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风雪》 正文 第1章 半缕残阳红似血 一世浮华空如月 陌路谁知金沙冷,暮夜琵琶宵柝来。 阑干烈酒接豪气,风尘骏马映雪白。 大漠边关无穷尽,中原社稷有英才。 霜首何惜甲袍染,黑发岂惧筋骨骸。 腊月临近,年关将至。中原百姓各家张灯结彩,剪纸贴符,采办年货。但与此同时,大漠边关却是一片肃杀。北有契丹蠢蠢欲动,加之朝廷羸弱不堪,宋廷近几年边关战事连连吃紧,边关将士自是无心过年的。 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身为中原武林之首的武林盟主莫青峰当然无法坐视不理,三年前,他广下英雄帖,大布盟主令号召天下豪杰奔赴大漠以援国难。这三年之中,莫青峰组建的“义盟”战事吃紧时身先士卒,无战时便教练边兵习武抗敌,深得边关军民爱戴,军中甚至传道:“莫盟主义盟在,则江河社稷在。”这莫青峰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统领中原武林? 莫青峰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他祖居汴梁,后契丹建辽,频扰宋境,其父莫詹迁居应天府。莫家祖传“三十六路鸣鸾剑法”,莫詹天资愚钝,又不思进取,只学来鸣鸾剑法的皮毛,成了不肖子孙。可莫青峰不同,莫青峰是远近闻名的“武痴”,自幼嗜爱武学,为了习武常常茶饭不思。莫詹见他嗜武,便与妻子李氏商议,在他十三岁那年将鸣鸾剑谱传与了他,也算鸣鸾剑法后继有人。莫青峰自得了鸣鸾剑法后更加专心学武,待到弱冠之年竟将鸣鸾剑法使得如行云流水一般,加之师承关西灭魂剑龙钰,又对诸多武学颇有涉猎,莫青峰在嵩山武林大会上连挫十二名高手。莫青峰的过人之处不光在武学,此人向来仗义疏财,有人江湖落难投奔于他必定仗义相助并广收门客,是个讲义气的好男儿。所以德武双成的莫青峰,最终成了众望所归的武林盟主。 这日,边关依旧寒风刺骨,义盟大营中却迎来了件喜事——莫青峰的夫人林璇生下一个男婴,莫青峰做爹了。“莫郎,你看这孩儿眉眼生的这般好看,多像你。”林璇笑着,看看儿子嫩嫩的脸蛋,又看看身侧的莫青峰,眼中柔情无限·。莫青峰轻抚着男婴,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慈爱。这就是父爱吧,他这样想。“璇儿,辛苦你了,我一介武夫,不能给你一世安稳,反要你与我奔波这荒蛮之地,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莫郎怎能如此说,你为国为民c胸怀天下方才奔赴大漠,我林璇虽是女流,确也明白这道理。”夫妇两人目光相聚,莫青峰眼中是对林璇的钦佩与欣慰,林璇眼中是对莫青峰的支持与爱慕。这时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莫青峰将目光移向帐幕,只见几个汉子走入帐中。“恭贺莫盟主c莫夫人喜得麟儿!”几个汉子躬身抱拳行礼。“各位兄弟客气了。”“莫盟主,快让我等瞧瞧小公子。”莫青峰从林璇怀中接过男婴,抱到几个汉子眼前。男婴咪着眼,双手好奇地伸向四周,还碰到了莫青峰的胡须。“小公子生得这般可爱,将来定是个风度翩翩的潇洒公子。”“男子汉生得潇洒又有何用,重要的是能顶天立地c为国为民!”莫青峰说道。“莫盟主所言极是,顶天立地!为国为民!”几个汉子正色道,一股刚毅之气油然而生。“对了盟主c夫人,咱们义盟为了庆祝小公子诞生,今晚在大营备下酒席,准备为盟主贺喜。”“这如今还处战时,此时设宴略有不妥”“哎呀盟主,这也是兄弟们的心意啊,兄弟们平日征战,盟中除了胜仗无甚喜事,兄弟们等这一天也等了许久了。”为首的大汉道。“这”莫青峰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林璇。“那便去吧,只是我身子虚弱,尚需调养。莫郎,你同他们去吧,我照看孩儿”林璇说着,从莫青峰手中接过男婴。“嗯,那你早些休息,我尽快回来。”林璇目送着莫青峰,看着莫青峰高大的背影与那几个汉子一起消逝在帐口。她怎知道,这一去,竟是生死相别。 却说此时已接近日落,莫青峰与几个大汉走出大帐,但见远方残阳如血,夕阳的红晕染遍了大漠,映在积雪上,如此景致也只有大漠中才有了。“驾,驾迂”“王都统!哎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大汉说道。马上这人,原来是宋廷的王都统,他便是负责与契丹战事的朝廷武官,这几年与莫青峰互相配合,多次抵御了契丹入侵。“莽夫莫青峰见过王都统。”“莫盟主不必多礼,我此番前来是特地贺你麟儿之喜。”王都统说着便下了马。“义盟的兄弟们备下了晚宴,不如王都统也来赴宴吧?”莫青峰看着王都统,发出了邀请。“莫盟主相请,岂有不来之理,我就陪莫盟主一醉方休!”几个人并肩而行,走向大营中赴宴。“莫盟主c王都统到!”伴随着一声内里充沛的吼声,义盟男儿分站两侧,手中执旗,上书“义盟男儿,匡扶社稷。恭贺盟主,喜得麟儿”十六字,人人风采扬扬。“义盟男儿,气度果真不凡,莫盟主果然治盟有方!”王都统赞叹道,毕竟多年来义盟抛头洒血,为边关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比起义盟来之前,如今的战事也是峰回路转了。“王都统请!”“莫盟主请!” 两人走到席间,莫青峰坐上席,王都统坐副席。眼见日暮西山,义盟盟众也已纷纷入座,莫青峰环顾四处,朗声道:“莫某无德无才,蒙众兄弟抬爱方为盟主,兄弟等与我同生共死,匡扶社稷,救民水火,莫某真是无以为报。今又蒙苍天垂怜,赐我子嗣,莫某当真欢喜得很。这几年王都统与我等兄弟勠力同心,共抗契丹。王都统为贺我儿出生,专来到访。是我盟的贵客,我敬都统与众兄弟一杯!”说着,莫青峰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大家也随之畅饮。桌上,放着大盘的熟牛肉c咸花生c陈酿女儿红等。这诸多食品从何而来?大多数都是附近村民听闻莫青峰得子自愿赠送的,也有一些是盟众去不远镇上置办的。 众人酣饮,不觉间已月上梢头。这一夜,月很圆,也很亮。亮到不用烛火,但月光凄冷,冷到凄神寒骨。席间,许多盟众已经醉倒。不对,这些兄弟的酒量莫青峰清楚,怎会如此不堪!?莫青峰眉头紧皱。“怎么啦,莫兄?”王都统抬起一双醉眼,不解地看着莫青峰。“王都统,我这帮兄弟的酒量我清楚,平日里就是连饮他五坛也不会如此不堪,怎的今日只饮了三坛就醉成如此?”“哎你说的也是,这酒劲大啊我平日里也不会这么不中用”话音刚落,王都统便醉在桌前。与此同时,营外传来一声响箭。“不好,这是契丹人聚集军队的声音!“莫青峰猛然站起,却顿感头晕眼花。一个小校闯入营中,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报!契丹人在营北c营西c营东三面发动偷袭!”莫青峰勉强稳住重心:“什么!之前布下的探子为何不报!?”“回盟主,咱们的探子全都没了消息”“怎么可能!”莫青峰深知这些兄弟是不会叛盟的,若是音信全无必然是已遭不测。此时此刻,莫青峰也来不及多想,大喝一声:“起来迎敌!”却发现酒席间处自己能勉强走动外,其余人皆已瘫软如泥。“定是酒食有问题,自己内力深厚,方才不至瘫倒。”莫青峰暗想。小校见莫青峰紧张,自己也慌了神。“莫盟主,你看这该如何”“先放我令箭向王都统的神威军求援,然后去后营找我夫人,带着她向真定府走,通知各府注意戒备,请来援军!”“是!”“等等,这是我的盟主令,给知府大人,让他火速派遣援军。另外和夫人说,让她和孩子先走,我一定去寻她。”“遵命!”小校接过盟主令上马往后营去了。“罢了!”莫青峰长叹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向大营门前走去。 月下,鹅毛大雪,一人,一剑。他来到营前,只听到远处阵阵马蹄,以他敏锐的听觉他马上察觉到对手有至少五千兵马。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他暗想。孩子刚刚出世,自己还没给孩子取名字,还有璇儿想到这,他内心不禁隐隐作痛。但他不能逃,他叫莫青峰,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要保家卫国。就这样,他平静地等着敌军的到来。与此同时,后营“什么!?你说莫盟主他们契丹我”林璇显然被突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莫夫人,盟主叫我带你离开,说他不久就会来寻你的。”“不行,莫郎他有危险,我不能独自逃生!”林璇虽害怕,但也绝不愿弃丈夫而去。“莫夫人,您留在此处也无益啊,您会让盟主分心,而且您要为这孩子的周全着想啊!”林璇语塞,低头看了看在怀中熟睡的孩子,留下两行清泪,同意与小校先行,二人上了马车,向南方疾驰而去,林璇不禁掀开帘幕,后首望了望在夜色中渐渐消逝的义盟大营。 莫青峰还在营前矗立,敌军也到了。只见一个契丹大汉驱马走出军阵,用一口生硬的汉话说道:“你可是莫青峰?”“正是鸣鸾剑莫青峰。”“想不到这可恶的义盟就是你统领的,这些年害的我们好苦!”“哼,你们烧杀抢掠犯我国土,反倒恶人先告状了?”契丹汉子端详了一阵,说道:“爷爷是耶律罕,你们朝廷气数已尽,我们契丹英雄不难为你一人,投降吧!”莫青峰势如猛虎,吼道:“狗杂种,义盟好汉宁死不降!”“哈哈,你可知你们酒水里是什么?软骨散的滋味如何?”“果然是你们干的好事!”莫青峰吼着。“错,你们的朝廷也绝非善类”“狗杂种拿命来!”莫青峰一个箭步飞奔上前,舞动长剑分击耶律罕膻中c百会c中府三大要穴,直逼得耶律罕跌下马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弓箭手放箭!”只见三排弓箭手上前搭弓引弦,箭便如牛毛细雨般向莫青峰射来。莫青峰纵是武林盟主内力深厚,也无法抵御软骨散多时,经过刚才的战斗,直觉药劲上涌头晕眼花。他一个趔趄,挥剑斩断眼前之箭,又拼力上前斩杀了十几个弓箭手。“看你能撑多久!”耶律罕的脸上露出了狡猾的深情。“让你这辽狗见识见识中原武功!”莫青峰使出了三十六路鸣鸾剑法,手中长剑虎虎生风,身如鬼魅般左闪又跃,刹那间便又劈倒了十多人。“刀斧手,取莫青峰首级!”耶律罕道。“将军,这我们答应那人的事”耶律罕身侧一个军师装束的契丹人悄声与耶律罕说道。耶律罕犹豫了一下,“刀斧手,停!莫青峰,本将军念你是条好汉,若你交出鸣鸾剑谱,不再过问辽宋之事,本将军可饶你不死!”“妄想!”莫青峰杀得更加起劲。鏖战了半个时辰,莫青峰体力不支,瘫倒在地,终于拿不起长剑了,月光照耀下,满身血污的他与周围小山般的辽兵尸体显得格外恐怖。耶律罕走到他面前,将刀横在莫青峰颈上,“给是不给?”“你俯身过来,我说与你听。”耶律罕信以为真,俯下身子,谁知莫青峰“呸”的一声,将一口浓痰和着血水吐在了耶律罕脸上,随后将脖颈在耶律罕刀上一抹,渐渐没了气息。“混账!将这狗贼首级去下挂在关门,将尸身剁成肉酱!大营中的宋人全部斩首!” 夜深了,月光凄冷,冷得惨淡,大营一片寂静,成了一片废营。可怜莫青峰一世浮华,竟如这月儿般成了空明之物,武林之上也再没了莫青峰这号人物。 凄清,死寂 第一次写小说,文笔可能有些稚嫩,文风可能与金庸有雷同相似之处,希望各位读者多多包涵,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也希望能将金庸延续下去,使金庸离大家不再遥远!作者深爱古风古韵与古典诗词,平日也喜诗词创作,也希望将自己的诗词融入小说,希望大家喜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天涯流落悲亡客 香消玉殒叹佳人 昔有佳人色倾城,肤若凝膏赛羞花 今有残枝惜败柳,一园春过落芳华 痴情万种该何寄,香消玉殒万里沙 江湖扶摇多风雨,偏使离人断天涯 朝日将出,空谷传响,大有哀转久绝之感。一驾马车疾驰而过,卷起阵阵雪烟,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蹄印。 “驾!驾!驾”一个男子正驾驭着马车。“莫夫人,一夜颠簸可有些疲惫了?前方有个村子,不如先歇息一下,顺便等待盟主的消息?”原来这人正是小校,车中坐的正是林璇。她记挂了莫青峰一夜,眼也没合一下,又经马车的颠簸,却是有些疲惫了。她伸出如葱玉指掀开车帘,观望这还有星辰点点的天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回夫人,已是寅时了。”林璇眼中露出一股不安,缓缓说道:“好吧,也辛苦你了,去找户人家歇歇脚。”小校牵引缰绳,将马头转向了东侧的小村庄。“如今尚未到鸡鸣之时,百姓尚未晨起,我们两个不速之客怕是要叨扰他们了。”“若不是落难至此,也不至叨扰百姓。”小校见林璇愧疚,不禁上前安慰。林璇轻轻点头,看看怀中熟睡的婴儿,“你看这孩子睡得多香,出了如此大的变故他还浑然不知呢。” 二人将马拴在桩上,轻步走进村庄,只见这村庄屋房破败,屋外的农具也是锈迹斑斑,非常陈旧。边疆战乱让老百姓吃了不少苦头啊!小校想道。边疆的百姓们为避战乱,年轻力壮的都迁往了内地,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农事荒废也是必然。 二人走到一间民屋前,“哐哐”,小校敲了敲门。“谁呀,这大清早的?咳”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伴着一阵咳嗽。“叨扰老伯了,我们是边地落难的人,逃亡至此,不知可否在此歇歇脚?”“原来是边地落难的客人”门“呀”的一声开了。出现在林璇和小校面前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长须老者,看样子已近古稀之年。老人身材干瘦,皮肤似乎丧失了水分,干巴巴地皱成一团,呈现出干裂的纹络,见证着岁月的沧桑。“怎么还有个婴儿?二位屋里请。” 林璇和小校走进屋中,环顾屋中陈设,只有一桌四椅张土炕c锅碗瓢盆之类。“小舍贫寒,还望客人担待。”老者说道。林璇用手摸了摸木桌,道:”村中屋舍皆如老伯家一般吗?“”是啊,边地战事连连,朝廷的接济又迟迟不来,要不是有莫盟主和王都统用军粮接济,恐怕这村中的人造就成了饿殍了。“听老者谈起自己的丈夫,林璇不禁为他自豪,却又为他担心。这时,一个老妪从内屋走来。“你们说从边地落难而来,难道边地出事了?“老妪急切地问道。”这“林璇和小校目光相对,他们不想打破小村的平静,却又不得不说。犹豫了一阵,小校终于开口道:”不瞒二位,这位是莫盟主的贤妻莫夫人,莫夫人怀中正是莫盟主家的公子,而在下是王都统军中小校。“”难道真出事了?“老者不禁插言。”昨日小公子诞生,义盟上下欢天喜地,为盟主贺喜布宴,王都统也来贺喜。谁知酒水被人做了手脚,契丹军队对义盟发动偷袭,莫盟主功力深厚,前去抗敌,让我带夫人逃离义盟,说回来寻我们。此时仍下落不明。不如我们通知其他村民,你们快快离开此地吧!“小校和林璇本以为老者和老妪会惊慌失措,谁知恰恰相反,两位老人异常平静。”村中都是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人家,此地荒僻,我们又能逃到哪去?“老者道。老妪也点点头,“是呀,再说莫盟主义薄云天,没有莫盟主我们又如何能活到今日?如今莫盟主赴难,我们又怎能忍心弃他而去?纵使杀不了契丹猪狗,也不能成为契丹人的笑柄,丢了莫盟主的脸!” 林璇与小校当真没有想到莫青峰对边关百姓的影响如此之大,更想不到二位老人会有如此铮铮铁骨!林璇想想自己竟抛下丈夫与小校出逃,丈夫至今生死未卜林璇流下两行清泪。小校见状,忙安慰道:“夫人不必忧伤,莫盟主堂堂君子,说过会来寻夫人就一定会来寻夫人的,我们只需耐心等着盟主的音信就是了。”老妪也道:“是啊,莫盟主武功盖世,不会有差池的。二位没吃东西,肚子一定很饿吧,我去备些饭食。” 众人吃了饭食,两个老人就安排林璇睡下了,小校则靠在门边小憩。老者挨家挨户告诉了其他村民边地之事,大家皆表示留在此处。 梦中,林璇仿佛看到了满身血污的丈夫,他对她喊:“璇儿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看着孩子长大了,快走!”林璇惊起,眼前浮现的全是满身血污c伤痕累累的丈夫。“不会的,莫郎不会死的,他答应过要来寻我!”林璇的喃喃自语吵醒了身旁的婴儿,婴儿哇哇大哭。“孩子乖,我们一起等爹爹回来,爹爹不会死的对吗?”婴儿只是啼哭,林璇也不禁心如刀绞。她不禁问自己:“他真的会来吗?” 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天过去了,莫青峰没有来。不仅林璇着急,小校也心急如焚。他暗想:盟主托我去真定府求援,倘若盟主真已遭遇不测,在此等候实属徒劳,更是丧失了搬请援兵的机会,必须带莫夫人尽快启程! “莫夫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听到小校的话,林璇把目光聚集在小校脸上,小校看到林璇红肿的眼睛,知道她没少哭过。“临行前,莫盟主托付我去真定府求援,我们在此已等了一日,盟主迟迟不来,恐怕恐怕这样会耽误战机。”“”“莫夫人,我知道你记挂着莫盟主,但请以我大宋的百姓为重啊!” 林璇是个是非分明的佳女子,小校的话,她懂。纵使自己再记挂丈夫,也不应用千万百姓的生命作赌注。“好,我跟你走。”她不舍,却也无奈。 “夫人大义,那我们即刻向村民们告辞启程。”“嗯。”言罢,林璇抱起婴儿,随小校登上马车。 二人来到农田,几个农民正在牵牛犁地,汗如雨下。小校一眼便认出了干瘦的老者。“老伯!”老者擦擦汗,抬起头:“原来是二位客人。”老者看到了二人身后不远的马车,“怎么,你们要走?”“是啊,莫盟主托我去真定府求援,不敢在此停留,这两日劳烦老伯照顾,他日有缘必定相报!”小校双手一拱,向老者鞠躬行礼。“哪里话来,莫盟主与王都统于我等有恩,这些都是份内之事。”“既然如此,我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二人辞别老者,上马车往真定府方向而去。行了不足半日二人离真定渐近,路上行人脚夫商贩也多了起来,都是往真定去的。小校放慢速度,向旁边的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问道:“小兄弟,此处离真定还有多少路程?”“啊,过了前面的青石桥,再行二十里便到了。”“多谢!”又行了一会儿,小校发现前面人头攒动,有往回返者,有停滞不前者。“为何会如此?”小校不禁暗暗纳闷。问旁人,旁人只说城封了,不准人马通过。林璇见车停,也探出头来:“怎么了?”“不知啊,路人说真定城封了。”“真定偌大的府城,怎会无故封闭?”林璇心中的疑团更大了,也更加忐忑不安。“去看看再说。” 二人继续前行,到了真定城下,只见城关宏伟,垣墙不绝,城上哨兵整齐地站成一排。城门口两头威武的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耀武扬威,可城门,却是紧闭的。二人走上前去,看到了门上张贴的告示:“今有紧急战况,特昭告过往诸民,两日前契丹犯境边地义盟中贼人奸计,义盟全军覆没,盟主莫青峰力战殉国。为防契丹奸细,特封城半月,以观契丹动向”一时间,悲愤c震恐c心酸无数复杂的情感陈杂于林璇心房,她此时方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什么叫做悲痛欲绝。此时的她,万念俱灰。 林璇嘴唇颤抖着:“他死了”那不祥的预感终于印证了。“你说过要来寻我,怎么如此不守信用?我和咱们的孩子该如何是好?你怎忍心抛下我母子二人?” “莫夫人,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莫要伤了身子。”“我要回去找他!”“夫人不可,边地已被契丹占据,你此时回去是送死!”林璇脸色铁青,“我知道!那我也要寻到我丈夫的尸首!我不可一人苟活!”“等等!”言罢,小校向城头的卫士。“我是王都统的小校,这是莫盟主的妻儿,还望卫士通报一声,当我们入城,我有要事找知府大人。”楼上两个卫士相视许久,其中一个道:“你们稍等片刻。”然后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官样男子登上城楼。“你找我何事?”看样子,这位就是知府大人了。“禀大人,莫盟主落难,边地危机,盟主派在下来向大人借兵求援。”小校恭敬地答道。“哎,晚了,莫青峰死了,边地已经失守。”“敢问大人如何知道盟主已死?”“你们不知道么?契丹人砍了莫盟主的脑袋悬挂在关门前,来往于两地的商贩得知消息后传遍了真定府,如今真定已经封城了。”林璇听到此言,一时头晕目眩,昏厥在地不省人事,婴儿摔在地上,嚎啕大哭。 众人被突来的变故惊呆了。“愣着干什么,快开城门!救人呐!”知府见状,忙派人打开城门将小校和林璇与婴儿接入城中,安置在府衙内。 