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复初》 01 死了最好 肖灿在去产检的路上，出了车祸。 肇事者给霍远凡打电话，霍远凡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她死了最好，没死就别烦我。” 不巧的是，撞她车的是本市有名的交际花，交际花认出了她，听霍远凡这么一说，嘴角轻蔑的一翘，“霍太太听见没？霍少说你没死就别烦他，好了，就这样了，拜拜~” 就连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都仗着霍远凡对她的冷漠和残忍轻贱她。 “孩子——”她一手捂住疼痛的腹部，一手哆嗦着摸出手机准备拨120，谁知她的车砰的一下又被撞出好几米，手机脱落，她整个人东倒西歪，只凭着安全带固定着。 终于停下。 “肖灿——”霍远凡的声音，阴冷的传了过来。 她偏头，半降的车窗，露出霍远凡英俊冰冷的眉眼，丽眸睁大，他居然开车撞自己？ 他明知道她刚刚被撞。 “妮妮回来了，我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让你做好欢迎她的准备，要是惹她不高兴了，有你受的。”冷冷地警告过后，丝毫不在意她的死活，绝尘而去。 肖灿指尖攥的紧紧的，冷汗自额间落下。 他打招呼的方式就是开车撞她？ 在他心里，果然乔妮妮才是最重要的。 腹部，愈加疼痛。 腿间甚至涌出阵阵湿意。 这是她的第三胎，怀头胎时，她满怀期待的告诉霍远凡，希翼着因为孩子两人之间能和好如初，结果他冷漠地要她打掉，她离家出走以示抗议，他大发雷霆，整个城市的露天屏幕上都播着她的照片，喊着:肖灿，霍少喊你回家堕胎，反抗即是死！ 一夜之间，她成了整个s市的笑柄，人人都知道肖家大小姐被霍少轻贱，婚后生活得不到丝毫的尊重和宠爱。 所以，哪怕一个闯红灯撞到她的交际花，都能耀武扬威地欺辱她。 “孩子——”这第三胎是双胞胎，是她在霍远凡脚边跪了一天一夜才保住的，她很想生下来，可是此时此刻…… “小姐，你受伤了吗？” 执勤的交警走了过来，她得救了。 医院里，一番检查后，因为出血有早产迹象，医生竭力建议她卧床保胎，否则孩子不保。 她一个人挂号办理住院手续，一个人卧床休息，饿了点外卖送到病房。 仅仅安稳地住了两天后，霍远凡气势汹汹地来了，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凶狠阴森的质问:“你明知道妮妮回来了，却避而不见忽视她，你想死吗？” “你撞得我差点流产。”肖灿悲愤，到底心有不甘。 霍远凡冰冷的笑，“你的贱种，流掉正好，你以为我想你生下来？” 一句话，抽走肖灿所有愤怒和委屈，黑亮的眼底只剩沉寂，肩膀也垮了下去，霍远凡见此，喉结涩然一动，语气更加冰冷，“身为强-奸犯的女儿，本就够下贱的，还想安安稳稳的生孩子？” 猛然用力，肖灿直接被掐着脖子拖下了床，“给我回去照顾妮妮。” 肖灿忍着痛，曲着双腿趴在床边，待霍远凡松手，用力平息呼吸，掉过头，直勾勾地回视着霍远凡，“我自己会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 只有赎罪 霍远凡看进肖灿黑亮的眼底，清眸中带着一丝倔强，这一丝倔强，让他莫名地感到愤怒，“肖灿，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赎罪，你只配给妮妮做牛做马。” 肖灿长睫微颤。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们肖家没有对不起乔妮妮，相反，是她害死了我父母。” “贱人——”霍远凡怒不可遏，一巴掌甩到肖灿脸上，肖灿整个人重新趴回病床，半边脸立刻肿的老高，耳朵里也嗡嗡作响，“证据确凿，你们肖家毁了妮妮一生，事到如今你还有脸狡辩？” 肖灿舌尖死死抵着后牙槽，奇异的，这一刻脑海里居然闪现她和霍远凡的种种过去，那时候真是美好的让人心动。 直到那一天，好闺蜜乔妮妮借住在他们家，半夜突然哭喊着说她父亲强奸了她，从那天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全面爆发的肖氏董事长性-侵丑闻，让肖氏股票一落千丈，她的父亲被诸多媒体公开讨伐谴责，最终不堪压力跳楼自杀，而她母亲，随后殉情于旁。 一夕之间，她 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沦为被人耻笑唾骂的强-奸犯女儿。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她的父亲肖明是被乔妮妮冤枉的，乔妮妮根本就是栽赃嫁祸！ 可是没人相信她，就算是与她一起长大的霍远凡都不相信她！ 还不等她反应，手臂被扯住，她被生拉硬拽地扭送回家。 两天没回来，家里俨然大变样，很有改头换貌的趋势。 乔妮妮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吃着新上市的樱桃，见到肖灿，俏脸一僵，立即畏缩地坐直身子看着她，“灿灿——” 她起身跑到霍远凡身后，紧拉着他的大手，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睛，害怕警惕地盯着肖灿。 霍远凡见她这副模样心疼至极，“妮妮别怕，在这个家里，肖灿就是你的佣人，你可以随便使唤她，她不敢拿你怎样的。” 乔妮妮摇头，“这怎么行，灿灿不仅是我好姐妹，还是你的妻子啊。” 霍远凡薄唇一抿，“妮妮，你就是太善良了，我娶她，本来就是折磨她让她赎罪的，你不用心软。” 乔妮妮仍旧摇头，“不行的，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好姐妹。” 肖灿身体还没养好，被霍远凡这么一折腾，腹部又隐隐约约疼起来，她不想听两人废话，抬脚准备上楼，谁知头发忽地被霍远凡一把扯住，“不把妮妮伺候好，你哪也别想去。” 肖灿霍然转头，目光里是无法隐藏的愤怒，“乔妮妮是世界上最伪善的贱人，她害死了我爸妈，你还要我伺候她？” 霍远凡的眉眼，刹那间露出森冷和煞气，恐怖阴冷的样子，仿佛要把她恶狠狠的撕碎。 肖灿顿时后悔了。 霍远凡的手段，她深刻的领教过，跟他对着干，只会落得更凄惨，就像她第二次怀孕，她还没告诉他，他已经派人知会她去流掉，那一次她选择自己主动去。 与其被他大动干戈地绑着去，不如自己去痛快些，还免得让全市人看笑话。 “你找死。”霍远凡猛一用力，肖灿本能地护着肚子往前一冲，狼狈中，双膝重重跪到地上，额头磕到台阶上，顿时鲜血直流，可她却腾不出手去捂伤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 孩子是孽种 肖灿纤瘦的后背痛成一道弓形，双臂抱着肚子，任凭额头的伤汩汩往外冒血。 “哎呀，灿灿，你没事吧？”乔妮妮惊慌地扑过来硬是拉住她的手臂，肖灿眉头紧皱，很想一把甩开乔妮妮，可她不敢用一点力，生怕动了胎气，也怕霍远凡再对她动粗。 为了孩子，她只能忍。 “我没事……”艰涩吐字，偏头，想要看一眼乔妮妮虚伪的嘴脸，谁知她竟惊恐害怕地往后一摔，满脸难过委屈地盯着她:“灿灿，为什么要推我？” 肖灿愕然。 转瞬反应过来，她又被乔妮妮算计了！ 耳畔涌动起剧烈的劲风，她干脆闭着眼把完好的半边脸伸到霍远凡面前。 霍远凡骤然看到她脸上的血，心脏一缩，举到半空的手顿时一僵，指尖不受控制的发颤，最后紧握成拳，“肖灿，你真是不知悔改。”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落下，肖灿睁开眼，冲霍远凡弯了弯唇，“我去做饭。” 她终于识相地走向了厨房，仿佛认命一般的不吵不闹，可霍远凡心里反而不好受了，刚要让她上楼先处理头上的伤，乔妮妮挽住他的胳膊，“远凡哥，灿灿刚刚没有推我，是我自己没注意摔倒的，你就别为难她了。” 霍远凡回神，自嘲一笑。 肖灿有多恶毒，他居然心软了？ “妮妮，你就是太善良了。”一瞬的心软后，恢复之前的冰冷。 乔妮妮脸露伤感，水蒙蒙的大眼里涌出泪水，“虽然他们肖家人那样对我，但我真心拿灿灿当好朋友的——” 霍远凡动容，冰冷的视线射向缓步走去厨房的肖灿，“你滚，你身上这么脏，烧出来的饭菜也恶心的让人无法下咽。” 肖灿一僵，缓缓转身，“这里是我家，凭什么是我滚？”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霍远凡冷峻的脸上。 曾几何时，她是他的掌中宝，现在为了乔妮妮，竟如此践踏她。 三年的婚姻生活，无尽的冷漠和折磨，快要把她对他的爱磨没了。 心口，窒息的痛。 乔妮妮不安地拉了拉霍远凡，“远凡哥，灿灿现在是个孕妇，我们应该多照顾她……” 霍远凡脸色阴沉，温柔地牵住乔妮妮的手，“我带你出去吃饭，然后去看电影。” 乔妮妮立即高兴起来，离开时，回头得意地看一眼肖灿。 肖灿缓了好久，又简单处理了一下额头的伤，为自己煮一大碗面条，吃完上楼睡觉。 她睡的并不踏实，模糊间，脸上突然一疼，睁开眼，一沓照片被霍远凡用力砸在她脸上，“肖灿，我从不知道你竟下贱到这种程度。” 肖灿抹一把脸爬起身，目光扫过四散落开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是她和杜泽在一起的画面，其中有几张是她穿着睡衣露着香肩躺在杜泽怀里，而杜泽则一脸深情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怎么回事。” 心里一慌，下意识的解释。 霍远凡眉眼满是暴怒，一把掀掉肖灿身上的薄被，“你肚子里的孽种是杜泽的，对不对？” 一想到她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种，他就恨得牙痒痒。 她甚至为了这对孽种，跪了一天一夜让他同意生下来。 肖灿骇然睁大眼，摇头，“不，是你的，你相信我。” 霍远凡嗤嗤冷笑，“六个月前我根本没碰过你，我们霍家也没双胞胎的基因，倒是杜家有，你还敢说孩子是我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 离婚 “孩子就是你的。”肖灿倔强地迎视着怒气滔天的霍远凡。 那天他喝醉了，强上了她，之后她就怀孕了。 霍远凡不信的冷笑，“妮妮说你六个月前跟杜泽一起到美国找过她，我查过了，结婚三年来，你从未跟杜泽断过联系。” 男人额头青筋气得直跳，眼神锐利嫌恶。 他信了乔妮妮的话，无论有多么的漏洞百出，他仍然相信！ 而他妻子的话，都是居心叵测，都是假的。 肖灿颓败地摇头，“我没有，我跟杜泽一起是因为……”找乔妮妮害死我父母的证据。 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以霍远凡对乔妮妮的偏信和宠爱，说了只会让他更加痛恨厌恶自己。 “说不下去了？”霍远凡的语气，无比的暴躁，双眼如倒刺的利箭，恶狠狠地剜着肖灿，“孩子生下来，不管是不是我的种，都会交给妮妮养。” 肖灿不敢置信，不由炸毛，“霍远凡，孩子是我的，你凭什么交给那个贱人？” “啪——” 因为‘贱人’二字，她脸上又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紧接着一份文件扔到她怀里，她本能地捞起一看，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刺痛了她的眼。 “肖灿，签字离婚。” 霍远凡的声音，从未有过 的冰冷决绝。 肖灿快速地浏览一遍，不可置信的扬眉:“你把肖氏给乔妮妮？肖氏是爷爷和我爸两辈人的心血，你要把它送给一个外人？” “这是妮妮应得的补偿，”霍远凡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你的孩子也是她的。” 肖灿气得浑身发抖。 三年前肖氏岌岌可危，是她求着霍远凡注资肖氏并亲自坐镇管理，在他的要求下她签了一份赠予协议，肖氏等于落进霍远凡囊中。 那种风口浪尖上，他都坚持娶她，他又那么骄傲自负，她以为他不屑把肖氏据为己有，却没想到他确实不要但却要给乔妮妮。 “不，我不要跟你离婚，这份协议我死也不会签。”她愤然撕掉协议。 “协议撕了我还会打印，你要是敢不离，就等着去死吧。” 他阴冷决绝的语气，像是刺刀戳进肖灿心口，鲜血淋漓的疼着，可她不打算妥协。 “灿灿——”当她痛苦不已时，乔妮妮悄然走了进来，眨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小鹿眼睛瞅着她。 “你来做什么？”肖灿警惕地绷紧身子，秀眉皱的死紧。 乔妮妮盈盈一笑，“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孩子呀。” 肖灿丽眸一沉，“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孩子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乔妮妮脸上挂着的笑冻结，受不了肖灿的强硬，干脆也不掩饰了，冷笑一声，“肖灿，你很快就会失去肖氏和霍远凡，就连你生的孩子都会给我抚养，等你一无所有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硬气的。” “乔妮妮，你害死我父母，为的就是骗取肖氏对不对？”肖灿拧眉质问。 乔妮妮走过去关上房门，回头朝着肖灿阴测测的笑，“不，我为的是霍太太的位置，我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你嫁给霍远凡，我嫉妒你，嫉妒的要命，我要摧毁你，从根本上摧毁……我以为你成了强奸犯的女儿，霍远凡就会抛弃你，谁知他没有，他还是娶了你。” 意外的是，因为她遭遇这种事，霍远凡十分同情她，甚至格外怜惜，并且帮她不断地报复肖灿。 现在，不但要把日进斗金的肖氏集团让她继承，还要娶她为妻，这一切，在她想象之中却是计划之外。 一想到只要除掉肖灿这个障碍物就能和霍远凡在一起，就特别开心。 肖灿暗暗攥紧掌心之物，“你这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 希望被毁 乔妮妮冷笑，“就算承认又怎么样，你没有一点证据，霍远凡也不相信你，他相信的是我，不是吗？” 肖灿恨得脸色发白，“你爱霍远凡就去跟他表白，为什么要把我爸害死？” 乔妮妮一脸事不关己地摇头，“我没有啊，你爸是畏罪自杀关我什么事。” 肖灿气得牙齿紧咬，“我爸一辈子刚正不阿，最受不了不白之冤，要不是你故意陷害他，他也不会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在世人眼中，她父亲是畏罪自杀，坐实了罪名。 可事实根本相反。 “乔妮妮，你害死了我爸妈，晚上睡觉不怕他们来找你索命吗？” 乔妮妮扬唇一笑，“这个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自己吧。” 说着，她突然诡异一笑，扯着肖灿往阳台走，肖灿面色一紧，“乔妮妮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不同意离婚吗？我待会就让你改变主意。” 不知何时天空阴沉沉的，一道闪电略过，明晃晃照出乔妮妮疯狂的脸。 肖灿身体虚弱又大着肚子，根本没办法推开乔妮妮。 挣扎中，已经被她拽到了阳台边，她打开了窗户，冷冷地攥紧她的手， “肖灿，你去死吧。” 乔妮妮目露狰狞，肖灿觉得不妙，使出浑身力气去推她的手，两人推搡的最激烈之时，一道嘶吼传了过来，是霍远凡。 肖灿只觉得浑身一松，反应过来时只看到乔妮妮已经翻出了阳台，她悲痛欲绝又满目是恨地望着他们，“远凡哥，我的命太贱，配不上你，下辈子请你爱我好吗。” 霍远凡千钧一发间捉住了乔妮妮的手，他想拉乔妮妮上来，可乔妮妮一脸绝望悲恸，“远凡哥，你松手，我活着只会让灿灿不高兴……” “妮妮——别做傻事，我会娶你，你会是我的太太，我会爱你的。” 乔妮妮大眼盈满泪，又哭又笑地决绝松手，“啊——” 她凄厉地坠了下去。 霍远凡心痛嘶吼，他回头瞪着肖灿，眼神里有不敢置信，愤恨，失望等复杂情绪。 “肖灿，该死的人明明是你！” 他气极了，一脚狠踹在肖灿小腿上。 肖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来不及呼痛，霍远凡的脚碾过她的手，发疯一般冲下楼。 窗外，大雨倾盆而下。 霍远凡冲进雨里，第一时间送乔妮妮去医院，同时，肖灿被他派人强行也带了过去。 医院走廊里，霍远凡一把掐住她的脖颈，拖着她走到手术室门口，逼她跪下，“肖灿，你跪下给妮妮祈祷，祈祷她没事，否则她伤到哪我弄残你哪。” 肖灿抿唇嗤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录音笔，“这里面有乔妮妮刚刚说的话，她亲口承认她是故意陷害我爸的，因为她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她想做霍太太。” 录音笔打开，一阵沙沙声后，传出对话: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孩子呀。”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 听到这儿，霍远凡剑眉一拧，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走了出来，“霍少，病人脾脏破裂大出血，有生命危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 下跪磕头 霍远凡脸色一变，“快进去抢救，一定要保证她没事，一定要！” 他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回过头劈手夺过录音笔，恶狠狠折断甩出窗外，“妮妮快要被你害死了，你还往她身上泼脏水，肖灿，你到底为什么狠毒到这种程度？” “我的证据——”肖灿的注意力只在录音笔上，她厉声嘶喊，下意识扑向凌空朝外飞的录音笔，可它变成了两半，掠过她的头顶从窗口落进了大雨中。 “爸爸妈妈——”眼泪，无法控制地夺眶而出，提腿往外跑，拼命往外跑，外面大雨倾盆，可她顾不了了。 冲进大雨里，苦苦寻找。 妈妈的临终遗言要求她一定要查出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她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有了证据。 可是，毁了。 被毁了。 希望没了。 脚下一滑，她摔进泥泞的草坪里，污泥溅起喷在她的脸上，泪水混着雨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流。 脑里掠过她这三年来寻找证据的种种艰辛。 拜霍远凡所赐，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做什么事都分外吃力，杜泽是唯一愿意帮助她的人，所以这三年来，一直跟他联系。 六个月前去找乔妮妮，为的也是找证据。 乔妮妮很会伪装，也特别警惕，她花了三年才弄到录音。 可现在，被霍远凡无情地毁掉了。 心口，撕裂般疼起来。 不，不能放弃，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这次不成功，乔妮妮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她。 爬，爬起来接着找。 跪在草地里匍匐前行，双手扒开草丛，拨开灌木丛，在雨水积聚的水堆里摩挲……她像个疯子，不停的找。 “肖灿，你卖什么惨？”霍远凡撑着一把大黑伞走了过来，矜贵傲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肖灿不理他，继续找，可他的手下强行拉起了她，她被迫看向他，“呵呵——” 杏眼里，满是愤怒和失望。 看着这样的肖灿，霍远凡心口丝丝缕缕地疼起来。 “不好了霍先生，乔小姐求生意志薄弱，血压一直在下降。”医生冒雨跑过来报告。 霍远凡倏地回神，心下有愧，他差点被肖灿奋力表演的小把戏给蒙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都不是他的！ 心口，闷痛起来。 “给我回去给妮妮下跪道歉。” 肖灿的后颈被霍远凡一把扼住，他像是提着一只小鸡，把她拎到了乔妮妮的病房。 乔妮妮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紧闭着眼睛。 肖灿被霍远凡推倒在地，“给妮妮磕头道歉，请求她的原谅，并鼓励她好好活下去。” 肖灿全身都在滴水，地下很快氤氲出一摊水渍，她攥紧指尖，抬头望向手脚完好的乔妮妮。 乔妮妮能屈能伸，演技比她好太多，又有霍远凡的全盘信任，而她肖灿，什么都没有。 曾经以为霍远凡对她至少还有爱，至少还会为她考虑一下，可现在，她确定他早已不爱她了。 “妮妮，我对不起你……” 双手撑在地上，重重地磕头。 “是我不知好歹害你跳楼了，你伤的这么重一定很疼，远凡那么爱你，你疼他也会跟着疼，所以你要快点儿好起来……” “妮妮，我马上跟远凡签字离婚让他娶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妮妮，我真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每说一句话，她都重重地磕一个响头。 很快，额头未好的伤口流出血来，就连地面，都染了刺目的红。 霍远凡看着这样的肖灿，心里似被一只大手撕扯着，明明她在照他的话做，可他心里反而更加不是滋味。 “肖灿，你要是一早就有自知之明就不会伤害到妮妮了。”他开口，声音都干巴巴的。 肖灿点头，“对，是我自不量力，是我妄自菲薄，我错了，请你们大人大量原谅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 如你所愿 “砰——砰——”一时之间，磕头声响彻整个病房。 霍远凡眼皮直跳，见肖灿如此，心里异常憋闷，“够了，滚出去。” 肖灿的动作顿时一停，一手撑在病床边缘慢慢地爬起来，可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摔。 倒下时，有意仰躺着，双手保护性地紧捂着肚子。 “肖灿，你又玩什么把戏？”霍远凡拧眉，细看肖灿，她全身湿透，雪白的双手沾满了泥巴，皮肤被雨水泡的皱巴巴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染着血迹，唇瓣苍白地紧抿着。 她晕死过去了。 心口一缩，立即大喊医生，医生很快赶来，看到肖灿一个孕妇却浑身凄惨，个个都吓了一跳，赶紧对她进行检查和救治。 肖灿被安排在一旁的病房里，她发烧了，烧的很厉害，虽然怀着孕，可医生不得不给她用药。 病房里，霍远凡看着昏迷不醒的肖灿，有些难以接受她居然倒下了，记忆中那个无坚不摧的女孩子，居然倒下了。 另一边。 乔妮妮睁开了眼睛。 “舅舅，我觉得好疼。”她委屈地皱眉。 乔舅舅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从二楼摔下来当然会疼了，幸好下大雨，你落地的地方土壤松软，伤的不重，养两天就好了。” 乔妮妮得意地勾唇，“当然了，我算过天时地利的。” 乔舅舅哼一声，“你还得意，你知不知道肖灿对你的话做了录音，她拿给霍远凡听，霍远凡差点听到真相。” 乔妮妮吓的一骨碌爬起来，失声大叫:“真的假的？” 乔舅舅重重点头，“幸好我反应快，跑过去说你大出血阻止了，要不然你就完了。” 乔妮妮一阵心惊肉跳，双手恶狠狠地紧握成拳，“那个贱女人居然敢算计我，刚刚她晕倒，霍远凡还那么紧张她，真是该死。” “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要她死。” 一天一夜后，肖灿才醒过来，刚睁开眼，就看到霍远凡推着乔妮妮进了她的病房。 “灿灿，你好些了吗？”乔妮妮一脸关切的问。 肖灿动了动眼珠子，告诉自己不能再傻了，霍远凡偏爱乔妮妮，也只信乔妮妮，她跟乔妮妮对着干讨不到一点好处，乔妮妮的心狠手辣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她想害死自己，简直就是分分钟钟的事。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还怎么还她父亲一个清白？ 况且，她还有孩子要保护。 “谢谢妮妮关心我。”强忍着恶心，朝他们两绽开一抹笑，“离婚协议你们带了吗，我现在就签字。” 霍远凡紧紧盯着肖灿，她一改以往的强硬，连点不满都没有，甚至没脾气的朝他们微笑，这样的转变，让他很不习惯。 肖灿挣扎着爬起来坐好，乔妮妮立刻把离婚协议递到她面前。 她安静地接过去，翻到签字页，霍远凡三个大字力透纸背地落在上面，明明已经接受他变心的事实，可心里还是痛的厉害。 “肖氏会有妮妮继承。”霍远凡见肖灿拿起笔就欲签字，也不知道怎么了，脱口提醒一句。 肖灿握笔的手一僵，眼泪啪嗒啪嗒落在‘霍远凡’三个字上，她把头几乎低到白纸黑字上，抖着手签字。 霍远凡握拳，当肖灿把签好名字的协议递给他，心口似被塞了一团棉花，几乎没法呼吸。 “霍远凡，如你所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 逃不掉 霍远凡和乔妮妮拿着离婚协议走了。 肖灿躲在被窝里，无声地哭泣，医生来了，告诉她不能情绪激动，否则孩子的状况更糟。 为了孩子，她必须心平气和。 三天后，她打电话给杜泽，请他来接她出院。 既然跟霍远凡离婚了，她就不能回他的别墅了，想必乔妮妮也不欢迎她。 “肖灿，别人怀孕都是胖了，你反倒越来越瘦。”杜泽见到肖灿，见她神情憔悴面色苍白，心疼不已。 肖灿抿唇，心中酸涩，可也只能强颜欢笑。 路边，刚要上杜泽的车，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扼住了她，肖灿诧异，回头就对上了霍远凡冷沉的黑眸，“原来急着跟我离婚，是想跟杜泽私奔。” 霍远凡的声音，冰冷彻骨。 肖灿拧眉，“不是的，霍远凡你放开我。” 霍远凡瞥一眼杜泽，怒不可遏的冷笑，“别忘了，你的孩子生下来要给妮妮养，在你生之前，哪儿也不准去。” 肖灿狠狠皱眉，“霍远凡，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权利管我。” 霍远凡气得眼皮直跳，“我说有就有！” 他面色冷的吓人，不由分说拉着肖灿走向自己的宾利，肖灿挣扎，杜泽冲过来就是一拳头，霍远凡气疯了，把肖灿推给下属后不客气地跟杜泽扭打起来。 杜泽不是他的对手，没一会，就鼻青脸肿地被打倒在地。 肖灿挣脱不掉，已经被塞进了车里，眼睁睁看着杜泽挨打，愧疚让她泪流不止。 “跟我离婚都没哭的这么厉害，肖灿……你果然背着我出轨了，看到奸夫被我打，心疼了？”霍远凡坐进车内，有力的五指捏住肖灿的下颚，目光阴冷地盯着她。 肖灿透过朦胧的泪光，睨着眼前的男人。 他变了，自他爱上乔妮妮，就变了。 变得那么冷酷，那么不近人情。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解释都是多余。 她的沉默，让他愈加暴怒，“肖灿，你好样的。” 他低头，恶狠狠地攫住她的唇，凶猛地吞噬撕咬，她用力呼吸，喉咙里呜呜发出不满。 “你能给杜泽，就不能给我？”他问的阴邪。 肖灿低着头，喘息，见他欲拉开裤子拉链，她吓得终于开口:“求你别这样，我现在不能做……” “你最爱的果然是肚子里的一对贱种，”他一把甩开她，“上你，我觉得恶心。” 肖灿趴在座位上，眼泪流的更凶。 她被送回了之前住着的别墅，门外的保镖扎堆守在外面，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吃睡就是看霍远凡和乔妮妮缠在一起欢爱。 对于他们的亲密，肖灿每天都视若无睹。 可她越是无视，霍远凡搞得动静越大，可任凭他怎么搞，她都无动于衷，到后来，他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连公司也不去了，每日摆着一张又臭又冷的脸待在家里，就连乔妮妮，都开始小心起来。 这天晚上，他明显喝醉了，突然闯进她的房里，猛地压到她身上，“肖灿，你是我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 霍远凡发疯 “霍远凡，你喝醉了。”强烈的酒味，直冲肖灿的鼻子，肖灿奋力扭着身子反抗，可霍远凡身强体壮，一只手捉住她的双腕牢牢摁在她头顶，另一只手刺啦一下撕了她身上的睡裙，手随即覆在她大腿根处。 肖灿惊恐地瞪大眼，“霍远凡，我有孕在身，你放开我，放开我！” 霍远凡就像没听见， 一个劲地去脱他身上的长裤，在他即将沉腰时，一道响亮的抽泣声在他身后响起， “远凡哥，你怎么了？” 乔妮妮突然出现，一把把霍远凡从床上拉了下去。 霍远凡瞬间酒醒了大半，乔妮妮身体如蛇一般缠上他，唇擦着他的下颚，低泣着开口，“远凡哥，你是不是嫌弃我脏？你要是嫌弃我，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 她作势往阳台跑，霍远凡下意识拉住她，“妮妮，不关你的事。” 她被肖明糟蹋，她是受害者，怎么能怪她？ “远凡哥，要我，狠狠要我~”乔妮妮主动退掉身上的睡裙，缠住霍远凡。 霍远凡抗拒不了地与她吻的难舍难分。 肖灿看着，心口痛的要命，“出去，你们出去！” 乔妮妮拉着霍远凡往外走，出去时，身体还与霍远凡扭绞在一起，在霍远凡看不到的角度，射向肖灿的目光带着无比的嫉恨和阴毒。 肖灿被她看的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缩在床角，等两人一出房门，立即冲过去把门锁死。 她怕的要命，很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地，她找出手机打电话给杜泽，可杜泽关机，她接连打了三通都没打通，最后只得作罢。 这一夜，辗转难眠。 隔日一大早，没想到杜泽居然找了过来。 她正下楼吃早饭，看到霍远凡目眦欲裂地狠瞪着杜泽，“你来做什么？” 杜泽一脸担忧，“我来看看肖灿。” 他昨晚手机没电了，加班回到家才充电，一开机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肖灿打的。 担心的一夜没睡好，终于熬到早上找了过来。 “肖灿是我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来看她？”霍远凡怒不可遏，整个人冰冷又凶狠。 杜泽皱眉，“你跟肖灿已经离婚了，没有资格的是你。” 霍远凡冷笑，“离婚协议我已经撕了，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站在餐桌旁的乔妮妮，听到霍远凡说撕了离婚协议书，整个人猛然怔住，眼底，迅速地掀起一股狠意，“远凡哥，你忘了，灿灿肚子里的孩子是杜泽的，他自然紧张灿灿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一句随意的话，令霍远凡周身的气息更冷。 乔妮妮深深看一眼杜泽，“你说是不是，杜泽？” 杜泽握拳，看一眼站在楼梯上又变瘦的肖灿，“对，我怕你伤害肖灿肚子里的孩子，毕竟这对双胞胎，是我的骨肉。” “混蛋——”霍远凡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就朝杜泽的头上砸下去，那眼神，凌厉如刀，恨不得把杜泽千刀万剐。 杜泽猝不及防，被花瓶打的脑袋开花，身子摇晃着摔倒在地，霍远凡气不过，上前又狠踹几脚。 “肖灿，你的奸夫受伤了，你不下来看看？”霍远凡回头，目光如刀地紧盯着肖灿，恨不得连她一起大卸八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 必须死 肖灿指甲扣进扶梯中，她不明白杜泽为什么会说孩子是他的，这不是引火上身吗？ 霍远凡现在已经气疯了，她维护杜泽，只是火上浇油，只会把他害的更惨。 她站在原地没动。 霍远凡握拳，她连一句辩解都不屑？无异于是承认孩子是杜泽的了。 心口，有一股妒火 在狂烧，“来人，挑断他的脚筋，看他还敢不敢来。” 一声令下，门外的保镖立即冲进来摁住杜泽，明晃晃的刀架在了杜泽的小腿上。 霍远凡挑衅地望向肖灿，他就不信她还沉得住气，还一声不吭？ 肖灿紧扣的指甲断了，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 她与杜泽是大学同学，他是农村考来的大学生，毫无背景地在本市打拼，为人特别努力用功，老家还有一对父母要赡养，他不能出事！ “肖灿，你看好了。”霍远凡做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即死死摁住苦苦挣扎大喊的杜泽，他的裤腿被撸起，刀锋落了下去。 “等下！”乔妮妮忽然冲上前阻止，“远凡哥，你放了杜泽吧，灿灿一直对她父母的死对我耿耿于怀，这次你放了杜泽，就当替我还灿灿一个人情，好不好？” 霍远凡扬眉间，看到肖灿摇晃着身体艰难地往下走，看她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心口猛然一缩，“好，今天就听你的。” 他近乎轻浮地一把搂过乔妮妮，用力地亲了她一下，乔妮妮开心地笑，“杜泽，你还不快滚。” 杜泽连忙爬起来，却不放心地望向肖灿，肖灿唇瓣动了动，虚弱地吐出两个字:“快走。” 杜泽无可奈何，只能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肖灿再也支撑不住，痛到极致地坐到了楼梯上。 乔妮妮假装关心地上前询问，“灿灿，你没事吧？” 肖灿睫毛轻颤，无声地摇头，“谢谢你。” 多可笑，明明乔妮妮这么伪善，她居然还要道谢？ 可是没办法，现在的霍远凡只听她的。 心口，剧烈地痛起来。 “我们去吃饭。”霍远凡揽着乔妮妮走向餐桌，两个人你侬我侬地相互喂食。 肖灿低眉顺眼，独自坐在楼梯上等腹痛慢慢过去。 “宝宝，你得坚强点，妈妈已经尽力保护你们了，你们跟我一起加油好吗？”心里酸涩的要命，咬牙忍着。 早饭过后，乔妮妮和霍远凡一起出门了。 肖灿走向厨房，佣人拿她不当一回事，她只得吃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 早上剜心刺骨的一幕，让她太累太累，吃过后就上楼休息，迷迷糊糊的打盹时，看到乔妮妮开门走了进来，手里居然握着一把刀。 她立刻清醒，“乔妮妮，你想做什么？” 乔妮妮冷冷勾唇，“你说我做什么？” 她举起刀就朝着她砍下来，她滚向大床另一边，掀起窗帘阻止双眼猩红的乔妮妮。 “肖灿，你今天非死不可。”乔妮妮气疯了，霍远凡的一言一行，分明都是在激怒肖灿，这其中的原由，他现在不明白，可日后总有醒悟的时候。 所以，肖灿必须死。 肖灿心胆俱裂，“乔妮妮，你这么做就不怕霍远凡杀了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 贱命难死 “呵呵……我既然来了，自然就不怕。”乔妮妮阴测测的笑，她身材纤瘦，特别灵活，大肚子的肖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啊——”刀尖滑过肖灿高耸的肚皮，鲜血立即往外冒，她手捂肚子，拼命地躲着乔妮妮，可却躲不开，怎么都躲不开。 眨眼间，手臂，后背，接连挨了数刀。 剧烈的躲避，也让她的腹部骤然疼起来，双腿之间有一股湿意直往下涌。 绝望，略过心尖。 就在乔妮妮举刀欲刺向她的腹部时，房门忽地开了，乔妮妮忽地改为抓住她的手，落刀的方向一变，改为重重地捅进她的腹部。 肖灿瞠目结舌地瞪着一脸痛苦的乔妮妮，乔妮妮张嘴，喊:“远凡哥哥——” 霍远凡几个大步冲了过来，“肖灿，你居然要杀死妮妮？” 他用力一甩，肖灿虚弱的身体若一片枯叶，软绵绵地撞到墙壁上，又滑了下去。 她看到霍远凡紧张地一把抱起了乔妮妮，转头就走，“远凡，救救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 她也受伤了，此时再加上腹痛，再没力气站起来了。 然而，霍远凡只冰冷地回头看她一眼，“你这么恶毒不要脸，死了最好。” 他抱着乔妮妮走了，似是没看到她身下积聚氤氲的大片血迹。 “远凡哥，我没事，你先救灿灿，不救她，她和孩子都会死的。” “她这贱命难死的，放心。” 冰冷无情的话，剿灭肖灿心底对霍远凡最后一丝希望。 他离开之后，她低头，感觉自己的肚子上破了个洞，有羊水或是血不停地往外流，肚子里的孩子也静悄悄的，不动了。 “孩子，你动一动，动一动……”她不停地鼓励恳求，可是孩子就是没有一点动静，她奋力爬起来，一步一个血脚印地走向浴室，那里面有一把锋利的剪刀。 她进了浴室，成功地拿到了剪刀，躺进浴缸里，咬牙摸索到肚子上破了的洞，沿着被撑开的薄薄肚皮剪下去，眼泪和鲜血，发疯地往下流。 “孩子……” 她的肚子里有一对双胞胎，这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与霍远凡无关，与任何人都没关系，只与她血脉相来。 “妈妈死了，也不会让你们死的，你们坚强点好吗？”在她意识渐渐模糊时，她用尽浑身力气嘶喊。 …… 霍远凡一路风驰电掣地送乔妮妮去了医院，她立即被推进了手术室抢救，他焦躁地等在外面，心口莫名地阵阵闷痛，似有什么要剥离他的心脏远离一般。 他暴躁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终于双脚下意识地朝外走去，而这时乔舅舅却出了手术室，冲他大喊:“霍先生，妮妮生命垂危，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想要见你最后一面。” 他逼自己停下，脑里闪过肖灿拿刀恶狠狠刺向乔妮妮的凶狠模样，甩甩头，脚步方向一变，奔向手术室。 手术室里，乔妮妮脸色苍白如纸，“远凡，我付出那么多，可灿灿还是恨我，我真的努力了。” 霍远凡一把握住她血迹斑斑的手，眉眼沉沉地紧盯着她，“不管那个贱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你好好手术，一定要没事。” 乔妮妮感动的流泪，“远凡，亲亲我。” 霍远凡低头，温柔地亲了下乔妮妮的额头，随后叮嘱医生手术一定要成功。 他出去后，乔妮妮咧开嘴笑了笑，乔舅舅冷喝了一声，“别动，你也伤的不轻。” 外面，霍远凡坚持守在手术室外，大概半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是看护别墅的下属丁成，丁成早年是混社会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可他传过来的声音居然带着颤音，他说:“老大，肖小姐出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 身子都凉了 霍远凡心里咯噔了一下，握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什么事？” 丁成静了一下，他有些拿不准霍远凡对肖灿生死的态度，这一犹豫，就听到霍远凡暴怒的吼声:“她到底怎么了？” 丁成倏地回神，“肖小姐自己在浴缸里剖腹产子，失血过多，佣人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凉了，两个孩子大概也没成活。” 霍远凡只觉得脑袋里嗡了一下，周围一切失去了声音和色彩，只剩天旋地转。 他下意识往外走，乔舅舅追了出来他也浑然不觉，“她、在、哪？” 明明简单的三个字，却说的无比艰难。 “救护车已经把她接走了，”顿了一下，丁成忍不住问:“老大你没事吧？” 隔着空间的距离，丁成都能感觉到霍远凡的慌张和恐惧。 霍远凡没有回答，踉跄着往外跑，他跑向自己的车，迎面却看到一辆救护车急急忙忙地停下，医护人员从上面跳下来，移动床被抬下，上面盖着一块白布，完全看不到下面的人。 “我做护士十几年，还没见过这么惨的孕妇。” “是啊，活生生用剪刀剖开自己的肚子，硬是自己拽出了孩子，流那么多血……” “你们说，她丈夫得渣成什么样才会让他老婆孩子死的这么惨？” “就是，门外还一圈保安盯着，发生这种事，真是人间惨剧。” 医生护士推着移动床，一边感叹一边走进医院。 霍远凡心有一点通，颤着手掀开白布，赫然看到下面躺着的是肖灿。 肖灿面如死灰，紧闭着眼睛，唇瓣抿的紧紧，脸上满是怨恨和不甘，“你们在胡说什么？[♂奇*快*中*文*网*更*新*最*快]为什么不快救她？为什么？” 他失控的大吼起来，全身的血液都跟着倒流，心脏，刺痛起来。 他的样子想要杀人，医生护士吃惊地瞪向他，霍远凡受不了地一把揪住一个男医生的前襟，“我命令你救她，一定要救活她，如果救不活，我要你们全医院的人跟着陪葬。” 医生护士个个一脸看白痴地看着发疯的霍远凡，“这位先生，产妇已经死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失血过多，身子都凉了。” 霍远凡眼眶一缩，墨汁的眼珠子几乎瞪出来，“不，不可能的，你们快救她，快救她。” 恰好院长经过，他是认识霍远凡的，也清楚他的身份，见他发飙，立即上前跟着催促，“霍先生要求救人，你们站着干什么？快，推进去急救。” 院长都发话了，他们一下子绷起了神经，也实在是可怜这命苦的孕妇，推进急救室后，强心剂和点击全部轮流用上了。 霍远凡咬着手背，整个人绷的紧紧的站在外面。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肖灿会变成这样，真的不知道。 她一向那么顽强，他以为她不会倒下的，可医生说她居然没呼吸了？ “霍总——”院长走了过来，试探地唤霍远凡，霍远凡抬眼，看到丁成也来了，两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用眼神催促他们说话，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居然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院长和丁成相互看一眼，院长咳了咳，硬着头皮开口:“肖小姐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孩儿生出来就没气了，男孩儿肺部呛了很多血和羊水，目前正在抢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 你听，孩子哭了 听完院长的话，高大挺拔的声音猛然晃了晃，霍远凡脸上的血色以看得见的速度慢慢褪下去，这时，负责对肖灿急救的主治医生跑出来，遗憾地冲他们摇头，“我们尽力了，病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霍远凡心口似是破了一个大洞，汩汩地往外冒着血，“去，去把孩子带来，把孩子带来。” 