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时光里等你》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若】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他在时光里等你 作者:岩圆 文案: 起初,齐先生在安歌心里隐约是个霸道且傲慢的家伙...... 后来某天,她却被自己这个浅薄的认知打脸了。 揉揉脸)o()o不疼,就是有点晕乎。 再后来,她觉得齐先生就是那气质高华供在神坛上的人物。 可是...... 谁能告诉她,身边这只老想吞了她的狡猾狐狸是哪里来的?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甜文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尤安歌、齐修瑾 ┃ 配角:云施悦、江兰兰...... ┃ 其它:轻松 ================== ☆、人间四月的风 时值半夜,原本该幽静无人的老街区里此刻却吵嚷无比,哭声、嚷声此起彼伏;灼人的热浪如发了疯似得狂舞乱窜,赤红的火焰直冲天际,凶狠且肆无忌惮的吞噬着那一切,所过之处皆被它的赤红涂成了焦黑...... 警戒线外的石板街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两拳紧攥双目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身侧的中年fù女已瘫软在地上,她用力攥着她身旁的中年男子的衣角,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声音里透着迷茫与无际的绝望。 一个二十三四岁满身焦黑的男子跪坐在中年女子身前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奈何,此时已经没人再主意这个,他们的心都悬在了另一头。 火势还在漫延,它狰狞凶狠魔掌一直在延伸,贪婪的想将一切都收纳了! 女孩目光渐渐由惊恐转为呆滞,仿若一尊死的雕塑。 ...... 天光渐亮,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可谁又知道那平静的背后攒着多少惊涛骇浪! 女孩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直至耳畔传来警笛之声。 那一行穿着制服的人走到中年男子面前jiāo谈一番,中年男子拍了拍中年女子的手与她jiāo代一席话,颓丧的跟着着制服的人走了...... “不!” 是女孩凄厉地叫喊。 她想往中年男子那里奔去,奈何僵硬了的双脚却怎么也不听她地使唤,她狼狈地跌倒在地,望着中年男子渐远的身影,恐慌地厉声大喊:“不是我爸爸,不关我爸爸的事......” 中年男子回身,似是想安慰女孩般,他对着女孩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可那笑容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牵强。 “安安听话,爸爸......很快就回来......照顾妈妈......” 车,远了,只余下一行载着满腔悲凉的人与那灼烧过后的余温形成强烈对比...... ** 六年后。 不大的小院里,一个中年fù女正小心的往一个二十三、四岁女孩手上叠画轴,她嘴里道:“送了画就早点回来,等你吃中饭。” “好。” 女孩乖巧地应答,声音轻轻浅浅沁人心脾。 她应完中年fù女的话后转身出了门。 天气是不错的,早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只是四月初的风还是有些微凉。 安歌也是到了外边才发觉衣服穿的单薄了,她停下脚步小心腾出一只手稍微紧紧衣服,将被风拂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再度出发...... 江边上霞光曼妙,慷慨地布撒在河面上,水光潋滟煞是迷人。路过古朴的青石板街时,那里有几个孩童尽情徜徉,她瞧着,唇畔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真好啊,她曾经也如此放纵过...... 古城正街在河对岸,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如今的宁城日益热闹,说是商贾云集也不为过,这会儿越是越接近正街,人群便越发密集,那老街里的人多得让捧着东西的她无法下脚, 她索xìng停了下来,微微作了一番思量,转身往另一处走...... 那方向是文庙旁边的小巷子,因为平日里那里宁静少人。 只是,大概日子没选好吧,没成想进了巷子,如今亦是沸沸扬扬挤满了许多人,喧闹无比。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一些些信息,似乎是什么酒店搞宣传拍摄。摇头叹息一声,这摩肩接踵的怕是过不去了,退一步转身yù走。 猛然间,后腰处突然被大力地撞击了一下,她闷/哼一声,一个大大地趔趄锦布盒子上的画轴就这么飞了出去。 愣神间溜出一缕想法出师不利! 好容易稳住了才不至于狼狈摔倒,站稳后还有些微愣。半晌,她看看地上的画,又看了看身后的始作俑者是几个玩闹得小孩。 那几个小家伙想是知道犯错了,耷/拉着脑袋小声道歉。 安歌原想说他们几句,可看了看那小眼神,最后轻叹口气,只让他们今后玩闹注意场合,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了。 她理了裙摆蹲下把画一幅幅捡回来,心里庆幸着好在没人踩着,这些东西如今于她们家而言不可谓不重要。 最后一副没裱好的画有些微开的躺在那里,小风微吹,便来回轻轻地滚了滚,她提步过去......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把画捡起。 她一怔,移目望去...... 那是一个优雅俊逸的男子,他持着画卷,古朴庄严的文庙下长身而立,一身合体的深蓝色西装端的是琼林玉树,卓尔不凡。 回神,意识到如此盯着人看很不礼貌,遂道:“谢谢。”便去拿画,奈何没能抽回。 她手伸过来时男子下意识圈紧手心,他眸光沉沉,写着旁人难懂的意味。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立,他瞧着她,她瞧着他手里的画。 人间四月的风拂过,他好看的眉眼凝视着身前的她,一寸一寸慢慢描摹...... 她盈盈而立,眉目若画。一身五分袖玛瑙红的改良版立领斜襟扭着黑色的三耳盘扣大摆旗袍,巧妙的点缀了一副工笔梨花图,披散的长发在额边各挑去两支别在脑后,无拘束的在她腰侧、胸前袅袅舞动,飘逸又利落。 微风拂过曲线玲珑,就恍似一位走错了时代的闺秀...... 她以素雅恬淡的xìng子驾驭着热情浓烈的红色给人以强有力的视觉冲击,仿佛在震撼着谁的灵魂!褪去了记忆中的青涩稚/嫩她在他看不到的时光里沉淀成熟,绽放风华! 身体里有个清晰的声音告诉他她,长大了! 安歌看着男子手里捏皱了的画,眉头微微拧了拧,再次出言道:“先生,可以把画还给我了吗?” 先生? 她,不认识他了...... 他敛了眸,开口道:“尤安歌。” 他开口的声音清润撩人,如幽泉、如春山,似乎能穿透耳膜再绕到人心里去。 安歌颇为意外,认识她么? 自认识于伯后她便没怎么在外面走动,新认识的人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似乎......并未见过他。 她随即轻声问道:“这位先生,我们见过?”她眸中的茫然显而易见。 男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目光聚焦与她视线碰撞,“我是齐修瑾。” 他身姿从容、神态温和,落话却是掷地有声。 齐修瑾,齐修瑾吗? 安歌有些愣怔。 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间,她有些反映不及。面前他气质高华,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矜贵......她该怎么把记忆里那个小男孩于面前男子重叠?他们的给人的xìng格与气质完全无法对等。 她微有些模糊的记忆里,齐修瑾他是一个霸道且傲慢的小男孩人的变化原来真可以那么大吗?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便是他拽拽地立在她面前,霸道又傲慢的表示他看上她了,好似带着恩赐般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这么些年许多细节都忘了,不过,那一刻得感受却还犹在。 彼时,只觉得心里的警钟“咣咣”地敲着,看着那人就如同那洪水猛兽在J市一中,不知道她有一对严父严母的人不多吧。 母亲大人地训诫历历耳:学校许谈恋爱,上课好好听讲......不听话?对不起,那就得受点皮ròu之苦了。 所以,她断然拒绝了。 如今,她已经想不起他当时的神色了,似乎是盯了自己好一阵然后转身。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成了她同桌冯朝雪的男朋友...... 她对此倒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他应该庆他不是给她递情书她那时什么好事都想拔尖儿,人又出挑,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所以不乏一些小迷弟迷妹,也收到许多别别扭扭的小情书...... 对待些小情书她的方法大概比较另类吧,云施悦是么说的。她为了以绝后患,但凡收到那些所谓的情书她总是很自觉的jiāo给老师,然后,然后就没她什么事了。 倒是云施悦捏着她鼻子骂她太损。 不过,他不是出国了吗? 安歌如今与不熟悉的人话不多,也不太会寒暄,只问他,“你,回国了?”可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了。 还好他没拆台,应了她,“嗯,回来没几天。” 安歌点点头。 又听他道:“你......这是?” 安歌见他不解地瞧着她怀里的东西,回道:“哦,我送画去商铺。”随即她腾出一只手便指了指他手里捏着的画,“这个,可以给我了吗?” 他眼神随着她嫩白的手指看向了手里耷/拉着的皱巴巴的画,眉头微动,抿了抿唇,扬起手里的画卷,带着些歉意道:“......这个,不好意思。” 又问了句,“这些......是送到十方街?” 安歌摇摇头。十方街是众所周知的书画一条街,不过她倒不是送去那里。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回了他道:“不是,正街上。” 齐修瑾点头,看了看她双手托着的物品,说了句:“稍等一下可好?” 安歌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他转身,步履沉稳的往那正在收工的团队走去,其中一名男子颇为恭敬地走到他面前,两人jiāo谈一番他便又转身朝她走来。 朝起的霞光洒在他身上,逆着光,只好似一身姿飘渺的谪仙自太虚踱步而来,一步一步慢慢接近......直到他修长挺拔的男xìng身体靠过来时,她方觉得有淡淡的压迫袭着她...... 手里一轻,他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我自己可......”那个以字还没说完,东西已经转到他手里了。 安歌知道自己没这么娇气,以前更多的卷轴都拿过。她想接回来,他却把“咻”地那张皱了的画递于她,“你看一下这张有没有办法补救。” 注意力被转移,她接过画查看了一番。没有破损,就是皱了些,爸爸应该可以处理好。 “还好,应该可以修的。” 他唇角带了一丝细笑,“嗯,那这张就给我了。需要找个人估价么?” 安歌:“......” 他们又不是什么画家,哪用得着估什么价。他要买画,她倒也不会矫情,说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可只能道一句在商言商。 “估价倒不用,你要买的话,我给你和于伯一个价。修好了给你。” 她一本正经的启唇,颇有些庄重,那副在商言商的样子,鲜活伶俐得紧。 “行。”他道。 他话落,又见他往她这一方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她不大明白他这是要干嘛,茫然地“啊”了一声。 他勾唇,“不是要修好了给我么,你要怎么联系我?” 也是,安歌便从善如流地从腕上的蓝色小手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齐修瑾腾出一只手来接过电话,拨通了自己的号码然后还给她。 “好了,走吧,不是去送画么?” 这是要和她一起去吗?安歌问了句,“你不忙吗?” ☆、周nǎinǎi家拿鸡蛋? 旅游旺季,正街里人格外多,热闹得很。 熙来攘往的环境,她也免不得被推挤了好几次,如此挤了一路,头皮处偶有的疼痛应该可以说明那一撮头发少了几根。 还来不及为那逝去的发丝缅怀,又是不知道被哪个匆忙的家伙薅了一撮去,疼得她太阳穴跳了跳,后背不期然冒起了一层微汗。 想着以往她抱着一堆画在人群里穿梭,那情形也端的是格外狼狈。 此刻,他抱着一堆东西却沉稳如斯,从容异常,周身仿若有着一层无形的结界将之与人群隔开啧,那气场真不是她们这等人可比拟的。 正感慨着,眼前一个抱着树干枝大chā花的阿姨歪着晃着往她这里撞来,安歌惊了一跳,虽有心扶她一下,可这参参差差的干枝杈子直直往她面部扑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再扶她自己还想不想要眼睛了? 可如今移步都难,她往哪里躲去?只好将面部尽量移偏,暗自喟叹倒霉间手臂却被人一拉,她一个移位便偏离了那干杈子...... 她站稳了脚步才惊觉自己已与他相离甚近,他支着手臂,隔着一个似有若无的距离将她虚虚护在怀里,隔开挤向她的人群。 她垂眸定定看了看,又抬眸望向他,他好似并未留意这一切,还是那股意态潇然的模样目视前方。 安歌得了喘息的空间,道了声,“谢谢。” 看了看身侧还没收回的手臂,她抿了抿唇,道:“齐修瑾,我没问题了。”除开刚才那一刹偶发事件,挤一挤她还是完全受得住的。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霁颜道:“确定等会儿能保持着端庄的仪容?” 安歌:“......” 她自是无法保证,只是,他的好意她领了,两人这样总归还是不合适。 ...... 孙老板的店子是一家纯手工工艺品店铺,物品价格还是不低的,所以店里并不像小饰品、小工艺品店子那样户限为穿。 两人到的时候,孙老板正戴着老花镜坐在门边的木墩上看报纸。 安歌叫了她一声,她抬头扶了扶老花镜,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她晓得那是孙老板的惯有动作。往常都是安歌一人独来,如今,见她和齐修瑾一齐进店,笑道:“哟,今儿个和男朋友一起来啊。”边说边放了报纸往柜台去。 齐修瑾面带微笑,不置可否。 安歌头疼,取了齐修瑾手里的布盒子,跟上去道:“以前的校友,今天刚碰上的。” 安歌话落,孙老板目光又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哦”了一声,那个哦字应得极为敷衍了事,对齐修瑾一个调皮的眨呀,一副知jiāo般“我明白”的眼神。 转向安歌便是一脸“我已看穿,请别解释”的表情,那打趣的样子安歌就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她无奈,打开盒子示意孙老板验货。 有正经事,孙老板便也不再打趣,仔细地查看针脚找找瑕疵。安歌知她是想以此压价,只要她没压得过狠,安歌也不会多说,毕竟,不是所有老板都是于伯。 最后以一千三百块成jiāo,在妈妈阮女士的估算值内。 出了孙老板店子,安歌看着齐修瑾客气道:“今天谢谢你了,接下来我自己拿过去吧,这样占用你的时间挺不好意思的。” 明显的生分。 他扬眉,道:“刚回来也没什么事,就当是跟着你熟悉熟悉环境吧。” 安歌抿抿唇,两人勉强算是旧识,他既是这么说了,她也着实不好拒绝,只好依他之言充当了一把临时导游,偶尔给他讲讲宁城这些年变化比较明显的地方,这样两人也稍稍去了些尴尬。 到了于庆升的店子“墨香斋”的时候,齐修瑾眸光闪了闪。 “这些画都送到这里?” 安歌觉出他语气里的意外,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见他摇头,安歌也不纠结于此。 进去店里的时候正有顾客,于庆升看她进来眼神示意她先一边坐着等他一下;只是,在看到她身后的齐修瑾的时候颇有些意外,正准备开口打声招呼...... 齐修瑾却食指比唇摇头示意,看着他的动作于庆升挑挑眉头颇有深意笑了笑。 安歌正弓身放了画给齐修瑾搬了张椅子,并未注意到他们无声的jiāo流。 送走了客人,于庆升拄着拐杖过来,安歌起身礼貌地轻叫了声,“于伯。” 于庆升和蔼地点点头,看了一眼做陌生人状的齐修瑾,笑着让安歌坐下,“这位是?” 安歌给他介绍道:“这是我以前的校友,齐修瑾,回国不久,今天碰巧遇上便带他上您这里观摩学习一番。”又对齐修瑾道:“这位是于伯,墨香斋的老板,特别仗义的前辈。” 某人对于安歌颇为婉约地解释了他为何进来的原因很是心安理得,从容地看向于庆升打招呼,“于伯。” 于庆升笑看着他点头,也不多说,虽不知道他演得什么戏,倒也乐意配合,便又转头与安歌看画。 安歌期间问了于庆升如今哪些种类的画、几尺几开的受众广些,于庆升耐心回她,也给了些建议。 安歌认真听着,心里也有了谱。 齐修瑾全程不参与,只在一旁“观摩学习”。 和于伯聊天过程中陆续也有些客人来,为不打搅于伯做生意,安歌便起身告辞。 这四幅画于伯给了2200块,不高也不低,倒也符合他们这种没什么名气的画师,总是比她原来找的工作好了许多。 出店门走了一阵,安歌看向身侧俊逸的男子再次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又扬了扬手里的画说:“改天jiāo画的时候再请你喝杯茶,现在我要回家了。” 原本陷于沉默状的齐修瑾在听到那句“我要回家了”时突然勾唇笑了,眼神有些戏谑,“怎么,又要去周nǎinǎi家拿鸡蛋?” 安歌被这句话震地有些愣,张嘴讷讷接口道:“......周nǎinǎi现在没住这里。”说完她有些赧然,他这是拿她当年那个并不怎么高明的借口嘲笑她么? 话说,当年要不是他与她对着干,她也不至于扯出这么个幌子。 ** 犹记得当年,冯朝雪过来约她去森林公园玩,她得了母亲大人首肯后便随拉着江兰兰一道出发,却没想到会在山门口遇到他。 彼时,他正从山门口的一枝树杈上取下一个气球递还给一个年约六七岁的小孩,随后朝着她们踱步而来,身姿挺拔、步履矫健,牛仔裤、白T恤颇为耐看的搭配,稚气未脱,却亦是英俊如斯,眉目如画,带着年轻的朝气。 她正诧异怎会遇到他时,就听身侧的冯朝雪略带羞涩道:“你已经过来了啊。” 他将视线转向冯朝雪轻“嗯”一句。 冯朝雪大概是瞧出她的疑问,略有些闪烁其词道:“他......是齐修瑾。” 安歌点头,她倒没这么健忘,自然是记得那个傲慢表白的他,只是才知道他叫齐修瑾。 只冯朝雪接下来的话让她惊呃了,她言语间明了清晰道齐修瑾是她男朋友!也就是说那是他们的约会。 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安歌是最不敢沾边了,想着,冯朝雪应该了解些她家教家规模式的,自然是立马提了要回去,最后,却还是碍不住冯朝雪可怜兮兮的目光与软磨硬泡的手段,只好留下。 她只好安慰自己,最多她躲远些就是了。 她是如此安排好了,可是人却偏不照她剧本演,冯朝雪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劲儿地往前走,齐修瑾那厮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和江兰兰这一组,很尴尬的距离。 她目光偏向他的时候却瞧见他也正凝着她,那少年清澈的眸中含/着一股她看不懂的东西。她看了看前头的冯朝雪,索xìng找了个石凳子拉着江兰兰坐下,鼓了鼓腮帮子小声道:“你倒是跟上去啊。” 那厮双也找了个对面的凳子,慵懒地倚着椅背拧开矿泉水瓶,懒懒道:“她走太快,我跟不上”。 她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你那傲人的大长/腿是白长了么?” “要不你试试?” 听他说试试,她立马就zhà毛了,“你敢,我告诉朝雪你想踢我。” ☆、斗米奔波时 他笑得有些无奈,“尤安歌,谁说我要踢你了。” 她眉头蹙得极紧,“你让我试试的。”可不就是让她受他一脚么? 不想激化矛盾,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mp3拿了耳机往耳朵里塞。 她塞耳机的功夫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居然让旁边正喝着水的江兰兰呛咳着喷了出来。 这动静闹得不小,直往她脸上喷,彼时,她还有份冲动的xìng子,眼部肌ròu抽搐了几下,隐有冒火趋势。只是,见江兰兰咳得厉害,她也管不了那脸上的水渍了,忙给她拍背。 待江兰兰缓和了,安歌一把扯掉耳机,一把擦脸一边道:“我说齐修瑾,你这么吓我们有意思吗?你......” “安歌。”江兰兰拉拉她衣角止住了她的话,摇头道:“不是......” 她如是说,安歌便问了她究竟怎么回事,江兰兰却只顶着红扑扑的小脸yù言又止,最后索xìng闭嘴了。 直让安歌一阵懊恼,瞧了一眼慵懒倚坐着他,她暗忖以她两人这秉xìng怕是凑不到一块去,再多待会儿恐是直接上手的可能都有,最后干脆喊道:“我要回家了。” 前边的冯朝雪听到动静折身回来问她怎么了,她朝朝雪道:“朝雪,不好意思啊。出来前,我妈让我到周nǎinǎi家把这几天鸡蛋去拿过来,我差点给忘了,我怕等久了周nǎinǎi没看到我,又不知去哪家打牌去了。” 之后的事情如何她便不得而知了。 ...... 如今,他说起这个她真不好怎么说。 齐修瑾也不为难她,出声道:“走吧,我车停在外边,顺便送你回去。” “那怎么好意思,今天已近耽搁你够久了,我往江边回家并不远。”安歌连连摆手谢绝。 他施施然抽/出她手里虚虚握着地画,浅笑道:“就当是护送我的画了。” 然后踩着沉稳的步伐往前走了。 安歌看着前方的身影,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还是跟了上去,她倒也不想跟生意做对。 然而,当她看到那个优雅俊逸的男子站在一款精致美观、曲线优美的蓝色跑车身旁边时,她深觉自己不该跟上来。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车前方的“跃马”标志就是她所认识的那款吧!她平时倒不怎么关注这些,能认识它还是鉴于云施悦老在她们这些死党中念叨得缘故,她当初看着那图片下的报价只觉得一阵不真实,特别是她还在为斗米奔波得时候。 如今这车怎么也得上百万起底了,看着眼前这一幕安歌不免唏嘘,她们宁城摄影师的待遇都有这么好了么? 她这究竟是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寒暄一句“你这车可真漂亮,我闺蜜也喜欢这款”,还是就这么默默地退回去、、、、、、 “安歌。”见她停滞不前,齐修瑾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语调平和轻缓地出声示意,还体贴的为她拉开了车门。 “......” 如此省了姓地称呼让她有些不自然,只是她也不好为着一个称呼矫情的让他纠正。 看着对面他,又移了视线到画卷上,安歌犹豫了少顷还是迈步过去,大大方方地走进他拉开的车门坐好。 刚刚坐定却听他叫了句,“安歌。” 她应了一声。 他噙着笑,慢慢俯下/身来。 安歌转头却被他幽深的眼眸瞧得有些发怵,他这带着强烈男子气息的身体慢慢靠近时,她的淡定难再维持,睁大了水眸眨吧了几下,身子努力后靠,惊疑不定地开口道:“怎......怎么了?” 齐修瑾靠近,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携着洗发水的味道绵柔柔地沁入他的鼻息,又软又甜,让人不自觉的想咬一口...... 他xìng/感磁xìng略带这笑意的声音响在她耳侧,“安全带没系。” “吧嗒”一声扣好后,缓缓直起身子,看着她温和道:“好了。” 随着他身体移开,安歌在心里缓缓呼了口气,放松下来,她还以为她不小心碰了这尊贵的座驾哪里不该碰的了呢?她目前可真没多余的闲钱来赔偿。 眼前这人瞧着温雅绅士好说话,和儿时那股子傲慢、霸道模样对不上号,可不经意间散出气场又给她一种被束缚手脚的感觉。 安歌说了地址,便安静地坐好,对这高贵的座驾也不敢乱碰、也不四处打量了。 齐修瑾看了看身侧乖宝宝样姑娘,勾了勾唇,缓缓启动了车子、、、、、、 回到家里安歌跟爸妈jiāo代了一番,稍稍洗漱一下便回房养神,她觉得今天有些累。 墨香斋 齐修瑾把安歌送回去后便折回了于庆升那里,于庆升对于他的到来显然是意料之中,笑了笑道:“知道你要回来,喏,茶给你备好了。说吧,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 齐修瑾挑眉看向他,“于叔还是这么直白。” 他浅浅抿了口茶接着道:“我确实是想知道尤安歌这里是怎么回事?” 于庆升瞅了他一眼,有些玩味道:“你喜欢她。” 齐修瑾拈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于庆升莞尔,有些感概的叹道:“安歌是个好姑娘,你喜欢她倒真不意外。想知道哪方面的?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和你说说。” 他轻轻颌首,道:“于叔似乎和她打了不短时间的jiāo道了?” 于庆升点头道:“确实有点时间了。” 他视线瞧向那些还没来得及放好的画道:“那她为什么......” 他没说完,于庆升却笑了笑道:“你想问她为什么会到我这里买画?” 他点了点头。 “这事说来也真是难为那孩子了。”他摩挲着身侧的拐棍组织语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你应该知道她家原来也在老街开过一个店子吧?“ 齐修瑾点点头,他确实知道。 于庆升叹了口气,“大概在你出国后不久,老街这里发生了一起重大火灾。正是她家店员用电不当引发的,老街这里都是木结构建筑,这一烧自然是连绵之势,连着她家店铺一起烧了四间。” “这事当初在宁城也算是个重大新闻了,街头巷尾人人议论。万幸是没人员伤亡,可也到了要立案追诉的程度。哎......四间门面,光是理赔也够呛啊,便是她家亲长能支援些,可也只能是支援。” “后面......便扯上了高利贷。哎......那放贷的又岂是好惹的......我遇到她那次,正是放贷的不满还款微碎,带人上她家闹事。” “到底还是年纪太小,那场面估计是把那丫头吓得狠了,才跑到那老梨树下哭得稀里哗啦,恰恰我那天出门采风,瞧见那一幕便多嘴了几句......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于庆升点到即止,他却是了然其中艰辛,摩挲着手里的紫砂盏,垂眸不语。 于庆升瞧了一眼沉默的男子,出声道了句,“她一直以为我是这的老板。” “你本来就是这里的老板。”他敛眸,隐晦曲折道。 “怎么,你不打算让她知道吗?”于庆升看着眼前男子问道。 齐修瑾看向于庆升,“她没必要知道。”顿了顿又道:“今后就麻烦于叔多照顾一些了。” 于庆升看着他谐谑道:“那丫头很聪明,你觉得她不会怀疑么?” “那就是于叔的事了,不是么?”他呷了口茶从容道。 于庆升笑了,拍了拍齐修瑾的肩膀,“呵......说说你吧。” “这次回来是准备接你老子手头的事么?你国外那公司这怎么办?” 齐修瑾放了茶盏,“嗯,老爷子这里到底是上了年纪,早晚都要接手的,先慢慢接触适应一下吧。公司这里已经转到国内了;” 于庆升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又陆陆续续聊了些其它...... ** 翌日清晨,安歌是被隔壁的嘈杂声吵醒得,她睡眼惺忪地拢了拢头发出去,阮女士正做早餐,她问了句:“妈,兰兰家这是怎么了?” ☆、发小 阮女士回道:“哦,这不是江林林回来了嘛。这次好像是带了个女朋友回来,还是他武校的教练,这给他妈妈高兴的。”她边说边搅着锅里的面。 原来如此。 说起这个,安歌其实一直想不明白,就江林林那闷闷的xìng子究竟是要怎么做教练? 他那人真的是能不说话便不开口,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吧,想想怕是连二十句话都没说过。如今,竟冷不防把女朋友带了回来,难怪兰兰妈那么高兴了。 阮女士见她杵在那里发呆,催她道:“赶紧洗把脸去,吃了饭咱们过去看看。” “妈,咱们这凑过去干嘛啊,没得人家女孩子害羞呢。” 阮女士摆手:“你/妈我这不是好奇么?去,去,去,快去拾掇一下。” 安歌无奈,有时候真不明白,难道上了些年纪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都如此执着吗?如果真是这样,那祈祷她今后可以比阮女士收敛些。 身后又传来阮女士的声音,“安安啊,叫你爸先别画了,吃了早饭再忙。” “好。” ** 安歌和阮女士到江兰兰家的时候已经有一屋子的人了。 她眼神随意扫了扫便看到江林林正静静地靠在对面的窗边上。学了武就是不同,倒真是壮实了,一点也看不到小时候瘦瘦弱弱的模样。 见她们进来,他淡淡颌首致意。 其余,都是些主fù们,她们正围着一个长相清秀肤色健康的女孩寒暄。 安歌猜这应该就是那传闻中的女朋友了,眼见她家阮女士也要加入其中,安歌不想参合也不想打扰她们,便要去寻兰兰。 “你就是安歌吧。”爽朗的女生在身后响起。 安歌回头,见是那女孩,有些意外。 “我听阿林提过你,你好,我叫乐娇。”说着朝安歌伸出收来。 安歌看了眼前泛着健康肤色的手也愣愣地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尤安歌。”江林林居然能跟别人提起她,她还真是宠若惊了,只是他们之间安歌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拿出去说的。 乐娇,倒真是人如其名。眼前这女孩挺蛮明媚开朗的,他们在一起恰好互补了。 安歌对于第一次相识的人其实不太会相处,握了手之后便对着乐娇道:“那你忙,我去看看兰兰在干嘛?” 乐娇只微笑着点头,眼神倒没错开。 安歌隐隐觉得那目光里似乎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毕竟两人才第一次见面,便也没想着去深思什么。 ** 房间里江兰兰正带着耳机坐在电脑桌前带“哒哒”地点着鼠标,安歌进去她也没听到。 安歌轻脚走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搬的光芒,她看了看肩头的长发,挑了一支对着江兰兰的后颈扫去。 江兰兰先是挠了挠,安歌抽手,待她罢手后又对着她后颈吹了口气,她浑身抖了抖,“啪”地一下往脖子拍去,转过身见是安歌,撂下耳机便朝她扑来,胳肢道:“好啊,宝贝儿,这是欠收拾了啊。” 安歌见势忙呵笑讨饶,“好了,我不闹你了。大家都在外边呢,你缩在房里干嘛啊?” “哎,这不是失业了在找工作么?”江兰兰收了手往床/上倒去。 “怎么回事?” “不想干了。” 安歌表示有些不懂,“做导游不好么?” 江兰兰道:“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关键是太累了,我这小身板表示吃不消啊,当初真不该听我妈叨叨,你说我好好的会计毕业,怎么就跑去做了导游。” 安歌笑笑,“待遇不是还可以的嘛,你这可比外面拉散客的阿姨好多了,人家一天跑上跑下的比你可辛苦多了。” “哎......哪能和她们比啊,那是许多男的都赶不上的劲儿啊。总之我是干不下去了!” 她说着又有些感叹道:“安歌,有时候挺佩服你。” 安歌知道她的意思,躺到她旁边幽幽道:“有什么好佩服的,都是为了生活。” 开了话头她也有些感慨,“兰兰,转眼咱们都这么大了......话说,小时候总希望快点长大,对于未来的一切充满了向往,那种对于未知的憧憬就像玩过山车一样,既刺激又期待。现在却惋惜时间走的太快,留都留不住......” “嗯,是啊!人是长大了,却又开始怀念那些疯疯癫癫的日子了。如今,我哥那个闷葫芦居然都有女朋友了。” “可不是。” 她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正笑着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安歌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里正闪烁着“施悦”二字,是云施悦的来电。 云施悦是安歌的小学同学兼死党,这些年家里搞了旅游很多同学都愿意回来发展,时不时大家也会聚在一起喝喝茶,和云施悦联系得更为频繁。 按了接听键,那边声音有些嘈杂,有歌声传来,安歌猜测大概是在KTV里。 “喂,施悦。” 那头娇脆又豪爽的声音伴着喧闹传过来,“安歌啊,在哪呢?” “兰兰家呢,怎么了?” 云施悦道:“也没啥事,就我男神,咳......就是齐修瑾啦,他不是回国了吗,今天一帮子朋友同学给他接个风,都是几个熟人,要不要一起过来坐坐。” 云施悦边举着电话一边泛着星星眼注视着包间沙发偏左位置的一位年轻男子。 男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v令针织衫,里边衬衣最上方的扣子解开一颗,显得一派轻松随意;饶是如此,那与生俱来的气度却装点了恰如其分的内敛沉稳,不显浮躁“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一呼一吸间便不觉地让人宁静下来。他如一位英lún王子慵懒地倚在那里,带着他的高贵自安一隅。 云施悦只觉得自己眼睛都快被这圣光闪瞎了,唉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哒! 安歌默了默,然后对那边道:“那个......我就不去了,不大习惯那样的场合,去了不免尴尬。”再说了,她和齐修瑾也算不得怎么熟悉。 云施悦听着那边的声音,看了看周围,她知道安歌不喜这样的场合,她这么想她出来也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当年她家出了那事之后,她的变化她们都看在眼里,整个人安静了不少,待谁都客客气气的,她在慢慢学着淡然却也没了当初的欢脱。 她小小叹了口气道:“这样啊......那好吧,那改天抽个空咱几个一起到‘一溪月’喝喝茶,白话瞎扯扯。” “嗯,好。”安歌刚挂了电话阮女士便进来来催她回家,安歌想着自己还要赶画,便起身告辞了。 ** 傍晚,阮女士炒菜的时候发现没盐了,吩咐安歌去买。 安歌领命,换了鞋子便去了巷口的小超市。 回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江林林和乐娇,两人站在路灯下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安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江林林抬眸间也发现了定足不前的她,只是看着,也没打招呼。 背对着安歌的乐娇见他视线往这方看,也随着江林林的视线转过身来,见是她,又回头和江林林说了什么,然后红着眼睛匆匆跑出了巷口。 剩下江林林静静伫立在那。 一秒 两秒 ...... 安歌觉得自己大概真是太无聊了,居然就立在那浮想起某些电视剧的情节,按照惯例这时候男方不是应该跑上去追么? 难不成是瞧见她在这儿害羞? 以他的xìng子似乎也有这可能。于是,朝他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又默默往回走。 走了一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还站在那......什么情况,伤心过度?呆了? 斟酌了一番,安歌又走到他面前,仰起头朝他道:“晚上一个女孩子挺不安全的。” 说着也不期望他会回应,抬腿便走。 ☆、什么情况? 江林林垂头看了看她,道:“她一个人对付三个普通成年男子不成问题。” 安歌:“......”好吧,原谅她多管闲事了。 接下来两人一条道回家,也再没jiāo流,傍晚的巷子安静的只听得见两人的脚步声。 到了家门口,安歌还是忍不住出声,“我还是觉得让一个女孩子留在外面不太好。” 他“嗯”了一声,又折往巷外去。 安歌摇头,这人真是太闷了,也真是难为乐娇那姑娘。 ** 翌日下午,安歌正在书房画一副工笔的《蜻蜓水芙蓉》,阮女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安安,有人找。” 安歌回头,居然意外地看到了乐娇,于是起身请她坐下;阮女士端了杯茶进来给她,她道谢接过放在旁边的桌上。 安歌猜不透她过来的原因,她们也就昨日见了那么会儿而已。 乐娇笑着过去端详了一下她的画,开口道:“你真有才。” 安歌谦虚摇头,那也只是因为时间堆砌的原因而已,她曾经也有过“神作”的时候。 所以对于她的赞美不好揽收,笑了笑向她征询道:“不介意我边画边跟你聊吧。”她画画的时候不太习惯流程在中途打断,不管是工笔还是水墨。她现在这幅工笔画正是分染的时候,色笔上去,水笔不洗开效果就差了。 乐娇点头,低低道:“难怪阿林总说你是个出类拔萃的女孩。” 她眼前的安歌,施施然坐在那里醉墨淋漓,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她做为一个女人也不免为她迷醉。 安歌:“......”这帽子似乎有点高了。她暗自揣测:难道她今天来为得就是一番恭维? 乐娇也不等安歌回话,径自说着,“他说你打小成绩也好,他曾经还暗自跟你较过劲,只是从没有过告捷的历史。” “是吗,这倒第一次听都到。”安歌一边说一边色笔、水笔的细细分工,有条不紊。 乐娇瞧着她灵动的笔触,心里的某根弦愈发脆弱。她木木地点了点头,幽幽道:“是啊,他还说你小时候挺调皮的,常爱爬大院子里的一些桃树、枇杷树啊什么的......他说他记得你有一次爬老桑树的时候,刚穿上的新衣却被你勾坏了,你/妈妈气得追着你后面就是一顿竹条教训......”他说那是他最美而珍的记忆;只是,“他说”却并非他说啊...... 安歌想了想,倒确实有这事,那院里的桑树还是老辈养蚕是留下来的,他们当时大概不会想到,那一切,后来只成了一群孩子的乐园吧。 彼时,自家老房子还没卖掉,就挨着老农技站和农科所旁边,而兰兰家那时就租住在老农科所。那会儿,她俩在那院子里真是皮得跟男孩子没什么两样。 不过,她今天过来就是说这个?安歌有些费解。 “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说过,他喜欢你。”她幽幽凉凉地扔出了这么一句。 安歌就跟打了个摆子一样,手里的笔“飕”地一抖,眼见就要完成的蜻蜓就这毁了,心下暗道可惜。 她把身子一转,直直地看着乐娇,也不含糊,直抒胸臆,“乐娇,你特意过来是想表达什么?”她语气里浓得化不开的怨气,她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只是安歌不明白她这是想斥责?警告?还是其它什么?哎!江林林这不是没事找事么,瞎扯上她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她捂着脸庞低低道。 见她如此,安歌也想是不是自己话说重了?她再度揣测几霎,还是觉得有些事不能含糊。她虽没谈过恋爱,理智的分析问题应该还是可以的,“我想......我大概能猜出一些你的心思,我说说我的想法吧。” 安歌把手里的毛笔轻轻放在笔枕上,道:“乐娇,有一点你得明白,不说我并不知道他喜欢我,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若是有什么的话这么些年早就在一起了,他没说出来应该就已经知道我们并不合适。”也许是她迟钝吧,她还真没瞧出江林林哪里喜欢她了。 她又起身走过去把桌上的茶杯端到乐娇手上,“他能和你说这些,不正是说明了他对于这一切的释怀么?你觉得他能把你带回来,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乐娇捧着茶杯的手一紧,她该怎么告诉她,她能知道这一切只来源于他的一本旧笔记。 她抬头看了安歌一眼,讷讷道:“是我硬跟他来的。” 安歌看着她摇头,“你是当局者迷,他若不愿意,你觉得你能跟着吗?在我看来,你们很相配。乐娇,你们之间的事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与我并无干系,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有了,可以吗?”她要cāo心的事已经够多,并不希望这些是是非非的再扯过来,这姑娘若转不过弯她也没更多的心思来应付了。 乐娇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这会儿语气里也带了些抱歉,她道:“你说的对......事情原本就跟你无关的,是我狭隘了。” 安歌摇头,她能想通最好。 乐娇见她不介意便心下稍安。她自负出众,自打见到安歌她才发现,原来那多年不曾出现的不自信其实并不曾泯没......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这一刻,隐隐有些了悟江林林当初为什么没有踏出那一步了...... 想通了的乐娇对于自己太过唐突深感抱歉,思虑几秒后对安歌道:“安歌,想不想学点防身术?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安歌挑眉,“我?可以么?”能学的话当然挺好,不过对于没接触过武术的她真的成么? 乐娇肯定地点头,“就是些简单的防身术,我们武馆报班的女孩子就挺多。” 安歌也乐得学点保护自己的本事,便抽些每日休息的间隙学学,直至乐娇和江林林回武校的时候。 ** 几日后的早晨。 安歌想到齐修瑾那副画已经搞好两天了,还没给他,便准备问一下他是找个地方拿画还是给他送过去。 掏出手机翻出了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喂。” 是一个娇俏的女声,安歌微微晃一下神,看了一下手机备注,是“齐修瑾”没错,保险起见还是询问一下,“你好,请问一下这是齐修瑾的手机吗?” “没错。” 那边回话言简意赅,语气着实算不得很好。 安歌道:“那请问他现在可以听一下电话吗?” “他在洗澡,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原来如此,那两人什么关系倒是不难猜测了,这也就放心朝那边道:“是这样的,齐修瑾他前些天在我这里定了幅画,今天已经搞好了,我如今人在小城,麻烦问一下这画是要送到哪里?” 她那边匆匆说了地址就挂了。 安歌低头看着挂断了的电话,有些无语,她只是卖个画而已。 ☆、怎么是他? 李书竹拿着电话,看着上面备注的“安歌”心里涌起得既是震惊也是烦乱! 她想起自己曾在齐家老宅帮忙打扫的时候看到过一幅画,那张泛黄的A4纸一看便知是有了些年岁。她物理再差也知道那画面正中是幅心脏剖面图,很规矩,并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艺术品。 让她诧异的是这一颗规整的心,心房七个入口都只为两个字而敞开,那两个字正是“安歌”!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一种年少时无聊的随笔调侃还是......放空整个心房独留那一人?只知道这些年都没见他身边有什么亲近的女xìng。 如今却在他手机里看到这样的备注,她只觉得百感jiāo集,烦闷翻滚着折腾自己。听这女孩的口气似乎并不知道这一切,她无法告诉自己不去怨忿,凭什么?深呼一口气准备把通话记录删了。 “你在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得她手一抖,手机跌在了身前的办公桌上。 李书竹一手紧攥着另一只手,想到刚刚的做为心里一阵打鼓。可看到齐修瑾穿着浴袍走过来,那微微袒露的胸膛即便只是一点点却还是让她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红晕,她带着些羞赧的语气道:“齐哥哥,表姨说你这几天两头忙都没什么时间回家,怕你在公司忙得忘了吃饭,让我给你带了早餐过来。” 齐修瑾道了声谢,又把浴袍整好了一些,越过她往桌上的手机走去,看了通话记录,是那丫头打过来的,后面还印着一个醒目的“删除”,只需轻轻一点,就会消失于无形。 他转身,目光有些莫测,似随意的开口,“你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就是她说你买了幅画,问了送哪里去,我让她送到疏影桥。”他虽未动怒,可那莫测的眼神却让她莫名发虚。 齐修瑾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启唇道:“我不大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他绕到办公桌的转椅上坐定,摩挲着手机眸光波澜不兴,“听刘妈说你想家了,是吗书竹。” 疑问的语调却是直白的陈述句。 李书竹浑身一僵。显然,她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也明白他隐晦地剖白了自己的情感。她微微垂了头,“为什么?”不待他回答又自顾自说道:“因为我是农村来的家境不好吗?” 他放了手机,问她:“韦丛这个名字听说过吗?” 她抬头瞧了他一眼,摇摇头,然后她听他道:“她是元稹的妻子,当时的太子少保韦夏卿yòu nǚ,下嫁元稹之时,其尚无功名家境贫寒......” 然后她见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悠远,似是和她讲又似是自言自语,“经历过沧海浩渺,别处的水尚且不入眼不成又谈何入心?” 李书竹一震,觉得胸堵了块什么似得涨的生疼。愈是明白其中的道道便愈是知道两人的距离。喉头有些发紧,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她讨厌那个电话里的女孩是不言而喻的,可也无法否认这猛烈的情绪里掩着压不下的艳羡,只因为她得到了她求而不得的某些弥足珍贵的东西。 呵,妒忌真是个魔鬼,细想回来自己刚刚地作为着实不太好看。魔怔了吗?不,她只是......下意识地想阻止他们接触,如此而已! 她抬起微垂的头瞧着面前的男子他,无疑是耀眼的,即便是安静地坐在那也是自成一道卓绝的风景;他更是睿智精明的,尘世万千之中他也可堪称佼佼者;他是那么的卓尔不凡、优雅俊逸......这,如何教人不去留意! 罢了,终究不属于她。说开了倒也不必再为了这么一个没有希望的坚持而让自己的内心蒙上尘埃 ,“是,我回去就和表姨说我想爸妈了。” 看着她恹恹离开,他的表情讳莫如深有些事既不能回应不妨尽早杜绝。 ** 安歌站在小院子里感受了一下温度,觉得今日倒是有一些些沁肤的凉意。想了想,她取了一件浅粉色的针织毛衣穿上,下/身搭配一件名族风修身包裙,算是为上衣的安静点缀了一些繁华,如此再配上一双丝/袜便不会冷了。她穿上小白鞋跟爸妈jiāo代了一声便赶往疏影桥,那女孩说她人在市里,她也不必着急,遂还是决定走路过去。 到了疏影桥,安歌略略环视了一下,她似乎还没来,只看到寥寥几个打太极的老人和另一头一个侧身站着似乎是在看风景的男人。安歌便靠着栏杆等她。 “安歌,这是准备站到荼靡花尽么?” 这声音一出来安歌便听出来了,她惊讶,“怎么是你?” 齐修瑾挑唇:“怎么不能是我。”今日/她一袭粉衣短裙,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更是露出了优美匀称的玉/腿,整个人携着一股文艺小清新的气质扑面而来,清纯又隐隐含/着一股魅人的气息。 安歌道:“我以为是你女朋友来拿的。”这不怪她,明明是那女孩和她约好的。 “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的。” 不是女朋友?安歌看着他,目光有些耐人寻味,这怎么留趟学回来就堕落了? 某人扶额,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脑补了什么,他道:“一个远房表妹,暂时在我家住几天,早上应我妈吩咐带早餐到公司恰巧接了那通过电话。” 安歌“......”其实也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她只要画能到他手上就行了。 安歌把修好装裱了的画递给他,“谁来拿都是一样的,能到你手上就好。” “嗯。安歌,似乎还欠我一杯茶吧?”某人眉眼蕴笑。 记xìng真好! 知道他的意思,秉着“言必信”的原则,既然答应过他,安歌也没想过要推诿,“好,那就去‘一溪月’吧,那里喝茶最舒服。” 听见她的答复,他眼角笑意更浓,那风姿愈发灼灼耀眼,“好。” “一溪月”是一家趋于古典式的茶楼,座落于安静的小巷,非开在闹市,自然元素与匠心独运的设计相融合。迎门的两道是翠绿的修竹,高洁清幽,伴着两道的涓~涓细流和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延至正门,黑黄相间的垂花门典雅大气;过了垂花门的小型隔间里贴墙设了椅小几以作歇脚之用;隔间再前便是精致古朴的飞罩优雅垂地,再由几盏悬梁宫灯引致月洞门,之后便有服务人员上前引领,在这片清香素雅的环境里你可以彻底放松,品茶酌香,感受难得的返璞归真。 他们选了一间较为靠窗的雅间,临窗可以看到外边的景色。 齐修瑾挑眉,“我竟不知这里还有这么一片‘化外之地’。” “嗯,我当初也是偶然看到的,这里来人并不多,而且价格也并不很贵。”当初家里急需要钱还债,她几番挣扎便狠狠拉下脸皮四处询问工作,那时便问到了这里,可惜他们以她并未成年婉拒了。 安歌想了想又加了一点自己的意见,“我总觉得这儿的主人似乎似乎并不很看重盈利,像是仅仅想要营造这么一片安宁的场合。” 齐修瑾:“那他(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心中守着某片净土。 “嗯。”安歌赞同,又拿了茶水单给他,“你平常爱喝什么茶?” 齐修瑾摇头,“你来点就好。” 安歌点头,也不推辞,她猜测他在国外应该喝咖啡居多,大概接触茶的机会很少。她要了一壶清香型铁观音,“从来佳茗似佳人”,这茶茶色翠绿,汤水清澈,口感清淡,略带些微甜,大多人都容易接受,而她自己也喜欢这股淡淡的芝兰之气。 齐修瑾轻呷了口茶,清香怡人,略带微甘,并不强烈,舒舒缓缓的容易让人接受,放了茶盏看着对面沉浸在惬意中的安歌微微勾唇,“安歌这些年一直都在卖画?” 安歌摇头,“开头几年做了其它的,遇到于伯后才开始卖画。” 齐修瑾点头,微微敛起的眸子遮住了里边深邃的幽光,“可有想过再找份工作?” 她道:“嗯,想过。不过现在不行。”目前若是出去工作就没时间画画了。 “我这里人脉还不错,你若需要倒是可以联系我。”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闪过精明地波光。 安歌想起那天所见,答道:“摄影?我不懂。”再一个,当初因为家里的事她那年高考并未参加,之后也没再复读。如今也只是个自考本科,但这文凭和统招生还是有差别的。对于工作她不会过于挑剔,可摄影确实没接触过。 齐修瑾:“?”What?他,好像没听懂? 他默了几秒才明白她的意思。呵,也不知道她这是从什么地方看出他是做摄影的。尤安歌啊,你怎么可以这么一本正经的可爱呢? “安歌。”他擎着笑,柔柔叫了她一声。 安歌抬眸眸注视着他,带着询问,中规中矩。 某人凝着那盈盈水眸只觉得呼吸都滞了滞,他道:“我并不是摄影师,至于刚刚说的你可以考虑考虑。”话落便抿了口茶。 “不好意思,那天见你们在那拍摄便以为你是做这行的。”安歌对于猜错了他的职业也并未觉得很窘迫,如非必要她确实不会太多好奇,莞尔一笑,柔声道谢,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他耳听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绵言细语,只觉得心莫名的也随着那些语调变得绵/软。 她眉眼弯弯,轻轻浅浅的笑意宛如如涓/涓细流绕进了面前男子的四肢百骸,她以她独有的风华,乍然渲染了男子略显单一的岁月无关更多,只因她在芸芸众生中却于尔尔之外。 或许茶香亦能醉人,“安歌可有喜欢的人?”他幽幽道。 ☆、晕忽忽 “我喜......咳......”安歌饮了口茶还没待完全咽下便开口回了他的话,然后又后知后觉的想到,此喜欢是不是彼喜欢这个问题,话头强扭回来便是被呛到了,她捂嘴一阵咳嗽。 齐修瑾反映过来,忙起身给她拍拍背。 安歌呛得厉害,只觉得脑仁都被这呛咳震得晕忽忽的,盯着他目光也不免带了些埋怨。 齐修瑾一手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头观察着她的状态是否有不妥;因为咳嗽,她双颊晕上了些桃红,眸中dàng漾着粼粼水雾,他只觉得“梨花一枝春带雨”也不过如此,连那瞥过来的目光也不似埋怨倒像是极致蛊惑,他看着她眸色渐深,抬手似乎想往那水汪汪的的眸子抚去。 安歌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见他抬手过来,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还在她背上,她微微一让错开了那只手。 他也反应过来,讪讪地收回手,另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安歌缓了过来,轻轻摇头表示不必介意;细想回来他这话虽有待推敲,却也没有出格,人家也就随口寒暄一下而已,倒是自己太过了,大概是因为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问过吧。 不过,对于那个问题她还是选择忽视,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好答,是一一列出她喜欢的人,还是就是她理解的此喜欢非彼喜欢?所以便重新给他斟了杯茶。 两人都默契的没再提这个事情,静了会儿齐修瑾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瞧他蹙眉按了接听键,静静地听了会那边的话,然后说了声,“嗯,我知道了,让向经理先处理好客户那边,我等会就过去。” 挂了电话,齐修瑾看着面前的丫头道:“安歌。” “嗯?” 他轻叹了口气道:“我这边有个临时会议要开,现在,先把送你回家吧。” 安歌忙摇头道:“没关系,你先忙吧,不用管我,我坐一会就往江边走走。” 齐修瑾脱口道:“不行。” “啊?”安歌眨眨眼睛略有些怪异地看着他。 “这似乎不是绅士所为。”他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刚才的话做了注解。 安歌轻笑,“你太客气了,我不知道在你在国外怎样,但是在宁城其实不必太在意这个的,这里我好歹生活了这么些年不会有问题。你那边不是有事要忙么,别耽搁了,我还想再坐坐。”总不能耽误人家正事。 他沉默地盯着她一阵方道:“安歌,是你太见外了。” 安歌:见外? 齐修瑾笑得有些无奈,也不等她反映过来便踏着沉稳的步伐消失在这片场合中。 ** 齐修瑾出了茶楼,直接开车去了j市的公司。 下了车,助理正抱着文件在门口等,他沉声开口:“究竟怎么回事?” 刘助理恭敬地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道:“齐总,是金老板那个方案出了点问题。” 齐修瑾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问题,既然案子本身没有问题,那就是其它原因了。他示意助理往下说。 刘助理观察了一下齐修瑾的脸色,这才把整个事情的原委给他说了一遍,“齐总,是这样的,根据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的分析,这事起初应该是客户表达的不够清楚以至于我们分析人员理解有误差;这些新人在中间环节又有了些疏忽大意,没有及时沟通才出了眼下这问题。” 说完见齐修瑾微拧着眉并未表态,他这才又道:“说到底双方都有些过失,不过因为咱们‘凯一’以往从没出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想听听您的意见。”他得蒙齐总看得起跟在他身边看着“凯一科技”一步步成长起来,他自是比谁都希望它能向着更好处发展。 “倒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开发完成再改动,涉及底层架构,那就意味着要加大周期和工作量,最辛苦的还是研发团队。 有了他这句话刘助理便明白自己这通电话是打对了,“凯一”虽说转战国内没多长时间,招募的大都是些新人,但他明白,这种不是技术层面的失误更让齐总难以接受。 “人员到齐了没有。”齐修瑾边说边踱步往电梯口走去。 刘助理跟在后边道:“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到齐了。” 到了电梯口齐修瑾又沉声开口:“嗯。待会儿怕是要麻烦你走一趟人事部了老刘。” “明白。”做为跟在齐修瑾身边这么些年的人,刘助理自然能揣摩出他这话里的意思。‘乘着顺风,就该扯篷’,这儿不是科研室,不可能用千百次的失败来验证一次的成功。再一点,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凯一”今后断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 茶楼这边,安歌在他走后没多久便叫了服务员埋单,岂料服务员告诉她帐已经结了。安歌叹息,这样客气她这不是又欠他个人情么?哎!她发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似乎有些频繁。 安歌回家刚开了大门就听见屋内传来啪的一声摔东西的响声,她以为是妈妈又碎盘子了;只是,接下来里边的动静却告诉她不是这么回事,她脚步一滞,紧了紧手里的钥匙。 “我告诉你们,今儿要是还不把余下的钱给我还完了,我就在这不走了,我吃你的睡你的,你这堆破东西我哪看不顺眼,就砸了你的。”尖锐的女声异常愤慨地吼道。 尤爸垂了眼眸,叹气道:“大姐,这笔钱我们会尽快凑上,只望着你们稍微通融一阵。” “通融,还要通融到什么时候,现如今哪个不难,我这里要不为难会这么紧赶紧地催你吗?今儿个你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说破了天去都不成,我不管你是抢是借,总之得把我这钱还了。”说着那女人又推倒了就近的秀绷子。 尤爸看着她的动作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个无休止的循环;尤妈默默在一旁抹泪,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如今还算不得厉害的,比之当初算是好了不少,只是这总也说不通该如何是好? 安歌稳了稳心神,深呼一口气,抬步过去,脸上扯些了淡淡的笑,“爸,妈我回来了。” 尤爸整了整脸色,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安安回来了。” 安歌点头,又对着另一边的二人道:“叔叔阿姨好。” 那身材有些发福的女人“哼”了声,“好什么好,就现在这情况哪里好的了。” 安歌道:“阿姨您先别激动。”说着又倒了两杯茶送与他们,“喝口茶缓缓气。” 这才搬了张椅子坐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看着他们道:“叔叔阿姨,我知道如今你们也难。”她对着满屋子画卷指了指,说道:“你们瞧着这屋子应该能明白我们确实在全力在办好这个事了,就像我爸爸说的,希望你们能再通融段时间。” “你自己说说我们这是通融多久了?” 安歌眨眨眼,“阿姨,这些我们都明白也感激在心,并且我们也一直在努力,说起来也是无妄之灾......” “那是你们自作自受。”那女的撇撇嘴chā言道。 “没错,算是我们自作自受吧。”话落,安歌颇为随意地端起身侧的茶杯抿了一口,“只是,我记得现如今距当初你们给的年限还有些时间吧。如今我们这样似乎都在‘规章制度’之内并未犯规;叔叔阿姨咱们各退一步吧,真没必要再像原来一样闹得那么难堪不是吗?” “你......”那女的指着安歌翕动着唇硬是说不出话来,想是被气到了。 哎,不能太过了,是他们的债便没想过赖掉,她放了茶杯开始扯,“阿姨,你看,细算下来当初的本金早在前些时间就还完了,如今基本就相当于在还剩下的利息了。” 牵强就牵强些吧,总得先把这事暂时摆平。 她看了看那两人,又道:“不过,这个远高于银行的利息,叔叔阿姨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它,并不受法律的保护!”安歌重重砸下这句。 或许气急,那两人已是双目圆睁,眼看又要bào发。 安歌截在他们开口前接着道:“当然,当初既是我们心甘情愿的签字,如今也必不会赖掉。老生常谈,只希望您再多给点时间,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闹也解决不了事情,咱们总归是要把这钱凑上不是吗,叔叔阿姨你们看呢?” 这番半劝、半威、半诱下,两夫fù总算冷静下来。 男人看了安歌一眼,捻灭了手里的烟,道:“你说的对,总归都是为了把事情解决;如今......”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你既然这样说,今天我们也不逼你们了。最多,最多也只给你们一个半月时间,你们自己想办法,一个半月后我们是一定要把这钱拿到。” 安歌和尤爸jiāo流一眼,对着他们点点头。又和气道:“叔叔阿姨大老远过来,就在这吃顿午饭再回吧。” 男人摇头,“饭就不吃了,你们自己尽快想想办法吧,也不要逼得我们走什么极端的法子。” 说完后也不做多留,扯着女人的袖子出去了。 送走了债主,尤爸叹叹气摸着安歌的脑袋,“丫头,难为你了。” “我们家安安长大了,”尤妈妈田女士抹着眼泪欣慰道。 送走了他们,安歌也有些脱力,爸妈都是实诚人,兜兜转转也只是那么几句话,一个不好又会生出冲突,这些年时不时就上演这么一段,她总不能一直是那个躲在角落里瑟缩发抖的小姑娘。 缓了一会儿,她走过去握着尤爸的手轻轻道:“爸爸,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尤爸叹道:“是爸带累了你们,如今这情况心里可有怨怼。” 安歌摇头,“爸,就是一蓑烟雨任平生又如何?何况最艰难的时候我们不是都熬过来了吗?如今,一定有办法的。” “是啊人这一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来去无定,你能这么想我心里高兴。” “谁让我是爸的女儿呢。” 尤爸推推她脑门出声道:“唉......我们家安安原本该无忧无虑、快快活活的生活,你如今这般知事爸爸既是欣慰却也心疼的紧,是爸爸不好。” 安歌摇头,不想看爸爸自责,她道:“爸,您不是总念叨人不堪其忧,我堪吗?现在只要咱们家里不乱,什么困难都能熬过去。” “你倒是活学活用,孔夫子听了也不知作何想。” 她作古时书生背书状,摇头晃脑:“自是贤哉,安歌也!” “呵......”尤爸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道:“物有所不足,该收收小尾巴了。” 安歌吐了吐舌头,她这不是哄爸爸开心么? 尤爸被她这么一顿说笑也松了眉头,道:“没事你把明天要画的纸涂好胶矾吧,这一刀宣纸漏矾得很。” “好,要裁么。”安歌问道。 尤爸摇头,“不用。” 索xìng还没吃饭,安歌便捣腾起来。 她记得王羲之《书论笔势篇》中曾说“父不亲教,自古有之”;然她的书、画却都是尤爸亲教的,她从开始对于用笔用墨和各类皴、擦、点、染的烦闷、焦躁到后面的甚知其味,磕磕绊绊,总算不负光yīn。目前为止,她没想过沉迷于此,却也享受其中,至少xìng子磨了不少。 吃了中饭,尤爸继续画画,尤妈耐心刺绣。 安歌洗了碗回到房里并未急着动笔,虽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可还不是得动脑筋么?说是想办法,可脑袋里却是空空的,并无头绪,索xìng从琴囊里把古琴取出来放好在琴桌上,轻轻拂了拂琴弦,坐定后便弹了曲《渔樵问答》。 一曲弹罢还是没什么头绪,她右手撑头抵在琴桌上斜斜的看着墙面,左手食指‘嗒嗒’地在桌面上轻点着。 突然,手顿住了,她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墙面上的一张《金陵十二钗》的国画,攸地笑了办法有了! ☆、新雨闲事 安歌记得《红楼梦》对扇子的描述是相当丰富的,什么折扇、芭蕉扇、雉羽宫扇以及纨扇、、、、、、其中扇子对于丰富人物的xìng格和烘托、渲染情节都有其独到之处。 而今,她并非要去探索这扇子的深意,她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不错的点子,兴许可解如今的燃眉之急那就是画扇! 折扇、团扇都可在扇面上作画,因为扇面较小,他们只需在不作大幅国画的闲暇之余便能搞定,无需太费时,小巧方便携带,价格在百八十元大多数人都能接受,当然越精致的价格也可以随之提高,其实在网上销售或许会更好,只是目前他们时间不允许,而对于原料这方面其实没有太大问题,现在网上基本都能搞定。 安歌觉得这个想法着实可行,她忙跑到书房跟尤爸商量,尤爸觉得他那里没问题;只是,计划要实施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少不了一人,遂给于伯打了个电话。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于庆升这边正在店里吃中饭,看了显示是安歌,接了电话笑道:“安歌啊,今天怎么想起给于伯打电话啊?” 安歌笑笑:“于伯,是这样的,今天确实有个事情和您商量一下,我这里有个想法,等会儿您听听看可不可行。”说着把自己的想法在电话里跟于庆升说了一遍。 于庆升这边听了,有些意外的挑挑眉,真难为这丫头能想出这么个主意。听着觉得还不错,到时还可以在上面作一些小城景色,完全可以做纪念品之用。于是,便对着那边的安歌道:“嗯,我听着确实不错,那你就先搞一部分到店里试试看。” 安歌听他这么说,总算又踏实了些,“那好的,我会尽快搞一些出来,那就先不打扰您了,于伯再见。” 挂了电话,安歌心里有种如释重负之感,总算可以稍作安心了。 她又对爸妈把于伯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通,阮女士听了则表示晚上要庆祝一番,安歌和尤爸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 然后,尤爸又看向安歌轻呼口气道:“安安啊,我思忖了下,改天还是去书画院把手续给办了。” 安歌意外的看向尤爸:“爸爸,你这是决定要加入那个汪院长的团队去?”虽说那个汪院长当初承诺的是不错,可当初爸爸不是厌恶其中某些乱象拒绝了吗? 尤爸摇头,“他那里不适合我。还是官方的吧。” 安歌这下心里着实为这消息而雀跃了。 以爸爸的水准加入小城的书画院是完全没问题的,圈内的朋友也多番提议他这样做,奈何爸爸心里终究有一道坎,他在意自己不是科班出生。 其实想想,他们这祖辈手手相传下来的手艺,家族叔伯虽都有涉猎,可如今正经做这行的也是寥寥无几。到安歌这一代,尤爸也是从小教授他们姐弟二人,可弟弟却对于这方面兴趣不大,安歌倒是熬过了最难熬的时段,嚼出了些味道。 说实话,安歌心里真的为尤爸这个决定而高兴的,除却能为现在的画镀层金,更是觉得爸爸值得。 安歌走过去靠着尤爸道:“爸爸,早该这样了。” 尤爸笑笑,摸/摸她脑袋并未说话。 靠着爸爸的肩膀,安歌隐隐有些了悟,不管是爸爸还是她自己,更或许,大多人心里都多多少少会有一个叫自卑的影子,在触到那些薄弱处,越想它便会愈加放大,慢慢将你侵蚀,爸爸如今走出这一步何尝不是多少番心里jiāo战下来的决定,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他们这些叫家人的生物。 父亲这个词啊,总是值得你去敬畏! 几日后。 有了原料,安歌和尤爸做了分工。尤爸负责折扇,主要是折扇构图难度大,二个是纸面不平整,安歌觉得自己虽然能画但估计也就只能勉勉强强,可如今没太多时间给她试手,遂还是觉得团扇保险些。 窗外,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书桌前,安歌看着笔下的扇子脑子里泛着些奇妙的思绪它们之后会跟着不同的主人去见证她们不同的故事,或悲伤、或欢喜......或许,有一天它们也会成为故事,写就自己的传奇。 外间。 阮女士正绣着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便见她“吭哧吭哧”地把秀绷子搬到尤爸的旁边,然后小声道:“老头子,我前段时间就一直琢磨着一个事儿,这几天事多便给忘了,如今又想起来了。” 尤爸正行云流水地挥毫,听阮女士出声,目光也没离开画面轻笑道:“哦,那你琢磨出个什么了?” 阮女士不满他这不以为然的语气,加大了些语气道:“说正事呢,你认真点行不行。” 尤爸无奈,“好,你说,我认真听。” 见尤爸态度良好,阮女士又放缓了声音,“原先也不觉着,自打江林林带了女朋友回来我才发现了这么个问题。” 说着又稍稍碰了碰尤爸垂在一旁的手臂,说:“老头子,你说咱家安安这翻了年也24了,这些年是不是都没见她谈过朋友,和什么异xìng走的近?江兰兰都还小了她几个月呢,人家都谈过两个了,如今林林也带来女朋友回来,咱家安安这怎么都没什么动静呢?” 尤爸沉默了半刻方道:“这倒也是。”想了想他又笑道:“不过,这不才24么,急什么,慢慢来,我的安安值得最好的。” 阮女士颇有些怒其不争的语气道:“这我当然知道,只是如今瞧着咱家安安倒像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式,你说,会不会是咱当初在这方面管的太严了,让她有yīn影什么的啊?” 尤爸搁下手里的笔,双眉蹙了蹙,“嗯,如果是这样倒真不好说了。不然你改天试探试探?” “怎么试探?” 尤爸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额......要不,还是你这当妈的直接去问问她吧。” 阮女士摇摇头,“哎!也指望不上你。行吧,我找个空dàng问问她的想法。” ** 安歌这里又画好一把题为《皎皎丽客碧玉香》的团扇,画面上俏皮的小鸟、如玉的梨花、劲节的枝干乃至整个画面都融合得相当不错,她心里极为满意,决定这把留作己用。想着夏日里偶尔抛却风扇、空调,小院里团扇轻摇,清风徐来那也是极为惬意的一件事。 正想着旁边的电话响了。 安歌拿过手机,是江兰兰的来电,“兰兰。” 江兰兰刚从一座恢宏大气的建筑里边走出来,就迫不及待的给安歌打了个电话。“亲,恭喜我吧,新工作有着落了。” 对于江兰兰这么快就找到新工作安歌倒挺为她高兴的,“是吗,那就好,这回找了个什么事儿呀。” 江兰兰这边豪放的大笑几声,发现旁边路人怪异的看着她才稳稳神道:“嗯哼,你一定猜不到,我竟然被‘豪顿’财务部录取了!” 安歌听着电话那头的嚎叫颇为好笑。“豪顿”她倒是知道,是他们小城惟一一家五星度假酒店,听说用人挺严格的。 记得施悦曾说过,里边的设施分区那叫一个丰富,安歌不知里边具体如何,不过她仅仅在路过时看到那栋主建筑便觉得颇为气势逼人了。如此体面的工作,倒是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兴奋了。 安歌笑道:“这么好的事,那回来记得让我和乐娇摸/摸手,我们也多沾沾好运。” 江兰兰挠挠头,“你是不知道,刚刚面试是有多紧张,原本都被刷下来了,我都下了楼了,到门口了竟然又来电话告诉我说被录取了;哎!运气来了挡不住啊,我等会儿去买注彩票试试。” “呵,行啊,中了五百万要给我个大红包啊。” 江兰兰这边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嗯,那就八块八毛八吧,你发我发大家发。” “......你真大方。” 江兰兰这头咧嘴笑道:“那当然,咱两什么关系啊。” 安歌真是被她逗乐了,两人又说笑了一番才挂了电话。 放了手机,撑着手肘下巴搁在手背上看着窗外的细雨绵绵;她其实内心挺羡慕兰兰的,不是统招生的自己着实难找一个不错的岗位。 如今,债务也快还完了,她也得好好考虑考虑,是找个一般般的工作混个小日子,还是慢慢攒个小店子的积蓄出来了。 “安安啊,你弟弟刚打电话来说他今天要回来,家里没啥菜了,你去菜场跑一趟吧。”阮女士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安浩要回来了,安歌立马起身开门问阮女士,“什么时候到啊?” 阮女士一边绣着花一边道:“大概一点左右吧,这也快中午了,他这收拾一阵,你买了菜回来他大概也到家了。” “好,我这就去。” 这下雨天的在家里还好,出去还是挺麻烦的,不过安浩回来必是要做菜的,安歌喜欢弟弟的厨艺,他总能把最普通的食材玩出新花样儿。 安歌自己也能做菜,吃也是能吃,但总觉得吃着有一股不新鲜的感觉,大概这也是要天赋的吧,亲戚里除了外婆,都是些男的做菜好些。 菜市场倒没有因为下雨就人少,还是挺多阿姨大妈在选购,安歌收了伞先往蔬菜区走去,下雨天也不想多仔细的比较,在一个看着挺齐整的摊位前选了些时蔬又称了些排骨和鱼就往回走了。 齐修瑾到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尤安歌,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东西皱了皱眉,取了车里的备用伞跟了上去叫了一声,大概是下雨天,他的声音被雨水淹没了,不得已便抬手抓/住了她提着东西的手臂。 安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惊了惊,这些天一有时间乐娇就给她模拟了花式遇上流氓法,她觉得此刻她似乎就遇上了其中一种。奈何一只手举着伞,那只提着东西的手还被人家抓/住了她回身准备见机行/事。 “齐修瑾?” 齐修瑾拿过她手里的菜,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皱眉道:“怎么这么大雨还出来买东西。” 安歌挑挑眉,雨很大吗?似乎也就是些小雨吧,不过还是回了他的话,“我弟弟今天回来,家里没菜了,就出来买些。” 他点点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歌摇头,“不用不用,几步路就回去了。” 齐修瑾也不和她多说,那只举着伞的手就这么半揽把她推进了车里。 安歌进到车里整个人都是木懵懵的。 ☆、登堂入室 齐修瑾将菜放进后备箱,进了车里见安歌那副呆呆的样子,摇头笑笑,这是吓到她了? 这也难怪,从那天遇见,安歌眼里某人便是那副绅士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突然变了画风她一时难以适应。 齐修瑾嘴角衔着一抹淡笑,也不扰她,索xìng知道她家地址。 车子发动的声音促使安歌回了神。其实,又有什么好惊诧的呢?她和他本来就不熟悉,又谈何了解他的xìng子,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 到了她们家那条巷子。因为里边不好停车,他们就在外边找了个车位停。安歌下了车,凉风一吹,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不少。 齐修瑾到后边取菜时,顺道打开了旁边的一只手提箱,那眸中的深意大概也只有他知空气知了。 安歌着实不好意思让他提东西,奈何拗不过他,见他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以为他有什么其他安排也没多问。 到了家门口,站在外边都听到田女士和弟弟jiāo谈地声音,安歌犹豫道:“我......到家了。”其实,她心里很纠结,人都到了家门口了不请人进去喝杯茶真得好不礼貌;可是,她又怕不知道和家里怎么说。 齐修瑾倒是颇有风度道:“嗯,开门吧,看你进去了我就走。” 安歌默默为自己的不礼貌道了声歉,她硬着头皮开门,准备拿了东西就进去。临门不请改日再赔罪吧,她还是有些怕爸妈有意见。 她打开大门,然后傻眼了! 因为小院里唰东西的阮女士,撑着伞的尤安浩都面对着大门口。听到安歌开门的动静两人齐刷刷抬头,看到她二人时都有些呆愣,尤安浩惯xìng地开口叫了声“姐”;阮女士目光游移在她和齐修瑾之间,最后,目光越过安歌停在她身后那个俊逸男子身上,满心满眼都写着“什么情况”? 安歌吞吞口水叫了声,“妈。” 阮女士回神,“......安安回来了啊,这位是?”她目光停在齐修瑾身上。 安歌呐呐道:“妈妈,他是我中学校友。” 一旁的齐修瑾适时出声,他擎着着温和优雅的声线道:“阿姨好,我叫齐修瑾。” 阮女士在安歌出声时已经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听人孩子这么温和有礼的自是高兴,她笑道:“好,好。”又看了一眼安歌,“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还站这里,快请你朋友家里坐坐。”她这才说道这丫头不开窍呢,没成想今天居然给她来了个突袭。 也没等安歌说话她又犹自对着齐修瑾道:“小齐啊,快进来坐坐。” 齐修瑾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道:“那就叨扰您了。”他随即把菜放在了门边的台子上无比心安理得地越过安歌跟着阮女士进去了。 阮女士把齐修瑾请进客厅了,安歌还站在门口。她整个人都飘忽忽的,脑子里的想法呼噜噜地转悠她带了未经首肯的男子回家,现在有些弄不懂妈妈是不是面上看的这样。 尤安浩见他家姐姐还呆呆地站在门口,摇摇头举着伞走过去给她撑上,一边又关了大门,“姐,进去了。” 安歌抽回神思,看着已经高出了她一个头的弟弟颇有一种吾家有弟初长成之感,“我们家小耗子回来了,怎么觉得又长高了些了!” “没办法,神就是这么眷顾我,姐羡慕不来。” 安歌笑着推了他一把,“得了你,把菜洗好,祭五脏庙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阮女士那边比她会招呼人,她和弟弟还是乖乖洗菜。 尤安浩故作惆怅地叹道:“哎!我家姐姐也就这点出息了。”两人都没提齐修瑾的事。 阮女士把齐修瑾带到客厅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朝书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叫了声:“老头子,先停了笔吧,有客人来了。” 齐修瑾进了门便被里边浓浓的书香气感染,两道墙壁都挂满了书法、画作,看了落款有尤爸的也有安歌的,丁真永草、笔精墨妙;一旁的成列柜放置了数把展开的折扇,手绘的笔触亦是风骨峭峻、落纸烟云。环视一圈,房子虽然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默默把这些收在眼底,心里感叹这样的家庭无怪乎养出那样精致的人儿。 尤爸听到阮女士说有客,完成整笔才放了毛笔,摘了袖套起身开门,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脚步顿了顿,移眸看向阮女士示意她“这是怎么回事”? 阮女士见他眼神忙道:“这是安安的校友,叫齐,齐什么来着?”笑着拍拍脑袋,“瞧我这脑子。” 齐修瑾见尤爸出来,随即起身,道:“尤叔叔好,我叫齐修瑾。”他随之把身侧的礼盒递至尤爸身前,“今天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见谅。” 尤爸虽不太清楚情况,但见这孩子礼数周全、稳重大方心下倒是挺满意安的。接过那方精致的文房礼盒放在一旁,他道:“人来就好,不必那么客气。我家安安朋友不多,有什么不周到的,还望你们多担待些。” 齐修瑾笑道:“嗯,叔叔放心,安歌是个好的姑娘。” 自家孩子被人夸,做父母的自然高兴,心里对齐修瑾也少了些生分,“坐,我们也不讲那些虚礼了。” 齐修瑾在尤爸落座后才坐下,阮女士倒了两杯茶过来给他们便去了外间。 尤爸秉着观其言、察其行、知其底、方识其人的道理,在坐定后问道:“还不知道小齐是哪里人?” “叔叔叫我修瑾就好,我是J市人。” “嗯,倒是挺近的。J市哪个单位上班呢?” “惭愧,目前在J市注册了个软件公司。” 尤爸点头,道:“嗯,自己创业,有干劲儿!安安这些朋友个个都挺有出息。”然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略有些黯然,他小声嘀咕:“我家安安......可惜了!” 齐修瑾听在耳里,他沉吟片刻道:“叔叔不必太过介怀,明珠是否会蒙尘端看‘它’在什么人手里。您教导有方,皓皓之白必不会蒙俗世之尘。” “好高的帽子,亏得我家安安没听到。不然,真怕那丫头尾巴翘到天上去。”这话虽是恭维,他听着倒颇为顺心。 齐修瑾微敛了眸子,语气里带着一丝细微的缅怀,“安歌她,以往或许会吧......如今,倒是不矜不盈。” 尤爸也没马上接话,他挑眉朝齐修瑾看去。都是过来人,这话里他似乎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你.....喜欢我家安安?”他这人什么事都喜欢往直了说。 “是的!叔叔。”他看着尤爸,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呵,倒是挺诚实的,“安安还不知道吧。”自家女儿自己清楚,八成这小子的别有用心在她眼里就成了“这人真是热心肠”。 “嗯,没错。” “怎么想到率先在我这里表露?”而不是和他家丫头讲。 “因为,她是您的掌中之珠!”对于安歌,暂时急不得。 尤爸一怔,随即轻笑道:“我若不准呢?” 齐修瑾嘴角弯起笃定的弧度,“叔叔您不能守她一世,而我却还年轻。” 哦?这算是承诺吗? 尤爸眼神直直的看向他:好小子,倒是挺有魄力啊。 某人笑得一脸温和:您过奖。 彼此眼神里的意味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尤爸也并没有要chā手儿女这些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点他和他妈妈都想得开。 他叹了口气,说:“我和她妈妈都开明,如今闺女大了,我们也不想太过干预她的这些事。你喜欢我家安安,我也不反对,成与不成端看你自己。” 说着他又拿出打火机想摸支烟抽,才想到烟放在书房了,刚准备把打火机放茶几上,齐修瑾手里的烟便递了过来,尤爸轻笑接过,又接着道:“我和她妈妈不求她找个多富有的人,便是个乞丐又如何,只要知她、爱她、宠她,我不介意招个上门女婿。” “叔叔旷达迈俗。”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长辈。 尤爸轻笑摇头,点了烟,吸了一口,接着说:“只是,那丫头估计是没怎么开窍,你若是有这心思,我必须提前说一句,怕是有地磨。哎!估计是小时候这方面管得太严,后来其它事一忙也没好好和她jiāo流,怕还是还奉着我们那会儿的告诫为信条呢。” 齐修瑾点头,“叔叔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一席话下来尤爸也晓得这孩子知道轻重,遂点点头。 安歌洗好了菜进来,见齐修瑾风采斐然地坐在沙发上与她爸爸闲聊,那卓然的气质称得她家如今这小地儿登时有种蓬荜生辉之感,也不知齐修瑾说了什么,尤爸笑的很欢,她叫了声:“爸爸。” 尤爸点头,又对一旁的齐修瑾道:“留下来吃个中饭吧,尝尝我儿子的手艺,我家安安可就盼着她弟弟露这一手呢。” 齐修瑾道:“那就叨扰了。”看着安歌笑得意味深长。 安歌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觉得弟弟手艺太好了而已。 尤爸看安歌也进来了,便拍拍齐修瑾肩膀对他说:“修瑾啊,就让安安先陪你说说话吧,我这里还得赶赶画,这家里也没那么多规矩,你随便就好。”至于他俩刚才的谈话只当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齐修瑾会意一笑,“好的,叔叔您忙您的。” 安歌见尤爸进了书房,客厅就只剩他们两人,她找了个椅子离他不远不近的坐下,看了看茶几,道:“你喝茶。” 然后她又在茶几下抽/出一本书晃了晃,“要是无聊的话就给你找本书看。”她也找不出什么话说,只好扯唇笑笑。好尴尬...... 齐修瑾好笑摇头,难得登堂入室的机会怎会浪费在看书上。他眼角蕴着笑,移了个位置靠她近些,单手撑着脑袋言语轻轻,“安安。” 安歌拿着书本的手微微一抖,眉头骤然跳了跳,“那个......你还是叫我安歌吧。”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人这样叫她。虽说名字只是个代号,可她不习惯。 齐修瑾:“叫安安比较亲切。” 安歌:“......”这算个什么事。 她抬眼看着他,清了清嗓子颇为诚挚道:“你这样叫,我很不习惯。” 看她认真得小摸样,齐修瑾忍俊不禁,“没事,叫多了就习惯了。” 安歌拧着眉头,准备再说些什么,齐修瑾却轻笑一声,不再逗她,先一步开口:“我去厨房看看弟弟的手艺。”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为什么她听着就是觉得很别扭。 ** 齐修瑾刚走到门口电话便响了,按了接听,那边赵文睿的声音便传来出来,“我说老大啊,兄弟们就等你一人了,怎么还没到啊。” 他挑挑眉慵懒道:“哦,临时有事暂时来不了了。” 赵文睿这边听他这么说,收回了正准备击球的斯诺克球杆,张大嘴巴道:“啊,什么事啊?咱不就是挑了你没事才约球的嘛。” 齐修瑾勾唇,“你准嫂子家拜访。” 嫂子?赵文睿张张嘴,“......老大,你拿我开涮呢吧?” “你以为你是涮羊ròu?你们先热身,挂了。” 赵文睿眨眨眼看着挂掉的电话,扯着嗓子对vip球室里的兄弟道:“老大说他暂时不来了,说是在拜访我嫂子家,我难道爸还能整出个私生子不成?” 一堆兄弟呵笑,只有一旁观球的韩旭尧眸光闪了闪,睨了赵文睿一眼吐出了一个字,“笨。” 赵文睿耳尖,听他这样说,立马zhà毛,“哎哟喂,你说我这bào脾气,你今天不说个所以然来,我,我就和你割袍断义。”说着他挥起手里的球杆摆了个亮相的姿势,却俨然一副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势。 韩旭尧眼都懒地抬,“你奉修瑾为什么?” “这还要问,大哥啊。” 韩旭尧:“那他女人呢?” 赵文睿脱口道:“嫂子啊。” 说出口才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模样,双目圆睁翕动着嘴唇,“齐,齐齐齐......女,女人!” 韩旭尧点头不忍直视他这副蠢样。 球室里的人也被震得有些发愣,齐修瑾这些年的洁身自好他们这些兄弟可都看在眼里的,这突然要开荤了怎教他们不惊诧。 ** 齐修瑾收了手机,扬眉看着靠在一旁的男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尤安浩围着一条花围裙双手jiāo叠在胸前倚靠在墙上,咧咧嘴道:“你想当我姐夫?” 齐修瑾并不急着回话,而是着单手chā兜不疾不徐地朝他走去,“李家弄,二对五可还解气?” “是你!”尤安浩瞪大了双眼,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可还够格。” “从那时候开始的?”尤安浩语气里还充斥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他挑眉微笑并未答话,但尤安浩却知道他的意思了,“所以你是认真的?” “对你姐姐这么没信心?”他道。 尤安浩嘴角抽了抽。呵,呵呵......厉害了word姐! “可还有疑问,没有的话就让我也观摩一番你的手艺。”齐修瑾揉了揉他脑袋往厨房走去。 尤安浩抬眼望天,世界真奇妙! ** 吃过中饭,齐修瑾起身告辞,阮女士便让安歌送他出门。 安歌将他送到巷口便对他道:“雨天,开车慢些。”见他点头她又道:“那我就回去了。” “好。” 那声音低沉且迷离,就如细雨中飞落的梨花瓣写着离别却带着一腔义无反顾的情切。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转身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那纤细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打开车门进去。 ** 安歌回到房里恰见妈妈正坐在里边。阮女士见她进来扬手一指让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安歌见她这架势,心里顿时“咯噔”一响,脑子里第一想法便是对于她带齐修瑾回来这事妈妈要秋后算账了。 阮女士在安歌心理活动之际开口道:“安安啊,你觉得我和你爸怎么样啊。” 嗯?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有何关系,她还是老实开口道:“爸妈都挺好的。” 她摇头,“我是说我和你爸感情如何。” “很好。”虽然偶尔有些磕磕绊绊;但,那或许就是过日子吧,时间促使当初的恋人变得更像亲人,并非不爱了,他们只是更舍不得的割舍对方了! 阮女士点头,“嗯。你/妈我觉得,女人这辈子啊,最安逸的莫过于有份合适的工作,有个对自己知冷知热的身边人了,你觉得呢?” 挺有道理,安歌乖乖点头。 阮女士见她点头却还是那副不甚了了的模样,索xìng直言道:“你觉得这齐修瑾怎么样啊?” “还好吧,也不是很了解。” 阮女士皱眉,“就没点什么其它想法吗?” 其它想法?阮女士已经点拨到这份上,安歌想不懂也难。她原以为妈妈是对她带男子回来有意见,心里还打着鼓,没料到妈妈倒是打起这主意来了。她无奈道:“妈妈,不可能的,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前男友,你说我要和他搅在一起那成什么了。” “怎么会这样,我瞧今天这架势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 齐修瑾对她有意思?怎么可能! 且不说她俩小时候的不愉快,就是他做为冯朝雪的前男友也知道她和他不可能吧,即便那时他们都还年纪很小,但不是有个词叫早恋么? “他也就是看今天下雨了,做为曾今的校友送送我罢了。妈妈你别多想了,省的以后见了尴尬。” 既是这样阮女士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道:“那就不说他了,就说说你自己吧。” 她拢了拢安歌顺在肩头的长发,道:“如今你也快24了,也是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这些年让你小小年纪如此奔波,我和你爸也着实心里不好受的很......也是我们当父母的对不住你,如今咱们家债也快还完了,你也就不必再那么辛苦了,像你爸说的‘我们家安安就好好做个娇娇女吧’。” 安歌静静地听着妈妈的柔声细语,只觉得此刻心里略有些涩涩的、眼睛亦是酸酸涨涨。这些年地奔波怎会不累?可她也不想怨天尤人。对于已经发生的事,祈祷它不要发生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只能硬着头皮对付下去。她偶尔也会想,若是没有这档子事自己会怎样呢?或许就像爸爸说的考个好大学,依然是那个欢脱的娇娇女,之后找份不错的工作,遇到个合适的人渡此余生。 可,那也只是想想罢了,现如今这一切才是她的路。 既然已经在这条泥泞的路上了,便不能只低头看着眼前儿;若是那样,只会让步子走的狼狈不堪,只有放长了视线才会找好落脚的地点。她爱她的家人,她会和他们一起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力营造更好的将来。 “妈妈,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话好好考虑,有合适的人会带来见你们,你们也不要多想了,难道债没还完我就不是你们的娇娇女了吗?”安歌打趣道。 阮女士推了一下她的额头,嗔道:“臭丫头,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事你可记心里了啊,这样我和你爸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 “嗯,说定了。”安歌保证似得点头。以往她从没细思这个问题,如今妈妈提出来却也觉得着实是个不容易攻克的难题。未来会遇上怎样一个谁,又要和那个谁如何相处?她完全没概念,这倒真是个麻烦的问题。 安歌才说完外边尤安浩的声音便响起,“姐,我同学叫我去‘快乐林’烧烤,有脆骨,你一起去吗?” 她如今还真没时间去玩,遂道:“你自己去吧,我还要赶画呢。” 尤安浩:“哦,那我给你打包些回来。” 难为老弟这么想着她,虽说她是喜欢吃脆骨,但是,“是不是不太好?” 尤安浩在外间颇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姐姐还不是他们的姐姐,孝敬一下姐姐有什么不行。” 然后又扯着嗓子道:“妈,那我出去了啊。” 阮女士见尤安浩要出门,忙出去嘱咐让他们骑车别太快了。 另一边。 齐修瑾和安歌分开后便开往“豪顿”。停车下车进门一路的员工颇为恭敬。 球室里赵文睿在和韩旭尧Pk,此刻他正准备给韩旭尧做个天/衣无缝的斯诺克,所以并没注意到齐修瑾的到来。旁边休息的兄弟暗暗与齐修瑾打过招呼,随后眼神进行了一番jiāo流,其中一个留着飞机头的男子大声道:“齐兄来了!” 赵文睿一个呼吸不稳,直接来了个横杆,登时惹得大家烘堂大笑。 他呆住,裁判取回母球放好他还呆立在那;直到韩旭尧摇头推开他。 好吧,战局逆转。他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他胡乱地挠了挠头发又把目光转向那群罪魁祸首,足下生风地走过去,在齐修瑾身边挤了个位置手指着一旁的兄弟道:“老大,我要提出严正抗议,他们这群家伙严重的干扰了我已见曙光的战局。” 齐修瑾拍了拍他肩膀,“嗯。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 眨眨眼,“什么词?” “法不责众。” 赵文睿:“......” 见赵文睿吃瘪,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他顿时西子捧心状,“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说完登时想起一个事来,忙起身往门外望望,“她呢,她呢,在哪里?”开玩笑,除了小时候那点破事,什么时候见齐修瑾和女人牵扯起来。 他这一八卦,大家也都竖起耳朵听,连正击球的韩旭尧也停了动作。 “还不是时候。” 赵文睿难掩失望,还以为可以看到收了齐修瑾这妖孽的是哪位上神呢?随即,他蹭到齐修瑾身边八卦道:“是谁啊,我见过吗?” 齐修瑾言简意赅,“见过。” 听他说见过,赵文睿手托下巴,眼珠转了转,在脑中对认识的女xìng搜寻可能xìng,啧......不好说啊。突然,他抬手拍了一下大/腿,“啊!不要告诉我是那个冯朝雪,旧情复燃?” 齐修瑾斜睨了他一眼,轻嗤一声,“知道茶坊里的伙计下半句是什么吗?” 赵文睿眨眨眼,“什么?” 旁边的人小声提醒了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文睿呆呆“哦”了一声,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说:“不,不是吗?难道是云施悦?” 某人幽幽摩挲着服务生递过来的咖啡杯,不睬他。 怎奈赵某某求知yù就是那么强,他再度磕磕巴巴道:“还......还不是吗?” “啊,老大,你不是想潜了你们公司的章栗栗吧!”他猛然间夸张地大叫道。 然,此话一出,周身顿感凉气入侵,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似,似乎说错话了...... 麻麻,快给我准备一坛老坛酸菜压压惊! 韩旭尧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按着他肩膀道:“别猜了,你这一猜没准‘灭绝师太’都出来了。” 齐修瑾起身脱了外套,睨了他一眼,“怎么样,来一局?输的三百个俯卧撑。” 赵文睿战战兢兢起身。 