知府又请来郎中为林璇诊治,郎中将手指搭在林璇脉上,眉头紧皱。“莫夫人如何了?”小校问道。“夫人近日刚刚产下婴儿,又突经变故,没有及时调息,身子本就大损,如今又悲痛过度,脉象非常紊乱,恐怕”“恐怕什么?”“恐怕在下也无法医治了。”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道:“在下如今只能给夫人开一些补药,其余的便无能为力了”屋中鸦雀无声。 郎中走后,小校看看昏迷不醒的林璇,又看看那可怜的婴儿,叹道:“可怜的孩子,难道你要成个孤儿吗?” 昏迷中的林璇口中常常呼唤着:“莫郎!莫郎!”渐渐的,她的神志也不太清晰了。 这日,小校像往常一样守着林璇,他困意正浓,又听到林璇口中喃喃不绝。小校好奇,侧耳倾听。“可怜的孩子连名字爹爹都没来得及给你取名字就走了爹爹一个人在雪中杀敌娘抛下了他是娘的错就唤你‘独雪’怎样你要向你爹一样做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莫独雪”小校重复道。 这一夜,月亮如那夜一般明亮,小校走进林璇屋中,发现林璇异常平静,他伸手一探,发现林璇没了气息“夫人走好”小校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莫独雪”小校看着婴儿,颤声叫道。 望大家多多支持,新作品需要人气,期待您的收藏与投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华城染尽殷血色 奇人如燕救孤婴 自古真定出杰士,千古难尽古城名。 谁知今日赧羞色,散尽繁华苦伶仃。 鸣锣十里虎狼入,挥刀三日道义清。 自有奇人凭空降,单刀独闯救孤婴。 真定孤独地坐落在苍穹之下,日光照在城墙上,掩映出一片黑影。城门依旧紧闭,石狮子依旧耀武扬威。 城门前的过路人已经散去,方圆几里只听得到寒鸦悲鸣,更为这孤城添上了凄凉的气息。一阵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沉寂。“呜哇哇”小校闻声走到婴儿身前。“可怜的孩子,双亲早故如今,怕是肚子饿了吧”小校连忙吩咐下人去让厨子熬一些米汤给婴儿喝。不一会儿,米汤便端来了。 小校接过米汤,小心翼翼地将米汤吹了吹,送到婴儿嘴边。“莫独雪,如今只能委屈你吃这个了。”婴儿倒也懂事,张开嘴喝了起来。“你要快快长大,成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以后为你爹娘报仇!”婴儿边吃边用明亮的大眼好奇地看着小校。 婴儿喝完米汤,小校安置他睡下,自己走出院子,径直向府衙走去。地上铺的青石板一直连到府衙门口。小校抬眼一瞧,府衙上挂着一块大匾,上书“明察清廉”,四个字还是金漆涂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劳烦通报,王都统帐下小校求见知府大人。”小校向衙前的守卫说道。“稍安勿躁。”一个守卫走进府衙,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里面请!”小校随守卫走入府衙,被引入大堂。大堂中,知府正端坐在堂中的楠木椅上。“坐。”知府将手伸向身旁的座椅,椅旁的桌上摆着两盏清茶,正冒着氤氲热气。 “知府大人,边地如今失守,契丹人定不会善罢甘休轻易停手。”“我晓得。”“那我们何不出其不意,向边地援兵七千,伺机收回失地呢?”小校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即刻杀回边地。“不可,契丹人骁勇善战,近年来又一只窥伺我大宋疆土。他们得边地大捷,定会向我真定而来,若此时调兵恐于真定不利。”“可是,知府大人,我们就这样弃边地的百姓于不顾吗?他们为了莫盟主不肯逃亡,我们怎能坐视不理?”小校说得有些激动,双手紧握。“边地的百姓是百姓,我真定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岂有因小失大之理!?”知府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显出些许怒气。看样子,向真定求援是徒劳了,这知府是个懦夫,他断然不会出兵了。小校暗骂知府,确也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在下告退,还望大人三思。”“退下吧。” 再说契丹人这一边。耶律罕自率军围歼了义盟,加官进爵如步青云,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平南大将军与南院大王。贪婪之心日益膨胀。先是将莫青峰首级高挂关门威震边关内外,后是屠戮附近村镇烧杀抢掠,弄得边地人心惶惶,路人皆道契丹人不日将杀入真定,当真是鸡犬不宁,甚至有人起了议和的念头。就这样,契丹军队势如破竹,连克真定不远的四个小城,眼见就要杀到真定城下了。 半月过去,“黑云压城城欲摧”,这句诗用来描述如今的真定再合适不过。但是真定的士兵却毫无“甲光向日金鳞开”的豪气。他们被契丹人的勇猛吓怕了,吓得毫无还手之力,在契丹人面前,他们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契丹人将真定围得水泄不通,而真定的粮草缺只能勉强支撑一个月。知府也考虑过突围,可几战下来皆以宋军惨败告终,宋军最后一丝斗志也被磨灭了。知府多次派人向朝廷求援,可都似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小校常在军中,了解行伍之事,看到如今宋兵如此模样知道真定的守军已无战意,他心里知道,真定被破是迟早之事。果然,这一日很快来临了。这日,宋军粮草只够三日之需,耶律罕脚跨汗血宝马,腰间系一口鬼头刀,身着金甲来到城前。“狗知府听着!本将军限你一日之内打开城门投降,否则我血洗你这真定!”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吓坏了城头上的大小官僚。 知府一时没了主意,看着自己的残兵败将不知所措。“刘都尉,我们还有多少人马?”“回大人,不足三千”知府看了看城下黑压压的契丹军队,少说也有五千人。羸弱的三千宋兵怎是凶悍的五千契丹兵的对手?况且城中粮草只够三日之用“耶律将军,我们降了便是。侍卫快快打开城门!”这话使小校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莫盟主与王都统是何等的好汉!他们尸骨未寒,我们就算战死也不能降,若如此便降了,岂不是白白葬送了那两位的毕生心血!?”“与其引颈受戮,倒不如直接降了,免去些死伤。”知府说道。小校一听,更加热血上涌,大骂道:“你这狗官,先前我劝你出兵边地,你说怕真定失守拒不出兵,如今兵临城下,你这软骨头又要投降,我大宋的江山全毁在在你这种饭桶手里!”“放肆!!来人,押下去!”两个侍卫按住小校臂膀,喝道:“快走!”小校边走边回头骂着:“狗官!你这狗官!”随着小校渐渐走远,喝骂之声也越来越小,最终消失。 知府回过头来,摆出一副笑脸,谄媚地说道:“大将军威武,我这就迎将军入城。来人,快快打开城门。”耶律罕的嘴角扬起一丝奸诈的笑容。 “隆”伴随一阵巨响,城门缓缓打开。知府本以为契丹人只要占了城池便不会对自己与百姓怎样,然而,他错了。 “杀!”耶律罕一声令下,五千契丹士兵蜂拥而入,源源不断地涌入城门。“什么将军,我们投降了呀!”“大辽律法里可没有投降不杀之说!”一时间,城内血光冲天,原本安和的小城一时间竟成了修罗场,契丹人的砍杀声c吆喝声,百姓的惨叫声c嚎哭声不管是老少妇孺,凡是能杀的他们便杀,凡是能抢的他们便抢。真定的多年基业,刹那间付之一炬。一些契丹兵冲上城头斩杀了知府身边的护卫,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知府揪下城头,拉到耶律罕面前。“将军,饶命啊!看在我打开城门的份上饶了我吧!”“本将军虽憎恨莫青峰,可他毕竟是个宁死不降的汉子,不似你这搬软骨头。莫青峰尚且被我砍了脑袋,你嘛”“将军饶命啊!!”知府吓得声音也发颤了。“带下去,凌迟。你们汉民的刑法,我倒想见识一下。”知府直接吓昏了过去。耶律罕摆摆手,示意手下拖他下去行刑。 可怜这一城的百姓,全都成了官府的牺牲品。城内烈火雄燃,莫独雪缺仍在客驿之中。客驿中的房客听闻契丹人入城都狼狈而逃,偌大的客驿此时竟只剩莫独雪这个无助的婴儿,他听到屋外的厮杀之声吓得号啕大哭。两个契丹兵闻声而来。“嘿,这还有人!”其中一个说道,“听这声音像是个婴儿啊。”“瞧瞧去!”两个契丹兵寻着婴儿的啼哭声走二二到楼上,打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真是个婴儿,老二,你这贼耳朵真够灵的!”“嘿嘿。”听到婴儿啼哭的那个契丹兵笑笑,八字胡也扬了起来。“咱们怎么处理他?要不然一刀剁了吧!”被称作老二的契丹兵说。“这这还只是个婴儿,不然算了吧”另一个契丹兵说。“不可,你忘了将军吩咐的‘凡是宋人格杀勿论’?我们如今留着他那叫养虎为患!”说着,契丹兵扬起手中刀刃就要往莫独雪身上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刀刃已要触及莫独雪的皮肤了,窗外飞进来一支梅花镖,“叮”的一声打在刀上,契丹兵虎口震痛,连刀也脱了手摔在地上。紧接着,一个青袍客从窗户飞入屋内,朗声道:“乾坤之大,竟也容不下这小小婴儿了?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连个婴儿也不放过!?”老二定神细看,这青袍客三十左右年纪,眉清目秀,长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虽然清瘦却不怒自威,看得两个契丹兵心生畏惧。“你是何人?”“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们只需要知道,中原武林不止有义盟,这天下还容不得你们肆意妄为!”“好大的口气!老二,咱们上!”两个契丹兵纵身一跃,挥刀向青袍客砍去。青袍客也是一跃,在半空划过一条弧线,然后长剑一挑,青袍客力道柔中带刚,举重若轻地将两口砍刀挑飞了,然后在空中使一个鸳鸯拐将两个契丹兵重重踢在地上,两个契丹兵来了个脸着地,十分狼狈。“大侠饶命!”“欺软怕硬的畜生,死有余辜!”言罢,青袍客将长剑往两个契丹兵颈前一抹,两个契丹兵便一命呜呼了。 青袍客从袍中掏出一块白绢,擦去了剑刃上的血迹,将长剑插进鞘中转身走向婴儿。“莫青峰的儿子莫独雪,我等你很久了。”他轻轻抱起襁褓中的莫独雪,纵身跃下客驿,消失于滚滚火海之中 不久,真定城被血洗,成了一片废墟。 然而,属于莫独雪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面临的,将是一段坎坷之路。 欢迎收藏投票,多多指教!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天都峰上赏绝景 云隐阁前定风波 生死无常话渺茫,昔日孤婴少年郎。 脚踏青云览琼岳,手提玉龙斩魍魉。 黄山绝顶风云陌,阳华剑宗沉浮长。 世事难料心难测,只道无人话凄凉。 十七年后,黄山天都峰绝顶。 层峦耸翠,云雾缭绕之下,一片楼阁时隐时现,此地乃是黄山阳华剑宗所在之处。观剑台上,一个少年正挥舞手中长剑,只见这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他正练习着阳华剑宗的独门剑法——阳春白雪身影灵动,神出鬼没。这剑法本是由阳华派开派宗师从《阳春》c《白雪》两首古曲中领悟而来,经阳华派历代相传已有数百年之久。这剑法本就轻灵儒雅,从这清秀少年手中使出更加令人赏心悦目。远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正注视着少年,频频点头。“很好,独雪,这招‘阳春白雪’你已练得纯熟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悟性却强过你这几个师兄。”原来,这个少年正是当年的男婴莫独雪,而这说话的男子,正是当年带走莫独雪的青袍客——阳华派掌门姜剑枫。 姜剑枫那日将莫独雪带走后便回到了黄山,将莫独雪抚养长大并收为阳华弟子,十七年来视若己出,将阳华派武功倾囊相授,更是对莫独雪呵护有加。莫独雪也不愧是昔日武林盟主莫青峰的儿子,与其父一般天赋异禀。姜剑枫传授的武功,寻常弟子要修习一月而莫独雪一周便可使的行云流水,因此姜剑枫也愿多传授莫独雪些武功。师徒二人一个愿教,一个愿学,所以莫独雪的武功进步神速,他虽在众弟子中排行第八,武功却仅次于大师兄应泉。莫独雪自幼无父无母,便将师父视作最亲之人,将七位师兄视作亲兄弟般。他之前也常常问起姜剑枫自己的父母是谁,如今在何处,姜剑枫只是说道莫独雪的父母是寻常乡下人,村中流行瘟疫而死,而莫独雪是自己过路时发现并收留的,久而久之,莫独雪便也不再过问父母之事了。 “师父,‘阳春白雪’以轻灵见长,倘若对手比我的动作更快那该如何?”莫独雪停止练剑,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解地问道。“我阳华的剑法不仅以轻灵著称,而且也是十分严谨的,每套剑法都是由历代掌门检验补充过的,纵使对手更快,也无法击中你的要害。倘若你真放心不下,日后便在料敌先机之处多下功夫。”“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好啦,八师弟,你也练了好长时间了,快下来歇歇吧。”“大师兄,我剑术尚不如你,怎能荒废时光?”“你这小子,超过其他六位师兄还不知足,偏偏要超过我,是不是超过我之后又要超过师父了?”大师兄应泉笑着逗道。姜剑枫也不禁笑笑,说道:“独雪勤奋上进是好事,不过独雪啊,练武也不可太过急于求成,伤了筋骨就不好了。”“是啊师弟,陪我去光明顶赏赏那云海如何?”莫独雪走下观剑台,道:“既然师父这样说,大师兄又有雅兴,我这个小师弟就陪大师兄走走吧!”“嗯,那为师便先回冲阳殿打坐了,你们早些回来。” 师兄弟二人目送师父远去,便运轻功往光明顶上奔去。莫独雪有心赛过应泉,因此运功更用力一些。应泉也毫不相让,提了一口气奋力向前。一时之间,师兄弟二人竟难分伯仲,不知不觉,他们已到光明顶之上了。这光明顶为黄山第二高峰,与天都峰c莲花峰并称黄山三大主峰。顶上平坦而高旷,可观东海奇景c西海群峰,炼丹c天都c莲花c玉屏c鳌鱼诸峰尽收眼底。相传,古代有位名叫智空的和尚,在此修行十五年。有一天,亲见日华出现于天门,山顶大放光明,故名“光明顶”。光明顶是观黄山云海的绝佳去处,他们师兄弟几人经常在此地观览云海,别有意趣。 二人放眼望去,云华朵朵凑在一起,真的如同大海一般,远处的山只被勾嵌出轮廓,隐没于云雾之中,增添了几丝神秘之感。“师弟,你看!我黄山的云海多美啊!想要看到这般景致也只有我黄山光明顶了。”应泉显然已陶醉于山水之间,对云海赞不绝口。“是啊,黄山云海名不虚传,自有其独特之处,就像咱们师父闻名于江湖靠的不就是一套独到的‘听风响云剑’吗?”“哎呀我的八师弟,你怎么又聊起武功啦?此时观景,不谈武功。”应泉一脸无奈,不禁想起往昔,那时他自己也只是个孩子,独雪来到山上前他非常孤寂,直到他亲眼看着师父将莫独雪抱上山,自己便多了个玩伴,他平时照料独雪就如同照料亲弟弟般,自己便亲眼看着莫独雪一天天长大。那时师父不让他们下山,应泉怕莫独雪无聊,便常带莫独雪跑上光明顶看云海,两人时常玩得不亦乐乎。可后来随着莫独雪习武长大c痴迷武学,两人上光明顶的次数也少了。莫独雪的武功一天比一天进步,应泉一天比一天寂寞,想到此处,应泉不禁望云不语。“怎么了,师兄?”“没事。”两人就这样在光明顶伫立了良久。 突然,莫独雪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远处的云隐阁竟升起了缕缕浓烟!“师兄,你快看!”莫独雪向云隐阁方向指去。“云隐阁?那可是我派藏书的地方!”应泉看到浓烟也大吃一惊。“师兄,你先回去找师父和其他师兄弟带上木桶救火,我先去云隐阁一探究竟。”“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莫独雪看看云隐阁,道:“来不及了,师兄,我先走一步!”说罢,莫独雪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如同一只燕子般向云隐阁方向飞去。“独雪!”应泉声音未落,莫独雪已消失在应泉的视线中。“罢了,我去找师父。”自己也施展轻功往冲阳殿奔去。 与此同时,莫独雪已接近云隐阁了,刺鼻的焦糊味几乎让他窒息。他定神细看,三个穿着黑色短褂蒙面的汉子正手执火把,还要向云隐阁投去。“哪来的杂碎,敢来我阳华剑宗闹事!”莫独雪怒斥。三个汉子被突如其来的莫独雪吓了一跳,中间偏瘦的汉子道:“你是何人?”“阳华八弟子莫独雪!”“哦,原来是姜剑枫的徒儿,那老东西怎么不来?”莫独雪一听勃然大怒,吼道:“对付你们这些杂碎还用我师父?”语罢,拔剑上前。“好小子,那我们就领教领教!”三个汉子也拔出佩刀,将莫独雪围在中间,三把刀一齐斩下。莫独雪长剑一横“铛”的一声将刀挡了回去,他瞄准空隙,从两人间钻了出去,回转剑锋扫向其中一人,那人躲闪不及,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这小子有两下子,大哥二哥,咱们一起上!”三个汉子又挥刀砍来,一个砍头,一个砍腹,一个砍腿。莫独雪双手撑地跃起在空中后空翻,双腿分别踹在两个汉子身上,又挥剑使一招‘阳春白雪’划伤了另一个汉子,这一串动作只在顷刻之间。三个汉子中两人被踹倒在地,一人被伤得鲜血直流,都在呻吟着。莫独雪长剑一伸,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烧我派云隐阁?”“少侠饶命我们宗主让我们来找《鸣鸾剑谱》,我们左翻不着右翻不着,因此一时气急想烧了阁子”一个汉子吞吞吐吐道。“放肆!我派哪里有什么《鸣鸾剑谱》了?就算是有,我阳华可是你们说来就来,说偷就偷,说走就走的!?”“少侠饶命,我们不敢了!” 说话间,应泉带着姜剑枫和众弟子赶到了。姜剑枫看到莫独雪已制服了敌人非常欣慰。“独雪啊,他们是何人?”“回师父,有人派他们来找什么《鸣鸾剑谱》,我们哪有这东西?他们找不见便要放火烧阁。”姜剑枫听到“鸣鸾剑谱”四个字脸色微变,厉声喝问:“谁叫你们来的?”“泰山飞鹰贺千鸣”“原来是他”莫独雪越听越好奇,问道:“师父,贺千鸣是谁?”“贺千鸣是飞鹰宗的宗主,因擅长轻功,人称‘泰山飞鹰’,与我也是多年相识。”姜剑枫又望向三个汉子,说:“你们三个回去告诉贺千鸣,我阳华并无什么《鸣鸾剑谱》,他若再如此无理,不讲江湖规矩,我定上门讨个说法,你们走吧!”三个汉子松了口气,“谢姜掌门不杀之恩!”说完便狼狈而逃。“师父,咱们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应泉问。“嗯,贺千鸣也算是个狠角色,还不急撕破脸皮。快带着师弟们灭火吧!”应泉拎起打满水的木桶 不久,火被扑灭了,但莫独雪心中的疑窦却无法扑灭,“师父天不怕地不怕,为何对这贺千鸣颇为忌惮?为什么他们提到《鸣鸾剑谱》师父的脸色忽然变了?《鸣鸾剑谱》究竟是什么?”他默默地想着。 莫独雪望着姜剑枫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努力,望大家支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为解忧疑下巅岳 侠道仁心上泰山 自古善恶本难分,忠奸两道始同根。 初涉江湖不知险,路见不平剑对人。 才了黄山风波事,又上中岳伴星辰。 原是少年爱恨朗,怒时感骂天不仁。 翌日,晨曦依旧。 然而莫独雪的心却时常难以平静,倒不是他太过敏感,实在是昨日师父的神色太过古怪。江湖上谁人不知姜剑枫是出了名的疏狂,天生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平日里都是临危不乱c傲气凌人的样子,昨日竟然听到“贺千鸣”三字陡然变色,实在蹊跷。莫独雪嘴上不说,心中却时常记念着。 “怎么,莫师弟,怎么吃饭也心事重重的?”“三师兄”早上练了剑,众弟子都在用早膳,盯着炊饼出神的莫独雪在众位狼吞虎咽的弟子中格外显眼,不由得引来三师兄应寒的关注。“三师兄我没事只是”“哎呀你看看,咱们豪爽直当的莫师弟说话都吞吞吐吐了还说没事?”莫独雪见瞒不过应寒,小声道:“三师兄,出来借一步说话。” 应寒随莫独雪走出屋子,忙问道:“莫师弟,究竟出了什么事?”莫独雪见左右无人,道:“三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昨日师父有些古怪?这贺千鸣究竟是什么人。”“原来你也发现了,我只知贺千鸣是泰山飞鹰宗的宗主,为人心狠手辣,专爱搜集各门武林绝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能偷便偷,能抢便抢,若强抢不来则杀人放火像姑苏梅花剑韩龙c襄阳破阵枪王星海都是因此死在贺千鸣手下的。