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林苑:误闯鬼门关》 01 71日 鬼抬棺是很久以前的一个传说,传说的内容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可我是一个喜欢在涂鸦的写手,从内心里想把这个故事还原出来,尽管时间过去了很久,可当初的冲动仍然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来到这个城市已经很久了,一直住在宾馆,财力逐渐不支,只得寻找一个便宜点的出租房。我在网上查到了一家,不仅户型很好,价格也出奇地便宜。 电话约好了今天上午看房。 带我看房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转了几次公交终于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区-------夜林苑。 这个小区的名字起得十分诡异,咋一听像是什么陵园,给人一种阴气逼人的感觉。 小区的环境倒是很好,三面环山,山上丛林茂密;一面临水,湖水清波荡漾。可小区里的房屋并不景气,偌大一个小区仅仅矗立着两栋楼房,其他几处也打了地基,可楼房并没有建起来,地基的周围竟然长满了荒草,看那光景已经荒废了好多年。 我心里暗暗称奇,这么好的环境,建好楼盘一定能够大卖,开发商为什么这么没有像我一样敏锐的商业眼光? 可能是楼盘没有完全建成的原因,偌大一个小区荒草丛生,人际自然罕至。 女人带我来到一栋靠后的楼房,几个嘁嘁喳喳的老太太正聚集在楼道口,看到我们走来,都不再说话,表情怪异地看着我们。她们阴森着脸,眼睛里透露出让人心颤的惊悚。尽管太阳很大,炎热让我喘不过气,可碰触到她们怪异的目光,我的后背心嗖嗖地冒着冷气。 我要租的房子是四楼,我瞟了一下门牌号---404,这个不太吉利的数字让我心口感到压抑。 房门打开了,女人站在门口,怯生生地对我说:“就这一套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我走进房门,一股霉气扑面而来,让人窒息。我回头看看那女人,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不进来吗?”我问。 女人慌忙地摇手说:“我不进去了,你看看吧,如果合适你就租,不合适就算了。” 我笑了笑,走进屋里厨房卧室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面积有一百多平米,四处布满了灰尘,看样子是好长时间没有住人。空调,沙发,电视,床,电脑等一应俱全,最引人注目的是厅堂中央的墙壁上挂着曾经房主的一家三口的合影-----男的眉目轩昂,女的娇媚温柔,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正开心地笑着。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住,照片上布满了灰尘,可他们就像是活生生的人一样看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房间里很整洁,一看就知道女主人是一个勤劳贤惠的妻子,被褥都叠得有角有棱。 我对这套房子相当满意,只是有点背阳,估计一年四季很少见到阳光。 退到门口,我故作为难状地对女人说:“这房子” 女人急忙接过话,“这房子很好,新建的楼盘,刚满三年。如果你嫌价格高,我可以再给你便宜一百!” 我在心里偷偷地乐,她给我的价格已经出奇的便宜,如果再便宜一百,那就和白住差不多。 “好,我租了!不过,房主的衣服和被褥还在床上,你看是不是要房主把东西收拾一下,如果丢失了,我可交代不清。” 女人尴尬地笑笑说:“没关系,那些衣物被褥,如果你愿意用就用,反正是没人要了,如果不愿意用他们的你就自己带被褥。放心,没人会来和你追究这个。” “你说什么?” 女人打了个激灵,支支吾吾地说:“我说那个房主都出国了,对!出国了,再不会来要这些东西,你就放心住吧。” 我心满意足当场把钱交给她,“这是一年的房租,你数数。我马上就要搬进来,可以吧?” 女人只顾数钱,敷衍着我说:“可以,可以,越快越好!” 女人数完钱把钥匙交给我,兴高采烈地走了。 下午,我在劳力市场找了两个民工前来给我搬东西,随便让他们帮我收拾一下房间。两个民工一个又高又瘦,另一个又矮又胖,看上去有几分搞笑。他们同时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典型的东北人性格,阔达,开朗,直爽,没相处多久就和我称兄道弟起来! 他们把我的几箱子东西搬进屋里,个个累得满头大汗,我过意不去,每人丢给他们一瓶王老吉。 “两位刘哥,让你们受累了。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收拾也需要很长时间,我今晚就要住,你们看能不能帮我收拾一下房子?”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慷慨答应,我打心底里感激他们。 “不过呢,听说房东出国了,东西都没有搬走,你们收拾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把人家的东西给弄坏了,不然到时候我可交代不清楚。” “放心兄弟,你说的话哥哥一定照办!” 收拾房子也是一个很繁琐的差事,三室一厅,我收拾偏小的一个卧室,两位刘哥就负责收拾两个大点的卧室。 大厅里,餐桌上还有剩下的饭菜,已经发霉风干。我在猜想:房主一家一定走得很急,走的时候连剩饭都没有倒掉。 鞋柜里还放着一家人的拖鞋,我精心地将它们摆放整齐,也算是对房里的一切负责。 这时候,主卧室里当啷一声,有玻璃打碎的声音。我急忙赶过去,两位刘哥正傻愣地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打碎的是一个相框,里面的一个女人的照片被玻璃碎片割破了一段,一股鲜血往外浸透。 “怎么回事?严重不严重?”我焦急的问,那鲜血让我提心吊胆,如果割坏了两位哥哥我可要亏大了。 胖小子歉意地看着我说:“真对不住兄弟,是哥哥不小心,把这相框摔碎了!” 我急忙说:“不要紧,不要紧,我明天再给买个装上就行了。你们的手割破了吧,让我看看。” 胖小子和瘦小子急忙把手缩到背后,惊慌地说:“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兄弟,哥哥一定把你的房间收拾好!” 我没看到他们手伤的怎么样,尽然他们不让看,我也就不勉强,这样也让我少了许多麻烦。 “你们要小心点啊,打坏东西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 两位刘哥应诺着。 我来到大厅继续收拾鞋柜,擦洗沙发和桌子。 忙到傍晚时分,整个屋子才收拾停当。两位刘哥急着要离开,我无论如何也留他们不下。 “两位哥哥,要不我请你们出去吃顿便餐?” “不用兄弟,真的不用了!” 最后,我又多给了他们一百块钱,让他们随便到市里面吃点东西。 我将两位刘哥送到楼下,然后筋疲力尽地走回房门。这时,我发现四层的房门都开着,一个个地往外伸着脑袋,他们竟然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我回过头,他们又迅速地把头缩回去。我诧异万分,缓慢地转回头,突然之间又将头转过去,我又看到了他们阴森森的目光,让我不寒而栗! 我惊悚地闪进房门,慌忙地把门关上。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真的很无聊,大白天装神弄鬼。我刚说完,房子里叮一声响,把我吓得魂不附体!定神一看,原来钟表已经指到晚上七点,苍老而又沉重的钟声回荡在屋里,显得异常烦闷。 我躺在沙发上,打算休息一下,可张全家照上的三双眼睛正阴森森地看着我,看得我心烦意乱。我脑子里不知道在回旋着什么,反正是异常的恐怖东西。 我再也躺不下去,站起身子将那张照片摘下放进抽屉里。 作为一个写手,构思小说的情节似乎在时时刻刻间。鬼抬棺,鬼抬棺我默念着,可自己始终没有突破口,那个传说似乎就是一个玻璃球,圆溜溜的,找不到任何切入口。 主卧室里有噼噼啪啪的声音,我走进去,看到那张躺在地上的照片。鲜血依旧鲜红,我从玻璃碎片中拿起那张照片,用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可照片上的血渍怎么也擦拭不掉。 我用指尖点了一点鲜血,放在鼻端嗅了嗅,没有一点血腥味,用舌尖舔舔又没有一点的咸味无味而又淡如水!这样的描写应该放进悬疑或者惊悚的小说里,我得意地笑笑,随便收拾一下玻璃碎片,我又亟不可待地回到书桌前书写着什么。 在书桌前坐了好久,钟声已经敲打了十一下,可我的思维还是那么凌乱。在看我在稿子上胡乱画的东西,冷乱不堪。透过那凌乱的线条,我仿佛看到,七八个面相模糊的人高抬着一口石棺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夜空一片漆黑,四周悄无生气,昏暗的云彩,矗立的大山,古老的村庄 我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那凌乱的黑色线条又变成了血红色,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我惊恐地跳起来,仿佛是中了邪一样头脑发沉,眼睛发黑。 可能是自己太累了,该休息的时候了,我把稿子反按在书桌上。 躺在床上,空调声在寂静的房子里发着嗡嗡的响声,我在这烦躁的声音中逐渐睡去,若隐若现的。 可我的脑细胞只睡去了一半,另一半正活跃地思考着,我能够清晰地知道灯没有灭,我的眼睛还在睁着。然而我不能动弹,四肢像是被什么按住了一般,让我难受和害怕。我想呼喊,但是声带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意识到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拼命地支撑身子,但无济于事。 这时候,一个女人从大厅里走进我的卧室,正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披散着头发,脸色白如稿纸,眼睛里冲满了忧郁,不,那是仇恨,她正仇恨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走进我将会有什么结果,可我不能动弹,没有一点的防御能力。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后背浸满了冷汗,头发被汗水浸得得水湿。当她把手伸向我的时候,我嗷的一声坐了起来,一个如白纸的身影从我的卧室里逃窜出去,卧室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这绝不是梦,这绝不是梦!因为那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和真切。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胆怯地站到地上,随手拿起一个啤酒瓶走向卧室门口。此时,心跳的咚咚声,像雷声一样响亮。 悄悄地打开卧室门,不发出一点声响,客厅里的灯光清晰地照进来,原来客厅里的灯我也忘记关掉。 我把脑袋伸出去,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心中原本渴望而又害怕的形象没有出现。我把所有卧室里的灯都打开,试图让灯把整个房子照成白昼。 突然间当的一声,我手中的啤酒瓶瞬间滑落到底,应着那当当的声音碎了一地。该死!我口中骂了一句,原来又是那古老的座钟,现在指针已经指向凌晨十二点!我愤恨地拆随座钟,也忘却了要如何向房子的主人交代。 我打开一瓶啤酒,为自己的虚惊一场而庆贺。 这时,咚咚,咚咚,有人敲门。我浑身的汗毛又重新竖起来。 我屏住呼吸问:“谁?” 没有声音。 “谁?” 还是没有声音,我一连问了十多遍还是没有人回答。 当再次有人敲门时,我猛地打开房门,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我又把门关上,心想现在的人真他妈的无聊,半夜三更扮鬼以为能吓着老子,老子是不信这一套的! 屋里有磨牙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得特别真切,难道这屋子里还有老鼠?我盘查了一圈,磨牙声在三个卧室里不停地回旋,让我心情烦躁。 这时候,咚咚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我没好气地打开门,对着楼道大喊:“你有完没完呀!” 低头往下看,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直愣愣地盯着我,手里抱着一只灰色的玩具狗,粉嘟嘟的脸蛋在屋里白炽灯的照射下,反射着死气的光芒。 我弯下腰,问小男孩:“小朋友,你敲叔叔的房门干嘛?半夜里敲门是不礼貌的,知道吗?” 小男孩冷冷地说:“我饿!”然后就吱吱地磨着牙齿,听得我毛骨悚然。 “叔叔给你拿东西吃,好吧?”我让他进来,可他只是傻呆地站在门口。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面包,递到他的手里。“小朋友,够不够?”我用手捏捏他粉嘟嘟的脸蛋,一股刺骨的凉意通过指头穿透了我的整个身心。 我急忙收回双手,问:“小朋友,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爸爸妈妈会担心的,听叔叔的话,回家好吗?” 我随手关上房门,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的。今天怪异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事情都像钢针一样刺痛着我的神经。 可小孩子再一次咚咚地敲门,我真的不耐烦了,打开门愤怒地盯着那小男孩。小男孩并不畏惧,而是愣愣地向我重复着:“我饿!” 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半夜三更地讨人嫌,然而我总不能对一个小孩子发脾气吧!心里想想还是将他送回家为好。 于是,我把门关上问他:“小朋友,你家是哪一户?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小男孩慢悠悠地指向我的房门,手里还拿着我拿给他的面包。 我无奈地摇摇头,领着他在四楼敲门。小男孩应该是四层谁家的孩子,要不然这么晚了,不可能有太远的孩子跑到我的门前。 我敲响401的房门,敲了很久一个老太太才慢悠悠地看门,惊恐地看着我。 “打扰了阿姨,请问这孩子是不是你家的?” 老太太惊讶地看着我,嘴巴张得大大的。 “你看这孩子是不是你家的?”我有意地将孩子往她前面推一下。 老太太惊颤地问我:“哪有孩子呀?” 我在低头看,果然没有了孩子的踪影。老太太急忙把房门关上,哐当的声音震响了整个楼层。 我疑惑地四处看了一下,果然没有了孩子的踪影。这样也好,我不用半夜三更的敲响别人家的门了。我最忌讳半夜三更敲门,总感觉那是一种不祥的征兆。 就这样,我又重新回到屋里。朦朦胧胧地到天亮的时候才彻底睡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 72日 我到上午十点多才懒洋洋地起床,打开窗户,阳光明媚,荒废的小区顿时显出许多生机。苍老的松柏在夏风的吹拂下摇摆着古老的枝干,山上的白桦翻卷着白色的树叶,偶尔几只慵懒的麻雀飞过,也算是风景中的点衬。此时,山腰间的一座崭新的坟墓让吸引了我,那坟墓建得高大阔气,红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诡秘的刺眼的光芒。 在坟墓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少女,她那肖瘦的身躯和飘逸的长发,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那少女慢悠悠地转过头,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我意识到她在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戴起眼睛,再次看她的时候,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拍拍脑门,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 我胡乱地吃点早餐,翻开稿纸想接着昨晚的思维继续我的小说。 咚咚有人敲门。我放下手中的笔,心想应该是邻居前来问候或是有什么需求。打开门,我却愣了,站在门前的是一位二十一二的姑娘,长得如花似玉,像是古画中的美女,特别是她那幽深的眼睛,是那么深深地吸引着我。但我感觉她有点怪异,这种的怪异的感觉是从她的脸上开始,她的脸苍白如纸,似曾抹了浓粉,又似天生如此,再者是她身上的衣着,绫罗绸缎俨然一位从古代走来的仙女。 “你是” 女孩对我做了一个古代女人作揖的方式,然后平静的地说:“请问你这里能合租房子吗?” 女孩说话期间一股寒意迎面而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合租房子?”我迟疑了一下,“这里的房子很便宜,你为什么不自己租一套呢?” 女孩子依然冷冷地说:“我没那么多钱,所以问你能不能合租。” 我思度了半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求和我合租房子,我是拒绝还是答应? “可是,我是男的。你是一个女孩子和我合租别人会误解我们的!” 女孩子挤进房门,我也无法阻拦。 她打量了一下房子说:“你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不是很浪费吗?” 回想起昨晚的经历,多一个人心里也踏实点。于是我半调侃地对女孩子说:“孤男寡女的,对我来说没关系,就怕你承受不了邻居的闲言碎语。再者,我可是一个十足的大色狼,难道你就不怕我欺负你吗?” 女孩子盯着我看了很久才冷冷地对我说:“你不敢!” 我猥琐地笑笑,说:“那好吧,还剩两个卧室,你挑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焦龙!” 我把手伸出去,想和她做一个握手式的问候,可她置之不理,只顾观察主卧室,“胡美!” 她显然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女主人的照片,然后拿在手里观察了良久。 我讨好似地说:“反正我已经把这房子租下了,住我一个人也是住,住我们两个人也是住,你就不用再给我钱了,等明年续租的时候我们一人一半,你看怎样?” 胡美不假思索地回答:“可以!” 我诧异地说不出话来,她还真好意思接受! “你有什么行李吗?我帮你搬来!” “不用,我今下午自己搬来。” 下午的时候,胡美果然提了一个包来,她在整理衣服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衣服都是怪异的古装,那些怪异的古装是属于何朝何代我无法判断。 “你穿古装真的很美,是不是现在流行复古了?”我狡黠地看着她,眼睛里肯定透露出了赤裸裸的挑逗。 她只顾整理自己的衣服,没有理睬我。 我自觉无趣,也溜回书桌前心不在焉地在稿纸上胡乱画着。 无意中,脑海里又浮现出几个模糊地人抬着石棺飞奔的画面,我强打精神,可能是自己太刻意要求写出一部好的小说了,所以才有无数次的幻想。 背后感觉有股凉意,我回头看,发现胡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稿纸上凌乱的画像。 “你在写小说?” 我自豪地西式地耸耸肩,答道:“是,鬼抬棺,够惊悚吧。” “你最好不要写这个题目。”她冷冷的语气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为什么?” 胡美撩开我的窗帘,痴愣地望着山腰间那座新修的坟墓。她站在窗前的身影,像极了上午我看到的那个女子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那是一座新修的坟墓?”我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不是,三年前修的。”胡美依旧冷淡地回答我。 有人敲门,胡美急忙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关上。我去开门。门口站着上次帮我搬家的瘦小子刘哥,他胆怯地看着我,肥硕的脑门上流着豆大的汗粒,眼睛里蕴满了泪水和说不出的恐惧。 “刘哥!快进屋呀!”我竭力邀请着他,可瘦小子刘哥浑身颤抖c惊悚地往后退着,仿佛我屋里隐藏着取人性命的恶魔。 “兄弟,老刘死了!”他说完话,哇的一声哭了。其他房屋里的主人将门打开,伸着脑袋用阴森森的眼神看着我们,当我左右看的时候,他们又迅速地将头缩回去。 “什么?!老刘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就是昨天晚上!我们住在一起,他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是一个女的,和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样!我我”瘦小子刘哥哭声中伴着惊恐,已经无法说话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 看到瘦小子刘哥这么畏惧我的房子,我就把门关上陪他一起来到楼下。他那被我搂抱着的肩膀还不停地颤抖着,“到底是什么回事?” 瘦小子刘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你快说呀!” 瘦小子刘哥抹着眼泪说:“我我我也见到了,真的,兄弟,是个女的,和房间里的那张照片的女人一样!” “老刘呢?”我焦急地问着。 “在我们的出租屋里。” “别哭了,快带我去看看!” 我和瘦小子刘哥打了一辆出租车,兜里几个圈才在一个拥挤的居民区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屋里已经挤满了警察,在这个狭小的屋子放着一个上下两层的铁架床,胖小子老刘蜷缩在下铺的角落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溜圆的眼球将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面部表情极度恐惧,张大的嘴巴露着焦黄的牙齿,这种死相也会当场吓死活人。 法医正在为他检查着,最后得出结论,死者是心肌梗死而死,但是他的死相让所有人都诧异。 法医取下手套对着一个警官说:“死者是受到极度的惊吓,引发心肌梗塞而亡,可以断定为正常死亡!”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昨天还生龙活虎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心中异常伤痛,尽管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的直爽和阔达却让我始终不能忘怀。 警察离开了,尸体被拖去火化。屋子里只留下我和瘦小子刘哥,他嫉妒恐慌地躲在我的背后,也许老刘的死亡让他心里产生了极度的恐惧。 “你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说一下。”我故意坐在老刘的床铺上,以此来减轻瘦小子刘哥的恐惧心理。 瘦小子刘哥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说:“昨晚昨晚我们两个拿着你给的钱在市区的夜宵摊上炒了几个菜,喝了点酒,然后又去按摩店按摩”他颤栗地咽下一口唾液,然后继续说,“到夜里凌晨才回到这里,我我喝多了点酒,就先上chuang睡觉了。我和他把玉镯拿出来观看” 我打断瘦小子刘哥的话,问:“什么玉镯?” 瘦小子刘哥停顿了一下说:“是是在给你收拾房间的时候,在主卧室的床头柜里拿的,就在拿的时候,那个相框从床头柜上无缘无故地掉下来,摔碎了!那照片还在流血我当时很害怕,结果你进来了。” 我这时想起来那张沾满血渍的照片,怪不得他们见到我是那么紧张把双手缩到身后。 “你们怎么可以拿人家的东西呢?”我气愤地反问道,可看到他满脸恐惧的泪水,心里又后悔刚才的话。 “兄弟,我我们对不住你,我们不应该拿那邪玩意,就是那邪玩意害死了老刘” “什么?是玉镯害死了老刘?”我对他的话极其诧异。 “是,就是那邪玩意!我让老刘把那东西放回去,可他不肯,结果就因为它们老刘才会被吓死!” 我在老刘的床铺上翻腾了一会,果然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对玉镯。我把它们拿在手里问瘦小子刘哥:“就是它们?” 瘦小子刘哥看到我手中的玉镯,惊悚地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对对对对就是它们!” 我倍感无聊地摇摇头,说:“你继续说!” 瘦小子刘哥畏惧地往门口靠靠,说:“我在上面睡觉,看到老刘在下面拿出玉镯,玉镯在晚上发出蓝幽幽的光,闪耀着我的眼睛。这时候这时候” 瘦小子刘哥颤抖的声音已经让我听不清楚后面的话,我站起身子走到他跟前,鼓励着他说下去。 “这时候,一个白衣服的女人从门口走进来,眼睛都是绿的,那脸脸太可怕啦!”说着,瘦小子刘哥把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样子极其痛苦。 “后来呢?” “后来,我就用被子蒙着头,不让自己看到外面的一切,不让自己听到外面的一切!直到天亮,我才胆怯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可发现老刘老刘死在床铺上”说完,他又蹲下哽咽起来。 “兄弟,你要把这东西拿走,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我拍拍瘦小子刘哥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这玉镯在我手上,你会没事的,赶快带上老刘的骨灰回家吧!” 亲爱的读者们,我本打算今晚将72日晚上的故事写完,可我自己真的太投入了,恐惧已经占据了我的心胸,背后嗖嗖地冒着冷气,我发觉自己再写下去,自己迟早会精神分裂。晚上的故事太恐怖,我不能在今晚写了,整套房子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害怕,只有明天上午再把晚上发生的故事呈献给大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 72日晚 我带着那对玉镯回到住处,胡美的卧室门紧闭着,大概是在睡觉,她就像是一个怕见光的老鼠,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 我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兜里掏出那对玉镯,玉质坚韧微密,细腻柔润,光泽透明,色泽斑驳陆离,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蓝紫色的亮光,亮光越来越亮,不一会就有一种耀眼的感觉。 我揉揉眼睛,把持不住地沉醉在玉光之中,玉光有耀眼变为幽蓝,眼睛里仿佛出现了另一个世界----也是在这座房子里,一个白衣女人仓皇地走进屋子,看到一个男人死在屋子里,那表情就如老刘的死相一模一样,女人痛哭,傍边的小男孩拼命地摇着女人的臂膀,可女人甩开儿子在门框上挽起一根绳子套在脖子里我大声地喘着气,整个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思维回旋在那个远处的世界。 我用意志竭力收回自己的游魂,脸上的汗水朦胧着我的眼睛。我痛苦地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白衣女人,我惊叫一声,尖锐的声音让我的后背心浸透了冷汗。 “林焦龙!林焦龙!” 我清醒一下头脑,原来胡美正冷冷地看着我。我大出一口长气,说:“原来是你呀,吓死我了!” “你怎么了?”胡美语气依旧阴冷,迎面而来的寒气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把玉镯递到她面前,说:“这对玉镯很邪门!” 胡美伸出双手接过玉镯,她的手纤细白皙,仿佛涂满了脂粉,没有一点血丝。她用似水般的眼光盯着那对玉镯,脸上流露出一丝丝怀恋。 “这对玉镯很邪门,你最好不要碰!”我想夺过她手中的玉镯,因为我不想让这对玉镯给她带来厄运,老刘的死是最好的教训。可她幽灵般地躲开了,躲得悄无声息,轻灵飘逸。 胡美慢悠悠地将玉镯戴在自己的手上,样子非常诡秘。我压制住呼吸,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向我的心头。 玉镯在她的手臂上发射着冷漠的光,抽屉里突然间哐当响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 怎么回事?我打开抽屉,看到了那张房主的全家福,相片中的女人正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我仓皇地后退,一个白影从房间里飘忽而过!我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但我不由自主地将她和照片中的女人联系在一起!那女人又和胡美重合在一起,我身不由己地跌坐在地上,身子无力地向墙角后移。 胡美一步一步地走向我,样子像极了我梦中的情景! “你怎么了?”胡美诧异地看着我,将戴着玉镯的手伸向我。 我惊悚地看着她手上的玉镯,迟疑了很久才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像昨晚那个小男孩。 我站了起来,浑身有说不出的疲惫。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走火入魔? “你太累了,精神太紧张!”胡美拉我起来之后,又悄无声息地走进自己的卧室,她的身影像薄纸一样轻盈,或者说像空气! 鬼抬棺,阎王唤,鬼索命,入阴殿。两耳不闻阴间事,劝君莫谈鬼抬棺!我心中默念着,恐惧再次袭上心头,难道这个传说真的那么玄乎? 今晚我再也无心写自己的小说,故事里虚幻的情节竟然在现实中真真切切地发生了!我躺在床上,数万个神经在自作主张地思考着,乱如棉麻! 我能够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因为那磨牙的声音再次响起。咚咚,有人敲门。我强打着精神把门打开,昨晚的小男孩又站在门口,他依然抱着一个玩具狗,右手里是我昨晚给他的面包。 “我饿!” 这时候,胡美从卧室里走出来,那小男孩激灵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伸出脑袋寻找,四处没有他的任何踪迹。 “怎么了?” “刚才有个小男孩,你走出来他就不见了!” 胡美冷冷地看着我,眼睛里多了几分温柔。“你太紧张了。” 难道我真的太紧张了?鬼抬棺的传说真有这么邪门,就像那对玉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 73日 我早早起床,洗漱了一番来到一家心里疾病诊所。为我看病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黑框近视镜,样子很有学问。 “你可以尽情地向我倾诉,情感上的,生活上的,以及你所有的一切。”眼镜给我递来一杯咖啡,一脸的随和。 我思索了半天,不知如何开口,“这么说吧,医生,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眼镜颤抖了一下,脸上的随和立即变成了谨慎。“你遇到鬼了?” “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是从我搬进新租的房子就开始有许多幻想” 我把两天时间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告诉了他,他听得是目惊口呆,眼睛里透露着恐惧。 “你是说那老刘是被吓死的?”眼镜不相信地再次问我,我说是。 “夜林苑,夜林苑是不是郊区三面环山的那一个?” “是!” 眼镜夸张地咽了一口唾液,说:“我收治过很多那里的病人,可大部分人不是死就是进了精神病院。” 他的话像钢针一样在我心上扎了一下,让我不由得全身哆嗦起来。 “你知道那座小区为什么迟迟没有建成吗?” 我摇摇头。 “开发商全家暴病而亡!我看都是被活活吓死的!” 我惊呆地看着眼镜,“什么时候的事?” 眼镜朝门外看看,然后机警地将房门关上。他神秘的举动让我心里更加发毛。 “三年前!开发商姓王,是本人著名的富商。他一早就看中了那片地,大概是在三年前的秋天开始兴建夜林苑。当时,新闻和报纸把那座楼盘炒得很火,楼盘没建成就有很多人疯抢着去预购房子,王总自是高兴万分。可不巧的是他唯一的儿子才十八岁就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死了,王总特别喜爱他的儿子,心里自是非常伤痛,于是就停下工程厚葬自己的儿子。他那儿子尽管年龄不大,但是聪慧异常,还得过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全国一等奖呢!他儿子以前说过,自己特别喜欢夜林苑,要一生一世地住在夜林苑。王总就决定购买最昂贵c最好的棺材把自己的儿子葬在夜林苑的山腰里,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一口石棺-----那石棺我见过,外面包着一层石头,里面是千年的樟木,棺材内还镶满了珍珠宝石,听说值这个数!”眼镜说着,用手指比划出九字的模样。 “九万?” “不对,是九位数!”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不相信地反问:“上亿元!” 眼镜点头说:“对!后来,他儿子葬在那里之后,刚建起的两栋楼里经常闹鬼,很多人都被吓死或者疯了!再后来,王总的妻子c父母都被吓死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暗自嘀咕:有这么邪乎嘛! 眼镜看到半信半疑的表情,神秘地对我说:“你要小心呀,特别是你那房子里以前是不是发生过怪异的事情!” 他的一句话倒提醒了我,怪不得这么好的房子那女人竟然那么便宜地租给我,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她问个清楚。 眼镜给我开了一些安神的药,我拿了药就匆匆地离开啦。 打车辗转几个小区,我找到了女人的家。女人在家忙着做饭,其丈夫在客厅里看报纸,看到我来眼睛里透着异样。 女人问:“小林呀,你今天怎么会到我家来呢?房子住得还好吧?”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环视了一下她家的客厅,在一排黑白相框中我看到了房子男主人的照片----那是一排排的遗照! “阿姨,我那房子的主人是什么时候出国的?他们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来过?” 女人尴尬地笑笑,说:“啊两年前吧,对,是两年前,你看他们走得匆忙,我都忘了时间了,呵呵。” 客厅里的男人哼了一声,似乎对女人极大的不满。 我明白女人在骗我,心里异常气愤,但是我故作平静地,“阿姨,你知道吗,你那房子闹鬼!” 女人和男人同时啊了一声,样子很是吃惊。 女人结结巴巴地反问道:“是什么样子的?” “就和房主的女主人一样,一身白衣,晚上在房子里窜来窜去的。” 女人跌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都发直了。我还感觉有点搞笑。 男人仿佛是再也忍不住,把报纸摔在茶几上,怒斥着女人:“你这财迷心窍的女人,让你不要将那房子租出去,你偏要租,要是出了人命,我看你良心上怎么过得去!” 女人支支吾吾地要哭起来。 我上前劝慰着她说:“阿姨,没事,只要你们把事情说明白,我还照样租你们的房子。” 男人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林呀,你还是不要租了,我们把钱退给你,你赶快搬走吧!哎!” “叔叔,那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男人坐下对我说:“三年前,我侄子是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他父母死得早,整天让我们担心。可是有一天他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女人,说要和她结婚,这女人长得挺漂亮,可就是带着一个孩子。我想我侄儿也老大不小,平时还不务正业,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可以拴住他,也就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于是,我就在夜林苑给他们买了一套房子,让他们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也算是我对得住死去的大哥大嫂。可是” 男人摇着头,伤痛欲绝的样子。 女人接过男人的话茬说:“过了有四五个月,我侄子竟然吓死在屋子里,侄媳妇也上吊自杀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被饿死在屋子里。警察几个星期后才发现,那场面异常恐怖,现在回忆起来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也就是说房子里的确死过人,那死的人正是房主的一家三口!我将夜里敲门的小男孩和睡梦中的长发白衣女人联系在一起,心里不免蹭蹭地冒着凉气。可天生的好奇之心,又支撑着我要努力寻找事情的缘由。男人为什么会吓死?女人是从哪里来的?和开发商王总一家的暴病有什么关联?还有那座坟墓,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有着某种切不断的关联?我深深地陷入了思考 “小林,小林?” 我抬起头,女人已经将钱拿在手里。“这是你给我的房租,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就搬走吧。” 我笑笑说:“阿姨,我不会搬,你那房子我租定了!” 男人和女人都诧异地看着我,“可是,可是” “别忘了,我是一个鬼故事的写手,这些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呵呵。” “可是,弄不好会送命的!” “要想写出好的鬼怪小说,就要亲身感受一下那种通心彻肤的恐惧!小的时候,有一个算卦的老先生对我说,我是鬼煞星下凡,妖魔鬼怪不能拿我怎么样!哈哈”我大笑着出门,留下背后的女人和男人痴呆地看着我。 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雨,我站在窗前看外面电闪雷鸣,山头上一棵大树被闪电击中,声音清脆震耳,在大雨中冒着火光和烟雾。 在小说里,这应该是一个惊悚的夜晚,我千方百计地想把它编进自己的小说,预设着一个个诡异和神秘的情节。 黑夜,大雨,闪电,山头,古树,火光和烟雾这一切在都是恐怖的象征,突然雷声过后远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声,透过玻璃,在屋子里回荡。 我走出房间,看到胡美正颤抖地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我心疼地坐在她身边,用手轻轻地搂抱着她,她也没有反抗地偎依在我的怀里。 “你害怕闪电?” 胡美像一头被困的小鹿用让人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我把她抱得更紧,此刻她的身子没有了先前的冰冷,而是在向我的身体传递一种温热,那种温热很奇妙,让人心里暖暖的。 我轻轻闭上眼睛,抚一着她的头发听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雨夜的敲门声让人更加忌讳,我仿佛能够感受到咚咚的敲门声在楼道里回荡,和窗外的水声交相辉映。应该又是那个小男孩! 我打算起身开门,可胡美紧紧地抱着我,厉声呵斥着:“你给我滚远点!”门外再没有动静。 她厉声的斥责让我莫名其妙,“你在斥责谁?” 胡美将头靠进我的怀里,低声说:“那个小男孩。” 我突然想起了白天出租房子夫妇给我讲的故事,那小男孩应该是这家主人的孩子。 我挣脱胡美的双手,急忙打开门,可门外什么也没有。 胡美还在沙发上蜷缩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这时候,一个闪电划过窗户,咔嚓一声,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震得发颤,几只没有放牢的玻璃杯跌落在地上,碎了! 胡美惊叫着扑向我的怀里,她怕极了今夜的闪电和雷声。 “不要怕,有我在,来,咱们坐到沙发上。” 这时候,我发觉胡美手上的玉镯在泛着幽蓝的光,越来越亮,最后变得刺眼。 胡美从我怀里抬起头,说:“出来吧!” 她的一句话简直要把我的魂给吓出来,我的后背发凉,四肢不由地紧张地绷着肌肉。 “出来!” 一个白衣女子从我们的眼前闪进主卧室,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胡美紧跟进卧室,我也啷啷锵锵地跟去,胡美的镇定和冷静恰是我最好的心里保护伞!平时,我最不能忍受一个男人胆小怕事,女人坚强果断,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在心理上屈服于胡美。 胡美机灵地在卧室里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床头柜上那张被玻璃划破的照片上。 她把那张照片拿在手里,仔细地观察着。在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牛头沟,蔡小草,摄于驻马镇。 “牛头沟,蔡小草,驻马镇!”我把三个名字默念了一遍,两个地名,一个人名,这个女人就叫蔡小草。如果要还原这个故事,我必须要找到上述的两个地名。 当夜无话,也再没有磨牙声和深夜的敲门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 今天是七月四日,我起得比昨天还要早,对于一个夜间写手来说,也算是一种奇事,可内心的好奇无时不刻强打着我的精神。我简单地收拾好行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 胡美的卧室门紧闭着,想必她还在睡觉。 外面一片明媚,经过昨晚大雨的冲刷,炎暑消去了很多,整个大地在阳光的照射下,亮晶晶地彰显着生命的勃发。 我到车站问到了驻马镇的方向,但是牛头沟似乎没有人知道。 经过几小时的辗转,我来到了河南省的驻马店市,然后又坐上破旧的中巴来到了泌阳县的驻马镇。 镇子很破落,红砖绿瓦没有一点现代的气息。几条幽深的街道两旁摆着卖各种杂货的摊位,这里的人很古朴,或者说和落后,他们的穿着即破旧又灰暗,我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旁边是一个卖石头饰品的老人,他看到我诡异地笑笑。 “小伙子,是从大城市来的吧?” 我颔首微笑,礼貌地向他点头。 “你来看看,我这里有很多石头饰品,都是我亲手雕刻的。”他拿起一个石头雕刻成的观音像递给我,“你看这个观音像,是不是很逼真?” 我接过那观音像,石头质坚韧微密,细腻柔润,光泽透明,色泽斑驳陆离,我心头一颤:这是一块美玉!玉的质地是那么熟悉,我突然想到了那对玉镯,和这尊玉观音是同一种材质! “老人家,你这是玉不是简单的石头!” 老人又接过我手中的玉观音在阳光下仔细观察,说:“山间的粗货,没有那么金贵!如果你要,我可以按原价卖给你。” “多少钱?” “十块钱。” 我把钱递给老人,把那尊玉观音放在眼前观赏。老人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伙子,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尊玉观音能够保佑你平安。” 我转头漫无目的向前走,突然想到了这种玉和牛头沟的联系,当我再回身想向老人打听时,那老人已经不知所向。 我向旁边的一个鞋摊的摊主询问:“请问老板,刚才那位卖玉的老人呢?” 摊主疑惑地看着我,“哪有什么卖玉的老人呀?” 我指着紧邻他的一块空地说:“刚才在这里摆摊的那位老人呀!” 摊主面露恐惧,胆怯地后退着,结结巴巴地说:“这里从来没有什么卖玉的老人,你没看这里是臭水沟吗?” 我回头看,那里果然是臭水沟的出口。难道是刚才我记错地方了? “那请问牛头沟怎么走呀?” 摊主听到牛头沟三个字,惊恐万分地回身钻回屋里。他反常的举动搞得我莫名其妙,而又极其不好意思。 我把询问的眼神投向另一边,另一个摊主当即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问了整条街,不是不知道就是千方百计地躲避我。 一个不大的女孩跟在我后面说:“牛头沟,在阎王殿的方向!”我还没来得及问,一个男人急忙拉着女孩的手跑开了。 我在镇上的一个混沌店吃了点东西,逛荡般地走向镇子的端口。整个镇子我没有见到一辆汽车,只要几辆破旧的三轮车噼噼啪啪地在镇子上吼叫着。人也比较少,整个镇子充斥着说不出的败落和阴沉。 从远处驶来一辆牛车,老黄牛老态龙钟,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道路,牛车已破旧,轮子吱吱呀呀地滚动着,像极了一只千年的乌龟,上面坐着一位刀疤脸的男人。 “大哥,我要到牛头沟,请问你能不能载我一程?” 刀疤脸面无表情,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上来吧!” 我坐在老迈的牛车上一路颠簸翻越了一道道山梁,道路时有时无,道路两旁杂草丛生,巨大的樟树遮蔽着天空。我对那一棵棵大樟树特别好奇,看那树的模样总有上千年的树龄,其属樟科c樟属,别名:香樟c木樟c乌樟c芳樟c番樟c香蕊c樟木子,国务院1999年8月4日批准樟树为国家2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这么大樟树当是当今世上的珍奇异木啦! 穿过那片樟树林,前方露出盘桓而上的山冈,树木少了很多,但是杂草却惊奇的茂盛,不知名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人有一种身心麻醉的感觉。 牛车一直向茫茫的大山中攀登,刀疤脸一直默不作声,阴沉着脸。 我试着和他攀谈:“大哥,牛头沟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他像是没有听见似地不断地赶着马车,我用手触动一下他的臂膀,他的臂膀像石头一样坚硬! 他慢悠悠地转过头,冷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焦黄的牙齿让我不寒而栗!眼看天快黑了,如果露宿在这荒山野岭,不被恶禽猛兽吃掉也会被这阴森森的夜景给吓死。 我催促着刀疤脸,他摔响鞭子,老牛发疯一般地往茫茫的大山驶去,我差一点从牛车上掉下来。 落日的天边聚集着乌云,顷刻间笼罩了整座大山,一个闪电在我的眼前生生地击在刀疤脸的脑袋上,雷声震得心胸欲裂,偌大个头颅从他的肩膀上哐当落下,简单的恐惧已经形容不了我现在的惊悚。 我从飞奔的牛车上摔下,惯性让我滚下山梁,坚硬地石头,无情的枝条,如锯齿般的山草无数次地摔打着我的身体c割着我的皮肉。我忘却了疼痛,灵魂在死亡与昏厥之间徘徊 终于停住了,我已经筋疲力尽,甚至是已经死去。耳旁恐怖的虫鸣或者鸟叫一次又一次地唤着我的灵魂,我强撑着身子让自己站起来,咬一下嘴唇,还有疼痛的感觉,我没有死!没有死!我兴奋地心中叫嚷着。 可能是丛林茂盛或者是置身山沟的原因,天似乎一瞬间变得漆黑。不远处,闪闪烁烁地亮着灯光,在最黑暗的时刻,灯光就是救命的希望。 强烈的求生yu望,让我不顾一切爬出藤蔓和杂草,眼前竟然是一个村庄。我顺着小溪往上攀爬,果然看到了仄仄叠叠的石阶,我沿着那仄仄叠叠的石阶摇摇晃晃地走向村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 循着依稀的灯光,我跌跌撞撞地往村子里走,眼前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煞白的脸在漆黑的夜晚依旧清晰可见,冷冷的表情,阴森的眼神,此人正是胡美。 当我看到胡美时,恐惧的心理减去了很多,但是又非常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胡美搀扶着我说:“我知道你会来牛头沟,所以我也一早赶来了。” “你是说,这里就是牛头沟?”我心中纳闷,那脸上带有刀疤的男人不是要把我带到茫茫的深山中吗?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 “对,这里就是牛头沟。我一直在村口等你!” 我心里感动,鼻子酸酸的,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冒死地在我送死般的故事追踪中关心着我。 “找到地方住了吗?” “没有,我也刚到没多久,还没有进村子。” 村子并不大,零零散散地建着几十座房屋,尽管是晚上,但我也能感觉到那些房屋的简陋和破旧,各家各户都亮着昏黄的灯,灯光连起一片,在整个黝黑的山坳里煞是神秘和诡异。 我们找到离小溪边较近的一户人家,用石块堆砌的矮矮的院墙装上了一片木头编制的门,院门没有拴上,我随手推开,柴扉吱吱呀呀地打开,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我可以看到院子里凌乱的荒草和横竖不齐的扁担c锄头等。 屋门紧闭着,但是偌大的门缝可以看到屋内的一切。 我用力叩响木门,回音在整个山坳里异常响亮。等了好久,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吱呀一声把门打开,诧异地看着我们这俩不速之客。 “老大爷,我们是外地来的,能否在你这里借宿一个晚上呀?”我用乞求地语气对老人说。 老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和胡美,当他的目光停留在胡美的脸上时,我看到了他眼睛中的异样。 “老大爷,我们刚进村子,真的无处可去,请你行个方便。”我再次乞求老人,胡美躲避着老人的眼睛把头低下。 “好吧,进来吧。”老人转身踟蹰地走向屋子。 房子是农村典型的四间砖瓦房,看屋内被油灯熏黑的墙壁而得知此房子已经有了年头。正堂里靠内墙是一个长方形木制的有着灰暗油漆的柜子,上面摆放着蜡烛c瓶瓶罐罐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东西,中墙上挂着一幅不知年月的破旧的皇帝模样的图。左右两边有四只缺了靠背的圈椅,中间是一个现代式的玻璃茶几,和整个房屋很不相称。 “老大爷,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吃的,我们两个已经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我和胡美都坐在圈椅上,再次不好意思地向他祈求。 “你们等着,我灶房里还有一点剩下的饭菜,你们就将就着吃点。”老人转身踟蹰地向院子左边的灶房走去。 我站起身子好奇地观察着那些透露着古董气息的东西,在中墙壁画的下面有一块黑布遮盖着未知的东西,可正是那黑布下面未知的东西极大地勾引着我的好奇。迅速地将黑布掀开,胡美惊叫地阻止我:“不要动!”可惜,我已经将黑布掀开,黑布下面摆放着几个灰黑色的骨灰罐,在我掀开的一瞬间,几绺蓝幽幽的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凝结成一团飘出门外。 我仓皇把黑布盖上,老人已经端着两个海碗走进屋子。“这里还有几个窝头,还有一点剩下的野菜。” 我感激地笑笑,从窝头和剩下的野菜我看得出来,此户人家是何等的贫穷! “大爷,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老人目光呆滞地回答:“对,就我一个人,老伴死了,儿子也没了,儿媳妇也跑了,孙子也没了去向。” 老人几句交待完家里所有的人,可我却感到心里异常沉重。 “对不起,大爷。” 老人指着左边的房间说:“那是我儿子的房间,你们两个就住在那里,我回房间睡了?” 我真想反驳我和胡美只是朋友,住在一起是不合适的,再看胡美她的脸上第一次显出血丝,像两朵绯红的彩霞。 被逼无奈,只剩一个房间可住,胡美和我也只能共处一室。 房间里放着一张很大的双人床,我和胡美默默地平躺在床上,各自羞赧着,思考着。 昏昏沉沉地入睡了,睡梦中我能听到有个男人在狂躁地叫喊着:“我没有疯,我没有疯,放开我,放开我!” “鬼抬棺,阎王唤,鬼索命,入阴殿” 我霍地一下坐起,胡美已经双臂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 “怎么了?你听到外面有个男人的喊声了吗?”我靠近胡美问。 胡美痴楞地点着头。当我细心再听时,又没有了声音。 此时,我清醒了很多,山间的夜晚更难熬。 大概到后半夜,院子里又有了声音,嚓,嚓,嚓,嚓听着异常瘆人! 胡美闭着眼睛好像已经入睡,我起身穿上鞋子,独自走向院子。在院子的一角,蹲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只是不停地嚓嚓嚓地擦着什么东西。我的心立刻跳到嗓子眼,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地竖起来,后背渗出了冷汗。可我还是一步一步向那尊黑影挪去 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这时候这个村庄都已熄灯,我打开手机,借着手机发出微弱的光悄悄照向那尊黑影。 一步一步地,一寸一寸地移到黑影旁边,黑影突然慢悠悠地转过头,我呼吸顷刻停止,汗珠从额头流下模糊着我的眼睛。 当那尊黑影完全把头转过来,我发现那不是别人,正是招待我们的老人,他的脸在我的手机微弱光线的照射下异常地恐怖,我胆怯地后退一步。 “老人家,你你半夜三更地,在干什么呀?” 老人家又重新转过头,不停地擦着手中的东西,“擦火柴,火柴受潮了,我要生火明天早上给你们做饭。” 我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了,“老人家,你不用这么辛苦,我有火机,明天你可以用我的火机生火。” 我把火机递给他,他好奇地不停地按这火机,一闪一亮的火光有几分好笑。又是虚惊一场。 我转身打算回去,可回头撞上了一个人!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胡美。 “你怎么出来啦,吓我一跳!” 胡美冷冷地说:“晚上不要乱出门,回去睡觉吧!” 躺在床上,老人依旧不停地擦着火柴,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没了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 七月五日 山村里的夏日阴凉宜人,真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老人很早就准备好了饭菜,我心里对老人很是感激。 “老人家,真是太不好意思啦。” 老人还是木木的表情,从他的脸上似乎看不到其他的表情,除了昨晚在手机微光照射下的诡秘一笑。 今天的菜非常丰盛,韭菜炒鸡蛋,素拍黄瓜,山椒炒肉----至于是什么肉我不得而知,只觉得那肉黑黑的,粗粗的。我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硬硬的,耐嚼,有点苦涩,但非常香。 “老人家,昨晚你听到有人在哭喊吗?”我问老人,胡美也询问似的看着老人。 老人的眼神有点慌乱,他急忙回答:“没有,我们家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男人呢!一定是你们听错了,说不定是什么孤魂野鬼在嚎啕呢。” 尽管是在白天,孤魂野鬼四个字也让我心头一惊。在这个闭塞和幽静的山坳里,提到孤魂野鬼总有一种与别处不一样的阴森和诡秘。 回想起昨天的经历-----那就像是一场梦,一场伴着惊悚小说的梦。但是,看看身上留下的伤痕,那情景又却是存在。 我突然想起来那茫茫的大山,于是就问:“老人家,你知道大山里是什么村吗?昨天有个男人拉着我就是要去那大山里。” 老人家惊恐地看着我,用一种颤微微的语气反问我:“昨天有人拉你去后山?” “对!” 老人家慌忙地离开饭桌,似乎在回避我的问题。 “怎么了,老大爷?” 老人朝院子里环视了一圈,然后回到饭桌前说:“那后山是鬼阴殿!想必你是遇到鬼了!” 我手中的筷子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头发立马竖起来,不知怎么的鬼这个字近几天是那么的让我惊悚和恐惧。遇到鬼?不可能!如果是鬼,难道他不害我吗? 我细想着昨天的经过:一个面无表情的刀疤脸,一辆破旧的不知年月的牛车,一声巨响的霹雳,一个被雷电击掉的头颅啊!我想起来了,那头颅没有鲜血,只有白骨!以此判断刀疤脸真的是鬼! 胡美帮我把筷子捡起来,递到我手里说:“想什么呢?” 我尴尬地笑笑,“没事,吃饭,吃饭。” 吃完饭后,我把那张写着“牛头沟c蔡小草c驻马镇”的照片拿了出来。 “老人家,你看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我把照片递给老人,老人盯着照片上的女人,眼睛突然间浸出几片干涩的泪花来。我心中狂喜,心想他一定认识这个女人! “您认识她?” 老人顷刻间收起仅有的哀伤说:“不认识!” “可你刚才看这女人的表情” 老人有点恼怒,“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我和胡美自觉无趣,就走出院子随便到村子里转转。整个村子零落的房屋依靠山势而建,点缀整个山坳,青砖灰瓦,有的院落艾草丛生,藤蔓攀爬,显然很多年前都已荒废,没有了人住。 “胡美,你刚才看到老人的表情了吧,他分明认识照片上的女人,可他为什么要不承认呢?” 胡美磕巴着嘴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也许他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胡美的话提醒了我,如果他有难言之隐,那么他肯定与这个女人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前面从一个石墙边闪出一位几岁的小男孩,我总感觉和半夜敲我门的小孩子有点相似,可再仔细看并不是那个男孩,他显然比夜间的男孩要高一点,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们,冷冷的放着寒光。我想上去和他搭话,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也从石墙边走出来,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放在嘴边的话被我生生地咽了下去,他们的冷冷的眼光让我想入非非,真个身子不由地胆颤起来。 我拉着胡美的手匆忙地从他们面前穿过,可背后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直到他们看不到我们。 “这个村庄很邪门!” 胡美拘谨地挣脱我的手,反问道:“你知道这个村子为什么叫牛头沟吗?” 我摇头。 “牛头c马面!” 牛头,马面?原来驻马镇和牛头沟的名字都是取自阎王爷的阴曹地府的鬼卒! “名字取自阴曹地府的鬼卒?” “对,这一带是出了名的鬼镇和鬼村。”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我总觉得这里那么诡秘。我是一个怕死的人,正常情况下,我一定会拿起行李仓皇逃出这里,可好奇之心,探究之心让我再次坚决地留下。 村庄上终于热闹起来,不远处有人在肆无忌惮地叫嚷,围了很多村民。 我和胡美好奇地挤了过去,一个村妇跌坐在地上,散乱着头发,脸上弄得黑黝黝的,像是刚从烟囱里爬出来。她一会哭一会笑,声音忽男又忽女。 “鬼杀人啦!呜呜” “鬼索命啦!呜呜” “我是阎王爷的通判,你们谁死谁活都是我动一下笔的问题,哈哈” 女人疯疯癫癫地叫嚷着,两只眼睛像死水一样灰无生机! “鬼抬棺,阎王唤,鬼索命,入阴殿!两耳不闻阴间事,劝君莫谈鬼抬棺哈哈” “索命来啦来了真的来了” 女人表情一会紧张,一会儿惊恐,真是中了邪啦。 我问旁边的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这是出了什么事?” 似乎我的声音太大了,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我,包括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也停住了,正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村子一下子寂静了,所有人都痴楞在那里,我狐疑地打量一下他们,然后又看看同样疑惑的胡美。 “请问”我话音刚起,所有人都跑开了!只留下几位手脚不灵便的老太太。 我尴尬地笑着问胡美:“我有这么恐怖吗!” 胡美噗哧一声笑了,“有那么恐怖,鬼见了你都怕!” 我顺手抓住一个老太太的手臂,老太太惊恐地挣脱我。 “老太太,这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急的快哭了,说:“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回家!这她她鬼附身了!” 我松开手,几个老太太像快要停止旋转的陀螺一样歪歪扭扭地散开了。 坐在地上的女人再也不叫嚷,而是平静地站起来,用一种阴森c冷酷c仇恨c恐惧地目光盯着我。 “你是来找石棺?”女人说。 我非常疑惑,问:“找什么石棺?” “你是来找石棺的,你是来找石棺的!鬼要闹村了,鬼要闹村了!” 胡美挡到我前面,女人直愣愣地看着胡美,突然间又跌坐在地上嚎啕起来,她又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 又到了晚上,我刻意坐在老人身边和他攀谈。 “老人家,我发现村子后面有很多新坟墓,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老人悠悠地点上一根烟,目光里凝聚着恐惧和悲痛。“哎,都是鬼做的怪,都是鬼做的怪!” “老人家,你听说过鬼抬棺的传说吗?” 