接下来那vip球室里便只听到赵文睿不绝于耳地哀嚎。可怜的赵某某! 尤家 尤安浩第二天便回了学校。 又过了几日,那边江林林和乐娇也要回c市了,比J市要远得多。江家为此还特意叫了他们家过去吃了顿饭,算是为他们送行了。安歌为乐娇准备了一把团扇,她见着样式颇为喜欢,还敦促她记得多练练她教得姿势,安歌笑着答应。 出去的人出去了,他们这些人还得好好过日子。 ** 个把月的时间,安歌基本没再出门,而是在家里努力赶画,连施悦约出去喝茶也辞了。爸爸送到书画院的画倒是遇到几个伯乐,行情还算不错,这也算是预料中的事。 她今天准备跑一趟于伯那里,这批画和扇子加上妈妈的绣品算了算是能够把剩下的债务给清了,如果价钱好的话兴许还有结余。 像是在映照此刻的心情一样,天色亦是艳阳高照。安歌拉着个大大的行李箱,一路倒是都很顺利。她走了孙老板家又转到于伯店里。 一切处理好以后,她从于伯店里出来,又往江边走去。 小风微吹,她站在老梨树下,看着这片清河,露出了这么些日子以来最轻松的笑容,眼眶却溢出了温热的泪水。 手里紧攥着地包似有千斤重却又似乎轻盈的能放飞了似得无形的枷锁卸下,从今后的每一份勉力都将是为他们自己!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 蓦地,旁边却传来争持声。她起先没注意,未料接下来的男声居然是她很是熟悉的人,她微眯着眼看过去,见和他一起的是个学生装扮的女孩。 ☆、那风一般的小萝莉 这人是当初在老农科所居住的邻居哥哥,小时候大家玩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如今已经是一名优秀的音乐教师了。 吴老师现在心情很不美丽,大概也只有帕格尼尼大练习曲第三首《钟》能表达此刻的心绪起伏了。为什么?因为他这棵老草居然被小牛崽觊觎了。他做家教时收的学生竟然冷不丁的说要追求他简直胡闹!他说过、吼过、道理讲过......奈何怎么说呢?这孩子的战斗力真不是他这老人家可以比拟的。 “吴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瞿晴晴捧着一颗大大的红心道。 吴老师对于眼前的状况真得很头疼啊!他已经没精力应付这孩子了,准备绕过她往另一侧去。 “吴老师你跑不掉的。”瞿晴晴拦住他。 吴老师深呼一口气,转身往斜侧走。大概,神终于眷顾他了,因为眼前梨花树下的姑娘可不正是安歌么,顿时来了主意,他大步朝那边走去。 “祁阳哥。”安歌对着那边走过来的男子打了声招呼。 “帮我个忙。”他一把搂住安歌往那女孩面前一站,说道:“瞿晴晴同学,请不要再胡闹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我和我女朋友造成很大的困扰。” 安歌不明白什么状况,他这猛然一手吓了她一跳。 吴祁阳紧紧她手臂,悄悄对她眨了眨眼,继续说:“你还太小,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今后上个好大学,也不枉费你父母cāo这一片心。” 安歌一时猜不透他这里到底是几个意思,瞧见他眼色,索xìng闭嘴不说话。 瞿晴晴皱眉看着眼前堪称女神级女子,心情当真是四个字糟糕透了!她鼓着腮帮子怒瞪着安歌回嘴道:“我不相信,以前怎么没见过她?而且你以前也没说过,别想随便抓个人来敷衍我。” 嗯,很聪明,逻辑理得很顺。 吴祁阳拢了拢飘在安歌颊边的头发,道:“之前没说那是因为我们很低调。” 即便是自家哥哥般的存在,他这动作也叫安歌有些不自然,她僵立着身子,只望着这出刚闹明白的狗血剧快些结束。 瞿晴晴不相信他的话,拧眉看着安歌,问道:“你......是吴老师的女朋友?” 这安歌怎好回答?便只讪讪地笑了笑。 瞿晴晴见安歌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登时信心十足,“我就知道他是骗我的。” 她转头看向吴祁阳,说:“吴老师你就别演戏了。” 吴祁阳抚额,“你怎么才肯相信。” 瞿晴晴眼珠转了转,道:“要我相信也不难,我问你......” 她双手jiāo叠在胸前,高抬着下巴把目光转向安歌,问道:“大婶儿,你知道吴老师生日几号吗?” 大婶?姑娘没必要如此吧。还有,虽然明白她想为自己造出一种强大的气势,可这动作配合着她小萝莉的脸蛋儿,好违和啊!安歌真不想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可是,她真有些在意那声“大婶”怎么办所以,她稍微较了一点儿真,对不住了姑娘。 “二月十八。”她道。 瞿晴晴同学撇撇嘴“哼”了一声,“吴老师穿几码的鞋?” 既然已经起头了,安歌索xìng继续道:“43码。”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完全是吴妈妈有自己纳鞋垫的习惯,所以会时不时的到她妈妈那拓花样子,祁阳哥和吴爸爸正好一个码。 瞿晴晴眉头一锁,放下jiāo叠的手臂,再问:“他最喜欢吃什么菜?” 额......安歌看着吴祁阳,这时眼里的意味也深了。她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故事,只是......对于这么用心的姑娘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吴祁阳摇头无奈一笑,饶是如此情绪,颊边的两个酒窝也显现了出来,倒是没被那满是无奈的脸色所累,还是一样的温暖。这一刻,他看着安歌的眼神满是拜托。 见安歌不说话,瞿晴晴小姑娘有些得意,“怎么样,不知道了吧。” “鱼,鲫鱼。”姑娘真是对不住了。她和吴祁阳,安歌自然会选择帮助自家哥哥般的吴祁阳。 “吴老师最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 “最喜欢的音乐?” “《水边的阿狄丽娜》”他那时候弹完这一曲,还给她讲过这个故事。 “最喜欢的书?” “《基督山伯爵》”这是安歌蒙的,只不过他原来推荐过几次这部电影。 ...... 瞿晴晴愈问便愈气愤,“吴老师最喜欢谁?” “我......” 接下来的字还没成音,那姑娘便狠狠跺一下脚,吼了声“我讨厌你们”便跑了。 安歌讷讷地把接下来的“不知道”讲完;奈何姑娘你跑得太快了。 吴祁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柔柔安歌的脑袋,“呵呵,我们安歌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安歌嘴角抽了抽,她好容易真话就这么惯xìng的吐出来,却被那风一般的小萝莉如此霸气地打断了。 “祁阳哥,我们太过份了吧?” 吴祁阳叹了口气道:“这样于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十几岁的孩子懂什么,眼下最主要的是好好上学。” “那也不一定。”安歌嘀咕道,齐修瑾不是那时候就知道约会了么? “嗯?”她说的小声,吴祁阳没听清楚。 安歌摇头,“哦,没什么。祁阳哥现在是回家吃午饭吗?” 他看了看时间道:“是啊,得回去了,下午还有课。一起去家里吃个午餐吧,你吴妈妈肯定高兴。” “不了,我也得回去了,下次再和妈妈一起去看看吴妈妈。” 她又抖了抖手里的包,笑道:“现在急着把这个带回家jiāo给妈妈。” 吴祁阳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好,等着你们来。回去自己小心点,我就不送你了。” 尤安歌:“嗯,祁阳哥再见。”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吴祁阳抬手看了看掌心,那里似乎还留着她头发的触感,细腻柔/滑。 “呵......”他在想什么呢,摇头笑笑迈步离开。 ** 第二天,尤爸便通知了放贷的拿上借据过来清算。 一切弄清楚后,一家人都大大呼出了口气。 所谓无债一身轻还真是这么个理,阮女士畅快道:“我的个老天爷啊,终于是还完了,这下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了。这些年心里一直藏着事,真是踏实不得。” 可不是么,就怕这债主三不五时地闹一番。 尤爸衔着根烟道:“安安今后有什么安排?你自考时不是拿了个学位吗,有没有想过继续考研?” 考研?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好好看书了。先不说能不能顺利考上,关键是她现在有调整到上学的心态吗?似乎,并没有调整到那个频率的。 安歌心里清楚,若是读研的话,今后找工作会比现在容易些,她的圈子或许也会大一些。可是,这些年下来心里确实挺疲惫的,想想日后写写生、挥挥墨、追求些精益求精搞个画展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么的也是挺不错的。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选择。 不过,爸爸是很希望她更上进些吧。 她犹豫的开口道:“爸爸若是我想偷偷懒,您会很失望吗?” “傻孩子,我原以为你会在意这个才提出来一说。也好,既然你没这想法,那今后专注于咱这一行也是不错。其它一切都jiāo给爸爸了。”他在书画院这边前景还不错,主要是没了那一大笔烂账一切都变得容易了。 安歌暖暖地笑了她是羡慕兰兰、施悦她们。曾经,有一阵也自卑过。只是,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只学会了自卑岂不辜负韶光?这世间之事看开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蓑烟雨任平生”又如何?原则正确,少在乎些别人的言论、目光,每个人都可以活的自在。 她并没有什么太高远的志向,但也不会过于的懈怠自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安之若素,平台雅歌,如此便好。 “嗯,那今后就拜托爸爸了。” 安歌说是这么说,她可不会真的去啃老,即便爸爸如今又能想象以往一样娇养着她。她大志向没有,小追求还是需要的,如今不需要像以往那么功利倒是可以舔/着脸皮说是在追求艺术了。 阮女士也chā言道:“就是,如今账还完了,你这女孩子家家的就不必搞的那么累了。你爸这边如今情势倒是不错,咱娘俩今后就好好享受一番。” 安歌:“妈,你的格言不是安不忘危吗?” 阮女士摆手:“胡说,分明是及时行乐。” 安歌“......”妈妈,你改得那么理所当然,我竟无言以对。 尤爸也笑道:“你/妈说的对。” 安歌真是服了他俩了;不管是什么吧,她只愿这一泓家的碧水永远dàng漾着温馨安乐。 ** 晚上,安歌洗漱好了准备休息了。哪知江兰兰竟然抱着枕头过来了。 “兰兰?” “爱妃,朕看今夜明月皎皎、景星庆云、惠风和畅,真乃” “好好说话。”安歌打断她。 江兰兰:“好吧,今晚我想和你睡。” 安歌点点头,话说她们倒是挺久没睡一床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一中那住校那会儿,女生宿舍背后正好有几座老坟头没迁走,开了窗就会看到。寝室里同学又老爱传鬼故事,大风天的晚上起来上洗手间,风刮得树枝“嘎嘎作响”、胡摆乱颤,那枝枝桠桠的影子晃dàng在窗户上,何其渗人,再联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安歌着实被吓得不轻。之后便一直和江兰兰挤那一张一米多宽的铁床,索xìng那时两人个头都不大。 这会儿提起这个,那种毛骨悚然背脊寒凉的感觉又来了,她忙上床裹了被子道:“我睡里头。” 江兰兰把枕头丢上床便也爬了上去,钻进被子里哈哈笑道:“我说宝贝儿,你该不会是又想到什么怕人的事了吧,是不是......什么床底下爬出来的东东啊?” 安歌立马捂住她的嘴,这么说下去她今晚别想睡个安稳觉了,虽说自己也是生在新世纪长在红旗下的无神论者,可一想到那场面还是会不寒而栗怎么办? 江兰兰摇头,典型的鬼故事听多了的后遗症。有些人就这样,这没听过就没那么多联想,一听多了吧就容易杯弓蛇影了。 安歌松了手捂住她的手问道:“今晚怎么想到过来睡了?” ☆、且行且珍惜 江兰兰将头闷在被子里,眸光闪了闪,道:“想你了呗。” 安歌扯扯嘴角,“新工作怎么样?” 见安歌说到这个,江兰兰扒开被子,嘴角咧出一抹笑,“嗯,好。待遇好,环境好,老板好。宝贝儿,咱如今可是优雅地翻身了!”哎!所以说这姑娘不光是她的发小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她的福神啊。 安歌笑了,“是,所以且行且珍惜吧。”别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江兰兰捏了安歌一把。如今,仰躺在安歌的床上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当年的安歌真是让人仰望般的存在呢,她漂亮、聪明、xìng格也好......身边的迷弟迷妹何止一二。那时,她还是个特别活泼的小姑娘......大概真得是人无完人吧,那场变故终究是夺走了她很多东西...... 她看到过她的脆弱,好似整个人都成了灰白,庆幸的是她到底还是走出来了。 有时候她觉得如今的安歌就像是个矛盾体,她能自己脆弱却不会怨天尤人;她习惯抱着善意去揣度别人,却又能行事果决却。她胆小的怕那些虚无的鬼怪,却又能为了她在乎的人无所畏惧。 矛盾却又让人觉得并不突兀,很舒适,这样的她也无怪乎那人惦记这么些年吧! “安歌,你觉得我现在的工作咋样啊?”江兰兰收回一番翻飞的思绪着问安歌。 安歌闭着眼答道:“挺好的啊。” “要不......你去我那上班吧?” 安歌摇头,“别,我对财务一窍不通,你不怕捅娄子就拉我过去。” 江兰兰捏捏她的脸蛋,说:“我们酒店那么多部门呢。” 安歌还是摇头,“我知道那里用人挺严的,我学历这一关就过不了。” “谁说的,我们‘豪顿’可是很人xìng化的好不好。你看,像总裁秘书啦,总裁助理啦都行啦......” 她们总裁很缺人么?安歌直接道:“我没有秘书资格证。” “......”亲,你要不要辣么理智,辣么武断,这样下去咱还能不能好好聊了。蓝瘦,香菇!肿么破! 吞了吞口水,江兰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关系你信吗?” 安歌侧身面对着她道:“厉害呀,这才多久就有后台了?” 江兰兰:“那你到底来不来呀?” 她又推了推安歌,“你先想想,想想......” 安歌无奈,只好思忖了下,然后回她,“确实,我挺喜欢那种大家一起做事的氛围,也有想过家里这点麻烦事了结之后找个工作。”她停了下,看着江兰兰有些不确定道:“不过,我又觉得搞个小店子自己创业也挺好,所以现在还在犹豫。你看,等我这里犹豫好了,究竟是选哪个也是个未知,你那里别人也不可能留个位置给我不是?” 江兰兰鼓起腮帮子,这算个什么回答? 她想了想还是道:“关于职位的问题其实你不需要担心,这个岗位不行还有下一个。总之,你就安心考虑吧,考虑好了一定联系我你想啊,咱一起工作多好,多有当年上学时的感觉。” 安歌现在确实不急着找事情。但兰兰既然这么说了,有个后路总是好的,如今两个方案都还不错,端看最后选哪个吧,最后道:“好,到时若需要的话就来找你。” “嗯。”她嬉笑着在安歌脸上吧唧了一口。 两人又在被窝里说了会儿话,直到眼皮打架了才睡去。 ** 第二天果断的起晚了,江兰兰胡乱的抹了把脸便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跑。 安歌洗漱好了之后,坐在梳妆台前思想有些放空,只觉得这么放松下来,突然间还真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田女士外边叫吃早餐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思。 餐桌前田女士道:“安安啊,我今天想去乡下看看你外婆,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外婆家?也好,有阵子没去乡下了。家里几位老人,这边nǎinǎi老早就过世了,爷爷也在前些年那场意外没救回来,如今也只有外公外婆这两位老人,多陪陪他们也好。 几个舅舅只有三舅家在农村,如今也盖了楼房。外公外婆最是喜欢农村的环境,所以并未随着其他几个舅舅住城里,也不肯住进楼房,所以还是住在老式的木质楼里,那老屋怎么也有百多年历史了。 安歌觉得房子虽说是老了些,可她倒挺喜欢的。 她还记得小时候和外婆睡一床,窗外的月光透过木制的窗户悠悠撒进来的那种宁静的美/感,那就像品一碗原汁原味的鲜汤,回味无穷。她曾在那里爬上阁楼捉迷藏,坐在门槛上玩骑马、、、、、、这老房子刻录了她许多的童年美好。 因为事先打了电话,安歌和妈妈一下车便看到外公外婆等在门外,看着两位年迈的老人,安歌眼眶瞬间有些润润的,这就是老人家,一辈子为了儿女,如今最盼望的也是子孙们多回家看看他们。 她平了平心绪,暖暖地叫了声:“外公外婆。” 外公慈祥地应了声,外婆却是哽咽出声:“哎,我的安安啊,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田女士接话道:“妈,咱先进去,爸这身体不好还是少在外面吹风。” 外婆忙道:“好,好,这光顾着高兴了。走,快进去,中饭都准备好了。” 安歌这边牵着外婆的手那边扶着外公,田女士在外公身侧和他说说话。 安歌问道:“外婆,我三舅他们呢?” 外婆笑着道:“这不村西老刘家办喜事,他们都帮忙去了,今晚怕是回不来。这不,晚饭的时候还要和你外公过去吃酒。” “哦,难道是刘爷爷家接孙媳fù了?” “是啊,他倒是个有福的,如今他孙子在镇上搞了个养鸡场,发了财了,搞的红火着呢。”外婆说起这些就特别的来劲儿。 没想到还真猜准了,安歌笑道:“是吗,真看不出来正昌如今这么有本事了。”呵呵,小时候时常挂着一把鼻涕的一起玩伴如今也找媳fù了,不知为什么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真想想不出那场面呢。 “可不是么,现在这十里八乡的,哪个提到这孩子不是一阵好夸的,那媳fù跟着她可真是享福咯。” 说着外婆又凑近安歌道:“这姑娘你见过呢,就是马塘村的杨英。” 原来他们走到一起了,她和杨英玩的次数不多,对她印象倒不太深,隐约记得小时候就是个长得蛮不错的姑娘。 “安安啊,晚上就和我一起去那边吃晚饭吧,你外公身子不好就和你/妈妈在家吃。”外婆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期望。 安歌有些迟疑,她本来和妈妈是准备今晚就回城里的,可是看着外公外婆她突然有些说不出口,她把目光转向田女士,带着祈求。 田女士拍板,“行,那我晚饭就和爸一起吃,今天就不回去了。” “哎,好,来来来,咱先把中饭吃了。”外婆乐得见牙不见眼。安歌想,改天得叫上城里的几个表姐弟妹的好好开个会,大家都轮着番的多陪陪老人家。 ** 午饭后,安歌随外公到他的小琴室,看外公斫了会儿琴。外公已经有些年头没出售古琴了,这些年也只赠一些有缘的行家。其间,外公说这大概是他斫的最后一把古琴了,往后是费不了神了。 安歌听着有些伤感,外公这些年身子不大好,如今这技艺却没个好的继承人,几个舅舅都能玩几曲,可斫琴却着实没这天赋,即便是能成个型,外公也没能满意,只道是些俗物。 安歌明白,没有一定cāo琴的经历是很难理xìng地感知斫琴艺术的真谛和奥秘,没有对古琴特殊音声的品味、感悟、理解,更是难以斫出音声精良的古琴。而安歌自觉自己也是没这方面的造化,心里更是惋惜。 她曾今有一个小表妹,在这方面天赋极高,很得外公的心。可惜身体不好,十七岁就没了,这大概也是外公心里非常深刻的痛吧,所以大家也都很避讳那个名字。真是天妒英才! 之后,外公又给她拂了几曲古曲,讲讲其中要义,安歌都认真几下。 ** 傍晚,安歌陪着外婆去刘家,老远的就听到屋里的唢呐声,喜庆的很。 她搀着外婆的手腕往里走,一路都有目光好奇地投向她,瞧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这不,眼前就凑来了个nǎinǎi级的人物对着外婆就是一阵追问:“沈妹子,这那家的小姑娘,像是没瞧见过?” 外婆拉着安歌的手笑着说:“哪里没见过,这不是我家安安吗。”又告诉安歌:“这是你曹nǎinǎi,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安歌甜甜地叫了声:“曹nǎinǎi。” 那曹nǎinǎi应了声,走过来拉着安歌就是一阵猛瞧,“哟,这就是你那大女儿的姑娘啊。平常也不见你带她在村里走动,不成想,是这么俊个小姑娘哟!来来,老姐姐们,快过来看看这就是玉静家的女儿呢。” 说着她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啧啧,看看这模样。” 安歌看着眼前的一群nǎinǎi们对她又是摸又是拽地,嘴角抽了抽谁来救救她! ☆、如花美眷 恰好,外面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bào竹声。有客到了,安歌终是趁这机会逃了出来。nǎinǎi们太热情,她实在招架不住。 也是这会儿功夫,安歌见到了今天的新郎。倒真是无法和小时候相联系了,这要是在外边遇上,安歌也真认不出他来。他似乎有些轻微地发福,肚腩上着了些ròu。不过,到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会儿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倒也挺是那么个样儿的。他手里拿着一卷鞭pào到门口点燃,然后迎了客人进门。 外婆说三舅在厨房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安歌也就不去那里挤了。还没开席,就准备先和外婆找了个位置坐下,外婆却让她去看新娘子,她想,来都来了看看也好。 到了新房,发现那站了好多人,这么挤安歌也就歇了心思,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杨英也确实是个漂亮的姑娘,秀秀气气的;如今坐在床沿上,也不知和旁人说了什么脸上霎时漫开了炫丽的微笑,这一笑似乎整个空间里都漫上了暖暖的粉红那是幸福的笑。 她回身。岂料,差点与人撞了个满怀,她忙稳住自己,步子往后踉跄了一步。 那人说了声“不好意思”。安歌朝声源看去,那人可不正是今天的新郎官么,她微微一笑:“恭喜,新郎官。” 刘正昌看面前女子抬头,眼里霎时闪过一片惊艳,不过,看得出来那是一种纯粹的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他挠挠脑袋有些腼腆道:“请问你是?” 安歌道:“我是尤安歌,小时候咱们一起玩过。” “你是安歌!” 刘正昌一阵惊讶,惊讶过后便是感慨:“好多年没见了......”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去了稚嫩更具魅力了,教他这有了媳fù的人也免不了多看几眼。没想到居然会在自己的婚礼上见到她,想想两人小时一起玩泥巴的时光,不免有些唏嘘。 安歌顺着他的话说道:“可不是,这要是在外面遇到,我也是认不出你了,真是恭喜啊,得了个如花美眷。” “谢谢。”他笑道,他的妻再美又哪能美得过眼前的她,“进去坐坐吧,英子肯定也很高兴看到你。” 安歌摇了摇头,“我就不进去了,里边人好多,晚点就麻烦你和杨英说一声‘今天特别漂亮’,也祝你们百年好合,永寿偕老。” 他又挠挠后脑勺,笑说:“谢谢你啊。” 安歌也笑了笑:“......那你忙你的,我去找找我外婆。” 他点头,“好的。”看着她的背影,他想,也不知今后便宜了谁,那样的人只能是太阳般赋予她光芒的人才握地住的吧! 安歌找到外婆的时候,她正和一帮老太太们在唱山歌,她觉得颇有意思,便倚在一旁安静听着。 “三棵茶树一样高,手把茶树摘茶泡,摘得茶泡三两个、、、、、、” ** 吃了晚饭后,大家起哄要闹新房。安歌瞧着天挺黑了,村民睡的早,乡下天黑起来便是真的黑了,到时候周遭黑压压的一片,就是打着电筒也吓人。便和外婆商量着先回去了,那些为婚礼助兴的事就jiāo给别人吧。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云施悦的电话,是约她后天下午去“一溪月”喝茶的,安歌答应了。 挂了电话,看着黑压压静悄悄的一片,安歌想象力又开始无拘无束起来,她努力让自己脑子回到正路,默默想着美食、美景,然而、、、、、、好吧,她拉不住自己徜徉的思绪了。 背脊寒凉凉的发虚,表面却还是一派正定道:“外婆,你唱个山歌听吧。” “安安也喜欢山歌啊,好,外婆给你唱。” 外婆的歌声轻轻柔柔的,像极了潺.潺流水,清灵灵的煞是好听。 伴着外婆的歌声走在乡野的道路上,各种感觉参杂在一起,她只当也是一种体验吧。远远地看到了家里暖暖的灯光,安歌觉得,此刻就像是步入了新世界一样。 ** 隔天,安歌和妈妈在外婆家吃过早饭,便告别了二位老人回宁城了。 这日中午,吃过午饭后,安歌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往“一溪月”去。 找到5号卡座,云施悦和叶梅已近到了,云施悦正盯着笔记本的屏幕聚精会神,叶梅低头玩着手游。安歌慢慢走过去往云施悦的屏幕上看去法拉利California,她倒真是对这款车执着的可以。 “唉,宝贝儿,咱什么时候才能进行亲切地会晤啊”云施悦说着便抱着屏幕长叹。 安歌看着她的举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云施悦自己的车也不见得多差,她爸爸送给她的毕业礼物奥迪tts也还不错了,开个茶叶店能这么豪爽的送女儿这这样的毕业礼,在她们宁城也不见得有几个。 “安歌,你终于来了,快过来,你坐中间。”听到安歌地动静,云施悦起身揽着她的肩膀坐下,叶梅睁抬头打了个招呼,屁股往里边挪了挪。 安歌坐下后道:“这家伙真就有那么吸引你吗?都是四个轮子,我看你的也很好啊”这车漂亮倒是很漂亮,但说白了不也还是个代步工具吗?原谅她真的看不出它有哪里能这么吸引施悦,简直有些痴狂。 云施悦:“都是四个轮子,它就是辣么不可同日而语啊。” 旁边的叶梅从游戏里出来,她摸了摸安歌今日的丸子头道:“我估计她要是有了这家伙恐怕连觉都不想睡了,整天就抱着它发神经吧。” 云施悦哼了一声,泛着星星眼仰面四十五度,“那是你们没追求,你们瞧瞧这尊贵的气质、优雅的造型,真可谓爱车人心中的梦中情人好不好。” 安歌笑了,叶梅却泼了一瓢冷水道:“梦中情人,所以你只能回家好好做做梦而已。” 云施悦被她这么一说,那说地神采奕奕的劲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焉了,她趴在桌上指着叶梅没好气道:“臭梅子,你说你老这么泼我冷水有意思吗,信不信我哪天烧开了还你!你瞧瞧我们安歌多乖巧。” 安歌:“我只是觉得费神去向往一个做了老太太都还买不起的东西,有些浪费时间。” 云施悦张张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语对。 “哈哈......”叶梅笑乐不可支,对着安歌就是MuA一口,又朝云施悦道:“悦啊,想法太多大脑容易死机啊!” 云施悦:“.....”忍为高,所以要忍让、忍耐、隐忍,可素忍无可忍肿么办?“big mouth!臭梅子,不和我抬杠会怎么样啊?” “不会怎么样,只是有点无趣!”叶梅拽拽道。 安歌无奈的摇头,这两人这么些年了还一直这么个德行;不过抬杠归抬杠,真有什么事情彼此都是第一个站出来为对方出头的。 “好了,你们不会把时间就这么浪费在这上头吧。”安歌笑着出声制止了她们,又叫了服务员过来:“麻烦你给我来一杯铁观音。” 云施悦见安歌又是点了杯茶,瘫在座椅上懒懒道:“哎,话说我还是不明白安歌怎么这么喜欢喝茶,我就喝不惯。” 安歌低头笑了笑也没多说,只道:“习惯了。”当初为了多赶画,时常熬夜,她又喝不惯咖啡,喝茶提神在那阵便成了司空见惯的事。说起来,也谈不上有多爱,只是慢慢习惯了便觉得也挺不错,也就没舍得丢了。 叶梅安抚xìng的拍了拍安歌的肩膀,安歌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她并非拘泥于过去不放的人,因为明白过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妥善地对付现在。 见安歌并无不妥,叶梅便对着云施悦道:“你不说要等安歌来了要宣布个事情吗?” 云施悦这会儿才想起了正事,“是哦,我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说说我生日趴的事......”她坐正了身子对她们俩道:“今年有我老爸的资助,我准备来个别开生面的。” 安歌抿了口茶问她,“怎么个别开生面法?”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云施悦慢悠悠喝了一口nǎi茶道:“别急。” 叶梅:“......” 安歌眨眨眼。 她们什么时候急了? 叶梅起身假意推了云施悦一把,道:“别卖关子了,说吧。” 云施悦笑嘻嘻道:“你们就准备好把那一整天的时间都jiāo给我吧。我先说说那天晚上的安排哈。” “鉴于白天可能太过耗费体力,所以咱自然要搞一顿豪的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安歌没发声,叶梅率先狐疑道:“我说悦啊,你该不会想着搞啥生活体验,要咱们去搬砖吧?”耗费体力?这不靠谱的家伙没准还真能整出这么个鬼主意。 她话落,云施悦捞起桌上的纸巾就往叶梅扔去,道:“小人之心。” 叶梅摸摸鼻子。 云施悦又接着自己的节奏道:“对了!到时安歌你把你那个发小也一起带上,咱不请太多人,就几个女孩子。” 安歌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云施悦再道:“接下来这个才是重头戏。话说,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个有意思的idea。” 叶梅:“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是准备搞个什么样的活动?” 云施悦对着安歌和叶梅眨了眨眼睛,道:“就是......就是那天白天,我准备到‘豪顿’的室外自然休闲区弄一个wargcom!” ...... 见她俩没出声云施悦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酷zhà了?” 安歌还没说话,叶梅“啪”的一声拍桌道:“这我赞成,最好是可以近身搏击的。” 安歌眉头跳了跳,有些迟疑道:“野战游戏我勉强还可以接受,至于......近身搏击会不会太生猛了?” 她话落,那两人竟然异口同声道:“不会,不会。” 难得有这么默契,叶梅和云施悦两人挑挑眉对视一眼。叶梅道:“咱们点到即止,咱们大学体育课武术的擒拿、长拳也该有个练练手的机会不是?” 云施悦接口,“对,咱们点到即止,不能真的伤了人。其实除了叶梅和我平常爱玩些这个,其它人估计有个三脚猫的基本功都顶了天了,伤不了人,放心就是了。咱也得趁着年轻好好疯狂几回不是?” 说着她又看向安歌道:“咱们安歌没练过,以防万一呢,到时你跟着我些,我护着你。” 呵,没实践过她能说自己练过么?安歌心道。 哎!这两人还是这么能闹腾。既然她们都这么希望,她自是不能扫兴,只能舍命陪君子了。那就放纵一下自己吧,希望乐娇教的那些防身术能派上用场别让她被惨虐,“那好吧,到时我叫上兰兰,不过你们可都要悠着点啊。” 两人如捣蒜般点头。 云施悦又添了句,“话说,咱安歌如今这娇娇弱弱的样子谁看着也舍不得下手不是?” 叶梅居然还配合地点点头。 安歌:“......”请问,她们哪里看出她娇弱了? “施悦啊,你是哪里看到我娇弱了?”只不过这些年她稍微沉寂了些,就被当成“林妹妹”了? 云施悦眨眨眼,故意道:“哪里看着都娇弱。”大概是这些年沉浸在墨香中的缘故,身上那骨子雅气愈发明晰,整个人就显得文文弱弱的,搞得她每次见到她都习惯xìng的想多照顾着她好不好。 不过也清楚,经过磨砺,安歌内心的坚毅或许是两个自己也无法比拟的,她无法想想在那个年纪如果自己的家里出了那种事,自己会如何...... 想着,她邪邪一笑,拉过安歌的手摸了摸,调笑道:“梅子啊瞧瞧这纤纤素手,啧啧,这就是一双能妙笔生花的手啊!这搞艺术的就是不同哈,这修长白/嫩、温润柔/滑的。哎呀,真想咬一口!” 这青楼老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安歌被她这么一说,抖着一身鸡皮疙瘩抽回了自己的手。 云施悦也不介意,又伸手朝安歌的腰上轻掐了一把,“哟,瞧这小身板,这小蛮腰也是......有句诗是怎么说来着?”她皱了皱眉。 叶梅勾了勾唇,接口道:“楚腰纤细掌中轻。” 云施悦拍手,“对,就是这句来着。” 安歌摇头赶紧打断了二人的双簧,这会儿她就快成了纸片人,再让她说下去,还不知要捣出什么话来酸她,“行了,你们也别再打趣我了,说得好像你们就没腰了似得。” 她轻弹了一下云施悦的脑门,故作夸张道:“你们要真觉着我这么弱呢,为了给自己正名我也只好拼了,咱那天就只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云施悦揉揉笑得有些发疼的腮帮子道:“好了,我不说了。咱和安歌是不可以分道扬镳滴,保护你是应该滴。” 安歌手肘拐了她一下,“还说呢。” 云施悦拍拍腿哈哈笑了起来,也不怕大厅里别人投来怪异的目光,叶梅脚下轻踢了她一下,以手遮脸头扭到一边去。 安歌也被人瞧得挺尴尬的,小声道:“你小点声。” 云施悦这才清清嗓子静了下来,“真是好期待那天快点到啊。” 叶梅chā言道:“那也意味着你离奔三又进了一步。”什么叫神补刀.......一万点伤害直戳向云施悦。 本来还在畅想中的云施悦立马zhà毛,起身掐着叶梅的脖子道:“让你扫兴,让你扫兴,选择狗带还不容易啊,我满足你啊!” 叶梅哑着嗓子犟道:“你要学会面对这‘美丽’的现实。” “我neng死你。”请允悲!宝宝内心苦啊:麻麻,有人一直在欺负宝宝,宝宝好愤怒,但宝宝还必须要忍住QAQ。 安歌抚额:又来了,这两人碰到一起就别想安生,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她懒得去拉她们,叫了服务员过来要了两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蜂蜜醋冻。 很快饮品便送来了,安歌这才叫住了他们,“好了,给你们叫了蜂蜜醋冻,过来吃吧。” 两人互瞪了一眼这才停手,云施悦抱紧安歌道:“还是我们安歌最心疼我,来,么一个。”说着便在安歌脸上香了一口。 叶梅撇撇嘴端起蜂蜜醋冻往嘴里送,清爽酸甜的口感让燥气立马消去了不少,唇角勾了勾。 云施悦往嘴里送着吃的,突然道:“对了!” 安歌:“......什么?”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 云施悦道:“安歌,内部消息。J市联合我们台里正策划一个中秋曲艺比赛,你到时去报个名吧。眼下还有几个月时间准备。” 原来是这个。安歌摇头,“不了。” 云施悦皱眉,“为什么?“以安歌的实力,前三甲是没问题的,这些年都没见她再秀才艺了,挺怀念的。” 安歌偏头靠着沙发,道:“博而不精,如今不想卖弄了。有时候想想,人这辈子能学好学精一样东西就很了不起了。”她学过很多才艺,可自觉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书画和古琴而已,这也都拜了长辈多加敦促。学的多了,她也曾自得、自满、自傲过,历了些事才明白,有时候泛而不精倒不如精而不泛来的实在。 云施悦含/着一口蜂蜜醋冻,眨眨眼,“你确定你不是在寒碜我吗?你都这么说自己,就我那舞技都给报上去了算怎么个事儿。” 安歌实事求是道:“你功底还是不错的,当初在兴趣班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你基本功挺好,多练练不成问题。” “真的不参加吗?”为什么觉得好可惜。 “不了,到时候在台下给你加油。”安歌笑笑。 “哎,你再考率考虑呗反正还有那么长时间。”劝了安歌,她自己又皱皱眉,说:“其实吧......我也不是很想参加,就是被我们台里娱乐主持那女的给激的。” 安歌:“怎么,你们关系不好?” 云施悦皱皱鼻子,“能好得了么那就一个妥妥的绿茶婊啊!整天一副楚楚的模样,咱背后可没少被她yīn过。” “是吗,那还真瞧不出来。看过她主持的节目,语言表达和亲和力都还不错。” 云施悦:“哼,虚伪、做作!” 说完她摆摆手,“好了不谈这些遭心事儿。对了,安歌,你家那事解决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安歌道:“准备先给自己放放假,目前还没有定好是自己搞个店子还是去找个工作。” 叶梅开口道:“自己搞店子也挺cāo心的吧。其实你家里那事解决了,现在也基本没什么压力,还不如找个轻松点的事混混,要不你去我那里试试?” “售楼?梅子,你觉得我有销售方面的禀赋么?” 叶梅默默摇头,好吧,她出了个馊主意,默默低头玩游戏。 安歌挨着桌子,双手托着脸对她们道:“行了,这事你们就别cāo心了。我这段时间会好好考虑清楚怎么才适合自己。” 云施悦点头,“行,有需要记得找我们。咱就是帮不上什么忙,也可以一起吐槽不是?” 安歌笑着点头。 几人正说着,安歌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旁边的云施悦不经意扫了一眼,这一眼可了不得。 “齐修瑾?安歌,你什么时候和男神勾搭上了?” “......”什么叫勾搭上? ☆、霄和壤的区别 “前些日子在老街偶然碰上的。”安歌说着便接通了电话。 “安安。” 那边低沉中伴着亲昵的声音传来,安歌握着电话的手霎时抖了抖。亏得身边两人没听见,不然,指不定怎么编排她。 安歌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个,你有什么事吗?”她实在想不通齐修瑾怎么会给她来电话。 齐修瑾慵懒地靠在办公椅上,唇角勾起一抹魅人的弧度,“嗯,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安歌拧眉,她仔细思索了一番她和齐修瑾有什么问题需要扯的,然而无果。她问:“电话里说可以吗?” “恐怕需要面谈。” 那边的语调虽说变化不大,但却比刚刚稍显严肃些。安歌看了看身旁两人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在外面。” 他好听的声音轻“嗯”一句,又道:“你在哪,我直接过来找你。” “我现在在‘一溪月’,和施悦她们一起喝茶。”安歌顺便jiāo代了有朋友在一起的事实。 “行,我一会儿就到。” ...... 安歌挂了电话便与云施悦和叶梅说:“齐修瑾等会儿要过来。” 正玩游戏的叶梅点点头,继续奋战。 云施悦嘴巴张了张,指了指安歌又指指电话,有些不确定道:“你们?” 安歌和男神?请问这是个什么节奏? 安歌直截了当道:“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当面说,我也搞不清什么事需要他跑一趟的。” “你们经常联系?”云施悦追问,那眼里bulingbuling的亮光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八卦心思。 安歌摇头,“没有,也就偶尔碰到两次,平时没什么联系。” 那就没什么可八卦的了,云施悦单手撑头靠在桌上,“话说,齐修瑾各个方面都算是咱们这一党里边逼格最高的了有才多金,关键是那帅到zhà裂天际的容貌啊!” “哦!男神,请允许我膜拜膜拜!”说着她对着空气做了一个夸张的拜服姿势。 安歌瞧着她夸张的动作好笑地道一声,“是么?” 话说,她之前还真不知道齐修瑾是干嘛的。 “嗯,可不是。那可是老早就在国外自主创业自有公司的主。” “你这也打听了?” 云施悦摇摇头,“也不算,就是那天给他接风,听他们说起的。” 她含了口蜂蜜醋冻绘声绘色道:“知道么,‘凯一软件’,就是现在在J市的那个公司啦,那可是他在y国上学那阵创立的哎。你没听错,是学校的时候哦!” “学校的时候哎,那是何等牛逼哄哄的智商和手段啊!想想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说着她瘫软了下来,“咱终于知道什么叫霄和壤的区别了。”也不知道在有生之年,不死之前能不能把鸿沟拉小辣么一丢丢,嘤嘤嘤! “嗯,确实不简单。”照这么说,安歌觉得自己好像也应该道一声惭愧了。那种瞬间觉得自己好没追求、好没志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安歌话落,云施悦就猛地掰过她的肩膀正对着她自己,她直视着安歌的双眼,语重心长道:“不过信心还是要有的,指不定咱哪天就发达了,挥挥袖走上迎娶高富帅的人生巅峰呢?” 安歌没忍住,“噗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她这一笑,云施悦也跟着笑喷了好吧,她也不知那个“哪天”是哪天。 叶梅从埋头游戏里回神,一脸懵然道:“嗯?谁要结婚了?” 安歌真是被她俩逗乐得肚子都笑抽了。 云施悦笑着笑着渐渐有些恍惚刚刚的笑声里她似乎看到了曾经的安歌...... “不好意思,打扰了各位。这位先生说你们约好的。”服务生打断了她们的笑谈。 安歌扭头,见是服务员带着齐修瑾过来,她脸上还带着没有收回的笑意朝他点点头。 云施悦看到他,眼里霎时便泛着炫目的星光,她忙挥手打招呼:“嗨,男神你好!” 齐修瑾淡笑着朝她们颌首,“你们好。” 云施悦心里“啧啧”两声,神之微笑真是分分钟颠倒众生啊!“男神,请上坐。” 这狗腿的模样看得安歌和叶梅直摇头。 齐修瑾略带笑意地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雅间,道:“不介意把安歌借我一会儿吧?” 安,安歌?哇!男神对着我的闺蜜叫的这么亲密是不是有情况,有情况,有情况...... 她张张嘴,“啊......安歌啊......行,借啊,你随意。” 随后她对身旁的安歌饶有意味地眨眨眼,拉过她一副行贿者的模样,“男神,请笑纳。” 叶梅捂脸,姐们儿,可不可以克制点,你这样,我觉得好丢脸的说。 安歌无奈,“在这里说不行吗?”什么事还需要特意找个雅间谈的。 齐修瑾挑眉看着她不语。 安歌只得妥协,在背后两人灼灼的视线里跟着他去了雅间。 看着那边两人,一个英姿俊逸一个绰约曼妙的背影,真是怎么看都是一幅隽永美好的画面啊!云施悦手肘拐了一下叶梅,“哎,你又没有留意到男神看咱安歌的眼神,你说......他是不是看上咱们家安歌了?”她这话说得大有一种与有荣焉之感。 叶梅睨了她一眼,道:“男神怎样我不知道,咱们安歌铁定是一座沉睡的宫殿!”这点她看的明白,安歌的聪明都用在其它事情上了,对于感情就少了一根筋,这么些年也没见她对哪个异xìng有过半点异样情愫。她的世界里可以有男有女、有好人坏人、有亲人朋友却独独少了情人爱人的概念。还是个孩子啊! 云施悦撇撇嘴:哼,不解风情。 ** 雅间里,齐修瑾待安歌坐定后便在她对面坐下,叫了服务员过来。 “还是喝铁观音?”他问安歌。 安歌摇头:“我外边点了一杯,你点你自己的就好。” 齐修瑾深邃的眸子注视了她一会儿,还是点了一杯西瓜汁。 服务员出去后,安歌便开门见山道:“那个,是什么要紧的事吗?” 齐修瑾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摇摇头,“算不得什么要紧事。不过,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两件事和你谈谈。” “好,你说吧。” 呵,够干脆! 齐修瑾也是简明道:“我这里目前需要一批画。” 安歌了然,问他:“油画还是国画,大概需要多少?” “都要,大概六百来幅吧。”他靠在软椅上轻轻道出了数字。 安歌瞠目,“这么多!” 到底是老校友啊,这么大笔单子就撂这儿了;只是,他这搞IT的要那么多画做什么? 瞧她那吃惊的模样儿,他失笑道:“嗯,国画大概要个两百来幅,你看一下你要不要接下这笔单子。” 安歌思忖了一下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要?”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全部接下。 齐修瑾看了看她,回答道:“两个月内吧。” 两个月?那就有些困难了,近乎不可能,总不能粗制滥造不是?安歌坦言道:“两个月的话......我自己拿不下来,只能解决一小部分,可能需要从别处想想办法的。”虽然她挺想全部拿下的,不过也明白贪多嚼不烂。 他点头,“行,你自己能拿下多少是多少。” “不必勉强,我相信你的眼光。” 安歌点头,能从其它地方拿那就好办了。国画自己能解决一部分,油画可以找于伯或者爸爸也可以直接找书画院。 “那还另一件事呢?”安歌问。 恰好服务员过来,齐修瑾把西瓜汁递给她,然后问她:“还记得我前阵子问你想不想出来找个工作的事吗?” 安歌想了想,好像是说过这么个事。她点了点头,却是不明白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不过,想着大家最近都在为她工作的事cāo心,她心道......她看着很靠谱么? 看着眼前诱人的西瓜汁,她把吸管取掉,低头啜了口。安歌觉得,这吃水果还是原始状态最好,若是可以她倒宁愿抱着半边西瓜直接上勺子戳。 齐修瑾瞧着她那喝着西瓜汁的小模样儿,眸里流光缱绻,似丝丝缕缕的细纱绵绵/软软地将她萦绕。 “那,现在是怎么想的?”他问。 安歌思量了一下,直言道:“我其实还没想好,原是想这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好好考虑一下。” 齐修瑾点头,和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他低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遮住了深邃的瞳孔里跃动地流光。轻眨了一下眼睛,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其实,今天来也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我这里有个方案恰好需要一个做你这行的人,不知你可有兴趣?” 安歌拧眉:“合作”想了想,她这传统画画的似乎和他这搞IT的没有什么合作空间啊? 齐修瑾耸耸肩,“没错。”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呵呵,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就算她会画几笔画,那也不代表她就能去搞什么软件开发弄个绘画app好不? 齐修瑾把一旁的文件夹拿过来往她那边递过去,“先看看这个。” ☆、肥水不流外人田 安歌目光移到面前的文件上,稍稍迟疑顷刻,然后接过。 她将文件夹放在身前的桌上慢慢展开入眼便是几个标准宋体字,赫然显示着《画扇居构想方案》。安歌轻挑一下眉头,抬头瞧了瞧面前的男人,抿了一口果汁接着往下看。 她开始翻看得有些随意,不过,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下看便越是感兴趣了,这里边的内容深深吸引了她。真是越看越合意,愈看愈忻悦。 安歌摩挲着眼前的字迹这不是和她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了么?与出去找工作相比,开这么个店子于她来说确实要容易上手些;而且,这份方案比她脑子里的设想更为精准,把一些后续会遇到的情况都做了分析以及列出了粗略的预案。所以,这方案对安歌的吸引力是不言而谕的。 她细细研读之时,齐修瑾单手支着头细细的打量她。她看得认真,嘴角沾了些果汁也不自知,他轻笑一声,拿过纸巾轻轻给她拭去。 那纸巾一接触到唇上,安歌便从文件里抽回神思,看着眼前修长有力的手指,她微微退了一些,略有些不自然地说了声“谢谢”。 齐修瑾倒是颇为坦然地笑笑,收回手,瞥了一眼她面前的文件问她:“如何?” 安歌眼睛重回到面前的文件上,她点头道:“很好,很详细,也很全面。” 这方案许多细节之处考虑得十分周到,对于一些难点的解决之道也赫然在列,套用一句云施悦的话“此人当真牛逼哄哄!”她倒不会傻到去问他为什么有了公司后还想搞这么一出,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他眼眸弯了弯,唇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那安安可愿与我吴越同舟,合作共赢?” 安歌虽然对于那声“安安”听得还是不甚习惯,可却不得不说眼前是个很好的机会,比之她自己乱闯倒是可以省了许多顾虑和规避不少风险;而且,双方利益分配也够合理,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 安歌深信机会不会留给痴痴等待人,即便她如今不似彼时那般抓尖要强,但那种等待无花的岁月获取一朵虚幻的康乃馨似乎不是她的个xìng,所以,她很是干脆地点点头道:“荣幸之至。” 他似乎对于她的决定并不意外,伸出了一只好看的手掌道:“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某人握着那只白皙的柔荑星眸里漾过一片柔和的流光,那唇角的弧度也愈加迷人...... ...... “咚咚”地敲门声打断了二人地jiāo谈。 云施悦伸头进来看着安歌苦哈哈道:“安歌,我饿了。” 安歌看了看时间,居然快六点了,云施悦这一说她顿时也感觉肚子饿了。 齐修瑾起身笑道:“走吧,这顿我请,算是为打扰你们叙旧的赔罪。” “不用了。” “好。” 两人虽是异口同声,奈何却是如此的不默契!那声干脆的“好”字自然是云施悦嘴里说出来的。 安歌眨眨眼,显然对这一幕有些意外。 短暂的沉默。 云施悦扒着门框视线在安歌于齐修瑾之间扫了扫,眼珠一转问道:“地址我们定?” 见齐修瑾含笑点头,她登时乐了,“耶!男神威武!我告诉梅子去。”话落她便哒哒地往叶梅那去。 安歌再度意外这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忽视了她的那句话!她只得在心里默叹了口气,朝着齐修瑾道:“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 齐修瑾眼里浮起些谐谑的笑意,道:“那要不要想想怎么感谢我?” 安歌:“......” 难不成她还得再请回来?施悦,这是你惹的事吧! “呵。”他轻笑一声率先出门了。 所以这是玩笑呢还是...... 哎!请还是不请这是个问题。 ** 最后几人商定去了“云水居”,一家水上餐厅。 因为云施悦的车送去保养了,所以几人便坐了齐修瑾的车。他今天开的是一款稍显低调的suv,并非那辆华丽高贵的座驾安歌也就心安了,若还是那个牌子,以云施悦对那车的执着,她真怕那姑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云水居”包间。 齐修瑾把服务员jiāo给他的菜单递给了云施悦,云施悦和叶梅勾了几样自己喜欢的菜色,又将菜单递给了安歌。安歌想着这几人也吃不了太多,也就没好意思再点了,她把菜单jiāo还给齐修瑾。 齐修瑾看了她一眼,提笔勾选后把单子jiāo给了服务员。 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叶梅一个人去了洗手间。云施悦便嚷着一起去外边看看江景透透气,齐修瑾摇头表示他留下。云施悦只得略带些遗憾地拉着安歌出了包间。 两人一出来,云施悦便撒丫子往栏杆处奔去,一跃而起,稳稳地坐在了那瞧着挺苗条的栏杆上,伸个脚往外边甩啊甩地。安歌表示她看的着实心惊,这条江可不是古城内的清河,深着呢。 她语调尽量平和道:“这水可不浅,你别在那甩了,快下来,咱能不能做个安静的美女子?” 云施悦扭个头笑嘻嘻道:“你不会是怕我把自己甩出去吧。” 安歌耸耸肩:“......”没错。 谢天谢地这姑娘总算还听话,只见她一个利索地腾起跃下,背手摇头走过来搭着安歌肩膀满不在乎道:“别忘了,我游泳可是很好的。” 安歌嘴角抽了抽,谁说会游泳就能保证不会溺水了,《淮南子》中不是有句话叫“善游者溺”吗? “水火无情,还是小心为上。”安歌道。 云施悦默默嘟了嘟嘴,安歌就是典型的旱鸭子心。她想到去年硬拉着她去学游泳,这姑娘居然在有泳圈的情况下也能呛到自己,哎......对于这旱鸭子姑娘她还能说什么呢? 想当然尔,安歌是绝不会把小时候在外婆家水塘溺过水的光荣事迹说出来以供她参考。好吧,她还必须承认她有些中了“尼斯湖水怪”的dú!有好长一段时间看到幽深的湖水,她便会觉得里边下一刻便会蹿出一条怪兽什么的奇奇怪怪的想法。 ...... 两人在外边晃dàng了几圈,进去包间后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齐修瑾提议她们可以边吃边等接下来的菜。 云施悦已是迫不及待了,便毫不矫情地开始大块朵颐。 她一边吃一边暗道:难得和男神一桌吃饭,怎么可以浪费养眼的资源,啧啧,这男神就是男神啊,吃个饭都这么有看头,随xìng中透着优雅,优雅中又透着慵懒。瞧了这边她眼神又移向她们家安歌,为森么觉得配一脸的说。 ...... 这一顿不光云、叶二人吃得惬意,因为有几道合意的菜安歌也吃得颇为满意。 饭后,云施悦和叶梅都有活动,安歌又不大习惯那样的场合,便没跟着她们去。“云水居”不好打车,那两人便拜托齐修瑾把她们载到目的地再送安歌回家,安歌没什么意见,她现在左右是个闲人。 ** 到了地方,安歌也懒得下车了,只对二人说了句“少喝点”。 云施悦下了车后神神秘秘的朝安歌招了招手,安歌以为她有什么要紧话要嘱咐,便把头稍微外车窗移了移好方便她。哪料,云施悦凑到她耳边撂下句不着边际的话便撒丫子跑了。 安歌瞧着那逃地神速的身影恼得眉头直跳,她觉得自己一贯良好的自制力都难以控制此刻脸部“生动”地表情了她说的那叫什么话? 时间倒回刚才。 云施悦凑到安歌耳边煞有介事道:“安歌啊,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你说这狂拽酷炫吊zhà天的男神咱怎么能便宜外面辣些妖艳的小妖精!所以我郑重其事的拜托你想个辙把齐男神收了吧!” 收了吧!收了吧!收了吧...... 瞧瞧她说地那叫什么话? 好吧,安歌不否认某人的确卓绝非凡。可收了朋友的前男友这种事,她有这么没节cāo么?怎么说她也是牢记华夏优秀传统文化:五lún、五常、四维、八德的大好青年好不好。不对,这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收不收的问题,她怎么还顺着她把自己绕进去了。 齐修瑾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见她又是皱眉又是摇头有些诧异,真不知云施悦说了什么激发了她内心的小野兽。那气呼呼地模样倒是挺生动。 “安安。” “......嗯?” “有烦心事?” “没有!”安歌果决道。 她能说我那不靠谱的姐们儿刚刚在鼓动我怎么收了你么?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他笑了笑,倒也没再追问。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安歌原本就不怎么会烘托气氛,齐修瑾却是不想扰她。 还是在巷口停车,安歌下了车,齐修瑾紧随其后。 安歌先开口道:“齐修瑾,今天谢谢你了。” “真要谢的话,不妨叫一声修瑾试试?”某人长身而立,说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 “修,修瑾?”安歌张口结舌的重复他话里的重点内容。她怎么可能叫的出来? ☆、出门没看黄历啊! “嗯。” 某人从善如流,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安歌目瞪口呆,好似被点了穴一般愣在原地,她呆呆的望着斜靠在车身上语出惊人的男子。她这小心脏哟!今天真是被冲击的可以了,先前云施悦给的张力还没收拢殆尽,这会儿又来个刺激请允许她这老古板好好消化消化吧! 巷口外的车鸣声使安歌回了神,她面上鲜有的有些脸热,讷讷道:“不是......” 她该怎么解释,难道没他听出她完全就是一种惊疑的语气吗?(想当然尔,安歌是不会明白某人此刻只会听自己想听的,其余哼!过滤。) 算了,这种事情解释不解释都让人挺尴尬的,安歌扯开话题道:“那个......那批画的事情我会尽快办好。” 某人不着痕迹地收起了眼神里隐秘的戏谑,颌首道:“嗯,无需太过勉强。” 安歌明白他的意思,她已经权衡过那些数字自然不会独自大包大揽。 她想了想又对齐修瑾道:“还有‘画扇居’选址,我有多余的时间的话也会打听看看。” “这个我处理便是,届时你挑个满意的告诉我就成。” 好霸气!只是......据她所知正街的店面似乎是供不应求的吧?他,会不会是还不怎么熟悉宁城正街的行情?安歌偏头微微有些狐疑。 在她疑虑的眼神下他言简意赅道:“你安心便是。” 安歌赧然,小心思被看穿了。只是,既然两人今后会是一条船上的人,此刻该提醒的她还是要说一下。 安歌斟酌了一用词道:“如今,正街的店铺资源有那么一点紧张哈。” 齐修瑾注视着她,昏黄的路灯下他的神色显得格外的温柔和缓,如水般清润的嗓音道:“嗯,我明白。” 安歌得了他这句话,想到云施悦对于此人的评价便是“牛逼哄哄”,知道自己这是有些“替古人担忧”了。收了那些心思她道:“那我就回去了,你开车主意安全。” “嗯。” 他语声淡淡,在夜晚空旷的巷口却格外的安人心。 安歌在他沉沉的视线中转身迈步渐远...... 暗夜幽静,他站在车边,注视着夜色里她隐隐绰绰的背影,直至那娇俏的身姿过了拐角,简陋空旷的巷口才响起“啪”的一声合上车门的动静。 ** 安歌一个人在夜幕里穿行。 小巷内幽深安静,尤安歌小姐的步伐迈得雄赳赳气昂昂,如上了战场的勇士。不过,咱们再把镜头往上移到面部的话便会发现那“小勇士”的表情是悲壮的! 安歌这会儿对于自己步伐的真实感受其实是僵硬、凌乱,能控制住不走机械步她已经对自己无限赞扬了。她心里那叫一个揪啊,原因无它这拐角的灯又坏了! 她手机里各种app都有下载就是没个手电筒,这烂等黑一阵又偶尔闪两下,就如那调皮的孩子不肯乖乖安定下来;巷子的路又有好几个暗坑,这让她怎么毫无顾忌的迈步?关键是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啊!一个人!这对于脑洞大开的安歌是何等的“销魂”。 她默默祈求这会儿能来个人搭个伴儿也好。 也不知是哪方神明听到了她地祷告,确实来人了,然而...... “哟吼美女,一个人呐。”耳边是痞痞地嘘哨声,破灯下隐约是个小黄毛的人痞痞道。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安歌真想问一句:兄台,黑灯瞎火的你瞧得清啥? 那人见安歌没出声掏出手机将光线打向她道:“这乌漆墨黑的是要去哪里啊,要不要哥哥们送送你咧?” 他话落,旁边另外两人也流里流气搭腔道:“是啊,让哥哥们送送你啊......”那个啊字拖得真是余韵悠长。 安歌见那电筒的光打过来她微微垂了头,余光瞧着几人的身影,她嘴角抽了抽:这狗血的桥段! 其中二人已是搭着肩朝安歌走来,隐有伸手过来的趋势。 不用想了,她是真遇上二流子了。 安歌一只手攥紧了包里的手机以备不时之需,这边又暗自活动了一下拳头。她心里揣测:对面三个人,硬来得话她肯定讨不到好。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转了几转,眼神扫到周围的环境,那就只能......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度,缓缓抬头,幽幽道:“好啊......” 一人摩挲着下巴道:“嘿嘿,美女爽快啊,那咱走吧。” “那就麻烦几位送我和姐姐到安然岭44号吧!” 她一抬头,几人顿时只觉得满目惊艳,暗道好运!那清灵灵的声音虽然听着有些怪异倒也极为熨贴。 等等! 她刚刚说了什么?安然岭44号? 几人视线慢慢转向她旁边好家伙,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姐姐。 安然岭! 据他们所知宁城只有一个安然岭,那里,好像是公墓......吧? 安然岭=公墓! 这时,几人再往她看去,只觉得刚刚所有的惊艳都变成了惊悚!她那虚空幽冷的眼神和那嘴角咧开地渗人的弧度怎么看似乎都和软妹不搭边啊,几人觉得好似下一刻就会被她剥皮拆骨...... 幽风飞过,昏黄的路灯配合地闪了闪,她以至于她身后那忽明忽暗的黑影真是诡异的不要不要的,这次第那叫一个毛骨悚然啊! 出门没看黄历啊!这,这是撞上脏东西了!三人此刻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几人谁还顾什么撩不撩妹...... 所以说,怕鬼的也不是她一个人嘛!夜色中安歌瞧着那远去的背影如是想着。 “呵......” 漆黑如墨的角落里传来突兀的声音,惊得安歌抖了一个大大的激灵,小心脏“砰砰”作响。 想到自己刚刚的作为,这情况不知怎的让安歌有种黄雀在后的荒唐想法。阿弥陀佛!百无禁忌!相信科学! “人?”她问。 “演技不错。” 那声音对安歌自导自演的《聊斋》做了个中肯的评价。 ☆、第十八章 “齐修瑾?” “嗯。” 他从黑暗里缓缓向她走来,步伐沉稳却落地无声。周遭是暗的,但他的到来却犹如为安歌燃起了一盏敢于阔步的灯。 “你怎么......没走吗?”安歌疑惑的问道。 “嗯,在外面见里边光线不对。”齐修瑾简明道。 他又从手里递过一沓文件给她,道:“顺便把这方案拿回去给长辈看看。” “走吧,先送你回去。” “哦,好。”安歌接过那文件,想了想又加了句:“谢谢。” “不用,毕竟免费看了一出好戏。” 安歌了,想了想她为自己解释道:“有时候妖妖灵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她不是做了几手准备么?她只是因地制宜选了个非主流的罢了。 “嗯,随机应变。”他笑意掩在喉间,轻咳一声,到底忍住了。 借着手机的微光安歌狐疑地看了看他,不管他是不是敷衍。说实话,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错。 “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除了拨110,通知我也是可以的。”当然,类似的状况不出现最好。 “谢谢,拨妖妖灵就好。” “你不是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找你也一样啊。”安歌笑了笑,谁能保证他那时会在哪儿? “唔......最起码我可以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赶来。” 他轻轻撂下这么一句。 安歌内心徒然一颤,借着刚亮起得灯光看了他一眼并无不妥,似乎刚刚那一句极为理所当然。她想......彼时她对他的认知到底是太浅薄了。 “齐修瑾。” “嗯?” 安歌很是真诚道:“你是个好人。” “呵......是吗”他挑眉,好人他领了,好人卡就不需要了。 “嗯。”安歌点头。其实,光是他照顾了这么多生意的份儿上就足以让她感激涕零了。 ...... 两人说说谈谈,这会儿幽暗恐怖巷子也不那么难走了。 到了家门口,安歌开门按下了大门口路灯的开关,问他:“要不要去家里喝杯茶水再走?” 齐修瑾:“晚上就不去叨扰二位长辈了。” 安歌点点头,也不强求,“那......晚安!”她转身,想了想她又补了句:“齐修瑾,稍等一下可以吗?” 他擎着笑:“好。” 安歌匆匆跑进屋,阮女士还在客厅追剧,她叫了一声“妈”便到自己房间里找出想要的东西。 安歌从房间里出来,微微喘息着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郑重地递给他,道:“谢谢你地照顾。我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可给你的,这把扇子我极为喜欢,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齐修瑾接过团扇细心看了看,瞧得出笔力精妙,说是一件艺术品一点也不为过。只是......“你确定我能用它?” “呃......”她的初衷只是想赠予他自己珍视的东西而已,其实也没想着要他自己用的。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她站那细细端详了一番,确实有些不lún不类的。 安歌清了清嗓子道:“既然送给你了,之后怎么处理送长辈或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全凭你自己安排。” 齐修瑾抬眸瞧了身前的她一眼,启唇:“喜欢的人?” “嗯,相信大多女孩子都会喜欢它。”安歌肯定道。 “就这么给我了,你舍得?” 安歌笑了笑,“人这一生不就是被舍舍得得的琐碎日常所充斥吗?”她珍视它,但放在家里它只能供她偶尔把玩,而今,它也算物尽其用了。“不过,你要实在觉得不合适,我也可以去找一把父亲的折扇。” “不必,就它了。” 见他收了安歌也舒心,毕竟她是诚意相赠,“好,那我就进去了,再见!” “嗯,进去吧。” 安歌关了门却不急着关掉外边的路灯,打量着他走远了才按下按钮。 她进屋了,阮女士开口道:“安安啊,你刚才这跑进跑出得干什么呢?” 安歌倒没什么好欺瞒的,她回了阮女士道:“齐修瑾刚才不是送我回家么,我找了一把称心的扇子送他。” 阮女士嗔道:“你这孩子,别人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请人进来坐坐。” “叫了啊,他没来。” 阮女士一边盯着电视一边和她讲:“那就是你诚意不够。” “妈妈,我总不能托着人家进来吧。” 阮女士一噎,随后又换了个话题道:“话说,小齐这孩子真是不错,可惜咯!” 安歌知道她可惜的是什么,只是,那是不可能的。她原本是想和她说说准备和齐修瑾合作的事情,想了想,觉得还是暂时不要说了。 尤爸最近在筹备出书的事情,这会儿大概又在书房忙和,安歌准备天亮后再找时间和他jiāo流一下开店和那几百幅画作的意见。 她稍事洗漱和阮女士jiāo代一声她也就睡下了。 *** 隔天一早便看到爸爸在在小院里行云流水地打着太极,安歌扎上头发也跟在旁边活动一下,顺便熟悉熟悉乐娇教得姿势。 “爸,和您商量个事。” 尤爸一边慢悠悠地搂膝拗步一边答:“好,你说。” “齐修瑾他昨天拿了一份开画店的合作方案给我,我看了觉得挺不错,爸爸,你看看给我参谋参谋吧。” 安歌话落,尤爸慢慢收势,道:“哎......这开店......” 安歌心里明白开店这个事情算是她们家的一个结,毕竟曾今有过那么一段不好的记忆。可是人总得往前看啊!“爸爸,不是说不以一时成败论英雄吗?那个......已经过去了。” “如今......我想试试看,到底还是想听听您的意见。” 尤爸:“哎,你倒是比我看得开些......行吧,你拿来我看看。” “嗯。”她跑到房里拿出方案jiāo给尤爸。 尤爸翻看了一阵,颌首赞许道:“不错,的确挑不出拒绝的理由。”倒是不得不叹服那小子。 安歌点点头,这点她和爸爸的想法是一致的。 尤爸将那文件夹还给安歌,道:“你喜欢就着手干吧,爸爸会在后面给你撑着。” “嗯,谢谢爸爸。” “傻丫头。” 安歌又把齐修瑾订了几百幅画的事情和尤爸做了一阵商量...... *** 另一边,齐修瑾正伏案批注文件,办公室的门不期然打开。 赵文睿进来见他正垂头工作,懒懒地躺到待客沙发上道:“一个个都在忙,咱就不能好好享受生活么?” 齐修瑾睨了他一眼,“你倒是甩手掌柜做得悠闲。” 赵文睿倒是对于自己的甩手掌柜自鸣得意,“那是,咱这西餐厅规模虽然不大,可咱自在啊,哪像你们。” “嗯。” 赵文睿听出他的敷衍,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往他那头走去,趴在齐修瑾的办公桌上道:“我说老大,你这么亲力亲为的干嘛啊?” “赚老婆本。” “呃......”老大,你家娶个老婆要这么多吗?那他岂不是要一辈子享受单身贵族的滋味儿? 果断不继续这个话题。 他扭头见齐修瑾办公桌上多了一个装饰品,只是......他看了看伏案工作的齐修瑾,又看了看那东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老大,你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那个了。”一个大男人桌子上怎么放了个这么娘的东西,说着他伸手往那东西探去。 “别动!” 赵文睿眨眨眼:“怎么了?” “你嫂子给的定情礼物。”他勾起唇角拿过桌上的团扇。 啧啧,好大一把狗粮! 见他碰都不准碰,赵文睿索xìng趴在桌上端详着他手里的扇子嗯!不错。简约而不失雅致,清逸里不乏厚重。 “嘿嘿,咱嫂子倒是挺有品位哈,这定情礼都买得艺术品。” “她的手笔自可堪称艺术品。” 赵文睿:“......” 原来如此吗?厉害了word哥! “那个......老大,可不可以说说咱那才华横溢的嫂子到底是谁啊?”他真的很好奇啊! ☆、风儿静 齐修瑾将手里的团扇轻轻放好在扇托上,拿起钢笔继续批阅。落下一句:“有你知道的时候。” 赵文睿撇撇嘴,就不能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吗?他捡了一本资料胡乱翻翻,随口道:“我说哥,你不是还没搞定人家吧?” 某人握着钢笔的手一顿,继而又泰然自若的继续落笔,口中吩咐道:“去给我冲杯咖啡来。” “好咧!”赵文睿反shèxìng地就往外走,不过,没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这不是助理秘书的活吗,他干嘛这么听话?回头看了看那吩咐完就聚精会神的人,摇摇头认命地往茶水间去。 某话题就这样被揭过了。 *** 这日,准备动笔的安歌发现家里的宣纸少得可怜了。爸爸平常不大注意这些,她这小阵子没动毛笔自是发现不了,只好临时走一趟老街的文房店。 安歌收拾好自己还是选择步行,既健康还可以感受沿途的景致。只是,今天走到清河畔却发现河上居然在施工。她拧了眉头,清河大大小小的桥已经够多了,原来的规划就挺好,何必再弄一些,过度开发未必就是好事...... 想到要绕远路她索xìng掏出电话打给江兰兰,一是打发时间,二个她也正好有个事情和兰兰讲。 电话很快被接通。 “哟,亲爱的这是想我哒。”江兰兰接了电话油嘴道。 “嗯,想你了。”安歌顺着她道。 “哈哈乖,宝贝儿,么一口。” 安歌无奈的摇摇头,等她停了话音便道:“兰兰,跟你说个事。” “嗯?什么事?” “过段时间不是施悦的生日么,她托我邀你那天一起参加。因为有点......”安歌想了想找了个稍微合适词的描述道:“有点特别,所以你看看你那天能不能请个假。” “要请假么?准备在哪里啊?” 安歌道:“就在你们豪顿。” “啊”江兰兰拖长了话音。又道:“在豪顿我干嘛请假啊,稍微溜出去一会儿也没事吧?” 安歌一边让着街上的行人一边给她解释道:“主要是施悦那一整天都有安排的活动。” “嗯什么活动”江兰兰玩着转椅转了个圈问她。 “......zhēn réncs野战!” “waht!”江兰兰惊讶,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吞了吞口水。“C,CS安歌你答应了?” 安歌:“嗯。” 江兰兰望望天,这世界真玄幻,安歌居然也和她们一起胡闹了?想想,光这点都是满满的期待值啊! “我......”江兰兰有些犹豫地开口,转念想她可是有后台的人啊?所以道:“应该没问题吧。” 安歌听江兰兰那里可以搞定,便再透露些讯息。“兰兰......她们说可能会有近身搏击。” 江兰兰:“......” 请问还要来些更酸爽、更震撼的吗? 江兰兰觉得如今的安歌与搏击怎么都无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划等号啊,要是在农科所大院里那会儿,安歌就是拆房子她也不会有啥诧异的,可是如今...... “呃......安歌啊,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 “嗯,我确定。”安歌很确定的告诉/江兰兰。她觉得自己是能理解江兰兰的不可置信,毕竟,云施悦将将说出这个安排后她自己也是挺诧异的。 但安歌却不知道江兰兰与她诧异的侧重点是不同的,她诧异的是这安排的本身,江兰兰却是难以置信安歌居然也愿意释放自己了。 原来都是真的啊!请允许她好好消化消化吧。“......好吧,我知道了......” “嗯,那我挂了。” ...... 夜里,安歌把白天刚买到的宣纸拿了出来,她取了竹制的裁纸刀将放在桌案上的宣纸一一裁好。这一切她做的极为自然顺畅,整个人不浮不嚣,配着那光泽柔和、锋芒内敛竹刀,演绎出一种沉静优雅的魅力。 手机里正放着舒缓的歌曲“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 真是难得的惬意。 安歌做好这一切后又开始构思新作品,齐修瑾的单子毕竟有其它好几个渠道可行。所以,她现在没什么压力,这么些年临摹的作品已经够多了,功底不说什么可堪大师却也差不了多少,要说缺的也只是时间与人生的锤炼。 她若想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自然是要有自己的风格,而这一切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已是得心应手。 对于自己的原创作品她已经找好了定位。相较于工整、细致、缜密的工笔画她更喜欢豪放大胆的写意山水;不是说工笔不好,而是她自己心中隐隐藏有一腔澎湃的感情需要写意水墨来抒发,或许这其中也是受了父亲笔力的影响吧。 至于“画扇居”的店面,齐修瑾已经说了不需要她cāo心,既然他能安排好,安歌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且等着就是。 她正想着,一旁的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音,安歌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笔点开。 齐修瑾:休息了吗? 安歌哒哒敲了几个字:还没呢,有事? 齐修瑾:嗯。 安歌看到那个“嗯”嘴角抽了抽,总觉得齐先生有些傲娇的嫌疑,她“不耻下问”道:什么事? 齐修瑾:择了几个店铺,你看看其中有没有合意的。 随着这几个字之后,是几个老街的店址。 安歌一个个看了,其实几个都不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经过一番比较,她在中间挑了一个相对更好的告诉他。 齐修瑾:知道了。早点休息! 安歌瞧着也回了句:嗯,晚安。 另一端的某人瞧着那寥寥几字却扬起了好看的唇角,霎时间如化雨春风、英姿摄人。 ...... 安歌放了手机,刚又作了几笔,阮女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安安啊,你四舅妈说她和你舅舅后天要去一趟B市,不方便带聪聪过去,正好他也粘你,就送他过来住几天。” 提起聪聪,安歌只觉得自己脑袋不期然的疼了...... ☆、小魔星驾到 安歌觉得自己这两天有点神经衰弱,为什么呢?因为小魔星驾到了,舅妈美其名曰家里人太少了,给他们添点生气。 提起这四岁的小表弟呵,那真是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小磨人精。 安歌晚上忙得晚,这会儿正是好梦的时候,这小家伙就爬到她床边“安安姐姐,安安姐姐”地叫唤,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他一声。 小家伙不乐意了,也不知道他到哪找了个东西“丁玲当啷”敲着。 “起床啦,起床啦!” “太阳红嘭,太阳亮梆,照在身上暖!洋!洋咚!咚!咚!” 安歌满脸黑线“拜谢”四舅妈的“体贴”!这几年修得一点点好xìng子大概要被这皮猴磨光了谁来把这小魔星收走! 她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多。掀开被子,拿掉小家伙手里的锅铲锅盖,一把搂起他,不期然开口道:“聪聪,长者立。” “幼勿坐。”小家伙极为顺溜地脱口而出。 安歌:“长者坐。” “命乃坐。”他nǎi声nǎi气接道,《弟子规》记得真是不错。 “尊长前。” “声要低。” “你看,是吧,声要低。”安歌钻了个空子,拿过一旁的锅盖问他:“这是什么?” 小家伙努努嘴,水汪汪的天真小眼神瞧着安歌说:“......我叫安安姐姐起床呀。” 哎!这叫起方式大概也只有这小魔星搞得出了,安歌好声好气哄道:“聪聪,姐姐好想再睡一会儿呢,你要不要听姐姐的话啊?” 他歪着小脑袋想了会儿,只说了两字。“不要!” 安歌:“为什么?”虽然说这尊长尊长,她不是此长,彼长总是吧,长了他不少岁呢。 “安安姐姐你忘了‘朝起早’。老师也说了,早睡早起身体好,安安姐姐你不乖。” “......”这话堵得,安歌无言以对。 “安安姐姐,走,我给你看个东西。”他神神秘秘地拉着她一根手指,嚷着下床。 安歌无法,总不能做个“坏榜样”吧,只得随着他闹,携着他胳肢窝抱他下去。 小家伙带着她往书桌走去,那小身板步子倒迈得轻快。 “看,我的小猫咪。” “......” 安歌要哭了,她的画啊!请问现在这歪歪扭扭、一坨坨的是什么鬼东西? 默默掬了一把辛酸泪,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聪聪,姐姐问你个事要得不?” “......”小家伙没理她,正提笔奋斗在画家的“巅峰之路”上。 安歌眼珠一转,似是自言自语道:“话说,也不知道我们家聪聪最喜欢的玩具是哪一个?” “我的车车。” 车车么?安歌想了下,车车的概念应该是那辆电动四轮双驱童车。“那不知道姐姐把你车车的方向盘拆下来会......”怎么样? “不可以!”小家伙立马堵住她,用那双无辜的小眼进行无言的控诉。 安歌拿过他搞得乱七八糟的画,嘴角抽了一下。“可是你把姐姐最喜欢的东西也弄坏了呀。” 小家伙不说话了。 停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对不起。” 善莫大焉! 安歌柔柔他的小脑袋,“好,姐姐接受你的道歉。”然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沓素描纸递给他,道:“小猫咪很可爱,可是你不觉得画在这里它更高兴吗?” 小家笑了,“嗯!” 呼 看着画得乐此不疲的小家伙安歌暂时松了口气。不过这两天除了送他去幼儿园的间隙,想到其它时间层出不穷的小状况她根本就不能完全放松下来,好在那小家伙皮归皮倒还能听得进道理。 哎!舅妈真的给她找了个好差事啊。 “安安姐姐,我饿了。”小家伙玩了一会儿突然道。 “......”安歌眨眨眼,“那个......很饿吗?” “嗯。”小家伙说完还煞有介事的重重地点了几下小脑袋。 “要不......咱们喝牛nǎi?” “应该不行的。”他小大人样儿的答道。 “那,那好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安歌还是先给他弄了瓶牛nǎi再往厨房去,小家伙啜了几口抄起锅铲锅盖跟在她屁股后边跑。 安歌到冰箱找了两个鸡蛋出来,她准备做个煎鸡蛋。首先将油、盐和率先磕破的鸡蛋都备好放到一旁,主要是怕等会儿油热了再磕鸡蛋会搞得手忙脚乱。 热锅凉油这个理论她是知道的,所以先开了火把锅热热,等了会儿感觉差不多了,再把一旁备好的油倒进去。 阮女士说这油要冒烟了才行,所以表姐弟俩一大一小的就站在灶前等油冒烟。 可是......为什么和想象得不大对? “妈呀,安安姐姐烧房子啦!”小家伙率先反映过来大叫道。 “呃......没事,没事......”安歌一边努力镇定安抚,一边手忙脚乱得到处找锅盖,转了一圈才发现在小家伙手上,她拿了过来快速往那事发地盖去。 关了火,看着熏得黑乎乎的墙面,一大一小目视着对方,无言。 “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听你们俩在.....”在这叫唤。 阮女士进到厨房,看着两人的战绩,默了...... 安歌:“......聪聪说他饿了,我就想着给他做个煎蛋,你不是说茶油要冒烟才行吗?我就等它冒烟,然后......”然后就着火了。 她边说小家伙边在一旁配合地点头。 “噗。”瞧这滑稽的姐弟俩,阮女士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摇摇头道:“你这是烧过头了......” ...... 安歌觉得这次的事只能算是偶发事件,并不能完全否决掉她的厨艺。但是为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她抱着小家伙在“案发现场”拍了个照发到朋友圈:早起,想给小家伙做顿早餐,岂料......世事无常!总之,烧油是门大学问,一言不合就烧起来了......敬请,以此为戒!” 刚发了一会儿就有一堆留言。 云施悦:惊讶脸!这么危险,果断远离厨房! 江兰兰:这是要烧房子的节奏吗?亲啊,你没这金刚钻,就不能揽那瓷器活儿啊...... 叶梅:人没事就好......小家伙吓到啦! 舅妈:丫头,你给我离厨房远点! ...... 啧,一个个都手机依赖症啊。 另一边,装束整洁的齐修瑾刚浏览完自己关注的财经新闻,随手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入眼便是两张无辜的脸蛋配着那黑乎乎的背景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突发事件!如此看来厨房的黑名单必须为某姑娘记上浓重的一笔啊。 他扬了扬眉在下边写道:装备不齐备,攻城是不可取的! 安歌一条条的评论回复,翻到齐修瑾那一条时嘴角抽了抽,这是说她大意莽撞? 想了想她回道:这个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齐修瑾:比如? ☆、你个坑姐货 安歌回他:敌军兵临城下,装备再不充分也得上。(谁让小家伙对着她嚷饿呢?) 她回复刚发过去,电话铃便响了,安歌诧异稍几便走到小院里接起。 齐修瑾这边戴好蓝牙耳机一手拿上车钥匙对那边道:“饿了? 嗯?他这问的没头没尾的,安歌也不知道问的是谁,客观回他道:“小家伙饿了。” 齐修瑾了然轻笑一声,道:“安安。” 安歌:“嗯?”不知是不是真的被叫多了,她发觉自己耳朵已渐渐习惯他的称呼了。 齐修瑾:“其实你可以水煮蛋的。” 安歌:“......”如果她没理解错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神补刀吧,简直一万点伤害直戳心窝。 他轻笑一声,大概能揣测出那边此刻的郁闷,适时转移话题。“要不我带点早餐过去?” 这哪里好意思,安歌摇头道:“不用了,我妈妈她正在厨房弄......” 她话音刚落,小家伙软软糯糯地出声叫她:“安安姐姐。”啧,那萌萌哒的小眼神活脱脱一个寻求抚摸得小宠物。 安歌晓得他这是不满她没有关注他了,于是对电话那头的齐修瑾道:“不好意思,要照顾小家伙了。” “好。” 安歌挂了电话抱起他往厨房去,小家伙搂住她脖子“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哎!所以说这就是个让她欢喜让她忧的家伙。 恰好阮女士拿了棒玉米在那忙和,小家伙眼神滴溜溜地瞧着,突然道:“安安姐姐,玉米胡子为什么这么长、这么多啊?”他一边说还一边夸张地比划。 “......”安歌语塞。 她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的问题问倒了!他若问她玉米为什么长“胡子”,或许她还勉强能给他科普一下。可,为什么要长这么长、这么多? 嗯......说到胡子,她心里不期然浮起了“美髯公”的影子,安歌望望天,“大概......是为了耍帅吧!”。 小家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nǎi声nǎi气道:“安安姐姐,那咱们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嗯?”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点头发呀?” 安歌轻捏捏他ròu嘟嘟的小脸,道:“干嘛?” “我也想耍耍帅!” 安歌:“......”呵呵,你个坑姐货。 ...... 总之有这小家伙在,随时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两天后,舅妈来接走了小家伙,安歌只觉得自己像是轻了两斤,深深感慨要带好个小孩真不容易。 ** 日子如流水般淌过。 安歌的这段时日就是吃饭画画睡觉地循环,虽然单调倒也不算枯燥。 画店的地址已经敲定,就是她前些天选的那间,十方街和正街的jiāo汇拐角,绝佳的地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置。 她其实也不知齐修瑾是怎么办到的,隐约记得原来那里是一家银器店,除非生意实在寡淡,不然这么好的位置谁愿意转让? 她后面半开玩笑的问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旧社会地主老财的行径? 他只淡淡看她一眼,没说话。 直让安歌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恶dú了。 这页暂且揭过。 她这里的画筹集的差不多了,她自己倒没出多少幅;不过,因为每幅画都投入了很大一部分心思,质量上是过硬的,也算是对于艺术造诣的严谨追求吧。 她已经和齐修瑾商定好了,这一笔钱就作为她对于“画扇居”的投资款。瞧着像做了一笔无用功,可她相信“画扇居”的潜力,线上线下双向经营做的好了前景必是可观的。加之齐修瑾他那职业的辅助,也算是一笔潜在的实力吧。 安歌想好了,既然要做,就决定趁着年轻放开手脚干一场,是成是败,在天缘也在人事,总归轰轰烈烈战过一场......好吧,豪言壮语先放到这儿了。 既然门店已经确定,安歌这才和阮女士讲了她和齐修瑾合伙的事,阮女士倒是没什么意见,满心欢喜的直让她跟着齐修瑾好好干。安歌心里纳闷:分明就是合伙,怎么就是她跟着他干了? ...... 齐修瑾今天联系了她去店子里看看装修效果,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创业,安歌还是挺在意的。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早早往古城去。 没想到除了他们店子,隔壁也有个门面在装修。齐修瑾还没到,店子里只有三个装修师傅和一个略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士在那里,安歌猜测他可能是包工头。 她进去的时候那大叔稍稍打量了她一番还略略点了点头,弄得安歌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姑娘就是这家店子的女主人?” 安歌左右看了看,店子里也就她一个女的,明显是对她讲的。只是女主人?这么讲好像有些别扭,又似乎是这样的没错,她确实算是这店子的主人,女的。 所以安歌对他点了点头,准备迈出门去端详一下招牌挂上去的效果。 “小姑娘好福气啊!男朋友大方,买个店铺给你不带眨眼的。” 后面的大叔来了这么一句,安歌只觉得脚下被木门槛绊得一歪,就往那石板路上砸去,心里脑里只盘旋着一句话:买了个店铺,买了个店铺,店铺......大叔你害惨我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熟悉的声音,是他。 齐修瑾低头瞧着怀里的姑娘,揽着她的后腰将她带起来。呵,刚到店里就捡了个宝。 安歌借着他的力道稳住了身子,双手紧紧攥着他腰侧的衣服,胸口还如喧鼓一般擂着。待缓和后觉出两人的距离,她略有些不自然地退后两步道:“谢谢。” “哟,小伙子来了。”那瞧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叔开口道。 齐修瑾点点头,“嗯,多谢大叔帮忙照看了。” “没事,没事,既然你过来了我就回去了;不过这小姑娘怕是得补补,缺钙可是可大可小......”他边说边摇着脑袋往隔壁的店子走去。 补钙?是说她吗?安歌眨眨眼睛。随后又想起刚刚听到的讯息,她问齐修瑾,“你,买了这个店子?” 齐修瑾点点头,“嗯,有问题?” 安歌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他这买都买了,她再说什么不显得马后pào了嘛。 齐修瑾瞧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有些好笑,随即问她,“装修可有哪里不满意的?” 安歌环视一圈,虽然还没有收拾好,但也瞧得出整个格局非常好,很雅致,安歌满意道:“挺好的。我上去看看。”她还没仔细瞧过上边的阁楼。 齐修瑾颌首,也随在她和后边上去。安歌打开阁楼上的电灯打量了一番,大概原来的租户是在上边做了个简易的休息室,也不是太简陋。矮是矮了点,若是好好饬一下倒也不错,她问齐修瑾道:“这阁楼不知道能不能加个天窗。”她觉得这里做为一个小创作室挺好的。 齐修瑾挑眉:“你想利用起来。” 安歌道:“嗯,废在那里可惜了,我觉得以后这里做个创作室挺好的。” 他点点头,“我等会儿和他们说说。” 安歌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齐修瑾,你就这么把这门面买了下来,万一到时候......” 他扬起眉梢接着她的话道:“万一到时候赔了怎么办?” ☆、又好气又好笑 安歌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有这顾虑。虽说他们考虑的还算周到,但到底怕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生意究竟是怎么个光景一下还不知道,他就下了这么大的赌注,似乎有些冒险了。 齐修瑾轻笑一声,“你忘了这本身就是一种投资。” 安歌:“......”她无话可说。想想也确实,这倒真与于事半功倍有异曲同工之妙,照宁城目前的房价,这不可谓不是一个上佳的投资手段,若是一直这个趋势的话,是怎么都不会砸手里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总算没这么大压力了。要说做生意她肯定是没他在行的,这些年她基本都在赶画,和外面打jiāo道的时间着实很少,真要突然间放飞自我还真有点悬。这一点阮女士确实有先见之明。那她就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吧! “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刚听那大叔说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她们家可不是就因为赔那三件门面给赔个精光了嘛,老街的房价可不是一般的人碰得起的,几年前就那样更不要说如今了。也正是这消息来得震撼,便连那句“男朋友”都过滤掉了。 “安安。” 他冷不丁地叫了她一声,安歌看向他询问的“嗯”了一声。 “胆子太小了。” 他就她刚刚的行为下了个定义。 安歌一愣,反应过来此胆小非彼“胆小”后嘴角抽了抽。胆小这话太容易让她歪楼了,这使她想起了自己那根软肋没错,就是她胆小怕鬼的事,她也是自诩长在红旗下的无神论者,奈何,却是其中的奇葩变异一族。无数次告诉自己要相信科学,然而......哎!说起来都是泪。 回神她道:“只是太突然了。” 她虽不至于畏首畏尾,但也真的怕有时候因为一事不谨、一念不懂生出一些祸患。做为一个称职的合伙人自然是要为他着想的。不过,那一阵惊讶过后也明白他能大胆买下这店子,自然是审慎于先的,怪只怪他没提前打个招呼。 齐修瑾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嗯,今后会提前打个招呼。” “呃......不是。”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的就此事而言罢了。 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安歌道:“那个......我下去了。”她稍退后一步准备转身下楼,刚挪了半步便听到“嘶啦”一声,什么东西被撕裂了。 安歌眉毛一拧,反手捂住胯部裙子被撕裂了,被勾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齐修瑾显然是听到刚才的动静的,也注意到了她忍痛的脸色。“怎么回事?” “被勾到了。”安歌稍稍摊开手掌,出血了。 她侧头往那处一瞧呵,谁来告诉她为什么隔壁的钉子能够钉到这边来,懒女使长线她听过,难道还有那什么人使长钉的?这究竟是和这木板有多大的仇啊! 齐修瑾眉头一皱,利落的解下外套递给她。“系好,咱们上医院。” 安歌老实的把外套系上,她可不想因为一颗钉子让自己挂了。 两人下了楼,齐修瑾只着重的告诉了装修工人楼上需要注意的情况后便领着安歌往医院去。老街内不能行车,有了他的外套安歌行走倒没什么不妥,就是衣服擦上去疼了些。 ** 车边,齐修瑾开了副驾的车门,瞧着安歌一手拈着一点衣服以便不要刮到伤口一边歪着半边屁股坐上去的模样,真是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乍看去那xìng子似乎婉约的如一首抒情诗,眼角眉梢都写着故事,娴静从容;可不经意间露出的端倪还是让他想起她儿时的那副跳脱调皮的模样。 “很痛?”他问她。 安歌稍微坐正了些,道:“还好。” 她说完那句又问道:“我见钉钉子那里似乎原来是一道门,那店子原来是一家人的吗?” 齐修瑾一边开车一边道:“嗯,原来是一个房主,后来租给了两家人家,就把那道门封了。” “放心,我已经吩咐他们务必把那面墙处理好,以后不会这样了。” 安歌点点头,她该庆幸不是伤到手了,不然这不能碰水的多不方便。 “还有没有流血。” 安歌掀开衣服瞧了瞧,道:“没流了。” 两人到了医院,安歌觉得把她放到医院就可以了,奈何齐修瑾如今的绅士风度不知是不是根深蒂固了,硬要等到她伤口处理好才行。他原本是要带着她去急诊室的,可安歌觉得这点小伤不需要占用资源,所以两人老实的排队挂了外科。 待医生一番处理,又打了破伤风免疫球蛋白才算了事。 回去的路上齐修瑾出声道:“安安。” 安歌一边仔细看着手里的yào一边道:“嗯?” “过几天我们可能要去一趟S市。” 安歌不解,侧头问他:“去S市做什么?” “如果要做高端扇面的话真丝、缂丝得去找原料......” 安歌接他的话茬道:“这些在网上都可以买到。” 齐修瑾睨了她一眼,“那么你能绷扇面?” 呃......好吧,她不能。“你直说要去找制扇师傅就是了。” “哦?大概是我partner语速太快了。” 安歌:“......”这是说她截了他的话茬咯。 齐修瑾瞧了一眼无话可说的某姑娘,嘴角弯了弯,“这几天伤口注意不要碰到水,把要准备的东西都清好。” “要去几天?”安歌问他。短时间的话她也没什么要准备的。 “如果你能确定一次搞定几位师傅的话,就很快。”他道。 那就是不确定了? 她犹豫道:“那个......你一个人去行吗?”云施悦生日也在最近了,她怕到时没赶到云施悦过后会“追杀”她。 他挑眉,笑道:“行啊。” 安歌松了口气。 “毕竟只要知道‘雅扇’是什么就行了。” 他这么说安歌心里倒有些打鼓了。没错“雅扇”是对的,可是“雅扇”只是绢宫扇、折叠扇、檀香扇等这些的统称啊。他们店子才起步不可能现在就找名家,那么对于这师傅制扇技艺中的造型、装裱、雕刻、镶嵌、髹漆等都需要细心考究对比一番了;更关键的是她今后是要自己画扇的,他能挑到她合意的真丝白扇面? 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去真的能成? ☆、这是个意外 安歌将装着伤yào的塑料袋扎好放在腿上,道:“咱们还是一起去吧。” 这店子毕竟是两个人共同的责任,她怎能开头就因为自个儿的私事去推卸掉;至于云施悦那里,她尽量赶在她生日之前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吧。 齐修瑾笑笑,“好。” 他舒眉从容的重新启动车子,片刻后问道:“肚子饿了没?” 安歌早上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又在医院忙了半晌其实早饿了,她现在只想着回去好好吃一顿阮女士做的辣子鸡丁、剁椒鱼头......不过对着他,她还是道:“还好,不怎么饿。” 他轻笑一声,对于某姑娘的口是心非也不戳穿,只专注地开车。 安歌规矩的坐着。少顷,她瞧了一眼周围晃动的环境,出声道:“齐修瑾。” “嗯?” “......你好像走错路了。”她小声提醒道;这明显不是她家的方向。 齐修瑾将车子靠边停下,解开安全带,对安歌道:“走吧,我的胃似乎不满足于空气的安慰了。” 原来他也饿了,安歌想想也是该请人吃顿饭的。 她解开安全带就着齐修瑾打开的车门下车。 由于就近找的,所以并非那些高档餐厅,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选了个较舒服的座位。