总之,这个人从不讲什么江湖道义,是个恶人。”莫独雪听得仔细,不禁点头道:“确实是个恶人!”“好啦,莫师弟,师父做事自有分寸,他有他的道理,我们这些徒儿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嗯” 用过早膳,众弟子来到冲阳殿听姜剑枫传授阳华心法。莫独雪步入店中,见姜剑枫正端坐在木椅上,忙行礼:“徒儿拜见师父。”姜剑枫见莫独雪到来,微微一笑:“独雪,你来了。”这么多年,姜剑枫对莫独雪都是如此和蔼。莫独雪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等待着姜剑枫讲授心法。众弟子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姜剑枫身上。 “今日在讲授心法前,为师要和大家商议一件事。”姜剑枫缓缓说道。大家更加好奇,都想知道师父要说些什么,聚精会神的看着他。“此月十五乃是我师兄玉清散人的六十寿辰,我师兄在泰山天云观出家为道士,不理红尘事,然我甚是思念师兄,我去祝寿他定然不会见我,所以我决定派应泉和独雪去天云观走上一趟,献上贺礼。” 莫独雪一听到“泰山”便来了兴致,“师父说的可是泰山的天云观?”“正是。”“好,弟子定不辱师命。”姜剑枫将目光转向应泉,“应泉,平日办事就数你最为稳重,你莫师弟很少下山,江湖阅历尚浅,你要多提携他。”应泉双手一拱:“弟子定会照顾好八师弟,将贺礼顺利送达。”姜剑枫捋捋胡子,“好,你们听过心法后去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听过心法后,莫独雪与应泉走出冲阳殿。“大师兄,实不相瞒,这次去泰山,我想见一见那泰山飞鹰。”应泉听到莫独雪这话吓了一跳。“你要去飞鹰宗见贺千鸣?”“难道师兄不想见见这让师父都畏惧三分的贺宗主么?”应泉显得有些为难,“这倘若惹出什么乱子”“咱们潜入进去,不惊动他们就是了。”应泉知道这个八师弟是个执拗性子,他想做的的事谁也拦不住,只得答应了。二人回去收拾了行囊,找姜剑枫领了贺礼,第二日一早便出发了。 二人向西取道寿春府,再乘马车向东北方行驶,没几日便到了离泰山不远的青州,一路上师兄弟二人说说笑笑,欣赏沿途风景,倒也并未觉烦闷。莫独雪久居黄山很少出来,对外面的世界也是充满好奇,向应泉不停询问。应泉也甚是耐心,一一为莫独雪解答。二人驶进青州地界,找到一家客栈,只见客栈规模不大,门上大大的牌匾却格外显眼,牌匾上刻着四个金字“福来客栈”。应泉与莫独雪下了马车,应泉看看牌匾说:“咱们就在此住下吧,顺便问问掌柜此处离泰山还有多少路程。”“好,天色也不早了。”二人将马栓好,刚走进店中,一个店小二便迎了上来,殷勤地问道:“二位大爷,打尖还是住店?”“住店,来两间上房。”应泉答道。“好嘞,您这边请。”“对了,此处离泰山天云观有多少路程?”“不远不远,您二位驾马车往东南走个半日便到了。”“多谢!” 两人被店小二引到楼上,店小二手一指,“这两间便是。”应泉从行囊中摸出两串铜钱,给了店小二。“师弟,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嗯。”莫独雪走进屋中环顾屋中陈设,没想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陈设倒也齐全。莫独雪解下行囊整理了一下便倒在床上睡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莫独雪被一阵声响吵醒,恍惚中听到是几个男人在交谈。“老大,你说咱们这次什么也没捞到,回去宗主还不得活剥了我们!”说话的人非常恐惧。“哎呀,还不是我们武功不济,宗主他老人家武功高强,这玩命的勾当却总要咱们做,咱们能逃回来已是万幸了,要杀要剐就看宗主的心情了。”另一个人说道。此时莫独雪已全然没了睡意。“那男人叫宗主,做的又是玩命的勾当,莫不是飞鹰宗的爪牙?”莫独雪将耳朵贴在门上,继续听着两个男人的交谈。只听其中一个人又说道:“此处离天云观也不远,那玉清老头武功也不错,不如咱们去天云观走一趟?”“对呀,可天云观就在宗主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宗主也不曾打天云观的主意,恐怕”“啰里啰嗦,我们空手回去难逃一死,还不如去试试。”莫独雪听得二人离去,忙打开房门跑到应泉屋前敲门,“大师兄,大事不好!”应泉闻声开门,睁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莫师弟?“”我刚才偷听到飞鹰宗的人密谋要去天云观做些勾当,想来是要偷玉清师伯的武功典籍!”“这群贼人竟如此大胆,快走,去天云观!” 二人冲出客栈,将车篷从马身卸下,上了马往泰山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天还未亮,还好有月光照明,莫独雪和应泉才不至迷路。果如那店小二所言,二人行了一夜,还没过清晨便到了泰山脚下。古人形容“泰山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五岳之长”。古代神话传说中,盘古死后,头部化为泰山。据《史记集解》所载:“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人们认为,东方为万物交替c初春发生之地,故泰山有“五岳之长”c“五岳独尊”的称誉。今日应泉与莫独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伴着清晨的雾霭,一座座奇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远处的山与近处的山交相辉映,宛如巨龙之鳍。若不是有要紧事,应泉与莫独雪是一定要停下观赏一番的。“师兄,那最高的山峰可是玉皇峰?”“是啊,天云观就在那玉皇峰的玉皇顶上,咱们快去吧!”说罢,二人用起轻功一跃而起,往玉皇峰奔去。 突然,前面出现了两个人影。“老大,这山这么高,爬上去还不是要累死?”“哪那么多费话!”莫独雪分辨出了二人的声音,低声和应泉说道:“这边是昨夜客栈中的那两个人。”“悄悄跟着他们。”飞鹰宗的两个喽啰开始向玉皇顶爬,应泉和莫独雪也悄悄绕过他们,选了一处隐蔽的山崖开始运功上爬。应泉和莫独雪功力深厚,不一会便爬上了玉皇顶,那两个爪牙却气喘吁吁,迟迟未到。“师兄,我们先藏起来。”莫独雪寻了一片半丛,和应泉俯身蹲下。等了片刻,两个爪牙也到了。“哎呦,老大,这山可真是高得要命啊!”“闭嘴,偷东西还这么张扬!”那抱怨的男子急忙用手掩住了嘴。两个爪牙鬼鬼祟祟地来到天云观前,翻墙进入了道观。“跟上他们!”应泉道。说完,他与莫独雪也翻墙而入。这时正是清晨,道观中的道士都在大殿做早课,殿外并没有什么人,因此戒备也非常疏松。应泉和莫独雪跟着两个爪牙走到一座房子外。其中一个爪牙道:“我以前随宗主来过天云观,这里便是玉清老头藏书的地方,咱们进去吧!”应泉见二人要闯入房中,急忙与莫独雪奔上前去,喝道:“你飞鹰宗尽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如今都欺负到天云观头上了!?”两个爪牙看见应泉和莫独雪大吃一惊,“你们是天云观的?”“玉清散人是我们师伯,我们从青州跟了你们一路,想不到你们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言罢,应泉拔出长剑,使一招“一剑青云”,剑尖上挑,弯弯转转刺向其中一人。莫独雪则对阵另一个爪牙,使出近来新学的“阳春白雪”来。两个爪牙当然不敌阳华剑宗的两名优秀弟子,过了不足十招便败下阵来。“你们这群杂碎,我师父留你们这样的人,我可不留!” 莫独雪正要挥剑斩落,远处忽然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且慢,剑下留人!” 都云作者痴,一把辛酸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玉清三劝回头路 独雪一入飞鹰宗 岱宗独秀古相传,五岳独尊自非凡。 龙盘虎踞山头立,飞鹰天云两相安。 自有少年出正道,暗度陈仓伏百川。 夜下魅影冲林入,只为一解心中难。 “且慢,剑下留人!”莫独雪和应泉顺声看去,一位仙风道骨的瘦削老者飘然上前。这老者穿一身杏黄道袍,头戴三清冠,脚穿一双麻布履,手拿太极拂尘,鹤发童颜。应泉一看,猜测这人八成就是玉清师伯了,便上前拱手鞠躬道:“玉清师伯,小辈应泉,阳华掌门座下大弟子这位是八弟子莫独雪,家师得知师伯这月十五六十大寿,特派我二人祝寿,谁知昨夜听闻这两个飞鹰宗的人要来偷师伯的典籍,我二人连夜追踪至此。”“原来是应贤侄和莫贤侄,令师近来安好?上次一别,数年不曾见过我这师弟了。”“家师康健,近来时常想念师伯,只因门务繁杂脱不开身,所以派晚辈前来。”“嗯,甚好。” 玉清散人一甩拂尘,指着两个飞鹰宗的爪牙道:“我天云观想来与飞鹰宗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打我天云观的主意?”“哎呀,神仙道长,我们也有苦衷啊。”其中一人说道。莫独雪眉头一皱:“成天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敢说什么苦衷?甚是可恶!”玉清散人却把手一挥道“哎,先听听他们说什么。”“神仙道长,我们是奉宗主之命去青州虎爪叶涛家偷《虎爪功》的,谁知被叶涛发觉了,杀了我们的两个弟兄,我们二人拼了命才逃出来,想到这么空手而归定然也是一死,便来天云观碰碰运气”“贫道修行于此,不问红尘世事,这十多年与泰山飞鹰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不是他派来的也就罢了,倘若是他派来的,贫道定要讨个说法。”两个爪牙忙道:“是我们两个有眼无珠的自作主张,确不是宗主派来的。”玉清散人一甩拂尘道:“既是如此,看在贺宗主面上我也不难为你们,还望你们两个记住,我与飞鹰宗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去管你们宗主,你们飞鹰宗也不要来我天云观生事!”“是是,我们记下了。”玉清散人从两人面前踱步让开,示意让两个爪牙离开。 “师伯,你也就这样放他们走?”莫独雪沉不住气了,上前问道。“原来飞鹰宗还去了阳华剑宗。是啊,我不理红尘事,早不想再管这些恩恩怨怨的事,况且他们也不是贺千鸣派来的。”“可飞鹰宗为祸武林,我们岂能坐视不管?”莫独雪追问道。玉清散人脸上显出不豫之色,“莫贤侄,你江湖阅历尚浅,这其中的道理你不懂,人在江湖,不是全凭意气用事的。”应泉看出了玉清的不豫,对莫独雪说:“是啊,莫师弟。师伯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就不要插嘴了。”“可大师兄,我”没等莫独雪说完,应泉便急忙抢话道:“对了,师伯,这是家师让晚辈们带来的薄礼,还望师伯笑纳。”应泉边说着边解下行囊,从囊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匣递给玉清:“这是家师的一点心意。”“贫道早已看淡了那些身外之物,这礼还是免了吧。”莫独雪道:“师伯,您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不收吗?我们背了一路,也好奇里面是什么呢。不如打开看看?”玉清觉得莫独雪所言有理,便接过了匣子,慢慢打开。“啊,这是冰魄神针!”玉清不禁激动地叫了出来。“冰魄神针是什么?”莫独雪和应泉异口同声地问道。“这冰魄神针是江湖上有名的暗器,由寒陨打造,又浸以独门毒药,中针者在半个时辰内若得不到解药便会寒毒攻心而死。此针甚是珍贵。”“师伯您就收下吧,咱们江湖中人重的不是财,而是义。”应泉道。“姜师弟能寻得这冰魄神针甚是不易,如今又毫不吝惜地赠与我,确是姜师弟的一番心意,既是如此,贫道便收下了。” 见玉清收下了匣子,应泉和莫独雪都很高兴。玉清道:“两位贤侄从远道而来,请进观品茶。”二人跟着玉清向迎客堂走去。“观内简陋,还请两位贤侄不要嫌弃。”“师伯哪里话来,不必客气。”不一会儿,两个小道童端着茶水走来“请客人品茶。”莫独雪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师伯,我有一事请教。”“莫贤侄请讲。”“还请师伯告知此处前往飞鹰宗的路程。”玉清怔了一下:“你要去飞鹰宗?”应泉向莫独雪使了使眼色,可莫独雪并不理会,继续说:“是,还望师伯告知。”“贺千鸣的飞鹰宗绝非善类,你去了会有危险的。”“师伯,这飞鹰宗我是去定的,就是师伯不说我也会自己去找的,倘若师伯告诉我路径,我尚可以悄悄潜入一探究竟。”“这”应泉看了看莫独雪,他知道这个师弟要干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便对玉清说:“师伯,不如告诉我们,我们悄悄潜入就是了。” 玉清犹豫了一阵,缓缓说道:“好吧,两位贤侄,你们下了玉皇顶后向南过中溪,再向西行一二里会看到一座龙状的山,这山名唤‘龙泉’”这龙泉峰便是飞鹰宗所在了。”“谢过师伯!”玉清仍不放心,“师伯最后再劝你们一次,不要 轻举妄动,更不要与贺千鸣过招。最好连那龙泉峰都别上。”“知道了师伯,我和独雪会小心行事的。” 当晚,莫独雪和应泉辞别了玉清,趁着夜色下了玉皇顶。夜里的泰山别是一番景致,草中虫鸣与谷中虎啸此起彼伏,揉碎在斑驳的月影之中。“叮咚叮咚”远处传来了流水声。 “大师兄,前面有水声,想来是到中溪了。”“嗯。”二人快步向前,果然看到了一天溪流。月光洒在溪水上,将溪水染成了银色。“咱们向西行吧。”应泉道。黑夜中,一条黑龙直冲云霄。“哇,龙!”莫独雪不禁叫道。“什么龙?这是山!”应泉被莫独雪的话逗笑了。“这便是龙泉山了。”应泉指指“黑龙”。 二人走近龙泉山,看到不远处有火光。应泉“嘘”了一声和莫独雪蹲在草丛中。原来那火光是是几个火把发出的,举火把的是飞鹰宗的小喽啰。这些小喽啰笔直地站在一道石阶前,看样子是岗哨。应泉看看莫独雪,表示不知该怎么进去。莫独雪眼珠一转,轻声道:“师兄看我的,待会我引走他们,你不必管我,只进去就是了。” 只见莫独雪先捡起了地上的几颗大石头,运功向北扔了出去。三个喽啰听到声响大喝:“什么人!”接着便向北追去。这时,莫独雪又突然窜出草丛向南跑去。剩下的几个喽啰追莫独雪而去。 应泉见喽啰走远了,也跃出草丛,跑上石阶躲在树后。不一会,莫独雪来了。“大师兄!”莫独雪轻声道。应泉闻声从树后走出。“真有你的莫师弟,你怎么甩掉他们的?”“我记得师父曾教过我们一门轻功叫做‘龙腾燕起’。”“不错!”“我用这轻功先落开小喽啰一段,然后飞身上树,在树上用这轻功,便从小喽啰们头顶上兜了个圈子。”莫独雪笑道。应泉也笑了,说:“论起活学活用,我是真不如你这个师弟呢!”“好啦,快上去吧。” 二人沿石阶向上,遇到小喽啰便运功上树而过,一路上倒也通行无阻。行了不久,二人来到一条岔路,路边有一座飞鹰石雕。“大师兄你看,这鹰甚是古怪,为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且往这边走走看。” 二人继续前行,又经过了几个岔路,同样都有飞鹰石雕。“甚是古怪!”应泉脱口而出。“大师兄,看那树!是不是刚才看到的那棵?”应泉一看,当真是刚才看到过的。“我们回到了原地!”莫独雪也意识到这一点,一时没了主意。 “晦气晦气!”远处传来人声。应泉和莫独雪立刻运功跳上了树,从树叶的缝隙中观察着地面。说话声越来越近了,莫独雪仔细一听,竟是去天云观盗窃的那两个喽啰的声音! “当真晦气,哎了一顿棒子不说,还要去再干一票将功赎罪!”“哎呀,总好过被宗主直接‘咔嚓’了吧?”说着,这个喽啰用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那倒是。”两人正说着,莫独雪从树上一跃而下,将剑搭在一个喽啰肩上,应泉也从树上跃下,将剑搭在另一个喽啰肩上。“贼心不死!”莫独雪骂道。 两个人从天而降本就将小喽啰吓破了胆,一看是莫独雪和应泉,小喽啰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少侠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哼,说!怎么能找到你们宗主?”莫独雪喝问。“少侠饶命,我说!你们看到石鹰后往鹰眼睁的方向走”“砰砰”没等小喽啰再讨饶,莫独雪和应泉便用剑柄将两个小喽啰击昏了。 “大师兄,咱们换上飞鹰宗的衣服。”“嗯”两人将小喽啰的衣服扒下换上,点了小喽啰的昏睡穴,拖到草丛中。 莫独雪看看前方的石鹰,“走吧!” 感谢五湖四海的书友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苍山内独雪落难 石牢中菱风显谋 浅眉犹卧镜泊上,双眸百态尽芳菲。 樱唇绣口春风面,细指削葱胜花魁。 新妆画就沉鱼雁,凝膏肌玉沁香梅。 西子若知应有妒,不知何处降仙妃。 树影重重,夜色正浓。 两个人影掠过石鹰,没发出一丝声响,只是草儿微微摇曳了一下。这两个人,自然是莫独雪和应泉了。 两人照着两个小喽罗的话,见到石鹰便往鹰眼张开的方向走。果不其然,岔路越来越少,路也渐渐平坦了。“师弟你看,咱们应该接近主殿了。”“不错,看来那两个喽啰没有骗咱们。” 两人又行了不一会,发现巡逻的喽啰多了起来,都列着整齐的纵队,腰间别着佩刀,身着飞鹰宗的黑色宗服,与莫独雪和应泉身上穿的一般无二。莫独雪向应泉使了个眼色,示意应泉继续向前,装作若无其事。 “喂,你们两个!”一个队长模样的飞鹰宗宗众向莫独雪和应泉喊道。莫独雪连忙上前应付,“长官!”“你们哪个队的?”莫独雪心想:不好,倘若露出破绽该如何是好?正思索着,应泉上前道:“长官,我们是山下驻防上山入口的。”“原来是山下的怎么,你们上来干什么?”“哦,咱们宗主派了两个弟兄换班,我们就上来了。”应泉接着说。小队长上下打量了两个人一阵,说道:“去吧,歇着去吧。”两人才如释重负,和小队长道了声别匆匆离去。小队长看着两人的背影:“今天换班可真早。” 两人继续前行,一座大殿映入眼帘。大殿气势雄伟,檐角的四只石鹰在夜色中似乎要腾空而起。大殿由一十六根大柱支撑,是纯木结构,雕梁画柱,驾椽斗拱精巧非常。两人绕道正门,看到屋檐下悬着一快大匾,上书“飞鹰殿”三字,气势恢宏。应泉看到殿外喽啰众多,轻声和莫独雪说:“师弟,咱们混进一队喽啰中,试试能不能进殿。”莫独雪点头,悄悄和应泉插进一队喽啰中。 这队喽啰并没有直接进大殿,而是走向了偏殿。莫独雪和应泉跟着走进偏殿,殿中迎来一人,说道:“你们,把这些果品都搬到大殿去,动作快点。”喽啰们开始搬果品,莫独雪和应泉也随着搬了一盘。搬上果品,喽啰们开始往大殿走去。 走到殿口,带头的队长示意他们进去。于是,喽啰门列着整齐的队伍走入殿中。莫独雪和应泉进殿一看,殿内灯火通明,两侧分列两排长桌,桌上摆着酒肉菜肴,桌旁坐着许多江湖客正喝得面红耳赤。移眼一看,殿中阶上摆着一张花梨木椅,一背上铺着张虎皮,两侧的扶手上雕着两只飞鹰。坐在椅上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面容瘦削,简直像一具僵尸,但并不是弱不禁风,他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男子一对剑眉c刀字眼,鼻下挂着八字胡,身披貂裘,手中正握着一个盛满酒的大酒杯,想来这人就是贺千鸣了。看来,飞鹰宗正在大宴宾客。喽啰们开始依次上瓜果。莫独雪和应泉跟着喽啰们给江湖客们上了果品,正要退下,贺千鸣指了指莫独雪c应泉和其他几个喽啰道:“你们几个,留下侍候。”莫独雪和应泉吸了口气,应了声:“是!”便走到贺千鸣身旁侍立。 今日贺某五十寿辰,蒙各位好汉赏脸前来祝寿,贺某感激不尽,先干为敬!“言罢,贺千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祝泰山飞鹰万寿无疆!“下面的江湖客们应承道。莫独雪心想:原来贺千鸣也过寿辰,这倒是巧事,恐怕这些汉子也不是真心来祝寿,只是怕贺千鸣来夺他们的武功罢了。想到这,莫独雪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还好有黑纱蒙面,不至让他人看到。 酒过三巡,贺千鸣摆摆手示意莫独雪和应泉填酒。莫独雪上前斟酒,不经意间看到了贺千鸣的手指,这一看可非同小可,惊得莫独雪手一震,连酒壶也打在了地上。因为,贺千鸣指上分明套着一个与姜剑锋相同的指环!“废物!填个酒也填不好!?”贺千鸣骂道。还没等莫独雪回过神来,贺千鸣一掌已经拍到,重重击在莫独雪胸口。饶是莫独雪身修阳华内功,倒也无甚大伤,却惊到了贺千鸣:“好小子,你是谁?怎么会阳华内功?是阳华派你来的!?”