一皱,不解道:“这和本教主有什么关系?恒山派不过一尼姑派,不足为虑。“ 向问天犹豫了一会儿,道:“因为新任恒山派掌门是原华山派首徒令狐冲。” 东方白愣了下,半晌后,毫无淑女范的捧腹大笑道:“哈哈哈,恒山派掌门是令狐冲,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 向问天尴尬道:“教主,此事千真万确,令狐冲将于二月十六日举行掌门继任大典。” 闻言东方白笑声戛然而止,摆摆手示意向问天退下,待向问天走后眼里闪过一丝忧伤,红凯看着忧伤的东方白,不由的伸出手拍了拍东方白柔弱的肩膀,安慰道:“这个叫令狐冲的是你的前男友吧?你不用太过于在意,依我看你这条件,简直白富美啊。听我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东方白答非所问,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红凯摊了摊手,道:“其一,很不好意思我闻到了你的体香,其二你忧伤的表情,我记忆中好像有个女子就是这样,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个大美女打扮成这个样子?” 东方白被红凯逗乐了,道:“你就是这么和女孩子搭讪的?” 红凯无辜的摊了摊手,道:“我以前怎么样我是记不得了,我只知道是你救了我,我这人是有恩必报,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东方白好奇的打量着认真的红凯:“你这个人倒是蛮有趣的,之前我也救过一个人,而且救他的每一次我都会很受伤,可是为什么我还是甘之如饴呢?”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红凯站起身迎着夕阳,夕阳将红凯帅气的面庞映出一片红霞,半晌,红凯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不过我想,既然你每次都很受伤,那说明这个人与你命中不合。” 东方白嗤笑一声:“呵,命中不合,我不信所谓的神佛命运,我只知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把握幸福。” 红凯不认同的反驳道:“那你努力争取后的结果又是什么?” 东方白闻言沉默了,脑海里闪现了与令狐冲的相知相爱以及决裂,但还是昂头傲娇道:“你这个人就是这么对你救命恩人的?我还没说你什么,你倒在这教育起本教主来了,哼!” 东方白说完赌气的离开了偏殿庭院,凯失笑的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口琴吹起了记忆中的那首曲子 东方白回到自己的寝室后,把头冠摘下来恨恨的一摔,然后直接哼唧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本教主怎么做还用你教啊!哼!” 宣泄完以后,东方白眼眶一红,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抽噎着:“令狐冲,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说过你不会杀我,你说过即使我是魔教妖女你也不会杀我,你还是食言了,难道真的和那个叫红凯的人说的一样你我命中不合吗?” 念头一出现,东方白直接否认,摇头道:“怎么可能,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你不是一向不信鬼神命运的么,如果真的有这么神,那当初你私下祈祷娘亲善待自己和妹妹,为何没有灵验呢?” 此时文成武德的东方不败再次变回了脆弱的东方白,东方白抱着腿喃喃道:“那个叫红凯的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话虽然蛮有道理的,可是本姑娘是江湖闻风丧胆的东方不败,如果令狐冲和我不和,那难道我就要孤独终老吗?”想到这,东方白顿时感觉到一阵疲惫,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教主寝殿旁,一间看着还算华丽的一个房里—— 杨莲亭自来到黑木崖后,就被安排在教主寝殿附近的一个还算华丽的院子住下,负责为教主布菜,然而此时屋内的杨莲亭得知那女人的身份后,却面露狰狞的道:“东方不败,你杀我亲朋好友,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然后我再甩了你!” 恰巧此时红凯漫步到了此处附近,因为红凯敏锐的听觉,刚好听到了杨莲亭的疯言疯语,红凯暗暗记下了这个人。 东方白躺在床上渐入梦乡,此时梦中,只见她睁开了美目,柳眉一颤一颤的煞是好看,旁边一个健壮的男子满怀爱意的看着东方白的娇颜:“白儿,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该就寝了。” 突然东方白一个激灵啊的一声从床上弹起,左顾右盼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梦,此时东方白浑身已是香汗淋漓,梦中的男子分明是那个叫红凯的人,东方白懊恼地挠了挠头:“东方不败啊,你居然能做这种梦,真是有你的了。” 正在幻想怎么始乱终弃掉东方白的杨莲亭,听到东方白的叫声眼里闪出一丝狠辣,然后迅速掩饰过去,带上虚伪的笑容,迈出了房门直奔东方白的寝殿,此时闻声赶来的还有东方白的贴身暗卫兼丫鬟芸娘,芸娘拍了拍东方白的闺房房门,匆忙喊道:“教主,教主你怎么了?” 东方白回过神来,赶紧穿戴好衣物,此时东方白已换上了一身黄色华服,简单的打理了一下秀发开了房门,芸娘正犹豫着是否强行开门,看到东方白从房中出来连忙问道:“教主您没事吧?” 东方白欣慰的看着芸娘,这名自己当初一时心软救下的小女孩,歉然道:“芸娘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没关系的。” 此时杨莲亭也闻声赶到,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东方白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东方白厌恶的看着胆大包天动自己的杨莲亭,抬手一掌用了一成内力将杨莲亭打飞出去,愤愤道:“杨莲亭,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教主是你说碰就碰的?!” 杨莲亭虽趴着时满目狰狞,但站起来后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属下知错,但是属下只是担心教主,请教主恕罪。” 东方白看了一眼杨莲亭的容貌,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但迅速遮掩过去后,道:“本座没有什么事情,你先退下吧,还有,本座给你的华山派剑法你练习的如何了?” 杨莲亭不在乎的说道:“教主,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属下没用多久就学了个七七八八,还不如属下原先的武功呢。“ 东方白闻言,俏脸上浮现一丝怒色,一道残影飘向杨莲亭,玉手掐着杨莲亭脖子喝道:“你懂什么?华山派武功的博大精深,连本教主都不敢说是三脚猫,你的意思是你比本教主天资聪颖了?!” 杨莲亭满脸通红,艰难道:“属下不敢。” 东方白伤心的吼道:“你不像他!你不像他!” 杨莲亭愕然道:“教主,你说属下像谁?” 东方白随手甩开杨莲亭,又闲不够补上了几根银针将杨莲亭钉在寝殿大门上后,不屑道:“你凭什么打听他?你有什么资格打听他?!” 发泄完以后东方白甩袖离去,芸娘怜悯的看了眼杨莲亭,摇了摇头跟上东方白,杨莲亭艰难地从银针的束缚中脱身后,恨恨道:“东方不败,这是你逼我的!” 东方白怒气冲冲的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红凯居住的偏殿,红凯好笑的看着东方白气鼓鼓的脸,调笑道:“我说,这是谁把我们的东方大教主气成这个样子的呀?女孩子家生气太多,会长皱纹变成老太婆的哦。“ 东方白闻言一惊,也不怒了赶紧摸摸脸,傻傻的问道:“什么?!那你快帮我看看,我有没有长皱纹啊?”毕竟哪个女的都在意长不长皱纹。 红凯佯装打量半晌,蹦出一句道:“好一个靓丽美女。” 东方白闻言脸蛋一红,嗔道:“好啊你,你个登徒子敢取笑我。”东方白佯装发怒,推了一下红凯,结果导致自己后退一个踉跄,心中大骇,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红凯闻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道:“什么什么功夫?我没有怎么样啊?” 东方白怒道:“没有怎么样?如果是普通人,本教主推那一下早就摔倒了,说!你潜伏在本教主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红凯毫不在意东方白的怒火,整了整皮衣淡淡道:“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普通人,那说明我不是普通人咯,说不定我是天生神力也说不定呢。” 东方白闻言也冷静了一下,暗道:“之前他晕厥的时候,平一指和我都没有发现他体内有一丝内力,看来是我多心了,不过这红凯一定不是普通人,以后还需多加留意。”虽然想明这点,但还是傲娇的不屑道:“就你,还天生神力,你以为你是西楚霸王项羽啊?” 红凯摇了摇头不跟东方白一般见识,从怀里拿出口琴仔细的擦拭着,东方白看红凯不搭理自己也没自讨没趣,却看见红凯手中的奇珍异物,好奇之下一把夺了过来。 红凯眉头一皱:“拿过来” 东方白边把玩边打量着,说道:“别那么小气吗,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红凯迅速伸过手准备夺回,东方白迅速运起轻功逃离了红凯的魔爪,嗔道:“你这人真小气,又不是不给你,给我玩会儿又怎么样?” 红凯不知怎的像一只炸毛的猫似的,一下子蹭的一下跃起几丈高向东方白扑来,东方白看到红凯一下子跃起几丈高顿时大惊,愣了半晌不曾回神,飞身在空中的红凯的身体越来越接近东方白,比起这跳跃的高度更让她惊讶的是,红凯似乎为了抢这个玩意决定不择手段,甚至她睁大了双眼,这个男人此刻离自己已经近到得不可想象,等她回过神来,也没想到自己的大脑竟会在那一瞬间变得空白,咚的一声,两人重重的落在地面上,被红凯扑倒在地后顿时一阵暧昧。 由于红凯左手拖住了东方白的娇躯,所以东方白并没有感受到有多痛,但红凯却结结实实地将她压在身下,并且恰巧吻上了她的红唇,意识到这一瞬间的时候,东方白面颊通红,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娇躯微微发颤,凯结实有力的手掌,紧紧握着她拿着口琴的右手 四唇相对,两人保持这种暧昧的姿势,亲密接触了许久之后,大眼瞪小眼半晌,东方白想推开红凯,结果发现自己用了内力还是不行,只好慌乱的眨眨眼,红凯见状眉头一皱,从东方白的手里拿回口琴然后拉着东方白站了起来。看了眼呆愣的东方白后转身离去,直到红凯离开东方白的视线,东方教主才回过神来,傻乎乎的摸了摸被红凯“吻”过的嘴,喃喃道:“本教主初吻没了?” 半晌后,只听一声高分贝的怒喝“红凯!!!!”传遍了整个黑木崖,惊飞了一片落脚歇息的黑鸟。 而我们的始作俑者红凯,此时却坐在石桌旁仔细擦拭着口琴,心里正奇怪着:“为什么东方拿走口琴我会这么失态,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样,还有我为什么能跃那么高?” 东方白回去后把自己关在寝殿里,教众们只听见屋里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声傻笑,教众们见此大吃一惊,暗道:“教主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这可大事不妙。” 被通知到的童百熊和桑三娘以及王诚c贾布还有平一指一行五人,迅速赶来教主寝殿,童百熊小心翼翼的怕了拍房门喊了声:“东方兄弟,你没事吧?” 正在屋里失神的东方白,听到童百熊的声音赶紧站起来,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袖,干咳了一声后走了出去,没听见回应,正犹豫着要不要破门而入的童百熊看见自家教主兄弟走出,急急问道:“东方兄弟你没事吧?属下教众们一直在传东方兄弟你得了失心疯,我们五人急忙赶来。” 东方白闻言,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本教主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对着童百熊等人歉然道:“不好意思,童大哥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桑三娘担忧道:“教主你真的没事嘛?要不要让平一指给你看看?” 王诚和贾布两个老狐狸连声附和,平一指原本看着东方白面色红润,根本不像有病,正犹豫着要不要看一看,待听到几人的附和后,便问道:“教主,要不属下给你看看吧,毕竟教主之前受过那么严重的创伤。” 东方白犹豫了一下,随后道:“那好吧,平一指留下,你们几个就退下吧。” 几人告退后,东方白犹豫了一会儿跟平一指说了下自己的心理状况,毕竟平一直作为独孤求败的嫡系对自己也是很忠心,而且其本身除了喜欢腹诽别人也没什么坏毛病。 平一指听东方白的说法,闻言笑出了声,直到看到自家教主脸黑的都能挤出墨水才停止笑声,半晌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东方白道:“教主,属下可以认定,教主这是嗯女性正常反应。” 东方白听后喃喃道:“哦正常反应。” 结果门外几个偷听的教徒,听到此话后都笑出了声,没想到自家教主居然不懂什么意思,听到教徒的笑声,东方白懊恼地拍了拍头迅速走出,黑着脸看着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偷听狂,佯怒道:“都没事干了是吧?给我迅速去神教陵墓那里打扫卫生去!”被教主发现的教徒听后暗暗叫苦,不敢怠慢连声称是逃离了寝殿。 平一指看到自家教主训完教徒后走进,赶紧停止偷笑转移话题道:“教主,这个叫红凯的人衣服打扮,还有身上的物品,没有一样同我们中原人士相同,莫非此人是西域的人?” 东方白思虑了一下,道:“此人是在我和令狐冲决裂的少室山竹林上空,从天而降的,而且他说,他是和一个叫做伽古拉的人打过之后才失忆的,这两人的名字和我中原颇有不同,说不准真的是西域的。” 平一指犹豫了一下,问道:“教主安排人去查探此人底细了吗?” 东方白摇头道:“查了,只知道他叫红凯,其余的一无所知,而且红凯这个名字,还是一柄叫欧布圣剑的石剑传递给我的信息,就好像突然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一样。” 平一指闻言大吃一惊,道:“石剑传递信息?这是什么手段?教主可否让属下看看那柄欧布圣剑?” 东方白点头道:“可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给你。” 没多久,东方白就赶了回来,手里握着一柄石剑递给了平一指,平一指拿过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朝着地面敲了敲,喃喃道:“奇怪奇怪,属下虽然只有医术最精,但是奇珍异宝也算是颇有了解,此物根本不像普通石头,刚才属下用了十成内力敲这个石头都没敲碎。难不成是天外飞石?” 东方白来了兴趣,好奇道:“天外飞石,那是什么?” 平一指思虑了一下,道:“教主,属下从家传古书中曾看到,上古时期,我们这个世界是有仙人存在的,仙人记载曾经有一次世界天降异象,天空中出现大片落石,当时许多仙人被天外飞石砸中后都陨落了。” 东方白闻言愣了半晌,喃喃道:“真的有仙人存在过?” 平一指点头道:“根据古书记载是这样的,上古时期天地灵气浓郁,修炼武功成仙的不在少数,后来因为这次异象,出现了大量长相奇特的怪物,而且个个身高十几丈,后来仙人们与怪物们大战后导致世界法则损坏,大量仙人陨落,灵气开始逐渐匮乏,导致武者从此再也无法修炼成仙了。” 东方白此时想的和平一指想的根本不同:“难道我和令狐冲真的是命中不合,不然为什么,每次我遇到他都会受到大大小小的伤害?这么看来,红凯这个人虽然有点油嘴滑舌,但说话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 平一指不知道东方白内心的想法,将欧布圣剑交给她后,嘱咐道:“教主,此物既然是那个叫红凯的,或许解开红凯记忆封锁的关键就是此物,教主请一定要妥善保管,不然我们要想知道红凯的秘密就复杂了。“ 东方白点头道:“这点本座知晓,好了本座已无碍,你且退下吧。“ 平一指抱拳道:“属下告退”,平一指走后,东方白顿感疲惫,招呼了一声芸娘后,用了晚膳后早早的睡下了。 此时杨莲亭房里,杨莲亭已经大变样,打扮得十分妖艳,一个大男人还抹了胭脂水粉,此时杨莲亭满面狰狞在铜镜前坐着,愤愤道:“东方不败,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的针害我不能人事,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扒皮抽筋!” 恒山派—— 月光爬上了树梢,春风悠悠地吹着,但是却吹不进令狐冲的内心,令狐冲此时坐在树下仰望着月光,手里握着一条紫色的发带,黯然道:“东方姑娘,为什么你是东方不败,为什么你要杀了那么多的人,难道你接近我只是为了你的皇图霸业?” 突然只见草丛微微晃动,令狐冲大喝一声:“谁?!” 一个身材健美的帅和尚提着一壶酒走了过来:“我说令狐兄啊,你也不看看你,东方大美人要是为了什么皇图霸业找谁不好,找你这么个穷酸酒鬼,原先你武功低的可怜的时候不还是东方大美人帮的你?” 令狐冲一把夺过酒,仰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道:“田兄,你说女人说为了你杀人,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伯光可怜兮兮的瞅着见底的酒壶随手一扔,闷闷道:“令狐兄你可真不懂女人,东方大美人她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低身下气的给你解释呢。说到底,你们两个都是太骄傲,你们两个的性格能走在一起,我估计母猪都会上树。” 令狐冲没好气的说道:“你才母猪上树呢,是啊,东方姑娘确实是很骄傲的女子,身为一介女流武功高到那种地步,真不知道她受过多少苦,可是我还是不能忍受她杀人不眨眼的性格。” 田伯光愤愤道:“我说你令狐冲怎么这么不上道呢?你杀人时眨个眼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我看啊还是任大小姐最适合你,性格恬静又温柔,东方大教主你就别指望她能小女人似的朝你撒娇,除非你比她更厉害,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去。” 田伯光走后令狐冲抚摸着发带,望着月亮喃喃道:“盈盈”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文成武德殿牌匾上的金字被朝阳照耀着闪闪发亮,显得格外神圣,此时东方白正在大殿上正襟危坐,表情不怒自威,正与教中长老处理教务,经过最近各种事情的发生,东方白已经暂时将令狐冲的伤害压在了心底,专心处理日月神教的事情。 这时向问天禀报道:“启禀教主,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名叫伽古拉的男人,此人打扮与红凯有相似之处,而且发饰也和我们不同,此人在江湖中肆无忌惮地横闯各大门派,然而各大门派都是敢怒不敢言。” 东方白来了兴趣,挑眉道:“哦,不知是否绘画了此人画像,本教主倒想看看此人是什么样子。如果能够收入我日月神教麾下,也不失为一个良将。” 这时殿外传入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喊道:“不可以,伽古拉邪魅异常,不能让他来!” 长老们窃窃私语道:“这人是谁啊,居然敢忤逆教主,不想活了吗?” 东方白闻言挑眉,好奇问道:“哦?说来听听。红凯,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知道伽古拉邪魅异常?” 红凯摇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伽古拉具体的事情,但是我脑海里有着一个声音一直告诫我,不能轻易与伽古拉合作。” 东方白嗤笑一声,不信道:“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你是在耍我吗?” 红凯坚定的说道:“我不是在耍你,而是在劝告你,虽然此人不失为一个好打手,但是他是不会甘心做其他人属下的,而且他基本不交朋友。” 东方白站起身,傲然道:“既然你极力反对让伽古拉加入我日月神教,那你加入如何?“ 红凯直接摇头拒绝,道:“我不会加入日月神教。“ 东方白闻言大怒:“你是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日月神教吗?!”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都对着红凯怒目而视,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红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红凯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怒目相视,不卑不亢的淡淡道:“作为你东方不败的朋友,我可以帮助日月神教。” 东方白愣了愣:“朋友?“ 红凯点头道:“没错,朋友。” 东方白嗤笑一声,不屑道:“只要你接我一掌不死,那本座就认你这个朋友” 话音刚落,东方白用了五成内力一掌打向红凯,红凯吃了一掌,虽被掌风掀倒在地,但是随后却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不在意的整了下皮衣然后道:“这样可以了吧,我的东方大教主?” 东方白见状大骇,不敢置信的道:“你,你体内没有一丝内力,怎么可能硬接了本座一掌毫发无伤??” 红凯将内衫拉起露出坚实的胸膛,东方白脸颊一红仔细观察了片刻后,心中大骇暗道:“怎么可能,连掌印都没有?!”之后红凯放下内衣,对着东方白微微一笑。 东方白看着洋溢着温暖笑意的红凯,不由得呆了,红凯放下衣服后,看着呆愣着的东方白轻笑了下,喊了声:“东方,你这么可爱的呆萌样子,是要让你的属下看笑话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Chapter 004 挑衅 红凯此言一出,文成武德大殿里此时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楚,东方白闻言脸颊一红,心里暗恼怎么一遇到这人我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干咳了声迅速坐回大殿主座,并且给红凯赐座后,继续与长老们指定下一步针对五岳剑派的计划,当然,谁都看得出东方白的欲盖弥彰,彼此心照不宣。 而与此同时,一名身穿黑色西服,头发蓬松,面目冷峻清秀的男子漫步走着,此人便是伽古拉,伽古拉连闯五虎门,海鲨帮等十几个大小帮派去挑衅过后,愈发觉得此世界的有趣,然而就是没有发现红凯的踪迹,伽古拉眉头紧皱,嘴里喃喃道:“难不成凯那家伙没有流落到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岂不就是我的培育园了?!”又想到没有老对手,略感寂寞,叹了口气继续赶路。 伽古拉没走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插入上衣西服的口袋里咧嘴嗤笑了一声,接着傲然道:“喂,你们几个,是想请我去喝杯咖啡吗?” 只见伽古拉的面前,出现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匪徒,为首的髯须大汉嘿嘿怪笑道:“嘿,你这小白脸,看见爷几个还能这么镇定,爷几个还挺欣赏你的,这样吧,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再给爷几个哥几个响头,爷几个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伽古拉眯了眯眼睛,闻言二话不说亮出蛇心剑,一道红光闪过之后,伽古拉一脸嫌弃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看了眼身后潇洒的离开,而原先的那几个匪徒,此时已经化为了一堆碎肉,周围原本打算混水摸鱼的匪徒一看这架势,瞬间如惊弓之鸟般四散逃跑,此地再次陷入平静,只有满空气的血腥味和一地碎肉,代表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伽古拉抬头看了看天色,懊恼道:“可恶,被那几个苍蝇耽搁了这么久,这个世界也太不便利了!” 之后伽古拉快步走入一个小镇,来到了一处虽然破旧,但看着还比较干净的客栈坐下后,大声道:“喂,给我来几个你们店里拿手的东西。” 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问道:“这位客官,您是要点什么菜啊?” 伽古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便来几样拿手的,顺便赶紧滚开,这什么破地方。” 小二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客官,小店简陋入不了您的法眼,你可以到别处看看。” 伽古拉闻言一怒,一把掐住小二的脖子,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都大晚上了你要我再去找另一个地方?!”小二本以为只是个别家客栈闹事的,没想到还是个武林中人,心中暗暗叫苦。 这时旁边一个蓝衣青年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伽古拉的手想要帮助小二,结果吃惊的发现,虽然对方毫无内力自己却掰不开,小二此时已经满脸通红憋的直翻白眼,伽古拉对蓝衣青年不耐烦道:“你是什么东西,把你的手拿开!” 蓝衣青年不卑不亢的淡淡道:“好说好说,在下恒山派掌门令狐冲,不知这位兄台,可否看在下的面子饶了这个小二。” 说罢,仰头喝了一壶酒,啪的一声摔碎酒瓶,顿显此人的潇洒不羁,伽古拉瞅了眼令狐冲,不屑道:“我管你令狐冲还是令狗冲,识相的把手拿开,否则”虽然没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这人是谁啊,连令狐掌门都不放在眼里,难不成是隐世大门派的弟子?” “不清楚,我只知道令狐掌门的面子被削了,不找回场子,估计恒山派在江湖上要沦为笑柄了。” “令狐冲一个大男人做尼姑派的掌门,已经是全江湖的笑柄了,还在乎这个吗?” 令狐冲没在乎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抱拳道:“既然兄台不认识在下,那在下可否与兄台较量几招,如果兄台输了,那这位小二请交给在下,如果在下输了,在下自当赔礼道歉。” 伽古拉甩开了令狐冲的手,不理会众人的眼光将小二用力摔在了令狐冲的身上,令狐冲被小二飞来的身子撞到,闷哼一声也被撞飞,摔在门外的桌椅上,半晌没回过神来,大吐了一口血:“噗”,小二也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围观众人见状,齐刷刷的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恒山派弟子们也是大吃一惊:“掌门师兄你没事吧?” 令狐冲痛苦的捂着胸口,艰难道:我感觉咳咳,我的肋骨好像断了好几根,不行,快送我回无色庵,我要闭关疗伤。”说罢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恒山派弟子们七手八脚的扶着令狐冲赶紧返程。 这下看戏的这群人讨论的更加激烈了,话题就是打伤令狐冲那个黑衣青年的身份,有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喊一声:“我想起来了,这人应该是闯了十几个大小帮派的邪魅青年伽古拉斯·伽古拉!” “我的个天呐,这个叫伽古拉的够劲,看来江湖又要不平静了。” 而那些女孩子们听到伽古拉的辉煌战绩,个个眼冒红心犯着花痴。 而始作俑者伽古拉,此时正躺在客栈房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眉头紧皱,烦闷道:“凯那家伙,到处都找不到他” 恒山无色庵—— 令狐冲自从被送回来后,当晚就发起高烧,任盈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怎么出去一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啊!谁能给我说说怎么一回事啊?” 待到仪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任盈盈叹息道:“唉,冲哥这多管闲事的毛病就是改不了,这下好了,冲哥最近顺风顺水惯了,变的有些自大,这次过后应该收敛了吧。” 仪琳嘀咕一句:“然而就是因为掌门师兄的多管闲事,才把我和姐姐的芳心给掳获了啊” 话音刚落,大殿陷入一片平静,这时任盈盈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到你姐姐,我要去趟黑木崖,平一指不知道怎么,被东方叔叔召回日月神教,现下正在崖上,为今之计只有找平一指才能救治冲哥了。” 仪玉犹豫道:“可是任大小姐,如今你爹已经逃离西湖梅庄,东方不败不会不知道的,你去黑木崖不是自投罗网么?” 任盈盈咬牙坚持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冲哥的命要紧,况且东方不败对我还算不错,应该不会斩尽杀绝。” 仪玉还是觉得不太妥,任盈盈直接做了决定,收拾了一下前往黑木崖。 黑木崖入口处—— “圣姑?”一个教众不敢置信的问道。 任盈盈好笑的白了一眼这个教众,道:“怎么,我长时间不回来都认不出我来了?劳烦你找人通知教主了。” 这个教众边走边嘀咕:“难不成圣姑不知道任教主逃离?不应该啊”,嘭的一声被撞倒在地刚要发怒,看到来人连忙迅速下跪道:“属下参见向左使。” 被莫名撞了一下的向问天,眉头一皱,喝道:“你在想些什么东西,走路不长眼睛吗?啊?!” 这个教众战战兢兢的道:“启启禀左使,属下属下刚才看见圣姑了。” 向问天闻言大吃一惊,压低声音问道:“你说看见大小姐了,大小姐没和任教主在一起?” 教众答道:“启禀左使,属下只看见圣姑一人,并没有看到任教主。” 向问天摆摆手示意其下退,赶紧走向黑木崖入口,任盈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熟人了甜甜的叫了声:“向叔叔!” 向问天连忙问道:“大小姐,你不要命了?!现在东方不败已经早就知道任教主逃离梅庄,你这时候来黑木崖不是自投罗网吗?!” 任盈盈不在乎的摆摆手,道:“哎呀,东方叔叔不会对我下死手的,放心了啦,冲哥受了重伤,我来找平一指给冲哥看病。” 向问天闻言大骇,疑问道:“令狐冲受重伤?这世间能让令狐冲受重伤的只有东方不败和任教主,任教主不会,难不成是东方不败?不应该啊,东方不败这段时间没下崖啊!” 任盈盈打断道:“不是东方叔叔干的啦,是一个黑衣青年,因为冲哥多管闲事才下的手。” 向问天眉头一皱,喃喃道:“黑衣青年?难不成是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伽古拉斯伽古拉?” 听向问天一直在嘀咕猜测对方的身份,一直不动身,任盈盈只好没好气的打断道:“现在猜测对方身份有什么用啊,向叔叔再不领我去找平一指,冲哥就难救啦!” 向问天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走,我带你去找平一指。”说罢两人朝着平一指的药庐走去。 东方不败寝殿—— 此时一名紫衣暗卫正恭敬地朝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抱拳行礼,道:“启禀教主,任盈盈和向问天两人向平一指的药庐赶去,听说是为了令狐冲重伤的事情。” 东方白一听为了令狐冲找平一指,心里咯噔一声,急急问道:“令狐冲怎么了?他们有没有多说些令狐冲的情况?” 暗卫摇头道:“没有,属下只听见任盈盈说令狐冲被伽古拉打成重伤,其余的情况没说。” 东方白闻言大惊:“伽古拉?这个伽古拉这么厉害?!行了,你退下吧,顺便把平一指找来。” 任盈盈和向问天等人去了平一指药庐,结果发现平一指不在,听守卫说平一指去了东方不败的寝殿,任盈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了东方不败的寝殿,越接近,任盈盈的心脏跳动的越快,突然只听一声威严的“盈盈” 任盈盈闻言,娇躯一颤,哆哆嗦嗦的道:“东方叔叔” 东方白穿着教主华服负手而立,看着自己养育成人的任盈盈,喝道:“盈盈,你最近很不安分啊,叔叔不让你下崖是为你好,你倒好,自己偷偷跑出去了。” 顿了顿,又道:“听说你父亲逃离了,你不知道吗?叔叔让他住进梅庄是让他颐养天年,杭州西湖也是一处美景,你不是不知道,任我行的身体,因为《吸星大法》已经残败不堪了吧。” 任盈盈连忙下跪道:“东方叔叔,你曾经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盈盈也想见识一下这天下的大好河山,而且父亲他这些年活的很辛苦。” 东方白眼里闪了一道精光,点头道:“好,就算你说的在理,我问你,你既然知道我和你父亲的仇,为何还要来黑木崖。” 任盈盈抽噎道:“我实在没办法了,冲哥重伤,高烧迟迟不退,我只好来找平一指。” 东方白闻言一惊,心里暗道:“我原以为只是重伤,没想到还发高烧了,不过,我又能怎么样呢,罢了,令狐冲肯定不想见我,还是让盈盈带平一指去吧。”念头一闪而过,东方白从怀中拿出了一颗红色药丸,道:“好,只要你吃了这颗药丸,你就可以带着平一指离开黑木崖了,并且你要保证不再来我黑木崖,你可能做到。”任盈盈犹豫了一下,最终吞下了药丸领命离开。 任盈盈走后,东方白一个踉跄瘫倒在地,凄凉的苦笑道:“我如今还有什么立场去陪在令狐冲的身边呢?他身边已经有了盈盈,不需要我了,董方伯也好,东方白也罢,都不需要了呵呵呵。” 说罢东方白从地窖里取出了几瓶陈年佳酿,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虽是好酒,但这么喝却味如白水,喝再多也抚平不了东方白内心的伤痛。 就算东方白号称千杯不醉,此时不用内力逼出酒精,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起来,杨莲亭原本打算过来服侍教主用餐,正好看到了烂醉的东方不败,心中大喜,暗道:“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你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 杨莲亭从腰间拔出匕首,缓慢的朝着东方白走去,东方白眼神模糊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却抱住了杨莲亭,喃喃道:“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杀人狂魔,我杀人都是因为你” 被抱住的杨莲亭傻眼了,愣了愣,暗道:“东方不败杀了我的亲朋好友是为了我??” 看了眼东方白的眼神,东方白迷离的凤目充满着渴望和真诚,杨莲亭迟疑了一会儿,甩开东方白就往殿外跑,东方白对着杨莲亭的背影,眼神迷离的喃喃道:“令狐冲,别走”当然由于声音太小,杨莲亭没有听到,如果听到了就不会错失报仇良机了。 杨莲亭逃也似的跑到了一处后山,踉跄地摔了一跤,他跪在了地上,痛苦的抱着头懊恼着:“我该怎么办,我居然下不了手!啊!!!”之后仰天大吼了一声。 而红凯却在偏殿,听到了东方不败寝室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连忙赶去,看到只是东方白不小心碰掉了一个酒壶,才松了口气,道:“东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喝这么多酒?” 东方白摆摆手,迷糊道:“不用你管!” 红凯眉头一皱,一把夺过酒壶,不容置疑的道:“你喝了这么多酒,会把身子喝坏的!” 东方白小嘴一瘪,眼眶通红,不一会儿留下了两行清泪,抽噎道:“你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管我,令狐冲都不管我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呜呜呜” 虽然东方白表面看起来很强势,其实内心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借着酒劲终于把内心积压的不快发泄了出来,冲着红凯挥舞小拳头打着红凯的胸口,待到东方白发泄完,红凯一把搂住东方白孱弱的娇躯,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东方不败终于褪去一身骄傲变成伤心的姑娘东方白,埋头在红凯的怀里痛哭,红凯耐心的拍了拍东方白的后背连连安慰,待到哭声渐小,直至没有声音,到后来红凯只听见了匀称的呼吸声,低头一看东方白居然睡着了,见睡着的东方白像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在自己的怀里,脸上的泪痕显得此时的东方白我见犹怜,渐渐皱起的眉头让人心疼,红凯情不自禁的抚平东方白紧皱的眉头,犹豫了一下低头轻吻了一下东方白的额头,被亲吻的东方白像感觉到什么一样,嘴角微微上扬。红凯温柔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起身,横抱起东方白走向东方白的闺房。 芸娘此时正在东方白闺房门前守卫,看到一个男人过来,刚准备喝止,红凯见状,赶紧用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安静,然后示意了一下自己怀中的东方白,芸娘迟疑了一下,走过来一看大吃一惊,刚准备喊教主,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酒气后,才噤声点点头打开了房门,红凯对芸娘温暖的笑了笑,抱着东方白小心翼翼放在了床上,然后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刚准备离开,东方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直接抓住了红凯的手,迷糊的祈求道:“不要走” 红凯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旁边拿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东方白的床边,芸娘等了一会儿,发现红凯还没出来,赶紧跑进屋内,却发现红凯居然坐在教主床边,刚准备斥责,红凯意识到芸娘的目的,直接拽了拽被东方白握住的手,东方白原本有些松了的手再次抓紧了红凯的手,慌乱的嘟囔恳求道:“不要走,不要走。” 红凯宠溺的用左手摸了摸东方白的秀发,安抚道:“好,我不走。乖,睡觉。” 东方白这才罢休,嘴角微微上扬,不一会儿传出了匀称的呼吸声,红凯对芸娘左手摊了摊示意没辙,芸娘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还是不放心的坐在东方白的梳妆台前,警惕的看着红凯。 过了两个时辰后,芸娘终于坚持不住,趴在梳妆台上睡了过去,期间东方白因为醉酒,接连呕吐了好几次,都是红凯收拾的,弄的红凯也是一身酒气,红凯边拿着毛巾擦着东方白的脸,边哭笑不得的暗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就喜欢借酒消愁,要是我一般都喝弹珠汽水,诶?弹珠汽水是什么?”想到这,突然红凯脑海里出现了几个间断的片段,顿时头部传来一阵剧痛,红凯咬牙不让自己痛出声,过了一会儿头痛加剧,终于支持不住,晕倒在了东方白的床上。 清晨,早上演练的鼓声响起,东方白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本打算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惊的花容失色,直接清醒过来,看了看自己完整的衣物,并检查下自己身体后才松了口气,接着东方白看着胆大包天压着自己的人,待看清面貌后,一把推开这人,脸颊微红,怒声道:“红凯!你居然是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你趁人之危啊!” 红凯被推下床,头部顿时与地面重重的亲密接触了一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脑袋,听见自家教主暴怒的声音,芸娘一个激灵惊醒,赶紧站起,看到红凯被推下床,才反应过来是教主误会了,连忙对东方白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到东方白听完后脸更红了,暗恼道:“完了完了,本教主的英明全毁了。”之后对芸娘威胁道:“昨天以及方才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否则后果自负。” 芸娘连忙下跪道:“奴婢不敢,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红凯清醒过来后,抱胸啧啧了声:“教主面子可真大啊,明明自己的原因却去威胁别人,就你这样,怪不得那什么叫令狐冲的不喜欢你了。” 东方白闻言,脸上升起一丝怒气,俏脸通红怒声道:“要你管啦?!就算令狐冲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红凯无语的摇了摇头,整了下皮衣贴着东方白的耳朵耳语了一句后,大笑着走出了东方白的寝殿。 东方白听到红凯那句话,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咬牙切齿的看着红凯离去的背影,愤愤的挠了挠头,突然心中坏坏的想道:“可恶,本教主打不过你还整不了你么。”想法一有,东方白便调皮的坏笑了几声。 从那以后红凯的饭菜里,或者床上,动不动就有什么不致命的蛊虫,这让爱干净的红凯洗澡次数更多了,忍无可忍的红凯一脸阴沉,趁着芸娘去给东方白准备晚膳的时候,来到了东方白的闺房里坐着。 处理完教务的东方白,刚一推开门就被捂住了嘴,身子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东方白心中大骇,暗道:“黑木崖什么时候混进这么厉害的人了?!” 待看清偷袭人的长相后,东方白张大口,狠狠地咬了下红凯的手,红凯吃痛甩了甩手,愤愤道:“你属狗的啊!” 闻言东方白推开红凯,眼波流转白了他一眼道:“谁让你偷袭本教主,打算非礼我的?!” 红凯一听,脸瞬间黑了,眯眼威胁道:“东方白,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 东方白扬起下巴,凤目瞪了一眼红凯,不在乎的道:“你能拿我怎么样?!”话音刚落,东方白便突然感到自己的头被一只大手拖住,红唇也被紧紧吻住,东方白被突然吻住,唔了一声顿时大脑变的一片空白,东方白一开始还有点惊慌,但很快就被这感觉陶醉了,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青涩的回应着,红凯见到东方白回应,心中暗喜,接着伸出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东方白香舌缠绕在一起,允吸着东方白口中的丁香,两人忘乎所以的激情深吻,导致东方白和红凯的大脑都有些缺氧。 良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东方白躲避着红凯的眼神,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东方白脸颊通红微张小口,吐气如兰的娇喘着,红凯重重的鼻息打在了东方白微红的脸上,两人半晌不曾说话。 “你不要喜欢我哦,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令狐冲的!”突然东方白蹦出这么一句话。 自嘲的摇摇头,红凯苦笑道:“我知道,很抱歉,让你感觉困扰了。” 说罢,红凯勉强的笑了笑,迈步走出了东方白的闺房,东方白看着红凯落寞离去的身影,流出两行清泪,喃喃道:“红凯,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东方白擦了擦眼泪,重重的关上了房门,扑到床上拿被子捂着脸抽噎着,红凯回到房间,也把自己扔在床上渐入梦乡 “杰顿!”一头长相与天牛差不多的双角怪兽怪叫着,只见原本一身布衣打扮的凯,正与一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女子嬉笑玩闹着,听到怪兽的声音后,凯犹豫了下后,冷静的对女子道:“娜塔莎,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娜塔莎意识到什么,急忙拉住凯的手摇了摇头,凯从怀里取出口琴,放入女子手中,安慰道:“放心吧,在这里等我。”不等女子回话凯便跑开了。 只见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发光的巨人,光之巨人与怪物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闻声赶来的娜塔莎到处呼喊着凯的名字,待到看见巨人后犹豫了一下喊道:“凯?!” 巨人被叫愣住的瞬间,怪物发出了一个光弹击中了巨人,余波波及到了娜塔莎,娜塔莎惨叫着被余波吹飞,巨人见状怒吼了一声,拔出了一把七彩的光剑朝天高举,转出了一个光圈后,一下射向怪物,光剑射出七彩光线直直轰在怪兽身上,最后光剑也消失了,怪物虽被炸的粉碎,巨人的愤怒一击,同样也摧毁了方圆几十里的所有生灵。记起这些片段,红凯紧闭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睁开双眼后,喃喃道:“娜塔莎是谁?因为我的原因,居然导致这么大的灾难,看来我这个灾星,还是暗中保护东方吧”苦笑了一下,红凯再次睡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Chapter 005 逃避 一夜无话,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沾染了一片红霞。 自昨日东方白拒绝了红凯的示爱后,日月神教的早会,红凯便没来参加,而东方白也没有在意。 只见童百熊走到大殿中央,冲着教主宝座上不怒自威的东方白,抱拳行礼道:“教主,五岳剑派三月十五将要举行五岳并派,左冷禅那个家伙恐怕野心不止于此。” 东方白慵懒的躺在座位上,不屑的道:“左冷禅那个家伙,以为自创了什么寒冰真气就妄想一统江湖,还真是痴人说梦啊,本教主都没那么的操之过急。” 这时喜欢见缝插针的上官云拍马屁道:“左冷禅那个家伙,到最后迟早为教主做了嫁衣,教主一统江湖是板上钉钉的事。”然而却不知此教主是指哪个教主。 东方白身居高位多年,自然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便随手一掌打飞了上官云,并喝道:“上官云,切记,忘战必危!骄兵必败!” 上官云比东方白年龄大,被小辈教训,心里自然把东方白问候了一遍祖宗,但还是低头告罪道:“教主教训的是,是属下多嘴。”而后见东方白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模样,上官云心中大怒,更加坚定和任我行的计划。 见气氛紧张,向问天转移话题道:“启禀教主,马上就要到令狐冲的恒山派掌门继任大典,不知我教是否要做什么行动?” 上官云眼睛一转,顿生一记,道:“教主,不如属下戴罪立功,去代替教主给令狐掌门送礼?” 东方白眼睛一亮,也没怀疑上官云的意思,便点头道:“嗯,好,贾布贾长老,此事就由你与上官长老负责,事后如果可以,请令狐掌门上黑木崖一叙。”说罢,慵懒的倚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贾布和上官云偷偷对视一眼后,抱拳道:“属下遵命。” 接着,东方白处理了一下教务后就宣布结束早会,待众人退下后,东方白用一根丝带挑逗着水晶缸里的两条金线蛇,红唇轻启,自言自语忧愁道:“你说我就那么拒绝了他,他会不会不理我了呢?好不容易有个知心朋友,做不成恋人,别连朋友也做不成呐。”挑逗了一番金线蛇后,东方白犹豫了一会儿,离开大殿,朝着红凯居住的偏殿走去。 没等走到,就听到了一段悦耳的口琴声,口琴声饱含着对故乡的思念,对亲人的怀念,让东方白心里揪了一下,不由得从腰间摘下碧绿的玉笛放在嘴边,思虑了一下红唇轻启,只听相同的音调,却透出不一样的感觉从玉笛中传出,那是对世界的向往,爱情的渴望。 红凯原本记起昨晚的片段,就感觉到深深地忧伤,不由自主的拿出口琴,吹起了记忆中故乡的曲子,正吹着,却听见一段旋律相同,但意境不同于自己的笛声,便闭上眼配合着笛声的意境,边吹着口琴配合着,边朝着笛声走去,想要看看,是哪位雅士的大作。 良久,口琴声和笛声慢慢消失,只剩下一个男装红衣女子与棕色皮衣男子沉浸在音乐的美妙里,闭眼细细品味着,红凯率先回过神来,睁开双眼,只看见巧笑嫣兮c唇红齿白c貌若天仙的东方白那嘴角微扬,淡笑的样子。 红凯原本想要结实一下笛声主人,却发现是东方白,愣了会后,慌忙离开了东方白,东方白原本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渐渐接近自己,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却发现对方突然逃开了,东方白睁开眼看着偏殿,叹息了声道:“果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嘛?” 东方白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凄然道:“昨天我们还能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今天我们明明只相差几步,却怎么也走不到”说罢落寞的转身离去。 恒山,无色庵后院的演武场—— 自从经过平一指的细心疗养,令狐冲也是度过一劫,经过上次的挫折,令狐冲再也不敢坐井观天,原本对江湖群雄的轻视也变的愈加重视,习武也从以前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改成了每天闭关修炼内功两个时辰,剑法练习两个时辰,《独孤九剑》已渐入当年独孤求败的利剑境界,《吸星大法》也渐入小成。 只见令狐冲正在指点恒山派弟子恒山派的《万花剑法》,此剑法是当初从思过崖密洞魔教十长老刻在石壁上的,乃是恒山派祖师,晓风师太所创的精妙剑法,组成剑阵更是威力无穷。 这时,却见仪玉和仪和气哄哄的走进了后院,仪和一进院子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愤愤道:“岳不群什么态度嘛,掌门师兄好歹也是他曾经的大弟子啊。” 仪玉即便修养再好,也是愤愤不平的道:“什么君子剑,他岳不群就是一个伪君子!” 令狐冲见两个小尼姑在那气哄哄的抱怨,便让众人自行练习,自己走了过去,笑道:“两位师妹,是什么事情让两位这么生气?” 仪和愤愤道:“还不是华山派的岳掌门,说什么要给女儿办婚事恕不奉陪,连杯茶都没给我们安排!” 令狐冲心中震惊:“小师妹要成亲了?也对,她与林师弟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自然是该办婚事了。”情绪低下,闷闷的说道:“那麻烦仪玉师妹替我备份贺礼恭贺岳先生了。” 仪玉心领神会,点头道:“放心吧,掌门师兄不会落了你的面子的。” 任盈盈从屋中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见令狐冲还对岳灵珊念念不忘,心中凄苦,趁着夜色降临连夜离开恒山,朝着任我行的安身地点而去。 一处隐秘的山谷,一身黑衣,须发乌黑,面目清秀脸色却苍白如僵尸的任我行,表情不怒自威的盘坐在石台上,只见他双手不断环绕打转,周身气流涌动,突然任我行大喝一声,飞身而起,直朝着前方一块大理石雕刻的人像一掌打去,那人像仔细一看,分明就是现任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任我行拍中石像,石像渐渐出现蛛网似的裂纹,片刻后,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任我行张开双臂,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本教主吸星神功大成,东方不败,你的教主之位该做到头了!” “教主神功盖世,东方不败这下是插翅难逃了!”一个长的身材魁梧,表情却贼目鼠眼的中年男子献媚道,此人便是白天在文成武德殿上,被东方白教训过的雕侠上官云。 任我行眼带笑意的看了一眼上官云,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天王老子向问天一句话给噎住了。 “启禀教主,东方不败武功既然被称为天下第一,那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教主不可鲁莽行事。”向问天心思缜密的劝道。 闻言,任我行十分不悦的怒道:“向兄弟,那你说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本教主等不及了,东方不败十年前谋篡本座教主之位,本教主如果吞的下这口气,还叫什么任我行!” 向问天不为所动,依旧劝道:“教主,东方不败武功深不可测,请教主做好万全之策再攻上黑木崖,而且东方不败身边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青年男子,此人接了东方不败五成内力的一掌居然毫发无伤。” 上官云不在乎的摆摆手,道:“诶,向左使,他东方不败有帮手,我们就不能把令狐冲给带上吗?” 向问天嗤笑一声,道:“令狐冲和东方不败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令狐冲,难保不会为了保护东方不败而临阵倒戈。” 上官云嘿嘿坏笑道:“那我们就让他们彻底决裂,趁着给令狐冲送礼的时候嘿嘿嘿” 向问天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一阵马蹄声向山谷奔来,赶紧示意上官云噤声,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是任盈盈后才松了口气。 任盈盈从马上跃下走过来,好奇的问道:“爹爹,上官叔叔,向叔叔,你们再说什么呀,怎么提到冲哥了?” 向问天道转移话题,好奇道:“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难道和令狐冲吵架了?” 任我行一听向问天说令狐冲和自家女儿吵架,不问清楚缘由,就怒道:“令狐冲这个臭小子又欺负你了吗?盈盈,说出来,爹爹给你撑腰。” 任盈盈见任我行为自己发怒,心中一暖,原先对令狐冲的不快也抛到脑后,抱着任我行的胳膊,撒娇道:“没有啦,我就是想爹爹啦!” 闻言,任我行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秀发,调侃道:“哦,和情郎吵架了就回来找老爹了?你个臭丫头,有了情郎忘了爹。” 任盈盈调皮的吐了吐香舌,嗔道:“爹爹你又取笑我,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任我行大笑道:“好好,不说不说,哈哈哈哈。” 上官云见到任我行态度多云转晴,连忙将之前的计划说了出来,任盈盈听罢大惊,连忙阻止:“不行!万一毒水伤到冲哥怎么办?!” 但任我行却赞同道:“嗯,借用与贾布以东方狗贼的名义给令狐冲送礼,利用毒水逼迫令狐冲,让令狐冲对东方狗贼心生怨恨,妙计妙计!” 上官云再提议道:“到时候大小姐再出面救出令狐冲,令狐冲肯定对大小姐感激涕零,顺便除掉贾布那个墙头草,这叫一箭三雕。” 任我行和上官云商量完后,两个老狐狸哈哈大笑,向问天和任盈盈见状只好妥协。 半晌后,任我行不容置疑的下令道:“向兄弟,你就先不要回黑木崖了,留下来给本教主出谋划策,上官兄弟回去之后就说你叛变,到时候说不准,东方不败还能对上官兄弟放下戒心。” 向问天不敢怠慢,抱拳领命,之后上官云连夜返回,借着买通好的教众,偷偷回到了黑木崖。 而因为眼看教主之位势在必得,任我行心情大好,大晚上的开怀大笑,害的方圆几里的村民睡不好觉,个个骂娘。 次日,文成武德大殿上—— “你说什么?!向问天叛逃黑木崖,还连杀几十名教众?!”只听一声怒喝疑问道。 大殿上的长老顿时被吓的冷汗淋漓,连忙个个下跪,不敢触了东方不败的霉头,上官云被东方白气势所镇,也是战战兢兢的道:“教主,此事千真万确,有教众亲眼所见,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人屠了一个分坛。” 东方白转身看向负责分坛教务的王诚,王诚心领神会,说出了事先与上官云协商后的说辞。 “任我行,你这是要打算声东击西吗?呵,本座不信你真能把所有分坛都给屠光!” 东方白看上官云欲言又止,便问道:“上官长老,还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云恭敬地抱拳道:“教主,再过半个月就是令狐冲的继任大典了,属下列了一张礼物清单,还请教主过目。”说罢恭敬地交了上去。 东方白接过清单看了看,皱眉疑问道:“怎么都是些外物?令狐冲那家伙嗜酒如命,怎么能不带几坛好酒呢?” 上官云心里暗喜,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恭敬的答道:“教主,因为属下明白恒山派乃是吃斋念佛的门派,所以属下便不曾准备。” 东方白赞叹了一句,轻笑道:“你倒是有心了,不过令狐冲也是不拘小节,就带上几坛酒吧。” 上官云领命告退后连忙走出大殿,呼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东方白应该听不到,才笑道:“东方不败,你这是聪明反叫聪明误,令狐冲收到这份重礼,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上官云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才去做了准备,过了一会儿,红凯走到了上官云站着的地方,抱胸暗道:“这个叫上官云的也不是善茬啊,看来我也要多注意下此人了。” 东方白处理完教务后,回到闺房褪下一身男装教主戎装,换上一身黄色裹胸华裙,款款而行,步步生莲,笑意盈盈的走向红凯的偏殿,走进院落,见红凯斜躺在躺椅上,脸上还盖了一顶奇怪的圆形帽子,不由好奇。 东方白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刚准备戏耍下红凯,突然只听红凯迷迷糊糊的来了一句:“娜塔莎,不要离开我。” 东方白莫名感到心中一痛,就像被电击一般呆立不动,半晌后,流出一滴清泪,运起轻功飞离了院落,此时东方白脑海里,只有红凯提到的那个娜塔莎时,露出的幸福以及悲伤的表情,烦闷间,不觉的走到了杨莲亭的住所。 杨莲亭此时在院中练习着华山派的武功,虽然不知道为啥教主让自己学华山派的武功,但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还是努力的练习着。 东方白看着杨莲亭认真的面貌,不由想起了与令狐冲对招时的情景,嘴角微扬,握紧折扇欺身向前,杨莲亭正练剑中,突然感到身体右侧传来一股气流,连忙转身不自觉的用出自家镖局武功反击,东方白见状,二话不说用起二成内力拍飞了杨莲亭,不悦的怒道:“杨莲亭!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练习华山剑法!” 杨莲亭看到东方白暴怒的样子吓傻了,直接下跪,连磕好几个响头,求饶道:“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属下不敢了!” 东方白厌恶的看了一眼杨莲亭,喝道:“起来!用华山剑法和本座对招!” 杨莲亭听罢,只好用出华山剑法与东方白对招。 “白云出岫” “有凤来仪” “天绅倒悬” “白虹贯日” 前几招还像模像样,后几招因为跟不上东方白的招式,杨莲亭又换回自家武功才堪堪挡住,东方白又二话不说,运起三成内力再次一掌拍出,杨莲亭喷出一口血像风筝似的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连咳好几声,东方白不理会杨莲亭的狼狈,欺身上前,重重一脚踩在杨莲亭胸上怒声道:“你不像他!你不像他!!你不像他!!!为什么你不像他?!” 杨莲亭委屈道:“教主,属下到底哪里不如你说的那个人?!“ 东方白眯眼冷笑一声,一把掐住杨莲亭的脖子,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质问本教主?!“ 杨莲亭被掐得满脸通红,眼看着就要喘不过气,东方白这才放过杨莲亭甩袖离开。 杨莲亭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愤然道:“东方不败!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恰好此时上官云路过这里,因为东方白有时总是去杨莲亭住所,所以教中慢慢的流传出了东方不败宠幸杨莲亭这种话,东方白这种性格肯定是不屑于解释的,导致上官云也确信此点,所以刚才看到东方白走时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着实摸不着头脑,暗道:“这东方不败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待听见杨莲亭怨愤的声音,连忙进屋,却看到一身血迹的“令狐冲”在地上坐着,愤愤不平的骂着,见此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扶起杨莲亭问道:“令狐少侠!你怎么在这?!” 杨莲亭听到一声令狐少侠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扶起自己,乍眼一看,原来是十大长老之一的上官云,连忙嗤笑一声:“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在下杨莲亭,并不是什么令狐少侠。” 上官云听罢,心中大骇,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杨莲亭,喃喃道:“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如果不是令狐冲是孤儿,还真以为你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呢。” 杨莲亭一听令狐冲这名,大吃一惊,恨恨道:“你说什么?!我和令狐冲长得一样?!难怪啊难怪,东方不败能放过我,原来是因为这张脸啊,哼!枉我自以为东方不败为了我!” 闻言,上官云眯眼嘿嘿笑道:“杨莲亭,你当着我的面辱骂东方教主,难不成不怕我告密?!” 杨莲亭同样笑道:“上官长老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你以为我是故意给你表现出这样的?告诉你吧,东方不败杀我全家,我恨不得杀了她!”虽然满脸笑意,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充满杀气,令人毛骨悚然。 上官云沉吟了一会儿,对着杨莲亭附耳道:“实不相瞒,在下与贾布,还有王诚长老现在是任我行任教主的手下,任教主就将在二月十六令狐冲继任掌门后,攻上黑木崖!” 杨莲亭虽然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一听这话还是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道:“你们有几成把握?” 上官云伸出一只手比出了一个手势,杨莲亭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果我和你们里应外合,有几成把握?” 上官云左右看了看,嘿嘿笑道:“起码有八成把握,可以让东方不败死无全尸!” 杨莲亭沉吟了一会儿,怪笑道:“到时候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会尽量获取东方不败的信任,她不是让我假扮令狐冲吗,那我就给她来个真假难辨,哼哼嘿嘿。” 上官云拍了拍杨莲亭的肩膀,哈哈笑道:“到时候任教主会特别嘉奖你的,哈哈哈!” 两人商议了一会儿,上官云满脸笑意的走出,向着贾布的住所走去,准备传达任我行的命令,杨莲亭脸色阴霾的回到屋内,边擦药,边咬牙切齿的道:“东方不败,这下我看你还不死!” 从这天开始,杨莲亭果然努力练习华山剑法,令东方白高看了一眼,不顾众长老反对,将其破格提拔为日月神教总管,掌管教中大小事务,自己则是躲在闺房内,绣着与令狐冲的一点一滴。 杨莲亭当上总管后,直接开始大肆清除异己,搞的日月神教是乌烟瘴气,东方白由于为情所困,对此也不管不顾,后来红凯看不下去,与东方白在房中争执了一个下午,结果两人也是不欢而散。 恒山见性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到了恒山派掌门继任大典召开的时日,各大门派中像离得近的华山c崆峒c昆仑等派都早早派出代表来到恒山贺礼。华山掌门岳不群因内伤未愈,而且对令狐冲很是不满,所以只派出了三弟子梁发代表华山前来,令狐冲亲自出大门迎接梁发,此时并无旁人在侧,所以令狐冲和梁发客套两句后,便直接聊起岳不群。令狐冲开口问道:“梁师弟,师父他的伤好些了么?” 梁发道:“师父回到华山后,足足休养了二十日才渐渐恢复元气,前日我离开华山时,瞧他气色不错,依我看,再修养数日便可痊愈。” 听到岳不群已无大碍,令狐冲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半,忙将梁发引到客舍休息,边走边问道:“师娘和小师妹近来可好?” 梁发道:“大师兄放心,师娘和小师妹都很好,小师妹与林师弟新婚燕尔”看了眼眼睛暗淡的令狐冲,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令狐冲半晌后,耸了耸肩,道:“小师妹和林师弟新婚燕尔,自然幸福的很,我不在华山,就都靠师弟你们照顾一下了。” 梁发道:“我们都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我看你要做这恒山派掌门,怕是更不容易。” 此时两人已走到恒山派准备的客房前,令狐冲拍了拍梁发肩膀,道:“梁师弟,到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说罢,便返身回大殿去了。 令狐冲刚回到大殿上,就看到仪玉带着一脸忧容匆匆跑上前来。仪玉一见到令狐冲开口便道:“启禀掌门师兄,黄河老祖等人带着许多江湖豪士,自称前来观礼,眼下已到了半山腰的御碑亭。在那里值守的师妹们,见原本邀请的宾客中,并没这些江湖人士,所以都将他们暂时拦在了那里,你看该如何处置他们?” 令狐冲心想:“这些人与魔教多有瓜葛,虽然自己与他们相处几次后,发现这些人都不是些恶人,但他们毕竟都不是正道人士,若容他们参加继任大典,怕是又要授人口实。”想到此,正欲下令仪玉阻众人上山。但令狐冲又转念一想:“这些人都是任盈盈手下,说不定其中有人知道黑木崖的消息。”想到此,令狐冲便道:“仪玉,眼下虽然并未邀请这些人前来,但来者都是客,既然他们远道而来,我们也不便驱赶众人下山,就让他们一旁观礼罢了,待大典结束后,再好言相劝众人下山就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Chapter 006 掌门 无色庵大殿内—— 听到令狐冲的说辞后,仪玉犹豫道:“既然掌门吩咐下来,我们照做就是,只不过他们多是男子,无色庵里若是一下子住进这么多江湖豪士,怕是” 令狐冲想了想,开口道:“仪玉师妹,通元谷的恒山别院正好空着,我看就将这些江湖豪士,先安排到通元谷恒山别院暂住,你就说无色庵中都为女尼,招待众人多有不便,稍后我会亲自前去会他们。”仪玉听后不再反对,领命去了。 仪玉前脚刚走,令狐冲又见到仪清一脸喜色,飘然而至,见到令狐冲欣然道:“掌门师兄,想不到少林寺方证大师居然亲自到了,还有,就连武当派的冲虚道长也一同到了。” “哦?快快有请。”令狐冲听后也是大喜过望,两位可说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两位同时驾临恒山,算是给足了令狐冲面子,叫他怎能不高兴,连忙带着仪清出门,迎接两位名震当今中原的僧道高人去了。 令狐冲刚一出殿门,便见到方证等人正移步进入无色庵,方证大师与令狐冲相熟,令狐冲远远望见便已认出,更瞧见了走在方证身边的一名道士。只见他身材高挑,双手硕长,鹤发童颜,身穿青灰色道袍,胸前绣着太极图案,身背一口古风长剑,衣袂随风而起,银须飘飘,一番说不出的仙风鹤骨,不用猜便知是武当山的冲虚道长。 令狐冲望见二人心生敬意,忙加快脚步,向两人拱手致意,不等走进,便向方证和冲虚开口道:“方证大师c冲虚道长,二位长辈为了区区晚辈,竟然大驾光临恒山,叫晚辈如何承受得起。” 方证双手合十,慈眉善目笑道:“阿弥陀佛,恭喜令狐少侠执掌恒山派。瞧少侠气派非凡,便知我正道武林是后继有人,恒山派三位师太,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冲虚一双精目上下打量了一番令狐冲,听到方证夸奖之语,不住捻着银须点头,呵呵笑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令狐掌门的贤名,老道我在武当山早有耳闻,不过今日一见真容,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后生可畏啊,哈哈哈。” 令狐冲闻听冲虚如此夸他,脸红笑道:“令狐冲只不过是一名华山弃徒,一介凡夫俗子,有何德何能,得道长如此抬爱,实在是愧不敢当。” 冲虚摆摆手道:“诶,令狐掌门太谦虚就是虚伪了,能和身具数十年功力的嵩山左掌门斗个旗鼓相当,敢问当今江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令狐掌门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 令狐冲摇头叹道:“道长过誉,那日之战,内情并非如外人所知的如此,其中关节只有晚辈我自己心里清楚,实在不足道也。”接着伸出右手,做出请的手势,道:“两位前辈,快里面请,喝口热茶我们再慢慢聊。” 当夜,令狐冲就在无色庵招待方证c冲虚和梁发等人,吃到一半时,令狐冲想起通元谷的群雄,便向众人告一声罪,前往恒山别院探视群雄。 还未走到通元谷,就见到恒山别院之中灯光齐亮c人声嘈杂,划拳碰杯c嬉笑吵骂之声远远传来。令狐冲听了,也不由摇摇头无奈发笑,便加快脚步走入恒山别院之中。 果不其然,群雄已将别院占的满满当当,就在院中空地中支起几口大锅c数只火堆,众人各自围在周围,喝酒吃肉。锅中浓汤沸沸,火上肥油嗞嗞,只烧的是肉味四溢,再加上杯中酒香阵阵,惹的令狐冲口水直流。 见此情形,令狐冲立刻明白,定是群雄自带了这些酒肉上山,心中也是暗自庆幸将群雄安排在这通元谷,不然在无色庵中,若是摆开如此阵仗,恒山派的清誉怕是毁于一旦。 不待令狐冲发声,以祖千秋为首的群雄早已看见令狐冲,皆举起手中酒杯,高呼一声:“恭喜令狐掌门。” 令狐冲摇摇头,朝众人拱拱手,呵呵一笑,说道:“大家继续,不用管我,只要在这里尽兴就好。” 说罢,径直来到祖千秋跟前,问道:“祖老哥,你们这次来究竟所为何事?不会单是为了恭喜我这么简单吧?” 祖千秋扫了一眼群雄,递了一个酒杯给令狐冲,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令狐公子,哦不,令狐掌门,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圣姑召集我们,说你当这尼姑头定是无聊透顶,所以让我们都上山来陪你。” 令狐冲听到此话,心想:“原来是盈盈叫他们来的,不知道她这么做又是唱的哪出?”脸上摆出所以然的表情,道:“原来如此,倒叫大家瞎担心一场。祖老哥,只好委屈众位在这里闲住了,恒山上一向清淡,也没什么好招待大家的。” 祖千秋忙摆手道:“令狐掌门不用客气。你现在也算是一派掌门,白日里自有繁忙处,且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理会便是,只要你每晚下来,陪兄弟们喝几碗水酒就好。” 令狐冲道:“那也好,在这里正好解解我的酒瘾。唉,不知盈盈眼下又在哪里?”令狐冲想到,或许可以通过祖千秋探得任盈盈父女动向,也好顺便知道他们对东方不败的下一步打算。 祖千秋沉吟道:“令狐掌门,按说圣姑的动向,我们不能随便乱说,但对你却不同,告诉你也无妨,我最后一次见到圣姑是在邯郸城,记得她曾说过她也会来恒山。” “哦?”令狐冲闻言心中一喜,暗想:“盈盈那日为何一声不吭就走?”转念一想:“难道是吃小师妹的醋。”又想到恒山掌门大典定会许多正道人士前来,便神色担忧的道:“祖老哥,若是见到盈盈,就告知她一声,眼下山上都是正派人士,她若上得山来,怕是会有大麻烦,除非必要不要露面了吧。” 祖千秋沉吟一会,点头道:“这倒也是,我见到圣姑,定然会向她提醒此事,你放心吧。来,我们先干一杯。”说罢,提起手中酒杯向令狐冲敬了一敬,先干了下去,令狐冲见状,也举起手中酒杯,哈哈笑了笑,仰头干了下去。 一夜无话,转眼便到了恒山派掌门继任大典之日,这一日,恒山派上下张灯结彩,众弟子清一色新制长袍,招待众宾客坐在无色庵前广场之上,等待吉时一到,便迎奉新掌门令狐冲继任为恒山派新掌门。 令狐冲穿着崭新的黑色长褂,足蹬新缝制的长靴,正端坐在正中太师椅上,陪着左右首的方证和冲虚说着闲话,只听方证道:“恭喜令狐掌门了,看这恒山上下一片精神之貌,便知令狐掌门治派有方,实乃武林之幸啊。” 令狐冲老脸一红,道:“这些全是众位师妹的功劳,她们为了区区在下,忙里忙外,如此看重于我,我倒颇不好意思。” 方证摆摆手道:“若不是令狐掌门肯执掌恒山,这些小师太们怕是又会有大麻烦,令狐掌门何必如此客气。” 令狐冲叹口气道:“定逸师太实是为了我,才被奸人所害,我若再不能为恒山做些什么,真是枉自为人。” 一旁的冲虚安慰道:“令狐掌门无需如此纠结,我看也是定逸师太慈悲有德,才能找到你这么一位,品行武功均是上上之选的继承人,今后还要仰仗令狐掌门将恒山派发扬光大。” 方证亦道:“是啊,令狐掌门不必再如此念念过往之事,所谓一切皆有缘法,我辈中人,只要秉着行侠仗义去行走江湖,所作所为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令狐冲点头称是,只听见山道上传来喧闹之声,忙转头望去,只见大队人马熙熙攘攘涌到无色庵前。 令狐冲远远瞧去,看出是从通元谷上来的群雄,只见黄河老祖等人簇拥着一名年轻女子迤逦而来,令狐冲定睛一瞧,认出此人正是任盈盈,心道:“这么多正派人士聚集在此,她竟不顾安危真的来了!” 祖千秋远远喊道:“令狐掌门,你看圣姑她老人家亲自来了,还不快快前来迎接。” 听见祖千秋如此喊道,在场众人这才知道,这年轻女子居然就是日月神教的圣姑,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令狐冲匆匆和在自己左右正错愕不已的方证和冲虚各自对视了一眼,按压住欣喜,表现的颇有些无奈地长身而起,快步来到任盈盈面前,只见她身穿一身白色华服,头戴珠冠,足蹬彩云软靴,出落如仙子一般,显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要给足自己这新任掌门的面子。令狐冲对着盈盈耳语道:“盈盈,你还真大胆,这么多正派人士你居然真的来了。” 任盈盈定定望着令狐冲,似有些出了神,听到令狐冲说话,忙大声回道:“令狐掌门继位之喜,作为故人怎好不来,还望掌门勿怪小女子非请自来之罪就好。” 令狐冲心领神会,哈哈笑道:“来者即是客,还请圣姑不要嫌弃恒山鄙陋才好。”说罢,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将任盈盈和群雄迎入广场之内,群雄人数众多,将原本就不大的庵前广场占去一大半。 令狐冲重新落座,见方证一脸疑惑之色,探头过去,轻声道:“方证大师,盈盈与我情投意合,原本就陪我来过恒山派待过几日,前几日闹了别扭,所以她回到任教主安身之处,直到今日才来。” 方证听令狐冲这般说,微微颌首示意,朝远处的任盈盈看了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一旁的冲虚朝任盈盈和群雄打量了片刻后,对令狐冲说道:“令狐掌门,我观这些人,虽说是非我正道人士,各具异相。但看他们言谈举止,也不似是大奸大恶之徒。” 令狐冲道:“冲虚道长所言甚是,我这些朋友虽说不属名门正派,但个个心地不坏,有些人还曾对晚辈有过施救之恩,确实值得相交。” 冲虚道:“对令狐掌门行走江湖不重出身,只重恩义的态度,老道我只有钦佩的份。不过老道要提醒令狐掌门,我观那圣姑虽然年纪轻轻,但单看那些群雄对那圣姑噤若寒蝉之态,便可知道那圣姑必有非常手段,令狐掌门与她相交,还要多些心眼才好。” 方证在一旁听到此话,亦出言道:“冲虚道长所言不错,令狐掌门广交朋友的性格,老衲我一向喜欢,只不过仍要提醒令狐掌门,交友切勿交浅言深,以防被人利用。” 听了方证和冲虚如此一番分析,令狐冲虚心地点头称是,不自觉又朝任盈盈望了一眼,见她一双妙目也正朝自己望来,两人目光相接,任盈盈看着令狐冲深情的目光浑身一震,倏地慌乱别过头和祖千秋说起话来,弄得令狐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令狐冲见到任盈盈,似是仍旧对岳灵珊一事耿耿于怀回避自己,登时也有些尴尬,忙收起目光和一旁的方证c冲虚扯起其他事情。 三人正说话间,突然山腰间传来阵阵丝竹之声,接着又是锣鼓齐喧,紧挨着又是百多人齐声发出震天之声,一字一字传入庵前众人耳中,只听到是“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这十六个大字,反复说了多遍后,山道上率先出现了两名身穿黑衣,腰系黄带的健硕男子,身后跟着百余名头围紫巾身穿黑衣的武士,抬着数十只木箱,一路敲锣打鼓,吹笛按萧上的山来,待山上众人看清来人竟然是日月神教教众之后,皆发出惊讶之声,一时间人声鼎沸,如同炸锅。 见到此景,令狐冲和方证及冲虚也已长身而起,令狐冲更是径直走向前去,边走边皱着眉头,看着这队日月神教教众一路喧闹上山而来。待众人走近,令狐冲也已走到了最前头,身后跟着仪清c仪和等一众恒山弟子,人人神色严峻,如临大敌。 走在最前的两位黑衣男子,来到令狐冲面前站定,同时向令狐冲拱手道:“日月神教青龙堂长老贾布,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奉东方教主之命,恭贺令狐掌门继任大喜。”那自称贾布之人说罢,指示手下将数十只木箱一一抬到广场之上,并打开其中数箱,露出金光闪闪的珠宝金银。 令狐冲眼观站在面前的贾布和上官云二人,那上官云生的身材壮硕面目清秀,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显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难怪能坐上白虎堂长老之位。再观贾布,此人身材足足矮了上官云一头,面黄肌瘦,贼眉鼠眼,脚步浮夸,较之上官云相去胜远,令狐冲心中嘀咕:“此人不知为何,居然能位居青龙堂长老一职,而那上官云生的一表人才,却似乎低那贾布一头,看来定是那东方不败用人唯亲之故。”想到此,令狐冲心中也是不由暗道:“难道我之前看到那个,言谈举止颇具大家风范的东方姑娘是伪装的吗?。” 听贾布说完客套之话,令狐冲迟疑了一下,面无表情勉强拱手道:“有劳二位长老,不过我恒山派一向和日月神教并无来往,若是二位前来观礼,便请一旁就坐,但是这些物件还请哪里来归哪里去,恕我恒山不能接受。” 贾布皮笑肉不笑地呵呵笑道:“令狐掌门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之外,这些都是我东方教主一片诚意,若是令狐掌门执意不收,怕是我们回去不好交代。” 令狐冲不卑不亢的正色道:“就请二位带话给东方教主,她和我相交多日,知道我令狐冲对金银财宝视若粪土,虽然我们关系闹得有点不愉快,但是我还是真心拿她当朋友,我令狐冲虽然算不上个正人君子,但为了我恒山派百年清誉,烦请两位将这些金银珠宝抬回去。” 贾布见令狐冲如此决绝,一时接不上话,只好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倒是一旁的上官云出言道:“令狐掌门既然言尽如此,我们便将尊意告之敝上,只不过我等远道而来,令狐掌门不会如此不近人情,连杯水酒也没有吧。” 令狐冲脸上依旧不带任何表情地道:“好说,好说,二位长老就请这边就坐,观礼之后还请自行下山离去,恕在下不送。”说罢,不再搭理二人,回到主位上就坐。 贾布和上官云对视了一眼,忍着满腹怨气,到广场一边的客座中坐下,对方证等人在场丝毫不以为意。 令狐冲回到位上,朝群雄望去,却看不到任盈盈的身影,猜想她定是为了回避黑木崖的人才悄悄离开,故也不再去多想。 方证道:“令狐掌门和东方不败不欢而散,东方不败此举,定是想用金银珠宝拉拢令狐掌门入魔教,好叫令狐掌门不再拒绝她的感情。” 冲虚道:“方证大师所言极是,不过魔教中人行事心狠手辣,东方不败日前血洗江湖几大门派,令狐掌门今日如此断然回绝于他,自然是大快人心,不过令狐掌门日后也要防范魔教会报复贵派。当然,以令狐掌门的身手,魔教自是无有可趁之机,但若是魔教报复恒山派众位小师太,怕是令狐掌门照顾不来。” 令狐冲听后也是心中暗暗吃惊,深觉冲虚所言不虚,脸色凝重的点头道:“多谢道长提醒,我自会吩咐门下众人小心。” 一旁的方证又道:“我看令狐掌门不但要防范魔教,更要小心你们那位左盟主才好,你看,嵩山派的人到了。” 听到方证提醒,令狐冲转头向外望去,只见一群人快步上山而来,当先一人身材高大,令狐冲认得是嵩山派的陆柏,只见陆柏手执一面黄色令旗,来到人群前数丈开外站定,先是对着方证和冲虚微微欠身,算是行了一礼,便展开手中令旗,遥对着令狐冲高声道:“奉五岳剑派左盟主口谕,令狐冲不得擅自接任恒山派掌门。” 令狐冲见到嵩山派众人此时上山,便知来者不善,听陆柏如此说道,脸上露出不屑地笑容,眼角也不瞧向陆柏等人,朗声道:“早在浙南龙泉谷中,我恒山派前掌门定逸师太就已说过,恒山派自那时起便不奉嵩山派为盟主,仪清师妹,我可有说错?” 仪清紧绷着俏脸,一双秀目露出鄙夷之色,对着陆柏等人说道:“掌门师兄说的没错,恒山派所有弟子,都曾亲耳听前掌门如此吩咐我们。” 令狐冲道:“丁先生,不知你是否听清了,我令狐冲既然继任恒山派,当然要秉承定逸师太的遗命,所以什么盟主之令,请恕我令狐冲和恒山派无需遵从,恒山派的事也与嵩山派无关。” 令狐冲一说完,群雄之中当即有人起哄道:“令狐掌门说的对,嵩山派快滚吧” 陆柏不想恒山派上下居然如此态度,更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群雄在场,原想自己带了数十名好手上山来,不怕他令狐冲不屈服,但瞧这架势怕是动起手来,己方定要吃亏,心中主意难定。看到了一旁的方证和冲虚,忙向二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向两位武林泰斗躬身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两位请看看这见性峰上有多少我正派弟子,又有多少歪门邪道,甚至还有那黑木崖的人在,若是任由令狐冲胡来,这恒山派百年清誉,怕是要毁在这小子手里。” “住口!”令狐冲怒道:“陆先生,今日来此观礼的都是敝派的客人,没有魔教正道之分。你若是来此观礼,便请一旁看座,若是诚心捣乱,便请下山去吧,恒山派绝不欢迎你等。” 陆柏见方证和冲虚都不说话帮腔,心中暗骂两人,又不敢明说。再一瞧令狐冲此刻双目精光四射直盯着自己,身上泛出阵阵杀气,迫的自己不由小退了半步,暗想:“如此僵持下去今日怕是讨不了好。”便道:“哼,令狐冲,三月十五,在嵩山太室山召开五岳派掌门推举大会,除了你恒山派,其余四派掌门人均会到场,到时候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说罢,也不等令狐冲答应,挥手招呼一众手下,就这么径直下山去了。 令狐冲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地看着陆柏等人逐渐远去,方证走近他身旁,摇着头道:“看来那位左先生雄心远大,令狐掌门今后可要多加小心了。” 令狐冲深吸一气,收拾下心情,轻松道:“方证大师,随他左冷禅搞什么花样,我恒山派自是不会淌那趟浑水,且由他去吧。”方证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似是满怀心事一般,令狐冲仍望着远处,对方证的表情变化并无察觉。 此时已到了吉时,仪和来到两人身前,向令狐冲行了一礼道:“掌门师兄,如今吉时已到,我看就正式开始吧。” 令狐冲道:“好,有劳师妹了。” 随即令狐冲请方证等人重新入座,仪清等人捧着掌门四宝,宣读完恒山派戒律后,就在无色庵前,郑重将恒山掌门之宝交给了令狐冲,正式宣布令狐冲继任为恒山掌门,一众旁人自是看的高兴,纷纷鼓掌喝彩,气氛热烈。 不多时,令狐冲远远瞧见那贾布和上官云起身离座,两人也不来与令狐冲打招呼,临走时贾布将一名手下叫到跟前,耳语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去。令狐冲瞧着那名手下来到自己跟前,那手下行了一礼,道:“令狐掌门,我们贾长老吩咐说,日月神教从无送礼上门再原封抬回的先例,若是令狐掌门执意不收,便请亲自送回黑木崖去,我东方教主自会迎接。”说罢,再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令狐冲微微颔首,送走这名日月神教教徒后,也没有在意继续招待宾客。 恒山弟子纷纷捧上米面糕点,瓜果零食供众人食用,这些糕点全是恒山弟子精心制作,虽然朴素却不乏丰盛,众人也是吃的有滋有味。令狐冲环顾四周唯独不见了任盈盈的踪影,猜她定是因为黑木崖的人在场,所以悄悄离去,虽格外想念,但也只好暂时压住思念之情。 午膳过后,方证和冲虚找到令狐冲,问道:“令狐掌门,恒山可有何名胜,令狐掌门可否领着我二人观览一番?” 令狐冲欣然道:“大师有此念头,令狐冲求之不得,恒山最著名处,便是那翠屏峰悬空寺,不如就让晚辈作向导,带二位前辈前去。” 方证和冲虚捻须笑道:“呵呵,如此便有劳令狐掌门了。” 三人随后便相伴朝翠屏峰而去,待来到翠屏峰下见到山路陡峭,扶摇直上不下百米,冲虚道:“方证大师,令狐掌门,我们比比脚力如何?看看谁先上得顶上。” 方证笑道:“冲虚道友,恐怕你并不知道令狐掌门曾受过很重的内伤,虽目前已无大碍,若要如此比赛脚力,怕是令狐掌门不是你的对手。” 令狐冲道:“多谢方证大师关心,不过晚辈当初虽重伤,但是对方并无内力,所以晚辈经由平一指平大夫的精心治疗,内伤已然痊愈。眼下日夜修习师门所授内功,目前自感内力更甚往昔,所以孰胜孰败仍未可知。” 方证道:“如此便好,三人中我年纪最大,还是我先行一步最为公正。” 说罢当先上山而去。冲虚摇头笑道:“方证大师,如此年纪居然还爱开玩笑。” 说罢,又看了眼令狐冲,也紧跟这方证上山而去,令狐冲望着二人背影,微微一笑,抬步跟在二人后头直朝峰顶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Chapter 007 阴谋 走往翠屏峰的一条羊肠小道上,只见一位身穿黄色僧袍,白眉白须看起来有些慈眉善目的老僧迈着小步,每一小步却是好几米快步的走着—— 三人之中属方证内力最强,又是当先而行,自然是方证先到了顶上,待他回头看去,却见到令狐冲和冲虚二人也已快步跟了上来,瞧他二人脚步不乱,气息平稳,大汗不出,便知二人并未尽全力,方证也是暗暗赞许,特别是见到令狐冲此时内力修为大进,方证也是心中高兴,夸赞了令狐冲两句,令狐冲自是直言惭愧不受。 待三人上到翠屏峰上,只见眼前现出一组紧靠悬崖建造的庙宇殿堂来,全凭一根根人抱粗壮的木柱支在悬崖之侧,险到颠毫,气势惊人,两座飞阁凌空而建,中间悬以飞桥连接,只见屋檐之上青烟袅袅,远处传来缓缓的钟声,一徐清风吹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使人如入仙境一般。方证和冲虚连声赞叹,令狐冲也是高兴不已。 令狐冲一边介绍着四周风景,一边朝前带路,领着方证和冲虚两人,穿过灵龟阁,走上飞桥朝神蛇阁而去。 三人结伴同行,直走到悬空寺一处临空栏杆之处停步,望着脚下万丈悬崖,城镇只是小小一点,白云倒是触手可及,仿佛天地混为一体,教人惊叹不已。 方证道:“想不到恒山竟有悬空寺如此雄伟去处,此次前来恒山绝对是不虚此行啊。” 冲虚接口道:“传闻此悬空寺是北魏年间,一位皇帝拨了数万两黄金驱使民夫数万历时多年才修建而成。若非如此,恐怕大师今日也见不到如此胜景。” 令狐冲叹息道:“难怪有人要做皇帝,只需轻轻一声令下,便有如此大手笔。” 方证略有深意的道:“这就是所谓的‘权力’的诱惑,我辈江湖中人也不乏此等追逐权力之辈,否则哪来如此多的腥风血雨。” 令狐冲赞同道:“是啊,嵩山派左掌门为了五岳并派,不惜对恒山派赶尽杀绝,权力真的会让一个人迷失啊,所以我令狐冲还是喝酒逍遥自在的好。“ 方证和冲虚听到此言,皆吃了一惊,对视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方证道:“令狐掌门,何出此言?” 令狐冲遂趁此机会,将自己这些日子里所见所闻,只要是与嵩山派相关的,都原原本本告知了方证和冲虚,足足说了半个时辰。二人听完后,皆沉默不语,显是不敢相信身为名门正派的左冷禅居然会做出这些事来。但听令狐冲如此言之凿凿,不似作伪,又联想这些日子里江湖中所发生的大事,两人心中已各自信了大半。 半晌,方证道:“左冷禅如今野心高涨如斯,看来他定是要在三月十五的五岳剑派盟主推荐大会上将五岳剑派一举合并,老衲看这五岳派掌门之位,他早已划在了自己名下。” 冲虚道:“方证大师所言不差,我看极有可能如此,那左冷禅筹划已久,野心勃勃。看来,这江湖上又将进入多事之秋了。” 令狐冲道:“难道二位前辈就眼看着左冷禅如此么,若是如大师所言,左冷禅将五岳派合并,那岂不是我师父的华山派掌门便再也做不成了。” 冲虚道:“令狐掌门,我听闻令师岳先生已逐你出了华山,为何还会对他和华山如此在意?” 令狐冲道:“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恩深重,晚辈不敢擅忘,若是师门有难,晚辈自当相救,义不容辞。” 方证点头赞道:“好,老衲观恒山之美不在秀丽,而在雄壮广阔,犹如令狐掌门之胸怀,令人钦佩。” 令狐冲忙道:“冲虚道长如此谬赞,真是折煞晚辈了。” 冲虚和方证对视了一眼,说道:“令狐掌门,你可知我二人为何要和你单独来此?” 令狐冲抱拳虚心道:“道长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冲虚道:“令狐掌门对方才嵩山派的陆柏说起的五岳派并派大会有何看法?” 令狐冲道:“方证大师之前也说了,左冷禅定是要趁此机会将五岳派全部置于他的掌控之下,晚辈完全赞同。不知冲虚道长此时再问晚辈,有何用意?” 冲虚不答反问道:“方才听方证大师说,令狐掌门已决定不去嵩山参加五岳并派大会了,可有此事。” 令狐冲道:“原先晚辈确有此意,但方才与两位前辈说了这些话后,晚辈眼下已改了主意,决定下个月也要去嵩山凑凑热闹。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助我师父和华山派,我想我师父定然不会同意华山派并入五岳派。若是我恒山派和华山派同气连枝,再加上泰山和衡山二派,量他左冷禅在嵩山上也不敢乱来。就算他嵩山高手云集,欲以武力强迫我等,我和师父他们亦有一拼之力,并不怕他。” 方证点头道:“若是令狐掌门和岳先生能够联手,想必定能使左冷禅有所忌惮,届时老衲和冲虚道长会一同去嵩山,若是他左冷禅不顾江湖道义,胡作非为,老衲和冲虚道长绝对不会坐视。” 令狐冲躬身抱拳道:“有大师这句话,好叫晚辈心定许多,在此先谢过二位前辈。” 冲虚摆摆手道:“令狐掌门何须客气,那左冷禅野心极大,若是让他阴谋得逞,恐怕江湖永无宁日,老道我和方证大师也不光是为了你恒山派,而是为了江湖上千万武林同道着想。” 方证又道:“不过我和冲虚道长更加担心,方才见那陆柏口气,恐怕那左冷禅对于五岳派并派之事已是胸有成竹。左冷禅此人城府极深,又擅使阴谋诡计,若是那左冷禅故意设局,拉拢其他两派同意并派,届时令狐掌门和令师恐怕势单力孤,迫于形势之下,恐怕难再坚持反对并派。” 令狐冲虚心问道:“依大师之意,若如此,晚辈当如何应对?” 方证看了冲虚一眼,道:“老衲和冲虚道长都有一个想法,若是到时候不得已五岳剑派要合并为五岳派,我们会力助令狐掌门出任五岳派掌门。” 令狐冲闻言大吃一惊,道:“这怎使得,老实说我做这恒山派掌门已经是勉为其难,如何还能去做五岳派掌门,请恕晚辈难以从命。若说五岳派掌门人选,我心中倒有一人最为适合。” 冲虚道:“不用猜,令狐掌门口中的那人,定是那‘君子剑’岳先生了。” 令狐冲道:“正是,我师父一向素有贤明,岂是那左冷禅道貌岸然的小人可比,若是要选五岳派掌门,我定会全力助我师父。” 方证和冲虚对视了一眼,道:“若是令师能做那五岳派掌门自是比左冷禅要好上百倍,不过” 令狐冲听出方证话中有话,急忙问道:“方证大师欲言又止,难道是对我师父有什么成见么?” 方证道:“令狐掌门,听闻令师曾收了林震南之子林平之为徒,江湖传言令师只不过是为了林家祖传的辟邪剑谱才会如此。况且令师还曾在福建逗留了许久,更有传闻令师已经取得了辟邪剑谱,不知可有此事?” 令狐冲道:“方证大师,当日我在福州亲眼见到林师弟的祖传袈裟被两个轻功极佳的老者抢走,我还和他二人打了一场,险些命丧其手,多亏师父及时赶到,才救下了晚辈,当然那袈裟也是自此失踪。” “那两人是何模样?”