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计划,暖暖老公甜甜爱》 正文 1.尾狐01:昨夜谁要对她下杀手?救她的男人是谁? 一道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寂静的夜。 “嘭”地一声闷响。 一辆黑色悍马挡风玻璃滚上来一个女人。 长发凌乱,头破血流,乍看似鬼。 因汽车惯性,跌落在地。 险象环生,女人抬手,抹掉糊在脸上的鲜血,纤细身体像柔韧的藤条一样,撑着车身堪堪站起来。 一辆黑色商务下来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朝她步步逼近。 她身体攸然绷紧,拳头攥的铁紧,蓄势待发,最后一搏。 没想到从海城调回来第一天就遭遇不测。 悍马车内烟味呛鼻。 驾驶座的男人扭头,询问的眼神,看向后排座淡静沉坐的男人。 男人修长的指间燃着一支烟,星火忽明忽暗中,一双沉黑深邃的眸子,透过车窗落在女人纤细的侧影上,眸底攸地煞红,薄唇微启,溢出一个极冷极沉的字,“救。” “是。” 驾驶座的男人跳下车。 女人还未来得及辨明形势,后车门突然打开。 男人一双大手像暗夜中魔兽的利爪,攥住女人的腰身,将她裹进车腹。 她跌进一个宽厚坚硬的怀抱。 意识一点一点模糊,昏迷之前,鼻息间萦绕的是一股清冽馥郁的茶香。 橘色光线下,男人双眸冷沉,抬手,温柔地将女人黏在脸上的长发一点一点捋到耳后,一张沾染血迹的小脸,血色嫣然,映红男人的瞳孔。 女人口袋有东西掉落。 男人捡起来,拇指抚过本上赫然醒目的警徽,掀开一页,干干净净净的证件照旁边三个规整楷体,烙入眼中——墨初鸢。 远天青黛,朝露晨曦。 “小鸢!小鸢!” 一串急促的呼唤中,墨初鸢醒来。 简舒文一张特大号脸在她眼前幻影交叠。 “妈?”她猛地坐起来,脑袋疼的嘶了一口气。 “小鸢!你可算醒了!快快快!赶紧起来!”简舒文拽住她的胳膊往床下拖,嘴里碎碎磨叨:“看你这一身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哎呀!脸上也有!” “”伤?墨初鸢摸头,额头上贴着纱布。 昨夜惊心动魄的一幕自脑海中涌现。 环视四周。 这是酒店套房 她急忙拉住正在打电话的简舒文,“妈,是谁把我送到酒店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店?” 简舒文没空搭理她,继续讲电话:“小鸢在金丽酒店!对!如期举行!我们马上过去!” “妈!”她又喊了一声。 简舒文挂断电话,一边拉着她往门外走一边埋怨,“调令不是早就下来了?你怎么才回月城?我和你爸好一段日子联系不上你!如果不是昨儿半夜你发短信说你受伤住在酒店,我们还在满世界找你!” “我发的短信?” “是啊!” “那我的伤是你处理的?” “不是。” “” 这一切太诡异了。 昨夜是谁要对她下杀手?救她的那个男人是谁? 简舒文拽着她进了电梯,上下打量着一身狼狈的女儿,一脸不悦,“别净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今天你就要嫁人了!你看看你这幅鬼样子!哎呦!这脸上的伤不知道粉底能不能遮盖住?” “嫁人?”墨初鸢眉头一拧。 题外话 开更了,亲爱的,这是一个全新的故事,希望你们喜欢,喜欢的妞儿收起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尾狐02:我要洞房塞小娃娃 “小鸢,你想气死妈啊!墨家与玺家联姻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能忘?” “婚礼什么时候?” “今天!” “今天?”墨初鸢双目犹地瞪圆:“妈!我还没见过那人是圆是扁是高是矬” “没有可是!”简舒文强势打断她:“早就让你回月城!你退三拖四!一消失就是几个月!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你难道真的要置整个墨氏于不顾?你爸心脏病可经不起你出尔反尔!” “妈” 墨初鸢望着简舒文,心中酸涩难抑。 婚礼选在月城最富丽堂皇的摩尔庄园。 这场最奢华最盛大的世纪婚礼,全城瞩目。 车在贵宾专位停驻。 墨初鸢被简舒文预先安排的几位伴娘簇拥着进入贵宾化妆间。 美其名曰是陪她,实则恐她逃婚。 她坐在化妆椅上,像一个傀儡娃娃一样,任化妆师和造型师摆弄。 化妆,造型,穿婚纱。 漫长的煎熬,她被推推搡搡入婚礼大厅。 大厅聚集各大商贵政界名流以及媒体记者。 墨初鸢一袭完美精湛工艺定制的婚纱,层层叠叠软缎织绣的玫瑰镶满水晶宝石,古典而奢华。 走上铺满花瓣的红地毯,步入皇宫一般的绚丽殿堂。 红毯尽头,是她未曾谋面的丈夫——玺家大少。 一身白色燕尾正装,身型颀长,被璀璨夺目的水晶灯浇筑成一道白光,完美的演绎了每个女人心中童话王子的模样。 她没有被幸福晕染的甜美笑颜,没有被爱情陶醉的如星双眸。 宾客分坐两旁观礼,对新娘指指点点。 她脸上多处挂彩,浓厚彩妆亦难以遮瑕。 纵然这样,也无法改变爸妈将她推进玺家的决心。 她是救活墨氏的唯一希冀。 其实,她并不怪他们,她知道,如果哥哥在世,在墨氏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一定会倾尽一切来拯救墨氏。 她明白,墨氏对父亲和哥哥的意义。 因为明白,所以不会怨恨。 恍恍惚惚中站在新郎面前。 见证,宣誓,互戴戒指。 整个过程,她茫茫怔怔,始终垂头。 那句“我愿意”说得含糊其辞。 一片热烈的掌声,宾客起哄:新郎吻新娘。 她猛然从冰冻状态中剥离。 抬眸,望向新郎。 对上俯视着她的一张男人脸。 工笔篆刻般的五官线条,浓黑剑眉,幽邃星眸,英挺鼻梁,薄刃薄唇。 与心头深刻烙印的某人容颜,交叠,重合。 她双瞳惊眩,突然,扑进新郎怀里,泪如泉涌,“萧老师,你没死啊!” 骤然间,全场喧闹声c议论声,此起彼伏。 新郎推开她。 突然,弯俯身躯,钻进她裙纱。 如烈日炎炎一道惊雷滚滚劈下来,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镁光灯闪烁不停,媒体记者争先恐后记录这一重磅新闻。 正襟危坐主位的玺家老太爷,白眉怒目,手中龙头拐杖嘭然震地。 两个黑衣人跳上礼台,将新郎从新娘裙纱拽出来。 新郎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着呆若木鸡的墨初鸢,轻柔如风的嗓音透着初阳的激/情:“我要洞房塞小娃娃。” 题外话 喜欢看的妞们收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尾狐03:挨了一巴掌 这道惊雷将墨初鸢从头到脚劈到糊焦麻黑,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夜阑静寂。 玺家别墅。 墨初鸢惊厥而醒,两颗麓黑眼珠子转了转,观察周围环境。 房间宽敞,布置奢华而喜庆。 是婚房 锦绣床铺,艳红如血,自己一袭婚纱,缥缈如雪,对比鲜明而强烈,妖艳而诡异。 婚礼上一幕幕奇葩画面,自脑中滚雷而过。 浑浑噩噩中,一阵促急的脚步声逼近。 “啪”地一声响亮。 墨初鸢还未看清来人,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猛地抓住那只手,用力一甩,那人踉跄了下,差点跌倒。 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惊愕,是她的婆婆——罗美丝。 罗美丝气势汹汹地冲上来,“今天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居然抱着自己的丈夫喊别的男人!” “”难道她认错人了? 罗美丝见她闷不吭声,冷笑一声,“墨家为了攀枝揽玉连女儿都卖!” 墨初鸢纵然对父母略存怨尤,也容不得外人污蔑半分,反唇相讥:“您难道不明白一个自然现象?臭鸡蛋再臭,苍蝇就是愿意叮!” 罗美丝气的脸上浓厚的彩妆层层剥落:“你居然指桑骂槐?”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你” 忽然,罗美丝手机响了,匆匆瞥了一眼来电,火鸡一样,摔门而去。 她愣神半响,刚转过身,再度一惊,却见玺暮城冷峻伫立在浴室门口。 他穿一件淡灰色浴袍,衣襟半敞,肤色白皙,坚实的胸膛肌理分明,逶迤鬓角的湿发,挂着晶亮的水珠,沿着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蜿蜒淌落,性/感至极。 纵然隔着一段距离,他身上一股清冽馥郁的茶香透过空气中每一颗氧气分子飘散而来,钻满她鼻息,令人心悸。 “砰砰砰”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跳越快,变得杂乱无章,像一阵魔音咒语,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是墨初鸢”她眼睛里含着希冀,那些希冀漫过墨染的瞳仁,试探地唤他,“萧教兽?萧人魔?萧长官?” 除了双胞胎以外,她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可是,萧瑾彦明明在五年前已经牺牲,葬在烈士陵园 怔愣之际,他已走到她面前,清亮的嗓音在她头顶盘旋,如沐晨风,“我是城城。” “”城城?她不敢置信地将一张巴掌大的美人脸凑到他面前,一双翦水秋瞳,眨了又眨,蝶羽翼般的长睫,又轻又软,一下一下地刮着他脸上白净皮肤,声音娇柔,“萧教兽,我是你曾经的学生,曾经你恨不得甩掉的一块牛皮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尾狐04:牙尖嘴利地咬住了他手指头 玺暮城转身,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瞳仁纯纯净净,嗓音干干净净,“你饿了吧?这个给你吃。” “” 她满头黑线,且不说,他是不是萧瑾彦,这人的性格与年龄极为不符 “吃巧克力。”他剥开一个巧克力,献宝似的送到她嘴边。 “你不喜欢吃?”他声线黯然。 她愣愣地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哽得难受,怨尤丛生。 脑袋一抽,小狗一样牙尖嘴利地咬住了他捏巧克力的手指头。 玺暮城修长如竹的手指,被她嫣浅樱唇包裹,柔软,湿/热,润泽,像一股电流自指尖爆开,迅速漫延至身心,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他身体一瞬凝冻,攸若冰雕。 墨初鸢余光轻瞟,不放过他面部任何细枝末叶的表情。 他眉深目邃,像看怪物史莱克的眼神瞅着她。 她黯然,若他是萧瑾彦,定会沉着一张包公脸,攥住她一条小胳膊,毫不留情地将她甩至一边。 彼时,她是美女校花,对萧瑾彦穷追不舍,闻名a大军校。 训练场,她一身迷彩作训服,拖着二十公斤大轮胎,五公里越野。 课后,不乏同学观礼,纷纷打趣:“哎呦!又被教兽虐了?” 墨初鸢快要累成狗,朝这帮有义气没人性的室友翻白眼:“你们懂什么?追萧人魔,就是一场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不流点血不出点汗,何来功成之日?” “咱们教授完全一禁欲系男神!我赌一年香辣鸭脖,你没戏!” “就算他是gay,老娘也要狠狠地” “狠狠地什么?”一道极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扑/倒!”她脱口而出。 周围一瞬死寂。 她僵硬回头,一片金色光影里,萧瑾彦一身军装,冷峻玉立,眸若寒川。 “墨初鸢!下午海边拉练,你多加两个课时!” “”卧槽!她最怕水,“报告!我请假!” “理由!” “大姨妈造访!” “三个课时!” “为什么?” “据你档案所载,你没有大姨妈!再胡编乱造!关你/禁/闭!” “”她笑到肚子抽筋。 时光荏苒。 回忆像长了翅膀的一只小纸鸢,穿越时空隧道,栖落心头。 如今,眼前之人,仿佛投入一块巨石都能浮起来的一潭死海。 心中不免气恼,牙齿用力,狠狠地撕咬一口。 听得一声嘶气。 她舌苔淡淡清甜,淡淡苦涩,吸/吮,舔/舐,小舌顺势将他指尖的巧克力裹进口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尾狐05:有来有往,你要不要咬回来? 他垂眸,目光定在泛着盈润光泽的手指上的一圈嫣浅牙印,像被坏孩子欺负了似的,墨眉皱起,“你属狗的?” 墨初鸢不甘心,昔日追萧瑾彦那股不要脸劲儿瞬间爆发,眉间眼底流露万千娇媚,“有来有往,你要不要咬回来?” “咬哪儿?” 她指着自己鲜艳润泽的红唇,“咬这里。” 他恰似一个青涩少年,木愣愣的。 她将小脸又靠近几分,微微嘟唇,像一只大灰狼诱/拐一只小绵羊,诱敌深入,“很软很甜,像果冻,想不想吃?” 某人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差点呛死她,“这里好像更软。” “” 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目光定在她身上宽大白衬下前方两团柔美,脸烫似火。 耍流/氓的是她,怎么反被他流/氓了 伪君子!装什么天真无邪? 玺暮城目光上移,落在她唇上,定住几秒,像一个闹脾气的傲娇小少爷,转过头,“我不吃甜食。” “”她略略尴尬,这简直是裸的嫌弃! 他泼完冷水又补刀,“我不当小狗,乱咬人。” “”这不是暗指她是小狗吗? 她特么的眼瞎心盲才会误认他是萧瑾彦! 这人当真是外界传言,高深莫测c冷酷狠辣c商场杀伐果断的翘楚新贵? “鸢鸢。”他突然唤她。 “” 鸢鸢?城城? 她又被雷了一下,幼稚园spy? “睡觉吧。”他俯视着她,一脸无邪。 “” 婚礼上那句戏言,涌上心头。 墨初鸢骨子里潜在的小魔性,开始蠢蠢欲动,“玺暮城” “我叫城城。”他打断她,一脸不爽。 “”不就一个称呼吗?她浑身鸡皮疙瘩滚颤一地,“城城你知道我是谁吗?” 清朗夜空,星星泠泠而下,灼灼星光水一般在他眼睛里流动,“你是我媳妇。” “”她睫毛颤了颤,继续诱之,“你知道睡觉之后要做什么?” 他突然伸手,攥住她手腕,将她往床边带。 她眉毛一抖,“干什么?” “洞房。”他语气自然,就像瓜熟蒂落。 “你知道什么是洞房?” “知道。” “你怎么知道?” “书上有讲。” “”他看的什么书?生物与自然?她有一种欺负一个青嫩少年的既视感,目光下移,辗转他浴袍腰腹以下位置,寻找男人荷尔蒙高高崛起的迹象,“你知道怎么洞房吗?” 浴袍在她头顶落下。 她抬眸,望见的是一副俊美而性/感的男人身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尾狐06:洞房 男人肤色白皙,肌理分明的胸膛,紧窄健硕的腰,八块毫不夸张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与之逶迤的是 幸亏,他没玩真/空秀,穿着内/裤。 关于他所谓的怎么洞房以及怎么塞小娃娃这个过程,她怂了,不敢再问,更不敢以身实践 “睡觉吧。”他目光纯净的无一丝杂质。 如果是五年前,她定会兽xg大发,毫不犹豫地扑过去。 可是,经过论证,眼前之人,不是萧瑾彦。 她所认识的萧瑾彦,沉稳内敛,铁血柔情,而不是性格像十多岁的孩子。 “我去沐浴。” 拨开烫在她手腕上的大手,眸底那些希冀像燃尽的香灰。 浴室,望着镜中妆容粉饰下一张旧伤未去又添新痕的脸,卸妆,取头饰,放落长发。 全身浸入浴缸里,热水漫上皮肤,熏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身体放松,萦绕心头的繁杂情绪却挥之不去。 昨夜遭遇一场惊心动魄追杀,今天嫁为人妇。 狗血的是,自己的丈夫长得与昔日初恋如此相像,奇葩的是,他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她该不会嫁了一个傻子吧? 拿起手机,想给海城警局黎野打一通电话,查关于玺暮城的所有资料,又经斟酌,作罢。 玺家是月城名门望族,宗亲势力盘根错节,在商界呼风唤雨,枝枝蔓蔓更是延伸至政界,玺暮城是玺家身居高位的继承人,贸然查档,东窗事发,若被别有用心之人拿来大作文章,岂不是坏了墨家与玺家联姻的初衷? 如今墨氏岌岌可危,急需玺氏援助。 她的调令已然批示,等进入月城警局之后,再作打算。 大约是今天被一场又一场的乌龙折腾的心力交瘁,最后,抵不过疲倦,躺在浴缸睡着。 初秋晨曦,清风徐来。 墨初鸢睁开眼睛,大惊失色,自己睡在床上,穿一件丝袍睡裙,盖着薄被。 她不是在浴室吗?他抱她到床上的?还给她穿了睡衣? 顾不得脸红耳赤,猛然转头,身边空荡荡的,他不在,这才松缓一口气。 洗漱换衣,一切就绪,下楼。 她出身名门,端庄贤淑c高贵优雅c秀外慧中,这类美词,却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好在名媛淑女之类的礼仪,自小得母亲循循教导,应付各种宴会场合游刃有余,所以,接下来要作为玺家长媳打好第一仗,她并不畏惧。 餐厅,璀璨灯光下,奢华餐桌围着的人,正在用餐。 婆婆罗美丝,玺暮城,以及他的妹妹——玺丽娜。 她走到餐桌前。 玺丽娜斜过来一眼,阴阳怪气的,“哎呦!大嫂!终于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尾狐07:累了吧 玺丽娜大她三岁,是个高傲的女人,衣着华丽,风风火火,颇有几分罗美丝火鸡风范。 玺暮城起身,给她拉开椅子,声线清冷,“鸢儿,坐。” “”鸢儿? 昨夜不是唤她鸢鸢吗? 她探究的眼神望着这人。 他穿一件白色衬衫,袖扣华贵,在水晶灯线的照射下,泛着幽蓝莹光,外搭一件深咖色夹克,下身穿黑色窄版长裤,一派绅贵。 儒雅中不减沉稳之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极具压迫感。 尤其此时,凝着她的一双深眸,明明静若秋湖,却莫名让人发寒。 一夜之间,这人判若两人 她坐下来,他突然附身过来,薄唇在她唇上匆匆擦过,“累了吧?” “”累?哪里累?泡澡累? 她脑袋嗡嗡的,此刻只剩下脸红心跳了。 这是她第二次被男人亲。 初吻,给了萧瑾彦 玺丽娜看着这一幕,唇角撩起一缕戏谑的笑,“哥,你昨晚把大嫂折腾是有多惨?害得大嫂日上三竿才起床?” “闭嘴!”罗美丝瞪了一眼玺丽娜。 玺丽娜扁嘴,低头吃饭。 罗美丝调转枪口,训诫墨初鸢:“以后早点起床!别把小门小户那些恶习带进玺家!” “” 这场商业联姻,论财力c势力c实力,墨家远差于玺家,确实高攀,也称不上门当户对,如果玺家是财阀龙首,墨家只能算是爆发户,但墨家在月城好歹也算名门,如今墨氏经济危机,夹缝里看人的冷遇,她今天终于领教。 她侧眸,身旁之人,眉目沉静,优雅吃饭,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未赏她。 突然,面前推过来一只空碗。 她掀起眼皮,却见罗美丝朝她扬了扬下巴,显然,等伺候。 她淡然起身,面前一排,各色粥品,甜咸酸辣,应有尽有。 考虑中年女人偏好养生,她打算盛青菜粥,罗美丝突然开口,“我不吃这个。” “”她换八宝粥。 罗美丝拧着细眉,嗓音尽显不悦,“我对豆类过敏,你想害死我啊?” “”忍!她换小米粥! “这个我也不吃。” “”鸡蛋里挑骨头!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一桌子饭菜尼玛喂狗的? 这时,口袋手机响了。 扫了眼屏幕,是她的闺蜜——楚璃茉。 她眼珠子一转,接听,“喂,璃茉。” “小鸢!听阿姨说你结” 墨初鸢抢白,“什么?你在案发现场?” “小鸢,什么案哦对”楚璃茉反应灵敏,不知道墨初鸢耍什么把戏,只好配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尾狐08:脑浆崩裂的尸体,我摸过的少了? 墨初鸢清了清嗓子,声音愈加清亮,“碎尸?肠子都烂了?” “” 她眼角余光落在罗美丝刚送到嘴边的香酥凤爪上,唇角微勾,“什么?手指在一只野狗嘴里发现的?” “” 正在吃饭的罗美丝,手一颤,香酥凤爪,吧哒,掉落餐桌。 墨初鸢收回目光,憋回眼中笑意,继续胡诌,“头和胳膊呢?” “” 她骨子里的小魔性爆棚,越说越变/态:“脑浆崩裂的尸体我摸的还少了?烤死的有火鸡味儿!氰化物被毒死的,身上有漂亮的淤青,太艺术了!截肢腐烂的,爬满长着尾巴的红线尸虫,特儿漂亮!” “”楚璃茉差点吐了。 挂断电话,她转头,却见罗美丝和玺丽娜对着身边垃圾桶狂吐不止。 墨初鸢惘若未见,端起之前那只空碗,十足一个乖顺小媳妇模样,一边拿起勺子一边谦卑地询问罗美丝,“婆婆,我给你盛一碗皮蛋瘦肉粥吧?” “” 罗美丝又是一声呕。 “要不猪肝菠菜粥?还是鸡丝” “够了!”罗美丝一声斥吼。 看着墨初鸢端着碗的一双手,想起她摸过腐烂的尸体 无头c碎尸c手指,一系列字眼,自胃里翻翻滚滚。 “以后不用你给我盛饭!”罗美丝抽出纸巾擦嘴,又补充一句,“以后家里所有跟饮食有关的都不许给我碰!” “好吧”墨初鸢垂眸敛眉,睫毛颤了又颤,埋头吃饭。 肩膀却一耸一耸的。 快速扒拉几口饭,她站起身,耷拉着脑袋,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 罗美丝以为墨初鸢哭了,不屑地冷哼一声。 玺暮城全程安安静静,仿佛置身红尘世外的仙。 墨初鸢小跑到二楼卧室,一手撑着门板,一手捂肚,肩膀耸动,较之前更甚。 “不舒服?”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墨初鸢回头,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玺暮城。 “哭了?”他双手插袋,卓然玉立。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滚落,嗓音娇软,柔而不腻,“我没事” 打死她也不会说自己是憋笑憋哭的 他双眸诲莫难测,“鸢儿,玺家不会连笑的权利都剥夺。” “”呃,被看穿了,她彻底没了笑意。 “收拾下,跟我出去。” “去哪儿?” “玺家祖宅。” “哦。” 望着他渐远的清冷背影,她追上去,一只手摁住他肩膀,另一只手反扣他胳膊。 玺暮城动作迅捷,反守为攻,一手箍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攥住她手腕,将她重重抵在墙上,眸底迸发一抹危险气息,“你想干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尾狐09:你想玩壁咚? 她眨眨眼睛,“身手真好。” 他眉头紧皱,“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想试试自己老公的身手。”她呵呵一笑,“我不喜欢太弱的男人” 他眸色深谙,“满意吗?” “满满意。” “还想试哪儿?”禁锢她腰的大手收紧。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墨初鸢侧脸,躲开他薄唇一张一合喷薄出的灼热呼吸,“你放开我” 他盯着她,没说话,也没松手。 他身上的馥郁清冽茶香快要令她窒息,不过脑子一句话蹦跶而出,“你你想玩壁咚?” “” 见他沉默,她一颦一眸,故作娇媚之态,再度试探,“还是你想啪啪?” “壁咚?啪啪?是什么意思?” “”靠!山顶洞人吧?她心中翻了个大白眼,拍拍他坚实的胸膛,乐呵一笑,“我是说你身体坚硬如墙啪啪打不动呵呵” “所以”他鼓励她说下去。 “压的我难受” “难受?”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已与她紧密贴合。 “热晕”她快要晕死在他身上散发的好闻气息里。 “你是想”他低头,薄唇缓落,距她唇瓣毫厘之距,停顿,低喃,“这样?嗯?” “” 一个“嗯”字,像他舌尖在她心尖上舔了一下,她脸红心跳,猛地推开他,一溜烟逃进衣帽间。 他是萧瑾彦才见鬼! 考虑首次去玺家祖宅,不能太随意,她换上一套高端定制版裙装,一头及腰长发,公主式编发,俨然一个名媛淑女,极尽诠释高贵优雅。 一楼门外,一辆黑色加长宾利前,司机苏洵,二十六七岁,身型高大,肤色健康,五官周正,打开后车门,恭敬一声,“夫人。” 她颔首,上车,与某人保持安全距离,落座。 车稳稳行驶。 玺暮城一双深邃的眸子凝着墨初鸢一身华贵却不妖艳的装扮,略作停留。 他视线太过逼人,她一转头,对上他一双黑眸。 “有什么问题?” “没有。”他移开目光,打开笔记本电脑,眉目冷峻,如他声音一样清冷,“符合一个玺夫人要求。” “”难道之前她不达标? 见他表情严肃,盯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她眼角余光瞟去一眼,视线落在网页上,小脸瞬时僵冻。 他正在看关于“壁咚”“啪啪”的释义。 玺暮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看过来。 墨初鸢极速扭头,十根手指头抠着车窗玻璃,没脸见人,想跳车。 玺暮城点燃了一支烟,慢条斯理吸了两口,一声轻唤,“鸢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尾狐10:你为什么娶我? 她转头,佯装浑不在意,笑得难看,“那个我之前所说纯属戏言” 他一双黑沉的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她,“据闻,墨家千金,幽娴贞静,高贵典雅” “”她出身名门,避免不了出席一些商业宴会或隆重场合,每次,她都以简舒文精心打造出的名媛淑女形象示人,外界这般美传,也无可厚非,只是,他此刻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发现她本性,对她失望透顶?还是后悔了? “不过”袅袅烟雾中,他眯眼定定地望着墨初鸢娇美五官,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墨家千金拥有倾城之貌,这点倒是实至名归。” “”这是鞭笞完又给予一个安慰奖吗?“那你为什么娶我?” 他双眸幽沉,如望不见底的漩涡,声音冰冷,“你可以认为,我以貌‘娶’人。” “”弦外谐音,她听出来了,细思气极。 他以貌’娶’人,那她岂不是以色侍人? 谈话终结,车厢陷入一片死寂沉默。 旁边坐着一个石雕,她顿感压力,刷手机玩,却发现,关于昨天那场全城瞩目的婚礼,新闻实时报道,一条都没有。 本以为,今天定是上了头版头条,毕竟婚礼上,他和她的言行举止,匪夷所思。 况且,婚礼现场那么多新闻媒体和记者。 思索中,车停,两人下车。 玺家祖宅是一座古香古色建筑特色的宅邸,纵观全貌,外观几经修葺,透着实实在在的历史厚重感。 管家田伯,五十多岁,肤色偏黄,体型清瘦,早早在大门口迎接。 门口停驻数量豪车,看来今天家宴,来了不少宗亲。 管家迎上几步,恭敬唤道,“少爷,夫人。” 玺暮城浅浅应声,而后,朝墨初鸢抬了下胳膊。 她一向机灵,颇为自然地挽上他胳膊,她非小家女,外出场合,必不会失他面子,也不会给墨家丢脸。 田伯引路,两人并肩而走,墨初鸢目光落在苏洵手上的行李箱,看向玺暮城,“城城,我们要在这里住吗?” 语落同时,玺暮城步伐嘎然而止,猛地转身,一双深眸冷冷地瞪着她,眸底深处波纹漾起一圈一圈涟漪,一味不清,莫名让她发寒。 围墙房檐,挂有铜铃,微风拂过,"叮叮咚咚"响起,与她“砰砰砰”的心跳声,相得益彰。 苏洵将行李箱递给田伯,田伯看了眼气氛不对劲的夫妻二人,眼观心细,率先退离。 苏洵自动走开一段距离。 “你喊我城城?”玺暮城攥住她纤瘦的双肩,力道很大,似要将她骨碎。 墨初鸢痛的蹙起纤眉,迎着他寒冷的目光,无所畏惧,“昨夜是你让我喊你城城,哪里不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尾狐11:跪下 玺暮城一双瞳仁攸地紧缩,转瞬恢复平静,沉默几秒,声音无温,“以后喊我暮城。” “” 墨初鸢眉头皱的愈加深刻,察言观色是一个警察的基本技能,他刚才一切情绪起伏,她尽收眸底。 此刻,他五官沉静,双眸深处平若秋湖,她再难探究出任何枝叶末节的讯息。 “走吧。”玺暮城松开她,将她小手裹进掌心。 他掌心温凉,干燥,烫着她的皮肤,却好像烙着她的心。 进入庭院,映入眼帘的是亭台楼阁,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 走过几条鹅卵石铺砌的小径,穿过长廊,跨过石拱门,迎面看见一个大堂。 步入堂屋,玺暮城附低头颅,性感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要乱讲话。” “”这是要她装聋作哑?也好,她乐得清闲。 堂屋两旁坐着几位玺家亲戚。 玺国忠坐在主位,体态龙钟,头发花白,梳着整齐油头,手执一根梨木蟠龙拐杖。 佣人一一给在座的人上茶。 “暮城。”玺国忠端起茶盅,品酌一口,双眸锋锐,一眼锁定坐在厅内左侧的玺暮城。 玺暮城站起身,踩着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的地毯,步入堂屋中央,恭敬唤道,“爷爷。” “跪下!”玺国忠缓缓地搁下茶盏,嗓音轻而低,极具威严。 玺暮城一双长腿屈膝,从容跪下。 墨初鸢两颗眼珠子攸地睁圆。 玺家个个是不是虐人有瘾?不是劈头盖脸打就是罚? 其他人,皆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作壁上观。 玺国忠布满皱纹的脸上笼罩一层凝重暗影,表情极为严肃,“暮城,你一向成熟稳重,自持有度,婚礼上,你胡来,简直让玺家颜面扫地!” 玺暮城双眸像一潭千年冰湖,波澜不惊,稳若晨钟,“爷爷,是孙儿顽劣,婚礼仪式之前,和几个朋友贪杯,失了分寸,这才闹了一场乌龙。” “”墨初鸢惊愕。 喝酒?耍酒疯?难道昨夜也喝了? 玺国忠冷凝的面色缓和几分,却未让玺暮城起来,目光攸地朝墨初鸢看过来,淡冷收回,拐杖掇地,掷地有声,“你们再胡闹也要懂得分寸!” “”你们?墨初鸢神经攸地绷紧,岂不是意有所指?她隐觉不安,款款起身,不疾不徐开口,“爷爷,婚礼上,我也有错,不能全怪暮城” 玺暮城没有想到墨初鸢会有此一举,侧眸看她,眼睛里涌动着耐人寻味的光泽。 墨初鸢与他对视,平静如玉。 玺国忠白眉深锁,看着冷静果敢的墨初鸢,又看向玺暮城,摆手,“罢了,暮城,起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尾狐12:别再在浴缸睡着了 玺暮城起身,坐回墨初鸢身旁,五官清俊如斯,看不出任何情绪。 “婚礼上抱着暮城喊别的男人,是不是太不知庄重?”开口的是二婶程蒂。 “”她心中计量,看来玺家每一个人都不是善茬,明显咬着此事借题发挥,她若说假话根本糊弄不过去,索性真假参半,“二婶,我认错人了。” “呦!难道你也喝多了?萧老师是谁?”大伯母耿琴开口,气势不亚于程蒂。 墨初鸢将目光投向玺暮城,他一双黑眸带着探究和疑惑,正看着她。 若他认识她或是对她有一丝印象,绝对不会是这种眼神,冷漠,疏离。 墨初鸢毫不掩藏一丝情绪,好像这个问题专门为他而解,深深地凝望着他,“他死了。” 玺暮城看着墨初鸢眼底流露的忧郁,眉头不可獬豸地蹙了蹙。 看着玺暮城无一丝波动的面部表情,墨初鸢眸底灰寂寥漠。 其他人顿觉无趣,本期待一场好戏,结局却出乎意料,不再追根究底,没有人会对毫无价值的讯息感兴趣。 大伯玺盛天开口,“此事,玺家压了下来,要不然闹得满城风雨,岂不成了月城茶余饭后的笑话?” 二叔玺盛超附和,“暮城,你如今掌管玺氏,切记谨言慎行。” 玺暮城薄唇勾起一缕浅笑,谦谦有礼,“二叔,您月月在皇豪赌场一郑千金,博头彩,一定会为玺氏带来福音。” 玺盛超脸色瞬间发青,哑口无言。 玺国忠瞪了一眼玺盛超,“混账!” 玺盛超噤声,阴蛰的目光落向玺暮城。 始作俑者,眉平目静,好像刚才不过是廖雨清风。 墨初鸢浑身滚过层层寒意,这人儒雅气质下包裹的却是一颗深沉又腹黑的心。 而他身边这些至亲之人,统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之后,那些人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未听进去,浑浑噩噩中,挨到午后家宴。 以前,她参加过不少商业宴会,也不及今天这么累,时刻端着高贵优雅的姿态,饭没吃几口,脸都快笑僵了。 夕阳醉红,曲终人散。 玺国忠留墨初鸢和玺暮城住下,墨初鸢没说什么,反正对她而言,在哪儿住都一样,逃不过两个字:陌生。 卧室中式装饰,精雕细琢的红木大床,锦被绣衾,床幔两侧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墨初鸢踢了脚上的高跟鞋,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感觉整个人减负数十斤。 她径直往浴室走,后进来的玺暮城看着地上散落的鞋子,清冷开口,“别再在浴缸睡着了。” 墨初鸢脸烫似火,心里好像也烧了一把火,快速闪进浴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尾狐13:因为你是我的丈夫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斑驳流光如梦似幻。 玺暮城依窗而立,视线落在手机视频里,墨初鸢扑进他怀里喊萧老师那一段,久久定格。 墨初鸢从浴室走出来,两颗清澈见底的瞳仁映着一副水墨留痕的画卷。 室内只开一盏吊灯,水墨丹青般的光线在斜靠床头的男人身上层层晕开,身影深邃而修长,黑色长裤裹着一双笔直长腿,伸展不开,一条腿曲起,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袖口挽上一截,露出紧实白皙的小臂,尔雅中透着慵懒。 记忆中的某个画面跃然而出,湛蓝夜空下的a大训练场上,萧瑾彦坐在坦克车上,捧着口琴,吹着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曲子,寂寥,忧郁。 那是她在白天训练场上严苛冷厉的萧瑾彦身上不曾看到的一面。 只是,萧瑾彦不知道,不远处的草地上坐着一个女孩,目光遥遥追随,一如此刻,一双眼睛像两个炽热探照灯,聚焦在他身上。 她眨了眨眼睛,将他身上和萧瑾彦重合的影子一点一点剥离,轻轻叫了声,“暮城” 玺暮城倏然睁开眼,清亮光影自眼缝中乍泄,如萤如幻,衬得这双眼睛愈加黑邃清亮。 他凝视着她,伸出手指,轻触在她脸颊,“今天为什么要为我说话?”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她说,也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管前尘过往如何,不管他是否与萧瑾彦相像,不管她是否可以抹去五年以来烙在心头的印记,当她答应墨天林将自己当做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换取墨氏安稳的那一刻,注定她的命运被他主宰。 玺家的水很深,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在玺家唯一可以依靠之人,厦之将倾安能有完巢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玺暮城望着她,眸底波纹浅浅漾起丝丝涟漪,手垂落下来,却道,“真是个孩子。” “”他长她十载年华,在他眼里,她的确乳臭未干,所以,他这是暗喻她刚才那句话幼稚可笑吗? “我去沐浴。”他站起身,准备脱衣服。 墨初鸢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我帮你。” 玺暮城有短暂的怔忪,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睛里流动着琉璃光泽,搁在衣领的双手放落,是同意的意思。 生平第一次给一个男人宽衣,墨初鸢脸泛樱粉,咬着唇角,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踮起脚尖,伸出手来,给他解衣。 他微垂眼睫,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眸色幽暗不明。 一番忙活,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解开,墨初鸢顾不得欣赏这人无以伦比的性/感身材,急忙转到他身后,动作不算温柔地将衬衫从他身上剥离。 他肩宽腰窄,后背骨架线条像一把张开的弩弓,专属于成熟男人身上荷尔蒙濆涱出的力量,让人心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尾狐14:就算我要霸王你,也是理所当然 指尖抚过他后背每一寸皮肤,最后,落在他紧窄健壮的腰际,反复摩挲,动作由轻柔到揉nie,再到粗暴的用指甲去抓。 心,像被千万条铅丝猛地缠住,搏动困难,数次的失望,终是换来最后一次绝望。 没有弹伤! 五年前那夜她记得萧瑾彦腰侧有一处弹伤,纵然经过岁月这把刀的磨砺,也不可能寻不到一丝痕迹。 突然,手腕一紧,她被一道大力一扯,身子一斜,倒在他怀里,出于本能,她双手抱住了他脖颈,而他一只手臂稳稳箍住她纤腰。 这姿势,暧/昧缭绕,电视剧经常出现的桥段 “乱摸男人的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他眼睛里的光泽,染着秋的凉意。 望着上方这张与心中人如同一辙的脸,看着他眼里的陌生和冷漠,他冷漠疏离的嗓音,她鼻尖酸酸的,眼中一润,他的容颜蒙上了一层雾,渐渐变得模糊。 心里揪痛,像是百草抽芽似的,又疼又酸又恼,繁复情绪一时找不到缺口,尽数宣泄在他身上,“你是我的丈夫!摸你是我的权利!就算我要霸王你!也理所应当!” 他眉宇间凝聚的冷云消散,突然,将她抱起来,躺在床上,让她呈跨坐他身上的姿势。 此刻,她穿一件薄丝睡裙,仅盖臀/部,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长腿,云黑长发下是一张倾城美颜,一双眼睛水雾迷蒙的,幽怨柔怜,双颊染粉,润泽柔软的嘴唇水蜜桃似的,恰似一副烟雨春/色tu。 “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霸王我?”他双眸闪着碎钻般的星光,瞳仁黑亮,寒江夜色,也不及他眼中秋色一点。 大手抚在她丝滑如玉的大腿上游弋,掌心燥热,烫着她的肌肤,她浑身上下快要烧起来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有些语无伦次。 他眼角浮起一缕几不可察的笑,大手顺理成章地从她裙摆探进去,一路向上,最后,落在她盈盈细腰上。 “暮暮城”覆灭以往在萧瑾彦面前的热情如火,此刻,面对他,却僵硬的像一根木头桩子,急忙按住在她身上煽风点火的大手,紧咬唇齿,却找不到一句话塞责。 他是她的丈夫,若是他需要,她该迎合他要的一切,因为这是他的权力,也是她作为玺夫人应尽的义务,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要将这些理论转为实践,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 “我和他很像?”他突然发问,眼中的探究和疑惑,毫不遮掩。 “像。”她坚定回答,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他脸上平静无波的表情,眼睛里的星光黯淡,点点湿意染上垂落的密长睫毛,幽幽道,“细看,也不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尾狐15:你爱他? 若将萧瑾彦比喻成一本正版名著,那么,玺暮城就像书的复制品,同样的包装,掀开扉页,里面却是完全不同的内容。 “你爱他?”他的直白,像一面澄澈至极的镜子,让她无所遁形。 她深深地望着他,眼睛深处清澈如溪水般的坦然和忧伤,是最真挚的回答。 玺暮城一双隽鹰般的锐眸,将她眼睛里的黑白光影剥尽了看,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将她从身上放落身侧,拉过薄被,将她春/光半掩的身体盖上,低沉一句,“你先睡。” 她庆幸,没有被他扔下床,毕竟两人刚才还在进行一场郑重其事的过去式坦城。 她和他,不过是豪门之间商业利益促成的夫妻,他对她,大概如自己对他那般,并无过多了解,更谈不上什么情与爱,所以,他平静淡漠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心底某个柔软地方的揪扯,依然明显。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感觉身后的床微微一沉,呼吸被他身上沐浴后清冽馥郁的茶香侵占,味道特别又好闻,是玺暮城。 “鸢儿?”一声试探性的低唤。 “”难道还有话要说?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郑重其事地坐起身,睡眼朦胧地看着身边靠坐床头的人,“暮城?” “很困?”他看着她眼睛里的迷蒙,问道。 她将鬓角长发捋到耳后,喉间干涩,嗓音略沙,却似呢喃细语,“嗯你想说什么说吧。” 事实上,他气场这么强大,她想不清醒都难,经过今天,在他面前将自己的过去剖析之后,她还未找到一个合理合适的方式与他相处。 毕竟,他不是五年前她愿意趋之若鹜的萧瑾彦,他是她以后要与之相濡以沫的丈夫 他语气缓缓的,很轻,仍丝毫不减话语中严肃,“鸢儿,你很聪慧也伶俐,不管你是不是和传闻所述一样,至少你在别人面前假扮的还不错,符合一个玺夫人的标准,过往之事,别再提及,你是玺夫人这一点,要时刻牢记于心。” 一番言辞,软硬适度,看似在夸赞她,实则在警告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简舒文说过,玺家是名门望族,规矩多也更讲究,处事一定要谨小慎微,豪门夫人之道,最重要的一个字就是“忍”,忍不能忍之事,容不能容之人,才能安然立足。 “我知道了。”她木然回答。 玺暮城看她乖顺的样子,“嗯”了一声,而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点燃一支,吸了几口,摸了摸她的长发,声音淡淡的,“睡吧。” “嗯。”她躺下,背对着玺暮城。 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躺下的,这一晚,她始终没有转过身,紧贴着一面墙,像是一夜面壁思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尾狐16: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 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看了眼时间,已是七点。 她刚下床,却见玺暮城从浴室走出来,西装革履,五官清润,气质儒雅。 她走过去,不复之前对他各种试探,以一个玺夫人该有的姿态,矜持又礼貌,“早。” 玺暮城略略怔了下,嗯了一声,与她交错而过。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 她收拾妥当之后,佣人过来唤吃饭。 两人去了前院用餐。 除了军校几年的摸爬滚打,业余礼仪修养课,简舒文一样没给她落下,一餐下来,她俨然一个豪门贤妻,无可挑剔。 接近尾声,玺国忠觐筷,看向玺暮城,说道,“暮城,集团业务繁重,有你大伯和二叔撑着,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要一个孩子。” “噹。”墨初鸢手中的汤匙,落在碗中,汤匙撞击瓷碗内壁,发出一声脆响。 一只大手盖在她手背上,温凉,干燥,她心里某个地方不断地升温。 “我们会努力的。”玺暮城落向玺国忠的目光,冷意浓稠,将墨初鸢的手整个拢在宽大的掌中,而后,转头,看着墨初鸢。 墨初鸢与他目光碰撞,收到某种信号,转而,看向玺国忠,配合他的态度,“是,爷爷” 玺国忠花白的眉毛缓了几分严肃,却多了一些灰暗不清的东西。 在玺家住宅又停了半天,两人打道回府。 回到首创别墅,他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与卧室连接一起,有一扇门,通过书房可以看见卧室概况,墨初鸢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这才无所顾忌,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滚了几圈,端了这么久,此刻,身心脱离束缚,无边的舒适和恣意。 这时,手机响了,是楚璃茉。 她懒得拿手机,按了免提,扔在耳边。 “宝贝儿,想我了?”她言语轻佻。 楚璃茉咋咋呼呼道,“想毛线!你结婚也不给姐妹儿捎个信?” “我还是等着你给我烧纸钱吧。”她望着天花板,满腹忧愁。 “啧啧,你嫁给了月城最矜贵的男人,你还在那里苦逼什么?” “”一时难以诉说个中原由,索性转移话题,“这俩月,你不是在外地拍戏吗?” 说起这茬,楚璃茉一声悲怨,“靠!别提了!老娘好不容易摊上一个角色,还被翘了墙角!” “什么角色这么矜贵?” “演死尸。” “死因。” “上吊。” “”她汗,“你确定这角色露脸?” “露啊!尸体放下来之后,存在义庄,有几十秒全方位特写。” “”她朝天翻了大白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尾狐17:对不起 楚璃茉见她似乎兴致不高,问道,“怎么样?你老公还行吧?” “什么还行?”她有些迟钝。 “啪啪啊!” 楚璃茉大大咧咧,话题口味偏重,她已然习以为常,回道,“啪什么啪?他还没碰我呢!” 楚璃茉一声怪叫,炮语连珠,“这不科学啊!你这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没有哪个男人看了不禽兽的道理啊!” “估计他年纪太大,某项功能退化了吧!”她突发奇想。 楚璃茉听她这么说,笑的咯咯响,“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好时期,好不!” 墨初鸢不屑,哼道,“切!他能硬的起来吗” 最后一个“吗”字梗在嗓子眼,一股强大的气场压迫而来,猛然回头,却见玺暮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床前。 他冷峻而立,目光邃静,正盯着她看,眼睛里泛着意味深长的流光。 而开着免提的手机里,楚璃茉脆亮的声音传来,“这还不简单,你脱/光光直接扑上去,把他给上了” “”墨初鸢脑仁抽搐了下,急忙抓起手机,挂断。 “我困想睡觉” 也不管玺暮城此刻脸上挂着什么精彩绝伦的表情,幼稚透了,一头钻进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 “鸢儿?”他清润的嗓音隔着被子传来。 “嗯”她支吾了一声,裹得更紧了。 隔了一会儿,风平浪静,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眼眉一跳,他没走。 此刻,淡然静坐床头,像一头蛰伏在窝边静待捕捉小猎物的狼。 她抿抿唇角,挤出的三个字,“对不起” 毕竟,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而她,距他要求的‘高贵优雅’的玺夫人又远了十万八千里。 玺暮城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抬手,将她鬓角微乱的长发理顺,嗓音低沉,“鸢儿,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三个字,你在我这里的包容度还是很高的。” “”话中有话,分明就是他对她不怎么满意。 想及此,她默默地转头,脸从他手中脱离。 玺暮城看着空寂半空的手,指尖滑过她颊畔皮肤的柔软和热度,依然存留,收回手,唇角漾起一抹几无可察的笑,缓缓开口,“至于我能不能硬的起来你很关心?” 墨初鸢抬眸,看着这张精致俊美的脸,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笑,她心跳莫名,移开视线,低声道,“没有” 她眼底黯淡下的光,如萤火之烛,淡淡寂寥,使得玺暮城眉头微蹙,站起身,“你休息吧。” 她觉得,她现在已经无法和他好好相处了,每次看着他,总能将心底的某个人勾出来,总是不由自主的在两人之间心神徘徊,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还是跟她开了个玩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尾狐18:回门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他早已不在卧室,书房门上了锁,她来到一楼客厅,也未见到他,更奇怪的是,也不见玺丽娜和罗美丝的人影。 这时,佣人云姨走过来,恭敬唤道,“夫人。” “婆婆不在?”她问。 “老夫人回锦园了。” “锦园”大抵是另一套房产,不过,她关注点不在这里,“婆婆不住这里?” “老夫人和小姐大多时候住在这里,偶尔会去锦园小住。” 她淡淡应声,心中却轻松不少。 墨初鸢性格明朗又古灵精怪,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罗美丝那种高傲尖锐的性子,与她同框,画面一定不会和谐。 至于,玺暮城去了哪里,她不得而知。 既然,他走的时候没有和她交代,相必他认为没有必要,她又何必多事追问? 只是,连着两天,玺暮城没有回来,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三天后,她回门的日子。 按照旧俗,婚后,丈夫理应陪着妻子回女方家,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可是,玺暮城却仍未回来。 她拿出手机,才意识到压根没有他的手机号码,罢了,她一个人回。 早上六点多,她起床,额头上的伤痕已经淡化,她画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显得气色莹润,娇丽。 门外,苏洵在一辆黑色宾利前早早等候。 “夫人,先生去了外地出差,临走前交代我今天送您回墨家。”苏洵一边说一边打开后备箱,“这是先生提前备好的礼品。” “” 原来,他全都办得妥妥当当,后备箱一堆礼品,名贵,稀有,不菲,足以让她风风光光回娘家,绝不会让她失了颜面。 她无可挑剔,上车。 墨家居城南,玺家居城北,一个多小时路程。 时间飞快流逝,浑浑噩噩中,车在一栋德式风格别墅前停驻。 她下车,简舒文早早在门口等着。 “小鸢,回来了!”简舒文面色晴和,迎了上来。 “妈。”她一声娇唤。 虽然,简舒文从小待她过分严苛,也非宠溺,甚至淡淡冷漠,但是,此刻看到她,像一个小孩子寻求妈妈一方温暖的渴求,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忍不住上前拥住了简舒文,眼睛里不由地泛起酸涩。 简舒文微微一怔,拍了拍她的后背,轻轻地将她拉离怀抱,朝墨初鸢身后张望。 “妈,他在外地没有赶回来”墨初鸢拨了下鬓边散落的长发,说道。 简舒文眉头一皱,显然对玺暮城没有陪墨初鸢一起回来,略有微词。 墨初鸢挎着简舒文的胳膊进屋,两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尾狐19:现在才想了解他? 苏洵将礼品一样一样拎进来。 简舒文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礼品,脸上愁云淡去一些,看向她,问道,“他待你好吗?” “嗯。”她敷衍点头。 简舒文何其敏锐,墨初鸢一颦一眸间细微末节的情绪波动,像一张平面简画,一目了然。 “你在玺家一定要收敛一些性子,女人这一辈子,太软弱不行,太好强也不行,男人就像是放逐在外的风筝,不管多么畅快恣意,线,一定要牵在自己手中,收放自如,最重要的是要牢牢抓住丈夫的心,这样便能一点点掌控一切。” “”她听得懵懵懂懂。 谈及墨氏情况,简舒文愁上眉头,“小鸢,墨氏岌岌可危,资金链崩盘,撑不了多久。” 墨初鸢手覆在简舒文的手背上,安慰道,“妈,等他回来,我马上跟他提及此事。” “小鸢,墨氏全靠你了。” “嗯。”墨初鸢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妈,你对玺暮城这个人了解有多少?” 简舒文看着她,意味深长,“现在才想了解他?” “嗯”她眼神闪烁。 简舒文眸底浮上一丝凉意,“玺暮城自小寄养国外,归国之后进入玺氏,短短几年,玺氏集团如日中天,成为整个商界无以比拟的财阀龙首,他为人处事,十分低调,但商场上的杀伐决断,是出了名的狠辣,从不在新闻媒体中露面,连商业宴会都极少参加,圈内人传言,他是玺氏未来的继承人,玺家老爷子本欲借助此次婚礼将他推喧在公众视野之中,却不想,婚礼上却出了差错”说到这里,简舒文皱眉,问道,“婚礼上,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差点闹出大事!” “妈,你不觉得他更奇怪吗?我还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傻子!” 简舒文戳了下她的额头,“玺家给了解释,暮城喝多了,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认错人了” 简舒文见她不似说谎,话锋一转,突然道,“罗美丝那个贱女人有没有为难你?” “”她愕然。 简舒文在墨初鸢心里一直是一个端庄大气的女人,虽然强势,但品行修养极好,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简舒文爆脏话。 简舒文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闪烁其词,“罗美丝高傲又势利,你别吃亏。” 这点,她颇为认同,“妈,从小到大,你看谁欺负的过我?” 简舒文温声轻斥,“你啊,当年非要上军校也就算了,现在又做一名警察,一天到晚尽做一些危险的事,哪还有一点女孩子样?” 话间,墨天林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 一身合体灰色西装包裹着他清瘦的身体,面露倦容,眼窝微青,看起来十分疲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尾狐20:鸢儿,开门 墨初鸢急忙迎上去,挎上他的胳膊,喊了一声,“爸。” 墨天林拍拍她的手背,“暮城没回来?” “嗯,他忙” 墨天林眉头微微一皱,没说什么,在沙发上坐下。 墨初鸢绕到沙发后面,抬手,给他按捏肩膀。 墨天林眯眼享受。 “你们父女俩先聊着,我去厨房。” 简舒文说完,去了厨房。 “小鸢,这些天在玺家可还习惯?”墨天林问。 “哪有自己家习惯!”她略略怨尤。 墨天林叹了一声,“小鸢,爸爸逼你结婚,也是迫不得已” 墨初鸢看着墨天林发间的些许白发,心中一酸,反倒安慰他,“爸,我迟早躲不过要嫁人,与其嫁,不如嫁一个可以帮助墨氏的人,墨氏对你和哥哥有多么重要,我懂” 墨天林一声叹息。 在墨家停了一整天,回到玺家,已是晚上九点。 洗完澡,倒在床上,很快睡着。 美梦正酣,被手机铃声吵醒。 迷迷糊糊中,墨初鸢摸到枕头边上的手机,眯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估计是骚扰电话,她毫不留情挂断,倒头继续睡。 没过几秒钟,手机再次响起,她困得不行,将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没有接。 对方好像很执着,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一直响。 她怒了,霍地坐起来,抓起手机,搁在耳边,电话一接通,她噼里啪啦的喊道,“我没钱买保险!我也不是萌妹子,约我会你后悔的!牛郎就免了,俺腐女一枚!一k?” 那端顿了几秒,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是你的丈夫。” 墨初鸢犹处在混沌状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嗓音极为不悦,“你有病啊!大半夜的诅咒我!老娘单着呢!” 挂断电话,她一头扎进被窝,闭眼静默数秒,猛地睁开眼睛。 刚才那个声音是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她快速接听,还未开口,那端一道暗沉冰冷的声音传来,“鸢儿,开门。” “” 脑袋死机几秒,反应过来之后,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口,才意识到自己把门反锁了。 打开门,小小的她囚在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笼罩下来的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暮暮城” 她有些语无伦次,苦逼垂头,恨死自己刚才口不择言,好像还骂他神经病 玺暮城沉着一张俊脸,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墨初鸢,看了一下门栓,“防范意识还挺强。” 末了,他走近一步,附低身子,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染着深夜的凉意钻进她鼻息,她一抬头,差点撞上他下巴,本能偏头,突然,下巴一紧,是他修长的两指捏住了她圆尖的下颌,又微微抬高,被迫与他一双深邃似海的眸子对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尾狐21:防狼防老公 “你在防谁?”他双眸蕴着耐人寻味的光,嗓音低沉而性/感,好像一根羽毛在她心尖上擦过一样,又痒又麻。 他的手指冰凉而干燥,自她下巴皮肤一点不断地升温,迅速地蔓延至颊畔,火烧一般滚烫。 尤其此刻,看着她的双目灼烈如炎,带着一丝侵占和危险气息,她口随心,蹦出两个字:“防狼。” 玺暮城头低下来,额头抵着她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缕笑。 两人距离之近,呼吸瞬间共融,她呼吸一窒,心跳紊乱,思维也乱了套,脑袋晕晕乎乎的。 玺暮城头低了又低,两片柔软而湿润的薄唇含住了她的唇。 混合着茶香的味道劈头盖脸而来,墨初鸢瞬间僵冻,木头桩子一样,做不出一丝反应。 她的青涩和身上散发着的馥郁馨香,让玺暮城心头莫名一颤,本蜻蜓点水的吻,波纹动漾,呼吸一紧,挑开她的双唇。 墨初鸢攸地睁圆双目,怔怔的看他柔软的墨发,浓黑如墨的剑眉,线条凌厉的额头,尤其是他又硬又长的睫毛下一双半阖的双眸,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五年前那夜,萧瑾彦吻她的一幕,与此时此景一点一点重合。 她脑袋嗡的一片空白,这个吻,麻痹了她的神经,心神在过往回忆与现实游离,叠加,她像沉进一个黑色望不见底的漩涡,呼吸一点一点变弱,身子一软,往下坠去。 玺暮城一臂稳稳地托住她纤细的腰肢,鼻尖擦着她的鼻尖,嗓音微微嘶哑,问,“防什么?” 她仰仗着他手臂的力量才得以站稳,眼神有些迷离,喘息未定,声音轻柔的像耳鬓厮磨间的脉脉情话,愈加显得又娇又糯,“防色/狼” 那一瞬间,玺暮城双眸深处烧的那把火愈加炽热,温软湿re的薄唇再度压下,夺取了她的呼吸,纠缠不休间隙,呢喃,“防什么?” 她犹然陷在眩晕中,身体热得发烫,虚软无力,声音黏柔不腻,“防老公” 玺暮城像是对她的惩罚,加深加重了这个吻。 由轻柔如风到如雨如丝,最后,在墨初鸢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停下来,搁在她腰上的大手猛地收紧,下一瞬,将她抵在墙上,薄唇落在她耳畔,嗓音透着蛊惑人心的性/感,“你还单着?” “”原来还记着这一茬呢!她阖张着被他折腾的水晶糖似的红唇,“不是” “跟我结婚是诅咒?嗯?”他望着怀中美丽动人的小妻子,想起刚才电话中,她对自己有丈夫这个事实的排斥,眉头紧皱。 “我错了” 她宁可被平日里严肃冷沉的他批评一顿,也受不了这种身心备受煎熬的惩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尾狐22:你翻墙要去哪儿? 玺暮城一双黑沉不见底的墨瞳,在橘色光线下蕴着点点星光,突然附身,将墨初鸢打横抱起,朝床边走去。 身体忽然腾空,沉在他结实有力的一双臂弯,墨初鸢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衬衫衣领。 一双雾蒙蒙的水眸凝望着他线条娟俊的下巴,刀削如刃的薄唇,挺拔俊秀的鼻梁,浓长睫毛掩盖下的一双深邃清幽的眼睛,墨黑的双眉。 她抬手,抚上这张刻骨铭心的容颜,心神摇曳在倒带的记忆长河。 大一某天晚上,墨初鸢站完第一班岗,与同学交接之后,直奔训练场,翻校园高墙,为了溜出去看演唱会。 突然,一束手电筒强光照过来。 一道冷沉如冰的嗓音猛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色显得尤为清冷,“墨初鸢,你在干什么?” 墨初鸢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脊背发寒,循声望去,却见白炽光线里,萧瑾彦一身军装,冷峻玉立。 “你翻墙要去哪儿?”萧瑾彦双眸冷厉,瞪着趴在墙头像一条毛毛虫的墨初鸢。 “我我看星星”她信口雌黄。 “今晚只有月亮。”他薄唇轻扯。 她抬眸,望天,“我赏月” 当湛黑夜空映入两颗麓黑瞳仁时,她苦逼眨眼,哪有什么星星月亮? 上当了 萧瑾彦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蚂蚁,声音冷肃骇人,一字一顿,斥道,“墨—初—鸢!” “到!” 小心肝一颤,她本能抬手,朝他行了一个军礼。 双手没有附着力,身子一歪,扑腾了几下,从两米多的高墙上跌落。 她以为,萧瑾彦纵然再冷酷无情,最起码,她是他的学生,至少不会见死不救。 但是,她想多了,也低估了这人的冷漠程度。 噗通一声。 “啊!疼疼疼!”她一边揉着快要摔成花瓣的小屁/股,一边指着一旁冷然杵立的萧瑾彦,幽怨道,“萧长官!你会不会怜香惜玉?” “两米障碍墙体攀爬c跳跃训练,‘攀爬’学的比猴还精,‘跳跃’却一点没有学以致用!下面若不是草地,你一定摔残!明天训练考核,若不及格,每天训练加时!” “” 墨初鸢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她疼的要死,他竟然大言不惭的强调什么鬼训练! “回宿舍去!明天交五千字检讨!” 萧瑾彦下完命令,转身就走。 “喂!萧长官!”墨初鸢急忙从草地上爬起来,追上去,突然,踩到石头,脚踝一歪,她惊喊一声,“啊!疼!” 萧瑾彦转身,一双黑沉不见底的眸子波澜不惊的看着蹲在地上直呼“疼”的墨初鸢,好像质疑她是否在演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尾狐23::一次又一次拒绝和漠视中还这么不要脸 墨初鸢见他不为所动,索性蜷在草地上,嘴里夸张地喊疼,脆弱的如一株小白莲。 萧瑾彦静默几秒,走到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型盖下来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极具压迫感。 她心虚生怯,以为他要惩戒她。 却不想,一向冷酷无情的萧瑾彦竟然俯下身子,半蹲在地,一双胳膊穿过她后背和双腿,将她打横抱起,朝训练场外走去。 身体突然间腾空而起,墨初鸢低呼一声,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皂香混着专属于男人浓重的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夺走她寸寸呼吸,一向厚脸皮的墨初鸢心跳如雷,绯色容光。 “不疼了?”他垂眸,凝着她,意味深长。 一直以来对她冷漠以待的男人此刻抱她在怀,她像一个做梦的公主,心中炸开了一朵花,脑袋往他胸膛一靠,声音软糯娇柔,“疼,真的疼” 她突然靠过来,混着馥郁馨甜的体香钻进他鼻息,他呼吸一紧。 迷彩服裹着她纤柔身体的前方柔美,随着他步伐走动的频率,若有似无的擦着他坚硬的胸膛,再加上她又软又糯的声音,一柔一钢,百炼钢亦化为绕指柔,他身体瞬间绷紧,眉头皱的更深了,目光落在她迷彩裤下露出的一截白皙脚踝,眸色幽深,开口,嗓音干涩,黯哑,“脚疼?” “嗯。” “哪只脚?” “嗯右脚”她扬起左脚。 “是吗?”萧瑾彦薄唇轻抿,手臂突然一松,“我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疼!” “啊!”她以为自己又要摔下去,双臂蔓藤一样更紧的缠住他脖颈,整张小脸埋进他颈窝,一边贪婪的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味道,一边在他耳边柔声低喃,“萧长官,你想让我怎么疼?” 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皮肤,瞬时漾起暧/昧的颗粒,又酥又麻,他脸沉得吓人,寒声斥道,“给我安分点!” 像是中了他的魔法,她得寸进尺,小脸又蹭了蹭。 萧瑾彦噶然止住脚步,逼至绝境的无力感和体内压抑不住的燥热,化为怒火,“墨初鸢,你懂不懂什么是女孩该有的矜持?” “懂。”她抬头,与他一双黑眸对上,眼底流露而出的爱恋,逐渐黯然c灰白,“若我矜持点就可以追上你的话,我不会在被你一次又一次拒绝和漠视中还这么不要脸!” 萧瑾彦双臂不由地收紧,感受着怀里那么一点分量的纤纤女孩,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涌动着什么,缓缓地开口,嗓音很轻,却冷到极点,“这是军校,是部队,军纪严明,你是我的学生,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c训练天到晚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尾狐24:我有资格管你 墨初鸢心里难受的像堵了块大石头,逼回眼中泛起的湿意,头靠在他胸膛,安安静静的,沉默。 这次,没再凶她,任她靠着,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训练场上路灯昏暗的缘故,他走的很慢。 军装下胸腔沉鸣雷鼓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扣击着她的耳膜,仿佛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她的心。 训练场很大,走到一半,墨初鸢像游戏里战场满血复活的战士,重启进攻模式,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萧长官,我是你的人了。” “胡闹!”萧瑾彦冷声呵斥,对她的进攻,难以招架。 墨初鸢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刚才从墙上摔下来,你说万一” “万一什么?” “从那么高的墙上摔下来,万一处/女膜破裂怎么办” 尾音刚落,萧瑾彦脚步如电脑死机一样,嘎然顿住。 一双眼睛像一团漆黑的魅影,逼视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的完全有理可据有理可依,你要对我负责。” “胡闹!” 墨初鸢豁出去了,有意激他,故意气他,双手将他脖颈拉低,粉唇凑到他耳边,轻柔低语,“你看这月黑风高夜,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不要检验” “墨初鸢!” 萧瑾彦朝她吼了一声,脸黑的比煤窑的碳还要黑,快速朝前走了数步,又顿住。 这次,没有吓唬她,手臂一抛,将她扔进训练用的大泥坑。 “给我好好清醒清醒!”他声音极冷,让人不寒而栗。 墨初鸢从泥潭爬起来,衣服,脸上,头发,糊满了泥巴,整个一泥娃娃。 她觉得在追他的路上已经走到了尽头,朝他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你不要我没关系!喜欢我的男同学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师!我告诉你!萧人魔!我放弃你了!我早晚会交男朋友验证” 忽然,萧瑾彦迅捷跳入泥坑,大手一抓,将她捞入怀里,一个转身,将她狠狠地抵在坑壁。 两根手指捏起她沾了泥巴的下颌,怒道,“你给我消停点!你要敢给我胡来” “怎样?”她截断他的话,瞪圆的麓黑双眸,泪光闪烁,“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 光线昏暗,她眼睛里闪闪的晶亮却像炽灯一样,将他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深处藏着的复杂情绪照射的像一条璀璨的星河,冷静回道,“你是我的兵,是我的学生!我有资格管你!” 她不置可否。 课堂上,他是教授,她是学生,训练场上,他是长官,她是列兵学员,她对他,更多的是崇拜和尊重;走出课堂和训练场,在她的眼里,没有教授,没有军衔,她的眼里只看到一个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尾狐25:现在,我在你的怀里很专心 她锲而不舍的追逐却从未换来他分秒的停驻。 终是,怨尤丛生,“我明天就交一个男朋友,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闭嘴!”他对她吼了一声,高大的身体覆盖下来,将她更紧的抵在坑壁和他身体之间,她瞬间成了汉堡包里的肉饼。 尽管被他压的快要喘不过气,她也不舍得推开一分一毫,心里搅起的悸动一层盖过一层。 感受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压着她胸前柔软,感受着两人共融的炙热呼吸,感受着彼此交错相织的剧烈心跳,感受着他浑身紧绷的肌肉,感受着他盖在她身上的浑厚力量,以及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沉溺其中。 双臂勾住他脖颈,声音透着委屈和落寞,“萧瑾彦,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不许这么叫我!” 她深情地望着他,轻柔唤道,“瑾彦。” “你” “瑾彦,瑾彦,瑾彦。” 萧瑾彦眸色一深,捏起她的下巴,抿的极深的薄唇猛地侵下来,离她唇瓣毫厘之距,却猛地顿住,嗓音透着隐忍的黯哑,“墨初鸢,别再惹我。”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满目幽怨,抬手,朝他坚硬的胸膛又捶又打。 而他,像一个铁人一样一动不动,任她撒气。 突然,墨初鸢脑袋中闪过什么,停止动作,疑惑地望着他,“你该不会真如传言中是gay” 萧瑾彦五官瞬间青沉如冰,冷眸燃着火焰,更紧的压向她,与她身体严丝合缝。 这次,她真的要喘不过气了,关键是,有什么坚硬如铁,顶的疼。 她扭了扭身体,“你压的我不舒服还有疼” 萧瑾彦阖上眼睛,紊乱的呼吸略带喘息,大手攥住她纤细的腰,哑声吼她,“别动!” 她懵懂无知,往他怀中深处钻了钻,柔声轻语,“课堂和训练场上,无论你怎么凶我罚我,我都不会哭,因为我确实不专心,上课和训练的时候,只顾看你了可是此刻,你要是凶我的话,我真的会哭,因为,现在我在你的怀里,很专心” 字字绵软,句句噬心,像虫蛊一样,将玺暮城最后一丝理智蚕食鲸吞,他睁开眼睛,一双灼烧之后残留欲/念的蒸红眼睛望着她,“你还小” 短暂的沉寂,墨初鸢视线垂落,定在被他压的变形的前方两团盈软,故意曲解含义,“不小了,你感觉不到?” “”萧瑾彦身体紧绷的那根弦崩然断裂,脑袋沉在她小小纤瘦的肩膀,声音像黏在喉间快要融化的贵妃奶糖,模糊,黯哑,“回宿舍去,别再胡闹” 他破天荒的温软,像一颗一颗带着棱棱角角的小石子,撞进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酸酸的,疼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尾狐26:我是谁? 她声音软糯,“回你的单人宿舍?” “”萧瑾彦心神一震,猛然捉住悄无声息落在他皮带上的一只柔软小手,双目燃着残留的欲/火,“墨初鸢,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 十八岁的年龄,一些事情,懵懵懂懂,适才,她好像意识到硌着自己的是什么 “闭嘴!”他截断她,声音比脚下的泥水还要凉,“墨初鸢,你只是我的学生,仅此而已。” 语落,他冷漠地将她推开,转身离去。 墨初鸢依然保持靠在坑壁的姿势,被他身体覆盖的热度还在四肢百骸流窜,最后,却是一遍又一遍的冰冷。 委屈和难过,达到鼎盛,眼底氤出的水雾,凝结成滴,将前方那道冷酷决绝的背影剪碎。 遨游记忆中的心神归位,却又沉在一个黑不见底的漩涡中。 盖在她身上的重量,耳边浓重的呼吸,快要窒息的吻,在她身上搅弄风云的大手 当她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牵着落在一条冰冷的皮带上时,墨初鸢霍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沉溺在玺暮城搅起的风雨里 思维混沌,她望着上方冷峻的男人容颜,眼底蕴满晶莹,沾湿了长睫,缓缓溢出。 阖张着微肿的红唇,墨初鸢依然保持着“萧”字口型,梗在喉间,疼的发不出一个音。 玺暮城望着身下迷蒙柔怜的墨初鸢,抬手,温柔地拭掉她脸上未干的泪珠,幽冷出声,“我是谁?” 像熊熊烈火冷不丁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墨初鸢猛然清醒,环抱在他脖子上的一双手,犹然垂落,嗓音细哑,“暮暮城” “不许走神” 他低头,强势地夺走了她的呼吸。 残存不多的意志,推搡着他,但每一次抗拒,却换来他更深的纠缠,她堪堪承受,力量值,防御值,血条值,一点一点降至负数。 最后,两人束缚落尽,身体零距离紧贴,他蓄势待发,嗓音哑的厉害,“满意吗?” “”她浑身僵硬。 “嗯?”他呼出的热气,灼烧着她脖颈皮肤。 “我我错了”她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浑身上下只剩下这一项被动技能,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玺暮城俯视着身下紧张又兢惧的墨初鸢,不禁地想起,适才她望着他泪眼婆娑的画面,墨眉攸地蹙起。 她把他当作另一个男人了吗? 想及此,冷漠地从她身上下去。 墨初鸢怔了怔,望去一眼,立时脸红耳赤,只见他赤着身体去了浴室。 她急忙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心没肺睡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尾狐27:你认为,我为什么娶你? 翌日。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 浴室,看着镜中裸/呈的身体,她惊叫出声。 她脖子c胸前c满满紫红吻痕,连腰上都未能幸免 昨夜一幕幕滚进脑海,小脸僵红。 一楼餐厅,难得的是,玺暮城也在,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灰色领带,简洁清贵,一派商睿,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在他身旁坐下,她轻轻地说,“早” 玺暮城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开,落在她身上穿的一件高领线衫上,略作停留,又移开,站起身,淡淡道,“我去公司。” “你不吃早餐?” “是午餐。” “”她看了一眼腕表,已是十一点,脸一红,“抱歉,我起晚了” “不怪你。”他看着她,意味深长。 “”不怪她?难道怪他?顾不得深想,见他要走,急忙唤住他,“暮城” “什么事?” “关于墨氏注资的事情”她委婉提醒。 玺暮城一双高深莫测的眸子望着她,“鸢儿,我是商人,商人以利为先。” 落地窗外的阳光汇成一圈一圈琉璃似的光芒倾洒进来,为他身上蒙上一层朦胧的橘色,愈加显得他俊秀挺拔。 记忆中,一身橄榄绿军装的萧瑾彦与眼前的人再度重合。 不断交替的两道身影,形成两条对比鲜明的色彩,在他说自己是一个商人坦然言利的那一刻,那道橄榄绿的影子逐渐模糊,被彻底覆盖。 一个军人,一个商人,两条永远不会有交点的平行线,她觉得讽刺。 玺暮城眼睛里的黑白光影,清明澄澈,“墨氏正陷入经营危机,资金链几乎全部崩断,为什么玺氏愿意入股这样危机四伏的公司?” 墨初鸢皱眉,“既然玺氏一开始并没有意向援助墨氏,这场商业联姻还有什么意义?” 她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睛含嗔带怨,菱形粉唇微微撅起,气呼呼的模样,又萌又可爱,玺暮城忍不住伸手,轻触在她脸上,“为什么嫁我?” 抗拒他的碰触,她侧脸躲开,坦荡如斯,“救墨氏。” 他冷眸微眯,“你认为,我为什么娶你?” 包裹婚姻的美丽糖衣,一旦撕开,是纯粹的利益,她总是在玺暮城身上捕捉萧瑾彦的影子,产生迷惘,却忘了实质。 “玺先生,放眼整个月城,比墨氏规模大的公司不在少数,你却选择与风雨飘摇的墨家联姻,无商不奸,无利不聚,据我所知,墨氏所涉及的产业,正是玺氏现在所空白的部分,玺氏如日中天,旗下各行各业不断地饱和,急需拓展新的领域,扩大商业版图,墨氏虽不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援助墨氏,对您而言,利远大于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尾狐28:真的有长得相像的两个人? 玺暮城俊秀的五官笼着莫测高深的暗影,淡淡道,“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 他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眉目深邃,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去吃饭吧,我赶时间。” “暮城,你到底什么意思”墨初鸢情急之下,抱住了他的胳膊。 胳膊被束缚在她怀里,贴着她胸前的柔软,温软和热度,像电流一样,透过他薄薄的衬衫迅速地蔓延至全身,尽数往小腹流窜。 一只手覆在她的后脑勺,他低头,吻住了她双唇,浅尝辄止,缓缓地松开,“这下可以走了?” “” 墨初鸢瞪着消失门口的那道身影,捂着滚烫似火的红唇,眉眼含嗔,脸泛樱粉,她又不是要索吻! 华灯初上,霓虹斑斓。 金丽会所。 顶级豪华包厢,轻柔的爵士音乐萦绕回旋。 玺暮城沉坐真皮沙发,一双长腿闲散交叠,一条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修长的指间夹着盛了红酒的玻璃高脚杯,红灿灿的液体沿着杯壁缓缓地送入口中,沁入味蕾,淡淡苦涩。 岳麓翰点了一支烟,送到唇边,吸了两口,袅袅烟雾朦胧了隽雅清朗的五官,嗓音清朗,“欲/求不满?” “滚蛋!” 玺暮城将高脚杯搁在桌上,身型颓靠沙发,双手交叠,搁在脑后,长睫尘埃落定静铺眼窝,垂落的阴影掩了眸底繁复的情绪。 “怎么?你那小妻子满足不了你?” “三儿,嘴闭不上了?” 岳麓翰眉毛一跳,“玺老二,不这么叫我能死?” 玺暮城点燃一支烟,噙在嘴角,吸了一口,“小三?” “”岳麓翰嘴遁。 玺暮城睨他一眼,没再说话。 偌大的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岳麓翰看着五官冷凝的玺暮城,“你最近好像越来越不稳定了。” 玺暮城抬起修长白皙的两根手指,摁着紧皱成叠的眉心,阖起眼睛,嗓音如盘旋喉间的红酒一样苦涩,“这两年,一直控制的很好,却不想,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不,比以前更糟。” “这些天,你在乔菲那里?”岳麓翰问。 “嗯。” “怎么样?” “一切正常。”霓虹光线在玺暮城的黑瞳里碎成星星点点,闪烁,荡漾,沉默数秒,幽幽道,“老三,你说真的有长得相像的两个人?” “你是说婚礼上那丫头喊你萧老师的事情?”岳麓翰问。 “他死了。”玺暮城道。 “卧槽!所以,你这是要和一个死人pk吗?” “”玺暮城踹过去一脚。 “吃醋了?”岳麓翰轻松躲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尾狐29:走肾别走心 玺暮城凉薄开口,“好奇。” 岳麓翰将烟捻灭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再抬眸看他时,神情陡然认真,“万千世界,长得相像的人,并不鲜奇,我知道,与墨家联姻,情势所逼,也非你所愿,既然娶了,好吃好喝养着就行,她嫁你,不过是为了让玺氏注资墨氏,互惠互利的婚姻关系,不必费心思。” 玺暮城菲刃的薄唇一角微扬,勾起一抹弧度,自嘲嗤笑,“对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人而言,还会费什么心思?” 岳麓翰冷峻的五官攸地冰凝,知道安慰的话,对他作用不大。 这些年,他是亲眼看着玺暮城怎么熬过来的,各中苦难,常人难以想象。 指间夹着的一根烟燃尽,扔了烟蒂,玺暮城沉然起身,一双笔直长腿往门口走,淡淡俩字,“回了。” “急着走肾?” “”玺暮城脚步顿了下,没理他,推门出去。 岳麓翰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跟上去。 两人进入电梯。 岳麓翰望着玻璃墙壁上映着的那道修长的侧影,神情凝重,幽幽道,“二爷,以后的事情变幻莫测,没想好之前,别和她过多纠缠,也别和她睡。” 玺暮城俊逸的五官悠地冰沉,侧眸,睐他一眼,“没想到你有当老妈子的潜质。” 岳麓翰皱眉,瞪他,“别特么给我装不懂。” “我自有分寸。” “若是憋不住,给你安排几个女大学生,干净的,没开过苞的。” “不需要。” “好歹把你这老处男给破了!” “你不也是?” “” 电梯门开。 玺暮城不鸟他,双腿生风,走出去,直奔停车场。 岳麓翰越过他,走到一辆黑色悍马前,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玺暮城坐进副驾驶。 车驶离。 玺暮城眯着长眸,落向窗外霓虹渐淡的夜景,一路沉默。 一个小时之后,车停在别墅门口。 “她是一个警察,别忘了这点。”岳麓翰提醒。 “知道。”玺暮城下车。 “走肾别走心。” “心?你觉得我有几颗心?” 凛冽秋风,路边两排法国梧桐,金红色叶子片片凋零,玺暮城冷然卓立,身影修长,却显寂寥。 二楼卧室。 玺暮城从浴室走出来,身型半靠软包床头,望着身旁蜷缩一团的墨初鸢,一头云黑瀑发缠着她纤细身体,睡颜安静,眉头却蹙着。 他伸手,指腹轻轻地将她眉心拂平,却换来她更紧的皱眉。 正欲移开,却被她攥住了手指。 他一怔,仔细看她,眼睛没睁,还在酣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尾狐30:不会尿床了吧 墨初鸢翻了个身,抱住他一条胳膊,呓语了句什么,听不真切。 玺暮城挣了挣,却被她抱的更紧。 推搡间,胳膊恰到好处的落进她胸前两团沟壑之间,隔着薄丝布料,灼着他的皮肤。 他呼吸一紧,蹙着眉头,推了推她。 却不想,她顺势贴了过来,整个人像一只猴子一样挂在他胳膊上。 胳膊被两团软绵包裹着,灼烧着,再加上身边黏着一具软香纤柔的女人娇/躯,撩的他一身火。 体内血液澎湃,燥热尽数往小腹聚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高涨。 一夜梦魇,激/情/四/射。 翌日清晨。 玺暮城猛然醒来,却见墨初鸢趴在他胸膛上,小呼噜阵阵。 长发如缎,遮住了她整张脸。 他抬手,将她鬓边长发整理在耳后,露出一张柔美粉嫩的小脸,画笔勾勒的眉,浅而淡棕,俏挺的鼻子,小巧玲珑,鲜艳红唇,泛着晶莹的光泽。 指腹拭过她唇角,玺暮城眉头紧皱。 是口水 毫不温柔的将她推开。 墨初鸢睡眼惺忪的醒来。 “鸢儿!”一声冷肃的呼唤。 “嗯”墨初鸢猫儿似的蜷了蜷身体,声音娇懒。 玺暮城攥住她纤细的小胳膊,将她拎了起来,“蹭我一身口水。” “”墨初鸢迷离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他敞开的衣襟露出的一截白皙胸膛,小脸僵红。 噗哧一声,她却笑了。 “你笑什么?”他声音冷到极致。 “没没什么” 打死她也不会说昨夜梦到吃烤乳猪了 “抱歉”墨初鸢见他面露不悦,憋住不厚道的笑,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湿巾,给他擦拭。 玺暮城翻身下床,“我去洗澡。” 突然,他脸色一变,收拢浴袍。 “咦?这是什么?”墨初鸢下床时,小手无意中摸到床单上一片濡湿,不可置信的一声低呼,“我不会尿床了吧” 动了动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啊! 声音不高不低,入了玺暮城耳,冷峻的五官瞬时青黑如铁,僵直站定。 内裤黏腻,分分秒秒让他不爽。 看了一眼昨夜梦中与他热火朝天的始作俑者,脸更黑了。 墨初鸢盯着指尖沾上的黏腻,凑到鼻尖嗅了嗅,嘟哝道,“怎么有啊!” 玺暮城一臂圈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抱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按了洗手液,覆在她掌心手背,在水花下冲洗。 墨初鸢看着他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偷偷观察他黑沉冰凝的脸,脑袋死机几秒,生物课上一些内容自脑海中滚雷而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尾狐31:现在崇尚素食主义 男人的世界直白,她不懂,生物课倒是及格。 墨初鸢蜷着手指,垂着脑袋,肩膀微微耸动,笑意像一条蜿蜒小溪,自眉梢眼角潺潺流淌。 “我先出去。”她脸红耳赤,要逃。 玺暮城五官冷沉森寒,大手一伸,攥住她纤弱的肩膀,将她推向冰冷的墙壁,高大的身体覆盖下来。 “你不是要洗澡?”被他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她眼神四处游弋,避开他灼灼的盯视,贝齿轻咬上唇,逼回眼底划过的一抹笑。 玺暮城修长的手指,捏起她一方小而尖的下巴,双目喷火,定定地看着她。 “噗!”修炼不到家,她破功而笑。 由一开始唇角微颤,到轻弯眉眼,最后,绷不住展露笑颜,只差没有像五年前嘲讽萧瑾彦不懂“大姨妈”的内涵一样捧腹大笑。 玺暮城心底燃着熊熊烈火,犹如火山即将爆发,却被墨初鸢突然而至的笑声熄灭。 他短暂怔愣,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笑的这么肆无忌惮,纯粹c干净c灵动,像朝露晨曦下绽放到极致的一束狐尾百合。 墨初鸢自知又离玺夫人的高贵优雅远了千万里,绷住笑,咳了几声,“你说过的玺家不会连笑的权利都剥夺” “笑够了?”他英俊的五官隐隐笼上不易察觉的淡淡薄红,温凉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红唇。 “我错了”她觉得,认错这项被动技能还是比较受用的。 “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怎么补偿?” “肉/偿。”他低头,薄唇落在她鼻尖。 “现在崇尚素食主义” “喜欢吃素?” “素食有益身心健康。”她实在怕肉偿啊! “别后悔。” “什么唔” 他薄唇再落,攫取了她的双唇。 墨初鸢攸地瞪大双目,推搡着他,支吾其词,却被他占据先机,强势攻入。 吻,由浅至深,浓烈不休。 她眩晕,虚软,无力,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最后,她看见他掀了身上的浴袍,露出性/感至极的身体,白皙皮肤,肌理分明的胸膛,八块腹肌,漂亮的人鱼线。 她双颊晕红,悄悄地别开了脸。 他固执地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回来,低头,吻开了她的唇。 “暮城,不要”她推他,心理产生抗拒。 “你是我的妻子。” 他霸道宣誓主权,岳麓翰的警告抛之脑后。 他只知道,浑身的火需要纾解。 “” 她像一只被击中要害的兔子,一路败北,他在实施一个丈夫的权利,理所当然。 小手被他攥住,一路落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尾狐32:是不是应该拿一块糖哄哄她? 她小脸绯红,像绽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墨初鸢又羞又恼,挣了挣,却被他大手收拢,炙热如炎,灼着她掌心皮肤,也灼着她颤抖的心。 最后,他拦她在怀,打开花洒,热水浇注而下,她死死闭眼,埋在他胸膛,不愿看他。 他给她清洗,动作温柔,缓慢,又是煎熬。 之后,玺暮城穿了浴袍,又扯过一条浴巾,将怀里的墨初鸢裹住,抱出浴室。 玺暮城靠坐着床头,五官俊朗,纾解之后,神清气爽,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又捻灭。 看着怀里仍然抱着他脖子不肯撒手的墨初鸢,略略尴尬。 男人的世界最原始的欲/望作祟,终是勉强了她。 她是真的青涩稚嫩,什么都不懂,全程木木愣愣,布娃娃似的柔怜不已,倔强争拗,却抵不过他的强势霸道。 她不配合,他好受没有几分,很久才成事。 “鸢儿”玺暮城拍拍她纤瘦的后背,轻轻唤道。 墨初鸢挣了下,又往他怀中深处钻了钻,不知道怎么面对。 “你打算这么一直抱着我?” 玺暮城眉眼邃静,将她从怀里往外拉,墨初鸢身子一扭,抱的更紧。 玺暮城抬手,将她湿乱的长发整理在耳后,露出一张粉嫩娇丽的小脸,两指衔起她下巴,想看她,墨初鸢皱眉,躲开。 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多日子相处,从她对付罗美丝的小花招时,觉得她不同于其她女人一样娇弱,像一只小龙虾,具有攻击性,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他娶她,并非是摆设,在这样复杂的家族生存,玺夫人需要这项防御技能,可是,有时候,她骨子里却透着孩子天性,幼稚,单纯。 一如此刻,她完全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他唇角漾起一抹弧度,心想,是不是该拿一块糖哄哄她? 抚着她一头黑缎子般的及腰长发,不禁地想起第一次与她相亲,史无前例的糟糕透顶,或许,她肯本不记得见过他。 数月前,玺暮城在海城分公司处理业务,应墨家邀约,与墨家千金见一面。 其实,他极为不耐。 助理莫言,每天都会拿一沓子名媛靓照供他挑选。 毕竟,与财阀名门玺家联姻,爬上月城最神秘多金的男人的床,是诸多名媛翘首以盼的奢望。 每次,他意兴阑珊,像大海撒网扑鱼一样,随便抓起几张,然后,听莫言介绍这些名媛家族背景,这是重点。 他杀伐商场,“利”字为先。 墨初鸢便是网里一群鱼中的一条小虾米,家族背景在这些名媛中最不起眼,很容易被过滤掉。 记忆犹新,那是一张与其她名媛各种ps完全不同的生活照,让人眼球一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尾狐33:最近距离的陌生人 照片里,墨初鸢一身宽大的藏蓝色作训警服,一米六八是有的,腰间束着皮带,藏不住纤柔高挑的好身段,手里拿着一顶同色贝雷帽,一条长长的马尾束在脑后,没留刘海,额头光洁圆润,愈加显得一双大眼睛格外清澈透亮,脸蛋红嘟嘟的,唇角漾着笑容,浅而柔净,鬓角毛茸茸的绒发,细软零碎,因出汗的缘故,黏在额角,像是刚刚训练完的样子。 别人都是艺术ps照,而这张照片明显自毁形象。 他很好奇,墨天林怎么送来这样一张照片? 尽管淡妆素裹,也掩盖不了一张倾城容颜。 在玺暮城眼里,娶谁都一样,当然,娶一个漂亮女人,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不会抗拒。 上流社会交际圈,漂亮女人带出去,也为一个站在权利和财富巅峰的商界翘楚,撑足了面子。 若是相处融洽,偶尔排解生理需求也是必要的,毕竟,他是一个三十二岁的正常男人,从未打算守身如玉。 思绪归宁,他凝着怀里仍然倔强的不愿看他的墨初鸢,眸色幽深,收紧怀抱,嗓音鲜有的温柔,“你再睡会儿。” 墨初鸢心绪繁杂,手心酸麻,热度未退,还在烧着皮肤,想起之前浴室的旖旎,气恼的推开他。 玺暮城微微蹙眉,性子冷漠,温软的话不会说,更不会贴过去哄,起身下床,去了衣帽间。 不过几分钟,再次来到床前,见她阖着眼睛,知道她没睡,说道,“我去公司。” “” 玺暮城眉间叠皱愈深,语气渐凉,“我以为你明白作为玺夫人的意义。” “”墨初鸢睁开眼睛,手里紧紧攥着脖颈项链上一个吊坠。 玺暮城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眸色瞬间冷凝。 刚才在浴室,他看的真切,吊坠很特别,是一颗纽扣 玺暮城眸色凉薄,是那个人的吗? 一辆黑色宾利行驶在街道上。 玺暮城沉靠后排真皮座椅,阖眸养神,对正在开车的苏洵,说道,“查下夫人口中‘萧’这个人。” “是,先生。” 之后几天,墨初鸢过得战战兢兢。 晚上在他回来之前,早早躺上床,逼着自己睡觉,早上在他走之前,绝对不醒。 两人共枕而眠,却是最近距离的陌生人。 有时候,避无可避碰上,他依然儒雅风度,她却小心翼翼。 这天,简书文打来电话,询问注资墨氏的事情,她敷衍塞责。 她知道,应该认清一个事实,她结婚了,已为人妻,得顾全大局,嫁给他的初衷就是为了挽救墨氏,可是,自己又在矫情什么? 晚上,墨初鸢刻意等他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尾狐34:谢谢 夜幕阑珊,满街霓虹。 玺暮城回到玺家别墅,已是十点。 二楼卧室。 玺暮城推门而入,望向床的方向,略略一惊。 室内开着两盏落地灯,光线微暗,墨初鸢双臂抱膝,坐在床上,一双朦胧如月的眼睛看向窗外不知哪一处。 许是听到动静,朝玺暮城看过来。 玺暮城收回目光,朝衣帽间走去。 墨初鸢从床上跳下来,跟着走进衣帽间,打开衣柜,殷勤的为他拿了一套睡衣,递给他,酝酿着开场白。 “在等我?” 他没有接睡衣,双手抄袋,闲庭玉立,一双帷幄莫测的眼睛看着她。 “嗯” “有事?” “嗯” “关于入资墨氏的事情?”他一语道破。 “嗯”她木讷点头,忽而清醒般的抬眸,望他,“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却问,“不躲了?” 话中有话,她明晰透彻,好不尴尬,“抱歉” “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接受能力。” 他说的云淡风轻。 她小脸轰的一下热了,垂了眉眼,娇羞之态无意中流露,更显娇媚。 那次之后,两人再无亲近,此刻,两人咫尺之距,她身上淡淡馨香透过氧气分子钻入他的呼吸。 他喉结暗涌,身上隐隐燥热。 越是如此,越是烦躁,见她再也无话,接过她手中的睡衣,才察觉被她攥的褶皱的地方,微微湿re。 他皱眉。 面对他,她这么紧张? 烦躁愈增,玺暮城转身,往浴室走去。 温软盈怀,一条胳膊被墨初鸢抱住。 他俯视着她泛着樱粉的小脸,声线无温,“入资墨氏,今天董事会上已经通过,所以,你不必勉强自己。” “真的?”她忽略了察言观色这项技能,眼睛瞬间一亮,小手从他臂弯抽离,踮脚,抱住了他的脖子,满目欣喜的望着他,“暮城,谢谢你!” 玺暮城略怔,她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他眉宇间凝聚的阴霾逐渐淡去,对上她一双晶亮的眸子,“真是个孩子。” “”此言一出,墨初鸢发现自己有些忘乎所以,立马将手臂从他脖子上放落,语气诚恳,又道,“总之,谢谢。” 玺暮城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目光温和,“明天跟我去参加玺氏举办的商业宴会。” “嗯。” “明晚,我让苏洵送你过去。” “明天下午我有个约会,之后,我自己去就可以。” “约会?”玺暮城眼睛里蕴含着复杂的东西。 “去见我的朋友璃茉。”她解释。 玺暮城淡淡嗯了一声,去了浴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尾狐35:喝酒了?【2000+】 墨氏危机解除,墨初鸢像完成一个神圣使命,如释重负,至于,这段婚姻前景如何,她不作思量,既嫁之则安之。 月城机场。 墨初鸢长发及腰,立领白色衬衫,黑色欧根纱半裙,一双纤长笔直的美腿,站在人潮拥挤的出入口,像一片青葱绿野中乍现的一朵鸢尾花,美不胜收。 突然,肩膀被人一拍,墨初鸢转身望去,目光一定。 一个穿黑色长裙,身材妖娆的女人,啡色大卷发,戴黑色墨镜,蒙黑色口罩。 “璃茉,你这是上演日本忍者?”墨初鸢抬手,摘了她的口罩。 “卧槽!这你都认出来了?”楚璃茉上前一个熊抱。 “你这什么诡异装扮?”墨初鸢从她怀里挣出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我好歹也是一颗星,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现在的粉儿可是很疯狂的。”楚璃茉一边说一边四下察看敌情。 墨初鸢毫不吝啬的翻她一个大白眼,将遮住她大半张脸的墨镜摘下来,“你要是现在三点式,一准儿荣登娱乐头条!” “死妮子!懂不懂幽默!”楚璃茉嗔她一眼。 机场外。 楚璃茉看着横在眼前的出租车,扁嘴,“这就是迎我的座驾?不应该是宾利c玛莎拉蒂c最次也是宝马xx?” 墨初鸢懒理她,打开后车门,坐进去,“我不介意你开十一号飞机回去。” 楚璃茉嘿嘿一笑,上车挨着她坐下,“你不会在玺家混的这么惨吧?出门不是应该一票黑衣保镖和专用司机?” “你是王子公主戏演多了吧?我巴不得躲清净!” “身在福中不知福!”楚璃茉幽叹,思维一转,“去哪儿?” “先把行李放回你的公寓,然后,想吃什么,我请。” “够意思!” 华新公寓。 两室一厅,精装修,家具齐全,是楚璃茉租的房子。 将行李箱放下,两人一起下楼,去了附近一家环境幽静的中餐厅。 “你这脸是怎么了?”墨初鸢问道。 之前并未留意,此时才发现楚璃茉未施粉黛的颊畔,微微红肿。 楚璃茉浑不在意一笑,“实战演戏的成果。” 墨初鸢蹙眉,“演的什么角色?” “丫鬟。” “演戏被打的?” “嗯。” “不是可以借位吗?” “借位太假,那个女一绿茶婊也不怕手疼,一条十多遍才过,老娘差点顶个猪头回来了。” 墨初鸢心疼的看着她,“璃茉,你有没有想过转行?” “你懂我的,只要认准的事情,十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我好不容易从戏剧学院毕业,不想放弃。”楚璃茉笑的恣意,话峰一转,“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墨初鸢装糊涂。 “切!少来!”楚璃茉隔着桌子将一张美人脸凑过来,朝她眨眼睛,“你把月城最矜贵的男人怎么样了?” 墨初鸢额角黑线丛生,“什么叫我把他怎么样?是他把我怎么样了!” “他把你办了?”楚璃茉贼笑。 墨初鸢一巴掌将她的脸推回去,“没有。” “你把他强了?” “”墨初鸢招架不住楚璃茉的来势汹汹,两人情同姐妹,并无秘密,索性把难以启齿的事情说了。 “卧槽!他居然让你帮他也没动你?”楚璃茉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 “小声点!”墨初鸢瞪她,小脸已红。 楚璃茉平静下来,神情陡然认真,幽幽道,“小鸢,你是不是还忘不了萧瑾彦?” 墨初鸢倒酒的动作,顿了两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沉默。 楚璃茉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道,“这么多年了,该放下了,你不能抱着过去过一辈子,我知道,你嫁入玺家是迫不得已,既然嫁了就好好过日子,感情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何况你们是共枕夫妻。” 楚璃茉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很少说这么感性的话,字字珠玑,句句劝慰,墨初鸢感动的稀里哗啦。 然而,感动还未持续一分钟,楚璃茉下一句话,差点让她一口酒喷出来。 “早点啪啪,做着做着就做出感情了。” 墨初鸢:“” 感情是这么培养出来的? 吃完饭,楚璃茉觉得不过瘾,拽着墨初鸢去唱k。 墨初鸢酒量很差,两瓶啤酒下肚,已有醉意。 “不能再喝了,晚上我还要陪他去一个宴会。”墨初鸢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四点。 这时,手机响了。 墨初鸢扫了下屏幕,陌生号码,直接挂断。 不过一分钟,手机又响起。 她不耐烦的按了接通键。 “喂” “”那端,玺暮城站在总裁办公室一面宽敞澄澈的落地窗前,拿着手机,听着墨初鸢这边噪杂的背景音乐,以及一个女高音鬼哭狼嚎,眉头一皱,“你在哪儿?” “你是谁?跟你毛线关系?”墨初鸢摁着发涨的太阳穴,什么高贵优雅统统见了鬼。 玺暮城五官青黑,眉头皱的更紧了,声音冷寒,“你没存我号码?我是玺暮城。” “”这三个字简直比醒酒药还管用,墨初鸢瞬间清醒,吞吐道,“是是你” 喝酒的缘故,墨初鸢的声音软绵又迟钝,娇糯又柔腻,玺暮城一听,便觉得不对劲,冷声道,“你喝酒了?” 题外话 两更完╰(′︶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尾狐36:老鼠遇上猫 思维迟钝,她第一时间否认,“我没喝” “小鸢,干杯!”一旁坐着的楚璃茉撂下麦克风,停止鬼哭神嚎的唱腔,一把拦住墨初鸢的肩膀,端起酒瓶,往她手中的空杯子倒了一杯酒。 墨初鸢瞪了一眼拆台的楚璃茉,急忙起身,走到门外走廊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苦逼承认,“我我只喝一点。” “在哪儿?我让苏洵去接你。”玺暮城嗓音冰凉。 “不用了,我要把朋友先送回去。” “卓尔是玺氏旗下的产业,去那里选礼服,宴会七点开始,别迟到。”玺暮城撂下这句话,挂了电话。 墨初鸢听着嘟嘟的忙音,小心脏突突直跳。 回到包厢,见楚璃茉东倒西歪在沙发上,醉的不轻。 最后,墨初鸢在这家会所开了一间客房,将楚璃茉安置妥当之后,才离开。 玺氏总裁办公室。 玺暮城一身定制版合体剪裁的西装,沉坐黑色真皮靠椅,五官冷峻,手执金色派克钢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签字,对身边的莫言,道,“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开完会,你先安排公司高层过去。” “您呢?” 玺暮城将签好的文件扔给莫言,“你是不是该改名字了?” “改成什么?” “莫问。” “” 卓尔是月城最名贵的商场,汇聚国际时尚各大限量款名牌奢侈品。 和以往简舒文带她去的高端商场又高了一个级别。 墨初鸢一进去,便有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营业员迎上来,“您好,玺夫人,请这边来。” “”原来他早有安排。 贵宾区。 墨初鸢试了三套晚礼服,最后选了一款烟紫色长裙,抹胸鱼尾式设计,将她纤柔高挑的好身材衬的淋漓尽致,搭配一款同色系高跟鞋,造型师搭配了几款珠宝首饰。 她不得不取掉脖子上的吊坠放入手包。 化妆间又熬过一个小时,才算结束。 宴会地点在华府酒店。 路上遇到晚高峰,墨初鸢乘坐的出租车离酒店不到一站地的距离,堵的死死的,她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 付了车费,她提前下车。 走到距酒店门口几十米远时,听到一道女声尖叫,“抓小偷啊!有人抢劫!” 墨初鸢刚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穿黑色衣服,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从她眼前飞过,撞的她一个趔趄,骂道,“滚开!别挡道!” 世风日下,小偷也太猖狂了!敢让她一个警察滚开!这不是老鼠跟猫叫板吗? 墨初鸢秀眉一拧,疾步追上。 题外话 一更完,二更下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尾狐37:站住别跑 嘎嘣一声。 高跟鞋鞋跟陷进下水道井盖的洞里,墨初鸢索性脱掉鞋子,再一看,裙子拖地实在碍事,双手攥住布料,撕拉一声,撕开一大截,挽至大腿侧面,绑了一个结。 墨初鸢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去。 前方逃窜的小偷以为得逞,悠哉悠哉的,一边放慢速度,一边拉开抢来的包的拉链,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声高喝,“站住!别跑!” “靠!”小偷咒骂一声,一边跑一边不时地回头看着小璇风一样速度的墨初鸢冲上来,往一侧偏僻的街道岔开。 一辆黑色宾利车,临街而停,前方是红灯,车流像一条长龙一样堵的水泄不通。 玺暮城坐在驾驶位,一手把控方向盘,指尖一下一下点着,闲散中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一身剪裁合体的定制版西装,袖扣精致不菲,露出的一截白色衬衫包裹着的手臂,搭在车窗外,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截的烟,烟头点点猩红,明明灭灭。 忽然,一道清亮的女音隐隐传来,“站住!别跑!” 玺暮城五官沉俊,冷漠像是种进骨子里,连眼角余光都未转动。 车流松动,他发动车子,前移数米,突然,猛踩刹车。 因为,一个不经意的眸光流转间,后车镜映出一抹纤细身影,转头,看向车外,黑漆漆的视线里—— 一个衣裙怪异的长发女人,拎着鞋子在大街上狂奔,在追前方一个抱着女士包,猛跑的男人。 交错而过,他目光一定,是墨初鸢。 心神一紧,玺暮城猛打方向盘,极速调转车头,朝墨初鸢的方向驶去。 奈何,车辆拥堵,宾利横在马路中间,前后夹击,路被彻底堵死,再看窗外,那抹身影在另一条街隐去。 玺暮城一边打开车门下车,一边拨打墨初鸢的手机。 墨初鸢追至一条幽深的小巷,距小偷数米之远,握住高跟鞋,瞄准那人乌亮的后脑勺猛砸过去。 小偷冷不丁挨了一下,摔在地上。 墨初鸢气喘吁吁跑过去,攥着另一只高跟鞋对着小偷身上砸了几下。 小偷一边躲避她的攻击一边凶神恶煞的瞪着她,“臭娘们真他妈能跑” 墨初鸢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珠,怒不可遏的瞪着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的,粪坑里爬出来的吧!” 将那人怀里的包夺过来,然后,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却不想,这人猛地跳起来,推了她一下,紧接着,从巷子深处跳出来三个男人,打扮的流里流气,一看就是地痞。 敢情儿这是团伙作案,难怪敢堂而皇之在星级酒门口作案,目标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名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尾狐38:被训 “我劝你们最好自首!”墨初鸢像一只被猛兽围攻的小兔子,却毫不畏惧。 一个眼小塌鼻的男人,将墨初鸢上下打量一番,摩挲着下巴,猥琐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呦呵!哪儿冒出来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妞儿!管闲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份量!” “我是警察!”墨初鸢冷声呵斥,习惯性往腰侧摸枪,一愣,忘记调职之前,交了配枪。 几个男人被她的动作唬住,急忙后退,见她空手而归,脸色狰狞,骂道:“死女人!你拿我们当肉卷涮呢!” “哎呦!你看这身条,白蒲大腰又细,干起来一定过瘾,兄弟几个今晚好好快活快活啊” 一声惨叫,墨初鸢一记狠拳招呼过去,口出秽/语的男人,应声倒地。 几个男人看着地上哀嚎惨叫的同伙,大惊失色。 “臭婊子!还是个练过的!”一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提拳蹿上来。 墨初鸢五官肃冷,猛地攥住他一截手腕,一个过肩摔,那人甩了出去,发出嗷一声惨叫。 余下两个人掏出匕首,冲了过来,锋利的刀刃泛着冷厉的寒光,墨初鸢眼神一凛,侧身躲开,另一个人拽住了她挎在肩上的包,包链断裂,掉在地上。 一个吊坠滚落出来。 墨初鸢目光狠厉,一脚将那人踹在地上,弯腰,急忙抓起地上的吊坠,却忽略了另一个持刀向她冲过来的男人。 转头的瞬间,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来这次真的要抛头颅洒热血了。 电光石火间,一个黑影突然窜出来,腰上一紧,墨初鸢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凄厉的惨叫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刀撞击水泥路脆亮的声音。 她看过去,只见那人飞出几米远,撞在对面的墙上,不省人事。 墨初鸢猛地回转视线,看着逆光阴影里一张如工笔篆刻般冷峻面孔。 “暮城” 玺暮城沉着一张脸,松开怀抱,冰凉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愠怒,“一个人也敢追小偷?” “我是人民警察” “不带脑子出门的菜鸟警察只会给国家和人民添乱!”玺暮城冷声道。 墨初鸢被训的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莫名的一点儿都不害怕,直直的看着他,笑的春意盎然。 他一向沉稳内敛,冷漠寡言,很少喜怒形于色,平时说话,谦谦有礼,不说话的时候,不怒而威,此刻,他沉然峻立,训她的样子,颇有几分当年萧瑾彦当年的气势 玺暮城瞥见她眼底的笑,脸更黑了。 这时,一辆警车停在巷子口,下来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将地上嗷嗷乱叫的歹徒一一扣上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尾狐39:那颗纽扣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你报的警?”墨初鸢看向玺暮城。 某人面无表情,双手抄袋,沉然卓立,连眼角余光都未赏她一个。 墨初鸢撇撇嘴,走过去,将被抢的包给警察,警察要求她回警局录口供。 墨初鸢出示警证,娴熟而自然地朝警察敬礼。 警察看了警证,回礼,走了过场,离开。 一切安然。 玺暮城低沉凉薄的嗓音响起,“玺夫人今晚别出心裁的造型,一定艳压群芳。” 墨初鸢顺着他分辨不清喜怒的视线垂落,瞳孔一颤。 裙摆撕的参差不齐,不规则绑在大腿处,及腰长发凌乱不堪,光着的双脚,沾满泥污,整个人,如街中疯女。 哪还有一丁点玺夫人的高贵端庄 抬眸,撞上玺暮城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对不起”墨初鸢低着脑袋,真心实意道歉,末了,又道,“我是警察,不可能置之不理。” “有胆无识。” “我是见义勇为。” “自不量力。” “你”她气的小脸涨红。 这人要么沉默,要么一开口,荼毒生灵。 “那颗纽扣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玺暮城眸底浮起寒意,望着她手中攥着的项链上串着的一颗纽扣。 刚才,她就是为了它,命悬一线。 “”她心头一拧,隐隐作痛。 这是萧瑾彦军装上的一颗纽扣,她答应过他,要帮他缝上,可是,他却走了,她心也碎了,再也无法缝补 玺暮城定定地看着她,敛去眸底复杂的情绪,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 “没”她木讷摇头。 “走吧。”他朝巷子口走去。 昏暗的光线,在他身上蒙了一层淡淡薄光,投在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显得那道身影,染了秋意的寂寥。 在脑子发出“不可以”的信号之前,她跑上去,自身后,双臂抱住了他的腰。 哗啦! 一盆水自头顶浇下。 “哎呀!下面怎么有人啊!”一道男音自上方传来。 “喂!你怎么随便往楼下泼水?有没有公德心?”墨初鸢瞪着不知道几楼探出来的一个男人脑袋,愤懑喊道。 “靠!有病吧!你们黑灯瞎火的打/炮也不知道选个酒店?没钱?要不要老子免费赏你们一沓套?”那个男人满嘴喷粪,啪地一声,关上窗户。 “喂你我们”墨初鸢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够了!”玺暮城一声冷喝,转身,一双眼睛喷着火焰,瞪着墨初鸢。 墨初鸢目光定住。 玺暮城湿漉漉的头发上挂着零星几根面条c青菜叶子c还有汤水顺着发梢淌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尾狐40:你想熏死全场人还是隔天上头条? 墨初鸢翘着小鼻子,嗅了又嗅,酸腥味刺鼻 好像是洗碗水 她苦兮兮的望着玺暮城。 本风华霁月的一张俊脸,此刻黑的比煤窑里的碳还要黑,身体因隐忍而颤抖,尤其垂在裤线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好像拉至极限的弩弓,随时万箭齐发。 对于高度洁癖的玺暮城来说,等于是被泼了一盆粪 墨初鸢特仗义的扒拉掉黏在他额发上的青菜叶,唇角忍不住抽搐,笑的比哭还难看,“那个淡定我帮你” 手腕被玺暮城攥住,他双目喷着吃人般的怒火,斥道,“你就是一事故多发地带!” “什么意思啊”她眨巴着一双麋鹿一般无辜又呆萌的大眼睛。 “遇你绕行。” 语落,将她拨开一边,冷步疾走。 墨初鸢站在原地反应几秒,琢磨出个言外之意,瘟神c倒霉蛋c诸如此类。 “玺暮城等我下我也挨浇了也臭臭的”墨初鸢一边追一边强调两人‘同病相怜’。 双脚因刚才追小偷早已嚯嚯的惨不忍睹,脚底心一片濡湿,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钻心的疼。 她避开巷子坑坑洼洼的小道,沿着路边平整的地面走。 玺暮城走了数步,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身后走路一瘸一拐的墨初鸢,冷沉的五官压下乌云密布。 走上前,弯附身躯,将墨初鸢打横抱起,径直出了巷子口。 霓虹璀璨,夜景绚丽。 人行道上,两人酸腥味熏天,路过之人,无不驻足观礼,甚至有人捏着鼻子避之不及。 墨初鸢屏气宁息,看着某人寒若冰川的脸,小心翼翼,问道,“你的车呢?” 她不想被人当动物园的猴一样观瞻。 “交警队。”某人声音冷到了骨子里。 她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又问,“不去宴会了吗?” “你想熏死全场人还是想隔天上头条?” 她每问一个问题,他脸色更沉一分。 “那” “再多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当街性/为艺术,你口味可真重!”她故意错词。 玺暮城拐进旁边一家主题酒店,淡冷瞅她一眼,“臭气熏天的,你以为我还能硬的起来?” “” 酒店大厅。 玺暮城腾出一只手,往前台扔去一张卡,声音极冷,“开一间最贵的套房。” 前台小姐忍着捂鼻子的冲动,保持僵硬的官方笑脸,“先生,只剩下一间情趣” “速度。”玺暮城眉头一皱。 “是。” 前台被他身上冷贵逼人的气场震慑,急忙办理手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尾狐41:你给我穿成这样满大街招摇? 贵宾电梯,全程趴在他怀里学鸵鸟的墨初鸢,抬起头来,呼吸着新鲜空气,不忘揶揄他,“你可真是财大气粗。” “嗯财大‘器’粗。”玺暮城幽深的视线,落在揪住他衬衫衣领的一双柔白小手,幽幽道,“你不是领教过?” 某人样貌翩翩,实实在在调戏了懵懂无知的小妻子。 墨初鸢嗤之以鼻,“你倒是不谦虚。” “你夸我,我为什么要谦虚?” “我夸你什么了?” “财大‘器’粗。”他语速放慢。 墨初鸢脑子转了十八个弯才悟出一丝深层含义,脸刷地一下红成小番茄,“玺暮城,你真污!” “我现在干净?” “” 电梯门开。 玺暮城将墨初鸢放落在地,刷卡开门。 一进屋,四双眼睛,同时定住。 房间很大,只是,为毛四面墙壁全是玻璃镜? 像一台游动的摄像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 无暇顾及这些,她直奔浴室,又是一惊。 浴室宽敞明亮,设施豪华。 可四面墙壁亦是透明玻璃,别说门,连个浴帘都没有 “你订的什么鬼房间?”墨初鸢侧目,看着一旁淡然卓立的玺暮城。 玺暮城快速扫了下房间装饰,眉头微微一蹙,这是情/趣套房 “你先洗”墨初鸢望而却步。 玺暮城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道,“我洗?你隔着玻璃观摩?” “我才不会偷看你!” “你先洗,我在外面赏猴?” “”猴?她小脸一皱,“我哪里像猴了?” “瘦成这样不像猴?”玺暮城在她纤细的小腰上捏了一把,冷声道,“快洗!” 她后退一步,双手交叉,作防御姿势,难道要鸳鸯共浴? 玺暮城皱眉,大手一伸,将她抓过来,手绕到她后背,寻找裙子拉链。 “你出去”她脸红耳赤,推他。 “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 拉链不好拉,他没了耐心,手上用力,嘶拉一声,裙子碎在他手中,直接扔在地上。 墨初鸢没想到他是一个行动派,立时,她像一只被拔光羽毛的小鸡,暴露在凉薄的空气中。 玺暮城却被眼前看到的诡异春/光,愕住。 为了配合礼服效果,墨初鸢上身只裹着两片裸/色胸贴,胸型漂亮柔美,勾勒出幽深的沟壑,下身穿的是丁字小裤 墨初鸢苦逼垂头,双手护住自己。 玺暮城无视墨初鸢含羞又娇的表情,大手一伸,将她扯进怀里,撕掉她上身胸/贴,“你给我穿成这样满大街招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尾狐42:为什么抱我? “”她穿的有裙子好不?被他扯了躺在地上挺尸呢!墨初鸢一把拍开他的手,双手护住自己,脸上晕染的樱粉,迅速蔓延至全身。 突然,身下一凉。 陡然抬头时,丁字小库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她急忙捡起地上的裙子往身上拢。 玺暮城抬手,打开花洒,冷着脸,夺走她怀里的裙子,连同丁字小库一起扔进垃圾桶。 “你” “现在可不是大街,办你分分钟钟的事情。” “” 玺暮城环住她纤柔如缎的腰,将她带到温热的水流下,然后,褪了自己的衣衫。 墨初鸢捂脸,往墙角躲,腰上一紧,她被拽入一个温热坚硬的怀抱,后背一凉,被他抵在冰冷的墙上。 一冷一热,双重折磨。 蒸腾水雾弥漫一室,热水哗哗而下,浇在两人紧贴的身体,袅袅水流,剪碎了眼前人的冷峻如刻的五官,以及壁垒分明的俊美身体。 玺暮城一双灼热的眸子穿透水流,望着墨初鸢酡红如醉的小脸,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混着湿re的呼吸烫着她脸上皮肤,“在巷子里为什么抱我?” 她脑袋浑浑噩噩的,靠在他坚实火热的胸膛,避开坦诚相见的尴尬,低低三个字,“不知道。” 没有理由,随心而做,或是,一时冲动。 玺暮城抬手,将水流调小,将她从怀里拉离些许,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她柔滑的下颌,另一只手将她湿/乱的长发尽数拢在耳后,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霜露小脸,轻撵着她染着瑰丽色彩的耳垂,最后,双手捧起她的脸颊。 墨初鸢麓黑颤动的瞳仁映着玺暮城幽深黑邃的眸子,紧接着,他烫软的薄唇压下来,覆盖了她柔软的唇瓣。 不复之前几次强势霸道的吻,他像是品尝松软甜腻的芝士蛋糕,像是让她一点点感受自己,也像是试探,在她唇上细细的碾磨,吸/允。 碾的她心跳失常,碾的她脑袋嗡嗡作响,热水不断浇筑的身体炽热如炎,灼着她的灵魂。 迷离的水眸隐在淅淅沥沥的水流里,像是怦然心动的少女流下的眼泪,眩晕,虚软,无力,身体像开到荼靡的花儿一样零落。 玺暮城攥住她一双手,迫使她抱住他的脖子,顺势撬开她的贝齿,深入勾/缠。 直到她呼吸困难才松开她。 他浸染着水雾的目光在她的迷蒙潮红的小脸上流连,粗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被他折腾的如水晶糖似的莹润红唇,哑声问道,“鸢儿,我是谁?” 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她喘息着,细小柔软的声音,呢喃道,“暮城” 水雾里的玺暮城唇角化开一抹浅弧,定定的看着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尾狐43:多冲热水,促进血液循环 最后,蒸雾弥漫的浴室,热火朝天,一段暧/昧绵绵的对话,徐徐缥缈。 “暮城,已经洗了五遍了,我要出去” “老实点,多冲热水,促进血液循环。” “可是,我热的快要爆血管了” “火候还不够。” “什么火候?” “软一点。” “然后” “足够容纳我” “你” 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再次被他封个密不透风。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墨初鸢裹着一条浴巾,苟延残喘的从浴室出来。 热水中待的太久,脑袋晕晕乎乎的,身体软的跟面条似的,眼前一切景象不断地放大变形,天旋地转的,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裸/露浴巾外的娇嫩皮肤,泛着暧/昧的潮红,密密麻麻的紫色吻痕。 墨初鸢小心翼翼扒拉开浴巾,看了一眼胸前,小脸炸红。 心里腹诽,变/态老男人,当苹果啃,痛死了 隔着透明玻璃,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躺在浴缸闭目养神的某人,心跳如雷。 这人高度洁癖外加强迫症,不就是被泼了一盆洗碗水吗?他恨不得洗掉一层皮,祸害她一同遭罪。 口干舌燥,倒了一杯水,送到嘴边,疼的差点叫出声,嫣柔唇瓣,充血红肿,似要破皮,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走进卧室,她咋舌。 宽大软绵的床,两端高高的棱角,拴着黑色链子和手铐,床两边扶手,高低设计,帮着红绳,这哪是床,简直是一个刑场 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套看似睡衣又不像睡衣的套装,颜色亮丽,粉粉嫩嫩的,透着公主般的梦幻色彩。 她不是粉色控,却也禁不住诱惑,迫不及待换上,总比裹着浴巾强。 换上之后,才发觉很暴露。 白色蕾丝织缎的裹胸式设计,有些透视的布料下,两团柔美,动如脱兔,纤细骨架撑起整个柔嫩后背,下面是超短百褶裙,还有一双粉色高筒袜,没穿。 衣柜里面还挂着一些头饰,她一头长发,披散着碍事,没有皮筋,取了一个发箍戴上。 发箍款式特别,竖着两只白色的毛茸茸大耳朵,超级可爱。 床旁边的电脑桌上摆着一个大屏电脑,突然,想起楚璃茉提过新拍的电视剧已经开播,于是,点开电脑桌面上一个播放器。 随着播放器画面跃入眼球,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呻/吟声,以及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的哭喊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墨初鸢一双乌黑亮丽的大眼睛不断地瞪圆再瞪圆,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这尼玛难道是传说中的岛国动作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尾狐44:难道你想让我扮成男主角? 一道暗沉幽冷的嗓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墨初鸢猛然回神,僵硬转身。 玺暮城裹着一条浴巾,修长身型斜靠门框,看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 墨初鸢一边急忙去关电脑一边语无伦次,“不是这个我不知道” 玺暮城看清一切,一张俊脸蕴着震惊c佩服c最后,变成一朵含笑的花。 一切手忙脚乱的结果是,墨初鸢手不小心摁到键盘,播放器画面放大全屏,音量变大。 “啊” 墨初鸢羞的无以复加,越急越乱,干脆不管了,双手捂脸。 “刚才没动你,不满意?所以,你躲在这里看这个?” 玺暮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前,将她捂住脸的一双手拿了下来,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在电脑桌上坐着。 浴巾下,男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顺势站在她双腿间,近距离紧贴,男人身体偃旗息鼓的欲/望再次迸发。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这里面是这个”墨初鸢摇着脑袋,一双兔耳朵也跟着摇啊摇。 玺暮城眉梢眼角漾起一抹浅笑,抬手,扒拉了下她头上的一对兔耳朵,笑意扩大,“打扮的跟影片女主角一模一样,难道你想让我扮成男主角?” “啊?” 墨初鸢转头,看向播放器,目惊口呆。 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所穿和影片里不断娇/吟的女主一模一样。 欲哭无泪!真希望天上掉一块砖头砸死她算了! “我真的不知道” 墨初鸢死死低头,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耳边扰人心魂的激/情声音还在继续,奈何,这人却淡然沉静,完全没有关掉的意思。 重要的是,他居然在笑!像朝着太阳绽放到极致的向日葵,笑的春光灿烂! “不许笑!”墨初鸢羞恼不已的瞪着他。 玺暮城不仅没有停止笑的蔓延,而且,揪着她可爱的兔耳朵,笑出了声,嗓音清越动听,像深夜山涧的泉水一样。 “说了不许笑!” “”他却笑的愈加明媚。 “你你再笑我就”气恼中夹着威胁意味。 “就什么?”玺暮城哈哈一笑,玩上瘾了似的,继续把玩着兔耳朵。 “就就”墨初鸢苦逼‘就’了半天,脑袋一抽,抱住了他的脖子,咬住了他的唇。 准确的说,是撞上去的。 玺暮城被她突然而至的举动弄的一愣,眼底笑意漫溢,在她撤离的一瞬,手覆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又推了回来,直接侵入,深深地吻开了她的唇。 吻,粗暴而狂野,炙热而凶猛,热烈而急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尾狐45:他晕了 自作孽不可活,墨初鸢被他来势汹汹的蛮缠吓住,快要喘不过气来,慌乱的推他。 她越挣扎,他吻得越深,缠的越紧,缠的她眼睛里湿re一片,这股湿意迅速地浸湿卷翘长密的睫毛,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心。 这样霸道又强势的吻,具有实实在在的唤醒功能,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再度拼凑成一副完整的画面,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察觉到她呼吸困难,玺暮城缓缓地松开她,一双健硕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一双被欲c望蕴漫的眼睛直直盯着她晕红的脸颊,身体叫嚣的渴望高于一切,恨不得下一秒与这具又软又柔的身体相融。 四目对视,焦灼相缠。 望着上方这张她耗尽青春时光也难以忘却的面孔,一种无以言说的痛汹涌而至,眼睛里氤氲着薄薄水雾,模糊了他的容颜。 他温柔地衔起她下巴,薄唇在她唇上轻啄。 直到察觉到他身体的明显变化,她僵住。 同时,感觉下面一股热流涌出,在他蓄势待发之际,她急忙抓住他手臂,“暮城,不行” “乖点”他不多的耐心,温软哄她。 墨初鸢猛烈摇头,“不行!我大姨妈来了!” 他耐心磨尽,阴沉沉一句,“大姨父来了也给我外面站着!” “”墨初鸢脑袋像被人拧了一下,急得想哭,气的想笑,他怎么和萧瑾彦一样?‘大姨妈’的涵义真的就那么难以理解? 他浅薄入侵,察觉到一些异样,猛地低头,双眸悠地睁圆,看着蹭血的自己以及沾满血迹的手背,大惊失色,像受了某种刺激,另一只手摁住了头,双瞳赤红,喃喃道,“血” 蓦然地倒在她身上。 “暮城你起来你太沉了” 墨初鸢推他,喊了数遍不见动静,一把将他推开。 他直挺挺倒在地上。 墨初鸢震骇,扑过去,晃他的身体,“玺暮城!玺暮城!” 喊了半天,没有回应。 却见他脸色惨白如纸,唇色发青,额头渗出的汗水越来越多。 墨初鸢心急如焚,突然想到,他该不会恐血症吧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视线找了一圈,才发现是他的手机在响,是苏洵打来的。 她急忙接起,“苏洵,你马上到西子酒店,玺暮城他他晕了” 那边顿了两秒,急忙道,“夫人,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墨初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玺暮城弄到床上,给他擦洗干净,盖了被子。 她硬着头皮将衣柜里放着的男士内/裤换上,去浴室处理好自己,又找到一件男士浴袍穿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尾狐46:二爷把控不住也是理所当然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苏洵神速赶来,然而,来的并非他一人。 “夫人,先生呢?”苏洵急切问道。 “他在卧室”墨初鸢一边说一边将视线落在后进来的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英俊的男人。 “嫂子,我是岳麓翰,是二爷的朋友。”岳麓翰看着墨初鸢,眼神意味深长。 墨初鸢拘谨点头,三人走进卧室。 “二爷?”岳麓翰一边小心翼翼撑开玺暮城的眼睛察看,一边唤道,又趴在玺暮城胸膛,聆听心率。 “我已经察看过,他的生命体征无恙,只是晕了过去。”墨初鸢开口。 “他为什么会这样?”岳麓翰看向墨初鸢,问道。 虽然,这是一句质问的话,但岳麓翰语气温缓,举手投足之间,高贵中不减绅士风度。 墨初鸢略略尴尬,回道,“他好像晕血” 岳麓翰神色一变,看向墨初鸢的眼神愈加复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直白,继而,环视四周环境,一副了然一切的表情。 “嫂子,帮二爷换上衣服,我带他走。”岳麓翰说完,和苏洵对了一下眼神。 苏洵走过来,将两个袋子递给墨初鸢,说道,“这是二爷之前打电话让带来的衣物。” “”墨初鸢接过袋子,看了一眼床上脸色刷白的玺暮城,眉心微微蹙起。 苏洵和岳麓翰走出卧室,墨初鸢才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男装和女装,从内到外衣物,一应俱全。 还有一支擦伤药膏,心头一暖,这人挺细心的,还知道她脚受了伤。 烫着脸,掀开被子,给他穿衣。 一切妥当之后,苏洵将玺暮城搀起来,往门口走。 岳麓翰看着墨初鸢,说道,“嫂子,你先留在酒店,二爷交给我就行了,放心吧。” “去医院吗?我也去。”墨初鸢见苏洵已经走出门外,跟了上去。 岳麓翰挡住了她的去路,视线落在她脚背上的几道血痕,温和道,“嫂子,你脚上有伤,留在这里休息吧。” “”墨初鸢不自在的动了动莹润纤白的双脚。 “嫂子,你的兔耳朵可爱又萌,二爷把控不住也是理所当然。” 岳麓翰笑的别有深意,拿了玺暮城的手机,走出门外,并带上了门。 她急忙往头上摸。 囧死,忘记头上还竖着一对兔耳朵 一辆黑色悍马在斑驳稀疏的街道疾驰。 “苏洵,去乔菲那里,快点!”岳麓翰看着身旁靠在座椅,半昏半醒一脸惨白的玺暮城,满脸焦急。 “是。” 苏洵加大油门。 酒店套房。 墨初鸢给脚上擦药,心不在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尾狐47:怎么会是一个女人接听的电话? 窗外湛黑的夜空,嵌着零星,黯淡渐弱。 墨初鸢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乱哄哄的。 见过楚楚柔怜的女人晕血,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恐血症。 按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最后,胡思乱想中,渐然入梦。 天刚泛鱼肚白,墨初鸢醒来,按着越来越痛的肚子,直奔浴室,清理自己。 再回到床上,已无睡意,手里攥着手机,犹豫一番,拨通了玺暮城的手机。 很长时间才接通,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墨初鸢懵了几秒,以为打错了电话,扫了一眼屏幕,确定是玺暮城的号码无疑。 可是,怎么会是一个女人接听? 心莫名的一沉。 “请让玺暮城接电话。” 墨初鸢淡然冷静,并未探究这个天还蒙蒙亮却在自己丈夫身边的女人是谁。 “暮城还在睡觉,不能听电话。” 墨初鸢眉头轻蹙。 口口声声喊‘暮城’,可见关系菲薄。 正欲问她是谁,传来一道暗哑的男人声音,“乔菲” 尽管声音微弱,她还是听的出来是玺暮城,可见,他距话筒很近,而叫乔菲的女人说他还在睡觉,那么,他们是在一起 墨初鸢切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好像手里握的是一颗定时炸弹。 西荟国际,一套顶级公寓里,玺暮城躺在床上,半阖眼睛,眼前景象逐渐清明,看着床前侧对他坐着的女人,唤道,“乔菲” 乔菲将手机不动声色的放回被子下面,伸出手,探他额头,声音极尽温柔,“暮城,有没有好点?” 玺暮城揉着发涨的太阳穴,昨夜与墨初鸢在酒店的一幕在脑子里重放,陡然间,一双黑邃的眸子看着乔菲,“我怎么来的这里?” “是麓翰送你过来的。”乔菲一边说一边取掉夹在他手腕上的心率器。 玺暮城脸色一变,“她呢?” “还在酒店。”乔菲看着玺暮城,蹙起秀眉,“暮城,你现在的状态还是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好在只是晕血,要不然” “不是没出事?”玺暮城打断她,起身下床,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道,“我这两天留在这里。” 乔菲清亮的眼底划过一抹喜色,“早餐想吃什么?” “随意。” 墨初鸢从酒店出来已是八点,并未回玺家,而是,打车去找楚璃茉。 在楼下超市买了女性用品,乘坐电梯直奔会所客房部。 刷卡进屋,正好看见楚璃茉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小鸢,吓死我了!我以为哪个帅哥对我意图不轨呢?”楚璃茉捂着胸口,夸大其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尾狐48:查无此人 墨初鸢一把将挡在浴室门口的楚璃茉拨到一边,不忘赏她一个大白眼。 啪地一声,浴室门关,震得楚璃茉头皮发麻。 “一大清早吃枪药了?” 墨初鸢霜凉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肚子疼!” “怎么了?”楚璃茉敲了敲门。 隔了一会儿,墨初鸢步伐蹒跚的从浴室走出来。 楚璃茉看着墨初鸢苍白的小脸,拉她到沙发上坐着,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亲戚来了?” “”无端地,昨夜某人口中的‘大姨父’的释义蹦跶而出,唇角不由地微扬,只是,不过几秒,眉心却起了褶皱。 楚璃茉在她身旁坐下,“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想你啊。”墨初鸢打哈哈,往沙发上一躺,身体卷成蚕宝宝,一副没人爹娘疼的小可怜样,“璃茉,收拾完退房,今天我跟你混了。” “你不回玺家?” “嗯。” “去我那里给你煮红糖姜水。” “么么,还是我家宝宝好。” “切!少来!” 墨初鸢一整天腻在楚璃茉的公寓,直到傍晚,楚璃茉推了推卷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墨初鸢,“这么晚了,你不回玺家?” 墨初鸢抱着小猪抱枕,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肚子疼好不容易缓解,实在懒得动弹,嘤咛道,“好困等醒了再回” 西荟国际公寓。 玺暮城双手抄袋,站在落地窗前,沉然卓立,满街霓虹,一室璀璨光线也不及这人风华之一。 乔菲从一间密闭检查室走出来,在玺暮城身旁站定。 玺暮城看着落地窗外月城的繁华和璀璨夜景,说道,“怎么样?” “从报告上的数值和各项指标分析,暂时无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不要做过度兴奋或者引发情绪的事情。” “这么多年,我活得像僵尸一样,禁情绪,禁谈感情,不能随意支配自己的喜怒哀乐,还不够?” 乔菲眼中一润,自身后抱住了他,“暮城,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愈你” “笃笃”敲门声响起。 玺暮城双手扣在乔菲环在他腰上的一双手臂,转过身,不失风度地将她推离,眸色复杂的看她一眼,继而,走过去开门。 苏洵站在门外。 两人对了下眼神,去了专用会客室。 玺暮城沉坐沙发上,点燃一支烟,连吸了两口,淡淡开口,“查到了?” “查无此人。” 玺暮城皱眉,掇烟,“什么意思?” “查不到有关萧这个人的所有资料和档案,只了解到一点,夫人所在的军校里,是有一位姓萧的上校级军官,已经牺牲。” 题外话 艾玛,忘记预存发布,就呼呼大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尾狐49:玺夫人心真够大的 玺暮城将抽了一半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开口,“可有照片?” 他侧重点在这里,高冷的男人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实在好奇能让墨初鸢一再将他错认成另一个男人的人,到底长得和他有多像。 苏洵回道,“没有,上校级军官的档案在部队属于特级机密,萧这个人的存在好像被磨去了一样,很难查到。” 玺暮城沉默数秒,道,“罢了,无需再查。” “明智。”岳麓翰敲了下敞开的门,沉步走进来。 苏洵朝他恭敬颔首,退离。 “你什么时候长了一对顺风耳?”玺暮城斜睨他一眼,从烟盒掏出一支烟扔给坐下来的岳麓翰,又道,“或许,我和那个人之间存在什么联系” “就算长相一模一样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你自小长在国外,也非双胞胎,何必庸人自扰,你应该把重点放在你的身体上,昨夜真是虚惊一场,你严重恐血症,情绪最易失控。” 玺暮城娟冷的五官蒙上一层幽冷的阴影,沉默。 岳麓翰见不得他这幅沉闷衰样,转移话题,调侃道,“昨夜破了处?” “没有。” “靠!那血是你的?” 玺暮城唇角一抽,“滚蛋!是她的。” 岳麓翰眼底笑意藏不住,“我去!你也忒禽兽了!祸害女孩陪你浴血奋战!还扮成兔女郎玩s/!”说到这里,他捻起手指,左左右右的摩挲着隽俊的下巴,勾着一双桃花眼,叹道,“不过,这墨家千金的容貌倾城,难怪你兽/欲爆棚。” “小三子,你今天来是不是专门找踹的?”玺暮城提了一下裤脚,抬起一条大长腿,结结实实的踹过去。 “”小三子?岳麓翰眉毛一抖,躲开,“你在乔菲这个大博士身边这么多年,耳濡墨染的,不懂什么叫做心理转移法?我刚才可是善心为你减压。” “你只会加速我脑心肺严重缺氧。” 岳麓翰凝噎两秒,站起身来,“得!看你无事,我闪人。” 走到门口时,又道,“对了,昨夜你缺席宴会,便宜了你的大伯和二叔,重要的是被老爷子知道了。” 玺暮城眉头紧锁。 玺氏看似表面平静,实则内乱,玺国忠大权独揽,迟迟不放手,玺暮城这个总裁位置如傀儡一般无二。 岳麓翰走后,玺暮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板椅上,打开上午莫言送过来的文件,审阅签字。 忙到午夜十一点多,浴室洗了澡,躺回床上,拿起手机,翻看,连一条信息都没有,眉心微蹙。 玺夫人心够大的,他恐血症犯,还不是被她早不来晚不来的什么“大姨妈”害得! 虽这么想,却拨了墨初鸢的手机号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尾狐50:他晕大姨妈 当手机里传来机械冰冷的声音时,玺暮城英俊的五官攸地冷了下来。 往首创别墅座机打了通电话,是云姨接的,说墨初鸢并未回去。 他本就冰冷的五官立时青沉,又打给苏洵。 “苏洵,确认下夫人的行踪。” “是。” 挂断电话之后,玺暮城躺在床上沉寂片刻,起身下床,穿戴整齐,打开门,迎面撞上正要敲门的乔菲。 乔菲拨了下鬓角垂散的发丝,柔声道,“暮城,你要出去?” “嗯。”玺暮城越过她,下楼。 乔菲跟着下楼,在门口,拦住了他,“暮城,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必须听我的,在这里观察几天,你真的不能再掉以轻心。” 玺暮城握住门把手的大手,缓缓松开,回到二楼。 公寓面积很大,复式结构,分上下两层,一层装修简洁,灰白色调,改造的像一个小型医院,是乔菲工作的地方,二层是玺暮城的领域,有时候,未能到公司,会在会客室,开视频会议。 玺暮城晚上多数宿在公寓,婚前,他很少回首创别墅。 乔菲和玺暮城,一个成熟稳重,英俊多金,一个海外双博士,医学界的最年轻的才女,认识的人标榜他们是一对情侣cp,而玺暮城在一些场合需要乔菲为他助阵,更重要的是,他离不开乔菲。 翌日。 早上九点,墨初鸢醒来,洗漱完之后,走到餐厅。 楚璃茉正将早餐一一往餐桌上端。 墨初鸢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桌上几样精致的清粥小菜,叹道,“人秀色可餐,做出来的饭菜也让人垂涎,谁娶了你,赚了。” “切!就你会说!肚子还疼吗?”楚璃茉笑的得意。 “还是有点疼,不过,我现在闹饥荒比较严重。”墨初鸢一边说一边夹起一个鸡蛋卷,往嘴里塞。 “你这吃相没把你老公吓到?”楚璃茉笑道。 吃的津津有味的墨初鸢听到楚璃茉提到某人,硬生生的噎了一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端起水杯猛灌,拍着胸口,呛声道,“没事提他做什么?” “你们闹别扭了?”楚璃茉有一双毒眼,昨天就察觉这妮子有些不对劲。 墨初鸢没有抬头,语气淡漠,“你是不是用错词了?” “几个意思?” “我和他的婚姻,因利而聚,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吵架c闹别扭之类,是情侣之间的情感延伸,我和他,最多就是夫妻之间责任和义务的身体关系。”墨初鸢说这些话的时候,冷静的好像一潭无波无澜的冰湖。 “这么说他把你吃了?”楚璃茉抓漏洞。 “他晕大姨妈。” “” 题外话 尾狐家断网了,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尾狐51:调令未被受理 下午,墨初鸢从楚璃茉的公寓离开。 走出单元门,便看见一辆黑色悍马停在不远处。 当看到站在车身前的苏洵时,墨初鸢一愣。 苏洵打开后车门,恭敬道,“夫人,先生让我接您回去。” 墨初鸢走过去,淡淡定上车。 她并未诧异苏洵怎么找到她的,对玺暮城这样在月城呼风唤雨的人而言,找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 一路上,她始终没有问苏洵关于玺暮城的任何消息,既然他还有精力让苏洵寻她,说明他并无大碍。 西荟国际公寓。 苏洵走进二楼专用会客室。 玺暮城正在办公桌上忙碌,头未抬,问道,“夫人回去了?” “是的,先生。” “夫人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苏洵有些不明圣意。 玺暮城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落在苏洵身上,卷起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有没有问过我?” 苏洵生性耿直,也不懂斡旋,回道,“没有。” 玺暮城脸色有些难看,挥手,示意苏洵出去。 接连三天,墨初鸢并未见过玺暮城。 两人像回到最原始的状态,井水不犯河水。 又过了两天,是墨初鸢去警局报道的日子。 这天,她起了一个大早,淡妆素裹,去了月城警局人事科。 然而,人事科一名警员告知她,她的调令未被月城警局受理。 犹如晴天霹雳,她急忙给海城警局的领导打了一通电话,询问原因,但是,海城警局那边说,调令早已发至月城警局。 墨初鸢懵了,直接去找警局人事科领导。 “玺夫人,这是上面压下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情。”人事科一位身着警服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墨初鸢一语戳破。 “这个”她含糊其辞。 “我去找局长讨说法。”墨初鸢眉色冷厉,风风火火离开。 然而,局长办公室的秘书将她拦下,说是局长去了省厅开会。 墨初鸢等到晚上,也未等到人。 第二天,她给墨天林打了一通电话,探虚实。 当年她未留在部队,其实,她多少知道一些,是家里人动用了关系,那么这次 “爸,我的调令未被警局受理,和您有关系吗?”她心急火燎,问的直白。 那端顿了几秒,墨天林苍劲的嗓音传来,“这不是挺好的?你现在是玺家长媳,不应该再抛头露面。” 墨初鸢眼中湿re相冲,“爸,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当初我答应嫁入玺家,继续干警察是我提的唯一条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尾狐52:我去找你 墨天林越听越不对劲,隐隐察觉什么,说道,“小鸢,虽然爸爸心底不希望你做警察,可是,这件事的确不是爸爸所为。” “不是您,那是” “听爸爸的话,这事你姑且忍下。” 墨天林点到为止。 墨初鸢脑回路再慢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玺氏会议室。 玺暮城正坐主位,全程高贵冷艳,漠视几个高层因下季度开发案而争论不休。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眼皮未抬,手机震动频率越来越频繁。 他眉头一皱,瞥了一眼屏幕,立马拿起手机,站了起来,示意莫言会议暂停。 他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按了接听键,像一只走丢的小羊突然间找到了羊群的感觉,心里某个地方一暖,声音也跟着暖了起来,“鸢儿。” 这端,墨初鸢听着消失数天的人清越如山泉般的嗓音,鼻子发酸,无端地想哭,可是,她忍住了。 “玺暮城,你在哪儿?” “公司。” “我去找你。” “” 玺暮城瞅着黑屏的手机,薄唇微勾,玺夫人这么迫不及待见他? 这时,莫言走进来,看见这些天总是虐着全公司员工加班的总裁大人难得眉目舒展,心头一松,兴许今天可以按时下班了。 “总裁,会议还要不要继续?” “取消。” “是。” “等会儿到一楼接下夫人。” “”总裁夫人要来? 莫言了然,难怪总裁这些天冰着一张俊脸,原来根源在这儿。 墨初鸢走进玺氏金碧辉煌的大厅,莫言急忙迎上来,“夫人,我是总裁的特助莫言,总裁让我下来接您。” 墨初鸢打量了下眼前的人,三十岁左右,五官周正,斯斯文文的,很有亲和力,名字挺特别的。 墨初鸢含笑,算是回应。 两人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顶层。 不得不说,玺氏的金玉气派,不愧是商界财阀集团之首。 莫言领她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知趣离开,墨初鸢敲门,推门而入。 视线里—— 玺暮城一身深灰色三件套英伦风西装,沉坐真皮靠椅,手执钢笔,正在签署文件,气质隽雅,一派商睿。 他身后是一面宽敞澄澈的落地窗,此时,明媚的阳光洒进来,在他身上笼上一层朦胧的金光,远远望去,像一副唯美的画报,而他,便是画中人。 堪堪一幕,竟然勒住了她的呼吸,停滞的呼吸里,她所有的思绪也随之停滞。 玺暮城望过来,眸中星光灼灼,“鸢儿。” 一声和风送暖的轻唤,将她从沉迷画报的状态中剥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尾狐53:鸢儿,你闹够了没有? 墨初鸢走过去,隔着一张办公桌站定。 她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可终是高估了自己,一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玺暮城,我哪儿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让警局压下我的调令?” 玺暮城眉头一皱,定定看着她数秒,消化她所说的每一个字,俊脸攸地一沉,淡然开口,“你为什么认为是我做的?” “连警局都可以轻易操纵,除了无所不能的玺家还有别家分号?” “所以,你仅凭主观臆测就断定这事是我做的?”玺暮城脑子里不由地涌出几天前她追小偷差点命悬一线的画面,不再解释,索性道,“我觉得,你不适合警察的工作。” “你承认了?”墨初鸢心里压抑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就算我是卖给你的一件商品,你也无权干涉我的生活和自由!” “鸢儿!”玺暮城扔了手中钢笔,钢笔在办公桌面,转了几圈,滚落在地,他一双锐眸蕴着寒意看着她,声音略大一些,“这是玺夫人该对丈夫说话的态度?” 他一向沉稳自持,平时冷漠寡言,很少有情绪写在脸上,此刻,看着她的一双眼睛,静若秋湖,最深处像深不见底的一泓漩涡,仿佛随时能搅起惊涛骇浪。 墨初鸢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惧意,不由地后退一步。 然而,心底的愤懑和委屈一点点堆积漫溢,盖过不多的理智,什么玺夫人端庄优雅,统统丢进了爪哇国,言语带刺,“玺先生,我本性如此,是您挑商品的眼光太差!” 玺暮城五官沉到极点,嗓音森冷,“鸢儿,你闹够了没有?” “”她都快气吐血了,他居然说她在闹?她愈加气愤,“玺暮城,是你做事太过分!你根本就不知道警察对我来说的意义是什么?” 说完,她眼中含泪,长睫眨动,眸底盈满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 越想越委屈,一双瘦弱的肩膀因哭泣,一抽一抽的。 玺暮城摁着紧拧的眉心,烦躁又无奈。 之前觉得,墨初鸢每每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忧郁和悲伤,这是第一次见她哭,尤其此刻,瞪着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倔强,又委屈的像一个孩子,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墨初鸢最狼狈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她觉得和他多作纠缠只是作无用功,愤然离开。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一双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玺暮城自身后拥她在怀。 “鸢儿,当一名警察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像一股热暖流自心尖上流淌,酸酸的,涩涩的,疼疼的。 “很重要,玺暮城,你这么做,毁了我的梦想,也触到了我的底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尾狐54:各自退到来的位置上 玺暮城将她身体转过来,两根手指,捏起她脖子上戴着的那颗纽扣吊坠,指腹间反复摩挲,眼底繁复纷杂的情绪,一味不清,一如此刻他说话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喜怒,“鸢儿,你可知我的底线是什么?” 墨初鸢莫名的身体发寒,微微一挣,吊坠自他指间脱离,“我不管你的底线是什么,但是,你无权干涉我的人生。” “他送你的?”他转移话题。 “”她无以反驳。 “你口口声声说的人生和梦想,与他息息相关?”他目光咄咄逼人。 “不是。”她凝着他黑沉沉的瞳仁,坦荡否认。 她永远忘不了接到萧瑾彦牺牲通知的那天,海城的第一场初雪仿佛都下到了她眼里,融化成泪。 可是,上天似乎觉得对她还不够绝情,继而,传来哥哥的死讯,雪上加霜,那年冬天真的冷到极致。 自此,她萎靡不振,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没有她生命中最爱的人的每一个春夏秋冬,直至发现哥哥的死,非比寻常,自此,她有了人生目标,就是做一名警察 玺暮城从她湿漉漉的瞳孔里读到浓浓的悲伤和忧郁,心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一种难以表达的痛觉席卷而来。 无形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不受控,他抬手,抚上她满是泪痕的颊畔,继而,覆上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纤细的腰,拥她入怀,低头,薄唇压下来。 墨初鸢躲闪不及,他强势侵入,被结结实实吻了一遍。 最后,他在板椅上坐下,像抱孩子一样抱她在怀,指腹擦拭掉她润泽红唇上的痕迹,幽幽道,“鸢儿,不做警察,你可以做点别的。” 她看着他,“玺暮城,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他沉默,收紧怀抱。 墨初鸢从他怀里挣开,“玺暮城,我觉得,你不适合结婚,真正的夫妻,是相濡以沫,是平淡简单,而不是动不动消失几天不见,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们的婚姻是病态的,还是退到各自原来的位置上,你不要干涉我,我也不会干涉你在外面百花丛中流连。” 玺暮城攥住她的手腕,抓住重点,“什么花丛中过?” “比如,乔菲不过,我没有干涉你的意思,所以,也请你也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外面场合,玺夫人这个角色,我一定会扮的滴水不漏。” “鸢儿,乔菲她” 有那么一刻,墨初鸢期待他说下去。 可是,他却松了她的手。 华灯初上,满街霓虹。 玺暮城将宾利停在路边,抽了几根烟,掏出手机,拨通了玺家祖宅的电话。 “鸢儿调令被压的事情,是您所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尾狐55:头疼的睡觉 玺国忠不悦的声音传来,“因为她,你缺席玺氏重要的商业宴会,董事会里又惹非议,警商不同路,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 玺暮城眉头紧拧,“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您还是不要过于操心。” 玺国忠肃声道,“总之,我不容许玺家长媳一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惹人笑话!” “爷爷,我自会计量,时间不早了,您好好休息,得空回去看您。” 挂了电话,玺暮城颓靠椅背,一脸疲累。 手机响起,他扫了一眼,是乔菲。 “暮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乔菲温婉的声音传来。 “今晚我回别墅。” “可是” 玺暮城摁了摁叠皱成山的眉心,“乔菲,下次别再擅作主张接我的电话。” 之前并未留意,今天墨初鸢走后,他仔细翻了一遍通话记录,才知道墨初鸢给他打过电话。 那端,乔菲脸色青白,握住手机的手收紧。 首创别墅,二楼卧室。 玺暮城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看着床上横七竖八睡着的墨初鸢,微微蹙眉。 她穿一件白色薄丝吊带睡裙,身体卷成弓形,肩带滑落,露出香肩雪/胸,裙摆翻至腰间,薄丝小库下一双纤细长腿卷曲并拢,春/色撩人。 玺暮城喉结暗涌,弯附身体,将她抱到床内侧。 他刚躺下,墨初鸢球一样滚进了他怀里,一双手臂抱住了他劲窄的腰,一条小白腿压住他的,这睡姿,恰到好处贴着他某处。 体内蹿动的燥热,尽数往小腹聚集。 不忍推开她。 偏偏的这丫头睡觉不老实,像一只小猫似的,小脸在光/裸的胸膛蹭来蹭去的,像羽毛在他心尖上扫过,酥酥麻麻的。 他火大的捏起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唇。 翌日。 墨初鸢犹然醒来,被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惊了一跳。 此刻,她躺在他怀里,他一条胳膊缠在她腰上,关键是 掀开被子一看,小脸红透。 两人身无寸缕,紧紧相贴。 检查了下床单,好像没有和他发生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下床,去了浴室。 门合上一瞬,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一扫疲累,反之,神清气爽。 浴室里,墨初鸢看着胸前密密麻麻的吻痕,又羞又恼。 之后这些天,墨初鸢为入职的事情想各种办法,而玺暮城每晚都会回来,睡觉成了墨初鸢最头疼的事情。 明明睡觉前,她紧紧挨着床沿,可第二天,却睡在他的怀里。 比如,今天早上,她醒来,发现自己整个人跨趴在他身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尾狐56:我睡相不好,今晚我睡客房 趴在一个人肉垫子上睡觉,并不好受。 