他态度顽固又骇人，没人敢违抗，院长亲自连着保温箱一起把孩子带了过来。 保温箱里，比筷子长不了多少的婴儿孱弱地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霍远凡狠心地让院长打开保温箱，把婴儿推进抢救室，放到肖灿的耳边，故意弄哭孩子。 “肖灿，你生了一对龙凤胎，你要是真死了，我会让两个孩子都下去陪你。” 周围站满的医生护士都震惊地看着霍远凡，脸上不禁对肖灿露出同情怜悯。 抢救室一片死寂。 “哇哇——”只有初生婴儿稚嫩虚弱的哭声，一声声撕扯着人们的神经，大家都有些看不下去，有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肖灿你听，孩子哭了，你不是最爱你的孩子吗？你忍心让他跟你一起去死？”霍远凡狠心开口。 “滴滴——”原本安静的心电图上，突然发出了声响，医生惊喜的狂叫，“有心跳了，有心跳了，快点，接着抢救，不能放弃。” “再去调点血浆过来，快速补充，快点快点……” 当肖灿慢慢有了生命体征时，孩子才被推出抢救室。 之后的抢救，霍远凡一直站在一旁，因为大出血，医生要切除部分子宫，他不得不签手术同意书，他的手在抖，整个人都在抖。 他看着医生给她处理子宫上剖开的伤，他看着医生给她腹部缝针，那血，看得他目眦欲裂，“肖灿，灿灿——”他再也忍受不了地踉跄出了抢救室，高大的身子抖如筛糠。 守在外面的丁成立即上前扶住他，低唤，“老大……” 霍远凡不堪重负地抬头看他，唇瓣蠕动，好几次想说什么都没说出口，丁成便自以为是地说给他听:“你抱着乔小姐离开后，佣人上楼去打扫卫生，看到卧室一地的血，顺着血脚印进了浴室，在浴室里发现了肖小姐，她躺在浴缸里，已经昏死过去了，浴缸外面躺着两个孩子，脐带都没剪断，佣人吓坏了，赶紧跑下来告诉我们，我们这才拨打的120,120到了才对肖小姐急救，可他们当时说救不活了。” 霍远凡听着，恨不能撕了自己。 而这时，乔舅舅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霍先生，妮妮伤的很重，您去看看她吧。” 霍远凡心烦至极，沉默着没吭声。 乔舅舅执意要他去陪着乔妮妮，霍远凡气闷攻心，“滚，快滚，别来烦我。” 乔舅舅惊诧地看着霍远凡，想不到他竟这种态度，“妮妮是被肖贱人害成重伤的，你——”一句话未说完，一记重重的拳头落在了乔舅舅的脸上。 乔舅舅猝不及防，被打的摔倒在地，这一拳头，终于让他意识到霍远凡这一刻到底有多暴躁了，想了下，赶紧爬起来灰溜溜地走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 霍太太成了肖小姐 “砰——”重重的一拳，砸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凸出的五指关节立即流出血来，他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又恶狠狠地连捶几下。 一旁的丁成看得肉疼，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却迎上霍远凡猩红如困兽的眸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所有人都改叫她肖小姐，而不是霍太太？” 丁成顿时脸露莫名，当然是从他对肖灿的态度而改变的啊，所有人都觉得他偏爱乔妮妮而忽视正牌太太，他们自然跟着改口了。 可看眼前霍远凡的样子，丁成到嘴的话却没敢说出口。 而霍远凡本人，心里明显是明白的，所以才会这么痛苦，这么悔恨。 肖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又从小花团锦簇的养大，一直被肖明捧在手心当公主，而他也看着她傲娇地一路成长，他绝没想到她今天会变成这样，而她如此凄惨，都是他害的。 不想承认，却是戳心的事实。 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中，抢救室的门忽地开了，主治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朝霍远凡开口:“病人生命体征是有了，但很微弱，能不能挺过来，就看接下来的24小时了。” 霍远凡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抬眼看时，看到肖灿全身插满了管子被快速地转移进icu，她的脸色还跟之前一样灰白，看起来就跟一朵枯死的荷花一样，了无生气。 他跟着走过去，趴在透明玻璃上朝里看，心口一阵一阵抽搐。 丁成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有意分散他注意力，谁知脱口而出一句:“要去看看孩子吗。” 霍远凡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缓缓转头看着丁成，丁成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个女孩儿……” 霍远凡颤了一下，直起腰跟丁成一起去看女孩儿。 已经被安置在太平间，冰冷阴森的大房子里，单独的一个位置上，小小的身体躺在上面，上面盖着不知道谁的手帕。 霍远凡双腿打颤，竟控制不住地往下跪去，身旁的丁成连忙用力拉住他，好心的劝:“老大，这孩子是杜泽的，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也不能全怪你。” 霍远凡双手紧撑在床的边缘，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看一眼孩子，于是，他掀开了手帕。 看到的是他这辈子都没法忘记的景象。 “丁成——”他下意识地开口，“这就是肖灿不要命生下来的孩子，她长得很漂亮。” 丁成看一眼，说实话看不出一点漂亮，反而很惨很可怜，“嗯，很漂亮。” 他附和，同时用力抓住身旁摇摇欲坠的大男人。 “她那么拼命，是不是代表，她很爱杜泽？”这个认知，像是刮骨一般，疼的霍远凡弯下了腰，同时，稚嫩脆弱的婴孩也刺激着他的神经，愧疚如海啸淹没他。 他在太平间站了很久很久，里面零下的温度冻得他全身都失去了知觉，可心脏，还是一缩一缩的疼。 最后是被丁成强行拽出去的。 丁成要他回家休息，他跟听到恐怖故事一般强烈拒绝，“不，我要留在这儿守着她，陪她度过危险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 她醒了 光是听外人讲肖灿经历的一切，已经心神俱碎，亲眼见到，他恐怕会更加接受不了。 丁成也猜到他一点想法，也就没勉强了。 医院里的等待，从来都是令人焦灼揪心的，霍远凡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外面的天由白转黑，渐渐到了深夜。 “远凡哥……”万籁俱寂之时，他仿佛出现了幻听，一道柔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仿佛回到小时候，那个鬼精灵的肖灿跟在他屁股后面，声音甜甜地喊他。 可是，自从结婚后，她就鲜少这么称呼了。 细细的想，追溯到以前更远的时候，好像自认识乔妮妮开始，乔妮妮跟着她一起喊他一声远凡哥，渐渐的，她好像省了对他的称呼，直到后来，再也听不见一句远凡哥。 “远凡哥……”声音近在耳畔，他终于回神，偏首，原来不是肖灿，而是乔妮妮。 乔妮妮拄着拐棍，艰难地来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进病房，水汪汪的大眼里，眼泪立即往下流，“灿灿……” 她顺着玻璃跪到了地上，表情悲痛懊悔。 霍远凡的眼皮动了动，“肖灿自己剖腹生了孩子，其中一个孩子死了，她自己被送到医院时也等于是死了，这一次，她所受的罪应该能弥补她父亲对你犯下的罪行了。” 乔妮妮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陈述性的一句话，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可她知道，肖灿一旦挺过这次，霍远凡对她的态度必定不同以往。 虽然心里恨得要命，可面上，却不能露出丝毫，“远凡哥，我本来就没有怪过灿灿，灿灿和她爸爸是两个人，我真的没有怪过她。” 重伤在身，又如此声泪俱下，看得人不禁心疼。 “你回病房好好休息吧。”霍远凡示意丁成，丁成立即上前扶起乔妮妮让她回去，乔妮妮一步三回头，抽泣着叮嘱:“远凡哥，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灿灿要是看见了也会心疼你的。” 霍远凡慌神，苦笑，他救了乔妮妮，眼睁睁看着流血的肖灿不救，当时还说她贱命难死，这些伤害，别说心疼，就连得到原谅都很难。 24小时，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当医生宣布肖灿度过危险期时，他顿时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穿上防菌服，他在医生的陪同下进去看望肖灿。 她的脸色依旧极差，但已经有了清浅的呼吸，心跳也恢复了正常，血压渐渐回升。 “肖灿，如果你恨我，就快点醒过来报复我，我一定不会反击，你听到了吗？” 霍远凡在肖灿耳边说了很多，肖灿陷入混沌，听得不大真切。 她满脑子都是婴儿啼哭声，听起来十分凄惨，她想要睁开眼看一看，看看她的孩子是否安好，可她居然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办法，只好静静躺着，不断地积蓄力量，对于霍远凡扰人的声音，她只当没听见。 不知今夕何夕的昏昏沉沉间，她终于有力气睁开眼了，可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乔妮妮一张狰狞恐怖的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 求你救我 乔妮妮手里拿着一根输液针，正凝眉仔细看着肖灿，没想到肖灿冷不丁睁开了眼，不禁吓了一跳，“肖灿，你醒了。” 乔妮妮满脸凶恶，让肖灿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你……”想做什么？ 她太虚弱了，以至于简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乔妮妮狞笑，“当然是想你死了，你知道自从你出事，霍远凡变成什么样子了吗？简直就跟望夫石一样，每天就眼巴巴地守着你，脸上的痛苦、懊悔和爱意，这些天，看得我快疯了。” “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氰化物，只要一点点就能顷刻要了你的命，再高明的医生也救不了你。” 说着，乔妮妮弯腰，撸起肖灿的衣袖，把针头猛地插进细瘦的手臂里，接着迅速往液体往肖灿身体里推，肖灿垂死挣扎，这一刻，脑中竟闪过霍远凡，很想他能救救她。 “乔妮妮，你做什么？”想不到，病房里真的响起了霍远凡的声音。 霍远凡迅捷地冲过来，一把拍掉乔妮妮手中给肖灿注射的不明液体，“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穿防菌服就进来了？” 刚刚他到育婴室那边看看孩子，只去了几分钟左右，没想到乔妮妮就进来了。 乔妮妮惊慌失措的脱口而出:“营养液，我在给肖灿注射营养液。” 肖灿每天会有医院输营养液，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注射了？ “求你救我~”肖灿已经感觉呼吸困难了，整个人看着就不对劲。 霍远凡一把推开乔妮妮，并摁响了呼叫铃，医生很快赶了过来，见肖灿状况很不对劲，立即开始抢救，肖灿强忍着浑身的痛，抓住医生的手，使出浑身的力气说:“氰化物……” 医生脸色大变，立即知道该采取什么手段给病人治疗了。 霍远凡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肖灿，他也听到了她忍着剧痛说出的话，震惊让他怔愣了三秒钟，随即立刻捡起地上乔妮妮弄掉的针筒，“把这个拿去化验，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他把针筒交给了一个护士，之后目光锐利地射向乔妮妮。 她因为没穿防菌服，已经被护士赶了出去。 霍远凡这远远的一眼，让她心神一凛，强装着没事的样子无辜地迎视着他，待他终于因为关心肖灿而掉回头时，终于撑不住地快速离开。 她找到了乔舅舅，慌乱地把刚刚发生的事跟乔舅舅讲了，乔舅舅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怎么蠢到亲自去动手？” 乔妮妮欲哭无泪，“我太恨肖灿了，忍不住就去……” 乔舅舅拧眉，“那现在怎么办？” 乔妮妮急的眼泪流下来，兀自摇着头，“我也不知道。” 他们还没商量出办法，丁成已经带人找到了他们，见他们一脸鬼祟地在说着什么，立即示意属下控制住他们。 乔妮妮吓了一跳，“丁成你做什么？你干嘛让人绑着我。” 丁成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按照老大的吩咐做事。” “我是这家医院的任职医生，你们不能这么粗鲁蛮狠地对我用粗。”乔舅舅不满地大声呵斥，可任凭他们怎么说，都说服不了丁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 小黑屋 医生尽力帮助肖灿排除体内的氰化物，可她重伤在身，新陈代谢本就紊乱而缓慢，现在又加上剧毒，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霍远凡看着醒过来又昏死过去的肖灿，心情像是过山车，由高到底，最后跌落深渊。 护士那边传来了消息，告知他那个针筒里是氰化物。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在他的认知里，乔妮妮从来是无辜的，可现在发生在眼前的事，却突然推翻了他的认知。 既然他认知有误，那之前肖灿所说的种种……是不是都是事实？ 心口，似被猛然戳了一刀。 他趔趄着出了icu，来到乔妮妮面前，她和乔舅舅被关在一间病房里。 见到他，她十分激动地上前，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委屈地哭泣，“远凡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丁成对我这么无礼？” 霍远凡一把推开她，眉眼透出从未有过的冷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杀了肖灿？” 乔妮妮被他恐怖阴鸷的模样吓得一缩，不自觉害怕地往后退，狡辩，“没有，那只是营养液。” “你还撒谎？”霍远凡猛然提高音量，吓得乔妮妮瞠目结舌，他从来对她都很温柔，尤其是以为她被肖明玷污之后，一直在试图平复她所受到的伤害，可现在，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化验室已经证明那是氰化物了，肖灿也已经中了氰化物的毒。”霍远凡狠狠吐字，上前，一把扼住乔妮妮的脖颈，“说实话，你就是想害死肖灿，对不对？” 哪怕他说的是真的，可她不能承认，承认了，霍远凡一定会弄死她。 极力摇头，否认。 霍远凡用力把她甩了出去，目光一转，落在乔舅舅身上，“你不是说她伤的很重吗？为什么还能下地自由行走？” 乔舅舅鼓了鼓胸膛，“她年轻，恢复的快。” 霍远凡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丁成，把人给我带走，两个一起，每天都给我往死里打，直到他们说实话为止。” 乔舅舅急了，跳起来大喊，“姓霍的你凭什么这么嚣张，我是这家医院的正规医生，光天化日的，你敢把我带走？” 霍远凡朝丁成使个眼色，丁成立即上前，直接打晕了乔舅舅。 看着乔舅舅软软倒在脚边，乔妮妮骇然睁大眼，只能束手无策地被霍远凡的人带走。 他们被一起关进了小黑屋，每天只有一顿馊掉发臭的饭菜，还少的可怜，渐渐的，两人开始起内讧，为了争食物，乔舅舅经常把本就饿的浑身无力的乔妮妮打到一边，自己抢着吃掉那变质的饭菜。 这天，乔舅舅终于熬不住了，大喊着要说出真相。 下一秒，小黑屋的房门打开，光亮照进来的一方天地间，出现一双蹭亮的皮鞋，男人冷酷地望着他们，冷声开口:“说！” 简单的一个字，但他们都已知道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乔妮妮犹在挣扎，扑过去阻止乔舅舅，“别，别说，说了就完了，我们都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 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这日子我过够了。”乔舅舅一脚踢开乔妮妮，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一切都是乔妮妮设计的，她在念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富家女肖灿，肖灿表面风风火火挺傲慢，其实很好接近，妮妮一直向往有钱人的生活，于是有意接近肖灿，通过她，她还认识了你，她说她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你是她见过的最帅最有魅力的男人，而且你有钱，比肖家还有钱。” “可你居然是肖灿的男朋友，你们还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直到大学毕业，妮妮都没能获得你的青睐，她知道你喜欢直爽单纯的女孩子，她不敢在你面前耍花招，眼看着你就要跟肖灿结婚了，她就想出了阴招，在毕业散伙饭那一晚留在肖家住宿，之后半夜诬陷肖明强-奸她……” “其实根本没这回事，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为了造势，她还花钱请了几个记者乱写，硬是逼死了肖明。” “不，不是这样的，事实不是这样的，你胡说，胡说！”乔妮妮尖叫起来，冲过来阻止乔舅舅继续说下去。 乔舅舅气得使出浑身力气狠狠给了乔妮妮一巴掌，“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受今天这份罪。” 这些天，乔舅舅也认识到霍远凡是个可怕的人了，每天不但要挨打，还要挨饿，而且天天被关在小黑屋，什么声音都没有，吃喝拉撒都在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 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出去，什么钱，什么医院的副院长，早就被抛在脑后了。 “不是这样的，远凡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乔妮妮踉跄着想要靠近霍远凡，却被人毫不留情地推开。 霍远凡保持着进来的姿势站着，他好像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很久，他的脸隐在一片黑暗中，谁也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目光看着某个虚空，似乎没有焦点。 很久之后，他缓缓转身，那么沉稳如磐石的一个人，突然弯腰咳呛着吐出一口血来。 “老大——”丁成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丁成，我不但眼瞎，还心盲，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丁成沉默了。 想到这三年来肖灿所受的苦难，想到她至今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心里同样感到难过和气愤。 “老大，无论如何你要保重身体，为了太太，更为了小少爷。”丁成想了半天，觉得小少爷是唯一一个最好的安慰。 霍远凡身形晃了晃，跌跌撞撞地离开。 乔舅舅一看，立即追问:“我都说实话了，你们快放了我。” 丁成冷冷一哼，“你们刚刚所说的一切，我们都做了录音，这是你们合谋犯罪的证据，警察已经在外面等你们了，你们走吧。” 乔舅舅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当他们出了小黑屋，真的立即被戴上了手铐，被强行拉着走向警车。 