冲虚饶有兴趣问道。 令狐冲遂将二人体貌诉说一遍,冲虚听后对方证说道:“看来是黑白双鹰做的,此二人一向做着拿人钱财□□的勾当,说不定这次又是受人重托做下此事。” 方证道:“看来这也算是黄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辟邪剑谱重出江湖,怕是已落入别有居心之人手中,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令狐冲从方证口中听出那辟邪剑谱似乎是一件重要之物,不由好奇,开口问道:“方证大师,不知那辟邪剑谱究竟为何物,为何会惹起如此争斗,甚至连林师弟都已是家破人亡。” 方证看了一眼令狐冲,说道:“看来岳先生并未告诉你有关辟邪剑谱的来历。也罢,你如今也不算是华山弟子,告诉你这些事,也不算老衲逾越。” 接着,方证在令狐冲的注视中,缓缓背过身去,对着万丈悬崖,开口道:“说来此物与你华山还曾颇有渊源” 方证遂将辟邪剑谱的来历详细的说给了令狐冲听,令狐冲渐渐明白了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觊觎此物。 令狐冲听方证从华山派前辈岳肃c蔡子峰二人在莆田偷背《葵花宝典》说起,一直讲到魔教十长老围攻华山抢夺《葵花宝典》,再又说到渡远和尚还俗化名林远图加入锦衣卫c创立福威镖局为止,令狐冲对这部《辟邪剑谱》的来龙去脉,总算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直到方证说完,令狐冲不禁叹道:“想不到这《辟邪剑谱》竟然和华山派之间有这许多故事,我却从来未曾听师父说起过,多谢方证大师相告。原本还以为只不过是一件平平之物,想不到居然是一件武林至宝,也难怪林师弟一家会遭此横祸。” 方证叹道:“这或许就是天意吧,当年林远图以一部《辟邪剑谱》起家,威名何其之盛,百年之后,他的后代也因《辟邪剑谱》而遭祸,这又岂是远图公当年所能预料得到的。” 令狐冲听到方证此言,心中若有感触,点头不语。 冲虚道:“令狐掌门,改日若是得空,还请来武当山盘桓数日,老道也好向令狐掌门一尽地主之谊。传闻令狐掌门当日在少林寺,以一套精妙剑法和左冷禅斗得势均力敌,老道未能亲见,实在是生平之憾,若是老弟来我武当,老道定要和老弟你切磋一番。” 令狐冲老脸一红,忙道:“道长太客气了,等嵩山事情一了,晚辈自当去武当拜访各位道长,还请道长不吝赐教才好。” 此时三人在此闲话已有半日,不知不觉日已偏西,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红色的日光照在悬空寺的黑瓦之上,泛着醉人的光芒,在四周绿色的衬托下,此地景色美轮美奂,教人流连忘返。方证和冲虚见时辰不早,皆言要走,令狐冲便陪着方证和冲虚二人从悬空寺中缓缓踱步而出,再又走上飞桥,朝灵龟阁而来。 就在三人边走边说来到飞桥中间之时,三人几乎同时心生警兆。令狐冲更是暗道不妙,抬头朝前方的灵龟阁望去。刚一抬头,就看到前方的灵龟阁中顿时涌出无数日月神教教众,人人神情冷酷,手持一具奇异兵器,形似□□,泛着黑光的箭头都对着三人恃机而发,一时间空气随之静止,四周静的可怕。 令狐冲当即认出这些人,正是方才随着贾布和上官云而来的日月神教教徒,朝前一步挡在方证和冲虚身前,朗声道:“看来黑木崖送我恒山的,真是好一份大礼!贾布,上官云何在?” 令狐冲话音刚落,那贾布悠悠地从灵龟阁中踱步而出,对着令狐冲等人微微欠身,笑道:“令狐掌门,两位前辈,在下这边有礼了。” “贾布,你这是什么意思?”令狐冲见果然是贾布指使,不由动怒,向前踏了一步高声怒斥道。 “令狐掌门请勿动怒,只因三位武功太高,请恕在下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在下斗胆请三位跟在下走一趟,若是三位首肯,我可保管三位性命无忧。” “若是我们不肯呢?”令狐冲边说边有向前迈了一步。 那贾布见令狐冲已朝自己走近了两大步,瞧出他正伺机而发,忙喊道:“令狐掌门,你且停住,我这些手下手持的可不是普通暗器,其中装的是沾体即烂的毒水,若是三位轻举妄动,倒时候漫天毒水覆下,落得个死状极惨的下场,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在前。”说罢,从身旁一名手下手中取过一具□□,扣动扳机,朝着令狐冲前方射出一道黑色水箭出来,只见到泛着腥臭的黑水落在了栏杆及桥板上,发出嗞嗞声音,不断冒出阵阵黑烟,教人见了触目惊心。 “你!”令狐冲强忍怒气,微微侧头朝后看去,只见后方的神蛇阁中也是人头攒动,领头的似乎就是上官云,顷刻之间已明白,显然己方是陷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包围之中。 见到形势恶劣如此,令狐冲反倒冷静下来,和身旁的方证与冲虚交换了个眼色后,双手抱胸,对着贾布好整以暇道:“贾长老,不知你要请我和两位前辈去哪里?莫非是去黑木崖么?我就奇怪了,刚才你留下这么多礼物在恒山,在下原本就准备下个月恭恭敬敬的将这些礼物送回黑木崖去,正好顺便拜访一下东方教主,为何贾长老你又要用如此手段来急着邀请我去呢?” 贾布道:“行了,令狐冲,我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三位究竟意下如何,还请明说。” 令狐冲道:“既然是东方教主诚意相邀,我们不去也不行了。”说罢,又开始抬步向前走去,身后的方证和冲虚也各自朝前移了两步。 “且慢!”那贾布高声喝住令狐冲,一抬手,朝令狐冲旋转着掷出一件圆形物件,在空中划道弧线,旋飞着朝令狐冲而来。临到眼前,令狐冲伸手一把将它接住,发现是一把四周锋利的圆环。 又听那贾布说道:“令狐冲,你们三人武功高强,我怕你们半路上突然反悔,到时候不好交差,只好委屈三位先交出一条右臂,好让在下放心。” 令狐冲此时强忍胸中怒火,嘴上敷衍道:“贾长老想的真周到啊,既然如此,我令狐冲照做就是。但两位前辈都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要他二人如此,恐怕并不容易,且容我劝说两位前辈一番。” 贾布干笑了一声,说了句请便,便不再说话。 令狐冲转过身,低头望了眼手中的圆环刃,此物形似一个正圆,四周除一段握把外,边缘锋利,可握在手中只是短短一截,无法将其当做兵器使用,自己的独孤九剑根本无从施展,他心中后悔,不该将朝阳剑留在无色庵中,一时焦急无计,抬头朝方证和冲虚看去。 方证和冲虚方才见到了毒水的威力,此时似乎对那些毒水颇为忌惮,也无更好办法,令狐冲低声道:“此番二贼分明是针对我而来,倒连累了两位前辈。” 方证和冲虚忙微微摇头以示安慰,令狐冲续道:“等会,请两位前辈做好准备,待晚辈吸引对方注意力时,两位前辈勿要管我,只要一心朝前突破,等到了灵龟阁中,便不再怕那些□□毒水。” 方证听出令狐冲是决定牺牲他自己,好让自己和冲虚突围,忙低声道:“令狐掌门,这如何使得,三人中我年龄最长,也活的够了。等下就让我先打头阵,你和冲虚老弟再一同想法突围。 令狐冲哪里肯答应,和方证轻声争了起来,冲虚在旁劝道:“二位都别争了,等下我们三人一同联手突围,先一步抢到桥头混入对方阵中就好。” 令狐冲和方证听了也不再争执,令狐冲重又转过身去,而方证立即催动玄功,不断提升内力,双目精光大闪,却依旧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模样。 贾布问道:“令狐冲,你们商量的如何,怎么还不动手?” 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贾长老,你怎么这么着急,你这件兵器我用着不称手,你还是拿回去吧。”说罢,又将圆环刃丢还给了贾布,趁着众人注意力被空中飞舞的圆环刃吸引之时,令狐冲三人就要腾身而起。 就在此时,空中响起一道娇叱之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令狐冲在内的众人循声瞧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不知从何处高高跃下,直落在了飞桥之上,挡在了三人身前,和眼前的令狐冲四目相对。 令狐冲定睛一瞧,原来正是之前在恒山失踪的任盈盈。令狐冲不想她竟突然出现在这里,心中满是惊喜及疑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任盈盈先是向他报以一个微笑,掉过头对着贾布喊道:“贾叔叔,你们这般做法,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我日月神教有这般作客之道么?莫非是你自作主张,妄图擒了他们去黑木崖邀功请赏?” 贾布不想会在此地遇见任盈盈,不由得慌了神,忙道:“任大小姐,我也是奉命行事,此处极是危险,你且速速离去,免得误伤了你。” 任盈盈朝前迈了一步,双目紧盯着贾布,续道:“奉命行事?我料你贾布也没这么大胆子,莫非这就是东方叔叔吩咐你来恒山的目的么?” 贾布再道:“任大小姐,还请你快快让开,此中隐情容我稍后向你解释,若是让这三人乘机脱身,我难以交差是小事,到时候恐怕还要连累大小姐。” 任盈盈又朝前迈了一步,厉声喝道:“胡说!你做这些事与我何干?这样说,莫非是要替自己开罪么?”说罢,又是朝前迈了一步,距离贾布已不到十步。 贾布根本不曾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任盈盈,被她连珠炮似的盘问,问得方寸大乱,正分神间,突然见到两条银色锁链已扑面而来,不提防间喉头被一条锁链卷个正着,再要伸手去抓已是迟了,那锁链生有倒刺,一旦卷牢对象,除非任盈盈撤力,不然根本难以扯脱。只见那任盈盈手中一运力,贾布只觉得呼吸困难,痛苦万分,慌忙道:“任大小姐误会” 不等他说完,任盈盈已将他连人一同扯离地面,贾布整个人横飞起来,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双手,惨叫着直落入飞桥之下的万丈深渊而去。 而任盈盈顺势借力,落在灵龟阁前,对着群龙无首的日月教众喊了句:“贾布已死,降者免死。” 灵龟阁中的贾布手下,瞧见令狐冲等人也已趁机过了飞桥,来到灵龟阁中,形势已经倒转,纷纷丢下手中兵器,口中纷纷喊道:“我等愿降,听凭圣姑调遣。” 众人再回头瞧向神蛇阁那边,却见到已是人去阁空,那上官云及一众手下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令狐冲和方证冲虚,均想不到竟然如此轻易便化去这场危机,心中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庆幸,各自松了口气。 方证双手合十,唏嘘道:“阿弥陀佛,多谢任大小姐挺身相救,老衲会记得今日之事。” 任盈盈微微一笑,说道:“大师客气了,以大师的身手,这些人恐怕也难以伤到大师。” 冲虚道:“听说那黄面尊者贾布,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居然一个照面就被任大小姐制下,看来任大小姐定是从令尊那里学到不少,辛亏老道现在还不是任大小姐的敌人,不然吃了亏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任盈盈噗嗤一笑,百媚丛生,乐道:“冲虚道长真爱开玩笑,小女子哪有什么本事,黑木崖的长老们一向怕我,我也只不过是占了这点便宜而已。”说罢,抬眼朝令狐冲望去。 方证和冲虚瞧出任盈盈和令狐冲有话要说,便双双借机告辞离开。任盈盈也将所有日月神教教众遣到山下等候,自己留了下来,独自面对这些日子里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这个男子。 见众人相继离开,令狐冲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抱住任盈盈的娇躯,喃喃着歉然道:“盈盈,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小师妹还有东方不败,盈盈你原谅我好吗?” 任盈盈看着令狐冲因为思念自己憔悴的面容,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的脸摇摇头道:“我不怪你了,如果你那么快对她们的消息视而不见,那么我也看不起你,倒是你,这些日子一定很寂寞吧。” 令狐冲道:“盈盈,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原谅我,我已是感激涕零,我一个大男人寂寞点,喝喝酒舞舞剑倒是过得去,但是苦了你了,不过,今日之事实是凶险,你不该如此犯险的,若是因救我们而搭上性命,叫我如何承受的起。” 任盈盈听出令狐冲言语中的关心之意,心中一喜,道:“我也不知为何,见你遇到危险,一心只想为你解围,也没想到这些。” 令狐冲听她这般说,心中也有些感动,只不过碍于先前的误会不好多加指责,加上令狐冲关心任我行意图便转移话题说道:“任教主身体可好,怎不见他同你一起来。” 任盈盈回道:“我爹爹身体很好,他有要事去办,所以不曾来恒山。” 令狐冲心想:“所谓要事,定是谋划着如何夺回教主之位罢了。”想到此,开口问道:“盈盈,你爹定是想着要夺回黑木崖吧,为何你不去帮他,反倒来我这恒山。” 任盈盈转过脸掩饰眼中的慌乱,对着远处喃喃道:“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我爹根本不知道我会来恒山。” 令狐冲道:“方才我见你不告而别,也猜到定是因他二人在场的缘故,想不到你又居然会出现在此处,正好救了我们三人。对了,这里是后山,你又是怎么会知道贾布他们会来此暗算我们?” 任盈盈叹了口气,拿出先前父亲交代的说辞道:“我其实并不想离开恒山,所以并未走远,正在林间逗留之时,就看到贾布他们带着人匆匆忙忙赶去了后山,我觉得奇怪,所以就一路跟着他们来此,正好被我撞见他们布局想害你们。” 令狐冲心道:“原来是这么巧的。”嘴上说道:“看来也是我令狐冲命不该绝。我只是不明白,我与东方姑娘虽然关系闹得有点僵,但也不至于,要连累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和我一起砍掉一只手臂吧,为何贾布和上官云两人会来此伏击我们?难不成她终于要对我下手了?!” 任盈盈自是明白其中道理,此刻心中也是矛盾的很,暗地不由地责怪爹爹居然如此心狠,会布下如此阴谋,幸亏被自己撞见这场,不然恐怕令狐冲现下已成了一具焦尸,但为了自己爹爹的计划,怎能告诉令狐冲,自然还要瞒他一瞒,心道:“只好对不起东方叔叔了。”想好说辞后,便道:“你救我爹爹的事,恐怕已被东方叔叔知晓,外加你与我的关系,以及因为你害她颜面尽失,所以” 令狐冲闻言怒道:“哼,今天叫有心算无心,险些着道。今后我恒山派自有防备,她东方不败除非亲自前来,不然只是派出贾布这种手下,恐怕也只是送死而已。” 任盈盈道:“方才贾布对我的身份有所忌惮,加上我是趁其不备才一击得手,以他黄面尊者的实力,我原本也无必胜把握。” 令狐冲原本就对刚才贾布轻松被任盈盈击杀心存疑虑,见她这般解释,也不再追问下去。 任盈盈又道:“黑木崖上高手众多,你如此轻敌,将来定要吃亏。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和爹爹已联络了不少旧部,接下来就会上黑木崖上找她算账。”令狐冲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谁。 令狐冲面无表情的道:“盈盈,你告诉我这些,是要我再帮你们么?” 任盈盈道:“冲哥,你能救出我爹,我已感激不尽,怎还会厚颜如此,让你上黑木崖去冒险,当然若是你要找东方叔叔报今日之仇,你也可随我一同前去会会她。” 令狐冲想了想,也打算顺便问问东方姑娘为何这么做,便说道:“盈盈,你我关系还需如此吗?我正好也去问问东方不败为何要这么做!” 任盈盈盯着令狐冲看了半晌,叹道:“冲哥,如果你觉得为难。你可以不用管我的,若是此次失败我不幸遇难,来生我还愿意与你相遇。” 令狐冲见她说的凄苦,一把抓住任盈盈的玉手,安慰道:“别说了盈盈,我说过一定会去的,放心吧,有我在。” 任盈盈眼眶一红,心道:“东方叔叔对不起了,爹爹的要求我不能忤逆,到时候我会求爹爹放你一条生路的。”看着眼神真诚的令狐冲心中一暖,微微一笑:“冲哥,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好了,我也该回去帮爹爹了,到时候黑木崖下见。”说罢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令狐冲依依不舍的看着任盈盈离去,从怀中取出当日与东方白交换的紫色发带,运起内力将其震碎随手一撒,碎布随风飘扬,也代表着东方不败与令狐冲之间感情的纽带也彻底断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Chapter 008 夺位 黑木崖,在清一色的暗红建筑中,一座红砖碧瓦c装饰华丽的寝殿坐落于其中,如鹤立鸡群般的雄伟屹立着,此处便是东方白的闺房—— 此时一名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c自惭形秽c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的女子,正端坐于一张绣布前穿针引线,女子一袭红衣,冷艳妖异,眼神里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一头青丝垂于背心,仿佛瀑布。两根金钗将发髻整齐的挽住,红衣上绣了金纹,华丽雅致,犹如空中绽放的烟花。 她红衣罩体,一对耳朵小巧玲珑,坠着一对雍容华贵的耳坠,修长的玉颈下,挂着圈彰显女子身份高贵,但清雅不失华贵的项链,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她的大眼睛对着一张绣布含笑含俏,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此女子便是穿着女装的东方白。 东方白正面带温柔的笑意,对着一块巨大的绣布穿着银针,突然只听她啊的一声,东方白将被针扎到的手指放入嘴中,允吸了一下伤口,皱了皱眉,心道:“为什么我的内心这么慌乱?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摇摇头没有多想,继续穿针绣着与令狐冲山洞相抱的场景,而此时东方白没有发现,屋内的香炉,散发的已经不是平常淡淡的檀香味了 且说杨莲亭自当上总管以后,对教中看不起自己的教众大肆报复,搞得日月神教是乌烟瘴气,童百熊对此事是颇为不满,但是由于见不到东方白,只好甩脸色给杨莲亭,杨莲亭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哪里能忍,直接给童百熊来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并下令捉拿童百熊。 双拳难敌四手的童百熊,只好逃出黑木崖,由于现在杨莲亭一手遮天,东方白不理教务,他只好暂避锋芒,却没想到在崖下村庄正好遇见了任我行。 任我行也没多加为难童百熊,开门见山的豪迈笑道:“童老哥,东方不败现在连你也看不过了啊,当初要不是你联合他,本教主还不能这么快就下台吧,哼哼。” 童百熊不卑不亢的道:“任先生这声童老哥我可担待不起,老童我这辈子只认独孤教主和东方教主,只好对不住了。” 任我行听罢,脸色阴霾的甩袖离去,童百熊松了口气,也没在意任我行的脸色,便买了个庭院住了下来,他却没有发现,这是任我行要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一个阴谋,任我行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典型,他不会对忤逆自己的人心软。 杨莲亭从探子处得知,任我行与童百熊暗地里私下会面,心中暗道一声天助我也,直接给童百熊扣了顶勾结叛徒任我行,背叛东方教主的罪名,下令日月神教精英教众抓起童百熊一家老小,并且逼迫童百熊现身。 果不其然,童百熊闻讯,急忙赶往黑木崖,却在半路上被日月神教精英教众包围了起来。 此处接近黑木崖,一座不起眼的民房内,任我行,令狐冲,向问天,上官云,任盈盈一行五人围坐在一桌,令狐冲于日前,安排完恒山派在自己离开期间的任务后,就快马加鞭赶到了黑木崖附近,几人正闲聊着,忽听得外面嘘溜溜c嘘溜溜的哨子声响,静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任盈盈大惊道:“这是神教捉拿叛徒的哨声,难不成我们被发现了?!” 任我行看了眼上官云,上官云心领神会过去打开房门,往外瞅了一眼便关上房门,脸色凝重的道:“确实是在捉拿叛徒,不过捉拿的是风雷堂长老童百熊。” 闻言任盈盈大骇,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童叔叔可是东方叔叔的嫡系啊,前一阵子爹爹劝降童叔叔都没成功。” 任我行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东方不败的倒行逆施了,对自己的嫡系都下得去手,听说东方不败有个男宠叫杨莲亭,此人没点本事,祸乱神教倒是有一套,搞得神教是乌烟瘴气,哼!” 令狐冲也是赞同道:“东方不败宠信杨莲亭倒行逆施,对自己的生死兄弟也下得了手,我真是错看此人了!任前辈,看来此时黑木崖定是一团糟,正是攻上黑木崖的好时机!” 向问天点头道:“令狐兄弟说的极是,不过既然我等要上黑木崖,则需要先学会现在日月神教的切口。” 只见上官云对着任我行下跪抱拳道:“教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摸着丈二脑袋,不解的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当我是秦始皇吗?” 上官云笑而不语,任盈盈笑道:“哎呀爹爹,上官叔叔说的就是上黑木崖的切口啦!” 任我行瞪着铜铃大眼,一脸愕然道:“盈盈,难不成你们在黑木崖,成天说这些阿谀奉承的屁话?!” 任盈盈调皮的吐了吐香舌,道:“所以我就讨厌这些,偷偷跑下崖隐居洛阳绿竹巷啦。” 半晌后,任我行摆摆手道:“诶,将来本教主重掌神教,定要废了这套规矩,上官兄弟,咱们之间,今后这一套全都免了!” 上官云感激涕零道:“教主算无遗策,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属下谢过教主。” 任我行等人:“” 这时门外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尴尬的众人,任我行哼了一声拍桌而起,率先拉开大门飞身冲了出去,随手一把抓住两名教徒,吸星神功顿时发动,两个教众被抓住脉门,体内内力和生机源源不断流出,张大口惊骇道:“吸星大法!!”不一会儿两人被吸干内力,气血也被吸的十不存一,变成了两具干尸,见任我行已动手,令狐冲,上官云,向问天,任盈盈等人也加入战斗,不一会儿这一小队教众全军覆没,此时童百熊被铁链捆住跪倒在地,黑须上一大片血迹,脸色萎靡不振,口吐鲜血。 向问天走过去忍痛一刀砍下童百熊的头,顿时童百熊脖子断口处喷出一大口血迹,接着童百熊魁梧的身躯重重的倒了下去,上官云回屋拿了一个盒子,上前装起童百熊的头颅,令狐冲原先见向问天举刀要砍童百熊,本想阻止,但转念一想童百熊早晚都要死,死在任我行一脉手里,总好过死在东方一脉,便眼睁睁看着童百熊的头被向问天砍下。 任我行道:“上官兄弟,我们换上神教教服后,就由你负责将我们带上黑木崖了,本教主不喜欢说那些什么切口。” 上官云迟疑道:“杨莲亭下令是活捉童百熊,单单拿着头颅,估计会容易发生变故。” 令狐冲建议道:“东方不败不是说要把我‘请’上黑木崖吗,那我假装重伤,你们用担架抬着我,正好把武器藏在担架下面。” 向问天道:“这个主意好,我看就按令狐兄弟的意思来好了。” 任我行大大咧咧拍了拍令狐冲的肩膀,赞道:“嗯,好小子,等事成之后,本教主就把盈盈许配给你,哈哈哈哈!” 任盈盈闻言俏脸一红,娇嗔道:“爹爹你在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了一会儿后,和众人收拾了一下,由任我行打了令狐冲一掌,让其看起来脸色苍白,但是不至于影响战斗力,几人穿戴好教服,蒙上面具后,任我行和向问天 用担架抬着令狐冲,任盈盈跟在后面前往黑木崖 一行人来到一座高山之下,山的四周悬崖峭壁,奇峰峻岭,巍峨险峻,崖顶高达数百丈,此刻正是清晨,天光乍破,上方云雾缭绕,云蒸霞蔚,迷雾重重,犹如仙境一般让人触不可及,隐约瞧见崖顶有宫宇重重,有的红砖黛瓦,有的白墙金瓦,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令狐冲心中不禁一阵肃然,心想:“日月神教百年基业当真名不虚传,这般天险,若从外强攻,谈何容易?”转念又想:“本以为魔教的黑木崖是个诡秘阴暗的地方,没想到却是如此遗世独立,以前可真是坐井观天!” 崖下的一处石门边,两名蒙面武士正在严守上崖关卡,突然发现一队紫衣武士走来,见为首的便是长老上官云,上前恭敬地抱拳道:“参见上官长老,长老一路辛苦了,不知担架上抬得是什么人?” 上官云没有急着回答,先冲着石门抱拳行礼道:“属下谨奉教主指令,教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后答道:“这位兄弟,担架上的就是教主点名要的恒山令狐掌门。” 两个守卫看了眼担架上的令狐冲,与记忆中的令狐冲画像一对比,再一听是教主点名的不敢怠慢赶紧开门,上官云对两人点头会意,走了进去,任我行等人低头抬着担架跟了上去。 穿过石门,出现一条石级,沿着石级上崖,又到得一道大石门前,只见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 第二道石门前,守卫没有多言严守关卡,上官云直接抱拳行礼:“教主算无遗策,泽被苍生,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话音刚落,两名守卫打开机关开启石门,往里看去,只见周边站立着十名表情冷峻的黑衣武士,中间一个能站立二十几人的竹篓立于地面,前方无路,上官云也不多话走上竹篓,任我行等人连忙跟了上去。 待众人站定后,一名武士拉动墙上机关,竹篓开始缓缓上升 令狐冲躺在担架上微睁双眼,看着渐渐接近的崖顶,心道:“日月神教这么高,上崖方法这么复杂,难怪当年五岳剑派齐攻黑木崖连个门都摸不到。” 待到达黑木崖上,令狐冲见芳菲满径,桃花漫舞,落英缤纷,心道:“真想不到,这黑木崖上竟有如此美景,东方姑娘这么一位奇女子,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啊,不过为何性格那么冷血呢。唉” 待上官云领着一行人,沿途经过几队巡逻教众后,令狐冲见到整面汉白玉雕成的牌楼,上书:泽被苍生,令狐冲心想:“东方姑娘的排场,武林中无人能及,少林c嵩山,俱不能望其项背,华山c恒山,那更差得远了。她胸中大有学问,可不是寻常草莽所能比,况且麦田舞剑时就能即兴吟诗,可不是我这只会喝酒的令狐冲能比,可惜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想到这,心下黯然。 结果片刻之后,发现黑木崖上总堂的寻常侍者,太监般的人物,也敢对教中高层颐指气使,进去见教主一面,还要受刀阵临头之辱,不禁又转念想到:“东方不败轻视豪杰之士,又焉能不败?到底还是寻常女人。”而这时节的任我行呢?他见到那面汉白玉的牌楼的时候,低声不屑道:“泽被苍生?哼!” 到得牌楼时太阳高照,上官云命人向东方不败急报,道:“奉行教主令旨,已成功而归。” 过了一会,半空中银铃声响,上官云立即站起,恭恭敬敬的等候。 任盈盈拉了任我行一把,低声道:“教主令旨到,快站起来。”任我行当即站起,放眼瞧去,只见总坛中一干教众在这刹那间,突然都站在原地不动,便似中邪着魔一般。银铃声从高而下的响将下来,十分迅速,铃声止歇不久,一名身穿黄衣的教徒走来,双手展开一幅黄布,读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c仁义英明东方教主令曰:贾布c上官云遵奉令旨,成功而归,殊堪嘉尚,着即带领令狐掌门,进殿进见。” 上官云躬身道:“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令狐冲见了这情景,暗暗皱眉:“这不是戏台上太监宣读圣旨吗?想不到东方姑娘的野心竟如此之大。”殊不知这是日月神教一直以来的规矩。 只听上官云大声道:“教主赐属下进见,大恩大德,永不敢忘。”他属下众人一齐说道:“教主赐属下进见,大恩大德,永不敢忘。”任我行随着众人动动嘴巴,肚中暗暗咒骂。 片刻后,上官云朗声叫道:“属下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奉教主之命,前来进谒。” 这时右首一间小石屋中出来四人,都是身穿紫袍,走了过来。为首一人抱拳道:“恭喜上官长老立了大功,贾长老怎地没来?” 上官云黯然道:“贾长老力战殉难,已报答了教主的大恩。” 那人叹道:“原来如此,然则上官长老立时便可升级了。” 上官云嘿嘿笑道:“若蒙教主提拔,决不敢忘了老兄的好处。” 那人听他答应行贿,眉花眼笑的道:“我们可先谢谢你啦!”他向令狐冲瞧了一眼,笑道:“任大小姐瞧中的,便是这小子吗?我还道是潘安宋玉一般的容貌,原来也不过如此。青龙堂上官长老,请这边走。” 上官云摆手道:“诶,教主还没提拔我,可别叫得太早了,倘若传进了教主耳中,那可吃罪不起。”那人伸了伸舌头,当先领路。 从牌楼到大门之前,是一条笔直的石板大路。进得大门后,另有两名紫衣人将五人引入后厅,过了一会儿,一名紫衫侍者走了出来,居中一站,朗声说道:“教主有令:着白虎堂长老上官云进见。” 上官云抱拳道:“多谢教主恩典,愿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左手一摆,跟着那紫衫人向后进走去。任我行和向问天抬了令狐冲跟在后面,任盈盈紧随其后。 一路进去,来到一扇门前,门顶悬挂着一张牌匾,赫然“文成武德”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字体磅礴大气,且蕴含着一股可怕剑意让人不敢直视,上官云伸手左右拉开木门,走了进去,突然之间寒光闪动,八杆枪分从左右交叉向他疾刺,四杆枪在他胸前掠过,四杆枪在他背后掠过,相去均不过数寸。 令狐冲看得明白,吃了一惊,伸手去握藏在大腿绷带下的长剑,却见上官云站立不动,朗声道:“属下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参见教主!” 殿里有人说道:“进见!”八名执枪武士便即退回两旁。令狐冲这才明白,原来这八枪齐出,还是吓唬人的,倘若进殿之人心怀不轨,眼前八□□到,立即抽兵刃招架,那便阴谋败露了。 进得大殿,令狐冲心道:“好长的长殿!”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端彼端高设一座,座前又罩得有纱,只隐约见到坐着一个人,那自该是东方不败了。 上官云在阶下跪倒,说道:“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属下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叩见教主。” “东方不败”身旁的紫衫侍从大声喝道:“你属下小使,见了教主为何不跪?” 任我行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运力于掌,向纱幕后的 “东方不败” 掷了过去并叫道:“动手罢!” 令狐冲一跃而起,从绷带中抽出长剑。向问天从担架的木棍中抽出兵刃,分交任我行和任盈盈,跟着用力一抽,担架下的绳索原来是一条软鞭。四个人展开轻功,抢将上去。 只听得帘幕后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声音之难听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人额头上中了一枚铜钱,鲜血涔涔而下。任我行发射这三枚铜钱时和他相距甚远,掷中他额头时力道已尽,所受的只是一些肌肤轻伤。但东方不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居然连这样的一枚铜钱也避不开,自是情理之所无。 任我行见此哈哈大笑,叫道:“这东方不败是假货!” 向问天刷的一鞭,卷住了杨莲亭的双足,登时便将他拖倒。 “东方不败”掩面狂奔。令狐冲斜刺里兜过去,截住他去路,长剑一指,喝道:“站住!” 岂知“东方不败”急奔之下,竟不会收足,身子便向剑尖上撞来。令狐冲急忙缩剑,左掌轻轻拍出,“东方不败”仰天直摔了出去。 任我行纵身抢到,一把抓住此人后颈,将他提到殿口,大声道:“众人听着,这家伙假冒东方不败,祸乱我日月神教,大家看清了他的嘴脸!” 任我行看了一眼此人,发现脸颊有褶皱,一把扯起,只见扯下一张东方不败的面具,戴面具这人五官相貌平平,不似东方不败唇红齿白,样貌帅气不怒自威的那种感觉,众武士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任我行大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好好说,我把你脑袋砸得稀烂。”那人只吓得全身发抖,颤声说道:“小小人人叫叫叫” 向问天已点了杨莲亭数处穴道,将他拉到殿口,喝道:“这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杨莲亭不答,昂头愤愤道:“任我行!你言而无信!” 令狐冲此时终于仔细看清了杨莲亭的面貌,大吃一惊道:“你怎么会和我一个模样?!你到底是谁?!” 杨莲亭恨恨道:“好啊!令狐冲你也来了!亏那个东方不败对你念念不忘,想不到你居然也来杀她!” 令狐冲怒喝道:“你住嘴!”说罢就要举掌拍死杨莲亭,任我行见状,一把抓住杨莲亭喝道:“杨莲亭,你带我们去找东方不败,老夫就饶你这条狗命!” 杨莲亭连声称是,转身眼里浮现一丝杀气,带着任我行一行五人朝着一泊湖水走去,走到一个凉亭处,任我行左顾右盼了一下,皱眉疑问道:“杨莲亭,东方不败在哪呢?” 杨莲亭低头抱拳道:“请任教主在此稍后,属下这就去请东方教主。” 任我行狐疑的看了眼杨莲亭,没看出端倪后,摆摆手示意杨莲亭前去,杨莲亭走出湖泊范围后,突然朝着一旁栏杆拍了一下,任我行见状暗道不好,没等阻止,就见连接凉亭的栈道迅速被大水淹没,凉亭虽暂时没有受到波及,但湖中饲养的食人鱼正朝着一行五人呲牙咧嘴,任我行怒道:“杨莲亭!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但他却选择性遗忘自己怎么对待杨莲亭的。 杨莲亭下令手下朝着任我行等人射了几箭,哈哈笑道:“任教主,兵不厌诈嘛,你们就在这,等着惨死鱼腹吧!哈哈哈”说罢大笑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Chapter 009 坠崖 天色渐渐变暗,一座孤立于湖泊中央的凉亭,周边满是汹涌的湖水,上百只闻着血腥味而来的食人鱼,正包围着凉亭四周,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任我行等人。 上官云脸色阴霾的从胳膊上拔下淬毒的长箭,连点周身几处大穴延缓毒素蔓延。 任我行等人面面相觑,半晌,只听向问天道:“教主,这座凉亭顶部是用千年梧桐木所制,如果拆下翻过来,何不充当一艘船来用?” 任我行听罢,眼前一亮和上官云c向问天c令狐冲飞身而起,顶住凉亭顶部,齐齐大喝一声,将顶部掀翻漂浮于湖泊,任我行等人飞身而起,稳稳站在了梧桐木上,却见食人鱼齐刷刷的撞击梧桐木。 任我行见状运起十成内力,大喝着冲着周边连连拍掌,每一掌都有几十只食人鱼被打死, 令狐冲看了看四周,皱眉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早晚梧桐木会被这些食人鱼撞翻,任前辈,这梧桐木少一个人就少一分重量,也就更加平稳,既然如此,在下先行一步。”说罢,朝着被任我行拍出的一片无鱼区跳了下去。 任我行刚准备阻止,却见任盈盈也喊了一声冲哥,紧跟着跳了下去,任我行见此大惊连喊:“盈盈!盈盈!” 向问天见任我行也打算跳下去,连忙拉住劝道:“教主,大事为重啊!”任我行只好愤愤不平的作罢。 再说杨莲亭这边,处理完任我行等人急急闯进东方白的闺房,没等开口,就被一股内力轰在房门上,片刻后,杨莲亭还没等起身,又被一只玲珑玉足死死踩住。 东方白原本正在绣着少林寺冰室内聆听佛法的自己,便感知到杨莲亭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二话不说甩袖轰飞杨莲亭,并且一脚踩住,喝道:“杨莲亭!你好大的胆子!进来也不先汇报一下!” 杨莲亭苦着脸道:“教主,属下也不想的啊,是上官云结合任我行那些人,谋害死了童长老,攻上了黑木崖!”东方白听到童百熊被谋害,脑中轰的一声,急忙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莲亭急忙向东方白称,令狐冲等人杀上黑木崖来,东方白闻言一惊,怒道:“为何不禀报?”杨莲亭无言以对。 东方白满目杀气,便一掌便将其拍飞,冷声道:“是不是你瞒着我做了什么事,说!”杨莲亭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眼神飘忽不定。 东方白见状便得了答案,一手掐住其脖子,冷声道:“你找死!”说罢便要将其了断。 杨莲亭终于感到恐惧,心下计较只有破釜沉舟方可活命,便放声道:“是!是我引他们上来的。反正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我就是要杀了令狐冲,让你知道我没有哪点不如他。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爱你!只有我才是对你真心的。”说完双眼紧盯着东方白,等待最后的抉择。 东方白又一想童百熊遇害,眼眶一红掐住杨莲亭脖子怒道:“杨莲亭!给本座原原本本仔仔细细说清楚怎么回事!” 杨莲亭便说童百熊叛教出逃,勾结任我行反被其害云云的话,东方白气的俏脸通红怒道:“胡说八道!童大哥和本座是八拜之交!而且是独孤教主的嫡系手下,怎么可能背叛本教主!一定是你搞的鬼对不对?!”说罢紧紧掐住杨莲亭脖子 杨莲亭虽被掐的满脸通红,却不卑不亢道:“教主,你除了我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别忘了令狐冲他也参与围攻黑木崖了!没有人能帮你!” 东方白闻言,身子颤了下,凄然的喃喃道:“是啊,他果然还是来了,令狐冲,你真的要亡我吗?”说罢抽了抽鼻子低头看向杨莲亭。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他?”东方白摸着杨莲亭的脸叹道,“你们有着一样的容貌,我又让你穿上他的衣服,像他一样使华山剑法,可是,你终究不是他。” 自嘲地笑了笑,她又道:“我真傻,他怎么可能复制?我这样做,终究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唉,罢了,既然无法挽回,又何必这样赖着不放手?” 东方白举棋不定,想到令狐冲现在黑木崖,看了看杨莲亭,心下已有计较,一甩手将其扔在一边,转身道:“这次饶你一命,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说罢走出房间,到文成武德殿主持局面去了。 杨莲亭擦了擦嘴角的血,心道:“东方不败这状态肯定凶多吉少,我还是早早跑路要紧。”念头一有,急急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黑木崖的一条小路跑去,跑了许久后,却见眼前一个脸色阴霾c身穿黑衣教众服饰的中年男子拦住了自己,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一掌拍中失去了意识。 文成武德大殿—— 此时换上一身男装教主服,颇为英气逼人的东方白,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对任我行等人的防御措施,突然只见一个教众急慌慌的跑进,教众抱拳行礼道:“教主!大事不好!杨总管,杨总管他他被人杀死了!!” 东方白闻言一惊,站起身道:“你说什么?!” 只见两名教众抬着担架走入,放下担架后,上面躺着一个死不瞑目的人,定睛一看正是杨莲亭。 东方白走下台看了眼,用手掌抹下杨莲亭的眼皮后,脸色阴霾的愤然道:“欺人太甚!”说罢甩袖离去,留下大殿众人面面相觑。 一处幽静的楼阁处,一名身穿棕色皮衣,头带褐色牛仔帽的青年男子正在遥望远处—— 自从上次与东方白不欢而散后,红凯便经常来到日月神教供奉历代教主牌位的祠堂边,静静的眺望黑木崖周边的奇峰峻岭,今天他也像往常一样,在此处沉思,突然他的眼睛变得凌厉起来,红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一个行色匆匆的教徒前,拦住其问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名教徒便是之前东方白提拔的赵明德,赵明德见过红凯知道是教主身边的知己,便道:“启禀大人,上官云联合任我行那老贼还有令狐冲,向问天,任盈盈打上黑木崖了,东方教主为了给杨总管报仇找了过去。” 红凯闻言眼睛一眯,心道:“杨莲亭死了也好,不过报仇是假,见老情人是真吧。”想到此便打算不去,又转念一想:“东方那丫头别感情用事,送了性命才是啊。”想到这一层连忙对赵明德耳语几句后赶了过去。 赵明德看着红凯离去的身影眼眶一红,心道:“大姐,你要好好把握住你的幸福啊,爹和娘在天之灵就可以安息了,我和二姐也可以放心了。” 这边令狐冲和任盈盈跳入湖泊后,便在湖底发现一处暗道,暗道直通黑木崖边的一个竹林,两人顺着暗道走出后,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竹林缓步走着,突然只见一个身穿红衣,头戴金色发冠的华服青年,背对着挡住了两人的前路。 “故友来访,连声招呼不想打就想走,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只见华服青年转身面对两人,看了眼两人紧握的手后,冷冷道。 “东方教主,别来无恙。”令狐冲面无表情的道。 东方白嗤笑一声:“还真是别来无恙啊,不过你出手好快,我都还没有怎么样,就把我的手下给杀了。” 令狐冲不解道:“你说谁?” 东方白笑道:“还装蒜,杨莲亭的遗体还在大殿里躺着呢。” 令狐冲与任盈盈对视了一下,令狐冲冷笑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杀他。” 东方白冷笑道:“那难不成还是他自杀的?!” 一旁的任盈盈见两人剑拔弩张,开口解释道:“东方叔叔,杨莲亭怎么死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是好人,他也要对付你!” 东方白一见任盈盈开口,微微偏过头看向别处,听完道:“是吗,那我可真要谢谢你了。我问你,来黑木崖干什么?” 任盈盈一愣,不知该如何应答。 东方白转头看向任盈盈,道:“盈盈,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事吗?” 任盈盈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说到:“我记得,不过我必须来!” 东方白一听她倔强的语气,顿时眼光一寒,运起内力隔空一掌拍了过去。任盈盈抵挡不住,倒退两步,受了重伤。令狐冲始料未及,来不及救助,喊了一声:“盈盈!”急忙扶住她,然后怒视东方不败。 东方白对上令狐冲的目光,一挥长袖,说道:“她受了我这一掌并不会死,不过你不要忘记,她还吃了我的丹药。” 令狐冲听任盈盈吃了东方白的丹药,面露担忧,同时深感东方白的残忍,又想到从前东方白对自己的好,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顿时眼神复杂地看着东方白,怒道:“东方不败!你给盈盈吃的什么药!” 东方白瞧见令狐冲的眼神,心里一叹息,不答反邀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罢运起轻功飞入竹林,令狐冲紧随其后。 令狐冲紧紧跟着东方白,两人飞到竹林深处站定后,令狐冲握紧长剑警惕的看着东方白,东方白见令狐冲一脸警惕,心下黯然,从腰间解下一壶酒仰头喝了口,扔给了令狐冲,看令狐冲喝了口后道:“当年我们麦田饮酒,畅聊江湖的时候真的很快活。” 令狐冲面无表情的道:“是啊,和我的董兄弟喝酒谈天真的很快活,只可惜,往事不堪回首。”说罢将酒壶注入内力朝天扔去,酒壶瞬间炸成一堆碎片,白白浪费了一壶东方白精心酿制的上好竹叶青。 东方白看到令狐冲的失落,心下一怔,心道:“他对我也是有过一丝情意的吧。”想到这,缓缓说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杀了杨莲亭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有一丝丝的高兴。因为我在想,你是因为还在乎我。”说完紧盯着令狐冲看,希望能看到一丝自己想要的表情。 令狐冲听到她还不相信自己没杀杨莲亭,有些恼怒,冷声道:“他死不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你想多了。” 东方白听完,身体一颤,眼睛发红,低下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喃喃道:“我想多了?自作多情吗?”而后眼光一凛,对令狐冲道:“既已无情,那你上黑木崖是想插手我教事物吗?想帮任我行夺回教主之位?哼!不自量力!” 令狐冲面目冷峻的拔出长剑,直指东方白并喝道:“动手吧!东方不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罢不等东方白回答,直接运起十成内力长剑直挥。 东方白见与令狐冲话不投机半句多,心中一痛,还没等反应过来令狐冲长剑就刺了过来,仓促中弹出一根银针红线缠住长剑,令狐冲奋力一甩,红线瞬间断开,东方白及时飞身后退,长剑贴着脖子划过,顿时红色长袍被划破一块,待东方白反应过来后形势逆转,便见她手捏银针,每每与令狐冲长剑碰撞,都让令狐冲后退一步,虎口剧痛,可见两人内力掌握程度高下立判。 东方白与令狐冲两人都有独孤求败的影子在内,东方白虽只用七成功力,却与令狐冲打的势均力敌而且还游刃有余,片刻后,东方白见一片黑鸟飞过,便弹出上千根银针红线刺入黑鸟体内,黑鸟吃痛便欲飞离,东方白跟着黑鸟飞离地面,令狐冲见状握紧长剑,猛地跃起立于东方白对面。 东方白顺着红线将内力输入黑鸟群,只见黑鸟群冲向令狐冲,令狐冲被密密麻麻的黑鸟围住后直接用了招总决式,瞬间剑光闪闪,片刻后所有黑鸟坠下,令狐冲飞身冲向立于地面的东方白。 东方白侧了下身子,伸出左掌运转葵花挪移大法化为一道红色残影冲向令狐冲,令狐冲右掌与东方白左掌掌掌相碰,片刻后令狐冲掌心传出一股吸力。 东方白眉头一皱,嗤笑道:“《吸星大法》,你居然练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任我行对你还真是‘好’啊”说罢,运起内力一掌弹开了令狐冲,与令狐冲再对了一掌后,移形换影化为一道残影立于令狐冲身后。 令狐冲见失去了东方白的身影大骇,左顾右盼的警惕着,却闻到背后传来一股女子幽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东方白一掌拍中腰间,令狐冲被拍飞出去撞断了数根竹子,他用长剑一插地面原地打了个滚后,再度冲向东方白。 东方白与令狐冲一路打打停停,不一会儿便到了黑木崖的崖边,东方白翻身躲过令狐冲挥来的长剑后,一脚踢飞令狐冲手中长剑,化为一道残影手捏银针冲到令狐冲面前,银针紧紧刺着令狐冲的脖子,令狐冲低头黯然道:“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见令狐冲认输,东方白道:“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令狐冲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东方白,道:“什么话?” “你有没有爱过我?” 令狐冲默然,东方白急急问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令狐冲面无表情的道:“爱与不爱又有什么用,正邪不两立,我和你早就恩断义绝了!” 东方白瞪大眼睛,道:“怎么你经历了这么多,却还是会被这两个字困住?!” 令狐冲刚要答,就见早已赶到的任我行飞身而起,右手一刀挥向东方白,眼看着刀就要砍到东方白,这时一道流光飞来撞在刀上,刀被流光传来的一股巨力弹开,使得任我行险些没握住,被撞偏的刀将东方白头顶束发的金色头冠砍了下来,顿时东方白原本高高竖起的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垂在胸前和背后,令狐冲虽看呆了散发东方白的美貌,但任我行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再加上以为东方不败是阉人更加不会手软,一击不成,运起内力一掌拍在东方白的右胸上。 东方白被任我行一掌拍中,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仓促间运起内力将手中银针射了出去,一针刺入了任我行的眼睛,任我行捂眼惨叫道:“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只见他捂着右眼的右手,指缝间流出一行鲜血,便是任我行右眼被银针刺瞎了。 令狐冲见东方白倒飞下崖,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随其落入悬崖,下降了数米之后令狐冲一把攀住悬崖石壁,冲着东方白急急喊道:“拉住我!拉住我!” 任盈盈见到两人坠崖大吃一惊,扑到崖边哭喊道:“冲哥!东方叔叔!” 向问天走过安慰道:“大小姐,您先别难过,我们这就去取绳子救令狐兄弟。”任盈盈听后,梨花带雨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希冀。 此时身体悬于空中的东方白,不解的看着拉住自己的令狐冲,问道:“我要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令狐冲闭眼沉吟了一下,道:“东方姑娘,永远在我心里。” 东方白闻言眼眶一红,凄笑道:“那就够了,不就是千秋霸业吗?都不重要了。” 片刻后,却听令狐冲问道:“我问你,你给盈盈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东方白凄然一笑,一字一句的道:“三尸脑神丹!”说罢运气十成内力,将令狐冲送到了崖边,自己则直直落下悬崖。 令狐冲飞上悬崖踉跄了几步后,连滚带爬的扑到悬崖边看着坠落中的东方白,见东方白在空中对自己喊道:“我要你永远都记住我!” 令狐冲闻言,闭上眼,情不自禁的流出了一滴眼泪,这时一名身穿棕色皮衣的青年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左手攥紧令狐冲衣领将其提起,右手一拳打在令狐冲右脸上,并怒道:“令狐冲!你根本就配不上她那么好的女子!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说罢这人纵身朝着悬崖下跳去。 原先红凯跑到竹林时,待听到一阵阵打斗声,便暗中观察,见是东方白与令狐冲在决斗,心想,以东方的个性肯定不希望我插手,便躲在一旁暗中观察,后来见两人斗到悬崖后,见任我行等人赶到,之后发现任我行居然不顾身份偷袭东方,见此直接拿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出去,石头瞬时化为一道流光弹开了长刀,刚松口气却见任我行一击不成,一掌打飞东方,见此大惊,暗恼自己大意连忙跑了过去,没等跑到,就见只有令狐冲飞了上来,勃然大怒,加紧脚步冲了上去就有了方才的一幕。 令狐冲被红凯一拳打中,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任我行被上官云包扎完眼睛后见到此景,大惊道:“此人毫无内力居然可以打晕令狐冲?!“但转念一想,这么高的悬崖,就算天生神力也决计活不了。 任我行得诛大仇,重夺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却也由此而失了一只眼睛,一时喜怒交迸,仰天长笑,震耳欲聋。但笑声之中,却也充满了愤怒之意。 上官云道:“恭喜教主,今日诛却大逆。从此我教在教主庇荫之下,扬威四海。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笑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千秋万载?”忽然觉得倘若真能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确是人生至乐,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这一次大笑,那才是真的称心畅怀,志得意满。 向问天道:“教主,这么高的悬崖,估计东方不败和此人摔下去定会命丧黄泉。“ 任我行摆手反驳道:“诶。向兄弟,不可大意,先返回文成武德殿,待协助本教主重掌大权后,你派遣天地风雷四门教众给我下崖找,本教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把东方不败扒皮抽筋,难消本教主心头之恨!”说罢,任我行率先离去,并下令向问天,要求找回平一指返回黑木崖。 此时东方白在空中下落着,由于伤势过重,意识变的渐渐模糊起来,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紧随自己跳了下来,还没等看清对方长相,就坠入了一波湖水里。 只见一红一棕两道人影从高空落下,直直坠入了崖下的一片湖里,由于巨大的撞击力,东方白的体内伤势加重,没等游出水面就失去了意识,双眼紧闭着,身体微曲浮在水中,由于失去意识导致体内灌入了湖水,红凯见到东方白昏倒在湖里,来不及多想连忙游了过去,小心翼翼扶起东方白的头,将嘴对准东方白的嘴,缓缓地渡了一口温热的气流到她口腔里,然后抱起她向湖边游去。 上得岸来,把东方白轻轻放下后,红凯轻柔的略略抬起她的后颈,让气道更顺畅一些,然后捏住她的鼻子,掰开她的嘴,低头将一口温热的气流缓缓吹入她的口腔,一次次的将空气渡了进去,并双手叠加按在她的胸膛上,渐渐加大力度一下下的按压着。 不知过了多久,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仍在交替进行着,红凯已经开始感觉到疲惫,但东方白还是像个人偶般一动不动。 红凯不禁开始怀疑,东方白是不是已经魂归天外了,但是脑海里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放弃,再试一次,再试一次就行,红凯停止了按压,将一只手按在东方白沉寂的胸口,另一个手握拳,狠狠砸在手掌之上。 东方白的身体突的跳了一下。 红凯趴下将耳朵贴上她柔软滑腻的胸口,这次竟好像听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声响,红凯不由的精神一振,再来一次后,她的身体又一次弹起落下,红凯一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一手抬起下颌,再一次地贴上了那两片柔软冰凉的唇瓣,她的胸膛缓缓隆起,腰肢也随之略略抬高。 红凯将她的手臂伸展开,跨坐在她的小腹上,双手交叠,又在她胸口猛的按了几下,像被呛到似的,东方白渐渐有了苏息,胸腹可见一阵鼓动,还未睁开双眼之际突然一股液体涌上喉头从口中呛了出来,沉重喘息持续了许久,如饮毒鸩一般难过红凯见此,轻柔的拍了拍东方白苍白的脸,焦急的喊道:“东方,醒醒。” 东方白朦胧间见一个男子正对着自己轻薄,心中一怒,斥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轻薄本座” 但此时斥责的声音响彻于心,却令红凯觉得是自从失忆醒来以后最美的声音。 红凯一把紧紧抱住东方白,生怕她从他的生命里跑掉。“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的笑,你的喜,你的怒,你的一切,我好怕你从此以后不再醒来。”红凯的声音已经变得发颤,想是悲喜交加。 东方白被抱住的瞬间刚想斥责,却听到有一道声音在劝自己,再放纵一次吧,东方不败已经死了,你的人生应该重新开始,之后便没有推开红凯,也慢慢回抱住了红凯,虚弱的笑道:“本姑娘已经被你轻薄这么多次了,我不报复回来,怎么可能舍得离去?!” 红凯抱了东方白一会儿后松开她,道:“东方,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东方白闻言,细细查探了一下身体情况,结果一运气腹中就开始剧痛,皱起柳眉痛苦的道:“不好,我的内力出现了问题,而且我的腿好像没有感觉了一般!” 红凯闻言稍稍用力敲了敲东方白的腿,果然毫无知觉,东方白见此反倒冷静了下来,对红凯道:“任我行一定会觉得我没有死,我们两个在此地不宜久留,你背着我去华山派上思过崖找风清扬,那个老小子和我师尊独孤求败是忘年交,他会帮助我的。” 红凯点了点头,刚准备动身就听见一声咕噜的叫声,正奇怪着,却见东方白微红的脸颊,明白过来,轻笑一声,道:“先不急,吃饱以后我们在上路,任我行重掌大权肯定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先歇息一下,你刚刚溺水,身体还很虚弱,我去找些吃的。” 说罢,红凯站起身走到东方白的身旁,蹲下身子轻柔的横抱起东方白,温柔的动作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让东方白心中一暖,东方白用双手搂住红凯的脖子,脸颊微红的看着一脸坚毅的红凯,之前由于担心任我行,加上自己现在糟糕的身体,东方白一直提心掉胆,但在看到红凯自信的笑容后,原本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红凯抱着东方白在崖下找到一处山洞,走进后,将东方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面上,对她笑了笑,道:“等我回来。”之后走出山洞,到四周抓了一些杂草掩盖住了山洞,细心的举动让东方白原本冰封的心开始渐渐融化 红凯掩盖完山洞后朝着不远处的湖水走去,之前红凯在湖里有看到几条大鱼,便准备去捕鱼,正走着,红凯突然躲到一处石壁后面,只见三个日月神教教徒在附近转悠,不禁心想:“任我行动作蛮快的嘛,不过只有三个人还拦不住我们。”想到此也不隐藏行踪了。 这三个教徒原本接了任我行的命令后,为了独揽功劳,没有通知其他人就跑到崖下寻找东方不败的尸首,找了一大圈后什么都没发现,心想:“尸首该不会是被野兽叼走吃了吧。”想到此,几人商量了下,刚准备离开,颈部就受到重击失去了意识。 待突然袭击打晕了三人后,红凯从三人身上搜出一些银票,发现还有两颗打火石以及几根火折子,心中暗喜,搜完战利品后,红凯跳入湖中抓了几条鱼,朝着三人泼了一些水后,便飞快的离开了。 红凯走后,三人接连醒来,三人摸了摸剧痛的脖子警惕的看了看对方,其中一人冲着一人怒道:“你打我干什么?!” 被针对的那人莫名被凶,也怒道:“我看是你打我才对吧!” 另一个人倒是冷静,道:“这地方透着一股诡异,该不会是东方不败的怨魂干的吧。”此言一出,三人冷汗淋漓,赶紧逃走。 东方白在洞内努力的盘腿打坐调息,但是每一次运转葵花宝典,腹中就开始剧痛,便开始细细思量哪里出了问题,但是由于太年轻,经历过的事情也不是很多,所以也没考虑到是自己中毒的原因,等到东方白想要再试一次的时候,便听洞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中警惕取出一根银针伺机而动,待到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埋怨道:“红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任我行的人呢!” 红凯边摆了一堆柴火,取出火折子将其点燃,阴暗的山洞内顿时变的明亮起来,半晌,红凯脸色凝重的道:“东方,你猜的不错,任我行的确派人来了,不过目前只有三人,已被我打发了,我们吃完后就赶紧去你说的什么华山派吧。” 东方白看着红凯娴熟的烤着鱼,好奇道:“我很好奇,你失忆以前到底是什么人?你不像个富家公子,也不像寻常百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种打扮的人哎。” 红凯边转着手中的树枝烤着鱼,边不在意的道:“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只要你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你现在教主之位被夺走,有什么打算呢?”之后将烤好的鱼递给了东方白,接着烤另一条鱼。 东方白接过鱼咬了一口后,叹道:“还蛮好吃的嘛,打算吗?等到华山派见了风清扬那老小子之后再去想以后吧!” 说罢两人不再说话,吃完烤鱼后,红凯背起东方白边朝着山外走边问道:“你在附近有没有什么隐秘据点是任我行不知道的,你这一身教主装很惹眼的,先换身衣服吧。” 东方白在红凯的背上,白了红凯一眼道:“我看你这一身皮衣比我还惹眼吧,至于据点,倒是有一个,是一个酒馆,暗地里则是我师傅为我准备的秘密据点,我师父未雨绸缪早就想到我会有这一下场,我当初还不以为意呢,不过我下崖游玩时的衣物钱财都存在那里,还算富裕。”红凯笑了笑没有回话,脚步不停继续走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Chapter 010 权势 黑木崖——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令狐冲自醒来后就一直沉默着,过了好久,令狐冲挣扎着站了起来,打开门走出去,却一个踉跄,胸口一震剧痛。 “冲哥!你的伤还没好,你不能出去!”任盈盈连忙扶住令狐冲说道。 令狐冲抽出任盈盈扶住的手抱住胸口,另一只手摆了摆,没有说话,拖着伤体一步一步远去,任盈盈在其后担忧地看他离去。 某座山崖边,却隐隐传出一丝丝忧伤的哨声,婉转低回的曲音如梦人痴语,融入凄美的夜色中,萦绕缠绵 “你要真是个女人的话,那就糟糕了!” “为什么?难道我是个女人的话会很难看吗?” “你是女人的话,不会难看,而且会很漂亮!” “” “不过呢,我是不会看其他女人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有小师妹啊,我已经打定主意了,这一生只会对她一个人好。” “人会变,月会缺,你才见过多少女人哪,现在说一辈子,会不会太早?” “我不要和猪一起睡!” “你骂我是猪?!” “怎么?想打我?你打得过我么!” “你是女的?!” “知道还看!” “我问你啊,你是不是喜欢我了?我告诉你啊,你不可以喜欢我的,不然仪琳会难过的!” “我才不会喜欢你!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喜欢一个人了,因为喜欢一个人很痛苦,有种连命都不要的感觉。” “真的?好,那我们约定好,那我们以后只做好朋友,永远都不要爱上对方,行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吗?我都是因为你!” “我承受不起,这么多人因为我而死,还不如让我先死!” “我的心里只有你,除了你,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没有用。我对你一番真心,你却还要责怪我” 昔日两人的种种话语,一遍遍的在令狐冲的脑海里过渡着,令狐冲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他和她不是一路人,但还是抑制不了蠢蠢欲动的心。 月色下,令狐冲一个人躺在崖边,静静地吹着一片叶子,伴着伤感的乐曲,回忆着与东方白间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苦笑了下起身回到房间。 令狐冲回到房间,任盈盈正在房里等他,见他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冲哥,你回来了,我正担心你呢。”任盈盈向前扶住令狐冲,关切地道。 令狐冲毫无感情地抬眼看了一下任盈盈,又低下眼去,开口道:“我现在心里很乱,对不起我忽略你了。”说罢捂着胸口走入房内坐了下来。 任盈盈在他身后看着他,见他对东方白的死黯然神伤,心中一痛,沉默良久,任盈盈开口道:“你恨我吗?” 令狐冲听了给她一个无力的笑容,说到:“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会恨你呢。” “那你恨我爹吗?”任盈盈追问道。 令狐冲笑容僵住了,陷入了沉默中,他明白了好多事情,许多事情却不是他凭空能想明白的。 “你恨我爹爹,对不对?”任盈盈见令狐冲没有说话,着急地问道。 令狐冲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道:“恨又怎么样,不恨又怎么样?你们与东方不败的恩恩怨怨不是我能明白的,谁对谁错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吧。”令狐冲看向任盈盈,“你爹武功高强,就算我想替东方姑娘报仇也打不过他,他是你亲生父亲,只要他不危害武林,我也不会与他为难。” 任盈盈听了,知道虽然令狐冲为东方白的死对任我行心怀芥蒂,不过听到他说不会为难任我行,心里的担忧也总算放下了。 “冲哥,那我们”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心了。” 任盈盈刚想说话却被令狐冲打断。听了令狐冲如此决绝的话,任盈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你在这里好好养伤” “我答应过定逸师太要掌管恒山,我已经离开多时了,我想先回恒山再说。” 任盈盈听着语气坚定的话,没有再反驳,只是开口道:“我爹明天继任教主之位,邀请你参加大典,你明天再走吧。”令狐冲想了想,点了点头。 “哈哈哈盈盈啊,你看爹找到了什么!”这时任我行大笑走入令狐冲房间。 令狐冲与任盈盈转头看去,只见任我行手中拿着一本书典。 “爹!这是”任盈盈上前问到。 任我行冷笑道:“这是《葵花宝典》,东方不败练的就是这个!你看看,上面写明了,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就是从此以后不男不女的!哼!爹就算再笨,也不会练这样的功夫!” 令狐冲听了神色莫名,不过很快又不屑地一笑。 任盈盈叫任我行毁了《葵花宝典》,避免邪功再危害人世,任我行一掌将宝典击成粉碎。 令狐冲在一旁看着不语。任我行见了说道:“小子,怎么样?被一个普通人打成这样不好受吧?告诉你,若不是看在盈盈的面上,你对东方不败的情义我才不予追究,否则,哼!” 令狐冲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盈盈的解药怎么样了?” 任我行见他关心盈盈的毒,便暂时压下了怒气,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平一指了,他是天下有名的神医,一定会炼制出解药来!”令狐冲便再没说话。 次日,教主登基大典上,众教徒高呼:“仁义英明圣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待到一行人回到文成武德殿后,任我行在宝座上踌躇满志,洋洋得意。 之后,任我行传下号令,命各堂长老c香主,齐来会见。他坐入教主的座位,笑道:“东方不败这厮倒有不少鬼主意,高高在上的坐着,下属和他相距既远,敬畏之心自是油然而生。” 向令狐冲招招手,道:“冲儿,你过来。”令狐冲走到他座位之前。 只听任我行道:“冲儿,当日我在杭州,邀你加盟本教。其时我光身一人,甫脱大难,所许下的种种诺言,你都未必能信,此刻我已复得教主之位,第一件事便是旧事重提” 说到这里,右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几拍,说道:“这个位子,迟早都是你坐的,哈哈哈哈!” 令狐冲道:“任教主,盈盈待我恩重如山,你要我做什么事,原是不该推辞。只是我已答应了人,有一件大事要办,加盟神教之事,请恕晚辈不能应命。” 任我行双眉渐渐竖起,阴森森的道:“不听我吩咐,日后会有什么下场,你该知道!” 任盈盈移步上前,挽住令狐冲的手,道:“爹爹,今日是你重登大位的好日子,何必为这种小事伤神?他加盟本教之事,慢慢再说不迟。”任我行侧着一只左目,向二人斜睨,鼻中哼了一声,道:“盈盈,你就只要丈夫,不要老父了,是不是?”向问天在旁陪笑道:“教主,令狐兄弟是位少年英雄,性子执拗得很,待属下慢慢开导于他”正说到这里,殿外有十余人朗声说道:“玄武堂属下长老c堂主c副堂主,五枝香香主c副香主参见文成武德c仁义英明圣教主。教主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喝道:“进殿!”只见十余条汉子走进殿来,一排跪下。 任我行以前当日月神教教主,与教下部属兄弟相称,相见时只是抱拳拱手而已,突见众人跪下,当即站起,将手一摆,道:“不必”心下忽想:“无威不足以服众,当年我教主之位为奸人篡夺,便因待人太过仁善之故。这跪拜之礼既是东方不败定下了,我也不必取消。”当下将“多礼”二字缩住了不说,跟着坐了下来。 不多时,又有一批人入殿参见,向他跪拜时,任我行便不再站起,只点了点头,令狐冲这时已退到殿口,与教主的座位相距已遥,灯光又暗,远远望去,任我行的容貌已颇为朦胧,心下忽想:“坐在这位子上的,是任我行还是东方不败,却有什么分别?” 只听得各堂堂主和香主赞颂之辞越说越响,显然众人心怀极大恐惧,自知过去十余年来为东方不败尽力,言语之中,更不免有得罪前任教主之处,今日任教主重登大位,倘若要算旧帐,不知会受到如何惨酷的刑罚。 更有一干新进,从来不知任我行是何等人,只知努力奉承教主便可升职免祸,料想换了教主仍是如此,是以人人大声颂扬。 令狐冲站在殿口,太阳光从背后射来,殿外一片明朗,阴暗的长殿之中却是近百人伏在地下,口吐颂辞,他心下说不出厌恶。 令狐冲心想:“当日在华山思过崖后洞石壁之上,见到魔教十长老所刻下的武功,曾想魔教前辈之中,着实有不少英雄好汉。若非如此,日月神教焉能与正教抗衡百年,互争雄长,始终不衰?即以当世之士而论,向大哥c上官云c童百熊c孤山梅庄中的江南四友,哪一个不是奇材杰出之士?这样一群豪杰之士,身处威逼之下,每日不得不向一个人跪拜,口中念念有辞,心底暗暗诅咒,言者无耻,受者无礼。其实受者逼人行无耻之事,自己更加无耻。这等屈辱天下英雄,自己又怎能算是英雄好汉?” 只听得任我行洋洋得意的声音从长殿彼端传了出来,说道:“你们以前都在东方不败手下服役,所干过的事,本教主暗中早已查得清清楚楚,一一登录在案。但本教主宽大为怀,既往不咎。今后只须大家尽忠本教主,本教主自当善待尔等,共享荣华富贵。” 瞬时之间,殿中颂声大作,都说教主仁义盖天,胸襟如海,大人不计小人过,众部属自当谨奉教主令旨,忠字当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立下决心,为教主尽忠到底。 任我行待众人说了一阵,声音渐渐静了下来,又道:“但若有谁胆敢作逆造反,不服令旨,那便严惩不贷。一人有罪,全家老幼凌迟处死。”众人齐声道:“属下万万不敢。” 令狐冲听这些人话声颤抖,显是十分害怕,暗道:“任教主还是和东方不败一样,以恐惧之心威慑教众。众人面子上恭顺,心底却愤怒不服,这个‘忠’字,从何说起?” 只听得有人向任我行揭发东方不败的罪恶,说他如何忠言逆耳,偏听偏信,宠信杨莲亭不理教务,如何滥杀无辜,赏罚有私,爱听恭维的言语,祸乱神教。有人说他败坏本教教规,乱传黑木令,强人服食三尸脑神丸。另有一人说他饮食穷侈极欲,吃一餐饭往往宰三头牛c五口猪c十口羊。 令狐冲越听越离谱,心道:“一个人食量再大,又怎食得三头牛c五口猪c十口羊?再说她一个姑娘家,定是宴请朋友或是与众部属同食。东方不败身为一教之主,宰几头牛羊,又怎算是什么大罪?” 但听各人所提东方不败罪名,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加琐碎。有人骂他喜怒无常,哭笑无端;有人骂他爱穿华服,深居不出。更有人说他见识肤浅,愚蠢胡涂;另有一人说他武功低微,全仗装腔作势吓人,其实没半分真实本领。 令狐冲寻思:“你们指骂东方不败如何如何,我也不知你们说得对不对。可是她与我风太师叔都打了个不相上下,难不成我太师叔也武功低微?倘若东方不败武功低微,世上更无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了,当真是胡说八道之至。” 接着又听一人说东方不败荒淫好色,强抢民女,淫辱教众妻女,生下私生子无数。 令狐冲心想:“这群墙头草连东方不败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什么淫辱妇女,生下私生子无数,呵呵!”他想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不由得冷笑出声来。这一冷笑,登时声传远近。长殿中各人一齐转过头来,向他怒目而视。 任盈盈知道他闯了祸,抢过来挽住了他手,道:“冲哥,他们在说东方不败的事,没什么听的,咱们到崖下逛逛去。” 令狐冲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任我行眼睁睁看着自家女儿胳膊肘往外拐,愤怒的将身前的案子掀翻,发泄一通后,任我行下令天地风雷四门教众下崖寻找东方不败尸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领命退去,待众人离去后,任我行顿感疲惫用手捏了捏眉心。 令狐冲和任盈盈二人并肩而出,经过那座汉白玉的牌楼,从竹篮下挂了下去,二人分坐两边在竹篮之中,眼见轻烟薄雾从身旁飘过,与崖上长殿中的情景换了另一个世界。 令狐冲向黑木崖上望去,但见日光照在那汉白玉牌楼上,发出闪闪金光,心下感到一阵快慰:“我终于离此而去,昨晚的事情便如做了一场恶梦。从此而后,说什么也不再踏上黑木崖来了。” 任盈盈道:“冲哥,你在想什么?” 令狐冲道:“盈盈,我想了一晚,我所爱的人,还有爱我的人都一个个的离我去了,我不想要再承受这 种痛苦了,从今往后,我会永远对你一个人好。”说罢,拉起任盈盈冰凉的玉手,深情地与她对望着。 任盈盈眼眶一红,不敢置信的道:“冲哥?你不怪我了吗?你真的决定了吗?” 令狐冲故作潇洒的笑了笑,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笑道:“那是自然,婆婆不是要我陪你去走遍千山万水嘛?那还等什么?” 任盈盈闻言,道:“刚才爹爹说我说我只向着你,不要爹爹了,倘若我跟了你去,爹爹一定大大的不高兴。爹爹受了这十几年牢狱之灾,性子很有些不同了,我想多陪陪他。只要你此心不渝,今后咱们相聚的日子可长着呢。”说到最后这两句话,声音细微,几不可闻。 恰好一团白云飘来,将竹篮和二人都裹在云中。令狐冲望出来时但觉朦朦胧胧,盈盈虽偎依在他身旁,可是和她相距却又似极远,好像她身在云端,伸手不可触摸。 竹篮到得崖下,二人跨出篮外。任盈盈低声道:“你这就要走了?” 令狐冲眺望远方,道:“左冷禅邀集五岳剑派于三月十五聚会,推举五岳派的掌门。他野心勃勃,将不利于天下英雄。嵩山之会,我是必须去的,这几个月,我要争取将恒山派的师妹们的武功提升多少算多少。” 任盈盈点了点头,道:“冲哥,左冷禅剑术虽非你敌手,但你须提防他诡计多端。” 令狐冲应道:“这是自然。” 任盈盈道:“我本该跟你一起去,只不过我是魔教妖女,倘若和你同上嵩山,有碍你的大计。” 她顿了一顿,黯然道:“待得你当上了五岳派的掌门,名震天下,咱二人正邪不同,那那那可更加难了。” 令狐冲握住她手,柔声道:“到这时候,难道你还信我不过么?” 任盈盈凄然一笑,道:“信得过。”隔了一会,幽幽的道:“只是我觉得,一个人武功越练越高,在武林中名气越来越大,往往性子会变。他自己并不知道,可是种种事情,总是和从前不同了。东方叔叔是这样,我担心爹爹,说不定也会这样。” 令狐冲面无表情道:“任前辈现在这样说不定只是由于被囚于西湖多年,心生闷气,只不过是在发泄罢了” 任盈盈叹了口气,道:“要是真那样就好了。” 令狐冲拉近她身子,轻轻搂了搂她,说道:“我这就向你告辞。嵩山的大事一了,我便来寻你,自此而后,咱二人也不分开了。” 盈盈眼中一亮,闪出异样的神采,低声道:“但愿你事事顺遂,早日前来。我我在这里日日夜夜望着。” 令狐冲道:“是了!”伸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盈盈满脸飞红,娇羞无限,伸手推开了他。 令狐冲哈哈大笑,牵过马来,上马出了黑木崖。 不一日,令狐冲回到恒山。在山脚下守望的恒山弟子望见了,报上山去,群弟子齐来迎接。 接着居于恒山别院中的群豪,也一窝蜂的涌过来相见。 令狐冲问起自己走后情况,祖千秋道:“启禀掌门人,男弟子们都住在别院,没一人敢上主峰,规矩得很。” 令狐冲喜道:“那就好极。” 仪和笑道:“他们确是谁也没上主峰来,至于是否规矩得很,只怕未必。” 令狐冲问:“怎么?” 仪和道:“我们在主庵之中,白天晚上,总是听得通元谷中喧哗无比,没片刻安静。” 令狐冲哈哈大笑,道:“要这些朋友们有片刻安静,可就难了。” 令狐冲当下简略说了任我行夺回教主之位的事,群豪欢声雷动,叫嚷声响彻山谷,大家都想:“任教主夺回大位,圣姑自然权重。大伙儿今后的日子一定好过得多。” 令狐冲上了见性峰,到无色庵中,在定闲等三位师太灵位前磕了头,与仪和c仪清等大弟子商议三月十五前,嵩山五岳派掌门推举大会的事宜,仪和道:“掌门师兄剑法上胜了左冷禅,但是难免左冷禅会狗急跳墙,威胁我们这些武功低微的师姐妹们,到时候掌门师兄难免束手束脚,我们应该加紧修炼才是。” 令狐冲微笑道:“这是自然,我这次从黑木崖一回来就赶回来,我亲自指导你们五岳剑派的失传剑法!”众弟子闻言齐声高呼万岁。 但只见仪琳满眼复杂的看着令狐冲,道:“令狐大哥,我姐姐,真的是被你害死的吗?!”此言一出大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我说令狐兄啊,你说人家日月神教的争权夺利,你去掺和什么嘛!现在全江湖都传你除魔大侠令狐冲将东方不败打下悬崖,你怎么心就这么狠呢?!哎呀你唉!”田伯光掐腰愤愤不平的道。 令狐冲歉然道:“仪琳师妹,我” “够了!我不要听你的解释!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是非分明的人,没想到是我看错你了,令狐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令狐大哥,我就这么一个姐姐,就这么没了,我要去给她超度,恕仪琳无礼了,令狐掌门!”说罢仪琳愤然甩袖离去,田伯光看了看令狐冲,又看了看仪琳背影,叹了口气追着仪琳跟了上去。 华山—— 夜色降临,一个面目清秀的白衣青年出现在黑夜中,只见他走入一处山洞,从怀中取出一件破旧的袈裟,袈裟上开头赫然写着“辟邪剑谱”四个红色大字,他用尖细的声音,冷笑道:“这个剑谱害我家破人亡,既然我已记下辟邪剑谱上的口诀,那就烧了吧。”此人正是日前与华山派岳千金新婚燕尔的林平之。 说罢,林平之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朝着上面吹了口气,火折子燃起火苗,只见他将袈裟点燃丢在地面上,袈裟霎时间变成一团灰烬。 林平之轻笑一声,道:“这下只有我和岳不群知道辟邪剑法的秘密了,哼,岳不群!!”想到老丈人,林平之邪魅的笑了笑后转身离开山洞。 闺房内,岳灵珊睁开眼看了眼床边空空的位置,心下黯然,心道,平之为什么不和我圆房,想到这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赶紧闭上眼睛,只听林平之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吹熄了烛火睡了过去。 岳灵珊朝着林平之靠了靠,林平之皱了皱眉侧过身背对着岳灵珊,岳灵珊见此心中一痛也不再强求,虽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华山派正气堂—— 一夜无话,林平之率先起床穿戴好衣物从房中走出,岳灵珊隔了一会儿后也起了床穿戴好衣物除了新房,待到得大堂,见一众华山派弟子对自己暧昧的眼神,心中一痛慌张的跑到宁中则身边。 由于以为是女孩家家的害羞,岳不群对此也没多加在意,轻咳了一声,道:“最近江湖不太平静,前几日魔教任我行重夺教主之位,任我行这魔头十几年前就已经扬言要消灭我们五岳剑派,你们从今以后下山历练要多加小心。”众弟子齐声称是。 之后岳不群又吩咐了一些事情,便让众弟子四散离去了,待只剩下岳不群夫妇二人后,岳不群叹了口气。 宁中则道:“师兄,因为何事叹气?” 岳不群道:“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东方不败那个妖女虽然武功极高,但是与我五岳剑派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她在位期间,江湖也算平静,结果令狐冲那个逆徒居然放出了任我行那个魔头,还学习了他的吸星妖法!唉”岳不群又长叹了口气。 宁中则叹道:“唉当初我看那个东方姑娘对冲儿的感情,就知道那姑娘对冲儿是真心喜爱,如果我们华山派江湖地位够高的话,管他什么正邪不正邪,可惜我们华山派今时不同往昔啊!” 岳不群道:“好了,师妹,这些话私底下说说就好,马上就要到五岳掌门推举大会了,左冷禅那个家伙一定是万事俱备,我华山派这次能不能存下来,就看这次的大会了。” 宁中则脸色凝重的道:“师兄,左冷禅十年前就能逼退任我行那个魔头,现在武功恐怕更高了,我们应该加紧修炼了。”岳不群点头赞同,两人又商量了会后,宁中则离去,岳不群再度闭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Chapter 011 习剑 此时,思过崖附近的一处林子,一名皮肤微黄,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皮衣男子在林间走着,他背上背着一名紫衣黄衫,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身材苗条,体态婀娜,纤腰削肩宛似弱不禁风,双眉修长,凤眼樱唇,娇美如花,极为俏丽的女子,她那如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背心,头上一根发簪随着男子的脚步一颤一颤的甚是调皮,这两人便是红凯和东方白了。 “前方就是思过崖所处的华山南峰了,红凯,你真的可以跳几百丈高吗?”东方白疑问道。 红凯自信的笑了笑,道:“一次性跳上去,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化不可能为可能,就是我的座右铭。“ 东方白慵懒的趴在红凯背上,用娇媚的声音道:“那人家的身体,你能帮人家恢复吗?“东方白说话喷出的香气打在红凯耳上,让红凯不禁暗骂一声小妖精。 听到东方白的祈求,红凯闻言笑容僵住,顿时语塞,片刻后,东方白毫无淑女范的在他背上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骗你的啦,你都没有学过内功心法,我怎么会指望的上你呢?“ 红凯尴尬的笑了笑,但心中却道:“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东方的身体康复的!”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华山南峰的山下,红凯望了望高耸的山峰,从山脚下往山头望去,云遮雾涌,神秘莫测。红凯取下裤子上的腰带,将东方白禁锢在自己的背上,然后一跃而起,瞬间跳起几十丈,落在一处山峰突起的石台上,然后再度跃起,几个起落间就落到了思过崖边。 上了思过崖,只瞧崖边上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思过崖”三个大字,再往前走是一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然而周边景色却是,烂漫的桃花如一片粉红色的雾笼罩着整个半山腰,那样子分明像极了大山飘逸的裙带,说是面壁之所,不如说是修身养性的人间仙境。 红凯背着东方白进得山洞,见地下有块光溜溜的大石,心想:“数百年来,华山派不知道有多少前辈曾在这里坐过,以致这块大石竟坐得这等滑溜。嘛,也和我无关。”慢慢坐上大石,双眼离开石壁不过尺许,只见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笔划苍劲,深有半寸,便问道:“东方,这就是你说的风清扬老前辈所刻的吧!” 东方白瞅了眼石壁刻字,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是啊,不过风清扬这老小子,里面蕴含的剑意和我师尊相比还差得远了。”红凯宠溺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半晌,红凯起身道:“东方,你先在这呆着,我去看看能不能弄些水果。“ 东方白白了他一眼,道:“我说你这人呐,我们在山下华阴县不是才吃过了吗?“但是心中却是暖暖的,因为她知道,他是为了她。 红凯笑了笑没有说话,走出了山洞,东方白见红凯离去后,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触景生情的叹了口气,片刻后,只听一声细微的吐息声传入东方白耳内,足以显现此人武功之高,东方白心生警惕。 只听来人道:“东方不败,你怎么来了?世人都以为你死了,你怎么还活着。“来人便是风清扬。 东方白不答,风清扬又道:“江湖霸业是幻,红尘爱恨是空,这是两条束缚人的绳索,你若解不开,不免总是害人害己。“ 闻言,东方白眼神呆滞的道:“霸业?我早就淡了,忘了,当初我一心一意想要做日月神教的教主,为此机关算尽,杀人无数,就算真的一统江湖,可到最后还不是黄土里的一个坟头。“ 风清扬欣慰的点了点头,问道:“你参透了江湖霸业,那么爱恨情仇又如何?“ 东方白苦笑道:“我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风清扬摇了摇头,道:“是吗?“ 东方白侧头看向风清扬,不解道:“你为什么摇头?“ 风清扬道:“你既然不放在心上,那你的心里为何还有他?“ 东方白面无表情的道:“令狐冲?没有,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风清扬对此倒是不敢苟同,道:“是吗?“ 东方白自嘲的笑了笑,道:“就算我心里有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风清扬捋须呵呵笑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 闻言,东方白眼眶一红,凄凉的自嘲笑了几声,道:“呵呵,因为事情不是我可以掌控的,因为老天爷不会让我们有好结果,因为我现在心里只有恨,没有爱!“说到最后,东方白口气已经变的狠了起来。 风清扬上前一步,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姑娘,道:“你错了,你心里还有爱,要不然你怎么还会来到这里?“ “那你可就错了哟,老前辈,我和东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你所说的爱,她身受重伤,内力调用不了,而且她的双腿由于经脉阻塞,目前毫无知觉。“红凯抱胸走入山洞,一边将野果递给东方白,一边冲着风清扬辫道。 东方白接过野果,冲红凯甜甜地笑了笑,道:“多谢你啦!“ 风清扬看着眼前这个反驳自己的年轻人,眼里精光一闪,暗赞,好个练武的好苗子!便道:“小子!你是何人?“ 东方白边吃野果,边替红凯答道:“他啊叫红凯,是我当初从少室山带回日月神教的,我发现他时,他正晕厥着,醒来后也失去了原本的记忆。“ 风清扬惊讶道:“竟然劳动你这日月神教教主的救助,看来这位青年身份不一般咯。“ 东方白想起那天,自嘲的笑了笑,道:“当初我和你徒孙令狐冲决裂时,令狐冲原本要刺我一剑,是他正好从天而降,砸晕了令狐冲,我才少受一剑要不然我哪有那么好心。“ 红凯闻言不悦的道:“东方,那如果我没砸晕令狐冲,你就放我自生自灭?“ 东方白调皮的吐了吐香舌,嗔道:“那又怎么样,我又和你不熟,我现在好后悔带回你,成天就知道欺负我!“ 风清扬满眼笑意的看着两人的互动,之后打断道:“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别在我老头子面前打情骂俏了!丫头!听说你武功尽失,这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白停止与红凯的嬉笑,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我最近也没有被人下过毒啊。“ 风清扬闻言,皱眉沉吟了下,道:“把你的手拿过来,我替你看一下脉相。“ 东方白将手腕伸了过去,风清扬将手捏在了东方白的脉门上,输入了一股内力,很快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见风清扬眉头越皱越紧,红凯急道:“老前辈,东方她到底怎么样了?“风清扬摆摆手示意红凯不要多言。 半晌,风清扬放下东方白的手,叹道:“唉你这丫头,吸入了十香软筋散和七叶断肠散混合的毒都不自知,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你这些年的教主生涯都白过了吗!唉“ 东方白闻言一惊,道:“怎么可能,十香软筋散是我神教前身,明教教主张无忌的夫人赵敏郡主所拥有的,我如果吃进去不可能察觉不到啊!“ 红凯提醒道:“东方,会不会是你的房间被动了手脚,比如说,香炉,被褥等地方。“ 东方白闻言思虑了一下,之后恨恨道:“香炉!杨莲亭!一定是他!怪不得那几日那么听话,原来是和任我行那个老狗勾结在了一起,任我行作为日月神教教主,有十香软筋散也不奇怪,再加上融合了七叶断肠散,怪不得,任我行对我可真重视啊,知道量太大就会让我察觉,就混入檀香内,也怪我当初黯然神伤,中了这个狗贼的道!“ 红凯疑问道:“那这毒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危害呢?“ 风清扬脸色凝重的道:“此毒无色无味,吸进去后,内力尽失,之后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死,不过,丫头吸入的量极少,所以暂时只是导致经脉堵塞,待老夫给她将毒逼入体内,用内力暂时压制住,以后尽量不要动武,一年之内可保无虞,这段期间,就去找可以解除此毒的天材地宝,如果一年之后没有找到解药,老夫也是回天乏术,当然,老夫只是个山野村夫,并不精通医术。“说罢摇了摇头。 红凯道:“那请问杀人名医平一指能否根除此毒?“ 风清扬笑了笑没有说话,东方白会意写了一封信递给了风清扬,道:“老小子,你去一趟洛阳帮我把平一指找来吧!“ 风清扬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你这丫头,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 东方白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诶,老小子,你现在还不算老啊,老当益壮,多多运动,难不成,你要红凯去找平一指?红凯失忆,对各地都不熟悉,等他找到平一指,不知何年何月了。“ 风清扬叹了口气,道:“你呀你,好吧,老夫就权当活动活动筋骨了,到时候你俩办喜事,别忘了给老头子一杯水酒就好,哈哈哈!”说罢,大笑离去。 东方白闻言俏脸一红,冲着风清扬离去的背影喊道:“老小子,你别乱点鸳鸯谱啊!我什么时候要和这个无赖成亲来着?!” 红凯闻言挑了挑眉,坏笑着道:“哦?东方你不乖哦。” 东方白见红凯一脸坏笑,心里一咯噔,拢了拢衣领,道:“你可别乱来啊,你如果对我图谋不轨,我就咬舌自尽!” 红凯不为所动,道:“咬舌可不一定会立即就死,只会满口鲜血,然后血液顺着喉咙灌入气管,之后是窒息而死的哦” 东方白见红凯不为所动,便怒道:“红凯!算我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 红凯见东方白发怒,知道玩过了,只好道:“得,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都不行,你不是之前蛮尴尬的嘛,现在感觉如何。”东方白听后怒气消失了,心里反而甜甜的,之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就见一阵喧闹声传入洞内,只听 “哎呀,你这老头真是不懂礼貌,我都说了我不会随便给人看病,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你这小子,等你看了我要你医治的人,再想想要不要说这种话!” 片刻后,风清扬拽着平一指进入了洞中,平一指却仍旧在和风清扬争执着,只听一声。 “平一指!”一个说话虽轻但不失威严的声音道。 平一指闻言身体一个激灵,待看到声音来源后,连忙跑过去单膝下跪道:“属下参见教主!” 东方白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道:“我已经不是教主,以后你就称呼我小姐吧!” 平一指恭敬答道:“是,小姐!对了,小姐,属下之前听说您坠崖身亡,为此属下难过了好多天,不知小姐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呢?” 东方白笑道:“这还要多亏了红凯那个冤家啊,要不是他,我或许真的凶多吉少吧。” 平一指这才发现东方白的身边还有一名皮衣男子,冲着红凯抱了抱拳,道:“多谢红凯少侠救下教主,在下感激不尽。” 红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平大夫这就多礼了,而且少侠少侠的叫着怪别扭,你还是就叫我凯吧,我这人最烦那些有的没的规矩。” 平一指讪讪的笑了笑,道:“那这样的话,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凯。”后来又提议道:“凯,在下与你一见如故,想要与你义结金兰,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凯想了想,点了点头,之后东方白也要求结义,三人黄天在上,风清扬作证,义结金兰,红凯看着接近三十岁,所以为大哥,平一指年龄二十六,比东方白小两岁,所以是三弟,东方白自然就是二姐了,之后东方白甜甜的一次次叫着凯哥,叫得不亦乐乎,直把红凯叫的飘飘然。 