老人顿时一惊,烟袋不由地抖落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有这个传说?” “很久以前听说的,但是现在我特别想知道传说的内容。” “没有内容,鬼抬棺就是闹鬼!”他突然间像着了魔一样,眼神呆滞,嘴唇颤抖,“鬼抬棺,鬼抬棺,鬼差就来索命” 我再次把兜里的照片拿出来,问他:“老人家,你仔细看,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老人瞥了一眼我手中的照片,然后又把头转向一边。等了很久,他才把头转回来,这时我发现他的眼里蕴满了浑浊的泪水。他哽咽地问我:“我孙子现在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难道他说的孙子就是半夜敲门的男孩?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儿媳妇?可我该怎么回答呢?把实情告诉他,还是隐瞒真相? “那个他很好,对,很好!” 老人看我闪烁其辞,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泄气一样把头耷拉下来,“你别骗我,他一定不在人世了,我说过和石棺有过瓜葛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我可怜的孙子呀!” 老人口口声声说的孙子就是半夜间敲门的小男孩,那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儿媳妇。我更加不解,他的儿媳妇为什么会和另一个人同居一室呢?而把房子租给我的女人也口口声声地说是她的侄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小草是什么人?” 老人收起烟袋,将烟袋插进腰间,仿佛要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小草是我儿媳妇” 在老人哽咽中的叙述中我知道了故事的所有经过: 七年前的一个早上,罗大福早早地扛着父亲编织的箩筐到驻马镇赶集,走到半路上的小湖边,只听到噗通一声响,一个漂亮的女人跳进了湖里,湖水顿时将女人淹没。天生淳朴憨厚的罗大福意识到有人跳湖,于是他着急慌忙地脱下外套,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经过一番周折,他将女人救上岸,发现被救的姑娘娇美漂亮,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蔡小草。 蔡小草痛苦地吐出几口呛入胸膛的湖水,渐渐在罗大福的怀抱中苏醒,睁眼一看眼前的人确实从小一起长大的罗大福。 罗大福心疼地问她:“小草,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要跳湖寻死呢?” 蔡小草听到罗大福的询问,哇地一声哭了。“大福哥,我的命好苦呀!范小建抛弃了我” 原来,罗大福和蔡小草同是牛头村的,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可谓是青梅竹马。他们很早就有了相互爱慕之情,可初中考高中时,由于罗大福家境贫寒,经常帮衬家里,成绩自是不好,没有考上高中。而蔡小草不仅人漂亮,而且天生聪慧,最后以最好的成绩考上了市里的最好的高中。从此之后,两个人就没有了见面的机会。 两人分开后,罗大福异常自卑,总感觉没有脸面去见小草,天长日久两个人就逐渐的生疏甚至相互忘却。可,在罗大福的心里,蔡小草始终是他心中最美的女神,他不相亲,不娶妻,为的就是在家里等小草。 几年过去了,小草上完大专就在市里的一家公司上班。她工作积极,业绩突出,再加上人长的漂亮,身边不乏有众多的追求者。那时,蔡小草也在心里惦记着罗大福,俨然拒绝着无数帅哥的追求。然而造化弄人,一个从来不被蔡小草高看的范小建却深入到了他的生活。 范小建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为人活跃狡猾,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俘获了蔡小草的芳心。 两个人很快同居,不久蔡小草就怀上了范小建的孩子。 小草怀孕五个月之后,范小建又有了新欢。蔡小草苦苦哀求范小建,希望他回心转意。 蔡小草跪在范小建面前哭诉着:“你不看我的面,也要看我肚子中孩子的面吧!” 范小建无情地讽刺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呢!” 范小建绝情地离开了蔡小草。 蔡小草心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女人最痛苦的时候最容易想起的就是家,她从市里悲痛地回来,在快回到村庄的路上,她想到了罗大福,想到了村庄上的流言飞语,与其这么悲哀的活着,还不如尽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于是才有了跳河的一幕。 罗大福对心上人的遭遇自是愤恨,“我去宰了他!” 蔡小草急忙拦着罗大福:“大福哥,不要这样,你斗不过他,我不想让你为我去犯罪!” 罗大福看看蔡小草突起的肚子,心里不是滋味。“这样吧,我现在还是单身,如果你愿意我们马上结婚,别人就不会说三道四啦!” 蔡小草感动地看着罗大福,此时她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罗大福还深深地爱着她c护着她,于是她当即答应了。 罗大福和蔡小草很快在村里结婚,可闲言碎语避免不了地在村中传开。蔡小草忍受不了外面的闲言碎语,整日待在屋子里不出门。五个月后,小草生了,生了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一家人自是欢天喜地,渐渐地村上的闲言碎语也少了,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 当老人讲到这里时,脸上还不免露出幸福的笑容。他停顿了很久,我给他点上旱烟,一圈圈烟雾弥漫在屋子上空。那烟圈逐渐散开,散开,最后变成了蓝幽幽地光荣绕在屋顶,仿佛也在倾听着老人的叙述。 一天,村里来一个陌生男人,直接找到罗大福的家。当时,蔡小草在屋里,罗大福和父亲在外面编筐。 男人声称是蔡小草的亲戚,所以罗大福很热情地把男人让进屋里。屋里的蔡小草看到那男人,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对着男人就是破口大骂:“你这畜生!你这个狗养的东西!” 罗大福看到妻子的异常举动,已经猜到来的人正是范小建。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我的儿子!” 罗大福一把抓住范小建的脖子,恶狠狠地对他说:“范小建,我告诉你,这孩子和你半点关系没有,如果你再来骚扰我们,我当场让你死在这里!” 范小建看罗大福人高马大,自己不是对手就悻悻地溜走了。从此之后,范小建果真没有再来找他们。 眼见孩子一天天长大,可在孩子将近四岁的时候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一直说饿,而且见什么吃什么。罗大福和蔡小草带着儿子走遍了所有的医院,也没有一家医院敢接收。最后是一个外国医生听说后,找到他们说可以治好孩子的病,但是医疗费要四十万元。 四十万对本就贫困的家庭来说是一辈子不可企及的数字。阴影再次笼罩在一家人的头上,孩子的母亲和奶奶整天以泪洗面。眼看着儿子日渐严重,蔡小草背着丈夫偷偷地去找了范小建。当时,范小建刚答应总部的王总要给他弄一口昂贵的棺材,给价是一百万,范小建第一时间想到了牛头沟山后的石棺 “石棺?!”我诧异地问老人。我曾听说过那口石棺,是在心理诊所的眼镜那里。 老人面带悲伤地说:“对,是石棺,就是鬼抬棺传说中的石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 这时,一声巨雷,闪电把整个大地照得通量,我和老人不由全身痉颤,夏天的天空只是多变,又开始下起来了大雨。雨声铺天盖地,我甚至听不到自己刚刚急剧的心跳之声。 山坳,荒村,夜雨我想这又是一个恐怖之夜的开始。 “老人家,你继续讲。” 胡美从房间里胆怯低走出来,悄悄地挨着我坐下,我知道她害怕打雷。我想像上一次那样搂抱着她,可是面前坐着老人,我只能象征性地用安慰的目光看了她一下。 老人磕掉烟袋中的余灰,长叹一声说:“睡觉吧,今晚不适合谈这个传说。” 我失望地看着老人踟蹰走向自己的房间,好奇之心越来越浓烈。 胡美这时挽着我的手臂,像是对我说该回去睡觉啦。几天的相处,我和胡美的关系在突飞猛进地发展,特别是两个人平静羞赧地睡在同一张床上,那种近距离的相处催化着两颗心相通的捷径。 陪胡美走进房间,心思还停留在老人讲的石棺上。这场雨下得有点奇异,就在老人讲到鬼抬棺时响起一声巨雷,这决不是一种巧合,我想那是上天在向我预示这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胡美用手指捅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来,问:“蔡小草既然是老人的儿媳妇,为什么又会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呢?” “你说的是我们房子里的那张合影照上的男人?” “对!我特想知道故事的全部经过,也许这写小说的人的一种职业天性。” “明天问问老人不就行了!” 我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没有一点睡意。 雨声依旧哗哗作响,窗户上还时不时闪着模糊的电光,雷声很久才轰轰隆隆地传来,我想打雷的地方一定离我们很远。 幽幽中,我又听到了男人疯狂的哭喊声,只是雨声太大听得并不像昨晚那么清晰。 “鬼死,命” 那声音越来越响,在这漆黑的雨夜极其瘆人!我控制住自己的思维,不让自己去可以听外面的声音,可那声音就像是从地低下传出来的一样,沉闷,模糊。 好奇,怀疑,恐惧,而我又不得不从床上走下来。打开房门,还能看到灰亮的水线,不远处我的心紧张起来,不远处分明站着一个黑影,有成人那么高,整个身子蓬蓬松松的,一定是穿着蓑衣! 是人?是鬼?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向黑影移动,甚至忘却了穿上雨衣,夜雨冰冷地浇注着我的全身,略显有点凉,不,那是冷,因为后背惊悚地冒着冷汗! 我套出手机,拼命地想向自己证明这什么 在夜雨中,我清晰地听到了男人的哭喊声,那是从地下传来的,是从地下传来的魔鬼之声! “鬼抬棺,阎王唤我没疯,我没疯,鬼要袭村了,鬼要袭村了” 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恐惧,那声音显然不是黑影喊出的,而那黑影又是什么东西? 越来越近,我感觉到了,那是一个人影!他背对着我,显然是不让我看到他,或者是用这种方式讲我吓走,可我心底里担心他真的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转过头,在荧光屏的照射下,我看清了,又是那老人家! “老人家,怎么又是你!” 老人龇着牙齿看着我笑,整个眼球翻白,“我在守卫我的家,有鬼要来啦,有鬼要来啦” “老人家这么大的雨,赶快回去睡觉吧!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呀!” 老人把头转向院墙的门口,说:“真的有鬼,真的有鬼,不信你看” 我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院落门口的方向果然站着一个披着白雨布的影子,突然之间又苍茫地消失了! 我吓得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一不小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我像被要宰割的牛羊,拼命地从地上爬起来,泥巴和水糊弄了一身。 我也顾不得那老人,转身往屋里跑,一头撞上一个软软的东西,不由得尖叫了一声。 原来胡美拿了一个雨布正要过来为我遮雨,我气不打一处来,生气地责骂着她:“你怎么又站在我身后!不装鬼要死呀!” 可能是我的话太重了,胡美恶狠狠地说道:“我就是鬼!”然后拿着雨布回屋啦! 我回头看看还在那里站着的老人,也着急慌忙地赶回屋里。 胡美坐在床沿上和我赌气,一脸委屈地抱着双腿。 “对不起,说话有点冲,不要生气啦!” “我没和你生气,我就是个鬼!” 我笑笑,说:“行,你是鬼,你是个专楸男人爱心的女鬼。那老人家太怪异了,半夜三更的站在雨中,把自己的身子搞坏了没有人来管他!” 胡美冷冷地说:“他比谁都阴险!” 胡美真的是气坏了,说话乱七八糟的。“还在生气?好了,好了,睡觉,明天继续听他讲故事。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你想知道蔡小草一家后来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我可以告诉你!” 我鄙视地问:“难道你知道?” 胡美仰着头对我说:“我当然知道!蔡小草从范小建家回来” 蔡小草从范小建家里回来,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大福,我们的儿子有救了!” 罗大福不敢相信地问:“怎么救?” 蔡小草把罗大福拉进屋里,关起门悄悄地说:“昭阳集团王总宝贝儿子死了,需要一口棺材,要石棺樟木底的那种,愿意出价五十万!”蔡小草还兴奋地用指头比划着数字。 罗大福诧异地问:“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傻呀,后山,石棺!你想想” 罗大福恍然大悟,原来蔡小草想让自己到后山盗石棺,然后再卖给王总。可传说中后山经常闹鬼,盗石棺会引鬼闹村,如果让村里人知道不被村民活活打死,也会被父亲骂死。 罗大福迟疑了。蔡小草看到丈夫犹豫不决,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放声大哭起来,口口声声唤着“我的儿呀,我的儿呀!” 罗大福不忍心看着妻子悲伤,于是就决定去山后盗石棺! 于是,罗大福当晚便准备了铁锹和撬棍,趁着月黑风高自己一人悄悄潜入后山。 罗大福从小到大没有到过后山,因为村里的长辈一向教育自己的儿女,千万千万不要去后山,罗大福当然也是如此。 他糊里糊涂地走了几十公里的路,在一个山腰间的平地上见到了几个荒废的坟头。他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找了一个最大的坟头就开始挖。 他一方面担心有人发现,另一方面又顾忌鬼的传说,尽管是大热天的夜晚,可是后背也不由地流着冷汗。 可他刚刚挖开一角,背后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罗大福被这猝不及防地一拍,吓得六神无主,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大叫:“各位鬼爷爷饶命呀,我再不挖了,我再不挖了” 可对方并不说话。等了很久,罗大福才睁开眼睛,借着旁边点起的油灯,发现站在面前的不是鬼,而是仇人范小建! 范小建告诉蔡小草王总需要石棺的信息后,自己特别后悔,这么多钱让别人挣去,自己肯定后悔终生,于是就立即赶往牛头沟的后山来盗石棺。可没有想到的是:罗大福竟然早自己一步动手,于是他就想吓吓罗大福,让他放弃单干的念头,和自己合伙。 “你来干什么?”罗大福看到是范小建,仇恨之心再起。 范小建嬉皮笑脸地说:“我来看你挖石棺呀!” 罗大福抡起铁锹想揍范小建,可范小建机灵地躲开了。 “罗大福,如果你这样,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村的人!” 罗大福停住了,他最怕村民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范小建看罗大福迟疑,就上前对他说:“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但是你必须要和我合作,事成之后咱们五五分成,你看可不可以?” 罗大福思索了半天,也只得这么办。 说来是他们两个侥幸,不多久就挖到了一个石棺。 两人兴奋不已,打开棺材一看,里面还躺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尸体。这个坟墓不知道建了多少年,可尸体还是完整无缺,果真是神奇的石棺! 两人把那尸体扔进棺坑,匆匆地用土掩埋上,然后把石棺藏到一个隐蔽的树林里,等到第二天偷偷运出后山。于是,两人就此分开,罗大福趁着夜色回到家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 罗大福回到家之后,蔡小草正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他。 “石棺呢?”蔡小草问。 罗大福将遇到范小建的经过说了一遍,蔡小草直骂丈夫愚蠢,“范小建这样的人你也相信?我看他一定想把你甩掉,偷偷把石棺运走!” 罗大福一听,心里顿时担心起来,真要是像妻子所说,那自己不就是白忙活了? 于是,罗大福又重新溜到藏石棺的地方,谁知石棺果然被范小建运走。罗大福气急败坏,第二天就跑到市里找到范小建将其杀害。 杀人偿命,罗大福被警察逮捕,蔡小草生活无望就带着儿子来到a市,遇到了我们租房的房主 我听完胡美的叙述拍手哈哈大笑,“你比我更适合做作家,想象如此丰富!不过,我告诉你这个故事的破绽。一是:你手上的一对玉镯怎么解释,二是:石棺怎么如此轻易挖出?如果是这样,那么石棺早就会被别人盗走。” 胡美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向我解释,为了解除她的窘迫,我急忙要求睡觉。 睡下之后,我更确信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胡美凄然地离开房门,我也偷偷地跟了出去 夜雨很大,天空中还时不时地闪着雷电,可胡美一点也不畏惧。她怆然地走进雨幕,那白花花雨点一点都打不湿她的衣服。她打开院子的木门,一个人如僵尸般地往后山走去。我屏住呼吸跟在她后面,心脏怦怦直跳。只见她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而我也不知是哪来的功夫身轻如燕紧随其后。 来到一座古墓前,胡美突然停下,我也趁机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这时,那长满荒草的古墓突然间从当中裂开,出现一座殿堂,殿堂门口正站着一位女人,年龄不详,但是看上去衣着打扮像是古代贵族夫人,处处彰显雍容华贵,面目狰狞,头发花白,像是老太太又是年轻少妇。胡美走到她跟前,两膝跪地,向她使着大礼。我听不清她们在交谈什么,但是从那妇人对胡美发号施令的状态来看,胡美正听命于她,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胡美受命后起身,她将头转向我这边,我定睛一看毛骨悚然,苦胆差点吓出来。她面部枯槁,整张脸就是一张漆黑的人皮,眼睛只留下两个黑嘿的窟窿!我不由得尖叫一声,从树后跌倒在地,那女人和胡美同时发现了我,女人伸出钢构般的双手向我袭击而来 我啊一声醒来,满身都是冷汗! 胡美正在站在我面前,诧异地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恐惧地往后缩着身子,回想梦中胡美那张脸,心头一紧一紧的。 胡美笑了,说:“瞧你那胆量!还写鬼故事呢,我看呢,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在这里吓出毛病!” 我尴尬地看着胡美,一个梦就把我吓成这样,真不敢想象自己还有没有继续追踪鬼抬棺这个传说的勇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 七月六日 今天是我和胡美来到牛头沟的第三天。今天,老人没有给我们做饭,想必是昨天晚上淋雨太久,还没有起床。 我打开房门,伸伸懒腰,早日的空气还弥漫着夜雨的气息。院墙外伸出半个脑袋,躲躲闪闪,神神秘秘。 我很感兴趣地注视着,原来站在院墙外面的正是昨天疯了的女人。 “喂”她向我招手,还不时地胆怯地观察着屋子里的动静,生怕有人看见,“找石棺的,喂过来!” 我很诧异地左顾右盼,旁边也没有旁人,她一定是在叫我啦。 “你叫我?” “对,你出来,我有重要的消息!” 我推开院门,女人一把拉上我向村背后跑去。 “到底什么事?”我挣脱她的手停下来。 “你是不是来找石棺的?”女人神神秘秘地看着我,仿佛已经肯定了她的推断。 我也没有反驳,而是坦然地肯定地点点头。 “昨天晚上你听到了声音是不是?”女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问我。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昨晚我就在那院墙外看着你呢,你是为了那声音才出来的!” 原来昨晚那个披着白色雨布的人影就是这个女人!我还以为真的闹鬼了呢。 “原来是你!” “正是,我已经注意你们几天了,罗老头好像一直在晚上监视着你们!”女人说话的时候还四处顾盼。 “监视我们?我们也不偷也不强他的,他监视我们干什么?” 此女人说话疯疯癫癫的,多半不可信。 这时候,旁边走来一个男人,女人又疯起来,“鬼要闹村,鬼要闹村!” “鬼抬棺,阎王唤” 男人诡异地看看女人,自言自语道:“疯子,整天吵吵嚷嚷的,烦死人啦!你早晚被鬼缠死!” 男人走了,女人又重新清醒起来。“我告诉你,那男人的声音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我打断她的话问:“你知道鬼抬棺?” 女人笑笑,露出焦黄的牙齿,一定是好长时间没有刷牙,从别人的言语中得知,她已经疯了很多年。 “你跟我来!” 我好奇地跟上女人,她带我来到一座破旧的院落里,房屋比罗老头家的还要破落。整座院子长满了荒草,屋里潮湿不堪,地上还有昨晚上的雨水和淤泥。 “进来呀!”女人竭力邀请着我。我站在门前不知所措,一座破烂不堪的房子,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难道我真的相信她对我说的一切。 “进来吧,别人都以为我疯了,但是我自己了解自己,我没有疯!” 我没有疯,我没有疯。这似乎和每天晚上从地底下传来的声音一样。 我六神无主地走进屋子,在屋里的一角发现了一张露出棉絮的被子和凌乱不堪的床铺。女人把被子卷起,移开床铺,那力气绝不亚于一个健壮的劳力。 床铺下面是一块将快腐朽的木板,她把模板拉看,竟然出现一个洞口,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女人指着洞口说:“你敢不敢随我下去?” 我迟疑了。 “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 女人先跳入洞口,可不知是什么力量督促着我随她跳入了洞口。 洞口很宽阔,像是储存地瓜的地窖,里面阴冷潮湿,黑咕隆咚的,让人不寒而栗。 她擦亮一根火柴,点燃了一根蜡烛,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说:“你跟着我走,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我应诺。接着她手中的烛光,我跟随着她踟蹰前进。 洞穴起先是一直往下延伸,大概有十几米才感觉到平地,洞内很宽阔,我打消了地窖的想法,因为这样地地穴绝非是为储存地瓜和粮食而建,它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和时间才能够挖掘而成。 可能是地窖太深的缘故,空气有点凝着,洞壁上伸出的石头棱角还一滴滴地往下滴着水,滴答滴答在地洞里及其响亮和瘆人。 我上下打量,左右顾盼,生怕有什么怪异的东西突然间蹿出,人不吓死,也会疯掉。 洞穴很深,延伸不到尽头。 “这洞穴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怎么这么深?”我问女人,腿脚紧跟着她的脚步。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祖上建成的。这条通道一直伸到山后,我估计是通向鬼阴殿的。” “鬼阴殿?你是说鬼抬棺的鬼阴殿吗?”我诧异地问女人。 女人停下,将手中的蜡烛按进湿粘的泥土里。“是,可我没有去过。我的男人去过,但是有去无回。”女人抽泣地哭起来。 她的男人死了,死的原因一定和鬼抬棺有关。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说明什么?”我在问她的时候,抬头看上面,因为我感觉到上面有什么怪异的东西。 一根手骨!我不由地后退几步,忐忑c惊恐c狐疑c胆怯一起涌向心头。 “这这” 女人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不知是嘲笑还是得意,总之让我毛骨悚然。 “这你就害怕啦!我告诉你吧,你要是沿着这条通道走,一路上全是皑皑白骨,有的还没有腐烂,吓死你!”她作出饿虎扑食状,样子非常恐怖。 我平静一下心跳,问:“你不害怕?” “我怕什么,我经常和死人打交道,甚至连鬼都见过”她说鬼的时候,声音都变得男不男女不女,眼睛冒着仇恨的绿光。 我想离开这里,两只脚在不由自主地发颤,手心里紧紧地攥着凉汗。 她突然间又笑着对我说:“不要害怕,我也不是鬼!我今天让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什么秘密?” “关于蔡小草和那个半夜三更鬼哭狼嚎的男人的秘密!” 蔡小草?她竟然也知道蔡小草? “你听我说,罗老头给你讲的故事一定不全面,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的全部经过” 女人所述的故事和罗老头的有着天壤之别,我不得不惊诧和叹息。 罗大福和范小建是同一个村子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很好。在他们十多岁的时候,从外乡一个小姑娘,就是蔡小草,小姑娘年龄虽小,但是却聪明机灵,天生还长一个美人的模样。范小建的父母知道小姑娘是逃荒而来的,就好心收留了蔡小草,当做自己的干女儿。 十四五岁的时候,蔡小草情窦初开喜欢上了自己的干哥哥范小建,可是与范小建结拜兄弟的罗大福却深深地爱着蔡小草。可蔡小草对罗大福并没有什么感觉,这件事情一直是罗大福的心头之痛。 当年,范小建的父母看透了两个孩子的心思,就依照农村的礼节定下了范小建和蔡小草的婚姻大事。 那时范小建c蔡小草和罗大福同时在镇上读初三,由于范小建和蔡小草成绩优秀顺利地考上了重点高中。而好朋友罗大福成绩太差,没有考上高中,只得回家务农。 不巧地是范小建家里太穷,没有能力供应两个学生上学,蔡小草就决定留在家中,支持范小建上学。 范小建到市里上了重点高中,而蔡小草留在家里照顾范小建的父母。 蔡小草能够留在牛头沟,罗大福很是高兴,因为这等于给了罗大福追求蔡小草的机会。 三年后,范小建顺利考入了大学,而在家的蔡小草也越发的楚楚动人。范小建在上大学的前几天回到了家,和深爱着她的蔡小草做了云雨之事。 就在范小建离开的不久,罗大福趁蔡小草一人上山采猪草的时候,玷污了她。不巧的是被同村的很多村民看到。 紧接着范小建一家和罗大福一家反目成仇,大干了一架。蔡小草一方面考虑到范小建家没有能力对抗罗家,另一方面自己也受到罗大福的玷污,就决定嫁给罗大福以化解两家的仇恨。 谁想蔡小草到罗大福家的第五个月就生下了一个儿子,而罗大福根据日子推算自知道这还是不是自己的,是范小建的。 于是,罗大福对范家耿耿于怀。 范小建知道蔡小草嫁给罗大福后伤痛欲绝,从学校匆忙赶回来要问明情况。 当他赶到罗大福的家,罗大福以他骚扰自己的老婆为名将范小建狠狠地揍了一顿。 蔡小草看着范小建满身的伤痕,心痛万分,就违心告诉范小建说她一直爱的是罗大福,不是他范小建。 范小建心灰意冷,发誓再不来寻找蔡小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 范小建果真再也不去找蔡小草,而是潜心自己的学业。毕业后,范小建顺利地进入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公司老总王总对他特别赏识,就委任他做该市的经理,虽然自己算得上功成名就,可心里还是对蔡小草念念不忘。 然而,蔡小草的儿子罗有有得了一种怪病,病情和罗老头叙述的一样---肚子饿,见什么吃什么。罗大福对儿子的出生心存芥蒂,听天由命,如果儿子死了也是上天注定,如果他没死算是皆大欢喜。可蔡小草不行,儿子是她和范小建的爱情结晶,更是她苟且生活的唯一希望。被逼无奈之下,她到市里找到了范小建。范小建手中也没有钱,但是他听说王总的宝贝儿子抱病而亡,正需要一口石棺,愿意出价五十万购买,那数目刚巧够为儿子治病。 范小建打小就听说村后的山坳里藏着石棺,也知道鬼抬棺的传说,但是为了儿子的性命,他答应给王总找一口石棺。蔡小草欢天喜地地回到村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罗大福,罗大福当天晚上就打起了盗石棺的念头。但是,他盗石棺的目的不是救儿子,而是那巨额数字的金钱 女人嘎然而止,她和那老人一样没有告诉我最想知道的盗棺过程。 “后来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女人悠悠地抬起头,“后来后来,范小建消失,他的父母和哥哥也没有了音讯”女人说着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范小建是我小叔子,我是他嫂嫂。我们全家都是被老罗家害死的,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我终于明白女人为什么会装疯。“所以你装疯?” 女人冷冷地说:“不错,只有我疯了,罗老头才会放过我,我才能找到我的丈夫!” 心不由得一寒,心里不是恐惧,而是对这女人的可怜,以及对这个悲惨故事的哀念。 “这上面是什么地方?”我问。 “村里的墓地!” “墓地?” “对。你跟我来。”女人继续掌灯前行,我紧跟着她。辗转几个弯道后,她又停了下来,墙壁上有一条新的通道通向另一个方向。通道比较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人前行,看壁上的痕迹像是新挖掘的通道。 “这条通道是新挖的!” “不错,是我挖的。” 我诧异,“你挖这条通道干什么?它通向哪里?” 女人停顿了一下,像是思考是不是要告诉我事实。“通向罗老头的家!” “通向罗老头的家?你要干什么?”我惊呼起来。 可女人也不理我,只身钻进鲜榨的耳道。我也钻了进去。 前行十几米,里面顿时宽阔了,在蜡烛的照射下,我还能清晰地看到没有来得及运出去的泥土,和簸箕,铲子等工具。 “你想知道夜里从哪里传出来的男人声音吗?”女人盯着我,然后用手敲了敲前面灰色的墙壁,说,“告诉你,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我夺过她手中的蜡烛,上前细心的观察着那墙壁。墙壁显然和别处的不同,青砖c钙化的白灰,分明是人精心建造的墙壁。 我用力捶了一拳,咚咚,对面似乎是空的。接着我就听到了狂躁的铁锁链的响声,“我没有疯,放我出去!我没疯,放我出去!鬼,鬼来了,鬼来了!” 我的心跳加速,那声音正是夜间我屡次听到的声音! “干嘛不把它掏通?” “所以我让你来!”女人把铲子递给我,似乎今天是她特意的安排,“上面是罗老头的家,你可要注意点!” 我拿起铲子用力地撬动那灰砖,可灰砖纹丝不动。凭我使出的力道,我可以知道砖块很厚,是古代的四方青砖,盛行于元代,也就是说这堵墙应该建于元代。我让女人把蜡烛放近点,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上面雕刻的文字:至正二十七年。 至正二十七年,元惠宗至正二十七年,也就是朱元璋开始北伐的那一年! 我的心怦怦地跳,这个诡异的地方,真是什么事情什么事物都可以见得到。 墙壁里的人更加狂躁,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要撬开墙壁,疯狂地用锁链砸着墙壁。 我攒足力气,一个俯冲用铲把儿捅开一块青砖,砖洞里立即透射着微弱的光。女人惊喜,和我一起将洞口扒开。 洞口那边是一个地下室,地面上铺面了稻草,在常年不见阳光的情况下散发着发霉的恶臭,墙壁上悬挂着两盏油灯,几根粗黑的铁链锁着一个男人。男人头发蓬松,脸上暗灰无光,两只眼睛射着可怕的血光,嘴上的胡须已经有几尺来长,像一头病入膏肓的狮子!年龄不得而知。 他显然对我们的突然出现感到惊恐和诧异,警惕地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鬼,鬼!你们是鬼!”男人惊悚地后退着,干柴般的身子拖着沉重的锁链,呼啦啦作响。 女人张着嘴巴,瞪着眼睛,一行行泪水从脸庞上滑落。 “建辉!你是建辉” 男人惊恐放定,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突然间嚎啕大哭,“青?你是青!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突然间,两盏油灯嗖地一声灭了,手中的蜡烛像是被人夺走,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这时,整个地下室悄无声息,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我的脑袋晕晕沉沉地,没有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睡梦中醒来,地上的潮气使我非常难受。我惊恐地从地上爬起来,掏出火机点着。然后找到油灯,点亮灯捻。地下室里有重新有了光亮,再看那男人,他僵硬地蹲坐在地上,整个面孔扭曲,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两只突兀出来的灯泡!我走进看,他的眼神已经散开,用手放在他鼻孔前,没有一点气息,他已经死了! 女人头发凌乱,两只手抓着胸膛,指甲已经扣进肌肤,眼睛痴呆地看着上方,张大了的嘴巴不住地往下流着涎水那是极具惊悚才有的表现。 我胆怯地移向女人,她还是不停地摇着头。 “大姐!大姐!” 我不停地叫她,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得搀扶着她,赶紧逃离这怪异之地。 女人真的疯了,这次是真正的疯了。我把她拖出地窖,她看到阳光惊悚地蒙上自己的眼睛,口中不停地叫嚷:“鬼,鬼,鬼它来索命啦,每个人都跑不了,都跑不了!” 周围围了很多村民,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真是可怜,全家人都被鬼缠。” “听说她家的小叔子盗了石棺,鬼找他们报仇的” “参加的还有罗家的大小子,也死了,那景象可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 在村民议论非非中,我悄悄离开。一个男人突然拉住我,厉声呵斥道:“是不是你害了卢青!” 我转头会看,那男人似曾相识,就是第一天我和胡美见到的诡异的一家三口的男主人。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会害她?” 男人大声的斥责又引来了村民围向我这边,“我亲眼看见你和卢青一起进她家房子的!你是不是也来找石棺?都是你们这些好财之徒,天天找什么石棺,搞得我们村子鸡犬不宁!死的死,疯的疯,你们显闹的还不够吗?” 我脸上极其难堪,百般向他解释:“我是个写小说的,我想知道鬼抬棺的传说,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什么石棺!” “你还狡辩!看看村后的坟墓,都是新坟,多少人死在寻找石棺上!你于心何忍呀!” 我挣脱男人的手,冲出人群,仓皇逃向罗老头家。所有人都把罗老头的家围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走进他的大院。出门观看的胡美大惊失色,慌忙问我:“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钻进屋里,然后把门关上,说:“这里的人都是疯子!刚才,刚才我和那疯女人进入了一个地下通道,见到了晚上嚎啕的男人,但是但是,他被吓死了,女人也突然间疯了。” “她本来就是疯子呀?” “她是装疯的,原来蔡小草的故事并不是像那老人家说的那样!” 胡美狐疑地起来,“哦?有这样的事?” “对,”我又将卢青讲给我的故事重新讲述了一遍,胡美这才收起狐疑之色。 “你相信那个女人?” “可信的成分较大!冥冥当中,我总感觉老人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实!” 我深深地陷入沉思,甚至是思维的死角。我的目的是写完蔡小草的故事,可故事一涉及石棺就变得飘渺朦胧,仿佛是喷涌的潮水遇到了瓶颈。 “今晚咱们再进一次地道你敢不敢?”我问胡美。 胡美思考了一会说:“可以!” 奇怪的是老人一天都没有露面,他就像是鬼一样从我们的眼睛里消失了。“你看他房间了吗?”“看了,没有人,昨天晚上chuang铺根本没有动过!” 我胆怯地翻动着屋里的一切,像贼一样小心翼翼。在老人的床铺下面,我发现了两本书,一本是驱鬼咒,一本是破了书皮的发黄的图。 我着急慌忙地递给胡美看,“你看,《驱鬼咒》!”胡美惊悚地把手收回去,只是瞟了一眼。 我又把另一本书递给她,与其说是书,还不如说是几张破图纸。 她激动地接了过去,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图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你能看得懂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文字,根本不知道写些什么。” 胡美没有理会我,入神地沿着图上的细线指引。看她那么入神,我像是被感染也凑过去观看那图纸。 顺着胡美滑动的手指,我隐隐约约地看到那是一座宫殿,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和夜林苑的境况差不多,但又大相径庭。因为图上的山峦高耸入云c叠嶂起伏,宫殿辉煌宏伟,像是古代的帝王之都,又像是一座无比豪华和宏大的墓殿。 “你发现了什么?这图上画的很像一座宫殿,又像一座坟墓” 胡美把书塞给我,说:“不要想那么多了,把它收起来,兴许将来会有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下地道吧!” 我抬头看窗外,果然天已黑。今晚无月,夜风翻卷着周围的白桦和松柏,发出诡异的哗哗嗖嗖声,在山间野村里特别瘆人,尤其是在晚上。 我和胡美一前一后摸索着来到卢青的家里,踏过院子里的荒草,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并没有人的踪迹,想必卢青不知又疯疯癫癫地躲到了哪里。 掀开被褥,移开木板,地窖入口显露出来。我贴在胡美耳边告诉她:“我先进去,在里面点着灯之后你再进来。” 胡美担心地拽着我的手臂,然后又放开向我点头。 我屏住呼气,跳入洞口,寒气袭面而来,我点着预备好的蜡烛和油灯,地窖里顿时亮堂起来。胡美轻轻地试探着将身子伸下来,我顺势抱着她,心怦怦直跳,我不由自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她害羞地从我的怀里站起,然后背对着我捋着头发。 我为自己刚才的冒失羞愧难当,战战兢兢地说:“胡美,对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控,请原谅。” 胡美转身向里面走去,我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害羞。我打着灯紧紧跟上,为了显现男人的风度,我越到她前面,替她遮掩前面未知的恐惧。 由于白天进来过一次,我自己胆大了许多,但是当我走到那个通道茬口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 “这个通道一直通到老人院子里的地下,我是听那女人说的。要不咱们去看看?” 胡美好像还在为我刚才的那一吻害羞,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只当她默许,因为我也想知道那个通道是不是真的通到老人的家里。 穿过被我打通的砖墙,来到一个地下室里,那男人的尸体还在那里僵硬着。我担心胡美害怕,特地挡在尸体面前。 “这就是那地下室,上面应该是老人的家” 正在我说的时候,我感觉后面有个冰凉的手在抓我屁股。我的心头发凉,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男人的手正用力地捅我屁股,我一声尖叫,手中蜡烛差一点扔掉。 只听胡美力喝一声:“休得放肆!” 男人的手僵在空中,然后整个身子又轰然倒在地上。我本在惊恐之中,经胡美着无缘无故的突然一吼,两条腿无力地撇向一侧,在男尸倒下的那一刻,我也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叫什么呀,吓死我了!” 胡美忍住笑,强行把我拉起来,说:“你怕什么呀,如果有鬼能够害你,你早就死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这尸体怎么会动” “人有三魂六魄,三魂散尽人就死了,六魄殆尽才算入了阴曹地府。刚才男人是散了三魂,但六魄还没有被阎王收尽,所以就出现了刚才的情况。” 胡美说话期间没有一点恐惧的表情,回想她和我相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越发地怀疑胡美的不同寻常,是鬼?是人?是鬼,而我怎么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是人,而为什么她的一喝竟有如此的功效? “你在想什么?害怕我是鬼?” 我尴尬地笑笑:“我我看你是天上赐给我的神仙,专业来搭救我的。” “你不用害怕我,我和你始终站在一条船上的。”胡美的这句话说得我无地自容,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让我怀疑成了什么鬼神,真是荒谬至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 我说过,光腚给大家码字,也顾不得能不能抱个美人归了!!!!! 胡美用手轻敲着地下室内的一切,在一面墙上她将手停留了下来。只见她用手轻轻地一推,一扇石门轰然打开。我和胡美惊奇地对望着,而又不约而同地钻进石门。 石门这边是和刚才进来一样的地下通道,只不过稍微宽敞点,地面和土质的墙壁稍微要干燥些,想必是经常有人出入。 “这是通道的开头,你看那石阶!”胡美指着石阶给我看,石阶层层叠叠地往上延伸,上面显然是被什么遮盖着,但还是透露着微弱的光。 我悄声沿着石阶而上,用力推开遮掩的木板,上面竟然是老人卧室!!! “这里果然是老人家的地下,我更确信卢青的话的真实性了!”我坚定地说。 胡美说:“下来吧,咱们继续前行,看看还有什么秘密!” 我们两个沿着曲曲弯弯的通道,一直向前走,行动自然是小心翼翼,特别是我,我真的害怕再有什么死人手捅我的屁股。 通道越来越往下延伸,潮气也越来越重,烛光逐渐微弱,像是忍受不了这里潮湿的空气。 通道延伸一段又转为平坦,只是更觉得更加漆黑,灯烛的微光只能照到几尺的距离。 脚步声音在通道里有了回声,显得异常怪异。我刻意将胡美隐藏在后面,算是故意表现出来的男人风度。 前面传来嚓嚓的声音,那声音似曾相识,可又虚无缥缈。一股彻心的凉意顺着脊柱噌地就蹿了上来,我迟疑地停住脚步,可后面的胡美还一个劲儿地推着我。 “嘘嘘!”我示意胡美不要着急地推我。 胡美不满地取走我手中的蜡烛,侧身钻到我前面,继续前行。 我紧紧地跟着她,脚下一顿羁绊让我跌倒在地上,胡美将灯照向我,我两手慌乱间摸到地上的东西,拿起一看,是死人的骨头或者手臂和腿骨!我倒抽一口冷气,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跳起来。 胡美放低蜡烛,原来这里不只是一具尸骨,两旁扭曲杂乱地堆放或者是挤压着几十具白骨。嚓嚓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的鼻尖往外浸着汗,心跳的声音清晰可见。 胡美用手指着墙壁,示意我往墙上看。整个墙壁都是用青砖砌成的,上面清晰的刻着各种各样的图画,我凝神静看。 青砖壁上画着近处的古树,荒草,青石,一条青石板路蜿蜒到山腰间,我仿佛置身画中,沿着石板路盘旋而上眼前突然呈现一座辕门,那辕门是白色大理石打磨后建筑而成,白色的门柱上雕刻着黑云c浓雾,并有牛马鬼怪时隐时现。 这时从辕门内飘出浓浓的,轻盈的白烟,那种状况只有在天堂才能看得到。我踩着轻盈的白雾深入到辕门内,眼前又是恐怖的黑云,那黑云翻滚着,弥漫着,整个山谷都被它笼罩。在黑云深处,有千军万马争相厮杀,刀戟碰撞的声音,马嘶声,哭喊声,人头被砍的清脆的骨折之声,交杂在一起让我头疼越烈。我疯狂地往里面跑,只感觉耳旁阴风凛凛,诡异尖锐的声音刺穿我的耳膜,恐惧噌的一声涌上心头,全身的汗毛立即竖立起来! 一只烈马载着一具尸体奔腾而来,我看不清尸体是男还是女,只见它突然间从马背上站立起来,一半脸是男一半脸是女,脸色煞白,眼睛是两个黑黑的窟窿,嘴巴也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成形的鼻子和耳朵,以及脸皮在剧烈的震颤下一样一样地从脸上脱落,只剩下发霉般的脸骨!路上的行人成了一个个幽灵,全都想我扑来,它们张开血盆大口眼见就咬到了我的脑袋 我仓皇逃窜,它们穷追不舍,正在这时前面被一堵城墙挡住,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群群幽灵摇晃着脑袋向我围来,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闭着眼睛任由死神的到来。 这时,胡美在遥远的地方呼唤着我 我从幻想中回来,浑身像淋了雨一样,通透地湿! “鬼仙儿,鬼仙儿!” 我气喘吁吁地看着胡美,她也惊诧地看着我。 “这壁画很怪异,我仿佛置身画里面,让我不能抽身多亏了你,胡美。” 胡美把蜡烛离墙壁远点,说:“你不要看墙壁,我想这么多的白骨,大都是和你同样的遭遇。” 我心神方定,那怪异的嚓嚓声越来越响,仿佛就是响在背后,或者跟前某个角落里。 身上的冷汗让我在这阴湿的通道里感到发寒,全身打着哆嗦。 “你很怕吗?” 我挺起胸脯回答:“太小瞧我了,我只是有点冷!” 透过昏黄暗淡的烛光,我隐隐约约看到前面通道中央蹲着一个黑影,猫着身子像只巨型的狐狸,又像是一只半蹲着的黑熊。 我和胡美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迁移着,那嚓嚓的声音煞是入耳。当我们走进时,那黑影又啾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分明有个” “嘘嘘”胡美示意我不要说话。 过了不多久,前面和后面同时响起了嚓嚓的声音。我还没有干的后背又重新浸出了冷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 我跟随着胡美摸索前进,前后的嚓嚓声越来越近,这次前面的黑影可以看得更清楚。 当我们走进它的时候,它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停下嚓嚓之声,等着我们揭开它的原型。借着微弱的灯光,一颗头发蓬松头颅悠悠地转了过来,我的心随即跳到嗓子眼里。 它它是人,是我们借宿之家的主人---罗老头!他的脸与先前有很大变化,可能是烛光的原因,他的脸白如稿纸,眼睛灰暗无光,眼圈被血红的东西围绕着,凹进去的嘴巴不停地咀嚼着,像是咀嚼什么坚硬的东西,紧接着一颗颗焦黄的牙齿浑浊着血液从嘴角掉出来,看得我目惊口呆,心惊肉跳,甚至没有叫喊的勇气。 “我等你们好久了!”他怪异地站起身子,胸膛里一堆血肉模糊地东西正外泄着,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 胡美和我惊悚地拥抱在一起,竖起的头发啪啪地发着声响。 罗老头操着幽灵般的口吻对我们说:“你们太固执,我本想利用晚上吓走你们,可你这小伙子太固执,竟然暗中监视我。还有这姑娘,半夜三更地躲在我的房里,让我不得不要你们的命!” 我惊恐地看了胡美一眼,原来她也在监视着老头。这老头的诡异我在第一天就发觉了,当他看到我蔡小草的照片时,眼睛里发出了内疚的目光,从那时起我就认定老人一定认识蔡小草,并知道蔡小草在牛头沟的一切。谁知胡美也早早地知道了这些,在暗中监视着罗老头。 “当我知道你们监视我的时候,我只得将蔡小草和我家的关系告诉你们。可你还不罢休,非要知道鬼抬棺的事实,于是你就和卢青进了她家的地下通道,发现了被困在地窖中的范建辉!” “昨晚,昨晚,是你装鬼吓死了范建辉,也是你吓疯了卢青!” “我本来就是一个活死人,和鬼没什么两样,但我告诉你他们并不是我吓他们的!” “不是你是谁!”我理直气壮地问,因为此时我已经不再畏惧一个快将入土的老头子,至于他说的活死人,多是说出来唬我的。 “是鬼阴殿的冤魂!” 当老头子提及鬼阴殿时,胡美的表情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你不要狡辩了,如果是冤魂,那为什么我没有被吓死!” 老头子裹了裹衣服说:“这也正是我纳闷的,兴许你和石棺没有太多直接关系的缘故!” “那范小建一家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一个个地消失?” “范大同一家?哈哈他们早就是该死的人啦!你再往里面走就能看到他们的尸体!在远古时代,在中原伏牛山系建立了一个强大的王国,那就是胡那王国,全国上下都是胡氏种族,不料一场瘟疫使得从王到平民百姓数以百万计的人们死于非命,国王临终前吩咐唯一存活下来的达拉王爷,要在这伏牛山腰间,建立一座气势恢宏的王墓,后来世人都叫它鬼阴殿。达拉王爷的世代子孙要守卫着王墓,等到几千之后日月重叠现于天下的时候,整座王墓就会复活,到时候胡那王国会重新建立!所以我们的祖先才建立了牛头沟。可是经过夏商周春秋战国等历朝历代的影响,牛头沟逐渐被同化,达拉王爷带领的胡氏宗族逐渐分裂,演变成了今天的罗氏宗族和范氏宗族。历朝历代两大家族就为了利益开始勾心斗角,其实心里都惦记着王墓中的宝藏和神秘力量。鬼抬棺的传说也便从那时开始流传下来,目的就是阻止两大宗族为了私利而挖掘王墓。” “元代的时候,范氏宗族开始挖掘通往后山鬼阴殿的地下通道。为此,罗氏宗族和范氏宗族还进行了火拼和相互屠杀,至此两大家族同时开始衰败。有些罗氏家族也开始挖掘地道,也计划首先获得王墓中的宝藏和神秘力量。可是两大宗族都没有成功,接触后山的人不是疯就是死,整个牛头沟的人丁逐渐减少,直到现在才留得那些胆小怕事的人可以苟且活命” “如果没有蔡小草的事,鬼抬棺和这地下通道将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直到胡那王朝的再次出现” “复活的胡那王朝的子民具有超强的意识和力量,到时候如今的整个人类都会受我们统治!我们的王朝没有痛苦,没有生死,只有意识和信念” 罗老头开始黯然神伤,可他那煞白的脸上无论怎么也表现不出人类的表情。 “蔡小草为了救儿子,也就是我的好乖孙子,在几百年后的今天再次提到盗王墓的想法。这件事情我极其反对,宁愿失去孙子,我也不愿意让整个村子再次遭受魔鬼的袭击。可是,范小建不听我和他父亲的劝阻,趁着夜间和我的儿子同时进入了地下通道后来两个人都没有了任何音讯,多半是死在了后山。几天后,村子里开始闹鬼,许多人死于恶鬼的惊吓。罗大同救儿心切,一家人都进了地下通道,想获得王墓中的神秘力量来救儿子的性命。我得知后进通道阻止,可是已经晚了,他们已经越过了危险警戒线。我只得返回,发现了疯疯癫癫的范建辉,我把他囚禁起来就是为了不让把我们两家进入通道的秘密说出去。然而,为时已晚,村子里经常发生怪异的事情,许多村民已经变了人性,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包括我在内。” “你和卢青进入地下通道我也知道,因为死去的女儿和老伴及时告诉了我。我想阻止你们,然而鬼影已经将你们围缠,我不得已退回房子,再进来已经发现范建辉被吓死,卢青已经疯癫,你也躺在地上,我想你多半是死了!但是,今天你居然有回到我的房子我只得在这里等你们” 我警戒地问:“你想杀死我们俩个?” 罗老头阴森森地说:“不错,只有杀死你们才能将这个秘密永远地埋葬在地底下,整个胡那王朝才有机会重新出现,我们的宗族才会重新复活!” 说完,胡美手中的蜡烛嗖一声熄灭,整个通道又陷入一片漆黑,恐惧和害怕已经形容不了我现在的心情。凭感觉,一股阴风正猝然向我袭来。我慌忙地趴到在地,身下是一堆泛着潮气的尸骨。我的脚被一只冰冷的手拉住,我拼命地挣脱,右脚踹向拉我的方向,一个头颅被我生生地踹掉。我拼命向前爬行,脑袋重重地撞在砖壁上,两只眼睛冒着金花。 死亡是那么恐惧,我掉头滚爬,尸骨在我的重压下咯咯吱吱地断裂,一根钢锥般的东西冰凉地刺进了我的手臂,热乎乎的东西顺着手臂往下流。此时,我不敢叫喊,不敢大声喘气,只是小心翼翼地,战战兢兢地移动着身体,我能感受到什么东西正向我爬来,嚓嚓地擦着地面发出瘆人的声响。我无力地移动着身子,后面一双冰冷地手紧紧地扣住了我的脖子,越来越近,让我窒息,肺泡里的二氧化碳越积越多,简直要炸开我的胸膛,我知道自己离死已经不远,眼球里鼓胀着蔡小草c罗大鬼c范小建的影子 这时一声巨响,地上没有了声音,紧扣着我的脖子的双手也渐渐松开,整个脑子像泄了气一样轻松了许多,肺里的肺泡逐渐减小,死亡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渐渐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蜡烛亮了,眼前站着胡美,我挣扎地爬起来,脖子上的双手也随我而起,我着急慌忙拔掉双手,血淋淋的,惊悚地扔到远处。 “你没事吧?”胡美问我。 我不停地喘着气,仿佛还没有逃离死亡的边缘。 “没事吧?” 我平静一下说:“没没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 我环顾四周,七零八碎的骨架还在吱吱呀呀地动着。回想起刚才黑暗中的情形,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还要继续走吗?”我问胡美,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走,我要看看这条地道到底能通到哪里!” 女人坚决起来比男人都可怕,我只得跟着前行。可身后总有影子在飘来飘去,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烛光越来越暗,最后有昏黄变成黄绿色。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现象,那火光特像传说中的鬼火。被灯光染绿的墙壁越来越亮,最后形成了巨大的屏幕。 我看见几个男人惊悚地死去,一个女人胆怯地跟了进来,那女人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面容,但她的背影和身形我又是那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拼命搜索脑子里存储的所有女人的形象,可一无所获。 女人走进一个山坳,在闪电的照耀下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孔,蔡小草,对,就是我在照片中见过的蔡小草。她踢开死去的男人的尸体,他们身下正压着一口石棺!蔡小草得意地笑着,背后的男人让她惊坐在地上。那男人就是我所租房屋的男主人----朱玉辇,他好像在威胁着蔡小草,蔡小草跪地求饶,最后两人又搂抱在一起 我害怕自己再次陷入壁画的玄幻,用意志将自己的思维挽回。这时,我已经惊了一头冷汗,刚才的情景就如走火入魔了一样。 再看胡美,她也正凝神看着壁画中的一切,两只眼睛盯着里面一动不动 朱玉辇掀开棺盖,里面躺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姑娘仪容完整,脸面娇媚,就如胡美一样!男人将女人尸体拉出石棺,用力往外拖着石棺。蔡小草却被女尸手腕上的玉镯吸引,她费尽力气从女尸手腕上脱掉玉镯,然后欣喜地戴在自己手上 胡美两眼含泪盯着墙壁,我越发觉得那石棺中的女人就是胡美!她痴呆地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仿佛被丢弃的尸体就是她自己。 我忐忑地对胡美说:“那石棺中的姑娘很像你!” 胡美抹了一下脸庞,然后平静一下对我说:“知道蔡小草为什么会离开牛头沟了吧?是她和后来的丈夫盗走了石棺!” 蔡小草的故事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心头一喜,说:“也就是说,罗大福和范小建都没有盗走石棺,在挖掘出石棺之后遇难。而蔡小草趁机想运走石棺,结果被正要赶来挖掘石棺的男人碰见。男人想杀人灭口,但是没有经住蔡小草的苦苦哀求,两人最终合计共同将石棺运走,这也是蔡小草嫁给男人的原因!” 胡美摇头说:“我看不全是,单单一个朱玉辇怎么会进入到墓地现场?这条通道可是经过达拉王族世世代代才挖通的!还有就是石棺肯定不是从这条通道远处去的,如果是他们肯定要经过卢青家的房子和罗老头的房子,对于两个知道王墓这么多秘密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他们离开?” “你是说这里还有其他通道?” 胡美点头,说:“应该还有。” “胡美,我冒犯地问你一句” 胡美疑惑地看着我说:“你说。” “那石棺中的女尸是不是你?” 胡美默然,最后鼓足勇气对我说:“是!” 我尽管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可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既然是鬼,你为什么还能像人一样生活?” 胡美把她那一贯的冰冷的眼神变得温柔妩媚,“我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像人一样生活。” “你是胡那王国的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你以后会明白” “你为什么没有害我?” “你对我很特殊,我需要你况且,况且,我喜欢你!” 原来从合租房子到牛头沟所遇到的一切都不是机缘巧合,而是她早就预知到的。我真傻,其实一早我就应该怀疑她是鬼,从第一次见到她毫无血色的脸,浑身散发的凉气,以及半夜吼走小男孩,而后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牛头沟,我早该想到她是鬼! 我畏惧地离她远远的,再也没有勇气牵她的手,吻她的脸颊,更不会那么贴近地搂抱着她。 胡美看上去很悲伤,传说中鬼没有悲伤,除非她动了真情。再回想她和我相处的几日,她的确没有害我的意思,两人也确实形成了相互依赖的感觉。傻子都知道人鬼殊途,人和鬼始终阴阳相隔,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如今我们却相互之间产生了好感,而且还是在这险象环出的牛头沟里!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利用我?”我反问道。 胡美瞥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难受又害怕。“我有我的任务,只有你才能够帮助我。” “什么任务?” 胡美迟疑了很久,她最后向我走近几步说:“其实,王墓在五百年前就被盗过,盗走的是王子的石棺” “那又如何?”我打断胡美的话。 “你不要急,我把整个王朝的秘密都告诉你---------正如罗老头所说,胡那王朝是远古时代最辉煌c最强大的王国,一场瘟疫袭击了整个王国,整个王国走向灭亡,唯有守在新疆边境的达拉王爷没有遭受瘟疫的袭击。胡那王在临终的时候,命令达拉王族回到王国,大建王墓,用一万头牛和一万头马的血将王墓浸染,下上神的咒语,使整个王墓有种神秘的力量。只要等到日月重叠c三象同现时,整个王国会重新复活” “什么叫三象同现?” “三象分别是指星象c月象和日象,三象同现就是在白天同时见到星光灿烂c皓月当空c艳阳高照。重新复活的胡那子民没有喜怒哀乐,只有信念和意志。尽管胡那王国已经灭亡,但是整个胡那鬼魂仍然受命于胡那王,我们不属于三界之内,而又游离于三界之间。许多年各界相安无事,直到元代末年胡那小王子石棺被盗,才出现鬼抬棺的传说。接触到石棺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安然无恙,他们都在这个王朝的诅咒之中。包括你在内!” 当胡美用手指指向我时,我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 我鼓足勇气问:“那你到底是什么任务?” 胡美闭口不答,苍白的脸在淡绿烛光的照射下,呈现出让人害怕让人爱恋的诡异。 通道里起了冷风,蜡烛的火苗在风中摇曳欲灭。胡美机警地挡在我的面前,罗老头又直愣愣地站在我们面前,他已经复活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死。刚才黑暗中的躁动根本没有使他致死! 人到了这个时候早已没有了恐惧,只是木呆地支撑着自己的意识和求生的yu望。 他再次伸出双手,幽灵般地扑向我和胡美。在烛光摇曳的一瞬间,我清晰地看见胡美手中神奇地出现一柄青铜长剑,在摇曳的灯光之下反射出寒冷的光!手起剑落,一颗干瘦的头颅嘡啷落地,无头的身躯还在直愣愣地站着,等了很久才在我吃惊目光中轰然倒地。奇怪的是,倒地的尸身没有出现血喷如注的状况,那头颅与躯体就如腐朽的干柴被柴刀顷刻间劈为两段。 这时候,烛光抵挡不住呼啸的冷风,猛然熄灭,整个通道再次陷入黑暗。 胡美顺势拉住我的手,飞一般地往前狂奔。脚下被踏碎的尸骨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以及充斥胸膛的巨大的呼吸声,回荡在通道里。 通道蜿蜒延伸,没有尽头。 突然间前方出现灯火辉煌的阔地,我心头一喜,心里琢磨着通道终于到了尽头!那是一座古城,亘古的城墙,张灯结彩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身着古装的行人,横穿而来的军队,黑云翻滚的天空,这一切的一切又是那么那么熟悉! 而奔走在前面的似乎对这一切感到很恐惧,她转身带我朝另一个方向飞奔,嘴里不停地叮嘱我“不要说话,屏住呼吸!” 我们俩个奔入一片山林,分不清樟树或是松柏,纠缠在一起的藤蔓和茂草,山风吹卷着树叶和枝桠发出让人惊悚的声音。 突然间我脚下一空,身体随即掉入一个无底的山洞,仿佛是在梦中意识和思想随着身体没完没了地下沉,直到看到耀眼的灯光,身子才咣当重重地摔到地上。我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堆篝火,一群裙裾斑斓的女子正围着篝火欢笑起舞,高处坐着一位头发斑白的女人,正品酒欣赏着。 她们似乎发觉了我,舞蹈戛然而止,女子站作两排,白头发女人从座上站起,悠然飘到我面前。