乔妮妮迈着虚软的步子，这些天的折磨，早已让她瘦脱了形，她不甘心的回头大喊:“远凡哥，我爱你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 那两个孩子… “乔小姐，你别喊了，你所谓的爱，听起来就让人恶心，谁被你爱上谁倒霉。”丁成不悦地用力一推，把乔妮妮猛地推进警车关押起来。 丁成目送警车离开，抽身回到室内时，看到自家老大趴在落地窗前，头枕在胳膊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就这样把她送进监狱，太便宜她了，”霍远凡转头，眉目冷厉，“我被她骗了整整三年，我念她从外省乡下考到这儿读大学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到毕业就遇上那种事，还有那些无良的记者煽风点火地写她，我以为她是受害者，却没想到她利用我的同情心……” 丁成听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很多人眼里，他们的老大在商场上都是冷血狠厉的，可他们私底下知道他其实是个喜欢善良纯真的人。 这一品性，却没想到到头来被人利用。 “既然这一切都是有意策划，那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两个孩子……”想起孩子，霍远凡的脸色更加白了白。 “我要去见杜泽，现在就去。” 他们辗转找到杜泽，杜泽上次被打断了一根肋骨，请假正在出租房里养伤，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房东又来收租了，“我昨天不是说了等我发工资就交房租吗？” 拉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赫然是霍远凡。 数日不见，霍远凡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也不那么好，倒是衣服，仍然穿的一丝不苟。 “你来做什么？” 霍远凡沉默地抬脚走进杜泽的房里，很简陋的一间阁楼，室内布置一目了然，靠窗的那边墙壁上，贴着各种资料和照片，竟全是关于乔妮妮的。 心口，被重重一刺。 杜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这些年，肖灿一直在找乔妮妮陷害她父亲的证据，拜你所赐，她被全市人唾弃，她去找警察，警察不帮忙，反倒说她良心尽失想害乔妮妮，找昔日的同窗好友，却受尽嘲讽刻薄，她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找我帮忙。” 杜泽的每一句话，都化成尖锐的刀，戳在霍远凡胸口。 若不是被逼的没有办法，生性骄傲的肖灿又怎么会向一贫如洗的杜泽求助？这三年来，他甚至连一毛钱的零用都不曾给过她，肖氏的分红三年来也从未打到她账户。 喉结艰难滚动，眼眶热辣辣的，几乎有泪要滚出，但当着杜泽的面，到底忍住了。 “那两个孩子……你说是你的？”他艰涩开口，语气沉重如铅，听的人心头莫名沉甸甸的。 杜泽直觉出事了，也不说气话了，“当然不是，肖灿那么爱你，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霍远凡似是站不稳地伸手扶住墙壁，薄唇紧抿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那你说孩子是你的？” 杜泽冷哼，“我看你对肖灿那么坏，希望你能跟她尽快离婚放过她，所以才那样说的。” 霍远凡扶墙的手猛然一握，“那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当时那些照片是有人寄到他办公室的，他看了之后大发雷霆，气得恨不能拧断肖灿的脖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 永不离 提起照片，杜泽面现愧疚，“这件事我是被乔妮妮蛊惑，她说只要我把这些照片寄给你，你马上就会跟肖灿离婚，还会给肖灿一大笔钱，让她下辈子安然无忧，所以我就……” 当时在霍家别墅里，他有意说肖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为的也是让霍远凡尽快离婚。 可他这么做，霍远凡依旧没有离婚，也没有放过肖灿。 霍远凡一一听了，口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往外冒，可当着杜泽的面，死死忍住了。 “我知道了。”许久之后，他困难地吐出这句话，艰涩地转身往外走，杜泽却是拦住他，不忿的追问:“你什么时候跟灿灿离婚？什么时候放过她？” 霍远凡心口剧痛。 杜泽那么亲热地喊他老婆昵称，可这一刻，他却觉得没脸提出异议。 一个外人，尚且那么爱护他的女人，而作为丈夫的他，又在做些什么呢？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跟肖灿离婚，永不离。” 杜泽气愤的瞪大眼，“凭什么？你不是爱乔妮妮吗？你跟乔妮妮就要结婚了，还祸害灿灿做什么？” 他这些天受伤在家，也没跟肖灿联系，压根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霍远凡也不解释，沉默地离开。 丁成一直在外等他，见他出来脸色更差，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老大你没事吧？” 霍远凡答非所问，“去医院看他们母子俩。” 丁成开车， 一路上气氛非常压抑，到医院后，霍远凡先去看了孩子，确定孩子状况很好后转而去看肖灿，她已经昏迷不醒整整七天了，医生说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或许再过几天，或许几个月几年，也或者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肖灿——”霍远凡跪到她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几度哽咽说不出话，直到喉间滚动的酸涩痛苦被慢慢压下去才缓缓出声，“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已经把乔妮妮和她舅舅送进了医院，我们的孩子，他发育的很好，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出院回家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回家，我知道你最疼我们的孩子了，你要醒过来亲自照顾他啊，他还那么小，他很需要你……” 他跪在床边，拉着肖灿枯瘦的手，一遍一遍的道歉，一次一次地恳求她醒来，一声一声地呼唤。 一刻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数个小时过去了。 躺在病床上的肖灿，仍然一动不动，丝毫不给任何回应。 她静静地躺着，就像一个毫无知觉的睡美人，对于外界的一切，毫无意识。 “肖灿，算我求你，求你醒过来，好吗？”他恸然趴在她的胸口，喉咙再度梗住，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守在窗外的丁成看见这一幕，难受的眼泪不自觉滚出眼眶，赶紧低头，佯装眼睛进沙子似的揉了揉，撇开眼，再不忍心去看。 同时在心里祈祷肖灿赶紧醒过来，只要她一醒，他们所有人就都一致改回原来霍太太的称呼。 只要她一醒，她就是受尽宠爱的霍太太。 可她就是不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 睡美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 杜泽伤养好后，就自己打听肖灿的消息，辗转得知肖灿住院昏迷不醒，震惊之余跑到医院去探望，恰好遇到霍远凡，上前就一拳头打到他脸上。 这一次，霍远凡不避不闪，硬生生受着了。 “霍远凡，你不是人。”杜泽气坏了，他从霍家佣人那儿听说了肖灿自己剖腹生子的事，听得他都快疯了。 那么美好活泼的一个人，硬生生被眼前凶狠自私的男人害成了植物人，想一想都心痛难挡。 “随便你怎么骂，对于肖灿，我不会放手，如果你能接受，我每周会安排你进去见她，如果你不接受，从此后就别想再见到肖灿。” 掷地有声的话，听得杜泽一愣，上前又是一拳，这一拳，霍远凡仍然没躲，但神色冷了几分。 杜泽握紧发疼的拳头，他知道霍远凡说的是真的，以他的本事，如果自己不听他的话，真的会再也见不到肖灿，“好，我答应。” 虽然不甘心，可只有答应，才有机会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霍远凡抬手擦了擦裂开的嘴角，抽身引着杜泽去肖灿的病房，“每周一三五六点到七点，你可以来见她。” 今天刚好是周三，杜泽换上无菌服进到病房看肖灿，见肖灿无声无息地躺着，心里拧起来的疼，“肖灿，你怎么了？你醒过来啊。” 杜泽对着肖灿说了很多，他想握肖灿的手，却被霍远凡隔开，“不准碰她一根毫毛。” 尽管心有不忿，可仍然强忍着，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杜泽不得不离开。 跟霍远凡告别时，恶狠狠地丢给他一句话:“你就是个渣滓。” 霍远凡薄唇一抿，脸色慢慢变得煞白。 “如果你想听到杜泽的声音，那么我就让他来，只要你醒过来，可以么？”他对肖灿轻声说着，可她仍然睡着，一动不动，不给一丝反应。 时光荏苒，很快过了两年。 这两年里，霍远凡和杜泽轮流来看肖灿，霍远凡起初一个人，后来变成了两个人，他给孩子起名霍翼，希翼的翼。 小翼很聪明，早早地开始咿呀学语，作为父亲的霍远凡，事必躬亲，几乎二十四小时做超级奶爸，无论上班还是去见客户，都必定把儿子带在身边。 全市都知道霍远凡有个捧在掌心的儿子，是太太肖灿所生。 慢慢的，有人传言霍远凡回心转意，对太太肖灿宠爱有加，是以非常疼爱她生的孩子。 传言再怎样，也触及不到深处。 这时，病房里，小翼手脚并用地爬到病床上，用力地拉着肖灿的手，奶声奶气的喊妈咪妈咪，随着他词汇量的增加，他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也学会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天，他就忍不住说:“妈咪你太懒了，爸爸每天都上班，你却在这儿睡觉，太阳都晒屁股了，该起床啦。” “妈咪醒醒，醒一醒。” 可任凭他怎么喊，他的妈咪都昏睡不醒。 小家伙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禁不住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妈咪，醒来了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 她要醒了 霍远凡心疼儿子，大掌轻轻落在小家伙幼小的肩膀上，眼底深处藏着无法言说的伤痛，“小翼乖，别哭，哭了你妈咪会心疼你的。” 小翼乖巧地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弯腰捧住肖灿的脸，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几口，“妈咪我爱你，你睡饱了就快点醒过来吧，我和爸爸都在等你。” 小家伙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话，之后才换霍远凡。 霍远凡弯腰，紧了紧肖灿的手，低沉开口:“小翼每天都在茁壮成长，他的脸部轮廓很像我，但眼睛特别像你，很帅气。” “灿灿，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甚至痛恨我，可是只有你醒过来才能更深地折磨我啊，你醒来吧。” 父子俩说完想说的话，这才离开。 他们没有发现，当他们离开之时，肖灿的手指动了动，很轻微，也很短暂。 医院走廊，碰到了来看肖灿的杜泽，小翼跟他已经很熟悉了，开心地打招呼，喊他杜叔叔，杜泽脸上也掩不住的高兴，“小翼又长高了。” 小翼得意地点头，“当然啦，我每天都喝牛奶运动。” 杜泽微笑，怜爱地揉了揉小翼毛茸茸的脑袋，“小翼最乖，等你妈咪醒了，一定为你骄傲。” 小翼眨巴眨巴大眼睛，点头，“嗯，我就要妈咪为我骄傲。” 目送父子俩离开后，杜泽来到病房，坐到肖灿边上，先是安静地看着她沉默良久，这才叹息着开口:[♂奇*快*中*文*网*更*新*最*快] “这两年霍远凡也过得挺不容易的，每天都亲自带着小翼，从不让小翼离开他的身边，凡事都是亲力亲为的照顾，小翼长得这么好，完全是他竭力付出得来的结果……” 又是长长的沉默。 “肖灿，如果你还恨霍远凡，就快点醒来折磨他，这样一直沉睡不醒，攻击力太小了，怎么让他心痛，怎么让他悔恨？” “那个乔妮妮，已经被判刑了，判了十八年，这是霍远凡争取来的最大惩罚，不过我看霍远凡的架势，估计她这辈子也别想走出牢房了，而且牢狱生活也不会那么好过。” 又是事无巨细的一一说给她听。 “时间到了，我先回去了，下周再来看你。” 杜泽转身离开之际，肖灿的眼皮动了动，看起来很有醒来的征兆。 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学生们的暑假结束，开始新学年新学期，霍翼所在的早教中心其他小朋友纷纷去上学了，他也吵闹着要去上学。 霍远凡几乎凡事都顺着儿子，被他磨几天也就答应了，不过却是送他去了本市最好的国际幼儿园，并且在他开学报道之前收购了此幼儿园。 九月一号，霍翼小朋友背着新书包兴冲冲地上学去。 霍远凡以为他顶多新鲜个一个星期就会回家，没想到他倒坚持下来，每天去学校报道，还十分乖巧地对他说:“爸爸，我上学了，你以后可以少辛苦一点了。” 看着儿子像极了自己的帅气模样，听着他稚嫩却懂事的话儿，霍远凡心口酸的一塌糊涂，连眼眶都湿了。 这两年多，儿子一直是他的支柱。 要不然这一千个日夜里，早因为心痛和懊悔而崩溃了。 “小翼，爸爸爱你。” 幼儿园门口，父子俩上演煽情戏码，难分难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 病房空了 “爸爸再见，我进去找小明玩啦。”最后还是霍翼小朋友潇洒地挥手说了再见。 霍远凡有些失落地上车，眼巴巴地望着霍翼奔进教室的小身影消失才转身上车离开。 这天四点，医院那边突然打来了电话，一直照顾肖灿的护工语无伦次地开口:“霍……先生，病……病房空了。” 他正在开会，听到这话，猛然站起身大声问:“什么？” 护工深知老板对病人的重视，吓得直接哭了，“我不知道，我就正常来给她按摩，然后发现病床上没人，我去问了医生护士，都说没看见。” 霍远凡心口狂跳，几乎是狂奔着跑出办公室，动作太猛，带的身旁的椅子都倒到地上，“到底怎么回事？监控看了吗？” “没——没有。”护工都结巴了。 霍远凡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病房里空荡荡的，肖灿果然不见了。 心口，不禁一沉。 立即调出监控来看，有个人从肖灿病房里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那人赫然是——肖灿本人！ 她醒过来了？ 这个认知，让立于屏幕前的霍远凡整颗身心都激荡起来，沉寂的血液似乎都烧灼起来，“快查，看看她去哪了。” 他打电话给丁成，让他立即过来。 丁成赶到时，他刚好看完了视频，保安室的主任指着画面上一个拿了护士服的女人说:“霍太太换了护士服离开了。” 霍远凡撑大眼，眼睁睁看着肖灿乔装改扮后走出了医院大门。 丁成推门而入就迎上了霍远凡震惊欣喜又怅然若失的复杂神情，“怎么了？” “肖灿醒了，却跑了。”他飞快地开口，丁成看一眼他身后定格的画面，一眼认出肖灿穿着护士服站在路边拦车，“快去找她，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她。” 丁成反应过来，“好。” 他们立即着手满城找肖灿，这边还没找到，霍远凡又接到个电话，是幼儿园那边打来的，说是霍翼被他妈妈接走了。 霍远凡大吃一惊，急急的提高音量问:“小翼的妈妈？哪儿来的？” 电话是园长亲自打的，听霍远凡这焦躁的语气，吓了一跳，“来人自称是霍太太，而且霍翼小朋友也说认识她，说她就是他妈咪。” 霍远凡胸口起伏，挂了电话后又和丁成赶去幼儿园，园长已经调出监控了，两人一看，还真的是肖灿，肖灿脱了护士服，蹲下来跟霍翼温柔地讲着什么，没讲一会，霍翼就跟着肖灿一起往外走。 肖灿牵着他的手，一直走到幼儿园门口，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霍翼一起离开。 “她居然知道小翼在这里，她居然把他带走了。”霍远凡看着监控画面，喃喃出声。 丁成皱眉，“看样子太太昏迷时把你对她说的话都听进去了，醒来后才会这么有目的。” 霍远凡还来不及消化肖灿醒过来的事实，却感觉肖灿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离他，而且还是带着他的儿子一起逃离他。 这个认知，让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快找，一定要找到他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 她不见了 丁成面色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这两年多，老大对肖灿用情有多深，他一直看在眼里，如今她醒了，自然会竭尽全力把她带回来。 可惜，事情却有点出乎意料。 到了傍晚，他们居然还没找到肖灿和霍翼，随着时间的推移，霍远凡的心情愈加急躁，到晚上六点半时，他突然想起什么，立即对丁成说:“去杜泽家。” 杜泽还住在原先的阁楼，他们到时，他正在吃泡面，一屋子的泡面味，屋内也只有他一个人。 见霍远凡来了，挑着眉打招呼:“什么风把霍大总裁吹来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泡面？” 霍远凡紧紧盯着杜泽，沉声问:“肖灿醒了，她有没有来找你。” 杜泽惊得一跳，失手打翻了冒着热气的泡面，“真的吗？她醒了？” 霍远凡目光锐利地点头，“是。” 杜泽狂喜，“灿灿醒了，我要去看她，你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吗？” 霍远凡深凝一眼杜泽，只又问:“她真的没来找你？” 杜泽摇头，“没有啊，灿灿不是在医院吗？” 霍远凡深思地眯眼，什么也不说地抽身离开。 黑黝黝的路边，丁成纳闷地看着自家老板，既然肖灿和小翼不在这儿，干嘛还不走？ 他刚要问，忽地看到杜泽提着个包急匆匆地走了下来，还一边走一边打电话，他开了自己买来的那辆本田，直接就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丁成立即明白了什么，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杜泽后面，车窗外霓虹灯斑驳地掠过，霍远凡的神色沉寂，眼底有伤痛。 肖灿醒来，第一时间接走了小翼，然后消失不见，她想的真周到，还留杜泽应付他，让他觉得他们没联系。 心口，揪起来的疼。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后，到了偏僻的郊区，丁成把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院门口，从后备箱拿出包就用钥匙打开大院的门锁，推门走了进去。 显然，杜泽对这栋院子很熟，备有钥匙。 进去之后，他随手就关上了大门，听声音，也落锁了。 霍远凡忍不住下车走近，隔着一道院墙，依稀听见说话的女声，是肖灿的声音。 还有一道稚嫩的童声，似乎在问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爸爸。 “小翼乖，妈妈带你去旅游，我们先不提爸爸，好吗？”肖灿柔声哄着。 “跟杜叔叔一起吗？”小翼语气疑惑，“爸爸呢，为什么不跟爸爸一起？” 院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小翼似乎认识到错了，乖巧地开口:“妈咪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提爸爸了，好吗？” 肖灿笑了一下，“妈咪爱你，小翼懂事。” “嗯。” 三人似乎进了房里，听不见说话声了。 霍远凡站在墙角，很久都一动不动的。 丁成悄声走过来，“要进去吗？” 他们带了不少人过来，想要带走肖灿和小翼易如反掌。 霍远凡却意外的摇了摇头，“走吧，我们回去。” 丁成诧异，“为什么？太太终于醒过来了，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跟杜泽一起拐走小少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 远走 “咳咳……”更深露重，夜风有些凉，吹得霍远凡一阵咳嗽。 