平一指道:“白姐,让小弟给你把下脉吧。” 东方白点了点头,平一指将小指搭在东方白脉搏上,片刻后喃喃道:“两种药物融合在一起了,目前位于各处经脉要穴,所以白姐的内力被堵住发泄不出,这样,我替白姐针灸一下,疏通经脉,之后由风老前辈用内力将毒物逼入丹田,然后白姐你用内力压制住毒素,日后尽量不要动武,一年之内可保无虞。” 风清扬闻言,得意的挑了挑眉,道:“看吧,老夫也是这么说的,平一指啊,老夫的医术如何啊?” 平一指看了眼风清扬,转身继续为东方白针灸,道:“马马虎虎。”风清扬登时语塞,气的吹胡子瞪眼。 之后平一指为东方白针灸完,风清扬盘坐于东方白身后,双掌按在东方白后背上,周身泛起片片白雾,正是内力用到极限的象征。 两刻钟后,东方白张口吐了一口黑血出来,风清扬脸色苍白的道:“老夫用了大半的内力,将你体内的毒素逼出一部分,余下毒素都逼入你的丹田内了,你自行压制吧,我休息去。”之后风清扬起身。 东方白感激道:“谢谢。” 闻言,风清扬脚步一顿,笑道:“听你丫头说一句谢谢,可真不容易呐,行了,你歇息完,就和你兄弟自行下山离去吧,现在的你,如果不是激烈的打斗,简单的动武也没什么大碍了。”说罢,离开了山洞。 风清扬离去后,东方白迫不及待的运转葵花内功,运转了一个大周天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松了口气道:“现在也算有自保之力了,至少如果遇上任我行那级别的对手,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 之后东方白起身走出山洞,便听到一股悦耳的口琴声,待到音律结束后,东方白上前,好奇的问道:“凯哥,你吹的这到底是什么曲子啊?” 红凯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是什么曲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应该是我失忆前经常吹奏的曲子,好像是我故乡的曲子。” 东方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之后她紧紧盯着红凯,直把红凯盯得头皮发麻,红凯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东方白道:“你想不想学武?你虽天生神力,但是武功技巧太差了,只会简单的拳脚功夫可不行,你一个大男人不会想一直这样吧?” 红凯颇觉有趣的笑道:“那你觉得我学什么比较合适?” 东方白歪头想了想,心道:“红凯之前拥有一把奇怪的石剑,叫什么欧布圣剑,估计他是用剑的吧。”想到这,便道:“我看你不如跟着风清扬学独孤九剑吧,我师尊没有教我独孤九剑的口诀,只是将他毕生的武道至理让我钻研,风清扬则不同,他已经将独孤九剑练的炉火纯青了。” 红凯闻言挑了挑眉,道:“独孤九剑?那不是令狐冲所用的武功吗?你不会是还对他念念不忘,想从我身上找他的影子吧?那我可不答应,我可不是杨莲亭那软蛋。” 东方白闻言掐腰,佯怒道:“好你个红凯,我好心好意给你提建议,你倒好,胡乱揣测我!哼!”说罢,愤愤的抱胸转身不再理红凯。 红凯见东方白不理自己,讨饶道:“好东方,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让我学独孤九剑,那我就学!” 东方白闻言心中偷笑,但还是不为所动的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干嘛在意你的情绪啊,你爱学不学!”红凯连连讨好东方白,才把腹黑的东方白给哄好。 次日,东方白向风清扬提议给红凯传授独孤九剑的事情,风清扬心中暗道一声正合我意,便对红凯道:“小子,这套剑法是丫头她师父,独孤求败老前辈剑法大成时所创的精妙剑法,首先便是独孤九剑的总诀,此招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你且听好了” 只见风清扬屈起手指,数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风清扬越数越是忧色重重,叹道:“小凯啊,当年我学这一招,花了三个月时光,要你在一上午之间学会,那是开玩笑了,你想:‘归妹趋无妄’”说到这里,便住了口,显是神思不属,过了一会,问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红凯道:“前辈刚才说的是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 风清扬双眉一轩,道:“你记性倒不错,后来怎样?” 红凯道:“前辈说道:‘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一路背诵下去,竟然背了一大半,后面的便记不得了。 风清扬大奇,问道:“这独孤九剑的总诀,你曾学过的?” 红凯道:“晚辈没学过。” 风清扬不解问道:“你没学过,怎么会背?” 红凯道:“我刚才听得前辈这么念过。” 风清扬满脸喜色,一拍大腿,道:“这就有法子了!一上午虽然学不全,然而可以硬记,你记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一路念将下去,足足念了三百余字,才道:“你试背一遍。” 红凯早就在全神贯注的记忆着,当下依言背诵,只错了十个字。风清扬纠正了,第二次再背,只错了五个字,第三次便没再错。 风清扬甚是高兴,道:“很好,很好!”又传了三百余字口诀,待红凯记熟后,又传三百余字。 那“独孤九剑”的总诀足足有三千余字,而且内容不相连贯,饶是红凯记性超乎常人,却也不免记得了后面,忘记了前面,直花了半个多时辰,经风清扬一再提点,这才记得一字不错。 风清扬要他从头至尾连背三遍,见他确已全部记住,说道:“这总诀是独孤九剑的根本关键,你此刻虽记住了,只是为求速成,全凭硬记,不明其中道理,日后甚易忘记。从今天起,须得朝夕念诵。” 红凯应道:“是!” 风清扬道:“九剑的第一招‘总诀式’,有种种变化,用以体演这篇总诀,第二招是‘破剑式’,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现下也不忙学。第三招‘破刀式’,用以破解单刀c双刀c柳叶刀c鬼头刀c大砍刀c□□种种刀法,第四招‘破枪式’包括破解□□,大戟c蛇矛c齐眉棍c狼牙棒c白蜡杆c禅杖c方便铲种种长兵刃之法,第五招‘破鞭式’破的是钢鞭c铁锏c点穴橛c拐子,蛾眉刺c匕首c板斧c铁牌c八角槌c铁椎等等短兵刃,第六招‘破索式’破的是长索,软鞭c三节棍,□□c铁链c渔网c飞锤流星等等软兵刃。虽只一剑一式,却是变化无穷,学到后来,前后式融会贯通,更是威力大增。最后这三剑更是难学,第七招‘破掌式’破的是拳脚指掌上的功夫,对方既敢以空手来斗自己利剑,武功上自有极高造诣,手中有无兵器,相差已是极微。天下的拳法c腿法c指法c掌法繁复无比,这一剑‘破掌式’,将长拳短打c擒拿点穴c魔爪虎爪c铁沙神掌,诸般拳脚功夫尽数包括内在,第八招‘破箭式’这个‘箭’字,则总罗诸般暗器,练这一剑时,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不但要能以一柄长剑击开敌人发射来的种种暗器,还须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至于第九招“破气式”风清扬只是传以口诀和修习之法,说道:“此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独孤前辈当年挟此剑横行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可得,那是他老人家已将这套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之故,你纵然学得了剑法,倘若使出时剑法不纯,毕竟还是敌不了当世高手。我也不知你目前水平如何,所以也无法像对冲儿那样对你多说什么。” 红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很快却不解道:“虽然我背熟了这些口诀,但是我不明白这些口诀里的词是什么意思啊。” 风清扬闻言眼睛一瞪,对东方白问道:“难不成小凯没有学过穴位,丹田之类的知识?” 东方白也惊讶道:“不是吧,凯哥,你真的没有学过吗?这可是学武之人必学的啊!” 红凯茫然的摇了摇头,无奈之下,风清扬和东方白花了一个时辰,给红凯普及穴位c内力c经脉c丹田的知识,期间风清扬惊奇的发现,红凯体质与普通人的差别,这让风清扬大喜,连称红凯的体质习武事半功倍。 之后红凯消化完学武基本的相关知识后,风清扬将独孤九剑第一剑的“总诀式”依着口诀次序,一句句的解释,再传以种种附于口诀的变化。 红凯先前硬记口诀,全然未能明白其中含意,这时得风清扬从容指点,每一刻都领悟到若干上乘武学的道理。之后几天,一老一少,便在这思过崖上传习独孤九剑的精妙剑法,自“总诀式”c“破剑式”c“破刀式”以至“破枪式”c“破鞭式”c“破索式”c“破掌式”c“破箭式”而学到了第九剑“破气式”。 几日后,由于红凯惊人的天赋,风清扬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便将年轻时独孤求败所赠的青虹利剑送给了红凯,嘱咐道:“小凯啊,虽然你已学会独孤九剑,但是也不可小觑天下英雄,否则出去吃亏,别说是老夫传授你的剑法!“红凯虚心称是。 之后红凯下跪给风清扬磕了三个响头并喊了声师父,风清扬激动的连叫三声好,东方白却鬼灵精怪的调笑道:“凯哥,你说风清扬和我一辈,你叫风清扬师父,那我该叫你什么呢?凯,师,侄??”红凯闻言老脸一红,佯怒对着东方白痒穴现学现卖的点穴,把东方白弄的花枝乱颤,哈哈大笑。 风清扬看着两人玩闹,失笑的摇了摇头,叹道:“年轻就是好啊,你们聊着,老人家我累了,要休息去。”之后转身离去。 这时,平一指大喜道:“找到了!白姐,凯哥,我从《医宗药典》中找到了用于解毒的草药所在地了!”说罢,平一指将几种草药写在纸上给了红凯。 红凯接过药单,只见上面写着“百解藤,云南无量山c蚕茧草,峨眉山c匙叶龙胆,川西青城山”共三种药物,疑问道:“找齐这三种药材,直接服用就行?” 平一指摇头道:“不是,还需要搭配一些普通中药,熬制三天三夜,将药力发挥到极致,到时候白姐用内力吸入体内,便可清除体内残余毒物,只不过用内力吸得时候,毒素很有可能会爆发,所以这有很大的危险性。” 红凯有些忧虑,可东方白却毫不在意,摆摆手道:“本姑娘可是东方不败,永不退缩才是我的至理名言,不必多说,我们这就启程吧。”几人收拾了包裹后动身离开了思过崖。 待东方白三人走后,风清扬走了出来,抚须叹道:“这江湖,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 “废物!真是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本教主要你们有何用!”只听一声怒喝,殿上众人人人自危,个个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求饶。 随后,任我行一掌拍死寻找平一指的教徒后,大声道:“给本教主把向左使叫来!”一众教徒连声称是赶忙退下。 任盈盈见父亲暴怒的样子心生恐惧,颤声道:“爹爹,就算他们办事不力,你也不必赶尽杀绝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Chapter 012 秘境 文成武德殿上,任我行听女儿不向着自己,反倒指责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怎么,现在连你也来教训我了吗?啊?!我的乖女儿,是不是想念你的好情郎令狐冲了啊!哼!”闻言,任我行不悦的冷哼道。 任盈盈闻言一惊,道:“爹爹!我是您的女儿啊,我怎么敢教训您啊!” 任我行冷声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啊!不为我出谋划策就算了,还唠唠叨叨管这管那,你以为本教主找平一指是为了谁啊?!啊?!哼!你退下吧,老夫要一个人静一静!” 任盈盈只好离开大殿,走着走着,就到了东方不败的闺房,看着屋内的刺绣,任盈盈眼眶一红,哽咽道:“东方叔叔,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有要跟你争夺冲哥的意思的,对不起”说着说着,任盈盈趴在桌上低声抽噎着。 此时路过这里的赵明德看到屋内哭泣的任盈盈,暗道:“看来任大小姐也是性情中人啊,大姐,你在天之灵会原谅她的吧?”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赵明德转身走向芸娘的小木屋,自从东方白坠崖后,芸娘作为东方白的贴身丫鬟,也被任我行软禁起来,每天由赵明德来送饭,还没进屋,就听见一声娇叱。 “你们这群混蛋!快放开我!我要为东方教主报仇!”一名被紧紧绑在椅子上的粉衣少女怒声道。 守卫闻言,不悦的喝道:“大胆!居然敢向着东方不败那狗贼!不想活了吗!” “哼!”芸娘冷哼了一声,但也不敢多言,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赵明德由于做事本本分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任我行也没在意东方白提拔过他,也将他提拔成了风雷堂堂主代替童百熊,赵明德走入屋内,守卫献媚道:“赵堂主来了啊,赵堂主,这女娃一直在叫嚣要给东方不败那狗贼报仇,您还是劝劝她吧,不然任教主怪罪下来,属下们吃罪不起啊!” 赵明德闻言从怀中取出一些银两递给守卫,道:“你们先下去吧,让兄弟们吃些好的。”守卫们笑嘻嘻的收了钱离开了。 芸娘瞥了眼这个看着跟东方白相似六七分的人,冷声道:“你这见利忘义的家伙,来我这里劝我归降任老狗吗?!你休想!” 赵明德不答,反道:“你说人死了以后还会有感觉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人真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也不能为了活着而出卖自己的灵魂吧!” “你说的或许对,但又不对。”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读书少,你别糊弄我。” 赵明德叹了口气,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在一个还算富饶的村子,有一个家族在当地也算土财主,那家主人姓东方,家主叫东方浩,后来这家主人迎娶了隔壁村子的李家千金李月娥,那千金长的闭月羞花,但是脾气但是十分泼辣,东方浩最后变成了妻管严,后来李月娥生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由于是在大雪纷飞非常寒冷的夜里生的,所以李月娥对此很不满,不过那女孩生的肤若凝脂,洁白如雪,所以便叫东方白。” 芸娘原本还颇觉有些无聊,听到东方白这个名字眼睛一红,因为那是东方教主的原名,便仔细听着。 只听赵明德接着道:“由于东方白生于大雪纷飞的夜里,李月娥因此得了体寒症,所以李月娥把气撒在东方白的身上,东方白对此表面一声不吭,但是暗地里却是默默哭泣,东方浩看不下去就斥责了李月娥,结果李月娥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东方浩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后李月娥又生了一胎,还是一个女儿,因为东方白的原因,所以李月娥十分不喜欢女孩,二女儿也长的婷婷玉立,娇俏可爱,东方浩为其取名东方琳,但是东方琳也没有得到李月娥的关爱,李月娥有脏活累活都让两个女儿来干,大姐东方白心疼小妹,便全部扛了下来,挑水砍柴洗衣做饭,这些下人做的,李月娥都让女儿来做。” 听到这里,芸娘气的浑身发抖,绳子将柔软的身体勒出了血痕,赵明德虽看着心疼但也不敢帮她松绑,继续道:“之后在东方白十三岁时,李月娥终于生了一个男孩,取名东方杰,李月娥大喜,破天荒的买了一只兔子奖赏给东方琳,那天也没让东方白干活,后来东方家遭人陷害,变的穷困潦倒,李月娥娘家人解决了东方家的危机,却让东方浩地位更低了,以至于东方白姐妹两个日子更苦了,漂亮衣服,好吃的东西都被小弟占有了。” 芸娘终于忍受不了,大声道:“这个李月娥也太过分了吧!什么时候出生是孩子自己能决定的吗!因为这个就讨厌自己的孩子,这还是亲娘吗?!” 赵明德不答,继续说道:“后来,村子里来了一窝匪徒,对村民是烧杀抢掠,东方夫妇遣散了家仆,东方浩去找马车,李月娥抱着东方杰,东方白和东方琳跟着,兔子却突然从东方琳怀中跳出,因为兔子是李月娥唯一给东方琳的礼物,所以东方琳追了上去,东方白不放心妹妹也追了上去。东方浩驾车赶到,却只见妻子李月娥和幼子东方杰便想等女儿,却听李月娥说两个丫头比不上一个小子,等了一会儿后见女儿还没跟上,又见匪徒追了上来,连忙驾车离去。” 听到这里,芸娘已经恨得咬牙切齿,赵明德见芸娘反应,叹了口气继续道:“东方夫妇跑到李月娥的娘家李家安顿,由于李月娥抛弃女儿所以被村子的人鄙视,李家为保名声将东方夫妇撵了出去,东方夫妇无奈回到东方家所在的村子,匪徒虽早已经走了,两个女儿也不见了踪影,之后东方夫妇带着小儿子四处居无定所,由于李月娥心怀愧疚,再加上旧疾复发,没几年就死了,东方浩将这段记忆告诉给了东方杰也含恨而终,东方杰得知事情真相如五雷轰顶,四处打探两个姐姐的下落,终于,他在一处名叫似水年华的妓院里打听到一名叫做东方白的花魁,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是花魁,却见自己姐姐身怀绝世武功,对此心生怀疑,之后发现花魁就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偶尔有一次见到男装东方不败才确定就是自己的姐姐,于是隐姓埋名加入了日月神教,暗中守护姐姐。” 芸娘听到这里抽了抽鼻子,道:“那个东方杰,就是你吧!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赵明德,也就是东方杰叹道:“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是想告诉你不要意气用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想姐姐在乎的人再受到伤害,而且” 芸娘听东方杰说着说着就停了,好奇道:“而且什么?” 东方杰转移话题道:“没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芸娘听东方杰不答,无趣的撇了撇嘴,闷闷道:“哦!” 东方杰提议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喂你吃点吧。”说罢用勺子舀了口粥递到芸娘嘴边。 芸娘俏脸微红小口小口的吃着,不一会儿一锅粥吃光了,东方杰细心的给芸娘擦了擦嘴角,道:“还要吃吗?” 芸娘嗔道:“你把我当猪啊!我吃饱了,你可以走了!” 东方杰笑了笑,收拾了食盒后起身离开,关上了房门后,按照任我行的命令从外面上了一把锁。 待东方杰离去后,芸娘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脏跳动的这么快?”摇了摇头,芸娘躺倒椅子上仰头望着屋顶若有所思,试着挣扎了下被紧缚在背后的双手,见挣扎无果,芸娘叹了口气,不再多想闭眼睡觉。 在一条通往川蜀之地的官道上,两男一女,英姿飒爽的策马奔驰着—— “余沧海那个老乌龟,当初在我因为令狐冲的死讯失魂落魄的时候,背后暗算了我一剑,本姑娘不讨回来难消我心头之恨!”这时一名紫衣黄衫的女子恨恨道。 “东方啊,你可别忘了风师父和平弟嘱咐你什么啊。”一名剪了个干净利索的短发,身穿皮衣的男子提醒道。 “是啊,白姐,如果你为了报仇而大肆动武,让自己毒性发作,那就得不偿失了。”一名白色儒帽,相貌清秀的男子也提醒道。 这三人正是红凯c东方白和平一指一行人,东方白无趣的撇撇嘴,道:“知道啦!罗里吧嗦,好了好了,我们赶紧赶路,驾!”说完,奋力一挥鞭子鞭策在□□汗血宝马上,宝马得到指令,全力狂奔起来。 红凯和平一指两人对视一眼,失笑的摇了摇头,也策马追了上去。 这天,他们到达青城山下,红凯c东方白c平一指在客栈休息了片刻后,三人将马匹寄存在客栈,这个客栈也是东方白的师父,独孤求败所设立的日月神教据点,安顿好马匹后,三人悄悄的运起轻功进入青城山。 由于青城派的松风观就位于青城山,所以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大肆搜山,结果几乎找遍了整个青城山,就连青城派不敢涉足的禁地,都没有发现匙叶龙胆的踪迹,正当三人沮丧的时候,东方白由于走路心不在焉,不小心摔入了一处隐秘的石洞内。 东方白大惊失色,想运起轻功飞出去,结果发现这石洞内有一个禁止飞行的阵法,飞入这阵法上空的鸟,也会失去力量坠落下来,所以石洞内遍地鸟类的干尸。 东方白无奈,只好冲着红凯两人求救,红凯闻声,趴在石洞上方入口处,喊道:“东方!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东方白趴在石壁上奋力一跳抓住了红凯的手,结果没等红凯用力,红凯也落入了石洞,只见石洞内黑漆漆的,只有石洞入口处有一些亮光,入口处下方地面上散了一地死鸟。 红凯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洞内终于开始明亮起来,两人仔细的打量了周围,只见石壁上刻画着一幅幅壁画,上面画着一场与异兽的大战,最后青城山上某个隐世门派的仙人封印了异兽,两人也没有多想,继续打探,之后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片裂片三角状披针形的紫红色小花,两人不敢怠慢,赶紧走到入口处,把平一指也给接了下来。 平一指进来后一见紫花,大喜道:“终于找到了!这就是匙叶龙胆,没想到居然生长在这个石洞里面!”平一指没有多言,将背着的药箱摘下,把所有匙叶龙胆摘下放入药箱。 正当平一指打算提议离开的时候,东方白道:“这个石洞这么大,说不定会有什么奇珍异宝,我们不如进去看看吧?” 红凯想了想,点头道:“的确,这处石洞很可能是上古时期的遗迹,说不定会有什么宝物,反正时间多的是,我们这就进去吧!”平一指无奈,只好跟上。 一行三人进了石洞内部,便听到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如同打呼噜一般,三人心生警惕,小心翼翼的前进着,待走入内部,只见一间石室内,在地面上看到三个红色并且镶着金边的大箱子,三人大喜,打开箱子一看,只见箱子里有一堆散发着令人内力蠢蠢欲动的石块[注:上古时期的元石,可供仙人吸取其中能量,也可炼制灵器,但是此时已经算是废品了],三人见是一堆石头,撇撇嘴颇感无语,然后第二个箱子里有一些玉简,说是玉简,上面却没有一个字,三人也没有去在意,这群玉简其实内部有很多失传功法,但是此时没有仙人级别的武者,根本无法探知,自然被当作了普通的金银珠宝,所以曾作为教主的东方白还不屑于去拿,而且洞口那么小,三人也不可能将箱子弄出去,就算弄出去,也容易被青城派的人发现。 第三个箱子里,有一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一颗颗散发着浓郁药气的丹药,平一指见此大喜,全部收入药箱,等以后可以钻研一下。 之后三人见这间石室已经没有什么好搜刮的了,便前往另一件石室,石室被一把奇怪的铁锁锁住,震耳欲聋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的,红凯取出青虹剑对着铁锁奋力一劈,咔嚓一声,铁锁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已经经不起青虹利剑的击打,所以断裂了,红凯再砍了一下,铁锁从门上掉了下来。 红凯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东方白沉吟了下,道:“会不会是机关门?”两人听了颇觉有理,就四处寻找机关,三人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在一处石壁上发现了一个暗格,取出一块松动的石块后,里面有一个机关,红凯拉下机关后,原本推不开的门缓缓开始上升起来,三人见此大奇。 待石门完全上升之后,三人走入了进去,霎时间,景象大变,石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密林,红凯和平一指见失去了东方白的身影,大惊失色连忙呼喊她的名字。 再说东方白这边,她一进石门后就感到一股拉扯力,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此时她躺在一处大山的山下,朦胧间,感觉到有水滴在自己的脸上,东方白一下子睁开眼,警惕的看了看,只见一张巨大的嘴正对着自己,那些水,分明是这张嘴滴下来的口水!很明显东方白处在一头怪物的嘴下。 大嘴的上方,赫然挺立着新月形的巨角,趴伏在地上的躯干和四肢强壮而坚实,映着从背后微微透过来的光,宛如一座漆黑的巨型山脉,透露出令人胆颤的恐怖气息,一条粗大的巨尾环在身旁,这怪物一动不动,仿佛雕像一般,仔细一看,怪物的身上被一道道铁链禁锢着,东方白被眼前这庞然大物吓得不知所措 “呼噜噜!”一声震耳欲聋的打鼾声传入东方白耳内,东方白来不及多想,用内力护住耳朵,爬了起来,由于被鼾声震得头晕脑胀,东方白起身时身体一个不稳,一不小心碰在了那张大嘴上。 “吼!嘎啊!”只见一只巨大的双角怪兽仰天怒吼一声,怪兽巨大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随着怪兽的起身,身上禁锢着的铁链也丁零当啷响着,东方白被吓懵了,身为东方不败的她,一直没有体会过危机的感觉,但此时她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只见怪兽起身后,身高十九丈,头上长着两只尖尖的新月型长角,鼻子处也有一只尖尖的短角,如同堆砌一堆石块般的腹部,浑身棕褐色的皮肤显得怪兽十分诡异,怪兽被大片的锁链禁锢在山体上,每一次的剧烈晃动都会有大片石块滚下。 东方白娇小的身影在怪兽面前,如同一只蝼蚁一般,这让一直骄傲的东方白颇感恼火,想到这,东方白运起内力弹出一根银针,银针虽射中怪兽,但却被其坚硬的皮肤弹开了,怪兽见蝼蚁居然敢挑衅自己,仰天怒吼一声,奋力的跺了跺脚,东方白顿时身体一个踉跄,连忙施展轻功飞身而起。 一片绿油油的密林里,红凯和平一指如无头苍蝇般,到处寻找着东方白,突然一声诡异的吼叫传入两人耳朵,两人对视一眼,红凯和平一指朝着声音来源地奋力狂奔,待跑到一处山脚时,红凯由于超乎常人的体质,自然没有丝毫疲态,平一指就不行了,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吼!”一声熟悉的怒吼惊住了红凯,待看到远处巨兽的时候,脑海了出现了一个词,直接脱口而出,道:“哥莫拉!” 平一指闻言,边喘气边不解道:“哥莫拉?什么哥莫拉?” 红凯不语,伸出右手指着前方巨大的怪兽,平一指顺着红凯的手看到怪兽后,大惊道:“我的天啊!好大的怪物!”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来,红凯和平一指两人顿时惊住了,平一指惊道:“是白姐!白姐有危险!” 红凯二话不说奋力跑了过去,见到东方白即将被哥莫拉踩死的时候,化为一道流光抱起东方白就跑到一边,轰的一声,哥莫拉重重的踩在刚才的位置上,顿时地动山摇,大片碎石滚落下来,红凯拔出青虹剑对着哥莫拉的脚猛然一击,哥莫拉的脚直接被划出一道口子,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流出。 哥莫拉被青虹剑划伤,顿时吃痛哀鸣了一声,之后又仰天怒吼,而且感受到一股令它讨厌的气息,挣扎铁链更加用力,巨大的尾巴一次次轰在大山上,大山开始出现道道裂纹,如果没人阻止的话,哥莫拉很有可能摆脱铁链恢复自由之身。 与此同时,黑木崖也不平静—— 由于伽古拉在江湖上名声愈来愈大,所以任我行也对伽古拉颇为重视,任我行秉持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心思去招揽伽古拉,想要让他加入日月神教,但是伽古拉为人不喜约束,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伽古拉应邀来到日月神教,来到文成武德殿时,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了教主宝座上,任我行脸色变得阴霾起来,旁边的教众眼见任我行脸色不悦,冲着伽古拉大喝一声:“呔!好大的胆子,那座位是你这江湖草莽所能坐的?!” 闻言,伽古拉召出蛇心剑,一道红光闪过之后,这名教徒化为了一地碎肉,伽古拉皱眉擦了擦手嫌弃道:“啰嗦。” 见此情景,任我行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此人出手如此之快,世所罕见,若此人不能为我所用,必须除掉。”想到这,脸色阴霾的对旁边的向问天耳语了几句。 吩咐完向问天后,任我行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小子,你很好啊,敢在本教主眼皮子底下杀我的人!给你两个选择,要不入我神教,本教主许你副教主之位,不然,死!”到最后笑声变成了威胁。 伽古拉慵懒的躺在椅子上,挑眉嗤笑道:“呵,你就算把教主之位让给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任我行冷哼一声,道:“那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 伽古拉把玩着手指,眼观鼻道:“抱歉我都不吃,我比较喜欢和美女喝一杯黎明的咖啡。” 任我行自然不知咖啡是何物,但是他却感受到了伽古拉对自己的轻视,大喝一声飞身一掌拍向伽古拉,伽古拉眼神一凛,轻轻地扇了一巴掌,任我行见状嗤笑一声,暗道一声狂妄,之后却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向问天等人见任我行被重创,纷纷怒喝一声冲向伽古拉,伽古拉冷哼一声,准备召出蛇心剑消灭这几个人,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感知了一下后,伽古拉朝着座位后面的日月徽标看去,待确认就是此处后,拿出蛇心剑奋力一砍,咔嚓一声,徽标断成两半落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暗格,伽古拉定睛一看,心道:“欧布圣剑?既然这个在这里,那凯一定来过这里。”想到这,将一股力量输入欧布圣剑内部,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光射向南方,伽古拉见此心中有了主意。 任我行被长老们扶起,见伽古拉砍碎了日月神教徽标,刚想发怒,却看见伽古拉要带走从暗格里取出的石剑,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还是阻止道:“伽古拉!那是我神教的东西,本教主不许你拿走!” 伽古拉嗤笑一声,不屑道:“日月神教的东西?而且你拦得住我吗?!” 任我行命令教众堵住大门,伽古拉见状不屑的一笑,化为一道黑光撞开众人,任我行见此怒火攻心,喷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伽古拉离开日月神教后,也不停留,变成魔人形态全速飞往欧布圣剑指引的南方 此时青城山的一处秘境里,红凯和东方白两人,吃力的躲避着哥莫拉的巨尾,哥莫拉已经轰碎了大山,从锁链中解脱出来,身体没有了束缚,哥莫拉对红凯两人威胁更大了。 这时哥莫拉再次一尾巴甩了过来,轰的一声,一颗参天大树被哥莫拉一尾巴扫断,红凯见大树倒向东方白躲避的方向,还没等冲过去,就见一道巨大的红色剑光射来,剑光砍碎了树干,并且也砍掉了哥莫拉的尾巴,尾巴顿时与哥莫拉的身体分离,掉在地上还不停的蠕动着,哥莫拉被砍断尾巴仰天哀嚎一声,转身朝着射来剑光的方向怒视着。 红凯见哥莫拉背对着自己之后,尾部断裂处出现了一张泛着蓝光的物体,感受到内心的蠢蠢欲动,红凯奋力一跃,一剑插在哥莫拉尾部,并且拿下发光物体,发光物体闪了一道蓝光后,变成了一张卡片,红凯见卡片眼熟,还没等想起什么,就被吃痛的哥莫拉一脚踢开了。 红凯在地上一个翻滚,从身上掉下了一个黑色小盒子,盒子上方又一圈蓝色纹路,红凯见哥莫拉的脚要踩到盒子的时候,瞬间盒子敞开的口里面散发出耀眼的光,顿时哥莫拉的眼睛被强光晃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了下,红凯走过去拿起盒子,取出里面散发着强光的卡片,强光散去后,只见一张泛着金光的卡片,与红凯先前从哥莫拉身上取到的泛蓝光卡片互相感应。 哥莫拉的眼睛由于被强光闪了一下,所以一时间出现了盲视期,哥莫拉茫然的四处张望,突然它张着血盆大口冲着一个方向咬去,红凯大惊,因为那正是东方白躲避的地方。 东方白先前见哥莫拉打算攻击红凯,也顾不上自己战斗力低微了,弹出数根银针射向哥莫拉,见哥莫拉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来,刚想后退,腹中突然一阵剧痛,踉跄的摔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即将命丧巨口。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呀啊!!!”突然红凯仰天怒吼一声,右手虚空抓出一个泛着蓝光的圆环物体,然后摆出双手交叉的姿势,接着迅速伸出握着圆环的右手 此时,红凯识海里出现了惊人的画面——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红凯先拿出泛着蓝光的卡,道:“奥特曼前辈!”话音刚落,红凯将卡片伸入圆环中心处,圆环读取了卡片后同样传出了一声:“ultraan!”蓝色卡片化为数道蓝色流光飞到红凯左侧,融合成了一位银色红纹的人影,赫然就是“初代”奥特曼 红凯唰的拿出另一张泛着金光的卡,道:“迪迦前辈!”同样将其插入圆环,圆环传出一声:“!”之后,金色卡片化为数道金色流光飞到红凯右侧,融合成了一位红紫相间,胸前背后两条金色软甲的人影,便是迪迦奥特曼了 红凯口中吟唱道:“请将你们的光之力量,借给我吧!”说罢,右手高举圆环,按下圆环侧旁按钮,原本圆环合并的两翼突然弹开了,圆环发出了一个声音,道:“!”话音刚落,圆环散出数道七彩流光融入红凯体内,红凯身体被耀眼的光包裹住,片刻后,变成了一个黑红相间的人影,也就是欧布奥特曼起源形态 之后,一道耀眼的光从圆环上发出,渐渐的,圆环发出的光从金蓝色相间,过渡到了只发出蓝光,紧接着只发出金光,最后变成一圈耀眼的紫光! 紫光闪现后,原本高举右臂的三位奥特战士,放下了手臂迅速融合在了一起,圆环最后道:“ li一n!!” 只见原本特征不同的三位奥特战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主色红紫相间,身体夹杂着一些黑色的奥特曼,其名为欧布奥特曼 重光形态[斯派修姆哉佩利敖]! 红凯识海里时间虽然接近一分时间,但是现实只不过一息时间,红凯全身弹出一道紫光,飞速冲到了哥莫拉的嘴边,抬起双臂顶住了它的嘴。 东方白原本正闭眼静待死亡的到来,等了一会儿见自己没有被吃掉,便睁开了双眼,只见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魁梧,体色红紫相间且夹杂着一些黑色,背部有两张金色软甲的人背对着她,挡在了她的面前,东方白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人,与第一次见到红凯时,欧布圣剑传递信息时那个人有些相似,但是体色又有些不同。 此人顶住了哥莫拉的血盆大口,大吼一声飞身而起将哥莫拉推到了一边,然后双手呈现出一个圆形姿势,最后左手握拳,右手伸掌,口中道:“吾名欧布!我将照亮黑暗!击退邪恶!” 东方白闻言,喃喃道:“欧布?”然后左顾右盼了一下,见失去了红凯的踪影,不敢置信的暗道:“这个人不会是红凯变的吧?!” 哥莫拉此时已经恢复了视觉,见到比自己小这么多倍的奥特曼挑衅自己,仰天大吼一声,一脚踩了过去,欧布见哥莫拉的脚踩来,身上紫色闪了一道紫光,唰的欧布身影化为一道残影到了哥莫拉的另一侧,哥莫拉一击不成,转身面朝欧布怒吼一声。 欧布双手交叉成十字型,口中道:“斯派修姆光线!”话音一落,欧布交叉的手刃处射出一束青色光线,光线击中了哥莫拉鼻子处的尖角后,轰的一声发出一声巨响,尖角顿时炸成碎片,哥莫拉吃痛哀嚎了一声,蹲低身子用双手怒拍欧布,欧布敏捷的速度把哥莫拉耍的晕头转向,之后欧布快步冲到哥莫拉的脚下,身上红色发出一道红光,欧布大喝一声,一把抓住哥莫拉的右脚奋力一抬,哥莫拉轰的一声摔倒在地,半晌不曾起身,欧布见差不多了,身体骤然拔高变成了一名高达十五丈的巨人,欧布胸前的灯在普通人身高时还是泛着蓝光,变成巨人后却一下下的闪烁着红光,东方白见此大奇。 欧布右手高高抬起,划出一道紫光,左手慢慢也向左伸展出一道紫光,胸前出现一个光球,之后欧布双手交叉呈十字形,道:“斯派利敖光线!” 一道夹杂着紫色线条的巨大蓝色光线从欧布手上射出,欧布的面前也出现一圈蓝色光环闪闪发光,光线击中哥莫拉后,哥莫拉巨大的身体瞬间爆炸开来,东方白也被爆炸产生的气浪给卷飞,正当东方白在空中无助的挣扎着,一只发光的巨手抓住了她,然后闪了一道强光过后,就看见红凯横抱着东方白从爆炸后的烟雾走出,东方白在红凯怀中,呆呆的看着他坚毅的面庞,俏脸微红,之后趴在红凯的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平一指原本见哥莫拉就已经惊住了,之后看到发光的巨人直接吓呆了,之后过了大约二十息时间,巨人消灭了怪兽后,平一指才松了口气,但不一会儿,就开始为红凯和东方白两人担忧起来,待看到红凯抱着东方白走来时,才拍拍胸口道:“好险好险,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奇观,没想到上古时期的巨兽真的存在,不过那个发光的巨人是什么人啊?” 红凯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东方白白了红凯一眼,道:“凯哥,你就告诉平弟和我,你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 红凯笑道:“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在看到你即将命丧哥莫拉口下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变身成为欧布奥特曼了。”东方白闻言,俏脸一红,心里甜滋滋的。 平一指大奇道:“这么说,那个巨人是凯哥你变身的?不过为什么只能维持二十息时间?” 红凯思虑了一下,道:“之前我处于普通人身高时,粗略估计了下,可以战斗两柱香时间,但是巨大化后,大约只能战斗半分时间了” 东方白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自嘲道:“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生命是这么的宝贵,以前我当日月神教教主的时候,杀人无数,但经历过这次生死一线间,现在想想,那些被我杀掉的人,在他们眼里,我果真是一个魔头吧。” 红凯笑道:“但是很多人肯定是抱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思想吧。” 东方白微微一笑,道:“谢谢你,凯哥,这次要不是你,我真的就危险了,你说我该怎么谢你才好?” 红凯歪头想了下,道:“那就以身相许吧!” 东方白闻言,笑意一僵,俏脸微红打个哈哈道:“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很好的主意呢,我要好好考虑考虑。” 红凯笑道:“好啦,逗你玩的呢,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见外吗?!那这样我可又要惩罚你了!” 东方白闻言,赶紧告饶道:“我错了,凯哥,我们赶紧走吧,也耽误了几个时辰了。” 之后,三人在附近寻找着能出去的方法,不一会儿在原本禁锢着哥莫拉的大山附近,发现了一个传送阵,之后三人通过传送阵离开了秘境,三人却没有发现,一名黑色西装的蓬发男子,脸色凝重的看着三人离去,道:“凯这样子,是失忆了吗?那就变得无趣了。”摇了摇头,男子也跟着通过传送阵离开了秘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Chapter 013 震怒 丹棱,正午时分,残暴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街道两边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有到处嬉笑打闹的孩童,有挑担赶路的行脚商,有驾牛车送货的伙计,有赶着老马拉货车的镖头,还有驻足欣赏河边风景的文人雅士在那吟诗作对,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不彰显着这个小县的安乐—— 红凯c东方白c平一指一行三人进入丹棱县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红凯与常人格格不入的装扮,倾国倾城c貌似天仙的东方白,背着药箱却宛如书生的平一指,这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诡异,三人已经见惯了路人这种惊奇的眼神,没有多加注意,走到了一处比较繁华的酒楼,东方白一进酒楼,就惹来了一群灼热的目光,东方白讨厌这些□□的目光,眼神一凛,放出阵阵杀气,冷眼一扫而过,众人吓得赶紧收回目光,知道这位貌若天仙的美女应该是个江湖中人,而且是个煞星。 三人上了一处靠窗的座位,招呼小二上了几道好菜,就开始倾听周围的声音。 “哎哎,你们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啊?” “我听我大舅家的表哥的外甥女的朋友的叔叔说,眉山有一只十几丈的大鸟啊!” “我看你就吹吧你!我祖上三代在眉山住了这么些年,都没听说有什么大鸟!” “哎,你别不信啊,曾经有一个江湖门派闻言想去除掉大鸟,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那门派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嘶这谁这么残暴啊!一个门派起码也得几百人吧,都死了?!该不会是魔教干的吧?!” 一听这话,东方白顿时就忍不住了,含怒朝着桌子拍了一掌,啪的一声桌子碎成一地木块,众人闻声齐刷刷的看向东方白,不懂这位美女煞星又起什么幺蛾子。 东方白冷哼一声,招呼了小二一声要求住店,然后甩袖进了客房,红凯和平一指无奈摇了摇头,跟着东方白进入客房,留下了客栈众人面面相觑。 东方白一进屋就愤愤道:“什么事情都往我神教上泼脏水,真以为我神教是好欺负的吗?!” 平一指劝道:“白姐,气大伤身,何必为了一群市井小人置气?” 红凯抱胸啧啧叹道:“想不到东方大教主的气量这么小啊,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东方白仰头瞪着红凯,道:“怎么,嫌我气量小!那你大可以走啊!反正你现在也学会了独孤九剑,这江湖上有几人是你对手啊!” 红凯无奈抱住东方白的娇躯,东方白娇躯一颤,然后张口咬了红凯肩膀一下,红凯倒吸一口冷气,埋怨道:“我去,你属狗的啊!动不动就咬人。” 东方白白了他一眼,道:“谁让你惹本姑娘生气的!现在本姑娘罚你陪我去逛街!” 红凯闻言一哆嗦,冷汗淋漓的道:“不是吧,你怎么每到一个地方就要逛街啊!” 东方白煞有其事的道:“当初我身为日月神教教主,都没能好好的逛逛街,现在不做教主了,当然要好好的逛逛咯,而且你是风清扬的徒弟,而我是独孤求败的徒弟,你低我这么多辈,陪我逛街也是应该的吧。”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红凯。 红凯无语的摇了摇头,这理由真是屡试不爽,他就是拿她没办法,谁让他宠她呢? “平弟,要一起去逛街吗?”东方白与平一指结拜后,也没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如同普通姐弟一样的口气问道。 平一指摇头道:“不了,我正好整理一下上次在青城山收的丹药,你们去吧,我就在客栈里,哪也不想去。”心中却道:“白姐和凯哥两人的关系,已经算是就差最后一步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这次他们正好加深一下感情,我去做什么?” 东方白也不强求,先行走出了客栈,平一指对红凯耳语道:“凯哥,这次你好好陪陪白姐,她和令狐冲相处太累了,多忍让一点吧。”红凯笑了笑也走出了客栈。 “你们背着我咬什么耳朵呢?”东方白好奇道。 红凯笑道:“没什么啊,就是让我抓紧把你拿下啊!” 东方白闻言俏脸一红,就这样踌躇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手指下意识地搅合着衣角,刚想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双唇张张合合,偏不发出声音,就像金鱼一样有趣的紧。“那,那个”鼓起勇气开口,说的也磕磕绊绊的,干脆又闭上了,耳根也渐渐染上樱红色,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她脸儿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红凯一眼,红凯叹了口气,道:“好啦,再磨蹭天就要黑了,不是要逛街吗?”说罢,自然而然地拉起东方白的手走向集市。 东方白呆愣住了,心道:“这个呆子也不知道注意下场合,和令狐冲在一起时,那家伙连近距离接触我都不敢,不过为何我却一点也不讨厌呢?”就这样,东方白被红凯拉着手,一时间忘了挣开了,直到到了市集,听到了街边摊贩的叫卖声,才回过神来抽出了手。 “卖糖葫芦嘞,又甜又大的糖葫芦!” “卖包子嘞!皮薄馅大的肉包子嘞!” “好看的首饰,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咯!” 东方白走到首饰摊前拿起一根玉簪怔怔的出神,买首饰的大叔见状,道:“这位姑娘,喜欢的话就买吧,只要五两银子哦!” 东方白没有听到摊贩的声音,思绪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村里的小姑娘,在一次父母领着自己和小妹到了县城,在市集上,自己也看到类似这个样子的簪子,当时一眼就喜欢上了,父亲想给自己买,但是母亲说女儿是赔钱货就没给买,当时自己好沮丧好沮丧的,想到这,眼眶一红。 红凯见状,掏出了一张十两银票递给摊贩,然后握住了东方白的手,道:“想买就买吧!” 东方白趴在红凯的胸膛上,哽咽道:“这个簪子,和我小时候想跟爹娘要的簪子很像,可是爹娘说我是赔钱货,就没给我买。” 红凯心疼的抱住东方白,轻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听他们胡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你要是赔钱货,那这世间就没有不赔钱的了!” 东方白闻言,扑哧一声,破涕为笑道:“你这样是把皇帝老子也给骂了。” 红凯正对着东方白的眼睛,深情地道:“你就像是一个天使一样飞入我的心间,如同照亮我前进之路的灯塔一般明亮,如果没有你,我很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上迷失自己,你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皇帝老子算是什么?” 东方白好奇道:“灯塔是什么?还有天使又是什么?”虽然不懂这两个是什么,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红凯笑了笑,搂住东方白娇躯道:“这是我记忆中的词语,可能是我家乡里的东西吧,灯塔可以持久发亮,至于天使呢,是西方国家的词语,就像仙女一般的存在。” 东方白闻言,胸口热乎乎的,不由得踮起脚尖,朝着红凯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满脸娇羞,双颊绯红低下头去,红凯一把抬起东方白的下巴,也没在意这是什么地方,情难自已的对准东方白红唇吻了上去 片刻后,唇分,摊贩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人道:“公子和小姐真是般配啊,老汉我这里有一对同心结,就送给公子和小姐了。”说罢,翻出了一对红色的同心结交给了红凯。 东方白这才意识到周围还有人,嗔怪了红凯一眼,然后一把扯过红凯手中的一只同心结,逃也似的离开了,身为东方不败的她,哪有这么糗过,此时她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红凯对首饰摊老汉道了声谢,然后包起玉簪跟了上去,东方白跑回了客栈,把自己关在屋内,红凯怎么叫都不应,无奈红凯只好和平一指先各开一间房住了下来。 夜色降临,黑暗正笼罩着大地,四处都是静谧,没有一丝喧闹。小道上,早已没有欣赏夜景或匆忙赶路的人了,此时此刻,人们应该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了吧 然而此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乌压压一片长相奇特的尖嘴怪鸟,正肆无忌惮的杀戮着丹棱县百姓,只见一名醉汉走在街道上,打了个醉嗝,见一群怪鸟正在啃食一个人的尸体,这名醉汉顿时一个激灵,大喊道:“杀人啦!!” 听见这人的一大嗓门,顿时睡梦中的人们全都惊醒了,但大多数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怪鸟尖尖的长喙刺穿了身体,百姓们惊叫着落荒而逃,由于没有秩序的乱跑,导致碰倒了油灯,顿时整个县城火光冲天,叫骂声,求救声,孩童痛哭声此起彼伏。 客栈也不平静,掌柜的也被这些声音吵醒了,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被怪鸟的尖爪刺穿了喉咙,口中冒血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身体还是重重的倒下了。 东方白因为白天的事情心里很乱,所以根本没有睡着,红凯也是想着心事,所以听到嘈杂的声音便直接起床,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着。 “嘎嘎嘎!”一阵怪叫声传来,片刻后一个长相丑陋的怪鸟飞向东方白,东方白哪里见过这种怪物,连忙弹出一根银针,叮的一声,只听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东方白大惊,运起内力一掌拍飞了怪鸟,怪鸟被打飞在地,怒叫了一声,一爪子拍向东方白,就在东方白快要被打中之时,一道剑光闪过,怪鸟头身分离彻底死绝了。 红凯和平一指一前一后,走入东方白的房间,红凯焦急的道:“东方,你没受伤吧!” 东方白惊魂未定的喃喃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用了六成功力都打不死的?!” 红凯看了眼地上的怪鸟死尸,脑海里出现一个词,脱口而出道:“是地狱怪鸟,超古代先锋怪兽佐加,不过只是幼体,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 平一指惊叫道:“凯哥!白姐!你们快看外面啊!” 红凯三人往外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佐加在低空高速飞行,许多房屋被佐加群冲毁,这时红凯感受到卡片盒出现异样,赶紧打开盒子,泛着金光的迪迦卡片开始剧烈晃动。 红凯握紧卡片冲了出去,见此,东方白和平一指也分别背起包袱和药箱跟了上去,一路上,红凯连斩了几十只佐加,由于他的举动引起了佐加群的注意,导致越来越多的佐加聚集在了一起,齐刷刷的冲向红凯,红凯不慌不忙亮出迪迦卡片。 卡片闪了下后发出一声迪迦奥特曼的叫声,随后亮起了耀眼的白光,虽比白天的太阳光还要刺眼,但是位于红凯身后的东方白两人却没有受到波及,耀眼的白光照住佐加群体的一瞬间,佐加群体顿时土崩瓦解,尽数化成灰烬随风飘散了。 虽然这群佐加被消灭了,但是还是有许多佐加顺着眉山方向飞来,此时整个县城已经变成一片人间地狱了,大量的碎石瓦砾,被大火烧成焦炭的木桩,遍地的鲜血,满空气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县城,如果处于灵气浓郁的上古时期,恐怕会产生冤魂厉鬼这种东西。 红凯看着这片人间地狱,心里说不出的愤怒,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他眼睛里透露出的全是怒火,红凯脸色一下子冷若冰霜,愤怒的目光像两道利剑直射佐加群而来的方向,东方白见此,担忧的小声叫道:“凯哥,你没事吧!” 感受到东方白担忧的心情,红凯深呼吸了一下,道:“我没事,我们去把幕后黑手消灭掉吧,我绝对不会放过它的!”东方白也不多言,点了点头,她知道,红凯此时的心情糟到了极点,就算她东方不败杀人不眨眼,但是她杀的都是与她作对的江湖人士,普通百姓她是不会杀的,而这些怪物的残忍,也深深激怒了东方白。 三人各怀心事,朝着眉山方向而去,越接近眉山,佐加的数量就越多,红凯前后消灭了不下上百只,待走到一处洞穴的时候,三人停住了脚步,只见源源不断的佐加幼体从洞内飞出。 红凯二话不说再次亮出迪迦卡,卡片耀眼的白光直接将还没飞出的佐加群尽数消灭,这时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佐加叫声传出,红凯脸色凝重的道:“不好!居然有成年体佐加!” 三人抬头,透着月光一看,只见一头体长十六七丈的巨鸟,浑身如石窟般的暗红色皮肤,一双巨大双翼,此时成年佐加正瞪着满是怒火的红色眼睛,仰天长啸一声之后,俯冲下来张嘴发出一个红色光弹,红凯连忙拿出初代卡,初代卡闪现出一道蓝色屏障弹飞了佐加的光弹,佐加一击不成,扑扇着双翼掀起狂风打算吹飞自己眼前的蝼蚁,红凯用初代卡挡住了狂风,佐加见此停止攻击,与红凯对峙着。 红凯与成年佐加,一人一兽,此时完全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红凯顶着狂风握紧青虹剑猛地跃起,一剑砍在佐加的身上,只听叮的一声,犹如金属碰撞一般,红凯一击不成连砍好几下,只是发出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红凯见状,怒喝一声拿出圆环变身成为欧布奥特曼重光形态。 红凯此时怒火中烧,直接巨大化,顿时欧布战斗力大增,但是胸前的计时器也快速闪烁着红光,黑夜中明亮的欧布格外显眼,有几个幸存的百姓见状纷纷下跪,诚心祷告,俨然把欧布当成神灵降世,斩妖除魔来了。 欧布一把捏住佐加的脖子奋力抛向空中,佐加稳定住身形,舞动双翼飞上高空,俯冲向欧布,欧布见状双臂向左右伸展,身前出现一道紫色线条,欧布迅速举起右掌,道:“斯派利敖光轮!” 唰!光轮飞射向佐加,佐加长啸了一声喷出光弹击碎了光轮,欧布由于过于愤怒,所以战斗方式与平时截然不同,此时能量完全无法给如今的战斗方式维持太久,只见欧布胸前的计时器已经闪烁的越来越快。 佐加猛地加快速度撞击在了欧布的身上,欧布吃痛摔落在了地面上,轰!欧布重重的摔在地面上,震起一片尘土,东方白见失去了欧布的身影大吃一惊,大声道:“凯哥!” 半晌,灰尘消失后,红凯蓬头垢面的从地上爬起,佐加见奥特曼消失出现了一个人类,便猜到了什么,再度飞上高空然后直直俯冲下来攻向红凯 就在佐加即将冲到红凯面前时,突然出现一道暗红色的诡异剑光击中了佐加的头部,佐加哀嚎一声之后,只听轰的一声! 噼里啪啦,佐加巨大的身体炸成了碎片,碎片再次挡住了红凯的身影,东方白再也等不下去了,连忙跑了过去,平一指都没来得及拦,就见东方白化为一道紫色残影跑过去了。 东方白跑过去后,见红凯只是皱着眉头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虽然样子狼狈了点,但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便松了口气,走过去扶起红凯,道:“凯哥,你没有什么大碍吧?” 红凯微微一笑,刚想答话,就见一个黑色西服的蓬发男子,那人正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 “凯,你这样子究竟算什么呢?如果你就这种水平的话,那欧布之光选中了你,我可真的想不通,说实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丢下这句话后,那人头也不回的走入了夜色,红凯见状跑了过去,却见没有了那人身影,大声道:“你是谁?!你知道我的身份是吗?!回答我!” 然而回答红凯的只有春季的微风,除了这,一片静谧。 东方白见红凯难过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痛,走上前去握住了红凯的手,道:“凯哥,那人既然不想多说什么,你也不必多想,那人说这话的目的,一定是希望你自己找回你失去的记忆。” 红凯也回握了东方白的手,道:“东方,对过去,对未来,我什么都无法确定,唯一确定的是,我喜欢你,我只想对你好,贪着你的笑,想着你的好,如果我恢复记忆,想起了我的责任,我可能会离开你,你会想念我吗,我应该会很想念你的。” 东方白被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整懵了,回过神来后,微微一笑道:“凯哥,那是属于你的记忆,你是一定要找回的,如果因为我,而放弃了你的责任,那我会内疚的,像我这种妖女,大概只有死去才是我的归宿吧,不过你放心,到死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红凯一听这话,猛地把东方白拉入怀中,好似要把她融进体内,道:“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我看的出,你不会对普通人下手,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只是想杀了你出名而已,杀人者恒被杀之,你信不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被世界所认可的!” 东方白被这个温暖的怀抱感动了,哽咽道:“嗯,我相信你。”心中暗道:“凯哥,我信你,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在我因为令狐冲黯然神伤的时候,是你安慰我,在我被打落悬崖的时候,是你奋不顾身的跟着跳了下来,你说我是你的天使,其实,你是我的王子才对。”双手也紧紧抱着红凯,见到那么多白天还鲜活的生命,此时却尽数化为亡魂,东方白心里十分的不平静。 两人手牵着手朝着平一指待的地方走去,平一指见两人都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道:“真是惊险,凯哥,你这一次差点就栽在那只怪鸟上了!” “放心吧,下次我会注意的,果然情绪是会影响战斗力的,我们走吧,明天应该就会有朝廷的人来处理了,现在县城已经化为一片火海了,如果你们都不累的话,那我们这就赶路吧,早一点解了东方的毒,就可以早放心。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游山玩水。” 两人异口同声的表示不累,于是三人继续朝着峨眉山的方向赶去 伽古拉待三人离开后,从虚空中走出,他右手拿出一个虚幻的蓝黑色圆环状物体,圆环发出淡淡的红光,只听他道:“有意思,没想到黑暗圆环居然分裂成了数份,看来我要继续跟着凯了。”说罢,又用左手拿出一张卡片,卡片图案赫然就是佐加! 伽古拉看着卡片轻蔑一笑,道:“凯,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斗?!” 恒山见性峰—— 自从得知自己姐姐死于令狐冲之手后,仪琳的内心一直在处于交战状态,无奈她只好每天来这里练剑,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练剑中,久而久之,仪琳的修为也在缓步提升。 田伯光心疼的在远处远远望着,看着仪琳奋发练武,变的废寝忘食,原本胖嘟嘟的小脸也变得消瘦起来,正心疼着呢,一只大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用想,就知道主人了,便道:“令狐兄啊,你说仪琳现在这样子,是福还是祸啊!东方美人让我照顾好仪琳小师傅,结果她现在身体变得那么消瘦,这样下去肯定吃不消啊!” “现在仪琳师妹已经认定是我杀死东方姑娘的了,所以根本不听我的话,不过这样也好,彻底断了仪琳对我的想法。”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这样下去,仪琳的身体会垮的!” “田兄啊,既然你这么担心仪琳,不如你去劝劝她啊,正好可以顺便拿下她。”令狐冲笑着说道。 “诶,令狐兄,我怎么觉着你比我更像淫贼啊!” “哎,田兄,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啊,要不要劝仪琳师妹就看你的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令狐冲说完后就走了,徒留田伯光在那唉声叹气,心中有了主意后,田伯光握紧快刀唰的一下砍向仪琳,仪琳感到一股气劲攻来,大吃一惊连忙举剑招架,当的一声,刀剑相碰,仪琳见是田伯光,不悦呵斥道:“不可不戒!你干嘛!” 田伯光嘿嘿□□道:“仪琳小师傅,现在你姐姐也死了,令狐冲是你的仇人,你也指望不了他了,乖乖的从了我吧!” 仪琳闻言一惊,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加入恒山派就是为的这一天?!” 田伯光闻言心中凄苦:“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这样也好,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离开你了。”这样想着,便狠狠道:“没错!我是谁?!万里独行田伯光!江湖第一采花大盗啊,我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田田哎!本来打算吃了你这小尼姑,就继续寻找下一个,没想到被令狐冲,还有东方不败两个家伙给弄进恒山当和尚了!现在他们都管不了你了,你就束手就擒吧!” “田伯光!如果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弱不禁风的仪琳,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仪琳露出一丝冷笑。 我的天,这是东方不败的表情,果然是亲姐妹,仪琳小师傅,小田田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就是你姐姐没死,但是我又没有理由离开恒山,只有假装露出淫贼本色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去找你姐姐,田伯光心中暗暗想到。 “田伯光,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你不是要我束手就擒吗,在那不说话想什么呢!”仪琳见田伯光不语,便道。 “臭尼姑,老子一天到晚遇到你就没好事,还要成天热脸贴你领屁股,老子不干了!” 仪琳一愣,道:“你又耍什么鬼把戏!” 田伯光哈哈笑道:“臭尼姑,老子现在不跟你计较,省的你那个令狐大哥又来找我麻烦,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运起轻功飞身离去,仪琳脸色难看的看着田伯光离去,根本没有多想田伯光的意思。 田伯光刚一到恒山下镇子的一处酒楼,就听周围人议论纷纷的。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川蜀那边眉山有个丹棱县,整个县城,几千条人命都没啦!” “是什么人干的?!” “据说命案是晚上发生的,听说啊,是魔教干的!” “我的天啊,一个县的人啊!魔教这么猖狂的吗?” “听说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身高八尺,四条手臂,长得十分狰狞,青面獠牙的,你们说这人会坠崖而死吗?!” “难不成你以为是东方不败干的?” “很有可能啊,东方不败坠崖未死,开始报复也说不定啊。” “嘘!听说啊,当时县城里来了服装组合怪异的两男一女之后,当晚就发生命案了。” “哇!好可怕,就像黑白无常索命一样!” 田伯光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笑骂道:“他奶奶的,东方美人要是真那个样子,我巴不得离的远远的。”不过想到丹棱命案,心道:“组合怪异的两男一女,会不会有东方美人的下落呢?”想到这,付了酒钱离开了。 峨眉山—— 由于周围是峨嵋派的范围,所以红凯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上山,四处打探了下,发现一处隐蔽的密林没有峨眉弟子巡逻,听说这里陨落过峨嵋派的长老。 三人想到上次青城山的遗迹遇见了古代怪兽哥莫拉,便猜想这里会不会也有遗迹,于是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转了一大圈后,三人居然再次出现在之前走过的路,三人终于发现了诡异,对古书颇有研究的平一指,见此情景,心中有了答案,道:“凯哥,白姐,这里应该是一处幻阵。” “幻阵?”见两人不解,平一指便耐心的讲述了下幻阵的作用。 “这么说,我们要是走不出去,会被永远困在这里?”红凯一脸凝重的道。 “可以这么说,我想之前那个峨眉长老,应该就是这么陨落的。” 三人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走着,这时太阳渐渐开始落下,夕阳西下,三人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咕~噶!”只听一道奇怪的叫声传入三人耳朵,三人顺着声源走到一个石碑前,石碑上是一些古文字,平一指只看懂了怪鸟c岩浆c慎入几个词,虽然看懂的信息比较少,但是三人还是理解了石碑的意思。 一处荒凉的土地,没有鸟语花香,只有大片的火山岩浆和岩洞,黑乎乎一望无际,没有一点生命迹象,三人踏上这片土地,就仿佛踏入了地狱之门。 “吼哦儿!”一只长相奇特如火鸡的巨大怪鸟从火山口中飞出,怪鸟遍体通红,背后长着一根根锋利的羽毛,长喙又粗又尖,巨喙下方坠着两个大肉球。 红凯一见这怪物模样,脸色一变虽然很快就掩饰了,但还是被东方白察觉到了,东方白拉了拉红凯的衣袖,小声道:“凯哥,这个火鸡叫什么啊?” 红凯此时脸上看着波澜不惊,但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红凯听东方白询问,便道:“火山怪鸟巴顿,曾经杀死过泰罗奥特曼和佐菲,尖锐的喙和剧毒一不小心就是致命的。” 东方白和平一指自然不知泰罗奥特曼和佐菲,但是也深知巴顿的厉害,便提议道:“既然这个巴顿这么厉害,我们不如赶紧离开吧,毕竟我们不是为了杀死怪兽而来的啊。” 红凯左手指向天空,面无表情的道:“来不及了,那家伙发现我们了!” 东方白顺着红凯的手看去,果然见巴顿视线已经盯住自己三人,心里微微一紧,虽然她被称为武功天下第一,但是在这种巨大怪兽面前依然形同蝼蚁,不过她不怕,因为红凯在,自从遇见红凯,她终于体会到了被人当宝贝疼爱的感觉,被人呵护,被人爱护,被人保护的感觉,东方白对红凯嫣然一笑,道:“凯哥!加油哦!我相信你可以击败它的!” 红凯被东方白美丽的面庞晃了神,回过神来后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贴着她耳朵轻声道:“等我回来。”东方白微微点头。 红凯取出欧布圆环,融合升级变身欧布重光形态,由于此时心境还算平稳,所以并没有直接巨大化,只是用等身大小与巴顿周旋着,巴顿口喷火焰袭击欧布,欧布便喷射水流熄灭火焰,但是由于体型差距,所以欧布还是被灼热的火焰波及,无奈欧布只好巨大化。 刚巨大化,就被巴顿一翅膀扇到地上,巴顿扑上来,用尖尖的长喙刺在了欧布的胸甲上,还好重光形态防御够好,所以巴顿长喙并没有刺穿欧布的身体,虽然没受重创,但是还是感觉到刺痛,欧布见推不开巴顿,只好用出迪迦强力型的能力,将巴顿踹飞了出去,然后迅速从地面爬起,巴顿站起身口喷烈火,欧布无奈左闪右避,火焰攻击到的地方都燃起了熊熊烈火,欧布刚刚站定,巴顿再次朝着欧布喷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Chapter 014 并派 一处黑乎乎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巴顿与欧布激烈的交战着,只见巴顿喷出高热的火焰直射欧布—— 欧布见背后就是东方白和平一指,不能躲避,无奈亮出屏障,但是由于能量不足,火焰瞬间撞碎了非全盛时期的屏障,接着去势不减地轰飞了欧布,顿时欧布巨大的身体被轰飞,重重的摔在了一片湖泊里,欧布艰难的从湖中站起,先发射了一个光轮套住了巴顿的嘴,之后用斯派利敖光线击杀了巴顿。 击杀巴顿后,欧布缓缓倒下,化为无数光点消失了,扑通一声,一个人影掉入湖中,见此,东方白毫不犹豫的跳入湖中,抱住已经晕厥的红凯游上了岸,平一指在把红凯拉上岸的时候,终于在湖边发现了这次要在峨眉找的药——蚕茧草,平一指大喜,赶紧跑过去采摘蚕茧草。 东方白上岸后,见平一指在那采药,没有照顾红凯,便怒道:“平一指!你在干什么?!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 平一指刚采摘完蚕茧草便听到一声怒喝,心中委屈,低头道:“白姐啊,我这不是为了帮你采蚕茧草嘛。” 东方白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误会平一指了,但是也不想解释,就转移话题道:“平弟啊!我现在要去换身衣服,你帮我照顾下凯哥。” 平一指抬头一看,此时东方白柔顺的发丝贴在脸上,凌乱不堪;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湿透的衣物十分不雅的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珠,显得我见犹怜,平一指咽了咽口水,低头不看东方白,东方白虽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跑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去换衣服了。 平一指刚一碰红凯,就被高热的温度烫到了,大声道:“好烫!怎么会这么烫的?!” 东方白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如瀑的长发垂下,全身雪白,如落入凡间的仙女一般,听平一指的惊叫声,连忙赶去,就见红凯满头大汗,东方白用内力护住手掌扶起红凯,也惊道:“好烫啊!平弟,麻烦你把凯哥放到我的背上,我们赶紧下山。” 平一指犹豫道:“这样不合适吧?白姐你万金之躯怎么可以背人呢?” 东方白不悦道:“啰哩啰嗦的干什么,我连令狐冲都背过,背背凯哥又怎么了,好了,你再啰嗦就你来背!” 平一指只好把红凯扶到东方白的背上,东方白背起红凯便准备离去,这时天空中聚起一片红色光点,之后化为一张泛着红光的卡片飞向东方白,卡片落入她的手中,东方白打量了一下,见卡片上有一个伸出右手的牛角人图案,颇为奇特,东方白转头看了看晕厥的红凯,思量了下后,将卡片放入怀中,背着红凯离开了此地,之后也发现了一个传送阵,三人便通过传送阵离开了。 峨眉山一处竹屋内,红凯依旧晕厥着,此时他躺在床上,平一指按照东方白的要求去山下买食物,东方白此时坐在锅炉面前熬着草药,她用衣袖微微掩着口鼻,另一只手搅动着锅里的草药 东方白给红凯喂完药之后,细细的擦拭了一下红凯的嘴角,端详了一会儿红凯的面庞,一阵儿困意袭来,东方白支撑不住,趴在红凯的身旁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太累了,自从中毒以后,她的体力就大不如前,这次长时间背着高烧的红凯,需要耗费大量的内力,以前自然无碍,只不过这段期间,需要用大部分内力压制毒素,因此她只是用自己的体力背着红凯,所以此时体力消耗太大,陷入沉睡。 红凯此时再次陷入了梦境,他看到了自己获取欧布之光,消灭了库因巴力西卜,由于与伽古拉的理念相悖,两人分道扬镳 “伽古拉,你的正义之心被磨灭了吗?!” “哼!正义之心?那种东西如果有用的话,为什么我还是没能保护的了御言!凯,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只有黑暗才是永恒!哈哈哈哈哈!” 记忆停止在了这段对话,两人在生命之树下分道扬镳 东方白在红凯床边趴了一会儿,也恢复了精神,便起身出去,此时正值夜晚,峨眉的夜晚,繁星满天,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月光洒下来照在树上,像给树叶涂上了银色;照在地上,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辉。 一袭白衣的东方白,在月光下静静的吹着微风,宛如仙子,平一指不禁看得呆了,心道:“白姐身为教主的时候英姿飒爽,现在作为一名普通女子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啊。”回过神来后,招呼东方白用餐,饭桌上,东方白微微的叹了口气。平一指好奇道:“白姐为何叹气?” “凯哥为了早日解掉我的毒,昼夜不停地赶路,遇上怪兽也毫不犹豫的去战斗,而我呢,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在这些怪物面前,还不是如同蝼蚁一般。”东方白苦笑道。 平一指也一脸愁容,不过想起一件事,便道:“白姐,你说上次那个,帮助我们干掉佐加的人会不会认识凯哥?” 东方白道:“他们肯定认识,不过好像关系不是很和睦,两人针锋相对,而且我看不透那个人,应该和凯哥一样不是普通人吧” 平一指叹道:“真想不到,凯哥居然可以变成那么巨大的样子,而且战斗力真的很强啊,如果可以多存在一点时间,估计凯哥可以称霸世界了。” “称霸世界?凯哥那种人应该和令狐冲一样,对权利无欲无求,不过相比令狐冲,我倒觉得凯哥才像是救世主,但是我感觉我和他的距离好遥远啊”东方白一脸忧容的道。 平一指安慰道:“白姐,放心吧,凯哥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东方白闻言,俏脸微红,结巴道:“别别胡说,再再胡说,小心我我扁你哦!” 平一指感慨道:“哎当初白姐被令狐冲那个负心薄幸的家伙给伤透了心,现在被凯哥捧在手心里,真是造化弄人啊。” 东方白没有多言,看着洁白的皓月,心中顿感舒畅,唱起了小时候母亲教的童谣 当众生踏上这条路 眼前是一片迷雾 太多的嫉妒 太多的束缚 默默承受着求不得苦 当深爱就此结束 寂寞侵蚀了孤独 太多的痛处 都无法弥补 只好偷偷抱着回忆哭 觉悟放下所有的辛苦 求一个归属 把爱恨变成祝福 觉悟翻开欢喜的经书 念一句知足 把思念全倾诉 觉悟放下所有的辛苦 求一个归属 把爱恨变成祝福 觉悟翻开欢喜的经书 念一句知足 把思念全倾诉 “这首歌就是你当初带令狐冲,去医馆给他唱的吧。”东方白一听这个声音,连忙转头,果然看见一身皮衣的红凯,正抱胸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东方白小跑着扑到红凯的怀中,压抑不住感情,哽咽道:“凯哥,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以后我们不要这么拼命了好吗?”东方白怕了,好不容易有个疼自己,爱自己到骨髓的男子,她不想他出事。 红凯用厚实的大手抚摸着东方白的脸,柔声道:“好,东方说什么就是什么,等找齐草药,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再也不管其他的闲事好不好?” 东方白轻声应着,平一指早就识趣的离开了,所以红凯一把搂住东方白的娇躯,吻住红唇允吸着她的丁香,东方白也激情的回应着,待到红凯要解开东方白的衣服时,见东方白双眼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暗恼自己粗鲁,歉然道:“东方对不起我” 东方白用玉手捂住红凯的嘴摇了摇头,道:“我不怪你,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把第一次留给成亲那天,好吗?”红凯果断应下,抱着东方白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东方白也困意袭来睡了过去,空留平一指在门外捶胸顿足大呼可惜。 嵩山,古老而神奇,秀丽而多姿。主峰为东方之冠,素有仙山之祖之称说。嵩山“秀拔为群山之冠”。北魏史学家崔鸿在《十六国春秋》里,把它称为“诸山之祖”—— 数日后,令狐冲与恒山派尼姑们一行人到了嵩山脚下,离会期尚有两天。等到三月十五正日,令狐冲率同众弟子,一早动身上山。走到半山,四名嵩山弟子上来迎接,执礼甚恭,说道:“嵩山末学后进,恭迎恒山派令狐掌门大驾,敝派左掌门在山上恭候。”又说:“泰山c衡山c华山三派的师伯叔和师兄们,昨天便都已到了。令狐掌门和众位师姐到来,嵩山派上下尽感荣宠。”令狐冲一路上山,只见山道上打扫干净,每过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备了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次准备得甚是周到,但也由此可见,左冷禅对这五岳派掌门之位志在必得,决不容有人阻拦。 行了一程,又有几名嵩山弟子迎上来,和令狐冲见礼,说道:“昆仑c峨嵋c崆峒c青城各派的掌门人和前辈名宿,今日都要聚会嵩山,参与五岳派推举掌门人大典。昆仑和青城派的各位都已到了。令狐掌门来得正好,大家都在山上候你驾到。”这几人眉字之间颇有傲色,听他们语气,显然认为五岳派掌门一席,说什么也脱不出嵩山掌门的掌心。行了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峭壁上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众人自瀑布之侧上峰。 嵩山派领路的弟子说道:“这叫作胜观峰。令狐掌门,你看比之恒山景物却又如何?” 令狐冲道:“恒山灵秀而嵩山雄伟,风景都是挺好的。” 那人道:“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在汉唐二朝邦畿之内,原是天下群山之首。令狐掌门请看,这等气象,无怪历代帝王均建都于嵩山之麓了。”其意似说嵩山为群山之首,嵩山派也当为诸派的领袖。 令狐冲微微一笑,道:“不知我辈江湖豪士,跟帝王官吏拉得上什么干系?左掌门时常结交官府吗?”那人脸上一红,便不再说。 由此而上,山道越来越险,领路的嵩山派弟子一路指点,道:“这是青冈峰,青冈坪。这是大铁梁峡,小铁梁峡。”铁梁峡之右尽是怪石,其左则是万仞深壑,渺不见底。一名嵩山弟子拾起一块大石抛下壑去,大石和山壁相撞,初时轰然如雷,其后声响极小,终至杳不可闻。 仪和道:“请问这位师兄,今日来到嵩山的有多少人啊?” 那汉子道:“少说也有二千人了。” 仪和道:“每一个客人上山,你们都投一块大石示威,过不多时,这山谷可让你们嵩山派给填满了。”那汉子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转了一个弯,前面云雾迷蒙,山道上有十余名汉子手执兵刃,拦在当路。一人阴森森的道:“令狐冲几时上来?朋友们倘若见到,跟我瞎子说一声。” 令狐冲见说话之人须髯似戟,脸色阴森可怕,一双眼却是瞎的,再看其余各人时,竟个个都是瞎子,不由得心中一凛,朗声道:“令狐冲在此,阁下有何见教?” 他一说“令狐冲在此”五字,十几名瞎子立时齐声大叫大骂,挺着兵刃,便欲扑上,都骂:“令狐冲贼小子,你害得我好苦,今日这条命跟你拚了。” 令狐冲登时省悟:“那晚华山派荒庙遇袭,我以新学的独孤九剑剑法刺瞎了不少敌手的眼睛,这些人的来历一直猜想不出,此刻想来,自是嵩山派所遣,不料今日在此处重会。”眼见地势险恶,这些人倘若拚命,只要给其中一人抱住,不免一齐堕下万丈深谷。又见引路的嵩山弟子嘴角含笑,一副幸灾乐祸之意,寻思:“我在龙泉铸剑谷所杀嵩山派人物着实不少,今日上得嵩山,可半分大意不得。”说道:“这些瞎朋友,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吗?请阁下叫他们让路。” 那嵩山弟子笑道:“他们不是敝派的,在下说出来的话管不了事,还是请令狐掌门自行打发的好。” 忽听得桀桀怪笑道:“嵩山派居然让一群臭瞎子来阻挠‘令狐掌门’,这可有趣的很了。” 只见令狐冲身后出现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正是伽古拉到了。伽古拉走上前去,一伸手,抓住两名嵩山弟子,向众瞎子投将过去,叫道:“令狐冲来也。”众瞎子挥兵刃乱砍乱劈,总算两名嵩山弟子武功不低,身在半空,仍能拔剑抵挡,大叫:“是嵩山派自己人,快让开了。”众瞎子急忙闪避,乱成一团。 令狐冲见之前伤过自己的人竟然帮助自己,颇感诧异,但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抱拳谢道:“多谢这位兄台仗义相助。” 伽古拉嗤笑一声,没有多言,拔出蛇心剑唰唰唰几下,然后扬长而去,片刻后,那几名瞎子和两个守门的嵩山弟子尽数化为肉泥,不少路过的江湖人士呕吐不止,恒山派弟子见此也是连念佛号,以令狐冲疾恶如仇的性格更是忍受不了,锵地一声拔剑出鞘,但是早已没有了伽古拉的踪影。 调整下情绪后,令狐冲及恒山诸弟子走过碎肉堆,更向上行。陡见双峰中断,天然现出一个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众人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望见峰顶的旷地之上,无数人众聚集。 左冷禅身披红色锦袍,率领了二十名弟子,走上几步,拱手相迎。令狐冲此刻虽是恒山掌门,但先前一直叫他“左师伯”,毕竟是后辈,当下躬身行礼,说道:“晚辈令狐冲,拜见嵩山掌门。” 左冷禅道:“多日不见,令狐世兄丰采尤胜往昔。世兄英俊年少而执掌恒山派门户,开武林中千古未有之局面,可喜可贺。”他向来冷口冷面,这时口中说“可喜可贺”,脸上神色,却绝无丝毫“可喜可贺”的模样。 令狐冲明白他言语中皮里阳秋,说什么“开武林中千古未有之局面”,其实是讽刺他以男子而做群尼的领袖,“英俊年少”四字,更是不怀好意,说道:“晚辈奉定逸师太遗命,执掌恒山门户,志在为师太复仇雪恨。报仇大事一了,自当退位让贤。”他说着这几句话时,双目紧紧和左冷禅的目光相对,瞧他脸上是否现出惭色,抑或有愤怒憎恨之意。 却见左冷禅脸上连肌肉也不牵动一下,说道:“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今后五派归一,定逸师太的血仇,不单是恒山之事,也是我五岳派之事。令狐兄弟有志于此,那好得很啊。”他顿了一顿,说道:“泰山天门道兄c衡山莫大先生c华山岳先生,以及前来观礼道贺的不少武林朋友都已到达,请过去相见罢。” 令狐冲道:“是。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到了没有?” 左冷禅淡淡的道:“他二位住得虽近,但自持身分,是不会来的。”说着向令狐冲瞪了一眼,目光中深有恨意。 令狐冲一怔,便即省悟:“我接任掌门,这两位武林前辈亲临道贺。左冷禅却以为他们今日不会来,因此不但恨上了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对我可恨得更加厉害了。” 便在此时,忽见山道上两名红衣弟子疾奔而上,全力快跑,显是身有急事。峰顶上诸人不约而同的都向这二人瞧去。不多时两人奔到左冷禅身前,禀道:“恭喜师父,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c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 左冷禅道:“他二位老人家也来了?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了。”他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令狐冲见到他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尽掩。在嵩山绝顶的群雄听到少林方证大师c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令狐冲和恒山弟子避在一旁,让众人下山。 只见泰山派天门道人c衡山派莫大先生以及丐帮帮主c青城派掌门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等前辈名宿,果然都已到了。令狐冲和众人一一见礼,忽见黄墙后转出一群人来,正是师父c师娘和华山派一众师弟师妹。他心中一酸,快步抢前,跪下磕头,说道:“令狐冲拜见两位老人家。” 岳不群身子一侧,冷冷的道:“除魔大侠令狐掌门何以行此大礼?那不是笑话奇谈吗?”令狐冲拜毕站起,退立道侧。 宁中则眼圈一红,说道:“听说你当了恒山派掌门。以后只须不再胡闹,也未始不能安身立命。” 岳不群冷笑道:“他不再胡闹?那是日头从西方出来了。他第一日当掌门,恒山派便收了成千名旁门左道的人物,那还不够胡闹?听说他又同大魔头任我行联手,杀了东方不败,让任我行重登魔教教主宝座。恒山派掌门人居然去参预魔教这等大事,还不算胡闹得到了家吗?!” 令狐冲虚心应道:“是,是。”不愿多说此事,岔开了话题:“今日嵩山之会,瞧左师伯的用意,是要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合成一个五岳派。不知二位老人家意下如何?” 岳不群问道:“你意下如何?” 令狐冲道:“弟子” 岳不群微笑道:“‘弟子’二字,那是不用提了。你倘若还念着昔日华山之情,那就那就”微微沉吟,似乎以下的话不易措词。 令狐冲自破逐出华山门墙以来,从未见过岳不群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忙道:“你老人家有何吩咐,弟子晚辈无有不遵。” 岳不群点头道:“我也没什么吩咐,只不过我辈学武之人,最讲究的是正邪是非之辨。当日你不能再在华山派耽下去,并不是我和你师娘狠心,不能原谅你的过失,实在你是犯了武林的大忌。我虽将你自幼抚养长大,待你有如亲生儿子,却也不能徇私。” 令狐冲听到这里,眼泪涔涔而下,哽咽道:“师父师娘的大恩,弟子粉身碎骨,也是难以报答。” 岳不群轻拍他的肩头,意示安慰,又道:“那日在少林寺中,闹到我师徒二人兵刃相见。我所使的那几招剑招,其中实含深意,盼你回心转意,重入我华山门墙。但你坚执不从,可令我好生灰心。” 令狐冲道:“那日在少林寺中胡作非为,弟子当真该死。如得重列师父门墙,原是弟子毕生大愿。” 岳不群微笑道:“这句话,只怕有些口是心非了。你身为恒山一派掌门,指挥号令,一任己意,那是何等风光,何等自在,又何必重列我夫妇门下?再说,以你此刻武功,我又怎能再做你师父?”说着向岳夫人瞧了一眼。 令狐冲听得岳不群口气松动,竟有重新收自己为弟子之意,心中喜不自胜,双膝一屈,便即跪下,说道:“师父c师娘,弟子罪大恶极,今后自当痛改前非,遵奉师父c师娘的教诲。只盼师父c师娘慈悲,收留弟子,重列华山门墙。”只听得山道上人声喧哗,群雄簇拥着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上得峰来。 岳不群低声道:“你起来,这件事慢慢商量不迟。” 令狐冲大喜,又磕了个头,道:“多谢师父c师娘!”这才站起。 岳夫人又悲又喜,说道:“你小师妹和你林师弟,上个月在华山已成成了亲。”她口气颇有些担忧,生怕令狐冲所以如此急切的要重回华山,只是为了岳灵珊,一听到她嫁人的讯息,就算不发作吵嚷,那也非大失所望不可。 令狐冲心中一阵酸楚,微微侧头,向岳灵珊瞧去,只见她已改作了少妇打扮,衣饰颇为华丽,但容颜一如往昔,并无新嫁娘那种容光焕发的神情。 她目光和令狐冲一触,突然间满脸通红,低下头去。令狐冲胸口便如给大铁锤重重打了一下,霎时间眼前金星乱冒,身子摇晃,站立不定,耳边隐隐听得有人说道:“令狐掌门,你是远客,反先到了。少林寺和峻极禅院近在咫尺,老衲却来得迟了。” 令狐冲觉得有人扶住了自己左臂,定了定神,见方证大师笑容可掬的站在身前,忙道:“是,是!”拜了下去。 左冷禅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近于道家。群雄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进来还不到千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更无插足之地。 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声道:“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 左冷禅道:“由此更上二百步,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宽阔,本来极好。只是咱们布衣草莽,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刺讽嘲,说咱们太过僭越了。”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盛事。 这些江湖豪杰,又怎懂得“封禅”是怎么回事?只觉挤在这大殿中气闷之极,别说坐地,连呼口气也不畅快,纷纷说道:“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旁人爱说闲话,去他妈的!”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冲出院门。 左冷禅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封禅台下相见。” 令狐冲心想:“左冷禅事事预备得十分周到,遇到商议大事之际,反让众人挤得难以转身,天下宁有是理?他自是早就想要众人去封禅台,只是不好意思自己出口,却由旁人来倡议而已。”又想:“这封禅台不知是什么玩意儿?他说跟皇帝有关,他引大伙儿去封禅台,难道当真以皇帝自居么?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说他野心极大,混一了五岳剑派之后,便图扫灭日月神教,再行并吞少林c武当。” 他跟着众人,走到封禅台下,寻思:“听师父的口气,是肯原谅我的过失,准我重回华山门下。为什么师父从前十分严厉,今日却脸色甚好?是了,多半他打听之下,得知我在恒山行为端正,绝无秽乱恒山门户,心中喜欢。小师妹嫁了林师弟,他二位老人家对我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师娘一再劝说,师父这才回心转意。今日左冷禅力图吞并四派,师父身为华山掌门,自要竭力抗拒。他待我好些,我就可以和他联手,力保华山一派。这一节我自当尽力,不负他老人家的期望,同时也保全了恒山派。” 封禅台为□□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令狐冲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已涂抹泥苔,仍可看出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冷禅曾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看出来其居心不善。 群豪来到这嵩山绝顶,都觉胸襟大畅。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令狐冲向北望去,遥见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叠叠的山峰。 只见三个老者向着南方指指点点。一人说道:“这是大熊峰,这是小熊峰,两峰笔立并峙的是双圭峰,三峰插云的是三尤峰。” 另一位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日我到少林寺去,颇觉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三名老者都大笑起来。 令狐冲瞧这三人服色打扮并非嵩山派中人,口中却说这等言语,以山为喻,推崇嵩山,菲薄少林。再瞧这三人双目炯炯有光,内力大是了得,看来左冷禅这次约了不少帮手,若是有变,出手的不仅仅是嵩山一派而已。 只见左冷禅正在邀请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登上封禅台去,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左冷禅道:“方丈大师说这等话,那是太过见外了。” 冲虚道:“宾客都已到来,左掌门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左冷禅道:“如此遵命了。”向两人一抱拳,拾级走上封禅台。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尚有丈许,他站在石级上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了。”嵩山绝顶山风甚大,群豪又散处在四下里观赏风景,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各人耳中。众人一齐转过头来,纷纷走近,围到封禅台旁。 