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第一章 苏子卿是堂堂大晏国的一国皇太女。 上能溜须拍马,下能仗势欺人。 咳这话收回。 苏子卿本名苏旿,字子卿。在大晏,虽不至于时时刻刻随心所欲胡作非为,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太女居于东宫,位同储君,其势可与朝中众大世家分庭抗礼。苏子卿琴棋书画诗词礼乐均有涉猎,虽然没能学出了境界,但也能稍微糊弄糊弄一下那些教习的太师太保和太傅。 独独武功,虽学无懈怠,刻苦修习,却依旧上不了台面。 如同那个高她一截、令苏子卿无论如何都扳倒不了的老不死丞相一样,让苏子卿分外绝望,备感吾生艰辛 本就不平静的生活,是直到苏子卿二十一岁那年,一个人的到来,才开始发生了转机。 承德十九年,仲秋,大晏东宫。 此间薄暮冥冥,仙云堕影,金乌渐已西斜。 虽然已过了炎夏,但午间的空气仍带有一丝闷热。好在东宫园里处处修竹傍依,滴翠绿竹拂来徐风,不着痕迹之间,就已将暑气消释。 假山亭亭,草木郁蔚。虽不如皇宫金碧辉煌森严壁垒,却已然初具了浩然的规模。 此时,苏子卿正站在弘文馆外的一片凉荫下,接过那道诣旨。苦着脸思前想后了许久,终是痛苦地将那帛锦捂住了脸。 身边的侍女抱琴见状,即刻惊叫着拉苏子卿:“殿下不可这是陛下下的圣旨,要是弄坏了,群臣再参殿下一本您可少不了挨板子!” 抱琴半扯半夺地,从苏子卿手里拿过了那布帛,小心翼翼地收起来,随后又递给皇帝的常随太监一锭金子: “陛下的意思,我想殿下也该明白了,公公照常回禀陛下就好。” 说着抱琴拐拐苏子卿: “殿下殿下!” 抱琴拉扯苏子卿的袖子,示意她回神;只是苏子卿此时早已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当中不能自拔,那里还管的了什么礼数不礼数。 那公公倒也识趣,并无多说苏子卿些什么,悄悄收了金子,然后笑道:“陛下的心意殿下能够明白,那是最好不过了,老奴这就回了陛下,还请殿下放宽了心。” 苏子卿呆站了半天,看着这赐婚的诣旨,试探性地面向身边侍女: “抱琴你说,要是我现在逃婚的话,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抱琴在崩溃中绝望了。 尽管成了皇太女的心腹后,她就经常经历着这种心路历程。 抱琴此时已经欲哭无泪:“殿下您能不要老做这种不着迹的事行不行给属下留条活路好不好?” “只是说说而已啊”苏子卿看着自己的侍女抱琴,目露哀怨:“你能不能不要老这么一惊一乍的” “其实孤觉着孤的这个想法挺好的” 苏子卿想着想着,逾加兴奋开来,又陷入了自己的自得其乐中。 看着苏子卿突然露出的诡异笑容,抱琴突然就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女子不惧世俗之念、不堪承受家长的控制,毅然决然逃了婚;而后便遇了更好的良人。先两相疏离;而后两心逐渐靠近;最后心上人买通了双方的家长,两人终于终成眷属” 抱琴一脸颓然地哀嚎:“殿下早叫您少看点话本子那些风流才子狐神鬼怪都是假的您可是大晏的皇太女将来要继承皇位的您可不同于普通女子就不能成熟点?!” “抱琴你说话,就不能停一停?”皇太女拧眉挥袖,不满打断了抱琴的哭诉:“一股脑儿地全抛出来,你当你是在倒豆子?” 抱琴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一惊,又赶忙低伏跪下:“殿下恕罪是奴婢失仪了” 只是苏子卿现在已经没余心去管这种小事了,只一心想着,这婚事该怎样才能躲过去? 准确来说这不算赐婚,因为这圣旨不是指定让苏子卿嫁给谁,而是一纸择定苏子卿第一个良娣的人选。 良娣与太子侧妃的定义相若,愿不愿意与其同房都随苏子卿。大晏尚文也尚武,亦无男尊女卑之念头;苏子卿即系大晏皇太女,来日的帝姬,纳一良娣也无可厚非。 只是纳良娣不是迎驸马,对方卑苏子卿尊,原不该让人惧怕如此的。 可是苏子卿要纳的良娣不是一般人非是苏子卿这样除了身份尊贵就一无是处的小人物可以驾驭的 那良娣姓李名昭仁,为大晏丞相李苓奕的庶子。李家权倾朝野,执掌军权;而作为大晏一代丞相的李苓奕,更是严重影响了苏子卿在朝中的地位。 所以苏子卿私下在东宫里,为李丞相起了一个别致的爱称——老不死。 话扯回来,若不是李昭仁只是个庶出,李苓奕,以他之才,李苓奕是决计不会舍得让他这个儿子来做苏子卿的良娣的。 李昭仁是这大晏一个了不得的青年俊彦。他早年出仕,十四岁便取得了举人之位。以致于他虽为庶子,却也令李苓奕不得不注意。 可惜他刚中举人不到一个月,就犯了事,发配到了边境去充了军。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对李昭仁此番际遇,苏子卿每每在写他的话本子上见着时,都要好一番长吁短叹,不胜哀哉。 所以人人都原想着李昭仁这辈子算是完了。他一介庶子,有了前科,哪怕再有才能也是得不到重用了。 充军以后的日子,也只是在没日没夜的作战中度过,又怎重拾书本?学识也只能到举人这个阶段了。 可是朝中,从来都不缺有举人之才的人。 且边境离京师这样远,他就是想为国效力,也是无能为力。不过李昭仁若是想为国捐躯倒是可行终此一生,只能在边境遥望国土呜呼哀哉,长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然后不知是病死饿死还是战死地死在边疆里。 可有句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入了军营后,李昭仁凭借自身学识,在战场上运用一己之才,屡出奇招,使得大晏的士兵数次得胜; 他后又习武,冲锋陷阵,练得一身武学。李昭仁在军中按军功节节晋升,现今已是一代名将。 李家能手握一半军权,不能不说没有李昭仁的功劳。 苏子卿也不知道李家为什么会有军权,就是一次皇帝莫名其妙将这思想灌输过她的 这大晏坊间的不少说书人、写话本人、都争相将李昭仁的故事各种渲染描述,都意在告诉世人——天无绝人之路。 其实苏子卿不愿意嫁呸!是纳李昭仁为良娣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苏子卿觉着,那李昭仁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壮士 壮士多丑且粗,纳这样一个粗丑的汉子为良娣是不是有点丢人 作为堂堂一个皇太女,苏子卿也见过不少征战沙场的将军。 那些将军们长地着实一言难尽。 器宇轩昂、皮黑如枣,刀疤覆面、满脸虬髯。 一想起一个这样的男人将要来做自己的良娣,苏子卿就觉得是一场噩梦 在对自己肤浅的本质上,苏子卿向来坦诚地毫不忸怩,纳妾纳色;纳良娣,纳的也是个色。食色性也,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打定了主意,苏子卿抛下抱琴,一路溜溜达达地跑到了皇帝的寝宫。 “父皇啊!” 苏子卿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来了,门前侍卫皆惊异看她。 无论在别人面前如何知礼识大体的苏子卿,私下里,在皇帝面前,苏子卿都会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的本性。 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能臣重将,她当然得在意形象,也不能让自己落人口舌。可是父皇却是这世上最不可能会害自己的人,她干嘛还要装模作样? 苏子卿撒丫子就大步奔进了殿里,边还哀嚎:“父皇请收回成命啊~”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苏子卿,皇帝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对着这个一言难尽的不成器的,根本无话可说。 苏子卿跟皇帝谈话的过程没什么好叙述的。 反正最后是以苏子卿被皇帝差人打了十个板子为终结。 据理力争不下,苏子卿终是拖着受伤的屁股,在众侍从的担抬又搀扶下,一路抹泪回了东宫。 一路上,苏子卿还在思索着,自己刚要伤心欲绝地凄凉离去时,父皇对自己所说的话: “子卿,你也别怪父皇,我早闻那李昭仁性子飞扬跋扈,与你也不是良缘,可父皇也是没办法啊。可你也莫用太担心,李昭仁始终是个良娣,不是驸马,我也不会剥夺你三夫四侍的特权。将来若是能有什么良人,你来告诉我,如若家世合适,父皇定当予以赐婚。” 苏子卿乍听这话,一时有些怔怔,全然只注意到了皇帝话里的第一个内容“李昭仁飞扬跋扈”。 父皇还循循告戒自己,以后哪怕李昭仁会桀骜不驯,只要不是做地太过分,她都要忍一忍。 越想想,苏子卿越是憋屈。 娘的!她堂堂一个皇太女,凭什么要对一个良娣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第二章 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对着抱琴,苏子卿开始痛哭流涕:“我只是不想纳一个良娣而已,父皇就因此打了我,到底是李昭仁是他儿子还是我是他女儿?!” 想着前路坎坷以后的日子将如何无望,仗着房内只有抱琴在这,苏子卿逞尽了撒泼打滚之能事,毫不顾及自己皇太女的形象,“等那李昭仁真的进了东宫,那父皇岂不就是他的靠山了?我以后是不是都要战战兢兢度日了?现在不逃婚,我还更待何时?!” 抱琴端站在一旁,仪容端雅地越发把苏子卿衬托地如无礼村妇一般。 也许是看不下去了,沉默了许久,抱琴才宽慰苏子卿: “殿下尽请节哀依奴婢看,陛下应该并不是因重视李昭仁而打殿下,毕竟” 说着,抱琴长长地叹了口气。 “陛下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殿下也该谅解下陛下才好。” 抱琴一向心思缜密,有时苏子卿参与朝事时一些不太懂的事故人情她都能帮着参谋定策,闻这言苏子卿便抬了头:“那你觉得父皇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陛下的事情奴婢不敢妄下定论”她慌忙福了一礼,然后说道:“不过那些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说一说倒是无碍,这些话我也只敢在没人的时候才说不过于殿下面前说这些想必也无大碍。” “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罢。”见抱琴语间踌躇,苏子卿便配合地道:“说地好了,我便赏;说地不好,我就当没听过就是,决计不向旁人透漏半句。” 抱琴斟酌了下,才道:“其实殿下也知天子只是傀儡,已被李家把了主权,事事容不得凭心自专由。而今李家又出了李昭仁这样的人,上有长子与家中党羽把控权政;下有庶子李昭仁带兵握了军权。试问谁为天子,面对如此世家,又能不会忌惮?” “李昭仁文采姿仪能否有资格做殿下的良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昭仁若是成了殿下的人,他为一介庶子,又如何再为李家效力?这一纸圣旨下了,纵使他李家一时权倾朝野,可也不至于敢公然抗旨吧?以后李昭仁已是您的人,他哪怕再去战场杀敌,立再大的功劳,最后还不都是会成为您的业绩?” 抱琴说了这么多,苏子卿只注意到了一点:“你是说纳李昭仁为侍郎这件事,那老头是非常不情愿的?” 抱琴恭敬一礼:“是的。” “那我纳!”苏子卿一佛袖就站了起来,她“哼哼”得意笑了起来:“所有能给那老头添堵的事儿,我都乐意干!” “殿下瞧您那不安好心的模样,这李侍郎若是进了东宫后,恐怕倒霉的不是你而是他了吧?” 见苏子卿这模样,抱琴不禁开始汗颜。 “你这话我爱听!” 苏子卿一个脑瓜崩弹在抱琴脑门上:“走着瞧吧!孤就不信孤堂堂一个皇太女,还治不了他一个良娣!” 有时苏子卿都觉得,抱琴不做宫中女官太可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抱琴最后竟成了苏子卿的侍女。每次苏子卿向她表达自己的疑惑时,她都总是支支吾吾,久而久之,苏子卿也渐渐将这个疑问遗忘了。 苏子卿不禁开始幻想那李丞相在来日明明郁闷非常,却还要强作出一脸欢喜的表情。越想越喜,便一拍大腿:“父皇这一手果真是妙!” 苏子负手而立,摇头而叹:“父皇暗箱操作的本领,果真是比我厉害的多了;生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果然不假!” 如此前思后想,苏子卿再也不憋屈了,李昭仁要是长丑就丑吧!大不了冷落他就是,纳他为良娣的好处太多,以至于苏子卿再不在意关于他的相貌问题了。 抱琴一席话,听地苏子卿分外畅快,连屁股上的伤都忘了;等一坐下,不免又呼天强地哀声不绝。 此时李昭仁还在沙场上行军打仗,皇帝的圣旨正往边疆传去,因而离他回大晏宫廷还有几日的时间。趁此间时日苏子卿便安心养伤。 期间,为了放松心情,苏子卿还在宫外游了一次。只是那次她方一出门,人流便拥堵难当,好在皆被仪仗隔开。路人皆疾奔蜂涌,仰脖如拱桥,像对珍稀动物似的瞻仰着苏子卿。如云人流中,有声音窸窸窣窣: “看” “那是大晏皇太女” “传闻整个大晏脸皮最厚之人” 苏子卿的心情不是很美好。 几天后,载着李昭仁的马车,就浩浩荡荡驶入了宫。 因李昭仁身份不简单,且这是苏子卿第一次纳良娣,故她须亲自于宫门外带一众人前去迎接。 此间正值秋季,碧瓦流溢间却有不少芳菲仍然灼灼其华。眼见那翠帷马车渐渐驶近了跟前,苏子卿已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论李昭仁长什么样,自己都得保持镇定、冷静。 苏子卿暗暗告诉自己,得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教自己失了这个身份所该有的礼仪。尽量使自己一举手、一投足,都彰显着自己作为大晏的皇太女所该有的仪态风姿。 终于那马车停下了—— 苏子卿老远就见着了,随在马车左右的都是些身着戎装或甲胄的兵士。由旁边这些随从的衣装,就可看出马车里的人平日里的穿衣品位。 此时,哪怕真从马车里,钻出个黑面虬鬤的李逵样儿将军,苏子卿都不会觉得奇怪。 马车一停,随即就见一只素白的手从里撩开了车帘,腕上却不是箭袖、不是护腕、而是红底绣金的广袖。 苏子卿此时也看清了这些,心跳便骤然慢了一拍,不由的拿自己的手比了一比,心里开始疑惑。 一个长年征战且屡建奇功的将军,会生出这般白如明玉的肤色吗 连阳光落在手背,都能映出一层华光来 随着那车帘渐渐被掀起,苏子卿便看清了那人的衣装,李昭仁身着朱红色袍子,衬里曳长,广袖衣襟上绣了几许金色的藤蔓。他踏身下车,举手投足间姿态不甚飒脱,处处都透着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所俱的雷厉风行劲儿。 于近此时,苏子卿才算是看清了李昭仁的模样。 那人逆了光而站,朝阳落在身后,让他正立于光与影的交界处。脸也便如此晦暗不明。可苏子卿却又分明看清了他五官:眼如丹凤,唇若涂朱,身挺如松,颡颐外朗。长发似鸦羽流泻而下。虽面色端重,目不斜视,容色却是说不出地艳旖逼人。 苏子卿突然想用打自己一巴掌,来检验自己是不是到了梦中。 从身边的人不约而同露出的惊异之色,苏子卿就知道,他们跟自己,都有着相似的心情。 苏子卿暗暗惊叹: 世间竟有如此艳若桃李的男子?! 且他还如此千里迢迢前来做自己的良娣 苏子卿突然升起一股女人所独有的虚荣感。 李昭仁抬首向前看,一眼就见到了站在最前的苏子卿。那女子身形微削,肤白唇淡。着一身华衣,发随意地挽了几挽,间缀几件金饰,余下很是稳当地泻在身后。明明是一双满是算计的眼,笑容略显奸滑,眼漪却是意外地清澈。让人见之不禁生出无奈和好笑。 默默叹了口气,苏子卿上前一步。先是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才慢慢端起自己的架势,温言而自带威压地拖长了音:“李将军金戈铁马远到而来着实是辛苦了,待孤引将军入宫共酌一杯,为将军迎风送驾,洗洗身上的风尘,将军” 说到这里,苏子卿心里已经开始忐忑无措了,但架势不能垮。还是强作自若地道:“不知将军你意下如何?” 李昭仁静静瞧着苏子卿,目似幽夜、神色沉抑不明,许久之后,苏子卿才听到一个带了几许冷意的声音缓慢地道:“好。” 苏子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不知为何心底竟是一寒,心里暗暗警戒起来。想着这果真是一个长年奔波沙场的将军,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她这等没能力的小人物胆战心惊 宴会席上,苏子卿频频打量他,李昭仁却权当那目光不存在一般,只是正常地饮酒用膳。 席上的宾客至高都只是三品官员,因而宴会上也没发生任何异状。 宴会尚未结束,李昭仁便先被几个宫人引入了东宫一间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偏房待待寝!! 如果不是因为李昭仁只是个侍郎,现在去的就是苏子卿的房间了!!! 感到身边的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都隐隐带了丝暧昧之意,苏子卿脸上阵阵烧地慌,都要吃不下去了。想摔筷而去,又怕自己多年营造的温和仁德的形象被破坏掉,说不定会因为宴席上失仪而被言官们参上一笔,只得忍了。 苏子卿饮下一杯酒,假意扶了下额,客套说道:“孤不胜酒力,怕要先行离席了,众位大人慢慢喝,慢慢喝” 看见周边的人一个个客套着说“殿下醉了就先去吧!先去吧!”,暗地里却在交头接耳哀叹摇头,苏子卿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又明白自己做了件错事。 刚刚李昭仁的艳丽色相这里的众人都见识到了,苏子卿现在这么明目张胆地急急要走,想必不少人都觉得皇太女是急色急的。 苏子卿看着地上,边走着,口里碎碎念:“孤是大晏皇太女,不同于普通女子;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第三章 站在偏房门前,苏子卿踌躇了良久。待将脸上的表情,已经控制地再看不见垂涎的端倪后,苏子卿放心地一把推开了门。 苏子卿心里忐忑无措,犹豫了许久,才伸脚踏了进去。 这房间前些天让抱琴打理过,苏子卿还不曾进去。一踏脚进房就见里面装潢恶俗,就差拿金砖砌墙,红绡铺地了;肉疼地苏子卿的心一揪一揪地。 苏子卿暗声骂:“孤的俸禄” 李昭仁坐在那捻金线的红缎拔步床上,一旁正有侍女相侍,他便端着酒,一杯杯地喝着。 因喝了些酒,他本就艳丽的脸更是添了三分的颜色,唇如三月桃花,侧脸轮廓深邃,似用冷色素线所勾勒出的一般寡明淡淡。 李昭仁挥手,那两个侍女便应喏退下。 苏子卿为不教美色所迷,连忙悄悄地掐了一下大腿,疼痛顿时让自己清醒了些。 李昭仁不看苏子卿,也不同她搭话,弄地自己一个人杵在这儿真是尴尬莫名。 为了打破僵局,于是苏子卿假意咳嗽了声,示意房里的人反应过来自己的存在,可是却没人搭理。 苏子卿:“” 苏子卿很尴尬,可是却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尴尬。太傅教过苏子卿,不论面对怎样的境遇,怎样的场面,她都得默默地装高贵,装淡定,装涵养,简称“三装”。 开始还不适应,可是随着日久天长,苏子卿终于练就了一身神功! 说好听点,是面临泰崩不变色,说难听点,叫“三装”神功。 说法不重要,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苏子卿能时时刻刻保持着淡定,也就是装,便就是一个能让众位大臣挑不出毛病的好太女。 于是苏子卿也冷冷地一负手,抿着嘴看着李昭仁不语,心里小人炸开了锅,“你给我难堪,我也给你难堪。来啊!互相伤害啊!” 在一室的沉默和尴尬中,李昭仁安静地端着酒樽半天,突然不知抽了什么风,一把将酒盏掷于地上。 苏子卿吓了一跳,险险闪步躲开,才不至让酒水洒在衣衫上。随后愕然问他:“将,将军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李昭仁蓦然上前,定定瞧着苏子卿。 见他脸上阴着,周边气压骤降,苏子卿刚要开口:“李”随他广袖翻扬,“咚”地一声,苏子卿就已被李昭仁揪着衣领按在了桌上。 苏子卿错愕半天,心里只余一阵愤懑。 娘的!房间里明明那么大动静,那些暗卫们都跑到哪儿去了?一个个是不是不想干了! 李昭仁冷然而笑,一掐苏子卿的脖子,苏子卿第一次恨自己这毫无武艺在身的身子,战战兢兢又愤怒之余,便听李昭仁说道:“别看了,我李昭仁想做什么,岂是几个暗卫就可以阻止的?” 李昭仁眼睛仍是看着苏子卿,手往后一挥,几个暗卫便从四周软软地倒了下来,想是让人给点了穴道。苏子卿身边的暗卫武功可都不简单,除非是用不一般的手法,否则普通的点穴方式都点不住他们的穴。 这李昭仁竟然能点住他们的穴,那可不只是武功高强那么简单了,而是武功奇诡。 苏子卿暗暗倒吸一口凉气,不禁暗自心悖,揣测对方究竟是有何目的? 尽管居于人下,但苏子卿肯定李昭仁并没有杀她的意思,不然他早就动手了;而且李昭仁若是真伤了自己,任他武功再高,也是无法全身而退。打定了主意,苏子卿再不害怕,于是憋了一口气好半天,苏子卿猛地颤声而道:“你,你放肆!” 可惜这种色厉内荏的姿态似乎让他十分不屑,李昭仁看了苏子卿一眼,冷冷笑道:“怎么?不满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叫人拖我出去砍了我啊?李某又不怕死,在沙场上赴死杀敌我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的?” 苏子卿快哭出来了,自己也想命人砍了他,可李昭仁这种级别的高手哪里是自己东宫那些侍卫可以对付的?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她这个软的若是遇上了不要命的,可该如何是好? 苏子卿打着以理服人的旗号,惴惴问道:“将军你为何要如此可有难言之隐?容将军与孤一说?” 李昭仁看苏子卿半晌,讥诮而笑了:“呵,我当大晏的皇太女,会是什么厉害人物呢,弄了半天,竟只是个窝囊懦弱的废物!” 苏子卿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也不是一个清高自傲的人,然苏子卿却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一个小小的侍郎对着她大呼小叫动手动脚,传到朝堂上去,这脸面该往哪搁。 “李良娣!”苏子卿深吸一口气,以此强调他,认清自己的身份。猛拔高了声音:“位居孤下,对孤动粗,其罪,当斩!” “你斩了我呀!”李昭仁闻言却是不惧,大有一种已经破罐子破摔之势,他冷冷笑道: “李某今日作出这个决定,就没想着会活着走出这个门。杀头不过碗大个疤,二十三年后,李某还是一条好汉。反正,我便是死,也不要伺候你!” 李昭仁上下牙齐打战,一席话说地是声情并茂。他以一副死也不从的姿态揪着苏子卿衣领。那表情活脱脱似一个势守清白的贞妇烈女,似是不给他立贞节牌坊就誓不罢休了。 苏子卿还在愣怔,却猛地见李昭仁将桌上酒壶徒手一捏——顷刻,酒壶碎了,酒液顺着李昭仁的手倾落了一地。 目瞪口呆完后,苏子卿,以防李昭仁发疯伤到自己。苏子卿,堂堂大晏国的皇太女,此刻正欲哭无泪地小心翼翼道:“李大人” 秉着大丈夫能伸能缩的至理名言,苏子卿斟酌了许久,哭丧着声音,终是将对李昭仁的称谓一连抬上了好几级,“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子卿突然就想起了父皇说的,要忍。 父女情深,从小苏子卿对父皇,就有种近乎盲目般的信任。 于是,苏子卿忍了。 且苏子卿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三装神功了她孤负了太傅对自己的期望 三装神功的前提就是保住小命,小命眼看不保,自己还装个球! “李大人”苏子卿战战兢兢地拉开李昭仁的手,在他的桎梏下退离,然后默默示弱着后退:“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不成吗” 坐回榻上,李昭仁看着苏子卿,冷冷笑着,道:“尽管放宽了心,我不会要你的小命。” “呃是是”苏子卿唯有唯唯诺诺,点头如捣蒜。 李昭仁又道:“我只是想跟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苏子卿愣了一下,连忙又强挤出了笑脸:“这个好说,好说!只要李大人要求合理,在外人面前能给孤应该有的面子!孤都能应允!” 李昭仁看着苏子卿这副胁肩谄笑的模样,脸皮不禁抽了一抽。恐眼睛受到了玷污,赶紧闭眼转过脸去:“这是自然的,该有的分寸我都会有的。” “那李大人是想要什么?” 李昭仁想了一想,才道:“你我明面上是夫妻,但你我只在人前充作恩爱就好,在人后你我各司各事,同房不同床。” “孤跟你不是夫妻你只是给我暖床的良娣”苏子卿无奈提醒。 “什么?” 听到“良娣”这两个字,李昭仁脸上阴郁之色顷刻闪过,他阴阴盯着苏子卿,“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苏子卿无奈。 李昭仁点了点头,放缓了声,道:“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东宫,来日我早晚都要走的,所以你不必担忧我会影响到你的一切。” “是是”她口里答应,心里想,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好了! “还有一个” 李昭仁话没说完,就已一歪身,手臂枕于脑后靠在榻上。他想了想,然后闭上那双艳色逼人的凤目,叹了口气道:“我要说的,暂且只有这些了,剩下一条,等我想起来再说罢。” 苏子卿忍不住要提醒李昭仁:“那我今晚睡哪” “关我什么事?”李昭仁猛地抛给苏子卿一个冷眼,吓地她抖了一下,连忙惴惴地闭了嘴。 要是去别的房间睡恐怕也不行门外有多少人看着呢,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跟李昭仁并没有同房,虽然不会出什么大祸,却也会给人生来不少话题,到时候还是个麻烦想了想,苏子卿只得无奈找来另一套被褥,在地上打了层地铺,将就着过了一夜。 一觉睡醒,苏子卿早早起来,就见李昭仁仍然躺在床上睡地似乎无知无觉。还穿在身上的红色衣衫歪乱不整,一头柔顺的长发散乱榻上,虽然颓乱,却有种慵懒肆意的美。 可苏子卿却看得连连蹙眉。 这可成何体统 苏子卿在众人面前一向是极循谨的,素来衣正发严惯了,十分见不得这种松散不规矩的模样;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替他将滑出胸口的衣襟拢上去。 不过苏子卿也不敢太苛求李昭仁,李昭仁少时就住在军营里。军营那里日子艰苦,聚集的士兵又鱼龙混杂地;除了上战演练时,谁也不会像京中的人一样以各个条理束缚自己的言行举止。 苏子卿敢说,就是京中风姿最高华的世家第一公子贺云淮,长住军营后,也不一定还能保持风华气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4.第四章 苏子卿就近看着李昭仁的脸。李昭仁生得艳丽如此,然神情却是冷清纯澈。此时睡着了,浓长的睫羽掩住了眼中的涟漪艳色,衬着他素净如白玉一般的脸,竟是莫名地干净如洗。 除了一身武艺,他似乎什么也没有;至于李昭仁建下的军功,恐怕早在他进东宫做自己的良娣开始,就已烟消云散了吧 苏子卿不禁要想,他作为自己唯一的良娣,以后是少不了要陪自己与官员们相对的,以李昭仁这种性格,以后恐怕会树敌太多。到时候他这样一个人,若是离了东宫的荫庇,可该如何是好? 且,李家,也不见得在那时会护着他这个庶子。 庶子,向来都是随用随弃的存在啊 突然李昭仁在苏子卿沉思时睁开了眼睛,那双凤眸迎着初晨的曦光,冷冷地瞧着她。 苏子卿吓地抖了一抖。 “你看我做什么?”李昭仁见苏子卿愣愣看着他,连忙拢好自己的衣襟,白了苏子卿一眼。 苏子卿尴尬笑了笑,快手快脚地收了地上的地铺。然后后退一步,一推开门,就见抱琴已领了众多侍女,候在门外。 “殿下。”抱琴上前以目光询问,苏子卿回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抱琴立刻会意,便领着侍女进门来,帮苏子卿和李昭仁穿衣洗漱。 她们俩之间的这点小动作自然教李昭仁瞧见了,他冷眼一睨苏子卿和抱琴,倒是没有多作评判。 抱琴挥退了主动请缨来理床铺的人,亲自上前做这件事,却看着床上仍干干净净地,根本就没有任何共度良宵后的迹象。 然而她只是愣了一下,就已十分乖觉地装做没有看到,若无其事地理好了床铺。 苏子卿并不在意这事,也没想过要解释,抱琴是自己的心腹,她自然会揣摩着自己的意思来行事。 苏子卿待身边侍从为自己收拾好衣裳,就前去上朝,又回到了自己以往那朝九晚五的生活。 先是同百官一起跪在殿外等候,待皇帝令下,才一同入殿,文列东武列西,她和几位股肱大臣,其中就包括了李苓奕位于首位,然后倒跪磕头,山呼万岁。待皇帝身边的太监一声招呼,才纷纷站起来。 因近来没无什么天灾人祸,故早朝与以往没什么不同,都是奏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对父皇和朝臣提出的所有意见和不满,苏子卿唯唯诺诺,左一个“儿臣知晓”,又一个“孤当尽量”。 这些压力和众人的翼盼刚开始还会让苏子卿惶恐惴惴,自勉要上进,要改进。可常年累月下来,苏子卿早已变得麻木起来。应承时含含糊糊,对那些谏言也开始左耳进右耳出。 好在苏子卿虽然不上进,却也不混账。虽不至于言必诺,行必果,但态度还算谦和。折腾了一早上后,父皇才叫了声“退朝”,算是放过了她。 下了朝,连饭都来不及吃,苏子卿又得赶忙赶到太学去上课。治国之道、为君之道、孔孟之道、勤勉爱民的话听了一溜,终于熬到了下课。苏子卿这才摆驾回宫。 学这些也不是没什么用处,苏子卿不是完全能懂,但也能听进去个七分,太傅总说,勤能补拙嘛。 一回到东宫,苏子卿就看见了李昭仁竟坐在亭廊里看书。 日已近暮,落霞晔晔。庭外晚风卷絮落黄,庭廊就溶在这样的景致里,一派萧瑟又安宁的景象。 苏子卿走近李昭仁,坐在了他旁边,看了他好久,有些悻悻:“你怎么都不练功的?” 李昭仁看了她一会儿,才淡淡抛出一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还以为你在唱戏呢。” 苏子卿眼皮跳了跳,一股火苗自就脑里窜起来了,直将她本就有些昏胀的头脑烧地火辣辣地疼。 苏子卿不善站起来,一把合上李昭仁面前的书:“让你进东宫又不是我的本意!你干嘛老跟我过不去?你不说话带刺就浑身不舒坦?!” 李昭仁抬头看她。 李昭仁虽然刚才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但他看着人时目光却是平直朗然的。不管是看向谁都是这般模样,仿佛是褪尽了所有喜怒和爱恨,纯粹地让世间的俗人都归了真。 苏子卿直觉里觉得,没有人能对这样的眼神无动于衷。 至少她不能。 明明可以靠武力,偏偏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软了。苏子卿分外怀疑李昭仁在军事上真的有真才实能?死在他手上的敌兵,莫不是都是让他的眼神给弄酥了的吧? 苏子卿还来不及说话,突然就有人来通报,有要事告捷。 无奈将那些心思抛向一旁,苏子卿又出了门。 待解决完要事后,却已到了夜幕,苏子卿终于忙完。回了东宫后,就昏昏沉沉地任由抱琴携人给自己梳洗一番,任由她带自己回房。困倦非常的苏子卿,都没发现自己去的是李昭仁住的偏房,而不是自己的正房。 她精疲力竭之际,只觉得那些侍从在自己面前实在是烦人,将他们都尽数驱逐了出门,然后往床上一躺—— 苏子卿隐隐约约间,好像感觉自己压到了什么东西,迷迷糊糊地就听到一句“你放肆!”,然后“嘭”的一声,不知是谁,一脚将苏子卿踹下床,直弄得她懵懂非常。 又累又困的苏子卿不管其他,地上也照样睡!蒙头蜷身,以地为床以屋顶为被,然后两眼一合,转眼就见了周公。 任床上的人是惊异还是淡然,苏子卿早已鼾声轻软,身陷梦里,不知今夕何夕。 苏子卿没想到第二天醒来时竟然是睡在床上的。 虽然对昨夜的一切迷迷糊糊,但苏子卿却很肯定,自己一定被人踢下了床过。 一抬眼,就看见李昭仁正坐在榻边翻着书。 “晨安。”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迷糊的苏子卿对着他笑地憨憨,傻气浸满了眼角眉稍。 “女儿家睡相像你这般难看的当真鲜见。”李昭仁淡淡道。 这种跟自己半斤对八两的人也好意思说她? 苏子卿心里腹诽,偏偏脸上还要撑着,装作不在意地自榻上爬起。 苏子卿转转眼珠,脸上又开始冒坏:“以李将军这些年的境况和遭遇来看,你应该很难接触女人吧?那你是从何处看见了别的女子的睡相?” 见李昭仁语愕,有些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反应皆表现出了不尽的无措和尴尬。苏子卿一看他反应就知道了,有么这是个雏儿,要么这是个冰洁傲然之士。于是拍拍李昭仁肩头坏笑道:“难道你看的是那些军女支的?” 李昭仁沉默半晌,最后恼怒道:“随你怎么想!你要拿自己跟那些低贱的军女支来比,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 “啧啧啧,”苏子卿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在我看来,这世间可没有什么高贵和低贱的区别,有的只是命好跟命苦的区别。不说那些军女支,就说其余那些风尘女子,上等红楼画舫的也好,下等勾栏娼寮里的也好,有几个是当真天性淫﹒荡自甘堕落的?若是所有女子都像我这样生来就锦衣玉食无人敢欺,谁还会愿意去干这种暗无天日的营生?” 李昭仁支着颐,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地,一会儿又正面看她,似乎是有些若有所思。 “不过人倒是可以分成三等。”苏子卿笑着起身披衣,捋发自胸前:“一种是卑劣;一种是崇高;一种,则是平庸。这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东西,到底属于哪一种人,就完全取决于你了。” 李昭仁沉默了晌,问道:“倒是有些道理,谁告诉你的这些?” “我自己参悟的。”苏子卿笑嘻嘻道:“早看出你是老实孩子了,只消三言两语你就让我给唬着了!” 看李昭仁又沉默,苏子卿站起来道:“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的话,你也别信,听一半就行了。” 苏子卿转身走至门前,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李昭仁一眼:“有时候圣人说的话也别全信,他说君子在吃食上食物不够精细绝不吃,难道我们都要学着他那个臭毛病?” 说着,便离去,上那个每日必去的悲催的朝了。 苏子卿这人向来不思进取,在朝中虽然无臭名无劣迹,却也没什么作为,属于混吃等死的那一类。她也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求,只盼将来继承皇位后,大晏莫被别国骚扰侵略,自己只负责让国内的百姓们日子不要太难过。百年之后,不留名青史,但也留不下什么骂名。 苏子卿不是个能干的人,但诸多明君贤臣的典故和佳话,告诉了她,其实一个君王不需要很能干。只要慧眼识珠,能弄清哪些人能干哪些人不能干,哪些人值得提拔哪些人不值得,然后接到每日的奏折时,好处理的简单事件就自行处理了,遇到烂摊子自己没能力解决,就交给那些能干的幕撩或支持自己的能臣,让他们想办法。 苏子卿就这样偷奸耍滑地过了十几年恣意潇洒的小日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5.第五章 可苏子卿毕竟是身为皇太女,一点事儿不干却白拿俸禄是不行的,然而苏子卿也清楚自己的斤两有多少,所以小事都不敢劳烦别人,在处理时也要营造出一番忙前忙后的现象。 不过那些忙碌的样子,也不过是苏子卿在充充样子糊弄朝臣。父皇也看透了,也任由着她不思进取,反正她只要不做昏君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由她去了。 所以苏子卿过的这日子,说忙碌也忙碌,说轻松也轻松。 今日轮到了苏子卿潇洒的日子,苏子卿坐在花院里一处枫林环绕的石凳上,颇为悠闲地品茶赏枫。 李昭仁看向苏子卿,见她抿了几口茶后,就转着手里盛着茶水的瓷杯,兀自投入道:“铁色皱皮带老霜,含英咀美入诗肠。” 见她一脸自命不凡,李昭仁好笑摇头,这苏子卿赏景时动不动就出口吟诗,你吟就吟吧,吟的还尽是些精妙却又鲜为人知的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诗是她自己作的! 真是故作风雅时都还带了那么点小心机,等算计起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听说自己父亲跟她斗了近十年,都还没分出个高下,看来眼前的人并不是像他所见的那种单纯的怂货。 苏子卿偷偷斜眼瞟了李昭仁一眼,暗自思量着要怎么把那件事跟他说 苏子卿这视线一扫,就扫到了李昭仁搭在石桌上的手,枫叶打下的阴影投在他手上就见那手指硬瘦,五指修长,指尖覆茧。 “李李大人,”苏子卿小心地斟酌着,强笑道:“宫中近来有一场宴会,须你我一同前去。” “宴会?”他转首。 “是,不过这宴会是” “那就去吧。” 李昭仁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苏子卿纳闷,不过也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顾忌。唉,刚才预习了那么多遍的台词都白搭了不过这样,也好。 大晏,东宫,红枫树下,秋风拂下满地落叶。 距李昭仁入东宫还不过十天,却已季秋拉近,微风渐凉。好在今日天色还算不错。 入暮,仍是风朗云清,苏子卿已携了李昭仁出门,将要准备前去赴宫中宴会。 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子卿赶紧提醒李昭仁:“你,你在外面可要给我留点面子!在东宫这儿随你怎么放肆都行,可是宫里可是有那么多眼睛盯着。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倒霉的是你可不是我!” “我有分寸的。”李昭仁扫了苏子卿一眼,这般说道,苏子卿看着李昭仁,只得叹了口气。 苏子卿想着昨日自己已经告诫了他不下十次了,就是再蠢钝的人也应该明白了,自己再继续啰唣下去,任谁都要恼怒不耐烦了,于是便没有再啰嗦下去。 两人一路携着侍从,终于到了殿里,而后落了座。 说起来,这次要参加的宴会,着实颇为奇特。 李昭仁被皇太女纳入东宫之前,是个将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于前不久,在李昭仁还没被苏子卿纳作良娣之前,李昭仁就已作为将军,攻破了邻国毕国的平城。 毕国前来求和,于是这天宫里便设了宴席为李昭仁庆功。 可是因为李昭仁现今已是皇太女的人了,他的功劳也就是苏子卿的功劳所以换句话说,其实这是为皇太女设的庆功宴。 所以苏子卿对这个宴会,还是非常乐意参加的。 想着自己不动刀不动枪,连脑子和嘴皮子都没动就白白得了这么个大功劳,苏子卿虽怜悯李良娣却仍是无耻地将这军功归为己有,十分安心理得地接受众位大臣的称赞和恭贺。 此时李昭仁就坐在苏子卿旁边,幽幽地看着她。神色之中,带了欲言又止,和无声的鄙夷。 苏子卿假装没看见李昭仁的眼神,看见了也装作看不懂。然后饮下了对面吏部良娣对自己所敬的酒。 此情此景之下,皇太女的三装神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仗着李昭仁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动手动脚,苏子卿拼了命地作死。尽说些为保我大晏江山,孤虽然鞠躬尽瘁也是应该的话 面对百官给自己安上的荣誉头衔,苏子卿婉言推脱着说这不是自己的功劳,然脸上却是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李丞相,便也是李昭仁之父;只是淡淡看了皇太女和李良娣一眼,浅笑而道:“殿下待昭仁如此亲密如斯,想是对犬子还算满意吧?” 他说着,便看向了苏子卿和李昭仁明面上相牵,暗里却在互掐着的手。 孤满意个球! 苏子卿见势顺坡而下,笑道:“李丞相这话说地是极,仁儿温柔有礼,体贴入微,孤自是再满意不过了。有生之年,竟能得仁儿这般妙人,也是孤——一大幸事啊。” 当苏子卿昧着良心说出“温柔有礼,体贴入微”这几个字时,她和李昭仁的嘴角,都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下。李昭仁暗着声在苏子卿耳边低吼:“什么仁儿?我娘都没叫我叫地这么恶心!” 作为这句话的始作俑者,苏子卿也很恶心 皇太女不禁腹诽之:你这死老头怎么还不滚?他只是你的庶子,你这么关心我宠不宠爱他干嘛?你难道还指望他来日会当皇夫不成?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苓奕望着他俩许久,最终笑着,端着酒去敬别人了。 苏子卿和李昭仁正在互怼暗暗较劲中,突然就听外面突然嘈杂起来,一个宦官拉出了声音喊道:“贺家世子到——” 殿中多数人一听,皆纷纷起身。 苏子卿没在意来的是什么人,且自己身份摆在那儿,能有资格让她起身迎接的人早就来到殿中了。 苏子卿在李昭仁手上掐了一下,李昭仁怒不可遏,然而在离他俩较远的外人看来,那却是羞嗲撒嗔 皇太女与李良娣,明明就已经恨不得要打死对方了,偏偏还要装作小伙伴一起愉快地玩耍,双方皆感到心累 苏子卿饮下一口酒,颇为轻佻地看着近处缓缓走来的一个面白俊秀的公子,他一身素色的衫子,只在外面罩了件华丽的青色外套,雅致却也华贵。苏子卿故意在李昭仁面前吹了声口哨,洋洋自得道:“呦,这是哪家的公子,长地还不错嘛,要是能纳作良娣的话啧啧啧。” 末了苏子卿看着李昭仁,笑嘻嘻地继续说道:“当然!他跟仁儿你比肯定是及不上的” “殿下!”抱琴偷偷地掐苏子卿:“都让你少喝点酒,您怎么一喝多了就说胡话?你还真当自己是流氓,在调戏良家妇女?” 李昭仁皱了下眉,似乎是很见不得苏子卿这副模样,一脸嫌弃地拍了下被苏子卿拉到的地方。 “哈哈哈——” 苏子卿笑带戏谑地专注盯着李昭仁,看地他脸上阴郁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一个声音在苏子卿耳边响起:“殿下,休放阙词!” 