她盘起的白发突然散落,苍白的脸变成涂黑色,猩红的嘴唇伸出象牙般的犬齿我恢复了意识,死亡的讯号让我浑身发到,两腿发麻。在我闭眼的一刹那,我的身子腾空而起,被远远地甩到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原来是胡美拯救了我。 老女人恼羞成怒,疯狂地摇着脑袋和虎豹爪牙的双手,“胡美,你敢和我作对!” 胡美跌落在地上,双膝跪下乞求道:“皇后,他对我们有用,请皇后不要伤害他。” 老女人冷笑着说:“这是鬼阴殿,生人到这里必须死!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胡美:“皇后,此人并非盗棺之徒,他是我无意间带到这里的,请皇后开恩!” 老女人嗖地冲向我来,口中恶狠狠地说:“不可能,今天他必死!” 胡美也随即腾空而起阻挡着我,老女人好像被重击落地。胡美携着我如箭般钻进树林,此时我只听得耳边山响,藤蔓和树枝不知被我们撞断了多少。 顷刻间我们飞到一座山顶,山顶上早已灯火通明,那老女人早守候在那里。 恐惧,害怕,胆怯,无助,悲悯我心情万分复杂,难道我真都要死于这老女人之手? 老女人再次扑向我,这次胡美没有及时阻挡到我面前,死亡离我越来越近,在老女人将冰冷的手碰触我的一瞬间,胸前的玉观音突然间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老女人啊的一声像皮球一样被弹了出去! 胡美也惊讶地看着我胸前的玉观音,然后又胆怯地跪倒在地,“皇后,求你放过他吧!” “放过他?没门!” 老女人怒吼一声,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全都涌向我。 胡美起身将我推起,风一般地逃亡,身后的风沙穷追不舍,突然间一条白练缠住了胡美的腰,一个巨大的骷髅阻挡在前面。 “你敢背叛我,你也得死!!!!” 胡美逐渐脱离我,我试图去拉她,可巨大的力量使我无能为力。 胡美痛苦地看着我,说:“鬼仙儿,你赶快放手!不然你就会没命!” 说着胡美狠狠地给我了一掌,我飞了出去,手里只抓住了她的一对玉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 我还在延续着先前的恐惧,当我恐惧地睁开眼睛,周围白茫茫一片。这是什么地方?医院? 屋里有人叫:“张医生,病人醒了!” 叫张医生的是个年轻二八的小护士,随即病房的门被打开,一股脑地挤进来很多人。有我的父亲,弟弟,死党王琴c孙忠,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我想他肯定就是张医生。 张医生看了看我眼睛,查了一下我的心率,然后对我父亲说:“病人已经痊愈,可以出院了!” 我父亲脸上惊喜,连忙向医生道谢。 “你这傻孩子,一个人跑老家去干什么?” 我疑惑,“老家?什么老家?” “就是驻马店呀,你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王琴插话,“你小子写小说真是入迷了,一个人去找什么鬼抬棺!” 孙忠一本正经地说:“嗯,非常敬业,精神可嘉!” 我斥责道:“去死!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王琴:“听别人说你要去牛头沟,结果在路上从牛车上摔下来了,是一个老实吧唧的农民兄弟给你送回来的,要不然你可要真的进石棺啦!” 我示意他们不要说下去,等我父亲走后再说,因为他一直以为我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根本不知道我已经辞职做了一个专业的穷写手。 出院后我把父亲送走,带领王琴和孙忠来到我的住处。 王琴和孙忠左右上下打量着我的房子,嘴里不住地说“还真投入,把真实的情况都写进去了!” “本来就是真实的,你们跟我来我!” 我走到窗前,指着山腰的坟墓说:“那个坟墓是不是真的存在?山顶被雷电击中的树,看到没有?” 王琴和孙忠认真的点头,“有点意思,可惜你的故事只写到7月6日的,后来的怎么没有了?” “7月5日,7月5日”我努力地回想着,地下通道,罗老头,残忍的老女人,消失的胡美而这些东西又清晰地显现在脑海里。可为什么我会被别人送回来?如果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梦,那我的日志又是如何记载的?真的太邪乎,太神秘,太诡异! 王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从他的包里拿出几样东西,“还有这些东西,玉镯,神书,乱七八糟的破画。” 我猛地从他手中夺过来,玉镯,《驱鬼术》,古画,这些东西都真真切切的出现过,可见那不是梦! 孙忠说:“这对玉镯从哪里弄来的,你昏迷的时候两手紧紧地攥着,我和王琴费了好大劲才从你手里弄出来!对了,那蔡小草的故事到底是怎么个结果?” 王琴也用质问般的眼神看着我。 作为一个网络写手,我很乐意把自己的作品讲给他们听。于是,我又不厌其烦地将蔡小草的故事向他们叙述了一遍,尽管故事模棱两可,但是终归了圆满的情节。 王琴长舒一口气,说:“照你说,你这屋子的主人真的已经死去?这个故事真的很刺激,鬼抬棺?下次你一定也要带我一起去,我还真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邪乎的事!” 孙忠:“别忘了我,我是一个纯正的唯物论者,你一定要用事实颠覆我的信仰!”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匆匆拿出手机对日子。今天是8月9日,也就说我真的昏迷了一个月的时间。 送走王琴和孙忠,自己一人坐在屋里反复思索,那根本不是梦,可事实我是躺在医院里!让人费解,让人费解! 晚上,我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着半夜的敲门声,或者是让人惊悚的一闪而过的人影,但是直到天亮也没有出现。 如果那是个梦,或者是自己对小说的构思,但是那玉镯和书又如何解释? 我把玉镯拿在手里观赏,在灯光的照射下,它们发出蓝幽幽的光和胸前的玉观音交相辉映。对,还有胸前的玉观音,那可是我从驻马镇买回来的!一万个疑问,一万个迷惑 我又找到了那个心理医生------眼镜。眼镜看到我来,特别惊奇。特别是我胸前的玉观音,很是吸引他。 “医生,今天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想知道那个开发商王总的事情,还有你所说的夜林苑的病人记录。” 眼镜把我端详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你非要知道吗?” “对!”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叠报纸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如果你这么好奇,那么这些报纸和我记的笔记兴许对你有用。” 我翻开日记的第一页: 2006年12月1日阴 今天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他叫胡家明,来自夜林苑。夜林苑,这个小区的名字特别怪异,听起来很像一座陵墓。我在报纸上查询得知,夜林苑是近来炒得最火的一座小区,可不知为什么小区突然停建了。 这倒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病人的病情。病人一进门就说自己见到过鬼。 我说:“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鬼都是人心里想出来的。” 胡家明神秘地说:“已经很多个晚上了,我经常看到一个女人扯着一个小孩子在楼道里游荡。你可知道,我们的楼层404室刚巧不久前死了三个人,一家三口全死了!” 我一惊差点慌了神,可我是医生,不能误导他的思想,而是要让他从这种思想中解脱出来。 我问:“你既然来看心理医生,肯定是认为自己心理有了疾病。那你可不可以讲一下你的病情,或者讲一下现在的生活状态?” 胡家明想了想说:“每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心里总感觉有人在敲门,然后就开门,恍恍惚惚中能看到一个女人扯着一个小孩在楼道里游荡。我害怕,就一人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可每当我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有人站在我床头看着我” 我问:“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或者家里有没有发生过特别让你烦心的事?你是不是经常出现这样的幻觉?” “没有。这根本不是幻觉,这是我真真切切看到的!” 我感到诧异,没工作,家庭也没有什么负担,精神也不可能有紧张的因素。我再问他生活和过去有没有做过特别让自己内疚的事情,可他闭口不答。我只得给他开了一点宁神的药。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又问我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我执口否认。 看样子他不是来看病的,他好像是来寻找世界上有没有鬼的答案。 我把笔记本合上,然后对眼镜说:“这些东西我可不可以拿回去看?” 眼镜爽口答应,“如果你需要就尽情地拿去,不过有结果的时候要告诉我,我也很想知道其中的秘密。” 我自是高兴,拿着那一叠叠厚厚的资料奔回家中。 现在我执意追究鬼抬棺材的故事,不单单是为了写自己的小说,而是要证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实,另外还有为我而消失的胡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 我回到家,迫不及待地翻着眼镜的日记。 2006年12月2日阴 今天仍然延续着昨天的坏天气,冷风习习,天空黯淡无日 今天一早,胡家明又来到我的诊所,随他而来的还有另外一名男子,神神秘秘的,戴着一副墨镜站在胡家明的背后。 胡家明开口就对我说:“戴医生,昨晚我又看到了女人和小孩。你不相信可以问才明,他也经常见到。” 原来他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儿,千方百计地证明自己的幻想。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其他病人都是要摆脱恐惧和幻想,而他就像是要通过我的证明来进一步深入恐惧。 “我说过,那是你的幻想。如果你抱这样的想法来看病,你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 胡家明还是不服,他指着那名叫才明的男子说:“你不相信可以问他,我们两个不可能会有一摸一样的幻想。这世界上确实有鬼。” 那叫才明的男子支支吾吾回答是,而且在叙述幻想时表情更加恐惧。 同样的幻想?在心理学上这样的情况很少,除非他们经历过同样的对他们精神具有巨大冲击力的恐惧。 我思忖了一会,问:“你们两个有没有共同的经历?譬如说恐惧的或是对你们有着巨大影响的经历?” 才明和胡家明对望了很久,然后俩人躲到外面嘀咕了很久。我隐隐约约地听到石棺c夜林苑c王总c死人等词语,特别是他们提到的鬼抬棺,让我很好奇。 俩人嘀咕以后并没有再进我的诊所,而是悄悄地离开了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日记的很多篇幅都是关于夜林苑病人的记载,而且眼镜发觉他们大都是单身的男子,并有着相同的姓------胡! 我再翻开眼镜搜集的报纸,上面赫然有关于许多到过他那里看病的人的死讯和夜林苑的负面报道。 电话突然响起,我惊颤地从沉思中清醒。 是王琴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情?” “焦龙,你讲的故事让我琢磨了一个晚上,太有吸引力了,如果有时间咱们可不可以一起去一趟牛头沟!费用我出,只当旅欧了,而且对你写小说也特有好处!” 我突然想到房地产商王总,王琴家也是做地产生意的,他一定知道有关那个神秘的王总的信息。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没问题,半个小时在你的鬼屋见。” 半个小时后王琴准时敲门,我慌忙招待他进屋。还没和他交谈,我的手机又响了。 王琴乜斜一眼我的手机说:“一定是孙忠,他一定和我一样,也陪你走火入魔了!” 他猜得真对,电话就是孙忠打来的。 “什么事?” “还不是你的鸟故事” “不用说了,你过来吧!” 鬼抬棺这个传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听到这个传说的人都像是块铁,控制不住地被它吸引。 我把一叠的报纸和笔记丢给王琴,说:“你看一下,这些都是和夜林苑有关的资料。” 王琴翻着报纸,在一张报纸的头版看到了王总。 “这不是王文彪吗?都死好几年了!这是什么时候的报纸?应该是06年的吧!” 我立即问王琴:“你认识王总?” “不就是缺心眼老王嘛,06年死了儿子,这个缺心眼竟然花了上百万为他儿子买了个石棺。后来不知怎么地,全家都得了怪病死球了!” 王琴说完这句话,突然间像想到什么一样,眼镜瞪得大大的,“那石棺,是不是鬼抬棺中的石棺呀?” 我没有回答他,“你知道他的儿子葬在哪里吗?” “不知道。” “是不是夜林苑的山腰里?” 王琴摇头说:“不会!那么贵重的石棺,他不可能埋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吧。” 还记得那墓碑前站着的少女身影,那少女的身影很容易让我想到胡美。她曾对我说,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一个重要的任务,我想她肯定是为寻找石棺而来,而她在墓碑前面徘徊也印证了王琴的判断,这个墓碑里面没有胡美要找的石棺。 孙忠来了,着急慌忙的满头大汗。 王琴打趣道:“你被狗追了?” 孙忠进屋就开始抱怨:“兄弟,你那故事害死人呀!我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整个晚上都在琢磨着故事的玄机。而且故事情节也不是很完整,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西式地耸耸肩说:“不知道,我只是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所写。如果所有的故事都有了详细的情节,那我要回到过去变为故事的主角了!” 孙忠:“有没有兴趣再去牛头沟一趟?” 我和王琴对视而笑。 “可以,不过我穷,没有财力和物力支撑我重游牛头沟。” 孙忠焦急了,说:“你不打算再去一趟?费用我可以全包呀!” 我笑看着王琴说:“得了,你那份省了!” 王琴诡秘地笑。 孙忠一看情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已经决定去了?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王琴立马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要反悔呀!” 孙忠一脸沮丧地说:“好好,算我倒霉!” 当天我们商量议定,第二天重返牛头沟! 眼镜的资料我也并非一无所获,可自己到底了解到了什么又说不出来。 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戴医生,谢谢你的资料,我打算明天去一趟牛头沟,至于传说的实情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想必他在思考些什么。 “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好,当然可以,到了那里如果我们有了什么心理疾病,你也可以当场治疗!呵呵。” 我一句玩笑,让对方也大笑不止。总之,第二天就会多一个伴,对我们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 第二天,王琴和孙忠早早地来到我家里,看样子他们是极其渴望能够尽快到达牛头沟。我由于昨天晚上一夜的沉思,辗转到天亮才睡,并没有体现出像他们一样的激情。 王琴:“哥们,你是不是不愿意带我们去呀,这么晚了还在睡觉!” 孙忠又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气急败坏,“你东西收拾了吗?” 对了,我还真忘了收拾东西,只得支支吾吾地告诉他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 孙忠:“我还不了解你!王琴,赶紧帮忙收拾东西,我监督他洗脸刷牙。” 孙忠要押犯人一样把我推进洗漱间,昏昏沉沉地洗漱着。 “看你一点激情都没有,你的故事不会是瞎编的吧!” 我走出洗漱间,反驳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不去。” 孙忠咕噜噜地转着眼珠,这是他耍滑的标志性动作,“还是去吧。” 王琴已经将我的东西收拾好,简单的一个旅行包瘪瘪的,他把旅行包丢在沙发上说:“看样子我们是那热饼子去贴冷锅底,东西根本就没有准备!苍天呀,谁来拯救我们拔凉拔凉的心呀!” 我伸伸懒腰说:“你们都带了什么?” 孙忠将两个装得鼓鼓的大旅行包摆到我面前,得意地说:“三个帐篷,压缩饼干,水壶,履行刀应有尽有!不过,你们可要感谢我,我准备的是三个人的。” 王琴从旅行包拿出小型的铲子和钢钎炫耀地说:“还有这些!” 我反问道:“这是哪里来的玩意?要盗墓呀?” 王琴:“从我表哥那里拿来的,他是学考古的,整天鼓捣着玩意。本以为他那刨人家坟头的职业一无是处,没想到他的这些玩意对我们还有用处。” 我对他们真是无语,一个带着刀,另一个带来盗墓的工具,他们还真以为去牛头沟有多么好玩。 “行了,你的东西也准备好,出发!” 王琴和孙忠兴奋地站在门口。 “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呢!” 说着眼镜竟然亲自找到了我的住所。 眼镜也兴致勃勃地说:“都准备好了?我赶的还挺及时,出发吧。” 孙忠悄悄凑到我耳边问:“这位大叔是谁呀,像个老学究一样。” 他的话已经被眼镜听见,眼镜爽朗一声笑,说:“我叫戴事薄,今年才35岁,并没有你说的那么老。” 孙忠不好意思地回笑,“嘿嘿,我叫孙忠,不好意思啊,我眼神不好使,老是看走眼。那位是王琴,我们三个是大学时的死党。” 王琴低头同意。 眼镜也带了一个很大的旅行包,看他被背带深深勒进肩膀的印迹,可以知道包里带了很多的东西,而且还很重。 坐上火车,我们伴随着哐当哐当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驶向了驻马店市。一路上,王琴和孙忠嬉笑狂欢,兴奋不断。看样子,他们已经将这次冒险的行动当成了刺激的旅行。而我确实一路的沉思,不仅回忆着第一次去牛头沟的惊险经历,也为自己向王琴和孙忠隐瞒的危险实情感到愧疚。戴事薄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刻意一本正经地和我说话。 “从你的眼睛里可以看到你的忧虑和愧疚,你一定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东西。” 我歉意似地笑笑,“果然是心理医生,通过眼神就能看出我的心思。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这次旅行是一次永别,包括你在内。” 戴事薄爽朗地笑了,“你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总把实情往最坏的结果想。别忘了你身上有玉观音,它能够庇护我们。”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宽慰,我随手将包里的一对玉镯和两本从罗老头那里拿来的破书拿出来翻看。 “《驱鬼术》,这倒是一本罕见的书,它最初是出现在盗墓派的手中,不知你是怎么得到的。” “哦,我无意中从家中的书屋里翻出来的。” 压在下面的那几张破图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戴事薄的眼睛,他异样地将那图抽出来,脸上立即显现出少见的兴奋,“这是什么东西?” “几张破纸,也看不懂,特别是那文字,不知是出于何年何代。” 戴事薄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对着图文细细地观看着,仿佛是看到了一张藏宝图。 我被他异样和兴奋的表情所惊呆,他似乎对这几张图纸很有深知。 “这是楔形文字,上面的图是一座规模宏大的王墓和通道指标。” “楔形文字?”我和王琴c孙忠都睁大眼睛望着戴事薄,这种惊讶不亚于白天遇到鬼。 楔形文字最早出现于古代西亚,今天已经失传。许多考古学家都把楔形文字当做一个谜,谜底永远无法揭晓。突然间从戴事薄嘴里冒出个楔形文字,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这是楔形文字。楔形文字的特点是一头粗,一头细。粗的一端像三角一样,是楔形,所以管它叫“楔形文字”,表达的是文字的体态。在原始楔形文字阶段,显然笔划是线的,这个阶段的文字也叫线形文字。为什么又说它是象形文字呢?象形文字是指泥版上人的头,显然就是一个头,谁都能看的出来,意思就是一个头。从文字与表达的意思,表达的图,表达的物,文字与物的关系来看它是象形的,象形文字也好,楔形文字也好,原始楔形文字也好,都是从三个不同的角度讲的,讲的都是一回事。” “你们看一下文字的特点,上面像不像一个倒立的三角形?” 经戴事薄这么一说,我们三个信服地点着头。 孙忠用崇拜的语气说:“眼镜,不,戴医生,没想到你对古代的文字也有研究呀!” 戴事薄扶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我本来就是考古科班出身,但是工作难找,于是就去了美国进修了心理学,做起来心理医生。” 孙忠领悟道:“怪不得,那你一定知道这图出于哪个年代了?” 戴事薄起初缄口不言,但是在孙忠的纠缠下,他只得简略地给我们讲述:“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其实何止五千年,自从人类在地球上出现就有了人类的文明,中国是地球上最早出现人类的地方。在夏商之前,在中国的大地上就出现过许多王国,和春秋战国时期情景相似,但又截然不同。那个时期的王国以种族为纲,不依附于任何王国,他们将自己封闭起来,创造自己的文字,想必这种文字就是那个时期造出的。再看这图三面环山,一面临涧,遵循五行八卦,建筑威武豪华,咋一看像是一座宫殿,但是从天上的乌云和建筑的形式上来看,是一座王墓!” “第二张是建筑的场景,图上没有人,只有牛羊马匹,而且牛羊马匹作出嘶鸣状,似乎预示正在屠戮。建造这座王墓一定要大批的牛羊马匹,很可能是需要它们的鲜血。” “再看第三幅,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城堡,围墙四周挂牛头,我们可以猜想是护卫王墓的城堡。” 我们听完戴事薄的讲述,心中唏嘘不已,王琴和孙忠更是对他无敌佩服。王墓,牛马,挂满牛头的护墓城堡,这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鬼抬棺的故事,那王墓毫无疑问就是鬼阴殿,挂满牛头的护墓城堡更像牛头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 火车旅程很快结束,驻马店市到了。戴事薄一路上看完了我的小说,也对我写的故事情节追问不已,可我都一一敷衍回答,告诉他我也是为完善故事情节才再次来牛头沟。 我带领着他们三个来到汽车站,因为上次来过,也算是轻车熟路。 “请问到驻马镇的车几点?” 售票员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上去有几分羞涩,对业务也不太熟练,太目惊口呆地看着我,样子很是无辜。“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好意思,我问问”然后她就转头朝里面的五十多岁的女人喊:“吴阿姨,驻马镇几点发车?” 那姓吴的阿姨正在整理一大堆文件,听到小姑娘的叫喊,急匆匆的赶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要到驻马镇去呀?” 吴阿姨来到窗口,咕噜着眼睛把我们几个打量了一圈。“是你们要去驻马镇?” 我答说是。 “你什么时候听说有个驻马镇了?早就没有这个镇啦!” 我莫名其妙地回看他们三个,孙忠鄙夷地斥责道:“你是不是写小说走火入魔了?这里没有什么驻马镇呀!”王琴和戴事薄也耸耸肩,诧异地对望着。 “阿姨,不对吧,我一个月前还去过那里,而且就是从这个车站坐的车呀!” 那姓吴的女人很是不耐烦,双手叉腰大声回答:“没有就是没有,我还骗你不成?要想去驻马镇,到车站门口等!看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拉你们!” 女人转身走开了,继续整理她的资料。坐在买票窗口的小姑娘歉意地向我们示笑。 王琴:“你把凭空想象的东西当成了事实吧。” 我说:“不可能!我明明来过这里,咱们到车站前面等。” 孙忠嚼着舌根说:“这次费用自理,而且强烈要求林焦龙给我做出补偿!” 戴事薄劝慰道:“也许车站故意为难吧,女人来事的时候最容易心烦意躁。” 孙忠反驳道:“眼镜,你可要看清楚啦,那女人都有五十岁了,哪还有可能来事?” 王琴憋不住地笑。可我懒得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往车站出口那里走。 孙忠和戴事薄还在后面嘁嘁喳喳地争辩。 这时从车站里驶出一辆中巴,晃晃荡荡的,典型的退休掉的老爷车,可这辆车又似曾相识。开车的是一个秃了顶的老头,售票员是一个黑胖的女人。 我上前拦着问:“请问到不到驻马镇?” 黑胖女人回头询问似的看着司机,司机有一种诡异的目光扫了我一眼,“都很多年没有这个名字了,上来吧,现在叫象水镇。” 我兴奋异常,招手让他们三人上车。 车上的乘客不多,多数是男的,穿着和行囊都是非常土的那种。唯有坐在中间靠窗的一个女孩,穿着简单得体,黑发披肩,眉目清秀,煞是惹人注目。 孙忠一个机灵钻到我的前面,煞有介事地坐在女孩旁边。王琴和我对视而笑,不由地说了一句:“淫棍!” 孙忠朝着我们两个翻着白眼。 中巴车驶出市区,上了一条新铺的水泥路。这车尽管已经破旧不堪,可是行驶在水泥路上也能飚出八十迈。 前排的孙忠终于忍不住和那女孩子搭讪,“姑娘要去哪里?” 女孩子不温不火地回答:“象水镇。” “哦,是吗,那真是太巧了,我们也去象水镇。我们是第一次到象水镇,还请姑娘能够做一下向导。我们是从a市来的,听说这里风景好,特地来游览一番。哎,小地方就是比大地方好,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真是人间佳境。” 女孩子不屑地翘翘鼻子,没有再理睬孙忠。我和王琴在后面偷偷发笑。 王琴用手捅捅孙忠的脊背,恶作剧似地鼓励着他。 “那个,姑娘,看你如花似玉c优雅闲适c掩映生姿c柔情绰态,这么漂亮的姑娘一定有一个优雅美丽的名字吧?” 女孩轻笑一下,说:“你想问我名字吧?我叫侯终。” 孙忠自豪地回头看我们两个,我和王琴共同向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孙忠和那名叫侯终的女孩攀谈了一路,而坐在我们后面的戴事薄却一直低头研究着那几张破旧的图纸。 中巴车行驶两个多小时后,从水泥路上下来,斜入一条不成形的泥巴小道。小道坑坑洼洼,蜿蜒曲折,这时候中巴车才显现出破旧,吱吱呀呀,一路颠簸,车身后面嘲笑般地扬起灰黄的尘土。 这条道我依稀能够记得,前面应该就是驻马镇,可现在为什么却改成了象水镇?那不是一个月前我还来过驻马镇吗?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车前面,问司机:“师傅,请问一下,前面不是驻马镇吗,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改成象水镇?” 司机一边手脚不停地掌握着方向,一边冷冷地对我讲:“你怎么知道叫驻马镇?驻马镇这个名字早在几十年前就不用了,说是听上去不吉利,就改成了象水镇。如果不是你问起,我还真把驻马镇这个名字给忘了。” 车子进了镇子,整个镇子并不像我第一次来到时候那样陈旧不堪,而是在镇子的边缘也兴建起来了两层的小楼。下车后,我发觉那条古老的狭窄的用石块建成的街道已经不复存在,而是一条宽敞的水泥铺成了街道。街道两旁依然是传统式的摆着卖各种用品的摊位,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还算热闹。 那女孩下车后,也进了这条街道,在一个卖布的摊位前讨价还价,孙忠还没趣地朝女孩那里蹭。 王琴一把把他拉回来,说:“够啦兄弟,再跟下去,别人要告你非礼了!” 孙忠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孩,嘴里啧啧赞道:“真正点,没想到在这山窝窝里还能见到如此漂亮的姑娘。” 戴事薄把整个街道环顾了一番,带着失望的语气问我:“这里就是你小说中所写的驻马镇?也没有看到古董般的房屋和石块铺成的街道呀?” 这也是我纳闷的事情,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如我的小说中所写,怎么突然之间就会消失呢?而且驻马镇也变成了象水镇。 王琴插话道:“是不是你记错地方了?还是你小说中写的都是虚的?” “不会,绝对不会!我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我自言自语道。 孙忠不耐烦地说:“走吧,还是去牛头沟吧,看看牛头沟是不是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看这次又要失望咯!” 对,去牛头沟! 我凭着记忆,来到了镇子最北边的路口,一天坑坑洼洼地道路通向远处的大山,我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这条道就是通向牛头沟的路,而且我也是在此乘上了刀疤脸的牛车。 “对,就是这条道!我就是从这条道去的牛头沟!” 戴事薄看着蜿蜒曲折的小道,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王琴和孙忠也像突然间找到了兴奋的影子,急不可耐地朝前狂奔。 “这才像想象中的山村小道嘛!林焦龙,你的所有费用我还是照常出!” 在我踏上这条小道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下整个象水镇,依稀中它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灰砖青瓦没有一点现代的气息,几条幽深的街道狭窄而又破旧,仄仄叠叠的石阶承载着历史的印记 朦朦胧胧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我奔来,白皙的面孔,苗条的身材,平静冷淡的表情,那是胡美,胡美果真在这座古镇出现,不知道她被头发斑白的女人抓去之后会是怎么样。 “等等我!等等我!” 女孩跑近,我才发觉她不是胡美,而是和孙忠攀谈一路的侯终。侯终,胡美,名字又是那么的相似。可惜她没有胡美的绝世冷艳,从胡美的身上总能透露出让我无法抵抗地爱恋。 “你们也到上侯村吗?”侯终问我。 孙忠看到侯终,转身从前面折回,跑得比兔子都快,“是呀是呀,我们也到上侯村,没想到你也去呀,我们可以同路呀!” 我感到诧异,为什么她突然问我们也是去上侯村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上侯村?”我问侯终。 侯终整理着风吹乱的头发对回答道:“这条道是通向上侯村的,而且山坳里只有上侯村一个村子。” “不是有个牛头沟吗?” “牛头沟?”侯终很吃惊地说,“没有听说过。” 孙忠插嘴说:“兴许那上侯村就是牛头沟呢,我看我们先到那里再说。” 孙忠说的对,驻马镇都变成了象水镇,牛头沟也能变成上侯村,等到了之后看看就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 尽管我走过这条道,可是当时只顾观赏路边的千年古樟,详细的路径已经记不清楚。幸亏有侯终带路,我们才得以顺畅地逶迤前行。淫棍孙忠像嗅到发qg气味的公狗紧紧地跟在胡佩屁股后,喋喋不休地展示着自己的优秀。 戴事薄一路沉默寡言,走走停停,一会观察路边的樟木,一会瞭望蜿蜒起伏的山峦,我真怀疑他是个探险者。 “戴医生,你似乎对这里很兴趣。” 戴事薄饶有兴趣地说:“这里的山脉走势很有特点,你看两条山脊蜿蜒延伸,像不像两条巨龙?还有那最高的一座山头,夹在两道山脊之间,就如是龙珠,这是典型的双龙戏珠,是建造王陵的最佳风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两道山梁曲折起伏,山上的丛林郁郁葱葱,中间的巨大山头就像是一个魔法师指挥着山脊的走向。我不懂他所讲的风水,但是这样的山势在中国的大地上绝无仅有。 王琴赞同地附和道:“西夏王陵无绿草,贺兰山阙少天阴。” 我敲一下王琴的脑袋,“又装逼是不?” “你这人真没情趣,还是自称什么写手。这叫有感而发,看着那绵延的青山,一座宏大的王陵就坐落在羼水山涧,啊!残垣土墓何其败,扼腕常思泪满襟。”王琴摇头晃脑,煞有介事,我真想把他放在脚底下踩死。 侯终虽然是一个姑娘家,但是走起山路轻盈飞快,我们几个人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特别是那孙忠背上扛着一个巨大的旅行包,手里还提一袋子吃的,再不跟在侯终后面瞎咧咧啦。 “侯终,你真厉害,我们几个大男人还追不上你。” 侯终笑笑说:“那是当然,我走惯了山路,不像你们在城市里养尊处优,走这样的道自然是吃不消。” “嗨,我咋听像是在损我们呀。” 侯终停住,叉腰回望着我们,说:“赶快走吧,天马上要黑了,这条道不安全,我们还是尽快赶到我们村。”她又像是想到什么问,“你们到上侯村干嘛?探亲看友?还是有其他事情?” “哦,旅游。” 山路曲折蜿蜒,走起来自是费力,可眼见天色暗下来,自己又不由自主加快脚步。没有阳光的山路有点恐怖,两旁的参天大树像魔兽一样呼呼啦啦地摇曳着,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可能是天色越来越晚,或许是树木越来越浓密,光线越来越暗淡,前面的狭窄的围满荒草的小道逐渐模糊。 山林间不时传出怪异的响声,或是一只被我们惊动的大鸟尖叫一声扑棱着翅膀飞去,吓得我们魂飞魄散。 孙忠挤在我们中间,后面有戴事薄垫后,前面自是侯终带路。 孙忠:“哥们,这地方你一个人来过呀?怪瘆人的,如果不是和你们一起,打死我也不会来这里。” 走在前面的侯终从旁边找到一根木棒,试探着前面的路,然后转身对我们说:“不要说话。” 侯终的一句话让我们个个心惊胆战,自觉地屏住呼吸前行。 “很快就到了,在翻越一道山岗就是上侯村。” 侯终刚说完话,从山上的藤蔓里腾的一声蹿出一个黑黑的东西,然后又朝山下跑了。孙忠和王琴惊悚地喊叫起来,“这是什么玩意?” 前面的侯终低声说:“不用担心,是头野猪。” 终于翻上了山岗,这里没有阴森森的树林,而是秃秃的山岗,草木也不算茂盛,天空依稀还能看到星星。我突然感觉对这座山岗是那么熟悉,仿佛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时候刀疤脸的牛车窜入我的脑海,我想起来了,这里就是我跌下马车的地方。我朝自己滚落山下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座悬崖峭壁,山下面并没有我期望看到的灯光。悬崖峭壁?那晚上我怎么没有被摔死? 侯终指着前方山坳下的一片灯光说:“到了,下面就是上侯村。” 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孙忠大声疾呼:“终于看到村落了!!!!刺激!” 在黑暗中,灯光最能够给人们以信心和勇气。 我们跟随着侯终进了村子,在夜色中我看不起房屋的模样,可能够依稀感觉到它们的古老和简陋,就如牛头沟的房屋一样。 “你们有地方住吗?”侯终问我。 “没有,需要到村民家里借宿了。” “天都黑了,找村民借宿也不太好。要不到我家吧,我家有地方住。” 孙忠兴奋,我和王琴c戴事薄也自是乐意。 侯终带我们走进一座土围墙的院落,房子里依稀亮着灯光。“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这时从屋里颤颤悠悠地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她狐疑地把我们扫了一圈,问:“小佩呀,这几位是什么人?” 侯终搀扶着老人说:“奶奶,他们是我的朋友,从大城市来的,来旅游的。” 侯奶奶点头道:“哦,到屋里坐吧。小佩呀,见到你姑姑了吗?” “见到了,你看还给你带回来很多好东西呢!”说着,侯终解开背包,一样一样地呈给奶奶看。 侯奶奶看着满满的一袋子东西,眉开眼笑,她沟壑一样的皱纹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岁月的暗光。 侯终起身对我们说:“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做饭。” 我坐在侯奶奶身旁,和她寒暄了一番。 “奶奶,你知道牛头沟吗?” 奶奶脸上顿时显出异样,“牛头沟?你怎么知道这个村庄的名字?” 我说:“听说的,像向你打听打听。” 奶奶犹豫了一会说:“这个村庄很早就没有了,我还是从我的祖父那里听说的。” “没有了?”我们几个人同时惊讶地反问。 “对呀,我听我的祖父说,在他小的时候西山坳有个怪异的村庄叫牛头沟,那个村庄的人不与其他村庄的人来往,只封闭在自己的村子里。而且人的言行怪异,神神秘秘,面无表情,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他们晚上喧嚣异常,堆起篝火,烤活牛,跳群舞,白天又没有踪迹。” “那一年,我祖父才十一二岁,对牛头沟特别好奇。晚上就约了几个小朋友去偷窥他们跳舞,可是不知怎么的整个牛头沟人头攒动,哭哭嚷嚷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时候,我祖父就看到天空中无数的牛头马面抬着棺材到村子里索命。那牛头马面都是鬼卒,只要他们出现肯定要有人没命。我祖父非常害怕,悄悄逃回了村庄。可随他前去的几个小伙伴都丢失了!第二天村里的大人开始寻找那些小孩子,谁知道那帮小孩子都死在牛头沟,整个牛头沟也一片狼藉,没有一人活下来。从此以后,牛头沟成了鬼村,没有人敢去那里。到现在也没有人再去牛头沟,你们今天问牛头沟,是不是听说了鬼抬棺的传说?” “是!” “鬼抬棺已经流传几百年了,其实在我们这座山坳里有很多村庄,自从有了鬼抬棺的传说,很多人都外迁出去了,只剩下我们这些恋祖的人还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 戴事薄问:“那您知道牛头沟的方向吗?” 侯奶奶指着我们刚刚翻越的山岗说:“翻过这座山岗,往西行,大概有十多公里的路,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老人的话让我们唏嘘不已,特别是我,明明在牛头沟住宿那么久,牛头沟竟然在很久以前就不复存在,难道我住的鬼村吗? 夜里吃过晚饭,我们在一起聊了一会,就各自睡了。 我无法入眠,疑惑始终充斥着我的头脑。我随手翻出那本《驱鬼术》,百无聊赖地消耗着对我来说漫长的山村之夜。 驱鬼心诀:心是莲花开,悟是智慧眼,相谐净土宗,成就菩提路! 此书写的还饶有风趣,我不禁起了好奇之念,忍不住往下看。 驱鬼之法:胸前佩玉-----玉为良物,刻佛像,捻红绳,贴心胸。 倒放扫帚-----上大下小,立于墙角。 血破中指-----诚心破指,血溅妖邪。 红线擒鬼-----皿盛清水,红线玩绕,偷袭其后。 行扮钟馗-----倒竖红眉,批散发,手持长剑,怒目而视。 口衔古钱------万人之物,外圆内方,容天地,口喷鬼邪,犹如利剑。 披八卦--------身披八卦,乾坤对其身。 血斩鸡头-------鸡鸣狗叫,鬼驱之 书上絮絮叨叨地有上百种驱鬼之法,方法诡异迷信,煞是可笑。我厌倦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至元二十七年,胡闵侃著。 已是半夜时分,旁边的孙忠和王琴早就打起了鼾声,我略有睡意,于是灭灯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有人走动,我凝神细听,嚓,嚓似有似无,随即墙角的东西有人翻动。 我悄悄抬起身子,黑暗中模模糊糊地感觉有个佝偻着身躯的人影。 “谁?” 黑影戛然停住,“我,戴事薄,突然有点渴,从包里拿点水。” “原来是你呀,吓我一跳。” 我又躺下睡觉,这才昏昏糊糊地进入梦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 第二天起来,发现戴事薄没了踪影,问孙忠和王琴俩个,他们摇头不知,问侯终,她也是一无所知。 侯奶奶颤颤悠悠地走来,说:“他凌晨的时候离开的,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我家堂屋的手电筒。” 我大吃一惊,戴事薄的不辞而别,总让我感觉他高深莫测。 “他私欲太强,没有你们几个单纯,早晚会吃大亏。看看你们的东西少了没有,鬼鬼祟祟的一定干不了什么好事。”奶奶抛出一句就离开了。 奶奶的话倒提醒了我,我急忙回屋翻开自己的旅行包,里面的几张图纸不翼而飞,显然是被他拿走了来的一路上,他对那几张图纸特别感兴趣,对于一个对古代文化有特别研究的人,那几张图纸一定对他有特别的意义。我突然有了担心,昨晚他千方百计地打听牛头沟的方向和位置,会不会昨晚他只身前去了牛头沟?牛头沟现在在我心中成了名副其实的鬼村,如果他一人前去,我真为他的生命安全着想。 “他一定是去了牛头沟,我们要把他找回来!实话告诉你们吧,一个月前我确实去过牛头沟。昨晚听老人说牛头沟已经消失很多年,那么它就是一个鬼村,戴事薄一人前去肯定会有危险!我们必须要把他找回来,既然是一起来的,我们就要一起回去。” 孙忠和王琴赞同地点头,“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去牛头沟看看,不去一趟我们还真的心里存遗憾!” 奶奶听说我们要去牛头沟,大是竭力反对,“孩子们,那鬼地方不是想去就去的,你们可要小心有去无回呀!” 侯终听了奶奶的话,非常为我们担心,向奶奶要求陪同我们一起去。 奶奶经不住孙女的苦苦哀求,只得答应,口中不停地念叨:“真是冤孽呀,冤孽。” 到牛头沟虽说只有奶奶所说的十多公里,可走起山路就好比百里长途,有句话叫“看山跑死马”说的一点都不错,前面的山岗明明近在咫尺,可翻越它却整整花费了我们一上午时间。幸亏有侯终带路,要不然我们几个不迷路,也被到处处满险情的地窖和毒刺害死。 可能是侯终常年居住山中的原因,她懂得如何绕过带毒的藤蔓,知道避开猎杀野兽的陷阱,更知道爬岗不走沟的翻山技巧。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孙忠还是被暗地里的毒刺刺伤了小腿,看他野狼般的嚎叫,肯定是痛苦异常。侯终用山草给他敷上,他又顿时笑逐颜开,口中对侯终百般感谢。我和王琴不约而同地叹道:“淫棍!” 翻过那座山岗,我们必须要穿过一条沟壑,山沟里一条清水顺山势而下,水流湍急,清水撞击岸边的岩石,呼啦作响,腾起的水雾四下飞溅,好一派山河景象。 孙忠看到眼前的情形,兴奋异常,刚才还一拐一瘸的腿顿时好了起来,跑得比兔子还快。 “兄弟们,这情形真是少见,我就是在九寨沟也没有见到如此惊奇原始的山水击石图!这次真的是没白来,幸哉!幸哉!” 王琴打趣道:“这次的旅行费用是不是可以全额在你那里报销?” 孙忠看一下侯终,大声说:“全额报销,哥们儿不差钱!” 我自知他想在侯终面前表现,可心里还是忍不住要损他几句:“不差钱就赶快把借我的两千块钱还我!” 孙忠直冲我翻白眼,鬼鬼祟祟地溜到我身边低声对我说:“哥们儿,能不能不拆我后台!我的终生幸福可全都压在你们身上了!” 我心领神会地大声说:“对,我记错了,你应该差我一百块钱。可一百块钱你也要还我吧!” 孙忠抬起左腿给了我一脚,我躲闪逃掉,旁边的侯终掩口发笑。 孙忠气急败坏,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真是个狗篮子!别忘了你在大学的糗事不?还有王琴” 王琴装出无辜的样子,说:“打住打住,这关我鸟事呀,竟然把我牵扯进去!” 侯终终于忍不住破口大笑,“你们三个还挺有趣的,看得出来,你们在大学的肯定关系特好。” 侯终的话算是给了孙忠的台阶,他笑嘻嘻地凑向侯终,“不瞒你说,我们三个在大学的时候是死党,原子弹炸不烂的铁哥们!” 我和王琴鄙视地“切”了一声。 沿着水边的岩石,在一处河流最狭窄的地方抵达对面,又开始了爬山之路。此处的山势异常陡峭,我真怀疑这面和对岸是用古代的一柄利剑将山劈开,才有了如今的沟壑和两岸。侯终攀登在最前面,孙忠最后,途中不时有松动的岩石从脚下滑落,坠入深深的潭水,发出山响的声音。爬山的时候最好不要回望,因为那越来越模糊的沟壑,让人感觉是吊在悬崖峭壁,随时有飞身碎骨的危险。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爬上山头,跟在背后的孙忠被侯终一把拉了上来,孙忠脸上清白不一,形象大损。看样子他在侯终面前所表现的英勇形象已经不翼而飞。 站在山头,侯终指着前面的一片山坳说:“这里应该是奶奶所说的牛头沟了。” 我放眼望去,三面环山,中间形成一片凹地,和前次来的牛头沟确有几分相似,但是看不到那些恒古的房屋。 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又顺着藤蔓密集的地方,踏着藤蔓棚艰难而下,这藤蔓荆棘大概就是我滚下去的地方,也是它们救了我的性命。 抵达山坳,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但是我依然能够看到那断壁残垣,以前的城墙和房屋地基还依稀可见,只不过是到处已经长满荒草,颓废和衰败之感油然而生。 我又踱到小溪边的房屋旧址,依稀可以回忆起那用石块砌成的矮矮的院墙,木头编制的院门,院子里的荒草和胡乱摆放着的扁担c锄头 就在这里,我和胡美同处一室;就在这里,我和胡美相互牵绊可一个月的时间,胡美竟然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尽管和我相处的很短暂,但是她会是我一生不灭的回忆。如果没有她我就不会重来牛头沟,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激怒那老妖婆! 我兜里的玉镯在嗡嗡地颤动,蓝盈盈地光透射过我的衣服。我心中一阵狂喜,可拿出来之后,嗡嗡作响的是手机,手机收到了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 我失望地打开短息,上面写着:你不应该再来,你应该立即回去!-----胡美。 我心情极其激动,胡美还存在,胡美就在我的身边,她能够看到我,她已经知道我的到来。 我对着山坳大喊:“胡美,胡美!” 山坳只空聊地回荡着我的喊声。 “你叫我吗?”身后有人说话。 我急速转身,可眼前站的却是侯终。 “你叫我吗?” 我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我在叫胡美。” 侯终诧异地盯着我问:“胡美?胡美是谁?她在这里?” 王琴和孙忠也来了,孙忠急速插话说:“胡美是她小说中的老相好,他已经走火入魔了!我们赶紧找个歇脚的地方吧,眼看天就黑了。” 孙忠的话提醒了我,胡美成了我小说中的人物,我只能黯然神伤。 我刻意找到小溪边的那座消失的院落,在那里搭起帐篷。 我们只带了三个帐篷,侯终是女孩子只能自己一个,还剩下两个,我一人一个帐篷,王琴和孙忠共用一个。 三个帐篷矮的很近,我们可以彼此听到任何响动,甚至是呼吸声。 侯终问:“鬼仙儿,你今天叫的胡美是小说中的人物吗?” 我默不作声,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如今她真正地成了我小说中的人物,可我不愿意,我只要她能够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不管她是人还是鬼。 我再次拿出手机,无数遍地看着她发来的短信:你不应该再来,你应该立即回去!-----胡美。 我昂然反驳道:“不是!胡美不是我小说中的人物!实话告诉你们吧,一个月前我的的确确来到过这里,而且在这里见到了胡美。我们寄宿的村舍就是现在我们睡的地方” 孙忠和王琴腾地坐了起来,说:“不会吧!这里是你们住过的地方,妈呀,怪瘆人的,你不要吓我们呀!” “我不是吓你们,是真的。我真的来过这里,而且在这里我和她还发现了很多秘密。在我们睡的地下有一个地下通道,通道一直通到鬼阴殿。那天晚上,我和她一起进入地下通道,见到了早已预谋杀死我们的罗老头,可就在那时是胡美救了我的性命。后来,地道里狂风四起,胡美非常慌张,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到来。她带着我逃出这地道,来到了一座山林里,而我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山洞,遇到了一个可怕的老妖女!老妖女想杀害于我,又是胡美救了我的性命,她为了救我也被那老妖女抓去,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在她把我推出老妖女之手时,我昏迷了,后来才知道是躺在医院里!” 孙忠和王琴怀疑的问:“不会又是你新构思的小说吧?不然,胡美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一连两次救你,而且还是在一个老妖女的手中?” 我悠悠地说:“她是鬼,她是胡那王国的一个亡魂!” 他们三人吃惊地啊了一声。 “兄弟,这是真的吗?我我们还是在一起睡吧,这这真是太吓人了!” “你这次来是不是为了胡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我早知道就不来啦!” 我无言以对,其实我来的真实目的是来找胡美,只是我打心底里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可来到牛头沟,我的这个想法越发的清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 王琴和孙忠极其害怕,不停地和我讲话,帐篷里的蓄光灯一直亮着。侯终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她常年生活在山村里,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恐惧,她的帐篷里很快就没有了声音。我也赶紧躺下,想尽快入睡,因为在这里我们并没有找到戴事薄,只有等天亮再寻找。 朦胧中,周围又重起了亮光,破旧不堪的房屋依稀可见,我们好像不是置身野外,而是躺在一座厅堂里。 我突地坐起身子,孙忠和王琴也机灵地坐起来,胡佩的帐篷里没有任何动静。 “这这怎么突然之间睡在屋子里啦?是是是不是遇见鬼了” 我轻声喊着侯终,“侯终?侯终?”可是她的帐篷里没有一点回音。我赶紧钻出自己的帐篷,掀开侯终的帐篷帘子,可里面空无一人。 我大惊失色,“侯终不见了!” “啊?!!!”这时,王琴和孙忠才胆怯地钻出帐篷。 “怎么会突然间消失了呢?会不会被鬼害了!” 我厉声呵斥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赶快拿手电筒找侯终!” 牛头沟果然又恢复成了我第一次来的模样,山坳间零零散散地点缀着房子,诡异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把整个山坳呈现得朦胧飘渺。 我熟悉这座院子,空落的院子里长满了蒿草,横七竖八地摆放着锄头和铲子。就是在这里听到过嚓嚓的诡异声,和男人闷响的嚎啕声。 孙忠和王琴拿着手电筒躲在我的后面,战战兢兢地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村?我们完了,真像侯终的奶奶所说的有去无回啦!” “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男人样!侯终不见了,我们一定要找的她。咱们还怕这鬼村,她一个女孩子不是更怕!孙忠,瞧你那熊样,你不是说她是你一生的幸福吗?遇到危险就阳痿了!” 孙忠撞了撞胆子和我并排而行,步子犹豫不决。 村东头火光冲天,不时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我们三个前后跟随,顺着声音蹑手蹑脚地走去。 在树林和灌木围成的一片空地上生气了一堆熊熊的烈火,刚放上的木柴噼噼啪啪发着响声,蓝魅色的火焰直冲天空。 一群光着臂膀的男人围着火堆便条边嚷,嘴里嘀嘀咕咕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萨瓦林凯,萨瓦林凯” 火光把一个高台照射得光亮,上面坐着一个老头,目光呆滞盯着面前绑在柱子上的裸体的女子。 那老头,那老头竟然是罗老头!他还没有死?那前面的女子又是谁? 罗老头动作僵硬地站起来,围着裸体的女子转了一圈,他有手翻动着女子低垂的头,显然女子已经昏迷了过去。 罗老头贪婪地捏着女子的乳房,女子惊悚般地醒来。当女子扭转过来头,我们三个不由得啊地惊叫起来,那女子竟然是侯终! 侯终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被脱guang绑在这里? 孙忠还算有点良心,气急败坏地想冲出去救她,我和王琴竭力想阻拦他,可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雄狮,嗷的一声冲了过去。 那群男人显然发现了我们,舞蹈戛然而止,他们一个个面冷铁青,目光呆滞犹如死鱼,微张的嘴巴露着尖刀般的牙齿,那形象就如电影中所演的僵尸。 我和王琴跟着孙忠奔了过去,几十个甚至是几百个男人把我们团团围起来。此时我们没有了恐惧,只有唯一的一个信念,那就是解救绑在柱子上的侯终! 罗老头嗖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僵硬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微张的嘴巴只是一个黑黑的窟窿,稻草一样的头发随风飘荡时不时地遮住他泛白的眼睛。 孙忠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你是人还是鬼-------,不管你是人是鬼,老子给你拼了!” “孙忠,不要呀,不要呀!” 可为时已晚,冲向罗老头的孙忠被他一把举起丢到了人堆里!我和王琴痛苦地咬着牙齿。 我突然想起了驱鬼之法,“王琴,咬破中指,用血按他们身上” 其实,我不知道这种方法对他们管不管用,可现在也只能冒险一试,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围上来的活死人见到鲜血先是一愣,而后又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此时,我口袋里的玉镯嗡嗡作响,从我身边往外衍射着蓝幽的光,突然耳边响起悠扬地笛声,让人心旷神怡。我迷迷糊糊一个女人从我头顶飘过,那些活死人个个双手抱头,痛苦异常,然后逐个深陷土地,顷刻间消失殆尽。 那空旷的地上郁郁葱葱地长出了荒草,我和王琴正站立在荒草之中。 我一时清醒过来,推了一把还在昏沉的王琴,“王琴,王琴?快救侯终!” 我和王琴爬上那高台,解下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的侯终,王琴赶紧把上衣脱下,披在侯终的身上。 可孙忠呢?孙忠现在已经消失了! 我和王琴搀扶着侯终,对着周围大喊:“孙忠,孙忠!” 可山林里没有回音,只有几只被惊动的山鸟滕然飞起,发出救命般的名叫。 “先把侯终拖回去!” 回到住处,把侯终穿上衣服,我不住地自责:“我怎么不早点想出驱鬼的方法呢!都怪我,都怪我!” 王琴傻呆地说:“我看到是一个女子救了我们,并不是你的驱鬼方法。” 我心头不由一惊,难道我看到的是真的,难道那真的是胡美? “你真的看到了?” “我看到了,是一位女子,当笛声响起的时候,她似乎从天而降,然后那些活死人才消失,我们是遇到了神仙!” 我心中一阵狂喜,她肯定是胡美,肯定是胡美! 侯终此时才从惊悚和恐惧中清醒,她呜呜地哭了。我们知道她心中委屈,没想到那些活死人还是好色之徒! 侯终哭泣道:“是我害了孙忠,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被他们害死!” 我抚着侯终的肩劝慰她说:“你也不要自责,我们是一起来的,我们任何人都不想有人失去。兴许孙忠并没有受到伤害,既然王琴说是神仙救了我们,那么她一定也会确保孙忠安全无事。” 侯终很真诚地问我:“真的吗?” 我和王琴同时点点头。 “我们到四处找找他吧,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里会害怕的。”侯终满脑子是对孙忠的担心。 我和王琴对望了一下说:“好吧,不过我们三个不能分开,知道吗?” 我们三个同时钻出帐篷,侯终夹在我们中间。 整个牛头沟又神秘的消失了,山坳里又重现一片黑暗。三束手电筒的光,在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是那么的暗淡和微弱。 我们三个四处大声呼喊着孙忠的名字,可是除了几声幽灵般的狼叫,没有任何回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 寻找孙忠无果,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这时天空响起了一声霹雷,整个山坳在闪光中成了一幅诡异的画幕。 “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王琴胆怯地说。我明白他的心理,在这样的电闪雷鸣之夜,最容易出现怪异的东西。 侯终失望地说:“好吧,咱们回去。” 回到住处,我们三人挤到同一个帐篷,以此来消解各自心中的恐惧。雨果真呼呼啦啦地下来了,豆大的雨点咚咚地打在帐布上,让人心头一凉一凉的。 我们彼此依靠着,但是都不说话,此时的任何一个响动都能够使我们惊悚腾起。 人在越寂寞的时候越害怕,我首先打破沉默,打算说些轻松的话题,可不知为什么开口就问侯终事情的经过。 “侯终,你怎么会突然之间不见了呢?” 侯终近抱着双腿,夹在我和王琴中间,似乎有着极大的痛苦。“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我却异常的清醒。朦朦胧胧中我听到有人敲打的我的帐布,啪,啪,声音轻微而又遥远。我机警地撩开帘布,可什么也没有发现。我又轻轻地躺下,这时候啪啪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我还以为是山间的什么小动物,就悄悄地钻出帐篷,当时我忘了带手电筒,我怕惊跑它,也怕惊醒你们。我悄悄走到院子里,可院子的左墙边蹲着一个黑影在嚓嚓地擦着什么。” “我还以为是孙忠,但是他的身形没有那么高大。我一步一步地走近,那黑影突然站起来向院外跑去。那一刻我想起一个人” 我和王琴同时屏住呼吸问:“谁?” “戴事薄!因为咱们是来找戴事薄的,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他,还有他的高大的身躯,我确信百分之百是他。于是,我心里就没有了恐惧。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所以千方百计地躲避着咱们。他既然跑了,也就算了,至少我知道他现在还很安全,而且是在这山坳里,大不了明天再找他。可,这时他有返回了院子门口。我轻轻地走了过去,他看我过来又离开了院门,然后站在远处等我,似乎要有什么话对我说。我走近他,可他一直和我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我轻声喊他‘戴事薄?戴事薄?’,而对方没有理我。此刻,我很想叫醒你们,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就像是一个磁场一样,让我无法回头” 王琴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他一定是为侯终当时的情景在担心,“那你就大声叫呀,我们都没有敢酣睡,只要有一点声音我们就会醒的!” 侯终摇着头说:“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想一个劲地跟着他!等走到村子东边的时候,我看到有许多村民在那里围着篝火跳舞!我知道这个村子早就不存在,哪里会来这么多村民?我突然想到我奶奶讲的她祖父偷看牛头沟夜晚篝火狂舞的故事,那时心里认定他们一定是鬼!” 当侯终讲到鬼字时,王琴吓得浑身发抖,“那那你还不赶快跑回来?” “我跑了,可是后面却站着一个老头,原来那个高大的黑影就是那个老头!” 的确,我回忆一下罗老头的形象,他的确有着一副高大的身架。 侯终继续讲述着,“那老头一把抓住我,他的手臂如钢铁一样坚硬有力,一下子就把我甩到到了鬼人堆里。那些鬼把我绑起来,然后一片一片地撕碎我的衣服呜呜” 我抚慰着侯终说:“不要伤心,你继续讲。” “我被绑在柱子上,底下的鬼群继续围着火堆跳舞,嘴里不停地叫嚷着‘萨瓦林凯,萨瓦林凯’。那老头站在台子上,双手一举,所有的鬼都停住了。我想那老头一定是它们的头!那老头号称族长,说我是达拉王爷逃跑的女儿----胡拉珠公主的后代,它们要用我的贞操为它们生育后代,只有我才能够保持胡氏宗族的纯正后代,然后那些邪恶的东西会撑破我的肚皮,从我的肚子爬出来,然后用我的血肉养殖它们的后代。当它把手伸向我时,我就晕了过去后来就晕晕沉沉地看到了你们。” 侯终的讲述让我和王琴惊恐不已。可见,侯终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孩,遇到那样的情景就是我也早早地被吓死。 我和王琴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一点声音就能够使那些可怕东西出现。雨似乎停了,外面静悄悄的,只听见我们三人彼此的呼吸之声。 或许是出现了幻觉,天上或是地下轻轻地传着呼救声,那声音沉闷微弱,若有若无。我全身的汗毛立即竖了起来。 王琴和侯终也似乎听到了那怪异声音,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相互看着,气息屏得细细的。 突然,床铺底下咚的一声响动,让我们像着了电一样腾地而起。王琴和侯终惊恐地尖叫起来,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我也畏惧地不知道该如何放置自己的双脚,钻出帐篷?外面是一片漆黑,更没有安全感。待在帐篷内,那地下面咚咚的响动实在是惊悚和恐惧。 “别出声!” 我拿起一个小铲子,鼓足全身的勇气挑开铺底,下面的响声更加响亮,侯终和王琴的脸都变了颜色。“救命,救命呀!” 侯终诧异地问:“是孙忠的声音?” 