他浑身每一块肌肉,硬邦邦的,硌的她浑身酸疼。 看他熟睡,墨初鸢从他身上往下爬,忽然,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她僵住,好像坐在了什么东西上。 “差点被你坐折。”玺暮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此刻,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抱歉” 墨初鸢脸红似虾,急忙从他身上下来。 一只大手突然扣在她腰上。 “你放开我。”她咬着唇角,怨尤含娇。 玺暮城将她按到他身上趴着,抚着缠绕她整个后背的秀发,呼吸微重,“再乱动,我不忍了。” “” 墨初鸢瞬间老实,趴在他光/裸的胸膛,他沉鳴如雷的心跳,扣击着耳膜,与她失了频率的心跳声相呼应。 两人无话,好像都不愿打破初晨难得的宁静。 直到被他放落身侧,下颌被挑起,她推开他,呼吸已乱,继而,坐起来,留给他一个纤细美背,嗓音幽寂,“抱歉,我睡相不好,今晚我睡客房。” 玺暮城随之坐起来,自身后拥着她,薄唇啄着她粉嫩的耳垂,生平不会哄人,此刻,不多的温柔倾于她,“鸢儿,你要和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他的温柔像一把刀,刀刀砍进她的骨髓,心先一路败北,她无力的靠在他怀里,“玺先生,您位高权重,我怎么敢跟您生气?没准儿,哪天您一个不高兴,彻底把我从警界踢出去也” 玺暮城英俊的五官瞬间冷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的话湮没在强势的吻里,不再怜惜,大手拿起她柔软的小手 结束之后,给她清理,玺暮城穿衣离开。 墨初鸢卷在床头,刚才火热的一幕自脑中放映,脸上烫热如烧。 都说男人在床上百求百应,不禁地想,适才,若向他求软,他会不会帮她恢复调令? 若是那样,真真是以色侍人。 墨初鸢骨子里倔强,她就不信,进不了市警局,难道她这个高材生,还进不了片区派出所? 然而,事情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跑了城北几个派出所,要么是不特招,要么就说她仍属在职刑警,庙小容不了她这尊大佛。 今天,她先去市警局等局长,再次扑空,又奔波了一个上午,毫无结果。 午时阳光炙烤着柏油马路,墨初鸢漫步人行道,在路边超市买了一瓶水,坐在路边公交车站台座椅上。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车窗降落,玺暮城黑沉沉的视线里—— 墨初鸢长发及腰,穿一件立领白衬,一条磨白牛仔裤,一双白板鞋,一个单肩背包,像一个高中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尾狐57:调查 “先生,要不要接夫人上来?”苏洵开口。 应玺暮城吩咐,这些天,他一直开车跟着墨初鸢,见她吃了不少苦头。 玺暮城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不曾移开半秒,最后,吐出两个字,“开车。” 苏洵:“” 墨初鸢休息了一会儿,走了一段路,准备打车往下去城南派出所,在一个胡同口,顿住脚步。 这个地方有些熟悉,好像是结婚前一天晚上被几个黑衣人追的地方。 墨初鸢环视四周环境,这条街偏僻,没有商场和银行,只有一家门面半旧的洗浴中心。 她走到门口,仔细看了看,有两个摄像头。 估测可视范围,不确定可不可以拍摄到那晚情况。 凭直觉,那晚追她的几个黑衣人,不像是一般的抢劫犯,一直想等进入警局之后,着重调查,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入职,又或者,以后与警界无缘。 墨初鸢稍稍犹豫,进入洗浴中心,给前台出示警证,要求查看监控视频。 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总有一种滥用职权的嫌疑,毕竟,她现在的档案和调令被压,回海城警局的机会渺茫,月城警局这边又无法入职,爹不亲娘不爱的感觉。 思索中,洗浴中心经理出来,墨初鸢再次表明身份和要求,经理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倒是配合,带她到保安监控室。 她报备日期和晚上大概时间段,保安翻找录像磁带,说,“那几天的摄像头坏了,并无记录。” 最后无果,墨初鸢走出洗浴中心,又在附近绕了几圈,坐在马路牙子休息,那晚的情景在脑中回放。 不禁地想,那晚救她的人是谁? 对了,酒店! 她起身,走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去金丽酒店。 老办法,她利用职务之便要求大堂经理调取客房部监控,但结果是,那天监控系统维护。 这也太巧合了。 她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要找到救她那个人,说不定就有突破口。 于是,她要求查登记记录,可是,诡异的事情是,登记入住的是她自己。 那晚她不省人事,怎么可能是自己登记入住? 于是,问了几个前台,对她是否有印象,但是,前台纷纷摇头,时隔时间太长,即便有印象,也已淡忘。 没有一点收获,她悻悻出了酒店。 午后阳光炙热明媚,晒得她脑袋发晕,才想起中午忘了吃饭,一个人懒得去饭店吃饭,更不想回首创别墅,于是,打车去华鑫公寓。 路上,给楚璃茉打了一通电话。 楚璃茉在赶片场,晚上才能回去,让墨初鸢先回公寓等她回来,晚上两人聚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尾狐58:同行 华鑫公寓。 墨初鸢从门口花盆底下摸到钥匙,开门进屋。 打开冰箱,拿出一块蛋糕,垫肚子。 之后,身体卷在软绵绵的沙发上,身心轻松,阖上眼睛,困意来袭。 心里装着许许多多费解的事情,睡得很浅,门铃声响起,墨初鸢醒来。 大概是楚璃茉回来了。 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大概三十岁,身型修长,五官清俊,眸若璨星,是个美男。 楚向南看着门口的女人,明显一愣,歪着脑袋,看了眼门牌号,确认没有敲错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墨初鸢,“请问,你是谁?” 墨初鸢身体一横,挡住他往屋内看的视线,警惕性顿起,“你又是谁?” “我是璃茉的表哥。” 职业习惯,墨初鸢小手一伸,“身份证。” “”楚向南一向好脾气,没想到去表妹家却要被一个陌生人盘问,略略不爽,反问,“你的身份证呢?” 于是,两人同时做了相同的动作,出示警证。 继而,异口同声,道,“同行啊!” 但楚向南要进屋时候,墨初鸢再度一挡,“抱歉,我打一个电话。” 楚向南双手抄袋,身型斜靠门框,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漂亮到惊目的女人,自我防御意识太强。 墨初鸢拨通楚璃茉的手机,打开免提。 未待她开口,楚璃茉的声音传来,“小鸢,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等会我表哥来我公寓送点东西,你可别以为是我,不穿衣服就开门,别让我那表哥占了便宜!好了,我不说了,暂时回不去,么么。” 楚向南:“” 楚璃茉这死丫头,皮痒了,什么叫被他占了便宜? 目光落向墨初鸢窘粉的小脸,唇角微扬,“你好,我叫楚向南,市交通局的交警。” 墨初鸢伸手,轻轻握了一下,“你好,我叫墨初鸢,璃茉的朋友是曾经是一个刑警。” 楚向南敏锐,却未多问,只说,“我可以进来吗?” “哦,不好意思。”墨初鸢给他让道。 楚向南弯腰,将地上两个箱子抱进屋,放在茶几上,墨初鸢走进来,拿起沙发上的包,道,“楚先生,我先走了。” 楚向南看着准备离开的墨初鸢,温润一笑,“不要一口一个楚先生喊,我没那么多讲究,我名字即可。” “哦,好。” 楚向南尾随墨初鸢一起走出门外,解释,“我只是给璃茉送点特产,这就走。” “哦。” 小区门口,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墨初鸢站在路边招手拦出租车。 这时,一辆军绿丰田suv停在她面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尾狐59:手机为什么关机? 车窗降落,楚向南看着雨中的墨初鸢,道,“墨初鸢,上车,我送你回去。” “谢谢,不用了。”墨初鸢婉拒。 楚向南附身,推开副驾驶车门,半开玩笑的说,“一个交警是不会拐一个刑警的。” 墨初鸢被他的风趣逗笑,再推辞,反是她矫情,于是,上车。 墨初鸢报了地址。 车汇入霓虹斑斓的街道。 两人同为警察,又有共同语言,一路聊天,熟络不少。 距别墅半站地的时候,墨初鸢开口,“我在这里下去就可以。” 楚向南将车停在路边。 雨越下越大,墨初鸢一下车,便淋了个落汤鸡。 楚向南急忙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把伞塞给她。 楚向南上车,衣服湿了大半,看着墨初鸢奔向前方一栋别墅庄园,住在这片区域的人,要么政界名流,要么富商显贵。 墨初鸢走上别墅门前的台阶,刚收起伞,身子突然腾空,沉在一双冰冷有力的臂弯。 “玺暮城?”墨初鸢惊愕。 玺暮城皱眉,抱她进屋,看着她湿透的衣服,眉头皱的更深了。 云姨迎上来,看着二人,“哎呀,少爷,你不是去接夫人了吗?怎么淋成这样?” 墨初鸢看着玺暮城,这才发现他一身衣服湿透,正欲开口,他抢先,却是对云姨说的,“云姨,熬点姜汤,等会送楼上。” 浴室里,玺暮城将墨初鸢放落在地,给浴缸放满热水,走过去,将呆立原地的墨初鸢拉过来,抬手,去扯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她下意识躲闪。 然而,玺暮城根本就是个行动派,她衣服湿透,不好脱,他粗鲁的直接撕了下来,又剥了自己的,露出俊美性感的身材。 墨初鸢小脸红透,知道让他出去不可能,两人坦诚相见也不是第一次,索性一头扎进他怀里,任他抱着她一起沉进热水。 浴缸宽敞,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玺暮城靠在浴缸边缘,让墨初鸢面对面跨坐他腿上。 两人某地,零距离相抵,简直是一种折磨,尤其是这张与萧瑾彦一模一样的脸,还有这绝色充满男人力量的身材,如果是五年前,她一定迫不及待把他给扑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玺暮城将她身体扶正,挑起她下颌,让她看着他。 墨初鸢别过脸,又被他两根手指捏了回去。 “手机为什么关机?”在她腰线游弋的大手,悄无声息的绕到她胸前。 “没电了”她浑身滚过战栗,声音微颤,“你去接我了吗” 他没有回答,将她一切娇羞媚态看尽眼底,双眸深的望不见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尾狐60:鸢儿,我不喜欢找人 热水承载两人的重量,瓢泼漫溢,她急忙抱住他脖子,才不至于被水淹没。 玺暮城像是达到了某种目的,低头,吻住了她双唇。 呼吸被夺,她手臂一滑,整个人没入水里,硬生生的呛了一鼻子水,扑腾着,四肢像蔓藤一样攀住他,一双腿缠住了他的腰。 她最讨厌水,后来也爱上水。 以前被萧瑾彦抱着在水里练习闭气,现在又被玺暮城按在水里强吻 只是,五年前,墨初鸢压根就是假装不会水,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所有档案,萧瑾彦烂熟于心,包括档案记载,她高中游泳课,全年级第一。 即便如此,萧瑾彦还是纵容了她 或许,五年前某个时刻,早已由她一个人的单恋,潜移默化中,衍变成了两人的徜徉追逐。 思路回归,墨初鸢越想越气,攥着拳头,雨点似的打在他坚硬的胸膛,幽怨又委屈,“玺暮城,你混蛋!我再不要理唔” 玺暮城全程安静,铁人一样任她乱打乱闹,当看到她眼睛里的晶莹时,他薄唇压下来,将她的话湮没,唇舌间溢出一句话,“鸢儿,我不喜欢找人” 她微怔,突然,想起云姨所言,他今晚去找她了,难怪浑身湿透 然而,这时的她,被他炙热的吻,缠的思维混乱,她现在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亲死,要么被淹死,当然,她还没有活够,像一叶浮萍攀附着他坚硬如铁的身体,又像一条被烈阳榨干水分的小鱼,迎着他霸道的吻。 玺暮城裹着浴袍,半坐床头,怀里的墨初鸢每打一个喷嚏,他的脸就沉一分,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送到她唇边,沉沉道,“喝了,别感冒。” 墨初鸢瞪他一眼,小脸一转,现在知道心疼她了?刚才谁压着她亲吻不休,水凉了也不放过她。 那个吻,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她沉溺其中,不想结束,还很享受 玺暮城见她不喝,促狭长眸闪过一抹逗弄意味,“要我喂你?” “怎么喂唔” 唇齿被他强势撬开,甘甜暖热的姜汤沁入味蕾,漫溢喉间,直到她咕咚咽了进去,他才松开她。 她眉间含怨,“你就知道欺负我!” 玺暮城蓦地低头,将她唇角溢出的棕褐色的汤汁吮掉,“你也可以欺负我。” 末了,将她从怀里放到床上,下床找了一个吹风机过来,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馨香的发间,给她吹头发。 墨初鸢心头一暖。 这些天,将他阻隔在心房之外的堡垒,顷刻间倒塌。 他的温柔,像一颗小石头,带着棱棱角角,硌的她心里疼,想抱着他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尾狐61:按摩 一旦温柔侵入心扉,总有凸起的触角刮着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不由地想到他自作主张压下她的调令。 她可以和他僵持到底,可以一气之下什么都不管不顾,可是,她不能不管墨氏,她背负这个使命嫁给他,如果把金主惹怒,还有什么意义? 玺暮城好像洞悉她心理活动似的,吹完头发,抚着她一头长发,“鸢儿,我可以给你安排别的工作。” 她皱眉。 他这么说,无非是间接告诉她,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谢谢,不用。”她语气疏冷。 他手臂环住了她的腰,抱她一起躺下,伸出一条胳膊,将她枕在上面。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吸进去的每一寸空气里全都是他的气息,她脸色发烫,心里也有气,不想看他,索性阖上眼睛。 他抬起手指,把遮住她面颊的长发捋开,而后,他的唇便压了过来。 她有过退开的冲动,可是,后脑勺立刻被他按住,他的气息便避无可避了 他总是这样,想吻就吻。 而她,由一开始的推拒,到后来在他的攻占下,一败涂地。 一吻结束,他收紧怀抱,“乖,睡吧。” 她是很想睡觉,可是,他的手还覆盖在她前方。 她动了动身体。 “怎么了?”他问。 “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她手指头戳了戳覆盖在她前方柔美的那只大手,夸张其词,“疼” 然而,他不仅没有收手,反而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教,“你啊,年纪小小的,气性还挺大,病都是从气上得的,尤其是女人的乳/腺,我给你按摩。” “” 他掌心滚烫,像烧着一把火,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知道推他也是白费力气,索性眼睛一闭,最后没心没肺的居然在这火热的按摩中酣然入梦。 翌日。 墨初鸢醒来。 他穿一件英伦风灰格子衬衫,黑色窄版西裤,迈着一双笔直长腿,从衣帽间走过来。 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性/感。 她突然觉得,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赏心悦目。 “起来。”他坐在床边,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 她软软的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嗅着他身上好闻的茶香,直到前方柔美,被一只温凉的大手覆盖。 她攸地睁开眼睛,一把拍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检验下按摩成果。” “流/氓!” 一楼餐厅。 玺暮城翻着一本杂志,抬眸看向还在吃饭的墨初鸢,不急不缓道,“鸢儿,以后苏洵负责接送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尾狐62:晚上给你加餐 墨初鸢拒绝,“我不喜欢去哪儿都被人跟着。” 玺暮城脑子里不禁涌现昨晚一个男人送她回来的画面,眉头微蹙,“以后你自己开车。” “我不喜欢开车” 哥哥墨初容死于一场车祸,自此之后,墨初鸢不太愿意开车。 玺暮城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神色,一只手盖在她手背上,“还是让苏洵接送你吧。” 墨初鸢犹豫了下,道,“我还是自己开车吧” 她只是不太愿意开车,不是不会开。 玺暮城将她从座椅上拉起来,让她侧身坐他腿上,一双手臂自她腋下穿过环着她的腰,指尖点着杂志上一辆白色玛莎拉蒂,问,“这辆车喜欢吗?” “你要给我买车?” “喜欢吗?” 这样拉风又骚包的名贵跑车,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但是,墨初鸢摇头,“太张扬了。” 她以后还想做警察,她可不想每天开着豪车去警局招摇炫富。 “这款呢?”他指着一辆银色雷克萨斯。 这些豪车太不符合她以后工作需要,“太贵了。” “我买的起。” “我知道,你穷的就剩钱了。”她揶揄道。 他捏捏她脸蛋,洞悉她心思,翻了几页,看着一款凯迪拉克,“这款经济实惠。” 她心中直翻白眼,标价六十万的车也叫经济实惠? “这款吧。”她的目光定在一款二十万左右的军绿色吉普车。 “你喜欢绿色?”他若有所思的问。 “是啊!我军校毕业,对部队有特殊情怀,尤其是看到迷彩军装,还有军人都特别” “凯迪拉克这款,不必再议。”玺暮城脸色一沉,像宣布会议决策一样。 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她撅着小嘴儿,咕哝了一句,“真是财大气粗。” “你不是领教过?” 这话耳熟,她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忽而瞥见盘中的意大利烤肠,心里一时不纯洁,无端地和某个形象重合,骨子里的小魔性爆发,拿起刀叉,将香肠穿肠破肚,在他眼前一晃,咬了一大口,挑衅的眼神瞪着他。 示意,这就是他的下场。 他却笑的如沐春风,“鸢儿,原来你喜欢吃这个”他看了下腕表,指腹在她泛着油光的唇上不轻不重的摩挲,“不过我现在赶时间,晚上再给你加餐。” “” 加餐吃 她反应过来,脸红耳赤的瞪他,“你真污!” 他一本正经,“我说什么了?” “”他好像是没说什么。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没c没什么” 她窘的想开溜,却被他低头吻住,由浅入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尾狐63:有些东西再怎么改变也无法磨灭 门外廊厅,墨初鸢看着云姨手里拿着一把伞要出去,“云姨,这不是昨晚我回来带的拿把伞吗?” 云姨回道,“哦,先生吩咐我处理掉。” “” 这伞哪儿惹到他了? 玺暮城的办事效率超速,不到中午,苏洵将新车开了回来。 雪域白,纯洁干净。 墨初鸢第一时间便是试车,她开车技术不差,归功于军校期间,萧瑾彦的不孜教导。 想来,她很多第一次都与萧瑾彦息息相关,就连她嫁人,还嫁了一个萧瑾彦的复制版,狗血又奇葩。 从大门口开到山道上绕了两圈,感觉还不错。 副驾驶坐着的苏洵也赞她车技没问题。 车开回别墅,墨初鸢下车,苏洵从副驾驶下来。 “苏洵,你以前是军人?”墨初鸢目光落在他一双手上。 苏洵搁在门把手上的大手微顿,脸上惯然的毫无表情,“夫人,何以见得?” “你的手,虎口有厚厚的老茧,定是常年摸枪的缘故。” “夫人观察入微,一日军人,一生印记,有些东西无论再怎么变,也无法磨灭掉。” “是啊” 莫名的有什么自心尖划过,快到她抓不住。 中午,罗美丝突然回来,依旧打扮鲜艳,趾高气扬,并未见玺丽娜,不过,她并不关心。 餐桌上,她尽量不与她有任何冲突,全程当哑巴,上次作弄成效不错,罗美丝并未再使唤做什么。 “云姨,今天的汤不错,等会儿盛点给暮城送过去。”罗美丝开口。 “是。” 饭后,云姨将汤装进保温桶,正准备出去,罗美丝喊住她,目光投向准备上楼的墨初鸢,“让她送!一天天就她最闲!” “”她心中冷笑,还不是拜玺家所赐! 不过,她也是奇怪,罗美丝和她几无交集,为什么总是对她充满敌意? 最终,她还是开车去玺氏给玺大少爷送汤。 去之前,特意精心装扮一番。 她承诺过他,在外场合一定不失他面子,所以,怎么漂亮怎么高贵优雅就怎么穿。 总裁办公室。 岳麓翰沉靠沙发,双腿交叠,指间夹着一支烟,不时地抽几口,闲散又慵懒。 “你怎么来了?”玺暮城开口。 岳麓翰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起身走过去,将一个白色药瓶搁在桌上,“你不去乔菲那里,她担心你,让我把药送过来。” “你倒是勤快。” 岳麓翰眉头一皱,“你还真过上日子了?” “结婚不就是过日子的?” “你以前不会这样。” “谁说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尾狐64:你是我的丈夫,就算你有病,我也不会嫌弃【2000】 “你喜欢上她了?”岳麓翰问。 玺暮城微怔。 这是他不曾想过的问题。 这时,办公室被人推开,紧接着,一声惊呼。 墨初鸢呆立门口,嘴巴成一型,震骇的视线里—— 一个男人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弯附身躯,歪着脑袋,头压的很低,从她站的45°角望过去,两人在接吻 岳麓翰站直身体,玺暮城这才看到门口的小妻子。 清丽淡妆,薄透娇肤,眉目如画,高定款白色修身线衫,束在玫瑰织缎的黑色蓬蓬a裙,长发微卷垂散腰间,透着成熟小女人的性感和妩媚。 “鸢儿?”玺暮城被惊艳到,也惊讶她的出现。 墨初鸢双眸流转在两人之间,尴尬捂脸,“我什么都没看到!” 玺暮城:“” 岳麓翰:“” 两人面面相觑,秒速反应,这丫头误会了什么 岳麓翰忍不住哈哈大笑。 玺暮城狠狠瞪他一眼,朝萌傻又可爱的小妻子走过去。 将她的手放落,“鸢儿,你怎么来了?” 墨初鸢慌乱地保温桶塞进他怀里,避瘟疫似的,后退一大步,“婆婆让我给你送汤”眼睛无处安放的乱找一通,“我会保密的” 玺暮城英俊的五官瞬间青黑如碳,“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们刚才”墨初鸢指了指他,又指了指笑的风情万种的岳麓翰。 玺暮城脸更黑了,“不是。” “二爷可是我的心尖宠。”岳麓翰走过来,故意用胳膊撞了下玺暮城的,又看着一脸纯真的墨初鸢,笑的更欢。 玺暮城瞪着门口闪离的岳麓翰,“岳老三,你找死是不是?” “我走了”墨初鸢心里莫名的难受,想到昨夜还和他缠/绵亲吻,脑袋更是抽着疼。 玺暮城将保温桶放在一边落地柜上,抬手,朝她白皙透净的额头敲了一下,“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都想什么?他刚才只是和我在说话而已。” “边说边吻?” 玺暮城彻底被她打败,一脚将门踢上,手臂猛地环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攫取了她的双唇,直接侵入,深深蛮缠。 直到把她吻得晕晕乎乎,才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傻不傻?我要是有那种嗜好,还会对你”说着,他大手落在她臀上,往他某处按,“懂了?” 她浑身一僵,即便隔着西裤,也能感觉他强烈的身体变化。 “难道我看错了?” “什么脑子?”玺暮城收紧她翘/挺的臀。 她眉间含着春露般的笑,“你确定这反应不是在我来之前就有的。” “想见识下?” 玺暮城牵着她的手落在他皮带上。 墨初鸢脸红耳赤,“我冤枉你了还不行?” “事实如此。”他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过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下?” “突袭才长见识。” “越来越放肆了。” “好了,不闹了,云姨做的汤,我给你盛一碗。”墨初鸢倒了一碗汤,又递给他一个勺子。 玺暮城接过,喝了小半碗。 见他喝完,墨初鸢起身要走。 却被玺暮城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她推他。 他低头,一边吻开了她的唇,一边走进里间休息室,长腿一勾,门合上。 墨初鸢被抵在墙上,还未来得及反抗,更加炙热的吻席卷而来,一株小花的她快要零落,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脖颈,青涩回应。 绵长一吻结束,他抱着她躺在床上。 “你不工作吗?” “午休时间,陪我睡会儿?嗯?”他收紧怀抱。 “我又不是来陪睡的?” “那你想做点别的?” 他的手来到她裙底。 “讨厌!” 她羞恼的将他的手推出去,想起什么,握住他的手,反复看。 “在看什么?”他下巴搁在她发顶上。 “你的手很好看” 他的手宽大,每根手指修长如竹,虎口隐隐可见薄茧,不似苏洵那么明显 可是,萧瑾彦并无恐血症。 “暮城,你为什么会有恐血症?”她早就想问了,只是碍于个人隐疾,一直没问。 “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病都是有诱因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一直就有”他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脸微沉,“你嫌弃这个?” “不是。”她看着他,心莫名一酸,“你是我的丈夫,就算你有病,我也不会嫌弃。” 玺暮城瞳孔微颤,头埋在她脖颈,收紧了怀抱。 她不忍再问,双臂环住他后背,轻轻拍着,总觉得,此刻的玺暮城让人怜惜。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天色渐暗。 身边人不在。 她下床,迷迷糊糊的走出休息室。 好像看到一个女人影子走出办公室。 玺暮城关上门,一回头见到墨初鸢站在休息室门口,略略一惊,很快恢复正常,“醒了?” “嗯。”她视线在办公室门口停了两秒,又收回,“这么晚了,你也不叫醒我。” 他含笑,揉揉她的头发,“正好一起回家。” 家 从嫁入玺家的那一天,她从未当那里是她的家,是束缚,是冰冷的囚笼,可是,刚才他说出这个字,却让她心底一暖。 题外话 弥补昨天落下的更。 这章两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尾狐65:意外 墨初鸢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茶几上放着一个蓝色食盒。 这是谁送的? “走吧。”玺暮城牵住她的手。 她下意识的想挣开,却被他紧紧攥住每根手指。 一路两人无话,车内气氛有些凝滞。 遇到红灯,车停。 玺暮城抬手,想摸她的脑袋。 她微微侧头,躲开。 他看着扑空的手,神情微滞,问,“想吃什么?” “在外面吃吗?”她微愕。 这两天,他好像对玺夫人的要求放低了。 “选你喜欢的。” “那我吃什么你不许嫌弃。” “嗯。” “不许说不。” “嗯。” “去富民街。”她提议。 富民街是月城最繁华最热闹的步行街,也是最出名的夜市。 车开不进去,停在附近,两人步行抵达。 步行街人山人海,像庙会一样热闹。 玺暮城一臂揽住她的腰,将小小的她纳入怀中,一手张开,将周围拥挤的人群与她安全隔开,免得挤到她。 他的细心和温柔,她看在眼里,心湖起了涟漪,之前心底郁结的繁杂情绪如风渐淡。 “我想吃那个。”墨初鸢指着一个烤年糕摊位,走过去,“老板娘两份。” “一份。”玺暮城开口。 “你不吃?” “我不吃辣。” “” 新婚夜不是说不吃甜食吗?辣的也不吃? 一路边逛边吃边买,这是她结婚以后心情最好的一晚,比度蜜月还甜。 当她还要再买小吃时,某人出声制止,“鸢儿,不能再吃了!” “小气!”她撅嘴。 “晚上吃这么多,胃不难受?” “哼!”她故意不理。 他宠溺的目光看着她撅起来的小嘴儿,想把她的倔强融化在吻里,但碍于公共场合,他压抑住冲动,捏住她娇嫩的小脸,又揉又搓,“吃最后一样。” “好。”她抱住他的脖子,吧嗒,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开心的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抚着脸颊湿/热的触感,笑若春风。 两人就像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一样,惹人艳羡。 “我想吃那个!”墨初鸢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拽着玺暮城在一家新疆烤全羊摊位停下。 碳火铁杵上正烤着一只囫囵羊,老板不时地往羊身上撒盐,涂抹酱料,油香津润,散发着馋人的焦香,很多人驻步在等。 玺暮城一双墨黑瞳孔猛地紧颤,一些画面数以千计的往脑子里钻,突然,他疯了似的一脚踢翻碳火上的烤羊,跑到路边,狂吐不止。 周围人群像蜜蜂一样炸开了窝,嗡嗡而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尾狐66:不是说让你等我吗?你跑什么? “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不买也别掀我的摊啊!”老板操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凶神恶煞的冲过来。 震在原地的墨初鸢反应过来,急忙掏出一沓子钱丢给老板,连声道歉,老板骂骂咧咧一句,才作罢。 “玺暮城!你怎么了?”墨初鸢奔过去,看着地上吐出的水渍,拍着他后背,“是不是刚才吃小吃伤到胃了?” 像玺暮城这样出身矜贵的人,大抵是没吃过这些小吃,不像她从小就野丫头一个。 玺暮城抱着头疼欲裂的脑袋,额头密汗云集,青筋暴突,整张脸充血血红一片,眼睛里的黑白瞳仁被根根泵动血丝缠绕,恐怖骇人,最后,身躯弯附,一只手撑在地面,十分痛苦的样子。 墨初鸢被他这个样子吓得一愣一愣的,慌神之余,架起他一条胳膊,搁在她肩膀上,搀他起身。 玺暮城一把将她推开,像失控的野兽一样,朝她大吼,“走开!” “玺暮城,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她又靠过来,又被玺暮城猛地挥开,墨初鸢差点被他推到地上,见墨初鸢又走过来,他虚浮后退几步,身子摇摇晃晃的快要倒,语气虚弱,“鸢儿走走开” 墨初鸢彻底方寸大乱,眼神乱找,看见街对面有个药店,将玺暮城强行拉到路边供游人休息的藤椅上坐着,“暮城,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她穿过拥挤的人群,跑到药店买了一盒胃药,又在旁边酒水摊位买了两瓶水,没等找零,就奔回来。 这端,玺暮城趴在座椅上,头疼的快要爆开,掏出手机,颤抖着按了快捷键 墨初鸢返回原地,已不见玺暮城踪影。 “玺暮城!玺暮城!”她跑进人群,视线四找,喊他名字。 正准备打他电话,忽然,人群中一道凶狠的声音传来,“喂!你这人买东西怎么不给钱?” 墨初鸢一双水亮的眼睛穿过人群,循声望去,看到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急忙跑过去。 在一个辣炒龙虾的摊位前看见了玺暮城。 他拿着一份纸袋装好的龙虾,却被老板拽住胳膊。 “我说了没现金!”玺暮城眉头紧拧,语气比老板还横,特嫌弃的将老板油糊糊的手从胳膊上挣开。 墨初鸢心头燃起无名之火。 她急疯了找他!又是买水又是买药!他居然在这里闲庭意致的买吃的?关键是他从头到脚好的很! “玺暮城!不是说让你等我吗?你跑什么?”她怒火中烧。 玺暮城转身,看着一脸愠怒的墨初鸢,眨了眨清澈的双眸,眉间凝结的冰霜瞬间融化,像丢失的孩儿找到亲妈一样欢快,上前给她一个热情的大拥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尾狐67:鸢鸢是我的媳妇 墨初鸢单薄小身板差点被他狼扑在地。 “鸢鸢!终于见到你了!”他嗓音透着兴奋和激动。 墨初鸢正在气头上,听到他肉麻兮兮的喊她“鸢鸢”,加上周围群众驻步观礼,甚至有人吹口哨,她一把将他推开,脸红成苹果,“你真是气死我了!” “喂!赶紧付钱!”老板凶巴巴的瞪着两人。 “我不认识他!”墨初鸢负气,懒得管他。 “她是我媳妇!”玺暮城一把搂住墨初鸢的肩膀,得意的看着老板说。 “你们夫妻俩玩吵架回家玩去!穿的都跟大明星似的矜贵!赖我这百八十块钱也好意思!” 她羞得无以复加。 知道玺暮城钱包没有现金,于是,掏出自己的钱夹,付款离开。 “鸢鸢,你等等我!”玺暮城追上来,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 “别叫我鸢鸢!”她挣开他。 “那叫你什么?”他将脸凑过来,特美的唤了声,“媳妇。” “不是叫我鸢儿吗?”她一把将他俊美的脸推回去,继续往前走。 玺暮城原地顿了几秒,忽然,仰天大喊,“鸢鸢是我的媳妇!” 墨初鸢如被雷劈,从未见过这样一面逗比的玺暮城。 玺先生的沉稳内敛被风卷走了吧? 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聚集而来,墨初鸢一把拽住他的手,闪离。 到人少的地方,墨初鸢甩开他,一双冒火的眼睛瞪着他,“玺暮城,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想起刚才他在人群中宣示她是他的媳妇一幕,脸上热撩撩的。 “我说过,我叫”他说了一半,顿住。 “叫什么?” 他墨黑的眼珠子一转,笑的纯天然无公害,“反正叫什么,你都是我媳妇!” 墨初鸢翻他一个白眼,见他边走边剥龙虾,手上沾了油辣椒。 “你不是不吃辣?” 他一拍xi一ng部,“男子汉大丈夫连辣的都吃不了还怎么保护媳妇?” 噗嗤! 墨初鸢绷不住笑了,气儿也消了。 他也笑了,笑的纯粹又干净,恰似一个春风得意的少年郎。 墨初鸢拉着他在路边藤椅坐下,将他手里的一包辣炒龙虾拿过来,从包里拿出湿巾,擦掉他手上的油辣椒,然后,剥一个虾递到他嘴边。 他看着她,眼睛里星光灼灼,薄唇在她手指擦过,虾肉到了他嘴里。 “鸢鸢,你对我真好。” “我不是你媳妇嘛。”她擦了手,开始上下打量着他,“刚才你是不是胃疼?这么吃辣的,没事吧?” “我没事啊。” “你刚才吓” 忽然,他指着不远处,道,“鸢鸢,去那里玩好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尾狐68:你好可爱啊 墨初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前方公园里有一个小型游乐场。 “你想玩去游乐园?”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可以吗?”玺暮城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望着她,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就像一个孩子央求妈妈的既视感。 墨初鸢感觉自己一旦拒绝,就会伤害一颗玻璃心,木讷点头。 得到许可,玺暮城一脸兴奋,将半袋辣炒龙虾扔在藤椅上,拉起墨初鸢往公园走去。 墨初鸢回头,看了眼藤椅上刚才某人还赞誉人间美味的辣炒龙虾,唇角抽了抽。 典型的小猴子,丢了玉米,摘西瓜。 穿过一条街,两人步入公园,买了通票,进入人声鼎沸的游乐场。 “鸢鸢,你想玩什么?”玺暮城将她四处乱看的小脸掰回来,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很漂亮,此刻,映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像一条闪闪烁烁的星河,加上他眉间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青雉和呆萌,令人心悸。 墨初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怎么了?”他蓦地将脸凑到她面前。 “你好可爱啊!”她心随口出。 是的,那一刻,她脑子里蹦出这么两个字——可爱。 玺暮城俊秀的五官隐隐爬上一抹薄红,就着近距离,唇在她脸上轻轻擦过,小声低喃,“没鸢鸢可爱” “” 被他唇碰触过的脸颊皮肤烫烫的,她咳了声,转移注意力,“我想坐旋转木马” 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一个童话故事,故事里都会有一个漂亮的公主坐着旋转木马,而帅气的王子站在台下,目光遥遥相随,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公主。 可现实与童话故事往往隔着十万八千里。 她的王子 “你怎么也上来了?”墨初鸢看着身旁一匹蓝马上坐着,穿着气质格格不入的玺暮城,额角黑线丛生。 周围基本都是小孩,他身在其中,就像一只垂涎小绵羊的灰太狼。 玺暮城朝她帅气的扬了扬一双轮廓漂亮的剑眉。 墨初鸢瞬间被电。 这样的动作,好像初中时,那帮青春叛逆期总在女孩子面前耍帅扮酷的臭屁大男孩。 她转移视线。 音乐响起,旋转木马转动。 “鸢鸢,你拉着我。” 玺暮城朝她伸出一只大手。 墨初鸢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递过去一只手,两人携手,彼此对视,微笑 这一晚,两人都玩疯了。 成/人可参与的项目,基本玩了个遍。 最后,玺暮城拉着她来到在一个抓娃娃机前,问她,“鸢鸢,你喜欢哪个?我送你!” “你行吗?”她一副小看他的表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尾狐69:你再丢下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一个小时之后 墨初鸢看着还在努力抓她喜欢的大耳朵兔子的玺暮城。 尽管他技术拙劣,一无所获,可是,此刻,她觉得比拥有大耳朵兔子还要满足,“暮城,抓不到也没关系” “不行!鸢鸢喜欢的,我一定要抓到!”他语气坚定,同时,手一颤,再次失败。 “暮城,我不要兔子了。” “鸢鸢,你再等等,我一定可以抓到。” “你都浪费掉五百块游戏币了。” “本少爷缺钱?” “” 好吧,有钱就是任性。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一边敷衍嗯了一声,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着玻璃窗里轻轻抓住的兔子。 她将脑袋凑过去,视线落在他精致深邃的侧颜,久久凝注。 因精神高度集中,他鬓角白皙的皮肤凝满细汗,认真的样子更具魅力,总觉得,今晚童心泛滥的玺暮城与以前高贵冷艳的玺暮城大相径庭。 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新婚之夜 “抓到了!” 玺暮城一声惊喊,将她从恍惚中拉离。 他握着小兔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塞到她手里,“鸢鸢,送给你!” 她揪了揪兔子的大耳朵,漂亮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儿,“谢谢,我很喜欢。” “鸢鸢。”他突然弯附身子,高大的身影将她盖住,“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她怔忪,继而,怨尤的瞪他一眼,“少来!你不是向来想亲就” 下一瞬,他薄唇贴上她的。 她楞了下,继而,瞪大眼睛,推开他。 “你你流鼻血了!” “啊?”玺暮城抬手,就要揉鼻子。 墨初鸢想起他有恐血症,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暮城,别看。” 然后,从包里掏出湿巾,给他轻轻擦拭。 他拉她的手。 “别动!”她轻吼道,擦完后,将手放落,一声低呼,“你脸怎么这么红?” 他脸红的像一个害羞的大男孩。 “” 她探他额头,“发烧了?” “刚才亲你,身体热热的” “”她满头黑线,怎么觉得他像一个思春期的少年 “鸢鸢,我口渴”他松了松领带。 之前水早已喝光,她看到前面有一个饮品店,很多人排队,觉得他一定不喜欢排队,于是,一个人走过去买水,刚走几步,又回头,警告的语气说,“玺暮城,等我回来!你再丢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墨初鸢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玺暮城身后突然窜出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将他塞进旁边停靠的一辆商务。 题外话 刚从外面回来,二更晚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尾狐70:找人 夜幕渐浓,灯火消弭。 墨初鸢穿梭在人流稀疏的游乐场,急急寻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气恼,他又言而无信。 游乐场不大,可是,找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见某人踪影,看着手中刚才从娃娃机旁边捡到的玺暮城的手机,彻底慌乱。 他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将手机遗落?手机需要指纹解锁,她无法打开。 天公不作美,小雨淅淅沥沥而落。 一个正在收摊的大妈,叫住她,“姑娘,你是不是在找之前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墨初鸢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是,大妈,您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他好像被人抓上车走了。” 墨初鸢心下一惊,职业敏感,是不是被绑架了? 像玺暮城这样身高位重的继承人,被人绑票,极有可能。 “大妈,您看到车牌号了吗?” “没有。” 墨初鸢道谢后,奔向停车场,开车回到别墅。 刚一进门,便撞上匆匆出门的罗美丝。 “你还有脸回来?”罗美丝看见墨初鸢,拧着细眉,一巴掌朝她扇过去。 却被墨初鸢截在半空。 “婆婆,一言不合就动手,我疼一下没关系,别毁了您高贵端庄的形象。” “你”罗美丝挣开她的钳制。 “暮城回来了吗?”之前打电话回别墅,云姨说未归。 “他不见了,你还有脸回来?”罗美丝撞了她一下,出门。 墨初鸢觉得奇怪,自己儿子不见了,她不是应该比她还着急吗? 她浑身湿透,跑到二楼卧室,换了一套衣服,趴在沙发上,攥着他的手机,等可能打来的电话,最后扛不住睡着。 翌日。 她醒来,脑袋晕晕乎乎的,浑身滚烫,顾不得这些,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玺氏。 他不在,莫言含糊其辞,却急得焦头烂额。 最后,她问莫言要了岳麓翰公司地址,直接去亿天集团找岳麓翰。 亿天总裁办公室。 特助林阳看着一脸凝重的岳麓翰,说,“玺夫人来了。” 岳麓翰眉头一紧,“说我在开会,不方便见客。” “是。” “对她,不得慢待。” “是。” 贵宾室。 墨初鸢脸色苍白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水,也抑制不住浑身阵阵发冷。 等了足足半天,最后扛不住,卷在沙发上睡着。 昏昏沉沉的睡得很浅,当贵宾室门开,她霍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从沙发上站起来,脑袋一晕,又坐了回去。 “嫂子” 岳麓翰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墨初鸢也是一惊,心生不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尾狐71:丢的是我的丈夫 墨初鸢喉咙干烧似火,声音沧若拂柳,“岳先生,暮城昨夜和我在公园失散,一夜未归,今天也没有去公司,他有没有找过你?” 岳麓翰走过来,在她对面沙发上坐下,五官清俊如斯,穿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整个人透着成熟男人隽雅沉稳的气质,视线里—— 墨初鸢一头云黑瀑发垂散腰间,小脸霜白,额头淡淡薄汗,几缕长发黏在鬓角,穿短款白色圆领衫,黑色及膝半裙,病容残妆,却不失清美,尤其此刻,一双水雾朦胧的大眼睛蕴着期盼和焦灼望着他。 岳麓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么个倾城美人,以前觉得,玺暮城对她只是一时新鲜,可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女人与他印象中的千金名媛不太一样。 墨初鸢见岳麓翰沉默,心中一凉,“暮城可能有危险,或许被绑架了,是我不好,我把他弄丢了。” 岳麓翰安抚道,“嫂子,你想多了,二爷这么大个人不会出事的。” 她掏出手机,“你说的对,这么大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应该先报警。” 岳麓翰伸手一挡,沉默几秒,问道,“你很在乎二爷?” 墨初鸢皱眉,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更不合时宜。 “岳先生,我丢的不是一只小猫,不是一只小狗,丢的是我的丈夫,既然岳先生不知情,我不便打扰。” 她的话虽含刺,却让岳麓翰沉凝的眉宇间柔和不少,“嫂子,有个项目出了问题,二爷昨夜临时去了外地,忙完自会与你联系。” 墨初鸢悬浮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心里却蔓延着浓烈的清苦,唇角裂开一丝纹路,却不成笑。 她真是没长记性,他向来如此,说走就走,何曾在乎过她的感受? 她起身,脑袋沉甸甸的,纤瘦身体摇摇欲坠,喃喃道,“他没事就好” 岳麓翰看她脸色很差,急忙道,“嫂子,我送你。” “不用” 她摇头,眼前黑白光影不断交替,身体像绷至极限的橡皮筋,崩然断裂,沉入黑暗。 西荟国际公寓。 岳麓翰看着床上处于昏睡状态的玺暮城,问守在床前的乔菲,“还要多久能醒?” “十二个小时之后。” 乔菲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岳麓翰跟着走过去,幽幽开口,“我们昨夜只顾着二爷,忽略了那丫头,她淋着雨找人,现在在医院发着烧,怪可怜的。” 乔菲皱眉,“就是她带暮城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也不知道暮城情绪受到什么刺激,才致城城出现,幸好暮城给你拨了电话,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他,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尾狐72:出国 岳麓翰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与那丫头无关,只是二爷这病情怎么会越来越不稳定?这两年不是控制的很好吗?” 乔菲眉间凝霜,“暮城结婚当天我还在国外,据你所述,婚礼上城城出现一次,新婚夜又出现一次,昨夜是第三次,间隔时间段不过一个月,这样继续下去不是办法,早晚会被人察觉的。” “苏洵已经回收了公园和游乐场所有监控,应该不会出大乱子,至于以后怎么治疗全靠你乔大博士了。” 乔菲睨他一眼,“麓翰,我建议暮城出国疗养一段时间。” 岳麓翰道,“当初,暮城将这里打造成专属于你一个人的研究室,一是方便治疗,二是掩人耳目,这里不是一样?” “我同意乔菲的想法。”罗美丝走进来,妆容浓厚,衣着华丽。 乔菲站起来,迎上去,温柔的唤了声,“伯母。” 罗美丝将乔菲一双手握在手里,拍了拍,“乔菲,辛苦了。” “伯母,您客气了。”乔菲含笑。 岳麓翰起身,恭敬打了个招呼,罗美丝嗯了声,在乔菲身旁坐下,开口,“让暮城出国待一段,再这样下去早晚出事,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那么暮城现在的位置岌岌可危,加上对他虎视眈眈的宗亲,无疑是四面楚歌。” “伯母,暮城怕是不愿意”乔菲一旁出声。 “由不得他!趁现在送他去国外!”罗美丝视线落在床的方向,继而,看向岳麓翰,“麓翰,这些还得由你安排。” 岳麓翰不甚苟同,“伯母,这么做不太好吧?二爷这脾气上来,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暮城一向自有主见,也不听我这个妈的话,老爷子控制玺氏,迟迟不放权,这个关键时期,我不希望暮城出事,功亏一篑。” 岳麓翰权衡左右,还是有些犹豫,“墨初鸢那边怎么交代?” 罗美丝拧着细眉,“和她什么关系?她不过是暮城娶回来的摆设!若不是墨氏对玺氏有些价值,当初,我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婚礼当天,她乱认人这么一出,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岳麓翰摁了摁眉心,“去英国待段时间吧,那里有亿天和玺氏合作的一个项目,二爷去那里名正言顺,玺氏内部有莫言和暮城一些高管心腹盯着,倒也无事。” 可是,岳麓翰心里却不安,这么做的后果,怕是玺二爷饶不了他 病房。 墨初鸢醒来已是第二天。 脑袋重的像灌了铅,眼睛睁开,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滢入眼底,淡淡流光。 “小鸢,你可算醒了?” 墨初鸢适应光线之后,这才看清简舒文坐在床前。 题外话 暂时的,会马上让二爷回来哄鸢鸢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尾狐75:绝地逢生 楚向南看着晨阳中亭亭玉立的墨初鸢,想起上次她说自己是刑警时迟疑的表情,恍然。 唐纪赞叹,“我看过这姑娘档案,军校毕业的国防生,国外留学又专攻刑侦专业,海城警局领导对她一致好评,现在像这样肯吃苦的富家子弟凤毛麟角。” “既然您这么看重,又须臾推诿,不是很矛盾?”楚向南揶揄。 唐纪睨他一眼,“臭小子!我这把老骨头马上退休了,揽这事,也是有心无力。”话多此处,他话题一转,“倒是你这小子!想把你从交通局调过来比穿越一条银河系还费劲!” 楚向南促狭长眸蓄着笑意,“退居二线不是很轻松?” “混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刑侦副局兼大队长这个位置,随时给你留着。” “唐叔,人往高处走,你这挖墙脚的,没有给我高官俸禄,还给我降级了?” 唐纪眼睛一瞪,“少废话!省委你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楚向南目光在墨初鸢身上掠过,“这事先缓缓。” 隔天中午,墨初鸢又怕简舒文给她念生意经,索性去了楚璃茉的公寓,躲清净。 一进屋,她踢到鞋子,扔了包,一头扎进沙发。 听到脚步声。 墨初鸢脑袋埋进抱枕,声音慵懒,“亲爱的,好饿” 楚向南看着卷在沙发里的不速之客,先是一怔,看清长发下一张脸时,唇角微勾,“想吃什么?” “辣炒龙虾”墨初鸢一惊,猛地坐起来,看着沙发旁长身玉立的男人,“楚楚向南?” “好巧。”楚向南笑的温润。 “抱歉,我还以为是璃茉。” “我也是不请自来。” “我是来蹭饭的。” “我和璃茉约好一起吃午饭,一起?” 人家是亲戚,她去是不是不合适?正想拒绝,楚向南说,“只是寻常吃饭而已。” “好吧。” 同为警察,两人话题不少,墨初鸢坦荡说了自己无法入职的事情。 她的坦率让楚向南目露赞色,想了下,问道,“若让你来交警大队,会不会明珠暗投?” 墨初鸢眼睛瞬间一亮,“我可以吗?” “交通局每年都会有特招名额,你可以通过考试入职。” 墨初鸢抓住这个绝地逢生的机会,眸色坚定,“我要报名!” 这时,墨初鸢手机响起。 楚向南礼貌走开一段距离,把空间留给她。 看着不认识的号码,她犹豫了下,接听,“喂,您好。” 公寓楼下停着一辆卡宴,岳麓翰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方向盘,唤道,“嫂子。” 墨初鸢诧异,“岳先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尾狐76:重逢 首创别墅。 墨初鸢刚从车里下来,一辆黑色卡宴在她旁边停下。 岳麓翰推门下车,面带温笑,“嫂子。” “岳先生来的挺快。” “” 岳麓翰一路跟着她的车回来的,能不快吗?这些天,墨初鸢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他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偌大的别墅冷冷清清,只有两个佣人和云姨在。 墨初鸢心里最后一刻的柔软,似乎还停留在某个时刻,某段心跳,某人对她说:回家。 现在的玺家,对她而言,像一个漂亮的油画框,画纸上没有笔墨画痕,没有缤纷斑斓的色彩,只有苍霜灰败的浮尘。 “岳先生,您先坐,我去楼上拿您要的文件。”墨初鸢招呼岳麓翰坐下。 “麻烦了嫂子。” 岳麓翰对墨初鸢疏离的客气有些不自在。 墨初鸢第一次进玺暮城的书房。 书房很大,家具陈设透着浓浓的美式韵味,一如他人一样,沉稳而古板。 从书桌上拿到一个文件袋,未作停留,回到一楼。 岳麓翰接过文件袋,看都没看,放进了公文包,“嫂子,聊会儿?” “”墨初鸢疑惑地望着他。 这人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十万火急吗?现在怎么又不急了? 刚才,墨初鸢急急忙忙赶回来,就是为了帮岳麓翰拿玺暮城书房的文件,推了楚向南的约。 既然客人没有走的意思,她不好下逐客令。 两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岳麓翰打破沉寂的气氛,“嫂子,你不想问我二爷最近怎么样?或者,忙些什么?” 墨初鸢笑意淡漠,“他若想让我知道,我自然会知道。” 岳麓翰明晰话中有话,却作不出解释,只道,“嫂子,其实,你不了解二爷” 墨初鸢淡静起身,走到窗口,望向窗外残秋寞景,幽幽道,“窗户关上了,就不要怪风吹不进来。” “” 岳麓翰凝噎,看来这次二爷即使回来也是吃瘪,这丫头冷起来还真是冷。 英国伦敦。 别墅套房,玺暮城对走进来的乔菲,道,“英国这边的项目已经谈妥,我准备这些天回国。” 乔菲蹙眉,“你最近好不容易平稳下来,而且,我正和诺尔斯教授研究新的治疗方法。” “乔菲,若是可以治愈的话,你不会这么多年都毫无办法,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乔菲上前抱住了玺暮城,“暮城,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治愈你的方法,你也不要轻言放弃。” 玺暮城将她从怀里推离,皱起眉头,“乔菲,别过线。” 乔菲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攥紧,“暮城,我比你自己都想要治愈你,只有治愈你,你眼里才看的到我。” 这段时间,墨初鸢忙着入职考试,楚向南帮她找了一堆考试资料,她连着一个礼拜宅在家里,像高考前的学生一样。 考试当天,以前一路平坦,墨初鸢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竞争,很多参试者是专业对口的警员,录取比例很低。 笔试之后,等通知,若是通过,还要面试,最后才有机会进入警队实习。 机场。 墨初鸢站在航班出口,接到从外地拍戏回来的楚璃茉,没好气道,“每次就知道使唤我!” 楚璃茉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剧里丫鬟命,剧外还不让我享受下小姐待遇?” 墨初鸢无奈一笑。 “对了,我表哥说,你去交警队报名考试,怎么样?”楚璃茉问。 “成绩没出来。” 楚璃茉得意一笑,“放心,有我表哥在,一切顺风顺水。” “什么意” 有时候直觉真的很奇妙,有的人眸间一瞥,遇见一生对的人,有的人转角遇到爱,有的人不经意回眸,遇到下一站幸福,有的人一眼万年,银汉迢迢,却是重逢。 墨初鸢目光穿过人来人往的人群,定在从通道走出来的玺暮城。 一身纯正英伦风西装,身姿俊挺,高贵冷艳,一月未见,那张风华霁月的容颜,依旧是如月般清冷。 在看到他身旁一个高挑美丽的女人时,墨初鸢垂了眼睫。 “你看什么呢?”楚璃茉往她刚才的方向看去。 “没什么”墨初鸢拉住楚璃茉往另一边走去,脚步乱了章法,心乱了频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尾狐77:抱歉,我不知道你回来 此刻的墨初鸢心里瞧不起这样逃避和无能的自己,她一向活的洒脱恣意,可是,现在她却像一个丢盔卸甲的逃兵一样,只想快点远离硝烟弥漫的战场,求得片刻安宁。 然而,却忽略了猪一样的队友。 楚璃茉一边跟着墨初鸢的脚步,一边回头指着已经出了通道的玺暮城,咋呼道,“小鸢!我是不是眼睛看花了?那个人好像是哎呦!” 两人不小心撞翻一个行人推车上的行李,引来人群驻步观礼。 墨初鸢连声道歉,拽住楚璃茉就走。 一向漠视周围环境和人为背景图的玺暮城,黑邃长眸流转,循声望去,锁住一道熟悉的纤柔身影,双瞳微缩,快步追了过去。 “暮城,你干什么去?” 乔菲不明就里,拉着行李箱,紧追而上。 墨初鸢和楚璃茉还没走出机场,迎面遇上岳麓翰。 她直想翻白眼,下次出门应该看看黄历。 “嫂子?”岳麓翰看到墨初鸢,微惊。 刚想说什么,一道低沉略急的嗓音传来,“鸢儿!” 同时,一只手落在墨初鸢肩膀上,身体被转过去。 四目碰撞,焦灼相缠。 玺暮城双眸深邃,藏不住久后重逢的喜悦。 墨初鸢双眸像冬日屋檐下霜冻的冰棱,尽是冷意。 楚璃茉在看到玺暮城的一瞬,双目攸地瞪大,张嘴来了一句,“卧槽!见鬼了!太他妈像啊!” 腰上被人狠掐一把,楚璃茉哎呦一声,对上墨初鸢瞪过来的眼神,立马闭嘴。 玺暮城和岳麓翰同时看了一眼楚璃茉,楚璃茉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摇头。 岳麓翰朝玺暮城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墨初鸢今天会来机场,本想着,给这丫头一个惊喜,看来是惊天动地。 这时,乔菲奔过来,双手抓住玺暮城一双胳膊,像找到丢失的最心爱的娃娃一样,上下左右察看,语气尽是担忧,“暮城,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也不等我?” “没事” 玺暮城急忙挣开乔菲。 楚璃茉眼珠子在乔菲和玺暮城之间流转,在墨初鸢耳边嘀咕,“要不要撕了这小婊砸?” 墨初鸢后胳膊肘往后一顶,轻轻怼了楚璃茉下,示意她闭嘴。 “鸢儿,我”玺暮城上前一步,握住墨初鸢的手。 墨初鸢不着痕迹避开,拨了下耳边长发,抬眸望他时,以一个玺夫人该有的姿态,假面盈笑,语气软硬适度,“暮城,抱歉,我不知道你回来,我是来接璃茉的。” 玺暮城英俊的五官笼上一层阴影,幽暗不明,再次握住她的手,“鸢儿,她是乔菲,我的朋友。” 岳麓翰打圆场,“是啊,我和乔菲都是二爷多年好友。”说完,又看了眼全程安静的乔菲,“乔菲,这是二爷的妻子。” 乔菲双目死死盯着墨初鸢,像见到鬼似的,脸白的慎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尾狐78:丢了一个,又捡了一个,艳福不浅 墨初鸢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一头齐肩黑发,穿一套驼色洋装,同色系高跟短靴,身材高挑,干练又时尚。 相比之下,墨初鸢今天的着装,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一件短款墨蓝卫衣,下身是同色及踝长裙,白色松糕鞋,两条松散的麻花辫,垂在胸前,俨然一个学生妹。 这段时间,没了玺夫人头衔的束缚,为了备考,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慵懒又闲散,简舒文直说她懒得像一条蛇,今天下午睡得正酣,被楚璃茉一个电话炸过来,慌慌张张的,只差没穿睡衣出门。 尽管如此,与乔菲同框,仍不输半分姿色。 玺暮城的突然归来,瞬间唤醒了她是玺夫人的身份。 玺夫人在外场合,应该高贵优雅,所以,尽管她不想认识和他有关的所谓‘朋友’,也不想追究他带着一个女人消失一个月究竟为公为私,更不想深究,为什么不是岳麓翰所说的去了外地,而是国外。 抛却这些,她朝乔菲伸出一只手,“乔小姐,你好。” 而乔菲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好一会儿回神,仓皇伸手,“你好” 莫名的,墨初鸢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乔菲,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该走的过场走了,该说的场面话也说了,墨初鸢看向玺暮城,“我和璃茉还有事,先走一步。” 然而,刚抬脚步,玺暮城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她撞到他胸膛,而他,顺势拦住了她的腰。 墨初鸢挣了挣,腰上的力道愈大,而她呼进的每一寸呼吸,便全是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乔菲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攥紧了手指。 楚璃茉今天绝对是拖后腿的,“小鸢,我不着急。” “”墨初鸢瞪她一眼。 楚璃茉朝她眨了眨眼睛。 玺暮城看向岳麓翰,“老三,你送乔菲回去。” “嗯,那你和嫂子” “回家。”玺暮城侧眸,看着身旁一脸冰冷的小妻子,特别想把她揉进怀里,抱一抱她。 回家两个字,像弹珠一样,打到墨初鸢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搁在她腰上的男人手臂,充满力量,好像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 最后,乔菲上了岳麓翰的车,楚璃茉跟墨初鸢一辆车,玺暮城开车。 车驶入高速。 墨初鸢降落车窗,冷风凛凛,刮在脸上,却上心头。 楚璃茉趴在墨初鸢耳边,小声道,“他长得和萧长官也太像了,你确定不是一个人?” “”她看着前方玺暮城轮廓分明的精致侧颜,若有所思。 “会不会是双胞胎?” “” 关于这点,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据她了解,玺暮城好像没有哥哥或者弟弟。 “会不会失忆?” “你以为是你拍的那些狗血电视剧?” 楚璃茉嘻嘻一笑,“丢了一个,又捡了一个,你啊,艳福不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尾狐79:他和怪物有什么区别…… 华鑫公寓。 玺暮城不失绅士风度,帮楚璃茉把后备箱的行李箱拿下来。 楚璃茉双目迸射红心,掐了一把墨初鸢,小声道,“有颜有身材又多金,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墨初鸢翻她一个白眼。 这时,玺暮城打开副驾驶门,示意墨初鸢上车。 她走过去,声音和脸上的表情一样淡漠清冷,“我想和璃茉晚上聚一下。” 言外之意,你可以撤了。 楚璃茉自然希望这两口子早日和好,于是,拎起行李箱,朝墨初鸢挤眉弄眼,“小鸢,我晚上还要看剧本,咱们改天再聚啊。” 说完,一溜烟进了单元门。 “鸢儿,来。”玺暮城朝她伸出一只手。 墨初鸢神情漠然,越过他,上车。 玺暮城凝着僵在半空中的手,眸色微暗,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车汇入川流不息的街道。 墨初鸢望着窗外桢桢后退的风景,声音凉薄似水,“送我回墨家。” 玺暮城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握住她搁在腿上的手,“鸢儿,你在生我的气。” 墨初鸢将手抽离,语气冰棱棱的,“玺先生,我很清楚自己什么身份,怎么敢跟您生气?” 望着墨初鸢倔强冰冷的侧颜,玺暮城无言以对,终是沉默。 他无法想象那夜游乐场,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冒雨寻他,不,确切的是城城,而他,毫无那夜的记忆,城城是他,也不是他,共存一个身体,却是完全独立的思维,性格。 他和怪物有什么区别 当车停在首创别墅时,墨初鸢心头聚集的怒火高涨,强行压制下去后,徒留冰冷。 她开门下车,进屋,直奔二楼浴室。 热水也冲不散身心漫溢的霜冷,在浴室很久才出来,头晕眼花的,然而,环视卧室,却未见玺暮城。 突然,吱呀一声响,在寂静的深夜,尤为突兀。 她走过去巡视,门外没人,却看到走廊楼梯拐角有个人影闪过。 穿过走廊,她沿着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空旷,只有几间客房,再次听到吱呀一声。 她循声走过去,在一间房门口停驻。 门未关严,好像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自房间传出来。 她屏气凝神,轻轻将门推开一些,从门缝望进去。 里面黑漆漆一处,角落一处,蓝莹莹的光线里,一个男人身影坐在椅子上,从她的角度望去,只看见一个侧影,好像是玺暮城 揉了揉眼睛,她刚准备探头进去,想要再看清一些,肩膀被人一拍。 墨初鸢吓得一个激灵,僵硬回头,却见玺暮城站在她身后,脸色青沉的瞪着她。 墨初鸢惊恐的瞪大双目。 眼前的人是玺暮城,她刚才看到房间里的人是 墨初鸢啊一声尖叫,却被玺暮城捂住了嘴巴。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c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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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初鸢慌乱之余,不忘在他身上来回摸,确定是热乎乎的,却被他擒住双手,迫使她抱住他脖子,将她抵在墙角,热烈纠缠。 直到她呼吸不过来,猛烈推他胸膛,他依依不舍的从她唇上缓缓退离,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紊乱,牵住她的手,落在他皮带以下,按住,“是人是鬼?” 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她急忙将手抽离,转头,看向房间,眉头微蹙,难道自己看花眼了? 玺暮城松开她,将房间灯打开,拍拍她脑袋,“这间房以前是书房,后来上下楼不方便,就不再用了。” 墨初鸢打量着房间,欧式装修,陈设简洁,一张书桌,一个欧式大书柜,一张贵妃沙发,还堆着一些杂物。 墨初鸢转头,与他黑黢黢的双眸对视,想说什么,可是,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看似合乎情理,却又诡异莫测。 玺暮城将门带上,刷新密码,门锁上。 突然,他脸一沉,“怎么不穿鞋?” 她垂眸,看着赤/裸的双脚,抿唇不语。 他叹息一声,弯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下楼。 回到卧室,他去了浴室。 墨初鸢踱步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中零星闪烁的星星,脑袋一片乱麻。 无形中,好像有一根主线,却无法将身边发生的事情一一合理的串联起来。 抬手,摸着热度未退的唇瓣,脸也烫烫的,心跳莫名。 不知道站了多久,后背一暖,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她被裹进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玺暮城自身后紧紧抱着她,埋首她馨香的颈窝,凌乱啄吻,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鸢儿,抱歉。” 墨初鸢知道,他在为不辞而别的事情道歉,不提则已,一提她心里系着的疙瘩更大了。 转身望他,语气幽冷,“玺暮城,我曾说过,不会干涉你分毫,不管是你不告而别,或是带着别的女人去了国外,都与我无关,所以,不必跟我道歉。” 玺暮城双手握住她瘦弱的双肩,附低身子,与她眉眼平视,“鸢儿,乔菲是我的朋友,我和她之间只是工作关系。” 她推开他,“她是谁?和你什么关系?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那你为什么生气?” 他眸色锋锐,读着她水亮的双瞳,唇角微微勾起,她是不是在吃醋? 墨初鸢像一只被击中要害的兔子,双眸躲闪。 玺暮城紧逼一步,她后退一步,直直逼退至窗沿,身体后仰,贴着冰冷的玻璃。 一月以来,心头聚集的怒火和委屈,像洪水一样汹涌而至,墨初鸢顺手抓起飘窗上一个抱枕,砸到他身上,“是!我是很生气!如果你觉得我发脾气不符合玺夫人标准的话,那么抱歉!我本就是野花一朵!比不得园外百花缭乱!枝藤蔓蔓!若你不喜!我可以退位让贤!” 玺暮城眉头紧锁,嗓音沉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国外待久了?听不懂国语?要不要我用英语复述一遍?” “鸢儿!别再胡闹!”他脸色青沉,朝她吼了一声。 墨初鸢委屈的想哭,眼睛里湿热相冲,属于女孩性格里的刁蛮任性,蛮横粗野,统统现形,对他又推又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我疯了才会找你!担心你是不是被绑架了!你去找谁都行!就是不要再招惹我!” 这是玺暮城第一次看到这样一面的墨初鸢,此刻的她,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他无奈又颓败,低头,狠狠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吻,霸道而猛烈,像疾风骤雨一样席卷而来。 墨初鸢挣扭不断,抵不过他,被他手臂拖起,坐在飘窗上,他高大沉厚的身体压了下来,吻,粗狂又野性,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睡衣肩带被他扯开,他烫热的大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她被动受着,想起他或许对别的女人也这般如此,心理产生抗拒,开始反抗,甚至觉得恶心,使劲全身力气将他推开。 跑到床边,看着床头放着那夜他执着为她抓的大耳朵兔子,怨尤其是,抓起它,扔给他,“你前脚送我这个!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玺暮城望着手里的大耳朵兔子,不禁地想起岳麓翰给他看的视频里,城城给她抓兔子的画面。 他望着大耳朵兔子的眼神充满了厌恶,看着它,等于是看着自己一道丑陋的伤疤,眸色瞬间冰冷,“这东西不该留下。” 他打开窗户,毫不留情地将兔子扔了出去。 “你你太过分了!”墨初鸢跑到窗口,往下张望,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你不要命了?”玺暮城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墨初鸢猛地挥开,手自他下颌刮过,指甲在他皮肤上划上一道血痕。 那一瞬,两人同时震住。 玺暮城五官沉得骇人,双眸冷冷的看着她。 “抱歉” 墨初鸢知道自己过分了,可是,他更过分,居然扔了她的兔子! 看着他下巴上的斑驳血迹,墨初鸢的手抬了下,终是垂落。 她望着他,眸中晶莹闪烁,“玺暮城,你说过不喜欢找人,我也一样。” 身旁带过一阵风,砰地的一声门响,震的她头皮发麻。 窗口那道身影已经不在,他去了书房。 墨初鸢站在窗口良久,那夜游乐场与他的美好片段一次一次自脑海放映,管不住脚步,跑下楼。 别墅里的路灯不太亮,她掏出手机照亮,在大耳朵兔子可能落的地方寻找。 书房窗口,玺暮城冷峻玉立,望着楼下穿梭在绿化带和草坪寻找东西的墨初鸢,心湖像投入一块石头,最深处翻涌着,搅动着什么。 翌日。 墨初鸢抱着大耳朵兔子醒来。 身边没有人,不知道他昨夜有没有上床休息。 从浴室出来,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房门虚掩,她走近一看,瞥见沙发一旁地上散落一条毛毯,茶几上的烟灰缸,塞满烟头。 他在书房睡的 心里涩涩的,最后,去衣帽间换了衣服,下楼。 一楼客厅。 云姨见到墨初鸢,上前说道,“夫人,早餐准备好了。” 墨初鸢跟着云姨去了餐厅,目光没有寻到他的影子,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云姨将几样清粥小菜一一端上餐桌,正欲退离,墨初鸢开口喊住她。 “云姨,先生呢?” 云姨恭敬回道,“先生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哦”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食之无味,勉强吃了两个煎饺,作罢。 饭后,她上楼,将书房收拾干净,拣了书房他换下的衣服去了卫浴间。 他的衣服都是高端定制款,布料精良,需要手洗,最后,看着盆里漂着一件深色男士平角内/裤,她咬咬唇角,搓洗干净,晾在阳台。 玺氏办公室。 莫言拿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汇报这一个月以来公司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务。 玺暮城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翻看文件。 等莫言说完,他问,“那两位有什么动作没?” 莫言自是知道总裁口中的两位是指玺盛天和玺盛超。 “两位副总最近和天恒集团走的比较近。” 玺暮城蹙眉,“继续留意。” “是。” 莫言见总裁大人今早一进公司就冷着的一张冰山脸,心里嘀咕,今晚是不是又要加班了。 这时,岳麓翰敲了敲敞开的门,走进来,笑吟吟道,“呦!二爷,这是顶着一副苦菜花的脸上班啊!” 莫言见到岳麓翰,如获大释,上前恭敬打了声招呼,快速闪人。 玺暮城合上文件,淡淡瞥他一眼,“亿天集团是不是快倒闭了?你这么闲?” 岳麓翰眉心突跳,都火烧眉毛了还不忘损人! 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送到嘴边,吸了几口,缓缓开口,“关于你小妻子的事情,即使我今天不来报备,你也会迫不及待找我问。” 玺暮城眉头紧蹙,“废话少说。” “她报考市交通局,以她才能,通过不成问题。” 玺暮城握着钢笔的手指发紧,又缓缓松开,“罢了,随她,我会给厅里打电话,放了她的调令。” “不怕得罪老爷子?” “我得罪他的地方还少?” 岳麓翰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在丫头那里吃了瘪,“怎么?昨夜没哄好?” 玺暮城眸色寂寥,“老三,你说得对,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这样的人就不该拥有婚姻,婚姻应该是幸福美满,而我带给她的只有伤害,我不该拖她下水。” “有得必有失,娶她,你得利,谈感情,伤人伤己,可世界上最难解的便是感情,若你对她存了心思,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这些年,你基本都在乔菲那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万无一失,你现在一天到晚往家跑,随时会有突发状况,一次两次无妨,墨初鸢不蠢不笨,怕是瞒不过。” 玺暮城起身,走到窗前站立,烦躁地掏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指间,任由星火明明灭灭燃烧,沉默一会儿,他捻灭烟蒂,从裤袋掏出一个优盘,转身,扔给岳麓翰,“这是我和城城共存一个身体的约法三章,若他违反任何一项规则,按照以前,带我去乔菲那里。” 岳麓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长久之计,就算他出现时,可以冒充你,不揭穿身份,墨初鸢和他相处,言行举止也会察觉一丝端倪,人最难管的就是自己的心,若你没有动心,就不会有此烦恼,你大可以一个月甚至一年不回家,可是,你在乎她,不是吗?” 在乎与不在乎,他不知道,只是,每次看见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心里某个地方涌动着,忍不住想靠近她,更抗拒不了对她的一种渴望,这种渴望像是压抑很久的感觉。 他沉默良久,开口,“乔菲说,人格是填补和转移精神创伤的一种空缺,人格一旦不被主体所需要,独立的思维和意识,就会慢慢在体内沉睡,一点点消弭,甚至不会再次出现,可城城这个人格不是别人,却恰恰是少年时期的我,他是我,不是现在的我,不同于其他精神分裂症分离而出完全脱离自己的人格,这两年,我控制的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来越严重?人格再次出现,可能是被我潜意识里认为重要的事情和人唤醒的” 岳麓翰道,“啧啧,和乔菲在一起久了,你都快成半个医生了,这些太复杂,是乔菲该考虑的,你既然对墨初鸢上心,劝你抓紧,省的被人捷足先登。” “什么意思?” 岳麓翰扬眉,“漂亮又讨喜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 玺暮城眼神微凛,问道,“鸢儿入试交通局,是谁牵的线?” 岳麓翰目露赞色,“二爷果然敏睿,那位可是省委书记的儿子。” 他冷哼,“是谁都枉然,她是我的妻子。” “有名无实吧?” “”玺暮城脸色难看。 岳麓翰扶额,果然还未拿下。 “女人得哄,你一天天绷着一张冰山脸,又冷漠寡言,女人喜欢才怪!” “你有什么高见?” “一个字。” “什么?” “厚。” “什么厚?” “脸。” 玺暮城斜他一眼,“论脸皮厚哪家强,你独树一帜,是得向你学习。” 岳麓翰:“” 华鑫公寓。 墨初鸢趴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来来回回调台,像是魔怔一样。 坐在身旁的楚璃茉,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遥控器,在她脑袋上轻敲一下,“你一大早奔我这里发了一天的呆了。” 墨初鸢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像一颗脱水的白菜,喃喃道,“璃茉,心里烦。” “你俩昨夜没和好?”楚璃茉问。 “没有。” 不仅没和好,好像更糟了。 楚璃茉将脑袋凑过去,贼兮兮一笑,“你现在茶不思饭不想的,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喜欢?她猛烈摇头,否认,“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郎情妾意,何况你们还是夫妻。” 她扁嘴,“夫妻又怎么样?他心在外面,又有什么用?” “你是说机场那个绿茶姐?论长相,论年轻,你甩她十八条街好不!你是不是吃醋了?” 墨初鸢眼神微闪,“切!我才没有!他在外面就算有一百个也不管我的事!” 说完,将脑袋埋进抱枕,想起自己的丈夫居然带着一个女人在国外待了一个月,心里莫名难受。 他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那天机场,乔菲望着玺暮城的眼睛充满依恋。 越想越烦,口干舌燥,霍地坐了起来,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这时,门铃声响起。 楚璃茉过去开门。 “表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楚向南进屋换鞋,拍了下她的脑袋。 墨初鸢一听,是楚向南。 立马整理了下松散的衣服,往门口迎了几步,“楚向南。” “这么巧?”楚向南看见墨初鸢,微微一怔。 每次与她遇见,都是楚璃茉的公寓。 “是啊,进来吧。”墨初鸢微笑。 楚向南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墨初鸢在对面沙发上坐下。 楚向南看着她,开口,“我还没问你考试怎么样了?我可是等着做你的同事。” “什么同事?应该是上下” 楚璃茉还未说完,楚向南瞪她一眼。 楚璃茉不明所以,但知道楚向南沉稳,一定有道理,没有再说下去。 “你们刚才说什么?”墨初鸢疑惑地望着二人。 楚向南温润一笑,“没什么,成绩估计后天就会公布,你可以登录警局官网系统去查。” 她面露喜色,继而陨落,“只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一定可以通过。”楚向南言语坚定。 因为墨初鸢的试卷,他亲自过目的,他没有放水,她依然在这些考生中,脱颖而出。 楚璃茉一旁插话,“表哥,小鸢要是顺利进入交通局,你可得多照顾她一点。” 楚向南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一定会的。” 从楚璃茉那里出来,墨初鸢开车去了墨家,车停在墨家门口。 墨初鸢刚一下车,便看见玺暮城从早已停在一旁的宾利下来,朝她走过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对他的不请自来着实诧异。 “回家。” “这是我家。” “你家不是我家?” 她很想骂一声“无赖”,但忍了。 园内廊庭下,正在整理花卉的简舒文,看到两人,楞了一下,立马迎了上来,“小鸢!暮城!” 玺暮城谦谦有礼,唤道,“妈。” “暮城,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进屋吧。” “嗯。” 茶几上摆着一套精美茶具,简舒文亲自动手给玺暮城煮茶,完全敬他为上宾。 墨初鸢撇撇嘴,低头刷手机。 “我爸呢?”玺暮城吹开茶面袅袅上浮的热气,轻啄一口,问道。 “出差了。”简舒文又道,“全靠玺氏入资墨氏,墨氏才得以起死回生。” “墨家和玺家已为一体。” 简舒文眉间漾笑,转而,看了墨初鸢一眼,“暮城,就是小鸢自小被惯坏了,性子倔强又任性,以后还望你多担待。” “妈,哪有在别人面前贬低自己女儿的?”墨初鸢不满的撅起小嘴儿。 简舒文瞪她一眼,“你这孩子!暮城是你丈夫,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无语,又是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晚餐十分丰富,简舒文还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好菜。 墨初鸢心存幽怨,她回娘家一个月了,也没这待遇。 饭后,简舒文和玺暮城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墨初鸢一旁晾着,实在无聊,起身上楼,借机赖在这里不走。 玺暮城目光追随。 简舒文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小鸢,你这是干什么?” 墨初鸢顿住脚步,笑的乖顺,声音放低,“妈,我今晚想在这里住。” 简舒文皱眉,“你这孩子又任性了!暮城刚回来” “没关系,鸢儿也是惦念您。”玺暮城开口。 简舒文看了眼时间,“暮城,今晚不早了,要不你也别回了。” “好。”玺暮城唇角微扬。 墨初鸢咬唇,在这里住还不如回玺家。 简舒文要是知道她和玺暮城不似表面那么恩爱,又要训诫她,是不是还要给她上豪门驭夫课? 可是,又不能赶玺暮城走,只好咬牙上楼梯,去了卧室。 墨初鸢刚进屋,玺暮城随后进来,关上门。 墨初鸢抿着小嘴儿,一脸不情愿,“我卧室太小,又是单人床,要不重新给你收拾一个大房间?” “床小正好。”他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什么正好?她呆呆的望他。 玺暮城揉了揉她的脑袋,走进去,打量着墨初鸢的卧室,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房间不算大,装修十分精致漂亮,窗帘,装饰品,床品被褥,粉色系搭配。 床是古典的欧式铁艺床,床头挂着的粉色幔帐垂落地上,极具公主梦幻风。 从装修来看,有些年头,应该是墨初鸢学生时代装修的。 墨初鸢从衣柜拿出一套睡衣,看他四周乱转,没管他,去了浴室。 玺暮城巡视一周,坐在电脑桌前,随意翻看关于墨初鸢的点点滴滴,在看到相框里一张照片时,移不开目光。 照片里,墨初鸢一身橄榄绿军装,英姿飒爽,站在坦克车旁,齐耳肩学生发,面相较现在更显稚嫩,笑的甜美又俏皮,大概是她军校期间拍摄的。 玺暮城抬手,一遍又一遍抚过。 突然,眼睛在一个人影上定住。 照片背景是训练场,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身型高大挺拔,坐在另一辆坦克车上,目光却注视着墨初鸢的方向。 远景模糊,男人又戴着军帽,看不清长相。 玺暮城蹙起眉宇,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是她的萧老师吗? 脑袋突然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往里钻似的。 墨初鸢从浴室出来,便看见玺暮城靠在床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 她走过去,抬手,想拍醒他,然而,手刚触到他脸上,指尖碰到一丝湿润,她看到他睫毛晕湿,眉头越皱越紧,额头渗满冷汗,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她弯附身子,凑近一些,却听见他呓语,“暮城暮城” 墨初鸢急忙推他,“玺暮城,你醒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她,突然抱住了她。 他坐着,她站着。 他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脑袋贴在她小腹,像一个受惊的孩子一样。 她从未见过这般脆弱的玺暮城,手落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你是不是做梦了?” 他双目空茫,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每次做梦后,都十分难过。 墨初鸢不忍心推开这样一个他,继续保持站的姿势,过了片刻,玺暮城抬头望她,已经恢复往日神情。 “你没事吧?”她抬手,想触摸他的脸,想了想,又垂下。 却被他握起,放在唇边亲吻,他嗓音颓唐又暗沉,“鸢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嫁的人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你会不会选择离开?” 墨初鸢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此一问,可是,在她决定嫁给他那一刻起,她从未存过这种想法,不由地念出一段话:“hether,it,is,p一verty,一r,ealth,,hether,it,be,health,一rdisease,i,l一ve,y一u,respecty一u,,untildeath,,eseparate” 或许应景,她下意识念出这段话,这只是每对步入婚礼的夫妻之间的结婚誓言。 几月以前,婚礼殿堂,玺暮城牵着她的手,两人也曾念过宣誓词,可是此时此景,经她念出,却如真的誓言一样,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慢慢发酵。 他看着她,眼睛里星光灼灼,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了她。 玺暮城从浴室出来,关了灯,只留一盏橘色壁灯,扯了浴巾,上床钻进被窝,朝墨初鸢贴过去。 墨初鸢下意识往床边挪了挪,他又贴过去,浑身好闻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墨初鸢再次一挪,往床下跌去。 腰上一紧,玺暮城及时拽住她,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搂住。 “你睡过去点。”墨初鸢推他,快要被他抱的喘不过气了,重要的是,挨着他,浑身热燎燎的。 他嗯了一声,是睡过去了,却连带着她一起抱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无赖?”她瞪他。 他扣住她的腰,与他滚烫的身体相贴。 墨初鸢脸手不小心摸到什么,急忙挣开他,“你怎么不穿睡衣?” “难道找你的睡衣穿?”他又将她搂紧。 是啊,他哪来的睡衣穿 感受着他身体的滚烫如火,什么抵着她小腹,她再次挣开他,“你什么都没穿?” 他一本正经道,“没有换洗内衣。” “” 好吧,她的卧室怎么会有男人的内衣,他洁癖,一定不会穿换下的内衣的。 她脸热心跳,正欲往后退,他却一条手臂箍住她的腰,将她拎到身上。 墨初鸢挣了挣,就要下去,却被他按住,将她身体拉低,让她趴在他身上,他双手圈住她的腰,“乖,这么睡。” “这么睡,不舒服。”她推他。 他按住乱动的她,“被你压着,我有安全感。” “什么逻辑?” 他薄唇在她唇角轻轻一啄,呼吸微乱,“那我压你,充满重量感,还有” “还有什么?”她总觉得,他话中有坑,好奇问道。 他恶意动了下,“还有力量感,要不要试试?” “你无耻!” 她抬头,瞪着他,脸上红晕炸开,娇艳欲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某人难得还在,果然,她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 只是,他还未醒,眉宇平展,薄唇浅弯,整个人像春风中的拂柳一样放松。 看了眼时间还早,她没叫他,小心翼翼从他身上下去,去浴室洗漱之后,来到一楼。 却看见简舒文提着一个袋子从外面走进来。 “妈,你拿的是什么?”她问。 “苏洵送来的暮城的换洗衣物。”简舒文说着,将袋子递给她,去厨房看佣人准备早餐的情况。 她看了袋子里叠放整齐的衣服,想起昨夜与他坦诚相拥,脸热心跳。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他昨夜来墨家是何意,是间接求和,虽然胡搅蛮缠了些,但却不讨厌不过火,而她终不是心硬之人。 卧室里,墨初鸢将衣服放在床头,见他依然在睡,也没叫他,刚要起身,手腕被一道力拽住。 她回头,却见他靠在床头,墨色琉璃般的眸子看着她。 “早餐好了,你换好衣服下楼。”她试图挣开他。 他一拽,她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他双臂圈着她,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乖,不生气了,嗯?” 她鼻子一酸,还是有些委屈,“是你不对!” 他收紧怀抱,“是,是我的错。” “那你还凶我!” “我有吗?”他作思考状。 “有!你对我吼了!”她记得清楚呢!那夜,他对她吼了。 “好,是我的错。”他宠溺的一一应着。 “还有”她咬着唇瓣,吞吞吐吐。 他将她身子扶正,看着她如珠吐露般的眸子,说,“鸢儿,既然娶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他果然敏锐,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而这句话,坚定有力,像誓言,像承诺,将她棱棱角角的心熨平。 关于入考交通局的事情,她还未跟他报备,有了上次的事情,她怕他不同意。 下午,她忐忑不安的进入官网系统,输入编号,点开结果,当看到成绩以及入职通知的那一瞬,她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第一时间,想打给玺暮城,可是,又犹豫了。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简舒文对她做交警自是不满意,但拗不过墨初鸢,临近晚上,墨初鸢开车回了玺家。 在进入二楼卧室时,她转头,望着通往三楼的楼梯,想起那夜看到的诡异画面,管不住脚步,去了三楼。 房间上了密码锁,她压根进不去,悻悻下楼。 在二楼转角处,却碰见了罗美丝。 罗美丝看着她从三楼走下来,脸色一变,难得是居然没有对她疾言厉色。 见罗美丝要下楼,墨初鸢想了想,问道,“婆婆,暮城有没有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白天还有一更也是一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1.尾狐81:墨初鸢,你一点没变,又蠢又笨【一万多,别漏看啦】 其实,她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很白痴,或许,执念太深,一念之间产生的不可思议的想法,想求得正解。 罗美丝眉心紧拧,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攥紧,有些慌乱,但开口说话时,却十分镇定,“你这是什么意思?撄”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暮城长相俊美,完全遗传您的好基因,不是双胞胎可惜了,我很多朋友都问我呢,若是有双胞胎,都要纷纷齐上呢。” 罗美丝瞪她一眼,“别说没有,就是有,想嫁入玺家攀高枝,也得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她木然一笑,这才是罗美丝正常的反应和态度,看来是她想多了 罗美丝说完,下楼离开。 墨初鸢回到卧室,换上一套舒适的家居服,趴在床上刷手机玩,心情特好,虽然是交警,但是却更方便查哥哥的死。 一直到云姨唤她吃饭,她才下楼。 晚八点。 墨初鸢从浴室出来,闲暇无聊,坐在电脑桌前玩游戏,太过专注,以至于玺暮城的靠近,她不仅没有发现,仍然玩的不亦乐乎偿。 直到头顶盖下一片阴影,熟悉好闻的气息袭来,她一抬头,被他捏住下巴,他薄唇压了下来。 她攥着他衬衫衣领,由一开始的慌乱躲闪,到乖顺承受,最后,在他炽热的吻里沦陷,双手不由自主的缠上他脖子,青涩回应。 这个吻很长,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被他压在电脑桌上,扯她身上的衣服。 这时,手机响起。 “暮城”她推他,去摸旁边的手机。 手机好不容易够到手里,她看了眼号码,立马推开玺暮城。 玺暮城一脸不爽地将她抱起来,在椅子上坐下,当看见手机屏幕楚向南三个字,更不爽了。 墨初鸢想挣开怀抱,可却被他抱的死死的,只好按了接听键。 “楚向南。”她调整呼吸。 听着她语气松软的喊别的男人的名字,玺暮城五官黑沉沉的,一把夺走墨初鸢手里的手机,按了免提,放在一边。 墨初鸢瞪他。 楚向南的声音传出来,“墨初鸢,看来以后我们是同事了。” “是是啊。”墨初鸢声音微颤,“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啊” 墨初鸢轻叫一声,只因某人咬住了她脖子,她羞恼的推他,却一再没出息的发软。 楚向南听到墨初鸢声音不对劲,立马问,“你怎么了?” 墨初鸢想挂电话,手机却被玺暮城一手推开,同时,捉住她的手腕,让她缠在他脖子上。 他薄唇在她耳边轻咬,“请他吃饭,你请我吃什么?嗯?”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软声求饶,“我错了,把电话挂了好不好?” “请我吃什么?”他吻住她,呢喃。 “吃菜”被吻得昏昏沉沉的,她敷衍回道,只希望楚向南赶紧挂电话。 可是,楚向南的声音再次传来,“墨初鸢,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唔” 唇再次被某人封住。 墨初鸢气的想咬死他,知道对付他,软一点事半功倍,小声道,“让我讲完电话,请你吃肉。” 玺暮城眸色一亮,松开她,墨初鸢急忙抓起手机,取消免提,呼吸有些喘,“那个没事家里有只老鼠” “”某人脸更黑了,说他是老鼠? 突然,裙下一凉,墨初鸢咬着唇瓣,急忙道,“改天我再打给你。” 电话掐断之后,墨初鸢火气瞬间爆发,推他,“玺暮城!你太过分了!” 某人完全不理,还在之前墨初鸢答应请他吃肉的环节里,抱起她,去了床上,将她压在身下,就要吻下来。 她想起什么,伸手一挡,“我有事跟你说。” “不是要请我吃肉?等会再说。”他薄唇落下来。 “我没说吃人肉。” 他望着她裸露在外粉嫩的肌肤,眸色潋滟,“有什么区别?” 墨初鸢气恼的一把推开他,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听我说完再” “再什么?”他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进怀里。 “”她脸红耳赤,“正经点。” 他笑,不再逗她,收紧怀抱,“说吧,什么事?” 墨初鸢观察他的表情,“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而且你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 玺暮城瞬间明白什么事了,佯装一副严肃的样子,“要看什么事了。” 她有些紧张了,“嗯我报了市交通局入职考试。” “然后呢?” “通过了” “嗯。” 她有些着急,“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玺暮城叹息一声,“所以你现在要去当交警了?” “嗯。” “如果我说不同意呢?”他看着她,略略犹豫,不管是刑警还是交警,都是危险指数很高的工作,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冒险。 墨初鸢一听,从他怀里下来,倔强的眼神瞪着他,“玺暮城,你不能太过分了!” 玺暮城看着她像一个不服气的孩子,心头一软,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柔声道,“我答应。” “真的!”墨初鸢一脸兴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但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次一样逞强。” “哪次?” 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忘了上次追小偷差点小命不保?” “所以说你上次之所以承认压我的调令,是担心我?”她问。 他咳一声,捏捏她的脸,没说话。 “玺暮城,是不是?”她眨着一双大眼睛。 “嗯。”他别扭的点了下头。 她心里一暖,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左边亲了一口,右边亲了一口。 “就这些?”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墨初鸢羞涩的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正欲推离,他翻身压住她。 玺暮城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额头凝满细汗,一双欲/念幽深的眸子望着她,嗓音透着隐忍的嘶哑,关键时刻,尊重问她,“鸢儿,可以吗?” 她望着上方这张和萧瑾彦一模一样的脸,有些犹豫,有些不确定,有些躲闪,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把他看作是谁,从他身上看到萧瑾彦的影子,还是单纯的玺暮城,她更不确定他们之间是否存爱,这样交付自己会不会过早?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这一天终究避免不了,而他,从结婚到现在,容忍她到现在,已是极限。 或许,冥冥之中,月老的红线早已牵起,五年前对萧瑾彦的疯狂追逐,随着那年冬天冰封于心。 岁月留白,五载芳华,她一直站在原地等候,却不想,终点站,站着玺暮城。 她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把自己交给他主宰。 他所有的温柔和力量将她禁锢。 她就像是一件未成形的艺术品,被他打磨,摆弄,她轻轻地颤抖。 他撞进她世界的力道带着满满的温柔和怜惜,撕裂的痛让她流下眼泪,双手在他后背抓下数道红痕。 窗外秋风萧瑟,室内春光旖旎,火热如夏。 她好像会这样死去,又仿佛获得新生,是折磨也是温柔。 夜深,玺暮城望着床单上几朵血色红梅,只看一眼,发晕,急忙转开视线,那是她最珍贵的纯真。 他终是将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低头,在墨初鸢唇上印上一吻,心底漾过温暖,满足。 隔天,接到局里通知,过考的警员正式入职。 她没想到档案这么快调了过来,还挺顺利。 被他缠了一夜,她浑身酸疼,玺暮城勒令她在家休息,可她还是起来,离开时,不忘将沾血的床单撤了塞进洗衣机,换上一身休闲装,开车去了警局。 一共录取六名警员,她分属交警二中队。 队长叫秦通,三十多岁,面冷心热,带她熟悉了新的环境,领了警服和配枪。 办公室在三楼,同事们对她这个新来的同事,十分热心,关键是,整个二中队,竟然只有她一个女警。 她的邻桌祁阳和他同岁,警校毕业,为人开朗又实在,两人话题多一些。 中午就是他领着她去的食堂,又介绍了局里其他科里的事务分配。 下午局里召开全体大会,所有警员都要参加,她去更衣室换了警服,看着镜子里一身戎装的自己,傻傻一笑,去了会议大厅。 会议大厅很大,像大学时期的礼堂。 她问祁阳,“等会是局长主持会议?” 祁阳道,“是副局,他可不是一般人,咱们局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服他。” 说话期间,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进来,是楚向南,刚想招手,却见没往下面走,而是坐在了会议厅主位。 “看,这就是副局楚向南。”祁阳小声说。 她瞬间石化,之后他再说些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直至会议结束,墨初鸢一个人傻坐在位置上。 心里想,难道她不是凭自己的能力考上的? 想了想,她刚想起身,却见楚向南走了过来。 墨初鸢拘谨开口,“楚局” 想问什么,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楚向南一身警服,英姿挺拔,温润一笑,洞她心思,“交警队不会招没有能力的人进来,即便你我相识,那是璃茉的朋友,我也不会放水,所以,不必多想。” “真的?”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要不要给你看试卷?”楚向南道。 “” “去吧,你们各个分队这些天会很忙,你们这批警员会有实习考核阶段,若是吃不了苦,还是有可能被刷下。” “我一定可以。”墨初鸢坚定的说。 “嗯,去吧。” 下午,队里分配墨初鸢和祁阳到繁华容易堵车的路况巡视。 第一天就上岗,墨初鸢激动不已,一身警服,站在路边,也没事可做。 祁阳坐在警车里,趴在方向盘上昏昏欲睡,不时地瞅她一眼,“唉!小鸢鸢,上车休息一会儿,你都站了半天了。” “我不累。”她靠在警车上,巡视着街道上的车辆,其实也无非是查酒驾或是违规闯红灯。 下午四点,祁阳的对讲机传讯,要他去泗水街指挥交通,祁阳见墨初鸢这边还可以,就先过去了,走之前叮嘱她,“有事一定要报告。” 然而,祁阳刚走没多久,事件来了。 一辆黑色雷克萨斯沿着街道驶过来,车速时快时慢,看似停车又不像。 墨初鸢伸手拦下,车主停车,却未熄火。 车窗降落,她朝里面的人敬礼,里面坐着一个穿着时尚又金贵的二十多岁的男人,一看就是个富二代。 她皱眉,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你好,请出示你的驾驶证。” 男人看她一眼,伸手,就要摸她的脸,“呦,这么漂亮的警花,站马路牙子是不是太可惜了。” 墨初鸢一把拍开他的咸猪手,“先生,请您放尊重点,请您出示驾驶证和行驶证,不然的话,麻烦您跟我回趟交警队。” 男人笑的猥琐,从钱夹里掏出一沓子红票,在她面前扬了扬,“你们队里缺油水了吧?” 说完,把钱扔进她怀里,一踩油门,就要走。 墨初鸢急忙追上去,拽住了车门,拍着车窗,“先生,请您下车!” 男人不仅不下车,忽地一下又踩了下油门,墨初鸢整个人被带了起来,被拖行几米,她身型一跃,趴在车前盖上。 “给我停车!”墨初鸢使劲砸着前挡风玻璃。 男人一看,居然是个不怕死的刺丫头,玩心大起,车又前行数米,想把墨初鸢甩下去,但顾虑着,速度又不敢太快。 于是,街道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女交警趴在一辆横冲直闯的车上,试图阻止车辆前行。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正在等红绿灯。 苏洵透过车窗正好看到这一幕。 正好那辆车往他这条街驶来,待看清车上的警察时,脸色大变,对后排座的玺暮城说,“先生,是夫人。” 玺暮城望向车外,看清一切之后,急忙喊道,“开车赶超过去!快点!” 宾利追上去,与那辆雷克萨斯保持一段距离,其他车纷纷避让,导致堵塞,车过不去。 墨初鸢就要支持不住,随时会有被甩下来的危险,玺暮城看着窗外,对苏洵说,“停车。” “先生你要做什么?” 玺暮城眼睛直直盯着命悬一线的墨初鸢,脑袋突然炸开一样疼,那种感觉又来了。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出事! 他突然冲下去,朝那辆忽而快忽而慢的车追去,那辆车车速不快,玺暮城穿梭在车流里,快要追上去时,突然蹲在了地上,脑袋疼的更加厉害,支撑不住,单手撑在地面上,然后,突然安静下来。 苏洵追上来,急忙扶起他,“先生,你怎么样了?” 玺暮城突然抬头,双眸冷厉的瞪着他。 苏洵脸色大变,“是你” 玺暮城冷冷道,“救人!” 说完,身型迅捷地追了上去,那辆车见墨初鸢死死扣住车盖,气的咬牙切齿,一个猛打方向盘,想把她甩掉。 墨初鸢依然拍着车玻璃,“停车!” 突然,车一个漂移,她身体就要飞出去,却被一个人纵身越过来,猛地抱住,两人滚到马路边。 墨初鸢被紧紧护在怀里,脑袋还是嗑了下,晕晕的,模糊地看清抱着她的人时,大惊,“暮城?” 玺暮城额头出血,站起来,迅速地从她腰间抢过一把枪,朝那辆逃窜的车追上几步,半蹲身子,持枪,瞄准轮胎,眼神锋利,扣动扳机,砰地一声,那辆车轮胎爆胎,撞向绿化带,停驻。 墨初鸢艰难爬起来,看着他标准的走位,远距离射击,精准的枪法,愣住数秒,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玺暮城突然转身,将枪放回她腰间,对她吼道,“墨初鸢,你真是一点没变!又蠢又笨!” “” 她怔怔地望着他,这语气太像萧瑾彦 突然,苏洵跑过来,拔枪瞄准玺暮城。 “苏洵,你干什么?”墨初鸢喊了一声,同时,苏洵开枪,玺暮城身上中了麻醉针,身子倒下去。 墨初鸢急忙扑过去,晃着他身子,“暮城!” 玺暮城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抬手,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指腹抚过她额角白皙的皮肤,“墨初鸢,还好,没有留下疤痕,其实,你一点都不丑” “暮城,你在说什么?”墨初鸢眼睛里盈满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心里的疼够缠着一段记忆。 五年前。 如果在入军校以前,墨初鸢是一块刚从山上发现的一块璞玉,那么几年军校生活就是一把打磨她的利器,经过抛光和洗练的她,变得更加出彩,更加美,这种美,虽有瑕疵,却是精雕细琢之后的璞玉透出来的纯粹之石,重绘了它的玉骨。 优渥的生活过惯了,她最经不起饿,有时候训练加时,或者被变态萧人魔折磨,根本吃不上饭。 最惨的一次是原始森林野外生存训练。 她们班分批次被送入深山老林,仅给有限的干粮和水,如果节俭和精打细算,是可以撑过去的,每人一张地图,给七天时间,抵达目的地。 悲催的是,她是个路痴,地图方向根本弄不明白,只知道,拿着指南针走,以前课上,萧讲的什么关于计算太阳轨道方向,统统不会学以致用。 她只知道,她走,太阳在走,晚上,她走,月亮也在走。 所以,她奔着指南针的方向,跟太阳和月亮捉迷藏,跑了四天。 并非她笨,因为她不是理科生,她文科出身,立志要闯荡文学界。 可谁知,命运捉弄,对一个人一眼万年,改了志愿,追逐而来。 那次训练,她毕生难忘,她没有累死,是差点饿死。 不知道在森林里待了几天,她早已没有干粮和水,当萧瑾彦找到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怀里还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墨初鸢,你是我带过的兵里面最蠢的一个!有现成的肉食动物不知道享用!想等饿死森林污染大自然空气?”萧瑾彦一身迷彩装,取了头盔,本白皙的脸上画着迷彩色条,抢过她怀里的小兔子,就要宰了剥皮。 “老师,它好可怜”她转动着一双晕染血丝的大眼睛,抓住兔子的一对大耳朵。 萧瑾彦将她虚脱的身体扶正,让她靠在他肩膀上,将她湿乱的短发整理到耳后。 墨初鸢抬手,又将头发扒拉回来,“老师,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萧瑾彦冷着脸,将她头发全部拢到脑后,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其实,萧瑾彦一直没有告诉她一个秘密。 即使她没有发型的修饰,即使满脸虎猫一样的迷彩遮住了她白皙的皮肤,她最美的地方,就是精致漂亮的五官,尤其,每次看他时一双含嗔带怨的灵动大眼睛,仿佛能浸透到骨子里。 他不是不正眼看她,不是不注意她,而是,每次看着她的眼睛,怕陷进她的世界,再也出不来,那是致命的诱惑。 “真的不吃?”萧瑾彦再次拢了拢她的发丝,让她的小脸露的更加彻底。 墨初鸢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抬手,抱住他脖子,唇瓣干裂,起了橘皮,语气虚弱,“我不吃兔子肉” “等饿死?” “我不会死,你有办法救我” “怎么救?” 她将唇凑到他迷彩衣领露出的一截脖颈,想咬一口,可是,没有力气,唇齿溢出两个字,“想吃人肉” “胡闹!” 他虽这么说,却没有推开她,反而坐在树下,将她整个身体抱进怀里,让她像婴儿一样半躺在他怀里,打开装备,找水和食物。 “老师如果我要死了你会不会让我吃你的肉” “又在胡说八道。” “会不会?”她轻轻揪住他的衣领,执着问道。 他大手覆在她小手上,轻轻包拢,认真而坚定的说,“墨初鸢,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她笑了,“萧瑾彦,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他神色微滞,凉薄回道,“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上级,是你的教官,我们更是同袍战友,所以,我不会抛弃你,也不会放弃你。” 她笑了,却是连皮带肉揪痛的笑,同时,放落揪住他迷彩衣领的手,阖上眼睛,不想再说话。 忽然,手一暖,她睁开眼睛,只见手又被他拉回衣领处,并往上移,他附低头颅,让她足够抱住他脖子,将她身体扶正,让她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胸膛,掏出军用水壶,给她喂水。 “萧瑾彦,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墨初鸢阖着眼睛,眼底的湿意浸透长长的睫毛。 “什么?” “你不经意间的温柔,只会让我误会,也让我越来越喜欢你,可又是矛盾的,你不理我,我难过,你温柔之后的冷漠,让我这里”她反握他的手,放在左胸,“这里疼” 萧瑾彦眸色幽邃,手覆在她绵软的胸口,保持这个姿势良久,没有移开,那一刻,他想拉开她迷彩服,更紧贴她的心脏,这样的一个女孩长得是多么火热的一颗心,次次攻破他的防守。 直到一道软软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是胸太小?” 萧瑾彦脸色一黑,心里涌上的复杂情绪消失殆尽,手从她胸口移开。 “好像是很小。”墨初鸢轻轻摸了下自己的前面。 萧瑾彦脸色更黑了,第一次见一个女孩在一个男人面前讨论自己胸大小的问题,若不是,她虚脱如冰,一定将她丢出去。 “我十八岁,等它大一点,你再摸摸看吧。”墨初鸢一本正经的说。 萧瑾彦的脸已不是黑,而是,青沉如铁,“墨初鸢,我看你是精力旺盛。” 末了,就要将她从怀里推离。 墨初鸢抱住他脖子,轻轻晃着,声音软糯,“老师渴好渴” “说了那么多废话,不渴才怪!”他打开军用水壶的盖子,送到她唇边。 她摇着晕乎乎的脑袋,小脸一转,“不要这么喝” 萧瑾彦耐心磨尽,他疯了才会在她失联的第一时间跑到深山老林寻她,“墨初鸢!你胡闹够了没有!给我喝下去!你嘴唇都裂出血了!” 被他凶习惯了,已经免疫了。 她胆大的将指腹抚在他紧抿的薄唇上,是真的虚弱的说话都困难,“电视上那么演的嘴对嘴喂” 然后,她意识越来越微弱,只听见耳边一串急喊。 之后,什么温软阻断了她的呼吸,她下意识微启唇齿,继而,像什么甘冽的清泉缓缓地漫入她喉间。 如置梦境,她只知道,她好渴,那一点甘泉根本不解渴,想要更多,浑浑噩噩中,不断地吸取清泉,后来,真的止渴了,她想松开攀附的物体,喉间不再有水润泽,却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 她的呼吸越来越不畅通,双手去推,却被缠的越紧,她快要窒息时,牙齿用力咬住,然后,喉间漫入一股腥甜,那个东西松开她舌尖。 她努力睁开眼睛,上方只有一个模糊的绿色影子,然后,身体腾空,她趴在什么移动的物体上,脑袋更晕了,渐渐的昏睡过去 她不知道是怎么被他带出那片深山老林的,只记得,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校医务室的病床上。 休养了一天,晚上寝室长接她回到宿舍,她发现窗台上放着一个小笼子,里面是一只小白兔,左腿缠着纱布,这正是她在森林里捉到那只小白兔,当时,她用军刀伤了它的左腿,本想宰了包餐一顿,可是,她迟迟下不了手,后来,她抱着它走了一天,晚上害怕,抱着它窝在草丛里睡,寂寞时和它说话,等于同甘共苦的战友一样。 当天晚上,熄灯之后,她蒙着被子,掏出手机,给萧瑾彦发了一条信息:谢谢萧长官,把我和小白兔平安带回来,怎么谢你?嗯以身相许? 萧瑾彦压根没理她裸的调戏,否认带回小白兔的事情,而且,限期她三天之内将小兔子送走,要不然,就给她现场上一堂解剖课,然后,交给食堂师傅烹饪兔肉。 她不笨,不管他再怎么冷漠,她知道,这个男人又纵容了她一次,再次给了她一次温柔,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又柔情的男人,又在她稚嫩的心底画了浓厚的一笔色彩。 关于喝水,她一直认为是梦,是她最美的一次梦,可是,后来,她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隔天,侦察理论课结束,有眼尖的学员指着萧瑾彦唇上一处破皮处,不怕死的问道,“萧长官,你的嘴唇怎么了?” 萧瑾彦脸色难看至极,目光投向坐在靠窗位置的墨初鸢身上,顿了两秒,冷声道,“被一只爱吃肉的兔子咬了。”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只有墨初鸢愣愣的,触上他灼热的目光那刻,小脸腾地红了,有些心虚的将脑袋藏在竖起的书本后面。 摇了摇头,怎么感觉像在说她? 她再次从书本边缘探出脑袋时,萧瑾彦已经恢复一张/万/年冰山脸,一身正式军装,笔挺玉立讲台,侃侃授课。 她刻意数了数他往她身上投过来的目光,心拔凉拔凉的,一次没有。 所以,她捶着脑袋,暗自腹诽:墨初鸢,醒醒,自恋要适度,一k? 直到一根粉笔砸在她脑袋上,紧接着,一道冷肃的声音传来,“墨初鸢!” 她刷地一下起身,行了一个军礼,“到!” “如果一个侦察兵在森林里生命几近干枯,你发现战友,第一时间怎么办?” 这是浅显的课题,她从容答道,“观察周围是否有敌情,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如何施救?” “给予食物和水。” “若是侦察兵意识全无呢?” “我就就” 她直直对上萧瑾彦一双黑邃清亮的眸子,小脸莫名的热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正欲说什么,萧瑾彦移开目光,看了下腕表,沉声道,“下课!” “”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墨初鸢僵直站在位置上,像飞车而过,被人忽略不计的一颗小树苗。 等她追出教室外的时候,已不见某人踪迹。 她只知道,那一天,她一颗心不停地跳动。 晚上站完岗回到宿舍,寝室几个战友像往常一样八卦,正在讨论军校萧瑾彦,当然,包括哪只该宰的兔子竟然咬了她们的男神。 墨初鸢卷在上铺,挺尸,心跳加速不停歇。 寝室长是一个长她们四岁的女孩,是部队考上的,自然比她们这帮小兵虾见多识广,也更加成熟,插了一句话,“妹妹们,你们也单纯了,萧长官糊弄你们呢!我告诉你们,那明显是接吻后遗症。” “接吻?”其中一个女孩捂住了脸,青嫩的可爱。 寝室长笑的眯起眼睛,“而且还是法式深吻。” 不知道怎么了,她们每说一句,她的脸就热一分,而且,心脏跳的频率越来越快,她慌慌的,双手捂住胸口,好像这样就能让它安静点。 然而,讨论还在继续。 “难道萧长官有对象了?” “艾玛,心碎一地!” 有一个女孩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好像真是!今天早上我值门岗,亲眼看见萧长官在门口接了一个女人进来,那女的身材好!长得挺漂亮!而且,下午训练,萧长官并没有出现在训练场上,一定是和女朋友呃你们懂得” “一定是二人那什么留下的。” “唉!墨初鸢,你没戏喽!”下铺战友拍了拍床板,调侃。 墨初鸢卷在被子里装睡,脸上的热度化为冰冷,狂热的心跳几乎停止,鼻子一酸,直冲眼眶,眼睛湿热一片,她狠狠地掐住胳膊,让自己疼,似乎发肤之痛,可以盖过心里的痛。 第二天,她无端地发了高烧,缺席早操和训练。 室友纷纷离开,她依然躺在床上,不动分毫,双眼空洞,盯着天花板发呆。 估计是脑袋太疼,估计是生病的人最脆弱,她迷迷糊糊的,阖上眼睛,眼角湿热的泪珠滑落,蠕动干裂的唇瓣,口干舌燥,想下床接杯水,可是,身体酸痛的起不来,勉强着从上铺从下爬,脚下踩空,她像蝴蝶一样往下跌去,然而,没有痛感,却落在一双坚实的臂弯,她脑袋更晕了,掀开沉重的眼皮,望着上方突然乍现的萧瑾彦的脸,喃喃道,“我又做梦了” 那张脸越来越模糊,她不想他消失,又希望他消失,推他肩膀,“你走你走” 直到再也推不动,干脆不推了,既然是梦,不做点什么太吃亏了,像在森林一样,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双眸含着泪,望他,“萧瑾彦我渴真的渴喂我喝水” 好像听见一声关门的声音。 紧接着,身体被放在床上,越来越真实的重量感,越来越真实的喂水方式,她只知道,回应着,直到她快要窒息的晕过去,耳边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够吗?” 她脑袋已经处于混沌状态,梦真的美好,可是,她不愿醒,“不够我渴” 她只记得这场梦很长很长,直到她求饶的呢喃,“萧瑾彦我不渴了” “可是,我渴。” 哑的撩人的男人嗓音自耳边响起,最后,她呼吸再次受阻,晕的更厉害了。 那天,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医务室,手背上扎着针,第二天,她病愈,去上课,可是,一天不见萧瑾彦。 训练场也不见他,她借口找指导员咨询训练上的事情,顺便问了一下萧瑾彦,指导员一副难解的样子,自说自话,“萧参谋长可是铁打的身体,怎么会感冒?估计是被你们班上哪个学员传染的,你们班上有人感冒吗?” “” 她瞬间石化,小手紧紧攥着迷彩裤线,继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来了,脸烫烫的,心跳再次不受控。 偷偷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萧长官,听说你感冒了,我可以去看你吗?” 等了很久,没有回信。 晚上,领导单身宿舍,床上发虚汗的萧瑾彦醒来,拿起手机,看见短信提示,点开看完内容。 冒汗的脸黑沉沉的,发了一条信息。 宿舍,墨初鸢早早上床睡觉,手机振了下,她急忙点开,心中一喜,是萧瑾彦。 点开内容之后,心碎一地。 “墨初鸢,你这个病原体离我远点!明天早上到训练场上五公里越野!军令如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尾狐82:他又出现了……【6000+】 远飞的思绪归体,墨初鸢望着怀里昏迷的玺暮城,心,像是被一把刀片刮过似的疼。 苏洵蹲下身体,将玺暮城从墨初鸢怀里搀扶起来,“夫人,先带先生去医院吧。” 墨初鸢一双清亮的大眼睛瞪着苏洵,“苏洵,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苏洵面露迟疑,“夫人还是等先生醒来以后再说吧,先生受伤不轻。撄” 这一句话,提醒了墨初鸢,顾不得追究,正欲跟上苏洵。 这时,一辆警车在身边停下。 祁阳匆忙走下来,抓住墨初鸢的双肩,上下来回查看,“小鸢鸢,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偿。 祁阳皱眉,“为什么不请求援助?你也太胡来了!” 祁阳刚才接到交通指挥中心的通知,才知道这条街发生了大事,急急忙忙赶过来,见墨初鸢没出什么事,松了一口气。 握着对讲机,向队里报告情况。 兵贵神速,这时,附近警队调来拖车和交警替补,那辆酒后驾车试图逃逸的雷克萨斯被拖走,里面的人昏迷,暂时无碍,被押进警车,开回局里。 这时,又有一辆车嘎然停下。 岳麓翰急匆匆下车,紧接着,下来两个护士。 最后,后排车门打开,乔菲下来,几乎是扑过去,上下检查玺暮城伤势,然后,对苏洵说,“苏洵,快点扶上车。” 墨初鸢走上前,准备上车,却被岳麓翰一挡,“二爷交给我们就行。” “他受伤了,必须送医院!”墨初鸢皱眉,越过他,准备上车。 祁阳将她拉至一边,“队里要你回去!” “可是” 她犹豫期间,岳麓翰已经上车,车疾驰而去。 墨初鸢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心里百转千回,转身,抓住祁阳的胳膊,急切的说,“祁阳,你帮我个忙,跟上前面那辆车。” “你疯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先回队里报告情况” “可是,他我哥受伤了,我担心他” 她不想说那是他的丈夫,她进交警队是隐瞒身份的,以免以后落人口实,这么做也可以打消玺家老爷对她从警影响玺家名声的顾虑,加上婚礼当天,她结婚的消息未曝光,所以,她是玺夫人的事情,只有楚璃茉知情。 “你哥?”祁阳诧异。 “是,祁阳,求你了。” 墨初鸢看着前方那辆车在等红绿灯,如果再不追,就赶不上。 她总觉得,岳麓翰并不是带玺暮城去医院,她要跟上去,查个究竟。 祁阳不忍拒绝,挠了下后脑勺,“上车。” 交通局指挥大厅。 楚向南目光冷寒,盯着大屏幕,突然,眸光一凛,对身边的警员下令,“重新回放。” “是。” “暂停。” 画面定格在一个男人持枪射击逃逸车辆轮胎的一幕。 一旁的秦通赞叹,“好枪法啊!” 楚向南微微蹙眉,“那个肇事车主怎么样了?” 秦通冷哼,“已经拘留,不过,他家里人也是有背景的,请来了著名律师,要求保释。” 楚向南五官冷肃,嗓音沉冽,“就算把玉皇大帝请来也无用!酒后驾驶,袭警,扰乱公共秩序,藐视公法,这些帽子都给他扣上!” 秦通扬眉,“这样的害虫就是待在拘留所都是浪费局里的伙食!”说完,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看不出来啊!墨初鸢这个小菜鸟这么拼命!是个好苗子!” 楚向南眉头皱的更深了,“公事公办,撤了她以后在外出勤的岗,先调回办公室。” 秦通有些不明所以,也为自己队里的警员说情,“楚局,她也没犯错啊,那人是罪有应得。” 楚向南斜他一眼,五官端肃,少了平日里的温润,“无规矩不成方圆!警员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服从命令!突发状况,她不仅不救援,硬逞能!这不是勇敢!是莽撞!而且,一个警察的配枪就这么被人抢走,这是大忌!” 楚向南想起墨初鸢差点被甩飞那一幕,心里烦躁,莫名的脾气就上来了。 秦通愕然,楚向南一向温文尔雅,很少发脾气,还是对一个新来的交警,他不禁地为墨初鸢捏了一把汗。 一辆黑色卡宴急驶在街道上。 苏洵看了眼后视镜,问道,“岳先生,去医院吗?” 乔菲正在给玺暮城处理额头上的伤,听到苏洵的话,立马说,“去西荟公寓。” 岳麓翰看着玺暮城身上的伤,开口,“不行!必须送医院!” “可是” “乔菲,二爷伤的不轻。” 这时,苏洵从窗后视镜往后看,脸色微变,“岳先生,后面有车一直跟着。” 岳麓翰看都没看,轻笑,“不用看了,是那丫头,苏洵,直接开往医院。”末了,看向乔菲,“医院那边你来安排。” 乔菲嗯了声,皱起眉头,语气尖锐,“暮城每次出事都是跟她在一起!也不知道暮城上辈子欠了她什么?” 岳麓翰看着她,没有接话,转而,问苏洵,“苏洵,你在现场,是城城吗?” 苏洵眼神微闪,心里没底,直言,“我给你们打完电话之后,追过去的时候,先生已经受伤了,我怕夫人看出什么,就先一步行动,具体还得看监控视频” 岳麓翰道,“我马上派人安排,回收监控视频。” 警车跟着岳麓翰的车在月城最大的甲等医院停驻。 下了车,墨初鸢对祁阳道,“祁阳,谢谢你,你回队里帮我向秦队长请个假。” “知道了,去吧。” 祁阳摆摆手,准备要走,瞥见她警服衣袖有血沿着手背往下滴,大惊一跳,“你不是说没受伤吗?” 墨初鸢动了下胳膊,钻心的疼,勉强笑了下,“没事,只是擦破点皮,别忘了这是医院,我一会儿找护士处理下就行,你先回,别因为我耽误队里的事情。” “那你注意点啊。”祁阳不放心的又叮嘱几句,离开。 祁阳走后,墨初鸢直奔急诊部,询问一圈都未找到刚送进来的玺暮城,于是,拨了玺暮城的手机。 ct室外。 乔菲拿着玺暮城的衣服站在门口。 玺暮城衣服口袋的手机响了,乔菲掏出一看,看到“鸢儿”两个字,目光阴冷,直接摁断,想了想又关机,重新塞回衣服口袋。 墨初鸢又拨了过去,却是关机,只好拨了岳麓翰的手机。 岳麓翰接到墨初鸢的电话,没有犹豫,接听,“嫂子,住院部顶楼,病房,你直接过去吧。” 乔菲瞪着岳麓翰,面露不悦,“麓翰,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害得暮城还不够吗?” 岳麓翰看着乔菲,沉默几秒,缓缓地开口,“乔菲,二爷拼了命也要护那丫头,可见,他喜欢那丫头,所以,你” 有些话,他不愿说的那么明白,伤了她的自尊,他知道,这么多年,乔菲一直对玺暮城爱慕,只是,旁观者清,玺暮城若是对她有意就会娶别人,乔菲这是飞蛾扑火。 乔菲眸色阴冷,不想承认玺暮城为墨初鸢豁出命的事实。 墨初鸢奔到住院部的时候,玺暮城已经转回病房。 乔菲是这家医院聘请的教授,一般不会来医院,只有重大病情,需要专家会诊的时候才会坐诊。 病房,乔菲借着光线,仔细看着手里的ct片子,一旁的岳麓翰正要开口,门突然被人推开。 罗美丝急急忙忙走进来,握住躺在床上玺暮城的手,轻轻喊了声,“暮城?” 乔菲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伯母,您别着急,暮城只是昏睡,麻药一过,就会醒来。” 罗美丝起身,握住乔菲的手,急切问道,“乔菲,暮城到底怎么样了?身上的伤严不严重?” 乔菲眼眸流转,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墨初鸢,神色凝重,对罗美丝说,“暮城为了救玺夫人,脑袋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 岳麓翰想阻止已晚。 墨初鸢闯进来,目光锁住床上的玺暮城,就要走过去,罗美丝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疾言厉色道,“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有脸来?” 罗美丝正好抓的是墨初鸢受伤的胳膊,她疼的脸色发白,第一次在罗美丝面前示弱,“婆婆,对不起,是我的错” 所以,当罗美丝一巴掌扇过来时,墨初鸢微微闭眼,没有躲。 是她的错,她坦然面对,从来不躲。 脸上挨了一巴掌,脸上立显五个手指印,火辣辣的疼。 岳麓翰看不下去了,开口,“伯母,这里是病房,我们还是别打扰二爷休息。” 罗美丝瞪了墨初鸢一眼,将墨初鸢往外赶,“出去吧!暮城不需要你!” “婆婆,我是他的妻子,我想等他醒过来。”墨初鸢看着床上的玺暮城,泪光莹目,却只能忍。 乔菲淡静开口,“玺夫人,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 岳麓翰皱眉,看了一眼乔菲,摇头,走到墨初鸢面前,嗓音温和,“嫂子,我陪你出去坐一会儿。” “嗯。” 墨初鸢知道他在为自己解围,感激的看他一眼。 墨初鸢一向性格爽朗又活泼,为人处事虽算不得严谨,但是,认识她的朋友和同学都很喜欢她,如今在玺家这般不受欢迎,挫败感和落寞涌上心头,如果是别人就算了,可罗美丝是玺暮城的母亲。 最后,跟着岳麓翰走出病房,在走廊一侧的座椅上坐下。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玺暮城失去意识前说的话,绕耳不绝,她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疤痕早已淡去。 这是新婚前一晚她被人追赶,受的伤 难道那晚救她的人是玺暮城? 可是,既然救了,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还有,玺暮城为什么会开枪,枪法走位,不是一般人,像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便她是军校出来的,又是警察,她也做不到。 那一刻,她好像又在他身上看到了萧瑾彦的影子 难道他就是萧瑾彦? 可是,简舒文说过,他从小在国外长大 所有一切,像碎掉的纸片,被风吹散,无法拼凑完整。 一旁的岳麓翰掏出一支烟,看了眼身旁若有所思的墨初鸢,又收回,劝慰道,“伯母太着急了,所以才会对你发脾气” 墨初鸢抬眸,看了岳麓翰一眼,莞尔,“我理解,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暮城为了救我,也不会受伤。” 她的坚强和隐忍,让岳麓翰再次对她刮目相看,问道,“如果今天是二爷发生同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我会拼尽全力救他。”她眸色坚定。 岳麓翰耸肩,“所以,还有什么可自责的?你们是夫妻。” 一席话,让墨初鸢心里好受一些,看着岳麓翰,又问,“为什么苏洵要用麻醉枪射击暮城?” 岳麓翰闪眼躲闪,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乔菲走出来,接话,“暮城为帮你追凶,大街上开枪,会引起乱,暮城有情绪病,苏洵担心他情绪失控,作为他的保镖这么做,责无旁贷,这是暮城的隐疾,希望玺夫人不要声张。” 情绪病 墨初鸢对这方面零知识,但是,结合乔菲所言以及当时的情景,倒是可以说通。 岳麓翰看了一眼乔菲,舒了一口气。 一个谎言总是需要无数个谎言圆通,这事,他还真做不来。 墨初鸢看着乔菲,问道,“暮城的伤严重吗?” 乔菲双手抱怀,声音疏冷,“这还要问玺夫人,不是吗?” “乔菲!”岳麓翰瞪了一眼乔菲,目露不悦。 乔菲这才缓和语气,只是眼睛里的敌意愈增,“我和麓翰都是暮城的朋友,也是担心暮城的身体,言语不得当的地方,还请玺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墨初鸢与她直视,笑意清浅,言语锋锐,却无懈可击,“乔小姐,没关系,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你只是暮城的朋友,不是吗?” 言外之意,你只是朋友的身份,那么就站在合适自己的立场说话。 乔菲脸僵了僵,勉强挤出一丝笑,“是。” 岳麓翰看着墨初鸢,勾唇,果然不是一个受欺负的丫头。 两个多小时之后,玺暮城醒来,猛地坐起来,牵动身上的伤,疼的皱眉。 乔菲上前扶住他,“暮城,你别乱动,你身上有伤。” 罗美丝在床的另一侧,扶着他,“赶紧躺下。” 玺暮城脑袋闷痛,一些画面自脑海里闪过,猛地抬眸,眼睛在房间四处寻找,抓住乔菲的胳膊,问道,“鸢儿呢?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乔菲眸底划过一抹失落,很快掩饰,握住了他抓住她胳膊的大手,“她一点事都没有。” 她是医生,天生敏觉,早就看出墨初鸢胳膊有伤。 罗美丝冷哼,“她能有什么事?好的很!” 玺暮城看着乔菲,“怎么可能没事?她有没有摔伤?” 乔菲和罗美丝同时震住。 罗美丝眼睛一红,背过身去。 乔菲神色凝滞,“暮城,是你救的她” 玺暮城神色一变,松开她,嗓音颓废,“是城城吗?” 乔菲沉默,倒了一杯水,准备递给他。 这时,岳麓翰和苏洵走进来,把门反锁。 岳麓翰把手机里一段视频点开,给玺暮城看。 视频里播放,暮城从下车追车到救下墨初鸢,以及最后,苏洵朝玺暮城开枪射击的所有剪辑画面。 一声脆响。 乔菲手里的杯子滑落,碎在地上。 岳麓翰看她脸色发白,问道,“乔菲,怎么了?” “没事”乔菲拨了下耳边头发。 玺暮城却死死盯着画面里,努力回想,只有一些零碎片断自脑子里飞速闪过,却抓不住。 忽然,他大手一挥,将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挥到地上,看向乔菲,嗓音沉寒,“乔菲,他不是城城,是他是不是?那个只出现过一次的人?” 乔菲脸色发白,“或许是。” 苏洵犹豫了下,开口,“先生,有件事情,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玺暮城目光落向他,“什么事?” 苏洵道,“您记不记得在您结婚前一天晚上,救过夫人” 玺暮城脸色青白,“说下去。” 苏洵继续道,“那晚,我们巧遇夫人遇袭,是您让我下去救的,然后您抱她去了酒店,就和今天的情况一样,您又救了夫人” 玺暮城颓靠床上,浑身散发的戾气骇人,他没有那次的记忆。 岳麓翰震惊,“他出现了两次?” 玺暮城突然情绪失控地抓住乔菲的胳膊,“乔菲,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乔菲眼睛里蓄满泪水,“暮城,不要再去想了,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治愈” 他苦涩阖眸,“治愈?现在越来越糟糕!怎么治愈?” 一旁的罗美丝眼眶红红的,“所以说,墨初鸢就是灾星!你每次出事都和” “伯母,暮城现在需要冷静一下。”乔菲突然打断罗美丝,走过去,安慰道,“暮城现在比任何人都难受,我们不要再刺激他了,这里有我照顾,您先回去休息,我会随时向您报备暮城的情况。” 罗美丝叹了声,拍拍乔菲的手,“多亏有你在。” “伯母,您见外了。” 罗美丝又看了一眼床上一脸冰霜的玺暮城,叹了一口气,离开。 “你们都出去!”玺暮城冷声开口。 “暮城” “出去!”玺暮城抓起一个杯子砸向窗户玻璃,“出去!” 岳麓翰拉着乔菲,“让他静一静吧。” 走到门外,却遇上墨初鸢。 墨初鸢被岳麓翰支开,让她回玺家拿玺暮城的换洗衣服。 “暮城需要清净。”乔菲开口。 “他醒了?”墨初鸢眼睛一亮。 岳麓翰道,“走,我陪你进去。” “嗯。” “麓翰!”乔菲脸色难看。 岳麓翰皱眉,“如果你进去保证不被轰出来,你可以进去。” “你” 岳麓翰一向温和,第一次让她下不来台,气的离开。 岳麓翰领墨初鸢进去。 “滚出去!” 一道呵斥传来的同时,一本书朝墨初鸢脸上砸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尾狐83:鸢儿,后悔吗? 墨初鸢震楞原地,眼睁睁看着一本书朝她脸上砸过来。 岳麓翰身子一转,将墨初鸢护在怀里,书狠狠地砸在他后背上。 “岳先生”墨初鸢愕然。 岳麓翰目光柔和,温润一笑,“没事。” 之后,转过身,看向肇事者,“疯了?不看看是谁?” 玺暮城一双冷厉的眸子,看着门口站着一身警服的墨初鸢,怔忪几秒,眼中灰寂静寞,移开目光偿。 他不想她看到此刻的自己,甚至有些排斥。 “老三,送她回去。” 墨初鸢视线里—— 玺暮城靠坐床头,一条笔直长腿曲起,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脑袋微垂,眼睛看向窗外,淡淡薄光洒满他一身,他深邃的侧影显得愈加孤独落寞。 墨初鸢心头翻滚着难以言说的情绪,玺暮城在她眼里沉稳成熟,是站在神坛上无坚不摧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而此刻的他,孤独的像投在地上的那道剪影,让人心疼。 岳麓翰看着墨初鸢眼中泛起的晶莹,为他圆通,“嫂子,他情绪不好” “嗯。” 墨初鸢目光不转动,越过岳麓翰,径直走进去,将装有衣服的袋子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心头一紧,难道这就是乔菲口中所说的“情绪病” 在床边坐下,看着依旧不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玺暮城,之前酝酿出的许多问题,如刺梗喉,疼痛难抑,她踢掉鞋子,往床里侧挪了挪,转到他前面,将玺暮城抱住,一手覆在他后脑勺,压向她胸口。 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感受着温暖和馨香气息的包拢,以及一颗火热心脏的跃动,他整张脸埋在她胸口,心里潮湿阴暗的某个地方,突然乍泄进来一缕暖阳,阴霾渐淡,他一双手臂抱着她躺下。 岳麓翰漆黑墨染的瞳孔映着床上相拥的二人,漂亮的眉宇平展,带上门离开,路过护士站时,吩咐护士不得进去打扰。 两人面对面躺下,墨初鸢枕在他臂弯,抬手,轻轻抚着他额头贴着的纱布,白色纱布隐约可见斑驳血色,心像百草抽芽一样疼,柔软的双唇在他唇上擦过,像风儿拂过花瓣一样轻柔。 玺暮城一颗冰冻的心,瞬间融化,反客为主,薄唇在她唇上碾压,撬开她唇齿,攻城掠地。 绵长浓烈的吻,灌溉他身心空缺的部分,他收紧落在她腰上的大手,呼吸紧促,哑声呢喃,“鸢儿,我需要你” 墨初鸢推他,“别闹,你身上有伤” “无碍。”薄唇在她唇角流连轻啄,嗓音像浓浓化不开的果酱一样,模糊,暗哑,“还疼吗?” 想起昨夜和他痴缠的一幕幕,瞬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娇嗔的瞪他一眼,“你让我除了疼就是疼。” 他眉间漾笑,翻身将她覆盖,薄唇落下,温柔低语,“乖,这次不会了。” 墨初鸢不忍拒绝,迎着他的吻,不顾胳膊上的伤,依旧抱住了他脖颈,回吻。 他融入,深卷索要。 那一刻,墨初鸢感觉到,他是真的需要她,不,应该是需要她的身体,仿佛身体的嵌入和融合,才能温暖他。 情/欲交织,他在发泄。 漫长的纠/缠,墨初鸢受不住,嘤泣求饶。 她柔柔媚媚的轻/吟,只会烧着他浑身血液的每一个细胞,没有多少温柔,将一株小花般的她撕裂拓尽,重重索取,甚至粗暴。 当愉/悦达到鼎盛,颤动里,他埋首她脖颈,重重喘息,不愿动弹分毫,她虚脱如冰,轻轻阖眸,眼底泛起的湿润,沁湿了长长的睫毛,或许是他太粗暴的缘故,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情绪牵引 之前,他太过急切,墨初鸢上衣只褪一半,衣服还挂在胳膊上,盖住了伤口。 玺暮城从她身上下来,侧躺她身边,手臂一收,顺势搂她入怀,不小心握住了她的胳膊。 墨初鸢疼的闷哼一声。 “怎么了?”他嗓音透着尽兴后的慵懒,格外性感。 “没没事”墨初鸢不着痕迹地将胳膊从他掌心移开。 玺暮城敏锐,“你受伤了?” “没有啊!”她往他怀里钻了钻。 玺暮城眉头一皱,将她推离,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抬手,就要扯她的胳膊上的衣服。 墨初鸢想起他恐血症,一时情急,以唇封缄。 玺暮城愣了下,被她的主动撩拨,放开她的胳膊,圈住她丝滑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拎到身上,跨坐着,双臂将她牢牢收紧,加深加重了这个吻。 凌乱间,她一时恍惚,腰被他按下,避无可避与他融合。 “你”她疼的皱眉。 他安静下来,轻轻扯开缠在她胳膊上的衣袖,当看到她胳膊上一条长长的血痕时,瞳孔一缩,移开目光,落在她潮红的小脸上,语气蕴怒,“受伤了怎么不说?” 墨初鸢急忙收拢衣服,已经来不及,衣服尽数被他褪净,从她身体离开,他穿衣下床。 墨初鸢望着他后背绷带的地方渗出血,大惊失色,“暮城,你的伤口裂开” “闭嘴!”他沉沉一声。 想起刚才她受着伤还要迎合他,她嘤嘤求饶,他不理,只顾发泄兽/欲,居然没有发现她受伤,还对她那么粗暴,他懊恼不已。 快速穿上裤子,回头,却见墨初鸢裹着被子,一双麋鹿般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瞪着他,尽是委屈,眼睛里的泪花在打转。 玺暮城一颗心都软了下来,附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抱歉,老公不凶你了” 老公 这两个字像一把熨头,瞬间将她心里的委屈熨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说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他有些无措,不会哄女人,硬邦邦挤出俩字,“宝贝” 噗嗤一声,墨初鸢弯着眉眼,笑的流出了眼泪。 “不许笑!”他捏住她的脸,窘态略显,末了,揉揉她的脑袋,“我去叫护士给你处理。” “啊?等等!” 他才是病人,而她光溜溜的躺在病床被窝里,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这里刚才经历过一场肉战,痕迹太明显。 “怎么了?”他从床头柜袋子里拿出一件衬衫穿上,动作优雅,一颗一颗系扣。 墨初鸢目光停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那里有她咬的,抓的一道道红痕,刚才火热一幕自脑子里闪过,烫红了脸。 “你这样喊人进来,丢死人了!” 他忽略这一点,却理直气壮说了一句,“我们夫妻做/爱,谁敢管,我让她滚非洲与鸵鸟作伴!” “” 她满头黑线,这人样貌翩翩,露骨之言,却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反正不许去!等我穿好衣服,我自己找护士!”她一边说一边坐起来穿衣。 玺暮城手臂一伸,夺走了她手里的衣服,扔到沙发上,“等着,我马上回来。” “玺暮城!”她一个枕头砸过去,胳膊疼的咬牙,苦逼钻进被窝,想想等会护士来了,看见她这幅德行,一定认为她需求无度,对受伤的老公都不放过。 没等几分钟,病房门打开。 墨初鸢一头扎进被子里。 感觉有人拉被子,她裹得更紧,被人一把拽开。 她睁开眼睛,却看见玺暮城坐在床头,对她笑,床头放在一个托盘,里面有纱布,消毒液之类医用药品。 “来。”他将她拉起来。 墨初鸢靠做床头,将被子往上拢,盖住胸口,露出莹莹香肩和雪白纤臂。 玺暮城目光在她伤口掠过,不作停留,呼吸就有些不畅。 墨初鸢察觉他的不适,“我伤的是左胳膊,这样,我自己处理伤口,我需要什么,你递给我就是。” 玺暮城想了想,嗯了声,脸色却不好看,一个男人居然在老婆受伤的的时候,帮不上忙,有些挫败感。 “棉签和消毒液。” 墨初鸢伸手,玺暮城将东西递给她,“小心点,实在不行,我让护士来。” “这点伤不算什么?以前我在月城警局出任务,受伤时常有的” 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什么,立马闭嘴,看着玺暮城沉冷的一张脸,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伤,都是擦伤而已。” 玺暮城没说话,只是安静看她,又将创伤药递给她,问道,“鸢儿,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做警察?” “热爱祖国,弘扬正义,惩奸除恶。”她俏皮一笑。 她不想说哥哥的事情,那是她不愿提起的事情 玺暮城何其敏锐?知道她打哈哈,不再追问,心里却盘算着不要让她当警察。 可是,墨初鸢又道,“刚才的话也非夸张,每个人心里都存着一份正义感,就像我看到小偷不会视而不见,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个警察,担负着责任,我想换做是你也不会视而不见,不是吗?” 他落了眼睫,“我会。” 这是实话,这个病缠绕他多年,他最惧与人接触,更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即便参加商业宴会和一些重要合作,都会带着乔菲这个医生护航。 所以,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他会视而不见,因为这种病,最受不得外界因素的刺激,或许,某一个点刮进心里,会唤醒人格。 墨初鸢以为他自谦,一边缠纱布一边浑不在意说道,“比如,你就救了我” 玺暮城眉头一紧,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没有说话。 墨初鸢抬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枝末叶的表情,问道,“婚前那夜,救我的人是你吗?”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救她的是他,也不是他,他没有那夜的记忆 “不是。”他语气微冷。 气氛一下子沉闷,偌大的病房空气似乎凝滞。 这人太过敏睿,只要他不愿意她知道的,她很难再从他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讯息。 “你学过射击?”她又问。 玺暮城眉间冻凝,嗯了一声。 他确实学过,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和苏洵一起去射击场,打靶,也是疏解心情的一种方式。 “枪法精准连我” “鸢儿。”他打断话题,接过她手中未缠完的纱布,帮她缠好绑定,然后,摁她躺下,就要掀开被子。 墨初鸢一惊,“你干什么?” “我看看。”他拽过被子,手落在她膝盖上。 “看什么?”她朦胧未明。 “刚才我太粗鲁”他咳了一声,脸上表情不自然。 墨初鸢瞬间明白,一脸血红,就要抢被子,“我没事” 其实,腿根部疼的要死,那地方也火辣辣的疼。 “听话。”他将被子掀开,动作利索的拽住了她的双腿。 墨初鸢脑袋蒙上被子,羞耻闭眼。 玺暮城只看一眼,皱眉,於肿破皮,满是痕迹,惨不忍睹。 他放落被子,一把将墨初鸢搂在怀里,“抱歉,你可以不用忍的” 她脸在他脸上轻轻贴着,没说话。 他收紧怀抱,一刻都不想松开,想把她揉进骨子里。 良久才松开她,“回家吧。” “可是,你的伤没好。”她一边说一边解他的衬衫衣扣,想看看他后背的伤。 他握住她的手,在唇上吻了吻,“回家之后,你帮我换药一样的。” 她点头。 换好衣服,整理一下,两人走出病房。 见墨初鸢双腿软的打颤,玺暮城附身,将她打横抱起。 “你疯了?放我下来,你的身体”她就要跳下来。 他在她唇上一咬,“我身体怎么样,你不是刚刚领教过?” 墨初鸢脸上染上两抹桃红。 他抱着她,穿梭人流不多的走廊,在小护士无数道艳羡的目光中,她靠在他胸膛,心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满足。 两人进入电梯。 走廊里的小护士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那个男人是谁啊?太帅了!” “是啊!成熟有魅力,又多金,据说,是某个集团总裁。” “那个女人是谁?好幸福啊!” “应该是他妻子吧?” “这样一个男人要是这么宠我,死也甘愿啊!” “好羡慕啊!” 站在走廊一角的乔菲,听着这些议论,脸色难看至极,冲进洗手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突然,抓起旁边的洗手液猛地砸向玻璃,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 回到玺家,在客厅撞见罗美丝。 墨初鸢下意识地攥紧玺暮城的手。 罗美丝看见玺暮城,大惊,“暮城,你怎么不在医院待着?”转而,瞪着墨初鸢,“你是怎么做妻子的?丈夫受伤了,还不好好让他在医院待着?” “妈!”玺暮城皱眉,“不关鸢儿的事,是我要回来的。” “你就知道维护她!”罗美丝不悦道。 “我不维护,你又要对她动手?” 玺暮城五官冷了下来,早就发现墨初鸢脸颊一侧微肿,她不是任人欺凌的性子,打她的只能是罗美丝。 他对罗美丝一向冷漠,甚至是是骨子里的冷漠,尤其是对她恋权贪富不满。 罗美丝见玺暮城如此维护墨初鸢,再愤懑也怯于玺暮城的目光,冷冷地瞅了墨初鸢一眼,“去厨房给暮城准备吃的。” “是,婆婆。” 她挣开玺暮城的手,“你先上楼,等会我喊你。” 说完,她走进厨房。 厨房里,云姨正在忙着炖汤。 “云姨,你炖的汤好香啊!” 云姨笑,“夫人喜欢的话,下次我给您煲汤。” 她反应迅捷,“这是给谁的?” 云姨神色微闪,“给老夫人炖的。” “哦。” 她没再多问,却见云姨将煲好的汤,倒进保温桶,拿着走了出去。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客厅里的罗美丝接过保温桶,拎着包,出去了。 简舒文说过,豪门之家,闲事少管,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可。 于是,她回到厨房,洗了手,找食材,准备熬粥。 云姨走进来,见她正在淘米,立马上前,“哎呦,夫人,这些活都交给我来做吧。” “无妨,云姨,我来吧。”她继续淘米。 云姨慈目善目,温和一笑,“夫人不仅长得漂亮也贤惠。” “”被云姨一夸,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起什么又问,“对了,先生他喜欢吃什么菜?” 云姨想了下,说,“先生喜欢素食,不喜欢油炸和油腻的肉食品,也不喜欢吃辣。” 墨初鸢将米倒进电饭煲,加水,插上电源,听到云姨这么说,不置可否,“可是,他很喜欢吃辣炒龙虾啊!” 云姨摇头,“先生是不吃辣的。” 墨初鸢准备洗菜的动作一滞,继而,恢复正常,对云姨说,“云姨,您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云姨见她执意,退离厨房。 墨初鸢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会做的菜不多,于是,打开手机,搜了食谱,选定几样菜,按照食谱配菜。 好不容易将菜洗完,切完,装盘,后背一暖,贴上一具温厚的身体。 玺暮城自身后拥着她,薄唇在她耳朵轻咬。 那是敏感地带,墨初鸢浑身一颤,耳朵染了瑰丽粉色,侧脸,“别闹,我忙着呢。” 玺暮城看着一片狼藉的琉璃台,眉心跳了跳,“你确定不是拆厨房?” 她后胳膊向后一顶,“讨厌!” 牵动胳膊伤口,她撕了声。 他脸一沉,松开她,将她身体转过来,捋开她衣袖看伤口,见没出血,脸色才缓和一分。 “别做了。”他拉着她要走出厨房。 她一挣,“等等,我都切好菜了,只需炒就行。” “让云姨做。” “可是” “我想给你做一次饭”她微低眉眼,像一个少女遇见心动的男孩一样娇羞。 玺暮城眼睛瞬间亮若星辰,心融化成水,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她双手攥着他腰间衣衫,情不自禁回应。 直到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手自她后背绕到前方,她从迷离中剥离,支唔推他,“等会云姨进来看到” 他这才松开她的唇,指腹在她微肿的红唇上摩挲,“鸢儿,后悔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尾狐84:我要你的心【6000+】 墨初鸢凝望着这个挺拔英俊的男人。 五官轮廓棱角分明,眉宇如画,薄唇微抿,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最深处蕴着淡淡忧郁,薄薄寂寥,丝丝萧条。 她不知道他说的后悔,是指嫁给他,还是成为他的女人,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后悔与不后悔,也无法给予他任何答案。 眼眸流转,朝他俏皮一笑,“你帅气又多金,月城觊觎你的女人比蚂蚁还多,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我,我为什么要后悔?” 玺暮城唇角抽了抽,在她额头敲了下,“小财迷。偿” “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 玺暮城被她气笑了,扣住她纤细的腰身,与他坚硬厚实的身体紧贴,一张脸凑到她眼前,嗓音性/感撩人,“玺夫人,现在陪我,要多少钱?撄” “没有十个亿,休想!” 他哈哈一笑,踢关厨房的门,将她压在琉璃台上,吻住了她。 墨初鸢羞恼地推他,“你疯了,这是厨房。” “给你十个亿。” 吻,由她唇角辗转脖颈,一路往下。 她欲哭无泪,这是十个亿就把自己卖了吗? 由开始的抗争到无力推搡,再到最后的热情回应,两人像热恋中的情侣,一黏上就不愿分开。 这个吻很长,长到谁都不愿意结束,都有些欲罢不能。 她的手像是长了触角,不由自主的将他的衬衫从西裤扯出来,伸进他衬衫,抱住他的健硕的腰,迎合着他的炽热的吻。 玺暮城浑身血液像汹涌澎湃的潮浪,席卷而来,积聚小腹,关键时刻,握住在他腰腹的一只柔软小手。 他怕自己失控,没忘记她现在身体不适合再迎合他。 “怎么了?”她声音娇软。 “乖,抱一会儿。”他双臂将她牢牢收紧,埋首她颈窝,呼吸很重。 她知道,他在平息什么,安静回抱。 好一会儿,他呼吸平缓一些,从她身上起来,将她散在腰间的衣服穿好,刮了下她俏丽的鼻头,半似开玩笑的说,“鸢儿,我所有身家都给你,买你余生够不够?” 那一瞬,她心底被什么撞了一下,酸酸的,疼疼的。 她不知道玺暮城这句话带有几分认真,小嘴一撅,“才不要!每天被你折磨!这笔买卖我亏大了!” 他笑了笑,只是揉揉她的头发。 墨初鸢傻乎乎一笑,继而,嗔他一眼,“都怪你!我还没炒菜呢!” 他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琉璃台,“你确定做出的饭菜不会毒死我?” “出去!”墨初鸢开门,将他推出去,“去客厅等,做好我叫你。” 玺暮城又看了一眼厨房,“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走啦!你只会添乱!” “真的不用?” 啪!墨初鸢将厨房门关上。 玺暮城望着紧闭的厨房门,哑声失笑。 去了二楼,给苏洵打了一通电话。 十多分钟之后,苏洵来到书房。 玺暮城正在书房看文件,静寞几秒,放落手中的文件,双手交叠搁在书桌上,看着苏洵,“苏洵,你曾经是个军人,思维敏锐,那段视频你也看到了,有什么发现?” 苏洵开口,“枪法极为精准,即使是特种部队出身的我也恐有不及。” 玺暮城眉头一蹙,“他,危险吗?” 苏洵回想玺暮城那时看他时冷厉的眼神,不寒而栗,那人戾气很重。 “对别人而言,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但是,对夫人不会,毕竟他救了夫人两次,而且,是奋不顾身。” 玺暮城眉头皱的更深了,站起身,走到窗前,点了一支烟,送到嘴边,猛吸了几口,烟雾缭绕,朦胧了幽暗不明的五官。 心思缭绕,难以缕清,他为什么救鸢儿? 片刻之后,他吸了一半的烟自指间捻灭,薄唇抿的极深,“苏洵,开车那个人呢?” “在交警队扣着,最多也是关几天,据我了解,他是恒天集团的二公子,刚从国外回来。” 恒天集团? 玺暮城不禁地想起莫言提过,玺盛天和玺盛超最近和天恒集团走的比较近。 他薄唇勾起一抹诡笑,“还真是巧。” 苏洵吸了一口凉气,跟随玺暮城多年,知晓玺暮城在商场上的无情和狠辣,外表尔雅翩翩,实则腹黑深沉,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玺暮城浑身散发着一股寒冷的戾气,凉薄开口,“动我的妻子,卸掉他一条胳膊算是轻的。” 苏洵走后,玺暮城给莫言打了一通电话。 “莫言,给我仔细盯着两位玺副总,还有,我要天恒集团股票崩盘。” 莫言劝谏,“总裁,现在股市行情并不稳,恶意收购,岂不是白白往里砸钱?” 玺暮城眉头一皱,声音冷寒,“给你三天时间,做不到,你可以不用来了。” 那头的莫言,望着挂断的手机,直直擦汗,这恒天集团是怎么得罪了总裁大人? 玺暮城在书房忙了一个小时,没等墨初鸢来喊,便迫不及待下楼。 餐厅。 墨初鸢正将菜一一往餐桌上端,见玺暮城走过来,朝他扬眉,“看,怎么样?” 玺暮城走过来,看着餐桌上四菜一汤,俯身在她唇上一吻,低声道,“秀色可餐。” “”这是说她还是说菜? 一旁的云姨看着恩恩爱爱的小两口,夸道,“这些都是夫人一个人做的,我啊,今天算是清闲,夫人对先生真是没的说,还一直追问我先生的喜好和口味。” “云姨。”墨初鸢被云姨这么一说,闹了一个大红脸。 玺暮城落座,看着一旁面带娇憨的小妻子,勾了勾唇,转而看向云姨,“云姨,你先下去。” 