左冷禅抱拳说道:“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是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c归并为一派的好日子。” 台下数百人齐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左冷禅道:“各位请坐。”群雄当即就地坐下,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坐在一起。左冷禅道:“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忝为五派盟主,亦已多历年所。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若非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 忽听得台下有人冷冷的道:“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怎地我莫某人不知其事?”说话的正是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他此言一出,显见衡山派是不赞成合并的了。 左冷禅道:“兄弟适才说道,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五派非合而为一不可,其中一件大事,便是咱们五派中人,自相残杀戕害,不顾同盟义气。莫大先生,我嵩山派弟子大嵩阳手费师弟,在衡山城外丧命,有人亲眼目睹,说是你莫大先生下的毒手,不知此事可真?” 闻言,莫大先生心中一凛:“我杀这姓费的,只有刘师弟c曲洋c令狐冲c恒山派一名小尼亲眼所见。其中两人已死,难道令狐冲酒后失言,又或那小尼姑少不更事,走漏风声?”其时台下数千道目光,都集于莫大先生脸上。 莫大先生神色自若,摇头说道:“并无其事!谅莫某这一点儿微末道行,怎杀得了大嵩阳手?” 左冷禅冷笑道:“若是正大光明的单打独斗,莫大先生原未必能杀得了我费师弟,但如忽施暗算,以衡山派这等百变千幻的剑招,再强的高手也难免着了道儿。我们细查费师弟尸身上伤痕,创口是给人捣得稀烂了,可是落剑的部位却改不了啊,那不是欲盖弥彰吗?” 莫大先生心中一宽,摇头道:“你妄加猜测,又如何作得准?”心想原来他只是凭费彬尸身上的剑创推想,并非有人泄漏,我跟他来个抵死不认便了。但这么一来,衡山派与嵩山派总之已结下了深仇,今日是否能生下嵩山,可就难说得很。 左冷禅续道:“我五岳剑派合而为一,是我五派立派以来最大的大事。莫大先生,你我均是一派之主,当知大事为重,私怨为轻。只要于我五派有利,个人的恩怨也只好搁在一旁了。莫兄,这件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费师弟是我师弟,等我五派合并之后,莫兄和我也是师兄弟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又何必再逞凶杀,多造杀孽?”他这番话听来平和,含意却着实咄咄逼人,意思显是说,倘若莫大先生赞同合派,那么杀死费彬之事便一笔勾销,否则自是非清算不可。 左冷禅双目瞪视莫大先生,问道:“莫兄,你说是不是呢?”莫大先生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左冷禅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说道:“南岳衡山派于并派之议,是无异见了。东岳泰山派天门道兄,贵派意思如何?”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声若洪钟的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什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Chapter 015 惊变 嵩山上,泰山派天门道人就五岳合并一事提出反对意见,不料自己的师叔玉玑子却与自己意见相悖 只见泰山派中一名白须道人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天门师侄这话就不对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余众,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众人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中气却十分充沛。有人识得他的,便低声相告:“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天门道人脸色本就甚是红润,听得玉玑子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侄自从执掌泰山门户以来,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我反对五派合并,正是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什么私心了?” 玉玑子嘿嘿一笑,说道:“五派合并,行见五岳派声势大盛,五岳派门下弟子,哪一个不沾到光?只是师侄你这掌门人却做不成了。” 闻言,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道:“我这掌门人,做不做有什么干系?只是泰山一派,说什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 玉玑子道:“你嘴上说得漂亮,心中却就是为了放不下掌门人的名位。” 天门道人怒道:“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柄黑黝黝的铁铸短剑,大声道:“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众人见这柄短剑貌不惊人,但五岳剑派中年纪较长的,都知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近三百年来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 玉玑子退了一步,冷笑道:“你倒舍得?” 天门道人怒道:“为什么舍不得?” 玉玑子道:“既是如此,那就给我!”右手疾探,已抓住了天门道人的手中铁剑。 天门道人全没料到他竟会真的取剑,一怔之下,铁剑已被玉玑子夺了过去。他不及细想,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玉玑子飞身退开。 这时两条青影晃出,只见两名老道仗剑齐上,拦在天门道人面前,齐声喝道:“天门,你以下犯上,忘了本门的戒条么?” 天门道人看这二人时,却是玉磬子c玉音子两个师叔。他气得全身发抖,叫道:“二位师叔,你们亲眼瞧见了,玉玑玉玑师叔刚才干什么来!” 玉音子道:“我们确是亲眼瞧见了。你已把本派掌门人之位,传给了玉玑师兄,退位让贤,那也好得很啊。” 玉磬子道:“玉玑师兄既是你师叔,眼下又是本派掌门人,你仗剑行凶,对他无礼,这是欺师灭祖c犯上作乱的大罪。” 天门道人眼见两个师叔无理偏袒,反而指责自己的不是,怒不可遏,大声道:“我只是一时的气话,本派掌门人之位,岂能如此草草草草传授,就算要让人,他他他妈的,我也决不能传给玉玑。”急怒之余,竟忍不住口出秽语。 玉音子喝道:“你说这种话,配不配当掌门人?” 泰山派人群中一名中年道人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本派掌门向来是俺师父,你们几位师叔祖在捣什么鬼?”这中年道人法名建除,是天门道人的第二弟子。 跟着又有一人站起来喝道:“天门师兄将掌门人之位交给了俺师父,这里嵩山绝顶数千对眼睛都见到了,数千对耳朵都听到了,难道是假的?天门师兄刚才说道:‘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你没听见吗?”说这话的是玉玑子的弟子。 泰山派中一百几十人齐叫:“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位!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位!” 天门道人是泰山派的长门弟子,他这一门声势本来最盛,但他五六个师叔暗中联手,突然同时跟他作对,泰山派来到嵩山的二百来人中,倒有一百六十余人和他敌对。 玉玑子高高举起铁剑,说道:“这是东灵祖师爷的神兵。祖师爷遗言:‘见此铁剑,如见东灵’,咱们该不该听祖师爷的遗训?” 一百多名道人大声呼道:“掌门人说得对!” 又有人叫道:“逆徒天门犯上作乱,不守门规,该当擒下发落。” 令狐冲见了这般情势,料想这均是左冷禅暗中布置。天门道人性子暴躁,受不起激,三言两语,便堕入了彀中。此时敌方声势大盛,天门又乏应变之才。徒然暴跳如雷,却是一筹莫展。 令狐冲举目向华山派人群中望去,见师父负手而立,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心想:“玉玑子他们这等搞法,师父自是大大的不以为然,但他老人家目前并不想插手干预,当是暂且静观其变。我一切唯他老人家马首是瞻便了。” 玉玑子左手挥了几下,泰山派的一百六十余名道人突然散开,拔出长剑,将其余五十多名道人围在垓心,被围的自然都是天门座下的徒众了。 天门道人怒吼:“你们真要打?那就来拚个你死我活。” 玉玑子朗声道:“天门听着:泰山派掌门有令,叫你弃剑降服,你服不服东灵祖师爷的铁剑遗训?” 天门怒道:“呸,谁说你是本派的掌门人了?” 玉玑子叫道:“天门座下诸弟子,此事与你们无干,大家抛下兵刃,过来归顺,那便概不追究,否则严惩不贷。” 建除道人大声道:“你若能对祖师爷的铁剑立下重誓,决不让祖师爷当年辛苦缔造的泰山派在江湖中除名,那么大家拥你为本派掌门,原也不妨。但若你一当掌门,立即将本派出卖给嵩山派,那可是本派的千古罪人,你就死了,也无面目去见祖师爷。” 玉音子道:“你这后生小子,凭什么跟我们‘玉’字辈的前人说话?五派合并,嵩山派还不是一样的除名?五岳派这‘五岳’二字,就包括泰山在内,又有什么不好了?” 天门道人道:“你们暗中捣鬼,都给左冷禅收买了。哼,哼!要杀我可以,要我答应归降嵩山,那是万万不能。” 玉玑子道:“你们不服掌门人的铁剑号令,小心顷刻间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天门道人道:“忠于泰山派的弟子们,今日咱们死战到底,血溅嵩山。” 站在他身周的群弟子齐声呼道:“死战到底,决不投降。”他们人数虽少,但个个脸上现出坚毅之色。玉玑子倘若挥众围攻,一时之间未必能将他们尽数杀了。封禅台旁聚集了数千位英雄好汉,少林派方证大师c武当派冲虚道长这些前辈高人,也决不能让他们以众欺寡,干这屠杀同门的惨事。玉玑子c玉磬子c玉音子等数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忽听得左侧远处有人懒洋洋的道:“老子走遍天下,英雄好汉见得多了,然而说过了话立刻就赖的狗熊,倒是少见。” 众人一齐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个麻衣汉子斜倚在一块大石旁,左手拿着一顶范阳斗笠,当扇子般在面前搧风。这人身材瘦长,眯着一双细眼,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气。众人都不知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这几句话是在骂谁。只听他又道:“你明明已把掌门让了给人家,难道说过的话便是放屁?天门道人,你名字中这个‘天’字,只怕得改一改,改个‘屁’字,那才相称。”玉玑子等才知他是在相助己方,都笑了起来。 天门怒道:“这是我泰山派自己的事,用不着旁人多管闲事。” 那麻衣汉子仍懒洋洋的道:“老子见到不顺眼之事,那闲事便不得不管。今日是五岳剑派并派为一的好日子,你这牛鼻子却在这里拔剑使刀,大呼小叫,败人清兴,当真是放屁之至。”突然间众人眼一花,只见这麻衣汉子陡然跃起身来,迅捷无比的冲进了玉玑子等人的圈子,左手斗笠一起,便向天门道人头顶劈落。 天门道人竟不招架,挺剑往他胸口刺去。那人倏地一扑,从天门道人的□□钻过,右手据地,身子倒了转来,呼的一声,足跟重重的踢中了天门道人背心。这几下招数怪异之极,峰上群英聚集,各负绝艺,但这汉子所使的招数,众人却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天门猝不及防,登时给他踢中了穴道。 天门身侧的几名弟子各挺长剑向那汉子刺去。那汉子哈哈一笑,抓住天门后心,挡向长剑,众弟子缩剑不迭。那汉子喝道:“再不抛剑,我把这牛鼻子的脑袋给扭了下来。”说着右手揪住了天门头顶的道髻。 天门空负一身武功,给他制住之后,竟全然动弹不得,一张红脸已变得铁青。瞧这情势,那汉子只消双手用力一扭,天门的颈骨立时会给他扭断了。 建除道:“阁下忽施偷袭,不是英雄好汉之所为。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左手一扬,拍的一声,打了天门道人一个耳光,懒洋洋的道:“谁对我无礼,老子便打他师父。”天门道人的众弟子见师尊受辱,无不又惊又怒,各人挺着长剑,只消同时攒刺,这麻衣汉子当场便得变成一只刺猬,但天门道人为他所制,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妄动。 一名青年骂道:“你这狗畜生”那汉子举起手来,拍的一声,又打了天门一记耳光,说道:“你教出来的弟子,便只会说脏话吗?”天门刚准备做些什么,突然之间,一道诡异的红色剑光袭来,麻衣汉子大惊,连忙把天门道人举到身前招架,剑光唰的切过天门道人和麻衣汉子的身体后就消失了。 片刻后,只听扑通c扑通两声,天门道人和麻衣汉子的身体分为两半倒在地上,血洒满地,众位江湖豪杰虽然刀口舔血居多,但还是有大多数人大口呕吐。 “你这小子是谁?!啊,我认得你了,你便是江湖最近声名显著的伽古拉了?敢问阁下意欲何为?!” 左冷禅一脸愠色的对伽古拉质问道。 伽古拉用纸巾擦拭了一下蛇心剑,舔了舔嘴唇,咧嘴笑道:“干什么?当然是来搞破坏的啊,额呵呵,哈哈哈哈!”没说几句话,伽古拉就莫名的开始大笑起来,惹得一众死了掌门的泰山派弟子和嵩山派弟子怒目而视。 左冷禅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冷声道:“阁下武艺高强,左某甚为佩服,但是阁下杀人未免太过狠辣,为了江湖安宁,左某作为五岳派的领袖,自然要除魔卫道!”他一口一个五岳派,俨然已经把五岳合并定为板上钉钉了。 莫大先生冷哼一声,道:“左师兄,我五岳剑派现在还没合并呢!” 左冷禅闻言眼带杀气的看了一眼莫大,心道:“好你个莫大,屡次三番和我作对,待我处理了这个小贼就解决了你!”然后转头看向伽古拉:“阁下是束手就擒,还是要左某出手制服阁下?!” 伽古拉轻蔑的一笑,道:“好大的口气啊,不过我还不屑和你们这群人类一般见识,这个世界很快就要灭亡了,哈哈哈哈”伽古拉大笑着飞快的离去了,五岳剑派以及峨眉c崆峒c昆仑等派的人,居然没有一个看清楚伽古拉如何离去的,就连掌门人也是如此,顿时个个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犹如变脸一般,左冷禅的脸也是一阵抽搐,但是到底一派宗师,所以左冷禅很快调整好心情,朗声道:“各位,既然小贼已经离去,那我们继续五岳并派大会!”众人相继落座,令狐冲和莫大对视一眼,颇为无奈,岳不群则一直在那闭眼休息,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听人丛中忽然有人说道:“左掌门,你派了‘青海一枭’这等人物来对付天门道长,未免太过分了罢?”众人向说话之人瞧去,见是个形貌猥琐的老者,有人认得他名叫何三七,常自挑了副馄饨担,出没三湘五泽市井之间。被天门道人击毙的那汉子到底是何来历,谁也不知,听何三七说叫做“青海一枭”。“青海一枭”是何来头,知道的人却也不多。 左冷禅道:“这可是笑话奇谈了,这位季兄,和在下今天是初次见面,怎能说是在下所派?” 何三七道:“左掌门和‘青海一枭’或许相识不久,但和这人的师父‘白板煞星’,交情定然大非寻常。”这“白板煞星”四字一出口,人丛中登时轰的一声。 令狐冲依稀记得,许多年前,师娘曾提到“白板煞星”的名字。那时岳灵珊还只六七岁,不知为什么事哭闹不休,岳夫人吓她道:“你再哭,‘白板煞星’来捉你去了。”令狐冲便问:“‘白板煞星’是什么东西?”岳夫人道:‘白板煞星’是个大恶人,专捉爱哭的小孩子去咬来吃。这人没有鼻子,脸孔是平的,好像一块白板那样。”当时岳灵珊一害怕,便不哭了。 令狐冲想起往事,凝目向岳灵珊望去,只见她眼望远处青山,若有所思,眉目之间微带愁容,显然没留心到何三七提及“白板煞星”这名字,恐怕幼时听岳夫人说过的话,也早忘了。 令狐冲心想:“小师妹新婚燕尔,林师弟是她心中所爱,该当十分喜欢才是,又有什么不如意事了?难道小夫妇两个闹别扭吗?”眼见林平之站在她身边,脸上神色颇为怪异,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令狐冲又是一惊:“这是什么神气?我似乎在谁脸上见过的。”但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想不起来。 只听得左冷禅道:“玉玑道兄,恭喜你接任泰山派掌门。于五岳剑派合并之议,道兄高见若何?”众人听得左冷禅不答何三七的问话,顾左右而言他,那么于结交“白板煞星”一节,是默认不辩了。“白板煞星”的恶名响了二三十年,但真正见过他c吃过他苦头的人,却也没有几个,似乎他的恶名主要还是从形貌丑怪而起,然从他弟子“青海一枭”的行止瞧来,自然师徒都非正派人物。 玉玑子手执铁剑,得意洋洋的说道:“五岳剑派并而为一,于我五派上下人众,惟有好处,没半点害处。只有像天门道人那样私心太重之人,贪名恋栈,不顾公益,那才会创议反对。左盟主,在下执掌泰山派门户,于五派合并的大事,全心全意赞成。泰山全派,决在你老人家麾下效力,跟随你老人家之后,发扬光大五岳派的门户。倘若有人恶意阻挠,我泰山派首先便容他们不得。” 泰山派中百余人轰然应道:“泰山派全派尽数赞同并派,有人妄持异议,泰山全派誓不与之干休。”这些人同声高呼,虽然人数不多,但声音整齐,倒也震得群山鸣响。 令狐冲心想:“他们显然是事先早就练熟了的,否则纵然大家赞同并派,也决不能每一个字都说得一模一样。”又听玉玑子的语气,对左冷禅老人家前c老人家后的,恭敬万分,料想左冷禅若不是暗中已给了他极大好处,便是曾以毒辣手段,制得他服服贴贴。 天门道人座下的徒众眼见师尊惨死,大势已去,有人咬牙切齿的低声咒诅,有人握紧了拳头,满脸悲愤之色,片刻后集体齐刷刷自刎,左冷禅面无表情安排门下弟子清理尸体,其冷血程度另各大派的高层胆战心惊,暗想,左冷禅这么冷血,倘若真做了五岳派掌门,那江湖不就永无宁日了。 只听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之中,衡山c泰山两派,已然赞同并派之议,看来这是大势所趋,既然并派一举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嵩山派自也当追随众位之后,共襄大举。” 令狐冲心下冷笑:“这件事全是你一人策划促成,嘴里却说得好不轻松漂亮,居然还是追随众人之后,倒像别人在创议,而你不过是依附众意而已。” 只听左冷禅又道:“五派之中,已有三派同意并派,不知恒山派意下如何?恒山派前掌门定逸师太,曾数次和在下谈起,于并派一事,她老人家是极力赞成的。定静c定闲两位师太,也均持此见。” 恒山派众紫衣女弟子中,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左掌门,这话可不对了。我们掌门人和两位师伯c师叔圆寂之前,对并派之议痛心疾首,极力反对。三位老人家所以先后不幸逝世,就是为了反对并派。你怎可擅以己见,加之于她三位老人家身上?”众人齐向说话之人瞧去,见是个圆脸女郎。这姑娘是能言善道的郑萼,她年纪尚轻,别派人士大都不识。 左冷禅道:“你师父定逸师太武功高强,见识不凡,实是我五岳剑派中最最了不起的人物,老夫生平深为佩服。只可惜在少林寺中不幸为奸徒所害。倘若她老人家今日尚在,这五岳派掌门一席,自是非她莫属。” 左冷禅顿了一顿,又道:“当日在下与定逸c定闲c定静三位师太谈及并派之事,在下就曾极力主张,并派之事不行便罢,倘若如议告成,则五岳派的掌门一席,必须请定逸师太出任。当时定逸师太虽然谦逊推辞,但在下全力拥戴,后来定逸师太也就不怎么坚辞了。唉,可叹,可叹,这样一位佛门女侠,竟然大功未成身先死,丧身少林寺中,实令人不胜叹息。”他连续两次提及少林寺,言语之中,隐隐将害死定逸师太的罪责加之于少林寺。就算害死她的不是少林派中人,但少林寺为武学圣地,居然有人能在其中害死这样两位武学高人,则少林派纵非串谋,也逃不了纵容凶手c疏于防范之责。 忽然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左掌门此言差矣。当日定逸师太跟我说道,她老人家本来是想推举你做五岳派掌门的。”左冷禅心头一喜,向那人瞧去,只见那人身着异族服饰,乃是恒山派中的人物,却不知道她就是五毒教的教主蓝凤凰,于是心中虽喜,脸上不动声色,说道:“这位姑娘高姓大名?定逸师太当时虽有这等言语,但在下与她老人家相比,那可万万不及了。” 蓝凤凰微微一笑道:“你久仰我什么?是久仰我武功高强呢,还是久仰我们见识不凡?” 左冷禅念在她为自己说话的份上,便道:“姑娘武功高强,见识不凡,我都是久仰的。” 令狐冲知道蓝凤凰是盈盈的人,那么此番定是为自己解围,想起左冷禅的一系列手段举动,心想,让他出出洋相也好,于是坐在椅子上,不管不问。 蓝凤凰道:“我的武功,也没有什么,比你左盟主高些,单打独斗,就差得远了,但说到见识,我可真比你左掌门高得不少。” 左冷禅皱起眉头,哼了一声,道:“是吗?” “半点不错。当日定静师太便这么说。”接着蓝凤凰咳嗽了一声道:“那日定静和定逸二位老人家老人家在庵中闲话,说起五岳剑派合并之事。定逸师太说道‘五岳剑派不并派便罢,倘要并派,须得请嵩山派左冷禅先生来当掌门。’这一句话,你信不信?” 左冷禅心下暗喜,说道:“那是定逸师太瞧得起在下,我可不敢当。” 蓝凤凰摆摆手瞪大眼睛道:“你别忙欢喜,定静师太却道:‘当世英雄好汉之中,嵩山派左掌门也算得是位人物,倘若由他来当五岳派掌门人,倒也是一时之选,只不过他私心太重,胸襟太窄,不能容物,如果是他当掌门,我座下这些女弟子们,苦头可吃得大了。’接着师太便说:‘以大公无私而言,倒有一个人在此。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见识不凡,足可当得五岳派的掌门人。’” 左冷禅冷笑道:“不知是哪位英雄,让左某见识一下。” 蓝凤凰一拍胸脯道:“那便是我呀。”此言一出,山上数千人登时轰然大笑。众位尼姑也忍不住笑起来,令狐冲心想,左冷禅既妄造死者的言语,蓝凤凰依样葫芦,让人倒也无法可施,也是,她受得盈盈恩惠□□,自然比别人还要聪明几分。嵩山上群雄之中,除了嵩山一派以及为左冷禅所笼络的人物之外,对于五岳并派一举,大都颇具反感。 有的高瞻远瞩之士如方证c冲虚道长等人,深恐左冷禅羽翼一成,便即为祸江湖;有的眼见天门道人惨死,而左冷禅咄咄逼人,深感憎恶;更有的料想五岳并派之后,五岳派声势大张,自己这一派不免相形见绌;而如令狐冲等恒山派中人,料得三位师太是为左冷禅所害,只盼诛他报仇,自然敌意更盛。众人耳听得蓝凤凰胡说八道,却又说得似模似样,左冷禅几乎无法辩驳,大都笑吟吟的颇以为喜,年轻的更笑出声来。 忽然有个粗豪的声音说道:“恒山派定静师太说这些话,有谁听到了?” 蓝凤凰道:“恒山派的几十名女弟子都是亲耳听到的,你们说是不是?” 仪和忍住了笑,正色道:“不错,左掌门,你说我师父赞成五派合并,那些言语,又有谁听到了?恒山派的师妹们,左掌门说的话,有谁听见咱们师尊说过没有?” 百余名女弟子齐声答道:“没听见过。”有人大声道:“多半是左掌门自己捏造出来的。”更有一名女弟子道:“和左掌门相比,我师父还是对这位姑娘推许多些。我们随侍两位老人家多年,岂有不知师尊心意之理?” 众人轰笑声中,蓝凤凰一脸喜色道:“看呀,我们并没说谎,是不是?后来定静师太又道:‘五派虽然并而为一,但泰山c衡山c华山c恒山c嵩山这东南西北中五岳,却是并不到一块的。左冷禅又不是玉皇大帝,难道他还能将五座大山搬在一起吗?那就只能劳烦我每两个月去任意一个山上住住玩玩,剩下那两个月就周游天下,游览江湖,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吗?”群雄一听,登时笑声震天。 左冷禅心下之恼怒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只是他乃嵩山之主,可不能随便发作,只得强忍气恼,暗暗打定了主意,待大事告成,若不杀了她,我可真不姓左了。 就在此刻蓝凤凰突然放声大哭,叫道:“不行,不行!我自出娘胎,从来都没离开过爹娘,这一做五岳派掌门,从此要分驻五岳,那可不干,万万的不干。”她哭得情意真切,恰似五岳派掌门名位已定似的,众江湖豪杰笑的差点滚在地上,一众尼姑更是忍笑忍的脸红。 蓝凤凰忽然又抹掉眼泪道:“不过我这个人分的清楚轻重缓急,既然大家众望所归,这五岳派掌门又非我来做不可,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接着朗声道:“就算真的要并,也得五岳派中将来有了一位大英雄大豪杰,比我见识更高,武功更强,也如我那样的众望所归。有这样的人来做掌门,那时再并不迟。” 左冷禅眼见蓝凤凰纠缠下去,只有越闹越糟,须以快刀斩乱麻手法,截断他们的话题,当下朗声说道:“恒山派的掌门,到底是你还是另有其人?” 蓝凤凰脸不红气不喘道:“我要当恒山派掌门,本来也无不可。但想到嵩山派掌门是你,我一当恒山掌门,便得和你姓左的相提并论,未免有点,嘿嘿,这个那个因此上这恒山派掌门人之位,只好请令狐冲来勉为其难了。” 左冷禅只气得七窍生烟,冷冷的道:“令狐掌门,你执掌恒山派门户,于贵派门下却不好生约束,任由他们在天下英雄之前胡说八道,出丑露乖。” 令狐冲心中乐够了,起身微笑道:“这位姑娘说话天真烂漫,心直口快,却不是瞎造谣言之人。他们转述本派定静师太的遗言,当比派外之人的胡说八道靠得住些。” 左冷禅哼了一声,道:“五岳剑派今日并派,贵派想必是要独持异议了?” 令狐冲摇头正色道:“恒山派却也不是独持异议。华山派掌门岳先生,是在下启蒙传艺的恩师,在下今日虽然另归别派,却不敢忘了昔日恩师的教诲。” 左冷禅道:“这么说来,你仍听从华山岳先生的话?” 令狐冲毫不犹豫道:“不错,我恒山派与华山派并肩携手,协力同心。” 左冷禅转头瞧向华山派人众,说道:“岳先生,令狐掌门不忘你旧日对他的恩义,可喜可贺。阁下于五派合并之举,赞成也罢,反对也罢,令狐掌门都唯你马首是瞻。但不知阁下尊意若何?” 岳不群面不改色道:“承左盟主询及,在下于此事曾细加考虑,但要作出一个极为妥善周详的抉择,却亦不易。”一时峰上群雄的数千对目光都向他望去。 只听岳不群说道:“我华山创派二百余年,中间曾有气宗c剑宗之争,在下念及当日两宗自相残杀的惨状,至今兀自不寒而栗” 令狐冲寻思,师父曾说,华山气剑二宗之争,是本派门户之羞,实不足为外人道,为什么他此刻却当着天下英雄公然谈论?而且他语声尖锐,声传数里,每说一句话,远处均有回音,这是为什么,莫非师父修习紫霞神功,又到了更高的境界,说话声音,内力的运用,都跟从前不同了。 岳不群续道:“因此在下深觉武林中的宗派门户,分不如合。千百年来,江湖上仇杀斗殴,不知有多少武林同道死于非命,推原溯因,泰半是因门户之见而起。在下常想,倘若武林之中并无门户宗派之别,天下一家,人人皆如同胞手足,那么种种流血惨剧,十成中至少可以减去九成。英雄豪杰不致盛年丧命,世上也少了许许多多无依无靠的孤儿寡妇。”他这番话中充满了悲天悯人之情,极大多数人都不禁点头。有人低声说道:“华山岳不群人称‘君子剑’,果然名不虚传,深具仁者之心。” 方证大师合十而道:“善哉,善哉!岳居士这番言语,宅心仁善。武林中人只要都如岳居士这般想法,天下的腥风血雨,刀兵纷争,便都混于无形了。” 岳不群微笑拱手道:“大师过奖了,在下的一些浅见,少林寺历代高僧大德,自然早已想到过。既然历来高明之士,都知门户派别的纷歧大有祸害,为什么不能痛下决心,予以消除?在下大惑不解,苦思多年,直至前几日,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所在,在下不敢自秘,谨提出请各位指教。” 群雄纷纷道:“请说,请说。” “岳先生的见地,定然是很高明的。” “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 “要清除门户派别之见,那可是难于登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Chapter 016 争辩 封禅台上,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就门户派别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群雄纷纷响应 岳不群待人声一静,说道:“在下潜心思索,发觉其中道理,原来在于一个‘急’字与‘渐”字的差别。历来武林中的有心人,盼望消除门户派别,往往操之过急,殊不知积重难返,武林中的宗派,大者数十,小者过千,每个门户都有数十年乃至千百年的传承,要一举而消除之,确是难于登天。” 左冷禅闻言道:“以岳先生的高见,要消除宗派门户之别,那是绝不可能了?如此说来,岂不令人失望?” 岳不群摇头道:“虽然艰难万分,却也非绝无可能。在下适才言道,其间差别,在于缓急之不同。常言道得好,欲速则不达。只须方针一变,天下同道协力以赴,期之以五十年百年,决无不成之理。” 左冷禅叹道:“五十年百年,这里的英雄好汉,十之八九是尸骨已寒了。” 岳不群严肃道:“吾辈只须尽力,所谓前人种树后人凉,咱们只是种树,让后人得享清凉之福,岂非美事?再说,若说小有成就,则十年八年之间,也已颇有足观。” 左冷禅背过手笑道:“十年八年便有小成,那倒很好,却不知如何共策进行?”心中却想,这伪君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左盟主眼前所行,便是大有福于江湖同道的美事。咱们要一举而混灭门户宗派之见,那是无法办到的。但各家各派如择地域相近,武功相似,又或相互交好,先行尽量合并,则十年八年之内,门户宗派便可减少一大半。咱们五岳剑派合成五岳派,就可成为武林中千古艳称的盛举。”他此言一出,众人都叫了起来“原来华山派赞成五派合并。” 令狐冲更是大吃一惊,心道:“料不到师父竟然赞成并派。我说过恒山派唯华山派马首是瞻,师父说赞成并派,我可不能食言。”心中焦急,举目向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望去,只见二人都摇了摇头,神色颇为沮丧。 左冷禅一直担心岳不群会力持异议,此人能言善辩,江湖上声名又好,不能对他硬来,万料不到他竟会支持并派,当真大喜过望,说道:“今日听了岳先生一番大道理,令在下茅塞顿开,方知原来五派合并,于武林前途有这等重大关系,却不单单是于我五派有利之事了,如此说来,华山派是赞成并派的?” 岳不群道点头:“正是。”他顿了顿,眼望令狐冲,说道:“恒山派令狐掌门,以前曾在华山门下,在下与他曾有二十年师徒之情。他出了华山门墙之后,承他不弃,仍念念不忘昔日在下对他的情谊,盼望与在下终于同居一派。在下今日己答应于他,要同归一派,亦不是难事。”说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 令狐冲胸口一震,登时醒悟,原来师父答应我重入他门下,原来并非回归华山,而是五派合并之后,我和师父c师娘又在一派之中。 令狐冲心下正思潮起伏,只听得左冷禅呵呵一笑道:“恭贺岳先生与令狐掌门,自今日起,贤师徒重归同一门派,那真是天大的喜事。”群雄中便有数百人跟着鼓掌叫好。 突然间蓝凤凰大声说道:“这件事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这恒山派的掌门,本来是我做的,后来我客气,因此让给了令狐冲来做,但有一个条款,便是要他为定逸c定静c定闲师太报仇,可是杀师太的凶手,却在五岳剑派之中,如果令狐冲加入了五岳派,和这个姓左姓右又或姓中之人,变成了同门师兄弟,如何还可动刀动枪,为师太报仇?” 左冷禅心下大怒,寻思道:“你这个妖女如此当众辱我,再留你们多活几个时辰,只怕更将有不少胡言乱语说了出来。” 只听蓝凤凰又道:“如果令狐冲不替师太报仇,便做不得恒山派掌门,如果他不是恒山派掌门,便拿不得恒山派的主意,如果他拿不得恒山派的主意,那么恒山派是否加入五岳派,便不能由令狐冲来说话了。” 蓝凤凰继续道:“一派不能没有掌门,令狐冲既然做不得恒山派掌门,便须另推高明,是不是?恒山派中有哪位武功高强,识见不凡,当年定逸师太固然早有定评,连五岳剑派左盟主刚才也说‘我武功高强,见识不凡,我都是久仰的’,是不是?” 蓝凤凰这么问,与会的群雄一来确是觉得好笑,二来见到有人与嵩山派捣蛋,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情,颇有人跟着起哄,数十人随着她齐声叫道:“是!” 当岳不群赞成五派合并之后,令狐冲心中便即大感混乱,听此刻蓝凤凰胡说八道的捣乱,内心深处自然颇觉喜欢。 蓝凤凰调皮一笑道:“照如此说来,恒山派掌门的位子,我只好当仁不让,勉为其难,德高望重,众望所归,水到渠成,水落石出,高山滚鼓,门户大开”她越说越是不知所云,群雄无不捧腹大笑。 嵩山派中不少人大声喝起来:“你这个妖女在这里捣什么乱?快给我滚下山去。” 蓝凤凰叉腰道:“奇哉怪也!你们嵩山派千方百计的要搞五派合并,我恒山派赏光来到嵩山,你们居然要赶我们下去。我跟令狐掌门一走,恒山派其余的小英雄c女英雄们,自然跟着也都下了嵩山,你们这五派合并,便也搞不成了。好!恒山派的朋友们,咱们都下山去,让他们搞四派合并。左冷禅爱做四岳派掌门,便由他做去。咱们恒山派可不凑这个热闹。” 仪和c仪清等女弟子对左冷禅恨之入骨,听蓝凤凰这么一说,立时齐声答应,纷纷呼叫“咱们走!” 左冷禅一听,登时发急,心想:“恒山派一走,五岳派变了四岳派。自古以来,天下便是五岳,决无缺一而成四岳之理。就算四派合并,我当了四岳派的掌门,说起来也无光采。非但没有威风,反而成为武林中的笑柄了。”当即说道:“恒山派的众位朋友,有话慢慢商量,何必急在一时?” 蓝凤凰视而不见道:“是你的狐群狗党c虾兵蟹将大声吆喝,要赶我们下去,可不是我们自己要走。” 左冷禅哼了一声,向令狐冲道:“令狐掌门,咱们学武之人,说话一诺千金,你说过要以岳先生的意旨为依归,那可不能说过了不算。” 令狐冲举目向岳不群望去,见他满脸殷切之状,不住向自己点头;他转头又望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却见他二人连连摇头。正没做道理处,忽听得岳不群道:“冲儿,我和你向来情若父子,你师娘更是待你不薄,难道你就不想和我们言归于好,就同从前那样吗?” 令狐冲听了这句话,霎时之间热泪盈眶,更不思索,朗声说道:“师父c师娘,孩儿所盼望的便是如此。你们赞同五派合并,孩儿不敢违命。”他顿了顿,又道:“可是,三位师太的血海深仇” 岳不群朗声道:“恒山派定逸c定闲c定静三位师太不幸遭人暗算,武林同道,无不痛惜。今后咱们五派合并,恒山派的事,也便是我岳某人的事。眼前首要急务,莫过于查明真凶,然后以咱们五派之力,再请此间所有武林同道协助,那凶手便是金刚不坏之身,咱们也把他砍成了肉泥。冲儿,你不用过虑,这凶手就算是我五岳派中的顶尖儿人物,咱们也决计放他不过。”这番话大义凛然,说得又是斩钉截铁,绝无回旋余地。恒山派众女弟子登时喝采。 仪和高声叫道:“岳先生之言不错。尊驾若能主持大局,替我们三位师尊报得血海深仇,恒山上下,尽皆深感大德。” 岳不群道:“这事着落在我身上,三年之内,岳某人若不能为三位师太报仇,武林同道便可说我是无耻之徒,卑鄙小人。”他此言一出,恒山派女弟子更是大声欢呼,别派人众也不禁鼓掌喝采。 令狐冲寻思:“我虽决心为三位师太报仇,但要限定时日,却是不能。大家疑心左冷禅是凶手,但如何能够证明?就算将他制住逼问,他也决不承认。师父何以能说得这般肯定?是了,他老人家定然已确知凶手是谁,又拿到了确切证据,则三年之内自能对付他。” 令狐冲先前随同岳不群赞成并派,还怕恒山派的弟子们不愿,此刻见她们大声欢呼,无人反对,心中为之一宽,朗声道:“如此极好。我师父岳先生已然说过,只要查明戕害三位师太的真凶是谁,就算他是五岳派中的顶尖儿人物,也决计放他不过。左掌门,你赞同这句话吗?” 左冷禅冷冷的道:“这句话很对啊。我为什么不赞成?” 令狐冲道:“今日天下众英雄在此,大伙儿都听见了,只要查到害死三位师太的主凶是谁,是他亲自下手也好,是指使门下弟子所干的也好,不论他是什么尊长前辈,人人得而诛之。”群雄之中,倒有一半人轰声附和。 左冷禅待人声稍静,说道:“五岳剑派之中,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五派一致同意并派。那么自今而后,这五岳剑派的五个名字,便不再在武林出现了。我五派的门人弟子,都成为新的五岳派门下。”他左手一挥,只听得山左山右鞭炮声大作,跟着砰拍c砰拍之巨响不绝,许多大炮仗升入天空,庆祝“五岳派”正式开山立派。 群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脸上都露出笑容,均想:“左冷禅预备得如此周到,五岳剑派合派之举,自是势在必行。倘时今日合派不成,这嵩山绝顶,只怕腥风血雨,非有一场大厮杀不可。”峰上硝烟瀰漫,纸屑纷飞,鞭炮声越来越响,谁都无法说话,直过了良久良久,鞭炮声方歇。便有若干江湖豪士纷纷向左冷禅道贺,看来这些或是嵩山派事先邀来助拳的,或是眼见五岳合派已成,左冷禅声势大张,当即抢先向他奉承讨好的。左冷禅口中不住谦逊,冷冰冰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一二丝笑容。 忽听得蓝凤凰说道:“既然五岳剑派并成了一个五岳派,我也就顺其自然,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左冷禅心想:“你这妖女来到峰上之后,只这句话才像人话。” 蓝凤凰又道:“不论哪一个门派,都有个掌门人。这五岳派的掌门人,由谁来当好?如果大伙一致推举我,我也只好当仁不让了,虽然当这五岳派掌门责任重大,事务繁多,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她自说自话,你吹我唱,便似众人已公举他作了五岳派掌门人一般。 陆柏忍无可忍大声说道:“是谁推举你们作五岳派掌门人了?这般疯疯颠颠的胡说,太不成话了!” 嵩山派中登时许多人都鼓噪起来,有一人说:“今日若不是五派合并的大喜日子,将你腿都砍了下来。” 陆柏又道:“令狐掌门,这个疯子尽是在这里胡闹,你也不管管。” 蓝凤凰忽然大声道:“你叫令狐冲作‘令狐掌门’,你举他为五岳派掌门人吗?适才左冷禅说过,恒山派啦,华山派啦,这些名字在武林中从此不再留存,你既叫他作令狐掌门,心中自然认他是五岳派掌门人了。” 接着蓝凤凰提高嗓子,叫道:“嵩山派提名令狐冲为五岳派掌门人,大伙儿以为如何?”只听得百余名女子娇声叫好,那自然都是恒山派的女弟子了。 陆柏只因顺口叫了声“令狐掌门”,给蓝凤凰抓住了话柄,不由得尴尬万分,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说“不,不!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提名令狐冲做五岳派掌门。” “你说不是要令狐冲做五岳派掌门,那么定然认为,非由我出马不可了。阁下既如此抬爱,我却之不恭,居之有愧。”蓝凤凰装模作样的盘算道:“这样罢,咱们不妨先做上一年半载,待得大局已定,再行退位让贤,亦自不妨。” 左冷禅冷冷的道:“姑娘说话真多,在这嵩山绝顶放言高论,将天下英雄视若无物,让别人也来说几句话行不行?” 蓝凤凰一摊手道:“行,行,为什么不行?有话请说,有屁请放。”一时之间,封禅台下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出声,免得一开口就变成放屁。 令狐冲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一是因为憋笑憋的太难受,二是让蓝凤凰适可而止。 过了好一会,左冷禅才道:“众位英雄,请各抒高见。这个疯子胡说八道,大家不必理会,免得扫了清兴。” 只见陆柏站出来朗声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联手结盟,近年来均由左掌门为盟主。左掌门威望素著,今日五派合并,自然由左盟主为我五岳派掌门人,若是换作旁人,有谁能服?”当年曾参与衡山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会的,都认得陆柏,他和陆柏c费彬三人曾残杀刘正风的满门,甚是心狠手辣。 蓝凤凰又高声叫道:“不对,不对!五派合并,乃是推陈出新的盛举,这个掌门人嘛,也得破旧立新,换一个新人。倘若仍由左冷禅当掌门,那是没半分新气象,然则五派又何必合并?以我高见,不如大家轮流来做。一个人做一天,今天你做,明天我做,个个有份,决不落空。那叫做公平交易,老少无欺,货真价实,皆大欢喜。”恒山派一众女弟子情知蓝凤凰如此说法,旨在和左冷禅捣蛋,都是大声叫好。千余名事不关己c只盼越乱越好之辈,便也随着起哄。一时嵩山绝顶又是乱成一团。 泰山派一名老道朗声道:“五岳派掌门一席,自须推举一位德才并备c威名素著的前辈高人担任,岂有轮流来做之理?”这人语声高亢,众人在一片嘈杂之中,仍听得清清楚楚。 蓝凤凰道:“德才兼备,威名素著?够得上这八字考语的,武林之中,我看也只有少林寺方证大师了。” 每当蓝凤凰说话之时,旁人无不嘻笑,谁也没当他们是一回事,但此刻她提到方证大师的名字,顷刻之间,嵩山绝顶之上的数千人登时鸦雀无声。方证大师武功高强,慈悲侠义,于武林中纷争向来主持公道,数十年来人所共仰,而少林寺声势极盛,又是武林中的第一门派,这“德才兼备,威名素著”八个字加在他的身上,谁都没有丝毫异议。 蓝凤凰大声道:“少林寺方证大师,算不算得是德才具备,威名素著?” 数千人齐声应道:“算得!” 蓝凤凰道:“好了,那是众口一词,众望所归,既是如此,这五岳派的掌门人,便请方证大师担任。” 嵩山派与泰山派中登时便有不少人叫道:“胡说八道!方证大师是少林派的掌门人,跟我们五岳派有什么相干?” 蓝凤凰指着他们恨铁不成钢道:“刚才这位老道说要请一位德才兼备c威名素著的前辈高人来做掌门,我好容易找到了一位,这位方证大师难道不是德才兼备?难道不是威名素著?又难道不是前辈高人?哪一个胆敢这么说,不要他做掌门人,我跟他拼命。” 泰山派的玉玑子皱眉道:“方证大师德高望重,那是谁都敬重的,可是今日我们是在推举五岳派的掌门人。方证大师乃是贵客,怎可将他老人家拉扯在一起?” 蓝凤凰道:“方证大师不能做五岳派掌门人,依你说,是因为少林派和五岳派无关。” 玉玑子道:“正是。” 蓝凤凰笑了一声道:“少林派为什么和五岳派无关?我说关系大得很呢!适才左冷禅言道,五岳剑派合并之后,嵩山派c泰山派之名不再留存,怎地你又重提五派之名?足见你对原来宗派念念不忘,一有机缘,便想要将好好一个五岳派打得稀巴烂。”群雄中不少人都笑出声来。 玉玑子脸上青一阵c红一阵,只道:“五岳派中有了你,也叫倒霉。” 蓝凤凰反驳道:“你说五岳派倒霉,那是瞧不起五岳派,不愿自居于五岳派之中,我们五岳派第一日开山立派,你便立心诅咒,五岳派将来张大门户,要在武林中扬眉吐气,与少林c武当鼎足而三,成为江湖上人所共仰的大门派。玉玑道长,你为什么不存好心,今天来说这等不吉利的话?”江湖上学武之人,于这吉祥兆头,忌讳最多。玉玑子在今天这个好日子中说五岳派倒霉,确是大大不该。连左冷禅心中也对玉玑子这话颇为不满。玉玑子自知说错了话,当下默不作声,暗自气恼。 蓝凤凰又道:“适才岳先生言道,各派合并,可以减少江湖上的门户纷争,他又言道,各派可择武功相近,或是地域相邻,互求合并。说到地域之近,无过于少林寺和嵩山两大门派,同在一山之中。这两派若不合并,那么岳先生的说话,未免怕有点放放放那个一种气了。”群雄听得他强行将那个“屁”字忍住,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却都觉得,少林寺和嵩山合并,未免匪夷所思,可是蓝凤凰的说话,却也是言之成理,是顺着岳不群先前一片大道理推论下来的。令狐冲心下也是暗暗称奇。 玉玑子心头恼怒,再也不可抑止,纵身而出,手按剑柄,叫道:“你这妖女!我玉玑子要和你较量较量。” 蓝凤凰反驳道:“咱们大伙儿都是五岳派门下,动起手来,岂不是自相残杀?” 玉玑子冷哼道:“你说话太多,神憎鬼厌。五岳派门下少了你,大家乐得眼目清凉,耳根清净。” 蓝凤凰叉腰道:“好啊,今日我五派合并,第一天你泰山派便动手杀了我,五岳派今后怎说得上齐心协力,和衷共济?” 玉玑子心想此言倒是不错,今日倘若杀了此人,只怕以后纷争无穷,恒山派中势必定有人为她报仇,当下强忍怒气,说道:“你们既知道要齐心协力,和衷共济,那么有碍大局的胡说八道,便不可再说。”刷的一声,送回剑鞘。 蓝凤凰道:“倘若是有益于光大五岳派前途,有利于全体武林同道的好话呢?” 玉玑子冷笑道:“哼,谅你们也说不出那种话来!” 蓝凤凰道:“五岳派的掌门人由谁来当,这件事是不是与我派前途c武林同道的祸福大有关连?你总是存了私心,想叫那个给了你三千两黄金c四个美女的人来做掌门。”此话一出众人一脸愕然。 玉玑子闻言大怒,喝道:“胡说八道!谁说有人给了我三千两黄金c四个美女?” “嗯,我说错了数目,也是有的,不是三千两,定是四千两了。不是四名美女,那么不是三名,便是五名。是谁给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想推举谁做掌门,便是谁给你了。”蓝凤凰掰着手指头道。 玉玑子刷的一声,拔出了长剑,喝道:“你再胡言乱语,我便叫你血溅当场。” 蓝凤凰哈哈一笑,昂首挺胸,向他走了过去,说道:“你用卑鄙手段,害死了泰山派掌门人天门道人,还想继续害人吗?天门道人已给你害得血溅当场,戕害同门,原是你的拿手好戏,你倒在我身上试试看。”说着一步步向玉玑子走去。 玉玑子长剑挺出,厉声喝道:“停步,你再向前走一步,我便不客气了。” 蓝凤凰微笑道:“难道你现下对我客气得很吗?这嵩山绝顶,又不是你玉玑子私有之地,我偏偏要迈步,你又管得着我?”说着又向前走了几步,和他相距已不过数尺。 玉玑子厌憎之情大生,长剑一挺,嗤的一声响,便向蓝凤凰胸口刺去。 蓝凤凰急忙闪避,骂道:“臭贼,你真真打啊!”玉玑子已深得泰山派剑术精髓,一剑既出,二剑随至,剑招迅疾无伦。 说话之间,蓝凤凰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手腕,他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接着她松开手,抽出腰间短鞭招架,剑光闪烁之中,便在此时,玉玑子长剑脱手,飞上半天,跟着痛苦嚎叫起来,看着自己发青发紫的手面色苍白道:“妖女!” 令狐冲见识过蓝凤凰的毒术,倒不惊讶,更何况玉玑子居心不良害死了天门,心中憎恶还来不及。但见黄影一闪,挟着一道剑光,只听得玉玑子大叫一声,摔在地下,原来左冷禅看出蓝凤凰不是普通人,又有陆柏在旁告知,于是他知道无法救治玉玑子,只有当机立断,砍断了他的双手,霎时他就变成了废人一个。 蓝凤凰吓了一跳道:“咦,左冷禅,你送黄金美女给玉玑子,要他助你做掌门,为什么反来断他手,是想杀他灭口吗?” 接着蓝凤凰看向全身是血的玉玑子,连连摇头,说道:“左冷禅,你下手太过毒辣,怎地将一个好好的玉玑子伤成这般模样?他没了双手,今后叫他如何做人?” 左冷禅怒气填膺,心想,刚才我只要出手迟得片刻,玉玑子早是生不如死,哪里还有命在?这会儿却来说这风凉话!只是无凭无据,一时却说不明白。 只听一猫眼白衣男子正是计无施,道:“左冷禅要杀玉玑子,一剑刺死了他,倒也干净,却断了他双手一足,叫他不生不死,当真残忍,可说是大大的不仁。” 这时一个圆头圆脑的汉子则是老头子,连连点头道:“大家都是五岳派中的同门,便有什么事过不去,也可好好商量,为什么下手如此毒辣?没半点同门义气。” 陆柏大声道:“左掌门出手相救玉玑子道长,正是瞧在同门的份上,你们却来胡说。” 计无施嘿嘿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身当。你既然伤了玉玑子,便当直承其事,却又闪闪缩缩,意图抵赖,竟没半分勇气。殊不知这嵩山绝顶,数千位英雄好汉,众目睽睽,个个见到玉玑子的手足是你砍断的,难道还能赖得了吗?” 蓝凤凰也说道:“不仁c不义c不智c不勇,五岳派的掌门人,岂能由这样的人来充当吗?左冷禅,你也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说罢,两人一起摇头。 令狐冲与蓝凤凰c计无施相处日久,深知他们为人,心中寻思,今日蓝凤凰所说的话,句句击中左冷禅的要害。她虽然聪明,却也不会临机应变到如此地步,脑袋还清清楚楚,看来多半暗中另行有人指点。啊,那就只有盈盈了! 想到这里,令狐冲慢慢站起身来四处瞭望,他转过头来,向西首瞧去,耳中忽然传来细若蚊鸣的声音:“冲哥,你是在找我吗?” 令狐冲又惊又喜,声音虽细,但清清楚楚,正是任盈盈的声音。他微微侧头,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名身材娇好,但是相貌普通的紫衣尼姑站在恒山派众人后面,恒山派人数众多,谁都没多加注意,令狐冲略一凝神,突然从那相貌平平的尼姑眼光之中,看到了一丝又狡狯又妩媚的笑意。他大喜之下,向她走去。 任盈盈传音说道:“别过来,不可拆穿了西洋镜。”这声音如一缕细丝,远远传来,钻入他耳中。 令狐冲当即停步,心想:“我倒不知你有这样的传音功夫,定然又是你父亲的一项秘传了。”立时明白:“蓝凤凰所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你教她的,难怪这个小妮子,居然讲出什么不仁不义c不智不勇的话来?” 任盈盈传音道:“这当口事关重大,你是恒山派掌门,可别胡说八道。左冷禅此刻狼狈万分,正是你当五岳派掌门的好机会。” 令狐冲心中一凛,暗道:“盈盈乔装改扮来到嵩山,原来要助我当五岳派掌门。她是日月神教教主之女,是此间正教门下的死敌,倘若给人发觉了,那可危险之极。她干冒奇险,一心助我在武林中得享大名,对我如此深情,我若再是三心二意,定要被五雷轰顶了。” 只听得蓝凤凰朗声道:“玉玑子断手断脚,左冷禅不仁不义,自然都不能做掌门了。我们便推举一位剑术当世第一的少年英雄,来做五岳派掌门人。有哪一个不服的,不妨来领教领教他的剑法。” 说到这里,她左掌摊开,向令狐冲一摆:“这位令狐少侠,原是恒山派掌门,与华山派岳先生渊源极深,跟衡山派莫大先生又是好友。五岳剑派之中,已有三派是一定拥戴他的了,泰山派门下的群道并非都是胡涂虫,自然也是拥戴他的多,反对他的少,左冷禅,你倘若不服,不妨便和令狐少侠比比剑。谁赢了,谁做五岳派掌门。这叫做比剑夺帅!”此次来到嵩山的群雄,除了五岳剑派门下以及方证大师c冲虚道长这等有心之人外,大都是存着瞧热闹之心。这些江湖上好汉最喜欢热闹比武,是以众人一听“比剑夺帅”四字,登时轰天价叫起好来。 蓝凤凰叫道:“比剑夺帅,比剑夺帅!谁的武功高,谁就做掌门!” 千余名江湖汉子跟着叫嚷“对!对!比剑夺帅,比剑夺帅!” 令狐冲心想:“今日的局面,必须先将左冷禅打倒,断了嵩山派众人的指望,否则我师父永远做不了五岳派掌门。”当下仗剑而出,叫道:“左先生,天下英雄在此,众口一辞,要咱们比剑夺帅。在下和你二人抛砖引玉,先来过过招如何?” 令狐冲暗自思忖:“左冷禅的阴寒掌力十分厉害,我拳脚上功夫可跟他天差地远,但剑法决计不会输他。我赢了左冷禅之后,再让给师父,谁也没有话说。就算莫大先生要争,他也未必胜得了师父。泰山派的两大高手一死一伤,不会有什么好手剩下了。就算我剑法也不是左冷禅的对手,但也得在千余招之后方才落败,大耗他内力之后,师父再下场跟他相斗,那便颇有胜望。” 他长剑虚劈两剑,说道:“左先生,咱们五岳剑派门下,人人都使剑,在剑上分胜败便了。”他这么说,那是先行封住了左冷禅的口,免得他提出要比拳脚c比掌法。 群雄纷纷喝采:“令狐少侠快人快语,就在剑上比胜败。” “胜者为掌门,败者听奉号令,公平交易,最妙不过。” “左先生,下场去比剑啊。有什么顾忌,怕输么?” “说了这半天话,有什么屁用?早就该动手打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Chapter 017 比剑 令狐冲率先仗剑而出邀战左冷禅之后,群雄纷纷响应,一时嵩山绝顶之上,群雄叫嚷声越来越响,人数一多,人人跟着起哄,这股声势一成,竟然喧宾夺主,变得若不比武,这掌门人便无法决定了。 令狐冲见众人附和己见,心下大喜,微微一笑道:“左先生,你如不愿和在下比剑,那么当众宣布决不当这五岳派的掌门人,那也不妨。” 群雄纷纷叫嚷:“比剑,比剑!不比的不是英雄,乃是狗熊!” 嵩山派中不少人均知令狐冲剑法精妙,左冷禅未必有胜他的把握,但要说左冷禅不能跟他比剑,却也举不出少年什么正大光明的理由,一时都皱起了眉头,默不作声。 喧哗声中,一个清亮的声音拔众而起,正是岳不群,只听他道:“各位英雄众口一辞,都愿五岳派掌门人一席以比剑决定,但我五岳剑派合而为一,本意是减少门户纷争,因此比武只可点到为止,不可伤残性命。否则可大违我五派合并的本意了。”众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都静了下来。 岳不群道:“在下认为,最好是请方证大师c冲虚道长c青城派余观主等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出作公证。谁胜谁败,由他们几位评定,免得比武之人缠斗不休。咱们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方证双掌合十道:“善哉,善哉!‘这八个字,便消弭了无数血光之灾,左先生意下如何?” 左冷禅微微一笑道:“这是大师对敝派慈悲眷顾,自当遵从。每一派只能派出一人比武夺帅,否则每一派都出数百人,不知比到何年何月,方有结局。” 蓝凤凰忽道:“泰山派的掌门人是玉玑子,难道由他这个断手断足的牛鼻子来比武夺帅么?” 泰山派的玉音子怒道:“你这妖女,害得我师兄成了残废,还在这里出言讥笑,终须叫你们一个个也都断手断足。有种的,便来跟你道爷单打独斗,比试一场。”说着挺剑而出,站在当场。 “泰山派中,由你出来比武夺帅吗?”蓝凤凰道。 “跟你又有什么相干?”玉音子冷声道。 蓝凤凰叉腰道:“当然相干,如果是泰山派公举你出来比武夺帅,那么你便是理所应当的掌门人了吧,那泰山派中第二人便不能再来比武。” 忽然泰山派中有人说道:“玉音子师弟并非我们公举,如果他败了,泰山派另有好手,自然可再出手。”正是玉磬子。 蓝凤凰道:“哈哈,另有好手,只怕便是阁下了?” 玉磐子道:“不错,便是你道爷。” 蓝凤凰拍手叫道:“大家请看,泰山派中又起内内讧了,天门道人死了,玉玑子道人伤了,这玉磐c玉音二人,又争着做泰山派的新掌门。” 玉音子道:“胡说八道!”玉磐子却冷笑着数声,并不说话。 “泰山派中,到底是那一个出来比武?”群豪叫道。 玉磬子和玉音子齐声道:“是我!” “好,你们哥儿俩自己先打一架,且看是谁强些。嘴上说不清,打架定输赢。”蓝凤凰朗声道。 玉磬子越众而出,挥手道:“师弟,你且退下,可别惹得旁人笑话。” 玉音子道:“为什么会惹得旁人笑话?玉玑师兄身受重伤,我要替他报仇雪恨。” 玉磬子道:“你是要报仇呢,还是比武夺帅?” 玉音子道:“凭咱们这点儿微未道行,还配当五岳派掌门吗?那不是痴心妄想?我泰山派众人,早就已一致主张,请嵩山左盟主为五岳派掌门,我哥儿俩又何必出来献丑?” 玉磐子道:“既然如此,你且退下,泰山派眼前以我居长。” 玉音子仰头道:“哈哈,你可别忘了,咱们此刻都已是五岳派门下,大伙儿同年同月同时一齐入五岳派,有什么么长幼之序?五岳派门规还未订下,又有什么第一条c第二条?你动不动提出泰山派门规来压人,只可惜这当儿却只有五岳派,没有泰山派了。” 王磬子无言可对,左手食指指着玉音子鼻子,气得只是说:“你你你”他虽是师兄,但平素沉溺酒色,武功剑法比之玉音子已大有不如,因此不敢上前拔剑。 突然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我看泰山派武功的精要,你二人谁都摸不着半点边儿,偏有这么厚脸皮,在这里啰唆争吵,虚耗天下英雄的时光。” 众人向说话之人瞧去,见是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相貌俊美,但脸色青白,嘴角边微带冷嘲,正是林平之。有人识得他的,便叫了出来“这是华山派岳先生的新女婿。” 令狐冲心道:“林师弟向来甚是拘谨,不多说话,不料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竟在天下英雄之前,出言讥讽这两个贼道。”适才玉磬子c玉音子二道与玉玑子狼狈为奸,逼死泰山派掌门人天门道人,向左冷禅谄媚讨好,令狐冲心中对二道极是不满,听得林平之如此辱骂,颇为痛快,只是心中奇怪,为何林师弟的声音跟师父那声音有些相似? 玉音子道:“我摸不着泰山派武功的边儿,阁下倒摸得着了?却要请阁下施展几手泰山派武功,好让天下英雄开开眼界。”他特别将“泰山派”三字说得极响,意思说,你是华山派弟子,武功再强,也只是华山派的,决不会连我泰山派的武功也会练。 林平之冷笑一声,说道:“泰山派武功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等认贼为父c戕害同门的不肖之徒所能领略” 岳不群喝道:“平之,玉音道长乃是长辈,不得无礼!” 林平之低头应道:“是!” 玉音子怒道:“岳先生,你□□的好女婿!连泰山派的武功如何,他也能来胡言乱语。” 突然一个俊俏少妇道:“你怎知他是胡言乱语?”她长裙拂地,衣带飘风,面容端丽,正是岳灵珊。 她背上负着一柄长剑,右手反过去握住剑柄,毫无畏惧的说道:“我便以泰山派的剑法,会会道长的高招。” 玉音子认得她是岳不群的女儿,心想岳不群这番大力赞同五派合并,左冷禅言语神情中对他甚是客气,倒也不敢得罪了她,微微一笑,说道:“贵派剑法精妙,贫道向来是十分佩服的。但华山派门人居然也会使泰山派剑法,贫道今日还是首次得闻。” 岳灵珊秀眉一轩,道:“我爹要做五岳派掌门人,对五岳剑派每一派的剑法,自然都得钻研一番。否则的话,就算我爹打赢了四派掌门人,那也只是华山派独占鳌头,算不得是五岳派真正的掌门人。”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动。有人道:“岳先生要做五岳派掌门人?” 有人大声道:“难道泰山c衡山c嵩山c恒山四派的武功,岳先生也都会吗?” 岳不群朗声道:“小女信口开河,小孩儿家的话,众位不可当真。” 左冷禅却想,岳不群的女儿为什么说这番话?其中必有用意。难道岳不群当真痰迷了心窍,想跟我争夺这五岳派掌门人之位吗?令狐冲闻言心中更是诧异。 玉音子道:“原来岳先生已然精通五派剑法,那可是自从五岳剑派创派以来,从所未有的大事。贫道便请岳姑娘指点指点泰山派的剑法。” 岳灵珊道:“甚好!”刷的一声,从背上剑鞘中拔出了长剑。 玉音子心下大是着恼:“我比你父亲还长着一辈,你这女娃娃居然敢向我拔剑!”他只道岳不群定会出手阻拦,就算真要动手,华山派中也只有岳不群夫妇才堪与自己匹敌。 岂知岳不群只是摇头叹息,玉音子心中一凛,一瞥眼间,只见岳灵珊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登时大吃一惊,心惊道:“这女娃娃怎地懂得这一招‘岱宗如何’?“ 玉音子在三十余年前,曾听师父说过这一招“岱宗如何”的要旨,这一招可算得是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算数。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处方位c武功门派c身形长短c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当时玉音子自知无此本领,其时并未深研,听过便罢,此后在泰山派中也从未见人练过,不料事隔数十年,竟见岳灵珊这样一个年轻少妇使了出来,霎时之间,额头上出了一片汗珠。 忽的,玉音子情急智生,自忖,我急速改变方位,窜高伏低,她自然算我不准。 当即长剑一晃,向右滑出三步,一招“朗月无云”,转过身来,身子微矮,长剑斜刺,离岳灵珊右肩尚有五尺,便已圈转,跟着一招“峻岭横空”,去势奇疾而收剑极快,每一剑似乎均要在她身上对穿而过,其实自始至终,并未出过一招真正的杀着。 令狐冲见岳灵珊既不挡架,也不闪避,左手五指不住伸屈,似乎在计算数目,不由得心下大急,只想大叫小师妹,小心!但这五个字塞在喉头,始终叫不出来。 岳灵珊长剑倏地刺出,一连五剑,每一剑的剑招皆苍然有古意。 玉磬子失声叫道:“五大夫剑!”这套剑法招数古朴,内藏奇变,玉磬子二十余年前便已学得精熟,但眼见岳灵珊这五招似是而非,与自己所学颇有不同,却显然又比原来剑法高明得多。 正惊诧间,岳灵珊突然纤腰一弯,挺剑向他刺去,叫道:“这也是你泰山派的剑法吗?” 玉磬子急忙举剑相架,叫道:“来鹤清泉,如何不是泰山剑法,不过”这一招虽然架开,却已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敌剑之来,方位与自己所学大不相同,这一剑险些便透胸而过。 岳灵珊道:“是泰山剑法就好!”刷的一声,反手砍向玉音子。 玉磬子道:“石关回马!你使得不不大对” 岳灵珊道:“剑招名字,你记得倒熟。”长剑展开,刷刷两剑,只听玉音子”啊”的一声大叫,几乎便在同一刹那,玉磬子右膝中剑,一个踉跄,右腿一屈,跪了下来,急忙以剑支地撑起,力道用得猛了,剑尖又刚好撑在一块麻石之上,拍的一响,长剑断为两截,口中兀自说道:“快活三!不过不过”岳灵珊一声冷笑,将长剑反手插入背上剑鞘。旁观群雄轰然叫好。这样一位年轻美貌的少妇,竟在举手投足之间,以泰山派剑法将两位泰山派高手杀败,剑法之妙,令人看得心旷神怡,这一番采声,当真山谷鸣响。 左冷禅与嵩山派的几名高手对望一眼,都大为疑虑,这岳灵珊所使确是泰山剑法。然而其中大有更改,剑招老练狠辣,决非她所能琢磨而得,定是岳不群暗中练就了传授于她。要练成这路剑法,不知要花多少时日,岳不群如此处心积虑,其志决不在小。 玉音子突然大叫:“你你这不是岱宗如何!”他于中剑受伤之后,这才省悟,岳灵珊只不过摆个“岱宗如何”的架子,其实并非真的会算,否则的话,她一招即已取胜,又何必再使五招呢?更气人的是,她竟将泰山派的剑招在关键处忽加改动,自己和师哥仓促之际不及多想,自然而然以数十年来练熟了的剑招拆解,而她出剑方位陡变,以致师兄弟俩双双中计落败。倘若她使的是别派剑法,不论招式如何精妙,凭着自己剑术上的修为,决不能输了给这娇怯怯的少妇。但她使的确是泰山派剑法,却又不是假的,心中又是惭愧气恼,又是惊惶诧异,更有三分上了当的不服气。 令狐冲心下正惊疑迷茫,忽然转念一想,醍醐灌顶,小师妹所使的乃是华山思过崖后洞石壁上所刻的泰山派剑法!但我在后洞石壁上发现剑招石刻之事,并未与人提过,当日离开思过崖,记得已将后洞的洞口掩好,小师妹怎会发见?转念又想,我既能发见后洞,小师妹当然也能发见。何况我已在无意中打开了洞口,小师妹便易找得多了,原来如此,石洞的秘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缓步而出,说道:“岳先生精擅五岳剑派各派剑法,实是武林中从所未有。老朽潜心参研本派剑法,有许多处所无法明白,今日正好向令千金请教。”他左手拿着一把抚摩得晶光发亮的胡琴,右手从琴柄中慢慢抽出一柄剑身极细的短剑,正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 岳灵珊躬身道:“莫师伯手下留情,侄女胡乱学得几手衡山派剑法,请莫师伯指点。” 莫大先生微笑道:“很好,很好!了不起,了不起!” 岳灵珊道:“侄女如敌不过莫师伯,再由我爹下场。” 莫大先生喃喃的道:“敌得过的,敌得过的!”短剑慢慢指出,突然间在空中一颤,发出嗡嗡之声,跟着便是嗡嗡两剑。岳灵珊举剑招架,莫大先生的短剑如鬼如魅,竟然已绕到了她背后。 岳灵珊一转身,眼前有一团头发飘过,却是自己的头发已被莫大先生削了一截下来,她大急之下,心念电转“他这是手下留情,否则适才这一剑已然杀了我。他既不伤我,便可和他对攻。”当下更不理会对方剑势来路,刷刷两剑,分向莫大先生小腹与额头刺去。 莫大先生微微一惊,这两招确是我衡山派绝招,这小姑娘如何学得了去? 众人只听得铮铮铮之声不绝,不知两人谁攻谁守,也不知在顷刻之间两人已拆了几招。 还好岳灵珊那两招只得剑形而未得其意,否则的话,莫大先生在第二招上便已落败。 衡山五大神剑之中,最厉害的一招叫做“雁回祝融。”在衡山五神剑中也是最为精深。 莫大先生的师父当年说到这一招时,含糊其词,并说自己也不大清楚,如果岳灵珊再使出这一招来,莫大纵不丧命当场,那也非大大出丑不可。于是他脚下急闪,短剑急挥,心念急转,她虽学到了奇招,看来只会呆使,不会随机应便,只好冒险跟她拼上一挤,否则我今后也不用再在江湖上混了。但见莫大先生手中短剑嗡嗡作响,向岳灵珊直扑过去。这几下急剑,剑发琴音,光环乱转,霎时之间已将她在一团剑光之中,她一声惊呼,连退了几步。莫大先生岂容她缓出手来,手中短剑越使越快,一套“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有如云卷雾涌,旁观者不由得目为之眩。 当岳灵珊又使出几招后,令狐冲更无怀疑,她这几路剑法,是从华山思过崖后洞的石壁上学来的,只是心中奇怪,小师妹为什么会到思过崖去?师父c师娘对她甚是疼爱,当然不会罚她在这荒僻的危崖上静坐思过。就算她犯了什么重大过失,师父c师娘也不过严加斥责而已。思过崖与华山主峰相距不近,地形又极凶险,即令是一个寻常女弟子,也不会罚她孤零零的去住在崖上。 便在此时,只听得岳灵珊“啊”的一声惊呼,长剑脱手斜飞,左足一滑,仰跌在地。 莫大先生手中短剑伸出,指向她的左肩,笑道:“侄女请起,不用惊慌!” 突然间拍的一声响,莫大先生手中短剑断折,却是岳灵珊从地下拾起了两块圆石,左手圆石砸在他剑上,那短剑剑身甚细,一砸之下,立即断成两截,跟着岳灵珊右手的圆石向左急掷。莫大先生兵刃断折,吃了一惊,又见她将一块圆石向左掷出,左侧并无旁人,此举甚是古怪,不明其意。蓦地里那圆石竟然飞了转来,撞在莫大先生右胸。砰的一声,跟着喀喇几响,他胸口肋骨登时有数根撞断,一张口,鲜血直喷。 这几下变幻莫测,岳灵珊的动作又是快得甚奇,每一下却又干净利落,众人尽皆呆了。 令狐冲眼神一凛,小师妹这两招,正是当年魔教长老破解衡山剑法的绝招。不过石壁上所刻人形所使的是一对铜锤。小师妹以圆石当铜锤使,要拆招久战,当然不行,但一招间掷出飞回,只要练成了运力的巧劲,圆石与铜锤并无二致。 岳不群飞身入场,啪的一声响,打了岳灵珊一个耳光,喝道:“莫大师伯明明让你,你何敢对他老人家无礼?”接着弯腰扶起莫大先生,说道:“莫兄,小女不知好歹,小弟当真抱歉之至。尚请原谅。” 莫大先生苦笑道:“将门虎女,果然不凡。”衡山派两名弟子奔了出来,将他扶回。岳不群怒目向女儿瞪了一眼,退在一旁。 令狐冲见岳灵珊左边脸颊登时肿起,留下了五个手指印,足见她父亲这一掌打得着实不轻。岳灵珊眼泪涔涔而下,可是嘴角微撇,神情颇为倔强。 令狐冲便即想起:“从前我和她同在华山,她有时顽皮,受到师父师娘的责骂,心中委屈,便是这么一副又可怜又可爱的神气。那时我必千方百计的哄得她喜欢。小师妹最开心的,莫过于和我比剑而胜,只不过我必须装得似模似样,似乎真的偶一疏忽而给她占了先机,决不能让她看出是故意让她” 令狐冲转头向林平之瞥了一眼,寻思:“林师弟和她新婚,该当喜气洋洋,心花怒放才是。为什么他始终神色郁郁?小师妹给她父亲当众打了一掌,他做丈夫的既不过去劝慰,也无关心之状,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他想岳灵珊为了挂念自己而到思过崖去追忆昔情,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可是他似乎已迷迷惘惘的见到,岳灵珊如何在崖上泪如雨下,如何痛悔嫁错了林平之,如何为了辜负自己的一片深情而伤心不已。 一抬头,只见岳灵珊正在弯腰拾剑,泪水滴在青草之上,一根青草因泪水的滴落而弯了下去,令狐冲胸口一陈冲动:“我当然要哄得她破涕为笑!” 在他眼中看出来,这嵩山绝顶的封禅台侧,已成为华山的玉女峰,数千名江湖好汉,不过是一棵棵树木,便只一个他刻骨相思c倾心而恋的意中人,为了受到父亲的责打而在哭泣。他一生之中,曾哄过她无数次,今日怎可置之不理? 他大踏步而出,说道:“小师小”随即想起,要哄得她喜欢,必须真打,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说道:“你胜了泰山c衡山两派掌门人,剑法非同小可。我恒山派心下不服,你能以恒山派剑法,和我较量较量么?” 岳灵珊缓缓转身,一时却不抬头,似在思索什么,过了好一会,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突然间脸上一红。 令狐冲道:“岳先生本领虽高,但居然能尽通五岳剑派各派剑法,我可难以相信。” 岳灵珊抬起头来,说道:“你本来也不是恒山派的,今日为恒山掌门,不是也精通了恒山派剑法吗?”脸颊上兀自留着泪水。 令狐冲听她这几句话语气甚和,颇有友善之意,心下喜不自胜,暗道:“我定要装得极像,不可让她瞧出来我是故意容让。”说道:“‘精通’二字,可不敢说。但我已在恒山多时,恒山派剑法应当习练。此刻我以恒山派剑法领教,你也当以恒山派剑法拆解。倘若所使剑法不是恒山一派,那么虽胜亦败,你意下如何?”他已打定了主意,自己剑法比她高明得多,那是众所周知之事,倘若假装落败,别人固然看得出,连岳灵珊也不会相信,只有斗到后来,自己突然在无意之间,以一招“独孤九剑”或是华山派的剑法将她击败,那时虽然取胜,亦作败论,人人不会怀疑。 岳灵珊道:“好,咱们便比划比划!”提起长剑,划了个半圈,斜斜向令狐冲刺去。 只听得恒山派一群女弟子中,同时响起了“咦”的一声。群雄之中便有不识得恒山派剑法的,听得这些女弟子这声惊呼,而呼叫中显是充满了钦佩之意,也已即知岳灵珊这招确是恒山剑法,而且招式着实不凡。她所使的,正是思过崖后洞的招式,而这招式,却是令狐冲曾传过恒山派女弟子的。 令狐冲挥剑挡开。他知道恒山派剑法以圆转为形,绵密见长,每一招剑法中都隐含阴柔之力,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他与恒山派弟子相处已久,又亲眼见过定静师太数次与敌人斗剑,这时施展出来的,招招成圆,余意不尽,显然已深得恒山派剑法的精髓。 方证大师c冲虚道长c丐帮帮主c左冷禅等人于恒山剑法均熟识已久,眼见令狐冲并非恒山派出身,却将恒山剑法使得中规中矩,于极平凡的招式之中暗蓄锋芒,深合恒山派武功“绵里藏针”的要诀,无不暗赞。他们都知数百年来恒山门下均以女尼为主,出家人慈悲为本,女流之辈更不宜妄动刀剑,学武只是为了防身。这“绵里藏针”诀,便如是暗藏钢针的一团棉絮。旁人倘若不加触犯,棉絮轻柔温软,于人无忤,但若以手力捏,棉絮中所藏钢针便刺入手掌;刺入的深浅,并非决于钢针,而决于手掌上使力的大小。使力小则受伤轻,使力大则受伤重。这武功要诀,本源便出于佛家因果报应c业缘自作c善恶由心之意。 令狐冲学过“独孤九剑”后,于各式武功皆能明其要旨。他所使剑法原是重意不重招,这时所使的恒山剑法,方位变化与原来招式颇有歧异,但恒山剑意却清清楚楚的显了出来。 各家高手虽然识得恒山剑法,但所知的只是大要,于细微曲折处的差异自是不知,是以见到令狐冲的剑意,均想:“这少年身为恒山掌门,果然不是幸致!原来早得定逸c定静诸师太的真传。”只有恒山派门下弟子仪和c仪清等人,才看出他所使招式与师传并不相符。但招式虽异,于本门剑法的含意,却只有体会得更加深切。 令狐冲和岳灵珊二人所使的恒山派剑法,均是从思过崖后洞中学来,但令狐冲剑法根底比岳灵珊强得太多,加之他与恒山派师徒相处日久,所知恒山派剑法的范围,自非岳灵珊所及。二人一交上剑,若不是令狐冲故意相让,只在数招之间便即胜了。拆到三十余招后,岳灵珊从石壁上学来的剑招已穷,只好从头再使。好在这套剑法精妙繁复,使动时圆转如意,一招与一招之间绝少斧凿之痕,从第一招到三十六招,便如是一气呵成的一式大招。她剑招重复,除了令狐冲也学过石壁剑法之外,谁也看不出来。 岳灵珊的剑招使得绵密,令狐冲依法与之拆解。两人所学剑招相同,俱是恒山派剑法的精华,打来丝丝入扣,极是悦目动人。旁观群雄看得高兴,忍不住喝采。 “令狐冲是恒山派掌门,这路剑法使得如此精采,也没什么希奇。岳家姑娘明明是华山派的,怎么也会使恒山剑法?” “令狐冲本来也是岳先生的门下,还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呢,否则他怎么也会这路剑法了?若不是岳先生一手亲授,两个人怎会拆解得这等合拍?” “岳先生精通华山c泰山c衡山c恒山四派剑法,看来于嵩山剑法也必熟悉。这五岳派掌门人一席,那是非他莫属了。” “那也不见得。嵩山左掌门的剑法比岳先生高得多。武功之道,贵精不贵多,你就算于天下武功无所不会,通统都是三脚猫,又有什么用处?左掌门单是一路嵩山剑法,便能击败岳先生的五派剑法。” “你又怎么知道了,当真是大言不惭。” “什么大言不惭?你有种,咱们便来赌五十两银子。” “什么有种没种?咱们赌一百两。现银交易,输了赖的便是恒山派门下。” “好,赌一百两!什么恒山派门下?” “那个赖的,便是尼姑!” 一人“呸”的一声,在地下吐了一口痰。 没有听见台下众人的议论,只见岳灵珊出招越来越快,令狐冲瞧着她婀娜的身形,想起昔日同在华山练剑的情景,渐渐的神思恍惚,不由得痴了,眼见她一剑刺到,顺手还了一招。不想这一招并非恒山派剑法。 岳灵珊一怔,低声道:“青梅如豆!”跟着还了一剑,削向令狐冲额间。令狐冲也是一呆,低声道:“柳叶似眉。” 他二人于所拆的恒山剑法,只知其式不知其名,适才交换的这两招,却不是恒山剑法,而是两人在华山练剑时共创的“冲灵剑法”。“冲”是令狐冲,“灵”是岳灵珊,是二人好玩而共同钻研出来的剑术。 令狐冲的天份比师妹高得多,不论做什么事都喜不拘成法,别创新意,这路剑法虽说是二人共创,十之八九却是令狐冲想出来的。当时二人武功造诣尚浅,这路剑法中也并没什么厉害的招式,只是二人常在无人处拆解,练得却十分纯熟。 令狐冲无意间使了一招“青梅如豆”,岳灵珊便还了一招“柳叶似眉”。两人原无深意,可是突然之间,脸上都是一红。令狐冲手上不缓,还了一招“雾中初见”,岳灵珊随手便是一招“雨后乍逢”。这套剑法,二人在华山已不知拆过了多少遍,但怕岳先生c岳夫人知道后责骂,从不让第三人知晓,此刻却情不自禁,在天下英雄之前使了出来。这一接上手,顷刻间便拆了十来招,不但令狐冲早已回到了昔日华山练剑的情景之中,连岳灵珊心里,也渐渐忘却了自己此刻是已嫁之身,是在数千江湖汉子之前,为了父亲的声誉而出手试招,眼中所见,只是这个倜傥潇洒的大师哥,正在和自己试演二人合创的剑法。 令狐冲见她脸上神色越来越柔和,眼中射出喜悦的光芒,显然已将适才给父亲打了记耳光的事淡忘了,心想:“今天我见她一直郁郁不乐,容色也甚憔悴,现下终于高兴起来了。唉,但愿这套冲灵剑法有千招万招,一生一世也使不完。”自从他在思过崖上听得岳灵珊口哼福建小调以来,只有此刻,小师妹对他才像从前这般相待,不由欢喜无限。 又拆了二十来招,岳灵珊长剑削向他左腿,令狐冲左足飞起,踢向她剑身。岳灵珊剑刃一沉,砍向他足面。令狐冲长剑急攻她右腰,岳灵珊剑锋斜转,当的一声,双剑相交,剑尖震起。二人同时挺剑急刺向前,同时疾刺对方咽喉,出招迅疾无比。瞧双剑去势,谁都无法挽救,势必要同归于尽,旁观群雄都忍不住惊叫。 却听得铮的一声轻响,双剑剑尖竟在半空中抵住了,溅出星星火花,两柄长剑弯成弧形,跟着二人双手一推,双掌相交,同时借力飘了开去。这一下变化谁都料想不到,这两把长剑竟有如此巧法,居然在疾刺之中,会在半空中相遇而剑尖相抵,这等情景,便有数千数万次比剑,也难得碰到一次,而他二人竟然在生死系于一线之际碰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Chapter 018 诡异 令狐冲与岳灵珊在台上比剑,不自觉地使出了冲灵剑法,两人旁若无人的一招一式的比划着,突然二人同时挺剑急刺向前,同时疾刺对方咽喉,出招迅疾无比。瞧双剑去势,谁都无法挽救,势必要同归于尽,旁观群雄都忍不住惊叫,却见双剑剑尖竟在半空中抵住了,溅出星星火花,两柄长剑弯成弧形,跟着二人双手一推,双掌相交,同时借力飘了开去。 殊不知双剑如此在半空中相碰,在旁人是数千数万次比剑不曾遇上一次,他二人却是练了数千数万次要如此相碰,而终于练成了的。这招剑法必须二人同使,两人出招的方位力道又须拿捏得分毫不错,双剑才会在迅疾互刺的一瞬之间剑尖相抵,剑身弯成弧形。这剑法以之对付旁人,自无半分克敌制胜之效,在令狐冲与岳灵珊,却是一件又艰难又有趣的玩意。二人练成招数之后,更进一步练得剑尖相碰,溅出火花。 当他二人在华山上练成这一招时,岳灵珊曾问,这一招该当叫作什么。令狐冲道:“你说叫什么好?”岳灵珊笑道:“双剑疾刺,简直是不顾性命,叫作‘同归于尽’罢?”令狐冲道:“同归于尽,倒似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还不如叫作‘你死我活’!”岳灵珊啐道:“为什么我死你活?你死我活才对。”令狐冲道:“我本来说是‘你死我活’。”岳灵珊道:“你啊我啊的,缠夹不清,这一招谁都没死,便叫作‘同生共死’好了。”令狐冲拍手叫好。岳灵珊一想“同生共死”这四字太过亲热,一撤剑,掉头便跑了。 旁观群雄见二人在必死之境中逃了出来,实是惊险无比,手中无不捏了把冷汗,连那一声喝采也都忘了。 那日在少林寺中,岳不群与令狐冲拔剑动手,为了劝他重归华山门下,也曾使过几招“冲灵剑法”,但这一招却没使过。岳不群虽曾在暗中窥看二人练剑,得知冲灵剑法的招式,却并未花下心血时间去练这招既无聊又无用的“同生共死”。因此连方证c冲虚c左冷禅等人见到这一招时,也都大吃一惊。 任盈盈心中的惊骇,更是不在话下。只见他二人在半空中轻身飘开,俱是嘴角含笑,姿态神情,便似裹在一团和煦的春风之中。两人挺剑再上,随即又斗在一起。二人在华山创制这套剑法时,师兄妹间情投意合,互相依恋,因之剑招之中,也是好玩的成份多,而凶杀的意味少。此刻二人对剑,不知不觉之间,都回想到从前的情景,出剑转慢,眉梢眼角,渐渐流露出昔日青梅竹马的柔情。这与其说是“比剑”,不如说是“舞剑”,而“舞剑”两字,又不如“剑舞”之妥贴,这“剑舞”却又不是娱宾,而是为了自娱。 突然间人丛中“嘿”的一声,有人冷笑。岳灵珊一惊,听得出是丈夫林平之的声音,心中一寒:“我和大师哥如此打法,那可不对。”长剑一圈,自下而上,斜斜撩出一剑,势劲力疾,姿式美妙已极,却是华山派“玉女剑十九式”中的一式。 林平之那一声冷笑,令狐冲也听见了,眼见岳灵珊立即变招,来剑毫不容情,再不像适才使冲灵剑法那样充满了缠绵之意。他胸口一酸,种种往事,霎时间都涌向心头,想起自己被师父罚去思过崖面壁思过,小师妹每日给自己送饭,一日大雪,二人竟在山洞共处一霄;又想起小师妹生病,二人相别日久,各怀相思之苦,但便在此时,不知如何,林平之竟讨得了她的欢心,自此之后,两人之间隔膜日深一日;又想起那日小师妹学得师娘所授的“玉女剑十九式”后,来崖上与自己试招,自己心中酸苦,出手竟不容让这许许多多念头,都是一瞬之间在他脑海中电闪而过,便在此时,岳灵珊长剑已撩到他胸前。 令狐冷脑中混乱,左手中指弹出,锋的一声轻响,正好弹在她长剑之上。岳灵珊把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直射上天。 令狐冲一指弹出,暗叫一声“糟糕!” 只见岳灵珊神色苦涩,似乎勉强要笑,却哪里笑得出来?当日令狐冲在思过崖上,便是以这么一弹,将她宝爱的“碧水剑”弹入深谷之中,二人由此而生芥蒂,不料今日又是旧事重演。这些日子来,他有时静夜自思,早知所以弹去岳灵珊的长剑,其实是自己在喝林平之的醋,激情汹涌,难以克制,自不免自怨自艾。岂知今日听得林平之的冷笑之声,眼见岳灵珊神态立变,自己又旧病复发。 当日在思过崖上,他一指已能将岳灵珊手中长剑弹脱,此刻身上内力,与其时相去不可道里计,但见那长剑直冲上天,一时竟不落下。 他心念电转:“我本要败在小师妹手里,哄得她欢喜。现下我却弹去了她长剑,那是故意在天下英雄之前削她面子,难道我竟以这等卑鄙手段,去报答小师妹待我的情义?” 一瞥之间,只见那长剑正自半空中向下射落,当即身子一晃,叫道:“好恒山剑法!” 似是竭力闪避,其实却是将身子往剑尖凑将过去,噗的一声响,长剑从他左肩后直插了进去。令狐冲向前一扑,长剑竟将他钉在地下。 这一下变故来得突兀无比,群雄发一声喊,无不惊得呆了。岳灵珊惊道:“你大师哥”只见老头子冲将上来,拔出长剑,抱起了令狐冲。令狐冲肩背上伤口中鲜血狂涌,恒山派十余名女弟子围了上去,竞相取出伤药,给他敷治。 岳灵珊不知他生死如何,奔过去想看。剑光晃动,两柄长剑拦住去路,一名女尼喝道:“好狠心的女子!”岳灵珊一怔,退了几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得岳不群纵声长笑,朗声说道:“珊儿,你以泰山c衡山c恒山三派剑法,力败三派掌门,也算难得!”岳灵珊长剑脱手,群雄明明见到是给令狐冲伸指弹落,但令狐冲为她长剑所伤,却也是事实。这一招到底是否恒山剑法,谁也说不上来。他二人以冲灵剑法相斗之时,旁人早已看得全然摸不着头脑,眼见这路剑法招数稚拙,全无用处,偏偏又舞得这生好看:最后这一招变生不测,谁都为这突如其来的结局所震惊,这时听岳不群称赞女儿以三派剑法打败三派掌门,想来岳灵珊这招长空落剑,定然也是恒山剑法了。虽然有人怀疑,觉得这与恒山剑法大异其趣,但无法说得出其来龙去脉,也不便公然与岳不群辩驳。 岳灵珊拾起地下长剑,只见剑身上血迹殷然。她心中怦怦乱跳,只是想:“不知他性命如何?只要他能不死,我便我便” 群豪纷纷议论声中,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华山一派,在岳先生精心钻研之下,连泰山c衡山c恒山诸派剑法也都通晓,不但通晓,而且精绝,实令人赞叹不已。这五岳派掌门一席,若不是岳先生来担任,普天下更选不出第二位了。”说话之人衣衫褴褛,正是丐帮解帮主。他与方证c冲虚两人心意相同,也早料到左冷禅将五岳剑派并而为一,势必不利于武林同道,迟早会惹到丐帮头上,以彬彬君子的岳不群出任五岳派掌门,远胜于野心勃勃的左冷禅。丐帮自来在江湖中潜力极强,丐帮帮主如此说,等闲之人便不敢贸然而持异议。 忽听一人冷森森的道:“岳姑娘精通泰山c衡山c恒山三派剑法,确是难能可贵,若能以嵩山剑法胜得我手中长剑,我嵩山全派自当奉岳先生为掌门。”说话的正是左冷禅。他说着走到场中,左手在剑鞘上一按,嗤的一声响,长剑在剑鞘中跃出,青光闪动,长剑上腾,他右手伸处,挽住了剑柄。这一手悦目之极,而左手一按剑鞘,便能以内力逼出长剑,其内功之深,当真罕见罕闻。嵩山门下弟子固然大声欢呼,别派群雄也是采声雷动。 岳灵珊道:“我我只出一十三剑,十三剑内倘若胜不得左师伯” 左冷禅心中大怒:“你这小女娃敢公然接我剑招,已是大胆之极,居然还限定十三招。你如此说,直是将我姓左的视若无物。”冷冷的道:“倘若你十三招内取不了姓左的项上人头,那便如何?” 岳灵珊道:“我我怎能是左师伯的对手?侄女只不过学到十三招嵩山派剑法,是爹爹亲手传我的,想在左师伯手下印证印证。”左冷禅哼了一声。 岳灵珊道:“我爹爹说,这一十三招嵩山剑法,虽是嵩山派的高明招数,但在我手下使将出来,只怕一招之间,便给左师伯震飞了长剑,要再使第二招也是艰难。” 左冷禅又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岳灵珊初说之时,声音发颤,也不知是酣斗之余力气不足,还是与左冷禅这样一位武林大豪面对面说话,不禁害怕,说到此时,声音渐渐平静,续道:“我对爹爹说:‘左师伯是嵩山派中第一高手,当然绝无疑问,但他未必是我五岳剑派中的第一高手。他武功再高,也未必能如爹爹这样,精通五岳剑派的剑法。’我爹爹说道:精通二字,谈何容易?为父的也不过粗知皮毛而已。你若不信,你初学乍练c三脚猫般的嵩山剑法,能在左师伯威震天下的嵩山剑法之前使得上三招,我就夸你是乖女儿了。’” 左冷禅冷笑道:“如果你在三招之内将左某击败,那你更是岳先生的乖女儿了。” 岳灵珊道:“左师伯剑法通神,乃嵩山派数百年罕见的奇材,侄女刚得爹爹传授,学得几招嵩山剑法,如何敢有此妄想?爹爹叫我接左师伯三招,侄女却痴心妄想,盼望能在左师伯跟前,使上一十三招嵩山派剑法,也不知是否能够如愿。” 左冷禅心想:“别说一十三招,要是我让你使上了三招,姓左的已然面目无光。”伸出左手拇指c食指c中指三根手指,握住了剑尖,右手一松,长剑突然弹起,剑柄在前,不住晃动,说道:“进招罢!” 左冷禅露了这手绝技,群雄登时为之耸动。左手使剑已然极不顺手,但他竟以三根手指握住剑尖,以剑柄对敌,这出之空手入白刃更要艰难十倍,以手指握住剑尖,剑刃只须稍受震荡,便割伤了自己手指,哪里还用得上力?他使出这手法,固然对岳灵珊十分轻蔑,心中却也大是恼怒,存心要以惊世骇俗的神功威震当场。 岳灵珊见他如此握剑,心中不禁一寒,寻思:“他这是什么武功,爹爹可没教过。”心下隐隐生了怯意,又想:“事已如此,怕有何用?”百忙中向恒山派群弟子瞥了一眼,见她们仍是围成一团,没听见哭声,料想令狐冲受伤虽重,性命却是无碍。当下长剑一立,举剑过顶,弯腰躬身,使一招“万岳朝宗”,正是嫡系正宗的嵩山剑法。 这一招含意甚是恭敬,嵩山群弟子都轰的一声,颇感满意。嵩山弟子和本派长辈拆招,必须先使此招,意思说并非敢和前辈动手,只是说你老人家指教。 左冷禅微一点头,心道:“你居然会使此招,总算是乖觉的,看在这一招份上,我不让你太过出丑便了。” 岳灵珊一招“万岳朝宗”使罢,突然间剑光一吐,长剑化作一道白虹,向左冷禅直刺过来。这一招端严雄伟,正是嵩山剑法的精要所在,但饶是左冷禅于嵩山派剑法“内八路,外九路”十七路长短c快慢各路剑法尽皆通晓,却也从来没有见过。 左冷禅心头一震:“这一招是什么招数?我嵩山派一十七路剑法之中,似乎没一招比得上,这可奇了。”他不但是嵩山派的宗师,亦是当代武学大家,一见到本派这一招雄奇精奥的剑招,自要看个明白。眼见岳灵珊这一剑刺来,内力并不强劲,只须刺到自己身前数寸处,自己以手指一弹,立时可将她长剑震飞,不妨看清楚这一招的后招,是否尚有古怪变化。但见岳灵珊这一剑刺到他胸口尚有尺许,便已缩转,一斜身,长剑圈转,向他左肩削落。 这一剑似是嵩山剑法中的“千古人龙”,但“千古人龙”清隽过之,无其古朴;又似是“叠翠浮青”,但较之“叠翠浮青”,却胜其轻灵而输其雄杰;也有些像是“玉井天池”,可是“玉井天池”威仪整肃,这一招在岳灵珊这样一个年轻女子剑下使将出来,另具一股端丽飘逸之态。 左冷禅眼光何等敏锐,对嵩山剑法又是毕生浸淫其间,每一招每一式的精粗利弊,纵是最最细微曲折之处,也无不了然于胸,这时突然见到岳灵珊这一招中蕴藏了嵩山剑法中数大名招的长处,似乎尚能补足各招中所含破绽,不由得手心发热,又是惊奇,又是喜欢,便如陡然见到从天上掉下来一件宝贝一般。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两度会战华山,五派好手死伤殆尽,五派剑法的许多精艺绝招,随五派高手而逝。左冷禅汇集本派残存的耆宿,将务人所记得的剑招,不论精粗,尽数录了下来,汇成一部剑谱。 这数十年来,左冷禅去芜存菁,将本派剑法中种种不够狠辣的招数,不够堂皇的姿式,一一修改,使得本派一十七路剑招完美无缺。他虽未创设新的剑路,却算得是整理嵩山剑法的大功臣。此刻陡然间见到岳灵珊所使的嵩山剑法,却是本派剑谱中所未载,而比之现有嵩山剑法的诸式剑招,显得更为博大精深,不由得欢喜赞叹,看出了神。倘若这剑法是在一个劲敌手下使出,比如是任我行或令狐冲,又或是方证大师c冲虚道长,左冷禅自当全神贯注的迎敌,纵见对方剑招精绝,也只有竭力应付,哪有余暇来细看敌手剑法?但岳灵珊内力低浅,殊不足畏,真到危急关头,随时可以震去她的长剑,当下打起精神,潜心观察她剑势的法度变化。 群雄眼见岳灵珊长剑飞舞,每一招都是离对方身子尺许而止,似是故意容让,又似是存心畏惧,左冷禅却呆呆不动,脸上神色忽喜忽忧,倒像是失魂落魄一般。如此比武,实是从所未见。群雄你望望我,我瞧瞧你,都是惊奇不已。 只有嵩山派门下群弟子,个个目不转瞬的凝神观看,生怕漏过了一招半式。岳灵珊这几招嵩山剑法,正是从思过崖后洞石壁上学来。石壁上所刻招式共有六七十招,岳不群细心参研后,料想其中的四十余招左冷禅多半会使,另有数招虽然精采,却尚不足以动其心目,只有这一十三招,倘若陡然使出,定要令他张口结舌,说什么也要瞧个究竟不可。石壁上所刻招式,毕竟是死的,未能极尽变化,岳灵珊只依样萌芦的使出,但左冷禅看后,所有前招后招,自行在脑中加以补足,越想越觉无穷无尽。 岳灵珊堪堪将这一十三招使完,第十四招又是从头使起,左冷禅心念一动:“再看下去呢,还是将她长剑震飞?”这两件事在他都是轻而易举,若要继续观看,岳灵珊剑招再高,毕竟也伤他不得;要震飞她兵刃,那也只是举手之劳。可是要在这两件事中作一抉择,却大非易事。 霎时之间,左冷禅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这些嵩山剑法如此奇妙,过了此刻,日后只怕再也没机缘见到。要杀伤了这小妮子容易,可是这些剑法,却再从何处得见?我又怎能去求岳先生试演?但我如容她继续使下去,显得左某人奈何不了华山门下一个年轻女子,于我脸面何存?啊哟,只怕已过了一十三招!”一想到“一十三招”这四字,领袖武林的念头登时压倒了钻研武学的心意,左手三根手指一转,手中长剑翻了上来,当的一声响,与岳灵珊的长剑一撞,喀喀喀十余声轻响过去,岳灵珊手中只剩了一个剑柄,剑刃寸断,折成数十截掉在地下。 岳灵珊纵身反跃,倒退数丈,朗声道:“左师伯,侄女在你老人家跟前,已使了几招嵩山剑法?”左冷禅闭住双目,将岳灵珊所使的那些剑招,一招招在心中回想了一遍,睁开眼来,说道:“你使了一十三招!很好,不容易。” 岳灵珊躬身行礼,道:“多承左师伯手下容情,得让侄女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使了一十三招嵩山剑法。” 左冷禅以绝世神功,震断了岳灵珊手中长剑,群雄无不叹服。只是岳灵珊先前有言,要在左冷禅面前施展一十三招嵩山剑招,大多数人想来,就算她能使三招,也已不易,决计无法使到一十三招,不料左冷禅忽似心智失常,竟容她使到第十四招上,方始出手。 各人心下暗自骇异,有人还想到了歪路上去,只道左冷禅是个好色之徒,见到对手是个美貌少妇,便给她迷得失魂落魄。 嵩山派中一名眼露精光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正是“仙鹤手”陆柏,朗声道:“左掌门神功盖世,众所共见,兼且雅量高致,博大能容。这位岳大小姐学得了我嵩山派剑法一些皮毛,便在他老人家面前妄自卖弄。左掌门直等她技穷,这才一击而将之制服。足见武学之道,贵精不贵多,不论哪一门哪一派的武功,只须练到登峰造极之境,皆能在武林中矫然自立”他说到这里,群雄都不禁点头。这一番话,正打中了各人心坎。 这些江湖汉子除了极少数高手之外,所学的均只一派武功,陆柏说武学贵精不贵多,众人自表赞同,这些人于这个“精”字是否能够做到,固然难说得很,至于“多”,那是决计多不了的。 陆柏续道:“这位岳大小姐仗着一点小聪明,当别派同道练剑之时,暗中窥看,偷学到了一些剑法,便自称是精通五岳剑派的各派剑法。其实各派武功均有秘传的师门心法,偷看到一些招式的外形,如何能说到‘精通’二字?” 群雄又是点头,均想:“偷学别派武功,原是武林中的大忌。这笔帐其实该当算在岳不群头上。” 那陆柏又道:“倘若一见到旁人使出几下精妙的招式,便学了过来,自称是精通了这一派的武功,武林之中,哪里还有什么独门秘技c还有什么精妙绝招?你偷我的,我偷你的,岂不是一塌胡涂了?” 他说到这里,群雄中便有许多人轰笑起来。岳灵珊以衡山剑法打败莫大先生,以恒山剑法打败令狐冲,对方不免有容让之意,但她以泰山剑法力败玉磬子和玉音子,却是真真实实的功夫。 岳灵珊所使的石壁剑招比玉磬子c玉音子所学为精,又攻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仍不免有取巧之意,然剑法较精,便该得胜,所取巧者,只是假装会使“岱宗如何”这一招而已,这事除了泰山派中少数高手之外,谁也不知。 可是群雄不愿见到旁人通晓各派武功,人同此心,陆柏这么一说,登时便有许多人随声附和,倒不仅以嵩山弟子为然。 陆柏见一番话博得众人赞赏,神情极是得意,提高了嗓子说道:“所以哪,这五岳派掌门一席,实非左掌门莫属。也由此可知,一家之学而练到炉火纯青的境地,那可比贪多嚼不烂的大杂烩高明得多了。”他这几句话,直是明指岳不群而言。嵩山派中便有数十名青年弟子跟着叫好起哄。 陆柏接着道:“五岳剑派之中,若有谁自信武功胜得了左掌门的,便请出来,一显身手。”他接连说了两遍,无人接腔。 本来蓝凤凰必定会出来胡说八道一番,但她知道任盈盈心中所想就是救治令狐冲,于是便也任由他们去说了。 左冷禅假意谦逊,说道:“五岳派中人才济济,在下无德无能,可不敢当此重任。” 嵩山派第七太保汤英鹗朗声道:“五岳派掌门一席,位高任重,务请左掌门勉为其难,替五岳派门下千余弟子造福,也替江湖同道尽力。请左掌门登坛!”只听得锣鼓之声大作,爆竹又是连串响起,都是嵩山弟子早就预备好了的。 爆竹劈拍声中,嵩山派众弟子以及左冷禅邀来助阵壮威的朋友齐声呐喊:“请左掌门登台,请左掌门登台!”左冷禅纵起身子,轻飘飘落在封禅台上,他抱拳转身,向台下众人作了个四方揖,说道:“既承众位朋友推爱,在下倘若再不答允,出任艰巨,倒显得过于保身自爱,不肯为武林同道尽力了。”嵩山门下数百人欢声雷动,大力鼓掌。 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左师伯,你震断了我的长剑,就这样,便算是五岳派的掌门人吗?”说话的正是岳灵珊。 左冷禅道:“天下英雄在此,大家原说好比剑夺帅。岳小姐如能震断我手中长剑,则大伙儿奉岳小姐为五岳派掌门,亦无不可。” 岳灵珊微微一笑,昂了昂下巴道:“要胜过左师伯,侄女自然无此能耐,但咱们五岳派之中,武功胜过左师伯的,未必就没有了。” 左冷禅在五岳派诸人之中,真正忌惮的只有令狐冲一人,眼见他与岳灵珊比剑而身受重伤,心头早就已放下一块大石,这时听岳灵珊如此说,便道:“以岳小姐之见,五岳派中武功剑法胜过在下的,是令尊呢c令堂呢,还是尊夫?”嵩山群弟子又都轰笑起来。 岳灵珊道:“我夫君是后辈,比之左师伯不免要逊一筹。我妈妈的剑法自可与左师伯旗鼓相当。至于我爹爹,想来比左师伯要高明些。”嵩山群弟子怪声大作,有的猛吹口哨,有的顿足擂地。 左冷禅对着岳不群阴阳怪气的道:“岳先生,令爱对阁下的武功,倒是推许得很呢。” 岳不群不卑不亢的道:“小女孩儿口没遮拦,左兄不必当真。在下的武功剑法,比之少林派方证大师c武当派冲虚道长,以及丐帮解帮主诸位前辈英雄,那可是望尘莫及。”左冷禅脸上登时变色。岳不群提到方证大师等三人,偏就不提左冷禅的名字,人人都听了出来,那显是自承比他高明。 陆柏道:“比之左掌门却又如何?” 岳不群道:“在下和左兄神交多年,相互推重。嵩山华山两派剑法,各擅胜场,数百年来从未分过高下。丁兄这一句话,在下可难答得很了。” 陆柏道:“听岳先生的口气,倒似乎自以为比左掌门强着些儿?” 岳不群道:“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较量武功高低,自古贤者所难免,在下久存向左师兄讨教之心。只是今日五岳派新建,掌门人尚未推出,在下倘若和左师兄比剑,倒似是来争做这五岳派掌门一般,那不免惹人闲话了。” 左冷禅冷冷道:“岳兄只消胜得在下手中长剑,五岳派掌门一席,自当由岳兄承当。” 