女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将手里的菜单递给齐修瑾,他这回也不推辞直接点起菜来:白菜、萝卜、豆角、花椰菜地念着,每念一道服务员的眉头就一跳。 安歌见他点得都是些小菜而且还寡淡的很,心想,她现在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穷,但也不至于请不起一顿饭吧,就加了句,“再来个剁椒鱼头......” “就这些。” 他一锤定音,截住了服务员继续写单的笔。服务员眨眨眼看着这对奇怪的男女,有些不知道该听谁的。 “你现在不能吃辣。”齐修瑾道。 安歌知道宁城难找出几样不辣的大菜,不加辣还不如吃些小菜。话虽如此,但难得请人吃顿饭却是这种寡淡的菜色未免太不好意思了。 “要不你再点些你爱吃的吧。”安歌不用想也知道那几个小菜摆在桌上寒碜的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样。 齐修瑾淡道:“当今社会随着高血脂、肥胖病等日益增多的情况下,食素似乎是一种稍微保险的生活方式。” 安歌:“......”她好像记得齐先生上次在她家对那些素食以外的也吃得不亦乐乎吧。 罢了,她可是已经劝过他了。 对于无辣不欢的安歌来说这顿饭着实吃得不怎么样,也就填填肚子保证营养供给的意思。过程中她其实几次想伸手舀一些桌上备着的辣椒酱,不过,在心里对自己的自制力进行了一通深刻得反思后忍住了。 待两人用过餐,安歌抢先把单结了,虽说没花几个钱吧,总归是一番心意。 ** 这次齐修瑾没能直接把安歌送回家,因为中途阮女士给安歌打了个电话让她等会儿去一趟吴祁阳家里,她和尤爸已经在那边了。 齐修瑾将安歌送到吴祁阳家那栋小区楼下后,开口道:“亲戚?” 安歌想了想她们家和吴家的关系,像亲戚却又不是亲戚,说朋友却又浓了那么一些。最后干脆事实道:“不是。关系很好的邻居。” 她说完又觉得这是个病句,现在也不能说是邻居了,所以加了句,“原来的邻居哥哥家。” 唔,邻居哥哥,关系很好......吗? 他敛眸道:“这些天就别吃辣了,伤口别碰水。” “好。”安歌虚心接受。 “安安。” “嗯?” “s市气温普遍偏高。” “好,那我就不带长袖了。” 安歌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刚起身又坐了下来,“齐修瑾......” 齐修瑾眼神示意她往下说。 安歌道:“那个......可不可以再借你衣服用一下,我......”她刚刚直接过来的,衣服也没换,现在裙子勾得破洞还在那呢。 他轻笑,“好。” “谢谢!” ...... 安歌到了吴家后才知道原来是别人送了吴爸爸一块鹿ròu,因为是礼拜六吴祁阳也在家,所以叫上她们家一起过来聚一次餐。 开门的是吴祁阳。吴妈妈大概正在请教阮女士有关绣技的事情,此刻,两人正在沙发上脑袋凑在一起讨论。 安歌一进客厅阮女士便抬头扫了她两眼,皱眉道:“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穿法。” 安歌知道阮女士最不喜欢披块搭块的穿着,但也不想她们大惊小怪,状似随意道:“今年的潮流款。” 阮女士不认可地摇摇头。 吴妈妈扶了扶眼睛,笑道:“挺好啊,咱们安歌怎么穿都好看。” 她这一说,阮女士再拧着眉细看几遍,“好看吗?”她细看了才发觉,这可不是早上那条裙子系了条衣服嘛,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吴祁阳瞧着她系在身上的衣服眸光微闪,他递了小半边戳着勺子的西瓜给安歌,轻笑道:“混搭么?” 安歌接着西瓜的双手颤了颤,知道是逃不过吴祁阳的双眼,讪讪地笑了笑,小声道:“这是个意外。” 吴祁阳刚准备问一下怎么回事,阮女士便指着安歌的衣服眸光有些狐疑道:“我说安安啊,你这衣服怎么......”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咧? 安歌抚额大家何必这么较真,不能当她搭了快破布吗? 阮女士直接起身朝安歌走来。 安歌知道她这破借口算是告吹了,在阮女士准备细细研究一番的时候,索xìng对她jiāo代道:“妈妈,是齐修瑾的衣服。” “哦。啊......是修瑾那孩子啊。” “呵呵......” 安歌:“......”妈妈,呵呵是什么意思。 “我说阿静,修瑾是谁啊?”吴妈妈问阮女士道。 阮女士乐呵呵的给吴妈妈讲解道:“我跟你讲哦,就是我们家丫头的合作伙伴啦......”她巴拉巴拉的与吴妈妈就是一顿介绍。 安歌舒了口气,总算没揪着她为什么会系着齐修瑾衣服这件事的根源了。 ...... “什么!” 高分贝的语调响彻整个吴家,有直接向更远处扩散的趋势。安歌看着自己抖落的一勺西瓜,庆幸自己还没送进口里...... ☆、第二十四章 吴妈妈凑近阮女士一些道:“阿静啊,你说和我们安歌合伙的人是个男孩子?” 阮女士点点头,“是啊......” “你居然让我们安歌和一个男孩子一起,一起......”吴妈妈语结了,她急得起身跺脚团团转。 吴祁阳起身走过去双手按下吴妈妈的肩膀道:“妈,等会儿邻居该敲门了。” 吴妈妈:“我......” 吴祁阳的话到底是起了作用,吴妈妈叹了口气坐下后问田女士,“阿静啊,这......你都不担心么?” 阮女士眨眨眼道:“担心什么?” 吴妈妈瞧了那边两个小的一眼,小声说:“你就不怕别人是冲着安歌去的?” 阮女士目光在安歌身上绕了一圈,道:“你是说?” 吴妈妈煞有介事地点了几下头。 “应该......不是吧?”阮女士犹疑道。 “没准。”吴妈妈道。 会吗?吴妈妈既然提起了这个话茬,阮女士也敞开了道:“不瞒你说,我其实倒挺喜欢修瑾那孩子的......”只是,刚起个头就被她家丫头给否了。 吴妈妈:“额......”她这算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么?想了想她道:“那你都对人家知根知底么?” 阮女士摇摇头道:“没有啊。哎!安安说了,她两个不可能,我也就歇了那心思了。” 原来如此。 吴妈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她小声对阮女士说:“其实......那个阿静啊,你觉得我家祁阳和安歌怎样?” 祁阳和安歌?阮女士一怔,她偏头往沙发那头的吴祁阳和安歌身上瞧去青梅竹马吗?可是...... “可能么?”阮女士回头轻问吴妈妈。 吴妈妈点点头,道:“咱们两家也算是知根知底,这两孩子关系也不错,若是成了就是皆大欢喜的事啊。” 阮女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祁阳那孩子的秉xìng她是了解的,体贴温厚,是个不错的人选。两人能成自然是不错,关键是他们能否心有灵犀。 她想着平日里俩孩子的相处模式叹了口气,说:“这个还是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吧,咱两个老的在这里叨叨,他两人没这心思也是白搭啊!万一他们没这心思,这以后还怎么见面啊?”她虽然忧心安歌的婚事,但也不想去过于干涉的,最多偶尔督促一下让她加快步伐。 吴妈妈语塞,“这......” 阮女士拍拍吴妈妈的手道:“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去干预了,顺其自然吧!” 吴妈妈也就没再往下说,最后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 宁城人嗜辣,晚饭的时候安歌看着满桌子诱人的菜色真得很想美美的咀嚼一番,脑中却不期然响起了齐修瑾那句“这些天就别吃辣了”她深深觉得自己今天口福不大好,所以看着眼前火辣辣红彤彤的鹿ròu也只有羡慕嫉妒吞口水的份。 大家都吃得不亦乐乎,安歌却守着碗米饭就着点白菜小口吃着。 吴爸爸见安歌没往主菜动筷子,问道:“安歌怎么不吃菜?” 他说着便往安歌碗里塞了一块鹿ròu,道:“鹿ròu高蛋白、低脂肪、低胆固醇,所以,别担心会长ròu。” 安歌道了声谢,古话说“长者赐,不敢辞”,这不吃也太不给面子了,可她这情况着实两难?两方jiāo织jiāo战之下,安歌的筷子便在那里游移不定。 吴祁阳看着身侧安歌举棋不定的模样,扫到她腰侧系着的衣服,心里大概有了一番计较。他起身端了一碗清水放置安歌肘边,从她碗里夹出那块鹿ròu在清水中dàng了几遍再放回她碗里,笑道:“可以了。” 雪中送炭啊! 安歌感激的看着吴祁阳,终于心满意足的将美食送进了嘴里。 这一番景象自是落在了吴妈妈和阮女士眼里。吴妈妈心里当真是乐开了花,若是可以她真想为儿子鼓一番掌。 阮女士则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吴祁阳,她心道:这些年是她忽略了什么吗?要说这是兄妹间的互动她信,但是不是真有些...... ** 安歌他们从吴家回来已经是晚上了。回到房间里安歌解衣服的功夫阮女士恰巧进来,她就是想遮也来不及了。 阮女士看到她受伤的部位问道:“安安啊,怎么回事?” 安歌原本是不想让妈妈担心的,可如今这事已经暴露,她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阮女士听。 阮女士听罢后念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小心一点呢?今后可不能这样大意了,凡是稳着点。快换了衣服我来给你上yào。”难怪这丫头晚上不吃辣来着,倒是难为这丫头这回能忍住。 安歌耳听着妈妈的抱怨心里却是美的。 阮女士给安歌擦yào之际问道:“安安你觉得你祁阳哥如何?” “祁阳哥人挺好啊,温柔又体贴。”安歌没多想什么,很自然答道。 “那么......若是做为男朋友之选呢?” “啊?”安歌傻眼了。 “有可能吗?”阮女士收了手里的yào瓶继续问道。 安歌侧头发现阮女士脸上并无玩笑痕迹,她斟酌一番问道:“......妈,你是说......我和祁阳哥吗?” “嗯,没错。”阮女士点点头。 她和祁阳哥......男女朋友?怎么可能! “妈,我觉得光是想想就好别扭。”安歌虽然觉得探讨这个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如实回了阮女士。 阮女士拿起她搭在椅背上的破裙子道:“你觉得没可能吗?” 安歌认真地点点头,她怎么也无法把自己和祁阳哥往男女朋友上想,就两人多年既定的关系,稍微往那一想都会让她有种乱/lún的错觉。 阮女士见安歌不似作假,这孩子那就是真的没想往这上头考虑了。她叹了口气道:“安安啊,那今后还是稍微保持些距离吧。要知道你们如今都是大人了......” 安歌一怔,难道...... “......好,我知道了。”她小声道。 阮女士点点头希望她今日这番提点是对的吧。 ** 夜里,安歌躺在床上心里微有些失落。并非其它,只是觉得人长大了很多事情都无法再那么肆意就如她和吴祁阳。 安歌心里真的很喜欢这个哥哥;想到彼时两人第一次见面,大人告诉她今后这个人就是自己哥哥时安歌真的很是得瑟和骄傲,她兴奋的在小伙伴中到处宣传自己有哥哥了,那种心态就好似别人还在用大哥大的时候自己已经用上了iphone7,又好似被上位者冠以一种无形的荣耀。 原来,时光真得会改变很多东西她,吴祁阳,齐修瑾......每个人都在时光里悄悄发生着改变。安歌除了好好掌控自己,其它似乎都有些无能为力。她不知道吴祁阳是否真对自己有一些隐晦的感情,但她明白阮女士提点的意义,自己在感情这方面确实不那么敏锐,若这事是真的,一个处理不好影响得将是两家人多年来的关系...... 有了阮女士的提点,她大概明白今后在这方面该怎么把握一个度了。 ** 第二天早起,安歌跟在尤爸身后活动了一番胫骨。 尤爸今天要去趟书画院,齐修瑾那些画作差不多筹备齐全了,他得去规整一下。 安歌见阮女士正往洗衣机里放衣服,想起自己问齐修瑾借的那件衣服在挂在房里,便赶忙回房间拿出来,阮女士瞧见便问她要不要一起放进去,安歌道“算了”,也不知这衣服价钱几何,万一搅坏了还得赔,所以还是用手洗了。 她蹲在水池边一边清洗一边道:“妈,我过几天可能要去一趟S市。” ☆、夏日绵绵正好眠 洗衣机旁的阮女士问道:“怎么,是准备出去散散心?” “不是,还是店子里的事情,准备去那边找几个制扇师傅,还有我那扇面也需要自己去看看材料。”安歌一边泡着衣服一边回道。 阮女士皱皱眉道:“你一个人去?”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家这丫头平常很少出远门,这教她怎么不忧心? “齐修瑾他我一起去。” “哦,那还好,这样我总算放心些。不过,安安啊......” “嗯?” “再怎么说修瑾那孩子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边还是要主意保护自己,知道么?” 安歌:“......”血气方刚用在齐修瑾身上好不搭调。 “听到没?”阮女士见安歌没回她便又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了妈妈。”真的不需要再强调这个让人羞涩的话题了,再说了,齐修瑾也不是那种人啊。 ...... 安歌晾好衣服,稍事放松了一下手臂便回房画画了。把这里的事情搞定下一步她也好专心忙“画扇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的工作。 几日后。 安歌托着个美美哒的行李箱与阮女士站在自家小区的巷口。齐修瑾原本该早到的,可是因为宁城这些天道路在施工,以至于齐修瑾他塞车了。她本来想着干脆打个的到他附近的地方汇合算了,可是拦了几辆出租车都不愿意往那个方向走,她就只得老实的等在原地。 阮女士给安歌理了理衣服并嘱咐她道:“自己在外边要注意安全,晚上就不要出门了。” 安歌点点头道:“好。” “还有,一定要按时吃饭知道吗?” “嗯,知道的。” ...... 阮女士苦口婆心地说,安歌也不厌其烦地听小时候读《游子吟》就深有感触,安歌即便没有切身的体会,却也能理解做母亲的对即将远行子女那种顾虑与担忧。 两人在巷口等了将近半小时的功夫齐修瑾才到。 那一尊华贵的车子驶入巷口时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瞩目真的太惹眼了。每次这辆车需要停在这里的时候,安歌都觉得它与这周围的环境真是格格不入,就好似一光风霁月的贵族公子穿着华美的衣袍去犁田的感觉。 好吧,她知道自己的想象力又调皮了。 他今日着的是暖色系的休闲装自然、无拘无束,浅淡温暖的色调营造出一种浪漫简约的格调。 他下了车来到安歌她们身前,用一种很是让人舒坦的声线抱歉道:“阿姨,真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没事,能理解,这些天那边是这么个情况。”阮女士摆摆手,随后又道:“修瑾啊,出门这些天就拜托你多照顾我家安安一些了。” “阿姨放心便是。” 阮女士要得就是他这句话,如此,她心里也就没那么惴惴的了,“那就好,阿姨知道你是个沉稳的。” 没等齐修瑾回话她又道:“那好,你们就出发吧,一会儿还要赶飞机呢。” “好的阿姨。”齐修瑾至安歌身旁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又道:“阿姨可还有什么话要和安安jiāo代的?” 阮女士道:“差不多都说了。” 她拉着安歌的手将她送到车门边,道:“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安歌点点头,说:“妈妈放心吧,就当我是去旅行了。” “好,到了记得要给我发个短信。” “知道了。那我们就出发了。” 齐修瑾站在车门边再次道:“阿姨放心便是。” “好。” 安歌趴在车窗上挥手道:“妈妈那我们走了,你快回去吧。” “好,一路平安!” ...... 车子缓缓驶离那巷子,看着阮女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安歌不免受到了些别绪的影响。她靠在座椅上虽然目视前方然而却并没有个定焦。 齐修瑾在等红绿灯之余瞧了身侧的姑娘一眼,“安安。” “嗯?”安歌侧了头低声应道。 “有没有兴趣猜个迷?” 猜谜吗?似乎挺有意思,安歌坐正了身子,点点头道:“好。” 齐修瑾唇畔微微扬起,微微思索后他启唇,“何人经商出远门,河水奔流不见影。千柯木材火烧尽,百舸争流舟自沉。” 安歌拧眉,不是她答不上来,而是这谜底也太明显了,她闷闷道:“可。” 齐修瑾手握着方向盘,不疾不徐道:“一轮明月挂半天,才子佳人并蒂连,荷花池畔酉时会,细读诗书不言会。” 她听完想了一下,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回道:“月挂半边天,嫦娥伴子眠,酉时天下雨,读书不必言。” 其实,两人的谜面皆为对方的谜底“有好酒买”。 齐修瑾挑眉笑道:“没有挑战力?” 确实,安歌诚实地点点头。 “呵,那再来一个吧。” “好。”安歌希望他来个有挑战力的。 “嫦娥飞升佼女不归,受字中间再多两笔,您心去何人堪知己?” “我......”安歌噎住。 他轻“嗯”一声,似似引导她继续向下说的意思。 安歌轻咬着唇瓣,摇摇头。 他轻笑,“猜不着了?” 安歌服了他了,这谜底她就是猜着也得猜不着啊?因为这答案是“我爱你”。 她认输,干脆点点头道:“猜不着。”哎!有时候齐先生也挺幼稚的。 “呵......” 他这声呵笑安歌还真难觉出里边的意味,也不知是不是单纯的感叹,因为她既没听出得意也没嚼炫耀。似乎......似乎是有那么点淡淡的失望,安歌摇摇头,应该是她弄错了,因为她这认输的人都觉得没什么。 猜谜没再继续,经过刚才的一幕,安歌深知自己的段位和齐先生是无法相较的。 车外阳光整好,透过挡风玻璃shè进来整个人都暖暖的。 真是夏日绵绵正好眠,安歌窝在座椅里懒懒的很是享受地打了个小哈欠,她眼皮缓缓的眨了几下慢慢合上了让温暖包裹把喧嚣隔绝安心地睡着了。 车厢里蓦然的安静并未使人寂寥,相反的,齐修瑾瞧着身侧的姑娘安宁的睡颜只觉得心中似流淌过一泓柔柔的细流,不似汪洋般澎湃却该死的舒服。 他轻笑一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那双幽深却又澄澈的眸中渐渐溢上了温柔的宠溺是啊,她是尤安歌,是那黏地的雨中之絮,黏上了便去不掉也脱不了,稍一触动,便越陷越深...... ☆、西瓜的好处 安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机场了,身上附着他的衣服,随着她地起身衣服滑落至她腿上,安歌轻柔了一下有些迷茫的眸子然后将衣服递还给他,说了声“谢谢”。 齐修瑾从容的接过外套穿好。 把车停好后两人过了vip通道直接去了头等舱休息室。刚一进入休息室的范围,地勤人员便已扬起标准的“三米微笑”,查看过机票后其中一位便在他们跟前很是热情的招待了起来。 安歌见另一位服务人员有向她走来的趋势,连忙摆手制止了,默默远离了一些;说实话,她其实很不习惯这种服务,这让她很不自在,纯属个人习惯。 她在一旁的角落挑了个位置坐下,安静地翻起了杂志。 顷刻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一杯果汁递到了眼前。 她抬眸,面前是齐修瑾浅笑而立。休息间莹白的灯光下不知怎的安歌有些恍惚,她觉得此刻的齐先生颇似那诗书画卷里描述的公子如玉、倾世无双! “安安,不喝么?” 他的清润磁xìng的声音使她回神,安歌接过果汁道:“谢谢。” 他扬眉,“不用,谢的够多了。” 安歌,除了谢谢她还能说什么? 她低头饮了一口是西瓜汁。她有些意外与不解,记忆里这似乎是齐先生第二次为她点西瓜汁了,可他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西瓜的? “有问题?” “没有!”安歌垂首默默喝她的西瓜汁,只在心里暗忖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她瞧了瞧齐先生身前的咖啡,反向思维道:“你......也喜欢西瓜?”难道是觉得果汁有些女xìng化所以不好意思? 他淡淡一笑,“还好。” 还好?这是个什么答案。罢了,犯不着对着一杯西瓜汁纠结不已。 “尤安浩有提过他姐姐对西瓜的钟爱。”片刻后,齐先生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哈?原来如此吗?她家“小耗子”不会把自己一次xìng能搞定半个大西瓜的事迹都对着别人捅出去了吧,又一个坑姐的说。 安歌拢了拢颊边的碎发,默默将脸侧到一边去。想到眼前人可能会脑补自己抱着个大西瓜豪放的开吃,是不是太毁形象了? “西瓜的好处很多的。”她为自己对于西瓜的钟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齐修瑾顺着她点点头道:“嗯” 就这样?安歌觉得为了自己稳重靠谱的“光辉”形象应该给齐先生普及一下西瓜的好处。 她清清嗓子道:“西瓜它清热解暑,除烦止渴,又可以增加皮肤弹xìng,减少皱纹,增添光泽;还能起到降血压的作用......” “安安。” “啊?” “他只说了句他姐姐喜欢吃西瓜。”他单手撑着脑袋对她道。 安歌:“......”这酸爽!感情是她自己在这里演绎“此地无银三百两”?究竟是她最近IQ下降了还是脑洞太大以至于脑补太多? 她沉默地放下杯子,掏出手机“哒哒”地点了起来。片刻后,安歌放心地呼出了一口气:还好IQ妥妥的。 “打扰了,先生、女士,您乘坐的xx航班已开始登机,请您带好随身物品前往1号登机口登机。祝二位旅途愉快!”服务人员过来贴心提醒了。 安歌起身道了声谢,将自己随身的包包拿好。二人走的是vip通道,安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挺宽松的。 “上午好,女士、先生。欢迎登机 ”空姐很礼貌的问候,看了机票后又道:“请跟我来,您的座位在xx” 她二人刚一落坐,一道略有些惊喜及诧异的声音响起。“齐修瑾?!” 安歌循声望去,那时一个装扮颇为时尚的女子栗色的头发,个xìng十足的墨镜,红唇烈焰,一股浓浓的欧美风袭来。 许是见齐修瑾并未认出她来,她一把摘了墨镜将头发往后捋捋,道:“我是杜一怡,咱两初高中都同班。” 安歌挑眉,原来是同学。 她本以为做为老同学,怎么的也得热情寒暄一番,岂料,齐修瑾只是扬起一抹礼貌的笑意颌首道:“你好,好久不见。” 杜一怡摸摸鼻子笑道:“额......上回赵文睿给你举行的接风宴上咱们见过。” 齐修瑾眯眼思虑状道:“哦” 杜一怡倒也不介意,男神日理万机的记不起她又有什么好意外,她笑道:“大概当时人太多了。”说着她又走近些,朝他身侧的安歌道:“美女,咱换个坐好行不?你看我的位置就在这儿。”她扬手一指安歌另一侧的座位。 安歌乐得chéng rén之美,她点点头道:“可以。”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给这女孩让位,还没待站稳右手却被一股力道拉的向一侧歪去,安歌脚下一软便眼真真顺着那力道倒在了某人的怀里。 my god!吓死她了! 她愣怔间,只听身下的胸腔随着他的话音震动着,他清润的声音公式化道:“根据《民用航空飞行标准管理条例》规定,随意换座会危及飞行安全,还可能会被处以500元以上1万元以下罚款。” 女孩瞧着眼前这一幕也是震惊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她翕动着嘴唇道:“是,是吗?” “嗯。若然有疑问可以请教乘务长。” “不,不用了。我坐这儿挺好。”她说着有些机械化的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原来男神有女票了么?那她刚才是叫人家正宫挪位么?。 安歌待他们jiāo涉完之后方出声道:“那个......可以松开了吗?”不是她不想起身,而是齐先生双手此刻正箍着她的腰肢。 “哦,不好意思。”齐修瑾优雅地收回搂在安歌腰肢收手,真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好典范。某人内心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她从他身上起来坐好后又听他道:“方才实属无奈,毕竟生命诚可贵。” 安歌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翻了个白眼,换个座位而已,怎么就上升到生命的高度了? 瞧着某姑娘那不以为意的模样,齐修瑾轻咳了一声义正言辞道:“谨能胜祸。” 呃...... 她们只是想换个座位而已,有这么多说头吗?再说了,也不是没有在飞机上换座位的先例。她侧头想与他稍稍理论那么一丢丢,却见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然后递给她,“喏,看看。” 安歌迟疑地接过手机,瞧了他一眼再低头端详他究竟让她看什么...... ☆、男神的心思你别猜 呃......原来是齐先生给她普及航空知识来了,安歌认真的阅读上边的资料,大概意思是,航班在起飞之前地面的配载平衡部门便会根据旅客的人数和装货的重量来计算平衡参数,然后,根据登机牌的指定号码讲旅客分配到合理的位置,飞行员就会根据这个平衡参数来飞行,像她们刚刚这种擅自换座位的,便是破坏了那份平衡参数了,虽不至于一定会造成灾难,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好吧,安歌受教,她默默收回那份准备理论一番的心思。将手机还给他,朝另一侧的女孩道:“不好意思,我原不知道还有这规定。” 杜一怡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坐哪儿都一样。咱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想起自己刚刚的莽撞,其实心里挺的。不过,男神的女票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安歌笑笑,她挺喜欢这女孩的xìng格的。与闺蜜云施悦颇有些类似,外表火辣xìng感,内里其实是个小逗比。不知若是两人有机会遇见,究竟会是英雄惜英雄,还是一山不容二虎了,一想到那场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怎么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 就快起飞了也不能玩手机,杜一怡有些无聊,她索xìng歪着身子双手托着脸颊趴在扶手上对安歌道:“美女,咱聊聊天呗?” 安歌点点头,干坐着也是有点无聊。 杜一怡问道:“话说你和齐男神怎么认识的啊?” 耶?她和齐修瑾吗? 安歌觉得关于她和齐修瑾怎么认识的,这应该是一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若是可以她倒希望他们彼此都忘了当初那一幕才好,提起来真是平添一份尴尬。 “那个......哦,路上遇到的,他托我帮个忙。”安歌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齐修瑾听身边的姑娘如此介绍他们的相识嘴角一抽,深觉此姑娘是不是少了点浪漫因子...... “哇!这种缘份都有?那你们认识多久了啊?”杜一怡倒挺好奇的,路上都能捡个男神这种事怎么没发生在她身上呢? 认识多久?如果仅说认识的话,似乎有些年份了,安歌想了想道:“将近十年了吧。” “十年!”杜一怡惊讶了,她在心里默算了一番,道:“咦?那不是男神还在j市一中的时候?” 安歌点点头。 杜一怡道:“美女,不要告诉我咱们是校友。” 安歌笑笑,说:“你和齐修瑾是同学的话,那咱们还真是校友。 杜一怡深感缘份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她托腮瞧着安歌道:“还别说,真觉得你有些面熟呢。美女你叫什么啊?” 安歌爽快道:“尤安歌” “哦,尤安歌。” 尤安歌?! 杜一怡突然“啪”的一下猛拍扶手大声道:“哇咔!你,你是尤安歌!” 安歌被这姑娘猛然的举动震了一跳,她是尤安歌这有什么问题吗? 杜一怡瞠目我勒个去,她就坐个飞机而已,不但遇上男神,还与心中的偶像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不行了,转折太神速,她的灵魂都快跟不上了...... 她哆里哆嗦的到包里左掏右掏,掏啊掏,掏出了一张勉强可以下笔的纸巾,颤颤道:“签,签签个,名,名呗。” “啊?”安歌傻眼。这是什么节奏,为什么她有些不懂? 她眨眨眼,一脸求助的转向齐修瑾。 齐修瑾目光柔柔,笑道:“应该是安安的粉丝吧。” 安歌:“粉丝?”她的粉丝?她最近有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齐修瑾:“嗯哼。” 杜一怡连连点头,“对对,偶像签个名吧!”原来男神都这么称呼偶像的么?好宠溺的说。 安歌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张纸巾,默默从小手袋里拿出了一方落了款的手绘方巾赠给她道:“不介意的话,这个送给你。”倒不是她嫌弃那纸巾,只是觉得自己还没到予人签名那程度。 杜一怡心里那个美啊,不愧是当初征服了一干迷弟迷妹的偶像啊!她轻抚着那笔墨横姿的字迹心里一阵满足。 突然间,她顿住了,皱眉道:“不对啊......”说了一半,她忙将自己准备脱口而出的话止住了。她奇怪,若是这样的话,男神当初的女友怎么是另一个女孩? “嗯?”安歌看了看那方巾,有什么不妥吗? 杜一怡忙摇摇头,总不能当她偶像的面去讨论男神的前女友吧!只是,她现在有个问题想不通若是男神与偶像那时候就认识,简直就是俊男美女绝佳拍档,那怎么还会有当初绯闻女友这一说呢? 实事求是的说,那绯闻女友与她偶像相较的话那存在感真的有些低啊。也正是这原因使得她们一众迷妹在当时对男神的眼光产生了一定的质疑。要说绯闻女友是真爱她怎么都无法相信啊,她们有偷偷观察过那相处的模式,与陌生人相比也不遑多让吧。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把那女孩定位为绯闻女友的原因所在。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哎!这真是男神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啊! 最后杜一怡只带着满心祝福道:“偶像,一定要幸福啊!” 幸福吗?安歌怔愣愣地点点头。 齐修瑾在一旁听着,有些想笑,两人虽则在谈论一件事,然定位不同,就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答非多问的意思了。他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意,眸光深邃的有些悠远十年了啊!他的姑娘终于长大了。 ** 安歌他们在下了飞机后便与杜一怡分开了,期间她硬是要与安歌一起合个影,还不忘秀秀她的小礼物。 出租车上,杜一怡把照片分享到朋友圈,配上文字:咱的偶像咧有木有打包带回家的冲动!!! 适时赵文睿正与韩旭尧在自家西餐厅享用午餐,一边咀嚼着美味一边刷着朋友圈,何等惬意。浏览到杜一怡这茬的时候,他目光定住了照片上人流攒动的机场,杜一怡身侧那女子一袭白色的高腰及踝裙,雪肌玉貌、明眸善睐,面对着镜头,她唇畔扬着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美好的令人心驰。 赵文睿看着,只好似那清灵明澈的眼神透过空间阻隔直窜到他跟前,含着某种熟悉丝丝扰扰地搅进了心魂,他摸了摸自己心口,喃喃道:“老韩呐。” 韩旭尧抿了一口红酒,沉声“嗯”了一句。 “我......似乎心动了......”他盯着照片痴痴道。 自诩淡定韩旭尧听他这句话差点没把自己呛到,不知道赵文睿又发什么疯,他放了高脚杯道:“心不动你就该在太平间里躺着了?” 赵文睿不理他的讽喻,起身趁着餐桌道:“真的,不信你摸摸。”说着他示意韩旭尧摸摸他胸口。 韩旭尧那张冷峻的脸上慢慢出现了皲裂的表情,他斜睨了赵文睿一眼道:“离我远点。” 赵文睿一屁股坐下,看着手机上杜一怡的“偶像”一词,问韩旭尧道:“最近有什么新艺人出道么?” “新艺人哪天没有?” 赵文睿将手机递给韩旭尧道:“那像这种呢?” 韩旭尧接过手机一看,静默了。半晌,他拧眉道:“......有点眼熟。” “你也这么觉得?” 韩旭尧点点头,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谁咧?若是见过不可能印象这么模糊啊?”赵文睿挠挠头发,想不起来,他有些抓狂。 “就是知道是谁又如何?”韩旭尧瞧着窗外的川流的车辆道。 “呃......” 韩旭尧了然他的心思,“劝你还是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你说我这暴脾气,我怎么就祸害了。” “咱们仨一起长大,你那点破事还要我一一列举?” “哼!”赵文睿说着抽回了自己的手机,负气的在那照片下敲了几个字:求介绍! 杜一怡瞧着那几个字撇撇嘴,居然敢和男神强女人:不好意思,请抱成团麻溜地滚一边玩去! 赵文睿:切!何必这么小气咧!你不说我自己查了啊? 杜一怡刚准备回,突然间顿住了赵文睿那厮不是男神的铁哥们儿吗?居然不知道这茬,那她是不是也得守口如瓶。嗯! 赵文睿等了半天也没见回,懊恼的bào了粗口。“都是坏人,我找老大去。” 韩旭尧懒得理他。 赵文睿拨通齐修瑾电话的时候,安歌与齐修瑾正从酒店贵宾车上下来,她在门童帮忙卸下行李后便要求自己动手了,关于这条个人习惯行为准则她也不知是好是坏。 齐修瑾摁了接听键赵文睿的声音传来:“老大,我的春天来了。” ☆、在时光里等你! 齐修瑾接过安歌手里的行李箱对那边道:“你哪天不是春天。” 赵文睿那边摇摇头道:“这回大概是真的要春暖花开了。虽然我还不认识她。” “不过,老大,我保证就是你见了都会忍不住垂涎的那种。” “哦?”齐修瑾挑眉,瞧了瞧自己身侧的安歌。 赵文睿用极为有力的声音保证道:“决对的!” “但关键是咱现在不知道人到底是谁啊?那个......老大......” “嗯?” “你帮我去杜一怡那里问问行不咯?” “杜一怡?” 赵文睿道:“是啊,她今天发了个朋友圈,就是和她合影的那个姑娘。” 齐修瑾将手机从耳际拿开,点开朋友圈一看呵,可不是能让他垂涎的一款么。 他微眯着眼眸对那边道:“劝你还是就此打住。”说着“啪”一声挂了电话。 “咦?”赵文睿一脸懵逼的瞧着挂掉的手机,“刚不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变脸了。 ** 安歌觉得齐修瑾通了一通电话后那气场隐隐有些不对,虽然不明显,但她真的感觉到明明好好的如沐春风却似有倾向雷霆霹雳之式,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 她侧头问道:“你,没事吧。” 见齐修瑾低头眸光沉沉的盯着她,安歌觉得那气势似乎更强了,似有席卷了她的势头,她微退一小步,忽地,他展颜谐谑一笑,“安安觉得呢?” 她觉得?她觉得真有点不对头。“是有什么难搞定的事?” “安安觉得会有我搞不定的事么?” 安歌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信服云施悦对他评价得那句“牛逼哄哄”,但凡事也不可过于绝对,毕竟他不是神人,是人总会有搞不定的事情。 “呵。”他轻笑,瞧着远处的天空淡道:“你是对的。” 耶?画风转得有点快安歌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是认同她辩证看问题这一点吗?又有些不像。见他情绪不是那么明媚,安歌想了想找出一句自认为还算挺安慰人的话。 “你还是很厉害的。”至少比自己乃至许多人都强太多了。 “哦?”齐修瑾这下还真被她逗笑了,“哪里厉害了?” 安歌脱口道:“哪里都厉害。” 他忍俊不禁,意有所指道:“是嘛,原来我有这么厉害。” 咱们安歌还是个纯洁的菇凉,齐先生的意有所指就别想得到回应了。 ...... 大厅内,安歌被吩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待他在大堂经理的热情接待下办好入住手续后,一个身着燕尾服类似管家模样的人员带领着乘vip专用电梯直奔28楼。 下了电梯,安歌刚准备问齐修瑾要自己的房卡,那跟随他们一起上来的“燕尾服先生”非常具有亲和力的嗓音道:“二位,这边请。” 想着两人的房间应该不远,她便住了口,跟着那人后边走。 “二位,您的房间到了,需要我为您打开吗?”2808房门前那“燕尾服先生”如是说。 齐修瑾摇摇头道:“不必了。” “好的,有需求请叫我。”“燕尾服先生”之前已经得了一切尽量简便的吩咐,所以自己的服务流程会根据客人的要求做出一定的调整。 “燕尾服先生”离开后,安歌问齐修瑾道:“那这间是你的还是我的?” “你的。”齐修瑾将房卡给她。 安歌了然,她接过房卡,又听他道:“也是我的。” “耶?!”安歌刷卡开门的收顿住了。什么意思? 齐修瑾扶着她手臂继续未完的流程开了门,顺道将她行李也提了进去,笑道:“意思是今晚我们怕是要挤一挤了。” 什,什么!安歌倒吸了一口气,这玩笑可开不得!她努力稳了稳神色道:“我下去再要一间。”说着她便转身。 齐修瑾一把拉住她带进房间,道:“浪费可耻。” 安歌随着他的力道进了房间,稳住后她准备与他好好说说什么叫男女有别、男女之大防、男女授受不亲......眼前的一幕使她卡住了这叫挤一挤?安歌嘴角抽了抽,就这再“挤”十个二十个她也“挤”得下吧。 齐先生这“浪费可耻”说得不违心么?她纵使没吃过猪ròu也见过猪跑的,这房间是个什么级别她也是心里门儿清了。安歌环视了一圈有格调、有品味,似乎推敲过了一番客人的喜好、习惯,享受这一切应该很舒适。但这规规矩矩的一切、满目的奢华眩人眼目、令人窒息。 “齐修瑾,咱明天换个地方吧。”安歌小声道。一个是她真没这么多闲钱与他来拼如此规格的房间;再有虽然她欣赏这儿的品味,只是心里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还不清楚那是什么。 “好。” 不知道为何,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安歌听了却觉得似乎这房间也不那么空了。既然这儿有两间卧室,安歌也不好再矫矫情情的重新要一间,齐先生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安歌挑了稍里边的那间,锁上门。她需要收拾一下自己了,总觉得一赶长途人便灰扑扑的。待她美美的泡了个澡,吹干了头发,换好衣服出来后,那边餐桌上已经放上了美味的餐点。 齐修瑾已经换了一身装束,他背对着安歌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动静他回身,阳光从外边透进来装点在他身后,一股禁yù系男神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是安歌第一次见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穿一身黑,怎么说呢?是他又不像他。不可否认,齐先生塑造力真得很强。 只听他清润的嗓音道:“都收拾清楚了?” 安歌点点头,“嗯。” “那先用餐吧。” 餐桌上摆放的都是些S市的特色菜肴,齐先生非常绅士的为安歌调整好椅子的合适位置,安歌道:“齐修瑾咱们不必太讲究了。”毕竟今后还要打这么长时间jiāo道,老这么客气她怕自己吃不消。 他挑眉俯身看着她,“你觉得我是在讲究?” 不是么?安歌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些小事我自己都能做的。” “安安。” “嗯?” “德拉克洛瓦、约瑟夫透纳......他们的作品还不错。” 嗯?安歌觉得每每与齐先生说话自己的智商需要再提升一个度。约瑟夫透纳?浪漫派画家。所以这次是想隐shè什么,她呆板还是什么的? 安歌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啊,我刚好站队‘巴比松七星’” 齐修瑾摇头轻笑一声,“有主见。” “过奖。” “下午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他在她对面坐下,持着一杯红酒问道。 安歌疑惑,“咱们不先去找找师傅吗?” “今天有点晚了,最近的师傅据这里也有办个小时的路程,遇上堵车更不好说。” 这倒也是,这些师傅的作坊大都离闹市有点距离。现在事情还没个头绪安歌也没心思到外边走动,便道:“s市我不熟悉,说不好想去哪儿,就在这里待着吧。” 齐修瑾点点头道:“也好,我待会儿需要出去一趟,有什么要带的?” 安歌笑笑,“这里挺齐全的。” “那好,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 “嗯,好。” ...... 齐修瑾出门后,安歌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整个房间是欧式城堡的设计风格,头上的水晶吊灯华丽璀璨,恍似给人带来一种光明与希望;墙壁的壁画设计精妙,与整个房间相得益彰,宫廷风的雕花处理很大气......那边会客区的壁炉虽是个摆设,好歹也能给人一种温暖的幻象......色彩搭配、古董花瓶,细节处理都恰如其分...... 安歌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种城堡里的小公举的错觉;可惜,是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城堡。 她谈了口气往书房去,书架上财经类的书籍居多,安歌翻看了几下也就没什么心思了。她趴在书桌上感叹哎!若是小时候闯进这里她铁定是闹翻了天吧,多符合彼时的公主梦啊!想打电话给兰兰又不好老打扰她工作。 干坐着也是无聊,安歌索xìng到房间里取出箱子里的速写本坐到飘窗上去。 阳光暖暖,很是舒服,可是对着一栋栋高大恢宏的建筑安歌实在无从下笔,不合适她的设定啊,小情怀都被弄没了。盘腿靠在一头的墙上,闭幕养神。 倏地,安歌睁眼,如有神助般提笔。简简单单的速写纸生生舞出了落纸烟云的境地。 时光流淌,画面渐渐成型远处,蓝天白云澄净幽远,阳光斜斜洒落,高大的落地窗前,男子长身而立,摒弃言语、神态在静默的空间写就雅姿高韵...... 安歌并未将整个画面修缮完整,她举起素描本对着阳光,光线刺得她眯起了双眼,是她心态的问题吗?为何画面里她觉出了些寂寞的味道,那是一种仿若在漫长时光里的独自守候,怎么会这样呢? 想了想,她根据自己的思维在画面的右下角写下在时光里等你! 阳光实在暖得有些过份的舒适,安歌打了个哈欠,干脆靠在一旁小憩一会儿......她打算的好,可她并没有料到自己的小憩会变成熟睡,所以连身旁久立的身影也未曾察觉...... ☆、如此靠近 齐修瑾在安歌身侧则了个位置坐下,拾起掉在一旁的速写本,翻开她的笔触很流畅,寥寥几笔却写出了神/韵。他恍然记起曾今某位师长说过“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对某一行有着极高的悟xìng,加以努力必成气候”! 他轻抚着那些笔触,最后停在了“在时光里等你”几字之上,珍之又珍地轻抚。随后,轻轻地从安歌手里取下铅笔,在那几个字之上再添了一字,再看画面便成了“他在时光里等你”。 齐修瑾眸光从画面上转向眼前的姑娘身上,她微侧着头睡得恬静安宁。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伸手虚虚在她脸上描幕她肌肤细润如玉,暖阳下透着淡淡的粉桃色,水当当的,勾人垂涎......眼神移到那秀眉之上,她的眉形很好看,含情带水的弦月眉,下边的睫毛纤细卷翘,在它之下的那双水眸有多么摄人心魄他了然于心;秀巧的鼻子在阳光之下泛着润泽的气色,他虚虚在那里一刮,脸上扬起了孩童般恶作剧的微笑;修长的手指来到唇畔,她粉唇微张,呵气如兰、娇艳yù滴的诱人犯罪...... 他眸光渐深,俯身缓缓靠近...... 唇停驻在相隔半寸的距离,两人的鼻息相互jiāo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jiāo绕......最后,他执起飘在她颊边的一缕秀发吻于唇间两人第一次如此靠近。 忽然,她眉心一皱,似是想转动一下脖子,奈何歪得太久已有些僵硬,身子往一侧倾去。 齐修瑾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表情,伸手轻轻将她打横抱起。 安歌梦里自己飞起来了,在漫山遍野的梨花林上,和着袅袅娜娜的梨花瓣轻舞翻飞,美得她不知今夕何夕......忽然,面前出现一只威武雄壮的大黄蜂,虎视耽耽的神色吓得安歌蹬腿就飞,飞啊飞,越飞越吃力,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被逮着在她勃颈处就是一针,安歌倏地睁眼...... 有点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她闭了一下眼睛再慢慢睁开,迷迷蒙蒙的,齐修瑾的脸离她很近,近到她可以看清他滚动的喉结和那迷人的侧颜。 “齐修瑾?”安歌开口,刚睡醒的声音有些软糯糯的。 “醒了?”他低头瞧她,声音带着卸了平日里那些公务的松快慵懒。 安歌愣愣点点头,“嘶” “脖子疼?” 安歌扶着脖子道:“嗯。那个,你放我下来吧。”他们这是个什么情况先等她正正脖子再说。 齐修瑾从善如流的将她放置在客厅沙发上。 安歌看向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道:“我可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吗?”一觉醒来居然再一个男子的怀里,整得她有点蒙圈儿。 齐修瑾在她对面坐下道:“确定要听?” 安歌点头,还有什么不能听地不成? 他单手撑头,看着她勾唇一笑,“事实就是,我不小心捞起了一个睡梦中差点滚到地上的姑娘。” “......” 安歌猛然想起自己梦里又飞又跳躲那大黄蜂的场景“梦想照进现实吗”?怎一个字了得!⊙⊙‖ 所以说,若不是齐先生挺身而出,那后果如何还未可知? 安歌皱眉揉着后勃颈,这边还是抱着十分的诚意道:“谢谢你,齐修瑾。” 他唇畔的弧度还未收回,听了安歌的话启唇道:“举手之劳。” 安歌想起他之前出门这一茬,问道:“你事情办好了?” “唔,还行吧。” 安歌点点头,两人这不近不远的关系,她也不好多问什么,见齐修瑾起身往房间去,她坐在沙发上轻轻转了转脖颈,疼! 不行,明天还有事情要忙的,脖子问题不解决影响心态,安歌掏出手机上网查看了一些助恢复的方法啧!真是五花八门。罢了,先找个试试吧,不行再去看看中医。 她揉着脖子起身,齐修瑾恰巧从房间里出来。 “坐好。” “......”嗯?“怎么了?” 他踱步过来,压着安歌双肩使她坐好。 安歌一坐定,后勃颈便被温温热热的东西附上,是毛巾的触感原来齐先生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齐修瑾将毛巾敷好后在安歌身侧坐下道:“伸手。” 安歌眨眨眼,伸,伸手干嘛?她犹犹豫豫摊开手掌道:“怎么了?” 齐修瑾微抬眼睑看了她一眼,从容的将她的手接过,翻了个面。 安歌反shèxìng的抽手。 齐修瑾手力稍紧,安歌便无从“逃脱”,他在她中指和食指相对的掌骨之间,两指骨尽头再向外一拇指宽处用了些力道一压。 好痛!安歌皱眉。 “痛么?” “痛。”安歌道。 齐修瑾睨了她一眼,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道:“痛就对了。” “......” 安歌瞧着齐先生地动作问道:“为什么要按这里。” “刚问了个医生,说按压‘落枕穴’可以缓解些疼痛。” 原来还有“落枕穴”这一说么?请原谅她孤陋寡闻。 “慢慢活动一下。”齐修瑾将她脖子上的毛巾取掉吩咐道。 安歌听从他的建议轻轻做了一会儿活动。 大概十来分钟后,他停了手里的工作道:“如何?” 安歌再稍稍转了一下,耶? “轻松多了。”安歌朗声道。“太谢谢你了。”这齐先生真乃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啊! 齐修瑾暗自活动了一下指骨道:“咱们来个约法三章吧。” “嗯?”怎么了?安歌不解。 “今后无需对我言谢了。” “?”安歌有些诧异。 “可......这不是最起码的礼貌吗?”他帮了她,她道谢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唔......可我不喜欢怎么办?”他轻笑道。 安歌语塞齐现身好任xìng的说。 “那,我今后尽量少说” “真乖。” 这种她哄“聪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祁阳哥爱这样,齐先生难道也能隔空感染不成?安歌嘴角抽了抽道:“我快24了。” 齐先生拿起茶几上的财经杂志翻看,笑道:“我知道。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跟什么?安歌郑重其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好么。 他目光从杂志移开,上下打量了安歌一眼,隐约在她头部以下腰部以上稍定一番,又重新翻着杂志,点点道:“嗯,看出来了。” ?看,看出来了?那就行了,安歌小心地点点头便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她将电视打开调小了音量。 少顷后,齐先生合上那停驻在某页的杂志道:“晚餐到外边吃吧。” 安歌将视线从电视屏幕移开,对他道:“你那里自己决定就成,不必管我,我随便垫点什么都行。” 齐修瑾眉头微拧,“安安。” 隐隐觉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安歌问道:“怎么了?” “你是要让我失信与人么?” 安歌:“嗯?” “我答应了阿姨好好照顾你。”他淡声道。 “你已经照顾的很好了。”他们现在终究还是有差距的,亲兄弟还有明算帐的呢,就今天的房钱来说,她接的那笔订单还不知能不能抵上,一下流出这么一大笔,心里不痛就怪了。 齐修瑾睨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掏出手机按了拨号键,只听“嘟”的一声便被那边接起。 “喂”电话开得是免提。 安歌一听那声音浑身一震,立马道:“我去!” “安安你个臭丫头,谁教你bào粗口的?” “......” 齐修瑾轻笑出声,对着电话道:“阿姨,安安是答应我出去吃饭呢。” “?吃饭么?” “是。阿姨那边吃了么?” “正准备吃呢,那你们也快去吃吧,按时吃饭这个问题还是要注意的。修瑾啊,那就麻烦你多多督促一下我家那丫头了。” “好的,阿姨放心。嗯,再见!” 齐先生挂了电话,瞧着对面恍若陷入呆滞状的姑娘摊摊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安歌心里好一阵无语,原来会打小报告的不只是她,齐先生也不遑多让嘛。 ☆、调皮 S市的特色菜肴他们中午那顿已经一一尝过,眼下安歌觉得尝尝小吃类的也不错。 齐先生到底是好修养,充分照顾到了安歌的意见,两人最终敲定了地点美食街。 待齐修瑾开了一阵视频会议后,两人便整装出发。 美食街一头连着闹市,一头连着S市有名的弄鹤山,穿行期间店肆林立、会馆齐聚,两道隔河相对,并行而在,有桥相连,有桨有歌,真真正正的江南水乡。 与宁城不同,这里山水人家给人的感觉更柔、更和缓。 安歌与齐修瑾将车开到弄鹤山脚下,这头属南段,他们准备从这里开始逛吃到北段去。S市集各地口味儿于一堂,满满的美食面前,安歌只恨自己不多长几个胃,这头逛到那头就是一种美味只尝一口那也撑不下啊,而为了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她也是不支持自己浪费的,早知道就该罗列个单子出来。 她停在那里纠结地问齐修瑾道:“齐修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你说咱们要怎么吃才好。” “咱们不会只在这里待一天。” 意思是没必要今天晚上全都包揽了。 安歌:“......”好吧,这回是她想岔了。 虽然晚上宜清淡、宜少食,但安歌这回还是准备遵从自己的胃,她看了看前边的一家做烧烤和麻辣小龙虾的店子道:“你吃辣如何?” “唔......还行。” “那,咱们去那里吧。”安歌指着那家店子道。 齐修瑾移眸望去呵,真是通身的火辣辣,灯笼火辣辣、服务员着装火辣辣,招牌更是火辣辣辣zhà天!对于某姑娘嗜辣的认知也算是有了一个新高度。 他眉头挑了挑,启唇道:“好。” 安歌与他找好了位置坐好,不待一会儿自己点的东西便上桌了,效率颇高。 桌上的食物颜色颇佳,汤色喜庆,虾子与辣椒相辅相成,泛着诱人的光泽,鼓鼓热气随风慢慢散开,香味儿沁入鼻息,刺激着味蕾...... 安歌率先给齐修瑾夹了一个在他碗里,然后道:“那我开始吃了。”说罢,便细细品味起来。 天!不愧为“辣zhà天”,安歌剥了一个虾子尝进嘴里,那浓浓的辣椒的气息jiāo合着虾子的醇香在檀口中蔓延开来汁香、ròu嫩、味正,真真是达到了色香味美的绝佳境地。 再观齐先生,他轻拈起安歌放到碗里的虾子优雅的剥开,慢慢送进嘴里,食物刚一触到舌尖他便几不可查的拧了拧眉心,之后又从容的咀嚼、吞咽,随后便再未向那“红彤彤”伸手。 安歌倒也不会吃得忘乎所以,自然注意到了,要说这“辣zhà天”真是店如其名,着实辣,她这样嗜辣的人都辣出了些微汗,辣的舌头“嘘”声不断,更别提只道了声“还行”的齐先生了。 她笑了笑,问服务员要了一只大海碗又要了些凉白开,对齐修瑾道:“我邻居哥哥的方法,挺管用,你试试。”若是还不行,那待会儿就只能另择它处了。 齐修瑾从善如流的夹了一只虾子在清水里dàng了dàng,随意的口吻道:“你们关系很好?” “嗯。”安歌点点头,擦了擦手小声道:“......是很好。” 齐修瑾动作的手一顿,瞧了一眼,再继续手里的活儿。 过了一会儿,安歌听齐先生道:“还是辣。” “?不管用吗?” “嗯。” “那咱们走吧,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齐修瑾招了服务员过来的时候,安歌抢先将单买了,原本就她一个人吃,哪能让人破费,他们这也算是变向的aa制了。 出了店门,安歌左右看了看道:“还是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吧。”她吃了些麻辣小龙虾肚子里总归垫了些东西。 齐修瑾点点头,道:“就那里吧。” 安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呃,是一家小馄饨铺子,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小字呢?因为它真的很小,她站在门口粗粗看了一下,充其量也不过七八平米,倒也不是不好,她倒没什么,就是觉得委屈齐先生了。 “要不......换一家吧。”安歌商量道。 “饿了。”齐先生言简意赅道。 安歌:“......” 她只觉得一股浓浓的负罪感袭来...... 小店的老板正在往锅里下着馄饨,是位瘦瘦的老nǎinǎi,她与齐修瑾走近后,老nǎinǎi笑着请他们进去,jiāo谈中她的普通里话夹带着些S市的口音,柔柔的水乡女子状态。 店面里总共也就三张小桌,另外两张已经有客人了。她与齐修瑾在临门的一张坐下,安歌看了看对面端坐的齐先生,不知怎的特想笑,虽然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但安歌从一个客观的角度来看的话,真觉得那画面有那么些些违和。 她揉揉脖颈将视线转一边去。老nǎinǎi的大概是这一行干的久了,手脚挺麻利的,那一水的动作安歌是自愧弗如了。 齐修瑾瞧着她的动作问道:“很疼?” 听到齐修瑾的声音,安歌视线从老nǎinǎi那里收回,摇摇头道:“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不那么疼。” “回去再处理一下。” “应该......不必了吧,睡一觉起来明天差不多也该好了。”安歌道。 “几个师傅并不在一处,状态不好的话影响进度。”齐先一副生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安歌点点头,“那好吧。”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小意外耽搁正事。 说话的功夫,老nǎinǎi已将一碗热馄饨送上桌,安歌道了声谢将碗往他那边推一些。 齐修瑾接过,浅浅尝了一口,拧眉道:“这汤......” “怎么了?”她是看着老nǎinǎi煮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齐修瑾将勺子送到她面前道:“你尝尝......” 安歌不疑有他,就着他的勺子喝了一点点,在嘴里细细抿了抿,犹疑道:“似乎......挺好啊?” “嗯,我也这么觉得。” 安歌:“......”齐先生你是无聊呢吧! 齐修瑾唇角微扬道:“安安,要不要再吃一点?” 安歌:“谢谢,我不饿。” “唔......那真是可惜了。” 安歌觉得自己又发现了齐先生的一项潜能调皮程度不亚于她家聪聪。当然,这也并无不好,只是她这xìng子容易当真,与他相较,段位上自然就输了一截。 她想了想若是当初他这么耍了她,她恐怕当场就跳脚了吧。如今又是为什么可以做到淡定如斯呢?心态老了?好可怕的说! ...... 由于要对付明天的事情,两人晚上到底是没逛完美食街便回去了。 安歌洗漱了一番,又给阮女士打了个电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换下的衣服收拾好准备拿出去放洗衣机里洗洗。 客厅里,齐修瑾已经换好了真丝睡衣端坐在沙发上敲着键盘,见她出来,带着刚洗浴过的慵懒撩人嗓音道:“弄清楚了?” 安歌只觉得这声音将自己的每根神经都酥麻了个遍,她紧了紧身前的衣服道:“恩,清楚了。” 他点点头,指了指他身侧的位置道:“过来吧。” ☆、大眼瞪小眼 安歌不着痕迹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见并无不妥,她放了脏衣服到洗衣机便在他身侧隔一人的距离坐下,道:“你告诉我一下具体的穴位,我自己来按行吗?” 齐修瑾将笔记本放到一旁说:“你确定明天不用动笔的话应该可以。” 安歌狐疑,怎么可能?没这么夸张吧,想着,她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道:“那你教我吧。” 齐修瑾点点头,接过她的手又把着她另一只手找穴位,“看到吗?中指和食指相对的掌骨之间,这里再向外一拇指的距离......” “这里?” “嗯,稍微用点力。” 这穴位倒不难找,不消片刻安歌就掌握了。 洗衣机里衣服还在洗,齐修瑾在一旁抱着笔记本忙工作,安歌捏着电视遥控器问道:“我看电视不会打扰你吧。”她想着,看会儿电视,待他休息了,自己也才好将衣服晾到阳台。 齐修瑾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不会,你自便。” 安歌尽量将声音调小一些,一边按着手一边看电视打发时间,不消片刻她打了个哈欠,安歌甩甩头,又活动了一下那只按着穴位有些发酸的手,这样又稍微清醒了些。她想着自己向来是很能睡,如今像是要把这些年熬夜的觉都补足了似得,能睡则半点不去含糊...... ...... 齐修瑾处理完工作,侧首往身侧一看,发现那原本端坐的姑娘又歪在了沙发上,他摇摇头,这样等下醒来脖子不疼才怪。他轻脚走过去,小心为她扶正了些,姑娘眼睛迷迷蒙蒙地开了些缝又合上。 电视画还在孜孜不倦的播放,那边洗衣机提醒的声音响起,齐修瑾看了一眼安歌,起身往那走去。 洗衣机里只有一套衣服,而旁边的台子上还放有两件,他一手拿着衣架一手轻轻抖开,只是当看到手里拿的是什么的时候,他呼吸倏地一紧,眸色也瞬地一暗,轻轻将那东西放回盆子里,身侧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最后,还是迅速的套好了在衣架上...... 沙发上安歌丝毫未有醒来的迹象,齐修瑾立在她身前良久还是俯身将她抱起。姑娘头枕在他肩侧,气息柔柔呼在他脖颈处,酥酥麻麻,他垂头看了一眼,眸光停在那呵气如兰的粉唇上,呼吸微乱...... ** 清晨,安歌醒来有一瞬的茫然,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酒店。她转了转有些发酸的手,拢了拢睡得微乱的头发下床拉开窗帘,强光进来她抬手挡了挡,猛地想起自己衣服还没晾,她开门,然在看到阳台上飘着的东西时她有些呆滞了,她不记得自己昨晚有晾过衣服的。 房间里掏出手机拨打了阮女士电话,“妈。” “安安啊,大早上的怎么了?” 安歌犹犹豫豫道:“妈,那个......我以前睡觉的时候你发现什么问题吗?” 阮女士脖子夹着电话,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什么什么问题?” “没有吗?”安歌追问。 “安安啊,你这丫头是想说什么?” “哦,没事。妈,那我挂了。” 安歌挂了电话心里有些慌,待看到齐修瑾从房间里出来后,她道了声,“早安。”又问道:“齐修瑾,昨天晚上你有看到我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嗯?” 安歌紧了紧手机道:“就是......我是不是梦游了?” “......”他轻咳一声,“没有。” 没有吗?那是怎么回事?屋里就他们二人,难道......她又将视线看向齐修瑾,指了指阳台的衣服道:“那些......是你晾的?” “......嗯。” 见他点点头,安歌舒了一口气。倏地,她想起自己的小内内似乎都在那里,如此,饶是再不拘小节安歌的脸也是“唰”地一下红了起来......两人相对而立,大眼瞪小眼,这次第怎一个尴尬了得。 安歌内心是崩溃的,骂他?人家好心帮你。不说?那也显得太过随便。她又暗自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过古板?好吧,反省的结果是她宁愿自己一直这么古板下去。 齐先生原本亦是有些尴尬,然,瞧见对面姑娘脸上晕起的红晕后反而从容了,启唇道:“举手之劳,不必谢我。” 安歌:“......”齐先生哪里看出她准备谢他了? 安歌想了想还是决定要与齐先生探讨一下适当接纳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必要xìng。“《孟子离娄上》说:男女授受不亲,礼也。” 齐修瑾谐谑道:“《礼记内则》还说: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 。” 安歌一噎,“......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了。吃早餐吧。” 瞧着齐先生帅气的背影,安歌叹了口气,但愿他真的知道了。两人还有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他老这么“热心肠”她会很伤脑筋的。 ** 吃罢早餐,两人重新找了酒店,这回是一家园林式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曲径通幽。 这下不用一起“挤”了,放好行李在酒店,安歌坐上了齐先生从朋友那里弄到的车子开始寻访制扇坊。 “画扇居”主旨还是在画与画扇上边,艺术与商业挂钩也并无比好,安歌在画与画扇中也是对自己的一个磨砺与提升。不找名家扇是她对未来有一点点自己的小规划,名家扇固然好,但终究有借了别人的名头之嫌,......目前只要找到不至于太差的工艺就行了,今日这一行有点货比三家的意思,通俗来说就是要在“矮子里边拔高个”。 这些制扇坊大都还是有自己的店子,安歌与齐修瑾进了其中一家,谢绝了店员的介绍,与他一起对手里的折扇进行了一番打量,特别在扇骨处做了研究。要说对于扇子,安歌也并非内行,如今是只要找出今后自己能画的称手的就行,能拔到高个就是最好的。 “怎么样?” 安歌点点头,“还好,但是......”她刚想说说自己的小观点却发现那店员正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瞧着她,不是谁都能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的,安歌没好往下说,拉着他出了店子。 外边,齐修瑾问道:“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合青大概还差了些火候。”她爸爸有两把别人赠的名家扇,平日里她也常有琢磨,安歌不说一定要这跟名家扇比肩,但起码还是要达到自己预期的标准的,由此看来货比三家还是有必要的。 “嗯,那再看看别家。” ...... 第二家的时候,安歌发现还不如第一家的工艺了,大概也就图了个薄利多销。 第三家比之前两家好些,对于刮宓刮棱都注意到了,只有合青还是欠了那么些。 一连找了五六家,安歌发现最大的问题都出在合青上。 车上,安歌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毕竟,有做合青的功夫都够做两把扇子了,师傅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得吃饭。 “齐修瑾,要不咱们就定第三家好了。” “不继续看了?” 安歌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就第三家吧。”毕竟“画扇居”突出的还是在画扇上边,再苛刻就有吹毛求疵之嫌了。 ...... 两人将这里谈好已至夜幕,正是万家灯火燃起之时。 安歌看了看手握方向盘的齐修瑾,道:“咱们现在直接回酒店吧,晚餐将就一下,叫个外卖算了。”两人跑了一天,他还开了这么久的车,应该很疲惫了。 ☆、流年总不停 齐修瑾点点头道:“行,我来安排。”又问:“很累了?” 安歌如实点点头,“确实有点。你应该比我更累。” 他睨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弯了弯。 安歌望着窗外,远处的一则广告画面撞进了眼帘里,是一则青春校园电影宣传美好的年纪,肆无忌惮的挥洒懵懂的忧伤、明媚的欢笑...... 故事有结尾,流年却总不停...... 她收回视线,侧头。她与他也是在青葱岁月里相识,也曾在那样的肆无忌惮中挥洒豪情;她与他一次二次的结识都是那么偶然。曾今,从朝雪那里浅浅了解;如今,从施悦那里淡淡领略。到此,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工作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朝雪知道你回来了吗?”她突然问。 齐先生拧眉,朝雪? 半晌,没见回话,安歌侧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了那微微蹙起的眉峰,她心怕自己说错话了,忙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 “朝雪是?” 安歌一呆,“......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朝雪了?”安歌诧异。 “我应该记得?”既然她这么问,那就应该与他有过jiāo集的,然,齐先生发现自己记忆里并未有这个名字。 不应该吗?安歌问:“你谈过很多女朋友?” “没有。” “是吗?”安歌喃喃道:“那为什么要忘记呢?” “......”齐修瑾紧了紧方向盘问道:“我认识?” 安歌目视着前方的车流,淡淡道:“她是你曾今的女友,你忘了吗?” 女友?齐修瑾眼眸一眯,眉头蹙得更紧了......车窗外的景物在余光中飞速划过,恍若时空中的回溯。攸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原来是她? 他苦笑,十年前挖得坑终究是坑住了自己。他哑声道:“不知道。”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安歌点点头,也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安安。” “嗯?” “那个......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歌轻轻扯了一下唇,却只扬出一个单单薄薄的的笑意,“嗯。” 终究是他们自己的事,轮不到她计较什么,朝雪如今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她只是有些淡淡的感触,究竟是时间可怕还是人心难测;想阮女士前些天跟她提过的话题,她有些胆怯了,若是将来她的那个他也忘了她,她......会怎样 窗外的喧嚣并未感染到安静的车厢,齐修瑾低沉的声音道:“想听听吗?” 安歌靠在座椅上摇摇头,她比不喜八卦,刚刚问出这个问题许是受了那则广告的“蛊惑”,显然这并不明智。 齐修瑾淡淡叹了口气,他真是自作自受。正准备说点什么,安歌电话响了...... “施悦。” 听筒里云施悦欢脱的声音传来,“和男神同游的感觉如何?” 安歌嘴角抽了抽,“你说呢?和叶梅在一起?” “哼!别想岔开话题。本宝宝不吃这一套。” “你想听什么?” “呃......那个安歌啊,和男神独处唉,还是S市这么浪漫温情的地方,有没有意乱情迷、火花四溅、眉目传情、情不自禁......” “打住。”安歌制止了她的喋喋不休。“你想多了!” “哎呀你这丫头真是气死我了!咱不是说好了肥水不留嘛!”云施悦气呼呼道。 “......”谁和她说好了? 云施悦自顾自道:“安歌啊,你说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稀缺物种,不牢牢抱住大腿,还便宜外边那些小妖精不成?” 安歌满脸黑线,“小心‘小妖精们’听到了对你群起而攻之。” “谁敢,怼死她们。” 安歌:“......”这是哪来的强悍货! “哎呀,别给我转移话题。亲啊,你说我们男神究竟哪点不好了遭你这么嫌弃。” 安歌真是有些无语,“我没这么说过。还有你是和谁一国的?”是谁给了她自信她尤安歌有那么大能耐收了齐先生? 云施悦:“就因为咱们是一国的才这样说好不?” 感情她还有理了?安歌看了看身侧的齐修瑾压低了声音道:“你忘了他和朝雪那一茬了?” “耶?”那不是早八百年的事了吗?还有就那关系能说是男女朋友?扯淡!这姑娘三观正得有点问题吧。“安歌啊,你是不是精神洁癖过度了?” “什么跟什么啊?”她晓得施悦的意思,她也并没有觉得他不可以再恋爱,只是她做为冯朝雪的朋友怎么也不好对他下手吧。呸呸,又被带沟里了,“不说了,等我回来吧。” “好吧,礼物哦?” “知道啦。” 她挂了电话见他也淡淡收回自己的手机。 ...... 今天终于不用再“挤”了,安歌回到房间脱力了似得倒在床上,好累!已经动都不想动了,她觉着比她以往熬夜赶画还疲惫,想想,齐修瑾应该比她更累吧...... 安歌休息了一会儿准备起身给两人叫外卖之际门铃响了,她看门一看,一个推着餐车厨师样的人站在门口,见她开门忙道:“您好,您叫的餐已送到。” 她叫的?安歌看着自己还没拨出去的号码吞了吞口水,他们店会心电感应不成?“不好意思,你可能送错了。” 那人看了看房号,道:“小姐,我确信没送错。” 话落,对面的房门打开,齐修瑾步履沉稳的朝他们走过来,道:“送进去吧。” 咦?安歌疑惑了,他什么时候叫了餐的,她看了看时间,他们也刚回来没几分钟吧,眼前可以好几道菜呢,这厨师效率也太高了吧! 那人将餐具菜色摆放好便出去了,安歌为齐修瑾乘好了饭放在他跟前,毕竟今天辛苦他了。 齐修瑾看着她的举动哂然一笑,真是个乖孩子! 得亏安歌没听到这话,不然又有得讨论了。 ...... 用过晚餐,两人将明天要走的几个真丝作坊和团扇坊的路线做了规划,能搞定的话尽量一天搞完吧,外边终归没有家里自在。 “缂丝扇就划掉吧。”安歌道。 “怎么?” “我觉得目前来说可能成本有点太高了。”这个是她当初想浅了,上千一把,放在店里确实很显档次,但总归是别人的牌子,他们就只赚了个吆喝了。 齐修瑾点点头,“行。” 这样一来又省了一道工序,安歌发誓她绝不是偷懒。 “那就这样定了,早点休息。”齐修瑾起身道。 “好。” 齐修瑾走后,安歌在房里走了一会儿圈圈消食,发现这房间的墙上居然挂着一床古琴,她挑挑眉正想将之取下,忽然来了一条微信,安歌点开一看是吴祁阳问她睡了没? 安歌:还没,刚吃过晚餐。 吴祁阳:怎么这么晚才吃? 安歌:没办法啊,那制扇坊在郊区,回来有点晚了。祁阳哥有事? 吴祁阳:没事就不能联系? 安歌:...... 吴祁阳:是这样的,J市中秋要举办个曲艺比赛要不要一起参加? 原来如此,就是云施悦前阵子说的那个吧,安歌回道:我就不去献丑了,祁阳哥是准备参加了? 吴祁阳:(皱眉)为什么不想去? 安歌在椅子上坐下,想了想写道:大概是觉得博而不精,怕到时候下不来台吧。 吴祁阳:这算是自我否定么? 安歌失笑:那真是承蒙您看得起了。 吴祁阳:(微笑)再考虑看看吧,原本还准备和你合作呢。 安歌全身蜷在椅子上,下巴抵着膝盖:......应该不会参加了,不好意思祁阳哥。 吴祁阳:别急着决定,再想想,晚安! 安歌:安! 放了手机,安歌默默呆了一阵......半晌后,她从椅子上起来,再度站到那床古琴下认真观望,发现这琴居然布满了断纹,她眯了眯眼,再凑近些......忽然眼睛一亮。 ☆、似乎藏了个宝 安歌注视了了一会儿,小心又小心地将琴取下放在一旁那张琴桌上,她轻轻弹拨了一下琴弦琴声醇厚苍老,恍若印证着历史的痕迹。 她凑近再度研究了一下那断纹,似乎是......流水断?安歌咬咬唇再慎之又慎地研究了一阵,断纹纹形流畅,并非仿断纹。若是没弄错的话这琴怎么的也有四五百年历史了。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会放在这里?不怕被偷掉、换掉、破坏么?这怎么说也该是馆藏级别的东西啊?是沧海遗珠,还是这老板已经豪到这地步了? 不好判断,想着,安歌还是拨通了齐修瑾电话,第一遍没人接,她看了看时间他应该还没睡,过了会儿她又拨通了第二遍。 齐修瑾刚从浴室里出来,乌黑的头发还滴着水迹,只裹了条浴巾在下半身,好身材显露无余,他接通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安歌将自己的发现与疑惑对他道:“齐修瑾......我发现,我发现我房间似乎藏了个宝。”不敢睡了,担心被偷掉,好吧,虽然没这么夸张,心里有疑惑却是真的。 “......” “怎么回事?”大晚上玩挖矿? 安歌视线胶着在那上古琴,道:“总之你过来看看吧。” 齐先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道了声,“好。”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安歌立马去开。呃......眼前映入一片宽阔的胸膛,露ròu的那种,虽然穿着浴衣,那胸膛有力的肌ròu和发丝上滴下的水迹顺着身体下淌的痕迹安歌还是看到了,嗯,冲击力有点大,她有点方...... 齐修瑾俯视着她谐谑道:“不是让我过来看看么?” 安歌徒然有些脸热,她偏了头道:“嗯,进来吧。” 桌前,齐修瑾看着那张布满断纹可以说是破败的琴道:“就这个?” 安歌走过去道:“嗯,就这个。” “宝贝?” 安歌抬头,然,那胸膛实在太抢镜了,她摸摸鼻子,压低了头道:“没错,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这琴......起码四五百年了。” 四五百年?齐先生凝视这那张满是断痕的琴。若真是馆藏级别的东西,这就耐人寻味了....... 安歌又道:“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将这么珍贵的一床琴放这里呢?” 齐修瑾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慵懒道:“会不会是老板不识货?” ?那这琴该多寂寞...... 齐修瑾指指那琴道:“你要不要试试看。” 试试吗?安歌轻抚着这张布满岁月痕迹的古琴,触及琴弦仿若找到了共鸣,她点点头道:“好。” 调弦定音,素指轻扬。 房间里响起了醇厚的琴声,安歌奏的是古琴曲中难度不低的《风雪筑路》,虽是现代琴曲,但古琴却能给它演绎出那份千年沉淀的成熟与韵味。 齐修瑾手支着头,眸光深邃的注视着那指尖舞动的女子,手指轻灵,端庄秀雅,跟着她奏出的音符他仿若听到漫漫风雪在山谷里盘旋的孤傲与张扬,又仿佛看到了谁人在那凌冽的风雪中不变的坚守......随着她那葱嫩纤长的手指拨弦越快他发现自己胸口跳动的弧度愈发明显,一下一下,一声一声都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琴音蓦然停下了,他凝着她久久不语。 安歌从琴边起身,道:“这琴的声音是不是非常醇厚、耐人寻味?” 他勾唇,“是耐人寻味。” “那到底为什么会放在这里呢?”安歌疑惑道。 齐修瑾笑道:“或许是在等伯乐也未可知。” 安歌不敢苟同,心想就是要等伯乐也该挑个稍微保险一些的地吧,客房这人来人去的,万一谁不小心毁了那不是既害人再伤己?安歌抚摸着琴身问:“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这老板到底清不清楚这琴呢?” 齐修瑾起身道:“先找前台问问吧。”说着,他拨了通总台电话。 过了会儿传来敲门声,安歌开门,一个身着职业装带着黑框眼镜的干练女xìng出现在门口,她礼貌道:“小姐,请问您对那床裂琴有什么问题吗?” 安歌点点头,又道:“那琴......它并非裂琴。” 干练女子微微一笑,“哦?小姐懂琴?” 安歌摇摇头,“谈不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 “那小姐是看出了什么门道?” 安歌观她神色,有一点是明白了,起码她是清楚这琴并非一般,她笑了笑说:“也并非看出什么门道,只是......就这么挂在这里是不是有点轻率了?” 女子扶了扶黑框眼镜道:“为什么这么说?” 安歌抿抿唇,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琴......起码四五百年了吧,试问这么一床珍贵的古琴放在一间客房难道不够轻率么?” 那女子点点头,“小姐行家。”说着她从衣兜里掏出了张名片递给安歌,笑道:“你好,我叫陆寻,是一名实习导演。”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有疑问,安歌还是接了名片仔细看了看,又道:“稍等一下。” 她进去将名片jiāo给齐修瑾轻道:“你看看。”随后又走到门口道:“你好,我姓尤。可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吗?” 陆寻微笑点点头解释道:“可以的,我还是先就这事给你带来的麻烦道个歉吧。” 安歌摇摇头,麻烦倒不至于,就是费了点神思。 “尤小姐既是行家那大概也知道一些古琴如今的现状,古琴艺术做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和华夏传统文化之瑰宝,但是......” “但是,目前的状况可能并不是那么可观,一是懂琴人少,二是古琴的在公众场合演奏较少,许多民众对古琴熟悉程度很低,就我自己看到的来说,经常见到一些人把古琴认作古筝的,不免有些唏嘘。这次s市联合京都共同策划了由耿忠为总导演的纪录片《寻音》,就是想通过另类的手段和方式普及古琴文化,摒弃以往的束之高阁,让大家明白古琴不光文人雅士可以触及,普通人同样可以享受其中乐趣。” 原来如此,倒是好事。这事还真给齐修瑾说对了一半,她转身向他看去,得了齐先生一记浅笑。 安歌回头疑问道:“只是,这不是大海捞针吗?”这样的话猴年马月才能拍摄好。 陆寻摇摇头,“你有所不知,我们兵分三路,一路针对当世的古琴大家作传,一路有目的xìng地寻访民间高手,一路以这种方式在S市多个场所安置古琴和拍摄人员,一床琴一故事。” 安歌了然,设想确实不错,她问道:“都是这么重的咖位?”敢拿这么名贵的琴出来试水,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胆量! 陆寻挠头笑笑,“不是,唯此而已,当初也是经过了激烈讨论才决定下来的,赌把大的。” 安歌挑眉,问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将它收起来好好放置了?” 陆寻摇了摇头,道:“恐怕还不行,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尤小姐能否答应?” “请说。” “不瞒你说,我们已经在这里蹲点两个月了,迄今为止你是惟一一个发现这床琴文化价值的人。既是懂琴人,这一琴一故事你真是当仁不让了,所以,这次的拍摄能否请你配合一下。” 安歌拧眉,虽然她挺心中为这节目点赞,但......她看了看齐修瑾,回头对陆寻道:“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来这边还有事要办,可能不方便配合了。” 正待陆寻开口之际,齐修瑾道:“无妨,安安答应吧,这边我来安排。” 安歌犹疑:“可是......” “相信我。” 相信他?安歌回身,他jiāo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慵懒的装束却掩饰不住那份沉稳卓绝,两人双目对视他眼里那份坚定感染了她,它再告诉她她可以信赖于他......安歌轻轻点头。 她回了头对陆寻道:“那我尽量配合你吧,不过只有一天时间。”她还是不能太耽搁自己的正事。 陆寻兴奋道:“真是太感谢了,虽然只有一天,或许会有不完美的地方,但咱们记录的可不正是个真实嘛。还有......” “怎么了?” 陆寻不好意思的指指自己胸前的微型摄像机道:“为了力求真实xìng所以都配备了这个,尤小姐你不介意吧。” 安歌嘴角抽了抽,这也太像法制节目非正常拍摄了吧。内心虽有吐槽,鉴于她的真诚与节目的正规xìng,她摇摇头道:“不介意。” 陆寻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扶了扶眼镜道:“非常谢谢。那就不打扰你了,现在我先回去安排一下,明天会提前告知你具体拍摄时间。古琴就暂时先放这里,明天它会和你一起出镜。” 安歌点点头,“好。”罢了,就当自己为古琴普及尽点微薄之力吧。 她回身对齐修瑾道:“又要辛苦你了。” 齐修瑾浅浅一笑,如春山明媚,低语了一声...... “什么?”安歌并未听清他说得是什么,声音太低了,隐约听到了个什么笑来着。 ☆、第三十四章 齐修瑾摇摇头,说:“没什么,放心jiāo给我就是。” 安歌想,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有点马后pào的意思,但是该说的还是想出几句,“那就辛苦你了,明明该是一起承担,结果我这倒是有些掉链子的嫌疑了。还有那个真丝绢布面料你......” “放心吧,昨天恰好见了个丝绸界的朋友。” 咦?昨天出去那会儿是见了丝绸界的朋友吗?这样倒是个好事。 齐修瑾起身往外走,道:“早点休息吧。” 安歌点点头,“好,晚安。” ...... 第二日一早,安歌被窝里好梦的时候接到了陆寻的电话,告诉她十点半开始,让她准备准备。安歌觉得这种力图真实、准确、客观地描述现实的节目她其实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做好自己就成。 起床洗漱顺带做了个面膜,由于她平时较懒怠基本不化妆,这回也就只能无奈素颜出镜了。 收拾好自己后差不多快八点了,她叫了早餐,又到对面敲了敲齐修瑾的门。 房门打开,他正在讲电话,安歌便没出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在椅子上坐下。 他应该刚刚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身前的笔记本上是一堆安歌看不懂的编码,她粗粗看了几眼发觉自己简直就跟文盲似得,对于她来说这可比她的“减字谱”难多了,安歌真是由衷佩服齐先生,更是对于自己的“不务正业”感到深深的抱歉,暗忖今后一定要加倍补回来。 齐修瑾挂了电话过来道了声“早”。 安歌屁股挪开了些回道:“早,我那边已经叫好了早餐。”她指指茶几上的笔记本道:“你这里忙清楚了吗?” “两分钟。”说完,他坐下手指“啪啪”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安歌在一旁瞧着。为什么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有魅力呢?大概是那种专注能感染到旁人吧,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磁场是极为振奋人心的,就像安歌,她虽然不懂,但听着他这“啪啪”地敲击自己的心也跟着跳动、雀跃着...... “OK,走吧。”他合上笔记本起身道。 “好。” 齐修瑾在她身侧问道:“什么时候准备拍摄?” 安歌刷开房门,说:“陆寻告诉我说十点半开始,她这里搞完了我再找你吧?” 他唇角斜斜勾出一个弧度道:“怎么?不相信我?” 安歌摇摇头,推开门给他让出了个位置道:“不是的,只是都jiāo给你一个人做太过意不去了。”所以她想着自己处理好这边了,能帮一点是一点。 他笑笑没接这话,就着她推开的门进去,落下一句,“安安,别忘了打个广告。” ?还,还可以这样么?安歌大为惊奇。 吃饭的功夫安歌便在想着到底要不要给自己打个广告呢?要的话又该如何巧妙的chā/进去而不影响整体效果呢?她觉得齐先生这个提议确实有一定的可行xìng。首先,有耿忠的名头在,收视率是不成问题的;再有,琴、棋、书、画同为华夏四大才艺,她这倒也算相得益彰了吧。 齐修瑾优雅地喝着鱼片汤,任这事将对面姑娘的思绪占据。 而为这事绞尽脑汁的安歌确实没心思再考虑其它。 少顷,安歌出声道:“你说我该怎么巧妙的将这事情带出来最好?”还不能表现得太刻意了。 齐修瑾扬唇轻笑,“等她问你便是。” 呃......怎么一种满满套路的感觉,莫名的觉得还不错。 安歌又问起自己关心的另一个问题,“咱们今天应该是可以把这里的事情忙完了吧?” “嗯,差不多。” “那,明天可以就可以回去了?” 齐修瑾挑眉道:“不准备逛逛S市?” 安歌想了想,今天礼拜五,云施悦生日在下礼拜三,她明天倒是还能逛逛,也好给家里和几个女孩子带些礼物,便道:“那你明天就先回去,我就留下来再逛一天。” “唔......我明天下午有个峰会参加。” 这样哦,齐先生真得是大忙人。可他对于“画扇居”还这么一点都不含糊,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安歌真佩服了也学习了。 两人渐渐熟悉,安歌也少了些拘束,见也没什么事,她闲聊道:“看你挺忙的,你一般都熬夜加班吗?” 他点点头,“会。” 安歌了然,想起自己熬夜的那些年真是默默掬了一把辛酸泪啊!“熬夜真的很痛苦。” “习惯了。” 嗯?安歌想了想问道:“你是说习惯了熬夜还是必须熬夜所以习惯?” “一半一半。”齐修瑾道。 安歌犹豫一会儿,道:“虽然有点多嘴之嫌,希望你不要介意哈。不过,你这如果是习惯的话还是改改的好。” 齐修瑾眉梢一扬,启唇道:“你这是关心么?” 安歌很是自然地点点头,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像他这种情况,有时候不得已要忙也没什么好说得,但是习惯xìng的这样最好还是多多注意的好,熬夜伤脏腑不言而谕,想起自己常常熬夜赶画的那些年脸上bào痘痘真是常事,现在则是能睡就睡。 他瞧着她,唇角扬起一抹暖人的弧度,颌首道:“好。” 安歌欣慰的点点头,俨然有种训子有成的错觉。 须臾后,齐修瑾那丝绸界的朋友来了电话约他出去了。 ...... 待齐修瑾出门后,安歌看了看时间,还有个把小时。 等陆寻的功夫,她从包里拿出速写本练手,想到自己的“大计”她将“画扇居”的模样默画了下来,反正是练手,用不用得上再说吧,她又不吃亏。 她手速很快,画好这一切用不了多久,眼看时间还有这么长,不找个事做的话她怕自己又想要睡了,索xìng将那古琴拿出来放好在琴桌上。与它结缘倒也算偶然,想到今后也没这机会再这么近距离接触了,安歌便又让自己过了过手瘾。 醇厚空灵的雅音自房中漾漾而出,房外一行人中年过半百的老人眼睛一亮,悄声指挥者团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安歌一曲弹罢,刚收回手一会儿便听到了门铃声。 她起身开门,当她看着门外的一切的时候,饶是早做好了心里准备也被门外的阵仗所震慑了。 陆寻笑着招招手道:“嗨,早啊。”今天她换下了昨天那套职业装,扎了个马尾,上身是件T恤,下边穿了条铅笔裤,很利索。 安歌也微有些愣怔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视线又飘到了陆寻身侧的老先生身上,陆寻昨天并没和她讲总导演要亲自来的啊? 眼前这位头发略有些花白的老人可是鼎鼎大名的耿忠啊!面对这样一位颇有威望的老前辈安歌还是有些无措的。不过,短暂的愣怔后她还是让自己从容了下来,真诚礼貌地向老前辈问了好,又将他们请进屋中。 门外偶尔有路过的客人,见着热闹好奇地张望了一阵,不过忙和的工作人员又使得他们瞧不出什么名堂,走开了。 耿忠导演笑得很慈和,点点头道:“很难想象你年纪这么小就有这见地。” 安歌知道他是说自己昨天瞧出了那些端倪的缘故,摇摇头道:“您过奖了,凑巧而已。”她印象里耿老应该是威严肃穆的,没成想是这么个好打jiāo道的老人。 安歌不知道,她这话若让耿忠手下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只怕他们也只能报以“呵呵”二字了,业内谁不知道,耿老那已经不是pào仗脾气可以形容的了,那简直就是zhà弹啊! 耿忠找了个位置坐下,道:“孩子,这可不是凑巧能说得了。你是专攻古琴的?” 安歌又是摇了摇头,“不是。” “哦?”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歌,见她身材匀称,气质身韵上佳,笑道:“那是学舞的?” 安歌再度摇了摇头,说:“不是。国画专业。” 耿忠有些意外地扬扬眉,又轻轻点头道:“难得?” 安歌一时间揣度不出耿老这“难得”二字是怎么来的?古琴?她并不是专业,只通一二。国画?宁城七八岁全国拿奖的也是不少的,所以她只摇头笑笑不接话。 几句话下来,耿老倒是尚算满意眼前这姑娘的表现,处事不骄不躁,慎而不失真诚,方圆有度。 安歌可不知道耿老心中所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还给她安了个方圆有度的位置,她完全就是实话实说好不? 耿忠想到自己刚刚在门外听到的琴声,又问道:“那可以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看出这琴的端倪的吗?要知道大多人看它多半也就当个破烂了。” ☆、好任xìng的说 破烂?安歌嘴角抽了抽,心想这耿老也真够耿直的。她道:“不瞒您说,我外公他是斫琴师,平时也会听外公讲讲这些。” “哦?原来如此,难怪了。”他点点头,又道:“不过,听理论没有实践,要鉴别并不容易吧。” 呃......的确不只是不容易那么简单,虽然当初和那位去世的表妹凑在一起学习的时间不短,但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可以百分百判断准确,除非她有外公那底子。 她摸摸鼻子笑笑道:“因为,我外公那里有两床先祖传下来的琴,平素会‘研究研究’。”想当初,和表妹“研究、研究”着就把其中一床琴的琴弦给“研究”下来了,两人被外公海揍一顿,好长时间不准她们接近琴室...... 耿忠哈哈大笑两声,道:“有趣。”说着又道:“你说你是国画专业?” 安歌点点头,“是的。” “哦,那现在是老师?” 安歌摇摇头道:“不是,属于自主创业初期吧。” 耿忠有些笃定的语气道:“那就是开画店的了。” 安歌笑道:“您说对了一半。” 耿忠挑挑眉,饶有兴致问:“那还有一半呢?” 安歌道:“确实开了个店子‘画扇居’,有画、有扇、有画扇。” 耿忠听后喃喃道:“画扇居......画扇,话善,不错、不错。” 安歌听后笑笑。 耿忠再度满意地点点头,突然道:“有没有兴趣做演员?”他觉得这小姑娘不错,能琴善画,有品有貌,是个好苗子。 “啊?”安歌诧异了。 “你自身条件不错,稍加打磨必成气候;我老头子这么多年练就的‘火眼金睛’可不是盖得。”耿忠看着安歌始料未及的表情道。 安歌听前半句听得战战兢兢,她哪是什么做演员的料啊!这后半句一出来她就莫名想笑,她道:“耿老您抬举我了,术业有专攻,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安歌婉拒话说完,耿忠眉头一拧,“你这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安歌苦笑摇头,说:“不是这样,我相信在您手里经过包装、打磨或许真会有些小成就,但有句话说得好干一行爱一行。那么,一个对于演戏没有激情与热爱的演员又能走多远呢?”她算是直白的说了自己不喜欢演戏。 她说完见耿忠不说话、脸色有些沉。不过她说得是实话,所以内心坦dàngdàng。耿老若实在嫌她“不识时务”她也没办法,她有自己的准则,能不能做她自己心里有杆秤,她可以敬他却不会随人摆布。 随行人员已经战战兢兢的停下手里的活儿不敢出了任何声响,心里只有一句话:耿导要发飙了。 没错,耿忠确实发飙了,只见他扬手一拍扶手,站起身,转了个圈,指指安歌道:“小姑娘不识抬举,” 安歌被他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不过内心却是坦然的,她也随即起身道:“抱歉,耿老,承蒙您看得起。” 耿忠看了她一眼,背手往门口走去。 陆寻挪着步子到安歌身侧小声道:“对不起啊,昨天忘记和你讲了。” 安歌一针见血道:“讲不讲都差不多吧。” “呃......” 安歌笑笑,“让他们收拾收拾吧,我给你把琴拿出来。”说着,她往房里走去。 陆寻看着安歌的背影摇头叹息,好好的这叫什么事啊?耿导这臭脾气什么时候可以收敛收敛啊,当人家是他手底下的演员吗?想着,她冲一干人等叫道:“收了收了,该干嘛干嘛,哎!” 她话落,一记洪钟般的声音道:“收什么收,还不该干嘛干嘛。” 只见出了门的耿忠有哼哼着鼻子进了门来,问:“她呢?” 陆寻楞呼呼、颤巍巍地指了指房间。 安歌在卧室已经听见那洪钟般的嗓音了,倒是有些微微意外,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她抱着琴出去叫了声:“耿老。” 耿忠别别扭扭的“嗯”了一声,安歌有些好笑,原来这才是耿老的真实xìng格。 耿负手站在安歌对面,轻咳了一声,说:“你真不想做演员?要知道风光地站在聚光等下可是许多女孩子的梦想。” 安歌点点头道:“耿老,我并不是拿矫。”自己在这方面几斤几两她是清楚的。 耿忠他侧了脸,哼哼道:“这可是你的损失。”口气虽是那般,那眼里倒是有了些隐隐的笑。 安歌:“......” 器材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将琴桌抬出来放好后,陆寻道:“耿导,可以了。” “嗯,准备吧。” 说着便以窗为背景让安歌弹奏一曲,木质的雕花窗外是摇曳的枝桠,微风拂过袅袅娜娜。安歌稳了气息,触弦,醇厚干净的琴声响起,颇有灵xìng的在一干人的耳际舞蹈,轻敲着心灵。摄影师首先从一个远镜头开始,然后在慢慢拉近那双抹、挑、勾、剔、托、、劈、按......颇为灵活的纤指...... 一曲弹罢,一声“咔”的喊声后,安歌走出琴桌。 陆寻竖了两个大拇指道:“好赞!” 安歌笑笑,问:“可以了吧,耿老。” 耿忠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接下来就在做些细致的了解。” 嗯?“还要了解?”刚刚不是基本都谈了吗,左右她也只是个打酱油的就不必那么细致了吧,她以为只要稍稍露个脸就行了。 耿老道:“大海里边捞根针容易嘛我,我闲得啊。”他指了指沙发对安歌道:“快去坐好,陆寻现在你就是记者了,各部门准备,采访开始!” 安歌黑线,好任xìng的说。 接下来就差没把她祖宗十八代给挖出来了,但也有个小收获,那就是耿老给“画扇居”送了那么个小特例,所以说“画扇居”是不愁宣传问题了。 待一切搞清楚后都已经将近晚上七点半了,他们团队搞了个聚餐邀请安歌一起去,安歌婉拒了。 耿忠临走之际给了她一张名片道:“等着你后悔。” 安歌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是真的没兴趣做演员,但耿老确实是个有意思的老人。 在她稍稍迟疑的瞬间,耿忠唰的一下将名片塞进她手里,“哼”了一声,给安歌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难伺候吧。”陆寻的声音在安歌身后响起。 安歌笑笑,道:“挺有意思。” 陆寻扶了扶她的黑框眼镜道:“看得出来,耿导对你很满意。真没兴趣进娱乐圈吗?” “不适合我。”安歌摇头道。 陆寻也不再说这个,将手里的一只信封递给安歌,笑道:“你的劳务费。” “咦?”还有劳务费的吗?她以为是公益xìng的说。 陆寻将信封塞在她手里道:“别不好意思哦,你应得的,今天辛苦你了。” 既然这样,安歌也不推辞,又问道:“琴都放置好了?” “嗯,他们已经拿出去了。