云姨知道小两口腻歪,不再打扰,退离,并驱散了客厅的两个佣人。 玺暮城朝墨初鸢递过去一只手,“来。” 墨初鸢将手递过去。 玺暮城轻轻一扯,将她带到身旁,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在腿上坐着。 墨初鸢不习惯大白天在餐厅和他这般亲昵,推他肩膀,就要下来。 他收紧力道,“我尝尝你做的菜。” 墨初鸢看着他,却见他也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她眨了眨眼睛,“动筷啊!” “你喂我。”他挑眉。 “你没长手啊?”她努嘴。 “长了,而且还不够用。”他一只手在她腰上轻揉,一只手落在她前方。 墨初鸢唇角一抽,拍开他的大手,“流/氓。” “你不是很喜欢?” “喜欢什么?” “刚才在厨房,你可是很热情,还脱我的衣服” 墨初鸢小脸唰地一下涨红,“你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最喜欢看她又气又羞的样子,可爱极了,不再逗她,“给老公夹菜。” 墨初鸢撅着小嘴儿,拿起筷子,在一盘青椒肉丝上顿了下,夹了辣椒送到他唇边,“吃吃看。” 玺暮城看着她,眉头微不可察的一蹙,吃了辣椒。 墨初鸢盯着他,见他面不改色,又夹了一口辣椒。 他依然吃下,并不像云姨说的他不吃辣,而且吃了半盘。 这盘青椒肉丝,她故意放了些辣椒油,她偏喜辣,都觉得十分辣。 觉得自己过分了,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水,我做的菜太辣。” 他接过杯子,慢条斯理喝下,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鸢儿,我不喜欢吃辣,但不是吃不了辣,也分什么辣,但是,你做的菜多辣,我都会吃。” 墨初鸢微微一怔,心里的歉意愈盛,直接撤掉那盘青椒肉丝,“我看你喜欢吃辣炒龙虾,所以,以为你偏爱吃辣,以后我不做辣的菜给你吃了。”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低垂的侧颜。 其实,只要墨初鸢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玺暮城鬓角皮肤凝满细汗。 一餐下来,除了那盘青椒肉丝,其他盘子见底。 墨初鸢吃了自己做的菜,不算难吃,但绝对不好吃,可他却吃了下去,毫无贵族少爷的娇贵,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心湖再次被撩了一下,荡起圈圈波纹,望着他的目光,柔和的融进了空气。 最后,玺暮城将她放下,摸摸她的头发,“你先吃,我去书房。” “嗯。” 墨初鸢继续吃饭。 玺暮城上了楼梯,步伐加快,直奔卧室,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舌苔辣的发麻,又倒了一杯水,喝尽。 最后,一壶水被他喝完,才觉得喉间的灼烧稍减。 他心思极为敏锐。 从云姨话中了解,墨初鸢应该知道他不吃辣。 她在试探他 墨初鸢上楼,玺暮城还在书房忙。 她直接去了浴室,放满热水,泡澡。 她避开伤口,浑身酸疼无力,靠在浴缸身心舒展,好像要飘了起来,太过放松,趴在浴缸睡着。 却做梦了。 梦里,她一身迷彩,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穿梭在夜色笼罩的一片烟雾缭绕的树林,天空飘着雪花,她冷的直直哆嗦。 她一直走,一直走,山涧泉水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循声跑过去,视野开阔。 飞流直下的瀑布下,走出一个男人。 她定睛一看,是一身迷彩装的萧瑾彦,五官轮廓刚硬如铁,正气凛然。 她正要走过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鸢儿,来。” 她回头,却见玺暮城从瀑布另一侧走出来,西装革履,高贵冷艳,朝她伸出一只手。 “暮城。”她朝玺暮城走过去。 萧瑾彦冷声喊道,“墨初鸢!过来!” 她顿住脚步,站在两人之间,像钟表的时针一样摇摆不定。 画面再转。 前方不远处,萧瑾彦趴在血泊里,一点一点朝她爬过去,脸被血糊满,“墨初鸢,过来” “萧老师!萧老师!”她挣开玺暮城,哭着跑过去。 突然,天塌地陷,她身体往下坠落,呼吸不畅。 突然,身体一轻,被卷入一个温暖的港湾,紧接着,耳边一道急促的唤声,“鸢儿!”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睛里还转动着泪花。 看着与萧瑾彦一模一样的玺暮城,犹在梦中,抱住他的脖颈,嘤泣不断,“萧老师,我就知道你没死!” 玺暮城浑身一震,眸色暗沉,感受着怀里颤抖的柔软身体,以及耳边她柔软的喊萧老师,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之前,玺暮城从书房出来,卧室没有人,见浴室门紧闭,知道她在洗澡,在床上等了半个小时,未见她出来。 他隐隐不安,下床敲门,敲了很久,没人应声。 他来不及找钥匙,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去,却见墨初鸢躺在浴缸里,整个人沉入水里,头发像海藻一样铺散开来,十分诡异。 他惊蛰一跳,一把将她捞起来,一遍一遍喊她,她却流着眼泪,嘴里一直喊——萧老师。 “你做梦都想着你的萧老师?” 玺暮城将她推离怀抱,冷冷的看着她。 墨初鸢猛然清醒,看着眼前的玺暮城,眼睛里又有泪水滑落脸颊,伸手想去摸他的脸。 玺暮城避开。 梦里萧瑾彦倒在血泊里的一幕让她恐惧,尤其看到此刻的玺暮城,她觉得浑身发冷,卷着身体,下意识,双手挡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她小小的动作,只会让玺暮城愈加心寒,心寒之后,便是怒意。 他将她摁在浴缸边缘,身体压下来,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吻,太过猛烈,不是亲,是咬。 他薄唇辗转她脖颈,肩膀,一路往下。 他褪尽束缚,凶猛闯入时,她疼的流出了眼泪,是她的错,她忍着。 他粗重的喘息,缠在她身上的力量,将她撕尽掠夺。 玺暮城望着身下她隐忍痛苦的表情,却倔强的连一句求软的话都没有,她越是如此,他越想驯服,之前怜惜她,此刻却折尽索取,好受并没有几分,生理的愉/悦而至,却远远盖不住心里的冷。 水波动漾,一次比一次掀起更大的绢花,她像暴风雨里的一株小花,零零落落,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停雨止。 他捏住墨初鸢潮湿的颊畔,嗓音低哑,却冷,“我是谁?” “暮城”她像一个被玩坏了的布娃娃,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娇弱不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坚硬的一颗心软了下来,他将她从水里捞起来,搂进怀里,嗓音暗沉如冰,“我可以一次两次允许你从我身上寻找他的影子,但不会有下一次,鸢儿,你是我的。” 墨初鸢声音无力,“我已经是你的” 他推离她,手放在她满是痕迹的胸口,眸深似海,“我要你的心。” 她垂了眼睫。 他眼底划过失落和寂寥。 将她抱出浴缸,放在外间沙发上,扯了一条浴巾裹着自己,又拿了一条浴巾将她擦干,抱出浴室。 躺在床上,他扯过被子盖上,拥着她。 她浑身酸疼难已,卷在他怀里,那地方火辣辣的疼,每过一会儿就忍不住动了动身体。 玺暮城察觉她的异样,大手悄然来到她小肚子以下,帮她轻揉缓解。 她鼻尖一酸,钻进他怀里,“玺暮城,你最讨厌。” 他收紧怀抱,“是,我最讨厌。” 他和萧瑾彦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冷漠之后的温柔,可以将一个人的心禁锢,温柔之后的冷漠,可以让人跌入地狱。 隔天早上。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 她洗漱完,去衣帽间,换上了警服,下楼。 餐厅里,玺暮城西装革履,一贯的清贵逼人,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听到动静,他抬头,视线里—— 墨初鸢长发梳成一个马尾,盘缠脖颈,一身藏蓝色警服,英气逼人。 警服十分合身,可显她纤柔的腰线,英气间又不失柔美。 他似乎明白什么叫制服诱惑,定在她身上的目光深了几分。 他一直知道,自己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穿上制服的老婆,却愈加魅力四射。 墨初鸢在他直白的注视下,坐下。 云姨将早餐端上来,自动退下。 由于昨夜的不愉快,两人有些疏离,有些别扭,总觉得中间隔着什么。 她以为玺暮城在生气,暂时不想理她,于是,没敢说话,顾自吃自己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身旁的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们队里多少人?” 她抬眸,看他一眼,他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他怎么关心她的工作了? 她想了下,说,“二十几个人。” 玺暮城蹙眉,又问,“队里没有男同事?怎么安排你去街上执勤?” 她唯恐他不让她去交警队,以为他认为队里没有男同事才让她去街边执勤,于是,实言相告,“队里都是男同事,就我一个女的,总不能因为我是女的,就不安排岗勤吧。” 玺暮城俊逸的五官一沉,“别的队里呢?” “整个局里就没几个女同胞,我在局里,可是大熊猫啊。”她唇角展笑。 他脸更沉了。 所以,他的老婆每天都扎在男人堆里? 饭后,墨初鸢走出门外,却见玺暮城的车停在门前。 车窗降落,他看她一眼,“上车。” “我可以自己开车。” 玺暮城蹙眉,下车,一把将墨初鸢塞进车里。 苏洵发动引擎,车驶离别墅。 此刻的墨初鸢被某人桎梏,跨坐在他腿上。 “放我下去。”她挣扎。 苏洵就在前面,从后视镜一眼就能看见后排座情况。 玺暮城按下遥控按钮,隔板缓缓降落,脸色难看,“现在好了?” 她瞥一眼瞬间变成一个密闭空间的车厢,高级车就是任性。 他看着一身警服的小妻子,喉结暗涌,捏住她的下巴,大手覆在她后脑勺,将她的唇推向自己,吻住了她。 墨初鸢支唔,呢喃,“你不生气了?” 玺暮城收紧她的腰,“再不专心,我不介意在车里办了你。” 她一下子乖顺,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下,“暮城,我不可否认,我有我的过去,这是磨灭不了的事实,可是,我想告诉你,嫁你,我不后悔,做你的女人,也不后悔。” 她的话,像是一味药,治愈他,更像情蛊,钻进他血液骨髓,情蛊发作,他收紧怀抱,吻住了她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我才回来,更晚了,抱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5.尾狐85:【6000+】 墨初鸢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脖颈,喘息未定,白皙透红的小脸像五月的玫瑰,娇艳欲滴,红唇微肿,被他折腾的如水晶糖果一样,泛着晶亮的光泽。 玺暮城抚着她散开的一头云黑瀑发,软香柔玉在怀,安静阖眸,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车在警局附近停驻。 墨初鸢急忙从他身上坐起来,从手腕上取下皮套,准备将一头长发绑起来,手刚抬起,被一只手握住。 她垂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眸底流动着墨色琉璃一样的光泽。 “别闹”她挣了挣。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收紧,继而,松开,从她手腕上取下皮套。 “你干什么?”她不明所以。 他眉目平静,握住她肩膀,将她身体转过去,背对他。 感觉头发被温厚的双手梳理,他动作笨拙,扯动了她的发丝,有些疼。 她愕然,他在帮她绑头发 莫名的,那点疼,由头皮直捣心窝,蹿上鼻尖,酸酸的,直冲眼眶,眼睛一润,水泽朦胧了双眸偿。 自她懂事起,简舒文忙于帮墨天林奔走事业,对她极少关心,甚至疏冷,每年寒暑假,都会被送往外地姥姥家,除了姥姥外,玺暮城是第一个帮她绑发的人。 她安静坐在他腿上,任他华丽如竹的十指穿梭在她发间,轻轻捋顺,这一刻,她忘了时间的流动,忘了周围的一切,一方空间只属于她和他,仿佛时间永驻这一分一秒,定格成一副唯美画卷。 直到他清沉淳厚的嗓音传来,“好了,我绑的不好。” 墨初鸢转身,抱住了他的脖子,而且,抱的很紧,勒住了他的呼吸。 玺暮城被她突然的投怀送抱,弄得有些怔忪,继而苦笑不得,拍拍她的后背,“傻姑娘,怎么了?” 她摇摇头,却更紧的抱住他。 “真是个孩子。”他叹息一声,收紧怀抱,薄唇在她鬓角吻了吻。 片刻之后,她松开他。 他衬衫衣领散开,露出白皙的脖颈,性/感而漂亮的锁骨,令人心悸,她低头,在他脖颈咬了一口,又辗转他锁骨,继而,解开他衬衬衫两颗纽扣,在他健硕白皙的胸膛也留下她的痕迹。 虽是咬,但她嫣浅柔软的唇烙在他皮肤上,却像蝴蝶翅膀的扇动,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他浑身血液瞬间高涨,直冲小腹。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小妻子,促狭长眸深了几分,“鸢儿,你是想” 墨初鸢眉间含娇带嗔,“盖章,省的别的女人惦记。” 他被她此举逗笑,长指灵活解开衬衫余下的扣子,露出坚硬却毫不夸张的八块腹肌,朝她勾了唇角,“鸢儿,我不介意你继续往下。” “你” 她小脸涨红,脑子一抽,低头,在他腰腹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快速从他身上下来,推开车门,一溜烟跳下车。 玺暮城望着窗外那抹仓皇逃窜的纤纤身影,唇角笑意扩大。 墨初鸢下车,摸着滚烫的脸颊,刚走几步,肩膀一沉。 她回头,却见祁阳站在她身后,一身警服,阳光帅气,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还未待她开口,祁阳握住她肩膀,关切问道,“怎么样?伤好点没?” 她微笑,“没事。” “怎么不多休息一天?别看秦队一天冷着一张脸,对下属却格外照顾。” “我就是皮外擦伤,不碍事,我要是那么娇矜,就不会费尽心思进交警队了。” 祁阳目露赞色,“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拼的。”而后,从袋子里拿出一杯豆浆,递给她,“这是我家楼下的老磨坊豆浆,味道香甜又纯正,今天我特意买了两份,咱们队里的同事没有人说不好喝的。” 祁阳的热情像春日的阳光,不烈不浓不燥,并不让人反感。 墨初鸢不是扭扭捏捏之人,伸手去接,突然,手腕被横过来一只大手攥住。 墨初鸢转头,却见玺暮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祁阳一副看闯入者的眼神看着玺暮城,显然对打搅他对墨初鸢献殷勤的好事的不满,瞪着他,“你谁啊?” 玺暮城眉宇间凝冻成冰,一把攥住墨初鸢的腰,将她扯进怀里,宣示主权,“她是我” “哥!”墨初鸢急忙挣开玺暮城,打断他,之后,看向祁阳,作介绍,“这是我哥” 祁阳一楞,继而眼睛一亮,灿烂一笑,“你是小鸢鸢的哥哥啊!” 哥?小鸢鸢? 玺暮城英俊的五官沉冷无比,目光淡淡越过祁阳,落向墨初鸢,眼神锐利似箭。 墨初鸢苦兮兮一笑,朝他挤眉弄眼,唯恐被他揭穿。 祁阳执着地将豆浆递给墨初鸢,然而,却被玺暮城伸手抢走。 祁阳看着空着的手,望着玺暮城一身金贵的着装,问道,“你也喜欢喝豆浆?” 玺暮城皱眉,沉沉嗯了一声。 祁阳从袋子里拿出一根吸管塞给他,“用这个。” 玺暮城脸僵了僵,风度不减,接过。 墨初鸢看了一眼玺暮城黑沉的俊脸,赶紧对祁阳说,“祁阳,我们赶紧去局里,要迟到了。” 刚走一步,后衣襟被玺暮城拽住,拎小鸡似的夹在胳膊下。 墨初鸢急忙挣开他,偷偷在他腰间掐了一下,附耳低语,“晚上给你解释。” 继而,朝祁阳尴尬一笑,“我哥就是太护我,呵呵!” 祁阳笑的纯粹,“懂,妹控嘛!” 墨初鸢:“” 她已经不敢再看玺暮城是什么脸色了,也不再管多事的祁阳,快步朝警局门口走去。 祁阳不明所以,朝玺暮城嘿嘿一笑,“放心,你妹妹在队里,有我罩着,保证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玺暮城冷冷瞥他一眼,嗓音极冷,“你相信一只大灰狼会保护一只兔子?” 说完,沉着一张脸,掉头就走。 祁阳:“” 妹控这么严重? 墨初鸢一路小跑到警局楼下,秋风凛冽,也无法吹散脸上的热度。 这时,手机响起。 是玺暮城发来的信息。 她点开:小东西,晚上收拾你! 墨初鸢小脸更烫了,急忙进楼,乘坐电梯去了二中队办公区。 刚一进去,便传来热烈的鼓掌声,继而同事们都围了过来。 “墨初鸢,真有你的!” “是啊!这么勇敢,连我们这些老爷们都佩服!” “真为我们二中队争光!” 同事们七嘴八舌,纷纷称赞不已。 墨初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没什么,是我太莽撞,没给队里添麻烦就好。” 这时,祁阳走进来,拍拍她的肩膀,“跑的比兔子还快,我看你的伤真的没事了。 这时,秦通走进来,铁面冷沉,咳了一声,“大清早都没事干了?” 顿时,办公区警员立马安静下来,各自回到各自位置上。 墨初鸢在办公桌前坐下,祁阳在她旁边坐下,将一杯豆浆递给她,“给你。” 墨初鸢微笑,“谢了。” 上午,秦通给二中队开了个会,之后,分配警员执外勤,唯独墨初鸢和两个早班换下来的警员在办公区闲来无事。 她是新来的交警,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只好守在自己的岗位,看一些交警队的案件资料。 挨了一个上午,临近中午,秦通走进来,“墨初鸢,去下副局办公室。” 墨初鸢霍地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腰酸腿疼,想起昨夜某人无休止的痴缠,耳垂悄然染粉。 秦通走到门口,瞥了一眼杵在原地的墨初鸢,“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是。” 墨初鸢急忙跟上。 整个玺氏如置冰窖。 玺暮城一进办公室,便看见玺国忠坐在沙发上,手执拐杖,沉眉肃目。 “爷爷。”玺暮城淡定走过去。 玺国忠突然站起来,抬起拐杖,猛地朝他后背打了一仗。 玺暮城眉头微蹙,站定如松,目光淡冷,凝着他,“什么事让您老如此生气?” 玺国忠双眸隽烁,锐利似鹰,瞪着他,“你看看你到底娶了个什么媳妇?早晚会给玺氏带来灾祸!” “爷爷,您严重了。”玺暮城动了动肩膀,后背受伤的地方,血染红了灰色西装,一片暗红。 “昨天的事情差点闹得满城风雨,还有你,居然当街持枪,知不知道这么做,如果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有损玺氏形象?” “我是见义勇为,就算曝光,也只会给玺氏增添光彩,我没有做错,鸢儿也没有做错。”玺暮城淡然走到办公桌后的板椅上坐下,眉宇间自带王者威严。 玺国忠盛怒,“别忘了!是谁推你坐到这个位置上的?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 玺暮城五官沉静,搁在桌上的手攥成拳头,看着玺国忠的眼神,带着寒意,“当年玺氏一盘散沙,是您推我坐上这个位置,可,玺氏大权不是还在您手里?就连我父亲不也是被你操纵的布偶?这些年,我为玺氏一次次创收新高,难道还不够?” 玺国忠目光阴冷,缓了会儿,剁了下拐杖,“暮城,既然坐上这个位置,你就不可以置整个玺家和玺氏利益于不顾,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必须有所取舍,墨初鸢再不收敛点,别怪我亲自动手。” 玺暮城霍地站起来,眉目冷肃,“爷爷,她是我的妻子,既然我娶了她,就会护她周全,您若敢动她分毫,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玺国忠冷哼,“玺家不需要一个抛头露面的长媳,当初,你一意孤行娶墨家千金,就是为了墨氏的” “爷爷!”玺暮城打断他,目光冰冷,“这些暂且不谈,不管怎么样,鸢儿所做,是我支持的,厅里的调令也是我授意下放的,她不过是一个警察而已,不会危害玺氏任何利益,难道您认为玺氏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而惧警察?” 玺国忠神色微变,拐杖狠狠地剁了下地面,“混账!玺家几代清白!我知道,她聪慧又机灵,但她一天天打着玺家的旗号,在外抛头露面,玺家又不缺她吃不少她穿!” 玺暮城沉凝几秒,开口,“那您老放心,她在外面并没有打着玺家的旗号,甚至连我这个丈夫都未曝光,她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爷爷,您多虑了。” “最好如此。” 玺国忠说完,沉然离开。 玺暮城五官冷肃,坐回板椅,心中隐隐不安。 玺国忠老奸巨猾,操纵整个玺家和玺氏于股掌之上,对谁也不信任,就算已经隐退,暗中势力不可小觑。 他父亲便是前车之鉴。 这些年,玺暮城如履薄冰,坐到这个位置不易,以前跟随他父亲的势力倾向于他,玺国忠怕是感到威胁,才次次以鸢儿为借口,打压他,意图分权。 局长办公室。 墨初鸢亭亭玉立在办公桌前。 楚向南一直翻看文件,也不发话。 她也不敢吱声,气氛怪怪的,有些压抑。 她跟站军姿似的,站了足足半个小时,楚向南才抬眸,看她一眼,语气淡淡的,“这段时间,你不必再执外勤。” “为什么?”墨初鸢急问。 “放你出去横冲直撞?上演速度与激情?”楚向南语气严肃。 “”这是指昨天她莽撞追车的事情? 这是墨初鸢第一次见楚向南对她这般严肃,或许,潜意识里,还是把他当做那个总在楚璃茉公寓与他相遇的朋友,此刻,有些不习惯和他这般相处。 她微微咬唇,有些委屈,有些不服气,但,他是领导,她又不能说什么。 楚向南将她一切表情收尽眼底,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以后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向队里求援,而不是逞强,我不希望交警队里为公殉职的名额里有你的名字,像昨天那种情况,记住他的车牌号,向队里报告,全城监控搜索,他插翅难逃,没必要为一个人渣拼掉性命,你曾经是一名刑警,应该懂物所极用的道理,一把好刀不是用来砍石头的,懂?” 楚向南的话,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墨初鸢顿悟一般,木讷点了点头。 但是,还是问道,“那我以后都不可以执外勤吗?” 楚向南起身,看了眼腕表,“看你表现。” “哦。” “走吧。”楚向南走到她身前。 “去哪儿?”她依然木愣愣的。 “餐厅。” “” 墨初鸢看了眼时间,她站了半个小时,现在正好十二点,他这是卡点吗? 两人一起出门,走廊里,三三两两结伴的人,见到楚向南无不敬畏的打招呼,只是,落在墨初鸢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些八卦色彩。 一路上,墨初鸢被各个科室同事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 走进餐厅,她有意拉开与楚向南的距离。 而楚向南走到她前面,忽然回头,问她,“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食。” “去靠窗第二排位置坐着。” “” 楚向南已经走到餐品柜台,取了两个餐盘。 其他警员还在排队,她站在餐厅中央,太过醒目,顿时成了所有人关注的对象,于是,急忙去楚向南说的位置坐下。 楚向南看了她一眼,回头,拿起勺子,挑选菜品。 墨初鸢坐在位置上没几分钟,楚向南走了过来,将餐盘推到她面前。 墨初鸢开口,“谢谢,下次,我还是自己来吧。” “胳膊不是有伤?”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小伤。” 她动了动胳膊,的确有些不适。 只是,看着盘子里的几样青菜素叶,再看着他盘子里的鱼虾,忍不住说道,“楚局,你也太偏心了,我的怎么全是青菜?我又不是兔子。” 他看她一眼,“有伤还想吃鱼肉海鲜?” “”他占理。 “昨天开枪的人是你什么人?” 墨初鸢吃饭的筷子微微一顿,一开始有心隐瞒,那么只能继续隐瞒,“我哥。” “枪法不错。” “他学过射击。” “配枪是警察的生命,一个警察的枪轻易被下,大忌。” “嗯,我知道错了。” “五千字检讨,下班后交给我。” “啊?”她目露惊讶。 楚向南从纸抽抽出一张纸,擦了下嘴,看着她,“有意见?” “没”她摇头。 “手写。” 楚向南说完,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端起餐盘,离开。 墨初鸢楞楞地望着楚向南挺拔高大的背影,扁扁嘴,继续吃饭。 一个下午,墨初鸢都在琢磨检讨,比写作文还难。 偷偷上网,搜了范本,东拼西凑,凑了五千字,写的手酸。 同事们一一走后,她看了眼时间,已是六点,拿着检讨,去了局长办公室。 刚走进去,见楚向南拿起衣架上的警服外套,准备往外走。 “楚局,检讨。”她将检讨递给他。 楚向南接过,大概看了一眼,扔在办公桌上,“抄的不错。” “”她窘。 “走吧。”他唇角勾笑。 “去哪儿?” “下班。” “哦。” 警局楼下停车场。 楚向南开口,“你没开车?” “没” “坐我的车。” 墨初鸢正想开口拒绝,手机响了。 她掏出手机,是玺暮城发的短信,只有俩字:过来。 她目光搜寻,看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警局大门不远处。 是玺暮城的车。 她看向楚向南,“楚局,我先走了,我哥接我来了。” “去吧。”楚向南温笑。 墨初鸢跑到宾利车前,副驾驶车门被推开,她刚坐进去,安全带还未系,宾利猛地发动,疾驰而去,她差点磕到额头。 墨初鸢看着开车的玺暮城,眼底泛着柔光,“你怎么来了?” “不来,你是不是就上了别人的车?”他语气凉凉的。 前方红灯,车速减慢,墨初鸢突然探过身体,将脸凑过去,舌尖在他唇上舔了下,又猛地退离,“好酸,你吃了多少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6.尾狐86:冲突【6000+】 唇上冷不丁袭来温软湿/热的触感,玺暮城身体蓦地紧绷,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自尾椎骨直窜而上,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滑,他猛踩刹车。 车嘎然而停撄。 墨初鸢一头往前载去,惯性使然,安全带又将她猛地拉回座椅。 “你干什么?”墨初鸢惊蛰一跳。 玺暮城解开安全带,身体猛地探过来,双手握住她的手,按在座椅背,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强势侵入,卷起她香软的舌尖,浓烈纠缠。 她支唔推搡,不过几秒,小手在他掌中松软,身体也软了。 他十指与她十指交扣,收紧。 他吻得愈加深入,她热情回应。 直到有人敲车窗,墨初鸢急忙推开他,而后,缩在座椅背,脸红心跳偿。 玺暮城转身,降落车窗,不悦地瞪着外面站着的男人。 微微一怔,继而,冰冷开口,“有事?” 男人看见玺暮城也是一愣,急忙往副驾驶望去,眼睛一亮,“小鸢鸢。” 墨初鸢循声望去,见祁阳一身警服,站在窗外,愕然,“祁阳,你怎么在这儿?” 祁阳站在玺暮城这端,说话还得趴着车窗,于是,绕过车头,走到墨初鸢那端。 墨初鸢降落车窗。 祁阳趴在车窗,脑袋恨不得探进来,“我执夜勤,还是你舒服,在办公室待着清闲,到点就下班。” “哦。” 这时,祁阳看了一眼玺暮城,小声在墨初鸢耳边嘀咕,“你哥妹控挺严重啊,你看,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 玺暮城五官黑沉沉的,一把将墨初鸢拉过来,与祁阳保持一段距离,发动引擎,对祁阳冷冷道,“你敲车窗,就是为了和我妹妹聊天?” 祁阳一愣,这才想起正事,目光从玺暮城脸上移开,落向墨初鸢,“怎么回事?你们的车突然刹车,造成前后拥堵。” “” 墨初鸢小脸红透,她怎么好意思说,刚才和老公在车里热吻 玺暮城不悦地邪了祁阳一眼,“这位同志,你这么站着和我们聊天,难道不是造成更严重的交通堵塞?” 这话瞬间提醒祁阳,后面车喇叭声此起彼伏,他立马站定身子,朝墨初鸢挥挥手,“小鸢鸢,明天” 呼地一声,绿灯还有五秒,玺暮城一踩油门,急驶过去。 墨初鸢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祁阳,忍不住笑了笑,他真是个活宝。 同事们都有事可做,她只能待在二线,无所事事。 玺暮城见墨初鸢眉开眼笑的,脸更黑了,凉薄开口,“这小子真聒噪!” “祁阳挺好的,人好又热心,和我同岁,队里和我最聊的来。” “离他远点!” “” 墨初鸢扭头,望着他冷硬如铁的侧颜,紧抿的薄唇,甜甜一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玺暮城哼了一声,极为不屑。 见他高冷又傲娇,墨初鸢探出半个身体,将一张巴掌大的美人脸凑到他耳边,轻轻呵气,声音娇软,“是不是?” 玺暮城被她这般撩拨,双手微松,车晃了一下,腾出一只手臂圈住她纤细的腰,嗓音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刚才没够?” 墨初鸢逆反心理作祟,张嘴在他耳垂轻咬一下,退回座椅上,俏皮一乐,“谁让你总欺负我!” 玺暮城侧目,看她一眼,唇角微扬。 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有些任性,有些调皮,有些爱恶作剧,纯真的像一张白纸。 过了一会儿,玺暮城突然开口,“你现在不用执外勤?” “楚局发火,撤了我的外勤,罚我五千字检讨,还是手写,现在我的手还疼呢!” 玺暮城蹙眉,眸色幽深,看了一眼木愣愣的小妻子,气的想揍她的屁/股,这个不省心的丫头,给他招惹了一个又一个! 一个小时后,车在半山腰停驻。 墨初鸢透过车窗,看着陌生的环境,惊讶,“这是什么地方?” “前面是景悦温泉酒店,玺氏旗下的产业。”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附身,帮她解开安全带,离开时,在她唇上蛮缠一阵,恋恋不舍松开,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夫妻生活。” “流/氓!”她脸红耳赤。 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从副驾驶拎了过去,跨坐他腿上,一边吻着她唇角,一边低低出声,“小东西,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对你流/氓?” “不喜欢”她嘴硬。 “真的不喜欢?” “不喜欢” 他挑开她的唇,深入吻她,她抗拒不了,软软回应,最后,衣服零散,腰被他重重摁住,避无可避与他相融。 “喜欢吗?”他哑声问她,呼吸浓重。 她幽怨瞪他,娇软细喘的嗓音,被他倾尽的力量,割的支离破碎,原来,他早有预谋。 车厢旖旎如火,与山上冷冽的气候成鲜明对比。 夜深,车徐徐上山。 两人下车。 墨初鸢视野开阔,温泉酒店矗立山上,远山青黛,染着浓稠的夜色,璀璨的霓虹下,风景秀丽。 风很大,她又瘦又纤,被他折腾的太惨,有些站不住。 他将她搂进怀里。 山庄经理迎上来,恭敬道,“玺先生,玺夫人。” 玺暮城淡淡嗯了一声,拉着墨初鸢进入酒店大厅。 经理将两人领到顶楼的花园餐厅。 来往之人,纷纷朝墨初鸢投来异样的目光。 墨初鸢这才注意到,来这里的人,正式装扮,独她一身警服,所走之处,引不少人瞩目。 她拽了下玺暮城的衣角,小声道,“我要不要换套衣服?” 玺暮城将她搂紧,“要不我命人清场?” “不用。”她瞥他一眼,真是霸道的男人。 餐厅装饰华贵又精致,典雅又有情调。 玺暮城绅士风度,为她拉开椅子。 室内恒温,墨初鸢脱下警服外套,搭在椅背,里面是蓝色警衬,束进藏蓝色裤子,腰间是一条简洁皮带,将纤细如柳的小腰衬的愈加不盈一握,领口规整又严谨,系着一条墨蓝色领带,冰美动人。 这样的她不输餐厅任何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 玺暮城褪掉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绣着一朵白梅,愈加衬的他气质儒雅,清贵逼人。 “你换衣服了?”她问。 早上他明明穿一件灰色衬衫 他扬眉,“不好看?” “好看” 他长相出众,总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我们今晚不回去吗?”她问。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夜夜笙歌。” “”这人样貌翩翩,尽说一些不正经的话。 “想吃什么?”他将菜谱递给她。 她接过,翻看几页,点了几样口味清淡的菜。 餐后,两人出了餐厅,乘坐电梯,去了酒店套房。 顶级套房,奢侈又豪华,纵览整个山上风景。 玺暮城从衣柜拿出两套浴袍,一件递给她,“换上。” “去哪儿?” 他一边脱衣一边道,“泡温泉。” 墨初鸢见他脱了衬衫,正在解皮带,悄然转过小脸。 脸又被他捏了回去。 他牵住她的手,落在皮带上,“乖,帮我解开。” “自己动手。” 他握着她的小手,在掌中轻揉,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你动手,可是美妙体验。” 她秒懂,脸上染的红晕,蔓延至脖根。 两人来到温泉区域,这里分不同风格的汤峪,玺暮城选择中式温泉。 偌大的温泉,四周假山林立,草木环绕,天然隔成一圈屏障。 他拉着她下池。 热水漫过胸口,她身量太轻,几番站不住,几乎漂了起来,水里扑腾着抱住了他的腰。 他一手拖着她的臀,一手箍着她的腰,将她抱起。 她双臂缠着他脖子,双腿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紧窄的腰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一只树懒熊。 走到深处,月色朦胧下,池水冒着热气,四周草丛灌木,光线朦胧,意境唯美。 玺暮城靠在池子边缘,她趴在他胸膛,长发铺散在水里,白色浴衣随着波纹动漾而轻轻浮动,纤柔动人。 两人无话,安静阖眸,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上的酸疼乏累,一点点消散。 因泡的时间过久,脑袋晕晕乎乎的,她睁开眼睛,指尖点了点他的英挺的鼻梁,声音软糯,“暮城,今晚,我们不回去吗?” 他抱着她,一个转身,将她小小的身体困在壁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薄唇在她唇瓣轻柔碾压,温柔到极致,仿佛融为了这满池热水。 她一颗心也化成了水。 他拂掉她的浴衣。 她轻轻回吻,双手攥住他浴衣衣襟,轻轻褪落,缠上他的脖颈。 他整个身体将她覆盖。 他热情如火,她柔情似水,水花荡漾成层层绢花,痴缠不休。 最后,她不知道是怎么被他抱回酒店套房,朦胧中,沉进软绵的大床,被他拎到他身上她趴着,酣然入梦。 清晨,她醒来,抱紧了他脖子,“几点了?” “六点。” “累吗?”他抚着她丝滑如缎的后背,眸色深深。 “还可以,就是困” “那继续。”他一个翻身抵入,再次搅起风雨。 “讨厌” 她捶着他肩膀,最后,再也无力,在这风雨里,一株小花,零零落落,归尽他。 自此之后,玺暮城每天都会接送她上下班,两人算不上琴瑟和鸣,却也是和和顺顺。 这天一大早,刚走进警局二队办公区,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闯进来,看见墨初鸢,疯了似的拽住她胳膊,哭哭啼啼道,“是我儿子的错!都是我们的错!求你放我们一马!” 听到动静,整个队里的同事聚集而来。 墨初鸢急忙拨开她扣住她胳膊的手,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女人情绪激动,“是我儿子知法犯法,差点伤了你,我代我儿子给你道歉,求您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我们!” “你再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玺夫” 墨初鸢一听,急忙将女人连拖带拉进休息室,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她是玺夫人的事情,几无他人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女人眼神躲闪,擦了把眼泪,“是我儿子开车伤了你没错,可是,你没必要这么报复我们。” “报复什么?”她脑回路慢了一拍,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你儿子是不是前些日子醉酒驾驶又逃逸的那个人?” “少装了!”女人气愤不已,一把抓在她脖子上,她脖颈被划伤几道血痕。 “我报复你们什么了?”她云里雾里,躲开女人的纠缠。 “我们恒天集团的股票崩盘,就是玺家大少所为,还有”女人说着,语气又软了,泣不成声,“我儿子被人打成重伤,这辈子手都废了,你们真狠啊!” 墨初鸢瞬间石化,难道是玺暮城所为? “不可能”她喃喃道。 “有什么不可能!谁不知道玺家大少冷酷狠辣?就算我们在太岁头上动土,可你们也不能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我们恒天集团短短数日,即将面临破产危机”女人说到这里,几乎给她跪下,“玺夫人,我今天来是郑重给你道歉,求求你,放我们一马,我儿子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如果可以,你跟我去医院,让他给你道歉也行。” 墨初鸢脑子里乱哄哄一片,急忙扶起女人,“阿姨,您先回去,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女人一听,这才哭哭啼啼离开。 祁阳跑进来,着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墨初鸢急忙问道,“上次那个醉酒驾驶逃逸的人,放出去了吗?” “关了十天,吊销驾驶证,罚款之后,就放了出去。”祁阳说道。 墨初鸢皱眉,跟祁阳说,“帮我跟秦队请假一天。” 然后,直奔电梯口,下楼。 一处隐蔽的路边,停着一辆白色宝马,驾驶座的女人望着墨初鸢上了一辆出租车,眸色冰凝。 玺氏总裁办公室。 岳麓翰正在和玺暮城商议英国项目的后续事情,门突然被人推开。 玺暮城看着门口的墨初鸢,目露欣喜,走过去,“鸢儿,你怎么来了?” 墨初鸢来不及和岳麓翰打招呼,后退一步,看着这个尔雅翩翩的男人,良久沉默。 “怎么了?”玺暮城察觉她脸色不对劲,又发现她脖颈上的抓痕,脸色一沉,抬手,就要摸她的脖颈。 墨初鸢避开。 岳麓翰隐隐觉得不妙,站在一旁,做好及时雨,省的硝烟弥漫。 墨初鸢想了想,语气尽量平缓,却未减质问的口气,“玺暮城,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恶意收购恒天集团的股票,导致恒天集团股票崩盘,又找人打残了恒天集团公子的胳膊?” 玺暮城五官攸地一沉,望着她,没说话。 “是不是?”她语气疏冷。 “所以,你今天来是兴师问罪的?”玺暮城眉头皱起。 “这么说,真是你做的?”墨初鸢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知道不知道你恶意操纵商业收购,致人伤残,这些都是犯法的?” “鸢儿!”玺暮城对她轻吼一声,眉间心上已有怒意。 墨初鸢据理力争,“我只是提醒你以后做事不能这么决绝,你知不知道恒天集团就因为你堂堂大总裁一声令下,一个集团瞬间破产,你未免太无情了!” 玺暮城眉目冷肃,握住她肩膀,“谁跟你说的这些?你又了解多少跑来质问自己的丈夫?” 墨初鸢肩膀被他双手握的疼,她挣开,“恒天集团的夫人都闹到警局里了!” 玺暮城眉目冷寒,像一头危险的豹子一样,一步一步朝墨初鸢逼近,“所以说,我宠你,护你,到头来,他们悲催可怜,而你的丈夫,在你心里,就是冷酷无情,狠辣残忍的人?” 墨初鸢被他冷寒的气场震骇,一步一步后退,颤着手,握住他攥成拳头的手,“暮城,我只是希望你改变以后的做事方式,有些事情是违法” 玺暮城猛地挣开她的手,力道很大,墨初鸢被甩开很远,眼看要摔倒,一旁的岳麓翰及时拽住她,将她护在身后,瞪着玺暮城,“二爷,你冷静点。” 玺暮城冷冷看着岳麓翰身后一身警服的墨初鸢,言语冷到极致,“墨初鸢,你看不起我商场杀伐无情,一身铜臭,是我贱格,多事怜你,你若看不惯,玺夫人,你大可以退位让贤。” 岳麓翰上前一把揪住玺暮城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初鸢震在原地,墨黑的双瞳漫过震惊和浓浓的悲伤,望着他孤寂寒冷的侧影,眼泪在眼眶打转,哭着跑了出去。 玺暮城怒气冲天,一把将办公桌上的文件电脑挥落在地。 岳麓翰气的咬牙切齿,“你是不是疯了?” 玺暮城五官冷凝如冰,浑身的寒冷,充斥着空气中每一粒氧气分子。 岳麓翰不放心墨初鸢,开车沿着马路搜寻她的身影,在距玺氏一站地的路边找到墨初鸢。 她坐在公交站牌座椅上,脸上都是泪水。 岳麓翰下车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嫂子,你别怪二爷,他只是脾气不受控。” 墨初鸢眼睛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脸颊,像一个孩子似的揉着眼睛哭,“岳先生,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岳麓翰被墨初鸢这般柔怜的样子弄得心里某个地方紧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二爷只是在气头上,不会不要你” 两人坐着,一个哭,一个看着她哭,最后,岳麓翰拉她上车。 墨初鸢坐在副驾驶,脑袋靠在车窗,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岳麓翰叹息,“嫂子,我曾经说过,你不了解二爷,你今天此举,等于是触了他的雷区。” 墨初鸢望着他,眼神恍惚,等他说下去。 “你即使未踏足商界,应该知道,商场如战场,是个弱肉强食的圈子,我想,墨氏也是这么一点点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么壮大自己的,不是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7.尾狐87:他若能静的下心来,可以去当和尚【6000+】 墨初鸢咬唇,“岳先生,我并非偏向他人,只是觉得,他因为那件事而对恒天集团进行商业报复,他的作法,的确过于残酷,更重要的是,伤人至残,若被人起诉,不管他身份何等尊贵,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我只是希望他换种方式解决问题,我也担心他树敌太多,我作为警察,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人在绝境,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你没有看到今天恒天集团的夫人,屈尊跪下求我时的悲戚模样,我有一种罪恶感。” 岳麓翰明晰墨初鸢一切想法之后,微微一笑,“其实,这件事起因虽是你,但二爷并非不知分寸之人,他运筹帷幄,掌管偌大的玺氏集团,就算有私心,也不会无缘无故贸然对一个集团公司下手,你可能不知情,最近,恒天集团和二爷的大伯玺盛天以及玺盛超暗中勾结,抢了几个玺氏的大项目,目的就是使玺氏受到重创,一旦玺氏动荡,董事会里归属他们的党羽便会一起迎风而作,二爷的位置就会摇摇欲坠,他们就有机可乘,甚至取缔玺氏总裁的位置,玺家是一个大家族,个中许多事情,你是无法理解和想象,二爷生活在这样的大家族,亲人冷漠以待,利益为重,勾心斗角,这几年,二爷殚精竭虑,坐上这个位置不易,况且,玺氏大权还在玺家老爷手中握着,二爷身边太多隐患,单是为你从警的事情,二爷已经与玺家老爷多次针锋相对,要不然,别说你进交通局,就连警界从此与你无缘,你的调令是二爷给厅里通过关系下放的,要不然,你真的以为凭楚向南想方设法把你的档案从市警局调过来就可以了?警商不同道,两厢敌对,警察对商场的一些做法不认同,实属正常,商界之人也不愿意与警为伍,就是这个道理,所以,玺家老爷极为不喜欢玺家与警界有瓜葛,话又说回来,这样风雨飘摇的玺氏,若二爷不守好自己的位置,难道等别人杀过来之后,再去还击?那个时候,怕是你看到的二爷,会比如今的恒天集团还要惨烈十倍。” “这些,我都不知道” 墨初鸢扣紧手指,眼睛里泪水模糊了窗外的风景。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弄清楚,竟然大言不惭指责他偿 岳麓翰喟叹,“其实,你并没有错,这就是你和二爷世界观的区别,你是一个警察,在你的眼里,黑是黑,白是白,一切以原则为准,而二爷身在商场,每天在荆棘漩涡中生存,或冷酷,或攻击,或防御,无形中已成为一种技能,你们所看到的世界不一样,你今天质问他,原则高于一个妻子对丈夫该有的体谅和信任,人站的越高,往往最孤独,二爷本性冷漠,很少对一个女人上心,如今,他把你放在心上,好不容易打开心扉,他需要更多的温暖,这个社会是非黑白,从来不是泾渭分明,而二爷做事一向有分寸,也不会留下尾巴被人踩,对恒天集团公子已经够客气,只伤了他一条胳膊,并没有断手断脚,只是,以后再也无法开车罢了,那样的人渣,罪有应得,更重要的是,你是二爷的妻子,二爷护你的那份心,你该明白。” 墨初鸢越听下去越觉得自己对玺暮城的了解,浅如薄纸,也对自己的愚不可及感到懊恼,急忙抓住岳麓翰的胳膊,“岳先生,你送我回玺氏,我想见他。撄” 岳麓翰舒了一口气,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果然是个灵秀开窍的好丫头。” 墨初鸢楞了下。 岳麓翰将手撤离,温润一笑,“该喊嫂子。” 墨初鸢回以浅笑。 玺氏总裁办公室。 莫言战战兢兢的站在办公桌前,额头直冒冷汗,超低气压的冷凝气氛,快要让他无法呼吸。 玺暮城嘴里噙着一支烟,眸光冷寒,“莫言,恒天集团的人怎么会去警局找到夫人的?” 莫言急忙道,“夫人并未在商业宴会上与你同框露面,许是,婚礼上见过夫人?” “给我放话过去,恒天集团再敢滋生事端,别怪我彻底让他们无生还之机。” “是。” “还有,玺盛超和玺盛天现在已是惊弓之鸟,他们侵吞集团公款,在外与其他公司暗地勾结,侵吞玺氏资源项目的事情,透露给老爷子,他安排进来的蛀虫,自己料理。” 莫言擦了把冷汗,“怕是老爷子包庇。” 玺暮城冷哼,“董事会的人眼睛又不瞎。” 莫言会意,“明白。” 莫言刚走出去,在走廊,迎面便撞上一个人,一愣,“乔小姐?” 乔菲朝他一笑。 莫言急忙小声道,“总裁心情不好。” “嗯。” 乔菲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便听到一道阴沉沉的应声,“进来!” 乔菲盈盈走进去,高跟鞋踩着大理石砖上,发出脆亮的声音。 玺暮城长身玉立在窗前抽烟,眉头紧皱,听到女人高跟鞋的声音,眉间松缓,立马转身。 当看到一身白衣的乔菲时,眉间松缓的地方又紧了回去,只是面色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 “乔菲,你怎么来了?”玺暮城捻灭烟蒂。 乔菲看着办公桌上塞满烟头的烟灰缸,眉头微蹙,“你这个病人不听话,我这个医生只能迁就病人。” 玺暮城忽然想起今天是每隔一段时间检查日子,嘴里残存的烟圈徐徐喷出,朦胧了幽暗冷硬的五官。 “抱歉,我今天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乔菲走过去,看着他脸色青沉,问道,“怎么了?” 玺暮城五官冷沉,并不愿说他与妻子吵架的事情,薄唇抿了抿,没说话。 乔菲语气温软,“暮城,你应该知道没有地方比我的工作室更安静,你情绪这样时好时坏,需要调节和放松,去西荟公寓,顺便做下身体检查。” 玺暮城看了下腕表,临近中午,岳麓翰刚才追墨初鸢出去,也不知道追上没有,于是掏出手机,正欲拨电话,但想起刚才的不愉快,又放了回去。 玺暮城拿起西装外套穿上,按了下桌面按钮,声音冷沉,“推掉今天的会议。” 然后,看向乔菲,“走吧。” 乔菲轻弯眉眼,点头。 两人一起出门。 岳麓翰和墨初鸢走到玺氏大楼下,正好看见玺暮城走到宾利前。 墨初鸢目露温柔,就要奔上前,然刚迈了一步,却看到玺暮城身后走出来的乔菲,顿住了脚步。 午时阳光明媚,墨初鸢站在阳光下,只觉得头晕目眩。 玺暮城眼波流转间,也瞥见了前方站着的墨初鸢。 两人隔着数米,却像隔着一座冰山,遥遥对望。 玺暮城五官端肃,眉头紧皱,薄唇抿成一条冷白的直线,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车钥匙。 墨初鸢压下心底的酸意,依然朝他走过去。 乔菲看到墨初鸢,盈盈一笑,“玺夫人” 突然,车门打开,被玺暮城一把塞进车里。 紧接着,玺暮城面无表情的打开驾驶门,坐了进去。 “二爷,你等下。”岳麓翰走上去。 然而,车在原地调头,与墨初鸢错肩而过。 岳麓翰对喷出一汽车尾气的宾利,咬牙切齿。 墨初鸢依然站在原地,脚下像冰棱棱的寒冰场,步步维艰,她缓慢转过身,身子晃了一下,浑身僵硬的有些站不住。 岳麓翰走过去,勉强圆通,“嫂子,二爷有事” 墨初鸢抬头,看着依旧耀眼的阳光,让眼睛里的泪水倒流于心。 而后,看向岳麓翰,唇角裂开一丝纹路,“我没事,岳先生,我先回局里。” 说完,朝一边走去。 岳麓翰急忙攥住她的手腕。 墨初鸢挣开,“我真的没事。” “嫂子,你走错方向了。” 墨初鸢这才注意到自己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恍惚一笑,“你看我这什么记性。” 岳麓翰脸色微沉,她这幅神思恍惚的样子,一定得出事,于是,不管不顾的拉着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嫂子,我送你回去。” “回哪儿?”墨初鸢嗓音寂寥。 耳边他那句‘退位让贤’绕耳不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他和乔菲一起离开的画面又在她心上扎了一下,他故意给她难堪,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就这么走了。 突然觉得,她没有容身之所了。 回墨家,简舒文眼观心细,一定能看出来她有情况,一定会刨根问底,想想头疼。 “” 岳麓翰知道此刻她不愿意回到玺家,但也不能放任她不管。 那个人臭脾气上来够头疼的,他可真是老妈子命。 刚才玺暮城上车前看过来的眼神,明显是要他送她回去的意思。 “送我回局里。” 她觉得,回警局,让自己忙一点,也让自己冷静一下。 “好吧。” 岳麓翰见她执意如此,只好答应。 墨初鸢回到警局办公层,走廊几个同事正在议论纷纷。 见她走过来,停止议论。 “一帮大老爷们跟长舌妇似的!滚回去!”秦通走过来,瞪了一眼几个警员,而后,看向墨初鸢,“墨初鸢,不是请假了?” “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来了。”墨初鸢回道。 “进去吧。” “嗯。” 坐回位置上,身旁的祁阳凑了过来,“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没事,我想静一静。”她右手撑着脸颊,转过头。 祁阳见她心情不好,不再打扰。 午时,同事们都被派出外勤值岗,墨初鸢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看着一堆资料,脑袋疼。 直到办公桌上突然多出一个饭盒,她缓缓抬眸,微微一怔,霍地站起身,“副局。” “坐下吧。”楚向南摆手。 警局突然跑来一个女人撕闹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楚向南自然知道,但他并不想问墨初鸢发生了什么。 “吃饭吧。” “谢谢。”墨初鸢打开饭盒,拿起筷子,食之乏味。 勉强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去,将饭盒清理,楚向南倒了一杯水给她。 “谢谢。” 墨初鸢接过,喝了几口,见楚向南要走,将杯子放在桌上,追上几步,“楚局,什么时候能派我出勤?我已经休养十多天了,我来交通局不是吃白饭的,你是算把我捂出毛再放出去吗?” 楚向南双手抄袋,庄严肃穆,“作为一个警员,一天在岗,必须时时刻刻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你现在焦虑,浮躁,心绪不宁,神思恍惚,我怎么敢派你出勤?” “是” 她承认楚向南每一句话与她现在的状态吻合,她这幅样子,出去只会给队里抹黑。 楚向南瞥见她眼底的落寞,缓和了语气,“下班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秘密基地。” “” 西荟公寓。 岳麓翰气冲冲地冲进去。 玺暮城靠在沙发上,淡淡道,“送回去了?” “没有。” 玺暮城眉头一皱,“在哪儿?” “你还知道问?知不知道你今天说了什么混账话?” “她去哪儿?”玺暮城瞪着他。 “局里。”岳麓翰斜他一眼,“我知道,你有多在乎就有多生气,那丫头就是单纯的性子,你和她怄气,幼不幼稚?” 玺暮城冷着脸,没说话。 乔菲走进来,看到岳麓翰,面露不悦,“麓翰,你让暮城静一静。” 岳麓翰双眸幽暗,看着乔菲几秒,又横了玺暮城一眼,“此刻,他若能静的下心,他该出家当和尚。” 说完,脑仁疼,离开。 乔菲走过去,打开一首婉约轻柔的音乐,“暮城,像往常一样,身心放松。” 玺暮城半靠躺椅,安静阖眸。 乔菲继续引导,“暮城,想象你在一片青葱绿野之地,有房屋,有水,任何你想填补的画面” 玺暮城搁在腰上的手,缓缓轻落。 乔菲看着玺暮城,眉头紧皱,鬓角隐有细汗,担忧,恐惧,不安。 玺暮城仿佛沉在一个灰白世界。 然后,周围一点点开始旋转,就像画笔在一张白纸上染上色彩。 画面一转,灰白的世界变成绿茫茫一片。 耳边传来一声模糊的唤声。 他转身,一抹绿色人影站在一片光影里,是一个身穿迷彩的女孩,脸被白光照射的看不清五官,只是,脆声声的朝他笑,朝她招手。 画面一转,双眼被一双手蒙住,他伸手去摸,柔软的触感,他转身,身后只有绿葱葱一片。 紧接着,一个男人走过来。 一身军装,正气凛然,依旧看不清五官,他走过去,却看见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孩,是刚才喊她的女孩。 画面再转,他坐在地上,像一个看客一样,就像看一副连环画。 画面里,女孩追着穿军装的男人跑,男人越走越快,女孩也越跑越远。 最后,耳边传来女孩的哭声,他站起来,走过去,女孩揉着眼睛在哭,身边没了穿军装的男人。 他抬手,想摸女孩的脸,却抓了空。 画面再转,他垂头,看着自己一身军装,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他转身,却见光影里的女孩朝一边陷下去。 世界开始倾斜,他努力跑过去,想拉她。 忽然,耳边叮的一声,时间的齿轮嘎然而止。 他的世界渐渐失去色彩,忽然,身体朝一个黑洞坠去。 乔菲看着满头大汗的玺暮城,停止音乐,关掉桌上摇摆的钟表,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肩膀,“暮城。” 手忽然被他攥住。 “墨初鸢!”他咬着唇齿,喊道。 乔菲脸色青沉,见他眉头紧锁,长长的睫毛湿润,面色十分痛苦,甚至呼吸困难,急促推他,“暮城!暮城!” 玺暮城猛然睁开眼睛,嘴里喃喃唤道,“墨初鸢” “暮城,你终于醒了。” 乔菲松了一口气,额角头发已被汗水沁湿。 玺暮城坐起来,脑袋闷闷的疼,看了眼时间,已是五点。 “我睡了这么久?” “嗯,你做梦了?”乔菲看着他的眼睛问。 玺暮城摁了摁眉心,摇了摇头,“好像是。” 乔菲握住了他另一只手,“暮城,你觉得现在的你快乐吗?” 玺暮城怔怔地望着乔菲,“现在的我?什么意思?” 乔菲叹声,“没什么。” 玺暮城将手抽离,拿起外套往外走,乔菲问道,“找她吗?” 他没说话,走出门外,即是默认。 “楚局,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基地?”墨初鸢望着多功能障碍射击室。 楚向南将一把警队常用的冲锋枪和满满一个弹夹放在桌上,“远距离可移动射击,百发,九成命中红心,算你合格,明天派你出外执勤。” “真的?”墨初鸢面露惊喜。 虽然她在军校成绩一般,但是射击还过得去,这要得益于某个变态,训练结束,还把她拉到训练场恶补。 楚向南挑眉,“嗯。” 墨初鸢戴上头盔,动作利落装上子弹,标准的步法,双手持枪,快速移步,跨越障碍,瞄准目标,扣动扳机,精准射击,一枪命中。 依次穿越障碍,命中目标。 十分钟下来,场务警员报耙,十成命中靶心。 墨初鸢得意的朝楚向南笑,“怎么样?” 楚向南扬眉,“不错。” “那你说话算话?” “嗯。” “心情好了?” “” 她脱下头盔,额头都是汗,身心轻松,原来他带她来这里是为了给她减压。 玺暮城将车停在警局大门附近的马路边。 看着时间,已是六点半。 这个时间,警局早已下班。 他捏着手机,正想打电话,看见警局门口,墨初鸢从一辆丰田越野下来,紧接着,楚向南下来。 这端,墨初鸢感激的看着楚向南,“谢谢,楚局,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墨初鸢朝他微笑。 玺暮城薄唇紧抿,握住手机的手指根根发白泛青,猛地砸向车窗玻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8.尾狐88:我来接鸢儿回家【6000+】 墨初鸢正准备走,手机响起。 脆亮铃声的旋律,扣击脉搏着她的心脏。 她急忙掏出手机,目光定在手机屏幕上,眸底的希冀渐淡。 原来,她潜意识里,居然期待着他的电话。 却是楚璃茉打来的电话。 她按了接听键,“璃茉。偿” 楚向南眉间舒展,并未上车,而是站在车前,长身玉立,看着醉红光晕洒在墨初鸢身上,拖曳在地上的美丽剪影。 楚璃茉清亮的嗓音传来,“小鸢,下班了吗?” “下班了,怎么了?” “我今天领片酬了,过来一起吃饭。” “呦!不错啊!那我得好好宰你一顿。” 楚璃茉嘿嘿一笑,“大排档一条街,你随便选。” “切!铁公鸡!” 楚璃茉又是一笑,“我刚从超市购物回来,在家吃火锅,怎么样?” 左右回玺家也是孤单一人,于是,道,“好吧。” “我这就准备,你快点过来啊。” “嗯。” 墨初鸢挂完电话,看向楚向南,“是璃茉的电话,让我去她那里。” 楚向南文然一笑,“那上车吧。” “你也去?”问完,她就后悔了,人家走亲串门,实属正常,她这么问,好像人家是外人似的,于是,立马道,“我是说” 楚向南唇角笑意不减,打开车门,“顺道。” “” 她略略尴尬,不便推辞,上了副驾驶。 那端,玺暮城终是推开车门,朝警局门口走过来。 在距警局门口数米之远,却见墨初鸢又上了之前那辆丰田越野,步伐顿住。 他返回宾利,上车,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收紧再收紧,恨不得把方向盘捏碎。 墨初鸢望着车窗外满街霓虹,有些心不在焉。 红灯,车停。 楚向南侧眸,凝着墨初鸢安静柔美的侧颜,她不说话,他没有打扰。 直到绿灯,他收回目光,继续开车。 半个多小时,车开进华鑫公寓楼下。 墨初鸢解开安全带,道谢之后,下车。 楚向南跟着下车,对她说,“走,进去吧。” “”这是顺道? 她没说什么,两人一起进入单元门,乘电梯,上楼。 门开。 楚璃茉上前就对墨初鸢一个熊抱,“宝贝,我都收拾好了,怎么才来” 当看到墨初鸢身后的楚向南时,松开墨初鸢,咋呼道,“表哥?” “怎么,不欢迎?”楚向南越过她俩,率先进门。 “你倒是不客气。”楚璃茉嘟囔。 “客气又不顶饿,我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楚向南换了鞋子,径直走进餐厅。 墨初鸢在玄关换了拖鞋,随后进屋。 餐厅,圆形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火锅菜品,电磁锅里的水已经煮沸。 墨初鸢走过去,味蕾大爆炸,一把搂住楚璃茉的肩膀,“不错啊,我都忘记上次我们在一起吃火锅是什么时候了?” “是啊,以前你在海城,我们见面都费劲,现在嫁”楚璃茉想起墨初鸢让她保密她嫁入玺家的事情,顿了下,继续道,“反正今天好好聚聚。” 楚向南洗了手,从洗手间走出来,看着亲昵的两人,哑然失笑。 楚璃茉拍拍墨初鸢的肩膀,“你先坐,我去厨房再洗点青菜。” “嗯。”墨初鸢脱下警服外套,洗了手,走过来。 楚向南为她拉开一把椅子。 墨初鸢坐下,“谢谢,楚局。” 楚向南拿起盘子,将粉丝和丸子拨到电磁锅里,开口,“私下里,你不用这么客气,可以喊我楚大哥。” “是啊,小鸢,我表哥不是外人。”楚璃茉走过来,将一盘青菜放在餐桌上,末了,又补充,“权当拍领导马屁。” 墨初鸢被她逗笑了,看向楚向南,“你在局里和平日里太不一样。” 楚向南温和一笑,“怎么不一样?” 墨初鸢想了下,道,“局里的你太严肃,队里的警员都很怕你,现在的你” “撩妹高手。”楚璃茉大咧咧一笑。 楚向南反转筷子,朝她脑门敲了下,“胡闹!” “切!让人喊你楚大哥,可不就是楚留香嘛!楚留香,处处留情,难道不是撩妹高手?” 墨初鸢绷不住乐了,“你真是三句不离电视剧。” “干一行爱一行。” 楚璃茉一边说,一边打开啤酒易拉罐,朝墨初鸢挑了下眉,示意她打开自己眼前的啤酒。 墨初鸢正要伸手,楚向南将一罐打开的啤酒递给她。 墨初鸢接过,跟楚璃茉碰了下,仰脖,喝了一大口。 三人一边涮火锅,一边闲聊。 最闹的是墨初鸢和楚璃茉,楚向南几乎全程安静。 “楚楚大哥,你不喝酒?”墨初鸢醉意上头,言语有些迟钝。 她们两个女人豪放喝酒,他一个男人坐在一旁,温文尔雅,反倒衬的她俩是女汉子。 楚向南喝了口水,看着墨初鸢染红的脸颊,目光柔和,“忘了我要开车?” 墨初鸢双手撑着脸颊,朝他眨了眨朦胧的大眼睛,“是哈” 这时,楚璃茉靠过来,又要和墨初鸢碰杯。 墨初鸢摇头,指着楚璃茉,“一个你两个你不能再喝了” 然后,脑袋一晃,趴在桌上,人事不知。 “唉!什么都好,就是三杯倒!跟我混这么多年,咋就没长进呢?”楚璃茉叹了一声。 “跟你似的,大酒罐子。” 楚向南睨她一眼,而后,目光又落向墨初鸢,忍不住笑了,酒量的确很差。 “她这样子,没法送她回去,今晚睡我这儿。”楚璃茉说着,看向楚向南,“表哥,你帮我把她扶到床上。” 楚向南站起来,扶起墨初鸢。 她几乎昏睡,身体软的走不了,楚向南将她打横抱起。 将墨初鸢放到床上,脱了她的拖鞋,给她盖上被子,刚准备起身,却被墨初鸢拉住了胳膊。 楚向南转身,却见墨初鸢闭着眼睛,眼角却有泪水滑落。 楚向南保持弯附身体的姿势,抬手,想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手还未触到她脸颊,听见墨初鸢呓语,“暮城” 楚向南手僵了下,垂落,轻轻拂开抓住他胳膊的手,起身。 楚向南走出卧室,轻轻地带上门。 楚璃茉收拾好餐厅和厨房,走到客厅。 楚向南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 “表哥,你怎么了?”楚璃茉在他身旁坐下。 “什么怎么了?”楚向南蹙眉。 “你很少抽烟。” “那是你没看见。”楚向南捻灭烟蒂,站起身,拍了下她的脑袋,“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半夜惊醒点,人在你这里醉的,照顾好她,明早她要是起不来,给我打电话,我算她请假。” 楚璃茉将他往外推,“哎呀,表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死丫头。” 楚向南穿上警服外套,刚准备离开。 门铃响起。 “这么晚了,谁啊?”楚璃茉开门,望着门口挺拔峻立的玺暮城,大惊一跳,“那个你” 玺暮城五官端肃,语气微凉,“我来接鸢儿回家。” “哦”楚璃茉急忙让道,让他进屋。 玺暮城走过玄关,迎面与楚向南撞上。 两人对视,一个高贵冷艳,一个温润如玉。 楚向南眸色清睿,一眼认出玺暮城是那天救墨初鸢并开枪的人。 玺暮城虽然未见过楚向南,但凭着敏锐的观察力,瞥了一眼他警服肩徽级别,知道他就是岳麓翰口中的交通局副局长——楚向南。 楚璃茉走进来,急忙作介绍,“表哥,他是小鸢的” “墨初鸢的哥哥?”楚向南出声。 玺暮城看着楚向南,没有说话,而后,眼睛巡视房间。 没有找到人,看向楚璃茉。 楚璃茉木讷的指着客房,“小鸢睡着了” 玺暮城淡淡嗯了一声,拿起墨初鸢放在沙发上的警服外套,越过楚向南,进入客房。 玺暮城走到床前,便闻到她身上的酒味,脸更沉了。 弯腰,将衣服给她裹上,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墨初鸢打横抱起,出了卧室。 客厅里,楚向南拍拍楚璃茉的脑袋,“我正好要走,我和他一起。” “嗯。” 玺暮城看了一眼楚向南,没说什么。 楚璃茉开门,玺暮城抱着墨初鸢出门,楚向南随后越过他,摁了电梯。 两人零交流,乘电梯下楼。 出了单元门,清冷的风吹过,墨初鸢半昬半睡,动了下身体,脑袋往温暖处钻,闻着熟悉的气息,猫儿似的钻进玺暮城解开一颗扣子的领口,脸贴在他烫热的皮肤,“冷” 玺暮城眉间的寒冷淡去几分,收紧怀抱,继续往前走。 楚向南看着玺暮城怀里的墨初鸢,眸色深了几分。 将墨初鸢放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玺暮城关上车门,看了楚向南一眼,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 楚向南看着宾利驶离,才上车,却靠在座椅背,阖眸养神。 一路上,玺暮城沉着一张脸,开车极快,墨初鸢依然半昬半睡,在座椅蜷缩。 直到遇到红灯,车猛地停驻,墨初鸢意识模糊的醒来,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又看着一旁冷气沉沉的玺暮城,晃了晃小脑袋,“玺暮城?” “你以为是谁?”玺暮城沉声道。 墨初鸢解开安全带,猛地弹过身体,半个身体趴在他肩膀上,脸凑到他身上,深深嗅了几口,“果然是你” 玺暮城脸黑,他一个大活人,她看不着?用的着鼻子去嗅? 他一把将她身体扶正,“你在闻什么?” “味道。”墨初鸢又凑了过来,鼻子在他脸上脖颈乱蹭,“好闻” 玺暮城心里一悸,手臂环上她的腰。 墨初鸢顺势爬了过去,整个人骑在他身上,伸手捏住他的脸,深深地望着他,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嗓音有些哑,“玺暮城,你最混蛋!” 他双臂圈住她的腰,沉沉一声,“是,我混蛋。” 她软软地趴在他身上,“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 然后,再次昏睡。 玺暮城一颗心的棱角在看到她眼泪那刻,一点点磨平。 绿灯,他试图将她放回副驾驶,可是,墨初鸢抱住他脖子,紧紧的,他只好将她的身体斜靠在他胸膛,小心翼翼开着车。 等车开进玺家别墅已是夜十一点。 玺暮城抱她进屋,直奔二楼卧室。 将墨初鸢放在床上,脱她的衣服,再次意识朦胧的醒来,看着玺暮城冷峻的脸,她皱眉,一把将他推开,“走开我不要你了” “老实点。” 玺暮城双手利落的将她衣服脱掉,墨初鸢推推搡搡间,仅剩小内,被他打横抱起,去了浴室。 将她放在沙发上,他走进里间,放了满满一缸水,又将她抱起来,放入浴缸中。 又除了她小内。 墨初鸢卷在浴缸,迷梦间,看着他褪了衣物,坐进浴缸。 她下意识逃,腰被他捞了回去,整个人趴在浴缸边缘,然后,烫热的软滑密密麻麻烫在她后背,继而,脸被他转过去,呼吸被夺。 她扣住浴缸的双手,被他双手分开,相扣,收紧。 他闯入她的世界,霸道又强势。 缠在她身上的力量不休,耳边男人浓重的粗喘,伴着她娇泣的轻吟,不眠。 翌日。 墨初鸢醒来,头昏脑涨,坐起身,被子自肩头滑落,一动身体,浑身酸软。 太熟悉的感觉,只有每次跟他做某项运动时,才有的后遗症。 她掀起被角,看着满身的痕迹,捶了捶脑袋,一些零碎热火的画面闪过。 昨夜是玺暮城带她回来的,然后 她眉头紧皱,胸口蹿上一股子火,无处发泄。 洗漱完,换上另一套警服,下楼。 走到客厅,却是一愣,玺暮城没走。 她咬咬唇角,径直进入餐厅。 云姨见到她,将早餐端上来。 她简单吃了几口,出门,去见他站在车前,像是在等她。 脑袋里闪过他昨天和乔菲离开的画面,昨夜还和她做亲密的事情,她觉得耻辱,甚至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满足他的生理需求,和一个充气娃娃一般无二,越想越恼,心口的火像海绵一样高涨。 她冷冷地瞥他一眼,越过他要走,他攥住她手腕。 她几乎用尽全力甩开他,只差没用上擒拿来脱离他的掌控。 玺暮城望着她开车离去,迟迟未动。 到局里的时候,已快十点。 她迟到了。 秦通没说她什么,安排她下午执勤。 可是,她却对秦通说,“秦队,能不能把我换到夜勤?” “别人巴不得白天执勤,你倒好,喜欢夜勤。” 她一时找不到理由。 秦通看了下执勤安排,“晚九点至两点,你和祁阳搭档。” “谢谢秦队。” “去吧。” 西荟国际公寓。 岳麓翰坐在沙发上,乔菲将一杯咖啡递给他,问道,“找我有事?” 岳麓翰将咖啡放在茶几上,看着温婉大气的乔菲,眉头紧皱,“乔菲,是你做的,对吗?” 乔菲喝咖啡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岳麓翰直言,“那丫头在警局上班,二爷有意压制,圈内人无几人知晓,恒天集团的人跑到警局找那丫头,你提供的讯息。” 这次,岳麓翰用的是陈述语气。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乔菲放下咖啡杯。 岳麓翰拿出手机,将一段电话录音播放。 乔菲脸色青白。 岳麓翰紧抿薄唇,删了录音,“这是我抢先二爷的特助莫言一步,从恒天集团夫人手里拿到的,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不会交给二爷,但你必须收敛,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岳麓翰要走。 乔菲站起来,朝他冷笑,“你喜欢她?” 岳麓翰扭头,皱眉,瞪着她,“乔菲,你胡说八道什么?” “别忘了我是精神科和心理学专家。” 岳麓翰五官青沉,“那你分析了二爷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二爷心里没你。” “你” 一个下午,墨初鸢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欲睡,浑身酸软无力,她得补充体力,晚上执勤。 挨过下午,到了下班的时候,祁阳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软绵绵的样子,是不是病了?” “没有”她打了个哈欠,脸上染了红晕,娇庸可人。 之后,两人结伴出警局大楼,祁阳开警车,她卷在副驾驶,仍然昏昏欲睡。 她们执勤的地方是高速路口。 路上遇到超市,祁阳见墨初鸢还在睡,买了一堆吃的,搁在车上。 漫漫长夜不好熬。 开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八点到达目的地。 墨初鸢醒过来的时候,祁阳正坐在驾驶座,看手机。 “到点了吗?”她问。 “都十点多了。”祁阳看她一眼。 墨初鸢立马坐起来,“你怎么不叫我?” “睡得直打呼噜,估计打雷才能唤醒你。” 墨初鸢踢他一脚,开门下车。 祁阳下车,将一件藏蓝色长款警面袄递给她,“穿上,都要入冬了,冻感冒。” “谢了。”墨初鸢接过,套上棉袄,看了一眼四周环境,“这地方好偏,连个车辆都没有,也不知道秦队在这里设卡干什么?” 祁阳瞅她一眼,“这地方最易出事,很多走私车都从这里过,而且这段路,是事故多发地带。” “你倒是懂得多。” “怎么着也比你早来一年。” “切!” 夜十一点,玺暮城回到别墅,却未见墨初鸢,拨了她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他给苏洵打了一通电话。 “她在哪儿?” “夫人今晚出勤。” 玺暮城靠在床上,摁了摁眉心,这丫头故意避他。 这次出勤很顺利,祁阳是话唠,倒也不闷。 墨初鸢回到警局已是清晨四点,今天是礼拜六,不用上班,她只想回到别墅,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回到二楼卧室时,却发现玺暮城靠在床上,阖着眼睛,身上的衣服好像还是昨天穿的那套。 他回来很晚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9.尾狐89: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能剪,除非你收了我6000+ 有时候,人的本能比意志强悍,本对他不作理会,可是,下一瞬,她已经走到床前。 他整个人斜靠床头,双腿交叠,身体微卷,双手交叉护在胸口,额头布满细汗,眉宇叠皱成山,这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撄。 人在睡眠中,防御力降低,便暴露了弱点,亦如此刻的他,她不禁地想起,岳麓翰说,人站的越高越孤独。 他,孤独吗? 终是,扯了被子,盖在他身上。 她动作特别轻,不想惊扰他,也不想让他看到,两人关系僵持间,她依然对他心存怜惜。 是的,是怜惜。 看到他这个样子,总能勾起封存心底的一个画面。 清冷夜空下,星光泠泠而下,她坐在草地上,遥遥望着萧瑾彦坐在坦克车上的那道寂寥侧影。 她站直身子,准备离开,突然,手腕一紧,她回头,却见他睁开眼睛,眸底红血丝布满眼球,眼角微青,略显憔悴,一脸疲累偿。 或许是他真的虚乏,她稍微使劲,轻易脱离了他的掌控。 她不想和他说话,面无表情的走进衣帽间,拿了一件睡衣,往浴室走。 脚步声靠近,她顿住步伐的同时,后背一暖,她被裹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或许是对他心存芥蒂,此刻,觉得他的怀抱,不复以前温暖,唯有冰冷。 “放开我!”她挣扭,言语冷淡。 “手机为什么关机?”他收紧双臂,抱的更紧,薄唇在她颈窝间轻蹭。 她借着掏手机之机,转过身,举起黑屏的手机在他眼前一晃,“没电了。” 他又将她拦进怀里,“鸢儿,下次夜间出勤,提前跟我说。” “跟你有关系?”她再次推开他,眼睛霜冷的看着他,“玺先生,别忘了,我是一个随时会退位让贤的玺夫人。” 他双眸黑邃,安静的凝着她,抬手,冰凉的手指触到她脸上,“鸢儿,我” “别告诉我,你说的只是气话?” “嗯” 的确是气话,当他忍不住去找她,当看到她上了楚向南的车,他愤怒达到最盛,愤怒之后,是懊恼。 一直站在巅峰的他,高高在上,在他眼里,墨初鸢专属于他,站在他的战壕,可是,当墨初鸢倒戈指责他时,他脾气便不受控了,就像她背叛了他一样。 或许,如岳麓翰所言,昨天,他的一言一行,失去常态,幼稚可笑。 墨初鸢皱眉,看着他说,“玺暮城,或许是这段日子的安逸,让我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如果哪天你找到合适的玺夫人之后,记得通知我。”末了,又补充一句,“还有,我不是垃圾回收站,如果你在外面碰了别的女人之后,回来请和我保持距离,如果你觉得乔菲合适的话,这个玺夫人,我一刻也不会眷恋。” “一刻都不眷恋?”他问。 “是!”她倔强回道。 有了他的爱护,玺夫人才鲜活有生命,无他牵绊,玺夫人不过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已。 心里猛地一颤,何时她居然开始贪恋他的爱护了 她的字字句句,极具挑衅又具攻击性,玺暮城一双深邃的眼睛寒彻刺骨,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浑身散发的森寒之气,让人毛骨悚然。 他每走一步,她后退一步,她甚至觉得,如果她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他一定会动手。 她承认,这一刻,之前的气势尽散,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可不代表她会示弱。 直到他将她逼近墙角,见他抬起拳头那一刻,她阖眸,颤动着睫毛。 砰一声响,在她耳边炸开,然后,听到玻璃的碎裂声。 她差点惊叫出声。 猛地睁开眼睛,一张俊脸映在她墨黑琉璃般的双瞳,不断地放大,紧接着,唇被温软的湿/热封住。 她呼吸寸断,一瞬怔楞。 他强势撬开她的唇齿,侵略性地缠住她舌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野蛮,粗暴。 她毫无反手之机,支唔的声音,湮没在他狂野的吻里。 她使劲推他胸膛,打她肩膀,双手却被他一只大手攥住,高举头顶。 她感觉,湿热的液体,润湿了她的手腕。 她挣扎的越来越厉害,情急之下,女人的必杀技,膝盖用力一顶。 没想到,他极为敏捷,竟然避开她的攻击,下半身被他双腿用力压住。 衣服被他扯落,而后,听到西裤拉链的微响,她双腿再无并拢的机会。 他横冲直入。 她疼的喊出了声,一口咬住了他肩膀,直到唇齿间尝到甜腥味。 他仍然不为所动,在她身上呈凶作恶,像是惩戒她一样,她越挣扎,他越用力。 而后,她声音成吟,喘息断续,碎在他倾尽的力量和折磨中。 制高点而至,她脑袋一片空白,双手抠进他后背皮肉,划上数道红痕,死死咬住唇瓣,恨这样在他身下承欢的自己,已经高过恨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战线拉长,漫长的一次欢爱,让她溃不成军。 当他尽兴时,她像墙上挂着的一株小草,没有了他双臂力量的支撑,飘零落地。 他抱她进浴室,打开花洒,整个人趴在她肩膀上,许久才抬头,一只手衔起她小小的颊畔,轻轻摩挲,眸深似海地凝着她,“鸢儿,我说过,娶了你,就不会有别人,我只有一个女人” 她灰白的双眸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掀起薄唇,溢出一句话,“只有你一个女人。” “” 她瞳孔蕴着晶润的雾气,不禁地往他腰腹下望去,只一眼,脸烫如火。 他可是三十二岁的正常男人,他和尚吗?在此之前,可以做到清心寡欲? 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她最清楚他那方面需求有多么强烈。 所以,他刚才身体力行地想告诉她 “我只要你一个女人,我和乔菲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像是会读心术似的,看穿了她的心里活动。 墨初鸢低头,咬着充血的唇瓣,就算如此,他那天带着乔菲离开,弃她于不顾,就是不可原谅。 她推开他,扯了浴巾裹住自己。 突然,瞥见大理石地砖上,鲜红的血混着地上的水蜿蜒流动,她看自己的手腕,沾染斑斑血迹,她瞥向门口,浴室门的玻璃破了一个大洞。 这是刚才他一拳所为 玺暮城自己也知道手流血,所以,他不敢去看自己流血的手,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墨初鸢拉起他伤痕累累的大手,怨愤的瞪他一眼,关了花洒。 又走到外间,拿了一件浴袍扔给他,“穿上。” 他一只手穿衣费劲,又不敢让那只手暴露在视野里,来来回回没穿上,最后,看向墨初鸢。 墨初鸢走过去。 他以为她要为他穿衣,眉间的冰凝散去,却不想,墨初鸢踮脚,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掌心柔软滑腻的皮肤,贴着他的眼皮,睫毛,像羽毛自心尖扫过,痒痒的。 猛然间,一些灰白画面自脑中飞速掠过,转瞬即逝,脑袋胀胀的,他顿了几秒,穿上浴袍。 墨初鸢见他穿好,看都没看他,走出浴室。 玺暮城走出浴室。 墨初鸢找出医药箱,淡淡瞥他一眼,“上床躺着。” 玺暮城眉色疏朗,乖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墨初鸢每一个动作。 看着她拿出棉签,给他处理伤口,动作轻柔。 酒精冰凉,灼着伤口,他微微蹙眉,手颤了下。 墨初鸢本能地拿起他的手,柔唇凑近,吹了吹,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 他一颗心,好像融进她呼出的热气里,暖暖的。 这样一个女孩,他何幸拥有了她 可是,他不敢想象以后,会给她带来什么 墨初鸢被他灼灼的目光盯视,意识到自己幼稚的行为,立马将他的手放落,面无表情的拿出纱布,缠了两层,绑好。 完事之后刚站起身,却被玺暮城攥住手腕。 他用力一扯,将她扯进他怀里,顺势抱着她躺下。 又扯过被子,盖住两人。 她挣扭,对他的霸道c粗暴c以及次次不顾她感受的行为,心存怨气。 他扯了她的浴巾,扔在地上,她惊蛰,以为他又要那什么,一双眼睛怨愤地瞪着他,“你再强迫我,我就” 话未说完,却见他褪了自己的浴袍,长臂一伸,将她牢牢收进怀里,动弹不得。 两人毫无遮蔽,紧紧相贴。 他平息下来的地方,滚烫如火,铬着她小腹,她羞愤不已,更多的是别扭,又不敢乱动,唯恐他就势入侵。 他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让她枕在他另一只手臂上,耳边他暗哑的嗓音透着慵懒的性感传来,“你昨夜没休息,现在睡会儿。” 墨初鸢侧脸,躲开他身上蛊惑人心的浓重好闻的气息,语气依然冷,“我又没让你陪我睡。” 后脑勺一紧,他薄唇黏在她唇上,低低出声,“可是,我需要你陪。” 昨夜,她不在,他一夜未眠 她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再也无话,心中怨气并未减退,可是,却抵不过身体的乏累,在他温绵的亲吻中,阂上眼睛。 她醒来的时候,难得是,他依然在,依然抱着她,维持睡觉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阖着眼睛,睡得安稳。 她动了动身体,想坐起来,他手臂收紧,她再动,他整个人转过来,侧压着她,四肢像张开的网一样将她牢牢收进怀里。 墨初鸢见他呼吸沉稳,没醒,也不再乱动,就这么安静的在他怀里躺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像催眠剂,她迷蒙中再次睡着。 之后的一段日子,墨初鸢对他淡淡的,玺暮城一如往常,对她事无巨细的体贴。 他热情如火,在床上发挥的淋漓尽致,每次连同她一起燃烧,逼着她向他求软,才肯罢休。 他依然亲自接送她上下班,那辆为她买的车,彻底成了摆设。 这天早上,玺暮城像往常一样送她到警局门口,车停,她开门就要下车。 他身子压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薄唇侵了下来,她倔强不回应,他愈加缠她无休,直到她软绵的靠在他怀里,才放过。 “鸢儿,你对我生气,要到什么时候?”他抚着她长长的头发,叹气。 她撅着小嘴儿,眉间尽是倔强。 他无奈地将她解开两颗扣子的衣领重新扣好,拍拍她的脑袋,将她从腿上放下来,“去吧,下班我来接你。” “嗯。”她下车,没看他,朝警局大门口走。 玺暮城望着她进入警局后,才让苏洵驱车离开。 玺氏最近并不安稳,玺盛超和玺盛天因为恒天集团的事情败露,被老爷子狠批,但意料中,并未被踢出玺氏,毕竟他们手里握着部分股份。 重要的是玺国忠的包庇,即使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不争气,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他们在公司,对玺暮城也是一种制衡。 玺暮城对他们并不忌惮,但并不会放任他们在玺氏胡作非为。 上午股东会议上,玺暮城撤了他们集团总经理的职位,分属各部门主管,玺氏重大的项目,他们无法直接接触。 晚上,玺国忠打电话,让玺暮城带墨初鸢回老宅吃饭。 玺暮城知道,这是玺国忠缓和之计,毕竟是亲属,他不愿做的太绝情,惹急了,玺国忠手里高于他百分之五的股份抛给玺盛天或者玺盛超,那么基本和他持平,他的位置便会不稳。 所以,他应下。 墨初鸢今天下午并没安排执勤,而今天是局里每年一次的聚会。 秦通挨个点名,让队里警员务必到场。 警局的队员简直狂欢,因为这样,就有了与局里其他部门不出外勤的女同事接触的机会。 临近下班,楚向南给墨初鸢发一条短信,让她到他办公室。 墨初鸢去了局长办公室。 楚向南一身警服在窗前沉然卓立,见墨初鸢进来,招呼她坐下。 他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楚局,你叫我什么事?”墨初鸢问。 楚向南目光温润,像朝日的旭阳,看着她说,“下班坐我的车去酒店。” “啊?”墨初鸢愣了下,酒店?和他? 墨初鸢的反应让楚向南一愣,继而一笑,“局里在酒店订的几个大包间。” “” 墨初鸢尴尬脸红,她想到哪儿去了? 楚向南一向温和,不知道这么了,清沉一笑,“你以为去酒店做什么?” “没没什么”她摇头如拨浪鼓。 楚向南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忍不住又笑了,“下班后在停车场等我。” “我坐警队的车就行。”她不想让局里同事误会,于是婉拒。 “这么定了。”楚向南站起身,替她做了决定,虽霸道,却霸道的让人无法挑剔。 “好。” 她木讷站起身,离开。 楚向南看着她纤影在门缝中消失,才收回目光。 局里三分之二都是男人,警队车辆有限,楚向南此举,只是不希望她一个女孩和一帮男人挤车。 墨初鸢回到二队办公区,其他男同事已经在整理自己,甚至有人拿着小梳子和镜子摆弄自己的发型,还有甚者,在网上搜现在流行的发型,研究造型。 这一幕,让她不禁想起大一时期,她一头长发被某人剪断的事情。 军校规定在校学员不得留过长头发,以及染发。 开学当天,宿舍的女孩,都乖乖的剪了短发,而她并未照做。 她拥有一副天使般的面孔,五官粉雕玉琢,皮肤白嫩如脂,大大圆圆的眼睛,配着一头瀑布似得齐刘海长发,有一种sd娃娃的即视感。 而且,她想让萧瑾彦看到她最美丽的样子,所以,迟迟拖到第二天。 或许,他根本不记得她是谁 隔天,上午理论课,下午训练场上集合。 她擦了防晒霜,以免晒黑,还特意擦了点唇蜜。 萧瑾彦轮廓分明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衬的愈加冷峻,一身迷彩作训服,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材,一双黑色军靴,沉步而来。 女同学们的目光齐齐落向他,无不唏嘘,眼睛都看直了。 当然,一堆花痴中,包括墨初鸢。 萧瑾彦是军校从部队暂时调过来,是新生学员的理论课教授以及训练总教官。 仅凭萧瑾彦的大校军衔,便知道军校领导下了多大的功夫。 萧瑾彦一一点名之后,目光如炬,落在墨初鸢身上。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墨初鸢晕红的小脸比午后的阳光还要热,直到他高大威猛的站在她面前,投下的阴影挡住了阳光,她脸上的热度愈增不减。 直到头上帽子一松。 萧瑾彦清冷的视线里 墨初鸢一头黑色长发自脑后顺滑垂落,一阵风自身后吹来,长发飘起,拂过萧瑾彦的脸颊,缠住了他衣领。 萧瑾彦看着墨初鸢,目光微微一滞,迅速扯开她的长发,很快移开目光。 一个下午训练,萧瑾彦并未对她的长发有什么意见。 训练结束后,同学们都一一离开,唯独她被萧瑾彦点名,留在了训练场。 “墨初鸢,限你明天把你的头发剪了。”萧瑾彦站在她面前发号施令。 “我不要!”墨初鸢性子里带着千金大小姐的傲娇,继而,眨着眼睛,“萧长官,你让我做你女朋友的话,我马上剪。”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萧瑾彦脸上精彩绝伦的表情,震惊,无语,木楞。 他从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女孩,俊脸一沉,“确定不剪?” “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能剪,除非你收了我。”她洒脱的不像女孩。 萧瑾彦薄唇一勾,头低下来,与她眉眼平视,“别后悔。” “不后悔。” 突然,他身子一转,绕到她身后,摘了她的帽子,攥住她的长发,掏出一把军刀,轻轻一划,长发断在他手里。 墨初鸢反应过来时,头发散落肩头,她木愣愣一摸,转身,望着他手里的一把长发,撇了撇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然后,重重朝他腿上狠狠地踢了几下,“你赔!你赔!你赔我头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尾狐90:想要,等回家 萧瑾彦被墨初鸢委屈又清亮的哭声震住。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哭也哭的这么理直气壮,而且,她她居然敢踢他 他堂堂一大校级别的军官,居然被一个女娃娃踢了,而且,不是一下,是好几下 尤其是,她瞪着一双圆润润的大眼睛,两颗黑漆漆的瞳仁经过泪水的润泽,愈加黑亮,像哑光的黑曜石。 由于哭的原因,小脸红彤彤的,肤白薄嫩,可见纤细血管,粉蜜的小嘴儿张着,像极了嗷嗷待哺的婴孩,肩膀耸动,牵动整个小小瘦瘦的身子骨架,身高只到他胸口,一双小手不时地揉着眼睛,很快,眼眶於红,可怜巴巴的偿。 萧瑾彦唇角抽了抽,咳了一声,对她轻吼,“不许哭!” 墨初鸢哭声嘎然而止,挪开小手,小嘴儿撇了又撇,看着他手里长长的黑发,哭的更厉害了,而且,双手不时地砸向他坚硬的胸膛,怨愤的控诉:“萧坏蛋!你赔!赔我头发!撄” 萧坏蛋? 萧瑾彦英俊的五官青沉如铁,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完全懵楞,雕塑一样站着没动,任她那点对他不过是廖雨清风力量的捶打,攥着头发的指关节微微发紧,抬起一只手,忽地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又举起手中的头发,嗓音尽量柔和,“那个军校有规定,头发早晚必须剪,我不过是代劳。” 墨初鸢突然停止了哭,圆溜溜的大眼睛里还转着泪花,嗓音沙沙的,细细的,空灵如兰,“女朋友你早晚必须有,我这么漂亮,不如选我吧!” “” 萧瑾彦额角青筋跳了跳,冷酷的俊脸上的表情,比他打了一场胜仗还要精彩纷呈。 墨初鸢见他不说话,踮起脚尖,一张小脸猛地凑到他面前,眨巴着还挂着泪珠的卷翘睫毛,问道,“好不好?” 萧瑾彦没想到她突然蹿过来,一张脸几乎贴到他脸上,她身上属于少女的甜香气息钻进他鼻息,他浑身瞬间一紧,猛地后退几步,避瘟疫似的远离她。 墨初鸢牛皮糖似的又追上几步。 萧瑾彦眸色幽暗,视线里 墨初鸢双手背在身后,翘着脚,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蹿到他面前,一脸认真的表情,“你看啊,你剪了我的头发,赚了一个女朋友,你不亏啊!” 她的热情像一团炙热的火,靠近她,会引火烧身,明明已是初秋,萧瑾彦只觉得身体燥热,沉着一张俊脸,下令:“墨初鸢,立正!” 墨初鸢立马一个标准军姿,站定,眼睛却显山露水地落在萧瑾彦身上。 萧瑾彦五官冷峻,“军姿一小时!晚上不许吃饭!” “报告!” “说!” “我才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所以呢?” “需要好好补充营养,要不然”她小脸红红的。 “要不然什么?” “影响胸部发育。” “” 萧瑾彦唇角狠狠抽了下,也亏他早已练就钢铁般的心理素质,要不一口老血准喷出来,双目不禁地从她胸/前掠过,又快速移开,冷冷道,“军姿两个小时!” “饭呢?”她抓不住重点,问道。 萧瑾彦面无表情,沉默几秒,就在墨初鸢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我觉得你是应该多补充营养。” “” 墨初鸢目光下移,落在自己微微隆起前方,凝思数秒,脸红透。 言外之意,是嫌弃她胸小 临近下班,警队警员着便衣,三三两两纷纷攘攘,坐各自中队的警车,赶往酒店。 “小鸢鸢,你怎么还不走?走,跟我下楼。”祁阳走过来,拉着她就要走。 “祁阳,那个我”墨初鸢轻轻地挣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她要坐副局的车。 这时,秦通走进来,瞪着祁阳,“混小子!还不给我下楼!” “我这不是等她吗?”祁阳指着墨初鸢。 “等什么等?给我麻溜滚下楼去!”秦通呵斥。 “可是墨初鸢怎么办?”祁阳问。 秦通瞅了墨初鸢一眼,“她坐别的车。” “谁的车?” 秦通不耐烦地拎着祁阳的后衣领,将他提溜了出去。 走到门口,秦通看了一眼墨初鸢,意味深长。 墨初鸢来队里时间短,但是,秦通和楚向南交好,楚向南对这墨初鸢的不同,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今天楚向南直接告诉他,墨初鸢会坐他的车。 墨初鸢有些心虚,她怎么觉得秦通是故意支开祁阳 队里的人走空,墨初鸢去换衣间,换上一套便装。 上身是白色紧身线衫,外搭一件米色风衣,下身是剪裁合体的黑色长裤,换上一双灰蓝色高跟短靴,显得身材愈加纤细高挑,时尚又大气。 停车场。 墨初鸢看了眼时间,猛然想起,差点忘了和玺暮城说今晚聚会的事情。 于是,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楚向南从大楼走出来。 上身穿一件藏蓝色休闲一字扣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圆领衫,下身是黑色窄版西裤,裹着一双笔直大长腿,沉步而来,一边走一边动作优雅的系西装纽扣。 看惯了他警服严肃沉稳的样子,这番正式着装,让人眼球一亮,将他温润如玉的气质衬的淋漓尽致。 “楚局。”墨初鸢开口。 “忘了?私下喊楚大哥。”楚向南一边说一边掏出车钥匙,摁了下车遥控器。 “楚大哥,你穿这么帅,难不成是要相亲?”墨初鸢忍不住打趣。 楚向南突然朝她走近一步。 墨初鸢站在原地,唇角含笑。 楚向南又走近一步,两人距离暧/昧不明。 他高大的身型盖下来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他附低头颅,和她眉眼平视,眼中的温柔碎成闪烁的星星,璀璨耀目,嗓音淳厚,“谁说不是?” “”什么意思?墨初鸢下意识后退一步。 楚向南见她木愣愣的,唇角蓄着一缕浅笑,站直身子,朝丰田越野走去,“上车。” “嗯。” 墨初鸢应声,刚跟上两步,手腕突然一紧,被一道力拉了回去。 她回头一看,却见玺暮城冷峻玉立,沉着一张冰山脸,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蚂蚁。 “你怎么来了?”她诧异,已经给他发过信息了,难道没有收到? “不愿意见到我?”他语气凉薄。 她微微蹙眉,“局里今晚聚会” “我知道。”他打断她。 他收到短信的时候,已经在警局大门口的等了半个小时,由于今晚要去老宅,所以,提前来接她。 本想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然后,和她说回老宅的事情,却不想,透过车窗,远远地看到楚向南的身影。 顾不得那么多,他下车,看到两人有说有笑,气氛相当融洽,那一瞬,玺暮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墨初鸢。”楚向南见墨初鸢未跟上,反身走过来,而后,看向玺暮城,谦谦有礼地朝他伸出一只手,“那夜仓促,现在正式认识一下,我是楚向南。” 玺暮城五官冰冷,尽管对楚向南不喜欢,但自身良好的休养和绅士风度不减,伸手,礼貌回握,并未自报姓名,“我来接鸢儿回家。” 墨初鸢眉角跳了下,看着玺暮城精致深邃的侧颜,拽了下他的衣袖,乖巧的像一只小白兔,“哥,今晚局里有聚会,你先回” 玺暮城脸更沉了。 死丫头!这顶‘哥’的帽子,真是给他扣的死死的! 看了一眼墨初鸢,她也正看着她,一双黑亮的眼睛满含期待,唯恐他不让她去参加局里的聚会。 玺暮城目光一沉,本想带墨初鸢回祖宅,可想到最近两人并不顺和的关系,如果强行带她离开,她心里一定失落,或许还会生气。 这丫头脾气太倔,而他又不会哄 思量数秒,他揉揉她的脑袋,淡淡一个字,“好。” 墨初鸢眼睛瞬间一亮,她没有听错吧?他这么霸道的人,居然同意了? 玺暮城看向楚向南,“楚局,不知道聚会是否可以带上家属?” 墨初鸢满头黑线,她就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楚向南微怔,继而,开口,“可以。” 局里每年聚会,图的就是轻松快乐,警员携情侣或是家属参加,屡见不鲜。 玺暮城拍了下墨初鸢柔软的发顶,“那好,楚局,鸢儿坐我的车去。” 楚向南温文尔雅,道,“好,凯丽酒店见。” “嗯。” 说完,墨初鸢被玺暮城拽着走出警局大门。 楚向南望着被玺暮城拎住胳膊的墨初鸢,眸色幽暗,静默数秒,上车。 宾利前,玺暮城打开副驾驶车门,将墨初鸢塞进车里,而后,他绕过车头,上车,点开导航,输入目的地,发动车子,驶离。 车汇入川流不息的街道。 墨初鸢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玺暮城,开口,“你为什么要去我们局里的聚会?” “不愿意我去?”玺暮城语气凉凉的。 “不是” “那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 “什么是什么也不是?” “” 这是绕口令吗? 手背一暖,他大手覆在她搁在腿上的手,轻轻收拢。 她挣了挣,他握的更紧,“一点儿都不省心。” “什么不省心?”她问。 他看她一眼,没说话。 得不到回应,墨初鸢也懒得再问,心想,今晚的聚会,有他在,她还能恣意轻松吗? 凯丽酒店虽不是五星级酒店,但环境清幽又舒适。 局里订的是五楼大厅。 不少警员纷纷而至。 墨初鸢入交警队时间短,和局里其他警队的人并不熟悉,所以,墨初鸢和玺暮城的到来,并未引起轩然大波。 只是,无数道目光落在玺暮城身上,引起她的注意。 墨初鸢眉目四扫,是其他部门的几个女警投来的目光,她撅噘嘴,很自然地挽上玺暮城胳膊。 玺暮城看她一眼,意味不明,不是巴不得撇清关系? “小鸢鸢!”一声呼喊传来。 她循声望去,是祁阳朝她招手。 她微微一笑,走过去,大致一看,这一桌多半是二队的人。 刚准备开口,便看见一桌人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喊了声,“楚局。” 墨初鸢回头,见楚向南走了过来。 楚向南朝大家摆手,“都坐下吧,不必拘礼。” 大家落座。 楚向南走到墨初鸢身旁,为她拉开一把椅子,墨初鸢说了声谢谢,正准备坐下,玺暮城越过她,拽住她的一条胳膊,将她拉到他左边,然后,拉开另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而他堂而皇之的坐在楚向南为墨初鸢拉开的椅子上。 楚向南的手还握着椅背,微微一僵,面目温和,看不出任何情绪,挨着玺暮城坐下。 祁阳挨着墨初鸢坐下,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你哥是不是恋妹癖?” 墨初鸢气的脑仁疼,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祁阳朝她嘿嘿一笑。 大伙聚在一起,把局里的八卦鲜事以及个人遇到的好事坏事都聊了个遍。 墨初鸢性子本就开朗活泼,而玺暮城虽冷漠,但常年斡旋商场,应对形形色色的人游刃有余,加之本身极具修养和风度,对和他搭话的警员对话,拿捏得当,进退有度,虽冷,但不拒人千里。 墨初鸢看着灯光下喧宾夺主的玺暮城,有些恍惚,想起他对恒天集团的狠辣,心想,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他? 楚向南作为领导,站在大厅讲台,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才落座。 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形象太过鲜明,耀眼夺目。 一个冷峻,一个温润,一个矜贵,一个尔雅。 女警们纷纷过来,借酒搭讪。 楚向南面带微笑,应对自如。 玺暮城冷酷到底,并不推辞,女警们倒的酒,他来者不拒。 其中,有个技术部门鉴定科的女警,长相漂亮,胆大,说话爽朗,直白地朝玺暮城要手机号码。 玺暮城看了眼身旁的墨初鸢,勾了勾唇,掏出手机。 墨初鸢瞪他一眼,他没反应。 心口莫名的一股火蹿上来,她抬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刚想退离,却被他握住手,摁在腿上。 喝酒的缘故,他身上滚烫,隔着裤子也能感觉他肌肉的紧绷和灼烧。 她脸红心跳。 他突然附耳低语,“想要,等回家。” 墨初鸢气恼,曲起手指,在他腿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却被他握住手,落在他皮带上,继而往下摁住。 她一脸血红,挣了挣,他按的更紧,而且,渐渐地,察觉他某个地方不安分的变化。 桌幔掩藏了两人的动作。 墨初鸢又气又羞,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他一松,她挣脱。 之后,她一张脸快埋进盘子里了,祁阳不时地在她耳边碎嘴,她听的云里雾里。 当又有女警再次凑到玺暮城身边时,墨初鸢出声,嗓音不高不低,“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回去嫂子收拾你。” 玺暮城浑不在意,薄唇却勾起了一抹浅弧。 几个女警自然听到,没有多少尴尬,但热情不减,只是并不过火。 今晚给楚向南敬酒的警员很多,他分身乏术,几次离席,目光不时地朝墨初鸢看过来,眼神意味深长。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明天两万哈! 容我今天只传五千哈! (╥﹏╥)苦逼码字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1.尾狐91:我会对你好【一万】 墨初鸢酒量差,有意不愿碰酒,但是,警员们一杯接着一杯,接踵而来,她招架不住。 每当她举起酒杯时,下一瞬,酒杯便到了玺暮城手中撄。 几轮下来,她没喝几口,剩余的全是玺暮城帮她挡的。 她知道,玺暮城极少喝酒,即使喝也是品酒,除非是避不了的应酬。 他喝酒的样子,着实让人着迷,璀璨的灯光下,透明的酒杯里空了满,满了空,他始终不疾不徐,镇定,绅士。 楚向南偶尔走过来,会和墨初鸢闲聊几句,很快又被其他队长拉走。 这场聚会,持续到夜十点,许多同事都开始醉意阑珊了,又辗转六楼娱乐城。 玺暮城酒量再好,也抵不住一杯又一杯的灌,最后眉间眼底渐有醺意。 期间,墨初鸢酒意上头,脑袋晕晕的,去了洗手间。 洗手台前,双手掬起冷水,浇在脸上,清醒不少,刚准备转身,腰上一紧,一双男人的手臂自身后将她抱住,脖颈烫下密密麻麻湿/热的温软偿。 熟悉好闻的茶香,温厚宽阔的怀抱,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的熟悉已到闻香识别的程度,是玺暮城。 “放开。”她胳膊肘往后一顶。 他不仅没放,反而抱的更紧,薄唇在后脖颈磨蹭浅啄。 温柔到极致的摩挲,像一把小刷子在身上挠痒痒似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袭来。 她呼吸逐渐紊乱,转过身,推他,“疯了?这里是唔” 他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个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这是六楼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手间没人,但不代表不会来人,要是被人撞见,她想死的心都有。 她使劲推他,却被他缠的更紧,唇齿里全是浓烈醉人的酒香。 他的吻,霸道又猛烈,有些醉意,大手从她衣摆探进去,由她柔腻的后背绕到软绵的前方,墨初鸢猛然清醒,扣住他的手,声音软如水,“不要” 玺暮城缓缓地松开她,呼吸浓重,一双眼睛像被红酒泡过似的醉红潋滟,牵住她的手,落在他皮带以下,薄唇含住她耳垂,哑声道,“老婆,y了,我要进去” 墨初鸢满头黑线,急忙将手从他手中挣脱,脸红如熟透的樱桃,推开他,“你醉了” 然后,从他怀中钻出来,刚走出一步,又被他缠上。 她浑身火燎燎的,眉眼迷离,看向门外,唯恐谁进来撞见这火热的一幕,转过身体,软声哄他,“别闹了,等回家” 玺暮城蓦地将脸凑到她面前,对她映红小脸,呵出一口热气,唇角微微勾起,“回家做什么?” 他的气息掺着浓郁的酒香,喷薄她一脸,撩人又性/感,又抱住了她,薄唇再次压下来,“鸢儿,回家做什么?嗯?” “流/氓!” 她恼火的在他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一溜烟从他怀里逃离。 回到包厢,她脸上的热度依然未退,刚坐下没几分钟,玺暮城衣冠楚楚的走了进来。 西装革履,面冠如玉,高贵冷艳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目光。 墨初鸢脑子里蹦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夜深浓郁,霓虹消弭。 人群渐渐散,醉酒又离家远的同事,被安排在酒店客房,大部分人结伴打车回去了。 凯丽酒店门口。 楚向南见玺暮城微有醉意,看向墨初鸢,“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墨初鸢刚欲开口,玺暮城一把搂住墨初鸢的肩膀,护小鸡似的将她拎到身后,对楚向南说,“不用了,司机已经来了。” 嘀的一声。 墨初鸢循声望去,却见苏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宾利从停车场开出来,停在酒店门口台阶下。 墨初鸢看向玺暮城,原来他早有准备。 “楚局,那我们先走了。”墨初鸢微笑着跟楚向南打招呼,突然,腰上一紧,玺暮城转身之机,附低头颅,在她耳边浑坏呢喃,“再跟他多说一句,等会儿多要你一次。” 墨初鸢后脊背一紧,瞪他一眼,不忘在他脚上狠狠地剁了一脚。 楚向南看着亲昵似情侣的两人,眸底划过一抹暗色,继而,温和一笑,“回去吧。” “好” 未待尾音落下,她立马咬唇,朝楚向南招了下手,被玺暮城拉着上车。 缭乱的灯火让黑夜也变得色彩斑斓。 偌大车厢,隔板悄然降落。 玺暮城将她抵在座椅上,低头,吻住了她。 墨初鸢觉得今晚他是真的醉了,像一头随时会将她吞噬殆尽的魔兽。 缠绵悱恻的吻结束,他意犹未尽,覆在她颈窝,呼吸粗重。 被他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动了动身体。 他收紧怀抱,哑声道,“别动” 他身体强烈的变化,灼着她小腹,她悄然别过一张红透的脸。 她一喝酒,最容易犯困,此刻,靠在他温暖的怀抱,慵懒又舒适,昏昏欲睡。 墨初鸢做梦了。 梦中被玺暮城困在床上亲吻,太过真实的感觉,让她不禁地抱住他,热情回吻。 渐渐地,他的唇,由她唇角下移,落在她耳蜗,下巴,双肩,辗转一路落下,最后在她平滑的肚脐打转。 像一股电流自小腹炸开,迅速蔓延至全身,像高空爆开的烟花,星火泠泠而下。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撞进一双灼热如炎的墨瞳。 玺暮城望着身下处在迷蒙混沌中的墨初鸢,轻唤,“鸢儿。” 她抬手,抚上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原来不是梦。 她眼眸流转,看了一眼周围环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玺家。 玺暮城撑在她脑袋两侧的手臂,弯曲,高大的身体将她小小的她覆盖,耳边他暗哑的嗓音响起,“鸢儿,是老公不好,别生气了,嗯?” 他温软,她心中苦涩缠绕。 这些天,压抑的委屈纷然而至,她幽怨的瞪着他,“是你凶我”说到这里,她眼中一润,哽咽,“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玺暮城一颗心像被硫酸腐蚀般的难受,收紧怀抱,在她唇角轻吻,“鸢儿,娶你,是我最大的意外和惊喜,老公舍不得不要你。” “玺暮城你喜欢我吗” 她脑袋发热,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没有营养的问题,她明明知道,他和她的婚姻是利益的延续。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贪心了? 玺暮城显然也没有想到墨初鸢会这么问,怔忪几秒,低头,吻开了她的唇,由浅入深。 一个屏气的努力,融入她。 湮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但他确定,他疯魔似得眷恋她的身体。 墨初鸢心中隐隐失落,很快,这点失落,在他掀起的风雨中被一点点冲散。 她像一叶浮萍,在山海浪尖中沉浮摇曳,又像一叶扁舟,从万丈倾泻的瀑布跌落,由疾风骤雨到小雨如斯,由徜徉逐浪到涟漪微回,再到浅滩宁息。 最后,卷在他温厚的怀中,安然宁静,鬓角的长发黏在脖颈和脸上,脸上染着桃粉,眉间娇媚含羞,我见犹怜,春/色撩人。 玺暮城燥热的大手一遍又一遍抚着她柔滑的后背,像对待一件稀世臻品,心中转着刚才墨初鸢的问题,这些年,他活的麻木,喜怒哀乐也需调节和自控,谈何感情?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又是什么样? 突然,感觉怀里的墨初鸢身体一僵。 他收紧手臂,嗓音暗哑,“怎么了?” 她脸红似血,收紧双腿,就要坐起来。 以往欢好之后,都是他抱她去浴室冲洗,今夜大概两人精疲力尽,谁都懒得动弹,此刻,一股温热自她腿间淌落。 他见她不语,神色紧张,“怎么了?” 墨初鸢卷着身体,不说话。 他见她如此,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大手在她身上乱摸,直到触到熟悉的湿热,瞬间了然,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抱歉” 她钻进他脖颈,嗔道,“禽/兽!” 他雅痞一笑,将她抱起,去了浴室。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她还要去局里,居然睡到这个时候。 裹了一件浴袍,以最快的速度下床,双脚站地,一双纤白长腿像枝茎一样直直打颤,随时可折。 这个禽兽,她心里骂道。 这时,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玺暮城,沉着脸,按了接通键。 “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她一边埋怨,一边颓坐床上,浑身酸疼的快要散架。 玺暮城难得温润的笑出声,“你确定你还能下床?” “你还说!还不是怪你!”她掀开浴袍衣襟,看着胸前密密麻麻的紫痕,以及还在打颤的双腿,昨夜火热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气恼地骂道:“玺暮城,你简直不是人!” “你这是在夸我吗?” “无赖!” 玺暮城淳厚的嗓音带着宠溺传来,“是,我无赖,下次轻点,嗯?” “你还说!”她欲哭无泪,一会儿揉着酸疼的双腿,一会儿捶着快要折断的小腰,幽怨道,“你没事的话,我挂了,我还要去上班,迟到半天了。” “我给你请假了。”玺暮城缓慢地说。 “请假?你怎么给我请的假?”她惊讶不已,严重怀疑他在唬弄她。 “替你发了一条请假信息。” 那端,总裁办公室里坐在板椅上的玺暮城五官微沉,一手把玩着金色派克钢笔,一手握着手机,想起上午十点多,楚向南打给墨初鸢的那通电话,不禁地皱眉。 那时,他已经醒来,靠坐床头,拿着手机查询邮件,墨初鸢像一只猫似得缠在他身上呼呼酣睡,他只想起身,只要一动,缠在他腰上的一双手臂越紧,而且,一条腿还不优雅地压着他的腿,撩的他浑身热燎燎的,甚至想不去公司,一直陪着她。 这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怕吵醒她,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一瞬黑脸,备注是:楚大哥。 楚大哥?称呼这么亲热? 那一刻,他很想把怀里的人揪起来,狠狠地惩戒一番。 他虽然霸道,但基本修养还在,没有擅自接她的电话,选择挂断,最后,想了想,替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楚向南,请假一天。 这端,墨初鸢翻看玺暮城发的信息内容,果然符合他寡言少语的风格,简短一句话:身体欠佳,需请假。 他做事未欠妥当,她无可挑剔。 玺暮城清越的嗓音又传来,“鸢儿,我刚才给云姨打了电话,她一会儿会把饭菜送楼上。” “”她心底一暖,他倒是细心,她的确懒得下楼。 正当她准备挂电话时,被玺暮城唤住,“鸢儿。” “嗯?” 那端,好像是思索着什么,顿了几秒,他低沉的嗓音传来,“鸢儿,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我会对你好。” 他冷不丁冒出的一字一句,不似承诺胜似承诺,每一个音符字节,扣击着她的心脏。 原来,她心血来潮的问题,他有认真考虑过。 这就是他的答案吗? 他从来没有喜欢一个人吗? 一句‘我会对你好’朴实无华,却比绵绵情词更让她悸动。 她的心湖再次被撩了下,荡起一圈一圈涟漪,微咬唇瓣,摸着发烫晕红的脸,眼底泛起丝雨般的笑意,却傲娇的不饶人,“你说会对我好,是吗?” “嗯。”他认真答道。 “夜夜对我体罚是对我好?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哼!” 说完,她挂了电话,咬紧唇瓣,也抑制不住唇角轻扬。 华灯初上,霓虹斑斓。 一辆宾利汇入拥挤的车道。 正逢高峰期,车速缓慢。 坐在副驾驶的岳麓翰转眸,看着正在专注开车的玺暮城,问道,“确定不带上那丫头?老爷子点名你们一起回去。” 玺暮城扫他一眼,“老爷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想鸢儿受我牵累,我觉得,祖宅那里她还是少去的好,她虽机灵聪慧,但我不愿意她跟着我面对那些人。” 岳麓翰咂了下嘴,“啧啧,你倒是心疼媳妇。” 玺暮城眉宇微蹙,“我娶她,等于是拖她进了这个漩涡,我必须护她周全,而且我怀疑鸢儿婚前那夜对她下手的人就是玺家人。” 岳麓翰长眸微眯,“你有怀疑的对象?” 他摇头,“暂且不知,但我觉得和我周边人脱不了关系,玺家与墨家联姻,只图利,也是我为以后得计划打下的基础,怕是有些人看不过。” 岳麓翰摁了摁眉心,“这几年,斗来斗去,真够疲累。” “有时候我在想,去争去斗去抢,到头换来不过一身铜臭,满心空虚,真的累了,也倦了,大不了扔给他们撕去,但是,既然坐到这个位置,进退维谷。”说完,撇了一眼身旁的岳麓翰,“对了,乔菲呢?” 岳麓翰挑眉,“怎么?想她了?” “滚,还嫌我不够麻烦?我和她只是朋友之谊。” 岳麓翰道,“我知道,你是怕那丫头误会你和乔菲的关系,但你又无法解释。” 自从上次揭穿乔菲恶意破坏玺暮城和墨初鸢关系之后,岳麓翰觉得玺暮城确实应该和乔菲保持距离,但是,病人又怎么离开了医生。 玺暮城微微蹙眉,几许无奈,“我跟鸢儿解释过和乔菲没什么,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太敏感。” 岳麓翰睨他一眼,“好意思说别人?你不也是?” “我?” “那丫头和别的男人同框,你差点没酸死在醋缸里。” “” 墨初鸢休息了一下午,身体好多了,临近傍晚,来到一楼。 正准备去餐厅,在客厅遇上罗美丝。 罗美丝每次见到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已习以为常,所以,当罗美丝厌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选择无视,但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唤道,“婆婆。” 罗美丝坐在沙发上,斜她一眼,阴阳怪调的哼了一声,“不知道你对暮城施展了什么媚术,暮城处处护着你,还跟我这个妈作对。” 墨初鸢不想在这些事上与她计较长短,有心缓和和她的关系,于是,亲自奉茶,端给罗美丝。 罗美丝虽贪婪,但性子直又急,心里想的事情都搁在脸上,所以,墨初鸢并不怕这样的罗美丝。 用俗话或是不好听的话作比喻,最怕的不是被恶狗咬,而是被从来不叫蔫蔫巴巴的狗咬,防不胜防。 罗美丝有一个优点就是,吃软不吃硬,她虽盛气凌人,但若对她软一点,也不至于那么难以相处。 罗美丝见墨初鸢如此乖顺,别扭地横她一眼,端着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气没有之前那么疾言厉色,“坐下。” “是,婆婆。”墨初鸢微微弯唇,却没有在对面沙发上坐下,而是坐在了她身边,“婆婆,我还是离你近一些。” “离这么近干什么?”罗美丝睨了她一眼。 墨初鸢想了想,突然朝她趴过去,在她身上嗅了嗅,“婆婆,你好香啊,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虽然夸张了点,但是罗美丝对打扮一向注重,不管在家还是出门,打扮的都跟盛装出席宴会似的。 墨初鸢看似并不直白的夸赞,让罗美丝虚荣心得到满足,俾你的眼神看她一眼,“跟你似的,一天天没有一个玺夫人该有的端庄模样。”末了,捏起她身上休闲长款一体裙,一脸嫌弃,“居然穿这么没有品味的衣服,难看死了。” “” 墨初鸢无语,她并非不会打扮,只是在家里喜欢越舒适越简洁,如果像罗美丝和简舒文那么讲究,她一天天要疯,女人何苦折磨自己? 罗美丝说完,从手包掏拿出一张金灿灿的卡,像恩赐给她似得,丢给她,“这是我定制衣服的地方的贵宾卡,挑一些上档次的衣服,省的出门给玺家丢脸,好像玺家跟亏待你似得。” 墨初鸢扫了下贵宾卡上的l一g。 听简舒文提及,这地方是国际著名设计师组成的一个团队,专门给富家小姐和豪门太太量身定做衣服的高级门面。 一般富贵,想进去都困难。 罗美丝能给她这张贵宾卡,可见,她这是把罗美丝哄开心了? 她立马盈盈一笑,附和道,“婆婆,您眼光独特,哪像我什么都不懂的粗野丫头一个,以后还需您多多教诲。” 她快要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先把和罗美丝的关系拉近一些再说,总不至于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 罗美丝哼了一声,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但还是对她颇有不满,“你说你,市警局进不了,又跑去当交警,害得暮城为救你受伤,这就算了,昨天就因为你要参加什么局里的聚会,暮城推了回玺家祖宅他爷爷的饭局邀请,昨晚所有亲戚都在等暮城,而暮城却在陪你,你到底懂不懂事?那老爷子是轻易能得罪的?再加上那些对玺氏总裁位置虎视眈眈的亲戚,暮城还能有安生日子过?我看你,早晚会害死暮城!” 墨初鸢瞬间冰冻。 原来,他昨天是准备带她回玺家祖宅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 “婆婆,是我不对” 这是出于真心的道歉,就算罗美丝再打她一嘴巴子,她心甘情愿受着。 而罗美丝难得没动手,但是语气又开始尖锐了,“玺夫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要时刻清楚,不要仗着暮城宠你,你就无法无天!如果你真的做不到以丈夫为重,别怪我把丑话说到前面!月城想进玺家门的女人可是多如牛毛!但凡你对暮城多用一些心思!就不该给他添麻烦!你做警察的事情,他差点和老爷子撕破脸!你呢,居然还去参加什么破聚会?” 墨初鸢低着脑袋,沉默。 罗美丝虽然言语激愤,但的确都说到点子上了,她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玺夫人。 一个合格的玺夫人,应该事事以夫为先,以夫为天,而她,这些天,还总和他闹别扭 罗美丝淡漠瞥她一眼,一边起身一边嘟哝,“也不知道暮城今晚去祖宅那里会不会出事。” 墨初鸢一听,站起来,急忙抓住罗美丝的胳膊,“婆婆,你是说,今晚暮城回了祖宅?” 罗美丝拨开她的手,睐她一眼,“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为人妻的?老爷子发话,要你们两个人回去,暮城怕你受到牵累,所以一下班,开车直接回了祖宅。” 墨初鸢心口像塞着一团棉花似得,闷痛的难受,一边往楼上跑一边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然而,却是关机。 她急急忙忙跑回二楼卧室,直奔衣帽间,挑选一套米兰高端定制版洋装,整理了下发型,又画了个妆,挑选了一个包,慌慌张张下楼。 一楼,罗美丝看见不过半个小时大变身的墨初鸢,忍不住说道,“还知道聆听教诲,这么打扮还有点玺夫人的样子” “婆婆,我出去了下。” 墨初鸢来不及多说什么,一阵风似得走出门外,去车库取车,开车去玺家祖宅。 具体路线,她不知,点开导航,输入大概位置,定位之后,开车驶离。 夜幕降临,初冬的冷风自车窗徐徐灌进来,刮在脸上,有些疼。 开夜车,她有些害怕,只有时刻保持脑袋清醒才能减少一丝恐惧。 玺家祖宅在城郊较偏远的地方,要走山道,她跟着导航的位置走,车下山道的时候,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山道蜿蜒曲折,车要经过一段泥泞之地。 她开车技术不错,但夜晚可视度有限,在一个路口转弯时,迎面而来一辆卡车。 她吓得脸色发白,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做不出一丝反应,脑子里不禁地想象哥哥当年出车祸的惨烈画面。 千钧一发之际,她啊的一声大叫,猛打方向盘,朝一侧山坡冲去,脑袋磕在方向盘上,痛到麻木,血,沿着额角缓缓淌落。 玺家祖宅。 玺国忠一身剪裁合体的对襟中山套装,坐在红木雕花太师椅上,端起茶具上的茶盅,吹开袅袅上浮的热气,轻啄一口。 玺暮城走进装饰中式的堂屋,两边坐着玺盛天和玺盛天,以及一些玺家宗亲。 “爷爷。”玺暮城走过去,淡定唤道。 玺国忠五官端肃,脸上横布的皱纹,紧拧一起,加上严肃的表情,有些狰狞,嗓音肃冷,“暮城,让你和初鸢一起回爷爷这里吃顿饭,还需三请四请?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 “爷爷,抱歉,昨天有事缠身,误了您的请,是孙儿不对。”玺暮城五官沉静,说话不疾不徐。 两边的亲戚都在看好戏。 “哼!那我问你,初鸢呢?她也有事缠身?”玺国忠瞪着玺暮城。 “昨天鸢儿身体不适。” 玺暮城敷衍,因为他知道说什么理由都是无用,如果一个人想杀你,不管你怎么躲,都躲不过,这些年,这种场面,他已经习惯,在他们面前,假面顺从好过一切,甚至玺国忠让他在第一次带墨初鸢回宅那天跪下,他权当走过场,他们愿意看戏,他就给他们搭戏台子。 一旁的玺盛天开口,“呦!这么不凑巧?是不适,还是不愿意来?” 玺暮城眉目安静的像一潭冰湖,缓缓地开口,“大伯,凡事都有巧合,比如,您就莫名其妙的就卷入恒天集团的漩涡中,我收购恒天集团的股份,却不想把您注入恒天集团的股份一同收了,您说这巧不巧?” 哪壶不开提哪壶,玺盛天脸色骤然间煞白,一旁几位玺家宗亲,无不交头接耳。 睿智如玺暮城,他一向沉稳,不会轻易与人正面反唇相讥,更何况,玺盛天是他的大伯。 他此举,也是为了惊醒四座,眼睛都放雪亮点,压在别人身上的宝,到底是亏损还是双赢。 但,从这些宗亲的反应中来看,果然,玺国忠有意压下此事,庇护玺盛天兄弟俩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并不惊讶。 玺国忠瞪了一眼玺盛天,而后,脸色难看的看向玺暮城,“暮城,坐下吧。” “是,爷爷。” 玺暮城淡然沉坐,端起圆桌上的茶,慢条斯理轻酌。 这时,玺盛超开口,“大侄子,据我所知,昨晚你可是陪着媳妇出现在凯丽酒店。” 玺暮城放下茶杯,缓缓地抬眸,唇角缓缓地展露一缕笑,“二叔,您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消息还是这么灵通,您说的没错,昨夜我和鸢儿是在凯丽酒店,她们局里有个聚会,我借机认识下各个分局领导不是坏事,本想走个过场,便回这里,但鸢儿身体不适,就在酒店客房休息了。” 末了,玺暮城眉色突然锋锐,看着玺盛超,“交通局最近设卡的线路可是遍布各个路口,走私的车不知道被吃掉多少” 玺盛超脸色一瞬青白,额头瞬间冒汗,急忙道,“我这也是关心侄媳妇” 玺暮城轻蔑一笑,他一直知道,玺盛超在外私自经营一家贸易公司,走货渠道,以及涉嫌走私,牟取暴利。 刚才仅仅试探,鱼儿便上钩了。 这些话,也是间接说于玺国忠听,他笃定,玺盛超这些烂事,玺国忠并不知情。 玺国忠瞪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脸色难看至极。 玺暮城不过三言两语便把他们老底揭穿,让他在宗亲面前简直颜面扫地。 “盛天,盛超,跟我来趟书房,暮城,你招呼客人。” 玺国忠哼一声,拂袖而去。 玺盛天和玺盛超急忙跟上。 书房。 玺国忠看着身旁立着的玺盛超,气恨的一拐杖抡到他身上,“混账东西!暮城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玺盛超疼的咬牙切齿,“父亲,您别相信他,他是诬陷。” “诬陷?非要等到暮城拿到证据,然后把你送到牢里,你才悔悟?” 玺盛超一听蹲牢,便怂了,“父亲,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玺国忠又一拐杖打过去,怒道,“在外成立公司,还不走正道,居然涉嫌走私,你是想毁了玺氏还是想让我早点咽气?” 玺盛超急忙道,“我也是被他打压的死死的,想自己拼一把。” “滚!”玺国忠一刻都不想看到玺盛超。 玺盛超急忙退下。 玺盛天见玺盛超走了,立马道,“父亲,暮城昨晚敢拒您的约,太不把您老放在眼里了!” “性急,浮躁,目光短浅,难怪在玺氏这么久无所作为!连自己的侄子都抵不过,还好意思在我这里嚼舌根?一天到晚就知道往自己腰包敛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兄弟二人和恒天集团那档子事若不是我压着,就凭暮城在董事会的地位和威信,联合董事会,将你们踢出玺氏不是难事,也就是他还对我有所忌惮,才放你们一马!” 玺盛天微躬身躯,“是,父亲,这事我们知错。” “哼!”玺国忠端起的茶盅扔在一旁的圆桌上,发出清脆一声,茶水沿着桌缘流淌而下,“没出息的东西!既然做了就把狐狸尾巴给我藏好!这点伎俩对付他,真当他是傻子?他可比他父亲玺盛林阴沉多了,别看他现在对我顺从,鸟儿翅膀硬了,早晚要飞的。” “当初还不是您将从国外归来的他推到那个位置的?如今埋下这么大的雷,轻不得重不得,整个玺家都快成他囊中之物了。” “混账!”玺国忠瞪着玺盛天,“你懂什么?当年他父亲玺盛林死之前,留了一手,遗嘱由律政检公证,由玺暮城继承玺氏,如果期间玺暮城出现任何意外事故或是死亡,玺氏所有资产捐献公益,况且,他还掌控着一份对我来说事关重要的文件,那时候,董事局一些股东多数跟随玺盛林,我能保住在玺家的地位已经不错了。” 玺盛天走上前一步,殷勤的给玺国忠倒了一杯茶,“父亲,到底是一份什么文件这么重要?” 玺国忠双目蕴怒,“不该问的别问,虽然我现在掌控玺家和玺氏大部分权利,但你们兄弟俩一再给我添乱,早晚会被踢出玺氏,到时候,我想保你们都保不住,平时都给我收敛着,暮城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而且,你们争斗,若是使玺氏受到重创,第一个不放过你们的不是他!是我!” 玺盛天连连点头,又道,“不过,他好像对墨初鸢好像挺上心的,以前,借助应酬,明里暗里给他安排过不少女人,他小心谨慎从来不沾,现在好像对这位倒是不同,而且”玺盛天笑了下,“昨晚暮城的确是为了她才推了回祖宅的约,可见,他对墨初鸢非同一般。” 玺国忠烟白的眉毛紧皱,握住茶盅的手紧了几分,“再厉害的人,一旦有了牵绊,便是弱点。” “墨氏并非大公司,但暮城当初非要娶墨家千金,也不知道其中对他有什么好处?” 玺国忠看着玺盛天,“你们连这个都没弄清楚,我倒是很庆幸这些年玺氏没交到你们手里,早晚给你们败光。”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晚上还有一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2.尾狐92:墨初鸢,我喜欢你【一万】 玺盛天愈加不明,问道,“墨氏到底有什么可图的?” 玺国忠恨不得一拐杖将玺盛天敲醒,也懒得再跟他多说,摆了下手,“出去吧,吩咐佣人开饭。” 祖宅前楼主厅,数十人一一落座,围着一张圆形梨木餐桌。 玺盛天扶着玺国忠走过来撄。 玺国忠坐在主位,说了几句开场白,招呼大家用餐。 玺盛超一脸頹丧,不时地抬头,目光阴狠地刮向坐在对面的玺暮城偿。 没想到这人对他的掌控到了这个程度,终是小看了他。 玺盛天比玺盛超深沉又心机,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全程安静,不时地和身旁的人谈笑自若。 晚宴沉闷而压抑,却因管家紧急的步伐而打破。 “什么事?”玺国忠皱起眉头,看向匆匆忙忙的管家。 管家看了一眼坐在玺国忠身旁的玺暮城,说道,“少夫人来了” 正在淡静用餐的玺暮城,手中的筷子一顿,猛然抬头,看向管家,“在哪儿?” 管家道:“首创别墅的云姨打来电话,说给您打电话打不通,打少夫人的电话也不通,说少夫人来找您了。” 玺暮城霍地站起身,带翻了椅子,“多久的事情?” “云姨说少夫人离开别墅已经三个多小时了。” 玺暮城大惊。 从首创别墅开车到这里只需一个多小时,就算开车再慢,也该早就到了。 望向窗户玻璃挂着密集的水珠,一种不好的预感排山倒海一样席卷而来。 玺盛超一边慢条斯理用餐,一边浑不在意开口,语气凉薄,甚至带着恨意:“才刚下了一场大雨,山道曲折,最易山体滑坡,没准儿” 砰地一声巨响,倒在地上的椅子被玺暮城一脚踢飞,椅子撞倒了一米多高的屏风。 全场震惊。 玺暮城双眸阴森森的瞪着玺盛超,如果他再敢多一句话,不管他是天王老/子,他一定抡拳而上。 玺盛超吓得一个激灵,一张老脸刷白刷白的,不敢再吱声。 玺国忠皱起白眉,虽对玺暮城的行为心生愤懑,但事出有因,转而瞪向玺盛超,“你给我闭嘴!这像是一个长辈该说的?怎么着初鸢这孩子也是我们玺家人” 说完,看向玺暮城,人早已没影儿。 玺暮城冲出老宅大门,抓起驾驶座椅上的手机,迅速点开屏幕,拨打墨初鸢的手机,然,却无法接通。 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这时,管家跑过来,安抚道,“少爷,您别急,我们沿着山道一起找,只要少夫人开车上来,一定能找到,而且,我带了宅里两个熟悉这里地形的人,如果找不到,我们到山坡下” 玺暮城目光一寒,攥紧了拳头。 不,鸢儿不会出事的! “快点!”他喝道,上车。 管家和另外两个人上了另一辆车。 玺暮城开车沿着山道,缓缓地行驶,一路查看道路两边情况。 一处山道口,发现一侧山坡有巨大的滑行痕迹。 他立马熄火,冲下车。 后面紧随的车也停了下来,管家和两个人下车,走过来。 玺暮城走到山道口,查勘痕迹,虽经过雨水的洗礼,但依然清晰可辩是轮胎痕迹。 那一瞬,他的心像被刀片刮了下,隐隐的疼。 他往下望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扭头,看向走过来的管家,“手电筒!” 管家急忙拿出应急灯递给玺暮城。 玺暮城打开应急灯,往下照。 反复巡视数遍,山坡灌木中隐约可见一个庞然大物,依稀可辨,是一辆车。 他弯附身体,顺着坡体,抓着地上的草木,往下走。 “少爷,您小心!”管家急忙道。 玺暮城耳朵嗡嗡响,压根儿听不见,此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奔下面那辆车。 心里一遍又一遍说,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鸢儿! 他身型敏捷,疾步冲下山坡,握着应急灯一照,当看清汽车尾部的标志时,他呼吸一滞,喊了一声,“鸢儿!” 一个箭步冲到车前,车头装损严重,他不敢想象车里面是怎样的情景,几乎是颤着手,打开车门。 那一瞬,突然头疼欲裂,他抱着脑袋,半跪在地,熟悉的感觉来了。 玺暮城捶着脑袋,双手抓着头发,痛苦不堪。 不可以!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出来! 他撑着车门,颤着身体站起来,呼吸急促,努力压制那股撕裂的痛。 他猛地打开车门。 当看见空空的驾驶座,悬起的一颗心缓落,脑袋的痛意减退。 “少爷,怎么样?”管家和另外两个人跑下来。 “是她的车。”玺暮城声音虚弱,堪堪站立。 看此情景,鸢儿一定逃生了。 这时,一个人喊道,“这里!这里有一只手机。” 玺暮城撑着身体跑过去,从那个人手里拿过手机,瞳孔微缩,是鸢儿的手机! “应该是从这里上去的!”管家看了眼另一侧地势平缓的山坡,说道。 “可我们来的路上为什么没有看见山道上有人?”另一个男人说。 “上去!继续往前找!”玺暮城抬脚往山坡上走。 如果鸢儿逃生,一定会找到山道,然后,试图拦截一车辆,搭顺风车到市区或是找他。 可是,这么久了,他手机没有接到她的一通电话,可见,她应该还在某段山道迷路或是走岔了方向。 三个小时之前。 夜黑风高,小雨绵绵。 一辆凯迪拉克沿着山坡高速冲下去,砰地一声巨响,撞到一个小土丘,停下来。 速度太过,墨初鸢脑袋猛地撞到侧面车窗,痛到麻木,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将她牢牢包围,减去身体遭受更大的重创。 她努力抬起脑袋,一阵天旋地转,视线模糊不清。 她趴在方向盘上,静默片刻,脑袋的眩晕感逐渐减少。 她抬头,额头渗出的鲜血沿着鬓角滑落脸颊,蜿蜒至脖颈,她胡乱擦了一把,凭着强烈的求生意志,攒着力气,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从车里爬了出去。 雨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冷风呼啸而过,像谁在夜间悲鸣。 她环视四周环境,这是山道下面一个山坡。 只有她一个人的山沟野地,又是深更半夜,恐怖的气氛一点一点笼罩下来,她觉得全身发寒,即便以前待在停尸间也不及此刻的恐怖。 她摸了摸身上,又返回现场,打开车门,找手机。 光线太暗,她趴在车里四处摸手机,好不容易找到,手机屏幕却已碎裂。 她一颗心沉入寒潭。 凭着最后一次导航显示的位置,这地方应该离玺家祖宅有四十里地,但凭她这幅惨霜败体,怕是走不到玺家祖宅,就光荣在半道上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拍了拍手机,屏幕亮了下,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可仅几秒,屏幕一闪,黑屏。 希望彻底破灭。 联系不上救援,在这远山径道,茫茫山野,她即便没有受伤,可是要走到玺家祖宅要到什么时候? 不,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不能放弃,爬也要爬上去。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再次观察周围环境,找到一条坡度平缓的地方,小心翼翼往上爬。 她应该感激雨越来越小,不至于还没有爬上去,就先冻死。 山坡布满枯草灌木,她借助任何可攀附的植被往上连爬带走。 坡道因雨水的冲刷,泥泞不堪,十分滑,每走几步,摔了一跤,爬起来,再走,她身上的米色高级洋装,此刻已经脏污不堪,脚上的短靴每走一步,鞋跟陷入软湿的草地,她再努力拔出来。 如果不是太冷,她一定扔了鞋子,减负。 雨渐渐歇停,她连爬带走,抵达山坡顶端,看着夜光下清凌凌的山道,心里燃起希望。 她站在路边,一头长发凌乱不堪,期盼着能拦下一辆车,等啊等,终于看到远处有两道车灯渐行渐近。 她心中一喜,站在路边用尽力气挥手,唯恐车主把她当作电线杆忽略,于是,走到山道中间,猛挥双手。 车越来越近,车速越来慢,她小跑过去,猛拍车窗。 车窗降落,她开口,“先生,能不能” “啊!” 司机一声高亢惊喊,一副见鬼似的表情,一点儿都没有友爱精神,忽地加大油门,擦着她身边,急驶而去,喷出雷烟滚滚的汽车尾气,简直是把普通车当成赛车来开。 “喂!” 她追上一段,不死心的挥手。 那辆车一个s型漂移,引擎声震天,呼地一下蹿没影儿。 墨初鸢气的想脱鞋砸过去,人在旅途,帮一把能死啊! 失望透顶,她垂眸,才发现自己此刻形象有多么恐怖,抬手一抹,手上沾染血迹,估计半个脸颊糊满了血,长发被风吹的四飞五散,一身米色裙装,衣领染了鲜血。 她眉角跳了跳,那个司机该不会是把她当成孤魂野鬼了 她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 之后,她凭着极差的方向感,靠着两条腿朝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注意山道是否还有车辆,她觉得,总能遇到一辆路过的车,关键是司机要胆儿大 不知道走了多久,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远了,依旧还没看到灯亮的迹象。 周围不是山体就是山沟,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方向,会不会走进大深山坳了。 以前她困在森林里,奄奄一息的时候,萧瑾彦能找到她,这次,她的丈夫,玺暮城能否找到她 她坚定地朝着认准的方向继续前行,每走几步,就四处打量一番,走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一会儿,补充体力,饥寒交迫,比那次在森林里还惨,还绝望。 呼啸的冷风像妖魔鬼怪不断地席卷而来,似乎要将她吞噬。 脑子里玺暮城的音容笑貌不断地映现。 她像一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寂静的山道,摇摇晃晃,随时要倒。 如果风再大一些,她一定会被刮下山沟,魂飞魄散。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就在她绝望时,忽地,呼啸的风声里,多了一个声音。 她循声望去,身后传来一道汽车行驶的声音,一辆车开了过来。 车灯在深黑的夜幕,像一道希望之光,将她笼罩。 她兴奋的一下子有了力气,又怕吓着别人,手背在脸上胡乱地蹭了又蹭,试图擦掉脸上的血,殊不知,越擦越恐怖。 不管怎么样,这次一定要拦下这辆车,这样就有救了。 她踢了鞋子,拿在手里,站在山道中间,拼命挥舞! 怕车再次走掉,她迎着车的方向飞快跑过去。 大声喊着:“停车!” 那辆车忽然加速,引擎声轰鸣着驶向她,就在离她不远的岔道口停了下来。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朝着车的方向小跑过去,跑到一半,她突然停驻脚步,不敢置信的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瞪大了一双融入夜色的眼睛。 从车上下来的人是玺暮城 他仿佛从天而降,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她走过来! 她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那一瞬,风停了,世界安静了,这个世界所有事物都静谧无声。 她一双晶亮的瞳孔映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仿佛又看到了几年前森林里,绝境之地,她看到了萧瑾彦,此刻,她已经分不清前方的男人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呜咽着朝他飞奔过去。 玺暮城这才确定前方跑过来的人是他找的心急火燎的墨初鸢,加快了脚步。 墨初鸢努力地朝他奔跑,风刮在脸上很疼,吹乱了她的一头黑发,吹疼了她的心。 她朝着他奔跑,前方人影越来越近,短短几米之距,她用尽全身力气跑过去,只觉得和他的距离太长,想念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那句:我会对你好。 终于,她扑进了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将她所有的恐惧湮没,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给她力量和温暖,仿佛了她整个生命,那一瞬,他眷恋着他的怀抱,深深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他的怀抱很凉,却温暖着她的心。 “玺暮城!” 她一双手臂抱住了他的腰,紧紧的,死死的,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也消失了。 从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想他,渴望他的怀抱,渴望他的每一寸呼吸。 他的手臂充满力量,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玺暮城”她软软地唤着他的名字,脑袋埋在他胸膛,眼泪开始哗哗而下。 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她没哭,在恐惧将她重重包围的时候她没哭,一个人游走在山道上的时候她没哭,在一次次绝望中她也没有哭,可是,此时此刻,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她所有的软弱统统现行,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玺暮城抱紧怀里颤抖的墨初鸢,心落了地,又急火攻心,对她一声大喝,“我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谁让你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的?你是个懂事的?” 霜冷严厉的嗓音,吓得她一个激愣。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更紧的抱住他的腰,被他骂着凶着也是满足的,安心的,幸福的。 “玺暮城”她唤着他,只想喊着他的名字。 玺暮城狠狠地箍住了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朝车走过去,又低头,狠狠地在她脖颈咬了一口,“以后再想开车!想都别想!” 她疼的吸了一口气,泪如雨下,又喊了一声,“玺暮城” “干什么?”他收紧了手臂,语气冷的吓人。 她没说话,哭的更厉害了。 玺暮城把她抱上了车,有了光线,想扒开埋在他胸膛的人儿。 墨初鸢刚想抬头,突然,想起自己一脸血,立马捂住了脸,而她的手早已沾满泥巴,这么捂着脸,等于又给自己摸了一层天然青泥面膜,整张脸不敢想象还能不能看清本色。 管家从后面的车上调来一个人开车。 玺暮城抱着她坐在后排座,她双臂像蛇似的缠住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捂着脸,呜呜直哭。 玺暮城借着光线,视线里—— 墨初鸢长发凌乱,一身米色洋装沾着泥污,已经湿透,裙子下面一双纤白长腿泥泞不堪,脸颊可见丝缕血迹,瞥见她鬓角大片血迹,瞳孔一紧,闭了闭眼睛,又缓缓地睁开,收紧手臂。 去扯她的手。 她挣了挣,呜咽着说,“别看有血” 玺暮城铁青的脸更沉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懊恼自己恐血症。 唯有给她温暖和力量。 好一会儿,墨初鸢悄悄放落小手,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气息,血和泥巴蹭了他一身。 坐在副驾驶的管家开口,“少爷,这里离老宅近,还是先送少夫人回宅里吧。” 玺暮城嗯了声,又道,“叫医生先去准备。” “是。” 在回玺家祖宅的路上,墨初鸢始终埋在玺暮城怀里,即使头疼目眩,也安心,只要他在身边。 玺暮城抱着墨初鸢直奔前庭内院卧室。 医生早已等候。 玺暮城将她放在床上,瞥了一眼她糊满脸和泥巴的脸,气的想把她拎起来,狠揍一顿。 医生进来,看到浑身泥泞的墨初鸢也是一惊,尤其那张脸已经看不清底色。 玺暮城惧血,医生给墨初鸢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坐在她身边,移开目光,却握着她的手。 医生一番忙活,将她整张小脸清理出来,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才对玺暮城说,“玺夫人头上伤口比较严重,我开的消炎药要按时服用,以免伤口感染引起发烧,还有一定忌口。” 玺暮城嗯了一声,管家送医生离开。 偌大的卧室只剩两人。 她躺在软绵的大床上,房间里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适宜,床边坐着玺暮城,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墨初鸢坐起来,忍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扑进他怀里,呜咽道,“玺暮城” 玺暮城无奈又颓败,双臂抱住她,语气依然严厉,“知道错了吗?” 她点点头,小脸蹭开他的衣领,脸颊贴着他烫热的皮肤,感受着他的存在。 “一个人开车还乱跑吗?”他收紧双臂。 她摇头,哭的更大声了。 玺暮城以为语气重了,叹了声,“好了,不凶你了。” 她摇摇头,“不是” “不是什么?” 她小手将他衬衫从西裤拽了出来,钻进他衣服里,抱住了他的腰,脸又往衣襟处蹭了蹭,才缓缓地抬头,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玺暮城,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玺暮城的手臂收紧再收紧,许久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 她靠在他怀里,安静的像一只小白兔,然而,眼皮越来越重,困意上来。 玺暮城捏了捏她的脸,“别睡,等会吃药。” “嗯”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手绕到他后背摩挲,贴着他的皮肤,觉得更加安心,安心的更想睡。 “听话,先别睡。”他说着,将她的双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起身,倒了一杯水,拿了几颗药,在她身边坐下来,将药递到她唇边。 墨初鸢的关注点在他紧抿的薄唇上,他的唇型很漂亮,温软红润,垂眸,看了一眼他手心的药,摇了摇头,“不要吃。” “听话,来。”他将药又往他她唇边送去。 她又摇了摇头,“好苦” “怎么办?我让佣人给你准备糖?”他满眼无奈。 “不用” “那你想怎么样?” 她视线又落在他唇上,久久定住,脸先红透,“你喂我” 记得以前,他也曾霸道的喂她喝过姜汤,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有些怀念。 数秒没见他反应,她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他正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并没有喂她吃药的意思。 她窘了下,努嘴,乖乖地伸手,捏起药粒送进嘴里,正准备拿他手中的水杯。 玺暮城眸色一深,长指捏起她的下巴,喝了一口水,对着她的唇,压了下来。 她配合的张开嘴,水缓缓地润入她喉间,连同药丸一起吞咽,在他准备离开时,她圈住了他脖颈,主动缠上他,呢喃,“玺暮城,我渴” 玺暮城没动,任她发挥生疏的吻技,在他唇里作乱。 她吻得毫无章法,时轻时重,却点燃了他体内的火种。 收紧怀抱,加深加深加剧了这个吻。 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她推他肩膀,“玺暮城,我不渴了” 他深入吻她,“可是,我渴” 那一刻,什么东西牵引着两人,他热情如火,她柔情似水。 她挂在他身上,渐渐地,趴在他身上,捧着他脸颊,用尽力气回应。 他扯开她脏污的上衣,她坐在他腰上,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他手来到她裙内,她抽走了他的皮带。 彼此相融,她一动没动,望着身下的玺暮城,手抚上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嗓音娇软,再次唤他的名字,“玺暮城” 玺暮城一颗心都化了,翻身将她覆盖,掀起前所未有一场温柔情雨。 照顾她的身体,他很快结束这场缠绵。 尽管如此,她还是累的睡着了。 玺暮城小心翼翼将她从怀里放开,下床去了浴室洗澡。 然后,接了一盆热水,端到床前,拧了热毛巾,掀开被子,给她擦身。 墨初鸢睡得很浅,被身上游走的烫热弄醒,睁开眼睛,便看见他拿着毛巾正落在她肚脐处。 她羞涩的红了脸,拿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说着,就要坐起来。 玺暮城将他摁回去,“乖点,一会儿就好,顺便检查你身上有没有伤?” “”要是有伤也是他伤的,不过,她也是心里自己嘀咕罢了。 她双手遮住眼睛,任他摆弄擦拭。 身子被转过来转过去,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他温柔到了极致。 漫长的过程,被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擦遍,他才上床,伸出一只手臂,将她卷入怀里。 “怎么会出车祸?”他问。 “为了躲避一辆大卡车。”她努了努嘴,“下雨了,看不清。” 玺暮城凝视着她,“下次不要擅自一个人出来,尤其是晚上。” “嗯,我是打算告诉你的,可是你的手机关机。” “抱歉,手机落在车里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问。 “多亏云姨打电话给我,没打通,于是打电话到这里,说你来这里的事情。” “云姨真好。”她喃喃道。 “估计云姨看外面下雨不放心你,她也算是尽心。” “嗯。” 脸突然被他捏住,“不过你的方向感真差,居然反方向走,准备徒步回市区?” “”她已经不惊讶了,她方向感一向差,但还是高兴他能找到她,“最后,还是被你找到了。” 玺暮城看着她,指尖轻轻刮过她脸颊皮肤,“以后不可以这么莽撞,嗯?” “嗯。”她点点头。 他手指触上她额头缠的纱布,眸底尽是心疼,“疼吗?” “不疼了。”她往他怀里钻了钻,又道,“玺暮城,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山道上迷失方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什么?”他的手指从脸颊开始轻抚,然后到她鼻尖,再到她唇。 “想你” 他微微一怔之后,笑了,抬起她下巴,轻轻摩挲,“找你的过程,知道我悟到了什么?” “悟到了什么?”她眼神泛着迷离的光。 “墨初鸢,我喜欢你。”他凝着她,眸深情浓。 他的脸被她眼底的湿润朦胧。 他头低下来,她微扬脖颈,他唇压下来,她微启唇齿,浓烈纠缠。 隔天。 墨初鸢换上管家一大早送来的一套干净衣服,玺暮城走过来,“我去前厅用餐,要不要把饭菜给你端过来?” “不用,我只是脑袋有伤。” “嗯。”他牵住她的手,走出门外。 前厅,墨初鸢走进来,目光直接锁住主位上的玺国忠,微躬身体,“爷爷,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暮城错过前天与爷爷欢聚,昨天我出勤,暮城不敢再延迟爷爷的盛情款待,所以先我一步回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玺暮城心里翻涌着浓郁的情愫,傻丫头,昨晚固执来这里,是打算为他解围 玺国忠眉宇间的严肃,平缓几分,“无妨,家宴而已” 玺国忠又开始打量着墨初鸢,“伤没事吧?” 墨初鸢大而化之,“我开车技术太次,逢上下雨天,车打滑,脑袋磕了下,爷爷不必担忧。” “你这孩子,冒雨过来,还受伤了”玺国忠朝她招手,“过来吃饭吧。” “嗯。” 墨初鸢松了一口气,和玺暮城一起坐下。 早餐之后,玺暮城和墨初鸢不作停留,离开。 书房。 玺暮城叫来苏洵,让他去处理墨初鸢车的事情。 “苏洵,顺便勘察下现场。”玺暮城说。 “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意外?” “不知道,或许是我平时绷的太紧,想多了,去吧。” “是。” 玺暮城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墨初鸢正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 “给谁打电话呢?”他走过来。 “给队里打通电话,我续假一天。” “三天。”玺暮城纠正。 “一天足够。” “四天。” “一天。” “五天。” “一天” “六天。” “三天。”她认输,简直和萧瑾彦当年对付她一样的招儿。 “嗯。”他捏捏她的鼻子,“我去公司,你乖乖在家。” “嗯。” 交通局局长办公室。 秦通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忙碌中的楚向南,“墨初鸢出车祸了。” 楚向南签字的笔一顿,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痕,站了起来,看着秦通,“人怎么样?在医院?” 秦通笑了,“没什么事,她打电话说只是磕破了脑袋,请假三天。” “她是你队里的人,请假的事情不必跟我汇报。”楚向南坐了下来,继续工作。 秦通难得碎嘴,“消息我是给你了,我走了。” 楚向南斜他一眼,没说什么。 只是,目光飘得很远。 墨初鸢一下午躺在床上,无聊透顶。 傍晚时,接到楚璃茉的电话。 “宝贝儿,干什么呢?”楚璃茉开口。 “我啊,闲着呢。” “来我这里吧,我过几天又要去外地了,晚上聚聚,我现在也在往回赶。” 墨初鸢想了想,“好吧。” 下床,换了衣服,拿起包出门。 没有车,她只好打车去了楚璃茉公寓。 像往常一样,她去花盆下摸了钥匙,开门。 刚打开门,就被一个人拉了进来。 屋里没有开灯,她吓了一跳,抬脚就要踢过去,却被那人轻易制住。 同时,灯亮。 待看清面前的人时,吃了一惊,“楚大哥?” 楚向南上下打量她,目光触到她额头上的伤时,眸色一沉,“一两天不见,你不是身体不适就是受伤的,怎么弄的?” “没事,皮外伤。”她发现楚向南还攥着她的胳膊,微微一挣,楚向南立马松开。 “进来吧。”楚向南转身走进屋。 “楚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一边换鞋一边问。 “下班之后来的。” “蹭饭?”她打趣。 “你呢?” “算是蹭饭吧。” 楚向南笑了下,问道,“喜欢吃什么?我来做,等璃茉回来,正好赶上吃饭。” “你会做饭?” “嗯,是不是好男人?” “当然。” “那你喜欢吗?” “当”她顿住。 楚向南看着懵楞的墨初鸢,温和笑了。 墨初鸢没在意,权当朋友之间的打趣。 但她还是好奇问了句,“楚大哥,你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他看着她说。 “哦。”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这时,手机信息提示。 她打开一看,是玺暮城发的。 “在哪儿?” 她怀疑他是不是长了双千里眼。 “璃茉这里。” “做什么?” “吃饭。” “晚上我去接你。” “好。” “不许喝酒。” “好。” 她忍不住笑了,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玺氏总裁办公室。 岳麓翰看着沉着一张脸的玺暮城,笑的欠拍,“又掉醋缸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3.尾狐93:和他保持距离 玺暮城五官沉黑,“这丫头给我招惹了一个又一个!” “漂亮的女人一直都是男人眼中的猎物。”岳麓翰笑了笑,又道,“何况连禁欲系的二爷都拜倒她的石榴裙下。” 玺暮城眸色幽深,一味不清,“我终是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了。” 岳麓翰眼睛一亮,“卧槽!你破处了?” “比你快一步。”玺暮城睐他一眼。 岳麓翰眉头一抖,“不提这茬能死?偿” “不是你先提的?” “” 突然,想起什么,玺暮城目光暗沉下来:“老三,昨夜我寻鸢儿的时候,人格差点出来。” “然后呢?” “关键时刻压制住了。” 岳麓翰惊讶,“这还是头一次。” “嗯”玺暮城若有所思,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在心里斡旋,讳莫难明。 “二爷,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什么以后?” “这样继续下去不是办法,你有没有想过告诉她?” “” 他不敢去赌,更不敢去冒险。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怪物,还会不会像昨夜那般依赖他?他的隐疾,是重大秘密,一旦曝光,所有牛鬼蛇神必定齐聚攻来,他不仅护不了她,反倒置她于危险境地,即然这样,何必让她担负一重危险? 一直以来,他认为婚姻就像束缚自己的一根藤蔓上的触角,只要避开就可以,可是,现在他避不开,愿意身陷囹圄,因为,藤蔓的另一端是墨初鸢,即使图一时的安宁和欢愉,他也不愿意任何因素搅扰。 华鑫公寓。 楚向南在厨房忙着做菜,墨初鸢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时地换台。 看了会韩剧,觉得无聊,目光落向厨房,自己无所事事,反倒让楚向南忙活做菜,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走进厨房。 “楚大哥,要不要我帮忙?” 楚向南看向厨房门口站在的墨初鸢,指了指案台,“你来切土豆丝。” “好。” 墨初鸢走进去,按了洗手液,洗完手,走过去,拿起菜刀切菜。 楚向南在一旁清理一条鱼,眼睛不时地落向墨初鸢。 她今天穿一件灰色薄款上衣,下身是深咖色包臀半裙,灰色透明丝袜裹着一双纤细长腿,黑色及腰长发缠绕着纤瘦的后背,侧身玲珑有致,微附腰身,愈加显得她那抹小腰不盈一握。 嘶的一声。 定在墨初鸢身上的目光转动。 他走过去,急忙拿起她的手,定睛一看,白皙柔嫩的手指乍现一道纤细血口,正往外渗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 楚向南捏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吮吸。 墨初鸢僵住。 