岳不群摆手道:“武功高的,未必人品也高。在下就算胜得了左兄,也不见得能胜过五岳派中其余高手。”他口中说得谦逊,但每一句话扣得极紧,始终显得自己比左冷禅高上一筹。 左冷禅越听越怒,冷冷的道:“岳兄‘君子剑’三字,名震天下。‘君子’二字,人所共知。这个‘剑’字到底如何,却是耳闻者多,目睹者少。今日天下英雄毕集,便请岳兄露一手高明剑法,也好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许多人都大叫起来:“到台上去打,到台上去打。” “光说不练,算什么英雄好汉?” “上台比剑,分个强弱,自吹自擂有什么用?” 岳不群双手负在背后,默不作声,脸上神情肃穆,眉间微有忧意。 左冷禅在筹谋合并五岳剑派之时,于四派中高手的武功根底,早已了然于胸,自信四派中无一能胜得过自己,这才不遗余力的推动其事。否则若有人武功强过于他,那么五岳剑派合并之后,掌门人一席反为旁人夺去,岂不是徒然为人作嫁?岳不群剑法高明,修习“紫霞神功”造诣已颇不低,那是他所素知。 左冷禅怂恿封不平c成不忧等剑宗好手上华山明争,又遣十余异派好手赴药王庙伏击,虽然所谋不成,却已摸清了岳不群武功的底细。待得在少林寺中亲眼见到他与令狐冲相斗,更大为放心,他剑法虽精,毕竟非自己敌手,岳不群脚踢令狐冲,反而震断了右腿,则内功修为亦不过尔尔。 只是令狐冲一个后生小子突然剑法大进,却始料所不及,然总不能为了顾忌这无行浪子,就此放弃这筹划了十数年的大计,何况令狐冲所长者只是剑术,拳脚功夫平庸之极,当真比武动手,剑招倘若不胜,大可同时再出拳掌,便立时能取他性命,待见令狐冲甘愿伤在岳灵珊剑底,天下事便无足虑。 左冷禅这时听得岳不群父女俩口出大言,心想:“你不知如何,学到了五岳剑派一些失传的绝招,便狂妄自大起来。你若在和我动手之际,突然之间使将出来,倒可吓人一跳,可是偏偏行错了一着棋,叫你女儿先使,我既已有备,复有何用?”又想:“此人极工心计,若不当着一众豪杰之前打得他从此抬不起头来,则此人留在我五岳派中,必有后患。” 左冷禅道:“岳兄,天下英雄都请你上台,一显身手,怎地不给人家面子?” 岳不群道:“左兄既如此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当下一步一步的拾级上台,群雄见有好戏可看,都鼓掌叫好。 岳不群拱手道:“左兄,你我今日已份属同门,咱们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如何?” 左冷禅道:“兄弟自当小心,尽力不要伤到了岳兄。” 嵩山派众门人叫了起来:“还没打就先讨饶,不如不用打了。” “刀剑不生眼睛,一动上手,谁保得了你不死不伤?” “若是害怕,趁早乖乖的服输下台,也还来得及。” 岳不群微微一笑,朗声道:“刀剑不生眼睛,一动上手,难免死伤,这话不错。”转头向华山派群弟子道:“华山门下众人听着:我和左师兄是切磋武艺,绝无仇怨,倘若左师兄失手杀了我,或是打得我身受重伤,乃是激斗之际,不易拿捏分寸,大伙儿不可对左师伯怀恨,更不可与嵩山门下寻仇生事,坏了我五岳派同门的义气。”岳灵珊等都高声答应。 左冷禅听他如此说,倒颇出于意料之外,说道:“岳兄深明大义,以本派义气为重,那好得很啊。” 岳不群微笑道:“我五派合并为一,那是十分艰难的大事。倘若因我二人论剑较技,伤了和气,五岳派同门大起纷争,那可和并派的原意背道而驰了。” 左冷禅道:“不错!”心想:“此人已生怯意,我正可乘势一举而将其制服。”高手比武,内劲外招固然重要,而胜败之分,往往只差在一时气势之盛衰,左冷禅见他示弱,心下暗暗欢喜,刷的一声响,抽出了长剑。 这一下长剑出鞘,竟然声震山谷。原来他潜运内力,长剑出鞘之时,剑刃与剑鞘内壁不住相撞,震荡而发巨声。不明其理之人,无不骇异。嵩山门人又大声喝起采来。岳不群将长剑连剑鞘从腰间解下,放在封禅台一角,这才慢慢将剑抽了出来。单从二人拔剑的声势姿式看来,这场比剑可说高下已分,大可不必比了。 令狐冲给长剑插入肩胛,自背直透至前胸,受伤自是极重。任盈盈看得分明,心急之下,顾不得掩饰自己身分,抢过去拔起长剑,将他抱起。 恒山派众女弟子纷纷围了上来。仪和取出“白云熊胆丸”,手忙脚乱的倒出五六颗丸药,喂入令狐冲口里。任盈盈早已伸指点了他前胸后背伤口四周的穴道,止住鲜血进流。 仪清和郑萼分别以“天香断续胶”搽在他伤口上。掌门人受伤,群弟子哪里会有丝毫吝惜?敷药唯恐不多,将千金难买的灵药,当作石灰烂泥一般,厚厚的涂上他伤口。令狐冲受伤虽重,神智仍是清醒,见到盈盈和恒山弟子情急关切,登感歉仄:“为了哄小师妹一笑,却累得盈盈和恒山众师姐妹如此担惊受怕。”当下强露笑容,说道:“不知怎地,一个不小心,竟让竟让这剑给伤了。不不要紧的。不用不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Chapter 019 立威 由于令狐冲受伤,任盈盈不顾身份,冲上去帮助令狐冲疗伤,令狐冲向任盈盈歉然的解释着。 任盈盈道:“别作声。”恒山弟子见这个同门样貌眼生,均感诧异。 令狐冲道:“我我瞧瞧瞧瞧” 仪清应道:“是。”将挡在他身前的两名师妹拉开,让他观看岳灵珊与左冷禅比剑。此后岳灵珊施展嵩山剑法,左冷禅震断她剑刃,以及左冷禅与岳不群同上封禅台,他都模模糊糊的看在眼里。岳不群长剑指地,转过身来,脸露微笑,与左冷禅相距约有二丈。其时群雄尽皆屏息凝气,一时嵩山绝顶之上,寂静无声。 左冷禅见岳不群横剑当胸,左手捏了个剑诀,似是执笔写字一般,知道这招华山剑法的“诗剑会友”,是华山派与同道友好过招时所使的起手式,意思说,文人交友,联句和诗,武人交友则是切磋武艺。使这一招,是表明和对手绝无怨仇敌意,比剑只决胜败,不可性命相搏。 左冷禅嘴角边也现出一丝微笑,说道:“不必客气。”心想:“岳不群号称君子,我看还是伪君子的成份较重。他对我不露丝毫敌意,未必真是好心,一来是心中害怕,二来是叫我去了戒惧之意,漫不经心,他便可突下杀手,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他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长剑向右掠出,使的是嵩山派剑法“开门见山”。他使这一招,意思说要打便打,不用假惺惺的装腔作势,那也含有讽刺对方是伪君子之意。 岳不群吸一口气,长剑中宫直进,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忽然转而向上,乃是华山剑法的一招“青山隐隐”,端的是若有若无,变幻无方。 左冷禅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真有石破天惊的气势。旁观群豪中不少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本来嵩山剑法中并无这一招,左冷禅是借用了拳脚中的一个招式,以剑为拳,突然使出。这一招“独劈华山”,甚是寻常,凡是学过拳脚的无不通晓。五岳剑派数百年声气互通,嵩山剑法中别说并无此招,就算本来就有,碍在华山派的名字,也当舍弃不用,或是变换其形。此刻左冷禅却有意化成剑招,自是存心要激怒岳不群。嵩山剑法原以气势雄伟见长,这一招“独劈华山”,招式虽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的声势,将嵩山剑法之所长发挥得淋漓尽致。岳不群侧身闪过,斜刺一剑,还的是一招“古柏森森”。 左冷禅见他法度严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正是久战长斗之策,对自己“开门见山”与“独劈华山”这两招中的含意,绝未显出愠怒,心想此人确是劲敌,我若再轻视于他,乱使新招,别让他占了先机,当下长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正是一招嵩山派正宗剑法“天外玉龙”。 嵩山群弟子都学过这一招,可是有谁能使得这等奔腾矫夭,气势雄浑?但见他一柄长剑自半空中横过,剑身似曲似直,长剑便如一件活物一般,登时采声大作。别派群雄来到嵩山之后,见嵩山派门人又打锣鼓,又放爆竹,左冷禅不论说什么话,都是鼓掌喝采,群相附和,人人心中都不免有厌恶之情。 但此刻听到嵩山弟子大声喝采,却觉实是理所当然,将自己心意也喝了出来。左冷禅这一招“天外玉龙”,将一柄死剑使得如灵蛇,如神龙,不论是使剑或是使别种兵刃的,无不赞叹。泰山c衡山等派中的名宿高手一见此招,都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此刻在封禅台上和他对敌的,是岳不群而不是我!” 只见左岳二人各使本派剑法,斗在一起。嵩山剑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大戟,黄沙千里;华山剑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岳不群一时虽未露败象,但封禅台上剑气纵横,嵩山剑法占了八成攻势。岳不群的长剑尽量不与对方兵刃相交,只是闪避游斗,眼见他剑法虽然精奇,但单仗一个“巧”字,终究非嵩山剑法堂堂之阵c正正之师的敌手。 似他二人这等武学宗师,比剑之时自无一定理路可循。左冷禅将一十七路嵩山剑法夹杂在一起使用。岳不群所用剑法较少,但华山剑法素以变化繁复见长,招数亦自层出不穷。再拆了二十余招,左冷禅忽地右手长剑一举,左掌猛击而出,这一掌笼罩了对方上盘三十六处要穴,岳不群若是闪避,立时便受剑伤。 只见岳不群脸上紫气大盛,也伸出左掌,与左冷禅击来的一掌相对,砰的一声响,双掌相交。岳不群身子飘开,左冷禅却端立不动。 岳不群叫道:“这掌法是嵩山派武功吗?” 令狐冲见他二人对掌,“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极是关切。他知左冷禅的阴寒内力厉害无比,以任我行内功之深厚,中了他内力之后,发作时情势仍十分凶险,竟使得四人都变成了雪人。岳不群虽久练气功,终究不及任我行,只要再对数掌,就算不致当场冻僵,也定然抵受不住。 左冷禅笑道:“这是在下自创的掌法,将来要在五岳派中选择弟子,量才传授。” 岳不群道:“原来如此,那可要向左兄多讨教几招。” 左冷禅道:“甚好。”心想:“他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倒也了得,接了我的‘寒冰神掌’之后,居然说话声音并不颤抖。”当下舞动长剑,向岳不群刺去。 岳不群仗剑封住,数招之后,砰的一声,又是双掌相交。岳不群长剑圈转,向左冷禅腰间削去。左冷禅竖剑挡开,左掌加运内劲,向他背心直击而下,这一掌居高临下,势道奇劲。岳不群反转左掌一托,拍的一声轻响,双掌第三次相交。岳不群矮着身子,向外飞了出去。 左冷禅左手掌心中但觉一阵疼痛,举手一看,只见掌心中已刺了一个小孔,隐隐有黑血渗出。他又惊又怒,骂道:“好奸贼,不要脸!”心想:“岳不群在掌中暗藏毒针,冷不防在自己掌心中刺了一针,渗出鲜血既现黑色,自是针上喂毒,想不到此人号称‘君子剑’,行事却如此卑鄙。”他吸一口气,右手伸指在自己左肩上点了三点,不让毒血上行,心道:“这区区毒针,岂能奈何得了我?只是此刻须当速战,可不能让他拖延时刻了。”当下长剑如疾风骤雨般攻了过去。 岳不群挥剑还击,剑招也变得极为狠辣猛恶。这时候暮色苍茫,封禅台上二人斗剑不再是较量高下,竟是性命相搏,台下人人都瞧了出来。 方证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怎地突然之间,戾气大作?” 数十招过去,左冷禅见对方封得严密,担心掌中毒质上行,剑力越运越劲。岳不群左支右绌,似是抵挡不住,突然间剑法一变,剑刃忽伸忽缩,招式诡奇绝伦。台下群雄大感诧异,纷纷低声相询:“这是什么剑法?”问者尽管问,答者却无言可对,只是摇头。 令狐冲倚在盈盈身上,突然见到师父使出的剑法既快又奇,与华山派剑法大相径庭,心下甚是诧异,一转眼间,却见左冷禅剑法一变,所使剑招的路子与师父竟然极为相似。 二人攻守趋避,配合得天衣无缝,便如同门师兄弟数十年来同习一套剑法,这时相互在拆招一般。二十余招过去,左冷禅招招进逼,岳不群不住倒退。 令狐冲最善于查察旁人武功中的破绽,眼见师父剑招中的漏洞越来越大,情势越来越险,不由得大为焦急。眼见左冷禅胜势已定,嵩山派群弟子大声呐喊助威。 左冷禅一剑快似一剑,见对方剑法散乱,十招之内便可将他手中兵刃击飞,不禁心中暗喜,手上更是连连催劲。果然他一剑横削,岳不群举剑挡格,手上劲力颇为微弱,左冷禅回剑疾撩,岳不群把捏不住,长剑直飞上天。 嵩山派弟子欢声雷动。蓦地里岳不群空手猱身而上,双手擒拿点拍,攻势凌厉之极。他身形飘忽,有如鬼魅,转了几转,移步向西,出手之奇之快,直是匪夷所思。 左冷禅大骇,叫道:“这这这”奋剑招架。岳不群的长剑落了下来,插在台上,谁都没加理会。 任盈盈低声惊骇道:“东方叔叔?!”令狐冲心中念头相同,此时师父所使的,正是当日东方不败持绣花针和他相斗的功夫。他惊奇之下,竟忘了伤处剧痛,站起身来。旁边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托在他腋下,他全然不觉;一双妙目怔怔的瞧着他,他也茫无所知。当时嵩山绝顶之上,数千对眼睛,只有一双眼睛才不瞧左岳二人相斗。自始至终,仪琳的眼光未有片刻离开过令狐冲的身子。 猛听得左冷禅一声长叫,岳不群倒纵出去,站在封禅台的西南角,离台边不到一尺,身子摇晃,似乎便要摔下台去。左冷禅右手舞动长剑,越使越急,使的尽是嵩山剑法,一招接一招,护住了全身前后左右的要穴。但见他剑法精奇,劲力威猛,每一招都激得风声虎虎,许多人都喝起采来。 过了片刻,见左冷禅始终只是自行舞剑,并不向岳不群进攻,情形似乎有些不对,他的剑招只是守御,绝不向岳不群攻击半招,如此使剑,倒似是独自练功一般,哪里是应付劲敌的打法? 突然之间,左冷禅一剑刺出,停在半空,不再收回,微微侧头,似在倾听什么奇怪的声音。只见他双眼中流下两道极细的血线,横过面颊,直挂到下颏。人丛中有人说道:“他眼睛瞎了!” 这一声说得并不甚响,左冷禅却大怒起来,叫道:“我没有瞎,我没有瞎!哪一个狗贼说我瞎了?岳不群,岳不群你这奸贼,有种的,就过来和你爷爷再战三百回合。”他越叫越响,声音中充满了愤怒c痛楚和绝望,便似是一头猛兽受了致命重伤,临死时全力嗥叫,岳不群站在台角,只是微笑。 人人都看了出来,左冷禅确是双眼给岳不群刺瞎了,自是尽皆惊异无比。只有令狐冲和任盈盈,才对如此结局不感诧异。 令狐冲只觉得岳不群的身影和一个人很像,努力回想,终于心中一惊,我曾经和东方姑娘大战,她的身法极其敏捷飘忽,干脆利落,师傅刚刚的身影确实和她很像,但是比之东方姑娘颇有不如,但刚刚单打独斗,师父是非输不可,而不多时,左冷禅双目便被针刺瞎,这样一想,他心下突然感到说不出的害怕和寒意。岳不群性子温和,待他向来亲切,令狐冲自小对师父挚爱实胜于敬畏。 但这时,令狐冲见到师父大袖飘飘的站在封禅台边,神态儒雅潇洒,但他突然觉得那只是一张面具,面具背后的是他隐忍数十年终于一朝成功的快意和自得,那种武林中人都渴望追求的c武艺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快感。 长于华山十几年,自认对师父极为了解的令狐冲,第一次感觉到,他心中有对权力无边无际的渴望,这种渴望毁天灭地,似乎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这场风暴将会让所有人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或许令狐冲觉得师父胜得殊不正大光明,他呆了片刻,伤口一阵剧痛,便即颓然坐倒。 任盈盈伸手扶住,问:“怎样?” 令狐冲摇了摇头,勉强露出微笑,道:“没没什么。” 只听得左冷禅又在叫喊:“岳不群,你这奸贼,有种的便过来决一死战,躲躲闪闪的,真是无耻小人!你你过来,过来再打!” 嵩山派中汤英鹗说道:“你们去扶师父下来。” 两名大弟子史登达和狄修应道:“是!”飞身上台,说道:“师父,咱们下去罢!” 左冷禅叫道:“岳不群,你不敢来吗?” 史登达伸手去扶,说道:“师”突然间寒光一闪,左冷禅长剑一剑从史登达左肩直劈到右腰,跟着剑光带过,狄修已齐胸而断。这两剑势道之凌厉,端的是匪夷所思,只是闪电般一亮,两名嵩山派大弟子已被斩成四截。台下群雄齐声惊呼,尽皆骇然。c 岳不群缓步步到台中,说道:“左兄,你已成残废,我也不会来跟你一般见识。到了此刻,你还想跟我争这五岳派掌门吗?” 左冷禅慢慢提起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口。岳不群手中并无兵器,他那柄长剑从空中落下后,兀自插在台上,在风中微微晃动。岳不群双手拢在大袖之中,目不转瞬的盯住胸口三尺外的剑尖。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掉在地下,发出轻轻的嗒嗒声响。 左冷禅右手衣袖鼓了起来,犹似吃饱了风的帆篷一般,左手衣袖平垂,与寻常无异,足见他全身劲力都集中到右臂之上,内力鼓荡,连衣袖都欲胀裂,直是非同小可。这一剑之出,自是雷霆万钧之势。 突然之间,白影急晃,岳不群向后滑出丈余,立时又回到了原地,一退一进,竟如常人一霎眼那么迅捷。他站立片刻,又向左后方滑出丈余,跟着快迅无伦的回到原处,以胸口对着左冷禅的剑尖。人人都看得清楚,左冷禅这乾坤一掷的猛击,不论如何厉害,终究不能及于岳不群之身。 左冷禅心中无数念头纷去沓来,这一剑倘若不能直刺入岳不群胸口,只要给他闪避了过去,自己双眼已盲,那便只有任其宰割的份儿,想到自己花了无数心血,筹划五派合并,料不到最后霸业为空,功败垂成,反中暗算,突然间心中一酸,热血上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直喷出来。岳不群微一侧身,早已避在一旁,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左冷禅右手一抖,长剑自中而断,随即抛下断剑,仰天哈哈大笑,笑声远远传了出去,山谷为之鸣响。长笑声中,他转过身来,大踏步下台,走到台边时左脚踏空,但心中早就有备,右足踢出,飞身下台。嵩山派几名弟子抢过去,齐叫:“师父,咱们一齐动手,将华山派上下斩为肉泥。” 左冷禅朗声道:“大丈夫言而有信!既说是比剑夺帅,各凭本身武功争胜,岳先生武功远胜左某,大伙儿自当奉他为掌门,岂可更有异言?”他双目初盲之时,惊怒交集,不由得破口大骂,但略一宁定,便即恢复了武学大宗师的身分气派。 群雄见他拿得起,放得下,确是一代豪雄,无不佩服。否则以嵩山派人数之众,所约帮手之盛,又占了地利,若与华山派群殴乱斗,岳不群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敌。 五岳剑派和来到嵩山看热闹的人群之中,自有不少趋炎附势之徒,听左冷禅这么说,登时大声欢呼:“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华山派的一门弟子自是叫喊得更加起劲,只是这变故太过出于意料之外,华山门人实难相信眼前所见乃是事实。 岳不群走到台边,拱手说道:“在下与左师兄比武较艺,原盼点到为止。但左师兄武功太高,震去了在下手中长剑,危急之际,在下但求自保,下手失了分寸,以致左师兄双目受损,在下心中好生不安。咱们当寻访名医,为左师兄治疗。” 台下有人说道:“刀剑不生眼睛,哪能保得绝无损伤。” 另一人道:“阁下没有赶尽杀绝,足见仁义。” 岳不群道:“不敢!”他拱手不语,也无下台之意。 台下有人叫道:“哪一个想做五岳派掌门,上台去较量啊。” 另一人道:“哪一个招子太亮,上台去请岳先生剜了出来,也无不可。” 数百人齐声叫道:“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岳先生当五岳派掌门!” 岳不群待人声稍静,朗声说道:“既是众位抬爱,在下也不敢推辞。五岳派今日新创,百废待举,在下只能总领其事。衡山的事务仍请莫大先生主持。恒山事务仍由令狐冲贤弟主持。泰山事务请玉磬c玉音两位道长,再会同天门师兄的门人建除道长,三人共同主持。嵩山派的事务嘛,左师兄眼睛不便,却须斟酌” 岳不群顿了一顿,眼光向嵩山派人群中射去,缓缓说道:“依在下之见,暂时请汤英鹗汤师兄c陆柏陆师兄,会同左师兄,三位一同主理日常事务。” 陆柏大出意料之外,说道:“这个这个”嵩山门人与别派人众也都甚是诧异。 汤英鹗长期来做左冷禅的副手,那也罢了,陆柏适才一直出言与岳不群为难,冷嘲热讽,甚是无礼,不料岳不群居然不计前嫌,指定他会同主领嵩山派的事务。嵩山派门人本来对左冷禅双目被刺一事极为忿忿,许多人正欲俟机生事,但听岳不群派汤英鹗c陆柏c左冷禅三人料理嵩山事务,然则嵩山派一如原状,岳不群不来强加干预,登时气愤稍平。 岳不群道:“咱们五岳剑派今日合派,若不和衷同济,那么五派合并云云,也只有虚名而已。大家今后都是份属同门,再也休分彼此。在下无德无能,暂且执掌本门门户,种种兴革,还须和众位兄弟从长计议,在下不敢自专。现下天色已晚,各位都辛苦了,便请到嵩山本院休息,喝酒用饭!”群雄齐声欢呼,纷纷奔下峰去。 岳不群下得台来,方证大师c冲虚道长等都过来向他道贺,方证大师c方生大师还有冲虚道长本来担心左冷禅混一五岳派后,野心不息,更欲吞并少林c武当,为祸武林,如今岳不群坐上掌门,他们心中没由来升起一股更深的担忧,但还是去道贺。 岳不群一一谢过后道:“请两位大师进内用斋。” 方证大师低声道:“岳先生,此刻嵩山门下,只怕颇有人心怀叵测,欲对施主不利。常言道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施主身在嵩山,可须小心在意。” 岳不群道:“是,多谢方丈大师指点。” 方证道:“少室山与此相距只咫尺之间,呼应极易。” 岳不群深深一揖,道:“大师美意,岳某铭感五中。”他又向冲虚道长c丐帮解帮主等说了几句话,快步走到令狐冲跟前,问道:“冲儿,你的伤不碍事么?”自从他将令狐冲逐出华山以来,这是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叫他“冲儿”。 令狐冲却心中一寒,颤声道:“不不打紧。” 岳不群道:“你便随我同去华山养伤,和你师娘聚聚如何?” 岳不群如在几个时辰前提出此事,令狐冲自是大喜若狂,答应之不暇,但此刻竟大为踌躇,颇有些怕上华山。 岳不群道:“怎么样?” 令狐冲道:“恒山派的金创药好,弟子弟子养好了伤,再来拜见师父师娘。” 岳不群侧头凝视他脸,似要查察他真正的心意,过了好一会,才道:“那也好!你安心养伤,盼你早来华山。” 令狐冲道:“是!”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岳不群伸手扶住他右臂,温言道:“不用啦!”令狐冲身子一缩,脸上不自禁的露出了惧意。 岳不群哼的一声,眉间闪过一阵怒色,但随即微笑,叹道:“你小师妹还是跟从前一样,出手不知轻重,总算没伤到你要害!”跟着和仪和c仪清等恒山派二大弟子点头招呼,这才慢慢转过身来。数丈外有数百人等着,待岳不群走近,纷纷围拢,大赞他武功高强,为人仁义,处事得体,一片谄谀奉承声中,簇拥着下峰。 令狐冲目送着师父的背影在山峰边消失,各派人众也都走下峰去,忽听得背后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伪君子!”令狐冲身子一晃,伤处剧烈疼痛,这“伪君子”三字,便如是一个大铁椎般,在他当胸重重一击,霎时之间,他几乎气也喘不过来,险些倒在地上,就在此刻,他抬头去望,不远处向自己走来的人,不是任盈盈又是谁?一瞬间他站定了,在这纷乱喧哗中,心也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他定定神,对着她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告诉她自己并无大碍。 这时令狐冲只听一声大喝:“好你个妖女,你居然没死?!”正是岳不群。 还有一个他梦中听见千百次的声音,只听那声音道:“岳不群,你这个伪君子,你都没死,本姑娘怎么会死呢?!”正是东方白,令狐冲不禁有些欣喜,但更多的则是疑惑。 东方白和红凯抱着睡了一夜之后,一早就和平一指离开峨眉,平一指与二人分路准备去洛阳调配解药,虽然还差一味药,但是还是提早准备的好,而红凯c东方白二人却是接到紫衣暗卫的报告,说是五岳并派大会要开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小妹的东方白想到恒山派也会到场,便跟红凯说要去,红凯打趣东方白是不是为了令狐冲,东方白笑道:“去你的,你是不是吃醋啦?”红凯笑而不语,两人快马加鞭的赶往嵩山。 言归正传,岳不群见东方不败坠崖未死,而自己又初登五岳派掌门之位,急于立威,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喝道:“东方不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日乃是我五岳派初建的大好日子,你却独自一人上山,今日岳某就要除魔卫道!” 忽然一阵口琴声传入众人耳朵,只见一个头带褐色牛仔帽,身穿深棕色皮衣的青年男子缓缓走入众人视线,岳不群仗剑喝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把戏?!” 青年男子将口琴放入怀中,摘下牛仔帽,缓缓抬起头,不卑不亢的道:“我的名字叫凯,红凯。” 闻言。岳不群在脑海里从江湖名人里一一筛选,但是发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便冷笑道:“阁下是要保住东方不败这个大魔头吗?”此言一出,顿时人声鼎沸,东方不败之名如雷贯耳,众人无不是又惊又惧,令狐冲则是一脸悔色,佳人已经有了他人的陪伴,不需要自己了,但转念一想,已经负了东方姑娘不能再负盈盈,所以便恢复了处变不惊的表情。 红凯听岳不群说东方白是大魔头,便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下东方白,只把她打量的一身鸡皮疙瘩,只听她嗔道:“干嘛啦,凯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声音颇为好听,众豪杰不禁眼冒红心,恨不得把美人抱入怀中好好享用一番。 岳不群见这群名门正派之士被东方不败美色所迷,运起内力冷哼一声,这一声在众人耳中炸开,不少内力薄弱的人七窍流血眼看是活不成了,方证大师见此惨象运起内力使出佛门狮吼功念道:“阿弥陀佛!”众人脸色稍缓,但是无不对岳不群是又惊又怒。 左冷禅也是心中大骇,岳不群的紫霞神功不可能这么快就修炼出这么高的内力,又一想之前岳不群的诡异身法,不禁长笑出声,道:“岳不群!你练了邪派功法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枉你岳不群称作什么君子剑,你这个伪君子,用假的辟邪剑法坑害左某!”群雄一听辟邪剑法,一个个眼露精光。 方证走到东方白面前,念了声佛号后说道:“东方施主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老衲先前还为你和令狐少侠的恩怨导致施主坠崖身亡颇为自责,现在看到施主安然无恙,老衲心中稍稍宽慰。” 东方白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师惦念小女子安危,我和令狐冲的事情是他不信任我,我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风清扬说得好,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放手,现在我也有可以与我一起同甘共苦的人,所以我并不怪大师。” 方证闻言,侧头看了一下红凯,笑道:“施主能找到良人,老衲在这里祝贺施主了,不知令师独孤教主现今身在何处?”方证大师作为少林寺方丈,自然知道东方不败是独孤求败的徒弟,先前也是考虑到这一层,听说东方白之名,便假装她是任盈盈只是囚禁了她,不然独孤求败那个老怪物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东方白道:“家师十余年前离开了黑木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提到自己的师尊去向,东方白也是颇为沮丧,召集日月神教教众满天下寻找都找不到。 方证了然的点了点头,岳不群冷声道:“方证大师,东方不败这个魔头坠崖未死,现如今来到我五岳派嵩山门下,这是明摆着的挑衅啊,大师!” 方证大师不为所动,冲虚捋须笑道:“岳居士,得饶人处且饶人呐,今日东方施主已经不是日月神教教主,作为江湖人士,来嵩山派观礼也是正常的嘛!” 红凯唰的走到岳不群身前,冷声道:“岳先生,敢问贱内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东方白听红凯说自己是他的贱内,脸颊绯红啐了一声。 岳不群见红凯在两丈之外,突然冲到自己身前,大吃一惊,想拔剑却见伽古拉从自己身后走出,伽古拉对着红凯笑道:“凯,我怎么不知道你结婚了呢?” 红凯看到伽古拉,脸色一变,冷声道:“伽古拉,你不是要和我分道扬镳的吗?干嘛跟着我?” 伽古拉闻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转念一想,红凯应该是记起生命之树那期间的事情了,了然的笑了笑,道:“哦~~我啊,当然是来给你科普下黑暗的力量是有多强大的,呵呵哈哈!”伽古拉亮出蛇心剑砍向红凯。 锵的一声红凯拿出青虹剑挡住了蛇心剑,伽古拉赞了一句好剑,便与红凯叮叮当当打了起来,令狐冲和方证冲虚见到红凯所用剑法大吃一惊,心道,他怎么会用独孤九剑?! 伽古拉一边与红凯拼着剑,一边啧啧叹道:“真没想到啊,凯,几月不见你的剑法倒是大有长进,到是不知这一招你能不能挡住!哈!”伽古拉大喝一声飞身后退。 红凯握紧青虹剑做好反击准备,只见伽古拉飞速挥剑冲来,道:“新月剑斩!”蛇心剑被一片红光包裹住,群雄见此红光无不从内心里生出一丝寒气,均想自己肯定挡不住这一招,东方白也是十分担忧,眼睛不离交战现场,却没发现,岳不群正朝着自己走来。 红凯脸色凝重的挥出青虹剑抵挡,只听咔嚓一声,青虹剑应声而断,就见红凯的身体被撞飞,胸部伤口洒出了几滴鲜血飞入伽古拉口袋内,伽古拉见此大奇,还没回过神来,便见到欧布圣剑从自己口袋中飞出,发出了耀眼的七彩光辉。 只听欧布圣剑发出一段悦耳的音乐,嘭的一声,包裹全身的石块瞬间炸裂,露出原本样子,红凯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走过去一把握住欧布圣剑的剑柄,只见原本很短如匕首的剑刃,唰的一下增长,而圆盘也是收缩到掌心大小,此时欧布圣剑较原先更像是一把剑,红凯受伤的身体,也被欧布圣剑传来的能量给复原了,群雄见此大奇,更有人高呼那剑是神兵利器,顿时一群人眼光灼热的盯着红凯,要不是红凯剑法高超,恐怕一群人已经扑上去,抢夺欧布圣剑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Chapter 020 复仇 红凯与伽古拉拼剑,虽然受伤,但是却激活了石化的欧布圣剑,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红凯刚准备找伽古拉报一剑之仇,只听一声惊呼,便见岳不群在那狂甩右手,群雄见岳不群在那甩手,无不大感惊奇,只听一人说道:“岳不群右手着火了!”众人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岳不群掌心发黑,还冒出一缕青烟,明显是被灼伤了。 岳不群对着东方白歇斯底里的吼道:“妖女!你对我使了什么妖法!” 东方白也是一脸怒色,满面潮红的怒声道:“岳不群!你这个伪君子,自己跑我面前一掌打在我胸胸部上,结果被我怀中的物品灼伤,你却来怪我?!你们名门正派都是这么喜欢搬弄是非的吗?!”群雄一听岳不群身为五岳派掌门,一派宗师居然去袭击女子的胸部,无不唾骂老色狼,岳不群闻言,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红凯走上前去对岳不群歉然道:“岳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贱内太顽皮,烤熟了您的咸猪手,我在这给你道个歉。”群雄一听红凯说岳不群的手是咸猪手,无不捧腹大笑,岳不群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华山派众人也是赶紧离去,今天掌门丢人已经够多了。 东方白从怀中取出先前欧布打死巴顿出现的卡片交给红凯,道:“凯哥,这是我们之前在峨眉一战出现的,之前你晕厥,所以就我拿着了。” 红凯见卡片亮着红光,片刻后露出一个人像,了然的笑了笑,对着卡片道:“原来是泰罗前辈啊,辛苦你了!”东方白闻言一阵好奇,这时听伽古拉道:“凯,我真替你悲哀,失去了记忆,卡片也要重新收集,呵。” 红凯冷声道:“伽古拉,多说无益,先前我的剑硬度不行,这次我要还你一剑之仇!” 伽古拉嘿嘿一笑,道:“没想到啊,失忆的你,居然和我们初识的时候是那么的像,真是怀念啊,呵呵呵哈哈哈。” 红凯对着群雄道:“各位朋友,这里很快就要变成一片修罗地狱了,请各位迅速离去,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接着也让东方白离去。 群雄虽不信他俩打斗会有什么天崩地裂之象,但是见红凯脸色凝重,显然不是说大话,便相继告退,伽古拉见红凯劝众人离开,嗤笑一声,道:“凯,你还是那么的心软啊,对人类你还真是好啊,不过这里可和地球不同,这里人类分为正邪两派,你的老婆可是邪派的代表人物哦,这里这群人都是正派人士,一起消灭岂不是更好?”群雄听这话无不露出怒色,但是被经过先前见过伽古拉杀人的人劝解,均冷静下来下山去了。 红凯不为所动的道:“你不用激将,对我而言,他们都是生命,作为奥特战士,我不可能放任他们不管。” 伽古拉也不再多言,唰的一下挥出一道红光射向红凯,红凯也握紧欧布圣剑,道:“欧布风之剑!”瞬间狂风大作,山上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红凯一剑挥向伽古拉,伽古拉猛地跃起一剑劈出,噼里啪啦一阵作响,飞来的树木全部化为木屑,伽古拉欺身上前,猛的一剑砍下,红凯手持欧布圣剑挡住,用出独孤九剑的破剑式挡开了伽古拉的剑,伽古拉大惊,心道:“凯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么精妙的招式,我来可不是为了和他一脚高下的,还是先走为妙。”猛的一剑逼退了红凯,然后唰的一剑劈在地上,轰的一声,地面轰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片刻后伽古拉的身影消失了。 战斗结束后,红凯也不多做停留,找到东方白就离开了嵩山,有几个好奇的江湖人士跑到现场一看,见地上一个大坑,以及被连根拔起的参天大树,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天色渐黑,封禅台旁除恒山派外已无旁人。仪和问道:“掌门师兄,咱们也下去吗?”她仍叫令狐冲“掌门师兄”,显是既不承认五派合并,更不承认岳不群是本派掌门。 令狐冲道:“咱们便在这里过夜,好不好?”只觉和岳不群离开得越远越好,实不愿再到嵩山本院和他见面。 他此言一出,恒山派许多女弟子都欢呼起来,人同此心,谁都不愿下去。当日在福州城中,她们得悉师长有难,曾求华山派援手,岳不群不顾“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之义,一口拒绝,恒山弟子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今日令狐冲又为岳灵珊所伤,自是人人气愤,待见岳不群夺得了五岳派掌门之位,各人均是不服,在这封禅台旁露宿一宵,倒是耳目清净。仪清道:“掌门师兄不宜多动,在这里静养最好。只是这位师妹”说时眼望任盈盈。 令狐冲笑道:“这位不是咱们恒山派的,是任大小姐。”任盈盈一直扶着令狐冲,听他突然泄露自己身分,不由得大羞,急忙抽身站起,逃出数步。令狐冲不防,身子向后便仰。 仪玉站在他身旁,一伸手,托住他的左肩,叫道:“小心了!” 仪和c仪清等早知任盈盈和令狐冲恋情深挚,非比寻常。令狐冲就任恒山派掌门人,这位任大小姐亲来道贺,击破了魔教的奸谋,可说大有惠于恒山派,听得眼前这个样貌普通的尼姑竟然便是任大小姐,都是惊喜交集。 恒山众弟子心目中早就将这位任大小姐当作是未来的掌门夫人,相见之下,甚是亲热。当下仪和等取出干粮c清水,分别吃了,众人便在封禅台旁和衣而卧。令狐冲重伤之余,神困力竭,不久便即沉沉睡去。 睡到中夜,忽听得远处有女子声音喝道:“什么人?” 令狐冲虽受重伤,内力极厚,一听之下,便即醒转,知是巡查守夜的恒山弟子盘问来人。听得有人答道:“五岳派同门,掌门人岳先生座下弟子林平之。” 守夜的恒山弟子问道:“深夜来此,为了何事?” 林平之道:“在下约得有人在封禅台下相会,不知众位师姐在此休息,多有得罪。”言语甚为有礼。 便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西首传来:“姓林的小子,你在这里伏下五岳派同门,想倚多为胜,找老道的麻烦吗?” 令狐冲认出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微微一惊:“林师弟与余沧海有杀父杀母的大仇,约他来此,当是索还这笔血债了。” 林平之道:“恒山众师姐在此歇宿,我事先并不知情。咱们另觅处所了断,免得骚扰了旁人清梦。” 余沧海哈哈大笑,说道:“免得骚扰旁人清梦?嘿嘿,你扰都扰了,却在这里装滥好人。有这样的岳父,便有这样的女婿。你有什么话,爽爽快快的说了,大家好安稳睡觉。” 林平之冷冷的道:“要安稳睡觉,你这一生是别妄想了。你青城派来到嵩山的,连你共有三十四人。我约你一齐前来相会,干么只来了三个?” 余沧海仰天大笑,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这样那样么?你岳父新任五岳派掌门,我是瞧在他脸上,才来听你有什么话说。你有什么屁,赶快就放。要动手打架,那便亮剑,让我瞧瞧你林家的辟邪剑法,到底有什么长进。” 令狐冲慢慢坐起身来,月光之下,只见林平之和余沧海相对而立,相距约有三丈。 令狐冲心想:“那日我在衡山负伤,这余乌龟想一掌将我击死,幸得林师弟仗义,挺身而出,这才救了我一命。倘若当日余乌龟一掌打在我身上,令狐冲焉有今日?林师弟入我华山门下之后,武功自是大有进境,但与余乌龟相比,毕竟尚有不逮。他约余乌龟来此,想必师父c师娘定然在后相援。但若师父师娘不来,我自也不能袖手不理。” 余沧海冷笑道:“你要是有种,便该自行上我青城山来寻仇,却鬼鬼祟祟的约我到这里来,又在这里伏下一批尼姑,好一齐向老道下手,可笑啊可笑。” 仪和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朗声说道:“姓林的小子跟你有恩有仇,和我们恒山派有什么相干?你这道人便会胡说八道。你们尽可拼个你死我活,咱们只是看热闹。你心中害怕,可不用将恒山派拉扯在一起。”她对岳灵珊大大不满。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连带的将岳灵珊的丈夫也憎厌上了。 余沧海与左冷禅一向交情不坏,此次左冷禅又先后亲自连写了两封信,邀他上山观礼,兼壮声势。余沧海来到嵩山之时,料定左冷禅定然会当五岳派掌门,因此虽与华山派门人有仇,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哪知这五岳派掌门一席竟会给岳不群夺了去,大为始料所不及,觉得在嵩山殊无意味,即晚便欲下山。 青城派一行从嵩山绝顶下来之时,林平之走到他身旁,低声相约,要他今晚子时,在封禅台衅相会。林平之说话虽轻,措词神情却无礼已极,令他难以推托。 余沧海寻思:“你华山派新掌五岳派门户,气焰不可一世,但你羽翼未丰,五岳派内四分五裂,我也不来怕你。只是须得提防你邀约帮手,对我群起而攻。”他故意赴约稍迟,跟在林平之身后,看他是否有大批帮手,眼见林平之竟孤身上峰赴约。他暗暗心喜,本来带齐了青城派门人,当下只带了两名弟子上峰,其余门人则散布峰腰,一见到有人上峰应援,便即发声示警。 上得峰来,见封禅台旁有多人睡卧,余沧海暗暗叫苦,心想:“三十老娘,倒绷婴儿。我只去查他有无带同大批帮手上峰,没想到他大批帮手早在峰顶相候。老道身入伏中,可得筹划脱身之计。”他素知恒山派的武功剑术决不在青城派之下,虽然三位前辈师太圆寂,令狐冲又身受重伤,此刻恒山派中人材凋零,并无高手,但毕竟人多势众,如果数百名尼姑结成剑阵围攻,那可棘手得紧。 待听得仪和如此说,虽然好生无礼,但言语之中显是表明两不相助,不由得心中一宽,说道:“各位两不相助,那是再好不过。大家不妨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且看我青城派的剑术,与华山派剑法相较却又如何。”顿了一顿,又道:“各位别以为岳不群侥幸胜得嵩山左师兄,他的剑法便如何了不起。武林中各家各派,各有各的绝技,华山剑法未必就能独步天下。以我看来,恒山剑法就比华山高明得多。” 他这几句话的弦外之意,恒山门人如何听不出来,仪和却不领他的情,说道:“你们两个,要打便爽爽快快的动手,半夜三更在这里叽哩咕噜,扰人清梦,未免太不识相。” 余沧海心下暗怒,寻思:“今日老道要对付姓林的小子,又落了单,不能跟你们这些臭尼姑算帐。日后你恒山门人在江湖上撞在老道手中,总教你们有苦头吃的。”他为人极是小气,一向又自尊自大惯了的,武林后辈见到他若不恭恭敬敬的奉承,他已老大不高兴,仪和如此说话,倘在平时,他早就大发脾气了。 林平之走上两步,说道:“余沧海,你为了觊觎我家剑谱,害死我父母双亲,我福威镖局中数十口人丁,都死在你青城派手下,这笔血债,今日要鲜血来偿。” 余沧海气往上冲,大声道:“我亲生孩儿死在你这小畜生手下,你便不来找我,我也要将你这小狗千刀万剐。你托庇华山门下,以岳不群为靠山,难道就躲得过了?”呛啷一声,长剑出鞘。这日正是十五,皓月当空,他身子虽矮,剑刃却长。月光与剑光映成一片,溶溶如水,在他身前晃动,只这一拔剑,气势便大是不凡。 恒山弟子均想:“这余沧海成名已久,果然非同小可。”林平之仍不拔剑,又走上两步,与余沧海相距已只丈余,侧头瞪视着他,眼睛中如欲迸出火来。 余沧海见他并不拔剑,心想:“你这小子倒也托大,此刻我只须一招‘碧渊腾蛟’,长剑挑起,便将你自小腹而至咽喉,划一道两尺半的口子。只不过你是后辈,我可不便先行动手。”喝道:“你还不拔剑?”他蓄势以待,只须林平之手按剑柄,长剑抽动,不等他长剑出鞘,这一招“碧渊腾蛟”便剖了他肚子。恒山弟子那就只能赞他出手迅捷,不能说他突然偷袭。 令狐冲眼见余沧海手中长剑的剑尖不住颤动,叫道:“林师弟,小心他刺你小腹。” 林平之一声冷笑,蓦地里疾冲上前,当真是动如脱兔,一瞬之间,与余沧海相距已不到一尺,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在一起。这一冲招式之怪,无人想像得到,而行动之快,更是难以形容。 他这么一冲,余沧海的双手,右手中的长剑,便都已到了对方的背后。他长剑无法弯过来戳刺林平之的背心,而林平之左手已拿住了他右肩,右手按上了他心房。余沧海只觉“肩井穴”上一阵酸麻,右臂竟无半分力气,长剑便欲脱手。眼见林平之一招制住强敌,手法之奇,恰似岳不群战胜左冷禅时所使的招式,路子也是一模一样,令狐冲转过头来,和任盈盈四目交视,不约而同的低呼:“东方不败!” 两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惊恐和惶惑之意。显然,林平之这一招,便是东方不败当日在黑木崖所使的功夫。林平之右掌蓄劲不吐,月光之下,只见余沧海眼光中突然露出极大的恐惧。林平之心中说不出的快意,只觉倘若一掌将这大仇人震死了,未免太过便宜了他。 便在此时,只听得远处岳灵珊的声音响了起来:“平之,平之!爹爹叫你今日暂且饶他。”她一面呼唤,一面奔上峰来。见到林平之和余沧海面对面的站着,不由得一呆。 岳灵珊抢前几步,见林平之一手已拿住余沧海的要穴,一手按在他胸口,便嘘了口气,说道:“爹爹说道,余观主今日是客,咱们不可难为了他。” 林平之哼的一声,搭在余沧海“肩井穴”的左手加催内劲。余沧海穴道中酸麻加甚,但随即觉察到,对方内力实在平平无奇,苦在自己要穴受制,否则以内功修为而论,和自己可差得远了。 一时之间,余沧海心下悲怒交集,明明对方武功稀松平常,再练十年也不是自己对手,偏偏一时疏忽,竟为他怪招所乘,一世英名固然付诸流水,而且他要报父母大仇,多半不听师父的吩咐,便即取了自己性命。 岳灵珊道:“爹爹叫你今日饶他性命。你要报仇,还怕他逃到天边去吗?”林平之提起左掌,拍拍两声,打了余沧海两个耳光。余沧海怒极,但对方右手仍然按在自己心房之上,这少年内力不济,但稍一用劲,便能震坏自己心脉,这一掌如将自己就此震死,倒也一了百了,最怕的是他以第四五流的内功,震得自己死不死,活不活,那就惨了。在一刹那间他权衡轻重利害,竟不敢稍有动弹。 林平之打了他两记耳光,一声长笑,身子倒纵出去,已离开他有三丈远近,侧头向他瞪视,一言不发。余沧海挺剑欲上,但想自己以一代宗主,一招之间便落了下风,众目睽睽之下若再上前缠斗,那是痞棍无赖的打法,较之比武而输,更是羞耻百倍,虽跨出了一步,第二步却不再踏出。林平之一声冷笑,转身便走,竟也不去理睬妻子。 岳灵珊顿了顿足,一瞥眼见到令狐冲坐在封禅台之侧,当即走到他身前,说道:“大师哥,你你的伤不碍事罢?” 令狐冲先前一听到她的呼声,心中便已怦怦乱跳,这时更加心神激荡,说道:“我我我” 仪和向岳灵珊冷冷的道:“你放心,死不了!” 岳灵珊听而不闻,眼光只是望着令狐冲,低声说道:“那剑脱手,我我不是有心想伤你的。” 令狐冲道:“是,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我我当然知道。”他向来豁达洒脱,但在这小师妹面前,竟是呆头呆脑,变得如木头人一样,连说了三句“我当然知道”,直是不知所云。 岳灵珊道:“你受伤很重,我十分过意不去,但盼你不要见怪。” 令狐冲道:“不,不会,我当然不会怪你。” 岳灵珊幽幽叹了口气,低下了头,轻声道:“我去啦!” 令狐冲道:“你你要去了吗?”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岳灵珊低头慢慢走开,快下峰时,站定脚步,转身说道:“大师哥,恒山派来到华山的两位师姊,爹爹说我们多有失礼,很对不起。我们一回华山,立即向两位师姐陪罪,恭送她们下山。” 令狐冲道:“是,很好,很很好!”目送她走下山峰,背影在松树后消失,忽然想起,当时在思过崖上,她天天给自己送酒送饭,离去之时,也总是这么依依不舍,勉强想些话说出来,多讲几句才罢,直到后来她移情于林平之,情景才变。 令狐冲回思往事,情难自已,忽听得仪和一声冷笑,说道:“这女子有什么好?三心二意,待人没半点真情,跟咱们任大小姐相比,给人家提鞋儿也不配。” 令狐冲一惊,这才想起盈盈便在身边,自己对小师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当然都给她瞧在眼里了,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热。只见任盈盈倚在封禅台的一角,似在打盹,心想:“只盼她是睡着了才好。”但盈盈如此精细,怎会在这当儿睡着?令狐冲这么想,明知是自己欺骗自己,讪讪的想找几句话来跟她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对付盈盈,他可立刻聪明起来,这时既无话可说,最好便是什么话都不说,但更好的法子,是将她心思引开,不去想刚才的事,当下慢慢躺倒,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显得触到背上的伤痛。任盈盈果然十分关心,过来低声问道:“碰痛了吗?” 令狐冲道:“还好。”伸过手去,握住了她手。盈盈想要甩脱,但令狐冲抓得很紧。她生怕使力之下,扭痛了他伤口,只得任由他握着。令狐冲失血极多,疲困殊甚,过了一会,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次晨醒转,已是红日满山。众人怕惊醒了他,都没敢说话。令狐冲觉得手中已空,不知什么时候,任盈盈已将手抽回了,但她一双关切的目光却凝视着他脸。令狐冲向她微微一笑,坐起身来,说道:“咱们回恒山去罢!” 这时计无施已砍下树木,做了个担架,当下与老头子二人抬起令狐冲,走下峰来。众人行经嵩山本院时,只见岳不群站在门口,满脸堆笑的相送,岳夫人和岳灵珊却不在其旁。 令狐冲道:“师父,弟子不能向你老人家叩头告别了。”随后见岳不群包扎了的右手,担心道:“师父,你的右手” 岳不群道:“还好。只是微微烫伤,等你养好伤后,咱们再行详谈。我做这五岳派掌门,没什么得力之人匡扶,今后仗你相助的地方正多着呢。” 令狐冲勉强一笑。计无施和老头子抬着他行走如飞,顷刻间走的远了。山道之上,尽是这次来嵩山聚会的群豪。到得山脚,众人雇了几辆骡车,让令狐冲c任盈盈等人乘坐。 傍晚时分,来到一处小镇,见一家茶馆的木棚下坐满了人,都是青城派的,余沧海也在其内。他见到恒山弟子到来,脸上变色,转过了身子。 小镇上别无茶馆饭店,恒山众人便在对面屋檐下的石阶上坐下休息。郑萼和秦绢到茶馆中去张罗了热茶来给令狐冲喝。忽听得马蹄声响,大道上尘土飞扬,两乘马急驰而来。到得镇前,双骑勒定,马上一男一女,正是林平之和岳灵珊夫妇。 林平之叫道:“余沧海,你明知我不肯干休,怎么不赶快逃走?却在这里等死?” 令狐冲在骡车中听得林平之的声音,问道:“是林师弟他们追上来了?” 秦绢坐在车中正服侍他喝茶,当下卷起车帷,让他观看车外情景。余沧海坐在板凳之上,端起了一杯茶,一口口的呷着,并不理睬,将一杯茶喝干,才道:“我正要等你前来送死。” 林平之喝道:“好!”这“好”字刚出口,便即拔剑下马,反手挺剑刺出,跟着飞身上马,一声吆喝,和岳灵珊并骑而去。站在街边的一名青城弟子胸口鲜血狂涌,慢慢倒下。林平之这一剑出手之奇,实是令人难以想像。他拔剑下马,显是向余沧海攻去。余沧海见他拔剑相攻,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心下暗喜。料定一和他斗剑,便可取其性命。以报昨晚封禅台畔的奇耻大辱,日后岳不群便来找自己的晦气,理论此事,那也是将来的事了。哪料到对方的这一剑竟会在中途转向,快如闪电般刺死一名青城弟子,便即策马驰去。 余沧海惊怒之下,跃起追击,但对方二人坐骑奔行迅速,再也追赶不上。林平之这一剑奇幻莫测,迅捷无伦,令狐冲只看得桥舌不下,心想:“这一剑若是向我刺来,如果我手中没有兵刃,那是决计无法抵挡,非给他刺死不可。”他自忖以剑术而论,林平之和自己相差极远,可是他适才这一招如此快法,自己却确无拆解之方。 余沧海指着林平之马后的飞尘,顿足大骂,但林平之和岳灵珊早已去得远了,哪里还听得到他的骂声?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转身骂道:“你们这些臭尼姑,明知姓林的要来,便先行过来为他助威开路。好,姓林的小畜生逃走了,有胆子的,便过来决一死战。” 恒山弟子比青城派人数多上数倍,兼之有计无施,蓝凤凰,老头子,祖千秋等好手在内,倘若动手,青城派决无胜望。双方强弱悬殊,余沧海不是不知,但他狂怒之下,虽然向来老谋深算,这时竟也按捺不住。 仪和当即抽出长剑,怒道:“要打便打,谁还怕了你不成?” 令狐冲劝道:“仪和师姐,别理会他。” 任盈盈说道:“余老道,姓林的跟你有仇。我们两不相帮,只是袖手旁观,你可别牵扯上我们。当真要打,你们不是对手,大家省些力气罢。”余沧海见是任我行之女任盈盈,气势怯了,刷的一声,将长剑还入鞘中,说道:“大家既是河水不犯井水,那就各走各路,你们先请罢。” 任盈盈道:“那可不行,我们得跟着你们。” 余沧海眉头一皱,问道:“那为什么?” 任盈盈道:“实不相瞒,那姓林的剑法太怪,我们须得看个清楚。”令狐冲心头一凛,任盈盈这句话正说中了他的心事,林平之剑术之奇,连“独孤九剑”也无法破解,确是非看个清楚不可。 余沧海道:“你要看那小子的剑法,跟我有什么相干?”这句话一出口,便知说错了,自己与林平之仇深似海,林平之决不会只杀一名青城弟子,就此罢手,定然又会再来寻仇。恒山派众人便是要看林平之如何使剑,如何来杀戮他青城派的人众。任何学武之人,一知有奇特的武功,定欲一睹为快,恒山派人人使剑,自不肯放过这大好机会。只是他们跟定了青城派,倒似青城派已成待宰的羔羊,只看屠夫如何操刀一割,世上欺人之甚,岂有更逾于此? 余沧海心下大怒,便欲反唇相讥,话到口边,终于强行忍住,鼻孔中哼了一声,心道:“这姓林的小子只不过忽使怪招,卑鄙偷袭,两次都攻了我一个措手不及,难道他还有什么真实本领?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不敢跟我正大光明的动手较量?好,你们跟定了,叫你们看得清楚,瞧道爷怎地一剑一剑,将这小畜生斩成肉酱。” 余沧海转过身来,回到凉棚中坐定,拿起茶壶来斟茶,只听得嗒嗒嗒之声不绝,却是右手发抖,茶壶盖震动作声。适才林平之在他跟前,他镇定如恒,慢慢将一杯茶呷干,浑没将大敌当前当一回事,可是此刻心中不住说:“为什么手发抖?为什么手发抖?”勉力运气宁定,茶壶盖总是不住的发响。他门下弟子只道是师父气得厉害,其实余沧海内心深处,却知自己实在是害怕之极,林平之这一剑倘若刺向自己,决计抵挡不了。 余沧海喝了一杯茶后,心神始终不能宁定,吩咐众弟子将死去的弟子抬了,到镇外荒地掩埋,余人便在这凉棚中宿歇。镇上居民远远望见这一伙人斗殴杀人,早已吓得家家闭门,谁敢过来瞧上一眼?恒山派一行散在店铺与人家的屋檐下。任盈盈独自坐在一辆骡车之中,与令狐冲的骡车离得远远的。虽然她与令狐冲的恋情早已天下知闻,但她腼腆之情,竟不稍减。恒山女弟子替令狐冲敷伤换药,她正眼也不去瞧。 郑萼c秦绢等知她心意,不断将令狐冲伤势情形说给她听,任盈盈只微微点头,不置一辞。令狐冲细思林平之这一招剑法,剑招本身并没什么特异,只是出手实在太过突兀,事先绝无半分征兆,这一招不论向谁攻出,就算是绝顶高手,只怕也难以招架。当日在黑木崖上与东方不败鏖战,她手中只持一枚绣花针,可是自己全力竟然无法与之相抗,此刻细想,并非由于东方不败内功奇高,也不是由于招数极巧,只是她行动如电,攻守进退,全然出于对手意料之外。 林平之在封禅台旁制住余沧海,适才出剑刺死青城弟子,武功路子便与东方不败一模一样,而岳不群刺瞎左冷禅双目,显然也便是这一路功夫。辟邪剑法与东方不败所学的《葵花宝典》系出同源,料来岳不群与林平之所使的,自然便是“辟邪剑法”了。 令狐冲念及此处,不禁摇头,喃喃道:“辟邪,辟邪!辟什么邪?这功夫本身便邪得紧。”心想:“当今之世,能对付得这门剑法的,恐怕只有风太师叔。我伤愈之后,须得再上华山,去向风太师叔请教,求他老人家指点破解之法。风太师叔说过不见华山派的人,我此刻可已不是华山派的了。”转念又想:“东方姑娘已视我为陌生人,岳不群是我师父,林平之是我师弟,他二人决计不会用这剑法来对付我,然则又何必去钻研破解这路剑法的法门?” 这时任盈盈走过来道:“你那林师弟,穿的衣衫好花。”之后就又走到一边。 令狐冲微觉奇怪:“她说林师弟穿的衣衫好花,那是什么意思?林师弟刚做新郎,穿的是新婚时的衣饰,那也没什么稀奇。这女孩子,不注意人家的剑法,却去留神人家的衣衫,真是有趣。”他一闭眼,脑海中出现的只是林平之那一剑刺出时的闪光,到底林平之穿的是什么花式的衣衫,可半点也想不起来。 睡到中夜,远远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西奔来,令狐冲坐起身来,掀开车帷,但见恒山弟子和青城人众一个个都醒了转来。恒山众弟子立即七个一群,结成了剑阵,站定方位,凝立不动。青城人众有的冲向路口,有的背靠土墙,远不若恒山弟子的镇定。大路上两乘马急奔而至,月光下望得明白,正是林平之夫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Chapter 021 虐杀 月色下,林平之夫妇来到恒山派与青城派众人歇脚的地方 林平之叫道:“余沧海,你为了想偷学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害死了我父母。现下我一招一招的使给你看,可要瞧仔细了。”他将马一勒,飞身下马,长剑负在背上,快步向青城人众走来。 令狐冲一定神,见他穿的是一件紫色锦袍,袍角和衣袖上都绣了玫红色的花朵,金线滚边,腰中系着一条金带,走动时闪闪生光,果然是十分的华丽灿烂,心想:“林师弟本来十分朴素,一做新郎,登时大不相同了。那也难怪,少年得意,娶得这样的媳妇,自是兴高采烈,要尽情的打扮一番。” 昨晚在封禅台侧,林平之空手袭击余沧海,正是这么一副模样,此时青城派岂容他故技重施?余沧海一声呼喝,便有四名弟子挺剑直上,两把剑分刺他左胸右胸,两把剑分自左右横扫,斩其双腿。令狐冲看得心惊,忍不住呼叫。叫道:“林师弟,小心!” 林平之右手伸出,在两名青城弟子手腕上迅速无比的一按,跟着手臂回转,在斩他下盘的两名青城弟子手肘上一推,只听得四声惨呼,两人倒了下来。这两人本以长剑刺他胸膛,但给他在手腕上一按,长剑回转,竟插入了自己小腹。 林平之叫道:“辟邪剑法,第二招和第三招!看清楚了吧?”转身上鞍,纵马而去。青城人众惊得呆了,竟没上前追赶。看另外两名弟子时,只见一人的长剑自下而上的刺入了对方胸膛,另一人也是如此。这二人均已气绝,但右手仍然紧握剑柄,是以二人相互连住,仍直立不倒。林平之这么一按一推,令狐冲看得分明,又是惊骇,又是佩服,心道:“高明之极,这确是剑法,不是擒拿。只不过他手中没有持剑而已。” 月光映照之下,余沧海站在四具尸体之旁,呆呆出神。青城群弟子围在他的身周,离得远远的,谁都不敢说话。隔了良久,令狐冲从车中望出去,见余沧海仍是站立不动,他的影子却渐渐拉得长了,这情景说不尽的诡异。有些青城弟子已走了开去,有些坐了下来,余沧海仍是僵了一般。 令狐冲心中突然生起一阵怜悯之意,这青城派的一代宗匠给人制得一筹莫展,束手待毙,不自禁的代他难过。睡意渐浓,便合上了眼,睡梦中忽觉骡车驰动,跟着听得吆喝之声,原来已然天明,众人启行上道。他从车帷边望出去,笔直的大道上,青城派师徒有的乘马,有的步行,瞧着他们零零落落的背影,只觉说不出的凄凉,便如是一群待宰的牛羊,自行走入屠场一般。 令狐冲想:“这群人都知林平之定会再来,也都知道决计无法与之相抗,倘若分散逃去,青城一派就此毁了。难道林平之找上青城山去,松风观中竟然无人出来应接?”中午时分,到了一处大镇甸上,青城人众在酒楼中吃喝,恒山派群徒便在对面的饭馆打尖。隔街望见青城师徒大块肉大碗酒的大吃大喝,群尼都是默不作声。各人知道,这些人命在旦夕,多吃得一顿便是一顿。 行到未牌时分,来到一条江边,只听得马蹄声响,林平之夫妇又纵马驰来。仪和一声口哨,恒山人众都停了下来。其时红日当空,两骑马沿江奔至。驰到近处,岳灵珊先勒定了马,林平之继续前行。余沧海一挥手,众弟子一齐转身,沿江南奔。 林平之哈哈大笑,叫道:“余乌龟,你逃到哪里去?”纵马冲来。余沧海猛地回身一剑,剑光如虹,向林平之脸上刺去。这一剑势道竟如此厉害,林平之似乎吃了一惊,急忙拔剑挡架。青城群弟子纷纷围上。 余沧海一剑紧似一剑,忽而窜高,忽而伏低,这个六十左右的老者,此刻矫健犹胜少年,手上剑招全采攻势。八名青城弟子长剑挥舞,围绕在林平之马前马后,却不向马匹身上砍斩。 令狐冲看得几招,便明白了余沧海的用意。林平之剑法的长处,在于变化莫测,迅若雷电,他骑在马上,这长处便大大打了个折扣,如要骤然进攻,只能身子前探,□□的坐骑可不能像他一般趋退若神,令人无法捉摸。八名青城弟子结成剑网,围在马匹周围,旨在迫得林平之不能下马。 令狐冲心想:“青城掌门果非凡庸之辈,这法子极是厉害。”林平之剑法变幻,甚是奇妙,但既身在马上,余沧海便尽自抵敌得住,令狐冲又看了数招,目光便射向远处的岳灵珊,突然间全身一震,大吃一惊。 只见六名青城弟子已围住了她,将她慢慢挤向江边。跟着她所乘马匹肚腹中剑,长声悲嘶,跳将起来,将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岳灵珊身子一侧,架开削来的两剑,站起身来。六名青城弟子奋力进攻,犹如拚命一般,令狐冲认得有侯人英和洪人雄两人在内。侯人英左手使剑,仍极悍勇。岳灵珊虽学过思过崖后洞石壁上所刻的五派剑法,青城派剑法却没学过。石壁上的剑招对她而言,都是太过高明,她其实并未真正学会,只是经父亲指点后,略得形似而已。在封禅台侧以泰山剑法对付泰山派好手,以衡山剑法对付衡山派掌门,令对方大吃一惊,颇具先声夺人的镇慑之势,但以之对付青城弟子,却无此效。 令狐冲只看得数招,便知岳灵珊无法抵挡,正焦急间,忽听得“啊”的一声长叫,一名青城弟子的左臂被岳灵珊以一招衡山剑法的巧招削断。令狐冲心中一喜,只盼这六名弟子就此吓退,岂知其余五人固没退开半步,连那断了左臂之人,也如发狂般扑上。岳灵珊见他全身浴血,神色可怖,吓得连退数步,一脚踏空,摔在江边的碎石滩上。 令狐冲惊呼一声,叫道:“不要脸,不要脸!”此刻余沧海料想林平之见到爱妻遇险,定然分心,自当回身去救,不料他全力和余沧海相斗,竟然全不理会妻子身处奇险。 岳灵珊摔倒后便即跃起,长剑急舞。六名青城弟子知道青城一派的存亡,自己的生死,决于是否能在这一役中杀了对手,都不顾性命的进逼。那断臂之人已抛去长剑,着地打滚,右臂向岳灵珊小腿揽去。 岳灵珊大惊,叫道:“平之,平之,快来助我!” 林平之朗声道:“余乌龟要瞧辟邪剑法,让他瞧个明白,死了也好闭眼!”奇招迭出,只压得余沧海透不过气来。他辟邪剑法的招式,余沧海早已详加钻研,尽数了然于胸,可是这些并无多大奇处的招式之中,突然间会多了若干奇妙之极的变化,更以犹如雷轰电闪般的手法使出,只逼得余沧海怒吼连连,越来越是狼狈。 余沧海知道对手内力远不如己,不住以剑刃击向林平之的长剑,只盼将之震落脱手,但始终碰它不着。 令狐冲大怒,喝道:“你你你”他本来还道林平之给余沧海缠住了,分不出手来相救妻子,听他这么说,竟是没将岳灵珊的安危放在心上,所重视的只是要将余沧海戏弄个够。 这时阳光猛烈,远远望见林平之嘴角微斜,脸上露出又是兴奋又是痛恨的神色,想见他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若说像猫儿捉到了老鼠,要先残酷折磨,再行咬死,猫儿对老鼠却决无这般痛恨和恶毒。 岳灵珊又叫:“平之,平之,快来!”声嘶力竭,已然紧急万状。 林平之道:“这就来啦,你再支持一会儿,我得把辟邪剑法使全了,好让他看个明白。余乌龟跟我们原没怨仇,一切都是为了这‘辟邪剑法’,总得让他把这套剑法有头有尾的看个分明,你说是不是?”他慢条斯理的说话,显然不是说给妻子听,而是在对余沧海说,还怕对方不明白,又加了一句:“余乌龟,你说是不是?”他身法美妙,一剑一指,极尽优雅,神态之中,竟大有华山派女弟子所学“玉女剑十九式”的风姿,只是带着三分阴森森的邪气。 令狐冲原想观看他辟邪剑法的招式,此刻他向余沧海展示全貌,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但他挂念岳灵珊的安危,就算料定日后林平之定会以这路剑招来杀他,也决无余裕去细看一招,耳听得岳灵珊连声急叫,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仪和师姊,仪清师姊,你们快去救岳姑娘。她她抵挡不住了。” 仪和道:“我们说过两不相助,只怕不便出手。”武林中人最讲究“信义”二字。有些旁门左道的人物,尽管无恶不作,但一言既出,却也是决无反悔,倘若食言而肥,在江湖上颇为人所不齿。连田伯光这等采花大盗,也得信守诺言。 令狐冲听仪和这么说,知道确是实情,前晚在封禅台之侧,她们就已向余沧海说得明白,决不插手,如果此刻有人上前相救岳灵珊,那确是大大损及恒山一派的令誉,不由得心中大急,说道:“这这”叫道:“计无施呢?老头子呢?” 秦绢道:“他二人昨天便一起走了,说道瞧着余乌龟的模样太也气闷,要去喝酒。再说,他们也都是恒山派的” 任盈盈突然纵身而出,奔到江边,腰间一探,手中已多了两柄短剑,朗声说道:“你们瞧清楚了,我是日月神教任教主之女,任盈盈便是,可不是恒山派的。你们六个大男人,合手欺侮一个女流之辈,教人看不过去。任姑娘路见不平,这桩事得管上一管。” 令狐冲见盈盈出手,不禁大喜,吁了一口长气,只觉伤口剧痛,坐倒车中。青城六弟子对任盈盈之来,竟全不理睬,仍拼命向岳灵珊进攻。岳灵珊退得几步,噗的一声,左足踩入了江水之中。她不识水性,一足入水,心中登时慌了,剑法更是散乱。便在此时,只觉左肩一痛,被敌人刺了一剑。那断臂人乘势扑上,伸右臂揽住了她右腿。 岳灵珊长剑砍下,中其背心,那断臂人张嘴往她腿上狠命咬落。岳灵珊眼前一黑,心想:“我就这么死了?”遥见林平之斜斜刺出一剑,左手捏着剑诀,在半空中划个弧形,姿式俊雅,正自好整以暇的卖弄剑法。 岳灵珊心头一阵气苦,险些晕去,突然间眼前两把长剑飞起,跟着扑通c扑通声响,两名青城弟子摔入了江中。岳灵珊意乱神迷,摔倒在地。 任盈盈舞动短剑,十余招间,余下五名青城弟子尽皆受伤,兵刃脱手,只得退开。任盈盈将那垂死的独臂人踢开,将岳灵珊拉起,只见她下半身浸入江中,裙子尽湿,衣裳上溅满了鲜血,当下扶着她走上江岸。 只听得林平之叫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你们都看清楚了吗?”剑光闪处,围在他马旁的一名青城弟子眉心中剑。 林平之哈哈大笑,叫道:“方人智,你这恶贼,如此死法,可便宜了你!”他一提缰绳,坐骑从正在倒下去的方人智身上跃过,驰了出来。余沧海筋疲力竭,哪敢追赶? 林平之勒马四顾,突然叫道:“你是贾人达!”纵马向前。贾人达本就远远缩在一旁,见他追来,大叫一声,转身狂奔。林平之却也并不急赶,纵马缓缓追上,长剑挺出,刺中他右腿。贾人达扑地摔倒。林平之一提缰绳,马蹄便往他身上踏去。贾人达长声惨呼,一时却不得便死。林平之大笑声中,拉转马头,又纵马往他身上践踏,来回数次,贾人达终于寂无声息。 林平之更不再向青城派众人多瞧一眼,纵马驰到岳灵珊和盈盈的身边,向妻子道:“上马!” 岳灵珊向他怒目而视,过了一会,咬牙说道:“你自己去好了。” 林平之问道:“你呢?” 岳灵珊道:“你管我干什么?” 林平之向恒山派群弟子瞧了一眼,冷笑一声,双腿一挟,纵马绝尘而去。任盈盈决计料想不到,林平之对他新婚妻子竟会如此绝情,不禁愕然,说道:“林夫人,你到我车中歇歇。” 岳灵珊泪水盈眶,竭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鸣咽道:“我我不去。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任盈盈道:“不是我救你,是你大师哥令狐冲要救你。” 岳灵珊心中一酸,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涌出,说道:“你请你借我一匹马。” 任盈盈道:“好。”转身去牵了一匹马过来。 岳灵珊道:“多谢,你你”跃上马背,勒马转向东行,和林平之所去方向相反,似是回向嵩山。 余沧海见她驰过,颇觉诧异,但也没加理会,心想:“过了一夜,这姓林的小畜生又会来杀我们几人,要将我众弟子一个个都杀了,叫我孤零零的一人,然后再向我下手。” 令狐冲不忍看余沧海这等失魂落魄的模样,说道:“走罢!” 赶车的应道:“是!”一声吆喝,鞭子在半空中虚击一记,拍的一响,骡子拖动车子,向前行去。令狐冲“咦”的一声。他见岳灵珊向东回转,心中自然而然的想随她而去,不料骡车却向西行。 令狐冲心中一沉,却不能吩咐骡车折向东行,掀开车帷向后望去,早已瞧不见她的背影,心头沉重:“她身上受伤,孤身独行,无人照料,那便如何是好?” 忽听得秦绢说道:“她回去嵩山,到她父母身边,甚是平安,你不用担心。” 令狐冲心下一宽,道:“是。”心想:“秦师妹心细得很,猜到了我的心思。” 次日中午,一行人在一家小饭店中打尖。这饭店其实算不上是什么店,只是大道旁的几间草棚,放上几张板桌,供过往行人喝茶买饭。恒山派人众涌到,饭店中便没这许多米,好在众人带得有米,连锅子碗筷等等也一应俱备,当下便在草棚旁埋锅造饭。令狐冲在车中坐得久了,甚是气闷,在恒山派金创药内服外敷之下,伤势已好了许多,郑萼与秦绢二人携扶着他,下车来在草棚中坐着休息。 令狐冲眼望东边,心想:“不知小师妹会不会来?” 只见大道上尘土飞扬,一群人从东而至,正是余沧海等一行。青城派人众来到草棚外,也即下马做饭打尖。余沧海独自坐在一张板桌之旁,一言不发,呆呆出神。显然他自知命运已然注定,对恒山派众人也不回避忌惮,当真是除死无大事,不论恒山派众人瞧见他如何死法,都没什么相干。 过不多久,西首马蹄声响,一骑马缓缓行来,马上乘客锦衣华服,正是林平之。他在草棚外勒定了马,见青城派众人对他正眼也不瞧上一眼,各人自顾煮饭的煮饭,喝茶的喝茶。 这情形倒大出林平之意料之外,当下哈哈一笑,说道:“你们不动手,我一样的要杀人。”跃下马来,在马臀上一拍,那马踱了开去,自去吃草。他见草棚中尚有两张空着的板桌,便去一张桌旁坐下。 林平之一进草棚,令狐冲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但见林平之的服色考究之极,显是衣衫上都熏了香,帽子上缀着一块翠玉,手上戴了只红宝石戒指,每只鞋头上都缝着两枚珍珠,直是家财万贯的豪富公子打扮,哪里像是个武林人物?令狐冲心想:“他家里本来开福威镖局,原是个极有钱的富家公子。在江湖上吃了几年苦,现下学成了本事,那是要好好享用一番了。”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雪白的绸帕,轻轻抹了抹脸。他相貌俊美,这几下取帕c抹脸c抖衣,简直便如是戏台上的花旦。 林平之坐定后,淡淡的道:“令狐兄,你好!” 令狐冲点了点头,道:“你好!” 林平之侧过头去,见一名青城弟子捧了一壶热茶上来,给余沧海斟茶,说道:“你叫于人豪,是不是?当年到我家来杀人,便有你的份儿。你便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于人豪将茶壶往桌上重重一放,倏地回身,手按剑柄,退后两步,说道:“老子正是于人豪,你待怎地?”他说话声音虽粗,却是语音发颤,脸色铁青。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英雄豪杰,青城四秀!你排第三,可没半点豪杰的气概,可笑啊可笑。” “英雄豪杰,青城四秀”,是青城派武功最强的四名弟子,侯人英c洪人雄c于人豪c罗人杰。其中罗人杰已在湘南醉仙楼头为令狐冲所杀,其余三人都在眼前。 林平之又冷笑一声,说道:“那位令狐兄曾道:‘狗熊野猪,青城四兽’,他将你们比作野兽,那还是看得起你们了。依我看来,哼哼,只怕连禽兽也不如。”于人豪又怕又气,脸色更加青了,手按剑柄,这把剑却始终没拔将出来。 便在此时,东首传来马蹄声响,两骑马快奔而至,来到草棚前,前面一人勒住了马。众人回头一看,有的人“咦”的一声,叫了出来。前面马上坐的是个身材肥矮的驼子,正是外号“塞北明驼”的木高峰。后面一匹马上所乘的却是岳灵珊。 令狐冲一见到岳灵珊,胸口一热,心中大喜,却见岳灵珊双手被缚背后,坐骑的缰绳也是牵在木高峰手中,显是被他擒住了,忍不住便要发作,转念又想:“她丈夫便在这里,何必要我外人强行出头?倘若她丈夫不理,那时再设法相救不迟。” 林平之见到木高峰到来,当真如同天上掉下无数宝贝来一般,喜悦不胜,寻思:“害死我爹爹妈妈的,也有这驼子在内,不料阴差阳错,今日他竟会自己送将上来,真叫做老天爷有眼。” 木高峰却不识得林平之。那日在衡山刘正风家中,二人虽曾相见,但林平之装作了个驼子,脸上帖满了膏药,与此刻这样一个玉树临风般的美少年,自是浑不相同,后来虽知他是假装驼子,却也没见过他真面目。 木高峰转头向岳灵珊道:“难得有许多朋友在此,咱们走吧。”他见到青城和恒山两派人众,心下颇为忌惮,料想有人会出手相救岳灵珊,不如及早远离的为是。他一声吆喝,纵马便行。 早一日岳灵珊受伤独行,想回到嵩山爹娘身畔,但行不多时,便遇上了木高峰。木高峰心眼儿极窄,那日与岳不群较量内功不胜,后来林震南夫妇又被他救了去,心下引为奇耻大辱,后来听得林震南的儿子林平之投入华山门下,又娶岳不群之女为妻,料想这部《辟邪剑谱》自然也带入了华山门下,更是气恼万分。五岳派开宗立派,他也得到了消息,只是五岳剑派中人素来瞧他不起,左冷禅也没给他请柬。他心中气不过,伏在嵩山左近,只待五岳派门人下山,若是成群结队,有长辈同行,他便不露面,只要有人落了单,他便要暗中料理几个,以泄心中之愤。但见群雄纷纷下山,都是数十人c数百人同行,欲待下手,不得其便,好容易见到岳灵珊单骑奔来,当即上前截住。 岳灵珊武功本就不及木高峰,加之身上受伤,木高峰又是忽施偷袭,占了先机,终于被他所擒。木高峰听她口出恫吓之言,说是岳不群的女儿,更是心花怒放,当下想定主意,要将她藏在一个隐秘之所,再要岳不群用《辟邪剑谱》来换人。一路上纵马急行,不料却撞见了青城c恒山两派人众。 岳灵珊心想:“此刻若教他将我带走了,哪里还有人来救我?”顾不得肩头伤势,斜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木高峰喝道:“怎么啦?”跃下马来,俯身往岳灵珊背上抓去。令狐冲心想林平之决不能眼睁睁的瞧着妻子为人所辱,定会出手相救,哪知林平之全不理会,从左手衣袖中取出一柄泥金柄折扇,轻轻挥动,一个翡翠扇坠不住晃动。其时三月天时,北方冰雪初销,哪里用得着扇子?他这么装模作样,显然只不过故示闲暇。 木高峰抓着岳灵珊背心,说道:“小心摔着了。”手臂一举,将她放上马鞍,自己跃上马背,又欲纵马而行。 林平之说道:“姓木的,这里有人说道,你的武功甚是稀松平常,你以为如何?” 木高峰一怔,眼见林平之独坐一桌,既不似青城派的,也不似是恒山派的,一时摸不清他的来路,便问:“你是谁?” 林平之微笑道:“你问我干什么?说你武功稀松平常的,又不是我。” 木高峰道:“是谁说的?” 林平之拍的一声,扇子合了拢来,向余沧海一指,道:“便是这位青城派的余观主。他最近看到了一路精妙剑术,乃是天下剑法之最,好像叫作辟邪剑法。” 木高峰一听到“辟邪剑法”四字,精神登时大振,斜眼向余沧海瞧去,只见他手中捏着茶杯,呆呆出神,对林平之的话似是听而不闻,便道:“余观主,恭喜你见到了辟邪剑法,这可不假吧?” 余沧海道:“不假!在下确是从头至尾招一式都见到了。” 木高峰又惊又喜,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坐到余沧海的桌畔,说道:“听说这剑谱给华山派的岳不群得了去,你又怎地见到了?” 余沧海道:“我没见到剑谱,只见到有人使这路剑法。” 木高峰道:“哦,原来如此。辟邪剑法有真有假,福州福威镖局的后人,就学得了一套他妈的辟邪剑法,使出来可教人笑掉了牙齿。你所见到的,想必是真的了?” 余沧海道:“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使这路剑之人,便是福州福威镖局的后人。” 木高峰哈哈大笑,说道:“枉为你是一派宗主,连剑法的真假也分不出。福威镖局的那个林震南,不就是死在你手下的吗?” 余沧海道:“辟邪剑法的真假,我确然分不出。你木大侠见识高明,定然分得出了。” 木高峰素知这余沧海武功见识,俱是武林中第一流的人才,忽然说这等话,定是别有深意,他嘿嘿嘿的干笑数声,环顾四周,只见每个人都在瞧着他,神色甚是古怪,倒似自己说错了极要紧的话一般,便道:“倘若给我见到,好歹总分辨得出。” 余沧海道:“木大侠要看,那也不难。眼前便有人会使这路剑法。” 木高峰心中一凛,眼光又向众人一扫,见到林平之神情最是满不在乎,问道:“是这少年会使吗?” 余沧海道:“佩服,佩服!木大侠果然眼光高明,一眼便瞧了出来。” 木高峰上上下下的打量林平之,见他服饰华丽,便如是个家财豪富的公子哥儿,心想:“余沧海这么说,定有阴谋诡计要对付我。对方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用跟他们纠缠,及早动身的为是,只要岳不群的女儿在我手中,不怕他不拿剑谱来赎。”当即打个哈哈,说道:“余观主,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驼子今日有事,恕不奉陪了。辟邪剑法也好,降魔剑法也好,驼子从来就没放在心上,再见了。”这句话一说完,身子弹起,已落上马背,身法敏捷之极。 便在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似乎见到林平之跃了出去,拦在木高峰的马前,但随即又见他折扇轻摇,坐在板桌之旁,却似从未离座。 众人正诧异间,木高峰一声吆喝,催马便行。但令狐冲c任盈盈c余沧海这等高手,却清清楚楚见到林平之曾伸手向木高峰的坐骑点了两下,定是做了手脚。果然那马奔出几步,蓦地一头撞在草棚的柱上。这一撞力道极大,半边草棚登时塌了下来。余沧海一跃而起,纵出棚外。 令狐冲与林平之等人头上都落满了麦杆茅草。郑萼伸手替令狐冲拨开头上柴草。林平之却毫不理会,目不转睛的瞪视着木高峰。木高峰微一迟疑,纵下马背,放开了缰绳。那马冲出几步,又是一头撞在一株大树上,一声长嘶,倒在地下,头上满是鲜血。这马的行动如此怪异,显是双眼盲了,自是林平之适才以快速无伦的手法刺瞎了双眼。 林平之用折扇慢慢拨开自己左肩上的茅草,说道:“盲人骑瞎马,可危险得紧哪!” 木高峰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小子嚣张狂妄,果然有两下子。余观主说你会使辟邪剑法,不妨便使给老爷瞧瞧。” 林平之道:“不错,我确是要使给你看。你为了想看我家的辟邪剑法,害死了我爹爹妈妈,罪恶之深,与余沧海也不相上下。” 木高峰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公子哥儿便是林震南的儿子,暗自盘算:“他胆敢如此向我挑战,当然是有恃无恐。他五岳剑派已联成一派,这些恒山派的尼姑,自然都是他的帮手了。”心念一动,回手便向岳灵珊抓去,心想:“敌众我寡,这小娘儿原来是他老婆,挟制了她,这小子还不服服贴贴吗?” 突然背后风声微动,一剑劈到。木高峰斜身闪开,却见这一剑竟是岳灵珊所劈。原来任盈盈已割断了缚在她手上的绳索,解开了她身上被封的穴道,再将一柄长剑递在她手中。岳灵珊一剑将木高峰逼开,只觉伤口剧痛,穴道被封了这么久,四肢酸麻,心下虽怒,却也不再追击。 林平之冷笑道:“枉为你也是成名多年的武林人物,竟如此无耻。你若想活命,爬在地下向爷爷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便让你多活一年。一年之后,再来找你如何?” 木高峰仰天打个哈哈,说道:“你这小子,那日在衡山刘正风家中,扮成了驼子,向我磕头,大叫‘爷爷’,拚命要爷爷收你为徒。爷爷不肯,你才投入了岳老儿的门下,骗到了一个老婆,是不是呢?”林平之不答,目光中满是怒火,脸上却又大有兴奋之色,折扇一拢,交于左手,右手撩起袍角,跨出草棚,直向木高峰走去。熏风过处,人人闻到一阵香气。 忽听得啊啊两声响,青城派中于人豪c吉人通脸色大变,胸口鲜血狂涌,倒了下去。旁人都不禁惊叫出声,明明眼见他要出手对付木高峰,不知如何,竟会拔剑刺死了于吉二人。他拔剑杀人之后,立即还剑入鞘,除了令狐冲等几个高手之外,但觉寒光一闪,就没瞧清楚他如何拔剑,更不用说见他如何挥剑杀人了。 令狐冲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我初遇田伯光的快刀之时,也是难以抵挡,待得学了独孤九剑,他的快刀在我眼中便已殊不足道。然而林平之这快剑,田伯光只消遇上了,只怕挡不了他三剑。我呢?我能挡得了几剑?”霎时之间,手掌中全是汗水。 木高峰在腰间一掏,抽出一柄剑。他这把剑的模样可奇特得紧,变成一个弧形,人驼剑亦驼,乃是一柄驼剑。林平之微微冷笑,一步步向他走去。突然间木高峰大吼一声,有如狼嗥,身子扑前,驼剑划了个弧形,向林平之胁下勾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Chapter 022 乱斗 棚子内,林平之与木高峰激烈的交战着 只见林平之长剑出鞘,反刺木高峰前胸。这一剑后发先至,既狠且准,木高峰又是一声大吼,身子弹了出去,只见他胸前棉袄破了一道大缝,露出胸膛上的一丛黑毛。林平之这一剑只须再递前两寸,木高峰便是破胸开膛之祸。众人“哦”的一声,无不骇然。 木高峰这一招死里逃生,可是这人凶悍之极,竟无丝毫畏惧之意,吼声连连,连人和剑的向林平之扑去。林平之连刺两剑,当当两声,都给驼剑挡开。林平之一声冷笑,出招越来越快。木高峰窜高伏低,一柄驼剑使得便如是一个剑光组成的钢罩,将身子罩在其内。林平之长剑刺入,和他驼剑相触,手臂便一阵酸麻,显然对方内力比自己强得太多,稍有不慎,长剑还会给他震飞。 这么一来,出招时便不敢托大,看准了他空隙再以快剑进袭。木高峰只是自行使剑,一柄驼剑运转得风雨不透,竟然不露丝毫空隙。林平之剑法虽高,一时却也奈何他不得。但如此打法,林平之毕竟是立于不败之地,纵然无法伤得对方,木高峰可并无还手的余地。各高手都看了出来,只须木高峰一有还击之意,剑网便会露出空隙,林平之快剑一击之下,他绝无抵挡之能。这般运剑如飞,最耗内力,每一招都是用尽全力,方能使后一招与前一招如水流不断,前力与后力相续。可是不论内力如何深厚,终不能永耗不竭。 在那驼剑所交织的剑网之中,木高峰吼声不绝,忽高忽低,吼声和剑招相互配合,神威凛凛。林平之几次想要破网直入,总是给驼剑挡了出来。 余沧海观看良久,忽见剑网的圈子缩小了半尺,显然木高峰的内力渐有不继。他一声清啸,提剑而上,刷刷刷急攻三剑,尽是指向林平之背心要害。林平之回剑挡架。木高峰驼剑挥出,疾削林平之的下盘。按理说,余沧海与木高峰两个成名前辈,合力夹击一个少年,实是大失面子。但恒山派众人一路看到林平之戕杀青城弟子,下手狠辣,绝不容情,余沧海非他敌手,这时眼见二大高手合力而攻,均不以为奇,反觉是十分自然之事。木余二人若不联手,如何抵挡得了林平之势若闪电的快剑?既得余沧海联手,木高峰剑招便变,有攻有守。 三人堪堪又拆了二十余招,林平之左手一圈,倒转扇柄,蓦地刺出,扇子柄上突出一枝寸半长的尖针,刺在木高峰右腿“环跳穴”上。木高峰吃了一惊,驼剑急掠,只觉左腿穴道上也是一麻。他不敢再动,狂舞驼剑护身,双腿渐渐无力,不由自主的跪下来。林平之哈哈大笑,叫道:“你这时候跪下磕头,未免迟了!”说话之时,向余沧海急攻三招。 木高峰双腿跪地,手中驼剑丝毫不缓,急砍急刺。他知已然输定,每一招都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初战时他只守不攻,此刻却豁出了性命,变成只攻不守。余沧海知道时不我与,若不在数招之内胜得对手,木高峰一倒,自己孤掌难鸣,一柄剑使得有如狂风骤雨一般。突然间只听得林平之一声长笑,他双眼一黑,再也瞧不见什么,跟着双肩一凉,两条手臂离身飞出。 只听得林平之狂笑叫道:“我不来杀你!让你既无手臂,又无眼睛,一个人独闯江湖。你的弟子c家人,我却要杀得一个不留,教你在这世上只有仇家,并无亲人。” 余沧海只觉断臂处剧痛难当,心中却十分明白:“他如此处置我,可比一剑杀了我残忍万倍。我这等活在世上,便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之人,也可任意□□折磨于我。”他辨明声音,举头向林平之怀中撞去。 林平之纵声大笑,侧身退开。他大仇得报,狂喜之余,未免不够谨慎,两步退到了木高峰身边。木高峰驼剑狂挥而来,林平之竖剑挡开,突然间双腿一紧,已被木高峰牢牢抱住。林平之吃了一惊,眼见四下里数十名青城弟子扑将上来,双腿力挣,却挣不脱木高峰手臂犹似铁圈般的紧箍,当即挺剑向他背上驼峰直刺下去。波的一声响,驼峰中一股黑水激射而出,腥臭难当。这一下变生不测,林平之双足急登,欲待跃头闪避,却忘了双腿已被木高峰抱住,登时满脸都被臭水喷中,只痛得大叫起来。 这些臭水竟是剧毒之物。原来木高峰驼背之中,竟然暗藏毒水皮囊。林平之左手挡住了脸,闭着双眼,挥剑在木高峰身上乱砍乱斩。这几剑出手快极,木高峰绝无闪避余裕,只是牢牢抱住林平之的双腿。 便在这时,余沧海凭着二人叫喊之声,辨别方位,扑将上来,张嘴便咬,一口咬住林平之右颊,再也不放。三人缠成一团,都已神智迷糊。青城派弟子提剑纷向林平之身上斩去。 令狐冲在车中看得分明,初时大为惊骇,待见林平之被缠,青城群弟子提剑上前,急叫:“盈盈,盈盈,你快救他。” 任盈盈纵身上前,短剑出手,当当当响声不绝,将青城群弟子挡在数步之外。木高峰狂吼之声渐歇,林平之兀自一剑一剑的往他背上插落。余沧海全身是血,始终牢牢咬住了林平之的面颊。过了好一会,林平之左手用力一推,将余沧海推得飞了出去,他同时一声惨呼,但见他右颊上血淋淋地,竟被余沧海硬生生的咬下了一块肉来。木高峰早已气绝,却仍紧紧抱住林平之的双腿。 林平之左手摸准了他手臂的所在,提剑一划,割断了他两条手臂,这才得脱纠缠。任盈盈见到他神色可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青城弟子纷纷拥到师父身旁施救,也不再来理会这个强仇大敌了。 忽听得青城群弟子哭叫:“师父,师父!” “师父死了,师父死了!”众人抬了余沧海的尸身,远远逃开,唯恐林平之再来追杀。 林平之哈哈大笑,叫道:“我报了仇啦,我报了仇啦!”恒山派众弟子见到这惊心动魄的变故,无不骇然失色。 岳灵珊慢慢走到林平之的身畔,说道:“平之,恭喜你报了大仇。” 林平之仍是狂笑不已,大叫:“我报了仇啦,我报了仇啦。” 岳灵珊见他紧闭着双目,道:“你眼睛怎样了?那些毒水得洗一洗。” 林平之一呆,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岳灵珊伸手托在他腋下,扶着他一步一拐的走入草棚,端了一盘清水,从他头上淋下去。林平之纵声大叫,声音惨厉,显然痛楚难当。站在远处的青城群弟子都吓了一跳,又逃出了几步。 令狐冲道:“小师妹,你拿些伤药去,给林师弟敷上。扶他到我们的车中休息。” 岳灵珊道:“多多谢。” 林平之大声道:“不要!要他卖什么好!姓林的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相干?”令狐冲一怔,心想:“我几时得罪你了?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岳灵珊柔声道:“恒山派的治伤灵药,天下有名,难得” 林平之怒道:“难得什么?” 岳灵珊叹了口气,又将一盆清水轻轻从他头顶淋下。这一次林平之却只哼了一声,咬紧牙关,没再呼叫,说道:“他对你这般关心,你又一直说他好,为什么不跟了他去?你还理我干么?”恒山群弟子听了他这句话,尽皆相顾失色。 仪和大声道:“你你竟敢说这等不要脸的话?” 仪清忙拉了拉她袖子,劝道:“师姐,他伤得这么样子,心情不好,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仪和怒道:“呸!我就是气不过”这时岳灵珊拿了一块手帕,正在轻按林平之面颊上的伤口。林平之突然右手用力一推。岳灵珊全没防备,立时摔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草棚外的一堵土墙上。 令狐冲大怒,喝道:“你”但随即想起,他二人是夫妻,夫妻间口角争执,甚至打架,旁人也不便干预,何况听林平之的言语,显是对自己颇有疑忌,自己一直苦恋小师妹,林平之当然知道,他重伤之际,自己更不能介入其间,当即强行忍住,但已气得全身发抖。 林平之冷笑道:“我说话不要脸?到底是谁不要脸了?” 手指草棚之外,说道:“这姓余的乌龟c姓木的驼子,他们想得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便出手硬夺,害死我父亲母亲,虽然凶狠毒辣,也不失为江湖上恶汉光明磊落的行径,哪像哪像” 回身指向岳灵珊,续道:“哪像你的父亲君子剑岳不群,却以卑鄙奸猾的手段,来谋取我家的剑谱。” 岳灵珊正扶着土墙,慢慢站起,听他这么说,身子一颤,复又坐倒,颤声道:“哪哪有此事?” 林平之冷笑道:“无耻贱人!你父女俩串谋好了,引我上钩。华山派掌门的岳大小姐,下嫁我这穷途末路c无家可归的小子,那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剑谱既已骗到了手,还要我姓林的干什么?” 岳灵珊“啊”的一声,哭了出来,哭道:“你冤枉好人,我若有此意,教我教我天诛地灭。” 林平之道:“你们暗中设下奸计,我初时蒙在鼓里,毫不明白。此刻我双眼盲了,反而更加看得清清楚楚。你父女俩若非有此存心,为什么为什么” 岳灵珊慢慢走到他身畔,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对你的心,跟从前没半点分别。” 林平之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岳灵珊道:“咱们回去华山,好好的养伤。你眼睛好得了也罢,好不了也罢。我岳灵珊有三心两意,教我教我死得比这余沧海还惨。” 林平之冷笑道:“也不知你心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来对我这等花言巧语。” 岳灵珊不再理他,向任盈盈道:“姐姐,我想跟你借一辆大车。” 任盈盈道:“自然可以。要不要请两位恒山派的姐姐送你们一程?” 岳灵珊不住呜咽,道:“不不用了,多多谢。” 任盈盈拉过一辆车来,将骡子的缰绳和鞭子交在她手里。 岳灵珊扶着林平之的手臂,道:“上车吧!”林平之显是极不愿意,但双目不能见物,实是寸步难行,迟疑了一会,终于跃入车中。 岳灵珊咬牙跳上赶车的座位,向任盈盈点了点头示谢,鞭子一挥,赶车向西北行去,向令狐冲却始终一眼不瞧。 令狐冲目送大车越走越远,心中一酸,眼泪便欲夺眶而出,心想:“林师弟双目已盲,小师妹又受了伤。他二人无依无靠,漫漫长路,如何是好?倘若青城派弟子追来寻仇,怎生抵敌?” 眼见青城群弟子裹了余沧海的尸身,放上马背,向西南方行去,虽和林平之c岳灵珊所行方向相反,焉知他们行得十数里后,不会折而向北?又向林c岳夫妇赶去?再琢磨林平之和岳灵珊二人适才那一番话,只觉中间实藏着无数隐情,夫妻间的恩怨爱憎,虽非外人所得与闻,但林岳二人婚后定非和谐,当可断言;想到小师妹青春年少,父母爱如掌珠,同门师兄弟对她无不敬重爱护,却受林平之这等折辱,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当日众人只行出十余里,便在一所破祠堂中歇宿。令狐冲睡到半夜,好几次均为噩梦所缠,昏昏沉沉中忽听得一缕微声钻入耳中,有人在叫:“冲哥,冲哥!” 令狐冲嗯了一声,醒了过来,只听得任盈盈的声音道:“你到外面来,我有话说。” 令狐冲忙即坐起,走到祠堂外,只见任盈盈坐在石级上,双手支颐,望着白云中半现的月亮。令狐冲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坐。夜深人静,四下里半点声息也无。 过了好一会,任盈盈道:“你在挂念小师妹?” 令狐冲道:“是。许多情由,令人好生难以明白。” 任盈盈道:“你担心她受丈夫欺侮?” 令狐冲叹了口气,道:“他夫妻俩的事,旁人又怎管得了?” 任盈盈道:“你怕青城弟子赶去向他们生事?” 令狐冲道:“青城弟子痛于师仇,又见到他夫妻已然受伤,赶去意图加害,那也是情理之常。” 任盈盈道:“你怎地不设法前去相救?” 令狐冲又叹了口气,道:“听林师弟的语气,对我颇有疑忌之心。我虽好意援手,只怕更伤了他夫妻间的和气。” 任盈盈道:“这是其一。你心中另有顾虑,生怕令我不快,是不是?” 令狐冲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握住她左手,只觉她手掌甚凉,柔声道:“盈盈,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人,倘若你我之间也生了什么嫌隙,那做人还有什么意味?” 任盈盈缓缓将头倚了过去,靠在他肩头上,说道:“你心中既这样想,你我之间,又怎会生什么嫌隙?事不宜迟,咱们就追赶前去,别要为了避什么嫌疑,致贻终生之恨。” 令狐冲矍然而惊:“致贻终身之恨,致贻终生之恨!”似乎眼见数十名青城弟子正围在林平之c岳灵珊所乘大车之旁,数十柄长剑正在向车中乱刺狠戳,不由得身子一颤。 任盈盈道:“我去叫醒仪和c仪玉两位姐姐,你吩咐她们自行先回恒山,咱们暗中护送你小师妹一程,再回白云庵去。” 仪和与仪清见令狐冲伤势未愈,颇不放心,然见他心志已决,急于救人,也不便多劝,只得奉上一大包伤药,送着他二人上车驰去。当令狐冲向仪和c仪清吩咐之时,任盈盈站在一旁,转过了头,不敢向仪和c仪清瞧上一眼,心想自己和令狐冲孤男寡女,同车夜行,只怕为她二人所笑,直到骡车行出数里,这才吁了口气,颊上红潮渐退。 她辨明了道路,向西北而行,此去华山,只是一条官道,料想不会岔失。拉车的是匹健骡,脚程甚快,静夜之中,只听得车声辚辚,蹄声得得,更无别般声息。c 令狐冲心下好生感激,寻思:“她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她明知我牵记小师妹,便和我同去保护。这等红颜知己,令狐冲不知是前生几世修来?” 任盈盈赶着骡子,疾行数里,又缓了下来,说道:“咱们暗中保护你师妹c师弟。他们倘若遇上危难,咱们被迫出手,最好不让他们知道。我看咱们还是易容改装的为是。” 令狐冲道:“正是。你还是扮成那个大胡子罢!” 任盈盈摇摇头道:“不行了。在封禅台侧我现身扶你,你小师妹已瞧在眼里了。” 令狐冲道:“那改成什么才好?” 任盈盈伸鞭指着前面一间农舍,说道:“我去偷几件衣服来,咱二人扮成一一两个乡下兄妹罢。”她本想说“一对”,话到口边,觉得不对,立即改为“两个”。 令狐冲自己听了出来,知她最害羞,不敢随便出言说笑,只微微一笑。任盈盈正好转过头来,见到他的笑容,脸上一红,问道:“有什么好笑?” 令狐冲微笑道:“没什么?我是在想,倘若这家乡下人没年轻女子,只是一位老太婆,一个小孩儿,那我又得叫你婆婆了。” 任盈盈噗哧一笑,记起当日和令狐冲初识,他一直叫自己婆婆,心中感到无限温馨,跃下骡车,向那农舍奔去。令狐冲见她轻轻跃入墙中,跟着有犬吠之声,但只叫得一声,便没了声息,想是给任盈盈一脚踢晕了。 过了好一会,见她捧着一包衣物奔了出来,回到骡车之畔,脸上似笑非笑,神气甚是古怪,突然将衣物往车中一抛,伏在车辕之上,哈哈大笑。令狐冲提起几件衣服,月光下看得分明,竟然便是老农夫和老农妇的衣服,尤其那件农妇的衫子十分宽大,镶着白底青花的花边,式样古老,并非年轻农家姑娘或媳妇的衣衫。这些衣物中还有男人的帽子,女装的包头,又有一根旱烟筒。 任盈盈笑道:“你是令狐半仙,猜到这乡下人家有个婆婆,只可惜没孩儿”说到这里便红着脸住了口。 令狐冲微笑道:“原来他们是兄妹二人,这两兄妹当真要好,一个不娶,一个不嫁,活到七八十岁,还是住在一起。” 任盈盈笑着啐了一口,道:“你明知不是的。” 令狐冲道:“不是兄妹么?那可奇了。” 任盈盈忍不住好笑,当下在骡车之后,将老农妇的衫裙罩在衣衫之上,又将包头包在自己头顶,双手在道旁抓些泥尘,抹在自己脸上,这才帮着令狐冲换上老农的衣衫。 令狐冲和她脸颊相距不过数寸,但觉她吹气如兰,不由得心中一荡,便想伸手搂住她亲上一亲,只是想到她为人极是端严,半点亵渎不得,要是冒犯了她,惹她生气,有何后果,那可难以料想,当即收摄心神,一动也不敢动。 他眼神突然显得异样c随又庄重克制之态,任盈盈都瞧得分明,微笑道:“乖孙子,婆婆这才疼你。”伸出手掌,将满掌泥尘往他脸上抹去。 令狐冲闭住眼,只感她掌心温软柔滑,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抹来抹去,说不出的舒服,只盼她永远的这么抚摸不休。 过了一会,任盈盈道:“好啦,黑夜之中,你小师妹一定认不出,只是小心别开口。” 令狐冲道:“我头颈中也得抹些尘土才是。” 任盈盈笑道:“谁瞧你头颈了?”随即会意,令狐冲是要自己伸手去抚摸他的头颈,弯起中指,在他额头轻轻打个爆栗,回身坐在车夫位上,一声唿哨,赶骡便行,突然间忍不住好笑,越笑越响,竟然弯住了腰,身子难以坐直。 令狐冲微笑道:“你在那乡下人家见到了什么?” “不是见到了好笑的事。哪老公公和老婆婆是是夫妻两个” “原来不是兄妹,是夫妻两个。” “你再跟我胡闹,不说了。” “好,他们不是夫妻,是兄妹。” 任盈盈道:“你别打岔,成不成?我跳进墙去,一只狗叫了起来,我便将狗子拍晕了。