半晌，他才低缓无奈的开口:“她根本不想见我，即使把她强行带回去，我又能怎样？” 语音袅袅中，透着无限的寂寥和落寞。 丁成想一想觉得也是，只好无奈离开。 房屋内。 杜泽竖耳凝听，满脸紧张，“外面好像有人。” 肖灿仔细听了一下，摇头，“没有，”顿了一下，“我跟小翼明早就走，你呢？” 杜泽眸光幽幽发亮，“我当然跟你们一起。” 小翼眨巴着眼睛，打个哈欠问他们要去哪儿，肖灿眸光一深，用力地抱住小翼，“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啊。” 小翼骨碌碌转了转眼珠子，很想问出去旅游为什么不跟爸爸一起，要跟杜泽叔叔一起，但他不能提爸爸，提了妈妈会不开心，他只好不问了。 “妈咪，我想洗澡睡觉了。” 肖灿看向杜泽，杜泽一脸歉意，“我们明天洗好不好？这儿没有取暖的设备。” 热水可以烧，可现在温度有些低，洗了怕受凉感冒。 肖灿满眼歉意地蹲下，看着白白胖胖的小翼，表情生动的漂亮小脸，心底阵阵发颤，她是最近一个星期才能听到声音的，当听到一个幼嫩的声音每天喊她妈咪时，心底那种震撼真的太强烈了。 混沌中，她渐渐想起之前发生的每一件事，当霍远凡抱着乔妮妮丢下她去医院时，她已经对霍远凡彻底绝望了。 那时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的孩子能活下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她豁出去的剖开了自己的肚子，那种生生的痛，现在想来都心悸不已，可这不是最令她绝望的。 最令她绝望的是她失血过多就要晕过去了，却没人帮她救她的一双儿女。 那一刹那，对霍远凡的恨意，从未有过的强烈。 霍远凡，他不配拥有她的孩子。 “妈咪明天给你洗澡，好吗？”面对小翼，总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也因此，特别的温柔小心。 小翼犹豫了一下，随后懂事地点了点头。 简单地吃了杜泽带来的晚饭，洗漱过后便睡觉了，肖灿睡不着，一直盯着小翼看，小翼冲她笑笑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小翼一起来身上就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肖灿看见吓了一跳，问他有没有不舒服，他摇头，不甚在意的说:“没关系，可能只是过敏了。” 肖灿沉默了一下，立即催促杜泽带他们离开。 路上找了一家干净的早餐店吃了饭，肖灿又去买了宝宝专用的抗过敏外用药，之后启程离开。 一路上，小翼都窝在肖灿怀里，不哭不闹。 不得不承认，霍远凡把他教的很好。 目光瞥向车窗外，从今往后，就要彻底告别这座城市了，以后，她想再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可惜，现实中，总是那么事与愿违。 小翼明显不适应外面的生活，过敏一直没好，而且水土不服，吃东西总会吐，时常拉肚子，没过一个星期，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明明应该很难受，可他一直强忍着不说，只常常问:“妈咪，我想爸爸了，爸爸什么时候来接小翼回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 相见 小翼的状况，是肖灿始料未及的，她自然十分心疼，正跟杜泽商量着换一个地方试试时，小翼突然发烧了，而且还烧的很厉害。 孩子还那么小，最近又一直没吃什么东西，肖灿吓坏了，立即就抱着小翼去看医生。 他们在一个小镇上，镇上最好的医院就是卫生院了。 今天刚好周末，又是中午休息时间，里面连个值班医生都找不到，初夏已经开始有些热，她抱着孩子在阴暗的走廊里焦灼地寻找医生，杜泽去了二楼，也在寻找。 猝不及防的，前面三米远的距离站着个高大的身影，有一丝光照在他身上，黑西装完美的五官，冷峻摄人的气息。 赫然是霍远凡。 他眉目复杂，隐隐透着焦躁，见她不动，皱着眉上前，顿了一下，才低低开口:“小翼是过敏体质，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执意跟杜泽在一起不肯回去？” 肖灿心里抽了一下，明明心疼的要命，却梗着脖子强硬的辩解:“小翼是我跟杜泽的孩子，不关你事。” 闻言，霍远凡面色刹那苍白起来，“灿，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奇*快*中*文*网*更*新*最*快]你可以稍后再讨论，现在带小翼去大医院好吗？他的身体状况我清楚，耽误不得。” 因为是早产儿，小翼的体质并不好，他特地给小翼配备了专门的家庭医生，他已经把家庭医生带来了，可一些检查，是需要到医院化验的。 肖灿抿着唇，刚想拒绝，杜泽来了，“灿灿，送小翼去大医院吧，他太小，耽误不得。” 低头，怀中的小人儿早已没了之前的生气，红着脸蛋，恹恹的，大概是听到了霍远凡的声音，耷拉的眼皮努力地动了动，嘴里咕哝着爸爸。 小胳膊朝外伸了出去，霍远凡乘机把他抱入怀中，“小翼，爸爸来了，爸爸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爸爸……小翼想你了。”一投入霍远凡宽阔的怀里，小家伙放松地朝他怀里拱了拱，一副全然信任和爱戴的模样。 肖灿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可眼下也没办法。 霍远凡抱着小翼出了卫生院，直接坐进自己的车里，肖灿犹豫了一下，到底放不下小翼，跟着坐进了霍远凡车里，而且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丁成立即发动引擎把车开了出去。 肖灿发现，除了杜泽，后面还跟了两辆车。 想到他平静的出场，忍不住愤怒的问:“你早知道我在这儿？”否则不可能那么准确地找到她，而且还那么平静。 霍远凡深奥地凝着她，“是。” 肖灿冷笑，“你想做什么？”被人监视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这个人还是她一辈子再也不想看见的人。 “你拐走了我儿子，难道我不要看着？”霍远凡挑眉，明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后，肖灿会暴躁如雷，可他不得不面对。 果然，肖灿恨得紧紧咬牙，刚要质问，前面的丁成突然说:“小翼在这儿呢，我觉得你们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不好。” 肖灿愣了一下，去看小翼，发现他居然半睁开眼睛，有些害怕地盯着自己的爸爸妈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 还没离婚 “爸爸妈妈没事，你好好睡觉，等会就到医院了。”霍远凡柔声安抚，小翼看了看肖灿，虚弱地说了一句话后闭上了眼睛。 他居然说:“妈咪乖，爸爸很爱你的。” 肖灿有些哭笑不得，更觉得小翼是被霍远凡教坏了，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亲自带他，不能让霍远凡再靠近他分毫。 很快到了最近的市立医院，一番检查后，确定小翼是免疫力下降引起的病毒感染，由于比较严重，家庭医生不得不给他用上了抗生素。 对于这一点，霍远凡虽然按捺着，可沉着的脸，仍然看得出非常生气。 肖灿冷着脸不理他，守在小翼病床边寸步不离，当小翼一醒，她立即凑上前笑着开口:“小翼，等你好了，妈咪带你去别的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小翼蹙眉，目光上扬，肖灿下意识转头去看，看到霍远凡一脸沉怒地盯着自己，“肖灿，你可以恨我骂我，随便你怎么对付我，可你不能如此忽视小翼的健康。” 这话说的，好像她压根不关心小翼似的。 小翼生病，她心里也火烧火燎的焦急，恨不能替他承受，可同时，她也想带他远离霍远凡，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霍远凡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我提醒你一下，我们还没离婚。” 肖灿拧眉，愕然看着霍远凡，只听霍远凡又说:“那份离婚协议被我撕了，你忘记了。” 肖灿想了一下，面色微微发紧，他确实撕了，为了不让她走，为了再多折磨她一点……想起过去，脸色冷的滴冰。 “你们在说什么？”小翼突然开口，听起来有些力气了。 肖灿立即气愤地瞪了一眼霍远凡，他居然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不愉快的事？ “爸爸喂你喝水。”霍远凡走过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用勺子一点一点喂小翼喝水，小翼的嘴唇都烧的干裂了，他明显很缺水。 肖灿有些懊悔地站在一旁，她都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满脑子都是怎么带小翼一起远走高飞。 “灿灿，先吃点东西吧。”出去买午饭的杜泽回来了，提着食盒走进了病房。 肖灿立即就要喂小翼吃饭，却被霍远凡一个眼神给冷冷制止住，“他对外面所有不干不净的食物和水源都过敏，你确定还要给他身体增添负担？” 小翼摆摆手，“爸爸，我没你说的这么没用啦，我可以吃的。” 似乎觉得妈咪被爸爸怂的很没面子，小家伙善解人意地这么说。 肖灿感动的一塌糊涂，呆呆的收回手里的外卖，不情愿地说:“你爸爸说得对。” 杜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沉默着不说话。 肖灿看他一眼，他为了帮自己，辞掉了干了五年多的工作，而且好不容易升到经理的位子，“没事，他们不吃，我吃。” 拿着外卖，她笑了笑，走了出去。 杜泽脸色一松，跟肖灿一起走出了病房。 霍远凡控制不住地朝他们看去，两人的互动，怎么看都有一股相濡以沫的味道，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呢。 心里，火大的要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 孩子被抢走 半个小时后，当肖灿和杜泽回到病房时，病房里居然没人。 起初两人还以为找错了病房，再三确认后知道没错，然后肖灿一下子就慌了，找到护士一问，说是病房里的小病人跟他爸爸坐一辆直升飞机走了。 “他们为什么要走？”肖灿不自觉拔高了音量，脸色都跟着白了起来。 小护士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说:“大概病情严重吧，我听说那孩子的妈妈明知道他水土不服还不把他带回家，搞得营养不良免疫力下降才生病的，小病人之前从未用过抗生素呢。” 肖灿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她觉得霍远凡就是故意的，故意把小翼抢走了。 杜泽试探性地看了看她，“那现在怎么办？”他们好不容易离开那座伤心城，难道现在要回去吗？ 肖灿脸现犹豫，她想要把小翼强行带走，这样做，对吗？ 毕竟他是霍远凡一手带大的，霍远凡最了解他的身体状况，而小翼也对他感情深厚，就算自己理由充足，这样强行把他从霍远凡身边剥离，似乎也不妥当。 可是要她眼睁睁看着霍远凡跟他在一起，她心中有怨，有恨！ 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了一下，不得不抱歉的开口:“杜泽，你还是回原来的公司复职吧。” 杜泽一愣，眼底立刻浮现失落，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并且把小翼当做亲生的来对待，还是不能跟她在一起吗？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意思。”对于杜泽，肖灿自觉亏欠太多，低头，有一种无法弥补的歉疚。 杜泽沉默一瞬，无奈地笑笑，[♂奇*快*中*文*网*更*新*最*快]“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我知道的，”顿了一下，他目光深奥地盯着肖灿:“那在你交的新的男朋友之前，我能假扮你的男朋友吗？” 哪怕是假扮一分一秒，对于他而言，都是偷来的幸福。 肖灿为难，很想拒绝，可对上杜泽殷切的眉眼，话梗在喉咙却说不出口，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杜泽高兴的笑起来。 两人赶回了s市。 他们到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杜泽开车累了一天，肖灿坚持让他先回家休息，自己则拦车去了霍远凡家。 到以前住的别墅时，却被佣人告知霍远凡不住在这儿，她询问他的住址，对方只摇头不知。 肖灿气的想要打电话给霍远凡，发现自己没有手机，便借了佣人的，拨过去时，没多久就接通了。 “霍远凡，你把小翼带到哪儿去了，把他还给我。” 那边静了好久，[♂]霍远凡的声音才沉沉传了过来，“你到我们以前经常见面的老地方，我们谈谈。” 还不等肖灿反应，他已经挂了电话。 肖灿发呆，以前的老地方？是指哪儿？ 离开别墅后，不知不觉走到了公交站台，看到22路时，脑袋里闪过什么，立即跳上车去往霍远凡所说的老地方。 其实就是她上过的大学校园，大学的对面就是高中，她在这里读了七年书，也正是青春懵懂的年纪，那时候的霍远凡，整天宠着她，会经常来看她，带她去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 回不到过去 霍远凡来时，肖灿正倚在墙上看成对成对的大学情侣，有胆儿大的，就在树丛后面亲上了，过激的，会有更出格的举动。 曾几何时，她跟霍远凡不也是这样？十六岁时初吻被他夺走，二十岁时，第一次被他占有，那时候满心满眼的甜蜜，以为霍远凡就是她此生的良人。 而他也真的把她捧在了手心里。 可一切，都抵不过乔妮妮的有意破坏。 正胡思乱想之际，腰间突然多了一条手臂，她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反抗，可腰间的手臂却越收越紧，这人还猛地转身把她压在了墙壁上，狂野霸道的攫住了她的唇。 记忆中熟悉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狂跳不止的心抽痛起来，“霍远凡——”他比她大三岁，恋爱时，就总是高她一筹，事事喜欢掌控她，不准她在校跟别的男生眉来眼去，不准她晚上外出，不准她不接他的电话……他总是霸道的，可她爱他，不觉得被限制了自由，反倒甜蜜蜜的甘之如饴。 可如今，一切已经变得索然无味。 “啪——”他吻得无比投入时，她趁机抽出一只手重重地甩到他的脸上。 声音很响，惊得周围两对野鸳鸯吓的双双牵手跑了。 霍远凡手抚着被打的半边脸，昏暗中，目光幽邃精深，“这边要不要也打一巴掌？” 他把另一边脸伸到肖灿面前，非但毫无怒意，反倒一脸坦然。 肖灿悄然握拳，“霍远凡，我们已经决裂了。” 霍远凡俊脸微凝，“不，我不承认。”他伸手去搂肖灿的细腰，却被她躲开，手心空的他心里跟着抽搐。 肖灿冷瞪着霍远凡，“我不想跟你纠缠不清，现在告诉我小翼在哪儿，我要见他。” 霍远凡微微眯眼，故作沉吟后，温声淡淡，“可以，不过你得先陪我到操场走一圈。” 肖灿觉得霍远凡莫名其妙，可为了小翼，只得同意。 沿着围墙走到学校大门口，却发现大门已经关闭了，肖灿看向霍远凡，霍远凡熟稔地朝她伸出两只手。 她晃了一下神，以前他们有过很多次翻墙进校园的经历，每次都是他托着她跳过去，他再自己翻过去。 “都一把年纪了，用得着这么幼稚吗？”她不想再跟霍远凡有任何肢体接触。 霍远凡挑眉，“那你想不想见小翼了？” “卑鄙。”无奈，只得背过身去，霍远凡一双有力的大手立即握住她的腰，抱起她放到围栏上，她利落地翻过去。 落地的一瞬间，有些恍惚，身后的男人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转身，看到霍远凡西装革履地跳下地来，动作跟以前一模一样。 心口，不禁烦乱。 操场上静悄悄的，空旷无人，头顶一轮弯月，发着皎洁的光芒。 两人围着跑道，慢慢地走着，有好几次霍远凡想要拉住肖灿的手，都被肖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到后来，霍远凡简直用强的了，直接就拉起了肖灿的手。 肖灿忍无可忍，瞪着他冷笑，“无论怎样，我们之间都回不到过去了，所以你不必拉着我一起回忆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 强扭的瓜也甜 “我不这么认为，我们两人在一起二十多年，还有一个孩子，不可能说断就断。”霍远凡的声音，比夜空还深沉，低低的，透着隽永。 肖灿冷讽，“是啊，二十多年的情谊都抵不过乔妮妮的无耻陷害，脆弱的就跟白纸似的，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一句话，刺的霍远凡无地自容。 “灿，是我眼瞎了，是我做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行。”他抓住她的手，用力打向他的胸口。 肖灿始料未及，打的自己手都疼了，“够了，我只想离你远远的，你明不明白？” 霍远凡瞬地沉默，猛地用力一拉，紧紧抱住肖灿，他心里明白的很，就是因为明白才孤注一掷的带走小翼。 明知道她会想念的抓狂，可他除了小翼，就真的没什么牵绊住她的东西了。 “我不同意，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儿子的母亲，我们一家三口就应该在一起。”他语气悍然，也只有静寂的夜空知道，他心口心虚的厉害。 肖灿耻笑起来，“霍总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吗？” 霍远凡摇头，“不，强扭的瓜也甜，就像刚刚那个吻。” 肖灿彻底恼了，在他怀里拼命挣扎，霍远凡顺势随着她乱动的身形倒下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压在地上强吻。 肖灿睁大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感觉胸腹间的空气全被他吸了过去，缺氧让她本能地张大嘴，他却趁机在她嘴里放肆搅弄，一只手更是探进了她的衣服下摆，不知廉耻的到处游走。 耳畔，是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 “霍远凡，你无耻。”她气极了，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他似是不觉得疼，厚颜无耻的说:“如果被你打能够亲你，那你就一直打，只要我不死，我就想要占有你。” “你就是这样跟我谈的？”肖灿倪着他，十分火大。 霍远凡煞有介事地点头，然后继续刚刚的动作，肖灿挣脱不开，急的眼泪往下掉，霍远凡的唇细细密密地吞掉泪水，声音无比蛊惑地在她耳边飘扬，“你哭，是因为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对我毫无反应？对不对？” 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母老虎，肖灿猛然抬腿，重重地捣向霍远凡膨胀的某处，他闷哼一声倒在了她的身上，嘴里只剩吸气声。 肖灿翻身而起，眼泪，流的更凶。 因为霍远凡说得对，她明明那么那么恨他，可对于他的触碰，还跟以前一样的情不自禁，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心里难受的要死。 “霍远凡，你是一个混蛋。”她愤怒的大喊，转过身就跑。 脚下却被哪个学生遗留的足球绊了一下，身形不稳地往地上重重地摔去，鼻尖即将落地时，一道巨力拉住了她的手腕，猛地把她拉了起来。 身不由己地被拉入了一道怀抱，霍远凡沉默着，见肖灿挣扎，慢慢松开了她。 肖灿向外走去，霍远凡大步跟上，路灯下，肖灿脸罩寒霜，霍远凡心口阵阵发涩，他是不是太过急迫？ 用力过猛让她难以接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 夜深睡熟 接下来，霍远凡都没再吭声，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 在陪他饶操场走了两圈之后，肖灿体力不支地靠在边上一棵大树下休息，自从醒来后，她一直都没好好休息，身体其实差得很。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小翼了吗？”平息了呼吸后，不耐烦的追问。 霍远凡眸子一深，“走吧。”