他的唇温软湿热,烙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热燎燎的,加上他吸允的动作,暧昧的分子在两人之间蔓延。 墨初鸢欲将手抽离,“小伤口而已” 他薄唇离开,墨初鸢挣了挣,却被他攥住了她整根手指。 “楚大哥” “小鸢!”一声呼喊传来。 两人回头,却见楚璃茉出现在厨房门口。 楚向南的手还握着墨初鸢的手指头,墨初鸢看到楚璃茉那一刻,急忙将手从楚向南手中挣离。 楚向南手僵了下,而后双手插袋,长身玉立,温文尔雅。 “你们” 楚璃茉两颗黑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看着他们的眼神意味深长。 “璃茉,去拿创可贴来,她刚才切土豆不小心切到手了。” 楚璃茉一听,立马走过去,抓住墨初鸢的手,反覆看,“我看看,怎么样了?” “没事,不小心切到手了。” “我可不想吃红烧鸡爪,艾玛,吓死宝宝了。”楚璃茉夸张的拍着胸口。 墨初鸢满头黑线。 楚向南催促,“别贫了,赶快帮她处理下伤口。” 楚璃茉看了眼楚向南,然后拉着墨初鸢来到客厅。 从落地柜抽屉里拿出一个创可贴,帮墨初鸢缠上。 这才注意到墨初鸢额头上贴着纱布,惊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弄的?” “开车撞的。” “怎么回事?你开车技术不差啊!”楚璃茉手指触了下她的额头,一脸心疼。 “为了躲一辆车,车开进山坡下了。”她略作解释。 楚璃茉夸张的张大嘴,“这么刺激!美国大片啊!” 墨初鸢翻她一个白眼,“你最近忙什么呢?” 楚璃茉一脸兴奋,“跑片场呗!过几天我就要去外地了,这次捞了个女配三。” “现代还是古装?” “古装。” “演的什么角色?” “青楼女子。” “” 楚璃茉见墨初鸢一副无语的表情,补充道,“还是个花魁,会和一个侠客发生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楚璃茉越说越陶醉,暂时转移了刚才的尴尬。 最后是楚向南简单做了几样菜,一餐下来,楚向南几乎没有说话,气氛怪怪的,也亏得楚璃茉一旁嘴边巴不闲着。 饭后,没有接到玺暮城的电话,但她还是选择先离开。 “璃茉,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一直一言不发的楚向南站起来,“走吧,一起下楼。” 楚璃茉看了眼楚向南没说什么,而是和墨初鸢腻歪几句,才放她离开。 两人出了单元门口,楚向南开口,“你怎么回去?” 这时,滴的一声汽车喇叭声传来。 墨初鸢循声望去,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一处绿化带处。 “楚大哥,我先回去了。” 墨初鸢眼睛落在宾利上,一直未曾移开,唇角弯出一抹弧度。 楚向南自然也看到了宾利,看了眼墨初鸢,“去吧。” “嗯。” 说完,墨初鸢走向宾利,楚向南一直看着她上车,才反身回到公寓。 墨初鸢刚走到宾利前,副驾驶门被推开,她上车后,看着玺暮城,“来多久了?” 玺暮城脸色有些难看,没搭理她,车开出小区之后,也没搭理她。 “你怎么了?”墨初鸢看着他冷酷的侧颜。 某人难得看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墨初鸢最受不了温水煮青蛙般的不冷不热的气氛,心一横,探出半个身体,双手抱住了他脖子,声音娇软,“到底怎么了嘛?” 玺暮城被她突然贴过来的动作弄的心里一悸,面上仍然冷着,却是开口了,“你怎么没有说他也在?” “谁?”她没反应过来。 玺暮城皱眉,正向掰开缠在他脖子上的手,却听到墨初鸢说,“你说楚大哥啊?” 这下某人心里更不爽了,一把掰开墨初鸢的胳膊,“对别的男人叫这么亲热?” “” 墨初鸢这才恍然他这莫名其妙的冷脸是为了什么。 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凑过去,吧嗒在他脸上亲了下,不过瘾,小手还伸到他衬衫内,在他腰腹上摩挲,“他是璃茉的表哥,我们是遇上的。” 玺暮城被她这般撩拨,车子晃了下,“放开。” “不要。” “放开。” “我不。”她又发挥了几分当年厚脸皮的功力,看到他醋意横生,她就是忍不住要逗他,惹他。 手沿着他坚硬的腹肌往下而去。 “墨初鸢!”他按住了她的手,嗓音透着隐忍。 两人无话,车悄然开到一处湖边。 车停下那刻,墨初鸢身上安全带被解开,腰上一紧,被玺暮城拎到腿上坐着。 几乎是同时,他按住了她后脑勺,她缠住了他的脖子,唇唇相黏,热火缠住。 最后,墨初鸢软绵的趴在他身上,指尖在他解开的衬衫露出的胸膛上滑行。 玺暮城收紧了她的腰,薄唇在她脖颈吻着,“和他保持距离。” “你吃醋了?”她咬住他耳朵。 “是。” 他沉沉一个字,重重按下她的腰,与他契合。 她不适应的皱眉,他有的是办法让她零乱接纳,最后,她软在他怀里,像风中树叶,摇曳生姿。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我还在车上呢,到家估计十二点多了,先传这些,明天正常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4.尾狐94:只要你朝我走一步,剩余的九十九步我来走【5000】 墨初鸢虚软的靠在玺暮城的怀里,一双手臂缠着他紧窄坚实的腰,像一只慵懒安静的小猫咪,阖着眼睛,半昬半睡。 盖着两人的毛毯下,玺暮城双手还握着她纤细的腰,燥热的大手游走在她嫩滑的后背,辗转她纤细的腰线,时轻时重揉着,薄唇在她湿乱发间摩挲,嗓音透着尽兴后慵懒的性感,“起来了,嗯?” 墨初鸢小脸在他敞开的衬衫露出的胸膛上蹭了又蹭,“好困撄” “乖,回家再睡。”他拿开缠在他腰上的一双藕臂,将累的虚脱的墨初鸢扶正,扯开毛毯,将她落在腰间的衣服一一穿上,将她抱到副驾驶,给她系上安全带。 最后,玺暮城整理自己的西裤,扣上皮带,双手抬起,落在衣领,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系上扣子。 墨初鸢靠在座椅背,眯着眼睛凝着他,扁了扁嘴。 她一身凌乱,他仍然纹丝不乱,好像刚才车里的风雨交缠,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车缓缓地从湖畔驶离。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在脑子里翻滚,她面红耳赤,眼睛从他俊逸的侧脸移开,落向窗外偿。 车窗降落,冷风吹进来,刮在脸上,久久吹不散脸上的热度和身上欲/火的余温。 突然,车窗上升关闭,她转头,“怎么了?” 他揉揉她的脑袋,“出了一身汗,再吹冷风,小心感冒。” “”墨初鸢骤然间红透了脸。 玺暮城薄唇微勾,拉过她一只手,紧裹掌心,触到她手指,捏起她的手,见她手指上缠着创可贴,眉头一皱,“这是这么回事?” 墨初鸢看着手指,不禁地想起楚向南攥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吸吮的情景,莫名的有些心虚,将手指从他手中挣开,“切菜切到手了” “你在她家做菜?” “嗯,璃茉没回来,我就和” “和他?” “” “和他一起做菜?”他脸瞬间一沉。 “嗯” 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 他五官沉黑如碳,薄唇抿的极深,浑身散发的气息比窗外的冷风还要冰寒。 墨初鸢脑袋一歪,靠在他肩膀上,讨好道,“当他是朋友。” 玺暮城沉默。 她拿他当朋友,别人未必。 如果楚向南不是对她存了心思,不会费尽心机从市警局常务副局唐纪那里把墨初鸢的调令调到交通局。 明显的居心叵测。 玺暮城越想越烦,侧眸,正欲开口,却见墨初鸢靠在他肩膀,没心没肺睡着。 他看着小呼噜阵阵的小妻子,唇角抽了抽。 墨初鸢昏昏沉沉醒来,是在浴缸中。 玺暮城靠在浴缸边缘闭目养神,感觉身上挂着的人儿动了动,睁开眼睛,捏捏她的脸,“小懒猫,可算醒了。” 墨初鸢看了眼四周环境,这是浴室。 垂眸,见自己一丝不挂在他身上趴着,两人身体叠加,在热水中若隐若现,春/色撩人。 墨初鸢小脸在他湿滑坚实的胸膛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别睡。”他拍拍她的脸。 她微微抬头,小脸钻进他脖颈,蹭了蹭,“好困” 玺暮城抱着她坐起来,“乖,醒醒,等会我帮你处理下伤口,还要吃药。” 墨初鸢睁开眼睛,抱着他脖颈,呢喃一声,“你做就行,不用管我。” “你确定要我做?”他收紧她臀部。 “嗯”她困得脑袋都抬不起来,糊里糊涂的。 “做什么都行?”他试探性,问道。 “嗯”她不耐烦地摇了摇他脖子。 玺暮城眸色一深,一个翻身,将她困在浴缸一角。 她双腿本就缠在他腰上,实在方便他入侵。 推他已然来不及,他一冲到底。 墨初鸢的声音随着他的频率支离破碎,漫长的过程,她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可身上的男人却已经精力无限。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他收拾到床上,擦干身体,又将她一头长发吹干,体贴入微。 墨初鸢卷在被子里,露出一雾气蒙蒙的大眼睛,幽怨的瞪着他。 玺暮城裹着一件藏蓝色睡袍,一条袍带在腰间松松垮垮系着,端着一杯水过来,将药递给她,“我喂还是自己吃?” 瞪着他的一双眼睛怨尤丛生,她毫无兴致享受他特别的喂药方式,坐起来,裹着被子,拿过药放在嘴里,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几口,咽下药丸。 他揉揉她脑袋,眼神充满了宠溺,“真乖。” 她一把拍开他的手,哼了声,“玺暮城,你一个礼拜不许碰我!” 玺暮城唇角勾了勾,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 “你需求无度,我早晚被你折腾死!”她掀开被子,看着满身痕迹,气的想踹他。 玺暮城看着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尤其腰上和大腿的紫痕尤为严重,心疼的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不气了,嗯?” 她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你就知道欺负我!” 玺暮城忍着她胡闹,眉目如画,笑如春风,在她耳边低语,“你刚才不是很享受?” “我没有” 想起之前他的猛烈索要和激狂纠缠,她脸红透,虽是折磨,最后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激流里 抬眸,瞥见他坚实的胸膛和肩膀,布满被她挠的一道道红痕,彻底没脸。 “来,我给你换药。” 他小心翼翼揭掉她额头上的纱布,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动作轻柔,丝毫不会让她觉得有痛感。 “恢复的怎么样了?”她问。 “嗯好像挺严重,所以,你要在家多休息。”他一边上药一边说。 墨初鸢一听急了,问道,“不会留下疤痕吧?” 玺暮城看她一眼,轻笑,“就算留疤我也不嫌弃。” “我才不信!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她撅着小嘴儿。 玺暮城上完药,粘上纱布,抚上她漂亮的脸蛋,“说的极是,所以,我觉得这漂亮的额头有个疤也挺好。” “你这人安的什么心?” 他指尖由她额头到鼻尖,最后,落在她唇上,喃喃低语:“安心。” “什么安心?”她眨了眨眼睛。 “破相了,放在外面也安心,省的你给我招三惹四。”他指腹在她唇上摩挲,不由地加重了力道。 “我招三惹四?”她圆圆的眼睛瞪着他,反驳,“我看你才在外面招蜂引蝶!” 他眼睛带笑,“鸢儿,你冤枉我了,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我也只有你一个男人,我哪儿招三惹四了”她说到最后,声音不由地放小了。 玺暮城眼睛亮亮的,唇角展露一抹笑,抱着她躺下,抚着她头发,“其实,最开始,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她趴在他胸膛上,虽然乏累,却毫无睡意。 他思考了会儿,咳了声,才缓缓地开口,“现在的女孩都很开放而且你不是有过男朋友” 他说的吞吞吐吐,含糊其辞,墨初鸢不笨,瞬间听明白了。 墨初鸢抬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下,“谁说有男朋友的女孩都会那样”说到这里,她仰头,指尖从他眉毛摩挲,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削薄的唇瓣,眸色浓稠,淡淡道,“况且,我和他没有在一起过” 他微怔,“那你”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墨初鸢看着他清亮的眼睛,眸色暗沉下来,“一直以来,是我追着他跑,可他从来没有为我停过脚步,一直到他牺牲” 那一瞬,玺暮城脑袋一紧,看着她落寞的大眼睛,莫名的,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发紧。 梦里女孩追着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画面自脑子里闪过,转瞬即逝,像摄影师努力抓拍一个精彩镜头,却快到抓不住。 他的手却不由自主抚上她颊畔,眼底尽是怜惜,“鸢儿,只要你肯回头看一看,我就站在原地,你只需朝我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 好像是一个长途跋涉的徒行者,历经沧桑,终于找了遮风避雨的港,墨初鸢鼻子一酸,眼睛里泛起雾气,抱住了他的腰,唤着他的名字,“玺暮城” 自认识萧瑾彦,她就像一只猫儿玩追逐尾巴的游戏,不停地转,不停地跑,可是,最后随着他生命的终结,她对他的执着并未消散。 萧瑾彦是她心里无法磨灭的一块烙印,岁月如歌,刻骨铭心,挥不去,抹不掉。 可是,自从遇到玺暮城以后,冥冥之中,好像填补了她心底的某个缺口,她不知道是对他产生了依赖,还是一些朦朦胧胧的感情,但此刻,靠在他怀里,她清醒的知道,他是玺暮城,即便如此,她依然安心,满足,幸福。 玺暮城终是没说什么,而是收紧怀抱,低头,吻住了她,把所有的温柔都放在了这个吻里。 隔天,玺暮城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墨初鸢睡到中午才起床,去浴室洗漱完之后,云姨端着饭菜走进来。 “夫人,这是先生特意吩咐给您做的菜。”云姨将饭菜一一放在茶几上。 卧室温度适宜,墨初鸢仅穿一件白色拖地长裙,长发绑了一个丸子头,穿一双棉布拖鞋,整个人慵娇可人。 她走到茶几前的沙发上坐下,看着茶几上几盘绿油油的青菜,忍不住嘟哝,“都是青菜?” 云姨回道,“先生吩咐,让您忌荤,忌辣。” 墨初鸢扁嘴,心里却暖洋洋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身体乏累,早饭没吃,现在还真是饿,不过片刻,盘子里的菜被她一扫而光。 最后,云姨收拾好盘子准备要走,墨初鸢叫住她,想了想,问道,“云姨,你在玺家多久了?” 云姨回道,“我是跟着老夫人一起进的玺家,当年一直在祖宅,几十年了。” “原来是跟着婆婆从娘家来的。”她喃喃自语。 云姨神情有些恍惚,“不是” “什么不是?”她问。 云姨怔了下,托盘里的盘子突然翻在地上,发出碎裂的脆声,地上一片狼藉。 “抱歉,夫人,看我这毛手毛脚的。”云姨急忙蹲在地上收拾残具。 墨初鸢也蹲下身子,准备帮忙,云姨伸手一挡,“夫人,这些我来做就行,小心割伤手。” “无妨。”墨初鸢小心翼翼捡起盘子碎片,放在托盘里。 云姨欣慰一叹,“夫人对待下人真是没得说。” 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或许,自小受简舒文良好修养的熏陶,在她印象中,简舒文虽然强势,却是一个真正的豪门贤妻,端庄大气,高贵优雅,善插花,茶道,对待下人也极其友好。 相对而言,罗美丝的势利和骨子里流露出的市侩,倒不像一个豪门大家出来的人。 收拾完一切,墨初鸢想起了什么,又道,“云姨,幸亏您昨夜往玺家祖宅打了通电话,要不然,暮城不会那么早知道我也去了祖宅。” 云姨慈爱一笑,“我是见夫人一个人出去不放心,以前先生交代过,一定要注意夫人在宅里的动向,有事随时向他报备。” “他会过问我在宅里的动向?”她惊讶。 云姨一看说露嘴,干脆也不瞒了,“自夫人进门之后,只要先生不在家,有时候会打电话回来问您的情况,新婚期间,先生不在家,但每天都会打电话问您的情况。” 这么说,她一天干了什么,他都知道,难怪昨天下午,她刚到楚璃茉家,他就发短信问她在哪儿。 突然,她又想了起来,问道,“那你是看着暮城长大的?” 云姨摇头,“先生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老爷送到国外了。” “您是说逝去的公公?” “嗯。” “可是,为什么那么小要送到国外?难道婆婆忍心母子分别?”她实在难以理解这种做法。 云姨眼神闪烁,显然不愿多说,只道,“我只是个下人,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 墨初鸢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她倒是理解为什么玺暮城和罗美丝之间的关系总是淡淡的,孩子的成长缺少母爱,童年,少年,成年,总是不完整的。 云姨离开之后,墨初鸢又趟回床上,不禁地想,这玺家真够复杂的。 想着想着,睡着。 或许是,心里搁着的事情太多,她又做梦了。 同样的画面,同样的山涧瀑布,却站着玺暮城一人。 他西装革履,朝她伸出一只手,嗓音像越过遥远的山传来,空洞沉冽,“鸢儿,来。” 她微笑着,朝他奔过去。 忽然,天塌地陷,玺暮城站的地方往下坠去。 她飞速跑过去,在他掉下去那一瞬间,及时抓住了他的手。 “暮城!暮城!”她一遍又一遍喊他。 渐渐地,被她抓住的玺暮城脸开始流血,继而,浑身是血。 画面一转,她看见自己抓的不是玺暮城,而是一身军装的萧瑾彦,他的脸上糊满了血。 他痛苦而悲伤的望着她,“墨初鸢不要放开我的手” 她哭喊道,“萧老师!” 可是,地动山摇的冲击力再次袭来,他的手自她手中一点点脱离,猛地朝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坠落。 她身体也跟着坠落,千钧一发之际,被一道力攥住。 她抬头,却见玺暮城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拉了上去。 “暮城” 她扑进他怀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5.尾狐95:午夜梦回,三楼的另一间房【5000+】 画面再转,她抬头,看见她抱的却是一身军装的萧瑾彦。 她猛地回头,却见玺暮城满身鲜血站在不远处。 她再回头,却见面前的萧瑾彦映在一张玻璃,突然,玻璃裂开数道缝,砰地一声,碎裂。 她啊地一声尖叫,猛地醒来。 墨初鸢坐起来,气喘吁吁,长发湿乱黏在鬓角,身上的裙子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眼睛里还有泪水不断地往外涌撄。 她伸手一触,指尖湿润,还真是眼泪。 梦里的画面像黑白电影一样自脑子里重映,恐惧的气氛像妖魔鬼怪一样朝她齐聚而来,她双手抱怀,不禁地打了个冷战,身上的寒意滚过一层又一层偿。 想起梦中的玺暮城浑身鲜血,她心中隐隐不安,像茫茫黑夜里的一只船,找不到岸,无所依托,又像浮萍,飘飘忽忽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扎根下来,也是有心无力。 可是,心里斡旋的浓浓悲伤和揪痛,像发条一样,越收越紧,眼泪不可歇止的流下来,擦干了又有更多的眼泪涌出来。 她急忙抓起手机,给玺暮城拨了一通电话。 那端,玺氏会议室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玺暮城高贵冷艳,全程安安静静,等着做最后的决策。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他看都没看,没隔几分钟,手机再次震动,他微微蹙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看见“鸢儿”两个字时,他眸色一深,急忙站起身,示意莫言继续,他径直走到会议室外。 在他印象中,墨初鸢很少给他打电话,一旦打电话,一定有事,按了接听键,他率先开口,“鸢儿,怎么了?” 墨初鸢听到熟悉低沉的嗓音,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直落,哽咽道,“玺暮城” 玺暮城听到墨初鸢娇软带着哭腔的声音,心头一紧,立马道,“鸢儿,出什么事了?” 墨初鸢吸了吸鼻子,擦了眼泪,尽量让声音平静一些,“没事” “哭了?”玺暮城眉头一皱。 刚才是一时冲动打了这个电话,现在听着他淳厚的嗓音,心里悲郁的情绪逐渐散去,不想他担心,立马否认,“没有。” “到底怎么了?还骗我?”玺暮城显然不信,语气也有些急。 墨初鸢咳了下,使声音显得正常一些,声音温软,“真的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听你的声音” “傻姑娘”她软绵娇弱的声音,像她那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整颗心一样,轻轻的,柔柔的,水纹一般荡漾 墨初鸢清浅一笑,又有眼泪流了下来,怕再说下去,会被他察觉,于是,岔开话题,“玺暮城,你几点回来?” “想我了?”他眼底蓄着温柔的笑。 “嗯”她坦然回答。 从梦中醒来那一刻,她想他,想他宽厚的怀抱,想他的唇落在她唇上的温软,想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就像那夜,她在山道上迷失方向,他像神氐一样降临,那一刻,她眼中只看到的他,而这一刻,她心里只想着他。 一个‘嗯’字柔和了他冷硬的五官,他嗓音温柔,“我下班后就回去。” “嗯。” 切断电话之后,那种抓不住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她卷在床上,抱着那只玺暮城送给她的大耳朵兔子,望着窗外天空渐暗,心也越来越暗,脑子里反复重复梦中玺暮城和萧瑾彦浑身是血的画面,心里像被一只大手抓过似得难受,不知不觉的眼眶一热,又有眼泪流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床一沉,紧接着,后背一暖,她被裹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她呼进的每一寸呼吸被熟悉好闻的气息占满。 身体被转过去。 她目光一定,是玺暮城。 玺暮城在看到墨初鸢眼睛里闪烁着的晶莹时,微微一怔,抬手,温柔地拭掉挂在她脸上的泪珠,“怎么哭了?” 墨初鸢泪眼朦胧,扑进他怀里,双手攥着他腰间衬衫,“你怎么回来了?” 他坐起来,将她抱在腿上坐着,像抱孩子似的抱着她,眸色幽深的俯视着她,“我不回来,你还要骗我没哭?说说,到底怎么了?” 玺暮城之前挂完电话,便觉得她不对劲。 他了解的墨初鸢,性格活泼又随性,不是黛玉葬花那种悲秋伤春之人,此刻情绪这么低落,一定是有事,所以,他推了会议,便马不停歇的赶了回来。 他开门进屋,这么大的动静,她居然全然不知,直到他上床,将她身体转过来。 果然,她在哭。 墨初鸢双臂抱着他的腰,喃喃道,“玺暮城,我做了一个梦” 玺暮城眉色微舒,原来是做梦了,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害他忧心如焚,一路上,油门猛踩到底。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嗓音温柔的像一团棉花糖,“跟老公说说,做了什么梦?” 她小手抚上他脸颊,惊魂未定,“我梦到你浑身是血” 玺暮城浑不在意叹了声,大手覆上她的小手,“笨,只是梦而已。” “可是”墨初鸢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玺暮城眉色温柔的像朦胧的月光,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吸吮,低声呢喃,“这么怕我有事?” 她想说话,却被他挑开了唇,吻,绻缱柔情,如丝如雨,最后,她趴在他身上,牢牢将他的身体占据,心口抵着他的胸膛,才稍稍觉得安宁 墨初鸢是被人拍醒的,她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 床前坐着玺暮城,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正看着她。 “起来,别睡了。”玺暮城说完,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让她靠坐床头。 许是睡得太久了,浑身绵软无力,身子一卷,还想睡。 “先吃饭。”他手指触到她红扑扑的脸上,轻轻揉捏。 墨初鸢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几样饭菜,于是坐正身体,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去?”玺暮城又将她的身体摁回去。 “我去洗手洗脸。”她嗓音沙沙的,娇慵细柔。 “你坐着。” 他摸摸她的脸,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她虚软的重新靠回床头,阖上眼睛,趁机偷睡。 直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见他弯附高大的身体,手里拿着一条热毛巾。 紧接着,毛巾在她脸上轻柔擦拭,继而,手被她握住,又给她擦手,然后,毛巾放在床头柜上。 他的体贴和周到,化为一粒粒小石子滚进她心里,涩涩的,酸酸的,眼睛又是一润,“玺暮城,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他揉揉她的长发,“傻丫头,我说过会对你好。” 她相信,就如他这个人一样,严谨又沉稳,只要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被他这般温柔对待,她心里只是暖暖的,可有些不好意思,她又没有生病,于是下床,“你吃了吗?” 他摇头,“没有,本想等你吃完,再下楼吃的。” “一起吃。”她提议。 “嗯。” 玺暮城起身,将饭菜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墨初鸢随后跟上来,在沙发上坐下。 两人并排而坐,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清炒竹笋,送到她嘴边。 她毫不客气,小嘴儿一张,吃了。 然后,玺暮城又夹了青菜,送到自己嘴里。 墨初鸢有些难为情,“你确定不用再拿一双筷子?” 玺暮城附耳过去,“担心交叉感染?”末了,唇碰了下她耳垂,“最亲密的交叉感染,我们都体验多次了,还担心这个?” 她简直秒懂,嗔他一眼,“你能不能优雅点?” 他笑的清朗,突然拦住她的小腰,贴向他,“这个提议不错,要不要来次优雅点?” 她无语了,她和他的释义,完全不在一本字典里,真怕他来次优雅的,她现在身体都酸软无力呢! 于是,抱住他一条胳膊,撒娇求软,“吃饭吃饭,我饿了?” 他本就是 这样你一口我一口,这是两人第一次最温情宁静的共餐。 而她心里那些酸酸的潮,幽暗的阴霾,逐渐消散。 饭后,她又躺回床上,昏昏欲睡,玺暮城见她乏累难当,也不忍闹她,等她睡后,看了一眼时间,去了书房忙碌。 她不知道玺暮城是什么时候上床的,朦朦胧胧中感觉身边有人躺下,她下意识往温暖处寻,之后感觉腰上一紧,她卷入一个怀抱,她顺势抱住,继而昏睡过去。 许是下午睡得太久,以至于午夜梦回,她突然醒来,没有温暖的怀抱,身边也空荡荡的。 她拿起手机,眯着眼,看了眼时间,已是午夜一点。 这么晚了,玺暮城去哪儿了? 她翻身下床,踩着冰冷的地转,走到书房前,门虚掩,她推开,走进去,眼睛四处巡视,并没有看见玺暮城。 只是,书桌上凌乱不堪,文件资料零落一地,液晶电脑倒在桌上,如果不是看见他的手机好端端的放在桌上,她还以为进贼了。 她走过去,突然脚下踩到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个白色药瓶,药瓶盖子打开,落在一边,里面白色药丸散落一地。 她不禁地心惊,他在服用药吗? 她弯腰,捡起药瓶,在手中寻找药物标签,却发现瓶身光秃秃的,什么文字信息都没有,标签应该是被人撕掉的。 她愈加奇怪了,药瓶怎么会有标签呢? 又捏起几粒药丸,查看了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将药瓶放在桌上,又将文件资料一一捡起来,整理好放在桌上,寻思着,他估计在一楼。 于是,墨初鸢来到一楼。 一楼开着几盏落地灯,客厅空无一人,她去了厨房,厨房也没有人。 又返回二楼,她穿梭在走廊,眼角余光瞥见通往三楼的楼梯,猛然间想起三楼那间诡异莫测的房间。 她定了定神,抬脚上了楼梯,直奔三楼。 三楼空旷无人,开着筒灯,光线昏暗,给凝重的气氛增添了些许诡异氛围。 她没有穿鞋,无声地踩着地砖,来到那间房前。 她伸手,压了下门把手,门是锁着的,而且还是双重锁,还有一重指纹解锁。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里面,在门口辗转反侧,突然听到走廊另一端有些微声音传来。 她循声走过去,在走廊尽头一间房门前停驻脚步,这间房她也从来没有进来过,难道这里有人? 门开一半,里面湛蓝的光线投在走廊澄澈的地砖上,她心抖了下,颤着手,将门彻底推开。 房间光线较弱,从她的角度只看到有什么荧光一闪一闪的,以及有什么音乐声传来,而且这音乐声好熟悉。 她紧紧攥着裙子布料的手心沁满细汗,挪动脚步,走进房间。 刚走进房间,却踩到什么东西。 借着光线,她低头一看,是一双男人的皮鞋,她再次惊愕,是玺暮城的。 大半夜的,他跑到这间房干什么? 她松缓一口气,继续往里走。 视野开阔,映入眼帘的情景,让她震在原地。 视线里—— 房间里间霓虹璀璨,汇聚各种游戏机器,摩挲,赛车,以及一些肢体感应的游戏机,简直是一个小型游戏机厅。 一个近乎有一面墙尺寸的液晶屏幕前,坐着一个人,正是玺暮城。 他穿着今天晚上和她一起吃饭时的衣服,咖色衬衫,黑色西裤,盘腿而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薄袜,手里握着游戏机手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正在聚精会神的玩游戏。 墨初鸢眸光流转间,清澈的视线,落向屏幕里闪烁的画面。 她眉梢眉角黑线丛生,他居然在玩魂斗罗 难怪音乐这么熟悉,这游戏是每个蹉跎青春岁月里的男孩女孩都爱玩的,可谓盛极一时。 所以,三更半夜,他不睡觉,居然跑这里玩这么复古老掉牙的游戏? 她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快速走到他身后,朝他肩膀拍了下,“玺暮城!” 玺暮城显然受到了惊吓,身体颤了下,好像打扰到他玩游戏,语气十分不耐烦,“别烦我!” “你”她气的想踢他。 “死了!就差一关!”他一边说一边指着画面里躺在桥上横尸的魂斗罗战士。 “你大半夜不睡觉来玩这个?”她无语了。 玺暮城这才回头,看见是墨初鸢,愣了几秒,一双眼睛像银河系的星星,灼灼闪烁,嗓音也跟着清亮起来,“鸢鸢,你醒了!” 墨初鸢眉头突跳,怎么老是给她改昵称!一会儿鸢鸢一会儿鸢儿的! “玺暮城!”她有些生气的喊他一声。 却不想,玺暮城不仅不理会,而且,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在身边坐下,然后,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她,“你会不会玩游戏?” 墨初鸢唇角抽了抽,瞥了眼画面,“这么老古董的游戏,谁不会玩啊!” 玺暮城一听,面露惊喜,拿起另一个游戏手柄,塞到她手里,“陪我一起玩。” “哈?” 她楞楞地瞅着他,又看着手里的游戏手柄,感觉被雷劈一样,觉得幼稚可笑。 玺暮城没管她,顾自按着手柄上的调控按钮,调成双人模式,然后,游戏重新启动,进入游戏界面,游戏音乐声再次响起。 见她木愣愣的看着他,催促道,“快点!游戏开始了!” “哦” 她这才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向大屏幕里的画面上,游戏缓冲结束,进入战斗模式。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旁一脸兴奋的玺暮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6.尾狐96:你喜欢哪一个?6000+ 墨初鸢望着身旁一脸兴奋的玺暮城,莫名的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可是,又具体说不上来,好像他的语气,性格,和平时大相径庭撄。 “鸢鸢!快点!”玺暮城转头,见她愣愣地在看他,抬手,捏住了她的脸蛋,“游戏开始了!” “哦” 她依旧愣愣的,任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上捏了又捏,直到他注意力落在屏幕上,她这才回神。 “快!开始了!”玺暮城拿胳膊撞了她一下。 墨初鸢看向屏幕,游戏已经开始,她握着游戏手柄,不由自主的按着按钮,操纵游戏中的人物。 随着音乐的跌跌宕起伏,以及场面的激烈,仿佛将她拉回了中学时代,浑身的热血瞬间被点燃。 那时候,哥哥墨初容每年大学寒暑假回来,她就会霸着他的时间,要他陪她一起玩游戏。 而墨初容对墨初鸢十分宠爱,每次都会宠溺的一一答应,有时候,两人玩上瘾,会通宵达旦,又怕被简舒文发现,挨骂,两人经常躲在一间房,午夜饿的时候,墨初容像一个魔法师,变魔法似的将提前准备的零食和桶面拿出来,两人一边吃一边玩,有时候扛不住疲累,她会趴在墨初容的腿上酣然入睡。 每当那个时候,墨初容会将墨初鸢抱到床上,然后,再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间。 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是她和墨初容最美好的回忆,直到墨初容出国留学,再掌管墨氏,两人在一起的时光虽少,但感情愈增不减偿。 墨初容无论再忙都会陪她过生日,经常给她买礼物,外人眼里,墨初容才是名副其实的妹控,墨初容将她保护在象牙塔里,学校里只要敢欺负她的男同学,第二天不是挂彩就是被勒令退学,两人不是没有吵过架,最严重的一次是她高三的生日宴会上,她跟墨初容分享了一个秘密,说她喜欢上一个军人,改了志愿,报考了军校,墨初容听后大发雷霆,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将她扛了起来,扔到楼上卧室,锁了整整一天。 那时候的墨初鸢十分叛逆,学着电视上演的桥段,把床单拧成一股绳,从二楼窗户爬了出去,闹了一次离家出走。 最后,墨初容找到她的时候,当场给了她一巴掌,那是墨初容第一次打她,她永远记着那一天晚上,她哭着对墨初容喊:“你一定不是我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要喊你哥哥了!” 她永远记得墨初容望着她的眼神,像子夜下的深海一样湛黑深邃,透着浓浓的忧郁和悲伤。 后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墨初容不再管她,甚至连简舒文和墨天林都同意她去了海城的军校,由于离家远,她和其他军校学员一样,寄宿学校。 去了军校之后,墨初容很少和她联系,或许是被墨初容宠坏了,她一直对他憋着一口气,面上对他很冷,不会动不动就抱着他一条胳膊撒娇,也不会在礼拜天,提着简舒文做的便当送到他公司,更不会总是缠着他陪她玩游戏。 而墨初容自此之后,经常在公司加班,很少回家,在她去军校前的最后一个暑假,两人很少有碰面的机会,每次遇上,她试着跟他主动和好,却被他漠视,甚至连他的房间都不让她进。 后来去了军校,他来看过她两次,也只是给她送了些日用品,不作停留,就回了月城。 尽管两人之间存了嫌隙,在墨初鸢心中,墨初容一直是一个好哥哥,而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更遗憾的是,没有再喊他一声哥哥,她想告诉他,她不生气了,他还是她的好哥哥。 这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一道伤疤,哥哥是她藏在心中角落一处的,她从来不愿意在别人提及任何有关和哥哥的事情,有时候甚至想想,都会心痛。 一如此刻,和玺暮城盘腿而坐在厚厚的毛毯上,一起玩游戏的情景,让她在过去回忆的漩涡里盘旋,不由地进入游戏状态,发挥自己的游戏技能,和他在游戏中一起战斗。 “鸢鸢!闪开!”玺暮城一边玩一边引导她。 或许是许久不玩游戏,技能生疏,她一个不小心,挨了一枪,光荣倒地。 “笨蛋!”玺暮城曲起手指,朝她白皙光洁的额头敲了一下,算是对她这个扯后腿队友的惩戒。 墨初鸢揉着被他不轻的力道敲红的额头,瞪他一眼,“你等着,下一场,我甩你一条街!” “切!别拖累我就行!”玺暮城特嫌弃的眼神睐她一眼,最后,又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 “别碰我!”她小脸一转,表示不满。 玺暮城眼睛闪闪亮亮的凝着她,突然凑过来,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特拽的说了一句,“你不让我碰我偏要碰!” 被他薄唇碰触的皮肤,残存着余温,渐渐地,她小脸像抹了胭脂一样红。 “开始了!”他起身,又开始专注于游戏。 她坐正身子,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和他一起进入战场,这次,她小心翼翼,闯过重重关卡,直冲最后一关。 游戏进入尾声时,玺暮城兴奋的抱住了她,“鸢鸢,你真棒!” 被他一夸,她有些飘飘然,甚至忘记了思考的能力,跟着他的思维转,在活跃的气氛中玩上了瘾。 两人辗转野战cs,穿越火线,赛车,最后,两人玩起了体感游戏,跟着音乐的节奏,踩着音乐毯,跳起了劲舞团,最后玩的浑身都是汗,两人并排躺在地毯上。 “玺暮城,没想到你这个大叔玩起游戏来比我还厉害。”她侧头,气息因活动太久,有些不稳。 玺暮城看着墨初鸢红扑扑的脸蛋,眼睛里闪过什么狼一样的锐光,突然一个翻身将她覆盖。 他一双手臂撑在她脑袋两侧,线条漂亮的额头上布满密汗,他双目灼灼的盯着她,带着一丝危险和恼怒,沉沉地说,“鸢鸢,我不是什么大叔!” “都三十二了,还不是大叔?”墨初鸢嫣然轻笑,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脸上的红晕像娇艳欲滴的玫瑰,又怕他乱来,推了下他肩膀,“好累,别闹了,快起来。” 玺暮城却像一个生气的孩子一样,眉头紧皱,双臂弯曲,整个高大沉厚的身体压住她,执拗地说,“我说了,我不是大叔!” “好好好,你不是大叔,这下行了吧?”她着实对他的执拗表示无语,被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又推了推他,“起来啦!你太重了!” 她越推,他压的越紧,而且他呼吸也急促起来,“鸢鸢,我可以亲你吗?” “啊?” 她稍稍愣神。 而他,根本没有耐心等她回答的意思,一个低头,猛地亲了下来,薄唇撞到了她唇上,牙齿铬着她唇瓣,渗出鲜血。 她疼的嘶了一声,开始挣扎,“玺暮城,你起来,弄疼我了。” 他却不管不顾,薄唇在她唇上碾压,碰撞,毫无章法和吻技,像一个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激进,慌乱。 牙齿几次铬到她唇上破皮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她气的在他唇上使劲一咬,他吃痛,这才松开她,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双眸却像燃着一把火,凝着她,“你属小狗的?” 墨初鸢气结,抬手,朝他身上打了一下,“你才属狗” 突然,她双眼睁圆,指着玺暮城,“你你流鼻血了” 玺暮城怔了下,抬手就要擦鼻子,却被墨初鸢喝住,“你等着,不许动!” 墨初鸢起身,眼睛急急四找,从柜子上找到一包纸巾,回到他身边,抽出一张纸,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一只手轻轻地给他擦拭血迹。 “鸢鸢,你为什么总是捂我的眼睛?”玺暮城一边说一边试图拿开她的手。 “别动!”她轻斥,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流鼻血?” “我”玺暮城吱唔。 给他擦干净血迹之后,墨初鸢将手从他眼睛上放落,瞪着他,“我什么我?亲完我之后就扑街,我是一团病毒不成?” 他轮廓分明的五官隐隐爬上一抹薄红,拉住她胳膊,“不是的,是我亲你之后,身上好热” 墨初鸢一听,小脸僵了僵,视线从他脸上一路往下落,定在他西裤皮带以下,脸红的像一朵午夜绽放的曼陀罗,推他一下,“你装什么纯情小王子!无耻!” 说完,她站起身,没理他,走出门外。 玺暮城见墨初鸢走了,对她莫名其妙的生气有些不解,急忙站起身,穿上鞋子,追了上去,一把挽住她的胳膊,“鸢鸢,你怎么生气了?” “别碰我!”她拨开他的手。 他像狗皮膏药似的马上又黏了上来,拉住她的小手不放,墨初鸢气的没脾气,本就不是真的和他真的生气,加上和他玩了那么久的游戏,身体甚是乏累,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只好任他黏着,一起下楼。 只是,走廊里,路过那间上了指纹锁的房间时,墨初鸢顿了下脚步,问他,“玺暮城,这间房间藏着什么宝贝吗?至于双重上锁吗?” 玺暮城借着走廊昏黄的光线,看着紧闭的房间,墨黑的瞳孔一紧,绕到墨初鸢身后,拉住她小手的大手收紧,“鸢鸢,我不喜欢这间房。” “什么不喜欢?”她实在难以理解这间房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玺暮城没有回答她,紧紧拽着她,下了楼梯。 墨初鸢又看了眼那间房,被他连拖带拽,迫使跟随他的脚步回到卧室。 回到卧室,墨初鸢看了眼时间,已近四点。 “困,睡吧。”她直接躺在床上,卷进被子里,阖上眼睛。 玺暮城站在床边,愣了一会儿,瞥见枕头边的大耳朵兔子时,眼睛瞬间一亮,附身过去,推了推墨初鸢,“鸢鸢,你很喜欢这只兔子吗?” 墨初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眼睛掀开一条缝,顺手将大耳朵兔子抓进怀里抱着,呢喃道,“嗯,很喜欢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真的?”玺暮城趴在床沿,俊逸的脸上漾起朝阳般的笑容,眼睛里闪着星子,在昏暗的光线里,尤为明亮。 墨初鸢眼神迷蒙地望着玺暮城吗,伸手,抚上他工笔篆刻的脸颊,“为什么你好像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 玺暮城眼睛里的光亮渐渐陨落,另一只手挑起她一缕长发在圈在手指上把玩,表情却极其认真,问道,“那你喜欢哪一个?” 墨初鸢摇摇头,一把推开他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哪一个还不都是你?” “可是,我是城” “好了,困死了,你还睡不睡了?”墨初鸢打了个哈欠,卷了卷身体,阖上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推了推她的肩膀,“鸢鸢?” “别闹”墨初鸢挣了下。 “你陪我说话好不好?”玺暮城上床,自身后拥着她,嗅着她发间馥郁的馨香气味。 墨初鸢在他怀里动了下身体,躲开他烫在她后脖颈炙热的呼吸,“我困” “鸢鸢,我” 墨初鸢已经处于半昏半睡的状态下,被他一次又一次打扰,有些不耐烦的胳膊肘往后一顶,“你到底睡不睡?不困吗?” 然后,陷入混沌不清的意识里,迷蒙间,耳边只有一个声音,很模糊。 “每次我出现,他们就让我沉睡,我最讨厌睡觉,很怕一觉醒来,看不到你了” 过了很久,直到墨初鸢传来均匀细润的呼吸时,玺暮城起身,走出门外,去了三楼。 他在那间房门前站了许久,皱着眉头,按下指纹,解锁,开门,走了进去。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睁开眼睛的瞬间,便撞入一双清澈如一汪泉水的眸子里。 视线里— 玺暮城侧躺,一条胳膊曲起,手掌拖着脸,正注视着她,他眼角微青,是疲累的现象,可是,看着她的一双眼睛却清凌凌的,纯净无一丝杂质。 “鸢鸢儿你醒了?”玺暮城顿了下,眼神闪烁,唇角展露一缕清朗的笑。 墨初鸢往他怀里靠了靠,问,“几点了?” 他视线落向窗外耀眼的阳光,缓缓开口,“快中午了。” “那你怎么不去公司?” “我为什么要去?”他似乎是带着情绪说的这句话,好像玺氏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似的。 墨初鸢一听,眼角两根黑线,抬起头,瞅他一眼,“不务朝政。” 他看着她,手在她发间穿梭,“今天陪我玩。” “玩什么?游戏?”经过昨晚重启游戏的征途,她倒是不排斥,反正也在休假期,难得他在家,于是,点了点头,“好。” “太好了!”他脸上的喜悦藏不住。 墨初鸢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起床,发现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问,“你睡觉怎么不脱衣服?” “”他微垂眼睫毛,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墨初鸢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下床,玺暮城也起身下床,她准备去浴室洗漱,路过书房时,想起了什么,于是拉着他走进书房,指着仍然有些凌乱的书房,问,“你昨夜怎么把书房弄得这么乱?” 玺暮城皱眉,没有说话。 墨初鸢又拿起桌上的一瓶药,问,“这是什么药?” 他漆黑如墨的瞳孔微缩,走过去,一把将药夺过来,直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你”墨初鸢皱眉,眸色浓重的看着他,越来越觉得他的行为奇怪,刚想问什么。 这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刚才阴云弥漫的气氛。 墨初鸢一看,是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然后,看向玺暮城,“你的手机。” 玺暮城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闪着的名字,眉头一皱,摁断。 “你不接吗?”她问。 他面露不悦,只是摇了摇头。 然后,听见他说,“鸢儿,我饿了。” “那你先去浴室洗漱。”她打量了下他,又道,“顺便把衣服换下来,今天我给你洗洗。” “好。” 玺暮城去了浴室,墨初鸢走进衣帽间,换了一套衣服,刚出来,却听见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岳麓翰。 她诧异,他找她有什么事情? “喂,岳先生。” 岳麓翰急迫的声音传来,“嫂子,二爷在家吗?” “在啊。” 那端似乎顿了下,才道,“我给他打了电话,没人接听。” 墨初鸢蹙眉,“是刚才吗?” 那端,突然安静了下来。 迟迟听不见声音,墨初鸢唤了声,“岳先生?” 然后,耳边便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是那边切断了电话。 墨初鸢一头雾水,去了另一间浴室洗漱。 出来时,玺暮城还没出来,她走过去,听到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知道他在洗澡,于是去了衣帽间帮他拿了一套衣服,放在浴室外面,才下楼。 玺氏总裁办公室。 岳麓翰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发紧。 一旁站着的莫言,满脸焦急,道,“从早上就一直联系不上总裁,今天下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总裁是知道的,怎么现在还不来?” 岳麓翰眉头紧皱,立马意识到什么,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莫言,这事你先拖着,实在拖不住,让几个高层先应付。” 玺暮城一向沉稳,对公司重要的事情从来不会马虎大意,既然早有安排,人却没来,想起刚才给玺暮城打的电话,却被挂断。 这么说 他头皮一紧,加快了脚步。 “可是” 莫言望着门口闪离的岳麓翰,急的想哭,这么大颗炸弹丢给他,他怎么抗啊! 岳麓翰开车一路急驰。 途中,掏出手机,准备打给乔菲,可是犹豫了下,又将手机扔到一边,想了又想,重新抓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首创别墅。 墨初鸢刚走进客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她看向门口,一愣,“苏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7.尾狐97:不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我不是玺暮城? 墨初鸢疑惑地看着慌慌张张的苏洵,他一向稳重,以玺暮城的命令为尊,甚至很少与人交流,况且,这里毕竟是她和玺暮城生活的主楼,他这样贸然闯进来,实在有失分寸。 苏洵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停驻脚步,与墨初鸢保持恰当的距离站定,微附身子,恭敬道,“夫人。” “苏洵,你有什么急事吗?”墨初鸢问。 苏洵性格耿直,不善斡旋,被墨初鸢灵动麓黑的一双大眼睛盯视,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睛快速在客厅巡视,没有找到目标,看向墨初鸢,“夫人,先生呢?” “在楼上。”墨初鸢回道。 苏洵眉色微滞,似乎是思考几秒,才缓缓地开口,“那我在这里等先生下来。” “嗯。” 这时,云姨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墨初鸢,“夫人,我给您和先生准备好了饭菜。” 墨初鸢微微一笑,“谢谢云姨,等他下来,再端出来。” “是。” 云姨说完,又去了厨房忙。 墨初鸢招呼苏洵在沙发上坐下,苏洵拘谨,执意站着,身型笔直如松,像站岗一样站在楼梯口偿。 墨初鸢也未觉的有什么不妥,于是,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漫不经心的换台,最后,选定一档喜剧综艺节目。 不过半个小时,玺暮城从楼梯上走下来。 墨初鸢望过去,眉心突跳,视线里—— 玺暮城上身穿一件暗色底纹碎花衬衫,外搭一件灰格子薄款毛衫,下身穿咖色窄版长裤裹着一双大长腿,衬得腿愈加笔直修长,脚上穿一双白色休闲板鞋,整体装扮,极具时尚休闲范,清朗又耀眼。 相较他平日里西装革履的穿着天南地北,现在的穿着显得年轻了许多。 尤其是他的发型,平时,他的头发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竖着,和他的性格一样,沉稳而严谨。 而此刻,他的头发松松软软地趴在前额,挡住了天庭饱满的额头,一双黑邃幽暗的眸子,隐在微乱的刘海下,显得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透着一丝忧郁和孤寂。 如果不是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她甚至怀疑眼前的男人不是玺暮城,完全是另一个人。 玺暮城站在楼梯台阶上,看到墨初鸢时,眼睛里闪着灼灼星光,眸光流转间,落向楼梯口的苏洵时,两颗黑漆漆的瞳仁微缩,后退一步,双手紧紧抓住了楼梯扶手。 苏洵眸底划过一抹暗色,淡定朝玺暮城颔首,“先生。” 玺暮城像没听到似的,目光锁住客厅的墨初鸢,步伐凌乱的奔下楼梯,走到墨初鸢前,握住了她的一双手,“鸢儿。” 苏洵目光紧紧盯着玺暮城,又看了眼淡静如常的墨初鸢,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望向门口,只希望岳麓翰快点过来。 墨初鸢抬头,看着比往常不一样的玺暮城,微微蹙眉,唤道,“暮城,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玺暮城手指触在她白嫩的脸上,然后,转头,看了眼苏洵,”你出去。“ 苏洵脸色微微一僵,主人发话,他不能不出去,况且他不能当着墨初鸢的面,揭穿他是城城,关键是,城城已经有意识的在伪装玺暮城,连对墨初鸢的称呼都换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也隐隐有些不安。 苏洵顿了几秒,依言走出门外,却没走远,站在门外的庭廊,直直盯着别墅庄园大门口的方向。 玺暮城见苏洵离开,眼睛里漾起的波纹渐渐平静,摸摸墨初鸢的头,”鸢儿,吃饭吧。“ ”好“ 墨初鸢目光不时地落向玺暮城,任他牵着去了餐厅。 云姨见到二人,将饭菜一一端上餐桌。 饭菜是云姨亲自做的,都是按照平日玺暮城和墨初鸢的口味,荤素搭配的。 玺暮城是素食主义者,墨初鸢不挑食,所以,菜品风味基本偏向玺暮城。 然而,玺暮城双目盯着餐桌上的素菜,微微皱眉,迟迟不动筷子。 墨初鸢顾自吃饭,见身旁的玺暮城雕塑似的坐着,完全没有吃的意思,看了他一眼,“不是说饿了,怎么不吃?” 玺暮城眉头皱的更深了,像一个傲娇的少爷,特嫌弃的看着餐桌上的几样,咬着唇角,“我想吃黑椒牛排。” 墨初鸢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怎么突然想吃那个?你不怕辣?” 玺暮城看着她,眨了眨眼睛,特任性的说,”可是,我喜欢吃。“ 墨初鸢睐他一眼,语气严肃,”不许挑食!” 说完,顿觉自己的语气怎么像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玺暮城被她一声训斥,瞬间变得乖顺,听话的拿起筷子,夹菜吃饭,嘴里小声嘟囔一句,“果然是大叔,现在就开始养生了。” “你说什么?”墨初鸢问。 “没什么。“他摇头。 门外,苏洵望眼欲穿,终于看到一辆雷克萨斯驶进庭院。 车嘎然停在台阶下,车门推开,岳麓翰西装革履从车里下来,行色匆匆的走上台阶,”苏洵,怎么样了?是不是城城?“ 苏洵点头,”是的。“ ”那嫂子他有没有看出什么?“ ”暂时没有。“ ”好,你先准备好,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再定。“ 说完,大步流星推门进屋,见客厅没人,眼睛在屋内寻找,看见从餐厅走出来的云姨。 “岳先生来了。”云姨打招呼。 “云姨,二爷呢?”他问。 “在餐厅用餐。”云姨回道。 苏洵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说,“怎么这个时间吃饭?” “先生和夫人才起床。” “” 岳麓翰脚步顿了下,皱起眉头,难道城城是昨晚出来的? 不敢再想下去,他径直去了餐厅。 远远地看见玺暮城拿着筷子,意兴阑珊的戳着碗里的饭菜,眼睛不时地看向身旁的墨初鸢,一双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黑亮。 岳麓翰走过去,眼睛紧紧盯着玺暮城,“二爷。” 玺暮城抬头,目光触到岳麓翰锋锐的视线时,筷子自手中滑落桌上,神情紧张的拉住了墨初鸢的胳膊。 墨初鸢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岳麓翰,微微一惊,“岳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二爷有事。”岳麓翰朝墨初鸢挑了挑眉。 ”哦。“墨初鸢看向抱着自己一条胳膊的玺暮城,”我吃完了,你们聊。“ ”鸢儿。“玺暮城拽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而后,看向岳麓翰,”你走,我没事找你,我要陪鸢儿。“ 岳麓翰眼神一凛,他在拿墨初鸢作挡箭牌。 墨初鸢奇怪的眼神落向岳麓翰,又看了看脸色阴郁的玺暮城。 这两人不是关系很好么?难道在什么事情上意见不合,吵架了? ”你们怎么了?“墨初鸢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岳麓翰走过去,一把拦住玺暮城的肩膀,朝墨初鸢笑了笑,”没事,只是工作上意见出现分歧而已,我现在和二爷去书房好好谈谈,下午公司还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 ”我不“玺暮城冷硬的眉宇皱成层层叠叠的小山峦,就要挣开岳麓翰的钳制。 岳麓翰附耳过去,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再闹我让乔菲来和你谈谈。“ 玺暮城一听到乔菲的名字,像孙悟空头上戴了紧箍咒似的,立马安静下来,但是,看着岳麓翰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 墨初鸢对他们商场上的事情不感兴趣,摆摆手,“你们去吧。” “鸢儿。”玺暮城看着墨初鸢的一双眼睛,像一只待宰的小绵羊,可怜巴巴的瞅着主人。 墨初鸢与他目光对视,正欲开口,身旁的岳麓翰圈住玺暮城肩膀的手用力,看向墨初鸢,“嫂子,我们先上去。” “哦” 墨初鸢木讷点头,只是看着二人怪异又亲昵的纠缠,唇角一抽,这两位大总裁玩什么飞机! 岳麓翰几乎差动用武力将玺暮城连拖带拽的弄上楼,两人走进卧室,岳麓翰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玺暮城双臂抱怀,皱眉瞪着岳麓翰,“岳大叔,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岳麓翰扶额,看着自己的兄弟喊自己大叔,这种心情实在难以形容,额角青筋跳动,“能不喊我大叔吗?” “喊你大爷?”玺暮城不屑的哼了一声,觉得不解气,又补刀,“难不成喊你小鲜肉?你最多就是一块老腊肉。” 岳麓翰脸上一阵青红白,又气又急,在室内来回转圈踱步,和城城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 几年前,城城最开始出现的时候,还算乖顺,待在西荟国际公寓,由乔菲二十四小时看着,可是后来,城城不再安分,试图往外跑,有时候看不住,他就会跑出去,进网吧游戏厅,到处闯祸,还会跟街上的小混混打架斗殴,他的性格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存着青春时期的叛逆和狂放不羁,后来为了避免更严重的事情发生,城城再次出现的时候,乔菲只好让他沉睡。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岳麓翰强制压下被玺暮城挑起的怒火,对城城无奈又毫无办法。 “昨夜。”城城傲娇的抬了下墨黑的眉毛,语气十分不耐烦,“岳大叔,问完了?问完了就走,不要打扰我和鸢鸢。” “昨夜?那你和墨初鸢怎么渡过的?”岳麓翰摁了摁眉心,叫鸢鸢这么亲热。 “我和鸢鸢玩了一夜游戏。”玺暮城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起墨初鸢时,眼睛里闪着亮光。 岳麓翰差点咬掉舌头,他居然带墨初鸢去了那间游戏室? 那间游戏室是专门为城城打造的,以防他在家时,城城突然出现,游戏房是暂时限制他的地方。 城城酷爱游戏,即使不关他,有时候他待在房间一整天也不会出来,倒是省了在外面惹事。 毕竟他和乔菲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待在他身边,首创别墅只有罗美丝知道玺暮城的病情,就连云姨和玺丽娜都蒙在鼓里。 ”你这样疯玩,墨初鸢会看出来的,二爷不希望她知道。“岳麓翰语气缓和一些,从口袋掏出一个优盘,扔给他,”这里有二爷对你出现之后和墨初鸢相处的要求,只要你可以做到,我就不会送你去乔菲那里让你沉睡,二爷和以前不同,他现在有妻子,很在乎自己的妻子,他不希望自己再次突然间消失,让她着急和担忧。“ 城城接住优盘,在手里把玩着,眸色黯淡下来,”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城城睐他一眼,“不就是不想鸢鸢知道我不是玺暮城?” 上次在游乐场,他已经有意识的伪装玺暮城和墨初鸢相处,他认为,只有这样,或许才能和她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岳麓翰喟叹,城城虽只是一个少年,但智商却很高,突然想到什么,岳麓翰问道,“你去了三楼那间房?” “是,所以,他的想法我都知道。” 岳麓翰恍然,不过还是警告道,“你现在伪装二爷的身份,但有一点是二爷要求的,和她保持距离。” 城城霍地站起身,不悦道,“鸢鸢是我媳妇。” 岳麓翰无语,看了眼时间,已是中午,想起莫言提的下午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再看城城身上休闲的穿着,脑仁疼,拉起他往衣帽间走,”既然你现在占据二爷的身份,那么就帮我一件事,权当帮为二爷排忧解难。” “干什么?”城城被岳麓翰强行拉到衣帽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防备的眼神瞪着他。 ”去公司,我让莫言与客户沟通,改为视频会议,我和莫言在身旁提点你怎么回答。“ 岳麓翰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衣橱,拿了一套西装出来。 城城一听要去公司,做那么麻烦的事情,当即变脸,”我不去!“ ”不去的话,我就送你去乔菲那里!“岳麓翰威胁道,将衣服扔到他怀里。 城城将衣服扔到一旁的沙发上,抬脚就往衣帽间外走。 岳麓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又将他拉了回来,摁在沙发上,催促,”快点!如果你还想好好待着的话!”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惊讶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正是墨初鸢,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杯新沏的茶,刚一进卧室,准备去书房时,路过衣帽间时,听到里面有一些动静。 她进来一看,眼睛死死定住,视线里—— 玺暮城半靠在沙发上,岳麓翰半个身体压着他,一只手还落在玺暮城的衣领上,这亲昵的动作和姿势,实在容易勾起心里的不纯洁,引人浮想翩翩。 如果不是知道玺暮城是有着正常癖好的男人,单凭眼前这暧昧一幕,一定认为两人有断袖之癖。 岳麓翰看着突然出现的墨初鸢,再看了看被他压住的城城,尴尬症犯了,急忙站起身,咳了声,“嫂子,我们打闹着玩呢。” 墨初鸢满头黑线,瞥了眼两人,骨子里的小魔性爆发,故意咳了一声,“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墨初鸢转身,笑着一溜烟下楼。 城城站起来,就要追上去。 “既然这样,我送你去乔菲那里。”岳麓翰再次威胁,语气生硬又冷。 “好了!真没劲!”城城妥协,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开始换衣。 岳麓翰松了一口气,走出衣帽间,给莫言打了一通电话,“莫言,想办法把下午要见的客户改成视频会议。” 不等莫言再说,岳麓翰切断电话,身体靠在墙上,微微垂颈,觉得有些累,更多的是担忧,他不知道任城城这样继续下去而不去找乔菲做应对措施对不对,而且,这次不知道城城会停留多久时间,万一万一城城回不去怎么办?那么二爷是不是如乔菲曾经说的那样,人格一旦强大,会吞噬主体人格,继而占据他的身体和思维,等于是抹杀了本体。 城城和岳麓翰来到一楼客厅时,墨初鸢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城城走过去,拉住了墨初鸢的手,“鸢儿,你陪我去公司好不好?” 岳麓翰一把将城城拽过来,气的咬牙,“二爷,别忘了你有正事。” 墨初鸢对这样的玺暮城愈加感觉奇怪,拨开他的手,“你是怎么了?你去公司,我去做什么?” “可是”城城又拉住了墨初鸢的手。 这时,罗美丝推门进屋,看着客厅的三人,走过去,看向岳麓翰,“麓翰,你来了。” 岳麓翰见罗美丝回来,顿觉不妙,敷衍道,“我因为公司的事来找二爷。” 一旁的城城看着一身华丽的罗美丝,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墨初鸢礼貌唤道,”婆婆。“ 罗美丝淡淡嗯了一声,看向城城,”怎么今天不去公司?最近你太疏忽于工作。“ ”我不喜欢这些。“城城一脸不爽。 罗美丝听着带着情绪的说话的玺暮城,神色一变,盯着玺暮城看了数秒,转头看向岳麓翰。 岳麓翰点头。 罗美丝眼神一紧,开口,”我和暮城一起去公司。“ 岳麓翰阻止不了,拽着玺暮城往门外走,罗美丝神色慌张的跟上去。 墨初鸢被这一出又一出的弄得云里雾里,皱起的秀眉,紧了几分。 一辆宾利驶进街道。 坐在后排座的罗美丝看了眼岳麓翰,“很重要的客户,一定要他去?” “是的,我了解了下这个客户挺重要,如果玺氏再出差错,又要被老爷子抓住把柄。” 罗美丝无奈叹气,看着身旁冷冷的城城,语气疏离,”去公司别惹事!” “不想我惹事,就别让我去!”城城呛她一句,更重要的是罗美丝身上的香水味让他呼吸受阻。 “你” 罗美丝敢怒不敢言,不管是玺暮城还是城城,她都无法掌控,这让她有种挫败感,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儿子,关系居然僵成这样。 到了公司之后,岳麓翰带着城城去了办公室,莫言将整理好的资料给城城恶补。 而在休息室的罗美丝如坐针毡,最多的是担忧玺暮城病情的恶化,从岳麓翰嘴里知道,城城是昨天半夜出来的,离现在已经十多个小时了,越想越担心,掏出手机,给乔菲打了一通电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8.尾狐98:药瓶不见了【一更】 乔菲接到罗美丝电话的时候,正在医院参加一个会诊,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急忙走出会议室,走到走廊一处僻静的地方接听,温柔地轻唤,“伯母。撄” 罗美丝坐在休息室,六神无主,听到乔菲温婉的声音,急忙道,“乔菲,暮城又出事了。” 乔菲一听,心头一紧,顿了几秒,问道,“是城城?” “是,这可怎么办?” 罗美丝有些哽咽,虽然玺暮城一向对她不冷不热,但终归是母子连心,看到玺暮城这样,心疼不已。 这些年,乔菲作为他的主治医生,见过城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城城的再次出现,她并不是太意外,劝慰罗美丝,“暮城现在在哪儿?” “在公司。” “公司?他怎么会在公司?”乔菲惊讶道。 罗美丝比任何人都担忧玺暮城的病情曝光,怎么会冒此风险往公司跑?况且,公司还有玺盛天和玺盛超两只大老虎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等着抓他的把柄。 罗美丝叹了一声,“今天下午玺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要谈合作,是暮城提前约好的,不能延误,否则又要被董事会老爷子的心腹拿来说事,所以,麓翰和莫言将合作见面改为视频会议,由城城暂替暮城,解决此事。” 乔菲一听是岳麓翰,纤眉紧皱偿。 以前只要玺暮城出现任何异常,他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她,经过上次她将墨初鸢在交通局上班的消息透露给恒天集团夫人的事之后,岳麓翰开始对她心存芥蒂,往日朋友之谊在两人之间渐淡。 “城城出现多久了?”乔菲冷静下来,问道,除了罗美丝之外,她是最不希望玺暮城出事的。 罗美丝回道,“听麓翰说,应该是昨天半夜出现的。” 乔菲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这两年以来,玺暮城病情平复下来以后,城城出现的最长时间一次,已经超过十几个小时,她是精神科和心理学专家,对精神分裂症的认识和了解十分清楚,人格出现的时间越久,对于主体人格的精神意志伤害越大,更严重的话,会逐渐成为城城 “伯母,我现在过去。” “好,乔菲你赶快过来吧,暮城全靠你了。” “嗯。” 挂断电话之后,乔菲和院长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便匆匆忙忙回到西荟公寓,取了两支安眠剂。 首创别墅。 墨初鸢在二楼卧室来回徘徊,她不是没有察觉玺暮城的反常,就连岳麓翰和苏洵也很反常。 她觉得自己在玺家好像生活在一个真空的世界,她的身边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玺暮城,她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她来到书房,书房依然凌乱,闲来无事,索性整理书房,从书桌开始,将资料和文件夹一一规整,又将电脑归位,移动电脑时,这才发现电脑屏幕是亮着的,她一时好奇,在办公椅上坐下,挪动鼠标,点开一个磁盘。 她大概看了下,里面全是一些关于玺氏的商业资料,关了磁盘,又点开另一个磁盘,还是一些资料,无意中鼠标碰到一个文件夹,发现是一个隐藏文件。 略作犹豫,最后还是好奇心占据上风,她点开,是几段视频资料。 骤然间,想起那次和玺暮城在酒店情趣房,她就是冒冒失失点开播放器,然后便观战了一场男女动作大戏。 一时心思不纯洁,她握着鼠标的手,微微一紧,真怕点开一段热火朝天的戏,没有犹豫几秒,果断点开。 当她看到播放而出的画面时,愣住。 视频里,正播放她和玺暮城结婚时当天的婚礼现场概况,截取的正是她扑进玺暮城怀里喊萧老师的画面,她实在不解,他保留这个做什么? 又点开其他两个视频,她震惊不已。 这是婚前那夜,她被黑衣人追,差点撞上一辆车,然后被人抱进车里,而前面和黑衣人打斗的是 由于是夜晚,画面不是很清晰,她连续重放很多遍,依稀可辨是是苏洵 这么说 她急忙点开另一段视频,震惊的捂住了嘴巴。 画面里,是酒店大厅,玺暮城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是她 她继续看视频,画面里,她好像意识全无,玺暮城抱着她,走到前台,和前台小姐说了什么,办理了入住手续,之后,由酒店服务员领着进入电梯。 画面一转,是酒店布置的奢侈华丽的走廊,玺暮城依然抱着她,步伐沉稳地走在服务人员身后,然后,在一间房门前停驻,刷卡进屋。 画面再转,玺暮城又从房间出来,一路穿过走廊,再到酒店大厅,消失在酒店门口。 她看了眼时间,距他进入酒店房间到离开,前后不过四十分钟。 她下意识摸了下额头,臆测,额头上的伤是他替她包扎的?可是,既然他救了她,为什么不说?她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却不承认,这是为什么? 这些视频资料,她明明亲自调查过那个洗浴中心和问过酒店大堂经理,可是他们一众致辞监控坏了 可是,玺暮城手上的这份监控资料是怎么拿到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眼前是浓浓稠稠的茫茫烟雾,她深陷其中,难以挣脱。 她又看了其他几个磁盘,并无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又特意搜索了一下隐藏的文件,依然是一些有关玺氏合作的项目计划,其中,还有和墨氏有关的,她心中繁复陈杂,只扫了一眼,总归是偷窥别人的电脑,她有些心虚,关了电脑。 将书桌整理整齐之后,准备清理垃圾桶的垃圾,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惊奇的发现垃圾桶里早上被玺暮城扔的那个白色药瓶不翼而飞。 这也太诡异了,垃圾还在,单单药瓶不见了。 今天除了岳麓翰和玺暮城来过卧室,就是她自己,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被玺暮城重新捡了起来,可是,他好像很排斥这瓶药,药瓶还是他丢弃的 她在书房各个角落来回搜寻药瓶的影子,可是找了很久遍,一无所获。 最后悻悻离开书房,走的时候带上了房门。 却在卧室遇见了云姨。 “云姨。”墨初鸢唤道。 云姨恭敬道,“夫人,我上来整理卧室。” 云姨自身整洁又干净,做事又细心,墨初鸢对她印象十分好,所以收拾卧室的工作,一直都是交给云姨来做。 墨初鸢想了想,浑不在意地问道,“云姨,午时您在书房看到一个白色的药瓶?” 云姨看了一眼墨初鸢身后的书房,摇头,“夫人,我今天还未曾进入书房打扫。” “哦,没事,我整理好了。”她语气轻淡。 “夫人真是贤惠,”云姨忍不住夸赞。 “云姨,我都快要被你夸上天了。”墨初鸢笑着说。 云姨也盈盈一笑,随后说道,“我去收拾浴室。” 墨初鸢道,“我来吧,你去收拾卧室吧。” “是,夫人。” 云姨走到床前,开始收拾床铺,墨初鸢去了浴室。 浴室里有些凌乱,地上扔着一堆衣服。 墨初鸢走过去,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这应该是玺暮城之前洗澡时,脱下的衣服,可是,他一向整洁,生活上有理有序,这衣服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被他弃在角落。 她呼出一口气,将衣服放在洗手盆里,他的衣服布料矜贵,只能手洗,她倒入洗衣液,轻揉搓洗。 最后,抖搂裤子时,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她捡起一看,脸颊烫烫的,是一条深蓝色平角内裤,是玺暮城洗澡时换下的。 自和他真正在一起之后,他的衣服一直都是她清洗的,给他洗内衣物又不是第一次,而他生活上并非不能自理,她亲眼看见过他自己清洗内衣物,后来,她给他洗了几次,他好像看见了,便开始偷懒,每次洗完澡,都会将要换洗的衣物放进衣搂,留给她洗。 墨初鸢攥着内裤,忽然,手指触到了什么。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晚上还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9.尾狐99:不得不去的宴会【二更】 墨初鸢手指触到黏腻,低头一看,一片浓稠的灼白。 她太熟悉这是男人邪恶之后的产物。 墨初鸢一张脸骤然间红成了苹果,想起早上,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瞬时恍然。 不过一天没有配合他做运动,他居然 她咬着唇角,脸上绽开的红晕迅速蔓延至脖子根,快速将内裤清理,洗干净撄。 玺氏偿。 在岳麓翰和莫言的督促下,视频会议十分顺利,算是解决一件大事。 视频会议结束,城城忍到极限,一脸浮躁地将束在衣领的领带扯了下来,扔到办公桌上,看着还在研究文件资料的岳麓翰,不耐烦道,“岳大叔,这下可以了?该做的我都做了,我要回去找鸢鸢!” 岳麓翰示意莫言出去。 莫言擦了擦额头冒着的冷汗,一个下午战战兢兢跟走钢丝似的,关键是自家总裁病情又复发,这又让他惊了一身冷汗,唯恐搞砸这次视频会议。 岳麓翰思虑一番,看着五官黑沉的城城,提醒道,“我可以带你回去,但是,必须和墨初鸢保持距离。” 城城一听,拍案惊起,“鸢鸢是我媳妇!我想怎么样都不要你管!” 岳麓翰唇角抽了抽,实在难以理解,城城怎么一出来就喜欢上了墨初鸢,还当她是媳妇。 这要是让二爷知道城城用他的身份对墨初鸢如此亲昵,非得气吐血,不过想想,不管怎么样,身体是二爷的,即便身体接触也没什么吧。 二爷的约法三章,他看了,其中严重强调城城必须和墨初鸢保持距离,岳麓翰也是无语,二爷吃醋都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走吧。”岳麓翰睐了城城一眼。 城城蹙着墨黑的双眉,“去哪儿?” “回家。” “真的?”城城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一把燃烧着的火炬,明亮,晃目。 城城走过去,一把勾住岳麓翰的肩膀,“岳麓翰,算你说话算数!” “怎么又改唤我名字了?”岳麓翰拨开缠着他身上的胳膊。 “切!你还真是服老!”城城讥诮斜他一眼,眼底流露一缕笑意。 岳麓翰语塞。 平时的玺暮城总是板着一张面瘫脸,高贵冷艳的气场总是让人难以亲近,极少像城城这般活跃,如果让城城在公司再作停留,三句话准泄底。 还有,怕是墨初鸢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往往是想什么来什么,两人刚走出总裁办公室,迎面遇上玺盛超。 玺盛超一身灰色西装,身型偏瘦,立在冷峻卓然的玺暮城身旁,气场上便输掉一半,他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明明在笑,眼底却黑沉冰冷,典型的笑里藏刃,“暮城,老爷子让我通知你今晚八点准时参加海瑞集团举行的商业宴会。” “还有完没完!我不去!”城城瞪着玺盛超,眼神极为冰冷,对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玺盛超恨不得一脚踹飞。 玺盛超一张老脸僵了又僵,好歹他是玺暮城的三叔,却被他当众驳了面子,让他下不来台,气的鼻孔两股青烟。 这时,莫言跑了过来。 岳麓翰看着莫言,莫言心领神会,和他对了下眼色,表示确有此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岳麓翰拽了下城城的衣袖,然后,看向玺盛天,打圆场,“二爷今天身体不适,参加宴会的事情还是由玺经理代劳吧。” 玺盛超对岳麓翰还算客气,“岳先生,海瑞集团邀请的是玺氏总裁,我不过是无名小卒,怎敢代劳?况且老爷子和海瑞集团的老总是世交,暮城若是不去,恐怕不合适吧?再说了” 玺盛超看了一眼一脸冰冷的城城,唇角蓄着一缕笑,“暮城,我记得当初你和海瑞集团的千金差点有了婚约。” 岳麓翰心头一紧,确有此事。 当初玺暮城和海瑞集团的千金姚薇薇有过一段以结婚为目的的来往,是玺国忠千方百计撮合玺暮城和姚家联姻,姚薇薇是玺国忠最中意的玺家长媳,也颇受罗美丝欢心。 一是,看重姚家黑白两道势力盘踞,二是,海瑞集团在商界的地位毫不亚于玺氏,甚至在一些产业领域上比玺氏的版图还大。 如今海瑞集团举办商业宴会,盛情邀约,玺暮城作为玺氏总裁,没有理由不参加,更何况是代表玺国忠,怕是难以推托。 岳麓翰一时也做不出决断,而城城早已不耐烦,冷冷的对玺盛超道,“我是不会去的!我要回家陪鸢” “暮城会去的。”突然,一道声音插进来。 一众人望过去,是罗美丝和乔菲走了过来。 城城看到乔菲的瞬间,像老鼠见了猫,浑身发寒,后退一步,下意识往岳麓翰身边躲。 乔菲眉目淡静的看着城城,温婉一笑,丝毫不露任何情绪。 玺盛超见到罗美丝,眉眼含笑,“大嫂来了。” 罗美丝性子直,藏不住情绪,看着玺盛超的眼神充满敌意,“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即是父亲让暮城参加,暮城一定会去。” “什么破宴会!我不去!”城城生气的瞪着罗美丝,对她的擅自决定十分不满。 罗美丝脸面有些挂不住,语气生硬的说,”必须去!“ ”我不“ ”暮城,听伯母的。“乔菲打断城城。 城城一看是乔菲,眉头一拧,转开脸。 玺盛超不如玺盛天心细如发,并未注意玺暮城今天与往日的不同,”既然大嫂这么说了,我的意思也传到,我先走了。“ 罗美丝淡冷的嗯了一声。 玺盛超走之后,一行人走进总裁办公室。 ”我是不会去的!“城城率先开口。 罗美丝瞪着城城,”由不得你!既然做到这个份上,你必须去!“ 说完,看向一旁沉默的岳麓翰,”麓翰,不用我细说,你心中自有一番计量,这个宴会,暮城推托不了。“ 岳麓翰一向心思敏锐,自是经过权衡利弊,确实,二爷躲不过。 他看了一眼神色泰然的乔菲,思虑几秒,缓缓地开口,”去可以,但是带上嫂子。“ 城城一听,激动的说,“对!让鸢鸢也参加!” “不行!”罗美丝果断否决。 城城气恼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离他们一段距离,不想再听他们说话。 罗美丝又道,”暮城参加这个宴会是不得已,若是平日里的暮城,他完全可以应付自如,但现在不是暮城,是什么都不会的城城,只能越低调越好,躲媒体记者都来不及,再加上她岂不是成了媒体追逐的对象?自那次婚礼上的乌龙被玺家压下去之后,有不少记者挖空心思想爆料一些关于暮城和新婚妻子的事情,总不能往枪口上撞。“ 岳麓翰承认罗美丝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他总觉得这次宴会隐隐哪里不对劲,一时也说不上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宴会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二爷必须去。 罗美丝见岳麓翰沉默,知道他这是默认,于是提议,“暮城不能没有女伴,让乔菲跟着去,以免暮城有什么突发情况。” “可是”岳麓翰皱眉。 “以前暮城不管参加任何宴会以及出差都会带上乔菲,有备无患,有什么不妥?”罗美丝道。 岳麓翰哑然,再度沉默,顿了几秒,看向乔菲,“你认为呢?” 乔菲压下心里的喜悦,语气尽量平静,“和从前一样,我全程在暮城身边。” “好。”岳麓翰终是苟同,然后,给乔菲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城城。 乔菲自是领会,对待城城不能硬来,只能投其所好,所以,乔菲走过去,在城城身边坐下,语气极为温柔,”城城,如果你答应参加这个宴会,晚上我就让麓翰送你回别墅。“ 城城皱着眉头,往一边挪了挪,和乔菲拉开一段距离,不悦道,”乔大婶,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被他唤作大婶,乔菲脸瞬间青白交替,攥紧了手指,面上仍然温和,”只要你肯答应,宴会一结束,我就送你回别墅,要不然“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明天上午继续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尾狐100:宴会风波 乔菲双眸深处划过一抹幽黯清冷的光,“我不介意你跟我回西荟国际公寓。” 城城冷硬的眉宇叠皱成山,一双黑黢黢的眸子燃着一簇簇小火苗,瞪着威胁他的乔菲。 城城性格拽酷又傲娇,老鼠的天敌是猫儿,城城的天敌是乔菲,一个随时会抹杀他存在的医生。 最后,不得不妥协,城城烦躁的扒拉了下额前垂散的头发,清亮的嗓音携着淡淡怒意,“真麻烦!我只想和鸢鸢在一起!不是给你当牛使唤的!” 城城虽态度强硬,但难得听从,乔菲眉间凝聚的阴霾逐渐消散,抬手,握住他搭在扶手的一只手。 城城眼疾手快将手抽离,嫌恶的躲开乔菲的碰触,眼角挑起一抹冷光,刮她一眼,“乔大婶,少占我便宜!偿” 乔菲清丽的五官层层乌云瞬间笼罩下来,眼睫毛垂落,眼窝深处拖曳出小小的扇形黑影,掩盖住了眼底的阴厉和恨意。 为什么不管是暮城还是城城,还是都喜欢墨初鸢 一旁的岳麓翰见城城情绪已经开始浮躁,唯恐生变,走过来对乔菲说,“乔菲,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作准备。” 乔菲站起身,淡淡嗯了声。 罗美丝走过去,握住乔菲的手,对岳麓翰说,“麓翰,暮城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带乔菲去选套礼服,今晚不管是作为总裁助理还是女伴都需要盛装出席。” 岳麓翰看了一眼乔菲,眉宇不由地蹙起。 乔菲眉间藏不住浓浓的喜悦,目光不时地落向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城城身上,眼底蓄着温柔和依恋。 自从玺暮城结婚以后,她很少有陪在他身边的机会,即便现在是城城,她也想陪伴他左右,尤其是罗美丝对她的信任和依赖,让她信心倍增,甚至有种优越感,让她感觉这么多年对玺暮城的陪伴和守护没有白费。 一如此刻,乔菲对罗美丝表露出一副温柔又懂事的模样,“伯母,您太客气了,暮城是我的朋友,为他做任何事情,我是心甘情愿的。” “这些年,你费心了,还是你懂事又贴心,不像暮城娶回来的那个,一天到晚最会惹是生非,不知道给暮城惹了多少麻烦,尤其是暮城的病情不能让她知道,万一她心怀叵测” “老太婆!不许你这么说鸢鸢!”城城突然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气愤的瞪着罗美丝。 “你你喊我什么?”罗美丝唇齿发颤,描的又细又弯的眉毛抖了又抖,被城城的一句“老太婆”气的不轻。 “老巫婆!”城城黑沉着一张俊脸,从牙缝中咬出三个字,最见不得她们说鸢鸢的坏话,如果不是看在她们是女人的份上,他一定冲上去k一了她们。 “你”罗美丝抖着手指,指着又拽又冷酷的城城,一张浓妆艳抹的脸都气绿了。 乔菲急忙拉住罗美丝,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伯母,您别刺激他,要不然他倔脾气上来的话,会搞砸今晚的宴会的。” 罗美丝急火攻心,看着被城城性格替代的儿子,唯有一声长叹。 岳麓翰看着这乌烟瘴气的阵仗,头疼的摁了摁眉心,走过去拽住城城,出了办公室。 乔菲见岳麓翰和城城离开,亲昵的挽上罗美丝的胳膊,“伯母,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去吧。” 罗美丝拍拍她的手,“今晚的宴会,我就不去了,你负责看着暮城。” “嗯,我会的。” 罗美丝带着乔菲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高端定制衣坊选了一套礼服,权当是送给乔菲的,这些年,罗美丝也给了乔菲不少好处,时不时地送点高级化妆品和名贵衣服包包之类,为了儿子,罗美丝在某些人际关系上处理的还算得当。 城城一直在为不能见鸢鸢而闹别扭,岳麓翰见时间还早,只好带他去两人常去的会所,一直待到晚上七点,才赶往宴会地点。 墨初鸢一个下午在别墅,俨然一个贤妻,帮着云姨做家务。 云姨多次不让她插手,可是见墨初鸢无聊也闲不住,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不时地聊一些家常。 夕阳余晖,淡薄光晕透过窗户给室内渡了一层金粉色,一圈一圈朦胧的光晕洒满临窗而坐的墨初鸢一身。 她穿着一件白色落地长裙,长发编成两股麻花辫,垂散胸前,白皙娇嫩的小脸不施粉黛,更胜妆容幽兰。 此刻,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下午在同城网上订购的鲜花,她拿着一把小剪刀,微垂颈子,正在修剪枝叶。 以前简舒文没少拉着她做这些事情,每当那时候,她都会在一旁趴着看,耐心不足,大多时候在偷懒睡觉。 今天她一个人在家,是真的太无聊,给自己找点时间做,用来打发时间也算是转移注意力。 心里压着很多事情,打算等玺暮城回来,好好问他。 想到玺暮城曾经救过她,心里暖暖的,原来,他和她早已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此时的墨初鸢并不知道,她和玺暮城之间的缘分何止如此浅薄? 海瑞集团举办的宴会在一家星级酒店。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水晶灯的光线璀璨夺目,衣香鬓影,统筹交错。 海瑞集团老总姚崇的交际圈涵盖半个月城,来往之人,都是达官显贵,名流富豪。 玺暮城一身浅咖色剪裁合体的英伦风西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型,棱角分明的五官冷峻无比,尤其是看着身边站着一身火红裹身裙的乔菲,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一进宴会大厅,圈内熟悉玺暮城的人,不停的上来和他打招呼,一拨换着一拨,片刻没有停顿。 岳麓翰和乔菲一一为其解围,玺暮城顶着一张冰山脸,连基本的礼仪都懒得做。 乔菲陪伴他左右,像以前一样,穿梭在富商显贵之间收放自如,笑僵了脸,岳麓翰一向好耐心,替城城该握手的握手,该碰杯的碰杯,游刃有余。 与海瑞集团老总姚崇打招呼时,城城才按照岳麓翰事先准备好的一套场面客套话,应付过去。 大厅里人头攒动,姚薇薇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今晚的她一身紫色薄纱裙,深v领,露出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灯光落了她一身,显得她身型愈加玲珑有致。 姚薇薇身份很特别,她不仅是海瑞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也是当红明星,所以,她所在之地,围绕许多媒体记者。 城城不耐烦的看着宴会中形形色色的嘴脸,无意中和姚薇薇的目光遇上,仅一眼,凉薄移开,垂眸看了眼腕表,宴会开始不过半个小时,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姚薇薇好不容易摆脱掉媒体记者,目光紧紧锁定不远处长身玉立城城,扭着婀娜的身段,唇角勾着水漾动人的笑,朝他盈盈走过来。 乔菲看着姚薇薇走过来,不禁地皱眉,拽了下城城的衣袖,提示,“她是海瑞集团的千金姚薇薇。” “管我什么事?宴会什么时候结束?无聊死了!”城城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抬脚就要走。 “暮城。” 一声低柔婉转的轻唤传来,姚薇薇已经走到城城面前。 城城淡漠瞥她一眼,随即目光落向别处,完全无视姚薇薇。 姚薇薇脸色一僵,以前和玺暮城相处期间,知道他虽然高冷,但待人总是谦谦有礼,可是现在被他漠视,脸上有些挂不住。 “姚小姐。”乔菲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姚薇薇瞅了一眼乔菲,淡淡嗯了一声,之后目光又黏在城城身上,明亮的眼神黯淡下来,“暮城,我前些时间刚从国外拍戏回来,想不到不过数月不见,你都已经结婚了。” 城城像是没听到似的,连眼角余光都未甩她一眼,不作任何回应。 这时,侍应生走过来,手上托盘中放着两杯酒,姚薇薇顺手拿了一杯,递给城城,看着这个惊艳的男人,实在后悔当初没有争取到最后,要不然玺夫人这个位置就是她了。 “暮城,喝一杯怎么样?”姚薇薇媚眼如丝的看着城城。 城城只想快点打发掉她,抿着薄唇,接过。 姚薇薇拿了托盘中另一杯酒,执起酒杯,正欲和城城碰杯,这时,有人走过来和她打招呼,两人亲密互拥,估计是姚薇薇要好的朋友。 姚薇薇和她聊了几句,将酒杯随手放在一旁吧台上,瞅了一眼对她十分冷淡的城城,顿觉尴尬,最后,朋友叫她过去,她看了一眼还是对她一脸冰沉的城城,悻悻离开。 乔菲看着一脸灰白的姚薇薇,眼底划过一抹讥诮的笑,又和主动过来找玺暮城搭讪的人聊了几句,手中酒杯的酒已经见底,她顺手拿起台面一杯红酒,却不想拿起的正是刚才姚薇薇放在台面上的那杯酒,送到唇边抿了一口,突然顿住。 她晃了晃高脚杯,看着似血一样的红酒,小心翼翼又啄了一小口,眼神微凛,抬眸,见城城拧着眉毛,百无聊赖的一口一口酌着,伸手,扣住了城城执酒杯的手,“城城,别” “乔大婶,你干什么?”城城眉头紧皱,不喜欢别人的碰触。 乔菲盯着他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眼神微滞几秒,松开了他的手,摇摇头,“没事,是不是觉得无聊?到休息区坐一会吧。” “嗯。” 城城如如获大赦,跟着乔菲去了休息区。 在休息区沙发上坐下,玺暮城觉得热,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背上,立面是西装三件套,显得他身型愈加修长俊秀。 “我去下洗手间。”城城说道,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乔菲心不在焉应了声,盯着城城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西装,眸色幽沉。 首创别墅。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是信息提示。 墨初鸢点开一看,是玺暮城发来的,让她出席海瑞集团的宴会,并附注宴会地点。 墨初鸢看完信息,急忙放下手中的鲜花,匆匆上楼,换了件藕粉色小礼服,简单化了妆,匆匆下楼出门。 上次因为她追小偷的关系,害得玺暮城错过一次重要宴会,这次她不能再出差错,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宴会地点。 夜色朦胧。 酒店外一处角落停着一辆黑色卡宴,车里的男人,降落车窗,抬眸,瞅了一眼匆匆走过来的男侍应生,“事情办妥了?” 侍应生连连点头,“是。”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诡笑,扔给侍应生一个信封,“我不想再看见你在这里出现。” 侍应生垫了下沉甸甸的信封,贪婪一笑,“是是是,我马上消失。” 侍应生走后,车里的男人拨了一通电话,“莫大记者,有重大爆料,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宴会大厅,岳麓翰遇到几个合作人,一时走不开,目光不时地落向坐在休息区的乔菲和城城身上,见并无什么事,才放心。 这时,又有人上来和他打招呼,他一一应对,一时过不去城城那边。 休息区。 城城抬手,扯开了领带,白皙的脸上渐渐地染上醉红,他烦躁的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尾狐101:玺暮城,从此我和你两不相欠【一万】 城城喝了一杯水之后,依然觉得口干舌燥,身体像沙漠里的丛丛灌木一样迫切需要甘霖的润泽。 问侍应生又要了一杯冰水,咕咚咕咚喝完之后,顿觉舒爽不少,却想要更多。 他正准备再要一杯冰水的时候,一直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的乔菲,抬手,拨了下垂散在面颊的头发,往耳后捋顺,露出染着瑰红的耳朵,耳朵上烫热的酒红迅速蔓延至脸上,加上她精致的妆容,潋滟的红唇,娇柔的媚态,像一朵绽放到极致的醉芙蓉。 她起身,纤细的身体站不住似的微晃,坐在城城身边,软绵无骨似的凑近他,抬手,握住城城还在扯弄领带的手,声音柔腻的麻人,“城城,你怎么了?” 她说话时,随着娇柔的唇瓣一开一合吐出的热气尽数喷薄在城城脸上,他脸上每一个张开的毛孔仿佛被她吐出的热气侵蚀,引得城城浑身猛地一颤,一股酥酥麻麻的蚀骨酥痒在体内炸开撄。 城城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像他每次亲鸢鸢无法把持的那种感觉,浑身的血液在体内高速窜动,整个人又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烤一样,热燎燎的。 当乔菲柔软的身体靠过来时,他身体就像沙漠中久旱逢绿洲一样得到一丝纾解偿。 乔菲的手握住城城白皙劲瘦的手,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微微抬头,唇瓣几乎贴在他脸上,她绵软的嗓音像五线谱最低浓的音调刮进城城的耳蜗,城城动了动燥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想躲开乔菲的贴近,嗓音低沉而黯哑,性感而醇厚,”乔大婶,你走开“ ”城城“ 乔菲一双逐渐迷离的眼睛凝着城城精致的侧颜,又朝他靠了过来。 乔菲浑身燥热的难受,半意识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城城烦躁地推了推黏在他身上的乔菲,“乔大神,我渴还有宴会的空调怎么调的这么高?” 乔菲额头隐隐渗出密汗,抬手,抚上城城的脸,沿着他轮廓冷硬的眉宇轻轻地摩挲,辗转鼻尖,最后落在他削薄如刃的唇面,一下一下点着,“怎么了?” 城城猛地抓住在他脸上游走的小手,裹在掌心,感觉她的手绵软无骨的像一片雪花化在他滚烫的掌心一样。 他俊逸的五官隐现醉人的潮热,像一抹无所依从的浮萍,缠住了浮木,第一次对乔菲产生了依赖,甚至是求助,”乔大婶我好热“ 乔菲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在他已经渗出汗水的鬓角摩挲。 这时,宴会璀璨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霓虹斑斓的灯线一闪一闪的,舞会开始。 结伴的客人进入舞池跳舞,乔菲抱着城城的胳膊,礼服的领口隐露而出的半个莹软在烫在他胳膊上,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彼此身上滚烫似火的热度,就像火山里的岩浆在两人之间来回涌动。 “你别碰我”城城推开乔菲,却又渴望她柔软的靠近,嗓音哑的厉害。 “很热?”乔菲在他耳边低喃。 “嗯。”城城用浓烈的鼻音,闷哼出声。 乔菲看了一眼大多数在舞池跳舞的众人,这边休息区光线昏暗,也看不着岳麓翰在哪儿,她心里挣扎,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也不知道继续下去会不会给玺暮城带来麻烦,可是,此刻身体的渴望已经远远胜过他对这个男人多年爱恋的渴望。 最后,一番天人交战,她撑着不多的力气,站起身,将城城扶起来,身体黏着他,“城城,去客房洗个澡就好了。” 城城现在浑身热的像一锅煮沸的开水,体内流窜的血液像一颗一颗火种,快要烧了起来,觉得洗个凉水澡是个办法,但不多的意志还是排斥乔菲的碰触,拨开缠着他胳膊的一双手,往客房部走。 可是,身体软的没有力气,晃晃悠悠的。 乔菲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前又抱住了城城的胳膊,声音柔腻的像丝丝细雨,“城城,我带你去客房,你好像喝醉了” 城城的性格是一个热血少年,智商再高,也单纯,尤其在那种事上像青春期的大男孩懂的不多,更多的是浮躁和冲动,城城以为自己这样,是因为刚才喝酒的缘故,所以,任乔菲搀扶她走出宴会大厅,来到客户区域。 来这里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客户区都有套间为客人提供。 乔菲扶着城城走进走廊尽头一间房,进去之后,她并未关上门,腾出一只手将门轻轻虚掩,留出一道缝隙。 室内只开着筒灯,光线不是那么明亮,乔菲扶着城城来到床边。 ”浴室在哪儿?“ 他推开乔菲的纠缠,却不想乔菲突然往床上倒去,倒下的瞬间抓住了他的皮带,连带着他朝床上倒去。 两人双双栽倒在床上。 城城整个高括的身体压着乔菲柔软的身体,体内窜动的燥热聚集一团,像皮球一样越涨越大,撑之极限,瞬间爆发。 他意志频临绝境,双臂撑在乔菲身侧,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乔菲滚红的脸上。 乔菲今晚穿的是裹胸款礼服,整个雪白双肩与火红的礼服颜色成鲜明的对比,红的像火的颜色亦如此刻他体内燃着的火焰。 他双眼渐渐地迷离。 乔菲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抬手,扯了他的领带,扔在地上,“热的话,把衣服解开会好受一些” 城城现在已经完全被欲,火吞噬,望着身下朦胧模糊的女人,好像看到了游戏房他将墨初鸢压在身下的情景。 他的太阳穴开始猛烈的跳动,脖颈上的血管也膨胀开来,迷离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像红酒浸泡过似的,只看一眼,让人心醉。 他的情动和全部落入乔菲的眼中,她唇角展露风情一笑,抬起一只手转到裙身侧面,“嗤”一声,裙子拉链开了。 礼服没有了束缚,前方裹胸的布料松散,她轻轻一扯,礼服褪落腰间,露出半个身体。 无肩带内衣黑色,更衬得如玉的肌肤白皙诱人,她将暗扣解开,露出玲珑有致的身形和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她的脸颊染了一抹粉红,含羞娇媚地缓缓地环住城城的脖颈,声音娇媚入骨:“城城,是不是很难受?我帮你,好不好? 身体微微弓起,贴紧他的胸口,一双小手由上而下开始解城城的衬衫纽扣。 一颗,两颗,城城的喉结上下滑动,锁骨性感诱人,衬衣彻底被敞开。 乔菲的指尖在他的胸膛上徘徊不断,“城城,还热吗” “热”城城此时被叫嚣的彻底控制,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一个女人在晃动,并且,那个女人是墨初鸢的样子。 “鸢鸢!” 他的大掌揉着她的长发将她狠狠带入怀中,声音带着喘息:“鸢鸢,我好热” 乔菲在听到他喊出那声鸢鸢的时候,眼泪自眼角涌了出来。 果然,他的深情,他的怜爱都给了那个丫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也挡不住身体燥热的驱使,伸手紧紧地圈住了城城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一声嘤咛,将欲火焚身的城城体内的火燃到极致,眸色中的占有欲浓烈,只看得到女人柔软的身体,他身体里膨胀的血液急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任着乔菲亲吻他。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冲进小腹,猛地扣住乔菲软滑细腻的腰,薄唇脱离乔菲的纠缠,啃噬着她白皙的脖颈:“鸢鸢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你是我的新娘我们还没有洞房” 乔菲努力不让自己去听“鸢鸢”这两个带了魔咒的字眼儿,她闭上眸,任由城城生疏的在她身上肆意疯狂。 有眼泪顺着眼角安静地滑进她墨黑的发丝中,不知是因为喜极而泣,还是委屈怨愤,这么多年的痴情守护换来这一刻,她想要的,终于能得到了,可心里却难过到了极点。 城城的喘息越加深重,又觉得她身上的布料碍事,大手一扯,将礼服那点布料从她身上撕了下来,布料因撕扯的力度和粗鲁,在乔菲腰身细腻的皮肤上勒出了几道红痕。 城城的生疏让她身上滚过一层颤栗,双手扯了他的衬衫,手自他坚实滚烫的胸膛落在皮带上,吧嗒一声,皮带解开 乔菲抱住他,“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鸢鸢“城城一声一声唤着,整个身体压下来。 与此同时。 宴会大厅舞曲结束,灯光璀璨荀丽。 墨初鸢一身浅色礼服穿梭在衣着华丽的人流中,她的身份,玺暮城一向保护的很好,所以,真正见过玺夫人的人也不过是婚礼当天的一些宾客,但当时墨初鸢脸上带伤加上浓重的彩妆,所以此刻出现在人流中的墨初鸢并未引起媒体记者的追逐。 但她清美灵秀的装扮,淡妆盈彩的一张倾城娇颜,纤柔玲珑的好身材,依然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尤其是男人数道的目光像炽热的探照灯一样聚集在她身上,快要将她单薄的身子穿成筛子。 她没想到宴会已经开始,眼睛在人潮涌动的会场寻找玺暮城的身影,巡视一圈,并未发现玺暮城的身影,她从手包中掏出手机,给玺暮城打电话,然而,电话是通的,可迟迟未有人接听。 突然,腰上一紧,一只手臂环了上来。 她惊喜扭头,却见一张陌生的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脸在她面前晃动。 她急忙挣开,看着男人西装革履,双眼迷醉,似乎喝多了,她皱着眉头,绕过他,往休息区走去。 然而,男人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又贴了上去,拦住了墨初鸢的去路,顺手从台面上拿了一杯酒塞到墨初鸢手里,低头打量着她,因为醉酒的关系,说话有些不清,“美丽的小姐,请问贵姓?” 墨初鸢将高脚杯放回吧台,不想理会他,绕过他又要走,却被他拉住了胳膊,“呦呵,原来是冰美人啊,你是哪家的千金?嗯?” 他说话时,脸一个劲的往她身上凑,这要是在外面,她一定一个空手翻将他甩了出去,可是,她没忘这是高级场合,上流社会的聚集地,更何况还有不少记者,她必须矜持优雅,不能给玺家惹麻烦,也不能再给玺暮城添麻烦,罗美丝已经对她很不满了,如果她再惹出事非,只会让玺暮城在玺国忠面前受困。 所以,她不轻不重的挣开男人的钳制,嫣然一笑,”对不起,先生,您喝多了,我老公在那边。“ 男人一听,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么个小美人到底名落谁家?” 说着,他又靠了过来,脸几乎贴上墨初鸢的脸,手往她腰上去,墨初鸢脾气上来,躲闪,推拒,”先生,请您自重点!“ 男人不依不饶,手越来越不规矩,就要摸她的脸,墨初鸢咬着牙,脾气快要爆炸,这时,男人伸到她脸上的手被横空多出来的一只手截住。 墨初鸢抬头一看,是岳麓翰。 “岳先生” 岳麓翰没空应声,双眸冷寒的瞪着对墨初鸢不规矩的男人,手上用力,只听嘎嘣一声,男人嚎了一声,“手,疼疼疼!” “滚!再不滚让你另一只手报废!”岳麓翰猛地甩开男人。 男人愤恨的瞪着岳麓翰,又不敢上前,疼的咬牙切齿,“你是谁?” “亿天集团岳麓翰。”岳麓翰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齿咬出。 男人一听是亿天集团的总裁,脸色一变,顿觉自己丢了脸,但又不敢得罪,哼了声,攥着脱臼的手,离开。 宴会不少人听到动静往这边看,岳麓翰身体一转,挡住墨初鸢,轻轻揽住她肩膀,往休息区走去。 “岳先生,谢谢。”墨初鸢知道他不想曝光她,也没有挣开。 岳麓翰侧目看着墨初鸢,问道,“嫂子,你怎么来了?” “暮城让我来参加宴会啊。“ “” 岳麓翰心里一紧,这次宴会根本没打算让她来,她怎么来的?难道是城城偷偷通知她的? 墨初鸢见岳麓翰不说话,问道,“暮城呢?怎么没看见他?” “哦,在休息区。”岳麓翰心不在焉说道,不知道等会墨初鸢看到乔菲也在,会不会误会。 两人穿过宴会主厅,走到休息区,四双眼睛四扫,并未看见玺暮城和乔菲的身影。 岳麓翰眼神锐利,一眼锁住刚才城城坐过的雅座,发现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而座位是空的,也不见乔菲。 “刚才二爷在这里坐着。”岳麓翰松开墨初鸢,指着沙发说道。 墨初鸢走过去,拿起西装外套,果然从里面掏出一个手机,是玺暮城的。 “衣服在这里,人去哪儿了?”墨初鸢看着岳麓翰问道。 此刻的岳麓翰其实并不想墨初鸢见玺暮城,因为怕遇上乔菲,造成她和二爷的矛盾,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掏出手机,给乔菲拨了一个电话,却是关机。 这下他心里也没底了,正好有侍应生经过,他拉住侍应生,问道,“刚才坐在这里的一男一女呢?” 侍应生摇头,“抱歉,我没印象。” 一男一女? 墨初鸢心头一震,看向岳麓翰,正欲开口,身旁一个侍应生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开口,“我知道。” “去哪儿了?”岳麓翰问,语气有些急,他已经感觉到墨初鸢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不敢与她正视,有些心虚。 侍应生款款道,“我看到他们去了客房部,两人亲亲我我的” 墨初鸢的心冷不丁被人拧了一下似的,紧接着,岳麓翰的声音传来,“估计是二爷喝多了” 他牵强的圆通,连他自己都觉得此地无银。 “是乔菲吗?”墨初鸢看着岳麓翰问,声音平静的像一潭冰湖。 “是,可能二爷喝多了” “我去找他。”墨初鸢打断他,声音又冷了几分,就要朝客房部走去。 岳麓翰上前一步,攥住墨初鸢垂在身侧攥着裙角的小手,不知道是想阻止还是潜意识里已经臆测会发生什么,将她的手裹在掌心,却感觉她的手冰的跟冰棍似的,引得岳麓翰掌心一颤,“嫂子,我跟你一起去。” 墨初鸢木然点头,感觉周围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任着岳麓翰拉着她前行。 此刻的她,也没有去构想等会可能会看到的画面,脑子里乱的像一锅粥,整个人像悬在空中的气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气球飘飘悠悠在气流中窜动,一如此刻她翻动不停的心。 岳麓翰找了几间房,因为宴会并未结束,所以大多数客房都是空着的,走到走廊最后一间房前,听到里面一些声音,岳麓翰心都拎了起来。 墨初鸢瞬间冷静下来,低着头,幽幽道,“岳先生,您说我要不要进去?” 岳麓翰清晰感觉到在他手中的那只手的颤栗,正欲开口时,墨初鸢猛地抬头,一脚将门踢开,之所以没有用手,是因为怕一旦脱离岳麓翰的支撑,自己会站不住。 她曾经经历过被人拿枪顶着脑袋的时刻,也没有像此刻这般软弱,害怕,她想转身,可是却无法移动脚步。 当床上缠着的两个人像刀子似的扔进她眼里时,她觉得,有时候瞎子真好,她特别希望自己耳聋眼盲。 她觉得自己简直逆天的冷静,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惊旋的视线里—— 玺暮城压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女人一双白皙的手臂缠着他脖颈。 他后背数道红痕,他薄唇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亲吻不休。 灯亮起的一瞬间,床上的两人几乎没有感觉,身下的女人突然看向门口,软软的一声尖叫,一把推开城城,抓起床上的衬衫往自己身上拢。 岳麓翰震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城城被乔菲一推,整个人双手撑着床,上身赤着,下身穿着西裤,皮带解开,松散地垂在一侧,裤链半敞,嘴里重重喘息着,脑袋上出的汗已经侵湿了头发,英俊的五官醉红一片,额角的青筋一根一根突起。 许是听到门口的动静,城城掀开沉重的眼皮,看过去。 当眼前一抹纤细的身影映入瞳孔时,他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视线愈加清晰一点,当看清门口的人影是墨初鸢时,猛地睁大了眼睛,急忙站起身,身体却无力的又坐了下去,他一双烟水迷离的眼睛望着墨初鸢,嗓子哑的厉害,“鸢鸢” 身旁的乔菲已经快速穿上城城的衬衫,缩在一角,身上燥热让她不住的扭动身体,眼睛望着墨初鸢,正欲开口,墨初鸢抢先,是对城城说的,“玺暮城,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 说完,眼前玺暮城的脸已经被眼底涌上的泪水模糊,她咬着唇瓣,抠住手指,不让自己掉出眼泪,岳麓翰掌心传来痛意,墨初鸢指甲抠进的是他的掌心皮肤。 “鸢鸢,不是的”城城站起身,走过去,去抓墨初鸢的手,墨初鸢用力一挥,力道很大,城城身体无力,被挥退好几步。 他抬头看着墨初鸢眼底的泪水,心里像被钉板碾过似的,隐隐的疼,继而空出一个大黑洞,他觉得什么东西往里坠去,脑袋突然疼的要裂开,他单手捂住脑袋,脸上痛苦扭曲成一团。 岳麓翰立马意识到什么,松开墨初鸢的手,冲进去,去扶已经卷在地上摁着脑袋的城城。 乔菲意识模糊的看过来,可是身上无力,只是看着墨初鸢的眼睛蓄着笑意。 岳麓翰刚触到城城,他突然站起身,一双火焰般的眸子看着岳麓翰,一开口,嗓音沙哑的不成音,“老三?” 岳麓翰呼出一口气,终于回来了,继而,看向一动不动的墨初鸢。 玺暮城随着岳麓翰的视线看过去,当触到墨初鸢一双盈满泪水的眸子时,微微一惊,唤道,“鸢儿” 说着,就要朝她走过去,刚走一步,却发现身体的异样,体内的燥热,小腹的紧绷,浑身无力。 他低头一看,自己只穿一条裤子,眼睛猛地转向屋子别处,却看到乔菲软靠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男士衬衫,衬衫衣领半敞,露出满是痕迹的脖颈,衬衫衣摆下是一双光裸的长腿,她卷着身体,也能看出来她没穿衣服,而她的神态异常,满头大汗,眼睛恍恍惚惚的没有焦点。 他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之前自己做了什么。 他忍着身体的躁动,急忙走上去,抓住墨初鸢的手,“鸢儿,你听我说,我没有我不知道对不起” “无耻!”墨初鸢使劲挣开他,胳膊挥动的幅度很大,指甲在他下颌划了一道血痕。 玺暮城差点被她甩倒在地,强撑着站直身体。 墨初鸢已经撑到极限,觉得自己再在这间充满旖旎气氛的屋子待一秒钟就会窒息,更觉得十分恶心。 她转身,走出门外。 “嫂子!”岳麓翰也察觉了玺暮城的不对劲,他这样好像是被人下药了。 墨初鸢刚出门外一步,却看到走廊里聚集一堆记者,来势汹汹的朝这间房前冲过来。 岳麓翰也看见了,急忙将墨初鸢拉了进来,将门反锁。 紧接着,便有人拍门。 门外传来噪杂的声音。 “您好,我们是娱乐视觉的记者,想采访玺氏总裁。” “您好,玺先生请您出来接受我们的采访。” “哎哎哎,听说玺氏总裁婚外情,和不知名的女人在这间房偷情。” “是啊,好像是这间房。” “他一直未露面的神秘妻子这下可要沦为笑柄了,这新闻爆料出去,玺家在月城的脸丢大了!” 议论声加不断地敲门声此起彼伏,一字一句像针一样在墨初鸢心上穿成数道针孔,她唇角裂开一道纹路,冰冻的脸僵的发疼,她甚至好像感觉脸皮像墙粉一样,一块一块从墙体上剥落。 岳麓翰看着还挣扎在意识恍惚中的玺暮城,急的满头大汗,瞬间明白今晚是被人设计了,这是早有预谋的圈套,外面的记者怕是有心人请来的,专门堵玺暮城的。 这时,又有说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里面好像是海瑞集团的千金。” “真的假的?” “好像是的,玺氏总裁和海瑞集团的千金那段时间差点订婚,估计藕断丝连。” 岳麓翰皱眉,这和海瑞集团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玺暮城走过去,沉冷着一张脸就要开门。 岳麓翰急忙拉住他,“二爷,你疯了!现在出去等于是往枪口上撞!明天头条便是你的丑闻,这样以来,玺氏必然遭到重创!这就是那些人最希望看的!他们就等着抓你的把柄!” 玺暮城甩开他,眼睛却看着自始至终静的吓人的墨初鸢,他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不想顾了。 “老三,你送鸢儿回去。”玺暮城说。 “可是你怎么办” 这时,全程安静的墨初鸢突然转身,抬手,将头发抓乱,揉了揉抹着唇膏的唇瓣,唇膏在唇角晕染开,继而弯腰,将透明丝袜撕开几个洞,又拉开礼服拉链,让礼服前襟松散,最后,微微咬唇,指甲在她脖颈抓出几道红痕。 “鸢儿,你干什么?”玺暮城喘息依然粗重,急忙握住她的手腕。 墨初鸢挣开,看向岳麓翰,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意,“带乔菲躲起来。” 岳麓翰愣了几秒,瞬间了然,急忙转身,跑到床前,一把将处于半昏半睡的乔菲抱到浴室,同时,门关上。 紧接着,墨初鸢轻轻打开房门,转身,将玺暮城推到床上,半趴在他身上。 “鸢儿”玺暮城唤道,被她这么贴近,他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药效已经催化到最盛,他双臂收紧她的腰。 这时,门被人推开。 记者们冲进来。 带头的一个男记者看到这一幕,愣一下。 身后的记者看到墨初鸢的那一刻也是一愣,做他们这一行的,自是见过玺夫人照片,只是,一直被压着,不敢轻易曝光,现在一眼认出趴在玺氏总裁身上的女人正是总裁夫人。 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墨初鸢扯过一块毛毯盖住玺暮城,从他身上下来,走到记者面前,“怎么?诸位都是各大媒体报刊记者,有的还是明星记者,这样擅自闯进我和我先生的包房,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不经本人同意,随意拍照,侵犯我们的名誉权,肖像权,你们回去问问你们的老板敢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说完,墨初鸢一手抢过最前面记者的摄像机,从里面取出磁卡,扔了将摄像机丢给他们,继而,掏出手机,拨打110,“警察吗?xx酒店有人蓄意闯入我们的房间” “等等!”为首的记者急忙出声。 墨初鸢放落手机。 记者们之间鸦雀无声,看着墨初鸢手里磁卡也不敢索要。 这时,玺暮城从身后走过来,拦住墨初鸢的肩膀,目光阴冷的瞪着记者们,“今天有一个算一个,如果还想吃这碗饭的话,我不介意你们继续采访我和妻子恩爱。” 为首的记者惊出一身冷汗,被玺暮城强大的气场震慑,后退一步,若是警察来了,再加上玺氏揪着不放的话,怕是要倒大霉,圈内人都知道玺氏总裁手段的狠辣。 还以为冲进来会撞见一桩丑闻,却不想惊扰了人家夫妻恩爱事,这下,别说他们这些记者,就是自家老板也要遭殃了。 “对不起!误会误会” “是啊,误会” “走错门了” 记者们纷纷离开。 屋内安静下来,玺暮城收紧怀抱。 墨初鸢一把将他推开。 浴室门开,岳麓翰走过来,看着墨初鸢,目露赞色,“还好嫂子机智。” 更多的是对墨初鸢的钦佩,关键时刻,她不仅没走,却帮了二爷。 墨初鸢眼底的湿润早已冰冻,她望着玺暮城,“玺暮城,从此我和你两不相欠。” 说完,墨初鸢整理下衣服,跑出门外。 “鸢儿!”玺暮城抓起岳麓翰之前进来掉在地上的他的西装外套,穿上,追了出去。 岳麓翰走进浴室,望着浸在冷水中的乔菲,语气很冷,问道,“乔菲,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乔菲清醒不少,卷坐一团,委屈的流下眼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二爷怎么会和你”岳麓翰气愤的瞪着她。 “我也是受害者。”乔菲蓄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岳麓翰,“是酒应该是酒有问题等我发现时,暮城已经全喝了,我也喝了一些,他说热,我扶他进来准备让他冲冷水,可是,我一进去,他便抱着我不放我挣不开” 岳麓翰松了松领带,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乔菲,“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我?” 乔菲神色滞了几秒,“我没想到药力那么强” 岳麓翰唇角勾着寒冷的笑,“没想到?乔菲,你可是一个医生。” 说完,岳麓翰摔门离去。 岳麓翰离开,乔菲从冷水中站起来,身上的燥热散去不少,理智已然清醒,她扯开衣领,看着镜中满身痕迹的自己,唇角勾起一缕笑。 不过片刻,有人敲门,她拽了下身上的衬衫,走过去开门,是服务生送来一套衣服,乔菲眉色一展,应该是岳麓翰让送的。 他果然不会不顾朋友之谊,只是,不知道是谁设计暮城的,她努力回想一遍从进入宴会开始到她喝下那杯酒的过程。 她是个医生,只啄了一小口红酒,便察觉那杯酒有问题,本想揭露的,可当发现城城那杯酒也有问题时,她迟疑了,一念之间,她选择装聋作哑,任城城喝了那杯酒,而她自己明知道酒有问题,依然喝了,看来今晚的宴会另有蹊跷,怕是阴差阳错那杯酒让她喝了,有人想设计玺暮城,具体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会不会对玺暮城带来麻烦,可是,那时候的她已经没有理智去思考了,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一次机会,今晚的意外,等于是借着别人的圈套为自己搭了一道鹊桥,别人忙活了一晚上却为她做了嫁衣。 她猛然想起一个人 继而,笑了出来,不管是谁,倒是阴差阳错的给她开了一条方便之路。 墨初鸢跑出酒店,便听到身后的唤声,是玺暮城。 可是她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 玺暮城看着墨初鸢上了一辆出租车,想去追也晚了,他没有车钥匙,就算有,也无法开车,身体虚软无力。 “二爷!”岳麓翰跑过来,拽住玺暮城的胳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尾狐102:我要去找鸢儿 玺暮城额头云集密汗,体内像烧着一把火,快要将这具皮囊烤焦,一阵滚过一阵的燥热快要将他逼疯。 岳麓翰看着他虚软又颓废的样子,拽住他的胳膊,“二爷,先去我的公寓。” 玺暮城不多的力气挣开他,嗓音虚弱又无力,“我要去找鸢儿”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即使要去找也要把自己消肿才行!”岳麓翰目光落在玺暮城皮带以下撑起的部位撄。 玺暮城冷峻的五官渗出的密汗如雨洗礼,身体虚的全靠岳麓翰的手臂支撑才得以站稳,一双黑邃幽暗的眸子深处燃着的火焰越烧越旺,心底穹出一个大洞,怎么也填不满。 岳麓翰见他落寞至此,知道他心心念念在墨初鸢身上,叹声劝慰,“二爷,你现在把自己收拾好,再去找她,你这样子见到她,只会让她愈加生气,是误会总会解开,那丫头灵秀通透,等你好了之后找她解释一切,她若对你无情,不会再你刚才受困时,为你解围。” 玺暮城呼出一口热气:“解释?怎么解释?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解释我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我所为?”末了,才问道,“是城城吗?” “嗯。偿” “出现多久了?” “一天一夜。” 玺暮城闭了闭眼,又睁开,眸底猩红的热气喷薄欲出,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他没有记忆。 “走吧,跟我回公寓。” 岳麓翰拽着玺暮城走到车前,遥控器开锁,打开车门,将他塞进副驾驶,他随后上车。 岳麓翰将玺暮城送到自己所住的幻城国际公寓,一进门,跑到浴室放了满满一缸冷水,让玺暮城泡在冷水中缓解身体的燥热。 岳麓翰斜依在浴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点着,抬眸,看了一眼比冷水还冷的玺暮城,咳了一声,道,“我这里有助你快速消肿的方法需不需要?” 玺暮城氤氲的眸子瞥他一眼,淡冷道,“什么东西?” 岳麓翰走过去,点开一个视频,将平板电脑放在浴缸边缘。 玺暮城眼睛瞄了眼视频,紧接着,画面里便是岛国男女上演的动作大戏,激情四射,热火朝天,再加上连绵不断的娇喘声,断断续续的喊叫声,萦绕耳畔。 玺暮城只觉得一股火直冲小腹,抬眸,瞪向岳麓翰,如果不是自己身体不便,一定踹去几脚,“拿走!” 岳麓翰挑了挑眉头,“得,我出去!半个小时够不够?你自己解决哈!” 玺暮城脑顶无数根黑线压下来,将平板电脑挥到地上,瞪着他,“岳老三,你再不滚,我把你解决了!” 岳麓翰眉毛抖了抖,捡起地上的平板电脑走到浴室门口时,平板下意识挡住了臀部,浑身滚过一阵战栗。 玺暮城注意到他这个猥琐的动作,咬牙切齿,还未待腹诽他,岳麓翰的嗓音又传来,“我这里还有海量图,需不需要?还是你准备在沉默中解决?” 砰地一声,是沐浴露瓶砸在门板的声音。 岳麓翰千钧一发之际躲开,关上门,不敢再惹里面被浴火和怒火缠身的野兽。 大约一个多小时,玺暮城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身体像被抽空一样,像一枯干涸的树,摇摇晃晃的。 岳麓翰拿了自己一套衣服给他穿,两人身高体重都是标准的男模身材,岳麓翰的衣服穿在玺暮城身上,简直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 岳麓翰可谓国民好兄弟,再次发挥了老妈子的专长,亲自熬了一碗姜汤端到客厅茶几上。 玺暮城换好衣服,颓然坐在沙发上,端起温度适宜的姜汤一饮而尽,自然的像在自己家一样,岳麓翰唇角抽了下,斜他一眼,“要不要再给你吃点驱寒药,免得感冒?” 玺暮城冷着一张脸,没搭理他。 岳麓翰眼睛贼兮兮的往他裤链部位瞄,“啧啧,消肿了?五指兄弟一定累坏了吧?” 玺暮城压抑着火气,不多的力气聚集一条腿上,踹了过去,“岳老三,你是不是找抽?” 岳麓翰躲开,笑了下,“还会发脾气就好,你刚才在浴室,我可是担心你丫这株苦菜花彻底蔫吧了割脉自杀弄脏我家的进口浴缸!” 玺暮城对他已经不想再浪费力气了,摁了摁眉心,陡然抬眸望他时,双眸锐利似箭,沉沉问了句,“老三,我们认识多久了?” 岳麓翰扬起唇角,一副浑不在意的雅痞样,“想来有四五年了吧。” 玺暮城五官霎时一冷,随即站起身,拎起他的衣领,一拳揍了过去。 岳麓翰挨了一拳,扬了扬眉毛,“二爷,这一拳我受着。” 玺暮城双眸幽沉,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掏了一支烟,扔给他,岳麓翰接过,点燃,送到唇边吸了几口,吐出几个烟圈,没说话,看了一眼玺暮城,只道他有话说,所以安静的等他说。 “老三,自我有这个病之后,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都看在眼里,你也了解我是什么样的性情,我的喜好你摸得透透彻彻,不管在商场上还是生活上,你是我坚韧的后盾,每次我病发,我完全依附予你,你睿智又周全,可是,上次你纵容我母亲和乔菲把我整到英国,这次,我差点” 玺暮城说到这里,脸僵了又僵,脸色难看至极。 岳麓翰轻笑,“差点?” “” “不是没?幸亏我们赶来及时。” 玺暮城懒理他故意戏闹,看着岳麓翰,十分认真的说,“我喜欢她,这辈子要定她了,下次不管出现任何事情,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要让事情波及到她,玺氏总裁的位置大不了我不要了。” 岳麓翰唇角含着笑,“每个人都有死穴和禁/忌,我现在是知道了,墨初鸢是你的禁/忌,别人触不得,只是”他顿了下,说,“今夜的事情” "我现在没精力和时间去想这些。“玺暮城站起身,从茶几上拿了岳麓翰的车钥匙,抬脚往门口走。 “找她?”岳麓翰没有拦,他所认识的二爷就是如此,狠时狠辣,爱时蚀骨,墨初鸢走进了他的心里,便是命的羁绊。 玺暮城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对岳麓翰说,“调取宴会大厅以及整个酒店的所有监控。” 说完,推门离开。 岳麓翰扶额,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敢设计二爷的没一个好下场。 墨初鸢回到首创别墅,径直去了二楼卧室。 找来一个皮箱,装了两套便装,又将两套警服和佩枪带上,走的时候,瞥见枕头旁边的那只大耳朵兔子,眼底的潮湿再度化为雾气,沁入心底,无尽的寒。 她走过去,拿起那只大耳朵兔子,攥紧又攥紧。 下楼,在一楼客厅撞上从厨房走出来的罗美丝,她身穿睡袍,烫发披肩,面色没有彩妆的粉饰,略显老态,但是眉间眼底对她的敌意和不满,依然显山露水。 她拿着一杯水,看着墨初鸢,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行李箱,眉头一拧,“大半夜的才回来又要去哪儿?哪像一个贤惠媳妇样?” 墨初鸢视线落在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幽冷出声,“我从来不是您心中期盼的三好儿媳,所以,您若不喜,月城的只要您认为可以配的上做您儿媳妇的女人,您随便挑。” “你这是什么意思?”罗美丝听得云里雾里,但也察觉到墨初鸢的异常,好像巴不得她再找一个儿媳妇似的,眼中的决绝和浓烈的傲骨,让她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等视线再看过去时,墨初鸢已经提着行李箱离开。 初冬的夜晚,凉意飕飕。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了她两次要去哪儿,她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还能去哪儿? 不能回墨家,想了想,投奔楚璃茉。 手机没电,没联系楚璃茉,下车之后,她直接上楼,摸到钥匙,开门进屋。 当她拎着行李箱来到客厅时,看到楚璃茉正和一个打扮贵的中年女人谈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尾狐103:先生,我怀疑你醉酒驾驶【5000+】 墨初鸢看见一个打扮贵气又优雅的中年女人在客厅,女人穿着端庄大气,保养极好。 楚璃茉背对她而坐,女人最先发现墨初鸢,惊讶道,“你是谁?” 楚璃茉顺着女人的视线看过来,看到墨初鸢时,眼睛一亮,霍地站起身,上前就是一个熊抱,”小鸢,你怎么来了?“ 墨初鸢拍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家有客人?” 楚璃茉松开她,大咧咧的拉着她走到客厅,含着笑,对仍然一脸惊讶的女人介绍,“姑母,这是我的好闺蜜,墨初鸢。撄” 女人面带笑容,极其和善,道,“是璃茉朋友啊,快,来坐下。” 墨初鸢微微颔首,微微一笑,亲切唤道,“伯母。偿” “这孩子真是乖巧。”女人上前拉住她坐下。 刚坐下,楚璃茉发现新大陆似的,注意到墨初鸢一身狼狈。 此时,一道醇厚的唤声传过来,“墨初鸢。” 墨初鸢回头,见楚向南站着身后的厨房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碗面,飘香四溢,漫入鼻息,引得墨初鸢味蕾爆发。 她今天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 “楚大哥。”她已经不再惊讶楚向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楚璃茉是个急性子,握住墨初鸢一双光裸的肩膀,直直盯着她,问,“小鸢,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楚璃茉这么一咋呼,楚向南落在墨初鸢身上的视线微微一沉。 只见墨初鸢一头及腰长发微乱,脸上精致的妆容有些花,寒风冬夜的身上却穿着一件裹胸式小礼服,露着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腿上的丝袜有几个破洞,雪白的双肩在灯线的照射下莹润如玉,皮肤太过白皙薄嫩的缘故,显得脖颈上的几道红痕,尤为明显。 “我没事”如果不是碍于外人在场,墨初鸢早就扑进楚璃茉怀里大哭一场了,但此时,她只能佯装无事。 楚璃茉还想追问,墨初鸢在她腰间偷偷一拧,楚璃茉看着她眼底的湿润,瞬间明白,大半夜从玺家出来,莫不是跟老公吵架了? 楚璃茉知道墨初鸢不希望她当着别人的面再追问下去,也把她的狼狈看在眼里。 楚向南依然一身藏蓝色警服,笔直玉立,双手插袋,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久久凝注,薄唇微抿,看不出任何情绪。 墨初鸢没想到楚璃茉家里会来亲戚,觉得她突然到来实在太唐突,于是站起身,对楚璃茉说,“璃茉,不早了,那个我先回家了,改天再来找你。” 说完,又朝璃茉身边的女人礼貌一笑,“伯母,下次再见。” 然后,又对楚向南说,“楚大哥,明天我就去局里,我先走了。” 与他错身而过,拿起地上的行李,朝门口走去。 “小鸢!”楚璃茉喊了一声,她太了解墨初鸢,大半夜投奔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初鸢刚走到门口,手腕一紧,一只大手攥住了的她的手腕,温热干燥,像午时刮进来的一股暖风。 “楚大哥”墨初鸢转身,看着攥住她手腕的楚向南,挣了下,手腕上的力道更紧。 然后,就听他对楚璃茉说,“璃茉,你在家陪着我母亲。” “好。”楚璃茉木讷应声。 身边的女人是楚向南的母亲,叶慧敏。 看着儿子握住一个女孩的手,眼睛含笑,没说什么。 楚向南接过墨初鸢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依然攥住她的手,出门。 一出单元门,墨初鸢挣开楚向南的手。 楚向南放下行李箱,脱了自己的警服外套,披在她身上。 瞬间,她身上暖融融的,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你有地方去?”楚向南说完,又握住她的手,走到停车场的一辆越野车前,将行李箱放进车里,看着一脸茫然的墨初鸢,“上车。” “去哪儿?”她问。 “你说。”楚向南看着她的一双眼睛,明朗又清明,一眼将无处可去的她看穿。 墨初鸢听出来了,没说话,坐进副驾驶。 一路上,墨初鸢沉默,楚向南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车开出一段路之后,她透过车窗望着街边一家酒店,开口,“在这里停下。” 楚向南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街道旁一家酒店,并未停车,视线回到她清冷的侧颜上,顿了两秒,“住酒店不方便,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我不拐卖警察。” “那你拐卖什么。” “女人。” “” 玺暮城的车停在华鑫别墅楼下,正欲下车,去楚璃茉的公寓,手机响了。 是苏洵。 他接听,“夫人在哪儿?” 苏洵回道,“在三十分钟之前,上了一辆丰田越野。” 丰田越野? 玺暮城眉头一皱,脑海里瞬间蹦出一个人,楚向南。 他捏着手机的修长手指根根泛白呈青,声音冷沉,“现在去哪儿了?” “交通局。” 玺暮城挂断电话,开车去了警局。 路上,电话又响了,是岳麓翰。 “干什么?” “这是没找到丫头?”岳麓翰猜测。 “没事我挂了。”玺暮城语气不耐。 “等等,明天我去公司找你。” “有线索了?” “算是。” 玺暮城挂断电话,车速加快,在夜色浓稠笼罩下的街道疾驰。 交通局。 楚向南拎着墨初鸢的行李走在前面,墨初鸢恍恍惚惚的跟在后面,直到楚向南在一间房前顿住脚步,墨初鸢心不在焉地一头撞在他后背上。 他后背坚硬厚实的像一堵墙,撞的墨初鸢之前受伤的额头隐隐作痛。 她抬手,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 头顶一沉,她抬头,见楚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高大的身体盖下来的阴影将她笼罩。 他的手落在她头顶,继而是她额头的伤口,最后落在她饰了粉黛脸颊。 墨初鸢愣愣的,眨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眼睛深邃幽暗,涌动着她读不懂的内容。 两人站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以及尼古丁的气息,直到眼前阴影浓重,楚向南的脸在她墨黑的瞳仁中放大,是他低下了头。 两人呼吸瞬间共融,她惊了下,正欲后退,脸上一痛,她差点惊叫出声,被他手指捏过的地方火辣辣的。 楚向南的手从她脸上离开,眼睛像星雨似的落尽,晕染出淡淡薄影,“你这么魂不守舍的,即使放你一百天假,我也不敢派你出任务。” 墨初鸢摸了摸被他捏过的脸,仿佛游走的魂魄归体,立马清醒冷静下来,“我可以的,明天我就可以出勤。” 楚向南垂在身侧的手,捻着指腹,上面还残留着她脸上的温度和嫩滑的触感,没有回应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进来。” “哦。” 墨初鸢走进去,打量着这间房。 装修简洁,一张单人床,一个茶几,一个双人座沙发,还有厨房和卫生间,是一套七十多平的一居室。 楚向南将行李箱放在一角,拿了水壶,去厨房接水,烧水,然后走出来,与墨初鸢询问的眼神撞上。 “这是局里给警员提供的宿舍。” 墨初鸢微楞,忍不住又打量了下室内环境,看向楚向南,“交通局待遇这么好?” 楚向南耸肩,温然弯唇,“所以,你来对了地方。” 墨初鸢勉强微笑,“我是新来的警员,住在这里不方便,我还是另找地方。” 她不蠢。 这房子在警局主楼,距他们办公的地方不过上下层,条件这么好的宿舍,能享有这待遇的只能是局长级别。 她要是在这里住下,岂不是让局里的人误会? 墨初鸢走过去,拿自己的行李,却被楚向南扣住手腕。 “墨初鸢,倔强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可爱。” 墨初鸢一怔,想起玺暮城和乔菲的事情,心里的苦涩蔓延至唇角,扯出一缕浅笑,涩涩的,“所以不讨喜。” “谁说不是?”楚向南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叹了声,“这么不讨喜的女人却总是让人牵肠挂肚。” “” 墨初鸢怔怔望着他,还未待她品味他话中涵义,楚向南手垂落,“你在这里暂住,不用想那么多,这里是警局,不是八卦市场。” 这时,叮的一声,水烧开。 楚向南走进厨房,将水沏进保温瓶,出来时,见墨初鸢还在原地发愣,扔给她两把钥匙。 没等墨初鸢开口,楚向南开口,“一把是房间钥匙,另一把是射击室的钥匙。” 墨初鸢看着手中的钥匙,不解地问,“给我这个做什么?” “以后你多了一样工作,射击室枪支弹药保管员。” “不是有专门人负责?” “下班后你负责。” 又听到楚向南说,“这是命令!” “是。” 楚向南看她一眼,准备离开,墨初鸢叫住他,“楚局,保管员可以用射击室吗?” 楚向南唇角微微扬起,“你的地盘你做主。” 墨初鸢恍然,他这是变相给她擅自使用射击室的权利。 晃神间,听到楚向南又道,“冰箱里有吃的。” “” 楚向南的车驶离大门口,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路边静静停着一辆豪车。 他眉头微蹙,攥住方向盘的手收紧。 玺暮城降落车窗,看着楚向南的车驶离,身体颓靠椅背,目光落向警局大楼,瞳孔黑沉如墨,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送到唇角,静静地吸了几口。 知道她在哪儿就好。 夜色浓稠的像化不开的墨一样,随着指间的烟一根又一根,天色泛起鱼肚白,他才开车回了首创别墅。 洗了个热水澡,身体依然滚烫,终是昨夜泡冷水,找了凉。 空荡荡的卧室,少了那抹身影的晃动,躺在床上,没有温软在怀,阖上眼睛,没有一双又软又滑的手臂缠住他脖颈,也没有一双小白腿不安分的缠在他腰上,再次睁开眼睛,看不到一张睡得小呼噜阵阵的小脸蛋。 心,前所未有的空寂。 眼眸流转之间,却发现一直放在枕头边的那只大耳朵兔子不见了。 她带走了 他靠在床头睡了一会儿,许是太累,睡醒已是十点,他换衣下楼,简单吃了口饭,开车出门。 墨初鸢一早醒来,洗了个澡,换上警服,看了眼时间,偷偷摸摸出门,唯恐被别的警员看到。 这层楼不是办公区,很安静,偶尔遇见几个警员,互相不认识,但都点头致敬。 她来到办公区,大多数同事都到齐了。 祁阳看见墨初鸢,惊喜道,“小鸢鸢,你不是请假了吗?” “伤好的差不多了,在家也是闲着。”她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的伤没事吧?”祁阳抬手,就要拨开她的头发看。 墨初鸢躲开一些,“没事。” 这时,秦通走进来,脸色一贯黑沉沉的,看见墨初鸢时,并未意外。 秦通例常开会,然后,分配警员出任务。 难得是秦通没有将她排除,而是安排祁阳和她去划分的辖区执勤。 祁阳开车,墨初鸢坐在副驾驶,一路上祁阳喳喳呼呼不停,她心里压着事情,有些烦闷,恨不得化身孙悟空,一棒子捶晕这个山寨版唐僧。 今天他们管辖的区域车辆拥堵,墨初鸢身姿玉立亭台,指挥交通。 祁阳在街边分散车流,中午,祁阳替岗。 墨初鸢刚想走到警车前休息,却见祁阳跟她打手势。 她跑过去,祁阳指了指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宾利沿着街边,s型慢行。 她走过去,敲了下车窗,视线随着降落的车窗,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 视线里- 玺暮城西装革履,一派矜贵,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双幽深的黑眸看着一身警服的墨初鸢,她脸白如纸,眉尖流露疲累,他很想拥她入怀,抱抱她,亲亲她。 两人遥遥对望,四目相缠,却碰撞不出一丝星火。 他双目如火,她双眸如冰。 “鸢儿,我想跟你谈谈。” 墨初鸢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骤然间,昨夜他和乔菲在床上热吻的一幕幕,像一块转一样,砸进她心里,翻滚着千层潮浪。 她不想见他,可是眼睛却还是无法忽略他俊朗的五官隐现的薄红,眼角的腥红。 她眉头一皱,抬手,朝他敬礼,“先生,请出示您的驾驶证行驶证。” “鸢儿。”玺暮城抬手,就要握她的手。 墨初鸢避开。 玺暮城摁了摁涨痛的太阳穴,将驾驶证和行驶证递给她。 墨初鸢看都没看,还给他,又拿出一个酒精测试仪,送到他唇边,“先生,我怀疑你醉酒驾驶,麻烦配合测试你体内的酒精浓度。” 玺暮城一听,一张俊脸沉了下来,沉默几秒,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一定要测试?” “是,先生,请您配合。”她声音冷到骨子里。 玺暮城长眸微眯,淡淡一个字,“好。” 墨初鸢走过去,微弯身躯,刚将手伸过去,突然,一只手绕过她后颈,将她半个身体带进车里。 继而下巴被钳制,唇被烫软的湿热封了个密不通风。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艾玛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尾狐104:我没有背叛你 墨初鸢纤细的脖颈被他一条有力的胳膊箍住,下巴被他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住,她半个身体被他的力量带进车内,盈弱纤腰铬着车窗,有些疼,他烫热的薄唇将她柔软的双唇吞噬。 墨初鸢懵怔之际,为他打开了方便之门,他顺势侵入撄。 吻,热烈如炎,如疾风骤雨一般在她口中肆虐,却不粗暴,像是要将他满腔无法言说的苦楚和浓烈的感情透过这吻倾尽予她。 墨初鸢快要窒息,同时,脑子里不停地播放他压着乔菲亲吻的画面。 她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痛到骨子里,心理上本能产生抗拒,甚至觉得恶心,开始挣扎,最后衍变成剧烈抵抗。 她使劲推他坚硬的肩膀,甚至用拳头去砸,用尽力气,却被他牢牢困住,挣不开。 她所有的愤怒在胸口堆积成山,像火山一样瞬间爆发。 她愤懑的咬住他的舌头,直到一股猩甜在彼此舌尖蔓延,他吃痛,猛地从她口中撤离,却未松开箍住她脖颈的手臂。 他浑身滚烫,发着烧,额头冒着汗珠,沾润她的颊畔,呼吸浓重,薄唇在她唇角摩挲,喷出的热气滚烫灼人,两颗漆黑的瞳孔带着晶亮的光芒微微晃动,梭巡着她憋成酿果红的脸上每一处细节,捏着她下巴的指腹移到她颊畔,如世珍宝似的描摹,嗓音黯哑又低沉,“鸢儿,信我,我没有背叛对你。” 墨初鸢猛地挣开他,身子从车内出来,勉强站直纤柔的身子,一双红的像兔子的眼睛瞪着他,唇角咧开一抹讥诮的笑,“玺暮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承认!真无耻!甚至让我恶心!偿” 玺暮城知道她在生气,甚至是愤怒,急忙推门下车,怕再惊到她,忍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和她保持两步之距,靠在车身,再次作解释,“我和她并没有发生实质关系。” 墨初鸢冷笑:“那真是抱歉!玺大少!是我自取其辱打断你们野合了!我奉劝你们!下次偷吃请挑个安全地点!你们不要脸可以!但是,玺家要脸!墨家要脸!我也要脸!” 此刻的她,像一只刺猬,字字割肤,句句剜骨,他一一受着。 他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城城是他身心无法割除的一部分,城城做的,和他做的有什么区别? “鸢儿,你可以怪我,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墨初鸢唇角裂开一缕笑,笑的美丽又毒,像一朵绽放至极的妖艳罂粟花。 她猛地欺近他,站在他高大的身体投下的阴影里,声音霜冷,“玺暮城,我捅你一刀,然后对你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吗?” 玺暮城眉心叠皱,他从未见过这样一面的墨初鸢,不似往常活泼灵动的像一个孩子的她,此刻的她,甚至坏坏的像一个小恶魔。 玺暮城还想说什么,这时,墨初鸢腰间的对讲机响起:呼叫二队,临海路有车肇事,速去处理。 墨初鸢拿起对讲机,回道:收到。 墨初鸢转身要走,却被玺暮城扣住手腕。 “放开!我要出任务!” 墨初鸢挣了挣,没挣开,却见玺暮城弯身,从车里拿出一个四方盒子,塞进她怀里,嗓音不冷不淡,“这是午餐,晚上我来接你。” “不需要” 未等她说完,玺暮城已经上车,驱车离开。 墨初鸢望着怀里的食盒,有种冲动想扔了,可终是抱着食盒走到警车,将食盒放进车里。 这时,祁阳走过来,“刚才怎么回事?那辆车好像是你哥的,这妹控魔怔了!” 墨初鸢抿着微肿的红唇,脸唰地一下红了,转移话题,“上车,前面有肇事,队里调我们过去。” “嗯。”祁阳坐进驾驶座,墨初鸢上了副驾驶。 路上,祁阳瞥见车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眼睛一亮,“你哥送的?” 墨初鸢不愿提那个人,又怕不接话茬,祁阳又要絮叨,于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玺氏总裁办公室。 玺暮城推门进去,见岳麓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气定神闲在品啄,见玺暮城走进来,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怎么这么晚才来?” 玺暮城没有说话,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扯了扯束紧的领带,额头还在冒汗,脸色青白,走到岳麓翰身旁坐下,一双长腿太长,快要顶到茶几,双腿微微岔开,身体虚乏颓靠椅背,抬手,摁了摁涨热的太阳穴。 岳麓翰喝了一口茶,大概猜到什么,问,“见到丫头了?” 玺暮城嗯了一声。 “丫头没理你?” “嗯。” 他又嗯了声,鼻音很重,仅嗯了一声,气息间甚至带着丝丝喘息。 岳麓翰扭头看他一眼,发现他脸色不对劲,脸色惨白如纸,薄唇没有正常颜色,起着橘皮。 岳麓翰抬手,探了下他的额头,眼神一顿,“卧槽,你发烧了!” 玺暮城觉的岳麓翰聒噪,再加上他心里烦躁不堪,一把将岳麓翰还搁在他额头上的手拍开,沉默几秒,幽幽开口,“事情查的怎么样?” 岳麓翰老妈子心又开始泛滥了,没空理会他,站起身,去了休息室,找来一支温度计,走到沙发前,拍拍玺暮城,“起来,测下体温。” 玺暮城坐直身子,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又问了一遍,“事情到底查的怎么样了?” 岳麓翰眉头跳了跳,“烧成这样了!还有空想那些破事?”末了,又将温度计送到他唇边,“来,张嘴,含住。” 这些字眼太过暧昧,太容易引人勾起心里的不纯洁,玺暮城眉角抽搐了下,转过脸。 岳麓翰没有多想,直接掰过他的下巴,捏住他的嘴,将温度计塞了进去,还不忘细心嘱咐一句,“轻点含,咬坏了,就不好使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些声音。 岳麓翰站在玺暮城坐的沙发面前,背对门口,听到声音,立马回头,见莫言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手中的文件掉落一地。 从莫言的位置来看,岳麓翰站着,沙发上好像坐着一个人,被岳麓翰挡住看不见,再加上岳麓翰刚才说的那些包含歧义的话,莫言思想难免龌龊。 心想岳大总裁怎么敢在总裁办公室玩刺激? 岳麓翰动了下身子,莫言看清沙发上坐的人时,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后退一步,定睛再看玺暮城嘴里噙着一只温度计时,长长吁了一口气,嘴里不自觉咕哝一句方言,“吓死呃个神了。” 岳麓翰和玺暮城面面相觑,秒懂。 岳麓翰气定神闲的笑,骨子里自带一股雅痞气质,这么一笑,邪魅又性感。 玺暮城五官黑沉如铁,瞪了一眼莫言。 莫言心抖了下,急忙捡起地上的文件,“总裁,这是今天开会的文件,您先过目。” 玺暮城脸色沉的骇人,“放桌上。” “是。” 莫言将文件放好,瞬时闪离,唯恐总裁大人一双冷厉的眼睛将他杀死。 岳麓翰摸着下巴,笑的好看,回头看了一眼还咬着温度计的玺暮城,手伸到他嘴边,勾着欠揍的一缕笑,“我要拿出来了。” 玺暮城额角青筋暴跳,一把拧开他的手,将温度计拿出来,甩在一边,“岳老三,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耍贫!” 说着,毫不留情的一脚踹过去。 岳麓翰迅捷躲开,拿起温度计,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卧槽,三十八度六。”末了,走到办公桌,按了下桌上的按钮,“莫言,买退烧药和感冒药送到办公室。” “麻烦!”玺暮城斜他一眼。 岳麓翰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谁麻烦?你都麻烦我多少年了?” 玺暮城满头黑线,懒理他戏谑,接过,一饮而尽,身体快要被烧干了。 喝完之后,他不忘旧事重提,“事情有眉目了?” “我和苏洵昨夜察看了酒店和宴会大厅所有视频,发现一件可疑的事情。” 玺暮城看着他,知道岳麓翰这么说,是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于是,开口,“什么地方可疑?” 岳麓翰将茶几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点开一段视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05:突发事件【二更】 视频截取的是城城和乔菲站在吧台前,姚薇薇走过来和城城攀谈,最后姚薇薇离开的几分钟画面。 玺暮城紧紧盯着画面,很快发现不寻常的地方。 一个男侍应生很明显的一路跟着姚薇薇,直到姚薇薇走到城城身边,他端着托盘,故意在身边游走,引起注意。 后来,姚薇薇端了其中一杯酒递给城城,又端了一杯酒给自己。 城城很快就喝了,而姚薇薇正准备喝的时候,被朋友叫走,之后乔菲手中酒空,顺手拿起吧台的一杯酒,正是姚薇薇那杯酒佐。 玺暮城视线从视频上移开,看着岳麓翰,“是姚薇薇做的?”顿了几秒,眼神一凛,“不对!是别人想对我和姚薇薇下药?” 岳麓翰掏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指间,没有吸,任其燃烧,勾着一双桃花眼,却泛着冷意,“从视频上来看,是的,乔菲应该是无意中喝了那杯酒,所以渤” 玺暮城眼中泛着冷光,凝思几秒,幽幽道,“侍应生是不是没找到?” “是,查了那晚所有职员,恰恰那个侍应生不见踪影。” “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我已经派人了,不出意外,很快有结果。” 玺暮城想了想,开口,“凡事总有动机,幕后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岳麓翰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中,“你现在树敌太多,明里暗里想对付你的人很多,这些年,你一直小心谨慎,从无花边新闻,这次估计是想制造一桩丑闻,对你进行人身打击,恶劣的阴招。” 玺暮城搓了一把脸,脸色森白的吓人,“不对,若是单单制造我的丑闻,不痛不痒的伎俩,太简单了,而且,大可以随便找一个女人,却为什么偏偏将矛头锁定海瑞集团的姚薇薇?” “别忘了,你和姚薇薇以前差点有过婚约,姚薇薇又是一个大明星,如今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公众人物,如果昨夜事成,丑闻一旦曝光,加上你从未在媒体露面的神秘身份,一定会产生连锁效应,曝光率大大提升,在一定程度上会对玺氏造成重创,这么想的话,倒是顺理成章。” “不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玺暮城幽幽道。 岳麓翰叹了声,“我想你心里大概有数。” 玺暮城没有说话,唇角一侧上扬,笑了下,冷如魑魅,“不管是谁,别怪我出手狠辣。” 岳麓翰每次见到玺暮城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已经彻底触到他的底线了,怕是那人会死的很难看。 只是,想起乔菲,岳麓翰眉心一紧,看着玺暮城说,“关于乔菲” 玺暮城抬眸,看着岳麓翰,“怎么?” 他没有城城的记忆,所以丝毫察觉不出其中隐藏的蹊跷。 岳麓翰迟疑了下,摇头。 下午三点。 墨初鸢和祁阳回到局里,怀里还抱着一个食盒,里面的饭菜早已和祁阳瓜分殆尽,饭菜精致又多样,一看就知道是从高级餐厅定的。 她没吃多少,倒是便宜了祁阳,大快朵颐,直说跟墨初鸢搭档福利好。 墨初鸢不知道翻他多少白眼。 临近下班,秦通分派值夜班任务的警员。 其中一个警员临时有事,不能出勤。 秦通正准备找替岗警员,墨初鸢走过去,“秦队,我顶替。” 秦通楞了下,“你白天已经值过岗,我会派其他人。” “我没关系,夜班我让来替。” 祁阳一旁小声道,“你疯了?夜班大家躲都来不及。” 秦通略略迟疑,今晚执勤卡点在重要路口,最易出事,墨初鸢又是新人,不知道派她出任务是否妥当。 思虑再三,秦通看了一眼祁阳,“祁阳,你和她一起,七点到指定地方和队里另外两个警员会和。” 祁阳叫嚣,“为什么我也要去?不过是够人数了吗?” “废话什么?这是命令!”秦通瞪着祁阳,末了又补充一句,“你和墨初鸢一直是搭档,又熟悉,你多带带她。” 祁阳拍了下脑门,一脸不情愿,但想到和墨初鸢一起值夜班,释怀许多,在她耳边小声道,“晚餐你请。” 墨初鸢摇头失笑。 分派完任务之后,墨初鸢坐回位置上,趴在桌上,手下意识触到唇瓣,仿佛留在她唇上的滚热依然还在 想起玺暮城,心暗沉到极点。 秦通交代完任务之后,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却未见楚向南,这才想起来,他今天去了省里开会。 罢了,就这么安排吧。 华灯初上,夜幕阑珊。 玺暮城从玺氏出来,给墨初鸢打了一通电话,依旧关机。 给苏洵拨过去,自从上 tang次墨初鸢出了车祸之后,玺暮城一直派苏洵时时掌握墨初鸢的动向。 苏洵告诉玺暮城,墨初鸢今晚夜勤。 玺暮城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原谅自己,眉头深锁,趴在方向盘上,颓废又无力,身上还未退烧,滚烫滚烫的,可心却如浸在寒潭中。 同一时段。 一家高档餐厅,岳麓翰看着对面而坐的墨初鸢。 下班时,墨初鸢本来要请祁阳吃饭的,可是,却接到岳麓翰的电话。 她并不想见岳麓翰,也大概知道岳麓翰找她会说什么,但还是推了祁阳的约,看时间还早,于是赴约。 “岳先生,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墨初鸢语气很凉。 “先吃饭。”岳麓翰笑着说。 墨初鸢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岳麓翰见此,也不饶圈子,“嫂子,二爷是被人下药了。” 墨初鸢搁在身侧的手猛地一紧,继而松缓,语气凉薄,“岳先生,他怎么样都与我无关,被人下药的理由也太拙劣了。” 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不禁地回想昨夜种种,他好像是很反常 岳麓翰只说这一点,便不说了,其中太多牵扯,不便多言,毕竟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墨初鸢从餐厅出来之后,心思烦乱到极点。 回了局里,祁阳早已整装待发。 她跟着祁阳上车,和其他分队的警员汇合。 夜十点,墨初鸢和祁阳在高速路口执勤,另外两名队员在分线的国道设卡,查询来往车辆。 十点以后,她和祁阳和他们交换岗位。 夜里很冷,墨初鸢穿着长款警服,跟着祁阳在国道设卡处来回巡视。 这个地方十分偏僻,来往的都是货运车,他们守的路口是通往市区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车辆很多,并没有像第一次执夜勤那么清闲,来往车辆都要盘查,尤其是货车,车身很高,墨初鸢爬上爬下,忙不停歇。 到了后半夜,几无车辆,墨初鸢和祁阳总算闲下来,准备到车上休息一会儿。 远处,一辆大货车行驶而来,车灯刺目。 “靠!还让不让人歇会儿了!” “走吧。”墨初鸢掏出手电筒。 祁阳道,“你去查司机驾驶证有没有问题,我到后面察看货物。” “嗯。” 墨初鸢走到车前,司机降落车窗,里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相粗狂,皮肤黝黑,脸上有些脏。 墨初鸢行礼,“师傅,请出示驾驶证。” 司机神色慌张的拿出驾驶证,递给墨初鸢。 墨初鸢看着司机发颤的手,微微蹙眉,接过驾驶证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司机的手,她移开,看了他一眼,却见司机急忙移开落在她脸上的眼神,手也躲在身后。 墨初鸢觉得不对劲,可是看驾驶证又没问题。 后面祁阳还在检查货品。 墨初鸢走到路边等候,墨初鸢觉得手有些不对劲,转身,借着手电筒一看,大惊,她手上是血。 这么说那个司机受伤了 她强自镇静下来,走到车身后面,急忙拉住祁阳,小声道,“那辆车有问题!” 说着,将手掌摊开给祁阳看。 祁阳大吃一惊,急忙掏出腰间的枪,站在墨初鸢前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6.尾狐106: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用心至此【一更】 祁阳掏出配枪。 警服口袋的卫星对讲机突然发出“呲呲”两声,紧接着,传来秦通沉厚的嗓音:“祁阳,一辆车牌号xxxx的厢式货车涉嫌藏毒,朝你们的方向逃窜,司机受伤,身上携带枪支,缉毒大队的警察已经赶往你们的地点,你们务必协助拦截。” 祁阳一听事态严重,脸色惊变,立马报告,“我们正在检查这辆车,请求缉捕嫌疑犯。” 秦通顿了下,道,“先拖住,剩下的交给缉毒大队!” “秦队,再拖恐怕生变!偿” “能拖就拖!我正朝你们的地点赶往,注意安全。” “收到!撄” 此刻,祁阳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面容冷峻,看向墨初鸢,“我去前面,你在后面检查货物。” “不行!”墨初鸢不甚苟同,“我去前面分散司机的注意力,我毕竟是女的,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你侧翼,伺机而动。” 祁阳思虑几秒,声音低沉,“小心点!” “嗯。” 