苏子卿打了个酒嗝,转头一看,刚才自己说的那个公子就站在那里,笑笑说道:“殿下,您方才那话要是给陛下听了,只怕身上又要落板子了。” 苏子卿浑身一个激灵,像是有凉水当着脑门浇下,酒顿时就醒了。 她经常背着人说人坏话,可被人抓到现形,这可是头一遭啊 “这位公子是”苏子卿迟疑地抽搐着嘴角。 抱琴附在苏子卿耳边低语:“殿下,您忘了?这是贺太傅家的公子!” 太傅的儿子? 看着对面那人温和笑着,不羞不怒,似乎丝毫没有受到皇太女刚才所说的话的影响。苏子卿顿时就相信了抱琴说的话。 这位仁兄的三装神功竟然修地比她还精湛纯熟说明什么?说明了虎父无犬子啊!寻常人要是听到她方才说的话,恐怕早就恼怒地拂袖而去了,他却笑得如此淡定,不是受了太傅的真传还是什么?? 李昭仁淡淡看着这一切,不言语。他早已习惯了冷眼看人,不关系到自己的东西,在一旁观看就好。旁的那些能关他何事。 想了半晌,李昭仁在这晌,难能抬头看了贺云淮一眼;看罢又将视线转回了原处,似无意又似有意地转着手中的酒盏,轻叹:“呵好一个云泥之别。” 苏子卿陪着笑脸表示不解:“将军此话何意” “你看那人,”李昭仁笑指贺云淮:“他明明知道你在背后说他坏话,却偏偏能大度地一笑置之;明明你并无苛待过我,我却总是对你的只言片语揣摩半天,老寻思你是不是在有意讽刺。他应是不该怕你的人,原谅你只是因为自身的大度;我本是该看你脸色讨生活的人,却偏偏鲁莽妄为不计后果,警惕你只是因为心胸狭隘。” 言罢他又再酌上一口酒,轻轻淡笑:“人与人果真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这样一比较起来,你说我可笑不可笑?” “我和他,不正是合衬了那句‘云泥之别’吗?” 李昭仁接而补充道。 苏子卿看着他,半晌后才叹气,幽幽道:“不,不一样的” 李昭仁撑着头看苏子卿,眼眉一挑:“哦?你有何解?” “他大度只是因为这种小事对他来说无关痛痒每个世家子弟都免不了会被人在暗里说闲话,这种事情笑笑就过了。太纠结它,更多的,只不过是给他人生出话题罢了。” 苏子卿撑着额,脸上竟带了丝淡淡:“我知道你心耿着自己身份低微的事,可是人的命,却是自己选择不了的。低微者在小事可以随心所欲,不会有谁会刻意针对他的一举一动;可是高贵者,首先要学的,是如何演好自己的角色。” 苏子卿笑笑:“我希望你早点能懂,又希望你永远别懂,呵我是当真魔怔了。” 李昭仁静静看着苏子卿,眸里丽光灼然,蓦地又归于了平静。良久,沉默。 “我怎能不懂。”李昭仁低声道,“你只是习惯了假装,假装对不喜欢的人笑;我却是假装,假装不懂得向人笑。” 李昭仁再看向苏子卿时,眼里迷惘却已渐消,好似寒井上的一层薄雾逐渐溃散,待到拨云见日后,呈露出来的便是一泓净明。可那过分的美好反倒怎么看都成了祸患,苏子卿看地有些怔怔,突然反应了过来,于是便讪讪一笑,就急忙转开了眼。 苏子卿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与你说个故事罢。” 李昭仁道:“你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6.第六章 苏子卿揉揉额,边在脑里编排,边又在嘴里胡诌:“有一个乡官儿,外出时自称捡到了一枚拳头大的珍珠,每逢熟人便向其展出炫耀。身边乡绅无一不艳羡。终于有一天,一个富农,俗称土财主从那官儿手里将那珍珠买下,收于锦盒,悉心珍藏。可他十分谨慎,从不让任何人去看他的宝贝。只有一次遇到一个非常要好的好友,给他看了一眼。” “他那好友是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商户,本就长年跟珠宝打交道,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儿。他对那财主说,他可能被骗了。这珍珠形状略扁,颜色也没有珍珠那样炫丽灿然,这根本就不是珍珠,而是值不了几个钱的珠母。” “所谓的珠母就是生成珍珠的母体,那不就是贝壳吗!这下可赔大发了!他还跟土财主说,若是不信,他可以找些懂珍珠的人给他说说珍珠的主要鉴别方式,再跟这珠母比较一下,他就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了。” “财主没让敢别人看自己的宝贝,怕别人故意骗他让他丢掉宝贝好让自己捡漏,就只是让人以口述方法让自己去对,这一对比,果真如此。他于是大怒。可对方是官,所谓民不与官斗,除了认栽还能如何?他朋友好心跟他说,这块珠母虽没有珍珠值钱,但成色也算不错,不如他出些比较高的价,让财主卖给他。他用这珠母雕些首饰,也能挽回一些损失。财主实在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同意了。” 说到这儿,苏子卿阖目一瞬,猛然睁眼,开始伏桌大笑:“那财主根本不知道,他朋友有一半儿的话都是在骗他,其实那宝贝虽然不是珍珠,却也是价值不低于珍珠的砗磲!砗磲也是出自于海,外貌更是形似珍珠。若玉是世间最通透的物质,那砗磲便是世间最圣洁的存在。” 苏子卿摇着手里的茶盏,幽幽道:“自古以来砗磲便被奉为佛教七宝,制作成佛像、佛珠以加持供奉,不仅能辟邪纳祥、还能入药治病。他用鉴别珍珠的方法来鉴别那宝贝,当然鉴别不出什么了。” 苏子卿叹气:“呜呼哀哉,世人都只识得珍珠是宝贝,却鲜有人知道砗磲的价值。那财主就这样白白低价贱卖了宝贝。” 苏子卿接而道:“若他是珍珠,那你便是砗磲,以珍珠的特征来看砗磲,只会像那土财主一样不识得宝贝。你跟他不一样,难道就代表你不如他了么?” 李昭仁道:“这故事我可从来没在其他话本野史上听说过,只怕是你的杜撰罢?” 苏子卿挑眉:“这世间的话本经传有几个不是杜撰,就许得他们杜撰,不许我杜撰么?” 李昭仁挑刺儿:“乱七八糟的,逻辑也不合理” 苏子卿:“抬杠吧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要那么合理的逻辑干什么?” 李昭仁抬手,苏子卿立刻条件反射地捂住头,不过李昭仁的手只是在她脑袋上拂了下。 李昭仁收手,广袖的袖摆随之在苏子卿发上捋过,苏子卿理顺头发,顺带着瞪了李昭仁一眼。 正生着气呢,突然苏子卿感到身后突然有些异样,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阵劲风刮过。 苏子卿身子顿时突然不稳,一个撑不住,就直直往前摔了出去。 摔出去之前,苏子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端端的大殿里哪来的风??而且还能把人给掀起来别人都没事,偏偏就她出了这状况?! 苏子卿咬牙切齿哪个小兔崽子敢算计孤?让我知道了爷不扒了你的皮! 只是瞬息间的事,苏子卿以为自己会摔趴在地上,形象全无,旁边那个见死不救的李昭仁只会泼凉水。谁知腰间突然一紧,已经让人抱住。抬头一看苏子卿愣住=口=贺云淮 李昭仁也是同样地感到了那股异样,却并没有下意识地做些什么。等神思定下时,却看见贺云淮就这样抱住了苏子卿,愣了愣后,李昭仁不由得皱起了眉。 贺云淮伸手接住苏子卿后,本来苏子卿是想感谢的,可突然间,就发觉了不对。 贺云淮接住苏子卿后没有直接放开,而是傻了似的一动不动。说他傻了,也不尽然。贺云淮低头看着苏子卿的脸,脸上不慌不乱,唇角甚至还有一丝戏谑。苏子卿顿时眯起了眼这小子想跟我玩暧昧? 一看见苏子卿脸上出现了这个神情,抱琴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眼每每苏子卿露出这个表情时,那就代表,有个人要倒霉了。 “贺世子,能否劳驾您,把手移一移?”苏子卿阴阳怪气地开口。 贺云淮笑了一笑,将苏子卿扶正后,便收回了手。 看着贺云淮嘴角的弧度带着的玩味,苏子卿想,这小子要是敢有那种“这女人还真有意思”的想法,自己一定会以行动告诉他,她真的一点都没意思!! 苏子卿连连后退了三步,拉开自己跟贺云淮的距离后,伸手招抱琴,抱琴只得将脑袋凑过来。苏子卿便在抱琴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抱琴张嘴一瞬又很快合上,神情只刹那惊骇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平静了,只是眼神仍有些闪烁不定。 苏子卿脸上愤愤:“孤敢确定,方才暗算我的人肯定是他!还假模假样地扶我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占孤便宜?活腻味了!” 抱琴无奈道:“殿下怎么知道会是贺公子这样主观臆断,只怕要冤枉了他人了” “谁主观臆断了?”苏子卿有些生气:“孤身边那么多武功高强的近侍,哪一个会比他贺云淮差了?他们离孤离地比贺云淮近地多了!却偏偏没有反应过来,唯独这贺云淮来地这么恰如其分?离地我这么远还能稳稳地接住孤,不是他早有准备还是什么?!” “这”抱琴脸上是苏子卿看不懂的纠结状,苏子卿脑子随眼珠飞速地转着,然后一脸认真道:“说不定这小子是想确定下孤身上有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故意接近孤的身子好顺手牵羊了去。可是孤身上好像也没掉什么东西,说不准是孤反应太快了,让他来不及下手。如果这贺云淮脑子笨点儿,下次也使一样的招数,那恐怕这事还会发生第二次。” 抱琴无奈道:“您想地太复杂了也许这是个巧合呢?” “哪儿有那么巧的巧合!”苏子卿拂袖:“说起来真是奇怪,我自幼年便认识了太傅,去贺府去的次数都快赶上回东宫了!可我竟然一点儿不记得有见过贺云淮这个人。但是京城里又经常传着他的各种名声和传言,按理来说他应该也住在京城,可是为何孤却从来没见过他?” “难道他是跟太傅父子离心,所以才从没踏入贺府一步?孤这才没见过他?”苏子卿撑着腮,如此这般猜测道。 “如果是这样,那他对孤的确是有目的可图,说不准他是恨太傅想要报复,故从孤这里下手” 抱琴已经一脸放空了:“殿下您想象力真丰富” “可是他是贺府的世子啊,若是跟太傅当真父子离心了,又怎么会做到这世子的位置?难道太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苏子卿已经越想越深入,早已沉浸在了自己想象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听着苏子卿的各种想象和猜测,抱琴也是越来越想要目瞪口呆。 “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好像认识他呢?”苏子卿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抱琴一愣:“殿下你” “可是再去想,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怎么个人,好像是谁把他从我脑子里生生挖出来似的。”苏子卿直感不对劲地斜眼说出自己的感受。 苏子卿突然脑子一个激灵,开始有些轻微地发疼,她捂住脑袋“哎呦”了一声,抱琴慌张地上前:“好了,殿下,您莫要再想了。本来就不聪明,您背诗学句时经常就忘词忘句的,忘记个人也是常事,何必自寻烦恼呢。” 苏子卿瞪眼:“你敢说孤不聪明?!” 抱琴脸上呈现着一幅想说出真相却又被逼无奈无法开口的苦命相。苏子卿见之,不禁仰天翻了个白眼,随即收手于原地坐直了身子。 苏子卿转了个头,却发现李昭仁竟然在看着她,目光一瞬不错,似是看了许久了。 对上李昭仁的眼神后,苏子卿身子蓦然一顿。 李昭仁静静垂着眼,瞳仁却是直直投在她身上。 苏子卿发现,李昭仁的眼神真的是有种魔力。不作任何情绪,不须任何威势,就能教人浑身坐立难安,可回望过去,却能使人很快迷了神智。 一双淡若的凤眸,瞳仁甚黑。李昭仁不止皮相很出众,眼神也是足够干净,却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孩童所含的那种如泉的天真。而是经过了沧桑,经过了时间的洗涤,却仍然通透的玉润珠蕴。教人见之就舍不得移目。 如苏子卿所言,他跟贺云淮,终究是不同的。不是谁优谁劣,而是性质不同,根本就无法比较。 苏子卿赶忙回头,发誓以后绝对不要在公共场合看李昭仁的眼睛。万一控制不住自己,看入了迷,不是要丢人现眼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7.第七章 待苏子卿定了定神,她这才将思绪转到了贺云淮身上。 抱琴按规矩随在苏子卿近前,却见苏子卿脸上挂着一种天下皆握我手的冷漠样,在那里嘀嘀咕咕。 苏子卿:“呵,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孤的注意。” 抱琴:“” 苏子卿随即一脸冷漠:“十二个时辰后,孤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抱琴犹豫着声问:“您确定是十二个时辰?” 苏子卿点头:“确定。” “您确定要全部?” 苏子卿一脸不耐:“确定!事无巨细,孤全都要知道!” 抱琴笑了笑,“好罢,不说您下面的人能不能办到。奴婢给您先算算这费用。” 苏子卿没想到这茬儿,一听脑里就咯噔一声。还不待苏子卿反应,就听抱琴开口: “上次为了迎李公子入东宫,光办宴席就花了不下四十两。因您是有身份的人,衣服不能穿年前的,不然要让人笑话了去。上个月恰好就是您定制新衣的时候,那些布匹连同工匠的费用就去了五十两。再加上这个月的吃喝,又去了十两。您一个月已经向宫里要了一百两,您好意思再让奴婢去内务府要钱吗?您好意思,奴婢都舍不下那个脸。” “呃” 苏子卿脸上尴尬地无以复加,还未开口,又听抱琴道: “不说您这个月花的钱了,就说说这调查贺世子的资料所需的费用吧。十二个时辰就必须弄来一个人的所有资料,还是一个大世家公子,到时候恐怕就得把暗卫和暗线全出动出来,不然怎么能保证在十二个时辰内将您想要的东西搜集齐全呢。您如此劳役他们,那这个月若不给他们加工钱,您以后还如何笼络人心?一个人就是一两银子,那些暗卫暗线拢共有一百号人,然后就是一百两。” “不过啊即使出动了所有暗线,恐怕都没法按时完成,还得向各个市井和门派询问。像是江湖上那个神机阁的确可以帮殿下找一个人所不为人知的资料,不过那里的要价可是出奇的高。现在本就已经不早了,神机阁早就关张不做生意了,勉强要人加班点工又要多出钱,起码得有个百八十两银子您这才能拿得出手。” 苏子卿脸都垮了,连离地比较近,能听到的两人对话的李昭仁在一边都笑了。 抱琴继续给苏子卿算道:“像是那种自称能知天下事的讯息门派都是出了名儿地爱敲竹杠,因为找他们察讯息的人都是不怎么在乎钱。以您的身份,这么着急着要弄来一个人的资料,人家还以为你这是要掀起朝廷风云呢!到时候敲竹杠是小,再向您要点儿封口费,以您这皇太女的身份,至少得给个几百两人家才能心满意足吧?” “其实这些还是小意思。” 听了这么多,其实苏子卿尚还能撑住,突然听到这话就是一个激灵,差点就要昏倒了。 这还小意思??那大意思得有多少啊? “奴婢曾听说,这贺公子曾经在外游历学艺过一段时间。光是在京都调查他,也没法完全调出他的所有资料吧?您是不是,得派人快马加鞭地跑到异地去调查收集他的资料?到时候哎呦,光是路上的经费不算,还得累死几匹好马。那些马的钱是不是该由您出?一匹普通的马就是三四十银子,而一品良驹就是七八十两,算作八十两好了,累死的马假作是五匹,那可是足足四百两。前前后后拢共加在一起,就是一千两,若是没什么问题,那您拿钱出来,奴婢立刻就去办。” 抱琴仍然是笑地一脸平静,苏子卿却是差点昏倒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抱琴竟然能这么正经的耍无赖?以前都没发现她这么牙尖嘴利的,感情你的伶牙俐齿都是拿来气孤的?? “我不过权与你说个笑话,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苏子卿假作韫怒地瞪抱琴:“我发疯了才会去花一千两就为了调查一个看见就忘的陌生人的资料!我对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没有!这事儿以后不准再提!” “是,殿下您当真英明神武果断决绝,说不认账就不认账,说不要脸皮就不要脸皮。” 抱琴不紧不慢地开口,行了礼就退后一步,站回了原处。独留苏子卿一人在座上气地七窍生烟。 李昭仁见此,淡然着脸端来一盏茶来放在苏子卿手里,“先消消气罢,要生气也不能在人前生气不是?何况她说的也没什么不对,这也没什么值得人生气的。” 苏子卿瞪大眼:“烫!!” 李昭仁愣了半晌,一言不发就将茶盏接过来,吹了半天的气,这才递给苏子卿:“这会儿不烫了。” 苏子卿却没接,只是睁着眼看着他。 正疑惑她看些什么,李昭仁就听苏子卿愣愣地道:“我怎么觉得你越看越好看了?” 还没反应过来,接而李昭仁又听苏子卿嘀嘀咕咕:“男人要这么好看的皮囊干什么?要是给我该多好” 李昭仁屏气半天,然后猛地怒声:“给你你也用不了!” 李昭仁愤愤抛下这一句后,就转过头去,再不理苏子卿。 苏子卿撑着下颔,对李昭仁的背撇了撇嘴,真凶! 宴会很快就散了,只是苏子卿本来准备摆驾回东宫时,突然皇帝身边的太监就传,要她速去御书房。 苏子卿只得招呼人先带李昭仁回东宫,然后带着几个近侍就去了御书房。 等到了御书房门前,苏子卿要那些人守在门前,然后就走了进去。 御书房里,龙涎香自雕琢了数龙盘旋的炉鼎上袅袅升起,却是无法给人起到安神之效,反而将苏子卿压抑得不能喘气。苏子卿苦着脸,在皇帝跟前规规矩矩地跪下。 “不知父皇突然找儿臣,究竟有何要事?” 皇帝蹙了下眉,伸手让她起来:“好了,起来吧,现在书房内就只有你我父女二人,那些俗礼,就免了罢。” 一听这话,苏子卿就知道父皇已经默许她可以胆大妄为一会儿,便笑嘻嘻地站了起来。皇帝皱着眉批了一句:“翻脸如翻书,好好一个皇太女,愣被你做地像个唱戏的。” “人生本来就如戏,在这朝堂之上,及参加刚才的宴会之时,谁又不是在唱戏呢?” 苏子卿说地认真,皇帝闻言却是苦了脸:“最是无情帝王家,好在朕跟你的父女情分尚没有离间,不然整日防这儿防那儿的,还不能随便笑一笑。这日子该如何熬啊。” “父皇是不是很想说,要我是个贴心的小棉袄那该多好,可惜儿臣不怎么会安慰人,气人倒是有一手。” 苏子卿背着手,一袭话说地是坦坦荡荡理直气壮。皇帝叹气:“不跟你瞎扯那么多了,只是朕今日,的确是有事找你。” 苏子卿闻言,立刻就严肃了脸,而后躬身听命: “不知父皇是有何要事要嘱咐儿臣?” 等到了夜幕,苏子卿才回了东宫,时下许多人都已经睡下了,东宫里就几个劳碌命的和在夜上岗的人还没睡。苏子卿挥退了那些本该去睡的人回去休息了,然后问抱琴:“李公子睡了没有?” 抱琴小声道:“已经睡下了。” 苏子卿笑了笑,说了句让抱琴没头没脑的话:“甚好!” 然后苏子卿挥退抱琴让她去睡,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李昭仁所住的偏房。 此时月色撩人,清冷冷的月光如流水一般,浸遍了园中的竹柏和草叶,躲在草皮里的蟋蟀,此时就趁着无人于夜里“——”地叫唤着。 本就心里有鬼,此时苏子卿那纷乱的心,立刻就被这声音弄地更加忐忑无措。 轻手轻脚,以最小心的动作推开了门,苏子卿进了房。就见李昭仁躺在榻上,此刻正安然阖着眼,吹息微不可闻。如墨的长发散下来,一张脸精致而又线条流畅棱角利落。若不是是个男子,当真称得上是一幅美人睡榻图。 看李昭仁并没有被惊醒,苏子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兴奋地搓了搓手,苏子卿摩拳擦掌,作出一幅要大干一场的阵仗。 苏子卿跟只猫儿似的,轻手轻脚地将被子一点点掀开,然后挑开李昭仁衣襟,弓着步,低着身,一个劲地仔细往里面看。 害怕李昭仁随时会醒来,苏子卿又赶紧收手,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旖旎春色,苏子卿赶紧摇头,想将那景象从自己脑子里驱散开来,默默念着佛经:“别再想了别再想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苏旿你可千万别被人的表象给欺骗了,那看着是个美人,其实不过是个披着层皮囊的骷髅” 苏子卿硬生生强迫自己,将李昭仁同蒙着皮的白骨联系在一起。只是二者虽然在结构上差不了太多,可是在表面上却是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的。 苏子卿定了定神,又将手一点点伸过来,凭感觉在李昭仁身上一点点摸索。可苏子卿却是半天都没能摸索到些什么,反倒撩地自己心里“噗噗”作响。 苏子卿不禁在心里念叨: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李昭仁已经醒了,却没有睁开眼,发现了苏子卿的动作,不禁在心里疑惑。 她这是要做甚? 却见苏子卿越来越不像话,手竟然顺着他腰身往下摸了下去—— 李昭仁暴怒了,想到了也是同样一个夜晚苏子卿爬上自己的床压在他身上现在竟然还越发肆无忌惮了?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 只闻得房内突然传出一阵惨叫之声,霎时惊起了飞鸟无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8.第八章 朝阳才始出头,暮色就已散了半数。抱琴早已按着规矩带了一众侍从到偏房门口,等待着苏子卿应允她们进门侍候梳洗,同时在心里纳罕:近日以来,殿下怎么都是在李公子房里安歇的?难道李公子已经得到殿下盛宠了? 时辰差不多一到,就听苏子卿语带虚弱地喊:“都进来吧” 抱琴推门入房,四下侍女亦纷纷入了房内侍候苏子卿梳洗,抱琴推开门窗,以便让新鲜空气进入房内。 苏子卿信眼一瞟,便瞟到了一株仲夏所植的丹桂,此时在角落的花盆里怏怏地杵着,花朵早已枯竭落泰。似极了此时身虚力萎的苏子卿。 苏子卿怎么了?她在郁闷。 昨晚在时间还不早的时候,苏子卿就被皇帝招进了御书房。问其原因时,皇帝竟告诉苏子卿,他身上所没有的另一半兵符,极有可能是在李昭仁手上。并要苏子卿速速调查并想办法拿到手。 苏子卿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回东宫时她心里一直在骂娘。 兵符是什么东西?那东西能比得大白菜吗?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父皇难为人之意属实过重,分明就是看苏子卿近来的日子过地太过逍遥,想要阻拦她的清闲自在。 苏子卿愁眉苦脸一路回了东宫,然后就听见抱琴说,李昭仁已经睡下了。 电光闪石之间,苏子卿便激动地想到了,不如半夜趁李昭仁睡着,搜一下他的身。 苏子卿不指望能突然在李昭仁身上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只要能排除兵符是放在他身上的可能性就够了,以便下次想法子在他可能放置的别处去寻兵符。只是苏子卿没想到,自己还没搜完李昭仁的身,李昭仁就已经醒来,然后猝不及防地在她腰上狠狠一掐。 苏子卿什么都好,独独武功不行,且又身娇肉贵地,李昭仁那力气可不是吃素的,顿时疼地苏子卿惨叫连连。 那声音立刻就惊动了暗卫,结果等人推门而入时,看见的便是趴在李昭仁身上的苏子卿。 暗卫们瞅见了李昭仁按在苏子卿腰上的手,立刻一个个摆出一幅了然于心的样子,然后赔罪着离开。 那一刻,苏子卿只觉得,没脸见人了!彻底没脸见人了!虽说被人误会半夜宣淫总比被人误会成白日宣淫要强,但是两者之间的区别差得了多少? 想从李昭仁房里出来吧,结果苏子卿扶着腰一推开门,又看见几个侍女和太监在角落。指着苏子卿的腰,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内容都是些什么“纵欲过度”“肾虚”,话里还伴着一些嬉笑。 苏子卿深吸一口气,暗念着:孤乃堂堂一皇太女,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然后一脸平静地合上了门,却在合上门后表情那个狰狞啊 回过身来,苏子卿看着床,再看看李昭仁,刚想说一句:“大丈夫不拘小节,不如我俩挤一挤。”却看见李昭仁瞪着自己的眼后,硬生生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只得再次在地上打了地铺。 结果睡着睡着,苏子卿就在地铺上落了枕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经历了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后,苏子卿她还是得按时上朝早朝同以往那样,仍是奏一些不痛不痒的事。偶有几个对苏子卿的疲懒成性很是不满意的顽固老臣象征性地参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试图以此鞭策她;又有几个拥护苏子卿的象征性地在父皇面前夸赞苏子卿几句,试图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场,求得苏子卿的好感。 如此这般了几个回合之后,皇帝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点到苏子卿道:“旿儿。” 苏子卿大名苏旿,故皇帝叫她旿儿。这没毛病默默为自己这难听的名字泪目了一瞬后,苏子卿又恢复到了常态,走上前来: “儿臣在,父皇可是还有何事还要相商?” 皇帝沉默了会儿,才叹出一口气,道:“旿儿,你也不小了。” 苏子卿一惊。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中东之地有句俗语,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即为大晏储君,年龄也已见长,也该去学学那里的成年男儿一般,适时成家立业了。” 晴天霹雳!魔音灌脑!雪山压顶! 一个李昭仁在东宫就够她受了!还来一个?还是比李昭仁还大的驸马那以后李昭仁的身份在东宫不得尴尬了吗?呸!谁关心他! 重要的是,以后苏子卿该宠幸谁才能使双方都不会反目呸!她又不是色胚!想到哪儿去了! 反正这进门的驸马铁定是个娇贵的人,说不定还挥金如土奢靡至极。邀他进门后若是长年挥霍无度,导致东宫花销太多,引起朝臣不满,她这皇太女不是也要被人拉下台了吗? 苏子卿承认她就是不想招驸马,以上的胡言乱语纯粹就是自己乱找的借口。兵符这事儿还没搞定,又来了个驸马还嫌她的事儿不够多?顿时之间,烦躁地让苏子卿头都大了。 “父皇!” 想到这里,回过神后,苏子卿赶忙跪下:“儿臣文尚不能提笔安天下,武尚不足上马定乾坤。很多不足还需多加改进。若是早早成了婚,恐怕还会分散了儿臣之心力,令儿臣无法再用功。所以现在成婚,委实是太早了些,请父皇三思啊!” “你身上的不足不用你说朕也知道,” 皇帝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只是常言道‘成家立业’,自然是要先成家才可再立业。不然等把年岁耽搁了,等你真正立业时,那岂不是把年华白白蹉跎了!况且你身为这大晏皇室的正统血脉,朕的长女,为皇家开枝散叶更是责无旁贷!” 听到这句开枝散叶,苏子卿不禁在内心默默汗颜。 苏子卿抬头:“父皇” 还没等她说完,皇帝打断苏子卿的话,道:“东周日前送来国书,请与我大晏结为秦晋之好。前来联姻的,便是东周的三皇子。朕觉得这事也是不错。” 苏子卿欲哭无泪:“父皇” 苏子卿开口,皇帝又打断,道:“那三皇子虽不是长子,却也是嫡氏所出,人品端方相貌不俗,更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绝。依朕看来,他做旿儿的皇夫,是再好不过了。” 苏子卿无力伏地:“父皇” 皇帝手一挥:“好了,不用再说了。”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打断她的话啊混蛋!就不能让她把话说完吗? 苏子卿内心如水入沸油般炸开。 每每打好自己的算盘后,待人要反驳时,就即刻打断。这是父皇惯用的招数。他是皇帝,在他说话时也没人敢打断,父皇又总是先于他人说话前开口,强势地如同耍无赖一般。 这招数,总是让诸多大臣在一番良言无法开口时,内心郁闷地快要吐血。 此时的苏子卿,内心就属于这种快要吐血的状况。 苏子卿眼尖见到皇帝在龙椅上微不可察的挪了挪,怕是父皇在椅上坐地久了,坐地屁股痛了面上还是一幅不怒自威之色。 苏子卿再不忍心开口了。 她父皇这个皇帝,做地也是不容易 好啊,三皇子是吧他敢来?自己非让他哭爹喊娘地去不可! 苏子卿内心的小人发出了奸笑,已经开始了摩拳擦掌,准备对那个将要到来的三皇子,伸出自己的禄山之爪 苏子卿回到东宫,来到正厅,就见李昭仁正端坐在正桌上品茶,抱琴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守着。 四下静谧,烛火熠熠流辉,美人在灯下,犹比平时动人。李昭仁撑着脑袋,似是在想着心事,气质虽疏离,却不感威严。 苏子卿屏退了四下,闲庭信步地走至了桌前,坐下,道:“仁儿用膳了吗?要不,我现在让厨房备菜去?” 李昭仁没说话,也没看苏子卿,只是点点头。 突然反应了过来,李昭仁坐直了身子,向苏子卿瞪眼:“都让你别叫我仁儿了!” 苏子卿依旧嬉皮涎脸,立即就惹来了李昭仁嫌弃至极的目光。 厨房早已将饭菜置办好了,就等苏子卿一声招呼,然后上菜。等一盘盘精致小菜洋洋洒洒地上完后,苏子卿便执起箸想要夹菜。 只是突然之间,苏子卿就想到了父皇今日所说的联姻,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再抬头看看李昭仁,苏子卿竟生出了一种心虚和愧疚的心情,十足像极了一个背着丈夫偷汉子的小媳呸! 怀着这种愧疚的心情,今日苏子卿对李昭仁格外地殷勤,时不时就亲手给李昭仁奉茶,说是宫中发奉下来的新茶,请他尝尝。吃饭时又不停地给李昭仁添菜布菜,差点把李昭仁吃噎着 如此几番下来,李昭仁终于忍不住了,道:“你今天怎么有些反常?是有事求我,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苏子卿心虚地笑笑:“没,没什么呀我就是想对你好,哪里有什么事。你这人!难道,还喜欢人虐你不成!” 李昭仁一怔,随即眯起了眼,四周杀气弥漫,吓地苏子卿一惊,连忙又老实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9.第九章 抱琴在一旁,居然发出了一声“噗嗤”的笑声,她摇摇头:“能这么快就让殿下放规矩的,李公子可是第一人,您可当真是殿下命中的克星。” 李昭仁以一个漫不经心的眼光白了抱琴一眼,抱琴张口愣住,随即又赶紧闭嘴。 “噗哈哈哈”苏子卿难得看见抱琴脸上出现的讪讪之色,笑地不停捶桌:“你这丫头不是自诩精明玲珑吗?怎么现在也被人给隔应住了?看来他也是你的克星啊。” “奴婢身份低微,怎可与殿下一起相提并论呢。”抱琴撩了下鬓边的发,低着头,有些尴尬地道。 “你是人,我是人。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苏子卿不满道。 一个下午就在这样的气氛下过去了,只是那皇帝所说的联姻,终究躲不过去。几天后,那东周果真来了几个使臣,携同那东周的三皇子,来到了大晏境内。 大晏城门大开,铺满十里红毯,两边列队整齐,按以往惯例前来迎接东周的使臣。大晏重臣在门外与东周使臣寒暄一阵,便将东周三皇子和使臣们迎进了驿馆。在一番休息后,才正式起程,朝着大晏国皇宫进发。 入暮,华灯初上,殿里一片丝竹声声,舞娘载歌载舞。这是大晏宫中为迎东周使臣摆下的宫廷宴。 今日苏子卿便按规矩盛装前往了迎接东周使臣的宴席,一身带了云肩的明黄色华服,合裁苏子卿的身段,尽显隆重和华贵。李昭仁身上依旧是他到东宫时带来的旧衫,红衣在身,却不显腥杀。说起来真是奇怪,李昭仁明明是个靠血绩升上来的将军,苏子卿却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个由死人鲜血浸泡出来的人。 本来父皇曾经暗示苏子卿,最好别把李昭仁带来。对方身为皇子,前来做个几乎可以说是入赘的驸马,本就已经是自降身份了,若是让三皇子看见苏子卿竟然还有良娣,只怕心里铁定会存了疙瘩。可苏子卿还是执拗地把李昭仁带了来。 明明是坐在正席的苏子卿,却偏偏给坐在次席的李昭仁倒酒,这摆明了不合规矩,一时不少人的目光都不由转向了苏子卿这方。 抱琴小声在一边道:“殿下。” 苏子卿毫不在意地挥手:“无事,我有分寸的。” 抱琴便安安静静地站回了原地。 此时坐在百步阶梯的龙椅上,皇帝看着脸上带着宠溺(?)笑容给李昭仁夹菜的苏子卿,只能无奈摇首摇首再摇首。 苏子卿对面那桌的人都是一身不同于大晏风格的衣饰打扮,一看就是外族。旁边几个鹤发须眉的老者一个个精神矍铄,气态不俗,一看就是东周用来撑门面的。其中一个年轻人较旁边的使臣来说,打扮很是华贵,却没有任何骄矜之气,神清目明。眉眼之间,竟有一股淡漠。 说实话,苏子卿并不讨厌这样的人。男人皮相在其次,只要不丑,给人的视觉感受大多数都是来自气质上的。 “不知贵国皇太女身边的这位是” 虽然见苏子卿给李昭仁夹菜有些失了分寸,但当着一众人的面,皇帝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几位东周使臣见苏子卿对李昭仁一直殷勤备至,不禁疑惑出声。 “这是孤心尖儿上的人。”苏子卿拉着李昭仁的手,得体地笑着,说了句不清楚又不含糊的话。既隐隐表明了李昭仁的身份,又免去了李昭仁身份暴露后所带来的尴尬。 听到苏子卿的话,东周使臣们场面式地笑了笑,然后就不再关注李昭仁,看得出那些人都不怎么瞧得上李昭仁。那位一直沉静的男子听了苏子卿的话,也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瞬间,苏子卿所看见的只有一双清眸。苏子卿张了张嘴,然后又赶紧摇头,将那人的眼睛赶出脑海。 “哈哈哈什么心尖儿上的人。不过,不过是个男宠罢了”殿里突然爆发出来一阵笑声,不知何人在那里疯言疯语,那声音里竟带了说不出的痛苦和疯癫。 一时之间众人骇然张望四下,却看见不远处,一张宴席的桌上,一个醉眼朦胧地抱着酒坛的人。 看见那人竟是同太傅一桌的,苏子卿不禁疑惑。细细辨认了下,苏子卿吃惊地发现,那人竟然是上次宴席上才见过的贺云淮。 太傅的脸色变了变,连忙眼神示意贺云淮,边向皇帝赔罪:“陛下赎罪!小儿,小儿实在是喝多了酒,才会在殿前失仪。求陛下看在儿臣的分上,饶了小儿这一次吧!” 苏子卿更疑惑了,看太傅的样子,贺云淮跟太傅也就是像寻常的世家父子一般,并不像是苏子卿上次所猜测的那样啊?是苏子卿她猜错了,其实另有隐情;还是太傅怕别人知道他跟长子关系不合会惹人非议,故此在人前演戏? 太傅在朝中人缘也算不错,且这东周使臣的接风宴上,又怎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于是接连几个朝臣纷纷起身,为贺云淮说话。皇帝自己也深谙这一点,于是象征性地说了贺云淮几句,然后命人将醉地不省人事的贺云淮抬了下去。 贺云淮一身狼狈,与上次苏子卿见他时那言笑晏晏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他手拼命地抓着地上,却是什么也抓不住,硬生生被那些宫人给抬走。 贺云淮从始至终,一直是在笑着,却是笑地痛苦又疯癫,边还喃喃地胡言乱语。 最后贺云淮终于认了命,任由那些人抬走了他,神情温柔又悲哀。只是他快要被拉出去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管不顾地一声大喊:“子卿子卿” 那声音落在苏子卿耳里,直像刀子一般割地人生疼。那瞬间,苏子卿茫然看着被人拉走的贺云淮,心里只余一阵霹雳。 仿佛着了魔般,她站起来,愣愣朝贺云淮望去。 苏子卿闭上眼,脑里只有一片空白。胸口凉了透底,脚步再挪动不了分毫。 贺云淮已经被人拉走,可是那声音却像是蛊魅缠了身,于苏子卿耳边回荡不绝。 “子卿子卿” 似是啼血的杜鹃,震地人胸口一阵撕心裂肺地疼。 有只手突然将她拉回了现实,苏子卿惘然回头,却看见李昭仁按着她的肩,那双凤眼里带着似有似无的淡然。眼里没有天真没有无辜,可苏子卿与他对视时,都会莫名觉得,那是世间最干净的眼睛。可以让自己平静一切,淡化一切 看着李昭仁,苏子卿的心莫名一点点地安定,那双按在她肩上的手,也仿佛是在她心里下了安慰和依托。仿佛是在告诉她,在他面前,在这只手上,她会有足够的安全。 李昭仁放在她肩上的手,莫名让苏子卿觉得就像是他给自己所带来的希望。那瞬间,她只有拉着这只手,才能从魔障的深渊中逃生。 苏子卿眨眨眼看着他,李昭仁道:“回神了,你父皇正看着你呢。现在还在人前,莫要乱了自己的分寸。” 苏子卿抬眼,发现父皇果然是在看她,立刻坐回了座上,归正了坐姿。 抱琴上前给苏子卿奉了杯茶,然后道:“殿下应该是近来时常熬夜,操劳过度,故此才一时心神不宁乱了手脚,还是先喝杯茶醒醒神罢。” 苏子卿笑笑,然后接过茶饮下,将莫名慌乱的心慢慢安稳下来,也将心里那贺云淮的声音沉入了底处。 却见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来到了苏子卿这边,原来对方是代皇帝来询问苏子卿情况的。 苏子卿料想应该是自己那瞬间的失神让父皇忧心了,便给了对方让父皇放心的回复,那太监这才安心地回去复命。 “你方才有些奇怪。”李昭仁犹豫了响,最终还是说道。 苏子卿不满:“孤哪里奇怪了?孤好的很!你才奇怪呢!孤刚才就是坐地屁股痛了才站起来一下,这样也不准吗?” 见李昭仁沉默,苏子卿疑惑,暗道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惹着他了? “我哪里敢左右你做什么,如他所言,我不过,不过——是个男宠罢了。”李昭仁咬牙切齿一笑,笑地苏子卿心里一惊,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带着说不出的危险。 苏子卿向来是个反应快的人,立刻就将抱琴刚才奉给自己的茶从桌上拿起来。 苏子卿无奈将盅茶来递到他跟前,看着李昭仁仍有些郁腹难平,便嘴里念念有词:“顺顺气,顺顺气,有容人之量是君子,君子报仇不急一时。大不了一会儿宴会结束孤让人把他绑来,任你揉圆搓扁,给你消消气。” 这当然是一时狂语,文宣公主非出家人,偶尔吹吹牛也不碍着谁。 李昭仁看苏子卿一眼。就在她面上平静,然内心却是战战兢兢之时,李昭仁终于顺下了那口气。 苏子卿心里暗呼躲过一劫。 “我才没生气,”李昭仁说:“我不是个能忍的,但也不是个死脑筋,何必为别人一句话就失了分寸。” “对对对,”苏子卿唯唯诺诺:“咱不跟那些衣冠什么的一般见识,大丈夫能伸能屈,何必跟小人过不去。” 李昭仁冷固着的脸微有了丝松动,他淡淡一笑,无声也无波,虽是极浅,却蕴了无名的绚丽。 苏子卿惊讶,不曾想李昭仁这种人,原来也是会有笑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0.第十章 李昭仁刚要伸手接茶,苏子卿突然就觉不妥,又慌急收手,放回原处,讪讪笑着打着哈哈:“那,那什么,方才突然忘了,云饭后当待饭粒咽尽,过一时才能吃茶,不然当心伤了脾胃。待宴会结束,你我回去后,我再上茶与你喝。” 苏子卿说完,却觉得李昭仁似乎有些不对,抬头,却发现他正不错眼瞳地望着自己。 苏子卿笑:“又怎么了?” 突然听苏子卿这话,李昭仁这才反应过来,又抵触般地别过了头。苏子卿与李昭仁相处了这些时间,多多少少知道了他的一些秉性,知道李昭仁并不是真正地生气,却也同样地因此开始疑惑。 李昭仁猛然恢复愣神,收回了手,拢于长袖,顺带着瞪了苏子卿一眼:“就你规矩多,我这粗生粗养的莽夫就是吃着冷羹就着凉茶也从不见病,怎么一到你这儿还娇弱上了。” 苏子卿只是笑着给李昭仁夹了菜:“人当惜福,惜福须先养身。我们的身体发肤本就受之父母,若不能珍惜又怎对得起他们,对得那些起养我们的食粮?” 李昭仁听完苏子卿的话,却是轻呲一声,状似不屑:“照你这么说来,那我岂不是大逆不道了?” “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苏子卿连连摆手:“只是年轻时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把脾胃伤了,只怕你老时就不好调养了。” 他闻言怔了良久,李昭仁歪头看向苏子卿,目里神色据她看来,应是鄙夷居多。 文宣公主不禁要叹:好人真难做 “哪里用得着让你现在这样费心,要是哪天我真这般没用,你看不顺眼,也用不着费事替我看诊。尽管让人用草席将我卷起来,扔乱葬岗就是。”李昭仁淡淡说着,又转头再不看她了。 苏子卿心里嘀咕这李昭仁怎么还矫情上了,嘴里不由得激动数落:“孤这一时好心关心下你,怎的你就这样油水不进呢?” 李昭仁“啪”地一声放下酒盏,哀哀看苏子卿一眼,语中竟带了丝怨气:“你需要关心我吗?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你用来限制我爹权位的良娣罢了,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 苏子卿有些头疼地扶额,尔后无奈看向李昭仁,忍不住冷笑:“能不能别没事就在这儿给我闹脾气?孤每日要面对那么多大臣世家充笑伪言侃侃而谈,早已经够累了,对你假惺惺?李良娣,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子卿这话才说出口就后悔了,连忙捂住嘴惴惴看他。 李昭仁看着苏子卿,良久自嘲一笑,竟是平静了下来。 他笑地释然,拂袖便转过了头去,苏子卿只听得李昭仁背对着她,喃喃道:“是啊,我还在这儿造作个什么劲儿,我连让你假惺惺的资格都没有。” 气氛正在僵持之间,苏子卿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地太重了。对诸位大臣的家中境况苏子卿大抵都了解一些,像是李昭仁这种身份低微的庶子,一般大致都可归为三类。 一种则是那种唯唯诺诺事事谨慎小心,对父亲各种利用安排都不敢反抗顺其自然的。 一种则是那种隐忍内敛,将任何野心欲望都压制着的。表面倒是顺从,其实却是在隐忍着,指不定哪天就突然逆袭上位了。倒正应了那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最后一种,则就是李昭仁这种极端。 极端地易被惹怒,极端的自尊,极端地不愿被人爆出身份低贱的真相。 两人对望僵持之间,苏子卿尚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就听耳后传来了个男声: “殿下这般愁眉不展是为了哪般?可是三弟因何慢怠了殿下?” 苏子卿有些茫然地抬头,入目便是一张极是俊美的脸,与李昭仁竟有几分相似。那人笑容得体,但真实情绪却完全不露声色,斯文雅贵,跟李昭仁分明就是两个人。 苏子卿在脑子里翻了一遍资料,瞬间想明白了这货是谁。 李丞相膝下的长子,也是李家世子,李昭谦。 苏子卿对李昭谦这人还是有些印象的。