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到达目的地时，肖灿才知道霍远凡把小翼藏在一处高档公寓里，他们到时，小翼一个人趴在床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一个哆啦a梦。 “他退烧了吗？”肖灿屏息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小翼身边，他睡相安稳，看起来很平和，小嘴有时还会不停地蠕动，婴儿喝奶的动作。 想到自己连一天母乳都没喂过他，甚至连一顿奶粉都没给他冲过，便满心不是滋味。 “退了，晚饭吃了一碗粥，我跟他说我出去接你回家，他就乖乖地一个人睡觉了。” 小翼睡得这么香，肖灿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之后就侧身躺在他面前爱怜地盯着他看，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怎么了，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梦里什么都没有，一直到天亮。 惺忪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翼可爱俊秀的小脸蛋，“小翼……”她不好意思地爬起来。 胸口的凉意，让她下意识低头一看，脸色顿时一僵，她居然穿着一件男性衬衫，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 “爸爸帮你换的哦。”小翼解释。 肖灿脸一红，“他人呢？”她挠挠发丝，忍着不当着小翼的面发作。 小翼指了指外面，“爸爸在做早餐。” 肖灿仔细看了看精神恢复的小家伙，“你的病好了吗？” 小翼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是有点水土不服啦，”[♂奇*快*中*文*网*更*新*最*快]顿了一下，撒娇地拽住肖灿的胳膊，“妈咪，你留下来跟小翼一起，要不然小翼还会水土不服的。” 肖灿心口发涩，想了半天，下定决心似的点头，“好，妈妈留下来跟小翼在一起。” “耶——”小翼高兴的在大床上又蹦又跳，他已经穿戴整齐，小脸也清清爽爽的，看着他精气神十足的样子，肖灿忍不住跟着高兴起来。 磨蹭了一会，拉着衬衫下摆别别扭扭地来到厨房，霍远凡卷着袖子低着头在腌制黄瓜菜，他拿刀切菜的手势娴熟的让她惊异。 记忆中，他还从未做过饭。 “你醒了。”他停下动作，满脸温和地望向她，黑曜石似的眼眸，几乎能吸人灵魂。 肖灿心口怦怦乱跳，下意识抚着胸口，“我的衣服呢？” 她故意恶声恶气的，以示自己对他的厌恶和憎恨。 “在阳台上。”他指了个方向。 肖灿立即转身就要去拿衣服，下一秒却被霍远凡一把抓住，她回头，对上霍远凡泛着奇特流光的眼睛，“你干嘛？” 霍远凡眸色一深，视线徐徐下滑，落在肖灿又长又白的腿上，“你穿成这样就想到阳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 去看女儿 肖灿看一眼阳台对面的大楼瞬地反应过来，俏脸一红，恼怒地瞪向霍远凡，“把我的衣服拿给我。” 霍远凡不轻不重地看她一眼，“刚洗还没干。” 肖灿气。 “你先去洗澡，等吃完早餐就差不多了。” 肖灿扭身回房，想到自己昨晚居然睡在霍远凡的床上，心里就一阵恶寒，这个男人，可是跟她的仇人睡过的。 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大腿，打开衣橱翻出一件新的男式长裤穿上，太大了，有些不伦不类，但总比不穿好。 收拾好自己后，望着小翼不禁发呆。 她刚刚决定留在s市了，那么怎么才能让小翼跟自己在一起呢？ 这件事，得跟霍远凡好好谈谈。 “妈咪，爸爸煎的荷包蛋可好吃了，你快点儿吃。”早餐时，小翼催促。 肖灿不忍让儿子失望，忍着不适默默吃了，整个早餐过程，她都很配合小家伙，小家伙也很高兴。 饭毕，霍远凡起身收拾碗筷，肖灿则带着小翼到游戏角搭积木。 看得出来，小翼经常住在这儿，是因为这儿离霍氏最近吗？ “小翼，你先自己玩一会，妈咪去跟你爸爸谈点事情，好吗？” 小翼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点头。 肖灿来到厨房，霍远凡正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他一转身看到她，目光一凝。 “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会把小翼还给我？”肖灿单刀直入的问，她知道以霍远凡的本事，她想怎么样，他一眼就能看穿。 霍远凡理也不理她地转过身洗碗，肖灿发怒，硬是杵到他身边追问，他被缠的不耐烦了，答非所问地开口:“今天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女儿吧。” 肖灿一怔。 记忆翻腾，想起小翼是有个妹妹的，只是……她到现在连她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她生出来就没呼吸了……”霍远凡的声音，充满压抑，低沉的几乎快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我把她葬在了西郊陵墓，你跟我们一起去看她，嗯？” 他对上她的眼睛，墨黑的眼底是浓郁的化不开的伤痛。 肖灿心口剧烈地疼起来，“好。” 收拾好后，两大一小一起出门了，小翼安静地坐在安全座椅里，手里捧着路过花店买的一束水仙花。 肖灿则拿着百合，霍远凡挑的是白玫瑰。 三个人到了陵墓，小翼手里拿着花走在最前面，肖灿第二，霍远凡走在最后面。 小翼记性好，径直来到了墓地前，把花放下后就糯糯的开口:“妹妹，我和爸爸妈妈来看你了，妈咪睡醒了，她现在就和我们在一起，这是我们一家四口第一次相聚，妹妹，我很想你，你要好好儿的跟翼翼一起长大。” 肖灿听得鼻头发酸，走上前，看到墓碑上名字写着霍希希，父母则写霍远凡和她。 虽然心有不满，可当着孩子的面，她没办法说些什么。 “是妈妈没保护好你。”千言万语，只有这么一句话，眼泪，顺着脸颊滴滴落下。 一双手颤抖地落在她的肩上，“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怪我。”说着，高大的男人居然跪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 新的男朋友 “希希，请你原谅爸爸，”顿了一下，霍远凡仰头看向怔愣的肖灿，“灿，也请你原谅我。” 他居然下跪？ 片刻的怔愣后，肖灿的眉拧了起来，“霍远凡，你不要这样好吗，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过去对我造成的伤害，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亲手把乔妮妮送进监狱，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早产，是你……顾着救乔妮妮的命，把受伤的我丢下，才会让希希没了。” 一提起过去，心口就无比刺痛起来。 霍远凡心里何尝不痛？除了痛，还有无尽的悔，可他没法穿到过去更改历史，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对她和小翼好。 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就连小翼都变得沉默起来。 “你起来，我们该回去了。”肖灿对着希希流了很久的眼泪，越流，心就变得越硬，最后理也不理霍远凡地转身朝下走去。 小翼遗憾地拉了拉霍远凡的胳膊，“爸爸，另想办法吧，下跪也不行。” 霍远凡只好起身去追肖灿。 回去的路上，霍远凡接到公司电话，偏头朝着后面说:“公司有急事我去一下，你们跟我一起吧。” 肖灿心情抑郁，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等到车子停在霍氏门口被小翼拉着下车才回神。 “妈咪，爸爸要去开会，我们在大厅等他下班好不好？”小翼拉着肖灿跟在霍远凡后面进了霍氏。 霍远凡停住脚步，凝着她叮嘱:“ 我去去就来，你陪小翼玩一会。” 肖灿情绪低迷的点头，“我知道了。” 小翼对这儿很熟，他一出现，几位前台就抢着陪他玩，他一扫脸上的阴霾，被逗得笑起来。 肖灿的心情，也跟着慢慢好起来。 最起码老天对她不薄，小翼健健康康的活下来了。 “灿灿——”冷不丁的，身旁响起杜泽的声音，讶然回头，看到杜泽正被保安拦在外面，她不由走了过去。 杜泽看见她没事，明显松了一口气，“你昨晚去哪了，也没回酒店，担心死我了。” 肖灿歉疚地看了看他，支吾着岔开话题，“你怎么来这里了？” 为了方便讲话，肖灿出了公司大堂，与杜泽站在廊檐下。 杜泽把一个新买的手机递给她，“留着这个方便联系。” 肖灿正想说不要，谁知杜泽突然就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霍远凡来了。” 她一怔，没有推开杜泽，反而扬起脸笑着谢他。 杜泽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满眼温柔。 “肖灿，你当着小翼的面在做什么？”霍远凡的声音，饱含沉怒。 肖灿故作莫名地瞪着他，挽住杜泽的胳膊，“他是我的新男朋友，怎么了？” 嘴上这么说着，目光却眺望一眼小翼，发现小翼正在跟几个前台做游戏，心里一松。 霍远凡握拳，身旁有不少本公司的员工走过，他不方便说什么，只霸道地用力一拉，把肖灿拉离杜泽身边。 肖灿欲反抗，却忽地听到他恶狠狠地开口:“你信不信我分分钟钟能让杜泽被炒鱿鱼，从此后在s市再也找不到工作？” 肖灿一僵，被霍远凡揽着细腰走到小翼边上，小翼抬头看到他们，清脆的喊:“爸爸，你的工作速度真快啊。” 霍远凡脸色不好起来，他看到杜泽来了就赶下来了，工作的事还没处理。 “小翼，带你妈咪参观一下我的办公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 怒火 肖灿回头去看杜泽，他被保安拦住，没法进来。 “霍远凡，你特么真卑鄙。”她气的压低了声音低骂，霍远凡木着脸，“别忘了，你还是我妻子。” 肖灿脸色白了白，挥手示意杜泽先走。 杜泽站在门外，被保安推搡着好久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你放开我。”狠瞪了一眼霍远凡，挣脱开他的钳制。 小翼鬼灵精地左右看看，上前牵住肖灿的手，“妈咪，我们去参观爸爸的办公室，爸爸很棒的，一个人管理两家大公司。” 肖灿愣了一下，乔妮妮入狱，肖氏自然不可能交给她，失神时，她已经被小翼拉着进了电梯，霍远凡长指一摁，电梯门已经关上了，速度很快，马上就到顶层。 小翼拉着她的手直奔总裁办，霍远凡进来后随手关上了门。 整个办公室色调简单冷硬，显得朝阳一角的游戏区格外的惹眼，边上甚至放了一张婴儿床，办公桌上还有湿巾，甚至奶粉。 看着这些，心里难免生出复杂的情绪。 “妈咪，陪我玩拼图。”小家伙拉着肖灿直接席地而坐，倒出拼图开始拼。 肖灿很想获得儿子的好感，便静下心陪着他玩，结果可怜兮兮的，她一个读过大学的人居然还拼不过一个两岁多的孩子？ 她抓耳挠腮时，霍远凡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拿过她手里的拼图换到另一个位置放下，“笨蛋，连儿子都不如。” 肖灿怨愤地瞪了一眼霍远凡，突然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溜出办公室，拿出杜泽买给她的手机，里面已经存了杜泽的号码，她躲到隔间里拨通杜泽的号码，他很快接通。 “对不起杜泽。”刚刚霍远凡对他实在太无礼了。 杜泽不在意的笑笑，“我没事，”他犹豫了一下，“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吗？” 肖灿想了一下，同意了。 跟杜泽约好见面地点后，她挂了电话，谁知一出隔间居然看到霍远凡沉着脸站在外面。 她不由自主瞠目，霍远凡疯了吧，这里是女厕所，出现在这里就算了，还跟她摆出一张臭脸，唬谁。 走到洗手池前洗手，转身时居然被霍远凡一把抱起扔到了大理石台上，还不等她反应，他长臂圈住她，把她困在墙壁和他胸膛之间。 眉目紧紧一蹙，“霍远凡，你想干什么？” “想干你。”他口爆粗话。 肖灿瞠目结舌地瞪着他，下一秒，恼羞成怒地抬脚去踢他，小腿却被他轻易握住，“不准去见杜泽。” 肖灿挑眉，“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我想见就见，关你什么事？” 霍远凡气的额头青筋直跳，恨不能拿网把肖灿给网住，可面对她冷漠倔强的眸子，只感到心口阵阵疼痛。 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 肖灿立即推开他跳下地，恶心嫌恶地重新洗手离开。 回到办公室，想要带小翼一起去吃午饭，可小翼说如果爸爸不一起去他也不去，肖灿满心不是滋味，“那妈咪一个人去，你和爸爸一起吃午饭，可以吗？” 小翼呆了一下，似乎压根没想到肖灿会这么说，他黑漆漆的大眼里露出失落之色，最后点了点头，“好的。” 肖灿心里一抽，在小翼心里，明显霍远凡比她还重要，比较是他一手带大的。 “那妈咪先走了……”抿了抿唇，抽身离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 喝了酒 小翼一脸隐忍的看着肖灿离开。 经过霍远凡面前时，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似乎下一秒就会扼住肖灿的手臂，但他没有。 一再的强求，只会让肖灿增添更多的不耐烦和憎恶。 肖灿走后，小翼走到霍远凡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摆，体贴的安慰:“爸爸，耐心点，妈咪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霍远凡蹲下，揽过小家伙抱在怀里。 肖灿回头时，看到两父子相互依偎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刺了一下，她冒死生下的孩子现在跟伤害她的爸爸亲。 见到杜泽时，她心情沉郁到极致，席间就要了一瓶酒，杜泽见她心情糟透了，也就陪她细酌慢饮，渐渐的，肖灿的脸红起来，话也多了。 她趴在桌上，反复说自己恨霍远凡，恨得牙痒痒，可是小翼很爱他，她要怎么办？ 杜泽安静地看着纠结的肖灿，不禁苦笑，所谓没爱就无恨，她之所以这么恨，还不是因为太爱那个人了？ “灿灿，你决定留在s市了吗？”他前倾，轻轻握住肖灿搁在桌面上的手。 肖灿点头，“小翼水土不服哪都不能去，我只能留在这儿了。”更何况以霍远凡的本事，无论她带小翼去哪儿，他都能找到的。 杜泽眼底掠过失望。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买单之后，杜泽过来扶起肖灿离开，肖灿脚步发软，大半个身子都挂在杜泽身上，她哭兮兮的说自己早就没家了。 当初肖氏出事，她把自家别墅卖了拿到公司应急，后来跟霍远凡结婚就以他的别墅为家，可他的别墅，是为乔妮妮准备的。 想起乔妮妮，胸口就无比疼起来。 “杜泽，我想去你家，带我去你家。”她揪着杜泽的衣领，睁着一双水濛濛的大眼睛央求。 杜泽似是受到蛊惑，几乎是心花怒放地把肖灿带回家，扶着她刚进门，肖灿就主动递上粉唇，她趴在他肩上，模糊不清的低语:“杜泽，要我~” 杜泽心口砰砰直跳，扶着肖灿的肩膀满脸激动的问:“你是认真的吗？” 肖灿一个劲地点头，“你现在不是我男朋友吗？” 杜泽用力点头，低头就欲吻上肖灿的唇，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一股大力给踹开了，愕然回头，看到霍远凡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肖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拉扯着下楼梯，她下意识双腿乱蹬，嘴里喊着杜泽，还往后伸着手。 霍远凡见她这幅样子，气的一口腥甜差点吐出来，干脆直接把她摔到肩上扛着离开。 杜泽欲追，却被霍远凡的保镖堵住，连门都出不来，“霍远凡，肖灿现在恨你，你要是敢伤害她，她只会更恨你。” 霍远凡把肖灿塞进车里，肖灿不爽，“放我下去，我要跟杜泽在一起。”或许跟杜泽在一起，会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这样她就不会这么纠结难过了。 “该死。”霍远凡手背青筋都爆了出来，发动引擎来到了最近的一家高级酒店，抱着肖灿直达总统套房。 肖灿被抛在大床上，摔得晕晕乎乎的，“神经病，你让开，我要跟杜泽在一起。” 霍远凡忍到极点，上前一把扯了肖灿身上的衣服，皮肤一凉，酒意清醒了些，视线也有了焦距，“霍远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 误事 肖灿脑袋很沉，眼前的光影重重叠叠的，一会出现杜泽的脸，一会出现霍远凡的脸。 “对，是我。”随着他低沉暗哑的声音，肖灿身上最后一块布料也没了，肖灿打了个激灵，酒意又醒了三分。 “霍远凡，你做什么？”摇了摇头，发现霍远凡站在床边解皮带，很快，他就把自己给解放了，并且朝她压了过来，“你说呢？” 他的动作裹着山雨欲来的强大气息，一只有力的手轻而易举控制住她不老实的双手，她羞耻万分地抬腿踢他，他却趁机跪在她双腿之间，他的目光，带着燃烧的温度落在她的身上。 “走开，杜泽呢？他哪儿去了？我是跟他在一起的。”肖灿挣扎，从到杜泽家再到酒店，她的这段记忆是模糊的，有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霍远凡嘴角紧紧一抿，带着薄茧的指腹掠过肖灿腹部的那道疤痕，伏身，强健的体魄覆在她身上，伏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这辈子，你只能跟我在一起，哪怕是死，我也会把你留住。” 被他身上不顾一切的强势给震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逮住了她的舌，一阵天翻地覆，“混蛋，放开我。” 他的身体像是着了火，似要抓着她一起燃烧，她害怕极了，羞窘极了，但男人非但不放过她，还用力的直接贯穿。 下午的阳光明晃晃，渐渐的变为夕阳沉没不见，黑夜来临，偌大的套房里，温度还在上升。 肖灿承受不住，最终晕了过去。 她做梦，梦到霍远凡长跪在希希的墓前求取她的原谅，她还是不肯原谅他，他忽然就拿出一把刀先杀了她又杀了自己。 小翼一个人趴在血泊里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爸爸妈妈。 “啊——”肖灿吓得猛地坐起来，双手胡乱扒拉着，本能地想要抱住小翼，可她抱住的却是比小翼大n倍的身体。 “做梦了？”霍远凡的声音，犹带着沙哑，大掌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肖灿的后背。 肖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看一眼四周，之前霍远凡的种种疯狂涌进脑海，脸色一下涨的通红，“你走开。” 抽身挪到床的一角，与他保持距离。 霍远凡怀里一空，眯眸看着逃避的小女人，沉默着，给她接受消化的时间。 肖灿拧着眉，简直不敢相信昨天发生的事，她居然昏头昏脑的跟霍远凡做了，“霍远凡，被乔妮妮碰过的你很恶心人的，你不知道吗？” 霍远凡一愣。 拧眉想了一下，下一秒，眉眼露出笑意，“我跟她根本没什么，那时候不过是做做样子气你的。” 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对他不闻不问，就连他跟乔妮妮在一起都视而不见，那种不被在乎的滋味，现在都记忆犹新。 肖灿睁大眼，半晌冷冷一笑，抓着被单欲下床，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灿——”霍远凡冲过来想抱她起来，她愤懑地推开他的手，“还不都是你——”双腿酸软酸软的，站起来都发抖。 霍远凡一脸无辜，“我下次尽量少做一点，这次是太想你了。” 肖灿恨不能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我们之间绝对没有第二次了，这次纯粹是意外。” 霍远凡眸子一深，对于她的抗拒，没再说什么。 外面有人敲门，他走过去开门，之后拿了一套衣服放到沙发上，“你昨天穿的衣服坏了，这是新买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 还爱 “你放好了出去。”肖灿没法面对霍远凡，用怒意赶他离开。 他已经洗过澡，身上只围着浴巾，瘦削的身材一览无遗，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卧室里，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像是催人俯首称臣的毒素，一波波地侵蚀她的神经，她无力地靠在床沿，听着身后霍远凡的穿衣声。 