应泉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沉稳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为了师弟和贺千鸣硬拼,这样师弟救不了,自己也会困在飞鹰宗,那是便无回去的希望了。于是,应泉在一旁默不作声,对莫独雪使了使眼色。莫独雪也不久会意了,昂起头对贺千鸣说:“我不会告诉你的!”“好,来人!把这小子关进石牢!”几个小喽罗正要上来押住莫独雪,谁知莫独雪将腿一扫,使一个鸳鸯拐,将几个小喽罗踹倒在地。“好小子”贺千鸣上前一扑,握住莫独雪手腕,使一招“擒拿手”,将莫独雪压在地上。饶是莫独雪学了那么多武功,此时却使不出了,只能任贺千鸣点了穴道,被小喽罗押了下去。动弹不得的莫独雪看着应泉,应泉也看着莫独雪,两人一起长大,早就形成了默契,莫独雪知道应泉一定会来就自己的,倒也没有什么担心。 莫独雪被几个喽啰押着,走进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你这小子,连飞鹰宗也敢闯,今日若不是宗主寿宴,估计当场就把你毙了。”莫独雪不作声,只是继续被押着走。莫独雪闻得见地下发出的霉味,料想此处应该只有这一个进出口。走了一阵,一排石牢出现了,大多数牢房都是空的,只有一间关着一个少女。莫独雪路过那姑娘的牢房,向那少女扫了一眼。这姑娘穿着一件素纱衣裳,身上并无多少灰尘,想来也是刚关进来不久。莫独雪也来不及细看,就被押到了与那少女相邻的牢房中。一个小喽啰将门锁上,说了句:“等死吧!”便离开了。莫独雪也不慌张,静静的运功冲穴,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不久,穴道便解开了。 许久,隔壁传来“咚咚”的敲击声,接着,莫独雪听到了那少女的声音,“喂,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莫独雪暗暗觉得好笑,那少女比自己小,竟管自己叫“小子”。不禁笑出了声。 “喂,我在问你话,你笑什么啊?”“这位姑娘,在下在江湖上听说了一些飞鹰宗的事十分好奇,所以前来一探究竟,谁想被贺宗主识破,这才被抓了进来。” “嘻嘻,我只道自己胆子大,原来还有和我一样的人。”莫独雪也十分纳闷,问道:“怎么,姑娘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呀,来取一件东西。”“敢来偷贼头的东西,姑娘果然勇气过人。”“” 那少女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怎么能叫偷呢,他的东西是偷来的,我来拿他的就不能叫偷了。“莫独雪无言以对。 又过了一会儿,那少女又说:“喂,你想不想出去?”“这里和铁通似的,怎么出去?”“你内功如何?”“在下不才,略通皮毛。” 少女思索了一会儿,道:“待会我把他们引来,你想办法让他们接近你牢房的铁栏,吸引他们的注意,然后用内功吸住他们,只需片刻便够了。” 莫独雪暗想,反正困着也是困着,倒不如信这姑娘一次,看她有什么手段,便应道:“好。” 少女见莫独雪答应了,便大喊起来:“救命啊,要出人命了!”莫独雪暗笑,这姑娘甚是刁钻,骗人也骗得这么像。不久,石牢入口的小喽罗们闻声而来。“怎么啦?”一个小喽啰问少女。少女假装抽泣道:”新来的那个被你们宗主伤的太重,刚才还向我喊‘救命’现在音也听不到,多半是没气了吧?“莫独雪听到少女的话赶紧装作昏死在地。几个小喽罗信以为真,纷纷走到莫独雪牢门的铁栏前。”喂,没死吧?“一个小喽啰问道。莫独雪不应。小喽罗见没有回应,又上前了几步,身子贴在铁栏上。“喂!”说时迟,那时快,莫独雪突然翻起,运气阳华派的内功将几个小喽罗紧紧吸在铁栏上。 “嗖,嗖”几道劲风掠过,小喽罗们纷纷中针,穴道被针封住,困在了原地。这几支针,正是少女从铁栏探出手来发出。 “快,看看他们腰间可有牢门的钥匙?”莫独雪一喜,“想不到姑娘还有这一招,佩服佩服!”莫独雪向门前的几个小喽罗腰间摸摸,果然摸出了几把钥匙。莫独雪掏出钥匙,在自己牢门上试试,锁竟然打开了。 “快出来,给我开锁!”少女喊道。 莫独雪将少女牢房的锁也开了,少女从牢中走出,莫独雪定神细看,不禁看呆了。但见她神态天真c娇憨顽皮c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c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喂,愣着干什么?”少女发问才使呆若木鸡的莫独雪回过神来。 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莫独雪,不知姑娘芳名?” ”御菱风。“ 作者qq1156531244,欢迎交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飞鹰殿上剑气横 泰山径下疑窦生 身临绝境逢知己,冰雪聪明计陡生。 乔装难逃灾劫数,幸有应泉唤道翁。 今朝异路亮刀剑,昔日同门较雌雄。 问而不答难敷衍,望与佳人再相逢。 “御菱风,可是那‘菱花’的‘菱’字?”莫独雪追问道。“正是。” 莫独雪思索了一阵,“古人诗云‘柳花飞入正行舟,卧引菱花信碧流。’菱花翩翩,风起芳起,真是个绝佳的名字。”御菱风“嗤”的笑出生来,“你还挺会说话,倘在平日,定叫你多说些受用的话来。我们谨慎些出去再说。” 两人怕喽罗们解穴,特意又在喽罗们身上点了一下。“不如咱们学我进来的法子。”莫独雪道。御菱风甚是纳闷,问道:“什么法子?”“换上他们衣裳。”说着,莫独雪打晕了几个小喽啰。 “只能委屈姑娘换上他们的衣裳了。”莫独雪扒下一套衣服递给御菱风。不一会两人都换上了小喽啰的衣裳,小心翼翼向石牢地道口走去。 与此同时,飞鹰殿上。寿宴结束,江湖客们纷纷散去,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和桌上的一片狼藉。贺千鸣此时已是酩酊大醉,满脸通红坐在木椅上。旁边的小喽啰殷勤地伺候着。 莫独雪和御菱风悄悄打开通道大门,轻声来到大殿,慢慢走进殿内。“我得先拿回我的剑,之前被贺千鸣擒住时剑也被他扣下了。”莫独雪轻声道。御菱风环顾四周,发现大殿东侧的墙角倚着一把长剑。“可是那把?”“正是!” 莫独雪慢慢向大殿东侧移去,渐渐靠近长剑,并轻轻拿起。“喂,那边的在干什么?”一个喽啰发现了剑边的莫独雪。“哦这剑碍事,我放到别处”小喽啰走了过来。莫独雪见无法再伪装下去,拿起长剑,一招“游星戏斗”使出,正正刺穿了小喽啰胸口,小喽啰闷声倒地。贺千鸣见有人在殿内杀人,大吃一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解了三分。“又是谁!?”“刚刚被你抓进去的。” 御菱风见事态不妙,连忙也冲上前去。“你又是谁?”“也是被你抓紧去的呀。”“原来是你这小女贼!”御菱风转转眼珠,“我若是小贼,你便是老贼,真不知羞!”说着,御菱风冲贺千鸣摆了副鬼脸。贺千鸣大怒,将桌子掀翻,冲御菱风一掌掴去。 “姑娘小心!”莫独雪长剑一挑,向贺千鸣右肩刺去,逼的贺千鸣不得不放弃攻击御菱风翻身避剑。贺千鸣双掌齐出,虎虎生风,向莫独雪扫来,直扫得莫独雪面门发痛,向后退了几步。莫独雪还未定神,几掌又已扫到。“林家狂风掌滋味如何?”贺千鸣笑着问道。“偷鸡摸狗,厚颜无耻!”“好,你说我厚颜无耻,我就无耻给你看。”说着,贺千鸣掌形突转,一会如鹤,一会又弓成鹰爪,一会又张如蒲扇。逼得莫独雪连连后退,还挨了好几掌。“可恶” “姓莫的小子,你没事吧?”御菱风关切地问道。“这小子姓莫!?”贺千鸣有点夸张地问道,差点吓到御菱风。“姓莫怎么啦?”御菱风问道。贺千鸣转过头来看着莫独雪,问道:“莫青峰是你什么人?”“什么莫青峰莫绿峰的?”贺千鸣盯得更紧了,“你当真不认识莫青峰?”莫独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答道:“不认识。”“倘若那小子还活着,也该有你这么大了。好,既然不识,杀了你倒也无所忌惮!”说罢,又向莫独雪袭来。 莫独雪见深处绝境,便使出了毕生的武功,将自己从阳华学来的招数通通使了一遍,勉强挡住了贺千鸣。“原来是阳华的小子,既然你使的是阳华的功夫,我便也使阳华的功夫,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贺千鸣一阵冷笑,从不远处的小喽啰手里夺来一柄剑,转动身子,给莫独雪也来了一招“阳春白雪”。莫独雪一惊,心想:这人使得比我快,甚至与师父不分上下! 紧接着,贺千鸣又舞动长剑,左虚晃三下,右虚晃三下,向前挑出一片剑花出来。“听风响云剑!这是我阳华绝学,只有我师父才会!你怎的!?”御菱风也被这精妙的剑法吓呆了,颤声道:“难道这也是你偷来的?”“不可能!”莫独雪坚定地说道,“本门绝学‘听风响云剑’乃是口耳相传,并不曾留下什么秘籍!” 贺千鸣沉默了许久,仰天长笑,又低下头,一副神伤的模样,道:“又何须偷学” 就在这时,一把拂尘飞入,贺千鸣横剑一挡,将拂尘挡了回去。一位老者踏入大殿。“玉清师伯!”莫独雪喜出望外,是玉清散人到了,跟着进来的还有应泉。 原来,莫独雪被擒入石牢之后,应泉继续拌作小喽啰,待得酒不足时被吩咐去取酒才找得机会脱身。应泉脱身后便飞奔回了天云观,向玉清散人求援。 “玉清师兄。”贺千鸣淡淡叫道。这一称谓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莫独雪定神细看,原来玉清散人指上也戴着一个相同的指环。玉清散人缓缓说道:“‘师兄’的称谓就免了,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兄就不该做这些偷鸡摸狗c恃强凌弱的勾当!”“多年不见,师兄还是当年那火爆脾气,毫无出家人的清静无为。”“混账,若不是因为你当年的那些勾当,我会出家为道吗!”玉清散人愤怒地说道。 “大家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何必纠结于过往?”“别的不要说,先放了我贤侄!”莫独雪接道:“还请师伯也救救这位姑娘!”贺千鸣看看莫独雪,“原来是姜剑枫的高徒,哈哈哈,有趣!先问过我手中长剑!” 贺千鸣飞身向前,腾龙而跃直扑玉清散人。“好一个‘猛虎下山’!”玉清拂尘一扫,在空中虚画了张太极,又将拂尘向前一顶,与贺千鸣僵持在空中。与此同时,小喽啰们也蜂拥而起,向应泉c莫独雪和御菱风扑来,三人与小喽啰们厮杀起来。 只见玉清左手在拂尘上一搭,拂尘画出的太极又强了一道,终于顶开了贺千鸣,贺千鸣也不罢休,又使出快剑向玉清连刺。玉清转动拂尘,将长剑牢牢缠住,运起内功来,贺千鸣也运起内功来。两人又开始了内功的比试。贺千鸣加一层力,玉清也加一层力。两人的鬓角都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想不到师兄清修多年,武功却突飞猛进。”贺千鸣道。玉清散人也道:“我只道你贪多嚼不烂,想不到也十分了得!”玉清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渐渐周身竟出现了淡紫的光晕。“紫冥真气!”贺千鸣失声叫道。话音未落,贺千鸣的长剑便被拂尘卷走,连自己也被重重甩在地上。 “呃啊想不到你内功已修炼到了如此境界!”玉清散人没有再理他,而是向莫独雪走去。 小喽啰们见贺千鸣被击倒在地,纷纷停了手。“我输了放他们走!”小喽啰们纷纷让开。 莫独雪冲到玉清散人和应泉身边,“师兄,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救我的!”“我们还道你被关在石牢,怎的逃出来了?”应泉问。莫独雪回过头来,向御菱风指道:“还是多亏了这位冰雪聪明的姑娘,用计骗来了小喽罗腰间的钥匙。” 玉清看看御菱风,问道:“姑娘是哪里人氏,令尊是谁?”“我家在姑苏,爹爹不让我和外人说他的名字,恕晚辈无可奉告。玉清大量了一番御菱风,道:”既不方便说,贫道也就不问了。两位贤侄,咱们走吧。姑娘请便。“ 莫独雪走到玉清身边,回头看了看御菱风。经过一晚的患难与共,此时分离倒有些不舍。莫独雪双手一拱:“姑娘保重!”御菱风也道:“你也保重,有缘再见啦,听说你是阳华弟子,说不定我哪天去阳华寻你喽!”“告辞。” 御菱风看着莫独雪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酸酸的。“平时就我独自一人,也没人陪我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投机的人,这么快便走了,哼!”抱怨后就一个人下山了。 玉清救下莫独雪后,与应泉莫独雪一齐下山。一路上,莫独雪一直眉头紧锁。“莫贤侄可有心事?”玉清第一个发现了。“晚辈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何贺千鸣c师伯您还有师父有相同的指环?为何他唤您作‘师兄’?难道,他与您和师父竟师出同门?” “罢了,这事也瞒不过你二人。我与贺千鸣确实师出同门,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师弟。我们学的都是阳华的功夫。”“果真如此。”莫独雪道。“那为何贺千鸣会背弃师门自立门户,做这些为江湖所不耻的勾当呢?还有,师伯您说是为了他做的事才出家为道,这又是为何呢?” 玉清也眉头紧锁,“这实在无可奉告,都是当年的一桩旧事了,不要再提起了。”玉清扬起袖子,继续往山下走去。莫独雪和应泉的目光相聚,两人都存满了疑窦。 二人随玉清回了天云观,待到第二日清晨和玉清道了别,往黄山方向返回。 莫独雪心想:待回去一定要向师父问个明白。 喜欢请收藏,另外不要吝惜您的推荐票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幽渑洞含冤思过 荒草谷虎口救伊 少年归山入剑宗,疑惑难消问师公。 谁想凭空一何怒,斥去幽渑石洞中。 为饱饥肠入荒野,为救伊人斗虎凶。 佳友难逢今相遇,却有苦言诉衷衷。 话说莫独雪和应泉两人向玉清散人道了别便往黄山返回。一路奔波终于返回了师门。 二人走到天都峰山门,莫独雪老远便瞧见了三师兄和四师兄。那个清俊潇洒的公子自然是三师兄应寒了,而那个身材微胖,气宇轩昂的便是莫独雪的四师兄应流。 这几个师兄都是在莫独雪之前拜入师门的,又都是有亲朋的,都是“应”字辈的排行。而莫独雪身世不明,又比师兄们小上几岁,加之姜剑枫对这个小徒弟甚是偏爱,告诉他本就叫“莫独雪”,故而没有给莫独雪另起姓名。 “大师兄,八师弟,你们回来啦!”应寒和应流齐声道。“是啊,两位师兄!”莫独雪抢先一步答道。 “玉清师伯身体可好?这一路可还顺利?”应流问道。 莫独雪摸摸脑袋,“玉清师伯一切都好,武功也精进了不少。这一路倒是有诸多奇遇。” “哦?”应寒十分好奇,追问道:“什么奇遇?” “我们见到了泰山飞鹰,此人似乎与我阳华有诸多渊源,似乎还算是你我的师叔。”应泉替莫独雪答道。 “什么!?”应寒和应流显然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走,进去见过师父再说!”应泉示意大家一起去冲阳殿。应寒和应流皆又惊又奇,都想弄个清楚,便和莫独雪c应泉向冲阳殿走去。 阳华派的冲阳殿,依然古朴而不失辉煌。莫独雪等人走入冲阳殿,发现师父姜剑枫依然如往常一般端坐于大殿之上,不怒自威。 “弟子应泉,携八师弟莫独雪,向师父回命!”应泉走上前去,鞠躬拱手。 “泉儿,独雪,你们回来了?一切可还顺利?” “不瞒师父,我们经历了一番波折。”莫独雪也上前道。 “哦?出了什么事?”姜剑枫也一脸好奇。 于是,莫独雪便将自己和应泉如何潜入飞鹰宗,自己如何被擒入石牢巧遇御菱风以及如何与贺千鸣对阵以及被救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莫独雪滔滔不绝,但他不曾发现,姜剑枫的脸已经变得铁青。“对了师父,之前怎从未听您说起您与玉清师伯和贺千鸣师出同门?为什么你们的指环” “够啦!”姜剑枫的一声怒喝打断了莫独雪的话。众人也被师父的突然发怒一惊,莫独雪更是呆在原地。 “你们好大胆子,为师叫你们去送贺礼,你们竟敢私入飞鹰宗!?还要你们玉清师伯出手相救!?真是放肆!” 莫独雪和应泉被师父的暴怒惊住了。就算私闯飞鹰宗是他们自作主张,姜剑枫也不至如此生气,叫玉清师伯相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师父今日是怎么了?”莫独雪和应泉心中默默想着。 “师父息怒,我们私闯飞鹰宗确实不该,只是师弟他心中有太多疑惑”应泉替莫独雪解释道。 “是啊,师父,你们真的是师兄弟吗?还有,您是不是对贺千鸣有所顾虑那《鸣鸾剑谱》又是何物?”“闭嘴!”姜剑枫竟气得站了起来。罚你们两个,去幽渑洞思过一个月! 不光是莫独雪和应泉感到惊讶,连应寒和应流也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师父向来把这个八师弟宠作掌上明珠,这么多年也不曾罚过莫独雪,现在居然要罚他和大师兄去幽渑洞思过! 幽渑洞是什么所在?幽渑洞居于黄山深处,离天都峰倒也不远,是阳华派犯错的弟子思过的地方。幽渑洞周围了无人迹,荒凉不堪,只有这个天然石洞孤零零地处于深山之中,还时不时有猛兽毒虫的侵扰。平时无事,大家是万万不愿去幽渑洞的。可如今,应泉和莫独雪却被罚去此处思过。 莫独雪纵使万般不服,也不敢顶撞师父,只得不情愿地说了声:“是。” 就这样,莫独雪和应泉来到了这荒蛮的幽渑洞。 “果如传言所说,这幽渑洞当真荒蛮不堪!”莫独雪面对着眼前的杂草丛丛感慨道。 应泉无奈地摇摇头,向洞口走去。莫独雪也紧紧跟上。 幽渑洞并不算大洞口仅容三人并排通过。由于洞口狭小,照进洞内的阳光也十分有限,因此洞内十分昏暗。二人走进洞中,点起随身带的火折子,洞中的景象才逐渐明朗。 由于许久无人此,洞中已布满灰尘,“前辈”留下的被褥和杯碗也脏的不成样子了。“看来咱们要找写干草回来当铺盖了。”应泉无奈地说道。 “真不明白师父为何要如此动怒。”莫独雪抱怨道。边抱怨着,莫独雪边走出洞口找干草去了。 当晚,莫独雪抱来了干草铺在洞中,应泉从林中猎了几只兔子,生火烤了权且当做晚餐。 吃过晚餐,师兄弟二人打坐修习了一阵心法,应泉便提议睡了。 应泉虽睡熟了,莫独雪却久久难以入眠。这十七岁少年的心中,此时正萦绕着无数的困扰:师伯说的当年那桩事究竟是何事?贺千鸣与师父师伯究竟有何纠葛?为何师父对贺千鸣之事畏首畏尾顾虑颇多?《鸣鸾剑谱》又是何物 无数问题纠缠着莫独雪,以至他到后半夜才恍惚去睡。睡梦中,他似乎来到了一个更加荒凉的地方,天上下着鹅毛大雪 就这样,莫独雪和应泉度过了在洞中的第一个夜晚。 无聊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白日里莫独雪和应泉在洞外练剑,下午出去狩猎砍柴,晚上打坐参习心法。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莫独雪却觉得仿佛过了半年。 这日下午,轮到莫独雪外出打猎,应泉劈柴。莫独雪带着长剑以及用树枝自制的弓箭来到林中。 此时正值夏日,山中的植物发疯般地生长,使林中的可见范围十分有限。天气本就炎热,加之树上蝉鸣阵阵,倒给莫独雪心中增添了几分烦躁。 行了一个多时辰,汗已湿透了莫独雪的白衫,他却一无所获。莫独雪骂道:“这群畜生都跑到哪去了!”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串虎啸!这一啸连草也摇曳了几下,山谷中传来阵阵回声。莫独雪一听,连忙向虎啸的方向寻去。 莫独雪渐渐可以听到老虎奔跑的声音了。不对!还有个少女!因为莫独雪听到了少女的惊呼声!莫独雪拔出长剑,运起轻功冲上前去。 “嗷”莫独雪拨开杂草,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头近两米的大老虎正张牙舞爪地向一个少女扑去。这老虎满面狰狞,两只眼睛泛着绿幽幽的光,两只獠牙白森森的看着就让人胆战心寒。莫独雪又细看那花容失色的少女,你道是谁?竟是御菱风! 莫独雪连忙上前喝道:“孽畜休得伤人!”御菱风也看到了莫独雪,欢喜道:“独雪!” 老虎被莫独雪一喝,也被吓得停了下来,不过它马上又向莫独雪扑来。莫独雪向右一闪,“嗤”,老虎虽没有扑到莫独雪,却将莫独雪的衣角撕了条口子。“好孽畜!”莫独雪纵身一跃骑上虎背,急的老虎连忙伸爪抓背上的莫独雪。 莫独雪也不慌忙,用剑脊一挡。老虎虎爪吃痛,立即缩了回去。老虎又带着莫独雪在林中疾奔,希望树枝将莫独雪刮下去。御菱风焦急地看着莫独雪与老虎死斗,见老虎跑出去,她也追在后面。 要是换作常人,恐怕早已被刮到地上,但莫独雪修习过阳华心法,任老虎如何疾奔,他都稳坐如山。老虎放弃了奔跑转而扭动脖子向莫独雪咬来。莫独雪见无法在虎背上降服老虎,便跳了下来。 老虎丝毫没有畏惧,又向莫独雪扑来。“看来不使些手段你便不知道我的厉害!”莫独雪转动剑身,使出一招“黄山望日”来。老虎见长剑刺到,忙向左闪跃。谁知莫独雪这“黄山望日”第一招乃是虚招,向老虎闪跃方向的第二剑才是实招。 “噗”的一声,刺穿了老虎的肩胛。老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却并未气绝。莫独雪可不给老虎反击的机会,使一招“月缺如镰”在老虎颈上一抹,老虎终于软软瘫在地上,没了气息。 “哇,独雪你好厉害,谢谢你救了我!”御菱风满是感激地说道,其实她心中更多的是敬佩。 “喂,你不是会使针吗,怎么不用它对付老虎?”莫独雪问道。 “我我是偷偷从爹爹那跑出来的,没来得及拿针还有,就算我拿了也没用,老虎皮糙肉厚,针是奈何不了它的。” “哎?你为什么背着你爹爹跑出来?又为什么来到黄山?”莫独雪奇道。 “哼,该不是为了找你,想看看你过得如何?”御菱风脸微红,说不出的娇羞可爱。她接着道:“我去阳华剑宗找你,可门口你的两个师兄和我说你被你师父罚在幽渑洞思过,我便来这边寻你啦,谁知遇到这么一头大老虎,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说着,御菱风竟哽咽起来,甚是可怜。 “好啦,你不是没事么?”莫独雪安慰道。 “嗯对了,”你师父为什么要罚你思过?你做了什么错事吗?”御菱风水灵灵的大眼盯着莫独雪。 一提到这事莫独雪就十分郁闷,答道:“师父怪我和大师兄擅闯飞鹰宗,还问他许多陈年旧事”“那也不至于如此动怒吧?”“是啊,我长那么大师父还是第一次罚我。” “除非他想隐瞒什么?”御菱风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天涯路远佳人伴 尘世事繁长剑随 尝有虎啸聚山野,今成豪侠口中餐。 尝有少年痴嗜武,缘是聊解心中烦。 尝有佳人流四海,却为家尊记危安。 尝有疑惑千万种,都起昔年远边关。 “嗯”听到御菱风这么说,莫独雪印证了心中自己的想法。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似乎与我的身世有关。”莫独雪接着说道。 “怎么,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御菱风一脸惊讶。 “我被师父收养,自小便在阳华剑宗长大。师父说我的父母死于瘟疫,都是寻常乡下人。但我觉得事情并没这么简单。”经过患难与共,莫独雪已将御菱风视为好友,便没有什么避讳,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其实对于莫独雪来说,这些话与御菱风讲再合适不过,他总不能和师兄们讲自己怀疑师父。 “哦?何以见得?”见莫独雪言之凿凿,御菱风不禁问道。 “之前我并没觉得什么,但每次我让师父带我去父母去世的地方看看他总是推三阻四,说什么辽宋战乱,那些民居早就毁于战火。” “说不定真是如此呢?” “不可能!”莫独雪一脸决然,“就算毁于战火也可以故地重游,为何推辞不应?师父向来疼我,这个合理的请求他该答应才是。” “这么说来也确有几分可疑。”御菱风将手垫在下巴,双眼望向天空。“那你今后如何打算呢?” “我自幼生在阳华,当知师父是绝对不会害我的,纵使他有意隐瞒,我想也是为了我好。”莫独雪回答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和我回幽渑洞看看如何?大师兄还在等着晚餐呢。” “晚餐?”“对呀!”莫独雪指指身后瘫倒的老虎。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大老虎拖了回去。应泉老远看见他们,忙迎了上去。 “天啊独雪,平时我出去狩猎最好也不过打一头鹿而已,你竟然打了只老虎回来!”应泉吃惊之余,看到了莫独雪身边的御菱风。“哎?御姑娘怎么也来了?” “再怎么说我和独雪也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我来看看他不行吗?”御菱风嘟着小嘴说道。 “呃御姑娘光临寒舍哦不,寒洞自然欢迎之至了。”应泉一脸尴尬。 “大师兄,还麻烦你把这大老虎处理了,我带御姑娘看看咱们的‘寒洞’顺便说几句话。” “哦好。”应泉识趣地答道。心里却想:这么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真的只是朋友而已?这姑娘不会看上独雪了吧想到这,应泉不禁笑了出来,他忙用手掩住嘴,转过身处理老虎去了。 “大师兄今天怪怪的”莫独雪和御菱风边说边走进洞中。 御菱风原本以为应泉和莫独雪说“寒洞”是自谦,可当她走进洞中她便发现“寒洞”这个叫法再合适不过了。 “喂,你们天天住在这地方岂不是成了野人?”御菱风打量着幽渑洞。“你师父也太狠了,只不过去了一趟飞鹰宗嘛。你看我爹爹,我都偷跑出来多少次了也没有这样罚过我。” 莫独雪笑道:“正因如此你才三番五次地跑出来呀。” 口齿伶俐的御菱风竟一时无言以对。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那你想不想像我一样呢?” 御菱风这一问恰恰问道了莫独雪内心深处。从小到大自己便一直在黄山生活,师兄们人人道他嗜武成痴,可又有谁知道他这么做一来是想为师父争气,二来是太过无聊。黄山风景虽美,但日日夜夜看着便也浑然没了滋味。大师兄经常被师父派下山,莫独雪便经常缠着应泉问他有关外面世界的事。这次好不容易自己下了次山,却又被罚思过一月。 “想的”莫独雪竟情不自禁地答了出来。 “那你便和我走好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就算你思过期满,还不是要在山上练武?” “不行的,我现在本就是待罪之身,若与你私自下了山我如何对得起师父?师父他对我恩重如山” “恩重到思过一个月喽!”御菱风调侃道。 “你不能这样说我师父!”莫独雪有点生气了。 御菱风也察觉到莫独雪脸上的怒色,忙道:“好好好,我说错话啦。不过,你真不下山去么?” “我我不知道。” “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功夫这么好,天天被你师父关在山上岂不十分可惜?再说了,你天天在山上又如何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呢?” “说得不错,可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下山呢?” “一来,我做为你的朋友希望帮你解开疑惑。二来,我一个人在外行走既是无聊又不安全。多一个人你既能和我说话解闷又能保护我喽。”御菱风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说甚是难为情,脸又红了。 “既然不安全又无聊,你为何要跑出来呢?”莫独雪十分不解,完全没有注意到御菱风微妙的心理变化。 “爹爹一天天就是习武,理也不理我我在家更无聊!其实我跑出来就是想让他出来寻我,看他还关不关心我,可他呜”说到这,御菱风哭了起来。晶莹的泪珠从她洁白无瑕的脸庞上滑落,不禁让人想起“大珠小珠落玉盘”来。 莫独雪没想到看似无忧无虑纯真的御菱风还有这般烦恼,忙安慰道:“你也不必伤心,兴许是你爹爹没有找到你呢?” “上次我回家,他只是平淡地问了句‘你回来了?’完全就是不关心我,你说天下哪有这样的爹爹?”御菱风否定了莫独雪的想法。 “那也总比我连我爹爹是谁都不知道要好千百倍。”莫独雪听御菱风谈起她爹爹,不禁也伤感了起来。 听了莫独雪这话,御菱风也不哭了,反过来安慰莫独雪道:“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是我的不是。” “罢了,我和你走,不知我的身世,我一朝一夕也无法安稳。”其实做出,莫独雪也经历了一番斗争。 御菱风破涕为笑,“好呀,以后我就不怕恶人欺负了!”莫独雪见御菱风这么高兴,还是忍不住说:“不过,若半个月之内毫无线索,我便要回来。” “你回来你师父定要怪罪你呢!”御菱风替莫独雪担心道。 “私自下山本就大错特错了,师父把我养大,授我武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能辜负师父的恩情!现在离我思过结束还有半个月,师父相信我,应该不会来幽渑洞,正好我可以悄无声息去再悄无声息回。”莫独雪坚定地说道。 “好吧,那就以半个月为限。”虽然只有半个月,御菱风却显得十分知足,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该如何和大师兄说呢?”莫独雪看看洞外的应泉,只见应泉已麻利地将虎皮剥下割下了几大块虎肉,正要生火来烤。 “独雪啊!”应泉向洞内喊道,“这虎皮给你做件衣服如何?” “哦大师兄看怎样合适便怎样吧”莫独雪草草回答道。想到自己即将远行,突然对应泉不舍起来。 “今夜等他睡了,你再点他几下昏睡穴让他睡的沉些咱们便走。” “不和他说吗?” “和他说了你便走不成了,他是你大师兄,定放心不下你一个人背着师父出去的。”御菱风顿了顿,“就像我要偷跑出去时,连和我最要好的丫鬟‘姣素’我也不告诉她呢!”说完后,御菱风才觉得将阳华大弟子与自己家的小丫鬟相比有些不当,但莫独雪也没有在意。 “那便照你说的办吧。” 二人走出幽渑洞,见应泉已将虎肉串在树枝上,生火来烤了。虎肉被火一烤,散发出特有的肉香。“哇,没想到阳华大弟子不光剑术厉害,这烤肉的手段也十分了得嘛!”御菱风赞道。“让姑娘见笑了。” 不久,虎肉烤好了,比刚烤时更加肉香四溢,火候不生不焦。应泉拿起一串递给御菱风,“姑娘尝尝吧。”然后又递给莫独雪一串,最后自己拿了一串。 御菱风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野味,对应泉的手艺赞不绝口,莫独雪也跟着称赞。应泉倒被两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埋头吃。 饭后,莫独雪和应泉照旧修习心法,御菱风在一旁看着。 待到该睡觉时,应泉说:“御姑娘女儿身,总不方便和我们两个男人共处一洞之中,御姑娘便在洞中睡,我和独雪在洞口睡。独雪,没问题吧?”“大师兄所言极是,自当遵从。” 夜晚的荒草谷倒没有白日那般凄凉,有许多虫儿叫着,焕发着生机。月亮被远处的山峰遮住了一半还萦绕着云朵,所以月光不是十分明朗。杂草在晚风中摇曳着,倒像无数黑色的小人拉手齐舞。 就在这嘈杂的寂静中,应泉很快睡着了。 他身边的莫独雪看着熟睡的大师兄,轻声道:“大师兄对不起,我要走了,剩下这半个月只能靠你自己又打柴又狩猎了。”他轻轻在应泉昏睡穴上点了几下,然后走到幽渑洞中。 御菱风也没有睡,一直观察着洞口的动静,见莫独雪走来,忙道:“怎么样?成功了?”莫独雪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 “等一下。”莫独雪径直走向石壁,拔出长剑刻了一阵。御菱风上前一看,石壁上刻着:“大师兄,我为解心中疑与御姑娘远行,希望大师兄莫要告诉师父,了却师弟这一心愿,我十五日后自当回来,勿念,独雪。” “我倒忘了你师兄回去找你师父,还是你考虑周全。” “师兄待我很好,我这样说他定会替我保密,走吧。” “嗯!” 莫独雪收起长剑,与御菱风走出洞口,渐行渐远,最终成了两个黑点,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来评论互动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不惜倾囊得二骏 不畏风尘过三关 本是天涯奔流客,同过万水复千山。 知己良驹古难遇,二者皆得谓机缘。 乌身似墨又如炭,素体似雪又如绢。 千里繁华归何处,汴梁瓦肆对勾栏。 话说莫独雪和御菱风偷偷离开了黄山,留下熟睡的应泉乘夜色离去。 “御姑娘,咱们先去何处?”莫独雪看看漆黑的四周,竟不知离了黄山自己该去何处。 “若论天下繁华处,除了我们姑苏,当属东京汴梁,我在家时常听父亲提起东京汴梁,父亲说汴梁是个天下豪杰云集之地,我们若去那里兴许能打听些江湖消息,看看是否有些眉目。” “还是御姑娘有江湖阅历,若叫我一人独行,还真不知该去何处呢!”莫独雪由衷赞道。 御菱风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是出来自己待得久了。”月光下的御菱风,柔美之外竟多了一丝伤感,十分惹人怜爱,让人不禁想搂在怀中。 “御姑娘你怎么了,怎么有些不豫之色?莫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没事以后叫我‘菱风’吧,一口一个‘姑娘’十分别扭。”御菱风急忙掩盖住了自己的落寞伤感。 “好,菱风此处距汴梁有多少路程呢?” “嗯千里之外。”御菱风怕莫独雪嫌远不去,故意降低了声音。谁知莫独雪却一口答应,反而说道:“迢迢千里,还要你陪我奔波,这一路还要辛苦姑娘了!” 御菱风却是喜出望外,“哪里,我早就想去汴梁看看,其实也算是你陪我呢!”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觉便到了一处驿站。 “甚好,想不到这竟有一出驿站,我们看看能否买些脚力,再歇息一宿,明早赶路。”御菱风说着便加紧脚步,往驿站走去。 御菱风走到驿站大门门前挂着几个灯笼,上书“平川驿站”四个字。御菱风转过头,和莫独雪步入驿站中。 驿站灯火昏暗,只有前柜处燃着两盏小灯。柜后坐着一个留着八字须的干瘦中年男子,正托着两腮瞌睡。 御菱风走到柜前,轻声唤道:“掌柜的,可有歇息处?”那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听到,仍瞌睡着。御菱风见此推推掌柜。这倒吓得掌柜“哎呀”一声。 掌柜惊起,揉揉惺忪的睡眼,忙道:“哎呀,两位客人。”掌柜眨了眨眼,看了个清楚满脸笑容道:“你们小两口开一间?” 莫独雪和御菱风都是脸一红,目光不经意触碰到一起,又忙逃开对方的目光。 “掌柜的你误会了,我我们不是夫妻,开两间房便好。”莫独雪忙和掌柜解释道。 “哦,这样啊,两位楼上请。”掌柜从柜后走出,将二人引到楼上。“两位,就是这两间房。” 莫独雪解下行囊,从中掏出一串铜钱,“掌柜的,这些可够了?”“够了够了,两位客官早些歇息吧。” 掌柜正要离去,御菱风忙叫住掌柜:“掌柜的,驿中可有多余的马匹?卖与我们如何?”“有有,两位先歇下,明早来马厩选马。”“好。” 莫独雪和御菱风道了声别便去自己的房间睡了。但二人都是久久难以入眠。初入江湖的莫独雪是因为怀满了对前路的憧憬的迷茫,暂脱孤寂的御菱风是因为漂泊的心有了片刻依靠而兴奋不已。 鸡鸣破晓,红日初升,平川驿站迎来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在荒凉的山野中散发出独特的生机。 莫独雪轻叩御菱风的房门,“菱风,起床了,咱们挑马去。” 其实御菱风早就起来了,听到叩门声的御菱风刚刚梳洗罢,扎上散开的头发打开了房门。 “菱风,我们去马厩吧。”“嗯。” 二人叫上掌柜来到马厩。“二位客官,你们运气不错,这两匹马是先前两位西域的客人来急用盘缠当给我的,二位客官若是需要,我便卖给你们好了。”掌柜伸手指向身后的两匹马。 莫独雪仔细一看,这两匹马果与常马不同。两匹马一黑一白。黑的浑身黑如炭,身上黑亮如油,毛色锃亮。四条马腿细长,肌肉暴突,马首高昂,正有一股傲视群雄的气势。从看到这马的第一眼,莫独雪便认定它了。另一匹白马浑身雪白,皎洁如雪,一颈马鬓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识马者一看便知这是匹上好的骏马。御菱风不禁怦然心动。 “掌柜的,这两匹马卖多少?”莫独雪问道。章柜上下打量了两人一阵,“二位身上衣服还这般干净想来是初涉江湖吧?”莫独雪和御菱风相视一笑,都想:这掌柜看人果然准。 “正是,我们囊中羞涩,还望掌柜多担待些。”莫独雪一拱手。 “嗯,那老夫便按买马的价钱卖了吧,二两一匹,总不能让老夫做亏本生意吧?” 莫独雪看看囊中正好不过四两银子,路途还远可自己又真心喜欢这黑马,估计菱风也喜欢那白马吧?莫独雪偷偷看了看御菱风,御菱风正痴痴看着那白马,眼中露出艳羡。 莫独雪横了心,心想:这一路演武卖艺也能赚些盘缠来。“好,就与你四两银子。”莫独雪掏出囊中仅有的四两银子,给了掌柜。“独雪”御菱风正要制止,莫独雪已将银子递给了掌柜。 “喜欢便买下吧,错过这两匹马也许以后便遇不到了。我曾听别人说过‘世间唯二者难遇,一为知己,二为良驹。’”御菱风看看莫独雪空空如也的行囊,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 告别了掌柜,二人骑上心仪的骏马奔向远方,扬起一片风尘。 这黑马,莫独雪给它起名叫“墨殇”,这白马,御菱风给它起名叫“皎素”。 二人向西北方疾驰而去,这两匹马果然好脚力,虽不及千里马的日行千里,日行五百里还是绰绰有余。这两匹马不光脚力好,还极具灵性,莫独雪和御菱风很快便将两匹好马驯服了。 遇到村镇,莫独雪便去街上卖艺赚盘缠,这一切,御菱风都看在眼里。她总轻轻抚着皎素说:“你说独雪他怎么这么傻?”马通常只是用眼睛看着御菱风,揣测着主人的话语。 就这样行了四五日,二人终于来到了汴梁这座大都市。 东都汴梁外城,方圆四十馀里。城壕曰护龙河,阔十馀丈,濠之内外,皆植杨柳,粉墙朱户,禁人往来。城门皆瓮城三层,屈曲开门,唯南薰门c新郑门c新宋门c封丘门皆直门两重,盖此系四正门,皆留御路故也。新城南壁,其门有三:正南门曰南薰门;城南一边,东南则陈州门,傍有蔡河水门;西南则戴楼门,傍亦有蔡河水门。蔡河正名惠民河,为通蔡州故也。东城一边,其门有四:东南曰东水门,乃汴河下流水门也,其门跨河,有铁裹窗门,遇夜如闸垂下水面,两岸各有门通人行路,出拐子城,夹岸百馀丈;次则曰新宋门;次曰新曹门;又次曰东北水门,乃五丈河之水门也。西城一边,其门有四:从南曰新郑门;次曰西水门,汴河上水门也;次曰万胜门;又次曰固子门;又次曰西北水门,乃金水河水门也。北城一边,其门有四:从东曰陈桥门;(乃大辽人使驿路);次曰封丘门(北郊御路);次曰新酸枣门;次曰卫州门(诸门名皆俗呼。其正名如西水门曰利泽,郑门本顺天门,固子门本金耀门)。新城每百步设马面c战棚,密置女头,旦暮修整,望之耸然。城里牙道,各植榆柳成阴。每二百步置一防城库,贮守御之器,有广固兵士二十,指挥每日修造泥饰,专有京城所提总其事。 旧京城,方圆约二十里许,南壁其门有三:正南曰朱雀门,左曰保康门,右曰新门。东壁其门有三:从南汴河南岸角门子,河北岸曰旧宋门,次曰旧曹门。西壁其门有三:从南曰旧郑门,次汴河北岸角门子,次曰梁门。北壁其门有三:从东曰旧封丘门,次曰景龙门(乃大内城角,实箓宫前也),次曰金水门。 莫独雪和御菱风见了,都想此处果真是龙气所在,光就城门的数量来说,就足矣看出汴梁往来熙熙的人数量之多。 由于许多城门都有兵士把守,禁止行人通过,二人只得绕了个圈子,从东南侧新宋门进了城。 亭台楼阁,勾栏瓦肆。莫独雪和御菱风不禁驻足观望,这街上有大汗淋漓的挑夫,有形形色色的商贩,有乘轿出府的官老爷,有珠光宝气的贵妇公子,有风尘仆仆的江湖好汉总之,东京汴梁果真是一个各类人群汇集之地。 “菱风,若在这汴梁卖艺估计能赚得不少银子。”莫独雪经过这一路的磨练也深知赚钱的不易。 “你呀,想银子都想疯了?我们盘缠还够,不到迫不得已先不要去卖艺。” “这是为何?”莫独雪不解地问。 “这京城中掺杂着三教九流之徒,耳目众多,若有仇家识得你是阳华弟子,恐对你我不利。”御菱风耐心解释道。 “我阳华一向光明磊落,有什么仇家?”莫独雪还没想通。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飞鹰宗就是一例,你怎知许多年前你师父没有与其他人结仇呢?” “这倒也是。” 两人正说着,见远处一个兵士手拿一张榜文贴在城墙告示处,一群百姓蜂拥而上,看着榜文唏嘘不已。 “走,看看去!”御菱风一招手,和莫独雪牵着马向城墙走去。 新书求支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塞上风烟已遮日 阙内脂粉犹绕君 夏桀商纣周幽王,昏庸难耐自疏狂。 江山不知为何物,全为一人乱沧桑。 养军千万何所用,纳妃十百何所扬。 不知国耻为何物,陈主后庭花芬芳。 莫独雪和御菱风栓住了马,挤进簇拥的人群。 “喂麻烦大伯您让让哎呦,这位公子你踩到我啦!”御菱风好不容易才挤到榜文前。而莫独雪还在两步以外寸步难行。 “真笨!”御菱风微微一笑,伸手拉了莫独雪一把。 “菱风,这榜文上写的什么啊?” “我看看嗯‘告谕诸民,今辽兵犯境,雁门危急,关门封锁,往来贸易者切莫取道雁门,当绕道通关。’”御菱风眉头一皱,“原来是辽兵又来犯境了。” “那些蛮夷之人,难道敌得过我富甲天下的大宋?”莫独雪不解地问。 “你一直待在山上,于这些江湖之外的事自是不太了解。我平时听我爹爹讲,契丹辽国虽是蛮夷之邦,可个个悍勇异常,武力过人。我们大宋虽然富庶,可已有积贫积弱之势,兵士虽多,战斗力却远不及契丹人,而且,这些当官的也越来越没用了,人多不说还相互推诿责任,爹爹说这叫‘冗兵冗官’!” 莫独雪不禁对滔滔不绝的御菱风刮目相看。