传闻这李家世子,手腕铁血狠辣,性子乖戾无常,且又喜怒不形于色,是个有名的绵里针笑面虎,多少人都在他面前吃过亏。 对于这种人物,苏子卿向来都是躲之不得避之不及的。可是再怎么不喜欢,这场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于是苏子卿假装姿态大方地道:“今日宴会之上,朝堂百官无不欢聚一堂好不欢畅,孤能有什么愁眉不展的?李世子多心了。” 苏子卿强迫自己带着得体笑容看向李昭谦,的确跟李昭仁很像。可是这张脸在苏子卿看来,若是长在李昭仁脸上,便是旖旎地能让人看痴;但长在李昭谦身上,却是欠打的妖孽邪魅。突然李昭谦勾唇一笑,顿时惹地苏子卿暗暗打了个冷战。 苏子卿本想与李昭谦寒暄几句就算了,谁知李昭谦这货跟她却是越聊越起劲儿,铁了心地要扰苏子卿清净。 苏子卿不好将他打发走,只得装作很投缘的样子与李昭谦聊了起来,从天文地理聊到棋艺茶道。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仿佛两人很是投缘似的。 李昭仁在一边听着,觉得很是奇怪,苏子卿平日里虽然叽叽喳喳地,跟他也是说过很多话,可那些话却都是很随意很轻松的寻常琐事和调侃玩笑。何时像现在这般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儒文大道了?且他方才注意过苏子卿的神色,她分明是不喜欢李昭谦的,却偏偏还能与自己很讨厌的人在此谈天说地如此融洽 想到这里,李昭仁心里不禁泛上了丝凉气。还是说,只要对方是可以利用的,不管什么样的感情,其实都是可以表演出来。若是有一天对对方没有用了,那么对方会做出什么反应,你完全就无法预知 其实这世道总是这样的,只是他以前总是将这世间幻想地太天真。人与人交往,其实喜欢与不喜欢都不重要。只要你愿意,对再不喜欢的人,也能表演地让地方觉得你是真心喜欢。苏子卿对他好,所有人都看得见,但究其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谁又能知道,那好是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当苏子卿再一次正面看着那张与李昭仁极为相似的脸时,真心觉得这张脸配着李昭谦的气质着实辣眼睛。却还是要忍着寒颤与李昭谦谈天说地。正说地苏子卿都开始心累时,李昭仁突然起身。 苏子卿正感诧异之时,李昭仁就已淡淡说道:“我在这里呆地有些闷了,想在外面走走。” 苏子卿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就听一边的李昭谦笑了笑,随即半真半假地道: “三弟,你我兄弟一场,你跟大哥,就没什么好说的吗?秦姨娘——” 说到这里,他意有所指地拉长了声,又顷刻停住,一切拿捏地恰到好处。 李昭仁暂顿了晌,而后放沉了声:“父亲说的,我都会去做的。” 说完,李昭仁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而去。 苏子卿回身看他,视线里只余那一人的背影,长发红衫,落寞而行。 看着李昭仁离席而去,突然之间,鬼使神差地,苏子卿竟觉得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走了。为难地看了看四下,苏子卿咬咬牙,顾不得身份和应酬,更再没心思应对李昭谦,跟着往殿外追了出去。 抱琴愣了一下,立马就跟上了苏子卿。藏在阴影里的暗卫,也随苏子卿的离开,在暗处身形纵跃,然后躲于苏子卿看不到的附近。 待苏子卿追了半刻,正气喘吁吁间,就见李昭仁停在荷池的桥边,手扶着桥栏,背对着她。 风动红衣,发随风起,李昭仁静静垂着眼,对着那一池锦鲤。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看。 苏子卿慢下脚步,亦步亦趋地走到李昭仁跟前,见他依旧是一幅毫无情绪的脸颜。 苏子卿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她最终,只是拉着他的袖摆说道:“刚才那事是我错了我不该提起你身份,自己的身份如何,谁又能左右呢?” 苏子卿接着又低头,补充说道:“你原谅我好不好” 晚风送凉,荷残却仍有余香。碧叶荡漾间,逾加让人顿觉神清目明。清风拂面,凉彻无比,苏子卿刚在宴会上被憋出的所有不快顿时好似被一扫而空了一般。 李昭仁顿了下,许久,才回头看她:“你向我说这些,是因为怕惹到我,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吗?” “不是。”苏子卿看着他半晌,才道:“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怕你生我的气。” 李昭仁静静看着苏子卿,最终没有表述些什么,只是道:“我不气,我不怪你了。” 李昭仁低声道:“是我方才偏激了,竟去质疑你的一片真心,以后再不这样了。” 苏子卿低着头,然后又抬着眼看李昭仁,边转着眼珠子:“你上次也打了我,我这次也只是说了你,我们之间算是一笔勾销了啊,其实这说来说去,你还是占了便宜的。” 李昭仁难得笑了笑:“那次我才初见你,是对你有些误会,你若觉得划不来,或者我让你打回来?” “我哪敢啊李大人,小的敢动你一根寒毛吗?你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小的还嫌命太短呢。” 苏子卿有些不忿地撇嘴转过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1.第十一章 过了一会儿,苏子卿不忿的情绪才恢复过来。看到自己现在跟李昭仁应该暂时应该没有那些隔阂了,她于是松了口气。 苏子卿于是欣然道:“那现在赶紧回我的东宫去吧,说真的,在这里要时时刻刻伪装应酬那些人,我早就烦了!” 李昭仁点头:“我也是这么觉着。” “那甚好!” 苏子卿说着,随即就拉着他衣袂,往前而去。 两人刚要上轿回东宫时,苏子卿心念一动,拉着李昭仁退了出来,李昭仁不解看她:“怎了?” 苏子卿刚想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堆砌了许多酸词想要表明这种季节里大晏会如何景丽山秀,可是话还没出口就索性放弃了。她不好意思看地:“我想走着回去。” “难得你竟没有自称‘孤’了。”李昭仁冷哼一声下了轿,“那就走吧,要是路上你那小短腿跑不动了,我可不管你。” 苏子卿目里一片哀凉:“孤哪有你说的那般没用” 李昭仁一脸嫌弃地扭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李昭仁看了眼天色,便差抱琴去拿伞。抱琴应下,便从车里拿来了把红伞,伞上一朵金花含苞,精致又华贵。 李昭仁看一眼伞,当即默然,道:“这伞这样小巧,要是真指望拿它来遮雨,变成落汤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苏子卿在一旁对抱琴不厚道地笑,笑地人抱琴心都凉了。做了多年的忠仆,就是这样给主子取笑的?一点替她结围的意思都没有 抱琴窘然低首,默默待他吩咐。 李昭仁道:“要拿就拿把货真价实的伞,别来这些华而不实的来应付我。” 抱琴唯唯诺诺,回身下去许久,最后拿来了把苍青翠竹柄覆油纸的伞。 那伞还阖着,看不清伞上所绘的画的全貌,只见得些忽疏忽浓的墨迹自伞纸上逶逦。 苏子卿突然想到了重点,不由得抱怨:“这天天高气清的又不会下雨,拿伞干什么呀。” 李昭仁接过伞,却是看也不看苏子卿一眼,只是说道:“老天爷喜怒无常谁又能说地清楚,多留些后手准备总是好的。” 苏子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任由他去了。 “你们都先回去吧。”苏子卿说道:“孤要跟仁儿多看看这路上的景致,晚些再回府。” 听见“仁儿”这两个字,李昭仁不禁又要扶额。 那些侍从连忙应喏“是”。 “你也回去。”苏子卿指向刚要准备跟着自己的抱琴,猛然间又严肃了脸:“哪怕是暗卫也不得再跟随,否则别怪孤发火了。” 抱琴面露迟疑:“这” “不是有仁儿保护孤吗?”苏子卿不满道:“他可是大晏第一勇将,有他贴身保护孤,你还有什么可不放下心的?” 苏子卿不饶不依,态度非常强硬,没有任何余地可言。抱琴纠结了好久,才无能为力地道:“是”随即传来暗卫,向他们传了苏子卿的话后,让那些暗卫也跟着一众侍从回去了。 两人行在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怎么累。终于到了一个山路。 一路的风景虽是萧瑟,但对于看惯了奇花异草满园离离的苏子卿来说,这种自然疏冷的景象,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苏子卿举目看了眼天幕,见天高云清透彻无比,连一丝风也无,不由地笑李昭仁:“你看你,杞人忧天了吧。根本就没见下什么雨,你这拿着东西走这山路肯定不便,哪里像我这样毫无羁绊随心所欲” 东方渐渐泛了白色 山风刮起,带了些微的湿意 雨信鸟啼鸣了一声 苏子卿傻了眼,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天幕渐沉,黑云压境,李昭仁将伞撑开遮在两人头上,瞬间,雷声轰隆。 倾盆大雨哗哗降下。 苏子卿张口,已不知该如何言语。 “还真的下雨了”呆呆看着伞外雨水哗啦的景象,苏子卿喃喃,然而声音却被冲散在了大雨的扣击声里。 李昭仁便道:“你这种皇太女虽然不至于像那些南方小国的大闺女那样足不出户,但也铁定少有亲自出门。哪能比我这样时常征战的军人,更熟悉这天上风云的变幻。” 苏子卿只得自叹弗如,一动身子,却是一愣。 伞下的空间本来就小,山风又将雨水吹的倾斜,留给两人栖身的地方也更小了。自己便被迫挨近了李昭仁。 刚才还不觉得冷,此时带着雨水的凉风吹过,苏子卿才感到了衣衫的单薄。 李昭仁似乎并无发觉,只是执着伞柄前行着,苏子卿只得追紧他的脚步。 李昭仁较她要高了整整一个头,跨的步子也是较大,却是不急不缓。 雨滴击打在伞上的声音密集而激荡,李昭仁却是安稳如松般,好似浑然感觉不到伞上的力量,脊背挺直,徐徐而行。 李昭仁的徐徐而行,对于苏子卿来说,却是一阵急走。 苏子卿刚想喊他慢一些,可话才到了喉咙却再吐不出来,只能勉强随着他的步伐小跑。一时难以分清脚下的路,踩到了不少水潭。她的衣衫下摆较长,一时便在下摆弄了不少的泥浆子。 苏子卿觉得喉咙哽咽地难受,还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和难以循形的委屈,见他无动于衷,于是便也闷闷赌气地开始乱走起来,也不再去管脚下的路。 倏忽之间,又恍然脑中一阵惊雷: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苏子卿还兀自愣神,却猛地被李昭仁拉了一把。她“呀”地一叫,却已让李昭仁捏着手腕、向前一贯—— 李昭仁有些疑惑苏子卿怎么突然变得心不在焉起来。将她推进了那才方走近的驿亭里,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向前,只是站在亭外撑着伞看她。 苏子卿已不记得,以前是否遇上过比这更大的雨了,雨虽大,却除了初降雨时,几乎见不到雷。李昭仁撑着伞站在亭外看着她。苍青色的伞柄,浅黄的伞面,其上绘着的一片芦苇墨色晕开,在雨中水色淋漓,笔墨上的所有横疏斜影无不浓淡相宜。而那伞下,则是一张艳丽与周正相糅和的脸。 大雨纷纷扬扬,密布如帘。 此时已经入暮,唯那人却在这一片漆黑里依稀分明,轮廓深刻,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怀李昭仁就那样看着她,不言不语。 四周黑沉沉地,万物皆覆盖在了阴霾中,仿佛天地间,她的世间里已只剩下了那个人。 等她再回神,那张脸却在雨中已开始迷蒙。水与色交融,让人已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现实,还是场飘渺陆离的梦境。 李昭仁突然就见苏子卿走出了驿亭,同他一起站于伞下。见她脸上被打湿了,于是下意识地以袖子试去她脸上的雨水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威严一些,苏子卿平日里都是上着妆的。却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红妆,只是拿螺黛描挑高了眉,用黛粉加深了眉眼的轮廓,以脂蔻涂艳了唇。李昭仁擦净她脸上的妆容,却见那已试去粉黛的脸说不出的柔和清秀,她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眸里带着涟漪,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似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雨水密集骤落,凌乱击打在伞面,水滴顺着伞边交织而坠,带着莫名和谐的韵律。或滴答击扣石板,或棉软渗进泥地。空气被雨洗地清新沁脾,却又压得人沉闷不能喘气。 “你,你衣服都被弄脏了”想了许久,苏子卿才吐出了这句话,声音几乎低到了尘埃里。此时雨声密集,可李昭仁还是听清了苏子卿的话,他淡淡看着她,摇头:“无碍。” 苏子卿就近看,见他衣衫的一边已尽湿,长发也湿重地拖在身后。刚要伸手,就被他捏住了手腕。李昭仁摇摇头:“我身上已经湿透了,别把你也给招上。” 苏子卿看着他身上的湿衣,想了想,突然顿悟:刚才自己在雨下却一直因气愤而避远他李昭仁却为了替她遮雨完全顾不上自己思及此,苏子卿哑然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为皇太女,有不少人都曾讨好过苏子卿。有巴结,有奉承,也有人为了她高兴而不余心力。可是那些作为的背后,多多少少都含了些动机。却从未有人这样不动声色地替她着想苏子卿从未指望过有别人能不因她的身份而真诚对她,她拥有的东西本来就比许多人都多,权势财富、锦裳华衣本来就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哪能那样不知好歹,偏偏还要去得陇望蜀。 苏子卿享受了太多普通人都享受不了的东西,反倒那些普通人都有的东西,她不敢享受,也享受不起。苏子卿始终相信古人说的:福不可享尽。一个人如果太过得势,那他也越是容易摔下来。得到的东西越多,那些你不得不付出的代价也是越多。所以她索求任何东西,做任何事,都把握着一个度。 她做这个皇太女,也是遵循着虽然并不太优秀,但也从来让人无从去詬病的原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2.第十二章 李昭仁见苏子卿凑近,自己竟意外地没有想要去回避却见苏子卿挽起袖,在他湿透了的那只广袖的袖角上拧了拧,末了苏子卿道:“只消穿过这山头就能到了回去换件衣服,还有你冷不冷?” 苏子卿抬头看李昭仁,平日里李昭仁看着她的脸总是漠然又冷淡,仿佛是在对着一个毫无干系的人,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他说过,来这东宫是迫不得已,迟早都要离去的。两人便保持着陌路人的原则,对对方的一切都不关心,不干涉。 她有她的故事,他也有他自己的故事。他们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让人放心的距离。可此时此刻,从苏子卿的举动上,他却感受到了自己这个人似乎不再是与她无关听着苏子卿的声音,和雨水的拍击声,李昭仁最后还是掀起了一丝笑意,摇摇头。 苏子卿摸向他的里袖,看还未湿,刚松了口气,却不料李昭仁突然将伞给了自己,于是下意识接过。李昭仁一弯身,扶着她腰身,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一滑——便托着她膝弯,将苏子卿抱了起来。 “!!”苏子卿一惊,却又顾着手里的伞,没敢挣扎。只能低喊着说:“你这样抱着我,让人看到了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你活着难道就是为了让人看的?”李昭仁道:“再者这荒郊野岭都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哪里会碰着什么熟人。你走地这么慢,又还不看路,等你这样走回去,铁定要裹一身泥了。” 苏子卿刚想辩驳,想了想,还是怂了。 苏子卿不自在地僵着身子,看着李昭仁的衣领,小心地道:“回去我让人给你量身,给你多备些衣裳,你好像喜欢穿红衣?” 李昭仁低头静静看着苏子卿,见苏子卿也在抬头看他,许久,才回道: “并不主要是喜欢,只是我以前都在军中,要时常打战,受伤是常有的事。” 李昭仁顿了下,见苏子卿仍认真看着自己,又继续道:“红色是血色,哪怕我伤地再重也无人能够看出,敌人便会心慌,战友也能够安心。” 雨水淅沥的声音犹在耳侧,苏子卿在这声音之下听他说着这些话。那些字字句句人都被他说地那样漫不经心,却是深深砸在了她心头,心里顿时泛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苏子卿终是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了李昭仁肩上,她握稳了伞,“现在不同了你在我这里,可以穿别的颜色的衣服,不用再掩藏自己的伤了,我会保护你的。” 李昭仁闻言忍不住了,他笑:“你,保护我?” 苏子卿不悦,一鼓眼:“有何不可?你可不要小看了孤。” 李昭仁终于还是忍住了笑,点头:“好,我信你就是了。” 李昭仁摇头,转首就向面前山路望去,却是教雨水模糊了视线。他本想问问苏子卿该往哪里走,低头,却见怀中的少女抬头看着他。她难能安静了下来,目里不悲不喜,廖淡空远不是多重视的眼光,很是平淡,仿佛是在看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摇摇头,他将刚要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往哪里走又如何,自己行走时为何一定要有目标呢?大多数人走这一路都只是为了最终那个结果。结果本就是自己已预期到了的东西,就是再好,其实也无法给人更多的惊喜。反倒吸引他的,是这过程。 就这般走下去罢不管自己会将走到哪里,都不再重要了。他莫名地,就想让这路更长一些,哪怕走完了这一路,以后也能永远记住这一刻 只有两人的伞下本应是寂寥的天地万物都被那场雨,一把伞给隔绝了开来。李昭仁走地很稳,苏子卿渐渐适应了这个怀抱。耳边只有雨倾落的声音,“哗哗”不绝,却丝毫不觉嘈杂,反而让人感到莫名地僻静、空旷。 有时站在暖阳下都会觉得冷的苏子卿,此时却莫名地感到了一丝温暖人有时冷热的感觉,其实并不是来自于温度的高低。只是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多了一个陪伴着自己的人,心里自然就有股暖流淌泻,从而便不觉得冷了。 她抬头,看着李昭仁那张脸。当真好看,当真让人有些说不出的喜欢。李昭仁此刻脸上并没有带什么笑,却偏偏让人感到此刻的他是温和的。明明那样艳丽的一张脸,却总是严肃着,眉尖微蹙,迤逦中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凛冽。一旦他看向任何事物,目中都带了那么点淡淡的氤氲,使人恨不得能够变成他所看的那个东西。虽然她这想法有些奇怪,但她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不知过了多久,李昭仁突然停了步子。 苏子卿好奇,抬眼看他,却注意到李昭仁双眼定定地望着前方,或者确切地说是俯视着下方 正疑惑间,就听见李昭仁轻轻说了句: “我似乎,走错路了。” “什么?” 听到他的话,苏子卿惊呼一声,心里已经只有了一个想法:我是该笑出来?还是该哭出来?? 雨没有刚才那样大了,两人无奈开始寻路,却是满山乱窜。苏子卿发现,李昭仁真的是一个极没有路感的人。不过苏子卿自己也是半斤对八两。 这座山路多林密,苏子卿只走过一次,依稀记得唯一条通向自己府邸附近的路。可是现在视野本就不清晰,在人眼里路早就乱了。就是将原来那条路摆在苏子卿面前,苏子卿也不一定认得。 依稀听到几声狼嗥,苏子卿一抖,钻进李昭仁怀里开始滚来滚去:“仁儿,我好怕怕。孤正当韶华,孤还不想死啊!” 李昭仁一句话都没说,因为无话可说。最后不耐烦了,直接道:“安静点!有我在这里,那个狼能吃了你??再嚎把你扔狼堆里喂狼崽子!” 苏子卿咧嘴斜目,伸手戳李昭仁:“你这话有问题,又说有你在我不会被喂狼,又说要拿我去喂狼,你这到底是要把我喂狼还是不喂狼?我胆儿小,麻烦你说话不要这样模棱两可地好吗?” 李昭仁差点炸毛了:“你这人,怎么尽在口头上占人便宜!” 苏子卿呲呲而笑:“孤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昭仁沉默了会儿,默声道:“好罢,你没占我便宜。” 苏子卿笑地一脸欠揍:“占了就是占了,怎么能说是没占呢?” 李昭仁嫌恶后退,口里仍是揪住那句:“你没占!” 苏子卿上前:“我占了!” 李昭仁不耐:“你没占!” “我占了!” “你没占!” “好吧,”苏子卿摊手,一本正经道:“我没占。” 李昭仁愣住。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摆了一道?? “不然找一找有没有山洞,你我在里面将就着过一夜吧。”李昭仁想了想,最后道。 “孤不要!”苏子卿跳脚,拉着李昭仁袖子蹭来蹭去,“娘的!孤死也不要住山洞!万一那是狼窝,喂狼了怎么办?万一那洞里有虱子被咬到怎么办?万一那洞里有蚊子被叮到怎么办?万一里面没毯子被冻到怎么办?万一里面没小兔子,寂寞了怎么办?” 李昭仁由漠然转为了默然,无语地看着她。他看出来了,这货分明就是成心找茬啊。 “穷途末路之时,也只能将就了。” “孤不要!”苏子卿继续揪着李昭仁袖子,哀嚎:“孤不要将就!孤要睡紫檀木镶琉璃的床,盖蜀锦的被子,喝百年的花雕!” “你一向如此奢靡?”李昭仁冷睇她。 “当然不是!”苏子卿也发现自己话里的不妥,赶紧正襟,出声否认,“孤就只喝过百年的花雕,没盖过蜀锦的被子,也没睡过紫檀琉璃的榻。”逾说逾低下头:“就是一时逞口舌之快胡言乱语而已” 李昭仁笑了:“你这种身份平日花销多些也是在所难免的。我又没说你奢靡不好,这么着急着解释干什么?” 说着他看着苏子卿,挑起一边的眉:“怎么?怕我讨厌你?” “才没有!”苏子卿双手横腰。有些自得地指指身上浆洗过近十次的石青色衫子,苏子卿对李昭仁一挑眉,故意做出一派的浩然正气的模样道:“孤本来就是一个以勤俭闻名的太女才不管你怎么想!” 雨已停,李昭仁早已收了伞。苏子卿拉着他,随意找了一条路就开始走,边说道:“不管他了,我们只要一直往下走,肯定能走出这个山,到时候随便找间客栈住上一夜,别的事明天再说。” 李昭仁点头:“那也好。” 看了看四下,苏子卿叹了口气:“你说奇不奇怪?如果那会儿我们选择了上轿回府,现在早躺在了床上,而不是在这里挨饿受冻。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后悔。” “因为在别人的思路里那最好的结果,你不一定觉得好啊。像有些人觉得农民平淡的生活比较好,农民却不那样觉得;有些人觉得商户那样的生活比较好,商户却不觉得。反言之,有些人觉得农民平淡的生活不好,农民却不觉得;有些人觉得商户那样的生活不好,商户也不觉得。” 李昭仁捋开苏子卿鬓边的一丝乱发,话里竟是带了些许的笑意。 “所以只要不影响到他人,做自己高兴的事就好,才不管别人怎么觉得!”苏子卿顺着他话说完,然后点点头。 李昭仁但笑不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3.第十三章 按照苏子卿的说法来走,果然终于走下了山,面对山下陌生的路径,苏子卿点点李昭仁的肩:“仁儿,你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你叫仁儿叫上瘾了吧?”李昭仁眉毛跳了跳:“我八年未回京,在京中之前也是整日寒窗苦读不问世事,哪里知道该怎么走?” 苏子卿视线转了转,突然一个府邸的牌匾上,明晃晃的“贺府”两字撞入了眼底。 苏子卿两眼一亮,拉着李昭仁兴奋地奔了过去,“我们去那里!” 李昭仁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苏子卿扯着他袖子往一边奔,下意识地跟走跑,终于也是看见了那个府邸 李昭仁黑脸,一把扯过激动地要敲门的苏子卿,好在苏子卿还算知道分寸。因为夜深人静打扰他人实在是不像话,所以苏子卿敲的是小门,不然李昭仁恐怕得暴怒了。 李昭仁皱眉:“你干嘛?” “干嘛?当然是借这里暂住一宿啊。”苏子卿不以为然:“贺府是我太傅的府邸,孤堂堂一皇太女,他还敢不留我不成?” “你不嫌丢人吗?”李昭仁扯住又准备要敲门的苏子卿,怒吼。 “嘁,”苏子卿瞧了李昭仁一眼:“小皮脸,有什么可丢人的。” “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舍不下这个脸。”李昭仁偏头。 “那你就睡街上吧。”苏子卿甩了下袖,“孤现在两袖清风,你身上好像也没什么银子,不到贺府投宿还能怎么办?” 说着,便不管不顾地开始敲门。 “咯吱”一声,那门开了个缝隙,一个脑袋从缝隙里探了出来,看见是苏子卿,那老仆一愣。 苏子卿携了李昭仁的手,温然笑道:“孤沿途贪恋一路的风景,到晚时才发现自己已再难回去东宫,劳汝相告太傅,今日孤想暂住贺府一晚,可否?” 眼见苏子卿又恢复到了以往那风姿翩逸谈吐不凡的模样,李昭仁在心里好笑。刚才空无一人时苏子卿还一直疯疯癫癫不知所云的,现在到了人前,立刻就变得正儿八经了。装模作样这种事,她苏子卿要排第二,谁还敢排第一? 苏子卿应是没少来贺府,那老仆分明就是认识苏子卿的。听了她的话,老奴恭敬作了礼,就将苏子卿同李昭仁给邀入了府内。 一踏进了贺府,往里走了走,终于到了开扩处,就见里面假山叠嶂,藤萝掩映;数十杆修竹以招清风,一棵长松以挂明月;直道是清雅非常。 苏子卿其实并不喜欢这种雅致的摆设,她喜欢的是那种浩然的规模,甚至是豪迈。 那些修竹最好要多,随它们怎么长。竹子不同于别的花草,怎么摆也不会给人杂乱之感,就这么稀稀拉拉的几株,在她看来反失了种竹的初衷。到处铺满泥地,能让野草疯长,只用石头铺一些小路,以后就不用让人刻意去打扫落叶了。落叶归根,本就是人之常情。而草木苏子卿也喜欢弄些没花的灌木,唯一只有的花则是些细碎的野花,铺满一地,颜色清淡又不抢眼。平淡,朴实,看着多好。 苏子卿也不知道究竟是别人的品位太大众了,还是她的品位太特立独行了,反正她就是这样子做的。连李昭仁都说这东宫的摆设他还挺喜欢,觉得不矫情想到这里,苏子卿不禁心生了一股与有荣焉之感。 不过这也不是她的地盘,苏子卿也不会强求别人按着她的喜好来改划他们自己的府邸。只是对这贺府的院子看一看,点点头,不作评判。 苏子卿正神思交汇间,迎面突然见一个素衫公子蹁跹而来,那身白衣晃地苏子卿有些肝疼。这位兄台太傅还在健在呢你穿成这样子似乎不太好吧吧吧??? 没错。迎面向苏子卿走来的人,就是这贺府的少主人,在今天的宴会上,因醉酒而胡言乱语了一通的贺云淮。 等人走近,苏子卿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这人穿的是中衣,这才是白色的。好罢,她没看清就冤枉了这位兄台,是她不对。 只是一个正常人,真的会在仲秋时节的晚上,只穿着身中衣就在院子里乱晃么意识到了这一点后,苏子卿又开始肝疼了。 那个方才开门的老仆向贺云淮走过去,恭敬地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告诉贺云淮苏子卿来这里的原因和目的。贺云淮点点头,而后徐徐走了上前。 贺云淮轻笑一声,尔后道:“殿下竟然会在半夜就光临了寒舍呢,真是稀客呀。” “叨扰了,叨扰了。原本孤也不想的,只是仁儿体弱已经受不住这行路的疲惫,一时又走不到东宫,孤只得厚着脸皮来求见太傅,还望贺公子体谅。”苏子卿似是不好意思般点点头,脸上却不见羞赧。把厚脸皮这个词诠释了个彻彻底底。 李昭仁的脸同而僵了个彻彻底底。 贺云淮笑着摇首:“怎会?殿下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年谊世好,家父又同为我俩之师,咱俩之间早已如同至亲骨肉一般。那些客气的话,就万万莫要再说了。” 苏子卿一阵恶寒见过搭关系的,没见过这么搭关系的但也没有反驳,而是笑容以对,手一扬:“既如此,那么孤便不再客气了,免得贺兄觉得孤是有意疏远了尔。贺府可还有空房?如有,那么便劳烦公子。若没有,那么孤也不便叨扰了。孤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房间干净就好。” “府内空余厢房甚多,也备有不少空房,待我教人拾掇出两间给二位。”贺云淮道,然后伸手指挥下人,苏子卿连忙出声:“一间足矣,一间足矣,贺公子不用这么麻烦。” 看着贺云淮皱了皱眉头,苏子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苏子卿早看出来了,这贺云淮对李昭仁的不善,满脸都写着“殿下怎么可以跟那种低贱的庶子住在一个房间”。 苏子卿不明白,庶子怎么了?就算李昭仁名义上是庶子,可他为大晏冲锋陷阵驰聘沙场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吗?一个对这种细节都斤斤计较的人,还担着什么“第一世家公子”之名。想到这里,苏子卿摇头笑了笑。 似是对苏子卿情绪上的动荡有了知觉,这回贺云淮没有再问,而是令下人去准备了房间。当贺云淮将苏子卿引至一间还算雅致的厢房外后,苏子卿招手道一声“谢了”,然后拉着李昭仁便要进去。 贺云淮连忙拦住。 “我已经让人给李公子准备好了另一个房间了,殿下您” 贺云淮脸上,带着丝刻意而又恰到好处的尴尬和迟疑。即不显慌乱,也让苏子卿不好无视他。苏子卿装作不解其意地样子对贺云淮笑笑:“无妨,让仁儿跟孤一个房间罢。”然后转头对向身后的李昭仁:“仁儿,随孤进屋。” 李昭仁下意识要抽回手,但苏子卿握地太紧,要是真抽回来,恐怕连她也要带在了地上,只能无奈放弃。就问:“进屋做甚?” “长夜漫漫,何其枯燥无聊,当然是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来消遣时光啊!”苏子卿说地理直气壮:“孤今夜非得再次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苏子卿漫不经心瞟了贺云淮一眼,发现他脸上的得体笑容竟出现了裂痕,斑斓无尽,让苏子卿好不纳闷。自己跟李昭仁要如何如何,能关他什么事?贺云淮干嘛一幅被打击到了的表情? 贺云淮愣愣看着苏子卿,讷讷道:“殿下和李公子这是要” “唉,”苏子卿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贺公子以为我们能做什么?自然是干正事了。” 看着贺云淮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那身白衣在身,小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可怜,苏子卿脸上一幅动了恻隐之心的样子,嘴里说的却是:“怎么?贺公子难道还想加入我们不成,那一起进来啊,我没意见,多多益善么。” 在贺云淮还在面红纠结中,苏子卿淡定地笑着。拉着李昭仁,往后踱了踱步,随即一脸淡然地伸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苏子卿合上门,对着李昭仁眨眨眼:“这贺云淮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脸红,明明我什么害羞的事都没干,也都要被他的红脸弄地不好意思了。好在孤把门一关,就看不见了。” 李昭仁嫌恶:“你还好意思说,你方才说的,那什么,加入我们?还干些有意义的事?到底是何居心?” “哈?我怎么了?”苏子卿摸摸脑袋。 “你还说!”李昭仁又羞又怒:“什么再大战三百回合,简直胡说八道!我,我什么时候跟你” 苏子卿脸现无辜:“你做什么要弄出那副表情,那种事又不丢脸。昨晚我俩本来就是奋斗到深夜的呀!我们做的本来就是有意义的事么。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越听着,李昭仁越觉得不对劲:“那你说的那件事是” 苏子卿歪歪头,一摊手:“下棋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4.第十四章 苏子卿在第二天晨时,不必人喊,她自己就条件反射地爬起来了。这是苏子卿每日早起上早朝时养成的习惯。然后别了李昭仁,就同太傅一起入宫去上早朝了。 知道李昭仁不识东宫的路,也好脸面不愿让别人知道他路痴的事。苏子卿以护送为由,让贺府令了几个下人护送他回了东宫。 苏子卿自宴会上,于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突然离席,这不知是失了多大的礼数。皇帝当日即恼怒,于是第二日苏子卿刚踏人宫门,便被皇帝便差人将叫到了御书房中。 苏子卿走进殿里,懒懒散散地跪下,待皇帝拍案一声怒喝,才知父皇是生了气,接而战战兢兢地规正了姿态。 “简直是越发不像话!”皇帝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苏子卿,甚为头疼地扶着额,想了想,却还是说道:“罢了罢了,你向来混账,朕也管不得,管不了,更强迫不了你什么。朕已经差人向三皇子对你突然离席的事找了个借口,将你今日的功课全都推了。你现在,务必要将功折罪。” 苏子卿小心翼翼地道:“儿臣该如何将功折罪还请父皇明示。” 水榭轩雅,庭廊逶迤,长桥如虹横亘碧波之上。松柏添了苍然,秋菊更增淡雅。 此时苏子卿身在御花园,已经按照父皇的安排,与那日宴会上所见到的男子,也就是东周的三皇子见了面。 皇帝的贴身太监特地挥退了所有宫人,然后自己也退下,独留下苏子卿跟是三皇子,让两人单独相处。 对面那人长地尚可,清秀俊雅,带着南方男子的温润,又携了皇室所独有的高贵和疏离。其实对于大多数女子来说,这种男人只要不丑——凭他们的身份,就足以让一众待婚的女子趋之若鹜了。 明明心里已经僵硬地不行的苏子卿,却还是要对对面的人强挤出笑来。看对面的三皇子对自己一脸冷漠,为了避免冷场的尴尬,苏子卿只得预先开口:“不知三皇子国内年前的收成如何?” 话一说出口,苏子卿就想打自己一巴掌:这算什么话?!哪有没事就问人家国内的收成的? 对面的三皇子只是淡淡道:“尚可。” “那妻妾可还和穆?” 苏子卿感觉自己越说越乱,这都扯到了哪儿去了?! 三皇子又还是那个死样子,不冷不热地道:“并无妻妾。” 苏子卿初见李昭仁时,李昭仁也是很冷漠的,但苏子卿在李昭仁面前就是有滔滔不绝的话可以说。李昭仁虽冷,却是那种有些可爱的外冷内热。他装作烦苏子卿,但苏子卿跟他说话却是能听进耳里并思量的。有时明明就是被苏子卿的话逗乐了,硬是要打死不承认。 可这三皇子,跟他说什么都像是在对牛弹琴,并苦苦恳求压根儿就不理自己的牛对自己回眸,这无异于是在犯贱。苏子卿虽然阔噪,却也不是没脸没皮。别人拿冷脸对她,冷心对她,苏子卿就是再一厢情愿,也煽不出什么火来。 更何况苏子卿本来就不情愿。 而且,自己身份又不比他低,凭什么他可以对自己甩脸子?? 苏子卿仰天翻了个白眼,干脆破罐子破摔地缄了口,同时心里腹诽:你冷我也冷!看看谁先比谁尴尬! 苏子卿这一沉默,三皇子反倒心里纳闷,破天荒地地看了苏子卿一眼。 看着三皇子带着疑惑的神情,苏子卿突然有些生气:这么看着她干什么?你当天下所有人都得理所当然地贴着你吗? 苏子卿正不耐烦着,突然就听三皇子说道:“你也是被父皇逼迫才不情愿地来此见我的?” 苏子卿没有还憨傻到被个陌生人拆穿心事,就完全和盘托出一切的。苏子卿于是假做高贵冷艳地一抿茶,然后冷冷道:“三皇子何出此言?孤是有哪里不情愿了?而且你这话问地太过逾矩和唐突了。”你又不是我的谁! “且,即使这不是人前,三皇子作为一个异国皇子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吧?请称孤为‘皇太女’,而不是‘你’。” 三皇子闻言,却是低低一笑,苏子卿心里炸毛:呸!笑你丫个头啊! 额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教过自己说脏话,身边的人也都文雅,自己都能无师自通 “原本来这大晏,我是不愿意的。”三皇子道,苏子卿心说:你愿不愿意关我毛事?? “我已有心悦之人,还望皇太女,莫要再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谁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孤一点也不关心你到底爱谁! 苏子卿差点掀翻桌子。 “你我暂且在这里,坐个一个半时辰,就各自散了吧,算是对你我身边的人,都有了交代。” 三皇子说完,苏子卿已垮了一张脸,还要跟面前这个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坐一个半时辰啊仁儿会生气吗? 闷坐了一上午,总算熬到了头,回去见了父皇,父皇这才满意,允许苏子卿今日提前回去东宫。 苏子卿仍然记得自己昨夜在雨中跟李昭仁承诺过的,要让人给他做些衣服。因此一回到府邸,苏子卿就特意叫人去京中有名的衣坊云想坊中请来了裁缝师傅来为李昭仁量身做衣,而不是东宫里的内直局。 苏子卿觉得李昭仁更适合那种适当华贵,飘逸而又兼稳重的衣装。宫里的衣服太过富贵华丽,穿到他身上反倒要显俗了。且身上的衣服华贵了,有时是会让人无措,不知该如何伸张手脚的。 李昭仁不解看苏子卿:“你让人给我做这些衣服做甚,我能换洗的衣服还有得多呢。” 苏子卿摇摇头,有些执拗地说:“你就穿一下吧,我也什么都给不了你;现在对你好一点也是我唯一能做,也非常想做的事。”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苏子卿连忙尴尬笑道:“那,那什么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好了!你别放在心上,请忘记忘记!” 李昭仁静静看着苏子卿,一时之间眼里情绪翻滚,但面色仍是淡淡。最后成衣做出来后,李昭仁最终没有说些什么,拿了一件成色素雅的,就向内间走了进去。而苏子卿就身随了一众侍从,在门外等着。 待李昭仁撩开帘子走出来,一时旁边的众人都有些愣怔。只见李昭仁着了身石青色长衫,外披的直裰以上好的绸缎为料。质地滑润,衣摆承鹤。 鹤身除了些特定部位是黑,其余地方通身雪白,唯有脑顶一点朱。颜色鲜明却不觉俗气撩乱。翅尾处还缀了些白色羽翎,使鹤身立体地仿佛就要脱衣而出。鹤的背景是以银煤竹色丝线绣出的数道遒劲枝干,其上点点红梅为衬。华贵中透着丝冷冽脱然。 李昭仁肤色作以缱绻的七分白,琼鼻挺秀卧蚕略窄。容貌中艳色虽是十足,气质上却是带了身军人的凛凛利落。此时这件并不如何华丽的衣服着身,却衬地他身形颀长,容色卓华逼人。当真不知是衣服衬人,还是人衬衣服了。 李昭仁感觉殿里的一众侍从都在看自己,冷眼一扫周围,可惜众人都已经回不过神了,一时根本没什么作用不由得在心里呕了一口血。还是最冷静的抱琴先反应过来,推推已经傻了眼,巴巴地看着李昭仁的苏子卿。 苏子卿“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讪讪笑道:“仁儿穿这身衣服实在很是好看。这颜色竟意外地衬你,回头我让人给你多做几件。” 抱琴在一边符合:“殿下说的是,李公子穿了这件衣服,当真像换了个人一般。从前本就已经让人惊艳了,现在这模样,更是要让人移不开眼呢。” 苏子卿赞许点点头,回头向抱琴:“这个月的月银,你可以多领一份。” “谢殿下。”抱琴依旧是一幅宠辱不惊的模样。 苏子卿满意,这才是她的忠仆,不会为丁点蝇头小利就沾沾自喜。能让人放心的同时,带出去了,也不会给自己丢脸。 这回李昭仁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垂下眼,点点头。 坐在了桌边后,苏子卿肚子早饿地咕咕叫了,连忙叫典膳局多上点菜。 菜方一上来,苏子卿饿地不行,想伸手夹面前桌上菜吃,抱琴赶紧摇头制止:“殿下您注意下规矩先待人试菜过后您才能品食。” 苏子卿瞪抱琴,今天一上午,为了见那三皇子,她连早饭都没吃呢! 等苏子卿眼巴巴地看着试菜太监将所以菜一一试吃完毕,没有异常,这才允许开吃。苏子卿便急吼吼地夹起菜。 李昭仁忍无可忍,暗暗掐了一下苏子卿:“坐有坐样,吃有吃相。那么多人看着呢,你饿死鬼投胎啊!” 如果是抱琴,苏子卿早就一眼瞪过去了,但对方是李昭仁! 于是苏子卿脸上凝滞了下,夹起一块蟹黄到李昭仁碗里:“是是是,是我了唐突了,李大人您,您先吃~” 李昭仁明明心里想笑,却故意板着脸:“就知道吃吃吃,我是该说你率真呢?还是该说你饭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5.第十五章 “您觉得我的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苏子卿笑地一脸狗腿,随即又将筷子伸向那道红焖稣鸡:“来,您再吃这个,还有这菠萝拼火鹅也不错。不过头菜应先尝尝这姜汁皮蛋,酥炸鲫鱼,还有这道夜合虾仁。” 想了想,苏子卿让抱琴端来稍远处的乌龙肘子和灯烧羊腿:“不过想来你常年在外征战,这种应该比较对你胃口。” 李昭仁默然:“吃不了那么多” “瞧我,都忘了!”苏子卿引袖加额,连忙为李昭仁斟酒:“也不忙着吃,可以先尝尝这宫里的酒。”苏子卿尝了一口,道:“这还是上好的竹叶青呢。” 李昭仁脸上露出了个快要汗颜的神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那我不说话好了。”苏子卿依旧笑眯眯。 “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反常了。”李昭仁疑惑。 “噗。”苏子卿抿着手里的筷子,笑嘻嘻地看着李昭仁道:“一个女人对男人好,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李昭仁偏头。 苏子卿撇嘴:“你可真不够聪明的!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没看出孤对你的心意?” “咳,咳咳”此时李昭仁正在喝酒,一听到这话,还含在嘴里的酒液就被呛到了喉咙里,顿时开始咳嗽不止。待呼吸稍微平静了些,李昭仁脸上顿时一片惊骇:“你,你吃错药了?” 委委屈屈看着李昭仁,李昭仁立刻让苏子卿那眼神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做甚要这样看着我?!”