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嗨一下吗?” 安歌摇摇头,“不太习惯。” “那就再见了。” “好,再见。” 陆寻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身,头上的马尾甩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她道:“顺便说一句,弹琴的时候真是美腻了。” 呃......这么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安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 告别了他们,安歌回到房间,静悄悄的,外边也暗了下来,她一时间还真有些轻微的不适应。也不知齐修瑾那边搞清楚了没...... ☆、你真厉害!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正是齐修瑾的来电,安歌按了接听。 “都搞清楚了?” 那边清润的嗓音传来,安歌意外道:“是啊,你怎么知道?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的时候你正忙。” 原来他早回来了,安歌问:“你那边也搞定了吗?” “嗯。” 呼,安歌舒了一口气道:“辛苦了。” “嗯。” 呃......她以为齐先生会客气一下的,想不到他今天这么诚实,安歌问:“那你吃饭了吗?” “等你。” 安歌一愣,这种酥酥麻麻爬过耳际透过耳膜在心间敲了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蹙了蹙眉,又听他道:“想去哪里吃晚餐?” 安歌正了神道:“你不是累了吗,咱又叫个外卖如何?”这酒店晚八点餐饮部就没得供应了。 “安安。” “嗯。” “你很喜欢吃外卖?” “......”安歌手抚脑门,“我还好吧。”她不是考虑到他累了一天了么? 他轻笑一声,“行,就外卖吧,等会儿叫你。” “好。”想到待会儿还得向他了解了解今天情况安歌也没多说。 大概过来一二十分钟他通知了她过去。 两人用过餐后安歌向他问了今天的情况,齐修瑾起身将一个袋子拿了过来给她,道:“你要用到的应该都在这里了。” 安歌将里边的东西一一取出,几方素色的真丝矾绢、生绢小样品,呃......居然还有泥金绢纸。再下面是好几个型号模式的团扇框,嗯,手工、造型都还不错。 安歌拿着团扇框子道:“那团扇作坊答应了可以长期给我们绷扇面?我是说由我们自己提供面料。” “嗯。” “你真厉害!”这么短时间就搞定了,安歌毫不吝啬的给了齐先生一个大大的赞。 他轻笑道:“彼此彼此。” 安歌摇摇头,有些抱歉道:“我并没帮上什么忙。” 齐修瑾道:“你要相信耿导的影响力。” “希望如此吧。”安歌道。如效果好的话,在J市也不需要做什么广告,光这里就可以带动一些“画扇居”的营业额了,而她为自己规划的道路也算走好了第一步...... “那行,就这样吧,这些材料除了这个......”安歌扬手指了指泥金绢纸道:“其它都要。” 齐修瑾颌首。“好。” 安歌起身道:“行,我就回去休息了。” “等等。” 安歌回身,“还有事吗?” “明天一起在S市走走吧。”他道。 安歌有些意外道:“你明天不是有个什么会议要参加吗?” 齐修瑾抚了抚额,低笑道:“下午的会。” 呃......“那好吧,不过我可能会稍微起得晚点。”想了想安歌又给自己解释道:“不会太晚。” “......好。” ** 安歌回到房里洗漱好,和几个闺蜜聊了会儿微信便又是开着盏小灯睡下了。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这种好梦里惊醒的酸爽怎一个烦躁了得?安歌一把扯下眼罩,静静深呼吸了片刻,“嘭嘭”的声音还在作响,她起身至门边猫眼处往外一看,黑黑的东西挡住了她的视线,但从他含糊不清吐字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是个男子,大声叫着“开门、开门”“信不信我削你”什么之类的。 这情况还真把安歌惊住了,她愣了一会而,疾步走到电话旁拨了总台电话将她这里的情况讲述了一番,那边说已经来人处理了,让她稍等一下又是抱歉一番。 安歌挂了电话也没空想谁先拨得电话,只消他们尽快处理便是。没一会儿,拍门声止住了,走廊外又是一阵嘈杂地吵闹声,安歌没兴趣看热闹。床头的手机响了,她按了接听,齐修瑾的清润温和的声音传来,“没事了。” 安歌揉揉太阳穴道:“先前是你跟总台讲了情况吧。” “嗯。” 安歌猜是就这样,他那边似乎实在处理工作,还有“啪啪”地按键声。她问道:“刚刚究竟怎么回事啊?” 接着她从齐先生那里听到了原委,原来是她隔壁住着来S市旅游的夫妻,晚上拌了几句嘴,丈夫跑到外边吹了大晚上冷风,后面又灌了些酒,回来就敲错了门,他那妻子心里有气就懒得搭理他,所以就有了这出。 安歌听后真是好一阵无语,都什么事啊,哪有这样的,怎么得也不该影响别人吧。 “没事了,你再睡会儿。” 安歌点点头,道:“好。” 挂了电话,安歌重新窝到被窝里,刚迷迷糊糊的时候又被门铃声吵醒了,安歌睁眼,静静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掀了被子起身。猫眼处看了看,是酒店员工,她开了门。 一个憨憨胖胖的小员工道:“这位客人,刚刚对你造成的困扰我们感到很抱歉。”说着他又稍稍扬起手里的盘子道:“这是我们精心为您准备的早餐,祝您享用愉快!” 安歌觉得自己不愉快,但也明白这也确实不是他们的问题,何况他们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经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所以道:“你们道歉我接受,早餐就不必了。” 员工不动,道:“经理告诉我必须将早餐送到你房里。” 安歌拧眉,说:“我还不饿。”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饿。” “......”安歌无奈,只得让他将餐盘送到茶几上。 “客人,您慢用。”小憨憨出去还不忘体贴的为她关上了房间门。 安歌揭开餐盘的盖子看了看,嗯,搭配合理很营养的早餐。只是,哎!这么早她哪吃得下?总不能倒掉吧,那多罪恶。想了想,她端起盘子出门,按了对面的门铃。 齐修瑾放了手里的笔记本起身开门,见是安歌,问道:“怎么不继续休息?” 安歌扬起手里的餐盘道:“他们送我的,你饿了吗?” “......” “你也不饿吗?那你忙吧。”说着她又回身往自己房里走哎,只好灌都把它灌下去了。 “好像有点饿。” 安歌回身笑道:“你别勉强。” 齐修瑾轻咳了一声,道:“要不咱们一人一半?” 这倒也可以,“那我叫他们再送一副碗筷来。” 得了碗筷,一人解决一半无压力。 “九点出门?”齐修瑾突然道。 安歌点点头道:“好。”说着便端着自己那小半碗回了房间,解决完了之后又不能立马躺下,无奈又在房里走了会儿圈圈。 大早上的这个闹一下那个吵一下,原本准备好的懒觉就这样风风火火地消磨掉了...... 安歌在房里走了会儿圈圈又找了一些S市的旅游攻略看,她找了个购物和游玩基本兼顾的地点觅洲路。 ☆、确实有趣 两人开车穿越繁华喧嚣的闹市到达觅洲路。 觅洲路与美食街不同,这里是真正聚集了千年文化传承的老街,时间没有褪去园林、古刹独有的魅力,如今依旧绽放出璀璨的光华。 粉墙黛瓦、幽幽的石板街、七巷八弄望不到尽头,路口有间二层的小茶馆,几位把着折扇的老人正聚在一起喝着早茶,悠闲自得,客不多,清静却不寂寥。安歌很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她看了会儿对身侧的齐修瑾道:“我们也进去坐坐怎么样?” 齐修瑾打量了一下茶馆道:“嗯,好。” 进了小茶馆,穿着小二服的茶馆小伙计一甩肩头的手巾麻溜道:“二位客人里边请,您二位是选楼上还是楼下?” 啧,若不是自己神志清醒她还真以为自己穿越了呢。安歌征询的口吻对齐修瑾道:“咱们坐楼上怎么样?” “可以。” 小伙计极其机灵道:“好咧,二位楼上请。” 二楼的客人比一楼稍多些,大概都是为了一观更多的小景,安歌他们也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二位是喝个什么茶?” 安歌看了看桌上的茶水单子道:“我想试试碧螺春,你呢?” 齐修瑾道:“我不挑,就一样的吧。” “二楼碧螺春一壶” 楼上也不喧闹,客人自顾自地喝茶看景,耳边有轻轻的音乐声,婉转缠绵、悠远梦幻是昆曲,那悠扬婉转的音调勾得人不自觉得入了故事里;窗外入眼的是小桥、流水、人家,这粉墙黛瓦的世界令人如痴如醉。安歌撑着下巴、闭着眼睛呼吸一下,道:“这里真舒服。” 齐修瑾轻笑,“怎么,不想走了?” 安歌慢慢睁眼,画一般的景致又缓缓展开在眼帘里,她转头看他,笑道:“做为土生土长的S市人,我可以在这里留一辈子;做为游客,这里可以留我一个礼拜。” 他挑眉,“哦,怎么说?” 安歌先是没说话,再度将视线移到窗外,她慢慢道:“游客的我......第一天满心向往;第二天饱含兴奋;第三天积极探索;第四天意犹未尽;第五天精疲力竭;第六天是不舍;第七天是归心。外面很美,但终究不是家......” “想家了?”他道。 安歌点点头,“是啊......”即便时间很短,但她还是想家了,想父母,想“小耗子”,想朋友,想念宁城的一切...... “明天就回了。”齐修瑾抿了一小口刚送上来的碧螺春道。 他话落,安歌那小小的《思乡曲》还没来得及奏响,便没忍住笑出了声来,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我多嫌弃这里似得。”她又压低了声音道:“小心S市人叉我们出去。” 齐修瑾不言语,含笑静静看着她...... 下边的小河里淌过一条乌篷船,艄公在船头一边摇着桨一边用S市的方言唱着船歌,曲声欢快俏皮,可惜安歌听不懂他具体唱得是什么。 船上的一对小情侣头挨着头笑得甜蜜,那种全世界我的眼里只余一个你的感觉安歌瞧得惊奇,不过当那两人嘴唇渐渐挨着的时候,安歌尴尬了,她不着痕迹地将视线重新移回茶楼内,发现对面的齐修瑾正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安歌一愣,随即呵呵干笑两声。 两人从茶楼出来,安歌道:“咱们去趟寺庙吧。” 齐修瑾有些意外道:“安安信佛?” 安歌笑道:“信,也不信。” 齐修瑾饶有兴味地挑眉,等着她往下说。 安歌往前走了两步,娓娓道:“小时候在我外婆家待的时间不短,外婆信佛,常爱带我和表妹去庙里。信,是因为老人在神佛世界里给得善恶观;不信,是因为这些虚幻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我想大家求得也不过一个心安吧。” 大概是这一派轻松的环境和心情影响吧,安歌如打开话匣子问道:“你看过十八层地域酷刑的图片么?” 齐修瑾摇了摇头,道:“有什么说法?” 安歌笑了笑,道:“我第一次牢记善恶观大概就是从这里来得吧,那画面很恐怖却也很警醒人。那时年纪还小,也只看得懂个大概,后来经过庙祝讲解,只第一层就吓得舌头捋不直了。”虽然骇人却也真得发人深省。 他停了下来,对于她一番言语不予评价,只默默看了她一阵,半晌轻呵一声。 不知为何,安歌好似看懂了。这是齐先生第二次给了她胆小的评价吧,不过这一点她确实无从辩驳,无所谓地耸耸肩。 ** 毕竟她不是外婆,好歹也是读了些“辩证唯物主义”人,到了庙里,她在大雄宝殿象征xìng地拜了拜,算是一种尊重吧。然后,又去了里面给外公外婆请了两串佛珠,这也是她到庙里的最终目的。后来又耐不住庙里志愿者的推荐,顺带给自己戴了一条白里嵌黄的砗磲佛手链。 出了寺庙,齐修瑾问她:“先逛园林还是先坐船?” 安歌想了想道:“先逛园林吧。”园林出来再买些东西,坐个船歇歇脚就可以回去了。 ...... 进了园林,安歌行走期间觉得自己呼吸都成了雅致的,这里每栋古建筑,每一扇窗、一块石、一樘门、一棵树......都恰如其分,每个角度都可以生成不同的景致。 两人并不按常规的路线走,在其中一条连着水榭的游廊上安歌走慢了些,游廊的墙壁有雕花漏窗,隐隐约约可以透过树的缝隙看到另一处的楼阁,廊下奇石堆砌,花草掩映,弯了个小弯便是水榭。盆景簇拥着水榭,凭着栏杆可以看到水里快活的锦鲤,蓝天、疏影在鱼儿晃动下起着一圈一圈的涟漪;隔着一道竹帘子便是一堆鸳鸯悠闲地在石块上理着羽毛,好不惬意! 她笑对齐修瑾道:“这里真有趣。” 他单手chā兜,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瞧着她开心的笑颜道:“唔......确实有趣。” 安歌静静观赏了好一阵,再抬头,水榭另一边的景致映入眼帘,“那里......” 齐修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是一处与这精致的园林风格不搭调却又很和谐的农舍。 安歌手遮着太阳斜shè下的光,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在这头换了好几个角度取了景,这才又往那边走去。 进了竹篱围成的院子,恍若竟如了古老的农耕时代,又好似在耳边响起了《归园田居》地朗读声,果树迎客,小花引路,踩着圆石板一路探寻,小池塘有小片浮萍,围着竹篱有鸡鸭、有大鹅,还有屋舍上营造的袅袅炊烟...... “我若是有这么个地方,估计做梦也会笑醒。”安歌看着喃喃道。这一切只可会意不可言传,她觉得自己经完全被这里倾倒了返璞归真多美的词!若是可以,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齐修瑾淡淡道:“那就造一个吧。” 安歌原本沉浸的思绪被拉回来,她笑道:“宁城乡下地价都日益飙升,自己造这么一个谈何容易?目前我是只能望洋兴叹了。再努力些年吧。不然,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买不起啊!” 他逗弄着篱笆内的大鹅,清润的嗓音带着些朦朦胧胧的味道,说:“......那卖给我吧!” “”安歌一呆,直接傻眼。 ☆、去扫厕所么? “卖到我公司吧。”他转身,将手从大鹅身上收回,轻笑道。 “......”安歌愣怔中回神,“这一点都不好笑。”害她刚刚差点会错意了。 他单手搭着竹篱,微微偏头看着她,“怎么,到我公司不好么?” 安歌缓缓压下了睫毛,暗自遮住了翻白眼的举动,“我去你公司扫厕所么?”再说了,如今他们可是合伙人好不?她脑抽了才会想要跑到他手底下打工。 他往前走了几步,清润的声音被微风带来,“怎么办?公司不缺扫厕所的。” 那缺什么?她暗忖,不过本就是个玩笑,安歌也没再问,任这话题被风带去。 ...... 离开了小农舍,两人又七拐八拐的到了女会客厅,从女会客厅出去又爬了怪石堆砌的小云屏山,登上观景亭,再是逐云榭、抄手游廊......这一逛还真逛了小半天。安歌腿虽然有些酸胀,倒还是逛完了整个院子。 出了园林安歌在一旁的店铺里买了些纪念品,肚子饿了就买了些小糕点垫着,齐先生不吃她便自己解决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要玩几个景点确实有些赶,不过像安歌这种脚力不太好的人逛这么景点也差不多了,可况这回到S市也不是特意来玩的,看了这么些地方,安歌觉得算是赚来的了。 ** 乌篷船上,安歌将自己刚刚打包的小汤包解开嗯,皮薄透亮,瞧着很可口,她用筷子微微戳开些,啧,香气四溢,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饿了,觉得什么都是香的。 安歌将汤包往齐修瑾那边递了递道:“你要不要吃点?”从大早上两人分的那点早餐,他除了再到茶馆喝了些茶就什么也没吃了,肯定是肚子饿了的。 齐修瑾看了看眼前晶莹美味的汤包又不着痕迹的看看周围,嘴唇抿了抿道:“你吃吧。” 安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玩笑道:“我爸爸说‘雷公还不劈吃饭人呢’。”天大地大,肚子饿了自然吃饭最大。 齐修瑾:“......” 安歌一把将盒子塞到他手里,道:“放心,肯定没dú,而且,保证没人会笑话你。”虽然看着确实有些笑点。说着,她打开了自己的那份枣泥饼。 齐修瑾僵硬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食物又看看对面已经享用糕点的姑娘,最后还是优雅地将汤包送进了嘴里。不过,对面姑娘说得‘没人笑话’却是没有可信度的,因为齐先生已经看到岸上好几个年轻女xìng捂唇偷笑了。 一口气将吃的解决,安歌便坐到船头固定好的椅子上开始拍照,前面的艄公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么大年纪还在奔波,安歌感叹之余倒有些佩服。 小河很秀气,河风带了些水气铺面而来,她闭眼浅浅吸了一口气嗯,凉凉淡淡的似乎带着甜味,很好闻。 岸边一些长垂的柳条随风袅娜地摆到了她的头上、颊边,活泼跳闹得像个顽皮的孩子。那岸边还有鬓发花白的老大/爷坐在马扎上神态悠然地举着钓竿,那半截垂在河水里的篓子里鱼影晃动,俨然是收获颇丰;河道两旁的小楼里人影攒动,茶楼、客栈、小桥一片祥和。啧,惬意!安歌心里暗道。 得了满意的照片,安歌起身心里美美哒的准备进船仓,也不只怎么得船身忽然就震dàng了一下,似乎是被什么撞击了。 老艄公大声道:“姑娘,坐稳了!” 可安歌已经起身了,这一晃动,她直接在船头踉跄了起来,好在有小时候舞蹈的功底平衡不错让她得已稍有掌控的机会,奈何,到底只是一艘小船。船头因为刚刚的撞击溅了些水,有些打滑,那椅子又安在船头正中,她要回船舱势必要往旁边走,这就麻烦了,她手倒是可以拉住正努力稳住船身的老艄公,可是.......那样的话,老人也势必会被她带下去吧。 她长到目前为止心中有二怕,一怕鬼二怕水,如今下面就是水,不知道有多深,感觉到控制不住往后仰倒的趋势,她内心狂跳,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天空慢慢展现在她眼前,阳光晃得她眼晕,周围好似突然安静了,只余她下仰的动静......忽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衣裳被扯住了,然后是那努力挥摆着想努力稳住身体的手臂. 安歌虽然惊恐好在不至于失去了理智,她反应过来,膝盖一弯,整个人顺着那力道往船舱内歪去。 “嘭”的一声,两个身体撞在一起,耳边似乎能听到心脏快速地跳动声音“扑通、扑通”,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姿势虽然有些狼狈,但总好过掉水里去。 安歌紧攥着手里的衣角,趴在他肩头静了须臾,慢慢起身,腿似乎有些发软,她一下将自己甩到了一旁的小椅子上。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半晌,安歌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哑声道:“还有,谢谢你。” 齐修瑾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你刚刚差点摔下去了。” “我知道。”她闭了眼道。 “你......” “我都知道,你别骂我。”安歌窝在椅子里堵了他的话道。 她当然知道自己差点摔下去了,虽然不至于淹死,毕竟人这么多,谁跳下去都能拉她一把;她将头偏了偏,看着刚刚肇事的另一艘船,她栽下去的后果大概就是夹在两艘船中间或是脑袋磕上哪里吧,结果都不是那么美观,他会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她能感受到那似乎能将她禁锢了眸光依旧紧紧绕在身上,大概真得吓坏他了。 安歌睁开了眼睛,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道:“没事了,就是真得摔下去,我妈知道了也不会怪你,毕竟是我自己不听话。”她想起阮女士出门前对他的一番jiāo代宽解道。 她话落,他嗓音沉沉,似乎带着一股蠢蠢yù动的风暴。“尤安歌!” “唉?”安歌讶然。怎么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上了,若是以往她倒觉得这没什么不正常,可自他知道自己的rǔ名后就没再这么叫过了,这怎教她不奇怪。 半晌,他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你真厉害!” 安歌拧眉,她自然听出了这不是在夸奖。她自认为自己刚刚说得那番话是没有问题的,可以说是很善解人意了。那么,他究竟怎么了? “你......怎么了?”她问。 齐修瑾淡淡收回了在她身上的视线,轻合了眼睑靠在仓壁上,没有说话,半晌后,从他嘴里溢出一声短促而凉淡的轻笑...... ☆、你在生气吗? 船舱外,老艄公正和刚刚撞上他们这条小乌篷船的另一个船工理论,此刻,仓内的两人都没心思去留意。安歌看着笑得有些奇怪齐修瑾生了些懵然,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不开心,但是,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他了。 到底是尤爸的女儿,xìng子里总有些他直来直去的影子,待那一阵惊惧稍稍褪去的时候,她问他:“齐修瑾,你在生气吗?” 她话毕,齐修瑾缓缓睁眼,过了顷刻他启唇,“你说呢?” 安歌点点头,见他视线并没有看向自己,她有些犹犹豫豫道:“好像......是吧?” “哦?那我为什么生气你知道吗?”他侧了半边身体,左手撑着背后的扶手看着她问道。 安歌:“......” 知道她就不问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生的什么气。不过,他也犯不着这种教训女儿的口吻来说她啊,这让她有种小时候犯错被爸妈拷问的错觉。 齐修瑾睨视了她一眼,只见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真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嘴里的话就那样咽在喉咙里,叹了口气。 顷刻后,他问道:“刚刚明明可以第一时间叫我,为什么没开口。” “我......”我什么,说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个? 她发现,那一瞬恐惧袭来的时候她首先反映的是如何找到一个可以抓牢的东西自救,连老艄公那一茬都想到了,却真的没有想过要叫他...... 可是,这应该也犯不着生气吧? 齐修瑾看着她的表情便大概知道她的心思了,有些苦笑又无奈地摇摇头他在她背后,只一个回身的距离便可轻易触碰;她在他眼前,明明那么近,近到可以轻拥入怀,蓦然睁眼,却发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他在朝她走近,她始终在原地踏步,两人就这么不远不近,却又似乎隔着几个光年的距离...... 或许,自己真得太纵着她了! 他眸色渐深,嘴角勾起一个斜斜的弧度,“你什么,要说你根本就没想过吗?” 安歌:“......”以他的聪明,从她的言语动作间判断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什么叫你妈妈不会怪我?”他凑近了些,带着些慵懒又有些奇怪的语气道。 这也有错?安歌觉得自己很冤。他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似得? 安歌微微往后仰了些,紧紧盯着怪怪的他道:“齐,齐修瑾,你不要吓我。”她胆子小,不禁吓的。 只见他又凑近了些,在她眼前将近两个拳头的距离停下,嘴角的笑意愈加明显,只是却笑得那么奇怪,“有我在,怕什么?” 那微微呵出的热气似乎擦着她耳际滑过,痒痒麻麻的,安歌却打了个冷颤就是怕你啊!天! 她感觉腰部已经支撑不住了,双手往后一撑,只听“啪”地一响,虽然很轻,但是声音通过振动传到腕上的感觉是清晰的,安歌福至心灵,一把撸下那串从庙里请的砗磲佛手链,极其迅速地套在了他手上她这个长在红旗下的无神论者中的奇葩变异者就这么做了一件奇葩事,乃至这事后来被某人拿出来了她好一阵。 齐修瑾瞧着自己腕上的东西嘴角抽了抽,她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还好吗?”安歌屁股默默往后挪了些问道。 “你觉得呢?”他逐着她的痕迹又拉近了些。 安歌咽了咽口水,这太不正常了,“停,你别再靠近了。”她伸出了一只手隔在两人中间制止他道。 “呵......”只见他幽幽盯着她一阵,然后轻笑一声,慢慢坐正了身子,手指摩挲着腕上的佛珠嘱咐她道:“乖乖在里面坐好,我出去看看。” 到了船头那里又听他淡淡道:“礼物不错。” 唉?安歌望向他手腕处,张张嘴,没好意思说那不是礼物。脑子里浆糊一样的,这事最后怎么处理的她也不知道,只晓得他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老艄公继续将船摇到这一程的终点...... 最后,她还是不清楚她究竟哪点触了他的逆鳞以至于后来变得那么奇奇怪怪,想不通,也便不再想了、不再问了,省得他再奇怪起来难熬的是自己,索xìng明天就回家了。 回了酒店,安歌正经的中饭也不吃了,将自己甩到床上睡觉压惊去,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还是齐修瑾电话过来说他那边有个宴会,晚上就不回来吃了,言下的意思就是让她晚上自己一个人吃了。 挂了电话,肚子幽幽叫了一声,她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难怪梦里的美食都没吃上。这会儿养精蓄锐了一下午,上午的疲惫已经一扫而光了,想到上次还没逛完的美食街北段,安歌便动了心思,这方面她倒也算是个行动派,说行动便行动,去洗手间整理了一番自己便招了个出租车去美食街了。 美食街北段车流较少,走到里边才看到人流攒动,各个地方的口音都有,鉴于安歌噬辣的程度她自然是专往有辣的地方走,S市虽然各个地方的口味都有一些,但到底不是正宗吃辣的地方,她先买了点小梅花糕垫垫肚子,走了一段路才发现了一个家乡口味的摊子,点了好些个吃的才找了个桌子坐下。 无聊的等待时间她掏出了手机想找个人打发打发时间,却发现朋友圈里云施悦和叶梅又在唱K,安歌也懒得打扰她们;江兰兰前些天透露又瞧上个帅哥了,两个人撩来撩去,如今大概正打得火热。祁阳哥?哎,自阮女士给她说教一番后,她现在没个必要的事也不好像小时候那样无拘无束地说话了。她家“小耗子”在学校也不知实在学习还是休息了,不好打扰...... 一圈下来她发现居然连个说话的都没了,她挑眉笑了笑,暗自吐槽道:好凄凉啊! 还好美食安抚了“凄凉”的她,烤脆骨、烤鱼、烤茄子、烤鸡翅、烤辣椒......好丰富!话说她虽然吃辣,但还从没这么疯狂过,看着一桌子红鲜鲜的烤串安歌内心满足了起来,虽然辣的她舌头发疼,汗水呼呼往外冒,怎奈她就是喜欢这爽劲儿啊,所以一一将桌上的东西解决了...... 安歌解决完了桌上的东西又到chā在其中的小饰品店子挑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行走在石板街上的功夫她忽然拧了眉,手捂着上腹部......那里揪疼了起来。 她赶紧在旁边找了个位置蹲了下来,想缓过这股劲儿,但等了一会儿发现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好慢慢起身捂住疼痛部位往北段街口走去。 北街口等了好一会儿,她发现这里很少有出租车,有也是坐了客人路过的。 肚子越来越疼,安歌眉头也越蹙越紧,一些细汗也从额头沁了出来,五六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打到车,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看着上边的名字,另一只手犹豫着放在上边不知该不该按下去...... ☆、真不让人省心 天越晚,北街的人越少,马路边原本开着的一些门面也陆陆续续的关了门,吹了些风来,颇有些凄凉的味道;安歌捏着手机到底还是没拨通他的号码,因为她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在谈事。没办法,最后她手机滑到拨号键盘干脆拨了120。 到了急症室,经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确诊为食用了刺激xìng的食物导致的急xìng胃炎,还好不是太严重到呕血的程度,医生说可以保守治疗,可是鉴于自己明天还要回家,安歌还是选择了输液。 病床上,看着自己chā着针头的手背安歌有一阵恍惚。她只听阮女士说过自己小时候不肯好好吃饭,吃得少而且挑食的很,所以有一阵胃不是很好,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为了她健康着想,阮女士只好使用了“铁血政策”,总算是扭过来了。 她以为这么多年已经没不成问题了,而且平常也是吃辣的,虽说没这么......好吧,她今天确实太放纵自己了,但也不至于闹这么大吧!就这么稍稍放纵一下下就遭了这么大的罪。现在想想,难怪阮女士总是让她主意饮食规律,就连这次出门也是叮嘱了好几次哎!到底是亲妈啊! 隔壁床是个年迈的老nǎinǎi,也不知是哪里不好,虽然输着液却还是闭眼呻/吟着,陪同的家人耐心的安慰大概真得很疼吧!安歌手隔着被子抚在腹部,那里也还在疼。 短信的声音“叮”地响了一声,原本闭着的眼睛老nǎinǎi唰地一下睁开了双目,安歌反映过来立刻将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在包里,向那照顾老人的中年阿姨道了声“对不起”。 那阿姨倒是个和善的人,笑着摇了摇头,还问她“怎么生病了家人都不陪着”。 安歌告诉她,“我不是S市人,家人不在这边。” 阿姨点点头又轻哄着床上的老nǎinǎi。 看着一滴一滴滴下的液体,安歌觉得自己现在真的越来越想阮女士和尤爸了...... ** 齐修瑾回到酒店,也不确定安歌是否真的听了自己的话起身吃了晚餐,说了给她带的宵夜就放在茶几上。 他发了个短过去,不想,发过去了半天也没回,等了一会儿还是如此。他干脆打了个电话,电话却提示无人接听,一连几次都是如此。没办法,只好去敲了对面的门,这才终于发现了问题不对,她不可能睡得这么死,向酒店说明了原因后,开门果然无半个人影。 查了酒店监控,发现她是一个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后面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他看着她消失在画面上的身影眯了眯眼,半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医院内,安歌胃部疼痛的感觉渐渐减轻了些,yào水还有一瓶半,可因为疼痛减轻了又神经高度紧绷折腾了这么久,放松下来她人也有些疲惫了,想眯一下又怕自己睡过去到时没人看yào水。 “孩子,累了就休息一下,我给你看着yào水。” 听到这阿姨的声音,安歌将视线从yào水瓶上移开,看着和善阿姨道:“谢谢阿姨,我不累。”她照顾老nǎinǎi已经这么辛苦了,她怎么还好意思劳烦她。 和善阿姨带着些S市口音的普通话轻道:“别逞强了孩子,我也就是动动眼皮,没事。” 安歌也怕自己等会儿不疼了不小心睡过去,所以轻轻点了点头,道:“那就谢谢阿姨了,我叫尤安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斜上方的yào水瓶,道:“万一等会儿我睡着了就拜托您叫醒我一下,或者给我按一下铃声。” “麻烦您了。” 和善阿姨温温柔柔道:“好,阿姨给你看着。” 安歌甜甜一笑,内心暖暖的,这和善阿姨好有妈妈的感觉。 ...... 安歌最后实在抵不过疲惫睡着的时候,yào水还剩半瓶。 yào水“嗒嗒”滴下,病房门忽然开了,一抹沉沉的气息出现在她的病床边。和善阿姨看着突然出现在安歌床前的男子有些狐疑,她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声音压到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分贝问道:“你是......安歌的朋友?” 齐修瑾抬眸,见是守在隔壁病床的一位不认识的中年女子,她能道出安歌的名字,必是安歌自己说的,他朝她轻轻点头,又将视线转到躺在床上的姑娘脸上。 她脸色不如平常那般好,少了些润色,眉间微微蹙着,必然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注着针头的手臂搭在床边,他以指尖轻轻触了一下,虽以至夏日,那纤细的手指却冰冷异常。 他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将她的手轻放在自己的手掌上托住他的温暖还不足以将她暖热,她的冰凉已沁进他的皮肤。他睫毛轻轻眨了一下,另一只手也用上,两手虚虚将她的手合住。 ...... 安歌是被手背按压的力度弄醒的,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入目的是一片白色,这使她没忘记自己是在医院,吊瓶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手上的力度还在,她头在枕头上偏了偏,不期然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来了?”她不记得自己有告诉他的。 “好点了吗?”他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问了自己想知道的。 安歌另一只在被子里的手轻轻移到腹部,除了一点微微不适倒也不疼了,她点了点头,带着些刚睡醒的鼻音道:“嗯,好多了。” 又想自己那只手还在他手里按着,她又道:“我自己来吧。” “别动,会流血。”他捏住她想抽回的手,继续按压着刚刚抽调针头的地方。 安歌也懒得挣扎了,也不将自己当作女人,病人的自觉做得很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安歌又问了一遍。 “查了监控。” “酒店的监控覆盖范围这么广么?”从喧嚣的市中心连到美食街北段?怎么可能。 他斜睨了她一眼,“你觉得哪里可以查到?” 安歌:“......” 真是辛苦jc叔叔了。 他自顾自嘟囔道:“真不让人省心。” 这话从何说起? “你是在说我吗?”她指着自己道。 “这里还有别人?” 有! 像是看破了她的腹诽,他轻轻叹息一声,“为什么不听话?” “......” 半晌,她为自己找了个理由,“......那附近的口味太清淡了。” 说起这个安歌确实有些理亏,齐先生早前说了让她到就近垫垫肚子,可她却跑了那么远,关键是还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陌生的触感 “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吧。”齐修瑾执着那只手轻道。他此刻才恍然明白阮女士出门前jiāo代那声“照顾”的意思。 安歌没有说话,她是真忘记了,偶尔的胃疼倒是有的,却没一次像这次这样严重,所以,小时候那事她早早的不知忘哪儿去了。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次确实有点放纵了,所以态度摆的很正,道:“我今后会注意的。” 他轻轻颌首,垂了眸,手里是她细滑的手掌,退了冰凉,温暖柔腻,两人双手轻叠宛若恋人般亲密,真相却那么令人无奈。 安歌被一阵微微痒意激地手稍微缩了缩,那是一种陌生的触感。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恍若心无杂念的僧者一心专注于内心的“经卷”,浑身绕着静默的流光,矛盾又和谐。似乎她出了一个轻响便是罪恶,但这“恶人”她又做定了,“好像可以了。” “嗯。”他淡淡应声,松了两人半相握的手。 安歌将手缩回被子里,暗自活动了一下,没有以往打点滴后那种冰凉、发木的感觉,温温的、暖暖的很是舒服,她知道那是为什么。闭眼躺了一会儿,她侧头轻声道:“咱们回去吧。” 齐修瑾静默端详一番,道:“确定可以?” 安歌点了点头,“可以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见她不似逞强他便点头应了。 安歌和那位和善阿姨道谢了一番便与他回了酒店。 ** 第二天两人便回了宁城。 安歌在齐先生的护送下回了自己的小家,阮女士很是欢喜他的到来,从他手里接了礼物,连自家女儿都快忽略了,扯着他说了好些话,临近三点因为齐修瑾那里公司有事,阮女士才意犹未尽的放了他回去。 安歌将他送到大门口道:“我妈妈就这xìng子,你别介意。还有,这些天辛苦你了。” 他摇了摇头,又但笑不语地瞧着她的腹部。 呃......安歌了然,地捂住自己小肚子,赧然道:“那个......有前车之鉴,今后会注意。” “嗯,回去吧。” “好,路上小心。” 安歌依他言回了屋里。 见她进屋,阮女士啧啧赞道:“修瑾这孩子真没得说,老头子,你说呢? “嗯,这孩子确实不错。”尤爸轻笑附和阮女士的话道。 “多好的小伙子啊,可惜咯!” 安歌扶额,阮女士这是有多满意齐先生啊,她可不敢接这个话题。 尤爸笑道:“我家安安也不差。” 安歌给了爸爸美美一笑。 “这倒也是。”说着,阮女士这会儿功夫才来细细打量自家女儿,“我看看,出去几天有没有掉ròu。” 安歌老实站着任她打量。 阮女士细细看了一会儿,还真让她瞧出了些蛛丝马迹,她拧眉问道:“安安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安歌眉头一跳,上前挽住阮女士手臂笑道:“哪有,指不定还长ròu了呢?” “可你这脸色?”阮女士狐疑道。 “亲爱的妈妈,这就是赶路太累了。” “真得?” 安歌连连点头,“真得。”这事可不敢让阮女士知道,她若如当初一般再来个什么“铁血政策”,那自己今后的口福可不是泡汤了? 阮女士这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那就好。” 将自己观察入微的老妈敷衍过去后,安歌回了房间。 将自己埋在枕头里感叹,还是家里好啊,滚在自己的床上也是舒服的,小是小了点,但耐不住它温馨自在啊。床上滚了一圈,翻了身个瞟到墙壁上的书画,猛然想起一事齐修瑾订的画还没拿走呢。 她掏出手机发两个微信问他:刚刚都忘记了,你这批画都已经齐全了,什么时候来拿走? 得了他明天派人来拿的准信她心头一桩事又得已放下。 ** 晚上,江兰兰得知她回来的消息,又抱着个枕头过来拼床了。 “嗨!宝贝儿。几天不见想我不?” 安歌配合着点点头,“想死了。” 她哈哈笑道:“乖,来来来,么一个。”说着,她凑过来就想在安歌脸上么一口。 安歌抬手将她脑袋推开了去,玩笑道:“谁知道你又没有为我守口如玉。” 江兰兰:“......” 还真被说中了?安歌挑眉,“这是有情况了啊?和那位进展不错?” 倒真是难得见她露出了些羞涩的表情,一手扯了薄被遮住半张脸,“还行吧。” 安歌难得有些八卦的心思,问道:“也在‘豪顿’?” “嗯。哎呀,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她搓搓脸道。 安歌转了个身,说:“我有什么好说的。” “那可就多了?比如......” 安歌:“比如?” 江兰兰坏笑道:“和我们齐总......呃,总之,和我们齐男神共游一趟宁城就没点那什么什么,嗯?” 安歌懒得理她打趣,“我和他你说能有什么?你也不是没见过他当初和朝雪那事。” “哎......”江兰兰真心感叹,某位遇上这么个认死理的菇凉也真是够呛了。 想了想她咬着手指道:“你,难道不觉得男神待你有那么一些不同么?” “......什么意思?” 江兰兰:“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咯。” 安歌睨了她一眼,顺手在她额头上轻敲一下,“你想太多了。”她和齐先生之间除了合伙人关系,并一些偶尔的帮助和被帮助外能有什么? 江兰兰手抚着额头,她都说到这份上了......哎!对某姑娘的“高情商”她唯有耸耸肩。 ...... 早上看着江兰兰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安歌觉得自己这样倒也不错,至少不必每日如她那般火急火燎的。 冷热水jiāo替洗了脸,拍了些爽肤水和rǔ液她也没再做其它工序了,这方面她确实懒怠的可以。 院子里,尤爸在打老人太极,这些姿势她都已熟悉得能记下来,当然,会不会活学活用就不知道了。说起来她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熟悉乐娇教的姿势了,便跟在尤爸身后活动起来。 尤爸难得有兴致,对身后的女儿道:“和你爸过两招怎么样?” 安歌有些愕然,她这点三脚猫功夫能和老爸jiāo手?她歪了歪头道:“爸,你说真的?” “当然。” “......”虽然可以想象到那滑稽的场面,但尤爸有这么高的兴致安歌也不想做个败兴之人,她眼睛转了转,学着功夫片练家子的语气道:“父亲,请赐教。” 尤爸颇为配合地点点头。 父女俩便在小院子里练起手来,说是练手,倒不如说是一场笑料频出的电影慢动作。 厨房的阮女士打窗口看着那父女俩的默契,会心一笑。 ** 云施悦的生日在后天,除了S市带回的礼物,安歌准备自己动手再为她画一面扇子,想到便行动。 原先的扇面还留得有各方面都不错的精致款,她找了出来,放在画案上,磨墨、调色、挥笔...... 她自觉得团扇其实更适合工笔,细致地描绘就像为原本就不错的女人描了几笔细眉、点了朱唇、上了胭脂......更显得精致、生气与柔婉。 私心来说,折扇她就不大喜欢用上工笔,美则美矣,可她总觉得有份小家子气,不及写意更豪气、洒脱。当然,这纯粹只是她一家之见,见仁见智的事情。 ☆、有意思的游戏 这日天朗气清。 安歌早早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没办法,云施悦生日便是今天,昨晚上她就叮嘱了她几次了不许晚了。 先是给江兰兰发了个信息问她起了没。 江兰兰也是个懒虫,平常上班没办法,难得休个假自然还赖在床上,接到安歌信息,回道:亲,要这么早么? 安歌一手将头发梳顺,一边回了信息:施悦昨晚上就提醒我早点,我倒是也想赖床啊,快起吧! 江兰兰收了信息,挠了挠头发,磨磨蹭蹭地爬起来。 ** 衣柜前,安歌犹豫着今天该穿什么?大夏天的,黑色太吸热;红色太烈了,似乎有些抢风头,不适合今天穿;白色也不好;最后干脆定了个水蓝色的。反正施悦说了玩游戏的话那里会备有服装,她也不担心会弄脏自己的。 镜子前,里边的女子扎了个丸子头,一袭水蓝色的裙子,自己清凉舒爽不说,别人瞧着也清爽干净。 阮女士做好了早餐,扬声叫了她和尤爸。 餐桌上,白砂锅里玉米粥的热气腾腾冒出,沁了些在鼻息里,味道很是诱人。安歌和父母问了早安,便舀了一小勺子粥就着小青菜送进嘴里,嗯,清新爽口,挺适合她现在的情况。 阮女士咽下嘴里的粥问道:“安安晚上要回来吧。” “应该......会回吧?”安歌不太确定道。她倒没细问云施悦这个问题,猜应该不至于搞通宵吧。 “回不回都给家里来个电话。”阮女士搅着玉米粥道。 “还有啊......尽量少碰酒,能不喝就不喝吧。”都是打年轻时过来的,总有那么一两个疯狂的时候,她倒也不会拘着自家丫头......好在都是些女孩子,要不就自家女儿好到出奇的酒品她不担心死才怪。 安歌平常喝酒的机会不多,几个玩得好的一般也不会劝她酒,有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她不想扫兴也会抿一些意思意思,对于自己的酒品她倒不担心,至少没收到她们的吐槽。所以,对于自家老妈嘱咐她有些奇怪,但也能理解,于是乖乖点了点头。 显然,她是不了解自家老妈要担心的正是这个。 收拾好了礼物,和父母jiāo代了声便和江兰兰一起往“豪顿”去。 ** 隔那栋恢宏的建筑还有两百来米的喷泉旁,安歌给云施悦打了个电话。 “我们到了,上哪找你们?” “呀!安歌你等等啊,我就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你说地方吧,兰兰她熟悉。”安歌道。 “哦,也行,我们在C栋一楼的‘lilac’。” “好。” 这是安歌第一次走进“豪顿”,撇去主建筑不说,因为是A栋她也没进去过。如今她们经过的地方颇有些类似英式庄园设计,碧草荣荣、绿树成荫,溢满了浪漫与英式古典建筑气息的房子,层层递进漫布着各色鲜花,晨起的一阵小风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微拂过,带来些隐隐约约的香气,真是惬意得不要不要的。 “兰兰,这下倒有些羡慕你在这里上班了。”安歌美美呼吸了一阵花香道。 江兰兰一把搭上她肩膀,“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没答应来着。”说完她又摸摸鼻子道:“不过,我工作和这里不搭边啦。” 安歌笑了笑,她也只是随口说说,喜欢这环境是真的,但也不至于真就要挤进来工作。一样的地方,纯享受和纯工作到底还是有差别的,如今,她带着放松的心态自是惬意非常。 ...... A栋二楼的一间会客室此时聚集了几个男子。 “我说老大,咱们兄弟几个老大早的过来,就给杯咖啡?”沙发上,赵文睿俊脸皱巴巴地看着落地窗边的男子道。 见男子瞧着窗外出神,没应他,他歪歪嘴,一副颇有些凄凉意味地感叹道:“好歹也给点饭吃啊!” “......” “老韩啊,看来咱们只能自力更生了。” 韩旭尧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轻轻搅动自己身前的咖啡,要吃东西自己不会点吗?就他能作妖。 得!一个二个都不理他,赵文睿无趣地努努嘴,起身走到齐修瑾身侧,学着他的模样单手chā兜眺望远方...... 咦?是他眼花了?幻觉? 那一袭蓝裙,浅笑盈盈的女子为什么和前些天看到的画面如此切合的重叠?衣不是那身衣,但那颇高的辨识度还是让他瞧出了大端倪,好像是...... 赵文睿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张大了嘴巴,“老,老韩呐,出现啦!” 老神在在地饮着自己的咖啡的韩旭尧,差点被他一惊一乍的声音给惊得呛到,眉头跳了跳,选择不说话。 “快点、快点,赶紧的,快来,你看看那是她吧!” 实在被赵文睿嚷的耳膜痛,韩旭尧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草坪里人不多,但也有几个,他的视线扫视一遍,最后投向草坪里那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女子身上,终于知道赵文睿叫嚷的是什么了,点了点头道:“没错。” 赵文睿漾着一脸春水捧着自己的小心脏,那里“扑通,扑通”跳着,“我的小春天呐”他扯着嗓子喊道。“不行,我得下去找我的小春天去......”说着他就想撒丫子跑下楼去。 “你知道她是谁吗?” 房间里清润中带着低沉的嗓音响起,声音不大,却成功的让赵文睿止步。 他一个反身,欣喜地望着齐修瑾道:“老大,你是说......你查出来了?” 齐修瑾视线随着那草坪上的姑娘消失缓缓回身,收了自己的手机,信步到沙发边,慵懒入座,jiāo叠着双腿,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你不是说过她送得礼物有品味么?” 赵文睿眨眨眼睛,什么意思,他怎么有点听不懂呢?什么有品味? 等等! 他翕动着嘴唇,“办办,办公,室......扇,扇子?” 齐修瑾优雅地点点头。 赵文睿两眼一翻,唰地一下软在了地上...... “......苍天呐!大地呀!我,我的小春天啊......”说着居然还哇地一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出来。 韩旭尧嘴角抽了抽,坐到齐修瑾身侧问:“这是......怎么了?” “唔......不小心戳破了他的梦。” 韩旭尧:“” 地上赵文睿泼fù似得哇哇大哭,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两人的哑谜绕得韩旭尧搞不清,嫌弃地瞧着地上颇没有形象的人,道:“别嚎了。” 赵文睿瞪了他一眼,嚎嗓得更大声了,直接成了泼fù的升级版。 齐修瑾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出声道:“跟我去玩个游戏如何?” 赵文睿嚎嗓微微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扰民。 “那你就自便吧,地方就借给你了。”齐修瑾起身提步往外走去,几步后裤脚被扯住。 “嗝,什么,嗝、游戏?”赵文睿扯住他裤脚,打着哭嗝断断续续道。 齐修瑾扯回自己的腿,瞧着窗外淡淡一笑,道:“......有意思的游戏。” 赵文睿吸吸鼻子,抬头偷偷端详了一下他,讷讷道:“能叫上小春天一起么?” ☆、美好的画面 安歌和江兰兰找到“lilac”,按了门铃,稍一会儿转动门把手的声音传来,门幽幽开了,屋内有些暗,她打量了一圈发现窗帘是拉上的,。 “施悦?”安歌叫了声。 没有回音,她往门后看了看没人。 江兰兰在她身后按了电灯开关,无效,房卡抽掉了,她扯扯嘴角道:“这是玩上了?” 安歌摇摇头,谁知道她们在搞什么?她俩又往里走了几步,“别玩了,施悦。” 话落,背后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安歌身子震了震,这感觉让她想起梁实秋先生《雅舍遗珠雷》这一篇中曾说过“我是觉得,凡是大声音都可怕,如果来得急猛则更可怕”,大概她就是这种类型吧。 往后摸了摸,“兰兰......” 周遭静悄悄的,她摸了个空,“别闹了你们,再这样我生气了?”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回dàng。虽然晓得是她们的恶作剧,但就和看恐怖片似得,明知是假却还是会紧张。 她旋身往外走。 “别动!”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出现,紧随着是腰间被硬物抵住。 安歌呼了口气,真是服了她们了,“还玩?”几人相识这么多年,她要是连云施悦这不怎么高明的变声唬住也枉为闺蜜了。 房间咻地一下亮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堆女孩子哈哈大笑声。 云施悦一头埋在安歌的后背笑道:“哈哈.......我不应该出声的。”她应该暗暗地扯住安歌的脚才是。 安歌瞪了江兰兰一眼,没想到她也这么坏。 江兰兰摊手耸耸肩,“她们悄悄威胁我的,要怪就怪她们。”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来了就快套上装备吧。”叶梅英气的将游戏qiāng往后背一甩道。 安歌环视一圈,女孩子不多,加上她和兰兰也就七个。两个有些眼熟,一个大波浪发型,一个染了棕色中分长刘海,应该是曾今的同学,只是她现在也叫不上她们的名字。还有一个笑吟吟看着自己,居然是她...... “朝雪?”安歌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 冯朝雪点点头走过来,往后撩了撩螺旋的卷发,笑道:“好久不见,安歌。” “是啊。”安歌定定看着她,真是好久不见。这些年她出去的不多,除了闷头画画就是费心自考,很多人都没怎么见过了。 “行了行了,一会儿有的是叙旧的机会。现在,先给我换上装备去。”云施悦说着便推了安歌进了房间。 ...... 安歌和江兰兰以前也都没玩过这类游戏,这一系列装备穿戴下来费了不少功夫。 江兰兰浑身活动了一下,皱皱眉道:“有点笨重啊。” “确实有点。”长衣长袖还配着护膝护肘,太阳一出来那应该不是有点热那么简单吧,好在是丛林可以有个遮阳的。 将自己的丸子头解下,重新挽了个低低的发髻在后脑,套上头盔便去了外边与她们集合。 不过七个人是不是少了点?安歌暗忖。 “施悦,就咱们几个玩起来是不是人少了点儿?而且人数也不对称啊。”那个棕色中分长刘海的女孩问出了安歌心里话。 云施悦qiāng一甩扛在肩上,邪邪笑道:“谁说就咱们几个。” 中分长刘海从沙发上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迷彩服,“还有人没到?” 云施悦耸耸肩,“嗯哼” “还没来,要不你再催催?” 云施悦:“应该快到了吧,安歌快到那会儿我刚发了信息,再等等吧。”说着她又出门往外看了看。“来了来了,姑娘们你们的福利到了!” 安歌挑眉看着她那股劲儿,也不知是哪位了不起的同学惹得她如此癫狂,呃兴奋。 云施悦:“嗨早啊各位!” 随着她话落,门口一溜身着迷彩服的男子逐一出现,各个身材不俗,不说魁梧也是够强悍,呃......除了中间夹着的一位。 安歌:“......”是谁说过就几个女孩子的? “男神这里,早安!”只听云施悦兴奋地挥手大声道。 “早。” 安歌还未见其人,听了这清润中带着一些个撩人的磁xìng的声音,对来人已有了判定。看着那从晨光中走来,明明是一身普通的迷彩服,却生生给他穿出了特种兵气势的男子,她有些纳了闷儿了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Hello,各位美女早啊!”赵文睿从齐修瑾和韩旭尧身后亮了个脸,咧了个大大的笑脸向房内的几人打招呼,不过那眼神却直勾勾冲着靠在沙发的安歌去。 几位女孩子也是笑脸回应。 安歌向来是你待她好三分,她还你五分的xìng子,所以也和她们一起大大方方的回了他一个笑脸,“早安。” 瞧瞧,瞧瞧,这就是他们的“小春天”啊,赵文睿如痴如醉的靠在了齐修瑾肩上。 齐修瑾睨了肩上就差写着dàng漾二字的头颅一眼,举步偏离。 赵文睿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大马趴,惹得一众姑娘哄笑一堂,安歌也有些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嘴角。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往场地去吧。”云施悦兴致高昂的对一众人招手道。 安歌移眸看了看这几个女孩子大家都没意见么?还有施悦当初是怎么说来着,要不要这么善变?又端详了一番齐修瑾那边的几个瞧着就不好对付的男子,怎么玩?是抽签分配还是男女对阵?抽签还好,若是男女对阵那不是作死的节奏?呃......也许、可能、大概逆袭也是有的吧。 眼见没一个人提出意见,她也不想做这个不识趣的人了。大家陆陆续续的出去,叶梅带着江兰兰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也出去了。 “嗨,‘小春天’咱们一起吧。” 小,小春天?安歌左右看了看,这么那什么的字眼不会是在叫自己吧?确信眼前这俊脸尖下巴看着有些玩世不恭的男子叫得就是自己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这么那什么的外号她可不敢恭维。 赵文睿刚想上前两步,后领子便被人扯住了,偏头看了看正是齐修瑾,“老大,我就说句话还不行嘛。”要不要这么小气。 齐修瑾凝视着他,勾勾唇但笑不语。 赵文睿:“......”嘤嘤嘤,要不要这么吓人,他退散还不行吗?偷偷抹两把辛酸泪,跟着韩旭尧三步两回头地走了。 安歌偏头浅浅一笑,觉得这人倒也有些意思。 “一起走吧。” ?安歌微微仰头看着身前的男子,他身量比她要高出许多,着了迷彩服更显的气势逼人,这样的映衬下总觉得自己娇小的有些可怜。 她不着痕迹的瞟了那边的冯朝雪一眼,继刚才之后又退了两步道:“你们先走吧,我刚刚落了东西在房里。”说着她转身往房里去。 出来时人都走了,静悄悄的,她带了门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场地在哪,走廊上停驻脚步给云施悦打了个电话,得了方向信息才提步赶去。 匆匆的脚步却被前方二人打断了。 英式庄园的格局里,男子斜靠在墙壁之上,一侧绕着烂漫鲜红的蔷薇,朝起的霞光打在侧脸上,恍若有笔触梦幻般在描写、在绘画,一画入鬓的眉、二画高挺的鼻、三画魅惑的唇、四画..... 他似乎总是有那么强的塑造力,与那会儿的气势逼人不同,此刻光与影、线与面如此和谐、缱绻...... 他身前是一个娇小的身体,束了腰的迷彩服衬得她曲线傲人,螺旋卷发被霞光映的流光异彩,她仰着头笑着和他说着什么,两人似乎谈得投机。 安歌踟躇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前,她上前势必要打扰到他们的jiāo谈、破坏掉那美好的画面。 犹豫稍几,她旋即轻脚回身,chéng rén之美她乐得去做...... ☆、她看不上你 “安安。” 转身刚迈了半步便被定在原地,她叹了口气,她这chéng rén之美的行径每每在他这里便碰了壁,只好大方回身,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冯朝雪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道:“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就撂脚走了。 安歌:“......” 什么情况?看着冯朝雪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有些懵。 “安安。” 清润的声音风风韵韵,带着些撩人的磁xìng。她收回视线,转眼看他,指了指那边道:“......她走了。” “嗯,我知道。” 安歌:“......” “不走么?” 算了,别个自己都不在意她在意个什么劲儿?她点点头往前往走去。 ** 场地外,大家正在接受一些简单的培训,安歌以前没玩过,觉得那些手势蛮有趣的,所以听得挺认真。 讲解完毕,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安歌环视一圈,男女各七人,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对称的很,不过,到底要怎么玩这个问题还不知道呢?她走到云施悦身侧问:“咱们是抽签分队么?” “抽什么签啊小安歌,自然是男女对阵啦。说了我要跟你一组的,抽了签万一没在一起怎么办?”云施悦轻拍了一下她肩膀道。说着她又清了清嗓子,拍拍手道:“大家,大家注意了,现在我来说说规则啊。” 那大波浪发型的同学道:“说吧,今天是你的主场。” 她说话的功夫,江兰兰走到安歌旁边,轻声道:“等会儿是云施悦护着你?” 安歌有些无语,“我看着像要护着的人么?”好歹也是和尤爸能过两招的好不? “亲,没跟你开玩笑好不,到时候难免会有出手动脚的时候,万一伤了手......要知道,大家都不希望你出差池。”江兰兰难得认真道。 安歌看她一眼,憋了些笑,道:“我知道了,大不了我投降。” 江兰兰噗哧一声笑出来,“你这没出息的家伙。” 那边云施悦已经站在一个高台上进行“演讲”了,“各位,各位,看这里,我来说一下游戏规则啊。” 她轻咳了嗓子道:“咱们这次游戏实行的是男女对抗模式,不过,不需要守什么大本营。两方对垒,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干掉对方!如果能直接干掉对方队长,那么你这一队则直接胜出。” “有一点需要注意的,咱们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条!但是,进攻的方式却又两个。一:场地配给的装备进行武器攻击。二:近身搏击。” 她又摊开手掌里徽章一样的东西道:“待会儿这个东西贴在胸口,当对方能够避开你武器shè击的时候,可以采用近身攻击的方式摘掉它,如此,你便胜出。” “当然,这个一定要注意点到即止,毕竟咱们这只是个游戏。好了,大概就这些了,到了场地就自由发挥吧。大家还有不明白的吗?” 安歌觉得自己听得很明白了,这么简单粗暴的规则想必也没人听不明白。 “有点不明白。”一个诺诺的男声举手道。 大都都将视线转向他,男子细皮嫩ròu、文文弱弱,一副古代的书生相。 云施悦问道:“哪里不明白?” 他看了看齐修瑾又将视线转向云施悦道:“不,不会武怎么办?” 云施悦:“......”这孩子也太实诚了吧,不会武就不会呗,又不是真的上战场, 叶梅贴心的为他安排好了几份策略,“你有三个方案可以选择抵抗、投降或者被虐。” 话落,全场都笑做一团。 男子摸摸头,白皙的脸上一下染了些红晕。 赵文睿过去拍了拍他肩膀道,“游戏而已,那么较真干嘛。是吧,老大。” 齐修瑾点点头,“嗯,量力而为。” 他话落,男子正了声道:“是,boss!” 安歌挑眉,倒没想到他会带着员工来游戏? 云施悦扬起嗓子道:“好咯,大家没问题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Let ,s go!” 赵文睿偷偷移步到安歌身侧,“‘小春天’你放心,等会儿哥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噗哧”安歌还没怎样,倒是江兰兰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小春天?哈,哈哈” 安歌瞪了她一样,侧头瞧着有些玩世不恭的男子道:“我姓尤。”所以,请别给她起什么外号了。 赵文睿咧嘴一笑,腻腻地叫了声,“尤妹妹。” 安歌只觉得皮肤一阵发麻,差点没给自己口水呛死。 江兰兰已经笑得直不起身子了,这是哪来的逗比货啊!“不行了,安歌,我肚子都笑抽了。” 赵文睿才不管别人怎么笑,眼泛着星光道:“原来你叫安歌啊,真好听。” 安歌,尤安歌咦?不对,尤?安歌?尤安歌! “你是尤安歌!”他张大了嘴巴,嘴唇打颤一样上下抖动着。 安歌默默抬头,这是要惊罢林中飞鸟的节奏么?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要对她的名字那么惊讶,她确信自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踏实低调的过日子,没什么值得人这么惊讶吧。 赵文睿上下来回打量她一阵,“哒哒”奔到齐修瑾那里,指着安歌道:“老大,尤安歌?尤安歌!”为什么是她,怎么会是她?尤安歌啊,那曾是J市一中神坛上的人物啊!怪不得,怪不得他总觉得面熟,原来如此啊! 齐修瑾淡淡颌首,“我知道。” 赵文睿被他一咽,他当然知道他知道,可是他真被这信息震撼到了好么?他急急踱到韩旭尧身侧问“老韩呐,你,你就没啥说的?” 韩旭尧摸摸下巴道:“有些意外。” 赵文睿显然是不满意这回应,哼哼两声,但现在也懒得和他怼。双手jiāo叠在胸前,眼神不停地在齐修瑾和安歌之间来回扫视,以自己“专业知识”判断了半晌,随后,他踏步与齐修瑾平行,“老大,其实......你们还没什么吧?” “早晚的事。” 赵文睿又被一咽,不服气道:“那我也是有机会的。” 齐修瑾睨了他一眼,“她看不上你。”那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赵文睿手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受到了一千万点伤害。他幽灵般飘到安歌身侧,问她:“小安歌啊,那个,你和老大什么关系啊?” 他口中的老大是齐修瑾吧?这点安歌倒也不忌讳说,言简意赅道:“朋友。” 赵文睿很满意这个回答,咧嘴笑笑,还特意加大了些声音道:“朋友啊!没了其它了?” 安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语。 赵文睿刚准备发言,后领又被扯住了,齐修瑾将他一把丢到韩旭尧那里,道:“老韩,看住他。” 韩旭尧接住他又将他丢给身后两人,嫌弃道:“看住了,别让他丢人现眼。” 可怜的赵文睿...... 齐修瑾踱步到安歌身侧,两人并行在植被葱郁的鹅卵石道上。 到了两队各自为营的分岔口安歌听他说了句“一会儿注意安全”。 她也不作它想,点了点头,便要拉着江兰兰往云施悦那边去。 江兰兰蹲身系鞋带,道:“安歌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安歌不疑有他便先过去了。 “齐总。”见安歌身影走远后,江兰兰站直了身体称呼面前男子道。 齐修瑾淡淡收回视线,点点头道:“她前两天才生病,待会儿多看着她一些。” “这个你放心吧,你就是不jiāo代我们也都会这样做的,云施悦一会儿会带着安歌。”她们这些年的jiāo情可不是假的。 “嗯,你去吧。” ...... 安歌其实到现在对这游戏都还没有个具体的概念,干掉对方她知道,关键是怎么干掉?总得有个策略吧。 “安歌来,一会儿你跟着我。现在我来讲一下我的策略。”云施悦指着大波浪发型和棕色中分长刘海女孩道:“田希、张月做为狙击手,你们两个等会儿在中部找个隐蔽的掩体藏好,见到目标直接干掉。” “我们现在在南面,朝雪、兰兰、叶梅你们三个一组偏西侧走,我和安歌一组往东侧走,咱们这两组主动出击,明白?” “明白。”这么浅显能不不明白么? “好,那咱们就出发。” ** 安歌发现这场地做的真不错,特别是各个掩体,一点都不粗制滥造,行走在丛林里还真有种行军打仗的感觉。 两人猫着腰一步一谨慎,细心分辨着耳畔的声音,草木被衣服摩擦得“沙沙”作响,山林有风,吹地树木“呼呼”有声,恍若在歌唱。 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云施悦解了头盔,拉着安歌蹲下拧着眉道:“安歌,你说咱们是不是料错了,他们没往这走?” 是你料错了吧!不过,这么半天还没人影确实不太对啊?她环视了一圈,越往东,植被越高,如今这茅草都及臀了,还有这小灌木已经挡住了她们的视线,前面似乎有更茂盛的趋势。 这样有利有弊是很好的掩护却也不利于观察敌情,万一碰上个蹲点的狙击手,她们不就成了现成的靶子?再来不明前情,一个不注意两方正面相对,她们要取胜确实不容易。而且兵法也有云“众草多障者,疑也”。 “咱们只能是巧取了。”安歌也顺手解了头盔道。 “怎么巧取?” 安歌:“......”她怎么知道?《孙子兵法》她知道,可是不代表她会用啊? 云施悦嘻笑两声,也觉得自己去问安歌这游戏菜鸟有点好笑,“我先问问田希、张月那边如何了?”她也没用对讲机,只对着蓝牙耳机悄声问了几句。 “她们怎么说?” 云施悦摇摇头,“她们那边也没见人,你说他们不会根本就不主动出击?” “不知道。”这个确实不好说,总不能他们都一窝蜂待在大本营吧,有点不现实。 云施悦稍稍站起身,四处打量一下,道:“现在什么也看不到,要不爬树上去观察观察?” ☆、掉坑里了? 安歌不觉得这情况下爬树一个好主意,摇摇头,“别了吧,万一附近藏有狙击手呢,那不是撞qiāng口上了。” 她将将说完,只听“哗啦”一声,云施悦从她站着的地方咻地一下不见了,只余树叶颤了颤、小草抖了抖。 情况太突然,安歌根本来不及反应,傻呆呆地看她矮了下去,慢半拍的手臂雕塑一般定在那里......等她反应过来爬过去一看那是个坑! 云施悦顶着乱草缩在里边,眨眨眼睛也是一脸懵逼。 两人一上一下眼对眼,好半晌,她反映过来,张口道:“偶滴个天呐!吓死宝宝了!” 安歌忙将她从坑里拉上来来,见她没受伤,心下安定。不过看她顶着那一头乱草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云施悦抹了一把脸,回头看了看那坑,扯了扯嘴角,“哪个这么没有公德心!” 安歌止了笑,道:“咱们待会儿小心些,这应该也是设计的一些障碍吧。” 云施悦仔细打量了一番,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就这会儿小事故的功夫,耳机里传来张月淘汰的消息。两人对望一眼没想到这么快她们的一名狙击手便没了。 云施悦在身旁的干草上拍了一把,吐槽道。“她们找的什么掩体,怎么一下就被/干掉了?” 安歌也拧了眉,如此说来她们后方也不安全了现在是两面都可能遇上敌方,她们兴许已经处于被夹击的状态退还是前进? 云施悦一边清除草屑一边嘀咕道:“你说咱们这策略是不是有问题,照说应该是对的啊?要不要改个路线?” 安歌摇了摇头,她也不是很清楚,云施悦的策略理论上似乎没什么问题,帮她把头上那根干草摘掉,道:“怎么走你来决定就好,我跟着就是。” 云施悦起身抖了几抖,拍拍屁股上的尘土,道:“要不......咱们往中心处走一下。” 安歌扇了扇那些飘飞的尘土和草屑,道:“我随你,不过那样倒可能遇到几面夹击,确定么?” 云施悦嘟嘟唇:“......不是你让我决定么?” 安歌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好,那就这么定了。” “哎等一下,我想了想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咱们轻一点,不要闹太大动静。” 安歌反正是随她,点点头,起身往前走,“行,那我来开路,你看着后面。” “还是我在前边吧,这里似乎不好.....” “唰啦” “......不好走。”看着被土坑吞下的姑娘,云施悦愣愣念完这句话。 安歌思想有一瞬空白,此刻她顶着一头杂草、树杈子被吞没在土坑里,地上被甩开的头盔转悠悠晃dàng几下,停了......十几秒后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想说这里,坑好多! 云施悦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趴在坑边伸手要拉她上来,“......安,安歌啊,还好?” 安歌看着她,呆呆点了点头,一根树杈子从头发上耷下来,悠悠在眼前晃着,她眼珠跟着它转了转,愣愣地取掉。 云施悦手忙脚乱地将安歌从坑里拉出来,两位“难友”瞧着彼此倒还难得有心笑出来,这坑实实在在得将两人坑得满身狼狈,衣服脏了、脸也花了、累得气踹嘘嘘,没找到敌方队员便费了大半的精力。 接下来的路,两人可真是半分不敢大意,一步一脚走得十分小心。 不到几分钟时间耳边又传来冯朝雪被淘汰的信息。 云施悦“啪”的一下手拍在一棵树干上道:“......这还怎么玩?咱们刚从这该死坑里爬出来,半个人没见到,又折了一个队员。” 安歌在前边小心探着路,一边道:“这不是咱们自己选的路么?” 云施悦挠挠头道:“你说他们是怎么弄的?” 安歌也猜不透他们是怎么弄的,用装备费力扒开快及人高的草丛,猜测道:“应该是经常玩吧,很可能熟悉地形。”不像她现在摸瞎状态。 云施悦跟在后头,不忘注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着身后的动向,“已经干掉咱们两个人了,不干掉他们一个,怎么挽回这点面子。” 安歌拂开面前的茅草,示意云施悦小声些,那前边的地形似乎开始变了,草似乎渐渐减少,她道:“前面草遮挡物不多了,咱们注意隐蔽。” 云施悦点点头,将自己提高到高度警备状态,蹲身前行。 一丛有些突兀的、半米高的茅草里恍惚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安歌给了云施悦一个“停”的手势,前方似乎真的有情况。 云施悦定睛一看,终于有了兴味的表情,扬起一个坏坏的笑意,道:“走。” 两人慢慢匍匐到那探头探脑的家伙旁边,还没待安歌说话,云施悦一个跃起扑了过去,扯住那人胸前就开扒。 “别,别虐我,我投降。”那人明显没什么战斗力,举着双手呐呐道。 云施悦见此,表情立马由刚刚的兴味转为兴致缺缺,随手解决了那人。 安歌嘴角抽了抽,这可不就是那个说自己不会武的文弱男子吗,叶梅提供的方案他倒实行的不错。 就在她们解决了这个人后,还没来得及高兴,耳朵里又传来田希被淘汰的消息所以现在她们仅剩四人了?情况不妙啊! 云施悦恨恨地顿了两脚,“还能不能愉快的玩了?” 安歌拽了她一下道:“你冷静点,不就是个游戏么?” “你问一下梅子她们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安歌抿了抿唇,犹豫着要不要老是打扰她们?还没待她考虑清楚,江兰兰那边率先联系她道:“安歌,你们解决一个了?” 安歌:“嗯,是啊。”又听江兰兰问她有没有到对方的大本营?她摇摇头道:“还没到,不过我猜测他们留在大本营的人应该不多,在咱们后方准备突袭的可能倒是很大......”她还没说完呢,那边已经传来江兰兰被淘汰的消息。 安歌眨眨眼:“......”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云施悦扯扯嘴角,“被虐得有点惨啊咱们。” 确实有点惨,现在就剩云施悦、叶梅还有她了,何况自己还是个游戏渣,到现在还没被淘汰掉,她猜测大概是这方向选得好,除了刚刚那个文弱男子和一路过来的坑,其它倒也没什么大障碍。 都走到这里了,前面是个什么情况总要确认了才放心,到时候那边若没发现人,再和叶梅一起折回,至少这样背后会安全些。 行进的功夫,叶梅那边干掉了一个人,所以她们往那边走又多了一份安全。 到了他们大本营,安歌和云施悦趴在一个小土坡后边仔细观察良久,果然没人。不过这样却让人更加紧张,总有种我在明、敌在暗的错觉...... 两人靠在土坡上,呼吸渐渐静了下来,不一会儿耳边似乎传来“沙沙”细响,像是脚步踩在草地上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捏紧了武器偷偷伸了脑袋往声源处观察...... 呼,看清来人后长舒了一口气是叶梅。 三人算是狼狈会师了,云施悦问道:“现在怎么办?” 叶梅擦了把汗,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谁叫你出的馊主意,没事搞什么男女对抗啊,诚心找虐吧你!累死我了。” “你个臭梅子,有意见你开始不说,马后pào!”云施悦怼了她一拳道。 又来了,安歌叹口气道:“行了,咱不就是为了生日闹个开心嘛!能赢就赢,不能赢也算痛快一场。” 叶梅一屁股坐下来,扯掉护目镜,靠在土丘上,“听安歌的,等我休息一下咱再好好活动活动。” 安歌被折腾了半天其实也累了,确切说是又累、又饿、又渴,身上那一小瓶矿泉水早喝完了,她原本这样剧烈活动的机会就不多,这猛地一来还真有些吃不消。 “梅子还有水么?”云施悦有些干涩的嗓音出声道。 “早喝完了。”叶梅摇了摇头道。 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吃的东西还藏在那边呢。 叶梅这会儿才注意到她们二人狼狈样子,指了指她们道:“不过,你们这是遭遇什么了?” 云施悦摊了摊手道:“别提了,一路被坑过来的。” 叶梅扯扯嘴角,“坑?你们掉坑里了?” “可不是,咱们小安歌都忍心坑。” 安歌推了她一下,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什么都能打趣她。 云施悦嘻嘻笑了两声,叶梅勾了勾唇,伸伸懒腰道,“那咱们走吧,活动活动去。” 她刚起身,便听到“砰砰”的声响,这还是安歌第一次听到这声音呢,吓了她一跳。 叶梅倒也反应极快,猛地一下趴下道:“好险,这是从那边过来的,还是原本就埋伏在这里?” “管他呢,痛快干一场如何?”云施悦来了劲了,搭着叶梅肩膀道。 叶梅挑眉,“行啊。” 安歌:“......”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所以她真是来打酱油的么? “安歌掩护我们!”说着她俩人就开始往前冲去。 安歌好无奈,她们就不能先预先支会她一声啊,这样突然她反映不及可不要怪她,想着,却还是举起武器开始火力掩护她们。那两人吵归吵,默契倒真是没话说。 在安歌的掩护下接近那人后,只见叶梅一个扫腿,云施悦一个拐肘,两人双双出击那叫一个干练利索。不过,那人倒也反应不差,至少是练过几招的,一跃一侧还真让他给躲过去了。 双方jiāo战在一起安歌也不好再shè击,四周观察了一番,慢慢朝他们移去......看了她料错了,近一看,那人皮肤黝黑、肌ròu贲张,岂止是练过几招?叶梅、施悦联合攻击下,这么久都还没解决掉。 瞧着,她突然来了个坏主意,勾勾唇,朝她们道:“你们两个别缠斗了,尽力架住他。” 到底是有小时候一起干“坏事”的底子,叶梅、云施悦听到后也不与他缠斗了,这人明显练家子,再这么缠下去输的肯定是她们。 两人邪邪一笑,一左一右分开出手,又是抓头发、又是咯吱痒痒、又是正经出手......一番战斗下来,好容易才将那人制住了,还必须得两手死死扣住才能使得他不能挣脱。 “动手吧。”云施悦咧着嘴,气踹嘘嘘道。 安歌点点头,架起武器“砰砰”两声,给了那黝黑脸男子一个痛快战争结束! 那黝黑脸男子内心是崩溃的:boss没说过这几个女的这么彪悍、这么坏啊!他可以申请涨工资么? ...... 解决了那人,三人团又踏上了“征途”。 云施悦:“好渴啊!” 安歌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早上就吃了那一点点玉米粥,又活动了这么大半天,虽然不想拖后腿,但是真饿了。 云施悦眨眨眼,“那怎么办?” 叶梅拍了拍安歌肩膀道:“咱们一会儿小心往那边走,快到中间的时候,你找个掩体躲起来做狙击手,我和施悦去藏食物的地方带吃的出来。” 安歌:“我一起去吧。” 叶梅:“......咳咳,安歌啊,狙击手是很重要的,乖乖等着。” 安歌:“......”被嫌弃了。 最后,安歌还是被分配了个狙击手的工作。中部较平,和她们分开后她也只找到棵大树做掩体,好在有一边稍低一些,蹲下来倒也可以完全遮住她。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最熬人的,前前后后她们去了也快十七分钟了,由于要去的地方可能埋伏较多,安歌又不敢出声联系她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过了将近一刻钟,加起来都快半小时了,安歌难免也生了些浮躁。 暗自揣测怎么这么久了也不给个消息?想着先前几人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这会儿用着正好。她一边举着电话一边观察前方,电话里提示是无人接听,她又拨了叶梅的,情况依旧如此,几次后她放弃了。 最后,索xìng豁出去了,干脆直接从对讲机问:“施悦,找到吃得没?” 没有回音,只有头上山风刮过的声音。 “肚子饿了?” 一声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安歌猛地转身,过快的速度使手臂一个惯xìng将架在树根上的武器“啪”的一下打了下去。 ☆、梦幻又迷离 他从她背后的yīn暗处走来,步履稳健,英姿勃发,脚步踩在草地上沙沙作响,一步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光晕渐渐拢在他身上是齐修瑾。 他赤手空拳,没带任何武器。安歌退后两步背抵着大树,目光紧紧锁住他,余光却留给了地上的武器,他显然也看到了地上的东西,淡淡看了一眼,又抬眸向她看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状态有什么不对,他行进的脚步明显一顿,反应有些怪异。 齐修瑾确实有些哭笑不得,这花猫一般的姑娘是那个姿容卓绝的尤安歌么? 安歌没工夫揣摩他的想法,只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默默看了他一眼,又端详了一番地上的武器,再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蹲身,猛然一个扫腿向他送去。 施悦不是说过只要干掉对方队长就可以直接胜出了吗?现在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联系不上她们必然是出了什么岔子,投降或者拼一把,她选择了后者,什么想法先抛到一边,豁出去努力一把,能不能赢都比现在要好。 没想到齐修瑾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显然是系统学过一番的,他一个旋身躲开了去。 安歌一击没有成功,又腾地一下起身,徒然抬手目标准确的往他胸口的那枚徽章抓去,她出手迅猛,他更是不差,眼见她就要得手,却在还差大概半寸的距离被他有力地挥臂挡开,她手臂扑腾着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一个从容地抬手,抓住她一只手腕,一个巧劲儿便把她带向他那里。 安歌眼珠一转,也不争扎,顺着他的力道往那边倾去,心里默默计算,就在两人面对面身体还差三十公分左右距离的时候,她猛然一争,反手捏住他的手腕,颇为利落的在他身前转了个圈,以背对他的姿势,将那只手臂架起在肩膀上,迅而猛地往前一摔...... 静!耳边似乎有风,“呼”的一声恍若动画特效似得打着小旋旋儿划过,还带起那么一两片树叶...... 身后的男人如泰山般稳立,她无法撼动半分,周围树叶“沙沙”响着,似乎在笑她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的做为。 安歌不死心,攒了些力气,她再摔,三摔......就在她想四摔的时候,忽然动了...... 不过,却是身后的男人手部一个巧劲,就着她的手将自己打了一个旋儿,另一手揽住她的后腰,“咚”的一下,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靠在了后边的树干上。 他的身体好似包裹住她,温热的气息,暗哑撩人的声音绕在她耳边,“安安。” “不能再玩了。” 安歌:“......”什么玩?她有很认真的在与他对抗好不? 不由她多想,那气息似乎一直在接近、再接近,由耳际漾至脖颈,又酥、又麻。 安歌缩了缩脖子,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却得来一记更重的压迫,她觉得自己快被压瘪了,推了推他,认命道:“我认输。” 齐修瑾:“......” 他稍稍拉开些距离,垂头俯视着她,也不知道她是怎折腾的,搞得这么狼狈,圈着她腰肢的手没松开,另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擦了擦。 安歌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猛地一退,“嘭”的一下,后脑撞在了树干上,只好似上下牙齿都震得颤了颤,脑袋里有些“嗡嗡”作响,接着便是一阵眩晕,他的身影在她眼前游晃,一个两个、两个一个......梦幻又迷离。 “安安!” 是他急切的声音,安歌听到,她手指按了按他的手臂。 “怎么样?” “我现在是不是斗鸡眼了。”她道。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和小伙伴玩对眼游戏的时候就是这光景。 齐修瑾真是被她气笑了,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宽敞处的草地上,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吐?” 到底只是撞了这么一下,时间哒哒一走,晕眩也就慢慢没那么重了,安歌摇了摇头,道:“就是有点痛。” 他将她头靠在胸口,叹了口气,在她后脑勺揉了揉。 安歌没犟,闭眼靠在他胸膛里,隔着迷彩服可以听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体温,她的另一只手慢慢抬起,轻轻搭在他胸口。 他抱着她的手臂一僵,一呼一吸乱了往常的频率,低头俯视着她,哑声道:“......安安。” “你输了。” 安歌亮起手里的徽章,在他面前晃了晃。 头顶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调皮地溜进来,映照在她仰起的脸上,她迷蒙着双眼,笑得明媚异常,那张花猫般的脸庞也迈俗可人、泛着溢彩流光。 “嗯,我输了。”他说得坦然、说得从容,眼眸里的柔似乎能溺毙了她。 安歌缓缓收了手,定睛看着他,人还是那个人,却又不似那个人,似乎有些东西只需轻轻一点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能浮出水面,是什么东西呢? “齐修瑾。” “嗯。” “你......是不是......”犹豫着,她不知应该怎么问出口。 他犹自给她揉着被撞的地方,不疾不徐......安歌想起身又被他给按了下去。她只得枕在他臂弯里,眼睛透过远处树的空隙看向那高而远的天空,那里有白云团团朵朵好似在酣眠,悠闲又惬意,与她此刻的心绪截然相反。 他不催她,但那拨开了的匣子里藏了什么,她得以窥见了小小一角,却不能让它迷雾蒙蒙、含含糊糊不能含糊,不该含糊、不想含糊。 她收回投放在远处的视线,也收回某些神思,“你,是不是......喜欢我?”她这话问得并不确定。 “......嗯。” 他话落,她重新闭起了双眼,有些事情她确实没有别人那么敏锐,但她不笨,她只是从没有想过她和他之间会生出那些牵扯,在她的观念、意识里那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所以,在有些朦朦胧胧感知的时刻都被她否决了,摇头告诉自己那怎么可能? 可是今天,就在刚才,他的眼睛是那么直白、不加任何掩饰的表述他的意思,她怎么可能看不明白,怎么可以含糊过去。然而,有些事情她的观念注定了她踏不过去,两人便注定了不会有那种可能。 再一次睁开双眼,她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对这件事的郑重与对他的尊重,轻而缓道:“对不起......我不会喜欢你。” 所以,请你在可以收回的时候收回,让我们回到原本的轨迹,各自安好。 他搂着她的手臂有那么一瞬似乎滞了一下,然后缓缓漾开一抹隽永缱绻的微笑,轻轻拂开飘在她脸颊的碎发,在她额头柔柔一吻,“没关系,我教你怎么喜欢。” 不知是阳光太耀眼了,还是风带起的尘沙迷了眼,似乎有那么一颗细细的水珠从她眼角溢出,滑落在他手臂。无人知道它是从此人间蒸发消失于无形,还是从此沁在他血液里,他息,它息...... 她愣愣地看着他一字一句从嘴里送出这句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涩之意跃了出来,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陌生又似乎生而带来...... 不明白,不清楚......总有一天会了解吧 她撑着草地慢慢离开他的臂弯,侧坐的姿势与他相对而视,轻轻一笑,“你知道的,我说得不是这个。” ☆、被嫌弃了! 齐修瑾不语,静静看了她半晌,问道:“还疼么?” 安歌:“......”感情她这是白说了么? 摸了摸后脑勺,点点头道:“痛。”怎么可能不痛,都肿了个包呢,哎,流年不利。 他蹙了蹙眉,起身伸出一只手道:“走吧,不是饿了吗?正好去把那个包处理一下。” 安歌看了看眼前的手掌,再看了看那主人,垂眸自顾自地撑着草地爬了起来。 他看她的动作摇头轻笑一声,从容将手收回。 回去的路上,安歌问了他知不知道云施悦她们那里到底怎么回事?得到的讯息却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们在和她分开后就被盯上了,偏偏在找到食物的时候被对方俘虏,可想云施悦会何等憋屈。 果然,见到云施悦的时候,她皱着一张脸要多郁闷有多郁闷。安歌笑了笑,揉揉她脑袋,摊开手掌将那枚自己取巧得来的徽章亮出来。 云施悦本是漠然的脸色在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眼睛立马亮了,一把捞过去,一改方才的颓唐郁闷,得意的在男队员面前显摆了一圈,安歌阻止都来不及。最后,她拽得跟什么似得表明自己这方赢了,要男队员全全请客包揽今天的一切消费什么的。 男队员里别个也没说话,只那个老是叫齐修瑾“老大”的男子颇为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请就请呗,自家地盘上还在意这个不成?” 这话听得她们云里雾里,云施悦愣头愣脑地问了句,“什么自家的地盘?” 从他嘴里得到的讯息却叫她们一行人都震了震,原来这偌大的地方,她们宁城乃至j市富豪榜从未跌出前三的“豪顿集团”便是齐家的产业,也就是说齐修瑾便是这“豪顿”的少东! 一众人,确切的说是她们这些不明内情的人着实被这讯息震得有些愣神,熟悉的人忽然多了重身份,这身份又恰恰是曾经只能仰望之列,着实有些奇妙。 安歌也有些意外,毕竟这么些时间他在她面前从不曾透露一字半句,还真是低调的可以。眼神看向江兰兰,她挠挠鼻子有些躲闪,安歌觉得有些问题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好解释了......或许她这里藏的秘密还不止半点呢。 “哦!土豪,请接纳我虔诚的效忠吧!” 安歌听了这声音,嘴角抽了抽,施悦这家伙又是演得哪出? 叶梅觉得自己脸都热了,偏这怪胎也不晓得不好意思还在那声情并茂的表演,一把扯开她道:“发什么疯呢。”丢脸死了好么? 云施悦拂开她手,点了点叶梅的额头道:“你懂什么?咱这要乘着机会抱大腿知道不?” 叶梅扶额,云爸爸从小也没缺她吃喝吧,怎么会长成了这么个奇葩。 最后她俩这抱不抱大腿的问题到底没是没有个结论,但云施悦今天所有消费不需要掏荷包却是实实在在的。 上菜的功夫,安歌被齐修瑾拉到一间休息室一样的地方,理由是让医生看看那个肿包,她倒也不会和自己身体做对,所以乖乖去了。 经医生一番“鉴定”认为问题不大,做做冷敷处理便可以了。 医生走后,齐修瑾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冰袋过来,安歌接过往那包包处敷去,啧啧,这又冰又痛的滋味儿真不是一般的磨人,手指按在冰袋上没一会儿就冻得直跳“芭蕾”,又用指甲尖儿抵了一会儿,幽幽的凉气还真是顽强......实在受不了了将冰袋暂时拿下来,呵了些热气到那只被冰得骨头都有些痛的手上。 齐修瑾看了一眼,起身在她身边落座,拿过冰袋敷上去。 安歌偏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样显得我很无用。” 他将她头压得稍微往下一些,“有没有用谁能找到个界线?”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她也并不是要和他探讨这个问题,该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让我自己来吧。” 她话落,有敲门的声音传来,那人得了齐修瑾允许推门进来,“齐总,这是您要的粥。” 安歌低着头粗粗看了一眼,那是个长相极美的职业装女子,她扬着微笑的立在那里,那盈盈浅笑笑真是甜美得有些醉人了,很容易带动人心那种。 “嗯,放下吧。” 那甜美女子依言将粥放在茶几上,中途只给了安歌一个眼神,安歌初时反应不过来那是个什么意味,待稍后一琢磨,她发现自己奇异的明白了那是赤/luǒluǒ的嫌弃,她被嫌弃了! 不过,不可否认她那颇为撩人姿容,安歌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她真漂亮。”特别是那一笑。 “安安是在夸自己么?” 安歌:“......”这话怎么说的,她什么时候夸自己了?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齐修瑾笑了笑,“三斤赞八两,你说呢?” 安歌觉得自己和齐先生说话真的要脑子时时在线,不然就容易卡壳。 她叹了口气,从他手里要回冰袋。 齐修瑾也不和她拧,将冰袋jiāo给她,拿过笔记本,慵懒地倚在一旁手指灵活地敲击着,“敷好后去洗把脸将粥喝了。” 安歌摸摸自己的脸,满满风尘仆仆的感觉,又让她想起刚刚众人瞧见她和云施悦时那憋笑的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脸上有多滑稽。当她敷好后,到洗手间照了镜子,才知道何止滑稽那么简单,那镜子里边的人简直就像个疯婆子,难怪会遭了嫌弃。 喝粥的时候,安歌觉得有些话还真得说清楚,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明确的说过了。 “齐修瑾。” “嗯?”他也没停下敲击的手指,却有明确的等着她往下说的意味。 安歌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你明白我今天说的话吧?”受着别人恩惠却说着这样不温和的话安歌也不想,可是她又不想含含糊糊耽误别人,她这里走不通,可不代表别处的行情,不用想也知道,就他这条件,趋之若鹜的姑娘绝对不在少数。 他敲击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又给了她一个“嗯”字。 安歌听了安心地点点头,他明白就好,他们还是规规矩矩的做个合伙人更合适。 红枣小米粥熬得恰到火候,含在口里香甜软糯,安歌肚子本就饿了,得了美味自然吃得津津有味。齐修瑾抬眸瞧了一眼,手上的速度不停,眉梢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干了什么好事? F栋依山势而建,里边有个天然温泉。 云施悦表示一众女孩子跑了大半天快累成狗了,嚷着要齐修瑾给个超级vip的特权;齐修瑾倒也没什么意见,只道今天消费算他那里并不是玩笑把云施悦感动的哟,就差跪地匍匐了。 温泉内斜阳晚照,一天中最后的霞光打在水面上,与葱荣碧翠jiāo相辉映,水木清华,嫣然梦幻。 安歌半截身子沉在水里半截身子露在外边,懒懒地侧倚在池壁上,女孩子们嘻笑玩乐dàng起的水波一浪一浪的拍在她身上,恰似做了个纯自然给予的按摩。 将将要在这安逸又惬意的环境里酣眠的时候,耳边有轻响趋近,安歌睁开眼睛是冯朝雪。 她趟着泉水过来,在她身侧的池壁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斜靠着,嘴角扬着一抹浅浅的慵懒的弧度,泡着温泉的脸蛋红润水嫩,配上那潋滟红唇,使得原本清秀的脸颊出彩了许多,安歌难免多看了几眼。 她撩了一把肩上的螺旋卷发,道:“怎么不一起去玩?” 安歌摇了摇头,嘴角轻轻牵起一个弧度,“她们精力太旺盛了。”她跑了大半天,自觉吃不消。 冯朝雪耸耸肩,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二人英雄所见略同,个中意味无需言表,相视一笑。 笑过后,冯朝雪忽然道了句,“安歌......你变了很多。” 安歌一愣,缓缓从池壁上撑起身子,看了看远处渐落的夕阳,笑道:“她们都这样说。”可是一成不变的人应该不存在吧,就像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样。不管你愿不愿意、承不承认变化它都犹自在时光里蹦着...... 比如眼前的冯朝雪,她与她印象中的模样也是不能重叠了,从前的她软糯乖巧,清清浅浅似乎一眼就看得通透,如今她虽是笑着,安歌却难以堪破。 忽然,身上被浇了一捧泉水,安歌回头,原来是云施悦那家伙在调皮了,她凑过来搭着她肩膀道:“安歌啊,我当初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说你要是把男神收了咱不就可以常常有这待遇了么?” 安歌听得眉头跳了跳,手肘在她腹部一拐,道:“胡扯什么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很尴尬好不? 云施悦似乎也想起了这茬,看了一眼冯朝雪嘀咕道:“那都早八百年的事了好不?是不是还有得说呢?” 这家伙按常理出牌也就不是她了,只见她凑到冯朝雪那里问道:“朝雪啊,话说当年你跟男神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啊?现在说说也没什么吧?” 冯朝雪挑挑眉,没回云施悦的话,倒是侧头对着安歌道:“他还没跟你讲么?” 安歌眨眨眼睛,“啊?”讲什么,这关她什么事? 云施悦手戳了戳冯朝雪,“唉哟,我在问你呢,你扯安歌干啥啊?” 冯朝雪捏住云施悦作乱的手,歪头看了安歌一会儿,半晌扬起一抹颇为耐人寻味的笑,“呵,也对,这事说起来可能还真有点影响形象。” 安歌真是听的云里雾里,什么跟什么? 云施悦咬着手指,眼珠转了转,然后拉着冯朝雪道:“你是说,这里面还有安歌的事?” 冯朝雪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安歌道:“想不想听听?” 安歌摇了摇头,她没事听那些干什么。 云施悦忙抓住冯朝雪胳膊道:“我要听,我要听啊,你快说说。” 冯朝雪摇摇头,“哎,既然安歌不想听我也就不说了,不过......”她卖了个关子凑到安歌耳边道:“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他喜欢你,从始至终!” 安歌一愣,怎么可能?这...... 没待安歌消化这讯息,凑了个耳朵过来的云施悦听到后,大叫道,“真的么,男神和安歌?” 冯朝雪掏掏耳朵,点头。 云施悦摸摸下巴表示这很合乎情理,只是......“不对啊,要是这样......朝雪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冯朝雪撩了撩头发,摊摊手道:“这就要问安歌干了什么好事了?” 云施悦顺着冯朝雪的话,眼神幽幽看过来,“安歌,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了?从实招来!” 安歌:“......”她很冤枉好不?她到现在脑子都还浆糊一样的。 