王琴:“对,好像是孙忠的声音!” 我赶紧用铲子撬起一块石板,果然从下面钻出来孙忠的脑袋! 我们三个把孙忠七手八脚地从地下面拉出来,心中自是狂喜。 孙忠一身一脸的灰土,诡异地看着我们。 王琴:“你到哪里去了?可急死我们啦!” 但孙忠面无表情,两眼发直,冷冷地回答:“我哪儿也没去。” 侯终上去扯着他的手,关切地问:“你怎么会回来的?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我要愧疚一辈子的。你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呀?” 孙忠怪异的举动让我心中狐疑,我仔细地看看他,他目光呆滞,脸色苍白,身体发抖,不是正常人的形态。 我准备着铲子,示意王琴和侯终不要靠近他。王琴不满地责问我:“你什么意思?他是我们的好兄弟好哥们儿,你把他也当成鬼了?如果我哪一天成了这样,你是不是要用铲子拍死我?” 侯终劝慰道:“是不是他吓坏了,才会这样?” 这时孙忠的双手猛地一下卡住了侯终的脖子,王琴惊慌失措,我抡起铲子狠狠地给了孙忠一铲子。可他似乎不怕疼,还是一个劲地卡住侯终的脖子。我急忙拿出玉观音,放在孙忠的胸前,他腾地一声瘫倒在地上,帐篷外一个黑影逃去。 王琴木呆地看着我,“他他真的是鬼!” “不是,他被鬼附身了。” 侯终扶着脖子干咳着,眼睛里蕴满了泪花。 我把昏迷中的孙忠拖到铺底上,然后对呆在那里的王琴说:“愣在那里干嘛?赶快拿水来呀!” 王琴嗷了一声,但刚转身又把头转回来了,“我怕!” “你”还没等我责骂,侯终钻出帐篷从隔壁的帐篷里拿来几瓶矿泉水。 我托起孙忠的脑袋,强行给他喂了几口水,然后将剩下的水倒在他脸上,不一会,他就醒来了。 “醒了,醒了!”王琴尴尬地欣喜着。 孙忠骨碌碌地转着眼睛,看到侯终很是高兴,“侯终,你,回来了!” 侯终握住孙忠的手,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下,“对,我回来啦,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我满意地笑了,孙忠一生的幸福真的得以实现了。王琴用愧疚地眼光看着我,我轻松地向他笑笑。刚才的情形是情有可原,人都会恐惧,在极度恐惧的时候避免不了要有王琴那样的情况。 四人组总算是聚齐了,看看帐篷外,天也开始蒙蒙亮。趁着天色还早,我要好好地睡一觉,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诡异的事情还要出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侯终和王琴还在睡,只有孙忠呆坐在铺头,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地盯着地面。 “这么早就起来了?” 孙忠抬起头看看我,他那透射着幽深的寒光的眼睛让我心中猛地一揪,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原本不是这样,孙忠一向活跃爱闹,而今天他却沉默寡言,一脸的冷酷,突然的变化让我吃惊和怀疑。 侯终和王琴也醒了,看到我和孙忠怪异地对望着,心中不免泛着狐疑。 王琴:“怎么了?你们两个怪怪的,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呀?” “你问他了,现在感觉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王琴和侯终伸长了脑袋凑到孙忠面前,“是不是昨晚林焦龙把你打坏了?”侯终用手轻按了一下昨晚我给孙忠留下的额头上的伤痕。 也许是我昨晚出手太重,使他恼恨在心了。 孙忠好像只在侯终的面前,脸上才显出几分轻松的表情。“我没事!” 有了昨晚惊险的经历,我想我们肯定有退回去的想法,可我们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回去。那些神秘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时时刻刻吸引着我们,使我们不得不一步步地逼近它;又或者是我们中了它的魔咒,在沿着它需要的方向向它进发。 “我们要不要回去?” 侯终和王琴你看看我看看你,都没有退却的意思。 孙忠冷冷地说:“我们继续追踪下去,一定要找到戴事薄!他拿走的那几张图很可能就是这几处山梁的地形图,那个宫殿就在山里面。” 经孙忠这么一提起,我们才想到戴事薄,经历过昨晚我们已经将戴事薄忘掉了。那几张图纸被戴事薄研究了一路,他一定是发觉到了里面的秘密。 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继续前行,但是又没有确切的方向。我自知后山就鬼阴殿,但是具体的有多远,详细地在什么位置,我一无所知。 孙忠的怪异让我很担心,他没有了一贯的喋喋不休,像一个被强奸的少女,突然间变得静默和面无表情。侯终跟在他身旁,对他照顾细微,可能这是对他为自己冒险的一种补偿或者说是报答。 “我以前听说过,后山有个山坳,山坳里就应该是图上所画的王墓。”然而,抬头望望那高耸入云的山尖,以及那些斜刺而上的郁郁葱葱的林木,心中又不免胆怯。从上侯村到这里翻越的只是一些矮小的上岗就让我们筋疲力尽,要翻越这么高的山头,那简直就是在登天。我相信对一个不爱登山的旅游者来说,攀登珠穆朗玛峰就有同样的感觉。 王琴指着前面的山峰质疑地问:“你说要翻越这座山?哦,乖乖,这比登天还难。” 孙忠木然地转过头对我们说:“走地下通道。” 我恍然大悟,拍着脑袋自责:“我怎么这么笨呢,有地下通道可以通往后山呀!” “你不是说里面很恐怖吗?如果再遇到昨晚的状况怎么办?”王琴追在我的屁股后面问。可我只顾掀开一块石板,没有功夫搭理他。 孙忠倒冷冷地对他说:“要不你就自个翻越那座山峰咯!” “哎,你说的是人话吗?早知道你这样,昨晚我就不应该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你,让你变成活死人算了” 孙忠愣住了,眼睛里透露着异样的光,王琴顿时也不敢言语,刚要出口的话也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 我看一眼侯终,她显然也对孙忠突然间的表情感到惊诧。但是,我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指着打开的洞口说:“谁先进去?” 这句话等于白问,肯定是我先进去,因为我以前就来过,里面什么状况我自然比他们清楚。 可大出意外的是,孙忠竟然第一个跳进了洞口,眼前的身影一下子掉入洞口,让人产生一种可怕的错觉。 我随即将身子探入洞口,王琴拍着我的肩膀低声说:“焦龙,我感觉孙忠刚才的表情好可怕呀!” 侯终鄙夷地看说:“你不会连你的兄弟也怀疑吧?” 王琴像吞了一只苍蝇,尴尬地砸吧着嘴巴。 手电筒在地下通道里非常好用,把整个地道照的通亮,可是我们越往里面,潮气越重,在加上手电筒电力不支,里面逐渐压抑般的黑暗。 地下通道和我那一次来的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到处布满了蜘蛛网,透露着死亡的气息。孙忠走在最前面,行动迅速,仿佛这条道他已经非常熟悉。 走到通道深处,我们发现了两旁凌乱的白骨,侯终和王琴不由得惊恐地尖叫起来。我突然想到了洞壁两旁的神秘图画,就叮嘱他们千万不要看两旁的壁图。 我们几个逶迤前行,突然间背后传来嗷嗷的惊叫声,我回头一看,少了一个人,王琴不知了去向。 “王琴呢?”我问后面的侯终。 侯终诧异地回答:“不知道呀!刚才还跟在后面,现在” 我赶紧后头寻找,在一面墙壁前,发现了掉在地上还在亮着的手电筒,王琴坐在地上,两眼还直愣愣地盯着墙壁。他一定是陷入了图片里的玄幻,我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拉到一旁。 过来很久他才恢复神智。 王琴气喘吁吁地说:“这图画太恐怖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再这样会死在这里!你看看旁边的白骨,那都是被这图画吓死的人!” 王琴畏惧地从地上弹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那那咱们赶快离开吧。” 赶上前面的侯终,可孙忠又不见了踪影。 “孙忠呢?” 侯终环顾身子四周,“刚才还在这里呀?” 此时,我不知道是恼火还是恐惧,“赶快向前追!” 黑暗的幽深出穿出了孙忠的声音,声音阴冷诡异,听了让人毛骨悚然,“我在这里。” “你你怎么不开手电筒呀?”我问。 孙忠啪地一声将手电筒打开照着自己的脸,他的脸在亮光的照射下扭曲变形,异常恐怖。侯终双手捂着嘴巴没有惊叫出来,王琴啷啷锵锵地退了好几步,而我也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六神无主。 “我有那么可怕吗?手电筒都快没电了,每次亮一个,兴许我们还能走出这条通道。”孙忠冷冷地说。 而我不得不对孙忠有了防备。此刻我对他有三种判断:一是,他受了惊吓,神智有点不清晰,所以行动出现了异常;二是,孙忠被我那狠心的一击,对他造成了严重的心里重创,他在怀疑我们之间的友谊,从心里怀恨着我,所以故意用这种怪异的方式来报复我;三是,孙忠已经中了鬼气,虽然还拥有以前的意志,而实是引领我们走向死亡的鬼奴。 孙忠不顾我们,转身朝前走去。我们三个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前行。 我们听从了孙忠的意见,尽量只亮一只手电筒,以备不时之需。作为很好的兄弟和朋友,我和王琴怀疑着他,而又在行动上信任着他,真不知是我们中了邪,还是他遇到了鬼。 一只手电筒让通道里暗了很多,前面只能看到水雾缭绕的孙忠和他那拉长的背影,更显几分诡异。嚓嚓的脚步声在地洞里回绕,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粗狂,时而尖锐,仿佛这条通道就是处理声音的处理器,可以随意变换脚步的声音。 走在前面的孙忠突然停下,让我们不由得心里发懵。他凝神看着一条斜刺里窜出来的通道,好似在等待我们一起观看。那条通道略显狭窄,看洞壁上的痕迹它存在的时间并不很久远。 曾记得胡美对我说过,蔡小草和那个男人不可能从牛头村的通道运走石棺,那么这条通道应该就是他们运走石棺的必经通道。但是为什么,上次我和胡美从这里通过的时候没有见到过呢? 我狐疑,而又恐惧。 地上摔碎的泥块提醒了我,原来此处以前是被土门封起来的,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可现在为什么会打开了呢?是有人来过,还是它自然倒塌? 土块虽然比不上石块,但是也有一尺来后,摸上去土质也挺坚硬,自然倒塌的可能性被排除。 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有人来过。 这条通道到底通向哪里?这个好奇心驱使着我斜入那条通道。我相信王琴和侯终也一样和我好奇,他们也随着我进来,只留得孙忠愣愣地站在洞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 我用手电筒回照着孙忠,他那呆滞的眼神让我后背发寒。 “孙忠,你不跟着进来吗?” 侯终和王琴也回头看着他,他们两个同时向我这里退了几步,我想他们和我一样感到了孙忠此刻的恐怖。 孙忠带呆站了一会,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跨进斜道。 这条斜道狭窄而又幽深,空气没有那么凝着,鼻子能够嗅到阳光的味道;两旁新鲜的挖掘之痕都预示着斜道并非久远。 蜿蜒的斜道没有刚才的地道行动方便,但是它增加了特有的恐怖,每行一步我就小心翼翼。不只是害怕还是途中劳累,我额头和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背后王琴一声惊悚般的尖叫让我心头发紧,全身的汗水逐渐变得湿冷。 “哎呀,孙忠不见了!” 侯终和我打开各自的手电筒照向后面,果然没有孙忠的踪影。 “是不是咱们走的太快把他落下了?” 王琴胆怯地说:“不可能,我随时关注着他的脚步声,刚才我还明显地感觉到他在我的后面,可就在拐弯的时候我回头一看,他就没有的踪影。” “咱们回头找找看” 王琴阻止我说:“还是不要吧,他跟在我后面我就感觉后面跟了个鬼,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焦龙,我总感觉孙忠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你说他是不是又被鬼附身了?” 侯终焦急地反驳:“不肯能,孙忠一定又遇到了什么意外,我们还是回头找一下吧!” 斜道里突然之间有黑暗变得光亮,从王琴和侯终的瞪大的眼睛里,我意识到身后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东西。那蓝幽幽的光正向我预示着什么。 我机械式地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子,看到面前呈现出一面巨大的如水面似地光环,光环幽蓝耀眼,神秘而又让人好奇。那光环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四周的沙石和水雾都被它吸引,而我的身体也逐渐地移向它,我害怕,惊恐,甚至是绝望,不断地挣扎着,可无法抵挡那股强大的力量。 就在我进入光圈的一瞬间,我感觉思维突然停止,整个身体像海绵一样被浸泡在水里,然后慢慢地往下沉。我感觉自己要死了,异常的难受,三魂六魄一个个脱离我的肉体飘荡在水面上。我奋力去抓它们,然而浑身没有一点力量,肢体像死了一样没有一点感觉,我害怕,正像是所有的人害怕死亡一样。 许多时候我对死进行过深深地思考,死亡就是物质的灭失,生命是时间的集合体,时间就像一条没有源头而又没有尽头的河流,从古至今从,从遥远的恒古到混沌的未来,从不间歇从不停留。生命就是其中的一滴水,消失了就再不会回来,从此之后你再也能知道过去,也看不到未来所发生的一切,永恒的时间里再没有你的存在。每当我想到这里,自己就会无助地惊慌和害怕,秦始皇之所以要派徐福带领五千童男童女去求仙丹,大抵就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 我不知道人死了之后会不会流泪,然而我却流泪了,泪水顺着脸颊而下,像虫子一样在我的脸上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沉到了水底,我可以清楚地感触到粘粘的淤泥和潮湿的沙砾,进而肢体也恢复了知觉,三魂六魄又重新回归到我身体的某个神秘之处。 当我醒来,我发觉自己躺在斜道的另一处,而光环却被我抛在了后面。我爬起身子,看到侯终和王琴也从地上爬起。 王琴傻逼似地狠掐自己的脸蛋,说:“我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成鬼了?哎哟,还很疼!”他兴奋地张望着我和侯终,大声欢呼着,“我们没有死,我们没有死呀!我刚才真的有死的感觉,很可怕,很无助。” 侯终也兴奋地学着王琴掐自己的肉,显然是感到了疼痛的感觉,脸上路出惊喜的笑容。 侯终抬头看看四处问:“这是哪里?”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可又有谁能回答。我指着前方说:“走,往前看看!” 前面充满了未知,可我们又不得不前行,那个可怕的光环能让人产生死的感觉,就有可能让你死,我们三个都明白这个道理。 斜道里已经可以感受到微弱的亮光,那种两个是对生命的肯定,也是给我们最后一点的生机。从进入地下通道开始,我就感觉是进入了阴曹地府,时时刻刻被黑暗包围,时时刻刻见不到天日。此刻出现的亮光,尽管只有微弱的一点点,但也是我们重见光明的预示。 我们三个同样地兴奋,匆忙地往前跑,着急的脚步声回荡在斜道间,如千军万马急驰。 光线越来越亮,我甚至能看到太阳射出的七彩的光线,心激动得都快跳出来。 前方并没有我们期望的出口,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里面的地用水泥浇筑,四周也是用了大理石和水泥,顶上称弧形,依稀透露着点点的光斑。 借着那些光斑,我可以看到地下室的中间摆放着两个石棺!石棺的盖子已经被人打开,石棺壁上镶嵌的珍珠宝石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此时,除了惊讶还会有什么?疑惑?惊悚?窒息?怪异?还是好奇? 王琴仰头看了半天,惊诧道:“这这是一座墓地!” 侯终啊一声捂着自己的嘴巴。 我当然知道这是墓地,弧形的圆顶,大理石壁,水泥地基,更重要的是这里透着死亡气息的纸钱烧焦以及尸体散发的特殊的气味儿。 既然是一个墓地为什么有两个石棺? 是夫妻?但是夫妻应该是共用一口棺材。 是兄弟?但是也不会共葬一墓。 总之有太多的疑惑。 既然石棺已经被人打开,那就冒犯地去看看石棺里到底躺的人。 我试着往石棺移动,后面的侯终和王琴都拉着我。“你要干嘛?” “看石棺里是什么人。” “死人你也看?” 我挣脱他们的手臂,心惊胆战地把头伸向石棺,身后的王琴神神叨叨地拜鬼求神:“求你们原谅我们的冒犯,如果你有什么怨气就直接找林焦龙,千万千万别找我。” 石棺外面包着一口石头外壳,此石头外壳浑然一体,有三寸来厚,表面平滑细腻,花纹顺畅自然。这口石头外壳绝对是从一块巨石中整体凿型,然后再请出能够巧匠打磨而成。内层是木头棺材壁,也是整体成形,纹理细腻紧凑,木壁绝对是取自巨大的树木,这很容易让我想到那些千年古樟,樟木是最好的棺材质料,这样的棺材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必须会采用樟木制作。内壁上镶嵌着珠玉玛瑙,粒粒价值连城。从石棺的造型c纹理,以及内外雕刻工艺来看,石棺绝非今世所造。 “难道这就是王墓中的石棺?”我自言自语道。 “什么?王墓石棺?”这时王琴也不再胆怯,而是跨步向前看。他前腿弯曲,后退翘起,脑袋前身,样子极其可笑。 里面一具面目完好无损的尸体还是让他惊诧不已。尸体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方头大耳,胖嘟嘟的,白嫩的皮肤还泛着红晕,就如活人一般。 “王启星?”王琴夸张大嘴巴,里面可以塞进整个脚后跟。 “什么?王启星?”此时我绝不亚于他的惊讶。 “对呀,就是夜林苑开放商王总的儿子!” 我又把那男孩的尸体重新看了一遍,再次认真地问王琴:“他真的是王总的儿子?” 王琴郑重地回答:“绝对没错!他家和我家有很多业务往来,王启星有时候也会到我家来玩。可他已经死两三年了,怎么还哎呀,是不是成活死人了?”王琴惊悚地后退,搞得侯终也跟着后退。 我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赶紧朝另一口石棺观望。第二口石棺和第一口石棺一模一样,只不过体积更大一些,内壁珠宝小了很多。里面躺着一位纤美的女子,面容娇美,肤色白皙,尤其是她那宛似柳叶的眉毛,让我既兴奋又心痛,因为她就是胡美!!! 此时此刻不知道胡美现在怎么样,但是看到她躺在石棺的肉体,我的心碎了。机体里能够感受到伤痛,那种伤痛就像在哈尔滨的寒冬里用铁柱戳穿肌肤,如竹签插进十指,心痛,心痛,心痛! 我用手抚一着她冰冷的脸庞,然后托起她纤细的身躯。显然,王琴和侯终被我的举措吓坏,俩人惊叫着挤成一团。 在那一瞬间,一滴泪从我的脸庞滑落,滴在胡美冰冷的额头上。男人最真诚的泪只有一滴,那一滴泪是发自内心,而且是在你一脸凝重的时候。 那滴泪水从她的额头滑落到眼凹,又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的脸庞,形成一条长长的亮线。她的另一只眼睛也从眼角里滑落一串泪水。 我狂喜,我兴奋,我激动。我疯狂地摇着她的身子,呼唤着她的名字,“胡美!胡美” 这时候,从空气中,或者是从那微弱的光线中有一个悠远的声音在呼唤着我:“鬼仙儿,鬼仙儿” 是胡美的声音,我兜里的玉镯在发光c在震动,胡美一定在我附近,一定的。 “胡美,胡美,你出来,你出来呀!” “鬼仙儿,这里已经有人来过,石棺的神秘力量已经被人窃取。你要立即返回去,沿着原路返回去,然后再找到鬼阴殿,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一定” “胡美,胡美,你出来,你出来!” “我已经被皇后囚禁,我再不能见你了。你要注意你身边的人,记住” 尽管我千万次地呼喊,可胡美始终没有出现,我再次拿出玉镯,可它们已经没有了光环。这时候我的头被重重地击了一下,我感觉到有血溅出,我恶狠狠地抬起头,这时王琴正惊恐地看着我,手中的木头举在空中,一动也不敢动。旁边的侯终双手捂着嘴巴,不知是害怕还是吃惊。 我恼火地骂道:“你有病呀!你打我干嘛?” 王琴嗫嚅着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也许是孙忠鬼附身的事情让他们心存疑嫉,以为我也像孙忠一样中了邪。“你们以为我中邪了?告诉你们我比你们都清醒!” 侯终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你真的没有鬼附身?” 我无奈地说:“你看我哪里像是被鬼附身了?” “你刚才对谁说话?抱着一个死尸深情呼唤不是中邪是什么?” 我简直无语,刚才胡美对我说的话他们压根就没有听见。“亏你们想的出来,你们在仔细看看我像鬼附身了吗?” 侯终和王琴对望一下说:“现在不像,刚才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 想起刚才胡美那真切的声音,我心情除了暗淡还是暗淡,我被一种无法表达的心情和一种三届无法容忍的爱恋占据着。 我喃喃地说:“刚才胡美和我说话了,我总感觉到她一直跟着我们,时时刻刻地保佑着我们。” “啊?”侯终和王琴呈现出夸张的表情,我能够理解白天说梦话给别人的感觉,当我知道王琴在大学期间追求一个三十多岁的英文教师时也是同样的表情和感觉。可我还是非常认真地对他们俩个说:“是真的,也许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到。她告诉我这里有人来过,石棺内神秘的力量已经被人窃取,也就是说打开石棺的人已经获得了神秘的力量,那种神秘的力量可以让一个王国复活,可以控制整个王墓中的尸体。” “她还要我小心身边的人” 听完这句话,王琴哆哆嗦嗦地说:“你不会怀疑我吧?” 侯终也猛然间颤抖了一下,像一股电流突然间传遍全身。“那就是说我们其中的一人来过这里?” 王琴异常肯定地说:“哦,一定是孙忠,对!肯定是他,怪不得从今天开始他都是冷冰冰的,而且眼神是那么的诡异!” 王琴的推断也是我们三个共同的推断,当我听到胡美告诫我“要小心身边的人”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孙忠。 从鬼附身掐侯终的脖子,到第二天突然间的转变,再到进入斜道后无故失踪,没有一项不证明他有问题。 我强忍着心痛,将胡美的肉体轻轻地放进石棺,然后伏在棺材沿静静地注视着她。王琴自言自语道:“果真漂亮,怪不得能让我们的大作家朝思暮想。” 侯终扶起我说:“行了,把石棺盖子封上吧,也好让胡美安息。” 石棺缓缓地合上,尽管只隔着棺盖,可总感觉我和胡美是那么的遥远。 王琴奋力地推着王启星的棺盖,口中嘀咕着:“你小子还真有福分,你老子给你买口石棺,死后还有一位美女陪你!” 我恼怒地盯着王琴,他自感说错话,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沉默了好半天,王琴才敢出声,“这里是不是夜林苑的后山呀?” 王琴的想法尽管出奇,但是也并非没有可能,你看那弧形的墓顶,宽敞的空间,和我第一次看到的那块耀眼的墓地极其相似。 难道我们真的来到了夜林苑的后山地下?这条斜道真的能通行几百里之遥?我无从说服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神秘的光环。 “这里为什么有两口石棺?”侯终问。 我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确实困扰着我,两个石棺,一个是蔡小华和那男人盗走的,里面曾经躺着胡美,如今理所当然地被王启星zhan有;而另一口石棺为什么又躺着胡美?难道这口石棺是三百年前被盗走的王子石棺? “胡美曾经告诉过我王墓里丢失过两口石棺,一口是王子的石棺,在五百年前就丢失;另一口是胡美的石棺,被蔡小草和他后来的男人盗走,而这两口石棺就应该是王墓中丢失的两口石棺。不难想象,王子的石棺早就掌握在房产开发商王总的手中,他一定知道石棺的秘密,所以就寻找第二口石棺。只有两口石棺在一起,别人才能够获得神秘的力量,这样看来王启星的死却非意外,而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我还想说自己的另一点推测,另一点推测就是胡美绝非平庸的女子,她一定是胡那王国的重要人物!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王琴对我的话唏嘘不已。 侯终半信半疑地问:“照你这样说,这里应该还有王子的尸体,那王子的尸体呢?” “王子的石棺是在五百多年前被盗,尸体自然不知去向,或是遭受践踏支离破碎,或是遗弃山野做了秃鹰之食对,想起来了,记得在戴事薄给我的一叠报纸上我无意间浏览到河南惊现远古男尸,那男尸一定就是王子的尸体!”我也被自己突然间的想法吓了一跳。 侯终盯着两口石棺陷入沉思,仿佛我的某句话深深地触动了她。 “王琴,你和王启星是不是很熟悉?”我问。 “还可以,他小的时候经常到我家。这小子异常聪慧,五岁可以通背唐宋诗词,对数学物理化学各方面都深有研究。他成了老王家的骄傲,可是不知怎么地,后来他就迷上了古代的易经和远古的文化。据说特别入迷,一年四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这些无聊的玩意。哎,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死球了。你说人的生命怎么就这么脆弱呢,说没就没了!”王琴摇着头叹息道。 “还知道他多少?” “没了,后来他就四门不出,外人不见,我们就没了联系。直到他个儿屁我才见到他。” 侯终说:“我对你们说的死人没有兴趣,现在你们看墓地没有出口,我们只能返回去。” 王琴祈求般地看着我,说:“真的必须要返回吗?我可再不想尝试那种死的感觉!” 我和侯终又重新走向光环,王琴也只得跟着我们前来。在接近光环的那一刻起,我确实有了害怕的感觉,害怕自己再也无法从死的感觉中回来,但这是唯一的希望,我想胡美不会害我。 当身体被吸进光环的那一刻起我又体味到了窒息和灵魂出窍的感觉 在我醒来的时候,孙忠正用手电筒照着侯终,侯终惊悚地从地上爬起,离孙忠远远的,王琴也向我这里靠拢。从现在起,我们对孙忠更加防备,他就是我们心目中获得能够让王墓复活的神秘力量的怪人。 孙忠冷冷地说:“你们不用这样防备我,我没有那些活死人可怕。” 我强行较少对孙忠的防备心理,向前跨一步离他更近一点,然后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多心了,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我们都有点害怕。” 可我感受到他的肩膀像石头一样坚硬,拍在他的肩膀上,有一股凉意顺着手心传递到我的全身。我赶紧将手缩回来,强颜欢笑地看着他。 侯终和王琴紧随着我向前行,孙忠像幽灵一样游荡在我们后面。 前方微亮的光芒顿时冲解了凝着的气氛,我兴奋地大叫:“前方有亮光,应该有到尽头了!” 王琴本来是紧跟在我身后,可此时挤过我,兴奋地跑在前面。 洞口如窑洞一般大,周围的荒草也藤蔓机会完全将它遮掩。王琴迅速爬出洞口,我扶着侯终同时而出,眼前又是一个山坳,四周山峦起伏,周边杂草丛生,藤蔓横绕,特别是不知何年生长的大树直插云霄,夏日的阳光很少能够照到地上。尽管如此,眼前的突然大亮,使得心中的压抑骤然释放。 在这山坳中我们真的没有了方向,尽管侯终自小在山村长大,面对四周逶迤的大山也无奈地摇头。 “怎么走出去呀?”王琴一筹莫展地仰头瞧着那巴掌大的天说。 “先休息一下吧,刚才累坏了。等休息好了再想办法。”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常年的落叶像海绵一样柔软。 王琴提防地看一下孙忠,然后紧紧地靠着我坐下。 侯终把身上的背包放下,径直朝林子的深处走去。 王琴焦急地问:“你要干嘛去?” 侯终不好意思地回答:“方便一下。” 孙忠向前几步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侯终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自己去就可以。” 侯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只留下身后摇曳的枝条。 我们三个都不放心地盯着她去的方向,啊的一声尖叫,我和王琴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起来。这一声尖叫绝对比得上是晴天霹雳,让我们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重新紧张起来。 我们三个急忙跑过去,看到侯终正跌坐在地上,浑身正不停地颤抖着,头仰着,眼睛惊恐地盯着上方的,嘴巴张着,喉咙里还发着微弱的哭泣的声音。 我抬起来也不由地被眼前惊恐的一幕惊呆了,我甚至连尖叫的勇气都没有,树干上并排挂着四具尸体,那四具尸体不知是何年何月挂上去的,已经风干成了薄薄的人皮,如果不是那头颅我还真以为那是几张人皮!尸体在半空中不停地摇曳着,任何人见到这样的情景都会惊呆。 王琴也不例外,他捂着张大的嘴巴,眼珠子几近从眼眶里蹦出来。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相信他也没有了挪动的勇气和意识!人在收到极度惊吓后,大抵是没有了一个人应该有的表现。就像是极度伤心的人会笑,高兴至极的人会哭,极度惊吓地人不再尖叫,而只有痴愣着。 孙忠却表现的非常平静,直盯着树上的尸体,当他和我对视的时候,我发觉他的眼睛里装满了荒草和黑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 四具尸体在树干上摇曳着,已经看不清眉目,但是还能辨得出是三男一女,两个男尸是年轻人,另一具男尸是老人,那女尸是一个老太太。我突然想起盗石棺的罗大福和范小建,以及寻找范小建的父母。这里离洞口这么近,一定就是他们。而他们四人的死也绝非是鬼杀害,而是活死人罗老头,也就是罗大福的父亲!在救侯终的那个晚上,侯终告诉我们那些活死人称罗老头为族长,他应该是护卫王墓的最高领导,他们既然没有感情,只有意识,绝对做得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举动。 我拉起地上的侯终往回拖,可她的双腿已经站不起来,全身像瘫痪了一样没有一点力气。 “你们两个还傻愣着干嘛?赶快帮忙呀!” 孙忠和王琴才突然间回过神,帮我把侯终拖回去。 看侯终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我果断地将她背起,“你们两个拿行李,我被侯终,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 我背着侯终也顾不得东南西北,只朝山峰矮一点的地方爬去。山林郁郁葱葱,荒草杂乱无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然没有路,山坡崎岖陡峭,要在平时我只身一人也很难攀登,而如今身背侯终照样步伐矫健。脚下的藤蔓几次将我绊倒,可我都又立即爬起来,背着侯终继续前行。我终于信服恐惧的力量,它让我没有疲惫,感觉不到跌倒的疼痛。不再有人说,一个要自杀的人,见到鬼也会逃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们终于爬上一座山岗,山岗上树木稀疏,空出很多斑秃一样的草地,我把侯终放下,此时才感觉到浑身酸疼四肢酸软。 孙忠和王琴放下包裹,气喘吁吁地躺在草地上。 劳碌了一天,肚子咕咕直叫,原来我们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王琴,看包里还有没有吃的?” 王琴一骨碌从草地上爬起来,不停地翻着旅行包,从他失望的表情我知道所带的食物已经被我们消耗殆尽。他无奈地扔给我一瓶水,说:“只剩下一瓶矿泉水,现在连吃的都没有了!我看我们只能做饿死鬼了。” 孙忠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袋饼干说:“我这里还有一袋饼干,要不先将就一下再想办法。”然后,他就给我们分饼干。 侯终清醒了许多,但是还心有余悸地看着旁边的树。 我把饼干给侯终,“吃点东西吧。” 侯终此刻才哭起来,身影颤抖而又恐惧。 孙忠悸动了一下,他一定是想过来安慰侯终。但不知是处于某种原因,他又僵站在侯终跟前。 王琴拿起孙忠分来的饼干塞进嘴里,刚咀嚼了几口就吐了出来,表情极其痛苦。 我疑惑地看了一下手中的饼干,咬下一点点品尝,不知是心理的原因还是饼干有问题,口味干涩无味,如同嚼蜡。为了顾及孙忠的面子,我很是皱着眉头将一块饼干完全吞下。 天色渐晚,遥远的天边挂着彩霞,站在山岗上看晚霞,多少有点诗情画意。可是这么美丽的景色我们却无心欣赏,因为在这深山老林里处处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幸亏我们及时赶到了山岗,如果是在山坳之中,此刻天色已经大黑,不可预知的怪异之事又将降临到我们身上。 前方半山坡里袅袅地升起一柱炊烟,微风轻微地摇摆着烟柱,很久很久才将其摇散。 “那里有炊烟,应该有人家,我们可以到那里借点吃的。” 侯终和王琴都表示赞同,而孙忠正看着那升起的炊烟发愣,他的眼神即空洞又疑惑。 说实在的,在这荒山野岭里能够出现炊烟的确是一件奇事,可饥饿主导着我的思维又击败了心中的疑惑。 顺着山坡而下,脚步迅速快捷,等我们到那里,炊烟还没有完全消散,而已经飘来饭香。 眼前是一个单人大小的帐篷,帐篷前的人为清理的一块空地上,火堆上搭着一口履行铝锅,几块肉正在翻腾的沸水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看样子这是一个旅行者今晚的栖息之地。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主人应该是离开啦。 王琴舔着嘴唇说:“趁机解决掉,等主人来了再向他道谢!”说着,他就丢下包窜到铝锅边上。 我连忙制止:“你怎么这样呢!主人不在我们怎么可以随便吃人家的东西?” “没关系,你们尽情地吃!”这时候,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钻出一个人来,怀里还抱着干柴。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人身材高大,竟然是我们寻找已久的戴事薄! “戴事薄?!你怎么在这里?” 戴事薄神态自若地将干柴放到空地上,一只手拿起一根棍子悠闲地挑拨着燃烧的树枝。“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也是急不可耐地要寻找王墓。哎,对了林焦龙,你的那几张图纸是我拿的,请不要介意。” “拿?”我出言不逊地说,“应该是偷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害的我们四处找你。” 戴事薄淡淡一笑,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别忘了我以前是学什么的,考古!你们永远无法理解一个考古学家对这座王墓的好奇,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每时每刻都吸引着我。” “所以你就偷偷地溜走?” 戴事薄眯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种无法描述的渴望和向往,“一座神秘的王墓,一个史上没有记载的王国,我对它的热爱绝对不亚于热爱自己的生命。你们只是几个好奇的游玩者,如果事先被你们发现,有很多很多秘密都会被你们践踏,有许多许多的宝藏都会被你们破坏,因为你们没有一个考古学家的清心寡欲。” 王琴不屑地说:“别为自己找借口!你对王墓了解的最多,里面肯定有你需要的东西,说不定” 我打断王琴的话说:“王琴,瞎说啥呢?”王琴悻悻地退到一旁,眼睛还不时地瞟向锅里的肉。 戴事薄无所谓地笑笑,只顾拨弄燃烧的火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 我蹲下身子,凑近戴事薄,问:“戴医生,你认不认识王启星?” 戴事薄手中的棍子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几分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也就是说你认识他啦?”我心中狂喜,但是表情还是异常的平静。 戴事薄丢掉棍子,任由它被燃烧的火焰将其燃着,火焰噼噼啪啪地响着,伴随着锅里翻滚的沸水之声成了傍晚山林间独有的音乐。 戴事薄点燃一根烟,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抽烟,神情复杂地说:“他是我的一个病人,也就是我给你讲过的王总的儿子。” 从戴事薄的讲述中,我更深入地认识了王启星,下面是王启星和戴事薄交往的详细过程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早上,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伙子敲响了戴事薄的心理诊所。当时,戴事薄刚刚起床洗漱完毕,早饭还没有来得及吃,他看到一个小伙子怪异地站在门前,心理不由得责骂:妈的,今天早餐又要泡汤了。 “请问你就是戴医生吧?”小伙子礼貌地问,“我叫王启星,想来向您请教一下心理方面的问题。” 戴事薄由于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心里很想将他推辞,等吃过早饭再给他看病。“我还没有吃早饭,要不你先到别处等一会?等我吃过早餐马上回来。” 王启星依旧礼貌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和您一块去,算是陪你聊聊天吧。” 戴事薄尽管心里不快,可是对于医生来说病人就是上帝,也不能莽撞地将他推辞。“那,我的早餐就免了,你请进。” 戴事薄把王启星请到屋里,给他倒了一杯开水。看心理疾病不能喝碳酸饮料或者茶水咖啡之类,因为这些东西里面都还有能够刺激人类大脑的物质,譬如咖啡,咖啡的烟碱酸含有维他命b,并且有游离脂肪酸c咖啡因c单宁酸等,咖啡因对一个人的机警和情绪会带来影响,这样就会影响病人对病情的描述。只有白开水才能够让病人不受任何因素地影响诉说病情。 王启星接过水杯,轻轻地放在面前,给戴事薄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一定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戴医生,我以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可是不知怎么地从去年开始我特喜欢独处,因为孤独可以让我轻松和无拘无束,也能让我感受到重生一样的快感。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属于一个遥远的未知的神秘的地方。” 戴事薄凝神看着王启星,他叙述的症状很像是得了孤僻症,孤僻症最容易发生在孩童的身上,主要变现在精神和环境的脱离,但是对方俨然已经十七八岁,已经过了孤僻症发生的年龄阶段。另外他说自己以前是一个很爱热闹的人,更排除了他曾经患孤僻症未愈的可能。 “我打断一下,你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没有,我就是感觉自己特别喜欢孤独,仿佛自己属于另一个世界,眼前的一切都引起不了我的兴趣。” 戴事薄对王启星的病况无法确定,于是就试探地问:“能不能说一下你的过去?” 王启星喝一口水说:“我从小就聪慧异常,五岁可以通背现存的唐宋诗词,六岁精通算术和地理,七岁能够看天文识地理,十岁可以熟练掌握两门外语,大概十二岁的时候通晓中国古代文史,十四岁时喜欢上了易经和八卦,去年开始研究考古学,自此之后我就一年到头把自己关在家里,仿佛古代的一切都对我有着莫大的磁力,特别是看到远古时代的文史资料,仿佛自己就是生活在那些年代,记载的或者虚幻出来的资料我都仿佛经历过。” 戴事薄煞是吃惊,他不仅敬佩他的才智,更感叹他小小年纪竟然喜欢上了考古学。 “说说你能够感受到的经历。”戴事薄饶有兴趣地鼓励他继续说。 这时,王启星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很多资料,然后一一讲给戴事薄听:“夏商之前,在中原地区应该兴起过一个王国,从资料上的图片和出土说明上来看,这个王国应该创造了楔形文字,一个远古时代的王国就创造了自己的文字,可见这个王国一定在当时很强大。从后面的象形文字可以得知,那个王国的名字音似叫胡那王国” 戴事薄吃惊地细看王启星搜集的资料,极大地吸引了考古专业出身的他。 “这个王国不知什么原因走向了灭亡,后代为他兴建了王墓,并守卫着整座王墓。冥冥之中,我总感觉自己就是生活在这个王国里。” 戴事薄继续翻看着王启星的资料,他从一张图片上发现了一片刻着星星c月亮和太阳的瓦片,下方有很多人顶礼膜拜。 “这张图片画的是什么?” 王启星专业地说:“三象同辉!” 那天戴事薄和王启星整整谈了一个上午,尽管他没有吃早餐,可这些让他诧异和惊喜的东西已经使他忘却了饥饿。 从那以后,王启星和戴事薄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两个人共同探讨着那个神秘的王国,共同研究着与那个王国相关的一切资料。 “后来,王启星的父亲兴建了夜林苑。当时我还不知道哪里叫夜林苑,夜林苑还是在王启星死后从一些病人的口中逐渐被我得知。后来,我去过夜林苑,那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和古代的胡那王国的某些地方相似。可惜王启明无缘无故地死了,他应该找到自己曾经生活的王国了。”戴事薄闭着眼睛回忆着说。 “你说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因为他最后的一句话极具诡秘。 戴事薄睁开眼睛,注视着火堆,顺手将身旁的一根树枝折断添加到上面。“王启星在死之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地地方。我很诧异,就接着问他,可他把电话挂掉了,隔几天后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且还让他父亲弄了一口昂贵的石棺。” “之前他没有向你提起过石棺吗?” “谈起过,他说王墓可以复活,神秘的力量就藏在石棺之中。但是想必他现在已经获得了这种神秘的力量。” “啊?”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同声惊讶,“你怎么知道?” 戴事薄神情凝重地说:“我有这种感觉!好了,现在可以吃肉了,我新抓的野兔。来来,每人一块,不够帐篷里还有半只!” 戴事薄起身为我们分肉,滚烫的蒸汽使他不时地甩着手。几天的独自在山林里生活,让他具有了野外生存的能力,我想这也是一个考古学家必备的能力。不然,他们经常出入丛林荒山,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根本就不能继续自己的工作。 野味的山兔肉尽管没有佐料和盐巴,但是经过纯天然的篝火一煮,也堪称人间的绝世美味佳肴。 锅里的兔肉是远远不够的,戴事薄只得把帐篷里剩下的半只拿出来煮掉。 填饱肚子后,我对王启星的故事还是意犹未尽。 “戴医生,你曾经告诉我王启星说自己喜欢住在夜林苑,那他一定知道夜林苑和王墓有相通之处。” 戴事薄惊讶地问:“此话怎讲?” “我们三个去过王启明的坟墓,里面却是有石棺。” 戴事薄手中的骨头一下子掉在地上,“你们去过?” “对,是通过牛头沟的一条地下通道过去的。里面是两个石棺,不是一个”我很想说另一个石棺里面装的是胡美,但是心里又说不出的疼痛。 戴事薄说:“石棺应该是两个,一个男棺,一个女棺,胡那王将神秘的力量降到两个石棺中,就是等待三象同辉的时候将两个使馆的神秘力量集为一身,拯救胡那王国。你说的牛头沟其实是达拉王爷为守卫王墓兴建的城堡,事到如今已经成了荒废的鬼村。” 我总感觉戴事薄无所不晓无所不知,我突然想起他以前给我的一大捆关于鬼抬棺的资料,可见他已经对王墓研究得很详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 晚上,我们把帐篷搭建在一起,围成一个圆状,中间生着篝火,以减少对山间黑夜的恐惧。 戴事薄依旧在蓄电灯下专注地研究那几张图纸,一会沉思,一会又用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今晚的夜很静,深邃的天空中点缀着点点星辰,整个天幕像是一口巨大的铁锅将世间的一切笼罩,四周的山峦模模糊糊能够看到影子,像跪地的巨人向上苍祈求着膜拜着。好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夜晚,当今的文明给我们创造了优越的生活,也使我们丢失了最美最原始的东西。 侯终的帐篷里没有任何动静,映射在帐篷帘子上的侧卧的身影正随着呼吸平稳规律地起伏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回忆昨夜历经生死的经历,还是在联想那几具倒挂的死尸?总之女人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王琴习惯和孙忠挤在一个帐篷,可是今晚他没等我同意就钻进了我的帐篷,可能是孙忠的变化不仅让他怀疑更让他有种未知的恐惧。孙忠呆坐在自己的帐篷里,他一定是在伤心我们几个对他的冷淡和怀疑,或许在策划着更大的阴谋!胡美说石棺里的神秘力量已经被人取走,还警告我要小心提防身边的人,侯终是一个女孩,而且被活死人捆绑,自然排除在外;王琴自始至终跟在我身边,绝对不是他;那,剩下的只有孙忠。 戴事薄终于从专注中抬起头来,眼神游离在我的帐篷出口,我想他一定是有话对我说。 我起身钻出帐篷,王琴如惊弓之鸟扑腾一下坐起来,惊恐地问:“你要去哪里?” “我到戴事薄那里问点事。瞧把你吓的,不至于这样吧!”我操着讽刺的语气说。 “哦,”王琴这才松懈下来,“不要再走远了,我可不想你成为第二个这鬼地方还是离开为好,你偏要执拗地要寻找什么获得神秘力量的人,还有那鬼王墓!何必呢?” 我没有理王琴,跨过篝火来到戴事薄跟前。 “你没睡呢!”戴事薄摇晃着脖子说,可能是他长时间低头研究图纸,脖子已经酸疼,“我正想找你说说话呢。” “我睡不着,也想和你聊聊。”我一屁股坐在他的床铺上,和他的距离很近。 他忙不及待地把图纸铺开,用笔杆子指着图上延伸的山峦说:“你看这些山峦的形状和我们现处的山脉一模一样,山岗的那一面就是牛头沟。图上用一个牛头标示,这是一座护卫王墓的城堡,城堡应该形似牛头,其也是因此而得名。可惜现在成了一座荒废的鬼村,要不然可以找到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再看第二幅图,图上的山脉刚巧和第一张连接吻合,我们可以把两张图连接起来看!”戴事薄把两张图平铺在一起,整个伏牛山系的全图展现在眼前,“看到了吧,双龙戏珠!王墓就是在中间的山上!但是又和我预想的不符合,从第三张图上看王墓的形状应该是在一个山坳里,你想中间的山会有山坳吗?” 戴事薄讲着讲着就变成了自言自语:“王墓应该是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和夜林苑的环境相似,可除了牛头沟的地理形势,并没有与王墓所示的相似的山坳了。有点怪,有点糊涂” 他又陷入了沉思,兴许每个考古学家都是这样爱给自己找问题让自己过不去的人。 我插嘴道:“也许王墓就建在中间山坡中的地下。”这是我通过牛头沟地下通道联想而得的,但又感觉不符合事实。 戴事薄听完我的话,先是自言自语地说“山下?地下?”,然后又狂喜地用双手狠抓着我的肩膀,说:“有这种可能,有这种可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既然牛头沟可以有地下通道,王墓完全可以兴建在山底之下!” 戴事薄也提到了牛头沟的地下通道,那么他一定也到过牛头沟,肯定也进过地下通道。这不仅让我心头一寒,胡美说有人事先打开了石棺,那打开石棺的人是不是就是戴事薄呢?难道我们冤枉孙忠了?假如真的是戴事薄窃取了神秘力量,以他对王墓的研究,他完全更清楚地知道这种神秘力量的威力,更容易到达王墓使整个王墓复活,到时候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地操纵这个世界!我不由得后撤了一下身子,突然间感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 我脸色一寒,说:“戴医生,你有事瞒着我们!” 戴事薄的脸色随即变化,嘴唇不停地颤抖,“我没有骗你们,我没有!”他举动异常,游离的眼神里透着恐惧。 我一把抓住戴事薄的手,厉声说:“你一定去过牛头沟,不然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地下通道?” 戴事薄像着了魔一样全身颤栗,慌乱地从铺底上爬起来,“我要方便,我要方便!”说完,他挣脱我的手向帐篷后面的跑去,我也随即站起来,看到侯终c王琴c孙忠三个人都从帐篷里伸长脑袋看着我。 我顾不得他们三个要干什么,急忙跟上戴事薄。戴事薄像野兽一样向灌木丛里乱窜,我穷追不舍。没多久,他停下了,然后转头等着我。 “跟我到另一处说话!”戴事薄突然又迂回到帐篷旁边,然后又悄悄地钻向另一个方向。我心中疑惑不已,但是也随他蹑手蹑脚地迂回。 在一棵巨大的树干旁,他停下了,接着微弱的星光还能看到他惊恐地四处观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跟踪我们似的。 我警惕地保持与他的距离,“说吧!” 戴事薄向我跨进一步,悄悄地说:“其实,在你们到牛头沟之前我就已经在那里了。自从上侯村我私自溜走之后,我就一人来到了牛头沟。不过,我事先说明,我并不是想盗取什么宝物或者是得到什么神秘的力量,只是感觉你们几个都是抱着功利之心而来,怕你们利用我找到王墓然后再除掉我!” 我微微一笑说:“你以为我们是混黑社会的,说杀人就杀人呀?” 戴事薄一本正经地说:“在这里谁也预知不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里就像是一个梦幻的世界,任何人都有可能发生质变,自到上侯村我就感觉到了整座伏牛山系的怪异!你还记不记得侯终的奶奶?” “侯终的奶奶又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老太太看上去都一百多了,可是声音还是那么响亮,晚上她在我们的房间里走动了好大一会儿,一直观察你和你的包裹。” 戴事薄说的我一阵心寒,可又感觉他为了给自己找借口,想把我也绕进去。“我怎么没有发觉?” “除了我,你们谁都没有发觉!她像鬼一样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如果没有防备之心,根本不会发觉。于是,我就偷偷地拿走了你的图纸,趁着你们熟睡,收拾好行李来到了牛头沟。” “因为我细心地听了你给我讲的经历,再加上我对图的研究,很容易就找到了牛头沟。刚到牛头沟时,天还没有亮,我发觉整个村子茅屋村舍简陋异常,时有村民叫嚷的声音,可又感觉村上头翻滚着阴沉的黑云,考古的人经历过许多诡异的事,这是明显的鬼打墙----就是鬼造村的意思,于是我就迂回到牛头沟的后岗子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我发觉整个村子又不见了,心里不由得为昨晚的决定庆幸。我在村子里研究了一天,从村形到零落在荒草间的砖石瓦砾,从四周高耸入云的古树到干枯荒废的枯井,这些东西都预示着那里以前的情形,我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那里就是资料上记载的牛头沟城堡。” “结果第二天傍晚,你们几个来了,听到了你们叫我的名字,还有你在小溪边呼唤胡美的声音。我偷偷地藏在村后,把帐篷搭建好,打算第二天甩掉你们。可是到了半夜,我发现离我不远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篝火,人头攒动的,非常热闹。你想呀,经过昨晚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他们是鬼,于是我胆怯地爬到一棵大树上,偷听到了它们的谈话。一个老头像是族长,说村子里来了几个生人我一想就是你们,所以我就从树上爬下来,来到你们帐篷前面。可是,整个村子又神奇地出现了,而你们住的地方正是一家村舍。我就站在门外观望,此时你们其中的一位好像发现了我,我当时为了避免自己身份暴露就悄悄地将他引到火堆那里,目的是要告诉他这里闹鬼,要注意安全那个人是不是你?” 我说:“不是,她是侯终,她在出来方便的时候发现了你。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离开了,可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我,他全身像是用什么东西包裹着。我异常害怕,趁他不背藏匿到一处灌木丛里。那人四处查看没有发现我,就离开了。紧接着就听到了你们四处找侯终,而我就藏在灌木丛里一直到快天亮。天快亮的时候,那个人又出现在我眼前,他潜入一家农舍,我按止不住好奇就悄悄地跟上他。谁知他进入了一个地洞,当时我也忘却了害怕,随即跟了进去。那条地下通道幽深而又诡异,正常人进去都会被吓死。” 戴事薄略微停顿一下,仿佛还沉寂在那种恐惧之中,“那人突然间转头进入一个斜道,我看那斜道狭窄,肯定有尽头,怕他会发现我,就留在斜道口的一处,等待着那人。过了很久男人才出来,而我看他走远,就潜入到斜道里,行至不远前方出现了一个光环,是光环把我带到了另一个地方,见到了你说的两个石棺。我到的时候,石棺已经被打开,一个棺材装的是王启星,另一个石棺装的是一个女子。我立刻明白这两个石棺就是传说中王墓中具有神秘力量的石棺,看那情形是刚才的那个人已经窃走了神秘的力量。当我在返回到通道里的时候,背后突然间蹿出一个人,他形象怪异始终隐藏在一个巨大的外壳之中。我当时吓得跌坐在地上,四肢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他顺手撕破我的胸膛,掏走了我的心脏。不知怎么地,我那时没有一点疼痛,任由他拿走我的心脏” 听着戴事薄的叙述,我毛发竖立,心中到处一口凉气。“后来呢?” 戴事薄异常痛苦地说:“后来,他给我换了一颗石头心。”说着,他扯开自己的衣服,黑暗中还能感觉到胸膛前的没有愈合的伤疤。我打着火机,却让我大出意外,他那胸膛上的伤口像愈合了几年,只留下一条杂乱的长长的疤。 “那人阴阳怪气地说‘你的心已经被我挖了,现在给你换的是石头,如果你不尽快找到王墓,我就不会将心还你,你就会难堪而死’,我听了这话如同雷击,原来那不是梦幻是真实的!”戴事薄战战兢兢地抚一着胸口,样子伤痛欲绝。 我感同身受地沉默着,陪他伤痛了很久才再次说话,“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戴事薄恐惧地看了一下四周,说:“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你,直到今天晚上我直觉上认定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他在我们之中,又或者是在我们周围。我不敢确定,但是为了我的性命,我必须要装作和以前一样,竭力找到王墓。鬼仙儿,你一定救救我,你以前来过牛头沟,可又安全地回去了,你一定有过人之处,你一定是神人,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的经历已经让我惊悚万千,自感觉自身难保,如何救他性命。 戴事薄突然间激动地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玉观音保佑着你,一定是它!”说着,他从脖子上拽掉玉观音,系在脖子上的绳子把我勒得生疼,如同刀割一般。 我异常气愤,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值得忍受疼痛了。如果玉观音能够减少他对死亡恐惧,或是增强他活下去的信念,那么我当然乐于将玉观音送给他。 戴事薄带上玉观音,对我百般感谢,正在这时他突然对着我身后的灌木丛喊:“是谁!” 我一惊,急忙转身,听到哗啦一阵响,一个黑影逃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 我能感觉到戴事薄此时的表情,脸上肯定像死灰般地阴沉。 偷听我们讲话的人很可能就是戴事薄口中的神秘人,此人已经盗取石棺中的神秘力量,一旦他掌握住神秘力量的使用方法,王墓就会在非三象同辉的状况下复活,整个王国就会被他控制,在这种情况下复活的王国连人的意识都没有,只会是冷血的杀戮机器,到时候后果将无法预料。 戴事薄傻了,他一定认为自己将必死无疑,而我则一个箭步追上去。看不出那人模样,只能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黑影,行动矫健快捷,而又飘忽不定。影子绕到树后,我也追到树后;影子绕到树前,我又追到树前,最后它在一片藤蔓中消失了。我感觉自己是在和不是人东西做迷藏,它似乎知道你心思,饶有兴趣地逗着你。 我翻遍那片藤蔓,可是再也见不到它的踪迹。我突然想起戴事薄,感觉那影子似乎在故意玩我,目的不是我,而是戴事薄。 想到这里,我心里大叫不妙,又急急忙忙地赶回戴事薄所在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戴事薄已经消失。 “真是该死!”我自责道。 “鬼仙儿?”一个声音从树后的草丛里传出,那是戴事薄的声音,我心中一阵欣喜。 “你怎么会躲在那里?” 戴事薄紧贴着我,他此刻惊恐的表现和他的职业以及年龄极不相符。但也不能怪他,我想任何一个被死亡威胁的人都会像他这样。 “追到那人了吗?” “没有,他速度极快,我根本就不可能追上他。” “完了,完了,这次我死定啦。我非得给他找到王墓才能够活命。”戴事薄嘡啷几步向前,绝望地朝帐篷方向走去。 回到帐篷,王琴c孙忠和侯终都伸着脑袋等待着我们。 “怎么还没有谁?”我问。可他们三个相互看着,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时不时地瞟着戴事薄。 “刚才有人出去吗?”王琴和侯终同时摇头,只有孙忠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一夜无事,但是我还是撑到几近天亮,才昏昏睡去。当我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的样子,王琴正在外面煮野菜等之类的东西,孙忠却异常地坐在帐篷前,不停地削着一根木棍,木棍被他越削越尖,逐渐成了能够杀人的工具。侯终拆着帐篷,看样子是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或者是比我更迫切地寻找到王墓。 “早呀!戴医生呢?”我问王琴。 王琴用厚厚的树叶垫着锅沿,将它从火上取下来,甩着手说:“你看都什么时候了还早?我已经把饭都做好了,正宗的绿色食品!” 戴医生从不远处走来,手里拎了两只血淋淋的野兔,右手还拿着一根削得尖尖的木棍。“我在这里呢,瞧!”他自豪地挥动着手中的野兔,看他今天的表情和精神头与昨晚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侯终看到野兔,兴奋地夸赞着戴事薄,“戴医生真是了不起,出去没一会就弄来两只野兔。我常年生活在大山里,也没见过谁有你这样的本领。” 戴事薄咧着嘴笑,“谢谢夸奖,这还不多亏了孙忠制造的猎杀武器。”孙忠继续头也不抬地削着他的棍子,对戴事薄抛来的委婉的夸赞不予理睬。这与我心目中以前的孙忠反差很大,如果是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夸赞,而且还要借机发挥一下,我心中对他更加怀疑,于是刻意地将昨晚的黑影扣在他身上,后背不禁一凉,心中失望地打着哆嗦。 等戴事薄将野兔扒皮,烘烤,时间已是中午,我们又一次吃到了纯正的山禽野味。吃饭地时候,我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所有的人,各个都沉默不语,似乎心中都有解不开的疑团。 收拾好行李,我们又开始出发。这次行动我们有了准确的方向,因为对图研究至深的戴事薄是最好的向导。怀里抱着一大捆削得尖尖木棍的孙忠走在最后,他不是环顾身后,俨然成了习惯断后的大将军。 我们沿着山坡顺势而下,通过这条沟壑,就能到达那最高的山峰,也就是戴事薄所说的双龙戏珠的宝珠。 这里人迹罕至,荆棘丛生,着实让我们几个吃尽苦头,如锯齿般的树枝和草叶将我们裸露在外的肌肤蹂躏得火辣辣地痛,细眼观察白净的肌肤被刮得面目全非,细细的伤痕浸出一点点血,蘸着草木上的灰尘形成了皮肤上的山河图。王琴一路上叫苦连天,自认跟我来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越往下行进,越感觉草木茂盛,天空逐渐被阴云遮盖,山风吹来,竟感到浑身冷飕飕的。潮气越来越中,树叶和草叶上缀满了亮晶晶的水珠。很早就知道茂密的树林里有吐水的现象,如今一见果然真实。 天空阴云密布,树木遮天蔽日,仿佛此刻不是下午,而是渐进黄昏。地上被千万年积累的树叶覆盖着,踏上去像棉被一样软和,有的地方甚至还能在我们踏上去的那一刻往外浸水。 戴事薄弯腰观察脚下,然后回头对我们说:“看样子快到沟底了,再翻过对面的山岗就能找到王墓的所在地啦。” 听了这话,我没有丝毫的兴奋,心中只有疑惑和不安。王琴一屁股坐在地上,放下背包哀求般地对我说:“总算到谷底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吧,反正今天也翻不过那坐山岗。” 侯终也显现出疲惫之色,戴事薄看着我,似乎有赞同的意思,而孙忠还是四处顾盼,对休息不休息并没有任何异议。 “好吧,咱们休息一下,今晚就住在谷底。”我也抖抖身子,疲惫不堪地将背包丢在地上。 当静下来的时候,我仿佛听到周围有人走动的声音,踏着那厚厚的树叶,哗哗的,即远又近,若有若无,时而像一人轻移脚步,时而又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在这遮天庇日的山林里,听到这样的怪异之声,不免让人头皮发紧,后背生寒。 我嘘了一声,示意大家不要说话,那声音却越来越真切,如无数个人超我们走来。王琴眼珠子瞪得溜圆,紧抱着肩膀,如果不是我示意大家安静,他一定又妈呀地叫起来。侯终凝神四处观望,惊悚的表情扭曲着她娇媚的脸庞。戴事薄屏气聆听着,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孙忠低头闭目,双手不停地抚一着那被他削得尖尖的木棍。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发出怪异的刺耳的嘎嘎笑声。