墨初鸢一边朝车头走,一边解开警服大衣,掏出枪,双手紧紧握住。 另一面,祁阳举枪,绕过车尾,附低身子,避开后车镜的可视范围,朝副驾驶移动。 墨初鸢走到驾驶室车门前,神态镇定,对不时地朝车窗外四处张望的司机说,“师傅,请您稍等,还在抽检货品。” 货车司机眼神微闪:“警察同志,我车上拉的就是副食品,没有什么可疑的。” 墨初鸢握着枪的双手,不断地发紧,面色平静:“例行检查而已,请您配合。” 那边,祁阳已经绕到车头,一只手刚触到副驾驶车门,突然,听见车内一声大喝:“不好!快开车!” 驾驶室的后排座下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举枪瞄准祁阳。 砰地一声,枪声震天。 祁阳躲在车身一侧,子弹擦伤胳膊。 墨初鸢朝那人开枪,货车司机猛地推了一把车门。 车门撞向墨初鸢,她一个趔趄,子弹打在玻璃上。 货车司机迅速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墨初鸢追上去,持枪,对准货车连开数枪。 浓稠的夜色,货车车尾冒着火星,却未能迫使车停下。 “祁阳!祁阳!”墨初鸢跑到祁阳倒地的地方,扶起他。 祁阳勉强站起来,一只手捂着中枪的胳膊,“去追!别管我!” “可是,你怎么办?”墨初鸢看着他胳膊大片的鲜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你快去,司机受伤,跑不了多远,你只需跟上去,后援马上到,但不能硬来。” “好。” 墨初鸢迅速上了一辆警车,拿出警报器放在车顶。 警报声呜呜雷鸣,她一边开车一边一手呼叫指挥中心,跟秦通报告情况,让进入市区的各个关卡实施拦截。 或是货车司机受伤的缘故,货车速度并不是很快,在夜阑寂静的国道上横冲直撞。 墨初鸢警车很快追上,并不靠近,保持一段距离,试图伺机逼停货车。 一路追逐,和货车保持几十米之距,突然,货车车速减缓,在一个岔道并线,试图朝右边一个路口驶去。 墨初鸢车速减极快,停不下来,与货车并行,货车又突然转弯,她的警车,如果不换道就会撞上中间隔离带。 突然,在货车和警车中间蹿出来一辆车,一个急速飘逸,引擎声震天,横在岔道路口,像一头愤怒的猎豹。 货车前方道路被截,一个急转弯,砰地一声巨响,冲破路边护栏,侧翻在地。 墨初鸢视线透过车窗锁定货车前方横着的车,瞳孔猛地紧缩。 是玺暮城的宾利。 宾利和货车仅一车之距,车身受到货车惯性的冲击,被顶出几米远。 墨初鸢怔怔的望着宾利,车速减缓,猛打方向盘,绕过隔离带停驻。 这时,后面几辆警车跟了上来。 她回头一看,是缉毒大队的警察。 墨初鸢顾不得这些,冲下车,一颗心悬在半空。 此刻,那些萦绕心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抛诸脑后,疯了似的往宾利车奔去。 警帽被风吹掉,也来不及管,长发松散开来,像午夜飘曳的绸缎,眼角溢出的水雾融入寒冷的空气。 她冲到宾利前,猛地拉开车门,看见玺暮城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玺暮城!玺暮城!”她探进车内,晃着他的身体,焦急的一遍又一遍喊着。 可是,玺暮城没有给予她半点回应。 “玺暮城!”她抱住他半个身体,声音哽咽,心像被刀子剜了一块肉那么疼。 突然,腰上一紧,一双手臂环住了她,紧接着一声低唤,“鸢儿” 墨初鸢低头。 玺暮城坐起身子,一双融入夜色的眸子望着她。 墨初鸢怒火一下子冒了上来,抬手,朝他肩膀上打了一下,“你是不是疯了?我在执行任务,你填什么乱?你知不知道你那么做多危险?” 玺暮城脸色苍白,手指触在她脸上,指尖沾了她脸上的湿润,“我说过,今晚接你。” “你” “鸢儿,我困” 玺暮城抱着她的腰,渐渐地阖上眼睛。 墨初鸢觉得他不对劲,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再探他衣领,汗湿一片。 她心里一紧,他在发烧 “墨初鸢。”一道温厚的嗓音传来。 墨初鸢将玺暮城放开,让他靠在座椅背上,从车里出来,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是楚向南。 “楚局?”她惊讶道。 楚向南看着她几秒,视线越过她,看了眼车里的玺暮城,问道,“他怎么样?” 墨初鸢楞了下,回道,“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发烧了。” “他帮了忙。”楚向南直接用的陈述句。 “嗯。”她承认不是他,那辆货车一定逃窜了,末了,又问,“货车怎么样了?” “缉毒大队在处理。” 墨初鸢松缓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边正在处理现场的警察,转回视线,看着楚向南,“楚局,我能先回去吗?” “可以。”楚向南又看了一眼车里的玺暮城。 墨初鸢想起什么,急忙又问,“祁阳怎么样了?” “送到医院了,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我先走了。” “去吧,这里有秦队在,你只需回局里写份报告交上来。” “嗯。” 宾利车身撞了一个坑,受损并不严重,楚向南将玺暮城从驾驶座搀扶出来,移到车的副驾驶,才离开。 墨初鸢开车,一路奔驰。 玺暮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中途醒了一次,看见驾驶座的墨初鸢,心落地,身体靠过来,一双手臂抱住了她的腰,脑袋靠在她肩膀上。 “你起来。”墨初鸢动了动肩膀。 “鸢儿,跟我回家。”玺暮城阖着眼睛,收紧了双臂。 墨初鸢没有说话,念在他还在发烧,任他抱着。 玺暮城缓缓地睁开眼睛,眸底的红血丝布满眼球,整个人颓废又无力。 今晚得到墨初鸢值夜勤以后,他回了一趟首创别墅,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还是来了她执勤地点,想早上接她回来。 却不想,刚到地方,却听到一声枪响,他开车跟过来,见墨初鸢已经上了一辆警车,追一辆货车而去,警车上的警报器嗡鸣,一定是在追捕货车。 他开车紧追而上。 最后关键时刻,准备和她的警车左右夹击,可是,货车却突然转道,他只能拼把车技,在岔道口涉险逼停货车,还好险象环生。 车进入市区,墨初鸢将玺暮城送往医院,挂了急诊,最后在病房住下。 打了退烧针,现在正在输液。 墨初鸢坐在病床前,望着床上睡着的男人,脑袋乱乱的不能想事。 天刚翻鱼肚白,墨初鸢探了下他的额头,退烧。 岳麓翰也赶来了。 “我先走了。”她说。 岳麓翰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所有事情,此刻,听到墨初鸢语气冷漠,无奈的说,“嫂子,二爷为你可以不顾性命,你对他还有什么可质疑的?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用心至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7.尾狐107:你是我的命【二更】 墨初鸢目光落向床上的玺暮城,眼睛泛起雾气,可是,只要想起他和乔菲那一幕,她的心里就跟手抓似的难受。 岳麓翰拉她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递给她,“给你看这个,你是一个警察,头脑清晰灵透,我相信你应该不难看出其中端倪。” 墨初鸢接过手机,从头到尾看了三遍,陡然抬眸时,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朦胧如月,看着床上的玺暮城,心中五味陈杂撄。 “他为什么不说?”她转开视线,看向岳麓翰。 岳麓翰叹气,“上次我就跟你说过,玺家以及二爷身边的人和事都非常复杂,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二爷的性子,你也了解了些,冷漠寡言,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因为事情还不明朗,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那夜和乔菲的事情,是被人陷害的,我知道,让你撞见那种画面,任谁都难以接受,你如此反应,也实属正常,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再存误会,你们夫妻之间需要的是信任,只有信任彼此,即使别人再插科设浑也是枉然。” 墨初鸢没有说话,只是,棱棱角角的心逐渐平缓。 岳麓翰见她不说话,又说了一句,说的含蓄,笑着说,“重要的是,他还是干干净净的。” 墨初鸢听出来了,小脸染了两抹绯红。 岳麓翰看着墨初鸢脸上细枝末叶的表情,眸底漾起涟漪,知道她是听进去了,拍了下她的肩膀,“我想二爷醒来最想看到的是你。偿” 墨初鸢看他一眼,“谢谢。” “唉,我一天到晚快成了他的保姆,我巴不得解脱。” 墨初鸢微笑。 岳麓翰走到病房门口时,顿住脚步,说了一句,“关于乔菲,我只想说,如果二爷和她之间有什么的话,早就有了,所以,她不会成为横在你们之间的障碍。” 说完,岳麓翰离开。 墨初鸢回到病床前坐着,怔怔的望着这个男人,有些事情转圜的太快,她还未一一消化。 墨初鸢睡眼惺忪的醒来,便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 她在他怀里,他的手环住她的腰。 她一惊,就要起来。 他大手覆在她后脑,将她的头摁在胸膛,紧接着,他慵懒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还好,我以为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不在了。” 墨初鸢听着他胸膛下沉厚雷鸣的心跳声,开口,“为什么那么做?” “什么?”他下巴在她发顶厮磨,想了下,明白她问的是昨夜的事,手在她颊畔轻揉,继而落在她下巴,修长温凉的手指抬高她的下巴,使她与他对视,“你拼命,还不如我拼命。” 墨初鸢眼睛里有墨色流光涌动,“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我的命。”他头低了下来,薄唇落在她鼻尖。 此刻,她呼进的每一寸呼吸都是属于他的气息,熟悉,好闻。 冰冻的心在他一字一句中渐渐地融化。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薄唇一落再落,她躲闪,他总是亲不到,最后,唇落在她唇角,一边厮磨一边低低出声,“我开车技术好。” “自恋。”她一说话,唇便碰到了他的。 她眼睫垂落,移开。 他的唇又跟了过来,轻轻在她唇角摩挲,始终保持和她唇唇相接的状态,只听他又低喃出声,“除了车技还有别的。” “什么” 他没有回答,却付诸了实际行动。 像是让她感受,轻柔的黏上她的唇。 墨初鸢感受着他薄唇在她唇上碾压的力道,由轻到重,由浅到深,直到避无可避,唇被他整个含住,口腔里满满是他清冽的味道和津甜。 最后,他的手不规矩,伸进她衣服,在她纤细的腰上揉捏,辗转后背,再来到前方的柔软,吻,逐渐加深加重,呼吸也开始急促。 他按住她的腰,使劲往他怀中深处带,密密实实贴紧,她清晰的察觉他身体的变化,身子往后挪,却被他猛地摁回原位。 迷蒙间,她甚至听到他轻微的轻吟。 他这个人沉稳克己,平时冷冰冰的,即便两人情事上,他也是如此,除了最后一刻,激动些,呼吸重些,也不似这般动情,此刻,像跟饿了十年的狼。 怕他乱来,心里也难释怀之前的事情,她急忙推开他,“别,我不想” 心理上还是有些抗拒。 他不再勉强,只是抱着她,重重喘息,拉着她的手放在裤链上。 她挣扎,却听他在耳边说,“乖,安慰下。” 墨初鸢挣不开,羞恼地说,“我看他欠抽。” 玺暮城再次吻住了她,唇舌间溢出一句话,“老婆,你说的对,他的确欠—抽。” 最后两个字,他故意拉长音。 墨初鸢心里转了十八个弯才理解出不一样的意思,脸上烫红,用力一掰,“我看他是欠削。” 玺暮城:“” 早上,秦通带二队的人回到局里。 秦通直接被楚向南叫到了办公室。 秦通见楚向南脸色阴郁,主动坦言,“是我欠考虑,派她值岗。” 楚向南摁了摁眉心。 昨夜他从省里回来,去了墨初鸢的住处,不见她人,给秦通打了电话,才知道她值夜岗。 之后,便接到缉毒大队的电话,要求设卡路口的交警协助,严加排查和拦截一辆涉嫌藏毒的车。 他第一时间通知秦通安排。 最后,他也一起赶到了现场。 祁阳中枪,被送往医院,他和秦通在缉毒警车的带领下,沿路寻找墨初鸢的警车,里面没人。 看到货车翻倒在地的时刻,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跑过去,却看到墨初鸢被玺暮城抱在怀里的一幕。 摒弃一些复杂的情绪,看到她安然无恙,一颗心才落地。 秦通见他不说话,坐在位置上抽烟,又要说什么,楚向南抬眸,看他一眼,“这些是每个警员早晚要经历的,她也需要成熟起来,以后,重要的交通点,多派些警员。” “是。” 墨初鸢上午休息了半天,下午准备起局里,还要写事故报告。 刚要走,被从病床下来的玺暮城从身后抱住,他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一丝央求意味,“鸢儿,别再老公的气,我真的没有” 墨初鸢转过身,轻轻推开他,眉目平静,“我都知道了。” “岳老三告诉你的?” “嗯。”墨初鸢看着他。 他捧着她的脸,指腹在她唇上流连,“鸢儿,这些事情交给我解决,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墨初鸢看着她,没有回应。 他拦她入怀,知道这件事伤害了她,不想再勉强她,需要给她时间慢慢消化,现在还能这样抱着她,已然满足。 “我去局里。”她说。 “晚上我去接你。” 她正欲开口,他抢先,“我想你了。” 她转开热燎燎的小脸,“我不想你。” 他望着她绯红的耳朵,低头,薄唇落在她唇角,低低出声,“没关系,我帮你想。” “什么” 身体被他一转,他将她抵在墙角,又深又重的吻她。 莫言意外发现阴郁了两天的总裁大人,今天心情极好。 下午去办公室送文件时,还看见总裁大人笑了。 岳麓翰在一旁邀功,“怎么犒劳我?” 玺暮城斜他一眼,“功过相抵。” 岳麓翰嗤了声,说起正事,“那个侍应生找到了。” “在哪儿?” “苏洵派人看着,只是死活不承认。” “一起去会会。” “小喽啰也需要你挪移尊身?” “亲耳听,才会下狠心。” “走吧。” 一间荒废的仓库,苏洵和两个保镖看着一个男人。 男人被绑在椅子上,额头出血,鼻青脸肿的,不成人样。 玺暮城和岳麓翰沉步进来。 两人西装革履,风表翩翩,与这破旧的仓房格格不入。 玺暮城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几口,夹在指间,看了一眼苏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8.尾狐108: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玺暮城沉步走上前,眼皮缓缓地抬起,看着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是血的男人,垂在身侧夹着烟的手指,弹了下烟灰,慢条斯理的开口,是对男人说的,“给你两条路,一条,我给那个人给你的价格十倍,第二条,是” 他话音一顿,苏洵示意了下身旁的保镖。 保镖上前,一个人大手攥住男人的头发,另一个人固定男人的脑袋,迫使男人的脸高高抬起。 玺暮城连吸几口烟,吐出一圈一圈烟囱,放在唇边,吹了下烟头,烟头星火明亮,对准男人的眼睛,缓缓移动。 直逼男人眼球。 男人瞳仁瞬间放大,惊恐万状,剧烈摇头,喊道,“我说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偿” 玺暮城优雅一笑,犹如撒旦,长眸邪魅的眯起,看着烟头的星火明灭好像很出神,“我现在放你走,恐怕你会死的更快,而且,会死在他们手里。” 男人挣扎,躲避几乎戳进眼睛里的烟头,吓得嗓音都是抖的,“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他手下人威胁我,如果我走漏消息,会弄死我。” 烟头星火垂落的瞬间,玺暮城扔了烟,双手插袋,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他戴着墨镜,看不出来什么长相。”男人说着,又道,“后车座还坐着一个男人,隔着车膜,看不清。” 玺暮城薄唇紧抿,看了一眼岳麓翰,走出仓库。 岳麓翰心领神会,看向苏洵,“放了吧。” “是。” 夕阳余晖,淡薄光影落在长身玉立的男人身上,给挺拔俊秀的男人身上渡了一层金粉,冬日萧瑟落尽他眼中。 岳麓翰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掏出一支烟,递给他,“放长线钓大鱼?” 他接过,掏出打火机,双手拢着风点燃,吸了几口,看着烟囱随着风飘拂散开,幽幽道,“这次,如果不抓住幕后的人,以后还会出事。” “你不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玺暮城手垂落,两指捻灭烟蒂,扔在地上,“毒瘤要彻底切除,才够干净。” 岳麓翰望着远山西沉的落日,缓缓地道,“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我心中有个小太阳。” 玺暮城一双眼睛深处蕴着一抹瑰彩流光,春色明媚也不及他眼中秋色一点。 墨初鸢是他的小太阳,风雨兼程,有她陪伴,无所畏惧。 晚八点,警局门口停着一辆悍马,坐在驾驶座的玺暮城,看着上车的墨初鸢,“晚餐吃了吗?” “没有。”墨初鸢眼睛落向窗外,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我让云姨做了你喜欢吃的。”玺暮城伸手,将她的脸转过来,与他对视。 “我想在局里暂住几天。”墨初鸢说。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微微眯眼。 “不是。” “那是什么?” “我想安静几天。” 他目光一沉,“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不是。” 她只是想安静几天,最近发生太多事情,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他咄咄逼人,“不是讨厌,那是喜欢?” 一直以来,他从未确认过她的心意,或许,那个人还在她心中。 此刻,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脖子上项链上的吊坠。 心,暗沉下去。 甚至想把那个吊坠拽下来,摧毁。 墨初鸢凝着他,脑子里滚过昨夜他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的画面,心痛的感觉,仿佛还在某个柔软的地方涡旋。 她不否认对他的喜欢,可是,“喜欢”两个字,涵义颇深,终是,在喉间来回打转,咽了进去。 听到一声轻叹,被玺暮城拥入怀中,“鸢儿,你到底让我拿你怎么办?” 她双手僵了僵,轻轻回抱他的腰。 腰上一双手臂的轻缠,仿佛一条丝线缠住了他的心。 他松开她,双臂撑在座椅背,低头,薄唇缓落。 她微垂眼睫,没有躲。 他吻开了她的唇,由浅入深,所有的温柔都在这个吻里。 最后,墨初鸢还是跟他回了别墅。 云姨做了一桌子她喜欢吃的菜。 墨初鸢知道是他提前安排好的,是在讨好她,同时也是吃定她会回来。 晚餐之后,墨初鸢去了卧室,沐浴之后,躺在床上,身心疲累,越是累反而睡不着。 身后的床一沉,背后贴上一具烫热的身体,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烫在她后颈,一只大手钻进她睡衣,覆在她前方。 知道推他无用,而他也算规矩,只是拥着她,埋首在她颈项,很快,便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她小心翼翼的将他覆盖她胸前的大手从睡衣里推出去,刚一有动作,他手收紧,她浑身一颤,挣了挣,他握的更紧,她疼的皱眉。 耳边传来他一声呓语,很模糊,听不清楚。 最后,她在变相的按摩中睡着。 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她轻轻掀开睡衣,前方一侧柔软酸酸疼疼的,一夜被他又柔又捏的,好像婴孩才有摸着睡觉的习惯 她幽怨的瞪着正在穿衣的一脸神清气爽的玺暮城。 他察觉她的视线,转身望她,“怎么了?” 墨初鸢砸给他一个枕头,气呼呼的去了浴室。 他一脸懵怔。 早饭后,墨初鸢让云姨往食盒装了一份早餐。 被玺暮城看见。 “给谁的?” “祁阳受伤在医院,我去看看他。” 玺暮城脸一沉,“医院有病号餐。” “那怎么能跟云姨做的饭比。”她一边说,一边将餐桌上一盘烤好的意大利培根放入饭盒。 某人又道,“玺家不提供外餐。” 墨初鸢睐他一眼,“你这么有钱,一顿早餐而已,计较什么。” “我的钱只给媳妇花。” 墨初鸢被他气的无语又忍俊不禁,对云姨说,“云姨,晚餐我来决定。” 云姨是过来人,看着打情骂俏的小夫妻,呵呵一笑,“是,夫人。” 墨初鸢想了想,说,“糖醋排骨,酸菜鱼,酸辣汤。” 云姨怔了下,“夫人,您这么喜欢吃酸的?” “给你家少爷吃。”墨初鸢扬扬下巴,又道,“咱家厨房的醋是不是快没了,买一大坛回来。” 云姨忍不住笑出了声。 墨初鸢拿着饭盒,憋住眼底的笑,出门。 身后的玺暮城五官黑的跟锅底似的。 “墨初鸢,你给我站住!” 她噶然顿住脚步,猛地回头望他。 玺暮城也怔怔的,刚才他的语气好像很严厉,像无意识喊出来的。 见墨初鸢楞楞的看着她,以为吓住了她,语气缓了下,“鸢儿,走吧。” “哦。”墨初鸢回神,又是错觉。 最后,某人沉着一张脸,还是将墨初鸢送到医院,之后,才去公司。 普通单间病房。 墨初鸢推门进去。 祁阳坐在床头,穿着病服,在玩手机。 听见动静,祁阳看向门口,脸上喜悦藏不住,“呦,小鸢鸢,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还能玩手机,看来伤的不重。”墨初鸢走进来,将病床上的餐桌支起来,把食盒里的早餐一一拿出来。 “看在你给我送早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祁阳盯着精致可口的早餐,直流口水。 墨初鸢笑笑,递给他一双筷子,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需要住几天?” 祁阳嘴里塞的满满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咽了进去,才开口,“我巴不得现在就出院,医生不让。” “听医生的,好好养伤,我等着你归队,我们是搭档。” 虽然昨夜失利,但是,祁阳临场的冷静和果断,让她心生佩服。 祁阳一边吃一边点头。 最后,和祁阳聊了会儿,她离开。 刚出住院部大楼,遇上一个人——乔菲。 她穿一件白大褂,身材高挑,黑发绑在脑后,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清丽又文静。 此刻,她逆光而站,却与身上的白大褂毫无违和感,感觉整个人融入了一团阴影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09:玺夫人,最没有资格埋怨暮城的人是你! 两人目光碰撞。(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墨初鸢淡定走过去,与她错肩而过,并不想说一些打招呼之类的虚伪屁话,更不想上演正室与小三撕/逼大战的戏码。 她不屑。 往往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声“玺夫人”成功让她停了脚步屋。 她转身,神情冷漠,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她开口。 乔菲脸上盈笑,好像见到一个朋友似的,语气轻软,“一起坐坐?添” “我们之间好像没有熟悉到可以同框而坐的地步。”她态度冷硬。 乔菲脸微微一僵,很快恢复正常,“难道你不想听听我要说什么。” 墨初鸢蹙起眉头,径直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 乔菲勾了下唇,在她身旁坐下。 “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 “有话直说。”墨初鸢打断她,不喜欢说话打太极,直问,“你是医生?” 乔菲坦然,“是。” 墨初鸢有些疑惑,她既然是医生,可是,为什么会和玺暮城去国外一个月? 玺暮城离不开医生,还是离不开她? 突然,想起前些天在书桌上发现的一瓶药 记得乔菲说过玺暮城有情绪病,心神一凛,“他的情绪病很严重?” 乔菲微微一怔,才想起这还是上次为了掩饰玺暮城病情才扯的慌,此刻只好圆通,“不是很严重。” “他在服药。”她看着乔菲,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枝末叶的表情。 “只是安神药,他偶尔会失眠。”乔菲说完,转移话题,“玺夫人,我想跟你解释那夜我和暮城之间根本没有发生什么,暮城是被人陷害的。” 墨初鸢从第一次见到乔菲就知道乔菲很喜欢玺暮城,她以为,乔菲会抓住这件事不放,或是说一些添油加醋之类的话,然而,乔菲却在解释,倒是让她意外。 乔菲看尽她脸上所有表情变化,眼底划过一抹诡光,“我听麓翰说了,你因为这次误会,和暮城闹得很不愉快,暮城昨夜为你又差点出事,玺夫人,我觉得,有时候精神出轨远远比身体出轨还要伤人。” “什么意思?” “其实最没有资格埋怨暮城的人是你。”乔菲眸色变得阴沉。 墨初鸢悠地沉脸,“乔小姐,说话不必拐弯抹角。” 乔菲一笑,“据我所知,你心中另有所爱,不是吗?你的心并不在暮城身上,却要求他对你身心专一,是不是不公平?” 墨初鸢脸色一白。 乔菲的话,像一把刀击中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萧瑾彦。 这是说她精神出轨,对玺暮城不忠 她像一条被刺中七寸的蛇,垂死之际,仍然具有攻击性:“我们是合法夫妻,婚书为证,法律保护,这便是束缚我和他牢不可破的枷锁,不管我心里装着谁,至少,我清白之身嫁他,身体忠于自己的丈夫,他为什么不能忠于自己的妻子?”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我现在心里没有玺暮城?” 乔菲目光一寒,攥紧手指,“这么快就把心中的人抹去了?不觉得对那个人是一种背叛?” 她觉得乔菲的话特别奇怪,好像打抱不平似的,但话中又有恨意,更不可理喻。 “乔小姐,每个人都有过去,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为一个逝去的人一辈子孤独终老?” 但不得不承认,乔菲的话成功让她心里产生了浓烈的自责,心理暗示着自己背叛了萧瑾彦。 墨初鸢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再与一个外人讨论她的过去,站起身,离开。 警局射击室。 “砰砰砰”的枪声震天。 墨初鸢一身作训警服,穿梭在可移动的活动标靶之间,眼神锋锐,瞄准目标,数次射偏,一场下来,命中率极低。 最后,扔了头盔,抱枪躺在地上,阖着眼睛,大口大口喘息,满头大汗,侵湿了鬓角长发,一张脸热的红彤彤的。 一道黑影盖下来。 她敏锐察觉,睁开眼睛。 楚向南卓然玉立在身旁。 “楚局。”墨初鸢急忙站起身。 身体虚软,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下,一双手臂落在她腰上,接住了她的身体。 “你怎么了?”楚向南拦着她的身子,目光落在她汗湿潮红的脸上,移不开。 “没事,只是有点累。”墨初鸢摇了摇头,发现被他抱着,姿势暧昧,略略尴尬,微挣,从他怀中脱离。 “你这些天不在状态。”楚向南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向标靶上圈外密密麻麻的弹孔。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越来越懦弱,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 墨初鸢眼神暗淡无光,以前的自己活得明 tang快又恣意,现在的自己,是人人艳羡的豪门长媳,却在夹缝中委屈求全,如果以前她是一块顽石,那么现在石头的棱棱角角,逐渐被磨平。 更重要的是,乔菲的话像钉子一样钉在她心里,不忠,背叛等字眼在她心里翻滚。 越想越烦,她持枪,瞄准靶子,连开数枪,被楚向南反手夺了枪。 “你现在的状态别说命中目标,就是浪费一千发子弹也是枉然,不要把自己绷的太紧,一个警察最基本的技能就是时时刻刻调控自己的情绪。” 墨初鸢看着楚向南,“你总是会教训人。” “谁让你是个不讨喜的?” “” 她笑了下,没说什么。 墨初鸢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便看见一辆悍马停在路边,是玺暮城的车。 她身上还穿着之前在射击室的作训服,朝悍马走过去,看着降落的车窗露出玺暮城的半个侧影,不由地,乔菲的话在她耳边绕而不绝。 她心中百转千回,一路恍惚,直至坐进副驾驶,她敛去眼底复杂的情绪。 玺暮城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作训服,以及汗湿的鬓角头发,泛着红润的脸,不禁地想起,当初第一次看到墨初鸢的那张照片,就如此刻她身上穿的一样。 照片里的她也是训练刚结束,略显狼狈,也就是一眼,他便记住了她,印象颇深。 车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驻。 玺暮城将她鬓角的乱发一一捋到耳后,“鸢儿,在我们结婚之前,你是不是很排斥和我相亲?” “你怎么会这么说?” 的确,婚前她找各种理由不回月城,就是不想和玺家大少相亲。 玺暮城从公文包掏出一个日记本,里面夹着她的一张照片,递给她,“这是墨家给玺家你的照片。” “”她看了一眼,有些窘。 当初墨天林找她的照片,自然挑了最漂亮的艺术照,是墨初鸢趁墨天林不注意,替换了信封中的照片,目的是自毁形象,希望不被看中。 “自毁形象?”玺暮城一眼看穿,他笑了下,在她额头亲了下,“最后还是成了我老婆。” 被彻底揭了老底,墨初鸢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问道,“你该不会是凭着这张照片看上我的?”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不是。” 他心中低叹,她果然不记得见过他 她更窘了,自己是有多自恋才会产生了这个想法? 玺暮城被她的眉间流露的羞涩撩的心神荡漾,就着方便,侵入,深深地吻住了她。 墨初鸢被他吻得昏头转向,上衣被他扯开一半,脑子里又滚出乔菲的话,她睁开渐渐迷离的眼睛,望着埋首她锁骨往下亲吻的男人,身上被他撩出的火,瞬间熄灭。 “别,这是车里。”她推开他,慌乱收拢衣襟。 他又欺身过来,长指捏住她的下巴,在唇上啄吻,“那你选个地点。” “回回家”她躲开他的亲吻,同时,瞥见他撑起的裤链,脸红耳赤。 玺暮城一听她是默许了,松开她,快速发动车子,一路猛踩油门。 墨初鸢看着猴急的他,无语,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 “你慢点开。”她提醒。 “回家再来场慢的。”他眸色深深的望着她。 墨初鸢转了个弯,秒懂,嗔他一眼,目光落向窗外,眼神有些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10:老婆想你,很想,很想 首创别墅。 墨初鸢刚走进二楼卧室,身体腾空而起,被后进来的玺暮城抱了起来,墨初鸢惊呼一声,一双手臂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颈。 她抬眸,撞入玺暮城一双炙热如炎的黑眸,眸底深处蕴着之火,殷红了眼角。 墨初鸢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小脸干烧似火,仓皇移开目光。 突然,下巴一紧,被玺暮城修长骨节分明的两指攥住,紧接着,他削薄滚烫的唇压了下来屋。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漂亮的额头,柔嫩薄透的颊畔,在她唇角摩挲,他炙热的呼吸又粗又重,一层一层喷洒她一脸,脸上的温度瞬间攀升,绽放两抹桃红,最后整个含住了她的唇,一边挑开她的唇,一边朝床走去。 墨初鸢双手无措的攥住他的衣领,堪堪承受着他愈加浓烈的吻,沉入软绵的大床,被他高大沉厚的身体覆盖,直到他的唇滑落她的脖颈,她才得以喘息的机会,双手无力的推他的肩膀,嗓音又沙又细,“不要添” 他抬头,薄唇又回到她唇上轻柔碾压,黯哑的嗓音透着撩人的性感,“老婆,想你,很想,很想” 说完,身体更紧的压下来,与她柔软的身体密密实实贴合,让她感受他荷尔蒙强烈而高高的崛起。 墨初鸢被他滚烫的身体灼的浑身发颤,一双眼睛氤氲着朦朦胧胧的雾水,望着上方玺暮城冷峻的容颜,仿佛看到了萧瑾彦,莫名的心理上对亲密之事的抗拒油然而生。 “暮城,我饿了,先吃饭,好不好?”她再次推他。 嗓音软蠕又柔,加上她眉间流露而出的娇羞媚态,只会让玺暮城愈加不舍得放开她,浑身的血液像波涛汹涌的潮浪,一浪盖过一浪,排山倒海般的渴望将他的理智席卷殆尽。 “忍一忍?” “可是,我饿” 她找借口,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这样怎么办?”他视线下移。 墨初鸢随着她的视线落在他腰腹以下,小脸血红,“你自己解决” “帮我。”他滚热的唇在她唇上厮磨。 一个“嗯”字,像飘渺的羽毛在她心尖上扫过,酥酥麻麻的,她整个人软绵无力,红如樱桃的小脸悄悄地别开,下巴一紧,被他攥住,唇被他封住。 小手被他牵住,落在皮带以下按住。 墨初鸢从浴室出来,涨红着一张脸往衣帽间走,步履蹒跚。 身上衣服被水溅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即便被他仔细清洗了,上面好像还沾染着属于他浓重的气息。 握住衣柜门把手的小手颤的厉害,又酸又麻,抖起来是不自觉地,刚才右手被他握着移动,手酸麻涨热,中途,她挣扭的厉害,他又到不了,最后又拿起她的左手,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好了。 正在她神游太空时,玺暮城走进衣帽间,自身后拥着她,一手拉开衣柜门,拿了一件白色针织连衣长裙,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摩挲,“穿这件吧。” “嗯。”她声若蚊音。 身子被他转过来,面对着他。 他抬手,褪了她上衣。 “我自己来。”墨初鸢双手挡住只着小内的上半身。 玺暮城目光灼灼,落在她玲如玉的身体,拿走她挡在胸前的一双手,嗓音黯哑,“傻姑娘,挡什么?你身上哪个部位我没看过?” “流氓!”墨初鸢星眸瞪着他,不忘在他脚上剁了一脚。 她忘记自己光脚丫子,他穿着棉拖,柔软的脚底踩在他坚硬的脚背,铬的她生疼,疼的她皱了下眉。 “傻不傻?”玺暮城拍拍她的脑袋,趁她不注意,扯了她的裤子,将针织长裙套在她身上,双手往下一拽,裙子套在她身上。 针织布料,十分贴身,柔软细腻,将她纤细的身材衬得淋漓尽致,裙子膝,露出一截小腿,白皙如玉的肌肤仿佛融入了裙子颜色。 玺暮城仅是看着,之前被她一双手压制下去的欲/望,渐渐地苏醒,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盯着她裙下的一双小白腿,龌龊臆想,它们缠在他腰上的旖旎情景。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甚至像月黑风高夜森林里的一头狼,透着浓浓的危险和强烈的占有性,墨初鸢低着脑袋,亦能感觉的到那双目光快要将她身上穿成一个洞。 脸上的红晕还未褪下,又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体内蹿升而上,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人热燎燎的。 “吃饭。”她站起身,快速越过他,就要下楼。 身子一轻,被她抱了起来,墨初鸢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下楼。”他鼻尖在她额头摩挲,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一脸。 沉在他臂弯,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以及一双手臂紧实的肌肉和愤涨出惊人的力量,她的脸更红了,挣扎 tang着,“我自己走。” 他收紧双臂,用实际行动无视她的挣扎,迈着一双大长腿,径直下楼。 面对他的强势和霸道,她一向挫败,只好由着他。 一楼,两个年轻的佣人在忙,看到楼梯上沉步走下来的玺暮城以及怀中的墨初鸢,转开了红着的一张脸。 “先生对夫人可真好。”一个佣人跟另一个佣人小声嘀咕。 “是啊,宠到骨子里了,夫人可真幸福。” 云姨走过来,咳嗽了声,佣人立马停止窃窃私语。 玺暮城走进餐厅。 云姨是老佣人,察言观色,走上前,拉开一把椅子,玺暮城抱着墨初鸢坐下来。 “放我下去。”她瞟了一眼身旁的云姨,推他肩膀。 他不仅不放,反而箍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转了过去,坐在他紧实有力的双腿上,他一双手臂穿过她腋下,环住了她的腰,自身后拥着她。 云姨看着如胶似漆的小两口,眸底荡漾的波纹,一味不清,去了厨房,将准备好的晚餐一一端上桌。 墨初鸢脸红心跳,看着一桌子精致可口的饭菜,刚拿起筷子,玺暮城在她耳朵轻啄,“要不要我喂你?” 她后胳膊往后一顶,“不要。” “确定?” 她干脆不理他,握住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手又酸又麻,夹在筷子中间的豆角吧嗒掉在地上。 她小脸瞬时僵红,攥紧还在微微发颤的手,瞪着始作俑者。 他漂亮的唇角往上牵引一抹弧度,促狭长眸透着意味分明的戏谑。 墨初鸢彻底没脸,原来他知道她会这样,才说要喂她。 “现在老实了?”玺暮城拿起筷子,夹了菜,送到她唇边。 墨初鸢幽怨的瞪他一眼,还是吃了。 一顿晚餐,你侬我侬,情意绵绵,之前心里一些灰暗的阴影被他温柔的宠溺一一驱散。 墨初鸢故意磨磨蹭蹭,每次小口咽下,还故意挑食,一碗饭吃了半个小时还没吃完。 突然,腰上一紧,被玺暮城扣住腰身,往怀中深处按,某个调皮不安分的地方铬着她。 “放我下来。”她害羞的挣扭。 温热的湿润落在她脖颈,他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吃完了,我还没吃。” “这是餐厅” 她一边说一边环视四周,云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而且,客厅亦是空无一人,整栋别墅恐怕就剩二人。 墨初鸢恍然,他这是打定主意要吃了她。 外界传言玺家大少性子孤僻,冷酷狠辣,可谁又知衣冠楚楚的玺家大少对自己的小妻子时时刻刻耍流氓,在外人面前冷酷无情,对妻子却是宠到骨子里。 晃神之际,身体被他反转,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他滚热的薄唇,由她光洁的额头一落缓落,最后落在她唇上,轻轻允吸,碾压,握住推他肩膀的双手,迫使缠住他脖颈。 她身体在他浓烈的吻里渐渐发软,身体一歪,他握住她一双手臂,缠上他脖颈。 同时,手从她裙摆探了进去。 墨初鸢瞬时一僵,又很快明白,他为什么帮她穿裙子,实在方便他作乱。 墨初鸢努力将在他口腔肆虐的舌头推出去,喘息着说,“别在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11:你是萧瑾彦,是不是 他呼吸又粗又重,一个屏气使力,得逞。 她疼的嘶气,想骂他禽兽,却被他搅起的动静断裂成吟。 他神魂颠倒,深卷索要。 或许是环境的特殊影响,她身体上的愉悦很快而至,他感觉到了,愈加兴奋,将盛放如花的她绽放到极致。 而他却像喂不饱的狼,一次又一次,最后被他一路折腾到卧室,她实在受不住,在他身下嘤泣连连添。 迷蒙间,耳边是他浓烈的喘息,和他快要到达巅峰极致的模糊呓语,“鸢儿,鸢儿” 她晃动的视线里—屋— 望着上方不断地将她推上山海浪尖的男人,颤着手,抚上他满是汗水的脸颊,从他微微闭合的眼睛开始摩挲,情动而紧蹙的墨眉,长又硬的睫毛扫着她掌心皮肤,继而是英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这是一张与萧瑾彦一摸一样的脸。 玺暮城被她的行为弄得浑身愈加振奋,以往欢好,她甚至不敢睁眼看他,此刻,四目缠着,彼此为彼此情动的模样在彼此的瞳孔中放映,是一种别样刺激。 他望着她柔软怜怜的模样,愈加兴奋。 墨初鸢一遍又一遍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身上的男人和一身军装的萧瑾彦的影子在她面前来回替换,她甚至有种错觉,他是萧瑾彦。 迷离间,她抚着玺暮城汗湿的脸,嗓音嘤嘤柔柔,“你就是萧瑾彦,是不是”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见,即便如此,玺暮城依然听到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她唤出那个人的全称--萧瑾彦。 即将到来的潮浪瞬间褪去,他停了下来,一双手臂撑在她脑袋两侧,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跳动,一如此刻他眼中跳动的火苗。 他沉冷出声,“看清楚,我是谁?” 墨初鸢像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很想打自己一嘴巴子,“我” 玺暮城盯着她光裸的脖颈上项链上的纽扣吊坠,“你就那么爱他?即便在我身下承欢,也会将我误认成他?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褪尽,她眼睛里是浓浓的自责和懊恼,她正欲开口,突然,脖子上一痛,是玺暮城抓住了她的吊坠,用力扯了下来,然后,扔在了床下。 心,像被甩在了地上。 墨初鸢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挣扭着身体,推他出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到她在他脸上找那个人的影子,带着浓浓的怒火,将她身体反转,他重新覆上。 噬咬的疼痛在她后背皮肤蔓延,而她整张脸埋进软绵的枕头,他用力撕尽剥尽,不给任何温柔和怜惜。 他并不好受,阖着眼睛,脸上却是痛苦和狰狞的怒气,很快结束,望着墨初鸢满后背的咬痕,他狠下心,不管她。 他的温柔,被她绞杀殆尽。 掀了被子扔在她身上,他正欲下床,一双手臂自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那一刻,他的心是软的,没有转身,黯然问道,“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在你心里有过一丁点位置?” 墨初鸢收紧双臂,身体上的疼痛远远盖不住心里的疼痛,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她心里的感觉,终是沉默。 玺暮城抿紧薄唇,压抑着胸口翻滚的怒火和浓浓的失落,高冷如他,差一点就推开了她,可是,他没有,转身,将她抱了起来,去了浴室。 热气腾腾的水花下,后背一痛,她孱弱柔软的身体,被他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发狠了吻她,重重的闯进去,一遍又一遍的占有她。 仿佛只有这样霸占着她,才能让他觉得她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隔天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躺在床上,双眼带着睡醒的迷蒙望着天花板,即使躺着不动,也能感觉身体已经被掏尽,浑身酸疼无力。 整间屋子仿佛还弥漫着暧昧的因子。 眼波流转,床上的痕迹,糜烂不堪,仿佛还能闻到属于他的浓浓气息,天蒙蒙亮时,被他弄醒,他再一次索取。 此刻,她艰难坐起身子,有什么滚热的东西自她腿间淌落,摸着身边似乎温热的床单,可见他应该也是刚走,甚至没有帮她作清理,或许,他还在生气。 她裹着浴袍,双腿直直打颤,没走几步,双脚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她呆呆的坐着,呆呆的望着不知道哪一处,视线没有焦点。 直到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夫人?” 墨初鸢往门口看去,是云姨。 云姨急忙走过来,将她地上扶了起来。 云姨是过来人,眼睛瞥见墨初鸢敞开的领口露出的满是痕迹的肌肤,那些痕迹触目惊心,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先生年轻力盛,也不知道心疼人。”云姨叹道。 tang 难怪刚才先生打电话让她上楼一定要看看夫人,原来被他折腾成这样了。 墨初鸢咬着充血的唇瓣,脸上滚烫滚烫的,任云姨扶起来,去了浴室。 实在没有力气,简单清理之后,又回到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安安静静的躺着,什么都不想。 刚躺下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枕头旁边的吊坠,略略惊讶,她还以为,他一定扔了。 不过想想,觉得符合他的性格。 他虽然高贵冷艳,但修养极好,在一些事情上极具风度和原则,别人的东西,他不会去动,因为不屑。 这时,云姨端着饭菜进来,将一个小桌子放在床上,把饭菜一一端上,“这都是先生交代专门给夫人做的饭菜。” 这就是玺暮城,这一方面和萧瑾彦如出一辙,冷漠下的温柔是致命的诱惑,极具杀伤力。 墨初鸢视线从吊坠上移开,拿起筷子,安静吃饭,问云姨,“他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没多久。” 墨初鸢没再说话,勉强将饭吃完,又躺回床上,今天是礼拜六,她不用上班,倒是可以休息。 看着手里的吊坠,链子已经断裂,金灿灿的纽扣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依然灼目,灼的她眼睛疼,眼底泛着雾气,不再看,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一辆悍马疾驰在街道。 玺暮城看着手机里墨初鸢卷在床上,安静睡着才关闭视频。 因为他这个病,所以玺家上上下下都安装有摄像头,只有他一个人能操纵连接,只要想看,连接即可。 婚后,考虑诸多不便,卧室的摄像头一直关着,昨夜餐厅的摄像头也被他关掉。 刚才才将卧室摄像头连接,恰好便看到墨初鸢从床上下来,跌在地上的一幕,昨夜太粗暴,伤了她。 见她久久坐在地上不起身,他管不住一颗冷硬的心,给云姨打电话,让她去楼上卧室看看墨初鸢,现在看她安静睡着,才关了视频。 墨初鸢睡到下午两点,被手机声吵醒,是楚璃茉打来的。 邀她一起逛街血拼。 墨初鸢撑着身子,堪堪坐起来。 这副身子骨还能逛街? 但想着自己一个人待在别墅,实在无聊又闷,于是和楚璃茉约在市区繁华步行街见面。 况且,她也很久没有和这妮子一起逛街了。 下床洗漱,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于是简单画了个淡妆。 已近冬天,今天外面看起来很冷。 她穿了一件白色薄衫,外搭一件宝石蓝短款毛呢衫,下身是灰格子裹臀长款冬裙,一双黑色丝袜裹着一双纤长美腿,脚上穿了一双平底短靴,十分休闲。 打车到步行街的时候,已快四点。 在约定的步行街路口见到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楚璃茉。 楚璃茉依旧打扮的妩媚性感,戴着酒色墨镜,长卷发披散后背,一身流行前沿的时尚装扮,冷不丁一看,颇有几分明星范。 “怎么才来?奴家等得望眼欲穿。”楚璃茉搂住她肩膀,娇柔的说道。 “三句不离演戏,你倒是敬业。”墨初鸢嗔她一眼,任她搂着走入步行街。 步行街热闹非凡,又逢今天休息日,人潮人海。 楚璃茉和墨初鸢去了商业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2.尾狐112:你比我想象中火爆多了 墨初鸢和楚璃茉手挽手,进入商业城,乘坐电梯,去了顶楼美食城。 如往常一样,先填饱肚子,为血拼蓄力。 顶楼美食城,汇聚各地风味小吃。 以前她和楚璃茉总是光顾这里,两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吃货,不过一会儿功夫,各种各样的吃的,堆满一桌子,引来不少人侧目撄。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好不惬意。 楚璃茉一边撸串一边拿一双漂亮的媚眼看着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安安静静的墨初鸢,咂嘴,“看来你们情事浓烈啊!” 墨初鸢怔了下,瞬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小脸微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璃茉盯着墨初鸢脖颈上遮掩不住的密密层层吻痕,扬了扬纤眉,“切!还跟我装!你们啪啪了?偿” 墨初鸢对楚璃茉一贯的直白早已习惯,大方承认,嗯了声。 楚璃茉一双眼睛瞬间睁圆,“你真的把他强了啊!” 墨初鸢正在低头吃麻辣烫,勺子一顿,唇瓣被烫了下,眉毛抖了又抖,竖起一双筷子,朝她脑袋敲过去,“我有那么如狼似虎?” “难道不是?”楚璃茉一边吃一边说,“记得大学那会儿,你每次从海城回来,都不忘跟我嘀咕萧瑾彦这个,萧瑾彦那个,实施各种扑倒计划,简直是一个饥渴的女流/氓!切!我就不信了!面对和萧长官长得一模一样的玺暮城,你能把持的住?” 墨初鸢脸上的表情像被冻住了一样,喃喃自语,“我以前有那么彪悍?” “谁说不是?” 楚璃茉见她表情愣愣的,今天从见她的一眼,便察觉她有心事。 本想聊聊天,吃吃东西,转移她的心情,怎么觉得现在她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了? 见她神情呆滞,楚璃茉敲了下墨初鸢的脑袋,“哎哎哎,你想什么呢?我发现你最近很不对劲啊!上次莫名其妙的大半夜拎着行李找我,今天出来又心不在焉的,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解不开的解,来,说说,本小姐给你指点一二。” 墨初鸢被楚璃茉一下子敲醒,想了想,站起身,走到楚璃茉对面,与她并肩而坐,小声道,“璃茉,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楚璃茉眨了眨眼睛。 墨初鸢唇瓣动了动,静默几秒,耳朵先红了,吞吞吐吐说,“昨夜我问他是不是萧瑾彦” “然后呢?” “他生气了,很生气” 昨夜他一遍又一遍发狠的要她,十分粗暴,可见,他对她不仅仅是生气,还有失望。 楚璃茉脑子转的十分快,看着墨初鸢红透的脸,不敢置信的问,“别告诉我,你是在和他那个的时候问的?” 墨初鸢点头。 楚璃茉又敲了下墨初鸢的脑袋,骂道:“卧槽!你是不是猪脑子?智商什么时候降为负数了?你在床上问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另一个男人我艾玛我都想那一把电钻把你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胶原蛋白?” 被楚璃茉这么一骂,墨初鸢更加懊恼。 自己一定是脑袋抽风了,才做了这么伤人的事情。 “璃茉,一个人很快就会忘记另一个人吗?”墨初鸢喃喃道。 “你是说萧瑾彦?” “嗯,我觉得自己对玺暮城越喜欢,就好像是对萧瑾彦的一种背叛,而且,看着他的脸,我甚至认为他就是萧瑾彦,我一定是疯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楚璃茉对墨初鸢十分无语,在桌子下踢了她一下,“我靠!你这是怎么了?被人灌汤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照你这么说,死了老公的女人,就该一辈子守活寡?人失恋的,一旦有新的恋情,就是喜新厌旧?该当一辈子单身狗?萧长官牺牲了,你就该一辈子不嫁,为他守身如玉?你这是什么逻辑?我真怀疑你被人换脑了!” 脑袋像被人狠狠地拧了下,如梦清醒,墨初鸢怔怔的望着楚璃茉。 她的话自心里一遍又一遍翻滚,品磨。 楚璃茉往嘴里塞了块鱼豆腐,语气缓了些,“小鸢,你以前不这样的,以前的你风风火火,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当年你追萧瑾彦的勇气和不要脸劲呢?那时候的你,活得恣意又明快,像一把火,燃烧自己的同时,也燃烧着别人,即便被萧瑾彦一次又一次拒绝,你也是潇洒一笑,锲而不舍,瞅瞅现在的你”楚璃茉直直摇头,“懦弱,畏首畏尾,动不动悲秋伤春,简直是林黛玉翻版。” 墨初鸢仔仔细细听着,一字一句都听进了心里。 “小鸢,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楚璃茉拍拍她的手。 “可是,他跟萧瑾彦长得那么像,我总会产生恍惚。” “这有什么?我问你,你喜不喜欢现在的玺暮城?”楚璃茉盯着墨初鸢的眼睛问。 墨初鸢微微咬唇,“喜欢。” “这不就行了?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忍者神龟!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不就行了?这么有辱智商的问题,还用得着浪费脑细胞苦恼?” 楚璃茉的话,像一把木棍将她脑子里所有的不顺当一一搅顺。 她心里豁然开朗。 捧着楚璃茉的脸,吧嗒亲了一口,“璃茉,你简直是我的解语花!小太阳!向日葵!“ 楚璃茉推开她的脸,擦掉被墨初鸢蹭了一脸的油渍,特嫌弃的翻她一记白眼,“你果然是脑袋有问题,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刚婚了多久,智商直线下降,我也是醉了。” 墨初鸢扬眉,眼睛里涌动着明亮的光泽,傻傻一笑。 楚璃茉叹了声,“果然没救了。” 墨初鸢站起来,拉起楚璃茉。 楚璃茉叫嚣,“干什么?” “不是要血拼?” “靠!你这就是满血复活了?”楚璃茉对墨初鸢的转变,有些不适应。 “走啦!快晚上了!” “猴急干什么?”楚璃茉凑到她耳边,嘻嘻一笑,“等着晚上被临幸?” “” 商场女装区。 楚璃茉一路血拼,将上个月的片酬花了个底掉,才收手。 墨初鸢平时穿警服,没什么机会穿便装,只买了两套冬装。 两人逛到一家高级内衣店,楚璃茉拉着她走进去。 楚璃茉指着一套黑色薄透蕾丝内衣,“哎,买一套。” “这么点布料,能遮什么?”墨初鸢嗤之以鼻。 楚璃茉拿胳膊肘撞了一下她,“不遮才好啊,你懂什么?这是情调,你晚上穿着这套内衣,往他身上一坐,分分钟钟把他秒了。” 墨初鸢唇角抽了抽,“什么都遮不住,不如不穿。” 楚璃茉摸摸墨初鸢的脑袋,“好主意,你比我想象中火爆多了,就这么干。” 墨初鸢:“” 最后,墨初鸢和楚璃茉每人买了一套玫色内衣,布料虽薄,倒是蔽体。 路过男装区,墨初鸢停了脚步,眼睛在各个高级门面巡梭。 想着要不要给玺暮城买一套衣服。 结婚这么久,她还没有给他买过一件衣服,想起他的衣服都是定制版,犹豫了。 “想给他买衣服啊。”楚璃茉贼兮兮一笑。 “嗯。” “走啊。”楚璃茉是个急性子,拉着墨初鸢奔过去。 选定一家名牌店,墨初鸢挑中一件黑色衬衫,款式大气,领口绣着两朵白梅,是点睛之笔。 玺暮城长相冷峻,皮肤白皙,安安静静的样子,沉稳中透着几分成熟男人的儒雅。 她觉得,他穿黑色衬衫,会将他的气质拔高几分,愈加冷贵逼人。 最后,又搭配了一条深色系领带和西裤,付款离开。 收获颇丰,看了眼时间,已是七点。 正准备离开,楚璃茉指着一家男士内衣店,朝她扬了扬眉,“不觉得少了一样?” 给他买贴身内衣? 墨初鸢咬了咬唇,红着脸,走了进去。 玺氏总裁办公室。 莫言站在办公桌前,战战兢兢。 玺暮城沉坐板椅,英俊的五官阴沉的像一团乌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3.尾狐113:为什么不选择娶我? 玺暮城手执金色派克钢笔,在文件上刷刷签字,力道很重,像要把纸页划出一个洞,浑身散发的冷寒之气,将空气中的每一个氧气分子凝滞。 下午的会议上发了一通火,否决了新项目规划的所有方案撄。 玺暮城将签好的文件扔在桌子上,抬眸,看着莫言,“通知所有部门加班。” 莫言擦了把冷汗,“那两位经理已经走了。” “最近他们有什么动静?” “自从上次恒天集团的事情曝光之后,他们投入恒天股市的股资被玺氏收购之后,他们在外的贸易公司也受到影响,资金链断了,急需银行贷款。” 玺暮城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沉默数秒,开口,“给和玺氏一直业务往来的各个银行通信,他们要贷多少给多少。” 莫言有些不明,“总裁,您这是要” 玺暮城双眸沁着寒光,“喂肥的羊,宰的时候才有油水。” 莫言不禁地打了冷战偿。 玺暮城在商场上的狠辣,他不是第一次见,恒天集团的惨状,算是手下留情了,看来这次对玺盛天和玺盛超忍耐到极限,要动手了。 莫言走后,玺暮城掏出手机,看了下,没有信息和电话,觉得自己真是贱格,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拿起钢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了三个字:萧瑾彦。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不禁地摸了下脸,真有那么像? 俊朗的五官攸地一沉,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靠在椅背,缓缓地阖眸。 没过几秒,他睁开眼睛,又拿起手机。 敲门声响起,他放下手机,循声望去。 乔菲穿一件红色修身款毛呢长裙,纤细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哒哒”的脆响。 这哒哒的声音让他烦躁,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冷无比。 上次之后,他一直未和乔菲见面。 此刻,乔菲主动来公司找他,让他有些不悦,差点和她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乔菲扭着纤细的腰肢,盈步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个蓝色饭盒放在桌上,眼睛里蕴着对这个男人浓浓的爱恋,“又加班?” 玺暮城看了眼饭盒,淡淡嗯了一声。 乔菲见玺暮城态度有些冷,开口,“上次的事情有蹊跷,抱歉,我没有及时发现酒有问题,让玺夫人误会了。” 玺暮城视线落在乔菲画了精致妆容的脸上,微微蹙眉,“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 “我跟玺夫人解释过。”乔菲说。 “你见过鸢儿?”玺暮城皱眉,“什么时候?” “在医院遇见的,聊了几句,顺便为那件事做了解释,只是”乔菲说到一半,顿住。 “她说,她不在乎。” 玺暮城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不在乎吗? “你们没有和好吗?”乔菲又问。 玺暮城五官笼罩着一层暗影,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乔菲察言观色,眼底蹿过一抹亮光,看似漫不经意的说,“这样也好,她心有挚爱,嫁你也是为了让玺氏帮助墨氏,其实,她的心思不放在你身上挺好,要不然城城出现了两次,她怎么会没察觉?你的病情不能曝光,伯母说的对,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你和玺氏都会” “乔菲!”玺暮城面色不悦的瞪着她,“这不是你该评头论足的。” 乔菲看尽他眼中氤氲的怒气,眉间露出几分委屈,“暮城,你以前不会对我这样。” 玺暮城还停留在乔菲那句“她心有挚爱”无法回旋,此刻,看着羸弱之姿的乔菲,有些心烦意乱,“乔菲,以前我不会对你这样,是因为以前的你懂分寸。” “暮城”乔菲嘴遁,看着桌上一张白纸上的三个猶劲的钢笔字,小脸发白,抓起那张纸,“你怎会写这个名字?” 玺暮城被乔菲鲁莽的动作弄得一愣,看着乔菲,“你认识?” “不认识。”乔菲回答干脆,攥紧纸页,又问,“你为什么写这个名字?” 玺暮城脸色阴郁的难看,浑身的寒意一阵寒过一阵。 乔菲思维一转,眉间的紧绷,松缓几分,立马意识到什么。 于是,轻飘飘的将纸张扔在桌上,佯装浑不在意的问道,“是她心里的人?” 玺暮城五官冷寒,眼睛藏匿锋锐,“你怎么知道?” “婚礼上的事情,麓翰跟我提过,她不是抱着你喊萧老师?你写的人名也姓萧,我全凭猜测。” 玺暮城没有说话,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乔菲眸色幽黯,果然是从墨初鸢嘴里知道的。 末了,转移话题,“你太大意了,她发现你的药了。” 玺暮城眸色一紧。 这些天,他没有服用药,并不知道。 “放心,药瓶没有标签,我跟她说是安神药。”乔菲说完,又道,“如果你不想被她知道的话,下次城城再次出现,还是去西荟公寓会比较好,让城城沉睡,这对谁都好,以前城城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上次如果不是伯母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城城的事情,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有自己的清晰判断,这两年病情控制的一直比较好,现在又严重了,你如果再不接受系统的治疗,城城出现的时间会越来越久,人格强大起来,严重的话,会吞噬你的意识。” 说到这里,乔菲转眸,看着垃圾桶里揉成一团的纸,眼中湿热相冲,抠紧了掌心皮肉。 玺暮城知道乔菲所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上次去英国的教训,他没忘。 他选择治疗,务必会离开一段时间或者更久,那丫头的性格又那么倔强,而他,又无法对她作出解释,也不敢保证期间会不会再出乱子。 还有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会不会对她下手。 乔菲见他犹豫,又道,“你好好考虑下,这次我会采用新的理疗方法,找回你丢掉的记忆,以及记忆深处的创伤原因,人格分裂是因为曾经受过严重的创伤造成,只要找出那根线,就有可能治愈。” “自从几年前我醒来,我的记忆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的记忆,连你和老三都是我后认识的,而我的记忆,是从我睁开眼睛,罗美丝哭着喊我暮城时起,乔菲,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存在的” “不是的!不是的!你是存在的!”乔菲突然跑过去,抱住了玺暮城,“暮城,我一定会治愈你。” 玺暮城将她推开,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乔菲,我只把你当做朋友,以后别再这样。” 乔菲忍不住哭了,“当初你是被逼无奈才结婚的,既然娶谁都是娶,可是,暮城,你为什么不选择娶我?” 玺暮城嗓音沉冷,“乔菲,你越说越离谱!” “我是医生,我们在一起,不是更好?”乔菲深吸一口气,又道,“还是我非出身名门,没有好的家境背景?” “乔菲,你知道病人最惧什么?”玺暮城走到窗前站立,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幽幽道,“病人依赖医生,是因为医生是他们的希望,但是,同时,病人也最惧医生,尤其是精神科和心理医生,我不想在接受你的治疗之外,生活上也被你剖析的干干净净,但,乔菲,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我从未考虑过你。” 乔菲眼睛里的泪水,冻结成冰,“那你娶墨初鸢是为了什么?你们在海城不过一面之缘,我不相信你是看上了她才娶她的,你高瞻远瞩,在生意场上,以利为先,我不相信你会白白帮助摇摇欲坠的墨氏。” “乔菲!”玺暮城五官冷肃,“我的事情不是你可以过问的,别再越界!” 他不禁地想起在海城第一次和墨初鸢相亲的情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或许在彼时开始。 墨初鸢和楚璃茉从商业城出来,已是八点。 两人搭了一辆出租车,路过华鑫公寓,楚璃茉提着大包小包先下车,之后,出租车开往首创别墅。 路上,墨初鸢给别墅打了一通电话。 云姨说玺暮城没有回去,之前往别墅打过电话说晚上要加班。 墨初鸢让司机掉头,直接去玺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4.尾狐114:外面的饭菜不干净,何况外面的女人有多干净【一更】 玺氏大厦笼罩在浓稠的夜色里,巍峨又宏伟。 墨初鸢左手提着包装袋,右手提着一份从西餐厅打包的餐品,进入玺氏大楼。 一楼大厅。 两位前台小姐以前见过墨初鸢,是认识的,见总裁夫人驾临,十分礼貌的微笑颔首,就要打电话通知自家总裁。 墨初鸢摆手,表示自己上去。 前台积极的为墨初鸢按了总裁专用电梯,她乘坐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区偿。 办公区灯光明亮,不时地有员工来回穿梭,紧锣密鼓的在忙碌,衬的整个办公区气氛比较浓重,所以墨初鸢提着大包小包穿过办公区,并未引起太多人注目。 总裁办公室在办公区楼上,穿过一个旋转楼梯,在走廊遇到抱着文件的莫言。 莫言行色匆匆,差点撞上她。 一看是墨初鸢,颇为惊愕,“夫人?” 说完,眼睛下意识的往总裁办公室方向瞄了一下。 墨初鸢朝他微微一笑,“他在忙?” “是,夫人。” 莫言神色不自然的看着墨初鸢手里提着的餐盒,心里直犯嘀咕。 今儿个这是什么日子? 乔小姐也来给总裁大人送饭,此刻,正在办公室和总裁大人说话,要是被总裁夫人撞见,岂不是产生误会? 总裁大人一个心情不爽,全公司员工都要遭受池鱼之殃。 墨初鸢并未察觉莫言的异常,越过他,往总裁办公室走。 莫言急忙跟上前,也是操心的命,说道,“我先通知下总裁。” 墨初鸢被莫言一拦,再加上莫言不时地往办公室瞟的怪异眼神,立时觉得事有蹊跷,问道,“谁在里面?” 莫言支支吾吾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墨初鸢大概猜到一些,不再理会莫言,径直越过他,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 莫言没有再跟上,为总裁捏一把汗。 乔小姐每次来不是送饭就是一呆小半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乔小姐对总裁大人存的心思,而总裁对乔菲也与众不同,可以自由出入总裁办公室。 总裁结婚之前,都以为乔菲是未来的总裁夫人,部门各个高管每次见到乔菲,都是恭恭敬敬的,有的讨好,阿谀奉承,却不想最后只是炮灰。 墨初鸢站在办公室门前,手伸到门板上,僵了几秒。 莫名的,上次在宴会上,一脚踢开门看到玺暮城和乔菲在床上的情景汹涌而至,此刻,唯恐历史重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气凝息,不给自己犹豫退缩的机会,她猛地推开门。 视线里—— 玺暮城穿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三件套,肩宽腰窄腿长,双手插袋,长身玉立落地窗前。 身旁站着一个身穿裹身长裙的女人,身材高挑,黑发披肩,紧挨着玺暮城站着。 两人背对门口,不知道在说什么,隔着一段距离,听得不是很清楚。 难怪莫言吞吞吐吐,原来是怕她看见办公室的乔菲,看来局外人都看的出来乔菲和玺暮城非比寻常的关系。 两人听到动静,同时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墨初鸢,均是一愣。 墨初鸢的视线自动忽略乔菲,直直落在玺暮城身上,墨黑的瞳仁少了光亮和色彩。 玺暮城显然没有想到墨初鸢会来公司,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只是这张一贯冷酷的脸丝毫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沉然玉立,巍然不动,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这么晚了,她来公司是专门看他的吗? 乔菲看着墨初鸢,脸上的皮肉僵了下,神情很快恢复自然,眼眸流转在墨初鸢和玺暮城之间,他们遥遥相望,而她却像一个局外观花之人,怎么也挤不进去。 “玺夫人。”乔菲微笑唤道,刷存在感。 “乔小姐,没有想到你在。”墨初鸢目光从玺暮城身上移开,落向乔菲,声音平静,末了,她微微蹙眉,做了一个转身的动作。 “鸢儿。”玺暮城以为墨初鸢要走,开口,挪动脚步,绕过办公桌,朝她走了过去。 墨初鸢并没走,只是转身将手里的包装袋放在身旁的沙发上,另一只手提着的餐盒并没放下。 她眉平目静,一眼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蓝色饭盒。 不禁地想起,有一次在玺暮城办公桌也看到过一个蓝色食盒,顿时恍然,原来上次她看到的那个女人背影是乔菲。 乔菲倒是勤奋。 墨初鸢站在茶几前,和玺暮城只隔一张茶几,她微微附颈,没有看他,但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甚至想转身就走,她不想在这种气氛中煎熬,但性格中的骄傲和娇蛮不允许她退缩。 她光明正大来看自己的丈夫,为毛要走?走了,正中乔菲下怀。 想及此,墨初鸢心一横,佯装无事的将从西餐厅打包的食盒放在茶几上,依然没有抬头,淡淡开口,“通宵加班吗?” “嗯。” 玺暮城嗯了声,看着她长发下隐隐露出的半张侧颜,定住目光。 她今天衣着休闲,画了淡妆,衬得整个人气色红润又清新,白皙如雪的肌肤在胭脂水粉的粉饰下,愈加清美动人,管不住的心里一悸。 墨初鸢微微咬唇,声音刻意放的低柔又细,“既然你在忙,我先回家。” 她耍了个心机,心中也没有底玺暮城会不会挽留她,说完,转身要走。 突然,手腕一紧。 她目光微垂,落在手腕上的一只大手。 他的手型漂亮又修长,每根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竹,掌心温凉宽厚,却像一股电流在她手腕肌肤上流窜。 乔菲在一旁看着两人,眸底阴暗一片。 玺暮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将墨初鸢拉到身边,手自她手腕落在她纤细的腰上,嗓音徐徐,“你吃了吗?” “没。”她扯了个谎。 下午四点和楚璃茉在美食城,小肚子吃了个滚瓜溜圆,等于是吃了晚餐。 “一起。”玺暮城语气淡淡的,情绪一味不明。 乔菲突然走过来,拿起办公桌上的食盒,走到茶几前,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小菜和蒸饺,准备推给玺暮城。 墨初鸢抢先一步,拿起饭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香啊,乔小姐,这是你做的?果然是色—相——诱——人。” 最后四个字,她故意拉长音量,“色香诱人”刻意用了谐音“色相诱人”,一字一顿,自唇逢中咬出来。 乔菲听出来了,唇角轻轻抽搐,“这是我给” 墨初鸢打断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乔小姐,味道真不错,我最喜欢吃蒸饺,很像我上学的时候,校门口有个小吃店的大妈做的饺子一样有味。”末了,她嘲讽一笑,又补充一句,“外相好看又廉价,卖点火爆。” 言外之意,色相诱人的女人,十分廉价,如果卖的话,十分火爆。 乔菲脸色骤然一僵,十分委屈的看向玺暮城,“暮城” 她不信,墨初鸢这么侮辱她,玺暮城会无动于衷? 而玺暮城专注的目光却落在墨初鸢身上,看着她一个一个将饺子塞进嘴里,促狭的长眸深处划过一抹笑意,心里莫名的酥软了起来。 果然是个不吃亏的丫头,她好像在吃醋 “带的是什么吃的?” 玺暮城拉着坐在沙发上,满怀期待的将墨初鸢带来的饭盒打开,脸色一僵,是黑椒牛排。 他不吃辣的。 乔菲看着饭盒里的黑椒牛排,挑了下眉,眼角漾起一抹讥诮的笑,玺暮城最不喜欢吃辣,吃辣过多,会引发呕吐。 “你怎么会买这个?”玺暮城看着食盒的牛排,微微蹙眉。 “上次你说想吃黑椒牛排,刚才在路上看见一家西餐厅,就买了一份。” “”他什么时候说喜欢吃黑椒牛排了?他目光落向乔菲,两人目光碰撞,瞬间明白是城城。 玺暮城脸顿时一沉,她买的是城城喜欢的口味,想起城城占据他的身份一天一夜,眸底瞬间阴郁。 乔菲一旁开口,“玺夫人,暮城不太喜” 玺暮城淡冷瞅了一眼乔菲。 乔菲住嘴,却见玺暮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已经切好的牛肉块,送到嘴里。 辣香浸入舌苔,玺暮城辣的呛了一口。 乔菲急忙接了一杯水递给玺暮城,转而,对墨初鸢说,“玺夫人,我觉得外面饭店的饭菜还是少吃为好,有的饭店不干净,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去做。” 墨初鸢将筷子放下,看着玺暮城正准备喝那杯水,从他手里夺过水杯,送到自己嘴里,喝了几口,然后,看着五官隐隐泛着薄红的玺暮城,言语轻柔却透着淡淡凉意,“乔小姐说的极是,连外面的饭菜都这么不干净,何况是外面的女人。” 语落的瞬间,墨初鸢目光冷冷的刮向乔菲,“抱歉,饺子吃多了,胃里不适,想吐。” 然后,对玺暮城说,“我先回去。” 说完,墨初鸢站起身,从容的越过乔菲,走出办公室。 “暮城,你看她!她这么侮辱我?”乔菲愤愤的跺了下脚,看着玺暮城。 “乔菲,你先走。”玺暮城说完,迈着一双大长腿,走出门外。 “暮城!” 乔菲冲着玺暮城高大冷酷的背影喊了一声,眸色幽暗的像一团魅影,透着森寒的冷寂。 墨初鸢从办公室出来,穿过办公区,直奔电梯。 虽然呈口舌之快,夹枪带棒的针对乔菲,但是,心里还是不爽到了极点。 再不走,她真的要吐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吃的太多,胃里隐隐不适。 叮的一声,两座电梯门同时开了,她毫无犹豫的走进总裁专用电梯,然,电梯门闭合的瞬间,一双手伸了进来,拽住墨初鸢的胳膊,将她从电梯拉了出来。 “放开!”她撅着小嘴儿,挣了挣。 玺暮城不顾她的挣扭,拽住她的一条胳膊往走廊另一端走。 墨初鸢哪有他的力气大?迫使跟着他宽阔的步伐,被他拽着走进一间房,按了灯。 房间不大,堆满杂物和一些文件资料,还有一些新的办公设备,像一个小型储物间。 刚走进去,玺暮城踢上了门,一个转身,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墙上,微微低头,眉眼与她平视,望着她的一双眼睛深邃的像子夜下的大海。 “你放开我!”墨初鸢冷冷的推他的肩膀。 玺暮城手从她的肩膀上移,指腹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依然清晰的吻痕轻轻揉着,“看来还得让云姨再去买一大坛醋才行。” 被他看穿,她有些窘,一双大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小脸一转,冷哼道,“玺先生,我说怎么现在的黄金掉价,原来都贴到你脸上了。” 玺暮城墨黑的眉锋一扬,眼睛里的亮光映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还说没吃醋?刚才你欺负乔菲那股劲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5.尾狐115:心里装了一个丫头,满满的【二更】 “”欺负?墨初鸢小宇宙瞬间爆发,积攒在胸口的火气蹭蹭蹭的往外蔓延,“怎么?心疼了?觉得我欺负她,那你马骝地的去哄哄她,没准儿她现在还没走呢,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说完,墨初鸢猛地推开他,转身就要走撄。 玺暮城长臂一伸,又将她拽了回来,为免她再逃,上半身将她的身体压住,一只手擒住她纤瘦的手腕困在头顶,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混蛋!你放开我!”墨初鸢不断地挣扭着,爆了脏话,嫌她欺负乔菲,现在又对她这样,让她心头火起,“你放开我!找她去!” “还说没吃醋?”玺暮城勾起唇角,一个低头,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墨初鸢吱唔躲闪,一开口,他趁虚而入,卷起她的小舌,发狠的纠缠。 直到把她吻得软在他怀里,吻得她呼吸不过来,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重,嗓音黯哑的性感又撩人,“这下老实了?” 墨初鸢唇瓣被他吻得火辣辣的疼,泛着莹润的光泽,水光潋滟,格外的诱人,他喉结暗涌,薄唇又要落下来。 墨初鸢一脚踢在他腿上,“禽兽!偿” 被她踢到小腿,而且是用了力气的,玺暮城疼的皱眉,“玺夫人该对自己的丈夫这么野蛮?” “切!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对我粗暴又野蛮,我为什么不选择武力镇/压?” “我怎么粗暴怎么也野蛮了?”他高大的身体盖下来,沉厚坚实的胸膛压着她前方的柔软,“说说,嗯?” “你还有脸说!昨夜你对我”她脸刷的一下红透。 他更紧的压住她,密密实实与她身体贴合,“是这样?” “流/氓!”她水眸潋滟的瞪着他,越想越气。 昨夜,虽是她的错,可是他却在虐待她的身体,今晚找他,有心和好,又撞见他和乔菲在一起,这让她心里对他的愧疚,统统消磨殆尽。 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睛里泛起晶亮。 玺暮城直直看着她眼睛里涌动的水光,一颗心软的像融进了她眼中的泪光,松开她的手,趴在她小小瘦瘦的肩头,低声一叹,透着浓浓的寂寥和无力,”鸢儿,其实你大可不必对乔菲那样。” 墨初鸢心里钝痛,双手落在他肩膀,准备推开他,他低沉黯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说过,娶了你,就不会有别人,她再怎么样,我对她只有朋友之谊,再无其他,因为” 玺暮城缓缓地抬头,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他左胸口,望着她的眼睛,情深意浓,“这里装了一个墨初鸢,已经满了。” 他的深情,他的虔诚,他的温柔,他眼底的落寞,她看尽眼里,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蠕动唇瓣,唤道,“暮城” 他吻住了她,将她的话淹没,蛮缠数秒,又松开,依恋不舍的在她唇上厮磨,“我也说过,只要你肯朝我迈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今晚你能来公司找我,我很高兴。” 心,像浸泡了水的海绵,一点点发涨,整个心满满的,头轻轻地靠在他胸膛,心里有许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安静的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玺暮城双臂落在她腰上,将小小的她整个圈进怀里,不断的收紧再收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下巴在她头顶摩挲,低低说了一句,“老婆,昨夜抱歉。” 墨初鸢往他怀里钻了钻,幽怨的打了他一下,“你每次生气就知道对我体罚!很疼你知不知道!” 他大手落在她腰上,继而从她裙摆探进,“给你揉揉?” “流氓!”她将他的手推出去,想起什么,抬起头,幽怨的瞪着他,“你确定不回办公室看看你家乔菲?” 玺暮城无奈的捏住她的脸,“什么我家的?我家只有一个丫头。” “不是你家的还会给你送饭?你到底惹了什么烂桃花?” 他耸了耸肩膀,将一张俊脸凑到她面前,“谁让你老公色相迷人?” 墨初鸢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有这么自恋的一面,小手一把将他的脸推开,“所以说,她给你送饭献殷勤,你倒是乐意接受?” “鸢儿,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和她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对她没有那个意思。”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十分无奈。 “你没有那个意思,不代表别人没有。” 他叹了一声,“那你想怎么样?” 墨初鸢抱住他的腰,软软的说,“玺暮城,我不是那么霸道的女人,我也不是让你怎么样,可是,我就是不想看见她黏着你,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就” 玺暮城浑身一颤,轻轻将她从怀里拉开一些,低头,凝着她泛着粉红的小脸,“就什么?生气?” 墨初鸢咬着唇瓣,点了下头。 他心中一喜,猛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低头,就要吻她。 却被墨初鸢一挡,小手捂住了他的唇,“玺暮城,我是你的妻子,我一定会忠于你,但是,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我就就再也不要你了”说完,她想了想,又道,“昨夜是我的错,我不该唔” 玺暮城拿开捂住他唇的手,一个低头,精准无误的吻住了她,将她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她有心缓和两人的关系,今晚主动找他示好,这一点就够了,他不想再提昨夜的事情,也不想去想乔菲说的那句“她心里挚爱”,也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他的吻,虽然很猛,却温柔了许多,在她唇面碾压,允吸。 她踮起脚尖才足够抱住他脖子,主动配合的微启唇齿,他收紧怀抱,一双手臂她整个人托起来,让她双腿缠在他腰上,将她抵在墙上,加深加重了吻。 墨初鸢像一朵娇柔的花,迎着他如丝如雨的吻,由浅浅回应到热情如火。 玺暮城被她的热情撩拨,手从她衣摆钻进去,落在她纤细的腰上,再落向她小腹,继续往下。 墨初鸢身体一颤,推他,嗓音都是颤抖的,“别” 他再次吻住她,手落在她裙子侧面的拉链上。 墨初鸢再次一挡,“你疯了这里会有人进来” 玺暮城一听,将她放落在地,给她把衣服拢上,拦住她的腰身,走了出去。 “去哪儿?”她小声问道,躲避走廊里一些员工目光的注视。 他附耳,呵了一口热气,“要你。” “” 不敢挣扭引起办公区员工的注意,她只能乖乖的被他拦着进入总裁办公室。 乔菲已经走了,饭盒还在茶几上放着。 一进门,玺暮城就要将她往休息室带。 墨初鸢从他怀里挣出来,“别了,你不是还没吃饭?” “我上面不饿。”他拿着她的手往他皮带上去,“老婆,这里饿。” 墨初鸢瞪他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着食盒里的饺子,觉得刺眼,将食盒直接扔进垃圾桶。 玺暮城叹了声,在她身边坐下,揉揉她的脑袋,“你这丫头脾气这么大。” 墨初鸢翻他一眼,“乔菲可是温柔如水。” “丫头没完了?”他捏捏她的脸,眼角余光才发现沙发上有几个袋子,“这是什么?” “下午跟璃茉出去逛街买的衣服。” “有没有我的?”他说着,开始在袋子里翻找。 墨初鸢急忙抓住袋子,“没有你的份。” 玺暮城又拿起另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件衣服,是一件黑色衬衫。 他看了她一眼,眸底尽是喜悦,又从里面掏出裤子和领带。 然后,他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你干么?”她问。 “换上看看。”他看着她的眼睛发亮,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握住她的手放在衣领处,“帮我换。” “你自己来。” “你来。” “不要。”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再说不要,等会狠狠要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6.尾狐116:我嫁给了你,剩余的全部都是你【三更】 “你真无赖!” “谁说不是?” “厚脸皮!” “谁说不是?” “”她无语的瞪着他,“你赢了。偿” 他眼中带笑,视线下移,“嗯,是。” 墨初鸢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他裤链处,才明白他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顿时脸红如火撄。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抬手,给他解扣,将他的衬衫褪下,露出他紧实白皙的上半身,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体,依然会脸红心跳,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玺暮城附身,拿起衬衫穿上。 墨初鸢伸手,准备系扣,他握住她的手,“不用扣。” “不是要穿?” “看看合不合身就行。”他眼睛打量着身上的衬衫,满意的嗯了声,唇角勾着,又冒出一句话,“等会还要脱,麻烦。” “” 墨初鸢嗔他一眼,这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含蓄。 玺暮城拦住她一起坐下,敞着衬衫,雅痞不羁的模样十分性感,墨初鸢越看越心动。 玺暮城又翻了另外一个袋子,墨初鸢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套蕾丝内衣和一条男士内裤,眸色深深的看着墨初鸢,“买的挺全套。” 墨初鸢转过脸,窘死。 他将她的脸转过来,手里握住内衣物,“换上看看。” “不” 身体一轻,被他抱了起来,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很大,像一套一居室,床铺齐全,一进去,墨初鸢就被他压在床上狠狠地吻住。 墨初鸢由一开始的挣扎,到徜徉追逐,最后沉迷在这个吻里。 一直到最后两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他掀了衬衫,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头,高大的身体覆盖下来,将小小的她盖住,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望着下方墨初鸢迷离的双眼,酡红的颊畔,他喉结涌动,浑身的血液直冲小腹,血脉高涨的快要爆血管,还是担心她的身体,问道,“还可以吗?” 墨初鸢捂住了脸。 玺暮城笑了,十分轻柔的褪落她的衣衫,最后拉开她的双手,让她看着他,低头,薄唇在她额头开始亲吻,继而是脸颊,唇瓣,脖颈,肩膀,一落再落 不能再往下了。 墨初鸢双手穿梭在在她肚脐亲吻的玺暮城的头发里,颤抖着,轻吟。 最后,身体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弓起,双手抓住床单,却抓不住真实感。 “暮城”她的轻唤,像魔音一样撞进玺暮城的心里。 他的薄唇一路上移,回到她唇上,热烈吻住,轻柔的融进她,同时,松开她的唇,她的柔媚的轻吟漾在房间。 墨初鸢浑身染了一层粉色,含羞带嗔的瞪着他。 他邪魅的笑了,染着浓浓情/欲的眸子望着她,一双膝盖在他滚热的掌心,紧紧攥住,将她弯折拓尽,一株小花归尽他。 不复昨夜的粗爆,照顾她的身体,他特别的温柔,温柔的结果就是占线太长,她像一只天鹅吟尽最后的呜唔,软的快要融入床单,再无力气,他依然精力无限,将极致绽放的她一次又一次推上云端。 最后,墨初鸢像一只猫儿卷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他大手抚着她汗湿的后背,薄唇在她额头亲了下,“还好么?” “什么?”她连说话都感觉累。 他的手来到她小腹,轻轻揉着,给她缓解酸痛。 她往他怀里一扎,“虚伪,刚才不见你心疼。” 他低低一笑,收紧怀抱,“乖,睡会儿。” “你呢?” “一会儿我还要忙,你先睡。”他收紧怀抱。 墨初鸢爬起来,将他身子摁平,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抱住他脖子,小脸钻进他脖颈,“暮城,以后我们好好的,不要再吵架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她的后背,低喃道,“好。” “暮城” “嗯?” 她困意上来,迷蒙间,呓语,“你们真的很像,原谅我有时候的恍惚可是我清楚的知道往事已矣他存在我过去的回忆里是我生命中的一块拼图我嫁给了你剩余的全部都是你” “鸢儿”玺暮城心里一热,她的话,将他心里所有残存的阴霾尽数驱散。 莫言站在办公桌前,将文件递给玺暮城,眼睛贼贼的看着玺暮城,见他领口散开,穿一件黑色衬衫。 这么快换衣服了? 眼睛又往休息室瞄,瞬间了然,总裁夫人没走,所以总裁这是刚刚 玺暮城瞅了一眼莫言。 莫言立马收回目光。 却发现总裁大人脸色好多了,不再是白天冷冰冰的。 玺暮城签完文件,交给莫言,“给公司加班的员工订份夜宵。” 莫言眼睛瞬间亮了,“谢谢总裁。” 玺暮城站起身,一边往休息室走一边道,“明早订份早餐送进来。” “是。” 墨初鸢是趴在玺暮城身上醒来的。 他还没有醒,眼睛闭着,眼角微微发青,也不知道昨夜几点上床休息的。 她稍微动了下,玺暮城下意识的手臂收紧,怕吵醒他,她不敢再动,抱着他脖子趴着。 “醒了?”过了一会儿,他慵懒带着初醒黯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墨初鸢抬头,双手垫着脸,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指尖在他鼻尖点了点,“什么时候睡得?” “凌晨四点。”他大手在她腰上揉着。 “你再睡会儿。” “嗯。”玺暮城唇在她额头蹭了蹭,“办公室有早餐,记得吃。” 她心里一暖,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下,正欲退离,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开了她的唇。 墨初鸢抱着他的脖颈回吻。 直到察觉他身体的变化,她推他,“别了,你好好休息。” 他薄唇在她唇角流连,碰下她,“它不想休息。” 说完,一个翻身抵入,又是一场,有来有往,两厢缠绵。 他给尽力量,她倾尽温软。 最后,他不算过分,在她受不住时,快速结束战斗。 最后,他还是没有继续休息,抱着她沐浴之后,回到床上。 墨初鸢准备穿衣,他拿起她新买的内衣,准备给她穿。 她羞涩挡住自己,“我自己来。” 他霸道的拨开她的手,她整个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 他自身后拥着她,研究穿法,将她缠住整个后背的长发拢到一侧,摸索了好一会儿才给她穿上,又将她身体转过来,视线落在她前方,说了一句,“怎么变大了?” 墨初鸢脸僵,“你什么意思?” 他拽了内衣边缘,“垫了些。” 这是嫌弃她胸小? 墨初鸢拿起衣服套上,将那只新内裤扔到他腰腹以下部位,“怎么这么缩水。” 玺暮城:“” 墨初鸢憋住笑,一溜烟要跑,他又将她拽了回来,将内衣塞到她手里,“我给你穿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穿?” 墨初鸢:“” 臭男人!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最后,在他强势霸道的要求下,她红着一张脸,给他穿上。 末了,他满意的说了一句,“以后每天例行。” “” 两人在办公室用了早餐。 墨初鸢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她还要去局里,下午要值外岗。 “我去局里。”她站起身要走。 “我送你。”他穿上西装外套,拿起车钥匙,拉住她的手。 “我打车就行。” 他霸道的改为拥着她出门,路过办公区,很多员工眼睛都看直了,因为总裁夫人鲜有的露笑。 墨初鸢低着脑袋,跟着他下楼,进入电梯。 车在警局门口停驻。 她下车,他也跟着下车,一直把她送到警局门口。 她正准备进去,他突然附身,在她唇上吻了下,“晚上接你。” “好。” 她脸红的躲开一些,这可是警局门口,两人这样太明显了。 她可是在同事面前称他是哥哥。 楚向南的越野车开了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7.尾狐117:她脑海里跳出玺暮城的俊脸 警局门口。 玺暮城轻轻拦着墨初鸢的肩膀,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瞥见一辆丰田越野缓缓地沿着马路行驶而来。 他一眼认出是楚向南的车,见墨初鸢要走,拽住她的胳膊,将她身体转过来,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晚上我来接你。” “嗯。” 墨初鸢小脸绯红,躲开他身上浓重好闻的气息,一双麓黑的眼睛看了一眼四周,唯恐被熟悉的同事看到偿。 为了不给玺家带来任何影响,她一直在同事面前和玺暮城兄妹相称,此刻,在警局门口堂而皇之的亲密,岂不是要败露? 她一直低着头,陡然抬眸时,一辆丰田越野与她擦身而过,直奔停车场撄。 墨初鸢略楞,是楚向南的车。 她转眸,看着玺暮城,十分怀疑刚才他是故意亲她的,也不知道楚向南看到没有。 玺暮城沉然卓立,眉目平静,橘色的煦阳披满他一身,安安静静的样子,像画中走出来的人,垂眸,与她对视,揉了揉她发顶,唇角微微勾起,“怎么?昨夜没看够?” “你”她撅着小嘴儿,涨红了脸。 这人平时在外人面前总是冷着一张脸,对她却如狼似虎,一开口就调戏她,实在破坏了这唯美的画风。 玺暮城最爱看她气嘟嘟时的可爱样子,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进去吧。” 墨初鸢伸手,在他腰上使劲一拧,然后,一溜烟跑进警局。 玺暮城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含笑,转身,上车。 墨初鸢身上还穿着昨天和楚璃茉逛街时的便装,所以,她进入警局,乘坐电梯,直接去了楚向南借给她的那间宿舍。 她的行李和警服在宿舍放着,进入房间,关上门,一边脱衣一边朝里面走。 刚走进客厅,迎面撞见楚向南。 此刻,墨初鸢已经脱了外套和毛衫,只着一件紧身白色吊带背心,领口很低,露出恰到好处的沟壑,纤细的肩带挂在如瓷如玉的胳膊上,下身是包臀长裙,将她纤细的身材衬得愈加玲珑有致。 见到楚向南的瞬间,墨初鸢愣在原地,张嘴结舌,“楚楚局” 楚向南完全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春/光半掩的墨初鸢。 白皙柔嫩的肌肤,欺霜赛雪,纤柔的身段,曼妙多姿,加上一张倾城容颜,她美的不可方物。 楚向南一双幽暗的眸子深处染了色彩,窗外的阳光洒进他眼睛里,湛黑的双眸落在她身上,散发着灼人的力量。 墨初鸢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楚向南异样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小脸僵红一片,急忙收拢衣服。 楚向南意识到自己失态,风度转过身,背对她而立。 “抱歉”他喉间干燥,发出的声音低而哑。 墨初鸢烫着一张小脸,拢好衣服,找到警服,直接走进浴室换衣。 墨初鸢再出来时,楚向南没走,一身警服,站在窗前,卓然玉立。 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烟灰随着星火明灭,洒落在白色的地砖上。 听到动静,不确定她是否整理好,他没有转身,直到墨初鸢唤了一声,“楚局。” 他转过身。 和外面寒冷的天气相比,他落在墨初鸢身上的目光温暖的像春日的一抹煦阳。 墨初鸢此刻穿着一身警服,手里拿着警帽,头发绑了一条长长的马尾,倭曳在脖颈,发尾散在了一侧,像一条浓黑的绸缎围巾,与她白皙的脖颈呈鲜明的对比。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楚向南幽幽道,朝她走过来。 在她身前站定,高大的身型盖下来的阴影将她笼罩,并未有压迫感。 墨初鸢鼻尖飘过一股清冽的皂香,正如他人一样清朗温柔。 “我这两天回家了。”墨初鸢仰着头,看着他说。 楚向南望着她粉嫩的脸颊,微扬的下巴,她柔美动人的样子太容易勾起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犯罪心理。 楚向南眸色深了几分,很快移开目光,越过她,向门口走去。 墨初鸢跟上去,和他一起出门。 走廊里,来来往往不少警员是看到她和楚向南从房间走出来的,实在容易勾起人的八卦心理。 有认识的同事,朝墨初鸢抛来暧昧的目光,别的分队的同事,在背后窃窃私语,还有不少女警艳羡的目光快要将墨初鸢身上穿出一个洞。 电梯门开,楚向南走了进去。 墨初鸢站在原地,避免得又引起一拨议论,她不打算和他一起上楼。 电梯里还有别的警员,墨初鸢站在电梯门外,孤零零的,特别突兀。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楚向南伸手,按了电梯,门再次打开,他大手一伸,抓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扯,将她拉进电梯。 电梯里其他几个警员眼睛都看直了。 碍于局长在,纵然再八卦也不敢议论,墨初鸢不自在的和楚向南拉开了距离,紧紧贴着电梯内壁站着。 办公区在顶楼,期间不少警员率先离开,此刻,电梯只剩下墨初鸢和楚向南。 楚向南看着小心翼翼的墨初鸢,淡淡出声,“你这样只会此地无银。” 墨初鸢小脸窘红,低着脑袋,不自在的说,“我会尽快把行李拿走,给你添” 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楚向南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步伐生风,径直走出电梯。 墨初鸢跟在身后。 局长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墨初鸢看着他进入办公室,才推门进入二队办公区,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祁阳见到墨初鸢,立马凑过来,“怎么这么晚才来?” “睡过头了。”墨初鸢脸颊红红的,如果不是早上被玺暮城折腾,她也不至于迟到。 “啧啧,真会偷懒。”祁阳嗤了一声。 墨初鸢笑了笑,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胳膊上,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祁阳站起身,曲起胳膊,活动了下,只差没给她展示肌肉了,朝她扬了扬眉,“健全着呢。”末了,又凑到墨初鸢面前,笑的贼兮兮的,“小鸢鸢,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 墨初鸢满头黑线,抬手,扣住他的脑袋,将他的脸推了回去,“我对小鲜肉不感兴趣。” “难不成你对大叔感兴趣?”祁阳自恋的拢了一下额前散落的头发。 论颜值,他好歹也算是一个帅哥。 墨初鸢脑海中跳出玺暮城的俊脸,他比她大十岁,可不就是大叔? 末了,双手支着脑袋,傻傻一乐。 祁阳又要凑过来,一声咳嗽,是秦通走了进来。 秦通目光一一扫过队员,面无表情的传达会议上,下一阶段工作要点,严厉排查走私车辆以及各个路口检查的强度。 出勤的小组,每组多加了两名警员,市区各个区域重新划分执勤地点,严厉打击酒驾和无证驾驶的车辆。 她依然和祁阳一组,另外两名警员都是男的,也算熟悉,在一起工作还算融洽。 下午,突然下起雨来,她们小组分配到最容易堵车的街道执勤。 她和祁阳在一条街的红绿灯路口指挥交通,另外两名警员在分支街道盘查车辆。 一直忙到傍晚,本来可以按时下班,但是,雨越下越大,造成交通严重堵塞,队里的警员调配有限。 她和祁阳又直接换到夜班。 玺氏总裁办公室。 玺暮城和英国的客户开了一个视频会议,中间手机响了几次,他无暇顾及。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 他疲累的按了按太阳穴,拿起手机,准备给墨初鸢打一通电话,让她等他一会儿,他马上过去接她。 点开手机,看着屏幕三个未接电话,他唇角微微勾起,是墨初鸢。 他直接回拨过去。 可是,连着拨了几通都无法接通。 他微微蹙眉,难道晚上没接上她,丫头生气了?回家了? 想了想,往别墅打了一通电话,却是玺丽娜接的。 “哥。”玺丽娜声音透着张扬的野性。 玺暮城微微蹙眉,声音疏离又冷漠,“你怎么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8.尾狐118:抱住了他的腰,将他的衬衫从皮带抽了出来 “哥,我可是你妹妹,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 玺暮城对这个妹妹没有多少感情,甚至排斥。 玺丽娜传承罗美丝的性格,强势又刁钻,别看玺丽娜这样,却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画家。 平日里,她到处旅游,闲暇时候,缠着罗美丝出资给她筹办各种画展,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看,看的人都是圈内有钱人看在玺家的面子上来捧场的,她所有的花销都靠玺暮城和罗美丝供着撄。 “你嫂子回来没?”玺暮城直接问道。 “谁?”玺丽娜反应了一会儿,长长的“哦”了一声,“你不说,我都忘记你结婚了。” 玺暮城脸一沉,就要挂电话,却听玺丽娜说,“她不在家。” “知道了。偿” 玺暮城挂断电话,站起身,穿上西装外套,一边往办公室外走一边给苏洵打电话。 “苏洵,她在哪儿?给你十分钟查清楚。” 苏洵这两天被玺暮城安排做别的事情,所以并未掌握墨初鸢的行踪,但一直有交代手下人注意。 苏洵手里有一批手下,都是一些拥有特殊技能的精英,形成一个地下暗网,一直暗中帮玺暮城搜集情报和做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 短短几年,他做稳这个位置,不仅仅是靠他睿智的头脑,犀利狠辣的手段,暗地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是。”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一辆悍马奔驰在满是积水的街道,雨水密密集集砸在挡风玻璃上,车刷不断地摇摆洗刷,又有更多的雨水像一张网一样密布在车玻璃上,阻隔了视线。 打开导航,输入苏洵发过来的地址,加大了油门。 这丫头冒着风雨,还在执勤,想及此,就觉得心疼。 墨初鸢和祁阳从下午一直站到晚七点。 执勤的街道平时就容易堵塞,加上晚高峰,又逢暴风雨天,车辆排成了一条长龙,寸步难行。 红绿灯路口的信号灯也坏了,所以,墨初鸢和祁阳只能各把守一端,指挥交通。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雨衣,将她纤瘦的身体包成了一个粽子。 已是初冬,夜晚本就寒冷,加上雨天,她浑身冻的直直哆嗦。 穿梭在拥挤的车辆之间,不断地做着指挥手势,雨水打在手上,像冰渣侵入了骨子里。 尽管戴着手套,也起不到任何保暖作用,尤其是她没有穿雨鞋,雨衣的长度只到膝盖以下,瓢泼大雨打在裤腿上,裤子湿透,黏在皮肤上,鞋子也好不了哪儿去,她穿着黑色短靴,已经湿透,双脚酸麻,冻得快要没有知觉了。 祁阳一边指挥交通一边对着对讲机,关切的问墨初鸢,“小鸢鸢,你还好吗?” 墨初鸢拿着对讲机,回道,“你还有闲心聊天?” “你个没良心的,我可是关心你。” 墨初鸢站在街边,雨水冲刷着她惨白如纸的小脸,风声很大,将她的声音淹没。 她将声音拔高几分,“你要是关心我,就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连说话都觉得累。” “我也累,我现在只想躺在暖烘烘的被窝睡一觉。”祁阳哀嚎。 墨初鸢没说话,望着缓缓涌动的车辆,目光有些楞。 她现在不需要一个暖烘烘的被窝,而需要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最后,又回到红绿灯路口,和祁阳替换岗位,只要再坚持一会儿,错开晚高峰,就轻松了。 不知道过了过久,一辆车停在红绿灯路口。 雨很大,看不清什么车,墨初鸢远远地摆手,示意前行,而这辆车迟迟没走,又造成拥堵。 墨初鸢只得走过去,不耐烦的敲了敲车窗。 车窗刚降落,她脸上都是雨水,视线模糊,没看清驾驶座坐的男人长什么样,语气不善,开口,“先生,请您马上把车开走。” 突然,趴着车窗的一只小手落入一双温热的大手中,紧接着,一道淳厚的嗓音在风雨中清晰的刮入她耳中,“鸢儿。” 墨初鸢心里一悸,另一只手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这才看清驾驶座的男人是玺暮城。 “你怎么来了?”墨初鸢一边说一边擦脸上的雨水,“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抱歉,那时候我在开会。”玺暮城看着小脸冻成青白色的墨初鸢,尤其手中那只小手凉的跟冰棍似的,他急忙打开车门,拉她进来,“跟我回家。” 墨初鸢挣开他的手,拽了下雨衣的帽檐,声音像一片树叶在风雨中摇曳,“你先回,我还要执勤。” “这破工作不做也罢。”玺暮城说完,就要从车里下来。 “别闹,这是我的工作。”墨初鸢推上车门,对他说,“暮城,你先回,我要工作到九点多。” “鸢儿,听话。”玺暮城皱着眉头。 看着小妻子站在雨中,像一朵快要凋零的花,他心里不是滋味,当初就应该再强硬点,彻底断了她的警察梦。 警车的工作不仅辛苦,危险系数又高,上次追车的事情,现在想想仍然心有余悸。 他的丫头应该被他宠到骨子里,捧在掌心疼。 玺暮城强势的再次推开车门,要下车。 墨初鸢拿他没有办法,后面一连串的车喇叭此起彼伏,在雨中急急叫嚣。 他的车执意不走,只会造成更加严重的拥堵。 这时,对讲机里祁阳的声音传来,“小鸢鸢,你干什么呢!这边快要堵死了!是不是遇到难缠的了?要不要我过去帮你解决?” “没事,你解决不了。” 说完,墨初鸢关了对讲机。 在玺暮城下车的瞬间,双手将他摁回座椅背,她半个身体探进车里,眼睛一闭,猛地吻住了他。 玺暮城被墨初鸢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一愣,关键是,她还是强吻。 她的唇寒的像一块冰,黏在他唇上,却像一把火,瞬间冰融成水,她脸上的雨水蹭了他一脸,雨衣沾湿了他矜贵的西装,可是,他依然抱住了她。 墨初鸢学着平时他吻她的样子,在他唇上碾压,允吸,唇上一点点有了温度,她感觉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又轻轻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才退离。 “你先回,你的车在这里只会造成交通拥堵,那我要熬到很晚才能下班。” 玺暮城看着倔强的墨初鸢,唇上还留着她甜美的味道,他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发动车子,将车开走。 墨初鸢松了一口气,急忙指挥后面的车前行,再回头望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玺暮城的车。 她没空想那么多,一直在雨中站到九点,交通恢复正常,她和祁阳才到警车上休息一会儿。 一直到换岗的警员到来,她和祁阳才算解放,另外两名警员也是疲累不堪。 祁阳提议去火锅城涮火锅,其他两名警员附议,墨初鸢表示要回家。 祁阳不再勉强。 墨初鸢和同事道别,下车。 刚走到路边,突然,身子一轻,她被人抱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隔着雨帘,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玺暮城。 “暮城?”墨初鸢惊讶道,难道他等了这么久? 玺暮城没说话,抱着她,走到路边一辆悍马车前,打开了副驾驶,将她放进座椅上。 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一脚油门,车疾驰而去。 墨初鸢将雨衣脱下,看向玺暮城。 他刚才淋雨抱她,身上的西装湿了一半,头发基本湿透,趴在前额,有水滴顺着发梢缓缓淌落,性感撩人。 “你一直在等我?”墨初鸢问。 “你说呢?”玺暮城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触到她冰冷的皮肤,脸色一沉。 墨初鸢拿掉他的手,握在手里,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心里暖洋洋一片,“老公,累。” “你叫我什么?”玺暮城手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 墨初鸢唇角弯着,“大叔。” “我有那么老?”他一只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翻转,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相扣。 她阖上眼睛,浅浅嗯了一声,整个身体靠过去,一双手臂抱住他的腰,将他西装里的衬衫从皮带抽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0.尾狐120:萧瑾彦,你倒是说啊,为什么要剪我的头发 玺暮城将手抽离。 罗美丝瞅了一眼墨初鸢,见她一身警服,头发有些乱,纤眉一皱,“又是因为你?上次暮城撞车也是因为你。” “是”墨初鸢点头。 罗美丝脸露不悦,正欲教训墨初鸢几句,玺暮城拦着墨初鸢径直上了楼梯。 罗美丝看着楼梯上墨初鸢的背影,脸色难看,从她第一眼看见墨初鸢就不喜欢,觉得她没有一个名媛淑女的样子,关键是不好掌控偿。 “妈,别看了,人都走了。”玺丽娜出声。 罗美丝瞥了一眼玺丽娜,直直摇头,“你说你,一天到晚看不见你人影,你都在忙什么?都多大了也不知道交个男朋友?撄” 玺丽娜撅嘴,“谁说我没有男朋友了?” 罗美丝一听,眼睛瞬间一亮,在玺丽娜身边坐下,“那家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的?” “妈,你怎么就认准家世和钱?”玺丽娜对罗美丝的刨根问底有些烦。 “废话!我把你养这么大,是白养的?要嫁至少要嫁一个和玺家门当户对的。” “妈,你真烦。”玺丽娜扔了遥控器,扭着腰,一边上楼一边对还在厨房忙碌的云姨喊,“云姨,给我也准备一份夜宵。” “玺丽娜!”罗美丝气的直瞪眼,这儿子女儿怎么都一个样。 二楼浴室。 墨初鸢立在浴缸前,一脸颓唐,罗美丝对她好像真的喜欢不起来。 抬眸,看着玺暮城正在弯腰放热水,又不断地试水温,心里暖暖的,自身后抱住了他。 玺暮城转身,抬手,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母亲一贯盛气凌人,你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墨初鸢心湖再次被他撩了下,他总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婆婆说的对,好像你每次受伤都是因为我。”她眸色黯然。 “傻丫头。”他捏捏她俏丽的小鼻子,然后,头低下来,额头摩擦着她的,“别想那么多,你有我就够了,一起泡澡,嗯?” 明显的暗示,她脸颊烫烫的,鼻尖擦着他的,软软嗯了一声。 玺暮城笑了,薄唇落在她唇上,一边温柔的允吸一边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褪落。 墨初鸢也没闲着,双手来到他领口,扯了他的领带,一边承受着他的吻,一边慌乱的褪了他的上衣,最后,小手来到他皮带上,扯了几下,没解开。 玺暮城呼吸一重,卷起她的小舌,紧紧缠住。 同时,大手握住她攥着皮带的小手,带着她的手指往里一扣,再一拉,吧嗒,解开。 墨初鸢所有的羞涩都淹没在吻里。 最后,他抱着她沉入水中,在缠绵的吻里融入她,两团火在彼此体内燃烧。 “鸢儿” 他将她小小的她覆在水中,温柔拓尽,一遍又一遍唤着她。 漂亮的水花随着他的节奏荡起波纹,最后荡起波浪绢花,满溢浴缸外。 她受不住求饶。 他望着她雾蒙蒙的双眸,愈加激起他对她强烈的占有欲,猛烈再也收不住。 墨初鸢被抱到床上时,已经不知道是几点。 趴在他腿上,昏昏欲睡。 他长指在她发间穿梭,手里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发丝缠在他长指上,并没弄疼她,她的头发很长,垂散腰际,几乎将她骨架纤细的后背盖住。 从军校毕业之后,墨初鸢就开始留发,却因萧瑾彦一句话。 那是盛夏的一个夜晚,萧瑾彦坐在坦克车上,吹着口琴,墨初鸢站在草地上,一身迷彩装,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小脸望着他,有风吹过来,吹起她鬓角的碎发,却吹不散她脸上的热度。 “萧瑾彦,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她的眼睛盈着月光,皎洁而明亮。 萧瑾彦俯视着她,一双深邃的眼睛融入湛黑的夜色,让人看不清眼中深处的蕴着的灼光,他看着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严厉拒绝,但一句话也没有说。 墨初鸢不死心的问,“难道我浑身上下都没有一样让你喜欢的地方?” 他还是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墨初鸢黯然神伤,突然,头顶一道阴影盖下来。 她抬头。 萧瑾彦纵身从坦克车上跃下来,身型迅捷,像一只猎鹰。 他在她身前站定,浑身浓重好闻的气息将她困住。 墨初鸢站在他盖下的阴影里,呼吸好像被勒住了一样。 萧瑾彦淡淡说出一个字:“有。” 希冀漫过明亮的眸子,她问,“什么?” 萧瑾彦拨了下她鬓角的碎发,“你的长发。” “那你还忍心剪我的头发。”她双眸含着幽怨,心里却笑开了花。 萧瑾彦没理她,转身就走。 墨初鸢一蹦一跳的跟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追问,“你倒是说啊,为什么要剪我的头发。” “军校规定。” 她黯然,停了脚步,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又觉得不甘心,一转身,却撞进萧瑾彦的怀里。 她抬头,望着他,“萧瑾彦,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剪我的头发?” 他没说话。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幽幽开口,“太美。” 那一刻,她的心都酥了。 “但是”他顿了下,又道,“容易缠着。” “什么?”她仰着红红的小脸,没听明白。 “会缠上我的衣领。” “”她不禁地想起那天,他摘了她的军帽,她一头长发随风轻扬,缠住他衣领的情景,脸上更烫了,脑袋靠在胸膛,蹭了蹭,软软道,“我现在是短发,不会再缠上你的衣领。” 萧瑾彦并没推开她,大手落在她头发上,轻轻抚着,“还会。” “什么意思?” 他大手落在她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压向他胸口左侧,“缠住了别的地方。” 墨初鸢趴在玺暮城腿上,陷在回忆中沉睡。 玺暮城将她的长发吹干,才发现墨初鸢已经睡着,将吹风机放在床头柜,把墨初鸢挪到床内侧,解开她身上的浴巾,扯过被子,将她盖住。 他刚要直起身子,墨初鸢寻找温暖,抱住了他的腰。 玺暮城无奈一笑,干脆靠在床头,将她整个人提了上来,让她趴在他胸膛睡,墨初鸢脑袋往他脖颈蹭了蹭,找了舒服的姿势,酣然熟睡。 玺暮城抚着她的一头长发,另一只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到乔菲的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我同意配合治疗,时间我来定。” 末了,删了信息。 西荟国际公寓。 乔菲端着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喝闷酒,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眼睛瞬间一亮,点开短信,读完短信,她眼中的喜悦混着眼球的红血丝,显得十分妖魅。 这时,手机进来一通电话,她一看电话,心头一紧。 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乔小姐,你母亲不见了。” “什么?”乔菲扔了手中的高脚杯,蹭地一下子站起身,声音冷厉,“你们怎么看的人?” “对不起,乔小姐,我们已经派人在找。” “我现在过去。” 乔菲仓皇拿起沙发上的包,想起什么,又拿了一瓶药,装进包里,出门。 这段日子是墨初鸢过的最安宁的日子,玺暮城每天接送她,遇到她值夜勤,他都会陪着她。 没到夜勤,玺暮城都会将车停在路边,在车里一边等她,一边敲打着笔记本忙工作,直到她下班,两人一起回家。 这种日子平平淡淡,让墨初鸢感觉满足,充实。 这天,墨初鸢和祁阳照例在街道边执勤,依稀听见一声惨叫声。 墨初鸢和祁阳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清洁工大妈从一条胡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大妈,怎么了?”墨初鸢跑过去,扶起大妈。 大妈好像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浑身直哆嗦,闭着眼睛,指着胡同一处垃圾堆,连说话都是颤抖的,“那那里有有死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1.尾狐121:从尸体上发现了一张名片【一更】 清洁大妈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浑身直打哆嗦,闭着眼睛,指着身后的胡同,声音颤抖不城句,“那那里有有死人” 墨初鸢惊蛰一跳,和走过来的祁阳对了下眼色撄。 祁阳听到有死人,脸色有些白,顿了几秒,才挪动脚步,走进胡同。 墨初鸢将大妈扶到胡同口的路边,拍着她后背,安抚她,“大妈,您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目击者,您先别走,等会儿可能还需要您配合警察做笔录。” 大妈见墨初鸢一身警服,心里顿时安心不少,点头答应。 墨初鸢安顿好大妈之后,快速朝胡同走去。 却在胡同口迎面撞上一个人。 是祁阳。 “祁阳,你跑什么?”墨初鸢被他撞的一个趔趄,肩膀有些疼。 祁阳猛地将她推到一边,扶着一面墙,弯着腰,呕吐不止偿。 墨初鸢立马明白祁阳是怎么回事,朝胡同里走。 祁阳吐完,擦了一把嘴,脸色白的慎人,急忙走过去,拽住她一条胳膊,朝她摇了摇头,“别去。” “出息!先跟队里报道,然后联系刑警大队。”墨初鸢斜他一眼,拨开他的手,固执的朝胡同里走去。 “唉,小鸢鸢”祁阳想叫住她。 墨初鸢甩给他一个冷艳的背影。 这条胡同蜿蜒曲折,又深又窄,墙体两米多高,贴满小广告,已经看不到墙体本色,墙柸脏污,大片剥落,露出红色的砖瓦,棱角凹凸不一。 周边是贴上标签的拆迁楼,高高低低的层楼密集,是老旧的棚户区。 胡同里的幽径小道旁边堆着不少垃圾,地面坑坑洼洼,聚集一滩小臭水沟。 一走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酸臭气,越往里面走,刺鼻的酸臭味越浓。 墨初鸢从警服口袋掏出一双白色手套戴上,走到一个垃圾堆聚集的墙角,发现一个黑色垃圾桶倒在地上,一具男尸倒在一堆垃圾堆里。 墨初鸢看了下四边道路,现场凌乱不堪,堆满垃圾,寻找不到鞋印。 她屏着一口气,走过去察看。 虽然,她见过不少尸体,但冷不丁仔细盯着一具尸体看,心里还是惊了一跳,适应几秒,便没觉得什么。 死者穿一件黑色冲锋衣,黑色裤子,黑色运动鞋,脸上糊满血迹,双目圆睁,嘴巴微张,尤其狰狞恐怖。 她蹲下身子,双手将死者脑袋翻转,盯着死者依稀可辨的面容,瞳仁一缩。 这个人是 死者应该是被那个大妈从垃圾桶后面发现的,情急之下绊倒了垃圾桶。 死者是侧身着地的姿势,如果不是垃圾桶掩盖,估计早就会被附近的人发现。 这时,祁阳跑过来,看了一眼尸体,捂着鼻子,对墨初鸢说,“我已经报告队里了,刑警队的人马上来。” 墨初鸢专注的目光在尸体上,淡淡嗯了一声。 同时,胡同里有不少人朝这边聚集,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还有一些胆大的,朝这边走过来,探头探脑的。 “祁阳,你注意看着周围群众,别让人靠近破坏现场。”墨初鸢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对着尸体和现场拍照。 之后,墨初鸢走进垃圾堆,在尸体前蹲下,戴着手套的双手,轻轻将死者的身体转过来,露出血肉模糊的正脸。 祁阳站在几米之外,仿佛尸体那股臭味已经钻入鼻息,转身,又干呕几下,缓了一会儿,开口,“小鸢鸢你你不嫌恶心啊?” 墨初鸢眉眼未抬,有心逗祁阳,“我以前在海城当刑警,见过比这还凄惨恶心的,有的甚至腐烂的爬满蛆虫” “行了!别说了!”祁阳捂着嘴,又要吐。 墨初鸢抬眸,睐他一眼,“几个月了?” “” 惧尸体是祁阳的硬伤。 他一向潇洒,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衰,面子有些挂不住,强撑着不让自己吐。 他是刑警学院毕业的,各科专业成绩十分突出,唯独受不了尸体。 警校期间,他是班里唯一一个不敢进解剖室的男生。 这个病症一直难以克服,所以,毕业之后,只能做一名不会经常和死尸打交道的交警。 祁阳看着在尸体上摸来摸去的墨初鸢,顿觉佩服又觉得画风和漂亮的墨初鸢有些不符。 墨初鸢眼神锋锐,仔细察看死者,从他身上找身份证件,却从口袋掏出了一张名片。 名片设计的金灿灿的,当她看到名片上玺氏集团玺暮城几个字时,心里咯噔一下。 小心翼翼的攥进手里。 没过过久,市刑警大队的人走了过来。 听到祁阳喊了一声,“楚局。” 墨初鸢循声望去。 楚向南一身板板整整的深蓝色警服,戴着警帽,走到几个刑警前面,自带一股王者之气,威严十足,不似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气质。 “你谁啊!一个交警在这里干什么?知不知道保护现场?”一个女警走了过来,提着一个小箱子,睨着蹲在尸体身边摆弄尸体的墨初鸢。 墨初鸢视线落向对她喊的那名女警。 二十多岁,长相清丽,皮肤白皙,俏丽的五官线条轮廓柔韧可人,是一个少见的美人,一头长发绾在脑后,身材高挑,整个人透着一种高傲之气,强势却不过火。 一旁的祁阳,睐了一眼对墨初鸢大喊大叫的女警,“交警怎么了?交警不能勘查现场了?” “一个交警能看出什么?”女警说话有些盛气凌人。 一直未发言的楚向南,目光一直落在墨初鸢身上,继而扫了眼死者。 死者满脸是血,死相狰狞,任他一个男人看了也不免发憷,墨初鸢却蹲在尸体身旁,来回翻看。 楚向南对她多了一份赞赏。 “墨初鸢,说说你勘查的结果。”楚向南看着墨初鸢,声音温和。 “向南!”女警看着楚向南,有些不解。 她一个市警局的首席法医在此,他却让一个交警来做勘查工作。 “唐萱。”楚向南侧目,看了一眼唐萱,嗓音微低,显得有些严肃。 唐萱脸不服气的扬眉。 她和楚向南熟识多年,平时楚向南一直对她温温和和,此刻面露严肃,让她有些不适应。 跟来的几个刑警拉好了警戒线。 楚向南和唐萱走进警戒线内,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等着她的答案。 尤其是唐萱,她性格明朗,爱憎分明,是个直肠子。 她这个人骄傲的像一只美丽的孔雀,只服有真本事的人。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交警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敢在她一个警界有名的法医面前班门弄斧。 墨初鸢视线自动忽略唐萱,看了一眼楚向南,视线又回到死者身上,款款道,“死者男性,三十岁左右,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证件,从尸体僵硬程度和身上尸斑来看,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前额有一处三公分外伤,沾染泥污,应该是被人追赶时摔倒在地,撞在地上擦伤造成。” “你怎么知道的?”唐萱问,想了下又道,“你凭什么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 墨初鸢指了指死者裤子膝盖和胳膊肘位置的泥污,“早上下了一场雨,死者身上的衣服非常湿,现在又是冬天,延缓了死者死亡时间,更准确的说,死者应该是昨夜两点以后遇害的,当然最后还需要你这个医断定。” 唐萱扁了扁嘴,“你怎么知道我是法医?” 墨初鸢指了指她身旁的小箱子。 唐萱:“” 墨初鸢收回目光,掀开男人的衣服,指着死者的伤口,说道,“致命伤在右腹,一刀毙命,干净利落,刀口平整,直径切面厚度,推测是一把锋锐的瑞士军刀,具体还得看最后的尸检报告。” “就这些?”唐萱挑衅的眼神看着墨初鸢。 墨初鸢没看她,站起身,巡视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又蹲下身子,翻看了下尸体,说道,“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何以见得?”楚向南问,这才是重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2.尾狐122:老婆,我发现自己娶了块宝【二更】 墨初鸢指着男人衣服后背厚厚的脏污泥沙,又看了看他鞋底的泥沙,用手指捻了下,放在鼻尖嗅了嗅,“现场没有明显的车痕和任何轮胎痕迹,况且这样破旧的小胡同开进一辆车,第一,目标太明显,第二,既然有心抛尸,一定会选在空旷远一点郊外的地方,既然选择抛尸在此,只有一个结果,受害人可能就住在附近,是被人追杀的,如果想确认身份的话,走访附近居民即可,还有”墨初鸢顿了下,又道,“死者是被拖行至此,所以周围数十米都有可能是案发现场,附近有正在拆迁的旧楼,找砖墙泥沙聚集的地方。” 末了,墨初鸢拿起死者的手,指了指他指关节的薄茧,又道,“死者是一名赌徒。” 一旁的祁阳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拍手,“小鸢鸢,好样的!” 楚向南看着墨初鸢,唇角几不可察的弯起一抹弧度。 墨初鸢说完,走到楚向南身边撄。 之前墨初鸢汇报勘查现场结果的同时,其他几位刑警已经不由的顺着墨初鸢的思路拍照取证,两个人走访群众和发现死者的那个大妈做笔录,还有的在周围巡察。 “楚局,你怎么来了?”墨初鸢十分诧异偿。 刑事案件由市警局刑侦大队专门负责,楚向南怎么会跟着刑警大队的人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察看尸体的唐萱突然开口,“向南可是我们市刑侦局要挖的一块宝,没准儿哪天” “唐萱。”楚向南淡冷出声。 唐萱朝楚向南挑了下眉,“切!早晚的事!”末了,她起身,摘了手套,走过来。 楚向南眼尾微挑,睨着唐萱,“这么快结束了?” 唐萱帅气的扬了扬眉锋,睐了下墨初鸢,“风头都被她抢了,勘察结果都被她说对了,我还说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墨初鸢看着唐萱,开口,“抱歉,我只是” “行了!少给我装!” “” 墨初鸢被呛了一句,虽然有些不爽,但并不想计较。 谁知道唐萱猛地凑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看着楚向南说,“这么个宝落入交警队岂不是明珠暗投?” 墨初鸢:“” 她对唐萱来时风去时快的态度有些难以招架,这明快又分明的性格像一把明媚的火。 唐萱说完,又凑到楚向南身边,胳膊肘撞了下他的,声音压低了些,“还是你想霸着专宠?” 楚向南抬手,摩挲了下性感的下巴,目光落在墨初鸢精致的侧颜上,没有说话。 墨初鸢就在他们身边站着,虽然唐萱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还是听的很清楚,有些尴尬,视线不再往楚向南那边挪。 楚向南像是感知一样,没有给她多少尴尬,斜睨了一眼唐萱,“我回了,这边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喂!真不帮忙啊!”唐萱叫嚣。 “刑事案件不归我管。” “你到底要晃悠到什么时候?” “我现在这样挺好。” 这时,一个刑警跑过来说,“找到案发现场了,就在拆迁楼附近一处。”末了,刑警举着手中装在塑料袋的一把刀,看向墨初鸢,“这是作案工具,确实是一把瑞士刀。” 祁阳凑过来看了眼,“小鸢鸢果然厉害。” “鸢儿。”突然,一道低沉淳厚的嗓音传来。 墨初鸢猛地回头,却见玺暮城西装革履的朝她走过来。 他背光沉步而来,金红的余晖,披满他一身,将他挺拔的身型衬得愈加俊秀。 “卧槽!是这么帅又有型的男人!”唐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凑到楚向南身边嘀咕,“和你不相上下啊。” 楚向南没理她,目光定在玺暮城身上,继而是墨初鸢身上。 “你怎么来了?”墨初鸢看着玺暮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手不自觉的贴着口袋那张名片。 “不是说今天四点多下班?”玺暮城一双眼睛落在墨初鸢脸上,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是她的陪衬,也并没有跟楚向南打招呼的意思。 “我忘记了。” “走吧。”玺暮城拉住她的手,就要走。 墨初鸢下意识的看向楚向南。 领导在此,最起码要打声招呼。 楚向南朝墨初鸢温润一笑,算是回应。 墨初鸢跟唐萱和祁阳打了声招呼,跟着玺暮城离开案发现场。 两人一路穿过案发现场,玺暮城目光冷睿,面无表情,丝毫没被案发现场的死寂气氛影响,而且,他连一眼都不看案发现场。 墨初鸢转念一想,他恐血症,自然是不敢看的。 走到胡同口,看见苏洵站在一辆黑色宾利前,打开了后车门。 这是上次送修的宾利,宾利空间大,两人上车,玺暮城直接降落了隔板,就要去抱她。 墨初鸢伸手一挡,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刚摸过尸体。” “嗯。”他坐姿淡静,没有抱他,却低头,吻住了她。 他对案发现场的反应,淡的像一缕清风,这让墨初鸢有种陷入迷雾之感,或许,他真的没有看见死者是谁。 他吻得轻柔,一下一下在她唇上轻啄。 墨初鸢闭了眼睛,不想破坏这宁静和谐的气氛,仰着下巴,轻轻回应。 这段日子以来,两人如胶似漆。 每次他接她下班,她一上车,他就会将她圈进怀里拥吻一会儿,渐渐的,已成为两人之间的默契。 就如,早上他送她上班,她会在他脸上轻轻一吻之后才下车,当然,免不了被他按在怀里热吻一番。 她也渐渐的习惯这样和美的生活,而且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同时,又怕这样美好的时光只是昙花一现。 毕竟,她从未想过利益促成的婚姻会走到现在的地步,有些不真实,又像一场梦。 一如此刻,她靠在座椅背,感受着身上一遍一遍吻着她的男人带给她的充实和满足感。 最后,两人都有些难舍难离。 墨初鸢忌讳身上沾染死者的气息,所以一开始就褪了警服外套,只穿一件衬衫。 衬衫前襟被他扯开,露出香肩雪/胸一抹。 车厢开着暖气,她身上被他吻过的寸寸肌肤像被烧着了一样。 玺暮城扯了领带,手穿梭在她柔软的长发间,薄唇在她脖颈轻咬,继而肩膀,一路下落 她浑身滚过颤栗,望着埋首她前方的男人,身体软的像一滩水。 当他的手落在她内衣搭扣上时,她制止他。 再继续下去,以他霸道的性格,一定会在车里办了她。 虽然,两人在车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最后,他趴在身上,不愿起来。 她没推他,也喜欢这一刻,就像每次欢好之后,他不会立刻抽身离去,而是抱着她拥吻,或者,静静覆在她身上,直到彻底平息才离开。 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只要不是累到极限,每次事后,她都会轻吻回应。 片刻之后,玺暮城从她身上起来,将她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系好,末了,抚着她散开的一头长发,深深地凝着她,“老婆,我发现自己娶了一块宝。” “什么意思?”她木然问道。 “现场推理秀很精彩。”他眼中散着灼人的热。 “你也在现场”她吃惊的问。 “嗯,我早就在。”他说,眼神有些飘。 “那你看到死者了吗?”她有些紧张的问。 玺暮城摇头,“你知道的,我恐惧血,是不会去看的。” 墨初鸢错开目光。 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也不知道怎么问他,质问他恒天集团那件事的教训,她仍然记忆犹新。 玺暮城拢了下她的长发,静静的看着她几秒,眼神里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终是什么都没说。 一个小时之前。 玺暮城去接墨初鸢,车在路上,苏洵接到下属的电话。 说这些天监视的那个男人失踪了,被发现死在一条胡同。 苏洵挂了电话,跟后排沉坐的玺暮城报备,“先生,抱歉,手下人没看好他,那个人被杀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玺暮城悠地睁开眼睛,眼底冷厉的光茫毕露,“欲盖弥彰,对方出手狠,也够快。” 苏洵额头直冒冷汗,又道,“夫人在现场。” 玺暮城眉头一皱。 岳麓翰是给她看过视频的,想必她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人是谁了。 “去现场。” “是。” 宾利在胡同口停驻。 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玺暮城本不想去的,但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人群。 却见墨初鸢蹲在死尸身边,察看尸体。 他只看一眼,便移开目光,准备走的时候,遇上楚向南,他又停了脚步。 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尽量不去看那具尸体,之后,便听到墨初鸢勘查现场的推理。 这是玺暮城不曾了解的墨初鸢的一面,犀利又聪颖,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直到结束,见她走到楚向南身边,他才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向他的小妻子。 一秒也不想看到她与楚向南同框。 霸道又强势,腹黑又深沉。 首创别墅。 玺暮城在门外打电话。 墨初鸢率先进屋,遇上客厅的玺丽娜和罗美丝。 她打了个招呼,准备上楼。 罗美丝坐在沙发上,佣人正在给她松肩捏背,见到墨初鸢进来,挥退佣人,对墨初鸢说,“初鸢,过来帮我捏肩。” 其实,孝顺长辈这些事,她并不排斥。 以前,她也经常给墨天林和简舒文捏肩,但是,她明显看出来罗美丝故意使唤她,所以,她心理上下意识地产生了抗拒。 她不是软柿子任她想捏就捏。 依言走过去,绕到沙发后面,伸手的同时,说了句,“婆婆,我下午刚检查过一具尸体,等我上楼清洗之后,再帮您捏肩好吗?” 罗美丝一听,身体一僵,嗖地避开她伸出的双手,一脸嫌弃的躲开老远。 之后,看向玺丽娜,“你来。” “我忙着呢?” 罗美丝看着一旁看电视的玺丽娜,气的眼不是眼,眉毛不是眉毛的,“死丫头,看电视忙啊?” “是啊,找找灵感,过些天,我要闭关画画,然后办画展。” “得!当我什么都没听见,又是往里砸钱。”罗美丝拢了下头发,转过身时,墨初鸢早已上楼。 门外廊亭。 玺暮城长身玉立,单手插袋,手里握着手机,给岳麓翰打电话。 “老三,派人把那夜宴会的视频全部透露给海瑞集团的姚崇。” 此刻的岳麓翰正坐在饭店,和生意场上的老板吃饭,听玺暮城这么说,立马起身,走出门外,“怎么?钓上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3.尾狐123:玺暮城,我担心你,知道吗?【三更】 门外廊亭。 玺暮城长身玉立,单手插袋,手里握着手机,给岳麓翰打电话。 “老三,派人把那夜宴会的视频全部透露给海瑞集团的姚崇。” 此刻的岳麓翰正坐在饭店包间,和生意场上的几个老板吃饭,听见玺暮城这么说,立马起身,走出门外,“怎么?钓上鱼了?” “鱼饵没了。偿” “死了?” “是。撄” “我靠!下手真狠!就算不杀人灭口,把你当傻子啊!难道还猜不着他是谁?”说到这里,他问,“二爷,不过,确定是他所为吗?” 玺暮城思虑一会儿,开口,“不是很确定。” “所以,你想利用姚崇的势力揪出幕后人?” “是,姚崇为人阴险又毒辣,却是出了名的爱护女儿,如果让他知道有人在他的宴会搞事情,又企图设计她的女儿,姚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这边会再透露一些消息出去,正好利用姚崇试试水,如果是他的话,我不会再客气。” 岳麓翰有些担心,“但是,这样一来,或许,是真的会掀起一场风雨。” 玺暮城按了按眉心,“我知道分寸,但如果是他做的话,该承担的责任他该担着,这些年,他对付我的招数少了?” 岳麓翰想了想,叹息了一下,又很快敛去灰败的情绪,“出来喝一杯?” 玺暮城一边开门进屋一边说,“忙。” “靠!你忙什么?” “这个你不懂。” “什么?” “床上销/魂。” “” 岳麓翰嗤了声,挂了电话,又被鄙视了。 玺暮城来到二楼卧室,直奔浴室。 正在脱衣的墨初鸢,见玺暮城走进来,放下衣摆,脸颊烫烫的。 玺暮城一边朝她走一边慢条斯理的解衬衫,模样性感又撩人。 墨初鸢看的移不开目光。 他走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皮带上,继而,拥住了她,一边褪她衣服一边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墨初鸢几秒被吻软,身体就要下坠,玺暮城一臂箍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抬手,打开了花洒,将她抱了起来,加深了吻。 过了没多久,他大手覆在落在他皮带上的小手,唇舌间呢喃,“乖,解开。” 墨初鸢羞赧推他,他吻得更深,缠的更紧,吸吮的更重。 他呼吸越来越粗重,墨初鸢笨拙解开。 滚热的水中,他将小小的她困在怀里,重重的闯入她的世界,深深地将她拓尽。 热水如注下,她颤抖着,轻吟,被他一次又一次推上汹涌彭拜的浪尖,在浮浮沉沉中摇曳。 热水很烫,却飞抵不过彼此交融缠绕的身体。 两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是晚七点。 玺暮城打电话让楼下的云姨把饭菜端上来。 云姨走进来,看着床上靠着一脸疲累的墨初鸢,暧昧的笑了,害得墨初鸢当场闹了一个大红脸。 云姨走后,墨初鸢将脚从被子里伸出来,踢了他一下,“都怪你!每次都不能等到晚餐之后再” “再什么?”玺暮城双手攥住她柔白的纤足,放在他腰腹处,手指在她脚底重重按压。 墨初鸢受不住,叫了一声。 声音娇柔带媚。 她脸烫的立马住嘴,刚才的声音好像每次和他那什么时候才会有的 玺暮城放柔动作,眼底蕴着笑意,“听到了?刚才是谁在我怀里叫的这么欢快的?“ 墨初鸢羞得无以复加,抓起一个枕头朝他丢过去,“我没有!” 玺暮城轻易躲过去,手指在她足底轻轻按压,力道不轻不重,引得墨初鸢舒服的轻颤。 她这才明白,他是打算给她按脚。 顿时,她有些不好意思,试图将脚从他手中抽离。 他攥紧,加了力道,“别动。” 墨初鸢不再动,靠在床头,任由他双手在她脚底心按捏。 她心暖的快要融化了 最后,用餐之后,玺暮城将她放在床上,给她掖了下被角,附身,在她唇上吻了下,起身要走。 墨初鸢起身,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他拍拍缠在他腰上的一双手臂,叹道,“乖,你先睡,我去书房忙一会儿。” 墨初鸢松开手,却从枕头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玺暮城。 玺暮城接过,目光平淡,“怎么了?这是我的名片。” 墨初鸢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枝末叶的表情,眼神有些闪烁,“这是死者身上找到的。” 玺暮城目光一沉,“所以,你一路上心里藏的事情就是这个?” “嗯。”原来他早已知道她有心事。 他眉头一皱,“鸢儿,你在怀疑我?” “不是。”墨初鸢急忙道。 她当然知道不是玺暮城干的,但是,他对付恒天集团的手段可是实实在在在的例子,还废了那个差点害她命悬一线的人一只手。 她难免有些想歪,更多的是害怕。 玺暮城看着她,眼睛里蕴着冷意,“凭着这张名片你是从死者身上找到的,你就怀疑与我有关系?” “不是。”她急的嗓音都有些颤。 “如果不是的话,以你倔强的性格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交给警方了。” “暮城,我只是担心”墨初鸢伸手,去握他的手。 玺暮城躲开。 “死的是对我下药的那个人,所以,你认为我为了报复,找人杀了他?你幼不幼稚?”玺暮城站起身,烦躁的摁着眉心,在屋里踱步,“你在现场推理案情的睿智和聪慧呢?我会因为那件事去杀一个无名小卒?” “我不是怀疑你与杀人有关我只是想问你,他怎么会有你的名片?你的专属名片不会轻易给人的。” “有意义吗?”他语气有些沉。 墨初鸢见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拉住他的手,“暮城,我真的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弄明白那个人到底和你有什么牵扯?” “所以,你还是认定了他的死与我与玺氏有关系?”玺暮城气的咬牙切齿,语气有些重,甚至是对她吼的。 她每次都是如此,不信任他。 墨初鸢感觉十分委屈,眼睛里泛起雾气,脾气也上来了,“玺暮城,我只是想问你,死者到底和玺氏或者你有什么牵扯而已!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看到那张名片时,整个人都慌了!满脑子都是你!怕这件事情与你有关系!怕极了!这次,不是卸别人一条胳膊的事!是一条人命!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你玺大少什么人!谁人敢惹?我看你好的很!就不该管你!担心你!” 说完,她赤着脚,就往卧室门外走。 玺暮城一双手臂自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抱住,“抱歉,是我反应过激了。” “你每次都是这样!”她挣扎。 他抱的更紧,“老婆,我什么都不怕,我怕的是你对我不信任。” “玺暮城,我很担心你,知道吗?那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口袋却装着你的名片,这意味着什么知道吗?” 他将她转过身来,“鸢儿,信我,那个人的死和我和玺氏没有关系。” “可是,他怎么会有你的名片,一个集团总裁的私人名片是不会轻易给人的”墨初鸢眼神一凛,“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把矛头指向你?” “他们杀人灭口,还想让我不得安宁。” “是谁要对付你?” 玺暮城弯腰,将墨初鸢抱到床上一起躺下,“那个人我确实让苏洵绑过他。” “你说什么?”墨初鸢一听,就要起身。 玺暮城将她拉回怀里,拍怕她后背,“听我说,幕后人趁着宴会准备设计我和姚薇薇,如果事成,丑闻传扬,会对我和玺氏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还好最后没有出事,自那事之后,我就开始调查幕后的人,所以,派人找到了那个冒充适应生的男人,但那人并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讯息,我就放了他,而且,苏洵一直派人盯着,但还是疏忽了,被人灭口,这就是所有,现在明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4.尾狐124:玺暮城,你喜欢孩子吗?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些?”墨初鸢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幽怨的瞪着玺暮城,小手伸进他浴袍,在他紧窄坚实的腰上拧了一把,“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其中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真的和这个案子有牵连。撄” 玺暮城将墨初鸢整个人裹进怀里,任她小手在他腰上又掐又拧,娟俊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摩挲,眸色幽暗,嗓音不复之前冷硬,温和不少,“鸢儿,我坐在这个位置,身边隐患重重,我不想把你卷入这个漩涡中,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今天被你撞见那个人的尸体,我知道,你一定认出了那个人是谁,你回来的一路上心事重重,最后,又拿出从死者身上找到名片询问我,我瞬间情绪就乱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能站在我身边,信任我,懂吗?” “其实,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墨初鸢往他怀里钻了钻,小脸贴着他光裸的胸膛,他沉鸣擂鼓的心跳声叩击着她耳膜,她悬浮的一颗心,逐渐落地,“玺暮城,我做一个警察,可以在案发现场果断推理,但在你面前,你是我的丈夫,我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思去分析判断。” “是老公不好,不该太急躁,对你发脾气。”玺暮城抚着她一头黑亮的长发,眸底寒意尽散,泛着温柔的光,“鸢儿,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不要再管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 “可是” 墨初鸢还是有些担心,幕后的黑手摆明要置玺暮城于危难境地,连杀人嫁祸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可见心肠之歹毒。 “现在警方介入,追查凶手的事情就交给警察。”玺暮城安抚她,心里却明镜高悬,这件事怕是查到最后也是枉然。 “玺暮城,到底是谁要对付你?” 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打转,现在冷静下来,她隐隐猜到一些,不成想法。 玺暮城双眸深沉的像一泓望不见底的深渊,敛去眸底深处复杂的情绪,捏了捏她柔嫩白皙的小脸,“不是说了?让你别想这些,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的搪塞,只会更加确定墨初鸢心里的猜测,浑身不寒而栗偿。 对玺暮城总裁位置觊觎的人,最见不得他风光的人,莫非是玺家自己人 她似乎有些理解岳麓翰为什么会说玺暮城生活在一个只有利益和冷漠的亲人圈子里 “在想什么?”玺暮城见她走神,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抬起头,凝望着他工笔篆刻般的五官,声音温柔似水,“玺暮城,我是你的妻子,有些事情我们可以一起承担,人食五谷杂粮,你不是神,没有必要一个人扛起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你觉得我年龄小,甚至孩子气,但是,再小的肩膀也是有力量的,夫妻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吗?” 这一刻,他一颗如瘪了的气球的心,瞬间被填满,膨/胀起来。 突然,他一个翻身将她覆盖。 “你干什么?”她撑起一双小手,推着他坚硬紧实的胸膛。 “不是你说的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对?” 玺暮城扯了她身上的浴巾,一双手臂弯曲,将她死死压住,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墨初鸢气的无语,挣扎不休。 她现在的身体还酸软无力呢!又来!明天还要不要起床了? 可是,在情事上,他总是强占主动权,有的是办法让她不难接受。 渐渐地,她所有的推拒和抵抗淹没在他在她身上制造的情谷欠里,同时,他缓缓用力。 一开始,还照顾着她身体,温柔缓慢,到了最后,他化身为狼,她受不住的快要哭出来了。 他一遍一遍哄着她忍着点,哄完照旧,所以,如果相信男人在床上的话,母猪都会上树。 一直折腾到午夜时分,他终于放过她,将软的连骂他都提不上力气的墨初鸢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汗湿的后背,直到她传来均匀细腻的呼吸声,他才将墨初鸢往床内侧挪了挪,给她盖好被子,去了书房。 翌日。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 她坐起身,浑身软的无力,疼的要散架,昨夜被某人覆着不休止索取的画面一一在脑中闪过,气的她想拿刀砍人。 下床,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墨初鸢走进餐厅,视线里—— 玺暮城一身黑色西装,高贵冷艳的坐在餐桌前翻看报纸,偏偏透着一股儒雅又斯文的样子,让人看了瞬间没脾气。 罗美丝和玺丽娜正在吃饭,墨初鸢径直走到餐桌前。 玺暮城听到动静,起身,为她拉开一把椅子,摁她坐下,同时,唇在她脸上轻轻一碰。 论两人现在热火朝天的关系,别说蜻蜓点水一吻,就是被他抱在怀里热吻,也是常有的事,可是,现在罗美丝和玺丽娜在场,她脸刷地一下红透。 玺丽娜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嗤笑,“哥,你可真宠大嫂。” 玺暮城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 罗美丝眼尾挑起,斜睨了一眼墨初鸢,“宠着有什么用?这么久了肚子也不见动静。” 墨初鸢拿筷子的手一顿,红着脸看了一眼身旁的玺暮城。 玺暮城一只手覆在她放在腿上的左手,看向罗美丝,“这事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我可急着抱孙子。”罗美丝说道。 玺暮城眉头一皱。 罗美丝还想说什么,打住。 经此提醒,墨初鸢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从和玺暮城在一起之后,情事上,他几乎夜夜卖力,而且,从没用过措施,她还真是没有一点怀孕迹象。 突然,手上一紧,她回神。 “快吃,吃完我送你去局里。”玺暮城握紧了她的手。 “哦。” 她扒了几口饭,跟他一起出门。 宾利汇入市区街道。 墨初鸢转眸,看着操控方向盘专注前方路况的玺暮城,吞吐道,“暮城” 玺暮城一只手覆在她手上,收紧,“鸢儿,你还小,要孩子的事情不急。” “”她还没开口问呢,他就已经洞察她的心思,虽然,她也觉得现在要孩子还早,但是,还是好奇的问他,“你喜欢孩子吗?” 玺暮微微一怔,语气轻淡如风,“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孩子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概念。”末了,他着实思考了下,补充一句,“好像挺吵的。” 他的回答,倒是很符合他这个人的性格,但是,莫名的,墨初鸢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她不知道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一只手撑着脑袋,久久看着玺暮城。 心头千绪,她不会是有想给他生孩子的想法吧? 其实,此刻的玺暮城内心早已凌乱。 他疾病缠身,从未考虑过生孩子,和墨初鸢在一起之后,却从未采取避孕措施,罗美丝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这点。 最后,玺暮城将墨初鸢一直送到警局门口,才转身上车,离开。 玺氏办公室。 莫言站在办公桌前,跟玺暮城汇报完工作,正欲走,玺暮城叫住他,问,“玺盛超在外的贸易公司最近运营情况怎么样?” 莫言回道,“你放话下去了,几个银行批了大额贷款,现在他的贸易公司风头正茂。” 玺暮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邪魅噬人,“搜集贸易公司所有讯息和走货渠道,尤其是涉嫌走私的货品。” “总裁,您现在是要对贸易公司下手?” 玺暮城眸光冷厉,“先这么做,以后有大用处。” “是。” “还有,密切注意海瑞集团的动向。” “是。” 玺家祖宅。 玺国忠横眉怒目,抡起拐杖狠狠地打在跪在地上的玺盛超身上,“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看看自己都闯了什么祸事?” 玺盛超咬牙切齿的受着玺国忠的打骂,捡起地上的几张照片,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照片里,是他的人和侍应生接头谈话的画面,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另外几张照片是坐在后排座的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5.尾狐125:二爷喝醉了 照片里,是他的人和侍应生接头谈话的画面,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另外几张照片是坐在后排座的自己。 车窗半降,正好露出自己四分之三侧脸。 “父亲,这些照片哪里来的?”玺盛超直擦冷汗撄。 玺国忠狠狠地跺了下拐杖,恨不能再抡他几下,“姚崇派人送过来的。” “他怎么知道这些的?”玺盛超眼睛里滚着寒意,忽而明白过来,“是暮城。” “你还有脸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太小看他了,你什么猪脑子居然敢动姚崇的女儿头上,那可是毁人名誉的事情,若不是姚崇念在和我有几分交情的份上,你早就被他手下的人给剁了,海瑞集团也是你能惹的?不过几天,他便查到了你的头上,你都以为别人是傻子?喊一批记者,那点伎俩对付暮城,拉他下马,就能掌控玺氏了?这么多年,我都无法掌控他,何况是你?还有,前几天墨初鸢勘查的那具尸体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说起这件事,玺盛超脸色青白,让人刻意留在死者身上的证据居然在警方证物上没有找到,应该是墨初鸢第一时间拿走的。 “父亲,放心,后续事情,我的人处理的很干净。” 玺国忠气的差点脑溢血,“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沾上警察,你倒好,还给我整出人命案来,主动往枪口上撞,尾巴给我处理干净点!要是危害到玺家和玺氏!你给我滚出玺家!偿” “是,父亲。”玺盛超急忙点头,想起什么,问道,“海瑞集团那边怎么办?” 玺国忠哼了一声,“都是一路人,左右不过是送点好处,倒是你”玺国忠冷睨他一眼,气恨的直直摇头,“你再不收敛点,早晚有一天我也保不住你。” “是,父亲。” 一个礼拜后。 交警二队办公室。 墨初鸢分配下午执勤,一个上午闲着。 祁阳在一旁十分聒噪,拉着她讨论福尔摩斯探案集,吵得墨初鸢直响捂耳朵。 临近中午,墨初鸢趴在桌上,懒洋洋的,眼角余光瞥见办公室门外走廊上一抹身影。 是唐萱。 她起身,走到门外,和唐萱打了一声招呼。 其实,是想套近乎,问问关于案情进展的情况。 唐萱是准备去楚向南办公室的,半道被人叫住,一看是墨初鸢,冲她挑了下眉,“叫我什么事?” 墨初鸢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那个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结了。”唐萱淡淡的说。 “结了?”墨初鸢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找到凶手了?” 唐萱嗯了一声,又道,“你很关心这个案子?” 墨初鸢忽略她的问题,问道,“凶手是什么人?杀人动机呢?” “凶手是赌场的人,经他口述,因追赌债,误杀了他。” “误杀?怎么可能?”墨初鸢再度吃惊,刑警队里的人连这浅显的措辞也相信? 又听唐萱说,“后来凶手承认是追讨无果,两人厮打之间,捅了他一刀。” “就这么简单?”墨初鸢问。 “凶手所述的每一个细节都精确,证据确凿,连刀上的指纹都丝毫不差。” “做过现场模拟没?” “反复做过。” 墨初鸢无话。 她知道,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但是,破案只看证据 唐萱见她发愣,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愣呢?” 墨初鸢回神,朝唐萱笑了下,“没什么,你是来” 唐萱声音清脆又好听,睨她一眼,“当然不是找你的。” 