“你知道的真多!” “都是爹爹说的了。咦?这旁边还有一张榜文。” “写的又是什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春夏之交,又近每岁宫中选秀之日,年龄体貌规矩者可至户部登请,不日选美。’好个皇帝!”御菱风脸上变了色,将莫独雪拉出人群。 二人走远了,寻了个僻静茶摊,要了壶清茶。 “你可知我为何生气?”御菱风先开了口。 “自是为了这不争气的皇帝了。” “不错,但更多是因为先帝。” “先帝?这与先帝何干?”莫独雪不解。他当然不知,这是他出世前的事了。 “先帝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当年契丹犯境,先帝派兵先后在满城雁门大败契丹,后虽打了几场败仗,却没有丢了大宋的气节。” 莫独雪听得十分入神,不敢打断御菱风。 御菱风停了一下,接着说:“哪像当今圣上,先是王钦若c丁谓为相,这二人常以天书符瑞之说,荧惑朝野,帝亦淫于封禅之事,朝政因而不举,与契丹几场败仗下来竟连再战的勇气也没了。” “难道群臣竟没有进忠言之人吗?” “自是有的。景德元年,契丹人所建之辽国入侵,宰相寇准力排众议,劝帝亲征,双方会战距此三百里外之澶渊,宋战胜辽国,但因当今圣上惧于辽的声势,不顾寇准的反对,以每年进贡辽大量金银为“岁币“于澶渊定盟和解。” 莫独雪一听也是怒不可遏,跺了跺脚道:“岂有此理,哪有打了胜仗还要向蛮夷进贡的道理!?”此时这初涉江湖的懵懂少年才真正懂了什么叫做国家之耻。 “我们这些老百姓干着急又有何用?人家皇上还不是逍遥自在地选美?” “罢了,先寻店住下吧。呀!有贼!”莫独雪惊呼。 御菱风向两匹马看去,竟有两个穿着短褂的汉子牵着栓着的墨殇和皎素准备逃跑! “哪来的毛贼?站住!”莫独雪大喝,急忙向两个汉子跑去。 两个汉子见马主追了过来,连忙跨上马身,御马奔逃!饶是两匹好马,顷刻间便奔出了几丈之外。 御菱风也是心中大急,纵使自己会使针,此时两匹马已跑的远了,即使发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打到马身上便不妙了。迟疑间,两个小贼已经跑远了。莫独雪轻功再好,也跑不过这两匹骏马,只能看着自己倾囊换来的两匹好马消失在烟尘之中,不见了踪迹。 两人呆在了原地。 “哇!”御菱风突然哭了出来,眼泪像泉眼中喷薄的泉水流出。这道让莫独雪一时慌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 “菱风我你别难过啊,马没了可以再买的,京城这么大,肯定能买到好马的,你” “呜,我不是因为马我是想到你花光了所有银子,一路上辛苦卖艺才换来这两匹马,如今却被毛贼偷走了,你的辛苦不是白费了吗?呜” 莫独雪没想到御菱风这么伤心竟是为了自己。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将手搭在御菱风肩上,以示安慰。“菱风,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这个时候的好心情没了便没了,你看世上有多少人终其一生追求财富,却没有半刻是开心的?” 御菱风一定会纳闷这基本上没下过山的少年是怎么知道这么深奥的道理的。其实姜剑枫传授莫独雪武功之余,经常谈及一些自己的江湖见闻与体悟,因此莫独雪也算耳濡目染了。其实连莫独雪也不知道姜剑枫是如何体悟到这个道理的。 不过这话对御菱风起了作用,她止住了哭泣。“好了,以后呢,要天天开心的,不要总哭鼻子。”莫独雪不禁伸出手拭去了御菱风脸上的泪珠。御菱风只感觉莫独雪这双大手暖暖的,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嗯。” “走,我们找家店住下吧,再请你尝尝京城的小吃。” “盘缠不多了,我们还是省些吧。” “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还不尝尝?走吧!”莫独雪先行了一步,御菱风跟在后面。 二人离开城门口,向西行了一阵,路过了大街小巷,沿街有吹糖人的c编草鞋的c做剪纸的c卖杂货的应有尽有。莫独雪见糖人做得精巧,便给御菱风买了一个。御菱风虽嘴上怪莫独雪胡乱花钱,但心里确实开心得很。 二人走到一间气派恢宏的客栈前,客栈门口树着一面大旗,上书“居雅客栈”。客栈门口进进出出,生意十分红火。 “京城果与别处不同,客栈都这般气派。”要知道,刚下山的莫独雪从没见过这般气派的客栈,这一路住的都是小村镇的客栈,当然比不上这居雅客栈了。 莫独雪和御菱风前脚刚踏进店门,一个小二便殷勤地迎了出来。“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要两间上房。”“好嘞,您楼上请。” 二人上楼安置好了行李便走下楼来。“小二,这京城可有什么好吃的馆子?” “您算问对人了,出了咱们客栈向北走上百步再向东走,有家叫做‘听风楼’的酒楼,那里的菜肴的滋味可是京城一绝,连好多官府的大人们都去呢!” 御菱风一听有好吃的,顿时喜出望外,拍手道:“好呀好呀,咱们就去那里吧!” “嗯。” 世人皆知,这汴梁不仅是国服所在,更是天下美食汇聚之所。有多少食客都是慕名而来的。正所谓汴梁有三宝,一宝曰食,二宝曰楼,三宝曰画。莫独雪和御菱风当然迫不及待想去尝尝鲜了。 这听风楼果然气派,共有上c中c下三层,屋顶铺着琉璃瓦,飞檐四角作麒麟状,一番皇家才有的规格气派。再看那大匾书“听风楼”三字,旁边还写着“寇准题”。 “哇,这是宰相题的呀!”御菱风惊叹。 “原来宰相叫寇准啊。”莫独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两人并肩走进店中,却见店中已坐满了人,连店小二也忙的顾不上招呼莫独雪和御菱风。 “好事多磨,等吧。” 二人便在门口静静等着,屋中真可谓菜香迷人,光闻这气味便知菜品不俗,等一等也是值得了。 莫独雪看看这些食客,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神情大快朵颐。果如御菱风所说,汴梁是个人杂之地,没准还真能寻到莫独雪想要的线索。 “哎呦,二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人太多了刚刚没顾得上您二位,这边请!” 二人跟着小二来到一张空桌旁坐下。 “二位想吃些什么?” “你们这里有哪些特色呢?”御菱风已经被刚才的菜香折磨的迫不及待了。 “本店最出名的要属‘清蒸鲈鱼’c‘干煎鸭掌’了,还有‘双龙戏珠’c‘三山五岳’” 那鲈鱼和鸭掌倒没什么稀奇,倒是后两个菜的名字颇有些意思,顿时激起了御菱风的兴趣。“那‘双龙戏珠’和‘三山五岳’是什么?” “这‘双龙戏珠’呢’原料是一蛇一鱼,中间是各种山禽之卵。” “哇,蛇呀算了吧”御菱风明显有些害怕。 “这三山五岳呢,食材取自山间野菌以及黄牛肉,食材一煮二焖三炒,味道是不错的,二位不妨尝尝。” “那便要‘清蒸鲈鱼’和‘三山五岳’吧,再来两坛女儿红。对啦,独雪你吃些什么,我光顾自己啦。” 莫独雪笑笑:“若论剑术我可能略胜一筹,说到行走江湖,人间美味我便不如你了,你点的自然是好的,我跟着吃便是。” “那,就这些了,等等再来一盘熟牛肉,去吩咐厨子吧。” “好嘞,二位稍等。” 不久,小二便端上了香气扑鼻的菜肴,又上了两坛女儿红。 “我在家爹爹从不让我喝酒的,如今跑了出来偏要尝尝!”御菱风说着便打开一坛喝了一口。“哇,咳咳好辣!”御菱风用手在嘴前扇扇。 莫独雪看到御菱风这般狼狈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平日里师父也不让我们饮酒的,但大师兄总是能想到办法搞来几坛分与我喝。” “你师兄对你真好!” “是呀,除师父之外,我最亲近的便是大师兄了。” “那我呢?”御菱风脱口而出。 “佳友相伴,人生至趣!来,快尝尝吧!” 二人吃了一阵,都对美食赞不绝口,但他们还没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也进了听风楼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塞翁失马祸非祸 陌路得音福非福 汴梁自古谓繁华,听风楼上隐豪侠。 林大自有珍奇鸟,海阔鱼龙皆混杂。 塞翁失马非损马,指尖流沙非无沙。 朝廷是非深若水,又见浩荡一天涯。 莫独雪c御菱风二人正在听风楼酣饮,动筷间两个熟悉的身影走入楼中。 刚开始,莫独雪还没察觉出什么,待得那二人找了个座头坐得近了,莫独雪才猛然间认出:这不正是那两个小贼!? 见莫独雪神情不对,御菱风忙警觉起来,她顺莫独雪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那两个盗马贼。莫独雪满脸怒容正欲拔剑,却被御菱风按住了剑鞘。“且慢,不可打草惊蛇,他们还没发现你我,你先去那边的单阁暂避,看看我的手段。” 莫独雪经过与御菱风的多日相处,深知这个姑娘古灵精怪,机智过人,自己倒也真想看看她有些什么手段,便没有多说闪身近了单阁。 莫独雪将阁门半掩,注视着御菱风和那两个盗马贼。御菱风也望了眼单阁,然后取出了一块素绢蒙了玉面。 “小二!”御菱风喝了声。 “来了来了客官有何吩咐咦?与姑娘同来的那位少侠呢?”小二殷勤地问道。 “无需多言,我问你,那两位客官点了些什么?”御菱风指指盗马贼。 “呃那二位客官要了两壶竹叶酒,还有些熟牛肉之类的姑娘你问这些干嘛”小二一脸茫然。 御菱风眼珠一转,笑道:“那二位呀,于我有恩,曾救我于生死,我欲报答那二位,可二位恩公却十分大义,不收任何回报,今日幸得遇见了,想来那二位大侠还是不收礼报的。” “既然是义薄云天的大侠,想来确是不求回报的。”小二接道。 “但我心中却始终难安,不如你帮帮我如何?” “客官尽管说,我能做的定然尽力去做。”小二十分热心。 “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将我桌上这坛未动过上好女儿红送与他们,就说故人相送,如何?” “如此容易么?”小二笑道。 “如此易事于我而言也事大事一件了,你若能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这锭银子全当酬劳了。”御菱风说着从囊中掏出一锭银子来。 “哎呀,客官,无功不受禄,这银两就算了,本就是小事。” 这小二倒是个热心肠。御菱风暗想,可惜今日要利用这个老实人了。 御菱风左手托起桌上的女儿红,右手扶住坛口递给小二。 与此同时,在单阁中的莫独雪正注视着御菱风的一举一动。“这丫头又搞什么鬼,还要给那些盗马贼酒喝难道酒有问题?可也没见她动什么手脚啊” 莫独雪正纳闷着,小二已将女儿红端到两个盗马贼面前。 “二位客官,有故人相赠上好女儿红一坛,还望笑纳。”小二恭恭敬敬将酒放在桌上。 “啥?什么故人?”两个盗马贼异口同声问道。 “呃,赠酒者不便告知,总是一番好意便是了。” “嗯”两个盗马贼闻到酒香早已按捺不住了,也不疑酒的来历,倒在碗中便酣饮起来。小二见二人收了,道了声:“客官慢用。”便退下了。 御菱风也悄悄来到单阁之中。“你又搞了什么鬼?”莫独雪忙问道。 “等着看好戏吧。”御菱风坏笑。 二人在单阁中等了片刻。起初,两个盗马贼还说说笑笑,可渐渐的,这二人舌头也沉了,又过了一会,只听“咚咚”两声,两个盗马贼的脑袋重重砸在桌子上昏迷不醒。 “就是现在,跟我出去。”御菱风低声对莫独雪说道。 莫独雪随御菱风出了单阁,来到盗马贼桌前。 “把他们架走。” 莫独雪依声架起一人,御菱风架起另一人,向听风楼外走去。 “哎,姑娘,这你这二位恩公是怎么了”正跑堂的小二看到了御菱风和莫独雪。 “哦,二位恩公不胜酒力醉了,我去寻家客栈安排他们住下。”御菱风十分镇静,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小二也没有起疑,看着他们架走了盗马贼。 话说莫独雪和御菱风架走了盗马贼,一路返回客栈。 “你去寻两条绳子来,将这两个小贼捆起来。”御菱风吩咐道。 “好,菱风真有你的,你怎么把他们毒晕的?”莫独雪仍然不解。 “哈,全靠我家传的宝物。”说着,御菱风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来在莫独雪眼前晃晃。 只见这针细细的还泛着寒光,一见便知绝非凡品。“这是?” “这叫‘寒潭厥影针’有让人晕厥的功效,我方才右手扶着坛口顺势用针在酒水中沾了沾,这酒便成了汤了。”御菱风边笑边答。 “我还是不明白,这两个小角色何须大费周章,直接擒了不好吗?难道他们功力深厚?” “那倒不然,你看。”御菱风说着卷起一个盗马贼的袖口,一只紫青色的飞鹰纹在盗马贼臂上,栩栩如生。 “这!这是飞鹰宗的标志!”莫独雪惊叹。 “不错,适才他们进店时有一人扬手推门,露出了飞鹰,我便知道他们是飞鹰宗的人了,我们要当众擒住他们虽容易,但咱们却不一定问出什么,而且京城人多眼杂,在这种地方动手打架恐怕会生出些是非。”御菱风耐心解释道。 初涉江湖的莫独雪此时不得不敬佩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并且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道了声:“我去寻绳子。”便出了客栈。 过不多时,莫独雪便提了两捆粗麻绳。“我们先将他们缚了”。 三下五除二,两个盗马贼已经被御菱风绑成了粽子。“哗。”御菱风紧接着朝盗马贼泼了盆凉水。 “呵啊好酒”一个盗马贼还沉浸在酒香之中。“啪。”御菱风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小贼!快醒醒!” “啊我在哪我怎么被捆起来了!?喂,炳哥,快醒醒,咱们中了招了!”被御菱风一掌扇醒的盗马贼忙向那个他那个“炳哥”喊道。 两个盗马贼都醒了过来,一脸慌张地看着莫独雪和御菱风。 御菱风先发话道“好你们两个小贼!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御菱风娇柔的脸上显出怒色,白中泛红,犹如新生之莲。 两个盗马贼也认出了御菱风和莫独雪,一个嘀咕道:“晦气。”另一个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少侠饶命!”两个盗马贼忙求饶。 “哼,飞鹰宗都是这些偷鸡摸狗又胆小如鼠的杂碎么?”莫独雪喝了一声。 听到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少年英侠一开口便道出自己的帮派,两个飞鹰宗众不禁一惊,“你怎知我二人是飞鹰宗的?” “那还用说?除了飞鹰宗的人还有谁会在臂上纹这种飞鹰?”御菱风插言道。 两个飞鹰宗众默然不语。 “说吧,你们偷我们的马做甚?马现在何处?”莫独雪问道。 “这”两个盗马贼面面相觑。 “你们若不说就让你们尝尝姑娘我的厉害!”说着,御菱风掏出了一把银针。 “我们”盗马贼仍犹豫不决。 “好!”御菱风抽出两支针分别扎在两个盗马贼背上。“这是笑穴,你们若不说,便先开心一阵吧!” “哈哈哈!哈哈”盗马贼果然狂笑不止。笑了一阵,盗马贼眼泪鼻涕也流了出来,看得莫独雪忍俊不禁。 “哈哈我说女侠饶命,少侠饶命哈哈”其中一个盗马贼终于忍不住了。 御菱风洋洋得意,“好,说吧。” “哈哈二位的马在刘太尉府上哈哈” “我们的马为何会在朝廷命官手中?”莫独雪问道。 “这哈哈刘太尉今日寿辰,宗主命我二人哈哈寻些礼物送给太尉哈哈女侠饶命!” 御菱风出掌分别在两个盗马贼背上一拍,插在盗马贼背上的银针“嗖”地弹出。两个盗马贼立刻止住了笑。 “你飞鹰宗倒是会借花献佛,我问你,你们为何巴结朝廷,与朝廷有何瓜葛?”御菱风接着问道。 “这女侠,我们两个在飞鹰宗只算是小角色,对飞鹰宗与朝廷间的关系确实不清楚,只知每次有朝廷命官过寿,宗主都要备献贺礼。” 御菱风盯着两个盗马贼看了一会儿,心想:看样子他们确是小角色,应该没有撒谎,看来从他们嘴中只能套出这些了。“我再问你们,刘太尉府邸在何处?” “城西刘府,离听风楼不远便是。” “独雪,咱们今夜去刘府一趟?” “好!” 二人将盗马贼锁在莫独雪房中,去刘府周围刺探了道路,随后商议了潜入刘府的计划,决定夜深再来。 夜幕降临,繁华的京城却仍然熙熙攘攘,夜市之中c勾栏瓦肆之中到处是人声鼎沸,有斯文典雅的文客在高楼凭栏倾酒,有衣装华丽的公子身伴红袖,有游方的艺人喷火舞剑可惜,今夜莫独雪和御菱风无瑕游赏。 二人顺着白日刺探好的道路,顺利摸到了刘府。只见两个小厮挑着灯笼在门口立着。 莫独雪和御菱风当然不会硬闯,二人绕到北墙,先翻身上了墙边的柳树。莫独雪望了望院内,发现院内并无下人巡视,便示意御菱风随自己运轻功进院。 只见莫独雪使一招阳华轻功“莲峰落雁”,在夜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翻转了一圈轻轻落在院内。御菱风也跟着运功入院。 莫独雪和御菱风进入的,是刘府的后花园,夜深人静,刘府已无人光顾此地了,因此二人有了可乘之机。 初夏之夜,院中蝉鸣,树影成舞女般摇曳不止,在月光的映射下投入池塘之中。 “走吧,小心些!”莫独雪轻声对御菱风说道。 莫独雪御菱风都没有离开大家,江湖之旅再起征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幽院深荷傍倩影 华府雕楼藏宝驹 青竹深处朴亭中,寂寞芳华别样红。 一曲奏罢肠寸断,青丝零落葬残更。 儿女情长前尘事,正邪路远今朝逢。 华府阁前颦一怒,只为君心伴浮生。 竹柳交纵,虫鸟和鸣,两个人影穿梭于小路之间。 “按咱们白天探查到的,出了后花园再往东便是那刘太尉和他夫人的住处了。”莫独雪环顾四周。 “不错。” 正说着,两人已走出了后花园,来到一座宅子。“那刘太尉想来就在里面,我们是先找马还是先调查这刘太尉?”莫独雪问道。 御菱风端详着眼前这宏伟的宅子,“不如你我分头行事,你去寻马,我进宅子。” “那怎么行,危险的事应由我来做才是。你去寻马,我进宅子。”莫独雪反对道。 “不,我更懂得如何应付这刘太尉,应该能探查出更多消息。”御菱风坚持要进去。 莫独雪不禁有些羞愧,自己这方面的确不如御菱风。“好吧,那你多加小心!” “嗯,马厩应该就在那边,你快去吧去吧。你也小心些!” 言罢,莫独雪消失在夜色之中,御菱风也翻身入阁。先说莫独雪这一边,与御菱风别过后,他便顺着小路往马厩走去,一路上倒也畅行无阻,不一会便来到了刘府马厩负责养马的马夫也已回去休息了,马厩门虽锁着,但却挡不住莫独雪犀利的剑,只听“叮”的一声,锁便被斩断了。 这一剑虽劈开了锁,却惊了马厩之中的马匹,眼见一匹马要嘶鸣,莫独雪来不及多想,飞身一纵,长剑一扫,那马的颈子上登时多了一道血痕,那马声也没吭,重重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几匹马正要嘶鸣,却被莫独雪如鬼如魅地点了穴软瘫在地上。 待得马厩中安静了,莫独雪开始一一端详起马匹来。 “不是,这匹也不是究竟去哪了?”莫独雪将整个马厩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墨觞和皎素这两匹爱马的踪迹。“难道那太尉将马藏在了别处?算了,还是先回去找菱风,看看她有何打算吧。” 莫独雪出了马厩,按原路返回。芊芊竹影中忽然传来一阵凄美的箫声。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停了一会,箫声又想起来,莫独雪不由得听得痴了,呆呆站在原地。 过了许久,莫独雪才从萧声中回过神来,“究竟是何人能吹出如此动人的萧声?”他决定前往拜访一下这位“高人”,于是觅着箫声走去。 莫独雪穿过竹林,穿过矮墙,只听得萧声越来越近了,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莫独雪对萧声的主人越发好奇了,加紧了步伐。 不久,莫独雪来到一座小亭,依稀之间,他看见一袭倩影正凭倚在亭柱之上,宛若一片花瓣般伶伶柔弱无依,任意东西。这正是萧声的主人。 她手持玉萧,身着淡黄色纱衣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看得莫独雪一时出神,连剑也没拿稳摔在地上。 少女听见响声,停止吹奏,立起身子慌张道:“谁?” 莫独雪见形迹败露,只得从草丛中走出,作了个揖道:“草民莫独雪,夜闯贵府寻丢失马匹,被姑娘箫声吸引来此,行事鲁莽还望姑娘恕罪!” “寻马为何会寻到我刘府上来,难不成我刘府会偷你的马不成?”女子有些生气。 莫独雪见这姑娘不似歹人,便说:“我抓到了盗马贼,那两个盗马贼说将马送到了刘府,因此在下才夜闯刘府的。” 那少女听了却是一惊,“送马难道?” 莫独雪看出了少女的慌张,“怎么,姑娘可有马的消息?那两匹马是我和一个朋友花重金求得的,我们对那两匹马喜爱非常,如果姑娘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在下感激不尽!” “爹爹白日确实收了两匹马” “姑姑娘是太尉的千金吗?” “嗯” “适才不知姑娘尊贵,冒犯了。”