苏子卿不满道。 李昭仁疑惑伸手,按在苏子卿额头上一下:“没发烧啊” 苏子卿更委屈了。 李昭仁眼光从苏子卿身上缓缓移开,向抱琴淡淡道:“去药藏局叫些人来,说子卿病了。” “回来!”苏子卿急忙起身,叫住往外跑去的抱琴,“孤才没病,别给我没事找事!” 抱琴怔了一下,顷刻停住脚步,又站回了苏子卿身后。 抱琴默默道:“看来殿下应该是对李公子有话要说既然这样,奴婢不如先行退下罢。” “孺子可教也。”苏子卿满意点头。抱琴无奈笑着,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便下去了。 看了看四下,确定四周无人,苏子卿这才放心,准备开始舍弃脸面为所欲为。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李昭仁被苏子卿看地寒毛直竖,可他实在没有遇事就往后退的习惯,就只是坐在原地待宰说法是夸张了点,可是苏子卿现在的表情,的确着实像个屠夫。 苏子卿疾步走到李昭仁跟前,直接上手,拽住李昭仁衣袖。 “仁儿我是当真喜欢你。要怎样说,你才相信?” 苏子卿脸上的表情声情并茂地几乎像是在演戏,还演地很浮夸。 李昭仁脸上现出了抹红晕,又转瞬即逝。语中有些迟疑:“万一你对我许是其他的感情,却被你误解成了男女之情呢?” “不可能!”苏子卿直接张口否认。 “为什么?” 苏子卿脸上一派认真:“因为我一看见你,我就想同你睏觉。” “” 李昭仁想了想,决心再问苏子卿一次:“为什么喜欢我?” 苏子卿:“因为你长的好看,且你天真又可爱。” “咳,咳咳” 看着李昭仁又被酒水呛到,苏子卿继续笑眯眯:“仁儿,虽然你现在看着很狼狈,可我还是觉得你很可爱。” “我是男人,不要拿好看跟可爱来形容我,”李昭仁扯开苏子卿的手,怒瞪苏子卿:“男人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谁说好看不能当饭吃,不是有个词儿就叫秀色可餐吗?”苏子卿气哼哼,李昭仁忍不住伸手一掐苏子卿的腮帮子,咬牙切齿:“你这小无赖” 苏子卿“啊”地一声,拍开李昭仁的手,急忙奔到铜镜面前,一个劲儿地照,查看有没有异样。 “这么紧张做什么?”李昭仁不解:“你又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多一个印子少一个印子又影响不到什么。” 苏子卿转头,可怜兮兮地道:“仁儿我不是不许你掐,可是孤可是时时刻刻要面见朝臣的,掐出印子让人看见了我怎么解释。你下次想掐掐别的地方好不好,别掐让别人看得到的地方” 李昭仁大怒:“谁要掐你别的地方了?你要不要脸!” “我又没求你掐我”苏子卿悄声嘀嘀咕咕。 还没成功攻略下李昭仁,苏子卿并不满意,可苏子卿还没说完自己准备良久的台词,抱琴又再次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殿,殿下” “干嘛啊你?后面有鬼追你啊!”苏子卿此刻正处于欲求不满的郁懑中,一看见人打扰了自己的好事,说话不禁没好气起来:“走都走了,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殿下贺世子前来求见”抱琴无奈道。 苏子卿听了,不禁疑惑且纳闷。她跟贺云淮并不相识啊,就只是昨晚自己跟李昭仁在贺府由贺云淮安排暂住了一夜,怎么贺云淮会来找自己?难道贺云淮是有什么公事要求自己? “让他进来。”苏子卿理整了下自己的衣装和头发,话刚说完,就看见一人跨入了门内。蓝衫翩逸,玉冠高结,手摇折扇,一派风流。 看着他,苏子卿只觉得兄台这都深秋了,您还摇扇子您热吗?是身体不好适应不了天气由夏到秋的转换? 贺云淮一进门,先是久久看了李昭仁一眼,眸中意味深长。 !!!! 只这一眼,苏子卿立刻警觉:莫非这贺云淮是为仁儿来的! 还没告白成功的苏子卿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李昭仁不会像苏子卿那样即使不喜欢对方,还是必须对对方寒暄。他送了贺云淮一个白眼,转眼过去就谁也不理了。 贺云淮并没有生气,这更让苏子卿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难怪难怪那一夜在贺府贺云淮会一直想方设法地阻拦自己跟李昭仁一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子卿咬牙切齿,想跟孤抢男人你是活腻味了! 可怜的贺云淮小朋友,还不知道苏子卿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苏子卿不仅看贺云淮不顺眼,连带着看李昭仁也不顺眼了。 自己干嘛没事找人给李昭仁做衣服??本来就好看,现在还穿地这么招人,不知道会在外面惹多少桃花债呢! 看见苏子卿气地浑身发抖,李昭仁疑惑上前,按住苏子卿的肩:“怎么了,是谁惹着你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你这个到处招蜂引蝶的小妖精! 苏子卿在心里骂人。 贺云淮也是疑惑看向苏子卿,颇为无辜地说道:“殿下如此这般神情是不欢迎在下吗?在怪在下不请自来?” 你明白就好!你也知道自己是不请自来的啊! 苏子卿将顷刻怒容收回,转为了笑颜,温文笑道:“怎会如此呢昨日承蒙贺世子收留孤跟仁儿暂住贺府一宿,孤感谢贺世子都尚来不及呢,何来不欢迎之说?孤与仁儿正准备用膳,贺世子可否一起?” 贺云淮一摇折扇,大大方方地笑道:“甚好!” 三人在桌旁,明明各自尴尬,还偏偏要不停地没话找话活跃气氛, 贺云淮对时兴的辞赋大家颇有见解,一开始便是在聊这个。苏卿对这些只是一知半解并不精通,只是含含糊糊地应承着。 没想到贺云淮在外求学多年,谈起北疆的风土人情,竟无不如数家珍,比起那些华丽词藻,苏子卿显然对这些更有兴趣,听着这些,不由得入了神。 突然反应过来,苏子卿这才醒觉。 仁儿以前是以读书为主,这些诗词歌赋肯定是有些兴趣的!贺云淮一开始说这些,说不定就是想惹得仁儿的侧目。一个世家公子能懂些词藻不算什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北疆风物,分明就是在炫耀自身的见多识广了! 仁儿未入东宫之前一直在外打仗,对这些东西肯定也有兴趣,万一到时候仁儿对贺云淮刮目相看,嫌弃自己腹内空空怎么办 想到这里,苏子卿撤去了脸上的笑。 苏子卿突然暗掐自己一下。自己到底在紧张个什么?贺云淮就是再优秀,他也是个男人,他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是个断袖吗?? 反正仁儿不可能是断袖,也不可能喜欢个断袖的。再说,他本来就是自己的人。有什么好害怕的!假以时日,自己肯定能攻下仁儿! 苏子卿如此这般自我安慰。看了李昭仁一眼,见李昭仁已经不冷不热地,毫无对贺云淮动心的际向,也便就此放下了心。 李昭仁看着苏子卿,无奈摸了下她的头:“这么皱着眉头干什么?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听出了李昭仁语中那若有若无的宠溺,苏子卿才慢慢发觉,其实自那那一晚,那场雨,李昭仁就已经对自己有了变化。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变化,只知道那是个细微的变化,好的变化。 那一刻,苏子卿只觉得,人生无憾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6.第十六章 对李昭仁,苏子卿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开始出现对他的不同。有些人,哪怕是朝夕相处,对于你来说,他跟别人也没什么不同。有些人只是因为那一瞬间,他所有的一切,在你看来,就都不一样了。 那一夜,李昭仁一身半湿了的衣衫,撑着伞站在驿亭外看着自己,雨密如帘。李昭仁的眼里有些茫然和不解,还有着关心和说不出的无辜那瞬间她只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所击中了。 只此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再也忘怀不了面前的人了 苏子卿始终无法忘记,后来的那一夜,那场雨,那一片被一把伞所撑出来的空间。没有了全世界,只剩下了彼此。虽然周围全是阴暗,黑夜却将那一瞬间定格,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间。 “殿下,殿下。” 听到贺云淮的声音,苏子卿“啊”了一声,才突然反应过来。迷惑地看向贺云淮那方。 看着苏子卿对自己显然十分茫然和陌生的眼,贺云淮斟了杯酒,一口饮下,尔后笑道:“殿下是不是,一直觉得在下很是陌生呢?” 苏子卿反应过来,连忙尴尬笑了笑,然后道:“也不是,孤与贺世子不是刚刚认识了吗?早已谈不上什么陌生了。相逢即是有缘,相熟便是友人,哪里还有什么陌生之说呢。” 听了苏子卿那模棱两可的话,贺云淮猛然沉默住了,只是默默喝酒,再不愿意开口。 苏子卿道:“贺世子” “我以前见过殿下,”贺云淮突然抬头,打断了苏子卿的话。他得体自然地笑着,这般说道:“可惜殿下贵人多忘事,早把我给忘了,唯独在下仍然一直将殿下牢牢地记着。” 苏子卿歪头想了下,也没去细究,只是道:“这样啊看来孤的确是记性不太好,竟然没有一点印象了。” 苏子卿毫不在意地说完,然后悄悄在桌下拉住了李昭仁的手,李昭仁看她一眼,苏子卿立刻得寸进尺地一笑。 李昭仁无奈,但也没有挣开,反倒是由着苏子卿去了。 苏子卿偷偷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表情。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此弥漫于心。 贺云淮颇有些尴尬和遗憾地笑了笑:“而今看见殿下竟然毫无印象,只能说明你我没有缘分了,在下虽是抱憾,却也无可奈何。” 原本能说会道的苏子卿,却是突然语愕,不知该如何搭腔。贺云淮见场面突然尴尬,连忙圆场,道:“我已经不在意以前的事了,从再次看见殿下开始,就已经不在意了。殿下也莫要为这事萦怀,不用再去在意我了。” 苏子卿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不言其他。 李昭仁只是饮酒,也是不插一言。 有外人在场,苏子卿只能隐藏自己的本性,一顿饭吃地很是压抑。 贺云淮自然也看出了苏子卿的拘束,心里不甘叹息。然后贺云淮起身,道:“多谢殿下的款待,在下还有事要办,就先行而去了。虽然殿下也许不可能将我当做知心人,但一个朋友,还是做得起的罢?” 贺云淮苦涩而笑,望着苏子卿的目光中,竟是有了眷恋之意。那眷恋却像是萧索的风,霎时之后,又归于了沉寂。 察觉到了这一点,苏子卿不禁心里咯噔一声。 想到自己方才的想法苏子卿立刻心道: 苏旿!你别有事儿没事儿给我自作多情胡思乱想!!!仁儿跟你坐地那么近,你怎么知道人家看的是你不是仁儿?? 李昭仁全程都在默然望着场面不言不语,但看他目光平淡,显然并没有去对苏子卿的事多想和猜测。李昭仁看得出苏子卿是真的不记得贺云淮这个人的,她都不在意,自己也没必要去多想些什么。 虽然一开始苏子卿对贺云淮的印象不太好。但跟他说了这么些话,苏子卿倒是觉得这贺云淮还挺恭谦有礼坦率洒脱,倒也是个不错的人,与他相交也没什么坏处。于是苏子卿当然是大大方方地笑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贺世子莫要这般妄自菲薄,孤一向广结好友察纳雅言,以后孤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贺世子尽管可以提。” 顿了一下,贺云淮回头,笑道:“有句话若是在下说了,殿下莫要生气。上次在宴会上,殿下的失足摔倒,其实是在下做的。我只是看殿下对我如此陌生,便想将你我的初遇再次重演一遍,想让殿下能够记起你我的一切,而今看来,那只是痴心妄想了。” 摇摇头,贺云淮幽幽叹息,往前而去,再不回头,苏子卿那一刻,只听得他沉重叹息: “昨日之日不可留,罢,也罢。” 贺云淮走后,苏子卿拉着李昭仁坐下,撑着下巴,对李昭仁道:“仁儿吃完了没?今日父皇允许我旷课,现在时间还尚早,不然我们出去玩儿罢。” “玩儿?”李昭仁诧异:“你这皇太女过地还挺舒坦。” “我难得有一天空闲,还不许自己舒坦一下?!”苏子卿撇嘴,“谁像你,一天待在东宫里,还有孤养着你。” 苏子卿撑下巴,有些不忿地道: “孤名义上是被百姓养着,可得什么就得拿出什么,每日若是敢游手好闲,不说朝廷百官,就是父皇都不会放过我。” “我不用你养,”李昭仁淡淡道:“若是有一天,你不愿意做这个皇太女了,我可以养你,不用你为我拿出什么来。” “孤跟你告白你都还没同意,现在反倒说要养我。”苏子卿凑近李昭仁,笑地好不正经:“这是不是发展地有些太快了。” “我想了想,”李昭仁抬起眼皮,作出一幅勉为其难的样子:“你虽然不要脸,有些欠揍,脸皮厚,没个正经,又胸无大志假仁假义” 见苏子卿瞪大了眼,李昭仁这才止住,切入主题:“但好在良心未泯,仍有些可取之处。为了让你少在外面祸害别人,我唯有牺牲自己,勉强考虑一下你。” “对我有意就是对我有意,干嘛还找那么多借口?死要面子活受罪。”苏子卿拉着李昭仁,往外而去:“走了,我们出去玩儿了! 苏子卿挥退了所有人,不许他们跟着,连抱琴也不准跟来,也不坐马车,只是步行,然后就带着李昭仁到了夜市上游逛。 此时已经入夜,华灯初上。大晏没有男尊女卑之说,女子也可于街上抛头露面。整条街上男女云集,很是喧嚣,一派繁华胜景。 一路行来,只见到城内布局严整,道路宽阔,危楼交纵。沿街酒楼里,到处尽是一派畅饮欢笑之声。 达官商贾及贩夫走卒各相奔走;外地异客与当地富人平民皆游逛欢笑。四处皆以熊熊篝火照明,雄豪之中更是让人只觉宏伟大气。满天繁星与弯月更是与篝火相互呼应。 对面有个摊位看着似乎很是热闹,苏子卿拉着李昭仁上前,竟发现那里卖的是中东之地的手工面具。 这东西在中原不稀奇,在这大晏却是稀罕物,苏子卿松开李昭仁的手,就想挤身上前。 李昭仁看出了苏子卿的目的,连忙拉住她:“子卿,你不会武功,当心别受伤了。” 苏子卿不满道:“我只是不会武功,又不是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干嘛时时刻刻都这样战战兢兢的,我们可是出来玩儿的!” 李昭仁没苏子卿那样纤细,一时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干望着。等苏子卿挤出来后,李昭仁便看见苏子卿手上,已经拿了一个雕成恶兽的半边面具。苏子卿拿着面具,比在李昭仁脸上,撅着嘴道:“你戴上。” 李昭仁不解:“为什么要我戴?” 苏子卿说地理直气壮:“谁让你长地那么好看?不戴上它,到处拈花惹草勾引良家妇女??” 苏子卿不满说完,随即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乖,听话,戴上它。” 李昭仁颇为无奈,只得依了苏子卿。苏子卿站在李昭仁面前,抬头看着他,嘴里啧啧出声:“长地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戴上面具,也一眼就能看出是美是丑。” 说着,苏子卿有些为难地道:“这下可难办了,戴着面具和不戴看着都差不多,我还让你戴着干嘛?” 的确,面具是遮了李昭仁的上半张脸,但露出的下颚和唇却是显得更加精致和优美了。那双凤眼与恶兽成了极大的反差,从面具下影影绰绰地透出来,更是让人一眼惊艳。 李昭仁瞪苏子卿一眼:“那你是要我戴着还是不戴着?” “戴着戴着。”怕李昭仁的耐心会被自己消磨殆尽,苏子卿赶忙说道。 两人在街市上一路逛,全程苏子卿都拽着李昭仁的袖子不撒手,李昭仁只得任她拉着。拉拉扯扯地逛完了夜市,突然两人看着面前的人,脚步就此顿住。 面前的人,好像就是李丞相的长子,也是李昭仁的兄长,李昭谦。 李昭谦转头,也是看见了两人,便笑道:“太女殿下,当真是巧遇了。” 那瞬间,苏子卿突然头大。 逛个街都都看见这么烦人的人,她这是她这是什么运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7.第十七章 李昭仁面向李昭谦时,脸上明显出现了抹惊骇。 李昭仁眼中明明带了惊惧,却因自己耿硬的性子,就是不愿意后退。 苏子卿见此,连忙将李昭仁挡在身后,奈何因身形的差距没能挡住苏子卿脸僵了下,连忙笑对李昭谦道:“这话该是孤说才是。昨儿个孤才在宴会上见着了李世子,没想今日孤偶一出门竟又遇见了,这可当真是缘分。” “在下可感觉不太好,”李昭谦掩口,微微一笑,这个动作之虚伪之矫情之做作之莫名其妙不禁让苏子卿怀疑自己和李昭谦之间究竟谁才是女人 “上次在下莫名其妙就被殿下放了鸽子,那么多人看着,颜面都不知道往哪儿舍了。” 说着,李昭谦脸凑近了苏子卿:“殿下,您说说看。您是否,得补偿一下在下?” 李昭谦说地委屈。俊眼微挑,一派的妖魅,令苏子卿非常想揍之,打之,踹之;可因为身份,苏子卿不能让自己有失礼之举,于是唯有默默恶寒之 “这可难办了,”苏子卿作出一脸为难的样子道:“父皇一心想要孤与东周三皇子联姻,孤就是想为李世子负责,也是无能为力啊。” 说完,苏子卿还一摊手。 “殿下可真会说笑。”李昭谦挑眉,“在下只是随意一说,哪里会严重到还需要殿下负责任的地步,让殿下突然受惊才是在下的不对,要负责也该是在下负责才是。” 呸!不要脸!苏子卿在心里骂人。 苏子卿转转眼珠,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关于李昭谦的传闻,于是便笑:“李世子这一说起负责任,反倒提醒了孤。孤听说,前日李世子新纳了个才貌一绝的歌姬。可惜命太不好,没能享受了李府锦衣玉食的日子,突然就想不开,投了河。” 李昭谦不愧是李丞相的长子,闻言他只是脸色变了一下,又顷刻恢复了平静,依旧笑地得体大方。 “没有的事,那只是外界的谣传罢了。”李昭谦说地漫不经心,眼里却是闪过了一丝不屑:“不过是个低贱女子想要攀附本世子,自己用自己卖身的腌臜钱赎了身,又自轻自贱地想跑来李府做李家的姬妾。本世子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眼,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李世子说的不尽然吧?”苏子卿笑地不冷不热:“一个长年卖笑的女子,又不是那种天真无知的少女,早已看透了人世无情。若没有李世子的追求讨好,怎么可能心甘情愿随李世子而去?怕是李世子太过轻易地得到了,反倒觉得此女子远不如自己想象的清高,因而不再珍惜,故才反悔,才致此女子悲恨相续,因而轻生了罢?” “于你而言,不过一场欲擒故纵的游戏;于另一个女子而言,却是场肝脑涂地的付与。既然不想负责任,当初就不要去招惹。”苏子卿背转过身,不再看李昭谦,缓缓前行了一步,冷冷笑道:“这样游戏别人的人生,李世子觉得很好玩吗?” “年少轻狂,谁能没点儿陈谷子烂芝麻事儿。”李昭谦脸上仍是不急不慌,他非常之不在意地一摆手:“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殿下莫要,再拿这些旧事,来取笑在下了。” 苏子卿挑眉:“李世子何时听见孤在取笑你了?”对,孤没有取笑你,孤只是鄙夷你! 李昭谦倒是不以为然,依然笑地温雅,然眼里却是闪过了抹阴鸷,似是有些恼怒了:“这个话题殿下就此打住了罢。不过是个低贱的歌姬,也值得殿下拿在嘴里一说?莫要让下贱之人的下贱之气,给冲撞到了殿下啊。” 苏子卿知道,像是李昭谦这种人,平民本贱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也没有跟他多废话。她拉着李昭仁的手,道:“仁儿,走了。” 李昭谦也不知是厚脸皮还是神经大条,依旧随在苏子卿旁边,偶尔与苏子卿搭讪那么一句。苏子卿既不认真也不敷衍地一一与他回话,待走了一路后,苏子卿看着不远处,眼珠一转,向李昭谦道:“李世子且看那是什么?” 李昭仁疑惑望前看了一眼,暗暗碰了下苏子卿:“你想干什么?” 苏子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仁儿乖,别闹。” 李昭仁无语又无奈,苏子卿跟他说话时这语气,哄小孩似的。 李昭谦笑着,往前而望:“殿下要在下看什么?” 苏子卿拉住李昭谦的手臂,指向前方:“那儿啊!看那儿!” 李昭谦一愣,感觉苏子卿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突然就让他心里出现了异样。思及此,李昭谦突然回神,看向苏子卿,不禁暗忖苏子卿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想惹得他的注意? 李昭谦随苏子卿的指示向前一望,温然笑道:“殿下要在下看哪儿?” “你看!” 前方一个小贩在前方摆了一个摊子。一个木桩高高地树立着,木桩四周排列了一行行的横木。而木桩桩顶,便用红绸绑了一个玉簪挂于其上。 遥遥而望,那玉簪的质地虽然一般,但雕工却很细腻。式样精巧,远远望去,都能感受到那种小康之家的精致感,一般小姑娘都喜欢这种东西。 苏子卿有模有样地拼命仰头望上看:“哇!这簪子真漂亮。” 李昭仁只觉得:你这整日穿着绫罗绸缎的皇太女竟然说出了这种话让东宫专管理衣服和首饰的内直局情何以堪啊! 一边的老板笑道:“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可是由一块上好的原玉,以重金聘请的工匠打造出来的,不说材质,就是手工也是一流的。不过这玉簪不卖,而是由各位公子为自己的心上人爬上去取,有什么东西,是比心爱的人为自己所争取来的要更珍贵呢?十文钱就可以试一次。” 随着老板的话,众人不由得注意到了横插在木桩上的横木,顺着这横木的确是可以爬上去,虽然不是太危险,但对于身子较弱的人还是有点难办。 说完了话,老板还敲锣打鼓地向四方道:“各位姑娘公子快来看啊!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可就难得了。” 旁边不少人都跃跃欲试,且老板的话更是鼓动了不少少年在一旁摩拳擦掌。 苏子卿仰望上方,面上竟有几分娇憨和为难:“我想要那个玉簪,但我不会武功啊。这可怎么办啊?” 面对苏子卿的装模作样,李昭仁表示再无力直视 “殿下何须为此事烦恼。”李昭谦上前,自告奋勇道:“在下愿为殿下效劳,以博佳人一笑。” 李昭谦生地俊美,露出这样温柔的神情,只怕不知要惹得多少少女倾心了,苏子卿“害羞”低头:“那怎么好意思呢”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李昭谦轻松一笑,随手掷给老板十枚铜板,刚要上去,苏子卿突然又喊:“可是可是我想自己拿。” 李昭谦哈哈大笑,猛地抬手,一把将苏子卿拦腰抱起,施展轻功往木桩上飞去。 “那在下便带着殿下去取!” 苏子卿感觉,李昭谦故意让自己上身往后松去,腰却被紧紧搂着,时时刻刻都有种掉下去的错觉,这李昭谦分明就是逼苏子卿抱紧自己。苏子卿眼珠转了转,心道:你这是在找死 苏子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膝盖顶在李昭谦肚子上,他一怔。于是在那瞬间,李昭谦就此破功。 施展轻功的人施展起轻功,就是靠的那一口真气,这口气没屏住,就会瞬间掉下来。若是武功够高,及时发现真气不稳,也仍能瞬间换上另一口气。 李昭谦这种身份,能会轻功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他武功还没高到那种境界。毕竟他不是李昭仁这种如果技不如人,就得将命留在战场的将军。于是李昭谦脸上闪过一抹诧异,接着身子一歪,就此往下倒去。 李昭仁眼疾手快,飞快掠身而上,一把抱住苏子卿,将她往怀里一带,顺手一拉红绸,玉簪松落,被李昭仁一把接住,然后李昭仁带着苏子卿就这样落了地。 李昭仁能及时前来施救苏子卿就已经是不容易了,根本就没有余力去管李昭谦。且这事儿不管这么说,于情于理,他都该先去救苏子卿,李昭谦也怪不得他。 所以一旁的李昭谦,早已经从高处落下来,摔了个四仰八叉。 李昭仁回头看见李昭谦,不禁吓了一跳。 李昭谦这辈子大概从来没这样丢脸过,脸上表情还有些转换不过来。他长发已乱,俊雅的脸上已经沾了灰尘,风流不再,俊雅不再。其惨烈之状,已非言语所能描述。 从小到大,他难得看见李昭谦这么狼狈的模样,李昭仁见之不禁替他惋惜——他怎么就遇到了苏子卿呢! 他低头,却见苏子卿埋着头,闷闷地笑着,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李昭仁不禁扶额腹诽:这小无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8.第十八章 当李昭谦一脸哀怨地站起来时,苏子卿又忍不住捂嘴偷笑,李昭仁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过了眼去。 李昭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苏子卿是往他肚子上顶了一下,但苏子卿的力度却非常弱,李昭谦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一下。 李昭谦不知道,就是那一下,才导致了自己的破功,只是隐隐明白,自己是让人算计了。 见李昭谦一脸茫然和无辜地杵在原地,脸上还隐隐带了丝羞赧苏子卿破天荒地地有些不忍心,于是拍拍他的肩道:“李世子,孤实在抱歉许是孤太重了,才导致你吃力不消。这簪子,就送与你了罢,权当孤,向你陪不是了。” 看着手心的玉簪,李昭谦抬头看苏子卿,苏子卿暗道:果然,李昭谦平时看着那么欠揍,就是气质在作怪。现在气质全无了,咋一看,也是挺好一孩子。 李昭谦抽搐着嘴角,说道:“不怪殿下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才让自己当众丢了面。” “胜败乃兵家常事,偶尔失误也不必太介怀。”苏子卿笑道:“一次失败不能代表什么,这也只是件小事,李世子要快快看开才好。” “在下谢殿下的一番开解。”李昭谦看着似乎是有些失落,他看向天空,脸上一片落寞。“在下准备先行回去了,免得再呆在这里,丢人现眼不说,还让人觉得碍眼。” “李世子实在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苏子卿嘴上这般说道,心里却一个劲儿地想:快走吧!快走吧!孤真的看你很碍眼。 李昭谦握紧了手里的簪子,再向苏子卿道了句别,而后就此打道回府。 苏子卿也已经没有了游逛的兴致,于是也拉着李昭仁回了东宫。 待回到东宫,已值了深夜,晚风寥落,露草垂垂。苏子卿又要闹事,软磨硬泡着要跟李昭仁同榻睡。 李昭仁又羞又怒,忍不住骂道:“能不能被再闹了!我都说了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苏子卿托腮,坐在他对面:“难道你不行?” 李昭仁冲着苏子卿耳朵伸手一提:“不是这个不行,是还不行!我尚未成什么气候,现在若溺于情爱,以后不是要变得不思进取了?” 苏子卿连忙哀嚎:“知道了知道了仁儿你撒手,孤耳朵都要被拧掉了。” “我觉得,”苏子卿给自己斟了杯茶,道:“仁儿你好像,有很多事都还瞒着我。” “哪里有什么事。”李昭仁偏头,苏子卿见之,立刻咋咋呼呼地指向他:“你看,你看。仁儿你分明就是在回避我!还说没事瞒着我!” “那你是想知道什么?”李昭仁看着她。 苏子卿撇了撇嘴,边喝着茶道:“也不是要你说什么,就是孤看着你对你大哥的反应,总是觉得有些奇怪。我想不通,当年,你不是考中了功名吗?身为一个庶子,不是应该要抓住机会,好好读书。厚积薄发后,再向进士进军,改变自己命运的吗?可你为什么要做出自毁前程的事?而且我只是知道你犯事所以才去充军,可你犯的,究竟是什么事?” “忤逆父母。” 李昭仁顿了下,而后道:“那年我生母秦姨娘意外暴毙于屋中,我觉得此事蹊跷,可我大哥的生母,也便是我的嫡母却急急要将姨娘下葬。我恳求父亲找仵作给姨娘验尸,可是母亲却三番四次前来阻止。” “眼看姨娘尸身已坏,不得不下葬,这件事只得不了了之。不想母亲却不允许姨娘葬在家庙,我顶撞了几句,就被大哥以忤逆父母,不忠不孝之名告之父亲,父亲便将我发配到了外地产业。” “那你,又是如何充军了呢?”苏子卿睁着一双常年转地滴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李昭仁:“李丞相就是再严厉,你始终也是他儿子啊,怎么后来会让你充了军呢?” “因为我犯了人命案。” 李昭仁垂下眼睑,淡淡说道:“去外地的途上,有一次我爬到山上晨读时,遇到了一个高人。他说我是可造之材,只去读书实在是太糟蹋了,竟要教我武功。” 摇摇头,李昭仁叹息一声,道:“我看他武功不错,想想这也不坏,接连几夜,都趁别人不备爬到山上去跟他学几招。结果一次学到玄关处,不知不觉忘了时间,于是就此一夜未归。” “等我回去,却发现跟我关系要好,一直随我去外地,与我同睡一榻的堂兄,竟死在了我房里。” “什么?”苏子卿激动一拍桌子:“所以大家都以为人是你杀的,于是就这样犯下了命案?因为你是个犯了事的庶子,没人愿意为你申屈,所以判案的人就这样草草地结了案?将你发配到了边疆去充了军?” “莫要激动。”李昭仁按住苏子卿,“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必为此在意了。” “我怀疑,是有人想杀你,只是因为你堂兄当时在你的房间,那杀手就错把你堂兄当成了你。”苏子卿这般猜测道。 “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李昭仁点头:“后来我来到东宫,我还差人去调查了这事,结果就调查出了,这件事,其实是我大哥所为。李昭谦当年年纪也不大,手脚尚没有那样利落,所以才没有处理干净。” “都是自家兄弟,为什么要这样害你?”苏子卿有些替李昭仁难过,李昭仁拍拍她的头安慰道:“我当年性格耿直,难免也得罪了不少人,也是我自己不懂得收敛锋芒,结果眼看羽翼未丰,就被人打了下来。” 想到了什么,李昭仁又道:“说起来,那高人还真是有先见之鉴。他那夜给了我一本武功秘籍,然后就让我以后都不要来了。他说,下次再见,恐怕至少也要九年之后。后来我就出了那件事,就此便被充了军。” “那那位高人到底是谁啊?”苏子卿好奇,李昭仁摇头:“我不知。不过他说过,九年后,我必定能再次见到他。而且他还说——” 苏子卿不禁凑近李昭仁道:“还说了什么?” 李昭仁看了苏子卿良久,才开口:“他让我帮他找他女儿,说如果找到了,就许配给我。” “——什么?!” 苏子卿炸毛,差点掀翻桌子,激动地开始跳脚骂人:“那老头真不要脸!仁儿你长这么好看,又能文,又会武。他不过教了你几招武功,就想白占这个便宜?美得他!说不定他女儿也一样厚脸皮又爱占人便宜,肯定长地也不怎么样。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别这么激动。”李昭仁无奈按住苏子卿:“我又没答应他。” 李昭仁道:“不过若不是因为他教了我那几招,又给了我那本秘籍,想来在军营里,我也熬不过这么多年。既然受人恩慧,自然就得报答。我便答应了帮他找下女儿,如果能找到,也算是还了他些许恩情。” 听着李昭仁的话,苏子卿总算一点点平定了下来,同时心里暗暗欢喜:她看上的人果真不错,还懂得知恩图报。 “那他的女儿究竟有何特征?” “这里,”李昭仁食指点在苏子卿眉心:“有一颗小痣。” 苏子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早年摔破还掉了一大块皮,而今已经痊愈了的额头,意思意思笑了笑:“竟然还长着美人痣啊,不过这里长痣的人虽然少,但又不是只有他女儿一个,难道就没有别的特征了吗?” “她会点武功。”李昭仁想了想,才道:“眼睛圆圆地,像杏子一样。” “眼睛圆的人又不是没有了。”苏子卿嘀嘀咕咕,“就这些?没有了?” 李昭仁点头:“就这些。” “那老头真不靠谱。”苏子卿小声磨叽:“难怪他找不到女儿。” “是啊,”李昭仁笑了笑:“那人也说,他是个不靠谱的父亲,难怪他找不到女儿。” 想了想,苏子卿觉着,那人还挺可怜的。于是强作欢颜地笑了笑:“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哪个父母能不爱自己儿女呢?我想他总有一天会找到女儿的。” “子卿,”李昭仁叹出一声气:“我刚才虽然叫你无赖,但你跟真正的无赖,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那是,”苏子卿自得地抬头,张口就夸自己:“孤诗画双绝才貌兼备” “得了吧,”李昭仁顷刻打断:“就你那字写地跟狗爬地似的,画的画能好看到哪儿去?会吟几首酸词儿,就以为自己真的就是才女了?你几斤几两我这段时间早就看清了!” 李昭仁一推苏子卿的头,苏子卿仰首看着他,眼里全是哀怨。 苏子卿突然又拉着李昭仁蹭来蹭去像只小猫:“仁儿,孤今夜就在你这儿睡了?” “不行!”李昭仁斩钉截铁,一把推开苏子卿的头。 “为什么不可以啊。”苏子卿不满,“你名分上都是孤的人,又跟孤情投意合两心相契,为什么不可以啊!” “因为我不想做良娣,” 李昭仁直接坦坦荡荡地表明了自己的野心:“我要成驸马,能配得上你的身份了再说。日后这东宫铁定会进一堆的人,我得保证自己有资格不让那些人进门,才能谈得上要你。”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苏子卿忍不住叫道。 李昭仁将一脸哀怨的苏子卿给提到了门口,猛地一下,就阖上了门: “除非等我身份不那么低了,跟你平起平坐,甚至是我上位了再说。” 苏子卿在门口画圈圈,心里开始腹诽:没说不让你上位,你想上位就上位啊!又没说不行,你想在上在下都可以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19.第十九章 第二日一早,李昭仁一睁眼,就见苏子卿正趴在他枕边,幽幽望着他。 李昭仁一惊,下意识一巴掌呼过去,苏子卿连忙攥住李昭仁的手,开始大叫:“哎呀!仁儿!你还没睡醒吗?是我呀!” “就是因为是你,我才要打!”李昭仁顺手在苏子卿身上掐了一下,“鬼鬼祟祟跑到我房里,你想干嘛?” 苏子卿不知怎地恰好就泻了气,滞在了原地,于是李昭仁那一下就硬生生地掐在了她身上。 李昭仁一怔,见苏子卿眼泛雾气,想是被掐疼了,又连忙替她在腰上揉了揉,李昭仁无奈道:“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你这丫头平时挺滑溜地,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躲了呢,就在哪儿傻乎乎地任人掐?” “我突然想起来,”苏子卿道:“你不是说,想阻止别人来进这东宫的吗?那三皇子的事儿还没解决呢,父皇一心想与东周联姻,非要他做我的皇夫不可,这下我们要怎么办?如何才能既联不成这个姻,又能不与东周结仇呢?” “事在人为,”李昭仁说着,已经起身穿好了衣,他边整理着衣物边道:“多想一想,许能想到应对之策呢?” 苏子卿想了半晌,猛地坐直,向李昭仁边比划边道:“唉,仁儿,我们不如现在就到三皇子那里,相互关心和说情话以表示恩爱,把他刺激走!” “莫要出这种馊主意!”李昭仁脸皮绷不住了,忍不住笑骂:“他是你的谁呀?凭什么要被你刺激走?且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那你我以后,不得全身上下包裹地严严实实地才敢出门见人了?” 苏子卿撇嘴不满道:“难道我要给他下药,把他送上另一个姑娘床上,令他羞愧难当,好让我理所当然地解除联姻吗?” 李昭仁听完,脸一黑,一把拧着苏子卿耳朵往上提:“莫要祸害人家家的姑娘!你若是找个烟花女子,别人只会当是尊贵少年却喜风流不羁,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不把这事儿当一回事儿了。若是找的是个良家女子,那那个姑娘以后怎么做人?大晏是不像东周那样轻视女子,严重到一旦失身便要被打杀的地步。但若是一个女子发生了这种事,一辈子也要抬不起头了!” “女人不行那就送男人呗”苏子卿不满地嘀嘀咕咕,话没说完,李昭仁就已忍不住了,掉头就离开了房间。 “唉呀,仁儿,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苏子卿连忙跟上去。 偏房外,抱琴早在门口候着苏子卿了。突然就见两人这个模样,抱琴在一旁疑惑看了下两人许久,而后上前凑近苏子卿身边道:“殿下,你跟李公子不是一直各干各事互不干涉的吗?怎么现在会奴婢还记得,当初殿下还说,要给李公子脸色看的” 见李昭仁突然转头望过来,苏子卿急地敲了抱琴一下,“你说你个不会看人眼色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知道吗?那只是孤当初的戏言!戏言!戏言都能当真了,不带你这样天真的!” 抱琴顿了一下,而后悠悠叹道:“的确是奴婢太天真了殿下向来都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我怎么可以将殿下的话当真呢?” 苏子卿脸上凝滞了下,掉头就朝抱琴怒喝:“一边玩儿去,不要让孤再见到!” 抱琴叹了口气,感慨道:“殿下近来越发不注重仪表了,这般模样要是让言官看到” 抱琴话到这里即止,苏子卿想了一想,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妥,连忙规正了姿仪。 人总是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自己却不自知。跟坦率的人相处,你会忍不住也想要坦率,并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做了;跟虚伪的人相处时,你又会忍不住想虚伪。有时这并不是随波逐流,却也不是自己在见风使舵。只是因为在坦率的人面前,自己内心已开始了不由自主地羡慕和渴望;在虚伪的人面前,因为害怕让人伤害和利用,你又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真诚。 李昭仁在一个枫林簇拥的回廊里坐下,也没回脸,就坐在那里说道:“子卿,过来。” 一听着话,苏子卿立刻屁颠颠儿地跑了上来,在李昭仁旁边坐下,李昭仁沉默了下,而后道:“这件事情,你毋需再费心了。” “哪怕是为了我自己,”李昭仁抬头,看着她,道:“我也会想办法,不让你,联这个姻的。” 枫叶火红,肆意造谣,明明是那样张扬的颜色,在秋风吹拂下的落叶纷飞,竟也显得莫名萧条。李昭仁今日是一身红色旧衫,整个人就似一幅与风景相融合了的水墨丹青画。尽夺了苏子卿的眼,让她再转不开目光。静静看了他半晌,苏子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时辰不早了,你该去上朝了,”李昭仁理了下苏子卿被风拂乱的鬓发,温声说道:“早去早回。” 抱琴见这里风大,早已差人去内直局拿来了新做的披风。李昭仁接过,亲手给苏子卿披上,系好了系带,然后拍拍她的头道:“快去罢。” 苏子卿临走时还频频回头向李昭仁望,脸上全无了平日的机灵劲儿。那样子傻乎乎地,活像个被人贩子拐着还未知未觉的稚龄孩童,看地李昭仁都忍不住笑了。 待苏子卿上朝回来,李昭仁又领着她到房间里让人上菜用膳。 看着李昭仁,苏子卿本来在上朝时已经回复了的敏捷思维不知又跑到了哪个爪哇国了,只知道傻乎乎地盯着他看,一个劲儿地刨饭,菜都忘了夹。还是李昭仁看不过去,叹了下气,把苏子卿平时在餐桌上夹地比较多,应该是她爱吃的菜,给夹到了她碗里。 不过看苏子卿这模样,应该给她吃什么,她也尝不出味儿了。 苏子卿看着李昭仁,“嘿嘿”地笑道:“仁儿,你长地可真好看,我只是看着你,都觉得自己不吃东西都不会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李昭仁道:“你现在还不是太饿,才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等你真正饿惨了你试试,再好看的人摆你面前,还不如一个馒头来得顺眼。” 听着李昭仁这话,苏子卿忍不住问道:“仁儿,你饿过肚子吗?” 李昭仁道:“当然。” 放下了筷子,他淡淡地说:“我虽是庶子,却也没下人敢苛待我。可我在嫡母面前,却时常要小心翼翼地,连句话也不敢多说,就怕多说多错。一旦我不小心惹脑了她,就得罚抄书,还不许吃饭。” “你以前一定过地很苦吧。”苏子卿说着,不知不觉就握紧了他的手。 “这世间没有谁比谁苦,”李昭仁摇头,淡淡说道:“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各有各的苦。皇族因勾心斗角苦,贫民因忍饥挨饿苦,商人因四处奔波难以见妻儿苦,读书人因寒窗苦读十年苦。只要你放平心态,就不会觉得自己有多苦了。” “嗯。”苏子卿点头,她小心翼翼看着李昭仁道:“仁儿,我可以靠着你一下吗?” 李昭仁忍不住一笑:“这种事也需要问我?你平日里的那股无赖劲儿跑到哪去了?” 得到他的应允,苏子卿总算放心,将头靠在李昭仁肩上,抬头看着他,已经笑地傻气十足。 “那三皇子的事儿,仁儿你想到对策了吗?”苏子卿问道。 “我已经想到了,”李昭仁握着苏子卿的手,说道:“虽然是联姻,但他若想进东宫,也得拿出些本事来吧?东周三皇子前往大晏,肯定是带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暗卫和武官的。到时候你就让人搭一个擂台,让东周那里的人派人上来与我比武。若无人能赢我,你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这一桩亲事,同时可以向东周树立我大晏的国威。岂不两全其美?” “那要是你输了呢?” 沉默了一会儿,苏子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李昭仁摇头笑了笑:“我不会输。” 李昭仁看着苏子卿,不知不觉,已与她双手紧紧交握。 “为了你,为了我,我不会输,绝不能输。” 苏子卿抬头看着他,点头:“嗯!仁儿,我信你不会输的。若是还是不行,大不了孤到时候不要脸皮,当众就耍无赖!然后爆出自己所有不良嗜好,伪装成一个变态,把那三皇子吓走!” “你这小无赖,”李昭仁忍不住一笑,一拍苏子卿额头:“没有什么若是。而且你要是真这么做了,以后还怎么面见朝臣。说不定连这个皇太女都当不成了!” “当不成就当不成,”苏子卿满不在乎地歪头:“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父皇又不会要我的命。到时候我就请奏父皇去外地当职,再也不用每天早上去上这悲催的朝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0.