哪知这么一叫,便将那老公公和老婆婆吵醒了。老婆婆说:‘阿毛爹,别是黄鼠狼来偷鸡。’老公公说:‘老黑又不叫了,不会有黄鼠狼的。’老婆婆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只怕那黄鼠狼学你从前的死样,半夜三更摸到我家里来时,总带一块牛肉c骡肉来喂狗。’” 令狐冲微笑道:“这老婆婆真坏,她绕着弯儿骂你是黄鼠狼。”他知任盈盈是最腼腆,她说到那老农夫妇当年的私情,自己只有假装不懂,她或许还会说下去,否则自己言语中只须带上一点儿情意,她立时便住口了。 任盈盈笑道:“那老婆婆是在说他们没成亲时的事”说到这里,挺腰一提缰绳,骡子又快跑起来。 令狐冲道:“没成亲时怎样啦?他们一定规矩得很,半夜三更就是一起坐在大车之中,也一定不敢抱一抱,亲一亲。” 任盈盈呸了一声,不再说了。令狐冲道:“好妹子,亲妹子,他们说些什么,你说给我听。”任盈盈微笑不答。黑夜之中,但听得骡子的四只蹄子打在官道之上,清脆悦耳。 令狐冲向外望去,月色如水,泻在一条又宽又直的官道上,轻烟薄雾,笼罩在道旁树梢,骡车缓缓驶入雾中,远处景物便看不分明,盈盈的背脊也裹在一层薄雾之中。其时正当初春,野花香气忽浓忽淡,微风拂面,说不出的欢畅。令狐冲久未饮酒,此刻情怀,却正如微醺薄醉一般。 任盈盈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她在回想那对老农夫妇的谈话:老公公道:“那一晚屋里半两肉也没有,只好到隔壁人家偷一只鸡杀了,拿到你家来喂你的狗。那只狗叫什么名字啊?”老婆婆道:“叫大花。”老公公道:“对啦,叫大花。它吃了半只鸡,乖乖的一声不出,你爹爹c妈妈什么也不知道。咱们的阿毛,就是这一晚有了的。”老婆婆道:“你就知道自己快活,也不理人家死活。后来我肚子大了,爹爹把我打得死去活来。”老公公道:“幸亏你肚子大了,否则的话,你爹怎肯把你嫁给我这穷小子?那时候哪,我巴不得你肚子快大!”老婆婆忽然发怒,骂道:“你这死鬼,原来你是故意的,你一直瞒着我,我我决不能饶你。”老公公道:“别吵,别吵!阿毛也生了孩子啦,你还吵什么?”当下盈盈生怕令狐冲记挂,不敢多听,偷了衣服物品便走,在桌上放了一大锭银子。她轻手轻脚,这一对老夫妇一来年老迟钝,二来说得兴起,竟浑不知觉。 任盈盈想着他二人的说话,突然间面红过耳,庆幸好得是在黑夜之中,否则教令狐冲见到自己脸色,那真不用做人了。她不再催赶骡子,大车行得渐渐慢了,行了一程,转了个弯,来到一座大湖之衅。湖旁都是垂柳,圆圆的月影倒映湖中,湖面水波微动,银光闪闪。 任盈盈轻声问道:“冲哥,你睡着了吗?” “我睡着了,我正在做梦。” “你在做什么梦?” “我梦见带了一大块牛肉,摸到黑木崖上,去喂你家的狗。” “你人不正经,做的梦也不正经。” 两人并肩坐在车中,望着湖水。令狐冲伸过右手,按在盈盈左手的手背上。任盈盈的手微微一颤,却不缩回。令狐冲心想:“若得永远如此,不再见到武林中的腥风血雨,便是叫我做神仙,也没这般快活。” 盈盈道:“你在想什么?”令狐冲将适才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盈盈反转左手,握住了他右手,说道:“冲哥,我真是快活。” 令狐冲道:“我也是一样。” 盈盈道:“你率领群豪攻打少林寺,虽然其实是去救东方叔叔,但是我也很欢喜。倘若我只是你的朋友,陷身少林寺中,你为了江湖上的义气,也会奋不顾身前来救我。可是这时候你只想到我,没想到你小师妹” 任盈盈提到“你小师妹”四字,令狐冲全身一震,脱口而出:“啊哟,咱们快些赶去!” 任盈盈轻轻的道:“直到此刻我才相信,在你心中,你终于是念着我多些,念着你小师妹少些。”她轻拉缰绳,转过骡头,骡车从湖畔回上了大路,扬鞭一击,骡子快跑起来。这一口气直赶出了二十余里,骡子脚力已疲,这才放缓脚步。 转了两个弯,前面一望平阳,官道旁都种满了高粱,溶溶月色之下,便似是一块极大极大的绿绸,平铺于大地。极目远眺,忽见官道彼端有一辆大车似乎停着不动。 令狐冲道:“这辆大车,好像就是林师弟他们的。” 任盈盈道:“咱们慢慢上去瞧瞧。”任由骡子缓步向前,与前车越来越近。行了一会,才察觉前车其实也在行进,只是行得慢极,又见骡子之旁另有一人步行,竟是林平之,赶车之人看背影便是岳灵珊。 令狐冲好生诧异,伸出手去一勒缰绳,不令骡子向前,低声道:“那是干什么?” 任盈盈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瞧瞧。”若是赶车上前,立时便给对方发觉,须得施展轻功,暗中偷窥。 令狐冲很想同去,但伤处未愈,轻功提不起来,只得点头道:“好。” 任盈盈轻跃下车,钻入了高梁丛中。高粱生得极密,一入其中,便在白天也看不到人影,只是其时高粱杆子尚矮,叶子也未茂密,不免露头于外。她弯腰而行,辨明蹄声的所在,赶上前去,在高粱丛中与岳灵珊的大车并肩而行。只听得林平之说道:“我的剑谱早已尽数交给你爹爹了,自己没私自留下一招半式,你又何必苦苦的跟着我?” 岳灵珊道:“你老是疑心我爹爹图你的剑谱,当真好没来由。你凭良心说,你初入华山门下,那时又没甚么剑谱,可是我早就跟你跟你很好了,难道也是别有居心吗?” 林平之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天下知名,余沧海c木高峰他们在我爹爹身上搜查不得,便来找我。我怎知你不是受了爹爹c妈妈的嘱咐,故意来向我卖好?” 岳灵珊呜咽道:“你真要这么想,我又有什么法子?” 林平之气忿忿的道:“难道是我错怪了你?这《辟邪剑谱》,你爹爹不是终于从我手中得去了吗?谁都知道,要得《辟邪剑谱》,总须向我这姓林的小子身上打主意。余沧海c木高峰,哼哼,岳不群,有甚么分别了?只不过岳不群成则为王,余沧海c木高峰败则为寇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Chapter 023 真相 静夜之下,林平之尖锐的气愤声格外刺耳 只听岳灵珊怒道:“你如此损我爹爹,当我是什么人了?若不是若不是哼哼” 林平之站定了脚步,大声道:“你要怎样?若不是我瞎了眼,受了伤,你便要杀我,是不是?我一双眼睛又不是今天才瞎的。” 岳灵珊道:“原来你当初识得我,跟我要好,就是瞎了眼睛。”勒住缰绳,骡车停了下来。 林平之道:“正是!我怎知你如此深谋远虑,为了一部《辟邪剑谱》,竟会到福州来开小酒店?青城派那姓余的小子欺侮你,其实你武功比他高得多,可是你假装不会,引得我出手。哼,林平之,你这早瞎了眼睛的浑小子,凭这一手三脚猫的功夫,居然胆敢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你是爹娘的心肝肉儿,他们若不是有重大图谋,怎肯让你到外边抛头露面c干这当垆卖酒的低三下四勾当?” 岳灵珊道:“爹爹本是派二师哥去福州的。是我想下山来玩儿,定要跟着二师哥去。” 林平之道:“你爹爹管治门人弟子如此严厉,倘若他认为不妥,便任你跪着哀求三日三夜,也决计不会准许。自然因为他信不过二师哥,这才派你在旁监视。” 岳灵珊默然,似乎觉得林平之的猜测,也非全然没有道理,隔了一会,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到福州之前,从未听见过《辟邪剑谱》四字。爹爹只说,大师哥打了青城弟子,双方生了嫌隙,现下青城派人众大举东行,只怕于我派不利,因此派二师哥和我去暗中查察。” 林平之叹了口气,似乎心肠软了下来,说道:“好吧,我便再信你一次。可是我已变成这个样子,你跟着我又有什么意思?你我仅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你还是处女之身,这就回头回头到令狐冲那里去罢!” 任盈盈一听到“你我仅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你还是处女之身。”这句话,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道:“那是什么缘故?”随即羞得满面通红,连脖子中也热了,心想:“女孩儿家去偷听人家夫妻的私话,已大大不该,却又去想那是什么缘故,真是真是”转身便行,但只走得几步,好奇心大盛,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停步,侧耳又听,但心下害怕,不敢回到先前站立处,和林岳二人便相隔远了些,但二人的话声仍清晰入耳。 只听岳灵珊幽幽的道:“我只和你成亲三日,便知你心中恨我极深,虽和我同房,却不肯和我同床。你既然这般恨我,又何必何必娶我?” 林平之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恨你。” 岳灵珊道:“你不恨我?那为什么日间假情假意,对我亲热之极,一等晚上回到房中,连话也不跟我说一话?爹娘几次三番查问你待我怎样,我总是说你很好,很好,很好哇”说到这里,突然纵声大哭。 林平之一跃上车,双手握住她肩膀,厉声道:“你说你爹妈几次三番的查问,要知道我待你怎样,此话当真?” 岳灵珊呜咽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林平之问道:“明明我待你不好,从来没跟你同床。那你又为什么说很好?” 岳灵珊泣道:“我既然嫁了你,便是你林家的人了。只盼你不久便回心转意。我对你一片真心,我我怎可编排自己夫君的不是?” 林平之半晌不语,只是咬牙切齿,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道:“哼,我只道你爹爹顾念着你,对我还算手下留情,岂知全仗你从中遮掩。你若不是这么说,姓林的早就死在华山之巅了。” 岳灵珊抽抽噎噎的道:“哪有此事?夫妻俩新婚,便有些小小不和,做岳父的岂能为此而将女婿杀了?”任盈盈听到这里,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林平之恨恨的道:“他要杀我,不是为我待你不好,而是为我学了辟邪剑法。” 岳灵珊道:“这件事我可真不明白了。你和爹爹这几日来所使的剑法古怪之极,可是威力却又强大无比。爹爹打败左冷禅,夺得五岳派掌门,你杀了余沧海c木高峰,难道难道这当真便是辟邪剑法吗?” 林平之道:“正是!这便是我福州林家的辟邪剑法!当年我曾祖远图公以这七十二路剑法威慑群邪,创下‘福威镖局’的基业,入朝为官,成为锦衣卫都统,天下英雄,无不敬仰,便是由此。”他说到这件事时,声音也响了起来,语音中充满了得意之情。 岳灵珊道:“可是,你一直没跟我说已学会了这套剑法。” 林平之道:“我怎么敢说?令狐冲在福州抢到了那件袈裟,毕竟还是拿不去,只不过录着剑谱的这件袈裟,却落入了你爹爹手中” 岳灵珊尖声叫道:“不,不会的!爹爹说,剑谱给大师哥拿了去,我曾求他还给你,他说什么也不肯。” 林平之哼的一声冷笑。岳灵珊又道:“大师哥剑法厉害,连爹爹也敌他不过,难道他所使的不是辟邪剑法?不是从你家的《辟邪剑谱》学的?” 林平之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令狐冲虽然奸猾,但比起你爹爹来,可又差得远了。再说,他的剑法乱七八糟,怎能和我家的辟邪剑法相比?在封禅台侧比武,他连你也比不过,在你剑底受了重伤,哼哼,又怎能和我家的辟邪剑法相比?” 岳灵珊低声道:“他是故意让我的。” 林平之冷笑道:“他对你的情义可深着哪!”这句话任盈盈倘若早一日听见,虽然早知令狐冲比剑时故意容让,仍会恼怒之极,可是今宵两人良夜同车,湖畔清谈,已然心意相照,她心中反而感到一阵甜意:“他从前确是对你很好,可是现下却待我好得多了。这可怪不得他,不是他对你变心,实在是你欺侮得他太也狠了。” 岳灵珊道:“原来大师哥所使的不是辟邪剑法,那为什么爹爹一直怪他偷了你家的《辟邪剑谱》?那日爹爹将他逐出华山门墙,宣布他罪名之时,那也是一条大罪。这么说来,我我可错怪他了。” 林平之冷笑道:“有什么错怪?令狐冲又不是不想夺我的剑谱,实则他确已夺去了。只不过强盗遇着贼爷爷,他重伤之后,晕了过去,你爹爹从他身上搜了出来,乘机赖他偷了去,以便掩人耳目,这叫做贼喊捉贼” 岳灵珊怒道:“什么贼不贼的,说得这么难听!” 林平之道:“你爹爹做这种事,就不难听?他做得,我便说不得?” 岳灵珊叹了口气,说道:“那日在向阳巷中,这件袈裟是给嵩山派的坏人夺了去的。大师哥杀了这二人,将袈裟夺回,未必是想据为己有。大师哥气量大得很,从小就不贪图旁人的物事。爹爹说他取了你的剑谱,我一直有些怀疑,只是爹爹既这么说,又见大师哥剑法突然大进,连爹爹也及不上,这才不由得不信。” 任盈盈心道:“你能说这几句话,不枉了冲哥爱你一场。” 林平之冷笑道:“他这么好,你为什么又不跟他去?” 岳灵珊道:“平之,你到此刻,还是不明白我的心。大师哥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在我心中,他便是我的亲哥哥一般。我对他敬重亲爱,只当他是兄长,从来没当他是情郎。自从你来到华山之后,我跟你说不出的投缘,只觉一刻不见,心中也是抛不开,放不下,我对你的心意,永永远远也不会变。” 林平之道:“你和你爹爹原有些不同,你你更像你妈妈。”语气转为柔和,显然对岳灵珊的一片真情,心中也颇为感动。 两人半晌不语,过了一会,岳灵珊道:“平之,你对我爹爹成见很深,你们二人今后在一起也不易和好的了。我是嫁鸡我我总之是跟定了你。咱们还是远走高飞,找个隐僻的所在,快快活活过日子。” 林平之冷笑道:“你倒想得挺美。我这一杀余沧海c木高峰,已闹得天下皆知,你爹爹自然知道我已学了辟邪剑法,他又怎能容得我活在世上?” 岳灵珊叹道:“你说我爹爹谋你的剑谱,事实俱在,我也不能为他辩白。但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你学过辟邪剑法,他定要杀你,天下焉有是理?《辟邪剑谱》本是你家之物,你学这剑法,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爹爹就算再不通情理,也决不能为此杀你。” 林平之道:“你这么说,只因为你既不明白你爹爹为人,也不明白这《辟邪剑谱》到底是什么东西。” 岳灵珊道:“我虽对你死心塌地,可是对你的心,我实在也不明白。” 林平之道:“是了,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何必要明白?”说到这里,语气又暴躁起来。 岳灵珊不敢再跟他多说,道:“嗯,咱们走吧!” 林平之问道:“上哪里去?” 岳灵珊道:“你爱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天涯海角,总是和你在一起。” 林平之道:“你这话当真?将来不论如何,可都不要后悔。” 岳灵珊道:“我决心和你好,决意嫁你,早就打定了一辈子的主意,哪里还会后悔?你的眼睛受伤,又不是一定治不好,就算真的难以复元,我也是永远陪着你,服侍你,直到我俩一起死了。” 这番话情意真挚,任盈盈在高粱丛中听着,不禁心中感动。林平之哼了一声,似乎仍是不信。 岳灵珊轻声说道:“平之,你心中仍然疑我。我我今晚什么都交了给你,你你总信得过我了吧。我俩今晚在这里洞房花烛,做真正的夫妻,从今而后,做真正的夫妻”她声音越说越低,到后来已几不可闻。 任盈盈又是一阵奇窘,心想:“到了这时候,我再听下去,以后还能做人吗?”当即缓步移开,暗骂:“这岳姑娘真不要脸!在这阳关大道之上,怎能怎能呸!” 猛听得林平之一声大叫,声音甚是凄厉,跟着喝道:“滚开!别过来!”任盈盈大吃一惊,心道:“干什么了?为什么这姓林的这么凶?”跟着便听得岳灵珊哭了出来。 林平之喝道:“走开,走开!快走得远远的,我宁可给你父亲杀了,不要你跟着我。” 岳灵珊哭道:“你这样轻贱于我到底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林平之道:“我我”顿了一顿,又道:“你你”但又住口不说。 岳灵珊道:“你心中有什么话,尽管说个明白。倘若真是我错了,即或是你怪我爹爹,不肯原谅,你明白说一句,也不用你动手,我立即横剑自刎。”刷的一声响,拔剑出鞘。 任盈盈心道:“她这可要给林平之逼死了,非救她不可!”快步走回,离大车甚近,以便抢救。 林平之又道:“我我”过了一会,长叹一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好。” 岳灵珊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又羞又急,又是气苦。林平之道:“好,我跟你说了便是。” 岳灵珊泣道:“你打我也好,杀我也好,就别这样教人家不明不白。” 林平之道:“你既对我并非假意,我也就明白跟你说了,好教你从此死了这心。” 岳灵珊哽咽道:“为什么?” 林平之道:“为什么?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在武林中向来大大有名。余沧海和你爹爹都是一派掌门,自身原以剑法见长,却也要千方百计的来谋我家的剑谱。可是我爹爹的武功却何以如此不济?他任人欺凌,全无反抗之能,那又为什么?” 岳灵珊道:“或者因为公公他老人家天性不宜习武,又或者自幼体弱。武林世家的子弟,也未必个个武功高强的。” 林平之道:“不对。我爹爹就算剑法不行,也不过是学得不到家,内功根底浅,剑法造诣差。可是他所教我的辟邪剑法,压根儿就是错的,从头至尾,就不是那一回事。” 岳灵珊沉吟道:“这这可就奇怪得很了。” 林平之道:“其实说穿了也不奇怪。你可知我曾祖远图公,本来是什么人?” 岳灵珊道:“不知道。” 林平之道:“他本来是个和尚。” 岳灵珊道:“原来是出家人。有些武林英雄,在江湖上创下了轰轰烈烈的事业,临到老来看破世情,出家为僧,也是有的。” 林平之道:“不是。我曾祖不是老了才出家,他是先做和尚,后来再还俗的。” 岳灵珊道:“英雄豪杰,少年时做过和尚,也不是没有。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小时候便曾在皇觉寺出家为僧。” 任盈盈心想:“岳姑娘知道丈夫心胸狭窄,不但没一句话敢得罪他,还不住口的宽慰。” 只听岳灵珊又道:“咱们曾祖远图公少年时曾出过家,想必是公公对你说的。” 林平之道:“我爹爹从未说过,恐怕他也不会知道。我家向阳巷老宅的那座佛堂,那一晚我和你一起去过。” 岳灵珊道:“是。” 林平之道:“这《辟邪剑谱》为什么抄录在一件袈裟上?只因为他本来是和尚,见到剑谱之后,偷偷的抄在袈裟上,盗了出来。他还俗之后,在家中起了一座佛堂,没敢忘了礼敬菩萨。” 岳灵珊道:“你的推想很有道理。可是,也说不定是有一位高僧,将剑谱传给了远图公,这套剑谱本来就是写在袈裟上的。远图公得到这套剑谱,手段本就光明正大。” 林平之道:“不是的。” 岳灵珊道:“你既这么推测,想必不错。” 林平之道:“不是我推测,是远图公亲笔写在袈裟上的。” 岳灵珊叫道:“啊,原来如此。” 林平之道:“他在剑谱之末注明,他原在寺中为僧,以特殊机缘,从旁人口中闻此剑谱,录于袈裟之上。他郑重告诫,这门剑法太过阴损毒辣,修习者必会断子绝孙。尼僧习之,已然甚不相宜,大伤佛家慈悲之意,俗家人更万万不可研习。” 岳灵珊道:“可是他自己竟又学了。” 林平之道:“当时我也如你这么想,这剑法就算太过毒辣,不宜修习,可是远图公习了之后,还不是一般的娶妻生子,传种接代?” 岳灵珊道:“是啊。不过也可能是他先娶妻生子,后来再学剑法。” 林平之道:“决计不是。天下习武之人,任你如何英雄了得,定力如何高强,一见到这剑谱,决不可能不会依法试演一招。试了第一招之后,决不会不试第二招;试了第二招后,更不会不试第三招。不见剑谱则已,一见之下,定然着迷,再也难以自拔,非从头至尾修习不可。就算明知将有极大祸患,那也是一切都置之脑后了。” 这时林平之和岳灵珊默默无言。过了好一会,听得林平之说道:“远图公一见剑谱之后,当然立即就练。” 岳灵珊道:“这套剑法就算真有祸患,也决不会立即发作,总是在练了十年八年之后,才有不良后果。远图公娶妻生子,自是在祸患发作之前的事了。” 林平之道:“不是的。”这三个字拖得很长,可是语意中并无丝毫犹疑,顿了一顿,道:“我初时也如你这般想,只过得几天,便知不然。我爷爷决不能是远图公的亲生儿子,多半是远图公领养的。远图公娶妻生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岳灵珊“啊”的一声,颤声道:“掩人耳目?那那为了什么?” 林平之哼了一声不答,过了一会,说道:“我见到剑谱之时,和你好事已近。我几次三番想要等到和你成亲之后,真正做了夫妻,这才起始练剑。可是剑谱中所载的招式法门,非任何习武之人所能抗拒。我终于我终于自宫习剑” 岳灵珊失声道:“你你自自宫练剑?” 林平之阴森森的道:“正是。这辟邪剑谱的第一道法诀,便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岳灵珊道:“那那为什么?” 林平之道:“练这辟邪剑法,自练内功入手。若不自宫,一练之下,立即□□如焚,登时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岳灵珊道:“原来如此。”语音如蚊,几不可闻。 任盈盈心中也道:“原来如此!” 只听得岳灵珊轻轻啜泣,说道:“当年远图公假装娶妻生子,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你也是” 林平之道:“不错,我自宫之后,仍和你成亲,也是掩人耳目,不过只是要掩你爹爹一人的耳目。”岳灵珊呜呜咽咽的只是低泣。 林平之道:“我一切都跟你说了,你痛恨我入骨,这就走吧。” 岳灵珊哽咽道:“我不恨你,你是为情势所逼,无可奈何。我只恨只恨当年写下那《辟邪剑谱》之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人。” 林平之嘿嘿一笑,说道:“这位前辈英雄,是个太监。” 岳灵珊“嗯”了一声,说道:“然则然则我爹爹也是也是像你这样” 林平之道:“既练此剑法,又怎能例外?你爹爹身为一派掌门,倘若有人知道他挥剑自宫,传将出去,岂不是贻笑江湖?因此他如知我习过这门剑法,非杀我不可。他几次三番查问我对你如何,便是要确知我有无自宫。假如当时你稍有怨怼之情,我这条命早已不保了。” 岳灵珊道:“现下他是知道了。” 林平之道:“我杀余沧海,杀木高峰,数日之内,便将传遍武林,天下皆知。”言下甚是得意。 岳灵珊道:“照这么说,只怕只怕我爹爹真的放你不过,咱们到哪里去躲避才好?” 林平之奇道:“咱们?你既已知道我这样了,还愿跟着我?” 岳灵珊道:“这个自然。平之,我对你一片心意,始终始终如一。你的身世甚是可怜”她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啊”的一声叫,跃下车来,似是给林平之推了下来。 只听得林平之怒道:“我不要你可怜,谁要你可怜了?林平之剑术已成,什么也不怕。等我眼睛好了以后,林平之雄霸天下,什么岳不群c令狐冲,什么方证和尚c冲虚道士,都不是我的对手。” 任盈盈心下暗怒:“等你眼睛好了?哼,你的眼睛好得了吗?”对林平之遭际不幸,她本来颇有恻然之意,待听到他对妻子这等无情无义,又这等狂妄自大,不禁颇为不齿。 岳灵珊叹了口气,道:“你总得先找个地方,暂避一时,将眼睛养好了再说。” 林平之冷冷道:“我自有对付你爹的法子。” 岳灵珊道:“这件事既然说来难听,你自然不会说,爹爹也不用担心你。” 林平之冷笑道:“哼,对你爹爹的为人,我可比你明白得多了。明天我一见到有人,立即便说及此事。” 岳灵珊急道:“那又何必?你这不是” 林平之道:“何必?这是我保命全身的法门。我逢人便说,不久自然传入你爹爹耳中。岳不群既知我已然说了出来,便不能再杀我灭口,他反而要千方百计的保全我性命。” 岳灵珊道:“你的想法真是稀奇。” 林平之道:“有什么稀奇?你爹爹是否自宫,一眼是瞧不出来的。他胡子落了,大可用漆粘上去,旁人不免将信将疑。但若我忽然不明不白的死了,人人都会说是岳不群所杀,这叫做欲盖弥彰。” 岳灵珊叹了口气,默不作声。任盈盈寻思:“林平之这人心思甚是机敏,这一着委实厉害。岳姑娘夹在中间,可为难得很了。这么一来,她父亲不免声名扫地,但如设法阻止,却又危及丈夫性命。” 林平之道:“我纵然双眼从此不能见物,但父母大仇得报,一生也决不后悔。当日令狐冲传我爹爹遗言,说向阳巷老宅中祖宗的遗物,千万不可翻看,这是曾祖传下来的遗训。现下我是细看过了,虽然没遵照祖训,却报了父母之仇。若非如此,旁人都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浪得虚名,福威镖局历代总镖头都是欺世盗名之徒。” 岳灵珊道:“当时爹爹和你都疑心大师哥,说他受了你林家的《辟邪剑谱》,说他捏造公公的遗言” 林平之道:“就算是我错怪了他,却又怎地?当时连你自己,也不是一样的疑心?” 岳灵珊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你和大师哥相识未久,如此疑心,也是人情之常。可是爹爹和我,却不该疑他。世上真正信得过他的,只有娘亲一人。”任盈盈心道:“谁说只有你妈妈一人?” 林平之冷笑道:“你娘也真喜欢令狐冲。为了这小子,你父母不知口角了多少次。” 岳灵珊讶道:“我爹爹妈妈为了大师哥口角?我爹妈是从来不口角的,你怎么知道?” 林平之冷笑道:“从来不口角?那只是装给外人看看而已。连这种事,岳不群也戴起伪君子的假面具。我亲耳听得清清楚楚,难道会假?” 岳灵珊道:“我不是说假,只是十分奇怪。怎么我没听到,你听到了?” 林平之道:“现下说与你知,也不相干。那日在福州,嵩山派的两人抢了那袈裟去。那两人给令狐冲杀死,袈裟自然是令狐冲得去了。可是当他身受重伤c晕厥不醒之际,我搜他身上,袈裟却已不知去向。” 岳灵珊道:“原来在福州城中,你已搜过大师哥身上。” 林平之道:“正是,那又怎样?” 岳灵珊道:“没什么?” 任盈盈心想:“岳姑娘反后跟着这奸狡凶险c暴躁乖戾的小子,这一辈子,苦头可有得吃了。”忽然又想:“我在这里这么久了,冲哥一定挂念。”侧耳倾听,不闻有何声息,料想他定当平安无事。 只听林平之续道:“袈裟既不在令狐冲身上,定是给你爹娘取了去。从福州回到华山,我潜心默察,你爹爹掩饰得也真好,竟半点端倪也瞧不出来,你爹爹那时得了病,当然,谁也不知道他是一见袈裟上的《辟邪剑谱》之后,立即便自宫练剑。旅途之中众人聚居,我不敢去窥探你父母的动静,一回华山,我每晚都躲在你爹娘卧室之侧的悬崖上,要从他们的谈话之中,查知剑谱的所在。” 岳灵珊道:“你每天晚上都躲在那悬崖上?” 林平之道:“正是。” 岳灵珊又重复问了一句:“每天晚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Chapter 026 纠结 恒山附近一片树林,东方白见田伯光鬼鬼祟祟,便出手制服了他,却听到田伯光转述令狐冲的话 东方白听了他的话,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看了看静谧的四周,心里躁动不安,冷冷地喝道:“闭嘴!此事休要再提!他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他!而且我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心道:“凯哥千万不要误会,以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田伯光愣了,摸了摸头脑,喃喃道:“别人?”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高兴地道:“哦呵呵你是说任大小姐吧?”突然又收住了笑容,疑惑道:“你那么爱令狐冲,怎么会不放在心上?”东方白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田伯光自言自语道:“上次他拦住他师父,叫我把你救走还有,我刚来恒山的时候,他也表露过他喜欢你啊” 东方白一惊,回头道:“你说什么?他什么时候说的?”但转念一想,便道:“他喜欢我又怎么样,有些误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我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我和他都有了各自的良人,这样就好,好了事情我会处理,我要走了。”说罢转身走了。 “哎,你去哪啊?你不去见令狐冲了?你现在去见他说不定能把他抢回来!哎,你回来啊!你是仪琳的姐姐,我挺你啊!喂!” 田伯光在背后大喊大叫,然而东方白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要告诉令狐冲我在恒山,否则我杀了你!”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林中 田伯光受惊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不敢再说话。 话说令狐冲扮成哑婆婆上了见性峰,在练武场偷听仪琳仪玉等人的谈话,知道仪琳为了自己心不在焉,暗叹情字误人。又意外得知定逸师太是被岳不群所害,想到当初自己责怪东方姑娘害人,还差点刺了她一剑,没想到一切都是师父在挑拨离间,利用他对付东方姑娘,顿时心中愧疚更甚,暗暗想道:“我不信任她,应该让她很伤心吧,看来,她回黑木崖后大开杀戒,都是我的错。” 这时,仪琳走了,只听仪和对仪玉谈话道:“仪琳师妹外冷内热,乃是性情中人,将她留在空门,其实不太适合。”仪玉沉默,一旁偷听的令狐冲也若有所思。 突然老头子嚷嚷着来找仪琳,说田伯光回来了,却在外面寻死觅活,仪琳便跟他找田伯光去了。 在后山,令狐冲暗中出手救下要上吊的田伯光。得知原来这段时间他是下山找东方不败去了,田伯光一直不相信东方不败坠崖身亡的消息,可是谁也没想到东方不败居然自己出现在嵩山,所以田伯光没理由回恒山,只好来这一出,觉得活着没意义,又说他答应了别人,要让仪琳开心快乐,如今他做不到,只好离开恒山了。 令狐冲不知是谁叫田伯光好好待仪琳,但是看到田伯光的痴情离去,以及左右为难,纠结不已的仪琳,心中也暗暗想其实田伯光和仪琳才是天生一对。 夜色降临,仪琳一个人在后院哭泣,令狐冲装成哑婆婆接近仪琳,偷听她的心里话。 只听仪琳抽泣道:“哑婆婆,今天田伯光不知道搞什么鬼,忽然要自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我不喜欢他吧,他就要自杀。我喜欢他吧,那怎么可能啊?我从小就没有娘,现在我唯一的姐姐又不知下落,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跟谁说好。我知道你听不到,所以才敢向你倾诉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我真的好想令狐大哥,因为我忘不了他。我总是想起,他当时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还受了重伤,我扶着他,一直走,一直走我想起当日在群玉苑,我与他生死与共虽然他后面误伤我姐姐,我听我姐姐死于他的手上,我真的很恨他,也很纠结” 令狐冲静静地听着仪琳的话,忽然觉得人生并不是只会为自己的感情而烦恼,有时,别人的感情也会让你觉得无奈。仪琳只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小女孩,因为第一次下山就遇到了令她难忘的经历,所以在恒山上一直无事可想的她,会一直回忆那段深刻的经历,或许等她想多了,想累了,想得记忆模糊了,她才会从中解脱。或许,她再经历其他更深刻的事,才能忘掉那段经历想到这,令狐冲深深地叹息一声。 仪琳从回忆中醒来,双手合十,认真道:“我日日念经,求菩萨保佑我可以早日忘记令狐大哥,求菩萨保佑姐姐无灾无难,逢凶化吉。保佑姐姐,可以早日找到心爱的人,成就美满因缘,白头偕老。还有令狐大哥,他最喜欢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了,我希望他这一生都可以天天快乐,没有人能管束他。”说罢闭上眼睛念起佛号来。 令狐冲看着她虔诚的模样,心生感动,暗叹道:“你的心愿一定会实现的,你姐姐现在身边有一个很强大的男人,而且看样子两人关系不错,令狐大哥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可以依靠的人,唉,希望田兄不会就这么丢下你不管。”仪琳走后,令狐冲准备去找仪玉,转过身却吓了一跳。原来他面前站着一位黑衣蒙面人。 “呵呵哑婆婆,对不起啊!”令狐冲打个哈哈,拉下面罩,“我不是故意要扮你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扮什么了。” 东方白看到他的脸,呆住了,没想到竟然是他!看到自己之前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再想到之前田伯光的话,身体微微颤抖。 令狐冲以为她生气了,忙说到:“你不开心啊?这样,我拿个馒头来孝敬你?”东方白压下了心中的想法,眼神思索。 令狐冲道:“你还是不开心哪?好好好,我马上把衣服脱了!”说着就要脱掉夜行衣。 岂料黑衣人一指点了他的穴,令他动弹不得。令狐冲惊叫一声,心中大骇。随后东方白将他推倒,抓着他的脚往佛堂拖去。 “啊!你这臭婆娘,竟然会武功的,你要带我去哪?”令狐冲一边被她拖着,一边大叫道,“喂!你说话呀!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你快放开我!”东方白听得刺耳,心中气恼,故意挑凹凸坎坷的地方走。 顿时,令狐冲哀嚎道:“哎呦,好痛!死婆娘!死哑巴!你有没有长眼睛啊哎哎哎,那有水坑不要啊”东方白将令狐冲拖到佛堂,绑住他,又蒙了他的眼睛。自己去找任盈盈去了。 任盈盈在山下,正为令狐冲一去不回担心,忽然一个蒙面人唰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吃了一惊,还没出声,就被点倒了。东方白回到佛堂,将任盈盈放在令狐冲看不见的角落里,走到令狐冲面前,掀开蒙他眼的布条,又拿一杯热酒在令狐冲面前晃了晃。 令狐冲笑道:“怎么,你想请我喝酒啊?”东方白一甩手,将热酒全泼到令狐冲脸上。 “哇!好烫!你干嘛啊?”令狐冲痛叫道。 东方白轻咬嘴唇,忍住笑意,面纱下绷着个脸,看着痛叫的令狐冲,心中暗哼道:“哼,谁让你骂我是臭婆娘,活该!”想罢收起心思,抽出一把匕首,往令狐冲头发上比试了一下。 令狐冲眼神慌张,紧盯着匕首道:“怎么,你想帮我剃头啊?我不需要,我头发很好看的。” 东方白眼神玩味,手中的匕首左划右划,越划越低,最后抵在令狐冲的小腹下。 令狐冲身体一震,僵住了,脸上皮笑肉不笑,颤声道:“我我我不想练辟邪剑法,真的,你不需要帮我!” 东方白手中的匕首灵巧地转了转,那是一套非常高深的剑法!最终刀尖指向令狐冲。 见到黑衣人的身手,令狐冲瞳孔收缩,惊叫道:“你不是哑婆婆!你到底是谁呀?”说着盯着东方白,希望能看出什么。 东方白想了想,压制了声音,低声道:“你不需要知道!” 令狐冲听了声音想了想,没听过,他又看向东方白眼睛,道:“你的眼神我知道你是谁了!”东方白听了,身体一颤,眼神一阵慌乱。 东方白没有多想,她蹲下身用匕首一拍令狐冲的脖子,冷冷地威胁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就是你娶仪琳,从今以后不再让她伤心。要不然的话,我就阉了你,让你谁都不用娶!”这最后一句东方白放狠了语气,手中匕首示范性地抵住令狐冲的下腹,眼神带着杀气逼视着他。 令狐冲看她这要吃人的模样,心中一凛,再感应到冰冷的刀锋,不禁悚然地缩了缩下身,眼神恐惧,脸上却仍挂着笑容,干笑道:“呵呵呵仪琳啊,她是个出家人,如果她动了凡心的话,我想菩萨都会怪她的。” 东方白哼道:“我顾不得那么多,我隐居在恒山,从小看她长大,我很疼她,我是真心希望她好。” 令狐冲听了摇了摇头,一副办不到的模样,道:“对不起,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我有事情要去做,这件事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以后我恐怕也不会再回恒山了。” 东方白听了眼神一冷,森然道:“有事去做?呵呵好!”说罢起身,走到角落里解开任盈盈的哑穴,将她拖到令狐冲面前,说到:“你看看她是谁?” 令狐冲看到任盈盈也被抓来了,惊叫道:“盈盈?” 任盈盈看到令狐冲,很高兴,泣声道:“冲哥,你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很高兴。”说罢又对东方白道:“哑婆婆,冲哥跟我已经有了婚约,他不会娶仪琳妹妹的!” “婚约?”东方白听她说“婚约”二字,心中却波澜不惊,她想,这应该就是不在乎了吧,走到令狐冲面前,盯着他问道:“是嘛?” 令狐冲被东方白眼神逼问,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是当务之急是赶快说服黑衣人,好尽快离开,于是开口道:“呃是!前辈,我求你快放了我们吧,我已有心爱之人,真的不能娶仪琳。如今盈盈深中剧毒,毒发之期不远了。我要尽快带她回黑木崖救治。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东方白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她收起心思,淡淡地对任盈盈道:“令狐冲不肯抛弃你,那也成。”又转向令狐冲 “我让你娶两个!”心中冷哼:“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伺候你,便宜你令狐冲了。” 闻言,令狐冲傻眼了,道:“两个?” “哼!”东方白冷哼了一声,道:“你若是不答应的话,我就一刀阉了你!”说罢刀锋指向令狐冲的下身。令狐冲又是一凛,暗惊这婆娘好恐怖! 东方白又继续道:“不过你成亲之后,不可以薄待仪琳。”转头对任盈盈道:“我看你年纪比较大,你就当姐姐吧。” 任盈盈一脸的委屈,开口道:“我” “啪”东方白点了她哑穴。 “哎,不是主要是我喜欢的人是” “啪”令狐冲也被点住了。 东方白负手而立,傲气地说道:“我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可以娶到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你还想怎么样?” 东方白低下身,盯着令狐冲道:“令狐冲,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获得幸福的,现在幸福就握在你手里。你好好珍惜!”令狐冲心中暗暗叫苦:“田兄啊,不是我抢你的仪琳的啊,实在是逼不得已,这牵扯可越来越大了,唉” 东方白离开佛堂,来到仪琳房间。仪琳正整理床铺,忽然看到哑婆婆进来,有些惊讶地道:“哑婆婆,怎么晚了,你到我这来做什么?”东方白上前牵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哎,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仪琳叫道。 不久,东方白带着仪琳来到佛堂外面。令狐冲听到仪琳的声音,暗道:“糟糕,没想到黑衣人把仪琳也给抓来了。“ “哑婆婆,哑婆婆!”仪琳挣开东方白的手,看了看四周,问到:“这么晚了,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呀?” 东方白想了想,压制了声音轻声叫道:“仪琳!” 仪琳听她说话,大惊失色,说道:“你你怎么会说话?”同时心里一片慌乱。 东方白理所当然回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聋,也没有哑呀。” “什么?”仪琳惊了,哭丧个脸道:“那那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岂不是都听见了!” 东方白道:“听见就听见了,有什么关系呢。”仪琳听了神色慌乱,泫然欲泣。 “来,过来。”东方白拉住仪琳的手。 仪琳甩开她,愤愤道:“我不去!你骗人!我以为你什么都听不见,没想到你装聋作哑,什么都听见了!”说罢眼泪落下,娇嫩的脸庞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 东方白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听见就听见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想了一下,走到仪琳面前,柔声道:“其实你有事情这样说出来也挺好的,不然会闷坏的。”仪琳听了气急,又无计可施。东方白接着道:“好了,别孩子气了,我跟你说个事情。” 仪琳擦了一下眼泪,带着啜泣道:“什么事啊?” 东方白道:“是关于你令狐大哥的事情。”令狐冲在佛堂内暗道:“要来了,唉“ 仪琳听到令狐冲的事,又生气道:“你不要再提他了,我永远不会在你面前提他了,我我回去念经了!”说着就要走。 东方白赶紧拉住她道:“你走得那么急干什么?你的令狐大哥亲口跟我说,说在他的心里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仪琳了!真的,他亲口告诉我的。”令狐冲在屋内无力地闭上眼睛。 仪琳听了一惊,但随即就回过神来,甩开东方白的手,说道:“你不要再骗我了,我认识令狐大哥的时候,他的心里只有小师妹一个人。后来他遇见了东方姑娘,也就是我姐姐,于是他心里又有了我姐姐。再后来他身边又有了任大小姐。如今小师妹死了,姐姐下落不明,配得上令狐大哥的,就只有任大小姐一人!” 佛堂内,任盈盈回头看令狐冲,却见令狐冲闭着眼睛,心中叹息了一声。 听了仪琳的话,东方白心中想道:“他心中有我看来是真的,那他会那样对我看来只是理念不合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东方白收起心思,带着笑容柔声对仪琳道:“怎么会呢,你的令狐大哥亲口跟我说,说他心里最喜欢的人就是仪琳你了。以前他没有勇气表白,现在他鼓起勇气了,决定当面跟你说清楚,真的,他发过誓的!” 仪琳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现在令狐大哥和任大小姐才是一对!” 东方白理所当然的道:“那他可以娶两个人啊!” 仪琳一惊,道:“这怎么可以呀?” 东方白不解道:“怎么不可以,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啊!” 仪琳有些气又有些无奈,道:“如果他真的娶两个人,说明他两个人都不喜欢!一个人如果真心真意地喜欢另外一个人,那他心里面就只会有这一个人。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会时时刻刻想着他。”令狐冲听到仪琳的话,睁开了眼睛,欣慰地笑了。 闻言,东方白笑道:“你长年呆在恒山,不通世事,你怎么知道一个人不可能爱两个人呀?更何况,你自己不是说了吗?你的令狐大哥爱了一个又一个,他那么花心,多你一个又怎么样呢?”后一句东方白故意朝屋里说去。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都变色。任盈盈一脸幽怨地看向令狐冲。令狐冲则一脸的尴尬,心中纠结不已,不知自己竟是这样的人,一时间有些恨自己了。 仪琳眼神慌乱,不知如何作答,气急道:“我不跟你说了,如果你再说令狐大哥要娶我的话,我宁愿死掉!我走了。”说罢转身就走。 东方白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即将走远。 “为什么!”东方白十分不解,大声道,“你不是很喜欢令狐大哥的吗,难道他要娶你你都不开心吗?” 仪琳停下脚步,沉默了许久,认真道:“是!我是天天想着他。可是我只希望菩萨保佑他,能够无灾无难,得偿所愿,可以和爱的人共结连理,我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令狐大哥娶我呀!”仪琳低下头,轻声道:“我只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小尼姑而已,令狐大哥也说过,一见尼姑,逢赌必输!他又怎么可能会娶我呢?”东方白默然。 仪琳深吸了一口气,道:“哑婆婆,你以后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了,我皈依佛门,应该心如止水,这些事我以后都不会想了。” 屋内,令狐冲和任盈盈都松了一口气,只是令狐冲心里有一股愧疚,当初他不该招惹仪琳的,没想到如今竟让她如此痛苦。 仪琳对东方白轻声道:“我走了,我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东方白唤道:“仪琳!”可是回答她的只有静静的风声 东方白无奈只好离开了恒山,脱下一身夜行衣,来到一间客栈,刚一开房门就被某人拉入怀中,东方白一惊,慌忙挣扎了下,待闻到熟悉的气息后,也回抱住对方,幽幽的道:“凯哥,你说我这个姐姐是不是很失败啊?” 红凯松开东方白,拉着她坐到桌旁,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仪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恋爱自由嘛,既然她不想嫁给令狐冲,那就不嫁呗。”突然想起一事,红凯眉毛一挑,道:“你千方百计让令狐冲娶仪琳,难不成以后你想经常看到令狐冲?” 东方白捶了他一下,嗔道:“去你的,这种干醋你也吃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讲理。” 红凯佯装疼痛捂住胸口,抱怨道:“哇,你以前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东方白叹了口气,道:“怎么你和令狐冲说一样的话,我还能吃什么啊,从小干活多了,自然力气大啦。” 闻言,红凯心疼的把东方白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柔声道:“以前你一定很辛苦吧,以后有我保护你,女孩子家的就应该像公主一样,被王子呵护,还有你呀,不要总是打打杀杀,都是人类,干嘛要互相残杀呢?” 东方白一脸疑惑的看着红凯,道:“凯哥,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你可以变身成为那个叫奥特曼的人,也可以利用奇怪的卡片用出不同能力,你该不会是天外来的人吧?”东方白却不知她的话一语成谶。 红凯轻笑一声,道:“怎么,我是宇宙人,你就不想嫁给我了?” 东方白难得的没有和红凯斗嘴,依偎在红凯坚实的胸膛里,柔声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不要负我,我就跟定你了。” 闻言,红凯胸腔一阵火热,情不自已低头吻住东方白娇艳的红唇,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东方白忘情的回应着,突然,红凯推开她,东方白不解。 “白儿。” “嗯?” “我想把美好的第一次留在新婚当夜,你说呢?” “好,我等你。” “睡吧,不早了。” “嗯。” 红凯心中的最后一丝清明抵挡住了诱惑,古代女子对贞洁很看重,虽然东方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他还是不想这么早就要了她。 不过他们都不知,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正慢慢的在他们心里发芽。也许那并不是炙热的爱恋,但是却更加的健康茁壮,能经历风雨的成长。直到他们生同衾死同穴,而此刻,那洁白的月光,也唯有撒下满满的梦,祝他们好眠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一间客栈的客房内,东方白睁开美目,用小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红凯将胳膊搭在脑后,躺在床上问道。 东方白闻言,白了他一眼道:“这么些年早起习惯了,而且我基本从来没睡得这么沉,不然你以为我还有命活着啊。”虽然是抱怨的话语,但是从她脸上的笑意,还是看得出她心中十分甜蜜。 红凯心疼的揉了揉东方白的肩膀,柔声道:“那就再睡一会儿吧,我下去叫点吃的,再让小二打桶水,让你洗漱一下。”说罢,起身下床。 东方白点点头,又躺回床上,嘴角微微扬起,心想:“凯哥对我这么好,我可不能拖他后腿。”便道:“凯哥,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去云南吧,还差最后一味药了,我可不想继续让你保护。” 红凯穿好皮衣,闻言不悦的道:“不让我保护,那你让谁保护?” 东方白好笑的看着他,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爱吃醋”道:“你怎么这么爱吃醋啊,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拖累你,我想成为你坚实的后盾啊,你对抗怪兽就很累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和你说的人类作对啊。” 红凯闻言温柔的抱着东方白,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道:“好啦,我是不会让我的女人上前线的,那样还算是男人吗?不要多想,早早解毒是肯定的,但不是为了让你去打打杀杀,知道吗?我爱你。” “我也爱你。” 说罢,红凯轻柔的扶东方白躺下,然后为她盖上被子,出门叫了一声小二,安排吃饭和洗浴的事情去了。 东方白躺在床上,双手抓着被子,盯着房顶,想到这么些年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的美好,不禁心中暖暖的,不一会儿,困意袭来,东方白不再多想,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沉进入了梦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Chapter 027 花火 黑木崖—— 自从东方不败未死的消息传到任我行耳中,他就如坐针毡,每天半夜惊醒,生怕东方不败突然杀死他,想到很多教众被三尸脑神丹控制着,任我行就命令教众全力寻找平一指下落,在得知平一指终于回到洛阳的时候,便要求教众,快马加鞭带回平一指,平一指无奈,只好跟着来了黑木崖 文成武德殿上—— 任我行脸色阴霾的看着台下的平一指,冷声道:“平一指,你架子大的很啊,本教主找你几个月了,你竟然才出现!” 平一指不卑不亢,想起之前计划好的理由,道:“启禀圣教主,属下得知圣教主重掌大权,肯定会需要东方不败逼教众们服下的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所以属下这几个月,走遍大江南北,去寻找解毒的草药去了。” 任我行闻言眼睛一眯,仔细看了看平一指,想看看他的神色,没看出什么后便道:“嗯,那你是找到研制解药的草药了吗?” 平一指道:“圣教主,三尸脑神丹是用多种毒虫c毒草c毒花炼制而成,配置比例十分复杂,而且还有苗疆的蛊虫,所以根除的办法,属下属下暂时还不能研制出,这段期间属下只是找药,并没有研制” 任我行闻言一怒,怒拍案子,喝道:“真是庸医!盈盈也吃了三尸脑神丹!你这样的庸医本教主留你何用!” 平一指大吃一惊,道:“大小姐也吃了三尸脑神丹?!”心道:“哎呀,白姐你当初是嫉妒心作祟吗,这可糟了,任大小姐心肠还算不错啊,看来我得尽力了。” 任我行冷静下来,摆摆手道:“罢了,除了你,本教主也找不到别的大夫了,你就抓紧时间研制解药吧,不然本教主一定让你给盈盈陪葬!”平一指赶紧答应然后离开了。 任我行颓废的躺在宝座上,捏了捏眉心,叹道:“唉眼看离端阳节只有三月时间了,再不研制出解药,压制药也没了,这么一来,这些服用了三尸脑神丹的长老还有教众都得毒发身亡啊,唉到时候东方不败率领他的部下打来,我可就孤立无援了”任我行此时为了解药,却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但是为了在属下面前表现出父亲的样子,才说是为了任盈盈。 这时向问天进殿来,抱拳道:“启禀圣教主,嵩山如今势微,我们何不一鼓作气歼灭嵩山派?” 任我行摆摆手道:“不行,如果我们大举进攻嵩山,那么五岳派的那群人不会见死不救,到时候我们会被牵制住,这样一来,黑木崖就空了,万一东方不败打来,夺下黑木崖,我们怎么办?!” 向问天道:“可是圣教主,这可是歼灭五岳派的大好时机啊!” 任我行不容置疑的道:“本教主已经做了决定,你又何必婆婆妈妈!向问天,你是教主还是我是教主,你不要总是仗着元老身份就忤逆本座!滚!”任我行最后一句使用了内力,所以向问天直接被轰出了大殿。 殿外,向问天摔在地上,捂住胸口吐了口血,心道:“教主,你这样刚愎自用,迟早会失去人心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起身离去 东方不败寝殿旁的一间小屋—— 自从得知东方教主还活着的消息,芸娘就欣喜若狂,每天趁着守卫不注意,磨着身上的绳子,希望能磨断,但是由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为她松绑,防止血液不通,事后又重新绑上,所以她一直没有成功逃脱。 而东方杰则依然负责给芸娘送饭,由于长时间的相处,芸娘对他产生了特殊的情愫,由于任我行最近在三尸脑神丹的事情上十分烦闷,也没有多加注意东方杰,所以东方杰和芸娘独处的机会比以前相对较多。 “芸娘,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离开黑木崖?”东方杰来送饭时突然说道。 芸娘大吃一惊,低声道:“我被看的这么严实,怎么逃啊?” 东方杰道:“我有一计,可以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离开黑木崖。” “什么办法啊?” “那就是当着任我行的面杀了你!” 芸娘不解道:“我死了那出去又有什么用?” 东方杰笑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只管配合我就行,明天我们就开始行动!” 第二天一大早,任我行接到教众汇报,赵明德和东方不败的侍女芸娘交往甚密,两人好似有密谋什么,任我行直接传唤两人。 “任我行你这老狗想干嘛?终于等不及要杀死姑奶奶了吗?!”芸娘在台下破口大骂。 任我行冷哼一声,刚要发作,就见东方杰道:“圣教主,这种贱婢怎能劳教主您亲自动手,还是让属下亲自解决了她吧!” 任我行原本就对两人关系存疑,如果东方杰可以亲手杀死芸娘,那么自然不是同党,便道:“嗯!那就赵兄弟解决她吧。” 东方杰道:“为了防止这贱婢继续辱骂圣教主,属下需要堵住她的嘴。”任我行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东方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团塞入芸娘的嘴中,芸娘杏目圆瞪,好似和东方杰有杀父之仇似的,嘴里呜呜呜呜似在骂人一般,东方杰拿出小刀,一刀插在芸娘胸口上,芸娘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知觉,任我行示意手下去查看尸体。 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脉搏后,教众道:“启禀圣教主,犯人已死。” 任我行点点头,道:“赵兄弟如此明事理,本教主内心甚为宽慰啊,嗯,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退下了。” 东方杰道:“启禀圣教主,属下先前和这贱婢来往次数比较多,是因为此人还算是我同乡,您也知道,同乡之间,话自然就多。” 任我行心中恍然大悟,道:“哦,那既然是同乡,就由你安排此人后事吧,本教主对忠心耿耿的人也算是欣赏,虽然这人是东方不败党羽的,但是还是好好安葬吧。“ 东方杰抱拳道:“圣教主泽披苍生,恩泽万世,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属下替此贱婢谢过圣教主,属下告退。”东方杰恰到时机的马屁,把任我行拍的洋洋自得,好似真的看到自己如圣人一般,任我行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东方杰背起芸娘的“尸身”离开了文成武德殿,对守卫说奉圣教主圣谕,下崖安葬芸娘,守卫一听是圣教主圣谕,再加上东方杰作为风雷堂堂主却不摆架子,所以颇有好感,没有多言,就放他下崖了。 东方杰背着芸娘快步下崖,过了猩猩滩离开守卫范围后,左顾右盼见已安全,东方杰为芸娘解开绳子,然后连点芸娘中刀部位的周边穴位,让血液在一定范围内流通,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粒药,放入芸娘口中,心里暗道:“一定要奏效啊,平大夫的假死药可别让你真死了,不然我可没地哭去。” 不一会儿,芸娘发紫的嘴唇褪掉了紫色,原本苍白有点发青的脸也有了红润,芸娘咳嗽了几声,睁开了双眼,喃喃道:“我这是死了么?” 东方杰哭笑不得的道:“你死了,那我怎么会和你一起,难不成我也死了?” 芸娘不解道:“可你明明刺中了我的胸膛啊”突然眼睛一亮,道:“难不成你堵住我嘴的布团有问题?” 东方杰点点头,道:“布团是被平一指的假死药浸泡过的,他是姐姐的心腹,所以我就找他了,他二话没说就拿了假死药水和解药给我。” 芸娘道:“难怪啊,难怪能骗了任我行那个老狐狸,行啊你,看不出你小子还有点能耐,对了,你是怎么带我离开的?” 东方杰道:“任我行还算是一代枭雄,对忠臣还算看重,我说你是我老乡,便让我下崖安葬你啊,所以一会儿,你还要继续装死,我们先离开黑木崖范围吧!” 芸娘点点头,继续让东方杰背着,趴在他背上,芸娘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芸娘闻着东方杰的味道,俏脸绯红,心道:“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喜欢他了吗?不行不行,他是教主的弟弟,以后也是我的主子,我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想到自己身份,芸娘心中苦涩,没有继续多想,就这样东方杰背着芸娘弄了辆马车,然后用草帘子包着芸娘,驾车离去了 曲靖府,素有“滇黔锁钥”c“云南咽喉”之称,这里人杰地灵,养育了许多文人墨客c仁人志士。而在这个城市里,一户装饰华丽的府邸,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南乔府”。 这南乔府可是大有来头,南乔先祖原本是南宫姓氏,但是由于家族破败,被仇人追杀,之后被曾有北乔峰c南慕容之称的乔峰所救,因为乔峰是契丹人,乔峰自知自己命不久矣,便将降龙十八掌倾囊相授,最后为了辽宋和平,不愿百姓生灵涂炭,乔峰拒任平南大元帅一职,并阻止辽帝攻宋,胁迫耶律洪基下令,终生不许辽军一兵一卒越过宋辽疆界,换回两国数十年和平,之后乔峰以断箭自尽于雁门关外,南宫为感谢乔峰便改名南乔姓氏。 之后南乔先祖凭借降龙十八掌恢复了昔日的荣光,直到如今明朝,南乔家族在曲靖府的名气也是十分的大,朝廷对南乔府也是颇为忌惮,勒令部下只能结交不能得罪。 所以南乔家的一个名为南乔云的青年,在城里嚣张跋扈,弄得官府是敢怒不敢言,但是最近两个月,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是经常做着行侠仗义,而且言谈举止也是颇为有理,对此曲靖府的百姓和南乔家主,也是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南乔云在短短两个月,变成如今彬彬有礼的样子。 虽然南乔云已经和之前的作风截然相反,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不看好他,因为南乔家财大气粗,南乔云已到而立之年,却至今未曾婚配,令人奇怪,有人说南乔云荒淫好色,经常流连于青楼妓院的烟花场所,有人说南乔云喜怒无常,经常对女方非打即骂,真实情况犹未可知。 这天,红凯和东方白两人来到了曲靖府,一进城门,就吸引来了很多的眼光,有欣赏的,有疑惑的,有好奇的,当然也不缺□□的眼光,东方白对此不屑一顾,现在她的眼中只有红凯,而红凯坚实挺拔的身材,也让许多好色之徒知难而退,但是身为曲靖一大霸主的南乔家公子南乔云却不惧,这不,他也在街上看见了东方白,见那紫衣女子婀娜多姿,巧笑嫣兮的样子便走不动路了,不过突然原本□□的眼光变成了清澈的眼光,嘿嘿傻笑也变成了淡淡的微笑,南乔云走过去抱拳道:“这位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 南乔云对东方白的这一搭讪,就惹得周围人连连叹息。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又要被糟蹋了。” “唉南乔公子的恶行谁人不知啊,这姑娘可惜了,那小伙子想保护好那姑娘难咯。” “谁说不是呢,南乔家财大气粗,连官府都敬而远之,这姑娘清白不保啊” 周围的议论声,东方白充耳未闻,之前眼前这家伙一脸□□的猪哥样,可是立马换了一个样子,让东方白颇为好奇,反正自己武功现在也是少有敌手,索性陪他玩玩,便道:“这位大哥,小女子和相公初来乍到,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大哥见谅。” 南乔云道:“这位姑娘,这里人多口杂,不如到寒舍,好让在下尽一下地主之谊。” 东方白心里暗暗好笑:“这就往家里引了,看本姑娘不把你家弄得天翻地覆!”心里想着怎么捉弄南乔云,便道:“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乔云看了一眼红凯,然后带着家丁引领两人走往南乔府,红凯从南乔云眼神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意思,好似自己被看穿一般,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反对,紧紧牵着东方白的手一起去了。 东方白见红凯朝着南乔云宣誓对自己的主权,心中暗自好笑,也没有挣扎,就由着他了,南乔云见红凯挑衅自己,心中突起一团怒火,但是却瞬间熄灭了,搞得南乔云差点背过气去。 南乔府—— 南乔震是南乔家现任家主,原本见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突然变的正经起来,心里还颇为高兴,但是这会儿却带回一个气质不凡的女子,想到儿子之前对别人家女儿的所作所为,又颇为恨铁不成钢,但是在外人面前又不好发作,便道:“云儿呐,不给你爹我介绍下这两位?” 红凯伸出手道:“我的名字叫红凯,请多多指教。” 南乔震见对方伸出一只手打招呼,颇为奇怪,抱拳道:“原来是红凯少侠,老夫南乔震,小儿没有什么地方触犯二位吧?” 红凯见南乔震不和自己握手,颇为尴尬,讪讪的收回了手,道:“没有啊,贵公子对我们很友好,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请您多多担待。”心里不禁疑惑:“盖亚前辈不是说,在地球见人先握手么,这里看着和地球人差不多啊,难不成不同地方还不同风俗?” 南乔震笑道:“少侠严重了,老夫祖上曾被乔峰大侠所救,所以助人为乐是我南乔家族的本分,少侠不必介怀,不知少侠此行是要往何处啊?” 红凯道:“我和白儿是要去云南无量山,白儿身中剧毒,目前只差最后一味药,就可以熬制解药了。” 南乔云听东方白中毒大惊,急道:“不知姑娘中的什么毒,如不嫌弃,可以在府上小住几日,我让家丁去请大夫为姑娘诊治。” 东方白淡淡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平一指平大夫已经为小女子开好方子了。” 南乔震插话道:“可是那位有着杀人名医之称的平一指?” 东方白道:“正是,我想这天下胜得过平一指的大夫寥寥无几吧。” 南乔云道:“平一指医术是不错,可是他救人需要去杀人,姑娘看起来这么貌似天仙,不会为了自己就去杀人吧?” 东方白心中好笑:“你要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会这么说吗?” 红凯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和白儿以及平一指三人是结拜兄弟,平一指对我们没有那一套。” 南乔云被红凯的话噎住了,心中恼怒,脸上不动声色道:“哦,那可真是太好了。” 南乔震道:“不知姑娘芳名,老夫见姑娘言谈举止端庄贤淑,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呢?” 东方白道:“小女子东方白,只是一名乡野村姑罢了,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让家主见笑了。” 南乔震摆摆手道:“诶,无妨,老夫不是那种看不起平民百姓的人,不过姑娘可知,无量山那里地势凶险,姑娘和少侠要如何去采药呢?” 南乔云打断道:“爹,就让我陪东方姑娘他们去吧。之前爹不是一直让我去无量山禁地一闯吗?” 闻言,南乔震一脸为难,自家儿子的德行再清楚不过,什么去禁地,分明是去调戏良家妇女,但是看自家儿子一脸希冀,又不好反驳,这时红凯道:“就让南乔公子跟着吧,多些人也好早点找到草药,毕竟山里那么大。”南乔云连连点头,南乔震这才答应。 于是原本只有红凯和东方白两人,变成了两人外加南乔云以及一些家丁,一行人继续朝着无量山而去 黑木崖—— 任我行脸色阴沉的坐在高座上,冷声道:“谁能告诉我赵明德去哪里了?” 闻言,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冷汗直冒,任我行见无人应答,怒拍桌案,道:“真是蠢材!连个人的行踪都查不到,我神教情报网已经这么废物了吗?!” 王诚道:“启禀圣教主,各地分坛的教众得知得知东方不败未死的消息,变得蠢蠢欲动,所以分坛有情报也没有上报总坛” 任我行怒声道:“又是东方不败!你们不是说,他把我神教搞得一团糟吗?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教众迎合他?!” 上官云听任我行话语中有杀气,转移话题道:“圣教主,东方不败的行踪我们已经掌控,如果要平息叛乱,只有彻底消灭东方不败及其党羽。” 任我行眼睛一亮,道:“嗯,言之有理,上官兄弟,东方不败如今在何处啊?” 上官云道:“东方不败一路向南而行,目前在曲靖府,根据探子回报,曲靖府的南乔家招待了东方不败以及随行的一名男子。” 任我行道:“随行的一名男子?是何人?”任我行已经隐隐猜到是谁,听上官云汇报那人样貌后,更加确定心中猜测。便道:“来人!给本教主严密监视这两人的一举一动,还有东方不败的武功和本座不相上下,切记要隐秘行踪,不可被发现,如果被发现,立刻自尽!” 向问天道:“不知圣教主还要不要追查芸娘和赵云德的下落了?” 任我行摆摆手,冷冷道:“不必,这两人翻不起多大风浪,严密监视好东方不败即可。”向问天抱拳称是,之后任我行便和众人谈起近期教务 普洱府的一处客栈,伽古拉和岳灵珊就住在这里,自从伽古拉救了这个小妮子,岳灵珊就一直粘着伽古拉,鬼灵精怪的个性让伽古拉颇为头疼,有时候伽古拉在想,我可是黑暗的使者,怎么会出手救了这个小妮子呢?每当想要让其自生自灭的时候,便自顾自的以自己用了生命本源救了她,不能白白浪费为由否掉了这一想法。 “伽古拉,我们来云南干什么啊?看你一路向南,你是在跟踪什么人吗?” “伽古拉,我们去逛街好不好啊?成天在客栈里待着你不觉得闷啊?” “伽古拉,你看我这一套剑法耍的怎么样啊?诶?你怎么不理我啊?” 诸如此类的话语,伽古拉不禁感叹:“为什么人类会这么唠叨啊?”并且心里深深地为岳不群夫妇还有令狐冲默哀,这小妮子肯定是个捣蛋精啊 听到岳灵珊又在唠叨,伽古拉没好气的道:“喂!你再这样罗里吧嗦,我就把你丢掉,让你自生自灭!” 闻言,岳灵珊小嘴一噘,眼眶红红,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伽古拉,伽古拉侧过头不理她,岳灵珊走近伽古拉,低着头轻拽伽古拉西装的袖子,伽古拉不禁扶额,暗道:“我真是太不狠心了,难道我心中还有正义之心吗?不,那种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 无量山—— 红凯c东方白c南乔云以及三名家丁一行六人策马赶到了此处,东方白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后,道:“听闻北宋年间,此处无量山中一个有名的剑派叫无量剑派,在无量山建立了剑湖宫。剑湖宫后山有一个巨大的瀑布,瀑布下面形成很大的湖。湖水边有一块巨大光滑的石头叫玉壁,月出之时,幸运的人可以看到仙人在玉壁上练剑,也不知是否有这种事。” 南乔云赞道:“想不到东方姑娘居然对江湖之事如此了解,不错,此处原先是有无量剑派,但是其实也不过是个小门小派,连原先的五岳剑派都比不上,无量剑派曾和同处无量山的神农帮发生争执,据说当年大理国王子段誉也曾被两派争斗所波及。” 东方白道:“想不到还有这种事情啊,说到段誉,他修炼的北冥神功倒是和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作用一样,不过后者只是残篇罢了,不过现在想想,任我行能把残篇练到炉火纯青,也是不枉英名了。”虽然和任我行是死对头,但是东方白还是很欣赏任我行的,如果不是师尊独孤求败的要求,她应该会和任我行共同对抗正派的伪君子吧,不过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两人已是不死不休了。 南乔云听到东方白,如此云淡风清的说任我行之名,便好奇的问道:“东方姑娘难道见过任我行?那在下很好奇东方姑娘的身份了。” 不等东方白回答,红凯呵呵笑道:“不瞒南乔公子,白儿正是前任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东方白白了红凯一眼,道:“真会多嘴,本姑娘还没玩够呢。” 闻言,南乔云及其家丁倒吸了一口冷气,完全没有料到眼前的美貌女子,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虎背熊腰,身高八尺的大魔头东方不败,南乔云咽了咽口水,干笑了两声,道:“呵呵,无妨,在下对所谓的正邪也不是很看重,看来江湖对东方姑娘的误解颇深啊。” 红凯叹道:“是啊,白儿以前常常提心掉胆,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原先喜欢过华山派的令狐冲,结果反受其害,不过如今她有了我,我一定要让她幸福!” 东方白听红凯真挚的话语,心中一暖,对着红凯甜甜一笑,南乔云见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心里好像什么碎了一样,神情颇为凄苦,转头不看他们,策马朝着山中疾驰。 众人行到无量山深处,突然间地动山摇,大量石块滚落下来,红凯见一块巨石要砸中心不在焉的南乔云,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人,但还是出声提醒道:“南乔公子小心啊!” 话音一落,南乔云噌的一下跃起,唰唰唰在空中转了三圈,然后稳稳落地,红凯见南乔云动作熟悉,碎碎念道:“泰罗前辈?不对不对,这个世界明显不会存在光之国,泰罗前辈怎么可能在这里。” 这时却听南乔云脸色凝重的道:“凯,有东西要出来了!”红凯见南乔云转眼间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样子,不禁疑惑,但也是同意了他的观点。 轰隆!只见地面突然炸开,片刻后,一个全身漆黑的大铁块从地面冒出,迸出的石块砸中了闪避不及的三个家丁,可怜的三名家丁瞬间被砸成肉饼,红凯一拳打碎了打向自己和东方白的石块,只听轰隆隆的声音过后,大铁块完全立于表面,只见其身高十八丈,全身由黑漆漆的金属组成,顶部好似头的部位有三个发光的圆形物体,肩膀两侧也有两个黑漆漆如炮筒一般的物体,红凯和南乔云见此怪物,同时惊呼:“无双铁神,英普莱扎!” 红凯朝着南乔云望了一眼,还没等开口询问,英普莱扎抬起脚重重的踏在地面上,东方白一个站立不稳,掉入了先前英普莱扎钻出的地洞,红凯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南乔云走到边上高呼两人名字,但是久久不见回应,南乔云心中焦急。 就在这时,原先深不见底的地洞里却亮起七彩虹光,只见一个全身发光的巨人从洞中飞出,喝!巨人大喝一声,一脚踢开英普莱扎,随后缓缓蹲下身子,将握着的拳头轻轻张开,张开的手掌里立着一名巧笑嫣兮的紫衣女子,原来千钧一发之际,红凯即使变身接住了她,东方白从手上跳下来,对巨人道:“凯哥!记住尽力而为就行了,不要太拼命!” 巨人点点头,慢慢站起,将手上巨剑高高举起并挥舞了一圈,随后双手握住剑柄置于身前,道:“吾名欧布!欧布奥特曼!银河之光在呼唤着我!”话音一落,覆盖巨人身体的白光化为一圈蓝色光波弹出,随后巨人的全貌映入眼帘,红黑色交错的皮肤,胸前一个发着蓝光的圆环,赫然就是之前在识海里,与东方白对话的欧布奥特曼 起源形态! 欧布起源姿态出现在东方白的面前后,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南乔云见东方白处于英普莱扎的攻击范围,赶紧将她拉到一旁,并叮嘱道:“东方姑娘,你站在那个地方,欧布会束手束脚,切记英普莱扎的智力堪比人类,所以一定不要让你成为英普莱扎制衡欧布的人质!”东方白听着南乔云陌生的口气不禁疑惑,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英普莱扎一步步的走向欧布,每走一步就地动山摇,欧布猛地挥动欧布圣剑砸向英普莱扎,轰的一声,英普莱扎被击退,接着欧布抱住英普莱扎奋力将其推倒,大量的碎石从山顶滚落下来,突然之间,一块巨石砸向东方白,南乔云超常发挥,迅速拉着东方白跳出了危险区域。 被欧布推倒后,英普莱扎不紧不慢直直的从地面站起,随后头部的三个加特林炮筒开始高速旋转,并射出一道黄色光束,欧布反应过来后,马上用欧布圣剑挡住光束,英普莱扎一边放光束,一边迈步走向欧布,欧布吃力的顶着光束,身体渐渐后仰,片刻后,嘭的一声,欧布被炸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欧布灵机一动,按下剑柄上的按钮,只见欧布圣剑从笨重的重剑模式变成了利剑模式,原本粗短的剑刃变的细长,巨大的圆盘也缩小到了欧布手掌大小。 喝!欧布大喝一声,握住欧布圣剑冲向英普莱扎,唰的一剑,欧布将英普莱扎的右臂砍下,随后后翻远离英普莱扎攻击范围,英普莱扎停滞了一会儿,断裂的右臂长出了一把巨大的重剑,欧布见此大吃一惊。 南乔云脸色凝重的看着英普莱扎,心中暗道:“居然是复原能力,看来这家伙是当年安培拉星人入侵地球的初号机体。,” 英普莱扎挥舞重剑砍向欧布,欧布举剑抵挡,当的一声,欧布虎口剧痛连连后退几步,此时计时器已经开始闪烁,原来时间已经过了半分,欧布握紧欧布圣剑再次冲上前使出独孤九剑总决式,剑光闪闪过后,英普莱扎钢铁身躯碎成了一块块,之后,欧布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已将英普莱扎大卸八块,但是欧布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Chapter 028 双炎 红凯一行人到了无量山,却遇见了无双铁神英普莱扎,红凯变身为欧布与之苦战 欧布挥剑将英普莱扎大卸八块之后,能量已经不足以维持欧布巨大的身体了,原本欧布见英普莱扎没有立即复原,便打算变回红凯,但是却眼见着碎成一块块的英普莱扎居然聚合在了一起,并且恢复了行动力,在欧布惊呆住的一瞬间,英普莱扎头部的三台加特林炮筒开始高速旋转,渐渐开始聚起强力电子束光线 此时南乔云见欧布危险,只见原本焦急的神色变的稳如泰山,接着他迈步接近英普莱扎,右手从左肩凭空拿下一个徽章般物体,接着双臂展开,猛地举起右手拿着的徽章高呼道:“tar一!” 东方白见南乔云走向英普莱扎,没来得及阻拦就见南乔云变成一个红色光团迅速升上高空,红色光团迅速扩大,迸射出犹如火焰一般的强光,一个巨大的人影展现出来,蒸腾的热能与光辉中,是一个遍体彤红,简致银色花纹,胸肩覆盖着银底金钉板甲的巨人,一枚闪耀光亮似宝石的蓝色圆灯镶在板甲正中,棱状的金黄色眼睛不同于欧布那般圆润,却异常炯炯有神又不失和蔼稳重,额头闪亮的绿色光点之上,挺立着一顶如刀刃般的镂空长角,然而更为醒目的,是头两侧的一对像火焰一样向上升腾的尖锐大角,更增添了一股威严肃猛之势,身型健硕,较之欧布更加高大慑人,这巨人挺立在耀眼的余光中,英姿飒爽,严阵待发 巨人首先空翻了一次,随后身体在空中旋转三圈,随后左腿一脚踢出,紧接着巨人踢中英普莱扎打断了它的聚能。 脱险后的欧布见巨人样貌后,惊道:“泰罗前辈!没想到真的是你!” 泰罗摆摆手道:“不要多言,先解决了这个家伙再说!”随后泰罗招呼欧布,两人同时抬腿踹开了英普莱扎。 英普莱扎被踹退,踉跄了几步站稳后,双肩炮筒发出火球,欧布和泰罗用拳头一一弹飞,但由于火球不断袭来,泰罗不耐烦的举起左手,随后举起右手,接着双臂向身后微曲,身体呈现七彩光斑,口中道:“斯特利姆光线!”随后泰罗微曲竖起左臂并握拳,右掌搭在左拳上,一道五彩斑斓的光线从泰罗的左臂射出,轰的一声,英普莱扎的上半身被光线击中炸成了碎渣之后,一个泛着白光的物体突兀的飞出。 泰罗见状,对欧布道:“欧布!变身吧!” 欧布点点头,一把抓住白光,白光进入欧布计时器内后,在红凯手中变成了一张卡片。 识海内,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红凯先拿出泛着红光的卡,道:“泰罗前辈!”话音刚落,红凯将卡片伸入圆环中心处,圆环读取了卡片后同样传出了一声:“!”卡片化为数道红色流光飞到红凯左侧融合成了泰罗奥特曼。 红凯唰的拿出之前泛着白光的卡,道:“梦比优斯前辈!”同样将其插入圆环,圆环传出一声:“!”之后,卡片化为数道白色流光飞到红凯右侧融合成了一位银红相间,计时器为菱形的人影,便是梦比优斯奥特曼了 红凯口中吟唱道:“请将炙热如火的力量借给我吧!”说罢,右手高举圆环,按下圆环侧旁按钮,原本圆环合并的两翼突然弹开,道:“!”话音刚落,圆环散出数道七彩流光融入红凯体内,红凯身体被耀眼的光包裹住,片刻后,变成了欧布起源。 之后,一道耀眼的光从圆环上发出,渐渐的,圆环发出的光从白红色相间,过渡到了只发出红光,紧接着只发出白光,最后变成一圈耀眼的橙光! 橙光闪现后,原本高举右臂的三位奥特战士,放下了手臂并迅速融合在了一起,圆环最后道:“ !!” 只见原本特征不同的三位奥特战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主色红色伴随金色条纹,并且身体夹杂着一些黑色,头上长着两根弯弯大角的奥特曼,其名为欧布奥特曼 暴炎形态[爆燃□□]!“赤红燃烧吧!”欧布握了握拳头,感受着高热的能量。 “靠近我的话会被灼伤哦!”突然欧布全身燃起火焰,口中大喝道:“斯特比姆□□!” 只见全身燃烧着烈焰的欧布冲到英普莱扎面前,并猛地抱住它渐渐复原的身体,一道耀眼的红光闪过,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欧布和英普莱扎同时爆炸,东方白见状惊呼道:“凯哥!”紧紧看着爆炸后的烟雾,希望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不要发生。 片刻后,数道流光聚起形成了欧布,东方白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原本欧布起源形态的计时器在闪烁红光,此时变成暴炎形态后,补回了一部分能量,所以计时器再度变回蓝光,战斗结束,欧布朝一旁的泰罗鞠了一躬,道:“感谢泰罗前辈出手相助,要不是您,恐怕我已经战败了。” 泰罗欣慰的点点头,道:“欧布,你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奥特战士了,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卡片会出现在英普莱扎的体内?先前我用透视眼见到英普莱扎内部有异常,便用光线击碎它,没想到梦比优斯的卡片居然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布尴尬道:“因为我失忆了所以我也不知详细情况,但是应该和伽古拉有关。” 泰罗恍然大悟,了然的点点头,道:“嗯,怪不得我见你性格和以前截然不同。” 由于好奇泰罗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欧布便道:“泰罗前辈为何出现在这个世界?” 泰罗道:“光之国情报部检测到,在太阳系的地球附近有些异常,后来我听银河和赛罗说了现场有奥特能量的残余,猜测是你使用奥特融合卡的力量,与未知敌人发生了巨大的冲突,引发了不小的时空波动,而且可能会出现小规模的平行时空错乱,为以防万一,佐菲队长让我带领精英小队前往巡查,之后顺藤摸瓜利用光之国的科学技术来到了这里,并且寻找你。” 欧布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泰罗前辈,给前辈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泰罗摆摆手道:“诶,没关系的,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劫难,我们只是受到牵连罢了,好了,我要和你的这个小娇妻谈一谈。”欧布虚心称是。 东方白见两个奥特曼打完后就在那站着不动,好似在对话一般,虽然好奇,但是作为日月神教教主,察颜观色的能力她还是有的,所以也没有去插嘴,之后见泰罗转身朝着自己看来,便道:“你究竟是谁?我不相信你是南乔云那种纨绔子弟变成的,你接近我是想做什么?” 泰罗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转而道:“东方姑娘,请你不要在乎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只是一个来自遥远地方的光之人,也正好有些话要对你说,你现在身边的青年红凯,他是一位命运不凡的人,很多人很多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瞬即逝的烟火,倾尽一生也如同粟没沧海,尽管我不希望这是一场悲剧,但你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就要做好觉悟,迎接你未知的命运” 东方白似懂非懂的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请你放心,本姑娘既然决定和凯哥在一起,就会和他一起面对所有难关!” 泰罗赞道:“果然不愧是东方教主,魄力非常人所能比,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接着转身看向欧布,道:“欧布,接下来你们应该会遇到各种困难,这样,我给你三个锦囊,在你遇到与性命攸关的时刻才可以用哦,不然就白白浪费了。我言尽于此,接下来的考验,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送出锦囊并嘱咐完两人以后,泰罗奥特曼便举起左臂,只见他左手手腕上的王冠手镯闪亮了一下,接着发出了一道道蓝色光圈,光圈笼罩在被砸死的三个家丁身上,片刻后,泰罗停止王冠手镯的照耀,接着仰头飞走了,不一会儿,泰罗奥特曼的身影消失在了天边 直到泰罗飞出欧布视线,他才变回红凯,东方白好奇道:“凯哥,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啊?” 红凯不想让东方白知道锦囊的事情,便道:“没什么,泰罗前辈只是叮嘱我好好对你,不要丢了奥特战士的脸罢了。” 东方白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就是泰罗奥特曼啊?那这么说南乔云就是泰罗咯?” 听到东方白的话,红凯却摇了摇头,东方白不解,红凯用手指向一旁空旷的地方,只见南乔云趴在地上,明显是昏了过去,而之前被砸死的三个家丁,此时竟然一个个悠悠转醒,看到自家少爷昏在一旁,大吃一惊道:“少爷!” 东方白见被石头砸死的三个家丁居然复活了,心中大骇,身为教主时处变不惊的她此时居然大惊失色。 三个家丁见四周变得一片狼藉,便走到红凯两人面前问道:“请问两位,不知这里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我家少爷会晕厥?” 东方白不知该如何解答,红凯编了个理由,道:“这里发生过地震,我和白儿躲在一旁,可能是碎石砸晕了南乔公子吧,我也不太清楚。” 家丁狐疑的看了一眼红凯,之后点点头,片刻后只听其他两个家丁说南乔云醒了,便急急赶了过去,红凯和东方白也跟了过去。 南乔云醒来后,见四周一片狼藉,同样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红凯低下身子对自己耳语道:“如果不想引起恐慌,就不要多说,就说发生了地震。”南乔云点点头。 之后家丁问南乔云晕厥的原因,南乔云就说发生了地震,家丁这才相信红凯的话,之后在一片狼藉的石山发现了一些百解藤,红凯大喜,道:“找到百解藤之后,就可以为白儿解毒了。”东方白也很高兴,解毒之后就可以和红凯长相厮守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家丁将百解藤采摘了之后,一行人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已经处于无量山谷底,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想必即便是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个皎洁的圆月吧。 面对这造化的奇景,几人只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一斜眼,只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云南茶花甲于天下,东方白对茶花素为喜爱,也没在意渐黑的天色,走过去细细品赏起来,喃喃的道:“此处茶花长的真是不错啊。我日月神教遍布天下,居然没发现这么一处好地方,真是白当了这么多年的教主了。” 东方白赏玩了一会茶花,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吃了,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定了定神,一行人沿湖走去,寻觅出谷的通道。 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一行人自西而东,又自东向西,兜了个圈子,约有三里之远近,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只有几人下来的山坡比较最斜,其余各处决计无法攀上,仰望高崖,白雾封谷,下来已这般艰难,再想上去,那是绝无这等能耐,东方白望着危崖,苦笑道:“真是枉为天下第一了。” 这时天色已晚,但见谷中静悄悄地,别说人迹,连兽踪也无半点,唯闻鸟语间关,遥相和呼。一行人只好准备在此处过夜,家丁去打鱼吃,南乔云坐在湖边看着红凯和东方白打情骂俏,失望之中心下黯然:“凯公子和东方姑娘郎有情妾有意,我如果要强行拆散他们,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也罢,就让我把这份感情压抑下吧!”他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的看去,只见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料想千万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后来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琉璃c如明镜的石壁出来。 突然之间,想到之前东方白提到的无量剑派秘闻,南乔云想:“看来这便是无量剑派所传的‘无量玉壁’了。据传当年无量剑东宗c西宗的掌门人,常在月明之夕见到玉壁上有舞剑的仙人影子。这玉壁贴湖而立,仙人的影子要映到玉壁上确是非得在湖中舞剑不可。要是在我这边湖东舞剑,影子倒也能照映过去,可是东边高崖笔立,挡住了月光,没有月光,便无人影。啊,是了,定是湖面上有水鸟飞翔,影子映到山壁上去,远远望来,自然身法灵动,又快又奇。他们心中先入为主,认定是仙人舞剑,朦朦胧胧的却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终于入了魔道。“想明此节,不禁哑然失笑。 这当会儿,家丁已经将鱼烤熟,几人分了吃后,南乔云只觉浑身筋骨酸痛,躺在草地上便即沉沉睡去,红凯和东方白依偎而眠,家丁清理了烧烤的柴火,也席地而眠 这一觉睡得甚酣,待得众人醒转,日已偏西,湖上幻出一条长虹,艳丽无伦。睡了这觉之后,众人精神大振,南乔云心想:“说不定山谷有个出口,隐在花木山石之后。昨晚黑夜之中,又走得匆忙,是以未曾发见。”想通此节,众人一路上在所有隐蔽之处都细细探寻了。但花树草丛之后尽是坚岩巨石,每一块坚岩巨石都连在高插入云的峭壁上,别说出路,连蛇穴兽窟也无一个。 众人寻着寻着,由原先的信心满满变的沮丧起来,待得回到睡觉之处,即使东方白内功精湛,也是吃不消在山中这么爬上爬下,趴在红凯的背上让他背着,红凯也不矫情,本身体质异于常人,所以背着东方白也不觉得累,两人的感情也日渐浓厚。 南乔云百无聊赖之中,又去摘酸果来吃,忽想:“什么地方都找过了,反是这里没找过。别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拨开酸果树丛,登时便摇了摇头。树丛后光秃秃地一大片石壁,爬满了藤蔓,那里又有什么出路。但见这片石壁平整异常,宛然似一面铜镜,只是比之湖西的山壁却小得多了,心中一动:“莫非这才是真正的‘无量玉壁’?”当即拉去石壁上的藤蔓。但见这石壁也只平整光滑而已,别无他异。隐隐在石壁上看到一些字迹般印记,于是将石壁上的藤蔓撕得干干净净,吩咐家丁脱下衣服到湖中浸湿了,把湖水绞在石壁上,再拔些青草来洗刷一番,那石壁更显得莹白如玉。 只见上面只写了一个字体歪斜,且刻的很浅的一个“段“字,南乔云不禁疑惑,便招呼东方白过来,东方白见这字嗤笑道:“这个字刻的既浅又斜,根本不像是习武之人所刻的。” 突然东方白见这刻字,心念一动,并指运起内功在石壁上刻了“日月神教东方不败到此一游”十二个大字,红凯见状也用欧布圣剑在上面刻了“浪客红凯到此一游”八个大字,两人相视一笑,南乔云也取出佩剑想在上面刻字,可是石壁坚硬异常,累了半天,一个“南”字刻得既浅且斜,殊无半点间架笔意,心想:“后人若是见到,还道我南乔云连字也不会写,这字刻下来,委实遗臭万年。”又觉手腕酸痛,便不刻了。 东方白好奇道:“南乔公子为何不刻了呢?只要内力把握得好就可以在上面刻字了啊。” 南乔云尴尬的笑了笑,道:“呵呵,在下内力稀薄,就不献丑了。”心里却暗暗发誓回去一定要苦练武功,不能在东方白面前丢脸。 到得天黑,几人吃了些酸果和烤鱼,躺倒又睡。睡梦中南乔云只见东方白在自己面前笑颜如花,忙走上前去,可是东方白便如蝴蝶一般,上下飞舞,始终捉不到。过了一会,东方白越飞越高,南乔云大叫:“东方姑娘别飞走了!”一惊而醒,才知是做了个梦,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抬头只见月亮正圆,清光在湖面上便如镀了一层白银一般,眼光顺着湖面一路伸展出去,突然之间全身一震,只见对面玉壁上赫然有个人影。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随即喜意充塞胸臆,大叫:“仙人,救我!仙人,救我!”那人影微微幌动,却不答话。南乔云定了定神,凝神看去,那人影淡淡的看不清楚,然而长袍儒巾,显是个男子。他向前急冲几步,便到了湖边,又叫:“仙人,救我!”只见玉壁上的人影幌动几下,却大了一些。南乔云立定脚步,那人影也即不动。 南乔云一怔之下,便即省悟:“是我自己的影子?”身子左幌,壁上人影跟着左幌,身子向右侧去,壁上人影跟着侧右,此时已无怀疑,但兀自不解:“月亮挂于西南,却如何能将我的影子映到对面石壁上?” 南乔云回过身来,只见日间刻过字的那石壁上也有一个人影,只是身形既小,影子也浓得多,登即恍然:“原来月亮先将我的影子映在这块小石壁上,再映到隔湖的大石壁上。我便如站在两面镜子之间,大镜子照出了小镜子中的我。” 南乔云微一凝思,只觉这迷惑了“无量剑”数十年的“玉壁仙影”之谜,更无丝毫神奇之处:“当年确有人站在这里使剑,人影映上玉壁。本来有一男一女,后来那男的不知是走了还是死了,只剩下一个女的,她在这幽谷中寂寞孤单,过不了两年也就死了。”一想像佳人失侣,独处幽谷,终于郁郁而死,又想到自己暗恋东方白却不能倾诉,现如今又被困在这鬼地方,不禁黯然。 “谁大半夜的在那鬼叫!”东方白揉揉眼睛哀怨的看着南乔云,不满道:“南乔公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里鬼叫什么啊?” 南乔云讪讪道:“打扰东方姑娘美梦,真是不好意思了,方才在下见石壁出现人影,便以为是仙人,没成想只是月光投射的影子。”东方白闻言颇感无趣,便继续窝在红凯怀中睡去。 无聊间,南乔云坐在湖边,思如走马,不觉时光之过,一瞥眼间,忽见身畔石壁上隐隐似有彩色流动,凝神瞧去,只见石壁上,赫然有一把长剑的影子,剑影清晰异常,剑柄c护手c剑身c剑尖,无一不是似到十足,剑尖斜指向下,而剑影中更发出彩虹一般的晕光,闪烁流动,游走不定。 南乔云心下大奇:“怎地影子中会有彩色?”抬头向月亮瞧去,却已见不到月亮,原来皓月西沉,已落到了西首峭壁之后,峭壁上有一洞孔,月光自洞孔彼端照射过来,洞孔中隐隐有光彩流动。登时省悟:“是了,原来这峭壁中悬有一剑,剑上镶嵌了诸色宝石,月光将剑影与宝石映到玉壁之上,无怪如此艳丽不可方物!”又想:“须得凿空剑身,镶上宝石,月光方能透过宝石,映出这彩色影子。倘若剑刃上不凿出空洞,宝石便无法透光了。打造这柄怪剑,倒也费事得紧。”眼见宝剑所在的洞孔距地高达数十丈,无法上去瞧个明白,从下面望将上去,也只是隐约见到宝石微光,但照在石壁上的影子却奇幻极丽,观之神为之夺。 可是南乔云看了不到一盏茶时分,就见月亮移动,影子由浓而淡,由淡而无,石壁上只余一片灰白。寻思:“这柄宝剑,想来便是那两位使剑的男女高人放上去的。山谷这么深险,当年无量剑中那些人任谁也没胆子爬下来探查,而站在高崖之上,既见不到小石壁,也见不到峭壁中的洞孔与所悬宝剑,这个秘密,就算再在高崖上对着石壁呆望一百年,那也决计不会发现。不过就算得到了宝剑,又有什么了不起了?”出了一会神,便又睡去。 睡梦之中,突然间南乔云一跳醒转,心道:“要将这宝剑悬上峭壁,可也大大的费事,纵有极高强的武功,也不易办到。如此费力的安排,其中定有深意。多半这峭壁的洞孔之中,还藏着什么武学秘笈之类。”