莫独雪又作了个揖。 “千金又有什么好呢?还不是整日待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中孤寂?我宁愿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这太尉的女儿说此话时眼中露出了无限的落寞。 “怎么,令尊不让你出去么?” 少女叹了口气,缓缓道:“是啊,爹总说外面江湖险恶,不允许我外出,只有重大节日时才许我与丫鬟们出去。” “没想到‘同时天涯沦落人’我师父也很少让我下山来的。”莫独雪喃喃道。 少女一脸好奇,“那你现在怎么出来了,还能夜闯刘府?” “说来话长,对了,姑娘知道马的消息吗?”莫独雪显然不愿和陌生人提起这些事情。 “哦,对,白日里父亲还给我看过那两匹马,爹爹说这两匹马不是凡品,不能和其他马一同安置在马厩。我想爹爹应该是将马安置在别处了,你和我来,我带你去找爹爹。” 莫独雪跟着少女,向刘太尉住的阁子走去。 “还不知姑娘芳名?” “刘慕珊。” 再来说御菱风这一边。自从与莫独雪分头行动后,御菱风翻身跃上墙头,摸寻到了刘太尉的寝室。 御菱风藏在房顶,掀开了一片房瓦,静静听着屋中的言语,脸也不禁一红,心想:若不是来找马还有探查你与飞鹰宗见不得人的秘密,本姑娘才不会大晚上来你寝室的房上偷听! 但御菱风很快便听出了眉目。 “老爷,那两匹模样俊美的马可安置好了?” “夫人放心,已经吩咐下人安排好了,这等难得的宝贝自然要珍视了。” “贺宗主倒也真是好心,从不曾忘了老爷” “哼,这太尉果然和飞鹰宗脱不开干系。”御菱风攥紧了拳头。 御菱风抑制住自己上前质问的冲动,提醒自己:放长线,掉大鱼。 “朝廷与飞鹰宗本就有共同的利益,不光是我,朝中其它大员也收了贺宗主不少的好处。”刘太尉说道。 御菱风在房顶伏了片刻,听的都是刘太尉对他夫人讲朝中某某大员哪年收了贺千鸣何物之类。直到她看见了莫独雪和刘慕珊的身影。 待得莫独雪走近了,御菱风忙翻身跳下。她看看刘慕珊,“这位是?” “哦,她是刘太尉的千金,叫做刘慕珊。我方才去马厩寻马,马并不在马厩,却在附近巧遇了刘姑娘。” “不错,少侠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这位姑娘了?”刘慕珊端详着御菱风。 “嗯。” “菱风,刘姑娘她知道我们丢了马,是特意来帮忙的。” 听了之前太尉和太尉夫人的对话,御菱风打心里便将刘府的人判定成了坏人,再加上小儿女心理作怪,御菱风一时竟怒上心头! “你休要充好人,独雪,不要相信她!” “菱风你”莫独雪一时没了头绪,他不知御菱风为何突然生气,更不知御菱风为何不相信刘慕珊。 “菱风姑娘你误会了,我确是要帮你们寻马,向爹爹讨个说法的。”刘慕珊解释道。 “是啊,菱风,刘姑娘不是坏人。” 莫独雪这一句对御菱风来说却是火上浇油,“好啊,你们都是好人,就我是歹人,你们进去好了!”言罢,御菱风竟飞身出了院子。 “菱风!菱”莫独雪一时不知所措。“对对不起刘姑娘,菱风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她” “没关系,不过,她好像很在乎你呢。”刘慕珊笑道。 “在乎我?”莫独雪挠挠头。 “谁在外面?”刚才的争吵惊动了屋内的刘太尉。 “爹爹,是珊儿,我有话要说。” “珊儿啊,进来吧。” 刘慕珊转向莫独雪,“少侠在此稍候,我去向爹爹讨个说法。” “嗯,多谢刘姑娘!” 刘慕珊缓缓推开房门,走进屋中,莫独雪则在门外等候。 刘太尉已坐在桌前,见女儿进来忙问道:“珊儿,这么晚还不睡有什么事吗?” “爹爹,白日里那两匹马现在何处?” “在阁后新建的马厩中,是我吩咐下人专为那两匹马准备的。”刘太尉十分不解女儿为何深夜来问马的事情。 “现在门外候着一位少侠,他说那两匹马是他和他一位朋友的,马被贼人盗走,后来他们擒住了贼人,从贼人口中得知送到了刘府,因此深夜来此寻马。” 刘太尉的脸突然变色,“你说那两匹马是盗来的?” “那少侠是这么说的。” “让他进来。” 刘慕珊依言走到门口向莫独雪喊道:“少侠,爹爹让你进来说话。” “好!” 喜欢请收藏,读者的支持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太尉贪宝胡赖账 菱风展术巧追踪 富贵金银锦袍穿,仍为宝驹账本翻。 君子爱财自有道,不宜背义只因贪。 府上唇舌皆妄语,亭前鸣哨马难安。 满腹枪剑刘太尉,偏遇菱风鬼刁钻。 “少侠请进。”刘慕珊扬扬手,示意莫独雪进去。 莫独雪先跨进了房门,刘慕珊随后。 莫独雪走进屋中,第一眼便看见了刘太尉。这刘太尉约莫四五十的年纪,留了八字须,两颚弓起。身着乌黑锦衣,正端坐在桌前椅上。 “少侠,这便是家父。” “哦草民莫独雪夜闯大人府上,还望恕罪。”莫独雪虽自幼生在天都峰上,从小却被姜剑枫严格教育,礼节礼数也学了不少,与江湖上的鲁莽汉子不同,相比之下,他更温文尔雅些。 那刘太尉已清楚一二他是为马而来,一时倒也不好为难莫独雪,只道了声:“坐吧。”并示意莫独雪坐下。 “这少侠生的这般英姿飒爽,定是个好男儿。”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赞美之言,莫独雪倒不知如何回答了。细看去,说话的是刘夫人,这刘夫人虽已过了青春年华,姿色却丝毫不减。 “夫人谬赞。”莫独雪两手一拱。 “听闻少侠夜来刘府,是寻马的?”刘太尉问道。 “不错,那两匹马是我和一位朋友的,如果在大人府上,还望还给草民。”莫独雪恳求。 “我府上确有两匹马,不过那是老夫的贺礼,少侠又如何说那是你的呢?”刘太尉捻了捻胡须,眼中尽是狡猾。 “这那马一黑一白,黑的名墨殇,白的名皎素,自是我们的。” “哈哈,少侠呀,白日里那么多人来我刘府祝寿献礼,都曾见过了这两匹马,倘若别人随意起了两个名字就说马是自己的,那岂不是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这!”莫独雪竟一时哑口无言。心想:这时若是菱风在便好了,我这张笨嘴又怎么说的过这宦海之徒? “是呀是呀,我说少侠呀,你还是回去吧,我们刘府这马是别人送的,别说不是你的,就算是你的,你也该向那送礼的讨去。”刘夫人也笑盈盈地说道,殊不知这笑里藏刀。 刘慕珊却看不下去了,“爹,娘!我相信这少侠绝不是无中生有之人,马是他的,为何不还与他,还要他向别人讨?” “珊儿,江湖险恶,世态炎凉,你懂什么?这年头有多少江湖骗子你不知么?”刘太尉呵斥道。 “我不是骗子!马确是我的。” “天下哪有骗子说自己是骗子之理?少侠,我刘府可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请回吧!” 刘太尉和刘夫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把莫独雪逼得毫无反击之力。莫独雪一想:还是先去寻菱风吧,她一定有办法,只是我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她那般生气,见到她定要先赔个不是。 “既是大人不肯归还,我定来再讨,告辞!”言罢,莫独雪跑出屋外翻身出墙。 “少侠!爹,娘,你们太过分了!刘慕珊也一摔袖子跑出了门外,追莫独雪而去。 “珊儿!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不听话了,竟敢这样便跑出去!排几个家丁把她找回来!等她回来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刘太尉怒道。 “是。”刘夫人也走出屋外吩咐家丁了。 已是子时,夜色如墨,沉淀着若有若无的几点星辰,浸透着尽头的深邃,宛如寂寞的孤狼。 夜市上大多数的商贩已经收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几处正在忙着收摊。街上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菱风到底去哪了?找了这么多条街都没有找到,难道是回了客栈?去客栈看看!”言罢,莫独雪腾空而起,运轻功跃上屋顶,在屋子间奔跃着朝客栈跑去。 “少侠!少侠”刘慕珊仍然追着莫独雪,待得追到屋下不见了莫独雪踪影,刘慕珊犯了难。“听口音那少侠应该不是本地人,想来应该住在客栈,居雅客栈离这不远,不妨去碰碰运气。”刘慕珊也朝客栈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居雅客栈,御菱风正一个人躲在房中抽泣。 “呜御菱风啊御菱风,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御菱风自言自语,眼眶还是红红的。 其实御菱风气头一过,想想莫独雪的百般好处,心中早就原谅了他,反倒觉得自己十分不是了。 “我为什么当时那么生气?”御菱风想着想着,挂着泪珠的脸庞突然红了。 莫独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闯进了御菱风的屋中。 “菱风!你果然在这!我找了你的好多条街呢。” 待得莫独雪看得细了,突然发现御菱风脸上的泪珠,一时慌了手脚。“喂你怎么哭了?好吧是我的不是,你不要难过了。”莫独雪不禁把手放在御菱风头上。 “你去找你那刘姑娘吧,还来找我干什么?”御菱风虽然心中早就原谅了莫独雪,嘴上却不肯输分毫。 “刘姑娘确实是个好人,她刚刚还帮我说话呢对了菱风,虽然是我的不是,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啊?”莫独雪支吾道。 御菱风脸一红,“笨蛋,说了你也不懂好啦,原谅你就是了。” “哐哐哐”隔壁突然有人敲门。 “少侠,你在里面吗?” “是刘姑娘!”莫独雪急忙走出御菱风房间。“刘姑娘,我在这!” “我猜的不错,少侠果然在这。哎?菱风姑娘你在这啊,刚才这位少侠很担心你的。”刘慕珊看到了屋中的御菱风。 “别一口一个菱风姑娘了,我姓御,叫我御姑娘,怪别扭的。”御菱风嘴上虽仍威风凛凛,但听到莫独雪很担心自己时心中却美滋滋的。 “对了,少侠,还不知你的名字呢,该怎么称呼呢?” “莫独雪。” “很有诗意的名字呢,‘危栏独倚,望川非雪’。” 莫独雪挠挠头,“哈还有这般意思,我都不知道呢。刘姑娘真是博学多才对了,令尊对马的事怎么说?你怎么跑出来了?” 刘慕珊低下了头,低声说道:“也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会这样,我先替爹爹赔不是了,我一定帮二位把马要回来。”说着,刘慕珊便要鞠躬谢罪,却被莫独雪扶住了。 “这是哪里话来,又不是姑娘的错,快快请起。” “哼,我就知道那老头要赖账,他可是要你证明马是自己的?朝廷和飞鹰宗交情不浅呢。”御菱风一脸不屑。 “不错,他确是这样刁难我。你说朝廷和飞鹰宗?”莫独雪叹道。 “之前我在刘太尉房顶上偷听,他亲口说什么‘朝廷和飞鹰宗有什么共同利益,交情不浅,朝中大员都收了礼’呢。” “飞鹰宗是”刘慕珊好奇道。 “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总之就是一个靠偷鸡摸狗c烧杀抢掠生存发展的匪帮!”御菱风不耐烦地说道。 “爹爹怎么会和这些匪徒扯上关系?” “我看不光你爹爹,这朝廷中早已乌烟瘴气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去把马要回来。” “怎么,你有办法?”刘慕珊和莫独雪异口同声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御菱风!”御菱风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说来听听。” 御菱风开始解释:“你们想啊,那太尉要你证明马是你的,那在他面前证明了不就成了?” “可是,怎么才能呢?我说了马的颜色也不成。” “哈哈,去了你们就知道了,走吧!”御菱风摆摆手,示意莫独雪和刘慕珊跟自己走。 “这御姑娘真是神秘呢。”刘慕珊心想。 三人正往刘府走着,刘府的家丁也追到了。 “小姐,老爷让我们带你回去!”家丁说道。 “我们正要回去呢,走吧!” “呃,这两位也同行吗?”家丁一脸为难。 “不错,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呢,怎么,你想拦我们?”刘慕珊一脸严肃。 “小的不敢,小姐请。” 众人来到刘府门前,御菱风拦住了家丁,“喂,你去通报一声,让你们老爷准备个宽敞的地方见面。” “这” “就依这位姑娘说的,快去通报。”刘慕珊对家丁说。 “是!”家丁回了声便匆匆进门通报了。 三人在门前候了一会,家丁便出来了,行了个礼对众人道:“老爷请各位到堂后别院见面。” 三人跟着家丁穿过正堂,走到别院,来到一座亭子。那刘太尉正在亭中坐着。 刘太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看来各位是不想让我今晚安眠了。” “爹爹,你将马还与他们吧!” “我该说的都说过了,不想再费口舌了。”刘太尉毫不客气。 “倘若我们能证明马是我们的呢?”御菱风一笑。 “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好,那就请大人把马牵出来吧。” “这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抢了马便走?你们都是些武林人氏,我可不好看住你们。”刘太尉搪塞道。 “爹,你怎么能这样?你要他们证明马是自己的,又不让他们见马,这怎么行?”刘慕珊忍不住为莫独雪和御菱风抱不平。 “不怕,我自有方法。”御菱风自信非常。 莫独雪看着御菱风,知道眼前的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每次都会给自己惊喜,便耐心等待着。 刘太尉也好奇这个小姑娘为何会有如此自信。 很快,众人便大开了眼界。只见御菱风用手半掩住嘴,吹了一声响哨。响哨如利剑划破了寂静的夜。 不久,朦胧中传来了马的嘶鸣声。声音刚开始很小,但渐渐大起来。 “怎样,太尉大人?” “这肯定是你把马惊了,这怎能算数?”刘太尉仍然不愿放弃马。 “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各位,根据刚才的声音,马应该在这园子东侧的地下,咱们走吧!” 此时,刘太尉手心不禁冒出了冷汗。 上学较忙,让大家久等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千里马失而复得 万里音得而复失 昔日的卢渡江过,方有西蜀昭烈名。 自古将才多骏马,纵横沙场秋点兵。 生死一线求天数,黑白二影赛轻灵。 本是少年无所惧,剑指天涯笑群英。 御菱风又鸣了声响哨,众人听得更分明了,确是东方隐约间有马在嘶鸣。 “太尉大人,带路吧。”御菱风嘲讽地说。 这刘太尉脸上青一会红一会,脸色十分难看,他不曾想到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会用哨子唤马。其实,莫独雪也不知。 “菱风,这马怎么识得你的口哨声?” 御菱风嫣然一笑,“我也是冒险一试,小时曾听爹爹讲,真正的好马一生只认一主,马对哨子声最为敏感,别看大家吹的口哨声都是尖声,在马听来却各有不同,咱们平日说话时皎素和墨殇记住了咱们的声音。” “原来如此,御马也是门学问呢!”莫独雪恍然大悟。 “那是自然,‘御’作为一门学问可是儒家‘礼c乐c射c御c书c数’六艺之一呢!别愣着了,快去找马吧!” 菱风懂得真多!莫独雪在心中暗赞。回想自己在天都峰时,师父虽要自己读书,但读的大多是些道家经典,黄老之学。于儒家确是一窍不通。儒学虽盛行于世,姜剑枫却说那是些文弱书生读的。在外人看来,这多少有些离经叛道。 御菱风拉拉莫独雪衣袖,径直往东面走去,众人也跟了上去。一路上,刘太尉一直低着头。 众人出了内院,穿过连廊,来到一片空地上,眼见并无马匹所在。刘太尉又是一笑:“想来是你听错了。” 御菱风上下打量着刘太尉。心想:我绝没听错,定是这太尉将马藏了起来。 “嘘!”御菱风又是一声响哨。 “嚯嗤”地下传来一串喘息声。 御菱风顺声音寻去,最终摸索到一座假山前。“咚,咚。”她用玉手在假山上敲了敲。“原来这山是空心的,太尉大人,你还有何话说?”御菱风质问道。 刘太尉又是出了一身冷汗。“爹,你怎能如此,‘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言你忘了吗?”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懂礼数了,竟敢教训起爹爹来了!?”刘太尉怒道。 刘慕珊却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继续问道:“如此这般,将这位少侠和菱风姑娘的马闷死可如何是好?” 御菱风却是哈哈一笑,“刘姑娘这可想多了,令尊喜欢这马还来不及又怎会把马闷死?看,这假山上凿有许多小孔,况且岩质疏松,马是闷不死的。” 这刘太尉平日里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可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搞得无地自容,当真死了的心也有。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扳动你头顶处的石头,右转三圈,我将马还了你们便是。” 御菱风依言将头顶处的石头右转了三圈。“隆”果然,假山上两大片岩石向两侧移去。原来,两片巨岩正是石门。 随着两片巨岩移开,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映入众人眼帘。莫独雪看得细了,这不是墨殇和皎素又是什么? 两匹马见是主人来了,扬起马蹄长嘶一声,宛如两条龙,神采奕奕。 “墨殇,皎素,来!”听到主人的呼唤,两匹马飞一般从石室中奔了出来,墨觞停在莫独雪前,皎素停在御菱风前。宝驹失而复得,二人自是喜不自胜。刘太尉却是心中作痛,想到到手至宝却要拱手让人便怒不可遏。 “来人,把这两个擅闯刘府的小贼拿下!”此言一出,莫独雪c御菱风c刘慕珊都是一惊。“爹爹,你怎能出尔反尔!?” “你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刘太尉一把拉过刘慕珊。 此时,矮墙上已站满了府兵,将方寸的小园围得如铁桶般。府兵个个拉弓引弦,只待刘太尉一声令下。 “我说两位呀,识相的,还是束手就擒,否则被射成刺猬可不大好看。”刘太尉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 莫独雪与御菱风相视,自他二人行走江湖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危机。御菱风毕竟还小,平日里虽机灵鬼怪,当真面对如此险境却也慌了手脚。莫独雪晓得,自己身为男人,此时定要护得御菱风周全,不能显得慌张,给她最大的安全感。低声道:“一会你注意闪避,上马跟我突围出去,若真护不得它们不可勉强。”“嗯” 言罢,莫独雪缓缓拔出背后长剑。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执弓的府兵,拔剑的莫独雪,摸针的御菱风,捋须的刘太尉,嘶喊的刘慕珊刘太尉最终打破沉寂,“放箭!”府兵得令便一齐将箭向莫独雪和御菱风射去。 与此同时,莫独雪也一个纵步跃向北侧墙头的府兵。半空中,三支箭已分别向他胸口c右臂c小腿送到。 “独雪小心!”“公子小心!”御菱风和刘慕珊几乎同时喊出,两人脸却都是一红。 生死攸关,莫独雪来不及多想,忙运起阳华的“天都飞云”轻功来。胸口一箭到,离莫独雪只有两寸远,只见莫独雪右倾身子闪过,那箭只在他袖上划了道口子,却丝毫没有伤到皮肉。 紧接着,射向右臂的第二箭送到。原本这箭是射向右臂,可经他身子右倾,硬是将右肩送了出去。御菱风以为这一箭他必是躲闪不及,谁知莫独雪将长剑反手抵在臂上,那第二箭硬生生是射在了剑背上“当”的一声被挡了回去。 待得第三箭已到了胯前,莫独雪催动内力来了个空翻,箭羽擦头而过。御菱风和刘慕珊见莫独雪躲过了三箭有惊无险,都松了口气。 躲过那凌厉的三箭,莫独雪稳住下盘落地,挥动长剑挡住箭雨,再一次向北墙跃去。与此同时,御菱风也夺过近处府兵的刀刃,奋力抵挡起飞过来的羽箭,并不时撒出一把银针,也射倒了不少府兵。 “当心点,别伤了那两匹宝贝!”刘太尉叮嘱道。由此一来,府兵射箭时便有了顾忌,速度也慢了下来。 莫独雪终于跃上了墙头,一挑二砍三刺,一时间剑气纵横,行云流水地使出了几套剑招,全都招呼在府兵身上。原本严密的包围圈被杀出一个缺口。 “菱风,快上马!”莫独雪急切地喊道。御菱风依言上了马。 “墨殇!嘘吁”墨殇听到了主人的呼唤,忙向墙头的莫独雪奔去。众兵见马靠近了莫独雪,更不敢放箭了。 “菱风,跟紧我跳出围墙,咱们赌一把!”