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朝雪手在温泉水里dàng了dàng,指尖上的水珠往云施悦那里一弹,“傻啊,你又不是没见过安歌当年怎么对待那些男生的。” “什么!安歌啊,你居然也那么对待我男神了?咦不对啊朝雪,安歌这事和你们两凑一起有什么关系?” 冯朝雪白了她一眼道:“说白了你男神他就是需要一个接近安歌的跳板,而我做为安歌的同桌恰恰合适不过,明白么?”显然这主意并不咋的,某人大概也知道这坑挖得太坑了吧。 安歌:“......” 云施悦:“......”这么萌蠢奇葩的主意是男神想出来的么?我表示,我和我的小伙伴绝对惊呆了! 她愣了半晌,回神,眼睛在安歌和冯朝雪身上来回扫了扫,最后狐疑地看着冯朝雪,道:“话说你怎么就那么听话?不会是得了什么好处吧?” 冯朝雪摸摸鼻子,“呃......那个......” 云施悦看她这模样,啧啧两声,“然后你就把安歌给卖了?” 冯朝雪学着她刚刚的模样摸摸下巴,挑挑眉,“不好么?” 她话落,只见云施悦嘿嘿笑了两声,搭着冯朝雪肩膀道:“当然......干得漂亮!”回头她又拍拍安歌肩膀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道:“安歌啊,酱紫的哈,我男神呢今后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安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回头云施悦又抬手轻怼了冯朝雪一拳道:“你怎么不早说啊,要知道咱们安歌可是一直卡在这里了好不?” “我怎么知道她这么认死理。”说罢,转头朝安歌摆摆手笑道:“安歌啊,要知道齐修瑾他从来不认识冯朝雪,只知道尤安歌的同桌!明白么?你顾忌我的感受这点我表示很高兴,但这个事情它的确是个误会,呃,也不能说是误会,怎么说呢?” 她拧拧眉,忽然灵光乍现的模样道:“啊,我觉得这是一份青春懵懂呃......有点坑的爱情谋略。还有,我在这里充其量只是个拿了点劳务费的‘帮凶’,你要怪就怪你家齐修瑾。” 安歌:“......”什么叫她家齐修瑾? 云施悦咯咯笑道:“想不到我们的男神也有过犯二的时候,你说我要不要和梅子说呢”这话说完,只见她立马扑腾着往叶梅那头去了。 “......” 安歌觉得她和齐先生这事......不可否认,冯朝雪这里占了很大一方面,但,她自己对他没生出过这种想法也是真的。 正想着,又听云施悦叫了她一声,安歌问她怎么了? 冯朝雪叹了口气,捏捏她脸颊,转身看这天边已快消失的晚霞,幽幽道:“安歌啊......这世上要找这么个人并不容易了,所以,你下判断的时候稍微多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不要......” 不要什么?她没有说。 安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天边的晚霞,那霞光已快殆尽,明明细碎的可怜,却又似乎有漫卷残云之势。她的下半身披着霞光,上半身却拢着暮色,安歌看不清她的神色,可那身影弥漫着恍似萧瑟的东西似乎浸凉了温热的泉水...... 安歌怔怔地拉过她的手道:“......朝雪。” 冯朝雪垂眸看着两人jiāo握在一起的手,轻轻笑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道:“不要给自己留遗憾......要知道,很多事情过了再想回头不说没机会,却也一难再难了。” 说完她又懒懒地笑了笑,“这话是不是很老套?” 安歌总觉得这一笑并不如她表面的那么轻盈。 有人说过“每一盏亮着的灯背后,都有一个不同的人生”。她想,每一个人生的背后也总有那么几个故事吧,而朝雪她......她的正在演绎的故事似乎并不欢脱......安歌没有读过这个故事,谈不了读后感,说不了阅读心得,只能就事论事道:“不老套,很实在。” ☆、醉了怎么办? 安歌因为冯朝雪的一番话得知了当年的始末,却没分出心思去理清那一切,神思都用在琢磨那一刻略感萧瑟的场景上了。待众女孩子泡够了,云施悦安排晚上活动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好好享受这一趟温泉浴。 冯朝雪依旧说说笑笑,全然不见那一刻的情形,安歌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了。 晚上活动的时候大家叫嚷着要玩个通宵。豪顿一应设施齐全,又有了掏口袋的人,云施悦自然没个二话。后来又添了些人,一行男男女女,唱歌的唱歌,玩牌的玩牌,喝酒的喝酒...... 安歌发现这些项目自己都不感冒,唱歌她没什么信心;喝酒也喝不了多少;扑克牌她勉强能懂几个宁城本地小孩子玩的种类;打麻将呵,那就更不用说了,单个的麻将子她认识,组成一排她就搞不懂什么是什么了? 可是耐不住云施悦、江兰兰她们的嚷嚷,硬是要她多看几盘,怎么也得把麻将学会了。她只得陪在一旁观看了一盘又一盘...... 然后,轮到她自己上阵了,战况自然不用说,败得一塌糊涂。赵文睿看不过眼了,从另一边的牌桌上过来指点了一番,却被云施悦给哄走了,直言道:好不容易有个碾压安歌的机会,谁都不许帮忙。 安歌无奈,只能说她天生没这方面的天赋,一手好牌也会被她玩坏了。最后实在被虐惨了,她怎么说也不肯玩了。 齐修瑾一手拉了她到他们那一桌,说换个风水,还别说,最后还真让她逆袭了,赢了个彭满钵满,心满意足的下桌了。 ...... 外边那间屋子闹哄哄的,安歌环视一圈,发现原本在沙发上喝酒的冯朝雪不见了,以为她去了洗手间也就没在意。 等她自己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冯朝雪还是不见人,问了一旁的女同学,说她抱着瓶酒出去了。 安歌拧了拧眉,抬脚往外边去。 欧式的长廊灯火通明,走过一盏一盏华美的吊灯,外边的夜景美得让人心醉,她此时也无暇欣赏,直到走完这一层也没见冯朝雪的身影。 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楼下搜寻了一番,虽然有灯,有些暗角还是照不到,她干脆提步往楼下去。 仔细看了一些树下、花丛、拐角......都没有她的身影。最后是在一座雕塑喷泉下边找到她的,她懒散颓唐的靠在那里,身边放了一只空酒瓶,四五瓶没开过的,手里正拿着一瓶往嘴里灌。 安歌并没有去拿那只瓶子,蹲在她身边叫了声,“朝雪。” 她有些微醺,见是她来,扯动了嘴角,“是安歌啊......”然后又没说话了,靠在喷泉的圆弧的石壁上一口一口往嘴里灌着酒。 安歌这下动手拦了下来。 她拂开了安歌的手道:“安歌,让我喝吧......” 安歌拧眉道:“朝雪,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但你这样纯粹是在折腾自己你知道吗?” 说着又在她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抢过了那只酒瓶,冯朝雪又拿了另外一瓶,安歌再抢,如是再三,终于没了。 她终于手捂着脸,呜咽着哭了出来。 安歌轻拍着她肩膀道:“事情很严重吗?” 她将头滑到了安歌的膝盖上,哽咽着道:“......他结婚了,安歌。” 他是谁?安歌不知道,但能让朝雪如此在怀必然是很重要的人,她没有说话,只轻轻拍着她。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安歌你说为什么?到了,到了他要结婚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在我心里有这么重的位置呢?” 安歌抿唇,她这方面的经历等于零,所以,不知道要给她怎样一个答案,“那他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眼眶、脸上的泪水都掉进了安歌的长裙里,“他说他等得太累了......” “当初......明明不是说好了没有感觉吗?为什么现在这么难受......”她呜咽着锤了锤胸口。 安歌:“是你一直在拒绝他吗?” 冯朝雪在她膝盖上缓缓点了头。 这就是她下午那番话的由来? 虽然是朋友,但在这件事情她做为一个局外人真不好怎么说,她为她遗憾、为她难过,她却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情况要是阮女士在就好了,起码她还能开解几句,犹豫瞬息她实话道:“朝雪......我妈妈说过一句话,她说‘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身在其中,才能切身体会,别人说再多都只是纸上谈兵’,因为我不是你,所以无法去感受那份痛彻心扉,他能承受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却没能坚持到最后,这点我很遗憾......” “我想说,如果你努力争取了结果还是不理想的话,就好好珍惜自己吧,毕竟,除了他你还有很多不是吗?” 她拧着鼻音道了句,“阿姨倒是说了句大实话。” 安歌笑了笑,“我们家阮女士时不时还会蹦出一两句哲理呢,你没事可以常来家里坐坐,她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她点了点头,身子蜷了拢来,幽幽道:“和他认识有15年了呢,安歌......回头发现,人生中那么多场合都有他的影子......” 安歌叹了口气,那人既然已经结婚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了,“朝雪......他走了总有一个人会来补上那个位置的。” “可那终究不是他了?” “当然不是他,一个陪你半程一个护你终生,这怎么能一样。” 冯朝雪呆了呆,眼眶里的泪唰的一下倾泻出来,“安歌......” “怎么不知道你有知心姐姐的潜质啊。” 安歌:“......” 冯朝雪擦擦眼泪,翻了个身干脆仰躺在安歌腿上,看着她道:“安歌,谢谢你。” 安歌摇了摇头,“我又没做什么。” “这样就好,不需要做什么......” 安歌:“换做施悦她们也一样的。” “是啊,真庆幸认识了你们。”她说完这句又道:“陪我喝一场吧,过了今天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了。” 真能放下总是好的,可是,“喝醉了怎么办?”安歌道。而且大夏天的又是在外边,难免有些蚊虫,她手臂已经被叮了一口了。 “你还怕他们这么多人找不到咱们不成?” 安歌:“......我酒量不好。”可能一点点就醉了 “可不是就想要醉一场么,就这么点我还嫌不够痛快呢。” 安歌往旁边看了看,那里还有好几瓶,真要让她喝痛快了那还得了,只好给她分担一点点了。两人就在喷泉下你一口我一口,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得喝着、聊着...... 待云施悦稍有些醉意,安歌已经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好酒量”。 齐修瑾找到她们的时候,两人正蜷在喷泉边,周围摊了一堆酒瓶,一个哭得不能自已、一个茫然不知所措...... ☆、软萌软萌 齐先生表示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状况,观摩了半晌出声叫了句,“安安。” 安歌的意识在清醒和迷糊间徘徊拉扯着,对于哭再度得不能自已的冯朝雪显然是力不从心的,守在一旁有些不知该如何着手,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叫“安安”。 她歪头过去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这人不是尤爸,“......齐修瑾?” 齐修瑾在她身侧蹲下,浓浓的酒味传入他的鼻息,他拧了眉一手将她揽了起来道:“这是怎么了?”说罢,也不奢望这小醉鬼能回答他,一边吩咐了些人过来。 安歌刚被他揽了起来,自己又滑了下去,小宠物样守在冯朝雪身边朝他道:“朝雪她哭了。” 齐修瑾:“......”他自然知道她哭了。蹲身在她们二人身前,朝呜咽声似乎有渐少的冯朝雪问道:“你,还好?” 冯朝雪酒量虽好,到底还是不像正常时候那般意识清明,听到这话想也不想道:“不!好!”说着她又将自己仅剩的半瓶子酒递给安歌道:“安歌,走一个。” “好。”安歌特别听话,乖乖接过,往嘴里灌去。 齐修瑾:“......” 他扬手拦住她的动作,想将那瓶子取掉,姑娘死死抓住不放,他有些哭笑不得道:“安安,听话,瓶子给我。” 安歌摇了摇头,固执地紧抓着瓶子道:“这不是你的。” 他听言眉头微微一动,眸光从酒瓶转到她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她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他,两手执拗地攥着酒瓶,一副你不能跟我抢的架势齐先生觉得自己似乎窥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还没待他深思,酒店的员工过来两个,叫了声,“齐总。” 齐修瑾点点头,吩咐道:“送她去房间,找个人照顾一下。” 那两人应声,一左一右扶着冯朝雪往酒店里去。 安歌见她们将冯朝雪架走,也踉踉跄跄地跟在后边,齐修瑾将顺到的酒瓶放到地上,几步踱到她身边伸手扶她。 安歌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指着前边问道:“她们要把朝雪送到哪里?” “客房。” 安歌听话后“哦”了一声,又歪头朝他道:“我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 他话落,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认真地掰着手指道:“烤脆骨、烤鱼、烤茄子、烤韭菜、烤排骨......” “安安。”他出声打断了她。 安歌仰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他盯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看了半晌,随后轻咳了一声道:“现在不可以吃这些。” “可是我饿了。” “我们吃别的。” “哦,那好吧。” ...... 套房里,安歌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乖乖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的食物,不说话也不四处打量,静的齐修瑾都以为她睡着了,他轻声叫了句,“安安?” 安歌听到声音,抬头向他看去,糯糯应了声“嗯”。 这软萌软萌的眼神看得齐修瑾呼吸一滞,执着砗磲珠子的手紧了紧,某姑娘醉酒后的状态真是...... 叮咚的门铃声传来...... 齐修瑾将刚送到的粥递给她,道:“晚上就喝点粥吧,你说的那些不容易消化。” 安歌安静地点点头,的的瓷勺轻叩,香香地品了粥。 他瞧着那模样轻轻弯起嘴角,还真是饿极了。 吃饱了总容易犯些困,安歌揉了揉眼睛,倒还没忘记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朝齐修瑾道:“我要去找施悦了。” “她们玩牌玩的正嗨,你有兴趣?”他悠悠摩挲着腕上的砗磲珠子道。 安歌摇摇头,正准备说点什么,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叫了声,“施悦。” “安歌啊,哪去了,怎么半天不见你和朝雪的影子?” “朝雪她喝醉了。” 云施悦:“怎么回事啊,她现在呢?” “齐修瑾说她去客房了。” 云施悦:“哦,那就好。安歌,你喝酒了?” 安歌点点头,“嗯。” 云施悦:“和男神,我是说你和齐修瑾在一起?” “嗯。” 云施悦:“呃......喝酒好啊,那啥,你们玩的开心哈。江兰兰我会招呼好的,好,就这样!” 云施悦挂了电话,朝叶梅挤挤眼道:“梅子,咱安歌喝酒了呢。” 叶梅出了张牌,朝她看了一眼,挑眉道:“你确定让她待在那里?” “在那里怎么了?就咱男神对安歌宝贝的程度还能伤了她不成?再说,你不觉得很好玩么?” ...... 安歌看着挂了的电话,揉了揉眼睛道:“齐修瑾,朝雪在哪里?我想睡觉。” 他轻轻颌首,“嗯,去睡吧。”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她在哪里?” “安安,她的床太小,睡不下两个人。” “我不占地方的。” “哦,你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她四处望了望,然后道:“那你过来看。” 说着她微踉地往一间敞着门的卧室走去。 齐修瑾跟在身后主意着她的动向,在她歪得厉害时顺手拉了一把。 安歌走到大床前,正想躺上去,低头之际正好看见自己灰扑扑的裙子,自己上来前好像是坐地上来着,好脏。 “我要洗澡。” “......”他愣了一瞬,旋即轻笑,往右边指了指道:“喏,洗手间在那里。” 安歌点点头,踉踉跄跄往洗手间去,齐修瑾看了她那随时都会摔倒的模样出声道:“你确定自己可以?要知道不洗也是没问题的。” 安歌扯了扯自己的裙子道:“可是很脏。” “衣服换掉就可以了。” “......那,好吧。”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 齐修瑾了然,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到另一间屋子衣柜里取出一件自己备在那里的衬衣过来递给她。 安歌接过,拿在身上晃悠悠比划一阵,最后摇摇头道:“......不可以。” “怎么?” 安歌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阮女士说,不可以随便穿男人的衣服。”特别是衬衣。 “哦?为什么呢?”他眸光有些深邃,声音暗哑撩人。 安歌摇摇头。她虽然好酒品,却到底是醉了的,哪里真能考虑那么多。 “那你是要穿着脏衣服睡觉了?” 她眉头皱得紧巴巴的,看着手里的衣服很是纠结,半晌,幽幽望着齐修瑾,委屈着道:“我想睡觉。” 那委委屈屈的小眼神dàng来,齐先生只觉得自己心快软化了,他抬步到她身边,拿掉她手里的衬衣,道:“好,睡觉。” 被他带至床上,酒意渗合着睡意的感觉纷至踏来,安歌已是上眼皮塌下眼皮,昏昏沉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粘了床就倒下去...... 躺了不知几刻,她伸手挠了挠手臂,身上脏兮兮的感觉带到床上真不是一般的折磨人,每个细胞都躁动着,扰得人心烦,想睡又睡不好。 手往床头柜上摸了摸,没有她要的东西,心焦着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落地灯下看书的男子。 听了动静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幽静的房间他的声音格外醒目。 安歌静了顷刻,眨眼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一手撑着额头抵在扶手上,另一手番了番搁在腿上的书本,道:“因为......这里是我房间啊。” 安歌晕晕旋旋打量周围不是自己熟悉的摆设,难怪刚刚摸不到自己想要的,自己占了人家的床么? 她撑着眩晕的头爬到床边去找自己的鞋子,不料估错了状态,猛地栽了下去。 ☆、任xìng可不是好孩子 趴在地上,她有些懵。 好在铺了层厚厚的地毯,也不至于摔着。 齐修瑾听到一阵闷哼声,再抬头,床上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地毯上,姑娘正撅着屁股努力爬起来。 “......” 丢了手里的书,他两三步踏到她面前,两手一绰将她提起,在床沿坐下将她搁在腿上,“又要干什么,嗯?” “......我想喝水。”说罢,她挪了挪屁股要起身。 “不会叫我吗?”他叹了口气。 “......”安歌没回话,自顾自地扑腾着双手要起来。 “抱紧我。” 安歌听了这话眨眨眼睛,大大的问号脸表示她没闹明白。然,没待她反应过来,男人便给她来了个公主抱,脖子少了力的支撑猛地往后仰了一下...... 齐修瑾一愣,随即又是被她这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安歌使了些力气将自己脑袋仰了上来,一手勾住他脖子问道:“你干嘛抱我?” 他垂眸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俏脸道:“你不是要喝水么?” 安歌想了想,愣是没想通喝水和抱她之间有什么联系。 ...... 客厅里,齐修瑾将她放在沙发上,随后递了一杯水到她面前。 安歌接过,咕咚咕咚几口饮尽,就像干涸地里的种子一样,得了水总算不焉巴了。 “现在可以睡了?”见她放了水杯,齐修瑾出声道。 安歌点点头,起身看了看,找到目标后蹒跚移步往那里走去。 齐修瑾注意着她的举动,待看到她往哪里走的时候,几个行动间迎了上去,箍住她的腰肢往怀里一带,“错了。” 安歌感觉自己腰部一紧,接着猛然被带向了身后之人的胸膛,她晃晃头,试着动了动,发现他的劲用得巧妙,不至于箍疼了她却又让她脱不得身。 她蹙了蹙眉,残存的意识告诉她这是不对的,她刚准备发声,又猛地被他打了个旋儿然后抱起。 “......” 她费力抓着他肩头的衣料,待他停稳了,鼓着腮帮子道:“齐修瑾,你不可以这样。” 她话刚落,只见他垂了头,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她,“安安,这么任xìng可不是好孩子。”这话说得要多理所当然有多理所当然,好似真成了她无理取闹一样。 安歌:“......” 将她放至床上,他道了句,“睡觉。” 安歌:“......” 她仰躺在床上也懒得犟了,看着他,嗫嗫嚅嚅的又愣是没出声。 他垂眸瞧着,启唇道:“还有问题?” 安歌瞟了他一眼,点点头。 “你说。” “我要睡觉了。” “嗯,你睡。” 安歌抿了抿唇,最后施行了自己鸠占鹊巢的行径,“你,不能在这里。” 他听罢一哂,道:“安安,你喝醉了。” “......”安歌静了静,眉头拧地死紧,她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搞不懂自己喝醉了又和他留下来有什么关系。 “我必须留下来照顾你。”他贴心的为她作了一番解答。 安歌摇摇头,“我很好。”所以不需要照顾。 “不再从床上摔下来?” 她稍稍犹豫瞬息,然后点点头。 他静静端详了她一番,随后轻轻颌首,道:“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问题就叫我,知道吗?” “好。” ...... 待他出去后,安歌撑着床铺爬了起来,一路抓着椅子、墙壁过去将门锁上了,又到洗手间费力把裙子的拉链拉下,穿着脏衣服她还是睡不好。 磕磕绊绊给自己洗了个澡,脏衣服了不想穿了,房门已经锁上,所以她围了条浴巾便缩回床上睡了...... ...... 齐修瑾的生物钟向来准时,醒来的时候六点刚过。客厅的窗帘没拉上,强光有些刺眼,他手背挡了挡光线,随后起身。 躺了一晚上沙发的滋味儿并不好受,他苦笑一番看来姑娘还真能照顾好自己,他这一晚上沙发算是白睡了。 将自己打理好,倒了杯白开水往那房间走去,拧了门把手,没开,门从里边锁上了呵,倒是会保护自己。 找了钥匙将门打开,因为有遮光帘的缘故,屋内有些暗,所有光线都是从打开的门中透出,他脚步几不有声的往床头走去。 随着他的举步,光线也在慢慢变化,光的弦轻舞在墙壁、桌脚、床沿......饶是他再想君子,余光还是免不了扫到了床上...... 行走的脚步徒然顿住了,几滴清水从杯中滑落又渐渐隐没在地毯之中,房间里似乎多了一层微重的呼吸...... 某人喉头滚动了一番,强自将视线从床上挪开,身侧的手掌松了紧、紧了松,再度将视线调回床上,伸手将被子轻轻拉起,盖住了那惹人犯罪的景致。 将水杯轻放在床头柜上,打开抽屉取出纸笔唰唰写下几字,再度看一眼沉睡的姑娘,转身将门合上。 ...... 由于遮光帘的缘故,安歌醒来的时候已是近十点了,宿醉后不免有些不舒服,右手按了按额角,起身随手往床头柜摸了摸,触到东西后她慢慢睁了眼睛。 房间里挺暗,喝了两口水她伸手按开了房间的灯光,有了光线周围的一切映入眼底,全然不是她熟悉的场景,这种陌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感觉让她有一瞬怔忡,将水杯放回床头柜时留意到了上边的一张纸条。 她拿起来看了看,恍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记忆不完全能衔接起来,却也足够让她解了那份无措。 随着她起身,被子滑落下来,里边围着的浴巾早已“解放”,安歌看看纸条又低头看看自己,脑子里忽然间成了空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似乎是锁了门的,他如何进来?她僵硬着脖子往房门处看了看是了,这里是他的地盘,钥匙开门自是不在话下。 她倒不会去怀疑他的居心,毕竟,他要怎么样她也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了;只是,不想去想象,他进来有没有看到?看又看到了多少?无论哪一个都让人尴尬。 她围着浴巾往客厅去,果然看到上边放了一条裙子,自己的衣服已被收走,似乎除了穿上它她已别无它法。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将那裙子穿上,又到床头柜上拿了手机点开,里边有好几条短信。只是几个女孩子说得话,让她一阵无语真是几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冯朝雪也给她发了条短信,内容让安歌很欣慰。 收了手机,她并未依他言通知他,弄清楚一切选择独自从豪顿离开。 ☆、过河拆桥? 安歌自那天之后,一连好多天都窝在家里,除了画画还是画画,云施悦她们一连约了几次也不见她出去,几人又风风火火的到她家里聚了聚。 又因为从S市过来的材料到了,安歌便更忙了。 宁城画师倒不难找,只是,她希望在可行的范围内店里第一批作品尽量出自自己之手,今后若是真的做起来了,她一个人便不可能全全包揽了。 尤爸前两天让她将这些年攒下来的好些精品拿出一两幅去门面,那些原本是她和父亲商量好,以后是别有用处的,她想留着。尤爸却说只要人活着便不会缺失好作品,她便只好依言放到了店里。 “画扇居”开张那天他们并不搞多大排场,老街人挤人的实在不适合,所以也只是私下请了客;不想,外婆她老人家在那天也带了一床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琴过来,说是外公给的贺礼,安歌就是怕老人奔波所以这事也只透露了个大概,没成想还是让他们劳累了,抱着古琴一时间感慨万千...... 一切事毕才又叫上几个表弟妹一起去了趟乡下。 回来后,因为那天早上的事情,她一直有些避着齐修瑾,如非必要便不联系,他又因为最近手头的事情要忙也不可能时时往“画扇居”跑,待他有空闲了,约她吃个饭什么的,都被她以“画扇居”离不开人给推了,所以,两人见面的次数便少之又少了。 ...... 她现在一个人守着“画扇居”,有生意了忙忙生意,闲下来又动动笔、弹弹琴,这生活别提多惬意。 这日她刚送走了一批顾客,正准备画会儿画的功夫店里又进来一人,瞧着似乎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道了句让她随便看看。 那美女也没理她,先是在店里打量了一番,然后到她面前道:“齐总让我过来的。” 安歌拧眉,怎么回事?“你是说齐修瑾让你来的?” 她在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修长的美腿轻叠,笑道:“当然。” 起先没记起,她那一笑倒是让安歌想起她是谁了,不就是她撞了个包那天送粥的美女吗,不过齐修瑾让她来做什么?便问道:“......他需要画?” 她摇摇头,“我来接替你的位置。” “......” 安歌将毛笔搁下,问:“接替我的位置?” 美女耸耸肩,“没错!” 这算什么......过河拆桥?他们可是签了合同的好不?想着,她随口道:“不好意思,请问我怎么相信你?” 美女涂着红红指甲油的手指将随身的包包打开,取出一张纸递给安歌,“喏。” 安歌看了她一眼,接过,那是一份“调职通知”,上边条条款款写的清清楚楚,红戳也醒目的很。 可是,她一个“豪顿”的员工关她“画扇居”什么事? 安歌深呼吸一口,想要不是这些年的沉淀她觉得自己一定会bào粗口了! 平复了一下心绪,她将那份通知还给美女道:“抱歉,这店子我出资了百分之三十的资金,虽说不多,但我们协议上并没有说过他有一票通过与否决权,所以,麻烦你回去和他好好说明一下。” 美女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觉得以齐总的情况会怕毁这个约么?”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那美女说着又起身在店里四处打量,“不好意思了,齐总让我今天务必要接手店里的事务,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他谈。” 谈是肯定要谈的,没待她说话,店里又是来了一批人,有男有女,各个文艺范儿十足。 一个留着长发黑须状似中年的男子道:“请问哪位是店长?” 安歌刚想开口,那美女从她身边挤过,直朝那长发黑须男子笑道:“我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男子道:“我们是齐先生找来的画师,今天来报道一下,今后会负责店子里的画扇事宜......” ...... 还有些七七八八的话,安歌已经听不下去了,忽然间有些心凉......她本是可以和他们争论一番,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间觉得失去了争辩的力气原来,那一纸协议是如此不堪一击。 她原先的设想现在看来是如此滑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短短这么些时间一切都变味儿? 她浑浑噩噩地出了店子,没有撑伞,强烈的太阳光晕下皮肤火辣辣的疼,投入了这么多心力的东西,忽然有一天没有预兆的被拿走了,就好似生生被扼死了的梦想,拦腰截断,鲜血横流...... 不知不觉居然又到了江边的老梨树下,看着熟悉的景致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泪水突然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她可以有第二个“画扇居”,可那又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将曾今的“画扇居”给抹去? 靠着长椅她似乎想了许多又好似什么也没考虑,混混沌沌理不清头绪。 不知几刻后,余光里进了一袭身影,“安安......” 男子的声音低沉、微喘。 安歌睨视了一眼没搭话,顶着红肿的双眼默默别开了头去,她现在还没调整好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偷着躲着也就罢了,对于事件的正主露出这副样子算什么事?不成想整个人骤然被拥进他怀里。 她徒然觉得可笑至极,用尽了浑身力气想挣脱这钳住她的手臂,奈何,她的段位总是输了一截,她挣不脱。 眼泪唰的一下便流了出来,额头抵着他胸口,用尽了力气在他脚背上狠狠一踩。 他闷哼了一声,手臂稍稍松了些。她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弯了手肘向他腹部重重击去...... 他生生受了她这一击,在她再想出手的时候钳住了她双手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拭了拭她腮边的泪道:“为什么哭?” 安歌将脸从他手里移开,不语,被反剪的双手在身后用力挣扎。 他叹了口气,松了她奋力挣扎的双手,却还是拥着她道:“安安,你听话好不好。” 安歌没说话,半晌,她低低道:“齐修瑾,你放开我,我们谈谈。”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依言放开她的腰,而是往上提了提又问道:“为什么哭?” 安歌看了他一眼便垂眸不做声,再抬头便定定看着他,咬了咬牙关道:“......齐修瑾,你个骗子!” 她将自己内心的感受对着正主直抒了出来。 齐修瑾一愣,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可以问问这是从什么地方推理出来的吗?” 安歌脚尖惦着地,不舒服的动了动,“过河拆桥还不够么?” 齐修瑾抱着她在长椅上坐下,轻拭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我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嗯?” 安歌挪着屁股想下去,却被按住,明白两人的实力悬殊,她已经无力再踩、再打了,她只能无奈道:“你可不可先放开我。” ☆、想当爸爸了? “不可以。” 齐先生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安歌:“......” 又见他抱女儿似得搂着自己,她忍不住道了句,“你是不是想当爸爸了?” 齐修瑾一怔,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的小腹,眸色深深,嘴角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安歌随着他视线看向自己小腹的时候,表情一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她算是体会到了。 他低低笑了声,宛若幽泉般的声音道:“要不,安安来做孩子妈妈吧!” 安歌平白打了个寒颤,这人,这人...... 他瞧着,脸上再度泛起月华般的笑意,点到即止,也不逗她了,正了声问道:“今天怎么回事?” 听他说起这个,安歌那股子邪火又有些冒起的架势,“你是想谈谈违约金的事么?” 他眉宇间微微动了动,“什么意思?” 安歌压下那些不好的情绪,尽量平和的将事情原原本本叙述给他听。 齐修瑾听罢哑然失笑,“谁告诉你我要毁约了。” 不是么?安歌拧眉道:“不是你让人接替我的位置吗?还找了那么多画师。” 他点了点头,“是我让人接替你的位置,画师确实是我找的。”双手力道稍微加了些道:“安安,你需要一个帮手。” 安歌被那力道一压,控制不住的往他倾去,忙用双手撑住他胸膛,道了句,“齐修瑾,你有点过分了。”她已经很克制了,这人也是,怎么可以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开启这奇奇怪怪的属xìng。 他神情淡定,从容收力。 安歌接着道:“我还忙得过来。”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徐徐道:“后续肯定是需要画师供货,提前些也未尝不可。至于店长......”他瞧了瞧她道:“你总不可能一直守在店里吧。” 安歌拧眉,“我能守。” “你不是还要搞创作么?”他道。 安歌回道:“我认为这两者并不冲突。” 他无奈地笑了笑,“安安,你明白这不现实的。” 安歌沉默...... 是啊,她自然也知道这不现实。目前还可以兼顾,今后必然是难以两全的;她起初的打算也如他一样,待一切步入正轨就商量着请个人帮把手......可是今天的事情冲击有些大,那句他根本不怕毁约的话着实打击到她了...... 如果这样,那她投入的一番心力又算什么?一句重新开始说来简单,个中情况又岂止一句话能囊括的? 她的缄默好似让周围寂静了下来,他眼眸蓄了些东西,幽幽低沉的嗓音道:“你是不相信那一纸合同,还是面前的我?” “......” 她不知道该怎么讲。不得不说刚开始她的确对他产生了质疑,深以为二人的合作将就此终止,不过,如今他的态度显然与那美女所表述的并不完全一致,这其中有误会自是不必说了,只他今天这一番安排也确实让她有些接受不能。 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松开她,男子这次倒没有为难她。 安歌在一旁坐下,商量道:“齐修瑾,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可以先通知一下我么?” 他目光投放在凌凌水波上,那里有游鱼漾起的水纹泛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逐渐放大,对于她的话倒没什么意见,说了句,“依你。” 她得了话看了他一眼,他侧脸对着她,目光凝在河面上,她顺眼看过去发现都是自己常见的景致,收回视线又接着道:“咱们相处不久,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没多少时间,你说的对,我确实无法做到全心相信你......” 她话落,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安歌正正抬眸撞上了他的视线没有锐利、没有恼怒、没有愤懑......那眼眸里的奥义深得她解读不了...... 她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哪里来了些涩涩的滋味儿浅浅添在心头,双手分开在身侧,她再度将话说完,“做为合伙人咱们今后需要磨合的地方还很多,我......我会努力让自己更加信赖你。”今天这事情肯定是他们二人都有问题的,想来她的问题更大吧,若是能多给他一份信赖或许也就不会有这场乌龙了。 对与某姑娘的自我反思,齐先生显然是乐见其成的。 过了半晌,安歌也没见他出声,不由得侧头看了一眼......他手肘搭在长椅靠背上,单手撑头,静静看着她不语。 安歌:“......” 她揣度着是不是自己说话有点重了?今天这事说开了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为他开始还挨了她几拳,一时间竟也生了些抱愧...... 心里默默道了声歉,便转移话题道:“那个......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齐修瑾闻言动了动手指,指着不远处的人道:“喏。” 安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呃......那人可不正是于伯么,瞬间心有焉。 她这是要打着招呼呢还是干脆蜗牛的等着于伯回去了再走?后一条好像行不通啊,所以干脆顶着泛了些嫣红的脸蛋去于庆升那里打了个招呼。 于庆升看着她又往她身后瞧了瞧,打趣道:“怎么,两人闹别扭了?” 安歌摇摇头,想说用闹别扭来概括他俩这情况有点不合适,于庆升一边整着自己装备一边道:“那小子是怎么惹你生气了?” 安歌:“没有......” 还没待她说完于庆升又自顾自说道:“安歌啊,那小子哪里不对了你使劲折腾便是,这自己躲到一边伤心可要不得。” 说着又对她挤挤眼,“女孩子嘛,撒撒娇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你说呢?” “?”安歌眨眨眼,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儿了? 侧腰忽然一紧,男子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他道了声,“于叔。” 于庆升瞧了二人一眼,笑着啧啧了两声,搬着自己的装备走了...... 安歌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喃喃道:“于伯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淡笑,垂眸别有意味的瞧着她,道:“他心里可是门儿清。” “......” 她从他眼神的深意里出来,垂了头道:“......我需要时间。” 深谙回避是无用之功,她需要时间来理清这一切。 侧腰的力道微微变了瞬息又回复如初,耳际是他轻应的声音,安歌好似听见自己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腰侧的力道再也构不成禁锢,清气满乾坤的感觉扑面而来...... 回头又想到,光顾着讨论那些了,“画扇居”里的人还没说好怎么安排呢? ☆、是不是又调皮了? 安歌现在也不想去深思究竟是那美女曲解了齐修瑾的意思还是其它什么?她最是不愿面对那些可能的尴尬,能免则免吧。 与齐修瑾提了近段时间还是她自己守店,那美女还是让她回归原位,将来忙不过来了再请人也不迟,左右他已经备了画师。 他也同意了,这事算是告一段落。 她再次回到“画扇居”与家里之间的循环。有了正事,也不像前些日子那般睡懒觉了,早上基本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在八点左右赶到店里,晚上阮女士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便一日不落的跑店里接她。 安歌与她说了多次让她放心,奈何不知是不是做家长的都是这般心思,总之,不管她如何说,老妈阮女士还是一切照旧。 齐修瑾倒是送了几次,阮女士当面也不说什么,只在事后对她讲,“若是对别人没这心思就千万别吊着人家,人一个香饽饽可不缺人啃,别好好的耽误人家小伙子。” 安歌倒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她这口气不免让她有些无语,总觉得偏颇的有点明显啊。 阮女士提了,她索xìng也和她说了自己的意思,也讲了他前些时日的表态,自己当时是马上回绝了的。不过,那答案毕竟是基于冯朝雪那一茬,事后冯朝雪又说了其中原委,她总不能当作不知道,那份心思她总也要有个态度。 排除冯朝雪的关系,不可否认,她并不讨厌他;只是,目前来说她对他应该还没生出那份心思。答应了需要些时间考虑也是想乘机理理两人的可能xìng,她不知道将这事理xìng的放在台面上做分析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毕竟平生第一次如此正视感情这事,只觉得用了心对待,结果好坏如何她也算问心无愧了。 阮女士对这态度倒也不作过多意见,只是听了那些往事颇为感慨,直嚷嚷着她尤安歌若是辜负了齐先生,她便收了齐先生做干儿子。 安歌又一次感叹,齐先生在阮女士心里的份量绝对是蹭蹭上涨,有直逼她的趋势。暗戳戳想:妈妈你难道就没想到他若做了你干儿子,咱们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会何等尴尬么? 因为怕阮女士再说她吊着别人,安歌便再也不肯让齐先生晚上送了,他问她原因,她却怎么也不好启齿,总不能说我妈担心我吊着你吧。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太长,不然,一头是阮女士一头是齐先生,她真有些应对无能了。 拜宁城旅游业发展不错的缘故,“画扇居”亦是进展得不错,俨然有越来约好的趋势,齐修瑾那边也已经着手线上模式了,她这里也有了帮手,所以不用整日里都守在店里,早上稍稍去迟些也没什么问题,到了店里没什么大问题她基本都在阁楼上的小工作室里搞创作。 ...... 这日早上,安歌起床收拾好自己准备去店里的时候,书房里的尤爸叫住了她,她转头问道:“爸,怎么了?” 尤爸正在画画,将手里的笔搁在笔枕上道:“今天和我一起去趟书画院吧。” 安歌问道:“是院长伯伯从B市回来了吗?”自从尤爸进了书画院便时不时让她送些画过去让院长指点指点,她前些天也送了几幅画过去,奈何院长去了B市,画便一直放在那里了。 尤爸点了点头道:“回来了。”说着又看了她一眼,“安安丫头,这回怕是有点麻烦......” 安歌心里一紧,“怎......怎么了?”她自认自己的作品没什么反人类的元素吧。 “你看新闻应该知道沈老昨天也回了吧。” 安歌点点头,这在宁城来说算是天大的事了,宁城出去的书画界的泰斗昨日回乡,如此bàozhàxìng新闻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这和她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尤爸掏出一支烟点燃,含/在嘴里抽了两口道:“他昨天去了书画院......” 安歌心又提了提,隐隐觉得这事似乎真和她扯上了关系,“......爸。” 尤爸抬眸看她那一脸紧张的样子倒是扯唇笑了笑道:“你也别紧张,这事搁在许多人面前倒也是桩好事,只是......搁你这里倒不知是好是歹了。” 安歌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道:“爸,是什么事您说说吧,这样怪吓人的。” 尤爸笑了笑道:“是沈老......你也知道沈老他这些年扬言要收个关门弟子,奈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便也没个下文。昨天......”说着他再又看了安歌一眼,“你放在书法院的画他看了。” 尤爸点到即止,安歌却是明白了,她紧了紧手指道:“爸,你是说......” 尤爸点点头道:“嗯。” “......” 她默了下来,这事搁她身上还真算是点小麻烦,倒不是她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能得老前辈哪怕一自半句指点对她来说那都是弥足珍贵的,说是千金难求也半点不为过。 可是,她一直希望自己今后无论有没有成就,成就又有多大,都只是因自己努力而得的;拜师容易,可是她不想今后受人诟病,说那一切都只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轻易得来。 她拧了拧眉问道:“爸,那你说怎么办?” 尤爸掐灭了烟头,道:“这事直接拒绝肯定不成,想个折中的法子吧。” 安歌点点头,是啊,不能拒绝也不能直接答应,向来不怎么擅长人际关系的她觉得这事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办。 正值父女俩想辙的间隙齐修瑾来了个电话,问了她今天怎么没去店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云云。 安歌回了他说家里有点事晚点到,他问了什么事,她犹豫着不知当讲不当讲,追问之下,想想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准多个人多份注意,便又将自己的难题和他讲了讲。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道:“简单啊。” 安歌挑眉问道:“怎么说?” 他干脆利落道:“答应他。” 安歌:“......”答应他她还用得着在这里费神么,齐先生是不是又调皮了? 她戳了戳墙壁无奈道:“齐修瑾,你是在开玩笑么?” 他那边的语气倒是没有玩笑的成分,“安安,这事显然答应强过于不答应。” “我知道啊,可是我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轻笑一声,“嗯,所以需要稍稍做个变通。” ☆、师父领进门 电话那头齐先生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安歌听着听着嘴角慢慢扬了起来;挂了电话,心里默默为齐先生点一个大大的赞,起码她暂时是想不出比这更合适的法子了。 尤爸见此情景问道:“这是有主意了?” 安歌点点头,将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尤爸听罢后笑道:“迂回处理,倒是不错。” 于是安歌便随着尤爸一起去了书画院,也见到了传说中的沈老,他双腿颇为随意的盘在竹椅上,耄耋之年的老人精神矍铄的很,丝毫不见老态龙钟之态,行事间爽直有趣,一副顽童样儿。 见了安歌先是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接着便是将自己手里的烟斗递给她。 安歌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反映过来,有那往常给外公装烟的经历,这回倒也是手感伶俐的为老前辈的烟袋锅装好了烟。 老人瞧着她灵巧的动作咧嘴笑开了,那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活脱脱见牙不见眼的真实写照,接着朝一旁的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男子端了杯茶过来。 院长笑着拍了拍安歌肩膀道:“孩子,行礼吧。” 安歌看了看院长,心里暗忖:这就行礼了? 她是有在书上、杂志上看过一些沈老的报道,每每不忘提及他随xìng的一面,倒没想到今日真将这随xìng实施的彻底,她以为不说考验她一番吧,怎么的也得做些了解啊,然而,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拜师了...... 安歌行过大礼,奉了茶算是彻底成了沈老门下的弟子,今后也是有师门的人了,想想还真有些不真实。 老人是真随xìng,讲究的也不多,安歌行了拜师礼便被他一把拉起来,起得猛没稳住还踉跄了两步。 他灵活的将腿从椅子上放下,趿拉着鞋子牵着安歌逛故乡去了......后面一大帮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可奈何的笑笑,跟上前去。 安歌瞧着那模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老人真是半点架子也没有,行走在古朴的石板街上,给安歌将了许多往事,从出生到入学、从学手艺到写文、从战争年代的坎坷艰辛到第一次接触画笔......桩桩件件讲了许多给她听。 老人和外公年纪相差不大,那些年代的事情大多都能与外公讲得对的上号,她听着倒也并不觉生疏,还能在其中找到一种奇异的归属感,或许那是一种情怀的感染吧。 之后,她挑了个空隙将自己拜师前的那番想法说了出来...... 老人嘴角叼着烟斗,吸了两口又拿下来握在掌中,再度打量了她一番,瞧着瞧着眼眶居然有红起来的架势。 这可把安歌吓了一跳,奈何话已出口,便如那泼出去的水,水收不回,话再收回也是那违心之言。 她张望着起身想找院长伯伯过来,老人却一手拉了她在一旁坐下,“丫头啊,咱撇来你那帮师兄技艺不谈,单这心xìng就值得向你学习啊......” 这抬举安歌可不敢接,她连连摇头道:“师傅,快别这么说......” 老人止了她的话道:“你有这想法足见你心xìng之清朗、立志之坚定,老头临了临了居然还被老天爷厚待一把,送了我这么个有意思的老幺。” 说着他又咧开了嘴笑道:“丫头,那就依你的,咱这师徒关系就暂时不公开了,老头等着你功成名就那天。”然后又凑到安歌那边道:“老幺啊,你说那时候老头空降现场再漏出这么个消息会不会zhà锅?” 安歌嘴角抽了抽,“师傅......” 有这么个顽童师傅也真是,哎...... 之后又和自己的顽童师傅逛了大半日,因为他还有其它行程,不公布名分的安歌不便参与才被他放回了“画扇居”。 索xìng有店员招呼着,她缺席倒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到了店里她便去了自己的小工作室浅浅休息了一会儿,便又是提笔行墨。 人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她虽拜了师,但师傅能教的在经验、在理论,努力与领悟永远在她自己,悟不了便是手把手教也出不了什么大名堂,她深刻明白这一点。 正运笔作画间,收到云施悦的电话,说要来店里受受熏陶;挂了电话安歌摇头笑笑,也不知那姑娘脑袋被什么风吹了,这会儿跟她讲什么熏陶。 没一会儿便听到木质楼梯传来哒哒脚踏声,听那脚步显然不是她一人过来。 果然,上了楼来,安歌回头一看,叶梅也跟着一起到了。 二人上楼见安歌还在作画,自然要一番观摩。 云施悦那姑娘捋着没有的胡须,摆着老学究模样,边看还不忘啧啧赞叹一番。 安歌听着她嘴里的话,忍不住眉头都抽了,简直牛头不对马嘴!她也没放笔,让她们自便。 几人从小玩到大的情分,自是不讲究那些虚的,二人自顾自的捣鼓着楼上的一应吃食。 安歌一边蘸了墨一边道:“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 云施悦咽下嘴里的零食道:“还不是你不愿出去,咱们不来这,还指着梦里相会么。” 安歌笑了笑道:“我这不是前段时间一直走不开嘛。” “可不是知道你走不开,要不看咱们怎么收拾你。” 叶梅躺在她那张竹榻上,双手枕着后脑道:“你舍得么?” 她一说,云施悦走到安歌画案边咧嘴嘻嘻笑道:“这不是咱安歌乖巧的很么,人忙正事呢。”说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画案上,还不忘手指敲了敲。 安歌循声望去,其它没看清,“报名表”三字倒是瞧个清晰,挑挑眉道:“这是什么?” “中秋曲艺赛的报名表啊,我给你拿来了。” 安歌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不是说了不参加的吗。” 云施悦将双臂摆在画案上,下巴搁在手臂上嘟嘟嘴道:“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嘛,好歹给我做个伴也成啊。” “......施悦,我是真得认真考虑过了。” 怕她使出撒娇耍赖那一套,安歌说着又指着笔下的画道:“你瞧,我如今忙这些都忙不过来呢,哪还有时间去做赛前练习呢?” “小安歌,你可别唬我,咱还不了解你么,就是不练习你说说你能差到哪儿去?” 安歌抿抿唇,瞧了瞧云施悦,红唇轻启,“可我真不想参加啊......” 云施悦:“......”万万想不到居然被堵在了这里。 哼哼唧唧到榻上滚了滚,又道:“反正报名报我给你放那了,到时候见不到你,我哭给你看!” 安歌:“......”现在是她想哭好吗? ...... 送走了她们,安歌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醉在墨香中总容易忘我,这么一忙和居然又到了晚上,还是店员上来提醒她才晓得到了下班时间,收了最后一笔和店员一起关了门便准备往家赶,路口居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该拿他怎么办? 昏黄的灯光下,他斜斜靠着车身,孤傲的身形与夜色的清冷相映衬,唯美的如一幅自然酣畅的水彩。 她在距他几步的距离停下,静了须臾方举步过去。 他极为自然的开了副驾的车门,安歌眉头微动,朦胧的夜色里视线与他相jiāo瞬息,垂头,默默就着他开启的车门坐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情形明明经历并不多,却又仿佛演习了千遍万遍。 车里,安歌看了看时间,将近十点了,侧头看了看邻座的男子,虽然夜色朦胧,可她还是瞧出了他隐有的疲态,要说心里没有触动肯定是假的,叹了口气,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让他晚上不必过来这话已经说过几次了,再说便免不了唠叨的嫌疑,她不想再老生常谈......有些感慨,他若执着起一件事情来她真的有些束手无策。 大大呼出一口气,给阮女士发了短信让她不要出门了。靠在椅背上她想,似乎今后除了尽早回家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了,若不然,他总这么两头跑,不光他自己疲累,她心里也不好受。 车内的温度很适宜,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想着想着便渐渐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 ...... 耳边有轻轻暖暖的声音叫“安安”,丝丝缕缕透过耳膜撩动在心间,好听得让她想继续沉在其中不要睁眼,迷迷蒙蒙却还是睁开了双眸。 他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距离,侧头看着这边,她揉了揉额角道:“我睡着了。” “嗯。” 安歌边解安全带边道:“太晚了,你回去就早点休息吧,我就不请你去家里坐了。”顿了顿她又道:“还有,我今后应该不会弄得这么晚了。” 说着她便下了车,对他道了声“早点休息,晚安”便关了车门,不过,她的关门声连着另一声关门声。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子安歌有一瞬愣怔,直到听到那句“我看你进门”,她才有些莫可奈何的笑笑,齐先生是拿她当三岁小孩儿了么?她往前走了两步回头道:“你回去吧,巷子的灯换过了,我没问题的。” 他也不说话,单手chā兜步步朝她走来,离她半个步子的距离停下,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压迫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她抬脚想后退......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拉开了两人距离,踱步往巷子里去,幽静的空间里传来他的声音,“安安,你要习惯。” 安歌轻轻舒了口气将刚刚那一刻窜出的陌生感受压了下去,又听他要自己习惯,习惯什么?没思虑出个所以然。 看了看前边的身影,提步赶了上去。 说是看着她进门还真是看着她进门,她一进了大门他便折身回去了,安歌并没将大门关上,而是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合上了门。 家里静悄悄的,爸妈都休息了,却不忘给她留了灯,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本是累了,这会儿却又些辗转反侧,悠悠得又想了许多这些年地奔波,家里的变迁,人事的变化......还有,他和她...... ** 沈老在宁城待了有五天,安歌这几天基本都会在他那里待些时间。但他总是要回B市的,回去那天安歌去送他了,老人家与她谈了许多,临上车时拉着她的手,言语间竟有让她干脆跟着他去B市发展得了。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条很好的路子,只是,安歌惶恐,她敬谢不敏,原因其实很简单,她家在宁城,舍不下。 B市兴许能给她许多东西,可是,同样也会缺失许多,她守在宁城却不见得就走不到那一步。 最后,索xìng坦诚的告诉顽童师傅,自己恋家、舍不得宁城。 她不确定这答案是不是把自己的顽童师傅给“震慑”了,不过看他那张大嘴好似合不拢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已经窥得了某些真相。 后来,顽童师傅又给了她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安歌不敢接,她原本就没什么送师傅的,怎么还好意思收他的东西,推推嚷嚷间,最后还是被他那句“长者赐”给怼回了所有举动,老老实实捧好了盒子。 送走了顽童师傅回到家里才发现,老人给的东西何止珍贵二字可以囊括的,里头有一纸信封,三只毛笔。 安歌先拆了信封阅览一番,半晌后放了信封,看着盒子里整齐安放的毛笔感慨万千...... 那三支毛笔于老人来说充斥着特殊的感情,每支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支对于老人都意义非凡,不然也不会随身都要带上...... 安歌沉默了,早知道是这么珍之又珍的东西就是打死她也不能收的,她何德何能? 想着,她默默将那一切收拾好,那些她受之有愧,今后总要找个时间物归原主的。 ...... “画扇居”运行得井然有序,她要cāo心的也没有多少,多半时间都沉在创作里了。 云施悦最近在紧锣密鼓的排练她比赛的节目,临时抱佛脚演绎得活灵活现。 安歌抽了空也准备去她那里看看,不想,练舞房老远就听到了她的鬼哭狼嚎,进了门才知道,她这会儿在重拾基本功,索xìng也只有她和叶梅在,随她怎么嚎也没人笑话。 这姑娘倒也对自己狠得,那一脸汗水满脸通红的模样还真是万年难得一见,好吧,其实心里有些不厚道的觉得那摸样挺滑稽的,真庆幸自己没想参加。 见安歌来了,她推开帮忙的叶梅,瘫在地上吭哧吭哧大喘气。 “安歌啊怎么得了啊!” 安歌倒也没想到她基本功退的如此厉害,平时都没在这上边留点时间么?如今,这不相当于只比人家零起步的多掌握个理论吗? 可是能怎么办,既然已经选定了,那还不是跪着也得走完,她耸耸肩道:“除非你换节目,不然......”她没再说下去,将自己带的运动饮料递给她。 云施悦接过,从地上爬了起来盘腿坐在地上,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饮料,摇头叹道:“不能换啊,当时我可是满口应下的。”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想我聪明绝顶、天生丽质、仪态万方、美丽动人......” 叶梅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道:“够了!脸皮是城墙做的么?” 她话落,云施悦唰的一下丢了手里的饮料瓶到她那里,骂道:“臭梅子。”随即又哼哼道:“想我云施悦居然会栽在别人小小的激将法上头,哎赤/luǒluǒ的讽刺啊!” 说着她又哭丧着脸朝着安歌道:“小安歌啊咋办啊,腿要断了啊!不然,不然你搞个什么面具替我上吧!” ☆、得罪了哪路神仙? 安歌听了云施悦的言语,轻怼了她一拳,无奈道:“你以为别个都眼瞎啊。”这事情能替么?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这话说完,她又偏头瞟了她一眼,只见云施悦脸上正以可见的速度换上生无可恋模式。 “......” 安歌动了动嘴唇,迟疑道:“要不,你就少编排一些技巧xìng的东西吧,其它方面替上也不见得会差。” 云施悦眨巴几下眼睛,忽然间对着空气吼了声,她这举动别说安歌了,就是向来自诩胆大的叶梅也被她惊得一激灵。 发泄般地吼完,她又焦躁的挠了挠头发,哭丧着脸道:“那样准会输给那女人的。”她又不是编舞,不凑几个炫目的技巧拿什么跟人家较啊。 “跳你自己的就是了,何必和她较这个劲呢?平时在台里多用点心就是了。”安歌想,搞这些不就是凭个乐趣吗,参了乱七八糟的事情进去哪还乐得起来,现在这样不是在折磨自己又是什么。 云施悦:“台里咱也较不上劲,还有......” 她看了看安歌又看了看叶梅,小声道了句,“......当初说死了,输的人......jiāo上五个月的工资给对方。” 叶梅:“......” 安歌:“......” 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在她俩愣神的功夫,云施悦又端着皱成一团的脸蛋掰过安歌的肩膀,如转山的信者般,要多虔诚有多虔诚的语态央求道:“亲爱的安歌啊,你,你就帮帮我吧!” 安歌真是要哭了,“这你要我怎么帮你?”总不能真带着个面纱上去跳吧,这不是把人当睁眼瞎吗。 叶梅chā言道:“行了,你也别为难安歌了,谁让你自己那么笨的,一个字作。”这么大人了别人一激就顶着脑袋往前冲,当时多想几秒又怎么会有现在这模样。 “臭梅子,骂谁呢你,你才笨呢,你从到到脚都写着笨......”说着居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安歌摇摇头,这两人恐怕这辈子都得是这个模式了。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云施悦,抬手为她顺了顺气。心道:这下大概是真戳到伤心处了,呃......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她家施悦顶多也就是冲动了些。 正想着,随手放在上衣荷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安歌垂眸看了一眼,一边手上没离开云施悦后背,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是齐修瑾的信息,说是有些关于线上运营的细节要谈谈。 安歌转眼看了看身边的云施悦,思虑几秒,问他可不可以改天? 信息发出去过了顷刻,他信息过来,问是不是有事。 安歌一手持着手机编辑信息,这边又应付着云施悦哭唧唧地摇晃,她嘴里喃喃着要帮忙的声音,简直堪比某经典影片孙大圣的师傅。 她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回了齐修瑾确实有点事情,却也没有说具体什么事情。 将手机重新放回荷包里,正想组织些语言哄哄云施悦,兜里手机又有了动静,他言语间的意思翻译过来是,是否是家里的问题? 安歌回了不是,信息刚过去,他那边就来了简短的两字地址! 她抿抿唇,也知道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耽搁了工作要不得,看了看树懒一样粘住自己的云施悦......她这模样照以往的惯例,自己和叶梅两人多哄几句她也就基本偃旗息鼓了,有他过来这段时间差不多能搞定。 所以,安歌便将地址给了他。其实,说来也都是几个熟人,没什么不能见的。 收了手机,拉着叶梅一起哄了云施悦一阵,姑娘眼泪珠子确实是如愿不掉了,奈何,还是不肯放过安歌,死活要她想个辙。 安歌真是yù哭无泪啊,她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没事不再店里好好画画跑来这里干嘛呀!将视线投向叶梅。 叶梅触到她的视线,摸摸鼻子,默默将视线调到一边去了...... 安歌:“......” 这边云施悦还在嚷嚷,“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安歌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们家安歌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嘤嘤嘤五个月的口粮呢。” 安歌望天,她要真有办法还不帮她吗? 关于施悦要的超高柔韧度,那是硬指标好吗,她总不能给她换个身体,就是当世最高明的医生也不敢拍拍胸脯保证做得到吧? 瞥了一眼云施悦那家伙,早前只知道浪,真以为佛脚那么好抱的?好了,现在尝到苦头知道厉害了? “安歌” 卖萌都出来了,安歌暗自叹了口气,眼看赛事也没个几天了,她这情形再强行折腾恐怕也出不了很好的效果,过犹不及,万一拉伤了哪里就更得不偿失了。 哎,为了这家伙五个月的口粮她也得搜肠刮肚、千方百计想个辙啊。 如今,既然不能从“硬指标”下手,那就只能从别处想办法了,施悦现在还是有些底子,却又挂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如此,既要出彩,看来只能从编排的花样上下狠功夫了。 她拍了拍云施悦肩膀道:“你先松开我,让我想想......” 这回她倒是乖巧得很,依言快速松了手,生怕慢了半拍会怎么着了似得。 安歌瞧得有些无语,她是该表扬一下这姑娘八面玲珑、察言观色的功夫么? ...... 舞蹈房静了下来,安歌想着,既然赛事是在宁城举办,那还是先从宁城这个大环境着手。 宁城崇文也尚武,总得来说崇文的比重占得略多些。还有评委那里,照以往的惯例,他们不会个个都请什么大咖,那么肯定也是宁城的占多数。如此,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更能触动他们的应该还是故乡的风情。 安歌武道不行,决定从文的方面着手,而文如何与舞融合得精妙,这就得费点脑细胞了......她吩咐云施悦暂时不要打扰她,自己缩到一个角落将想要的东西细细理清。 云施悦自是乖乖听话,手捂着嘴巴点点头,乖巧的拉着叶梅在门口处盘腿坐下。 待云、叶二人将将坐定,门却开了...... 云施悦皱着眉头想看看是哪个不知趣的家伙咦,谁来告诉她,在这里为什么会看到她们惊才风逸、风姿卓绝、颜值bào表的男神? 呃,颜值bào表好像不是成语,不过,男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想着,却还是不敢打扰安歌,食指比唇“嘘”了一声,指了指安歌那里,扯着他衣袖想让他也席地坐下。 齐修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娇小的身体背对着这里席地而坐,挑了挑眉头,有些弄不懂什么情况?不过,倒也没有破坏气氛。 云施悦见他不坐,看了看安歌那里,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凑到齐修瑾附近轻道:“男神,你怎么会到这里啊?” 齐修瑾闻言,指了指安歌。 原来如此,她点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头,又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笑道:“我这里遇上点麻烦事,安歌她,她正在帮我想办法。” 他闻言,眸光转向那角落里的娇小身躯,眉头轻扬,对于某姑娘如此别开生面的思考方式,他报以意味深长一笑。 ☆、锦绣态、斑斓姿 安歌既然应下了要给云施悦想法子,自然是挖空了心思去想。能不能成她不好说,反正是竭尽全力了。 将脑子里的一连串想法进行了排列、组合、串联,有了个粗略的雏形,接下来就看怎么实施了,这自然少不了云施悦的参与。 想着,安歌回身叫了句,“施悦......” 叫了这么一句,嘴里话便顿住了。 那一头施悦、叶梅盘腿席地而坐,独他倚窗而立。 空旷敞亮的舞蹈房,光影伴着窗外曳曳飘香藤洋洋洒下,有清香怡人,一抹流光滑过,她恍似看到某位容姿俊美、集耀眼于一身的西方神祗那一幕浑然天成,再容不得半分落笔点缀。 ...... “安歌啊,你有主意了?” 云施悦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某些离奇的怪想,安歌拇指不着痕迹的轻掐了一下食指,轻轻颌首站起来道:“有点头绪了。” 说着,又看向齐修瑾,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她这一说,云施悦高兴的就差跳脚了,她兴奋地往前跑了几步,忽然又折身回来指着齐修瑾道:“那啥,安歌啊,男神......” 安歌动作示意她知道了,抬脚往他们那边去。 几人寒暄了一阵。之后,安歌考虑到云施悦这事还得要她活动一番;可是,她已经许久不曾在人前这样了。 如今,齐修瑾在这里她确实会有些拘谨,怕自己放不开手脚,想着不如先找个地方和他将事情商议清楚再回来。 才将将把想法说出来,云施悦死活不干了,安歌再三与她保证绝对不会放鸽子,她却生拉硬拽怎么也不肯放人,最后还求到齐修瑾那里去了。 那副样子,叶梅与安歌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齐修瑾倒是颇为善解人意的应下她,云施悦是高兴了,安歌却作难了。 她一把扯过云施悦道:“施悦啊,这个事情咱们再商量商量......” 云施悦一个手掌拦在她面前,“不,没得商量。”说了这句,她又笑嘻嘻道:“来来来,安歌啊,咱看看你的想法。” 安歌抿抿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怎么也启不了口。 云施悦见她不语,问:“怎么了?” 安歌动动嘴唇,无声,眉头是越蹙越紧。 云施悦一见她这模样,明媚的脸蛋忽然间垮了下来,眸子里眼见着就要蓄满了水雾,可怜兮兮道:“小安歌啊,你这是要抛弃我、不管我了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要哭也轮不上她哭好么?想着,安歌拉过云施悦,在她耳边言语一番...... 耳语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完,云施悦便来了句,“真的?你是说你要帮我演示一遍么?” 这声音在幽静空旷的舞蹈房里显得格外响亮,伴着回音余韵悠长...... 安歌:“......” 她想,自己一直表示沉默才是对的,管这家伙掉不掉眼泪珠子。 哎,既然她已经说开了,安歌也没想着否认,当着众人的面点点头,心里默默将以往那股临赛而坐怀不乱的风范给拾掇回来。 叶梅拍拍安歌肩膀,表示这是多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她乐得从旁观阵。 齐修瑾并不言语,脸上擎着一抹淡笑,瞧着她们闺蜜几个言谈笑闹。 安歌想了想,去到角落里将一张放置小物件的折叠小软椅搬到他身侧,道:“你等我一会儿,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 他垂眸瞧了瞧她,姑娘脸上有些歉意,其余倒是坦然,丝毫不见了起初那份拘谨她始终是她。 他颌首,轻“嗯”了一声。 安歌得了他的话,开始认真得与云施悦分析了一遍她的理论,云施悦听了则直白地表示,她现在什么想法也没有,摊摊手只等着照搬照抄。 安歌也是无语了,感情照搬照抄她还觉得光荣不是? 让云施悦将自己短板的地方先jiāo代出来,安歌又选了首曲子听了两遍,心中也有了些谱,脑中快速将动作预演了一遍,紧跟着便让云施悦看好了,她只会活动一遍。 云施悦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双手合拢放在下巴处,一脸期待。 安歌瞧她那模样又觉得颇为好笑,摇摇头也没再看他们了,摒弃所有的杂念走到舞蹈房中心处站定。 乐声倾泻,伴着清香绵绵的飘香藤,安歌也开始动作。 ...... 心中有舞台,哪里便都是舞台,几人此刻心里无端dàng着这句话。跟着她的动作,他们的神思被牵动,随她一起迈入一方臆造的境地。 云施悦与叶梅瞧着,无由的有些涩然,这些情绪不是她的舞姿带来,而是一种类似于久别重逢的感慨,能重新看到这婀娜舞姿、这纤巧灵活的手指,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她们何其慨叹。 齐修瑾手里摩挲着那串砗磲珠,深邃的眸光聚焦在那极具气韵的画面中,从她行动延慢变换间,他只好似瞧见了一位洒脱豪放的文豪、画圣笔写柔情,墨点山水,韵味悠长。 她动作挥洒得淋漓尽致,乐声高、低、起、伏,她或风轻云淡、或高山坠石、或刚、或柔兼济而行。 衣襟翻飞,锦绣态、斑斓姿,灵动、洒脱、豪气、飘逸......每一个收放都勾得人心神起伏dàng漾,每一个回旋搅得人振奋神醉。 无笔有笔,有画无画,虚虚实实,在这清雅、高远、如梦似幻的意境里,几人如痴如醉...... ...... 乐声止了,安歌收了最后一个动作,到底是不常如此,气息有些微喘。 回头,却见那几人只静静看着她,也不言语。 安歌脚步顿了顿,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几人表情不一,除开眼眸幽深的他她瞧得不甚明了之外,云施悦与叶梅却是呆滞状,似乎在神思天外。 安歌:“......” 她再度将视线调向云施悦,希望这姑娘是有认真看了的,她是不可能再跳二遍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啪啪”掌声。 软椅上的他双腿轻叠,眼眸里dàng着幽泉碧波,嘴边擎着一抹淡笑,慵懒有随xìng地轻击手掌。 安歌瞧着,也缓缓勾唇回以一笑,又将视线转回云施悦那里,准备开口问问她记得如何,却被她猛然间震天的喊声惊了好大一跳。 “......” 又见云施悦以飞奔的姿势往自己这蹿来,她见这势头急急退了几步,却还是逃不过她的猛虎一扑,如期倒了下去,“嘭”的一声她可怜的尾巴根儿...... 没待她好好为自己尾椎骨默哀一番,云施悦便以相声演员利索的嘴皮子般向她表达了一番自己内心那无以言表感情...... 安歌忍着尾巴根儿的疼痛表示自己真得听得一愣一愣了,脑中倒还不忘回旋着一句话到底是学播音主持的啊! 云施悦这里还抱着安歌巴拉巴拉说得起劲儿呢,突然,怀里空了...... ☆、真调皮 安歌觉得自己尾椎骨和耳朵被双向折磨得不轻的时候,天使般的臂膀解救了自己,这力道、这气息何其熟悉...... 回头,果然是他! 两人视线相jiāo,她在他瞳孔里瞧见了自己,小小的那个她浅浅映在他眼里,浮于表面,可那幽深的程度却又恍若有旋窝般将她锁到更深处去! 她睫毛上下浮动了一下,眼球也微微动了动,以便借此划破那怪异的知觉。 霎时间,有吸气声伴着惊讶声响起,安歌移开视线,垂眸往地上的云施悦看去姑娘此时正夸张地手捂住嘴巴,一副我惊得不得了的表情!不过,那浓浓的泛着八卦流光的双眸恰恰出卖了她的演绎。 安歌挑挑眉,从他胳臂里出来,忍着尾巴根儿的隐痛蹲下,问她,“怎么样,可以拿下吧?”毕竟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而且她也是有根据施悦目前的具体情况做得编排。 云施悦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道:“可是......还有点记不全怎么办?” 安歌睨了她一眼道:“你还真想照搬照抄啊。”她可不相信她就真搞不定那点记不下的动作。 云施悦嘻嘻两声,“咱这可以抄又何必费那个神啊。” 懒得和她说歪理,安歌让她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又与叶梅打了招呼便与他回了“画扇居”,临走之际,只见云施悦神神秘秘凑到齐修瑾那里,偷偷摸摸的模样也不知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 “画扇居”里已经等了两人,她与齐修瑾进了店里也没再多做休息,立马与那两名人员就目前的问题进行了讨论,总共提出了四个点:基础、内容、用户、活动这几个方面暂时来说应该是他们针对的核心目标。 安歌在这方面来说确实没有他们专业的水准,只是,到底也是有一腔做为“画扇居”一份子的自觉。所以,每个人的意见、建议她都有认真学习、分析,听得多了也渐渐摸到些门槛,便是如此,她已心中甚慰。有觉得可以完善得更好的她也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待到几人商议结束已是将近饭点,她提出待会儿自己掏荷包请客,奈何,那二人却表示家有娇妻等候,这情况安歌自然不好劝他们。 送走那二人,店里除了店员就只剩下她与齐修瑾二人。 一时间店里静了下来,唯有铅笔划在素描纸上的声音是待在柜台后的店员,一个安静的女孩,老家叔爷一个老友的孙女;乖巧、懂事,挺喜欢画画,平常除了会和安歌jiāo流一些绘画方面的事情,其它,也不多言语。 可惜腿脚不好,为此安歌特意为她备了张轮椅,如此,倒也不会耽搁她在店里的活动。 说了许多话,安歌着实有些口干,让齐修瑾坐会儿,自己便上了阁楼的小工作室沏了小壶茶水。 端了茶下来,他正坐在圈椅上翻着本册子,她近了才看清是自己闲暇时的随笔画作。 看到这个,她倏然想起二人去S市那会儿,她无聊间的那幅速写,后来回顾的时候才发现那缩小了范围的定义他在时光里等你! 那些端倪初初确实让她茫然又惊惶,为此,她“催眠”了自己...... 从记忆里出来,她将茶水放了杯在柜台,其余放到了圈椅侧的茶几上,自己也在另一侧坐下,小小抿了口茶却听到他闷闷的轻笑。 安歌咽下茶水,侧头看了看,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他大概是察觉了她的视线,也是侧了头看过来,眸子里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嘴角也泛着明媚。本是一幅瑰丽的画面,安歌却带入不进去,她分明看到了满满的打趣。 她将视线跳到最可能引起这情况的本源那本画册。 “......” 好嘛,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这样,那是她闲着没事作得幅另类自画像,原本就为图自己一乐,自然,自然是奇形怪状、惨不忍睹。 不过,她不是将两页纸用透明胶贴起来了吗,怎么会?还有,那页面上歪歪扭扭的东西是什么鬼? 又听他清润撩人的嗓音道了句,“真调皮。” 安歌:“......” 真不知哪里够得上调皮了?顶多也就自黑而已吧。 她咬咬唇,将画册子夺了过来,想看看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才促使他道出这么一句。 扫了一眼,仅仅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足以让她咬牙的场景。 那歪歪扭扭哪里是什么鬼东西,分明是为这画面配的剧情,奇葩至极!其中,不乏众多的汉语拼音能使出这手段的不是她家聪聪那小魔星还会有谁这么坑姐! 她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赶上这么个坑姐货也真是够她喝上好几壶的了。 想着,她轻咳两声,指了指那些字迹道:“这不是我弄得。” 他但笑不语。 好在齐先生也不“落井下石”到底,此刻,他已是敛着眸子,犹自从容优雅地呷着茶;所以,某姑娘自然看不到他敛着的眸子里那满满的流光。 两人在店里坐了将近半小时,待店员的晚餐到了,她和齐修瑾便在这时间出了店子。 用过晚餐,安歌原本是想直接回家的,齐先生却递了张花里胡哨的小纸过来。她瞧了他一眼,抬手接过来一看醒目的“大美宁城篝火晚会”几字映入眼帘。 安歌抬眸,眨眨眼睛,道:“这是云施悦给你的吧?” 见他点头,安歌又道:“你想看这个?” 齐修瑾轻咳了一声道:“没看过。” 安歌抿抿唇,也就是说想见识见识了?可是...... “我看过了。”她极为煞风景的来了这么一句。 齐修瑾:“......” 就在安歌以为齐先生要另寻他人之际,他却圈住了自己的手腕,一锤定音道:“那就再陪我看一遍。” 安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 最后,安歌还是坐在了实景演出现场离舞台最近的观众席里,虽然看过一遍,但来都来了,看着齐先生慵懒闲适的模样,她想自己也跟着如此便是了。 节目开篇还是一样宏大、热闹,灯光也是炫目多彩,为了凸显主题,烧的旺旺的篝火在舞台中间雄雄燃起那火太旺了! 那股热浪恍若带着漫卷之势往这里席卷而来,她盯着那雄雄窜起的火苗,猛然抓紧了旁边的扶手。 某些类似的场景在脑中划过,耳边似乎还有烈烈哭喊,还有匆匆忙乱,还有那些鼻息里浓浓的焦糊味...... 那热是烫人的,却又好似煨不热胸腔里的那碗凉汤。 安歌指骨紧捏着扶手,那些并不怎么明媚的记忆,她相信自己已经迈过去了的。可是,迈过了并不等于删掉,它依然存在于记她的忆里,受到撞击依然会被惊醒,不至于失控,却也会有触动。 她闭了闭眼,做了一个悠长的深呼吸,睁眼之际,手背却附上了温热的触感陌生又熟悉的温度。 ☆、玩得可开心? 安歌缓缓低头,看着两只叠在一起的手,眼眸清明中又有些茫然......鼻息里是表演者仪式里弥散的酒香,汇着实景山风带来的花草香,郁郁菲菲。明明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触碰,她却只感到有股莫名的酥麻感从肤表浸入肌理,好似飞觞醉月,她已然“酒饮微醺”。 月色清朗,她好似看到了清河畔老梨树上缓缓下落的梨花瓣在水里漾起细细涟漪...... 这情绪陌生得很,安歌睫毛煽动了几下,暗自拖住胸腔有些微忙的跳动。 ...... 这会儿功夫,舞台中央的篝火已被撤到距她较远的另一侧,她舒了一口气,静心凝神,动了动胳膊想将自己的手缩回来。 一活动才惊觉两人已是指缝相扣。 她这一动,齐先生微微侧脸过来,就着舞台的灯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与台侧的烈火一较,瞬时清清淡淡,如山谷幽泉,很是令人安然,至少于此刻来说。 他姿态从容地松开手掌,道了句,“不‘冷’了?” 安歌闻言眸光微动,点点头,唇慢慢边绽出一抹浅笑,道:“洪炉汤沸。” 伴着耳边气势磅礴鼓点,他微微扬了扬唇。 两人没再说话,视线聚焦在了舞台上。 这开场没怎么变化,依旧延用了两三年前的许多姿势。也是,游客一波波来又一波波走,又有几个会像她这样重新再咀嚼呢? 她上次来看还是和吴祁阳一起,那天,吴妈妈借向阮女士讨要鞋垫花样子的功夫给了她一张票,说是吴祁阳情绪不太好,让她陪着去放松放松,能开解开解最好。 如此,安歌便欣然应下了。 到了场地,看了表演,整场下来吴祁阳却轮不到她半分开解,安歌一度以为这节目治愈效果极佳,还热忱忱安利了周围几个玩得好的。 现在想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岂是彼时的她瞧得透的。 如今,自己再来这里却是与他,生命里完全意想不到的人,想想真令人唏嘘...... 她笑了笑,重回到悦耳的歌声里。 现如今重温一遍倒也未尝就失了味道,舞台的灯光配着实景的场地,那营造出的环境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比如那依山而建阁楼,原来不曾出现,如今却有了她喜欢那蓊郁的绿树和蓝色灯光笼罩的竹制阁楼里透出的暖黄色灯光,如梦似幻中透着一股烟火气,和S市那座农舍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着,她眼睛四周看了看,这地方没标不准拍照,也不知自己行动会不会遭到制止,她其实挺不喜欢那种尴尬的,看见后侧也有几个人举着手机在那里,安歌便从包里摸出手机,对准目标飞速按下快门,侧身收手机之际却觉出身边人的视线。 他擎着抹淡笑,道:“喜欢?” 安歌诚实地点点头,她确实挺喜欢的。 他目光也看了看那竹制阁楼,而后轻轻颌首。 ...... 台上演员的歌声美妙,安歌自己唱歌不怎么一样,却不妨碍她欣赏别个的风采,那些含着浓浓的宁城地方风味儿的曲调、舞姿令她欣然沉醉......只是,大多数游客看得是热闹,极少数人才与他们这些当地人一般读到背后的故事。 ...... 节目近尾声时演出的是浓缩了的宁城婚嫁仪式,这些仪式现在的年轻人多半已经不用了,也就舞台上还能看个究竟、饱个眼福。 如今,舞台上挂灯结彩,男方女方各自忙碌,一派喜庆,又是哭嫁、又是坐花轿、又是跨火盆......伴着解说,热闹得很。 待到婚俗表演将近过半,人们喜笑颜开沉醉于那美好之际,却见几位原本扶着新娘子的演员直直朝着观众席走来,安歌瞧着已然明了“来者不善”。 接下来的情节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些人开始托着他们这一排离舞台最近的男男女女上台。 她眉头跳了跳,对接下来的流程已经有了预见,看了看身侧应该是沉浸在情节中的男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了“看好戏”的心思。 她轻轻扯了扯他衣角,待他看过来时,一本正紧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 待安歌离开座位,走到通道处一半时回头,果然,齐先生和她身侧的姑娘已被双双拉向台上。 齐先生显然还没闹懂那一出,拧着眉头,表情不是很明媚。 想到接下来他应该逃不掉的遭遇,安歌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待她从洗手间洗了个手回来,台上已经不见了那几个人的身影。 安歌心里却是了然得很,无非是换装去了。她施施然在座位上坐下,还掸了掸衣裙上ròu眼并不能瞧见的灰尘,想到待会儿会欣赏到的情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下去。 正得瑟着呢,却忽然被人抬着胳肢窝架了起来。 安歌懵了,什么情况? 待被人抬到自己欣赏的那出竹制阁楼,瞧见了帅气的齐先生,可想,自己出现在这里是谁的手笔也就不言而谕了。 他穿着民族服饰,双手jiāo叠在胸前,见她到来,嘴角勾着抹斜斜的笑容,道:“安安玩得可开心。” 安歌摸摸鼻子,呵笑两声。其实她也不算玩他啦,顶多就是逃走不带上他而已,就为这点事就让人将她抓来也未免有点太那什么了吧。 正想着呢,只见他几步过来停在她面前,还带着那抹笑意,又似乎多了点什么、 明明是幅美好的画面,安歌瞧着却有些渗人,她往后退了两步,嘴角扯出一点笑,道:“那个,祝你玩得愉快哈。”说着,她便反身往观众席去。 刚走了没两步便被人拦腰抱起,只见他垂眸凝视着她,似笑非笑道:“我的新娘,少了你这婚礼还怎么进行?” 安歌:“......” 所以,齐先生这是已经进入角色了? 见他闲庭信步般将自己往一处房门抱去,安歌吞了吞口水道:“齐修瑾,我道歉。”虽然她觉得自己也没啥错处,但要她玩那个她还是选择道歉。 “嗯。” ?安歌眨眨眼睛,就这样? ...... 安歌好说歹说还是被他送进了房内,一进门,两个表演人员便飞速灵活得对她进行了一番改装,她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见人用这么敏捷的速度换装。 整装完毕,安歌觉得自己已是晕头转向,没待喘口气,那二人又飞快的速度为她套上盖头,扶着她便上了舞台。 ☆、分一点儿? 安歌被她们匆匆带至台上,耳边是主持人热情洋溢声音与那些男女表演者们打着“哟吼”闹腾声jiāo相呼应。 她无需去看,听着那些儿个哄堂的笑声,也能猜出几分场面的热闹;想着自己这么大了还玩这过家家似得东西,真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台下的观众倒是瞧得激情四溢,起哄声是一浪高过一浪,笑声已然成排山倒海之势,他们这些被拉上来的观众一连串礼仪走下来可就被折腾的够呛。 其它倒还好说,起码那些安歌心里还有个底也不至于被扯得晕头转向,只那颠花轿,屁股被颠地生疼也就不说了,差点没把隔夜餐给抖了出来。 颠了一圈下来,被折腾的那么惨,也没个心思去想齐先生被折腾成何种模样了,只在心里为那些旧时出嫁的姑娘默哀一把,太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被开了恩得已松快下来,头上的东西被揭掉,站在面前的正是齐先生,只是...... 便是她早有预料,如今瞧见他这模样还是愣怔了眼前的齐先生哪还有半分平时那光风霁月的模样,只见他微乱着发型,衣裳也歪了,整个脸被锅黑抹得黑黢黢的,这模样怎一个滑稽了得! 与他相比,自己被颠那一阵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起码她已回复了神清气爽,再看着他顶着那黑黢黢的脸蛋拧眉嫌弃的模样,真有够无辜的,她实在是憋不住嘴角的笑意,便侧了头将自己的笑声淹没在人群中。 台下观众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什么都敢说,什么“亲一个!”、“抱一个”、“让我来”......此类声音不绝于耳。 偏偏还有人真敢应和,她瞧着放飞自我吻得猛烈的一对,幽幽别开了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众心理,有了第一对开头,接下来的情侣也是接踵而行;她看了看,也就他们二人和其中一对显然也不是情侣的两人有些不尴不尬的站着。 他们没动作,那台下的观众起哄声更大了,显然已经将这当成了一场狂欢,早已忽略了原本的主题。 安歌嘴角抽了抽,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安安。” 吵闹声中他的声音不大,但因为离得不远也足以让她听见。 她侧头瞧着身侧人黑黢黢的脸颊,费力憋住笑意道:“怎么了?” 他也不说话,端着似笑非笑的模样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她瞧着,便是有了这黑黢黢的脸蛋,他的双眼依旧黑得发亮,只是,如今那里头的幽光瞧着似乎不那么友善。 安歌默默鼻子,呵呵两声,道:“那个......这,其实,其实是祝福,她们喜欢你才这样。” 她倒也没撒谎,这婚俗确实有这一茬;只是......她又瞧了他一眼,大概只能说他太受欢迎了,所以,如今才这般见牙不见眼了。 “哦?喜欢么?” “嗯,没错。” 他看了她一眼,幽幽笑了,“哦,原来如此。” 安歌极为正经的给了他一个“可不就是这样么”的眼神。 “那么......” 那么什么?他没说了安歌也不问。转而想着此刻的处境,那边人家在那里打得火热,他们站在这里不尴不尬的多不好看,便想着与他商议一下他们干脆下场得了。 又听他道:“那么,我分你一点吧。” 嗯?什么分一点儿?这么突兀,安歌还真一时转不过弯来。 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她转瞬便到了齐先生怀里。 男子黑黢黢的脸颊映在眼前,她实在禁不住,便笑了出来。 齐先生也不恼,她笑,他也解颐,然后,只见他的面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袭来...... 两人脸颊相触她总算明白了那句“分一点”的意思,脸上的触感、温度以及齐先生的动作刷新了她的认知,她呆愣了几秒,再回神,那作乱的人已将脸颊撤离,脸上噙着清风朗月般的笑。 安歌嘴角抽了抽齐先生又调皮了! 瞧着他那清朗的笑容,她不知怎的嘴角竟也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抬手摸了摸脸颊,不用想,此刻的模样必然也是滑稽可笑的。 表演到最后果然成了狂欢,台上台下已然闹成一片,那情势安歌自觉招架不住了,便与他换了装束二人撤离了。 原本二人准备到洗手间将那锅黑洗掉,奈何,离近散场,人多的不得了,不得已,只好顶着黑黢黢的脸蛋回了车里。 车上有些矿泉水,齐先生将它们都拿了出来;介于齐先生的要处理的面积略大,自然是他拿大的那一头,二人分好便到路畔各自清理。 她这里还好,毕竟染得不多,倒是好清理;齐先生就惨了,一沾了水黑色便染得更均匀了,便是他竭力注意着,那黑色不免还是画到了那迅白的衬衣上,安歌瞧着,忍啊忍,忍到最后还是破功了。 她这才将将露了笑意,便听齐先生清润迷离的嗓音道:“安安,你过来。” 有了先前的一幕安歌怎会再被忽悠,她清了清嗓子道:“你说,我这里听得到。” 他挑眉,拧着别有深意的模样道:“哦?确定不要我帮忙?” 安歌不觉得与他相比自己是那个需要帮忙的人,所以坚定地摇了摇头,丢了空水瓶便上车上去了。 待她到了车里,又听齐先生道:“你,要不照照镜子?” 安歌睫毛煽动了两下,难不成还真有名堂?想着,她便开了内车灯将脸凑到后视镜处看了看,呃......自己似乎小人之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 只见人中处确实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也不算大块,有些水很好处理,偏偏她这里连空水瓶也没了,便只好用手抹了抹。 这不抹倒还好,一抹直接将那面积给扩大了,颜色倒是勉勉强强掉了些,可那样子太滑稽了,极像某岛国一些男xìng/爱留的那一撮鼻毛安歌了。 齐先生已经收拾好自己,那张俊脸又恢复了以往的白皙,唯那被染黑了的衬衣证明曾有的一幕。 安歌见他上了车来,抬手摆出个稍显自然的手势拦在嘴唇与鼻梁中间。 齐修瑾瞧她那模样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温声道:“我看看。” ☆、做齐太太吧! 安歌本是想就这样顶着这张脸回家便是了,可又看到他手中挥dàng着的半瓶水,犹疑了片刻默默将手放下,把那张幽默的脸蛋全全露了出来。 齐修瑾瞧着她那无辜又滑稽的模样哑然失笑道:“过来。” 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也有意在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总还有些不习惯太过亲近,安歌摇了摇头,“我自己来。” 齐先生不语,那态度摆明了坚持。 如此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她不习惯是一回事,紧着这点小事扭捏倒也不至于,便将脸凑近了些。 齐先生见她这动作,嘴角不由得扬了些笑意。 他拧开瓶盖,沾了些水在纸巾上,动作轻柔在她脸上擦拭。 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安歌并未有任何不适。 犹记得小时候,阮女士给她擦脸时总是多了份霸气少了些面对绣花时的温柔,使得她一度对洗脸产生了某种恐惧,也促使这段历史便是到现在她也没忘记。 外婆就不同了,她对于这些孙孙宝宝总是无比珍视,便是干什么都极为耐心,温柔又包容,含着无限宠溺。 而他此刻的力道便颇似外婆给她的那份感觉。 两人距离挨的近,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她却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细致的打量他平心而论,能让云施悦口口声声“男神!男神”叫着的人,这“硬件设施”的精致、华美与赏心悦目是毋庸置疑的。 