等他穿好后，她立即说:“把窗户打开。” 他依言走过来打开窗户，回头，审视着有些神经质的肖灿，“你还爱我，我能感觉到。” 这话，像是一个惊天炸弹，炸的肖灿心里一片荒芜。 “混蛋，我才没有，我昨晚只是喝醉了，换成杜泽也是一样的。”她恼羞成怒，抓起枕头恶狠狠地砸他，可惜没什么力道，在他腿边就滚落了下去。 霍远凡静立片刻，“你好好冷静一下，有事就打我电话。”他把一个新手机放到肖灿手边，肖灿瞄了一眼，皱眉，“我之前那个呢？”那是杜泽刚送她的。 霍远凡睐她一眼，“扔了。” 丢了这两个字，抬脚就走。 肖灿气的直磨牙，拿起手边的新手机就砸向霍远凡，却被霍远凡利落地接住，他拧眉，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我会让小翼打电话给你的，除非你不想他。” 肖灿哑口无言。 霍远凡走了。 套房里只剩她一人，她趴在床边，心里翻腾起伏，最后竟伤心落泪。 正自伤心，客房服务来了，是送饭的，这是霍远凡安排好的。 肖灿揉了揉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抹了抹眼泪坐过去吃饭，吃饱了泪也停了，看着吃剩的残羹冷炙，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太没骨气了？ 被霍远凡那样伤害，现在还被他睡还吃他送来的食物？ 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不醒时留下的后遗症，只要一想到跟霍远凡的关系问题，她的脑壳就疼。 忍着不适洗了澡，疲惫地坐到床上休息，谁知竟睡着了，等到醒来时，窗外已经暮霭沉沉。 她都一天一夜没见小翼了。 刚想到他，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正是霍远凡留下的那个手机在响，拿起一看，屏幕上闪烁着‘宝贝儿子’的字样。 接通，小翼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妈咪，你现在在哪儿？怎么还不来看小翼？” 肖灿心中汗颜，跟小翼聊了几句后洗漱穿衣服，半个小时后站到了霍远凡家的门口，刚要抬手敲门，房门一下开了，小翼眉开眼笑地冲出来抱住了她的腿，“妈咪，小翼想你了，你快进来。” 肖灿被小翼拉着进门，小家伙顺手关上了门，“妈咪，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她还真的挺渴的，便点了点头。 于是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到厨房开冰箱拿水，他一时没拉开门，霍远凡替他拉开，他拿了一瓶矿泉水颠颠地走过来。 肖灿看着他可爱贴心的样子，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小翼好棒。”接过水，情不自禁抱了抱小翼。 小翼脸露小心翼翼之色，趁机在她怀里撒娇，“妈咪，小翼去别的地方就会水土不服，所以妈咪别离开好不好？” 这话如果换做霍远凡说，肖灿只会感到愤怒和痛苦，可是由小翼说，她只感到了心疼和无奈。 她能舍得丢下儿子远走他乡吗？ 舍不得。 那她只能留下来啊。 虽然憋屈又难过，可她只能选择留下。 “嗯，妈咪不走，妈咪留在s市，陪着小翼一起长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 两大一小 母子两拥在一起，好久才分开。 小翼吸了吸鼻子，一扫小脸上的不确定，开心地跟肖灿玩耍，而霍远凡，则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玩着玩着，小翼不停地打呵欠，歪在沙发上闭上眼睡觉了。 肖灿抬头一看，见他睡相甜蜜安静，心里不停发软发甜，拿了毛毯给他盖好，像个花痴似的坐在他边上仔细打量他的脸。 真的很像霍远凡。 “吃晚饭了。”静谧的空间里，霍远凡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她懒得理他，“我要等小翼一起吃。” 霍远凡居高临下瞄她一眼，“看来你体力不错，少吃了几顿还挺有精神的。”他语气暧昧，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撩拨。 肖灿回过头冷冷瞪他一眼，“你有病吧。” “是，相思病。”他忽地弯腰，凑在她耳边低语，还伸出舌头恶劣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后根，痒的肖灿歪着头躲开。 他倒好，愉悦地低笑起来。 肖灿握拳，要不是怕吵醒儿子，她非得跟他没完。 “你走开，别打扰我们的亲子时光。”她挥手赶人。 可霍远凡只当没听见，拿起电笔坐到对面的沙发处理公事，肖灿不高兴，转头看到儿子白白净净的小脸心又酥了，也就忘了跟霍远凡较劲。 跟儿子待在一起的感觉太美好，肖灿挤挤挨挨的也窝到沙发里，靠着小家伙，望着长睫毛发呆，如果没有乔妮妮的介入，她想她和霍远凡会非常幸福吧。 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妈咪，醒一醒，吃饭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小翼在喊，睁开眼，小家伙精神抖擞地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自己这是又睡着了？ 不好意思地笑笑，起身跟他们一起吃晚饭，吃完后已经八点多了，霍远凡要带小翼出去消食，肖灿跟着一起。 两大一小到了公寓楼对面的小公园，公园里装了路灯，淡橘色的光芒柔柔亮着，照着路灯下三三两两走过的人们。 有不少父母带着孩子出来玩，小翼看有小朋友同时拉着爸爸妈妈，他也学着，还调皮地踮起脚让爸爸妈妈拎着走。 霍远凡和肖灿的目光同时落在小家伙身上，都是满眼的宠爱呵护，玩了一会，小家伙看到前方有个小女孩在玩泡泡水，立即丢开父母跑了过去。 “灿，回来我身边，我和小翼都需要你。”霍远凡的声音，伴着夜空，沉沉地飘进她耳朵。 肖灿摇头，“不要，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留在s市，完全是因为小翼，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霍远凡脸色一黯，忍不住就捉住肖灿的手，“那昨晚呢，你明明很渴望很热情。” “还敢说？”肖灿气不可遏，抬脚猛地踢了一下霍远凡的小腿，“我喝醉了，你乘虚而入。” 黑夜掩盖了她脸上的羞窘和慌张，几乎逃也似的朝着小翼跑过去。 霍远凡神色黯淡，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们好久都没动一下。 回去时，肖灿不肯一起。 她觉得不能再跟霍远凡牵扯不清了。 “我去住酒店。” 小翼拉着她的手，摇头，“妈咪别去，妈咪就跟小翼一起睡，你别怕爸爸，爸爸要是欺负你，我帮你一起打他。” 肖灿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心里微微泛酸，想要带小翼一起走，可他敏感的体质让她不能冒然做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 仇人相见 在小翼的软磨硬泡下，肖灿还是回了霍远凡的家，不过她等小翼睡着后便准备离开。 霍远凡气的放狠话，“你要是半夜离开，下次就别来了。” 肖灿怒，“霍远凡，你别欺人太甚。” 霍远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知道自己理亏，她无论怎样对他都是他活该，可他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投入杜泽的怀抱。 “离杜泽远一点。”她执意离开，他也拿她没办法，只不甘心的叮嘱。 肖灿好笑地倪他一眼，“你这醋吃的很好笑，我跟他怎样用不着你管。” 两人针锋相对不欢而散。 第二天，肖灿起早来霍远凡家，可他居然已经带着小翼去公司了，她只好去霍氏找小翼。 出租车在霍氏大楼前停下，她迈步往前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突然冲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个信封，“有人叫我给你的，你看看。” 把信封塞给她后，孩子就跑远了。 肖灿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灿灿，我好想你，想知道我现在过得怎么样吗？来监狱看我。 落款是乔妮妮。 居然是乔妮妮送给她的信。 信纸下面是大片空白，空白处居然用素描画了一对年轻男女，男的上面标着霍远凡的名字，女的则标着妮妮。 看着，心口跟着撕拉撕拉的疼。 捏紧信纸，她决定去监狱看看乔妮妮。 脚步一转，改了个方向，坐之前的那辆还没走的出租车，到本市郊区的监狱。 见到乔妮妮时，她几乎认不出她。 原来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剪得的短短的，饱满细致的五官瘦削凹陷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老了十几岁。 见到肖灿，她显得很激动，龇牙咧嘴的露出滔天恨意，几乎扑倒她身上抓她的脸。可她做不到，她的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链，身后还有凶恶的狱警。 在狱警的吆喝下，乔妮妮木讷听话地坐了下来。 肖灿坐到她对面，直视着她的眼睛，“乔妮妮，你后悔了吗？在牢里的时候，有没有跟我父母道歉？” 乔妮妮咧嘴怪异的笑，凑近肖灿有些神经质的低声开口:“你父母早就死透了，我为什么要跟死人道歉？” 肖灿气的浑身发紧，“乔妮妮，你都坐牢了还不悔改，活该你变得这么惨。” 乔妮妮笑着摇头，“没有，我过得挺好的，你知道吗？霍远凡很照顾我，每个月都给我生活费的，还知会牢里的人让着我，我过得真的挺好的，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再过不久我就要出狱了，等我出狱了我会跟远凡哥结婚，你呢，就算死而复生也抢不过我的。” 肖灿了解过乔妮妮的刑期，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出来。 “你撒谎，霍远凡亲手把你送进监狱，他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出去的。”肖灿没有上当，目光锐利地狠盯着乔妮妮。 这句话，轻易戳中了乔妮妮的痛点。 她如今就像一个干枯的落叶，谁还会爱她？ “肖灿，你为什么没死？你的两个贱种为什么没死全，我讨厌你，巴不得你快点死，可你居然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一句话，就让乔妮妮崩溃变得失控。 “对呀，我不但活过来了，还有一个可爱健康的儿子，而且霍远凡现在爱我爱的要死，每天都黏着我，在床上的时候更是热情似火，听了这些，你会不会更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 活该 何止是气，乔妮妮简直快疯了。 “不，远凡哥爱的是我，他爱的是我，他不可能爱你这个贱人的。”乔妮妮拍着桌子，双目泛红地狠瞪着肖灿。 肖灿手边正好有一杯水，她把杯中水一下泼向乔妮妮，冷冷盯着她:“乔妮妮，你坏事做尽，这辈子待在牢里都是便宜你了，像你这种人，就应该直接被判死刑。” 乔妮妮被泼了水，失控的情绪一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和颓败，她低下了头，喃喃低语:“都是因为你霍远凡才把我送进监狱，我在监狱的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你知道吗？” 她突然抬头，目光恐怖害怕地紧盯着肖灿，“监狱太黑暗了，他们说……他们说我想卖淫，把我拉到男囚室，我的第一次是被三个长得又黑又丑的男人给弄没了，我真的很恶心很害怕，我拼命的叫，可是没人救我，我拼命的哭，可是他们都不理我，反而更兴奋的虐待我……” 乔妮妮的眼睛里，布满猩红和阴毒的恨意。 肖灿惊异地睁大眼，她从不知监狱里会有这种事？ “呵呵……”[♂]乔妮妮怪笑，“我知道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霍远凡安排的，是他为了替你讨回公道报复我，是他要我受尽折磨，就像你两年前遭遇的痛苦一样……” 肖灿惊讶的愣住。 乔妮妮这么惨，都是霍远凡的意思？ “肖灿，看我现在怎么惨，你满意了？”乔妮妮红着眼瞪着肖灿，恨不能把她大卸八块。 肖灿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盯着不知悔改的乔妮妮，“我只想对你说两个字，活该！” 乔妮妮面色一白，发疯的朝着肖灿扑腾着双臂，似乎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肖灿，你这么恶毒，一定不得好死。”她叫嚣着，像是一个厉鬼。 肖灿起身往后退，忍不住冷笑，“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是你，我咒你跟霍远凡永远得不到幸福。”乔妮妮就跟疯了一样，满嘴狠绝的话。 肖灿气不过，正要回嘴，关闭的房门忽地打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沉步走了进来，光线洒在他的脸上，英俊无敌。 是霍远凡。 他一进来，就保护性地揽住了肖灿，目光若利剑地瞥向乔妮妮，只轻蔑不屑地掠过，复又温柔地看着肖灿，“好好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当着乔妮妮的面，肖灿没有推开霍远凡，[♂]笑着踮起脚亲了亲他坚毅有型的下颚，“我专门来看看恶人有没有得到报应的，现在看过了，我们走吧。” 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作势离开。 乔妮妮却突然扑通一声朝着霍远凡跪下了，“远凡哥，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该贪慕虚荣陷害肖明，是我不该污蔑肖灿跟杜泽有染，更不该说孩子是杜泽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求求你了。” “你看这里——”她掀起了自己衣服，露出腹部长长的疤痕，“他们还摘了我的一个肾，还经常让我去供男犯人玩乐，这两年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声泪俱下，字字泣血。 霍远凡盯着乔妮妮，脑海里却浮现肖灿跪在病床边给她磕头的画面，当时她躺在病床上装睡，肖灿磕的满脸是血，那时，她可曾想过肖灿的感受？ 刚想说她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却听肖灿抢先一步说:“如果你真心悔过，好好表现，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提前释放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 不再针对她 乔妮妮眼睁睁望着霍远凡温柔地牵着肖灿的手离开，那满眼的宠溺和爱意，现在都属于肖灿一个人。 明明是躺了两年多的植物人，却不见丝毫衰老，仍然娇美年轻。 而自己，原本那么漂亮纯洁，现在脏的像一块抹布，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厌恶，而这一切，都是那两个人害的。 随着沉重的铁门被关上，她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牢房。 …… 一出探监室，肖灿就甩开了霍远凡的手，她心情烦闷，大步往外走。 “我送你回去。”霍远凡跟在后面。 这里离市区很远，又打不到车，肖灿只得坐他的车。 车内的气氛，异常的沉闷。 “之前，在我眼里，乔妮妮一直是个好不容易能大城市上大学的农村女生，她努力上进，每个学期都拿奖学金，待人接物也落落大方，我没想到她虚荣心这么强……” 肖灿勾唇。 还是他爱的不够深吧，如果他足够爱她，又怎么会那样狠心地伤害她？ “我当时以为乔妮妮真的遭到了玷污，我以为我报复你对她好是在补偿她……灿，是我错了，这些话在你听来一定都只是搪塞的借口，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肖灿偏首望着窗外，她明白霍远凡的意思，本质上他是个内心向善的男人，可是明白不等于原谅。 “你以后别再针对乔妮妮了。” 看到乔妮妮遭受的所有痛苦，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爽快，无论怎样，她的父母都不会复活了。 霍远凡有些意外地看向肖灿，“为什么心软了？” “给别人留一条后路，就是给自己留，更何况再怎样折磨她，我父母也活不过来了，希希也不会回来。” 霍远凡握方向盘的手握紧，再握紧，指关节透出阵阵苍白，半晌，他低低开口:“好。” 回到市内，霍远凡直接带着肖灿去了公司，小翼正在他办公室里等。 见到爸爸妈妈，小翼子弹头似的扑过来抱住肖灿的腿，看着可爱稚嫩的孩子，肖灿抑郁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午饭，是霍远凡提前做好带来的，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遍就吃了。 肖灿跟他们一起，疑心霍远凡故意带午饭过来好让她找不到借口离开。 “你太瘦了，多吃点排骨。”一块糖醋排骨落进肖灿的碗里。 肖灿白一眼霍远凡，“我自己会夹。” 小翼看着父母，眨着黑漆漆的大眼微笑开口:“如果以后每一天，妈咪都能陪我吃饭那该有多好。” 肖灿心里一滞，徐徐对上小翼的眼睛，轻声却坚定地告诉他:“妈咪会陪着你的。” 因为小翼这句话，肖灿想办法在霍远凡所住的公寓大楼里租房子，巧的是他对面的房子刚好出租，她就租了下来。 这样一来，她就能天天陪着小翼吃一日三餐了，只是，离得近，越发被霍远凡缠的紧。 鉴于小翼的过敏体质，为了好好笼络他的心，她特意跟霍远凡学做饭，每天他一下班进厨房，她就在边上打下手学着。 一个简单的搅鸡蛋，在霍远凡做来简直易如反掌，她做起来却是蛋液乱飞，霍远凡好笑地斜睨着她，懒洋洋的说:“看你笨手笨脚的，天生大小姐的命，你还是不要学了，天天在我这里吃就可以了。” 对于目前的状态，霍远凡十分满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 不能吃 肖灿冷冷白一眼霍远凡，“你别自作多情，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小翼。” 霍远凡似被泼了一盆冷水，俊颜讪讪的，低了头，认真做饭。 肖灿靠在冰箱上安静地看着，也不动手了。 霍远凡的态度，惹得肖灿不快，晚饭后帮小翼洗了澡就准备离开，小翼却眼巴巴地拉住她的手指头，弱弱的说:“妈咪，我肚子不舒服，你留下来帮我揉揉，好不好？” 看着儿子亮亮的柔柔的眼神，肖灿哪里舍得拒绝？ 坐到床边上，给他轻轻揉着，他又要听歌，她也哼唱着，卧室里气氛温馨，霍远凡看了一眼，兀自进浴室洗漱。 当肖灿又要走时，小翼可怜兮兮的问:“妈咪，幼儿园里小明的爸爸妈妈都是睡在一起的，你今晚也和爸爸睡一起好不好？” 肖灿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小翼，我……”对着小翼，她有些说不出话。 霍远凡穿着睡衣走过来凉凉的开口:“你真爱小翼，就在这儿陪他睡一晚，又没人会吃了你。” 肖灿抿唇，霍远凡刚洗过澡，穿着睡袍，露着胸口大片的皮肤，水珠划过坚实的胸膛，看得人口干舌燥。 “我先回去洗澡，洗了澡再过来。”她扭身就离开。 回到对面磨磨蹭蹭地洗澡，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敲响，小翼赤着脚站在门口，满眼希翼地抬头望她，肖灿想等他睡着的计划彻底泡汤，只得随他一起过去。 她到时，霍远凡躺在床的一侧看手机，她走进来他头都没抬。 “妈咪，读这个给小翼听。”小翼把一本绘本递给肖灿，肖灿把他放好，坐在他身边开始念封面尾的一段话:“当你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你会想把这种感觉描述出来。可是，就像小兔子和大兔子发现的那样:爱，实在不是一件容易衡量的东西。” “猜猜我有多爱你……” 袅袅的女声在卧室里静静的流淌，很快，小翼听着暖心的小故事慢慢地闭上了眼，肖灿打一个哈欠，往下挪了挪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一大一小很快睡着了。 