墨初鸢被她逗乐了。 唐萱难得弯了下唇角,好像十分亲昵似得,胳膊碰了下墨初鸢的,“不聊了,我去找你们楚大局长。” “嗯,那我进去了。” 墨初鸢说完,朝办公室走去。 唐萱走了几步,突然叫住她,“墨初鸢。” “嗯?” 墨初鸢回头,却见唐萱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是恣意的明快。 “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一起共事。” “” 不待墨初鸢消化完这句话,身边刮过一阵风,唐萱已经朝楚向南的方向走去。 这些天,发生这些事情的同时,月城的城西一家高级疗养院,乔菲正在一间房陪护。 床上躺着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午女人,皮肤苍白,一头黑发,凌乱垂散枕头上,身穿一套灰色病服,双手被绑在床侧,手背上扎着针,正在输液。 这时,两个三十多岁的护士工走进来,唤道,“乔小姐” 乔菲站起身,冷沉着一张对她们说,“我高薪请你们是要你们好好照顾我妈的,你们都干了什么?还能把人给弄丢了?” 护工立马道歉,“对不起,乔小姐,是我们疏忽了。” “没有下一次。”乔菲声音冷厉。 “是是是。”两个护工连连点头。 乔菲挥退她们,重新坐在病床前,握住宋梅的手,眼中泛着湿意,喊道,“妈,念念回来看你了。”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是宋梅,是乔菲的母亲,几年前一次楼层倒塌事件,带走了乔菲的父亲萧青山的命,而她的母亲从此之后,精神失常,时好时坏。 这些年,乔菲忙于事业,只能将宋梅安排在疗养院,偶尔回来看看她。 突然,手握住的手动了下,乔菲见宋梅睁开了眼睛,欣喜唤道,“妈,你醒了。” 宋梅看着乔菲,痴痴一笑,“念念,你放学回来了?” “嗯,念念回来了。”乔菲握住宋梅的手,眼睛里蓄着泪水。 宋梅忽然脸色一变,猛烈摇头,“你不是念念。” “妈,我是念念,你仔细看着我,我是念念。” “不,你不是!”宋梅开始挣扎,手背上的针头快要被晃掉了。 乔菲急忙按住。 宋梅又闹了许久,才安静睡着。 最后,乔菲望着床上的宋梅,拳头握的死紧,继而,眸光渐渐地阴冷落向窗外。 会所。 玺暮城坐在沙发上,双腿微微岔开,眉色凝重,手里夹着一个高脚杯,送到唇边,红酒缓缓地侵入味蕾,涩涩的,苦苦的。 “果然是玺盛超。”岳麓翰看着茶几上的一塌照片,仍然不愿相信,虽然,早就怀疑是玺盛超干的。 玺暮城五官沉冷,只是喝着酒。 “你打算怎么做?警局那边抓住的凶手不过是一个替罪羊,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岳麓翰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玺暮城依然没有说话,手里的酒杯空了,又续上一杯,一饮而尽。 岳麓翰叹气,跟他碰杯。 墨初鸢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是六点。 左右不见玺暮城的车停在路边,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却是岳麓翰接的。 “岳先生,暮城呢?” “嫂子,你来下瑰丽会所,二爷喝醉了。”岳麓翰说,声音有些飘,估计也喝不少。 “等着,我马上过去。” 墨初鸢走到马路边,挥着手打车,由于是下班点,不好打车,她站了十几分钟,也打不着车。 这时,一辆吉普车行驶过来。 “墨初鸢,上车。”墨初鸢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吉普车里坐着的唐萱。 没管其他,打车门,上车。 “你要去哪儿?”唐萱一身警服,双手掌控方向盘,手指一下一下点着。 “瑰丽会所。”墨初鸢说。 “去那里干什么?” “我哥喝醉了,我去接他。” “着急不?” “嗯啊!” 吉普车一个呼啸,蹿了出去,疾驰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墨初鸢从吉普车上下来,“唐萱,你玩赛车呢!”墨初鸢晃了晃脑袋。 唐萱嫌弃的扫她一眼,“这车速都受不了,如果不是限速,真想飚一把。” 墨初鸢摇头,招呼唐萱一起进入会所,万一岳麓翰也醉了呢,她一个人搞不定的。 唐萱嘴里傲娇的不要不要的,“拿我当苦力呢!” 包厢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睡着了,刚醒,幸亏没睡到天亮_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6.尾狐126:一进卧室,就被他抵在了墙上 墨初鸢走进包厢,一股刺鼻的酒味夹杂着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 烟雾缭绕的包厢里,玺暮城半靠沙发,身上穿着墨初鸢给他买的那件黑色衬衫,黑色长裤,领带歪歪斜斜,耷拉一边,冷峻如玉的五官,泛着醉酒之后的晕红,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阖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对面的沙发上,岳麓翰斜靠沙发背,双眸泛着迷离的流光,看着一身警服的墨初鸢,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朝墨初鸢走过来,唤道,“嫂子” “岳先生,你们两个怎么喝这么多酒?”墨初鸢扶了一把站不稳的岳麓翰。 岳麓翰身型靠在门板上,低着脑袋,摁着太阳穴,缓解脑袋的酸胀。 墨初鸢见岳麓翰状态还凑合,暂时没管他,走到玺暮城身旁,推了推他的肩膀偿。 玺暮城安安静静的,没给她一丝反应。 唐萱走到门口,还未看清楚包厢内的情况,一个人迎面朝她倒了过来。 唐萱不如墨初鸢是有些身手的,反应慢,躲闪不及,冷不丁被一个大男人一扑,小身子骨纤柔又细,承受不住男人的重量,直挺挺倒在地上。 嗵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的当了岳麓翰的人肉垫子。 唐萱脑袋磕在地上,眼冒金花,痛到麻木,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浓重的酒味混着一股好闻的薄荷清香。 “卧槽!死男人!给老娘起开!” 唐萱像被死死压在岳麓翰身下,纤柔单薄的身体快被压成饼干渣了。 岳麓翰高大的身体像一张密网,将唐萱盖的密不透风,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下面有个人。 墨初鸢听到一声闷响,走到门口。 走廊光线橘黄偏暗,她一双眼睛找了一圈,才循着声音找到在岳麓翰身下,四肢乱扑腾的唐萱。 那么一刻,墨初鸢看着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龙虾的唐萱,没憋住,不厚道的笑了。 唐萱从小娇生惯养,大小姐身子骨,没多少力气,使劲推岳麓翰也推不开,差点没被压断过气去,情急之下,张嘴在岳麓翰脸上咬了一口。 岳麓翰迷迷瞪瞪的,只觉得身下的触感好软。 脸上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他霍地睁开眼睛,视线一时不分明,只瞥见警服的衣领,慌乱起身,“抱歉,嫂子” “滚开!喊谁嫂子呢!”唐萱脸都气绿了! 墨初鸢走过去,弯腰,拽住岳麓翰的一条胳膊,将他扶起来。 唐萱才得以解脱。 岳麓翰被唐萱咬了一口,脑袋清醒不少,看着扶着他一条胳膊的墨初鸢,摇了摇头,摸着脸上疼痛的地方,又扭头,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身穿警服一脸怒气的唐萱,不由地蹙起眉头,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印,擦了一遍又一遍,“你属狗的?” 唐萱瞪着这个长相斯斯文文的男人,一股无名之火猛地从胸膛蹿上嗓子眼,走过来,拽住岳麓翰另一条胳膊,低头,张嘴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末了,甩开他的手,气愤的说,“怎么不咬死你!” 岳麓翰垂眸,看着手上两排嫣浅渗血的牙印,墨黑的眉宇皱的死紧。 “看什么看?我属狗的!你就是属大野狼的!见女人就扑!” 唐萱一向盛气凌人,长相漂亮,从小到大,其他男人见了她不是狂献殷勤就是挪不开脚步,此刻,这个男人却讽她属狗的,这让她大小姐的包袱霍霍甩了一地。 墨初鸢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急忙拽了岳麓翰的衣袖,“岳先生,她是我的朋友。”末了,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刚才的确是你扑倒了人姑娘” 岳麓翰带着醉意的眸子看着墨初鸢,俊朗的五官有些僵硬,唇瓣动了动,视线越过她,看向沙发上倒着的玺暮城,“嫂子,送二爷回去吧。” “嗯。” 岳麓翰喝了不少酒,步伐有些蹒跚,也帮不上忙。 墨初鸢将半昏半睡的玺暮城搀扶起来,往门外走。 岳麓翰跟在身后,见墨初鸢单薄的身子支撑不住,走上前,扶着玺暮城,乘电梯下楼。 唐萱气呼呼的跟在后面,一双眼睛像刀像箭快要将岳麓翰乌黑的后脑勺穿成筛子。 瑰丽会所门口。 夜幕渐浓,寒冷的风拂过面颊,凉意飕飕。 玺暮城缓缓地睁开眼睛,醉意朦胧的看着身旁的墨初鸢,眨了眨眼睫,“鸢儿” 墨初鸢将他身子扶正,伸手,触在他脸上,“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鸢儿。”玺暮城身子一歪,将墨初鸢推倒车身,双臂一圈,将墨初鸢紧箍在怀。 墨初鸢被死死压住,越挣扎,他压的越紧。 一旁的唐萱看着这火热的一幕,一双眼睛瞪得滴流圆。 这是墨初鸢的哥哥? 岳麓翰淡淡瞥了唐萱一眼,转回视线,走上前,将玺暮城从墨初鸢身上拉起来,“嫂子,你开我的车送二爷回去。” 说完,掏出车钥匙递给墨初鸢。 墨初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唐萱,觉得搭唐萱的车确实不妥当,接过车钥匙,打开副驾驶车门。 岳麓翰将玺暮城塞进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开车小心点。”岳麓翰叮嘱。 墨初鸢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唐萱,“唐萱,抱歉,我先送他回去,你顺便帮我送下岳先生。” “送他?”唐萱淡棕娥眉抖了抖,指了指自己,“我?” 墨初鸢朝她眨了下眼睛,“改天请你吃饭。” “喂!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没等说完,墨初鸢已经上车,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岳麓翰看着车汇入街道之后,才收回目光,蹙着眉头,又看了一眼唐萱。 唐萱望着岳麓翰白皙的脸上依然明显的牙印,翻他一个白眼,身型伶俐的越过他,走到吉普车前,打开车门,上车,准备一脚油门飞走。 岳麓翰脸上火辣辣的疼,皱着眉头,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喂!我有答应送你?”唐萱不爽的看着岳麓翰,想一脚将他踹出去。 奈何,岳麓翰大爷似的靠在座椅背,扣上安全带,报了地址,眼睛一闭,再没一句话。 “你”唐萱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忽而,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脚下油门一踩到底,越野车像离箭之弦,疾驰而去。 墨初鸢开车,身旁的玺暮城昏昏欲睡,安静没过几分钟,他解开了安全带,整个身体朝她压过去。 “别闹!我在开车!”墨初鸢抬手,将他推回座椅。 玺暮城醉的不轻,看着皮肤白皙,云黑发丝的小妻子,喉结涌动,口干舌燥,尤其是望着她柔嫩红唇,忍不住再次欺身过去。 一双手臂圈住她的腰,薄唇含住了她耳垂,一路蔓延至她颊畔,唇角。 墨初鸢被他轻柔温软的吻激的浑身一颤,腾出一只手,推他靠过来的胸膛,软声哄他:“你乖点,等回家。” 他薄唇又回到她耳畔,呵着热气,嗓音性感撩人,“回家做什么?嗯?” 如果不是在开车,墨初鸢一定踢他一脚。 见墨初鸢红着脸,不说话。 玺暮城不依不饶,又在她脖颈轻咬,“老婆,要不在车里做” “你别闹,我在开车。”墨初鸢缩着小脖子,避开他炽热的亲吻,躲开一些,他又跟了过来,在她脸上,脖颈,任何可以碰触的皮肤亲吻。 车速减缓,时快时慢的在街上游行。 一路被他闹得几次险些撞上护栏。 首创别墅。 客厅里的罗美丝正在打电话,见墨初鸢掺着玺暮城走进来,挂断电话,走上前,要说什么。 玺暮城浑身的火,一路压抑着,也不管客厅的罗美丝和佣人在,弯腰,将墨初鸢抱起,走上楼梯。 罗美丝被冷,脸僵了僵。 墨初鸢彻底没脸,推他无用,一头扎进他怀里,任他抱着上楼。 一进卧室,玺暮城踢上门,将她放落在地,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墙上,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气势汹汹的亲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7.尾狐127:没断奶的宝宝饿了 一进卧室,玺暮城踢上门,将她放落在地,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墙上,气势汹汹的亲了下来。 墨初鸢被吻得舌根发麻,吻得浑身发软,毫无招架之力,加上他醉酒,吻得又急又凶,最后,两人衣服零落一地撄。 他蓄势待发之际,她伸手一挡,喘息着,“回床上” 玺暮城迷离的眸子,瞥了一眼一旁的地毯,抱住她,将她压在地毯上。 “这不是床”她娇喘推他。 玺暮城不管不顾,箍紧她,呼吸湍急,闷哼一声,凶猛撞入。 突然入侵,墨初鸢不适的叫了一声。 感觉她身体的紧绷和僵硬,他存着几分清醒,止了动作,双臂撑在她两侧,双眸泛着淙淙水光,望着下方柔柔怜怜的墨初鸢,吻,落在她紧皱的眉心,一路下落,辗转她颊畔,唇角,下巴,又回到她唇上,呢喃,“鸢儿,这个家,我只有你” “你怎么了”她双手捧起他的脸,望着他,觉得今晚的他有些不对劲。 他醉红的双眸深处蕴着淡淡的忧郁,让人心疼偿。 他好像不想她看着他,猛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开始在她体内搅起风云潮浪。 漫漫长夜,从地上到浴室,再到床上,他醉酒的关系,索取无度,花样百出,缠她一夜。 夜色下,一辆吉普车停在一栋公寓楼前。 唐萱坐在驾驶座,看着车旁边弯腰狂吐不止的岳麓翰,嗤了声,扬长而去。 岳麓翰吐完,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吉普车,咬了咬牙槽。 这女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拿普通车当赛车开,跟火箭炮似的。 隔天,墨初鸢醒来已是十点。 卧室不见玺暮城的人影,来到一楼,依然不见他。 客厅里,玺丽娜正在看电视,见墨初鸢眼睛四处找,说了一句,“我哥去公司了。” “哦。” 她早该想到,日上三杆了,他肯定去公司了。 好在她今天排在下午执勤,看了一眼时间,出门打车去了局里。 昨天的警服脏了,她去宿舍换了另一套警服,才到二队办公室。 今天的办公室比以往热闹,没出勤的几个警员,都在窃窃私议。 她走到自己位置,一坐下,祁阳立马黏了过来,开启八卦模式,“小鸢鸢,内部消息,咱们楚局要走。” “走?去哪儿?”她惊讶问道。 “上面调他去市刑侦局。” “” 墨初鸢猛然想起,唐萱那天在案发现场说楚向南可是市局要挖的一块宝。 难道是真的? 墨初鸢坐在位置上想了又想,起身,出了办公室。 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前,她犹豫了下,正欲转身,办公室门开。 是唐萱走了出来,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唐萱。”墨初鸢开口。 唐萱瞅一眼墨初鸢,脸色缓了些,又哼了声,“你们那个局长架子真大!” “” 唐萱与她擦身而过时,又说了句,“对了,昨晚那只大野狼我可是拉到地方了。” “大野狼?”墨初鸢眉头一跳,恍然明白说的是岳麓翰。 再看过去时,唐萱已经闪人。 墨初鸢敲了敲门,才走进办公室。 楚向南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文案,头没抬,说了句,“我暂时不会离开。” “”墨初鸢微愕,他知道她要问什么?走到办公桌前站定,“什么叫暂时不会离开?” 楚向南抬眸,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泽,“因为不到时候。” “什么意思?”她追问。 她是知道的,当初是楚向南把她的调令调到交通局,她才能参加考试。 楚向南对她有知遇之恩。 听说他要走,她自然要关心一下。 楚向南看着墨初鸢,眸底闪着灼热的光,“私人原因。” “”她咬咬唇角,既然他这么说,她也不便多问,“那我先出去了。” 楚向南突然起身,绕过办公桌挡住了她的去路,“墨初鸢,你想不想进市刑侦局?” “当然想” “走吧。”楚向南突然打断她,朝门口走。 “去哪儿?”她跟不上他的思维,有些懵。 楚向南在门口顿住脚步,抬手,指尖点了点腕表,“午饭时间。” “哦。”她木木的,这话题转圜的也太快了,没打算和他一起去,免得被人非议,正想找借口说和祁阳一起去,楚向南返身,走过来,抬手,将她的警帽调正,叹了声,“果然是个不讨喜的,在办公室等着我。” “等着你干什么?”她抬头,便触上他温热的目光,不自在的垂了眼睫。 “一起吃顿饭吧。”他说完,径直走出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 她只好坐在沙发上等。 这时,手机响起,是玺暮城发来的信息。 “老婆,今晚回去要晚,不能去接你了,你乖乖的,下班后就回家。” 她撅起粉嘟嘟的小嘴,悻悻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临近傍晚,墨初鸢和祁阳值完勤,她并未直接回局里,身上还穿着警服,打了一辆车,去了玺氏。 想着他或许没有吃饭,下了出租车之后,找了一家不错的饭店,打包了几份饭菜,进入玺氏大楼。 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办公室前,她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并没有看到他的人,估计在开会。 于是,将饭盒放在茶几上,靠在沙发上,刷手机玩。 不过十分钟,听到脚步声,她抬眸,便见玺暮城西装革履的沉步走进来,五官清冷沉肃,一副要发脾气的样子。 身后跟着莫言,气氛相当沉凝。 玺暮城看到墨初鸢的瞬间,略微一愣,随即,脸上的冷云散去,朝她走了过去,“鸢儿,你怎么来了?” 莫言心里哀怨,总裁大人刚才还在会上发火,这会儿,面对总裁夫人立脸色马柔和了,这是什么待遇? 不过,还是有眼力见的,自动闪人,不忘关上门。 墨初鸢收起手机,撅了下小嘴儿,“查岗。” 玺暮城唇角勾起,在她身边坐下,揉了揉她的脑袋,“调皮。” 墨初鸢朝他努了下嘴,“你今天很忙吗?” “嗯。” “要忙到几点?” “十点多吧。” “那我先回” 还未说完,他猛地欺身过来,一臂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坐着,捏住她的下巴就亲了下来。 墨初鸢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吻到最后,两人一身的火,玺暮城大手伸进她衣服内揉捏,一边在她唇上碾压,一边低低出声,“好像大了。” “我的本来就大。”墨初鸢红着脸,小声道。 “确定不是被我揉大的?”他笑中透着戏谑意味。 墨初鸢又气又羞,瞪着他,“你还有脸说?天天晚上非要摸着睡,什么癖好!你是没断奶的宝宝啊?” 玺暮城被她娇羞的样子撩的心神荡漾,抱着她,往休息室去。 “干什么?”她推他。 他低头,在她耳边呵气,“没断奶的宝宝饿了。” 她简直对他的厚脸皮气的无语了,气恼的推开他的脸,“先吃饭。” 玺暮城这才发现茶几上放着几个饭盒,抱着她又坐了下来,眸底尽是温柔,“还是老婆对我好。” 墨初鸢扬了扬眉,把几个饭盒打开,香味飘了出来。 味蕾瞬间大爆炸,她拿起一双筷子递给他,自己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块鸡柳塞进嘴里。 “你没吃?”他看着她一副好像很饿的样子,问道。 “嗯,想和你一起吃。” 他心里一暖,嗓音也温柔的不像话,“以后我尽量早点下班陪你吃饭。” 她嘴里塞的满满的,弯着眉眼,嗯了一声。 吃过饭之后,玺暮城靠在沙发上看文件,墨初鸢脑袋枕在他腿上,昏昏欲睡。 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乔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7章 尾狐128:一口咬住了他 玺暮城看着不断闪烁的手机屏幕,微微蹙眉,低眸,看着趴在他腿上酣然熟睡的墨初鸢,犹豫了下,按了接听键。 “乔菲,有事吗?”他嗓音压的很低,显得很淡。 乔菲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霓虹渐淡的午夜都市,声音透着苍凉,“暮城,这些天我准备了一套系统的治疗方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再过些天吧,最近我身边也不消停。” “那件事有眉目了?”乔菲问醢。 “是的。” “是玺盛超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玺暮城眉宇间的褶皱紧了几分,显得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愈加冷硬缇。 那端,顿了几秒,乔菲揣摩着玺暮城的心思,“暮城,这次不要再心慈手软,玺家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你的。” 乔菲一语中的,像一把悬起的刀,咔嚓一声,落地,催动他下了决心。 “等过几天,我会抽空过去。” “好。” 挂断电话,玺暮城沉默片刻,起身,将墨初鸢抱到休息室床上。 考虑她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附身,把她警服外套褪了,当手落在她裤子上时,墨初鸢翻了个身,背对他而躺。 怕吵醒她,玺暮城放弃了给她脱裤子的打算,目光落在墨初鸢骨架纤细的后背上,解开了她的小内,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在她唇上落下炙热一吻,才依恋不舍的退离。 咔嚓一声,门关。 墨初鸢攸地睁开眼睛,转过身,双手垫着脸颊,娥眉微蹙。 刚才玺暮城手机响起,她已经醒了,在听到“乔菲”两个字时,本想起身的她,佯装继续睡觉。 听不太清那边乔菲说话的内容,只听得清玺暮城的,半截对话,她听的云里雾里。 最后一句过几天去找乔菲,墨初鸢可是听的真真切切。 他找乔菲做什么? 最后,还是扛不住困意,在一团乱糟糟的思绪中沉睡。 他并没有带她回别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床睡觉的,第二天,一睁眼,她是趴在他身上的姿势。 关键是光溜溜的 她的裤子和小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褪的 而他她动了动身体,他好像也不着寸缕,底下有东西铬着她,她浑身一颤,身体往下移了些,躲开男人早晨最易犯罪的邪物。 她支着一条胳膊,撑着脸,望着他的睡颜,不得不说,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尤其是此刻安安静静的睡颜,透着云霄霁月,雪融初晴的清雅气质。 这样一个美男子实在让人垂涎,只要想到昨晚他和乔菲的那通电话,气都不打一处来。 此刻这个男人抱着她,是她的丈夫,这么想着,像小时候孩子气上来争夺玩具的霸道占有欲开始作祟。 她探出半个身体,低头,柔唇印在他额头,舒展的眉心,英挺的鼻梁,皮肤白皙的脸颊,最后,落在他削刃般的薄唇。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吻技依然不太熟练,她的动作很轻,蜻蜓点水般的在他温热的唇面一啄一啄的,啄的她体内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玩上瘾了,舌尖在他唇面舔/舐,轻轻地撬开他的唇,缠上他的。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某人微扬的唇角和抓紧被子的手。 一大早,他的小妻子是怎么回事?这么胆大撩他? 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他忍着将她摁倒,冲进她体内的冲动,倒要看看这丫头能做到什么地步。 墨初鸢缠了一会儿,泛着水润光泽的柔唇落在他下巴,继而是性感的锁骨,坚实的胸膛。 她像一只小猫儿,在他身上四处作乱。 最后,柔唇落在他紧实健硕的腹肌,直到看见不安分的毛绒绒,她停了下来。 她脸烫的准备起身,突然,头顶一沉。 一只手落在她脑袋上,往下一摁。 墨初鸢瞪大了双眼,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嘴,瞪着半靠床头,眼睛含着笑意的玺暮城。 “你” 墨初鸢自我苦逼的擦了擦嘴,瞪着他说不出一个字。 自作孽不可活,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被他发现她居然趁他睡觉对他起了色心,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个黑历史,会不会伴随她后半生? 做了丢人的事情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逃。 墨初鸢裹着被子就要跳下床逃窜。 玺暮城却快一步,双手握住她一双脚,轻轻一扯,她倒在床上,紧接着,便在他身下,双腿搁在他腰上。 这是危险又令人喷鼻血的姿势,只要他想,她分分秒秒城池失守。 丢人丢到极限之后,便是开启厚脸皮模式。 墨初鸢也不管不顾他炙热的目光观赏着她一览无余的身体,捂住脸,一副奔赴战场的悲壮,支支吾吾道,“来吧,你想嘲笑就嘲笑吧,要杀要剐随便。”末了,指间闪出一道缝隙,偷偷瞄着他的表情,酝酿了一番,故意吸了吸鼻子,让声音听起来更加软糯,“老公,可不可以轻一点” 玺暮城望着身下缠着他,却一副英勇就义模样的小妻子,第一次唇角的笑意久久不散,觉得自己怎么娶了这么可爱的丫头。 她不知道,她这幅春色撩人的小模样对他是致命的诱惑吗? 尤其是,她白皙如羊脂玉的肌肤,纤细如柳的小腰,那抹小腰,足够他双手一握。 每次欢好,那抹小腰在手,狠时重时,总觉得快要被他折断,却柔韧的,激的他想死在她身上。 一如此时,他早就血脉高涨,隐忍至极限,蓄势待发,偏偏的,她又如此惹人怜爱,他低头,狠狠地吻住她。 蛮缠数秒,快要忍不住了,他拨开她的一双小白手,让她看着他。 墨初鸢颊似红霞,目含春露,红唇被折腾的像一朵娇艳的玫瑰潋滟欲滴。 她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只一眼,浑身像被点着了一样,她有种感觉,这次她是真的引火烧身了。 就要再次捂脸,他突然低头,唇落在与她唇瓣毫厘之距,低低出声,“老婆,帮帮我。” “帮帮你什么”她脑袋也像烧着了,想起以前帮他用过手 她现在这热火姿势,只要他箭无虚发,就成了 他还要让她用手帮他? 他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描绘,不轻不重的摩挲,低哑道,“老婆,换个方式” 她眨了眨眼睛,秒懂,呲溜一下从他身下逃离,裹着被子,脸红透,瞪着他,“你真变/态。” 玺暮城眼底炙热一片,蓄着笑意,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手伸进被子里,揉捏着,在她耳边呢喃,“退而求其次,要不这里。” “”墨初鸢除了面红耳赤之后,眼睛瞪得滴流圆,“这也可以?” 自小简舒文对她管制很严,一直到她成人,关于那些方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是空白的。 上次在酒店看到岛国片也是第一次,所以,她没想到在情事上还可以另劈径道到这个地步。 她再次开拓了视野 关键是 墨初鸢在他腰上一拧,“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是不是百花丛中过,得出来的实战经验?” 玺暮城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提到腿上坐着,又怕她冷,扯过被子,把两个人包裹一起,同时,他的手一边不时地上下把玩,一边在耳边低语,“老婆,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她被他撩的有些软,靠在他肩膀。 “”一向沉稳如他,却难得的吞吞吐吐。 “说啊,你怎么知道这些?”她追问,越是看他这样子,她越是好笑又好奇。 “这个”他咳了一声,耳根子红了,“是岳老三给我看的一些咳那什么动作片” 墨初鸢满头黑线,岳先生居然给他看那些不良品? 两位大总裁居然组团看片,想想那个画面也是醉了。 墨初鸢憋住笑。 “鸢儿,我是个男人”他手在她腰上,一路上移,揉捏着,旧事重提,“可以吗,老婆?” 果然,这些大片是男人的教学神器。 当然,她也不会傻到继续追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估计是自力更生,自我满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8章 尾狐129:如果有一天有了宝宝,留下好不好? “鸢儿,我是个男人”他手在她腰上,一路上移,揉捏着,旧事重提,“可以吗,老婆?” “不要!”她气恼的拒绝。 闹子里不禁地yy了一副帮他那么弄的画面,脸烫的快要煮熟一个鸡蛋了。 “老婆” 他薄唇在她脖颈上流连轻啄,温软的湿热烫在她皮肤上,像一股电流,呲呲迅速传遍全身,她身子没出息的一软醢。 玺暮城眉色轻扬,一遍继续在她身上作乱,一边不断的用着蛊惑人心的言语撩拨她。 撩到最后,他浑身血液高涨的快要爆血管了,一遍又一遍的让她无力反抗,最后将她往下带。 墨初鸢被他闹得浑身热燎燎的,望着他脸上泛着情动的表情,知道再不推开他就完了,于是,开始挣扎,他却将她困的死死的缇。 墨初鸢挣扭不开,气的无语,脑子一抽,头一低,张嘴咬住了他。 那一瞬间,时仿佛时间停止了。 玺暮城嘶了一声。 那种蚀骨酥麻的感觉像万负电流直冲小腹。 突然,他猛地推开她,已经晚了。 墨初鸢反应了几秒,盯着床单上的斑驳灼白,再盯着一脸发黑的玺暮城,怔懵几秒,这是结束了? “你这么快”她眨了眨眼睛,眼睛落在他那地方。 玺暮城气的想揍她,本就绷至极限,刚才冷不丁被她一咬,他毫无防备,一时没收住,腰眼一麻,秒了。 墨初鸢望着他青沉的表情,确定他是结束了。 差点捧腹大笑,逮到机会就要遛。 却不想被他抓住一双腿,同时,他一冲到底。 这下墨初鸢懵了,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好像为了在她身上找到刚才丢掉的男人尊严,没有照顾她几分,狠狠地要她。 等她再次软巴巴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而他已经衣冠楚楚的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 她穿着他宽大的衬衫探出个脑袋,见莫言正站在办公桌前,她急忙缩回去。 动静太大,撞到门。 莫言看过来时,玺暮城已经快速往休息室走。 一进来,墨初鸢像一只猴似得窜到他身上,抱住他脖子就咬了一口,狠狠地一口。 “你气死我了!又害我迟到!”墨初鸢幽怨的想哭。 玺暮城一只手拖着她的臀,一只手抚着她的背,笑的春风得意,在她唇上吻了吻,低喃了一句,“没吃成。” 有了早上咬他的事情,她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红的像血,“你简直是个色/胚!” “我只色我老婆。”他手伸到她衬衫内,“老婆,下次帮我好不好?” 墨初鸢一听他是在让她那么帮他的这条路上走到黑了,一口血快要喷出来,连喊:“不要!不要!不要!” 她喊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外面的莫言听的一清二楚,心想这总裁夫人叫的这么惨,总裁大人是有多生猛。 他还要不要继续在办公室苦逼待着? 玺暮城本来就是逗她,这下见把小妻子惹到了,急忙将她从身上放下来,“好了,老公想,也舍不得。” “少来!你要是心疼我的话,早上不会对我那么狠?我现在身上哪儿都痛。”她可怜兮兮的靠在他怀里。 “老公给你揉揉。”他手伸进她衬衫,在她腰上,小腹循环按摩。 再往下时,墨初鸢一挡,“我没洗澡。” 那里还有他留下的东西 他触到什么,眉色一顿,“老婆,这些天又没用措施” 说到一半,他没说下去。 是他的疏忽,每次太激进。 所以,他没有说出要她吃避孕药的话。 墨初鸢问,“你现在不想要孩子?” “鸢儿,你还小”他收紧怀抱。 她眸色有些黯淡,但不想为这点事计较什么,于是回抱,转移话题,“我饿了。” “我这就让莫言准备。” “嗯。” 他起身,揉揉她的脑袋,出了休息室。 墨初鸢去了浴室。 等她换好衣服来到办公室时,他已经在茶几上准备好了早餐。 她身上穿着昨天的警服,头发盘在脑后,干净又利索。 吃完早餐,他要送她,她说直接去执勤地点。 他没有执意。 其实,她说谎了,去局里的路上,她去了药店,买了事后药。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多少能揣摩出他什么心思,他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对于孩子,她觉得或许现在真的不适合。 在路上买了一瓶水,吃完药,才去的局里。 她迟到了,秦通具体也没说什么,只是要她下次注意。 只是,从下午开始,她便觉得小腹不适。 亿天集团办公室。 岳麓翰坐在沙发上,朝坐着对面的玺暮城扔过来一支烟。 玺暮城接过,在鼻尖嗅了下,夹在指间把玩。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已经查清楚了,玺盛超在外的贸易公司的确涉嫌走私。” “那你是想拿住此事将他在玺氏连根拔除?”岳麓翰猜测。 玺暮略略犹豫之后,说,“买凶杀人的事情暂且不谈,就走私这件事够他喝一壶了,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已经明着跟我过不去,我不打算再姑息养奸。”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岳麓翰吸了几口烟,缓缓道,“我会给缉私大队的人通风,具体的交给他们。” “嗯。”玺暮城五官沉凝,又道,“我决定再次接受乔菲的治疗。” 岳麓翰皱眉,“你要去她那里?” “可能会在西荟国际公寓待几天。” “嫂子怎么办?” “这是我最头疼的事情,我不想骗她,可又不得不扯谎。” “乔菲对你一直存着心思,你还是要注意。”岳麓翰提醒。 “我有分寸。” 墨初鸢伴随着肚子疼呕吐的症状渡过一个下午。 玺暮城来接她的时候,她强撑着交/班,上车。 脸色白的吓人,冬天脸上还布满密汗。 “你怎么了?”玺暮城抚她额头,探着温度。 “没事”她声音虚弱,趴在他怀里,摁着肚子。 “肚子疼?”玺暮城紧张的问。 “嗯” “去医院。” 玺暮城将她躺在他腿上,他加大油门,直奔医院。 医院急诊室。 医生看着血液报告,面露不悦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矜贵的男人,“你妻子属于特殊体质,是服用避孕药物之后的不良反应。” “”玺暮城五官一沉,看向病床上卷成一团的墨初鸢。 墨初鸢心虚的错开玺暮城的视线。 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了一眼床上安安静静的墨初鸢,又看了一眼玺暮城,“你们这些年轻人真不把身体当回事。” 医生说完,开了点药,离开。 玺暮城走过去,站在床前良久不说话,墨初鸢这才露出小脑袋,已经准备好了挨骂的准备,又怕他太凶,提前说,“我也不知道会反应这么大” 突然,一道阴影盖下来,玺暮城将她抱的紧紧的,嗓音低沉,“傻不傻?是我不好” 墨初鸢摇了摇头,有些委屈,但忍了,钻进他怀里,“玺暮城,如果以后万一有孩子了,留下好不好?” 玺暮城身体一僵,松开她,一双黑沉的眼睛望着她,嗓音有些发颤,“鸢儿,你愿意为我生孩子?” 墨初鸢被他这个反应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反问,“我说过不愿意给你生孩子吗?” “我以为你对我不” 墨初鸢莫名的心里一疼,双手捧着他的脸,以唇封缄。 他收紧怀抱,任她青涩的在他唇舌间作乱,撩拨。 好一会儿,墨初鸢松开他,脸颊,耳朵先红了。 “玺暮城,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你唔” 玺暮城心里滚过热流,这股热意逼直眼眶,他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和感动。 只是想抱着她,吻着她,心里充盈,幸福,满足。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回老家了,坐车码字慢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0章 尾狐130:你是不是以前给人绑过头发? 十一月份,月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玺暮城运筹帷幄,多日筹谋,玺盛超在外的贸易公司接连受挫,资金链断裂,银行贷款的窟窿补不上,新债外债一屁/股,最后,兵行险招。 最后,准备将长期压在仓库的一批货物运出去,以得翻身之机。 玺氏总裁办公室醢。 莫言急匆匆走进办公室,对正坐在办公桌前批示文件的玺暮城说,“总裁,玺总在外的贸易公司有批货晚上要出去。” “确定?” “我一直派人密切关注贸易公司,所以这个消息绝对准确。缇” 玺暮城沉默数秒,摆手,示意莫言出去。 玺暮城给岳麓翰打了一通电话。 今天,墨初鸢和祁阳被分配值夜勤,路口盘查可疑车辆。 楚向南接到缉私大队的请求,配合今晚一次行动。 由于具体路线不明,楚向南不想墨初鸢冒险,特意嘱咐秦通给墨初鸢调到不重要的路口,为了避免万一,又多配了两名警员。 中午,墨初鸢给玺暮城打了一通电话。 “暮城,晚上不用来接我,我值夜勤。” 玺暮城正在签署文件的钢笔一顿,“今天不是没有夜勤?” “临时换班,所以,你先回家,我可能要到早上才能回去。” “我陪你。”玺暮城说。 “不用,有其他警员在,你就算在附近,我也过不去。” “可是,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没什么” 玺暮城有些心不在焉。 今晚缉私大队有行动,希望不要波及交警大队。 晚六点。 墨初鸢被楚向南叫到办公室。 “楚局。”墨初鸢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楚向南。 “墨初鸢,今晚的夜勤,我安排其他警员替你。” 楚向南考虑了一天,还是不希望她牵涉其中,哪怕一丁点的可能,他都不允许发生。 墨初鸢心思敏锐,她就是替别人的岗,现在又被换下,立马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楚局,为什么?”她问的直白。 “这是命令。”楚向南第一次对她这般严肃。 “今夜是不是有什么行动?”她猜测。 楚向南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没说话。 “楚局,你觉得我的能力不够?”她皱眉,直觉楚向南刻意不让参与。 “没有。” “既然如此,有什么可顾及的?” “” 楚向南知道,于公,今晚的安排并无不妥,可是对墨初鸢,他心存私心,只想她远离危险。 “警察都是一样的,我不需要特殊照顾。”墨初鸢言辞义正。 “罢了,注意安全。” 楚向南摁了下眉心,他一直知道她很倔强。 刚出局长办公室,墨初鸢接到玺暮城打来的电话。 “暮城。”她一边朝二队办公室走一边说。 “下来。” “你在哪儿?” “警局门口。” 墨初鸢一听,心里暖暖的,第一时间挂了电话,直奔电梯,冲往警局门口。 月城的冬天很冷,墨初鸢一出警局,冷风铺面而来,刮在脸上像刀子。 可是,看到警局路边停着一辆宾利,她觉得再冷的冬天,都在看到宾利前站着的玺暮城时,化为春风雨露。 她穿着警服大衣,戴着警帽,又黑又长的马尾逶迤脑后,红彤彤的脸颊过于白皙,显得像抹了胭脂,娇丽动人。 玺暮城身穿一件藏蓝色毛呢过膝大衣,黑色西裤,黑色皮鞋,衬的整个人在这天幕夜色下愈加清冷俊酷。 墨初鸢走过去。 他张开双臂。 墨初鸢双手伸到他大衣内,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暮城,你怎么来了?” 玺暮城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摩挲,“想你就来了。” 墨初鸢心里暖烘烘的,他现在经常毫不掩饰表露对她的感情,每次不经意的一句话,总是牵动着她的心弦。 “几点执勤?”他问。 “十点。” 他眸底深处闪着意味深长的光,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驶,他上车,发动车子。 车渐渐地远离市区。 “去哪儿?”她问。 “僻静的地方。”他手将她放在腿上的小手包拢,他掌心滚热,烫着她的手背皮肤,像烙着她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车内暖气太足的缘故,她脸颊像烧起来一样,滚烫似火,眼眸流转间泄露几分娇羞。 她没有说话,他淡静如常。 车停在一处空旷的河边。 玺暮城下车,绕过车头,打开车门,解开她的安全带,拉住她的小手,牵她下车。 外面寒风刺骨,墨初鸢往他怀里一钻,嗓音涩然,“冷。” 他挑起她的下巴,薄唇落下来,在她唇上轻吻,“一会儿就不冷了。” 说完,挑开了她的唇,同时,伸手,打开后车门,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压在后车座背。 车门关上,墨初鸢抱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吻。 他一边吻着一边解她的衣服,呼吸浓重,喷出的热气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起了颗粒。 她推拒着他,呼吸早已凌乱,声音更是柔媚。 “一个礼拜了。”他一边在她身上忙活,一边在她耳边低喃。 她顿觉无语。 每次大姨妈光顾,便是她的解放日,因为终于不用夜夜陪他做极限运动,而他,每晚还总是缠着她不放,又不能碰,最后难受的是他。 想想是有一个礼拜没有和他那什么了,此刻,被他又亲又吻,手还在她身上到处煽风点火,她浑身燥热,加上暖气,她觉得体内的水分快要被蒸干了。 当他再度进攻时,她由推拒到迎合,红着脸,抽走了他的皮带。 当身体的嵌入和融合时,两人像久旱逢甘霖,比以往每次更加热情如火。 他缠她无休,她缠绵回应。 直到最后她再也受不住他的狂风猛烈,软绵无力的推他肩膀,“老公,累,出去好不好?” “乖,再等一会。”他低头,吻着她鬓角汗湿的头发,哄她,动作缓了些。 墨初鸢打他敞开的衬衫露出的光裸胸膛,嗓音黏而不腻,带着喘,“一个小时之前你也这么说” “老婆,忍一忍。”他嗓音暗哑低沉,性感撩人。 “我还要值啊讨厌” 玺暮城看了一眼腕表,又被她喋喋不休闹得再也把控不住,这才快速结束战斗。 事后,墨初鸢裹着毛毯,靠在他怀里,幽怨道,“都是你,我现在又累又困又饿。” 玺暮城衬衫敞着,露着性感至极的身体,他锁骨,胸膛还有她的咬痕和抓痕。 墨初鸢指腹在他胸膛上的吻痕摩挲,被他握住一根手指头,“再撩再来一次。” “你身体是铁打的吗?”她咬着唇瓣,换了个姿势。 “像你瘦的跟猴似得。”他手伸进毛毯,捏捏她的胳膊和腿,说,末了,手上移,覆着,“也就这地儿软乎点,别的地方铬人。” 他一本正经的说,就像一本正经的在挑一个会议决策的毛病一样。 墨初鸢推开他的手,“像你似得,硬邦邦的,铬的我才疼。” “嗯”他沉吟几秒,忽然眼睛一亮,在她耳边低语,“既然达成共识,那么下次你在上,都不铬着。” “”她已经无语了,张口在他脖颈上撕了一口。 他摸着她的脑袋,“真是属小狗的,这么爱咬人,下次” 说完,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泽,明明就是在笑,这一笑,立马勾起了那次经历,脸更红了,掐住他的脖子,“你还说!不许再提!” “老婆,我有说什么?”他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一天脑袋里装的什么不纯思想?” “”她要砍人了! 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将她身体扶起来,然后,从车座旁边拿了一个袋子递给她。 “这里是什么?”她接过袋子,问。 “夜间执勤太冷,这是保暖内衣,换上。”他一边系扣一边说。 墨初鸢从袋子里掏出一套红色保暖衣,眼睛里映着火热的光,保暖衣布料柔软如棉,款式轻盈,十分束身,是她喜欢的款式。 她抱着他的脸,吧嗒亲了一口,“你倒是细心。” “我帮你换。”他就要伸手。 “不用,我自己来。”真怕他打着给她换衣的旗号做点别的,她顾不得害羞,扯开毛毯,快速的将内衣穿上,换上保暖衣。 “很漂亮。”他盯着她身上深v型的领口露出的深深沟壑,说道。 墨初鸢权当他夸她,还傻乎乎的一乐。 他无奈的一笑,将车载桌子打开,从车座旁边拿出一个食盒。 将盒子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是我让云姨做的晚餐,都是你爱吃的。”他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到她唇边。 墨初鸢吃了,同时,又被惊喜了下,他的体贴和细心,像一把熨头,将她的心熨烫的软软呼呼。 她抱住他脖子,又在他脸颊另一侧亲了一口,“暮城,你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这孩子,蹭我一脸油!”他一副嫌弃的样子,擦了下脸上的油渍,宠溺的抚着她散开的头发,“鸢儿,我说过,会对你好,就会一直对你好。” “那别人呢?”她想起前些日子听到他和乔菲的那通电话,心里有些不爽。 “鸢儿。”他唤她,突然十分认真的对她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希望你信任我,我是不会做背叛你的事情。” 他认真虔诚的态度,倒是让她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心里那些不舒服逐渐散去。 吃完饭之后,他亲手把墨初鸢的警服穿上,她一头青丝长发,垂落腰间,他双手轻轻将她的头发梳理,然后,攥在手中,另一只手从她手腕上取下发圈,缠上,动作温柔,并未弄疼她分毫。 墨初鸢享受着这温馨时刻,不禁地问道,“暮城,你是不是以前给别人绑过头发?” 玺暮城握着她头发的大手一顿,脑袋莫名的一紧,一个小女孩的影子一闪而过。 “暮城?”见他有些愣神,墨初鸢伸手触在他脸上,“你怎么了?” “没事。”他握住她五根柔软细腻的十指放在唇边一一轻吻,那种抓不住的感觉一闪而逝。 算着时间,玺暮城把墨初鸢送回局里时,祁阳正四处寻她。 玺暮城看她上了警车之后,才转身离开。 夜十一点。 墨初鸢身穿一件藏蓝色长款警服棉袄,戴着冬帽,拿着手电筒,祁阳手里牵着一只警犬,盘查来往车辆。 一直忙到午夜两点。 几辆同样的货车连续驶过来,挂着同一个物流公司的名字。 墨初鸢查了司机的驾驶证和行驶证,并没有任何问题。 后面的祁阳和两个警察一直在盘查货物,最后,一路绿灯,祁阳准备放行。 墨初鸢走到后面看着地上散落的一些货品,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正准备打开。 突然,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1章 尾狐131:墨初鸢,我说过,我死也不不会让你出事【5000】 一辆黑色卡宴停在路边,在夜色的笼罩下,像一头蛰伏丛林的猛兽。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座的玺盛超,“玺总,怎么办?我们的车辆已经进入警方的检控内,如果被查出这批货有问题,这次我们可是兜不住了,等于是断了后路,再无翻身之日。” 玺盛超眸光阴厉的看着几辆货车被四个交警拦下,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一直以来,走货渠道选择的路线是交警盘查的一个盲区,以前走货,从未出过差池,没想到,今夜这边居然加重力度盘查,只要冲破防线,货物被对方接收之后,走水路,便可水到渠成。 玺盛超比任何人都着急这批货,要不然不会一路不放心,亲自跟过来醢。 急得焦头烂额时,玺盛超眼神锐利,锁住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穿着警服的墨初鸢。 墨初鸢看着地上散落的几箱货,正准备上前查看,一辆车停在附近。 她循声望去,借着微弱的光线,远远地看见玺盛超从车里走了下来缇。 夜风里,玺盛超面带笑容,朝墨初鸢走过来,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像一把生锈的刀。 “二叔?”墨初鸢惊讶道。 “侄媳妇,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玺盛超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被盘查的数十辆货车。 “二叔,您怎么在这里?”墨初鸢问。 午夜三更出现在这里,对玺盛超这样身份显赫的人有些违和。 “这是玺氏要出去的一批货,我是负责人。” “玺氏的货?”墨初鸢攥着手电筒朝其中一辆货车晃了下,眼神里藏着耐人寻味的东西。 “是啊,检查完了吗?这批货赶时间。” 这时,祁阳跑过来,看着正在攀谈的二人,说,“小鸢鸢,可以放行,你干什么呢?”然后,看了眼玺盛超,“这位是” “我是她二叔。”玺盛超急忙上前握住了祁阳的手,寒暄道,“大冷天的,辛苦了,这批货是玺氏” “二叔。”墨初鸢制止他说下去,不希望他说出玺氏或者玺暮城。 “哦,小鸢鸢的亲戚啊。”祁阳摸了下后脑勺。 玺盛超顺着说下去,“是啊!是啊!” “小鸢鸢,我先让司机把抽查的货箱搬上去,你随后马上过来。”祁阳说。 墨初鸢被玺盛超的突然出现打岔,之前觉得不对劲的不成想法,逐渐消弭,没说什么。 “二叔,只是例行检查,马上就可以走了。”墨初鸢一边说一边看着地上抽检出来的货箱。 这时,玺盛超的手机响了。 玺盛超看了眼手机屏幕,走过去一段距离,按了接听键,“你那边怎么样?” “玺总,其他线路上的车辆陆续被缉私队扣下。” 玺盛超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是玺慕城联合缉私队设下的圈套,您那边还是快点撤。” 玺盛超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地发紧,发颤,唇齿发抖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墨初鸢趁着玺盛超打电话的功夫,巡视四周,偷偷的打开货箱,里面是包装好的玩具,她从里面掏出其中一个电子玩具熊,发现玩具熊身有一道缝隙,像是没有组合整齐。 她皱眉,双手用力一压,听见里面卡嚓一声。 墨初鸢顿觉不对,看了一眼前方站着的玺盛超,疑惑更重了。 正准备打开玩具熊,突然,一个黑衣男人绕到她身后,继而,腰上顶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想死就别动!” 墨初鸢心一惊,是枪。 一个反身极速回踢,踢掉男人手中的枪。 “二叔,您” 突然,脑袋钻心的痛感袭来,被人用枪柄打到,鲜血顺着发间流淌至脸颊。 “带她上车。”玺盛超阴冷的望着墨初鸢,“玺暮城不给我活路,我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墨初鸢急忙看向货车方向,祁阳和两个警员正在货车后面忙碌。 她准备呼救,嘴被人捂住。 情急之下,撑着力气,一脚踢翻货箱,发出不小的动静。 同时,又拽下自己警服上一颗纽扣,打开了对讲机。 正欲再做点什么,对讲机被钳制她的男人夺走,扔了出去,胳膊被人一拧,强行塞上车。 祁阳听到动静,循声望过来,只看到一辆黑色卡宴疾驰驶离。 他急忙奔过来,看见地上散的一堆货物,弯身,打开一个电子玩具熊,里面掉出来一个塑料包。 他用刀划开,竟是现今市面上急需却十分昂贵的违禁药。 这些车居然走私。 祁阳惊蛰一跳,急忙通过对讲机对两名警员发信号,控制车辆。 这些司机都是物流公司临时雇佣而来,一看这阵仗,当场吓傻,纷纷下车,配合调查。 祁阳呼叫墨初鸢,呼叫数遍无果,这才觉得不对劲,往前走了一段路,从地上捡到一颗纽扣,还有一个对讲机,急忙上了一辆警车,紧追而上。 同时,给队里报告情况,并说了墨初鸢的情况。 玺氏总裁办公室。 苏洵慌慌张张冲进办公室,打断正在和莫言说话的玺暮城,“先生,夫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玺暮城霍地站起身,眉目攸地煞冷。 “夫人在路口盘查时,被玺盛超的人强行带走了。” “追踪到地点了吗?” “是,还是先生有先见之明,在送给夫人的衣服内装有内置追踪芯片。” “走,现在过去。”玺暮城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对苏洵道,“带上几个人来。” “是。” 玺暮城走了几步,脚步顿住,又说,“把我们追踪的路线坐标通过热点分享给交通局的楚向南,让他布控,事半功倍。” “是,我马上去办。” 那端,楚向南和秦通正在跟缉私大队在重点路口做交涉,听到祁阳报告之后,立马下令封锁所有交通路口,拦截一辆黑色卡宴。 之后,楚向南和秦通赶往祁阳报告的位置。 “楚局,要不要通知墨初鸢的家属?”秦通望着身旁一脸沉肃的楚向南。 楚向南皱眉,“怕是他已经知道了。” “谁?” 楚向南长眸微眯,幽幽道,“玺暮城。” 祁阳听到这三个字,惊跳,道,“玺?玺氏总裁玺暮城?他居然是玺氏总裁?是小鸢鸢哥哥?对了,那个带走小鸢鸢的人,自称是小鸢鸢的二叔,还说我们扣下的车辆装的是玺氏的货,这是什么意思?玺氏内斗?” 秦通震惊程度不亚于祁阳,看了一眼楚向南,想问什么,又觉得不合适。 “秦通,调过来一队特警,以防万一。”楚向南开口。 “是。” 一个小时后,玺盛超的车行驶到高速口停驻。 “玺总,前面有警察。” 玺盛超斥道,“紧张什么?别忘了,你们拿我的钱,就得给我办事,我落网,你们也跑不了。” 黑色卡宴加速,朝路口行驶。 墨初鸢坐在后排座,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左右控制,她看向车外,前面有交警正在排查来往车辆。 她必须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车行驶到检查路口停了下来,一名交警走到驾驶座查看驾驶证,探头往后座看了一眼。 墨初鸢腰上还顶着枪,不能发出求救信号,只能看着交警,希望他发现异常。 在他转头时,她用脚用力的踢了下车座。 交警听到动静,又看过来一眼,墨初鸢朝他使眼色,无声求救。 交警发现不对劲,摆手,示意车靠路边。 突然,玺盛超喊了一声,“冲过去!” 那个交警立马抓住车门,却被疾驰的卡宴带了几米远,甩出几米远。 其他交警发现状况,立马向交警大队报告情况。 后面,紧追上来一辆警车,和从另一条道急驶过来的宾利。 “玺总,怎么办?”前面坐着的男人一脸恐慌的看着玺盛超。 “怕什么?给我冲过去!”玺盛超怒道。 “二叔,您别再执迷不悟了,你这样是逃不掉的!”墨初鸢忍着脑袋的疼,试图劝他。 “如果不是他苦苦相逼,我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今晚就是他联合缉私大队吞下我几十车货,给我设的圈套让我自投罗网,他可真狠心,一点都不顾及亲情。” 墨初鸢恍然大悟,难怪今夜给他打电话说要执勤,他语气怪怪的,原来今晚他打算对付玺盛超,担心波及她。 却不想被她撞个正着。 “二叔,是您先设计陷害暮城不成,又纵使手下杀人,试图嫁祸暮城,你说他逼你到这个地步,难道你违法走私也是他逼你的?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有想过他是您的亲人?”墨初鸢愤懑的和他理论,为玺暮城不平。 被至亲的人陷害,处心积虑要拉他下马,个中滋味一定难受,不禁地想起那夜他对她说:鸢儿,这个家,我只有你。 原来,他对她是这么信任,才会对她说出这句话,而她居然浑然不睬他的情绪。 玺盛超恼羞成怒,目光变得愈加歹毒,“他父亲在世时,打压我,他父亲不在了,他却回来了,玺氏的当家人应该是我!” “所以你就处处和他作对,甚至不惜伤人性命陷害他,您可是他的亲叔叔!” “亲叔叔?哼!笑话!”玺盛超狰狞着一张脸,唇角挂着一抹冷笑。 “你笑什么?”墨初鸢被他笑的头皮发紧。 玺盛超怨毒的看了一眼懵懵怔怔的墨初鸢,“他和他的父亲,我从来都未把他们当做过家人。” 一辆黑色宾利奔驰如电,追逐前方一辆卡宴。 苏洵看向后排座的玺暮城,“先生,夫人在车上,怎么办?” 玺暮城转头,看向后面陆续追上来的两辆警车,沉声道,“和后面的警车左右夹击,迫使车停下。” “是。” 宾利车灯连续闪烁,发出信号,让道左边,后面的警车超车,极速反超卡宴。 卡宴向左并道,苏洵掌控方向盘,一个极速甩尾,像一头猎豹一样,横在前方。 警车堵住了右边去路。 卡宴毫无退路,撞向中间的隔离带,停驻。 宾利多少受到冲击,玺暮城头撞到车玻璃,最后,趴在前座。 苏洵将车停下,急忙晃了晃玺暮城,“先生,你怎么样?” 玺暮城抬头,摁了摁脑袋,“没事” 两人下车,却见两辆警车围着一辆卡宴。 墨初鸢被一个男人拿枪指着脑袋。 玺暮城心一颤,极速冲过去,喊道,“鸢儿!” “暮城!”墨初鸢望着突然而至的玺暮城,挣扎了下。 男人一条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同时,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 “玺盛超” 玺暮城瞪着男人身后紧紧站着的玺盛超,说到一半,目光回旋,望着对着墨初鸢脑袋的黑漆漆的枪,尤其是墨初鸢脸上的血,墨黑的瞳孔紧缩不止,高大的身体直直打颤。 苏洵看着玺暮城,“先生,现在怎么办?” 玺暮城单手摁着脑袋,弯附身体,身体仍然不住地发颤。 站在另一侧的楚向南面目冷静,示意秦通安排狙击手到位。 秦通收到暗示,悄然安排。 玺盛超看着包围自己的警察,又瞪着一脸苍白的玺暮城,“玺暮城,想要她平安,满足我两个要求,一,给我准备一架直升飞机,二,我要一亿现金。” 此时的玺盛超已经没有往日的风采,像一只投鼠忌器的老鼠,寻求最后一丝生机。 玺暮城额头渗满密汗,涨得青紫,一根一根青筋暴跳,呼吸困难似的剧烈喘息着,嗓音变得虚弱,却冷厉,“你没有退路,早晚逃不过,放了鸢儿,有什么冲我来” “暮城,你怎么了?” 墨初鸢看着被苏洵扶着勉强站立的玺暮城,被枪指着脑袋的恐惧却不及此刻看到他身体异样的担心。 “鸢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说完,他整个人几乎靠在苏洵身上,再抬头时,眼眸深处迸射的锐光,凌厉的像一把刀,冷至极限却存着一分柔光,看着墨初鸢,坚定如磐,“墨初鸢,我说过,我死也不会让你有事” 曾几何时,同样的话,像穿越时空隧道,飘然而至,绕耳不绝。 墨初鸢墨黑的瞳仁猛地收缩,看着玺暮城,又在他身上看到了萧瑾彦的影子。 苏洵浑身一震,看向玺暮城,低沉一句,“你是” 玺暮城挣开苏洵,眉目寒彻的看着苏洵,“想救她,别再拦我!” 说完,眼神冷厉,抢过苏洵背在身后的手中握着的手机,扔了出去。 这时,楚向南走过来,看着玺暮城,“先答应他的条件,狙击手已经到位。” 玺暮城看着一身警服的楚向南,尤其是他肩花级别,又看了眼周围环境,嗓音沉肃,“两点方向和四点方向不是最佳狙击点,给我一把枪,我能救她。” 楚向南看着眸色坚定的玺暮城,略微犹豫,将身上的配枪递给他。 并给秦通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玺暮城接过配枪,拉栓,上膛,一气呵成,转身,瞄准拿枪对准墨初鸢的男人。 玺盛超震惊道,“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不顾,玺暮城,你当真薄情!” 玺暮城像是没有玺盛超的叫嚣似的,望着墨初鸢,目光一动不动,眸底深处蓄着冬日暖阳般的柔光。 墨初鸢望着玺暮城,视线垂落,定在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2章 尾狐132:墨初鸢就是一个灾星 墨初鸢两颗黑亮的瞳仁瞬间泛着湿润的光,看着玺暮城垂在身侧做着几个手势的大手。 这些手势在向她传递讯息。 以前军校期间,电子通讯课是根据摩尔斯密码改编的一种暗语。 楚向南一直看着玺暮城,同时,也注意到了他的手,眉头一皱,继而是浓重的困惑。 苏洵目光转过来时,只见玺暮城的手贴着裤线,动了几下,还没看清,却被墨初鸢的动作吸引了过去醢。 墨初鸢后胳膊肘往后猛地一顶,男人枪口移了一些。 看到玺暮城扣动扳机的同时,墨初鸢身体下压。 砰地一声枪响缇。 挟持墨初鸢的男人手腕中枪。 墨初鸢趁机夺了男人的枪,反手夺枪,顶着他的脑袋。 秦通走过去,给男人戴上手铐。 玺盛超和另外一个男人早已吓得双腿打颤,打开车门,就要上车逃。 苏洵顾不得看玺暮城,急忙走过去,控制住玺盛超,然后,交给警方。 墨初鸢站在原地,目光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定在站在夜色中挺拔高大的玺暮城。 切后余生,此刻,她好想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 可是,双脚却像黏在地面上一样,走不动,一如定在他身上的目光。 楚向南走过去,接过墨初鸢的手中的枪,看着她脸上触目惊心的血,和摇摇欲坠的身体,正欲开口。 玺暮城走了过去。 墨初鸢目光还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以至于,玺暮城弯附腰身,张开双臂,将她打横抱起,她木然的任他抱着,目光仍然落在他脸上不移开半分。 “谢了!”玺暮城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向南。 楚向南眼睛落在他怀里像没了三魂七魄的墨初鸢,又看向玺暮城,扬了扬眉,“玺先生,你把我们警方的工作都做了,我们倒是省事。” “你也可以做到,却没有开枪。” 楚向南眉心一紧,“什么意思?” “一个把从未上过膛的新枪保养的极好的人,不是不会开枪”玺暮城眼眸幽暗,又补了一句,“是不敢开枪。” 楚向南:“” 一段不愿回想的往事,像黑白电影一样狠狠地砸进心里。 那是他的死穴,面对人质,他惧开枪,唯恐失手,这是当年执行一次任务留下的阴影。 楚向南看着玺暮城,眸色幽暗的像一泓涡旋,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太危险。 玺暮城看了一眼四周,锁住一辆宾利,将墨初鸢抱到车前,打开车门,将墨初鸢放进副驾驶座,他快速绕过车头,正准备上车。 一只手扣住了玺暮城的手腕。 “你要带夫人去哪儿?”苏洵眸色犀利如鹰。 “别逼我动手!” 玺暮城眼神冷厉,挣脱钳制,长眸一眯,一手控制苏洵的手,反手,将苏洵伸进衣服口袋的手拿了出来,掏出一支麻醉枪,对准苏洵射击。 苏洵握着中枪的胳膊,撑着力气,猛拍车门,试图引起墨初鸢的注意,却被玺暮城用枪托打在后脖颈。 苏洵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玺暮城将苏洵放在显眼的地方,才上车,发动车子。 宾利像离箭之弦,飞出去。 不过十多分钟,苏洵被楚向南的人发现,带上警车,不过一个小时,他醒来。 “他们呢?”苏洵醒来第一件事就抓住楚向南的胳膊问。 “谁?”楚向南微微蹙眉。 “先生和夫人。” “已经走了。” 苏洵一听,急忙看向车外,车已经进入市区,他看向楚向南,“谢谢,在这里放我下来就行。” 苏洵正准备下车,楚向南拉住苏洵,问道,“玺暮城曾是一名军人?” “你说什么?”苏洵对楚向南的问话感到十分震惊。 楚向南看着十分惊讶的苏洵,顿觉,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摇了摇头,“没什么。” 苏洵蹙了下眉头,又道了声谢,下车。 苏洵一下车,祁阳好像还没从之前墨初鸢被挟持的一幕中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突然,咋呼道,“我去!小鸢鸢居然是玺氏总裁的妻子?她结婚了还是一总裁夫人” “祁阳!” 秦通在一旁出声,示意他闭嘴。 楚向南阖眼,双手交叠,搁在脑后,凌乱的心思逐渐归宁。 初认识墨初鸢的时候,楚向南让唐纪帮忙把墨初鸢的档案调到交通局,他看过她所有的档案信息。 自是知道她嫁入玺家的前因后果。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一直克制自己。 而墨初鸢却像一个吸铁石一样,时刻牵引着他,朝她的身边一步一步走过去。 苏洵第一时间去了幻城国际公寓找岳麓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岳麓翰复述了一遍。 “岳先生,我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带夫人离开了。”苏洵十分着急。 “放心,他再次救了嫂子,可见,他是不会伤害嫂子的。”岳麓翰一边思索一边说。 “那现在怎么办?” 岳麓翰烦躁的点了一根烟,吸了几口,又扔掉,“你不是说二爷送给嫂子的保暖衣里安有追踪器吗?追踪地址。” “是,我现在马上安排底手下的人去办。”苏洵一边说,一边拿起座机电话,拨了一通电话。 站在落地窗前的岳麓翰思虑很久,给乔菲打了一通电话。 “乔菲。” “麓翰,我还以为你要和我绝交呢。”正在客厅坐着翻看医疗资料的乔菲,接到岳麓翰的电话,十分意外。 “二爷出事了。” “城城出现了?”乔菲对城城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并无太大反应。 “是那个人。”岳麓翰声音凝重。 “”乔菲手中握着的玻璃杯自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亮的响声。 “你怎么了?”岳麓翰听到动静,问道。 “没没事”乔菲捂着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他现在在哪儿?” “带着嫂子离开了。” “你说什么?带着墨初鸢离开了?”乔菲大惊,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直直打颤,好一会冷静下来,问道,“那个人在什么情况下出现的?” “据苏洵所述,嫂子被人拿枪挟持,他突然出现,并且救了嫂子。” “墨初鸢果然是个灾星!”乔菲控制不住情绪,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乔菲,这不怪嫂子。”岳麓翰对乔菲的过激反应有些不适应。 “麓翰,这次你必须听我的,我现在过去找你,我们必须把暮城带回来。”乔菲一边说一边拭掉眼角的泪。 “好,苏洵已经开始搜寻地址了。” 乔菲挂断电话之后,急忙回到西荟国际公寓,拿了药箱,去找岳麓翰。 路上,乔菲通知了罗美丝。 罗美丝正在睡觉,半夜三更接到乔菲的电话,听乔菲说玺暮城出事了,脸都没洗,换了套衣服,让司机开车去了岳麓翰的公寓。 半个小时后,当岳麓翰看到罗美丝也来的时候,眉头一皱,看向乔菲。 乔菲知道岳麓翰什么意思,装没有看见,只问,“怎么样了?暮城的车去哪儿了?”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带墨初鸢走?”罗美丝抓住乔菲的胳膊,带着哭腔问。 “伯母,您别急,他带走玺夫人,可见,对玺夫人非比寻常,又数次舍命相救,是不会伤害玺夫人的。” 罗美丝眸光淬毒,“谁关心那个贱人的死活?她就一扫把星!暮城数次为她涉险!我看她就是克夫命!” 岳麓翰听不下去了,而是瞪着乔菲,“乔菲,你是一个医生,不是长舌妇。” “你”乔菲看着岳麓翰,想发火,碍于罗美丝在,没有说什么。 “找到了,先生的车还在高速上。”苏洵走了进来。 岳麓翰打了一通电话,让手下的人准备车子,看着乔菲和罗美丝,“你们在这里等,我和苏洵去。” “不行!我必须去!”乔菲有些激动。 “我也是,我得看着暮城平安无事,心才踏实。”罗美丝附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3章 尾狐133:墨初鸢,抱歉,我没有如约回来 岳麓翰打了一通电话,让手下的人准备车子,看着乔菲和罗美丝,“你们在这里等,我和苏洵去。” “不行!我必须去!”乔菲有些激动。 “我也是,我得看着暮城平安无事,心才踏实。”罗美丝附和。 苏洵一旁出声,“怕是要多喊上几个身手好的人,他的身手,连我都很难近身,如果他有心躲,我们找到也是要费一番力气。” “把追踪到的位置发给我,你们先去,我和伯母,乔菲跟在后面。醢” “好。” 墨初鸢看着专注开车的玺暮城,伸手,去摸他的脸,声音有些发颤,甚至不敢去叫他的名字,或者说,怕叫错了缇。 “暮” 玺暮城五官冷肃如冰,攸地握住她触在他脸上的手,攥的很紧,仿佛要将她的手指掰断。 墨初鸢皱眉,却没有挣开,只是看着他,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 脑袋上的伤口愈来愈严重,疼痛难忍,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有更多的血沿着脸颊滑落脖颈。 玺暮城看着意识有些混乱的墨初鸢,一只手臂拦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到身上坐着,让她趴在他胸膛。 “墨初鸢,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他眼睛里闪着的光亮逐渐的割碎了墨初鸢的容颜。 墨初鸢伸手,又去摸着他的脸,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萧瑾彦带给她的前所未有的真实感快要将她湮没,她想喊萧瑾彦,可是,一个“萧”字如鱼骨在喉,疼的吐不出来。 有了上次把玺暮城错认萧瑾彦的经历,她不敢去喊。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觉。 他的容颜越来越模糊,墨初鸢死死抓住他的衣领不放。 玺暮城一手捧着她的脸,来回摩挲,又辗转她后脑勺,解开了她的马尾。 一头云黑瀑发散落腰间。 他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她的长发,嗓音柔到骨子里,像与血液融合,“墨初鸢,你长大了,头发也这么长了。” “萧老师”墨初鸢半阖着眼睛,试探性的轻轻唤道。 “墨初鸢,别睡!”玺暮城拍拍她的脸。 墨初鸢眼睛睁开,“头疼” “再挺一会儿,我命令你不许睡!” “头好晕” “不许睡!” 车在一个岔道,下了高速路口,朝宣县驶去。 此刻的墨初鸢已经昏睡。 玺暮城开车,进入城区,将车停在路边。 他下车,走进一家药店。 由于是午夜,店员趴在收银台昏昏欲睡,见到一个挺拔玉立,身上的衣服却沾血的男人,再加上玺暮城面无表情,吓得一愣。 “请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纱布,碘伏,消毒水,创伤药,消炎药”玺暮城眉色不动,沉冷开口。 店员立马将需要的东西装袋,递给他,“一共一百三十八块钱。” 玺暮城在身上摸了几下,摸到钱包,打开钱包,里面全是金灿灿的卡,没有现金。 他皱眉,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给店员,“刷卡。” 店员接过金贵的卡,又特意看了一眼玺暮城。 这个县城很小,人来人往的,大半夜来一个长相俊美,穿着打扮又高贵冷艳的男人,着实引人注意。 “密码。”店员说。 玺暮城眉色一顿,沉思几秒,输入一个人的生日号码。 交易受理,玺暮城眉头皱的更紧了。 出了药店,玺暮城看了一眼四周环境,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瞄准药店门口的摄像头,飞出去。 摄像头被毁。 他又在附近提款机,提取了一笔现金。 回到车上,墨初鸢靠在副驾驶,还在昏睡。 玺暮城上车,向前行驶,直到看到一处写着住宿的居民楼,才停车。 老板娘看到一辆豪车开进院里,笑脸相迎。 玺暮城下车,看着身材敦实的老板娘,从钱包掏出一塌钱,却未递出去,语气很冷,“收拾一间最好的房间,还有,这个院子我包了,外人不能随便进入,我需要什么会叫你,能做到吗?” 老板娘看着玺暮城手中厚厚的一塌钱,眼睛都花了,连连点头,“放心,我七婶可是个实在人。”末了,看了一眼玺暮城衣服上的血迹,又说,“我懂,你就放心在我这里住下,保证没有人敢进去打扰。” 玺暮城嗯了一声,把钱递过去。 转身,打开车门,把墨初鸢抱了出来。 七婶看着满脸鲜血的墨初鸢,又看着她身穿警服,吓得一愣,“哎呦!这怎么还有一个人?” 玺暮城皱眉,看去一眼。 七婶立马住嘴,走在前面,领路。 七婶领着玺暮城乘坐电梯,进了六楼一间套房。 “这是我们民宿条件最好的房间,床褥被子都是新的,里面什么都有,如果还需要什么,用桌子上的座机给我打电话就行。”七婶洋洋洒洒介绍道。 “好。” 玺暮城嗯了一声。 七婶退离时,不禁地有看了几眼玺暮城。 房间是一间八十多平的套房,精装修,厨房卫浴应有尽有,布置的像一个小家。 他并未选择酒店,就是担心别人找到他的行踪。 住民宿是最佳选择。 玺暮城抱着墨初鸢走进里间,将墨初鸢放在卧室的床上,褪了她身上的警服外套,里面是一件保暖衣。 保暖衣极其束身,将墨初鸢玲珑有致的身段显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前方两团柔美。 玺暮城眸色一深。 避不开视线,又落在她纤细的脖颈。 她脖颈上的血蜿蜒至锁骨,最后,他干脆褪了她的保暖衣。 攥住保暖衣布料时,手触到领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眸色一凛,撕开一看,是一个只有米粒大小的追踪芯片。 玺暮城皱眉,走进卫生间,将芯片丢进马桶,冲了下去。 回到卧室床前,干脆褪了她的保暖衣,扔在了垃圾桶,只留一件小内。 看着墨初鸢柔美的胸型,白皙的肌肤,他呼吸又是一紧,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最后,他坐在床头,拨开她的头发,额头靠鬓角线的位置有一处伤口,伤口很深,必须及时处理。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棉签,蘸取碘伏,清理伤口。 微凉的触感刺激着伤口,钻心的疼,墨初鸢疼的皱了皱眉,嘴里呓语,“疼” “忍一忍。”玺暮城手上的动作放的更轻。 处理完伤口,在额头上贴上纱布,去洗手间洗了手,再次回到床上。 “墨初鸢?”玺暮城靠在床头,轻轻地推了推她。 “嗯”墨初鸢顺势抱住他一条胳膊,像一只小猫一样爬进他怀里,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往他脖颈钻了钻,“老公,冷” “墨初鸢,放开。”玺暮城眉头一皱,浑身都是她身上柔软的触感和馨香。 “不要”墨初鸢迷迷糊糊的,唇在他脖颈擦过,双手深进他衣服内,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老公,我头疼” 玺暮城五官冷肃,还是将她提到怀里,像抱孩子似的抱着她,拨开她的长发,露出她一张清丽柔美的脸。 指腹描绘着她脸颊线条,从漂亮的额头开始,淡棕的眉毛,长长的睫毛,俏丽的鼻头,最后,落在她失去血色却仍然柔软的唇瓣。 墨初鸢脸色苍白,享受着他的触摸,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伸手,抚着他的脸,眼睛里的晶亮闪的晃人,“玺暮城” 玺暮城攸地握住她柔软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墨初鸢,你好好看着我看看我是谁” 墨初鸢脑袋晕晕乎乎的,眨了眨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双手一遍又一遍摸着他的脸,眼睛里涌动的泪花,吧嗒吧嗒直落,“难不成你还是萧老师” “是,墨初鸢,我是萧瑾彦”他轻轻地拭掉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却有更多的泪水流了出来,好像总也擦不完似的。 他低头,一只手穿梭在她发丝间,另一只手覆着她的后脑勺,薄唇温柔的将她脸上的泪珠一一吸掉,“墨初鸢,抱歉,我没有如约回来。”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回老家忙死了,呜呜我尽量多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4章 尾狐134:笨笨 http/11 200 一k date: fri,一ct 2016 01:39:57 gt server: icr一ft一iis/60 x一p一ered一by: asp x一asp一versi一n: 2050727 cache一ntr一l: private ntent一type: text/htl; charset一utf一8 ntent一length: 99 x一via: 11 dxxz190:6 (cdn cache server v20) nnecti一n: keep一alive 您所访问的章节不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5章 尾狐135:如果要你杀掉玺暮城,萧瑾彦才能存活,你会怎么做? 墨初鸢冷不丁的蹿上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抱住她的脖子,像一只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 玺暮城一只手抚着她后背,另一只手拖着她的臀,望着挂在他身上的墨初鸢,上扬的唇角抽了抽,“墨初鸢,你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 “什么长进?”她眨了眨迷蒙似雾的大眼睛。 “往人身上扑的本色。”玺暮城眉峰微挑,看着像笑。 “”她有些窘,好吧,以前总是分分秒秒想这样扑倒萧瑾彦醢。 “下来。”他拍拍她的后背。 “不要。” 她又往上蹿了下,正好磨蹭着他某个地方,他身体一僵缇。 “给我老实点。”玺暮城将她放落在地,把她摁在床上坐着,不忘教育她,“一个女孩给我矜持点。” “矜持?”墨初鸢望着玺暮城,一双大眼睛攸地瞪圆,霍地站起身,扯开浴袍的衣领,指着自己胸前密密麻麻的吻痕,“玺先生,你倒是给我矜持一点,昨夜趁我睡觉,也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好事!” 玺暮城冷峻的五官瞬间僵黑,视线落在她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上那些吻痕,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双手一伸,把她散开的衣领拢上,咳了一声,“男人不能撩,是你投怀送抱。” “是吗?”墨初鸢捡起地上被他毁掉的胸衣,手指头挑起,在他眼前转了转,“那这个又怎么解释?” 玺暮城目光无处安放,最后落在床上,不去碰触她的视线,一个大男人竟然吞吞吐吐,“这个咳怕你睡觉不舒服” 墨初鸢被这样的玺暮城逗的又好气又好笑,憋住笑意,走到他面前,视线垂落,直白的落在他某个地方,“那地儿不舒服怎么办?” 玺暮城咬了下牙,攥住她一条小胳膊,将她拎到眼前,“墨初鸢,你别再胡闹” “怎样?”墨初鸢踮起脚尖,柔唇在他唇上轻轻地碾压,故意呵出热气喷薄到他脸上,像一个女流/氓,“说说,你不舒服了怎么办?嗯?” 他五官青黑如铁,也不是第一次见她对他耍流氓了,此刻,他有种将她摁倒,冲进她体内大干一场的躁动。 不禁地想起昨夜,她那只柔软无骨的手触在他那地方的感觉,虽然只是放着,却差点让他缴械。 这么想着,他双手落在她腰上,继而收紧,任她生涩的在自己唇齿间作乱。 等她亲够了,软巴巴的靠在他怀里,才问,“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他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扶正,在她耳边低喃,“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墨初鸢一听,耳根子先红了。 她娇羞的往他怀里钻了又钻。 下一瞬,她被他拎到厨房。 他指着洗手槽里的饭碗,“洗碗。” 墨初鸢满头黑线,指了指自己,“你让我洗碗啊?” “嗯。”玺暮城摸了摸她的头发,“四肢不勤,去洗碗。” 墨初鸢嘴巴一撅,“我还以为你要” “要什么?”他长眸深处翻滚着意味深长的光。 “没什么!”她横他一眼,气呼呼的走过去,挽起袖子,手伸到洗水槽,准备洗碗。 突然,身子被他转过来,被他箍住腰,提到琉璃台上坐着,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她招架不住的承受着,直到她再也无法呼吸,推他肩膀,他才松开她的唇,在她唇边低低喘息,“这下够了吗?” “”什么够了?敢情儿他是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这吻是他赏赐她的?说的好像自己是欲求不满的欲/女似的!不行!这顶帽子她可不能戴!她光着的小脚丫轻轻踢在他撑起的浴袍,“你够了吗?” “墨初鸢,我看你是收拾!”他抓住她的一只脚,使劲攥着。 “啊疼” 她痛的叫了一声。 声音媚骨惑人,像极了娇吟。 玺暮城像丢掉一个火球一样神速松开她的脚,大手一伸,把她从琉璃台上抓下来。 她以为,会被他修理一顿,却不想,他将她身体转过去,自身后双臂穿过她腋下,轻轻地拥着她,往洗水槽的地方带。 他打开了水龙头,摁了洗洁精,双手伸到水槽,开始洗碗。 他白皙漂亮的手拿着棉刷在白色的盘子上来回清洗,动作纯熟,干净利落。 墨初鸢在他怀里,抬头,想看他的脸。 他坚硬的下巴压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老实一会儿。” 墨初鸢惊讶的看着他做这些家务。 这些事情,对他一个大总裁而言,什么时候做过? 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还是我来洗吧。” 他身体猛地前压,将她挤在琉璃台和他身体之间,她瞬间动弹不得。 关键是,后腰还有什么东西铬着她。 她小脸涨红,也不敢再动,任他轻压着她,把碗洗干净。 他洗完,墨初鸢拿了毛巾给他擦手。 “暮城,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真像一个居家好男人。”她抬眸,眼睛亮亮的。 “是吗?”他指腹在她唇瓣上摩挲,眸色渐暗,问道,“墨初鸢,你现在把我当作是谁?” 她望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脸上,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说,“暮城,有些话,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其实,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甚至觉得你和萧老师是一个人,和你相处以来,我总是从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说到这里,她眼睛里泛着雾气,抓住他的手,把心里藏着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有些激动,“你就是萧瑾彦是不是?你没死是不是?当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失忆了?还是什么原因把我忘了” 玺暮城望着这样柔怜的墨初鸢,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墨初鸢,我是玺暮城,你也可以把我当作萧瑾彦。” 墨初鸢迷惑不解,“以前,我提他,你都会生气,现在怎么会这样说?” 他没有回答,沉默许久,将她从怀里拉离一些,望着她雾蒙蒙的大眼睛,突然问道,“墨初鸢,如果有一天,萧瑾彦回来了,让你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她瞪大了眼睛,推开他,后退一步,“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玺暮城眸光锐利,逼近一步,“墨初鸢,又或者说,杀了玺暮城,才能让萧瑾彦存活,你会怎么做?” “不要!” 她抓捂着耳朵,惊恐的叫了一声,连退数步,后背撞到琉璃台,上面摆放的盘子碗被撞翻在地,碎裂一地。 她没有穿鞋,碎片掉在她白皙的脚背,划破了皮肤,有血渗出。 玺暮城走上前,急忙将她抱起来,走进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坐着。 他找来棉签,握住她受伤的一只脚放在腿上,用棉签将血迹擦拭干净,又仔细翻看,再无伤口,才将她的脚放落在地,他又去卧室找来一双棉拖。 他竟然蹲在沙发前,一只手拿起她的脚,帮她穿上棉拖。 突然,手背一凉,玺暮城看着打在他手背上的水珠,抬眸,却看见墨初鸢眼睛里的泪水。 他在她身旁坐下,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抱歉,是我吓到你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墨初鸢望着他,一颗心颤颤巍巍的,像随时要碎的玻璃球。 这时,门铃声响起。 玺暮城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萧老师”墨初鸢望着他的背影,泪眼朦胧的喊道。 玺暮城脚步猛地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没有转身,幽幽道,“墨初鸢,从现在开始,我是暮城。” 如果这是与玺暮城共存一体的唯一方法,他不能告诉她实情。 这样只会让她痛苦而已。 刚才她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一切。 五年前,他是萧瑾彦,五年后,他是玺暮城。 他是萧瑾彦,也是玺暮城,玺暮城娶了她,等于是他娶了她,那么她就是他的妻子。 玺暮城现在沉睡,他只有变成玺暮城才能存在她身边,玺暮城身边的人早晚会找到这里 更重要的是,当年的事情以及造成他悲剧的人,他必须揪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6章 尾狐136:是我亏欠的人 此刻的墨初鸢彻底迷惑了。 她捶了捶脑袋,难道她又是错觉? 门开,是七婶。 “先生,这是您要的衣服。”七婶把一个袋子递给他。 “谢谢。”玺暮城从钱夹掏出钱给她醢。 七婶接过钱,脸上挂着笑。 玺暮城拉着墨初鸢进入卧室,然后,把一个袋子递给她,“这里是衣服,去换上。缇” 墨初鸢从袋子里掏出一套衣服,还有内衣物掉在了床上,脸红的瞪他,“要是再被你撕坏,十套也不够换的。” “”玺暮城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视线落在一套红色的胸衣上,脸像烧了一下。 墨初鸢咬咬唇角,低头,解开浴袍的腰带,前襟一松,露出香肩雪胸一抹。 她抬头时,却见玺暮城目光定定的落在自己春光半掩的身上,小脸更红了。 还没等她开口,玺暮城一个标准的向后转,背对她而立。 墨初鸢皱了下眉头。 这要是在以前,玺暮城一定会抱着她亲吻,或者黏着她,帮她穿衣,他现在这幅像被人强了的样子,算什么?装什么装? 她褪了浴袍,套上裤子,穿上胸衣,正准备系扣时,她眼睛瞄了下笔直玉立似站军姿的某人,眼珠子一转,声音放柔,“老公,你帮我个忙” 玺暮城没有转身,只问,“怎么了?” “快点!帮我下。”她催促。 “哦好” 玺暮城转过身来,却见墨初鸢上半身只着胸衣,双手还绕在后背,一双亮亮的眼睛望着他,“我扣不上。” 他眼睛定在她美好的前方,喉结暗涌,沉声道,“你自己来。” 说完,就要走出门外。 墨初鸢气的干脆将胸衣一扯,扔在床上,“那我不穿了!” 玺暮城一听,猛地回头,看着墨初鸢不着寸缕的上半身,浑身的血液直冲小腹。 “墨初鸢,你再给我胡闹,我就” “就怎么样?体罚?” 她瞪着他,莫名的火就上来了。 他现在怎么看着她一副看见鬼的表情似的?此情此景,她活色生香的站在他面前,他难道不是应该扑过来? 玺暮城摁了摁眉心,黑着一张脸,走过去,将她的身体转过去,正准备拿床上的胸衣。 墨初鸢抓住机会,小手一扯,扯掉了他身上的浴袍腰带,露出性感至极的身体。 她双手伸进浴袍,环住了他紧窄的腰。 玺暮城浑身一瞬绷紧,她柔软细腻的肌肤贴着他火热的身体,他体内瞬间烧了起来,呼吸有些乱,“墨初鸢,你想逼死我,是不是?” 墨初鸢抬头,委屈的望着他,“我逼你什么了?”说完,脑洞大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又或者” 她眼睛往下落,在想,他是不是某个零件坏了? 玺暮城五官黑沉沉的,捏起她的下巴,“你一天天脑袋里装的什么东西?” “装的是你。”她眼睛亮若星辰,期待着他说些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眼底里的灰暗被她眸底的星光点亮。 这么多年了,这丫头的性格,还是没变。 “不许再胡闹!” 他整理好自己的浴袍,将她从怀里推离一些,绕到她身后,拿起胸衣,给她穿上,动作十分笨拙,以至于忙活了半天,才扣上。 完了,补了一句,“女人真麻烦!” “男人最流/氓!”她转身,面对他,旧事重提,指着自己胸前的痕迹。 他望着那些密集的吻痕,耳根子红了,抓起一旁的衣服,快速给她套上。 这些衣服应该是七婶在小店买的,一套白色棉服卫衣,裹着她纤细的身材,虽是早已不流行的款式,但依然挡不住她从里到外散发出的美。 玺暮城帮她整理了下衣服,拉她坐下,从她手腕上取下发圈,把她散落腰间的长发绑在脑后。 墨初鸢心里的一些疑惑又被他此刻做的事情消散而去,玺暮城以前也会这样帮她绑发。 他是玺暮城。 “暮城,你以前是不是绑别人绑过头发?” 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玺暮城没有回答,这次,她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幽幽开口,“是。” 墨初鸢转过头,小嘴一撅,“是谁?” 玺暮城脑海里映着一个小女孩的模样,眼神黯淡,没有说话。 “你喜欢的女孩,还是青梅竹马?”她眨着眼睛又问。 玺暮城扶额,敲了下她的脑袋,“别胡说八道!” “那是谁?”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摸摸她的脑袋,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不知哪一处,喃喃道,“是我亏欠的人” 墨初鸢望着他落寞的背影,不忍再问。 好像又看到了当年夜色下的训练场上,萧瑾彦坐在坦克车上,吹着口琴,音乐婉转动听,身影却落寞,寂寥。 她差点又要忍不住喊出萧瑾彦的名字,可是,话儿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走到他身后,双臂抱住了他的腰,“暮城,你说过,娶了我就不会有别人,你说过,心里满满的,只装着一个墨初鸢,你说过,你会对我好,这些还算数吗?” 玺暮城身体僵了数秒,好一会儿才转身,揉揉她的脑袋,低头,深邃的眼睛望着她,“笨笨,别胡思乱想。” “我喜欢。”她突然说。 “什么?” “笨笨的称呼。” “不是不喜欢?” “笨笨,笨一点,就可以不用想那么多。”她说着,眼睛里泛起雾气。 玺暮城叹了一口气,抱起她,将她放在飘窗上,弯着腰,双臂撑在台面,将她困在怀里,“墨初鸢,以前的你,像一把火,现在的你,像” “像什么?” 他低头,吻住了她,在她唇边低低出声,“女人。” 她羞恼的推他,“难道我以前不是女人?” 他一边吻开了她的唇,一边擦掉她眼角的湿润,“水一样的女人。” “你喜欢吗?”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很久。” “那是多久?” 他回答她的是更加炙热的吻。 她迷茫,疑惑,眩晕,虚软。 岳麓翰的车跟着前面苏洵的车驶进宣县。 两辆车在城区停驻。 苏洵下车,走到岳麓翰的车前。 岳麓翰降落车窗,“怎么不走了?” “信号中断,追踪器应该被销毁。” “看来,他是有意不让我们找到。” “现在怎么办?”苏洵问。 “宣县并不大,找个人只是时间的问题。”岳麓翰摁了摁眉心,“让你的人黑进宣县所有酒店的监控。” “是。” 岳麓翰说完,看向乔菲,“乔菲,如果这个人格只是偶然才出现,为什么会带嫂子离开,并刻意藏匿起来,他和嫂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渊源?” 乔菲眸色阴冷,“不管是什么,墨初鸢只会给暮城带来不幸。” 罗美丝疾言厉色道,“是!从她嫁给暮城之后,暮城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这次找到暮城之后,我就让暮城和她离婚!” 岳麓翰皱眉,不悦的瞪着乔菲,缓和不了心中的火,打开车门,把乔菲拉下车,“乔菲,你到底什么意思?还嫌不够乱?你为什么总是针对那丫头?” 乔菲甩开岳麓翰,“是她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暮城!她跟暮城在一起,暮城就不会有平静的日子!暮城没有遇见她之前好好的!就是她出现之后,暮城才变得!他不止一次变成城城!现在又变成那个人,墨初鸢是不会给暮城带来幸福的!” 岳麓翰不敢置信的看着乔菲,“乔菲,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子,不管怎么样,她是二爷的妻子,这点不会改变,你再嫉恨那丫头,也于事无补,听我的,放手吧。” “放手?”乔菲抓住岳麓翰的胳膊,情绪十分激动,“是我陪着他一路走过来!是我先认识他的!墨初鸢才是第三者!是她的出现!毁了我的一切!我是不会放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7章 尾狐137:不解风情的萧瑾彦 http/11 503 service unavaible date: sat,一ct 2016 05:26:01 gt ntent一type: text/htl ntent一length: 28 x一via: 11 dxxz188:6 (cdn cache server v20) nnecti一n: cl一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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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8章 尾狐138:被老公罚站军姿 现在的墨初鸢,褪去青涩的外衣,出落的亭亭玉立,像一朵绽放的花,娇美动人,灵气逼人。 “老实点。”被她蹭的皮肤火燎燎的,他拍了下她的屁股。 “我怎么不老实了?”她一边说一边把他穿的整整齐齐的衬衫从皮带拽了出来,小手像蛇一样钻了进去。 萧瑾彦额角青筋跳了跳,离床还有一段距离,双手一抛,把她扔在了床上。 墨初鸢毫无防备,啊的一声尖叫,摔在床上醢。 床不算软,摔得她屁股快成花瓣了,疼的要死。 “疼疼疼”她揉着屁股,直直叫唤,一边说一边泪眼朦胧的瞪着他,“你会不会怜香惜玉啊?呜呜” 说着,她小手捂着脸,假装呜呜直哭缇。 况且是真的疼,所以,哭的像真的一样,肩膀一抽一抽的。 萧瑾彦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野蛮的丫头,心想,身体是长了,这肚子里装的小花招还是没变,不禁地失笑。 压根没管她,他坐在床头,继续看手机。 墨初鸢哭了一会儿,见老公不理她,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喊疼。 “肚子疼,我肚里的小宝宝也疼”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投在萧瑾彦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她怀孕了 萧瑾彦急忙把墨初鸢从床上捞起来,把她拎到怀里靠着,大手掀起她的衣服,抚在她平滑白皙的小腹上,“有没有事?疼的厉害吗?” “有一点”墨初鸢撇了撇嘴,委屈的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你给我揉揉就不疼了” 萧瑾彦也吓到了,果真在她小腹轻揉,衣摆总是下滑,最后,他干脆把她整个衣服撩了起来。 墨初鸢脸瞬间红了,把衣服往下拽了拽。 “别动!”他一声轻吼。 又把她的衣服推到胸部的位置。 “不不疼了” 她脸烫的厉害,大白天,被他盯着看自己半个裸呈的身体,她脸皮再厚也是有尺度的。 萧瑾彦抬眸,看着她泛着樱粉色的脸颊,瞬间明了,气的咬牙。 把她身体转了过去,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扒了她的裤子,扬手朝她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发出响亮一声。 白皙的皮肤立现五个手指印。 墨初鸢凄惨的大叫了一声,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萧瑾彦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主要是被她气的,把她裤子一提,看着她趴在他腿上揉着眼睛呜呜直哭。 “墨初鸢,不许哭!”他喊了一声。 墨初鸢声音止住几秒,哽咽了下,哭的更欢快了。 萧瑾彦被她哭的心思凌乱,又吼了一声,“再哭!给我靠墙站着!” 墨初鸢一听,从他腿上爬了起来,手捂着屁股,一脚踢在萧瑾彦的腿上,“你走!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不是对我体罚就是家庭暴力!” 见他铁人一样一动不动,墨初鸢越想越气,又用脚丫子踢了他几下,“走啊!我不想看见你!” 这句话把萧瑾彦惹到了,他一手箍住她的腰,将她夹在胳膊里,跳下床,“墨初鸢,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你这个混蛋!骗子!”她在他怀里直扑腾,双手不忘往他身上招呼。 “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过会对我好,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他什么懦弱性格!把你宠的没样儿了!欠管教!” “你还懦弱?” 下一瞬,墨初鸢被萧瑾放落在地,靠墙站立。 她刚一动,他双手将她的腿使劲一拢,又将她双手摁在双腿两侧,拍了下她的后背,“挺胸抬头收腹,给我站半个小时!” 这不是站军姿吗?他居然罚她站军姿? 她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脸上,又是错觉? 这画面怎么和当年萧瑾彦经常罚她的情景一摸一样呢? “你是不是还要罚我越野五公里?”她问。 萧瑾彦看着她,垂在他腿侧的手一紧,眸色严厉,“老实点!” 说完,走出卧室。 “你这是虐待!”她朝门口那道背影喊道。 萧瑾彦唇角微微上扬。 当年这丫头不服气也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卧室安静下来。 墨初鸢并没有偷懒,果真如在军校,认真受罚,但心里却像滔滔江水一样翻滚。 凌乱了,彻底凌乱了 如果他是萧瑾彦的话,为什么结婚这么久了却装作不认识她?还有为什么以前她提萧瑾彦,他会那么生气?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难道真的是错觉? 一团烦乱中,半个小时过去。 萧瑾彦走进来,看着她标准的军姿,唇角微勾,“好了。” 墨初鸢毫不客气的翻他一个白眼,“不是喜欢体罚?让我继续站着好了,站成一尊雕塑最好!” “给我来劲了是吧?” 萧瑾彦气结,从认识她那天起,就从来没有把她管顺溜过。 “哼!” 墨初鸢继续站军姿。 想起刚才他不仅把她扔到床上又打她屁股,她就觉得委屈。 萧瑾彦站在她面前,突然,扯了她头上的发圈,一头丝滑瀑发,垂散腰间,他双臂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 墨初鸢怕掉下来,双腿盘在他腰上,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仍然生气,嘴巴撅的可以挂一个油瓶。 “还疼吗?”他大手抚在她臀上,被她闹了一通,也没脾气了,嗓音柔和了下来。 “你下手那么重,把我屁股当西瓜快拍成五瓣了!” 她瞪他,又不解气,看着他漂亮的唇形,十分不爽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呼吸一紧,收紧她的小臀,揉着。 墨初鸢被他一揉一捏,身上渐渐地热了起来。 暗自骂道,什么出息!怎么跟个似的! “放我下来。”她挣了挣。 “生气了?”他额头抵着她的,嗓音暗哑。 “不是。”她撇了撇嘴,“玺暮城,我觉得你对我有些疏离” 她觉得,现在的玺暮城不像以前的玺暮城,以前的玺暮城,对她的主动总是热情如火,每次到最后,把她湮没在他给予的猛烈热潮中,而现在的玺暮城,对她的碰触和亲热,一副像要把他强了似的样子 “你觉得怎么样才亲密?”他薄唇落在她唇上,“这样,嗯?” 他手钻进她衣服,又问,“还是这样?” 她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心理有些抗拒,把他的手推了出去,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转移注意力,“把手机借给我。” 萧瑾彦眸色幽深,有种冲动想告诉她真相,可是,他还是压抑住了。 “给谁打电话?”他问。 “给领导打电话请假。” 他没有犹豫,把手机递给她,并未走开,而是靠在床头,看着她坐在床尾拨电话。 墨初鸢从未想过避开他,所以,直接输入楚向南的手机号码。 那边很快接听,传来楚向南温和的嗓音,“墨初鸢,要请假?” “嗯。”她有些难为情,其实,她请假只需给秦通打电话即可,但有些话,她还是想跟他解释一下,“楚大哥,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她指的是欺瞒她是玺暮城妻子的事情。 楚向南何其睿智,温和道,“我明白,你不想说,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对不起”她诚心道歉。 萧瑾彦在听到“楚大哥”三个字,眉头攸地皱起,又听到一句“对不起”,眉头皱的更紧了。 楚向南温润的嗓音总是极具穿透力,“你无需道歉。”末了,又补充一句,“他很优秀。” “谢谢。”墨初鸢心里暖洋洋的。 “什么时候上班?”楚向南转开话题。 “我不在月城,回去之后上班,到时候,把璃茉叫出来,我请你们吃饭,对了,还有唐萱。” “好。” 在她准备挂电话时,楚向南犹豫了下,问道,“墨初鸢,玺暮城以前是不是在部队待过?” 墨初鸢心一凛,“什么意思?” 楚向南顿了几秒。 她的反应怎么和玺暮城的保镖苏洵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9章 尾狐139:牡丹花下死 http/11 503 service unavaible date: sat,一ct 2016 05:26:54 gt ntent一type: text/htl ntent一length: 28 x一via: 11 dxxz188:1 (cdn cache server v20) nnecti一n: cl一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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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0章 尾狐140:她是我的妻子,若敢动她一分,我不会客气 http/11 503 service unavaible date: sat,一ct 2016 05:32:51 gt ntent一type: text/htl ntent一length: 28 x一via: 11 dxxz191:6 (cdn cache server v20) nnecti一n: cl一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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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1.尾狐141:墨初鸢,我一直在你身边 萧瑾彦回神,急忙松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笨笨。” 墨初鸢卷了卷手指,又被他重新握住。 岳麓翰看着如胶似漆的小两口,扬起墨眉,打趣道,“啧啧,二爷,你们要腻歪,等回家床上腻歪去,可怜我这只单身狗。” 萧瑾彦脸微僵,有些不适应岳麓翰的调笑,又觉没什么,继而一笑,牵住墨初鸢出了电影院撄。 两辆豪车停在电影院外,十分扎眼。 苏洵走过去,打开车门,萧瑾彦拉着墨初鸢坐在后排座。 罗美丝和乔菲坐上了后面的车。 苏洵去了民宿,把宾利开了出来,跟在最后面偿。 一路上,萧瑾彦和岳麓翰很少交流。 岳麓翰权当他困累,不爱说话,并未打扰。 萧瑾彦视线落在窗外,视线有些飘,显得心不在焉。 墨初鸢被他圈在怀里,让她靠在他胸膛,手不时地抚着她的长发,像对待一只安安静静的小白兔。 两个人靠在一起,却各怀心事。 墨初鸢攥着隐隐酸麻的小手,掌心皮肤烫热,仿佛依然残留属于他的东西,甚至能闻见淡淡的甜醒味。 脸红心跳不过片刻,归宁之后,却是乱糟糟的。 她阖着眼睛,把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一一串连起来。 猛地睁开眼睛,抬头,望着他狷俊深邃的侧颜,一颗心像一把刀斩成两瓣,一边是玺暮城,一边是萧瑾彦。 萧瑾彦注意到墨初鸢的目光,低头,下巴在柔软的发顶摩挲,嗓音柔和而低沉,“想什么呢?” ‘没什么’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是错觉。 如果玺暮城是萧瑾彦的话,一定不会假装不认识她。 萧瑾彦环住了她的腰,“睡一会儿?” “嗯。” 她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 另一辆车上。 罗美丝气的直冒烟。 乔菲一直在安抚,虽然有些心不在焉。 “伯母,暮城的性子,您也知道,一向偏冷,他今天冒犯您,也是因为太护玺夫人,说起来玺夫人也是好福气,暮城这么冷酷的性格的人都被她收服了,如今暮城把她当作心间宠,您最好不要和玺夫人作对,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罗美丝拧着细眉。 “您想啊,暮城如今是玺氏当家人,您现在持有玺氏部分股份,您和玺夫人作对,暮城万一不高兴,把股份收回去怎么办?甚至转让给玺夫人,墨家跟玺家联姻,不就是为了让玺氏入资墨氏?我听说,暮城为了讨玺夫人欢心,已经把部分资金注入墨氏,墨氏现在风生水起,真怕有一天,暮城太宠玺夫人,而失了分寸,尤其是暮城的安危” 罗美丝一听,急忙拉住她的手,“什么安危?” “暮城现在每次出事都和墨初鸢有关系,不管是城城还是这次出现的人,好像都和墨初鸢有牵扯,人格一旦有所挂念,思维和意志会不断的强大,甚至到最后会” “会怎么样?” “会吞噬主体人格,那么暮城将一直沉睡,您就彻底失去暮城了。” 罗美丝焦虑不安:“乔菲,暮城前两年好好的,自从和墨初鸢有了瓜葛之后,人格总是出现,乔菲,你是暮城的主治医生,你说这可怎么办是好?” 乔菲一边安抚一边出谋划策,“伯母,这两年,暮城的病情之所以得以控制,是因为他一直在我的研究室接受我的治疗,可是,自从他婚后,去我的研究室的次数屈指可数,玺夫人不知道暮城的病情,几次误会暮城和我的关系,不让暮城和我见面,闹得暮城无法及时接受治疗,上次我去玺氏找暮城,给暮城送药,被玺夫人撞见,还被她羞辱了一顿,我有苦难言,暮城又极力维护她,就算我这个医生再有能力,再有心,暮城因为玺夫人的关系不配合治疗,也是枉然,所以,您好好劝劝暮城,只有病愈,他才能和玺夫人合合美美。” “合合美美?有她一天,就不会有安生日子!”罗美丝双眸迸射着阴狠的光,“她就是个扫把星!她和暮城在一起,只会害暮城不幸!不行!我不能让这个贱人再霍霍暮城!得想个法子把她从玺家赶出去!” “伯母,暮城一定不会同意的。” 罗美丝目光落向窗外,“那怎么办?墨初鸢好不容易攀上玺家这颗大树,是不会自己离开的。” 乔菲谆谆诱导:“伯母,榜着玺夫人这个头衔,她自然是不会离开的,如果变通一下” 罗美丝茅塞顿开,“最好让暮城把她赶出去!” 乔菲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可是,暮城这么宠爱玺夫人,是不可能赶她离开的,况且,玺夫人也并无过错” 罗美丝哼了声,“没有过错!可以给她制造过错!再说了,墨初鸢一天天总是状况百出,早晚我会抓住她的小辫子!” 乔菲顺着接话,“玺夫人一向洁身自好,总体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洁身自好?” 罗美丝目光一瞬阴鸷。 抵达月城已是傍晚。 岳麓翰的车直接把萧瑾彦送到首创别墅,罗美丝也一起回到了别墅。 苏洵送乔菲到西荟国际公寓。 墨初鸢躺在萧瑾彦怀里昏昏欲睡,萧瑾彦不忍叫醒她,抱着她正欲下车。 岳麓翰从副驾驶探头看过来,“二爷,你先回去休息,有些事情等以后再聊。” 萧瑾彦嗯了一声,岳麓翰下车,帮他打开了车门。 下车后,岳麓翰开车离开。 萧瑾彦并不熟悉别墅的路,所以,抱着墨初鸢走在后面。 “暮城,你太惯着她了。”罗美丝进门之后,睨着他怀里墨初鸢。 萧瑾彦皱起眉头,“母亲,我的妻子就是要宠在手心里。” “你”罗美丝脸白了白,“早晚你会在她身上吃亏的!” 说完,扭着腰,回了一楼的房间。 云姨走过来,看着萧瑾彦和他怀里的墨初鸢,说道,“先生,夫人” “睡着了。”萧瑾彦看着穿着朴实的云姨,又道,“我把卧室先收拾下。” “是。” 云姨说完,十上楼。 萧瑾彦跟着上楼,随着云姨去了二楼的卧室。 云姨整理了下床,被萧瑾彦挥退。 把墨初鸢放在床上,脱了她的鞋,双手伸到她的领口,想脱她的衣服,犹豫了下,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萧瑾彦站在卧室,四处巡视,敏锐发现房间安装有摄像头。 他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找到摄像头链接端口,连接上,手机立显客整栋别墅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 他关了监控,又在卧室巡视一番,去了衣帽间,拿了一套睡衣,去了浴室。 浴室门关的瞬间,墨初鸢缓缓地睁开眼睛,她睡觉很浅,刚才萧瑾彦和罗美丝的对话,她听得真真切切。 罗美丝一直不喜欢她,在冰冷的玺家,如果不是玺暮城处处维护,怕是日子会很难过。 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她起身,去了衣帽间拿了一套睡衣,走到浴室门口,手伸到门把手上,犹豫了下,转身,去了另一间浴室。 和玺暮城共浴已是平常,此刻,莫名的,没有勇气走进去,一是,实在有些害羞,二是,感觉哪里怪怪的,最重要的是,心有千万结,难以解开。 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点了熏香,躺在浴缸中泡澡,身心疲惫,在热水的浸泡下逐渐散去,直到快要睡着时,敲门声响起。 不用想就知道是某人。 她裹了一条浴巾,走过去开门。 萧瑾彦穿一件藏蓝色浴袍,衣襟半敞,露出大片白皙坚实的胸膛,性感的锁骨,头发半湿,发梢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性感又撩人,却偏偏一副禁欲系的冷酷面孔,分分钟钟有让人扑倒的冲动。 萧瑾彦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凝注似胶。 墨初鸢只裹一条白色浴巾,白皙如雪般的肌肤,如羊脂白玉,泛着淡淡樱粉色,小脸白里透红,薄肤细嫩,长发湿哒哒的,水珠沿着发梢,淌落脸颊,一路蜿蜒至脖颈,锁骨,辗转前方两团柔美的沟壑,活生生一副香艳淋淋的春色烟雨图。 墨初鸢管不住自己一双脚,猛地凑到萧瑾彦面前,眨着一双大眼睛,“我是不是很漂亮?” 她突然靠近,萧瑾彦浑身一紧,呼进去的每一寸呼吸都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清冽馨香。 “像一只鬼似的。”他摸摸她一头湿漉漉的长发。 “那也是一只漂亮的女鬼。”她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 他唇角勾笑,“去把头发吹干。” “你帮我。”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教育模式开启。 墨初鸢脑子一抽,目光垂落,定在他某个部位,又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手,“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萧瑾彦俊脸一黑,拎起她的小胳膊,将她提到怀里,威胁的语气,“还想来一次?” “谁怕谁啊!” “” 他突然头疼,这丫头这些年,怎么一点都没变? 墨初鸢小脸在他衣襟处蹭了蹭,“困,睡觉吧。” “吹完头发再睡。” “你给我吹。” “小懒猫。”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明天早晨跟我五公里越野。” 墨初鸢哀嚎,“我自己吹还不行?” 被他抱到床上坐着,她弯腰去拿床头柜上的吹风机,萧瑾彦快一步,拿在手里,坐在她身后,一只手穿梭在发间,给她吹头发,动作轻柔,极具耐心。 墨初鸢心里一暖,身子一歪,趴在他腿上,皮肤白嫩,一头如黑缎的长发盖住了整个后背。 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墨初鸢困意上来。 等他吹完头发,她像一只猫似的爬上他的身体,趴在他胸膛,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脸往他颈窝埋了埋。 “喜欢这么睡?”萧瑾彦对这样的睡姿有些哭笑不得,抚着他的后背,“睡吧。” “嗯。” “墨初鸢,我一直在你身边。”萧瑾彦突然开口道。 他唯恐一觉睡下去,自己再也醒不来。 墨初鸢攸地睁开眼睛,又阖上眼睛,眼角湿湿的。 墨初鸢睡着以后,萧瑾彦一直未眠,直至凌晨也难以入眠。 他将墨初鸢从身上放落身侧,去了书房,打开了电脑,查关于玺氏内部的任何资料和讯息。 一直到两点,最后,在抽屉找到一张主治医生的名片——乔菲。 他双瞳一颤,难道是她? 在电脑里又查看了一些资料,掏出手机,从通讯中调出乔菲的号码,犹豫了犹豫,终是没有拨出去。 他走出书房,看向床的方向,略略一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2.尾狐142:为什么当初不留在部队? 墨初鸢双手抱膝,坐在床头,一双亮亮的眼睛望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牵动着他的心弦。 他走过去,上床,抱着她躺下,“怎么醒了?” “嗯。”其实,她也一直未眠撄。 “来,再睡。”他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身体往身上提。 “暮城,我害怕”她趴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 “怕什么?” 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具体怕什么,就是总觉得哪里缺点什么。 他大手抚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吻她。 她回吻偿。 吻到最后,他呼吸杂乱,又粗又重,大手在她腰上揉捏,嗓音哑的厉害,“笨笨,睡吧。” 墨初鸢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趴在他已经渗出汗水的胸膛,心也凉凉的。 玺暮城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他身侧,背对他而眠。 他怀里空空的,心也空空的,转身,自身后拥她入怀。 翌日。 墨初鸢是被萧瑾彦拍醒的。 “笨笨。” “干嘛?”她自觉的往他怀里钻。 “起来跑步。”他拎起她的小胳膊,把她拎了起来。 “困” 她额头在他胸膛蹭了蹭。 “快点!”他在被子里拍拍她的屁股,“你现在什么体格?” “我脑袋疼。”她指了指额头上还贴着纱布的伤口,找借口。 “真的疼?” “嗯”她说完,吧嗒倒在他怀里,双臂圈住他的腰,软软道,“老公,陪我再睡一会儿,嗯?” 萧瑾彦叹气,又躺下。 墨初鸢一头扎进他怀里,双腿缠在他腰上,像一条蛇一样把他缠的紧紧的,缠的他呼吸有些不稳,收紧她的小臀,往怀中深处按。 墨初鸢浑身一颤,不由地贴合,缠的他更紧。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十点多。 萧瑾彦已经穿好衣服,洗漱完,见她醒来,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以后每天早上,我陪你一起做运动。” 她点头,眼中朦胧似纱,“好。” 心里不纯洁,却合计的是另一项运动,主要是现在的玺暮城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萧瑾彦眸色一深,在她唇上轻吻,低喃出声,“墨初鸢,有些运动伤身。” 墨初鸢就势咬他一口,“我看是你肾有问题。” 说完,就要下床,却发现自己光溜溜的,瞪他一眼,“伪君子!” 气呼呼的捡起浴巾,裹了自己,去了衣帽间。 萧瑾彦看着那抹单薄身影,唇角勾了勾。 萧谨彦和墨初鸢来到餐厅时,罗美丝和玺丽娜也刚刚落座,云姨正往将早餐一一摆放餐桌。 墨初鸢坐在萧瑾彦身旁,刚落座,罗美丝开始挑刺。 “以后每天早上的早餐你来准备。”末了,又补充一句,“把手洗干净,经常摸尸体脏东西的手脏死了。” 墨初鸢皱眉,想了想,和罗美丝计较这个也于事无补,不就是一顿早餐吗?只要换来安宁日子,无所谓。 “是” 她话还未说完,萧谨彦突然出声,“这些事情不用她做。” “一顿早餐而已,慕城,又累不坏她。” “她忙。” “忙什么?我看她一天天挺闲的。” “造人。”萧谨彦面无表情说。 “咳咳” 正在喝粥的墨初鸢硬生生呛了一口,造人?他真会睁眼说瞎话! 罗美丝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喜悦还是不高兴,总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低头,吃饭。 玺丽娜咯咯笑出声,“哥,你和嫂子成婚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好消息,不会是你们其中哪一个有问题吧?” 萧瑾彦在听到一声“哥”的时候,眉头蹙了下。 罗美丝抬头,看了一眼墨初鸢,“我会给你预约专家给你做检查。” 墨初鸢微微蹙眉,淡淡嗯了一声,末了,看了一眼萧瑾彦,“你也去。” “我没问题。”他说。 “说不准。”她扁嘴。 “我儿子一定没有问题。”罗美丝开口。 墨初鸢平静的看着罗美丝,“婆婆,有没有问题,这要等检查之后才知道。” “没准是你的问题!”罗美丝冷睨了她一眼,“玺家是不会要不会怀孕的长媳,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 “即便如此,他也是我唯一要的妻子。”萧瑾彦五官冷沉,看了一眼身旁的墨初鸢,“吃完了吗?不是要上班?” 墨初鸢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点头。 萧瑾彦站起身,径直走出餐厅。 墨初鸢随后上楼。 萧谨彦最先上车,点开行车记录,找到去交通局的路线,打开导航。 墨初鸢上车。 萧瑾彦视线落在一身警服的墨初鸢身上,凝注数秒。 穿警服的墨初鸢像当年穿军装的时候一样英姿飒爽,让人惊艳。 “为什么当初不选择留在部队?”他语气平淡,像在聊天,他记得,这丫头说过,要当他一辈子的兵。 墨初鸢目光落在窗外,幽幽道,“很多原因。” 那一年,她生命中重要的两个人相继离开,自此,她萎靡不振,加上墨天林不希望她毕业后留在部队,所以,军校第四年给她办了保留学籍,让她出国。 当初的她,浑浑噩噩的,也不愿留在军校,睹物思人,被动接受,再次回国以后,她只拿到军校毕业证,没有分配各军区连队的调令,后来,她知道是墨天林通过关系所为。 再后来,发现墨初容的死另有蹊跷,所以,当了一名警察。 见她不愿多说,萧瑾彦并未再问。 宾利在交通局门口停驻。 “我下车了。” 墨初鸢说完,就要下车,萧瑾彦拽住了她的手,“注意安全。” “嗯。”她攥紧了他的手,“下班的时候,我等你来接我。” “好。” 她正要开车门,手腕一紧,又被他扯到了怀里。 “笨笨,等我。”他在她唇上亲了亲。 “嗯。” 墨初鸢走进二队办公室,本来热闹沸腾的办公室噶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拿着不同意味的眼光打量着她。 她知道,定是同事们知道了她的身份,免不了议论纷纷。 她不在意,是她有意隐瞒,引人非议,也是活该。 祁阳看着墨初鸢在他身旁坐下,不像平时一样黏了过来,而且连看她都不看。 墨初鸢知道,他估计是来脾气了,他平时待自己不错,像铁哥们一样,她却隐瞒身份,大概他一时难以接受吧。 想了想,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抱歉。 太多的原因也无法跟他解释清楚,唯有两个字,是她真心实意想说的。 祁阳没有回复她。 中午时,她去了一趟楚向南的办公室,写了一份那夜意外事故的报告。 楚向南对报告没有什么异议。 “头上的伤,怎么样了?”楚向南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没什么大事。”墨初鸢有些心不在焉答道。 “有些闲言碎语,总会风平浪静。”楚向南说。 “我不是因为这事。”墨初鸢蹙眉。 “因为玺暮城?”他一语道破。 “嗯,我觉得他有些不一样。” “墨初鸢,知道为什么一旁观者往往看的要比当局者清楚?” “为什么?” “关心则乱,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层面就会不同。” 话虽如此,可是,当局者往往又有几个人能等到最后拨云见日呢? 她并非没有观察到什么,如果硬要有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就是,这两天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萧瑾彦 她摇了摇头,有种狗血淋头的感觉,她一定是脑袋坏掉了。 萧瑾彦腰上有一处弹伤,玺暮城没有,昨夜她摸过了,他身上并无弹伤。 这么明显的印记,如果他是萧瑾彦,可是怎么会没有?又为什么要欺骗她? 无法圆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3.尾狐143:萧蕊 玺氏总裁办公室。 萧瑾彦走进去,便见岳麓翰坐在沙发上,在等他。 “怎么?和嫂子床上腻歪到现在才舍得来?”岳麓翰笑道。 “滚蛋!” 萧瑾彦睐他一眼,在办公桌后面坐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电脑,熟悉玺氏集团业务偿。 “他为什么要带走嫂子?你有没有想过?”岳麓翰百思不得其解。 萧瑾彦眸色一暗,“他没有伤害她,这点足以。撄” 岳麓翰对他的淡漠反应感到惊异,“你倒是淡定,你以前说过,等处理完玺盛超的事情,就会接受乔菲的治疗,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关于玺盛超,萧瑾彦看过资料,是玺暮城的亲二叔,就是他处处和玺暮城作对,在外营销走私,最后挟持了墨初鸢。 提到乔菲,他冰冷的五官瞬间暗沉如墨。 “玺盛超是怎么处理的?”他转移注意力。 “非法走私,这一条就足够判他几年。”岳麓翰眉头轻扬,又道,“不过,玺老爷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接下来一定要注意。” 萧瑾彦没有说话,言多必失,只听岳麓翰滔滔不绝,给他分析厉害关系。 他又深层了解到玺家是个是非之地,玺暮城身边也是隐患重重。 命运作弄,当初他拒绝做玺家的继承人,却不想最后还是成了玺家的唯一继承者。 逃不开的命运。 岳麓翰想起什么,又道,“关于玺盛超走私和玺氏形象受损的问题,媒体那边的消息封锁不住,我觉得适当的时候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给玺氏洗白。” “嗯。” 一天下来,萧瑾彦忙个不停,大会小会不断,莫言在身边,省了不少事情,他不知道的,统统丢给他。 自己倒是没出什么差错,就是枯燥乏味,人在高处不胜寒,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晚上,萧瑾彦在警局门口接到墨初鸢。 墨初鸢上车之后,软巴巴的靠在他肩膀。 “累?”他发动车子。 “心累。” “怎么了?” “之前为了不想给玺家带来麻烦,你又经常接我,我谎称你是我哥哥,这下好了,那夜的事情之后,警局都炸窝了,同事们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个个疏远我。” “哥哥妹妹?”萧瑾彦哑然,“你倒是想的出来。” 她叹声,“没办法,我这小交警当的困难重重,我不想他们认为我打着玺家的旗号,是个空降兵,现在倒好,打脸了。” “不用理就是。”他目光有些沉。 当年墨初鸢追他的事情闹得全校皆知,她的军校学习生涯,也因一些流言蜚语差点毁掉,他处处躲闪,墨初鸢却步步紧逼,锲而不舍又执着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回到首创别墅,墨初鸢上楼洗澡,换了一套衣服,没吃饭就要睡觉,被萧瑾彦提溜起来。 “吃完饭再睡。”萧瑾彦拍拍她的后背。 “你喂我吃。”她看着茶几上的饭菜,突然怀念以前他喂她吃饭的情景。 “自己吃。”他命令的口气。 “不要。” “想受罚?” “让我站军姿还是五公里越野?我可不怕。” “想吃什么?”萧瑾彦拿着筷子,无奈问道。 “肉。”她看着他脖颈处性感的喉结,眼睛发亮。 萧瑾彦夹了一块肉。 突然,墨初鸢倾身过来,低头,吻住了他的喉结。 瞬间酥酥麻麻的电流自那一点传遍全身,手中筷子掉在地上,他僵坐着。 “真是个妖精!” 他一把扣住她的小腰,将她压在沙发背上,狠狠地攫取了她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初鸢被萧瑾彦裹着他的衬衫抱到床上,脸颊红彤彤的。 “你先睡,我去书房。”他给她盖好被子。 “嗯。”她脸上红晕未散,身上满满是他亲吻留下的吻痕。 他抚了抚她的长发,直到她闭上眼睛,他才离开。 他去了书房,一直忙到午夜凌晨,坐的时间久了,他浑身僵硬,他出了卧室。 看着空旷的走廊,他去了三楼,巡视一圈,在一间上了锁的房门前站定。 房门需要指纹开锁,隐隐觉得这里有什么重要的讯息。 他想了想,输入自己的指纹,门开,他走了进去。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是早晨四点。 身边空荡荡的。 这么早,他去哪儿? 她摸到手机,拨打他的号码,发现里面没有没有si卡。 这是怎么回事? 她放下手机,拿起座机,给他打电话,却是关机。 她套了一件衣服,刚走出卧室,迎面撞上一堵墙。 磕的她鼻子发酸。 是萧瑾彦站在门外,背对门而立。 “你去哪儿?”她自身后抱住他的腰,却发现他浑身冷冰冰的。 他转过身,她看着他满脸的疲累,手指触在他脸上,“一夜没睡?” “嗯。” 他五官沉得吓人,弯腰将墨初鸢抱起,走到床前,将她放在床上,他脱了衣服,扯过被子盖住两人,他轻拥着她,“笨笨,陪我睡会儿。” “嗯。”她钻进他怀里。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困在怀里,阖上眼睛。 两人睡到八点半醒来。 他送她到警局门口,之后去了玺氏。 下午,墨初鸢和祁阳的岗,祁阳依然不怎么理她,墨初鸢也没说什么。 临近傍晚,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雪。 墨初鸢和祁阳的下班时间又延长到晚九点。 墨初鸢和祁阳换岗时,祁阳看着墨初鸢冻得红肿的小手,从口袋掏出一双白色加棉手套递给她,“总裁夫人不是应该在家养尊处优?你来当交警,是为了什么?” 墨初鸢接过手套,一边戴上一边说,“祁阳,无论站在什么位置上的人,都是人,都食五谷杂粮,都有梦想,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不例外。” 祁阳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朝她微笑。 雪花落满她帽檐,像少女戴了白色的花环。 祁阳上前拥住了她。 “小鸢鸢,我还以为,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是朋友了。” 墨初鸢怔楞数秒,咯咯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以后不想跟我做朋友了!你都两天不理我!” 他松开她,想捏她的脸,忍住了,“谁让你骗我!” 墨初鸢眨着眼睛,“得,换岗之后,请你吃火锅。” “你那妹控哥哥能愿意?”祁阳一脸不爽的打趣道。 搞半天,人家是一对夫妻。 “少来!到底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 “下雪天,工作挺开心?” 一辆丰田越野停在路边,楚向南一身警服走了过来。 “楚大哥,你怎么来了?”墨初鸢惊讶。 “路过。”他温润的笑,像融化进了雪花中。 祁阳看着关系不一般的两人,叫嚣,“小鸢鸢,你和楚局早就熟识?” “算是吧。”墨初鸢看着楚向南微笑。 祁阳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凑过来,“小鸢鸢,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的?” “很多哦!”她转眸,朝祁阳嘻嘻一笑。 楚向南看着笑的纯净的墨初鸢,翩然一笑。 只是想起玺暮城,又隐隐为她担忧 西荟国际公寓。 乔菲在医院参加一个专家会诊,又和医院领导吃饭,这才回来。 她从包里找到钥匙,开门进屋。 她走进客厅。 当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一道男人身影时,差点惊叫出声,以为进贼了。 光线很暗,她看不清男人。 她急忙开灯。 灯亮的瞬间,她墨黑的瞳孔紧了下,继而,眼底划过一抹惊喜。 “暮城,你怎么来了?” 她脱掉毛呢外套,身上是一件红色裹身连衣裙,盈盈款款的朝他走过去。 萧瑾彦一身黑色西装,挺拔俊玉,双手插袋,颜静舒朗,掀起薄唇,嗓音沉静,唤道:“萧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4.尾狐144:萧瑾彦和萧蕊 乔菲脱掉毛呢外套,身上穿一件红色裹身连衣裙,盈盈款款的朝他走过去。 萧瑾彦一身黑色西装,挺拔俊玉,双手插袋,颜静舒朗,掀起薄唇,嗓音沉静,“萧蕊。” ‘萧蕊’两个字,像一枚钉子似的钉在心里,乔菲浑身猛地一震,脚步戛然而止。 两颗漆黑如一团魅影的瞳仁猛地紧缩璇动,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成拳头,隐隐发颤,连整个身体都是抖的,走过去的每一步,像踩在火堆上,灼烧的疼,又像踩在钉板上,钻心般刺疼,走到他身前,冲进他怀里,更像隔了一个世纪之长,嗓音如切割般的战栗,自喉间滚出一个字,“哥” 萧谨彦冷峻的五官不带一丝情绪,眸底深处暗流潮涌,嗓音淡淡的,却冷彻刺骨,“萧蕊。撄” 下一瞬,双臂缠在他腰上的乔菲,被抵在墙上,纤细的脖子被一只手的虎口捏住,呼吸瞬间寸断。 乔菲惊恐万状,瞪大了眼睛,眼泪自眼角流下来,唤道,“哥,我是你的妹妹偿” 萧瑾彦眸色沉冷如冰,凝着乔菲,存着几分余地:“萧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被另一个人替代而存在了整整五年?” “哥你听我说”乔菲咳嗽了几声,一张脸因呼吸不畅,涨红憋紫,显得狰狞可怖。 萧瑾彦猛地松手。 乔菲身体滑落在地,双手抚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呼吸越来困难,喘息声越来越大,浑身痉挛。 萧瑾彦蹲在地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拿起沙发上的一个包,拉开拉链,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倒了出来,从中找到一瓶药,打开盖子,捏开乔菲的嘴。 乔菲颤着双手,抓住药瓶,猛烈的吸气,呼气,脸白如纸,急促的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哥,你没忘我的哮喘病是怎么来吧。”乔菲靠在沙发上,细喘息,一双眼睛与萧瑾彦一双黑眸对视。 萧瑾彦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看着脸色发白的乔菲,剧烈控制不住的情绪,逐渐压了下去。 是的,她的哮喘病是因他而烙下的病根,迄今未愈,是他对她的亏欠。 “哥,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乔菲坐着,萧瑾彦站着,她双臂圈住了她的腰,“我是菲儿,你的妹妹菲儿,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这些年,我改名换姓,一直默默守护在你身边,为你筹谋和规划一切,以前你对我百般呵护,舍不得伤我一根手指头,我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在一起,别的同学欺负我,你一个人打他们好几个,伤的头破血流,为我出头,可是” 说到这里,乔菲哽咽,不过几秒,眼泪吧嗒吧嗒掉了出来。 过往时光,像明信片一样在萧瑾彦脑海中一张一张闪过。 他浑身的戾气散去,抬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又收了回去,嗓音渐缓,“萧蕊,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他的主治医生,难道是你抹去了我的存在把我变成另外一个人?还有,城城是谁?” 乔菲脸色惨白如鬼,“你知道城城?” “我看了他在三楼那间房存的东西,所以,我是多重人格分裂症。” “你从什么时候意识到的?”乔菲问。 萧瑾彦在沙发上坐下,“我醒来的第一眼,看见墨初鸢被一群黑衣人围追堵截,我救了她,却离我最后一次记忆隔了五年,那夜,我存在的短短一个小时,足够察觉很多事情。” 乔菲双眉皱起。 果然,墨初鸢就是唤醒萧瑾彦的诱因 过去的人和事就算彻底忘却,强大的意志力和对一个人的惦念和执着,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 这也可以解释,她给玺暮城催眠治疗的时候,为什么他会梦见或者拥有萧瑾彦的记忆片段 而这次,玺暮城看到被挟持命悬一线的墨初鸢,脑部海马体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刺激,玺暮城强烈想要救墨初鸢的意志,唤醒了沉睡中的萧瑾彦,而现在,玺暮城的思维和意志被本体萧瑾彦占据。 乔菲恍然,不管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他们的症结就是墨初鸢。 墨初鸢存在他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一座山,挪不走,夸张点说,就像融进了他们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一样,难以割除。 乔菲攥紧了手指,眸光一瞬阴狠。 为什么墨初鸢什么都不做,却得到了玺暮城和萧瑾彦的心? 她与萧瑾彦青梅竹马,伴着他渡过了童年的一段灰暗时光,陪他走过少年和青春期的轻狂和叛逆,她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出现的女人,墨初鸢是第三者,闯入萧瑾彦的生命中,也抢走了她唯一的挚爱。 那次和玺暮城从英国归来,在机场再遇墨初鸢那刻,她就知道,墨初鸢是她这辈子都赶不走的魔。 以前她在军校缠着萧瑾彦,现在又缠着玺暮城。 即便是过去空白的像一张白纸的玺暮城,也对她情有独钟。 想想这多年来对他的痴心不改和默默守护,乔菲自嘲冷笑,对墨初鸢的嫉恨,愈增不减。 “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又为什么会出车祸?” 萧谨彦眼神有些茫然,嗓音苍冷,“不记得了。” “不记得?” 乔菲吃惊,现在他已经是萧瑾彦,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瑾彦站起身,沉步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霓虹璀璨的都市夜景,墨色寂静的眼睛里面是霜冷的冬天。 “我的记忆只停在执行任务之前,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记得,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乔菲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走到他身边站立。 萧瑾彦幽幽开口,“萧蕊,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会以暮城的身份存在?当初我父亲找到我,让我回到玺家,我明明是拒绝的,可是,为什么会在玺家?”萧瑾彦眸色一凛,抓住乔菲的胳膊,“暮城呢?我在玺家,那么暮城在哪儿?” 乔菲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震惊的看着萧瑾彦,“你真的不知道吗?当时海城山道发生一场严重的车祸,玺家人在车里找到你,把你送到医院,我当时在医院找到你的时候,你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只有我和你的父亲玺盛林知道你不是玺暮城,但当时他中风住院,意识不清,根本无法说明,罗美丝把你当成玺暮城,把你当亲生儿子照顾,后来,玺家老爷来了,并不承认你是玺暮城,还说你不是玺家的血脉,给你们做了亲子鉴定,这才让你认祖归宗再后来” “还有什么?”萧瑾彦情绪激动,隐隐知道了什么。 乔菲眼神有些闪烁,思虑几秒,才开口,“你做了一次开颅手术,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没有过去的任何记忆,甚至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格,思维,和本来的你大相径庭,没有记忆的你,被认作玺暮城带回玺家,以玺暮城的身份生活。没有记忆的你,听到的关于玺暮城的一切事情,印在了你的心里,像一只彩笔一样在你这张白纸上画上了玺暮城的记忆,醒来的你不认识我,我的专业恰恰是研究精神和心理科,每次只能以心理医生的身份和你接触,我渐渐地发现,当时以玺暮城身份活着却没有记忆的你,逐渐地形成独立的思维和意志,是你本体人格延伸出的一个人格,也就是现在的玺氏总裁玺暮城,后来,我又发现,你有时候会变成别人,也就是城城,而你哥,你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甚至让我在留学时期的心理学和精神科导师给玺暮城诊断过,确诊是多重人格。自此之后,彻底成为玺暮城的你,又认识了岳麓翰,我也成为了玺暮城的主治医生,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萧瑾彦眸色冷凝,“我父亲呢?真正的暮城呢?他们在哪儿了?” 乔菲攥紧了手指,“你的父亲在你醒来没几天后就去世了,留下遗嘱,玺氏由玺暮城继承,所以,以玺暮城身份活着的你,还是成为了玺家大少,玺氏的唯一继承者,至于暮城”她疑惑的看着萧瑾彦,“知道为什么玺家人认定你是玺暮城吗?因为你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锁链,那是玺暮城从小戴的链子,锁上刻有名字—xc,所以,你问我玺暮城在哪儿?我不知道,哥,大概只有你知道”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二更下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5.尾狐145: 萧瑾彦摁了摁发涨的脑袋,越努力去想,脑袋疼的厉害,“萧蕊,对金锁链,我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暮城又去哪儿了?而我为什么会被认定牺牲?” 乔菲突然想起什么,瞳孔一颤,整个人震住撄。 萧瑾彦见她面露异常,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些年,我不止一次给玺暮城催眠治疗,试图找到病症而唤醒你,可是,都失败了。”她双手抱住萧瑾彦的胳膊,“哥,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治愈你” 萧瑾彦皱眉,将胳膊从她手中抽离,“萧蕊,是不是只有彻底抹杀玺暮城和城城的存在,我便会痊愈?” 乔菲沉默一会儿,回道,“医学临床上是有先例的,玺暮城之所以存在,是由你延伸出的,人格强大,占据了你本体人格,只有找到你的病症原因或是你失去的那段记忆,也许你就可以痊愈,玺暮城和城城也会随着消失。” 萧瑾彦转身,面对着乔菲,“你知道真相,为什么当初不送我回萧家?” “哥,现在的萧家已经不是以前的萧家了” “什么意思?” “当初,接到你的牺牲通知以后,母亲伤心过度,父亲陪母亲回了绿城逸镇,一次楼层坍塌事故,父亲没有抢救过来,母亲偿” 萧瑾彦脸色发白,“母亲怎么样了?” 乔菲抱住了萧瑾彦的腰,哽咽道,“哥,母亲并无大事,只是受不了你和父亲的相继离去,抑郁成疾,精神失常,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 “母亲现在在哪儿?”萧瑾彦趴在她的肩膀,嗓音透着隐忍的悲痛。 乔菲收紧怀抱,“哥,我把母亲安置在一家疗养院,有专人和护士照料,当初,是母亲把我们从福利院接到萧家,对我们视若亲子,有养育之恩,当年你出事,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后来在医院找到你,还未来得及告诉他们二老,他们却出事了,现在整个萧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些年,我陪在你身边,却不能对成为玺暮城的你说出真相,知道我有多么孤单吗?” 萧瑾彦沉默,好一会儿抬起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蕴着悲伤,“萧蕊,我还能存在多久?” 乔菲想了想,说,“你可能随时会消失,也可能一直会存在很久。” “催眠治愈率多高?”他问。 乔菲皱起眉头,“我在玺暮城身上尝试过,他只记起一些片段画面” “什么记忆?” 乔菲想起上次给玺暮城催眠时,他喊着“墨初鸢”的一幕,眸色一暗,“哥,你总会记起和我上学时候的那段时光。”“萧蕊,墨初鸢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也不知道我是萧瑾彦,暂且瞒着她,她知道真相以后,一定会痛苦。” 乔菲脸色难看,“哥,当初在军校,她就对你纠缠不清,现在她出现了,几次害得你为她涉险,她到底有什么好?” 萧瑾彦眸色一沉,“萧蕊,她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嫂子,注意你的态度。” “妻子?嫂子?”乔菲脸色变得阴沉,“她才不是我什么嫂子!哥,你清醒点!她早已经忘记了你!她为了嫁进玺家,攀上高枝!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嫁给了玺暮城!也是之后才知道你和玺暮城长相一样,她现在是玺暮城的妻子!心里想的是玺暮城!是玺暮城的女人!她早就背叛了你!她不配你对她这么好!她每天晚上抱的男人也是玺暮城” “萧蕊!”萧瑾彦朝她一声轻吼。 他不禁地想起,墨初鸢对他说的话。 “玺暮城,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一直认为你和萧瑾彦是同一个人。” “萧瑾彦是我心里无法磨灭和替代的过去” “过去珍贵” 还有他在电脑发现的一段视频,婚礼现场,她扑进玺暮城怀里,喊萧老师的一幕。 “哥,你竟然为了她凶我?”乔菲十分委屈。 萧瑾彦冷凝着乔菲,嗓音也变得冷了,“萧蕊,你最清楚,玺暮城就是我,不过是性格不同,记忆不共享而已,玺暮城娶了墨初鸢,就等于是我娶了墨初鸢,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所以,我不允许你以后再这么诋毁她!” “哥,我没有诋毁她” “萧蕊,非让我点破?当年难道不是你在军校散步谣言,害得墨初鸢差点被军校除名?” 乔菲脸色发青,“哥,当初你正在提干的关键时期,我也是为你好,就是因为她,你差点被部队记过处分,没有升上少将,失去了派遣国外的机会” “萧蕊,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权利,所以,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你现在管好你自己,如果我还能继续存在一段时间,帮我找回记忆,助我调查当年到底是怎么出事的?暮城又在哪儿?除了我的父亲,只有你见过暮城的容貌,你帮我找到他,还有,我为什么会戴上他的金锁链?玺暮城在玺家隐患重重,一定不要波及到墨初鸢,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 乔菲每次听萧瑾彦提到墨初鸢,恨得牙痒痒,“哥,墨初鸢在你的心里就那么重要?” “是。”萧瑾彦坚定回道。 乔菲抓住萧瑾彦的胳膊,有些激动道,“为什么?她到底哪儿好?军校期间,你处处提点她!给她收拾烂摊子!如今,玺暮城爱她!你每次醒来又为她几次涉险!” 萧瑾彦双眸映着室内璀璨的光线,变得柔和起来,“萧蕊,没有什么为什么,随了自己的心罢了。” 沉默一会儿,萧瑾彦又道,“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带我去疗养院看母亲。” “哥,你再陪陪我,可以吗?”乔菲拽住他的衣袖,“我怕你又消失了” 萧瑾彦眸底一暗,“萧蕊,你也不小了,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如果哪天你遇到你的良配,哥送你出嫁。” “不要!哥,我只想和” “萧蕊,我该回去了。” 萧瑾彦说完,胳膊一挣,沉步离开。 乔菲望着那道挺拔冷酷的背影,心里痛的无法言说。 她爱了他十几年,却不及墨初鸢短暂一年的追逐,凭什么? 她得不到的,墨初鸢也休想得到! 夜十点。 墨初鸢,祁阳,还有楚向南在一家火锅店用餐。 祁阳咋咋呼呼不休,墨初鸢难以招架。 楚向南全程安静。 饭后,十一点多,祁阳乘坐出租车回去。 只剩下墨初鸢和楚向南。 漆黑的夜空,飘着鹅毛大雪,夹着冷风,冻得人直打冷战。 距停车场还有段距离。 墨初鸢拢了拢衣襟,不时地搓着小手。 楚向南脱下身上的长款警服,披在她身上。 “楚大哥,不用了,你也会冷的。”她急忙就要脱掉警服外套,却被楚向南伸手一挡。 她的手冰冷,他的手很热,冰火相触,那柔软入骨的小手像一片雪花,要融进他的皮肤。 楚向南收紧墨初鸢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力道,她的小手已在他温热的掌中。 她刚想挣脱。 却见楚向南握住她的手,放进她身上的警服口袋,然后,他的手抽了出来。 墨初鸢有些窘,差点尴尬。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楚向南开口。 “不用了。”她婉拒。 脑袋被他敲了一下,然后听见楚向南说,“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 楚向南走到丰田越野车前。 这时,一声刺耳的急刹车传来。 两人同时回头,却见一辆轿车和一辆夜班公交车相撞。 雪天路滑,公交车冲出道路中间的隔离带,又连撞几辆轿车,侧翻在地。 楚向南和墨初鸢对视一眼,拽住墨初鸢冲了过去。 现场十分糟糕,几辆轿车撞的变形,其中一辆车的车头被压在公交车下。 “墨初鸢,通知指挥中心!然后,叫救护车!”楚向南一边把一辆轿车里昏迷状态的司机从副驾座拉出来,一边下令。 “是。” 墨初鸢从警服口袋掏出手机,给指挥中心打电话,请求支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6.尾狐146:我不管你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娶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雪越下越大。 车祸现场乱糟糟一片,纷纷攘攘,满地血污。 几辆小型轿车里受轻伤的人相继下来。 被压在公交车下的轿车,情况比较严重。 公交车上受轻伤的人逃了出来偿。 墨初鸢和楚向南钻进公交车,把受重伤的人搀扶出来,最后,发现压在最底层的一个重伤者是一个小学生。 “楚大哥,怎么办?人被卡在座椅下拉不出来,而且双腿骨折,强行拉,会造成更严重的伤,我怕”墨初鸢一边努力把变形的座椅往上抬,一边对楚向南说撄。 “再等等,救援队马上到,我去车里拿千斤顶。”楚向南把一位受伤不轻,满脸是血的人扶下车。 “这里有。”一道沉厚的嗓音传来。 墨初鸢循声望去。 萧瑾彦穿一件深蓝色毛呢大衣,头发肩上都是雪花,下身穿一条黑色长裤,黑色皮鞋,冷峻又沉稳。 手中拿着千斤顶,纵身一跃,上车。 墨初鸢略略惊讶。 今晚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执勤地点接她,也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虽然想过他可能有事情要忙,但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这个地址是下午执勤时,她发给他的,说自己在这附近,到时候来这里接她。 萧瑾彦上车,目光像清风一样在墨初鸢脸上拂过,转眸,看向楚向南。 四目对视。 一个锋锐似刃,一个温润如玉,却各有深意。 “楚局。”萧瑾彦幽幽出声。 “玺先生。”楚向南嗓音温和。 两人打完招呼,再无废话,错肩而过。 “你怎么”墨初鸢看着萧瑾彦。 “先救人。”萧瑾彦面容冷峻,蹲下身子,查看卡在座椅下的小女孩,“稳住她的身体。” “嗯。” 萧瑾彦说完,用千斤顶,卡在座椅后背,做为支撑点,用力一翘,座椅从公交车地面脱离。 “可以了。”墨初鸢惊喜道。 萧瑾彦眉间几许柔和,把座椅移开。 墨初鸢动作利落,小心翼翼的把座椅下的小女孩拉了出来。 小女孩脸上糊满鲜血,双腿骨折。 墨初鸢正要将她抱起来,萧瑾彦一挡。 “等下。” “怎么” 墨初鸢却见萧瑾彦探了下小女孩的鼻息,又听了她的心率,朝她摇了摇头。 “她已经” “不会的!” 墨初鸢摇头,双手交叠相错,一次又一次按压小女孩的胸部,实施急救。 可是,小女孩无一丝动静。 “墨初鸢,够了!” 萧瑾彦出声制止她,却没有伸手阻止她做无用功,潜意识里,他也希望出现奇迹,小女孩可以活过来。 “不会的!她还这么小!”墨初鸢一边施救一边说,声音已是哽咽。 萧瑾彦看着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小女孩,脑海里不禁地映出另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她总喜欢穿一件白色蓬蓬裙,梳着两条小辫子,胖乎乎肉嘟嘟的小身板,朝她奔过来,走路不稳,还会摔跤,伸着手,“抱抱” 有时候,坐在他肩膀上,双腿摇啊摇的,双手抓着他的头发,笑的像一朵小太阳,童音稚嫩,粉嘟嘟的小嘴,咿咿呀呀的喊着,“飞飞” 她还那么小,这句话在他心里翻滚不停。 这时,交警队的救援车相继赶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也呼啸而来。 萧瑾彦拉起墨初鸢下车。 他展开手臂,拦着她的肩膀,嗓音幽静,“每一个孩子都是小天使,她们去了属于自己的天堂。” 他的话像雪花融进了她的心里,一只手碰了碰他的手,他握住,裹进掌心。 墨初鸢看着医护人员上车,对小女孩做最后的抢救。 当数次抢救无果,小女孩躺在冰冷的担架上,被白布蒙上,墨初鸢身子一转,靠在萧瑾彦的怀里,无声的流泪。 风雪交加,他拥她在怀,心里百转千回。 只怨生命脆弱,时光飞逝,和她错开五载光阴。 若是能再来一次,希望时光倒流,那副久久印在心头的画面再次重现。 他想改变和她相遇的开始,重塑一个完美的结局。 他一身军装,站在一身迷彩作训服的墨初鸢前,摘了她的军帽,望她清丽秀颜,她长发飞舞如缎,缠住了他的衣领,他依然会剪了她的长发,这次,他会对她说,“待你长发及腰,铺十里红妆娶你,可愿?” 他收紧怀抱,愈加珍惜待在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里还有人卡着出不来。”有人喊道。 两人看过去,是压在公交车下的那辆轿车。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 萧瑾彦说完,冲了过去。 楚向南和几个交警也去了。 墨初鸢看着围着轿车的一堆人。 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墨初鸢也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抱着楚向南的腿,哭着喊着,“警察叔叔,救救我爸爸!还有妈妈妈妈肚子里的小弟弟!” 楚向南擦掉小男孩脸上的泪,让身旁的交警把小男孩抱走。 墨初鸢鼻子一酸,眼睛里又有泪水打转。 她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泪点很低,看不得这种场面。 “楚局,让吊车把公交车移开。”萧瑾彦一身金贵衣着,却爬在泥泞不堪的地上,拿着小锤子,敲碎车窗,手伸进去,轻轻拍了拍卡在副驾驶的女人,“能听到说话吗?” 女人动了动眼皮,却睁不开眼睛,嗓音虚弱的几乎听不见,“孩孩子” 墨初鸢蹲在萧瑾彦身旁,看见车座下一滩血迹,视线上移,鲜血沿着女人小腿往下流淌,像一条蜿蜒的小溪,越流越多。 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萧瑾彦试着拽了下伤者的身体,发现她下半身卡着不动,根本拽出不来,又是孕妇,又不敢用力。 这时,吊车来了,移走公交车,侧翻的轿车受损严重,几乎看不到车原来面貌。 楚向南指挥现场的交警合力把轿车抬起。 萧瑾彦掏出手机,放进裤子口袋,脱了外套,扔在地上,扯了领带,挽起衣袖,从交警手里拿过切割机,割断变形的车门。 楚向南弯附身子,抬着女人的上半身。 萧瑾彦钻进车内,探了下驾驶座的男人,还有气息。 他把女人卡在车座下的双脚拿出来,把女人抬了出来。 墨初鸢帮助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女人送上救护车。 这时,有人大喊,“不好!车漏油了!车要爆炸!” 楚向南安排交警疏散人群和医护人员。 萧瑾彦正在和一个交警抢救驾驶座的男人。 墨初鸢也跑了过去,蹲在萧瑾彦身旁,看着他身上,脸上满是鲜血,准备帮忙。 却被萧瑾彦推到一边,“回去!” “我不!”她倔强,又凑上前。 萧瑾彦抬手,把她拨到一边,声音又高了几个分贝,吼道:“滚回去!” “你” 墨初鸢又气又委屈,不管不顾,蹲在他身边,伸手,就要帮忙。 萧瑾彦皱眉,看了一眼楚向南。 “把她拉走。”楚向南对旁边的交警说,嗓音严肃。 “我不走!”墨初鸢被交警连拖带拽的拉到警戒线外,一边挣扭,一边看着萧瑾彦的背影。 “你是谁?”楚向南一边拽着驾驶座的男人的胳膊往外拖,一边问趴在车里抬着伤者下半身的萧瑾彦。 “墨初鸢的丈夫。”萧瑾彦语气冷肃,宣示主权。 楚向南长眸微眯,“你是一个军人。” 萧瑾彦眼神微凛,没有说话。 楚向南搀着伤者,往警戒线处走。 萧瑾彦看到后排还有个人,用脚踹开车门。 这时,轿车起火了。 墨初鸢看着火光冲天,心急火燎,冲了过来。 萧瑾彦眸光一寒,“你来干什么?” 墨初鸢张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我不管你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你是我的丈夫,既然娶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二更下午一点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7.