她想,便是靠着这张脸混个娱乐圈什么的他必定也能吃得开。 偏偏有些人大概真是格外得上天眷顾,有了超高的颜值还不忘揽收卓乎不群的才华,以此成就了他独特的人格魅力。 哎,这份得天独厚的资源还真教人羡慕不来,索xìng她也并无攀比的心思,不然还真有得郁闷了。 待齐先生将她脸上的污迹擦净,微微抬眸之际,正见着姑娘正带着某种好奇又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眉梢轻扬,揶揄道:“好看?” 安歌睫毛眨巴了几下,瞧清那抹揶揄的弧度,意态嫣然大大方方道:“好看!”说着,她便想后退一些。 齐修瑾为着她这态度粲然一笑,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臂,轻轻缓缓道了句,“彼此,彼此。” 如此近的距离,还有这莫名的气氛使得她无端端有些脸热,坦坦dàngdàng去夸赞别人与自己接受夸奖那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她呵呵干笑了两声,将脸别开了去。 齐先生极为知情识趣的松开了她的手臂,清朗的轻笑声倾泄在狭小的空间。 安歌重新坐正了自己,刚拉了安全带还没待扣上电话便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吴祁阳的来电。 接通了电话与他寒暄了一阵,也没个主旨,都是些琐事,这么一来安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是个不大会聊天的人,别人问她也就答,有时候答得太异类又容易冷场。吴祁阳不同,他能聊天也善聊天,懂的也多,山上、街边的花花草草他都能说个所以然来。 他xìng子也好,风趣时有、温柔时有,丝毫不显呆板;小时候,他们那附近的大小孩子都爱和他玩,有他在,那群人便是打嘴仗时间都近乎没有。 她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最爱听他讲故事、弹钢琴,他也总是很耐心,便是她有时候再想听个一遍,他也没有半点不耐烦...... 自打阮女士做了那番提点,她再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了,两家人的关系依旧要好,她心底里却着实有份失落,也并非其它,只为着两人曾今那份可以畅所yù言的相处模式。 通话最后他只叫了她一声“安歌”,短时间沉默后也没往下说了,匆匆挂了电话。 安歌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恍惚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似乎也暗了一些韶光易逝,世事易变,就像竭力想保存好的画卷,总会因为一粒沙、一阵风、一点空气而产生那么些改变。 罢了,这事不管是不是真像阮女士说的那样,他没有说破,她也只做不堪破;若说开了,这事......也只能就事论事了。 ...... 挂了电话才惊觉两人这没个主旨的jiāo流竟也讲了这么长时间,车子依旧停在原地没有启动,车里异常安静,安歌侧头看了一眼。 他侧颜对着她注视着前方,朦胧的夜色里,眸光如遮了云雾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色已晚,她不得不出言提醒一声。 他侧头,深邃如汪洋般的眸光凝视她一瞬。 她瞧着却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心颤与心酸西蹿进她心口,惹得她无端想掉下泪来。 “......齐修瑾。” 那样的眸光不该是他这样的人该有的,她不喜欢,抬手捂住了那双眸子......手刚刚覆了上去便被他抓在手里。 安歌没动,任他将自己的手指轻咬在唇齿间。那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忽视,也不知是哪里打开了一道闸门,有些东西慢慢倾泄了出来,她恍惚间似乎感知到了某些东西。 两人这样怪异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儿,他一把将她带了过去侧坐在他腿上,揉了揉她的手指,叹了声,“傻瓜。” 安歌:“......” “痛不痛?”他执着她手指问了句。 安歌摇了摇头,原本他就咬得力道不重,哪里会疼。 齐修瑾轻轻叹了口气,在指间一吻那一吻如房檐滴下的雨滴,“嗒”的一声在地上绽开了水花。 他随即伸手抚着她的脸颊缓缓在上边摩挲,半晌,轻轻叫了声,“安安。” “嗯?” 齐修瑾捧着她脸颊,眸光里带着一股信徒般的虔诚与认真,唇角轻启,“做齐太太吧!” “......” 她刚刚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眨了眨眼睛,看着齐先生虔诚的表情,安歌懵了! ...... 旁边有路人经过,她找回了些理智,讷讷道:“齐修瑾,那个......那个似乎太快了。” “哪里快?” 哪里都快好吗,而且......“正常流程似乎,似乎也不是这么走的。” “哦,正常流程是怎么走的?” 安歌顺着他的话道:“起码,应该是从男女朋友开始吧?” 她话落,他粲然一笑,“好,就女朋友。”说着便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安歌:“......” 为什么她有种感觉,似乎......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这个? 她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又似乎顺理成章的成了齐先生的女朋友...... 这事回到家里却一直不知道怎么跟父母讲,毕竟她之前的态度在那,躺在床上七想八想的一夜又过去了...... ☆、怎么纵容怎么来 一时间两人的关系虽然有了个定义,相处的方式却也没变多少;主要是她还不大习惯,索xìng齐先生宽大为怀也没怎么着逼她,怎么纵容怎么来,这态度,她若是再委屈人家似乎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天早上乘着吃早餐的功夫,安歌犹豫者还是将那事跟父母通了个气。没成想,父母的态度与她设想的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二老那淡定的态度真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对假父母。 尤爸表示自己早早儿的已经得到齐先生的表态,不奇怪。 阮女士听了则道:“臭丫头,你以为你妈这双眼睛是白长的?那孩子每次来家里那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歌:“......” 合着到头来个个都是明白人,最后,就她一个不明白的了? 生生浪费了这么些脑细胞,准备的一番话一句也没用着,简直堪比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过,这样也好,他二位这态度倒也省了她不少口舌。 用过早餐安歌跟着尤爸一起去了趟书画院,出来之际尤爸叫住了她,言下的意思是齐修瑾那人他瞧着还不错,两人既然有心走下去,两人就要好好的。 安歌瞧着尤爸有些浸润的眼睛,喃喃道:“......爸爸。” 尤爸轻揉着她脑袋,“手心里的宝就这么拱手给别人,想想还真有点不得劲儿。” 安歌霎时有些哭笑不得,“爸爸......”她和齐先生这才哪到哪儿啊。 尤爸哈哈笑了两声,“好了!你忙你的去,我和你院长伯伯和茶去了。” ...... 安歌和尤爸分开便去了“画扇居”。 说来,“画扇居”如今在当地名头其实也不算响亮,毕竟前边还有这么些家字号。不过能挨得住的话,那也是时间早晚的事,宁城可以什么都不多,这墨香之气偏偏少不得。有需求便有市场,单这点店子便能立住脚来。 店里如今正有客人,店员正招呼着,安歌也不打扰她,自个儿上了小阁楼。 她如今有个不好不坏的习惯,爱赖在这小阁楼里,每每到了这儿,那灵感便噌噌地涌来,不说提笔蘸墨信手拈来,那也是满满的成竹在胸。 安歌上了楼,在竹榻上坐下,将自己从院长伯伯那里拿到的资料取了出来。 如今家里渐好,店子也算是走上了轨道,她心里也活络起了一些想法。这些心思她那些年是不敢去想的最艰难的那些年,她只想着等一切熬过去了便找个合适点儿的工作,或是攒些钱开个喜欢的小店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却将一些原来没多敢想的事情翻了出来她想搞个个人画展。 想是如此想,她心里也明白,办个一般点儿的画展尚算不难,要搞个像样些的着实也不简单,有句话说得好,“好说不好做”便是如此。 她冒出这番想法的时候便向尤爸提了,尤爸表示这是好事,搞这行有几个没这心思,他便是砸锅卖铁也要在后边为她撑着,安歌听得面上好笑,心里却大为触动...... 不得不说,有了尤爸的话,她心里似乎也多了些冲锋的力气,加之后边又遇上了顽童师傅,与他一席谈话,她这番心思便更稳固了些。 也算是抱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思吧,虽然在书画界资历甚浅,不过,哪个大家、泰斗不是从年轻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成与不成先尚且不说,这份心思还算是要得的。 当然,这事也不能说风就是雨,艺术水准维持在线上不说,一些前期工作也是要费心费神的。所以,目前这想法也就只有尤爸、师傅和自己知道。 再来,现如今齐先生为店里请了这么些个画师,她这里倒显得无足重轻了,也并无不好,像是打瞌睡送枕头般,倒给她腾了许多为画展创作的时间。 ...... 想着,安歌将手里的几个不错的大型美术馆资料放下,便取了宣纸过来铺好,开始调色、着墨,一笔一划、横姿卧态跃然纸上。 有时候她自己都很难相信,幼时颇有抵触的事情如今做得这般悠然自得。 才提笔没几刻,便听木质楼梯有沉稳的脚步声,安静的小阁楼听得格外清晰;店员腿脚不便肯定不是她,安歌便回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他这会儿居然有时间到店里来。 她有些意外,只是面上也没做太大反映,毕竟做为“画扇居”的另一个主人,他有权按照他的主张来行事。 同为主人,便也无需搬出主人那套礼仪去招呼他,加之她又在画画,便只一边忙着一边笑问:“怎么这时候有空过来?” 问完也没听他回话,只听脚步声渐渐趋近,之后被他从身后楼主腰肢,他下巴磕在她肩上,轻笑道:“来看看女朋友,安安有意见?” “......” 她似乎还得努力做好齐先生女友这觉悟,这不,一个不留神又差点将两人的关系给忘了。 想着,她清了清嗓子,行动间的笔停了下来,作古正经道:“没意见。” 他闻言将下巴移开,闷闷地笑了出来...... 胸腔的震动隔着衣料传到了她身上,这恍若严丝合缝的贴合,安歌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在漫延...... 虽然手上还在继续画着,可难免分了些心,她歪头想让他在竹榻上稍等一会儿,举措间嘴唇却擦过了一片温热的触感是他的唇! 安歌懵了。 齐先生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神色间也盈满了意外,不过,到底是比安歌心里素质强太多,稍作愣怔后轻笑出声,“安安这是在占我便宜么?” 安歌被这话震得傻眼。 这叫什么话?齐先生他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明知道这是意外好么? 半晌,她手一挥,竭力呈现出一股不拘小节的作派,想以此传递出“此乃意外,请勿较真”的意思,可是她忘了自己手里还揣着毛笔,一动作,好好的画为此遭了殃。 安歌:“......” 原本清幽、干净的一幅工笔梨花沐雨图,多了那一笔显得格外突兀。 这下可好,原本想让它一枝独舞的。 她暗叹一声,正想说点什么,齐先生却从她手里接过毛笔,道了句,“太清冷。” 说着,他便以搂着她的姿势提笔、蘸墨、肆意洒脱地勾勒来。 安歌原是担心这本就将毁的画面彻底作废,却没成想人齐先生意态萧然、笔底春风,瞧着还真是那么个模样。 真要为着一幅画去怄气也不至于,索xìng也由得他去,虽然写意与工笔碰撞有些异类,换个心态瞧倒也挺生趣。 主要是她觉得齐先生这手法颇有意思,虽是写意手法,不像工笔那么精致,但这小鸟的头部与喙部却表达的极为恰当,颇为流畅的将鸟类特征表现了出来,虚虚实实、繁繁简简,这模式不在主流却不失为一种创举。 安歌问他,“你这是鹪鹩?” 她有些奇怪,齐先生怎么会画这种鸟,鹪鹩有俗名蒙鸠,个xìng挺古怪的一类鸟,《寓林折枝》说“南方有鸟焉,名曰蒙鸠,以羽为巢,而编之以发,系之苇苕。风至苕折,卵破子死。” 辛苦筑窝,终归徒劳,多那什么呀,齐先生怎么偏偏挑了它? ☆、约会这点事儿 安歌一问,齐先生运笔的动作顿了一下,瞧着自己怀里的小女友幽幽道了句,“画眉。” 安歌:“......” 好吧,姑且当自己眼误,不过谁教齐先生将那只所谓的画眉鸟的小尾巴部概括的那么简约,她只能说这样真的很像鹪鹩。 虽然她心底认为这是一只活灵活现的鹪鹩,但为了不打击齐先生的信心,告诉自己这就是一只“惟妙惟肖”的画眉。 待齐先生将那只“惟妙惟肖”的画眉画好,忽略鹪鹩的即视感,安歌瞧那整体画面倒还不错,并不显维和,虽然有些另类,却也颇具艺术感。 这下终于如了齐先生的意,一点儿都不冷清了,直接从寂寞空庭转到万户闹春。 齐修瑾满意的看了看画面,将毛笔jiāo给安歌,道了句,“来,题款。” “......我这还没画好呢。” “唔,那起个名字吧。” 安歌瞧着横在面前写着坚定的狼毫笔,无奈,依了齐先生的意思给小斗方起了个名字。 待她洋洋洒洒的将“微雨梨花自在啼”几字题上,齐先生称心遂意,揉揉她脑袋,松开了搂在她腰间的手。别眼之际不期然瞧见了画案上随意放着的美术馆资料,眸光动了动,随即不着痕迹移开视线。 ...... 安歌瞧着竹榻上灵活地轻敲着笔记本键盘的齐先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好好的办公室不去,却挤到她这狭小的阁楼里真得好么? 她摇摇头也重新埋入自己的工作中。 小小的阁楼里两人各忙各的,却似乎有根无形的彩绳牵连着彼此,安然适意。 待安歌将那幅斗方完成,齐先生也收了自己手头的工作,没等她再铺宣纸,他止住了她的动作,带着她就要往楼下去。 安歌急急拉住他道:“这是干嘛去?” 齐先生停下步子,伸手圈住她,眼底氤氲着潺潺流光,清润的嗓音慵懒又迷离,在她耳边轻吐两字,“约会。” “......” 也就是说齐先生此番过来为得就是这俩字?啧,真是让她不甚惶恐。 齐先生既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进行这么一件在她来说似乎有些无足重轻的小事,她不作应和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二人就约会这点事儿达成共识。 可是约会地点却让二个愣头青犯了难,安歌想着要不上网查个什么约会攻略得了,齐先生却表示自己的约会怎么能让别人指手画脚,便让她挑出自己最想去的地方。 安歌一想,发现自己想去的地方挺多,一一列出来就犯了选择困难症,真要挑个“最”字出来还真不容易,齐先生拍板都去! “......” 是不是她现在想去非洲,他也立马拉着她动身? 最后,安歌还是从中挑了两个地方,游乐场和电影院,前一个玩累了刚好后一个调剂,多明智。 齐先生也对此安排表以绝对赞同。 两人从宁城直奔J市游乐场,沿途也没遇上堵车,一路顺畅,舒舒心心地瞧着两道的美景真是畅快的不得了。 到了地方,安歌也没给自己缓冲的时间,直接往云霄飞车的地盘去。以往和几个闺蜜来,她们都抛弃了这个,以至于她也没能体验一把那是什么滋味儿,自然心里还挂着这茬。 齐先生看着自家女朋友那气吞万里、慷慨凛然的态度,摇头轻笑了声,拉住她道:“还是先玩玩那个吧。” 安歌顺着他给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个地方就只有一个悠悠转悠着的旋转木马。 “......” 别个她管不了,可她自觉得玩那玩意儿还不如去弄个碰碰车开开,她进来主要为得就是体验一把能量守恒、加速度和力jiāo织在一起产生的快感,自然摇头否决。 “我还是觉得云霄飞车好。” 齐先生噙着微笑,悠悠看了她一眼,“确定?” 他话音未落,一阵狂喊惊叫从远处传来。 安歌回头看了一眼,那地方过山车如游龙般起伏穿行,惊险又刺激,她咽了咽口水,却是道:“......确定。” 然后,安歌便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她心驰神往的云霄飞车,也体验了一把风驰电掣速度,那种上升、下降、旋转、翻飞的感觉,新奇又刺激,真是寻常难有,只是...... 待她从装置上下来,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涌,走了一点距离便伏在垃圾桶前干呕了起来。 这会儿阉巴巴的哪还有之前气吞万里的模样,齐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安歌干呕着却也吐不出什么来,折腾了会儿,一个带着小孩在附近转悠的老nǎinǎi近前来啧啧叹了两声,出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大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怜的不还是小孩么......” “......” 安歌抚着胸口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这老nǎinǎi是不是在和他们说话,似乎......不像是和他们说,可是这附近又只有他们二人与她离得近些。 齐修瑾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了声,道:“婆婆说的是,我们今后会注意。” 老nǎinǎi得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巴拉巴拉齐先生聊了好大一通......领着孙子离开之际似乎还带着意犹未尽之感。 安歌起初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可是当老nǎinǎi异常热心地谈起育儿经时,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究竟说得是什么,一张脸霎时涨得通红。 羞赧之际又不得不佩服齐先生那无中生有的功夫,那模样好似自己肚子里真有个小家伙,如果自己不是那个所谓的“孩子妈”,她大概也真是信以为真了。 齐修瑾瞧着自家女朋友那副粉脸桃腮、软颜娇羞的模样,低眉浅浅一笑...... ...... 安歌一时间真是被那一茬意外冲击到了,老nǎinǎi走后的一段时间,她眼神也不敢大剌剌的与齐先生对视,便是齐先生与她jiāo谈,她目光也总在四处游离。这怂模样真是被向来不喜欢扭捏的自己嫌弃得要死。 好在那怂模样没持续太久,其它项目一玩,那回事她有意不记,便也就回归了寻常的自己。 二人从游乐场出来便寻了一家就近的餐厅,无奈是家西餐厅;安歌虽然已经垫了些零食,但还是有些前胸贴后背的感觉,也不管什么中餐西餐了,一样大块朵颐。 ...... 餐后,安歌表示自己有奉行“饭后百步走”的习惯,以往,便是有时候在外边不方便她也会在房里走一会儿圈圈。 所以,二人从餐厅出来齐先生便陪着自家女朋友压了会儿马路。 待到了影院,安歌见有买果汁的,便上前要了杯西瓜汁,人有些多,要轮到她还有会儿。 齐修瑾瞧她对西瓜那钟爱的程度摇头失笑,拉了她在一旁坐下,道:“在这儿等我,想看什么片子?” 安歌实在不好意思拉他看动漫,便道:“挑你喜欢的吧,我什么都能看。” 他挑眉,“哦?真的?” “真的。” ...... 然后,安歌再次被自己打脸了,然而,自己作得还得自己受着。 ☆、宝贝儿,外边玩会儿 电影还没开始放映,情侣座里,安歌幽幽看了身侧的男子一眼,暗忖,齐先生是不是太调皮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多片子不挑偏偏挑了她最避忌的。 她这模样像是看恐怖片的料么? 齐修瑾接收到自家女朋友的控诉,眼底含笑,柔声道:“过来。” 安歌瞧着那敞开的胸怀,脑洞大开的脑补了一幕造作矫情女扑怀捶胸膛的情节,暗自打了个颤,默默别开了眼去。 “......” 齐先生深感自家女朋友着实缺了点浪漫因子。 话说,安歌不喜欢看恐怖片吗?不,她其实是喜欢的;只是,如今的胆量不足以支撑住她像啃西瓜一样美滋滋啃下一部恐怖片。 要说,八岁前的她其实还是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子,恐怖片也能啃得津津有味。不过,这一切遇上那个不靠谱的小姨便全变了样儿了。她是个孩子王也是个故事王,专攻鬼故事的那种。 要说小姨那故事讲得,绝对称得上精妙绝lún、 扣人心弦、引人入胜......一场下来,只觉得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安歌也曾一度被她圈粉,追着她屁股后边像小尾巴一样,就只为不错过那一点故事时间。 变故源自于小姨开始频繁的带入身边的地名、事物,这种身临其境的即视感更加刺激却也更容易让那根紧绷的弦绷断。 安歌便是如此,那段时间晚上开始频频做噩梦,开始觉得身边那些熟悉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忽然冒出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或是横梁上幽幽dàng着的双腿,又或是窗外空洞森冷的视线,再或是厕所里冷涔涔的笑声...... 总之,就像是得了癔症一般,自此再无曾今的雄心。 ...... 像如今这样遇上恐怖片,想看又胆怯怎么办?为此,她也琢磨出自己的一套法子,倒也不难,恐怖情节来临的时候,做到简单的六个字捂耳朵、眯眼睛。 她试验过,成效还算不错,她发觉隔绝了声源的恐怖片那恐怖程度便大大降低,再眯小了眼睛,安全感也会有所提升;一场下来虽然有些辛苦,但好歹也能看个究竟。 所以,此刻安歌依然践行了自己的法子。 齐修瑾在一旁真是瞧得哭笑不得,他发觉自家宝贝女友真是有一些让他不得不服的天赋。姑娘此时手捂着耳朵,拼命将自己往椅子里缩的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安歌已经很久没接触恐怖片了,这片子还是挺带感的。 画面上,夜色幽寂,月色惨淡,幽深的廊道上碧色的纱幔在yīn风里诡异的dàng着,男子提着灯笼、哼着小曲儿浑然不觉地面上缓缓聚拢的黑影...... 像是“梦想照进现实”似得,自己后脑勺似乎也yīnyīn测测多了个力道,而且越来越真实......后脊处的凉意噌噌冒上来。 她僵硬着脖子回头,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擦着鼻尖划过,她双眸一睁,耳朵嗡的一声,心脏处先是一股强猛的热力发散,像是发散音波一般直至这股热力耗尽,然后便是通体发寒。 双目圆睁、神思晃晃悠悠,恍若散尽了满身的力道,简直是可以见天使的节奏了。 齐修瑾摇头叹息一声,两指在那调皮蛋的“作案工具上”一弹,长臂一捞,将那宛若木偶般的身体揽进了怀里。 安歌连再度惊吓的时间都没有,便听他温和的嗓音道:“吓到了?” 她暗自舒了口气,“嗯”了一声。 话落,只觉得身上的力道又紧了些,他轻缓又温和的声音绵延在她耳际,“傻瓜,我在呢。” 他在呢...... 她闭了闭眼睛,像是所有发散的热气都回笼般,指尖也有了热意。 耳边是电影里yīn森幽冷的配乐,可靠在这坚毅宽厚的胸膛中,听他这温言呢喃,奇异的没了惊惧,只觉得适意安然,足以驱散一切席卷弥漫的凉意。 待她缓过气来,抬头从他肩膀处往后看去,想弄清差点将自己弄去天使那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等将那东西看清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被吓傻算是佛祖开恩了那黑咕隆咚的东西不是什么别的,就是傩堂戏必用的面具,只是这么敏感的场合带这样一个狰狞、恐怖的东西来真的好么? 她回望的时候,那个始作俑者,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调皮蛋儿还对她咧了个大大的小脸,灿烂又天真。 安歌:“......” 真想说一句,爱护、传承传统文化是好的,可是咱能不能再考虑的更周全点,这鬼片看到一半,回头就看到一张狰狞的鬼脸,这得多大的心才能岿然不动、坦然自若啊? 正想着,又听齐先生揶揄道:“还看么?” 安歌抿抿唇,“看。” 奇异的是这回无需做什么策略,仅靠着他胸膛便正儿八经地看完了整部片子...... ** 两人从影厅出来,一起回了尤家。 往常也没见他晚上进过家门,安歌还挺诧异的。 阮女士对于齐先生的到来异常高兴,全然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架势,指挥者安歌端茶倒水,自己拉着齐先生巴拉巴拉似乎有聊不完的话,完全忽略了做为她亲女儿的她。 就这么大剌剌的被自己老妈晾在一旁真不知说什么好。 好在自家老爸及时给予了她暖阳般的安慰,被忽略的两人抱团取暖。 尤爸陪着坐了一会儿,完全跟不进阮女士的节奏,给了齐修瑾一个眼神便去了书房。 安歌捧着水杯,眼睛从阮女士那儿转到齐先生那,又从齐先生那转到阮女士那儿,来来回回眼睛都有疲态了,自家妈妈喉头还精神抖擞的很。 瞧着自家妈妈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架势,安歌觉得自己心里对齐先生再也生不起半分妒忌,心底默默为他的耳朵默哀了一把,真是难为他还能如此耐心的实行着对答如流模式。 放了水杯,她给了齐先生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跟着尤爸后脚进了书房。 书画院中秋有活动,尤爸如今正准备两幅展览的作品,安歌便撑着小脸趴在桌案一角瞧着。 她着实喜欢观摩自家老爸作画,便是幼时她自己对此索然却能看着尤爸动笔而觉得津津有味,那种笔底生风、落笔成蝇的感觉何等洒脱、畅快。 尤爸画了一会儿停下笔来,瞧着自家颇有些兴致勃勃的女儿笑道:“来几笔?” 安歌就着双手托腮的姿势摇摇头,她若下笔了难免会打乱自家老爸的条理,若是平常玩个乐趣也没什么,工作有关的还是算了。 尤爸笑了笑没说什么接着动笔。 父女俩在书房里待了会儿,便看到齐修瑾高挑的身影进了门来。 尤爸抬头别有意味的笑道了句,“辛苦了。” 齐修瑾与尤爸对视一眼,勾唇浅浅笑了笑,不语;不过,安歌瞧着两人眼眸里的意思颇有份“兄弟啊,难为你了”的意味,别问她为什么这么觉得,她就是这么觉得。 然后,没等安歌继续品读里边的意味便被齐先生给帅气地移了出去,没错,就是移了出去,端着俩胳膊给移了出去,书房里就留了他二人不知道要分享什么秘密。 看着合上的书房门她眨眨眼,还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就这么被“请”了出来,耳边还响彻着他在耳边轻轻呢喃的那句,“宝贝儿,外边玩会儿。” 安歌:“......” 沙发上,阮女士瞧了一眼呆杵在那儿的自家丫头,一边整着自己的小秀绷子一边道了句,“被赶出来了?” 安歌嘴角抽了抽,好心酸的一个“赶”字。 被“赶”出来的安歌只好自己找些乐子,将自家阮女士用坏的圆秀绷子翻了出来,准备来试试能不能绷个团扇出来,将将把工具凑齐,那边书房门就打开了,齐先生风采翩然的身姿出现在眼前。 ☆、狡猾的狐狸 也不知道齐先生和尤爸在里边谈了什么,反正安歌从面上是看不出来什么,他将她移出来的时候什么表情,出来也不见变了什么模样。 安歌的绷扇行动也没能继续实施,因为齐先生表示要告辞了,阮女士没好意思委屈他睡沙发也就没留人,让安歌去送送。 安歌依言送了他,却不想在大门口齐先生给了她一句堪比zhà雷般的话,大意是,她这“丑媳fù”总要见见公婆。 “......” 安歌表示自己着实很难顺顺当当的消化这句话,这是要将她zhà晕的节奏吗?齐先生这么调皮真的好么? 她维持着傻呆呆的姿势站了半晌。 齐先生搂过自家呆立的女友,抬手揉揉她脑袋,轻笑道:“安安觉得如何?” 如何? 安歌心底默默将那些个讶异给压下,睨了他一眼,微微歪头问道:“你刚刚在书房和我爸说的就是这事?” 问完又觉得这问题有点白痴,显然,现在能说刚刚也不就必将她“请”出去了,果然,她话落便见他摇了摇头。 ...... 不远处悠dàng的萤火虫泛着萤光闪烁,和着浅浅悠悠的月色一闪一闪......恍若给燥热的夏夜添了一丝唯美的清凉。 安歌咬了咬唇,这事...... “是不是......太快了。”半晌后,她说。 他额头抵着她额头,温言笑道:“早晚都要见,不是麽?” 安歌微垂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他一截衣角,“......可是,我还没准备好,还是,还是再等等吧......” 齐先生瞧着自家宝贝女友难得的惴惴、忐忑样,眼底含笑,揶揄道:“怎么办,我家老爷子着急见儿媳fù了呢?” 他们这才哪到哪啊,一口一个丑媳fù、儿媳fù的,安歌原本心里七上八下的,忽听他这话,不知怎的居然倏地笑了出来。 她眉眼弯弯、浅笑嫣然,那模样若月下丛林里悠然绽放的束束光华,划破幽暗,带着希望与温暖,以皎洁引诱、魅惑趋人前行、靠近...... 他眸光动dàng,细细碎碎全是她的光华。 齐先生被自家宝贝女友无知无觉的诱惑了,却为了护着她那堪比萌萌哒小兔子似的小心脏,还得自持着一股光风霁月般的形象。 ...... 安歌缓缓收回笑意,瞧着自己面前的齐先生,那什么丑媳fù、儿媳fù之论后边满满的暖心她收到了。 他总这般似乎强势又恍若润物无声地席卷着她的意识、感知,让她不知不觉间学会了习惯他、信赖他......齐先生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呢。 只是...... 她敛眸,轻声道:“......再给我点时间吧。” 不是不愿见,只是还需要时间,她不担心自己也不畏惧去见长辈,但是那是他的双亲......她并不擅言谈也不甚会表现,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放在他们面前他们能否认可。 在她心里,爱情不光是两个人的事,它也关乎着生活的方方面面...... 她看过nǎinǎi没去世时与妈妈还有各位叔、伯母的相处,各有各的观点,无法说清对错,可她不喜欢那样。 她若想与他有后续,自然希望在他双亲那边能顺遂通过;她会将自己真真实实的摆在他们面前,若然如此他们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她,她只能道一声遗憾,为自己更为齐先生。 因为,她无法去为着此事去哀求他们,也不希望看到齐先生为着这事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与其闹得不可开jiāo不如就这样清清浅浅、渐渐疏离,世间总还是美好趋多,不会谁离了谁就不能过活。她不知道这想法是否偏激、是否消极、又是否正确,却是她现如今最真实的想法。 齐修瑾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商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她的细微表现如何逃得了他的双眼,捧着她柔嫩的脸颊面向自己,轻声道:“这个可以再论,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她的眼眸,“谈谈这里写着的意思,嗯?” 安歌倏地一愣,愕然的瞧着他这人,真是精明的可怕! 他既已觉察出一二来,安歌便也没遮着掩着,将那番细思剖白了出来, 他听完幽幽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淡然若水,满含凉意,指腹从她眉眼处渐渐下滑直至抽离。 “你到底是看轻了这份感情呢,尤安歌。” 安歌不知道怎么说,为着一份感情难不成还能忤逆双亲不成?就算是,这也不符合她的世界观。 再说,这也只是她设想的最坏一面。 可人家齐先生一句淡淡的“进去吧”就转身走了,真是挥一挥衣袖凝聚了好大一片幽暗。 安歌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瞧着那夜色里渐渐隐没的身影,徒然觉得自己个儿有点委屈;她不过就说了句实话而已,又没骗人,这年头说实话居然也得罪人;不过,这模样怎么与当初那一幕有如此强的即视感呢。 ...... 安歌把齐先生得罪了,四天了两人没说过半句话。 她这里向来是不爱说话的xìng子,便是曾今最跳脱的时候也就那样,如今就是一个礼拜不说话也没什么。齐先生那里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安歌觉着生闷气的意思应该是有的。 不过,奇怪的是,就象现在,他一如既往的在下班后来店里等她、会给她开车门、会给她系安全带、会给她带吃的,在家依旧与阮女士说说笑笑,依旧与尤爸相处融洽,依然......会抱她,就是不和她讲话。 安歌咬着笔头,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低个头、认个错什么的,虽然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顶多就说了句大实话。 正想着,齿间的笔“唰”的一下被抽走了。 安歌:“......” 吓了她一跳! 齐先生抽了那只毛笔又潇洒回身,竹榻上优雅从容地敲击着键盘。 安歌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开口算了,万一一个不说不好,歉没道成再把人给气走了,阮女士那里难免不好jiāo代,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等他自个儿想通吧。 ...... 没等齐先生想通,她这里却遇上了难题。 阮女士来电话说家族一个老太爷没了,他二人接到那边电话便匆匆去了乡下,嘱咐了她要按时吃饭便挂了电话。 宁城丧葬要摆三天,也就是说她要一人在家待三天! 这...... ☆、厨房黑名单 没等安歌这里想清楚自己这孤零零的三天该怎么安排,便先被齐先生那边接电话的声音吸引了注意。话说,除了在尤家,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如此明媚的颜色了。 也不知是她此刻的视线太过强烈还是怎么的,以至于他有感似得抬眸瞧了她眼。 两人视线微微相触,安歌首先别开了眼去。垂头瞟到了案角的小斗方,那是前些天两人一起合作的那幅。 彼时,他固执的要她题字,她无奈,只好破了规矩满足他,两人气氛融融和洽。 如今,...... 那晚,他说她看轻了那份情,真是如此吗?她想,连她自己怕也不清楚。这一点上她总是迟钝的,于此,她总有些无奈。 撇去这点,她只能说他在她心里的份量日趋蔓延、阔大,要到何处是个头她也说不清楚,只能说她正以她所能倾付的方式来拉近那份距离。 ...... 小阁楼里很安静,傍晚从天窗上洒下的光并不多亮,却显得很祥和。 安歌立在画案前,她手里的毛笔是被一言不发的齐先生给取掉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有此举动。 可是......她垂头看了一眼将要完成的画,默了一瞬道:“我很快就可以画好了。”巨幅的画作无碍,像这样的写意小品实在不习惯画半截留半截。 齐先生并没依她所言将画笔给她,而是牵着她开始收拾东西。 安歌决定晓之以理,她将自己对于这画半截留半点的弊端提出再加以分析,总结起来就是这很可能养成偷懒的习惯。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串,齐先生就一句话堵了她,“宝贝儿,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安歌下意识的要告诉他时间,然后倏地反应过来他,居然和她讲话了! “你......不生气了?”她脱口道。 齐先生风轻轻、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指腹轻轻划过她眉眼,最后却只叹息一声,说了句莫测的话,“......你少了份自觉,我的齐太太。” “......” 她就自己还算可以的脑容量想了许久才明白过来这句话大体意思,他这是变向的说她消极对待两人的关系吗?说来,他早早便给她定位为齐太太,坚定、无疑;而她......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不敢想的那么远,也有做了最坏的设想,于此,齐先生倒没说错,她接受指正。 ...... 那幅写意小品最后还是以留半截的下场告终,齐先生一句“回家”便终结了她所有行动。 两人从“画扇居”出来他没直接将车开到尤家,半途停了一会儿,让安歌车上坐着,他自己进了超市。 超市出来时,手里提了两袋东西,虽然提了那两大袋东西倒也丝毫不损他从容优雅的气质,关门、开车,一水的动作做得流畅美观......再然后,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致,安歌惊觉那路线居然不是尤家的方向。 这都偏到哪儿去了! 她不得不出言提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齐修瑾,方向错了。”印象中这似乎是她第二次如此提醒;彼时,“画扇居”还尚在装修呢。 恰逢红灯,齐修瑾侧头道:“我们回J市。” 安歌心里“咯噔”一声,抿了抿唇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再等等吗?” 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就这么傻不愣登的去见家长,她真是半丝心理准备都没有;再来,就算要上门,怎么的也得提前打个招呼把,突然造访也实在是太过冒昧了。 他轻轻一笑,揉乱了她刚拢好的头发,“想哪去了,不回齐宅。” 既然不是去齐家,那去j市做什么?安歌实在想不透,奈何问了齐先生他也不告诉她,只好由着他卖这关子。 ...... 两人是在市中心一个瞧着挺高档的小区下的车,直接从地下车库的电梯上了21楼,进了一个三居室的屋子,装修简约大气,采光很好,挺舒适的感觉。 安歌一路纳着闷,却也没多说什么,跟着他进门,换好拖鞋便被他安排在沙发上坐下,他将其中一个袋子放在茶几上,揉揉她脑袋道:“乖乖等着,里边有你爱吃的零食,先垫垫肚子,我去做饭。” 安歌摸着自己定然是乱蓬蓬的头发,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做饭......吗?” 齐先生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去了厨房。 真是难以置信,安歌暗忖道。 其实,她自己也是能做些菜,不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厨房经基本都以慌乱告终。主要问题出在烧油上,猪油、橄榄油还好,只是家里人除了茶油就爱菜籽油,当然她也极爱茶油;奈何,这两种油她极不会对付,所以,每每弄得她手忙脚乱。 想着,如今是不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齐先生,像厨房这样一块宝地没两把刷子还是尽量慎行为妙? 她趿拉着拖鞋往厨房去,齐先生正系着围裙,倒是挺有那个范儿,就是不知道经验如何?便扒着厨房门框出声问了句,“你家用的什么油啊。” 他闻言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得,低低笑了出来,指了指案上显然是新购的油瓶是茶油。和自家一个牌子的,不便宜,但阮女士表示油一定要吃好,安歌也不晓得是个什么理。 推己及人,如今见到这个,便指着不远处案上的茶油多嘴问了句,“那个,你可以搞定吗?” 齐修瑾挑眉,“怎么,有经验之谈?” 安歌轻咳了声,没好意思说自己的前车之鉴,便道,“.....阮女士的经验之谈你要听听吗?” 收到齐先生“愿闻其详”的讯号,她也不藏私,将阮女士传授给自己关于“眼观耳闻”一番经验给齐先生仔仔细细讲了一遍,虽然她到现在都还施用的不好,但不妨碍她记住理念。 她悠悠地讲了一阵,待她讲到,“......到这油从四周往中间翻动,还有少量的烟冒出来,那应该就是中温了;如果......” 齐先生挑眉,积极发问,“那我该怎么判定它是少量的烟?” 安歌:“......” 好吧,齐先生问到点上了,她就是无法好好判定这个,才至于每每不是燃起来了就是一股子臭油味儿,极少数碰对了那成就感能维持半月去。 齐先生摇头失笑,搂过自家心劳计绌的女朋友,轻吻了吻额头道:“我们家厨房黑名单有一个名额就够了,乖,去外面等我。” 安歌抬头瞧了他一眼,心道,原来自己在他这里是上了厨房黑名单的人,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既然人家齐先生胸中有数,做为厨房黑名单人员的安歌只好依言去了客厅。从袋子里取了些零食一边开着一边思忖道,想必下午那通电话必是阮女士打的无疑了,只是不知道她电话里和齐先生说了什么,以至于他就这么带了她到J市来。 这么一想,她回头看了看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总不会是让齐先生管饭吧? ☆、简简单单一辈子 若是以往的话安歌也不会这么想,只是,照目前阮女士和齐先生那融洽的程度,说不定真能做出让齐先生管饭的举动来。 安歌淡淡地摇了摇头,觉得阮女士这回真是小题大做了。总共也就这么几天,她自己在家随便下个面条便能对付一下,再不行叫个外卖也能解决了,还能饿死去不成? 不由她再深想,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俨然有不停的趋势。 安歌拿起来看了看,是家族群里正为中秋抢红包预热,你方发罢我登场。看着一排排诱人的红包标志xìng颜色,安歌闲着没事也抢了几个,运气有好有坏,又觉得干拿了不好,便连着抢到的一起还多发了28块。 她这不冒头还好,刚一冒头,几个表姐、弟、妹,舅、姨便纷纷语音嚷着要大红包,那个起哄啊...... 安歌挑挑眉头,唇角扯了个笑意,手指轻点,在金额栏大气的输了个0.1元塞进红包,并特意分成了十份发了出去,回头便将消息调到免打扰模式,不再管他们收到“大红包”的精彩表情。 闲着无聊便逛了逛朋友圈,朋友圈倒是一片热闹,安歌瞧着以江兰兰为最,差不多被她一个人刷屏。 她前两天和她那新处的男朋友出国去浪了,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倒也能理解;只是,云施悦那满满的负能量就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看着那隔着屏幕都似乎能触得到的黑雾安歌嘴角抽了抽,中秋愈近,也难怪她这样。 ...... 放了手机,不由得品评了一番齐先生的做菜速度,实话说,算不得快,难怪要让她先垫垫肚子;不过,相比她这干坐等吃的人,那速度怎样也就不值得拿出来论事了。 时间不算早,从宽大的落地窗瞧去,外边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有些稀稀落落的星子挂在天幕上,城区内燃也起了万家灯火,瞧着满目温馨。 只是,安歌想到自己匆匆从宁城过来就为了吃顿饭,完了还得连夜赶回去便难免有些心累。 厨房里的动静一直在耳边dàng着,算不得喧闹,却为这房子添了一丝热闹。 安歌趴着椅背往后看了看,与她手忙脚乱、如临大敌的情况不同,齐先生便是在厨房里也是那么有条不紊的模样,这点着实令人折服。 她索xìng将下巴搁在手背上静静看着,脑子里也没什么其它想法,只觉得那忙绿的身影瞧着莫名心安。 她想,便是就这样简简单单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 看着从厨房出来的人安歌眨了眨眼睛,这是可以开饭了? 齐修瑾端了碗汤放在餐桌上,招了招手让安歌过去。 餐桌前,安歌被他轻压着肩膀坐下,听他道:“已经不烫了,餐前适当喝点汤对胃好。” 安歌瞧着面前喜人的萝卜玉米排骨汤眸光动了动,抬头问了句,“那你呢?” 齐修瑾将白瓷小勺递给她,“就来。” 目送他进了厨房,安歌看着还有少量袅袅白雾的汤碗没有动手,实在是食物卖相太好了,白瓷餐具里颜色极为诱人,艳丽的黄,晶莹的白,夺目透亮的红......盛而不乱,汤色浓淡相宜,若扫净了生活尘垢般无悲无喜,恬然静谧。 她挑眉,瓷勺轻转舀了小半勺汤送进嘴里。 如他所言,汤温温的已经不烫嘴了,食物进了嘴里,经舌尖滑过喉头只觉得味美香浓,咽下去砸吧了几下嘴巴便觉得回味颇佳、香鲜至极,简直妙不可言。 她有些诧异,这是她第二次为着一碗汤有如此感慨。第一次是她家“小耗子”尤安浩,她家那小子惊人的厨艺天赋她没这恩赐也就不说了,不想今日居然碰到个可以与他一较一二的了,也不知道“小耗子”晓得了会作何感慨。 待她将那碗汤喝了个三分之二左右,齐先生已将所有菜色放上,安歌瞧着身前令人垂涎yù滴美食,默默将之前对于齐先生做菜速度的品评收回,能将家常菜做得如此精致适口着实对得住那些时间了。 想着自己已经有吃白食的嫌疑了,安歌便殷切的要为齐先生乘米饭,齐先生一手拦住了,问了句,“味道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极美味的。要说对美食的评价她觉得“好吃”二字便足以了,再多、再好、再精妙的的形容词,说到底还不就是绕着“好吃”二字而转,只不过大家都喜欢为它裹上更华丽的外衣罢了。 不过为着齐先生的一番辛劳,安歌决定要多加几个字,“我怀疑回家极有可能会饿瘦了去。” 齐修瑾听后扬唇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以极度舒徐的口吻道了句,“那就不回了。” 呃...... 这个问题她还不晓得如何回更好,便呵呵干笑两声,转口绘声绘色的为桌上的菜色裹上华丽的外衣,想以此不着痕迹的将那话题掩过去。 齐修瑾抿唇低笑,没去拆穿她那拙劣的演技。 ...... 用过晚餐安歌主动要求去洗碗。这活计她干得顺溜,主要还是阮女士这么些年来培养的好;齐先生却将她从厨房拉了出来,表示会有钟点工过来收拾。 这让她怎么好意思,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干过,便是在吴祁阳家聚餐后也多半归她收拾残局。安歌拧眉道:“不成,那我这不是成了吃干饭的了?” 齐先生以一种家长训小孩胡闹的口吻道:“宝贝儿,厨房黑名单可不是摆设。” 安歌心里有点微妙,瞧着前边拉着自己的人,暗忖,自己在齐先生心里究竟是个什么鬼模样儿?怎么说的她像个定时zhà/弹似得,好似她随时有可能端掉他家厨房。 想到这儿,不知怎的忽然拧了xìng子,左手被他拉着,她便使力用右手抱住了那只拉着自己的手臂,抬头坚定的语气道:“我坚持!” 齐修瑾偏了个身子,低头俯视着某姑娘怀里的手臂,那里的触感...... 感官的刺激使得他眼眸里的幽光深了几许,呼吸也微妙的变了变,然某姑娘却还不自知地紧拥着......说来,原本就是自己的女人,他就是有个什么“动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凝着那张写满了坚定的俏脸却莫可奈何的苦笑起来,许多时候她还像个孩子啊。 安歌见他不语,表情也是莫名,摸不准他的意思,便准备再来几句表示自己的决心,却见他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以一种对付任xìng孩子的口吻道:“真拿你没办法。” 安歌有些哭笑不得,想当年阮女士为着让自己养成这么个习惯费了多少把笤帚,追了多少条街道,怎么到了这时候就是拿她没办法了?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接受那个定位,道:“革命的好传统只得发扬。” 他摇头失笑,“好,那我就跟着党干。” 于是齐先生便跟着自家发扬革命好传统的宝贝女友进行了一场“决战大厨房”的战役,奈何全程处于围观状态,姑娘表示自己绝对拿得下敌方坚实的堡垒。 洗几个碗对安歌来说着实没半点问题,虽然油腻腻的滋味儿着实不那么美妙,但总比做菜时要拿着锅盖当盾牌好太多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扬长避短还是要得的。 看了一眼身侧的齐先生,她笑道:“你去坐会儿吧,我保证不会把你家厨房给端了。”他白天忙碌,这晚上回来也一直在忙和,虽然瞧着精神尚好,但要说没有疲态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低低笑了笑,“我们家安安想端了哪个厨房?” 安歌:“......” 她哪个厨房都不想端,搞得她真像个bàozhà物似得,这让她很挫败,想着,便将齐先生给请出了厨房。 ☆、嗷嗷待哺? 安歌擦干了双手从厨房出来,客厅中除了电视里新闻报导的声音再无其他。齐先生支着头靠在沙发上,安歌原以为他是在看新闻,走近了却发现原来是睡着了,轻阖着眼帘,释放满身的疲惫。 也不知道他的常态是否如此,若是她,这寂静的夜里,寂静的屋子,再只身一人倒难免有些寂寞;住家里多好,热热闹闹的。 安歌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朝屋子其它几个房门看了看,选定了一个方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推开房门,仿佛满室冷清袭来,她定了定脚,在房门侧摸到了开关。 房间亮堂了,里边整洁得很,却不似自己家里便那种暖融融的整洁,这房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想来他也是不常在这儿住的吧。 安歌没有过多打量,在床上拿了一床薄毯子便合上了房门。 沙发边将毯子抖开轻轻覆在他身上。 她看了看时间,快九点半了。若是在高铁或是汽车站那她回宁城也要不了多久,如今她人在市内,光这里边的路程里七转八转就需要点时间,到家再洗漱一番也就不早了;再来,市里打车也不那么容易。 想到这儿,她便赶忙收拾了东西,顺手将电视也给关了。 拧扶手的时候她尽量的轻声又轻声,待将里边的一切渐渐掩住才安心的松了口气。 ...... 安歌出了电梯便执着于找到小区大门,她觉得大晚上的还是人流多的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方安全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总觉着这小区绿化搞得跟迷宫似得,转了好一阵才大门在哪儿。 打车的时候果然如她所想,车多倒是多,就是没让她遇上辆空车。安歌无奈,只好掏出手机用了打车软件,这东西她一般很少用,主要是在宁城用到的时候不多。 结果她这里程序才进行了一半手机便被人顺了去,安歌稍愣了一瞬便猛地回手揪住那只作怪的手...... “你怎么下来了?” 安歌讶异地看着面前人,他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齐修瑾微拧着眉头,脸色不是很好。他没想到自己小憩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便寂静如深谷幽刹似得。平日偶尔在那落脚也没觉得怎么样,今日里醒来突然没了她,那种寂寥心里如空了一块似得闷得人发慌。 猜着那她胆子也只敢往大门走,他鞋子都懒得换,趿着拖鞋便匆匆下来看看人还在不在,索xìng她倒没辜负这份心有灵犀。 安歌见齐先生不说话,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拖着自己往小区里去,忙道:“齐修瑾,我得回去了。” “这三天就在这里休息。”他步子没停,声音从前边幽幽传来。 安歌拧了拧眉,先不说她什么洗漱用品也没准备,便是两头跑也不方便啊,“我什么都没准备呢。”顿了顿她又道:“还有,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若不是阮女士跟他嘀咕了什么,他也不至于要特意强调这三天。 齐修瑾懒懒道:“洗漱用品家里有。说了。” 安歌听他这一板一眼的回复嘴角一抽,就知道是阮女士的功劳,不过她真的好奇,拉住他道:“她说什么了?” 齐修瑾停下步子,回头悠悠打量了她一阵,姑娘似乎对这问题极为感兴趣,眼眸里的求知yù堪比科技工作者对某重大研究项目的执着与探索...... 他抬手轻抚了抚那一脸虚心求教的俏脸,摇头低低笑了声,轻附在她耳边道了句,“她说......家里有只嗷嗷待哺的小兽可能需要照顾一下。” 安歌:“......” 虽然知道这口吻定然不是阮女士的原话,不过也差不离了。心道,自己可能不光有两个会坑姐的弟弟,似乎也有个坑女儿的妈,阮女士这话说得她是有多废物 安歌无奈道:“这你也信,现在哪里还觅不到食,抬头低头哪里不是餐厅餐馆的。”又不是旧时需要啃树皮的光景。 他认同的点头,“自然可以。” 安歌笑开了,就说嘛,也就阮女士爱小题大做。 又听齐先生道了句,“不过......” 不过什么,他顿了一下,安歌倒被勾起了心思,问道:“不过什么?” 他拉着她往前走,清润的嗓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道:“她怕太过于劳累家里的灯泡,所以......我们安安只好在这里屈就几天了。” 安歌身子一僵,没想到阮女士居然连这一茬都和齐先生嘀咕了。 没错,她确实准备到了家里便将所有的灯都打开,更是准备将弟弟尤安浩放在家里的双截棍翻出来,如她这般胆子,一个人在家难免会有些胆怯,开灯一是为壮胆,二还是为壮胆,不管是防心有不端的人还是其它什么总归不会有错就是了。 说来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这事再配上那么个厨房黑名单人员,怎么说呢,就好似满身的缺点都放大了起来似的。 这让她难得的有些微的低落,许久不曾有的情绪了。 索xìng如今的她倒也能看得开,与其暗戳戳的回避倒不如正视这些个小缺点,便笑了笑道:“你知道的,一个人在家总需要找些安全感。” 其修瑾瞧着她这满身的豁达样儿,别有意味的笑了笑,“宝贝儿,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安歌一愣,两人这关系她总是本着心照不宣的模式,忽然被这么提了出来,徒然间竟有些脸热,她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去。 齐修瑾瞧着她那难得的小羞涩模样闷笑出声,却是没放过她,挑眉道:“所以,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嗯?” 安歌一时间反应过来,究竟是他的话题太突兀还是自己智商下线了? 索xìng接下来齐先生还知道给点提示。只见他眉峰轻挑,圈过她的身子,指了指那小区内的路灯又指了指他自己,大意是哪个更具安全感? 她哪想到他会与那灯泡计较,有那么一瞬讶异,不过显然这是没有可比xìng的,她倒也没矫情,笑了笑,轻道:“自然是......你。” 她话落,他缓缓绽开一抹笑意,轻拥住她,在那柔软的发丝上落下一吻...... “回家。” 这声回家轻轻浅浅,听在她耳里却意暖心安;天幕里皓月莹洁,她轻倚在他怀里,视线所及处是满地辉银裹挟着的轻拥在一起的长影,好似那风里雨里忠于彼此、相携半生的老夫老妻...... 安歌也没和他犟来犟去了,虽然是晚上,到底还是有行人,拉拉拽拽实在不怎么好看,再将手里那打车订单取消,便随他上了电梯。 两人都有些累,回到屋里也没多jiāo流什么,各自洗漱一番也就休息去了。 ...... 早上,安歌起来的时候他不在,留了纸条说他先去公司一趟,回头一起去宁城,早餐微波炉里热一下就成了......桩桩件件安排的妥妥帖帖。 安歌看着手里的纸条有些沉默,心里涩涩的、暖暖的各种滋味儿都有,突然萌生出一种自己究竟有何德何能能让他费这番心思?从相遇到现在,稍一深思,桩桩件件,有几处缺了这润物无声的手笔?或许......连“画扇居”亦然。 她抬手按在离心间最近的位置鲜活、灵动地跳动着的是难以言喻的知觉,齐先生啊...... 她抬手将眼眸润润的部分拭去,照着他的嘱咐将餐桌上的食物放进微波炉里。 安歌用过早餐,想着他去公司也要那么一时半会儿,便带上手机下楼去消消食。只是,没想到这决定却让她招了点小麻烦...... ☆、助纣为虐与助人为乐 彼时,安歌用过早餐,没做过多耽搁便下了楼。清晨,蓝天白云霞光曼妙伴着不知哪儿来的花香馨逸着实舒适惬意,心里不免感叹一番小区的绿化与J市环境卫生部门工作抓得好。 正准备做个深呼吸之际,脚背粘上了个湿润温热的东西,担心虫蛇,吓得她猛地一退。 也就这瞬息的功夫,有慈和的声音道:“小姑娘别怕,它不咬人。” 安歌稳下心来定睛一看,是位老nǎinǎi牵着一只极为帅气又可爱的修着“俊介”装的博美犬。 那小家伙脖子而围着一条星条型的口水巾,穿着一件纯棉卡通宠物小睡衣,伸着小舌头“哈哈”的哈着气,小屁屁扭扭,尾巴摇地飞转、极具讨好意味,瞧着她像是在问“为什么要躲我”? 安歌眼神瞬间柔了下来,真是被它萌化了,忍不住便凑上去逗弄一番,小家伙眯着眼睛享受她的抚摸,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她。 老nǎinǎi笑道:“看来它很喜欢你啊。” 安歌笑了笑,一边逗着小家伙一边问老nǎinǎi道:“nǎinǎi,它叫什么名字啊?” “叫嘟比,小姑娘家里也养狗?”老nǎinǎi道。 安歌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笑道:“我妈妈怕狗,所以......” 老nǎinǎi了然,忽然叫住小家伙,“来,嘟比,咱们给姐姐表演个才艺。” 妈呀,还会表演才艺?安歌吃惊。 小嘟比果然不负所望,才艺着实了得坐、卧、站、跳、打滚、转圈圈......做得那叫一个漂亮,末了,还伸了个小手手与她握了这只又换那只,萌得哟...... 安歌真是对那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准备转悠的时间都耗在它身上了。过了会只听老nǎinǎi道:“小姑娘,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嘟比,我这一早喝多了水......” 安歌了然老nǎinǎi的意思,本就喜欢那小家伙,哪有不乐意的,便欣然同意了,牵着小嘟比慢悠悠逛起了园子。 ...... “这不是我家嘟比吗?” 安歌与小嘟比逛到临大门附近的一株大银杏树下之际,后边便传来了这么个声音,有点熟悉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嘟比” 那声音这么一叫,她手里的嘟比果然“汪汪”叫了两声,兴奋地朝她奔过去,小小的身子居然还能把她扯得一趔趄。 “你是谁,怎么牵着我家嘟比?” 安歌稳了下来,看了看围着女孩兴奋得不能自已模样的小嘟比,无奈的笑了笑,抬头道:“你和那老nǎinǎi是一家吧,她刚上洗手间去了,让我给看一下小家伙。”这么一瞧还真觉得这姑娘有点面熟。 她这里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只见女孩略感吃惊的指着她道:“你,你不是吴老师的女朋友吗?” 嗯?安歌蹙眉。 女孩见她拧眉深思状,居然没认出自己,鼓了鼓腮帮子,“我叫瞿晴晴,喜欢吴老师的那个瞿晴晴。” 啊!安歌恍悟,这不是那个“风一般的小萝莉”吗,难怪她总觉得有那么些熟悉。 瞿晴晴见安歌认出了自己,四处望了望,“你住在这里吗,吴老师呢?他在吗?” 安歌抿抿唇,端详着面前满面期待的小姑娘,她显然一直惦记着吴祁阳。 瞿晴晴见她没做声,又问:“他没和你一起吗?是了,他说了你们低调的......”声音越说越低。 安歌感叹,她倒是将吴祁阳的一字一句记得清楚。 也不等安歌说话,她犹自道:“我考上大学了。” 安歌眼眸动了动,“恭喜,你吴老师知道了也会高兴的。”除了这,暂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消息肯定是要传给吴祁阳的,以后该怎么处理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瞿晴晴扯了扯嘴角,还没来得急说句客套话,便听身后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叫了一声“安安”,真是融化了冰雪般的柔暖,含着无限温柔与宠溺。 “你回来了。”安歌没做它想,极自然的道了这么一句。 这一声回来听得齐修瑾极为熨贴,这么一瞧,姑娘满面柔和,还真像那待夫归家的小娇妻;他轻轻颌首,笑了笑,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安歌刚准备将自己手jiāo到他手里,却被一旁地大叫惊得她缩回了手。 瞿晴晴瞪大了双眼,他二人那情意潺潺的模样怕是傻子也能敲出一二来了,她指着安歌,猛然大叫了句,“他是谁,你,你们......你你你不会是劈腿了吧你居然腿了!”她最后直接下了定论。 安歌一僵,这指责...... 瞿晴晴义愤填膺,指着安歌怒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吴老师......” 齐修瑾沉了语调,“怎么回事?” 当着瞿晴晴安歌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吧.....她觉得还是jiāo给吴祁阳自己处理来的好,齐先生这儿她可以回头再与他说清楚原委。 她是这么想,奈何瞿晴晴姑娘不配合,指着安歌气愤道:“怎么,你不知道吗,她可是我吴老师的女朋友。” 安歌:“......” 齐修瑾拧眉,看向安歌,他自然是不信这女孩的说辞,她感情生活如何他了若指掌,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什么时候干了什么“好事”了。 瞿晴晴见齐修瑾听了自己的话没做什么反映,依旧那副稳若泰山、波澜不惊的模样,愈加气愤道,“你不相信?”说着指了指安歌,大声道:“你自己说说,当初是不是吴老师抱着你,一字一句说你是她女朋友的......” 齐修瑾没什么闲心去听那些,无奈那个极不顺耳的“抱”字就这么大剌剌的闯进了耳朵里,他眉心一皱,“安安” 安歌听那稍稍拉长了的尾音莫名有些发虚,这事不能说是莫须有,可是它又不是这么回事,她咽了咽口水,“那个......” 她刚说了俩字,瞿晴晴那边又气急急道:“别想否认!当初我就是怕你糊弄我,特意问了你吴老师的生日、鞋码、最喜欢的菜、最喜欢的书、最喜欢的音乐......你都说对了。最后,还是你亲口告诉我吴老师喜欢你的!” 齐修瑾眼眸一沉,看向安歌。 安歌瞧了他一眼,垂眸不语,这事她稍微需要点时间想想,究竟......要不要做个叛徒将真相捅出来...... 齐修瑾瞧着她那模样,呼吸沉了下来,眸色愈发幽暗,踱步过去,最后立在她身前,一手抬起她白腻的下巴,幽幽启唇,“生日、鞋码,嗯?” 安歌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他,他踏着沉稳的步伐踱步而来,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弥散开来,无端使人压抑,周身恍若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邪气的幽光,邪魅又幽冷,勾人则勾人,却瞧得她莫名有些露怯。 安歌稳了稳心神,这事原本就没什么,顶多也就是“助纣为虐”,呃......似乎也不能这么说,顶多就是个助人为乐而已,齐先生犯得着这么吓她吗。咬了咬唇,耷拉着眉眼瞧着他,“你吓我。” 齐修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 ☆、你要听话知道吗? 她就用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瞧着他,他呼吸一瞬微滞,眸光动了动明明被捏了小辫子的是她,最后却要反将他一军,可他偏偏只能莫可奈何地摇摇头,他如何舍得吓她...... 齐修瑾叹了口气,抬手揉揉她脑袋,“回家再说。” 瞿晴晴眨眨眼睛,不相信他就这么算了,“哎,你......” 她急得嘴巴张张合合不晓得如何再说之际,齐修瑾神稳气定地拉着安歌从她身边走过,淡淡说了句,“小朋友,没事回家先将作业写了。” “哦。”瞿晴晴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回头忽然想到自己哪里还有作业好写的? ...... 安歌回头看了看还怔怔立在原地的瞿晴晴嘴巴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忍住了到嘴边的话头。回头就将情况和吴祁阳讲清吧,该怎么解释、怎么决定还是留给他自己的好。 默默和小嘟比告了别,调转视线瞧着自己前边高大的身形她暗暗叹了口气,哎!眼下自己这里还得费唇舌呢。 ** 房间里,气氛相对凝滞。安歌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对面的齐先生手持着一杯白开水,另一只手里的车钥匙“嗒”的一下丢在茶几上,这声音不算大却震得她心跳无端大了几分。 他也不说话,那优雅的身姿就这么无声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眼眸半垂,抬手将杯子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又慢悠悠将杯子放下,随后侧支着额头、眼眸微眯着瞅着她这边,缄默无声。 又吓人! 安歌默默垂了眼眸,这情况太像小时候犯了错接受尤爸沉默阵仗的情形了,若不是还有理智,她都要以为时空错乱了。 正当安歌脑子里浮想联翩之际,齐先生低沉的道了句,“说吧。” 安歌瞧了他一眼,终于打破沉默了。 其实,她上来那阵便已在心里将这事给理了一遍,也没什么不能对他讲的,“这事,其实就是祁阳哥当初拜托我陪他演的一出戏。”她像概括文章“中心思想”一样将整件事的主旨陈述了出来。 齐修瑾睫毛轻轻煽动一下,“怎么说?” 既然中心思想都说了,那内容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安歌与他对视一眼道:“祁阳哥平时他有兼职做家教,刚刚楼下那位小姑娘就是他做家教时的学生,不过......” 齐修瑾挑眉,心中已然有数,却还是问道:“不过?” 安歌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接着道:“不过,她后来对祁阳哥有了那方面的意思......要说更细致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照那姑娘那天霸气的模样,应该是从起了心思起就没藏着;只是,祁阳哥对这点却似乎挺头疼,到底是有过那层师生关系......” 敢于向师傅表白,不仅不怯场还弄得吴祁阳焦头烂额,这点着实霸气,要不吴祁阳也不至于拉了她去“凑热闹”。 齐修瑾半敛着眸子,也不说话,悠悠摩挲着某姑娘“送”的那串砗磲珠子,有没有在听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安歌顿了顿又道:“至于为什么会扯上我?只能说这是个偶然,想必当时祁阳哥也是对那姑娘没辙了,又恰巧遇上我,才有了那么一出。嗯,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她向来实话实说,况且,这事除了帮吴祁阳瞒住瞿晴晴,对其他人原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自然是没有半丝隐瞒的将原委讲给对面的他。 齐修瑾倏地将手里的砗磲珠攥住,抬眸道:“生日、鞋码是怎么回事?” 呃......怎么还记着这茬? 安歌觉得吧,自己其实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始末、初衷讲得非常清楚了,关于生日、鞋码这点她着实没觉得有什么好说的,说到底也就因为他们是邻居。这事她好像原来有和齐先生提过,如今倒也不介意再说一次,便道:“我们是邻居呀。” 齐修瑾真是服了这妮子了,她以为邻居便都是如此么?将手里的砗磲珠重新套在腕上朝她勾了勾手。 安歌见齐先生手掌朝上勾了勾,示意自己过去,不疑有他,起身过去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便被他拉着坐在了他一条腿上,一手揽着自己的腰一边将自己压向他胸膛。 “......” 这霸道总裁、专横帝王似得动作齐先生真是施行的溜畅畅的,安歌被他弄得一愣一愣,脑中不期然想起看前些天阮女士追的宫斗剧,那一幕帝王宠妃闺中情趣就这么撞入脑中,齐先生他......天赋啊! 瞧着自家女朋友那“有前途”的眼神看着自己,齐修瑾真是哭笑不得,所以说,这妮子到底脑补了什么? 安歌被他这么搂着恰好看到墙上的挂钟,快十点了,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她急急推了推齐修瑾肩膀道:“齐修瑾,快,十点了,你那里不是有个什么会吗?”记得他前阵子和尤爸说了,似乎是豪顿要接待几个参加某峰会的ZF要员什么的?好像,会议就是今天来着! 齐修瑾摇头笑了笑,“会议在明天下午,宝贝儿。” 是,是吗?原来记错了。 那几天他们俩一直没说话,她也就是在他和尤爸聊起的时候听了那么一星半点,好像是早前就接到接待任务了,之前一直在加班加点干这事儿。有一回听江兰兰吐槽说,为了此次接待,他们全员硬是进行了将近一月的魔鬼式培训,那食yào监局对于食材采购过程更是进行全程跟踪,可见此次峰会之规格。 齐先生原本想就鞋码的事情和自家女朋友论一论,她这一搅和他倒觉得没必要了,自家妮子显然心大得很,从没往细里想,再计较倒失了风度,便附在她耳边轻轻耳语了几个字。 安歌闻言一愣是她疏忽了。 他并没说其它,仅仅告诉了她他自己的鞋码。 安歌此时才发现,不光鞋码,她连他生日、爱好、喜欢吃的、用的......这些,似乎都不知道;而他,他却能细致入微的照顾到她的点滴,不光是喜欢吃的、用的,便是连炒菜的油都能顾忌到她。 和他一较,她着实有些不像话了。 齐修瑾看着她忽然换上的那副抱歉的表情,摇头笑了笑,揉揉她脑袋道:“为确保明天万无一失,今晚肯定要费点神......” 安歌点点头,确实正事要紧,便极为贴心道:“你安心忙吧......” 他止住了她点头的动作,“我还没说完。” 安歌:“......” 他抚着她脸颊道:“晚上我若在忙的话就让司机去接你,不可以将他打发走,你要听话知道吗?” ☆、小老板是个什么鬼? 齐修瑾将安歌送到店里便去了豪顿,到了办公室,电话里叫了助理将自己想要的东西送来。 助理这边接到电话便放了手头的事,立马带上此次峰会的接待方案敲响了齐修瑾办公室的门,听到里边清润低沉的嗓音传出,他低头再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才举步进去。 “boss这是您要的接待方案。”助理将手里的资料往前送了送。 看着齐修瑾点点头,助理会意,立马将手里的方案放到身前的办公桌上。 然后助理站在一旁,随着齐修瑾的视线也跟着他浏览的进度掠过一个个文字boss早先便根据此次会议参会人员的实际情况,提出了统分结合的方式进行接待,质量、要求、车辆、食谱、指挥......属统一组织范围;分即是责任到人头。 非常科学的划分,各部门有统一的调配指挥便不至于造成场面的混乱不堪;责任、任务划分到人头,各人都不希望自己出差错,自然使尽全力,退一万步说即便出了点差错也不至于相互推诿。不说其它单说这一点,助理瞧着齐修瑾的目光不免带上了掩不住的敬仰 回神,看着齐修瑾目光正停驻在接待人员要求一栏,助理眼神一肃,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因为齐修瑾的目光已渐渐下移,他缓缓呼了口气由于全员早先便做过系统的训练,接待人员要求早已超过达标的标准,这里想也不会出差错。 助理刚呼完一口气便听齐修瑾低沉的嗓音说了句“这里改一下”,一惊之下他差点岔了气去。 齐修瑾的手指正指着会场的效果图,“这些撤掉,统一用上水杯。” 助理吞了口唾沫,忙点头道:“是,boss!”原来是将瓶装水撤掉,没想到boss还是个环保达人。 齐修瑾点点头,重新扯过一叠文件,“嗯,去忙吧。” 助理立直了身体,恍若军士般的口吻应道:“是!” ...... 安歌这边店子里这会儿没有顾客,店员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在柜台后,从安歌的视角只能瞧见她肩膀微微的动作,小姑娘对绘画真是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可惜当初被家里耽搁了...... 安歌近前去看了看,小姑娘画的是柜台一角的一套豆青釉茶具。 画面还算不错,只是......平时小姑娘爱临摹她的东西,她也难瞧出什么问题,如今细看了看,小姑娘线条、打型都还可以,就是透视还是稍稍差了那么一些些。 显然她应该是对“焦点透视”还了解不多,这种移动立足点的“散点透视”多出现在古代国画中,比如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 安歌想,有些事总还是要遵循个规律,不排除“散点透视”出现在素描中或许某天会出现新的理解。 但如今......安歌认为小姑娘还是按照国际认定的正确流程来的比较好,她缓缓在她轮椅边蹲下来,轻道:“愿意听点我的小建议吗?” 尤小雨轻轻点点头,“好。”她随之将手里的笔递给安歌。 安歌瞧了她一眼,将笔接过来,“你的线条很好,可见平时下的功夫不少,线条、打型没什么好说的。只是......” 她对着尤小雨眨了眨眼睛,笑道:“只是这透视用窜了。” 尤小雨瞧了安歌一眼,小脸微微泛了些粉红,“姐姐,你给我讲讲吧。”她其实并不知道什么透视什么窜了。 安歌点点头,铅笔在素描之上沙沙写着,一边道:“透视说来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观察型的概念,你平常多注意这几个重点慢慢就好了......” 安歌给她在素描纸上唰唰列了几行字:近大远小、近实远虚、近宽远窄,“你平常多注意这些点,关于斜角、平行、成角、圆形这些透视都绕不开这些。” 说完这点,她便将手里的笔jiāo还给尤小雨,笑笑,“你悟xìng不错,想必很快就能掌握得很好了。” 尤小雨手握着手里的7B铅笔,低低说了声,“谢谢......” 安歌摇头笑了笑,起身道:“你慢慢画,我也得工作去了。” ...... 安歌上了小阁楼,取了椅子站上去将两扇斜斜的天窗推开了些,外边的空气瞬时溜了进来。 还没到正午,阳光撒在脸上并非那么灼热,透过附着玻璃面的窗棂投shè在阁楼里,俨然就是一幅极具东方韵味儿的艺术品。 看着楼板上的投影,安歌忽然间玩心大起,歪头静静看了会儿,抿唇一笑,抬手玩起了手影,做了只小狗又做只小鹅......瞧着画面里跃动着的各式小动物,她咯咯笑了出来,笑了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在幼稚,摸摸鼻子从椅子上轻脚踏了下来。 边上的复古置物架上放了许多文房用具,安歌在上边取了一卷精裱的空白画轴长卷出来,铺开了一部分在画案上,将要待会儿要用的材料按照自己的顺序习惯备好在一边,又取了狼毫、羊毫两支笔架在一只手上,色笔与水笔旋转着使用既方便也不耽搁时间。 这幅工笔长卷是为画展备的,全全为展现宁城老街的风貌,安歌之所以用精裱便是不希望自己有任何懈怠,能不出差错就不要出差错。宁城的街巷基本都记在脑子里,不过安歌还是用了照片做对照,毕竟主旨是为真实的展现老街真实风貌。 开卷用的是那株老梨,安歌不准备将整幅画都先勾出来,而是以部分的方式来画,这老梨树勾线费不了她多少时间;正当色笔、水笔轮换之际听到楼下的尤小雨喊她。 安歌笔下没停,问道:“怎么了?” “楼下这位客人说要找您。” 安歌对尤小雨这姑娘的尊称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小姑娘有礼貌是好事,可这个“您”字她实在不敢受,扯了嗓子道:“让客人稍等一下,我洗个手就下来” 安歌将手里这整笔画完才放了笔,洗了个手才下楼去。 楼下,尤小雨正怀捧着素描本在一旁,一位稍显丰腴的女士正侧身对着她看画。 自从请了店员,店里的事情尤小雨一般都能搞定,安歌出面的时候少之又少,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位,也不知道她是有那里不满意还是要下大单子,摸不准她的心思,安歌礼貌的道了声,“您好。” 那客人闻声转过身来,安歌只觉得一股贵气逼人而来,她手拿包垂在一侧,一身丝绸料子称得她雍容华贵、大气典雅,女士脸上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但掩不住五官的精致,隐隐间还透着股熟悉。 安歌打量那客人的时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她也在打量安歌,从安歌那声“您好”起她便留意了她的举动,小姑娘举止非常得宜,丝毫不具小家子气;一袭水墨梨花裙本就文雅、飘逸,更别说配上那祸国殃民......呃......百媚丛生?反正就是那勾人的脸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安歌见她不语,瞧着自己的目光怎么说呢?似有欣慰又有一股说不出的隐隐的郁闷?她摇头笑了笑礼貌称呼道:“阿姨,您是有什么需要呢?” 程婉仪也就是那中年客人,摆摆手纠正道:“伯母。” 嗯?安歌抬眸看了一眼。 实话说,安歌还真瞧不出她比阮女士年纪大,阮女士这些年见老了些,瞧着似乎还稍稍长了这位女士一点儿,不过开门做生意顾客为上,本也不是什么原则xìng问题,安歌从善如流道:“那伯母您是有什么需要吗?” 说着她又将程婉仪引至圈椅处,“伯母您坐。” 程婉仪满意地点点头,在圈椅上坐下。 安歌待她坐定后才在另一边坐下,问道:“伯母是需要国画还是扇子呢?” 程婉仪坐下后便没端着个样子了,斜身支着脑袋细细打量安歌,真是越看越好看,“......小老板多大了?” 啊?安歌眨眨眼,小老板是个什么鬼? 还有,这位客人这是不按常理出牌啊,而且,安歌看了看她那慵懒随意的坐姿,嗯......和第一面感觉不同;虽然心有疑惑却还是道:“快24了。伯母,请问您是需要国画还是扇子呢?” 程婉仪点点头又问:“家里几口人啊?” “......” 客人这是答非所问,还是来查户口的呢? 问题虽然有些奇怪,倒也不是说不能回答,安歌顿了一会儿道:“......四口。”又道:“伯母,请问您是需要国画还是扇子呢?” 程婉仪再度点点头,眨眨眼睛,“先别说那个,咱们聊聊天。小老板喜欢小孩吗?男孩还是女孩?” 安歌一呆,这位客人...... ☆、怪事年年有 程婉仪见安歌不语,捏着手拿包的手微微一紧,“......怎么,你不喜欢小孩?” 安歌哭笑不得,“不是伯母咱们是不是先谈谈您今天的目的啊?” 程婉仪脱口道:“我的目的就是你......的画啊。” 安歌倒没注意她的停顿,只道这位客人是为着自己的作品而来,笑了笑道:“伯母,那您需要什么样儿的,山水还是花鸟,工笔或是写意?”她得根据她的选择来看看自己能不能满足她的要求,自打有了画师,她放在店里的作品便少了,加上要为画展准备,一个礼拜能出一幅都算多的。 程婉仪手一挥,“都要。” 安歌:“......” 开店来她倒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客人,说不挑剔吧又专门为了自己而来,说挑剔吧又这么笼统。她虽然内心有些纳闷却还是上了楼。 安歌从为数不多的几幅画中捡了两幅,倒不是推却上门的生意,只是如今情况特殊,再说她挑得那两幅也算合乎客人的要求。 安歌站在茶几旁将一幅写意山水,一幅工笔花鸟摊开在程婉仪面前道:“伯母您看看。” 程婉仪细细瞧了瞧画面,又仔细将安歌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不错。” 安歌见程婉仪满意便微微扬唇,“伯母您喜欢就好。” 程婉仪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别有意味道:“嗯,非常喜欢。” 安歌收画卷的手微微顿了顿,总觉得这客人的眼神......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怪怪的,她暗暗摇了摇头又听那客人道:“我可以常来这里坐坐么?” 嗯?安歌侧头看了看,这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不过还是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欢迎常来。”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小老板多见外。”程婉仪侧支着头笑眯眯地瞧着安歌道。 这一点上安歌和程婉仪达成共识,她也不小被小老板、小老板的叫,多别扭。“伯母您叫我安歌就好。” “安歌啊好名字。” 安歌笑了笑没说话,又听那客人道:“我姓程。”没待她开口叫一句,又听那客人说:“不过你还是别叫我程伯母了,就叫伯母吧,亲近。” 安歌:“......呃,好。” 程婉仪招了招手,“来,你坐下,咱们聊聊天。” 安歌:“......”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再聊下去自己这一天的功夫就耽搁了。 ...... 总之,不管她如何想的,这位姓程的伯母还是与她悠悠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话题从诗书聊到人生,从生活聊到生育,从生男生女聊到婆媳相处......越聊越奇葩。但是鉴于这位姓程的伯母还算能把握一个底线,安歌陪她七一句八一句的居然也没冷场,还算愉快。 最后,这位姓程的伯母更是大手一挥差点将她店子给搬空了。 安歌还是第一次遇上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不仅不砍价居然连半丝折扣也不要,关键是她又不是拿来做生意,要那么多画和扇子得多大的房子才能挂齐全啊,难不成她是准备换着摆、换着挂看个新鲜?嗯,也有可能。 将那位程伯母从出去好一会儿安歌都还处于一种懵然的状态,真是怪事年年有。见柜台边的尤小雨也是一脸懵然状,安歌扯扯唇道:“你也觉得奇怪吧。” 尤小雨眨眨眼睛,点了点头,“她为什么不要折扣。”她在这里守了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等奇事。 安歌笑了笑道:“难不成是老天看我们穷,特意派了人来接济一下?” 尤小雨呆了呆,轻声道:“神仙不都是白胡子老头吗?” 安歌一愣,随后哈哈笑出了声来,这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呢?还有,谁说神仙就一定是白胡子老头了。点了点她脑门道:“傻姑娘,你还真信啊。”她顿了顿又道:“还没吃中饭吧,今天陪你一起。” “好。” ** 安歌与尤小雨一道吃了中饭又上了小阁楼里,正午太阳晒到瓦片上蒸得阁楼里闷热,她只得将空调开了,将叶片打上去了才又接着上午的笔迹开始画。 豪顿。 齐修瑾在一众人员的陪同下视察了内部接待组、服务小组、礼宾车队......正准备往食材组去,手机铃声响了,他前行的脚步未停,一边翻开着各项细节单子,一边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略有些兴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知道我去哪里了么?” 他翻看的手没停下,挑挑眉,“又上商场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回来了?” 那头嗔了一声,也没再和他卖关子,“我上‘画扇居’了。” 齐修瑾脚步一顿,后边的一众人员也跟着停了下来,有几个没注意的差点撞上前边的人,看着突然止步的boss有些面面相觑。 齐修瑾抿抿唇,“您没吓到她吧。” 那边声音再是嗔怪,“我又不是妖怪怎么就吓到她了,臭小子,你怎么就不怕我被吓到啊!” 齐修瑾言简意赅,“她胆小。” 那边啧啧两声,“哎!所以说啊,还是女儿好。瞧瞧人家小安歌,软绵绵的,你看看你,这是跟你老妈说话的态度么?” 齐修瑾唇角微扬,“家里有她软绵绵就够了。” ròu麻,程婉仪搓搓膀子道:“......我说阿瑾啊,你说你是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儿媳fù回来看看?” “再等等吧。”话落,程婉仪那边便开启喋喋不休模式,齐修瑾稍稍将电话挪远了些,一句“妈,我这边要忙了”便结束了通话。 ...... 安歌是在五点半左右的时候听到尤小雨叫她,说有个大叔在下边等。她猛然想起齐修瑾早上的嘱咐,虽然知道他会派人过来,却没想这么准时。可是......安歌看了看自己一天都没动多少笔的作品微微蹙了蹙眉,这样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了。 想到齐先生特意提了不准她将人打发走,安歌也不好让人家司机师傅久等,只好将整笔完成收拾了一下便下了楼。 楼下确实站了一人,大夏天的还穿着西装,安歌看着都有些替他难受了,还没等她说话,那司机礼貌的叫了声,“尤小姐,齐总让我来接你。”说着还给她看了工作证。 安歌点点头,“大叔叫我安歌就好。”他那称呼听得她怪别扭。 司机点点头,“好的安歌小姐,咱们是现在走吗?” 安歌:“......”这和那个也没多大差别,只是也犯不着太过纠结这个,安歌jiāo代了尤小雨一番便随着他往老街外走。 安歌以为司机会将她直接送到J市,再不济也会将她送到尤家,却没想到司机直接将车开到了豪顿,发现方向不对后安歌便叫住了他,希望他能调个头直接将自己送回尤家就是了,奈何司机先生有原则的很。 所以,这是要闹哪样? 看着正向齐先生报备情况的司机先生,安歌抿了抿唇,总觉得这样不太好,说到底这里也是工作的地方,她一个外人蹿到里边像什么话;不过不言不语的就溜回家也不大好,便在他们通话结束后掏出了电话准备自己和齐先生说说。 她这还刚点开通讯录,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齐先生”三字,安歌接通了电话,还没开口那边便道:“到办公室等我,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过来。” 安歌:“我......” 安歌这一个我字话音还未落,齐修瑾那边清润微哑的嗓音又道:“安安听话,别任xìng。”说着那边似乎又有什么人叫他,他匆匆嘱咐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安歌:“......”她想说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任xìng,起码这些年都没让尤爸和阮女士cāo什么心。 ☆、你想得美 为了不给齐先生忙中添乱,安歌依言去了他办公室。 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安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办公室和他的人完全不同,一点儿也不低调。 环顾一圈,入眼处大气中透着精细,小微处透着广博,倒是个开眼界的好地方。若非要用一个词的话,大概只能用奢华来形容了。 安歌静静站了会儿,在巨大的落地窗边挑了张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道:原来这就是他平时上班的地方啊!有股莫名的亲近感又有点新奇的滋味儿。 她坐了一会儿便听有敲门声,开口叫了请进,然后是穿着服务生模样的人推着餐车进来,他将餐车上的东西都摆出来后,道了声“您慢用”便出去了。 原本空空寂寂的桌几上忽然就热闹了起来,排排列列摆了许多菜色。安歌静默地看了看,不知怎的竟觉得没什么胃口,心里想得竟是若他也在便好了她摇头笑了笑,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没什么胃口就没怎么动筷子,随便对付了两口也就了事。 ...... 齐修瑾回办公室的时候将近八点,里边静悄悄的,灯也没开。他随手摁了开关,办公室瞬间亮了起来,原本该在办公室的人也不知缩哪里去了,一桌子的饭菜近乎原封未动,他眉心微微皱了皱。 齐修瑾紧抿着唇站了会儿才往里走了几步,柔软的地毯巧妙的掩住了踱步间细微的声响,只余身形移动带起的空气里流淌着的徐徐微风。 他环视一圈,目光在落地窗前的那张新古典法式白榉木雕花贝壳单椅上停了下来因为目光所及处不止有贝壳椅,还藏着一只白皙莹润如玉般的脚丫。 齐修瑾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轻脚走了过去。 安歌歪在那张法式单椅上酣甜沉眠,大概是嫌太过束缚,那双水蓝色的镶钻套趾式凉鞋被她搁在一边,得已解放的脚丫子就这么轻松恣意的放在绵软的地毯上...... 那双莹润的脚丫配上纯手工打结的真丝羊毛地毯,真是怎么看怎么诱人,他眸光动了动,喉头蓦然间有些干涩。静默了几瞬,他缓缓蹲身,遵循野放的意识轻轻触上双嫩白的不可思议的双足。 和想象中的一样柔嫩、细腻、泽润,比之那上佳的和田白玉也不遑多让,而手里的却更教他偃意。他嘴角牵起一个斜斜的弧度,指头在手里那只莹润可人的足心轻轻勾动几下...... 安歌睡里迷迷糊糊也不知做了什么梦,乱七八糟、光怪陆离、纷乱不已就是没个定数。明明上一秒还踏在微微风簇的海浪里,下一秒就踩在了草蔓青青的原野上无风、无雨、晴光大好。 如果,可以忽略脚心那似被羽毛划过一般痒到了心底里去的感觉的话,那么真是一切大好...... 她想躲,却发现怎么也走不出那片广袤又顽皮的原野,所以脚心的痒意一直在撩拨着她......忽然间也不知触了哪根弦,她就这么唰的一下睁开了双眼,刺目的光照得她眼晕,她只得紧皱了眉眼。 半边身子发僵,安歌试着动了动,恍然发觉自己的脚被什么箍住了;她睫毛颤了颤,再次睁眼之际有玉润般的轻笑绕在耳侧。安歌眼帘渐渐打开,齐先生的样貌就这不可避免地样闯进了她视线里,她的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安歌抽动了一下便听齐先生道了句,“醒了?” 她点了点头,原来自己梦里的那阵痒意不是错觉,大概是齐先生又在调皮了。 “忙清楚了吗?”她拧着刚睡醒的糯糯的嗓音问了句。 齐先生言简意赅的“嗯”了一句,安歌却已了然,像他们这种早先便做足了完全的准备,除非是意外中的意外,不然是不会出什么差池了。 齐修瑾松开手里的脚丫子,一手搂着她胳臂一手绰起她膝盖窝,就这样两人转了半个圈,变成了他端坐在单椅中安歌坐在了他的腿上,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搂着他的脖子。 齐修瑾搂着她腰肢,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道:“怎么不好好吃饭?” 安歌动了动嘴角,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矫情了,便道:“......刚刚不怎么饿。” 齐修瑾松开了双手,两人眼神jiāo汇,他抿唇一笑,“哦?那现在饿了?” 确实......有点儿。 安歌舌头在嘴里轻动了动,开口道:“一点点吧。” 齐修瑾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个吻,“忍一下,我让厨房送点吃的上来。” 话落,安歌便被他重新放置在贝壳椅上。 安歌悬空霎那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动,那感觉? 还没待她深思,这边见他果真转身,安歌忙拉住了他的手道:“晚餐我几乎没动,热一下吧。”节约光荣,浪费可耻啊!这么一桌子菜真就这样费掉了,若被外公知道,真怕他举着长刨子把她敲扁。 安歌说完也没见齐先生回话,她奇怪地抬头向他脸上看去,呃...... 只见齐先生此刻正以一种“你想得美”的目光瞧着她,他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平实又真切道:“一碗粥,最高规格了。” 安歌:“......” 然后,他果真让人将那批饭菜撤了下去,那些没动过筷子的是送到救助站或是天桥下还是那里需要的地方,由他们自行处理。于此,安歌并无任何意见,只是......与一碗粥相比,她觉得自己还是更想念那些珍馐...... 手捧着碗,手拿着勺,安歌真想大声的表明自己再也不想吃养胃粥了!这东西多少次阻挡了自己享受美食路上的步伐。奈何在齐先生那双明媚和煦的眼神下,她还是一勺接着一勺的将养胃粥送进了嘴里什么味儿?她似乎不晓得,大概是一种叫做敷衍的味儿。 将那碗粥解决到只剩三分之一碗的时候安歌放了勺子,肚子装不下了,看齐先生还大剌剌的盯着自己,安歌诚实道:“我吃不下了。”不能说她浪费粮食,只能说厨师太大方了。 然后,安歌用脚勾过一旁的水蓝色凉鞋把脚挤了进去,趿着凉鞋腿一使力便站直了身子。只这一站她便僵住了,那股热流何其熟悉,安歌呆了一呆,随后僵硬着脖子往那张贝壳椅上定睛一看没有。 这让她长长舒了口气,这事情若让他看到了不免尴尬,刚想到这儿,她猛然神色一凛,她坐过的地方不光这张椅子...... 齐修瑾见她神色猛然间变了个样儿,不明就里,出声道:“怎么了?” ☆、男人的友谊你不懂 安歌与齐修瑾对视两秒又将视线缓缓下移,不过,她在那件黑色的西裤上根本看不到什么,不管有或没有,那颜色都可以做到很好的掩饰。这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股隐隐的罪恶感,就好似偷偷动了点歪脑筋,别人虽然没发现什么,却偏偏瞒不过自己啊。 想到他刚刚的问话,安歌摇了摇头,表示没怎么。 她看了看手里的粥碗又看了看对面的齐先生,现如今也不知道屁股后面是否沾上了那什么,自然不好后背对着他,只得螃蟹似得横着走过去将碗放在了茶几上,怕被瞧出端倪她还尽量让自己走得自然些。 齐修瑾看她那颇有些怪异的姿势,眉头不可自抑地轻挑了挑,手抚了抚额头,“什么时候喜欢上cos动物了?” 安歌放碗的手臂一僵,她哪里是喜欢cos动物啊!手稍稍顿了一下后又端端正正地将碗放好,随即转了半个身子面对着他道:“那个......我想去个洗手间。” 齐修瑾一愣,随即给她指了个方向。 ...... 洗手间里,安歌扭着身子往后边检查了一遍,大概是那会儿起得太猛裙子不可避免的起了一小圈印记。这难免让她有些郁闷,维持着那个姿势看了数秒,看到洗手台上放着一瓶洗手液,便提着裙子走了过去...... 安歌从洗手间出来便见齐修瑾一手捞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道了句,“走吧,回家。” 安歌看了看他手里的车钥匙又垂下头瞧着自己的脚尖,踟躇着道:“那个,我今晚就不去了。”“亲戚”一来,若再与他同住一屋总觉得有些不方便。 齐修瑾蹙眉,“怎么了?” 安歌嘴巴动了动,与他对视一秒又将视线稍稍移开了些道:“......不太方便。” 齐修瑾静静瞧了她半晌,道了句,“哪里不方便?” 安歌:“......” 她这头没做声,却听那边的齐先生略带无奈的口吻道了句,“安安,别任xìng。” 安歌有些哭笑不得,摇头表示自己冤枉,她向来不任xìng。 眼看着齐先生有踱步过来揪她的趋势,安歌忙往后挪了两步道:“齐修瑾,我真没在闹,确实不太方便。”她这一动作,那热流又涌了一股出来,似乎在顺着大腿内侧微微下淌,安歌了。 关于什么放不放便之说太像是借口,也不知道这妮子又唱得哪出,齐修瑾并不准备理会,犹自踱步往前......倏地,他前进的步子顿了下来,“你受伤了?” 安歌:“......”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便见齐先生疾步而来,一把将她放倒在沙发上,顺手就将她裙子往上一撩,幽深的眼眸看着那沿着大腿内侧淌下的一行痕迹,脸色沉了下来,“这事怎么回事?”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和她在说,因为他问完了这句也不给安歌半丝说话的机会,就那么急急地将安歌抱起,说着便要往外走。 安歌真是yù哭无泪,齐先生这是抱着自己去哪里出洋相啊?她忙攥住他衬衣领口,“等等,等等,我没事,快放我下来。” 奈何,齐修瑾并没有因为她的喊话停下来,犹自往外走,“安安别闹,咱们先上医院。” 安歌急了,这是要丢脸丢到姥姥家的节奏啊。顾不得其它,安歌急忙伸手将他双眼捂住,也不想着顾忌什么了,再不将情况讲明,依他的xìng子说不定真就将自己给送医院了,她只好凑到他耳边低语一番...... 齐修瑾听罢后脸色有些怪异,维持那个姿势过了半晌才他将安歌放下来,轻咳两声道:“我让人将那什么送上来。” 安歌脸上也有些不自在,扯了他衣袖道:“别,我自己去买。”这事怎么好意思闹得人尽皆知。 最后,这事却以齐先生憋出俩字“我去”结束。 ...... 安歌与齐先生那略有些啼笑皆非的相处以尤爸和阮女士回来而告终。 二老回来了,人有些感慨,与安歌说了好些那位老太爷的事。安歌感叹,生命啊着实是那么个不可捉摸的东西,明明上一刻还笑眯眯地说着话,说不定下一秒就没了,突兀的让你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不知不觉就过了八/九十年了哈!”阮女士听他们子弟传言老太爷说这话时笑得释怀,说老太爷面对生死间如何豁达、如何从容。安歌却嚼出了另一番意味;说来她其实并不怎么熟悉这位老太爷,可听了这话却生了份心酸,她分明读出了对他对烟火人间深挚的依恋。 去的人去了,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中秋这天,云施悦早早的就给了安歌电话,让安歌务必要和她一起候场,还义正言辞到道必须给她壮胆。安歌嗤笑,就云施悦那熊胆还用的着她这点小胆子加成?不过最后安歌反驳无效就是了。 这天,不光她家“小耗子”尤安浩回来了,连隔壁家的江林林也回了,这回倒是没带上乐娇,大概也是顾着乐娇那边是独女的缘故。自家“小耗子”学校接了款什么软件开发,这趟回来倒还知道给家里人带些礼物,这可把阮女士乐坏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安歌手里拿着一款不菲的护肤品,笑着打趣道:“不错啊,这趋势下去我是不是也可以靠着弟弟当米虫了?” 尤安浩一听自家姐姐的打趣,邪邪地笑了笑,“行啊,姐夫那里照顾几个单子给我,保管把老姐你养得白白胖胖。” 那声姐夫听得安歌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难不成这其中又有齐先生什么手笔?不过...... 安歌静静端详了会儿尤安浩,他这声姐夫叫得是不是太容易了?她记得自己上学那阵,但凡他有听到哪个男生对自己有点风吹草动,准是第一个冲上去和别人干仗的怎么到齐先生这儿就这么顺理成章了? 尤安浩被自家老姐那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双手抱胸退后两步道:“怎,怎么了?” 安歌撇嘴笑了笑,将自己的疑问抛给了尤安浩。 尤安浩听罢,颇有些老成的语调道:“男人的友谊你不懂。” 安歌:“......” 安歌软磨硬泡下终于得出了这一切的因由,没想到起因竟是因为自己。 彼时,尤安浩不知道哪里听了有人觊觎自家老姐,那bào脾气还了得?自然是怒火中烧,放学便堵了人家要教训。 他这见了面也不待人家说话,上去就是一拳,别人哪料到他这样,挨了一拳不够,他那拳头还不要钱似得往人家身上砸,本就是冲动的年纪,那人原想忍忍就算了,哪晓得那臭小子那么得寸进尺,最后是忍无可忍了,两人便这样缠斗在一起。 事情就那么凑巧,那人的几个伙伴恰恰见着了这一出,这还了得,自然加入战局。一对五,局面可想而知,自然是尤安浩挨了顿胖揍,眼看着又一拳砸下来,尤安浩已做好了生生挨下的准备,可身边却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惨叫...... 尤安浩抬眼,那出手之人英挺的身姿就那般巍然屹立...... 这事安歌倒还有点儿印象,尤安浩后来与她提过一回,他说起这事的时候安歌也暗自感谢了那人一番;只是,之后教训自家那只桀骜不逊的“小耗子”的功夫将这事给抛到一边了,这事也就没了后续...... ☆、名为“同情”的节礼 阮女士特意将晚餐做得早些,尤安浩用过晚餐被那一党子老同学给拉了出去,走之前问了安歌要不要一道去看看,安歌哪好意思跟着,再说她这边都还被云施悦催着呢,自然不成。 她收拾了碗筷从厨房出来问尤爸和阮女士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看看节目,二老表示想安安静静的赏个月,安歌笑了笑,也不打扰他们二老的情趣了。到房里将要带的东西收拾好,安歌便去隔壁敲响了江兰兰家的门...... 门开了,入眼的是一袭高大结实的身躯和一张冷酷淡漠的面容是江兰兰哥哥。 安歌微微愣了愣,准备打趣的话吞在了喉咙里。 显然,对方也没料到是她,那平日里淡漠不已的脸上张亦有些怔怔之态。 安歌回过神来与他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又问道:“兰兰收拾好了吗?” 他那浓黑的眸子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又侧身给她让了个位置进去。 真是沉默的可以。 ...... 安歌在江家稍稍坐了会儿,出了门便与江兰兰直接赶往KM造型工作室。 路上,江兰兰这姑娘就她与齐先生在一起这事打趣了她好一阵,安歌原是想任她叨叨几句也就罢了,谁料那姑娘不懂见好就收,安歌只好绰起不遑多让这词,该调侃她的照样调侃。 这姑娘当初做内应的事她一直没计较,她如今敢打趣安歌自然敢怼回去。 ** KM里云施悦正做造型,如今工序将将做到一半,服装却是先换好了。 当初编得便是古典舞,为了应和《水墨丹青》的主题,如今,她这一袭由安歌亲手为她设计的墨点山河水袖装一套上,当真是宛然秀丽,有股子别于以往的林下风范。 效果倒是出乎意料,安歌眉头轻挑了挑,与江兰兰又近前一些,只见云施悦那一张妍丽的脸蛋端着些温雅的笑意,朝她们柔声柔气地道了声,“来了。” 安歌:“......” 嗯,不错,挺好,非常好,人设与服饰相当配称。 只是......安歌与江兰兰对望一眼,两人眸中都显示着同样的神色这姑娘平日里闹腾腾的,猛然间连语态都换得这副抚静女娴淑样儿,一时间还真需要点功夫来适应。 安歌这边努力去为心理建设添砖加瓦,云施悦那边自己却和了稀泥,不出片刻就如那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了下来,左右手水袖一撸、双腿一伸,大爷样儿做了个十成十。 “......” 得,建筑框架轰然倒塌! ...... 叶梅这时候还没到,苦得就是安歌她们。 云施悦憋了大半天,如今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着可以说话的人,自然开启喋喋不休模式,那话匣子一开,便自动改为合不上程序。薄薄的嘴唇开开合合、巴拉巴拉,那什么吐槽段子呼啦啦往外冒,也不嫌嗓子累。 七扯八牵的又说到了比赛,说起这事儿,那姑娘整个人便换了一副模样,“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要吃人似得。 安歌与江兰兰对视一眼,自然知道她想“吞”的是谁,只不过这会儿也不能再给她添火,就她这xìng子,适当的打气要得,过了还真怕收不回来。 眼瞧着她那眼里冒起的雄雄焰火,安歌靠在江兰兰肩膀上悠悠道了句,“都说事缓则圆,待会儿若是在后台遇上,可千万要记得冷静,多念几遍‘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别又冲动了。” 云施悦水袖咻地一甩,“她不惹我我自然懒得招她。” 安歌抬起脑袋,“错了。”就她这xìng子,别人一点火她不烧起来才怪,到时候难免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吃亏的说不定还是她自己。 云施悦嘟嘟唇,“怎么就错了?” 安歌不答反问她,“你有胜她的把握吗?”这家伙若当真正儿巴经地劝她,说不定她过耳便忘了,还不及走反套路来得效果好些。 听了安歌这问话,云施悦愣了愣,随后又是将那腕上的水袖高高一甩,撇撇唇道:“多了咱也不敢说,六七成还是有的。” 安歌笑笑,要得就是她这话,“既然你心里有把握又何必在乎她说什么呢?就因为她几句话情绪就被勾得七蹿八跳,不是白招她笑话?”若那女子真若云施悦说的那般,那么她此番应对于她们二人来说都是最好的法子。平常听云施悦吐槽就觉得她们那档子事太像小孩子间的计较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也犯不着深究不已。 云施悦皱眉,“怎么说?” 安歌勾了勾唇又将头枕在江兰兰肩膀上,道了句,“兰兰你告诉她。” 江兰兰耸耸肩,“你跳脚,她八成会觉得你没有胜她的把握,会觉得你忌惮她,你说她心里乐不?” 云施悦啪地一拍扶手,“笑话!我怕她?” 安歌扶额,感情这都是白费口舌?正想着这个,手机震动了一下,安歌从荷包里掏出手机来看了看..... 嗯......信息里只有简单的七个字“中秋谁与共孤光”,不是东坡先生的词吗?她挑挑眉头,齐先生什么时候也玩文绉绉这一套了? 安歌眉梢微微扬了扬,虽然知道他的意思,可她今晚着实应不了他的话,笑了笑回道:“把盏望中天,邀青雀玉蟾同饮。” 收到信息的齐先生:“......” ...... 待云施悦将造型凹好,天已渐暗。 叶梅那边后来来电话说被家里人拖着相亲实在走不了了,云施悦听了后笑得那叫一个猖狂。安歌瞧着那笑得恣肆的某姑娘,心里默默为叶梅送去一打名为“同情”的节礼。 三个姑娘到了场外,前边大量的人流正渐渐往场子里涌进,有安保人员尽职尽责的维持秩序,人多是多了点倒也没有骚乱。 安歌推了推云施悦,“去候场吧。” 云施悦紧了紧手里的伴奏带,“小安歌,要不......你和我一起吧......” 安歌细细瞧了瞧她,摇头笑了笑道:“怎么,紧张了?”这姑娘若不紧张怎么会忘记她又没有牌牌怎么跟她进去? 云施悦腮帮子紧了紧,盯着安歌道:“好像真有点儿。” 安歌为她整了整演出服,拍拍她肩膀道:“紧张是自然的,不过你要相信自己平日里的练习;还有啊,上了台,下边都是黑压压的一整片,其实不就和空气一样,你难道睡觉呼吸也会紧张么?” 云施悦想了想也是,真上了台,除非你停下来特意去注意什么,不然这眼里还真难分出人和物的区别,若真的分了心去特别注意哪里,那演出基本也就那样了。她咽了咽口水,“那,我就进去了?” 安歌点点头,“嗯。” 云施悦走了两步又回来,“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 安歌轻笑出声,“我信你啊。”只要云施悦发挥出平日里的水平,要拿名次基本不成问题。 云施悦倏地笑了,痞痞道:“有眼光。” ...... 看着云施悦进了后台安歌和江兰兰才转身。 江兰兰搭着安歌肩膀道:“你真相信她啊?”怎么她就觉着云施悦那家伙不靠谱呢? 安歌点了点头,“嗯,照常发挥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兴许更好也......” 江兰兰见她顿住,问道:“怎么了?” 安歌回神,摇了摇头,“哦,没什么?”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再瞧去,果然,那群西装革履的人已消失了踪迹,呵,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给我家宝贝儿拍拍 安歌与江兰兰走了没几步却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左边的拐角处出来是吴祁阳。他一改平时的休闲风,换了一身合体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英挺又帅气,那股儒雅的风貌更是被十足的凸显了出来。 自打阮女士将她与齐先生的事情一传开,安歌与他除了偶尔会有些微信联系也是许久没碰过面了,如今既然碰上,安歌便准备上前去打个招呼。 江兰兰也顺着安歌的视线发现了吴祁阳的存在,道了句,“那不是祁阳哥吗?” 安歌点了点头,“是啊,他也报了名。”说着便携了江兰兰一起往前走。 江兰兰与吴祁阳不似安歌与他那般熟络,但架不住吴祁阳xìng子好,基本和谁都处得来,江兰兰小时候也受过不少这位哥哥的照顾;如今也不需要安歌说话,便随了她的步调一起往那头去。 安歌刚走了没两步兀的刹住了脚步。 江兰兰被带的一趔趄,满头雾水道:“怎么了?” 安歌忙拉了她闪到一旁的人群里,对她“嘘”了一声,再移目往那边看去,那跟在吴祁阳屁股后边的小尾巴可不就是瞿晴晴,小姑娘也不在乎吴祁阳的大跨步,眉眼间的笑意月牙儿似得,哒哒哒的跟在后边小跑着,努力跟上。 江兰兰睫毛飞快地眨动了几下,“这是什么节奏?”怎么瞧着满满的那什么什么。 安歌嘴唇勾了勾,“就是你想的节奏。”这两人啊,先慢慢磨吧,照瞿晴晴那小姑娘的脾xìng,未来还真未可知。 ...... 舞台设计不错,为了贴合中秋气氛,台侧塑造的月桂树上还特意挂了一轮皎洁的“明月”,那莹莹的“月色”照在透亮的水钻上,当真有一股“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的意味了。 安歌她们两人的座位较靠前,隔嘉宾评委席也就一排的距离,还算是不错的位置。赛事分为少儿和chéng rén两组,又分别在中间分了器乐、舞蹈和歌曲,穿chā着来。 安歌觉得这挺好、挺公平。 待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念完台词,头一个出场的是位身着旗袍的女子,十分娴熟地弹了一曲余音绕梁的琵琶曲,安歌自个儿虽不会琵琶,但那如玉珠走盘的音调倒不难听出这女子的水准。 啧,后边出场的人大概已经感觉到肩上的重量了。 云施悦在19号,相对中间的位置,谈不上好坏,端看她的心境吧,只要她在后台别与那女子对上安歌就谢天谢地了。 悠悠看了一阵,节目过了十四五个,中间也是一言难尽,玉石杂糅什么都有。比如,旗袍女子的绕梁知音;又比如,如今正在台上卖力吹奏的这位大高个儿。 这位大高个儿倒真只得一提了,因为他已经彻底刷新了安歌对葫芦丝的认知。话说,能将葫芦丝吹得那么“销魂”的安歌小半辈子还真是头一次见识到。 跟着他的节奏,她只觉得心脏就好似玩了蹦极一般,还是从黄土高原跃到珠穆朗玛峰顶,又从珠峰咻的一下跌到海平面的那种,滋味儿真是“妙不可言”。 更关键的是这位兄台他选得曲目时长也是不一般啊,偏偏却又与规定时限打了个擦边球。若是妙音也就罢了,如今......真只能叹一声这匹《野狼》真够野,也不知裁判此刻内心是何等模样? 身侧的江兰兰死死捂住耳朵,小脸皱成了一坨,“不行了亲,这位老兄功法实在了得,我修为尚浅扛不住了,你后边跟上。”说着她逃也似得出去了。 安歌看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又看看台上奏得投入的大高个儿,默默掏出手机看了看嗯,曲子到现在大概六分钟上下,再挨个三四分钟差不多也就过去了,勉强受着吧。 安歌刚准备将手机收回兜里,手里的手机却倏地震动起来,亮起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齐先生的名字;安歌没有停顿,直接按了接听键,“喂。” 喂了一声什么也听不到,或者应该说,耳边除了大高个儿奏出的桀骜之声还是那大高个儿奏出的桀骜之声。 安歌不得已只好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稍大点声地喊了句“等会儿”便往外边去...... 她端着手机弓腰穿过排排座椅找到了就近的一扇门,门一推开,刚往前走了两步便被一股力道攥住了手腕猛地将她往后一拉,她行进的步伐便被腰斩在当下,人也在踉跄过后被箍在怀里。 安歌惊惧之下已然失语,正当她准备拿出对付二流子那套时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齐修瑾?”安歌微微喘息着略带诧异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她先前在那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群中看到的熟悉身影真是他? 齐修瑾下巴抵着安歌的脑袋,轻“嗯”了一声。 果真是他! 安歌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刚刚着实惊了她一跳,观演的人流纷杂,保不齐里边就有那么一两个不靠谱的,齐先生这一招也实在是.....她略有些嗔怪道:“你吓了我一跳。” 话落,便觉出身后的胸膛微微震动,他嘴里溢出些疏朗的轻笑,“是吗,那给我家宝贝儿拍拍。” 说话间便见那只白皙有力的大掌真得在她胸脯上拍了拍。 安歌傻眼了。 齐修瑾垂眸瞧了一眼自己怀里僵住的姑娘,唇角弯了弯,顷刻后,将覆在那手感极佳的胸脯上的手收回,一派正经地道了句,“嗯,心率正常,不吓了?” 安歌:“......”她想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个假的齐修瑾? 齐修瑾不再逗她,将她调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自己,却瞧见姑娘正用满目怀疑的眸光瞧着自己,他摇头轻笑一声,姑娘怎么可以如此可爱? 安歌满目狐疑的眸光中,他眉梢轻扬,唇角微勾,浅浅道了句,“如假包换。” 安歌:“......” 她已经越来越琢磨不出齐先生的属xìng了,所以说齐先生到底还要刷新她的认知到什么时候。 半晌,安歌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实话说,齐先生还真不像是爱凑这种热闹的人。 齐修瑾笑了笑,“喏。” 安歌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斜前方那面led电子显示屏赞助商一栏最显眼的位置赫然就是豪顿集团四个字。 呃......原来如此。 安歌回头刚准备说两句话,她手里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安歌垂眸一看那来电显示,稳稳的小心脏就那么突突跳了几下,刚点了接听键便听电话那头云施悦粗声嚎叫着,“小安歌啊这下完蛋了!” ☆、这是要闹那样? 安歌电话里听完云施悦地叙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于这番境况,她心里除了挫败还是挫败。 齐修瑾瞧着姑娘恍然间瞬息万状的脸,瞳眸上的眉梢微微上扬些许,薄唇轻启,问了句,“怎么了?” 怎么了?安歌瞧瞧他又看看手里黑了屏的电话,眉头蹙得更紧了,粉唇微张,道了句,“云施悦那里出了点问题。” 原来,云施悦到后台不久便遇上了与她打赌的那女子。有安歌和江兰兰之前一番说话,再怎么样她还是听进去了些,起码还是记住了“冷静、岿然不动、不冲动”。这般模样倒是教那女子大为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偏偏问题就出在这多看的几眼上,因为云施悦姑娘觉得她那眼神太过猖狂,教她大为恼火,所以禁不住便轻啐了一声;她两人本就不对付,云施悦这里一动作,那女的也是不简单的,便含沙shè影的来了几句。 本来也算不得什么解不开的扣,偏偏遇上了她二人便成了死循环模式。两人你出一言、我搭一腔,火yào味儿就这么浓了起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女子就对云施悦的那身着装饶了几句舌。 这还了得,衣服是安歌忙里抽闲为她设计,那人说自己忍忍也就算了,说到衣服的事情上,那岂不是连安歌一起损么?云施悦当场就怒了起来。也不管手里攥的什么东西,“啪”的一下就这么使力往地上一甩,抡起袖子就准备上前挠两爪子...... 不过两人到底是没干上架,看热闹的人群里不知是谁道了句“伴奏带破了!”,云施悦上前的步子猛然僵住了,这才想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蠢事!眼看着就要轮到她,再出去买带子显然来不及了。 看着那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子笑得极为放肆的嘴脸,云施悦咬牙不已,干巴巴地跳或是弃权都是她不想要的,只得恨恨瞪了那女子一眼,拨了电话朝安歌嚎嗓求救。 ...... 云施悦的愁闷郁悒自是不用说,连累安歌也要为着这事头痛不已,谁教她们是死党呢?不为其它,就为着云施悦那些天“急来抱佛脚”似得努力也不想这事到头来确实功亏一篑,更不用说明明亮堂就在眼前了。 但是......这事着实是难办,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再出去跑一趟。 所以安歌这里一时间还真没个主意,难不成还真就搞个特立独行,干巴巴的跳?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观众别扭但应该也不至于砸台,起码给了他们一份发挥想象的空间。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安歌便照此给云施悦编辑了个短信,编辑完成准备按下发送之际却被齐先生攥住了手指,他说:“这么做,没准她下了台就会买一车CD将你埋了。” 安歌抖了个激灵,虽然齐先生说得略显夸张,但真到那一步,说不定实际情况也是差不离了,她咬咬唇瓣凝着他问:“那怎么办?”她表示自己真不会瞬间移动这门高深的功法啊。 齐修瑾轻抚开那被正被咬着的唇瓣,指腹在上边轻轻摩挲了一番,最后没忍住,捧着姑娘的脑袋低头在那粉嫩润泽的唇上印了一吻,轻触即离。 安歌傻了,完全没料到一本正经地谈正事怎么会上升到那蜻蜓点水的一吻之上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力道久久未散,秒钟哒哒转了一圈、两圈...... 他给的感觉还悠悠dàng在鼻息之间...... 齐修瑾唇角微扬轻笑一声,揉揉呆滞状姑娘的脑袋,手滑到姑娘的腕上圈住,道了声,“走吧。” 安歌神思猛地抽回,脚步被男子拉着往前,看着男子高大英挺的背脊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回想起那轻触即离的一吻,这会儿脸上终于晓得腾上了些热意,她忙甩甩头,看着行进的路线开口道:“咱们这是去哪啊?” 话落,便听齐先生清润又从容的嗓音道:“想办法。” ...... 好吧,安歌怎么也想不到齐先生的“想办法”会是这样。 后台她这等闲杂人员本是进不了的,奈何因着齐先生的特殊身份终究还是将她给携了进去。 安歌想着,以齐先生这等颖悟绝lún的人能给出锦囊妙计倒也极为合乎情理,却没想到他是给出这般“妙计”。 安歌手捧着他不知道哪里借来的古琴,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这是要闹那样? 云施悦姑娘围着安歌身旁蹭啊蹭,嘴里却喋喋着什么谢谢男神、感谢男神、多谢男神、拜谢男神......总之,说来说去就是围着她的男神谢谢、感谢、多谢、拜谢......而她这即将与她共赴“沙场”的同袍却丝毫不被提及。 安歌垂眸看看自己肩上蹭蹭蹭的脑袋一阵无语。还能怎么办呢?这似乎算是当下最明智的主意了,安歌只得做了那只被赶上架的鸭子。 江兰兰还在外边,乘着还没上台,安歌给她发了个信息说明情况,不然她再等会儿她就得急了。 安歌确实没料错,江兰兰确实急得乱窜了。久不见安歌回来,她便掏了手机打电话,却没想到自己手机居然欠费了,只留了接电话、收短信的权限,急得呀......好在终于得了条短信,总算放下心来;只是......她甩甩自己的满头大汗,难免生了些郁闷,想吐槽几句却还打不出电话、发不出去短信。 这般情况安歌那边自是不知道的,不过两人却差不多都“享受”了份小郁闷。 ...... 云施悦这里由于多了安歌这么个现场伴奏,自然是要先做点小准备。 原以为要费一番大唇舌,不过托了齐先生的福,半点为难也没受,就这么顺顺当当的给安排好了,还是照安歌的条件找了那么个瞧不见人的小旮旯。 等主持人言语间带出云施悦节目名称时云施悦脑子居然意外的卡壳了,脑中霎时一空,什么表演、什么节目、什么动作全然不晓得了。 安歌看了一眼,暗自摇了摇头,啪啪在她背上拍了两下;回过神来的云施悦便只见安歌就那么施施然的步入她的演奏台小旮旯。 ☆、还是那么调皮 琴音苍幽,和润而悠远;舞姿曼妙,飘逸而韵致。 有句话说“弹琴不清,不如弹筝”,既然触了弦,排除一些外物上难达成的条件,安歌自己尽力做到心静、气肃,“吟猱绰注”弦上跃指,俨然是浑然忘我。 有那如“皓月疏风、幽然谷应”般的伴奏加持,云施悦自然通体顺畅,仿佛连脑子也灵活了不少,行动间心手相应,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一场下来,两人当真是默契神会。 待琴音止,水袖静,空间也好似随着画面与声音的停驻而空寂了下来。 小角落的安歌垂眸缓缓收了手指,台上的云施悦维持着最后一个定型动作微微喘息着,耳边悄悄静静,似乎落针可闻,似乎只有她一人的呼吸...... 空间静谧的诡异。 ...... 安歌轻笑了笑,眼帘半垂,起身之际右手食指迅而促的往外一弹这“然山涛”之音一出,好似霎时间将静谧空间击破,连着台下似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云施悦胸口起伏着,脸上终于漾出了亮晶晶的笑意。 场下,云施悦搭着安歌肩膀往前,那行动间的步子简直能起飞,嘴里一个劲儿的诉说她那份蒸腾的激动之情,末了,还不忘在安歌脸上吧唧一口,以感谢这份“危难”中的将伯之助。 安歌嘴角抽了抽,适时泼盆冷水,“别忘了,成绩还没公布呢。” 云施悦怪里怪气地扭扭小蛮腰,拨了拨鬓边垂下的一缕细丝,眼眸晶亮晶亮的,唇角弯弯道:“还用公布么?这么一场韵味无穷、酣畅淋漓、 精妙绝lún的视听盛宴敢给我刷掉,除非评委瞎的。” “......” 这是哪里来的恃才傲物的家伙,有这么夸自己的么?安歌真想表示自己不认识她。 “安歌” 正当安歌准备推开云施悦那家伙之际,这温润中又有些讶异的声音就这么撞进耳朵里;安歌四下看了看,隔了三三两两的人影,那人孑然而立,一身合体的黑西装,当真是儒雅风韵。 “祁阳哥。”安歌下意识喃喃道了声,语气里也是有份诧异。 云施悦眼珠转了转,看看安歌又看看她视线所及处的男子嗯,她不认识。倒是难得的儒雅俊逸,这样貌较之自己的男神倒是也有那么一拼,各有妙处,难分伯仲。不过,做为忠诚的拥护者,她自然是立场坚定的站自己男神这边。 她眼神这么来回在安歌他们二人之间换了几遍,看着愈见接近的男子,朝安歌小声道了句,“那啥,安歌啊,那你们叙叙旧,我先出去。” 安歌看了看云施悦,又看看踱步过来的吴祁阳,想说让云施悦一起留下来;毕竟,她现在和吴祁阳已不似儿时那般,那般无所顾忌、畅所yù言的相处模式了。 如今见面,除了打打招呼、问问近况,再多的话还不是能省则省,起码她便是如此施行的。 可是云施悦却没给她说话的时间,问了她却不等她回声便迈着轻捷的步子攸然远去,安歌抬起的手微微僵了僵,却也不好再扬声叫她,垂下手来环着怀里的古琴。 吴祁阳穿过人影仿若踏过千山,最后立在安歌面前。她环拥着古琴盈盈而立,乖巧安静;那模样好像回溯了时光,她还是那个枕在他膝盖上听故事的小姑娘...... 只是,再轻轻一个眨眼,时针呼啦啦飞转,似乎穿过了时光的缝隙,曾经的小姑娘成了面前、眼里......的她。 安歌看着面前的吴祁阳再次道了声,“祁阳哥。” 吴祁阳点点头,眼眸温润,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瞧瞧她怀里的古琴又将眼神移到她那双清亮的眼眸处,略带了些打趣的口吻道:“这是想通了?” 安歌知他是在打趣自己当初没答应他合作一事,不过这事他还真误会了,她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报名,这回还是被那二人给赶鸭子上架赶过来的。 她眨眼笑了笑,摇头道了一个“没”字,简单的一个字足以表示她从头到尾都没去想通。 看着那般略有些跳皮的笑颜,他微微出神,她儿时也爱这般,说一半留一半,然后留那一半给他猜,神思略有些纷乱,脱口道:“哦?这是要让我来猜猜么?” 安歌微微愣怔,抬眸瞧了他一眼。 他这口吻倒也让她记起了那些略有些久远的记忆,若不刻意提及一时间还难得被翻出来;现在猛然想起,倒真觉得当初那个小小的自己真是幼稚的可以,她失笑地摆了摆脑袋,眨眨眼道:“被赶鸭子上架了,当了一把伴奏带。” 吴祁阳一怔,随即亦是摇头失笑,抬手揉了揉她脑袋,道了句,“还是那么调皮。” 安歌倒也没怎么在意这个,只因两人儿时背背抱抱的次数打得底子太厚。 她彼时虽然话不算多却也是个爱玩闹的xìng子,就如他说的,调皮的日子着实不再少数;有时候见一圈哥哥姐姐们组团去玩,也不管自己小胳膊小腿儿能不能吃得消,也死皮赖脸的跟了去;后话自然不用说,多数在半途就累趴下了,最后还得是他无奈的蹲下让她趴到背上去...... 如此这般的情形在那些年上演了不知多少遍,这么一想,这份亲厚的关系哪是说抛下就抛下得呢?奈何,阮女士的话也不无道理,适当的停在一个位置于二人都好。 她二人这里不甚在意却耐不住有人挑了眉眼。 “安安” 这清润的嗓音含着股异样的内敛沉稳,就这样洋洋洒洒地dàng进她的耳膜里。 安歌心头微颤,移眸望去,齐修瑾他翩然风逸、气质卓然地立于纷乱的人群中,满身的矜贵之气,模糊了周遭,人群里那般突兀与显眼...... 安歌睫毛轻轻下合又打开,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她怎么从来不知道齐先生有这般锐利、灼目的光华,明明还有着一副同样的眉眼、熟悉的身形,深悉的声音...... 那份不与往常的风流韵致分明卓然天成,举步抬首间皆成风华,趋人仰目,诱人跟进,偏偏却又弥散着一股好似能dàng尽一切的灼烈。如此这般矛盾,却又若矛盾的同一xìng,相互依存、同生与一个他...... ☆、青梅竹马么? 两个男子彼此对望一眼,一个如山谷幽涧,一个似古井无澜,一时间,别样的气氛在空气里流淌...... 顷刻后,一个浅浅勾唇,一个淡淡颌首,却都抿唇不语,而是一致将目光转向安歌。 安歌:“......”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位,一个二个都携着股泰而不骄、虚怀若谷的风仪,简直都可以裱起来挂墙上以做谦恭有礼的好典范,多好的画面啊,偏偏那二位嘴角噙着的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无端使她觉着得慌。 安歌下意识地轻咬了唇瓣,眼珠从吴祁阳这里滑到齐修瑾那里,又从齐修瑾那里转到吴祁阳这里,如此往复了几遍才像是如梦方醒似得倏地松开了贝齿。 她暗自活动了一下嘴角,带着些微笑看了吴祁阳一眼,然后对着齐修瑾道:“那个......这位是祁阳哥,算是一起玩到大的吧。” 青梅竹马么?齐修瑾嘴唇依旧噙着那抹浅笑,眉头却不着痕迹地拔高了一个弧度。 安歌眼里注视着那抹弧度,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那么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奈何,齐先生若不想让人理个通顺,她向来难从他那里揣测到什么;心下暗自叹息一声又往一旁走了两步,局势恰恰成了等腰三角形模式。 这站位倒是让安歌笑了出来,她再往齐修瑾那边走了两步,反身朝吴祁阳道:“这位,这位,他......” 开了口,安歌才发现自己似乎还从没在其它公开场合正式介绍过齐先生,这让她愣了愣。 在场的两位男子也不作打扰,彼此视线相视一番又转眼淡淡瞧着她,或者应该说是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两人目光淡淡,分明春风舒朗、和畅有加,偏偏安歌却觉得似有炽日在烘烤一般,好像连心头也冒出了一层薄汗。话意明明就在喉头,可在这两双澄澈、疏朗到诡异的眸色下,她好似更难以启唇了。 这般境地像是某大家、大触遇了瓶颈似得,分明晓得破了这口子外边就是一番地广天高,嘴巴却像是忽然被黏上了,一肚子话哽在喉头,胸腔被胀得要bàozhà了一样。 这般局促倒真不像她了,静了几秒,她从鼻腔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泄洪一般将气息从口腔舒了出来;如此,整个人通透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齐修瑾,重新扬起一抹笑意朝吴祁阳道:“齐修瑾,我的......BF。” 她一下还是难以将男朋友三字道出来,boy friend的简称算是如今最大的进步了,想必以吴祁阳平日里的xìng子也不会调皮的将之译成best friend。 这么将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在肚里的话吐了出来,她整个人都畅快了不少。 吴祁阳睫毛微微颤了颤,抬眸在那张几乎熟悉到哪里有颗小痣的都能记得的脸上凝了一瞬,移眸看向齐修瑾,还是那般温文尔雅,扬起清风抚絮般的微笑,伸出右手道了句,“幸会。” 齐修瑾唇角轻勾,从容应对,“幸会。” 安歌视线在他们二手jiāo握出看了看,又掀起眼帘左右打量了二位一番。都是那玉树临风、气宇不俗之人;一个潺潺如竹林泉,一个萧萧若松下风,一个温润含了些和煦,一个孤傲携了些狡黠...... 养眼!除此外安歌觉得脑中似乎已别无它想。得亏她不是腐女,不然又不知要有多少番脑补画面占据脑容量了。 而安歌视线所及处的养眼究竟又是何等内情,大概也只有那二位自己个儿心里清楚了,左右不会城门鱼殃便是。 ...... 安歌二人与吴祁阳告别后便被齐修瑾拉着往另一处去。 齐修瑾步调比之以往二人携手漫步的速度稍微有快,安歌略有些跟不上的意思,不过她也没说出来便是了,瞧了一眼前方的身影再努力加了些力气跟上。 身边的人影越来越稀,这一处的通道很长,长得似乎没了边际,前边的黑暗只能靠他们脚步做出的微响来提示声控灯为他们一盏一盏亮起,就好似走入了什么密道似得,神秘、新奇又刺激。 安歌后来没忍住还是问了句,“我们这是去哪啊?” 齐修瑾微微后侧瞧了她一眼,半敛着瞳眸并未说话,只是手掌却由刚刚牵着她姿势换成了半箍住她侧腰带着她继续往前。 有他在,虽然静是静了点,安歌倒也不害怕。他不说她也索xìng就这么随着他走,有他半揽着她也没那么费脚力了,顺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江兰兰和云施悦各自发了个短信。 安歌刚将手里的手机往兜里塞回便听“咔嚓”一声,接着整个人便以天旋地转之势进了一处黑咕隆咚的地方。 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已顺势滑进兜里,一手还维持着紧攥他胸口衣料的姿势。她胸腔里紧紧地提着一口气,然而,不待她将那口气舒出去,唇上便贴上了一摸温热的触感...... 安歌一惊,胸腔那团气似乎堵得更凶了。 唇上的攻势猛烈、炙热,从猛然相触到唇齿紧依,他的气息jiāo织着她的气息,一步一步,逐步加剧吮吸、轻咬、蹂/躏着她的唇瓣。 安歌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唇上的感觉早已被淤堵似的胸腔的滋味儿给盖住,她抬手捶了锤他肩膀,再不停下她可能就要去见天使了。 她敲在他肩上的力道使他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微微的喘息伴着暗哑的轻笑响起,箍住她双腰的手微微使力往上一提...... 安歌猛然间被这力道一提“嘭”的一下就急急撞上了他的胸膛,唇下意识的张开,胸口唰的一下似乎就进了新鲜空气,还没待她汲取更多自然的馈赠,唇又被堵上了,“唔......” 搂着她的人已不满足与紧紧对于唇上的摩擦,安歌张口瞬间他的舌尖滑入她嘴里缠绵、jiāo织、吮吸。 那的灼热的呼吸打在她鼻息间,强势霸道地侵袭,还有腰肢间恨不得揉碎了她一般的力道,每一处都容不得她半分退步,他力掌全局cāo控着她整个身体意识。 彼此紧紧相贴着,他像是要将她揉进他体内,似乎不够还不够......又像是要燃烬了她一般灼烧着她的骨骼与理智...... ☆、那继续? 安歌半是震惊,半是无助,在那霸道地攻势下整个人已成昏昏然之态,齐先生这一招出其不意着实强悍,将她击得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就这样神思渺渺、飘飘dàngdàng不知过了几刻,兜里手机的震动将她震得清明了几分。她稍稍挣扎了一番,男子却依旧固我,让她觉得自己就跟一块nǎi油蛋糕似得被他啃得香甜安歌没有哪一刻这么后悔自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不得已,安歌只好将紧揪在他胸前的双手松开慢慢攀附上他的脖颈,在他的攻势下努力找回一点主动权....... 然而要在齐先生最下抢食又哪是件简单的事?比如她明明想得好好的,霸气一回,怎么的也得回吻到他震撼,奈何,最后送出去的力量却石沉大海一般“咚”的一声便了无痕迹。 手机依旧在“嗡嗡”震动,就在安歌想着要不要来个极端的方法之际,齐先生却缓缓收了力道,唇舌间动作由刚刚猛烈的啃噬变成了唇上浅浅柔柔地轻触,恍若春泉般温润地抚慰着一颗飘dàng的灵魂,只余那炙热的气息暗哑得撩人。 齐修瑾额抵着她额头,缓缓了勾嘴角,“不接么?那继续?”他尾音托得很轻,却苏的要命。 安歌愣怔半秒,随后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下意识猛然后退,却忘了自己整个身子被他箍在怀里,她一退,他那边手一收紧,她整个人又跌回到他怀里,最后额头刚巧碰上了他垂下的头,“嘭”的一声,她又一次体会到了上次撞树上的滋味儿...... 安歌:“......” 天晓得她只是想接个电话而已。 齐修瑾真是被这姑娘弄得哭笑不得,这丫头莫不是和铁头功杠上了?他鼻息里浅浅发出一声轻笑,随即摇摇头带着她走了两步摁开了灯光。 ...... 安歌一边接听着云施悦的电话,一边又暗自打量了几眼另一边也在和谁讲电话的他,不过在他眼光轻飘飘看过来时她又快速将眼眸垂了下去原谅她还没将脸皮修得更厚实,如此亮堂堂的环境,再想到刚才那一出,她不羞窘才怪。 电话那头云施悦问她上哪儿去了,有没有和齐修瑾在一起? 她这么一问,安歌忽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整个人差点蹿了起来。这事说来也不是什么不能启齿的事情,偏偏安歌内心又像是偷偷做了坏事一般,一句“我和他在一起”生生被她改成了“我上洗手间了,没看到他”,愣是没将齐修瑾捎上。 她这么一说,云施悦那边便嘀咕道,她分明通知了她男神过去的,怎么两人没碰上呢? 安歌恍悟,她就说嘛,齐先生哪能那么凑巧的往那里走。安歌记得她和云施悦上台的时候齐修瑾是被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领着往前,似乎那方向就是两人现在所处的这一方位。 所以说,到底是齐先生厉害啊,玩得那么一手好牌;她这么多年的苦苦经营起来的死党都能沦做“间谍、内应”,她真不知该叹一声自己人品差呢,还是赞一声他魅力大了。 这事暂且不论,就说她好好地看个比赛怎么就成了当下的情况?她不是特别清楚却又隐隐间有那么点了悟,只是吓啊! 她心里一直以为与齐先生挂钩的就是那什么清风朗月啊、光风霁月啊还有什么绝尘拔俗之类的绝对高大上的词儿,恰恰忘了齐先生他有时候爱变属xìng、变画风的怪癖。 安歌挂了电话他那边还在通话,公式化的口吻,腔调端正,明明一板一眼,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吸呼平添了几分风趣,着实怪异。安歌听了一场,不是很清楚具体讲得什么,依依稀稀间似乎是关于赛事啊、赞助啊什么之类的。 说到底这些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安歌便也不甚在意这个;她如今在意的是经过刚刚那一幕,待会儿两人这面对面地杵着那得多尴尬啊。 她真是越想越觉得如坐针毡,又暗暗往他那边瞟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要叹一声默契神会、心有灵犀了,她瞧过去的时候他也微微掀了眼帘,带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唇角微微勾着,那股子邪魅霸道总裁范儿真是被他演得惟妙惟肖,简直撩人不偿命。 “......” 安歌向来知道自己不是颜控,不过此番却有那么点yīn沟了翻船的意味;当然,绝对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但这也只能怪罪于齐先生今天将她脑子弄得有点昏昏然。 是以,刚刚那抹眼神着实功力太甚,套一句云施悦的话便是她的修为还不到家,怼不过他;所以,有时候急流勇退也绝不是怂,明哲保身嘛。 嗯,安歌觉得明哲保身这话着实妙,简直妙不可言!所以...... 安歌忽然间拿出小时候卖萌的那一套对齐先生甜甜地笑了笑,笑得明媚又恬然,然后在齐先生那惊讶、诧异、莫名、满头雾水、匪夷所思......的眼神下拔腿溜了...... 拔腿溜了...... 溜了...... 齐修瑾:“......” 电话里的男声没听到回音又端着小心翼翼的口吻叫了声,“齐总?” 齐修瑾回神,真是被这姑娘弄得哭笑不得,还跟个孩子似得啊! ...... 安歌从那房间里逃也似得出来,简直跟后边有魔鬼在追似得,跑了一大串路才渐渐冷静了下来,冷静了下来智商也慢慢上线了,发现自己这一举动真是幼稚的可以。 怎么也不相信刚刚那一出是自己弄出来的,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以至于遇上云施悦、江兰兰之后,安歌还有那么些恹恹的,主要是啊,哪怕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也幸好她们二人都是心大的,若遇上个刨根问底的她只怕会更郁闷了...... 云施悦自己的表演已经完成,便敞开了心思的去前边做起了观众,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对着台上的演员评头论足。 有被她夸到天上的也有被她踩得一文不值的。她欣赏的就是那天上的云、荷上的露;她不对味的就是那污潭的泥、yīn沟的水。总之,她的标准就是对味儿。 安歌觉得有时候她那一番口水完全就是歪理,忍不住道了句,“保不齐人也这么说你的。” 云施悦:“......” ☆、先斩后奏 隔中秋又过去了一些天,云施悦那天的成绩还算不错,拿了个二等奖;虽然是个二等奖她却是心满意足,因为那五个月的口粮算是保住了。 安歌和江兰兰原以为依她那xìng子怎么也会到那女子面前得瑟一番什么的,没想到大跌眼镜的是她居然就此一笑泯恩仇!当然了,且不管这“恩仇”最终能泯多久,这份心xìng当真值得称道。 安歌这些天也是忙的,先是申请了J市书画院通过,接着便幸运地接到“山水韵”为主题的书画作品全国巡展的通知,主题展推出30位书画家过百幅书画精品。 虽然以她的资历看来着实算是抬举了,不过好歹实力上还能跟进,倒也不会拖前辈们的后退。 安歌接了这次活动其实有两方面的心思。 往大了说是和院方一样,想让全国一些书画爱好者更广泛得了解传统绘画艺术展现人文情怀。 往小了说,她确实也有点自己的小私心,因为若是有这次的书画展做借鉴,她今后的个人画展也算有个范本,兴许会少走些弯路。 恰恰这两者又并不冲突,如此也算是桩美事。 而安歌与齐先生自那天那事之后仅仅碰过一面,这仅仅的一面还是在尤家。之后,由于安歌有意叉开两人的时间,加上他可能也是想给她几天功夫消化消化,便没再出现。 然后便是安歌接了巡展的通知,如此跟着整个组跑了好几个省份,算起来也是有将近二个月没见上了。 安歌当初也是快上飞机才将这消息告诉他的,她说完后电话里便是一阵沉默;她攥着电话也是内心忐忑,毕竟这事她做得确实不是那么漂亮。 后来他那边沉默良久,久到安歌以为电话是不是切断了他才沉沉道了句“按时吃饭”,然后便挂了电话。 安歌晓得他心里定然是有些不痛快的,人之常情;要说起来,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早将巡展的事告诉他,反正是接到通知便有了先斩后奏这想法。 大概是真需要这么个时间消化吧,她这么跟自己讲。 ...... 北方的天气与宁城相差略大。这两天B市都是yīn雨绵绵的天气,那雨丝经劲风刮到脸上生疼生疼的,安歌想,被辣椒水辣到不外乎也就这滋味儿了。 这雨天就不说了,前几天不飘雨的时候也是干冷干冷的,风打在脸上像是砂纸在刮似得,她自我感觉皮肤都被刮糙了许多。 这些着实令人头痛。 安歌这人天热倒是不怕,偏偏最是怕冷,南方的冬天都教她觉得难熬,更别说北方了。 一些同行的老前辈也是受不了这气温,除了和当地的同行jiāo流与跑画展的时间,没事也都愿意窝在房间里不出来。 聚在一起闲谈的时候,组长便一个劲儿的埋怨当初安排的流程大欠妥当;大家听后也是哭笑不得,谁教他自己要这么安排呢。 安歌原本准备在闲暇之余好好地逛逛B市,最后却被这鬼天气给击退了。 ...... 这天上午用过早餐,安歌便与同行的一位前辈搭着伴儿去展馆。因为要出门,又有了前几天的前车之鉴,两人都裹得跟粽子似得。 安歌觉得自己穿得夸张也就算了,那前辈更是夸张;她自己穿个保暖内衣再套两件羽绒服都已经觉得厚实的不得了了,前辈却真的裹得圆球似得,棉裤都穿了两件。 安歌一路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其实一直憋着笑,和当地人比起来,她们着实有些异类了;走在街上,她自己是看不到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但是瞧着前辈那快赶上企鹅的走姿,可想她自己也差不到哪儿去。 她这边正想到这儿,前辈那略带着些口音的普通话便蹦了出来,“要笑就笑出来塞,憋么子咯。” 安歌原还忍得住,前辈这话音一出她便“噗哧”一声笑开了,“不,不好意思......实在是......”原谅她想实话实说,旁边前辈却接了话头。 “哈哈我晓得......”刚说了这句话,一阵冷风吹来,她猛地打了个打哆嗦,缩了缩脖子又道了句,“啧啧,走走,我们再快点,鬼天气,冷得咧” 她一边说话,一边又将原本还露在外边的手往羽绒服兜里一塞,如此整个人就更圆了...... 安歌实在不好再将视线对着那边,她怕自己忍不住又笑喷。好些个擦肩之人都耐不住多看了二人几眼,可想,她们两只企鹅似得家伙走在一群蛮正常人的中间有多么醒目了。 然后到上了地铁,两人又差点被热死。穿得那么多,再被空调一吹,啧,那滋味......不到一会儿安歌便被蒸得满脸通红。她想若是将头上的针织帽子取下,大概也是冒热气了。 奈何车厢里实在拥挤,别说解衣了,就是抬手的空间都少得可怜。 待下了车,冷风一吹,舒服劲儿还没过,两人便连打了几个喷嚏。 那冷风像是无孔不钻似得溜进了透汗的里衣上,一热一冷两相折磨下,两人是一边打着冷颤、一边打着喷嚏另一头还吸着鼻涕,那遭遇简直可以奏媲美《二泉映月》的调子了。 “阿嚏”前辈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掏出纸巾擤了把鼻涕道:“这哪里是什么讴歌情怀、展现艺术魅力哦,我看干脆拍一部‘B市事’算哒,阿嚏” 安歌觉得这前辈xìng子着实有味的很,她似乎每说出一句话都能抓到她的笑点。安歌揉揉被捏得发红的鼻子,干干地吸两下挑眉笑道:“若是组长来担任导演的话,那‘B市事’还得是部文学xìng和艺术xìng并存的文艺片啊。” 前辈与她对视一眼煞有介事地点头,“有道理哦,那还是么拍哒,留着这把老骨头再为人文情怀做点子贡献。” 安歌嘴角的弧度又是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这些前辈们真是太有意思了。这趟出来走到这里,天气虽然是恶劣了些,但跟着他们走了这一大圈倒也长了不少见识,不光是专业知识,其中也不乏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些于她而言着实不可谓不珍贵。 忙有忙的过法,闲暇时她脑子里也会慢慢浮起齐先生的影子,有心想给他打电话却又不知道通了后该说什么。 奈何她不打,齐先生也没给她来电话,一次也没有。这是安歌此次旅程唯二的美中不足,一个是B市的气候,另一个便一个是这事。 ☆、当局者迷糊 安歌与那前辈到展厅已将近十一点了,好在展厅有专人打理,不然,以她们这效率真是可以早早卷铺盖走人的节奏了。 虽然外面寒风凌厉,倒是没有打消展厅内观展之人的热情。里边人数虽是许多,却个个素质上佳,一个个安安静静地看字赏画,便是连同那家长带着的小孩儿也是照模照样儿的学着,所以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话倒真是很有道理。 安歌自己虽是瞧了这些字画许多遍,但每多瞧一次却都有些新的领悟,是以,她每每这个时候便同样打入观展的人群中,同个普通观展者一般以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些作品。 这不,逛了半圈又逛到自己的作品前边了,原是想先掠过去,却又见一位精神矍铄老先生静立在自己作品前,她说他精神矍铄主要是对比二人的穿着。 安歌自问她是不如老爷子,可不是么,她紧巴巴地裹得圆溜溜的,那老爷子却是一身简单的长尼大衣衬得整个人风度有加。 而他似乎站那有一会儿了。 安歌看看他又看看墙上的那副草书作品,所谓当局者迷,也不知这位老爷子瞧出了什么问题?想着,安歌索xìng也停了脚步,就那么与他一道站立在那副作品前。 其实,就她自己而言,她认为这幅草书在用笔、结构、章法这些上边确实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瞧老爷子那模样显然只有两种解释能说明了,一种是极度喜爱,另一种便是瞧出了点什么问题。她瞧着应该更趋向于第二种。 安歌倒也不是什么玻璃心,很多东西不同的人看来确实会有些不同的见解,有时候耐着点xìng子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博采众长嘛也没什么不好,所以她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和老爷子搭个话儿。 正想到这茬儿便听身边静立许久的老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淡淡摇了摇头,虽然只有点微微的弧度,但安歌瞧得明白,他确实是摇头了,这倒让安歌较了真了。 老爷子大概是摇头那阵功夫才发现身边杵看这么个人,淡淡瞧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再是对着那幅草书作品叹了口气。 安歌也不去羞于启齿什么的了,有礼问道:“老先生,您......是对这幅字别有高见?” 她话落,那老爷子微有些意外的侧头看了看她,大概是想不到会有人搭讪吧,老人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又将视线调回了那幅字上。 “......” 安歌长这么大,似乎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别人说那碰了一鼻子灰的滋味儿,虽然她这与那有些差别,但也差不离了,似乎有那么些尴尬啊。 就在安歌为着自己碰壁有那么些耿耿于怀之际老人却开口了,他一手拄着那根瞧着像是花梨木的手杖,另一手懒懒地背在身后悠悠往前走了两步道了句,“可惜了......” 可惜?安歌拧眉深思,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她看看前边的老爷子又看看旁边的那幅字,忙跟了上去伴在他身侧,轻问:“还请老先生赐教。” 老爷子停下步子,半斜头着打量了她一番问道:“怎么,你想要那幅字?” 安歌一愣,随后忙摇了摇头,但又想到作品本就是她自己的,她若说不要岂不闹了笑话。 老爷子转个身停了下来,两手都覆在了那根黄花梨木手杖上,带着那股老小孩的口吻道:“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安歌:“......” 她这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老爷子瞧她那呆样儿,一张写着岁月痕迹的脸上略带了些调皮的嫌弃,索xìng也不再问她,又折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丫头,这字呢不管你是想不想要,都不要想了,” “......” 安歌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老爷子绕口令似得言语给绕糊涂了,好半晌,她才看着前边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她真没有要和他争那幅字的意思啊,但他这意思不是前后矛盾吗? 安歌上前跟上问道:“我没和您争它的意思,只是......您刚刚不是说了可惜的吗?怎么......” 老爷子接了话头,似乎还带了些个帐然口吻叹了口气,“确实可惜啊!” 安歌抿了抿唇,老爷子这口吻说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是选择走了这条路,那么必然要努力学会在各样批评与赞誉中找个平衡,她虚心求教,“老先生能给我解解惑么?” 老爷子也没看她,整个人立在那幅草书前,然后自顾自道:“康有为先生说过一句话,他说‘书法之妙,在于用笔’;卫夫人也在《笔阵图》开篇论述‘善于笔力者多骨,不善笔力者多ròu’。” 老爷子说了两句便示意安歌看看墙上的字,“你仔细看看这幅字,这一撇、一捺、一点、一折、一裹、一勾......这用笔之妙都尽显其中,这结构、疏密、章法等等也可谓是笔精墨妙......” 安歌默默吞了吞口水,老爷子这一番褒奖她是半点也不敢受,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便是但是了。 果然,她心里还在各种活跃的时候,老爷子又接口道:“但是啊,哎......” 哎?安歌苦笑,老爷子啊,都这会儿了咱就不断句了好么?伸头缩头都得是一刀,还不如干脆给个痛快。 老爷子侧头瞧她一眼,指了指作品人的信息栏道:“到底还是年纪太小。”话落,他又将手指指着草书中间那部分道:“瞧见没,这中间和两头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安歌细细看了看,嗯......老爷子这么一说,好好端详一阵,似乎还真是有那么点那什么;只是她到底是有些当局者迷糊,所以老实地摇了摇头。 老爷子又是嫌弃地看她一眼,道:“这开头结尾都相当不错,有神、有韵、有形,偏偏中间那一小部分少了些韵味、多了抹浮躁。一般人吧倒是也不会纠结这个,但我瞧着确实可惜了哎!到底是太年轻。” 老爷子停了停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嘀咕道:“这小丫头得亏不是我学生,不然,哼!先给我各抄九十遍《金刚经》、《阿弥陀经》、《法华经》去!” 安歌:“......” 老爷子还是饶了她吧,各抄九十遍得抄到何年何月去?不过她也明白老爷子这话确实点到了要害,经老爷子提醒她确实想到了些创作时的chā曲。 彼时,她调整好心态铺纸作书,原本也是笔走龙蛇写得极为顺心顺手,恰恰到中间那部分时阮女士在旁边来了句“修瑾那孩子怎么这两天没来了?” 这话一出,简直不需要过大脑安歌心思便霎时一乱,一想到了那天黑屋子里的那一出她整个心思便难静下来...... 所以,老爷子说得着实句句在理,她的确在那里出了点岔子,原以为这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记,却不想......哎!看来的确需要多抄抄经书啊。 她回身深深给老爷子鞠了一躬,道:“老先生确实高见,受教了。” 老爷子挑眉,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后边一声清润的嗓音响起。 “外公。” ☆、假的尤安歌? 外公?安歌看着意外出现的人心里一阵诧异,什么情况? 程老爷子看着自家外孙子轻点了点头,道了句,“来了。”旋即又回身朝安歌张了张嘴,只是半天却没发出个声响,然后皱了那张写满岁月痕迹的脸,略有些懊恼地道了句,“咱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安歌:“......” 该说的基本都说了吧,关键是她更想闹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是不是该叹一声这世间的缘份?这么大的B市居然也能在这里遇上。 程老爷子一见她那呆样儿又是嫌弃地移开了眼,暗忖道,瞧着长得倒是水灵灵的模样儿,也是个懂礼的,怎么偏偏就脑子不怎么好使呢?他手杖轻轻拄了拄,“!算了算了那个,那这幅字就归我了。” 齐修瑾瞧着眼前的状况,好看的眉头微微上扬,眼神在二人身上快速扫视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间这一老一小究竟发生了点什么? 安歌没想到老爷子还打这字的主意,她忙从其它地方抽回神思,双眸滴溜溜地瞧着老爷子他不是分明瞧出了其中症结吗,怎么这会儿还想着要收下?安歌困惑不已。 程老爷子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似得,撇撇嘴角睨了她一眼,一副你真不识货的模样道:“这东西你得学会看底蕴、潜力知道么?你瞧瞧这字,章法规整却不乏自我风范,显然下过的功夫绝对不止一二。” 说着他又眯眼摸了摸下巴霜白的胡须,带着些认可的口吻道:“话说这丫头倒是有点意思,倒是知道抓百家之众长啊!” 话落,他眼神移向作品人信息栏那里,顿了一会儿,似感叹地道了句,“照这悟xìng这丫头若再磨练个三五年,攀升至国内的新起之秀绝对有望啊!” 安歌:“......”老爷子真是蒙您看得起了!只是......安歌颇有些哭笑不得,他那满脸嫌弃的眼神看着她,真得像是看一个新起之秀的眼神么? 还是说,此刻的她其实是一个假的尤安歌? o()o 齐修瑾在一旁瞧了片刻,大概掌握了一些讯息,大概是这姑娘被老爷子逮着什么漏子正被说教,看着情况兴许还真被说到了点上。呵,倒是难得一观。 程老爷子将一堆道理话说完才侧头和齐修瑾道了句,“阿瑾啊,你这正事都处理好了?” 齐修瑾轻轻颌首,“嗯,确定了,论坛定在J市。” 听他这么说程老爷子也就了然,这次的什么“大数据与人工智能论坛”怕是定在豪顿无疑了,他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你现在去和这里的负责人谈谈吧。”他说着指了指墙上那幅字。 齐修瑾抬眸瞧了瞧墙上的草书作品,又侧头看了安歌一眼,启唇道:“负责人就不必了,想必您眼前的这位更有发言权。” 安歌:“......”齐先生这是心里还有气呢。 程伯年老爷子一时间也没抓住齐修瑾字里行间隐藏的意味,只是眉头动了动,看向安歌有些犹疑与微诧道:“你?尤安歌?” 老爷子这怀疑的语气让安歌嘴角微抽,她可不就是尤安歌么。 此刻明晰老爷子与齐修瑾的关系,她难得涌上些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诚恐的意味,微微躬了躬身答道:“是的老先生,我便是这幅拙作的作者尤安歌。还有,多谢您刚才的一番指正。” 这话让程伯年眯了眯眼,他上下将安歌仔细打量一番,还真是没想到啊,居然会是这“蠢丫头”,不过...... 程伯年转头看向齐修瑾道:“我说阿瑾啊,你是怎么看出这‘蠢丫头’就是作者的?”居然比他这混迹人间数十年的老头子眼睛还dú。 蠢丫头? 安歌:“......”老爷子,请问您刚刚说的新起之秀呢? 她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收到这么个评价蠢丫头啊......真是难以言喻的滋味儿。 齐修瑾挑眉看了自己身侧的“蠢丫头”一眼,回道:“因为这‘蠢丫头’向来是自扫门前雪的人。” 这是话里有话啊。程伯年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转了转,这么瞧还真被他瞧出点苗头来,自家那宝贝外孙什么时候会用那么宠溺的眼神瞧一个姑娘的,虽然他掩饰的极好,细瞧下来还真逃不过他这双老眼。 那么......这是要有曾外孙的节奏了?呃,这会儿不能深想,深想下去便要心若擂鼓了,他整肃了一番表情,然后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朝齐修瑾别别扭扭地道了句,“介绍介绍吧。” 齐修瑾勾唇笑笑,也懒得戳穿自家外公,只希望身边这“蠢丫头”不会被他那副竭力克制到怪异的表情吓到吧。 他移步揽住安歌的侧腰将她往前带了两步,低头道了句,“‘蠢丫头’叫外公吧。” 外,外外外公?这就改口么?这一下子怎,怎么叫得出口? 安歌看了看面前的程老爷子,呃......老爷子那表情,她微微往齐修瑾怀里退了退,老爷子这不会是嫌她蠢,所以不待见吧? 程伯年见着小情侣这番亲昵的举止明白这事算是定下了好啊,这下终于不会再被那沈叙之那顽童笑话了,怎么也轮到他扬眉吐气一把了吧。不过,这丫头怎么还不开口?想着,他又拧了眉头瞧过去。 安歌:“.....” 果然啊,果然老爷子是嫌弃她的。那她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情做起来真得好吗?她向来是最怕面对尴尬的,所以安歌愈发不好开口了。 安歌这不开口,程伯年那眉头便拧得更紧了。这丫头,让她叫声外公有那么难么,难不成还介意那声“蠢丫头”?啧啧,小气,太过小气! 安歌瞧着那老爷子已经上升到吹胡子瞪眼的程度,心里愈发退却了。 齐修瑾瞧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姑娘,暗叹一声,到底是从小娇宠惯了的,虽然有这些年的磨砺,到底还是有一份潜在深处的小执拗。 也是啊!想当年姑娘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惯着,除容貌的缘故,盖因那充满生趣的xìng子,调皮时有、欢脱时有、娴静时有、慧黠时有......怎么会有人舍得不去宠着呢? 他摇摇头,轻附在她耳边道了句,“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安歌抬头瞧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说得这番话,只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她也不会在这时候去玩什么打赌啊,她虽是不敢喊出那一声,但心里对老爷子却是盛着一份满满的尊敬之意,哪会去胡闹。 程伯年看着那小两口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啥,想想他这声外孙媳fù的外公都等了多少年了,这会儿人就因为一句“蠢丫头”便耿耿于怀了,真是越想越心酸...... ? 安歌惊异地瞧着老爷子突然换了副模样,关键是这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心酸,这,这又是怎么了?别告诉她之前一直是她会错了意? 难不成真的会错意了?那这就......哎!罢了,罢了!今后若是与齐先生在一起,总归都是要改口的。 想着,安歌从齐修瑾怀里退出来乖巧地立在程老爷子面前,像是平时叫自家外公一般,轻声却又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外公。” 她叫完了便认命地闭上眼,只希望老爷子能稍微给点面子,别奚落的太厉害吧。 ☆、巧合不只是巧合 安歌叫完这一声场面便异样的安静,老爷子既不应她也不奚落她,静默无声,连周围观展的人声好像也忽然消失了一样。 呃,这就尴尬了...... 她慢慢直起身来瞄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目光倒是落在她身上,只是眼神似乎有些空渺,像是在看她又似乎不是,反正就是没有她之前设想的两种情况。 安歌真是全然拿捏不准老爷子是什么心思,所谓钝刀子割ròu不外乎如此了吧煎熬! 程老爷子在想什么呢?其实什么也没想,又或者是想了太多以至于抓不住一个重点。耳边一直在回dàng着那声娇娇脆脆的“外公”,亲昵又窝心,就好似许多个夜里旋在耳边的那个声音一般...... 想他程伯年这一生风风雨雨过来,过的坎迈的坑何止一二,这种心底里衍生出的酸涩还是头一回被牵出,便是当初他从电话里听到自家独女程婉仪出生都只是一种初为人父的喜悦与责任感,可这丫头轻轻一声外公却勾起了太多彼时没来得及表露的东西...... 哎!大概是真得老了啊! 齐修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未出言提醒,他半敛着眸子上前一步将安歌的手攥在手心,姑娘手捏得紧紧的,他动动手指一根根将它们撬开,再与之十指相扣。 安歌感受到手里的力度侧头与他相视一眼,他瞳眸幽深却异常澄澈,没有灼烈、没有锐利,这一回只看到那明澈的眼波里dàng起的柔溺与和缓,如一汪温暖的泉水缠绵在她周身不轻,不重,恰恰合适。 最最奇异的是,如今他明明没有任何言语她却奇妙地读懂了那眼神里的意味无声胜有声。 安歌旋即冲他微微莞尔,也不再言语,只垂下目光静静地看着地面上反shè出的灯光...... 到很久的后来安歌向他问起这事,才从齐先生嘴里听了一个战火年代里追求梦想与家庭平衡相悖的故事,一个激dàng人心、浪漫却又不浪漫的故事,听着矛盾,到了现实却当真如此...... 她听完后满心怅然,他却拥着她裹了被子做起了他爱做的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今的她自然是不晓得这些,但也无碍她多等几刻的耐心,明白老爷子不是在给她脸色,多等上一等又何妨? 呃......似乎就是给她点脸色,做为晚辈好像当受的时候还是得受住些,想想昔日龟山先生还能“程门立雪”,她这真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 几人静立了一阵功夫程伯年才幽幽回神,眼睛似乎润润的、酸酸涩涩的,他眨了两下眼皮有些水雾迷在中间,准备抬手之际却见对面的宝贝外孙正灼灼地瞧着自己,他手臂僵了僵,略略偏头有些别扭的道了句,“......最近B市的风沙有点大。” 这话一落,直让安歌有了一番英雄所见略同的意思,她忙从灯光组合的画面中抬头,附和道:“是啊,确实很大。” 她话落却见那祖孙二人齐齐笑了出来。 安歌:“......” 呃......难不成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吗?据她所知,她似乎从来没有讲笑话的天赋。 齐修瑾抬手往她脑袋上揉了揉,却只触到棉绒绒的帽子,他轻笑一声,“嗯,是很大。” 安歌狐疑的瞧了他一眼,总觉得有些怪异,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也没待她深究,程伯年便出声道:“蠢呃......丫头你过来。” 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踱步过去便被齐先生率先拍了拍肩膀,他眉眼间含着些笑意道:“去吧。” 安歌点了点头,在老爷子身前找了个合适的距离停下,刚一站定老爷子便一把将他手里的手杖递了过来。 安歌也不晓得他要干嘛,下意识地接过,便见老爷子抬手往大衣内兜里掏了掏,一边又嘀咕道:“我说阿瑾这孩子什么时候关心过什么画展呢,原来是藏了这心思。” 安歌一听侧头瞧了齐先生一眼,后者却丝毫没见窘迫,从容、泰然,恍若泰山崩于前于他那里也不会有丝毫动dàng,真是迷死人的沉稳。安歌暗自轻撇了一下嘴角,原来巧合不只是巧合啊。 程伯年从兜里掏出了想要的便抬头看着安歌语重心长道:“阿瑾这孩子从不带女孩子到我们跟前,既是让你叫我一声外公,那便是他认定了的。” 他说着便将手里的东西往安歌身前一递,道:“喏,阿瑾也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我也没准备什么,你这一声外公都叫了,我也没啥好东西给你的,这个就拿着玩玩吧。” 安歌将视线缓缓下移,看着老爷子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碧色的竹节式佩,翠质有深有钱,镂空技艺雕刻着生动的竹枝摇曳图,上悬了一根褐色的丝绳,绳上还系着些不知道啥材质的珠子,总之是相当典雅贵气就是了。 安歌也不懂这东西,不过看那不错的包浆便知老爷子是经常把玩的,那自然是心爱之物。这她怎么能收,她忙摇了摇头,双手轻轻放在身前推拒道:“不用的,不用的,老先生您太客气了。”除了这几个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老先生?程伯年与齐修瑾齐齐挑眉,程伯年当下发难,“丫头,你叫我什么?” 安歌:“......外公。”原谅她一时间无法很好的适应。 这还差不多,程伯年满意地点点头,“拿着吧,当是改口费了。” 这个安歌是说什么也不敢接的,她这里先不说,这事若是被阮女士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念她多久,想想就耳膜疼;她七找八找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那个,外公......我们家族不兴要改口费。” 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程伯年紧抿了嘴角,眉头在眉骨上跳了跳,提了些声量问她,“《常礼举要》读过么?”没读过他不介意给她上一课。 安歌一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她应该是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的,他是想提示她“长者赐,不敢辞”这话吧,可是她现在也着实不敢接啊。她虽然不懂翠,但看那成色和包浆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再有,那还是老爷子的心头好,她若拿了去不就是那无功受禄、夺人所好之人了吗?果断不可以! 程伯年倒是没想到沈叙之那老顽童打了好些年主意的东西,到了这里居然还送不出去了,他暗自磨了磨牙,忍不住又大了些声道:“读过你还不接过去。” 安歌被这声音吼得抖了抖,天晓得她那颗小胆子有多脆,只是,她还是咬着唇摇了摇头。 这是原则问题,老爷子就是给她烟斗、帽子、鞋子什么的都好,像这种她不懂又极有可能很珍贵的东西她怎么也不能收的,便是老爷子拿手杖敲她也是不行。 啧,程伯年真是被这固执的丫头给怄死了,他这想送个东西居然还送不出去了?他来回走了两步,这固执劲儿一上来,索xìng就定在她面前,看谁挨得过谁。 齐修瑾哭笑不得地瞧着两人,一个老小孩,一个心里藏着个小孩,这倒好,俩执拗的“小孩”碰一起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拍拍安歌棉绒绒的帽子,道了句,“拿着玩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是,是吗?安歌听他这随随便便的口吻,略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嗯......齐先生给了她一个很真诚的微笑。 安歌回头看看跳着眉头的老爷子,又看看被老爷子悬在手里并垂在手杖旁的碧色佩饰,再回头看了看齐先生,真得么? 齐修瑾笑着给了姑娘一个非常肯定的答复。 ...... 最后,安歌成功被齐先生诓到,这枚翡翠竹节式佩还是到了她手里,等到她发现这枚翡翠竹式佩的价值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当下的僵局总算因为她双手接过翠佩而春暖花开...... ☆、秋后算账? 安歌没想到在B市还能看到如此幽雅的居所。别处尚且不谈,就说入眼处那苍劲葱郁、拳曲古拙的老松,那丰神蕴秀、势凌风雨的风骨简直不要太帅气。那墙角、石阶边翠荣荣的青苔和那曲涧悠悠上的小石桥,还有那山石一角的垂丝海棠树...... 天呐!要不要这么韵味。原谅她已经无法抑制内心那份无以言表的喜爱之情,只这么略略一眼她脑子里便已脑补了一万幕画面。 想想在晴空郎朗的日子里,垂丝海棠娇艳抚媚的绽放芳姿,择一床凉席在下边懒懒慵眠,微风拂过带下飘飘袅袅的花瓣落在颊边、袖上......无香便扰不了眠。 或是在菱花窗边安一张琴桌,焚香抚琴,和鸟叫、和水声;再或是在小石桥上摆这么一方画案,画苍松、画清荷、画幽竹......有这园内的景致做衬,简直就是涉笔成雅的节奏好么。 安歌真是快被这景致给迷哭了,雅豪啊,老爷子这是妥妥的雅豪啊!又雅又豪不雅怎么会有眼前这么讲究的园子?不豪怎么会在北方养了这么一株不甚耐寒的海棠?所以程老爷子在她心里果断被安上了雅豪的标签。 ...... 只是,这么好的景致却没待她再细看几眼便被齐先生拉进了一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窗明几净的屋子。 安歌:“......” 她幽幽转着手指,明明老爷子吩咐了,让他带着她好好熟悉熟悉环境的,可是现在算怎么回事?比起这屋子,她现在更想多看看外边的景致。 虽然端着咖啡斜倚在窗边的齐先生也是养眼的不得了,可是...... 安歌倾身手肘抵着膝盖、双手托着脸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窗边被光线映照出的剪影齐先生进了屋就不言语了算怎么回事呢?难不成是想要秋后算账?应该不至于吧? 正想着便见齐先生端着咖啡从窗边踱步过来,在她侧面的红木单椅上坐下,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缓慢从容的将咖啡杯放在身前的平几上,然后左腿搭上右腿,手撑着额侧、微眯着眼睛看向她这方位。 安歌:“......” 她默默收了托在脸颊的双手,乖孩子似得坐好,这似曾相识的气氛简直不要太严肃。 齐修瑾瞧着姑娘那乖宝宝似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先斩后奏?亏她想得出。 安歌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其实他这副表情她根本揣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有一点是不言而谕的,他肯定有介意自己没告诉他就蹿出来这事。 偏偏先行后闻这行径又是不争的事实,她的确做得不漂亮;但是,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大过错吧? 那么,她要不要主动认个错呢? 她咽了咽口水,感觉口里干干的,瞧着桌上备好的茶水,安歌犹豫了几瞬还是伸手执了一盏......待清冽甘香的茶水滑过舌尖、喉咙,润泽了一把嗓子安歌才微微偏头开口问了句,“齐修瑾,你是在生气吗?” 他若说不生气,那她也就无需费口舌了;若是他答生气,那,那她就实事求是地说吧。 齐修瑾睨了她一眼,淡淡启唇,“你说呢?” 安歌:“......”皮球又踢回来了。 她舔了舔这些天被劲风吹得有些干涩的唇瓣又轻轻咬了咬,然后松开,像是出征的战士般鼓了士气,“那个......” 齐修瑾抬眸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愿闻其详的“嗯”了一声。 “......” 话到嘴边她又怂了,最后只咂吧了两下嘴吧道了句,“好吧,我认错。”如果认错能结了这事,她倒不介意认个怂。 齐修瑾寂寂瞧了姑娘一眼,收回撑在额侧的手臂改横在胸前,另一手食指在唇间轻轻抹了抹,道了句,“哦?哪里错了?” 安歌:“......” 她有些纠结,其实在心底里她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是错的,逃避是有一些,更多的则是需要点时间消化和做好真正接纳那一切的准备...... 真是越想越觉得这事似乎还真算不得做错了,她当初也是有告知他的,虽然是登机前一刻说的,但好歹是说了。这样一想,似乎连先斩后奏都算不上了,那为什么她要认错?真是被齐先生营造的气氛吓糊涂了。 齐修瑾看着姑娘百般变换的神色,瞧到最后一刻他轻哂一声,她倒是挺能为自己开脱的。 安歌为自己找好了定位,坚定了自己的站位便微微一笑朝齐修瑾道:“那什么......” 她想与齐先生稍稍理xìng地探讨一下对还是错这个问题,只是话还没说完呢,便被齐修瑾打断了,只见他扬起一抹清风朗月般的微笑,和煦地道了句,“安安。” 安歌懵懵然地眨了眨眼睛,“啊?” 他眼神示意她,“过来。” 过去?安歌与他对视一眼,齐先生眼底含笑,温润无害;她视线又下移到他嘴角那抹柔软的没有半丝威胁力的浅笑,想了想还是起身准备到他近前的沙发边坐下。 齐修瑾静静地瞧着姑娘轻挪小步逐步拉近二人的距离,眼底眸色愈见加深,唇边的那抹微笑也绽放得愈加明媚。 安歌踱步到有扶手的一侧,曲腿刚准备坐下便被横空而来的力道给卷到了一边去,眨眼间整个人就横卧在了他的怀里。 安歌:“......”这是闹那样? 这还是在老爷子的住所呢,她余光看着大敞的窗扉便使了些力气挣扎着起来,里边做事的阿姨若瞧见他们这样像什么样子。 奈何,她稍稍起来一点又被他抬手压了下去,如此往复了好几次,闹得安歌气喘吁吁他却没事人一样。 安歌活动一番着实没力气和他闹了,忽略胸脯上的力道瘫软了下来,轻喘着道:“别人会看到的。” 齐修瑾微勾着唇角,半敛着眸子看着眼前粉唇里飘出的似娇似嗔的话语,似笑非笑地道了句,“看到什么?” 姑娘经过一番活动,脸颊上漫上了些嫣红,粉粉嫩嫩煞是好看,如果能忽略掉手里柔软起伏的触感的话,兴许他还能静静的、安详的、单纯的欣赏这张堪比花娇的俏脸几刻...... 他轻静静凝了那饱满的弧度一眼,然后极为君子的将覆在上边的手掌收回,转移阵地至她好看的脸蛋之上轻轻描幕额头眉心鼻尖嘴唇...... 每下移一分眸色便加深几许,然后停在那被她轻舔得润泽柔嫩的红唇之上辗转轻抚、摩挲...... 安歌默默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有股莫名的冷风从背脊刮过,她一把抓住在自己唇上作乱的手指,苦着脸道了句,“齐修瑾你别吓我行不?”干嘛要搞出那么一副诡异莫名的气氛。 ☆、要不得了,这妖孽 齐修瑾垂眸看了看被她握在手里的指头,又移眸端详了一番那张在他眼里写满了娇弱可欺的小脸,缓缓抽出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指,托向那纤弱的后颈他怎么会吓她呢? 他只会...... 安歌没想到一言不合,齐先生便将那斜风细雨般的吻覆了过来,两唇相贴,他轻啄、慢咬、辗转舔舐像是在逗弄又像是在惩罚。 他每轻咬一下她便不可自抑地颤上一颤,那气息吞吐在她的呼吸间教她整个脑子都发麻了。这等撩拨实在不是她这等生手能受得住的,她双手推着他肩膀挪动着身子要逃开。 挪动间也不知是触动了哪里,只听他呼吸骤然间急促了几分,原本覆在她唇上斜风细雨般的舔吮霎时间变成了急风骤雨般的啃噬;安歌原本紧咬的牙关被他攻陷,他得已在她的领地里肆意纵情地掠夺...... 安歌唇舌被他嘬得发麻、发疼,只得奋力挣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动他揽着她的力道便越重,那唇舌间的肆掠也越发强横。一个忽然之间,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一定下来她便成了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安歌:“......” 这,这,这真是让她羞窘到无以复加的姿势,可是,她没想到更令她羞窘的事情还在后面...... 因为齐先生已经挑开了她脖颈间的衣服拉链,火热的唇舌再度点燃了战火,这是与之前绝然不同的体验他每在那薄弱的皮肤上吮/吸一下,她便觉得自己的呼吸便怪异地变了一分,他每一次轻舔都会令她颤抖不已,就像是有羽毛在心尖上刷来刷去似得。 要不得了,真是要不得了,齐先生这妖孽! 安歌无助又迷茫地摇头,双手撑着他肩膀要站起,她苦着一张脸,软糯的不像自己的嗓音里蹦出几个字,“......够了齐修瑾......你停下。” 说着也不等他说话她便挪着膝盖便往地上滑,不料,脚尖还没沾地便被脖子上的轻咬弄得膝盖一软,她嚯的一下又重新跌坐了下去,只听齐修瑾闷哼一声,那埋在她颈间的呼吸似乎更烫了。 安歌:“......” 齐修瑾在姑娘那白皙柔滑的颈间惩罚xìng地咬了一口,托在她腰臀间的双手并未松开,想到姑娘刚刚无意间的举止又是不客气的再狠狠吮/吸了一把。 安歌反shèxìng地嘤咛一声,这声音刚一出口她便睁圆了双眼猛地捂住了嘴巴,整个人得要命。 齐修瑾听着姑娘嘴里漾出的依依婉转之声眼眸暗了暗,却是没再欺负她,他埋在她颈间低低笑了笑,道了句,“......很好听。” 安歌原本就得要命,他这话一出口,她脸上唰的一下便烧了起来,要是有一盆水的话,想必一凑上去怕是会“呲”的一下冒白烟的节奏。 果然啊,果然她当初的决定是对的。齐先生这要是时不时就来这么一出,那她脑子不是随时都有被烧成浆糊可能的?这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想到这儿,安歌暗自打了个冷颤,反手去扯开圈住她腰肢的手臂。 她手刚触到他的手背便听那边门把手咔嚓一声,没给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房门大开,那若洪钟之声响起,“丫头啊,那个我找了副围棋,你来陪我下两......” 仿若时间定格了一样,周围的一切瞬间静止了下来。 安歌:“......” 程伯年:“......” 他大张着嘴巴,眼睛睁的铜铃似得谁来告诉他,这,这是什么情况? ...... 在场的大概也就只有齐修瑾是那个最为冷静的人了,在那一老一少二人惊愣当中,他闲适慵懒地为安歌整了整衣领,“外公先喝杯茶润润喉,她一会儿就来。” 程伯年怔怔地点了点头折身出门,居然还不忘记礼貌的将房门给带上,一切都好似无意识一般,只是身体在实行自我cāo纵。 只是那房门合上的“咔嚓”声宛若古老而神秘的回魂咒,猛地惊醒了他,他整个人一凛,好似灵魂归体一样瞬间恢复了神志。 程伯年眨了一下眼皮,然后那张岁月斑斑的脸上猛地抽了抽,暗道:这小子也太猴急了。 想着,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扯着嗓子喊了声,“臭小子,这不天还亮着嘛,瞧把你猴急的。”虽然他急着见曾外孙,可那不是也得顾忌一下人家女孩子嘛。 “......” 安歌额头埋在齐修瑾肩上,内心一阵狂涌。这回真是妥妥的丢脸丢到姥爷家了,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没有了......让她死一死吧,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齐修瑾垂头瞧着肩上羞窘不已的姑娘缓缓扬唇,随后那嘴角的弧度愈见加深,最后竟是禁不住笑出了声来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男子好听的声音飘dàng在房间中也钻进安歌的耳朵里,她双手捧着脸颊慢慢抬头,想让手掌的凉意缓一缓脸上滚烫的温度,怎奈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她索xìng松开手掌,顶着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幽幽盯了齐先生一阵,最后实事求是地吐了句,“齐修瑾,这事都赖你。” 齐修瑾手握成拳抵在唇间轻咳了一声,“嗯,都赖我。” 本来就是,安歌理之当然腹诽道。 由于两人还维持着又尴又尬的姿势,她扯了扯齐修瑾的衣袖道:“那个,你先松开我,咱们需要好好谈谈。” 齐修瑾笑了笑也不为难她,双手绰着她胳肢窝一把将她举起,转眼间便将她放置在他刚刚的位置上,他自己则落座在她一旁的沙发上,单手支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安歌看了他一眼,男子侧支着额头,面带浅笑,一派慵懒,怎么都难将他和刚刚那个恨不得吞了她的人划等号。怪哉! 她“嗯哼”一声清了清嗓子,看着他隐晦却又直抒胸臆道:“齐修瑾,咱们以后可不可以不玩那个了。”要不然少玩些也好,隔个一年半载的玩一次也就差不多了,虽然她并不厌恶,奈何着实有点受不住。 齐修瑾挑眉,“嗯?哪个?” 安歌瞟了他一眼,“你知道的。” “是吗?”只见齐先生似模似样的悠悠想了一阵,随后摇摇头,果断又肯定道:“不知道。” 啧!齐先生你又调皮了。 安歌抿了抿唇,这开门见山地说出来很尴尬好不?她微微将头偏到一边,嘴里咿哩哇啦地说了一句。 齐修瑾微微一怔,随后闷闷笑了出来,中肯的给姑娘颁了一个奖搞笑天赋奖。不玩亲亲么?他点了点,“可以。” 他这么爽快倒让安歌愣了愣,总觉得事情顺利得太过蹊跷,果然,接着便见齐先生唇角轻启,优哉游哉道了句,“那我们玩吻吻。” 安歌:“......” 呵呵,你厉害! ☆、暂,暂别吻? 安歌自打上次与程老爷子下了几盘棋,后来几天她除了去展馆,几乎都被老爷子叫到他的园子里品茗、手谈。 倒也不是她棋艺有多好,也不是程老爷子棋艺有多高明。套句齐先生的话,程老爷子就那俗称的“臭棋篓子”,明明下得不咋的,偏偏就好这一口。 那么他为什么执着于和安歌切磋,而不是就近找齐先生或是老友之类呢?一是因为齐先生还有公事要忙,二是老爷子在齐先生手下真可谓败绩累累,他实在不想去找那个虐。 而老友之间谈到这个就更不用说了,都晓得他是个“臭棋篓子”,古语还有云:“和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可想大家是怎么个心思了。 那么安歌呢?她对于这方面也就是个半吊子,懂是勉强算是懂一些,却是实际cāo作不咋的的类型,有别于老爷子的是她平日并不执着于此。如此,两人一jiāo手也算是半斤碰八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各凭本事吧。 安歌如此与老爷子切磋了几天倒并未觉得脑子有灵光许多,只恐怕脑细胞死了大半,由此可见与老爷子下棋着实不是件松快的事。齐先生每此便揉着她脑袋打趣,“......看你玩得那么认真,还以为就此点亮新技能,原来是我想多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于这事上她着实没有半点反驳的底气,说到底也只是博老人家乐一乐,没什么好计较的。 ...... 如此过了几天,在B市的展出接近尾声。 组里都在为下一站做准备,要筹划的事情很多,安歌便也就没再多的时间去老爷子的园子下棋。老爷子虽是有那么些郁闷暂时没人陪他过棋瘾,倒也能理解,毕竟年轻人有这份上进的心思是值得褒奖的。 离开前的某个下午安歌又去了老爷子的园子,老爷子倒没拉着她下棋,而是将她叫到书房谈了一席话。安歌因此得已稍稍了解了些老爷子的事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会一眼瞧出她那幅字的症结所在。 老爷子他退休前是B大某院校历史系教授,这很好接受,很符合他平日的一贯表现。 令安歌瞠目的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原谅她眼拙,她实在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会是国内书画圈那九名泰斗级大师中的一员! 也就是说老爷子与她那顽童师傅同属一个级别,只是他素日不喜露面,落款一贯的笔名,世人只见他作品问世、只知晓有这么个人,却并不知晓他具体何人。 安歌记得她曾经也有看过一些有关于想挖掘更多老爷子信息的论坛帖子,不过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而今,没想到寥寥几位泰斗级别的大师就让她遇上了两位,这是何等荣幸,何等大运啊! 奈何,关于圈子内的事情老爷子与她讲得并不是太多,因为他的侧重点都放在他的“曾外孙”上边了,没错,他的“曾外孙”。 于此,他充分展示一回他做为一名历史系教授广博而深远的知识面,为她上了一堂生动的生物课,深刻而细微地解析了一番人类繁衍生息的意义与奥秘...... 那口才直把安歌听得一愣一愣,完了还想鼓掌为此大赞一番。等她回过神来,当真是又羞又,也得亏是齐先生不在,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尴尬。最后她也只得安慰自己就当是在学校听了一堂生理课吧。 ...... 离开B市那天齐先生开车将她送到机场。由于这次与团队出来并不是什么硬xìng规定,他原是希望她就此打住别再去费那个神了。可是安歌觉着都搞了这么大半了犯不着就此丢下,半途而废终究不好听,而且也不是她的风格。 齐先生把着方向盘沉默一阵,道了句,“......依你吧。” 安歌知道他的心思,不过这一次倒不像上次一样。那时候她虽然有了两个人是男女朋友这个概念,却并没有考虑得更深远,还只停留在有些类似与柏拉图式的爱情观上边;所以他那天的举动着实令她惊愕与意外,确实让她慌乱了。 后来书画院这边又恰好有这么个机会,她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算是给自己一个消化的空间和接纳的时间。 如今又过了这么久,许多当想的不当想的也都在脑子里有了概念,她转头看着他,冷静又和缓的语态道:“齐修瑾,这次我没有任xìng,也没什么其它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不想半途而废。你,能理解吗?” 她心里自然是希望两人能达成共识,就像她从来不会干预他的工作一样;除了爱情,能投身于一份自己所喜爱的职业当真是生命里一份绝好的调剂品。 齐修瑾轻叹了一口起,恰好前边红灯亮起,他侧头注视她一会儿,解开安全带倾身在她眼睛上落下轻轻一吻,低声道:“要按时吃饭,记得听电话。” 安歌忙点头“嗯”了一声,心里、眼里霎时泛出甜滋滋的笑意。 齐修瑾笑着用指背刮了刮她的脸颊,眼眸流转,道了句,“来个暂别吻吧。” 安歌一愣,嘴角的泛起的笑意也僵了僵。暂,暂别吻?她默默吞了吞口水这事还从没干过呢,她有些犹豫。 不过在看到齐先生眸光微变之际,她心脏咚咚地跳了跳,于是乎她做了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大胆又豪放的举动捧着他脑袋飞速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随后立马调转脑袋看向窗外。 心里砰砰撞击着,好像要跳出来似的,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也没法缓解。脸颊也是滚烫的好似烧着了一般,连想要用来缓解热度的双手都发起烧来。 她只好暗暗将一侧的脸颊贴在车窗上,令她窘迫的是,那车窗没一会儿就被她火热的脸颊给温热了...... 安歌:“......” 她想,是不是可以打个鸡蛋到上边煎一煎了? 齐修瑾也是微愣。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她,这姑娘平日什么样儿他还不清楚么?碰一下就能给他撞树、逃跑......关于让她主动这一点,呵,从来没抱过半点希望,可是...... 他睫毛颤了颤,指腹轻抹了一把被她触过的嘴唇,那里似乎还停留着她的温度与触感泽润、柔嫩。他舌尖寻着她接触的地方慢慢舔了一遍如此看来姑娘的可塑xìng还是不错的,至少一直在进步当中。 他缓缓勾了唇角嗯,值得嘉奖。 而这边自顾自羞脸的安歌,自然不知道齐先生已经脑补了一系列丰富而生趣的诱导媳fù儿手册,依旧全身心的与那绯红的脸颊做搏斗,如果她知道的话,大概、或许、可能会后悔此番主动吧。 ☆、不在一个频率 飞机上,安歌静默地抚着一方墨色的盒子,盒子里是她那顽童师傅之前在宁城给的那份见面礼,昨天她特意上老人的宅邸拜访也是算是拜别吧...... 她没有一到B市便上门拜访主要还是因为她那不善jiāo际的xìng子。若是早早便过去,先不说师傅那些至jiāo老友了,便是那门下众多的弟子,那些个师兄、师姐们各个认识、酬酢一番也是够有她受的,更别说其它一些七七八八的了。 好在师傅也知道她是这么个xìng子,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当她将那个墨色的盒子拿出来时,老人当场脸色就变了下来,还好没发作;待她磕磕巴巴将自己的意思说明,沈叙之老人忍了半天的火气终于bào发,对着安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差点没拿那手里那把石楠木烟斗敲上她脑袋。 唉个中风波当真是一眼难尽。 最后,挨了顿臭骂,这盒子内的东西还是归到她手里。不过,她倒没想到会在顽童师傅家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她到顽童师傅家是从程老爷子的园子出发的,她要拜访师傅,老爷子也说老友邀约,两人前后脚出门......没想到最后会在同一个地方相聚,真是不得不叹一声:缘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待大家将关系撸明白,安歌还没来得及再次发出一番深切的感叹,二个老爷子却对上了,本源还是因为她两人一个要护着自家孙媳fù,一个要教训自家傻徒弟,各执己见,谁都不让谁,真有把屋顶掀翻了的趋势...... 吵到后来话题又是绕到了辈分上,一个是外孙媳fù,一个是徒弟,程老爷子总觉得自己吃了亏,为此大作纠结,嚷嚷着安歌必须由徒弟改为徒孙...... 安歌讷讷的想chā句话却被二人齐齐一声“你闭嘴!”给怼了回去,这一点上二位倒是默契神会。 ...... 想到这儿,安歌轻轻地摆了摆头,抚着这一方盒子勾起了嘴角。虽然那一出闹得是啼笑皆非,但二位老人的心思却暖心的很,似乎冲淡了北方的寒意,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同行的女前辈洪淑君睡不着,又见安歌一直捧着一方墨色的盒子,便扯着安歌闲聊道:“B市带的纪念品么?” 安歌笑着摇了摇头,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买些纪念品,不过每次都先将东西快递回去了,家里的、朋友的都是如此。 洪淑君垂眼看了看那盒子的样式尺寸,过了会儿开口道:“......那就是文房用具咯看着倒不像是‘闲一阁’的牌子,我这次上那带了一方砚台,你这是哪家的?” “闲一阁”是B市数一数二的文房用品专营店,牌子响亮自然是因为品质靠得住笔、墨、纸、砚皆为各地汇聚的上上之品。是以,讲究一些的圈内人都愿意多花点价钱得份称心。 安歌瞧洪前辈的神色,看得出来她怕是得了一方极为满意的砚台,又听她问起自己这东西的牌子,她老实地摇了摇头。 自打当初读了师傅附在笔盒内的那封信之后,她便打定了主意要将东西物归原主,所以一直没有好好打量过里边的那三支笔;只知道它们大致颜色、打小,什么时候跟了师傅,又是什么因为原因跟了师傅,其它也不甚清楚。 如今听前辈问起哪家的牌子,这她还真不知道。 都是搞这行的,对这些东西都有份天生的喜好与醉心,只见洪前辈笑着搓了搓手道:“不介意我看哈吧。” 安歌垂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只觉得前辈的xìng子当真直率的可爱,她随即将盒子递给她,玩笑的道了句,“敬请鉴赏。” 前辈也是个调皮的,配合地点了点头,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个放大镜,又掏出兜里的针织手套似模似样带起来,搞得跟个文物鉴定工作者似得。安歌噗哧一声笑了,她真是服了这前辈了。 洪淑君接过盒子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她平日里没事就爱钻研些文房器玩,只觉得手里这墨盒的漆色自然古朴倒不像是做旧。她侧看了安歌一眼,将墨色的盒子打开里边静静的躺着三支毛笔,先撇开品质不谈,尺寸、颜色、样式各一。 当洪淑君将那几支毛笔挨个端详一番之后眼神变了变,能不变吗? 她默默将最后一只小叶紫檀狼毫湖笔放回盒子,眼神一一从它们身上扫过,碧玉刻海晏河清纹毛笔小叶紫檀狼毫湖笔沈叙之先生题款的一支,嗯......材质不咋的的毛笔。 其它两支材质上佳、年份比她大的多的笔尚且不说,就说那支材质不咋的,品相也不咋的的毛笔吧。为什么说它品相不好呢?因为笔上那撮毛已成秃顶之象了。不过虽然人家材质、相貌不好看,但人家有圈内泰斗沈先生给披上的“金装”啊。由此可见,盒子内的东西当真是各个身份不俗啊! 洪淑君狠狠咽了口唾沫将东西小心翼翼地递还给安歌,这姑娘还真是zhēn rén不露相啊,平常节约简朴的原来都用在这上边了,倒是眼光不错,比她自顾自捣腾可是行家多了。想着,她轻拍了拍安歌肩膀,道了句,“有一眼,有一眼啊,今后还要多多指教,没事多jiāo流jiāo流。” 安歌觉得前辈这话说得奇怪,“有一眼”她勉强知道些,大概是古玩圈子的一些行话,应该是说盒子内的东西还不错,她还没细看不好下定论;jiāo流到是没什么争论,但“指教”这词是怎么个意思?安歌有些不解。 照洪前辈的口吻是让她指教她?啧,别开玩笑了,她做为j市书画院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晚辈,这词怎么的也轮不到她身上吧。“前辈您真是太过谦了,是您多多指教才是。” 洪淑君摆摆手,半点也不在乎什么辈分之分,毕竟自己在文房器玩、古玩界还是个菜鸟,这东西人懂得多,有这么高的艺术欣赏水平,她道句指教也是无可厚非的,“哪里,哪里,是你以后多点拨一下我才是。” 安歌真是瑟瑟发抖,苦着脸道:“前辈,您可别寒碜我了。”究竟是个什么节奏嘛? 