莫独雪的言语铿锵有力,给予了御菱风莫大的勇气,无条件的信任。 “墨殇,跳!”莫独雪做了个双手上扬的姿势示意墨殇跳过围墙。墨殇懂得主人的意思,四蹄蓄力蹬地,如空中流火,又如黑影鬼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在墨殇跃过围墙的那一刻,莫独雪也翻身下墙,稳稳骑在皎素背上跳出了刘府。 刘太尉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自打娘胎出来他也不曾见过有能越过围墙的马匹,一时愣在了原地。 御菱风见莫独雪跃出了围墙,连忙御马向前,也喊了声“皎素,跳!” 墨殇跳时,身上没有莫独雪的重量,因此跳得轻松些。待到皎素跳时,身上驮着御菱风,因此只前半身过了围墙,后半身卡在了墙上。墙下的莫独雪忙拉了皎素一把,又抱住了御菱风。夜色中,莫独雪没有发现,他怀中的少女小脸通红。 接过御菱风,皎素前蹄一蹬借力翻过了围墙。两人,两马疾驰向远方离刘府越来越远。只剩下愣在院中的刘太尉。 “爹,你太过分了!”刘慕珊用力甩开了刘太尉的手,赌气奔出了院子,出了刘府。 愣了许久,刘太尉才从惊讶中醒来:“怎么可能快,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小姐追回来!” “是!” 次日,幽渑洞中。 “掐指算来,莫师弟离开阳华已有近十日了,也不知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样私自下山真是不该。”还在洞中思过的应泉望着莫独雪在石壁上的留言喃喃自语。 “师父不来就是万幸,倘若来了我该如何应付” “我已经来了!”洞外传来姜剑枫的声音。 应泉吓得心也跳了出来,忙迎到洞口鞠躬道:“弟子拜见师父!” “独雪呢!?”姜剑枫怒道。 “莫师弟他他”应泉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姜剑枫却已瞧见了石壁上有字。 “让开!”姜剑枫推开应泉,径直走向石壁,看到了所有内容。 “莫独雪他胆大包天!竟敢和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私自下山!当真肆意妄为!”姜剑枫气得声音也抖了。 “这不知师父为何今日来幽渑洞”应泉试探道。 “哼!为师本想提前让你们回去,谁能想到你们竟如此大胆。我若不来,还被蒙在鼓里呢!”姜剑枫怒气丝毫不减。“你,火速下山,去把你师弟寻回来!” “是。”应泉无奈,只得取了长剑飞奔下山去。 应泉一路打探,大致摸清了二人行进的方向,马不停蹄地寻找二人的线索。 就在莫独雪离山的第十三日,应泉来到了莫独雪和御菱风买马的客驿。找到了当初卖马的掌柜。 应泉想试试运气,上前道:“掌柜的,你可在数日前见过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侠和一个姑娘?” “嗯我想想,可是一个长着剑眉的少侠?”掌柜思索道。 “不错!” “别人也就不记得了,那两位却记得,我那两匹宝驹便是卖与了他们。” 应泉大喜,“能否告知那二位往什么方向走了?” “这应是西北方吧。” “多谢!”应泉忙向西北方寻去。 但接下来的两日,他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失去了与莫独雪有关的一切消息 成功突破五万字大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皇城东重施旧计 酒楼上偶遇奇人 奇谋巧算出汴京,飘絮随风路轻盈。 寻人千里不知处,楼间纨绔盛气凌。 侠肝义胆救怪叟,鹤发童颜惜少英。 福非福兮祸非祸,道是无情偏有情。 晨霭将歇,三个身着黑斗篷以黑布蒙面的人下了官道,径直从一条小路策马疾驰。 其中一人掀开头上的斗篷,展出一头乌黑细发,解开脸前黑布露出桃林清涧般的姿容,这人正是御菱风。而其余那二人,便是莫独雪和刘慕珊了。 “菱风,戴斗篷蒙面随有些闷热,但毕竟咱们刚出汴京,附近或许有刘太尉的爪牙正在追捕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莫独雪见于菱风卸下黑布,忙道。 “哼,来了也不怕他。”御菱风小嘴一噘,嘴上虽不情愿,双手却又将黑布蒙在脸上,戴上斗篷。 刘慕珊偷偷看了莫独雪一眼。 原来当晚莫c御二人惊险脱身,纵马狂奔回了客栈。二人商议京城虽大毕竟是朝廷所在,刘太尉又在朝中势大,汴京不可久留,准备第二天清晨出城。二人正准备着行囊,刘慕珊便寻了过来,说自己对父亲失望至极想暂离刘府,随莫c御二人闯荡江湖增长见闻。御菱风起初不愿,但在莫独雪一番劝说下也便同意了。 就如此,一行三人第二日清晨起身,城禁一解便要出城,三人来到东门,见门口正有几个军士手执图纸,上下打量着过往行客。 “想来他们是在找咱们。”莫独雪道。“不然回去再从长计议。” “不可,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分便是危险一分,我们见机行事,大不了再将我们在飞鹰宗地牢的手段再用一遍就是了。”御菱风一笑。 刘慕珊却十分不解,“什么手段?” “待会你便知道了。”御菱风十分得意,仿佛在夸赞自己最完美的杰作。 三人若无其事地走到城门前想要出城,一名士兵将三人截住,拿出图纸上下打量着三人。看过了三人,士兵又绕到后面打量起两匹马来。 士兵看看马又看看图纸,忙向其它几个士兵喊道:“喂,你们看看这可是太尉大人寻的那两匹”“马” 字未出,只先听得“嗖嗖”两声劲响,金属划破空气的声音,那士兵便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正是被御菱风银针点中了穴道。 “喂,你小子怎么了?”其余几个士兵见他呆在马前不动,忙走上前去。“嗖嗖”又是几声,御菱风再次发针,几个士兵身上都多了几根银针,也一动不动了。 “快上马!”御菱风喊道。两人翻身上马,御菱风将刘慕珊拉到皎素背上喊了声“驾!”两匹马如闪电般掠过,冲出城门,只剩下城门前的一片慌乱。“快快快,有人闯城!你们几个怎么站着不动!?”城头的哨兵惊慌失措,城下的士兵呆若木鸡。 三人马不停蹄,沿官道一路狂奔,后又改行小路,离开了那是非繁华的汴梁。 另一边,应泉仍在四处奔波寻找莫独雪和御菱风的下落,这日,应泉寻到了汴梁,一进城却看到了悬赏莫独雪c御菱风的告示。“有男女二贼夜闯太尉府盗马两匹,马身一黑一白,今广布缉拿,悬赏万贯”应泉读起告示。应泉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这师弟平白无故为何会来京城盗马,可告示又画的分明,这二人正是莫独雪和御菱风。 “哎呀,现在的小贼可真是猖獗,竟夜闯太尉府盗马!这天子脚下”围观的一个老者说道。 “可不是,听说他们不光盗了马,还掳走了刘府千金,第二天硬闯东门跑了!”另一个围观者说。“不得了不得了。” 应泉走到一边,心想:此事定有蹊跷,八师弟的为人我最清楚,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先找到他们再说,念罢,就往东门驰去。 还未到东门,应泉路过一家酒楼,忽听得楼中喧哗,似有人生事,便进门一探究竟。 这酒楼共两层,来往酒客甚多,第一层已坐满了。听那喧哗声是从第二层传来,应泉便到第二层寻了副座头。 跑堂小二见有客来,忙迎了过来。“客官要点什么?”“一壶水酒。” “好嘞!”小二正要离开,却被应泉拉住了。“客官还有何吩咐?” “那边熙熙攘攘的是怎么回事?”应泉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那便是喧哗所在了。 “少侠还是不要多管了,那些人都是府衙的,那个衣冠华贵的是府衙王大人家的公子。小公子平日里总来小店光顾,也总是惹些事端出来,我们都习惯了。”小二摊摊手,一脸无奈。 “那也不能由他胡闹啊。”应泉道。 “哎,我们这些百姓又能怎样。听闻前几日两个小贼盗了太尉府的宝马,还掳了刘太尉的千金,这捉拿飞贼的担子必是压到了王大人头上,王大人又拿小公子出气。只是那边座头的老头可倒了大霉。”小二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忙道:“客官还是少管闲事吧。” 不一会儿,酒上来了,应泉边饮着酒边观察着人群的动静。 “老头儿,你可知我是何人!?”那小公子正盛气凌人地朝一个长须老者喊话。 “何人何人,出口伤人,不知何人,何不为人?”老者一身酒气c睡眼惺忪,反问了小公子一番。 “好你个老酒鬼,拐着弯儿骂人,你们,给我把他从窗户扔出去!”小公子话音刚落,早就将长须老者团团围住的府衙随从便准备动手。 应泉见势不妙,眼见要出人命,再不能见死不救,腾然起身上前,以剑鞘挑起抓着老者的府衙随从的手腕,几个随从迫不得已松了手。就在应泉接触老者的一刹那,他竟感觉一股强大的内息在老者身体内涌动,犹如深邃的天空c广阔的大海。 “住手!”应泉喝道。 “呦,哪来的野小子多管闲事?”纨绔的小公子见应泉横叉一刀十分恼怒。 “我想府衙大人的儿子应该还是知道些国家法度吧?” “你这贱民还不配谈什么法度!阿丙c阿丁还有你们几个,快把他拿下!”小公子仗势人多更加骄横起来。 那小公子虽鲁莽,应泉却并非莽夫,他想到这里乃是天子皇城,自己断然不可伤了别人姓命,只用些擒拿防身的手段击退他们便是了。 眼见恶徒逼近了,应泉瞟了那老者一眼,这老者鹤发童颜,饮了酒后面泛红光,在这危机时刻竟兀自趴在桌上睡了,应泉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也来不及多想,专心迎敌。 这些个随从自左c右一齐上来夹攻,大刀挥的是虎虎生风,都向应泉臂膀上招呼。“竟真下杀手!”应泉喝道。随即上身后仰,下身半蹲滑冲,大刀都砍了个空。趁他们未反应过来,应泉忙回身来了个扫堂腿,将几个随从绊倒在地,又用力拉起他们的手臂,将这几人的手臂拽脱了臼,痛的他们鬼哭狼嚎。 其余几人皆被这架势吓破了胆,呆在了原地无人上前。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愣着干什么,快上!”小公子骂道。 另几个随从咽了口唾沫,也挥刀砍来。这一层的酒客见打起架来大多仓皇逃窜,也留下几个大胆的观战琢磨武学,小二早就跑到楼下告诉掌柜去了。掌柜心中暗暗叫苦:这闹事者是府衙公子,不可去官府报官,众人打斗赶走一群顾客不说还不免毁坏店中物品。只盼打斗早早结束。 随从们几刀下来只砍掉了应泉的几片衣襟,却丝毫未能伤了他,却被应泉用剑鞘砸晕了几个。 小公子见应泉确有些本事,带来的随从大多被击倒在地,无论如何是奈何他不得了,忿忿骂道:“贼小子,今后有你好看。”又对地上狼狈不堪的随从骂道:“一群废物,走!”随从们挣扎着起了身,一瘸一拐地随小公子下了酒楼。 余下的酒客不禁喝了声彩:“好功夫!”应泉拱手行礼,转过头再看那老者。那老者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又打了个哈欠,道:“甚是嘈杂,搅我清梦。” 应泉不禁有气,但也没有发作,上前行了个礼道:“不知老伯何事得罪了那个小公子?” “哼!什么得罪?老夫在这酒楼独自逍遥,把酒问天,这小子上了楼,硬要我这副座头,我不予他,他便动手,我这一失手便浪费了一杯玉露琼浆!他还要把我扔出窗去,你说我怎么得罪他了?”老者说着,用空酒杯比划了一个倒酒的动作,显然是把酒撒在小公子身上了。 应泉暗自感到好笑,强忍了笑意,拱手道:“那自是小公子仗势欺人了。如今晚辈赶走了他们,想来他们还会回来寻仇,大伯也尽快离开吧,晚辈有事在身,告辞了!” 应泉转身正欲下楼,那老者却喊了声:“慢着!” “不知老伯还有何吩咐?” “你既帮了老夫,老夫也应当回报才是。”老者仍是一副醉意熏熏的样子。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晚辈岂敢贪图回报?”应泉又要离去。 “那可不成,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老夫有恩必报。” 应泉心想:这老者本来有深厚的功力,原不需自己相助,却硬说自己帮了他,莫非另有图谋?又拱手道:“在下确有要事不可耽搁,我与前辈就此拜别吧!” 应泉道了别,铁了心要离去,谁知那老者仍然不依不饶,“少侠留步!” 应泉又转过身来,谁知一股劲风掠过,那老者竟冲向自己。应泉见势忙拔剑相迎,老者双指紧并,朝剑身抵来。应泉一挡,谁知一股强大的力道硬是将剑身推到应泉胸口,一股气力又穿过剑身正正点中了应泉的穴道。 应泉双目圆睁,却无可奈何。 “都说了老夫有老夫的规矩。”言罢老者又点了应泉的昏睡穴,应泉便昏昏睡去了。 热血江湖,风云再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竹园外三招展剑 平溪前二马分镳 别时留念遥相寄,唯图他日再聚相。 千里寻人终相见,共策良驹归路忙。 剑收竹落少年叹,酒醒风来醉翁狂。 因缘种种前代起,黑云已垂暮北疆。 恍惚中,应泉仿佛听到声“醒”。只觉脑袋一阵晕眩,还是竭力睁开了眼。 应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竹舍之中。落日余晖透过窗子照在床上,那老叟正双手背于腰后望向竹舍门前的竹林。 “我这是何处?”应泉问道。“我好心助你,你却为天何将我绑到此地?” “你现在活动自如,可进可出,谁绑你了?”老叟笑问。 “那你为何要封我穴道,又带我来此?” 老叟转过身来,“我当年立下的规矩,只要有人助我,无论他接不接受,老朽都要报答。” 应泉一听不禁可气,心想:我不要你报答你竟这般无礼,硬将人绑过来只为不坏了自己的规矩。但知老叟内功深不可测,毕竟也是前辈,倒也不能发作。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应泉拱手问道。 “适才酒楼上小窥少侠身手,可是阳华剑宗姜掌门的高徒?”老叟上下打量应泉。 “前辈好眼力,在下阳华大弟子应泉。”言罢,应泉起身抱拳行礼。 “阳华剑宗开派百年,剑法以灵动见长,少侠是阳华首徒,又承姜掌门亲传,于剑法上自是独有造诣了。老朽不才,班门弄斧,想要授予少侠几式剑招权作报答,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前辈所授之技自是高明无比,只是本派自有门规,不便修习他派武功,还望前辈见谅。” “无妨无妨,我只在你眼前将这剑招耍上一遍,你看上几眼,也不算修习。如此既不坏你门规,又可让老夫还了人情。”老叟一脸执意。 应泉心想:倘若自己不答应不知这怪叟还要纠缠自己多久,眼下还是寻找师弟下落要紧。“好,那就请前辈多多指教了。” 应泉话音刚落,老叟抽剑出鞘,一个筋斗窜出窗外。“好身法!”应泉不禁喝了声彩,跟着老叟来到院中。 “小子看好,第一式‘叶落听风’!”老叟捏了个剑诀,长剑如灵蛇般左右游走,待得退了四步,忽而后仰长剑向四方一扫,接着手腕一翻,作个劈剑式。应泉在一旁看着不禁暗暗叫好。但同时心中也产生了一丝疑虑:前辈这起剑之式似乎与阳华剑法有相通之处。 应泉正思量着,老叟一声清啸:“‘梅鹤同朝’!”接着剑尖下指连挑下盘,又将剑一抛反手抓住剑柄以剑为匕向身旁疾刺,竹林间顿时剑气纵横。 老叟手中长剑使得虎虎生风,剑气直使得竹子左右摇曳,落叶纷飞。未几,地面竟已铺满了一层竹叶。“好深厚的内力!”应泉不禁赞道。 老叟挺到应泉称赞,更加兴起。但见他把剑尖向下竟手握剑柄倒立剑上。倘若换作常人,长剑早已被体重压弯,可这老叟竟神态自若,稳稳立于剑上。 “不知是这长剑有特殊之处还是前辈武功超绝。”应泉心中暗想。 正思索着,老叟突然喝道:“小子莫要分神,看好这第三式‘壶中窥月’!” 话音刚落,老叟催动掌力,未拿剑的左手朝地上一挥。“嘭”的一声,老叟身畔的落叶纷纷震起。与此同时,老叟借着掌力空翻跃起,长剑一扫在空中划了个“半月式”,就在他腾空挥剑的那的那一瞬,老叟执剑的右手乎如鬼魅般在顷刻剑接连刺出十剑有余。应泉在原地不禁看得呆了。 “这怎么可能!?世间哪有如此快的剑?”应泉揉了揉眼再看,老叟已落地收剑,周身的一切也归于寂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只一片竹叶落在剑柄后幽然落地。 应泉呆了几秒,这才上前躬身行礼道:“前辈剑术出神入化,真神人也!” “廉颇老矣,这武林靠的还是后进晚生。少侠乃少年英雄,若精求上劲,他日必成大器。”老叟笑道。 “晚辈定尊先生教诲。不过,我也不能在此停得久了,还望前辈恕罪!”应泉一心担心师弟莫独雪,自是无心逗留。 “不知少侠急于何事?” 应泉犹豫了一刻,见老叟也不似歹人,便将自己奉师命下山寻师弟之事说了。 谁知老叟笑道:“少侠所寻的可是城门告示上通缉的盗马少年?” 应泉一惊,暗自思量:他怎知告示上的那人便我师弟?也罢,总算是有了线索,不妨打听打听。 “前辈,我自幼看师弟长大,深知师弟为人,他定不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其间定有误会。”应泉语气中有种难以抗拒的力量,坚定异常。 “哈哈,官家之事谁又说的清呢?少侠既如此肯定,事情想来不简单。” “不知前辈可曾见过我那师弟?怎知告示上的便是我所寻之人?” 原来莫c御二人在听风楼那日,这老叟恰巧也在楼上饮酒,莫独雪与盗马贼种种他都瞧在眼里。至于后来莫c御夜闯太尉府,老叟也都藏在暗处,将前因后果都瞧了个遍。至于他为何不与应泉明言,便是后话了。 老叟笑着捋了捋胡须:“这些都无足轻重了,我只知你那师弟和两个女子早已出了皇城,顺官道离开了,若不去追,想来是赶不上了。” 应泉听了此言,也无暇多想,即刻提了行囊欲走。“且慢。”老叟叫住应泉。 “此间已是皇城东门外,想来你那师弟不会沿官道行太久,你还需留心沿途小路。我这院后有匹良驹,你便牵了去追你那师弟吧。” 应泉心头一热,想不到这陌生的老叟竟为自己考虑的如此周全,当下唱了个大喏:“前辈大恩,在下感激不尽,他日有缘再见,晚辈定当涌泉相报!” “无妨,无妨。”那老叟摆摆手,转身离去。 “前辈!请问尊姓大名!” “无名无姓,斗酒醉翁”应泉躬身未起,老叟与那余音竟已消失无踪,可见这“斗酒醉翁”轻功了得。 “斗酒醉翁”应泉去院后牵了马,背了行囊,策马奔官道而去。 再说莫独雪这一边。三人自从官道转行了小路,骑了半日路程,来到一个叫“平溪”的小村子。村子不大,不甚引人注目,三人便寻了处酒摊歇脚,顺便商议起随后的路程。 莫独雪想到自己私逃师门也已有些时日,倘若逾期未归,师父定然会发现自己私自下山,心中便有了归意。可飞鹰宗和师父困扰自己的谜团还没有解开 谁知御菱风先开了口:“独雪,我从家跑出来也很久了,我爹爹一定又急又气,不如你和刘姑娘去我家做客吧?” “这我与姑娘从阳华私逃,倘若离开的久了,大师兄也不好交代”莫独雪踌躇道。 三人突然想到自己竟都是私自跑出来的,不禁莞尔。 “罢了,我当时实是不该硬拉你下山,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莫叫你师父发现了。”御菱风嘴上让莫独雪离开,心中却十分不舍。她知道,自己与莫独雪闯荡江湖这几日虽然凶险,却是自己这些年最快活的一段日子。这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早已为莫独雪留了一席之地。 莫独雪自是也不愿就此打道回府,一是心中所惑未解,二是担忧御菱风路上安全。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己确是该回去了。 “刘姑娘,你便跟我回家吧,就当散心也好,我也多个话伴。” 刘慕珊此刻去哪也不想回刘府,听到此言正是求之不得,连忙答应:“甚好甚好。” “菱风,你府上何处,他日若有机会,我去寻你。”莫独雪问道。 御菱风一听暗喜,假嗔道:“我家在姑苏城南御风堂,只怕你没几天就把我忘了。” 莫独雪却以为她真生气了,忙道:“阳华信鸽甚多,就算我不能下山,飞鸽传书还是方便的。” “好啦,快走吧!”御菱风嫣然一笑。 莫独雪结了饭钱,牵了墨殇与御c刘道别。墨殇与皎素向来同行,如今要分道扬镳,与莫独雪c御菱风一般不舍。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莫独雪拱手道别。 “保重!”刘c御拱手还礼。 望着莫独雪逐渐模糊的背影,御菱风心中空荡荡的。 应泉为了找到师弟,一刻也不敢耽搁,顺官道而下,寻着马蹄印改行小道,终于撞见了反行的莫独雪。 “师弟!” “大师兄!?”莫独雪突然见到应泉,便知大事不妙。“怎么,被师父发现了?” “正是,师父前几天上山巡视,发现你已不在山上,大发雷霆,叫我下山找你回去!” “好,我们这就回去。” “等等,御姑娘去哪了?她不是与你同行的吗?”应泉这才发觉只有莫独雪一人。 “御姑娘她回家去了,我知道出来太久不妥,正要回阳华,恰巧遇上了大师兄。” “好了,闲话少说,走吧!” 师兄弟二人喊了声“驾”,纵马往阳华剑宗的所在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