尾狐147:笨笨,不哭,我想要你给我生一个小笨笨 墨初鸢张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我不管你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你是我的丈夫,既然娶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她的固执和执着,像一道火热的光,射进萧瑾彦的心里。 他再次看到当年墨初鸢追逐他身后的样子撄。 这时,楚向南和几个交警朝车的方向跑过来。 萧瑾彦和墨初鸢搀着伤者往警戒线走。 萧瑾彦回头,望着已经彻底被火吞噬的车,一些画面在脑子里闪过。 两颗墨黑的瞳仁映着血红火光,猛地一缩,突然,伸手,把墨初鸢推了出去。 墨初鸢抱着伤者,纵身一跃,前倒在地。 不过几秒,砰地爆炸声,响彻夜空,血红的火光凌乱了飘零的雪花偿。 现场顿时失控,人群四处逃窜。 楚向南急忙跑过来,扶起墨初鸢,把她带到安全距离。 几个交警和医护人员把伤者抬上担架。 此刻的墨初鸢满身鲜血,额头受伤的地方,再次磕出血,耳朵嗡鸣,脑袋嗡嗡作响。 她晃着身体,像风中柳枝,堪勘站不稳。 “墨初鸢,你怎么样了?”楚向南扶住墨初鸢,上下察看。 墨初鸢目光落向爆炸的车辆,挣开楚向南,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往燃起熊熊大火的车前走,喉咙像被烧着了似的,“暮城暮城” 楚向南看向车,意识到什么,急忙拽住向车走过去的墨初鸢,“墨初鸢,危险,你不能过去。” “放开我我的丈夫在那边”墨初鸢用力挣开楚向南,往车的方向冲过去。 砰地一声,车再次爆炸,喷出长长的火焰。 “墨初鸢!” 楚向南跑过去,抱住墨初鸢,向一边滚去。 墨初鸢被护在楚向南怀里。 楚向南扶她坐起来,对她轻吼,“墨初鸢,你疯了!” “楚大哥,我要去找他帮我找他” 墨初鸢挣扎着站起来,又跑过去。 楚向南双手握住她抖如筛糠的肩膀,“墨初鸢,听我说,他身手很好,一定没事!” “可是,他人在哪儿?” “” 楚向南看着远处被大火包围的车,眉头紧锁,刚才只看见墨初鸢,并没有看见他。 难道 他眉心又紧了几分。 这时,消防车来了,消防人员再次拉起警戒线,所有围观的人群被隔离在警戒线外。 墨初鸢被楚向南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她额头还在流血,脑袋晕晕沉沉的。 火很快扑灭。 交警队开始清理现场。 墨初鸢从楚向南怀里挣开,又冲了过去。 楚向南见四周没有隐患,并未再阻拦她。 墨初鸢穿梭在零乱狼藉的爆炸车祸现场,心像被刀片刮着似的疼痛。 “玺暮城!”她大喊。 “这里有人!”一个清理现场的交警,喊道。 墨初鸢听到声音,急忙跑过去。 在爆炸车辆旁边的公交车后面看到躺在地上,浑身血污的萧瑾彦。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头上脸上身上都是血。 “玺暮城!”墨初鸢扑过去,双手伸着,甚至不敢乱动不敢去推他。 萧瑾彦没动。 “玺暮城!”墨初鸢泪眼朦胧,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到他紧闭着眼:“你别开玩笑,别吓我!” 他依然纹丝不动。 墨初鸢轻轻晃动他的身体,又喊了许多遍,他依然没有回应。 墨初鸢趴在他身上,一边哭一边说,“你醒醒,别骗我,你要是死了我我最多给你守一年寡然后我就改嫁” “墨初鸢你敢改嫁试试”一双手臂环住了她的腰,是他全部的力气。 墨初鸢差点透不过气。 墨初鸢见他开口,顿时送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墨初鸢眼泪吧嗒吧嗒落在他脸上。 萧瑾彦撑着脑袋剧烈的疼痛,伸手,摸着她梨花带雨的脸,“笨笨不哭我其实一直在你身边” “你在说什么”她此刻满脑子都是他伤在哪儿,重不重? 她刚要抬头,后脑勺被萧瑾彦扣住,把她的唇推向自己。 墨初鸢微启唇齿。 他钻了进去,缠住了她,唇齿纠缠间,溢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笨笨等我我想要你给我生一个小笨笨” 然后,他阖上眼睛。 墨初鸢眼睛里的泪水落在他脸上,松开他,晃着昏迷的他,“玺暮城!玺暮城!” 楚向南和医护人员走过来,把萧瑾彦抬上担架。 墨初鸢抓住他的手,紧紧不放,上了救护车。 楚向南犹豫了下,拍拍她的后背,嗓音如和风细雨,“墨初鸢,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嗯。” 墨初鸢感激的看向站在救护车下面的楚向南。 楚向南看着救护车离开,又回到现场。 把清场工作交给交警队,回了警局。 警局宿舍。 楚向南开门进屋,直接去了浴室洗澡,洗完澡之后,换上一件深蓝色浴袍,走到卧室。 打开衣柜,立面挂着一套警服,是墨初鸢留在这里的。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警服,眼睛深处流动着墨色流光,淡淡落寞,薄薄寂寥。 他躺在床上,想了想,打了一通电话。 医院,急诊室。 萧瑾彦在里面抢救,墨初鸢站在外面,心急如焚。 岳麓翰接到电话,第一个赶了过来。 “嫂子,二爷怎么样?”岳麓翰问。 “我不知道”墨初鸢摇头。 岳麓翰这才注意到墨初鸢一身狼藉。 一身警服血污不堪,脸上手上身上都是血,尤其是额头的地方正在往外渗血,沿着脸颊流淌,十分恐怖。 “嫂子,你额头上在流血。”岳麓翰眉头微紧。 “没事”她摇头,目光焦急的落向急诊室。 “什么没事,你这样子,二爷醒来不得心疼死啊!” 岳麓翰拉住墨初鸢坐下。 又找来一个护士,带她到休息区,给她处理伤口。 岳麓翰替她守在急诊室门口。 护士端着医疗托盘,拿着镊子正在给墨初鸢清理伤口。 急诊区门口掀起风波。 罗美丝走进来,前面是两个黑衣人开路,浩浩荡荡鱼贯而入,像娘娘驾到。 罗美丝走过来,看了不远处的急诊室一眼,视线回落,一手推开墨初鸢面前的护士。 护士正在给墨初鸢处理伤口,被罗美丝猛地一推,护士身子一歪,手中的镊子划在墨初鸢的脸上。 墨初鸢脸上立现一条血痕。 护士大惊失色,惊慌的丢了手中沾血的镊子,看着墨初鸢渗血的脸,浑身颤抖,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罗美丝看着墨初鸢流血的脸,心中冷笑,心里祈祷:最好毁容。 岳麓翰听到动静,冲了过来,看着墨初鸢脸颊靠下巴的位置一条狰狞的血痕,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朝小护士大声呵斥:“你是怎么处理伤口的?” 小护士唯唯诺诺的指向罗美丝,“不是我是她” 墨初鸢脸上火辣辣的疼,拽了下岳麓翰的衣袖,“岳先生,不怪护士” “那是怪我了?”罗美丝瞪着墨初鸢。 岳麓翰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站在墨初鸢前面,看着罗美丝,嗓音透着浓浓的不悦,“伯母,二爷现在就在里面躺着,生死未卜,您是不是应该先操心他的身体状况?” “你”罗美丝哼了一声,走到急诊室门口。 这时,院长赶了过来,对罗美丝点头又是陪笑。 站在急诊区一角的乔菲,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继而,走过来。 “麓翰,暮城怎么样?” 岳麓翰淡漠看了一眼乔菲,没有说话,担心的拉起墨初鸢,“嫂子,我再找一个护士给你处理伤口。” 乔菲被冷,脸色难看,但很快掩饰,对岳麓翰说,“麓翰,你去看着暮城,我来给玺夫人处理伤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8.尾狐148:乔小姐,你把当傻子还是把你当智障了? 乔菲被冷,脸色难看,但很快掩饰,对岳麓翰说,“麓翰,你去看着暮城,我帮玺夫人处理伤口。撄” 岳麓翰的手还拉着墨初鸢的手,触到乔菲别有深意的目光,松开了墨初鸢的手,嘱咐乔菲,“她头上也有伤,脸上还” “行了,看把你担心的!”乔菲朝岳麓翰盈盈一笑,笑中透着深意。 岳麓翰紧锁眉头,瞪着乔菲,暗暗咬了下后牙槽,转而,拍了拍墨初鸢的肩膀,征求她的意思。 墨初鸢担心玺暮城的安危,完全无暇顾及乔菲。 只希望快点处理完伤口去看玺暮城,于是,点头。 岳麓翰见墨初鸢同意,也没有说什么,主要是担心她脸上的伤口,二爷醒来,一定心疼死了。 “玺夫人,跟我去处置室。”乔菲对墨初鸢说,声音不冷不热。 岳麓翰扶起身体颤颤巍巍随时要倒的墨初鸢。 墨初鸢身上大伤小伤,疼痛难忍,一夜未眠,乏累难挡,加上脑袋晕晕沉沉的,起身过猛,眼前一黑,身体一歪,差点晕倒。 突然,她双脚离地偿。 下一瞬,她已经沉在岳麓翰的臂弯。 乔菲扭头,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麓翰,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你抱女人。” 乔菲的言外之意太明显,墨初鸢听出她是故意的,不想给岳麓翰带来麻烦,也不想被她抹黑,又觉得在急诊区被他这么抱着有些难为情,于是,脑袋微侧,小声对他说,“岳先生,我自己走” 岳麓翰双臂收紧,步伐沉厚,越过乔菲,走在前面,嗓音低沉,“嫂子,我只知道,二爷希望看到好好的你,一些不中听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我答应过二爷,若他出事,一定要照顾好你,可是,每次把你照顾的乱七八糟,是我对不住他。” 墨初鸢眼神暗沉,嗓音萧条,“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一直是站在我这边的,倒是我,和暮城结婚以后,他每次出事,都是因为我,我真该上山拜佛,算上一卦,是不是命里克夫。” 最后一句话,带着嘲弄和调侃自己的意味。 “胡说!”岳麓翰眉头一皱,“我认识二爷多年,在你出现之前,二爷像一颗不会发光的夜明珠,少言寡语,冷漠无温,你出现之后,我总是会从二爷脸上看到笑容,没准儿,你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幸运儿。” “岳先生,你真会安慰人,不过”她顿了下,眼睛里的光像夜空泠泠而下的星子,“我姑且信了你的邪。” 她眼睛含笑,爽朗的让人心生怜惜。 岳麓翰却笑不出来,只希望二爷无事,和这丫头好好的,别再出事。 走在后面的乔菲,目光阴冷如冰,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储存。 岳麓翰把墨初鸢送到处置室之后,又回到急诊室门口。 处置室不大,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墨初鸢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身白大褂的乔菲在医药托盘上调弄药品,手法娴熟又快,安静不说话的样子,是平易近人的。 两人无话可说,所以,零交流并不会觉得尴尬。 乔菲把托盘拿到墨初鸢身旁的处置台上放下,在一旁坐下来,抬手,摆正墨初鸢的脸。 她拿起镊子,捏取盘子里蘸了碘伏的棉花球,仔仔细细的把她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露出一条三厘米左右的划伤,伤口不算深,却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狰狞。 像一件上好的羊脂白玉乍现的一道裂缝,残殇,美中不足。 “玺夫人,如果这张倾城美颜破相了,或者留下疤痕,暮城还会不会喜欢你?”乔菲放下镊子,看着她残破的脸,一字一句尽是挑衅和落井下石。 墨初鸢眉头一皱,冷冷看着她,幽幽道,“喜欢一个人在心里,如果他喜欢皮相好的话”墨初鸢说到这里,沾血的手指捏住乔菲的下巴,左右把看,讽刺道,“这幅皮囊还算好看,可是,在暮城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连他的床尾都爬不上去呢?更何况滚进他心里?白骨精就是白骨精,想吃唐僧肉,做梦!” “你”乔菲气的小脸发白,继而,又冷静下来,笑道,“你不过是暮城娶回来的花瓶,在这里拽什么拽?” 墨初鸢彻底被乔菲的挑衅惹怒了,不是不想和她斗法,是不屑。 看来今儿个,正宫娘娘和贱货的戏码,还真是要上演了。 “那你呢?乔小姐,你又是什么身份在这里跟我吆五喝六冷嘲热讽的?如果你愿意当小三,本小姐成全你,若暮城要你,我不会强留一分,若他不要你,请你以后自重自爱,别连女人最后一点自尊都踩在自己的脚底下,尘埃里的沙土飞的再高,终是还会沉落犄角,你还是清醒清醒!” “你若暮城看到你现在这幅凶悍的样子,一定后悔娶了你这个泼妇!” “乔小姐,他就是喜欢我凶悍的样子”墨初鸢猛地凑到她面前,坏的像一个小魔女,贴耳过去,“你这么会装纯情老女人,他为什么就是不多看你一眼?” 乔菲气的咬牙切齿,正欲叫嚣,墨初鸢抢话,声音寒彻,“如果乔小姐带我来处置室是为了和我谈论这些无聊的事情,那么抱歉,我挂念丈夫,你自娱自乐吧。” 说完,墨初鸢准备要走。 乔菲压制住胸口翻腾的怒火,伸手一挡,“我既然答应麓翰给你处理伤口,就会做到。” “那请你快点!”墨初鸢不耐烦道。 乔菲站起身,走到药架,视线在药盒上一一巡视,身体微转,阻隔了墨初鸢的视线,拿了一瓶药,返身回来。 她拧开盖子,用夹了棉花球的镊子蘸了药膏,伸到墨初鸢脸上。 乔菲的手发紧,镊子在手里有些抖,但依然阻挡不了一颗黑暗阴狠的心。 墨初鸢目光锋锐,落在托盘中的药瓶上,看着蘸了药膏的棉花球快要碰到脸上伤口的时候,突然,一手挥掉托盘。 托盘掉落在地,零零碎碎一地。 墨初鸢反手夺了她手中的镊子,另一只胳膊抵在她脖子上,将她压在墙上。 “你你想干什么?”乔菲吓得脸白如纸,声音发颤,使劲挣扎,双手在墨初鸢手背抓伤几道划痕。 墨初鸢顾不得疼,眼神凌厉,怒道,“乔小姐,你把我当傻子还是把你当智障了?下次害人的时候,手脚利索点!这么浅显的招儿,在一个警察面前用,你是不是逍遥日子过腻歪了,想进去待几天?” 说完,墨初鸢手中镊子夹的棉花球,在她面前晃了又晃,眼神一凛,胡乱擦在她脸上。 乔菲惊恐万状,尖叫一声。 一把推开墨初鸢,捂着脸,疯了似的,冲到药架前,拿起一瓶酒精,拧开,甚至没用医用棉签,倒在手上,直接往脸上擦。 墨初鸢双臂抱怀,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冷睨着乔菲脸上被她刚才拿棉花球擦过的皮肤上立现的一块红痕,嗓音冷冽,“你不愧是精神科医生,神经病变/态狂!你该做一次开颅手术,检查检查脸上的除皱针是不是都打进脑子里去了!” 末了,又道,“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三更半夜在这里不奇怪,但是我婆婆突然来这里,难道不是你通知的?你明知道她一直对我不甚喜欢,却一再从中作梗,如果你做这些是为了制造矛盾的话,那么你错了,婆婆再闹腾,她是长辈,看在暮城的面上,我自然不会做什么,但是你,我不会对你客气半分!喜欢装人!那么收好你的狐狸尾巴!最好别再暮城面前现了原形!” 乔菲捂着热燎燎的脸,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室内一角的摄像头,唇角勾起一抹弯弧。 墨初鸢双脚虚浮,走在通往急诊区的走廊上,脸色发白,撑着墙壁才得以站稳。 想起刚才一幕,不禁发寒,她不是神,当然不知道乔菲拿的那瓶有问题。 全凭直觉,刚才所做,只是诈她。 没想到,还真是被她诈出了这么个狐狸精!差点害她毁容! 晕晕乎乎中,撞到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9.尾狐149:她跟一个野男人跑了 晕晕糊糊中,撞到一个人。 本就毫无力气,冷不丁撞到一堵肉墙,墨初鸢头更晕了。 眼前黑白幻影交替,视线触到一截藏蓝色警服,一张熟悉的男人脸在眼前不断的放大变形,只看见他一开一阂的唇,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耳朵嗡嗡的。 身体下坠的瞬间,一只手臂扣住她的腰,继而,身体腾空而起,她靠在一个温厚沉阔的怀里。 “楚大哥”她嗓音孱弱,断断续续不成句,“带我去暮城那里” 楚向南看着墨初鸢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眉头皱的死紧,收紧怀抱,嗓音夹着怒意,“墨初鸢,不过两个小时不见,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偿” 墨初鸢迷迷蒙蒙中,一双小手抓住他的衣领,即便昏沉沉的,依然倔强的咬着唇瓣,不让自己流出眼泪。 只觉得,又困又累,浑身上下都疼,渐渐地沉入一片昏暗中。 乔菲站在走廊一侧,正好看到墨初鸢被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抱走。 这时,罗美丝从另一侧走过来,“乔菲。” “伯母,你看。”乔菲指着走廊拐弯处的一道身穿警服的男人背影,“玺夫人她” 罗美丝看到楚向南抱着墨初鸢消失在走廊尽头,脸色难看,“也不知道暮城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底灌了多少汤!” 罗美丝说完,这才注意到乔菲脸上有一处红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乔菲握住罗美丝的双手,哽咽道,“我好心帮玺夫人处理脸上的伤口,她嫌我通知你暮城在医院,一个不高兴,对我动手了。” 这是室内有监控器,玺夫人对我的所作所为都拍了下来,我正准备找保安室,删除数据,担心对她的身份有损,也担心流传出去对玺家不好。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什么东西!有监控资料更好,让暮城看看自己到底娶了个什么货色!”罗美丝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在乔菲脸上,“还有你的脸警察打人这罪名够她喝一壶的!” “伯母,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火?玺夫人也是一时冲动” “过火什么?我再这么任她在玺家胡作非为,暮城早晚会被她迷惑,说不定哪天还会把我的股权分到她头上,墨家就是寄生虫,利用女儿让暮城对墨氏入资,太不要脸!” “伯母,暮城怎么样了?”乔菲摸了下仍然火辣辣的脸,问道。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过几个小时就会醒来。” “暮城一定会没事的。”乔菲劝道。 心中忐忑也松缓一分,如果她所料不错,这次醒来的应该不是萧瑾彦。 罗美丝一边低头看着新做的美甲,一边恶狠狠地说,“但愿如此,要是暮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找她算账!现在玺盛超涉嫌走私,被警方调查,暮城太莽撞,也不知道老爷子那边怎么交代?” 乔菲附和道,“好像是玺夫人亲自查验的货,如果她肯放一马的话,或许暮城的二叔会对暮城感恩戴德,可是,玺夫人墨守成规,亲自查验货品,才致暮城的二叔偏行诡道,做出劫持她的事情,暮城这些年如履薄冰,才坐上玺氏总裁的位置,现在又因为玺夫人,明着和玺老爷子过不去,怕是以后更是步步维艰,暮城在玺氏的位置怕是岌岌可危。” “你分析的很对,当初暮城娶墨初鸢是因为” “伯母。” 岳麓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两人身后,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及时打断罗美丝。 罗美丝转头,看着岳麓翰,问道,“暮城醒了?” 岳麓翰没有回答,注意力集中在乔菲身后的处置室,看着乔菲,“嫂子呢?” 罗美丝抢答,“跟一个野男人走了。” 岳麓翰皱眉,目光冷寒的盯着乔菲,等她回答。 乔菲平静回道,“她误会我和暮城的关系,对我动手,不让我给她处理伤口。” “人呢!”岳麓翰朝乔菲大吼。 乔菲被岳麓翰一声斥喝,吓的身子一颤,拧起烟眉,“我追出去的时候,看见她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走了。” 岳麓翰眼睛一凛,掐住乔菲的肩膀,“是谁?” 乔菲被他掐的吃痛,一边挣扎一边道,“我不知道,只看到一个背影” 罗美丝添油加醋,“一定是外面养的野男” 岳麓翰再次自动忽略罗美丝,瞪了一眼乔菲。 然后,给苏洵打了一通电话。 “苏洵,吩咐手下的人,查清楚夫人所在的位置,一定要快。” 挂断电话,岳麓翰拨开乔菲,进了处置室。 地面狼藉一片。 岳麓翰拧着眉头,出来瞪着乔菲,“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是她对我先动手,要不然,你去调取监控。” “乔菲,最好如此。” 岳麓翰说完,冷着一张脸离开。 上午十点。 墨初鸢猛然睁开眼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脑袋钻心的疼。 她一边摁着太阳穴,一边察看身处的陌生环境。 房间很大,黑白灰色调的装修风格,简洁明了,却极具品味。 晕晕乎乎中,才看见自己身上穿一套白色睡衣时,她瞪大了眼睛。 抬手,捏起衣领,往里看了一眼,小内在。 “醒了。”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 墨初鸢循声望去。 楚向南一身白色休闲服,穿着一双灰色拖鞋,手里端着一杯水,整个人柔和的像窗外的阳光。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后半夜在医院发生的一切事情,自脑子里放映,好像是楚向南带她回来的。 她的手还揪着衣领,想起刚才自己的小动作,有些窘,立马松开了手。 楚向南眼睛里含着柔光,敏锐察她心思,却没有给她解释。 墨初鸢有些凌乱,纠结身上的睡衣是不是楚向南换的,一双迷蒙如雾的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楚向南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坐在床前,拉住她一只手,把水杯子递给他,又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说,“你受了严重的风寒,身上有好几处擦伤,最好卧床休息。” 身上的擦伤? 墨初鸢瞬间红了脸,脸上的红晕蔓延至脖子根。 喝了一大口水。 楚向南拿起药盒里的药递到她手里,“有些低烧,把药吃了。” 墨初鸢顾不得羞涩,脑袋疼的要死,看着掌心的几颗药丸,送到唇边吃了。 “睡衣是我找的邻居阿姨给你换的。”楚向南幽幽出声。 墨初鸢呛了一口,脸更红了,为自己的小人之心。 “你怎么会去医院?”她问。 “路过。”他看着她的眼睛,十分真诚,却在敷衍她。 墨初鸢自是不信,既然他不愿说,她也就没再追问。 墨初鸢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又摸了摸脸颊靠下巴位置贴着的创可贴,问,“你处理的伤口?” “疼吗?”他伸手,触在她脸上的创可贴上,轻柔抚过。 “有点”她木讷回答,借放杯子,微微侧脸,小脸不着痕迹的自他手中脱离,她掀开被子,下床。 “你干什么?”他问。 她看了眼腕表,心里焦急,也不知道玺暮城有没有脱离危险,“我要去医院。” “你身体太虚弱,又发烧,等好了再去。” “我要现在去看他。”她站了起来,身子无力,软的像根面条,颓坐床上。 “不讨喜的。”楚向南面露严肃,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回床上。 “可是” “墨初鸢,别再固执己见。” “” 墨初鸢心力交瘁,微微坐起身,靠在床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楚向南看着她,目光萧瑟。 走出卧室,来到书房,看着桌上的一叠关于玺暮城的资料,楞楞出神。 他摊开一张纸,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上玺暮城的名字,又从档案袋里掏出一页资料。 关于五年前一场车祸的信息。 他去医院当然不是路过,却不想在急诊室门口撞到墨初鸢被一个贵妇纠缠的一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0.尾狐150:鸢儿,是我,我回来了 楚向南并非多事之人,只是从不曾想过,墨初鸢在玺家的日子过成这样。 调取玺暮城的资料,纯属这两次事件,他对玺暮城这个人太多疑惑之处。 去医院是去拿当年玺暮城住在这家医院的档案资料,却不想遇到墨初鸢和一贵妇纠缠的画面。 这次,他毫不犹豫带她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楚向南靠在座椅背,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并没有吸,任其星火明灭,燃烧成灰撄。 摁了摁叠皱的眉心,把资料放进抽屉,上锁。 他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偿。 如果结果对墨初鸢是一种伤害,他不想再查。 墨初鸢靠在床头,心思不宁,掀被下床,在屋内找手机,也不知道手机丢在哪儿了。 又去找昨天穿的警服,却看见外面阳台晾着一套警服。 打开阳台的门,走进去,伸手,摸着基本干透的警服。 他居然给她洗衣服? “你这样不珍惜身体,是打算在我这里安营扎寨?” 肩上一沉,继而身体一暖,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一股好闻薄荷的清香将她包围。 她转身,楚向南卓然玉立她身后。 “进去吧,这里风大又冷。”楚向南拉住她的手,走进卧室。 “楚大哥,谢谢你。” 墨初鸢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楚向南。 他这么温文尔雅的人,居然给她一个小交警洗衣服,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楚向南看着墨初鸢,揉揉她的头发,“墨初鸢,你在玺家过得好吗?” “挺好的。”她敷衍,眼神黯淡。 只有玺暮城在,那才是她的家,她过得开心,满足。 楚向南看着她,“如果你想去医院,下午我送你去。” “谢谢。” 楚向南将她摁在床上,“现在你的任务是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嗯。” 墨初鸢躺在床上,阖上眼睛,心里却百转千回。 病房。 玺暮城猛地醒来,动了动身体,就要坐起来。 “暮城,你不能乱动,身上有伤。”罗美丝按住玺暮城的身体。 在门外走廊踱步吸烟的岳麓翰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乔菲随后走进来,心里一直提着。 “二爷,你怎么样了?”岳麓翰走到床前,焦急问道。 玺暮城头疼的厉害,脑袋一片凌乱,一些画面在脑子里像过山车似的飞速划过。 最后,逐渐停落那夜高速路口,墨初鸢被玺盛超的人挟持的一幕,双瞳一缩,抓住岳麓翰的胳膊。 鸢儿 “老三,快!玺盛超要一架直升飞机和一亿现金,快去准备!鸢儿被挟持,有危险!” 岳麓翰浑身一震,“二爷,你你不记得吗?” “什么?” 岳麓翰心都颤抖,“嫂子在几天前就已经被你救了,而且,是我和苏洵把你从宣县接回来的。” “被我救了?宣县?”玺暮城努力回想,脑袋剧烈的疼,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说,“我不记得” “难道是他”岳麓翰转头,看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乔菲。 乔菲见醒来的是玺暮城,松缓一口气,又不舍萧瑾彦再次沉睡,眸底繁复陈杂。 她心不在焉道,“这么看来,上次我们带回来的是另一个人格。” 玺暮城五官沉冷如冰,下床,一脚踹飞床头柜,“你们怎么就没有发现?” 乔菲开口,“他带玺夫人去了宣县,我们找到你的时候,是他有意伪装成你,就连玺夫人和他相处几个晚上,同床共枕” “乔菲!”岳麓翰呵斥她。 乔菲委屈的瞪着岳麓翰,“你为什么总是凶我?我说的就是事实!连自己的丈夫都察觉不到真伪,这能怪的了谁?” “乔菲,够了!给我闭嘴!” 如果不是乔菲是个女人,他一定会动手。 “麓翰,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为了暮城的妻子,你几次对我大吼小叫” 玺暮城完全不理岳麓翰和乔菲的争执,双目赤红,看向岳麓翰,“离那夜劫持鸢儿已经过去了几天?这些天,他都和鸢儿在一起?” “三天。” “在首创别墅?” “是。” 玺暮城五官煞冷,揪住岳麓翰的衣领,“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昨夜发生一场交通事故,嫂子在现场救人,你不,是他也去救人了,汽车爆炸,你受伤了,所以,在医院。”岳麓翰挣开玺暮城,“嫂子之前还在急诊室守着你,只是,后来,伯母来了,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的脸被划伤,乔菲带她去处置室” “麓翰,你这是在指责我?”罗美丝风风火火冲进来,打断岳麓翰,把一个平板电脑,放在床上。 里面正在放映一段视频。 岳麓翰和玺暮城目光同时落向视频。 视频里,乔菲正在给墨初鸢处理伤口,不知道怎么回事,墨初鸢突然掀翻托盘,把乔菲摁在墙上。 角度很好,墨初鸢背对摄像头,只看见她拿着镊子伸到乔菲脸上。 然后,是乔菲挣扎的画面。 “看到了?你看看你娶的是多么歹毒的女人?乔菲是你的医生,好心为她处理伤口。”末了,罗美丝拉过乔菲,指着她脸上的红痕,“你看把乔菲的脸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她简直是一个毒妇!” 玺暮城目光自乔菲脸上扫过,也只是淡漠一瞥,冷冷看着罗美丝,“如果你不喜欢鸢儿,你以后不必再回首创别墅,住在锦园” 啪一声,罗美丝扬手,打了玺暮城一个巴掌。 气的眼睛发红,“你为了那个女人居然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亲妈!” 玺暮城浑身散发的冷寒之气,快要把空气冻住。 嗓音寒冷刺骨:“你的眼里不是一向只有权利和物质?” 罗美丝气的牙齿打颤,被玺暮城吓得后退一步,又不甘心,点开另一段视频,“好,很好,你看看你宠的女人是多么水性杨花!” 玺暮城看向视频。 视频里,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把墨初鸢抱了起来,走出医院。 玺暮城五官更加阴沉,是楚向南。 他转头,看向岳麓翰,“她呢?” “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她。” 岳麓翰往门外走。 玺暮城身上穿着病服,头上缠着纱布,抬脚要走。 “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不干不净,你还找她做什么?”罗美丝喊道。 “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我的妻子,必须在我身边。” “你简直魔怔了!” 玺暮城看着罗美丝,眸色冷凝,“如果你觉得连我都看不顺眼,那么玺氏总裁这个位置我不要也罢,以后你的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不要在我身上获取!” “你”罗美丝气的脸色惨白,身子一歪,差点昏倒。 “伯母。”乔菲立即上前扶住罗美丝,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玺暮城,眸色暗的像一个黑洞。 医院停车场。 坐在驾驶位的岳麓翰递给玺暮城一个袋子,“二爷,里面是衣服,换上吧。” 玺暮城接过,车稳稳开出医院。 万科公寓楼下。 墨初鸢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警服,长发及腰,随风飘扬,脸色苍白,融入像午后的旭阳,站在绿化带一旁,纤若如柳,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 楚向南将车开过来。 坐在驾驶座,推开车门。 “我送你去医院。” “嗯。” 墨初鸢正欲上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还来不及回头,身体被人一转,下一瞬,她被裹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温暖,熟悉,好闻。 “暮城”她声音又弱又小。 “鸢儿,是我,我回来了” 玺暮城把她抱的死紧。 一觉醒来,却不想,已经过去几天,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墨初鸢身上有伤,被他勒的有些疼,也舍不得推开他一分。 贪恋他的怀抱,迷恋他的缱绻深情,眷恋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二更,下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1.尾狐151:老婆,想我吗? 岳麓翰看着这一幕,不禁地动容。 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二爷病魔缠身,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妻子身边。 这一对夫妻,何时安好? 他走到丰田越野车前。 楚向南下车。 一个绅士俊玉,一个尔雅翩翩偿。 岳麓翰留着不多的客气,“楚局,带走别人的妻子,是不是过了?” “我只是带走一个受伤无人问津的女人。”楚向南回以。 温润的气质透着强大的气场。 岳麓翰无话可说。 如果他寸步不离守着丫头,她就不会被人带走。 乔菲在心理学和精神科的研究颇深,又是二爷唯一的主治医生,对治疗二爷的病情尤关重要,所以,他对乔菲一再忍让。 一直以为,她只是太爱二爷,偏执了一些,没想到愈来愈放肆,居然明目张胆在二爷面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尤其是和罗美丝站在同一条战线。 终是,他想的浅薄。 他自然不会相信丫头会无缘无故对乔菲动手,一定是乔菲说了什么,激怒了丫头。 墨初鸢挣开玺暮城,转头,看向岳麓翰。 “岳先生,是楚大哥带我回来,又帮我处理了伤口。” 说完,看着楚向南,再次道谢。 楚向南却没有看向墨初鸢,而看着玺暮城,幽幽道,“这次,玺先生再次帮助交警队,又涉险抢救伤者,是我欠玺先生一句谢谢。” 玺暮城对上楚向南锐利的目光,皱眉,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握紧,没有接话。 楚向南心思缜密,对玺暮城的反应,不禁地皱眉。 “二爷,带嫂子回去吧。”岳麓翰走到车前,打开后车门。 “楚大哥,我走” 话还未说完,被玺暮城拎上车。 楚向南望着疾驰而去的车,眸色幽深如渊。 墨初鸢被玺暮城禁锢在怀,坐在他腿上。 玺暮城抬手,抚着她额头贴着的纱布,又轻轻抚过她脸颊的创可贴,漆黑的眼睛里闪着星子,“鸢儿,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墨初鸢摇头,白皙如玉的指尖抚过他额头上的纱布,“暮城,下次再危险也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又不忘瞪他一眼,“玺暮城,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会哭,我一定马上另觅新欢你信不信” 一边说一边哽咽,想起他推开她的一幕,又不禁地想起,那夜被人拿枪挟持,他说的一句话:墨初鸢,我死也不会让你有事。 “鸢儿,我不会死,也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玺暮城收拢怀抱,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拥紧了她,眉头皱的死紧。 那个人为了她,数次涉险,甚至连性命都不顾 他到底是谁?和鸢儿之间到底有什么牵绊? “二爷,送你回医院?”岳麓翰透过后视镜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眉目舒朗。 “回别墅。” “不行,去医院。墨初鸢抚着玺暮城隽瘦的脸,“你受伤不轻,在医院再观察几天。” “我没事,倒是你”他探了她的额头,有些热,“你居然和他待在一起。” “你是说楚大哥?” 他沉沉嗯了一声。 “他好心带我回来,又帮我处理伤口。” “医院有护士。” “” “医院也有病房,他家是病房?”他揶揄道。 “” 好吧,这人醋意上来了。 “没话说了?”他打了下她的屁/股。 墨初鸢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岳麓翰,脸红推他。 岳麓翰唇角勾起,自动落下隔板,任小两口腻歪。 偌大的车厢瞬间隔离出一个独立的空间,静谧又暧昧。 后车椅背后倾。 他抱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双目灼灼,嗓音柔软,“老婆,想我吗?” 墨初鸢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双腿缠在他腰上,像一只倒挂树上的树濑熊,软糯羞赧,轻吐一字,“想。” 他低头,薄唇贴上她柔软的双唇。 她微启唇齿,他攻城略地。 她柔情似水,他热烈如火。 她细雨回应,他猛烈缠她。 吻,绵长而浓烈,谁都不想结束,好像要吻到天荒地老,最后,他克制住,结束。 他整理她凌乱的衣领,抱她入怀,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一头丝滑如缎的长发。 准备从她手腕上取下发圈。 墨初鸢小手一抬,主动把发圈递给他,眼睛里泛着迷离的碎光,“暮城,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绑发。” “好。” 他接过发圈,发丝穿过发圈,一圈绕过一圈。 突然,一些话,像魔音一样钻进脑子里。 “是我亏欠的人。” “玺暮城,我只想你做只对我一个人才会做的事情。” “玺暮城,我为什么觉得你和萧瑾彦是同一个人?” 长发自他手中脱离。 他摁住脑袋,头疼欲裂,又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呼吸寸断。 “暮城,你怎么了?”墨初鸢发现他的异常,急忙问道。 玺暮城抓着头发,撞向车窗,仿佛只有更痛才能盖过另一种痛。 更多的话,和凌乱的画面,钻进他脑子里。 “暮城!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墨初鸢伸手,握住他抓着头发的手。 他猛地抬眸,凝着她,眼睛里血丝一根一根泵动,狰狞可怖,喉间发音,像烧着一样疼,“鸢儿笨笨” 墨初鸢吓坏了,降落隔板,对岳麓翰说,“岳先生,暮城好像不对劲!” 岳麓翰透过后视镜,看着玺暮城痛苦又狰狞的面孔,意识到什么,加大油门。 医院病房。 玺暮城卷在床上,陷入一片凌乱中。 一会儿沉在灰白的世界,一会儿被什么牵引着,拉向另一个世界。 画面有熟悉的,陌生的,恐怖的,高兴的,遥远的,悲伤的 墨初鸢站在病房门口,急得直扒门板。 岳麓翰急得心焦,担心玺暮城再次变成城城或是那个人。 “乔菲,暮城现在这么办?”罗美丝红着眼睛,却不敢碰触他,问正在调剂药水的乔菲。 乔菲脸色沉重,“这是分离性人格最痛苦的时刻,他现在的记忆和思维意识处于凌乱状态,必须让他先安静下来,只是,这次醒来不知道是谁。” 罗美丝擦着眼泪,只能看着他痛苦,却无能为力。 “稳住他的身体。”乔菲对身边的医生说。 “是。” 乔菲将一针镇静剂推进玺暮城的手臂,然后,左右手指腹按住他头部的百会穴,轻揉按摩,差不多一分钟。 接着,吩咐护士拉上窗帘,让玺暮城身体保持平躺姿势,然后,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支圆珠笔,置于距他鼻梁大约八公分位置,低沉,缓慢的语调,反复对玺暮城说,“暮城,睡吧,你现在感到很困,你想睡了,你的眼睛睁不开了,什么也看不见了,睡着了” 然后,问,“暮城,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玺暮城声音僵硬,“笨笨” 罗美丝正欲出声,乔菲摇头。 她立马安静。 “还有什么?” “鸢儿。” “笨笨是谁?” “墨初鸢。” “鸢儿是谁?” “我的妻子。” 乔菲眉头紧皱,示意罗美丝在外面等。 罗美丝到外间等。 乔菲又挥退医生和护士。 继续问,“萧瑾彦是谁?” “不知道。” “你是谁?” “玺暮城。” “还记得昨天夜里发生的交通事故吗?” “不记得。” 乔菲又问,“还记得三天前深夜,你去了哪里?” 玺暮城眉头紧拧,头猛烈摇晃,没有回答。 乔菲神经绷紧,引导性又问,“暮城,想象一幅画面,深夜里,你开着一辆车,这时,前面出现一个路标牌子,现在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宣县。” 乔菲脸色发白,手中的圆珠笔自指间掉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2.尾狐152:怕我不行,还在怕我死在你身上? 乔菲神经绷紧,引导性问,“暮城,深夜,你开着一辆车,前面出现一个路标牌子,告诉我,上面的字是什么?” “宣县。” 乔菲脸色发白,手中的圆珠笔自指间掉落。 渐渐地,玺暮城表情安详,身体不动,眼睑微闭,呼吸均匀变慢,彻底昏睡。 乔菲颓坐椅子上,双目惊惘。 半个小时后,墨初鸢和岳麓翰进入病房。 罗美丝守在床前。 乔菲站在一旁。 医生和护士交代注意事项。 “医生,他是怎么了?”墨初鸢问。 医生看向乔菲偿。 他不过是个幌子,她才是主治医生。 乔菲则看了一眼罗美丝。 罗美丝看向医生,递给他一个眼神。 之前,玺暮城被送进到病房,罗美丝则安排乔菲进入病房,替换主治医生。 玺暮城的隐疾,一直是秘密,如果不是意外,是不会送到医院进行治疗。 医生看着墨初鸢,开口,“玺夫人,玺先生是脑震荡引发的头疼,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 墨初鸢听后,舒缓一口气,坐在床前,握住玺暮城的手。 岳麓翰唯恐罗美丝对墨初鸢不利,对她说,“伯母,您先回去,这里有我和嫂子就行。” 罗美丝看了一眼墨初鸢,走过去,一把拉起她,“你给我走!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暮城出去找你,这才在一起多久,暮城又出事了!快给我走!离暮城越远越好!” 墨初鸢耳朵嗡嗡的。 罗美丝的恶意中伤,她好像听不见似的,一心一意都在床上的玺暮城身上。 她挣开罗美丝的钳制,“婆婆,我是暮城的妻子,在他醒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你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罗美丝攥住她的手腕,往门口拖。 怕伤到罗美丝,墨初鸢不敢用力去挣。 乔菲在一旁,作壁上观。 巴不得罗美丝把墨初鸢赶走,最好,永远滚出玺家。 岳麓翰实在看不下去了。 拉住墨初鸢,把她护在身后,沉着脸,对罗美丝说,“伯母,您忘了二爷之前跟你说的话?如果你现在赶走嫂子,二爷醒来,怕是连您都不好交代。” 罗美丝怨毒的看了一眼墨初鸢,哼了一声,甩门离开。 “嫂子,你在这里守着二爷,我先出去下。”岳麓翰对墨初鸢说。 然后,示意乔菲跟他出去。 乔菲和墨初鸢目光短暂触礁。 一个幸灾乐祸,一个凉薄无温。 “乔菲,如果你再不消停,我会建议二爷换掉主治医生。”岳麓翰嗓音冷漠。 “我怎么不消停了?” “你在处置室到底跟丫头说了什么?是不是你怂恿伯母拿视频给二爷看?” 乔菲眸色阴冷,“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你也看到了,她的确对我动手在先,视频是伯母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岳麓翰咬牙,“不管是什么,你未免太天真,二爷压根就不相信那段视频,你是自作孽不可活!”末了,又补充一句,“不管丫头和城城还是那个人在一起,都是二爷,你拿这个做文章,煽风点火也没有用!” “你” 乔菲高跟鞋狠狠地剁了下地面。 傍晚六点。 窗外冰天雪地,淡淡余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为室内渡了一层白光。 墨初鸢身上有伤,又发着烧,医生嘱咐她住院观察两天。 岳麓翰勒令墨初鸢回自己病房休息,可是,她执意守在玺暮城的病床前。 最后,不再劝。 病房设施齐全,环境不比酒店套房差,住在一间也方便照顾二爷。 岳麓翰差了云姨,专门做了病号餐,又拿了换洗衣物送过来。 “夫人,您先吃饭吧。”云姨催促。 “等会吧,云姨,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墨初鸢趴在床沿,小手握着玺暮城的手,脸贴着他的手背。 云姨见劝不动,叹气退离。 晚饭终是没有动。 晚八点。 玺暮城醒了,眼睛适应了下光线,心神不宁,正欲坐起来,感觉手被一抹柔软握住。 垂眸望去,是墨初鸢趴在床沿睡着。 他弯附身子,一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到床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他拥着她,安静躺着,一会儿阖上眼睛,一会儿又睁开,梳理着脑子里乱糟糟的画面,越想越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腰上环多了一双手臂。 “醒了?”玺暮城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 “嗯你头还疼不疼?” 她一双朦胧的眸子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不疼了。”他薄唇缓落她鼻尖以下,寻着她的唇,就要亲她。 墨初鸢伸手一挡,“我去叫医生,再给你检查看看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继而,松开,一路往下按住。 “这里。”他嗓音暗哑又性感。 “不行!”她脸红瞪他,“之前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歇菜,真怕你” 她嘴遁。 他按紧,薄唇在她耳边厮磨,“怕我不行?还是怕我死在你身上?” “你”她语结。 他唇角牵起一缕笑,探她额头,“烧退了。” “嗯。”她一边说一边坐起来,“饿吗?饭菜在保温桶,我给你拿出来。” “饿。” 他盯着她,像一头饿急了的狼,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很漂亮,却带着侵占和掠夺。 墨初鸢脸烫,避开他灼烧的目光,把病床的餐桌支起来,又把饭菜一一端上去。 然后,去卫浴间,把狼狈的自己整理了下,换上一套睡衣,拧了一条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递给他一双筷子,“吃吧。” 她穿一套洁白如窗外的雪一样的睡衣,领口露出一截茭白的脖子,衬得整个人更加白净无暇。 他喉结滑动,看了看秀色可餐的饭菜,又看了看白净如玉的小妻子。 很想吃她,想极了。 墨初鸢被盯的浑身热燎燎的,脸红耳赤的凑到他耳边,低喃了一句话。 玺暮城听后,像一匹被驯服的烈马,乖乖吃饭,饭后,又乖乖吃药。 夜十一点,墨初鸢要回自己的病房,某人拉着她不放。 “在我床上睡。” “不行!你给我好好休息。”墨初鸢挣开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又迅速退离。 “死丫头,你就是故意的!”他轻舔了下唇面,是她清甜的味道。 他长相冷峻,平日里总是沉着脸,蹙着眉,此刻,无意中的一个小动作,活脱脱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墨初鸢真想扑过去,把他吃了。 玺暮城拉住她的胳膊,佯装不经意问道,“鸢儿,这些天,我有没有对你不好或者做过什么?” 墨初鸢一听,揪了下他的耳朵,“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怎么个不好?” “你对我家庭暴力!”她撅嘴。 玺暮城眉头一拧,忽地坐了起来,心一沉,“什么暴力?他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还说!你动不动对我体罚!” 他握住她的肩膀,眸色一瞬暗沉。 墨初鸢被他握的肩膀疼,挣了下,“你看!你又这样!”她凝着他冷沉的脸,“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罚我站墙根还有理了!” “罚站?”他脸色缓和一些,继而,又问,“只有这些?” “你还想怎样?还真想我五公里越野?” 五公里越野?他罚她? 想了想,又问,“晚上我对你” 墨初鸢一听,幽怨地往他那处看了一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凑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玺暮城,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玺暮城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你前些天晚上一直疏远我” 一颗心沉地,他紧张的把她揉进怀里。 她是他一个人的,哪怕是另一个人格,是他的身体,也不允许没有记忆的他碰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0:鸢儿,是我,我回来了 楚向南并非多事之人,只是从不曾想过,墨初鸢在玺家的日子过成这样。 调取玺暮城的资料,纯属这两次事件,他对玺暮城这个人太多疑惑之处。 去医院是去拿当年玺暮城住在这家医院的档案资料,却不想遇到墨初鸢和一贵妇纠缠的画面。 这次,他毫不犹豫带她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楚向南靠在座椅背,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并没有吸,任其星火明灭,燃烧成灰洽。 摁了摁叠皱的眉心,把资料放进抽屉,上锁。 他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钤。 如果结果对墨初鸢是一种伤害,他不想再查。 墨初鸢靠在床头,心思不宁,掀被下床,在屋内找手机,也不知道手机丢在哪儿了。 又去找昨天穿的警服,却看见外面阳台晾着一套警服。 打开阳台的门,走进去,伸手,摸着基本干透的警服。 他居然给她洗衣服? “你这样不珍惜身体,是打算在我这里安营扎寨?” 肩上一沉,继而身体一暖,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一股好闻薄荷的清香将她包围。 她转身,楚向南卓然玉立她身后。 “进去吧,这里风大又冷。”楚向南拉住她的手,走进卧室。 “楚大哥,谢谢你。” 墨初鸢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楚向南。 他这么温文尔雅的人,居然给她一个小交警洗衣服,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楚向南看着墨初鸢,揉揉她的头发,“墨初鸢,你在玺家过得好吗?” “挺好的。”她敷衍,眼神黯淡。 只有玺暮城在,那才是她的家,她过得开心,满足。 楚向南看着她,“如果你想去医院,下午我送你去。” “谢谢。” 楚向南将她摁在床上,“现在你的任务是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嗯。” 墨初鸢躺在床上,阖上眼睛,心里却百转千回。 病房。 玺暮城猛地醒来,动了动身体,就要坐起来。 “暮城,你不能乱动,身上有伤。”罗美丝按住玺暮城的身体。 在门外走廊踱步吸烟的岳麓翰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乔菲随后走进来,心里一直提着。 “二爷,你怎么样了?”岳麓翰走到床前,焦急问道。 玺暮城头疼的厉害,脑袋一片凌乱,一些画面在脑子里像过山车似的飞速划过。 最后,逐渐停落那夜高速路口,墨初鸢被玺盛超的人挟持的一幕,双瞳一缩,抓住岳麓翰的胳膊。 鸢儿 “老三,快!玺盛超要一架直升飞机和一亿现金,快去准备!鸢儿被挟持,有危险!” 岳麓翰浑身一震,“二爷,你你不记得吗?” “什么?” 岳麓翰心都颤抖,“嫂子在几天前就已经被你救了,而且,是我和苏洵把你从宣县接回来的。” “被我救了?宣县?”玺暮城努力回想,脑袋剧烈的疼,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说,“我不记得” “难道是他”岳麓翰转头,看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乔菲。 乔菲见醒来的是玺暮城,松缓一口气,又不舍萧瑾彦再次沉睡,眸底繁复陈杂。 她心不在焉道,“这么看来,上次我们带回来的是另一个人格。” 玺暮城五官沉冷如冰,下床,一脚踹飞床头柜,“你们怎么就没有发现?” 乔菲开口,“他带玺夫人去了宣县,我们找到你的时候,是他有意伪装成你,就连玺夫人和他相处几个晚上,同床共枕” “乔菲!”岳麓翰呵斥她。 乔菲委屈的瞪着岳麓翰,“你为什么总是凶我?我说的就是事实!连自己的丈夫都察觉不到真伪,这能怪的了谁?” “乔菲,够了!给我闭嘴!” 如果不是乔菲是个女人,他一定会动手。 “麓翰,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为了暮城的妻子,你几次对我大吼小叫” 玺暮城完全不理岳麓翰和乔菲的争执,双目赤红,看向岳麓翰,“离那夜劫持鸢儿已经过去了几天?这些天,他都和鸢儿在一起?” “三天。” “在首创别墅?” “是。” 玺暮城五官煞冷,揪住岳麓翰的衣领,“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昨夜发生一场交通事故,嫂子在现场救人,你不,是他也去救人了,汽车爆炸,你受伤了,所以,在医院。”岳麓翰挣开玺暮城,“嫂子之前还在急诊室守着你,只是,后来,伯母来了,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的脸被划伤,乔菲带她去处置室” “麓翰,你这是在指责我?”罗美丝风风火火冲进来,打断岳麓翰,把一个平板电脑,放在床上。 里面正在放映一段视频。 岳麓翰和玺暮城目光同时落向视频。 视频里,乔菲正在给墨初鸢处理伤口,不知道怎么回事,墨初鸢突然掀翻托盘,把乔菲摁在墙上。 角度很好,墨初鸢背对摄像头,只看见她拿着镊子伸到乔菲脸上。 然后,是乔菲挣扎的画面。 “看到了?你看看你娶的是多么歹毒的女人?乔菲是你的医生,好心为她处理伤口。”末了,罗美丝拉过乔菲,指着她脸上的红痕,“你看把乔菲的脸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她简直是一个毒妇!” 玺暮城目光自乔菲脸上扫过,也只是淡漠一瞥,冷冷看着罗美丝,“如果你不喜欢鸢儿,你以后不必再回首创别墅,住在锦园” 啪一声,罗美丝扬手,打了玺暮城一个巴掌。 气的眼睛发红,“你为了那个女人居然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亲妈!” 玺暮城浑身散发的冷寒之气,快要把空气冻住。 嗓音寒冷刺骨:“你的眼里不是一向只有权利和物质?” 罗美丝气的牙齿打颤,被玺暮城吓得后退一步,又不甘心,点开另一段视频,“好,很好,你看看你宠的女人是多么水性杨花!” 玺暮城看向视频。 视频里,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把墨初鸢抱了起来,走出医院。 玺暮城五官更加阴沉,是楚向南。 他转头,看向岳麓翰,“她呢?” “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她。” 岳麓翰往门外走。 玺暮城身上穿着病服,头上缠着纱布,抬脚要走。 “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不干不净,你还找她做什么?”罗美丝喊道。 “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我的妻子,必须在我身边。” “你简直魔怔了!” 玺暮城看着罗美丝,眸色冷凝,“如果你觉得连我都看不顺眼,那么玺氏总裁这个位置我不要也罢,以后你的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不要在我身上获取!” “你”罗美丝气的脸色惨白,身子一歪,差点昏倒。 “伯母。”乔菲立即上前扶住罗美丝,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玺暮城,眸色暗的像一个黑洞。 医院停车场。 坐在驾驶位的岳麓翰递给玺暮城一个袋子,“二爷,里面是衣服,换上吧。” 玺暮城接过,车稳稳开出医院。 万科公寓楼下。 墨初鸢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警服,长发及腰,随风飘扬,脸色苍白,融入像午后的旭阳,站在绿化带一旁,纤若如柳,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 楚向南将车开过来。 坐在驾驶座,推开车门。 “我送你去医院。” “嗯。” 墨初鸢正欲上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还来不及回头,身体被人一转,下一瞬,她被裹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温暖,熟悉,好闻。 “暮城”她声音又弱又小。 “鸢儿,是我,我回来了” 玺暮城把她抱的死紧。 一觉醒来,却不想,已经过去几天,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墨初鸢身上有伤,被他勒的有些疼,也舍不得推开他一分。 贪恋他的怀抱,迷恋他的缱绻深情,眷恋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二更,下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1:老婆,想我吗? 岳麓翰看着这一幕,不禁地动容。 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二爷病魔缠身,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妻子身边。 这一对夫妻,何时安好? 他走到丰田越野车前。 楚向南下车。 一个绅士俊玉,一个尔雅翩翩钤。 岳麓翰留着不多的客气,“楚局,带走别人的妻子,是不是过了?” “我只是带走一个受伤无人问津的女人。”楚向南回以。 温润的气质透着强大的气场。 岳麓翰无话可说。 如果他寸步不离守着丫头,她就不会被人带走。 乔菲在心理学和精神科的研究颇深,又是二爷唯一的主治医生,对治疗二爷的病情尤关重要,所以,他对乔菲一再忍让。 一直以为,她只是太爱二爷,偏执了一些,没想到愈来愈放肆,居然明目张胆在二爷面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尤其是和罗美丝站在同一条战线。 终是,他想的浅薄。 他自然不会相信丫头会无缘无故对乔菲动手,一定是乔菲说了什么,激怒了丫头。 墨初鸢挣开玺暮城,转头,看向岳麓翰。 “岳先生,是楚大哥带我回来,又帮我处理了伤口。” 说完,看着楚向南,再次道谢。 楚向南却没有看向墨初鸢,而看着玺暮城,幽幽道,“这次,玺先生再次帮助交警队,又涉险抢救伤者,是我欠玺先生一句谢谢。” 玺暮城对上楚向南锐利的目光,皱眉,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握紧,没有接话。 楚向南心思缜密,对玺暮城的反应,不禁地皱眉。 “二爷,带嫂子回去吧。”岳麓翰走到车前,打开后车门。 “楚大哥,我走” 话还未说完,被玺暮城拎上车。 楚向南望着疾驰而去的车,眸色幽深如渊。 墨初鸢被玺暮城禁锢在怀,坐在他腿上。 玺暮城抬手,抚着她额头贴着的纱布,又轻轻抚过她脸颊的创可贴,漆黑的眼睛里闪着星子,“鸢儿,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墨初鸢摇头,白皙如玉的指尖抚过他额头上的纱布,“暮城,下次再危险也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又不忘瞪他一眼,“玺暮城,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会哭,我一定马上另觅新欢你信不信” 一边说一边哽咽,想起他推开她的一幕,又不禁地想起,那夜被人拿枪挟持,他说的一句话:墨初鸢,我死也不会让你有事。 “鸢儿,我不会死,也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玺暮城收拢怀抱,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拥紧了她,眉头皱的死紧。 那个人为了她,数次涉险,甚至连性命都不顾 他到底是谁?和鸢儿之间到底有什么牵绊? “二爷,送你回医院?”岳麓翰透过后视镜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眉目舒朗。 “回别墅。” “不行,去医院。墨初鸢抚着玺暮城隽瘦的脸,“你受伤不轻,在医院再观察几天。” “我没事,倒是你”他探了她的额头,有些热,“你居然和他待在一起。” “你是说楚大哥?” 他沉沉嗯了一声。 “他好心带我回来,又帮我处理伤口。” “医院有护士。” “” “医院也有病房,他家是病房?”他揶揄道。 “” 好吧,这人醋意上来了。 “没话说了?”他打了下她的屁/股。 墨初鸢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岳麓翰,脸红推他。 岳麓翰唇角勾起,自动落下隔板,任小两口腻歪。 偌大的车厢瞬间隔离出一个独立的空间,静谧又暧昧。 后车椅背后倾。 他抱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双目灼灼,嗓音柔软,“老婆,想我吗?” 墨初鸢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双腿缠在他腰上,像一只倒挂树上的树濑熊,软糯羞赧,轻吐一字,“想。” 他低头,薄唇贴上她柔软的双唇。 她微启唇齿,他攻城略地。 她柔情似水,他热烈如火。 她细雨回应,他猛烈缠她。 吻,绵长而浓烈,谁都不想结束,好像要吻到天荒地老,最后,他克制住,结束。 他整理她凌乱的衣领,抱她入怀,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一头丝滑如缎的长发。 准备从她手腕上取下发圈。 墨初鸢小手一抬,主动把发圈递给他,眼睛里泛着迷离的碎光,“暮城,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绑发。” “好。”他接过发圈,发丝穿过发圈,一圈绕过一圈。 突然,一些话,像魔音一样钻进脑子里。 “是我亏欠的人。” “玺暮城,我只想你做只对我一个人才会做的事情。” “玺暮城,我为什么觉得你和萧瑾彦是同一个人?” 长发自他手中脱离。 他摁住脑袋,头疼欲裂,又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呼吸寸断。 “暮城,你怎么了?”墨初鸢发现他的异常,急忙问道。 玺暮城抓着头发,撞向车窗,仿佛只有更痛才能盖过另一种痛。 更多的话,和凌乱的画面,钻进他脑子里。 “暮城!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墨初鸢伸手,握住他抓着头发的手。 他猛地抬眸,凝着她,眼睛里血丝一根一根泵动,狰狞可怖,喉间发音,像烧着一样疼,“鸢儿笨笨” 墨初鸢吓坏了,降落隔板,对岳麓翰说,“岳先生,暮城好像不对劲!” 岳麓翰透过后视镜,看着玺暮城痛苦又狰狞的面孔,意识到什么,加大油门。 医院病房。 玺暮城卷在床上,陷入一片凌乱中。 一会儿沉在灰白的世界,一会儿被什么牵引着,拉向另一个世界。 画面有熟悉的,陌生的,恐怖的,高兴的,遥远的,悲伤的 墨初鸢站在病房门口,急得直扒门板。 岳麓翰急得心焦,担心玺暮城再次变成城城或是那个人。 “乔菲,暮城现在这么办?”罗美丝红着眼睛,却不敢碰触他,问正在调剂药水的乔菲。 乔菲脸色沉重,“这是分离性人格最痛苦的时刻,他现在的记忆和思维意识处于凌乱状态,必须让他先安静下来,只是,这次醒来不知道是谁。” 罗美丝擦着眼泪,只能看着他痛苦,却无能为力。 “稳住他的身体。”乔菲对身边的医生说。 “是。” 乔菲将一针镇静剂推进玺暮城的手臂,然后,左右手指腹按住他头部的百会穴,轻揉按摩,差不多一分钟。 接着,吩咐护士拉上窗帘,让玺暮城身体保持平躺姿势,然后,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支圆珠笔,置于距他鼻梁大约八公分位置,低沉,缓慢的语调,反复对玺暮城说,“暮城,睡吧,你现在感到很困,你想睡了,你的眼睛睁不开了,什么也看不见了,睡着了” 然后,问,“暮城,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玺暮城声音僵硬,“笨笨” 罗美丝正欲出声,乔菲摇头。 她立马安静。 “还有什么?” “鸢儿。” “笨笨是谁?” “墨初鸢。” “鸢儿是谁?” “我的妻子。” 乔菲眉头紧皱,示意罗美丝在外面等。 罗美丝到外间等。 乔菲又挥退医生和护士。 继续问,“萧瑾彦是谁?” “不知道。” “你是谁?” “玺暮城。” “还记得昨天夜里发生的交通事故吗?” “不记得。” 乔菲又问,“还记得三天前深夜,你去了哪里?” 玺暮城眉头紧拧,头猛烈摇晃,没有回答。 乔菲神经绷紧,引导性又问,“暮城,想象一幅画面,深夜里,你开着一辆车,这时,前面出现一个路标牌子,现在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宣县。” 乔菲脸色发白,手中的圆珠笔自指间掉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2:怕我不行,还在怕我死在你身上? 乔菲神经绷紧,引导性问,“暮城,深夜,你开着一辆车,前面出现一个路标牌子,告诉我,上面的字是什么?” “宣县。” 乔菲脸色发白,手中的圆珠笔自指间掉落。 渐渐地,玺暮城表情安详,身体不动,眼睑微闭,呼吸均匀变慢,彻底昏睡。 乔菲颓坐椅子上,双目惊惘。 半个小时后,墨初鸢和岳麓翰进入病房。 罗美丝守在床前。 乔菲站在一旁。 医生和护士交代注意事项。 “医生,他是怎么了?”墨初鸢问。 医生看向乔菲钤。 他不过是个幌子,她才是主治医生。 乔菲则看了一眼罗美丝。 罗美丝看向医生,递给他一个眼神。 之前,玺暮城被送进到病房,罗美丝则安排乔菲进入病房,替换主治医生。 玺暮城的隐疾,一直是秘密,如果不是意外,是不会送到医院进行治疗。 医生看着墨初鸢,开口,“玺夫人,玺先生是脑震荡引发的头疼,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 墨初鸢听后,舒缓一口气,坐在床前,握住玺暮城的手。 岳麓翰唯恐罗美丝对墨初鸢不利,对她说,“伯母,您先回去,这里有我和嫂子就行。” 罗美丝看了一眼墨初鸢,走过去,一把拉起她,“你给我走!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暮城出去找你,这才在一起多久,暮城又出事了!快给我走!离暮城越远越好!” 墨初鸢耳朵嗡嗡的。 罗美丝的恶意中伤,她好像听不见似的,一心一意都在床上的玺暮城身上。 她挣开罗美丝的钳制,“婆婆,我是暮城的妻子,在他醒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你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罗美丝攥住她的手腕,往门口拖。 怕伤到罗美丝,墨初鸢不敢用力去挣。 乔菲在一旁,作壁上观。 巴不得罗美丝把墨初鸢赶走,最好,永远滚出玺家。 岳麓翰实在看不下去了。 拉住墨初鸢,把她护在身后,沉着脸,对罗美丝说,“伯母,您忘了二爷之前跟你说的话?如果你现在赶走嫂子,二爷醒来,怕是连您都不好交代。” 罗美丝怨毒的看了一眼墨初鸢,哼了一声,甩门离开。 “嫂子,你在这里守着二爷,我先出去下。”岳麓翰对墨初鸢说。 然后,示意乔菲跟他出去。 乔菲和墨初鸢目光短暂触礁。 一个幸灾乐祸,一个凉薄无温。 “乔菲,如果你再不消停,我会建议二爷换掉主治医生。”岳麓翰嗓音冷漠。 “我怎么不消停了?” “你在处置室到底跟丫头说了什么?是不是你怂恿伯母拿视频给二爷看?” 乔菲眸色阴冷,“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你也看到了,她的确对我动手在先,视频是伯母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岳麓翰咬牙,“不管是什么,你未免太天真,二爷压根就不相信那段视频,你是自作孽不可活!”末了,又补充一句,“不管丫头和城城还是那个人在一起,都是二爷,你拿这个做文章,煽风点火也没有用!” “你” 乔菲高跟鞋狠狠地剁了下地面。 傍晚六点。 窗外冰天雪地,淡淡余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为室内渡了一层白光。 墨初鸢身上有伤,又发着烧,医生嘱咐她住院观察两天。 岳麓翰勒令墨初鸢回自己病房休息,可是,她执意守在玺暮城的病床前。 最后,不再劝。 病房设施齐全,环境不比酒店套房差,住在一间也方便照顾二爷。 岳麓翰差了云姨,专门做了病号餐,又拿了换洗衣物送过来。 “夫人,您先吃饭吧。”云姨催促。 “等会吧,云姨,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墨初鸢趴在床沿,小手握着玺暮城的手,脸贴着他的手背。 云姨见劝不动,叹气退离。 晚饭终是没有动。 晚八点。 玺暮城醒了,眼睛适应了下光线,心神不宁,正欲坐起来,感觉手被一抹柔软握住。 垂眸望去,是墨初鸢趴在床沿睡着。 他弯附身子,一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到床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他拥着她,安静躺着,一会儿阖上眼睛,一会儿又睁开,梳理着脑子里乱糟糟的画面,越想越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腰上环多了一双手臂。 “醒了?”玺暮城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 “嗯你头还疼不疼?” 她一双朦胧的眸子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不疼了。”他薄唇缓落她鼻尖以下,寻着她的唇,就要亲她。 墨初鸢伸手一挡,“我去叫医生,再给你检查看看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继而,松开,一路往下按住。 “这里。”他嗓音暗哑又性感。 “不行!”她脸红瞪他,“之前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歇菜,真怕你” 她嘴遁。 他按紧,薄唇在她耳边厮磨,“怕我不行?还是怕我死在你身上?” “你”她语结。 他唇角牵起一缕笑,探她额头,“烧退了。” “嗯。”她一边说一边坐起来,“饿吗?饭菜在保温桶,我给你拿出来。” “饿。” 他盯着她,像一头饿急了的狼,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很漂亮,却带着侵占和掠夺。 墨初鸢脸烫,避开他灼烧的目光,把病床的餐桌支起来,又把饭菜一一端上去。 然后,去卫浴间,把狼狈的自己整理了下,换上一套睡衣,拧了一条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递给他一双筷子,“吃吧。” 她穿一套洁白如窗外的雪一样的睡衣,领口露出一截茭白的脖子,衬得整个人更加白净无暇。 他喉结滑动,看了看秀色可餐的饭菜,又看了看白净如玉的小妻子。 很想吃她,想极了。 墨初鸢被盯的浑身热燎燎的,脸红耳赤的凑到他耳边,低喃了一句话。 玺暮城听后,像一匹被驯服的烈马,乖乖吃饭,饭后,又乖乖吃药。 夜十一点,墨初鸢要回自己的病房,某人拉着她不放。 “在我床上睡。” “不行!你给我好好休息。”墨初鸢挣开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又迅速退离。 “死丫头,你就是故意的!”他轻舔了下唇面,是她清甜的味道。 他长相冷峻,平日里总是沉着脸,蹙着眉,此刻,无意中的一个小动作,活脱脱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墨初鸢真想扑过去,把他吃了。 玺暮城拉住她的胳膊,佯装不经意问道,“鸢儿,这些天,我有没有对你不好或者做过什么?” 墨初鸢一听,揪了下他的耳朵,“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怎么个不好?” “你对我家庭暴力!”她撅嘴。 玺暮城眉头一拧,忽地坐了起来,心一沉,“什么暴力?他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还说!你动不动对我体罚!” 他握住她的肩膀,眸色一瞬暗沉。 墨初鸢被他握的肩膀疼,挣了下,“你看!你又这样!”她凝着他冷沉的脸,“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罚我站墙根还有理了!” “罚站?”他脸色缓和一些,继而,又问,“只有这些?” “你还想怎样?还真想我五公里越野?” 五公里越野?他罚她? 想了想,又问,“晚上我对你” 墨初鸢一听,幽怨地往他那处看了一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凑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玺暮城,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玺暮城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你前些天晚上一直疏远我” 一颗心沉地,他紧张的把她揉进怀里。 她是他一个人的,哪怕是另一个人格,是他的身体,也不允许没有记忆的他碰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3:鸢儿,记住我,认清我,只有我可以这么对你 “今夜在这里陪我?”玺暮城寻到她的唇,轻轻吸吮。 “不行”她推他。 每次在医院陪他,哪个夜晚消停过了? 再说了,他前些天不是冷着她吗? 他扣住她的腰,往他怀里带,“你不是说只要我乖乖的,什么都答应我?” “”那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她脸上晕红,“我是说回家以后你现在身上有伤钤” 玺暮城一双黑眸深处掠过一抹笑,“担心我体力不支?” “嗯”她还真是担心他的身体。 他一只手臂箍住她的腰,把她提到他身上,让她跨坐在他腰上。 “老婆,这样我轻松”他燥热的大手沿着她白皙的腿,蜿蜒钻进她的睡裙,继续探索。 墨初鸢身体猛地一僵,羞得无以复加。 身体渐渐地绵软无力。 “我不会”她淡棕娥眉间流露娇羞,已然情动,声若蚊音。 在情事方面,两人虽然越来越娴熟,越来越默契,却一直都是他掌控自如。 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 他观她青涩羞赧的表情,唇角勾起,手覆在后脖颈,把她的唇推向自己,吻住了她。 吻,由轻柔如风,到疾风骤雨,最后,激狂热烈。 他总是有办法让她不难接受。 迷蒙间,腰被他重重按下。 避无可避与他契合。 或许是,两人很久没有那个,情动如火,点燃只需一秒。 他等不到她去适应,去学习新的技能,一个翻身将小小的她覆盖。 他有些激进,呼吸又粗又重,吻,更是又急又乱,一开始,还算温柔,缓慢轻柔,最后,暴风骤雨般的索取,甚至有些粗暴,有些狂野。 她有些不适,最后,逐渐地迷失在波涛汹涌的山海里,摇曳多姿。 不知道多久以后,他在她耳边厮磨,脸上的汗水沾湿她的颊畔,嗓音哑的厉害,低喃出声,“鸢儿,抱着我” 她一双手臂环住他绷劲的肩膀,濛濛细雨般的眸子对上他泛红的眸子,知道不合时宜,却忍不住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声音又娇又软,“老公为什么你不再惧血” 那夜,他拼死救人,看过不少血肉模糊之躯,可是,他沉着,冷静,果断,不复之前惧血,甚至晕血。 巫山,风停歇止。 她明显察觉他身体一瞬僵硬。 玺暮城望着墨初鸢探究的眸子,无言以对,也无法回答,以唇封缄。 “鸢儿,认清我,记住我,我是你的丈夫,只有我可以这么对你” 他搅起更加激烈的风雨。 她残留不多的理智,在云端谷底两厢沉浮,是折磨,是痛苦,也是缠绵。 漫漫长夜,她低估了他的能量值,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天边露白,远山青黛,窗外飘起了大雪,室内旖旎春风化雨。 翌日清晨。 岳麓翰推门进来,脱了沾了雪花的毛呢大衣,挂在衣架上,里面是一套浅灰色西装,西装革履,俊秀逼人。 岳麓翰的视线里—— 玺暮城独坐床头,神情冷清,比外面霜寒的天气还要寒彻。 他靠在床头,被子盖到胸口,身上穿着一件毛绒睡衣,衣襟敞开一半,露出大片坚实的胸膛,白皙的皮肤上有数道抓痕,像被小猫挠的似的,探出床外的修长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 烟灰落在白色的地砖上,像雪地蒙尘。 “啧啧!大清早摆着一张冰山脸想冻死我啊!外面已经够冷了!”岳麓翰调笑,眼睛四处寻找,“嫂子呢?” 酣然熟睡的墨初鸢冷不丁被吵醒,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体,露出半个雪白香肩,一双莹白如玉的手臂抱住玺暮城的脖子,眼睛没睁,脑袋往他脖子钻了钻,“老公,谁在说话?” 玺暮城黑脸,扔了烟,急忙拉上被子,把她蒙住,然后,瞪了一眼岳麓翰。 这丫头睡相花样百出,一开始是抱着他脖子睡,后来,整个人滑进被子里,越来越往下,四肢缠住他的腰,像一只爬在树上的猴子一样,睡得呼呼的。 这幅香/艳画面,岳麓翰眼睛都看直了,不自然的咳了几声。 没想到这个时间,两人还没起床。 墨初鸢被摁在被子里,不舒服,挣了挣,又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循声望去。 当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岳麓翰时,她眨了眨眼睛,啊一声尖叫,像一条蛇一样钻进被子里。 呜呜,想死的心都有了。 岳麓翰看着薄被里那抹纤弱一团,忍不住哈哈大笑。 玺暮城狠狠地瞪他一眼,纠结小妻子被别的男人看了去。 岳麓翰耸了耸肩,自觉转身,退离病房。 玺暮城掀开被子,攥住墨初鸢一条小胳膊,把她提到身上,拨开她捂住眼睛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人走了。” 墨初鸢脸红耳赤,在他胸膛上捶了下,“都是你害得!这下丢人丢大了!” 玺暮城把遮住她半张脸的长发整理到耳后,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唇角含笑,“权当在岳老三面前秀一把恩爱,刺激刺激他这只单身狗。” “你这是什么逻辑?”她微微嘟嘴。 玺暮城眉色柔和,指腹轻抚在她脸上的创可贴,眉间尽是疼惜,“起来吧,让护士给你换药。” 墨初鸢浑身瘫软无力,小脸在他燥热的掌心蹭了蹭,“老公,如果我脸上留疤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指腹来到她下巴,轻轻挑起,薄唇在她唇上轻啄,“傻丫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妻子。” 她轻轻回吻,“你以前不是说以貌娶人吗?” “丫头搁在了心里,容貌还重要吗?” 他说完,吻开了她的唇,浅尝一阵,又觉得不够,手在被子里搅起风云。 她再次迷失,沉沦,攀住他的肩膀,热情回应。 昨晚的问题偶尔还会冒出来,可是,她此刻不想再去纠结。 此刻,这个男人无论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过去和现在,已经融入了她的生命。 一如此刻,彼此身体的嵌入,恨不得把对方刻入骨髓。 岳麓翰去了住院部的医生办公室,咨询了医生,开了一瓶最好的创伤药,又找了一个护士。 回到病房时,玺暮城一套西装,衣冠楚楚的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 岳麓翰扬眉,“我可是掐着点回来的。” 玺暮城抬眸,睐他一眼,“今天我出院。” “不再休息下?” “这些天,不知道公司成什么样子了。” 岳麓翰眉头微皱,“我已经问过莫言,他在公司的这几天,深藏不露,处事稳重,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此人诡谲莫测,连苏洵都说是个十分危险的人,那夜一出现,一心只为救嫂子” “不管他是谁,我不想再继续下去,这些天我会安排好公司一切,会尽快接受治疗。”玺暮城摁着眉心说。 岳麓翰想了想说,“二爷,这些年,乔菲对你的心意,你最清楚,她现在对丫头存着敌意,你确定要让她治疗?” 玺暮城眉头紧拧,眸色冷凝,“老三,你知道的,我不是没有用过别的心理医生,最后结果都不尽人意,乔菲是心理和精神科专家,这些年,只有她最熟悉我的一切,也成功控制了我的病情,上次你就提点过我,我会注意的,也不会让她伤害鸢儿。” 岳麓翰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再帮你寻觅更好的心理医生,或者去国外找也行,我觉得乔菲还是考虑考虑再用。” “你们在聊什么?”突然,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 两人循声望去。 墨初鸢一身警服,英姿飒爽,从浴室走出来,脸上透着樱粉,眉清明眸,唇红齿白,一头长发刚洗过,又经吹干,显得一头秀发愈加飘逸美丽。 玺暮城朝她伸出一只手,嗓音沉厚,“鸢儿,来。” 墨初鸢走过去,却被他圈在身边,“鸢儿,我今天去公司,你回家休息。” “医生让给你再休息几天。”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明天一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4:你是我心里的唯一【一更】 墨初鸢走过去,却被他圈在身边,“鸢儿,我今天去公司,你回家休息。” “可是,医生让你住院观察几天。” 他在她耳边低语,“我身体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洽” 她脸红耳赤,看了一眼身旁站的岳麓翰,偷偷在玺暮城腰上掐了一把。 岳麓翰看着这对恩爱夫妻,眉宇飞扬,开口,“你们这是成心虐我是不?” 玺暮城眉间舒缓,睨了一眼岳麓翰,“那就赶紧找个家把你这个老处” “咳咳二爷,我找了个护士在外面,给嫂子处理下伤口吧。” 岳麓翰急忙转移话题,唯恐玺暮城当着墨初鸢的面调笑他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是处男一枚,太丢面。 玺暮城眼底带笑,斜他一眼,“你倒是会卖乖,让护士进来吧。钤” 岳麓翰咬牙。 二爷这神清气爽的,一看就没什么事了,餍足欲满又振奋的。 最后,喊了护士进来。 护士小心翼翼揭开墨初鸢额头上的纱布和脸上的创可贴,立现两处伤口。 伤口紫痕於肿,并不深,幸而已经结痂。 玺暮城眉头深锁,手不由地攥紧,他的母亲对鸢儿所做所为,已经超出了他的忍耐极限。 护士涂了岳麓翰从医生那里开的创伤药,额头伤口严重些,又重新贴了纱布,脸上涂了药,便作罢。 “我脸上会不会留疤?”墨初鸢有些担忧的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 护士轻言细语,“玺夫人,请放心,伤口没有发炎,过几天就会痊愈,按时擦药,是不会留疤的。” “嫂子,放心,这药是我亲自找医生开的,退一万步说,就是嫂子脸上留疤,也是二爷的心尖宠,无可替代。” 墨初鸢欣然一笑,心情不错,调侃他,“岳先生,我可是记得以前某人说过是二爷的心尖宠。” 岳麓翰凝噎,继而哈哈大笑。 这是以前挖的坑把自己埋了吗? “二爷,看看嫂子这伶牙俐齿的。” “你这丫头,他要是我的心尖宠,我不得呕死?” 岳麓翰不乐意了,“二爷,凭我这绝美皮相,奴家可是极与你匹配。” 玺暮城眉毛抖了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伸出一条大长腿,踹了过去。 岳麓翰再次绷不住笑,天生上扬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桀骜不羁,雅痞中又透着一股清朗气质。 墨初鸢看着两位俊美却风格迥异的两位大男人互相挤兑又调侃,忍不住乐了,直直摇头,“你们两位同框,还真是极具画面感,倒是显得我多余了。” “傻丫头,多余的是他。”玺暮城一把将墨初鸢捞进怀里,深情似海的望她,“你在我心里是唯一。” 岳麓翰眼睛里蕴着星子般碎光,“咳得!我还是尽早离开,要不然会被你们甜死。” 墨初鸢闹了一个大红脸,心里像调了罐蜜似的甜。 只是,只要想到回到首创别墅,会遇到罗美丝,心里不舒服。 墨初鸢咬唇,“暮城,我今天能不能不回家?” 玺暮城察她心思,“好,跟我一起去公司,嗯?” “嗯。” “二爷,你头上的伤口也需处理下。”岳麓翰提醒。 “是啊。”墨初鸢急忙喊在外间的护士。 护士又给玺暮城重新处理伤口,又重新包扎。 完事之后,几人一起出门。 却在楼道遇见乔菲。 乔菲一边走一边和几个医生讨论着什么。 她穿一身白大褂,黑发披肩,戴着无框眼镜,面容清丽,干练又大气,工作起来的样子,一点不似蛇蝎心计之人。 旁边的医生不时地对她点头,应该是她带的实习生。 “乔菲。”总是避不过,玺暮城淡然出声。 乔菲转眸,一看是玺暮城,眼睛亮了几分,但看到他身旁的墨初鸢和岳麓翰,眼睛里的亮光瞬间黯淡。 敛去眼底复杂的情绪,她走上前,问道,“暮城,你要出院?” “是。” “好。” 乔菲深知玺暮城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所以,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眼神阴冷的看了一眼墨初鸢。 墨初鸢看到乔菲在玺暮城装出一副清纯白莲花的模样,简直想吐,触到她的目光,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们聊,我先走。”墨初鸢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 说完,她快步走到电梯口,按了电梯,下楼。 “暮城,玺夫人好像对我有些误会,之前在处置室,她追问我和你的关系,责备我通知伯母来的医院,又问那次和你去英国去做什么?我知道,你不希望她知道你的病情,所以,我一直对玺夫人三缄其口,但玺夫人对上次我们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斥责我总出现在你的身边,有些事情,我难以解释清楚,和玺夫人起了冲突,不过她是一个警察,自有分寸,对我动手,或许只是吓吓我而已,我是不会计较的,况且,我的脸并没有什么大碍。” 乔菲洞察人心理,尤其了解玺暮城这个人,于是,先发制人,混淆视听,说的头头是道,无懈可击。 反倒显得墨初鸢不通情理,处事狭隘又善妒,莽撞又冲动。 “我知道了。”玺暮城眉头微蹙,末了,又道,“乔菲,鸢儿本性善良又纯真,我相信她不会有害人之心,所以,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以后,你不要再去公司找我,也不要主动接触她,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你是我的主治医生,应该把所有心思放在病情研究上,我也相信你在医学上的技术和医德。” 玺暮城的话,意味深长,软硬兼施,又透着警告的意思。 乔菲何其聪慧?一听便明了,脸色略显僵硬,脸上依然平静无波。 “暮城,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玺暮城眉色冷凝,语气低沉又严肃,“还有,我母亲一向盛气凌人,你不要和她搅和一起,她对鸢儿多有颇责,下次我病发还是怎么样,只需老三在场就行,我母亲那里你不必知会,如果我有事,会去找你,我自有计量和安排。” “知道了。”乔菲脸色有些挂不住,但依然保持僵硬的可怕的笑容。 “我先走了。” 玺暮城说完,步伐沉阔,离开。 小妻子走时气呼呼的,得马上追上,哄哄。 乔菲痴網的望着玺暮城高大冷酷的背影,直至看不到,才收回目光。 转眸,瞪着岳麓翰,“你对暮城说我什么了?” 岳麓翰眉头拧的死紧,“该说的都说了,还有,我建议二爷换主治医生。” “你是不是疯了?我在心理学上的能力,你最清楚,人格分裂症治愈率极低,就在国际临床医学上,可治愈的例子都屈指可数,我在国外留学期间,跟随一位心理学教授专门研究心理和精神学,这些年,对暮城的病情深有研究,又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才总结出可行的治疗方案,这两年控制了他的病情,你让他换掉我,他还能治愈吗?” 岳麓翰沉冷的看着乔菲,“你是医生,治病救人,帮助人除去病痛,是你的职责,我也承认,这些年,你对二爷一心一意,事无具细,周周到到,花费不少心思,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又干了什么!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活力又善良的乔菲,执念和执着让人可叹,可是,执念过火又一再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便是可恨!乔菲,嫉妒蒙蔽了你的心,你该自救,才能救赎别人!” 乔菲眼圈泛红,恨意愈浓,“我爱他,有什么错?” 岳麓翰双手插袋,冷峻玉立,五官冷肃骇人,“如果二爷没有结婚,你想怎么做,我不会干涉一分,可是,他现在已经结婚,有了妻子,你不该搅和别人的家庭,更不该处处和丫头作对!想分开二爷和丫头,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再做伤害丫头的事情,别说是二爷,第一个不放过你的是我!” 岳麓翰说完,扭头就走。 乔菲冲着他的背影说,“麓翰,我不信你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会平平静静!”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二更和三更,下午五六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5:我心里只有鸢儿【二更4000+】 岳麓翰停了脚步,没有回头,眼睛里闪着的璀璨星光,逐渐黯淡,语气很缓,幽冷寂寥,透着深秋的萧条,“不是没有感觉,但,乔菲,其实,抱着祝福的心态,对自己也是一种救赎,你是研究心理学的,应该比谁都知道怎么去拯救自己,如果你连自己都无法拯救的话,怎么能拯救别人?洽” 乔菲吼道,“我不是你!” 岳麓翰沉声,浑身透着冷冽之气,“所以,我也不是你!大千世界,人形各色,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二爷选择了丫头,倾心于丫头,你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即便不择手段得到,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重要的是,他不爱你!” 乔菲眸底浮上泪光,童年和萧瑾彦在福利院相依为命的时光,一一涌现。 他是她心里的一道光。 在她黑暗的世界里出现的骑士,是他保护她,给她温暖,给她关爱,是他让她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他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也是她此生唯一挚爱的人,更是她的命。 没有他,她心里不再温暖,有的只有寒冷,黑暗。 墨初鸢走出医院大门,便看到苏洵笔挺如松,站在一辆宾利前。 “夫人。”苏洵恭敬颔首,打开后车门。 “钤” 好吧,玺暮城向来周到心细,早就安排苏洵来接他们,难怪她走掉,他居然没有追上来。 她看了一眼身后,小嘴儿一撅。 他还真是没有追上来。 难道他还要和乔菲喝杯咖啡,从开天辟地说到地老天荒不成? 她气呼呼的走到宾利前,正准备上车,又觉得气不过,脾气上来控制不住,一脚踢出去,把结结实实的宾利当槟榔踢。 “嘶!疼!” 墨初鸢感觉脚趾甲都要被踢翻了,疼死了,只差不雅的抱着脚丫子蹦来蹦去了。 毕竟是大路边,她克制住了。 一张小脸因疼痛难忍,涨成绯红色,宛若桃花。 一向面无表情的苏洵都看愣了,自家夫人居然有如此凶悍的一面。 “傻不傻?”突然,一双手臂落在她腰间,紧接着,她被人抱了起来。 “你不是和你家乔儿聊的挺开心吗?还出来做什么?”她哼了一声,一拳打在他肩膀上。 “我若再不出来,你估计没什么踢的,能把苏洵当球踢了,到时候我还得承担他的人身保险费,你老公挣钱不易。”玺暮城调笑,将她塞进车里,自己坐在她旁边,一把将她提到腿上坐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什么乔儿树儿的,我只有一个鸢儿就够忙的焦头烂额的。” “这么说,我对你来说是负累?” 他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好好好,纵然是负累,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墨初鸢哼一声,小脸一转,无视他,却靠在他胸膛上,一双腿摇啊摇的,像坐在摇篮里。 他喟叹,又忍不住笑了。 抚着她一头长发,从她手腕取下发圈,一头长发绕过一圈又一圈。 墨初鸢努了努小嘴,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暖暖的,安安静静的,任他为她绑发。 他整理好她的头发,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抬手,又整理着她鬓角微乱的淡棕绒发,想了想,开口,“鸢儿,我和乔菲之间什么都没有。” 墨初鸢蹙眉,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又这么说。 以前他再三重申过的事情,她又不是健忘,为什么又一次重申? “什么意思?”她不解的问。 “我看过你和乔菲在处置室发生冲突的监控画面,你对她动手了?”他语气温缓,不是质问,是询问,却让墨初鸢心头火起。 “是!我恨不得拿那把镊子戳烂她的脸!她觊觎别人的丈夫,屡次三番言语中伤我,两面三刀,我那么对她是轻的!”墨初鸢气愤的说了一大串。 墨初鸢一向爱憎分明,明朗恣意,火气一旦上头,说话就欠考虑,殊不知,乔菲正是抓住她的特点,才会在处置室激她动手。 只是,乔菲没想到墨初鸢真敢对她下手,差点伤了她的皮肤,害她破了相。 重要的是,乔菲的确准备借机拿可以致伤口溃烂的药用在墨初鸢脸上,只是墨初鸢机灵,识破了。 顺势逼她出手。 墨初鸢言语恶劣又激愤,让玺暮城微微蹙眉,“鸢儿,我再说一遍,她在我心里没有一丝地位,所以,你不要再生疑惑,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墨初鸢不悦。 玺暮城这意思好像是让她不要和乔菲作对似的,可是,明明挑衅的人是乔菲! “乔菲对你灌了什么汤?”墨初鸢心情恶劣极了。 玺暮城见墨初鸢一副仇恨的小模样,无奈的在她唇上亲了亲,“你这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大?老公也没有说你什么,又在赌气使性子了?” “”脾气大?赌气?使性子?墨初鸢觉得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关键是,这不是重点!她推开,“玺暮城,你跟我说,乔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玺暮城语气极尽耐心的温和。 “什么都说了?她招供了?”墨初鸢不相信乔菲会把自己的恶言行径一一列出来,除非她智商有待商榷,“玺暮城,她明知道婆婆不喜欢我,她背地里通知了婆婆,就是为了让婆婆愈加不喜欢我。” “嗯,她说了是她通知母亲的。” “”墨初鸢气的呼出一口热气。 心里暗骂,t的果然是老手,居然恶人先告状。 玺暮城出事,乔菲通知玺暮城的母亲,在外人看来,这再正常不过,无可厚非。 墨初鸢在这里叫嚣,倒显得自己理亏,也无理可辩。 “好了,鸢儿,这事到此为止,我已经警告过乔菲,以后不会让她来公司,让她少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所以,不气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玺暮城,不是这样的!”墨初鸢气得眼眶发红,头脑乱糟糟的,像一个乱了阵脚的孩子,口无遮拦,“她就是个坏女人!我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我巴不得她死掉!” “鸢儿!”玺暮城脸沉了下来,又觉得语气重了,将她揉进怀里,嗓音柔和一些,“你不喜欢她,当她不存在就是,只要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就行,不要因为一个外人而影响我们。” 玺暮城虽然知道墨初鸢性格娇蛮了一些,却第一次听到他的丫头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你为了她居然凶我?”墨初鸢推开他,委屈极了,言语激愤,“她居心叵测!你知不知道,她害我差点毁容!” “这事我知道,是母亲撞了护士,划伤了你的脸。” “我是说乔菲!是乔菲不知道拿了什么药,要害我毁容!”她极尽还原真相,将他从乔菲编织的颠倒黑白的世界拉回来。 他有些茫然,“乔菲的脸红肿一片,不是你干的?” 墨初鸢张口结舌,数秒之后,瞬间明白,这一切都是乔菲设计好的局。 乔菲在处置室一直在演戏!她被乔菲当肉卷给涮了! 乔菲不愧是心理医生,抓住她的心理特点,言语诱导她,故意激她发怒,逼她动手,然后,先发制人,步步为营,每一个细微环节,都在她算计之内,她现在这样子像个怨妇一样,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正中乔菲下怀! “玺暮城,你相信我,她真的要害我,若不是我发现那瓶药有问题,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毁容了”墨初鸢红着一双眼睛,声音柔怜,像一只一败涂地的小怪兽,担心玺暮城不信她,而信乔菲。 墨初鸢的个性分明,玺暮城知道她是不会撒谎的,可那个视频,任谁看了都是墨初鸢一副要杀乔菲的样子。 他隐隐意识到不对,眉目一寒,拥紧她,“是我的错,不要再气了,乔菲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嗯?” 墨初鸢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环住他的脖子,“玺暮城,我不喜欢你和她见面,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见她?” 玺暮城目光幽暗,只是更加收紧了怀抱,“鸢儿,有些事情,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相信我,好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心里只有鸢儿。” 玺暮城叹息一声,堵住了她的唇。 宾利停在玺氏大楼地下停车场。 玺暮城似乎早有预知,所以并未走正门,拉着墨初鸢准备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进入玺氏。 可是,却不想刚一下车,就被数以百计的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噪杂纷乱的现场,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激烈尖锐的问题,接踵而来。 玺暮城第一时间拨了苏洵的电话。 “玺先生,请问关于玺氏高层人员涉嫌走私事件,您对此有什么回应?” “请问,玺先生,玺盛超先生是您的二叔吗?” “据说,是玺先生您大义灭亲,因惧玺盛超在玺氏的地位,而故意陷害他,是吗?” “玺先生,玺盛超先生的贸易公司涉嫌走私,那么玺氏又否清白?” “玺盛超先生因涉嫌走私药品,被警方拘留,玺先生,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玺暮城把墨初鸢紧紧护在怀中,冷着一张脸,在记者的围追堵截中,寸步难行。 有眼尖的记者,发现玺暮城怀中的女人,像炸了窝的蜜蜂似的,嗡声震鸣。 “请问,玺先生,这位女士是谁?” “还穿着警服,难道是玺先生您和警方早有串通,才对玺盛超先生下了套?” 墨初鸢越听越来气,就要从玺暮城怀里挣出来。 玺暮城一双手臂禁锢她,将她与身边的记者隔绝。“传言,玺先生您家有美妻,又宠妻入骨,那么这位女警又是谁?” 记者太多,有甚者伸手去拉墨初鸢。 玺暮城一向沉稳,知道死缠烂打的记者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即便再生气,在记者面前,如果言行举止不得当,就会被人捏住七寸,何况这些记者明显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这条安全通道直达玺氏内部,到底是谁放他们进来的? 这时,苏洵冲过来,身后一众穿黑西服的人赶了过来,护在玺暮城和墨初鸢前面,为其开道。 玺暮城递给苏洵一个眼神,让手下人带墨初鸢先走。 墨初鸢执拗。 玺暮城不愿她在媒体前曝光,让保镖强行带她进入玺氏。 玺暮城身边有一众保镖围着,记者们被隔离在一段距离。 一向低调,从未上过新闻的玺暮城,面对媒体记者,冷静,果断,气场全开,冷肃骇人。 他嗓音霜冷无比:“玺氏总经理玺盛超涉嫌走私,自有警方调查取证,纯属个人行为,玺氏与此事毫无关联,关于恶意诽谤,报道不实或者中伤玺氏的新闻媒体,今天在此的诸位媒体记者,有一家算一家,玺氏会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火车上码字费劲,三更今天赶不上了,等我回家了补上哈,欠你们三千字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6:鸢儿,笨笨 玺氏总裁办公室。 墨初鸢坐立难安。 门推开的瞬间,她跑过去,抱住玺暮城一条胳膊,问,“媒体记者是怎么一回事?” 玺暮城冷寒的面色在见到墨初鸢的瞬间,柔和了下来,拍拍她的手,“没事,只是记者听到一些风声,所以才有此举。” “你当我是笨蛋吗?那些记者明显来者不善,就是在那里堵你的!钤”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可不就是笨笨嘛。” 像卡壳的子弹,一瞬间,他所有的表情冻住洽。 笨笨两个字,像玻璃球似的滚进他心里,很熟悉,又好像很遥远。 “你还真拿我当笨笨啊,我觉得此事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笨笨?”玺暮城喃喃自语,同时,脑海里好像也出现一个声音,随着他唇一开一合,轻轻溢出,“笨笨。” 他使劲摇了摇头,又摸着墨初鸢的脸,唤道,“笨笨。” “干嘛?叫上瘾了?”墨初鸢对他复读机式的叫法有些无语。 “笨笨”他楞楞的望着她,又喊了一遍。 “你魔怔了?”墨初鸢彻底无语。 “笨笨?”他又唤道,一边叫她一边努力去抓脑海里一些飞逝而过的影像。 “你怎么回事?”墨初鸢小手在他眼前一晃,“玺暮城,你被人施咒了?” 玺暮城猛地回神,望着墨初鸢,神情清冷,“鸢儿,我是不是喊过你笨笨?” 墨初鸢浑身一震,心下意识收紧,蹙眉凝望他,“你不是得了什么短暂失忆症?前几天,你一直喊我笨笨。” 玺暮城五官攸地冷沉。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那么清晰的感觉另一个人的存在,甚至能下意识蹦出另一个人说过的话? 他突然感觉到很恐怖,浑身发冷。 这时,莫言敲了下门,走进来,“总裁。” 玺暮城心思渐渐归宁,眉色沉凝,“莫言,怎么回事?那些媒体记者到底是谁招来的?” 莫言看了一眼墨初鸢,又看着自家总裁。 玺暮城握住墨初鸢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对莫言说,“说吧。” 莫言回道,“玺盛超走私的事情曝光之后,玺氏在外界的形象和信誉度大大下降,玺氏内部一些高层传出一些对总裁不利的谣言,董事会一些老顽固对您对玺盛超的手下不留情,也略有微辞,这些天一直沉默的玺盛天,终于出招了,就是下面的那些媒体记者” “这不是摆明了落井下石?背后补刀子?”墨初鸢愤愤道。 玺暮城眉头紧拧,沉默数秒,开口,“玺盛超是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他落网,玺盛天注入贸易公司的资金等于付诸东流,他现在恨不得我马上倒/台。”想了想,又道,“莫言,查玺盛天在贸易公司的所有走货单子,我就不信他跟一只老猫混一起,沾不了腥!还有玺氏所有贸易出口或是国内的走货单子也要查。” “您是说玺氏可能也会染黑?”莫言大惊。 “保不准他们利用职务之便做什么,先自查,防患于未然。” “是。”莫言把一份资料递给他,又说,“一部分股东们现在联合一起,要召开股东大会,如果老爷子站在您这边还好说,虽然您在玺氏持有的股份多于老爷子,但要是老爷子把手里的股份转给玺盛天,那么与您持平,怕是又一场恶战,您最好再找家公司为您担保入股,未雨绸缪总是不坏。” 莫言说完,目光落向墨初鸢。 玺暮城瞪他一眼,莫言急忙退离。 意思他是传达了,就看总裁怎么想怎么做了。 墨初鸢看着莫言的背影,没有说话。 玺暮城拍拍墨初鸢的肩膀,“鸢儿,你去休息室休息,我去忙。” “玺暮城,公司的事情我不懂,如果你需要帮忙,或者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帮” 最后一个“你”字,还未说完,玺暮城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向沙发背上,吻住了她。 他只需要每天一睁眼就看到她在他怀里就好,可是,现在却是奢望,真怕有一天,自己不能在她身边。 他吻的很轻,很温柔。 墨初鸢知道他心里装着事情。 她环住他的脖颈,用尽力气和热情回应他。 最后,趴在他身上,双眸醉红,一如脸上的透红,抬手,扯了他的领带,扔在沙发上。 她双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被玺暮城握住双手。 “傻不傻?我不需要” 墨初鸢低头,吻住了他。 一双小手将他的衬衫从裤子里抽了出来,又抽走了他的皮带。 她柔软的唇从他的薄唇离开,辗转他的脸颊,下巴,性感的锁骨,坚实的胸膛。 她越是青涩,越勾人噬魂。 玺暮城被她撩的浑身喷火,解开了她的长发。 长发盖住了她整个后背,他拎起她的胳膊,把她提了上来,吻着她的唇,“鸢儿,傻丫头” 墨初鸢环住他的脖子,身体像一条蛇一样盘踞他的身上,占了主动。 她柔软的就像风中棉絮,在风中摇曳,时而轻飘,时而缓慢轻舞。 不得不说,学习新的技能是需要时间的,她是真的瞎倒腾。 最后,玺暮城拥着身边昏睡的墨初鸢,眉间是风雨后的晴天,一只手在被子里,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她身上汗湿滑润,像刚刚沐浴过。 最后,手落在她小腹,轻轻揉着,为她减缓酸疼。 餍足之后,龌龊的,总是要回味。 他高涨的血液在体内高速流窜,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她青涩如山间的梅果,却让他疯狂,食之上瘾。 他起身,穿衣下床。 出了休息室,坐在办公桌后的板椅,给岳麓翰打了一通电话。 “老三,这些年,我在国外所有的资产,只有你知道,一部分借助一个底细干净的公司名义,兑成股份,入注玺氏,增加我在玺氏的股份份额,其余的,以公益基金的形式,全部转移到丫头名下。” 岳麓翰正在办公室签署文件,听玺暮城这么一说,钢笔在纸页上一顿,点墨成行,“出什么事了?” 玺暮城有些头疼,“老三,这么办吧,玺氏可能要变天,而我自己都顾不住自己,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丫头身边,如果哪天玺氏风云大变,我出了事,转移到丫头名下的资产,别人就动不得。” 岳麓翰握住钢笔的手发紧,“二爷,你整这么凝重的气氛干什么?像交代后事一样。” 玺暮城没说话,挂了电话。 岳麓翰知道,他可能真的要陷入困境,要不然不会釜底抽薪。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玺暮城还在办公室忙。 她沐浴后,穿警服不便,从衣柜里找了他的一套休闲衣服,套在身上。 衣服宽大,愈加衬得她娇小玲珑。 扒着门边,往办公室里看,察看是否有别人。 “鸢儿,来。” 玺暮城坐在办公室后的板椅上,抬眸,望着躲在门口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的小妻子,朝她伸出一只手。 墨初鸢红着小脸,走过去,把手递过去。 玺暮城握住她的手,把她提到腿上坐着。 “睡够了?”他吻着她长发,深深嗅着她身上沐浴后馨香好闻的味道。 “嗯。”她难为情的往他怀里钻。 “饿不饿?” “嗯。” “想吃叫什么?” “面。” “什么面?” “炸酱面。” “我让莫言去买。” “我想亲手做。” “我让莫言安排。” 半个小时后,莫言提着一袋子食材,走了进来。 “总裁,你这是要生火做饭?” “莫问。” “” “今晚不用加班。” “是。” 莫言笑笑,挠挠后脑勺,眼睛看了一眼休息室,立时明白,知趣离开。 总裁夫人在的时候,对全集团都是福利,真盼着总裁夫人常来最好驻扎不走。 墨初鸢见莫言离开,这才从休息室走出来,提起一袋子食材,就要去休息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7:放眼整个军校,也就我敢把你采了【4000+】 墨初鸢见莫言离开,这才从休息室走出来,提起一袋子食材,就要去休息室。 “你确定不用我帮忙?”玺暮城头没抬,一边签署文件,一边问。 “不相信我的技术?” “嗯,确实不相信,技术烂的要死。”他看着她,笑的春风化雨,却别有洞天洽。 墨初鸢气红了脸,从袋子胡乱掏出一根黄瓜,就要扔出去。 却见玺暮城笑的花开不败,更好看了。 墨初鸢垂眸,看着手里的黄瓜,思想一时不纯洁,骤然间,脸红如血,逃也似的,钻进了休息室。 钤 休息室和一间小套房一样,厨房里的厨具,应有尽有。 炸酱面是她唯一觉得可以拿出手的。 她之所以会做面,还要得益于萧瑾彦。 记得大一时,萧瑾彦生日。。 班的战友借用食堂,各显神通,做出拿手好菜。 大家都是不过十八/九的小兵崽,做出的东西花样百出,能吃的不能吃的,通通端上桌。 她永远记得萧瑾彦每尝一口他们做的饭菜,脸都更黑一层时的模样,黑沉沉的脸,却可爱极了。 “墨初鸢,你做的饭菜呢?”萧瑾彦眼睛在桌上一堆乱糟糟的饭菜上四扫。 “来啦!来啦!”墨初鸢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刚刚烤好的面包。 大家伙无数双眼睛集聚刮过来,看着墨初鸢奋斗一个小时的战果,一哄而笑。 然后,齐刷刷地望着坐在主位上的萧瑾彦。 萧瑾彦不明所以,起身,走了过去。 当看见墨初鸢手中盘子里的面包时,一张俊脸霎时青黑如碳。 “你确定你烤的是面包?”萧瑾彦沉沉道,气的眉毛都是抖的。 关键是,面包烤的黑漆漆的,上面还用绿色的菠菜杆和巧克力酱拼成一张人脸,头上的军帽,是用青辣椒酱画出来的,又经烤箱烘焙,结果人物形象简直是其貌不扬。 但是,高峰入鬓的剑眉,两颗用红豆点缀成瞪圆的一双大眼睛,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是按照萧瑾彦的样子制作的。 “是面饼吧?”有人调笑。 “不对,是铁饼!你是铬坏萧教授的牙吗?” “墨初鸢,你能说说为嘛用红豆点睛?” “啧啧,这你们都不知道,红豆最相思。” “哈哈哈哈哈哈!” “墨初鸢,你为了引起萧教授的注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烤的是什么啊!黑黢黢的!恶心死了!” “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四肢不勤,很正常!” “哎哎哎,还别说,这面饼的厚度倒挺像厚脸皮的你,哈哈!” 几个嫉妒心强烈的女生在一旁说话,语气酸溜溜的。 同时,在食堂聚餐的所有战友们都笑的前仰马翻。 墨初鸢涨红着一张小脸,僵在原地。 以前被战友们嘲笑追萧瑾彦脸皮厚也就罢了,现在,她忙活一晚上,做了一个萧式面包,还被嘲笑成这样。 彼时的墨初鸢,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毕竟是女孩子,脸皮厚度有限,当场红了眼眶。 本想训斥她的萧瑾彦,瞥见她眼底的湿润和脸上的窘态,薄唇微抿。 在他眼里,墨初鸢就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很少,不,是还没有见过她在战友们面前柔弱的一面。 想来也是,墨初鸢在同期学员里,是唯一一个不足十八岁的兵,毕竟是个女娃娃。 萧瑾彦眉毛紧皱,面容冷峻,扫了下刚才起哄的同学,一拍桌子,嗓音冷肃,“刚才参与起哄的,男生二百个俯卧撑!女生二百个蹲起!” “啊!不要啊” “三百个!原地执行军令!” “萧教授” 其中,几个女学员献媚撒娇。 萧瑾彦一看是刚才那几个讽刺墨初鸢的女生,冷声下令:“四百个!再多一句废话,五百个!” 墨初鸢愣在原地,看着被罚的战友,觉得萧瑾彦太严肃了,生日会搞成这样,不太好,正想说点什么,萧瑾彦瞪着她,“墨初鸢,你给我过来!” 墨初鸢吸了一口冷气。 心想完了完了,自己这下死定了,好端端的生日会被她给搅和了。 墨初鸢跟着萧瑾彦走进厨房。 “门关上。”他挽起袖子,一边伸到水槽洗手一边冷冷出声。 墨初鸢急忙把手里的面包放在一旁的柜台上,关上门。 萧瑾彦顾自忙着找食材,并没有察觉。 “萧教授,你在找什么?”墨初鸢见他在找东西,问道。 萧瑾彦转头,望她,“做面。” “长寿面?” “不是。” “什么面?” “炸酱面。” “”这不是她爱吃的吗? 萧瑾彦朝她扬了下下巴,“你自己来做。” 她摇头,“我不会。”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像就知道她不会似的,取了几个鸡蛋,一根黄瓜,一根胡萝卜,一袋酱,一个西红柿。 “过来,我教你。” “啊?”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要干什么?教她做面? “愣着干什么?下次还想让人嘲笑什么都不会?”他沉着一张脸。 她眼睛一亮,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萧谨彦,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不许直呼我的名字!” “谨彦!谨彦!谨彦!”她抱着他的胳膊,又蹦又跳,不让她叫,她偏要叫。 萧瑾彦脑仁疼,由着她。 被她绵软的身体贴着,身体有些紧绷,拨开她的手,“墨初鸢,与我保持三步之远!” “是!”她一步一退,退离三步,标准立定。 萧瑾彦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回时,唇角微勾。 “看着我怎么做,好好学。” 墨初鸢看着一身军装,心中冷酷又俊美的男神居然为教她做面,一颗心心都化成了水。 不过脑子的话,冒了出来。 “可是,我不想学。” 萧瑾彦洗菜的动作一滞,“为什么不学?被人嘲笑还不够?” “他们说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想以后你每天都给我做面吃,我要是学会了,就再也吃不到你做的面了。” 萧瑾彦冷沉的脸,像被一把火烧了一样,冰霜融化,眉间几许动容,向前走了三步,立定。 突然附身,一只手绕到她脑后。 墨初鸢瞪大了眼睛,这是要吻她吗? 看着他的脸在她墨黑的瞳仁中放大,她整个身体像被麻醉了一样,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好久,再睁眼时,却见萧瑾彦从她身后的琉璃台上拿了一个盘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眼睛里闪着璀璨的星子,“没事闭什么眼睛?” 墨初鸢彻底没脸,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眨了眨眼睛,抬手,揉了揉眼睛,乱找台阶,“哦,沙土迷了眼睛。” 萧瑾彦眸色幽深,又逼近一步,“这不是沙漠,这是室内,还是厨房,哪来的沙土?” 墨初鸢抬脚,在他脚上硬邦邦的军靴上踩了一下,气结,“反正就是迷了眼睛!” 萧瑾彦眸色更暗了,步步紧逼,“墨初鸢,放眼整个军校,也就是你敢踩我?” 墨初鸢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在他面前早就没脸没皮了。 她双手背在身后,翘着小脚,猛地欺近一步,面颊几乎贴着他的。 萧瑾彦一个铁骨铮铮只知道前进从不后退的铁血军人,愣是被她逼得猛地后退一步。 墨初鸢见状,又跳过去一大步,一边逼近一边说,“谁说不是?放眼整个军校,也就我敢把你采—了!” 最后两个字,她拉的音特别长。 古有采花贼,今有女流/氓—墨初鸢。 这是后来萧瑾彦总结出来的箴言。 在他走之前那夜,他失控地将她困在身下亲吻。 看到她生涩的连呼吸都不会的时候,才知道以前她每次对他耍流氓都是画猫扮虎,纸上谈兵,什么都不懂,连他对她做了什么,都懵懵怔怔不知。 此刻,萧瑾彦被墨初鸢赤/裸/裸的调戏,顺手拿起一根黄瓜拍在她脑袋上。 谁知道,墨初鸢抓住那根黄瓜,双手一掰,断成两截,踮起小脚,在他怔忪时,在他耳边吹气,流/氓到了极致,“放眼整个军校,也就我敢把你给” 话还未说完,萧瑾彦突然一个转身,将她推在琉璃台前。 他站在她身后,身体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有些重,攥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不断的收紧。 那一刻,他第一次对她产生了男女之间那些龌龊的想法。 墨初鸢被他弄的吓了一跳,手被他攥的快要断了,刚要转身,却被他更紧压住。 突然,他冷冷出声,“我教你做面,以后不许给我说些乱七八糟的!” 他松了些她的手,包拢着她的小手,洗菜,切菜,搅鸡蛋 全程下来,墨初鸢安安静静的,后背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贴着他的缘故,还是什么 他离开时,稳然不乱。 她却像挂在墙壁的小草,没有背后那股力量的支撑,身体软的快要坠落。 短短几分钟,她体内水分都要被烤干了。 当他做的一碗面被她盛出来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 她发现门口柜台上的盘子里的萧式面包,不翼而飞。 心里黯然,一定是被他扔了。 外面战友们依旧欢唱如歌,她落寞的坐在厨房,吃着他做的炸酱面。 最后,人散尽,她打开门,却见萧瑾彦站在厨房外面。 她上前,踩了他一脚,“萧瑾彦,你总是这样!你是天气预报啊!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晴天的!有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有时候,我觉得你在玩弄我” 之前,被他轻压在琉璃台一起做饭的一幕,是那么真实,她感觉的到,他对她不是没有感觉。 萧瑾彦眸色深的像一潭冰湖,只是望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军裤在他指间变皱。 墨初鸢眼睛里泛着雾气,又踢了他一下,“萧坏蛋!” 突然,砰地一声响。 门被他一脚踢上,她纤细的腰被他一只手扣住。 下一瞬,她被死死的抵在门板上。 “墨初鸢,我什么时候玩/弄你了?” “你就是”她脸红耳赤,气势弱了一半。 “说!” 他捏起她的下巴,头低了下来,离她的唇很近很近。 两人呼吸瞬间共融,近到只要她一撅嘴,就能碰到他的。 她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悠悠一晃,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猛地往他怀中深处扣住。 她软绵的身体更紧的贴着他的身体,甚至能感受到他军装下每一块肌肉的紧绷,以及某个她懵懵懂懂不知道是什么硌着她的地方。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晚上九点多三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8:无论以后如何,即便你自此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墨初鸢脸更红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索性眼睛一闭,唇贴上他的。 萧瑾彦一躲。 她的唇落在他下巴,同时,他的唇落在她脸颊。 两厢交错,她落寞的低了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洽。 他军装上的纽扣铬疼了她的脸。 她舍不得挪开分毫,幽怨道,“我做的面包,你扔了,可是,你做的面,我吃了。” 说完,她推开他,转身就走。 突然,啪的一声,厨房的灯,瞬间全灭钤。 偌大的厨房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双手在空气中乱抓,“萧瑾彦?” 无人回应。 她急了,又喊,“萧瑾彦,你还在吗?” 依然没有回应。 “我怕黑” 墨初鸢摸着墙壁,缓慢移动脚步,直到摸到一堵肉墙,是萧瑾彦。 她双手在他军装上摸来摸去,然后,上移,是温热的皮肤,再上移,是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 “萧瑾彦” 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 同时,腰被一双手臂箍住。 她被一道力带着,步步后退,身体一轻,她被提起,坐在了琉璃台上。 后背被他一只手拖着,后脑勺被另一只手固定。 她紧张的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一双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唇角是温软的湿热。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怔着不动。 只一瞬,她被放开。 灯亮的同时,厨房只有她一个人。 她却笑了。 一边追着门外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边兴奋的说,“萧瑾彦,你吃了我做的萧式面包。” 她嘴角都是他清甜的味道,混着一股芥末香。 这是她在面包里加的特殊一味调料。 他没有扔,他吃了 走在前面箭步如飞的萧瑾彦脚步顿了一下,冷峻的五官在窗外月色的映照下,可见微扬的唇角,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 “在想什么?”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玺暮城一双手臂自墨初鸢胳膊下穿过,熟悉好闻的味道将她包围。 墨初鸢望着煮的沸腾的水,眼泪不自觉的落进了沸腾的水中。 她敛去眼底的情绪,拿起一旁的面,放进锅里,用筷子搅了下,身体颓靠在他怀里,喃喃道,“不要再离开我。” “傻丫头,怎么会这么说?我不会离开你。”他收紧怀抱,然后,鼻子嗅了嗅,“什么味道?好香。” 墨初鸢端起玻璃碗里的做的炸酱,转身,深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凑近闻了下,摸摸她的脸,“嗯不错,我老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什么话?”她嗔他一眼,转身时,眸底翻涌着涛浪。 “我去洗手,等着吃饭。”他说。 “嗯。” 十多分钟,茶几上摆着两碗炸酱面,津香美味。 “吃吃看。”墨初鸢递给他一双筷子。 他接过,吃了一口,满意的点头,“很好吃。”末了,又补了一句,“鸢儿,以后经常给我做面吧。” 她微笑,探过身子,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好。” 他眉色飞扬,朝她温润一笑。 下午,墨初鸢充当了小秘书的职责,帮他打印资料,翻译文件,还帮他做审计。 到了傍晚,墨初鸢仍旧坐在沙发上,不得片刻空余,抱着笔记本,帮他审核报表。 玺暮城更是忙的焦头烂额,好像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一样,期间又召集高层在会议室开会,后来,直接让莫言连线视频,开视频会议。 会议结束,继续忙碌。 晚上,墨初鸢在网上查询食谱,去厨房熬了绿豆百合粥,炒了两个小菜,吩咐莫言从外面买来牛奶小馒头。 晚餐简单,玺暮城却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她收拾完厨房,洗了手,看了眼时间,已是九点。 见他不时地摁着太阳穴,她泡了一杯花茶,端过去,放在办公桌上。 “累了,休息下。”她绕到他身后,帮他松肩。 他喝了半杯茶,拍拍她的手,靠在板椅上,阖眸养神。 墨天林有肩周炎,墨初鸢以前抽空的时候,学了一些中医推拿,又经常帮墨天林松肩,所以,力道拿捏到位,没摁几下,传来玺暮城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许是太过放松,陷入沉睡,却做梦了。 梦里,他在森林里穿梭,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画面一转,他一身迷彩装,依然在丛林中穿梭,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最后是跑的,好像在找什么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听到一些声音。 他穿过草木,看到一颗大树下,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短发女孩。 两人着同样的迷彩装,脸上画了油彩,他依然辩得清楚,男人怀里的女孩是鸢儿 他心中一喜,冲了过去。 却见那个男人抱着墨初鸢站了起来。 男人抬头。 他看见的是一张与他一摸一样的面孔。 “你是谁?放开她!” 他走过去,眼前却是白茫茫一片。 画面一转,夜色下,高速路口,墨初鸢被人拿枪指着脑袋。 他心急火燎,想救她。 画面再转,是他双手持枪,瞄准男人。 砰地一声响。 玺暮城猛然醒来。 “你怎么了?” 正在整理办公桌的墨初鸢,被玺暮城冷不丁一声惊喊,吓了一大跳。 玺暮城满头大汗,望着墨初鸢,喃喃道,“我好像做梦了。” 墨初鸢走过去,按着他的太阳穴,“暮城,你太累了,去休息室休息会儿。” “好。”他站起身,拥着她,往休息室去,“陪我。” “嗯。” 休息室。 墨初鸢抬手,帮他解开领带,褪去衬衫,小手来到他皮带时,微微一顿。 毅然抽走了他的皮带。 转身,准备去给他拿睡衣。 他自身后抱着她,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床上。 她的脸埋在枕头里。 他低头,转过她的脸,吻住了她。 他索要,她迎合。 竭尽所有,他拥着她睡着。 墨初鸢睁开了眼睛,再无睡意。 当晚,他们依然没有回别墅。 墨初鸢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 她穿衣下床,去了浴室洗漱,再出来时,听到办公室玺暮城的声音。 语气十分不悦,好像在发脾气。 她整了下自己,走出去。 莫言站在办公桌前,额头直冒冷汗,求救的眼神看了一眼墨初鸢。 墨初鸢眼尖的看着办公桌上一叠报纸,只瞥一眼,立马拿过来,翻看。 玺氏高层涉嫌走私,玺氏又是否清白? 为保总裁位置,玺氏总裁不惜对自己的亲二叔下狠手。 还有一篇影射玺暮城在外养小三的不实报道。 附注的照片里,玺暮城护她在怀,只露出一个穿警服的背影。 “昨天的媒体记者不是都已经封锁消息了吗?”她放下报纸,问莫言。 莫言开口,“是,昨天在场的媒体记者,我都已经打点过,今天的报道,估计是有心人提前就准备好的,昨天那些媒体记者估计是个幌子。” “现在玺氏情况怎么样?”墨初鸢问。 “我们官方已经公布了警方出具玺盛超走私的证据,玺氏倒没受太大重创,主要是玺盛天联合董事会一些股东,寻滋闹事,如果老爷子把股份转给玺盛天,那么总裁等于被架空,地位岌岌可危。” “下去吧,这事我处理。” 玺暮城不悦的看了一眼莫言,他不希望墨初鸢知道这些事情。 墨初鸢走到他身边,问道,“爷爷那边一直没表态吗?” “他正等我回玺家老宅求他呢。”玺暮城双眸暗如夜色,对墨初鸢说,“这些年,我一直受制于人,这次对玺盛超下手,我不是没考虑过后果,我有应对措施,放心吧。” 她靠在他怀里,“暮城,不管以后如何,就算你自此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59:你是不是就喜欢我的钱?【6000+】 这些天,玺暮城和墨初鸢吃住都在玺氏,日子过得简单平淡又甜蜜。 玺暮城忙碌时,墨初鸢会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俨然一个小秘书。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伴在他身边。 在他累时,及时端上一杯醒神的花茶,帮他按捏肩膀,解去困乏,闲暇时,两人会在一起腻歪,有时候,他安安静静抱着她,两人什么话都不说。 洽 西荟国际公寓。 乔菲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茶几上摊开的一份报纸钤。 一杯咖啡喝完,她掏出手机,打开网页,都是关于玺氏的新闻报道。 几乎全是抹黑玺氏的不实报道。 看到照片里被玺暮城护在怀里,穿一身警服的墨初鸢的背影,乔菲一双幽暗的眸子,微微眯起,想了想,拨了一通电话。 “贺大记者,有个独家爆料,要不要?” 男人开口,“呦呵,乔大博士,什么独家?” 乔菲走到落地窗口,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目光幽冷,“关于玺氏总裁夫人的。” 男人顿了下,说道,“这可是个烫手山芋,上次媒体界一些记者因为得罪了玺暮城,被彻底从新闻媒体界除名,现在过得相当凄惨,听说,玺暮城十分宠爱妻子,我要是报道总裁夫人,岂不是迎风作死?” 男人说完,准备挂电话。 乔菲继续攻心,“万事得其法,有万种途径,这事要是爆料出来,可是一笔不错的收益,你确定不要?” 男人想了几秒,问道,“到底什么爆料?玺暮城对妻子一直保护很好,知晓她的底细的记者都很少,能有什么爆料?” 乔菲笑了声,“等会我会把资料传给你。” “好。” 三天之后。 关于玺氏的一则重大新闻在月城像炸弹一样炸开。 新闻媒体曝光玺氏总裁夫人是交通局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交警,而且,玺盛超涉嫌走私,正是玺夫人夜间执勤时亲自查获。 之前关于玺暮城对玺盛超下狠手的负面新闻,加上这次事件,又煽起蝴蝶效应,等于是把玺家推到风口浪尖上。 现在,媒体矛头调转,争相采访玺氏总裁夫人,希望获得独家。 更好奇的是,众多名媛千金争相抢做的玺家夫人,居然甘愿做一名小交警。 这对于玺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来说,在业界内都传开了,更是一个新的热点话题。 玺氏总裁办公室。 玺暮城看着众说纷纭又夸大其词的新闻报道,发了雷霆之怒,气的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和文件。 “莫言,这些新闻是怎么爆出来的?” 莫言抱着文件,战战兢兢的直擦额头上的冷汗,“总裁,关于夫人的这些新闻,是同一时间,很多家小媒体的一些零乱八卦记者抖露出来的,莫不是玺盛天所为?” 玺暮城皱着眉头,“老爷子虽然处处压制我,却不会允许玺盛天做出任何对玺家不利的事情,鸢儿是警察的事情,玺盛天早就知道,要爆料早就爆料了,再者,跟媒体透露这个,对他没有一点好处,玺盛天不像玺盛超那么蠢,他老谋深算又阴险,是绝对不会浪费在一件毫无利益上的事情,而且,这些新闻的矛头明显是指向鸢儿,老爷子本来就不喜鸢儿的警察身份,这次,鸢儿亲自查获玺盛超,又在警局指证了他,玺盛超免不了牢狱之灾,媒体大肆宣扬,这次事件让老爷子颜面尽失,等于是把鸢儿送到老爷子的枪口上。” 玺暮城又沉默一会儿,五官攸地煞冷,想起一个人。 墨初鸢从休息室走出来,拿着平板电脑,对玺暮城说,“暮城,新闻这么大肆曝光我,我以后在交通局上班执勤,后面岂不是要跟一大群记者?” 玺暮城握住墨初鸢的手,“没事,这些事交给我去处理,你现在只需待在我身边就好。” 墨初鸢满脸担忧,“暮城,现在玺家因为我而被外界议论纷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玺暮城敲了下她的额头,“还真是笨笨,我们是夫妻,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笨笨?他眉头蹙了下,好像喊她笨笨朗朗上口似的。 “过些日子要召开股东大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她一边弯腰捡地上的文件一边问。 玺暮城墨眉微扬,“担心我真的一无所有?” 墨初鸢将文件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嗔他一眼,“是,你要是出事了,我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哪儿来?”末了,她翘起小脚,唇在他唇上轻咬,“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趁现在把你的身家都掏空,免得以后分文不得?” 他一双手臂箍住她的腰,将她提到办公桌上坐着,一双长腿站进她腿间,身体压向她,“小财迷,这么喜欢我的钱?” “喜欢死了。”她挑眉,双手伸进他毛衣里,沿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路往下,落在他腰腹。 往下按住他的人鱼线,作乱。 “拿开。”他咬着她唇瓣。 “不要。”她绻缱回吻。 “丫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他呼吸微乱,“生理期还敢撩我?” “谁让你总是欺负我。” “嗯老公给你报仇的机会。” 他牵住她的小手,一路往下按住。 “不要。”她好不容易歇几天,不想被他变态压榨。 他吻着她唇角,低喃,“半个小时后,我有个会议,乖,快点。” “” 她窘红了小脸,难道不是应该他自己快点 傍晚。 墨初鸢收拾好办公室,想了想,对玺暮城说,“我今天想回趟家。” “你不是不喜欢回别墅?”他靠在沙发上,翻看文件,头没抬地问。 墨初鸢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我是说回墨家。” 玺暮城合上文件,将她身体扶正,问道,“怎么突然要回去?” 墨初鸢抱着他一条胳膊,“我有很久没回去了,想回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他起身,拿起外套。 墨初鸢急忙起身,眼神闪烁,“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你现在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不用刻意陪我回去一趟,我明天直接从墨家去局里上班,我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老是不去,说不过去。” 玺暮城有些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回墨家,尤其是现在这个关键时期,怕有人对她不利。 “这么晚了,一定要今晚回?” “白天楼下有记者,晚上回去避人耳目。”她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他拉她起来,抚着她垂在腰间的一头长发,“我让苏洵送你回去。” “嗯。” “明天我接你下班。”他说。 “暂时不要了,明天去局里不一定是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吧。” 他拉起她,从沙发上拿起一件羽绒服,给她穿上,帮她拉上拉锁,给她绑了一条马尾,指腹摸索着她脸颊上那道依稀还能看见淡淡紫色伤痕,“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会安排好一切。” 她小手覆在他手上,“嗯。” 玺暮城给苏洵打了一通电话,让他送墨初鸢回墨家。 又加派了两名保镖,玺暮城这才安心。 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行驶汇入霓虹斑斓的街道。 她坐在后排座,对面坐着面无表情的苏洵。 “苏洵,你和先生经常去射击场吗?” 有些事情,像一团雾,蒙着她的心。 她总是忍不住试着去开启潘多拉魔盒。 苏洵生性耿直,直言,“是的,以前,先生经常和我,还有岳先生一起去射击场。” “你曾是个军人,那么你觉得先生枪法如何?”她问的直白。 “十分精准,连我都尤为不及。”苏洵说的是实话。 抛却那个人不提,就单提自家先生的枪法,也令人佩服。 记得,第一次和先生去射击场,苏洵发现先生的枪法根本不用他指点,像天生就是拿枪似的。 墨初鸢想了想,抬手,曲起手指,佯装不经意地在面前的小桌子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又有规律的点着。 她的手势很明显,苏洵想不注意都难。 “寻找机会,主动出击,躲开。”苏洵看着她的手势,嘴里念出她传达的讯息。 “你果然懂这些,你不是普通的兵。”墨初鸢微微一笑。 苏洵挠了下后脑勺,“我以前是特种部队的,这些都是必修课。” 墨初鸢眼睛攸地睁圆,“那你怎么会退伍,又来到玺家?” 苏洵眼神微闪,“我个人原因。” “哦,那先生也懂这些?”她又问。 苏洵想起这几次玺暮城转换而出的人格,没有马上回答,顿了几秒,回道,“是。” 好像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但墨初鸢却感觉没有一点释然,反而更加困惑。 苏洵转头,看着窗外,眸色浓稠,冷硬的五官愈加刚硬。 车在墨家大门口停驻。 苏洵和保镖并没有走,一直守在门口。 墨初鸢知道这是玺暮城安排的,也没有说什么,总归是他周到细心。 路上提前跟简舒文打过招呼要回来,所以,她走进院里,简舒文便迎了上来。 “妈。”墨初鸢上前抱住简舒文的胳膊,软软唤道。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撒娇!”简舒文拍拍她的手。“想你了嘛!”墨初鸢嘻嘻一笑,抱着简舒文的胳膊进屋。 “妈,我爸呢?”墨初鸢换上棉拖,脱了羽绒服,递给佣人。 “楼上书房呢,马上下来。”简述文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说。 墨初鸢跟着走进厨房,一股浓郁的飘香漫入鼻息。 简舒文拿着勺子在锅里搅着。 “妈,你炖的是什么?”她凑过去。 “你姥姥家的一些旧亲戚托人送来的野鸡,正好听说你回来,这不提前炖上了。” “好香啊!这味道跟小时候姥姥做的一模一样。”她一边说一边想起故去的姥姥。 简舒文目光有些飘,“是啊,以前妈总是送你去姥姥家”说到这里,她握住墨初鸢的小手,“小鸢,你可有怪过我?” “怪您什么?” “以前,我总是把你送到姥姥家,一送就是一个寒暑假” 墨初鸢眼睛一润。 简舒文一向对她严苛,很少对她说这些感伤的话,惹的她心里酸酸的。 “妈,您怎么突然说这些?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您,我知道,那时候您和爸都忙,照顾我哥都顾不过来。” 简舒文叹气,摸摸她的脸,“小鸢,你真是个乖孩子。”突然,摸着她额头上的伤,皱眉问道,“你这额头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她转开脸。 简舒文关火,拉着她去客厅。 客厅灯光璀璨,简舒文这才看清她不仅额头上有伤,脸上也有伤,不悦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是警察嘛!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没事了,现在已经好了妈,你就别担心了。” “你还瞒我是不是?脸上的伤是罗美丝干的,是不是?”简舒文气愤道。 “妈,您怎么知道?”墨初鸢惊讶。 自她出院后,一直和玺暮城在玺氏,她也没告诉过简舒文 “墨家虽比不上玺家家大业大,但女儿嫁过去了,又不是自此耳眼蒙尘,罗美丝那个贱女人,对你是不是不好?暮城呢?他都不管吗?” 简舒文越说越气。 简舒文在墨初鸢心里一直是高贵优雅,德慧俱佳的形象。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简舒文提到罗美丝时说脏话。 墨初鸢赶紧劝抚,“妈,婆婆不喜欢我,是她的事,你不是一向教我忍常人不能忍,才是在大家族的处事之道?” 简舒文脸色依然不好,问道,“暮城对你怎么样?这些天关于玺氏和你的新闻都铺天盖地了,还放心你晚上一个人回来?” “暮城对我很好,他本来是要陪我一起回来的,是我坚持一个人回来,他安排的保镖还在门外车上呢!” “这还差不多。”简舒文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简舒文吩咐佣人把厨房炖的野鸡端上来。 这时,墨天林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墨天林五官温和,灰色毛衣,黑色西裤,隽瘦许多,依然矫健。 见到墨初鸢,他眼底蓄着笑意。 “爸。”墨初鸢迎上去。 “乖女儿回来了。”墨天林像对小时候一样总喜欢揉揉她的脑袋。 两人在餐厅坐下,简舒文把野鸡块盛在碗里,推到墨初鸢面前,又盛了一碗给墨天林。 墨初鸢味蕾大爆炸,先行开吃。 墨天林看着墨初鸢的吃相,笑着摇头,“慢点吃。” 墨初鸢一边吃一边问,“爸,最近公司忙吗?” “公司现在步上正规,比以前忙,你要是能来公司帮忙,我就轻松多了。” “爸。”墨初鸢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嘴,“您又这么说。” “罢了,随你,墨氏以后早晚要交到你手里,你现在身边有暮城,我也放心。” 墨初鸢想了想,开口,“爸,玺氏最近出事了,你可知道?” “关于玺氏的报道天天占头条,我自然知道,暮城这次太莽撞了。”墨天林叹气。 “爸,你不知道暮城在玺家的处境” 墨天林看了她一眼,“你当你爸双耳不闻窗外事?玺家的事情,我自然知道,玺国忠是好对付的?加上玺盛超和玺盛天虎视眈眈,一只老虎再厉害,但对付一群老虎就是两败俱伤。” “爸,您可不可以帮帮他?”墨初鸢试探性问道。 这是她这次回娘家的目的。 墨天林微微蹙眉,“是暮城要你向我救助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这些天,我一直在玺氏,了解他的困境,玺老爷子那边,暮城是指定不会屈从,再次受制于人的,玺盛天咄咄逼人,如果玺老爷子把股份转让给他,那么暮城就会陷入绝境爸墨氏现在能不能帮到他?” 简舒文走过来,听到父女俩的对话,不悦的看着墨初鸢,“墨氏现在刚刚有起色,怎么帮助他?” “只要墨氏把可用资金转为股资以暮城的名义入股,那么” 简舒文变脸,“小鸢,我不同意!你干脆直接把墨氏送给他算了!你是怎么想的?墨氏是你爸和你哥的心血,你简直气死我算了!” “舒文。”墨天林站起来,安抚情绪激动的简舒文。 墨初鸢急忙站起来,“妈,您别生气,玺氏之前注入墨氏的资金,救了墨氏,现在暮城受困,我们不应该帮他吗?毕竟他是我的丈夫。” “他帮助墨氏,是和墨家联姻的条件,我可是把女儿嫁给了他才换的墨氏起死回生,现在你是要我再把资金还回去?”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墨氏能抽出资金或者有什么办法帮他的话,等以后,他彻底执掌玺氏,对墨氏有利无弊,如果他真的被玺盛天夺走权利,玺氏注入墨氏的资金就难道不会被玺氏再收回吗?” 墨天林思虑一番,拍拍墨初鸢的手,“这事,我和你妈好好商量,你先去上去休息。” “可是” 墨天林递给她一个眼色。 墨初鸢看了一眼面色疏冷的简舒文,黯然上楼。 墨天林拍拍简舒文的肩膀,“舒文,小鸢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墨氏如果不是暮城帮助,早就宣告破产了,如果这次我们帮助暮城,暮城以后彻底掌控玺氏,也不会亏待墨氏的。” “以现在墨氏的情况,要帮他,等于是把整个墨氏压在他身上,如果他失利,墨氏再次会陷入危机。” “难道你希望暮城失权,我们的女儿也跟着一起受苦?” 简舒文脸色发白,“天林,玺国忠老奸巨猾,我们帮暮城,等于明着和他过不去,我怕” “当初暮城娶小鸢,玺国忠极力反对,自打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和暮城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你就别想那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知道,如果不是挽救墨氏,你是死都不愿意把小鸢嫁入玺家的,你总是对这孩子太严厉,实际啊,我知道,你心里是疼她的” 简舒文靠在墨天林怀里,眼睛一热,“天林,你总是太心软。” 墨天林叹气,“墨家只剩下小鸢,墨氏早晚需要她继承。” 简舒文抬头,看着墨天林,“天林,玺暮城当初娶小鸢的目的,我不信你没有察觉。” 墨天林目光悠远,没有说话。 西荟国际公寓。 乔菲开门进屋,走到客厅,看到落地窗前站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楞了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0:杀了他,治愈他 西荟国际公寓。 乔菲开门进屋,走到客厅,看到落地窗前冷峻玉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楞了下。 乔菲脱下毛呢大衣,放在沙发上,又倒了两杯红酒,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递过去一杯酒。 “暮城,以前,我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能看着你站在这个位置,你的背影总是这么孤独,可是,自从你婚后,我连你的背影都望尘莫及。” 玺暮城接过盛了红酒的高脚杯,晃着杯中妖艳的红酒,送到唇边浅浅酌了一口,目光霜冷的望着她钤。 乔菲见他一言不发,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玺氏的事情让你太累了?” 玺暮城沉沉的望着她数秒,幽幽开口,“乔菲,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洽” 乔菲喝了一口红酒,望着落地窗外霓虹消弭的都市,声音婉静,“我们一起救了一个突发癫痫的男人。” 玺暮城英俊的五官线条如雕塑篆刻,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试图找寻当初那个善良温婉的乔菲的影子。 “那个男人突发癫痫,你实施急救,怕他咬到舌头,你冷静,沉着,把手伸了过去,一直到科室的医生前来,你的手血肉模糊,而你,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那时候的你,温柔,善良。”他说完,执起乔菲的手,指腹按捏着她手上那道现在都能看的清楚的淡红色伤疤,幽幽道,“可是,现在你的心,就像这道疤一样丑陋。” 乔菲还以为玺暮城对她有了几许感觉,心里正得意时,却被浇了一盆冰水,浑身一寒。 他的话,像一个耳光,响亮的甩在了她的脸上。 她脸色霜白,“暮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玺暮城扬手,攥紧高脚杯,砸向她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脆响。 下一瞬,乔菲的脖子被一只手掐住,将她抵在墙上。 呼吸被瞬间勒住,乔菲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寒彻如冰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她从他身上看到了萧瑾彦的影子。 玺暮城虽然冷漠寡言,但性子里却存着几分优柔,不似萧瑾彦冷寒钢硬的像一把利剑。 “暮城,你为什么”她脖子快要被掐断,双手抓着他的手背,喘息困难,整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玺暮城双眸冰冷的如寒冬下屋檐下凝结的冰凌,手上力道又紧了一分,“乔菲,我以前对你说过,别过线,你以为我说的底线是什么?” 语落,他猛地松手。 乔菲像一片叶子,飘零落地,她摸着火辣辣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息,一张脸白的慎人,声音发颤,“暮城我不明白” 玺暮城五官冷骇,望着地上的乔菲,眼底是浓浓的怒意,“上次在医院,我对你留着余地,警告过你,这次,你竟敢对鸢儿下死手。” “我没有”乔菲死不认账,“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玺暮城眉色冷凝,“你敢说,鸢儿被媒体曝光的事难道与你无关?” “不是我!”乔菲喊了一声,颤颤巍巍站起身,抓住玺暮城的胳膊,“暮城,不是我!你为什么认为是我?” “这次事情的矛头指向鸢儿的意图太明显,你明明最清楚我爷爷是什么人,媒体夸大事实,大肆宣扬鸢儿是警察又亲自查获玺盛超走私的事情,你以为我爷爷的脸是白打的?爷爷第一个开刀的对象就是鸢儿!” “我真的没有,你没有证据,不能冤枉我” “上次,如果不是鸢儿说你拿药差点害她毁容的事情,我是真的不会联想到是你。” “你相信她,不信我?”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一个对自己的妻子下狠手的人?” “我没有!”乔菲吼道。 玺暮城冷冷的看着她,“乔菲,不管你承不承认,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好自为之。” 乔菲突然上前,抱住他的腰,“暮城,抛开一切,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够了!”玺暮城掰开她缠在他腰上的一双手,推开她,语气寒冷,“你对鸢儿下手,就是伤害我,也伤害了我们之间仅存的友谊,乔菲,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是你的主治医” “你被解雇了。” 乔菲震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的心血,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我弃了?” “如果我让你给我治病的代价,是凌驾在伤害鸢儿的基础上,我会换主治医生。” 乔菲拽住他的胳膊,突然安静下来,眸底黑暗似一个黑漆漆的洞,声音静谧,“暮城,不管你信不信,只有我可以治愈你,我已经找到治愈你的方法,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彻底治愈你。” 玺暮城面对安静下来的乔菲,莫名的身体发寒,拨开她的手,决绝离开。 乔菲望着他冷绝的背影,说道,“你现在的记忆是不是越来越凌乱了?” 玺暮城脚步一顿。 乔菲唇角扯出一缕苦涩的笑,“暮城,我等你回来找我。” 玺暮城皱了下眉,决然离开。 乔菲颓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红如血。 她以为萧瑾彦变成了玺暮城,她会一点一点得到他的爱,没想到,到头来,她连一个空白记忆的人格都得不到,既然她得不到,当那么她就让墨初鸢也尝尝失去一个人的痛苦。 她要让墨初鸢亲自感受着玺暮城一点一点在她生活中消失。 以前,她担心萧瑾彦醒来,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杀了他,治愈他。 一辆宾利停在墨家楼下。 玺暮城坐在驾驶座,望着墨家别墅二楼亮灯的房间,掏出手机,想拨墨初鸢的手机,却忍住了。 情绪差到了极点,他前所未有的没有安全感,好想抱一抱她。 这时,苏洵走了过来,“先生。” 他回神,“明天早上安排一辆低调的车。” “是,先生。” “老爷子那边也要密切注意动向。” “您是担心他对夫人下手?” “他是我的爷爷,对我尚且如此,何况是鸢儿?” 这时,手机响了。 苏洵自动退开。 玺暮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玺家老宅的电话。 他嗤笑,却冷,这通电话比他预期的要早。 看来,老爷子终于下定决心了。 他按了接通键,“爷爷。” “明天晚上给我滚回来!” “是,爷爷。” 挂断电话之后,玺暮城给岳麓翰打了一通电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他问。 岳麓翰道,“二爷,你在国外的一些项目资产,一直是以亿天集团的名义,我需要亲自去趟英国,我估算了一下,算上我可以拿出的,再加上你的,一起注入玺氏,你手上的股份份额比起玺盛天和老爷子手里的股份,基本持平,还是一场硬仗,最好是让墨氏” “老三,我不想鸢儿卷进来。” “从你盯上墨天林手里的瀛岛计划那一刻起,她,墨家,墨氏都已经卷了进来,这些暂且不提,先把眼前这关过去再说。” “明天我回趟老宅再说吧。” 翌日。 寒风冷冽,大雪纷飞。 墨初鸢穿一件长款白色羽绒服,撑着一把透明伞,走出墨家大门,身姿轻盈,像白雪皑皑间舞动的精灵。 “鸢儿。”一道清朗的唤声。 墨初鸢视线里—— 玺暮城一身藏蓝色毛呢大衣,黑色裤子,黑色皮靴,沉然玉立在一辆黑色轿车前。 雪花飞扬,披满他一身。 她满目欣喜,跑了过去,鞋子踩在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盈软撞了满怀,他收拢双臂。 他的怀抱很冷,她的心很暖。 “你怎么来了?”墨初鸢抬起冻得红彤彤的脸。 他眼睛里是冰冻的霜,看着她时,化为春露,丝丝心动,溢出两个字,“想你。” 她眼中漾起波纹,扔了伞,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 他低头,吻住了她。 雪越下越大,两人拥吻的画面,定格成一副唯美画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1:她走了,留下玺暮城一个人怎么办? 墨初鸢坐在副驾驶,观察着车内陈设,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低调了?” 他居然开着一辆十几万的车来接她,真不符合他的风格。 他身上这一套行头都够买两辆这种车。 他看她一眼,吐出俩字:“低调。洽” 她明白他是为了送她上班,不想引人注意,却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不开一辆长安奔奔或者奥拓来?那才是低调。” “嗯空间太小。”他若有所思道。 她一脸懵,“这和空间什么关系?就我们两个人啊!”末了,又来了一句,“公交车空间多大啊。”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好主意,老婆,你果然有想法。钤” “”她更懵了。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 “很好啊,好久没有像昨夜那么舒服睡一觉了。”她精神饱满,朗朗出声,完全不察身边人的一张黑脸。 “没我在身边,你睡得特别好?”他又问。 她不在他身边,他睡得一点都不好,这是什么反差? “”她立马意识到什么,顿觉无语,一句话也能计较?她脸烫烫的,“谁让你夜夜不让我好好休息” 玺暮城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好转,勾了勾唇。 “你体格太差,多做运动,有利身体健康。” “运动过度伤身。” 他摸摸她的脑袋,“我肾很好。”手来到她腰上,揉了一把,一本正经道,“太弱,多练练就好了。” “” 警局门口聚集一堆记者,玺暮城直接把车开进警局大院。 “这么多记者,我怎么上班?”墨初鸢幽怨道。 “要不然,你申请休假?”玺暮城提议。 “这又不是办法。” “放心吧,等股东大会一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便会风平浪静。” “嗯。”