第二十章 苏子卿第二日一上朝,待与众大臣相互应对了半晌,才以扬立国威之名,向父皇提出了自己昨日与李昭仁商量好的武试之事。 因这并没有什么坏处,皇帝也不知道这是苏子卿想要拒婚的借口,因而便同意了。 待下朝之后,苏子卿只觉得一身轻松,想来阻挠这联姻的事,已经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了。 东周本来就不是像大晏这样文武兼备的国家,向来重文轻武,因而东周文官大抵位高权重,武官比文官略少且被东周执拗地折辱。 你看宴会上那些坐着的使臣不都是些不堪一击的文官吗?而武官却站在一边以护三皇子的安全。所以东周虽治国有素,但在军事上却是不敌大晏的。 想来,那里恐怕也是找不到一个与大晏战功累累的李昭仁所相提并论的武将了。想到这里,苏子卿已经放下了心。 而且兵符这事儿也解决了,苏子卿因与李昭仁已经挑明心迹,所以直接就向他要兵符。李昭仁却说,她父皇当初要她盗兵符那话八成就是逗她玩儿的。 李家本来就权倾朝野,文官大多数都是李丞相的人,要是还有兵符在身那还了得?他父皇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对兵符两字皇帝对朝臣们总是闭口不谈,或是回答含糊,以营造一种兵符不在身的样子来扮猪吃老虎;连先帝都是这个样子,都把众位大臣都搞迷糊了。 每个皇帝平衡众家势力的方法都不同,苏子卿父皇所用的,便是那瞒天过海和无中生有计。 李家跟皇帝的关系不仅没有朝臣们想的那样僵硬,反而李家,就是皇帝的一张盾牌。 李家成为朝堂上的锋芒,将可能让皇帝受到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暗地里,又由皇室来保护李家,以便于让李家心甘情愿地为皇帝遮掩锋芒。 皇帝当初要李昭仁进东宫也是有深意的,当日便要李丞相将一些话传给李昭仁,要李昭仁能取得苏子卿信任后,便潜移默化地将李家与皇帝的关系慢慢说给苏子卿听。皇帝觉得,苏子卿大了,有些该知道的事情还是应该要知道。 苏子卿有些不能相信李昭仁的话,结果她来到御书房以她和父皇才能懂的方式来暗示父皇时,父皇竟是默认了这一切。 这样一位连接两代都扮猪的皇帝,身边肯定是被安插了许多暗线的。皇帝当初的话,八成不是想哄苏子卿,而是哄那些暗处的暗线,以维持自己兵符本来就不在身的假象。 李丞相平日里锋芒毕露,总跟苏子卿唱反调,给苏子卿制造麻烦,其实就是皇帝吩咐的。皇帝怕苏子卿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就时常让李丞相来给不知真相的苏子卿制造一些压力。 对于来日将要继承皇位的苏子卿来说,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儿。 原来那些关于那些父皇皇位不稳的谣言都是假的! 原来平日里的那些压力都是假的! 皇帝说,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苏子卿继承皇位后,不用再收敛自己的势力和锋芒,不再害怕,会被任何世家压制;可以挺起腰杆儿来做人。 如果按照正常思路,抱琴当日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可她身份太低,哪里知道皇帝与李家早就谋合的事情。 不过苏子卿还是有些疑问,因此一回到东宫,她就跑到李昭仁房间,也不跟他说什么先辞,直接了当就问他。 “仁儿,那日宴会上遇见李昭谦,他不是跟你说了秦姨娘吗?你还回答他,会按照李丞相说的话去做。我想知道,李丞相跟你,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苏子卿坐于李昭仁对面,问他道。 李昭仁咬着唇不语,半晌才道:“父亲要让我心甘情愿地进东宫做这良娣,跟你讲明李家与皇室的利害关系,还说要” “要什么?”苏子卿好奇,李昭仁变得一下子支支吾吾的了? 李昭仁垂着眼,看向面前的茶几,极力让自己看上去面无表情:“还说要我,让你生下个一男半女,他才同意将我生母的名字记在族谱里。” 苏子卿抚掌笑曰:“善!” 随即苏子卿一把揪住李昭仁领子:“李丞相的一番良苦用心孤都知道了!仁儿,花到三春颜色凋,有花堪折直须折,好景良宵要趁早。你别管我念的诗通顺不通顺!反正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 苏子卿话没说完就让李昭仁一把打开手:“你这小无赖!给我放规矩点。我没上位之前你别想碰我!” 苏子卿嘟着嘴凑上去:“好了,仁儿别生气了,那我不碰你,你来碰我好不好?” 李昭仁忍无可忍,一把揪起苏子卿衣领:“姓苏的!我不是都跟你说了要约法三章的吗?再给我涎皮赖脸地,今天晚上你给我睡地上去!” 苏子卿委屈地闭嘴了,她家仁儿太凶了 武试那件事,苏子卿已经请奏父皇,要苏子卿自己亲自在三皇子面前向他说这件事,并已得到了父皇应允。因而苏子卿很快就带着李昭仁,来到了大晏安排三皇子一行人所住的府邸之内。 苏子卿携着李昭仁的手坐于三皇子对面,接过一旁侍女奉上的茶,却是没喝,而是吹了一番茶上的浮沫,又摇晃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温了,然后递给李昭仁。 原本李昭仁一直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显眼的,但苏子卿这般,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接过了茶来,安然饮下。茶水虽热,却已经不烫了,清香入喉,茶香缠绵于齿。李昭仁向苏子卿笑了笑,看地苏子卿都快忘记正事了。 苏子卿心中暗道: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苏子卿过了好一番,才向三皇子道:“孤向来宠爱仁儿,一直由着他性子来,因而导致他本来就有些疏远不近人的性子越发明显,让三皇子见笑了。” 三皇子摇摇头,对苏子卿笑地那叫一个善解人意,三皇子说道:“太女殿下能够体谅身边的人,从而也能体谅天下,这也是大晏之福,怎敢取笑?” “明人不说暗话,孤今日就把孤要说的话,告与三皇子听了。” 苏子卿也没有心情与他多废话,直接说道:“虽说联姻之事是两国之喜,与贵国结为秦晋之好也无任何不可。但孤一生也只能有一个皇夫,且孤又与三皇子又不甚熟稔,怎知自己与三皇子是配也不配?” “哦?太女殿下这话的意思是”三皇子饶有兴致地挑眉等待苏子卿开口,苏子卿趁他不注意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说道: “大晏虽不轻文但却重武,如孤的李良娣便是大晏一员的勇将。所以,孤几日后,想摆一个擂台,容三皇子让孤的良娣与东周随来的武将比试一番。若是赢了,孤对这婚事便也再无任何异议;但若是东周的武官还打不过孤的一个良娣那再孤与你们联姻,还有何意义?” 苏子卿很想让自己露出坏笑奸笑以及狂笑,但想了想,她最终还是让自己露出了往常那种文雅得体的笑。 三皇子想了想,摇摇头,笑道:“太女殿下既然都提出了这个要求,想必也是经过了大晏皇帝陛下所应允的,本皇子岂有不答应之说?能做太女殿下的良娣,想必李良娣的武功也是不一般。待皇太女给本皇子一个限定日期,让本皇子下面的人准备准备一番即可。” 苏子卿转头,与李昭仁相视一笑,然后起身道,“三皇子果真是个爽快的人,那这事便这样说定了,七日后,孤便带仁儿到此处,邀同朝廷文武百官来此观看仁儿与贵国武官的比试。” 三皇子一招手,说道:“太女殿下,请。” 苏子卿亦然说道:“三皇子,请。” 待出了三皇子的府邸,苏子卿挥手示意抱琴下去,扶着李昭仁的手,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驶在路上,车轴声声辘辘而响。李昭仁坐在马车里,看着苏子卿,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可他最终只是说道: “接下来的事莫用你再忧心,只待一切交与我去处理就好。” 苏子卿眨眨眼,看着李昭仁愤愤不满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了,出点子都由我,打架都归你!比起倒坏水出主意,谁能比得了我?比起武功,又有几个比得了你?我们两个一起联手,谁也别想在我们俩手上讨得了好!” “谁跟你是俩,”李昭仁一把推开她的头:“我向来坦坦荡荡无愧于心,才不跟你一起同流合污。” “咱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吗?”苏子卿不满,随即拍拍李昭仁道:“好了,跟孤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李昭仁故意偏头不应,随即苏子卿无奈:“好吧!就当我是淤泥,你是莲花,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行了吧!” 李昭仁瞪大眼,苏子卿依旧笑嘻嘻:“你眼睛本来就大,没必要这么瞪人家好不好?” 苏子卿嬉皮笑脸好不正经,气氛正难言之间,突然就听抱琴在外一声惊呼: “殿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1.第二十一章 苏子卿尚在愣怔,就被李昭仁一把抱过捞在了在怀里。与此同时,车外顿闻一阵声嘶马鸣。刀声人喊,四下而起。然后“轰隆”一声,马车突然就此倾翻。 因李昭仁及时反应过来,苏子卿这才能幸免于难。从马车中翻出身后,苏子卿低头一看,却见前面的马已经带了伤,流了一滩淋漓的血。周围是几十个带刀的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想来应该训练有素,动作很是狠辣利落。暗卫侍从将苏子卿和她身边侍女护住,然后与那群黑衣人缠斗了起来。猛然见血,苏子卿竟意外地没有感到惊惧。 情势紧急,苏子卿想跟对方商谈都没用;而且对方根本没有人说一句话,看来来人不是想谈判,而是干脆来取她性命的。 为避免让人近身,苏子卿动作迅速拿起了一个倒下的侍卫落在旁边的刀,横在身前,这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些。却不知李昭仁在一边,猛然看见苏子卿这动作,却是有些不可置信。 李昭仁没有时间思索那么多,他于上前之际,道了一声:“都让开。” 这话自是说给那些护卫们听的,众暗卫抬头,只见前方红衫猎猎,骤然跃入厮杀的入群中,威势慎人,于是众护卫下意识后退一步。 那些黑衣人也同样感受到了危机,想退却已见迟。 突然有阵片刻的寂静,还不等人定神,猛地便闻得一声霹雳,伴着掌风呼啸,似有万马奔腾而来。劲风扫过,红影瞬移,瞬间飞沙走石。许多人都不敢再看。 等一睁眼,却见黑衣人已纷纷倒在地上,被打得滚出了七尺到八尺不止,身上都皆带伤,哀声不绝。 那些黑衣人一看事情不成,个个都咬破了嘴里的一个东西,李昭仁反应过来,猛地伸手卡住了离地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的下巴。只是却已然太迟,那人早已口溢黑血毒发而亡。 原来那些黑衣人嘴里都含着一颗被薄铁密封着的,带着剧毒的药粉。就准备着刺杀不成,便用此方式自尽。 李昭仁一愣,最后只得无奈放下了卡着那个黑衣人的手,却不知一旁的苏子卿,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昭仁只一掌,就解决了这么多人! 苏子卿还没来得及反应,李昭仁一身红衫,就向自己缓缓行过来。 他除了一绺发从身后落到了胸口,余下衣饰全然无乱。苏子卿不免有些吃惊,她只知道李昭仁的武功肯定不低,却不知道他武功已经高到了这种地步。 想到了什么,李昭仁走到那匹马跟前。李昭仁并不知道苏子卿的那点小心思,他蹲下身,查看了下那马的伤势,皱了下眉,然后让人拿来药来。 苏子卿忍不住说道:“人跟马应该不一样吧?人用的药,马也能用吗?” 李昭仁道:“以前我在军中,伤药总是最缺的,那时候的战马受伤了,也是用的人的药,最后不是照样生龙活虎吗?若是治病的药自然不能混用,若是治伤的,那便无所谓了。” 这个时候的李昭仁,才让苏子卿感到,他跟平时也没什么不同。除了武功强了些,他跟苏子卿印象中那个朴实纯粹的李昭仁也没什么不一样。想到这里,苏子卿也放下了自己刚才在心中所发生的异样。 药拿来了,李昭仁亲自给那马上了药,又给那马包扎好伤口。马跟人终究是不一样的,止了血,包扎了伤后,很快那马又能站起来走动了,只是不能再驮马车。 地上乱糟糟地一片,黑衣人躺了个横七竖八,马车翻在路上,天色已黑,入目尽是凄凉。 转头看着这一地的尸体,李昭仁眼里凄凉之色依依闪过,刚才面对那么多敌人时,都没见到他这样失落的神情。苏子卿刚要开口,李昭仁就已摇头笑了笑。 “仁儿,你怎么了?”苏子卿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 “我只是不明白。” 李昭仁脸上带上了一丝无奈,嘴角勉强扯出了丝笑,他道:“这些人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一个人卖命,他们若成了,便是要你的命;若不成,便会要自己的命。都是爹娘生的,为什么有些人的命就是那样不值钱?有些人就可以肆意挥霍这些人的命?” “这世间,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苏子卿将手放在李昭仁肩上,遥遥望向这一地的尸身:“都是些随手就取别人性命的亡命之徒,不把别人当人,也不把自己当人,虽是可怜,却也可悲。” 闭上眼,苏子卿叹了口气,道:“有人说生于豪门,没有亲情最是可怜;其实生于孤苦,为温饱卖命才是真的可怜。” 李昭仁放下了心里的不适,他向苏子卿笑了笑。 苏子卿也不知说什么,只是向他点头,然后苏子卿吩咐下面的人先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都埋了再走。 马车已经摔坏,马也同时受伤,再坐不了马车。李昭仁又吩咐人,将那马车身上还能用的地方都拆卸了带走,没有了马车,这下苏子卿也只能随着众人步行回去了。本来抱琴是想让人再叫一个马车的,但苏子卿摇了摇手,阻止了。 那马似乎是知道是李昭仁救了它,不然束手无策的众人极有可能将重伤的它遗弃在那儿,所以一路上都挨着李昭仁,屁股后面的尾巴甩来甩去地。苏子卿眉毛抽了抽,几次才忍住了没有揍它,要不是身边侍卫太多,她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哼! 回到东宫,苏子卿已带了一身风尘和疲惫。抱琴连忙让人去烧水,待苏子卿跟李昭仁双双洗漱完,便进了房里商量事情。 苏子卿前思后想,都是在想那些黑衣人应该是出自何处。苏子卿总觉得,身边可怀疑的人太多;可又觉得,好像谁都不可能会有直接杀了她的动机。 李昭仁见苏子卿仍然皱着眉头,便伸手替她揉了揉眉心,李昭仁无奈道:“还在想那些东西?” 苏子卿鼓起颊看着他,不满说道:“不想清楚这件事,我睡不着觉。” “何苦执著。”李昭仁道:“有我在,你还怕我保护不了你?” “我知道你很强。”苏子卿撇着嘴道:“可是相信你是一回事,绸缪未雨又是另一回事,万一你下次不在,那我要怎么办?” 李昭仁笑了笑,他道:“我尽量不跟你分开不就成了?” 苏子卿还要再说:“可是” “还要继续可是吗?”李昭仁忍不住了,他突然坐在苏子卿对面,定定看着苏子卿:“我的可是可是比你还多,你想听听吗?” 苏子卿抬头瞪他:“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有件事情我也想不清楚,”李昭仁道,他伸手抓起苏子卿的手腕,手指在苏子卿腕上缓缓滑动:“可我从回来开始,就一直没有要对你深究过。” 苏子卿不解,抬眼看他:“仁儿,你怎么了?” 苏子卿低下头,却发现李昭仁的手势,竟像是在给自己探脉。 苏子卿立刻讨好式地笑了:“仁儿,没想到你不仅会处理伤口,还会探脉。简直就是全才啊!” 却不料李昭仁突然抬头,眸子紧紧盯着她。 苏子卿被他看地心里一悖:“仁儿,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李昭仁道。 苏子卿越听越糊涂,她挠挠头,疑惑看着李昭仁:“瞒着你?” “你根本就不像不会武功的样子。”李昭仁道,然而这话却在苏子卿胸口炸出了一阵霹雳。 “你说什么?!”苏子卿张大嘴,然后伸手使劲儿地扳李昭仁的手:“大爷!你看!我像是会武功的人吗?你看!我连你一根手指头我都扳不动,还武功?” 说完苏子卿又直接上了脚:“你看,我连踹都踹不动你,我会武功?难不成你以为我一直以来都在骗你?就算我骗你,也是骗你别的事,我犯得着瞒着你我会武功的事儿吗?!” 李昭仁脸上突然显出了一抹迟疑,迟疑之余,却带了丝肯定:“刚才遇敌时,我看你拿着刀时手却很稳。你握着刀的那种姿势,分明就是常年习武的人身体本能的反应,就算是失忆了也改变不了。我断定你一定习过武,而且还不止一年两年了。” “我是习过武,”苏子卿点头,她有些明白了李昭仁是在疑惑些什么,因而向他解释,道:“但是我怎么也修不出内力,所以我虽然对那些招式一点就通,但只会些招式。根本就没有力气和内力支持,也等于是没有。” 李昭仁还是摇头,他道:“不,你一定会武功的,你并不像是修不出内力的人,反倒像是” 苏子卿突然觉得不对,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反倒像是什么?” 李昭仁看着她,一字一顿,语中决绝地不容否定:“你虽然身体跟常人无异,但你修炼内力的根骨却被毁。并不像是不会武功,反倒像是,武功被人废了。” “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2.第二十二章 听了李昭仁的话,苏子卿猛地站起,一把攥住他的手:“仁儿,你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吧?” “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李昭仁低声道:“我方才已经给你解释过了。你握刀时,虽然没有任何内力,但握刀的姿势很稳,这是长年练武的人才有的本能。而且你也很像是内力被人废掉的样子。” 还在不可置信之间,苏子卿又听李昭仁说道: “我怀疑你以前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泼皮。” 顿了一下,苏子卿才应该过来李昭仁所说的话,于是差点又要开始掀桌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李昭仁脸上蕴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好气又无奈地按住炸毛的苏子卿:“你看你,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太女,每日要学那么多东西,至今你的学识却也不过如此;诗词礼乐只是是略通,哭惨卖穷阿谀耍混却是比谁都在行。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以前是个恭谦子弟啊!” “呃” 苏子卿无言以对,脸上凝滞。李昭仁摇了摇头,拉起苏子卿的手道:“你这整日娇生惯养的人,怎么这手上会有这么多茧子?千万别跟我说这是你拿笔拿出来的。” “孤是身份尊贵锦裳华衣,才不是娇生惯养。”苏子卿哼了一声别开了头:“我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孤十五岁那年摔坏了脑子,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那些诗书礼乐我才只学了六年,当然学不出什么境界了。别问我那些,我不知道。” 听了苏子卿的话,李昭仁竟是若有所思了起来。 “你摔坏了脑子?难怪” “难怪什么?”苏子卿歪头看他,却见李昭仁突然严肃了脸:“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你都一直没跟我说?” “旧事已矣,再提已无意义可言,何说之有?”苏子卿刚刚感慨完,头上就遭了李昭仁一记。 “少给我在这儿装模作样。”李昭仁笑了笑,道:“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苏子卿哀怨捂头:“你都不让我睡凭什么要我跟你说我的事?” 李昭仁忍不住笑骂:“你这小无赖。” 苏子卿嘟着嘴不满道:“我哪里无赖了?我这些天,跟你在一个枕上一个被子里不是都规规矩矩的吗?怎么就这样被你污蔑成了无赖?我不管,我被你冤枉了,我要补偿回来,我现在就无赖给你看!” 苏子卿刚一向李昭仁扑过来,李昭仁连忙以肘抵住苏子卿胸口:“你你敢乱来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灭了你?!” “我不能让你白叫这声无赖啊!”苏子卿一脸无赖地无赖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干脆就坐实你这句话好了。那以后你再这样骂我,不是可以更硬气了?” 李昭仁被气地只知道说你你你了,连一句怒言都再说不出来了。 苏子卿突然间发现了什么,立即笑眯眯地凑近李昭仁道:“仁儿,你在那么乱的军营里待了那么久,怎么连脏话也不会说啊?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近墨则黑的吗?”李昭仁偏头,突然发现自己手按到了不该按地地方,连忙慌张地移开,脸上还是一本正经地装着冷漠。 苏子卿愣了一下,也是感觉心里有些异样,两人破天荒地地同时沉默,最后还是李昭仁先行反应了过来。 秉着不能拖泥带水的处事原则,李昭仁强迫自己努力镇定下来,然后道:“还是接着说你失忆的事罢。” 李昭仁拉着苏子卿到桌边,两人相对坐下。 给自己斟了杯茶,饮下后,李昭仁道:“我觉着,” 李昭仁皱眉,思索着道:“大晏皇室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公主,为什么偏偏做皇太女的人是你?你不是失了忆,以前学过的东西都忘了吗?按照一个储君的标准来看,你整个人都已经是废了。” 顿了一下,李昭仁接着补充:“说句你不爱听的,许是朝廷现在不平静,所以你父皇才让你去做这个皇太女,把你推到了风浪尖口呢?” 苏子卿听了李昭仁的话,头略低了低,似是若有所思。 “其实你说的,不是并无道理。”犹豫了下,苏子卿才道:“只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虽然父皇平时在暗地里对我都很随和,可他有时看着我的眼神,却很怪怪地。” “怪怪地?怎么个怪法?”李昭仁问。 苏子卿有些苦恼地道:“像是隐藏着什么欣喜一样,让人莫名不舒服,仿佛我就是个战利品” “有没有可能”李昭仁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你以前并不是皇室中人,却是被强行拉进皇室,还被抹去了记忆呢?” 苏子卿正目瞪口呆着,李昭仁连忙又道:“不过若是你的兄弟姐妹都认识你,且与你熟识,甚至是感情要好,那我便无话可说了。” “你的猜测并不是完全错的。” 苏子卿低下头道:“我失忆以后,抱琴就告诉我,说我以前一直是冷宫里的废公主,因此众大臣和父皇的其他子女以前都不认识我。我是从十五岁开始,才去认识他们的。” “废公主?”李昭仁想了想,立刻否决道:“如果你真是在冷宫里长大的废公主,性子应该萎靡不振怯弱怕生才对。哪怕是失忆了,长年生成的性子也改变不了什么。哪里会长成你这样奸滑无赖的样子?更是无从去学习任何武艺。” 本来在平时应该是调侃的话,此时听在苏子卿耳里,却让她再也笑不起来,反倒脊背一阵发凉。 “若是真如你所言” 想到这里,苏子卿顿觉自己如置冰窑,仿佛自己以前的整个世界,就此轰然倒塌。 “那我,究竟是谁的女儿?” 见苏子卿脸上慌乱一片,迷茫一片,失落一片,骇怕一片。李昭仁连忙按住苏子卿道:“好了,子卿,莫要乱想了。这件事莫要说给任何人听,不要让别人看出了端倪,尤其是你父皇。然后我想办法找人给你恢复根骨,帮你找到恢复记忆的方法。” 苏子卿定下了神,点点头,她惴惴看了李昭仁一眼,无奈笑了笑道:“如果不是经你提醒,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上竟有那么多地方都不对劲儿看来以后我对身边的人得多留点心眼儿了许能察觉出什么端倪呢?” “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我想的那样复杂,许是我杞人忧天了。”李昭仁安慰道:“我们还只是猜测,并没有仔细调查过,得待你我调查好了,得出结论,再商议对策也不迟。” 想到了什么,苏子卿道:“仁儿,你刚才好像说要给我恢复根骨?莫非我被废的武功,还能恢复吗?” “这不能了。”李昭仁为难地摇了摇头:“你因根骨被毁,所以无法再修内力。恢复根骨后只是恢复你仍然可以修习内力的天赋而已。但你已经被废掉的内力,却是无论如何也恢复不了了。且要恢复根骨,也很难,我会尽量替你想法子的。” 前思后想自己以前的一切,苏子卿逾想逾头痛,最后她有些失魂落魄地道:“好了,仁儿,我有些乏了,我先睡了。” 见苏子卿脸上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李昭仁知道她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似乎真的就是真的的事,于是给她掖好被子后,李昭仁道:“好好睡,别再乱想了,说不定并不是真的,哪怕是真的,不是有我在吗?” 苏子卿捂着被子睁开眼看着他,最终脸上还是浮起了笑,点点头。 苏子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相信李昭仁,相信地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父皇。也许是这些事情本就可疑也许是有些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早已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 为了让苏子卿静神,李昭仁让人拿来了安神的香给苏子卿点上。看着效果甚微。最后李昭仁无奈,只得重拾了自己多年未弹的琴。 只要是多年不弹琴的人,哪怕天赋再好,琴技再佳,手法都早已生疏地再难重拾。李昭仁将琴驾在膝上,试探地拨了弦几下,颤抖着他常年握刀,已对琴弦不再灵敏的手指于弦上拨动,总算勉勉强强弹出了八分调。 琴音微乱,李昭仁努力把控着稳定。原本以前熟悉无比的旋律而今勉强能弹地入耳,李昭仁偏头,看着苏子卿阖嘴眼安卧榻上的样子。思绪不由得有些飘远。仿佛又看到了北疆的沙场,大漠苍凉,血染战旗,号角声起。 原来琴是这样神奇的东西,当你的心态不一样,手法熟悉程度不一样时,弹出来的同一个调子竟会呈现出这样不同的两个感觉。这本该是清脆和悠扬的调子,说的是莺歌燕舞,此时却被弹地,让人心里渐起了沧桑再反复拨一下这几个调子,则又变成了悲戚,或是淡然。 一承一转,时沉时淡,时悲烈时平静;有时是酣畅淋漓,有时则是看淡了繁华落幕与宫廷富贵的豁达。平静之处,却又让人心中激起了豪情壮然。而有时却是他以前并不懂得的柔情款款。 抬首,李昭仁却见,苏子卿已经睡熟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3.第二十三章 苏子卿有些不能相信李昭仁那些顺藤摸瓜而来的猜测。因而第二天上完朝后,她便特地跑到了皇帝的寝殿,跟父皇说了些没边际的话,以此试探皇帝可否有异常。 苏子卿在算计人上是很有一手,揣摩人的心思却不是很擅长,在揣摩人的心思上,向来都需要抱琴分析。然而抱琴的身份还没资格来父皇的寝殿,苏子卿只能靠自己。 她旁敲侧隐了不少,但却一个结论都没得出,还弄得自己脑中思绪糊成了一团。最后只得讪讪向父皇行礼,便请命回了东宫。 回到东宫后,苏子卿便向李昭仁道:“仁儿我太没用了,这关于我的那些疑惑,可能一时也是解不开了。” “没事。”李昭仁连忙安慰道:“来日方长,以后慢慢调查,总能查出一些眉目的。莫要再为此事忧心了。” 看着李昭仁,苏子卿总算觉得心里安慰了些,她长吁一口气,拉着他的手,道:“幸好有你在,不然我那么多烦心事,都不知道向谁去说了。抱琴虽是我的心腹,但有些事情,我也无法去向她推心置腹。这些事,还是跟你说,要比较安稳些。” 揉了揉脑袋,苏子卿叹了口气:“待这武试之事一过,与东周的婚事怕是也不成了。父皇让两国联姻,其实本就是想与东周结为联盟,向宁国用兵,这婚事不成,我想他一定火大。到时候,我便向父皇请命到大晏边疆抵御宁国之兵,以此抵消他的怒气。” “为何?” 苏子卿单手支着下巴,边想着,边对他道:“如若一切真如你所言,那这东宫想必各处都有父皇的眼线,我想调查些什么,恐怕都会打草惊蛇。反而出了皇城,你我便就此不用再束缚手脚,许能得到些意外的收获呢?” “可是你父皇能同意你到边境去打这个仗吗?” 犹豫了一下,李昭仁最终还是问道。 苏子卿笑了笑,语中带了十方的肯定和自信:“我有信心,父皇有九成的可能会同意我去。” “为何?” “之前父皇,不是已经承认,其中一个兵符正在他手上的吗?自古皇朝兵符都是一分为二,一个是在父皇手上,我还不敢肖想;另一个,则是在三代忠良,已立下累累战功的的武将黄泗平将军手上。” 苏子卿于房内悠悠踱步着道:“近来边关多战乱,黄将军虽有万夫莫当之勇,但也毕竟没有三头六臂。最近,父皇已经将他派到了近来发生决堤的镇北大坝,命他去平定灾民。试问他堂堂一介大将军,做这种事不是拿着良驹来推磨吗?仁儿,你就没有想过,我父皇的真正用意?” 想了想,李昭仁已经了然,他低头一笑:“难怪,难怪你父皇会看上我,让我进这东宫。” 苏子卿蹲下身,拍拍坐在桌边的李昭仁的肩道:“没错,仁儿果然聪明,黄将军手握兵权良久,却以边疆不稳的借口,迟迟不肯归还,父皇早就已经不满了。” “他这样下旨让我纳你为良娣,不就等于让我多了一员良将?我想,父皇应该早有了,让我到边境打仗的念头。” 李昭仁淡淡道:“若你真是你父皇的女儿,你父皇自然是想让你平定军心,能够名正言顺地向黄将军要回兵权,以便你来日继承皇位后不会成权臣操纵的傀儡;若你不是你父皇的女儿,他也许是想将你推入险境,以你为饵取得兵权。” 苏子卿一击掌,立刻夸赞他道:“聪明!” 李昭仁笑道:“可是,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哪一个,有我在,都不会让你涉险的。” 苏子卿笑着凑上前道:“孤可不会武功,到时候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李昭仁赶紧伸手抵住:“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凑过来。” 察觉到了什么,李昭仁眸光骤然一冷:“谁?” 苏子卿尚未反应过来,李昭仁就已揭开茶盖,迅速捞起两颗水珠,运用内力向外一挥—— 瞬息之间,水珠已经破门击向门外,只闻得门口一声惊叫之声是抱琴的声音! 苏子卿连忙上前,推开门后,却见抱琴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子卿又惊又意外,随即看向向李昭仁,有些担心地道:“她” 李昭仁拿起那盏茶来倒掉,回头对苏子卿说道:“放心好了,她没事,只是暂时睡一会儿。我又不是杀人杀红了眼,不会为她偷听的事就要她命的。只是她醒后,就不会再记得刚才她所听到的话了。” 见苏子卿已经滞住不动了,李昭仁无奈安抚了她一会儿,然后叫来侍女将抱琴抬下去,说她是身体不适这才昏倒,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李昭仁无奈摇了摇头,看着苏子卿道:“其实我早就觉得她有些问题了,这事实虽然有些残酷,但你只要避免不让她看出你的心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更不会伤及彼此。” 苏子卿摇着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李昭仁温声道:“怎么,是不是你平时太信任她,一时接受不了,她可能会背叛你的端倪?” 顿了一会儿,苏子卿才幽幽说道: “其实那些所谓的下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主子。谁更能揪住他们的把柄,谁便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便能让他们为自己效命。根本谈不上什么背叛与不背叛。” “这不就好了?”李昭仁道:“凡事想开点,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了。” 对着李昭仁笑地粲然,苏子卿点了点头。 时光如梭,眼看七日已到,正值了苏子卿与东周三皇子所约定的武试之日。此时,秋风扫叶,风和云清。 因这次武试,是苏子卿打着扬立大晏国威的名号所提出的,故李昭仁并不是单枪匹马地一人与东周众位武将决斗,而是选出了众位武将前来参加武试。李昭仁亦是其中一员。 皇帝坐在首座的龙椅上,向众人一招手,说道:“这此比武,权当两国武将之间的一场切磋。两国各派一人相互对阵,点到为止,不可运用兵器,免得伤了两国的和气。不知三皇子意下如何?” 三皇子只是礼仪式地一笑:“这再好不过,我当然没有异议。” 苏子卿撇嘴,随即暗想道:你有异议又怎么样?反正不管怎么比,你都是输。 武试是按两人对打,相互淘汰的方式来定输赢。一场场轮番的前车阵下来,看得出东周的武官实力明显是比不上大晏的。 两国毕竟是想要结盟的关系,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地,反倒要失了和气。所以各自都只派了五个武官。 不过虽然只有五个,但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武艺不凡,所以打斗仍然激烈。 擂台周围旗幡飘逸,人头攒动,台下还没上场的武官皆是跃跃欲试。 苏子卿看着这场面,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场武试,往大了说,是为了国家的荣耀,其实往小了说,却是为自己和三皇子所举行的。可是自己跟三皇子两人,都似乎已经被置身事外了一般。不仅两人面上时如此,其他人的心里,也是如此。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弱势的东周开始出现了一个厉害的武将。原本东周的武将已被淘汰了四个,大晏因为两个武将连番打斗,已经力不从心的武将也被淘汰。只是东周最后出来的那个武将,竟然不过几招,便打败了大晏那边与他对阵的武将。 说起来,那个武将真的好生特别,他并未着甲,反是一身长衫,当他踏上擂台时,大晏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人?也算是个武官?莫不是一个走错路的书生吧。 想来那个大晏的武官看见自己的对手竟是这般打扮,心里也是不屑,因而情敌。谁知这人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短短几招就把那大晏武官打下了擂台。 那个武将已经连打了两场,输了也算情有可原。谁知下一个已经拾好心态,精力也很充沛的武官上去后,没过多久,竟然也被打败了。 大晏众人都已经骇然,明白了,这接下来的,将是一场恶战,也将代表了,两国的输赢。 李昭仁不负众望,在众人的眼光下,缓缓踏上了擂台。 那人看见李昭仁,也是眼前一亮,接着他笑道:“兄台虽踏步沉重,却自有一番翩然之势,想必武功高强之余,轻功也是不俗。一看就知武功不凡,接下来的对战,还望阁下能够手下留情。” 李昭仁默然不语,然后他道:“谁是你兄台?长地这般着急,还到处认哥哥。” 那人面容一滞,而后哑然失笑,想来也是个爽朗之人。 苏子卿再维持不了形象,在下面笑地抱起了肚子。 她家仁儿,实在是,实在是,耿直地太可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4.第二十四章 钟声三响,比武正式开始,两人纷纷各自施展招数,打了起来。 没有犹豫,没有彷徨,没有试探;皆是全力以赴,都是想要快快决出输赢。李昭仁与那武将虽然面貌都不粗,但毕竟都是沙场上肆意驰聘惯了的武人,自是皆不喜欢似江湖中一般缠斗,与运用心理战术的。 本来,两人的对打,目标都只是赢。 “不知殿下觉得,他俩谁才会胜呢?” 苏子卿看着擂台上比试的两人正看地专注,突然听见后面的人声,于是回头,就看见贺云淮,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她身后,正笑地温雅得当。 苏子卿只是象征性地对他一点头,然后道:“不管谁输谁赢,孤自是更加支持仁儿的。” 说完,苏子卿再没有理会贺云淮,而是专注盯着擂台上,已经打地难舍难分的两人。 但没过多久,李昭仁与那武将纷纷撤招,两人两厢骇然对望。 苏子卿虽然不会武功,但武功的招数上却是懂的,她隐隐,也看出了一丝眉目。 两人这般惊讶,并不是惊讶于对方武功的高强,而是因为他们的武功的招式,都是同一个路数的! 那人惊讶地看了李昭仁良久,李昭仁也疑惑看了那人一眼,他顿了半天,突然肆然而笑,然后说道:“罢,也罢,这场比试,我认输。” 听到这话,苏子卿下意识站了起来。李昭仁是否真的是靠比武赢了她并不关心,只要这场比试他没输就好,于是暂且当作是那人自愧武功不如李昭仁所以才认输的吧 李昭仁也不是偏执的人,自然没有纠结那人认输的事,只是道一句:“承让了。”然后就踏步而下了擂台。 苏子卿赶忙迎上来,顾不得场合一把抓着李昭仁的手,苏子卿笑道:“仁儿当真是好样的,我大晏男儿,自当以你为傲!” 擂台上裁决胜负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喊道:“比试结束,李良娣胜——” 虽然李昭仁看着似乎有些胜之不武,但大晏的众人都明白,李昭仁可是大晏驰名战场八年且又常胜的一代名将,没有谁敢对这个事实质疑。 苏子卿拉着李昭仁向首座的皇帝走来,突然之间,她猛地跪下,道:“父皇,看在仁儿为儿臣赢了这场比试,看在儿臣与父皇多年的父女情分上,儿臣恳请父皇,解除这个婚约!” 满座皆惊。 朝堂之上,举众皆知,皇帝处事向来都很有分寸,从不偏颇于谁。可一旦苏子卿强硬起来,皇帝最后都会败给苏子卿。 “陛下,这不妥。”首先开口的是苏子卿的太傅,他合了下礼,说道:“近来边关多战乱,与这东周联姻,也实属无奈之举。大晏与宁国本就已经树敌,若是也与东周结下了仇怨,那我大晏,岂不危矣?” “臣觉得此事并不不可。”听到贺云淮居然发出了这个声音,苏子卿有些意外,苏子卿回头,便看见贺云淮已经向皇帝跪下。 “通过今日的武试,想必陛下也该知道了我大晏英武之辈不在少数,以我大晏而今的兵力,又何须惧怕宁国这等蕞尔小国?” 贺云淮一袭话,说地却是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接而贺云淮又更近了一步,说道:“臣外出游历六年,习得剑术与武艺无数,如今能有为大晏效力的机会,还请陛下莫要笑臣急功近利。臣请奏陛下,容臣投笔从戎,收服宁国之兵,以扬我大晏威名。” 贺太傅见状,连忙道:“云淮,莫要在此放肆!” 贺云淮仍旧执著说道:“臣请奏陛下,允许臣前往宁国,讨伐宁国小儿,以扬我大晏威名!” 皇帝凝神沉思不语,苏子卿见状,立刻上前了一步。 虽然苏子卿不知道身为大学士的贺云淮为何要舍弃身份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明显这对自己是十分有利的。于是苏子卿说道:“太傅实在是多虑了,其实儿臣跟东周三皇子都对对方无意;贸然硬捏在一起,不是要耽误了彼此吗?其实退婚这事,实属儿臣与三皇子的意思,怎么可能就因此而与东周结怨呢?” 皇帝听了这话,便抬头向三皇子望去,三皇子便接口苏子卿的话道:“容禀大晏皇帝陛下,本皇子的确是如太女殿下所言,我与太女殿下皆无感情生出,还是不要再强人所难了。不过请陛下放心,我东周向来不是无事生非不讲情理之人,此事我会启奏父皇,不会因此让大晏与东周两国结怨的,还请陛下放宽了心。” 皇帝怎么会看不出三皇子的意思,于是他便顺坡而下,皇帝叹了口气,道:“世间之事,唯有感情不可强求。既如此,那么朕便不再强求。关于贺学士请奏从军之事,等到明日上朝朕再给答复。稍后朕便举行饮宴,算是为三皇子接风,让三皇子白白跑了大晏这一趟,朕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就让旿儿招待,让众卿家,一并喝个痛快!” 于是群臣谢恩:“谢陛下。” 檐牙吞红日,暮色四合,隐没廊庑,群臣便在御花园里摆下的酒席上饮宴。此时御花园里各色秋菊簇拥,各相竟色,倒也明媚怡人。 苏子卿目的达到,相信以父皇的打算,明日定是要下旨让自己跟李昭仁去行军了。于是心情十分愉悦,苏子卿顶着酒杯,对着群臣跟使臣一杯杯酒敬来。李昭仁不禁担心,向苏子卿暗暗说道:“子卿,当心莫要喝多了。” 苏子卿眼睛一瞪:“小看我?孤多年跟人应酬,早就已经千杯不醉了!” 李昭仁无奈。 方才那个跟李昭仁比试时主动认了输,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武将的武将悠悠向两人走了上前。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昭仁一眼,那目光莫名让苏子卿不高兴,连忙挡在李昭仁面前。 那个人好笑挑眉:“殿下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看他一眼,又不会真抢你的人。” 谁让你这家伙眼神不怀好意!苏子卿心里这样想,脸上却笑道:“阁下说的这是什么话?孤不大听得懂,孤什么时候防着你了?” 那个人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好奇,李良娣不应该是大晏人士吗?可他怎么会我殷家的武功?” “殷家?”苏子卿张大嘴,察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克制好了自己,然后说道:“阁下何出此言?” “想来殿下也是个爽利之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那个人笑着,边斟酒边道:“我并非东周的武将,实为江湖武林世家殷家的子弟,家居东周邺城,是被东周三皇子临时请来助阵的。在下殷齐。” 苏子卿尴尬笑笑:“孤没听说过” “噗,”那殷齐听了,差点喷出一口酒,却并没有生气,反是哈哈笑出了声:“殿下,殿下当真是耿直地可爱唉,我殷家小门小户,也难怪殿下没有听说过。其实听没听说过无所谓,你我从现在起,不就是认识了吗?” 