一想到武功,登时兴奋起来:“这些武学秘笈,存于此处多年,多半在江湖已经失传,倘若我能练成,那可就大大的光宗耀祖了。” 次日几人在湖畔周围漫步游荡,此时已被困在谷中三日,白天寻找出路,夜晚等候月亮西沉。 到四更时分,月亮透过峭壁洞孔,又将那彩色缤纷的剑影映到小石壁上。只见壁上的剑影斜指向北,剑尖对准了一块大岩石,南乔云心中一动:“难道这块岩石有什么道理。”走到岩边伸手推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觉滑腻腻地,那块岩石竟似微微摇幌,他双手出力狠推,摇幌之感更甚,岩高齐胸,没二千斤也有一千斤,按理决计推之不动,伸手到岩石底下摸去,原来巨岩是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也不知是天生还是人力所安。他心中怦的一跳:“这里有古怪!” 双手齐推岩石右侧,岩石又幌了一下,但一幌即回,石底发出藤萝之类断绝声音,知道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其时月光渐隐,瞧出来一切都已模模糊糊,心想:“今晚瞧不明白了,等天亮了再细细推究。” 于是南乔云躺在岩边又小睡片刻,直至天色大明,站起身来察看那大岩周遭情景,吩咐家丁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然后家丁伸手再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红凯和东方白大奇:“想不到此处居然别有洞天!” 几人弯腰走进洞去,走得十余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家丁双手伸出,每一步跨出都先行试过虚实,但觉脚下平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料想洞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欣喜之意更盛,只是道路不住向下倾斜,显是越走越低。突然之间,家丁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伸手再摸,原来是个门环,家丁便道:“少爷,这里有一个门。” 南乔云道:“把门打开!” 家丁双手摸索,当即摸到十余枚碗大的门钉,道:“这门里倘若住得有人,那可奇怪之极了。”提起门环当当当的连击三下,过了一会,门内无人答应,家丁又击了三下,仍然无人应门,于是伸手推门。那门似是用铜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手劲使将上去,那门便缓缓的开了。家丁朗声说道:“在下南乔府家丁,不招自来,擅闯贵府,还望主人恕罪。”停了一会,不听得门内有何声息,几人便举步跨了进去。 进了里面,只觉霉气刺鼻,似乎洞内已久无人居。几人继续向前,突然间砰的一声,家丁额头似撞上了什么东西。幸好红凯东方白等人走得甚慢,所以只有那名家丁碰到了,当然这一下碰撞,家丁也不如何疼痛,伸手摸去,原来前边是一扇门。家丁手上使劲,慢慢将门推开了,眼前陡然光亮。 由于长时间处在黑暗中,众人闭了闭眼,过了片刻,才慢慢睁眼,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这一下众人心下大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烂的鲤鱼在窗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双眼贴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南乔云恍然大悟,原来处身之地意在水底,当年造石室之人花了偌大的心力,将外面的水光引了进来,这块大水晶更是极难得的宝物。定神凝思,这时只听家丁叫道:“糟糕,糟糕。咱们这可走到剑湖的湖底来啦!一路在黑暗之中摸索,已不知转了几个弯,既是深入湖底,哪里是出去了!” 红凯见这水晶,道:“好像地球上的水族馆一般,想不到此地竟有如此鬼斧神工之作!”其余几人自然不知水族馆是什么地方,但是南乔家和红凯不熟也不好多打听,而东方白跟着红凯听到的稀奇物事已经够多了,也没有多问。 几人回过身来,只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众人瞧着这等情景,不由呆了,南乔云道:“许多年之前,定是有个女子在此幽居,不知她为了何事,如此伤心,竟远离人间,退隐于斯!嗯,多半便是那个在石壁前使剑的女子。” 东方白奇道:“石壁前使剑的女子?为何我们没有看见呢?” 南乔云道:“在下有一晚睡不着,朦胧间见之前你们刻字的石壁上有人影,细细一看就看见果然有人影舞动。”东方白点点头若有所思。 南乔云想到那女子的凄惨便出了一会神,再看那石室时,只有三十余面,道:“想来这女子定是绝世丽质,爱侣既逝,独守空闺,每日里惟有顾影自岭。此情此景,实是令人神伤。” 几人在室中走着,忽然南乔云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南乔云忙吩咐家丁过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洞来。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 家丁见此拍手大叫,手舞足蹈一番,这才顺着石级走下。石级向下十馀级后,面前隐隐约约的似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失声惊呼:“啊哟!”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膛。 过了良久,只见那女子始终一动不动,南乔云上前定睛一看,见这女子虽是仪态万方,却似并非活人,大着胆子再行细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南乔云口中只说:“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般瞪眼瞧着姑娘,忒也无礼。”明知无礼,眼光却始终无法避开她这对眸子,也不知呆看了多少时候,才知这对眼珠乃是以黑宝石雕成,只觉越看越深,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玉像所以似极了活人,主因当在眼光灵动之故。 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南乔云侧过身子看那玉像时,只见她眼光跟着转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他大吃一惊,侧头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南乔云呆了半晌,深深一揖,说道:“这位姑娘,在下南乔云今日得睹芳容,死而无憾。姑娘在此离世独居,不也太寂寞了么?”玉像目中宝石神光变幻,竟似听了他的话而深有所感。 此时南乔云神驰目眩,竟如着魔中邪,眼光再也离不开玉像,说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心想:“且看一旁是否留下姑娘芳名。” 见自家少爷如中邪一般盯着一姑娘雕像,家丁不禁开始担心南乔云,低声叫道:“少爷,少爷!” 南乔云不答,自顾自的四周打量,见东壁上写着许多字,但无心多看,随即回头去看那玉像,这时发见玉像头上的头发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又见壁上也是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间石室明亮了数倍。 南乔云又向玉像呆望良久,这才转头,见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c“养生主”c“秋水”c“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南乔云瞧着这行字出神半晌,寻思:“这‘逍遥子’和‘秋水妹’,想来便是数十年前在谷底舞剑的那两位男女高人了。这座玉像多半便是那位‘秋水妹’,逍遥子得能伴着她长居幽谷密洞,的的确确是人间至乐。其实岂仅是人间至乐而已,天上又焉有此乐?” 东方白见南乔云对着一个玉像都能跟被勾了魂似的,嗤笑道:“还真是一个浪荡公子,贪恋美色连雕像都不放过。”随后见家丁朝着自己怒目而视,便不屑道:“干嘛?想打我?你们打得过我么?”说罢,不理会捶胸顿足的家丁,扭头看向别处,见一旁石壁上刻着一片蝇头小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Chapter 029 灭门 击败了英普莱扎的红凯等人准备原路返回,不料先前的战斗让众人不幸跌入无量山谷底,众人只好重新寻找路线,却误入了曾经盛极一时的逍遥派其传人李秋水的琅嬛福地,几人进入后,东方白在石室内发现墙壁上有刻一些蝇头小字 只见上面写道:“吾乃大理皇帝段誉c尝于此琅嬛福地得遇神仙姐姐像c心下尊敬c叩头千遍得武学至宝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c由余之后不可习,特留神功于此,后世儿若有幸至此,习神功后不害民”接着是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口诀,字体清晰,可见段誉晚年内力精湛。 东方白见段誉让后世人学习神功后不得危害民间,不由嗤笑一声,道:“据传段誉是个书呆子,看来果不虚传,你将神功宝典这么刻着,如果被不法之徒学去,他会听从你的劝告吗?真是画蛇添足。“无语的摇摇头后东方白继续看北冥神功。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东方白叹道:“这北冥神功果然博大精深,吸星大法是丝毫比不了的了,这北冥神功是修积内力的功夫,倘若我可以练成,那么就可以克制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了。“突然间“啊”的一声,心中怦怦乱跳,霎时间面红耳赤,全身发烧。 红凯听东方白惊叫声,忙走过问道:“白儿,你没事吧?“随后摸遍东方白全身检查哪里有受伤,见她丝毫无碍才松了口气,,皱眉问道:“白儿,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东方教主大惊失色?” 东方白俏脸绯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红凯好奇看向东方白望着的墙壁,见到壁画后也不禁老脸一红,但见石壁上赫然出现一个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面貌竟与那玉像一般无异。但见画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大异。只见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东方白调整了下心情继续看,只见手臂上那条绿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c“中府”c“天府”c“侠白”c“尺泽”c“孔最”c“列缺”c“经渠”c“大渊”c“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旁还有北冥神功的注解:“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 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红凯听东方白解读这武功后不禁皱眉,道:“这门功夫吸人家苦练的内功为己用,这不是跟偷盗一般嘛?” 东方白白了他一眼,道:“你就只看到了表面,倘若你用这门功夫对付心术不正之人,不就可以让更多无辜的人免受其害了吗?”红凯颇觉有理,也没继续数落这门武功。 继续看石壁,只见上面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再看凌波微步,只见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c“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料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东方白是越看越欣喜,但是北冥神功首先要散功,如果是平常,东方白自然毫不犹豫,但是此时她还要靠这些内力压制毒素,否则一散功毒发身亡就不好了,所以只好放弃修炼北冥神功了,但是她却让红凯来修炼,红凯本身无内力,修炼此功自是合适,红凯也不矫情,直接应下,多一门武功傍身也是好的,而那三个家丁却只顾着看裸体美女去了,根本没注意什么神功,东方白不禁嗤之以鼻,正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时,只听南乔云长叹一声,道:“这位秋水姑娘可谓是用情至深啊,只可惜”说到这没继续说下去,倒不知可惜什么,南乔云见红凯和东方白两人都冲着一群裸体画像直直看着,不禁疑惑,抬眼看去,大吃一惊,暗道:“好精妙的功法,倘若我练成此功,岂不是可以吸收他人内力为我所用?”随后又摇摇头:“不行,那样我就真成大恶人了,不过如果我将欺凌霸女,鱼肉乡民的江湖悍匪,他们的内力吸了,那就可以了吧?”想到这,暗暗记下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运功方式。 待到记录完神功功法后,红凯取出欧布圣剑唰唰唰将墙壁上的印记划去了,三个家丁这才回过神来,摸摸鼻子发现居然流血了,不禁老脸一红,南乔云见状不禁喝道:“不成器的东西,你们这样怎么继续为我南乔家做事?回去以后你们收拾东西自行离去吧!我南乔家不养废人!”三个家丁大吃一惊连连告饶,见南乔云不多言,三个家丁只好作罢等到回府再议。 之后几人见左侧有个月洞门,缓步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东方白怔怔的瞧着这张摇篮,想到自己娘亲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不禁美目一红,红凯见东方白触景生情,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了下她,东方白擦擦眼眶,勉强一笑。 室中并无衾枕衣服,只壁上悬了一张七玄琴,玄线俱已断绝。又见床左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二百余枚棋子,然黑白对峙,这一局并未下毕。东方白走近去细看棋局,不由得越看越心惊。但见这局棋变化繁复无比,倒似是弈人所称的“珍珑”,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 东方白自幼聪慧,之后跟随师尊独孤求败学了琴棋书画等技艺,可谓是样样精通,此时见此棋局不禁心痒难耐,取了一个白子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 南乔云自小也是对棋艺颇有涉猎,见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但现下见东方白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不由疑惑,暗道:“东方姑娘这是玩的哪门子把戏?” 南乔云也坐在东方白对面,两人赫然变成了战场交锋的白军与黑军,此时白军已经油尽灯枯,眼见就要全军覆没,南乔云将东方白自己挤死了的一块白棋从棋盘上取了下来,跟着下了一枚黑子。东方白莞尔一笑,伸手入盒,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所下之处,却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平位三九路,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 南乔云暗道一声妙,原本东方白那一子导致自己被杀了一大块白子,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如是提剑自刎c横刀自杀。岂知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后,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东方白又将其下在平位二八路,南桥云不禁讶异,赞道:“东方姑娘棋艺果然精湛!”之后落了一黑子。 东方白见南乔云下了一子,便将白子放在去位五六路,反倒吃了南乔云三个黑子,南乔云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凝思半晌,笑吟吟的应了一着黑棋。 东方白取白子置于上位七八路,这石室内的珍珑棋局此时终于解开了。 棋局解开的一瞬间,棋盘发了一道白光,一个白眉白须的老人凭空出现在石室内,只听老人捋须笑道:“不错不错,这棋局终于有人解开了!”却见南乔云以及三个家丁都昏了过去。 东方白大吃一惊,运转葵花挪移大法瞬间远离老人,警惕道:“你是何人?” 那老人捋须笑道:“小姑娘不要害怕,老夫逍遥子,乃逍遥派创派之人,我只是一道神念,只负责将我逍遥派神功传承下去而已。” 东方白惊道:“那你是仙人吗?”东方白之前听平一指讲述上古时期世界曾有仙人存在,不禁颇为向往,此时见到仙人神念自是欣喜万分。 逍遥子道:“可以这么讲吧,小姑娘,接下来老夫会将我逍遥派的武功,以醍醐灌顶的方式给你,你不要太过紧张哦,呵呵呵”说罢右手一指,一道白光射入东方白眉心,白光一进入眉心,东方白双眼一闭,身子一软晕了过去,红凯扶住东方白朝着逍遥子急急问道:“老前辈,白儿她这是怎么了?” 逍遥子捋须笑道:“哦呵呵,小友不要着急,她只是暂时晕厥罢了,待消化完我逍遥派秘籍之后,她就会醒来,哦对了提醒你们一下,这天下将会发生大乱,好了话不多说,老夫时间不多了,小友们好自为之吧!”话音刚落,逍遥子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了。 不到一盏茶功夫,东方白便悠悠转醒,红凯赶紧扶起东方白,东方白揉了揉脑袋,埋怨道:“这逍遥派的武功也太高深莫测了,光是北冥神功的解读,还有什么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什么的就一时半会消化不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哎,那老小子呢?”东方白左顾右盼没有见到逍遥子身影,不禁问道。 红凯道:“老前辈交代完事情之后就消失了。”东方白不禁大呼可惜,她还没多跟仙人请教些东西呢。 待南乔云等人一一转醒,红凯粗略说明了他们晕厥的原因后,众人只见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嬛福地”。走进月洞门内,举目四望,登时吁了口长气,大为宽心,原来这“琅嬛福地”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却空洞洞地连一本书册也无。几人走近,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c“少林派”c“四川青城派”c“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c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想像当年架上所列,皆是各门各派武功的图谱经籍,然而架上书册却已为人搬走一空。南桥云不禁大呼可惜,见这“琅嬛福地”中并无其他门户,又回到玉像所处的石室,只与玉像的双眸一对,心下便又痴痴迷迷颠倒起来,呆看了半晌,这才一揖到地,说道:“秋水姑娘,今日在下身有要事,只得暂且别过,倘若日后有机会,在下自当再来与姑娘相会。” 几人待欲另寻出路,只见室旁一条石级斜向上引,初时进来时因大家一眼便见到玉像,于这石级全未在意。跨步而上,走到一百多级时,已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馀级,水声已然振耳欲聋,前面并有光亮透入。众人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尽头,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家丁探头向外一张,只吓得心中怦怦乱跳。c 一眼望出去,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这情势,已是到了澜沧江畔。他又惊又喜,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水纵然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但要走到江岸,却也着实不易。几人如八仙过海般各显神通,那红凯和东方白,一个用超乎常人的跳跃力,一个用至高轻功飞到江岸,南乔云及其家丁手脚齐用狼狈不堪的爬了上去,将四下地形牢牢记在心中,以备日后再来此处,同时暗暗发誓一定要苦练武功。 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一行人七高八低的走出七八里地,见到一株野生桃树,树上结实累累,采来吃了个饱,精神为之一振,又走了十余里,才见到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将近黄昏,终于见了过江的铁索桥,只见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当下扶着铁索,踏上桥板。那桥共是四条铁索,两条在下,上铺木板,以供行走,两条在旁作为扶手。一踏上桥,几条铁索便即幌动,行到江心,铁索晃得更加厉害,一瞥眼间,但见江水荡荡,激起无数泡沫,如快马奔腾般从脚底飞过,只要一个失足,卷入江水,任你多好的水性也难活命。众人各怀心思一步步的终于挨到了桥头。 到达桥头,红凯不禁叹道:“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之后脱下皮衣,抖了抖皮衣上的灰尘后道:“那么,再会了,南乔公子!“说罢牵着东方白的手准备离去。 南乔云见两人要走,急道:“凯公子和东方姑娘不回府上小住几日了吗?“ 红凯道:“都已经叨扰几日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回去熬制解药的好。“ 南乔云知道东方白身中剧毒,随时有可能毒发,只好作罢,几人道了别后,南乔云走向南乔家的禁地,准备闯禁地取祖上传下来的神功,而红凯和东方白则打算一路游山玩水般的赶回去。 但此时南乔家却不平静,静悄悄的黑夜,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个火光,只见一群紫衣蒙面人围住了南乔家的大门,一袭黑衣的任我行站在南乔家的大门前,下令道:“给本座去叫门!“ 向问天走过去拍了拍朱红木门,大声道:“日月神教仁义英明圣教主驾到,南乔震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半晌后,只听一声大喝:“圣教主何许人也啊?!老夫只知道当今皇上位高权重,日月神教算什么?“只见脸色阴沉的南乔震带着数十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的护卫闻声赶来。 任我行喝道:“老匹夫!快把东方不败交出来!否则老夫血洗了你府上老幼!“ 南乔云愕然道:“阁下是不是找错人了?贵教东方不败怎么可能出现在我府上?“ 任我行挥了挥手,一个教众拿着一张画像递了上去,南乔震见画像上那熟悉的模样,大吃一惊,道:“真是天降横祸啊!哼!不过那又如何,阁下想必就是任我行了吧!“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却是已经确定。 上官云喝道:“大胆!竟敢直呼圣教主名讳!“ 任我行摆摆手,道:“上官兄弟不必如此,没错,本座正是任我行,识相的就把东方不败交出来,否则,哼!“任我行一声冷哼,霎时间对面有几个南乔家的护卫七窍流血,眼见不活了。 南乔震心中一凛,暗道:“看来今日不能善了了。“大声道:“久闻任教主吸星大法威力无穷,今日老夫就来领教一下!”说罢一招飞龙在天打了过去。 一道黄色龙形真气袭来,任我行大惊失色,连忙运起轻功躲闪,任我行惊道:“居然是降龙十八掌!没想到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居然在南乔家主这里也有,真是让本座惊喜啊!哼!不过那又怎样!”任我行冷哼一声同样一掌拍出,任我行内力袭来,南乔震没有上乘轻功,躲闪不及被击中胸口,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显然武力方面任我行技高一筹。 南乔震修炼的是残缺版的降龙掌,而完整版的只有闯过禁地才可以拿到,由于南乔震闯之不过,所以他才寄希望于南乔云,但是南乔云却不学无术,成天跟着一帮狐朋狗友鬼混,南乔震颇为无奈,只能凭借自己半吊子的降龙掌震慑宵小之辈,对付普通的江湖人士还算可以,但是此时对付江湖闻名数年之久的任我行,就显得黔驴技穷了。 见高层动手,护卫和教众们也交上了手,南乔府打斗不断,整个曲靖府的百姓也是个个战战兢兢,就连官府也不敢插手,几个回合下来之后,只听南乔震失声叫道:“吸星大法!啊!” 任我行阴森森的笑道:“哈哈哈!降龙十八掌也不过如此,老匹夫,你的一身功力就给本座所用吧!”任我行加大吸力之后,南乔震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任我行一掌拍在奄奄一息的南乔震天灵盖上,雄霸曲靖几十年的南乔震登时魂归九天。 随着南乔震的身死,日月神教士气大振,南乔家护卫见家主已死,斗志磨灭,纷纷被任我行及其教众屠戮了,一炷香时间之后,南乔家燃起了熊熊大火,传承了数百年的南乔家彻底被任我行覆灭 虽然南乔家被灭门,但是处于无量山南乔家禁地的南乔云却并不知情,此时他正凭借着初学的凌波微步躲避老虎的追击,而三个家丁由于地位低下,所以只能在禁地外等着,盼着他们的少爷平安归来。 老虎的紧追不舍让南乔云是又惊又怒,南乔云边跑边骂道:“你这个死畜生,老是追着我跑干什么啊!”猛虎好似听懂了一般,瞪着铜铃大眼冲着南乔云呲牙咧嘴,好似不把他吃掉誓不罢休的样子,突然间,南乔云一个不稳被石头绊倒在地,猛虎流着口水慢步朝着南乔云面前走去,南乔云咽了咽口水,突然见石壁上刻着一个人像,南乔云想也不想,学习那人姿势,首先起身,而后双掌从体侧至顶,弓步,双掌向下向前拍出。 砰的一声,老虎被南乔云一掌逼退,它仰天怒吼一声,猛地跃起张大口咬向南乔云,南乔云打算故技重施,却被老虎一下子按倒在地,南乔云侧头见一旁又有刻一人像,由于此时南乔云被猛虎按倒在地,所以他先运气十成内力一拳打在老虎下颚处,老虎哀嚎一声后退了几步,随后南乔云学习那刻像虚步下蹲,柔以接物,双掌上挥,上收下攻。 嗷呜!老虎被南乔云一掌拍中,再次哀嚎一声,此时它警惕的看着之前被自己认定为蝼蚁的家伙,虽然南乔云让老虎吃了几次亏,但要它放弃到嘴的食物还是不甘心的。老虎吼叫着希望能吓倒南乔云,但是南乔云此时已经信心十足,虽然不知道刻在石壁上的是什么武功,但是他确信自己如果全部学会,那么完全可以逃出生天。 学习完石壁上所刻武功后,南乔云与猛虎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之后,老虎落荒而逃,南乔云大感畅快,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也练成盖世武功了!”发泄完心中情绪,南乔云瞅了瞅自己身上变成一条条的衣服,自嘲道:“这像个什么样子,现在我就像个乞丐一样,要是让爹看到我这样子,恐怕又要唠叨了。”想到自家老爹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南乔云不禁苦笑,由于好奇所学武功叫什么名字,所以南乔云在石壁附近仔细翻找。 终于,在一处被杂草挡住的石壁上,他看到了降龙十八掌五个大字,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我南乔家的人练成完整降龙十八掌的并不多,原来是在禁地这么隐蔽的位置还有几招。”细细研读了南乔先祖留下的降龙掌注解之后,南乔云茅塞顿开,在这处禁地练习了几天下降龙掌之后,便领着家丁下山了 到得无量山附近的镇上,南乔云和家丁找了一家客栈歇脚,南乔云落座后,家丁招呼小二点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然后伺候着自家少爷。 “想不到魔教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时一名布衣汉子道,因为关注与东方白相关的事情,所以日月神教的事情南乔云也很是关心,便竖耳听着。 坐在布衣汉子面前的白衣书生叹道:“这魔教这么肆无忌惮,朝廷居然默不作声。”朝廷近年的不作为让这些有志之士也是暗自叹息,很多文人雅士都是空有一肚子墨水不能到朝堂之上发挥,朝堂腐败,皇帝无能,不少人十分担忧是不是大明朝气数已尽,只是一头年近古稀的老虎罢了。 “可不是嘛,不过这魔教前不久居然把朝廷都忌惮的南乔家给灭了,可见魔教势大,倘若魔教要造反,那朝廷能抵抗的了吗?“布衣汉子忧心忡忡的道。 咔嚓!一声脆响淹没在了客栈嘈杂的声音之中,南乔云紧紧握着酒杯的碎片,任由鲜血一滴滴的流淌着,此时他已经不知道疼痛的感觉,南乔云掏出一个银锭放在饭桌上,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客栈,南乔云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回自己的家,希望那些人说的事情不是真的,南乔云策马狂奔,好几次从马上摔下都尤不自知,到得南乔府时,他呆呆的看着眼前黑乎乎的焦炭,一地的废墟,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才几天时间就变成这样了,南乔云急急地跑到原本庭院的位置,他颤抖着双手扶起已经被烧焦的一具尸体,悲愤的大声道:“爹!”原本打算让父亲看看自己的一身武艺,却没想到再见面已经是天人永隔,南乔云转头朝着家丁,冷声道:“给我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家丁应下赶紧去打听了。 一盏茶功夫后,家丁赶了回来,禀报道:“少少爷,是魔教,任我行亲自带人,说要老爷交出东方不败,不知怎么谈崩了,所以”还没等说完,就被南乔云含怒一掌打碎墙壁的举动吓傻了。 “任我行!不报此仇,我南乔云誓不为人!!”南乔云站在废墟里,愤怒的仰天大声道。 上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一排排冰凉的石碑上,凄凉的风寂寞地低语,宛如在为这里沉眠的逝者悲哀。一座颇为奢华的坟墓,大理石制成的墓碑上用红字写着南乔家主南乔震之墓,墓前摆放着一壶酒和几盘菜。南乔云身穿孝服,一边烧纸钱一边向自己逝去的父亲承诺道:“爹,儿子以前不懂事,很多次闯了祸,都是您给我收拾残局,这一次还是因为儿子的原因,让您永久的沉睡了,儿子不孝,总是给您惹麻烦。”狠狠地攥紧拳头,南乔云又道“但这一次,我一定会用任我行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您的在天之灵,爹,儿子已经练成祖上流传下来的降龙掌了,您在天上会高兴吗?”说着说着,南乔云的眼角微微湿润了起来。 南乔云拿起酒壶先在墓碑前倒了一些,然后大口喝了一口,道:“爹,您一直教导我做人要顶天立地,不能吊儿郎当无所事事,我却不听,要不是我能力不行,也就不会在无量山耽搁这么多时日,如果我能早点回来,爹你起码还有我啊,虽然我回来也不一定顶什么用。”自嘲的笑了笑后他又灌了一大口酒,此时南乔云神色微醉。 喝了几口酒后,见三个家丁欲言又止,南乔云便道:“你你们有什么事情?”南乔云此时已经醉了,说话也结结巴巴。 三个家丁对视一眼,一名家丁道:“少爷你看你之前不是说回来就要解雇我们吗?那这工钱”虽然很同情南乔家遭遇,但是自己辛苦这么久也不能白干不是。 南乔云冷笑道:“工钱?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我怎么给你们工钱?” 家丁苦着脸道:“少爷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哥几个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也不容易啊。” 南乔云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一把扔上天任由银票漫天飞舞,大笑道:“哈哈哈哈都走!都给我滚!”家丁一脸惊恐,捡起掉在地上的银票飞快的逃跑了。 天边呈现出像条长龙似的亮晶晶的闪电。随后便是“轰隆”的一个雷声。闪电越闪越亮,雷声越打越响。不一会儿,黑云滚滚,遮住了半边天,下雨了。滂沱大雨像开了闸门似的泻下来,地上激起无数箭头,南乔云任由倾盆大雨浇在身上,坐在坟墓前怒声道:“都走!都走!我南乔云没有你们也一样能报仇!”苦涩的哈哈大笑了几声,将酒壶高高抬起,大口大口的喝着壶中的酒水,酒已见底,南乔云甩手扔掉了空掉的酒壶,抱住墓碑一次次的大声哭喊着:“爹!”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像金蛇狂舞。“轰”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南乔云却充耳未闻,抱着墓碑哭泣着,发泄着满腔的悲愤,渐渐的他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墓前 清晨,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晨风微微吹来,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了下来,阳光随着太阳的升起穿过树梢,照射着一小块一小块林间草地。大树上的露水宛如一颗晶莹透亮的珍珠,被阳光这么一照,立即蒸发消失了。远望村庄,周围炊烟已经袅袅升上天空,山脚下一片片青翠的竹林,鸟儿们正在欢快地追逐嬉戏,给清晨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山上的空气特别的好,尤其是刚刚下过雨,空气中还带着淡淡地泥土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换做平常,东方白此时已经起来练功,而且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日月神教长年的尔虞我诈,阴险暗算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但是自从遇见红凯之后,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爱,这让她倍感珍惜,东方白侧过头眼神迷离的看着红凯刚毅的侧脸,伸出玉手沿着他的眉毛抚摸到嘴巴c下巴。 “摸够了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一把抓住爱人调皮的手,红凯睡眼惺忪的道。 “你把我当猪啊,搁以前,本教主这会儿已经在处理教务了。”东方白抱住红凯的腰,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强健的心跳。“凯哥,我们真的会一直在一起吗?”不安,东方白此刻心里感觉十分恐慌,她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倘若要她为爱付出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红凯感受到了东方白的不安,紧紧地抱住她,抱住他的天使! “放心吧,我承诺过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就一定会做到!” 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东方白抿嘴轻笑一声,道:“呵,本姑娘又不是那种弱女子,还需要你来照顾?只要你不要负我,我就满足了。” “就这样?白儿你要求未免也太简单了吧。”红凯挑眉。 “那”眼睛不自觉地瞟向红凯又低下头。“那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在恒山下客栈,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我说过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这大概就是恋人之间的乐趣,明知道对方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却偏要故弄玄虚,让对方着急! 摸摸自己的额头,将刘海掖到耳后。“就是,就是那一句啊!”真是的,那种话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直说。虽然她是武功超群的东方不败,也有害羞的时候嘛。 红凯眉宇微微蹙起,很苦恼的样子,好像在深思。“什么,你的提示很不明确。” “就是,就是你说你我算了,我要睡觉。”身体太疲倦了,东方白举起白旗。 “东方白,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吻令东方白头晕目眩,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晕乎乎的,仿佛飘到了天边。 良久,唇分,红凯轻吻了一下东方白的额头。“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看看大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人家借宿也不能白吃人家的。” 东方白脸色微红的点点头,迅速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好似鸵鸟一般。 红凯失笑地摇摇头,下了炕头,走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Chapter 030 怪人 由于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红凯和东方白便在附近村庄的一个老妪家里借宿,说完恋人间的甜言蜜语,红凯走出房门 走到厨房,见在灶前生着火的老妪连声咳嗽,红凯走上前去接过竹筒对着灶口吹气,红凯超乎常人的肺活量,直接将灶火吹的十分旺盛,老妪微笑,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年轻人了,五岳剑派和魔教长年的生死交战,明军与外寇的连年交战让百姓们民不聊生,嚣张跋扈的年轻人数不胜数。 “小伙子,你是武林人士吗?”老妪小心翼翼的问道,倘若答案是是,说不定老妪就要召集全村村民开始赶人了。 当当当红凯麻利的切着菜。“不是啊,我只是一个浪客。”心里嘀咕了一句可白儿是武林人士,红凯疑惑“大娘您问这个干什么?”放下菜刀,走到一旁水缸咬了一瓢水洒入锅内,将菜和排骨也一并倒了进去,准备来做个清炖排骨。 “不是就好啊,小伙子你家娘子看起来气色不是太好啊?”听到答案,老妪松了口气,便开始关心起东方白来。 老妪反常的举动让红凯心中警惕,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是当初也听戴拿前辈和高斯前辈说起,有宇宙人伪装人类的事情,暗自运用透视眼,见老妪的确是人类,松了口气。“是啊,白儿她身体有恙,我们这正打算回洛阳去医治。“虽然老妪是人类,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没有说出东方白身中剧毒的事情。 老妪叹了口气,道:“小伙子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你娘子长的这么秀灵,小心被大户人家给掳去当小妾咯。“ 她要是能被人家掳去当小妾,那任我行恐怕就被人抓去做苦力了,红凯心中腹诽着却没有反驳老妪的话。开玩笑的说道:“看来我得给白儿弄个面纱挡住脸蛋咯。“ 老妪呵呵笑着:“小伙子你可真幽默啊,你娘子跟着你会有福气的,老婆子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叹了口气,老妪开始回忆和自己老伴的甜蜜时光。 饭桌上,红凯小心翼翼的扶着东方白坐下,弄的她哭笑不得,浑身不自在的抱怨道:“干嘛,我又不是什么孕妇,也不是弱不禁风,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那你就学着去习惯,你从小就吃苦受累,也该享享清福了。”红凯霸道而不失温柔的话语让东方白不再嚷嚷,专心吃着红凯做的爱心早餐。 托东方白的福,老妪也沾了光跟着一起吃这桌子菜,老妪啧啧感叹红凯手艺与酒楼的大厨不逞多让,红凯夹了块肥嫩的排骨放入东方白碗中,东方白见状,杏目圆瞪。“我不吃这么油腻的,这样吃下去本姑娘就成猪了。”心里暗道:“搞什么东西啊,让女孩子家吃肥肉,不知道保持身材不容易吗?!” 红凯眉毛一挑,想到盖亚前辈说过女孩子不喜欢吃肥肉,便夹了筷子青菜放入东方白碗中。“就着菜一起吃,我辛辛苦苦为你做的排骨啊,为你补身体的。” 老妪见状拉着东方白的手拍了拍。“姑娘啊,你相公对你可真是没得挑啊,这年头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可不要耍小性子咯!”东方白撇撇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感情这位大娘误会自己是在耍小脾气,拜托哎,当教主的时候都没吃过这么肥腻的肉。 “开门!开门!开门!”一阵粗暴的拍门声扰乱了东方白的思绪。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老妪心里咯噔一声,砰的一声,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门被踹开了,六个长相贼眉鼠眼的汉子冲了进来,带头的叫嚷道:“老太婆,你儿子欠我们的债打算什么时候还?!” 老妪咳嗽了几声,苦着脸道:“求你们行行好吧,我都好几天没见着我儿子了,老婆子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些钱来啊!”老妪的儿子不学无术,从小就调皮捣蛋,长大了好吃懒做,前不久还学会了赌钱,结果钱没赢到不说,还把老母亲的家底都给输光了,欠了一屁股的债,这会儿不知道躲在哪呢。 一听没钱还债,赌场催债的脸上浮现一丝凶气,待看到东方白的娇容后,□□着走过去打量了一下她,东方白毫不理会这帮地痞,自从多次遇见怪兽之后,东方白也知道生命的珍贵,只要这帮地痞不惹她,她是不会出手的,但可惜,这帮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踢的是一块铁板。 “老东西,既然拿不出钱,这女的是你女儿吧?就拿她抵债吧!“说罢,还不等老妪回话便伸手去抓东方白。“啊!”一声宛如杀猪声的痛叫从催债人口中传出,他从手掌心拔出一根银针,冲着四周嚷嚷道:“谁他娘的暗算老子!不想活了吗?!”见东方白手中还把玩着一根银针,便怒道:“臭婆娘,给脸不要脸,来人呐,给我绑了!” 东方白听罢,俏脸浮现一丝怒气,一把掐住催债人脖子,冷声喝道:“找死!”手上慢慢开始用力,催债人被掐的脸红脖子粗,眼见就要断气,东方白才松开手。 催债人被东方白挟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身为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给挟持了,这让他感觉十分的耻辱,招呼了手下,混战开始了。 东方白快如闪电的倩影在几人之间来回穿梭,并点了他们的穴道,红凯则是用北冥神功见一个吸一个,片刻后,六个人软趴趴的躺在地上哀嚎着,红凯蹲在催债人旁边,将他拉了起来,在催债人惊恐的目光下,红凯整理了下他的衣服,道:“讨债不要这么凶神恶煞,万一把欠债的逼死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懂吗?” “懂!懂!懂!”催债人忙不迭的点头,他十分懊恼出门没看黄历,居然惹了这么两个煞星,这下好了,回去后赌坊老板不废了他,他现在也算是个废人了,一身内力都被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男人给吸去了,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吸星大法?催债人不禁想着。 “快快快”突然间呼啦啦进来了一群村民,一个个手里拿着锄头c斧头,如临大敌面对着红凯和东方白还有催债的人。 “请问几位是什么人呐?为什么来我们村里闹事啊?”见气氛紧张,村长从人群中走出,见红凯等人穿着不凡便问道。 不等红凯答话,东方白走上前,负手而立,姿态傲然。“我们夫妻二人是旅途的商人,由于昨夜突下大雨,路经贵村,便在大娘家借宿一晚,这几个人是来讨债的而已,不过他们好巧不巧的惹了我们夫妻,想必村长也知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不会点功夫傍身很容易被欺负,所以我们也只是自卫而已。”村长见东方白的衣着打扮的确不像江湖人士那样,便放下了戒心,带着村民又呼啦啦的离开了。 从始至终,催债人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被这对“雌雄双煞”给宰了,之前完全被东方白美色所迷,根本没来得及观察她的穿衣打扮,此时细细打量,很明显东方白一身华丽的紫衣黄衫和老妪的粗布衣裳完全不搭,暗暗叫苦,待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 “白儿你这运筹帷幄的样子可真让我着迷啊。”红凯抱胸调侃道。 东方白翻了个白眼, “我怎么就栽给这油腔滑调的家伙了呢。”脑子里十分无语的想着,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走到不知所措的老妪面前,拉起老妪苍老的双手。“大娘,这里有些银两,算是我们对您老的谢意吧,您就不要推辞了。”老妪见此再三推诿,见东方白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诿了。 红凯拍了拍呆若木鸡的催债人,待他回过神来,道:“大娘条件这么艰苦了,你们怎么忍心再逼她呢?”催债人忙不迭的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小命。红凯无奈的笑了笑,自己有那么吓人吗,干嘛一副惊恐的眼神啊,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塞入催债人手中,然后指了指门外,催债人如蒙大赦般带着一众手下快步逃离了老妪的家,暗暗发誓下次讨债一定要调查清楚,再也不敢这么莽撞了。 赶走催债人后,红凯走到老妪面前。“大娘,对于隐瞒我们会武功的事实,我们真的很抱歉,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红凯对老妪表达了一下歉意,不等老妪挽留,便携着东方白离开了。 走在乡间小路上,东方白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道:“凯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一统江湖吗?”说完目光炯炯的看着红凯,希望他能理解自己。 “结合你自身的经历,你应该是想一统江湖后,制衡那些无法无天的江湖人士吧。”红凯得意的看着听到自己答案后,一脸欣喜的东方白,她的意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江湖人不把官府放在眼里,朝廷不作为让百姓变的民不聊生,倘若一统江湖后可以约束那群人,又有何不可?“但是我觉得一统江湖,需要杀戮来执行不妥当,你目前年轻气盛,武功高强,但是倘若百年之后呢?而且啊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好,我不希望白儿沾上太多杀戮。”一脸严肃的看着东方白,先前她差点抑制不住杀气,杀了那个催债人的情景一直在脑海里,看来要让东方白消除戾气,任重而道远啊。 东方白一愣,她根本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只想一统江湖后,让那些家庭不再支离破碎,不要一样经受自己的苦楚,现在一听红凯的分析,也颇觉有理,想到之前规划的梦想只是一纸空谈,不禁沮丧起来。 “倘若白儿你的梦想就是一统江湖,我会帮你。”见东方白沮丧的神情,红凯不忍继续打击她,便出言承诺着。 “没关系,虽然这个梦想不切实际,但是我还是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就算没有成功,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努力过了,不是吗?”扫除了迷茫,恢复了自信的笑容,东方白感觉神清气爽,因为剧毒导致苍白的脸色也微微红润了一些。 两人一路闲聊着,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只见一个黄衣捕快正大喘气的快步追赶一个背着包袱的汉子,边追边气喘吁吁的道:“额的个亲娘嘞,你倒是挺能跑滴哈,你再跑?” 那汉子道:“邢育森,老子只不过是偷只鸡,你用得着追着老子不放吗?”原来那捕快便是七侠镇“声名显著”的邢育森。 只听邢育森道:“偷鸡就不是偷啦?我可告诉你啊,别说是一只鸡,你就是一根头发丝,你都别想抢走。哎,他们都知道的,为了一方百姓,吃再多的苦,我都不在乎,受再多的罪我总要面对,这就是我,一个普普通通哎,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哎,你走什么,你很可疑啊。哎你眼神不对,神色不对。哎,你是不是有前科啊。哎,你是不是抢劫犯。你给我站住,你不站住我可拔刀了,我砍了你!”说罢,锵的一声拔出刀,唰唰唰比划了几下,差点没把自己的帽子被晃下来。 东方白嗤笑一声,对着旁边的红凯道:“瞧见没有,这就是现如今朝廷的官员,放着江洋大盗不去抓,却在这里为了一个偷鸡贼浪费时间。”红凯笑了笑没有说话。 邢育森一听东方白这话,瞪大眼睛喝道:“你这小姑娘说话就不对了哈,我跟你说,你太不像话了,这是赤果果的背叛!你们知道?你们不知道,一只鸡,一只骄傲的公鸡,怎么可能希望自己被偷走呢?所以本捕快义不容辞要解救这只鸡于水深火热,哎,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你别过来啊!”东方白越听越不耐烦,一掌拍晕了喋喋不休的邢育森,随即冷眼看了一下偷鸡贼,偷鸡贼被东方白的眼神,吓的一个哆嗦撒腿就跑。 红凯见东方白打算就把邢育森丢在这里,便问道:“白儿,你不会真的打算把这个人留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吧?他可是朝廷的人啊,万一遇到什么江洋大盗报复他,那他可就死无全尸了啊。” 东方白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半晌后,道:“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妥当,那就你背着这家伙把他丢在客栈吧。”轻笑一声负手迈步走入七侠镇。红凯无奈叹了口气,一脸不情愿的背起了邢育森,追上了东方白。 红凯和东方白走后,伽古拉和岳灵珊走到了先前他们站的位置,岳灵珊一脸崇拜的道:“那位姐姐身手真好啊,如果我也有这么棒的身手就好了?” 伽古拉瞥了她一眼,道:“然后呢?继续给我惹麻烦?要不是不想白浪费我救你的那条命,我真想把你就这么扔下不管。”岳灵珊调皮的吐了吐舌,根本不理会伽古拉的威胁,跟了他这么久,伽古拉口嫌体正直的性格早被岳灵珊摸得透透的。伽古拉见威胁不成,独自生着闷气也进了七侠镇 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东方白不禁皱了皱眉,自从中了毒之后,自己的体质变的非常差,搁以前,连续走一天一夜都不会觉得累,这刚到中午,东方白就感到吃不消了,红凯察觉到东方白的不适,见正好路过一家客栈便关切的问道:“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反正解药已经找齐了,一年时间还早着,不急于一时的。” 东方白笑了笑,打趣道:“看来我这个东方不败真的够失败啊,要是我师尊,一定会让我坚持下去的,你这样可会把我宠坏的啊。”侧头看了眼客栈,见同福客栈四个字,黛眉一挑,感觉有点印象,红凯没有发觉东方白的异样,牵着她的手迈步进了同福客栈。 “善哉,善哉呀。”类似和尚诵经的话语从屋内传出,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叨着。 “你也不是和尚,总说这干啥,你跟谁学的?”坐在他对面的白三娘问道。 “少林寺的智清大师,平时他总把这些挂在嘴头上,听着挺烦。”老者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又转念道:“可是呢,我自己念起来呢,倒挺有点意思。” “南少林的智清和尚?这人莫不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东方白听到老者的答话,不禁想到。 却听白三娘道:“那你为什么把他杀了呢?”闻听此言,东方白疑惑更深,一个念叨佛家词语的人居然杀了少林寺的人,这不是怪事奇谈么。 老者突然声若洪钟的道:“不知来者何人啊?”老者先前讲话就感觉到有高手在附近,便准备用高超的内力先震慑对手一番。 红凯和东方白进了门,老者眼睛一眯,身手快如闪电的冲向他们,东方白冷哼一声挥出右手冲着老者面门一掌击去,老者身子一侧闪过掌风,随后紧接着一指点向东方白死穴,东方白黛眉一挑,运转葵花挪移大法身子移形换影到了老者背后,紧接着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击在了老者的背上,老者硬撑了一掌发出一声闷哼。 “龟壳神功果然不凡,想必你就是当年杀死海龟道人,威震武林一时的公孙乌龙了吧?”一番交手下来,东方白一语道出老者的身份。 公孙乌龙抚须叹道:“善哉,善哉,小姑娘年纪轻轻就道破了老夫的身份,可是老夫看你内功诡异,看不出你师承何门啊。”公孙乌龙作为曾经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原本以为已经熟知各门各派的武功,此时竟看不透东方白的师承,不禁感到十分羞愧。 “哎哟,我的个亲娘嘞,脖子咋这么疼呢,我怎么晕过去了呢?哎,怎么在同福客栈了呢?”这时,被红凯放在门口边的邢育森醒了过来,嚷嚷道,邢育森一见东方白还有公孙乌龙那充满杀气的眼睛,身体一个哆嗦,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衙门的人!” 公孙乌龙冷笑一声,道:“就你这胆儿还当捕快呀?”慢步走到邢育森跟前,然后给他整理了一下衣帽。 邢育森被自己刚才那吓破胆的样子,羞愧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故作镇定的喝道:“大胆!你可以侮辱我的职业,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闻言,众人愕然,邢育森见状,正色道:“反过来也一样!” 公孙乌龙眼睛一眯,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白三娘和东方白都察觉到了,只听公孙乌龙道:“看样子你是想以身殉职啊!”说罢,暗暗提起内力。 邢育森愣怔的点点头,随后察觉到不对,脑子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红凯拽到一旁了,公孙乌龙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东方白,眼睛一眯,冷声道:“小姑娘,老夫已经对你够忍让了,不要得寸进尺。” 东方白轻笑一声,道:“敢在本座面前杀人的你还是第一个,今天本座心情好不和你这老东西计较,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心惊公孙乌龙的内功之高,东方白此次挑衅公孙乌龙本就是为了他一身雄厚的内力,反正此人手上血债累累,一身内力不如让红凯吸了去。 白三娘同样心惊东方白武功之高,又担心触怒公孙乌龙,传音入密劝道:“姑娘你就不要说了,赶紧走吧!” 东方白不理会白三娘的劝告,自顾自的倒了一碗酒,大声道:“这店里掌柜的人呢?” 佟湘玉和白展堂等人先前见公孙乌龙和一个姑娘打得不相上下,早已经吓的魂不守舍,此时一听东方白的喊话,忙道:“来咧,来咧!” 佟湘玉战战兢兢的跟在白展堂身后下了楼,东方白将五十两银子放在佟湘玉手中。“掌柜的,麻烦开间上好的房屋,至于吃的,本姑娘清淡点就好,凯哥应该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吧?”红凯微微颔首,虽然不知东方白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只要她开心就好。 佟湘玉一见东方白出手这么阔绰,虽然疑惑东方白的身份,但还是吩咐郭芙蓉领着东方白上楼了,公孙乌龙见东方白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勃然大怒,刚想动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一动都不能动,转头一看红凯在那抱胸微笑,怒道:“臭小子,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红凯毫不在意公孙乌龙的怒气,走上前拍了拍公孙乌龙的肩膀:“老先生,气大伤身,这么大把年纪了,不要总是打打杀杀,没事下下棋,多好。”说完,不等公孙乌龙答话也上了楼。公孙乌龙冲破穴道,怒气冲冲一掌拍碎了大厅的木桌,完全没有了先前处变不惊的模样,随后拂袖走入后院,去听吕秀才的至理名言去了,不然他又要杀人了。 白展堂和白三娘面面相觑,接着,白展堂问道:“娘啊,那女的是什么来路啊?江湖上女孩子武功高强的屈指可数,可我对这姑娘没印象啊!” 白三娘也茫然的摇摇头,道:“这个姑娘面相的确生的很,而且她的内功很诡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的武功正好贴切这一说法,可是什么武功会让人速度这么快?”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白展堂眼睛一亮,结合先前听食客说过的五岳并派大会的事情,道:“我想起来了,这武功好像和五岳派掌门岳不群用的剑法相似啊!” 白三娘颇觉有理,道:“嗯,照你这么说是很像,可是华山派的武功肯定没有这么诡异,难不成岳不群真的偷了林家的辟邪剑法?” 白展堂越想越觉得有理,道:“说他是君子剑,是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谁知道呢?算了,管他呢,既然这姑娘武功和岳不群类似,难不成她是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 “可是岳灵珊不是说被林平之杀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七侠镇?”白三娘否定了白展堂的说法,揉了揉眉心,颇觉这疑问自己想十分头疼。 “我的个亲娘嘞,真令人费解啊,怎么来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半晌,终于缓过神来的邢育森喃喃着,然后扶了扶帽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丝毫不理会挽留他的白展堂等人。 片刻后,郭芙蓉从楼上下来了。“我的天啊,那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武林高手啊,再看看我,这惊涛掌到现在也没练出什么名堂。”甩了甩抹布,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平。 “你一个打杂的需要那么高的武功干啥?”白展堂故作不解的道。 “哎!老白,你这话就不对了,想当初我出来可是为了行侠仗义,要不是为了赔掌柜的损失,我会甘心在这当杂役吗?”闻言,想到自己的遭遇,郭芙蓉一把将抹布扔向白展堂,愤愤道。 白三娘不禁莞尔,郭巨侠之女沦落到客栈当杂役,这传出去江湖就热闹了,摇摇头上了楼,白展堂接住抹布,想起当初“雌雄双煞”的名号不禁捧腹大笑,郭芙蓉一见白展堂这反应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辩解道:“笑什么笑啊,当初我以为那些人是坏人,没成想全都好心做了坏事”又道:“不知道我这身手在江湖上有没有一席之地啊。” “你那要叫行侠仗义,那恐怕这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得了吧你,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跟刚才那姑娘比那可差得远了,得亏你是遇到我们,要不然你恐怕就被名门正派给定上魔教头衔了,到时候你就惨咯。”白展堂见郭芙蓉还在幻想闯荡江湖,便毫不留情的打击了郭芙蓉一下,作为盗圣的他,十分清楚舆论的可怕,明明不是你偷的,被正派帽子一扣,假的也就成真的了。“不和你扯了,我先去楼上看看那两位有没有什么需要,你把这收拾收拾,这桌子正好换个新的,反正掌柜的这次也赚了五十两,买个桌子也花不了几个钱。”说罢,起身上楼。 走到东方白住的客房门前,白展堂还没等开口,便听东方白道:“进来吧。”白展堂大惊,这得多高修为才能感受到门外自己的气息,来不及多想推门进入。 “想不到堂堂盗圣白玉汤竟然在客栈当跑堂的,这要是传到江湖上不知会掀起多大的轩然大波。” 进了门,见东方白负手而立站在窗边,还没等开口,就听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姑娘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个跑堂的,怎么会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盗圣呢?”白展堂一听东方白道破自己的身份,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这女的是朝廷派来缉拿我的?不应该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否认了东方白。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本座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问你,为什么你们客栈不像别的客栈一样热闹呢?”早就料到白展堂会否认,东方白也不点破,当初做教主时东方白对江湖上的名人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所以便转移话题道。 “几天前还不这样呢,就那天晚上,附近山林里出现奇怪的光,第二天整个镇子就开始变得死气沉沉的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想起七侠镇的居民莫名其妙全体无精打采,原本热闹繁华的七侠镇变得死气沉沉,白展堂也很纳闷。 “没事了,你下去吧。”东方白摆摆手,示意白展堂可以离开了,出了房间,白展堂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跟东方白对话不到几句就感觉到巨大的压力,由于走了神所以和从房间匆忙出来的佟湘玉撞了个满怀。 “额的神啊,你弄啥子嘛。”佟湘玉摔倒在地,揉了揉摔疼的胳膊,埋怨道。 白展堂回过神来连忙扶起佟湘玉,一边道歉一边问道:“你还说我,要不是你匆匆忙忙跑出来也不至于嘛不是。”见佟湘玉背着一包袱,疑问道:“湘玉啊,你这背个包袱干啥啊?” 佟湘玉左顾右盼看了一下,低声道:“给小贝滴教书先生滴。”想起莫小贝朝自己哭诉先生说不拿到东西就不要来上课的表情,佟湘玉心里就酸酸的。 一听是给莫小贝上学的教书先生,白展堂更疑惑了,拿出包袱里的一根狼牙棒掂了掂。“教书先生要这玩意干啥啊?”又拿起一把刀,刷的一下抽出被刀光闪了一下。“哎呀妈呀削铁如泥的宝刀啊,这教书先生是想弃文从武啊?” 佟湘玉收起刀棒。“不和你废话了,我要赶紧给先生送去,要不然小贝就没学念了。”好不容易莫小贝对学习有了一些兴趣,如果这时候被退学,这就前功尽弃了。 收拾好包袱,佟湘玉蹑手蹑脚的下了楼,白展堂疑惑道:“不就是给教书先生一些兵器嘛,用得着这样鬼鬼祟祟吗?”摇摇头也下了楼。 红凯在房里听着两人的对话。“老师居然跟学生家长要兵器,有古怪。”想到这,红凯走到东方白门前敲了敲门,半晌未见回应便推门进入,见屋内没人,忽然间,听见后院有物体碰撞声,急匆匆的下楼跑到后院,果然见东方白正和公孙乌龙打的不可开交。 高手过招,郭芙蓉和白展堂在旁边根本插不上手,白三娘不知东方白武功高低,所以生怕公孙乌龙失手杀了她,李大嘴在旁边看得是津津有味,吕秀才在旁边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砰!院中的石磨被公孙乌龙和东方白交手所散发出的内力轰成了碎片,由于需要大量内力压制丹田内的毒素,此时已和公孙乌龙交战几百回合的东方白渐渐感到腹部绞痛,一掌震开公孙乌龙后,见红凯赶来,道:“凯哥,用北冥神功吸了他的内力!” 红凯见公孙乌龙出手招招都是杀招,就明白了,这看似慈眉善目的老人,其实是个杀人狂魔,听东方白出声提醒,一步迈入东方白和公孙乌龙交手的战圈,挡在东方白身前,硬吃了公孙乌龙的一掌,郭芙蓉先前远远吃了一掌就深受重伤,白三娘见红凯近距离硬吃一掌,不由得闭上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却听白展堂道:“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便睁开眼,却见公孙乌龙瞪大眼睛,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红凯硬吃了公孙乌龙一掌之后,一掌拍在公孙乌龙丹田上,紧接着运转北冥神功,将公孙乌龙磅礴的内力吸了个精光,并毁了他的丹田,公孙乌龙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血,指着红凯愤愤道:“你你居然是任我行的人!”北冥神功在江湖上失传了数百年,所以公孙乌龙自然把吸走自己内力的功法当成了吸星大法。 一听任我行之名,白三娘和白展堂等人大惊失色,白三娘喝道:“说! 你们两个人和魔教有什么关系!”李大嘴和吕秀才慌忙躲到屋内,郭芙蓉也被吕秀才一并拽入屋内。院中只留下了白展堂和白三娘c红凯c东方白还有公孙乌龙五人。 红凯想解释,东方白平息了丹田中蠢蠢欲动的毒素后,负手而立,傲然道:“本座,东方不败!怎么,难不成任我行那老狗也配本座做他的手下?”否认自己的身份来寻求安宁,东方白是不屑去做的,所以便大胆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静待白展堂等人的反应。 “东方不败!”屋内屋外的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就连公孙乌龙也是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俏颜如花的俊俏姑娘,就是威震武林数年的东方不败,又想到之前遇到的神秘青年的名字,便开口问道:“不知东方教主知不知道独孤求败是何人?”公孙乌龙隐隐觉得东方不败和独孤求败应该有联系。 “正是家师,没想到你居然遇见过我师尊,快说!你在哪里遇见他的?!”东方白一听公孙乌龙道出独孤求败之名,便飞身过去,一脚踩在公孙乌龙的身上,喝问道。 公孙乌龙被东方白一脚踩住,艰难咽下欲喷出的血后,道:“那是在三年前了,当时我练武遇到瓶颈,便打算去湖边领悟,却没想到遇见一位青年,我见那青年稳稳立于湖面上,不由得心痒难耐和其交手了一番,后来我落败于那青年之手,问他名字才知道他是独孤求败,东方教主,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红凯见东方白情绪失控,又担心公孙乌龙被一脚踩死,便把东方白拉了回来,对众人道:“白儿已经不是日月神教教主了,况且她在位期间江湖不是很平静吗?各位为何不能让她有改过的机会呢?况且我们也没有恶意,休息完之后我们就离去。” 白三娘原本震惊东方白的身份,此时听红凯一番话也颇觉有理,道:“嗯,朝廷也没有对东方教主发布通缉令,所以我也不能给东方教主扣个莫须有的罪名,既然公孙乌龙已经伏法,那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 见此,公孙乌龙苦笑道:“三妹啊,你可瞒得我好苦啊,善哉善哉,这下老夫也可以不用再杀人了。”转身朝着吕秀才的屋子磕了几个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啊,徒儿不能继续听您教诲了!”说完后起身随着白三娘离去了,那苍老落寞的身影让人不禁感叹,即使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吕秀才从屋中出来拍了拍胸脯,道:“吓死我了,那老先生再不走,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其向善了。”瞅了瞅东方白,叹道:“想不到江湖闻名的东方教主居然是个姑娘,原本还以为是位壮汉呢。”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所以最讨厌别人看不起女人的东方白冷声道:“是女人也一样可以要你的命!”吕秀才吓的一哆嗦躲到郭芙蓉身后。 郭芙蓉把吕秀才扯了出来,道:“哎哎哎,别拿我当挡箭牌啊,别说我打不过东方不败,就算可以,冲你瞧不起女人我就也想排你!”此时郭芙蓉完全不理会吕秀才的求救,直接表明态度。 李大嘴原本以为杨蕙兰就很漂亮了,此时见到东方白的娇容不由得痴了,直到东方白等人走了之后还在发呆,白展堂不禁一巴掌拍醒李大嘴,道:“你得了吧你,东方教主可不是杨蕙兰那种江湖骗子能比的,人家日月神教可比那菜刀门厉害多了,醒醒吧。”见李大嘴不说话,白展堂摇了摇头出了后院。 “额滴神啊!教书先生是被鬼上身了吗?”刚一出门,白展堂就被火急火燎的佟湘玉撞了个满怀,不禁抱怨道:“你毛毛躁躁啥啊你,一天下来咱俩撞一起多少次了。”顿了顿,问道:“你刚才说教书先生怎么了?” 佟湘玉此时想起教书先生的样子,脸色变的煞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白展堂叫了几声见没有回应,赶紧抱着佟湘玉进了客栈,对着东方白歉然道:“不好意思啊,东方教主,我们掌柜的突然晕过去了,照顾不周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白展堂生怕东方白一个不高兴就灭了他们,所以赶紧先道歉说明原因。 东方白虽然有些不悦,但考虑到情况确实如此,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红凯先前便感觉佟湘玉描述教书先生需要金属有些古怪,加上刚才所说鬼上身的事情,不由得想到了戴拿前辈所说的宇宙人伪装人类,出言道:“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书院在什么地方?我感觉那个教书先生,很可能是宇宙人所变化的。” 没等白展堂说话,吕秀才惊道:“宇宙人,一h y g一d!这位客官,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宇宙人?”郭芙蓉不禁翻了个白眼,这酸秀才又开始抽风了。 红凯抱胸边走边道:“如果这位教书先生原先很正常,突然变得不正常,很有可能就不是本人了,而能够和本人样貌完全一致的很有可能就是宇宙人变化而成。” 白展堂插嘴道:“万一那人是易容的呢?”作为老江湖的白展堂,很清楚易容术的存在,所以便提到了这一可能。 红凯却摇摇头,白展堂不解,静等下文。“如果是人类易容,那为什么佟掌柜会感觉教书先生是鬼上身呢?”白展堂听后恍然大悟,但想起一件事,随即便皱眉疑问道:“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红凯卖了个关子,道:“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我们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说罢,和东方白对视一眼以后,东方白会意,对白展堂等人命令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大惊小怪,敌人不是人类,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听后,白展堂和郭芙蓉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没有反驳,毕竟他们的武力值和东方白相比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里。 一处幽静的山庄,原本这里的白马书院此时应该能传出学生的朗诵声,然而此时却静悄悄的,原本活泼好动的学生们此时却一动不动的坐在桌边,眼神呆滞,宛如死人一般。 作为学堂的教书先生,朱先生原本的任务是教书育人,为大明培养人才,然而此时他却在地下室对着一个个玻璃试管念念有词,只听他用机械般的声音道:“人类,你们不要抵抗了,我们的力量,你们是无法抵抗的,乖乖做我们的,奴隶吧,哈哈哈。”画面一转,原本人类模样的朱先生突然变成了一个长相丑陋,红色眼睛,身上如斑马一般的纹路的怪人,被缩小封印在试管里的学徒和真正的朱先生见状一脸惊恐,大声呼叫却怎么也传不出声音,怪人诡异的笑了笑,再次变成了朱先生的模样离开了地下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Chapter 031 囚奴 原本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的七侠镇因为附近山林的奇异光束,突然变得死气沉沉,红凯和东方白路经此地的知名客栈——同福客栈,遇到了性格迥异,妙趣横生的白展堂等人,并与他们对此事件展开了调查 “帮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一声惊叫传入了红凯的耳朵,红凯连忙朝着一个胡同跑去,只见一个蓝衣捕头正在与一个手无寸铁的“百姓”搏斗,奇怪的是捕头用刀居然打不过手无寸铁的“百姓”,见此,红凯确定这个“百姓”并非人类。 白展堂见捕头打不过这人,便高呼道:“小六!我来助你!”原来那蓝衣捕头便是邢育森的徒弟燕小六,燕小六听到白展堂要助阵后信心大振,唰唰唰几刀逼退那人,白展堂冲上前来了个葵花点穴手点在了那人的穴位上,白展堂笑道:“看你还得瑟。”但即刻笑容戛然而止,只见那人毫无被点住的迹象,虚空掏出一把枪对准了白展堂和燕小六。 红凯见到那枪,脸色一变,冲着白展堂喊道:“小心!那是勒比克星人的缩小枪!”虽然已经出声提醒,但是为了以防不必要的伤亡,红凯还是从卡盒中掏出初代奥特曼的卡片冲上前去挡在了白展堂身前。 哔的一声,那人手中的枪射出了一道蓝色光束,初代卡片发出一声奥特曼叫声,随后绽放蓝光挡住了蓝色光束,那人怒道:“臭小子,多管闲事!”说完,原本人类的模样变成了乌鸦头,人身的怪物,脸色狰狞的冲着红凯跑来。 红凯哼道:“果然是你,勒比克星人!”见它冲来,红凯一个扫堂腿绊倒勒比克星人,随后一拳打在它的脸上,勒比克星人吃痛怪叫了一声,随后一爪子抓向红凯腹部,红凯猛地将勒比克星人甩出去,勒比克星人顺势朝着另一方向逃窜,见此,红凯跟着追了上去,东方白c白展堂等人紧随其后。 而与此同时,伽古拉和岳灵珊也来到了同福客栈,但是此时客栈内只剩下吕秀才和李大嘴在看门,吕秀才无精打采的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见伽古拉一脸不悦,身体一个激灵,谄媚笑道:“不好意思两位客官,今天我们掌柜的身体不舒服,跑堂的和打杂的都不在,现在只剩下我这个账房和一个没本事的厨子了。” 伽古拉斜睨了一眼吕秀才,冷冷道:“我们哪样都不是,请问这里有没有来一男一女啊?”看着一脸谄媚的吕秀才,伽古拉生怕自己一个不高兴又杀人,到时候岳灵珊又要唠唠叨叨个没完,他还想耳朵清静点呢,所以先说明了来意。 “有啊,你们不是一男一女吗?”吕秀才傻傻的答道,不知道这两位客官是什么意思,他们不就是一男一女吗?难不成是先前那两位?想到这,果然抬头看着伽古拉一脸不悦的模样,咽了咽口水,道:“先前的确是有一男一女,不过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凯那家伙领着一个拖油瓶居然又走了,这家伙当流浪汉当习惯了是吗?忘记他身边还有个病猫了?果然不懂得怜香惜玉,伽古拉不禁咧嘴嗤笑一声。 岳灵珊疑惑道:“你笑什么啊?你追踪的那两人究竟是什么人啊?我一路问你你一直在敷衍我,我跟你说啊,你可别想干坏事啊!” 伽古拉不耐烦道:“烦死了,你这女人,我麻烦你闭嘴好不好?那两人我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在没达到目的之前。”这妮子难道是自己的克星?伽古拉不禁想到。 岳灵珊坏坏的笑了笑,道:“你那么关注那个男的,难不成你有断袖之癖?”听说有些人不喜欢女人,只对男人感兴趣,岳灵珊不禁怀疑伽古拉的性取向。 听到岳灵珊编排自己是个gay,伽古拉冷冷道:“少给我胡乱猜测,要不然我可真不管你了。”虽然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但是伽古拉还是觉得这句威胁的话屡试不爽,果不其然,岳灵珊调皮的吐了吐香舌不再言语。 正说着,又进来了五个人,然而这五个人眼神呆滞,不似普通人,伽古拉察觉到不对,但是吕秀才却没察觉到,见伽古拉打听完事情,便对那五人道:“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没想到死气沉沉了这么久,终于来客人了,虽然就自己和李大嘴有点忙不过来,但是这客栈毕竟原先也曾是自己的,有客人自然高兴。 “没想到这里还有漏网之鱼,这么破旧的客栈,估计会是我们最后一站了。”带头的一个壮汉用机械般的声音说着,然后在伽古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掏出缩小枪朝着岳灵珊发射。 “啊!”岳灵珊惊叫一声之后,被缩小枪射出的光线击中,并且被收入了枪匣子里,紧接着刚醒来的佟湘玉在下楼时,也被缩小抓住了,正当这五人准备继续抓吕秀才和李大嘴时,其中一个突然被劈成了两半,为首的见此怒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多管闲事!” “不知死活的是你们才对,你们这群臭乌鸦,就让本大爷教教你们做宇宙人的道理吧!呵啊!”伽古拉大喝一声挥动蛇心剑,又劈死一个勒比克星人,随后冷冷道:“识相点把你们先前抓走的那个女孩放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当着他的面抓走岳灵珊,这是□□裸的挑衅啊,伽古拉决定一定要让这些乌鸦付出代价。 “可恶!没想到居然有你这匹黑马,哼!没办法了,撤退!”勒比克星人见伽古拉阻挠,不得已只好撤退,三个勒比克星人化为一片片波纹消失了。 伽古拉看着勒比克星人利用外星技术逃脱,不得已只好变身成为魔人态,这下可把吕秀才和李大嘴吓坏了,两个大男人直接被吓晕,伽古拉轻蔑冷哼一声,通过空间波动跟随着勒比克星人残余的信号追了上去 七侠镇的衙门,门口放置了一对呲牙咧嘴的石狮,然而奇怪的是,石狮的眼睛居然是蓝色的,站在透着阴森诡异气息的衙门前,红凯摘下头上的牛仔帽,然后缓缓伸出右手,闭上双眼凝神感受内部的信息,通过自身的超能力,红凯感受到地下有异常波动,而且还有数百人类的生命讯号,他从燕小六的口中得知,邢育森最近行为也变的十分古怪,可以确定就连衙门也被宇宙人渗入了。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大战,你们跟在我身后,不要轻举妄动。”红凯撂下一句话后推开了衙门的红木大门,东方白明白红凯的意思,而白展堂和郭芙蓉以及燕小六却是一头雾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听从了红凯的意见,进了大门,沿着砖铺的甬道,绕过屏墙,就到了第二道大门,穿过第二道大门来到了县令审犯人的大堂,正上方悬着一块匾,上书明镜高悬,红凯抬头瞅了一眼,在牌匾里面发现了一丝空间波动。 “看样子还不止一种宇宙人啊,有点棘手啊。”用意念探测了一下,红凯发现至少两类宇宙人,这时,地面传出一股空间波动的力量,突兀的出现一个漩涡将他们卷了进去,在隧道里滑动着,红凯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曾经遇见过这种情况,好像上次这种情况自己被捉了来着,遂紧紧拉着东方白的手防止意外发生。 “欢迎来到我们的秘密基地,欧布奥特曼。”刚一落地,就听见对方对自己打招呼,红凯打量了下四周,如同宇宙飞船的高精密仪器遍布四周,还有一些透明盒子,里面困着一些穿着古装的人类,在桌子上有一排排试管,里面关有数名朝廷官兵,又见形形色色的宇宙人穿着白大褂在忙碌着,勒比克星人c巴尔坦星人c达达c吉吉人这四个绑架过人类的宇宙案犯居然集体出现在这个小镇,红凯不禁开始怀疑莫不是时空乱流将他们也带过来了? “那不是令狐冲的小师妹,岳灵珊吗?她怎么会在此地?”红凯不认识岳灵珊,东方白却和岳灵珊打过不少交道,当初在华山时,和这个小妮子一起采过野菜,为了令狐冲打抱不平和岳灵珊争辩,现在想想自己当初也是傻的可以,到头来换来的只是令狐冲的忘恩负义c恩断义绝,想到这些,东方白不禁苦笑。 “你一定在想,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对吧?欧布奥特曼,你猜的不错,我勒比克星人吉诺c还有巴尔坦星人切尔斯c吉吉人雷尔以及达达星人乌罗就是宇宙绑架团队,我们原本打算去地球,结果却遇到宇宙警备队的围追堵截,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们的宇宙船在降落时,不幸与山体发生碰撞,所以需要借助这个世界的金属来补修,但遗憾的是,这个世界科技太落后,我们根本无法快速修复,只好占领了这个城镇,怎么样,欧布奥特曼?需要我们陪你玩玩嘛?哈哈哈” 说完,勒比克星人怪笑了几声,随后眼神示意手下包围红凯等人。 见勒比克星人吉诺逼近,红凯伸出右臂将东方白护在身后,东方白却有点不服气,怪兽体型太大她无法抗衡,但是这些宇宙人和人类体型没两样,她应该能应付的了啊,所以猛地跃起右掌拍向勒比克星人,见有人出手了,郭芙蓉和白展堂以及燕小六不甘示弱也加入了战圈,战斗一触即发,红凯无奈的摇了摇头,东方白这不服输的性格有时候真的很让他头疼,但是目前来不及让他多想,红凯一拳捶倒一个勒比克星人,却被后面的勒比克星人勒住了脖子,接着切尔斯一钳子打在红凯肚子上,后面的勒比克星人揪起红凯衣领将他重重的扔在地上,红凯环顾了下四周,见东方白等人也陷入了苦战,只好唤出欧布圆环 耀眼的紫光充斥着整个地下实验室,勒比克星人和白展堂等人,被紫色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再睁眼时,只见一个全身冒着紫光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片刻后,身上紫光消失,形成了一圈紫色光环在他四周扩散开来。身披金色肩甲,胸前那发着蓝光的圆环物体,红紫银黑交织的身体,冒着淡蓝色光芒c炯炯有神的椭圆形眼睛,赫然便是欧布奥特曼重光形态。“吾名欧布!我将照亮黑暗,击退邪恶!”说完,欧布摆开了战斗架势。 白展堂先前就觉得红凯身份应该不一般,但是却没想到他可以变成这种模样,等回过神来,包围在欧布身边的勒比克星人全部被打倒在地了,郭芙蓉好奇的上去摸了摸欧布的计时器,欧布一脸嫌弃拍开了郭芙蓉的手,郭芙蓉无趣的撇了撇嘴,一招排山倒海逼退了旁边贴近自己的达达,欧布没有继续理会郭芙蓉,朝着吉诺c切尔斯c雷尔c乌罗这四个首领冲去,切尔斯抬起大钳子朝着欧布发射了两颗白色弹丸,欧布抬起双手一把抓住紧接着一把扔了回去,轰的一声,从切尔斯的身体里倒下了一个虚影,切尔斯嘿嘿笑道:“没用的,老子是宇宙忍者巴尔坦星人,巴尔坦的克隆技术怎么样啊,欧布奥特曼!” 见此,欧布姿势一变,身体微微躬起,摆出了初代奥特曼的战斗姿势,切尔斯见此脸色一变,它别的不怕,就怕来自火星的斯派修姆物质,而奥特曼的光线就有这种物质。果不其然,欧布双手交叉呈十字发射出青色光束,口中道:“斯派修姆光线!” 被青色的斯派修姆光线击中后,轰隆!巴尔坦星人切尔斯炸成了碎片,欧布乘胜追击,全身红色条纹绽放光芒,一拳打死了吉诺,达达星人乌罗朝着欧布发射缩小光束,欧布躲闪不及眼见就要被缩小,一道诡异的红光闪过,乌罗惨叫一声身子爆炸开来。 “你还是这么的没用啊,凯。”顺着空间波动追来的伽古拉见欧布居然吃瘪,不禁嘲讽出声,欧布没有理会伽古拉的嘲讽,继续攻击着吉吉人,伽古拉见欧布不搭理自己也没有自找没趣,走到装着岳灵珊的试管面前,举起蛇心剑,东方白大吃一惊,以为这个长相奇怪的人要杀死岳灵珊,虽然和岳灵珊关系不怎么好,但是毕竟曾经爱过令狐冲,所以为了他的小师妹冲到伽古拉身前,一掌打了过去,伽古拉一把抓住东方白的手冷冷道:“不要逼我辣手摧花啊,美丽的小姐。”见东方白举动,便知她误会了,道:“你误会了,这妮子是我救的,我怎么会杀她呢,我要破开宇宙人的封印,你快让开。” 东方白见伽古拉口气不似说谎,待伽古拉松开手后便让了开,只见伽古拉一剑划在那些试管上,噼里啪啦的,试管碎了一地,那些被缩小的人逃了出来,聚在一起瑟瑟发抖,岳灵珊泣声道:“伽古拉,救我,这样好可怕啊!” 伽古拉不忍岳灵珊受苦,扭头看向战圈,只见欧布迟迟拿不下吉吉人雷尔,嗤笑道:“凯,你如今这么废了吗?这种货色居然都需要这么久去打!”虽然数落着欧布,伽古拉也跳入了战圈,雷尔大急,连连放出光束,却被欧布和伽古拉联手一一化解。 只见雷尔掏出一个发着红光的圆环,对着欧布和伽古拉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伽古拉惊道:“黑暗圆环!怎么会在你那里!”随后见雷尔将一张卡片插入黑暗圆环,只见一道红光飞出了实验室,欧布和伽古拉对视一眼紧跟着追了出去。 见到欧布和伽古拉都追了出去,东方白对白展堂淡淡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本座出去看看。”没等他们答话便负手走了出去。 燕小六不满地嚷嚷道:“哎!好歹我也是个捕头,给点面子好不好!”却不见回应,回头一看,好家伙,白展堂和郭芙蓉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便不满道:“你们两个这是干啥?” 郭芙蓉抱拳叹道:“佩服,佩服,想不到小六你敢这么对那位说话,在下佩服得紧!” 被郭芙蓉这个高手佩服,燕小六不禁嘿嘿笑了下,不过随后想起郭芙蓉佩服的原因,转而疑惑道:“那位?你说那娘们啊?她是谁啊?”倘若以前的东方白在这,听燕小六这么说,恐怕她会赏他一根银针吧。 “天下第一高手,日月神教前教主,东方不败!”此言一出,燕小六两眼一翻,竟然惊的晕了过去,白展堂见此,笑骂道:“果然是不知者无畏啊,现在听到名字就吓成这样了。”不经意的一瞥,见到被缩小的人中有熟人,惊道:“哎呀妈呀,湘玉!你怎么也被抓了?!” 佟湘玉幽怨的看了一眼白展堂:“还说捏,要不是你们把秀才和大嘴留在客栈,额还不至于被吵醒,额要不被吵醒就不会被抓,额要不被抓就不会变成这鬼样子,额要不变成这鬼样子”白展堂一听佟湘玉又要唠唠叨叨个没完连忙求饶。 衙门外,十多只勒比克星人围着东方白,东方白镇定自若,闭目负手而立,突然她睁开凌厉的双眼,身形一动一掌逼退一个勒比克星人,随即弹出五根银针,银针夹杂着东方白霸道的内力直接贯穿了那五个勒比克星人的脑壳,虽然是宇宙人,但是和人类的身体构造还是有些类似的,所以这五个勒比克星人身体抽搐了下化为了一滩液体。 东方白快如闪电的在余下的勒比克星人们中穿梭,只见她手捏银针上一拨,上一拨,左一拨,右一拨,每一下都将勒比克星人的攻击化为无形,却见一只勒比克星人拿出缩小枪,东方白瞳孔一缩,连忙快速转动右臂,用衣袖缠住缩小枪,接着猛地一拽将缩小枪扔到远处,随即一掌拍在了勒比克星人的胸脯上,哇!这只勒比克星人怪叫一声被打飞到墙上,轰隆一声,被撞到的那房屋塌了下来,然而这么一番激斗,放以前东方白自然无碍,但是此时丹田内的毒素蠢蠢欲动,东方白不禁脸色苍白,香汗淋漓,还剩下大约十只勒比克星人,东方白咬了咬牙,暗道:“凯哥还在与怪兽战斗,我不能拖他后腿。”接着再次冲入战圈 东方白的战斗在进行着,欧布以及三面吉吉也没有闲着,只见吉吉头部旋转着,三张脸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束攻击着,欧布只好左闪右躲,但是由于处于密集的民居区,所以导致了大量的房屋被炸毁,欧布闪躲了几次后见此惨象,暗恼下自己作战方式,定了定神猛地一跃一拳打向吉吉,吉吉见到欧布攻来,头部突然高速旋转射出一道红色光束,欧布被光线击中,身体倒飞出去撞塌了数座民房后艰难的躺在废墟里,计时器也开始一闪一闪,提醒欧布变身时间不多了。 伽古拉在暗处见欧布的战斗,冷哼一声,暗道:“如今没有足够的黑暗力量可以让我巨大化,而凯这家伙又因为丢失力量导致战斗时间大大缩短,到底该怎么办好呢?”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见欧布还没有站起,不禁大声嘲讽道:“凯!你不是自命为光之战士吗!有哪个光之战士像你这么无能!给我站起来,把这家伙打倒,证明你不是废物啊!” 欧布听到伽古拉嘲讽自己,握紧拳头站了起来,暗暗思量了一下,见虽然无法从四周攻击吉吉,但是它的头顶却没有任何防护,定了定神,接着全身紫色皮肤闪了一道紫光,发出了一声迪迦奥特曼的叫声,仰头猛地飞上了高空 持续的战斗让东方白变的脸色苍白,却见欧布飞上高空,好似逃走一般,又见勒比克星人嘿嘿怪笑着朝她走来,不敢置信的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凯哥不会丢下我自己走的。”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怎么变得依赖他人了,师尊说过强者是不需要依赖他人的,便道:“再者,本座乃是东方不败,区区几个怪物就想让本座束手就擒吗?!简直是痴心妄想!”运转功法,让体内内力源源不断向外涌出,啊!大量内力冲击经脉的疼痛让东方白不禁仰天大喊,爆发出的内力将余下的勒比克星人轰飞,一个个的竟然被东方白霸道的内力给炸的缺胳膊少腿。 消灭了这些勒比克星人后,东方白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突然听到异响,抬头一看,只见欧布奥特曼从高空俯冲了下来,虚弱的笑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凯哥啊。”说完后,东方白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接着身体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欧布俯冲向吉吉,吉吉虽然发现欧布从高空飞向自己却无计可施,接着欧布朝着吉吉的头顶发射斯派利敖光线,轰隆!吉吉被光线击中爆炸了 战斗结束后,红凯站在民房废墟里,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造成了这么大的破坏,红凯不禁扇了自己一巴掌,调整了下情绪,朝着东方白所在的方向走去,伽古拉待红凯走后,在吉吉爆炸的地方,将黑暗圆环和吉吉卡片收了起来,嗤笑了声:“很快,黑暗圆环的碎片就全部收集完成了,到时候,我就又可以为所欲为了,哈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后,伽古拉玩味的看着红凯惊慌失措的抱着东方白,走了过去,调侃道:“再不赶紧去救的话,你这个所谓的老婆就要死翘翘了哦。”红凯听后也不理睬伽古拉,横抱起东方白,快速走入之前衙门内部的实验室,伽古拉无趣的撇了撇嘴,也跟了进去。 见到红凯抱着东方白走进来,郭芙蓉不禁惊呼:“东方教主这是怎么了?”身为女人却能稳坐武林至尊十几年,郭芙蓉是十分佩服东方白的,所以此时见到东方白虚弱的样子便出声问了。 红凯见郭芙蓉神色真诚,不像别有目的,便实话实说了,听红凯说东方白身中剧毒的原因,白展堂不禁叹道:“想不到东方教主经历了这么坎坷的爱情故事,现如今为了我等,又与那帮怪物搏斗导致毒发,不似江湖所传那般,可见江湖各派对东方姑娘的误解颇深啊。” 之后,红凯和伽古拉两个懂得外星科技的,将勒比克星人的缩小枪调整为恢复功能,将被缩小的人们都给恢复了原状,恰好这群人里有一个老大夫,便让老大夫给东方白把了脉,见老大夫眉头越皱越紧,红凯急道:“老先生,请问白儿她现在如何了?”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如果要根治,老朽是无能为力,但倘若只是暂时压制,待老朽开一方子,给姑娘服下,一个时辰后就会转醒。”接着老大夫用伽古拉掏出的笔写了张药方,打量了一下钢笔朝着伽古拉问道:“敢问小友此物为何?何以竟能写字?” 伽古拉不耐烦道:“连钢笔都不”转念一想这是古代,便道:“这叫钢笔,里面有墨水,如果墨水用完了那就写不了字了。”