笑声忽前忽后,人影飘左飘右,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紧张得手心冒汗。 那小孩突然间站住了,粉嘟嘟的脸蛋,冰冷的眼神,怀里抱着一只灰色的玩具狗。我认识他,我认识他!他就是半夜敲我房门的小男孩!他身后逐渐走来一群人,他们个个面目铁青,眼睛冷漠无情,正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靠近。王琴和侯终再也不能安静,惊叫一声和我围在一起。戴事薄噌地从地上站起,举着脖子上的玉观音靠近我。孙忠立马起身,顺手飞出一根削尖的木棍,木棍利剑一般地刺进一个男人的胸膛,男人痛苦地惊叫着,那声音撕心裂肺,尖锐刺耳!那男人在痛苦中蜷缩成一团,浑身的皮肤一片片脱落,不多一会竟成了一堆白骨。 “每人一根木棍,赶快!”孙忠丢来几根木棍,我们再也没有怀疑,拿起木棍平举在面前。 可能是孙忠那意外的一击让他们震惊,哪些怪异的人群突然间停住了,一个个仇视着我们不敢靠前。 “赶快离开这里!快,戴医生带路,我断后!”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是孙忠拿出了决定。 抓起背包,也不管什么方向,一个劲地往跟着戴事薄往前跑。身后的孙忠不知是不是又刺死了一个人,只听到背后发出一阵怪异刺耳的嘶叫。 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我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肺像要炸一样呼吸不进半点空气,前面的王琴和侯终已经瘫在地上,戴事薄也扶着一棵树气喘吁吁,我回头看,后面没有了东西,可是不见了孙忠。 “妈呀,妈呀,那那肯定又是活死人!他们怎么老和咱们过不去呀!”王琴艰难地挤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似乎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一样。我回头寻找着孙忠的身影,可是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他并没有出现。我真后悔以前那么怀疑他,结果在最危难的时刻是他救了我们的性命。 “啊!”他们三个几乎同时发出惊叫,还没有等我回头,我好像被一个巨大的东西卷到半空,此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他们的惊叫告诉了我又遇到了生命的威胁。 抬头一看,一张血盆大口正猛烈地袭向我的脑袋,是蟒蛇!!! 一条巨大的蟒蛇,它用水桶般粗的身体把我卷起,我的身子简直被它勒成几段,五脏六腑发出被挤破的声音,灵魂从只出气不进气的口中喷出,盆子般大的巨口闪烁着红信,一团团黏液落在我的脸上,如波硫酸一样火辣辣地痛,轰鸣的耳膜鼓噪着他们三个的惊叫和呼喊声,那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最后几近消失。冰冷的蛇口已经挤压着我的脑袋,此刻我这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生命即将结束,灵魂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的门槛。 我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一曲悠扬的低声,蛇口逐渐放松,我即将崩裂的脑袋又重新恢复原样,接着我的身子就掉在了地上,没有疼痛,没有知觉,模糊中被勒成几段的身子又组合在一起,被挤压成实心的五脏六腑开始膨胀,一个个肺泡慢慢地充气,充气,最后我开始呼吸,眼睛开始明亮,四肢开始恢复知觉,直到飞出的灵魂又重新钻进我的躯体,我才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林焦龙!林焦龙!” “鬼仙儿,鬼仙儿!” “哥们儿,哥们儿,你醒醒呀!” 我悠悠睁开眼睛,王琴c侯终c戴事薄c孙忠都期待地看着我。 “醒来,醒来!”王琴激动地叫着,从眼睛里啪嗒啪嗒地流着泪,打在我的脸上,让人感动。 “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我又一次体味到了从生到死,死而复生的感觉。当我彻底清醒后并没有再恐惧,因为生和死是那么近,随时可以转换。 我看到了那条大蟒蛇,躺在地上,翻着白色的肚皮,身子如水桶一样粗,长有几十丈!颈项附近刺着一根木棍,那木棍是孙忠削的,一定又是他救了我的命。 我抬头看着孙忠冷漠的脸,有几分哽咽地说:“谢谢,你已经救了我两次。” 孙忠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巨蟒说:“不是我救了你,真正救你的是那笛声。没有那笛声,一根木棍根本杀不死它。” “真对不起,孙忠,我不应该怀疑你。”我紧绷着脸庞,尽量掩饰自己的尴尬。 王琴也低头说:“还有我,我也不应该怀疑你!你也救了我,希望我们还是铁哥们。” 侯终更是尴尬至极,因为孙忠已经救她了三次。回想起我们没有根据的怀疑,真是让人羞愧难当。 孙忠从蟒蛇的身体上拔出木棍,沾满的血迹顺着棍尖往地上流着。他冷酷地看着手中的棍子,不时地用杂草擦拭着发暗的血迹。“这木棍是樟木做成的,只对邪物起作用,对这条蟒蛇几乎没有任何杀伤力。你们要拿好手中的木棍,后面兴许还有用。” 天空越来越黑,翻滚的黑云像魔鬼一样压抑着整个天空,它终于忍不住,几道闪电在黑黑的天幕上撕开了口子,狂风伴着几声响雷,震得地动山摇。接着如万万千千银币般的雨滴从天空中洒落,顷刻间浑身就被雨水打湿。 戴事薄躲在一棵矮树下,皱着眉头叫嚷:“赶快找个山洞躲雨吧,这雨来得凶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停下来。” 雨声哗哗作响,仿佛整个天地都沉浸在中,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地上立即就形成了溪流往下汇集,越集水量越大,进而变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奔向沟底。 “好,我们往坡上走,不然我们就会像这树叶一样被洪流冲走。” 还是戴事薄带头,顺着地势高的地方向前攀爬,地势稍微低的地方已经汇集成了小溪,流水像那巨蟒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往下奔去,看的我心里直打寒战。 “前面有户人家!”戴事薄努力向我们喊,可雨声太大,我根本听不清楚,他的表情我无法看清楚,因为顺着眉毛和脸往下流的雨水模糊着我的眼睛。“什么?” “前面有一户人家!”戴事薄回身对我说。 隔着浓浓的雨幕,前面的一块平地上模模糊糊地矗立着一座院落。我怀疑那是一种错觉,就像是行走在干涸的沙漠里,在你最绝望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沙漠绿洲或者海市蜃楼。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朝着那座院落狂奔而去,浑身已经淋得通透,雨水在我的身上形成了小溪,如小蛇一般顺着我的裤筒往下流,灌满雨水的鞋子与脚做着啪啪响的运动。 我终于看真切了,前面的确是一座农舍,农舍用茅草和土坯而建,土质的墙壁的在中不停往下脱落。顾不得太多,我们几个推门而入,屋里正坐着几个人专注地雕刻着什么,看到我们进来,一个个都把头转向门口,阴阳怪异地盯着我们。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们暂时借你们屋子避雨,等雨停我们马上离开。”我哈哈地向他们表示歉意。 一位健硕的老人从人群中站出来,头发花白,精神饱满,有鹤发童颜之状,他的面貌是那么熟悉,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他手中还没有雕刻成型的玉石,使我立即想起在驻马镇买的那枚玉观音,他正是卖给我玉观音的老头! “老人家,我们见过面。”我惊喜地说。 “我们没有见过,我从来没有走出过这座院子。”老人冷冷地说,“这里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老人之口否认。难道我真的记错了?我总感觉人堆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那眼睛空洞冷漠,我循着那空洞的眼神,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刘哥!地上坐着的正是替我搬家,后来又返回东北的刘哥! “刘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激动地上前抓住他的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 刘哥呆呆地歪着脑袋,半张着嘴巴,向我傻笑着。 老人冷冷地说:“他是一个智障的人,是我从这荒山里捡回来的。” “什么?他一个人来到这荒山的?” “对,要不是我孙女他早就死在这荒山里了。这座山从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老人故意把后面的话说得很重。 “王叔叔?”王琴拉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言语之中有着无限的惊奇,“焦龙,他就是夜林苑的开发商王总。” 戴事薄也忙不及待看着几个人,从他的眼神之中能够看出他也认识他们,就像我认识这刘哥一样。 老头不耐烦地说:“你们不用叫了,他们已经忘掉了一切,是我把他们收留到这里的。” 我疑惑地问老人:“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放下手中的雕刻刀,把一块玉石放在一张摆满玉石成品的桌子上。“他们都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你说的刘哥是我孙女前几天在牛头沟里带回来的。他们都已经丧失记忆,只有一点微弱的智力。我把他们收留在这里,跟我学雕刻。善恶循环,因果报应,在这里能够清心净欲,以修来世。” 这时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姑娘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篮子的野菜。我知道她就是老人的孙女,她看到我们几个陌生人并没有吃惊或者是诧异,而是轻蔑地问老人:“爷爷,这几个人又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老人责怪着说:“不要胡说,人家是来避雨的。” 姑娘满不在乎地说:“他们迟早要回到这里,还不如现在留下算了。”说完,她提着篮子进了厨房,老人连声在后面责怪。 大雨一直下,中间停顿了一会,可紧接着又下起了豆子般大小的冰雹,打在屋顶上咚咚作响。屋子里的几个人仰着头,兴奋地嚷嚷着,真是和精神病院的情景一模一样。 戴事薄靠近我,悄悄地在我耳边说:“这里很怪,我以前和你提及的几个病人都在这里,而其中有两个分明已经死了,而现在却神奇般地出现在这里!我怀疑我们又遇到了像牛头沟一样的鬼宅。” 我毛发尽竖,有立马逃走的冲动。 不知什么时候,老人已经飘忽般地站到我们面前,他看着外面的豆子大小的乱跳着的冰雹说:“今晚住在这里吧,外面的冰雹很大,人出去非伤不可,更何况别处也没有你们要躲藏的地方。” 侯终无奈地说:“这深山老林的根本没有其他要去的地方,我们暂且在这里住下吧。” 王琴也深表赞同,只有孙忠在一件件地拿起雕琢好的玉器观看。 晚上,我和王琴住在左边的一间屋子里,侯终挑了一个最靠右边的房间,孙忠和戴事薄住在靠近厨房边。 由于劳累一天,我很快就昏昏欲睡,可哧哧的雕刻之声到很久才消失。当哧哧的雕刻声已停止,我却又出奇的清醒,戴事薄白天说的一句话更加重了心中的顾忌和恐惧。雨后的深夜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残留在树叶间的雨水还在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声声入耳扣人心弦,我此刻则很渴望听到那哧哧的雕刻声,只有那雕刻之声才能让我确认整个山林里还有人存在。 那啪嗒啪嗒的声音越来越响,一会像谁得了前列腺炎滴答滴答地用力往下挤着尿液,一会儿又像一个老人坐在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心思较重的我满脑子响着那啪嗒啪嗒的声音,进而又变化成女人高跟鞋触及石板地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我的窗前。我不由自主地坐起来,王琴还在酣睡,每次和我睡在一起他都能安然地打鼾,似乎我就是他生命的保护神,有了我他就没有任何担忧。 我清晰地感觉到或者是看到一个女人向我这里偷窥,紧张,害怕,好奇,起伏的胸膛鼓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总之我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窗前,幻想着窗外会出现什么可怕的面孔,猛地打开窗户,外面却是月光下婆娑摇曳的树影。我倒抽一口气,紧张的心胸开始慢慢恢复平静。 /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 月光如水,洒在这深山老林间的院落里,呈现出神秘和幽深的美。事物总是有着美好的一面,也有着险恶和丑陋的一面,老人说这是一座山从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是和这如此美好的月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吗?所以人地第一印象总不能代表事物的全部,兴许你认为最美好的东西背面却隐藏着巨大的险恶。拿胡美来说吧,她虽然也是王墓中的冤魂,可她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无辜地取别人的性命。想到胡美我激动不已,然后又悲伤和无奈,再后来眼泪竟然顺着脸庞滑落。 你无法想象深山野林里的夜晚经过暴雨和冰雹的侵袭,然后天空放晴,月光似水,给我带来的感觉。它很容易让我多愁善感,一缕缕的思绪就沿着月光飞向天空,最后凌乱成相互交错的光线。我回忆着与胡美的一切,担心着自己安慰,害怕着那个获得神秘力量的人总之,思绪凌乱不堪,根本无法捋顺。 我遥望着窗外被月光映射出的巨大的树影,任由思维的翅膀没有方向地纷飞。在视线最模糊的地方或者说眼皮底下,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溜着墙角移动,我纷飞的思维戛然而止,心头顿时紧张起来。那黑影会是谁?连日里的诡异经历让我对每一个黑暗中的影子都疑心重重,我悄悄将脑袋贴在窗棂上,屏住呼吸注视着那个黑影。黑影溜到侯终的房门前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回望了一会推门闪入,随即把房门掩上,速度非常之快,行动极其诡异。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侯终遇到了危险!如果是人进入侯终的房间,她一个女孩子肯定会受到lg辱;如果是那些活死人或者鬼怪,那侯终的生命将受到威胁!想到这里,我心中倒抽一口凉气,还没等我把头缩回来,另一个黑影也顺着墙角溜了过去,后一个黑影分明是在跟踪前一个身影,它靠近侯终的房门,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贴着房门偷听。 我顾不得那么多,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向那个黑影移去。当我快靠近那个黑影时,心跳得厉害,生怕眼前这个黑影会向我呈现出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当我鼓足勇气要用手抓那黑影的肩膀时,它竟然突然间转头,我差一点惊叫出来。 “嘘”那黑影用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让我不要出声。借着柔和的月光,我看的真切,他竟是孙忠。 我惊悚的心平静了一半,压低声音问他:“你偷偷摸摸的干吗呀?” 孙忠把我拉到侯终房间的窗户下,手指着窗户让我往里面看。我疑惑地踮起脚尖,仰头往里面看。孙忠也抬高脑袋朝里面偷看。 屋内点起油灯,借着幽暗的灯光,我看清晰了,刚才进屋的黑影是戴事薄。我心中更加惊讶,戴事薄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溜到侯终房间里干什么?难道侯终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拿来了吗?”一个声音从轻纱后面传出来,那声音似男似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戴事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答:“拿拿来了。” 拿来什么东西?轻纱后面的人在向戴事薄要什么东西?他为什么那么怕那个声音?难道是他/她取走了戴事薄的心脏?这个人又会是谁,难道真的是侯终?我顷刻间脑子里盘旋着无数个疑问。 只见戴事薄从脖子上取下玉观音,恭恭敬敬地将它举过头顶。这时从轻纱后面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那手臂纤细柔美,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侯终的手。难道和我朝夕相处的侯终竟然是那个获得神秘力量的人?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更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很好,林焦龙从此就没有了护身符,他就会乖乖地听我的,一旦到了王墓喝了他的血,我的神秘力量就会启动,到时候整个王墓就会复活,哈哈”那笑声诡异而又瘆人。喝我的血?为什么要喝我的血,难道侯终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目的就是我的鲜血? 戴事薄低声问道:“主人,我已经把玉观音拿到手,我的心” “还不到时候,只有你把我带到了王墓,我才可以把你的心换回来。”轻纱掀开了,走出来的人果然是侯终!我绝望了,心中除了恐惧还有失望和心痛。 “是!但是主人,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用林焦龙的血呢?”戴事薄怯生生地问。 “他是达拉王爷世子的后代,当年胡那王临死的时候将王国积蓄的神秘力量隐藏在两具石棺之内,一个是王子,一个是公主,然后又让巫师在达拉王世子的身上下了咒语,只有他的直系后代的鲜血才能启动神秘的力量。林焦龙的祖辈很早就迁出了牛头沟,是王墓的力量才让他不得不回到这里。没想到却让我碰到了,真是天助我也!”侯终的脸上现出狰狞的微笑。 怪不得我总感觉有种神奇的磁力在吸引着我找王墓,原来我和这王墓有着无法磨灭的牵连。 侯终又冷冷地对戴事薄说:“你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 戴事薄爬起来,后退出来,孙忠把我按下来,猫身躲在墙跟前。等戴事薄又鬼鬼祟祟地潜回自己的房间,我和孙忠又重新往窗户里偷看。 侯终坐在油灯旁,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微笑,那可怕的笑容与她娇媚的脸庞极不相配。她突然来回摇晃着脑袋,似乎很累的样子。稍后,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尖刀,脱掉衣服,对着自己的肚子插了进去!我的眼珠子就快从眼眶里蹦出来,我发誓这是我一生中所见过最恐怖的一幕,我张着嘴巴想叫,但是我没有那勇气,我只得把手伸进自己的嘴巴里,狠狠地咬着它。 恐怖的正常反是逃避,可现在我的眼睛只能盯着屋内,任何意识都控制不了它们。 侯终在自己的肚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刺啦刺啦的声音就如割在我的肚子让我浑身惊悚,没有鲜血!那割破的肚子上没有鲜血!她一定是鬼,一定是活死人!任何人都会有血,但是她没有! 她两手扣进刀口,扯着两边的肚皮撑开一个圆洞,一颗硕大的脑袋从肚子里钻出来!人在极度惊吓的时候会干什么?会大小便失禁,那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可是现在我连屎都拉不出来,我狠狠地挤着膀胱,然而膀胱就像是干涸的河流,没有一滴水。 从侯终的肚子里活生生地钻出一个东西,那东西是什么?是人,是王启星!他舒展着身体,随手将一张人皮丢向窗台,我随即跌坐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完了,完了,他一定会听到,他一定会发现我们! 这时孙忠连推带拉地将我弄到墙角,他也蜷缩在一个角落。这时候,窗户被打开了,昏黄的光照在地上,和皎洁的月光争执着,透过地上的影子我知道,一个脑袋伸了出来,在四处寻找着。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不是大气,而是气都不敢出,只死憋着呼吸,如果脉搏可以控制,我一定会让脉搏停止,总之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等了很久窗户才重新合上,我这才深出一口长气。我想逃,可四肢不停自己的使唤,已经动弹不得。 我用坚强地意识支撑着自己,晃晃悠悠地拖着身子。孙忠向前扶着我,悄悄地问我:“去哪里?” “回回房间,快快!”不知怎么的我的嗓子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口里只呜呜啦啦的响,连我自己都快听不清楚。 孙忠扶着我顺着墙角溜到我的房门前,轻推开房门,把我靠在墙上。此时,我的四肢才有知觉,嗓子才能发出声音。 “把灯点上,把灯点上!” 我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灯亮了,屋子里直愣愣地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王琴,一个是戴事薄,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怕,面目如同侯终一样狰狞。 孙忠拉着我拔腿就往外跑!也顾不得东南西北,更顾不得荆棘藤蔓,只要能够前行的地方,我就一个劲地往前跑,耳旁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枝条或是藤蔓折断的声音,枝蔓摔打着我的脸和身子,那种疼痛才让我明白我还活着。 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我浑身已经没有知觉,我才停了下来。 “他他们跟来了吗?” 孙忠边喘气边艰难地回答:“没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 我紧张的心松懈下来,全身向跑光了气的气球瘫倒在地上。被雨水浸透的地面潮湿而又冰冷,但是我已经不再顾及这些,长时间的奔跑已让我喘不上来气,整个肺部要炸开一样难受,眼球随着脉搏一下一下地往鼓胀,眼眶如撕裂般的疼痛。脑子里一直有杂乱之声轰响,让我昏昏欲睡。我好累,好疲惫此刻躺在地上是那么的舒服,被紧张压缩的身子正惬意地无限扩展。 孙忠也跌坐在我的身旁,夸张的呼吸省与我耳道里的嗡嗡之声交相呼应。“不能睡!我们出来的时候,王琴和戴事薄正跟在我们后面,我想他们一定快赶来了!” 听了孙忠的话我心里非常难过,和我一向交好的王琴竟然和戴事薄是一伙,而最遭我怀疑的孙忠却始终跟随在我的身边,并且多次救了的命。如果不是我带他们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然而,现在我却害了他们,也丢了朋友之间的感情。想着想着泪珠就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孙忠,我真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对你产生怀疑” “不要说话!”孙忠急忙示意我停止说话,刚刚浸着汗水趴在皮肤上的汗毛又立即竖了起来。 不远处果然传来了有人奔跑的声音,劈里啪啦的枝条折断的声音噪杂而又急促,看样子不是一个人来。 我和孙忠猫着身子,藏在几棵大树后面的茅草丛里,身子被茅草遮蔽严实,只留得眼前的缝隙观看着前方。 月光只能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微弱的光斑,不,那算不得上光斑,最多称之为光晕,再加上刚下过雨产生的水雾,树林的一切又是那么模糊。 两个急速而行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们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停了下来。不用看得真切,我望一眼就知道是王琴和戴事薄。 俩人矗立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走动,只是来回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他们模糊的影子像极了中世纪欧洲盛产的吸血鬼! 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我们,贴在地上的胸膛亢奋地起伏着,支撑着我的身子一上一下弄响了草叶。我赶紧又惊悚般地不敢喘气。 王琴侧着身子朝我这边走来,离我越来越近,近到我能够感受到他阴森的眼神和带来的恐惧。我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他没有发现我们,他没有发现我们。 王琴在我藏身的茅草丛旁停住了,轻声对着草丛喊:“林焦龙?林焦龙?我是王琴,你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跑呀?你是不是和孙忠在一起?他是活死人,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如果你在这里就赶快出来,我们赶快回去,不然我们每个人都走不出这伏牛山。” 我立刻明白他并没有发觉我们的藏身之处或者根本不知道我们会藏在这里,他是想用心理战术把我引出来。 戴事薄不耐烦地说:“你别费事了!他们会那么傻藏在这里吗?凭林焦龙的胆量和聪明才智一定迂回到我们后面去了!” 王琴反击道:“今晚的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你为什么偏要那个时候去找侯终?又偏偏在那个时候来到我的房间?” 戴事薄:“别忘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求要回我的心脏,能够捡回一条命,不像你私欲那么强,连朋友都欺骗c利用!如果今晚那妖女把心脏还给我,我立马就会把事实告诉焦龙!” 王琴阴险地一笑,说:“你敢!她现在并没有将心脏还给你,你只是身体里装着一块石头的行尸走肉!再说了,只有我杀了侯终,我拥有了让王墓复活的力量,你才可以拿回心脏。侯终那妖女我最了解,就是你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的耳道,一向稳重儒雅的王琴竟然有我无法想象的阴险的一面。现在我总算明白胡美为什么告诫我说要提防身边的人,原来她早已知道王琴和侯终出现了问题。 从进入牛头沟开始,侯终无缘地失踪而又被我们得救,孙忠拼命地掐侯终的脖子,到后来我们三个见到石棺,我并没有发现侯终和王琴有任何疑点。预想不到的事情最可怕,现在我真的不敢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是绝望的,并不是对死的害怕,而是觉得活着孤独和悲哀。身边还有个孙忠,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为了我的血液而竭力保护我。 戴事薄打断道:“少废话,赶快找到林焦龙,如果没有他我死是小事,大不了是为了自己喜欢的职业而殉职,但是你的野心就无法实现了,哈哈”戴事薄倒是笑得很阔达,至少他让我相信他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出卖我c欺骗我。 “好吧,继续找!” 他们两个走了,可我还趴在草丛里不愿起来,因为我太心寒c太绝望了。 孙忠从草丛里钻出来,转身对着我,说:“出来吧,你还在怀疑我?” 我扒开身上的茅草,绕开了他的话题,说:“我没有想到我身边的人都已经变质。” 孙忠迟疑了一下,然后深叹一口气说:“如果不是胡美,我兴许也和他们一样。” “胡美?”我大吃一惊,难道孙忠见过胡美?“你见过胡美?” “见过,而且是她救了我。我为侯终痴迷,舍命去救她,可经胡美一说我才知道她是一个空有外表的妖女,那晚上本就是她布的一个局。” 还记得那个让人心有余悸的晚上,侯终神秘失踪,孙忠心急如焚。我们三个在牛头沟到处呼喊寻找,当我们找到侯终时,却发现了那些活死人。侯终被绑在柱子上,深深迷恋着她的孙忠发疯般地冲向活死人。可他对那些活死人根本没有任何杀伤能力,只有被他们活活捉去。那些活死人满口长着尖尖的牙齿,对着孙忠张口就咬。孙忠惊呆了,惊悚和恐惧让他没有了反抗的勇气,只有绝望地任由他们啮噬他的皮肉。 正在这时,从树林里传来悠扬的笛声,笛声让他陶醉,顷刻间没有了恐惧,只想沉寂于美妙的幻想之中。然而,笛声对于那些活死人却如梵音佛咒,使他们掩耳痛苦,浑身欲裂。活死人的身子陷入泥土,孙忠也随着他们陷进地里。 孙忠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在地下面窒息而死,也会被埋葬在泥土里永远无法生还。陷入地下之后,眼前的一切却让孙忠大出意外。这地下面分明是另一个世界,有城堡房屋,有街道河流,行人熙熙攘攘,马车疾驰而过。 那些活死人来到地下,个个欢天喜地,把孙忠押到一座院落,院子里沾满了皮肉腐烂的骷髅,它们比那活死人还可怕,看到孙忠它们非常兴奋,一拥而上。有的扯他的胳膊,有的抓他的脸皮,争抢声,打闹声,孙忠分明感觉到脸皮被撕破,四肢快被撕裂。惊恐,害怕,绝望,恐惧一切的感受都显得毫无意义,因为此刻只有死路一条! 正在这时,一条白练从天而降,缠着孙忠将其带飞到空中,一个女子挟着他飞越山川林木,最后将他丢在一个地下通道里。 孙忠对着突如其来的救助半信半疑,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幻想,或是死后幸运之神的眷顾。 当孙忠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站着一位女子,她皮肤白皙,面容娇媚,浑身透着古典的美。 孙忠起身上前,对那女子道谢:“谢谢你救了我,我不知自己是死是活,可能够得到你的相救,实在是我的荣幸。请你告诉你的名字,我将永世铭记。”这就是孙忠的一贯德行,遇到美女就巧舌如簧。 女子平静地看着孙忠,然后用鸟鸣般的声音说:“你并没有死。但是你已经中了鬼阴咒,如果没有我你将会和它们一样,成为一个没有血液c没有感情的活死人。现在你的朋友已经有人变异,他们是别有用心利用林焦龙。你回去以后要时时刻刻地保护着他。” 孙忠通过通过女子对我的关切,立即想到了她就是胡美。 “你是胡美!你就是林焦龙朝思暮想的胡美!” 女子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可我心里明白,她一定是胡美!那晚的笛声,以及救孙忠的白练,都让人感觉那么亲切,那么暖心。 胡美指着通道说:“你顺着通道就能够找到他们,记住小心防备你们身边的每一个人,特别是侯终!” 孙忠急忙问:“你为什么不亲自去保护他呢?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他?” 胡美默默呆滞了很久,向他脸上吐了一口白气,最后如云烟般地消失了。 孙忠看到那黑漆漆的通道,心中不免又重新害怕起来。他顺着通道,一路狂奔,路上不知被白骨绊倒过多少次。 快到通道的尽头时,眼前出现了亮光。他既兴奋又诧异,因为黑暗中的光亮总能够让人欣慰,而无缘无辜的光明又让他心神不宁。 孙忠警惕地大量着四周,发现墙壁上映射着两个影子,那影子是那么近,最后像寒流一样进入了他的身体。 后来就发生了孙忠手掐侯终脖子的事情 可不知怎么地我听完孙忠的叙述,眼睛湿湿的,一股暖暖的东西分明从我的脸上流下来。胡美,你为什么不见我?难道你真的那么绝情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 孙忠扶着我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哀叹。“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我们走掉。” 我知道孙忠口中的他们是指谁,王琴c戴事薄和侯终。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那些黑褐色的千年树干以及被雨水浸透的地面也逐渐地清晰起来。林子间还弥漫着梦幻般的水雾,清新光亮的树叶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掉着水珠。沉睡一夜的小鸟开始对着曙光放歌,叽叽喳喳,清脆婉转。 这是一幅美丽的林间清早图,清新,安逸,空灵,可我无心欣赏,对我来说这座看似美丽的山林处处隐藏着未知的危机和恐怖。 “往哪里走?!往回走,还是继续向前!你能告诉我方向吗?”我把心中的苦闷发在了孙忠的身上。 孙忠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你感觉我们还有回头的余地吗?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希望整个王墓复活?你别忘了复活的力量已经掌握在侯终手里,她可以控制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我真的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真的希望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平平静静地写小说。前面肯定还有更可怕的事发生,可一切都因为我的好奇而引起的,现在我却想到了退缩。 孙忠直盯着我,让我无言以对。“我们只有继续向前,找到王墓,他们一定会到那里!胡美可以帮助我们将那复活的力量覆灭,你的血液也可以解除魔咒。只要神奇的力量存在,只要你身上流的血液没有解除魔咒,类似的事会永不停止。” 他的话让我震惊地往后退,我现在就像是跳上了一列失控的火车,无论如何也不能下去。 孙忠上前按住我的肩膀,说:“我和你一样,害怕,恐惧,绝望,但是我们没有回头路。你比我更清楚,整个王墓就像一座磁场,而我们就是它周边的磁铁,永远无法逃离它的引力。老刘,王总,那些从夜林苑来的病人,不都又回到了这座山里吗?” 的确,到现在我才明白,与石棺有过关联的人都被吸引到了这里,没有一人例外。我不知道百年之后,自己的灵魂和躯体是不是也会来到这里,变成没有感情的活死人。 “王墓必须要毁灭,神秘的复活力量必须要消失!”我喃喃地自言自语。 孙忠从腰里抽出一把履行刀,费力地砍下两个樟木树棍,拔掉枝叶,又开始削出利尖。 这些樟木真的很神奇,回想起从孙忠手中飞出的樟木棍像剑一样插进活死人的胸膛,然后随着一声惨叫化为白骨,让我不得不相信正邪相克的存在。桃木剑和樟木矛是辟邪的极品,我想孙忠所削的必为樟木矛,也许在这特殊的地方樟木是唯一的辟邪之物,对,还有我佩戴的玉观音,可惜现在已经落入侯终的手中。 “给,”孙忠扔给我一根削好的樟木说,“遇到鬼怪这是唯一的自卫之物。” 平日里孙忠最爱研究些阴阳八卦辟邪之类的书籍,我们常常嘲笑他是巫师,没想到在这万般紧急的时候却派上了用场。但愿这根樟木矛能够保佑我平安无事。 穿过一片藤蔓,听到叮叮当当的凿石之声,我和孙忠都警惕起来,相互对视一下,一前一后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去。 在一片突起的空地里,蹲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左手拿钎右手拿锤,正全身关注地朝一块石碑凿去。老人一锤一锤子地打在钎子上,动作缓慢而又夸张,叮当,叮当,随着锤子落到钎子上的声音,石碑上飞溅着碎石和火花,飞起的飞尘已经覆盖了周围的野草。 老人青布兰衫背对着我们,头发挽着个不知何年何代流行的发髻,看她一身的穿着应该是位老太太。但是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老太太?莫非我们又遇上了鬼? 我的手心已经出汗,把手中的樟木矛攥得紧紧的。 我和孙忠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当我移到她背后时,用手轻轻地拍了她一下,然后机警地退回来。 然而,老太太并没有反应,还是依旧地凿着石碑。可我的心已经咚咚直跳,两腿开始打颤。一个正常的人会对我的一拍没有反应吗?我惊悚地瞟了一眼孙忠,他正扎好架势用削得尖尖的樟木准备刺向老太太。我急忙阻止住他,如果老太太是一个正常的人,那我们不就是故意杀人了? 我对孙忠摇摇头,他也心领神会地将樟木棍放下。 “老太太!老太太!”孙忠大声对着老太太喊,嘴巴几乎贴在她的耳道上,可手中的樟木棍还是被他攥得紧紧的。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如果老人有任何异常,他都会在抬手之间将樟木刺入她的后背。 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计,慢悠悠地装过头。她这一转头不要紧,我紧张的心脏简直要跳出来,浑身的肌肉顿时僵住了。只见她一脸沟壑,表情冷漠,一只眼睛紧闭着,已经长合在一起,另一只眼睛大如桃子,透着血红的光,没有眉毛,只留下两道泛白的眉骨,整个脸颊凹了进去,微张的嘴巴成了一个黑黑的窟窿这幸好是白天,如果是在晚上用手电照到如此的面孔,我的三魂六魄非跑得一干二净。 孙忠也愣住了,不,他应该是被吓住了!此刻,我能够感觉到空气已经静止,思维已经静止,世间的一切都被我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满是这张恐怖至极的脸。 老太太竟然朝我们微微一笑,说:“你们叫我吗?”她满口没有了牙齿,说起话来跑风,如果不是对她那么专注,我真的不能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了句人话,说明她还是人。我和孙忠对望一下,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但是眼前真真切切地蹲着一个人。 我用颤抖的声音问:“老太太,你在干吗呢?” 老太太自言自语道:“我家老爷已经出去几千年了,从来也没有回来看过我,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睡在地下。这石碑时间久了,我的名字都消失了,可能我家老爷来过,但是没有看到我的名字所以才没有回来!我打算再刻上自己的名字,以防他回来找不到家。” 我呵呵地笑了,对着孙忠说:“这老太太真是糊涂了,年轻时肯定是个痴情的主。” 我和孙忠同情般地上前看她凿字,可看到的却是“燕赤明之妻宦娘”,这分明是刻在墓碑。 我毛发尽竖,相信孙忠和我一样。 “老太太,您您住在哪里?” “啊?” “您住在哪里?”我再次惊悸地问。 老太太抬头看看天空,说:“是时候回去休息了,我就住在这地下。” 我简直要妈呀一声叫起来,孙忠举起樟木棍奋力刺向那老太太,在樟木尖快要刺进老太太胸膛的那一刻,樟木棍突然脱离孙忠的手飞向了树梢! 别提我心中多么诧异,尽管我和孙忠经历这么多怪异的事情,可一时间又无法接受,恐惧再次侵袭我的每一根神经。 旁边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坐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扎着两根辫子,俏皮地看着我们。 “你们干嘛无辜地伤她?”姑娘从树杈上跳下来,轻若薄羽,从几十丈的高处跳下来竟然毫发未损。定睛一看,原来是雕玉老汉的孙女。 我和孙忠狐疑地对视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半路里竟然会跳出个她来。 “你知道吗,她是鬼!” 姑娘仰头说:“她是我奶奶!” “是你奶奶?”我和孙忠异口同声地反问。 “对呀,她就是我奶奶!奶奶,睡觉去吧!”这姑娘对老太太一说,老太太点头消失了。 惊诧,疑惑,胆怯,无助,总之心中交杂着说不尽的感受。 “你不是雕玉老头的孙女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孙忠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姑娘捋着两根辫子说:“什么雕玉老头的孙女?我叫紫薇!你们鬼鬼祟祟地出来,我就跟出来咯。” 孙忠戒备地握着我手中的樟木棍,问:“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紫薇咯咯地笑起来,“来到我们玉善堂的人呢,都是些疯疯癫癫的。他们不是盗石棺的,就是为了什么神秘的力量来到这里,我想你们也不会例外,于是就跟着你们,等你们魂魄散尽好尽管地把你们带回玉善堂,我们的助手就又增加了。可我又发现你们与他们不同,似乎没有那么多的私欲,彼此之间又相互猜忌,所以我想看看究竟就跟了出来。结果,发现有几个人已经成了空有皮肉的活死人,唯有你们两个还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我警惕地问:“你一直跟着我们两个?你听到了什么?”对于这个神秘的姑娘,我真的害怕她也会像侯终一样盯着我的血,为了什么王墓的复活,为了神秘力量的启动来利用我。 紫薇捋着两个辫子,似笑非笑地说:“总之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我还知道你就是达拉王爷的世子,你拥有可以让王墓复活的血液。我和爷爷在这深山老林里待了几千年,第一次碰到像你这样的救世者。王墓的复活秘密已经延续了六千多年,终于要结束了。往前走就是王墓,不过最好不要惊动我奶奶。我走了,有用得着的时候,就直呼我的名字,记住了我叫紫薇。”紫薇说完,向我们比划出紫薇飞翔的样子,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我们两个唏嘘不已,不知紫薇的话可不可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 一位怪异的老太太,一个俏皮的丫头,她们真是绝配。可又感觉不对,一位几千年以前就埋葬在地上的老太太,怎么会有这么小的一个丫头孙女?还有一位在世的爷爷 想到这里,我的毛孔紧缩,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她怎么会有一位死了几千年的奶奶?而且她的爷爷还在世?” 孙忠也惊恐地放大眼睛,表情凝重地回答:“我们又遇到鬼了,那玉善堂一定也是鬼屋!” 听孙忠这么一说,我的双腿又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四处顾盼,在那块突兀的空地周围果然竖立着无数块雕刻完好的石碑,上面无一例外地刻着“燕赤明之妻宦娘”的字。我有立刻逃离此处的念头,最好是像那非鬼即妖的紫薇一样突然间消失。 “我们朝哪里走?” 孙忠思忖良久,用并不自信的语气说:“朝着紫薇所指的方向走!” “我们真的要相信她?你要知道她非鬼即妖!”我再次提醒孙忠。 “你我都在生死之间徘徊,还有什么可畏惧的?我想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欺骗我们或者是害我们,如果想害我们,就凭她的本领我们两个早就不能站在这里讲话了。” 孙忠说的有理,在这诡异的山林里,你可以相信一切,也可以怀疑一切,总之我们不是生活在正常的地方。 跨过那林林竖立的石碑,进入一片矮木灌丛里。灌木丛上面被繁茂的枝叶隐蔽,见不到天日,仿佛又进入了黄昏一般。由于灌木丛下面终年不见阳光,地上自是寸草不生,只有厚厚的落叶或是腐朽的枝条将地面铺成了软绵绵的地毯,踏在上面心有余悸,因为我怀疑地上随时会出现虚掩的地洞,一不小心就会跌入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幸好我手中还有一根樟木棍,可以试探着前面的虚实。 灌木丛下潮气很重,空气又非常稀薄,行进一会就感觉心胸憋闷,浑身燥热。我心烦意燥地将衬衫脱下,露着柔弱稚嫩的臂膀,可是浑身还是燥热异常。孙忠斜看我一眼,脸上立即显出怪异的表情,“你身上” 我低头打量,发现皮肤变成了青褐色,血管和青筋同时暴露,整个人像是被电线和枝条缠绕。我突然间有种想哭的感觉,身上完全没有了人的模样。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涌动,仿佛要挣破血管喷发出来。 孙忠惊慌失措,但又无计可施,他以为我身上爬了什么东西或是中了未知的毒,细心地观察着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哀求般地问道。 孙忠额头上已经浸出了汗珠,着急慌张地说:“你是不是也变成了活死人?” “活死人?”我简直要绝望了,“我怎么会变成活死人?” 这是从头顶的灌木枝叶缠绕成的天棚上往下啪嗒啪嗒地流着水,我和孙忠同时向上张望,透过缝隙我看到了一张长满毛发狰狞的脸。 孙忠夺过我手中的樟木棍,用力向上一刺,顶棚上发出一声刺耳诡异的尖叫声,整个藤蔓棚咔咔喳喳想起来,似乎有无数个东西散开逃逸。孙忠用力往下一拽,一个全身赤发红毛的东西挣破藤蔓从上面咕咚一声掉了下来。看到这个诡异的东西,我吓得跌坐在地上,身子不由地往后退。眼前的这个怪物有成人大小,浑身赤发红毛,毛茸茸的头颅有脸盆那么大,眼睛大如睾丸,亮晶晶地泛着绿光,鼻子和嘴巴长在一起像牛又像马,宽大的嘴巴两边露出邪恶的长牙,嘴角两旁正汩汩地流着涎水。刺入它身体的樟木棍使它异常疼痛,可是还不顾一切地朝我这边攀爬着,嘴巴不停地砸吧着,咕噜噜地吮吸着。 孙忠显然也被这怪异的东西吓坏了,但是他立即又清醒过来,拔掉樟木棍准备再回刺一棍,可在他拔出樟木的一瞬间,那可怕的东西凶猛地跳向我,锐利的爪子已经抓住了我的鞋子。孙忠眼疾手快,又狠狠地给它了刺,只见它丢掉我的鞋子,撕心裂肺地嘶叫着,那声音就如开颅的猕猴,刺耳扎心,我发誓即使死也再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声音。它拼命地刨抓着地,飞起的枯叶和泥土飞溅了孙忠一身,但是没有多久它就不动了,随着哧哧的声响,它逐渐萎缩融化,最后只留下一堆赤发红毛。 我如大病一场地躺在地上,孙忠也像泄气的气球瘫坐在地上。周围只有我和他重重的喘息声。 这时,我感觉到我的身体不再燥热,皮肤又恢复了颜色,刚刚暴露出来的青筋和血管也隐藏在皮肤里。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处处让人心寒,处处隐藏恐怖,我巴不得赶紧离开这片灌木丛,只要有见到光明的地方,至少它能让我有几分安全感。 我和孙忠惊悚地对望着,不说一句话,此时我们真的无话可说,或者根本找不到什么话题。讲这里的一切?那只会增加我们的恐惧。找一些开心的话题?可现在谁会有这样心情。 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丢给我,我接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一尊玉观音。 “这玉观音不是在侯终手里吗?”我不解地问。 孙忠抖抖身上的尘土说:“我在雕玉老头那里拿的。” 我想起来了,在我们进入玉善堂时,孙忠只一味地把弄桌子上雕刻完成的玉器,没想到他竟然顺手牵羊,偷偷地拿走了一尊玉观音。 侯终千方百计地从我身上拿走玉观音,目的就是想让我不受任何保护,可见玉观音对我极其有利,我急忙把它挂在胸前,心里受用了很多。 “你的血液离不开玉,如果有玉护身,没有什么邪恶可以侵袭到你。”孙忠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 “你怎么会知道?” “自牛头沟之后,我就时时刻刻地监视着侯终。很多秘密我都是从侯终那里听来的。”孙忠从身边拉过一根小树,然后用刀将它砍下,又开始削出利尖。“我还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上侯村,那里的一切都是侯终一手布下的圈套。其实从我们聚集到夜林苑她就一直跟着我们。” “什么?你是说侯终从夜林苑就开始跟着我们?”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道。 “对,侯终早就死了,她只不过是王启星借用的皮囊。王启星与戴事薄成为朋友之后,他就开始利用戴事薄对古代历史和文字的研究要寻找王墓,而戴事薄只为自己的爱好和兴趣去研究,但是王启星却早有用心。你的出现恰恰激化了他们的阴谋。这都是我后来在他们两个的对话中偷听到的。” 我的心又开始突突地跳起来,真不知道在这座诡异的山中我的心脏经受过多少次这样的冲击。“他们为什么会找我?” 孙忠已经把樟木矛削好,站起身子说:“咱们边走边说。你还记得你昏迷后,你的父亲问你的话吗?” 我茫然地问:“问什么?” “问你回老家干什么?你是达拉王世子的后代,你的血液已经有了几千年之前的魔咒。对你的父亲来说,这个秘密几乎没人知道,所以从伏牛山里搬出来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王启星和戴事薄已经研究到了你。自从你去戴事薄那里看病起,他们就密切地关注着你。后来他之所以给你那么多胡那王国的资料,目的就是让你再次来到这里。只有你进入王墓,他们得到神秘的力量,然后借用胡那王的尸体让整个王墓复活,进而操纵整个王族。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被他们控制。” “你说得很对!”不知什么时候,前面已经站着那个雕玉的老头,他手中还在不停地细琢着一个玉石物什。我和孙忠同时被这突兀而来的声音吓坏,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樟木矛对着那老头。 老人停下手中活计,说:“不用那么紧张,我已经在这座山里等你了几千年,现在你终于出现了。” 我胆颤地厉声斥道:“你是人是鬼?” 老人对于我的斥问不理不睬,“整个王墓本就不该有复活的力量,可是胡那王偏要违背天意,用帝王的灵气造就着一切的事端。人世间的yu望使无数的人甘愿付出生命,在这座山里争夺和厮杀,害的我在这里坚守了几千年。既然救世尊者出现,那也该让这座王墓永远地覆灭了。” 我和孙忠虎视眈眈地对着那老汉,时时刻刻防备着他的一举一动。 老人温和地笑笑,接着说:“我叫燕赤明,原本是西天边青凌峰下的一个道士,就是因为胡那王的对尘世的贪恋才会来到这里。告诉你们吧,林焦龙身上血液的魔咒就是我的师弟燕赤晦下的,所以我有责任协助你让这一切覆灭。王墓的秘密已经持续几千年,这几千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于此,这些人不乏皇亲国戚c达官贵人,甚至还有神威四方的将军,显赫一时的帝王,可也都为所谓的私欲葬身于此。你们走的每一步都踩着一尊尸体,这是个可怕的轮回。那些在玉善堂里疯疯癫癫的人不都是各怀鬼胎地来到这里吗?结果呢?不是行尸走肉,就是疯疯癫癫的废人。” 我和孙忠狐疑地对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们?我原本可是劝你们回去的,我说过这座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但是我现在知道你是救世尊者,那你们想回去也回不得了。紫薇,出来吧!” 这时,刚才和我们见过面的小姑娘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 那名叫紫薇的女孩俏皮地看着我们,两只手不停地玩弄着她摆在胸前的辫子。“爷爷,他就是救世尊者呀?呵呵不像呀。”紫薇对我努着嘴,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她分明是在嘲笑我胆小怕事。 老人把紫薇推向前,然后说:“这是我孙女,紫薇,你们见过,我把她留在你们身边,兴许她可以帮到你们。” 紫薇上来搀着我的手臂,我惊悚地抖开,像抖落黏在身上的蜜蜂一样。转眼间那叫燕赤明的老人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诡异!绝对是诡异!我心里不停叫唤。 经过燕赤明的解说我似乎平静了许多,而孙忠也像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朝我微微笑了一下。 “跟我来吧。”紫薇蹦蹦跳跳地朝前走,我和孙忠也没有理由不跟着她,因为在这处处埋葬尸骨的地方,我们找不到更好的方向。想到这里,我头皮就开始发紧。 穿越那片灌木丛,前面还是遮天蔽日的树林,只不过这里的樟树异常高大,不知在这里生存了几千年或是上万年。眼前亮丽了很多,高大的樟树尽管插入云霄,但是经过长久的生存竞争,孱弱的樟树已经死亡,头顶上还能射下点点的阳光。地上的野草借着那微弱的阳光,也在勉强地生存着。地上都没有了那厚厚的枯叶,可能是受到雨水的冲刷,它们已经积聚在凹地里或者某个被阻挡的死角,露出灰黑色的地面。 紫薇一直带着我们往上翻越,我潜意识地感觉到这里已经到了“珠山”的脚下,再往上走就应该是戴事薄所说的王墓所在地。我心中异常矛盾,是兴奋,是胆怯,我无法描述。似乎每行进一步,心情就越复杂。我是一个正常人,我不是神,至于他们所说的救世尊者c达拉王世子的后代,不知是真是假,我仿佛是生活在梦幻之中,身上有神奇的光环,而又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在往上攀爬地地方出现了一道往两旁延伸的平地,平地中央立着长满青苔的石碑,有的甚至已经风化,变成了一对沙砾。依然矗立的巨大石碑像守卫山林的魔鬼,暗淡而又神秘,就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在时时刻刻盯着我们。 我用樟木棍挑开爬满石碑的藤蔓,石碑上布满了枯死的和正在生长的青苔。划落那些青苔,青黑的石碑上露出宛如图画的文字。我见过这些文字,就如我曾经得到的那些图纸上的文字一样。走在前面的紫薇看到我们停下来,也甩着辫子走来,好奇地盯着石碑。 “这有什么好看的?” 紫薇是燕赤明的孙女,她和燕赤明一样神秘,兴许这些文字她能够认得。我问:“紫薇,你认识这些文字吗?” 紫薇仔细地琢磨着,然后一脸迷惑地摇头,“不知道,这些地方我爷爷从来不让我来。不管它,反正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带到王墓,然后看你们打架施法。嘿嘿,应该很好玩吧。” 这时,草丛里哧哧发出响声,我惊悚地一看,原来是一只山兔正用惊恐地眼神看着我们。紫薇看到山兔异常兴奋,蹑手蹑脚地过去。“小兔儿,小兔儿。”紫薇空中轻声叫着,看样子她非常喜欢小动物。 我和孙忠不觉笑了,紫薇虽然让我们警惕,但是看到她那可爱的样子,心中还是不免对她产生了好感。 那山兔看到有人过来,掉头跑了。人们都说“比山兔跑得都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它的奔跑速度绝对能飙到一百八十码。紫薇一看兔子跑了,丢掉两根辫子就开始追,身子左闪右闪,飘忽不定,最后消失在丛林中。我不由得瞠目结舌,心中有不免惊恐。 “紫薇!紫薇!”我呼唤了几声,可没有回音,兴许她追那兔子追的尽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到紫薇消失,我和孙忠苦涩地笑笑。只是那石碑上的文字,让我始终放不下。我划开中间最大一块石碑,石碑中间赫然刻着三个怪异的字,这三个字似曾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对了!”我幡然醒悟,猫着身子观看石碑的孙忠吓了一大跳,“鬼阴殿!我在那几张图上见到过这三个字,戴事薄说过是楔形文字,标示的是鬼阴殿!” 孙忠问:“那这里就是鬼阴殿?” 然而我反观周围,又感觉和我记忆中的图形不一样,心中疑惑至极。“往上看看。” 我和孙忠翻越那些巨大的石碑,费力地爬上山坡,眼前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山冈。山冈成圆球状,方圆有几十公里,但是整个山冈没有树木,只有随风摇摆的野草。野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芒。我们又登上那山冈,踏着茂密的野草四处张望。山冈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林围绕着,那些树林就像是带刀的卫兵,道貌岸然,神情冷峻。 戴事薄说王墓应该是在地下,那王墓肯定是在这山冈之下。 “王墓肯定就在这山冈下面!”我肯定地对孙忠说。 孙忠惊悚般地抬着脚,仿佛下面有什么恶魔要冲上来。我想他还在回忆当初他随活死人陷入地下的情景,也许那将成为他此生当中最刻骨铭心,最心惊胆战的记忆。 既然王墓就在这地下,那该如何进入呢?我首先想到的是那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面一定有我们能够进入王墓的秘密。 “走回去!”还没等我转身,我的双脚就再也动弹不得,几双全是白骨的手已经将我的脚死死地抓住。我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心脏让脱离了我的身体一下子跳到脑门之上。我和孙忠同时惊叫着,用手中的樟木矛混乱地刺着,那些白骨接触到樟木就突然间融化。我真不知道现在是惊悚还是恐惧,感觉到四周全部是死亡的威胁。 白骨很快在我的猛刺之下融化,发出哧哧的响声,散发出来的气味,如腐烂的尸体一样恶臭难当。 我和孙忠惊魂未定,脚下又轰轰隆隆地震动,漫山遍野从地下面钻出无数个尸体,它们踟蹰地向我们走来,阳光照着它们的面皮,苍白,冷酷,恐怖。那些被阳光照射的尸体,摇头晃脑,皮肉开始腐烂脱落,首先掉下的是毛发,显出皑皑的头骨,进而脸上的皮肉如牛皮纸一样往下一片一片地掉,接着是耳道,眼球,鼻子,胸膛,四肢的肌肉,都像豆腐渣一样往下掉我痴呆了,我的眼睛不能眨,我的肺不能呼吸。它们越走近我,我越惊恐,最后连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只听到喉咙里喔咔的声响。 走近我们的尸体已经变成了骷髅,邪恶的牙骨吱吱呀呀地张合着。手中的樟木棍在颤抖,可当它们靠近我时,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刺向它们,一个融化消失了另一个又来 孙忠已经被骷髅围得严严实实,我只能看到他舞动的木棍。我奋力拨开前面的骷髅向孙忠靠拢,可这时已经有东西抓住了我的后背,我感觉死亡已经临近。紫薇呢?胡美呢?她们都到了哪里?此刻她们为什么没有来救我们?我流泪了,我绝望了,可这都有用吗?我最后已经没有反抗的气力,更听不到孙忠的声音,只得任由那些牙骨啃我的皮肉。 就在这绝望的边缘,骷髅开始脱离我,我睁开眼睛看到空中飞舞着紫薇,她那两个辫子变成利剑,咔咔嚓嚓地斩着骷髅,随着一声巨响我的身子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越陷越深,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我侧头看看孙忠,他也和我同样摔在地上,眼前正站着俏皮的紫薇,若无其事地玩弄着两个辫子。 我气愤地站起来,指着紫薇破口大骂:“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说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出现吗?我看你和那些行尸走肉的活死人一样没有感情!” 紫薇嘟着小嘴,委屈地反驳道:“如果我是那些活死人就不会救你们,让你们活活地被它们咬死!” 这时,我发觉屁股上有点异样,用手一摸一个头颅还咬着我的裤子不放。我赶紧将它拽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那牙骨还在一张一口地翕动。 紫薇好玩一样地托起那头骨,饶有风趣地说:“这个头骨还挺有趣的,拿回玉善堂还可以当个玩物。” 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头骨,再次摔在地上,用樟木棍狠狠地刺向它,在吱呀哧哧之声中化为乌有。紫薇生气地甩着小辫子,说:“你算什么人呀!我说了要拿回去,你干嘛将它毁了?”我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孙忠急促地说:“别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孙忠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们,紫薇也不再怄气,而是惊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天上黑云压顶,四周阴冷模糊,好似风雨欲来,又如置身夜晚。用暗无天日最能形容此时的境况。 在阴云下面,有山峦,有树林,更有流水。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平整的石板路,模模糊糊中能够感受到石块大小统一,层叠有序。石板路蜿蜒向前,最后延伸到一座城堡之中。那城堡巍峨地矗立在山上,旁边黑云缭绕,雄伟而又神秘。 耳旁并非寂静无声,而是隐隐约约的噪杂之声不绝入耳,不时还有马蹄之声和行人交谈之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 我们三个都不在说话,而是不约而同地沿着那条青石道逶迤向前。 路两旁杂草丛上,在平坦的地方还有田地和菜园。田地和菜园里种着郁郁葱葱的庄稼和蔬菜,不知是稻米还是青菜。临山而建的村屋茅舍,古老而又整洁。 前面走来一个农民,灰布麻衣,挽着发髻,好似从远古的世代走来。他右肩抗着一把锄头,左手牵着一头耕牛,悠闲自得地向我们走来。待走近时才发觉,他满脸阴暗,目光空洞,面无表情。 紫薇上前问话:“叔叔,请问前面是什么地方?” 那农民停下来,用空洞的呆滞的眼睛瞅了我们一眼,然后气若游丝地回答:“王城。” 他的声音似阴似阳,没有任何感情,还透着丝丝的寒意。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自觉后背麻酥酥的。 