苏子卿还真有点佩服这殷齐的胸襟,以他的武功来看,这殷家怎么可能会是一般的武林世家? 寻常世家子弟,要是听人说出苏子卿这种话,指不定得大怒,骂对方井底之蛙了。这殷齐不仅不气,还能以自我自嘲的方式来缓解对方的尴尬。也不知道是因为殷齐这人为人比较宽广,还是武林中人向来都比较洒脱。不由得,就让苏子卿对他心生了好感。 殷齐看向李昭仁,又问道:“不过,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敢问李良娣的武功,是从何而来?” 李昭仁摇头:“我不知,是多年前,一位高人教与我的。” 殷齐突然发现了什么,突然又哈哈大笑:“我说兄台,你不是个武将吗?而且看你走路的样子,也完全是武人的风范,怎么说起话来咬文嚼字跟个书生似的?” 李昭仁尴尬不语,苏子卿便替他解围说道:“其实仁儿从小便是以读书为主的,是后来才不得不弃文从武当的武将,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也改不过来了。” 殷齐了然点头,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道:“敢问教李兄武功的那位高人,是不是一个须发花白,面皮红润,却两眼贼光,老不正经的老头子?” 李昭仁瞪大眼,又赶忙回复姿态,点了点头。 得到李昭仁的肯定,殷齐负手怒哼:“我就知道是那老头子。” 苏子卿一听,赶忙揪住李昭仁的袖子:“那老头真的有这么猥琐?” 李昭仁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也不至于,他五官其实端正,只是气质有那么点不流于俗。” “不正经就是不正经,说地这么好听。”苏子卿气哼哼地别过头,她可没忘记那老头想让李昭仁娶自己女儿的事。 她就是记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5.第二十五章 殷齐看着苏子卿,良久颔首,他微微笑道:“不知怎的,自看见了殿下的眼睛,就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苏子卿下意识抬头:“谁?” 殷齐只是道:“其实也没什么,殿下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这是人家的私事,苏子卿也不好去问,只是对他略一点头,就再不发一言。 觥筹交错之后,待到人影散乱,宾客尽散,苏子卿拉着李昭仁,别过殷齐,便准备着往东宫而去。 皎月攀枝头,烛光绽长夜,日星隐耀,不见薄雾浓云,天幕愈显墨色艾艾。 不远处,抱琴便手提长明灯一盏,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苏子卿没有因为那件事就苛责她,也谈不上冷漠,只是从此,跟她处在一起时,总感觉怪怪的。 抱琴当然也是看出了苏子卿的异样,于是她虽然仍跟随着苏子卿,但都会十分有自觉地距苏子卿三丈之外。 两人中,苏子卿一人单方面拉拉扯扯地拉着李昭仁走到一个桥边,却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子卿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三皇子! 三皇子向苏子卿笑了一笑,他道:“太女殿下,不知本皇子,能否邀你单独谈谈?” 苏子卿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她放开李昭仁的手,向三皇子走上前来,道:“当然可以。” 苏子卿向李昭仁道:“仁儿,我先过去一下,你要乖乖的。” 李昭仁猛地拉了一把苏子卿,看着对面的三皇子脸色沉沉,苏子卿愣了一下,接着边笑边指着李昭仁:“仁儿,你莫不是吃他的醋了吧?孤每日面见那么多年轻朝臣青年俊彦,难道你每个都要防着不成?我是那么轻易就对别人动心的人吗?” “我哪里知道,” 李昭仁怒哼一声,别开头去:“你每日对我,不是甜言就是蜜语,谁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种话。不然那些好听的话你怎么就能张口即来?” 苏子卿仰着头不语,内心却在默默得瑟,哼,比起拍马屁,有谁比得上她苏子卿。苏子卿天天在皇帝跟前讨父皇欢心,早就把这一项本事运用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了。 苏子卿不满道:“孤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李昭仁:“你什么时候不随便了?你本来就很随便!” 苏子卿:“” “他马上就要走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苏子卿有些困倦,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我要真对他有意,我还会向父皇提出你说的武试之事吗?孤今日困了,还想快点送走他好回东宫歇息呢。我一颗真心给了你,你就这样怀疑人家?” 听着苏子卿放出了与她的气质格外违和的小女儿姿态,李昭仁无奈一按她的头,再次开口,话就变成了:“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 “我看你是一刻都舍不得离开孤吧?”苏子卿背着手回头看他,给了李昭仁一个洋洋得意的笑,随后便随了三皇子而去。 那边三皇子看见这一幕,便对走过来的苏子卿笑道:“太女殿下跟李良娣倒真是情投意合,只是他始终是个良娣,日后太女殿下有没有想过,万一日后这东宫进了驸马,那李良娣该如何是好?” 苏子卿洒脱一笑,挑眉而道:“来日之事谁能控制?把握当下才最要紧。明日之事不可测,我只要做到,与他不负彼此就好。” 三皇子只是一笑,“那本皇子就在这里祝二位能够一如既往,不忘初心了。” 苏子卿高兴地道:“承你吉言。” 三皇子叹了下气,道:“其实太女殿下不知,我初见你时,其实对你,是有诸多敌意的。” 苏子卿心说,其实我对你也是这样的 迎面寒风打来,将衣衫掀起,又卷入到了空中。三皇子掖了掖衣襟,而后说道: “其实我心悦之人,乃是东周一位罪臣之女,只因父皇不想我再挂念她,便逼我前来大晏联姻。父皇告诉我,他会护她周全,以此为筹码,我必须要联这个姻。” 见三皇子面上一片悲苦,苏子卿立即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有时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听你这样说来,那姑娘应该还罪不至流放。世间父母哪有真正的铁石心肠,你父皇这样关心你,许是对你还不算太过强硬。或许你可以恳求一下东周陛下,让他将你派往外地做个闲散王爷,然后与那姑娘在外闲云野鹤。等时间一久,让世人淡忘了她的身份不就好了?” 苏子卿话一说完,便见三皇子回头,脸上不知是骇然还是惊喜。 “我怎么没有想到我怎么没有想到!” 三皇子懊恼地锤头,随即惊喜地一按苏子卿的肩,道:“我怎能这般愚钝,多谢皇太女殿下的提醒,我和虞裳都会感激你的!” “孤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苏子卿无奈摊了下手。 李昭仁无意往这里一看,一见三皇子的动作,猛然不悦,一把上前将苏子卿拉过来。 李昭仁一言不发,三皇子不由得脸上讪讪,道了句:“方才本皇子一时失态望太女殿下莫怪。” 苏子卿大大方方地一笑:“大家有缘能够相识,也算是朋友一场,这有什么可大不了?” 李昭仁道:“我觉得大得了!” 说完李昭仁一敲苏子卿额头:“你这厚脸皮!别人靠你那么近,你竟然都不觉得别扭?” 苏子卿摸了下鼻子,一撇嘴道:“小气!” 李昭仁道:“是你太气人!” 三皇子看着两人这模样,讪讪对两人一笑:“太女殿下一席话,当真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今日真是多有打扰了,本皇子要先行而去了,二位多多珍重。” “对了。” 想起了什么,三皇子回头,向苏子卿道:“其实上次太女殿下见过我以后,遇到那些刺杀的人,其实是我派来的。我怕联姻之事不成,父皇一气之下会要了虞裳的命。便派了些死士,想要试探一下李良娣的武功,好让自己有所准备。” 说完,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而今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也请皇太女莫要记恨。” 苏子卿“呵呵”笑了笑:“没事,孤不记恨,孤不记恨”才怪! 苏子卿心道:这下你回了东周,铁定也是个从不参政的闲散王爷,而我身在大晏,应该跟你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所以千万别让孤再遇到你否则你就倒霉了! 还不等三皇子人离开视线,苏子卿拉着李昭仁就往出宫的那条路跑,边还喊道:“快点走快点走,孤困死了。赶紧回去洗洗睡了!” 李昭仁无奈,随即伸手一把托起苏子卿。 猝不及防这一下,让苏子卿不由得大叫了一声。而后发现,自己已离了地。 凛冽风声擦耳而过,李昭仁足尖撵地,便是一个腾身,飞去好几丈高。不过几次腾移,宫门便已经逼近。 苏子卿一阵惊喜,困意都没了。如果不是因为外面有东宫的侍从备好的马车,她又怕李昭仁浪费了功力她早就准备把李昭仁当成行走的马车了! 苏子卿暗暗得意道:良娣者,当属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呃呸! 第二日,待睡到了特定的时辰,苏子卿又赶快爬了起来,看着李昭仁,苏子卿道:“仁儿,孤今日上朝,便要跟父皇说我要行军的事了。你呆在家里要乖乖的。” 李昭仁闻言又怒又无奈:“别拿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又不是稚龄孩童。” “总之你等我回来就好了!”苏子卿理好身上的朝服,敷衍地说了这一句,就起身去了皇宫。 等上了朝,说完了平时那一番开场白后,苏子卿赶忙上前:“儿微臣有奏。” 一个声音与苏子卿的声音同时响起,苏子卿转头,便看见了同自己一同上前的贺云淮。 苏子卿看他一眼,就收回了重心,继续向皇帝道:“父皇,儿臣有奏。” 这次怕自己的话又被人打断,苏子卿又赶忙快速道:“近日宁国实在猖獗,不仅将我大晏的玉仪公主罢黜后位,更是以鸠酒赐死,又数次进犯我大晏疆土。分明是挑明了要让两国交战。儿臣天资愚钝,尚不能为民出谋划策做些什么,又一意孤行毁了与东周的联姻,特此便来请罪。而今儿臣请奏父皇,允儿臣带兵前往宁国边疆,讨伐宁贼!” 苏子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十分愤怒和铿锵,心里却是不由得替那为了大晏甘愿与宁国联姻的玉仪公主悲哀。同样是公主,却是就这样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而自己却至今一直锦衣玉食位高权重这事实着实让苏子卿心下惭愧。 苏子卿猛然跪下,身后那些或拥护苏子卿,或态度中立的众位大臣见状都立即同苏子卿一同跪下,声音震天:“请陛下请兵踏足宁国,讨伐宁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6.第二十六章 有同意之人,自然就有反对之人。部分朝臣说完了这句话后, 又出来了几位上前诫言, 但相对于支持发起战争的人来说, 理由要较为虚弱了。皆是劝皇帝莫要彻底弄僵了大晏与宁国的关系;或者是说打仗太过危险, 苏子卿身为储君, 怎可参加如此险重之事。 说完了这番话,群臣连同苏子卿都跪着,等候皇帝的决策和发落。 “众卿家先起身罢,”皇帝皱眉故作思索了下,才道:“虽说打仗之事事关百年社稷, 但我大晏亦非软弱可欺之辈, 此事的确是宁国做地太过过分。若不报此辱, 那那些边番小国岂不更加张扬?朕深思熟虑,决心讨伐宁国, 一雪宁国所给大晏所带之耻!” 听到这话, 众大臣都已经知道了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 于是再不敢反驳, 众人纷纷起身,道:“吾皇圣明。” “旿儿。”皇帝起身, 突然喊道。 “儿臣在!” 苏子卿连忙上前,等候听命。 皇帝看着苏子卿, 缓缓开口:“此战朕便命你为主帅, 朕予你职权, 同时也将此战输赢系于汝之手中, 你莫要让朕失望。” 苏子卿心说这不是废话吗然口里却是答应道:“是。” “同时此战,你须携同李良娣前往战场,你为主,他为辅。要与众位将士同仇敌忾,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让自己有失军心。你可明白?” 苏子卿心中又道:这是必须的随即苏子卿一点头:“儿臣明白。” 皇帝对苏子卿满意地一点头,随即又叫出了几位武官,纷纷将各自的职位吩咐完了,然后皇帝问道:“还有谁还有异议吗?” “陛下!” 贺云淮突然站了出来,他跪下说道:“臣请奏与殿下一同行军,不论官职为何,请陛下恩准。” 苏子卿惊讶回头,看向脸上一片凛然决绝的贺云淮。 看着这贺云淮,不由自主地,苏子卿就想到那一晚所看见的他。那白衣蹁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一阵恶寒,连打了三下冷战。 就这样的一个人,随着她去打仗?千万别被敌军掳回去当男宠才是! 仁儿虽然长地比贺云淮更好看,身材也不是那种特别健硕的样子,但是却一举一动凛然利落,一看就是练过的。哪里像这贺云淮一幅虽不至于弱不胜衣,却也不失娇贵的样子。 皇帝无奈笑了笑,他道:“贺学士愿意为大晏效力,这是再好不过,可是昨日贺太傅已经向朕请奏,将你派往了牧州已发生决堤的镇北大坝,前去协助黄将军安抚难民。” “陛下”贺云淮脸上骇然一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贺太傅脸上却是一脸无奈的笑。 还不等贺云淮说完,皇帝却是向贺云淮宽慰道:“这打仗本来就是他们这些粗人的事,贺学士乃是饱读诗书的才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若是贺学士能够运用自身学识治好这洪涝,不也同样是为民谋福吗?两者之间哪有什么区别?” 苏子卿见状,不由得心说:父皇圣明,太傅高见 贺云淮还要在说,皇帝就已不耐烦地挥手:“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贺学士不必再多言。” 苏子卿也懒得管那莫名其妙就想上战场的贺云淮,一听父皇说了声退朝,便强忍住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李昭仁面前的欲望,待到父皇离去,这才赶忙朝着东宫而去。 一回到东宫,看见李昭仁,苏子卿就忍不住跟他说了贺云淮想要行军却被皇帝拒绝之事。 李昭仁听后,忍不住一笑:“我还记得武试那日,他还说过,他习得剑术与武艺无数,想要投笔从戎,收服宁国之兵,以扬大晏威名呢。” 李昭仁摇头而笑,道:“打仗哪里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单是武功好,就可以打仗了?他以为打仗时是会像武试那样一方派一人来一一对打吗?那可是千军万马相互厮杀。还要安营驻帐,与敌军相互周旋,合理分配粮草,甚至连医药方面都得思虑周全。如果打仗只需要逞匹夫之勇的话,那考武状元时哪里还需要什么文试?” 面对李昭仁说的一席话,苏子卿也是越听越乐,忍不住“噗嗤”一笑:“仁儿此言实在是有理,那贺云淮,委实是太过不自量力了些。” 李昭仁摸了摸苏子卿的头,淡淡说道:“其实这也不是我要故意贬低他,贺云淮身为大学士,我只是个弃文多年的举人,在学识上他肯定是在我之上的。只是这战场上不比其他,战场上也不需要能吟诗作对的文采,没有实战经验,他就是学识在高,也不过只会纸上谈兵罢了。如果武功没有好到能以一挡百的地步,所起到的作用,也不过是多杀了几个敌军而已。” 苏子卿立刻乘热打铁,逢迎李昭仁道:“就是就是,仁儿你能成为名将,都是靠自己真枪实战拼出来的,他光靠空口白牙,难道就可以跟你相提并论了吗?” “你这小无赖,满口甜言蜜语,我要真相信你的话,那才见鬼了。” 李昭仁一翻白眼,忍不住笑打了苏子卿一下。苏子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激动地一下子站起了来:“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件事!” 李昭仁有些疑惑苏子卿突然情绪上的转变,奈何苏子卿平日里的想法总是太跳脱,让人根本就无从去猜测苏子卿的心思。于是他问道:“想起了些甚?” 苏子卿说道:“昨日武试之后,那殷齐不是问了你,你的武功是出自何处的吗?而且后来看他那样子,似乎他还认识那个教你武功的老头,而且说不准,他们还是亲戚呢!” “那又怎么样?”李昭仁满不在乎地道:“你突然之间这么激动,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 “我想他会不会告诉那个老头,然后他找了你来,逼你娶他女儿啊”苏子卿蹲下脚,揪着李昭仁衣摆,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他。如果再给苏子卿安上个尾巴,李昭仁肯定,那尾巴绝对会摇来摇去的。 “别装柔弱,这一点也不像你的气质。” 李昭仁强忍着一把踹开苏子卿的冲动,忍不住一掐苏子卿腮帮子,咬牙切齿:“这都多久的事儿了,还惦记着?我又没真答应他。而且殷齐都知道了我的身份,再在那前辈面前提起我来,想来也会点明这一点的,你担心什么?” 刚说完,苏子卿和李昭仁就同时愣住了。 苏子卿盯着李昭仁掐住自己脸上的手,李昭仁盯着苏子卿被自己的手掐住的脸。苏子卿脸不大,脸上的肉即不臃肿,也不干瘪。看上去挺饱满,掐起来还软乎乎地,又凉又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7.第二十七章 说实话,李昭仁虽然年纪也不小了, 但以前是个读书人, 没接触过女人;后来成了军人, 更是没见过大姑娘。因此在感情上还是个雏明明心里不好意思, 硬是要强撑着冷漠的架子。 苏子卿虽然脸皮厚, 但也仅限于捉弄人,算计人的时候啊在男女之间却是没有那种千锤百炼的脸皮。平时面对那么多青年俊彦,也没有不好意思,也只是因为苏子卿对他们没产生什么男女之情,纯粹把他们当自己想要拉拢的人才来看。 因此苏子卿也破天荒地地红了脸。 两人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 苏子卿虽然个头不是很高, 但也不矮, 在大晏处于中等个子,脸上带了些微北方女子的特点, 却不过分。 李昭仁的脸则就完全是北方人的样子了, 棱角分明, 线条却莫名地流畅, 不会显得突兀强硬。三庭五眼完全符合标准,还有着一种南方男人生不出来, 他自己独有的艳色。 苏子卿眼睛圆圆地,内眦稍尖, 眼稍又往上而斜。瞳子的颜色很淡, 色泽温温润润, 是一双处于猫儿和老虎之间的眼睛。眯起来时看着很危险, 感觉像是想咬你;完全张开后却显得又圆又无辜。因此她每次慵懒和抓狂起来时,那双眼都会起到夺人注意的作用。 而李昭仁的眼睛是凤眼,不只是眼型好看,更有着卧蚕,眼窝,眉骨的修饰,使眼型看着很立体,好看。瞳子是深色的,位置恰到好处,所以看着格外深邃有韵味。 门外,却突然就听抱琴叩门:“殿下,晚膳已经弄好了,要让他们端进来吗?” 同时反应过来,李昭仁收手。苏子卿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连忙向外面道:“都都端进来吧。” 侍女们各有次序地迈入房内,手里各自托了一个托盘,托盘上各自是一个菜肴。琳琅满目,总共是八道。一盅乳鸽汤,一盘炒虾仁,一只醉鸡和一道红烧酸汤鱼,其余四道皆是蘑菇青菜豆腐木耳等炒菜,点心则是玫瑰饼和蛋黄酥。 苏子卿每天都要做那么多事,学那么多东西,唯有从晚饭以后到第二天早上是自由的。所以苏子卿吃晚饭时,便喜欢一个人肆无忌惮地吃个痛快,因此不用她赶,那些侍女都已经自觉都走出门去。抱琴向苏子卿招呼一声,苏子卿挥手,于是抱琴便同其他人一起走出去,然后合上了门。 苏子卿拉着李昭仁到桌边,两人都是嗜酒之人,吃菜时免不了要配上个小酒。边吃着饭,苏子卿忍不住嘟囔:“反正我觉得你这么好,没人惦记是不可能。仁儿,你不知道,自我看上了你后,我压力有多大。男人我得防着,女人我也得防着!” 李昭仁沉默看了苏子卿半晌,然后问道:“为甚连男人也要防?男子汉大丈夫自当肩负责任,但不至于连姐妹的婚事都操心吧?就算真这么关心家中未婚女眷的婚事,也总不会看见一个优秀男子就拉吧?” 苏子卿默然看了李昭仁一会,然后“嘿嘿”地笑了下,苏子卿道:“你既然都这么认为了,那就干脆就这么认为吧” 看着李昭仁一脸茫然和莫名其妙,苏子卿心说:千万别让仁儿知道自己为什么防着男人不然他还不得砍了自己?! “你看你,”李昭仁一点苏子卿额头:“整天防着这个防着那个,虽然你长地的确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时时刻刻都这么警觉的吧?” 苏子卿听罢,顿时弗然不悦:“你敢说我长地不怎么样?!” “为什么不敢?”李昭仁好笑看着苏子卿炸毛的样子:“你本来就不是美人,还怕人说?人要长地那么好看干什么?只要五官端正,讨人喜欢就好。” 苏子卿沉默了会,最终忍不住问李昭仁:“不好看的,怎么讨人喜欢?” 李昭仁愣住,随后一吼:“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肤浅!” 苏子卿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我只知道,讨人喜欢的,都是好看的!不只我这么认为,大家都这么认为的!” “要讨那么多人喜欢干什么?”李昭仁歪头想了想,道:“不相关的人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只要你在乎的人喜欢不就够了。” “我在乎的人是你。”苏子卿抓住李昭仁的手,对李昭仁笑呵呵道:“那仁儿你喜欢吗?” “油嘴滑舌。”李昭仁忍不住场面式地打了苏子卿一下:“我喜不喜欢,你自己不是心里有数的吗?” 苏子卿暗暗得意地在心里放肆大笑。 李昭仁想了一会儿,突然他道:“其实,我见过一个与那个高人口述中的女儿十分相像的女孩” “什么?” 听见这句话,苏子卿不由得十分震惊,苏子卿猛地一把拽住李昭仁的手:“在哪儿见到的?什么时候?” 李昭仁摇了摇头,道:“大概六年前。” 李昭仁边回忆着,边道:“那时我才入军营不久,尚未建立什么军功,只是靠杀敌升成了先锋。然后就遇到了那个女孩,她跟你年龄相仿,不过眉心却有一颗你没有的痣,且” 说到这里,李昭仁莫名地,竟开始咬牙切齿:“她跟你一样,也是个厚脸皮!看见好看的人就调戏,仗着自己有点武功,就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我看见她时,正有一些人追杀她,她求我帮她做掩护。等那些人走后,我问她那些人为什么追杀,她竟然告诉我,她得罪的人不胜枚举,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子卿忍不住张了大嘴:“那得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李昭仁叹息:“她自己作死,能怪得了谁?” “不说了,越说越气人。”李昭仁冷着脸拂袖:“不过她是突如其来地出现,又突如其来地消失,我也再没见过她。” 苏子卿没有再想,却也同样没有想过,李昭仁这么生气,其实是被人调戏过分了才发生的情绪。只是等她很久以后,才反应了过来,于是久久叹息,无奈不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8.第二十八章 “不说了, 越说越气人。”李昭仁冷着脸拂袖:“不过她是突如其来地出现,又突如其来地消失,我也再没见过她。” 苏子卿没有再想,却也同样没有想过, 李昭仁这么生气,其实是被人调戏过分了才发生的情绪。只是等她很久以后, 才反应了过来, 于是久久叹息, 无奈不已。 次日之后,将一切行礼打点好,苏子卿便领了兵, 前往边境进发。 只是苏子卿方要上马, 就突然听到有人低低而道:“殿下” 那声音之柔弱,之叹息, 差点让苏子卿从马上摔了下来,结果回头一看, 却发现是贺云淮。 贺云淮对着苏子卿一笑, 道:“此间殿下一去, 便是万水千山, 在下也很快便要去牧州治理水患了。不知, 在临行前, 在下能否邀殿下一谈?” 苏子卿很想说不可以孤没时间, 但苏子卿还是艰难地爬下了那格外高大的马, 保持着一贯的风度, 笑道:“当然可以,不知贺世子是要跟孤说些什么?” 贺云淮看了一眼李昭仁,然后对苏子卿道:“殿下,在下是想跟你单独谈谈。” “好吧。” 苏子卿无奈,只得答应了一声。于是苏子卿跟李昭仁招呼了一声:“仁儿,我先过去一下。” 李昭仁警惕似的看了眼贺云淮,随即不高兴地别开了脸:“你想跟他去就去,问我干什么?” 苏子卿无奈,同李昭仁道:“好了,乖乖,别跟我闹脾气。” “呸!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李昭仁打了苏子卿一下:“我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吗?我生气是在于他,又不是在于你。好了,快去罢。” 苏子卿回头,向李昭仁一笑,然后便随着贺云淮而去。 两人走了许久,直到来到了一个无人的郊外,苏子卿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便顿下了步子。 “不知贺世子究竟是有何要事要同孤说?”苏子卿预先开口,道。 贺云淮猛地回头,眼睛紧紧盯着苏子卿。 苏子卿被他那眼神看地一阵心悖,暗道:这贺云淮,该不会对自己真不怀好意吧?于是也开始了后悔,自己竟然同意了跟他出来。 贺云淮猛地一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苏子卿的手腕。 苏子卿脑里霹雳一声,一把挣开他的手,随即怒指贺云淮道:“贺世子,你越矩了!” “子卿!”贺云淮却是拽着苏子卿的手,他不可置信看着苏子卿,道:“你当真忘记我了吗?” 苏子卿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我没有忘记。” 话刚落,还不等贺云淮做完那又惊又喜的神情,苏子卿就已一脚踹过来,忍不住就破口大骂:“因为我压根儿就没记住你!你认错人了吧你?” 贺云淮捂着自己被苏子卿踹疼的地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随即他叹气:“没想到从冷宫里出来后,你性情竟会变成了这样。” 苏子卿已经是肆无忌惮了,反正大家都已经失态了。你要敢告诉别人孤对你动手动脚的事;孤也不介意将你莫名其妙发疯的事告诉别人,因此苏子卿也再不装模作样了。 苏子卿张口就骂:“你他娘的神经病啊!老子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我怎么说你都不听,自己给自己死胡同钻,你这有意思吗?” 贺云淮听罢,顿时目瞪口呆,他道:“你,你怎么会说粗话?这都是谁教你的?” “老子自己无师自通不行吗?”苏子卿给了他一个白眼。整天压抑着自己的本性,苏子卿承认,她都快憋成变态了! 苏子卿气势汹汹地骂了贺云淮一顿,随即再不管身后的贺云淮是何表情,直接就扬长而去。突然就觉得,有一个出气筒白白地给自己出气,现在自己浑身上下真的是舒坦多了。然后开始随着众人,骑马,向边塞进发。 一路骑马的颠簸自是不必说了,这是去打仗,根本就没有平时苏子卿坐马车的待遇。好在李昭仁教了苏子卿几下,苏子卿就已经能够适应了这骑马。 苏子卿骑的马,其实便是那日李昭仁救下来的那匹马。李昭仁说,他无意中发现,这匹马身材高壮,又通灵性,竟然是一匹良驹,叫什么五花铁血枣红马,苏子卿记不全这个名,干脆就叫它“小红”好了! 驮着苏子卿的小红打了个响鼻,尾巴甩了甩,似乎是对这个名字不满意,不过苏子卿骑着这小红还是很满意的。小红虽然跑起来健步如飞,但坐在它背上却足够稳。可是该有的颠簸还是有的,只是这种颠簸,对于整日猫在盛京里的苏子卿来说,反倒带着说不出的畅快。 一大队人马,连续赶了好几天的路,这才终于来到了边塞。 边塞下面的人已得了上面人快马加鞭传下来的消息,说是皇太女已到,要亲自镇守边塞,于是城门一开,那些军官就战战兢兢前来跪下带着一众人在那儿行礼,苏子卿拿出自己皇太女该有的风范,温和而不失威严地招手,让他们起来。 苏子卿下了马,不禁看向眼前的景象。 军营里面,自是安营驻扎着许多营帐,不只有着营帐,还生着些篝火,摆着瓶瓶罐罐。军士们位列齐整,纷纷跪在苏子卿面前,恭恭敬敬。本来该是一片肃穆,却不只从哪个缝里窜出了只小猫。 那小猫喵喵地叫了几声,见人即蹭,把苏子卿的心都蹭化了。 被蹭的那个士兵绷着一张脸,却怎么看怎么滑稽。带头的兵长原本想让人弄走那只猫的,又怕皇太女觉得他大惊小怪,因此没敢动作。 苏子卿本来想抓猫的,被李昭仁一把抓住了手,李昭仁眼神警告着她——你注意点!这里是军营,那么多人看着呢! 苏子卿回瞪他——你讨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29.第二十九章 苏子卿不管不顾, 大步向前一把抓起那只猫,随即苏子卿冷着一张脸,看向那个兵长道:“不知这位兵长姓名为何?” 那兵长擦了下额头的汗,战战兢兢道:“禀禀殿下, 卑职是祁城守将胡勉。得到陛下圣旨,特此前来恭候皇太女驾到。” 苏子卿忍不住不动声色地蹭了蹭手中小猫头上软绒绒的毛, 一面维持着自己高贵威严的形象道:“我说胡勉守将, 我知道你们军营生活苦闷, 孤也不是从小就锦衣玉食之人,将心比心,我也能理解你们, 可这军中——” 说完, 苏子卿猛地提起了手只的小猫,道:“竟然还有人养着宠物, 看来你们平日里的军营生活,过地还挺舒坦是吧?” “殿下我”胡勉结结巴巴, 涨紫了一张黑脸。苏子卿看着这张脸, 回头看了一眼正偏着头, 努力表现出一幅跟苏子卿不熟的李昭仁, 不禁在心里腹诽: 娘的!仁儿这是什么体质?同样是就居军营里的人, 怎么他就晒不黑?快比自己还白了! “为了惩罚你们, 这个——”苏子卿冷着面容, 拎着那猫的脖子, 摆着一脸“孤这么高贵冷艳又正经的人, 对这种小宠物才不感兴趣”的表情,一字一顿道:“孤,没收了。” 哎呀呀这小猫真的好小好可爱!毛怎么能这么软。哎呦小宝贝儿刚才拎你那一下没有弄疼你吧?! “不要啊殿下——”一个小兵从队伍里上前了一步,连忙磕头道:“那只猫是我养的,我,我” “嗯?”那个小兵还未说完话,苏子卿就斜着眼,睥睨着那个士兵,直把他吓地滞在原地,再不敢发一言。 李昭仁见状,不禁想要捂头。 如果可以,真想装作不认识她! 随后苏子卿不说话,让抱琴替她发言。几个眼神,抱琴便已会意,然后抱琴一步上前,说道:“殿下一路周车劳顿而来,现今已经乏了,不知胡守将” 抱琴话为说完,胡勉立即会意,说道:“卑,卑职早已为殿下安排了住处,请殿下请往边。” 说完,他便摆出姿态,示意苏子卿往这里走,一个士兵连忙上前为苏子卿引路。 苏子卿一手托抱着小猫,一手拉着李昭仁,随着身后的抱琴,款款往前而行。留下后面那紧张害怕的胡勉和那不情不愿的小兵。 可是那位悲催的小将,也只能依依不舍地目送着被苏子卿抱着的那只小猫远去。 终于到了无人能看见的拐角处,苏子卿抱着小猫,飞快往前而去,嘴角还挂着一抹窃笑。 那个士兵将苏子卿引进了一个还算干净的营帐里,随后请命退下。 见人已离去,四下也就只剩了李昭仁一人,于是苏子卿终于放心,开始放心大胆地蹂躏猫。 这猫虽然只是一只乡野里随处可见的杂毛猫,但也阻止不了它的可爱,身上的条纹花样似是虎皮一般。它在苏子卿手里扭来蹭去地,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好奇望着四方,想来应该很是活泼。 将猫放在营帐里那张简易的桌子上,小猫便在上面走来走去。它似乎想跳下桌子,但是无奈它太小,桌子太高,于是小猫“喵~”地叫了一声。 苏子卿被那声音和那姿态萌化了,再忍不住,一把抱起小猫软乎乎的小身子,贴在脸颊上蹭。 嗷呜嗷呜这猫真的好软,叫起来的这个声音简直不要太可爱! 李昭仁忍不住说道:“表情做甚弄这般狰狞?你到底是想玩猫还是吃猫!” 苏子卿收敛了下自己的表情,随即拿起那只猫,向李昭仁道:“仁儿,你说我叫它大虎怎么样?” 李昭仁面无表情:“我觉得不怎么样” 那么高壮的一匹良驹,你给人取名叫小红,现在那么丁点儿大的猫,你反倒要叫人家大虎?!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正经的男人,他真的无法理解苏子卿的这种思路。 李昭仁正经严肃地冷着脸,一言不发。眸中墨色蕴藉,是一种完全别于风流潇洒的沉静之美。 苏子卿用一根手指头蹭着小猫头上的毛发,撑着下巴,望着李昭仁促狭地笑着,悠悠拉长了声音: “仁儿——你知不知道,我就喜欢你那故作正经的样子。” 李昭仁一听,不由得蹙下眉心,扭头看苏子卿,一脸不解:“我怎么故作正经了?我本来就正经。” 李昭仁莫名其妙,直觉告诉他,每每苏子卿露出这个表情时,肯定也要连带着落下好几个气人的话。 苏子卿撇嘴,歪过身去,说起话来,语气里全是不满:“要不是你整天勾引我,孤为什么会天天想睡你?你这不是故作正经?” 李昭仁噎住,苏子卿又指着李昭仁道:“我告诉你,你少给我装清纯!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流氓吗?这还不是要怪你!谁让你那么勾人,谁让你那么妖艳的!李昭仁孤告诉你,孤早就看透你了。你这小妖精,分明就是对孤用那欲擒故纵的手段!就是想让我对你一直求而不得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抱琴再也忍不住,她道:“殿下,您跟李公子慢慢说,奴婢先退下了。” 李昭仁这才反应过来,苏子卿是戏耍了他。恼怒吧,可两人不都已经互明心意了?这样不是显得太忸怩了;不恼怒吧,指不定苏子卿下次肯定要变本加厉了。本来苏子卿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给她点颜料她就要开染房的人。 想来想去不知该怎么办,李昭仁索性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指向苏子卿:“你——你要不要脸?” 苏子卿悠悠荡着桌下的腿,懒懒抬了下眼皮,然后笑地一脸无辜,显得毫不在意:“我什么时候有过脸这个东西?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 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沉默了会儿,苏子卿突然觉得有些饿了,为了缓解尴尬,于是苏子卿问向李昭仁道:“仁儿,你饿了没?不然我让他们下面上些吃的?” 李昭仁合上正在看的书,看向苏子卿,摇了摇头道:“现在在这军营里,伙食肯定比不得以前了,若因此导致你吃不好,打起仗来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要是吃的太好,反倒要耗费军中的资源,惹人诟病。与其这样,倒不如我带你弄些吃的。” 苏子卿一愣:“怎么弄?” 李昭仁皱着眉思索了会儿,对着苏子卿道:“这祁城这里地处偏僻,地形复杂,极其易守难攻。到处群山环绕,山高坡陡,怪石林立,树木参天所以那些边番一直找不出攻破破绽,因而虽遭受边番多年的侵略后仍是固若金汤。” 说完,李昭仁略带神秘地将一指抵在唇上,道:“有这么多林子,自然就有鸟,有鸟自然就有河,就不怕找不到吃的。不过最好别让人发现了,我带你偷偷出去。” “那好啊!”苏子卿赶紧站了起来。 看着苏子卿似乎是想抱着猫出去,李昭仁无奈道:“带着它不方便,把它放在这儿吧,又没人跟你偷。” 苏子卿嘀咕:“就不能带着它去吗?” “带着它干嘛?猫吃的东西又简单,随便给它弄点就行了。” 说完了话,李昭仁随即不满:“我还不如一只猫吗?” 苏子卿这才反应过来李昭仁的异样,于是连忙安慰:“哪有,你跟它一样可爱。” “”李昭仁无语随即道:“我用轻功带你出去罢。” “好啊好啊!” 走出营帐,李昭仁让人找来一坛好酒,走到无人处,随即李昭仁施展轻功,带着苏子卿,纵身跃出了军营的范围之内。 李昭仁找了个西方的林子,抱着苏子卿在那林子里面穿行。几个纵身,腾移,在树林里穿梭,直到了一条小河边,才停下来。 夜风轻轻吹拂,繁星满天,旁边小河因为人少的缘故,十分清澈见底。河边摆例着碎石和鹅卵石,长着零星的喜湿花草。各处林子环绕,青草铺地,偶有松针落下来,闻着让人十分舒适惬意。 苏子卿深吸了口气,直接在草地上坐下。李昭仁将酒放在一边,拾来枯枝和败叶,就在苏子卿面前生起了一堆火。然后找来干净的石块搭起来,让苏子卿坐在上面。 听着四处依稀的鸟鸣声,苏子卿不禁四下而望,看着苏子卿那小模样,李昭仁不禁抹了把她的脸:“你乖起来的时候,倒还挺讨人喜欢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苏子卿翻了个白眼:“你讨人厌的时候,难道还能讨人喜欢?” 李昭仁噎住,不由得开始郁闷地想,他刚才觉得这小流氓突然可爱起来的瞬间一定是他的错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0.第三十章 李昭仁亲自下水抓了几条鱼, 又抓了两只野鸽子。他将鱼鳞与内脏处理好,鸽子又褪完了毛,然后就用木枝串起来,便架在火堆上炙烤。 李昭仁还掏了几颗鸟蛋, 随即在泥地上刨了个小坑,将鸟蛋放进里面, 盖上土, 在上面生了个小火堆。然后转着那串着鱼和鸽子的木枝在火上炙烤, 苏子卿便在一旁捧着脸,专心致志地等着。 烤地差不多了,李昭仁便撒上了刚才在军营外差人同酒一起找来的花椒和盐。肉香与椒香混合, 香气扑鼻, 让苏子卿肚子里的馋虫都不由得开始蠢蠢欲动。 撒好佐料后,李昭仁却不着急着给苏子卿, 而是将鱼和鸽子架在一个下面没弄火堆的柴架上,先刨出那几个熟透的鸟蛋, 让苏子卿先剥来吃了, 等一边的架子上等鸽子肉不那么烫了, 然后才递给苏子卿。 苏子卿接过, 立刻就咬了一大口, 鸽子肉质很细, 吃起来不能像鸡肉那样大快朵颐, 但味道比鸡肉香。鱼也是表皮稣脆, 内里软滑, 一口咬下去好吃! 这鸽子在烤前,李昭仁还特地拿了一点酒涂抹在表面,且又烤地外稣里嫩地。酒香与肉香完美地糅合,给人的味蕾带来了无尽享受。 而且现在吃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因为冷了影响味道。 苏子卿不由得说道:“仁儿,今生娶了你,真是孤最幸运的事” 李昭仁气地打了苏子卿背后一下:“叫你再耍贫嘴!” 苏子卿拿出了惯常的无赖态度道:“我不对你耍贫嘴,我对谁耍贫嘴?” 李昭仁无奈笑着,把酒坛递给苏子卿,苏子卿立即开心地接过:“嗯!这个下酒,配着酒刚刚好。” 苏子卿破开酒坛上的封泥,随即仰天,咕嘟咕嘟灌了几口下去。 苏子卿人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酒,而且不喜欢那种清淡的花酿,反是喜欢那种保存多年的醇厚烈酒。苏子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个爱好,反正自失忆以后,她一碰到酒,就彻底爱上了。 李昭仁在一边支着下巴看苏子卿,不禁摇着头说:“我越看越觉得,你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属于那深宫里的皇家龙女。反倒像是久居江湖的江湖儿女。大晏虽不轻视女子,也都性情奔放尚武,但久居皇宫的皇家子弟给人感觉都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尊虎一样,高贵凌人却不免跋扈,可是你却完全没给我这样的感觉。” 苏子卿笑:“那我给了你什么样的感觉?” 李昭仁道:“你身上,有一种皇室子弟所没有的豪气。” 苏子卿“噗嗤”一笑,随即喝着酒,摇摇头,一言不发。 对于那些“一醉解千愁”“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话,苏子卿是完全不赞可的。酒是拿来解愁的吗?喝酒,目的不就应该是要喝个畅快吗?搞地那么复杂干什么? 喝酒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痛快的,偏偏还有人,却用酒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岂不是扫了喝酒的兴? 人生那么多愁,岂是那点酒就可以解的,就算能解愁,又有什么用。与其在这里“借酒消愁”,还不如赶紧行动起来解决让自己发愁的事才是正道。解决了愁事后,再来这里喝酒来庆贺功绩才是明智。 同样的,对于那日宴会上贺云淮的借酒撒疯,苏子卿也同样很不认可。 虽然对于贺云淮口里突如其来的一句“子卿”,让苏子卿很是震惊,但直觉告诉苏子卿,那个“子卿”不是她,所以后来苏子卿见到贺云淮仍是那样安心理得。 所谓不知者不罪,苏子卿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真有什么,也怪不得她。 突然之间,李昭仁依稀听到一声女孩啼哭的声音,不由得皱眉,起身往前而看。 苏子卿也发觉了不对劲,于是拉拉李昭仁道:“好像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了,不如仁儿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李昭仁点头,随即拉着苏子卿寻着声音奔过去,等穿过了一片林子,却发现前方是一个小山道。 此处本就连接在宁国和大晏的边界之间,无人敢管,从来都是些山贼和强盗盘踞之地。此时就见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在哭,发髻散乱,身上还带了伤。 苏子卿赶忙上前,拉起那个小女孩道:“小姑娘,是不是遇到了强盗了?” 那小女孩边哭着边道:“我我和家里人本来是来宁国访亲戚的,可谁知要回来时,却发现两国开始打仗,走不了官道了。没办法,只好走这条山路,谁知就这样遇到了山贼。我最没用,所以那些山贼就把我扔了下来,可是姐姐和爹娘都让山贼抓去了。” 苏子卿听罢,立即火冒三丈,骂了一番那些山贼,随即道:“那些山贼是哪里的?我去教训他们!” 那小女孩看了看苏子卿,有些犹豫:“那些山贼有刀” “有刀算什么?”苏子卿满不在乎,一拍胸口:“我比他们更厉害。” 小女孩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说道:“姐姐,不用了。刚才已经有三个哥哥,听了我说的话,前去救我爹娘和姐姐了。你还是,不要去送死了。” 