老大夫见伽古拉不再多言便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照着方子抓回了药,红凯给东方白喂下后,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伽古拉见此抱胸调侃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大英雄,欧布奥特曼也开始谈情说爱了?”之前凯这家伙在一一50行星就因为帅气的外表惹了不少风流债,然而凯却没有谈恋爱的意思,此时见到凯对一个古代女子如此上心,不禁大为惊奇。 红凯难得的没有和伽古拉呛声,眼神温柔的看着东方白,抚摸着她的秀发,目不转睛的道:“不知为什么,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的心就一点也不平静,虽然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一说,但是见到她我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当她被任我行打落悬崖时,我感觉到我的心都要空了,这或许就是武藏前辈说的爱情了。” 伽古拉被红凯认真的神情感染了,想到自己与岳灵珊在一起时的感觉,不敢置信的摇头,喃喃道:“莫非我也陷入爱情的陷阱里了?不,爱情这种东西我才不需要呢!”临走时,伽古拉转头对着守在东方白床边的红凯道:“凯,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了,我感受到这个世界有很强大的黑暗能量正在复苏,但是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你好自为之吧,呵。”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红凯闻言呆滞了下,紧紧握着东方白的手。 朦胧中,东方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被父母抛弃,到日月神教被冷血的师尊抛弃,与任我行明争暗斗,与五岳剑派等正道交锋,被人称为武功天下第一后,却发现高处不胜寒,便开始在江湖上游历,体验不同的人生,在似水年华邂逅令狐冲到雪狼山那段期间,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过的最真实的日子,但是在看到令狐冲的剑冷冷的插入自己的胸膛那一瞬间,东方白心都碎了。“说我负天下人,你们天下人又何曾善待过我?连你都跟他们一样,令狐冲,从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义绝,他日江湖再相见,我们就是陌生人。”呵,好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惊奇的发现此时看到的居然和自己经历的完全不同,没有欧布圣剑打断令狐冲的长剑,也没有红凯从天而降砸晕令狐冲,只有令狐冲冷笑的表情,以及插进自己琵琶骨的长剑。东方白慌了,她不要经历这样的人生! “令狐冲,你爱过我吗?”听到东方白晕厥却说出这话,红凯身体一震,他没想到在东方白梦里的居然是令狐冲,想到自己对东方白的宠爱居然敌不过令狐冲对她的无情,红凯不禁苦笑,道:“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对令狐冲的执着,罢了,既然如此,反正我保护不好你,不如就此放手,这样对你我都好。”戴上牛仔帽,红凯走出房间,坐在屋顶上吹着口琴,原本就感伤的旋律伴随着红凯消极的情绪不禁让人潸然泪下。 “原来你在这儿啊,凯公子怎么不陪着东方姑娘了?”听了东方白的遭遇后,白展堂也对这个传闻冷血无情,但是实际热情似火的东方教主十分的关心,见之前寸步不离的红凯居然坐在屋顶吹什么东西,不禁问道。 闻言,红凯停止吹奏故乡的旋律,将口琴收入怀中,苦笑道:“可是她心里的人不是我,是令狐冲。” “不可能吧!那令狐掌门这么对待她,她还对他念念不忘?”白展堂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文成武德的东方不败怎么可能这么作践自己呢,其实这也是白展堂不懂女人心,如果真的爱到骨髓里,那么为了那人去死也有去做的。 “不谈那么多了,既然这个城镇已经恢复正常,明日我们就要继续赶路了,虽然她心里的人不是我,但是我作为她的结拜大哥,自然要护她周全。”说完,不等白展堂说话,红凯纵身一跃跳下屋顶,看着东方白恢复血色的小脸,红凯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东方白在梦中见到自己为了不让令狐冲自刎,居然要将自己百毒不侵的心脏给任盈盈,不禁苦笑,难不成没有红凯的出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吗?自己为何要作践自己?而且梦中的妹妹也对自己十分冷淡,东方白十分担心现实中仪琳是不是也会如此对自己。 看到东方白睡梦中不安的神情,红凯原本打算离开她的决定动摇了,这个女孩太牵动他的思想了,如果没有他,估计令狐冲会把她伤的更深吧,叹了口气,道:“虽然你心里只有令狐冲,可我还是想要对你好,或许咱俩是同一类人吧,即使对方心里没有你,也还是想要对她好。”红凯从没有感觉这么挫败过,即使面对强大的怪兽,也没有这么无力的感觉,爱情真的是一种剧毒啊! 次日日上三竿的时候,东方白悠悠转醒,想到梦中的一切,东方白十分害怕红凯会离开自己,那样自己就真的生无可恋了,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房中只有自己,慌忙穿上外衣,出了房门向白展堂询问了一下红凯的下落,见他在后院练习剑法,不由得松了口气,见得红凯独孤九剑还有些生疏,一时兴起从旁吸了一根树枝运起内力冲了上去 由于心情烦闷,所以红凯早早起来了,来到后院练习风清扬所教的独孤九剑,虽然那些怪兽一个个傻乎乎的只知道用蛮力,但还是有些劲敌会些技巧,倘若可以用欧布圣剑夹杂着独孤九剑的剑招,那就如虎添翼了,正练到兴处,忽觉气流袭来,定睛一看见是东方白,微微一愣,便听到东方白道:“不要分神,专心和我比剑!”定了定神,红凯提起长剑挽了个剑花与东方白比拼了起来 独孤九剑,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东方白虽未学习独孤九剑,但是由于有了独孤求败毕生的武学心得傍身,所以她的战斗风格也是讲究先发制人,东方白灵机一动,用出了逍遥派创派掌门逍遥子先前所传授她的天山折梅手,天山折梅手和独孤九剑意境相同,都是无招胜有招,破尽天下武学,一个是徒手之最,一个是兵器之最的武学,虽然红凯内力不及东方白,但是毕竟是宇宙人,所以体质远超地球人,两人斗到极致,只听轰的一声,旁边的马棚塌了下来,周边的房间也被内力波动所波及,裂出道道纹路。 听到后院有巨响,佟湘玉连忙找上白展堂和郭芙蓉一起到后院去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佟湘玉的心都要揪到嗓子眼了,嚷嚷道:“额滴神啊!额滴百年老马棚!额滴千年老平房哟!”又听到掌柜的夸大其词,白展堂和郭芙蓉齐刷刷翻了个白眼,合着这客栈全都是古董,千年,这七侠镇还没千年历史呢,不去理会抽风的佟湘玉,两人定睛一看,好家伙,这就是高手对决啊,东方不败徒手对利刃却游刃有余,周边真气化形,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再一看红凯,虽然周边内力波动很小,但是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剑法的每一招都变化万千,让人不禁感叹好剑法! 一盏茶功夫后,东方白和红凯收了招,东方白周边的真气慢慢消融于无形,红凯也将长剑入鞘,先前青虹剑虽然被伽古拉砍断了,但是毕竟是独孤求败当年的佩剑,所以当初就近找了个铁匠铺将青虹剑续接了起来,此时与东方白比拼的就是用的此剑,毕竟欧布圣剑威力不是普通人所能抵挡的,纵使东方白内力高深也敌不过欧布圣剑的能量。 “凯哥,如今的你,单凭招式而言,本姑娘已经拿你没辙了。”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后,东方白笑意盈盈的对着红凯发自肺腑的感慨着,红凯妖孽的天赋让东方白也十分羡慕,如果自己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那红凯怕不是千年难遇的练武妖孽了,本来还指望红凯说点什么,但是却见红凯张了张口明显想说什么,却又转头走了,竟理也不理自己。 “东方教主果然武功非凡,在下佩服,敢问教主大人方才所用的便是葵花宝典的招式吗?”待到两人比试完毕,郭芙蓉走了过来,一脸崇拜的对东方白问道。 由于疑惑红凯的态度为何会和先前截然相反,东方白也没理会郭芙蓉,径直走了,郭芙蓉吃了闭门羹,不禁撇了撇嘴,道:“这就是高手的性格嘛?冷冷冰冰的。” 白展堂看着东方白离去的方向,宛如世外高人般摇了摇头,叹道:“情字误人,爱字害人,可世人又有多少能真正的看破,放下,自在,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Chapter 032 梦魇 本来红凯和东方白两人关系渐渐升温,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却因为东方白梦中的呓语让两人陷入了冷战 辞别了同福客栈的众人后,红凯和东方白买了两匹快马继续上路,若问为什么是两匹,那就是红凯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拒绝了和东方白同骑一匹马,对于这个理由东方白是嗤之以鼻,他们两个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就差最后一步了,这时候说男女授受不亲,不是笑话奇谈么。 见到红凯在前面策马狂奔,东方白想起梦中没有红凯后,自己所经历的事情,那简直是噩梦,便大声呼喊着红凯的名字,听到东方白在叫自己,红凯拉住了马,等着东方白。 “你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追上红凯后,东方白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拐弯抹角的问法东方白从没有做过,她也不屑去做,正如当初令狐冲问她那些人是不是杀的,她会首先承认,而不会找什么蹩脚的理由来开脱自己。 “我都听到了。” “你听到了什么?”听红凯这么说,东方白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既然你心里的人是令狐冲,而不是我,那么我们两个,彼此之间还是保持一下距离吧,你把我当义兄,我把你当义妹,这样就好。”红凯淡淡的说着,做出这种决定,他也很心痛,不过既然东方白心里的是令狐冲,他也只好这么做了。 闻言,东方白哭笑不得。,冷冷道:“呵,红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见红凯沉默不语,当初被令狐冲抛弃时的感觉再次从心底冒出。“是,以前遇上他,我的心就像跌进了深深的湖水,但是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说,我心里的人是令狐冲,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你” 看着东方白一脸委屈地,向自己述说着内心的感觉,红凯暗骂自己混蛋,一把抱住东方白的娇躯,轻拍她的后背。“别说了,是我太小气,是我吃干醋,你的梦话怎么能作数呢。” “我说什么梦话了吗?”听红凯说自己有说梦话,东方白从红凯怀中抬起头直视着他。 红凯淡然一笑,宠溺的刮了一下东方白的鼻梁,道:“也没什么,就是你经常问他的那句话啊。” “什么话?” “就是那句‘你爱过我吗?’当时啊,我一听这话,就醋劲大发,让你伤心难过,对不起啦。”说完,红凯歉然着抚摸东方白的秀发。 光天化日之下,被红凯这么近的抚摸,饶是东方白这个日月神教前教主,也不禁俏脸微微一红,她故作生气的道:“你以为你对我若即若离,就可以让本姑娘伤心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东方不败了吧!“ 听着东方白俏皮的话,红凯就知道她不生气了,于是抱拳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文成武德的东方教主恕罪了。”东方白抿嘴一笑,也气不起来了。 “哟哟哟,我们的东方大教主居然跟小女人似的撒娇,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一阵阴阳怪气的话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东方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眉头微皱。 只见四面八方唰唰唰飞出数十个黑衣武士将东方白和红凯包围了起来,赫然便是日月神教的教众,为首的身材壮硕面目清秀,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显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正是先前黑木崖大战叛变东方白的雕侠上官云! 根据探子回报,任我行得知,东方白目前因为中毒导致实力大减,查清东方白的下落之后,当即派出上官云带领精英教众堵截东方白,誓要将其斩草除根,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想不到那任我行如今越老越糊涂,怎么,他不敢正面与本座交锋,派出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来送死的么?!”东方白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的盯着一众日月神教人,东方白部下的精锐教众在她坠崖之后就秘密隐藏了起来,如果东方白要夺回教主之位,那么这群人才会出现,此时在她面前的虽然也是精英教众,但只不过是一群墙头草罢了。 被东方白的眼神瞅着,那群教众感觉犹如被洪水猛兽盯着一般,身体瑟瑟发抖,东方白的威压对他们太大了,虽然此时看起来他们人多势众,但他们曾亲眼见到过东方白独战数十名异邦高手且处于上风,所以根本不指望能击杀东方白,更别提她身边还有个看不透的红凯了。 眼见己方气势就要被东方白压制,上官云喝道:“东方不败!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狗贼,休要虚张声势,我等已探知,你目前身中剧毒实力大减!你”没等上官云说完,他的身子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撞在树上。“噗东方狗贼你!”上官云被东方白一掌击飞后喷了一大口鲜血,没等多说几句,就见自己喷出的血液被东方白以奇妙的手法打入了自己的体内,片刻后,一股奇痒的感觉遍布全身。“啊!好痒啊!东方啊!狗贼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上官云直觉全身痛痒难耐,冲着东方白大吼着。 东方白呵呵一笑,道:“这叫生死符,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内心暗道:“这生死符和本教的三尸脑神丹,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其需要阴柔内力制作,正好本座的葵花宝典是阴柔内力。” 上官云一听,就知道这又是和三尸脑神丹一般的手段,他可不想就这么死了,遂即刻下跪恳求道:“啊!教主英明神武,属下知错了,恳请教主饶属下一命啊!”说罢连连叩头。 东方白冷冷一笑,这上官云贪生怕死,之前背叛自己,这次又背叛任我行,下次难保不出幺蛾子,她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除掉上官云,想到这里,抬起手指弹出了一根银针,银针无声无息的穿透了上官云的眉心,上官云闷哼一声趴倒在地,就此魂归天外了。 领头的一死,其余教众面面相觑,战战兢兢的看着东方白和红凯,生怕这位东方教主一个不高兴就灭了他们看到东方白朝着他们看过来,一个个的接连下跪求饶。 看着这帮贪生怕死的教众,东方白怒其不争,日月神教百年基业,就这么被任我行给弄的乌烟瘴气,东方白冷冷道:“你们可以滚了!”虽然东方白经历过怪兽灾害以后,已经不视人命如草芥了,但是上官云却是个祸害,所以杀死他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至于其他人,东方白就暂时放过他们了。 听到杀伐果断的东方教主让他们滚,一众教徒不敢置信,待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见到教众不遵从自己的命令,东方白大怒,上位者气势散发了出来,道:“我叫你们滚没听见吗?!本座的话当耳旁风了吗?!”这几天因为被红凯冷落导致心情不爽,此时冲着这群教众发了出来。 “是!是!是!”听到东方教主怒气冲冲的话语,一众教徒不敢怠慢连声称是,赶紧运起轻功飞离了此地,看到那群教众已经离去,东方白平复了下情绪,生怕自己又大开杀戒,虽然红凯比令狐冲更理解自己,但是她还是害怕令狐冲那态度出现在红凯身上。 东方白处理日月神教内部事务的时候,自始至终,红凯一言不发,这是对东方白的尊重,虽然他是东方白的男朋友,但是在日月神教方面却只算是个外人,他可不会像令狐冲那样多管闲事,见到她处理完手下事情,红凯淡淡一笑,道:“处理完了?那我们继续启程吧。” 看着红凯一脸云淡风轻,不提方才的事,东方白却内心忐忑,道:“你不怪我杀人吗?” 红凯双手搭在东方白双肩上,直视着她,道:“上官云这种货色,如果交给官府,以他的身手,官府肯定不好处置,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嘛,别乱想,我又不是令狐冲,我相信你,我们继续赶路吧。” 听到红凯真挚的话语,东方白嘴角微扬,轻声道:“听你的。” 接着,两人翻身上马,直奔着洛阳而去 夜幕降临,皓月当空,群星璀璨,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也变得一片寂静,自从任我行重掌大权之后,大肆排除异己,再加上各地分坛的堂主香主,大多数心向东方教主,所以黑木崖的兵力,比之东方白在位时十不存一,对此任我行是如坐针毡,不过前不久令狐冲辞了恒山掌门,和任盈盈一起回到了黑木崖,这让任我行安心了不少。 当然令狐冲对任我行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自从黑木崖竹林大战,任我行不顾身份偷袭东方白,令狐冲就深觉任我行不像先前认知的那样,是一个光明磊落的豪杰,任盈盈一直将精力放在修复父亲和爱郎之间的关系,但是眼看着端阳节即将来临,平一指研制解药还未成功,任盈盈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所以很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日月神教祠堂,令狐冲和任盈盈相偎而坐,抬头看着明亮的夜空。 “冲哥,夜已深了,盈盈感觉身体不适,就不陪冲哥继续赏月了。”任盈盈一脸歉意的看着令狐冲,之前明明说好陪着他一起赏月,现在因为自己身体不适,要食言了。 令狐冲愣了愣,淡淡一笑,脱下外衣披在任盈盈的肩膀上,道:“都是因为我,才害你吃了东方的三尸脑神丹,你不必跟我道歉,也罢,我送你回房,过会儿我也回去睡了。” “冲哥,爹爹之所以偷袭东方叔叔,是对自己不自信,东方叔叔毕竟在江湖上被称为武功天下第一,那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所以爹爹”任盈盈边走边对令狐冲道。 到了任盈盈的闺房,令狐冲苦笑了下,其实他是把对自己忘恩负义的原因也归咎在任我行的身上,他不想承认自己是这种人,所以只能将火气撒在任我行身上,但是这种原因怎么能说给任盈盈听呢,调整了下情绪,令狐冲道:“其实我知道的,任前辈在梅庄地牢被困了这么久,出来后屡屡受挫,左冷禅的寒冰真气都能克制他,更别提东方不败了。” “那冲哥你”听令狐冲说完,任盈盈疑惑了,这是原谅任我行了还是没有? 令狐冲见任盈盈不达目的不罢休,叹了口气,无奈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已经不怪任前辈了。” 见令狐冲已经原谅任我行,任盈盈心中一喜,踮起脚尖朝着令狐冲脸颊亲了一下,然后脸颊绯红,逃也似的进入房门,待听到嘭的重重关门声,令狐冲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被亲过的脸,充满爱意的看着任盈盈的房门,待看到屋内灯火灭掉之后才离开,但是令狐冲没有发现,在他离开的时候,一道七彩色的光悄无声息的钻入了他的脑袋里。 令狐冲回到任我行给他安排的房间,坐在床榻边,静静思索着,曾经被自己认为是德高望重的师父岳不群,现如今为了至高的权力和武学,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残害同门,师娘也因为小师妹的惨死而自尽,就连当初对他不离不弃的东方姑娘,现如今也被自己伤得体无完肤,对自己失望透顶,还好有那个短发男子能全心全意爱她,不然他不敢想象东方姑娘的下场,而任盈盈也如东方姑娘一般对自己不离不弃,绿竹巷初遇为自己证明清白,召集群雄五霸岗相救性命,恒山解围,虽然比不上东方姑娘那炽热如火的爱恋,但不得不说却是最适合自己的。 想到东方姑娘,令狐冲苦涩的想到:“我对东方姑娘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其实不然,由于种种原因,我令狐冲承受不起这种爱,为了江湖,不得不做出伤害挚爱的举动,我也很心痛,有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拥有一份普通的爱情,远离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 苦笑了声,令狐冲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大灌了一口,随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手中握着的酒葫芦也滚落下了床,咕咚咕咚的往外流淌着酒水 一处宁静祥和的村庄,一名蓝衣男子手提长剑,左顾右盼,一脸疑惑,只听他喃喃道:“奇怪,奇怪,我先前明明是在黑木崖,为什么这当口跑到这劳什子地方了?”此人正是令狐冲,先前他明明是在黑木崖自己的房间内,此刻却出现在这个宁静的村庄,透着一丝诡异。 接着令狐冲走过一潭河水,忽然他脸色大变,河面映出的面庞,居然是他十几岁时的样子!令狐冲心中大骇,气沉丹田暗暗调动内力,待感受到自己丹田内浑厚的内力之后松了口气,却又不由得疑惑为什么自己的身材样貌会“返老还童”,边想着事情便迈步走着,走着走着就进入了村庄。 打听了一下村里的名门望族,听村里老人说村里有一户姓东方的人家,家里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肤若凝脂,洁白如雪,二女儿婷婷玉立,娇俏可爱,小儿子长相俊美,听到这些消息,令狐冲瞳孔一缩,隐隐觉得这个东方家,和自己认识的东方姑娘有很大渊源,果不其然,听老人说,大女儿叫东方白,二女儿叫东方琳,小儿子叫东方杰。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但是能看到东方姑娘童年时的生活,令狐冲还是很感兴趣的,打听了下东方府的地方,令狐冲拜谢了老人一番,朝着东方府而去 站在一处还算华丽的房门前,令狐冲思绪万千,现在的东方姑娘肯定是不认识自己的,冒然上门颇有些不妥,但是就此离去又有些不甘,正当令狐冲胡思乱想的时候,原本关着的大门打开了,令狐冲赶紧运起轻功飞身躲到一边,只见一个贵妇手里抱着个婴儿从府内走出,接着一个自己先前深爱的丽人走出,正是东方白,只听那贵妇道:“白儿啊,娘上集市去给你弟弟买几件新衣裳,在家把家务做好,午时做好饭菜,若是老娘回家看你表现不错,便也给你和琳儿一件新衣裳,如若不然,哼哼!”贵妇显然不喜欢东方白,令狐冲听这贵妇的口气,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不知道东方姑娘的娘亲怎么会这么狠。 根据令狐冲对东方不败的印象,他以为东方白接下来一定会狠狠地看着这贵妇,却见东方白行了个女子礼,恭敬地道:“娘亲慢走,白儿自然明白。”说完,东方白有意无意的朝着令狐冲藏匿的地点瞟了眼。 那贵妇见东方白听话,也不好多发脾气,其实也是这贵妇小气,什么时候出生也不是东方白能选择的,看着母亲因为体寒症受尽折磨,东方白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虽然娘亲对自己很冷淡,但是她还是很喜欢父母,贵妇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朝着集市去了。 待那贵妇离去,东方白朝着令狐冲藏匿地点喊道:“别藏啦!我都看到你了!” 令狐冲摸摸鼻子,一脸尴尬,偷看人家母女讲话,不小心会被当成登徒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的轻功丝毫没有退步,为何此时毫无修为可言的东方白,却可以发现自己,虽然想着事情,令狐冲还是走到东方白面前了。 东方白打量了一下令狐冲,笑道:“小弟弟,干嘛偷看姐姐我啊?”见到出来的只是一个小男孩,东方白放下了戒心,虽然这个小男孩的打扮明显是一个剑客,手中还握着一柄比他个子还长的铁剑,颇显滑稽。 “小弟弟”听到东方姑娘这么称呼自己,令狐冲嘴角一阵抽搐,虽然此刻他的确是小时候的模样,但是他内心可是一个接近三十的人了,还是先报上姓名吧,令狐冲抱拳道:“在下令狐冲,敢问可是东方姑娘?” 见令狐冲言谈举止老气横生,东方白愣了愣,随后笑道:“呵呵呵,小弟弟,你是不是喜欢姐姐我啊,我告诉你哦,你是不可以喜欢姐姐我的。”东方白此时内心纯洁,不谙世故,笑声如黄莺般声音美妙,使人陶醉。 很显然令狐冲也被这迷人的笑声所吸引,定了定神,令狐冲苦笑,这个东方姑娘怎么小时候就是这么说,于是他问道:“为什么啊,东方姑娘,在下对你仰慕已久。” 见他不像作假,而且自己对他也蛮有感觉,东方白便道:“其实我娘亲已经给我许了一门亲事,是江湖中人,好像是嵩山派的叫什么狄修,唉其实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妹妹琳儿她算了,和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你走吧,那嵩山派不是善茬,如果被那狄修发现你和我靠得这么近,你会被他害死的。” 看着东方白俏脸浮现一丝忧色,令狐冲心道:“此时的东方姑娘明明和我萍水相逢,却担心我的安危,可见东方姑娘本性不坏”,想了想,令狐冲笑道:“那嵩山派的左盟主确实难敌,但是倘若是什么狄修,那在下可不放在眼里。”令狐冲心中暗笑:“那狄修,在五岳并派大会上被左冷禅一刀劈成两半,我令狐冲可不怕。” “唉随你吧,小弟弟,姐姐我要去做饭了,不陪你玩了。”说罢,东方白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令狐冲,然后进入府中关上了房门。 令狐冲愣愣的看着关闭的房门,不知道怎么就惹恼了东方白,转念一想,此时东方姑娘不是江湖中人那样不拘小节,自然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一想,心情舒畅,不禁想要大口畅饮一番美酒,想到这,朝着酒馆而去 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 日上三竿的时候,任盈盈体弱都已经醒了,令狐冲却在呼呼大睡,任我行便让向问天去叫令狐冲,向问天来到令狐冲的房间,拍门喊道:“令狐兄弟,已经日上三竿了,别睡了,咱哥俩许久没有一起畅饮一番了,快起来吧。”喊完后,向问天静待了一会儿,见没有回应,犹豫了一下,向问天推门进入,见令狐冲躺在床上,双腿耷拉在床边,酒葫芦还倒在一旁,撒了一地的酒水,睡相颇为难堪。 看到这酒鬼样子,向问天不禁皱了皱眉,自从东方白继任日月神教教主之后,日月神教教规焕然一新,教众生活必须检点,否则扣除月钱,虽然向问天不满东方白夺教篡位之事,但是不得不说,东方白将日月神教变得焕然一新,纪律严明,比任我行在位那两年强大了数倍,遍布全国的情报网,富甲天下的财力都不是任我行能做到的,而且任我行好杀成性,一直拥有先灭少林c后灭武当的野心,不过向问天是忠于日月神教的,既然任我行是正牌教主,向问天自然不好驳了他的意思,但是却秉持东方白立下的教规,此时看到令狐冲这睡相,向问天压下心中不满,走上前叫了令狐冲一声。 “令狐兄弟,日上三竿了,快起来了,大小姐正等着你呢。” 令狐冲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要不是还有匀称的呼吸,别人还以为他令狐冲死了呢,不过自己都这么叫了,令狐冲还不醒,向问天心中不满:“我向问天什么时候成佣人了,东方不败在位时,我都没有干过叫人起床这种事。” “令狐冲!”向问天一把拽起令狐冲,却见令狐冲紧闭双眼,嘴角微扬,显然正做着好梦,向问天大怒,扔下令狐冲,气冲冲的离开了,向问天心中不屑:“这令狐冲有什么好的,是非不分,正邪观念被那岳不群教的迂腐不堪,大小姐真是看走眼啊,一个臭酒鬼而已。”摇摇头朝着文成武德殿而去,耽搁了这么久,别把任我行等烦了 一连几天,令狐冲天天到东方府串门,东方浩夫妇知道后,觉得自家大女儿和一个混江湖的穷小子来往甚密,名声不好,便把东方白交到了正厅,只见东方浩饮了一口茶,道:“白儿,你最近和一个穷小子来往甚密,所谓何事啊。” 东方白以为东方浩要对令狐冲不利,急道:“爹,那小弟弟没什么恶意,他只是来和我玩罢了。” 东方浩没说什么,李月娥倒是冷声道:“哼,赔钱货,别忘了你可是已经有了婚配,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瞎鬼混,否则老娘打死你。” 东方白吃了一惊,道:“娘,我没有做出逾越之事啊!” 李月娥道:“没有最好,再过些日子,那嵩山派的狄修就要来迎娶你过门了,这几天你给我在家里老实待着,不许再去见那些阿猫阿狗!” 东方白唯唯诺诺的道:“是,娘,白儿听您的就是” 然而这一切全被躲在一旁的令狐冲听见了,令狐冲原本想像往常一样,和东方白谈天说地,今天给她说说江湖事,看看东方白的态度,等了半天不见人影,便运起轻功飞入东方府里,就看见这令人气愤的一幕。 令狐冲见东方白两眼微红,隐隐约约有泪珠,却不让它掉落,心里一怔,这不就是当初在少室山下竹林,自己和她争吵时的样子么,看来东方姑娘从小就是个倔强的女孩,不过造成这样也是因为她的娘亲吧,想到这,令狐冲也不隐藏身形,一把抓住东方白的手,没等东方浩夫妇反应过来,令狐冲带着东方白飞了出去。 东方白被令狐冲带走,也没有挣扎,这段时间东方白已经对这个油腔滑调,浪荡不羁的少年产生了莫名的情愫,那个狄修虽然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但是她都没有见过那人,自然对其没有多少感情,待回过神来,东方白发现已经到村边密林了,她不由大吃一惊,虽然她不懂武功,但是也知道短时间飞这么远,没有深厚的内力是做不到的,但是此时令狐冲才多大啊东方白不禁对令狐冲的过往好奇起来,况且她是崇尚强者的,很显然令狐冲就是这种强者。 “东方姑娘,此处离你家已经很远了,很抱歉让你困扰,我想我跟你怕是有缘无份吧。” “你什么意思?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个?”东方白冷笑,原来这家伙不是想带自己私奔,亏自己对他 令狐冲没有注意到东方白的表情,自顾自道:“东方姑娘,我令狐冲的确是一个穷小子,而且我喜欢多管闲事,你娘亲说我阿猫阿狗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你娘那么对你,我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我就一时冲动带你离开了。” 东方白心中一痛:“呵,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只不过是可怜我啊,我东方白不需要你可怜!”但是口中却道:“没关系,你说的对,你的确配不上我,我家里家大业大,你算什么?” 令狐冲被东方白这么说,也有些恼怒,面无表情的看着东方白,拱手道:“既然如此,东方姑娘,就此别过。”说完,也不把东方白送到村口,就转身离去了,令狐冲却忘了,此时东方白,并不是日后那个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了。 没等令狐冲走多远,一个女子喊道:“救命啊!”令狐冲大惊,暗恼自己大意,竟把此时完全不懂武功的东方白丢在密林里了,刚才那分明就是东方白的呼救声,连忙运起轻功赶了过去,只看到一个布衣汉子背着被打晕的东方白远遁而去,令狐冲心中焦急,紧紧追了上去,足足追了二刻时辰才追上,只见到了一处山贼窝点,令狐冲大惊,东方姑娘要是进了山贼窝,那可真是羊入虎口了。 令狐冲躲在暗处,静静听着那汉子和其他山贼说话,只听那汉子道:“弟兄们,老子我抓了个小娘子,待我办完好事,她就是你们的嫂子,记住了吗!”十几个山贼连声附和。 一个年长的山贼贼笑道:“大当家的,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别被您给干死了啊,哈哈哈!”其余山贼也是哄堂大笑。 那大当家笑骂道:“格老子的,今儿个老子心情好,不和你这老东西计较,否则非把你灌醉不可。”顿了顿,道:“来人啊,把这小娘子给我绑好了,要是让她跑了,老子唯你们是问!”接着来了两个山贼把东方白带了下去。 令狐冲躲在山寨的一个角落里,听着这些山贼的污言秽语,十分担忧东方白的处境,但是自己就一个人,对方还有个不知深浅的大当家,况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杀人,贸然行事,很有可能会危害到东方白的安危,便在原地冥思苦想。 山寨一处杂乱的柴房里,一名样貌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少女,正静静的躺在地上,宛如一幅睡美人像,但令人感觉大煞风景的是,这少女的脚踝c膝盖c大腿处,竟被紧紧绑了三道绳子,双手也被背到身后交叉绑了数道,就连少女那傲人的双峰,也被一上一下用数道绳子,紧紧的与那两只如玉嫩藕捆在一起,并且为了防止这少女醒来后喊叫,山贼在她樱桃小嘴里塞了一团布,外面也有一条布紧紧勒住这少女的小嘴,防止她吐出那布团,可见山贼对这少女的重视。 不一会儿,少女悠悠转醒,感觉到身体的异样,精神一振,反应过来自己被绑了,想要张口呼救,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她奋力的蹬了蹬腿,勉强坐起来打量了下四周,她心中破口大骂令狐冲,没有点男子气概,竟把自己丢在荒郊野外,害自己被山贼抓来,不过又迫切的希望令狐冲能来救自己,这少女正是被抓来的东方白,此时东方白没有经过独孤求败的雕琢,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这样捆着,只能听天由命,她心中委屈至极,不由得低声抽泣起来,心中祈祷道:“爹,娘,你们快来救白儿” 令狐冲一拳撂倒一个落单的山贼,脱下这山贼衣服给自己穿了,不过由于自己身材和这衣服不相称,所以撑不起衣服,显得不伦不类,但是为了潜入救人,也只能凑合了,令狐冲低着头到处打量着山寨,由于此时山贼们正陪着那大当家庆祝,所以也没人注意他,见到山贼这般掉以轻心,令狐冲心中不屑:“就你们这群货色,也想染指东方姑娘,得亏这时候的她不会武功。”想到这,又暗骂自己大意。 东方白在柴房无助的等待着,虽然对令狐冲能来救自己,已经不怎么抱有幻想了,她心中暗暗决定,如果山贼要对她做出轻浮之举,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不要自己活着被欺凌,她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凄苦道:“爹,娘,请恕白儿不孝,琳儿c杰儿,姐姐不能照顾你们了。”突然东方白感觉身子被抱起,她心中大骇,待看清来人,而且感觉到嘴里的异物被取出,她喃喃道:“令狐冲” 令狐冲用长剑割断捆绑东方白的绳子,东方白扑到令狐冲怀里低声抽泣着,令狐冲轻拍她的酥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令狐冲心中暗暗庆幸:“还好东方姑娘没事,不然我可真的太对不起她了,她当教主我就害她受尽苦楚,没成想,她是富家千金时,我竟还是害她受尽苦楚” 东方白擦擦眼角,想到自己遭受这些,全怪令狐冲,便捶了他一拳,令狐冲被打的一阵胸闷,不禁埋怨道:“我说你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同时暗暗心惊东方白没有内力,却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在家中干过不少重活,想到这,也替东方白心酸,背起东方白准备偷偷离去。 “不好啦!小娘子被人救走啦!”没等走到山门,他们就被一个山贼发现了,这山贼酒足饭饱,接了老大的命令来看看东方白,却发现令狐冲救了东方白,于是赶紧吆喝一声,听到这声吆喝,呼啦啦的出现了一群手握兵刃的山贼,那大当家怒道:“哪来的臭小子,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令狐冲拱手道:“好说好说,在下华山派令狐冲。”同时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五岳剑派之一的华山派在此时能有点威慑力。 果不其然,听到令狐冲说他是华山派的,这群山贼大惊失色,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可不是他们这是绿林草莽所能比的,但是到手的美人就这么被人救走,又颇为不甘,那大当家拱手道:“原来是华山派的高足,老夫对岳掌门那是敬仰的紧,方才多有怠慢,还请见谅,不过老夫奉劝少侠,还请放下那姑娘,那姑娘是我买来的,少侠何必为了一陌生女子而枉送性命呢!”说到最后,这大当家还不忘威胁一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Chapter 033 悔恨 令狐冲莫名回到以前,与少时的东方白相遇,却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害的东方白被山贼掳走,经过一番波折,令狐冲救出了东方白,却被一群山贼围在山门处 听到那大当家睁眼说瞎话,令狐冲冷笑道:“尔等山贼简直是厚颜无耻,莫说东方姑娘是我认识之人,就算真的是陌生女子,那我令狐冲也不能坐看你们玷污女子清白!” 那大当家见令狐冲不为所动,心中也是怒意渐盛,冷声道:“少侠可还年轻,可不要枉送性命才是,如果少侠执迷不悟,那休怪老夫出手狠辣了!” 令狐冲冷冷道:“你们欺在下挚友,我令狐冲也不会轻饶了你们,我劝你们还是趁早给东方姑娘赔个不是,如若不然”呛啷一声,令狐冲拔剑出鞘,直指那群山贼,喝道:“休怪在下出手伤人了!” 那大当家被令狐冲挑衅,勃然大怒,喝道:“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欺我!”说完,提起长刀砍向令狐冲,当啷一声,刀剑相碰,令狐冲身子一侧躲过长刀,长剑一转,绕过那刀直刺那大当家,那大当家平时打家劫舍,对付的都是些普通百姓,哪里能和令狐冲相比,身子一转,屁股被令狐冲踢个正着,庞大的身躯居然被令狐冲一脚踹趴在那了。 看这山贼出丑,令狐冲哈哈大笑,道:“东方姑娘,这就是青城派的绝技,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看来这山贼也是对此有所涉猎啊!”东方白嫣然一笑,虽然不知令狐冲为什么要损青城派,按理说他们五岳剑派和青城派都属于名门正派,应该同气连枝才对,但是她却觉得令狐冲这样子蛮可爱的,原本紧张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那大当家被令狐冲如此戏耍,怒意更甚,从地上爬起,大喝一声,一刀砍向令狐冲,这一次这大当家用了祖传的某无名刀法,令狐冲用华山剑法居然抵挡不住,那大当家见令狐冲处于劣势,心中暗喜,哈哈大笑道:“无知小辈,老夫先前轻敌不查被你羞辱,如今吃到苦头了吧!” 令狐冲一招古柏森森弹开长刀,剑法一变,独孤九剑破刀式用出,虽然那大当家刀法不错,但是和万里独行田伯光相比,就颇显不足了,更别提初练独孤九剑就击败田伯光的令狐冲了,果不其然,破刀式一出,那大当家手腕一痛,登时长刀落地。见那山贼兵器掉在地上,令狐冲不想赶尽杀绝,便道:“在下本意并不是出手伤人,实在是尔等咄咄逼人,在下只好出此下策。” 谁知那大当家根本不领令狐冲的情,冷声道:“弟兄们,给我乱刀砍死他!” 见十几个山贼冲了上来,东方白被吓的花容失色,令狐冲见山贼不听自己的劝告,心中颇为无奈,杀意渐生,想起少室山下竹林里,东方白那句,我不杀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他终于体会到了,很显然这群山贼皆是亡命之徒,如果不下狠手,那么他和东方白就危险了,随即剑上附上内力,唰唰唰,剑光闪闪,数个山贼被令狐冲一剑毙命,那大当家终于知道令狐冲不好惹了,大呼道:“点子扎手!风紧扯呼!”余下的山贼灰溜溜地四散逃跑了。 见令狐冲收剑入鞘,东方白看着令狐冲的俊颜,心中暗生情愫,原本就觉得令狐冲轻功卓越,现在见令狐冲剑法也如此高超,更加崇拜不已,不过想起之前自己说出的气话,可能伤到令狐冲的自尊心,东方白轻声道:“令狐冲,先前我说你配不上我,是我说的气话,其实其实自从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开始,我的心,就像跌进了深深的湖水,推不开,躲不掉,心一直想往你身上靠” 听到东方白这熟悉的话语。令狐冲大为震惊,想不到兜兜转转,东方姑娘居然再次爱上自己了,他心中暗暗想道:“现在的东方姑娘还不是东方不败,而且这时候盈盈并不认识我,我希望过普通人的生活,难道这愿望真的实现了吗?不过为什么之后善良的东方姑娘,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东方不败呢?”想了想觉得没有头绪,便道:“东方姑娘,其实我第一次遇见你,我整个人就跌入了你那深深的湖水,我令狐冲不会说什么情话,还请东方姑娘不要嫌弃我哦。” 东方白两眼一翻,白了他一眼,道:“行啦,别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本姑娘已经屈尊向你告白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想到离家很久,父母该着急了,便道:“令狐冲,我离家很久了,我们赶快回去吧,不然我爹娘就要报官了。” 令狐冲应了一声,背起东方白疾速飞向村庄,到得村庄,见村民们惊慌失措的四散逃跑,东方白心里暗道不好,加紧脚步朝着东方府而去,却看见自己父母居然丢下东方琳,驾着马车扬长而去,令狐冲大怒,准备带着东方白追上去,东方白摇摇头,道:“没必要了,娘亲根本不喜欢我们姐妹两个,追上去,也是徒增伤感。”见到一群鞑靼士兵对村民烧杀抢掠,东方白急道:“还是快带琳儿离开这里吧!” 令狐冲见这一群鞑靼人的士兵,不禁皱眉,知道自己不可力敌,便道:“东方姑娘,你们快走,我来阻他们一会儿,到时候我们村口湖边会合。”见东方白点了点头,令狐冲抽出长剑,挡在鞑靼军队面前,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东方白和东方琳快步跑着,突然东方琳怀中的兔子跳了出去,东方琳大惊,喊道:“兔兔,兔兔别跑!”这兔子是东方白用自己的积蓄给她买的,她一直很疼爱这小兔子,而且东方白曾经因为这兔子被她娘亲鞭打,所以兔子一定不容遗失。 东方白见东方琳去追兔子,急道:“妹妹!”急忙追了上去,东方琳抓住兔子后,东方白见鞑靼人快要追来,她左顾右盼,见到一水缸,把东方琳放入其中,叮嘱道:“琳儿乖,姐姐把坏人引走啊!” 东方琳抽泣道:“姐姐我怕!” 东方白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放入东方琳手中,柔声道:“琳儿收好,这是护身符,它会保护你的,蹲低一点,对,不要出声,等姐姐回来啊!”盖上盖子,东方白拼命的跑着,到了村口的湖边,东方白被一群鞑靼人围了起来 “漂亮的小妞,归我了!”一个鞑靼人□□着,朝着东方白贴近。 这时一身狼藉的令狐冲也赶了过来,在他身后也有数十个鞑靼人追着,并且口中骂骂咧咧,很显然,令狐冲激怒了他们,两拨鞑靼人混在一起之后,令狐冲和东方白形势更加危急,鞑靼人挥舞兵刃再次冲了上来,令狐冲一剑挥出,虽又死了数个鞑靼人,然而内力也越发稀薄,正当穷途末路之际,一个白影冲了过来,只见不过须臾功夫,数十个鞑靼人尽数毙命。 东方白见那群嚣张跋扈的鞑靼人全都死了,惊道:“你,你是?” 那人淡淡道:“你不用管我是谁。” 东方白道:“谢谢你救了我们。”令狐冲也是抱拳感谢这人。 那人冷冷道:“我并不是想救你,我只是讨厌有人在我练功的时候打扰我。”转头对令狐冲道:“小子,你怎么会用独孤九剑,是谁教你的?!” 令狐冲听了神色莫名,拱手道:“是一位隐世的老前辈教给在下的,请恕晚辈不能相告那前辈的姓名。” 那人哈哈一笑,道:“小子,你不说我也知道,看你所用内力,似有我黑木崖内力,但是也有华山派内力,本座见你眼生,想必你是华山派之人,那教你独孤九剑的,自然便是风清扬那臭小子了。” 令狐冲见一个中年人管风清扬叫臭小子,颇为不悦,道:“还请阁下不要出言不逊,风太师叔乃是前辈高人,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那人面无表情道:“风清扬的独孤九剑就是本座所授,我叫他臭小子算对他客气的了?” 令狐冲大吃一惊,风清扬的独孤九剑是这人所授,那岂不是自己的祖师辈,便恭敬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人露出一丝沧桑的眼神,道:“余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间更无抗手,无可奈何,唯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抗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令狐冲听到以雕为友,心中大骇,曾听风清扬言道,那独孤大侠,用独孤九剑败尽群雄,天下更无敌手,欲求一败而不得,顾自名独孤求败,那眼前这人岂不是,想到这,双膝着地,给那人磕了三个响头,道:“前辈既是以雕为友,那想必前辈就是剑魔前辈吧!小子曾得风太师叔所授独孤九剑,却不想顶撞了独孤前辈,晚辈惶恐,还请独孤前辈见谅!” 独孤求败喃喃道:“剑魔,剑魔,此称号已在江湖销声匿迹百年有余,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本来令狐冲对这人的话很是怀疑,毕竟独孤求败乃是北宋之人,而此时眼前这人明显中年模样,更别说按理说人不可能活这么久,但听这人言语确凿,不禁心中大为惊奇,想不到武功已至化境,真的可以延年益寿,令狐冲胡思乱想的时候,东方白插嘴道:“还是要谢谢独孤前辈,要不是前辈针发的及时,我就死了。” 独孤求败那面无表情的脸变了变,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看的见我的针?看你步伐虚浮,不似习武之人,这小子都没看清老夫动作,你这女娃怎的看得见?” 令狐冲也问道:“东方姑娘,你真的看见独孤前辈发针?”令狐冲自己都只是看见独孤求败的残影,根本没有发现独孤求败的动作。 东方白理所当然的道:“我当然看得见啊!独孤前辈凝气为针,将这群胡人给一次性贯穿头骨而死。” 东方白话音刚落,独孤求败身子化为一道残影,绕着东方白转了一圈,只听到东方白娇声喊痛,待独孤求败身形停滞,只听他叹道:“确实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只可惜,是个女的!”原来,方才独孤求败凭借高超身法,捏了东方白各处大穴c筋骨,检验了一番,却为千年难遇练武奇才,但是又不禁叹息东方白为女儿身。 东方白没好气道:“是女的又怎么样!”令狐冲也是很纳闷,独孤求败为什么感慨这个。 独孤求败叹道:“是女人,就不能和我上黑木崖,继承我的衣钵。”又看了看令狐冲,道:“这小子虽已习得老夫所著独孤九剑,但是其为华山派弟子,老夫自然不能将神教基业交于他手,而你,唉只能说是老夫与你有缘无份吧!” 东方白看了看令狐冲,以及遍地的死人,咬咬牙道:“我也可以做个男人!” 令狐冲大吃一惊,已经隐隐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但是独孤求败在此,他不能贸然行事,只听独孤求败道:“这不是一刻的事情,而是一辈子的事情!” 东方白道:“为了变成强者!不再受人欺负!我愿意一辈子做男人!”心中暗道:“令狐冲,经历过被绑,被家人抛弃,和差点被侮辱的事情,我不想再做个弱者,我要做个强者,虽然独孤前辈让我做男人,但是我是女人是事实,待以后时机成熟,我会请求独孤前辈允许你我成婚。” 独孤求败大喜,想不到此次下崖,居然物色到如此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而且意志坚定,不似奸邪之徒,他压抑心中的欣喜,道:“好!那我就收了你!老夫名为独孤求败。” 东方白会意,跪下后磕了三个响头,道:“徒儿东方白见过师尊!” 独孤求败哈哈一笑,道:“姓好!名字也好!不过东方白有点太过斯文,老夫既命独孤求败,那你便改名为东方不败!”听到这话,令狐冲大吃一惊,没猜错的话,没有自己的参与,东方白虽然不会被山贼绑架,但是却还是会经历鞑靼人洗劫村落,父母遗弃的事情,那么自然还是会遇见独孤求败,并且拜师,独孤求败是日月神教教主,那东方姑娘日后自然也是日月神教教主了,可任我行是怎么回事,又想到自己用独孤九剑杀东方白,那自己岂不是残害同门,欺师灭祖,顿时心中冷汗淋漓。 东方白自然不知令狐冲在想什么,拱手道:“多谢师尊赐名!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徒儿今后就叫东方不败!” 收到东方白这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独孤求败心中大为欢畅,瞥了一眼令狐冲,道:“小子,老夫师徒两人皆为你华山派口中的魔教弟子,那你是不是要除魔卫道了?!” 令狐冲苦笑道:“莫说前辈武艺超过在下甚多,何况小子已是华山弃徒,怎敢以华山派门人自居”心中也是暗骂自己当初忘恩负义,残害同门,欺师灭祖的举动。 独孤求败不动声色的问道:“华山弃徒?你是剑宗门下弟子?既然如此,你速速报上名来!” 令狐冲道:“小子名叫令狐冲,是岳不群门下大弟子。”令狐冲对岳不群的所作所为很是失望,所以直呼其名。 令狐冲实话实说,怎知独孤求败眼神怪异,独孤求败道:“岳不群是何许人也?老夫闻所未闻,华山派掌门是岳清明啊!” 令狐冲大吃一惊,失声道:“前辈不知岳不群?江湖人称君子剑啊?和宁女侠结为伉俪夫妻那个啊!” 独孤求败作为武林前辈,被一个小辈这样询问,心中不悦,冷冷道:“老夫的确不知岳不群是何人,你说的宁女侠是宁中则那小丫头吧,那小丫头至今尚未婚配,何来和别人结为贤伉俪一说?”结合令狐冲的话语,转念一想,道:“小子,你该不会对这江湖各门各派的信息一无所知吧?” 令狐冲刚想反驳,自己全都知道底细,不过想到华山派掌门不是岳不群,便谦逊道:“还请前辈讲解一二。” 听独孤求败娓娓道来,令狐冲犹如醍醐灌顶,原来这日月神教前身乃是明教,昔年明教教主张无忌,携其夫人赵敏归隐山林,不问世事,明教教主传于时任光明左使的杨逍手中,后来明教教徒有一名叫朱元璋的,借用明教覆灭元朝成立大明,结果其担心有人效仿自己,便出兵剿灭明教,之后还是由武功已臻入化境以致容颜永驻的独孤求败力挽狂澜,才使得明教免受灭教之灾,和朝廷各退一步,明教改名日月神教,总坛迁至河北平定州一处险峻山崖,命名为黑木崖,与日月神教对立的正派则以少林c武当为首,其次是峨眉c昆仑c崆峒等派,接着便是近百年新衍生的五岳剑派,五岳分别为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其中以华山派为首,华山派掌门岳清明,剑气武学两不误,紫霞神功修炼已至大成,一手养吾剑法端的是出神入化,乃是五岳第一高手,其余门派倒是和令狐冲印象中的一般无二,令他惊叹的是,原先倒数的华山派,此刻竟然稳坐五岳第一宝座,看来岳不群真的把华山派教成蠢笨门派了。 思念至此,已经和东方白私定终身的令狐冲,自然不愿离开东方白独自行走江湖,遂单膝下跪道:“属下令狐冲,参见教主!” 独孤求败哈哈一笑,令狐冲虽然根骨不如东方白,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更别说令狐冲看起来年纪小,内力却很雄厚。 这时,东方白突然一惊,道:“不好,我妹妹还在村里!”独孤求败也不多言,一手一个,拉着令狐冲和东方白运起高超身法飞往村里。到得村内,鞑靼人眼见独孤求败等人赶来,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独孤求败射出的剑气击杀了,令狐冲和东方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东方琳,东方白不禁十分沮丧,瘫坐在地上,令狐冲将东方白拉入怀中细声安慰,独孤求败见此却冷哼一声,道:“不要再找了,找不到的,在这个世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而弱者,只会给强者增添麻烦,从现在开始,你把她忘了,你要记住,你,才是强者。” 东方白知道独孤求败是不喜自己的女儿态,急忙挣脱开令狐冲的怀抱,起身道:“是!我是强者!” 令狐冲总算知道了,为何十几年后东方不败性格冷漠无情,有这样的师傅,性格不冷血才奇怪呢,相比之下,自己就幸运的多了,虽然最终岳不群的伪君子面目显露了出来,但是童年时期,岳不群虽然严厉,但也不失为是一个慈祥的父亲角色,至少让令狐冲童年过得幸福美满,怀揣着复杂的思绪,令狐冲和东方白随着独孤求败踏上了前往黑木崖的路 且回到现实,不说黑木崖这边,红凯和东方白不再游山玩水,径直朝着洛阳行去,期间因为东方白伤势初愈,身体虚弱,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十日后到得洛阳地界。 “想不到沿途遇到的灾民竟如此之多,今年鞑靼人屡犯我中原,大明却只能不断后撤,看来这大明是气数已尽,倘若我没有因为令狐冲荒废教务,恐怕鞑靼人也不敢如此猖獗。”走在洛阳的一处羊肠小道上,东方白略有感慨的说道。 东方白继任日月神教教主的那几年,也不单单是对五岳剑派等正派施压,对边境屡犯中原的外邦蛮夷也是重点打击,江湖中人说日月神教为魔教,殊不知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魔教抵御外邦侵略,也正是由于东方白致力于对抗外邦蛮夷,正派才得以有十几年的时间喘息,东方白对外邦蛮夷是恨之入骨,因为她派教众调查到的是,正是蒙古鞑靼人破了明廷的边关,入境后大肆屠杀汉人,致使自己和父母亲人走散。 红凯自然知道大明灭亡之后会发生什么,曾经在他原本的世界,那个世界的地球,文明已经处于科技时代,自然对地球文明了解了一番,虽然两个世界细节有所不同,但是基本走向是完全一致的,不过他身为奥特战士,不能干涉人类文明,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东方白的感慨。 “姑娘身怀绝世武功,且心系天下百姓,真乃百姓之福,可惜当今朝廷却达不到姑娘的境界啊!” 见红凯一言不发,东方白颇感无趣,总感觉红凯这人记忆慢慢恢复,性格也变的太过稳重,他的眼神总是让人感觉很沧桑,此时听到响应自己的话,东方白循声望去,只见坐落于一片树林的一个凉亭里,一个浓眉俊目c英俊挺拔的大汉伫立在那里,东方白在打量那人,那人也在打量着东方白和红凯两人,东方白见那人,一呼一吸之际,若断若续,竟无明显分界,她暗暗惊异:“这人内力之深,实是除了我师尊,生平从所未遇。” 殊不知那人也是暗暗惊奇:“这姑娘,不似我这般因修为得以延年益寿,明显年纪不大,但内力之深,竟比之当年三丰师公有过之而无不及!”定了定神,那人哈哈一笑,朗声道:“在下曾阿牛,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东方白自小就尊敬强者,面对内力远超自己的人,也没有摆出教主架子,谦逊道:“小女子东方白,倒是让曾大哥见笑了。” 红凯笑了笑,道:“你好,我的名字叫红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曾阿牛这些年走南闯北,西域人也见过不少,但是像红凯这般自我介绍的着实不曾见过,不过曾阿牛也不是寻常人士,淡淡一笑,道:“原来是东方姑娘和凯公子。”顿了顿,对东方白道:“冒昧问一句,在下见东方姑娘虽然内力高深,但是气血看起来却有些虚弱,不知这是为何?” 红凯叹道:“白儿受奸人所害,身中剧毒,不过曾兄也不必担心,我们已经集齐解药,正要去拜访平一指大夫去解毒。” 曾阿牛道:“不知东方姑娘身中何毒?在下对药理虽算不得精通,但昔年也算是随胡青牛先生学过一二,倘若二位信得过在下,在下自可为东方姑娘诊治一番。” 红凯见曾阿牛相貌堂堂,一身正气,且言辞真挚,便道:“那再好不过了,就请曾兄看一下了。” 曾阿牛也不矫情,一把扯起东方白的玉手,两指捏住她的脉门,要知道人最脆弱的地方无怪乎脉门c心脏等部位,东方白却没有一丝警戒之意,这份淡定从容让曾阿牛不禁又高看了几眼,也对她的信任十分感动,至阳至刚的内力探入东方白的丹田,待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毒气,他心中微微一惊:“这女娃怎的会中十香软筋散的毒?即使如此,这不是敏敏曾对付六大派所用的迷药吗?怎会危及这女娃的性命?”再细细一探,恍然大悟。 曾阿牛放下东方白的手,随即双掌猛地拍在东方白的背部,东方白只觉得一股刚猛有力的纯阳内力逼入自己的丹田,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这股温阳内力反倒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东方白心中惊异不已:“这人名字平平无奇,竟有如此之高的纯阳内力!” 不过须臾,东方白张口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血溅在草地上,竟把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全部腐蚀成了黑色,可见这毒的猛烈,曾阿牛叹道:“在下已经尽力了,东方姑娘所中之毒,毒性之强乃是在下生平仅见,不过所幸还是逼出了一些,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红凯难掩激动之色,道:“多谢曾兄了,曾兄如果不嫌弃,我们不如进城找个客栈,畅饮一番怎么样?” 经过曾阿牛的治疗,东方白脸色比先前也是好上了几分,听红凯邀请曾阿牛,便也附和道:“是啊,曾大哥,多亏了你,小妹得以少受折磨,还请曾大哥莫要推辞!” 曾阿牛笑道:“好,既然东方姑娘和凯公子热情相邀,在下也不好驳了两位的好意,我们这便进城吧!”说罢,当先走在前头,见曾阿牛步行,红凯和东方白也不好意思骑马,便牵着马一道朝着洛阳城而去。 一路上,三人谈得颇为投机,红凯对江湖中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游历的地方着实很多,虽然这个世界有可能不存在这些地方,但他描述得有声有色,东方白和曾阿牛听了,也不禁心驰神往,曾阿牛自认自己随着夫人走过不少地方,但是比之红凯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不禁叹道:“在下自认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但是比起凯公子,那就差得远咯!” 红凯笑道:“曾兄不必妄自菲薄,我是一名浪客,难听点说就是一个流浪汉,走到哪算哪,身负使命的我,可不是去游山玩水哦。” 东方白听红凯说他是流浪汉,不禁扑哧一笑,道:“凯哥倘若是流浪汉,那这世上估计没有富豪了。” 曾阿牛也不禁莞尔,道:“凯公子这般不做作,可比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光明磊落的多了,对了,我看凯公子持剑,不知公子师承何门何派呢?”曾阿牛曾经也是与名门正派对立过,出身于武当派的他,此时也是对名门正派不屑一顾。 红凯道:“我?我没有加入哪个门派,真要说的话”说到这,他瞥了眼东方白后,道:“和日月神教有些渊源吧!” 东方白见曾阿牛听红凯说和日月神教有关系时,眼中浮现一丝异色,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东方白捕捉到了,便道:“看曾大哥对日月神教脸色有异,莫非曾大哥和日月神教有什么过节不成?” 曾阿牛干笑两声,道:“那倒不是,在下和日月神教也算是有些渊源吧”说到这,他不再说,但眼中却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色,见曾阿牛不再言语,东方白也不再多问,将疑惑暂时压了下去。 “你们说那解风能打过那什么南乔云么?”三人循声望去,只见路边聚集着一群人,一群持刀持剑等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 “南乔云?这个纨绔子弟怎么和丐帮帮主扯上关系了?”东方白心中讶异,不动声色的走到那群江湖中人身边,还好由于事先戴上了面纱,倒是没被这群人发现身份,要不然又要出现围攻东方不败的局面了,红凯和曾阿牛见东方白走过去,便也跟了上去。 那群江湖中人听这剑客问这话,有说南乔云作为武林世家南乔家后代,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有的则说,解风作为丐帮帮主,一手降龙十二掌和打狗棒法使得是出神入化,便是东方不败也要退避三舍,众人各持己见,好不热闹。 曾阿牛对旁边的东方白问道:“东方姑娘,莫非你认识这些人口中所说的南乔云?” 东方白道:“嗯,这个南乔云,我确实认识,先前在云南,他和我们一起去帮我寻找草药来着,不过,据我所知,这南乔云,修为仅有二流水平,如何能与解风相提并论?” 红凯道:“这南乔公子,说不准另有一番奇遇呢,他先前不是说要去他们祖上的禁地么,说不定在禁地里面,有什么武功秘籍。”东方白听后也觉得有理,便继续听这群江湖人讨论。 见那群江湖人争执不休,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喝道:“够了!尔等在此争吵,倒不如等丐帮武林大会举办之时,看那南乔云和解帮主之间对决来的痛快!”群雄被这老人用内力喝出的声音所镇,均不再言语。 那老者先前被一群人挡着,不甚明显,此时老者一发声,东方白循声望去,不禁嘴角微扬,心道:“没想到风清扬这老小子,居然也不甘寂寞,下崖来看丐帮的武林大会了,看来这洛阳城,有一场大戏要唱啊!” 没错,老者正是华山派剑宗第一高手,剑圣风清扬,自从红凯和东方白以及平一指三人离开思过崖以后,风清扬便再度不再出现在世人眼前,在后山过着隐世的日子,但是由于如今五岳剑派并为五岳派,五岳派掌门岳不群在江湖上名声愈发响亮,这华山派较比原先热闹了不少,不少江湖中人来拜访岳不群,不过这其中真心之人着实不多,而且有些人居然私自跑到思过崖来参观c游玩,这些人在思过崖的美景里流连忘返,大谈江湖之事,自然丐帮举办武林大会的事情也传入了风清扬的耳中,但是由于发过终身不下华山的誓言,风清扬踌躇道:“老夫虽已封剑多年,但这江湖却是依然风起云涌,正逢武林大会,想必冲儿那小子也会去凑那热闹,况且冲儿这次做出这等错事,老夫此番下山,乃是为了独孤老友的爱徒!纵使东方丫头心理不再有冲儿,老夫也要骂醒这个榆木脑袋!”这样一想,风清扬心中一松,便向着洛阳去了。 风清扬这一出声,经历过风清扬闯荡江湖时期的人顿时发现了他的身份。 “这不是当年华山派剑宗第一高手,剑圣风清扬大侠嘛?!” “是啊,是啊,没想到风大侠也来洛阳参观武林大会啊,看来这次是不虚此行啊!” “没想到在下有生之年,竟然有幸一睹风大侠的尊容,真是三生有幸啊!” 饶是风清扬这等隐士高人,听到这些恭维话语也不禁洋洋自得,心中窃喜道:“想不到老夫多年不曾出现在这江湖之中,却还是有人认得出老夫。”见那群人越说越离谱,俨然要把自己吹捧到天上去了,风清扬听那些奉承话也不禁老脸一红,运起内力干咳了两声,道:“好了好了,老夫已退隐多年,此番下山,乃是听闻这丐帮要举办武林大会,不过诸位不要过于激动,老夫此番,并不会参加什么比武。”听风清扬说他不会参加比武,群雄均面露遗憾之色,但还是说着有幸一睹风大侠尊荣,三生有幸云云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Chapter 034 解风 临近洛阳城,东方白等人在路上,遇见了去洛阳参加丐帮举办的武林大会的江湖中人,却没想到发誓终身不下思过崖的风清扬也在里面。 东方白见那群人吹捧风清扬,风清扬竟怡然自得的接受了,不禁低声嘟囔了一句:“为老不尊!”东方白虽然说话声很小,但是在场内力最高的曾阿牛,红凯,风清扬都听到了,曾阿牛不必说,多年积攒的纯阳内力让其耳聪目明,红凯先前用北冥神功吸收了公孙乌龙数十年的功力,而后转化为北冥真气,内力之高也是当世少有,风清扬则是数十年积攒的华山派混元功内力,虽然精度不如紫霞神功,但也是不可小觑。 “哎嘿!东方丫头,没想到你也来这了?”风清扬嘿了一声,捋了捋长须笑道。 东方白呵呵一笑,道:“呵,老小子,你越老越糊涂啦?本姑娘来这洛阳城的目的,你不知道的吗?” 虽然熟知东方白喜欢和自己对呛,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她嘲讽,还是气得胡子乱颤,道:“你这丫头,老夫迟早被你活活气死!” 东方白不理会风清扬的情绪,整了整衣袖,不动声色的问道:“行啦,老小子,我问你,你此番下山,可是为了令狐冲而来?” 风清扬见东方白谈及令狐冲时一副淡然的样子,好似完全放下了这段感情,心中一叹,也没有否认,道:“是啊,冲儿被岳不群那厮教的如此蠢笨,老夫自然要教导他一番了,省的以后他用独孤九剑干些蠢事,给老夫抹黑。”顿了顿,道:“丫头,小凯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听到风清扬提到自己,红凯和曾阿牛挤过人群,走到风清扬面前,红凯给风清扬行了个礼,歉然道:“师父,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弟子不孝,这段时间给白儿找药,竟忽略了师父。”对于风清扬,红凯是十分尊重的,不仅传授自己独孤九剑,而且还对自己关爱有加,不禁让红凯这个浪子觉得,自己也有家,有避难的港湾。 风清扬见红凯对自己尊敬有加,大感欣慰,拍了拍红凯的肩膀,道:“小凯啊,此乃人之常情,相比东方丫头因冲儿受的那些苦,老夫这点苦算什么?” 曾阿牛见风清扬和红凯师徒相谈,情真意切,深受感染,也不禁虎目微红,想起了当年义父和师公对自己的慈爱,如今虽往事犹如云烟,匆匆过往,却依然在他的脑中历历在目,正回忆着往事,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擦了擦眼角,歉然道:“抱歉,在下因凯公子和风前辈师徒情谊触景生情,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风清扬瞥了一眼曾阿牛,心中也是惊疑不已,和东方白初见曾阿牛时一样的想法,他可不会认为曾阿牛是个不会武功的人,独孤求败和曾阿牛都是看着像个普通人,实则是和自己以及东方白一般,已经步入返璞归真之境,气息内敛,虽然平时依旧说对方内力高强,其实对方内力已尽数转化为真气,生生不息,不似内力,一旦耗尽就要重新修炼,真气则是倘若身体本源不受损坏,便可自行恢复至全盛时期的数量,见到这等高手出现在洛阳,风清扬心中微微纳罕:“没想到如今江湖竟然能人辈出!” “哦?听小凯说,你替东方丫头驱过毒,老夫先替挚友谢过小兄弟了!”风清扬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捋须谢道。 群雄见风清扬和两男一女聊得投机,大为惊异,心中均想这些人难道是风清扬的朋友,想不到风清扬年事已高,交友却尽是年轻气盛的人啊。 “阿弥陀佛,想不到风老前辈早到了洛阳,老衲却来的迟了!”正说着,一道声若洪钟的满怀慈悲之意的声音传来,众人群声望去,只见一群僧人走来,为首一名身穿黄色袈裟的白眉老僧笑道。 这群僧人一出现,顿时人声鼎沸。 “啊!没想到少林寺的方证大师也来了!” “那是自然,方证大师作为我正道武林的泰山北斗,自然会出现在武林大会。” 听方证如此说,风清扬则道:“方证大师这就折煞老夫了,老夫这个乡野村夫,怎能和你这少林寺掌门相比呢?”因为正是由于方证打诳语,使得东方白和令狐冲之间的情感断裂,所以风清扬对方证也是十分不满,故而冷嘲热讽。 方证大师见风清扬冷言冷语,心中不解,待侧眼看了一下带着面纱的东方白,恍然大悟,面露愧色,叹道:“唉全因老衲一时糊涂,导致令狐少侠和东方施主缘分尽断,却不想东方施主并不怪罪老衲,老衲先前却因江湖传言,误解东方施主乃是奸邪之人,老衲对此是惭愧不已啊!”言外之意则是,人家本人都不怪罪老衲了,你个外人插什么嘴。 风清扬被方证大师的话一噎,气得胡子乱颤,没想到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居然这么能言会道,一名较之方证年青些的僧人道:“最近师兄因为至交好友惨遭不幸,心情不佳,还请风老前辈勿怪!” 风清扬侧目看去,道:“方生啊,当年你们师父说你比你师兄脾气暴躁,我看呐,这方证心情不佳,这脾气比之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方生尴尬的笑笑。 方证大师道:“阿弥陀佛,不提老衲脾气之事,东方施主此番来洛阳,也是来参加这武林大会的吗?”方证不愧精研佛法,原先的剑拔弩张,顿时化为无形。 东方白淡淡一笑,道:“这就不劳大师挂念了,本姑娘来这洛阳前,并不知武林大会这等事,方才是从这些人口中得知的。”方证听了,以为东方白不会去参加武林大会,却听东方白话锋一转,道:“不过嘛,既然遇见了,那本姑娘当然要去凑凑热闹了。” 闻听此言,方证大师不禁叹道:“唉东方施主既然是那人的徒弟,自然也是个武痴,倒是老衲思虑不周了,还请东方施主在那时,不要轻举妄动才是啊!” 东方白嘴角微扬,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道:“大师这就误会小女子了,大师自然知道,本姑娘在位期间,这江湖,可是一片风平浪静呐!”若不是方证知道东方白的身份,恐怕也会被这一脸呆萌的无辜表情所骗。 风清扬道:“好了好了,这样说来说去,到了天黑,我们也到不了城里。”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嗯大家且听老夫一言,看这天色,差不多已近酉时,离着城里还有几公里,这样慢吞吞的,非得像老夫先前所说,天黑才能到了,想必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身怀绝技,这样,大家各运轻功,疾速朝着城里前进吧!”众人均觉有理,便应了下来。 接着,众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种轻功层出不穷,红凯c曾阿牛c东方白c风清扬c方证c方生几个内力高深的当先行在前头。 见这东方白和红凯奇妙的步伐,方证等人心中大骇,旁人不知道,但是作为泰山北斗,屹立江湖数百年的大派,少林寺自然有不少典籍,其中凌波微步的步法描述就在里面,当然口诀是没有的,逍遥派作为道家门派,其门派的顶级步法凌波微步,自然不会出现在少林寺中,方证大师和方生大师对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均想,没想到逍遥派的秘籍再次重出江湖,不知是福是祸。 由于凌波微步也可产生内力,红凯和东方白两人就算跑了许久,真气依旧不曾减少,而且因为凌波微步并不需要耗费内力,所以东方白虽然剧烈运动,却也没有影响到丹田内的毒素。 停在洛阳城门口,红凯不禁满头大汗,虽然脸不红气不喘,但是渐入夏季,天气渐热,也是出了一身汗,东方白取出丝巾,替红凯擦拭着头上的汗水,闻着东方白玉体的幽香,红凯心中一动,把东方白搂入怀,东方白惊呼一声,挣扎着嗔道:“啊!凯哥你干嘛?不要在这里啊,怪难为情的!” 红凯老脸一红,暗恼自己,居然忘记这是古代,不是开放的现代,东方白推开红凯,想到红凯方才的举动,不禁俏脸微红,定了定神,道:“再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打你!”说完,一拳捶在红凯的胸前。 虽然红凯不像令狐冲那般“弱不禁风”,但还是配合着东方白玩闹,捂着胸口装出一副痛苦之色,道:“哎哟!痛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大力气啊,我上次被伽古拉砍伤的胸口还没痊愈呢!” 东方白心中一惊,也忘了红凯是奥特曼,体制异于常人的事情,急道:“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伤口没有裂开吧?”待看到红凯一脸笑意,哪有先前那副痛苦神色,意识到自己被骗,东方白佯装发怒,恨恨道:“好你个红凯,成天戏耍我有意思吗?” 见东方白发怒,红凯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分,心念一动,只见他突然单膝下跪,深情的看着东方白,东方白见红凯突然单膝下跪,不禁一愣,道:“你这是干嘛?你不知道男人膝下有黄金吗?快起来啊!” 不理会东方白的要求,红凯深情款款道:“白儿,第一次遇见你,我就深深的被你迷住,专情的女人,虽然我见得也不少,但是像你爱的这么纯粹,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我却着实不曾见过,跟着我,虽然你会经常遇到危险,但是我保证,我会将这些危险化为无形,让你一世安稳,因为白儿你,是我最初c也是最后的爱人。” 东方白虽然被红凯所说的话感动,但也没有盲目相信,道:“少说花言巧语哄骗我,你说我是你最初的爱人?那娜塔莎是谁?” “娜塔莎?”红凯微微一愣,想到可能是自己的梦话被东方白听到,便道:“她啊,当年我对抗超戈布,身受重伤,也是和如今一样,失忆,我就在她的家里养伤,但是我们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大概就是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自然就不是我的爱人了,我对她怀念至此,实是因为她是因我而死”说完,不禁闭上双眼,这段痛苦的回忆,红凯每次记起,都觉得悲愤异常,自己掌握不住欧布圣剑的力量,致使那么多的生灵死去。 东方白见红凯回忆那段记忆时,一脸的痛苦与悔恨,不禁心中疼惜,拉起红凯,柔声道:“好啦,我信你还不成吗,只要你不要负我,我也会一直一心一意的对你。” 红凯将东方白搂入怀中,闻着她的体香,轻抚她的秀发,幸好两人凭借凌波微步早早的把群雄甩在后头,风清扬和方证c方生两位大师也暂时没有赶到,而曾阿牛,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不想露出自己武功底细一般,用着二流轻功,自然也被远远甩在了后头,当然他内力深厚,即使二流轻功,依然紧跟着风清扬等人,而由于洛阳要举办武林大会,所以朝廷也没有在城门安排守卫,毕竟众多江湖中人,盘查起来也麻烦,只要江湖中人不要寻衅滋事,官府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两人相偎在城门前许久,也不曾被人发现。 听到逐渐接近的嘈杂声,东方白依依不舍的离开红凯的怀抱,虽然被他拥在怀里,心里会十分的安心,仿佛只要他在,就没人能伤害到她,但是要她当着群雄的面和红凯拥抱,还是很害羞的。 “阿弥陀佛,东方施主武功更胜往昔,老衲钦佩不已啊!”当先赶到的是少林寺的方证大师,方生大师和风清扬以及曾阿牛也陆续到了。 “大师也不差啊,比起去年,修为更进一步了。”东方白淡淡道。 见东方白没有因为自己的赞美而得意忘形,方证大师微微点头,心中暗暗思量:“不骄不躁,平易近人,这东方不败比之去年,戾气少了不少,本以为她会因为老衲拆散她和令狐冲,对我心生怨恨,却不想,之后竟凭空出现这名叫红凯的男子,对她百般疼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倘若这东方不败因此丧命,那整个武林正派到时候,难免要承受那剑魔的怒火,不过这名男子,老衲派弟子查探,居然毫无过往,真是令人费解。” 听风清扬咳嗽了一声,方证又想到自己数年的至交好友冲虚道长不幸殉难,武林正派只剩自己,虽有五岳派,但是岳不群这厮是个伪君子,左冷禅虽然眼瞎但是依然是个真小人,魔教则有独孤求败c东方不败c任我行三大顶尖高手,声势极大,少林寺未免独木难支,倘若交好风清扬,独孤求败和东方不败这方面,就好说话多了,于是恭敬道:“风老前辈,现已到了洛阳,我等这便进去找寻客栈,静待三日后武林大会吧!” 风清扬虽然疑惑方证态度的转变,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微微颔首,一行人当先走入洛阳,余下江湖群雄,轻功身法虽参差不齐,但也在天黑前进了洛阳,一众武林人士进了洛阳,便四下寻找客栈,静待三日后的武林大会。 客房内,由于白天曾阿牛为东方白用内力驱毒,所以她也不似原先那般,到了晚上就昏昏欲睡,便去红凯的房间缠着他让他讲他的故事,跟着红凯,她不像跟着令狐冲那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红凯明知她的身份却护着她,而且看着自己落崖,他二话不说就跳了下来,虽然他是奥特曼,但是当时在黑木崖,红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却跟着跳了下来,这份情谊让东方白冰封的心渐渐融化,而后来也是因为要救她,不自觉的就变身了,再后来好几次的舍命相救 慢慢的,令狐冲的影子从东方白心里开始淡化,再加上在黑木崖时,和红凯产生过的接触,她心里的感觉,和当时与令狐冲抱在一起的感觉是不同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当初不明白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是自己因为羞愤产生的感觉,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真的爱上这个神秘的红凯了,所以当初面对泰罗的忠告,二话不说就表了态。 后来在七侠镇做的那一场梦,看着令狐冲那懦弱的性格,再一对比红凯有坚定的目标,便想到当初爱上令狐冲应该只是看上的他的洒脱,和对陌生人的热心,其实令狐冲不只是对自己热心,令狐冲对所有人都热心,但是自从知道自己是东方不败后,就对自己冷嘲热讽,面无表情,只认为自己杀人就是错的,根本不问理由,而红凯虽然也不喜杀人,却会用花言巧语让自己不去杀人,而且令狐冲修为不够,总是受伤,需要自己的保护,但在红凯面前,她可以露出一些小女儿态,不必装作一副女强人的样子,有挑事的,红凯就打发了,所以相比之下,令狐冲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性格,她自然更爱成熟稳重,且有目标的红凯了。 东方白静静的听着红凯讲述,和伽古拉爬上一一50星的战士之巅,伽古拉被欧布之光排斥,而他被欧布之光选中,变身成了欧布奥特曼起源原初形态,接着是去执行阻止宇宙恶魔巴力西卜的破坏,和王立行星伽农的天照女王等人与雷普星人科学家才气博士的斗智斗勇,与戴拿奥特曼及其人间体飞鸟信,还有高斯奥特曼及其人间体春野武藏的邂逅 红凯边讲述着,边手舞足蹈的演示着和怪兽战斗时的格斗技,东方白看的是直摇头,作为武学宗师的她,自然看不起红凯这种小孩子打架一般的战斗方式,便问道:“你们奥特曼该不会都是这种打法吧?” 红凯道:“那倒不是,像雷欧前辈和赛罗前辈他们就用一套宇宙拳法,这套拳法我没跟他们学过,因为我不是光之国的奥特曼,所以没能学习他们的格斗技,唉谁让我是流浪汉呢!” 听到连光之国这种理想胜地,都有门户之见,东方白道:“你们奥特曼也有门户之见?那和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又有什么不同。” 红凯道:“你们江湖中人,门中高深的武功秘籍是不是都藏着掖着,就连自己的弟子都不舍得教?” 东方白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要不怎么说所有的师傅都有一个外号,叫刘一手嘛。” 红凯笑了笑,道:“这点奥特战士就不像你们了,他们是倾囊相授,而且经常将自己力量借给后辈用,好几次因为借了力量差点害了自己的都有,像我,就有不少奥特前辈们的卡片。” 东方白道:“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你现在已有的卡片,那些奥特曼的故事吗?” 红凯从腰间的卡盒取出五张卡片,放在桌子上,让东方白挑选,东方白挑了一张卡道:“看这位奥特曼长的蛮可爱的,你给我讲一下他吧。” 红凯见到卡片后笑了笑,道:“白儿你也觉得梦比优斯前辈长相可爱啊,其实啊,还有人说他长得像对马山猫哦。”接着给东方白大体讲述了一番梦比优斯的故事。 东方白听后,道:“这位叫梦比优斯的,他从开始的不计后果,渐渐变成思虑周全,这些不仅仅是他自己努力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那些朋友们,要是本姑娘当初有这样的朋友,我也不至于变得这般冷血无情了。” 红凯见触及到东方白的伤心事,便道:“好了,各人有各人的福,你虽没有这些朋友,但你遇到了我啊。” 东方白笑骂道:“油嘴滑舌!”接着又挑了一张,道:“看这位上面写着的这个字,好像一个古字,本姑娘命令你,给我讲讲他。” 红凯见到卡片,肃然道:“迪迦前辈啊,他的故事可真是十分的丰富啊,话说三千万年前” 听到最后,东方白叹息道:“唉这个卡蜜拉和迪迦的爱恨情仇,和我跟令狐冲之间,因为正邪观念好生相似啊,不过那个大古对丽娜的感情,让我很是羡慕”接着她眼光炯炯的看着红凯,幽幽道:“凯哥,你会永远待我如初吗?” 红凯道:“不会!” 东方白听到红凯这么说,冷哼一声,起身就走,红凯急忙道:“因为我要对你更好啊。” 东方白气冲冲的坐下,道:“你以后不准这么戏耍我了!本姑娘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这么欺负我的人!” 红凯摇摇头,道:“你看你现在,还有当初处变不惊的样子吗,活脱脱爱撒娇的小姑娘。” 东方白冷着脸道:“难不成你喜欢我以前的样子?不是你说的,要让我当个深闺公主吗?” “那你也不必”红凯见她这样,无奈道:“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 东方白笑脸盈盈,道:“这还差不多,行了,本姑娘累了,明天见咯,小凯子。” 红凯道:“喂!别给我乱起称呼啊!”什么烂称呼,凯子,本意为“傻子”,专指被女人骗了钱财又没讨到好处的男人,我红凯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啊,红凯想到这愤愤不平,恨不得把东方白按倒在床上,将其就地正法,但是作为奥特战士,还是要矜持些的,便暂且“放过”东方白了,然而他记忆中的凯子和东方白所说的小凯子,其揶揄之意截然不同。 看着红凯破天荒的失态,东方白轻笑几声,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由于平一指飞鸽传书,说他等到武林大会后才能回洛阳,红凯和东方白便在客栈暂时住下了,这三天时间里,红凯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东方白十分感动,而且也对奥特英雄们有了大致的了解,听着红凯口中奥特战士有着各种各样的能力,东方白十分向往,其中桀骜不驯的赛罗和充满未知的艾克斯,则是目前她最想见的两位。 不过别看红凯已经记得艾克斯和赛罗,但是当初与奈绪美等人携手战斗的那段日子,还是没能记起来,所以红凯在给东方白讲述这两位的时候,讲的断断续续,东方白虽然表示没关系,但红凯还是想要强行回忆,却因此昏了过去,醒来后,见到东方白泪眼婆娑的样子有些诧异,经过询问,原来是自己突然昏倒在东方白的面前,而且任凭她怎么掐人中,输真气都没能唤醒自己,让东方白心急如焚,而且曾阿牛来诊治一番,也没能唤醒他,这才让她如此伤心,并且东方白抽噎着对红凯道:“记不起来没关系,不要再强求了,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红凯你听着,我不许你死!” 听着东方白那独有的表达方式,红凯幸福的笑了,把东方白轻搂入怀,笑道:“好,白儿不让我死,我就不死,我一定不会死在你前面,空留你在这个世上,因为那样你会寂寞的。” 东方白擦擦眼角,破涕为笑道:“看你想得这么周到,本姑娘该怎么奖赏你了?” 红凯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道:“不如把你自己送给我好了。” 东方白捶了他一下,笑骂道:“没个正经,奥特曼要都像你这般,奥特之父要被你气死了。” 红凯笑道:“奥特之父自己的儿子可只有泰罗前辈哦,其余的都不是他亲生的。” 东方白嘿了一声,道:“好吧好吧,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奥特曼的关系。” 之后,红凯和东方白去拜谢了一番曾阿牛,虽然曾阿牛的诊治没有效果,但至少也是出过力,接着就到了武林大会的这一天。 转眼到了武林大会这天,所有来到洛阳的武林中人集聚于白云山玉皇顶,人山人海,场面浩大,中原武林各门各派各居一方,都打着自家标志性的大旗,生怕别人不认识自己,受到其冲的自然是丐帮的大旗,只有少数个人游侠和小门小派没有这么大肆宣张。 虽然已经不复天下第一大帮之称,但是丐帮依然不是最近的五岳派所能比的,盛世之浩大,比之左冷禅在嵩山举办的五岳并派大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群雄在台下窃窃私语,均猜测这丐帮帮主解风是意欲何为,如果单纯只是与那南乔云比武,何以声势如此浩大,由于风清扬威名远扬,不亚于东方不败之名,所以解风自然给风清扬安排了一处位置,而东方白和红凯以及曾阿牛随着风清扬一起,自然也得到了座位,对此在场群雄也是窃窃私语,讨论他们这些年轻男女和风清扬的关系,由于红凯戴着牛仔帽,东方白戴着面纱,所以没有近身过他们的群雄并没有认出二人,而五岳派由于新成立不久,岳不群以事务繁忙为由,拒绝参加武林大会,只送上拜帖聊表敬意,至于原五岳剑派其余各派都因为五岳并派大会之时有所损失,也没有来,所以在场的人自然不知道他俩的身份了。 群雄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个六十来岁年纪的大汉走上擂台,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扫视了一眼群雄。只见这人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虽头发花白,但眼内精光闪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面,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群雄暗暗喝彩:“好一条大汉!想必这位就是丐帮帮主解风了!” 只听解风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了。”玉皇顶山风甚大,有的群豪又散处在四下里观赏风景,解风这一句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各人耳中。众人一齐转过头来,纷纷走近,围到擂台旁。 解风抱拳说道:“众位朋友瞧得起解某,惠然驾临洛阳,解某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是我与南乔小兄弟比武之日。” 台下数百人齐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解帮主那南乔云在哪呢?” 解风道:“各位请坐。”群雄当即就地坐下,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坐在一起。解风道:“想我丐帮弟子,义薄云天,百余年来抵抗外邦蛮夷,却疏忽了中原武林,兄弟忝为丐帮帮主,亦已多历年所。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五岳剑派合为一派改为五岳派尚且不提,且说那魔教任我行,自打这任我行重登教主之位,对内大肆清除异己,对外也没闲着,居然将那远在云南的南乔府给灭了门,兄弟我虽然是丐帮中人,但和这南乔家也是颇有渊源,各位都知道我丐帮的绝学吧?” 群雄纷纷响应道:“知道,知道,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嘛!” 解风道:“是了!正是打狗棒法和降龙掌,但是各位应该不知道,这南乔府虽不算江湖中人,但他们的家传武学也是降龙掌!”群雄愕然,解风续道:“自然而然,我解风就和南乔家主南乔震交上了朋友,这南乔府虽被灭门,但巧的是,天佑南乔家,那南乔云正好躲过一劫,处理完他父亲的后事之后,他便来找我了,说到这,各位应该想知道我说这些的目的吧?” 群雄纷纷道:“请说,请说。” “解帮主召开武林大会,自然是要召集群雄,除魔卫道了!” “不知到底是什么目的?” “那南乔云在哪呢,他妈的老子到现在都没见到!” 解风咳嗽了一声,待群雄噤声后,朗声道:“今天解某,请群雄做个见证,如果我解风的降龙掌败给南乔云的降龙掌,那丐帮帮主就由南乔云接任!”群雄一听,大为震惊。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丐帮中人,只见青莲使者叫道:“帮主不可啊!那南乔云,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凭什么当帮主!” 解风斥道:“放肆!敢不服从帮主令?老夫年事已高,这丐帮该交给年轻人了,老夫心意已决,多说无益!”青莲使者只好愤愤不平的坐下,眼中怨毒之色丝毫不减。 解风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对丐帮众人喊道:“南乔小兄弟,快快上台来吧!” 只见丐帮弟子中,走出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一条价值不菲的发带束着头发,令人觉得格格不入的则是他那一身的破烂衣裳,南乔云迈步走上擂台,对解风施了一礼,道:“解叔叔!” 解风道:“好,既然你当着各位的面也叫我解叔叔,那老夫就认了你这个侄子,方才老夫已经当着各位的面立下誓言,事不宜迟,我们这便比试一番如何?” 南乔云抱拳道:“既然解叔叔瞧得起小侄,那小侄这就献丑了!”接着,南乔云后退几步,与解风拉开距离,对解风道:“解叔叔,小侄首先要用的是亢龙有悔,还请叔叔品鉴一番!” 解风哈哈笑道:“贤侄不必如此拘谨,尽管使出便是!” 见解风如此说,南乔云身躯一震,只见他右手化拳为掌,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呼的一声,向解风推去,解风见他这掌力刚猛有劲,心中微微纳罕:“这小子看来有点门道!”接着,解风同样来了一招亢龙有悔,抵消了南乔云的掌力。 南乔云见一招不成,也不气馁,双掌向前平推,擂台上的砖块也被气劲掀起,一并冲向解风,解风见这招震惊百里,不禁讶异,但到底是武学宗师,待回过神来,双掌交替连拍,使出一招密云不雨,将袭来的气劲和砖块统统挡了下来,笑道:“想不到贤侄内功也很深厚呐!” 南乔云谦虚道:“不敢不敢,全托先前所得神功,才让小侄短时间有此内力。” 解风奇道:“不知是何神功,竟能有如此功效?” 南乔云道:“正是昔年,与名震江湖的化功大法相对的北冥神功!” “啊!”群雄中知道北冥神功的着实不多,但是少林寺的可是知道这门神功,与先前东方白等人使出的凌波微步,同是逍遥派所有,所以方证大师不禁惊了一下,相比之下,吸星大法在北冥神功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东方白和红凯也是讶异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应是当初在琅嬛福地,这南乔云也看到了北冥神功的口诀,便继续默不作声,风清扬贴近东方白问道:“东方丫头,看你们好像了解这武功,老夫却不知,那北冥神功乃何物?” 东方白低声道:“吸星大法你知道吧?”风清扬点点头,任我行有此威名,全靠吸星大法,江湖中人无不谈之色变,她续道:“这北冥神功可是吸星大法的老祖宗,吸星大法就是任我行从北冥神功残卷中领悟出来的。” 风清扬皱皱眉:“吸人内力为己用,这种功法不也是邪门的紧?”虽然风清扬对正邪不怎么在意,但是对这种不劳而获的功法还是嗤之以鼻。 东方白道:“这北冥神功,是犹如百川流入大海,是自行汇入,而不是吸星大法那般强行吸入,倘若对方攻击你时不用内力,那自然就吸不到对方的内力了。” 风清扬虽然还是有些不赞同,但也是点了点头,道:“看你对这北冥神功如此了解,难不成那独孤前辈,还教给你这门功法了?” 东方白摇摇头,道:“不是,这是我在无量山,一处名叫琅嬛福地的洞中发现的,昔年大理段皇爷也是在那里习得北冥神功,因为他的后代资质不佳,所以未免神功失传,他便将神功归还原处了。” 风清扬了然的点点头,道:“那你是习得了?” 东方白道:“没有,这门功法需要先化去自身内力,我这葵花内力修炼不易,便没有修炼,倒是凯哥体内无丝毫内力,我便让他修炼了,目前他修炼已经有所小成。” 风清扬闻听红凯习得北冥神功,当真是喜不自胜,似乎先前对这神功的排斥不存在一般,道:“那是极好了,按理他这年纪,要修炼内功已是不易,这门神功可是适合他了。” 两人交谈的时候,台上已经打的是好不痛快,只见南乔云连发两招利涉大川c鸿渐于陆,将解风远远逼开,接着身体跃上半空,居高临下忽地两掌向下直推,这一招跃起半空,居高下击,威力奇大,解风虽精研降龙掌,但也不知这是什么招式,匆忙躲避开来,只见方才所在地方被气劲轰出了个大洞,不禁又惊又喜,道:“贤侄,这也是降龙掌?” 南乔云抱拳道:“正是,此招名为飞龙在天,居高临下攻击敌人,威力奇大,是小侄在我祖上禁地处所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