紫薇礼貌地道谢:“谢谢叔叔!”然后甩着两个辫子对我们说,“走吧,前面就是王城。” 王城?莫非这里就是胡那王城,我们真的已经到了鬼阴殿? 我和孙忠异口同声的疑问:“鬼阴殿?” 紫薇似乎不耐烦,拉着我和孙忠的手说:“鬼阴殿就鬼阴殿呗!你们不是要找鬼阴殿吗?现在找到了,赶快走吧。” 路上不时遇到面无表情的行人,他们就像行尸走肉,无追求无yu望地行走在道路上。 来到城门门口,城门敞开着,门口两旁整齐地站着两排士兵,他们盔甲披身,手握长矛或是大刀,像死人一样目不斜视地守卫着门口,对我们三个的到来视而不见。 在进入城门的那一刻,我抬头看了看城墙。那城墙足有百丈有余,用巨大的青砖和青石混建,城门口挂着怪异的雕像。 城内是清一色的石板地,青砖绿瓦的房屋或城楼被横七竖八的巷子隔开,行人悠然自得地走在路上。不,并非悠然自得,他们个个面无表情,仿佛仇敌一般,既然几个人怯怯私语,或是打闹玩耍,但也没有灿烂的笑容,只有听起来极其恐怖的咯咯的笑声。 我相信自己是在做梦,是一个坠入到幻城中的梦。 不知不觉就步入了一条街市,旁边有抽签算卦的先生,也有出售箩筐和背篓的老人,有摇着手帕的青楼妓女,更有抡锤打铁的彪形大汉,总之吆喝声c叮当混杂的钢铁碰撞之声不绝入耳。 正待我们盲目东张西望期间,旁边闪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看她穿着整齐,挽着花形的头发,耳道上挂着琳琅耳坠,一定是有地位的主。 “几位是不是要吃饭?”妇人微微作揖,轻声问话。 经她这么一问,我还真的感觉肚子咕咕直叫。试想我和孙忠奔波了一夜,早已饥肠辘辘,只是一直被恐惧惊扰竟也忘了肚子的事。 紫薇笑嘻嘻地说:“好呀,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正像找个地方吃饭。” 于是,我和孙忠也没有任何异议跟着紫薇走进一间房子。其实,这房子是做客栈,只是外面挂在柱子上的幌子我们不认识,走进屋里看到摆的整整齐齐的桌子和凳子,以及周边的客人,才明白过来。 紫薇坐下,揪着自己的辫子问那老板娘:“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妇人矗立在我们面前,一字一眼地向我们介绍,“牛--肉---干,羊--肉---包子,猪--肉---大饼,山--兔---心脏,豺--狼--肚子,烤--蟒--蛇” 老板娘一口气向我们说出是多样菜,不是大鱼大肉,就是山禽野味。我越听肚子越叫的厉害,“好吃的尽管上,除了那蛇!”提到蛇字我就心有余悸,那条巨大的蟒蛇已经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如果不是胡美和孙忠的及时相救,现在我早已成了蛇肚子里的排泄物。 孙忠悄悄问我:“这里是胡那王城,我们没有他们需要的那种钱。” 老板娘诧异地看着我们,“在王城里干什么事都不要钱,只要你们愿意可以随便吃,街上的东西随便拿。” 世间竟有这等事? 孙忠坏笑了一下说:“那再给我拿点好酒。” 老板娘开始去张罗。 紫薇只是骨碌碌地转着眼珠,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不知是饥饿的缘故,还是长时间惊吓的原因,坐在这凳子上,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很想出去方便。眼睛苦苦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何处是厕所。 “我肚子受不住了,要去一下厕所。这客栈里怎么连一个厕所都没有呀!”我捂着肚子,着急慌忙地朝柜台后面跑去。孙忠和紫薇肯定在后面笑我。 穿过柜台后面的门,眼前出现一座院子,原来这客栈后面还有这么大一座庭院。院落里干干净净,几棵硕大的樟树直插苍穹。房子是相互连接的两层小楼,想必是住宿的地方。在左边最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茅屋,我心中一喜,那肯定是茅房。捂着肚子亟不可待地跑过去。果然是茅房,我慌忙解腰带,舒畅地解决了一通。 走出茅房,身上还留有余味,但是肚子好受了很多。我再次打量这座院落,几棵参天大树矗立院子中间与那古老的泛着岁月暗光的朱漆走廊极其相衬,剥落的门柱顶着伸出的廊道,让我怀疑它力将不支c摇摇欲坠。 楼上楼下的房门紧闭着,似乎里面藏匿着无尽的秘密。靠近前面厅堂的一间房子敞开着门,想必那是厨房,里面摆放着锅碗瓢勺,案板,菜刀,一根横柱上挂满了新鲜的肉,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一个男人走进厨房,从水缸中拉出一片肉,形似人的半片身子,然后放在案板上,用砍刀狠狠地砍去。鲜血溅了他一脸,那情形让人心惊胆战。我按耐住心中的惊恐,屏住呼吸往前靠。 男人不耐烦地抹着脸上的鲜血,更加用力地砍向案板,当当的声音震得房屋颤抖,我的心也跟着那刀砍之声一揪一揪的。 可能是他有力过猛的原因,一片生肉飞了出去,他弯腰捡起来,用口吹了吹,然后放进嘴里咀嚼,啪嗒啪嗒的声音如啮噬我的皮肉。 我靠在柱子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将我像那鲜肉一样砍碎。 那男人碎完鲜肉,又从水缸里拉出一颗圆咕隆咚的东西,我揉揉眼睛细看,竟然是一颗头颅! 这时别提我有多么害怕,刚拉空的肚子似乎还要往空挡里排泄东西。嘴巴张得大大的,但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只是用手死死地捂着嘴巴。 可是,还是被那男人发现,他悠悠地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朝我这边看来。当他的眼神接触到我的目光时,我像是被触电一样浑身打着哆嗦。我把他看真切了,他竟然是那赶牛车的刀疤脸! 我再不敢碰触他的眼神,而是转身跑向前堂。 坐在桌子前的紫薇正叽叽喳喳地逗着孙忠,孙忠有一言没一句地敷衍着,看到我匆忙地从后堂跑来,诧异地看着我。 “出什么事了?跑得像兔子一样?”孙忠问。 紫薇咯咯地笑了起来,“咯咯,我说他不像什么救世尊者吧,胆子小得如松鼠,我敢肯定是我爷爷认错人啦!”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后堂刀疤脸杀人呢!他正在厨房里剁着人肉!” 孙忠和我一样惊恐起来,机警地查视着周围的一切,手里不由得攥紧了樟木矛。 紫薇看情形不对,收起一脸的笑,疑惑地瞧着后堂。“杀什么人呀?大惊小怪!”说着,她竟一人朝后堂走去。 我和孙忠急忙跟上,在后堂的厨房里果真见到了刀疤脸,他还在专心致志地砍着骨头。案板上放的不是人头,是一个硕大的猪头。 紫薇对着刀疤脸问:“你杀人了?” 刀疤脸不予理睬,只顾劈案板上的猪头。难道我一时眼花看错了?我在厨房里四处寻找,可连个尸体的影子都没有。 紫薇责问着我:“哪有人呀?” 我再次环顾一下横木上挂着的牛头羊头以及整理干净的鲜肉,耸耸肩说:“可能是我看错了。” “无聊!”紫薇转身回去,我和孙忠也只得往前堂走,在离开厨房的一瞬间我不甘心地回头张望,刀疤脸正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眼神再次与他相接,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 重新坐到桌在前,我狐疑地瞄着后堂。刚刚明明看到的是一颗头颅,为什么当我们再次看的时候案板上却变成了猪头?难道是我看花了眼?还有那刀疤脸的男人,他分明是我第一次搭乘的牛车的车夫,他的头颅在我眼前被雷电击中,然后又滚落到地上,而我也随着滚到山下,遇到了在牛头沟村口等待我的胡美,这是我一生无法抹灭的记忆,不可能有错! 孙忠时不时地盯着我游离的眼睛,他一定是在揣摩我的心思,或是坚信我刚才所说的一切。紫薇一只手捋着辫子,另一只手不厌其烦地敲打着桌子,看样子她已经饥饿难当,正急不可耐地等着丰盛的午餐。 饭菜上来了,牛肉干,羊肉包子,猪肉大饼除了我拒要的烤蟒蛇,老板娘所讲的十多样菜都一并摆上桌子。 紫薇抓起包子,两口一个,两口一个,吃相极其不雅。 我和孙忠看着满桌子的菜发愣,尽管是饥肠辘辘,但是始终没有勇气动桌子上的任何一样东西。 紫薇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睛,左右打量着我们,用塞满包子的嘴巴支支吾吾地问:“为什么不吃呀?真的怕是人肉包子?”嘴角还不时地喷出碎屑的肉渣。 她吞下嘴中的包子,扯着嗓子大叫:“老板娘!” 妇人啷啷锵锵地赶来,站在我们面前冷漠地问:“请问客官有什么事?” 紫薇指着盘子中的包子说:“我朋友怀疑你的包子是用人肉馅做的,他看到了后厨在杀人!” 妇人迟疑了一下,然后又微哈着腰,故意拉长着声音说:“不可能,胡那王城已经几千年没见过生人了,我还想吃人肉包子,可去哪里找呢?” 紫薇讥笑地看着我们两个,用不屑的语气说:“听到了吧,想吃人肉包子还要靠缘分呢!” 她顺手抓起两个包子,塞给我们每人一个。 拿到包子,肚子不由得咕咕叫起来,我能感觉到前后背已经贴在了一起,只等吞下这包子将它们分开。 我细嚼慢咽地品尝着包子,心中不停地将那馅与人肉联系在一起。那包子不仅皮薄馅满,而且口味鲜香,肉质油嫩,胜过天津的狗不理,超出河南的水煎包,我发誓这绝对是我平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 感觉不到异样,也就放心地大口咀嚼起来,牛肉干,猪肉大饼,红烧兔肉,再加上孙忠叫来的上好白酒,直吃得我大呼过瘾。顷刻之间,桌子上的美味佳肴被我和孙忠扫得所剩无几。紫薇愣愣地看着我们两个,努着嘴喃喃自语道:“开始死活不吃,现在又像饿狼一样把我那份也吃光。” 我借着酒兴对孙忠说:“孙忠,你给我们放放嗓子,征服这胡那王城,让紫薇也见识见识你那天王般的嗓音!”这话说的并不吹嘘,在大学的时候,孙忠是出了名的麦霸,只要在我们在ktv举行什么集会,他一定会抱着麦克风嚎啕一个晚上。不过你要佩服他的嗓音,学刀郎,学张学友,学张雨生,简直是一模一样,尤其是学刘德华唱歌,他那别致的颤音能够颤出个卵子来! 孙忠也喝了不少酒,两眼微红,笑眯眯地对我说:“不行,不行,这里没有道具,如果是在ktv,你们休想把我从麦克风前拉开。更何况没有王琴那绿叶相衬,怎么能够显现出我红花的魅力” 无意间提到王琴,我和孙忠同时暗淡下来。我们三个是大学时候的铁哥们,虽说比不上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但也可以称得上是情同兄弟。然而现在他变了,往日的好兄弟好哥们如今竟然站到了两条船上。我真的不愿意我们三个反目相见。我真后悔带他来到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山里,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我们三个还可以出入于灯红酒绿的酒吧,穿梭于美女的尖叫声之中。 紫薇怪异地左右看着我们两个,问:“又怎么了?刚才还兴高采烈,现在又黯然神伤了?” 我们对紫薇的疑问不予理会,各自回忆着与王琴交往的点点滴滴。这一点我和孙忠很相似。 这时候,客栈里进来很多人,老板娘手忙脚乱地招呼着。我异常纳闷,刚才还清净的客栈,突然之间来了那么多人,变得异常噪杂。一个古代巫师打扮的人特别引人注目,他不说一句话找了一张靠近我们的桌子坐下,用眼睛的余光扫着我们。这种巫师的打扮只有在电影中,或是古代的壁画上才能看得到。我相信孙忠和我同时感觉到了他的怪异,不由得把自己的头压得很低。 紫薇噘着嘴走向那巫师,理直气壮地问:“喂,老巫师,你看什么?我们有什么好看的!” 老巫师头也不抬地坐在那里,招手让老板娘过来,老板娘踏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走向前。 紫薇还是不依不饶地问:“我问你呐老巫师!” 老巫师抖抖胸前的衣服说:“谁家的野丫头在这里撒野?” 我赶紧将紫薇拉回来,生怕她闯出什么祸来。这里是胡那王城,是一个期待复活的王城,不是玉善堂,如果惹了这未知来历的巫师,说不定有什么麻烦。 紫薇被我强行按在座上,依旧不服地怒视着老巫师。 可能是喝酒的原因,我的头发昏,浑身像中了邪一样冒着虚汗。肚子里上下翻滚,像是有万千的虫子蠕动。 “紫薇,问老板娘这里还有没有房间,我可能是喝酒喝多了,要休息一下。” 孙忠也捂着肚子点头赞同。 紫薇扶着我们两个,皎若秋月的脸上满是担忧,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看到她的美丽,从开始接触我只认为她是一个俏皮好玩的丫头,此刻却也感觉到她是一个活脱脱的小美女。不过她比不上胡美,因为胡美有一双忧郁深邃的眼睛,她的眼神让我心碎和爱恋。 “老板娘!有没有房间!” “有,楼上就有,随便住!” 紫薇费力地扶着我们两个走向楼梯,找了一个靠近左墙的房间,将我们两个丢在床上。 我头疼欲裂,天旋地转,肚子里又有万千的虫子啮噬,让人痛不欲生。我在床上来回翻滚着,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大汗淋淋,才昏昏沉沉地睡去。耳边只响着紫薇呼唤我和孙忠名字的声音。 我的身体逐渐不能动弹,飘忽不定的灵魂围绕在身子周围,我向让它们回来,可他们不听使唤地离我渐行渐远 我仿佛跌进了一个黑洞,那黑洞就像是一个恶魔的眼睛,幽深而又神秘。突然,从黑洞里爬出无数颗头颅,牙骨咔嚓咔嚓地张合着超我滚来,我恐惧地后退,拼命地奔跑。可前面又突兀地向我行来几个人,他们青面獠牙,肩上扛着一口石棺,嘴里呜呜啦啦地念着听不明白的咒语。我彻底绝望了,鬼抬棺出现了,它们会取走我的灵魂,把我的灵魂装入石棺,永世不能超生。我无路可退,只得任由它们摆布,它们用铁锁绑了我的四肢,一下一下地往石棺里拉。正在这时,旁边闪出来一个人,我惊慌地一看,原来是孙忠,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喊着孙忠的名字。可是孙忠狰狞地一笑,撕下面具有变成了王琴。我苦苦哀求着王琴,请他念在以往的兄弟情义放我一马。然而,顿然间他有变成了侯终,侯终一脸煞白,面无表情。她娇柔地胸膛突然间裂开,从里面又钻出王启星来,他拿起一把刀,砍向我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吮吸我的血液 我又呼喊着胡美的名字,“胡美!胡美!” 这时,悠扬地笛声响起,狂风袭击着大地,飞沙走石,那青面獠牙的鬼怪不停地摇晃着身子,石棺被它们丢在地上,抱着脑袋痛不欲生。王启星神情慌张,但又不舍即在刀下的我,他再次举起刀。一条白练从黑云中伸下,缠走了他手中的刀,他也被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 我惊喜地呼喊着胡美的名字,一位长发少女背对着我站在前面。我知道她是胡美,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深情地抚一着她的脸庞。她的脸,不,她的脸长满了胡须,我将她的脸扭过来,我又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她不是胡美,而是一个一脸沟壑,长满胡须的妖女!她狰狞地朝我笑,笑声刺耳瘆人! “你不是胡美,你不是胡美!”我仓皇地往后爬。 那妖女一步步地跟在我后面,用不男不女的声音对我说:“我当然不是胡美,胡美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哈哈” 这个时候我除了绝望还是绝望,但是生存的yu望让我不懈地向前攀爬,尽管我知道这已经无济于事。 妖女将我从地上拎起,我像一个任由宰割的俎肉耷拉在她的面前。 我看清晰了她的面孔,她的眼神像黑洞一样恐怖,青色的獠牙慢慢地刺向我的脖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 我一声尖叫从梦中惊醒,两手不由得去摸自己的脖子。额头上浸满了汗水,汗水顺着鼻凹流进眼睛,眼角火辣辣地痛。刚才的梦境是那么的可怕,而又记得那么清晰。灰白的头骨,面目狰狞的鬼怪,神秘的石棺,还有王琴c侯终和王琴,以及那个恐怖的老妖女。那个妖女是谁?她为什么要打扮成胡美的样子?难道胡美真的遇到了危险? 旁边的孙忠哧哧地磨着牙齿,面部已经扭曲,豆大的汗粒顺着他的脸颊往下面流,我想他也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 窗外依旧漆黑一片,没有星辰,天空布满了和白天一样的黑云。那些黑云就像是水墨泼在一块暗淡的画布上,没有章法,相互重叠。看到它就会让你突然之间进入一个只有黑白两色的幻境,无法自拔。 突然,微微起了夜风,吹着院子里的古老樟树沙沙作响,那声音咋一听像是无数的小手在摩挲着门框和墙壁,或是暗处的幽灵窃窃私语,又像是许许多多嘴巴啮噬着生命,让我浑身发紧。 心思重的人总爱自己吓自己,顺着这样的思维想下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抱着双膝,靠在床头,惊悚地防备着身边的一切。 房间里豆大的油灯摇曳着,发出幽暗的光,不知哪里挂着的一条麻布,影子映在墙上,摇摇晃晃,像人影,又像怪兽。我越想越害怕,竟然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门外的走廊里好似有人走动,声音缓慢而又细微,飘忽不定,若有若无。我的呼吸声越来越大,整个胸膛几乎要膨胀起来。别自己吓自己,别自己吓自己!我自我安慰着,可孙忠的一声闷哼,差一点让我的魂跑出来。 他的噩梦一定是到了最恐怖的时刻,我想去推醒他,可又担心他受到惊吓。我曾听别人说:人在做恶梦和梦游的时候,不要去吵醒他,不然他会变成痴呆。看到他被梦境吓得扭曲的脸,心里真的替他难受。 正在这时,孙忠霍地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不声不响地下床走向门外。 “梦游!”我赶紧把嘴捂上,心惊胆战地跟着他。 只见孙忠吱吱呀呀地打开门,在外面的走廊里站了一会,接着又转身向楼梯口,咚,咚,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我紧跟在他的后面,害怕他发生什么意外。他走到院子里,停顿了好久,才像茅房门口走去。然后又扒开一堆柴草,里面露出一口深井。原来这里还有一口深井,它被柴草遮掩着,怪不得我白天的时候没有发觉。 孙忠依旧闭着眼睛,趴在井口瞭望了很久,最后又走回屋子躺在床上倒头大睡。这时候,我发觉他的脸不在扭曲,想必是噩梦已过,已经安静地睡去了。 经孙忠这么一折腾,我更无睡意。这座幽静和怪异的院子始终让我觉得有很多问题。 我又想起了厨房里的那颗头颅,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我要探个究竟。 于是,我再次走出房门,刚才由于一心只关注孙忠,这时才发现整个院落只有我们的房子亮着灯。暗淡的灯光透射到院子里,形成了一道诡异的朦胧的光带。 我悄悄地推开后厨的房门,里面漆黑一片,在墙角靠了好久,才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案板c砍刀,以及挂起的肉片。我摸摸索索地来到那水缸前,屏住呼吸将手伸进水缸。水缸里装满了水,我想那水一定加入了什么佐料或是盐巴,手放进去有一种刺痛的感觉。我用手在水缸里划拉了一圈,也没有摸到什么东西,当然我自然希望摸不到什么东西,如果真摸出来人头人腿什么的,我发誓我一定会被吓死。 发觉水缸里出了水什么也没有,心里感觉踏实多了,但愿白天看到的东西是我的一时错觉。 正待我满心轻松的离开时,脚下陡然被一个圆圆的东西绊住,差一点把我绊倒在地。 我顺手提上来一看,竟然真是个人头!我像摔开触电的电线一样把它丢在地上,地上兀地站起来一个没有头颅的身子! “你踩到我的脑袋了,请你忙帮把我的头捡起来。”声音从地下的头颅传出,我一听这话两腿都软了。连跑带怕地尖叫着跑出厨房,可能是我的叫声惊动了所有的房客,所有的房间都亮起了灯光。不少房客还伸着脑袋问:“什么事呀,三个半夜的大叫。” 孙忠急速来到院子里,问我:“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时老板娘也从前堂走进来,走到我面前问:“客官有什么事?” 我结结巴巴地指着厨房说:“那那” 老板娘端着油灯走向厨房,我和孙忠也战战兢兢地跟着,借着灯光我看到厨房里正站着睡眼朦胧的刀疤脸,两手正兀自摆弄着脖子。 老板娘问刀疤脸:“厨房出了什么事?” 刀疤脸回答:“没出什么事,我正在睡觉,不知哪个该死的在我脑袋上踩了一脚。”我听到这话,心都凝到了冰点。 老板娘转头看看我,然后对着院子喊:“没事了,没事了,各位都请睡觉吧!小伙子,你三更半夜跑到厨房来干嘛?” 我支支吾吾无言以对,孙忠赶紧拉着我往楼上走,“老板娘,我朋友梦游,请你见谅,我们回去睡觉了。” 回到屋子,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安全感。 “孙忠,那刀疤脸是鬼!我第一次到牛头沟的时候就见他被雷电劈死了!” 孙忠压低声音说:“我们见过的鬼还少吗?这是胡那王城,他们这里的人根本不是人!我们是在一个非人非鬼的地方,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孙忠所得没错,从我们进入牛头沟起,各色各样的鬼都见过,有活死人(不知它们属不属於鬼),有骷髅,有飘忽不定的幽灵然而,至少在这座王墓里没有东西来害我们,能够和我们和平相处,这已经足够幸运了。 不知紫薇去了哪里,或许她又为了追一只山兔没了踪影,又或许遇到了她认为好玩的事跟了出去。我和孙忠平躺着,眨巴着眼睛回忆着可怕的事,没有任何言语。 “孙忠,你刚才梦游了知道吗?”我问。 可孙忠没有及时回答,而是等了好久才说:“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我面前出现了一个黑洞,黑洞里向外泛着妖气。紧接着从黑洞里爬出很多骷髅,一起涌向我,我拼命地跑。跑到一座悬崖边,没有了出路。那是我几乎绝望,呼喊着你的名字,但是始终没有出现。突然这时从天边飞奔来几个面目狰狞的人,他们青面獠牙,抬着一口石棺,索取我的灵魂。等他们把我放进石棺,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偏偏又有一个女人救了我,起初我以为她是胡美,结果发现她是一个比那些人还要恐怖的老妖女!” 孙忠的梦和我的是出奇的相似,我不知道自己再做梦的时候是不是像孙忠一样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然后在走到院子里,瞭望那口深井。 为什么我们的梦是那么的相似?为什么孙忠会找到那口深井?难道那口深井里埋藏着什么秘密?我不敢想象,而且也想不到。 院子里早已恢复了平静,那些被我吵醒的房客已经再次入睡。我不知道在这里是不是夏日的夜晚,总之许多小虫在吱吱的名叫着,让人想入非非。 再凝耳细听,那吱吱的虫鸣变成了悠扬地笛声,笛声忧伤而又深情,穿过丛林,翻越山峦,最后才进入我的耳膜。那笛声感伤而又忧郁,就像是胡美的那双眼睛。想到胡美和笛声,我和孙忠同时从床上坐起来。 “是胡美!”我和他同时说出了胡美的名字。 “怎么现在响起笛声?她一定是想让我们见她!”我肯定地说,这是我的第六感觉。她的笛声总能在我们生死攸关的时候出现,但是现在我们安然无恙,那么她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我和孙忠不约而同地悄悄走出房门,循着那笛声朝客栈后面的山林走去。 在一块空地上,我终于见到了那梦寐已久的背影,她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袭白色的长裙,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两手握着笛子,全神贯注地吹动着笛孔。我兜里的玉镯儿振动的厉害,嗡嗡的响声像是我的心在哽咽。 越是靠近她,我的心越激动,最后不知不觉地泪都流了出来。 “胡美!”我轻声地呼唤她。笛声停了,她背对着我始终没有回应。她在伤心?她在哀叹?还是真的把我忘了? 我一步一步地接近她,当我嗅到她身上特殊的香味时,手不由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肩膀依然是那么冰冷,我温热的手温在向她传递着我的问候和爱恋。 她终于悠悠地转过头来,我能够感觉得到两道深情的泪水从她娇媚的脸上滚落。 我扶起她,将她靠近我的怀中,然后深情地抱紧她。她的双手也紧紧地将我搂着,娇小的身躯在我的怀中颤抖。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自从她将我救出,她的影子就常常萦绕在我的梦里。我担心她,爱她,思念她,想她!我愿意在她面前说尽天下所有的爱恋之语,但是此刻我却沉默了,我相信这种沉默让我们彼此感觉更加优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 孙忠在后面轻咳了一声,我缓慢地放开胡美,然后用手轻蘸着她脸庞的泪水。那泪水蘸在手上,湿湿的,凉凉的,然而又暖暖的,似乎和我的心相通。 “胡美,为什么躲避着我?”我喃喃地问,可胡美转过身子背对着我,肖瘦的肩膀轻微地颤抖着。 “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胡美,我的三魂已经被皇后囚禁,只能由她任意的驱使,如果她知道你来和你们见面,一定会让我把你带走。我我随时有可能代替她的意识,丧失自己的本性。” “你怕她伤害我,所以你就不和我相见?”我强忍着对皇后的愤恨追问。 胡美无奈地说:“皇后已经控制了整个王城,她需要你的血液和石棺里的龙珠!” “龙珠?什么龙珠?”孙忠急忙问。 “就是藏在石棺内的两颗龙珠,当年我父皇将帝王之气熔炼入两颗龙珠里,这两颗龙珠充斥着元阳精气,蕴含着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一旦集成一人,那人会有无限的魔力,掌握着王墓复活的大令。不过,没有鬼仙儿身上的血,他的魔力也只会充斥在身体内,最后精气倒行变化成魔。”她又叫了我鬼仙儿,那声音是那么的亲切,仿佛让我回到了当初我们同租一个房子的情景。 听完胡美天书一般的讲述,我心中大震,与孙忠面面相觑。这情形像一位知识渊博的白衣天使,在深夜的林间为两个儿童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可我最担心胡美的安危,她的三魂已经被皇后囚禁,囚禁她的人恰是她的亲生母亲----胡那王国的皇后,这真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血肉的王国。 “皇后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怎么会囚禁你的三魂?” 胡美顿时情绪激动,在这漆黑的夜里我也能感受到她心中的仇恨,“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亲生母亲早被她害死!” “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和孙忠同时惊叫起来,心中的震惊远远要超过眼前突然出现外星人对我们的冲击。 “对,我的母亲---宫廷飞燕,漂亮,美丽,她身上每一个毛发,每一处细微的气息都散发着慈爱和亲和。自从这妖女埃姬来到胡那王国王城之后,我的母亲就突然间消失了” 通过胡美充满仇恨和对母亲无限的怀恋的叙述中,我们知道了一个永远不会被考古学家挖掘的故事。 ---------六千多年前,在天神的恩赐下,中原大地的伏牛山系出现了一个年轻又充满朝气的部落,它就是胡那族部落。在部落里出现了一个英俊而有胆略的年轻人,叫胡达那,他就是后来的胡那王。 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一万多年,天地间有了山河草原,但是中原大地还是一片蛮荒,各部落之间为生存相互厮杀,人与人之间相互啮噬,弱者时常是别人的口中美食。聪慧英勇的胡达那带领部落修筑城堡,开辟良田,饲养马匹,逐渐形成一个富饶c强盛c有制度的群体,有了粮食,有了牛羊肉,摆脱了人吃人的残酷现实,胡达那自然就成为部落心目中的神之子。 胡达那不满足现状,他组建军队,争夺土地和山脉,杀尽了边缘的异族,只要是胡那族的铁蹄抵达的地方都归为胡那族所有。疆土无限扩张,城堡如雨后春笋般地快速建成,在中原大地上逐渐形成了一个强盛繁华的王国-----胡那王国,胡达那自然是王国的主人。 胡达那称王之后,与心爱的女人宫廷飞燕结为夫妇,第二年便生下了胡那王子----胡赫兹,第四年生下胡那公主----胡美。 胡那王国的强盛和繁荣震惊了所有的部落,来朝圣和拜谒的使者不计其数。 直到有一年,从遥远的西南天边来了一批使者,他们赤毛褐发,送给胡那王一位绝世美女,那美女的名字叫作埃姬。她说她是来自太阳沉落的地方,那里也有一个强盛的王国,被称为太阳王国。那个王国很像现在我们所说的古埃及。 埃姬不仅天生丽质,而且机智伶俐,特别讨胡那王欢心。胡那王将她遣入宫中,册封为王妃。当年皇后宫廷飞燕便无缘无故消失,埃姬理所当然地被封为皇后。 埃姬被封为皇后之后,常闹头疼之病,她对胡那王说需要请来一位巫师为她念咒说法才可以消除邪病。于是,胡那王从青凌峰下寻来一个道人,道人名叫燕赤晦,整日与皇后待在深宫,闭门不出。 埃姬的病情日渐好转,可王城内却生起了一场特殊的瘟疫。与王城接触的人都会被病魔缠身,连胡那王也不例外,全国上下无一人幸免。 胡那王虽然杀人如麻,但是对待自己的臣民则如爱子,他不愿看到无辜的臣民就此死去,于是让巫师取其身上的帝王之气幻化成魔力,待三象同辉之时让整个王墓复活。 在胡那王死之前,下令传回一直镇守边城的达拉王爷,让他修建王陵,凿石棺,敛盛王子和公主,并要达拉王爷在周围建城护卫。那护卫城堡应该就是已经沦为鬼村的牛头沟。 胡美的话语充满了回忆,同时又有无尽的疑惑。看似短短的叙述,但我知道这个故事中还有无尽的故事需要挖掘。 胡美接着又说:“我父亲一定觉察到什么,所有才有防备地将力量分藏在哥哥和我的石棺里,而又让巫师对达拉王爷的世子下上诅咒,只有用他或后代的鲜血才能换回神秘的力量。也就是说,王城复活必须要三象同辉,两个龙珠和中了诅咒的血液。” “也就是这神秘的力量种下了祸根。”我喃喃地自语道。 “不错,正因为父王仁慈才引起了无数别有用心的人对王墓虎视眈眈。几千年来有无数的人闯入牛头沟,达拉王爷的后代也因为有了私心才会出现相互厮杀。能够忠诚守卫王墓的,只剩下以罗老头为首的一帮活死人。”胡美言语当中充满了对罗老头的尊重,但是她忘了罗老头是如何的残忍和恐怖,我们几个多次差点死于他的手中。 正待我要追问的时候,突然感觉周围狂风大作,黑云如巨石般压在我们头顶,一个怪异的声音从地下面或是某个黑暗角落里传出,“胡美,你的话太多了!”那声音忽阴忽阳,刺耳而又碎心,似野狼嚎叫,又如幽灵呼唤。 胡美表情极其慌张,不知所措地对我们说:“埃姬一定知道我在这里,你们赶快离开。记住,七日之后要举行王祭,获得神秘力量的人必会到达,还有来到幽灵客栈的那些人,要小心防范!” “可你呢?”我迫切地问。 “不要管我,你们赶快走,埃姬马上就会到!” “不,胡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受尽她的折磨,我有玉,我有玉,我身上有血,我一定要把你救走!我的玉观音可以保护你,她要我的血随便让她拿去!”我上前拽住胡美,苦苦地哀求道。 那狂风越来越大,几棵巨大的树枝嘎吱一声响从树上断裂下来。 胡美着急地甩掉我的手,痛苦地对我说:“你们赶快走!你的玉连我都阻挡不了,如何抵挡了她?即使你把血全部给她,她也不会放过我们!” 我还要强求,只见胡美伸出双手,出现一个巨大的光球,将我和孙忠推飞出去。她离我越来越远,耳旁响着呼呼的风声。最后我几乎昏迷了,整个身子轻飘飘地跌进一个无底的深渊,永远落不到底。 不知胡美会怎么样,埃姬一定会重罚她,让她受尽所有的痛苦。我呼喊着胡美的名字,但是那声音像被吸进了一个可怕的黑洞没有一点回音。 冰凉的水浸湿了我身上的一切,我的头脑开始清醒。孙忠也清醒过来,呼呼啦啦地划动着身边的冷水。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只感觉水很凉,周围漆黑一片,抬头往上看,依稀能够看到是一个井口。 “应该是一处深井。”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因为我心里还在为胡美担忧。 孙忠肯定地回答:“是一处深井!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他是想说胡美干嘛不一下子把我们推到客栈,那不是很安全?但是我相信胡美不会害我们,既然她把我们推到这里,这里一定会很安全。 然而,我的思维还没有结束,旁边已经发出了怪异的水声。那声音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翻动水花的声音,在这漆黑一片的深井里让人不寒而栗。 我和孙忠顿时屏住呼吸,面对漆黑一片的水面,没有一点安全感,甚至两个可以安全依靠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两个不由自主地靠在一起,背对着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尽管这也无济于事,但是我最起码知道背后靠的是人,不是更可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听刚才的水花声,那东西一定很大。” “有没有火机?” “对,还有火机!” 孙忠手脚慌乱地从兜里掏出火机,嚓嚓嚓地猛按着,可是火机无论如何也点不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 孙忠嚓嚓不停地按着火机,可自始至终没有一点火花。豆大的汗粒已经从我的额头渗出,啪嗒啪嗒地滴在水面上,在深井里回响着深幽般的回音。 自那翻滚的水花声之后,深井里平静了很多,但是总觉得周围又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我们。 “手机,手机,用手机照!” “没用了,手机全被水浸湿,根本无法开机。” “玉,玉,你那玉!” “对对对!”我赶紧从胸口掏出玉观音,可根本无济于事,玉只有在白日里才能够反射光,在这漆黑的深井里怎么会有光呢?我们两个真是急坏了脑子。 “我们不能站在水中央,要往一边靠!兴许井壁上有逃出去的地方!” 我和孙忠轻轻地往一旁移动,可是哆嗦的身子还是弄出了水响。这时候,周围的水面又开始翻动,轰轰地从水面上钻出很多黑黑的东西。那黑黑的东西睁开了无数的眼睛,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蓝的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想尖叫又没有那勇气,因为我不知道声音会不会激怒这些水下怪物。只感觉胸口在怦怦地跳,浑身上下在不停地哆嗦。我们两个彼此能够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不住地抬头观看井口,期待突然间出现什么人能够将我们营救。 那些亮着幽蓝眼睛的怪物轻轻地向我们游来,带动的水波晃晃荡荡地推打着我们的身体,我更加恐惧,有种要抓疯的感觉。此时我是多么期待那悠扬的笛声,可胡美已经被埃姬抓去,自身难保,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对,还有紫薇,她又去了哪里?难道一只野兔或者其他的小动物对她就那么有吸引力吗?她真的忘了燕赤明对她的交代吗? “胡美!紫薇!” “胡美!紫薇!” 这是我们最后一丝的希望,如果没有她们相救,我们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葬身着漆黑的深井之中,兴许几千年之后,从深井里再次爬出两个妖人,那就是我和孙忠。 那些怪物听到声响,更加凶猛地向我们两个游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几乎能够感受到它们在咀嚼我的脚骨! 突然一阵哗哗啦啦的铁锁响声,两条铁锁顿时缠绕在我的周身,只感觉身体向上一提,我们飞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落下的时候,竟然感觉身子周围没有井水,双脚真真切切地踏在了地上。 嗖,嗖,嗖,墙壁上亮起了几盏油灯,原来深井底部如此宽广,除了那一片深水,周边全是平坦的石板地。 我终于看清了那水中的怪物,它们脑袋凫在水面,露出疙疙瘩瘩的脸孔,眼睛里射出幽灵的杀气,它们长着鳄鱼般的嘴巴,又长着犀牛般的鼻子,看着让人心寒。 它们看到我们站在岸边,掉头又朝岸上汹涌而来,有的甚至还张开巨大的嘴巴,嘴里的牙齿如匕首一样泛着寒光。 “滚远点!”一声苍老的厉斥,那些怪物立即沉入水面,水面上泛着巨大的波浪。我的心终于松懈下来。 对,那苍老的声音!我的心脏又重新突突地跳起来。在这井底怎么会有人的声音? 我和孙忠慢悠悠地转过头,生怕见到我们无法接受的东西。 我们身上的铁链是从石墙上的一个窟窿里延伸出来的,那窟窿里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摇动着。 身子又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但是这次已经无法逃脱,因为那两条铁链死死地套在我身上。如果它是一头猛兽,只要它用力一拉,我们就会乖乖地送到它面前;如果它是一个魔头,那我们就更没有生还的余地,它可以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反正在这深井里也没有什么可口的东西,我们的到来恰恰给它送来一顿美餐。 四目对视,但满是绝望。 “你们过来!”又是那苍老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发自被割破的声带,沙哑,颤抖,而又瘆人。 我和孙忠奋力地摇晃着锁链,试图将它们解开,但是无济于事。 锁链一发力,我和孙忠像屠夫手中的羔羊,乖乖地飞到了洞口。 洞口里隐隐能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充满了仇恨,有几分忧郁,又有几分哀愁。我似乎见到过这样的眼睛,是胡美还是紫薇?我说不清楚,或者两者都有。 我看真切了,它应该是人,不知是男是女,总之是有一头稻草般的头发,头发遮掩了它所有的脸,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你们刚才叫谁?”她/他厉声问。 我支支吾吾地说:“胡媚,紫薇!”我之所以支支吾吾是被她/他那形象吓到了,请不要怪我胆小,我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她/他都会有种如见幽灵的恐惧。你看孙忠,他只顾瞪着眼睛看着那人,连眨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认识她们?”石洞里的声音因为颤抖显得更加诡异。 我和孙忠不知道是回答“是”还是“不是”,脑子迅猛地飞转着,谨慎地琢磨着对我们有利的答案。 “快说!”声音由着急变得恼怒。 “是。”我的声音也因为恐惧变得尖细,心里直怀疑声音是不是从我男中音的声带发出。 那人松开锁链,在窟窿里来回走动,事深情是惊喜又是悲伤。从身上的衣着和身材能够看得出,她是一个女人。只不过稻草般的头发遮掩了她的脸庞,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我能够感受到,她有胡美身上的那种妩媚,同时拥有紫薇身上的那种清灵。 我们两个傻站在洞口前,一动也不敢动,心里不停地犯嘀咕:她问我们这个干吗?难道她也认识胡美或者紫薇? 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她:“您也认识她们?” 她抬头看我们,血红的眼睛里蕴满了泪水。那泪水减少了我心中的恐惧,相反让我感觉到一种母性的慈爱。 “她们还好吧?”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胡美已经是属于另一个世界,自从与她相识,就没有见到过她笑,行踪飘忽不定,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影子,让我爱,而又无法抓住;而紫薇始终被神秘笼罩,我猜不透她的来历,她有一个沉睡在地下几千年的奶奶,还有一个怪异的爷爷,让人无法叙述。 孙忠始终是一个头脑机灵的家伙,他看出了女人对胡美和紫薇的关心,“她们都很好,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刚才还见面呢。不知您是她们什么人?” 女人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我是她们两个的母亲。” “是她们的母亲?” “那您就是宫廷飞燕!” 这是一个巨大的意外,胡美说自埃姬被胡那王招进王宫之后,母亲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没想到竟然在此处见到了她! 我大胆地问:“胡美说您在埃姬进宫的那一年就消失了,您怎么会到这里?” 宫廷飞燕仰起了头,在头发摆向后面的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面孔。皮肤白皙,犹如脂膏,眉毛细如柳叶,长着与胡美一样的鼻梁,精致c小巧,又有一张紫薇一样的嘴巴,乖巧红润。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她那稻草一般的头发,我肯定会认定她只有二十几岁,而事实上她是胡美的母亲------宫廷飞燕,是一个生活在几千年前的女人。此刻,我仿佛置身金庸先生笔下的缥缈峰,突然间见到了返老还童的天山童姥,吃惊,怀疑,欣喜。 真的想不明白胡那王会将埃姬招进王宫,有这么美若天仙的妻子,人生还有遗憾吗? 可能是我和孙忠放肆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然后低头让头发重新遮掩着面孔。“我到这里全都是那妖女一手造成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宫廷飞燕的身体在发抖,四肢上的锁链在她激动的颤抖下哗哗作响,仇恨透过一股凉气扑向我们。对,是仇恨,我很久没有看过这么仇恨的眼睛,满是血丝,而又隐藏着扒皮食肉的杀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 她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穿着破旧衣服的身子还是微微发颤。如今,她像是找到可以倾诉的人,而这样的人就是我和孙忠,然后断断续续地给我讲了一个胡那王国所发生的另一个故事: 那一年太阳王国的使者给胡那王送来一位绝世美女,她无名无姓,身子不知道自己出生何处,父母是谁。由于她来自另一个过度,胡那王就用她来的国家名字的最后发音给她取了个名字,叫作埃姬。埃姬具有倾国倾城之貌,宫廷飞燕无法形容她的美丽,只感觉她手若折花颤动的空枝,身似轻风中摇摆的白纱。她不仅长得美,而且聪慧口甜,很快就招得满朝文武的喜爱,特别是胡那王简直对她是神魂颠倒。 宫廷飞燕看到胡那王对埃姬异常喜爱,又想他戎马一生,现在又贵为国王,就好心对胡那王说:“我见你异常喜爱埃姬,不如就纳入后宫,与我同侍大王。” 胡那王看宫廷飞燕如此宽厚仁慈,不觉自惭形秽,“爱妻,不可!你与我出生入死,现在又为我生儿育女,我岂能再次纳妾?” 宫廷飞燕莞尔一笑说:“王为天神之体,拥三妻四妾实为正常,我看埃姬聪慧机灵,有她陪伴我王国定能昌盛,况且她是太阳王国所送,如能纳其为妃,更便于两国交好。” 胡那王本就有心,经妻子这么一说,当然欣慰答应。 埃姬入宫之后,宫廷飞燕与埃姬以姊妹相称,相处和睦。可埃姬通体留香,床上功夫非常了得,胡那王逐渐沉迷于埃姬卧榻,冷落了宫廷飞燕。埃姬也借着胡那王对她的宠爱,渐起称后之心。而宫廷飞燕自然觉察到了埃姬的野心,于是两人明里暗里相互争斗。 这天,宫廷飞燕的亲信探到埃姬偷偷摸摸请来一位神秘的男人,宫廷飞燕心生疑惑,以为埃姬有奸情,于是趁风高夜静突然来到埃姬后宫捉奸。可不巧的是,埃姬偷偷请来的正是燕赤晦,燕赤晦看到与埃姬的奸情败露,当即施法,院子里刮起一阵狂风,将宫廷飞燕卷入空中,不知飞向何处。 宫廷飞燕被卷到一座陌生的山下,不识方向,更不知此处离胡那王城相距多远。她奋力翻越几座山梁,最终筋疲力尽昏倒在树林里。 醒来之后,看到自己躺在一座茅草房里,一个粗壮的男人正在为她煎汤煮药。男人说:“你刚才正被一群饿狼围住,我刚巧打猎遇到,才侥幸救了你的性命。” 宫廷飞燕深表救命之恩,“多谢先生救助,我乃胡那王后,只因妖人陷害,才跌入着不知名的山林。请带我回去,向胡那王禀报实情,拿下那妖人。” 男人无奈地摇头,说:“这里离胡那王国有十万八千里,要想回去恐怕一辈子也没那希望。” 宫廷飞燕异常绝望,一病不起,幸得男人细心照料,才得以脱离生命危险。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宫廷飞燕看回国无望,又念此男人体贴细心两次救她性命,于是就和男人过起了夫妻生活。 一年后,宫廷飞燕为男人生一女,取名紫薇。生了女儿之后,宫廷飞燕更加思念王城里的胡美和胡赫兹,整日郁郁不乐,以泪洗面。男人看宫廷飞燕日渐消瘦,生命垂危,于是就四处采药寻医,可均无结果。 一日,他正在攀山采药,山崖上却坐着一个道人,那道人正是燕赤明。两人逐渐攀谈起来,男人诉说了妻子的心思,道人说:这事不难,我可以助你们回到胡那王城。男人欣喜若狂,急忙拉着道士回家见宫廷飞燕。 道士说:“我助你回胡那王国不难,只要我施法你们不需一天时间就可以到达,然而你的女儿孩子正在襁褓之中,不易乘法,不如你们把女儿交给我,等你们归来再将女儿还给你们。” 宫廷飞燕与男人只得依依不舍地将女儿托付给道人,祈求他好生抚养。 道士应诺,说:“我一定好生抚养,并教她本事,等你们回来一定会大吃一惊。” 交代妥当,道士设坛施法,天间突然飘来一座云头,宫廷飞燕和男人踏将上去。那云头果然像帆船一样,驶向胡那王城。 “到胡那王城之后呢?”这是一个悲情的故事,我和孙忠期望着有美好的结局。可我们忘了如果故事如我们所愿的美好,宫廷飞燕也不会待在这里,而且一待就是几千年。 “后来,后来我和紫薇的父亲就住在这个幽灵客栈。” “什么?幽灵客栈?”我和孙忠再次同时惊叫。原来上面就是幽灵客栈,那这口井就是孙忠梦游时从柴堆里扒出的枯井。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注定我们必须要来到这口枯井,注定要我们揭开整个胡那王城的秘密。 “不错,上面就是幽灵客栈。我和紫薇的父亲来到这幽灵客栈之后,通过打听得知埃姬那个妖女已经被封为王后,那燕赤晦成了胡那王国的巫师,而我已经被胡那王遗忘。但是我不死心,我一定要把其中的奸情告知胡那王,于是就托了一个在幽灵客栈吃饭的王宫侍卫给胡那王送一封信。心中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都写得清清楚楚,并让他派人来接我们” 当天晚上,胡那王并没有派来人,而到幽灵客栈的是一个神秘的巫师。那巫师正是燕赤晦,虽然他用帽子遮着脸,但是宫廷飞燕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宫廷飞燕非常害怕,就和紫薇的父亲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 待夜深人静,突然狂风大作,整个客栈的门窗被风吹得啪嚓作响。 这时候,他们的房门不撞开了,埃姬和燕赤晦一脸杀气地站在面前,身边还跟随了许多宫廷侍卫。他们不由分说用刀对宫廷飞燕和紫薇的父亲乱砍一气,紫薇的父亲为了护她,挡在宫廷飞燕的前面被乱刀活活地砍死。鲜血迸溅了宫廷飞燕一身,宫廷飞燕悲伤和绝望。但是她贵为王后,身上有着上天赐予的神力,在鲜血浸透她肌肤的那一刻,她身子轻飘如燕,而全身又有无限的魔力,她胡乱地踢出一脚,脚上涌出巨大的光道,宫廷侍卫在触及光道的瞬间就化为灰烬。 埃姬大惊失色,仓皇地逃出房间。巫师也马上施法,天空中形成了一张举行大网将宫廷飞燕罩在其中。 宫廷飞燕被捉了,埃姬要求立即将她处死,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侍卫无法近身与她,刀斧伤她不了身上的一根汗毛。 最后,巫师建议将她沉入院子里的深井,并在井底挖掘石洞,将她封存在里面。 “你拥有了神力,这石壁应该困不住你呀?”我不禁要问。 宫廷飞燕再次把前面的头发甩向后面,我看到了她娇媚的脸。“这些石壁根本不能阻挡我,但是这石壁已经被巫师施下魔咒,我不能将它打碎。我在枯井里待了几千年,几千年,没想到今天才见到生人。” 对于她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她在这深井之中关了几千年,根本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更不知道胡那王国发生了很多很多奇事,先是全国上下被瘟疫侵袭,接着建造地下胡那王墓,然后期待着三象同辉整个王国可以复活 “那,那你可以将我们身上的锁链放开吗?” 宫廷飞燕两手一摆,锁链随即松开,然后缩回到石洞里。“这时一座死井,没有出口,你们根本逃不出去,除非把我解救出来,我才可以帮你们。” 不错,待在这枯井里我们必死无疑,即使一时死不了,我们也不可能像她一样一活就是几千年! “怎么救?” “打开这个石壁!” 打开石壁?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们身上也没有带上铁锤和钎子,要打开这石墙谈何容易? 孙忠和我抓耳挠腮,想破了天,也是无计可施。 孙忠突然惊喜地问:“这事情是下了魔咒,我们只要将魔咒解开,伯母不就可以打开石墙了?” “对!”我也惊喜起来,“可怎么解开魔咒?” 刚刚来的兴奋又突然间化为乌有。 孙忠再次惊喜地说:“拿出那玉,玉可以避邪,说不定还能解开魔咒!” 我慌忙地拿出胸前的玉观音,煞有介事地在石壁上划了一圈,心中狐疑地对宫廷飞燕说:“你可以试试!” 宫廷飞燕抬起双手,两手间升腾起一个巨大的光球,她用力将光球推向石壁,巨大的力量震得石壁晃动不止,水中的怪兽受到这巨大的冲力,翻腾地在水面上来回跳跃。 然而带振动静止,石壁还是完好无损。 宫廷飞燕有点恼怒,一根铁链从石洞里伸出把我带向石壁,我的脑袋撞在石壁上,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 “一定要把我救出去!一定要把我救出去!”她因为恼怒而变得恐怖。可她看到我额头的鲜血,又不忍地放开我。 此时我感觉到兜里的玉镯在震动,发出蓝盈盈的光芒。 那光芒照在四处,石壁上显出一道道裂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 我既是诧异又是惊喜,那石墙不是浑然一体的,而是认为地砌建而成。 玉镯的震动让我首先想到了胡美,难道她就在我们身边?我对着井口呼喊了几句“胡美,胡美”,可没有任何回应,这有这枯井嘲笑似的回荡着我的回音。 宫廷飞燕再次将我拉过去,眼睛死盯着我刚刚从兜里掏出的玉镯。“你你怎么会有胡美的玉镯?” 现在我无法向她解释,无法向她叙述我和胡美结识的经过。“是胡美留给我的。” “不可能,一定是你偷的!这时我亲手给她戴上的玉镯,她怎么会随意地送人?你还给我!” 我手中的玉镯修地一下飞入她的手中,蓝幽幽的光随即消失。 她像痴呆的老人一样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难道胡美把天灵之气给了你?”她又细细地打量着我,仿佛在琢磨着一件玩物。突然间,她又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胡美?是不是!” “我”面对她怪异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改如何回答,“我” “我什么?快说!” “我是喜欢她!” 宫廷飞燕异常欣喜,她现在的表情,极易让我联想到我轻吻胡美的那一刻她所出现的表情。“那她也一定喜欢你!” 孙忠近似讨好地插话说:“他们两个已经相爱很久了。” “那你一定达拉王爷的世子了!”宫廷飞燕洋洋得意,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脸上还有这么美丽的笑容。 面对这个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我说自己是达拉王爷世子的后代?那她肯定会生出别样的事端,总之给她解释不明白。 正在我犹豫地时候,孙忠机警地肯定,“是,他就是王爷的世子!” 宫廷飞燕啧啧地细看着我,“不错,不错,一身轩昂,但是相貌是长的糗了点!”听了这话我几欲吐血。孙忠还不合时宜地低着头,偷偷窃笑。 “还是,先把石壁打开吧。”我急忙打破一时的窘迫,抹了一把从额头流下的鲜血,胡乱地捶打着石壁。 惊奇的时刻出现了,在手上的血迹接触到石缝痕迹的那一刻,从接触点开始亮起了灿烂的光芒,那光芒沿着石缝无限蔓延,最后布满了所有的石缝。宫廷飞燕没有看到外面的奇景,但是从我们脸上的表情她一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惊喜的事情。 孙忠手指着墙壁大叫:“魔咒解开了,魔咒解开了!” “飞燕前辈,魔咒解开了!那一定是解开了魔咒!”没想到我的血液如此神奇,竟然能够解开巫师施下的魔咒。 宫廷飞燕不敢相信地来回晃动,好似囚牢里的罪犯看到了大赦的皇令。还没待她凝神发力,石壁突然间倒地,发出一声巨大的轰响,我和孙忠急忙闪开,差点丧命在石壁之下。 里面一声巨响,锁链飞出宫廷飞燕的身子,重重地摔打在石壁上,冒着狂喜的火花。 她赫然跳出石洞,仰天长笑。四处的油灯在她那苍老的笑声中摇曳,好似有无数的灵魂飘荡其间,多少有点恐怖。试想一个被关在井底几千年之久的人突然间重获天日,放声长笑也是能够理解。 她终于止住笑声,而我和孙忠一直惊恐和欣喜地看着她。 “没想到埃姬将我关在这里几千年,还是让我出来了!”她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多谢你们两个,如果没有两个,我不知道还要再次关上多久。” 她突然指向我,说:“是你的血解除了魔咒?” 我苍然点头。 “你的血液是不是被巫师下了魔咒,没想到这个魔咒恰恰能解开石壁上的魔咒。真是天意弄人!” “前辈,我们该如何逃出这口枯井?”我上下打量着枯井,井口透着微亮的光,想必深夜已经过去,此刻正为黎明。井口向下,周围长满了不知姓名的水草,相互延伸的草叶若有若无地遮掩着井口。接近井底的地方突然凹出偌大个空间,中间是水面,水不是很深,孙忠和我已经领教过,但是水面有几十米见方。整个枯井就像一个口小肚子大的瓶子。再往四周延伸,便是这青石岸。青石地面紧围着石墙,借着灯光能够看到石壁上有凿钎的痕迹,显然是人力所为。 石墙上布满了或生活死的青苔,不,那应该是一种生活在黑暗潮湿环境中的植物,摸上去光溜溜的。看完这一切,我心中只有绝望。即使宫廷飞燕空有神力,也不能将生硬的石壁打出一个通道来。 “是呀,我们如何爬出这深井?”孙忠看完井底四周,也和我一样的焦急和无奈。 宫廷飞燕不急不慢地捡起一根锁链,用力甩向井口。那井口离我们有十几丈之高,想用这锁链攀向井沿实属天方夜谭,我心中不禁失望。可锁链飞到几丈的时候突然缠上一个突出的石块,只见宫廷飞燕用力一拉,水底升起来一个平台,一条石道通道岸边,惊得水中的怪物不停地翻腾。 “跟我来吧!” 我和孙忠目惊口呆地跟着宫廷飞燕,当我们走到水面中央的平台时,她用力一跺脚,平台上出现一个洞口。洞口不大,只能容下一人进入,从里面不停地冒着水汽。 宫廷飞燕朝我们两个笑笑,“这条通道就能让我们走出这口枯井。” 我们一前一后地跳下洞口,洞内漆黑一片,只能听着前面宫廷飞燕的脚步声前行。不久,前面就有了亮光,光就是我们生存的希望,按止住心中的狂喜爬出地道,眼前出现一片树林。我长出一口气,重见光明的感觉实在美好。 这片树林正在幽灵客栈的后面,我和孙忠寻找胡美的时候曾从这里经过,可那时对这个洞口却没有一点察觉。 “前面就是幽灵客栈!”宫廷飞燕指着前面的一座房子说,“你们两个回去吧!” “前辈您不到幽灵客栈吗?” 宫廷飞燕遥望着客栈良久,“我还有事情要办,你们先回去,我们有机会见面。”说完,她怆然地向丛林中走去。我悠悠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中有万千的感慨。 我们只得回到幽灵客栈,刚进门时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此人正是刀疤脸,回想起昨晚骇人的一幕,我恐惧地后退。 他目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空洞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 “这么早就出门了?”老板娘站在二楼走道里,扶着栏杆问。 我和孙忠啷啷跄跄地爬向楼梯,脸上欢笑内心尴尬地说:“对对,早上的空气好,出去转悠了一圈。” 当推开门,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是紫薇!” 真的是紫薇,她的右臂上浸满了血迹,苍白的脸上流着豆大的汗粒,嘴唇已经发青,哆哆嗦嗦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紫薇,紫薇!”我摇着她的臂膀,可她的眼睛始终是紧闭着,嘴巴里不停地重复着什么。突然间抬起身子对着床榻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又躺在榻上不省人事。 “不要乱动,她现在失血过多,肯定非常危险!”孙忠拉开我,左右观看着紫薇的情况,“现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孙忠如此问等同于白问,我和他一样不知所措。“对,老板娘一定有办法,她的客栈一定有急救的办法。” 我急急忙忙把老板娘招来,她看到紫薇的伤势也惊慌失措,无计可施。 这时,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就是刚来到幽灵客栈被紫薇无礼责问的巫师。 虽然我和孙忠对他的突然到来感到诧异,但是我们此时最关心的是紫薇的伤势。紫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发青的嘴唇开始发黑,喉咙里发着咯咯吱吱的声响,她一定是想说什么或者是因为疼痛和难受想喊出来。 巫师走进紫薇,我防备似的用身子阻挡着他。 “小姑娘伤势很严重,如果这样等下去必死无疑,不如让我看看,兴许还能救得她的性命。” 老巫师阴森着脸,虽然他干枯的眼神让人害怕,但是听到他有救活紫薇的可能,我只得将身子移开,向他点头道谢。 老巫师将紫薇托起,紫薇仰躺在他的怀里,只见他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玻璃球模样的东西,放在眼前凝视了一会,那玻璃球模样的东西顿时发出幽蓝的光。“你们把姑娘衣服解开!” 我和孙忠都愣住了,紫薇是一个姑娘,老巫师要我们解开她的衣服是和居心? “快呀,还愣着干嘛?”巫师再次催促。 可我和孙忠还是傻站在那里,老板娘看了我们两个一眼,“我来。” 孙忠急忙阻挡,说:“还是我来吧。” 他趴到紫薇面前,用身子挡着紫薇的上身,半闭着眼睛将紫薇的上衣解开。 巫师将紫薇平放在榻上,嘴里念念有词,光珠轻飘飘地落在紫薇的胸前。伤口神奇地愈合,臂膀上的血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发青的嘴唇也变得红润。紫薇啊的一声醒来,惊魂未定地喘息着。 紫薇低头看看胸前解开的上衣,急忙裹将起来,接着啪的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孙忠的脸上。孙忠像吃饭的时候吞进肚子里一只绿头苍蝇,憋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一句话来。 巫师走向前问:“姑娘,你胸前佩戴的环玉是谁给你的?” 这时,我才发现紫薇的领口刚巧露出一个洁白的玉环,那玉环有戒指般大小,混润乳白而我杂色,和一般的玉质不尽相同。 紫薇拿起胸前的玉,用泛着灵光的眼睛盯着巫师问:“你是说这个?” “对。” 紫薇伤势痊愈,竟然跳下卧榻卖起了关子,“哦,你想知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巫师显然对紫薇的回答大失所望,“别忘了是我救了你的性命。” 紫薇转着咕噜噜眼球说:“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 我明白紫薇是在说谎,她自小生活在玉善堂,想做一件玉器配饰简直是轻而易举,还用得着捡来玉环? “你不要骗我,这环玉是我师兄燕赤明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将师妹送给他的环玉丢失。说,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 原来这老巫师就是燕赤明的师弟燕赤晦! 燕赤晦说毕,扬手发力去夺取紫薇身上的环玉,紫薇啊的一声机灵地跳到卧榻的另一边。这时,从外面传来哈哈的笑声,“师弟,何必要欺负一个小丫头呢!”那声音忽近忽远,似从天边传来,又像来自屋子里的某一个角落。 燕赤晦脸一寒,动作僵硬在空中,可见他非常诧异又非常恐惧,机警地聆听着声音的来处。“师兄,想不到几千年了你还是死盯着我不放!” “师弟,你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赶快随我回去向师傅请罪。”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屋里的一切都开始振动,紧接着一个身影在屋内来回穿梭。 燕赤晦脸上现出惊恐,一个俯冲飞向院外,黑影随即急速跟随出去。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院外以及山后的树林里响起了呼呼啦啦的对打声。 紫薇喃喃自语道:“爷爷,爷爷!” 当我们追到院子外面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消失,院子里只留下许多樟树的落叶。 紫薇怅然地看着满地的落叶,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我和孙忠也被突兀而来的一幕唏嘘不已。老板娘依然态度冷淡地凝视了一会,然后就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紫薇,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会受伤?”这个疑问已经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不问出来总感觉心里堵塞。 孙忠看紫薇迟迟不作答,紧接着问:“你爷爷不是让你来保护我们的吗,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紫薇嘟起小嘴,瞟了孙忠一眼,然后对着我说:“我一直在这个樟树上保护着你们,就怪你们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我觉得你们很无聊,就在树上睡着了。” “你一直在这棵树上?”