苏子卿沉默了半晌,问身边的李昭仁:“我看上去真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不是看上去,本来就是。”李昭仁白了苏子卿一眼,随即走上前来,向小女孩道:“他们才三个人,不一定对付得了那么多山贼吧?你告诉我那些山贼在哪里,我去协助他们对付山贼。” 小女孩看着李昭仁,不由得一愣,这人怎么长地这么好看啊而且看上去心也很好,于是便指向前面道:“在那个山上,一间破庙里。” 苏子卿有些不高兴了。原来长地好看真的有那么多好处的,人家小女孩一看见自己就防备,一看见李昭仁就觉得是好人想到这里,摸着自己的脸,苏子卿不由得仰头哼了一声。 一路上都由小女孩带着两人往前赶,她跑不动了就由李昭仁抱着,终于赶到了那座山上。 果然不远处,就见有一座破庙,庙前栓着一匹马,马后还驮着马车。 小女孩突然发现了什么,指向那里道:“是那里!我爹娘和姐姐就被山贼抓在了那里,那就是我家的马和马车。” 苏子卿顿时觉得,有了表现自己实力的机会,因此拍拍小女孩的肩头道:“放心啦,有我在,那些山贼是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我也不用你怎么感激我,只要你别老看着我男人就行了” 苏子卿话未说,李昭仁就已一拂袖就挥开了门,迅速跃入了庙里。 苏子卿赶紧跟上,走进去,却发现有三个男人正跟那群山贼对峙。 那些山贼身上都带了伤,其中几个山贼却是手持利刃架在一对夫妇和一个年轻姑娘脖子上,边还厚颜无耻地道:“别过来,不然这三个人的命,我可不敢保证了!爷倒是想看看,是你们的武功高,还是爷爷的刀快。” “打不过就抓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苏子卿嘀咕。 那些山贼看见李昭仁突然闯进来,只是轻蔑一哼,没怎么重视,并有人说道:“小子!你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渔翁得利的?不管哪种,都赶紧给爷消失!” 那三个男人对峙着不敢动,就怕那贼人会要了那三个人质的命,李昭仁却猛地飞身上前。 只见红影晃动,带起一阵风拂过,那些手握着刀挟持着人质的山贼还没反应过来,就觉手上一痛刀子瞬间摔落在地。随即李昭仁朝着那三人,广袖一甩瞬间将人推到了庙门口,同那小女孩站在一起。 小女孩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拉起三人:“爹!娘!姐姐!你们都没事吧。” 李昭仁步子一转,瞬间使掌朝那些贼人击去,只一招横扫而过那几个山贼连抵抗之力都没有,纷纷倒在地上,受伤不起。 那些山贼看情况不妙,作势便要跑,苏子卿连忙高喊:“想跑?没那么容易!仁儿,拦住他们!” 那些贼人们一听,吓地赶紧纷纷跪下,一个接一个地哀声求饶:“爷爷,爷爷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苏子卿对这些山贼们真心无语,刚才还在那儿自称爷爷呢,这才过了多久?就认别人作爷爷了 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苏子卿掏了掏耳朵,一手插腰,脸上倨傲地道:“爷爷是喊谁?” 那些山贼此时已是惊弓之鸟,一听这话纷纷伏跪道:“是您,是您,爷爷是在叫您!” 苏子卿不过才偶然发声,那三个男人就纷纷看向她,这一看不要紧,三人纷纷滞在原地,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苏子卿正疑惑他们的眼神,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老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1.第三十一章 苏子卿还没反应过来, 那三人就已一扑而上,抱着苏子卿的腿死命蹭,口里直呼:“老大,老大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兄弟们找了你好多年了” “哈?”苏子卿有些莫名其妙, 张大了嘴:“你们吃错药了?谁是你们老大?” 见几人已经慌乱,那几个山贼见隙丢下了手里的兵器, 领头山贼还抛下一声:“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兄弟们,快跑啊!”就哀嚎着跑掉了。 其余山贼也纷纷效仿,捂着伤口爬起来就往外跑。可是此刻, 再无人有心去管他们的去留了。 李昭仁走到那四人面前, 向那对老夫妇嘱咐了几句安全事宜,那对夫妇连忙道谢。其中那位姑娘, 看着李昭仁还红了脸。然后四人告辞一声,便已架着马车离去。 只是其中那个小女孩, 临走时, 还一直依依不舍地看着李昭仁。 苏子卿突然有点不爽不, 不是有点不爽, 是非常不爽。 苏子卿话才出口, 那三人里的其中一个人就说:“老大, 你能不能别玩儿了?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另一个又道:“老大, 你又想耍我们是不是?兄弟们这次再也不会上当了!” 剩下一个又说:“老大, 你不是说了最讨厌娘们儿家穿的裙子了吗?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还把自己打扮成了这样?” 李昭仁见那三人还在不饶不依纠缠不休,苏子卿可是没武功的于是赶忙上前,一把推开那三人。 那三人看见李昭仁,也是一愣,顿时面面相觑,随即又开始七嘴八舌地炸开。 “老大?这小白脸是谁?” “老大,他该不会是你新收的小弟吧?” 其中一个更是哀怨又哀伤道:“难怪老大不要兄弟们了,原来她是有了新的小弟了” 听到那个人说小白脸,李昭仁闻之色变,立即冷哼道:“你们叫谁小白脸?你们三个人哪怕加在一起也未必打的过我,还敢叫我小白脸??” 那三人想了想刚才李昭仁出招的场景,暗中衡量了一下,似乎李昭仁说的的确是对的。他们三人,就是联合在一起,也未必打的过李昭仁,于是便将脸上的表情纷纷收敛了些。 这下那三人立即面面相觑了。 “是啊,他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去做老大的小弟啊?老大虽然武功在我们兄弟之中是最高的,但也绝不会高过这个人啊?” “看他长地俊模俊样,一般小姑娘都喜欢这种类型的,难道他是” “老大夫?” 三人异口同声,口里阴阳怪气,脸上神色怪异。 苏子卿忍不住了,立刻不悦道:“什么老大夫?你们三个人是谁?干嘛叫我老大?莫名其妙!你们这些升斗小民,莫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想要高攀我?” 听了这句话,其中一个忍不住小声嘀咕:“我们三人吃饱了撑的了?高攀一个女混混” “谁是女混混”苏子卿一听立刻炸毛了,说起话来也开始不经大脑:“孤乃堂堂皇皇吃皇粮的人!” 苏子卿也算反应够快,迅速改掉了自己的话。此时出门在外,不宜暴露身份。不说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恐怕更多的,是被别人当成异想天开的傻子。 李昭仁突然开口,道:“你们莫要再问她了,她曾经失忆过,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苏子卿听罢,立即疑惑回头,偷偷问李昭仁:“仁儿,你为什么跟他们说这件事,你相信他们?” “我认识他们三个。” 李昭仁说:“以前我遇到的那个小无赖,身后就有这三个小兄弟。”李昭仁脸上颇有些无奈,他道:“以前我只是有些怀疑,现在看见了他们,我终于敢肯定了。” 说完,李昭仁转头,看着苏子卿,抿唇一笑道:“那个小无赖,就是你。” 苏子卿脑子一个霹雳:自己以前跟仁儿难道是见过的? 还不等苏子卿反应,李昭仁就已走上前,指着一个矮胖的道:“他是殷苗条。” “噗”刚才还在发呆的苏子卿一听,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谁起的这个名字起这个白痴名字的人怕是个傻子吧?” 殷苗条脸上一片无辜:“我这名字不是老大起的吗?我们三人跟老大结为兄弟,但都没名没姓,所以随了老大的姓,老大要给我起这个名,我有什么办法?” “他叫殷小白。”李昭仁指向另一个黑瘦的,苏子卿不由得“呵呵”干笑了几声:“红配白不错,仁儿你皮肤白,穿着红也是殷小白,这名字挺别致的。如果有这个名字的人能像你一样别致就更完美了” 李昭仁听完已是黑了脸。他怒道:“你不准胡说!” 剩下一个长地还算正常,只是有些三白眼的人立刻说道:“不用老大夫再介绍我了我是殷羽天。” “阴雨天?”苏子卿抖了一抖,不过暗想,比起那两个,这名字应该还算是正常的了。 不过反应过来,苏子卿立马急眼了:“你叫谁老大夫?难听死了。他是拿兵书的,不是拿药箱的!” 李昭仁赶紧上前,按住苏子卿的肩头,以防止苏子卿炸毛,李昭仁说道:“名字是怪了点,但想来想去,也就你能起出这种名字了。他们八成真是你失忆前认识的兄弟。” “真的?”苏子卿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三人,虽然对这三人没什么记忆,但对他们真的的确有着说不出的熟悉。 苏子卿脸上尽是不解:“我为什么收的小弟长地都那么磕碜我以前真有混地那么差劲儿吗?” 那三个人闻言立刻颓靡,显得有些无辜。殷苗条道:“长相是父母给的啊,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兄弟三人长地丑是丑,但我们从来都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丑一点怎么了?” 鉴于与三人相遇的场景,苏子卿也肯定他说的是实话,因此反倒讪讪地不知怎么开口了。 殷小白看出了苏子卿的不对劲儿,立刻上前一步,拍着他瘦小胸脯说道:“没事儿,老大,你不嫌弃我们丑就行了。我们也不嫌弃你。” 而苏子卿听罢只想说:你不加最后那句会死吗 刚才被苏子卿凶了一顿的殷羽天,此时脸上已是一片委屈:“老大,你不让我们叫老大夫,那我们叫他什么呀?” 苏子卿怒瞪殷羽天道:“叫李公子。” 其中殷苗条嘀嘀咕咕:“我们老家那里,只有倌儿才被人叫公子” “你说谁是倌!”李昭仁一听,撸起袖子似乎是想揍人。殷苗条见状立刻闭嘴闪到了一边。 殷小白立刻上前打圆场,哆哆嗦嗦道:“那个殷苗条他平时说话都有些吐字不清,他说的是官官李公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苏子卿发现,李昭仁总是很容易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急眼。仁儿他似乎并没有他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成熟。 “那个老大。”殷羽天道:“叫李公子我们还是觉得怪怪地,要不我们就叫他李大哥吧?反正他跟你也是一对儿,我们这么叫也没什么不对” 听到那句一对儿,苏子卿这才满意:“幸好你还算有眼光。” 李昭仁说道:“你这么爱占人便宜的人,应该也不介意多了三个小弟,回去我就把他们三人暂时安排在军营里,算是做掩护。也许你失忆前的事,你也可以问一下他们。” 苏子卿虽然觉得多了三个小弟也不错,而且三人武功还可以,比起一般的高手也不差。但听这句话却是一万个不满了:“我什么时候爱占人便宜了?” “还记得刚才那几个山贼吗?”李昭仁哼了一声道:“你不但喜欢占人便宜,还很蠢,被人倒占了便宜都还不知道。” “什么?”苏子卿脸上一片迷糊。 李昭仁只说了一句话:“你问他们爷爷在喊谁,他们说爷爷在叫你。” 苏子卿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即刻大骂:“他娘的,敢占老子便宜?” 李昭仁终于忍不住了:“那你占别人便宜时怎么不说呢?” 苏子卿尴尬地笑笑,随即又哼了一声:“大家不是都很喜欢占别人便宜的吗?有便宜谁愿意不占?” “所以呢?这就是你占别人便宜的理由?” 李昭仁拉着苏子卿的手走出庙门,对着背后面三人说道:“你们三人快点跟上吧,你们老大现在失了忆,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多跟她熟悉熟悉,说说以前的事,我再想办法找好点的大夫给她看看,时间一长,说不定她就能记起来了。” “是!李大哥。”三人喊完这一声,立刻乖乖地跟了上去。 而苏子卿走在李昭仁旁边,心里想的只有:长地好看就是好,大人小孩几乎都爱,看这三人,这么快就已经认可李昭仁了就差认他做老大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2.第三十二章 回到了军营, 李昭仁让那三人换上了普通士兵的兵服,就将那三人安排到了火头军的队伍里。 眼看大战在即,苏子卿近来,也再没时间跟三人理清以前关于自己的事情, 连那小猫也很少逗了。每日便是处理军中事务,在一旁看着李昭仁现场操练士兵。 不过第三日, 苏子卿方才在清晨中挥退了瞌睡的意念, 还来不及起身, 就被李昭仁一把从被窝中拉了起来。 !!!苏子卿一惊,连忙摸索着一旁的衣物,便开始穿上。穿上以后, 苏子卿边整理身上, 边问李昭仁道:“怎么了?仁儿?” 李昭仁随手抛下一把剑,苏子卿不明所以, 只能在猝不及防和突如其来之间,急慌慌地伸臂接过。然后就听李昭仁道: “从现在起, 你每日便早起一个半时辰, 随我去林子里练剑。战场上刀剑无眼, 我又有那么多兵士要指挥, 根本无暇保护你, 时间仓促, 我只传你一些基本剑式, 剩下的, 就全靠你自己了。” “什么?”苏子卿还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 李昭仁就已一挥手。 两三个前来边塞随侍的侍女,其中就包括了抱琴,已经鱼贯而入,各有次序地给苏子卿洗脸梳发,整理好衣物上的褶子。待一切弄完,苏子卿还在懵懵懂懂,就已被李昭仁拉出了营帐,直直进了一个祁城边际的一个林子里。 祁城山高林密,李昭仁将苏子卿拖进的,则是一个枫林密布的林子,处处红叶招摇,落英缤纷,几乎将地上的泥地和叶草覆盖。 李昭仁将剑递给苏子卿道:“你先拿着这剑。” 苏子卿没怎么在意,伸手就拿起了剑,却不料李昭仁猛地一吼:“拿稳!” 苏子卿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将剑弄掉了地。李昭仁无奈叹气,只得手把手教苏子卿使剑。 他扳正苏子卿握剑的手势,道:“拿剑,首先手得要稳!若你连剑都握不稳,对手一个起招就能弹飞你的剑。本就技不如人,手里还没了武器,你还怎么跟别人对抗?” 李昭仁把着苏子卿的手,让苏子卿架起一个起手式,猛地以膝抵着苏子卿的后膝,苏子卿猝不及防,立刻做了一个跨步,身姿恰似“乳燕投林”。 李昭仁按着苏子卿握剑的手,几个手起臂展,脚下横跨、斜步、迈出,便以与挥剑的手势相配合。 然后剑身随之的横划而出,便是一个剑招。 连续几番下来,苏子卿不由得开始觉得手酸脚软,于是向李昭仁商讨道:“仁儿,我好累,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天下易生之物,一曝十寒下,未有能生者。”李昭仁直接拒绝:“你想半途而废吗?” 苏子卿说不过李昭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上演自己惯常对李昭仁施展的耍无赖招数。 苏子卿破罐子破摔随意就在地上坐下,理直气壮地道:“我们两个是我出点子你出武力,我学不学武功不是都一样吗?还有,你不许太聪明,更不许动不动就引经据典!你老这样,那我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我能以文人之身,学习武人之艺,难道你就不能吗?”李昭仁脸上有些不悦了,他道:“而且那时我才十五岁,比你现在还小了六岁呢。” “人跟人能比较吗?”苏子卿不满嘀咕道:“你天分高,我是个庸才;你不能把这世上所有人,都当成你这种有恒心又有天赋的人啊!” “人都有点起码的自尊心。你武功不如我,文采又不如我,再这样下去,不说我会不会嫌弃你,你自己就不会觉得心里不自在?”李昭仁道。 苏子卿回答地斩钉截铁:“不会!” 李昭仁:“” 李昭仁撞上了根让人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的朽木,真是将近抓狂,几乎都想放弃了。 但是若真这样轻易认输了,那他跟苏子卿还有什么区别? 于是李昭仁轻轻一笑,拿起剑来,站在原地,向苏子卿道:“你看着。” 苏子卿乍然回头,所见的便是剑光如寒月流辉。李昭仁执着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剑于枫林下,似在使招;又似是是在使一场一场出招利落,却不减姿态纷繁的舞剑。 红叶纷飞,在剑气所过之处,纷纷为之划碎,散落如天女散花。 李昭仁喜穿长衫,此时衣袂便随着舞剑的一招一式而纷飞,同飘扬空中的红叶卷在了一起,又分离。旁边正有小溪川流不息,水声泠泠,连绵淌动,枫叶入溪,或上浮,或沉底。将溪前舞剑的人,勾勒成了一幅凛冽妖异的长幅画卷。 李昭仁乌发只系了一半,余下尽数散落身后,此时随着他的动作流泻如泼墨。红衣墨发增了凄美,剑势却平白增了凌厉和凛落。刚与柔相并济,力与美相糅合,苏子卿连惊叹都忘了,只知道呆呆看着那个为自己舞剑的人。 苏子卿已然看呆,呼吸不由得凝滞,心跳也开始加速。然后李昭仁将剑划起一个剑花,收势,转瞬见,那剑就被他负立在了背后。 李昭仁点头,就见苏子卿张着嘴,此刻正呆呆地望着他。他笑。 “不登泰山无以知巍峨,不临深渊无以知浩瀚,不涉江湖无以知久远。”李昭仁一个叹气,道:“有些东西你看着那样简单,实则做来却难。幸而你身体素质不弱,以前也应该练过这些,要重拾虽比初学者容易,但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仁儿,你太厉害了!”苏子卿不由得感叹道:“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厉害,又这么好看的人” 李昭仁只回以一个白眼,不置可否。 苏子卿还在沉浸美色中无法自拔,接着,李昭仁就轻轻吐出了句让苏子卿几近窒息的话语: “把我刚才教你的剑招,再练上十遍。” 苏子卿:“”怎么办突然觉得仁儿的声音没有以前那么好听了。 于是,从那日起,李昭仁便每日拉着苏子卿,强迫苏子卿跟着自己练剑。李昭仁还说什么多一个招式,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可能性越大。 苏子卿很想不负责任地抛下一句:不是还有你吗?但苏子卿自己也知道,比徒弟还要辛苦的,永远是传授的师傅。因此也没忍心拒绝。 虽然苏子卿仍然没有内力,但连续学了几天,总算学出了个样子。 因为抱琴现在目的不明,苏子卿便没有轻易去找殷小白他们三人。就怕抱琴知道那三个人的事,然后让她发现了什么端倪。等到时候便背着自己将这些事告诉父皇,甚至是幕后一位不为人知的人物。 对于抱琴的事,其实苏子卿一直是想不通且郁闷的。自己对抱琴一直信任,且对她也算不错,每月分发月俸时都会额外多给她一些布料和吃食,她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偷听她和李昭仁的对话?且抱琴每月都会消失上一段时间,以前信任她没想过会有不对劲,现在才开始发现了有蹊跷。 她是缺钱,还是有把柄在别人手上? 想着抱琴平时从不屑去贪小便宜,为人不卑不亢的秉性。苏子卿觉得,这应该不可能。除非抱琴是有特殊原因,欠了别人太多钱。那想来,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事事关抱琴的隐私,所以苏子卿决定,在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去逼问她了。人心匪石,更何况是相处了整整六年的人,或许有一天,自己可以等到抱琴来向自己坦白。 一连几日,苏子卿才想起了那三个小兄弟,于是被想办法支开抱琴,带着李昭仁就去火头军里去找了三人。 奇怪的是,苏子卿怎么找也找不到三人,最后只得无奈问了火头军的军长。 那军长被带到苏子卿面前,见皇太女突然要找他,吓地跪在地上玩儿命地磕头。 苏子卿无可奈何又火冒三丈,最后只能温言安抚那个军长,说自己并不是来给他找茬儿的,只是问他一些事情。 苏子卿按照记忆,把那三个兄弟的特征说了一遍,然后便问那火头军的军长,到底有没有见过他们,知不知道那三人现在的去向。 那军长一开始还不懂苏子卿是在说谁,等听罢,他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殿下要找的是那三个人啊,最近火头军的士兵们都发现,大家伙儿好像都不认识他们仨。属下觉得有些可疑,就去清点了下所有士兵的名字。谁知,火头军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三个人! 说罢那军长跪下,脸上带着邀功一般的讨好之色道:“属下怀疑他们是奸细,所以让人把他们绑起来,给拖道军刑处去砍了。” !!!!! 苏子卿目瞪口呆。 末了那军长还羞涩地道:“殿下不用感激属下,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苏子卿彻底抓狂了。 “我感激个毛线!” 苏子卿猛地上前,揪起那个军长的衣领,脸上一片狰狞:“你说什么?你敢砍了他们?你敢砍了他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3.第三十三章 当苏子卿赶到军场行刑处时, 所见的便是被五花大绑押在狗头铡下的殷小白三人。 三人一身狼狈,被破布堵住了嘴,此时正发出一阵“唔唔唔”的声音,那模样好不凄惨。 在那行刑的士兵, 正要挥着那把大刀斩下之际,苏子卿连忙大喊:“住手——” 三人回头, 看见了苏子卿, 立刻眼泪汪汪了一片, 此刻正如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似乎是有话想跟苏子卿说。 苏子卿略有些头痛地扶额,然后招呼身边的士兵:“松, 松绑。” “是!”那小兵答应一声, 迅速将三人身上的绳子给解了开来。 “老大!你终于来了,我们兄弟几个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六年前你这一消失就是好几年,我们还以为要再等你几年才能见到你呢!” 三人一解开身上的桎梏, 立刻眼泪盈眶, 一把就朝苏子卿扑了过来;可还没来得及走近, 就让李昭仁一把伸手拦在了三尺之外。 “好好说话, ”李昭仁道:“敢靠近一下我剁了你们手。” “李大哥, ”殷苗条连忙说道:“我们兄弟三人, 跟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你竟然都吃我们的醋, 是不是太低端了?” “莫要跟我耍贫嘴。”李昭仁冷着脸道, “谁吃你们的醋了,只是以前你们以前怎么相处我不管,麻烦从现在起给我规矩点。我为人可没有你们那么随便的。” “是是是,你光明坦率,我们奸诈随便行了吧?”苏子卿不服气地道。 殷小白连忙撇清自己兄弟三人跟苏子卿的区别,说道:“老大,奸诈的只是你一个人,我们三兄弟顶多是随便而已。” 苏子卿:“皮痒了是吧?” “好了,你都多大的人了,那么点事就咄咄逼人地。”李昭仁说完,又提醒苏子卿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没武功的,他们三个那是让着你。你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苏子卿不满地撅高了嘴,道:“哼,真正不能让我为所欲为的人,其实就是你。” “你人前莫要说这种话!”李昭仁被苏子卿逼急了,连忙惊道。 苏子卿皮笑肉不笑道:“你的意思是,人后就可以说个痛快了?” “你,你我不跟你这小流氓多说这种废话。”李昭仁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还是气地一下子转过身去。 苏子卿心里暗暗得意:知道我是流氓,你还跟我说那么多话,不是自己在找调戏吗? 外面突闻钟声三响,然后就是集结兵号的声音,李昭仁猛地回头,他道:“那边突然召集士兵,恐怕是出了什么事。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完,李昭仁便朝声音响起的那个地方冲过去,苏子卿连忙跟上:“哎呀,仁儿,等等孤!” 原来是宁国发下了战书,李昭仁已经见怪不怪。于是这几日,李昭仁便一直忙着操练士兵,与主将们商量攻敌的计策,再无暇去管苏子卿每日晨起时的练剑。 难得可以悠闲几天,但若真懈怠下来,苏子卿怕自己真的要一曝十寒了,因此也不敢轻易荒废自己好不容易学来的那几个剑招。 所以苏子卿,仍是像以往那样晨起练剑,只是起地不像李昭仁在时那么早而已。 趁着这几日,苏子卿还问了殷小白他们关于自己以前的事。 可是那三人却告诉苏子卿,他们自认识苏子卿时,她就已经长年混迹江湖了,因此关于她的身世便一直不知。他们所知道的,只是苏子卿以前是跟家里人因为发生了一些纠纷,为了呕气,才小小年纪就跑到外面去游荡的。 关于苏子卿以前的名字,三人告诉她,她以前,名字叫殷旿。苏子卿没想到,自己以前居然跟自己现在同名,只是不同姓罢了。 由于苏子卿已经用惯了自己的这个名字,所以她决定,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个殷旿,她以后都会坚持自己现在这个名字。 其实最主要的是,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突然听到自己的这个名字,苏子卿不免觉得有些不满意。这么难听的名字,是谁取的?殷旿,殷旿,一个不好,不就让人念成了“鹦鹉”了? 苏子卿暗暗下定了决心,哪怕自己将来找到真正的父母,也只改姓,绝不改名。不对她的名不是跟以前一样吗应该是可以改姓,但要把自己现在的字改成自己将来的名。 苏子卿还在营帐里胡思乱想着,处理完军务的李昭仁就已走了进来。 “仁儿。”苏子卿见状,连忙站了起来,道:“军务的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与宁国开战呢?” “明日。”李昭仁道:“刚刚开战不宜太过锋芒毕露,也需好好保存我军的实力,所以这两天刚刚开战时,我准备跟宁国相互试探警戒一番。待战局稳定,再千钧一发,一举拿下他们一座城。” “嗯,”苏子卿点头:“你打仗已有多年的经验了,孤就容你自己主张,你觉得怎样比较好,就怎样做吧。只是” “只是什么?”李昭仁疑道。 苏子卿提醒道:“当初在东宫时,仁儿你不是说了?在外面比较方便找到给我恢复记忆和恢复根骨的方法吗?还说这样我才可以重拾自己的武功,那么仁儿,你找到方法了吗?” 说完,苏子卿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脸颊:“其实我也知道这挺为难你的,你这几天一直在为我忙碌,我怎么可以给你添堵呢唉,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一开始李昭仁还没听懂,一听到苏子卿这样说,于是李昭仁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想说这个,你还以为我这几天,真的忙糊涂了?” “啊?”苏子卿一愣,而后道:“莫非仁儿你已经找到方法了?” 李昭仁一笑,他摇摇头,道:“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不靠谱?跟你说过的事我自然会做到的。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你恢复根骨,我会在这段时间一直催促你习武?” “真的吗?哎呀,仁儿你太厉害了!” 苏子卿一把抱住李昭仁,就想强行“吧唧”一口,立刻就被李昭仁拍开到了一边去:“我已经给你找了江湖上的一位名医,不仅能治你的脑伤,也懂得武功,可以治好你的根骨。等打完了这一仗,我就带你去找他。” “好啊好啊!” 李昭仁笑了笑,摸摸苏子卿的头道:“这几天乖一点,我要忙着与宁国对抗,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看着你了。” “我才不会拖人后腿呢。”苏子卿仰着脸,不高兴地道。 “拖后腿倒不至于,只要你安分一点,别给我惹事就行。”李昭仁无奈。 苏子卿斜着眼,虎视眈眈盯着李昭仁:“你还说!再说,再说当心我亲你!” “” 李昭仁一顿,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羞赧。 但思及苏子卿向来得寸进尺的作风,想了想,李昭仁最终一叩桌子,努力想弄出一幅不怒自威的气势道:“你刚刚说了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苏子卿浑然不怕,只觉仁儿就是色厉内荏,然后道:“你耳背了?我说地那么大声,你还让我再说一遍?” “你再这样,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苏子卿翻了个白眼:“把我先奸后杀?” “”李昭仁再想开口,却已经哑口无言了。 苏子卿一把坐了下来,恰好到了饭点,于是便听门外传来了抱琴的声音,苏子卿让她们进来,于是几个侍女便手端着盛着菜的托盘走进了营帐。 因为这几天,李昭仁一直在忙碌,故苏子卿也不忍心让他像初到祁城时那样亲自打野味给她。这几天都是吃下面准备的膳食。 苏子卿毕竟是堂堂一国皇太女,身份何等尊贵,下面人不敢怠慢。因此送来的饭菜虽没有苏子卿在东宫时那样精致,却也有鱼有肉。 苏子卿坐下来,眼睛盯着李昭仁,把嘴里的鸡骨头当成李昭仁来啃! 李昭仁不敢看苏子卿,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凉飕飕地。 “仁儿,我们圆房吧。”苏子卿拉着李昭仁的手蹭啊蹭,李昭仁住了将苏子卿一把踹开的冲动,半晌才含含糊糊地道了一声:“还不行。” “到底是你不行还是你不愿意啊!”苏子卿不满道。 李昭仁咬着牙,道:“我还没准备好。” “哎呀,还需要准备什么?又有床又有人,这两样俱在不就行了。” 苏子卿不满唠叨,李昭仁闻言,再忍不住一提苏子卿耳朵:“什么叫有人就行了,你当配种猪呢?人又不是动物!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我不会!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吗?” 李昭仁吼完,看见的便是目瞪口呆的苏子卿,而且连他自己都愣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5.第三十五章 这几日, 李昭仁便一直是在领兵与宁国士兵畿战。因为苏子卿并不熟悉战况,李昭仁不放心将军中的事物交给苏子卿处理,一直亲力亲为,故苏子卿的日子过地倒还安逸。 与宁国的兵士纠缠试探了几日, 李昭仁终于不再隐忍。卯足劲头,整军一番, 一举便攻破了宁国阳城。然后便让士兵连夜赶路将消息传给了苏子卿。 听到这个消息, 苏子卿好不高兴。其实苏子卿自己就非常想结束这个战争了。 太保曾教过苏子卿, 为人君者,当以民为重,仁为本;没有哪个百姓喜欢整日只知打仗的君王, 哪怕你用兵如神百战百胜。因为无论你是战是败, 苦的皆是百姓。 君王是根,百姓是本。根本相辅, 方为圣世。 苏子卿也不是念着什么君王之道才想让战争早点结束的。她只是单纯地,不希望那么多人因为战争而背井离乡。 打仗, 除了对君王来说, 能k拓展疆土, 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李昭仁需要暂时固守阳城, 整治那里一番, 故一连几天都暂时无法回来。 等了李昭仁几天, 却没能等回李昭仁的苏子卿有些心焦, 食不下咽, 睡不能眠, 身边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就怕苏子卿出了意外,到时候皇帝怪罪。 想着李昭仁,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苏子卿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吩咐厨房做了些东西,然后装在食盒里,附上一个小纸条,让人带给李昭仁。 看着送东西的人远去,苏子卿不由得埋着脸,在阴影里闷闷地偷笑。 几天后,李昭仁收到那个食盒,还有些疑惑,打开来看,却是几个又香又圆的饼子。 李昭仁一时没有认出这是什么,结果就看见饼子上面有一个纸条,纸条上是苏子卿独有的字迹——字写地不是很好看,但也谈不上多丑。“老婆饼”这三个字正端端正正地呈现在纸上 李昭仁差点就控制不住,想要摔了那个食盒 李昭仁突然发现,那张纸下面有一部分,给从后面折叠起来了。展开来看,却见是一幅画。 纸下面还画着个小人,正在咬着一个饼子,饼子上面还写着“老公饼”这三个字,想来画着的那个小人就是苏子卿无疑了。 刚才还在发怒的李昭仁,看到这里不由得又笑了出来。 随即坐下来,拿起一个饼子便咬了一口味道又香又甜。 今日,苏子卿又晨起练剑,心里不由得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关于自己一连串的疑惑,还有那三人究竟是可信不可信。 李昭仁说他们是可信的,可如果他们可信,不就代表了父皇不可信? 苏子卿这六年,对皇帝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了的,虽然皇帝对她有时严厉,有些地方却很宽容,只要身边没有外人,皇帝完全不在意苏子卿有没有对他行君臣之礼。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 况且,自己把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父亲,一时要苏子卿接受这一切,也是不可能的。 苏子卿正在胡思乱想着,突闻林子深处传来了阵古怪的笑声。声音由内力传出,震起一阵余波,让人不由得开始头皮发麻。 苏子卿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等声音停下来,才放下了手,松一口气。 苏子卿愣了一下,随即很快警觉道:“谁?” 从林子外面走出了一个人,那人周身笼罩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斗篷里,手上还抱着一个被披风笼罩着的人,连脸都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那被披风包裹住了的人身形较为瘦小,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孩子。 苏子卿往四周睃了一圈,才惊觉自己出来时,根本没有带任何护卫,连暗卫也让自己支走了而且这个人虽然看着古怪,但按照他刚才那个可以干扰人精神的声音来看,这人应该是一个高手。 明明吓地腿都在哆嗦,苏子卿还是强作自若道:“你是什么人?!” “老朽只是想让殿下看一个人。”那老头促狭地笑着,向苏子卿道:“临危不乱,泰然自若。殿下可当真是不一般啊。” 那老头说话带着口音,“殿下”两字,愣是被他说成了“蝶下”。苏子卿不由得嘀咕:“什么蝶下,我还蜜蜂下呢!” 苏子卿按耐着心里的忐忑,干巴巴地与对方应承道:“谬赞谬赞。其实孤也没尔说的那般优秀,只是孤从小受的教育不一般” 苏子卿尴尬笑了一番,然后说:“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啊孤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苏子卿转身就要跑,脚还没迈一步,那老头就说:“老朽素来很会算命,殿下如果再走一步,下一刻立刻就会出现血光之灾,不知殿下信不信?” 苏子卿将迈出去的腿又缩回了原地,转身向那老头苦笑道:“前辈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 那老头呵呵笑道:“老朽也不想跟殿下多绕圈子,免得被殿下绕进去了就不好了。”见苏子卿眼光注视在他手里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身上,老头将那人的脸露出来,笑道:“不知殿下认不认识此人?” 看见苏子卿惊讶地张大了嘴,那老头笑地很是得意, 那老头意味深长道:“殿下如果想知道一切,就请跟我走,我不会伤害殿下,定能保证,告诉殿下一切的。” 良久之后,苏子卿才回过神来,立刻道:“你快放下她!挟持良家妇女,按我大晏律法,这可是重罪!” 那老头惊讶地张着嘴,随即骇然问苏子卿:“你难道不认识她?” “不认识。”苏子卿说地理直气壮:“孤为什么要认识?但不管孤认不认识,都不许你这样肆意妄为。你这狂徒,还不快快放下这个姑娘!不然等孤的护卫到了,孤可饶不了你!” 那老头捏着那个姑娘的脸,向苏子卿道:“你且仔细看看,她长地像谁?” 苏子卿认真看了看,然后认真回答道:“看不出来,孤真的没见过她。” 老头一听,顿时急了。 “你!你是不是在给我装傻?” “谁装傻了?”苏子卿翻了个白眼道:“她瘦成了这样,脸又脏,除非孤跟她特别熟悉,否则孤哪儿认得出来这是谁?” 老头危险地眯起了眼,道:“难道你对自己就不熟悉吗?” “谁会不熟悉自己啊?你这人问这句话真是莫名其妙!” 老头沉默了,半晌后他道:“不管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今天你都必须跟我走!” 那老头伸手就要拉苏子卿,苏子卿看着人靠近,不由得大叫出声,然而还没等老头碰着自己就闻一旁传来了殷小白殷苗条和殷羽天三人的声音:“不得碰我老大!” 苏子卿抬头,就见老头与三人对招,打成了一团。 若论单打独斗,三人之中没一个是能胜得了老头的。但三人跟着苏子卿良久,也不怕别人诟病他们以多欺少,老头一人对阵三个人,顿时有些吃不消了。 眼看那老头就要跑走,苏子卿连忙喊道:“小白,苗条,羽天!赶紧把那姑娘夺下来,别让这老头带走她!” “是!”三人答应一声,随即其中两人对老头展开了猛烈攻势,一人见隙飞快从老头手里将那姑娘抢过来。 老头就状不好,暗骂一句:“该死!”随即一翻身,躲开了殷苗条的拳头,施展轻功跑掉了。 苏子卿看着三人,一挑眉,说道:“哟,来地还挺及时呀,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殷苗条摸了摸鼻子说道:“是李大哥吩咐的。他说他离开这几天,怕老大会出事,就叫我们这几天不管发生什么都跟着你。躲在老大附近,保护老大的安全。” 却不料苏子卿听了,脸却猛地一沉。 “胡闹!”苏子卿吼道:“我洗澡时难道你们也得看着?” “没有没有没有。”三人连连摆手,殷苗条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们怎么敢对老大不敬呢?” 殷羽天抱着那个姑娘,有些好奇,不由得揭开了那姑娘盖住了脸的斗篷,随即惊讶地张大了嘴。 “干嘛?”苏子卿从后面推了他一下,“你傻了?” 殷羽天猛地抬头看苏子卿,苏子卿被他盯地有些莫名其妙,于是苏子卿问道:“怎么了?” 殷羽天盯着苏子卿的脸看了看,又低头对着那姑娘的脸看了看。 “这个姑娘这个姑娘”殷羽天喃喃道。 “这个姑娘怎么了?”苏子卿问。 一旁的殷小白看见那个姑娘的脸,也是有些惊讶,他比殷羽天直白多了,直接就问:“老大,这个姑娘长地好像你,她是不是你的姐妹啊?” “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6.第三十六章 等回去后, 苏子卿连忙让人请来了军医。 苏子卿将那姑娘放在床里,放下帐幔遮住了脸,就露出只手来,然后才让军医进房给她把脉。 军医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诊治的人是谁, 看手应该是个姑娘,但既然皇太女请他来诊治, 就不能够怠慢。因此探脉了一番后, 军医道:“这位姑娘不并无大碍, 只是两日未曾进食,又受了些轻伤,等我给她开些药, 给她准备些温补的吃食就好。” 苏子卿点头, 随即将一粒碎银塞给那军医:“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那军医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接过:“是殿下都这么说了, 自当是会招办的。” 军医刚要走,想到了什么, 他又回头:“对了, 这姑娘精神上应该受了不少刺激, 到时候恐怕还得采取强制措施来控制住她, 殿下要多多注意。” 苏子卿听罢, 不由得皱眉, 这姑娘年纪轻轻的, 怎么精神上竟会受了刺激?是没亲人疼爱, 还是让人虐待过?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等那军医走后, 苏子卿对着那个姑娘的脸左看右看,心里越来越好奇。 苏子卿摸了下自己的脸,又试着拉扯一下那个姑娘的脸,殷小白连忙制止:“老大,别扯了,她这脸是真的!” “你们都说她像我,我为什么看不出来?”苏子卿不满地道。 殷小白于是回答:“哎呀,老大,你这就属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一般人除非很是自恋,经常照镜子,否则大多数人都是不认识自己的脸的。就像一个画技高超的画师,他能画所有人,就是画不了他自己。而且要是他画一幅画,他如果画的是你身边的人,你肯定一眼就知道画的人是谁。如果画的人是你,你肯定半天都琢磨不出画的人是谁。” “好像是这个理。”苏子卿觉得有道理,于是也点头,然后苏子卿道:“那她是谁?她长地像我难道她也是大晏皇室?” 末了苏子卿又觉得不对:“可是我现在是不是大晏皇室还未可知呢更别说是这个姑娘了。” 殷苗条说道:“老大!你说她会不会跟你真正的父母有关系啊?不一定是大晏皇室啊。” “好了,”殷羽天说道:“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要那么早就下定论,还是等这姑娘先醒来再说吧。到时候问问她,也许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呢?” “此言有理,”苏子卿点头道:“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有事等这姑娘醒来再说吧!” 众人纷纷离去,就剩苏子卿一人守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等着那个姑娘醒来。 苏子卿觉得,这姑娘一定跟自己有关系,那个老头似乎还知道些什么,如果这个姑娘跟自己没瓜葛,那老头又为什么会带她来见自己? 