霍远凡放下手机，目光落在肖灿身上，她穿了一件长到小腿的睡裙，款式保守，可她翻动时，裙摆上滑，影影绰绰露出雪白的腰肢。 心口，一热。 摆在面前的肉却不能吃，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谁都不知道，这一夜他洗了三次冷水澡，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结果他感冒了，肖灿见他不停地打喷嚏，以此为借口不让他把小翼带去公司。 小翼自己倒是有主意，拉着肖灿要她送自己去幼儿园，肖灿有些心疼，“你真的想去？”他还这么小就去幼儿园，她总觉得不好。 小翼却是肯定地点头，脆生生地说:“我要妈咪陪我一起去，我要告诉小明昨晚上我的爸爸妈妈也睡在一起了。” 肖灿一阵无语。 到了幼儿园，小翼果然拉着肖灿到小明面前显摆了一遍，之后又拉着肖灿到老师面前，让他们都知道他也是有妈咪爱的小朋友。 肖灿看他这样，心里酸酸的，情不自禁想要加倍加倍地爱他。 “好了妈咪，你去公司上班吧，小翼今天就在幼儿园度过了。”小翼跟肖灿挥手拜拜，肖灿笑着点头。 肖氏的分红现在是只多不少地打到了她的账户上，她也给自己买了一辆车，这会儿就开车准备去肖氏上班。 路上，霍远凡强行送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通，听到霍远凡的声音焦灼紧绷地传了过来:“灿你在哪？乔妮妮越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 出事 肖灿刚听清霍远凡的话，便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她握着的手机飞了出去，整个人在车里东倒西歪，头撞到车门上，疼的似要裂开。 意识瞬间涣散，她本能地朝着那辆撞过来的车看去，车门打开，走下来的赫然是满眼血红的乔妮妮。 她蓬头垢面，像个神经病，动作快速地朝她走过来。 完了，乔妮妮会不会杀了她？ 不甘心，可还是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首先感觉到的是呼吸困难，嘴里被塞了难闻的烂布条，手脚都被捆绑着扔在了一处破墙角。 乔妮妮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啃着，见她醒了，怪笑着瞪着她:“肖灿，你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肖灿不想惹怒乔妮妮，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谁知她的沉默，在乔妮妮看来就是对她最大的蔑视，“都死到临头了还骄傲，你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 她气的冲过来一把拔了肖灿嘴里的破布，肖灿被呛得连连咳嗽，好半天才呼吸顺畅，“乔妮妮，我已经让霍远凡放过你了，只要你好好表现，很快就能获得自由，可你现在绑架我，对你有害无利。” 肖灿说的真诚，可乔妮妮听了只是咯咯大笑，“好好表现？” 她指着自己，一双变得浑浊的眼愤恨嫉妒地瞪着肖灿:“我已经被霍远凡彻底毁了你知道吗？我在监狱里打了三次胎，每次都是等到五个月让我干巴巴生下来，你尝过那种痛苦吗？” 肖灿惊异地看着癫狂的乔妮妮，摇头，“我……我不知道你会发生这种事。” “你当然不知道，你被霍远凡保护的好好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哪像我，就跟一条死狗一样任人欺凌，我受够了，这次，我又怀孕了，借着堕胎的机会我终于溜了出来……” 肖灿听着，看着乔妮妮凄惨的样子，这时候，无论她说什么大概都会被乔妮妮误解，自己招致伤害。 她只好沉默着，等着看乔妮妮想做什么。 安静的破瓦房里，突兀地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乔妮妮紧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古怪地勾唇笑着。 “霍远凡打电话来了。”她手里握的，正是霍远凡买给肖灿的那个手机。 肖灿听了，心里不知是喜是悲，以霍远凡的本事，他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来救自己，可乔妮妮明显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他要是来，一定会很危险。 这一刻，她没法否认自己的心，她希望霍远凡好好的，不要出事。 “喂，远凡哥吗？”乔妮妮接通了电话，亲密地喊着。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乔妮妮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哈哈，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而且我也被你彻底毁了，我什么都不怕，你以为我还怕你威胁？” “你说我父母？我坐牢两年多他们都没来看我一眼，我要去管他们的死活干嘛？”乔妮妮阵阵冷笑，“你要是不来，就等着给肖灿收尸吧，我会杀了她，一定会杀了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 去死吧 挂了电话后，乔妮妮跑了出来，等她回来时手里拎着两桶汽油，围着肖灿四周浇了一个圈，又跑出去抱了几大摞干柴扔在上面。 肖灿看着，心脏阵阵紧缩。 “乔妮妮，你还年轻，一辈子还很长，你要考虑清楚，不要走极端……”她轻声地劝着，可乔妮妮拿定了主意，对于她的话嗤之以鼻。 她刚忙完，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霍远凡携着雷霆之气沉步走了进来。 他披着金光，穿着铁灰色的西服，整个人看起来高大俊朗，帅气的好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只是，眉目萧杀的吓人。 乔妮妮又爱又怕地站定，双眼痴迷地紧盯着他，“你还是来了。” 肖灿在她手里，他当然得来。 霍远凡看一眼乔妮妮布置的现场，凤眸微眯，“乔妮妮，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你去国外或者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乔妮妮紧盯着他，“那肖灿呢？” 霍远凡剑眉微皱，沉默地看着她。 乔妮妮阴凉的笑起来，“就算你给我一大笔钱让我远走高飞，可每当我想起你，我就会想到你和肖灿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你那么爱她，把她呵护成了小公主，每晚都狠狠地上她，我就会心里难过，那种难过，会让我生不如死，所以我不要钱。” “不，我痛恨霍远凡，恨他曾经那么伤害我，我不爱他，早就不爱了，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乔妮妮，你听见了没，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肖灿立即大喊，被扣在身后的双手拼命的想要挣脱。 乔妮妮不相信的摇头，“远凡哥那么帅那么温柔，你们之间还有一个贱种，你不可能不爱他的，就算不爱他，为了孩子，你也会跟他在一起的。” 肖灿摇头，反复叙述早就不爱霍远凡了。 乔妮妮歪头，笑着看向霍远凡，问:“她说不爱你，你感到心痛了吗？” 霍远凡面色不变，唯有眼底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听似沉着镇定，可声线里却透出紧绷。 乔妮妮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肖灿死，而且要你亲眼看着她被烧死。”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打火机被打着，霍远凡眼眶骤缩，猛地扑向前扯过乔妮妮，乔妮妮身形不稳中，别无选择地把打火机扔进了汽油上。 瞬间，火苗窜了起来。 “肖灿——”霍远凡推开乔妮妮，想也不想地冲进了大火里，拉着肖灿就想冲出来，可是霍远凡却突然动不了了，乔妮妮也冲了进来，并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 “肖灿，你快走。”他出声，语气有些异常。 肖灿一看，他灰色的衬衫上氤氲出大片大片血迹，乔妮妮几乎趴在他的肩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意。 “不，一起走。”肖灿回头，想要扶着往下坠的霍远凡一起走，周遭的大火越少越烈，再不走，他们会被全部烧死。 霍远凡摇头，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然一推，“你出去，照顾小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 他人呢 肖灿一个趔趄，身不由己地被推出了大火外。 等她回头，熊熊燃烧的大火，依稀只能看到霍远凡和乔妮妮扭搅在一起的身影，她想要冲进去，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扼住，回头一看是刚刚赶到的丁成。 “太太，你不能进去，进去会死的。”丁成把她往外拉。 肖灿流着泪，拼命的摇头，“霍远凡在里面，他受伤了，流了很多血，怎么办？你快救救他，救救他。”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大火里，传出了乔妮妮凄厉的痛苦嚎叫，她嚷嚷着:“远凡哥最后和我在一起了，哈哈……” 她心口痛的厉害。 她刚刚还说自己不爱他，事实不是这样的，她仍然爱，一直一直的爱，因为深爱，才对他始终无法原谅，始终有恨意。 “不能进去。”丁成紧拉着肖灿，把她往后面的保镖拉去，肖灿心胆俱裂，忽然挣脱了又往里冲，丁成反应快，追上后直接把她打晕了。 现场，乱成一团。 消防车尖锐的警报声，救护车的焦急声，混着现场的人的大吼，惨烈的难以形容。 肖灿再次醒来时，是在四面雪白的病房里，小翼坐在身边陪着她。 她猛地坐起身，看着小翼问:“你爸爸呢？” 小翼摇头，“丁成叔叔说我爸爸有急事去出差了，可能要好久，叫我留在这儿照顾你。” 肖灿瞠目，心里阵阵剧痛，可当着小翼的面，她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从小没有妈妈长这么大，她才回来没多久霍远凡就出事，这让年幼的他怎么接受的了。 而且……丁成这么安排，也是为了他着想。 可是……霍远凡到底怎么样了？ 他会不会……死了？ “小翼，我送你回家好吗？妈妈做好吃的给你，等你吃过了你就睡觉，嗯？”她不得不忍耐着，先哄着小翼。 小翼看了看自己的妈咪，突然说:“妈咪，你肚子里有小妹妹了。” 肖灿一愣，好半天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翼高兴的直笑，“医生阿姨说你怀孕了，肚子里有宝宝了，千万要注意身体。” 肖灿呆住了。 她当时剖腹产，伤口肯定恢复的没有专业医生做得好，而且当时好像还切除了一部分子宫？ 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带给她太多的震惊和意外，然后就是无限的欢喜。 “嗯，妈妈会保重好自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想霍远凡能在身边，能亲口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他这次应该会感到高兴吧？ 他们坐的出租车回家，到家后肖灿竭力平静地做饭给小翼吃，小翼显得比平时懂事很多，吃完洗过澡后，自己躺在床上听蜜桃姐姐讲故事，而肖灿，则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她打电话给丁成，响了三声后，丁成接了，她握着话筒，喉咙突然梗住，几乎不敢问出半个字。 眼泪，不自觉地哗哗流下，“丁成，他……在医院吗？” 丁成沉默。 肖灿一颗心直直往下坠，“他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她隐忍已久的情绪终于崩溃，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 怎能不爱 客厅里，都是肖灿压抑痛苦的哭声。 正当她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时候，那边居然挂了电话，她痛的趴在沙发上大哭了一场，正昏天暗地时，有一只小手替她擦眼泪。 她清醒了些，睁开肿成桃子的眼，是小翼。 小翼站在边上心疼地看着她，“妈咪，别哭了，你这么伤心，妹妹也会难过的。” 一句话，说的肖灿逼着自己平静下来，用力地点头，“嗯，妈咪不哭，妈咪要好好保护你妹妹。”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给丁成打电话，可是丁成总是不接。 她没办法，只好一家一家医院的找，可是根本没有一个叫霍远凡被烧伤的病人。她不敢往坏处想，从不去太平间找。 她也想见丁成，可是丁成就跟霍远凡一起消失了似的，压根找不到。 霍氏和肖氏都由高管管理，丝毫没有任何动荡，他们好像都不知道霍远凡发生了什么事，她去消防队问，也问不出任何消息。 时间在她一天天的寻觅中消逝，她去过留过他们诸多足迹的操场，去过他们散过步的街头，去吃过他们一起喜欢吃的食物……可这些地方，突然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原来存在记忆中，这些美好的琐事，只有他的身影，才具有回忆的意义。 夜深人静的又一次，拿起话筒打电话给霍远凡，之前，他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可这一次，居然通了。 心口，砰砰乱跳起来。 她竖起耳朵听，听到了那边有均匀的呼吸声。 “是你吗？霍远凡？”[♂奇*快*中*文*网*更*新*最*快]她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是自己拨错了号码，打到了某个陌生人的手机上。 “是我。” 久远的男声，低缓地传了过来，让她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你在哪？你为什么不回家？”她飞快的问，激动兴奋的已经掉下了眼泪。 长久的沉默后，霍远凡低低开口:“我把小翼还给你。” 肖灿一怔，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要小翼吗？我离开，这样你就可以跟他单独生活了。”霍远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肖灿瞬地明白，失控的朝那边大喊:“霍远凡，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消失了整整三个月，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找你，我以为你……”死了。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手背上，砸的生疼。 “你现在知道我没死了。”她哭了半天，霍远凡只传来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肖灿不由动怒，“我要你回来，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霍远凡叹气，“你已经早就不爱我了，我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肖灿气，“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你必须对我和孩子负责，你不能做个懦夫。” “什么？”霍远凡惊异地拔高了音量，显然是不知道肖灿怀孕的事。 “我怀孕了，你听不懂吗？医生说是个健康的女孩儿，之前，我在孕期的时候你那样伤害我，现在不应该弥补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 不爱做不到（大结局） “灿，我不知道你怀孕了，”霍远凡顿了一下，沉声问:“你真的希望我回到你身边吗？” 肖灿想也没想的点头，“是的，你快回来。” 霍远凡静了几秒钟，“好，可是我还要继续住院接受治疗。” 肖灿一静，据说乔妮妮被那场大火烧成了一块木炭，霍远凡能活下来也一定是死里逃生，身上必定有很多烧伤。 “你回来，让我照顾你。” 霍远凡静了片刻，低低沉沉地说了一个好字。 隔日中午，霍远凡打电话给她，说已经回到s市，暂住在市立医院进行治疗。 她带着小翼赶到时，霍远凡正靠在床头办公，见他们来了，目光立即投射过来。 先是仔细看一眼小翼，然后胶着在肖灿身上。 四个月的孕肚，已经有些微凸。 “灿——”他放下笔记本，声音沙哑，肖灿冲过去站到他身边，发现他穿的衣服鼓鼓囊囊的，有橡胶样的东西露了出来，霍远凡别扭地藏了藏，“我毁容了，你还要不要我？” 肖灿眼泪哗的一下流下来，伸手轻轻抱住他的脑袋，“那时候，我只是想让乔妮妮罢手才说那种话，不爱你我做不到。” 霍远凡眉眼一跳，不敢置信的问:“真的？” 肖灿用力抱住他，“真的。” 霍远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展臂搂住肖灿，“抱歉让你担心了，其实我才刚脱离危险期，之前是丁成故意不让你找到我。” 肖灿不满地瞪向一旁站着的丁成，“你怎么这么坏？” 丁成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太太你会这么快承认自己爱老大吗？” 肖灿柳眉倒竖，想发火，可又觉得丁成说的挺有道理的，正是这三个月的煎熬，才让她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更多好看小说，请搜索“”:] “那你也不能这样，我找他找的都快疯掉了。” 霍远凡见肖灿发脾气，立即朝小翼使了个眼色，小翼上前拉了拉肖灿的手，“妈咪冷静，妹妹在你肚子里呢，你不能生气哦。” 这就是杀手锏，肖灿立即偃旗息鼓。 又经过了三个月的密集治疗，霍远凡身上的烧伤才算好了大半，正好肖灿也到了孕晚期，整个人飞快地胖了起来，脾气也很不好。 父子俩每天都想着法儿哄她开心。 入睡前，霍远凡都会进行各种花样胎教，这小妹妹还没出世呢，就获得了父母无尽的宠爱。 小翼也不吃醋，跟着父母一起宠。 孕十个月，肖灿正吃着饭，突然开始肚子疼，霍远凡立即开车送她去医院，医院里早就备好了，肖灿进产房的时候，霍远凡也跟了进去，肖灿不肯，觉得难为情，他却只要要进。 “上次你生小翼时我不在，这一次，哪怕天塌地陷，我都要和你一起迎接我们的孩子。”霍远凡紧握着肖灿的手。 因为她是疤痕子宫，分娩有极大的风险，可她偏偏要选择顺产。 肖灿吃力地笑了笑，“霍远凡，这么多年了，你都没说一句我爱你，我很想听你说一次。” 霍远凡勾唇，“肖灿，我爱你，从少年到青年，以及以后的晚年，一直一直都会爱你。” 肖灿心满意足了，然后开始嚎叫着心甘情愿地感受宫缩的剧痛。 孕期她一直注意饮食，宝宝的体重就控制在五斤左右，宫口开后，她就顺利地生下了小公主。 霍远凡全程陪着，见她痛的死去活来又流了很多血，整个人脸都青了。 反而肖灿安慰他说自己没事，哪怕累到虚脱，也赞起精神去看小公主。 虽然瘦瘦的，但很健康，而且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亮亮的，漂亮极了。 “这是我们的女儿。”她激动到哭。[♂奇*快*中*文*网*更*新*最*快] 霍远凡仔细地抱在怀里，点头，“嗯，还让她叫希希，好吗？” 肖灿又笑又哭着点头同意，然后陷入昏睡。 等她醒来时，满屋寂静，一旁有一张小小的婴儿床，里面睡着希希，小翼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盯着妹妹看。 肖灿看着这幅画面，杏眼露出幸福的笑意。 “你醒了？这是我熬得乌鸡汤，来喝一点。”霍远凡提着食盒推门而入，动作利落地倒出鸡汤端到肖灿面前。 肖灿很给面子地喝了两碗，之后就急着看自己的小女儿。 霍远凡在一旁陪着。 窗外阳光正暖，微风习习，室内笑语轻扬，只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宁踏实。 “我想给她喂母乳。”肖灿冷不丁冒出一句。 霍远凡嗯了一声，肖灿犀利地盯着他，“你会不会嫌我松弛了？” 霍远凡宠溺的微笑，笃定的说:“不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