我简直无法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对呀,我从小就睡在树上的。” “那你为什么会受伤呢?” “客栈后面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怪异的笛声,我就好奇地去了。结果发现你们两个也在那里,还有一位漂亮的女子。我煞是好奇就躲在树上观看你们搞什么鬼,谁知我刚在树上坐稳,四周就刮起了狂风,风里还飘荡着一个女人难听的声音,阴森恐怖的怪吓人!这时,我看到那女子特别惊惶,竟然把你们推出了树林。我本想随你们而去,结果四周布满了老女人的脸。老女人最后用绳索拴住那女子,对她百般折磨,说要回去酷刑拷打。我看不过,就上前救她。但是那老女人太厉害,我的魔尾辫根本伤及不了她,结果自己被她打伤,匆忙地逃了回来。回到住处你们两个竟然不知去向,可惜我伤势太重,躺在卧榻上昏了过去。” “那胡美呢?”我焦急地问。 紫薇转动着眼睛说:“当然被老女人抓去了!回去一定要受到酷刑拷打,那老女人的酷刑一定非常有趣,嘻嘻,是不是心痛了?” 我心里早已担心到了极点,胡美是因为我们才会被抓去的。上次为了救我她已经被埃姬囚禁了三魂,这次她是不是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埃姬需要的是我不是她,可每次都是她为了救我而被埃姬惩罚,如果她真需要我的血我情愿给她,我只需要胡美安然无事! 紫薇不失风趣地打趣我:“嘻嘻,原来你们认识呀!你看你看,眼泪都出来了,你好像很喜欢她耶。” 我愤恨地瞪了紫薇一眼,斥责道:“你能不能话少点!” 紫薇气愤地甩着两根辫子,在我的脚背上狠狠地踩了一下,“我都快死你都没心疼过我,现在还责骂我!” 她转身往院子外跑去,孙忠一把抓住了她。 紫薇回身对着孙忠喊:“还有你!也没见你在我昏迷的时候为我流下一滴泪!”然后,甩开孙忠的手跑了!孙忠怔怔地看着紫薇远去的背影,也不上去追赶。 “你傻呀,去追呀!”我明白紫薇的心思,她一定在嫉妒胡美。 “哦!”孙忠如梦方醒,这才慌忙跑出院子。 我在院子里无助地站了好久,满脑子全是胡美的影子。当我怅然地走向前堂时,我又遇到了那双空洞的眼睛。刀疤脸正扛着一扇猪肉走进来,他与我对视的一瞬间僵住了,我逃离他的眼神,惊悚地走向街道。 刀疤脸为什么老是用那种眼神盯着我?虽然这里所有人的眼神都是空洞的,但是总没有他的阴冷和可怕。难道我与他有什么渊源?我不得而知,因为自从进入牛头沟,出人意料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是一个喜欢在网络上瞎写的嫖客,首先被蔡小草的故事缠绕,接着陷入鬼阴殿的漩涡,现在则进入了传说中的胡那王城,更让人预料不到的是我竟与这王墓的复活有着割不断的联系太让人匪夷所思,现在想到与这刀疤脸有什么渊源,也在情理之中。 街上非常热闹,与这大清早的时间很不相符。前面有一个算卦先生,周边围了很多人。我也好奇地靠上前去,只见先生苍白面皮,留着络腮胡子,穿着怪异,并非粗布麻衣,和这里的人很是不同。 “三象同辉,王城复活,妖篡神位,遥无天日。” “三象同辉,王城复活,妖篡神位,遥无天日。” 那算卦先生不断地重复这句话,眼睛不时地瞟向我。 有人问他:“先生,你可知王城何时复活,我们何时能够重见天日?” 先生捋着络腮胡子说:“七日之后,定见分晓。” 围观的人一阵欢呼,嘁嘁喳喳地谈论着复活时日。 看那算卦先生,倒让我心生几分好笑。一般的算卦先生或者道士都是八字胡,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可面前之人却长着络腮胡子,方头大耳,与我心目中的形象不大一样。 “这位看官可需算上一卦?”算卦先生问我。 我摇头拒绝。 “看官请听我说,我看你面皮红晕,并非属于这胡那王城,来到这王城定有重任。” 我疑惑,既然他有意找我算卦,我且听他说去,只当闲来无事,消遣娱乐。 我坐在算卦先生面前,任由他观掌看相。 算卦先生只谈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围观的人听着无趣,便逐个退去。等周围没有了人,算卦先生神秘地说:“看官应小心防范,你的老朋友很快就会找到你。” 我心中一愣,他所指的老朋友是谁?我疑惑地盯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充满了期待和惊喜。 “戴事薄!”对,他正是戴事薄,那粗眉厚眼皮的眼睛是他的典型代表。 戴事薄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小子早看出了我是谁。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我把戴事薄带到幽灵客栈,进了房间关上门,然后问他:“你不是和王琴c侯终在一起吗?” 戴事薄反驳说:“什么侯终,他就是王启星!那日我引你出来,本是想把实情告诉你,可他已经潜在我们后面偷听,我只得拿了你的玉观音,好向他交差。” 他终于向我说出了实话,但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这事我知道,我已经偷听你们讲话。” “孙忠一直跟踪我和王启明,我也早知道。在玉善堂我故意将你们引出来,让你们看清侯终的真实面目,然后到你的房间,把王琴的异心也揭发出来,这样你们才会看清身边的一切。” “原来那晚我们跟踪你,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一个考古爱好者,对他们的私欲并不感兴趣。” 我突然想到了戴事薄的心脏,问:“那你的心脏” 戴事薄深情暗淡下来,扒开衣服给我看,“现在还是一颗石头!王启星本来答应我等我带他们找到王墓,他就会将心脏还我,我帮他们找到了坟墓,可结果不是还是如此?我的时日不多,不想再害你们。” “那,你是怎么逃来的?” 戴事薄一脸担忧地说:“他们已经潜入了王宫,七日之后要举行王祭,你最好不要去,他们一定会在那里等你!” 我心里明白他们一定会找到王墓,与他们见面那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戴事薄是好言相劝,害怕他们利用我的血让整个王墓复活,这里的一切都会被他们控制。但是,我也是为了消灭这里的一切才来到这里。胡美之所以要我前去,相比她和我也有同样的心愿。鬼抬棺的传说流传了几千年,王墓复活的秘密害死了无数私心严重的人,现在该让它们结束的时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 戴事薄看我无心回头,或者因为他的话而胆怯的离开这里。“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让鬼阴殿覆灭,可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考古学的一个巨大宝藏,它可以给考古界提供无限的价值!” “难道比人的生命还要重要吗?你想想这么多年有多少人死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山里?王琴c王启星,还有你不都是受害者吗?你的想法就是一坨狗屎!”我气愤地反驳,只是我一时找不到更为难听的语言,不然我会用最难听的语言去打击他。 戴事薄一下子脸红起来,一个即将死亡的人还在考虑王墓的考古价值,我不知是最他尊敬还是认定他是一个疯子。在人类漫长而辉煌的进程中,还存在着众多未知的秘密,就如这王墓,它所散发的神秘魅力,像磁石般吸引着人们好奇的目光,戴事薄就是其中一个。如果没有他这样的人,人类只停留在对过去未知的状态,许多秘密都会被永久地埋葬在地下,永远不被人发觉。然而,这座坟墓里蕴藏着神秘的力量,它可以让整个王墓复活,别有用心的人可以获得这种力量控制王墓的一切,控制人类社会!现在神秘的力量已经掌握在王启星手里,他现在只需要我的血液,我似乎成了王墓是否复活的关键所在。如果我悄然离开这里,兴许王墓就没有了复活的关键一个环节,可他们会放过我吗?我真的能够悄然地消失吗?不会!王墓的故事已经过去几千年,可最终我不还是来到了这里? 神秘的力量就没有被毁灭的可能吗?如果王墓一旦毁灭,这些生活在地下的活死人被全部消灭,那复活的力量就会变得毫无意义。想到这里我呵呵地笑了。 “你笑什么?”戴事薄一定对我刚才的呵呵一笑感到不解。 “没什么,我只是想将王墓的所有的角落都埋上zha药,将王墓整个炸掉,王启星就是空有神秘的复活力量也毫无意义。” 戴事薄一脸着急,“不能,不能!过这里是一座宝藏,对考古界有巨大的价值!如果将它炸毁,对人类也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真是一个对考古痴迷的家伙!我只是一时的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他竟然当真地着急起来。“我上哪弄这么多的zha药呀?更何况我们也出不去呀!” 戴事薄像心中放下一块巨石一样,抓着贴在脸上的络腮胡说:“三象同辉的天文现象根本就不会存在,王启星如何让王墓复活!” “什么?”我不禁又被戴事薄的话大吃一惊。 “你想,据图上所示太阳和月亮同在空中照耀,而星星又在周边闪烁,这种情形将如何出现?我怀疑里面一定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戴事薄又沉思起来,那样子像极了著名雕塑家罗丹的雕塑作品“沉思者”。 他的话也让我无尽地好奇,还有一个秘密?那么另一个秘密会是什么呢?一个游离在三界之外的不死城,在地面下存在了几千年,所有人都渴望着复活和重见天日,如今竟然还有一个未知的秘密!如果神秘的力量并不能复活,那么这些游离在地层下面用意志苦苦支撑的活死人不成了最大的悲哀? 我突然想到了宫廷飞燕和埃姬的故事,于是又把她们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戴事薄一遍。戴事薄显然被这个故事所吸引,他从兜里掏出那几张图纸,又低头仔细地观察着那图上的一切。 正在这时,孙忠和紫薇走进屋来。紫薇还是一脸的俏皮,看样子已经被孙忠逗得很开心。孙忠也是一脸的得意,当看到戴事薄时,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启星派你来干嘛,说吧!” 戴事薄尴尬地瞅着孙忠,张吧着嘴巴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是从王启星那里逃出来的。”我竭力替戴事薄解释。 “逃出来的,你也太傻了吧!他和王启星是一伙的,他们需要你的血!是不是王启星已经在我们周围,那你就快让他出来呀!”孙忠不依不饶地诘问,还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紫薇还是不停地捋着鞭子,眼睛机警地注视着戴事薄的一举一动。 戴事薄一脸无奈的解释道:“我真的是从他们那里逃出来的!他们已经进了王宫,对他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那可不一定!”这时,门外突兀的站着王启星,“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找到林焦龙呢?” 王启星一脸狞笑,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人很是厌恶和惊悚。如今,他已经不再披着侯终的皮囊,而是呈现出真实面貌。他的尸体我在石棺里见过,方头大耳,一脸苍白,可现在他的面皮变成了紫青色,嘴唇即青又乌,赤红色的头发像钢丝一样直竖着。他直愣愣的盯着我,一步一步向我走进。 孙忠抬起脚踢在戴事薄的脑门上,只听他啊的一声倒在地上,“我早说过他们是一伙的,果然还是把我们出卖了!” 紫薇一脸不屑地问:“就凭你也想来这里撒野!”,然后挡在我的面前。 王启星伸出一只手,那手突然之间可以无限地延长,绕过紫薇的身子直朝我的脖子伸来。我们几个都被这惊奇的一幕惊呆,口里不由得惊叫起来。 紫薇及时地反应过来,两个辫子也变戏法地无限延长,将他的手死死地缠起来。那长着尖尖指甲的手在接近我的脖子的时候戛然而止,在我下巴前嘎吱吱地乱抓着。我惊魂地逃向一边,孙忠也急忙跳到我面前,用身子挡着我。 王启星极其恼怒,收回手臂,朝紫薇伸出发青的舌头,舌头像木棍一样袭向紫薇,紫薇急忙闪开,舌头撞击在窗户上,将木头和窗纸撞得粉碎。 他紧接着圆瞪着双目,眼球变成血红,两道火光从他那眼睛直射向紫薇。紫薇跳上房梁,梁上的灰尘嗖嗖地往下坠落着。那可怕的火光接触到任何东西,都突然间燃烧起来,冒着白烟。 只见紫薇握着自己的两条辫子,两条辫子顿时变成两把青铜剑,挥舞着双剑直击王启星。王启星急退出门外,两道寒光波及门框,门框被劈成几半。紫薇一看没有击中王启星,气急败坏地飞向王启星。王启星吃惊地闪开,可寒光已经中了他的右臂,他脸色一寒,腾起身子逃窜了。 “林焦龙,我会再来的!哈哈”王启星已经消失,可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在屋子里回荡。 王启星虽然逃跑,但是我在躲在屋子里依然惊魂未定。显然我们三个都被他的突然变异感到惊奇和害怕。 “王启星是人是鬼?”孙忠忐忑的问。 戴事薄说:“他本来就不是人。自从他得到石棺里的力量之后,声音和肢体就开始变化,没想到他已经转化成魔,只是现在他还没有能够对魔力运用自如,一旦他能够熟练地运用魔力,紫薇的根本对付不了他。” 紫薇不服地说:“那也未必!” “现在该怎么办,他已经我们在这里,早晚还会找来。”我忧心忡忡,真不知道如何为好。 “对了,”戴事薄突然像想到是什么,惊喜地拍了一下手,脸上还印着孙忠脚上的鞋印,“我们最好躲在王宫里,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不定我们能够找到意想不到的秘密!” 戴事薄说的不错,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胡那王既然能够制造出来这复活的力量,在王宫里一定能够找到可以将这力量覆灭的办法。 孙忠和我对视一下,心中也默认戴事薄的办法。 紫薇更是饶有兴趣地说:“好呀,好呀,王宫里一定比这里好玩!” “但是王宫怎么进呀?” 戴事薄自信地说:“不用担心,我有图纸,我有办法让大家都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 我们几个是逃着溜出幽灵客栈的,但是在出门的那一刻我还是碰触到了那个空洞的眼神-----刀疤脸一直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你们要走?”刀疤脸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剁肉的大片刀,刀伤沾着肉末和鲜血。 戴事薄惊悚地后退了几步,而我和孙忠也不自在地互望着,只有紫薇还顽皮地玩弄着辫子。 “刀疤脸叔叔,我们几个要出去走走,你不会连也要管吧!”紫薇理直气壮地对着刀疤脸说,刀疤脸无言以对,手里举着大片刀愣愣地站在那里,紫薇朝我们一摆头,说:“走!” 多亏了紫薇,我们才屁股一溜烟地溜到大街上。 走在大街上,我们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窗户上,当铺里,角落里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我们。他们不会像社会上的人一样窃窃私语或是聚在一起大声评论,而是用那种空洞的眼神看着我们,让我后背生凉。 喧闹而来的囚车才让那些人的目光从我们身上转移开。 囚车对逶迤向我们这个方向行来,我也好奇地抬头张望。既然这是一个生活在地下的不死城,为什么还有囚车和囚犯? 囚车队规模很大,前面有四个面目僵硬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握着青铜大刀。两排步行的士兵跟随在两旁,中间一个木制的骷髅马囚车,狭小的枷锁中露出一颗摇摇晃晃的脑袋。 围观的人满脸憎恨地跟着囚车,对着囚车上的犯人指指点点。 人越聚越多,骑马在前的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对着周围的百姓大声喊:“又是王墓的入侵者,他企图破坏王墓复活,我们将割下他的头颅,把他的头颅挂上辕门,警示那些那些无知的入侵者!” 这时候,众人一阵欢呼,高呼着“复活!复活!胡那王会让我们重建天日!”,然后贪婪地舔着嘴唇。 入侵者?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闯入这王墓? 定睛一看,我们每个人都大吃一惊。原来囚车上羁押的是王琴!他显然已经意识到死期已到,正紧闭着眼睛。 “是王琴!”孙忠着急又惊讶,压低声音悄悄地对我说。 “是王琴,他怎么会落在他们的手里?难道王启星已经和他决裂了?”戴事薄也非常惊讶。 虽然王琴曾经利用甚至背叛我们,但是我们以前毕竟是很好的朋友,看到他性命即将不保,心中不免要替他惋惜和担心。 我转头问紫薇:“有没有办法救他?” 紫薇诧异地看着我们几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道一样反问:“救他?有没有搞错呀!他已经变成了活死人,连朋友都敢利用和欺骗,救他何用?” “我们毕竟是很好的朋友,如果你有办法就救救他吧!” 孙忠最终也替王琴求情,“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既然是朋友,我们见死不救,那不就和王琴一模一样了!” 紫薇瞧了一眼孙忠,扭着头说:“没有办法!” 我和孙忠急的摩拳擦掌,可又没有任何办法。 我们只能无奈地跟着囚车,看王琴被押到城门外面的一个平台上,面对平台的城墙上已经挂满了数以万计的头颅,可见这几千年的时间里有多少人来到过这王城。 王琴被解押到平台上,一个体态肥硕的刽子手,肩扛着一口寒光闪闪的大刀站在他的身后。 跪在地上的王琴可能终于睁开了绝望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抬下的一切。当他的眼神和我的目光相碰时,他激动起来,显然他已经发现了我们几个。 “焦龙!我的好兄弟,快来救我!救我!” 这时候台下出现了一阵骚动的,所有人的都在寻找着我们,我胆怯地向更多人的地方挤去。如果让他们发现了我们,他们一定会将我们视为王墓的入侵者,面临的将是砍头的危险。 “焦龙,以前是我的错,快来救我!” 王琴像发了疯似的在上面高喊,声音凄惨而又绝望,是人在死亡最后时刻无助的求救。 那将军模样地人,站在高台上,往下观望着一切,“哪个是焦龙!把他找出来!” 当所有的人将空洞的眼睛看向我时,紫薇对着高台哈哈大笑起来,进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你就是焦龙?”那人问。 紫薇腾地一下飞到高台,面对面地站在那人面前,台下发出一片惊讶的唏嘘声。那人也不敢相信地盯着紫薇。 “你你也是生人?” “我本来就是人呀!但是你们不是,你们只是一副副没有血肉的臭皮囊!”紫薇不屑地用手指点着那人的胸脯说。 王琴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脸上露出了惊喜,大声喊着:“救我,救我!” 那人显然被这突兀而来的一惊镇住,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大手一挥说:“行刑!” 刽子手举起大刀砍向王琴,王琴绝望地尖叫着。在刽子手的刀刃触及王琴脖子的一瞬间,两根辫子嗖一下将那刀缠住,只听当啷一声,紫薇脑袋一甩,大刀飞出平台落在地上。 台下乱作一团,这也许是他们几千年来不曾遇到的情形。 那将军模样的人,手提青铜刀挥舞着劈向紫薇。紫薇左躲右闪,辫子甩得啪啪作响,围攻上来的人被她甩得头断臂折。 待他们争斗正酣的时候,我们三个爬上平台将王琴解开,拉着他朝城里面跑。 可为时已晚,围观的人已经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阴森着眼神,一步一步地围向我们。 我们四个背靠在一起,手无寸铁地防备着他们。 “该怎么办?” “我也没有办法!” “还记不记得那本《驱鬼之术》?” “可他们不是鬼呀!” “不管了,咬破中指,血溅他们!” 我咬破中指,也不知道了疼痛,将喷涌的鲜血洒向他们。 他们先是一愣,我心中窃喜,以为真的有效。可过了没多久,他们则更加兴奋地涌向我们!不知道是不是鲜血刺激了他们,一个个都张着嘴巴做出吮吸的状态,眼睛里泛着异样的光芒。 当一个大头的人冲向我的时候,我惊慌失措地踢出一脚,那一脚很重,我的脚背都跟着疼痛。但是,大头人纹丝不动地站在我面前,贪婪地瞧着我的双腿。 他再一次扑向我,僵硬的躯体砸在我身上,让我浑身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正在这危急时刻,紫薇及时出现了,她挥舞着辫子,辫子左右飞舞像钢链一样打在围上来的人身上,不是骨头折断,就是脑袋和手臂横飞。 最后,紫薇推出一掌,一道闪光劈开人群出现一条通道。我们几个连滚带爬地往前跑去,只留下后面的紫薇阻挡着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8 在街上的疯跑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仿佛是嗅到了鲜血的气息,亢奋地加入围追堵截的行列。紫薇正在后面打斗正酣,而前面又被人堵了起来,我们几个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惊恐和剧烈的奔跑让我大汗淋漓。任何人都可以轻口说出不怕死的话,但是真正遇到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又心惊胆战,两腿哆嗦。 “怎么办?” “往巷子里闪!” 我们四个向过街的老鼠调头钻进一个狭小的巷子。在巷子的一个拐角里,突然站出来一个人,我一看是刀疤脸,他正用阴森地眼睛看着我们。乖乖,这下子必死无疑了。我满脑子都是被人杀头啮噬骨肉的镜头,越想越怕,全身竟不自觉地发冷起来。 “跟我来!”刀疤脸随即闪进一道门里,我们几个相互狐疑地对望着。躁动声音越来越近,追赶的人群已经就在巷子的外面。 “还等什么,快进去吧!” 顾不得那么多了,死在刀疤脸手里总比被群人啮噬好。踏进那道门,就看到站在门旁阴森着面孔的刀疤脸,他迅速地将门关上,门外随即响起叫喊和追赶的声音。 刀疤脸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我们几个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刀疤脸才轻松地砸吧了一下嘴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面部有了表情。 “跟我进屋吧,这里比较安全,没有人会到这里。” 可我们一个个都傻站在那里,心中满存着对他的戒备和害怕。 “不相信我?”刀疤脸用他那空洞的眼神把我们一个个都看了一遍,嘴角显出不屑的笑,“不要把我想得和他们一样,我不属于这里。现在你们出去,不一会就会变成他们的美食。” 刀疤脸转身走进了屋子,我们也半信半疑地跟了进去。跟进去实属无奈,如果冒然出门,还会遇到那些追我们的活死人。既然刀疤脸没有立即将我们致死,说明他暂时还没有杀我们的念头,跟他进去躲过一时算一时吧。 这是一座最简陋的四合院,就像是电视中清末那些穷苦人们合建的四合院一样,院子狭窄而又拥挤,地面上铺面了长满青苔或是某些已经死去的植物的青砖,一棵不知名的大树极不搭配地矗立在左边的厢房门口,树下摆着石桌石凳,给这座院子增加了许多神秘。 屋子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乱糟糟的,难以踏脚。有神龛,有刀斧,还有古代猎人常用的野外造饭锅具正堂中央挂着一幅破旧的图画,图画的纸张已经发黄发暗,但是图上的女人却栩栩如生,清晰可见。 当我细观那画中的女人,身材窈窕,眉目清秀,特别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就如真人一般凝视着你,让你想入非非。我心里暗暗骂道:死到临头竟然还有这种猥琐的想法! 孙忠用手轻轻碰我一下,压低声音说:“这幅画上的女人好熟悉呀。” 我再次观赏那画中的女人,脑子里无缘无故地浮现出胡美的身影,我大吃一惊,“难道是宫廷飞燕?” 刀疤脸听到宫廷飞燕的名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激动地冲到我面前,那架势简直要把我生吞活剥。他们三个机警地围在我的身边,作出要和他搏斗的架势。 “你怎么知道她是宫廷飞燕?你见过她?”刀疤脸仍是一脸的激动,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刀疤脸为什么听到宫廷飞燕的名字这么激动?宫廷飞燕一定和他有密切的关系! 孙忠和我一时明白过来,不谋而合地问:“难道你就是当年救了宫廷飞燕的猎人?” “对,对,我就是傅聪虎!你们一定见过我妻子,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刀疤脸一把抓住我,坚硬的手指将我的手臂抓得生疼。 他真是那个猎人,那么紫薇就是他的女儿!我们住在幽灵客栈他竟然和紫薇经常见面而不能相认,这似乎对紫薇和他都太残忍。我是一个心灵脆弱的人,每当看到电视上亲生子女不能相认时,我都会大骂编剧是畜生,结果在这座王城里我却亲眼见到了父女不能相认的一幕! “我们讲过她,而且是我们两个救了她!”孙忠一本正经地说,他小子的心思我自然明白,面对一个不知底细而且又怪异的人,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他不高兴或不顺心而被他杀死,孙忠邀功的言语正是让他对我们有所感激。“她被埃姬囚禁在幽灵客栈的深井里几千年,受尽了煎熬和苦难。如果没有我们她可能永远地被囚禁在那里了。” 刀疤脸果然对我们充满了感激,两眼里蕴含着惊喜和柔情。 “她还在,她还在!”刀疤脸喃喃自语着,神经质地笑起来。 他突然又转过身子,两手抓着我的肩膀问:“那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我被他抖得骨头要散掉,两眼里被他抖出了泪花。“你你放开我,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 刀疤脸慌忙将手拿开,歉意而又期待地盯着我,如今他的眼神没有了阴森,更不是那么空洞,原来那死灰般的眼睛竟然满是惊喜和深情。 我和孙忠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他,站在一旁的戴事薄和王琴也面露惊讶。 “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紫薇是我们的女儿!紫薇竟然是我们的女儿,哈哈,没想到我女儿就是紫薇!燕赤明果然没有食言,他真的教我女儿了不得的本领!”刀疤脸不停地重复着紫薇是他的女儿,一会又念道着宫廷飞燕,脸上忽而悲伤,忽而欢喜。 “当年我和飞燕来到这幽灵客栈遭到埃姬的毒手,是老板娘救了我的性命,飞燕没有了消息,原来她被囚禁在院子里的枯井里。这真是天神对我们最大的折磨,几千年来我们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现在,我们终于熬到头了,几千年的忍耐并没有白费,埃姬妖人的如意算盘不会得逞的!”刀疤脸进而又哈哈大笑起来,他眼睛中的仇恨比以往的阴森和空洞更恐怖。 进入幽灵客栈,刀疤脸是我最惧怕的一个人,不,是一个鬼,现在竟然和我们站在了一起,我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可悲。 “傅老前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刀疤脸转头看着我,说:“你说。” “你记不记得我几个月前来到过牛头沟,是你的牛车将我搭载到这座山里的。那天我分明见你的头颅被雷电击掉,你后来怎么又回到了这王城里?” 刀疤脸眯起眼睛,仿佛把记忆放到了几千年以前,“这要多谢燕道长的不死符,当年他料定我们有去无回,早早地在我和飞燕身上中上不死符,所以我知道飞燕不会在王城里死去,这才屈居幽灵客栈到处打听飞燕的下落,没想到一等就是几千年!你一定还想问我为什么会将你带到牛头沟,而且还将你的躯体送回医院。” “对,难道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来到这里?” 刀疤脸微微一笑,接着说:“我在幽灵客栈的目的就是打听到飞燕的下落,然后将她救出,我潜入王城的每一个角落,结果让我发现了王城的秘密!” 秘密?我们每个人都迫切知道这个秘密。 “王城之所以成为不死城,全都是埃姬一手造就的。当年埃姬青睐巫师在全城散播瘟疫,王城里病死无数,胡那王尽管昏庸,但是他爱民如子。埃姬利用胡那王的爱民之心,让巫师欺骗他将帝王灵气化为灵珠,灵珠拥有神秘的复活力量,等三象同辉之日,利用灵珠的力量复活王城。但是,胡那王对埃姬半信半疑,不仅让达拉王爷镇守王墓,而且在埃姬身上中下了帝王之咒,这种咒语只有达拉王爷的世子的血液才能够解开。几千年来,埃姬将这个秘密传出王墓,鼓吹灵珠的神秘力量和王墓里的宝藏,让私欲膨胀的世人袭击王城,企图让达拉王族分裂,召回达拉世子的后代。” 我心中极其震惊,原来鬼抬棺和石棺神秘力量的传说就是为了召回带有解开埃姬身上帝王之咒血液的人。 “世世代代果然有无数的人前来袭击王墓,渴望得到神秘的力量和宝藏,可惜他们都一无所获地葬身于此!”然后他将身子转向我,说,“埃姬派胡美外出打听达拉世子的后代,说是要复活王墓,完成胡那王的心愿。后来胡美找到了你,可她发现了埃姬的野心,于是就欺骗她千方百计地保护着你。而且,埃姬的真正心愿不是让王墓复活,而是要解开帝王之咒,获得神秘的力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9 “之所以让你进入牛头沟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是达拉王爷世子的后代,后来我才知道你是王墓的救世尊者,所以我一直在监视着你,期待你能够毁灭这里的一切救出飞燕!”刀疤脸用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满是欢喜地说,“多谢你们,没有想到你们已经将飞燕救出。” 戴事薄早已急不可耐,“你既然经常出入王宫,一定知道进入王宫的秘密通道!王宫里有太多的秘密,包括那神秘的力量,都是未解之谜,请你带我们潜入王宫!” 刀疤脸毫不犹豫地说:“你们跟我来!” 只见他从一个牛皮箱子里拿出一幅八卦某样地麻布,移开箱子,将麻布铺在地上,四周点上油灯,灯捻摇摇曳曳地发着暗光。 “只要人站在上面,就可以瞬间进入王宫。但是每次只能进入两个人,你们谁先进去?” 我心中暗暗称奇,此古古怪怪的麻布真的能够将我们送入王宫?本以为有什么密道或者暗门,谁知道竟然用一块画上八卦图形的麻布,怕是刀疤脸在糊弄我们吧! 每个人都犹犹豫豫,直瞅着那麻布不敢相信。 刀疤脸似乎感觉到了大家的疑惑,解释着说:“这件卦衣是燕赤明道长所送,上面暗藏咒语和玄机,只要你们站到上面我一定会把你们送进王宫。” 戴事薄和王琴走向前来,“我们两个先来!”说着,他们已经踏上了卦衣。 “你们两个要记住,王宫有九进九出,每一出院落都有卫兵把守。最中间的是胡那王寝室之地,最后面的就是埃姬所居。而且我将你们送进去,并不一定会在同一个地方,你们一定要小心。” 戴事薄和王琴点头明白,刀疤脸双手扒开胸膛,喀嚓喀嚓之声让我心惊肉跳。幸亏今天我们得知了他的一切,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几个非被此举吓死不可。 他从胸膛里拿出一块玉佩,默念了几句,卦衣迅速旋转,周边的油灯连城一片,最后火焰形成一团烟雾将他们两个笼罩。只感觉脚下微微颤动,不一会王琴和戴事薄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真神奇,我和孙忠相互对视,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刀疤脸心满意足地转过脸,敞开的胸口触目惊心。“该你们两个了!” 我和孙忠一前一后踏上卦衣,相互紧靠着,卦衣开始旋转,我的头开始晕眩。不一会就听到耳边呼呼作响,身体急剧下沉,待身子停稳,睁眼一看,我和孙忠同时站在一个房间里的床榻前。 房间里香气扑鼻,床榻前彩色纱帘遮掩,窗前放了一个巨大的梳妆台,想必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正待我们左右打量之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和孙忠急忙躲在布幔之后,细听着屋子里的每一个动作。 门吱呀开了,接着一个女子轻步进屋。她在镜前卸去头饰,脱去外面的轻纱,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观望。 我隔着布缝恍恍惚惚看到了镜子里的形象,她是一个女子,女子薄粉敷面,有几分姿色。她拿起一把梳子,对着镜子轻抚慢梳,娴静淑女。 可能是孙忠那小子见了美女就心慌,咚一声放了个响屁。我强憋着笑,用脚狠狠地踩了他一下。那女子像是听出了动静,放下梳子四处观察,我和孙忠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她在屋子里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我们,又坐在镜子面前梳理。这次,她梳了两下,好像感觉很不舒服一样,把梳子狠狠地摔在梳妆台上,接着双手抱着扭动了半天,最后把头生生地摘了下来,放在镜子前面继续梳理。这次我的眼睛都看直了,心想孙忠你这个王八犊子可别憋不住放屁了,如果这次再放我非用萝卜把你那肛门堵住! 谁知这龟孙子孙忠还是憋不住,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强憋着罡气,像狗生病了一样叽叽咛咛地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那女子陡然将头颅翻过来,眼睛正对着我们。我此时真的吓坏了,口水都变成了苦胆味。在这个房间里,跑都跑不出去! 谁想门外竟然有人敲门,然后偷偷摸摸地推门进来。 女子装上头颅,端坐在镜子前面,似乎在等待着他。 进来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瘦小瘦小的,体重绝对与那女子不相上下。 他亟不可待地走到女子后面,一个俯冲将女子搂住。女子既不推辞也不反抗,两人拥抱着走进了床榻。 两人相互脱着衣服,我和孙忠同时伸长了脑袋观看。有句话叫色胆包天,我想这个词用在我们两个身上真是太合适不过啦。 那男人脱guang了更是难看,满身的肋骨,屁股黑瘦黑瘦的,就如瘦狗的屁股,对着女子来回起伏,妈的,这瘦狗耐力还不小。 被压在下面的女子看不大清楚,只感觉到她那两个小白兔来回摇摆着,微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呀呀地浪叫着。 我贴着孙忠的耳道问孙忠:“走不走呀?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谁知孙忠这小子嘴角已经流出了哈喇子,眼睛瞪得比兔卵子还大。“等会,等会!” 不想这活死人的王宫里竟然也有这等龌龊的事情,可他们又和我们正常的人不一样,吭吭哧哧地摆弄了几个小时也不下床,看的我是腰酸背疼。此时,我真想走上前去拍拍那瘦狗说:“哥们,你他妈的太能干了吧,是不是吃秃鸡散了?” 一想起来这秃鸡散我就想乐,这种药有个故事:当年朱元璋诏得三宫六院,但是年老力衰逐渐没有耐力,于是他下令全国研制壮阳坚挺之药,说是谁研制的药能让他的老二坚挺不泄时间最长者,封官加爵,赐良田万亩,然而没有一种药能让朱元璋满意。有一穷苦书生,说家有祖传壮阳之药,可以坚持一天一夜不泄。朱元璋自是不相信,世间能有此药,那必是皇上之福。书生说:你不信,我可以给你做个试验。书生带来几百只母鸡,里面只有一只公鸡。他将药塞入公鸡嘴里,一刻钟之后,公鸡性趣大发,怒奸几百只母鸡,永不停歇,直到头上的鸡毛全部累掉光,才得以罢休。于是,朱元璋就御赐此药名曰:秃鸡散! 闲话少叙,入正题。 我和孙忠即兴奋又恐惧观看到他们媾和结束,才机警地将头缩回去。 男人收拾衣服离开,只留得女子赤身裸体躺在床榻上。 女子一动不动,肚子骤然变大,最后竟然像快要临产的孕妇。 只见女子痛苦地挣扎着,嘴里发出电磁波般的尖叫声。 她那被胎儿撑得透明地肚皮,突然之间裂开了,从里面逐渐爬出一个婴儿来,待婴儿完全爬出,那女子悄无声息没有一点动静,紧接着婴儿逐渐长大,女子逐渐萎缩,最后完全只剩下一张缩小的人皮。而那婴儿在却迅速地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几度心寒,反正是眼睛不会眨动,呼吸有出无回,后背像放了冰块一样拔凉拔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0 从女子身体中爬出的少女更加妖娆妩媚,身材纤细,皓齿凝脂。她像死去的女人一样悠然自得地端坐在梳妆台前,欣赏着自己的花容月貌。 那情景就像是看小说,或是看玄幻的电影。媾和之后肚子突然膨胀,从透明的肚皮中钻出一个女婴,最后不过几刻钟竟然出落成如此美貌的少女!惊诧!恐怖!而又心动! 少女在镜子前兀自妆扮一番,起身走出了门外,屋里飘荡着粉黛之香和尸体腐朽的味道,让人作呕。 “赶快离开吧,这里的一切想想就让人害怕。”我抱着肩膀,身体触电般地颤抖着。 “去哪里?”孙忠还伸着头向门外张望。 “往中间的院落走,兴许能够发觉什么秘密。” 现在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自从进入胡那王城我已经昼夜不分,因为这里从来没有阳光,天上始终被黑云压着,阴森森的透露着邪气! 推门而出,外面空荡荡的,四处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到我和孙忠粗重的喘息声和鞋踏青砖的嚓嚓声。 刀疤脸说没出院落里都有宫廷护卫,可我们两个在这出院落里悄悄转悠了半天也没有遇见一个人。心中正在纳闷,突然一个黑影从走廊里闪过。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紧接着院落外面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和抓妖人的呼喊声。 “人来了,躲起来!” 可观察了半天,四处的房门都是紧闭着,里面像是被闩上,我们两个只有再次潜回女子的房间。 当我们两个推开房门的一瞬间,都傻了,里面竟然站着一个少女,那少女正是刚刚成长起来的女婴。 她好奇地盯着我们,默不作声地僵立在铜镜前面。院子里进来人了,呼喊着,叫嚷着。真是天要绝我们,前有妖女后有追兵,该如何是好? 少女似乎看透了我们的心思,用手一挥房门哐当一声自动关了起来。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即害怕又担心。 “你们是哪院子的?”少女一脸风骚地看着我们两个,摇摆着腰肢向我们走来。我和孙忠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到后背靠上房门。 少女立在我们两个面前,抬起纤手抚一着我的脸庞,在她冰冷的手接触到我脸庞的一瞬间,我浑身猛的颤了一下,汗毛立即竖起,两腿发颤,不敢动弹。 “后后后院的。”孙忠像那刚下蛋的母鸡,结结巴巴的,声音都变了。 少女刷地将手收回,杏目圆睁,“是那老妖女的人!” 我急忙说:“不是不是,我们是是是前院的!” 少女盯着我们两个看了一会,突然间笑了,咯咯的声音像发sa一的母鸡。 咚咚有人粗鲁地敲门,我和孙忠机警地逃向两边。 少女不耐烦地问:“谁呀?” “宫廷总管房事多!” 少女示意我们两个躲到柱子的布幔后面,接着吱呀将门打开,一个粗壮的男人横冲直闯地钻了进来! 男人进屋四处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转身对少女说:“你屋子里有人来过?” 少女风骚地一笑,趁势偎依在房事多的怀里,娇滴滴地说:“你没有发觉我今天变漂亮了吗?瘦猴子刚刚从这里离开。” 房事多不耐烦的挣脱开少女,鄙夷地说:“我可不想当你重生养颜的利用品,不知道多少男人被你吸尽元阳,瘦猴子的命也不长咯!” 少女妩媚一笑,再次靠近房事多,可房事多机警地躲开了。 “我可告诉你,今晚王宫来了外人,所有人都在戒备!如果被我发现你这里藏了什么人,我可要报告王后,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少女哼了一声,“又是那妖女,她早晚会死在我的手里!” 房事多对少女的话不予理睬,开门走了。 少女看院子里的宫廷卫士全部撤离,这才将门紧紧闭上。 背靠着房门厉声对我们说:“出来吧!” 我和孙忠从幔布后面斜刺出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少女边问边扭摆着腰肢走向我们,眼睛里满含风骚。 我和孙忠都默不作声,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心中胆怯不知道如何回答为好。 “哎哟,”少女在靠近我们的时候,故作娇态地跌倒在地,“我的脚扭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扶我一下?” 我和孙忠对望着,迟疑着,最后才下足了勇气低身扶她。可她死坠着身子,两只胳膊抱着我和孙忠的肩膀,使劲将我们两个的头往她那胸脯上靠。 我实在是憋不住气,将她狠狠地矗立起来,挣开她的手臂,离她远远的。 “呵呵,看你们两个细皮嫩肉,面色红润,定是纯阳之身!如果予我元阳,我定能早日练成冥阳魔法,即使埃姬获得神秘力量也不是我的对手!”少女有风骚变为狰狞。 她的话让我顿生狐疑,难道她是像获得我们两个的阳气?我不由得后撤一步,做出随时冲出房门的架势。 少女转身看着我们,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极其不自然,仿佛脸皮和骨头已经脱离,只是极不匀称地挤在一起。“两位公子看我漂亮不漂亮呀?” 我一听这话自知大事不妙,孙忠也面露畏惧,在女子向我们挪近的一瞬间,我和孙忠同时向门口跑去。 房门紧闭,无论用多大气力都无法打开,后面的女子仰头大笑,仿佛我们已经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哈哈,想逃吗!”说着,她的身子像幽灵一般嗖地站在我们后面,冰冷的铁爪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极其害怕,挣脱她的魔爪逃向一边。可孙忠动作迟疑了一点,被她扭住双手动弹不得,他只得呲牙咧嘴般地强忍着疼痛。 孙忠被她扭住,我当然不能丢下朋友不管,随手抡起一张凳子砸向少女的头颅,她顷刻转头,用那阴森恐怖的眼神盯着我,我浑身发抖,动作停顿了一下,几乎没有了砸下去的勇气。看着孙忠痛苦的样子,我闭着眼睛将凳子砸到她的脑袋上,只听嘭的一声,她的脑袋强烈地震颤了一下。左边的脸皮脱落下来,露出瘆人的白骨,左眼珠没有了眼皮的阻挡,兀自掉了下来,滚落到我的脚边,我惊悚地后退了一步。 她一手扭住孙忠,另一手抚一着露出的颧骨,牙齿吱吱地痛切着。她抬手伸向我,一股巨大的引力将我带了回去,被她狠狠地卡着脖子。我从地上摸索到碎掉的一根凳子腿,再次砸向她的脑袋。她一把将孙忠扔出很远,双手像钢卡一样卡着我的脖子,我感受到了肺部在膨胀,脖子吱吱作响,呼吸已经不能进行,聚集在脑袋的血液仿佛找到的流动的出口,一股股地涌向我的眼球,胀痛胀痛的 孙忠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拾起凳子再次砸向她的脑袋,另一个眼球随着巨大的震动飞了出去,溅出一片黑色的液体。 她似乎更加恼怒,几乎疯狂,用尽力量将我们两个抛向空中,然后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我的骨头七零八碎,胸膛里七荤八素。整个身体由疼痛转为麻木,最后动弹不得。 我和孙忠同时丧失了最后的反抗能力,任由她摆布。 她首先贴起面皮,又找到两颗眼球装进黑黑的眼眶里,这才狰狞地将我们两个放上chuang榻,一片一片地撕扯着我们的衣服。我此时像是一个被强迫的处女,想竭力捍卫自己的纯洁,但是没有一点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自己强奸。 这时床榻突然颤动了一下,床踏板立即翻转过来,出现一个密道,我和孙忠随着翻转的床板,掉入了密道,呼呼啦啦滚了很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1 身子在滚落的过程中有了知觉,我拼命的抓到什么,可待身体停住,举手一看,却是一根白骨。我对这样的白骨已经司空见惯,一下子将它丢到很远。 孙忠平时是身手机灵的家伙,可这一次却久久躺在地上没有起来。我去拉他,他摇手不让我拉。 “不要动我,我的腿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先摸清这是什么地方,不然我们会死的更惨。” 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仿佛是一座院落,院子里暗花似锦,黑竹斑驳,就像是水墨涂成的斑竹暗花图。院子里看似空荡,实则局促,花丛和斑竹旁摆放着石凳石桌,像是赏花观竹之地。 “这里应该是另一出院落,肯定是女人住的地方。” 孙忠叫苦不已,“妈的,又是女人的地方,那个妖女把我吓坏了,再遇到这么可怕的女人,我干脆风liu一把算了,横竖是死,这样死也对得起列祖列宗啦!” 我笑笑说:“不可是好色之徒,风liu一把命都不要!” 孙忠还来了劲头,挪动着身子,色迷迷地笑,可刚挪动右腿,不禁哎哟叫了一声。 这时,我才想起来他的右脚被什么东西卡住。 我弯下腰,接着暗淡的天日观察。“脚卡在那里啦?” “没看到右脚陷进地里了吗!” “你先站起来,我想办法把你的脚弄出来。” 孙忠苦笑着说:“我也想站起来,你再看看我的右手!” 奶奶的,他的右手也陷进了地里,像是被什么拉住一把,一点都不能移动。“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真是罪有应得!” 我托起他的身子,试图先将他的右手从地下面拽上来,可我一用力他就龇牙咧嘴地叫起来。“哎哟,能不能轻点,里面像是被什么吸到了!” 我细观右手陷下去的窟窿,有海碗口大小,他的手像长在里面一样,不能动弹。我将手插进去,摸了一圈,只觉得里面是一个圆圆呼呼的东西,他的右手刚巧陷在那东西的开口里。 “这是什么玩意呀?” 孙忠龇着牙说:“好像是一个头骨吧。” 我急忙将手缩回来,对,那真的是一个头骨,孙忠的手正陷进了头骨的嘴巴里。 “靠,你小子早知道了!” “快把我的手弄出来吧,我感觉到它的牙齿在咀嚼了。” 我再次将手伸进去,那牙骨果然在咀嚼,孙忠的脸因为痛疼已经变形。我两手同时伸进去,用力掰着那头骨的牙骨,谁想自己的两只手也被卡了进去。我一阵惊慌,手指像被钢铁挤压一般痛疼。 “完了,我的手也被卡进去了!” 孙忠这是才慌了神,用尽全力往外拉着右手。那窟窿越来越大,逐渐延伸到我们两个的身子下面,如果不赶快将手抽出,很可能整个人被拉进窟窿里。下面不知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如果全是这样的头骨,我们两个将成为它们的啮噬的对象。着急,慌忙,惊悚,恐惧!反正此时我只想将手快点拉出来。 从我们滚出来的黑暗处,兀自跳出来那少女来。 “哈哈,你们怎么能逃出我妩姬的手掌心呢!” 我一看到那少女脑门上的汗都流出来了,这次真的是无路可逃了。 孙忠也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的淫荡,“我想好啦,与其死在这头骷嘴里,不如与你风liu一个晚上,成全你的元阳美梦!” 妩姬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一脸狰狞地说:“哈哈,在王宫里还没有我得不到的男人。” 只见她伸手进入窟窿,用力拉出两三个骷髅来!那骷髅咯咯吱吱地咀嚼着牙骨,孙忠的一片鞋布被它们嚼得津津有味。 我和孙忠得救了,看到那几具骷髅心里就后怕。 那骷髅见到妩姬,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她面前,手骨还不由得摸向她的胸部。 妩姬哼一声,打开它们的手骨,“真是色性不改,死了这么多年还对老娘动手动脚!”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两者对我们都是命绝王宫,最好是溜,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孙忠和我对望一眼,各自心领神会,撒腿就往院子里跑。 可谁知还没有等我们跑到院子里,妩姬一定赫然站在我们面前,我急速刹车,可由于惯性脑袋还是撞在了她的胸脯上。两个肉球像弹簧一样将我弹了回来。 妩姬面露凶光,她那双勾魂的眼睛泛着蓝光,整个面孔成了一朵蓝色的妖魅玫瑰。两只手牢牢地抓住我和孙忠,嘴巴里顿然伸出一条黑褐色的长舌,舌头顶端分成两叉,一叉伸向我的嘴巴,另一叉伸向孙忠。 那舌头沾满了粘液,腥臊恶臭。舌头强有力地伸进我的嘴里,我顿时有种干呕的感觉。舌头在我的嘴里分成无数的分支,像树根一样伸向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感觉全身的血液和不知名的东西涌向她的舌尖,那一刻即舒服畅快又痛苦难当。 我感觉浑身疲软无力,三魂六魄全部出窍。意识告诉我,死神马上就来了。 正在这时,房顶上突然响起了笛声,那笛声感伤悠扬,漂泊的魂魄顿时又重回身体,妩姬的舌头收了回去,涌出的东西又重新回到我的体内。 在泪光中,我看到了屋顶那个熟悉的身影,听到了那一曲肝肠寸断的悠扬笛声。 妩姬丢开我们,对着房顶的胡美怒斥:“这里还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胡美停下笛声,不温不火地说:“嫂嫂,几千年来你背叛我哥哥,与无数男人媾和,还了多少条人命?” “哈哈”妩姬放荡地大笑,“你别忘了,你的哥哥也是那妖姬害死的!我与男人媾和,为的就是炼成元阳魔法,替你哥哥报仇。而你呢,你还是他的亲妹妹,却不似报仇雪恨,为她驱使,成了她的爪牙,你感觉说这样的话不感到羞愧吗?” 原来这女人是胡美的嫂嫂,我对这个事实大吃一惊。 胡美沉默了一会,从房顶飘然而下,站在我和孙忠的面前。那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香味,那漂亮的面孔,让我心痛,让我爱,让我思念,让我激动! “胡美”我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你要小心她!” 胡美转身看着我,她那温柔深情的眼神让我心痛。“放心,我没事。” “嫂嫂,求你放过他们两个,没有他们你报不了我哥哥的仇。” 妩姬哼一声,说:“我看是你和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说着,她把目光投向我,我不由得冷抽了一口凉气。 胡美岔开话题,“埃姬现在已经得知父王的帝王灵珠被别人窃取,而且此认正在王城之内,五日后举行王祭,她想利用神秘的力量和焦龙的血液解开身上的魔咒。不过,那时也是她功力最弱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联手一定能够将她铲除。” “你是说,他们两个是达拉世子的后代?”妩姬鄙夷地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然后转到我们身后,“埃姬身上的诅咒只有父王一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美说:“我之所以在她那里,就是要查出她的秘密。但是,现在她控制了我的三魂六魄,只能任由她摆布,很多时候我会丧失自己的意志。你明白我为什么会成为她的爪牙吗?” 妩姬脸色一变,又兀地将我们两个抓住,“既然他们是达拉世子的后代,我更需要他们!” 胡美急忙上前,可妩姬已经用手狠狠地卡住我们两个的脖子。“不许向前,再向前我立即结果他们的性命!胡美,不要忘了,我几千年来都是为了报仇,只要有他们两个的元阳,我的元阳魔法即日就可成功,埃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不要!”胡美焦急万分,可又不敢向前,泪花蕴满了她的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2 看到胡美无比伤心的样子,我拼命地挣扎着,可妩姬越发将我的脖子卡得紧紧的,呼吸逐渐出现了困难。 “不要,我求你了!”胡美苦苦地哀求着,她痛苦的样子让我伤痛欲绝。 妩姬脸上堆出狞笑,那样子无比的可恶和丑陋,我有一种将她那张脸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的冲动。但是这只是心中所恨,心中所想,现在是在她手上控制,我只能任由她摆布。 胡美也不敢上前,只是伤痛欲绝地哀求着,担心着,哭泣着。 “嫂嫂,只要你能放开他们,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妩姬脸上又是一阵狞笑,“我放了他们可以,但是你必须将你几千年的功力全部给我。” “我答应,我答应!”胡美好不犹豫地说,右脚稍微往前跨了一步,妩姬又机警地将我的脖子卡得死死的。 “那你就将你的功力吐出来,我自会放了她们。”妩姬奸佞地说,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胡美平摊双手,一股灵光从下身逐渐上升,最后汇聚在丹田,形成一颗幽蓝的明珠从嘴里飞出来,然后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白如枯叶,没有一点的鲜活之气。 “哈哈,看样子这两个男人对你特别重要呀。这样也对,为了你哥哥的仇,你本应付出这些。” 我用尽最后的气力劝阻胡美:“不要,胡美,求你了!即使你把所有的功力给她,她最终也不会放过我们。” 妩姬又加大气力卡着我的脖子,仇恨地看着我,“死到临头,还是那么多废话,如果她不给,我马上让你没命!” 胡美急忙哀求着,“嫂嫂,请你放过他,我现在已经将功力集结在一起,你可以随时拿去!” “你以为她真的会放过他们两个吗?”这时候,屋顶上飘来一个响亮的声音,那声音既顽皮又慎重,我一听心中一喜,那声音正是来自紫薇。 妩姬先是一惊,诧异地看着房顶的紫薇,眼睛里透露着恐惧和警惕。 屋顶上果然是紫薇,她半躺在房顶上,悠然自得地观赏着院子里的一切,两只手若无其事地玩弄着垂落在胸前的辫子。 “你是什么人?”妩姬由于恐惧声音变得异常的尖细。 紫薇站起身子,兀地从房顶上飘落下来,一脸调皮捣蛋的微笑,“你问我?”她用鞭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样子极其搞笑,“我是一个看热闹的人,也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 妩姬拽着我和孙忠往角落里退了几步,警惕地问:“你想多管闲事?” 紫薇右手一挥将胡美胸前的灵光打入胡美的体内,胡美惯性地退了几步站住,脸上顿时恢复了原先的灵气。“我只是看不惯。你想要人家的功力,还要取他们的元阳,真是太卑劣,太无耻了!” 一句话将妩姬骂得狗血喷头,她语无伦次道:“这是我的事,好像与你无关!” 紫薇一步步走向妩姬,妩姬拉着我和孙忠一步步后退,“好像不见得吧,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管着这个闲事!”说着,紫薇的两根辫子突然间变成两柄青铜长剑,闪电一般刺向妩姬,妩姬丢开我和孙忠,躲闪开来,身子像幽灵一样飞向屋顶。 胡美急忙护在我们前面,紫薇随即也飞向屋顶,两道青光直插妩姬胸口。妩姬躲闪不及,被重重地击倒在屋顶,两手捂着胸口,惊惧地往后移动。 紫薇不依不饶地走向她,举起两柄长剑,将剑尖对着妩姬的脖子。“像你这样的恶毒女人,留你何用!”说着,她发力,剑身发出明亮的光。 “不要!”胡美急忙阻止着紫薇。紫薇急忙收回剑光,转头狐疑地看着胡美。 “不要!” “为什么?这样的女人留她净是祸害!” 胡美摇着头说:“不要,她毕竟是我的嫂嫂,我哥哥亏欠她的太多!” 紫薇不耐烦地收起长剑,长剑又变回了胸前的辫子,然后满脸责备地说:“放了她你可别后悔!” “谢谢你手下留情。”胡美感激地向紫薇点头。然而,妩姬没有半点感激,相反脸上更加仇恨。 紫薇转过头说:“还不赶快滚,小心我过会改变主意!” 妩姬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支撑着身子站起来,狞笑着说:“我们还会见面的!”然后,嗖地钻入花丛中不见了踪影。 紫薇从房顶跳下来,用不屑地眼光看着胡美说:“你这么温柔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毒辣的嫂嫂?” 胡美把头低下,不再说话。我怜香惜玉地站到她面前,以此来掩饰她的尴尬。 紫薇呵呵地笑起来,“真是一个十足的护花使者,死到临头那一会还对她爱护有加。”紫薇又左右打量着胡美,口中啧啧道:“真是一个绝世美人,怪不得林焦龙对你这么痴情。” 我责怪紫薇说:“紫薇不要乱说,她可是你姐姐!” 孙忠也及时想到了这一点,点头说:“她真是你姐姐!” 紫薇独自咯咯地笑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连我的父母都没有见过,还有什么姐姐?别拿我开心,我可知道你们两个的坏心肠!” 胡美看到我们认真的表情,狐疑地问:“你们说什么?她是我的妹妹?” “对呀,如假包换!”孙忠洋洋得意地说,他再为掌握着胡美和紫薇身世的秘密而得意。孙忠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不时地瞟向紫薇,紫薇不好意思地回避着。但她对这个或真或假的话题又特别好奇,眼睛不时地和孙忠对望。 胡美显然是对这个问题特别认真,她不时地打量着紫薇,脸上显出复杂和惊喜的表情。 是该说出事实的时候了,我清清嗓子说:“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的母亲被巫师施法无缘无故地来到了西天边青凌山,紫薇的父亲,也就是那个刀疤脸救了你们的母亲,然后他们两个相亲相爱就有了紫薇。接着在燕赤明的帮助下,也就是紫薇爷爷的帮助下,他们紫薇的父亲和你梦两个的母亲来到了胡那王城,最后被埃姬迫害,夫妻两个相隔几千年,直到昨天我们救出了你们的母亲,揭开了紫薇父亲的真实身份!” 我一口气绕口令般地将实情讲完,而紫薇蒙蒙怔怔地看着我,仿佛是听周杰伦唱歌一样。 可胡美已经两眼蕴泪,默默地看着紫薇。“不错,那年我才四岁,母后突然间失踪就再没有了音讯。没想到她还活着,而且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紫薇缩着脖子躲避着胡美,“真受不了你,说着说着泪都出来了。我也渴望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可他们两个的话只能当做是屁股一撅,清风一股,不可相信!” 我和孙忠无奈地摇头,这本是一幕感人的姊妹相认,可被紫薇这么一搞,完全丧失了气氛。 紫薇一直跟着燕赤明生活,他一定没有向她讲述过她的父母,突兀地让她拥有一个姐姐,换做谁谁也接受不了。 而胡美天生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在她的心目中她渴望着母亲没有死,再加上对我和孙忠的无比信任,她已经毫无怀疑地接受了眼前的这个妹妹。 胡美走向紫薇,她真的很想叫紫薇一声妹妹,“母亲向来喜欢蝴蝶,很小的时候,她在我的胸前印下了一只蝴蝶,蝴蝶为紫色,两翅带花斑,如果你是我的妹妹,她一定会在你的胸前印上同样的蝴蝶” 孙忠激动的叫了起来,“对对对”然后,他又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他的心思我明白,在燕赤晦为紫薇疗伤的时候,曾撩开过紫薇的上衣,挡在紫薇面前的正是孙忠,他显然看到了紫薇胸前的蝴蝶。可之口作证,显然说明他看到了紫薇胸前的一切,那紫薇一定会羞愧难当。 然而,紫薇已经羞怒不堪,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捂着胸口,脸上红红的,像飘来几片绯云。她显然是相信了一切,俏皮和不屑的表情消失殆尽,换作的是一脸的深情。 紫薇慢慢地转过头,她的双手不再玩弄垂落胸前的辫子,而是轻声的唤了一声“姐姐”,两行晶莹的泪从她狡黠的脸上流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俏皮欢乐的紫薇深情地流泪。也许感动人的一幕即将出现了。 我拉了一下孙忠,示意他离开这里,可孙忠还满脸期待地观察着她们两个的一举一动。 我悄声对孙忠说:“让她们两个好好哭诉吧,我们最好离开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3 我和孙忠走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留得她们姊妹两个倾诉亲情。 孙忠一屁股坐在石桌上,满脸傻笑自言自语道:“两姐妹相差真大,一个温柔贤惠,一个俏皮可爱。”说着,还不时地呵呵笑笑,两眼乜斜着往她们那边张望。 那边先是听到胡美低低的抽泣,紧接着是紫薇无拘无束的呼唤和大哭。这也许是我们最期望看到的一幕,两姐妹多次见面却不知是姐妹,真是天大的悲哀。我相信血脉能够联系两个人的心灵,如果不是血缘的关系,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紫薇也不会冒死去救胡美,当然她那时还不知道胡美就是她的姐姐,是冥冥之中的心心相连让她奋不顾身地冒死相救。 “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寻思着将她们两个通吃呀?” 我翻一下眼睛瞪着孙忠,“我可没你那么龌龊!” 孙忠坏坏地笑笑,右手搓着脸皮说:“胡美国色天香,紫薇伶俐可人,你既然喜欢了胡美可不能对紫薇动了歪心思。” “无耻!”我自知孙忠的言外之意,不过他既然想挑明喜欢紫薇,我当然非常乐意,免得他对胡美有什么非分之想。当在幽灵客栈后面见到胡美时,看孙忠对胡美痴痴的目光,我心里确实泛起了阵阵的醋意,如今他想说明喜欢紫薇,我当然非常开心,巴不得将他和紫薇往一起推。 谁知紫薇扯着胡美的手已经站在了孙忠的背后,她用手推着孙忠,嗔怒道:“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孙忠唰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支支吾吾道:“没没说什么呀!你们姐妹相认我们两个在这里欢心罢了。” 紫薇没再理会孙忠,回头望一眼胡美说:“我姐姐说了,让你们两个先藏在她的闺房里,在王祭之前一定要摸清埃姬的阴谋。那个那个呆头呆脑的痴心人,”紫薇努着嘴对我说,“你可要好好待我姐姐,不然我饶不了你!” 胡美瞟我一眼,赶紧将头低下,紫薇无拘无束的言语也让我不好意思,双手不自在地在身上胡乱抓挠着。 紫薇狡黠地看着我们两个,不禁咯咯地笑起来,“咯咯,你和我姐姐还真是绝配,一个温柔贤惠,一个痴情木讷!不过,你还是达拉世子的后代,几千年前是达拉世子可与我姐姐指腹为婚的,算你小子捡了个便宜。” 胡美连忙阻止紫薇,唯恐她再说下去,不过我还挺愿意她说出这些话,心里美滋滋的。 “紫薇,不要胡说。我看这样吧,你们两个到我的闺房里来!” 