既然那老头能特地来找自己,自己来日肯定还会能见到他,到时仁儿肯定也在身边,那个时候再想想如何应对吧。 打定了主意,苏子卿便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越想越乱,还不如干点实际的事情! 那自己该干些什么呢? 苏子卿四下望了望,看见了不远处的笔墨纸砚,突然就想起了仁儿在上次说过她的字丑 不如趁他不在,自己练一下字罢!万一真能把字练好看了,也算是给仁儿一个惊喜了。 “贺哥哥贺,贺哥哥” 练着练着,时间长了,苏子卿不由得脑袋逾沉,慢慢渐起了困意。 待苏子卿差点睡着时,却突然听见了这个声音,抬头一看,却看见那个姑娘突然就有了动静。 苏子卿连忙上前,却听她口里一阵喃喃。 等听清她念的是什么时,苏子卿不由得有些失望。 贺哥哥?什么鬼?这世上姓贺的人那么多,谁知道她念的贺哥哥是谁! 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子卿脑里一阵霹雳。 等等!姓贺贺云淮 苏子卿感觉自己已经抓到了什么,立即快步走上前,等那姑娘醒来,那姑娘慢慢睁开眼,看见苏子卿,却是吓地往后缩了一步。 苏子卿才刚上前,那姑娘立刻惊恐地大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苏子卿一脸哀怨地嘀咕:“哎,我长地有那么可怕吗?” 苏子卿几番跟那姑娘试探和解释,说是自己救了她,可那姑娘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听,一个劲儿地摇头,一看见人靠近就惊叫。吃饭都是殷小白他们三人按着,苏子卿拿流食灌进去的。 苏子卿实在拿她无能为力,干脆撒手不管了!等仁儿回来再处理。 几日后,李昭仁一回来,就让苏子卿拉到了那个姑娘面前, 看见李昭仁怔住,苏子卿斜着眼道:“你是不是也想说她长地像我?” “其实是不像的,”李昭仁回头,看了苏子卿一眼,叹气:“她没你身上那股流氓气质。” “什么”苏子卿炸毛,就想跳脚骂娘,李昭仁一把将苏子卿按回去:“好了,说正经的,其实,她除了脸有些像你,其他地方根本没一个像的。她是她,你是你,是人都分的清你们俩的。” 苏子卿嘟着嘴瞥着李昭仁,还是有些不乐意。 “好了,怎么那么小气。”李昭仁摸摸苏子卿的头,苏子卿随即仰脸,“哼,我才不小气,只要你愿意让我睡,我马上不生气。” 李昭仁闻言,顿时沉了脸。 “你想的美。” “就是因为想的东西美,所以才想啊!”苏子卿不服气道。 李昭仁转头对向苏子卿,然后回眸一笑:“你可以想。” 言下之意:想想就行了! 苏子卿暗暗咬牙:你个欲擒故纵的小妖精,迷死人了又不让吃孤早晚攻下你! 李昭仁上前就要看那姑娘的究竟,那姑娘一叫,李昭仁手在她身上一按她瞪大了眼,没有昏倒,却是一动不动了。 “仁儿,”苏子卿连忙上前道:“干嘛对人家姑娘这么粗鲁呃,你做什么了?她怎么突然都不动了?” 李昭仁于是道道:“不这样,那你们能控制住她吗?” 苏子卿一听,只得无奈讪讪坐回了原地。 李昭仁放下手,然后回头,对苏子卿道:“你们是在何处,看见这个姑娘的?” 于是苏子卿就将一切来龙去脉和所有细节尽数说给了李昭仁听。 李昭仁思索了一番,然后道:“这下可麻烦了,看来很多事,都比我当初预想的复杂多了。” 苏子卿有些郁闷埋着脸,“哼,其实这些麻烦事都是关于我的,你要不掺和进来,也不至于为我的这些事头痛的。” “这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还不行吗?”李昭仁感觉自己像是在哄着一个小祖宗似的,他道:“我既然看上了你,该上的刀山火海也是要上的,有些麻烦怕什么?” 苏子卿抬眼,盯着李昭仁促狭地笑着:“仁儿,你刚刚说了什么?” 李昭仁垮下脸,背过身道:“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耳背了。” “哟,还跟我闹小脾气呢?”苏子卿调侃道。 “你——整天没个正经的。”李昭仁不由得拍了苏子卿一下。 苏子卿笑地一脸狗腿,屁股后面,那条无形的大尾巴向左右摇来摇去地。 突然李昭仁惊觉,一把拍开了苏子卿:“光顾着跟你扯嘴,都忘了正事了。” 李昭仁随即看向那姑娘,见那姑娘眼中惊恐,但仍余有一丝清明,想来应该还没疯。 想了一下,李昭仁于是在床边坐下道:“我可以给你先解穴,但先声明,你若敢发疯,我可就不客气了。以我的武功,可容不得你放肆。” 那姑娘闭上了眼,艰难地咬住了下唇。李昭仁觉得她应该是听懂了,于是便伸手给她解穴。 方一被解穴,那姑娘就向苏子卿扑了过来,她边哭喊着边想撕打苏子卿:“你这个窃贼,你这无耻之徒,你还我,你还我” 苏子卿在东宫被教育那么多年,学了那么礼仪,实在掺和不了女人的打架。对她的话茫然了一会儿,苏子卿下意识地闪到了李昭仁身后:“仁儿,她怎么一看见我就打啊。” 李昭仁脸一沉,一把按住她,苏子卿连忙大喊:“哎呀,仁儿,你轻点。人家是个姑娘,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那姑娘被李昭仁按着,却仍然哭地很是凄惨,她似是想将自己所有屈辱和委屈全都哭出来。 她边哭着,边期期艾艾道:“你你这个窃贼,你偷了我的脸,偷了我的名字,偷了我的一切。那些东西我都不在乎,可你为什么还要偷了我的贺哥哥” 苏子卿听了,立即震惊地张大了嘴。 从李昭仁身后偷偷探出了颗头来,立刻被那姑娘狠戾的神情吓地一个哆嗦。 苏子卿越想越不对劲,随即就问:“你说我偷了什么?你说我偷了你的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7.第三十七章 “偷了你的什么?你的名字?你的身份?” 苏子卿越想越不对劲, 最后猛然之间被点醒,立刻恍然大悟道: “难道,你就是真正的大晏皇太女?” 那姑娘听了,却是久久大笑, 笑中尽是嘲讽之意,笑罢她嗤笑一声, 然后道:“呵笑话。什么大晏皇太女, 这么高的身份, 我可不敢自居。我不过,是冷宫里的一个废公主罢了。” 听了她的话,苏子卿有些疑惑, 苏子卿忍不住向她上前了一步:“你是冷宫里的废公主?” 突然发现了苏子卿不动声色间的靠近, 她立即惊恐万状地喊道:“你别过来!你别靠近我,你别靠近我呜” 说着, 那姑娘立刻抱紧了自己,又哭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靠近你我不靠近你。”苏子卿无奈, 只得连忙摆手, 然后解释说道: “那个, 姑娘, 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关于这些我也很疑惑, 其实, 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跟我长地那么像呢?我是谁, 你又是谁?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那些事情都告诉我?” 明明苏子卿想努力让自己的话看上去真诚, 可做惯了坏人的苏子卿, 说的这句话却怎么听怎么虚伪。 果然,那姑娘不听还好,一听,立即就一脸警觉地看着苏子卿。 苏子卿突然觉得有些心累。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姑娘双手抱着脑袋摇头,她边啜泣着,边喃喃道:“为什么?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滴滴清泪自她脸上滑落,她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让苏子卿一阵头大。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拿我来换你,就因为我长地像你,就因为我是个无人知晓的废公主吗?”不管苏子卿是何表情,她仍然犹自喃喃。 听着她的话,苏子卿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也有些郁闷。 苏子卿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啊,为什么对方这么敌视她。虽然比起这个姑娘自己是幸运多了,但她又没坏到恶贯满盈的地步。 苏子卿试探性地提醒她道:“那个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是无辜的对不对?” 见她眸光微动,似是有了动摇,随即苏子卿又赶紧补充:“还有,我有我的仁儿,谁要你的贺哥哥!” 苏子卿两手插腰,好不郁闷道。 那姑娘听了,顿时停止了哭泣,放下手来看苏子卿。 “你真的没有抢我的贺哥哥?”她脸上有些不可置信。 “当然没有!”苏子卿斩钉截铁。 她抬头看着苏子卿,脸上略显不解,脸上的警惕也似乎又有了些松动:“可是贺哥哥这么好,你怎么会不抢他呢?” “他哪有我的仁儿好。”苏子卿突然有些不高兴了,这世上好男人那么多,她每个都要抢吗?与其去抢,还不如去争取,她才不屑要别人的东西呢,哪怕那个东西再好。 苏子卿翻了个白眼,一把抱住李昭仁的手臂,宣誓自己的主动权,苏子卿还嘟囔着说:“而且他也不适合我,仁儿才适合我,简直跟我天生一对。” 李昭仁有些无奈,只得象征性地摸摸苏子卿的脑袋,随即苏子卿仰头对李昭仁笑。 那姑娘有些无奈:“好了我知道两位恩爱,我相信你没抢贺哥哥,不用在我面前现了” 苏子卿见她被自己劝好了,连忙趁火打劫说道:“你能不能将一切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关于这些事情,我也想知道。” 看着苏子卿良久,她最终还是点头,慢慢从床上站起身了,赤足踏在地上。 她似下了决心一般郑重道:“好我信你,既然你想知道一切,那我就都告诉你。” 这次她情绪上稍微平复了些,对苏子卿上前,那姑娘也没有再制止,她只是摇摇头,慢慢回忆一切,将诸事娓娓道来: “我母妃本是一介父皇的宠妃,后来因为一件事,父皇将母妃削去妃位,将她打入了冷宫。” “自母妃被囚禁冷宫后,父皇恨我母妃,连带着我也跟着嫌恶。父皇每次看我都觉碍眼,我也不愿意用笑脸讨好他,我忘不了我那无辜被贬的母妃。久而久之,父皇越觉我碍眼。直到我十岁那年,父皇终于将母妃娘家所有势力给摆平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以让我照顾母妃为由,将我同母妃一起囚禁于冷宫之中。” “母妃是那般娇养的人,怎么受得了那冷宫的冷羹剩饭和宫人苛待。所以我才十二岁时,她就故去了。” “那你母妃作为一介宠妃,为什么会进了冷宫呢?”苏子卿好奇。 她凄苦笑道:“其实说起来,我母妃并没有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愿意让父皇做出那叔嫂苟合的有违常理之事,时常劝栏阻碍。父皇他竟让人给母妃下药,让她精神开始出现失常,以母妃已经疯癫为由,将母妃打入了冷宫。” “叔嫂苟合?”苏子卿听罢,不由得张大了嘴。 “是了。”她点了点头,道:“父皇早在九皇叔未成婚前,便已开始觊觎着九皇叔的未婚妻了。九皇叔为躲避父皇,早已自贬为庶民,改名换姓,逃到了东周去。可父皇偏偏又找到了他女儿。” “抢不了那个女人,他就抢他们的女儿,父皇将九皇叔的女儿强行灌药,让她失了记忆,又废了她一身武功,将她充作这大晏的公主。可是如果平白无故冒出个公主,众人肯定会起疑,父皇便让人将我解决掉,让九皇叔的女儿从此代替我的身份。只有这样,父皇才能名正言顺地将她养在身边,以此慰籍自己相思之苦。” 说完,她便补充道:“而那九皇叔之女,便是你了。” 苏子卿脸上没表现什么,然内心却是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怪不得自己跟她长地那么相像,原来两人是堂姐妹啊,既然有血缘关系,长地相像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接着苏子卿问道:“那你,又是如何遇见了贺云淮的呢?” 那姑娘看着前方虚空,缓缓说道:“遇到贺哥哥,纯属一场偶然。” 说道这里,她嘴角却是不由自主泛起了笑痕,然后她说道:“我本来以为我会在冷宫里终此一生。后来是贺哥哥参加皇宫宴席迷路后,无意走到冷宫,所以才看见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已饿死;如果不是他,我至今仍然一字不识。” 听到这里,苏子卿忍不住说道:“说起来,你那贺哥哥对你还真是情深义重啊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就对我冒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原来他是把我当成你了。唉,我当初居然还骂了他一顿,说起来他可真无辜。” “骂,骂了一顿?”对方惊讶又不解地抬头。 苏子卿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连摆手,睁着眼说瞎话道:“呃,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我这么有教养的人,才不会骂人呢!” 看着苏子卿这一脸心虚的表情,李昭仁不用去想,都知道苏子卿背着自己干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李昭仁替苏子卿问道。 她回答着,脸上里已经不见悲喜:“父皇说,我好歹也算是他女儿,所以将一切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我,算是让我死个明白。可谁知那些人还没来得及给我灌下鸠酒,就有人救了我。” “救你的是不是我那天看见的那个老头?”苏子卿想了想,然后问她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救你是为了什么?” “救了我的就是他,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救我有什么目的。”她摇头。 对着苏子卿的疑惑,她只是淡淡道:“他待我不算苛刻,但也算不上好。我每日都被囚禁,跟在冷宫的日子,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每日在我面前,都是在骂父皇,骂九皇叔,我一直没搭理他。直到几天前,他告诉我,贺哥哥将你当成了我,你抢了我的贺哥哥。” 苏子卿忍不住嘀咕:“谁抢你的贺哥哥了,我冤枉” 苏子卿想了想,突然觉得一切说不出的怪异,最终忍不住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不知我该怎么称呼你?” 她冷然着,一字一顿道:“我叫苏子卿。” 苏子卿突然觉得自己真无耻对方真的是太委屈了,身份给了自己不说,连名字都让自己占用了。 苏子卿直接拉住她的手,一脸愧疚兼惭愧地哀嚎道:“姑娘,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以后苏子卿这名字就还给你了,我以后叫阿猫阿狗得了” 说罢,苏子卿沉痛捂额。 李昭仁忍俊不禁,不由说了一句:“本就是个阿猫阿狗般的人物,叫这个名字,倒也恰如其分了。” 苏子卿不悦,立刻鼓着眼瞪人。 “我觉得”正牌苏子卿歪着头,看向冒牌苏子卿道:“你好像,没我想的那么坏。” 冒牌苏子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本来就不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8.第三十八章 正牌苏子卿道: “特别坏的人都是极聪明的, 你好像根本不具备这一点。一个不聪明的人,想来就是想坏,也坏不到哪儿去的。” 冒牌苏子卿一听,立即上前跟正牌的叫板:“谁说我不聪明了, 你才不聪明呢!” 李昭仁鄙夷道:“不聪明的人才会去争论这种幼稚的问题。” 苏子卿立刻头对向李昭仁,跟他比谁眼睛比较大。简称:瞪人。 想到了什么, 冒牌苏子卿突然低着头, 向李昭仁道:“仁儿, 我觉得我真该改名字了。跟她一个名字,我觉得怪别扭的,况且这也是她的名字, 我怎么能就这么霸占了?” “不用了。” 那边正牌苏子卿摇头, 说道:“自父皇想要杀我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是他的女儿, 再也不是这大晏公主了。也终生不会回到大晏皇宫。我现在,只想要找到贺哥哥, 问他愿不愿意抛弃身份跟我浪迹江湖。如果他愿意, 我就跟他隐姓埋名, 在外地做一对糟糠夫妻。” 她叹气, 道:“我已经为自己改了名, 洛是我母妃的姓, 从现在起, 我就叫洛青。苏子卿不过是一个名字, 你都用习惯了, 就让你继续用吧。” 苏子卿立即拍手打掌地附和:“对呀!这种爹你就不应该认。忘记这种爹,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才是正理。我本来还害怕你会一心想要报仇什么的呢。这样最好,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说完,苏子卿立刻不客气道:“既然这样,苏子卿这个名字我拿去用了啊。” 想到了什么,苏子卿拍拍洛青的肩道:“放心好了,我知道你的贺哥哥在哪里,等这场仗打完了,我立刻就带你去找他,将这一切事情都告诉他,就看他到时候,是如何选择了。” 顿了好久,洛青还是说了一句:“多谢。” “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而已。” 苏子卿满不在乎地道:“况且我用着你的身份那么久了,补偿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苏子卿刚说完话,门后就传来了抱琴的声音: “殿下,晚膳弄好了,是否要奴婢让她们呈上来?” 苏子卿愣了一下,随即平静了声音,状若无事道:“都进来吧。” 为了防止抱琴发现营帐里竟然有两个“苏子卿”,苏子卿都是把洛青脸蒙住,跟抱琴解释说自己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重伤的姑娘,怕放别的营帐里不安全,故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 洛青跟苏子卿已不再是敌对关系,所以这次她自己主动坐在床里,用帐幔遮住了自己的脸,待众侍女上了菜,苏子卿便让她们下去。 抱琴疑惑又好奇地朝那方的洛青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跟其他侍女一起出了营帐。抱琴何等心细,她已经渐渐发现了,苏子卿一直在有意地疏远她、和防备她。 苏子卿待那些人下去,便向洛青道:“那个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看洛青一脸无措和拘束,苏子卿立刻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些不对。 暗暗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苏子卿道:“那个洛青,赶紧过来吃,这几天为了给你喂饭,可折腾死我了。再不吃当心仁儿吃光了。” 李昭仁暗道,自己不要跟苏子卿计较,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洛青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来。 苏子卿看着她,不禁说道:“你不会恨我吗?” 洛青抬眼看苏子卿道:“为什么要恨你?” “嗯”苏子卿想了一会儿,然后道:“我用了你的身份,用了你的名字。我那个亲娘还间接导致你母妃失宠,打入冷宫,你母妃也因此早逝。还有刚才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身份何等尊贵;那么多人都随我千呼万唤,都不敢言不敢怒。因为我,你失去了这一切,你难道就不在意吗?” “没什么可在意的。”洛青道:“我母妃的死跟你母亲有关系,我是有些怪你,但仅仅只是有些怪你,我也知道那不是你的错。这些权利是父皇给你的,我没必要去不忿。我从来没有受过这些荣华富贵,自然谈不上失去。” 她放下筷子,良久道:“我在意的只有贺哥哥,你既然跟他没纠缠,那我也没必要再怪你了。” 苏子卿听罢,不由得点头:“你自己能想开,自然就再好不过了。” “不是想开,是本来就没准备计较。”洛青纠正道。 “管他是什么,”苏子卿一摆手,“没有跟我成敌人就行了。” 饭毕后,苏子卿将洛青留在营帐里,让殷小白三人看护着她。然后自己就跟李昭仁手拉着手到外面消食去了。 苏子卿问李昭仁:“仁儿,你觉得这场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两个月吧,”李昭仁道:“毕竟又不是真的要一举消灭宁国,倾覆一个大国,那可不是一件小事。顶多攻下几个城,算是为大晏拓展一下疆土,然后宁国主动向大晏告饶,重新签定盟约,好让大晏乘机谋利。” 苏子卿也赞同,想了想,然后道:“这次我们来这祈城打仗,那贺云淮不是去了牧周治理水患了吗?等打完了仗,父皇八成就会派我去牧州同贺云淮治理水患了,陪同他的还有黄将军。” 说罢,苏子卿还摇头:“这黄将军可是个狠角啊,手握军权了那么久,父皇都拿他没得奈何,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武夫。我想这次打仗没那么容易,父皇八成是希望我们在与宁国对战时会遇上生死之仗,到时就有充分的理由,怂动满朝文武逼黄将军交出军权。” 李昭仁听着苏子卿的话,不由得轻轻一笑,然后他道:“可是是人都知道,京师那里离这里可是十万八千里。若我们当真将希望寄托在那个兵符上,乞望那兵符可以调动兵马好助得那一场险战的话,恐怕兵符还来不及送来这里,我们的人马早就已经覆灭了。” “是啊。”苏子卿不由得感叹:“这是一场险战,胜败如何,完全要靠我们自己了。到时候我们不仅得要以身试险,还得完全靠自己,来赢得生机。” 想到这里,苏子卿头逾加疼了。她抱怨道: “到时候,等解决完了这场大战,还得去牧州,跟已经被夺军权,情绪不定的黄将军相周旋呢。” “周旋就周旋,你不是整日都跟那么多大臣相周旋的吗?”李昭仁按住苏子卿的肩,道:“我可没见你在任何人面前吃苦过,连我那自诩风流的兄长,都在你面前栽了跟头。” 苏子卿忍不住“哼”了一声,然后说道:“那是他太笨,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抛个媚眼我就迷上他了?敢不敢这么天真的?他以为我是那种无知少年吗?” 忍不住翻白眼,苏子卿又道:“而且,谁说我没吃过亏?我尽在你面前吃亏了!你个小东西,整天迷死人了,又不让碰!” 说完,苏子卿还一脸不满。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李昭仁脸上挂不住了,他忍不住在苏子卿脸上掐了一下。 苏子卿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头上星子明明灭灭,周遭柏影深深,夜色沉沉。她道: “唉,其实我觉得,还是这里好。虽然衣食住行比不上在京师,但却不用在朝廷上,跟那么多人应对周旋勾心斗角。那个东宫,虽说是我的地盘,但也是整日拘束。上有太师太傅太保教习,下有少师少傅少保唠叨。吃饭要讲究规矩,等人试吃完才能吃。每天早起上朝,还得处理父皇交给我的事务,处理地好是我的职责所在,处理地不好又要让百官弹劾。其实靠百姓养出来的储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苏子卿忍不住抱怨。 李昭仁忍不住笑道:“你就知足吧,比起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你可是幸福多了。你靠百姓养着,不给他们办实事?百姓凭什么还要养你。” “吃饱喝足又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的人也有啊,他们凭什么啊。”苏子卿有些委屈:“我就抱怨几句怎么了?” “可我不羡慕他们,”李昭仁道:“有时有些人虽然活的忙碌,却也充实;那种人虽是活地轻松,却是无比空虚。” 李昭仁脸上倒是坦然,他道:“其实上天还是公平的。” 想了想,苏子卿还是不得不承认李昭仁的话:“其实仁儿你说的话也对孤虽然每日要学那么多东西,但将书中东西学进去后,也能从书中找到乐趣,发现很多有趣的学识。虽然每天跟那么多人应对,但却让我学会了如何与人相处,知道该怎样为人处世,懂得识人。看得清自己身边是谁真诚的,是谁虚伪的。” 说完,苏子卿还比出手指头来举例子:“比如小白苗条羽天他们是对我真心的;仁儿你是单纯不市侩的;抱琴虽然有事瞒着我,但我知道她不是真心要害我的。” 听到了那句单纯,李昭仁真的是几欲想揍人,但李昭仁最终还是忍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39.第三十九章 第二日, 李昭仁便带苏子卿去了刚刚打下的宁国阳城,不过,从今日起,这里已成了大晏的疆土。 苏子卿来到阳城时, 这里已经让李昭仁处理了一段时间,早已百废俱兴, 百姓也已经开始为生活所奔波。偶有三两个摊贩已经在做生意, 不少铺面也在开张, 行人也可是上街购买生活所需之物。 宁国不比大晏,大多数女子都是不敢随意出门的。但想来过不了多久,这里的百姓也该被大晏的民风所同化了。 看着这街上, 苏子卿来了兴致, 拉着李昭仁就要李昭仁陪着自己逛街。李昭仁只能无奈同意了。 一路上苏子卿走在前面,李昭仁跟在后面。偶尔看见一个宁国的风味小吃, 苏子卿就忍不住要买,还说要给殷小白他们三个和洛青带一点, 因此一路逛了下来, 李昭仁两手没一只是闲着的, 全帮苏子卿拿东西了。 走了一路, 苏子卿突然觉得前方的背影有些眼熟, 因此拉了拉李昭仁, 苏子卿伸着自己刚刚啃了羊腿, 还在油乎乎的手指向那里道:“仁儿!你看那个是谁?” 李昭仁顺着苏子卿所指的方向一看, 不由得有些疑惑:“那是” 前方就看见一个年轻公子哥, 执着折扇,一身着装和身上的气质都说不出的风流。 “是殷齐啊。”苏子卿拽了李昭仁一把:“他跟我们也算是熟人了,看见了不打一下招呼怎么行呢!” 当苏子卿带李昭仁走到殷齐跟前后,苏子卿便向他招了下手。 看见苏子卿跟李昭仁两人,殷齐也是有些意外。苏子卿预先向殷齐打招呼道:“殷兄,当真是巧遇了!” 殷齐一愣,随即道:“这不是” 打了个弯后,殷齐突然惊觉这是在大街上,突然喊出苏子卿的名头不太恰当,因此他改口说道:“这不是苏姑娘吗?” 苏子卿活了二十余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自己姑娘,不由得觉得有些新鲜。当即苏子卿就好奇问道:“殷兄不是家居东周邺城吗?究竟何故会出现在这宁国阳城?” 殷齐脸上有些为难,想了一会儿,他道: “这个在下自己本身就是个好玩的人,向来就喜欢游湖赏景。最近我听闻人说阳城这里的风光不错,便特地来此一游,想不到,竟在此遇到了姑娘。” 这话说地极其场面化,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苏子卿也不好去问别人的私事,只能说道:“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苏子卿,殷齐就有好感。那种好感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反是有种让他说不出的亲切,于是殷齐道:“竟然能与二位相逢就是有缘,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二位在这里吃顿饭?听人说那边拐角处的云来酒楼的醉鸡做地不错。” “好啊好啊。”苏子卿一听,兴奋了,突然又觉得不对,苏子卿连忙收敛了自己的秉性,勉强撑出个得体笑容道:“当然可以。” 看着苏子卿那样子,殷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苏子卿这样子,真挺像个别扭的小姑娘。明明是想亲近对方的,偏偏还是忍不住要拘束。 一路由殷齐引路,三人走到云来酒楼,小二一看三人衣着不凡,连忙上前询问道:“三位客官,要不要小的给你们准备个雅间?” “不用了,”苏子卿道:“反正在哪儿吃都是吃,随便腾出张桌子就行了。” “好嘞!”小二答应一身,连忙将三人引近一个靠窗的桌边,擦了擦桌子,问道:“不知三位客官要点什么?” 苏子卿不说话,殷齐便开口点了那道醉鸡和几道小菜,然后他转头向苏子卿道:“在下不知道苏姑娘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一些,还望苏姑娘莫要嫌弃。” 苏子卿摇手说道:“哎呀,不用这么客气的,我无所谓,有酒就行。” 殷齐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后开口吩咐小二:“上一坛陈年竹叶青来。” 小二答应了一声,痛快地下去拿酒了。陈年好酒虽然难得,但也是要拿来卖的。反正看这个客人也不是缺钱的主儿,于是就从下面拿出一坛好酒,然后端放在三人围坐的桌上。 酒端上来,殷齐亲自给苏子卿斟上一杯,苏子卿左右看着那个小小的酒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随即让人拿碗来。 苏子卿不由得小声嘀咕:“这宁国怎么这么小家碧玉,喝酒就弄个只装地了半口酒的杯子。人也这么秀气。怪不得仁儿这么快就把他们这座城打下了,这宁国皇帝是怎么想的这点实力就敢跟大晏对着干,这不是变着法儿地给大晏送城池吗?难道是我大晏公主太彪悍跋扈了,他受不了了?” 李昭仁恰好听见了,不由得推了下苏子卿:“好了,在人前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苏子卿立即闭上嘴巴,一脸无辜地看着李昭仁:“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不管有没有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别乱说。”李昭仁叹气。 苏子卿不服气道:“就是知道不该说,我才没有在大街上到处嚷嚷啊。” 李昭仁忍不住道:“你每次都这样,明明没有道理,偏偏还要理直气壮地扯出一些歪理。” “正理是理,歪理也是理啊。只要你有理由就行,管他能不能说服别人?别人不服气,那只是他说不出道理而已。”苏子卿得意。 “所以啊,”李昭仁无奈:“遇上了你,我算是着了道儿了。” 所幸这竹叶青味道还是不错的,几口酒下肚,苏子卿又眉开眼笑了。 菜呈上来后,不说味道如何,就那种风味,就跟大晏的一点也不一样。大晏都喜欢弄大块牛羊肉,弄以蒸卤烧煮;而宁国的菜就比较小家碧玉了,都是些小炒干煸的清淡小菜。摆盘装盛看着也精美讲究。 不过最让苏子卿满意的,还是那个醉鸡其实所谓的醉鸡,就是用佳酿来腌制鸡肉后,再以各种调料炒制,所做出的一道名菜。酒香与肉香相辅相成,味美无比。就是吃时鸡骨头有些难啃 看着苏子卿一连啃了一半醉鸡的骨头,殷齐突然开口说道: “初见苏姑娘,在下就觉得你不一般,没想苏姑娘身高位重,却从来洒脱随性不拘小节。在下不知,究竟是苏姑娘人比较特殊,还是大晏的女子大抵如此?” 如果不是殷齐一口一个姑娘的苏子卿真的会忘记自己是个女的。苏子卿一挥啃醉鸡啃地油乎乎的爪子,浑不在意地说:“唉,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大晏女子大多数都跟我一样,殷兄你多多接触了,就知道了。” 听了这句话,李昭仁再也忍不住,他一转头,对向苏子卿: “全大晏的女子,就这样被你抹黑了。” 苏子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了来,随即瞪眼。 殷齐看着两人,突然说道:“容在下唐突一句,不知二位的关系” 苏子卿立即回神,拉着李昭仁的手道:“你说我们能是什么关系?” 殷齐突然有些犹豫,他道:“这个上次初见苏姑娘,你不正是要跟三皇子成婚的吗?后来婚事又不欢而散了。怎么苏姑娘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成婚了?还是二位还是未婚夫妻?” 苏子卿不满道:“谁说没成婚?仁儿早就是大家公认的我的人了。” 殷齐不解道:“苏姑娘这种身份,成婚可不是小事,可是为什么在下却一直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苏子卿不咸不淡道:“哦,仁儿他,是我的良娣。” 沉默了会,殷齐有些不可置信:“良、良娣??”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苏子卿抬头,道:“仁儿在三皇子没入大晏前他就已经进门了。” 殷齐脸上显得有些震惊,他瞪大了眼:“可是,李兄这种武功不凡又谈吐不俗的人怎么可能去做别人的良娣呢?” 苏子卿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恐怕在对方看来,苏子卿才是那个勉勉强强能配得上李昭仁的人,李昭仁却是做了她的良娣。于是苏子卿一脸倨傲道:“我的良娣又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苏子卿此时已经吃完了饭,又有人上了饭后甜点,苏子卿拿起一块糕点,边嚼着边道:“仁儿他一直不满自己这个身份,每天都说要上位,其实,那些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事他早就干遍了!还不是仗着我宠爱他。” 李昭仁知道,苏子卿说这话纯粹地是在给自己找高大上和优越感,因此也没生气。殷齐却是长长叹了口气,感觉说不出的新奇:“以前就听爹说大晏这个地方不比东周,有权势的女人也可以三夫四侍,我以前还不相信来着,原来这竟然是真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良娣男主每天都想上位》正文 40.第四十章 苏子卿直接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你没见过的事儿多了去了!” 殷齐尴尬笑了:“这倒也是。” 酒足饭饱之后,苏子卿拉着李昭仁起身,向殷齐道谢道:“今日多谢殷兄这次的款待了,我和仁儿还有事, 就先行一步而去了。” 殷齐点头,说道:“好,希望下次有缘,还能见到二位。” “这是一定的, ”苏子卿道:“来日有空, 定当登门拜访。” 同殷齐道别后,苏子卿便回到了阳城很快驻扎起来的军营里。 初到军营时,苏子卿先去意思意思慰问了下众位刚刚打完了仗的士兵, 然后才去了李昭仁给自己所安排的住所。 殷小白他们三人和洛青都被苏子卿以别的身份掩护,随着苏子卿到了阳城来。一路买来的吃食,苏子卿给自己留了一点, 剩下的依苏子卿刚才所言, 尽数送给了他们。 来到营帐, 苏子卿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说什么,李昭仁就以在一边拿起军书即看了。 见李昭仁不理自己,苏子卿不觉有些不满和郁闷。苏子卿走上前来, 状若轻松地说道:“仁儿, 在看什么?” 李昭仁道:“我在想, 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这一仗不怎么轻松, 宁国吃了大亏,这下他们恐怕会要全力相待这一战了。士兵们的命也是命,赢固然很重要,但也得想些可以减少死伤的法子。” “打完了仗后,又该怎么办?我们要去做什么?”苏子卿不由得问。 李昭仁放下书,笑了笑道:“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打完了这一仗,我便带你去看那个江湖上有名的鹤神医,医好你的失忆之症,恢复你修习内力的根骨。然后就去解决牧州的水患。” 苏子卿逼近李昭仁,道:“然后呢?” “然后” 这次李昭仁算是被问到了,李昭仁思索了下,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苏子卿就凑近他面前,抢先说道: “然后,仁儿你是不是该看书学习一下,然后我们圆房?” 李昭仁觉得苏子卿真是何其无聊,搞了半天问他那么多话最终目的竟然是这个,李昭仁一把摔下书,道:“然后我就该找个破草席把你卷了扔了!” “干嘛那么凶?”苏子卿不满且委屈道:“那你说我们应该干嘛?” 李昭仁忍下怒气,暗道不能跟苏子卿一般见识,然后李昭仁道:“记得那天,那晚宴会上,那贺云淮突然叫你名字。晚间去贺府时他又那样看着你,我还以为你是不是跟他真的有纠缠呢。现在知道是他认错人了,我也就不担心了。去牧州找他时,肯定是要让洛青跟他见面。只希望他不会误会成你故意假扮洛青,心存愤恨就好。” “应该不会吧,”苏子卿道:“我又没有承认过我认识他,是他一直对我不饶不依,每次他看我那眼神” 说到这里,苏子卿对李昭仁扮了个鬼脸:“噫~活跟个怨妇似的。” 李昭仁忍不住了,他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苏子卿立即道:“他当时的样子本来就这么夸张!” 想到这里,苏子卿说道:“一开始我还想不通,为什么我经常去贺府,却从来没见过贺云淮,应该是我父皇阻止的,主要就是怕贺云淮认出我这个苏子卿是假的。恐怕那贺云淮现在都还在以为是父皇故意拆散我和他呢。其实如果我真的是洛青,父皇有必要拆散我和贺云淮吗?怎么想都没道理。” 李昭仁:“你说地乱七八糟的,什么假的你真的你?你就是你,一身混混气质独一无二。” 本来该让苏子卿感动的话,偏偏李昭仁还有在后面加上一句气人的,苏子卿不由得道:“你夸我一下会死啊?” “不能夸,”李昭仁脸上煞有介事:“免得你越来越得瑟,本来就惹人嫌,再夸一下,岂不是要变得无药可救了?” 苏子卿瞪了李昭仁一下,狠狠磨牙。 “好了,”李昭仁向苏子卿道:“这些事先摆一边,还是先谈完正事要紧。” “还有什么正事?”苏子卿心说,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圆房跟重要的? 李昭仁略为思索了下,然后才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然后去看一下你父皇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对你不利,能想办法让他不再为难你最好。如果他对你不依不饶,那我们就逃,反正皇室子弟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储君可以再培养,不见得下一个储君培养出来会没有你强。而且你是不是皇室子弟还难说,逃了也算一了百了。然后我就带你去找你的父母。” 苏子卿有些郁闷道:“小白他们几个告诉我,说我离家出走都已经多年了,怎么找家人,找到了,他们会要我吗?”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怎么可能不要你。”李昭仁安慰,“只要他们还健在,应该就能找到的。” 然后李昭仁还道:“我们定下半年的时间,如果半年内找到了,就让你父母替你我主婚,我们再成亲一次,然后再圆房要孩子。如果半年内找不到,我们就自己成亲。” 苏子卿突然反应过来,看着李昭仁笑:“仁~儿~~你为什么,非要执著着再成婚一遍呢?” “我们第一次成亲太草率了,”李昭仁脸上没表达什么,然眼里全是不满:“草草举办的宴席,上面全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而且——” “而且什么?”苏子卿笑。 李昭仁不情不愿地道:“而且那次我是以一个良娣的身份成亲,名不正言不顺地,我定要补偿回来。只有再成亲一遍,我才是你货真价实的夫君。我不愿以一个良娣的身份给你侍寝,我要让自己以你夫君的身份跟你同房。” 苏子卿忍不住拉了李昭仁的袖子一下,看向他那张不管是初见还是现在,在苏子卿看来都格外好看的脸。“你真是顽固地可爱,在意这种小细节干什么。” 李昭仁垂着凤目,眼睫盖下:“我一向顽固任性。” “好好好,你愿意任性就任性吧,反正有孤保护你。”大言不惭地说完这句话,末了苏子卿无奈拍了李昭仁一下:“好了,都依你。” 李昭仁忍不住被这句话逗笑。 “可是”想到了什么,她略有些担忧,苏子卿小心翼翼道:“我在东宫这么多年,一直没吃过什么苦。我怕我出东宫后,到时候娇生惯养地,你不习惯。” “有什么可不习惯的?”李昭仁笑了笑:“我有十八般武艺,哪个不能养活你?我能医能厨,能武能骑,能画能书。每一样都可以谋生,我要是连你都养不了,我还算个男人吗?哪里有资格嫌弃你?” 苏子卿忍不住笑道:“怎么可以所有事情都让你一个担了,我什么都不做,应该一起同甘共苦才对啊。” 苏子卿在营帐里,边踱步着边道:“到时候我们得好好规划一下以后的事。” “规划什么。”李昭仁挑眉一下,脸上爬上了层疑惑。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知道规划吗?”苏子卿有些生气道:“当然是以后该种多少块田,每天吃的是该三素一荤还是两素两荤。” “就这点事情?”李昭仁又气又好笑。 “什么叫这点事情,这明明是很重要,事关将来你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怎么能是小事!” 李昭仁有些头疼地说:“你人生就这点追求?” “谁说的?”苏子卿生气,脸上开始起了蕴怒:“我还要准备跟你要几个孩子呢!这追求多么宏伟多么气魄。” 苏子卿脸上理直气壮。李昭仁却是被逗乐了。 “好好好,”李昭仁连忙将苏子卿劝下来:“这追求是很宏伟是很气魄。” 苏子卿抱着那只小猫,跟着李昭仁走出营帐,在外面散步着,顺便察视着整个军营。突然间一匹马冲了过来,苏子卿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小红。 小红一看见李昭仁,就在李昭仁身上蹭了蹭,然后对着苏子卿打了个响鼻。 “要死了你!”苏子卿伸手就想揍小红,李昭仁赶紧拦住,怕小红发怒踹到苏子卿就不好了。 小红仰着头瞧了苏子卿一眼,那模样像是在说——就你那小身板还揍我?我揍你还差不多。 然后小红凑过头,拱了李昭仁一下。 “去去去,”苏子卿赶紧轰小红,“军营里有一堆马妹妹,你要找找他们去,别盯着我仁儿。仁儿是长地好看了点,但仁儿他是公的!” 李昭仁捂住了脸。 小红听不懂苏子卿的话,苏子卿把小猫一把放在小红背上:“你要玩就跟它玩。” 小猫从小红背上一把跳下来,跃到它背后,小红好奇扭头看它,尾巴一甩一甩地。猫咪看见,立即伸爪子对着它尾巴又抓又挠,还张嘴咬。 小红立即吓地上窜下跳地。 李昭仁无语地看了眼那一马一猫,随即往前走去,苏子卿连忙跟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