洪淑君看了她一眼,想着这姑娘到底年纪还小,这话怕是不敢受,她便抬手拍拍她肩膀咧嘴笑道:“那我们就相互指教,相互指教哈,你也别藏私咧。” “......”安歌一脸莫名,她能藏什么私啊,作品表现出来基本都是一目了然的,前辈在说什么?总觉得自己和前辈的jiāo谈不在一个频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老乡好身手! 安歌觉得书画院这次安排的画展不大像严格意义上的画展,更像是什么公益之行或是采风之旅,这点上从展地选址就能看得出来。这不,刚从B市出来就奔赴西北边陲。 她这一路上也算感受到了什么叫原野茫茫、黄沙漫漫,够豪迈也勾旷野,但是也挺折腾人。这时节昼夜温差大得很,他们一行在市内休整了两晚所以感受颇深,白天还好,晚上真是冻得人受不了。 待工作人员将市内展馆一切事宜弄好,留下一部分组员使画展得已顺利进行,其他人则背起简单的行囊奔赴此站的中心目标,或者就如组长说的那是他特意为大家安排的“surprise”山区支教加采风。 安歌也很“有幸”的被挑中了,理由是她年轻。 好吧,她年轻所以她接受组织安排。说到底大家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里却是没有半丝怨言的,还隐隐升腾着一股莫名的责任感。那是与他们一贯的职业cāo守中不同的心思,毕竟一生中能有这么一次支教的机会实属难得。 只是一路上不好走啊,又是暴雪又是封路的,磕磕绊绊去往目的地途中就耽搁了好几天,当真是途无疑。 等到了目的地,她第一个抬眸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霎那,瞧见那一幢幢童话般色彩的木屋,那皑皑白雪中悠静又透亮的冰湖,那村烟兽鸣中银装素裹的丛林,还有绵绵白雪里徜徉的孩童...... 她忽然觉得那中途的一切的艰辛似乎都算不得什么了。 前辈洪淑君“嗖”的一下松开原本提在手里的大背包,拍拍脸颊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妈呀,我是不是被冻糊涂了。这,这还是在人间么?” 安歌凝视着霞光里幢幢木屋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它们升起又散开,轻薄又灵动的弥散在小村上空,就好似一颗放大了的水晶球八音盒...... 明明真实的映在眼前,却梦幻的不敢相信,她微微扬唇轻声道:“大概......不是吧。”她回了她后半句。 安歌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么恬静又安然的雪的世界,隔绝了尘嚣,静卧横躺怡然自得,总觉得踏上这世界便被涤净了俗心,连呼吸都被净化了......这是与她素爱的小农舍与众不同的美,却同样撩人心扉。 ...... 因为事先便和小村里的领导jiāo涉好,所以一切都进行的井然有序,房子和一应用具都备得齐全,虽然无法与外边智能化覆盖的世界相比,这里却有上天赐予的得天独厚的资源无需比,也没必要比。 村民很热情,安歌一行人完全没想到,那么冷的天气村民们居然还为他们举办了个小型欢迎宴,这一举当真是将他们感动到无以复加,心中也难免抱愧,他们能做的其实并不多,除了将自己多年实践下来的领悟倾囊相授,别的也给不了什么。 安歌晚间休息的时候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却发现信号不通,不知道是她手机的原因还是信号的原因,便问了同屋正在泡脚的洪淑君,“前辈,你手机有信号吗?” 洪淑君眯眼享受着娟娟暖意,听安歌问话,回道:“有咧,我先前问了村长了,讲是要到对面坡上才收得到信号。”只不过村长也提了句这几天没事尽量不要上山,具体情况他白天再细说。她想着这么冷的天没事谁愿意受那罪啊,后半句也就没说。 原来如此,安歌点了点头。看来得白天才有办法了,好在她平常有打过一些预告,虽然没与父母说过她要到这边山区来支教的事,不过有她平日里提的那些可能xìng,家里应该是有个底的,短短一晚想必不会认为她能出什么事。 就是齐修瑾那里......唉,有点难办啊。他和尤爸、阮女士一样都不知道她会来这边支教,安歌怕自己说了他们会不同意,这个可能xìng相当高,主要是担心她这体质会吃不消,所以她没敢说。前些天两人每晚都会电话里溺半小时左右,这一下忽然间打不通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真是头痛...... ...... 第二天一早,安歌是被窗外明晃晃的光线给叫醒得,她盯着木屋顶愣神几秒才回拢神思想起自己在哪儿...... 安歌揉了揉太阳穴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刚过了一点点。大概是有雪反shè的缘故才会显得这么亮堂,真是一股令人感觉非常新鲜的亮堂,似乎那光线是经过冰湖的洗礼一般才会这么通透、纯澈,真是不可思议。 她扭头看了看另一边的前辈,她倒是没醒,睡得酣畅。 哎!炕上暖烘烘的窝在被子里着实不想起来,可是没办法,她必须去爬坡了。爬了坡下来大概可以赶上孩子们上课的时间,她想先去看看。 听说村里如今只有一位不久前从南边来的支教老师,安歌对于这样的人着实抱着一份敬畏;毕竟,爱上这里容易,能为此留下来就不是一般心xìng能堪比的了。 她给前辈留了个纸条jiāo代了去向才开门出去。 门外白茫茫的一片,大概是早上的缘故,整个世界都显得格外的新。雪挺深,就快埋到大腿处了,村子三面都有环山,丛林里有雪的映照倒没显得怎么幽深,整个就是冰雪的童话世界。 安歌环视一圈,实在判断不出哪座山可以收到信号,若是走错了,一个上午也就白忙活了,毕竟那山瞧着似乎不怎么矮。 她原地站了会儿也没见有村民出来活动,只好沿着破雪开出的小道往外走走。 外边气温很低,非常冷,她没准备耳罩,敞了一会儿空气耳朵就冻得不行,只好将帽子拉得不能再低。也幸好没再飘雪,不然还有的受;饶是如此,她心里依旧有份苦恼,虽然没有再下雪,可是周围的雪太深了,要去山里太不容易,也不知道以她的体质上午之前能不能爬上去。 唉......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木门的轻响,她抬头略一搜索,便见前方的木屋子里出来一个高高壮壮穿着军绿色大衣的人影,那人出了门便往右拐,走的正是她走的这条小道。 可是那个隔她却有大段距离,加上那老乡腿又长,没一会儿就将她甩得老远,没办法,安歌只好一边追,一边扯着嗓子小声喊道:“老乡等等,等等,等一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边的人没有停下的意思,更别说转身了。安歌可以确定若是前边的人没有听力障碍的话是绝对听得到她的喊声,但人家愣是没理她。 周围也就只捕捉到他这一个活生生的身影,大早上的安歌也不能去敲老乡家的门,只好拿出当初学校里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去,心里又怕他熟悉地形万一一个不留神就不见人影,她只能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小声喊:“我说......前,前面那位,穿军绿色大衣的,老乡,等,等一等......” 好吧,人还是没停下,但她也不敢再加大声音了,只好拼命加速,只怕当初在学校考百米都没有这么拼命。雪又滑,好几次差点摔倒,好在是被她给赶上了,没有平气的时间,她一把扯住那老乡的袖子,“老......” “呼”的一阵劲风,那个老乡的乡字还没出口,她便被自己扯住的那只胳臂给甩到一旁半米多高的雪墙上...... 安歌:“......” 呵呵,老乡真是好身手! ☆、见鬼的感觉 安歌摔在雪地里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只是想问个路而已,用得着那么大阵仗么? “你没事吧。” 隔了一会儿这低沉中带着点沙哑的音色传进耳朵,安歌下意识摇了摇头。事倒是没有,就是吓了一跳,话说这老乡警惕xìng也太高了。 大冷天的被这么一甩难免让人心里窝着点郁闷,奈何也怪不得人家,谁让她自己太过唐突呢? “确定没事就起来吧。” 安歌叹气,不要他说她也知道要起来,这不是嵌在里边了么。她手一撑,那被按住的雪面便“嚯”的一下凹了一坨下去,然后她整个人又跌了进去。 真是要把人气死,实在没办法只好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出来。 男人看着雪地里蠕动的身体,那张刚毅到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一刻龟裂。 安歌好容易才从雪地里出来,真是太折腾人了,这情况也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去征服那座大山。 安歌爬起来也顾不了其它,整了整头上的帽子,随便拍了两下粘在衣服上的白雪便抬头道:“刚刚真是抱歉了老乡。是这样的,昨晚听村长说这里有个山头可以接受到手机信号,可以请问一下是哪一座吗?” 她抬头才看清那“老乡”的长相,他给她的第一感觉是结实、刚毅,面部轮廓分明,古铜色的肌肤显得很健康,不是那种第一眼很帅气的类型,却很耐看。右耳戴着一只耳塞,左耳那只却没戴上。 安歌释怀的同时却也奇怪,他左耳没戴那应该听得到她刚刚地喊话才是? 这番打量下来她还发觉点问题,瞧他的着装和面孔都有些不太像是当地老乡,毕竟老乡们的面孔较之其它地方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当然,也可能有例外。 她自认记忆力不算太差,昨晚的宴会似乎并未见过他。 男人并没介意她的打量也可能是并不在乎,只是在她抬头之际那张刚毅的脸上现出些微讶异,安歌不知道他讶异什么?见他给自己指了个方向便微笑着道了声:“谢谢。” 男人给指得方向正是他们正走的这条小道的前方,安歌抬头注视这前边的大山当真是五味杂陈......奈何,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唱响《征服》,以此打气。 希望到时候齐修瑾能看在她这一片诚心的份上不予追究吧,多不容易啊。 安歌朝着“老乡”给指的方向走了一阵听后面有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是那个好心的“老乡”。她回头的视线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安歌微愣了一下,旋即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老乡”依旧没什么表情,眸光很是深沉,势将沉默演绎到底。 安歌也不介意,毕竟比起将她甩到雪堆里,不予回应算是好的了。她转身边走边举着相机拍些景色,这里虽然jiāo通有些闭塞也不富裕,但景致却是没得说的。 校舍的状况她还没看过,也还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儿,但是通过对民舍地观察不难想象出校舍的情况......找到合适的焦距她又一次按下快门希望这些今后会用得上吧。 安歌满意地看了看手里的照片,抬脚yù走,却听后边那“老乡”沙哑低沉的嗓音开口道:“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尽量别上山吧。” “?” 安歌步子一乱,差点滑到,稳住了自己她回问道:“为什么?”若是一般情况也就算了,偏偏和家里还有齐修瑾那都没有打过招呼,倘若一直没音讯的话家里肯定会乱套的,这应该算是重要的事吧? “老乡”又不说话了,安歌对此很是无奈。 眼见着“老乡”就这么步伐稳健地从她身旁越过,转眼便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安歌奇怪,照“老乡”这速度她刚刚怎么就能越到他前边的? 看“老乡”行进的路线也是朝着山上去的,安歌忙提了步子奔上前去。他腿长,稍微加点速便抵得上她奔跑的步调,加上路面上又有些结冰,她跑着并不轻松,好容易才在山脚下与他齐平,安歌气喘吁吁道:“......老乡,你这不也是往山上去吗?” 男人步伐依旧,半晌才扭头俯视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女人,她虽然裹得厚实却依旧掩不住身姿娇小这个事实,简直弱的可以,实在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信心以为凭她那点身量就能攀上山去? 安歌满含冀望地看着他,她是真的不希望与家里联系的唯一途径遭腰斩。 男人在她眼睛里抹浓的化不开的希冀中收了愈迈出的步伐,嘴角往下垂了垂,成紧抿状,顿了顷刻才抬手在左耳上隐晦地点了点。 安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不管他那番话是玩笑还是告诫,当然她比较倾向于告诫,毕竟“老乡”着实不像会开玩笑的人;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弄清楚些比较好,如果是一些习俗上的问题,她自然会小心避开,尽量不与之冲突。这些总还是有解决之道的,只要“老乡”能给个明确提示就好。 奈何“老乡”着实寡言得很,安歌只见他垂眸扫了自己一眼便利索地移开目光,也不说话,只是抬了一只手在左耳上摸了摸。 她想,这世上终于找到一个比江兰兰她哥哥江林林还寡言的人了,江林林问了他还能答上几句话呢,碰上这“老乡”那急xìng子的人大概能憋出一口老血来。 就在安歌放弃与他再度攀谈之际,“老乡”却说话了,他拔掉右耳那只耳塞,“跟着我吧。” 说着他也不等人,迈着自己惯有的步伐向山上迈进。 安歌没想到这事居然就这么解决了,所以刚刚“老乡”是开看玩笑?真是难以想象。 “老乡”刚刚让她跟着他吧?跟着他? 安歌原地看着前边的背影站了会儿,这时候她不免浮起些yīn谋论,虽然相信这里村子民风淳朴,这不是昨晚没见过他吗。大山之大,这孤男寡女的,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想着,她不免犹豫起来。 男人走了几步没听到后边的动静,他脚步立住侧身回看了一眼。女人还立在原地,注视他的眸光一片怀疑。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回身,二人目光对上之后面上有些尴尬的微红,冰天雪地之中那抹红却有股摄人心魄的美...... 他神色游离片刻便沉声说了句,“......随你吧。” 他说了这句便反身走了,走了几步又落下一句,“别去右边。” 安歌怀疑的目光被人撞上确实蛮尴尬的,这情形似乎是她小人之心了,她摸摸鼻子埋头踩着他刚刚踩过的脚印往山上攀去。 ...... 安歌虽然是踩着“老乡”踩过的地方省了些力气,但也累得够呛,根本和平地上没法比。 原本爬山就够累的了,偏偏还有及膝深的雪,走得久了脚一酸,那刚触地的脚尖都是打颤的;不过运动量一上来,人却不觉得冷了,背上隐隐有汗冒出来。 安歌一边拉下拉链,一边抬头望了望还不知道顶在哪里的大山啧啧,不看还好,看了就一阵挫败。她又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想看看老天会不会给个格外恩赐,嗯......没有。 看来老天是公平的。 “老乡”大概在山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的五分之二处便没与她一条道了,因为“老乡”自己开启了横向进程,往他说的不能去的右边去了。 双标么?安歌幽幽地想。 没有了“顺风车”安歌只好自己“开荒”。 沿途除了高高的树木便是皑皑白雪,还有时不时鸟儿觅食的叫声,不过她已经没了拍照的心思,也不再想着能不能赶上上午的课时;毕竟她也不知道以她的速度要爬多久才能登顶,或者是到哪一步才会收到信号?能尽快攀到顶上就好。 还有一点让安歌特别发怵的事,就是山林里有些鸟的叫声特别的诡异,“吱吱嘎嘎”怪里怪气,像是在捉弄、嘲讽,偏偏又看不到在哪儿。 每次一听到那声音她便汗毛一竖。如此这般,她觉得自己内心已经进入“黑/童话”模式。 要不是为了报个平安,她真想连滚带溜的蹿下山去。 “......有人么?” 幽静的山林里,她的声音格外响亮,惊飞了一大群山鸟。 她想,自己大概是吓糊涂了,才会喊出这么句不带脑子的话,如今这里除了她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怎么了?” “啪”的一下,安歌手里的手机便跌倒了雪地里,砸出一个坑。 明明这地界就只有自己,突然就出现个声音是什么感觉?见鬼的感觉。 “老乡”神出鬼没,她完全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男人看了一眼犹自在惊愣中的女人,踩着厚厚的积雪举步过去,折身下去,套着漆黑手套的手掌捡起砸在雪里的手机,拂掉上边的雪粒递还给她,“这山里没有猛兽。” 安歌愣愣接过手机,道了句,“谢谢。”知道他会错意了,其实她压根儿就没想到猛兽那一茬,若是齐先生在的话大概又会打趣她了吧。 唉...... “老乡”依旧无言,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便往上走,“跟上吧。” ☆、想你了 桦林雾凇美得惊人,晶莹剔透、绒绒簇簇耸在晨曦之下,大概只能用梦幻才能勉强概括。安歌以往并未见过真正的桦树,宁城没看到,其它地方也没有特意去看过。 她所知道桦树是在国外的油画作品上所呈现出的状态,很美也很有情调;不过这一刻她却觉得那些不管是湖边、夕阳、霞光还是冰河边的白桦都不及她眼里的来的绝妙,因为它们是有生气的,由自然挥笔描绘的。 安歌一边踏着“老乡”走过的痕迹一边心里抱愧,“老乡”是好人,她为着自己之前的小人之心感到惭愧。 “老乡”腿脚快,很容易就将她甩下,安歌追得着实不容易。 这样一步一雪坑地爬了两个多钟头还没到顶,安歌却实在爬不动了,找了一棵就近的白桦树靠着,气喘吁吁地问了前边腿脚利索似乎如履平地般的“老乡”,“老乡,咱们这大概还要多久能到顶啊?”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靠在树上的人,“你的时间,还是我的时间?” 安歌:“......” 原来时间也会鄙视人。 这一茬揭过,安歌觉得自己这趟出来准备得着实不够充分。 就像现在,喉咙干涩的似乎连唾液都分泌不出了,口渴的这样厉害身边却没有水;当然,雪水倒多的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细菌、能不能捧一把塞嘴里? 她干着嗓子问了前边又开始往上爬的“老乡”,“老乡,这里的雪水可以直接饮用吗?” “老乡”没有回头,只那低沉沙哑的嗓音道了句,“可以......” 安歌欣喜,口渴的厉害也顾不得雅观不雅观,脱了棉手套,捧起一把此刻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白雪往嘴里送...... “但你最好不要。” 安歌张开的嘴巴僵在那里,手因为“老乡”的“神来一笔”猛抖了一下,雪簌簌下落...... “......” 这断句断得当真是妙不可言。 “接着!” “啊?” 安歌茫然地抬起头,眼睛一花,只见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以抛物线的形式飞跃过来,“啪”的一下落在她身前二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安歌定睛一看是一只军用水壶。她眉头挑了挑,没想到“老乡”还有一股子军人情结,军绿色大衣、军用水壶,军......她目光看向那埋在雪里的双腿,不知道里边是不是一双军靴咧? 她捧着水壶朝“老乡”投以感激一笑,“谢谢。”然后拧开瓶盖抬高手臂,隔着壶口几公分距离让水准确的流进嘴里。所以说水是生命之源啊,愈是到这种时候愈发明白它的可贵之处,安歌觉得自己每一个细胞都活过来了。 男人刚毅的脸上无任何表情,静默地看着她靠着树干豪放中带着点不羁的饮水姿态,浓黑的目色深处是一抹沉远流光。 安歌得了水解渴便提步往上爬,雪里停的愈久热量散得愈快,她就站了那么会儿整个腿都快发木了,实在容不得她再多做停留。她没有“老乡”那么好的准头自然不可能像他刚刚一样潇洒地将水壶扔过去,所以亲自将水壶jiāo还给“老乡”再道了声谢。 ...... 安歌最后如愿地登上山顶。只是方式不那么潇洒美观,因为后边实在更不上进度的时候,是被“老乡”苍鹰抓小鸡似得提溜着后领子给带上来的,真是的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好在是爬上来了,那些事就让它随风飘散,反正除了他们二人也没谁看到,安歌如是想着。 好心的“老乡”将她带上来后嘱咐了一句“别乱到处跑”便走开了。看“老乡”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雪地里,安歌忙不迭将脖子上的相机解下,寻了个树杈子挂上。 手机一直在嗡嗡震动,短信一拉拉地冒出来。安歌此刻没空去翻信息,反正就是那几个人发的,她脱掉手套找到通讯录直接拨通了阮女士的电话...... 这次和以往不同,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安歌还没开口,阮女士明显异于平常的口吻问了句,“......是我家安安吗?” 她用的是疑问句,安歌怔了一霎忙道:“妈,是我。” 那边静了顷刻,随后阮女士zhà雷般的声音传来,“臭丫头,你是要吓死我们不成!你知不知道我们,我们差点以为你......” 安歌没想到自家阮女士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了,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不是仅仅一个晚上而已吗,怎么就弄得这么夸张?她急急开口道:“妈,你别哭啊,昨晚没信号就没给家里打电话,咱们......” 话没说完阮女士便抢了话,一改刚才的哭腔,扯着嗓子吼道:“你说你这臭丫头,你,你去支教就支教,倒是和我们说一声啊,行不行咱们商量着来不行吗?要不是联系不上你,修瑾那孩子半夜三更打电话到书画院问情况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安歌:“我......” 没给安歌辩解的机会,阮女士歇了口气又噼里啪啦接着道:“你说这么大的暴风雪你跟着别人去凑什么热闹啊。你要支教、要采风什么时候去不行?春暖花开的时候去不行吗?夏天、秋天去不行吗?做什么硬要这时候去......” 安歌忍着耳朵zhà雷般的震响,从阮女士连番pào轰中得了些信息。 她只能说有时候事情偏偏就这么凑巧。 虽然安歌平日有为着可能会出现的突发事件打过预告,但真的临到事头上,家里还是淡定不了。 心神不定的阮女士一连多次打不通安歌电话的情况下,将电话打到了齐修瑾那边问情况,得到的答案和她这边的一样无法接通。 阮女士这越想心越乱,电话里各种语无lún次,吧啦吧啦语不停歇将各种乱七八糟的设想都猜了个遍...... 齐先生耐心听完,最后好言安慰并告诉阮女士,他已经率先电话到书画院问了安歌这次的行程。虽然支教兼采风一事属临时决意,但还是要向组织报备,所以并不存在失联一事,让她宽心。 这样阮女士总算定下心来。 可她没想早上打开电视的时候,新闻里居然滚动播出暴风雪引发的连环车祸,地点正是安歌他们要经过的地方。由于他们一行前些天在路上的耽搁,所以很可能他们就在其中! 这可如何得了,阮女士当场腿就软了下去...... 安歌确实没想到自己“失联”这段时间会遇上这么巧合的事情......按这情况,支教一事就是事先通知了他们,遇上这样的巧合,他们免不了还是会胡猜,毕竟时间掐得确实太巧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电话里向阮女士表示自己积极认错,在阮女士的威吓下三番保证今后绝不再犯同类型的错误,阮女士总算放过她,嚷嚷道:“行了,行了,暂时放过你。好了,快和修瑾那孩子报个平安去。” 安歌挂了电话不作耽搁,直接拨了齐修瑾电话,只是响了好几声都没见接起。 安歌移开手机看了看,却定是齐修瑾的号码没错。这倒让她奇怪了,以往从没这情况发生,通常是响了一声就接起,最多挨个三声,这次居然拨到最后都没接听。 安歌拧眉看着暗下去的手机,抿了抿唇又拨了过去,这次响了四五声之后接通了...... 安歌首先听到的是一阵很大的轰鸣声,非常吵,不得以她开了免提。 “......安安?” 杂音中她艰难地分辨出齐先生的声音。 安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齐先生向来声音清润又撩人的嗓子,这会儿会这般暗哑、干涩的不行,就好像沙漠里掉队的几天不饮水的旅客...... “......是你吗?” 齐先生行事向来是带着一抹“胸中有丘壑”的姿态,这回暗哑的嗓音里却带着一股鲜少的不确定,让她心里无端发涩。 安歌想,他或许也是看了新闻的吧?忍着鼻根的酸涩点头“嗯”了一声,“齐修瑾,是我。” 那边依旧轰鸣不断,良久不再听到齐先生的声音。 安歌似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他大概又在无奈地叹气吧。 她拨了拨脚下的白雪,看着渐渐扩大的空间,用他那边可以清晰听到的嗓音道:“齐修瑾,我没事。还有......” “我想你了。”真的想了。 齐修瑾苦笑着揉了揉眉心,她总有这般好的本事来让他莫可奈何,无需jiāo手便已弃甲曳兵,星落云散成了注定的结局...... 他手掌盖住双眼轻哂一声,幽幽道了,“宝贝儿,你太不听话了......” 安歌动了动嘴巴,实在不晓得怎么解释这个事情,让他们担心的确是她不对,可她出发点算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个巧合,“我......” 话没说完便被突兀的声音打断了。 “尤安歌,趴下!” “啊?”安歌举着电话茫然四顾,这荒郊野岭的谁认识她? 没待她深想,便猛然被一黑影嚯的一下扑倒在地...... “砰” 这声震耳的巨响似乎擦着头顶划过。 ☆、你还在吗? 什,什么情况?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那声震响在山谷里散去,山林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被压在雪地上的安歌才转了转眼珠子,还是有些难以回过味来。 手机已经被甩到一边,杂音汇着齐修瑾的声音并未被切断。 安歌听不真切,刚想扯嗓子说点什么,却被接下来又是两声震透耳膜般的“砰砰”巨响给截住了思路,她张开的嘴巴霎时变成了惊呼,背底雪的冰凉和突然的惊吓让她不可自抑地颤抖几瞬...... ... 齐修瑾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一颗心沉了下去,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似乎是...... 但愿是他想多了...... 电话没挂断,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山风在呼呼回响,然而电话里除了刚刚那声惊呼便不再听到她半点回应...... 他右手攥紧手机,哑着嗓子向旁边人吩咐了一句,“再提速!” 说着他又掏出另一支手机拨了个号码...... 接到电话的韩旭尧刚喊了句“齐兄”,便听齐修瑾沉声道了句“有没有西部山区的‘消息’。” 韩旭尧诧异,“你怎么会对那边感兴趣?” “......你嫂子在那边。” 韩旭尧呼吸一紧,沉着嗓子道了句,“我知道了......” ...... 安歌的思路是紊乱的,但有一点似乎明确了,那响声不是什么别的,是qiāng响! 男人感受到身下女人的颤动,看了一眼左臂与雪面接触地的那一滩鲜红的痕迹,又眯眼凌厉地看向山梁后的某处,低沉沙哑的嗓音道了句,“别怕。” 说着他又捂住左耳道了句,“九点钟方向。” 安歌没被他的话音点醒,是被头顶“咔嚓”两声金属器械的声响给惊醒的。她抬眸看着男人手里的东西,瞳孔倏地放大..... 如果她没搞错的话,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支手/qiāng! 而刚刚的声响应该就是子弹上膛的动静。 她心里涌起一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惊涛骇浪,眼神不由自主的在qiāng支与男人之间来回转了一遍,最后定在他手里的东西上头...... 这情况要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她脑子晕得厉害,实在想不通,怎么一个电话的功夫世界就变了个样了? 男人觉出她的视线垂眸看了她一眼,又兀自捣腾手里另一支家伙。 安歌被他扫了一眼惊得一愣,随后立马将眼神移开。 弄不清楚眼下情况她特不敢乱动,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有一点似乎可以确定,起码他不会要自己的命,不然刚刚也不会救她了。 固然被压在雪堆里异常冰凉,可比起寒凉,能保住一条命,哪个更重要似乎不言而谕。 确定这点安歌心下稍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揣测这一切。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有qiāng?还有...... 她想起一事来,qiāng响前他似乎喊了她的名字,那句“尤安歌,趴下”她确信不是自己幻听,随后便被扑倒,接着便是qiāng声擦着头顶划过。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名字?为什么会有人朝她开qiāng? 她确信自己是不认识他;更加确信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以至于招致杀身之祸;更何况上支教、采风与这一番上山本就是临时决定。 那么,这样说来有一点可以明确,开qiāng之人并非针对她是尤安歌这一点,而是当时任何人在那里都会遭遇刚刚那一出。 可是为什么?荒郊野岭谁无缘无故就会对一个陌不相识的人使出杀招? 猎户?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一片区似乎是禁猎的猎户误伤这一点排除。 那还有什么可能呢?歹徒?不劫财、不劫人,除非他是杀人狂魔并以此为乐,不然犯不着惹下人命官司。当然,也不排除她点背恰好撞上这么个煞星。 幽幽想了这么一串,身上的人又有了动静。 安歌看着男人解开外边的大衣,露出一应瞧着就很精良的装备时更加糊涂了,心里却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果然,当他完全退下外边那件军绿色大衣,左臂袖章上那明晃晃的TJ二字映入眼帘时,她心里揪着的那团气瞬间疏散开来。 她就说嘛,“老乡”这么正派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原来是JC蜀黍啊。 安歌联想到他刚刚短短的两句话,大致能判断出点什么,他们似乎是在围堵某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而原本应该在右边的战场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以至于才有了她所遭遇的这一段。 男人将手里的大衣裹在她身上,看了不远处的手机一眼,低头吩咐了一句,“先呆在这里别动。” 安歌乖乖点头,不给JC叔叔添麻烦。只是在他起身之际却瞧出些不对劲,带着疑惑她偏头往他刚刚撑住手臂的地方看去,她猛然睁大了双眼,那一滩鲜红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受伤了。”而且极有可能是代她受的,她扯住了他的衣角急道。 男人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衣角细长的、冻的发红的手指,拧眉道了句,“一点擦伤,没事。” “可是......”安歌心里焦急,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若不是他刚刚那一扑,她极有可能就去见天使了,在他这里是一点擦伤,在她这里确实救命之恩,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擦伤就能揭过去的?只是,她也清楚当下不是纠结这个的好时候。 男人注视着她沉声道:“没有可是,待在这里别动,听到什么也别怕。” 安歌晓得大局为重,松了手指,点点头不再多言。看着他利索的在雪地里打了个滚翻身出去,矫健的身姿如一匹草原的银狼,步步为营,只待一场凌厉而酣畅地猎杀。 ...... 安歌在JC叔叔走了后静静待在原地,不敢作声也不敢乱动,她确实害怕不期然飞来的冷qiāng。 周围是安静的,诡异的安静,连原本山林里的几只鸟叫声也消失了踪影,愈是这般便愈加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原本心里舒开的那团气又揪了起来...... 她身上虽然裹着JC蜀黍的大衣,却依旧抵挡不了周围股股寒意地入侵,像是要冻透了她的骨头一般,浑身都生疼不已。她不敢起身活动,只能在大衣下边僵硬着搓动手臂...... 也不知过了几刻,她浑身上下开始不停地发颤,上下牙碰撞得厉害,清楚的感觉到浑身的热量都在流失,胃部也开始隐隐作痛......透过山顶的松叶望向湛蓝的天际,她想,再这样下去便是不被qiāng击致死也会被冻死、痛死,她好似钻进了一个死胡同。 后悔吗? 不知道。 只觉得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窝囊的死去太过窝火;家里人又如何受得了,齐先生又该怎么办? 齐先生! 她手机呢? 安歌缓慢的转动僵硬的颈部,终于在右下方一米半开外的距离看到了她的手机。她静静听了听,电话好像还没挂断,依旧有之前那阵熟悉的轰鸣声,声音极杂,就好像什么工厂里机器运转的声音。 “齐修瑾......你还在吗?”她拖着虚弱无力的嗓子喊了一声,并不能不确定自己的声音能否传过去。 ☆、安安,别怕 她没有幻听,她可以确信轰隆隆的声音里她听到他暗哑着嗓子说了句“安安别怕。” 安歌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那么惊险的一幕没抹眼泪、浑身冻的生疼没有抹眼泪,偏偏就因为他一句“别怕”眼泪便霎时决了堤...... “齐修瑾......”她哽咽着呢喃了一句。 她害怕,害怕极了。 子弹擦过头顶之时她心里更多的感受是惊愕与懵然,别的也容不了她想太多;在看到jc蜀黍因为自己受伤流血之际是满心的感激与自责。然而,当一切静下来,没有什么来瓜分思绪之后,她开是后怕了...... 这才清楚的意识到,生与死的界限其实脆弱的不可思议,原来薄的只需一颗小小的子弹就能打穿;而她若掉进去,只需要一个阖眼便阖上了匆匆二十来载的光yīn,唯余下一座孤零零的新坟。 安歌浑身打颤,是冷的也是怕的。 有时候人历经生死时限往往是后怕来得更猛烈些,因为这时候你才会去设想当时会出现的各种可能xìng......一个恐怖故事,看剧与看书还是有区别的,一个是直观印入脑海,一个则通过大脑的运转形成你最想要的画面,而这个画面中你可以加入更多自我理解的东西,脑补的力量是强大的。 ...... 齐修瑾看着身下飞逝的景色攥紧了手机,干涩的嗓子咳了一声,“安安,你听我说......”然而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电话那头又传来两声qiāng响。 安歌大惊一声,僵硬着双手捂紧了耳朵,她所处的地方成右高左低之势,偏向村子的那头恰恰高出几许,她避无可避、进退不得,除了窝在原地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这两声qiāng响之后像是开启了泄洪的闸门,接下来便像电影中的战争片似得,连声的qiāng响不绝于耳,“砰砰砰”和着山谷的回音震得耳膜发疼,就双手这点力量想阻挡那动静,根本是杯水车薪,她认命般放弃了捂住双耳。 手机里齐修瑾的声音淹没在连绵的qiāng声之中。 那些巨大的声响将原本一些挂在树杈上的白雪震落下来,落在安歌的脸上、脖子里,冰凉的触感激得她“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冷气。 安歌抹了一把眼睛,暗暗叫苦,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嘛。 半晌她才将大衣慢慢移上拉一些挡住半截脸颊,看着那些簌簌下落的雪花,努力让自己将它们当成宁城清河畔那棵老梨树,四月纷花、洋洋洒洒...... “哗” 又是一串冰凉的雪团下落,恰好盖住了她的额头,瞬时冻得她脑瓜一阵zhà裂般的疼。 好吧,看来这样的催眠是无效的。 高强度的刺激,弄得她连着打了几个打喷嚏,奈何都被憋在手心里。 ...... 齐修瑾捏着手机,指骨泛白、青筋显露,“嘭”的一下猛捶了仓壁,抓起旁边的耳麦,哑着嗓子问,“还要多久?” 旁边的直升机驾驶员不敢做任何停顿,立马回道:“大概一刻钟。” 后边的刘助理摇头叹息一声,递过一只浅棕的镜面抛光保温杯,温声劝道:“齐总,喝点水润润嗓子吧,还不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如何,您这若没有最好的状态,可怎么应付待会儿的状况啊?” 刘助理说完又暗自叹了口气,谁也没想到他们加班完毕之后会迎来这么一个晴天霹雳,然而相较于不确定的连环车祸,当下的局面似乎更让人揪心;而齐总,唉......自从他跟了齐总以来,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种与运筹帷幄截然相反的情绪。 齐修瑾静默地看着那只保温杯,良久,抬手接了过去。 他幽幽摩挲着,光滑无暇的杯身冰凉异常,可与外边的冰天雪地一较又何足道哉?倏地他攥紧了杯身那丫头她那般怕冷。 “......她会没事吧,老刘。” 刘助理一愣,旋即把着耳麦肯定答道:“会的齐总,吉人自有天相,安歌小姐她一定会没事的。”他明白,齐总此刻要得并非他给出什么标准答案,他们都知道,那边激烈地战况,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 那些纷乱的声音停停歇歇,隐约间还听到些人声,有些疯狂亢奋。 安歌打喷嚏之余想,她大概估错了,或许歹徒不仅仅是歹徒那么简单...... qiāng声的空隙偶尔还能听见一些齐先生的声音,安歌很想奔过去一把抓起手机,只是她明白,暂时是不可能了,就在刚刚她还看到几枚子弹擦着松杆划过,留下几个深深浅浅的划痕。 这一切都预示着对面可不只一双眼睛那么简单,看来事情比她此前预想的更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吓过头了,反倒是冷静了些。 安歌有些天马行空地想,不是偷猎者、不是一般歹徒,自己不会遇上什么bào恐分子了吧?啧,想到此前的新闻报道,不会真那么点背让她撞上了吧? 可是不对啊,具之前新闻里的了解,那些人不是最爱挑一些人群密集的学校啊、火车站之类的地方吗?村子虽然人数不算少可也称不上多,他们为什么要挑上这里?说不通啊? 可是就目前双方的jiāo火的形式来看,除了那伙人似乎又找不更好的解释了。 也许她不该用惯有的思维想揣度他们?毕竟好端端的谁愿意去做那行径。打着光明的旗号,施行的却是最黑暗、血腥的手段,这种反人类、反社会、反文明、残害无辜民众的凶残本质,原谅她只能用痛恨来形容了。 那么,那些jc蜀黍是得了什么确定的“声音”所以特意蹲点吗?那这就厉害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蹲点的可能xìng倒是有,若是有确信的消息那她今天应该是上不来山的,兴许早几百米开外就戒严了。这大概也能够解释她之前坚持上山时jc蜀黍给了预告与警示却没有做出明令禁止的原因。 再深的东西她目前实在是揣摩不出了,安歌苦笑了一声,真是难为这自顾不暇的她还有心思去揣摩这一切。 只是想通这一点似乎于当前的情况并无半丝助力,若真是撞上那些人,除了知道自己是死在什么人手里之外,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突破点啊、救命良机什么的。 不过到底是不能坐以待毙,她还不想死。 “阿” 安歌紧捂住嘴巴将那个“嚏”字闷在鼻息间。 她吸了吸鼻子,尝试xìng地往手机处蠕动发僵的身子,两旁的白雪是她唯一的庇护,她只能压低自己不敢露出一点端倪......那短短一两米的距离也不知道她挪了多久,只觉得漫长又漫长...... 终于,可以够到手机了。 安歌不敢露手,只能从雪的下方掏个洞让手机自然下落到雪洞里。 手机已经静了下来,她应该庆幸电量还没用完,安歌重新拨打了齐修瑾的电话,然而这次那边却提示无法接通。 安歌沉默地看着手机,最后叹了口气点开了之前的短信。 最上边一条却是齐先生的,时间在八分钟之前,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别怕,保护好自己,我马上到。” 安歌反应了好久才明白他什么意思,霎时间百感聚集、心潮腾涌。 ☆、看来有希望了 安歌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了,惊喜、惊讶、恐慌......各样情绪都有,最终还是担心占了上风。 怎么能不担心,即便他在电话里能猜出几分如今的状况,可就这么贸然过来被对面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盯上了怎么办,他们根本不会给你讲道理的时间啊? 安歌越想越慌乱......不行,她必须想办法绕到挨着村子的那边去。 耳边的qiāng响并未停歇,时不时会听到一两句“掩护”、“推进”什么的,偶尔还是会有一两颗子弹shè过来,不过似乎可以听出来那些猖狂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情况似乎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她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这一切都是TJ蜀黍他们奋力拼下来的成果,兴许局面很快就能稳定下来。她不清楚那位救了自己的jc蜀黍情况如何了,只能默默为他们祈祷,除此以外她别无它法,能不给他们添麻烦就是最好的了。 耳边隐约又听到一声,“一点钟方向,推进!” 然后世界又慢慢静了下来。 安歌蹙眉,那些人是转移方向了么?难不成是想溜了? 若是这样,那TJ蜀黍们效率真是好到没话说,那伙人到底是不能和平日训练有素的他们比。 这倒让她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的一些。 喷嚏一直没断,奈何却不能痛快的释放,安歌摸了摸有些隐隐作痛的胃部,早上没吃饭忍到现在又是在冰天雪地里躺了这么久,胃痛也不奇怪,她只希望它能稍微争点气别关键时候掉链子,就目前这点程度倒还不至于影响到她行动。 安歌抬起手掌呵了呵气,太冷了。就这样窝在雪里的姿势,她目光往四周转了转,周围都没有很好的隐蔽处,最好的办法就是越过另一边稍稍隆起的土坡,只要到了那边基本就安全了,或许还可以就此顺遂地下到小村里。 关键是她没有这么好的身手,以她正常的状态想要越过去大概也需要十来秒,对于现在快被冻成冰坨坨的她来讲,这么大面积的暴露,万一点背被盯上无异于送死,那要成事的可能xìng就微乎其微了。 想到这个,她真是后悔死为了避风而挑得这么个死胡同了。 不过,好歹还是有那么个微乎其微的可能xìng,不试试怎么都不合乎她的xìng子。 她稍稍挪动了一下冻的快僵掉的身子,也不敢大动作。 身子擦得雪面沙沙细响,也不知是不是她幻听了,总觉得小村那边传来一阵与它的宁静极为不搭调的声音,似乎是机器的轰鸣?这样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又歇了下去。 ...... 齐修瑾与刘助理一行从直升机上下来,直奔村中而去,中途遇上个背着大包,惊惊慌慌匆匆往外的fù女,刘助理忙上前拦住,询问道:“大姐,请问一下那些前来支教的老师都安排在哪住啊?” 那fù女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空地上的大家伙,紧了紧自己的背带,瞳眸里之前那阵惊惶的神色并未退却,“你,你们是什么人?问老师做什么?” 刘助理想到之前得到的讯息,大概能理解那fù女神色,尽量让自己温和道:“大姐,你别紧张,是这样的,我们是尤安歌老师的家属,昨天开始联系不上她,家里担心得很,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fù女听是老师家属,又见他说得条条在理,稍稍放下心来,抖了一下自己背上的包,看了看那边的山头,犹豫少顷说道:“昨天一共来了四个老师,你们说的尤什么老师应该就是昨天来的,他们原本都安排在西南那两幢木屋里;只是,你们来晚了,村长刚刚已经带着他们去邻村了。” 刘助理看看齐修瑾,“这......” 齐修瑾拧眉,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还是没有信号。 那fù女看了他们一眼,抬脚yù走,又有些yù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了句,“你们没事也快离开吧。”说着便往刘助理身边擦过。 齐修瑾也不拦她,只哑声问了句,“请问这边哪里可以收到信号?” fù女一听他问这个,猛然顿下步子,“小伙子,那地方现在可去不......” 她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震响。 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一愣,尤以刘助理和那fù女为最。 余音未退,齐修瑾却倏地提步反身......周围的景致唰唰后退,他却觉得太慢还是太慢...... 擦过刘助理那阵风直让刘助理抖了个大大的激灵,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什么提步追去,奈何到最后却被齐修瑾沉声喝止了。 ...... 安歌仔细听了听渐渐弱下去的qiāng声,敛眸看了一眼盖在身上的大衣,最后给了自己一个坚定的眼神一把往下扯了去,然后抬手摘了头上的帽子在衣服上捣鼓一番。 花了大概一两分钟时间终于得了自己想要的,安歌深呼吸一口,颤颤巍巍的将自己做得东西慢慢往雪面上送去...... 一秒、两秒、三秒..... 七秒...... 九秒 十秒 安歌嘴角缓缓牵起了一抹弯弯的弧度,看来有希望了。 “砰砰” 两声qiāng响一个连着一个,吓得她嗖的一下将衣服拉了下来,摸着胸口“呼呼”大喘了几口气。 咦? 安歌仔细打量了一番衣帽完好如初。 那,刚刚那声响就不是针对她这里的了?这样的话,她是不是稍微小心一点就能越过去?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再实验了一次,得到的答案让她很满意。 安歌翻了个身,像钻地鼠一般的动作,费了一番功夫终于钻到之前挂相机的大树背后......到底是体力跟不上了,胃痛倒是暂时可以忽略,关键是雪里冻了这么一场,行动上迟缓的简直可以和树懒媲美。 安歌树下休息了好一阵才撑着双腿慢慢挨着树干起身,好在结果没令她失望,看着身前的小土坡她扬唇笑了起来,攀过它她大概就彻底安全了...... 取下树杈上的相机她重新蹲身下去,食指在雪面上划拉了一阵,大意是她先回村子了,如此也算是给JC蜀黍留个讯息...... “呵呵,不好意思,恐怕你暂时回不了了。”安歌刚起身还没迈出半步,脖颈便被人嗖的一下勒住,这yīn冷又带着些狂妄的声音就喷在她耳边。 她嚯的僵住了! ☆、熟悉的怀里 安歌觉得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冷的发抖,这会儿额头上却冒了一层细微的汗,脖子的力度与太阳穴冰冷的触感让她清楚的感应到了一个事实她被劫持了! 扼住她脖颈的手粘腻腻的,一股浓腻的血腥味窜进鼻息里,这股气味将她脑袋冲击的异常紊乱....... 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那人狂吼一声“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嘣了她”,然后就那样粗鲁地扼着她脖子拖了好几步。 安歌脖子被锁得巨疼,扬着脸咔咔咳了出来,那猛地一下将她往上提了提,又加大了力道,“老实点。” 安歌毫不夸张的被箍得翻了白眼,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再这样下去不需要窒息脑血管都会直接bào裂了。 紧攥着相机带子,她努力告诉自己冷静、放松......皱起的眉眼慢慢松开,这才知道挟持自己为什么会有刚刚那番喊话。 不知什么时候,之前那位jc蜀黍已经站在十来米开外的地方,身边还有大概十来个人,着装有些不同程度的微乱,却掩不住身上那股子刚毅、正气,各个手持着铮亮的qiāng支,手里黑洞洞的qiāng口齐齐朝着一个方向...... 安歌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那qiāng口不是针对自己,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发怵;她发现,这段时间下来,已经刷新了她人生中的许多个第一次,例如这么多qiāng口齐刷刷列在前头。 兴许挟持自己的家伙也在一定程度上被震慑吧,只是,是不是被震慑过头了,所以才会由手腕改为匕首?脖子上冰凉、锋利的压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听他狂乱的气息冲着那边大喊:“你们都给我退后,把qiāng放了,放下!” 其他几人看了之前那jc蜀黍一眼,“高队?” 高默眼睛扫过被匕首抑住的安歌,沉声道了句,“放了她,我或许可以给你十分钟时间自行处理。” 其余几人焦急,却明白队长的用意,于他们来说人民的生命高于一切承诺,首先要确认的就是人质的安全。 而安歌身后那人却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桀桀笑了一场,“笑话,真以为人人都那么笨么。放了她?呵,然后就是我躺下么?” 那人说着,没有任何预兆,手里的匕首忽然往下压了压,那脆弱的皮肤不出意外的留下一道划痕,“我说了,放下qiāng!全都给我放下!” 安歌皱眉忍痛,还是将那声轻“嘶”被吞没在喉咙里,只是被憋了一会儿的喷嚏到底是没忍住,还是打了出来。 “阿嚏” 这声音在极端紧张的气氛下显得异常滑稽。 “......” 她吸吸鼻子看了看前边开始露出犹豫之色的几人心里一阵抱愧,她给他们添麻烦了;怕不怕另说,可是这会儿她做不到大义凛然地说一句“别管我”然后与歹徒同归于尽,她并不想死,更何况如今也还没到那局面。 高默右拳紧攥,看着歹徒,惯有的沙哑嗓音说了句,“你别冲动......”随后抬起手掌,对着两侧沉声吩咐,“......qiāng都放下。” 几人默默对视一眼,慢慢弓腰将qiāng支缓缓放于雪地之上。 安歌默默闭了闭眼,脖子上的血迹并不会因为寒冷而冻停,该如何是还如何。 她手里一直紧攥着相机带子,只是被匕首扼脖子,qiāng口抵着脑袋,没有必胜的把握她不敢冲动。然后又听高默低沉沙哑的嗓音说了句,“说说你的要求,怎样才能放人。” 那人满意地看着满地qiāng支,却依旧没有松开安歌,而是锁着她往小村那头退去,“要求?呵,我要那三个‘叛徒’你们给么?”说着他又自顾自答道:“当然不会。这么大动静,下边的人恐怕早就护着他们撤离了吧。” 高默不语,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安歌被他拖得踉跄,为了脖子少受些罪,只能不断催动着身体的潜能,心里也在揣测他口中的“叛徒”是什么意思。 那人又桀桀笑了两声,“真是没想到啊,为了那几个人你们还真舍得下本。”说着他又yīn沉了下来,扼住安歌恶狠狠道:“要不是因为她,那几个‘叛徒’还有他们心心念念的狗屁乡民早就被解决了。” 感受到涓涓下淌液体,安歌苦笑一声。 高默跟进的步伐顿了一瞬,垂眸看了一眼掉在雪地上的照片,随即给了周围几人一个眼色,重新地踏上他们踩过的雪痕,不紧不慢道:“不,没有她,你们同样不会成功。” 歹徒嗤笑,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话,心里只认定了安歌就是那个坏事的,要不是其中一个傻不愣登的朝她开qiāng,他们早就顺利摸到村里解决了那些人。 高默瞧清他眼底的神色,也不纠结这个,而是与他攀扯其它,“......你应该也才被拉进去不久吧,有妻儿老小么?” 那人一凛,安歌觉得自己咽喉处又痛了些。 高默继续,“他们还好么?孩子多久没见爸爸了?父母多久没见儿子了?妻子多久没见丈夫了?他们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别说了......” 高默没停,“还觉得你现在所追求的是对的?所谓的‘叛徒’是什么,不愿意像你们一样举起屠刀坎向自己的同胞?”他忽然加大了些声量,“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挥刀乱舞的时候,你的妻儿老小也许就在这群人中间!” 安歌还是第一次听这高队一次xìng说了这么多话,明显的感觉到歹徒的颤栗,脖子手的匕首似乎稍稍松了些,脑袋上的qiāng口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似得敲着她。 她想,就算这位高队猜得不完全准确,大概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而就这人挟持她这一点倒是可以判断出,他至少还是不想死的。这一点与那什么自杀式袭击还是有些区别,起码目前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是不一颗zhà弹将大家都给嘣咯。 那人拖着她背抵着一截树干,嘶吼了声,“我叫你别说了,别再过来,信不信我立马嘣了她!” 高默适时停驻,余光扫了一眼两侧,“放了她,就此收手,兴许你还有机会。” “机会,机会......机会?” 歹徒反复呢喃着这两字,看了看高默,又看了看树木穿chā的两侧,也不知怎的忽然间就大笑起来,那笑声回dàng在山林间极为yīn森诡异。 然后他迅速地抬起抵在安歌头上的qiāng支对着高默就是一qiāng。 “砰” 安歌没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就开qiāng,这么近的距离像是要将耳膜震裂一般......令人安慰的是那高队身手不错,就地一滚躲开了他的袭击,如此她提着的心也算安稳下来。 可是扼住自己的人好像疯了,高默躲过一qiāng,他又一qiāng接着打去。 原本掩在暗处的几人,有一个的qiāng口已经对准歹徒的脑袋,那歹徒却猛然将安歌提高了一些很好的掩住自己,随后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zhà弹样的东西,桀桀笑道:“来啊,往这里打啊。” 在场的人猛然定了下来...... 那人眼光扫视一圈,嗤笑一声,他举着zhà弹徒犹自笑着,笑了一场又唱起了儿歌。 安歌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不可否认,他那不怎么好听的歌喉有霎那打动她,然而这并不能掩盖掉那些已经犯下的罪行,造了什么因就该知道要承受什么果..... 其它几人与高默对视一眼,又看向被扼住的安歌与歹徒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里的家伙,那歹徒将自己要害掩饰的很好,要确保人质的安全,硬来是不行了。 安歌紧攥着相机带子,盯着歹徒手里的家伙,眼眸动了动。 背后那人犹自唱了半场,随后歇了声音,只听他yīn沉的嗓子,念了句她听不懂的像是咒语什么的,接着道了句,“大家一起走吧!” 然后渐渐松开了扼住安歌的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就乘着这功夫,安歌避开匕首,猛然外蹿,在他另一只手凑过去的同时,手里的相机唰的一下朝那人手臂抡去...... “嘭!” 正中目标,那人手里的家伙咻地滚了出去...... 没拔栓自然不会bàozhà,可她没想到那人却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绰起一旁的qiāng不由分说的对准了她挠脑袋,“去死吧你!” 一切都在转瞬间...... 齐修瑾没想到自己脚步未歇的上来,入眼便是这扯心撕肺的一幕! “安安” “尤安歌!” “砰” “砰” ...... 安歌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还能窝在这熟悉的怀里,明明他满身都带着皑皑雪地的沁凉,却又那般奇异的沸腾了她的血液...... “......齐修瑾。” ☆、那就再乖一点 安歌从没想过晕倒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所以当她睁眼看着满室皆白的空间时,脑子有片刻的断片...... 暖烘烘的房子与窝在冰天雪地中有着千差万别,简直像是掉进了温泉池子里。对了,齐修瑾呢?她明明记得他紧拥着自己在雪里急速翻滚那一幕。 这样注视着天花板静静理了会儿思绪,她眼角的余光才觉察到身侧的黑影,安歌微微偏头朝左边转去,奈何脖子刚转动了半分,皮肤上便生出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嘶”好痛! 是了,差点忘了脖子之前的遭遇。 “......醒了。” 是他! 这清润的嗓音撞进耳朵里若,说没有惊喜定然是假的,似乎连心脏也活跃了几分,她的声音较之以往难免多带了一些雀跃,“齐修瑾!” 或许是才醒过来、或许是太过欣喜,所以忽略疼痛的同时也忽略了他的语态,以至于齐修瑾只轻瞥了她一眼,淡声道了句,“看来还能说话。” 安歌:“......” 她没有被割破喉咙好吗? 唉...... 再迟钝也听出这语态不对劲了,所以,这是要开始清算的节奏么? 安歌咬了咬嘴唇,被子里手指不停地搅动。 ...... 齐修瑾垂眸瞧了一眼姑娘的小动作,摇头轻叹一声,眼神扫到快降到底部的点滴别时,起身按了呼叫铃。 护士换了yào水后,房里又只剩下两人。 安歌眼珠转动稍稍往他那边看了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可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她定睛瞧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那光洁的下巴处竟然一反常态的续了些青青的胡渣这倒真是难得一见的奇事。 她目光上移,蓦然发现齐先生深邃的眸光正沉沉地注视着自己,安歌忙将眼珠转了回来。 随即又有些啼笑皆非她这一副做贼心虚的作派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没做什么好事,也没干啥坏事吧。当然,高队那里绝对是个意外,这个待会儿大概还得向齐先生打听打听。 她盯着点滴管瞧了一阵,思虑着该怎么向他说明这事。可是秒钟走了几圈,她脑子里却似乎有股莫名的阻力让她无法顺畅的将整个事情撸一遍,稍稍回想一些还好,再往深了去便遍体生寒...... 又是后怕的威力,这一刻她好像还真没有气力来和它互怼,还是......就此揭过吧。 齐修瑾并未言语,只是单手支颐静默地注视着她每一个表情,看到姑娘眉心紧蹙时左手那串砗磲珠子跟着顿了顿...... 怎么揭过呢?安歌想了想。 少顷,安歌睫毛眨巴了几下,拧着嗓子轻咳了一声,想学着人家电视剧里病人刚醒的瞬间叫声口渴,事实上她也确实口渴了,又渴又饿。 奈何,她忘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一动作又将脖子震疼了,又是“嘶”叫一声。 齐修瑾转悠着砗磲珠子默默看着她表演,在看到她伸手要碰上脖子之际,抬手拦了下来,“别乱动。” 安歌:“......”不是她错觉吧,总觉得齐先生这话极像是在嘱咐熊孩子似得。 将安歌那只“不听话”的手塞回被子里,齐修瑾手里的砗磲手串重新滑回腕上,垂眸扫了姑娘一眼,随后端过桌上那杯温水...... 安歌见齐先生舀了小勺水送到自己嘴边,稍稍一愣,也没客套,直接喝了,在他送第二勺过来之前道了句,“我自己来吧。” 齐修瑾瞥了她一眼,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每当此刻,别个便无从揣测他的意图......忽而,他唇角轻勾,“好啊。” 安歌不作它想,被窝里伸出双手接过杯子,然后她便发现问题了...... 原来躺着喝水是这般不容易,关键是绝对不可以漏水到脖子上,她试了好几次,不是泼在被子上就是抖在枕头边。 安歌:“......” 如此又试了好几次,到嘴边的却寥寥无几。 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委屈了起来,再联想到才经历的那一幕幕,七七八八的情绪加起来就愈加委屈了...... 齐修瑾瞧着姑娘那副泪眼朦胧、可怜兮兮的模样,轻叹一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扯了纸巾在她眼角轻点了点。 怎奈,手里的纸巾却是越来越润,俨然有滴水的势头。 他盯着那委屈的眼眸半晌,索xìng丢了手里的纸巾,就势吻了下去。 ...... 那温润的唇贴上来的霎那,安歌疯狂倾泻的情绪就像泄洪的砸门,顷刻间便被合上了,严丝合缝。 扑通、扑通...... 除了这声音,房间里只余下唇舌jiāo织所发出的咂咂水声。 ...... 齐修瑾在姑娘唇舌间作威作福一番,直到姑娘脸颊绯红、连抽噎也止了下来,这才满意地扯了旁边的纸巾在她鼻尖轻捏了捏,“......眼泪流到脖子又该喊痛了。” 安歌顺势擤了把鼻涕,拧着鼻音道:“我没哭。”吸吸鼻子又补充了一句,“......水太烫了。” 齐修瑾摇头笑了笑,拂开挡在她颊边的头发,“好,你没哭。” 说着,他作势吹了吹快凉掉的白开水递到她唇边,“饿了没?” 安歌抿了一口凉白开,刚想点头,又想到脖子上的伤口,便看着他轻“嗯”了一声,这么大半天了怎么会不饿呢? 齐修瑾收回勺子,重新舀了一勺水送到她唇边,“嗯,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安歌应了声好,又就着他递过来的勺子抿了一口,瞟到外边还大亮的天色便问了一声,“现在几点了啊?” 齐修瑾抬手看了看表,“十点三十五。” 十点三十五? 安歌疑惑,那外边怎么都不像是晚上啊? 这种亮度定然是白天无疑的,可是怎么会?她收到齐先生信息的时候差不多就这个点吧?什么情况? 等等...... 安歌揪了揪被子,迟疑道:“齐修瑾......我,不会是从昨天睡到现在吧?” “嗯哼” “......”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她昏过去的时候怎么的也超不过十二点吧这是有多能睡? 难怪了,难怪他会罕见的续了些胡渣。虽然她瞧着野xìng十足、男友力MAX,不过对于他这种向来在这方面极为注意人,应该也是挺不好受的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安歌想着便伸手在他下巴处摩挲了一番,“辛苦了......” 齐修瑾眸色微动,随后弯了弯唇,抬手覆上姑娘手背,倾身让下巴在姑娘滑嫩的脸颊上蹭了蹭,“......那你就再乖一点。” 安歌被那刺痒刺痒的感觉弄得笑了出来,“痒......” ...... 在齐先生的帮助下,安歌用过两天来的第一顿饭,随后便问了同事们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听齐先生说他们昨天已经来过一趟,知道他们没事也就心下大安,只是她支教这事到底还是要改期了。 之后又问了齐先生那事的后续如何,奈何齐先生却只是一边给她掖了掖被角,一边言简意赅的告诉她,歹徒已服法,其它后续如何就是人家警方和检察机关的事了。 安歌想了想,他这言下之意往粗了说,倒是颇有些类似于以往阮女士指着自己脑袋叨叨,“做你遵规守则的好学生就是了,没事别这样、那样瞎参合。” 到了齐先生这里,将那条“遵规守则的好学生”换成“爱国守法的好公民”,居然无一丝违和。 安歌摸摸鼻子,便也就不再多问,转移话题道:“对了,之前救了我的那个高队都还没好好感谢他呢,他手臂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齐修瑾启唇道:“你是说高默么?” 原来是叫高默啊,“大概是吧,如果他们几人中间只有他姓高的话。” 齐修瑾点了点头,“昨晚来过一趟,手臂的伤处理过了,没有大碍。怎么,你不记得他了?” 安歌眉头一跳,“我......之前认识他吗?” 她什么时候这么健忘了?不该啊,像高默这种言语特征这么明显的人,她若见过应该不至于忘得这么彻底吧,说是完全没印象也不为过。 齐修瑾将她这般神色收归眼底,随即轻笑了一声,“也对......”以她当初那xìng子,要直面相对还真需要点心理建设。 安歌被他这半截话吊得不上不下,心里猫挠似的。 软磨硬泡下终于得了前因...... 安歌愣了好大一晌才回过神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事竟然还和尤安浩那臭小子有牵扯,因为,当初那位被自家那臭小子不由分说就上拳头的人居然就是高默! 呵呵,这究竟是怎样一段“孽缘”。 ...... ☆、做不来“争宠” 由于高默工作xìng质的特殊的缘故,安歌想当面感谢一番的意愿暂时是无法实现了,第二天中午便只得拿了齐修瑾的手机电话里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意...... 自然,当初尤安浩和他那事肯定是不提的好,免得徒增尴尬;也幸而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高默还是那样,她悠悠说了一串,他一句简单的“职责所在”就堵了她所有的话头,她原本就不是那种善谈的人,顿了一会儿,又说了几句感谢便只得咬唇将手机递给齐修瑾...... 齐先生到底是齐先生,明明长了她没两岁,那待人接物上面就比她强太多了,他一番话下来,不止简明扼要地表示了他们的深切谢意,更是将整个谈话的气氛变了一个层次...... 安歌眨巴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原来说话真可以是一门高深的艺术啊。 ...... 如此,安歌在L市医院住了将近一个礼拜,出院这天早上医生才给她脖子上那伤口拆了线。 回酒店的路上,安歌对着那个不深不浅但绝对显眼的疤痕好一阵纠结。倒也不是介怀于突然多了这么个不美观的东西,而是顶着那么个痕迹,她根本没办法回家。 原本这受伤的位置就很敏感,若是再被家里人知道其中原委,可想她的遭遇会是如何。 先不说阮女士那一关怎么难熬,怕是自家老爸那里都不好说话了;要是阮女士再漏点风声出去,那些个远的、近的、四面八方的亲戚再蜂拥而来...... 啧,别的尚且不知,几个月的禁足她怕是绝对逃不掉的。 ...... 酒店里,安歌咬了一口齐先生递过来的苹果,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要不......我还是在这边再待一阵子吧。” 齐修瑾手里的水果叉一顿,侧头看了她一眼,回头叉了一块苹果,“怎么,留下来过年么?” 安歌被这话头噎了一下,随后皱眉看着眼前的苹果块,虽然知道它营养很丰富,可她对它还是谈不上喜欢,便推开眼前的苹果,抬手指了指果盘另一边还剩了许多的西瓜。 齐修瑾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果然指的是西瓜,他索xìng收回苹果叉了个草莓道:“那个吃两块就够了,这个也不错,颜色差不多。” “......” 到底还是含了口酸酸甜甜的草莓嚼着,她心里一遍遍反驳怎么会一样?口感完全不同的好吧。 看着姑娘心怀“怨念”的把草莓咽下,齐修瑾摇头笑了笑,无奈道:“西瓜太凉了,现在不宜多吃。” 那买那么多干嘛?浪费可不值得提倡。 安歌掰过他肩膀一本正经道:“浪费是可耻的。” 齐修瑾捏捏她脸颊,“嗯......所以我吃。” 安歌默了,当真是无言以对。 随后又被齐先生投喂了几块水果,安歌肚子已经装不下了,便摇了摇头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起先前的话头道:“我觉得我现在不太方便回宁城。” 齐修瑾将果盘放回茶几上,接口道:“不回宁城。” 安歌疑惑,“不回宁城?” 齐修瑾点点头,一手将姑娘环到自己身边,打量了一下她脖子的伤口道:“暂时不回,你这伤口还需要后续治疗。” 安歌:“你的意思是......” 齐修瑾颌首,“先到J市待一阵子,伤口恢复再回。” 这样啊...... 安歌考虑一阵,随即觉得如此安排也好,两人便就此达成共识。 ...... 到了J市,安歌原本以为他们会去之前住过的那个小区,可是司机却穿过小半个市区将他们往另一个方向带。 齐修瑾上了车便捧着笔记本忙活,安歌看着车窗外唰唰倒退的景致有些纳闷,心里揣测是不是司机搞错路了,便地扯了扯齐修瑾衣角问:“咱们还要去哪里吗?” “嗯?” 这声音不够专注,有那么一些些敷衍的意味。 安歌看着他灵活跃动的手指,便猜他大概半数的思路还沉在工作里,以至于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意思。她脑子里也不知怎么的,忽然闪过一段许久之前看过的一个帖子,似乎叫什么“和他工作争宠的日子”,当初她还一笑置之,现在想来似乎还真有点理解那妹子的心思了。 理解归理解,她到底还是做不来“争宠”,当然也懒得提醒他走错路这回事就是了,便笑了笑,索xìng靠着车窗晒起了难得的冬日暖阳。 阳光恰好从她这边撒下,所以她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日光里,可她一点也不想去回避、遮挡它,就那么闭着眼睛大剌剌的任它绕着、裹着似乎好久好久都没有感受过这么好的太阳了...... 齐修瑾眼神一直在面前的数据、代码上边,却也分了份心思在安歌那里,然而敲了一阵没听见回音,心思到底还是被她占了去,便迅速做了个收尾合上笔记本。 车里暖气十足,姑娘原先厚厚的羽绒服已经光荣下岗了,换了他之前挑的那件淡粉色calvin klein毛呢外套,这么歪在窗边整个人便小了一大圈,娇小的背影软绵可爱却又似乎透着一股羸弱的寥寂...... 他心脏骤然紧缩了一瞬,暗哑着嗓子叫了声,“安安......” “嗯?” 安歌正处于半睡半醒间,听他叫自己便回了一声。 齐修瑾将笔记本放置一旁,挪动了一下位置,单手揽过她的腰肢轻印了一个吻在姑娘脸颊上,“无聊了?” 安歌摇了摇头,她倒没有无聊,只是在想着他发现走错路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然而,两人就这么贴在一起瞧了窗外一段路他却没什么反应,安歌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他一句,“......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齐修瑾挑眉,“什么不对?” 安歌好心地为他指了指车窗外,道:“我们从郊区到市区,然后又从市区到郊区了。” 岂料,她话音一落齐先生便在她耳边闷闷地笑了出来,随后顶着笑意问她,“所以呢?” “所以......” 安歌倏地住了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所以他们根本就是要去郊区了?可是去郊区干嘛? 齐修瑾垂眸瞧着姑娘忽而了悟、忽而迷糊的神色,好笑的勾了勾唇,揉了揉她脑袋道:“放心吧,我保证这就是我们回家的路。” 好吧,齐先生成功的让她脑子成迷糊状了。 ☆、我家齐太太可还喜欢? 车子是在城郊的别墅区停下,司机先生在大门口将方向盘jiāo给齐修瑾自己先行离开了。 安歌回头看看司机的背影道:“他要怎么回去?” 齐修瑾松了手刹,笑道:“放心吧,拐角八百米处有公车站,嫌累还有打车软件。” 安歌点点头,八百米也不算太远,看着周围安静整洁的环境问道:“你在这里有朋友?” “或许吧。” 安歌:“......” 或许吧这叫什么回答? ...... 停车,下车,安歌被齐修瑾领着慢悠悠地穿越一排排白色的木栅栏...... 白色的木栅栏绕满了藤本蔷薇,高高低低、错落不一,虽然还没到花期却不难想像花开时的瑰丽与淡香恬静...... 藤蔓从栅栏处一直绕到大门,又从复古的院门上垂了些常青藤下来,冬日的阳光撒在叶片上油亮亮的格外热闹。 别墅的大门是锁上的。 从镂空的复古铁门中能窥得院内的一二景致大树、阳伞、躺椅、秋千、各式绿植,还有那暖黄色的几乎布满了大门近处的丽格海棠,这样的颜色当真是让人暖到了心里去。 只是,不知道主人为何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它们放到室外,没弄错的话J市气温大概十三度左右,真是难为这些小家伙们还能这么顽强的生长。 正出神间齐修瑾捏了捏她的手掌,清润的声音似乎被那些暖色的丽格海棠渲染的更暖了,他说:“开门吧,齐太太。” 安歌诧异地回望他一眼。 齐修瑾眉梢微微含笑,将挡在她唇间的围巾稍稍拨开些,低语道:“密码你生日。” 安歌深深地看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大门上的指纹密码锁,再重新凝视着他道:“这是你家?” 齐修瑾眉尾上扬,显然不认同她这个说法,拉着姑娘上前两步立在门锁前,道:“宝贝儿,纠正一下,是我们的家。” “......” 安歌被他握着手指开了大门...... 灰白色调的美式别墅外观显得格外干净、舒适,白色的窗檐高高低低搭配合宜,门廊、饰花、阳台、烟囱......都往温馨靠拢,和J市那套房子不同,这里处处透着家的温度。 被齐修瑾拉着进了屋内,两人信步转悠,听他道:“齐宅那边留了婚房,不过我觉的还是留点独立空间比较好。” 安歌:“......”怎么突然就说到婚房了? 那什么“独立空间”又是什么意思?总觉得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别有意味,好值得推敲。 齐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求婚? 不太像他的风格啊? 转了客厅、厨房又绕到楼上,齐修瑾推开其中一件房门揽着她逛了一圈道:“装修风格基本按照你的喜好来定,你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其它一些生活用品改天找个时间一起去商场看看。” 安歌暂时抛开之前的疑问打量了一下房间的装修格局确实,不管是用具、色调还是摆设都挺符合她的喜好,飘窗也设计的恰到好处。 她并未挑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接着齐先生又带着她推开另一间房门,房间采光不错,入眼的是满屋子古色古香的韵味。 齐修瑾带着姑娘在其中一张红木的圈椅上坐下,双手环着她腰肢继续的做着贴心介绍,“书房采取的是纯中式的装修风格,我家齐太太可还喜欢?” 安歌瞧着入目的东西愣愣地点了点头,“喜欢是喜欢......” 可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顺带摸了摸身侧的圈椅扶手这香味、质感、纹路她在外公那里也是有感受过的,只不过那个更老而这个年纪比较小罢了,可再怎么年纪小,它做为红木本身就是价格不菲的。 安歌重新环视了一圈,她不会唯金钱至上却也不视金钱如粪土,可这满屋子齐备的红木家具是不是太夸张了? 齐修瑾听出言外之意,挑眉问道:“是有哪里不满意?” 安歌因为是坐在他大腿上,这样便高出了他那么一截,她又不是太习惯那样俯视他说话,只能稍微歪着些头道:“你不觉得.....似乎、有点、太奢侈了吗?” 齐修瑾轻笑出声,打趣道:“齐太太这是在为我攒钱吗?” 安歌:“......” 这让她怎么答,他一口一个齐太太,她总不能顺口应下吧。 齐修瑾抱着姑娘起身,顺便噙住她莹润的嘴唇轻咬了一口,笑道:“放心吧,布置一间书房还不至于就把家底掏空。” 安歌扯了扯嘴角,她还能怎么样,买都已经买下了,难不成还让他退回去,别说他拉不下脸,她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她讪讪地笑了笑,“还真是受之有愧哈。” 齐修瑾被她那副极为正式的语态逗得畅笑不已,良久,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间轻咳一声,上下将姑娘打量一番,别有深意道了句,“哪里,毕竟今后还要多劳你辛苦。” 嗯? 安歌并未立马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顺着他的视线垂头看了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味后,白皙的脸蛋唰的一下热了起来。 这人...... 齐修瑾不再逗她,在姑娘羞红的脸颊上印了一吻,携了她拉开书房门道:“再看一间。” 安歌搓了搓脸颊,刻意放慢了脚步,看着他那欣长、挺拔的身形,她想,她可能get到一些齐先生的属xìng了。 齐修瑾将她拉到之前看得第一间房的斜对面停了下来,眼神示意她自己打开。 安歌看了他一眼,他满目柔和、唇角含笑,俊脸怡人,当真是勾人的不得了好犯规! 她垂眸看了看身前的门把手,弄得这样神秘兮兮也知道里边藏了什么小秘密? 抬手慢慢附了上去,缓缓将门推开...... 呼 安歌:“......” 谁能告诉她她看到了什么? 她抬手指着那些呐呐道:“那些......是什么?” 齐修瑾勾了勾唇,“如你所见。” “......” 安歌木愣愣地扫过那些东西象牙白实木雕花宝宝床、多功能婴儿手推车、象牙白欧式双门儿童衣橱、象牙白欧式抽屉收纳柜、各式各样的婴幼儿玩具...... 满屋子婴幼儿用品! 什么情况? 齐修瑾单手chā兜,把玩着那个婴儿床头摇铃,笑道:“原本打算过些时候再布置,后来想想外公和程女士的建议也不错就先备着,反正也快了。” 安歌:“......” ☆、顶着锅盖提意见 在J市待了大半个月,齐修瑾特意去了趟画扇居将她之前那副还没完全作成的长轴带过来,这样治疗之余画会儿画,他若闲暇两人又出去逛逛,倒也不会无聊。 只是,有一处不大完美,她深深的体会到撒谎真不是个好干的活儿,好在勉勉强强算是被应付过去了。 如此,直到那个疤痕完全处理掉了齐修瑾才把她送回宁城。 自然,回到家里怎么的也是免不了被大说一顿。安歌没犟嘴,虽然阮女士有些地方说得过为夸张,不可否认还是有她反驳不了的地方,即便抓到可以钻的空子,忍了忍还是住了嘴。 齐修瑾没为她说话,阮女士教训安歌的功夫随着尤爸进了书房,期间陪着尤爸抽了一支许久都没碰过的烟,随即便是尤爸的开门见山。 尤爸到底不是阮女士那般,一个电话到书画院,安歌自以为瞒得很好的事情早就败露。 齐修瑾原本就没想过要瞒住他,进来前早有觉悟,遂将安歌在那边的遭遇简述一遍。 尤爸听后久久不语,直到手里的烟烫了手才狠狠地吸了一口,捻灭,烟雾自口中徐徐吐出,“......辛苦你了。” 齐修瑾摇头,“她没事就好。” 尤爸叹了口气,听着外边阮女士巴拉巴拉的声音反倒觉得颇为顺耳,“也是该好好鞭策鞭策她了,多大了还把小时候那任xìng脾xìng捡回来。大冬天的去西北山区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们,这一趟若是你没赶过去真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顿了顿他又嘟囔一句,“这院方的安排也难免草率。” 齐修瑾抿了口茶清清口,心知尤爸这儿完全是做为一个父亲的角度在看待这个问题,什么组织安排,什么人文关怀,什么爱心义举......在亲爱的人生命面前总归还是有偏向的,人之常情。 不过那丫头也确实该教训教训,只是当下那把火烧的那么旺,他到底是舍不得再给她火烧浇油了,笑道:“她也是想为那些孩子们做点事情,任xìng是任xìng了点,出发点到底是好的。至于院方,事后也专门去医院道了歉。” 尤爸原先气着,听他说起这个又想起一事,挑眉道:“怎么听张院说后来还搞了个大动作要知道五六个学校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呷了口茶再道:“又是你的手笔吧?光她在画扇居那点家当绝成不了事。” 齐修瑾笑了笑,“算是达成共识吧。” 既可博她欢心又能回馈社会,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尤爸忽地摇头笑了,“我原本以为从小到大、明里暗里我已经够纵着她了,没成想你更胜,难怪她是越长越回去了。” 两人相视笑了一场,这事算是这么揭过去了,随即齐修瑾才提起另一个话头...... *** 安歌被阮女士教训了好大一通,直到她口干舌燥了才算放过她。 她这才发觉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像是从生死线上回来一样,两手都是汗,幸而她忍住了没回嘴,不然要像小时候一样回嘴,她这一天怕是别想要了。 坐了会儿,尤爸和齐修瑾从书房出来,让她和阮女士都聚过去,说是有话说。 安歌以为是要就这事做个大总结,心里一阵哀嚎。 却原来是定个双方家长见面的时间,这她早先已在齐先生那里得了预告,这会儿倒也不算太过突兀。 哪成想,尤爸随之又道了句,“既然修瑾父母那边有意先将婚事定下,我这里考虑了一番觉得还可行,那这事就就这么定了吧。” 订婚啊 安歌忽然有些晕乎乎、浑浑然...... 好突然 然,细想下来又似乎顺理成章。 总之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 日子回复了以往又似乎有些不同。 安歌照样在家里与画扇居间来回,早上去,店里待几个小时画画,晚上齐修瑾下班又将她送回家。 双方家长见面那天,安歌没想到餐桌上会遇见熟人...... 之前那位一直“小老板、小老板”称呼她的人,餐桌上语笑嫣然道:“嗨,又见面了小老板。” 安歌微怔之后也释然了,无非是做父母的心思。 两家人开头有些生疏,不过不到半刻钟程婉仪便和阮女士巴拉巴拉聊到一起了,话题自然是绕着她和齐先生,两个fù女搅在一起别个也chā不上话。 齐爸爸有点出乎安歌意料,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和她想象中的那种严肃、威厉大有出入,他颇有些儒商的意思,听他一席话颇似春风化雨浸润心头,所以和尤爸也能在书画上聊到一起。 她原本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发生,好到令她意外她以为就两家之间的差距怎么的也会有一番说头吧? 现实却是什么门第之见、规矩森严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很好,却也着实令人纳闷。 后来某天被齐先生折腾一阵的安歌猛然想起这茬,便问了这事,直言怎么当初他父母都没有挑剔她一丝半刻?末了还感叹一阵,“为什么你家和别人描述的豪门之家出入那么大?” 齐先生彼时一脸餍足,搂着自家媳fù道:“因为他们知道这辈子也就尤安歌这一个儿媳fù,再挑剔就别想抱孙子了。” 彼时两人该做的都做了,安歌却被齐先生那番变向的表白给羞红了脸。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当下四位家长拍板,将订婚日期放在了年后,准备大办一场。 安歌却无意闹得太大,这种事情最好就几个亲戚朋友热闹热闹便是了,太隆重了她确实疲于应付,便顶着锅盖提了意见。 结果自然是锅盖也救不了她,阮女士和程婉仪一钢一揉的pào轰,差点将她zhà个体无完肤,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齐修瑾。 齐修瑾搂着自家准未婚妻,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阮女士与程婉仪,“就照安安的意思吧,顺便订婚后去度个假。” 众口一词,“好。” 安歌:“......” ...... ☆、齐太太闯祸我兜着(正文完) 还差几天便过年,宁城难得的将了些雪。 安歌早上是被外面小孩的喧闹声给叫醒的,拉开窗帘,黑瓦、青石上皆撒了薄薄一层白,像是换了身装束。 她有片刻愣怔,缓缓抬手摸了摸脖颈那里已经找不到伤过的痕迹,却似乎有丝细微的痛感传至中枢神经。 安歌眉心微蹙,哗地拉上窗帘,反身靠着窗户,静默。 有声音从隔壁传来,“安歌妈,下雪啦,去笔架公园拍雪景不?” 是江兰兰妈妈的声音。 又听阮女士回道:“去啊,正做早饭呢,吃了饭就去,你等等我啊。” “行咧,那你稍微快点啊” “晓得了。” ...... 安歌静静听了一会儿,手渐渐松了下去,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一瞬,眨眼恢复安静。 她移步过去拿起来,解锁、翻看是齐先生的信息:早安,准未婚妻今天换个口味如何? 安歌顺着信息往下看了看上头是一些中西餐点,下头是一堆热饮图,黄、白、绿、橙、粉都有,独独少了她惯爱的那一款。 大概又是什么西瓜xìng寒论了。 她笑了笑,手指轻点回道:今天在家吃,阮女士做的差不多了。 刚回过去电话便响了,齐先生声音里带了些疑惑,“怎么就醒了?” 安歌眨眨眼睛,笑说:“你吵醒的。” 齐修瑾轻笑,“宝贝儿,别忘了我之前也是这个点发过去的。” 言下之意便是之前怎么都睡得跟小猪似得没被吵醒。 安歌摸了摸鼻子呵笑两声,又听齐先生道:“天气冷,乖乖待在家里。” 安歌摇头,紧了紧手里的电话。 少顷,缓缓松开道:“比西北边好多了,我想去店里。” 那边稍稍停顿,“......那好,我待会儿过来接你。” “别......” “听话,就这样。” 看着手里挂断的电话,她呆了半瞬,旋即笑了笑,心头暖意乍起,收了手机重新拉开窗帘。 用过早餐,“全副武装”的她被齐先生带进车里,还没坐稳,嘴上便被狠狠折腾一阵......算起来两人顶多也就十来个小时没见,他这一动作倒像是蓄了几个月的情绪要宣泄似的。 安歌微喘着被动承受,偶尔学着回应一下又得来更猛烈的侵袭,迷糊间似乎听他哑着嗓子抱怨着什么还要几个月。 好巧不巧,两人这番举动恰好被赶去豪顿上班的江兰兰撞见了,双目相对,安歌顿时羞窘的无以复加,想哭的心都有了。 江兰兰表示她只是看到上司的车想上前打个招呼而已,哪晓得会好死不死地撞破boss的好事。 看着boss将自家红云漫布的闺蜜宝宝样地揽进怀里,她吞了吞口水乘这功夫一溜烟跑了,希望boss大人看在自家香香软软的闺蜜面上,大人有大量别碾死自己。 ...... 安歌到底没让齐先生送进店里,围巾将通红的脸蛋裹了半截犹自跑开了,留下摇头失笑的齐先生。 尤小雨姑娘已经到了店里,安歌原本想让她早些放假好回家休息休息,奈何她却以家人都在宁城放不放假都差不多的理由给推了。 安歌无法,只好将她工资往上提了些。 她进了店里便发现店内微有些异样,也不知怎的,只是一晚时间而已,店里的生意比之以往忽然间就好了许多;而且,来人多半表示想带个老板的手笔回去。 安歌疑惑。 以往也有人表示想要自己的作品,不过从不会这般扎堆,便凑到尤小雨跟前小声问了问情况...... 经尤小雨的提醒,安歌恍然大悟。 原来是耿忠导演那个纪录片开播了,她几乎快忘了这一茬,没想到节目开播收视率创近年同类作品新高,自然,他们画扇居也有那么些水涨船高的意思。 家里阮女士一直在追剧,难怪她不知道。 掏出手机搜索一番,果真是铺天盖地的节目信息,绝对算得上是好评如潮了。 安歌看了看店内的顾客,默默将围巾再拉上来一些,如今这情况好是好,只是她没那么多双手,自然也不可能粗制滥造砸自己招牌,所以能出手的作品只能是寥寥无几。 她倒没想到自己这犯懒似的安排恰恰勾动了顾客好奇的心理,此类事情今后上演不少。 ** 年三十那天无风、无雪。 外婆总说“叫花子也有个年三十”,她这边祖父母都去了,此后叔伯并不组织大家聚在一堂,都是各自小家过年;既是不愿,尤爸也不好提什么。 照以往的惯例,阮女士几个姊妹都要去外婆那边吃顿团圆饭,所以他们在小家里祭了祖,吃了顿早早的年夜饭便赶往外婆家。 小孩们日渐长成,老人们却日渐老去,能在一堂多聚聚就聚聚,大家也不想留什么遗憾。 聪聪小朋友又见长高了,见了安歌那黏糊xìng又上来,扯着她要去村里玩,索xìng几个表弟妹也都想去走走,如此大家像是组团旅游似的逛起了村子。 到底是城里长大孩子,到了村里见啥都新鲜,团队终因各自的好奇心暂时解散。 聪聪小朋友自是粘她粘得紧,小朋友在村西口见到幢老式的土房子怎么也不肯走道了,小兔子手套裹住的手指指着檐下的老式农用工好奇地询问,“安安姐姐那是什么东西?” 安歌看了一眼,“犁。” 小家伙搞不清字形,又歪着脑袋问道:“li是什么呀?” 安歌笑道:“犁就是犁地的工具呀。” 小家伙似懂非懂,又指着另一个问:“这个是什么?” “耙。” “这个呢?” “簸箕。” ...... 两人一问一答,倒也没难住安歌,俨然像是在搞科普似的,安歌深为自己往常在农村待了那么久而称心快意,只见小家伙又指着一处工具道:“那个呢,那个是什么?” 安歌:“那个......” 那个是什么?那东西她小时候是见过别人用的,可是叫什么呢? “连枷。” 百思不得其解间,这点醒梦中人的男声响起。 安歌茅塞顿开,“对,就叫连枷。” 一回头,稍稍一愣,竟是熟人。 出声之人正是她小时候的玩伴刘正昌,安歌笑着打了个招呼,却立马被另一样吸引了,“这是......你小孩?” 刘正昌憨憨笑了声,“是啊。” 原来当初是奉子成婚、好事成双啊。 安歌凑过去稍稍揭开裹住孩子的小棉被看了看小家伙粉嘟嘟的,小眼睛闭着,不知是不是透了光的原因,眼缝稍稍眯开一些,像个淡定的小王子一般扫了扰眠的人一眼,又自顾自合上了,小鼻子一呼一吸,睡里还时不时砸吧几下小嘴巴。 当真是萌的不要不要的。 聪聪小朋友也不忘凑热闹,扒拉着她衣角喊:“我也要看看小宝宝。” 安歌摸摸他小脑袋,看着刘正昌怀里的小宝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不过她可不敢捧了聪聪这小魔星凑过去,便问刘正昌道:“可以拍个照吗?” 刘正昌倒是好说话,大方的让她拍了张,倒真是难得看到这么乖顺的宝宝,将手机递给聪聪,又问刘正昌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带出来呢?” “他妈打牌去了,带去喝点nǎi。” 原来如此,安歌便不耽搁小孩吃饭,领了聪聪告别。 回到外婆家将之前的照片翻出了看了一阵,真是被萌化了,当下便发了条朋友圈。 不消片刻便有了几条评论,齐先生首当其冲:我们宝宝应该更好看。 安歌:...... 还没边际的事情这样攀比真的好吗? ** 两人的订婚日在三月初,正值春暖花开、草木荣盛之际。 齐家老宅承担了重任。 那日碧空如洗、微风和煦,旧式别墅的草坪上盈满了唯美、梦幻的气息。 院墙的梨花海棠开了,景观树绿的油亮,座椅排排,白色的纱幔汇着粉色的气球在春风里dàng漾,四方的华亭垂着水晶珠链,围的一圈绿叶白花像是希腊圣女头上的那圈花环,圣洁又庄重。 安歌一袭海洋色的一字肩宫廷鱼尾裙,头缀着一圈粉白色花环,踏着春风拂过的草地一步一脚走向她的齐先生...... 云施悦、叶梅两人凑在一块看着那对拥吻的璧人差点掉了泪去,“太虐汪了,不行,我也得快点找个下家去。” 叶梅难得没有反驳她,“最好赶在他们婚礼前。” 可不是,不然这一对天天撒狗粮她就只能眼馋么? 江兰兰歪头靠着自家男友,浅笑盈盈地看着那边被宠溺包围的闺蜜。 ** 订婚宴之后安歌有些苦恼,这使得她作画时也偶有分神,一度忧心自己的画展不知何时才得顺利进行。 原因无它,只因程女士与阮女士又凑到一块搞事情了,明明订婚才过了没多久,那二人居然又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她与齐先生的婚期。 安歌觉得进度似乎有点快,晚上下班的时候便与齐先生提了这事,不成想齐先生沉吟片刻却道了句,“安排挺合理。” “......” 安歌左想右想,怎么想都没想出哪里有那么合理。 她索xìng实话实说道:“我觉的节奏这么紧凑精力有点跟不上。”一个简单的订婚宴就将她折腾的够可以了,实在不知道那两位女士哪来那么多精力来忙活。 齐修瑾轻笑,“这是在抱怨耽误你睡懒觉了?” 好吧,齐先生一针见血。 一想到那各套规矩下来安歌就头痛,特别是接亲那天基本就没觉睡,她本能的就想回避。 齐修瑾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无话可说的姑娘,轻咳了一声道:“那就先出去放松放松,回来再考虑。” 安歌觉得可行,能拖多久拖多久,起码也要给她个喘息的时间。 如此,待齐先生将公司的事宜安排好,两人便踏上了双逃婚之旅。 安歌原本以为两人会在国内随便哪个地方待一阵子也就是了,却没想到从亚洲飞到了北非,停驻在突尼斯的西迪布塞。 好吧,远是远了点,不得不说齐先生挑的地方却是极合她意的。 穹顶、白墙、蓝窗,统一蓝白色调的房屋建筑依山而建,天地间似乎纯粹的只剩下这唯二的颜色,不愧为“蓝白小镇”。 着实为一个唯美浪漫到令人心醉的地方。 两人挑了一家靠悬崖的房子住下。 放了行李,安歌不顾得满身疲惫,迫不及待地奔到阳台处入眼是蔚蓝的地中海,阳光撒在海面上碎金闪闪,恍若一颗颗炫丽耀眼的宝石。 蔚蓝色的院门、花窗嵌在雪色的墙内,就像蓝天衬着白云、海蓝搂着白帆,一派干净、纯粹。 安然、宁静,这样的安宁倒是一个很适合发呆的好地方。 齐修瑾双手环过姑娘的腰,轻道:“怎么样?” 安歌道了一个字“美”。 景美,心也跟着美。 齐修瑾笑了笑,搂着姑娘不语。 安歌后脑枕着他胸膛静静享受,过了会儿,指着海的远处那微微耸起的弧度问了句,“那里是什么地方?” 齐修瑾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意大利西西里岛。” 又是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地方吗? 旋即,她挑眉道:“世界黑手党的发源地?那......”好吧,她并不想煞风景,只是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了这个。 齐修瑾哭笑不得,真想绕到姑娘脑子里看看那里面究竟是怎么构造的,乖巧起来要人命 ,调皮起来直让人想咬一口。 他果断在那调皮的唇上咬了一口,“宝贝,想必现实会告诉你,如今在岛上你应该是找不到黑手党踪迹的。”低调、隐藏更深,产业趋于高端,要找?谈何容易。 安歌抿唇笑了,看着那恍若在烟云迷蒙中的隆起,脑中浮起诗人Salvatore Quasimodo对它的无限怀恋一 “对你的爱 怎能叫我不忧伤, ...... 一湾碧蓝的流水 催动悄然东去的玫瑰, 落花轻舐堤岸 在谧静的海湾低徊。 我依稀回到你的怀抱 街头隐隐飘来 温柔而羞怯的声音 呼唤我弹拨诗人的弦琴, .....” 安歌忽地回身,勾住他脖子飞快的在他唇上嘬了一口,如一尾游鱼般滑开,“我们出去走走吧。” 天蓝、云白、风和......她的“岛”总归不是忧伤愁怅的。 ...... 这天,美美沐浴过一番的安歌正惬意地倚在躺椅上饮咖啡、瞧夕阳,齐先生也不知哪里弄来一瓶葡萄酒过来,美其名曰红酒配夕阳,绝佳拍档。 安歌难得有浅饮一杯的兴致,便欣然同意。 红酒、烛光再配上当地的特色餐饮,还没开口便已经醉了...... 夕阳落尽,暖黄的烛光柔和安逸,醇美的葡萄酒沾上舌尖转眼又被另一边席卷了去,安歌醉眼迷蒙,指尖细细描幕着他的眼、他的唇,只觉得面前的齐先生前所未有的诱人。 齐修瑾含住作乱的手指轻咬一口,缓缓松开,眼眸流转,勾唇浅笑。 “齐修瑾......” “嗯?” “你真好看。” “哦?哪里好看?” “眼睛好看......” “唔,因为安安在里面。” 安歌脑子愈发混乱,眼里、心里只盛得下那抹惑人的颜色,循着本能对着那张唇压了下去。 齐先生揽着姑娘后腰,两指压覆上那抵近的樱色,别有意味地勾唇,“会‘闯祸’哦?” 这华美、魅人的音调倒像是绝佳的催化剂,安歌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尖扫了一记。 齐先生呼吸微滞,却是一派从容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真调皮。” 随即一番天旋地转,安歌被仰倒在蔚蓝色的丝被里,丝被香滑、海风轻吹,双眸相触,理智被火热燃烧殆尽。 烛影摇曳,倾吐呢喃...... 朦胧间有耳语dàng起,“齐太太闯的祸,我来兜着。”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若)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17765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