我和孙忠跟着紫薇和胡美悄悄穿过廊道,来到了一出阔气的院落,院子四周调廊玉柱,别致的厢房错落有致。院子里暗花芬芳,飘着迷人心脾的香味,我很熟悉这种香味,因为它和胡美身上的香味极其相似。靠西边的地方人工砌成的一个池塘,水面上的荷花亭亭玉立,不过那种花色暗淡妩媚,大抵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 池塘一边兀自建了一座亭廊,亭廊四柱支撑,亭盖上四角上翘,与中间的顶尖相互矗立,有种说不出的诗情画意。亭廊里摆放着一张圆形的石桌,周围围着石凳和护栏,可以想象到胡美时常在那里吹奏悠扬感伤的曲子。 胡美将我们带进正中的一间房屋,屋子里烛光摇曳,幔布飘荡不定,再加上四处散发的香味,彰显着大家闺房的特色。 她让我们坐下,准备给我们备些吃的东西,提起吃的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我确实饿极了,进入这座王宫我们根本就寻不到吃的,恐惧和害怕一直萦绕着我,所以也忘记了饥饿。而现在心宽安定之后,顿觉得饥饿难当。 紫薇兴致地观察着房屋内的一切,一会摆弄摆弄香炉,一会端坐在闺床之上,骨溜溜地眼睛里透露着欣喜和好奇。 胡美走到门口,又转身告诫我们:“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很快就把吃的弄来!” 我点头听从,她这才放心地开门离去。 不知等了多久,门外才响起胡美的脚步声,她的身影映射在窗户上,我和孙忠顿时激动起来,涎水直在嘴里聚集。 “吃的来了!”说着,孙忠着急慌忙地开门。 可正在这时,窗户的另一边也映射着另一个人影,“站住!”那声音半男半女,阴阳怪气,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我熟悉这个声音,来的人正是埃姬! 孙忠戛然停住动作,凝神屏气,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心里非常紧张,这个妖女在我的面前出现过三次,每次都会让我惊恐胆怯。第一次胡美为了救我让她囚禁了胡美的三魂,第二次她在我梦中变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恶魔,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她获得复活力量之后的情形,第三次胡美抓去,紫薇被她打成重伤,总之我从内心的恐惧她c憎恨她。 紫薇收敛起俏皮,悄悄走到门口帖耳细听。 “母后。”胡美的声音压得很低,可见她心里非常担心和紧张。紫薇一听到母后两字,两眼发青,挥舞着手臂要开门。我赶紧将她拦下,我明白她的想法,她一定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埃姬,是她控制了胡美的三魂,是她害得自己的母亲被关押在深井里几千年,是她让自己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亲生母亲是什么样。她有一种想将埃姬撕碎的冲动,愤怒的胸脯起伏着。然而她又明白自己不是埃姬的对手,如果这样莽撞而出,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我们这里所有的人。 “冷静,冷静!”我和孙忠同时按住紫薇,悄声安抚着她。 埃姬慢悠悠地走向胡美,我能够猜想到她现在狰狞的姿态,一定是轻迈着脚步,用邪恶和怀疑地目光盯着胡美。 她走到胡美的跟前,看了一眼胡美手中的饭菜,问:“你一个人需要这么多的饭菜吗?” 胡美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最近胃口大,所以就” 埃姬一定是不相信,转身看着房子的门口,然后说:“我想到你房里看看。” 胡美急忙阻挡着她,“别,母后,我我房间里很乱,等我收拾一下,再请您进来。” “嗯?”埃姬推开胡美就来开门,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整个血液往头上涌。 “赶快躲起来!” 我们三个慌慌张张地寻找隐蔽的地方,可房间里没有一处可藏。眼见门即将被埃姬打开,我急得满头大汗,最后缩身钻进床榻低下。 门在我们将身子完全钻进床榻下面的那一刻打开了,紧接着就看到了胡美慌乱的双脚,还有一双让人憎恶的妖女蹄子。 胡美看到我们藏匿起来以后,一定是平静了许多,因为她的脚步平稳了很多。 “母后,您看,我这房间挺乱的,实属我的不是。” 埃姬没有理睬胡美,在屋子里来回踱着,狐疑地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 最后她逐渐走向床榻边上,然后停了下来。此刻,我的心咚咚直跳,简直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她的裙摆越来越往下,我知道她在低头往床榻下面观察,我狠咬着嘴唇,两只手死死地抓着紫薇和孙忠的身子,和我对面而卧的孙忠呲牙咧嘴地屏住呼吸和强忍着疼痛,满脸是豆大的汗珠。 我已经看到了她垂落的头发,甚至已经看到了她空洞邪恶的眼睛,紧张得无法呼吸,全身的毛孔顿然间闭合,眼睛也无奈地闭上,等待着最可怕的后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4 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埃姬已经看到了我们,只听房子里咚一声,从房梁上掉下一个巨大的东西,震得床榻颤悠。胡美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也许就是那不明坠落物和胡美的尖叫救了我们三个的性命。 埃姬显然是大吃一惊,起身观看。 透过埃姬两腿之间的缝隙,我看到了地上正躺着一个人,两手揉搓着屁股和肩膀。 “你是谁?” 那人抬起头,我一看此人正是王琴,他一脸猥琐的笑容,样子比埃姬还要可怕。 埃姬斥责地问胡美:“你不是说你房间里没有人吗?难道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胡美焦急地解释:“我我真的不知道屋子里有人。” “哈哈!”埃姬邪恶地笑笑,“那我冤枉你咯?” 胡美无言以对,但是她心里一定非常欢喜,如果不是王琴的突然来到,我们三个真的会有生命危险。没想到王琴却成了我们三个的挡箭牌! 王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埃姬也同样一阵狂笑,“老妖女,你可真的冤枉她了。我躲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很多天,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埃姬和胡美同时大惊失色,我的内心里也惊奇后怕,他竟然在胡美的房间里躲藏多日,那胡美岂不是处处在她的监视之下? 埃姬一步步离开床榻,围绕着王琴警惕地看了一圈,语气冷冷地问:“你不是王城里的人!” 王琴无所畏惧地回答:“不错,过去不是,现在却是啦!” “你来这里干什么?”埃姬猛然冷对王琴,铁青的面孔布满了生吞活剥王琴的表情。 “哈哈哈,埃姬,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王琴对埃姬恶毒的目光一点都不避让,而是无所畏惧地迎接着她的目光。 埃姬的表情突然转为惊疑,“你是兀可达?原来你没死!” 兀可达?埃姬说王琴是兀可达?原来王琴也和埃姬有着瓜葛,怪不得戴事薄说他曾说过自己喜欢夜陵苑,属于一个遥远的王国!孙忠和紫薇也惊奇地唏嘘着。 “不,我死了无数次,只是我的灵魂没死,我的信念没死!当年我把你引进王城,偷听到你们的阴谋,你竟然将我杀死。因为我怨气深重,阎王殿不收我这个孤魂怨鬼,多亏燕赤明道长为我超渡,才让我有了重生为人的机会。我本来已经忘却过去的一切,可惜你的阴谋激发了我的记忆,让我不得不回到王城来!”王琴显然对埃姬有着无限的仇恨,语气有原来的平淡,变得激动和尖锐。 埃姬踉跄地退了几步,但是很快又重新站稳身姿,用她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你在人世间生死轮回几千年最终还是回到了王城,想报仇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领!” 王琴嘿嘿阴笑着,表情的恐怖胜过埃姬,“如果单单为了仇恨,我直接可以将整个王墓毁灭,只要阳光射进王墓,你们这些所有的生活在黑暗中的活死人都会化为灰烬!可是,我还不急着让你们消失,你的野心和复活的力量比仇恨更具有吸引力。” 埃姬狰狞阴森的脸上突然之间露出了微笑,“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你单单为了报仇,我兴许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现在是没有那种可能了!胡美,抓住他!” 胡美愣了一下,她在思考是不是要真的动手抓住王琴。她同样对埃姬仇恨入骨,同样知道埃姬的巨大阴谋,王琴是埃姬的阻碍和对手,她更应该和王琴站在一起,共同对抗埃姬!所以她犹豫了。 “还等什么!”埃姬厉声催促着胡美,我心里怦怦直跳,祈祷着胡美千万别动手,因为王琴已经得到了石棺里的帝王灵气,法术一定不在埃姬之下,如果她与王琴动手,一定会死在他的手里。 “胡美,别忘了你的朋友!”王琴阴险地说,胡美全身震颤了一下。她自明白王琴是什么意思,他既然一直躲在胡美的房间里,一定是看到了我们躲藏的地方,这句话是对胡美的要挟。“你的母亲就是被她杀害的,还有你的父亲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王了,他的灵魂早就被埃姬摄取,成了与活死人还不如的臭皮囊!所以,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杀死这个老妖女!” 胡美左右为难,一面是对埃姬的胆怯,一面是心中彻骨的仇恨。 埃姬暗暗发功,手指弹出一道寒光,集中胡美的后背。我的心猛一紧,差一点叫出来。紫薇看到姐姐被暗算,愤恨地往外钻,咬牙切齿的样子要与埃姬决一死战。可我和孙忠将她拦下,此刻最好是看个究竟,来个坐山观魔斗! 胡美被寒光集中之后,顿时面无表情,浑身上下升腾着幽蓝的光,头发变成了埃姬一般的紫色,邪恶的眼神让我非常陌生。她完全被埃姬的意识控制,疯狂地扑向王琴,王琴急忙闪开,显然对胡美的突然袭击大感意外。“胡美,你埃姬妖女,你真的狠毒竟然控制了她的三魂!”说着他气聚丹田,四肢突然间增长,头发如钢针一样树立,肚子和头颅无限增大,变成了一个紫毛褐肤的魔兽。我们三个都看傻了眼,原来王琴已经成了一个妖魔,心中更加担心胡美。 胡美完全无视王琴的模样,口吐火焰冲向王琴。王琴,不,妖魔王琴大喝一声,门窗破碎,狂风乱卷,地面颤抖,耳膜简直要被刺耳的声音击破。胡美的身子像皮球一样被声音震弹飞出,装在梁柱上,又跌落在地。 埃姬显然吃惊不小,全身发功让自己站定。她挥舞双手,胸前生气一团巨大的幽蓝罡气,随着她的双手挥舞,最后被她用力发出击在王琴身上,旁边的梁柱轰然倒塌,房顶被掀翻粉碎,可王琴纹丝不动,视其为挠痒,抬起一脚将埃姬踢飞到云眼里。 王琴紧急追出院外,庞然的躯体矗立在院子里,让人心惊胆战。 整个房子变成了露天残垣,我急忙钻出床榻,扑到胡美身边,将她从地上拉起。可她已经昏迷过去,我只得在孙忠和紫薇的帮助下将她扛起。 “赶快逃出去!” 我像一个晕头的蚂蚱,找不到东南西北,更不知该逃向何方。 此时,天空中降下一块黑云,那黑云向巨石一样冲向地方,飞沙走石,巨大的冲击之力将我们压倒在地上。那黑云显然是埃姬幻化而来,直冲王琴,王琴发力支撑,双脚陷进地面,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 那黑云降到王琴的头上,埃姬变为原形,两人正全力以赴地对峙着。 这是我们逃跑的最好机会,我再次将胡美扛起,慌不择路地逃跑。整个王宫已经被惊动,宫廷侍卫成群结队地赶往这边。 正待我们无路可走时,一双冰冷的大手将我拉进花丛深处。 我惊恐转头,才发现那张看上去极其狰狞的刀疤脸。“怎么是你?” 刀疤脸嘘嘘地说:“不要说话!” 紫薇看到刀疤脸先是楞了一下,刀疤脸也同样怔怔地看着紫薇。 紫薇猛然间又冲出花丛,孙忠急忙用手去拉也没有拉住。“紫薇!” 紫薇回头看着我们,一脸坚毅地说:“此时正是杀他们两个的好机会,我一定要杀掉他们两个!” “不要!”可为时已晚,赶来的宫廷卫士已经发觉了她,将她团团围住。只见紫薇两手中幻化出两柄青铜利剑,和那些宫廷卫士打斗起来,且战且进地移向院子中央。 刀疤脸一脸担心,他为难地看看我们两个,说:“你们披上我的卦衣赶快离开这里,我去帮助紫薇!记住,无论你们逃到哪里千万别脱掉卦衣!” 说着刀疤脸也冲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5 卦衣,这个卦衣曾让我领略过它的神奇,所以我和孙忠乖乖地将卦衣披在身上。胡美还在昏迷,嘴角正往外流着血。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害怕,急忙将她搀扶起来,将她的头靠在我的胸膛。 紫薇挥着青铜剑,不偏不倚地刺中了王琴的背心。王琴和埃姬同时愣住了,埃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曾被她打伤的小姑娘会来帮她,而王琴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紫薇的偷袭。一时间三人都相互诧异地傻看着,紫薇将剑抽出,王琴啷啷锵锵推出很远,对紫薇充满了仇恨。 正待埃姬洋洋得意之际,紫薇剑锋一转,直刺中埃姬胸口。埃姬脸上僵持的笑容僵持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黑褐色的血液顺着剑柄往下流。她尖叫一声,声音撕心裂肺,刺耳难听,伸出右手将紫薇打了出去。埃姬紧追紫薇飞起的身子不放,王琴也找到了楔机,在后面给埃姬了一掌。 紫薇的身子被刀疤脸接住,刀疤脸将紫薇站直,从后腰里掏出一把劈肉用的大砍刀,挡在紫薇面前。 紫薇站稳身子,乜斜地看了一下刀疤脸,她在为未曾确认的父亲的举动而感动。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埃姬和王琴对打着,而马上又同时追向紫薇,刀疤脸挥舞着砍刀不让他们向前。 我和孙忠都看呆了,不知道该往何处逃。当埃姬看到我时,突然间袭向我,然而当她要接近我时,王琴又死缠着她不放。 刀疤脸和紫薇退到我们身边,“你们怎么还没有走?” “胡美还在昏迷,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呀?” 说着,一群宫廷卫士围向我们,紫薇和刀疤脸奋力阻挡着。他边打边扭头告诉我:“将卦衣展开!” 我和孙忠手脚失措地将卦衣展开,刀疤脸将我和胡美推到卦衣上,卦衣迅速转动,将我们带往另一个未知的地方。 应该还是一个院落,不过在着急慌忙中能够感觉到这个院落很大,非常阔气,如果猜的不错,这里应该是胡那王寝居的庭院。 胡美也慢悠悠地醒来,伤势严重的她不停地咳凑着,“这里是我父王的居所,我带你进去!” “你还好吧,身体能走动吗?”我搀扶着胡美,关切的问她。 胡美艰难地向我笑笑,她是不想让我担心,可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受。 “我没事,赶快躲到我父王屋子里。” 我和胡美推开中间对宽敞的一扇门,里面金碧辉煌,焚香缭绕。但是房内空空,没有一点人气。 在屋子的正中央用幔纱围起来一个巨大的床榻,隐隐约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我心中一惊,甚至有点害怕,如果再遇到像埃姬一样的人,我和胡美真的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不要怕,是我父王。”胡美轻声劝慰着我。 胡那王?我竟然能够见到几千年前的胡那王,这事说给谁听都有点滑稽。可我心里既惊喜又害怕。 胡美从我的怀里挣脱开,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床榻,口里喃喃地叫着“父王,父王”。 我也紧随着胡美,一方面想亲睹胡那王的贵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搀扶胡美。 胡美轻轻掀开帘子,床榻之上正躺着一个身着王服c头戴金冠的人,他就是胡那王,因为胡美已经痛苦起来。 胡那王已经没有了意识,只剩下一副皮囊,他的眼睛圆睁着,死前一定有许多未遂的心愿,嘴巴微张着,像是要告诉我们些什么。他一定在死去之前知道了埃姬的所有秘密,待他还没有将这个秘密传达出去,已经遭到了埃姬的毒手。 “父王”胡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心中异常纳闷,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的灵魂已经被埃姬摄取?怪不得王琴说她的父王被害时,胡美脸上显出怀疑的表情。 “你父王已经被埃姬摄取了灵魂,你难道不知道吗?” 胡美抽泣了很久才说:“我父王一直不见我,埃姬也阻挡我们见面,原来他已经被那埃姬摄取了灵魂!”胡美说完,脸上露出了仇恨,不过她那仇恨显现在温柔的脸上让我觉得极不自在。 我突然想起了紫薇他们,不知道他们三个现在的处境如何。 这时院子里已经混乱起来,对打声和呼喊声充斥着整个王宫。 我和胡美急忙到院子里观看,刀疤脸的一只胳膊已经齐肩断掉,右手握着砍刀正和宫廷里的卫士搏斗着。紫薇和孙忠也不知了去向。 埃姬飞到院子,像一只秃鹰一样站在一根柱子顶端,阴险地笑着。“傅聪虎,没想到在幽灵客栈你并没有死!不过,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埃姬嗖地从柱子上袭向刀疤脸,刀疤脸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生生地被她击倒在地,卫士上前将他牢牢擒住。埃姬一脸的狰狞。 胡美和我干着急没有办法,只得重新躲回房间,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真担心紫薇和孙忠的安危,他们两个一定也被那妖女抓走了。可王琴呢?他不是获得了石棺里的力量,怎么会斗不过埃姬? 他们押着傅聪虎超另一出院子里走去,我和胡美悄悄地跟在后面。 “地牢!他被押进地牢了!”只见他们打开假山上的石门,将傅聪虎押了进去。门口顿时围上了很多卫士。 “孙忠和紫薇一定也在里面!”我不由得担心起来。 胡美拉着我迂回到假山旁边,等押送刀疤脸的侍卫走出来,将门锁上,只留得四个人在门口把护。 胡美轻声说:“我们要把他们救出来,你待在这里不要动,等我把这几个人解决了,你跟着进去!” 说着,胡美手中弹出四个光球,每个光球正中那四个人的眉心,然后光球四下扩散最后散遍全身,四个侍卫立刻倒下。 我们在其中一个侍卫身上找到钥匙,打开门闪进地牢。 地牢潮湿不堪,里面由于点着火把,向外不停地翻着热浪,猛的扑面而来,一时半会还真忍受不了。 地牢里面中央是一条石道,两边是浑浊的黑水,往外泛着尸体腐朽的恶臭。水里建造了无数个牢笼,唯留少许露出水面,里面关押的人都将头伸出水面,整个身子完全泡在水里。 有几个被锁链吊起来的水牢,里面装着几具骷髅,不知道已经死去多久。看他们扭曲的姿态,生前一定受了很大的痛苦。 地牢里很安静,那些将头仰起的囚犯都闭着眼睛,仿佛是绝望地等着死神的判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6 在一个最隐蔽的水牢里,我看到那张带着刀疤的脸,显然他还不服地挣扎着,不时地发出哗哗的打击水面的声音。里面关的不止一人,紫薇和孙忠也在同一个牢房里关着,可能是他们已经关闭了很久,和其他人一样紧闭着双眼,绝望地等待着,对傅聪虎的到来无动于衷。 地牢里除了刀疤脸不服的挣脱外,没有任何声响,处处透露着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在那里!”我指着最隐蔽的那座水牢对胡美说。胡美还没有完全恢复了身体,啷啷跄跄地朝那边跑去。 “傅前辈,傅前辈?”我们无法接近水牢,只能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叫醒他们,“紫薇?孙忠?” 可他们想什么也没有听见,对我们的呼喊无动于衷。 胡美脸上忧郁地说:“没用的,这黑色的水很邪乎,他们似乎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声音!” “怎么办?”这是我进入王墓问的最多的问题,也充分地证明我的胆怯和毫无主见。如果是在蜀国,我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我壮壮胆量建议:“可不可以从水里游过去?然后打开水牢之门,将他们救出来!” 胡美观望着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这水里面有毒,身体蘸到水,我们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没有知觉,丧失神智。” 听到这话,我心里惊悚起来,我想起了幽灵客栈的那口深井以及那些圆睁着蓝幽幽眼睛的怪物,这水里难道也有同样的怪物? “没有别的办法?” “这里应该有机关,不然他们无法将他们关进水牢里。”胡美说着,一下子飞到半空中,在一盏最亮的火把前停滞,只见她摸索着火把柄,用力一扭,水面剧烈地震动起来,紧接着所有的水牢呼啦呼啦地从水里升起,悬挂在半空中。几百条人悬挂起来,我看到这个景象都头晕。他们有的赤身裸体,肌肤被泡成了绯红色,有的只剩下伸出水面的头颅,整个身子已经被未知的东西啮噬得只剩下白骨。刀疤脸c紫薇和孙忠,他们三个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显然他们已经感受到自己离开了水面。 他们都悬挂在水面上,离走道很远,我们还是无法将他们救出。我试图找个钩子或是可以无限延长的棍棒,将他们的水牢拉到岸边。 可能是离开水面的缘故,所有的囚犯似乎都开始有知觉,身体慢慢地扭动,有的甚至开始挣扎和呼叫,声音刺耳瘆人,就如被刀刺死的家畜的名叫。 “没有办法将他们拉过来呀?”我心中既焦急又害怕。 胡美又转动火把的柄,所有的水牢又哄地一下掉进了水里,我不由得惊叫起来。胡美显然也对着突然的变化大吃一惊,她急忙又将火把柄转动到原位,所有的囚犯又重新被悬挂在空中。 我读过许多关于机关描写的片段,机关不会只隐藏在一个地方,“水牢一定有办法接近通道,另一个机关一定隐藏在别处!” 胡美肯定地点头,跳下,四处寻找另一个机关。 所有的囚犯又开始扭动,他们尖叫,拼命地扭动挣扎,一时间整个地牢变成了猪圈一般。 在通道的两边有很多七星怪异的石雕而成的骷髅头,呲牙咧嘴地盯着我们,让我身上极其不自在。再加上寻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机关,我心中烦闷地朝那骷髅头踹了一脚,结果骷髅头将脸转向另一边,紧接着一个水牢吱吱呀呀地移到走道的上空,一个被黑水泡的粉红的囚犯睁着痛苦的眼神看着我。我惊恐地后退,差一点跌身水中,幸亏胡美及时拦住了我,如果真是掉了进去,我马上就会失去神智,身子也会变得像他们一样粉红,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胡美面露喜色,兴奋地说:“机关就在这骷髅上,你还真聪明!” 我木木呆呆地笑笑,两腿已经被刚才的一幕吓得发软。 头顶的囚犯张着嘴巴对着我,牙齿在张合的一瞬间脱落下来,啪啪嗒嗒地落在地上,一条巨大的蛆虫爬出嘴巴,扭动着上身滑落到地上,我看了之后头皮发麻,肠胃翻滚。我赶紧将那骷髅头扭转过来,看那囚犯绝望地被我重新送到远处的水面上。 胡美已经找到了控制刀疤脸那个水牢的机关,她用力扭动骷髅头,水牢吱吱呀呀地移到走道里。我帮她将水牢固定,慌慌张张地拽动牢门上的铁锁。可无济于事,那狮子头般的大锁徒手是无法打开的。 傅聪虎已经清醒,他的双手和紫薇c孙忠一样被锁链固定在水牢的两边,无论他们怎么扭动也动弹不得。紫薇和孙忠也渐渐有了意识,悠悠地睁开眼看着我和胡美,先是异常的陌生,可过了一会,眼睛里慌乱起来。“快救我们!” 我猛力拽那铁锁,心中焦急但又白费力气。 刀疤脸也烦躁地浑身用力挣扎着锁链,一脸横肉有将整个水牢打碎的架势。“这锁链异常坚固,胡美,你可以将你的真气凝聚一起,用力打那铁锁!” 胡美恍然大悟,闭气提神,将功力运用到手,重重地拍在铁锁上,巨大的冲力震得整个地牢晃动,铁锁哗啦一声开了,我们几个兴奋不已。 周围的囚犯已经被这巨大的冲力震醒,扭动着身子向我们求救:“求我,求我”那声音如百鬼名叫,太瘆人,太恐怖,让人有种想哭的感觉。 胡美用自己的功力将他们三个的锁链打开,然后牢笼又重新回到水面上,骷髅头恢复原位。 “赶快离开这里!”我们几个急匆匆地往门口跑,可为时已晚,牢门外已经站满了宫廷卫士。埃姬哈哈阴险地大笑着走进来,我们几个惊恐地往后退。 “你们以为能逃得出去吗?”埃姬拖着黑色的长裙,样子像极了西方神话中的女巫,“整个地下王城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我是这里的主宰,任何人都休想从我的手中逃脱!” 紫薇心急气躁,扬起两柄青铜长剑冲向埃姬。可还没有近她身子,紫薇已经被弹了回来。 刀疤脸赶紧接住紫薇,心疼地看着紫薇。 埃姬猥琐地一笑,从手指间弹出一个光球正中胡美的眉心。胡美顿时像嗑了药一样精神抖擞,转过头看着我,她面带青光,眼睛里含着杀气。刀疤脸急忙将我和孙忠拉开,挡在我们前面,“离她远点,她已经被埃姬控制!” 胡美猛地向我们这边冲来,让人措不及防,可刀疤脸还是给胡美了一掌,将她打出很远。 我极其心疼,诧异地看着胡美。“胡美,胡美,我是林焦龙,我是林焦龙,你醒醒好吗?” 孙忠说:“没用的,她现在完全丧失了理智,现在我们就是她的攻击对象!” 孙忠的话让我异常心痛,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胡美对我们穷追不舍,刀疤脸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也处处对她手下留情。 埃姬看胡美不是刀疤脸的对手,腾空飞到我们头顶,以泰山压顶之势袭向傅聪虎!傅聪虎招架不住,胸口被她爪牙般的手穿了一个窟窿!傅聪虎手捂胸口躺在地上,胸口里一颗明珠升起,发出耀眼的光芒,埃姬收身躲闪开来,显然她怕极了那闪光。我想起来了,那发出亮光的一定是他胸口里的玉佩! 紫薇慌忙将刀疤脸扶起来,满眼泪光地看着他。 “父亲!” 傅聪虎显然对紫薇的一叫惊动不已,分离几千年的女儿,终于在这一刻喊了自己父亲。“女儿,我没事,当年燕道长将我的身子里嵌入玉佩就是为了对付埃姬这个妖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7 紫薇刚刚露出欣喜,胡美已经再次冲到刀疤脸前面,聚气,发功,零点几秒钟的时间内,胡美已经将两道青光击中刀疤脸的胸膛。刀疤脸惊讶地看着胡美,手指了指胡美顿时炸得粉身碎骨!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样。紫薇颤抖地摩挲着手中迸溅来的血肉,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无奈,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同母异父的姐姐!她痴愣在那里,口中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盯着胡美的眼睛流出了两行热泪。 胡美的脸上似乎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她有了痛苦,但是意识又不被自己所控制。最后摇摇晃晃地瘫倒在地上,我猛然心动,想上去扶她,可孙忠惊恐地阻挡着我,“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胡美,现在正被埃姬控制!” 我不相信,刚才她的脸上现出了痛苦,她一定是反省过来了。我推开孙忠上前将她扶起,她的双眼紧闭,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紫薇有悲伤转为仇恨,她举起双剑,对着我说,“你放开她,你放开她!是她杀死了我的父亲,我要替我的父亲报仇!”说着,她的青铜利剑已经触及到胡美的胸口。我趁势将胡美转到身后,用自己的胸脯阻挡着紫薇的仇恨。 “紫薇,不要,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妖女控制了!她会清醒过来,她依然是你的姐姐!” 紫薇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无奈地收回手中的剑。她厉声骂着埃姬,“老妖女,害我父母,我一定要杀了你!” 埃姬一脸而笑,“那也要看你的能耐!” 紫薇用尽全力将所有的功力用在双剑上,周围的火焰仿佛遇到了磁力涌向这边,紧接着两道寒光劈向埃姬,埃姬扬起裙裾阻挡,可惜只劈破了埃姬的裙裾,而她自身被震出很远,地面上顿时现出两道剑气所击之缝。 埃姬大感诧异,“玄魔剑法!果然有两下子,可惜你的功力还不够,奈何不了我!” 紫薇双剑交叉,身子四周被光环围绕,水面涌动,牢笼震晃。埃姬脸色一寒,双手运功,浑身罩着一团黑气。双剑齐出,正中黑气,只见那一团黑气砰然炸开,埃姬的身子像皮球一样弹飞出去。 埃姬撞上石门,石门轰然倒塌。她啷啷跄跄地滚出很远,最后扶着石壁站起身子,口中喷出一股黑血。 紫薇再次袭击埃姬,埃姬闪向旁边的一座石骷髅,手按骷髅头顶,两只黑箭嗖嗖射出,紫薇躲及不开,黑箭正中紫薇双臂,青铜剑脱手,她跌落在地上,身子再不能动弹。 “将他们抓起来!” “是!” 紫薇已经不能动弹,我和孙忠只能眼睁睁地被他们扭绑起来。 “哈哈,我说过你们谁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将他们押进水牢,让你们慢慢品尝一下水牢的滋味!房事多。” “在!” “记得给他们放些尸虫,不然他们会不听话的!” 房事多邪恶地笑笑,“遵命!” 我被押进了水牢,随着牢笼从走道边缓缓地往水中滑动,我的心已经绝望。 那泛着尸体腐朽的气味的水面,让我感到恐惧和惊悚。我的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减缓身子接触水面的时间。 牢笼无情地伸进水里,我的身体从脚到上身逐渐地冰冷和麻木。岸边是邪恶的面孔,以及逐渐模糊的狞笑。 在我完全浸入水中之前,我清晰地记得紫薇和孙忠被囚禁在离我不远的水牢里,他们没有恐惧,只有仇恨和无奈。也许不一会儿,我将变得木呆,失去知觉,下身和其他人一样腐烂在黑色的液体里,变成皑皑的白骨,最后只剩下项上的头颅。 冰冷的水刺骨钻心,我隐隐能够感到那些黑色的液体透过的我衣服附着在我的肌肤上,然后像细菌或是微小的虫子不停地啮噬着我的肌肤,先痒后痛,最后麻木。 水面在涌动,许多不知名的东西在撞击我的身体,它们甚至有老鼠或是其他啮齿动物般的牙齿,撕扯着我的衣服,咀嚼着我的肌肉。我害怕,绝望,无奈,仇恨,痛苦 此刻我仰起头,像其他人一样,绝望地等待着死神的到来,可让我意外的是我没有失去知觉,而是真切地感受着水牢之苦。那些撕扯着我衣服和肌肉的东西不知是不是房事多所放养的,总之我扭动着身子,企图躲避它们的攻击。 我又睁开了眼睛,看到紫薇和孙忠目无表情的面孔,他们已经失去知觉,唯有我还在清醒着,清醒并不是幸运,相反它让我更加痛苦和恐惧。 胡美没有被放进水牢,她一定是被埃姬带走了。死到临头,我还这样关心着她,孙忠知道一定会骂我愚蠢。可我总能预感到她不会就这么变为埃姬的爪牙,她一定有清醒的时候,到她清醒过来,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我们出去,想到这里,我不再绝望而是对生命充满了期待。 我的头脑开始混沌起来,灵魂在无休止地在我的胸膛中挣扎,它们撞击着牢笼,用力撕拉着锁链,直到筋疲力尽又重新返回我的胸膛沉睡。 我梦到了绵延的大山和杀气腾腾的阵营,眼前像过电影般地闪现一幕幕神秘而又诡异的景象,先是钢盔铁甲的战衣,然后是厮杀战场的血腥场面,最后是天神对我注入神力,我欣喜,我狂欢,全身的血液翻腾着咆哮着,最后充满我的机体,力量挤压着我的血管和筋脉,我要爆发了,浑身有无限的力量,只听到嘭的一声,锁链断裂,整个牢笼震得粉碎。 水里泛着力量迸发的水花,我腾空而起跳到了走道之上。我被刚才的一幕吓懵了,而又发觉自己真真切切地站在走道之上。 整个地牢还在震颤之中,水里不时有诡异的形如食人鱼模样的怪物翻腾。 我清醒过来,将关押紫薇和孙忠的水牢机关打开,他们又重新脱离水面,悬挂在走道之上。 那牢笼的铁锁轻轻被我一摸,顿然滑落,紫薇和孙忠跌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当人看到生的希望时,比在绝望之中还要害怕。我不停地抖动紫薇和孙忠,一个一个地将他们往地牢门口拉去。 紫薇首先恢复了神志,莫名其妙地观察着我。 “我们怎么在走道上?” “等会再说,先把孙忠弄醒。” 孙忠兀地从地上做起来,“我已经醒了!” 地牢的门已经被埃姬撞碎,所以我们可以很容易逃出地牢。 紫薇在门口连杀几个巡逻的侍卫,他们的头颅就像是朽木一样被紫薇轻松取下,最后整个身子变作黑色的人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8 我们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紫薇才不敢相信地问:“是你救了我们两个?” 孙忠也诧异地点头询问。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时就感觉浑身有无穷的力量,可以翻江倒海劈山摧地,可现在又没有那时的感觉了!” 紫薇用手指缠绕着辫子,斜着脑袋寻思。“可能是你血液的原因。怪不得所有人都想喝你的血,原来有这么金贵。要是咱们再遇到危险,你就为朋友舍身,让我也喝点你的血,杀尽那些妖人!” “少来,你以为我的血液是仙丹圣水呀,喝了就功力大增,那我不成唐僧啦!” 我的话音刚落,一盏灯笼从远处飘过。我们顿时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眼观那盏灯笼从我们的头顶飘过。 只见灯笼不见有人,就像是聊斋中的灵灯。 灯笼飘向一朵黑云之下,黑云翻涌着,在阴森的天空中形成一个骷髅头颅,那盏灯镶嵌在中央,就像是一只邪恶的眼睛。 “你看那黑云!”孙忠指着天空说。 黑云正笼罩在宫殿的上空,翻涌聚合在一出院落里沉落下去。 “那里应该是埃姬的寝宫!” “埃姬的寝宫?”提到埃姬我首先想到的是胡美,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恢复了神志。心中渴望她能够清醒,但是又无比地担心,一旦她清醒过来,埃姬会轻易饶过她吗?即使她清醒,往后还会被埃姬利用,只要她的三魂不回身,她永远是埃姬利用的工具!解救她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她的三魂取回来。 “胡美一定被困在那里,我们应该想办法将她就出来!” 紫薇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转过头回避着我们。 “紫薇,不管怎么说,她是你的亲姐姐,我们应该取回她的三魂!” “救她?哼,你可知道是她亲手将我父亲杀死的!我们分离几千年,见面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她杀死啦!我没有这样的姐姐”紫薇越说越激动,眼睛里蕴满了痛苦的眼泪。 孙忠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轻抚着她那颤抖的双肩,安慰道:“紫薇,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埃姬,如果没有埃姬傅前辈和你们的母亲也不会分离几千年,宫廷阿姨在深井里被囚禁几千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埃姬造成的!胡美只是埃姬的杀人工具,你总不愿意我和焦龙也被她杀死吧?” 我真服了孙忠,劝慰女人,骗女人真有一手,紫薇不再抽泣,而是静静地听他讲,面上的表情平静了很多。 “罪魁祸首是埃姬,我相信你姐姐也希望置埃姬于死地。” 紫薇乜斜我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你的心思是全在我姐姐身上吧?” 我哑口无言,脸上滚烫,这的确是我的心思,胡美是我生命的全部,这个结论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形成的。 “刚才那盏灯是怎么回事?” 紫薇摇了一下胸前的辫子,说:“应该是有人在练功,那盏灯叫做招魂灯,想必有人被吸走魂魄。” “招魂灯?”我和孙忠同时惊讶地问。 “对,招魂灯。我听爷爷说过,胡那王城里经常从外面招魂,有人练一种叫作阴魂散的妖术。已经几千年了,每年都能看到装着魂魄的石棺从玉善堂上空经过。” 天空果然跟来五六个牛头马面状的鬼魂,抬着一口石棺,踏着烟雾,急速奔来。 我想起了鬼抬棺的故事,“鬼抬棺,阎王唤,鬼索命,入阴殿” 紫薇不屑地笑笑,“那是骗人的,什么阎王唤呀,那纯粹是为了混淆天神的耳目,实则是胡那王城有人摄取魂魄练功。练这种妖术,需要纯净的灵魂,死的都是一些纯洁善良的人。” 我唏嘘不已,妈妈的,这些人是打着阎王的名号取人性命,恶名都踢给了阎王爷!“难道鬼阴殿就是这胡那王城!” “鬼阴殿本来就是指这个地下王墓,你们还以为是阎王殿呀?” 黑云,鬼抬棺,我似曾在梦中见过,黑云里蹿出的是一个妖女,我认定是埃姬! “练功的人一定是埃姬!”我忧心忡忡,埃姬现在已经无人能敌,如果真的练成鬼阴散,那真的是无人能够将她毁灭。 “趴下!”紫薇急忙扯着我和孙忠趴在地上,搞得我心里咚咚直跳。 石棺后面紧跟着一个巫师,模样很是熟悉,对他就是我们在幽灵客栈见过的燕赤晦!自从紫薇的爷爷将他穷追出去,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没想到他还在王城里,难道紫薇的爷爷遇到了意外? 等天上的黑云消失,天空重新恢复阴沉。紫薇起身说:“埃姬的寝宫应该在最后面的院落里,我们三个今晚潜入进去,找到胡美的三魂囚禁在何处,顺便也观看埃姬练功的情况。”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说实在的我有点胆怯,埃姬无人能敌,巫师更是深不可测,就凭我们三人,一旦被他们发现,结果比关在水牢里还可怕。 “你害怕?”紫薇讥笑般地问我,我急忙挺起胸膛,强作镇定。 地牢的上面是一座假山,上面长满了荆棘和矮树,那些植被常年不见阳光,早已变得蔫吧不堪,稍微一动,枯枝断折,枯叶零落。 翻过假山,看到了最后面的那出院落,院墙与假山齐高,我们很容易爬到房顶上。 青瓦经不住我们的体重,踩在脚下啪啪裂碎,不时有碎片滑落房顶,跌落在院内,发出清脆的响声。 院内巡逻的卫士,举着火把朝我们这个方向张望,“从哪里发出的响声?” “我都没听见?是你太紧张了吧!” “王后交代过,近几日有外人闯入了王宫,我们巡逻要百倍仔细,我看还是去那边看看。” “哎呀,王宫哪有这么好进的!刚快巡逻完回去找那骚娘们儿!” 我们三个趴在房顶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在发出声响。 等巡逻的卫士散去,我们这才抬起身子,更加小心地往正房攀去。 “小心脚下的瓦,再有什么响动,我们三个都会没命!” 我瞪了一眼孙忠,“我比你清楚,你以为就你害怕,别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紫薇架着双臂,脚步轻快,没有一点声音,不一会她就站在了正堂的房顶上。 我和孙忠还是像木偶一样,一下一下地轻挪着身子,连害怕带费劲,浑身出满了汗。 孙忠略停了一下,转头轻声对我说:“他奶奶的,我要是有紫薇或胡美那样的身手,早将那老妖女铲除了!” “得得,你就吹吧!” “你还别不信,你还记不记得我救你那几次,一个樟木剑刺中一个活死人,还有那青头蟒蛇,不也是我一棍子插死的?” 这点我还真承认,孙忠一向胆大心细,有了紫薇或胡美那样的功力,不把埃姬置于死地,也能将她这么得够呛。 紫薇已经轻身飘到院子里,一转眼就不知道躲到何处去了。 “别瞎吹了,紫薇已经下去了!”我催促着孙忠,其实心里担心紫薇离开我们将无依无靠。 我不由得加快爬行速度,几片瓦还是被我踏碎,哧哧滑落下去,啪啪几声撞击在地面上。 这时不知从哪里来了几个巡逻的卫士,指着我们喊:“房顶上有人!房顶上有人!“ 我一听心中慌乱,身子一斜顺着房檐滚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骨头像散架一样疼痛难忍。 孙忠看我滚落下去,也大喝一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好小子,真够哥们! 卫士迅速将我们围起来,用长矛怒指着我们两个。 紫薇从黑暗处闪出,眨眼间,所有的卫士都被她击中,再也没有言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9 几个卫士顷刻间站立不动,我和孙忠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紫薇扑哧一声笑了,“瞧你们两个熊样,几个侍卫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正堂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埃姬和巫师同时走出来。 “刚才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刚才还一阵骚动,怎么突然之间静悄悄的?” 埃姬四处张望,看到那些矗立不动的侍卫。“你们几个站在那里干嘛?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三个即恐慌又焦急,几个卫士已经中了紫薇的招数,现在无法回答。 孙忠立在他们的背后,捏着声音说:“没事,我们几个巡逻到此,保护王后的安全。” 埃姬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今晚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再进入王宫后院,马上离开!” “是!”孙忠的声音捏得阴冷尖细,稍微带些颤抖,我真担心他们发现异常。 总算逃过一劫,巫师转过身子对埃姬说:“没事了,咱们进去吧。” 我们三个将这些侍卫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咔嚓咔嚓将他们的头颅拧下来,不顷刻间一堆尸体融化为白烟消失得没有一点痕迹。我顿然有种变态杀人的快感。 可手中的头颅还瞪着眼睛我们,我又惊悚地将它们抛到院外。 紫薇蹑手蹑脚带我们溜到正堂门外,千方百计地不发出一点声响。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埃姬和巫师,两人正恭恭敬敬地背对房门站立。 “埃姬,你又自作主张!”是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声音飘忽不定,但是又清晰入耳。仿佛是游离的生丝,但有真切地触及你的耳膜。 屋里不是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只听到声音但是始终没有露面。 埃姬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属下有罪,甘愿受罚。” “受罚就免了,不过你要将功赎罪!你在王城里呆了几千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阳神所要的东西?阳神已经等不及了!” “请您转告阳神,两日之后我定将东西拿到手!”埃姬郑重地说。 “好!不过,你身上的诅咒还没有解开,难道巫师就没有办法吗?” 站在一旁的燕赤晦一直没有说话,见问,垂头回答道:“此咒随是我施,但是没有解咒之法,除非用达拉世子后代的血液才能将它解除。” 埃姬急忙插话,“请星尊放心,达拉世子的后代我已经找到,关在王城的地牢里,在王祭之时由巫师做法便可解咒!” “恩,好!不过燕赤明也来到的王城,我想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解救他的徒弟。” 燕赤晦不屑地说:“燕赤明是我的师兄,上次我已经和他交过手,道法无任何进展,他即使有什么目的也奈何不了我们。”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说完,只见屋内灯光摇曳,声音突然间就消失了。 这个人又是谁?埃姬和巫师都对他唯命是从,可想而知,此人一定非常厉害。这座地下王城真是深不可测,藏了让人无法想象的秘密。那声音是在找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复活的力量?神秘的石棺?还是我的血液?都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是埃姬需要的,对那声音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两日后王祭,王祭时肯定会发生许多让人始料不及的事。 “星尊似乎对你很不满。”燕赤晦乜斜地看着埃姬,脸上显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埃姬用阴险的眼神回敬着他,“你也不要得意,没有我你永远得不到阳神的绛珠水,你会和我一样只能永远地守在这没有日月的地下王墓,永远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所以,你必须帮我!” 燕赤晦一脸铁青,“六千年前的瘟疫全是一个阴谋,我真后悔听信你的话!” “哈哈---”埃姬阴险地笑了起来,“那根本不是什么瘟疫,是阳神的灵柩符!中了灵柩符的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游离于三界之外,饱受阴寒暗淡之苦,连阎王也都不敢收你!” 燕赤晦忍了忍,接着问:“星尊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我将耳朵紧贴在门上,想知道那声音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这你不需要知道。”埃姬厉声回答燕赤晦,似乎很忌讳他打听。 “哈哈,我猜你被阳神派到胡那王国就是来寻找那个东西,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无所获。你制造王墓复活的阴谋就是为了让那个东西出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师兄在鬼阴山坚守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保护这个东西!” 埃姬脸色一寒,有几分失态地问:“他怎么会知道?” 燕赤晦轻笑一声,“我师兄是师傅的得意门生,自然知道当年天神降地王之子的情况,至于你们要寻找的东西,我想他比你们更清楚。” 埃姬不再说话,而是凝视着烛灯沉思,“我要练功了,请你离开。” 燕赤晦鼻哼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来。我们三个急忙躲到廊台下面。 他走出门口在我们躲藏的地方停顿了一下,似乎发觉了什么。我紧闭着气,如果有办法让自己的心跳停止,我会立即控制我的脉搏。 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似乎感觉到他的双脚一定踢到了我的面前。害怕,担心,哆嗦,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可是,他又转了回去,在门口停住,透过门缝向里面观望。然后他又喃喃自语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魔玉能够落到谁手里还要最后得知!” 我心中窃喜,他们虽然厉害,但是各怀鬼胎,对我们极其有利。 等他离开很久,我们三个才悄悄从廊台下面爬上来。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埃姬更加狰狞的面孔。她的面孔在烛灯下皱成了一团,鼻孔c眼睛和嘴巴扭曲地簇拥在一起,头发逐渐脱落下来,只剩下皑皑的脑骨。 我的呼吸加重,不敢看但又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 埃姬端坐在床榻上,一个石棺兀自从黑暗处移动过来,棺盖自动打开,一个隐形但又看得清澈的人形悠悠从棺材里站起。人形飘飘晃晃,如水一样透明,模样像是一个年轻的少女。 埃姬架起两只手,不,那已经不再是手,像黑猩猩的爪子,长满了黑毛。透明的少女忸怩挣扎地走向她,形体骤然变小,最后如烟盒那么大。只见埃姬轻吸鼻孔,人形变成两道青烟进入她的鼻孔。 她仰起头,心旷神怡地张开嘴。神奇的一幕发现了,她的头发嗖嗖长出,乌黑干枯的脸皮顿时扩展,脸色有黑变黄,接着又变成白色,面孔不停地变化,出现无数张少女的脸,最后才定格成埃姬的模样。 埃姬变成现在的模样之后,从床榻走下,来到一面铜镜前,往脸上擦拭着胭粉之类的东西。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看一部聊斋片,即让人心惊肉跳,又让人无法自拔。她擦拭完毕之后,在西墙上轻敲几下,墙壁吱呀打开一扇暗门,顿时从里面涌出烟雾,弥漫她的周身。她走进去,暗门又重新恢复原位。 我紧贴在门口憋了很久,终于可以放松说话,“刚才埃姬怎么会变成那个模样?” 紫薇低声说:“她本来就是那个模样,看到了吧,她练得的就是阴魂散。练这种妖术必须要新鲜纯洁的灵魂,几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她的手中。” “太可怕,我说漂亮的女人都没了,原来都被她害死了!”孙忠故作感伤地说。 这个狗懒子,都这个时候还满嘴跑火车。 紫薇没搭理他,接着说:“神魂以后,她还要进行血浴,我想暗门里面定是她血浴的地方。血浴的时候,功力最弱,是杀她的最好机会!” “那我们进去将她杀了算了!” “你以为我们能那么轻易地进入暗门吗?再者那个声音到底是谁?他们是找什么东西?这些问题只有她才能够向我们说明。” “那直接把她抓来问问不就行了?” 紫薇哼了一声对孙忠说:“我可没有那本事,如果你有那能耐,你去将她抓来!” 孙忠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我们还是先救胡美,她的三魂一定被控制在房间里。”我建议道。 紫薇和孙忠都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可还是推门进了屋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0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苍老开门声让我全身颤栗。在这么个恐怖的夜晚,又听到这么苍老而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声音,仿佛自己置身于聊斋之中。 屋内不知是昏暗了许多还是明亮了许多,反正让人感觉既模糊又清晰。布幔,梳妆台,床榻,还有那闪烁跳跃的蔚蓝的灯光最可怕的是我看到了搁置在布幔后面的石棺! 传说中的鬼抬棺竟然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显然,孙忠和我一样对那口棺材充满了惊恐和好奇。想避开它,而又忍不住向它移动。 石棺的棺盖没有完全合拢,呈现出一条漆黑c神秘的缝隙,昏暗的光线射到里面就如射进了黑洞,真真切切的消失啦。我对棺材里面充满了好奇,那道缝隙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的目光。 “里面到底是什么?”我自言自语地问。 “我怎么会知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啦!”孙忠推着我向前,脑袋一直向前伸着观望。 “我靠,让我去打开石棺?” 孙忠坏笑着说:“证明你的时候到了,不要让紫薇小瞧咱们,特别是你,也该表现一下啦!” 紫薇正在屋子里胡乱翻腾,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听到我们的谈话,挤着眼睛向我笑笑,那是嘲笑! 我鼓足勇气,捋起袖管,将手伸进棺材缝里。未知的东西总是那么恐怖,此刻我的心里比遇到鬼还要紧张。 “怎么样?摸到什么了没?”孙忠恶搞般地催促着我。 可我的手在里面划拉了一圈,竟然什么也没有摸到,这下可让孙忠失望了,他一定认为我会惊悚地尖叫起来,然而我在里面摸了一圈居然没有任何惊恐的表现。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孙忠不相信地走到棺材前,用力推开棺材盖,里面果然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呢?应该是有个女人尸体呀!” “你小子存心想害我是不是?”我恶狠狠地瞪孙忠一眼,他耸耸肩坏笑着。 翻箱倒柜的紫薇失望地停下,然后径直向我们走来,“什么也没有?这里面不是有一套衣服吗?” 里面是有一套女人的衣服,可我们心中要找的不是衣服,而是女人的尸体。 紫薇掀开衣服,下面的一幕真的让我不由得尖叫起来。一张薄如白纸的人皮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们! “叫什么?小心惊动埃姬,我们三个都会没命。” 我和孙忠同时后退两步,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紫薇顺手将那张人皮拎起来,人皮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这叫灵干,是专门俘获少女魂魄的皮囊。” “那赶快将它毁掉,不然还会有无数的少女被埃姬害死!”我壮壮胆子,可是还是没有勇气走进那张人皮。不,那是灵干,是可以俘获少女灵魂的皮囊。 “你们也不是少女,怕什么!真是的,两个大男人”紫薇将人皮拎到油灯上,火焰引燃了人皮,人皮更加剧烈地扭动着身子。一股难闻的浓烟升起,人皮不多久就变成了灰烬。 等人皮燃尽,紫薇才失望地说:“胡美的三魂没有在房间里,肯定是在埃姬的练功房里。”她满脸为难的表情,滴溜溜转动着眼睛,“我想进入埃姬的练功房,你们两个敢不敢?” 我和孙忠都迟疑了,因为紫薇已经事先说明,即使埃姬在练功的时候,她也不是埃姬的对手,如果我们进入练功房,那真是自寻死路。 “去不去呀!”紫薇恼怒地跺着脚,双手已经开始扭动墙壁上的机关,“你们不去我去,还有你,说什么喜欢和爱胡美,到关键时刻只会畏首畏尾的!” 我自觉羞愧,推开紫薇,在墙壁上轻敲五下,暗门果然吱呀一声而开。 暗门出异样的光芒,一股股紫烟往不停地外翻滚。 我第一个将身子探入暗门,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扑面而来,使我有种作呕的感觉。眼睛遇到紫色的烟雾,不停地往外流泪,里面的一切在泪光中更加扑朔迷离,诡异多彩。 本想蹑手蹑脚进去,可是脚下一空,整个身子骨碌碌地滚了下去,脑袋磕在石阶上,生疼生疼的。 等我站起身子,肉体的腐朽味道把我呛得咳凑起来。揉揉眼睛,眼前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方形水池,一个女人正赤裸着身子端坐在水池中央。 紫色的水和紫色的烟雾缠绕着她,她像一个中枢磁铁一样吸引着周边的烟雾。 那女人正是埃姬,我慌乱地往外退,谁知却撞在了一条柱子上。 我靠着柱子,惊恐地看着埃姬,然而她依旧紧闭着双眼,像是没有发觉我一样。 兴许她真的没有发觉,或者此刻正是她练功的紧急关头,即使发觉了也拿我没有办法。 紫薇和孙忠都不见了,一个人留在埃姬身边,这简直比死还要可怕。 我畏惧地往柱子后面移动,企图躲在后面不被她发现。这个柱子滑溜溜的,形状极其不规则,我心中怪异,仔细一看,妈呀,竟然是一个死尸。四周再一观望,五六个死尸矗立在我的面前,它们鼓囊囊的,像是冲了气体,或者被水浸泡过,样子极其高大,手臂如柱子一样粗,皮肤已成紫色,面容倒如生人一般。 此刻我已经不知道恐惧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跳加快,后背生凉,呼吸急促,像是得了一场大病,四肢没有一点力量。 紫薇和孙忠又不知了去向,而且还没有逃路,难道自己真的要葬身于此? 幸亏埃姬还没有睁开眼睛,此刻正是逃跑的好机会。我惊惧地躲开那些尸体,慌乱中撞到了一盏火把,火把跌落在地,火花四下迸溅。 “到了这里你还想逃!” 我的汗毛顿时竖立起来,这是什么声音?苍老,尖锐,诡异,深沉,阴森,犹如从地下传来。 “不要看了,我就在你面前!” 我惊骇地将四周看了个遍,也没有见到人影,难道那声音发自水池中的埃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1 一提到埃姬我整个身子都发麻,想到紫薇刚才说过的话,即使她在练功的时刻我们也伤不了她,那我只能等死了。 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突然间站到我面前的不是埃姬,而是紫薇的母亲---宫廷飞燕。她比我和孙忠救她的时候精神了很多,花白的头发已经整理得干干净净,甚至有许多白发开始变为黑色。 见到她我心里踏实了很多,刚才的悲情和绝望一扫而光。“前辈,原来是您呀!”我心想她一定会念及对她的救命之恩,所以说话的语气轻松了很多。 她不满地盯了我一眼,语气冷冷地对我说:“我很快会重新成为胡那王城的王后,你应该用对待王后的尊语和我说话。” 我一时垭口。 她真的变了很多,眼睛里充满了对权利的渴望,“我命令你杀了这个妖女!” “什么?杀了这个妖女!”我震惊地倒退了几步,不敢相信的反问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她?况且” “懦夫!”宫廷飞燕恼怒地打断我的话,身子一踮,飞入池中,四周呼呼生风,水池中水波迸溅,我不知道她身上带了多大的仇恨,气势绝对能够屠戮整个王城。 水池中的埃姬早就观透了岸上的一切,刚才之所以默不作声,是因为她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没有危机到生命时,是不会轻易显露身手。现在,宫廷飞燕已经带着绝杀飞到眼前,她不得不收起练功阴气,从水池中一跃而起,与宫廷飞燕正面交锋对上了一掌。 俩人接招的那一瞬间,暗房里像刮起了七级大风,使我站立不住,身子朗朗强强地朝她们中间倾斜。虽然看不到掌力,但是阵阵邪风所到之处,地裂石碎,如炸弹爆炸一般。 这种场景生生地把我惊呆了,然而逃生的本能促使我躲到一个角落里,一块大石刚巧挡在我的前面,让我稍微有点安全感。 宫廷飞燕掌推五岳,埃姬横扫三山,俩人足足斗了十几回合,特别是宫廷飞燕顺手发出的那到亮光,打在我面前的石头上,一吨来重的石头被她击得粉碎。这下可吓坏了我,左躲右闪,感觉这里的每个地方都不安全。最终,埃姬抵不住宫廷飞燕的猛烈进攻,失势落入水中。 宫廷飞燕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身子一转紧贴埃姬的胸口猛发一掌,我脑袋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下埃姬完了,刚才只有在电影中出现的场景将要结束了。可谁知,黑暗中闪过一个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解了宫廷飞燕的一掌。然而,掳着埃姬掠入黑暗。 那个影子,那个影子我不敢再想象下去,可那个影子真真切切地让我感觉到疼痛!是胡美,真的是胡美!我可以看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可我绝不会看错胡美!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胡美救了埃姬呢?她不是那么恨她,那么想杀她吗? 所有的疑问都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搞得我晕晕乎乎,有种想昏厥的感觉。 显然,宫廷飞燕也被刚才那个黑影惊呆,傻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胡那王城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年龄那么小,竟然有如此的功力!” 她突然神经质地转向我,问:“小子,刚才你看清那个人没有?她长什么样子?是如何化解我那致命一掌的?” 我不住地摇头,我想我是看清楚了,但是我不敢说,胡美一定有她的苦衷!但我又不敢相信胡美竟然有如此了得的功力,如果有这么好的功力,她为什么还要受埃姬的控制呢?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这时,整个暗道轰轰隆隆地响动起来,巨大的石块在聚合c挤压c破碎。 糟了,暗室要坍塌了! 宫廷飞燕一样也慌了阵脚,我想她比我更害怕暗室的坍塌,因为毕竟她被埃姬困在黑暗里几千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宫廷飞燕发疯一样地寻找出口,从头顶落下的石头被她打得粉碎。 “你们出不去了,六千年前你被我困在枯井里,今天我会让你死在暗室里,你永远不能见到光明,哈哈哈” 是埃姬的声音,邪恶的大笑,让她咳凑起来。 我也彻底绝望了,胡美救了她,然后再让她将我和她的母亲葬身于此,我不甘心,更不愿意相信! 暗室逐渐缩小,落下的石块几乎下填满整个暗室。 最终,我和宫廷飞燕被阻隔在一个很小的角落里。已经疯狂的宫廷飞燕拼命地抓着我的脖子,大声呼喊着:“不要让我死在这里,不要让我死在这里!” 我几乎被她掐死。 轰隆一声巨响,有人将暗室打开一个窟窿,外面不算光明的光明投射进来。 宫廷飞燕丢开我,一个飞身飞出窟窿。我也紧跟着往外爬,可滚动的石块几次让我功亏一篑!眼见着狭小的角落被石块填满,我比宫廷飞燕更不甘心死在这里,特别是在看到生存的希望之时。 我躲过一个跌落的石块,拼命地攀上岩壁,在我抬身的须臾,石块顷刻间就把我刚刚站的地方掩埋,我倒抽一口凉气,暗暗叫道:“好悬!” 跌落下来的石块帮了我好大的忙,让我很容易攀到洞口!我使出吃奶的劲爬出洞口,外面等待我的确是更加险恶的处境 阳光微微照耀。 时间大致过了23个小时,从细缝中生存了下来,我和宫廷飞燕爬了出来,小强般得意志让我们有一种重新对生命的认识。 相互扶持着往外界走,这里是一眼望去没有一处山村,要是在天黑之前还不能走出去,那么我们随时面临露宿山野,被野怪攻击,或者被之前的那些攻击。 “走吧!”无依无靠,出来以后,我们把彼此当做生命的依靠,两人手牵着手一步步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山野里跑出来一个疯子。 那人嘴里喊着一个珠子。 不对是一颗。 很大很亮的一颗。 仿佛是矿世之宝。 “我送你们去穿越吧!” —完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