她推开车门,下车前,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下,“暮城,晚上来接我。” “不是不想我来接?”他微笑。 “想。” 一个想字随着车门打开,融入了风雪中,也刮进了玺暮城的心里。 墨初鸢走进二队办公室的时候,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她。 有不少人窃窃私语,有交头接耳的,各种有色眼神看着她。 她的身份大曝光,惹人非议,她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坐到位置上,脱了羽绒服,里面是一套警服。 祁阳凑过来,“这几天,警局门口天天都有记者,小鸢鸢,你现在火了。” 墨初鸢睐他一眼,朝他比划了一个拳头,“我现在冒火。” 祁阳笑道,“中午去食堂给你打一份凉拌苦瓜。” 墨初鸢踢他一下,却忍不住笑了。 秦通面无表情的走进来,看到墨初鸢时,微微一怔,继而恢复神情,召集警员开会。 会议结束后,秦通安排任务。 意料中,她留守办公室。 她懂,没有怨言。 中午,不想去食堂吃饭,趴在办公桌上发呆。 “不饿?”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抬头望去。 楚向南一身警服,笔直玉立在办公桌前。 楚向南把饭盒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神情严肃,“吃完饭,我有话对你说。” 墨初鸢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要将她从警局除名? “楚局,对不起,我个人原因对警局造成了不良影响。” “先吃饭。”楚向南看着战战兢兢的墨初鸢,叹了一口气。 墨初鸢见他神情依然严肃,不敢多问,打开饭盒,低头吃饭。 食之乏味,剩了一大半。 楚向南拿走她拿筷子正在戳着的饭菜。 “不是要我吃完?” 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饭菜冷了,吃了伤胃,把热水喝了。” “谢谢。” 她接过杯子,双手捂着,吹了吹热水上浮的热气,喝了一口。 “跟我去办公室。” 楚向南留下这句话,先行离开。 墨初鸢急忙起身,跟上去,差点带翻了椅子。 局长办公室。 墨初鸢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楚向南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递给她,“墨初鸢,如果想进市刑侦局,把表格填了。” 墨初鸢看着表格,楞了半响,抬头,望着正在看着她的楚向南,吞吐道,“你要调我去市刑侦局?” “你不是一直想去?”楚向南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市刑侦局要从各个分局挑选一批精英骨干去参加一个培训班,然后,经过训练,考核,筛选一批警员进入市刑侦大队,如果你愿意去的话,把表格填了。” “可是,我在交通局是个新人” 楚向南洞察她心思,解释道,“你的档案我都看过,是符合一个刑警的条件,但是,程序还是要走的,你去参加培训班,最后能不能进入刑侦大队,还得靠你的本事,我只是举荐人而已。” 墨初鸢咬了咬唇,问道,“队里就我一个人吗?” “还有祁阳。” “祁阳?”她眨了眨眼睛,惊讶。 “他除了惧尸体,别的方面都很优秀,去参加培训,看他能不能突破自己。” “他知道吗?” 楚向南扬了扬眉峰,“秦队长已经传达,估计这会儿高兴的都蹦起来了。” 墨初鸢这才打消心底的顾虑,担心楚向南是特殊照顾她。 “需要培训多久?”她问。 “一个月。” “一个月?” “在哪里?” “海城。” 她上的军校就在海城,“什么时候走?” “后天。” 墨初鸢蹙起眉头,过些日子就是玺氏的股东大会。 她若去了海城,留下玺暮城一个人怎么办? 楚向南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说道,“墨初鸢,以你现在的情况,离开月城一段时间比较好。” “可是”她抬眸,撞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他会同意的。”楚向南说。 “” “去吧,这两天你不必再出勤,暂时留在办公室。” “哦。” 她转身,准备离开。 楚向南攥住了她的手腕。 “表格填好交给我。”楚向南把表格递到她手里。 “嗯。” 她心不在焉的拿着表格出了办公室。 一个下午,墨初鸢趴在办公桌上心神不定。 这是一个进入市刑侦局的好机会,她不想舍弃。 可是,玺暮城现在正陷入困境,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最后,终是没有动笔,她把表格折叠,放进口袋。 局长办公室。 楚向南站在窗前,看了眼腕表,已是六点。 望着外面还在飘扬的大雪,目光悠远。 她还是犹豫了 墨初鸢走到警局楼下,便看到玺暮城的车停在停车场。 她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他发动车子,驶离。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 玺暮城察觉她的异样,将她一只小手握在掌心,“有心事?” “没有。”墨初鸢靠在他肩膀上,“暮城,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她没回答,问他,“你今晚要回玺氏加班吗?” “不用。” “我们住酒店好不好?” 他知道,她不愿意回别墅,“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去哪儿都好,有他在,都是家。 一个小时后,车在郊区一处湖畔停驻。 两人下车,墨初鸢望着余晖下一望无垠的白茫茫景色,赞叹,“好美啊!” 玺暮城拦住她的肩膀,“今晚住在这里,喜欢吗?” 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她眨了眨眼睛,“这里怎么住?” 玺暮城一只手拦住她的腰,往前走了几米,便看见一辆大卡车停在湖边。 她指着卡车,眉毛抖了抖,“我们要睡在卡车里?” “嗯。”他笑。 “”她一头雾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2:离别① 玺暮城一只手拦住她的腰,往前走了几米,便看见外型像一辆大卡车的车停在湖边。 她指着大车,眉毛抖了抖,“我们要睡在车里?” “嗯。”他笑。 “”她一头雾水。 玺暮城走过去,掀掉盖在车上的布,露出整个车身洽。 这是一辆纯白色的车,外型巨大,类似卡车大小。 这是房车钤 好像比她以前见过的普通房车要大一些。 车身中间有一个门。 墨初鸢走过去。 玺暮城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开锁。 他朝她温柔一笑。 墨初鸢疑惑地推开门。 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跳上车,走进车内,仔仔细细打量着车内设施。 车厢内部经过彻底改装,全然一新,环境设施一点不亚于星级酒店的套房。 车壁暖色系壁纸,棕色的地板,欧式装修风格。 门口放着两双颜色一样大小不一样的棉拖。 “进去吧。”玺暮城上车。 墨初鸢弯腰换鞋,走进里间,客厅宽敞,沙发,茶几,电视等一应俱全。 “这里什么都有。”她一边说一边走进卧房。 卧室放着一张椭圆形大床,矜被幔帐,装饰清新,温馨而浪漫。 她回头。 玺暮城脱了外套,长身玉立门口,白色毛衣,黑色长裤,简洁又英俊。 “这辆房车比公交车空间大吗?”他望着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墨初鸢恍然。 她早上无意中的一句话,他居然放在了心上。 下一瞬,她像一只小猴一样跳到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在他唇上亲了下,“老公,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一个下午而已。” 他双手拖着她的臀,唇磨着她的,“只要钱到位,一个下午可以完成许多事。” 她嗔他一眼,有钱就是任性。 他温然一笑,“去看看厨房。” “嗯。” 她赖在他怀里,没有下去的意思。 他宠溺的抱着她去了厨房。 厨房空间不大,烹饪厨具应有尽有。 她从他怀里跳下来,打开冰箱,里面各种保鲜盒包装的生鲜肉蔬菜,还有饮料啤酒。 玺暮城走过去,自身后拥着她,“等会儿一起做饭,嗯?” “好。”她脸在他脸上蹭了蹭,“暮城,以后我们闲暇时,开着房车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好,一切听你的。” 玺暮城将她身体转过来,弯腰,抱起她去了卧室,放下她。 她脱掉羽绒服,里面是一套警服。 车内开着暖气,一点都不觉得冷。 她将警服外套挂在衣柜内,一转身,就被他抵在柜门上。 她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的凝望着他。 他双手落在她腰上,一个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她微启唇齿,他攻了进来,席卷着她口腔里每一寸甜香和润泽。 她热情如火,缱绻回应。 他手钻进她警衬,落在她纤柔小腰上,一路上移,绕到前方。 她也没闲着,一双小手落在他皮带上。 他扣住了她的手腕,薄唇在她唇上碾压,“不是生理期?撩出火怎么办?” 她满脸通红,羞晗一笑,“已经没” 话还未说完,被他抱了起来,扔在绵软的大床。 她一双烟水迷离的眼睛里是他不断放大的身影。 软绵的床铺凹陷下去,是他压下来的重量。 不知道过了过久,漫长的痴缠停歇,他箍紧她,温柔地吻着她。 她双手抱住他坚实沉阔的后背,轻轻回吻。 每次结束,他都会像现在这样吻着她,比起欢愉的激情,她更加喜欢这一刻安静的相融。 “起来了” 察觉他再次振奋,她急忙推他。 “不是起来了?” 他在她耳边呢喃。 “” 他又曲解她的意思。 可是,他这个行动派已经开始了。 “几点了?”她卷在他怀里,累的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十点。”他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腕表。 她在他光裸的胸膛咬了一口,“都是你,时间全浪费在床上了。” 他坐起身,被子落在腰间,露出性感至极的半个身体。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小脸贴着他胸膛,“休息下,我去做饭。”他点了一支烟,送到唇边吸了两口,又怕呛到她,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拍拍她雪白的肩膀,“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会吗?” “你说想吃什么?我试试看。” 她眼睛转了下,“炸酱面。” “好,等着。”他掀开被子,下床。 墨初鸢看着他俊美性感的身体,脸红又烫,悄然转开小脸。 坦诚相见不知道多少次,依然脸红心跳。 玺暮城一边穿衣一边转头,看了一眼害羞的小妻子,勾了勾唇。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地上一张纸。 他穿好衣服,捡了起来,走出卧室,来到厨房,打开一看,微微蹙眉。 是参加海城警员训练班的报名表。 他目光幽深,纸页在他指间变皱,继而松开,收进裤袋。 墨初鸢躺在床上,感觉腿间的异样,她下床,去了浴室清洗。 最近一段时间,他每次都在里面,也没用任何措施起身,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等她从浴室出来,玺暮城还在厨房忙碌。 她掏出手机,准备给墨天林打一通电话,又想着可能他们还没有考虑好,又作罢。 祁阳却打来了电话。 “小鸢鸢,我真没想到有机会参加培训班。” 墨初鸢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趣,没有说话。 祁阳顾自又道,“真好,我们又在一起了,对了,后天我们一起坐车去。” “祁阳,我还没想好。”她说。 “没想好?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去?”祁阳叫嚣。 “我再想想吧。” “看起来不错。”墨初鸢看着茶几上的两碗炸酱面,低头,嗅了下,“嗯色香味俱全。” 玺暮城递给她一双筷子,“吃吃看。” 她在沙发上坐下,吃了一口,细细品味,满意的回道,“很好吃,比我的手艺好” 她看着油香的炸酱,抬眸,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问道,“暮城,你怎么会做炸酱面的?而且还做的这么好吃?” “上次看过你做,一眼就记着了。”他说完,拿起筷子,优雅吃饭。 她目光有些飘,没说什么,埋头吃面。 饭后,她洗了碗,从厨房走出来。 玺暮城朝她伸出一只手,嗓音有些严肃。“来。”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玺暮城从裤袋掏出一张纸,放在茶几上,摊开。 墨初鸢看清是什么的时候,微微一怔。 应该是挂警服的时候掉落的。 “怎么不跟我说?”他握住她的手。 “暮城,我不去” “去吧。”玺暮城截断她的话。 他居然同意了?她还以为他知道后,极力反对呢! 被楚向南猜对了。 “你确定让我去?”她问。 “嗯,你不是一直要进市刑侦局?这是个好机会。” “可是,我走了,留下你一个人面对一切,我不放心” 他微微一笑,搂她入怀,“你老公是轻易被打垮的?” 墨初鸢去海城也好,避开这些烦忧事,她留在月城反而让他分心,又担心她的安危。 “过些天就是股东大会了,爷爷那边怎么样了?”她问。 玺暮幽幽道,“玺盛超入狱,爷爷对我十分生气,下午我回了趟老宅,他没有明确表态,但应该是支撑大伯玺盛天的。” “那你准备的怎么样?” “放心吧,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你就安心的去海城。” “你确定要我去?”其实,她又问。 其实,她心里明白,他故意让她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3:离别②萧瑾彦,第一次遇见你,那年,我十六岁 其实,墨初鸢心里明白,玺暮城故意让她离开。 他又问,“培训多久?” “一个月。” “” 玺暮城沉默片刻,忽然,拥紧了她,“老婆,你会想我吗?洽” “会。”她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涩涩的。 玺暮城松开她,温柔地看着她,“我也会。钤” 她不想悲郁的情绪破坏和他在一起的安宁气氛,站起身,拉开窗帘,望着车外被白皑皑的雪覆盖的远山,水湖结冰,一派唯美画风。 “想出去?”他拦住她的肩膀。 “嗯。” “换衣服,我们一起出去。” “好。”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他穿着防寒的毛呢大衣。 出门时,玺暮城想起什么,又返身,从衣柜拿出两顶灰色毛线帽子和两双手套。 她一头长发散开,垂散腰间,戴上帽子,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美人脸。 墨初鸢踮起脚尖,给他戴上帽子。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玺暮城戴帽子的样子。 他长相冷峻,毛线帽子柔和了冷硬的五官轮廓。 车内光线橘色,落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上,渡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毛线帽子下露出一些头发,遮住了额头,整个人透着一种休闲又阳光的气质。 “怎么了?”玺暮城被她盯着看,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摸了下脸。 “你”她凝望着他,一双眼睛亮若星辰。 眷恋,崇拜。 就像当年她不停地追逐在萧瑾彦身后一样的感觉。 “我怎么了?”玺暮城有些懵。 墨初鸢突然朝他嘻嘻一笑,手指挑起他隽俊的下巴,媚眼故作轻浮,左看右看,“姿色不错。” 墨初鸢转身,羽绒服帽檐的羽毛擦过他的脸,痒痒的。 她跳下车,像一个耍了浑的孩子,一溜烟跑开。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第一次被调戏,还是自己的小妻子。 玺暮城眉毛抖了抖,攥着手套,下车追了出去。 墨初鸢跑出去十几米,站在湖边站定,喘息未定。 玺暮城快步走过来,扶正她的身体,“跑那么快干什么?” 她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后面有只大灰狼。” “什么狼?”他身体压下来,箍住她的腰。 她身体后仰,长发垂散,咯咯笑着,“色狼。” 他扣住她的身体,带进怀里,在她唇上轻咬,“调皮。” 然后,他松开她,给她戴上手套,指着被雪覆盖的冰湖,“我们去那里。” “好黑。” “等下。” 他走到湖边,不知道做了什么,整个空旷的冰湖瞬间亮了起来。 四周植被上是霓虹斑斓的彩灯。 “好美啊!” 她兴奋的跑到冰湖上,双臂展开,美妙的一个旋转,滑出去很远。 “丫头,慢点,别摔了。” 玺暮城朝她走过去。 冰面很滑,他步伐沉阔,身型沉稳如松。 她回头,望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好像看到了当年训练场上的萧瑾彦,跑了过去。 距离他几步时,假装不小心滑倒,他身手敏捷,快跑几步,接住她的身体。 她趁机钳制他一条胳膊,四肢缠住他的身体,打算将他压在地上。 玺暮城攥住她的腰,一个敏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丫头,玩疯了?” 他瞪着她,有些生气。 如果不是知道她爱玩,还认为她想对他动手。 她看着他生气的样子,俏皮一笑,双手抱着他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一个翻身,压住他,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玺暮城短暂怔忪,唇角微勾,任她侵入,缠着他作乱。 好一会儿,他收紧她的腰,“还没闹够?” 她趴在他胸膛上,单手支着脸颊,看着被她闹得润泽的薄唇,幽幽道,“玺暮城,你像一个谜,有很多面。” 他心一紧,却微微一笑,“那你喜欢哪一面的我?” 她目光在彩灯的辉映下,璀璨夺目,声音凉,“哪一面都是我的丈夫。” 说完,她从他身上下去,躺在他身边,牵住他的手。 他手掌展开,与她十指紧扣,交握。 两人同时转头,四目相对。 玺暮城双眸如星,望着墨初鸢,一股翻涌的情绪在心口涡旋,“鸢儿,有时候,我觉得,好像认识你很久了。” 她眼底一热,“有多久?” “不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 她望着他,没有说话,收回目光,望着夜空一眨一眨的星星,眼睛里的晶莹一闪一闪的,湿润了睫毛。 萧瑾彦,第一次遇见你,那年我十六岁。 局长办公室。 楚向南看着桌面上填好的报名表,抬眸,目光温润,“明天和祁阳一起去。” “是。” “去吧。” 她想起什么问道,“楚大哥,你为什么肯定玺暮城会同意?” 楚向南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幽幽道,“我只是肯定他有一颗想保护你的心。” “”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望着他精致的侧颜,觉得楚向南越来越让人难懂。 楚向南突然转身,拦住她的肩膀,轻轻带进怀里,“墨初鸢,一个月后见。” 他轻拍了下她的后背,松开她。 她微微一笑,点头。 走的前一夜,墨初鸢趴在玺暮城身上,轻轻地吻着他,解开了他的睡袍。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她云黑瀑发缠着如玉的身体,像在一场梦里。 墨初鸢双目含露,脸颊绯红,红唇潋滟,双手遮住他的眼睛,和他相融。 墨初鸢缠了他一夜,天泛青色,她换上一身警服,眷恋的在他唇上轻吻,悄然离开。 不想他去送她,怕自己忍不住哭。 门关上一瞬,玺暮城攸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暮城,等我回来。 墨初鸢和祁阳走进警局,就迎来了队里众人一片掌声。 她大大方方朝众人敬了一圈礼,又谦虚了几句,才和祁阳一起上车。 警局门口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玺暮城下车,冷峻站在寒风中,一直看着警车离开。 警车内,墨初鸢不经意回头,看见远处那道熟悉高大身影,一直到模糊看不见,湿了眼眶。 “小鸢鸢,你怎么了?”祁阳凑过来。 墨初鸢摘了警帽,遮住脸。 祁阳看见她脸上的泪珠,滑进了白皙的脖颈。 海城的冬天比月城冷了许多。 清晨有浓雾,傍晚寒风刺骨,城市繁华c漂亮。 墨初鸢和祁阳抵达酒店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多。 这是海城省公安厅指定的酒店,明天就要开始封闭式培训。 站在房间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大海和山峦,近处的松柏与街道,墨初鸢只觉得寂寥如秋。 祁阳非常不见外地往她床上一躺,翘着二郎腿问:“一起吃饭去?” 墨初鸢头也不回:“不去。” 祁阳起身,走到她身旁,慢条斯理地说:“小鸢鸢,想妹控哥哥了?” 墨初鸢斜他一眼,“回来给我带一份香辣鸡排饭。” “酒店有吗?” “临海街十字胡同513号。” “这是什么?” “饭店地址。” “记得这么清楚?”祁阳叫嚣,,“哎呀,我倒是忘了,你在海城上的军校,一定很熟悉这里。” “是啊,很熟悉。”她幽幽道。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走一走?” “怕。” “怕什么?” “想起太多。” “” 墨初鸢坐在床头,摸出了手机。 给玺暮城发了一条短信,“平安,勿念。” 然后拿着手机等。 手机屏幕一直暗着。 同样暗下去的,还有窗外的天色。 一个小时过去了。 没等到回复,墨初鸢将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去了浴室。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明天万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4:那你来收拾我啊 夜九点多,隔壁的祁阳才回来,直嚷着饭店太远,搭出租车饶了半个城,快把他冻成冰棍了,非要赖在她屋里暖一会儿。 墨初鸢毫不留情的把他踢出去,悠闲自得,吃得肚饱圆肥洽。 再回到床上时,却眼尖地发现床上的手机在亮。 她飞速扑在床上,抓起手机。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两个字“老公”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然后泛起浓浓的欢喜。 点开短信,只有简洁两个字:想念。 墨初鸢甜甜一笑,笑出了眼泪。 她将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身体摊成一个慵懒的“大”字型,睡觉! 虽然很想打一通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可是他似乎很忙,要不然刚才来的不是短信,一定是电话。 他现在关键时刻,她不想过多打扰,希望父亲最后能帮他一把钤。 玺家祖宅。 玺国忠手持蟠龙拐杖,坐在太师椅子上,横眉怒目的瞪着笔直站在堂屋的玺暮城。 “你这个逆子!你做事一点余地都不留,他好歹是你的二叔,你亲自把他送进监狱,获刑六年,害得我以及玺家,彻底成为别人的笑柄,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你以为你总裁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玺暮城一双锋锐的眸子与玺国忠对视,寒冷如冰,“您不是一向只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混账!”玺国忠手中的拐杖剁了下地面。 玺暮城目色安静,“爷爷,从我进入玺氏开始,我的二叔和大伯,哪一年不给我整点事情出来?您作壁上观不是也已经习惯了?他走私的事情,您早已知道,可有管过?现在他马失前蹄,咎由自取,干我何事?现在大伯在玺氏到处收买人心,处处和我过不去,要取代我,您又管过分毫?我不妨直言不讳,这次不管您站在哪一边,我都不会对他客气!” 说完,玺暮城把一叠文件放在桌上,决然离开。 玺国忠皱着花白的眉毛,打开资料,看了几页,脸色一变,端起茶杯砸在地上。 走到门槛处的玺暮城,眉色不动,脸色沉的骇人。 那叠资料是关于玺盛天参与贸易公司的一些证据,虽然起不了太大作用,但要是交给检察院,也够玺盛天忙碌一阵子。 玺家祖宅门外。 苏洵站在宾利前,见到玺暮城出来,打开后车门。 玺暮城上车,才去摸手机。 看到一条短信,是丫头发来的。 本想拨过去,但还是忍住了,只发了一条短信。 “先生,去哪儿?”苏洵问。 “环城国际公寓。” “是。” 环城国际公寓。 玺暮城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口一口酌着红酒。 岳麓翰把文件资料递给他,“办妥了,股东大会上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嗯,你办事我放心。”他接过资料,放在公文包里。 岳麓翰见他又倒了一杯酒,问他,“和嫂子吵架了?” 他还不知道墨初鸢去海城的事情。 “她去了海城。” “去干什么?” “参加一个特训班。” “楚向南安排的?”岳麓翰猜测。 玺暮城皱眉,“他倒是热心。” “他倒是挺关心丫头的。” “”玺暮城瞪他一眼。 岳麓翰扬眉,“走了也好。” “可是,我不好。” “想她?” “不是。” “那是什么?” 玺暮城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嗓音寂寥,“是非常想。” 岳麓翰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想了想,又问,“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开新闻发布会,有问必答。” 岳麓翰眉头一展,“你这是高调公开丫头的身份?” “与其被别人含沙射影爆料,不如彻底公开,玺夫人要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 “以前你从不接触媒体,是因为身患隐疾,现在,你彻底成为商界公众人物,新闻采访必会不断,还是万事小心,要是病情曝光,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我知道。”他脸色冷沉。 岳麓翰眉头紧皱,“乔菲是作茧自缚,以后你的病情怎么办?总是少不了医生。” 玺暮城眉色沉冷,“等这些事情结束以后再说吧。” “嗯。” 墨初鸢进入了为期一月的全封闭培训。 特训第一周,她忙的焦头烂额,各种密集的课程,野外模拟勘察现场,实战射击,演习训练,每天早上还要去海边拉练一个小时,像回到了军校的生活一样。 每天累的快要脱了一层皮,偶尔食堂吃饭时能和祁阳交流一下,晚上回到酒店,洗完澡,倒头就睡。 和玺暮城连打电话发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周日下午,射击考核之后,难得早早回到酒店。 祁阳勾着她的肩膀,“小鸢鸢,晚上一起吃饭去。” 墨初鸢拨开他的手,翻他一个白眼,“累死了!我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那也得吃饭啊,不吃饭怎么撑住明天的高强度训练?” “你还是合计下后期的案发现场勘察吧,后面可不再是假尸。” 祁阳哀嚎一声,耷拉着脑袋。 墨初鸢掏出房卡,朝他笑着摆手,“等我补一觉一起吃饭去。” 祁阳蔫蔫的,“那行吧,等你睡饱了,到时候一起去吃饭。” “嗯。” 回到房间,墨初鸢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 手机响了。 她急忙冲到床前,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眼睛一亮,接听。 “暮城。” 玺暮城低沉淳厚的嗓音传来,“我还以为又是无人接听,今天回来的很早?” 墨初鸢一边夹着手机一边走进浴室放热水。 玺暮城听到水声,问道,“你在干嘛?” 墨初鸢嗓音娇懒,“准备洗澡。”末了,故意逗他,“老公,要不要过来一起?” “你这丫头又胡闹!”玺暮城语气尽是无奈。 墨初鸢嘻嘻一笑,躺进热气腾腾的热水中,还发出一声娇软的喘息,“嗯好舒服。” 玺暮城气的想笑,唇角一勾,“等你回来,老公让你更舒服。” “流氓!” 玺暮城哈哈一笑,惹得进来送文件的莫言一惊。 七天以来,总裁大人脸色一直阴雨连绵,现在居然笑了 泡在热水中,墨初鸢阖着眼睛,身心放松,渐渐地困意上来。 “鸢儿?” “嗯” “很累?” “嗯” 玺暮城听着她越来越模糊的嗓音,心里一紧,“别在浴缸睡着了,回床上睡去。” “嗯老公你抱我去” “” 墨初鸢趴在浴缸边缘,手机落在地上。 “鸢儿?”玺暮城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 玺暮城坐在办公室的板椅上,霍地站了起来,又喊了几声,无人回应。 气的想找到她,揍她的小屁股,这个不省心的。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她看了眼时间,已是午夜。 看着穿着浴袍的自己,大惊失色,她不是在泡澡吗? 听到门口有动静,她心神一紧,下床。 却见一个女服务生推着一个餐车进来。 “玺夫人,你醒了。” “”她一脸茫然。 女服务生微微一笑,将餐车推到床前,“是玺先生安排的。” “那我在浴室” “玺先生打电话给酒店,是我把你扶到床上的。” “” 她凝噎,他简直神通广大。 女服务员走后。 她急忙抓起手机,给玺暮城拨了一通电话。 刚一接通。 玺暮城训斥的声音传了过来,“鸢儿,在浴缸睡觉的坏毛病再不给我改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你来收拾我啊!”她笑的眉眼弯起,“玺暮城,我习惯了” “什么?” “每次在浴缸睡着,我知道,你会抱我到床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5:乔菲愿意帮助你 玺暮城语气放柔,“真拿你没办法,酒店不是家,以后警醒点,你在浴缸睡觉很危险。” “知道了。” “乖,把饭吃了,赶紧睡觉。”他催促洽。 从墨初鸢来到海城那一天,她住的酒店他已经安排过,终是对她不放心。 他的小妻子果真是个不省心的。 “暮城,最近公司情况怎么样了?” 睡了一会儿,她精神振奋,想起他在月城一个人面对一切,就觉得自己太安逸了。 “别操心这些,我这边没事。”玺暮城不想她知道那么多,并未说实话。 “真的?”她有些不信钤。 “好了,吃完饭,赶紧睡觉。”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墨初鸢再次给墨天林打了一通电话。 由于简舒文横加阻挠,所以,墨天林依旧没有下定决心,但墨天林态度并没有那么强硬,语气中还能听出一丝希望。 看着餐车上各色各样的菜品,不禁地想起了祁阳。 他不是要和她一起出去吃饭吗?这个点了,怎么没有叫她?太不符合他吃货的风格了。 她换上一套轻便的衣服,然后,给祁阳打电话。 很久才传来祁阳迷蒙的嗓音。 墨初鸢一听,眉毛抖了抖,“祁阳,你在睡觉?” 这家伙还说要吃饭,居然和她一样抗不住睡着了。 “嗯小鸢鸢” 墨初鸢清了清嗓门,“我屋里有好吃的,你要不要过来吃” 语音一落,听到快速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铃响起。 “小鸢鸢,开门。” “你果然就是一吃货!五公里越野怎么不跑第一?”墨初鸢挂了电话,走过去开门。 祁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睛,闻着香味,寻到餐车。 “真丰盛啊!”祁阳一只爪子伸到盘子里。 “洗手去。”墨初鸢拍开他的手。 祁阳哎呦一声,“你越来越凶了,妹控哥哥受的了你?” 说完,从她的床头柜上抽了一张湿巾,胡乱擦了擦手,拿起筷子,毫不见外的开吃。 墨初鸢无语的摇头。 接下来的一周更忙,全天无休c滴水不漏。 每天早上,全体学员集中晨练跑五公里,然后是半天课程半天训练,三餐都是培训地点吃。 晚上有时候还会研讨一些特殊案件到八/九点钟。 又是四五天下来,把墨初鸢和祁阳累得够呛。 因为够累,也够充实,这两人也没心思想别的事情。 倒是学习成绩不错,每次训练啊,讨论啊c小考啊,都是成绩得分最高的两位,祁阳给局里打电话汇报时,极其有面。 而这周,玺氏的股东大会也在紧张锣鼓进行,发生了一场巨变。 不出玺暮城所料,玺国忠老奸巨猾,只拿出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全力支持玺盛天。 更没有想到的是,爱钱如命的玺盛超居然肯把手里的股份转给玺盛天。 玺盛天手上的股份加上玺盛超手里的股份,以及玺国忠手上的股份,和玺暮城持平。 玺盛天顺利坐上副总裁的位置,又联合一部分股东,不断地打压玺暮城和他的心腹。 有些人见风使舵,已然跑到玺盛天麾下。 玺暮城倾尽全力,和玺盛天处在天平的位置,一直僵持着,处于剑拔弩张之势。 最后,玺暮城逼不得已,把玺盛天涉嫌参与走私的证据交给检察院,但是,玺国忠盘踞势力宽广,加上证据不足,最后,硬是被压了下来。 即便这样,四面楚歌的玺暮城毅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第一次正面公开了玺夫人的身份和工作,在月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那些小报媒体不实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此举,等于是和玺国忠明着过不去。 很多人都在看玺家和玺国忠的笑话,而玺暮城再次成为话题人物。 玺国忠大发雷霆。 玺暮城彻底脱离他的掌控,于是,玺国忠又拿出百分之十股份,把宝压在玺盛天身上。 玺暮城再次面临危机,股东大会最后一天。 玺氏总裁办公室气氛沉凝如冰。 岳麓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晃得玺暮城脑袋发晕。 “二爷,下一步怎么办?” 玺暮城满脸疲累,摁着眉心,叹道,“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莫言急匆匆走了进来。 “总裁” 玺暮城和岳麓翰同时看过去。 是罗美丝和乔菲。 罗美丝衣着华丽,画着浓厚的妆,身旁的乔菲衣着艳丽又魅惑,两人像是参加了什么宴会刚回来似的。 “你们怎么来了?”玺暮城皱眉看着罗美丝,又冷冷看了一眼乔菲。 乔菲温柔的看着玺暮城,“暮城,你还好吗?” 玺暮城五官冷肃,没有接话。 乔菲尴尬。 罗美丝脸色难看,拉着乔菲坐下,对莫言说,“先出去。” 莫言立马离开。 岳麓翰冷冷的看着乔菲。 乔菲朝他盈盈一笑。 “暮城,现在是关键时刻,只有一个人能帮你。”罗美丝说。 玺暮城双手插袋,靠在办公桌上。 罗美丝握住乔菲的手,“乔菲愿意助你。” 玺暮城眉色一沉。 “她?”岳麓翰惊讶出声。 “是啊,你看看这个。”罗美丝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玺暮城。 岳麓翰走过去。 玺暮城把文件打开,两人一起看。 只看了几页,玺暮城面无表情。 岳麓翰再度震惊的看着乔菲,“你哪来的这么资金?” 乔菲站了起来,“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们,我有一个义父,他膝下无女,去世后,把所有资产转给了我。” “义父?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岳麓翰不信。 “里面有我义父的公司信息,不信你们可以查。” “条件是什么?”玺暮城翻看了一遍资料,看着乔菲问道。 “没有条件。”乔菲说。 玺暮城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惊愕。 乔菲察他表情,又道,“我一个女人,这么多资产在我身边也是无用,不如拿来帮你渡过难关,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心存芥蒂,但是,我是真心想帮你。” 罗美丝附和,“乔菲对你多上心,你那个老婆在你危难时,为你做了什么?不仅对你不管不问,居然一个人跑去海城逍遥自在去了,如果她有心,就该让她父母把你之前注入墨氏的那笔资金吐出来!” 乔菲及时握了下罗美丝的手,示意她别说了。 罗美丝这才住嘴。 玺暮城看着乔菲,“乔菲,我是不会用的。” “暮城,我什么都不图,真心愿意帮助你的。” “多谢。”玺暮城淡淡道,“但是,我受之有愧。” 岳麓翰自始至终沉默,看来他对乔菲这个女人了解太少了。 频临绝境时,对玺暮城伸出援手,真的只是单纯太爱玺暮城? 罗美丝气愤的站起来,“暮城,乔菲可是拿出这么庞大一笔资金帮助你,又无怨言,你居然不接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的爷爷和亲大伯对你处处紧逼,难道你真的要你父亲的心血毁在你手上?当年你父亲中风住院,玺盛天就是这么逼你父亲的,你父亲为了不让玺氏大权旁落,为了等你归国继承玺氏,迟迟撑着最后一口气,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你昏迷不醒,你父亲留下遗嘱边便撒手而去,如果玺氏毁在你手里,你对得起你父亲吗?难道你真的要看着玺盛天坐上总裁位置,把我们娘儿俩扫地出门你才乐意?还有如果你没钱没势,第一个离开你的就是墨初鸢!” 玺暮城攥着拳头,冷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玺氏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像紧箍咒一样戴在他头上。 “暮城,我不求你回报什么,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和你写下协议,伯母为了你的事情,这些天遭受了不少非议,再怎么说,你现在首要的是考虑家人。”乔菲开口劝说。 “乔菲,你带伯母先走。”岳麓翰看着乔菲说。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还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6:萧....... 岳麓翰看着乔菲和罗美丝离开,又拿起那叠资料,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 看完却一直保持沉默。 玺暮城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抄袋,冷沉而立,此时正是中午,窗外冬日的阳光披满他一身,却柔和不了工笔篆刻般的五官线条,身上散发的冷寒之气快要将室内凝结成冰。 “二爷,我马上打电话给苏洵,让他手下的人,现在就查乔菲的义父萧青山到底是谁。”岳麓翰掏出手机,走到门外打电话。 岳麓翰再回来时,见玺暮城依然保持一个姿势不变,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旦你接受乔菲的资助,等于再次和她有了牵绊,虽然她什么不要回报,但这不是一句话可以抵消的人情债,重要的是,你担心丫头知道是乔菲帮忙而不高兴。洽” 玺暮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三,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窗外的阳光落在岳麓翰眼里,声音却幽凉,“我不知道,只是不甘心。钤” 玺暮城没有说话。 岳麓翰道,“二爷,今天是股东大会最后一天了,你必须尽快做决定。” “我现在还是玺氏总裁,我会申请股东大会延迟五天,乔菲的这笔巨资不管用不用,先弄清楚再说。” “苏洵已经在查关于萧青山的所有信息。” 玺暮城眉间霜冷,幽幽道,“老三,我们对乔菲了解太少,有时候,我甚至对她产生一种惧意。” “抛却别的,乔菲这些年对你的守护和痴情,倒是让人唏嘘,只是,她做的太过,不管怎么样,对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尤其是,要保护好丫头。” “这点我知道。” “丫头最近有什么消息?” “上次通话还是上周,她现在全封闭式训练,待在训练基地,我倒是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是啊,这样也好,等你这边处理完事情,她大概也培训结束了。” 玺暮城闭眼。 墨初鸢清丽灵秀的容颜在脑海里涌现,心里怅然若失,真的想丫头了。 西荟国际公寓。 乔菲给罗美丝冲了一杯咖啡,端给她,“伯母,您别生气,暮城的性情,您还不了解?您越是反着来,他越是拧巴,玺氏对他的意义很重要,他分得清轻重,他可能是担心玺夫人生他的气才拒绝我的资助。” 罗美丝皱起一双细眉,“她生气?她有什么脸生气?” “伯母,您最近一直住在锦园,一定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已经不是暮城的主治医生了。” 罗美丝惊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玺夫人不喜欢我,暮城与我断绝了往来。”乔菲说着,眼睛红了,握着罗美丝的手,“伯母,我承认,很喜欢暮城,可是这些年,我一直守护在他身边,并未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现在被他弃了,实在让人难过,如果暮城执意不用这笔资金,我只好” “用,一定用。”罗美丝唯恐乔菲反悔,急忙道,“我当初就不该纵容暮城娶墨家之女,你看你多乖巧多贴心,如果你是我的儿媳妇,该多好啊!那个墨初鸢嫁过来,对暮城一点帮助都没有,肚子也没个动静,我早就想让暮城休了她,现在连你都被她赶走了,下一步,不知道我也得被她赶走!” 乔菲诱导性说,“也不知道暮城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娶她?据我所知,当初墨氏就是一个烂摊子,暮城娶她,应该是对她一见钟情吧,只是,现在暮城有难,墨家冷眼旁观,也不知道伸出援手帮一把,真替暮城寒心。” 罗美丝阴冷一笑,“一见钟情?笑话?暮城如果不是另有多图,压根就不认识墨初鸢是哪根葱哪头蒜!月城这么多千金名媛,哪儿轮得到墨家这样的小门小户!” 罗美丝言语激烈又十分势利,恰恰戳到乔菲心窝里,她脸上微微一僵。 她没有像样的家世和背景,从出生后,命如草芥,模模糊糊只记得父亲嗜赌成性,母亲抛下他们走了,后来,父亲出了一场事故死去,亲戚也不愿意收养她,把她扔在福利院门口跑了。 在福利院,她经常被人欺辱,直到萧瑾彦的出现,把她从黑暗中带到光明,把她从魔窟中解救,后来一起进入萧家。 她以为自己走进了城堡,会是公主,可是,后来她才发现,不是的,她还是一个被忽略的存在。 萧瑾彦是她的一切,谁也不能抢走。 乔菲压抑住心里窜起的不悦,说道,“伯母,墨家论实力论财力跟玺家差远了,能有什么可图的?” 罗美丝凑过去,对乔菲小声说,“墨家有一块地皮。” “不过是一块地皮而已,能有什么价值?”乔菲佯装不以为然。 罗美丝摇头,“听说过瀛岛吗?” 乔菲眼睛一凛,沉默几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说,暮城娶墨初鸢是为了墨家的瀛岛这块地皮?” “嗯,要不然十个墨初鸢,暮城也看不上,瀛岛拿到手里,一旦开发成功,可是几百亿的利润,暮城是个商人,商人唯利,也准备靠这个作为储备资力,为以后与老爷子抗衡做打算,墨家只有一独女,若暮城娶她,不就是等于得到了瀛岛?” “可是,墨氏危机,墨天林为什么不出卖地皮而救墨氏?还要嫁女联姻?” 罗美丝气恨的说,“墨天林就是一个老顽固,手里握着这么一大片岛屿,就是不肯转让买卖,当初老爷子为了得到瀛岛,试了各种办法,最后,还是暮城有办法” “什么办法?”乔菲问。 罗美丝吱唔一阵,显然不想说,但怕乔菲入反悔帮助玺暮城,附耳过去 乔菲听后,震惊不已,继而,毫不掩饰的笑了。 最近一段时间,玺暮城一直住在岳麓翰的幻城公寓。 夜十点。 玺暮城正在和岳麓翰坐在书房探讨方案。 苏洵敲门进来。 玺暮城问,“查出来了吗?” 苏洵回道,“萧青山,原萧氏集团董事长,查的到资料显示,膝下只有一女名叫萧念,六岁死亡,原因不明,乔小姐是萧青山领养的,萧青山在一次楼层坍塌事故中身亡,其妻子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在一家疗养院,由乔小姐照顾,而萧氏的继承人是乔小姐。” “只有这些?”玺暮城问。 “目前只查得到这些。” “去吧。” “是。” 苏洵走后,岳麓翰开口,“没有想到乔菲居然有这种身份背景,以前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而已。” 玺暮城眉头紧锁,嘴里默默念着一个姓氏,“萧萧” “二爷,你怎么了?”岳麓翰问。 玺暮城脑袋闷闷的,摇了摇头。 “老三,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利用你的关系,联系银行,抵押我手底下的所有资产,一定要尽快,还有把我在海城的公司和股份全部抛售,有多快就有多快。” 岳麓翰站了起来,“二爷,你不用乔菲的资金?还有,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海城的公司可是你翻身的最后机会,你把这个公司卖了,如果此次失利,等于是一无所有。” 玺暮城也站了起来,“老三,我用了乔菲的钱,等于再次受制于人,这个人情债,我还不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拼一把,如果守不住”他望着岳麓翰,笑了下,却是苦涩的,“只剩下一辆房车和一个朋友。” 岳麓翰搓了一把脸,藏了眼底的湿热,呼出一口气,“你错了,你还有丫头。” 玺暮城没有接话,走到窗前站立,想起墨初鸢对他说的一句话:玺暮城,无论你以后处境如何,你还有我。 之前,觉得这句话太孩子气,现在又觉得太沉重。 他转身,对岳麓翰说,“喊莫言过来。” 岳麓翰扬眉:“看来又要忙了。” 接连两天,墨初鸢给玺暮城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发信息也不回,一开始以为他很忙,也没有在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7:真相 接连两天,墨初鸢给玺暮城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发信息也不回,以为他很忙,并没有在意。 第三天依然如此洽。 晚上,研讨会结束后,她回到宿舍,还来不及换下作训服,拿到手机,打给了岳麓翰。 打了好几通,岳麓翰才接。 “嫂子,有事?”岳麓翰的嗓音有些哑,透着疲惫。 墨初鸢顾不得客气寒暄,问道,“岳先生,你知道暮城现在在哪儿?我给他打了许多电话,他都没有接。” 此时的岳麓翰正在海城处理玺暮城公司的事情,接到墨初鸢的电话有些意外,也有些期待。 “二爷最近很忙。” 岳麓翰知道玺暮城现在在月城已是自顾不暇,更是关键时刻,没接到她的电话,实属正常。 “是不是公司的事情不顺利?”墨初鸢问,隐隐觉得不安钤。 岳麓翰犹豫了许久,才道,“嫂子,半个小时以后,我会去你们训练基地,你能出来下吗?” 墨初鸢心里一紧,“好。” 挂断电话后,墨初鸢冲出宿舍,撞上楼道里的祁阳。 “什么事这么猴急?”祁阳问。 墨初鸢一把将祁阳拨到一边,“十万火急的事情!” “哎” 祁阳话头刚起,见墨初鸢以百米速度往楼梯口冲。 墨初鸢在培训基地门口,左顾右盼,心急火燎。 岳麓翰出现在海城,一定是玺暮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麓翰赶到的时候,便见墨初鸢站在培训基地门口,来回走动。 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作训警服,腰间还束着一条皮带,头上戴着警服,干练又英气。 “嫂子。”岳麓翰推开车门,下车。 墨初鸢听到熟悉的声音,看过去。 岳麓翰穿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黑色西裤,显得身材愈加颀长。 灯线昏暗,看不清他的五官。 墨初鸢跑过去,“岳先生,你怎么会在海城?暮城呢?” “二爷最近遇到大麻烦了。” 岳麓翰思虑几番,终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墨初鸢。 包括乔菲愿意注资的事情。 “二爷,现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成败就看两天以后,他现在在月城忙的焦头烂额,让你离开月城也是不想牵累于你,更担心玺老爷子或是玺盛天对你不利,二爷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但你早晚也会知道。” 墨初鸢攥紧手指,看着岳麓翰,“他这么做有几成把握?” 岳麓翰坦言,“六成,二爷手里的股份比拼三个人的,已经撑到极限,董事会的人也是左右摇摆,他又坚持不接受乔菲的资助,所以,现在二爷就是在赌。” 墨初鸢眉头紧锁,看了眼腕表,“去机场,回月城。” 岳麓翰讶异,“嫂子,你现在能离开?” 墨初鸢没有回答,拉开车门上车。 岳麓翰上了驾驶座,打了一通电话,订了机票。 墨初鸢坐在驾驶座,从口袋掏出手机,拨了楚向南的手机。 “墨初鸢。”楚向南嗓音依旧温润。 “楚大哥,你帮我一个忙。” 墨初鸢一个人回到了月城,岳麓翰留在海城继续处理后续事情。 午夜。 墨家别墅。 墨初鸢走进客厅,吓了简舒文一跳。 “小鸢,你不是在海城吗?” “妈,我爸呢?”她脸色有些苍白。 “在书房。”简舒文说。 墨初鸢上楼,走进书房。 玺氏总裁办公室。 罗美丝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对正在忙碌玺暮城说,“暮城,我不管你怎么想,必须用乔菲的资金。” “我不会用。”玺暮城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忙碌。 “你不用?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我不是正在为这事忙?”玺暮城皱眉。 罗美丝气的眼眶发红,“难道你真想把自己弄得倾家荡产才行?” 玺暮城一边忙一边道,“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您还是回锦园吧,那处地产,我没动,您还是可以继续享受。” “暮城,你要气死我才甘心?” 玺暮城站了起来,不耐烦道,“你一直这么打扰我下去,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罗美丝气的眼眶发红,往桌上扔一份文件,“这是乔菲转给你的,用不用你做最后计量。” 说完,罗美丝离开。 玺暮城看着桌上那份文件,没动,继续忙碌。 两天后,股东大会。 岳麓翰从机场赶到玺氏。 海城的事情已经处理好,如果不出问题的话,还是可以与玺盛天抗衡的。 只是绝口没提墨初鸢前两天回月城的事情,他隐隐知道墨初鸢回来做了什么。 只是,从玺暮城表情上看得出来,他并不知情。 看来丫头回来并没有见他。 这时,莫言走了进来,“总裁,你看谁来了?” 玺暮城看向门口。 墨天林一身灰色西装,步伐矫健的走了进来。 “爸,你怎么来了?”玺暮城迎上去。 这时候,墨天林来此,他十分惊讶。 和墨初鸢结婚之前,跟墨天林打过几次交道,知道此人老道又深不可测。 “暮城。”墨天林微笑,继而温和的眼神看了一眼岳麓翰,算是打招呼。 玺暮城让墨天林在沙发上坐下。 墨天林没有坐下的意思,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玺暮城,“看看吧。” 玺暮城接过一看,看着岳麓翰,“爸,你这是” 墨天林脸色有些严肃,“小鸢这孩子前两天回来过一次,苦口婆心让我一定要想办法帮你,这是墨氏所有的可转绩股,我能帮的只有这么多,所以,现在你不仅背负着玺氏的命运,墨氏的未来也在你身上。” 玺暮城震惊不已,急忙道,“爸,这个我不能要,我自己已经做了应对措施。” 玺暮城万万没有想到墨初鸢回来过,回来了居然没见他。 墨天林把文件放到茶几上,说,“暮城,其实,我这么做也不全是因为你,也是为了墨氏,如果玺氏换了执/掌人,下一个遭殃的怕是墨氏。” 玺暮城眉头紧锁,沉默。 墨天林语气严肃起来,“暮城,你当初之所以肯娶小鸢,肯助墨氏,怕是另有所图吧?” 岳麓翰眼睛一凛,看着墨天林。 他果然知道。 墨天林直言,“暮城,我手里有一块地皮,价值数百亿的瀛岛,你图的是这个吧?” 玺暮城坦言,“是。” 墨天林笑的冷冽,“墨家只有一女,娶其女,便不费吹灰之力得墨氏和瀛岛。”末了,墨天林眼神锋锐无比,看着玺暮城,“所以,一开始,你联合外资公司恶意收购墨氏股票,又破坏了墨氏底下的几个重点企业,以至于墨氏求生无门,然后,等着我上门求助于你,这一开始便是你做的局,是不是?” 玺暮城攥紧了手指,“既然您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把鸢儿嫁给我?” 墨天林看着玺暮城,不愿多说,只道,“这次不一样,你若守不住玺氏,玺国忠下一个目标就是墨氏,他的目的和你一样,还有,我明说了,这么做,只是把你当我的抢手,瀛岛是墨家的,谁也不会给,小鸢这孩子生性单纯,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当初墨氏受困,我逼着她嫁给你,她不知真相,一直以为你是墨氏的救命恩人,前两天半夜回来找我,我养她育她这么多年,她不曾跪我,却为你下跪求我帮助你,所以,我帮你也是为我女儿。” 说完,墨天林沉着一张脸离开。 岳麓翰猜到墨初鸢会求助墨天林,但是,没有想到她会做到这个地步。 看着一脸冷沉的玺暮城,岳麓翰拍拍他的肩膀,“墨天林此人不容小觑,难怪当时老爷子搞不定。” 玺暮城回头,揪住了他的衣领,“你告诉鸢儿的?” “是,能瞒几天?她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 玺暮城还想说什么,苏洵走了进来。 玺暮城看见苏洵,舒了一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8:想他 苏洵走了进来。 玺暮城眉色一展,“查的怎么样了?” 岳麓翰不明所以,“查什么了?” 一向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的苏洵,居然笑了。 玺暮城拿起茶几上的文件袋,走到办公桌前,锁在抽屉里,然后对莫言说,“走吧,去会议。钤” 岳麓翰讶异,“二爷,你这是要做什么?不让墨天林的帮助?” 玺暮城扣上西服的扣子,眸色深冷,“丫头下跪求来的,我怎么有脸用?洽” 只要联想到他的妻子为了他,半夜从海城回来,在墨天林面前下跪,他觉得整个心像在油锅里翻滚似的。 是他无能,没有为她带来安宁,让她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岳麓翰一头雾水,“你真的有把握?” 苏洵回道,“先生不打没把握的仗。” “” 玺暮城拍拍苏洵的肩膀,“这些天,他不在,你跟他解释。”然后,对莫言说,“走吧。” 玺暮城五官冷峻,走出办公室。 在楼道遇上玺盛天。 玺盛天站在不远处,朝玺暮城一笑,“暮城,放心,大伯以后不会亏待你的,你下来以后,还是会给你一口饭吃的,玺氏总经理的位置我给你留着,毕竟我做事不会不留余地。” “是吗?”玺暮城走过去,谦谦一笑,“大伯,我也会好好招待你的,至少不会像二叔一样。” “”玺盛天哼道,“谁能到最后一刻,还不一定呢!” 玺暮城彬彬有礼,唇角微弯,“大伯,谁说不是呢,拭目以待。” 然后,径直越过玺盛天,沉步而去。 “哼!” 玺盛天瞪着前面那道与玺盛林神似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当年玺盛林压他一头,现在他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海城。 上午的电脑通讯课,墨初鸢心不在焉,下午团队跨越障碍物射击演习,墨初鸢和祁阳一组。 墨初鸢一身作训服,手上戴着同色手套,徒手翻越一堵一堵近两米的障碍墙,然后射击。 心里装着事情,注意力很不集中,成绩很不理想,最后一次居然史无前例的脱靶。 教官对她很不满意。 第二场,室外一栋烂尾楼解救人质训练。 墨初鸢打头阵,攀爬绳索爬到二楼,前面和队员配合的不错,最后解救人质时,误伤人质,并且失手。 身后的敌人持枪瞄准她,一枪打中。 她身上红烟四起,提前出局。 晚上,她被教官留在训练室。 教官是省厅派下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教官,特别严肃。 他横着眉毛瞪着墨初鸢,“墨初鸢,如果你再心不在焉,你可以滚回原单位!今天如果是实战,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我们不需要拿自己命和别人的命开玩笑的警察!” “是!”墨初鸢站立。 “训练室自由拳击一个小时!” “是!” 教官训完,离开。 墨初鸢脱了作训服,里面是一件黑色背心,戴着拳击手套,一次一次击打搏击袋上。 一个小时过去,她汗流浃背躺在训练室里,心再次跑飞。 今天是玺暮城最后一次股东大会,不知道结果如何。 想着想着,鼻子酸酸的,闭上眼睛,眼睛里湿热溢出眼角。 想他 上次楚向南替她给基地请了一夜假,她晚上飞回月城,后半夜又飞回海城,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看他。 墨天林只说会帮,具体怎么帮,也不知道。 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愣,摸了下左边的脸,简舒文打她的一巴掌,好像还在疼。 “小鸢鸢。”祁阳走过来,拉她起来,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你今天怎么回事?再这样下去,没等训练结束,你就会出局了。” 墨初鸢撇了撇嘴,拽住祁阳的胳膊,呜呜哭了起来。 “哎哎哎,小鸢鸢”祁阳楞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别废话,让我哭一会儿” 墨初鸢抱住他的胳膊在脸上擦了一把,转身离开。 祁阳看着衣袖上的一片濡湿,一边追一边叫嚣,“小鸢鸢,鼻涕都粘在我衣服上了!你得给我洗衣服!” 墨初鸢返身,抱住他另一条胳膊,擦了一把脸,泪眼朦胧的瞪着他,“再废话!我把你卸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祁阳无奈摇头,也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神经。 墨初鸢又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月城。 玺氏会议大厅。 所有股东陆续入座。 玺暮城坐在总裁位置上,眉目冷凝的扫视在座的所有股东,态度谦然却威严不减,“在座的多数是从我父亲开始就跟随到现在的元老,如今,你们一些人要求重新推选总裁,如果你们认为别人带给你们的利益远大于这些年我带给你们的利益,我没有意见。” 说完,会议大厅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玺盛天咳嗽了一声。 会议室稍微安静了下。 然后,玺盛天像竞选总/统似的,开始给各位灌心灵鸡汤。 玺暮城全程沉坐,安静儒雅。 最后,关键时刻,会议室大厅门突然被推开。 几个身穿深蓝色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出去!”玺盛天不悦道,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作新任总裁了。 为首的男人淡淡扫他一眼,然后,看向玺暮城,微微一笑,继而,落向玺盛天的目光变得锐利,从口袋掏出证件,“玺盛天先生,我们是省检察院的,您手里的属于玺盛超先生的百分之十五股份将冻结,不能由你个人支配。” “什么意思?”玺盛天瞪大了眼睛。 “玺盛超先生之前在各大银行贷了巨额资金,如今锒铛入狱,过了还款期,又经商业科调查并无力偿还,银行已经提起公诉,玺盛超先生于昨日签下了转卖抵押股份的同意书,我们现在有权利收回您手中的百分之十五股资,作为银行的抵押赔偿。” 玺盛天脸色瞬间惨白,颓坐座椅上。 股东们像一窝炸窝的蜜蜂,嗡嗡的。 坐在玺盛天身边的,瞬间倒戈,凑到玺暮城身边。 见风使舵的嘴脸,连莫言看了都想吐。 玺盛天站起来,气愤的说,“我手里的股份,是他同意转让给我的!就是我的!现在他所有的资产法人由我全权代理。” 检察院的人拿出文件递给玺盛天,“很抱歉,玺先生,这是玺盛超在监狱里的签的抵押同意书,另外,还有不少中小企业的追债人也在上诉,要求玺盛超先生赔偿在贸易公司的损失,您现在既然作为他的资产法人,那么这些账目,都由您偿还。” “什么?”玺盛天瞪大了一双眼睛,“这些都是他欠下的一屁股的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帮他还?他走私入狱是他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帮他还债?笑话!” 检查院的人不愿再和他废话,直言道,“很抱歉,您名下的属于玺盛超在玺氏的股份将于今天冻结,偿还银行账务,您现在没有使用权,余下的债务,还需您尽快偿还,其实闹上法庭,并不好,最后还是要强制行执行,对您的形象也不好。” 检察院的人说完,下了强制执行通知,并要求玺盛天配合。 玺盛天气的脸都青了,转头,瞪着安然沉坐的玺暮城,“是你是不是?一切都是你做的?” 说完,冲上前,揪住了玺暮城的衣领,“你可真狠!釜底抽薪,最后给我玩这一套!” 玺暮城双眸安静的像一片死海,突然,附耳过去,邪魅一笑,“大伯,您还是操心点别的。” “什么意思?”玺盛天唇齿打颤。 玺暮城指了指会议室的摄像头,眼神攸地煞冷,“大伯,我劝您最好管好自己的情绪,您说如果二叔看到刚才你是怎么指责他的画面,会不会一气之下,供出你是贸易公司的合伙人?二叔不过是贸易公司的法人,怕是背后出谋划策的人是您吧?如果我是您的话,现在做的就是安抚他的情绪,把他的烂摊子料理干净,好好照顾二叔的家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69:鸢儿,我在训练基地门口 玺盛天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颤,指着玺暮城,“玺暮城,你阴险狡诈,太可怕了,比你父亲还冷血!洽” “是吗?”玺暮城站了起来,双臂撑在会议桌上,目光阴鸷的凝着玺盛天,语气淡的像水,却冷到极致,“我都是被你们逼的,这些年,我哪次不是在挫折中成长?你们越狠,我成长的越快,”他凑到玺盛天耳边,低低道,“难道当年你没有这么逼过我的父亲?” 玺盛天猛地后退几步,瘫坐椅子上,浑身因气愤而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玺暮城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在各位股东之间流转,“现在可以请各位表决态度了。” 骤然间,偌大的会议室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似的。 股东们连呼吸都是缓慢的。 玺暮城看了下莫言。 莫言走上前,对股东们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各位都不表决,那么以后还请各位股东一起努力为玺氏” 突然,玺暮城手指轻轻点了下桌子。 莫言停顿。 玺暮城一边解开西服扣子一边往外走,嗓音冷的如窗外寒霜如冰的天气,“莫言,高价收购此次参与玺副总裁事件的股东手里的股份,然后从玺氏除名。钤” “总裁!总裁!” 几个对号入座的股东仓惶起身,朝玺暮城追去。 被莫言拦下。 “总裁已经仁至义尽,各位听清楚了,是高价收购,你们并不吃亏。” “” 几位五十多岁的股东们面面相觑,都在为站错队伍,而失去了这么大的靠山而后悔不已。 玺暮城放话,要收购他们在玺氏的股份,也就是客气,等于是让他们卷铺盖走人,他对付玺盛天和玺盛超的手段,他们亲眼目睹,再次领教了玺暮城的狠辣和无情。 他们能拿到一笔资金,却远远比不上在玺氏的长远利益。 玺暮城这些年为他们带来的利益远比他们手里的股资还要多。 其余股东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总裁办公室。 岳麓翰看完会议室的视频会议之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二爷兵行险招,赢的太险了。” 苏洵喟叹,“这些日子,先生吩咐我走访玺盛超以前的贸易公司合作的各大中小型企业,又找了不少证据。” “总裁这个坑挖的太深了,当初给玺盛超贷款的银行还是通过玺氏的渠道介绍的,没想到这个坑填的这么晚。”莫言走了进来,额头上都是冷汗。 玺暮城走进来,整个人像撑到极限的气球一样,颓坐沙发上,一言不发。 岳麓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玺暮城仰头,靠在沙发上,阖着眼睛,幽幽出声,“其实,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我只是在赌,好在这些天的努力终是没有白费,结果比预期要好。” “去喝一杯,放松放松。”岳麓翰提议。 玺暮城睁开眼睛,看了眼腕表,已是晚上,他站起身,“我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 岳麓翰笑的眉色飞扬。 苏洵和莫言也在笑。 西荟国际公寓。 岳麓翰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乔菲。 乔菲拧起秀眉,“他宁可一败涂地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岳麓翰见乔菲没有接,直接将资料袋放在茶几上。 “你错了,二爷没有一败涂地。” 乔菲眼睛一亮,“他赢了?” “是,赢得胆战心惊。” 乔菲眼睛里泛着崇拜的光。 险中求胜,这样的魄力,骨子里不屈的韧性,太像萧瑾彦的性格。 “暮城呢,现在在哪儿?”乔菲问。 “你不该关心这个。”岳麓翰看着乔菲,“乔菲,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身世背景居然藏得这么深。” “是吗?”乔菲冷笑,“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没有显赫家族背景的普通人?不如墨初鸢生下来就是金枝玉叶?” 岳麓翰摇头,“你现在越来越扭曲了。” 说完,他准备离开。 乔菲叫住他,走到里间拿了一瓶药,递给岳麓翰,“麓翰,暮城现在的病情还是需要控制的,这是他经常服用的药,你帮我给他拿去。” 岳麓翰没有接。 乔菲将药瓶塞到他手里,“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拿着这瓶药去检验,我说过,我是不会伤害暮城的。” 岳麓翰接过药,没有说话,离开。 海城。 今天上午高强度的训练结束,下午是刑侦和现场勘查课程。 这些课程,在国外时,她都研习过,在课堂上忍不住犯困,小考时,成绩拿了第一名。 楚向南举荐祁阳的确是有道理的。 半个月以来,祁阳每次考试成绩仅次于她,除了训练时,倦怠了一些。 为了配合训练,两人吃住都在训练基地。 海城的冬天很冷,天黑的比较早。 下午训练结束,已是四点多,天泛乌青色,远处海边可见霞光遮住了半边天,像给这座城市披了一层彩衣。 “小鸢鸢,去食堂吃饭去。”祁阳从后面走过来,勾住了她的肩膀。 “你一顿不吃能死啊!” 祁阳每次见到墨初鸢都是这句话,墨初鸢十分无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祁阳嘿嘿一笑。 墨初鸢翻他一个大白眼,胳膊肘往后一顶,挣开祁阳搭在她肩膀上的一只爪子,“身体结实的跟铁似的,没有一点肥油,一天天不知道你吃的东西都到哪儿了?” 祁阳又黏了上来,“当然是消化出去了。” “恶心!”墨初鸢一个回踢。 祁阳飞毛腿似的,蹽得无影踪。 回到宿舍,墨初鸢来不及洗澡,第一时间是拿手机。 自从回到海城之后,一直没有跟玺暮城联络过,他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昨天股东大会已经结束,应该有结果了吧? 她坐在床上,滑开手机。 手机在手中振动。 看到屏幕上“老公”二字时,她一颗心都跳了起来,猛地站了起来,急切的按了接通键。 一不小心,手机从手中滑落。 她急忙去接,手机在手中跳了两下,眼看手机就要落在地上,她一个飞扑。 噗通一声,身体落在坚硬的地板,接住了手机。 她疼的嘶了一口气。 那端传来玺暮城低沉而性感的嗓音,“鸢儿,你怎么了?这么大动静?” “呃,没事”她从上地上爬了起来,按了按疼痛的膝盖,“暮城,终于联系上你了,你现在还好么?” 那端顿了下,才道,“鸢儿,我在训练基地门口。” 那一刻,墨初鸢呼吸像被勒住了一样。 “鸢儿?”玺暮城轻唤了一声。 墨初鸢回神,“你等着,我马上出去。” 说完,她握着手机,百米速度冲出门外,带翻了椅子。 “啊,疼疼疼。” “你怎么了?”玺暮城问。 “啊?没事。” 刚出门口,在楼道撞上了祁阳。 “小鸢鸢,你跑什么?后面有鬼追啊!” 墨初鸢往左走,祁阳往左挪了一步。 她气的踩他一脚,“后面没鬼,前面有只猪。” “哈?” “让开啦!” 墨初鸢一手拨开祁阳,又想起什么,摸了摸衣服和脸,问他,“祁阳,我有没有哪里不整齐?” 祁阳摸着下巴,“你长得挺整齐啊!没少胳膊没少腿的!” “滚!”墨初鸢翻他一眼。 “丫头,你慢点。”玺暮城听到这边的动静,知道墨初鸢横冲直撞的,急忙提醒。 墨初鸢窘,忘了手机还在通话中,急忙切断通话下楼。 由于前半月的考核已经结束,所以跟队长请假,直接批示。 天空飘下了雪花。 墨初鸢的视线里—— 玺暮城穿着一件藏蓝色长款毛呢大衣,黑色长裤,黑色皮靴,长身玉立在风雪中,像一颗松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0:你是我最宝贝的丫头 墨初鸢的视线里—— 玺暮城穿着一件藏蓝色长款毛呢大衣,黑色长裤,黑色皮靴,长身玉立在风雪中。 头发上,肩头,落满雪花,应该是站了许久。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玺暮城望着半月不见的小妻子,心里翻涌着的浓浓思念达到最盛钤。 她一身深蓝色作训服,腰间束着一条皮带,将那抹小腰衬得愈加纤细。 裤子束在黑色长靴中,一双长腿笔直纤细洽。 警帽下一张巴掌小美人脸红彤彤的,娇美中透着一股英气。 数米之距,他停了脚步,雪花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遮住了眼底的灼灼晶亮。 天气很冷,他唇角牵然而出的一缕笑却很暖,朝她张开双臂。 墨初鸢跑了过去,撞进他怀里,踮起脚尖,双臂抱住了他脖子。 他像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收紧双臂,将她提了起来,原地转了几圈。 墨初鸢咯咯的笑着,像飞了起来,小小的身体旋转在空中。 “晕了,放我下来。”墨初鸢笑出了眼泪。 玺暮城将她放落在地,双手箍住她的腰,低头,额头碰到她的警帽。 一阵风吹来,吹走了警帽。 雪花落入眼中,化为星雾,挽起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斜垂散,长发随风舞动,拂过他脸颊,缠住了他的衣领。 他附低头颅,她微微抬头。 唇唇相接,相缠不休。 寒风刺骨,雪花飘扬,缠绵炙热的吻,却像一把火在彼此身上燃烧不息。 直到软在他怀里,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他才依恋不舍的松开。 “暮城,你怎么会来?” “想你。”他低低道。 墨初鸢甜甜一笑,从他怀里抬起头,俏皮地问道,“有多想?” “又胡闹了。”玺暮城拂掉她头发上的雪花,弯腰捡起地上的警帽,戴在她头上,问道,“请假了吗?” “嗯。” “多久?” “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明天休息。” “我还以为今晚要一个人了。” 他拉住她的手,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我们去哪儿?”她问。 他转身,“鸢儿,你以前在海城上班,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吧?” 她一双眼睛像雪花一样亮晶晶的,“嗯,很熟悉。” “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嗯你是怎么过来的?” “下了飞机之后,直接打车来的。” “你吃饭了吗?”她手指触在他冰冷的脸上,问道。 “没有。” “穿过这条街,有家饭店不错,我们先去吃饭。” “好,听你的。”说完,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来。” 她站在没动。 曾经一模一样的画面与眼前的画面不断地重合,交替。 萧瑾彦也曾这样蹲在她身前,说了一个字“来。” 墨初鸢跳到他背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后脖颈,“暮城,我以为再见你要一个月以后了。” “傻丫头,居然一个人偷偷走了。”他步伐沉厚,雪花覆盖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我不喜欢被人送。”她抱紧了他的脖子,又道,“也不喜欢送人。” “为什么?” 她唇触在他冰冷的耳廓上,“怕送走的人再也不回来。”说完,又补充一句,“更不喜欢一个人默默离开。” 他拍了下她的屁股,“那你还一个人偷偷走掉?” 她在他脖子咬了一口,“报仇。” “报仇?”他脚步一顿,“难道我有对你不告而别过?” 她没有回答,眼中几分黯然,在他耳边低语,“暮城,我想你了。” 他将她往上提了下,继续往前走,眉间漾起浅浅笑意,“有多想?” “不知道。” “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有多想丫头。” “有多想?” “有多爱就有多想。” 雪花落满两人身上,她眼中的水雾朦胧了他沉厚的背影,趴在他背上,眼睛酸酸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爱,她一直以为,他这样高冷又深沉性格的人,或许一辈子不会言爱。 不知不觉走到一家饭店停下。 “是这家吗?”玺暮城将她放落在地,拉住她的手,问。 “嗯。” 这是一家门面很小的饭店,在一条狭小的街道里,墨初鸢以前常来这里吃饭。 老板娘是一个很直爽又热心的三十多岁的女人。 此时,正是吃饭时间,屋内不少人。 两人走进去,知道他不喜嘈杂,墨初鸢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老板娘走过来,一眼认出墨初鸢。 “小鸢,真是稀客啊!这是多久没有来我这店里了!” 墨初鸢笑,“是啊,很久没来了,我回了月城。” “原来是这样啊。”老板娘把菜单递过来,自然忽略不了气质穿着与这样的小店格格不入的玺暮城,朝墨初鸢挑了下眉梢,“这位是” 玺暮城谦谦有礼的朝老板娘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墨初鸢脸颊绯红,作介绍,“这是我的丈夫。” 老板娘眉开眼笑:“哎呀呀,你都婚了,得!这顿你们想吃什么,免单。” “这怎么好意思?” “就这么定了。”老板娘豪气的拍了下桌子。 墨初鸢不是拘谨之人,笑道,“那给我们上几样特色菜。” “好嘞。” “不要太辣。”墨初鸢提醒。 老板娘朝墨初鸢眨了下眼睛,“什么时候小辣椒变成温柔小媳妇了。” 墨初鸢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板娘离开后,玺暮城开口,“你以前经常来这里?” “嗯,别看饭店小,但是老字号,味道特儿地道。” 察觉饭店里面没有开暖气,他将她一双小手裹在掌心,搓了搓,“训练辛苦吗?” 她看着玺暮城,眼睛亮亮的,“摊上一个魔鬼教官,训练能不辛苦吗?” “教官很凶?”他问。 墨初鸢将手从他掌心中抽离,抚上他的眉毛,鼻梁,薄唇,语气夹着幽怨,“不及某人。” “某人是谁?很凶?” 墨初鸢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特-别-凶。” “你在说大学时的萧老师?”他蹙眉。 墨初鸢望着他,“我们在背后都叫他萧人魔。” “萧人魔”他喃喃自语,眼神茫然。 这时,服务员上菜,两人结束话题。 玺暮城给她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先喝点汤,暖胃。” 甜汤入口,沁入味蕾,墨初鸢心里甜滋滋的。 一顿饭,墨初鸢吃的滚瓜肚圆,玺暮城吃的并不多。 最后,和老板娘道别,离开饭店。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街道上,雪中漫步,好不浪漫。 路过一家服装店,玺暮城拉着她走进去,给她挑了一件白色羽绒服穿上。 墨初鸢挑了一条白色围巾,亲自给他围上。 两人出了服装店,一路无言。 “暮城,公司的情况怎么样?”她还是忍不住问。 他脚步顿住,转身,眸深情浓的望着她,“鸢儿,父亲愿意帮助我。” 墨初鸢拿着警帽的那只手微微收紧,又一松,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我没接受。”玺暮城淡淡道。 墨初鸢惊愕,“没接受?为什么?” 他拥她入怀,嗓音低沉,“鸢儿,以后不要再为我下跪。” 墨初鸢挣开他,“你到底为什么不接受我爸的帮助?” “我不需要我的妻子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如果我靠一个女人才得以立足,这样的一个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 “我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情?”她神色黯然。 玺暮城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细细摩挲,“鸢儿,不是多余,你那么做,老公心疼。” “夫妻之间就是应该互相扶持,你一个人承担太多。” “傻丫头。”他低头,吻上她的唇,“你是我最宝贝的丫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1:还不是为了见你 夜色渐浓,零星雪花在风中飞舞,整个城市银妆素裹。 墨初鸢提议:“再走走吧。” “嗯。” 玺暮城握住她的手,慢慢往前走,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两人在公园一处湖边停下洽。 一转头,看见玺暮城低头在点烟。 路灯映亮了他的脸,他看着她,抽了一口烟,雅痞不羁的模样,帅气又性感钤。 雪花纷飞中,他的脸是模糊的,一双眼睛里隐约映着灯光,晦涩如同她身后的这一潭湖水。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墨初鸢心底蔓延开。 “很好看?”他抬手,又吸了口烟,嘴里喷出白烟。 墨初鸢:“好看。” “越来越傻了。” 他扔了烟,拂掉她头发上的雪花。 她傻傻一笑。 他叹气,伸出手臂,拦住她的肩膀,看着霓虹璀璨的夜色海城。 两人回到训练基地门口,已经是九点多。 “你现在住在基地宿舍?”玺暮城看了眼她身后的大门。 “嗯,这周高强度训练,所以就搬到宿舍了。” 他将她耳边的长发整理到耳后,“明天不是休息?” “嗯。” “那”玺暮城忍住抱她的冲动,摸了摸她的脸,“进去吧。” 墨初鸢心中隐隐有些失望。 两人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今夜你住哪儿?”她问。 “等会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再来看你。” “不如去我住的酒店住吧。” “好,住你的房间。” “嗯” “去吧。” “嗯” 墨初鸢走了两步,又回头。 他依然站在风雪中,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她。 墨初鸢有点无法直视他那双眼睛,转身走进了大门。 走到宿舍门口,隔壁的门立马打开了,祁阳跳了出来,一脸兴奋地盯着她。 墨初鸢没搭理他,悻悻的推门进屋,往床上一躺。 祁阳凑过来,盯着她的脸笑,“去哪儿了?” 墨初鸢拿起一个枕头扔过去,“马骝地回你屋眠去!” “时间还早,我们唠个五块钱的。” “没话唠。” “梅花烙?”祁阳哈哈大笑,“还鬼丈夫呢!” 墨初鸢愣是被他气笑,坐起来,拎住他一条胳膊,将他推出门外。 祁阳特无聊的耸了耸肩,回了自己的宿舍。 两个女警员从楼道另一端走过来,有说有笑的,与墨初鸢错身而过。 “哎哎,刚才我从外面回来时,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男的。” “我也看到了,好帅啊!” 正准备回屋的墨初鸢听到两个警员的议论,脚步一顿。 是玺暮城?他还没走吗? 墨初鸢转身,从楼梯口冲去。 大门口,一眼看见风雪中那道笔挺玉立的身影。 玺暮城嘴里叼着烟,附身,双手拢着火,正在点烟。 突然,身后撞上一抹盈软,一双手臂缠上他的腰。 嘴里的烟落地,手里打火机的火被风熄灭。 他转身,撞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 “鸢儿,怎么又出来了?”他将打火机放进口袋。 墨初鸢抬手,摸着他凉如冰块的脸,漆黑的瞳仁润润的,“你怎么还没走?” 他手覆盖在她手上,收紧,“舍不得。” 墨初鸢心头一热,凑到他耳边,低喃,“我是可以出基地的。” 他双手箍住她的腰,“不是搬到基地住了?” 她笑,“所以,你刚才没留我?” 他咳了一声,高冷包袱没了,表情有些不自然,嗯了一声。 墨初鸢笑的像一朵花。 玺暮城被她笑的耳朵发热,敲了下她的额头,拦住她的腰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她下榻的酒店。 酒店。 刷开房门,刚进屋,墨初鸢就被他连推带抱的抵在一侧的墙上。 “等一下” 她伸出一只手,准备把卡放进卡槽,开灯。 唇被他堵了个密不透风。 吻,又急又猛,同时,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阵忙碌。 手中的卡落地。 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她热情的回应在他搅起的激烈风云中,显得弱不禁风。 耳边是他促急粗重的呼吸,衣服被他颓落,他火热的薄唇从她唇上离开,落在她脖颈,肩头,一路下移,最后落在她平滑的小腹,又一路吻回。 她热的像着了火似的,颤抖着,轻吟着。 他将她箍在怀里,抱了起来,借着窗外雪茫茫一片的银白光线,一边吻着她一边来到卧室,将她压在床上。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衫,手臂撑在她身侧,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像泛着狼性般的绿光,嗓音暗哑,却温柔,“鸢儿” 墨初鸢身体酥软无力,努力抬起头,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他拖起她的后背,压抑着高涨的欲/望,任她毫无章法的亲吻。 最后反客为主,紧紧缠住她。 零乱中,她一双小手抽走了他的皮带 相融一刻,像沙漠逢了绿洲。 或许是在黑暗中,掩藏了许多情绪,她放开了许多,热情似火,燃烧的很彻底。 耳边是他不受控的急急粗喘,身上是他不休的力量。 生理的愉悦而至,她像一只天鹅吟尽最后的呜呜,指甲嵌入他后背皮肉,抓下几道红痕。 他感受到,愈加狠重缠她,握住她的双手,摁在枕头两侧,十指紧扣,将盛放绽放到极致。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过浪尖,他吻住了她,在炙热的吻中结束。 风平浪静,他依然不愿意下去。 她没有推他,享受着静静相融的最后一刻安宁。 最后,她快要睡着,他抽身离去,胡乱套上衣衫,开灯,去浴室放了一浴缸热水,又回到卧室。 看着被他折腾的小妻子卷在被子里昏昏欲睡。 他走过去,侧躺床上,手伸到被子里,覆在她小腹上,轻揉,“老婆,醒醒。” 墨初鸢缓缓地睁开眼睛,光线太亮,她适应了一会儿,眼前他的脸才逐渐清晰。 “嗯,困。”她往他滚热的胸膛处钻。 “乖,洗完澡再睡。”他拍拍她的屁股。 她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他脖子,一双小白腿缠住他的腰,脸贴着他胸膛,“抱我去” 他无奈一笑,像提着一只挂在他身上的小猴子一样,去了浴室。 将她放进热水中,才看清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玺暮城五官攸地一沉,拍拍她的肩膀。 墨初鸢又被他拍醒,困意散去不少。 光线下,眼睛里泛着迷蒙的光泽。 “怎么了?” 他将身体当布娃娃一样左右翻看,手在她胳膊,膝盖,后背游弋。 “身上怎么这么多於痕?”他声音沉沉的。 墨初鸢只看一眼,浑不在意,“训练时难免磕磕碰碰的,很正常。” 他脸更沉了,却没有说让她退出特训的话。 因为了解她,所以缄口。 “等着。” 他说完这句话,出了浴室。 不稍十多分钟,他回来,却是衣帽整齐的,手里拿着一瓶药。 他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用浴巾擦干,抱到床上,将空调温度又调高许多。 她身无一无,去拉被子,却被他拿走了被子。 “好好躺着。” 他一边说一边拧开瓶盖,没有直接把药喷在她身上,而是喷到掌心,再覆在她身上青於的地方,轻轻揉着。 墨初鸢脸颊烫红。 这么直白的被他盯着看,而且抚摸着,她咬着唇瓣,转开了脸。 玺暮城注意到害羞的小妻子,忍不住逗她,“刚才怎么不知道害羞?” 她脸更红了,“你快点。” 他只笑,不语。 她联想到什么,气的想踹他。 他手按住她的膝盖。 突然,附身,在她膝盖青紫的地方轻轻亲了亲。 “下次跑的时候小心点。” 墨初鸢小声咕哝,“还不是为了见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2:墨初鸢和玺暮城的第一次见面 玺暮城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这么想见老公?” “嗯。” 她的坦诚,让他心疼又怜惜。 忍不住吻住了她的唇。 最后,墨初鸢被他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擦了药,才把她塞进被子里。 玺暮城在浴室沐浴,出来时,见墨初鸢裹着被子,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钤。 他擦着头发,走到床前,放下毛巾,挤进被窝,拥她入怀,“怎么还不睡?” “”被他全身按摩,还有困意吗?她顺势爬上他的身体,“你在海城待几天?” 他抚着她的长发,“你想让我待几天?” 她在他锁骨上轻咬一口,“我是在说正经的。” 他手在被子里,落在她腰上揉着,“我也是说正经的。” “可是,下周一我又要进入全封闭特训,你在海城我也很难见到你。” “嗯”他思考了下,说,“那周一我回月城,等周六我再来看你,好不好?” “嗯,好。”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明天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一起出去转转?” “好。”: “那现在做什么?”他握住她的腰,往下按。 察觉他身体的变化,她脸红推他,“不要了,累” 他将她身体放落身侧,牵住她的手,往下按住。 薄唇在她唇上吸吮,“这样,嗯?” 她羞的无以复加,炙热在手,再没移开。 翌日。 窗外轻柔的阳光照在白茫茫的雪上,折射成晶亮的光洒满一室。 墨初鸢缓缓地睁开眼睛,撞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老公,几点了?” 他寻着她的唇,轻轻吻着,“七点。” 她抱住他的脖子,回吻,“再睡一会儿。” “运动完再睡。” 语落,他翻身将她覆盖。 握着还挂在他腰上的一双小白腿,箭无虚发,一冲到底。 “讨厌” 她的声音在他不休的冲击下支离破碎,最后再无力气推他,任他宰割。 一场大战结束,已是九点。 未免大好时光被他浪费在床上,她起床,去浴室洗漱。 她正在刷牙,他又黏了上来,一只手臂自身后圈住她的腰,伸手,拿了一支牙刷,挤了牙膏,仗着个子高的优势,拥着她一起刷牙。 墨初鸢无语的看着镜子中慢条斯理刷牙的男人。 刷完牙,她洗脸。 他擦了唇角,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温柔。 墨初鸢心里热乎乎的,身体往后,靠在他怀里,“暮城,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会,我说过,会一直对你好。”他转过她的身体,凝望着她,语气坚定又认真。 她抱住了他的腰,幸福,满足,溢满心里每一个角落。 海城的早上特别冷,寒风吹来,像刀子挂在脸上。 墨初鸢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玺暮城围着昨天她给他挑的围巾,握住她的手,放进他的口袋。 两人走了一段路,进了街边一家饭店,吃了早餐。 饭后,墨初鸢带他去了海城著名的历史博物馆,又去了两个景点。 其实,冬天没什么可赏的风景,基本都是散步,最后,在公园里租了一辆自行车。 他载着她,绕着公园欣赏冬日的雪景。 她靠在他后背,双手抱着他的腰,长发在风中像绸缎飞舞,两人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好一会儿,他开口,“鸢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墨初鸢心头一颤,不知道他说的第一次到底是哪一次。 玺暮城见她没反应,笑了下,“结婚前,我们在海城见过。” 她惊讶,“在哪儿?我怎么不记得?” “你放了我的鸽子,还抢了我的车。” “抢车” 见她仍然没有想起来,他提示,“抢了我的车去了案发现场。”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记忆像倒带长河一样。 四月的海城,春意盎然,乍暖还凉。 墨初鸢一大早上就接到了墨天林的电话,要她务必上午十点赶往阑珊咖啡厅,和玺家大少见面。 她不愿意去,各种借口推托。 最后,简舒文一个电话炸过来,喋喋咻咻不停,还叮嘱她一定要打扮漂亮点。 墨初鸢无心见面,于是穿着一身警服,素面朝天的去赴约。 玺暮城坐在咖啡厅雅座里,一边在桌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上忙碌,一边等着传闻中的倾城佳人。 他要相亲的对象,墨家小姐。 这次约会,是墨天林安排的。 玺暮城觉得多此一举,反正以后娶了也是摆在家里的花瓶,或许是那张照片的牵引,莫名其妙的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海城,不妨见见。 可是,左等右等,十一点见不到人。 玺暮城手头上的工作也完成了,对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无形中,对墨家小姐的印象打了折扣。 没想到走出咖啡厅,却迎面遇上墨初鸢。 一是,见过她的照片,二是,她一身警服来往这种地方,十分扎眼,不让人注意都难。 和照片里一样,一身警服英姿飒爽,五官精致,肤白赛雪,长得干干净净的,身材纤细,虽然不施粉黛,但不可否认,确实是一个美人。 高冷如他,自然是不打算主动上前打招呼。 认为这位墨家小姐定会主动上前打招呼,何况他是如此高贵冷艳的站在她面前,再者,他对自己的高颜值还是很有自信的。 以前想要见他的千金名媛都有一个师了,然而,他并不知道,墨初鸢并未看过他的照片,也只是听了墨天林给的位置,对号入座。 墨初鸢一边往门口冲一边看腕表,来的好像太晚了,就算不愿意见,最起码一赌以后要嫁的人的长相,万一是个低矮挫呢? 想着便加快了脚步。 玺暮城身边刮过一阵风,就这么被未来的小妻子彻底无视了。 他转身,见墨初鸢在咖啡厅内找人,玺暮城唇角抽了抽。 他掏出墨镜戴上,走到路边停着的一辆悍马前。 莫言急忙下车,打开后车门。 他上车。 墨初鸢刚走进咖啡厅内,就接到警局同事黎野的电话,说有案子发生,就在附近,让她急速赶往。 墨初鸢从咖啡厅出来,没拦到出租车,性急如她,正好看到旁边停着一辆悍马,司机正准备上车。 她一把将司机从车里拽住来,掏出警证,“我是海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警号xxxxx,借车一用,事后到警局取车。” 莫言一瞬怔懵,手里的车钥匙被抢。 墨初鸢跳上车,发动车子,车子呼地一下开走。 莫言追了几步,喊道:“总裁” 他家总裁大人还在车里呢! 坐在后车座的玺暮城,看着未来的小妻子抢了他的车,在马路上横冲直闯,再次无视了坐在后排座的自己,正要出声。 墨初鸢的手机响了。 “黎野,到底什么案子?” “杀人案?这年头的男人都t畜生吗?爽了一把还要杀人找刺激?” 玺暮城听到墨初鸢的话,嘴角狠狠地一抽,莫名的,选择了沉默。 不过十五分钟,悍马一个急速扫尾,在一处偏远的拆迁楼前停驻。 她正准备下车,一道低沉的嗓音传过来,“抢了我的车,就这么走了?” 车内冷不丁多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墨初鸢急忙转头,看到后排座坐着一个男人,张嘴爆了一句粗口,“卧槽!吓死老娘了!” 玺暮城眉头一瞬紧皱,这就是传闻中优雅淑女的墨家小姐? 墨初鸢打量着男人。 她一路飙车,他却坐姿沉稳,文丝不乱,穿一套深咖色英伦风西装,领带打着温莎结,袖口露出一截衬衫,袖扣镶着蓝色钻石,奢华又不浮夸。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明天万更我尽量今晚十二点后传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3:墨镜大叔 墨初鸢打量着男人。 坐姿沉稳,她一路飙车,他却文丝不乱,穿一套深咖色英伦风西装,领带打着贵族温莎结,袖口露出一截衬衫,袖扣镶着蓝色钻石,奢华中透着低调,不减一丝沉稳之风。 戴着深褐色墨镜,看不清五官,只看到白皙的皮肤,墨黑的剑眉,饱满的额头,漂亮的唇形,浑身由内而外透着高贵冷艳的气质,浑然天成。 “那个”墨初鸢仔仔细细打量着他,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墨镜大叔,我不知道车里还有个活物呵呵”她将车钥匙放在置物台上。 见他还是不动,也不说话,墨初鸢扁了扁,下车钤。 玺暮城脑子里还在转着墨初鸢送他的别称“墨镜大叔”。 他在这小丫头眼里已经是大叔级别了洽? 那一刻,他心里起了恻隐之心。 他心存目的联姻,而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嫁给他,岂不是等于残害祖国花朵? 案发现场拉好了警戒线。 玺暮城下车,站在一群众人围着的警戒线外围。 本不是好奇之人,视线却下意识的寻着那抹纤细身影。 他在人群里沉然而立,看着墨初鸢一边从裤袋掏出白色手套一边走到尸体旁边。 他不惧尸体,却惧血。 好在尸体无外伤出血的症状,并不慎人。 他走到警戒线前,双手抱怀,目光一直落在墨初鸢身上。 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朝墨初鸢走过来,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勾住了她的肩膀。 墨初鸢朝那个警察盈盈一笑。 玺暮城眉头几不可察的一蹙,继续盯紧墨初鸢。 “老大,看你的了。”黎野指着尸体对墨初鸢说。 墨初鸢蹲在尸体旁边,伸手,在尸体身上四处察看,然后对一旁拿着本子做记录的黎野说,“机械性窒息死亡。” 然后,双手在死者脖子按了按,又说,“死者是被人掐死的。” 墨初鸢又拉起死者的手臂,按了按,又曲起,然后才站起身,对黎野道,“尸斑并不明显,也无其它外伤,中度尸僵,初步断定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指甲里有皮屑组织,拿回去化验,应该是犯罪嫌疑人的。” 黎野做完记录,安排警察将尸体抬走。 墨初鸢又绕着四周来回走。 突然,发现了什么,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个使用过的避孕套。 她指间捏着拿起一条长长的避孕套,站了起来,眼睛寻到正在警戒线处询问目击者的黎野。 她兴奋地走了过去,“黎野,我找到证据了,这强/奸犯真是史无前例的变态,实施,还要戴套” 这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的锁住一道身影。 站在黎野旁边,是墨镜大叔。 玺暮城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指间捏着的避孕套上,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 真是目睹了未来小妻子的风采,可谓 无法形容 墨初鸢手里捏着避孕套,朝玺暮城嘿嘿一笑,心想,等会好好跟他道个歉。 将证据装进塑料袋,递给黎野。 再转身时,只看到远处一道高大冷酷的背影,朝车走去。 她走出警戒线,追了上去。 “墨镜大叔,等下。” 玺暮城转身,望她,没有说话。 他戴着墨镜,墨初鸢看不清他的表情,朝他伸出一只手,微微一笑,“那个刚才” 未待她说完,玺暮城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冷冷转身,甩给她一个高冷背影。 墨初鸢后半句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垂眸,看着自己还戴着手套,脱掉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 再看去时,那辆黑色悍马已然绝尘而去。 坐在驾驶座的玺暮城摘了墨镜,透过后车镜,看着远处那抹深蓝色身影,只要想到这个姑娘在几个月后要成为他的妻子,眉心跳了跳,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跳了下。 远飞的记忆,随着自行车车轮在地上画出一道道车辙,逐渐地归宁。 墨初鸢望着他的背影,惊喜的喊道,“墨镜大叔?你是那个墨镜大叔,是不是?” 玺暮城一双长腿落在地面,车轮停驻。 墨初鸢从车座跳下来,绕到他前面,兴奋地抱着他的脖子,又蹦又跳,笑着唤道,“墨镜大叔!你居然是墨镜大叔?” 玺暮城被她闹得忍不住笑了,“当时,你抢我的车,却不识未来的老公,还唤我墨镜大叔,鸢儿,你说说,我是什么心情?” 墨初鸢在他唇上亲了下,“那你为什么不表明身份?我又没见过你的照片。” 玺暮城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扣,唇贴着她的,“有妻如此,任哪个男人都被你吓跑了。” “那你对我第一印象是不是很差?”她不甘心地问道。 “嗯”他吻住她的唇角,笑出了声。 墨初鸢被他一笑,气恼的咬住了他的唇。 想起自己那次在他面前的恶劣表现,有些窘。 手里捏着避孕套跟未婚夫打招呼,的确史无前例的奇葩。 “第一印象很深刻。”玺暮城敷衍回答,笑的更欢快了。 墨初鸢窘红了脸,双手捧住他的脸,晃了晃,“不许笑!” 他是不笑了,却问,“鸢儿,当初你是不是很不愿意嫁给我?” 她撅嘴,“当作商品一样卖给玺家,我肯定不愿意。” 玺暮城看着她的眼睛,“那如果没有那些联姻的事情,也没有利益的关系,你会不会喜欢我?” “会。”她坚定回道。 玺暮城低低一笑,“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喜欢我了?” 墨初鸢瞬间明白,脸红似霞,又被他绕进去了。 “喜不喜欢?”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她唇边低低出声。 墨初鸢没有回答,只是主动为他打开方便之门。 他顺势攻了进来,缠住了她的小舌,愈加深入的吻她。 直到有路人经过,墨初鸢推他。 他才松开她。 她学鸵鸟,一头钻进他怀里。 临近傍晚。 墨初鸢要去吃火锅,美其名曰,冬天吃着火锅,喝着啤酒,人生一大乐事。 玺暮城由着她,去了一家环境高档又舒适的火锅店。 火锅是自选的,墨初鸢选了鸳鸯锅。 玺暮城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墨初鸢拿着夹子,问,“暮城,你想吃什么?” “青菜吧。”他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各色菜品,说道。 她夹了一些菠菜放进盘子,忍不住打趣道,“素食主义者,你该四大皆空,遁入空门。” 玺暮城附耳,在她耳边呵出一口热气,“我可以不食荤腥,但是,家有娇妻,不沾女色,我岂不是柳下惠了?” “讨厌!”墨初鸢嗔他一眼,却笑了。 两人选好菜之后,回到位置上,将菜一一放进煮沸的锅里。 玺暮城好像真的不喜欢吃火锅,从头到尾,只吃了一些蔬菜,剩下的几乎都是墨初鸢包揽。 墨初鸢见他吃的太少,根据他的口味,点了几个炒菜。 玺暮城见她吃的欢快,又要涮菜又要吃,忙的不可开交,锅里煮熟的菜都不供不上她吃。 他开始帮她涮菜,等熟了之后,夹到她面前的盘子里,最后,她盘子里的菜快要堆成金字塔了。 玺暮城看着她面前盘子里的菜,叹气,“吃这么多,也不见长点肉。” 墨初鸢嘿嘿一笑,“干吃不胖,多好?” 玺暮城促狭长眸一眯,目光落在她前方,“我是说那里” 墨初鸢顺着他的目光下移,一张脸都涨红了。 “我这样是正常。” 他存心逗她,“确定不是发育不良?” “你” 她气恼的瞪他。 报复性心理开始作祟。 她们所坐的位置,由一米多高的屏风与外界隔开,形成一个独立空间。 她在油红滚热的锅里夹了一块豆腐,塞进嘴里,猛地倾身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4:鸢儿,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墨初鸢在油红滚热的锅里夹了一块豆腐,然后,塞进嘴里,衬他不备,猛地倾身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玺暮城被她冷不丁一吻,微微一怔,继而回吻洽。 墨初鸢趁机将豆腐推到他口腔。 火辣的香味在舌尖喉间打转,玺暮城猛地将她舌头推出去。 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丫头,你干什么?”玺暮城捏了下她的脸。 墨初鸢看着他辣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嘻嘻一笑,“吃豆腐。” 玺暮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又被这丫头调戏了。 “快点吃,吃完回去。” “嗯。钤” 两人出了饭店已是八点。 “散步消消食。”玺暮城牵住她的手,塞进口袋,沿着马路边往前走。 “好哒。”她一蹦一跳的走着。 他转头,看她一眼,“鸢儿,我觉得,你现在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以前的你,在我面前没有这么轻松。” 墨初鸢松开他的手,绕到他前面,面对他,双手背在后背,一步一步后退走着,“那是因为你现在不再要求我要有一个玺夫人该有的样子,所以轻松了。” 他看着她,“你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 “嗯。” “在军校的时候也这样吗?” 墨初鸢脚步一顿,滑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 玺暮城急忙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 墨初鸢顺着他的力道,窜到他身上。 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 玺暮城被她的猛蹿上来的力道,冲的后退一步,怕她掉下去,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托着她的背,“你这孩子,怎么跟只猴子似的。” 墨初鸢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以前就这样啊。” 以前就是这样,只要逮住机会,就往萧瑾彦身上扑,那时候,她的终极目的就是扑倒他。 现在 墨初鸢深深地望着他,心里五味陈杂,他为什么不记得她了 如果她感觉没错,玺暮城应该是萧瑾彦,这种感觉从宣县回来之后,很强烈。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也是她以后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走进了她的生命。 爱或者不爱,她已经有了与他相伴到老的决心。 “怎么了?刚才不是挺高兴的?”他额头碰了碰她的。 “没什么。”她敛去眼底的情绪,又往他身上蹿了下。 玺暮城箍住她的腰,将她举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墨初鸢呈骑在他脖子上的姿势,整个身体悬空。 她唯恐掉下去,双手抱住了他的头。 “放我下来。”墨初鸢有些不好意思。 这姿势 好像只有小孩子才会被家长举在肩上。 “再动掉下来了。”玺暮城故意歪了下身子。 “啊。”墨初鸢惊呼一声,夹紧了双腿。 好在她四周没什么路人,只好任他举着走在人行道上。 渐渐地,她放松了许多,双腿一摇一摇的,最后,胆大的张开双臂,嘴里轻喊,“飞飞” 玺暮城唇角勾起一抹笑,“真是个孩子” 莫名的,有些头昏脑涨,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往脑海里钻。 他脚步逐渐放慢,一些黑白不清的画面,闪电一样的在脑海里涌现。 太快,快到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飞飞”像魔音一样绕耳不绝。 他头疼的更加厉害了。 最后,蹲下了身子。 墨初鸢察觉他的异常,立马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见他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样子,急忙抱住他的胳膊,“暮城,你怎么了?” 玺暮城额头青筋暴突,头疼欲裂,感觉有一根木棒在他脑子里乱搅。 “没事我缓一会儿就好”他摇了摇头。 墨初鸢将他搀扶起来,发现他的身体隐隐发颤,这个症状好像见过两次。 “暮城,你是不是有什么病瞒着我?”她焦急的问。 “傻,我身强力壮的,怎么会有病?只是有点头疼” 他站起来,缓了一会儿,脑袋的涨疼缓解许多。 “真的没事?要不要去医院?”见他额头渗满冷汗,脸色白的吓人,她更加担心了。 “没事,我们回酒店。” 正好路边一辆出租车经过,他伸手拦下来。 两人上了出租车,玺暮城靠在她肩膀上,阖上眼睛。 墨初鸢没有打扰,一直到酒店,他才抬起头。 她付了司机钱,和他一起下车。 “好点没?”她见他脸色好一点了。 “没事,走,进去吧。” 回到房间,墨初鸢去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 从浴室出来时,他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她走过去,手指触在他脸上,“暮城,你去泡个热水澡。” 他睁开眼睛,墨色琉璃的光自眼底乍现,衬得这双眼睛愈加黑亮。 “一起。”他起身,拉住她就往浴室走。 “不行,今晚你好好休息下。”她推着他进入浴室。 刚准备关门,腰上一紧,被他拎进了浴室。 “我说了不行。”她挣扎。 “乖点,明天我就回月城了。”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褪着她的衣服。 “你真的没事?”她按住他的手,还是担心。 “没事” 他低叹,将她喋喋不休的唇堵了个密不透风。 温热的水中,旖旎缠绵。 最后,他靠在浴缸,一双紧实的手臂搭在浴缸边缘,脸上是尽兴后的疲累和慵懒。 呼吸已然粗重,有些喘。 墨初鸢趴在他身上,软的像融进了水里,她推他,让他出去。 他动了下身子,嗓音黯哑又性感,“安静点。” “”难道该安静不是他? 他的变化是那么强烈,她脸上的情/欲还未褪去,媚态娇容,一双烟水迷离的大眼睛望着他,像一条蛇一样盘在他身上。 他抬手,抚着她小小清丽颊畔,体内刚刚熄灭的火焰,再次堆积燃烧,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水里。 她差点被水呛到,四肢紧紧缠住他。 有来有往,缠绵不休。 翌日。 墨初鸢必须在八点赶到培训基地,所以,不能送他去机场。 玺暮城将她送到基地门口,看着她进去,才离开。 两人约好,等她休息,他再来海城看她。 玺暮城回到月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墨天林给的可转绩股还了回去。 墨天林早就耳闻玺暮城在商场上的狠辣和果敢,所以,他最后稳坐总裁位置,墨天林并不意外。 玺氏内斗,他不想干预。 这次,他之所以出手相助,也是经过权衡利弊,为了墨氏自保。 如果玺暮城是一只老虎,那么玺国忠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相较之下,墨天林也希望玺暮城执掌玺氏,不管他对墨氏有着什么企图,至少有墨初鸢在中间,玺暮城就不会轻易对墨氏出手。 而玺盛天虽然败落,但还是在玺氏保留了总经理的职务,再加上玺国忠的支持,气焰依然嚣张。 玺暮城倾尽所有,虽然赢了,依然不轻松,身边隐患重重。 这一周,他忙的焦头烂额,几乎吃住都在公司。 墨初鸢这周没有高强度的训练,主攻案件分析和现场勘查。 祁阳最头疼的问题来了。 为了克服他这个问题,墨初鸢利用课后时间,带着祁阳去了公安局解剖室,观摩法医解剖尸体。 “有点出息行不行?”墨初鸢戴着口罩,瞪着站在一边闭着眼睛的祁阳。 祁阳戴着口罩,看了一眼尸体,干呕几声,就要逃。 被墨初鸢拉了回来。 “不行了!受不了!”祁阳惨兮兮的叫唤。 法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了一眼祁阳,“小伙子,看多了就没事了。”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晚上还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5:血,你流了许多血 祁阳挣扎着要出去,墨初鸢强硬的拎住祁阳的胳膊,强迫他看法医解剖尸体。 他定力不够,坚持不住跑到外面呕吐。 吐完,墨初鸢再把他拎进来,然后他再吐,吐完,墨初鸢继续陪他观摩。 接连几天,祁阳简直和害喜的孕妇一样,一向爱吃的他,去食堂吃饭,吃了吐,吐了吃。 尤其不能见荤腥,简直是要他的命洽。 连续几天坚持下来,总算好了许多。 在参与海城警方一次现场勘查任务时,难得全程没吐钤。 勘查现场结束,墨初鸢正要和学员们上车,却遇到了旧同事黎野。 黎野也没有想到在海城遇到墨初鸢。 见到墨初鸢的那一刻,惊喜交加,上前就是一个特大的熊抱,“老大,真是好久没见了,想死你了。” “哎哎哎!你谁啊!快快快,给我松开!” 此时,已经上车的祁阳,透过车窗看到一个男人,跑过去对墨初鸢就是一个饿狼猛扑,眉头一皱,立马跳下车,跑过去,拽住黎野的一条胳膊,强行将他拉开。 黎野冷不丁被人拉到一边,墨黑的眉毛紧拧,瞪向祁阳,“你谁啊!关你鸟事!” 黎野是个急脾气,年龄和祁阳差不多,祁阳脾气也臭,两人一言不合,便呈剑拔弩张之势。 墨初鸢脑仁疼的拉住祁阳,给黎野介绍,“黎野,这是我的同事,祁阳。” 然后,又对祁阳介绍,“祁阳,这是我以前在海城警局的好搭档黎野。” 祁阳切了一声,将墨初鸢拽到一边儿,看了一眼黎野,“那也不用上来就是一个狼扑吧。” 黎野一听,睐了祁阳一眼,“我跟头儿是什么关系?那是纯洁的革命友谊,生死兄弟,你懂什么!” 祁阳唇角抽了抽,一把勾住墨初鸢的肩膀,“前任一边儿凉快去!” 墨初鸢白了祁阳一眼,一把拍开他的咸猪手,“你上车等我,我跟黎野说几句话。” 祁阳不情不愿的上车,临走时,不忘瞅了黎野一眼,补了一句,“小鸢鸢可是有家的人了。” 墨初鸢扶额。 祁阳有时候跟一个孩子似的。 黎野一双眼睛死死地定在墨初鸢身上,震惊道,“头儿,你你婚了?” 墨初鸢盈盈一笑,“嗯。” 黎野一把拦住墨初鸢的肩膀,不敢置信的眨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你就这么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对方是谁?有没有我帅?” 墨初鸢被他逗乐了,一时也和他解释不清楚,“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在海城省公安局组织的培训基地特训,我一会儿就要返回基地,等有时间,我专程找你再聚。” “我知道这事,可是你不是调到月城警局了吗?以你的能力,还需要参加这个培训?” 墨初鸢将黎野拉到一边儿,避开附近的警察,小声道,“黎野,我离开海城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本来想等特训结束再到警局找你的,现在既然遇上了,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拯救地球的大事?”黎野还陷在墨初鸢突然婚了的别扭中没有缓过来。 “给我正经点!”墨初鸢拍了他脑袋一下。 黎野见墨初鸢一副严肃又认真的样子,不再嬉闹,问道,“到底什么事?” 墨初鸢微微蹙眉,“你想办法让我进入省公安厅档案室,我想调取一个人的档案。” 黎野一听,咋呼道,“省厅档案室?头儿,你疯了?你应该知道,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要查档,必须要局长签字才行,否则,是不能随意调取档案的,这是违反纪律的。” 墨初鸢瞪他一眼,“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些,要不然还要你帮忙?” “那你要我怎么做?” 墨初鸢提示:“你老爸是省厅的领导,你黎大少爷去档案室知会一声,也就是刷个脸的事情。” 黎野被墨初鸢戴了一顶高帽,挠了挠后脑勺,得意一笑,“行吧,即使不搬出我老爸,就凭我这高颜值也能办的妥妥的。” 墨初鸢白他一眼,“档案室管理员可是一位大伯,你以为是那些被你忽悠的小姑娘。” 黎野摸了摸眉毛,一张俊脸凑了过去,“这事我应下了,谁让我跟你关系铁呢!” 墨初鸢一巴掌扣住他的脸,将他的脸推了回去,“认真点!这事对我很重要。” 黎野又黏了上来,“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我带你去。” 墨初鸢想了下,“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好。”黎野点头,末了,又问,“头儿,你到底是被谁拿下了?” “等下次见面再跟你说。”墨初鸢拍拍他的肩膀,“我上车了,等我电话。” “好。” 月城。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玺暮城从顶层办公区乘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为了避开记者,这些天,他的车都是停在地下停车场。 玺暮城在一排排车辆间穿梭,沉厚的脚步声,在静谧无声的停车场中显得十分扎耳。 玺暮城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步伐渐渐地放缓。 突然,停车场的灯全灭。 他心神一凛,攥住双拳。 不过三秒,灯亮。 他在一辆车的反光镜中看到后面一辆车车灯猛然亮起。 紧接着,是震天般的引擎声。 他回头,是一辆黑色摩托车急速朝他驶过来。 摩托车上的人,穿一身黑色赛车服,手里攥着一根电棍,车疾驰而来的同时,抡起电棍,朝玺暮城袭击过来。 玺暮城瞳孔紧缩,电光石火之间,敏捷躲开。 急忙去掏手机。 突然,身后又有一辆摩托车疾驰过来。 速度太快,玺暮城还不来及回头,身体重重遭了一击。 身体瞬间像被捅了一刀还疼,尤其是胸腔钻心的疼,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道鲜血。 那辆摩托车并没有走,一个急速调头,又朝他撞了过来。 在摩托车撞上来的瞬间,玺暮城一个纵身飞越,滚到一边。 掏出手机,快速按了一个号码。 摩托车的引擎声更大了,再次朝他撞过来。 玺暮城站起身,看着摩托车离自己越来越近,脑袋像炸开一样的疼。 一些画面,像刀片一样切进脑子里。 模模糊糊的画面里,墨初鸢趴在一辆在马路上横冲直闯的车前盖上。 一个男人飞身扑过去,抱住她,滚到了路边。 他抱着疼痛难忍的头,眼睁睁的看着摩托车朝他撞过来,那些画面更加清晰的,反复不断地钻进脑子里。 “暮城!小心!” 突然,一个尖锐的女音响起。 玺暮城头疼欲裂,根本来不及反应,后背被人猛地一推。 他倒在一边。 紧接着,听到砰地一声闷响。 玺暮城从地上爬了起来,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女人被摩托车撞飞,滚倒在地。 摩托车呼啸着,疾驰而去。 他一边摁着疼痛难忍的头,一边跑过去,弯腰,将女人的身体转过来。 一双墨黑色瞳孔一紧,是乔菲。 乔菲穿一件白色毛呢大衣,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滑进脖颈,整个衣领瞬间被染红。 玺暮城惊恐万状的盯着乔菲脸上的血,脑袋更疼了。 他颤抖着一双手,抱住她的上半身,晃着她,急急喊道,“乔菲!乔菲!你醒醒!” 乔菲缓缓地睁开眼睛,抬手,抚上他的脸,“暮城” “乔菲血你流了很多血”玺暮城嗓音都是发抖的。 脑海里再次涌现出一些杂乱无章的零碎画面。 “我不管你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既然娶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玺暮城脑袋疼的歇斯底里喊了一声,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双瞳没有焦距,嘴里不断地重复一个称呼,“笨笨笨笨” “暮城我疼”乔菲急忙抓住他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6:那一年,乔菲第一次遇到墨初鸢 玺暮城头疼的歇斯底里喊出了声,一张脸因痛苦狰狞而扭曲起来,一双黑瞳没有焦距,嘴里不断地重复一个称呼,“笨笨笨笨” “我不管你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既然娶了我,就要负责到底!”这句话,像魔音一样绕耳不绝。 “暮城我疼”乔菲急忙抓住玺暮城的手洽。 玺暮城垂眸,望着乔菲脸上的血,视线越来越模糊,抱起她,强撑着站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他惧血,头昏目眩,快要支撑不住。 乔菲双手抱住他脖子,贪恋的靠在他怀里,声音有些虚弱,“暮城如果死在你怀里我也甘愿” 玺暮城恍若未闻,眼前的事物不断地扭曲变形。 尤其是乔菲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他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 “暮城”乔菲想说什么钤。 “先生!”一道呼唤声传来,打断了她。 苏洵带着一众保镖奔了过来。 玺暮城只模模糊糊看见几个人影,快要倒下的瞬间,苏洵及时扶住了他。 苏洵看了眼受伤的乔菲,递给保镖一个眼色。 保镖急忙伸出双手,准备将玺暮城怀里的乔菲接过来。 乔菲却抓紧了玺暮城的衣领,往他怀里一缩,摇了摇头,“暮城,我想看着你,我怕自己会死” 玺暮城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张脸惨白的吓人,根本不敢看满脸是血的乔菲。 此刻,被她抓着衣领不放,头更晕了。 苏洵看了一眼乔菲,不禁地皱起眉头,说话耿直,“乔小姐,你应该知道先生惧血,我看你的伤势应该并无性命之忧,我让保镖送你去医院。” 乔菲不悦地瞪了一眼苏洵,攥紧了玺暮城的衣领,又缓缓地松开。 苏洵面无表情的扶着玺暮城,没再看乔菲。 保镖将车开过来,接过乔菲,把她抱上车。 玺暮城被苏洵扶着上了另一辆车。 车驶入街道。 “先生,喝点水。”苏洵递过去一瓶水。 玺暮城一只手摁着头,另一只手接过水瓶,喝了一大半,之后,整个身体颓靠座椅背,眩晕感依然很强烈,他甚至看不清苏洵的脸。 这已经超出他的极限,看到血,没有晕倒已经不错了。 玺暮城一边摁着头缓解疼痛,一边对苏洵说,“命令手下的人去查到底是敢对我下手。” “是。” 苏洵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之后,见玺暮城阖着眼睛,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又瞥见自家先生身上也受了伤,于是,给岳麓翰打了一通电话。 医院。 乔菲做了检查,脑部受伤严重,颅内有淤血,需要做颅内引流手术。 院长听闻,加上玺暮城也在,于是,亲自赶了过来。 “暮城,我怕,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乔菲躺在床上,紧紧地拉着玺暮城的手不放。 “你不会有事的。”玺暮城语气很低,却没有温度。 乔菲听后却欣慰不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院长,“院长,暮城受伤了,麻烦您安排一个医生给他做详细检查。” 院长叹气,“小乔,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别人,你放心吧,玺先生这边我自会安排妥当。” “嗯。” 乔菲手还抓着玺暮城的手,见他没有挣开她,心中泛起一丝喜悦。 玺暮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乔菲被推进手术室以后,院长安排医生给玺暮城做了详细的检查。 最后,岳麓翰赶到了医院。 见玺暮城靠坐在手术室门外的座椅上,脸色青白,有些憔悴。 苏洵安静的站在旁边。 “二爷,到底怎么一回事?”岳麓翰走过来,看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门,又看向玺暮城。 玺暮城头疼缓解不少,眼睛清明一些,看向岳麓翰,“有人对我下手。” “t的到底是谁活腻歪了!”岳麓翰目光冷厉,一向优雅如他,爆了粗口,又看了一眼手术室门,“乔菲她怎么样了?” “她替我挡了一下,被撞伤。”玺暮城语气十分低沉。 岳麓翰略略一惊,继而沉默。 乔菲为了二爷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连命都不要,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岳麓翰不禁地想起远在月城的丫头,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玺暮城,心中泛起隐隐的不安和浓烈的担忧。 这份人情债远比那笔雪中送炭的资金要沉重的多,二爷要怎么还? 好一会儿,他对玺暮城说,“我听苏洵在电话里说了大概情况,这次事件不简单。” 玺暮城摁着眉心,“嗯,我已经让苏洵命令手下人查了。” 这时,一个医生拿着一张片子,走到玺暮城面前,言语十分恭敬,“玺先生,从片子上来看,您的胸腔遭到重击,胸腔靠下一处有一个阴影,好险,出血点不大,但是,需要在医院好好观察。” 玺暮城淡淡嗯了一声。 岳麓翰紧锁眉头。 对方下手真狠,莫不是要致二爷于死地? 夜九点。 乔菲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做了颅内引流手术,头上缠着纱布,还在昏迷中,情况稳定,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两个小时,转入了病房。 乔菲醒来的时候,已是十点多。 在病房寻到坐在沙发上的玺暮城,心里一喜。 他没走。 “暮城”她一声轻唤。 玺暮城听到动静,站起身,走到病床前,双眸不带一丝情绪的望着乔菲,“好点了吗?” “没事”乔菲一边说一边坐起身,嘶的一声,头疼的就要倒在床上。 玺暮城下意识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摁回病床上,又很快松了手,嗓音淡淡的,“你自己是医生,应该知道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 乔菲一双眼睛委屈的看着冷淡的玺暮城,声音柔弱,“我知道,只是,现在面对你,害怕了” 玺暮城蹙眉,“怕什么?” 乔菲眼睛一红,握住了玺暮城的手,“暮城,我怕你再一次说,让我不要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玺暮城眉头皱的更紧了,敛着力道,将手从她手里抽离,双手插袋,后退了一步,淡淡道,“一事归一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玺暮城转身,朝门口走。 “暮城” 乔菲咬着唇,撑起身体,往床边挪,身子一扑腾,摔到了地上。 玺暮城听到声音,转身一看,见乔菲狼狈的爬在地上,一双眼睛含着眼泪望着他。 玺暮城眉头一皱,走了过去,弯腰,将乔菲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语气有些凉,末了又问,“你怎么会出现在停车场?” 乔菲回道,“我还是想劝你尽快接受治疗,哪怕你不愿意用我,甚至讨厌我,但我还是担心你,今天是你每个阶段都要检查的日期,所以去公司找你,可是,不凑巧,我去的时候,你刚走,莫言说你现在不走玺氏大门,直接走地下停车场,所以,我就跟来了。” 玺暮城不放过乔菲脸上任何细枝末叶的表情,没有说话。 乔菲见他不说话,咬着唇瓣,眼底泛着浓浓的悲伤,“暮城,我只是想你多陪我一会儿。” 玺暮城已经没有多少耐心,语气有些冷硬,“乔菲,你救了我,我很感激,这份人情,我会还,但不代表我们之间会有什么。” “暮城,不是的,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哪怕是不要命我也愿意,我不需要你还什么人情,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哪怕远远地看着你。” 玺暮城走到窗口,沉冷站立,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幽幽道,“乔菲,你担任我的主治医生多年,应该是最了解我性格的人,我现在心里只有鸢儿一个,认准了就不会改变。” 乔菲望着玺暮城沉冷的背影,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眼底翻滚着对墨初鸢浓浓的憎恶和恨意。 不管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都对墨初鸢如视珍宝。 当年,军校期间,萧瑾彦默默地为墨初鸢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乔菲第一次在军校见到墨初鸢的时候,那年,墨初鸢不过是十七岁的小丫头片子。 那次,墨初鸢在一次野外求生训练中迷失方向,下落不明,被困在森林里。 萧瑾彦只身前往,徒步进入深山老林寻了墨初鸢一天一夜。 后来,是萧瑾彦背着墨初鸢徒步走回来的。 正好那次,乔菲去军校看萧瑾彦,却在宿舍找不着他。 最后,在医务室找到了萧瑾彦。 当时,医务室没有人,她走进去,拉开帘子,却见萧瑾彦坐在病床上,身体靠在墙上,阖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怀里却躺着一个女孩。 女孩身体娇小纤细,短发,虽然脸上画着油彩,可见五官精致,唇瓣龟裂,处于昏迷状态,手背上扎着针,在输液。 另一只小手却与萧瑾彦的手,紧紧相扣。 乔菲像一座冰雕似的一直站着。 直到萧瑾彦睁开一双疲累的眼睛,看见是乔菲,才把墨初鸢放在病床上。 他的动作小心又温柔,好像他抱的是一个玻璃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似的,甚至帮她脱了军靴,盖上被子。 在乔菲眼里,萧瑾彦刚正冷硬,十分冷酷,好像一颗心都是石头做的,她却第一次见到这样一面温柔的萧瑾彦。 铁血中透着一个男人的柔情。 这份柔情却是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况且,还是他的学生。 从那时起,乔菲就觉得这个丫头片子会成为她以后生命中最大的障碍,却不想,这个障碍如影随形,却像山一样难以撼动。 海城。 晚上,培训班开了一场案件研讨会,结束的时候,已是十点多。 祁阳送她回到宿舍之后,才离开。 墨初鸢一进屋,就跑到床前,摸到枕头下面的手机,满怀期待的滑开手机,却没有一条短信和电话。 她有些失落,自他上次回了月城之后,两人的交流方式就是煲电话粥,晚上视频。 今天却例外。 难道在忙?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再出来时,拿起手机,仍然没有一通电话。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在床上滚来滚去,心不在焉,一下子滚到了床下。 她苦逼爬起来,拿起手机,拨了玺暮城的手机。 而且,开的是手机视频。 玺暮城手机响的时候,还在乔菲的病房里。 医生正在给她检查头上伤口。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还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7:玺暮城,我好像越来越想你了 玺暮城准备等乔菲检查完,然后,让岳麓翰找一位高级护工留在病房照看乔菲,他就离开。 不管以前如何,一事归一事,此次,乔菲受伤也是因为救他。 找人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好在乔菲没有性命之忧,要不然,一条人命债,他岂不是要背负一辈子? 掏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唇角弯起,是丫头洽。 今夜只顾着忙,忘记给丫头打电话了。 她倒是忍不住打过来了。 还是视频电话。 他正准备接,这时,医生喊他过去,他无奈,挂断钤。 那端,墨初鸢握着手机,听着里面嘟嘟的忙音,气呼呼的扔了手机。 倒在床上,扯了被子,蒙住了头。 双脚在被子里踢了又踢。 他居然挂她的电话? 她要是再主动给他打电话,就是一头蠢猪。 这端,医生给乔菲检查完,玺暮城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是乔菲的同事,很会察言观色,看着一个大总裁陪着乔菲,断定两人关系定是不简单。 但却是自作聪明,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又透着谄媚意味,“玺先生,毕竟是颅内手术,不能马虎大意,乔医生需要在医院好好观察一段时间,玺先生您作为她的家属也需要注意她的饮食” 玺暮城一双墨黑的眉毛紧皱,看了一眼女医生。 他的目光很淡,眼底深处却翻滚着寒潮。 女医生立马住嘴,尤为不知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 “我不是她的家属。” 玺暮城语气很淡,似乎不带一丝情绪,可越是这样,越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女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求助的眼神看向乔菲。 乔菲脸上有些挂不住。 其实,早在以前,见过两人同框的医生都以为乔菲会嫁入豪门玺家,觉得玺暮城和乔菲最为般配,而乔菲,从来不曾辟谣,所以,直到现在,熟识她的医生,一直认为她和玺氏总裁关系非同一般。 所以,这位女医生的调侃,在乔菲眼里没什么,却不想玺暮城一句话让她下不来台。 她看着玺暮城,言语轻柔,“暮城,只是个玩笑而已。” “歪曲事实,以讹传讹,这是玩笑?”玺暮城五官冷肃,丝毫不给乔菲面子。 乔菲脸僵了下,也不敢说什么。 女医生吓得浑身发抖。 玺暮城五官冷沉,走到门外走廊,掏出手机,给墨初鸢拨了过去。 谁知道,无人接听。 他又拨了一遍,依然如是。 那端,墨初鸢窝在被子里,听到手机铃声,从被子里挣出来,抓到手机,一看是玺暮城,一脸欢喜,准备接听。 但是,此刻,她骨子里小女孩的小性子和骄纵爆发,于是,又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没过一会儿,玺暮城又打了过来。 她按耐住一颗活蹦乱跳的小心脏,再次任性,将手机推到一边,撅了撅嘴,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老公”两个字,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玺混蛋!让你挂我电话!不打够三次以上,就是不接。 这厢,玺暮城打了两通电话,无人接听,一猜就知道丫头在闹脾气。 心想,自己在医院,和她通话不是很方便,况且,如果丫头知道他现在在乔菲身边,指不定气成什么样。 再者,他今夜被袭的事情也不想墨初鸢知道,免得她挂心。 看了眼腕表,已是十一点多,说不定丫头睡着了,明天再打电话哄一哄。 这边,墨初鸢坐在床上,左等右等,等不到玺暮城的电话,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本愉悦的心情,瞬间阴郁,气的一跺脚,骂道,“玺混蛋!有本事以后就别给老娘打电话!” 又不解气,看着手机来气,随手一扔,将手机扔到床上。 床靠墙摆放,她用力过猛,吧嗒一声,手机掉进了缝隙里。 更没想到的是,此时,手机响了。 墨初鸢趴在床上,撅着小屁股,手伸到缝隙去够手机。 可是,太窄,她手伸不进去。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看见屏幕上亮着的“老公”二字,她急的抓狂。 早不打晚不打这个时候打!急死了! 她跳下床,绕到床尾,徒手去搬床,试图将床挪走一些。 此刻,她感叹,公安警局的宿舍条件太好了,床是红木的还是梨木的,太t沉了! 她付诸全部力气,床稳稳不动。 手机还在响。 情急之下,她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掀到地上,又把床垫拖到地上,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床推开一些。 最后,爬到床上,刚把手伸到缝隙里,手机屏幕黑了。 她抓住手机,急速往外拉,手背传来钻心又火辣辣的疼。 看着手背上一道血痕,气的想撞墙。 不小心刮到床板锋锐的棱角了。 玺暮城本来是不准备再打第三通电话的,但又一想,万一丫头气性大,不理他了怎么办? 于是,又拨了一通电话,依然无人接听,猜测她是真的睡着了。 于是,收起手机,准备回自己的病房。 没走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是丫头。 他忍不住笑了,原来刚才在跟他怄气,真是个孩子。 “鸢” “玺混蛋!你多打一个电话会少块肉啊!” 鸢儿两个字,还未唤出口,玺暮城耳边便传来了一声怒火夹着委屈的叫嚣。 玺暮城被骂的一头雾水,“鸢儿,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墨初鸢盘腿坐在地上的棕垫上,握着手机,看着手背上的血痕,鼻子一酸,硬生生的气哭了。 是豪放的大哭。 玺暮城一听,方寸大乱,以为她出什么大事了,急忙道,“老婆,出什么事了?” 墨初鸢看着满室被褥枕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案发现场。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总之情绪很复杂,气他的同时,也气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的自己。 为了接他一通电话,她容易吗? 一个电话而已,她差点把屋拆了。 玺暮城听不到回应,只听她委屈又幽怨的哭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急火燎的问,“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在训练基地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谁欺负你了?” 墨初鸢吸了吸鼻子,“是出事了” 玺暮城握住手机的手发紧,“你等着,我现在飞去海城找你。” 墨初鸢听到他焦急的嗓音以及凌乱快速的脚步声,哭声止住了些,发神经似的,声音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玺暮城,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玺暮城脚步嘎然而止。 实在跟不上她跳跃性的思维,愣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哭是因为我挂你的电话?” 墨初鸢认真的嗯了一声,然后,又道,“第三次电话打得太晚。” “所以,你故意不接电话是要等我打第三个电话?” 玺暮城反应敏捷,一语道破玄机,额角皮肤涨成红色,青筋一根一根突跳,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墨初鸢被他突然沉下来的语气吓了一跳,弱弱的嗯了一声。 “墨初鸢,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是不是?”玺暮城对着手机一声大吼。 他气的咬牙切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差点没背过气去。 墨初鸢被他一吼,乖顺如兔,像以前军校时期,被萧瑾彦训斥时的感觉。 她正欲说点什么,却听到手机里传出一声长长的低叹,“抱歉,刚才被你吓到了” 他的嗓音一向低沉且富有磁性。 此时,却黯哑又低,甚至带着颤抖。 墨初鸢鼻子一酸,眼睛里雾濛濛的,撇了撇嘴,那只沾血的小手抚着跳的越来越快的胸口,恍惚道,“玺暮城,我好像生病了” 玺暮城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生病?你怎么了?什么病?” “相思病。”她小声咕哝,“玺暮城,我好像越来越想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8:暮城,你还是来了 这句话像是说给他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此刻的墨初鸢如怀揣一只乱撞的小鹿,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她按住胸口,似乎这样才能把那颗活蹦乱跳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按回去。 又摸了摸脸颊,滚烫滚烫的,脸上两抹绯红,像桃花绽放,尤其是耳根热燎燎的,血如红莲。 午夜,医院的走廊静谧无声,偶尔有护士经过,玺暮城耳边却闹哄哄的洽。 墨初鸢绵软娇柔的话,萦绕耳畔,像她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握住了他一整颗心。 他双眸黑邃幽深,冷峻的五官在淡淡的光线下,柔和不少,唇角绽放一抹春风雨露般的笑容。 他喜欢墨初鸢的性格。 有时候气鼓鼓的骂他混蛋,有时候厚脸皮的调戏作弄他,有时候妩媚动人的撩的他心神荡漾,有时候畅快恣意的笑,有时候肆无忌惮的豪放大哭,有时候倔强又任性的让人无奈,有时候脆弱的让人怜爱钤。 这样一个丫头,他想一直疼在心尖,宠入骨。 这端,墨初鸢只顾面红心跳,好一会儿没有听到玺暮城说话,心里极为不爽。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木木愣愣的,没个反应 “你再不说话,我挂电话了。” 玺暮城低低一笑,“小脾气又上来了,老婆,你后天休息吗?” 墨初鸢努了努哦嘴,故意道,“不知道。” 玺暮城十分无奈,以前不觉得,现在越来觉得自己不是娶了个老婆,而是养了孩子。 他语气宠溺,“后天去海城看你。” 墨初鸢憋住笑,“我可能没时间。” “是吗?等我去了,要是知道你骗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提到惩罚,墨初鸢心里一歪,想到了别的,身上都热了起来,声音不由地发软,“你要是失约的话,以后我就驻扎海城不回去了。” “老公一定会去。” 墨初鸢忍不住笑了。 突然,听到手机里一个女人的喊声。 她正欲开口,听到玺暮城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嗓音,“鸢儿,先这样,你先睡。” “我怎么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墨初鸢问。 玺暮城没有回答,只说,“好了,你快去睡觉。” “哦” 墨初鸢扁嘴,挂了电话。 她顺势倒在床垫上,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这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难道是她太敏感,产生幻听了?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墨初鸢起身,去开门。 大概猜到是谁,心里的小魔性开始蠢蠢欲动。 墨初鸢悄悄地把门把手拧开,然后,躲到一边儿,脸上挂着笑。 果然,敲门声响了一阵之后,一个人猛地撞了进来。 此人除了住在隔壁的祁阳还能是谁? 祁阳使出全力撞进屋,力道收不住,猛地扑倒在地。 墨初鸢看着祁阳,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拎起一个枕头,砸过去,“你大半夜的撞我房间的门,你是活腻了是吧? 祁阳从地上一跃而起,看着满屋狼藉,又看向墨初鸢,“我在隔壁就听到你这屋好像拆房子似的,又是哭又是笑的,小鸢鸢,你被鬼上身了?” “你才被鬼上身呢!“墨初鸢翻他一个白眼,走过去,去捡地上的被褥,却听到祁阳一声惊呼,“你的手怎么了?” 墨初鸢差点忘记手受伤这回事,摸了摸鼻子,打哈哈,“我刚才在屋子里找东西,不小心刮到的。” “难怪你这屋像被打劫似的。”祁阳信以为真,找来急救包,在她手背上贴了一个创可贴,末了,摩挲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墨初鸢看。 墨初鸢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扬手,朝他脑门拍了一下,“我知道自己生的貌美如花,但也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吧。” 祁阳扬了扬眉,“小鸢鸢,你最近好奇怪。” “奇怪?我哪儿奇怪了?” “像陷进热恋中的女人,有些神经质。” “是吗?” 墨初鸢想起远在月城的玺暮城,傻傻一笑。 “看,就是这表情,一副少女春心荡漾的模样。”祁阳笑。 “滚滚滚!” 墨初鸢瞪他一眼,拎起他的胳膊,把他扔出门外。 那端,玺暮城皱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乔菲,身边一个护士正在给她处理手上的烫伤。 乔菲见玺暮城面目冷沉,一副娇弱的模样,“对不起,我刚才起来想喝水,不小心打翻了暖瓶。” 玺暮城面无表情:“护工马上就来。” 一旁的护士咋舌。 刚才,她在病房门口,明明看见是乔医生故意挥掉床头柜上的暖瓶,现在又在男人面前装可怜,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乔医生在医院一向高贵又冷艳,对她们这帮小护士从来不看在眼里,却不想她也会为了博得一个男人的同情,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是一个心机婊。 岳麓翰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护工。 乔菲不愿意护工照料,也只能顺从。 岳麓翰和玺暮城回到另一间病房。 玺暮城弯腰,坐在沙发上,胸腔一阵闷疼,难忍的嘶了一声。 “你伤的不轻,这两天在医院休息一下。”岳麓翰开口。 “没事。”玺暮城靠在沙发背上,问道,“苏洵查出什么结果了?” 岳麓翰在沙发另一端坐下,从裤袋摸出烟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第一时间就调取了玺氏到地下停车场的所有监控,摩托车是大众型赛车,没有车牌,苏洵派手下的人追出去,在护城河里找到摩托车和赛车服头盔,就算有什么线索,早已消灭的干干净净。” 玺暮城轻嗤一声。 “那要不要交给警方处理?” “立案也是白扯,现在玺氏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躲避媒体都躲不及,此事若再曝光,又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对方也料到我不会报警,而且,对方并不像要置我于死地。” 岳麓翰不解,“你遭到那一击并不轻,要是有心脏病的人,早就见了阎王爷。” 玺暮城看了他一眼,“如果真的要对我下手,不会选择这么愚蠢的办法,一个猎手一旦盯上一只猎物,只会在暗处悄然逼近,而不是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 “也是,如果真的要对你下杀手,不会在撞了乔菲之后,人就走了。” “乔菲怎么到的停车场,查了吗?” “我问过莫言,乔菲没有说谎。” 玺暮城没有说话。 岳麓翰又道,“还是把苏洵调到你身边亲自保护吧,丫头在警察的地盘,不会有事。” “嗯。” 午夜,玺暮城躺在病床上,阖上眼睛,在停车场时,涌进脑海的一些画面在心头一直萦绕。 那些画面和之前从岳麓翰和苏洵那里所述的另一个人格出来后所做的事情渐渐地重合。 他觉得自己像陷进一个深渊里,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来。 人格之间的思维,意识,记忆都是独立的。 他脑子里为什么会跳出一些那个人的记忆? 他不禁地想起乔菲,从床上坐了起来。 穿上外套,出了病房。 病房内光线很暗,门开的瞬间,乔菲睁开了眼睛。 沉厚的脚步声传来,却没有到她床前。 乔菲看着站在窗口的那道冷峻的身影,“暮城,你还是来了。” 玺暮城转过身,双手抄袋,直接开门见山,“乔菲,你知道些什么?” 乔菲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上次你被送到医院,头痛不止,我对你浅度催眠,你的记忆混着那个人在宣县的部分记忆,之前在停车场,如果不是你头疾发作,不可能躲不过摩托车的,你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人的记忆是不是?你一直喊笨笨,笨笨就是墨初鸢,是那个人称呼她的,对吗?” “为什么会这样?你说过,人格之间记忆是不会共享的。” “是的,不管是临床上和理论上是如此,你这样很危险,思维和意识会慢慢地被那个人吞噬,会彻底变成那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79:哥,如果我杀了玺暮城,墨初鸢会恨我还是感激我? 玺暮城冷峻站立窗前,插在裤袋的双手不禁地紧握成拳。 被另一个人格取而代之,等于抹杀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 他一颗心系在墨初鸢身上,如果他消失了,那么以后再也见不到丫头,而跟丫头在一起的是另一个男人。 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他不惧死,却惧遗忘,怕自己遗忘丫头,也怕被丫头遗忘。 此刻的他,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浑身滚过阵阵战栗,渐渐地,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像一颗被雪压弯的松柏钤。 乔菲见状,心里泛起浓稠的悲伤。 她撑着身体,从床上下来,步伐缓缓地走到玺暮城身边,在他身旁蹲下,一双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嗓音温柔而低缓,“暮城,我知道,此刻的你很恐惧,相信我,我会找回原来的你。” 玺暮城身体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西裤在他手中攥出褶皱,有些失魂落魄,“乔菲,我不可以消失,也不能消失。” 乔菲心里揪着疼,眼里是满满的忧伤。 玺暮城抬头,望着乔菲,双眸黑沉沉的,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暮城,像以前一样,身心放松。”乔菲双手按压他头上的百会穴,然后,伸手在他眼前作出一个半圆形的手势,声音压得十分低,“你现在很累,睡吧。” 玺暮城望着乔菲的手,眼睛不眨,点了点头。 乔菲坐在地上,另一只手覆在他后脑勺,将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肩膀,“闭上眼睛,就不累了。” 玺暮城感觉身体突然飘起又失去重心,往一个深渊坠去,渐渐地阖上眼睛。 乔菲平气凝神,“暮城,后天来找我。” 玺暮城嗯了一声,沉睡过去。 此时,乔菲心中繁复陈杂,苦涩难抑。 这些年,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早已习惯萧瑾彦是玺暮城这个身份,不管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在她看来都是一个人。 她爱他,胜过任何人。 可是,成为玺暮城的萧瑾彦,这些年,除了治疗之外,她始终难以接近,尽管她把他的心理剖析的彻彻底底,但始终走不到他心里。 她像一场舞台剧的编剧,在荧幕后面操控着剧情的发展,看着她塑造的角色大放溢彩,可是,最后男主角的身边却站着别人,彻底脱离了她的人物设定和剧情发展。 一如现在,她由编剧沦落为一个只能站在舞台下面远远看着主角的观众,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一直努力从幕后走到舞台,站在主角的身边,可是,却被命中最不想遇见的人捷足先登。 这些年,她的苦心经营,痴心守护,在墨初鸢走上舞台占据她位置的那一刻,沦为泡影。 谁也不能抢走他,她得不到的,即使毁灭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她的手痴罔的抚上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眼泪自眼角滚落,唇角却勾着一抹悲凉的笑,“哥,五年前,墨初鸢失去了你,五年后,与心中挚爱同床共枕,她却不识得你,上天太过厚待她,如果我杀了玺暮城,治愈了你,你说,墨初鸢是会恨我还是感激我呢?你们还会回到以前吗?” 乔菲握住玺暮城的手,又道,“暮城,其实,有时候连我都分不清你是玺暮城还是我哥,你是他的替代品,也是他的一部分,我爱你,就像爱着我哥一样。” 翌日。 玺暮城惊梦四起,猛地坐起身,摁着发涨的太阳穴,环视四周环境,眉头一皱。 这是乔菲的病房,而他,睡在她的病床上。 他掀开被子,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目光锁住躺在沙发上的乔菲,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玺暮城望去。 罗美丝衣着光鲜,款款地走进来,看见玺暮城时,微微一怔。 转眸,又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乔菲,目光落在玺暮城身上,尤其是,看到玺暮城微乱的衣衫,吞吐道,“暮城,你和乔菲这是” 玺暮城五官攸地一沉,淡漠的看了一眼罗美丝,没有说话。 罗美丝走过去,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我在你的病房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又擅自出院了,没想到,你昨夜宿在乔菲的病房。”末了,又说,“她刚做过手术,你怎么让她睡在沙发上?” 玺暮城心烦意乱的丢了一句话,“与我无关” “乔菲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伯母”一声微弱的轻唤。 罗美丝转头。 乔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 “乔菲,你醒了。” “嗯,伯母,您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是我为了避嫌睡到沙发上的,不管暮城的事。” 玺暮城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乔菲,走出病房。 罗美丝坐在乔菲身边,握着她一双手,“这次,你救了暮城,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伯母,我不需要感谢。”乔菲清苦一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待在暮成身边,治愈他,所以,您刚才看到的,千万不要在玺夫人面前说漏了嘴,她一直对我心存成见,如果因为我再次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暮城一定会迁怒于我。” 罗美丝想起墨初鸢,纤细的眉毛一拧,“暮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待在海城逍遥,真不知道她心是有多大。” 乔菲叹道,“您还不了解暮城吗?暮城对她视如珍宝,保护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告诉她这些事情让她担心?” 罗美丝冷冷的哼了一声。 玺暮城回到病房,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胸膛那处创伤依然闷闷的疼,简单冲了澡,换了衣服,出了浴室。 走到门口,遇上苏洵。 “先生,您要去哪儿?” “公司。” 玺暮城一边系领带一边往前走。 又不遵照医嘱,苏洵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上。 玺暮城上车之后,苏洵并未马上开车,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座的玺暮城,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点着方向盘。 玺暮城阖着眼睛,等了一会儿,车没动。 他睁开眼睛,正欲开口。 目光触在苏洵的手时,两颗漆黑的瞳仁不转动,下意识念出声:“你是谁?” 苏洵手指一顿,猛地回头,看着玺暮城,“先生,您” 玺暮城皱眉,“苏洵,你在做什么?” 苏洵想了下,说,“先生,我确定那个人是个军人。” 玺暮城两颗墨黑的瞳仁猛地紧缩,“军人?” “是的,我刚才的手势,只有受到特殊训练的军人才懂的军事暗语,那个人懂,可是,您怎么也会懂” 玺暮城脑袋一会儿空白,一会儿嗡嗡的,猛地摇了摇头。 苏洵没有说话,看着玺暮城,双眸幽暗不清。 一天下来,一向沉稳有序的玺暮城,工作完全不在状态,会议全靠莫言撑着。 临到晚上,他给墨初鸢打了一通电话,却无人接听。 他没有回别墅,而是去了岳麓翰旗下的一家会所。 岳麓翰忙完公司的事情赶到会所时,包厢里烟雾弥漫,呛鼻刺目。 玺暮城靠在沙发上,已有醉意。 茶几上凌乱一片,烟灰缸塞满了烟头,茶几上横着几个空酒瓶。 “什么都别问。” 玺暮城见到岳麓翰,坐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岳麓翰看着一脸阴郁的玺暮城,端起高脚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口。 猜测他有心事,索性舍命陪君子,两人一杯一杯酒下肚,直至不省人事。 最后,苏洵和保镖将两人分别送到客房休息。 海城。 墨初鸢回到宿舍,已是十点。 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 看到有一个未接电话,来自玺暮城。 她脱了警服外套,给玺暮城拨了过去。 却是关机。 给岳麓翰打电话,无人接听。 墨初鸢坐立难安,这么晚了,玺暮城应该早就回家了。 想了下,拨了首创别墅的座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0:让玺暮城娶乔菲好了! 墨初鸢拨了首创别墅的座机电话。 是云姨接的。 “云姨,先生在家吗?” 云姨一听是许久不见的墨初鸢,颇为意外,忙道,“夫人,先生最近很少回家,应该宿在公司。” 在客厅看电视的罗美丝听到云姨讲话,知道是墨初鸢打来的,眸光一闪,走过去抢了云姨手中的电话钤。 “墨初鸢,你还有脸打电话回来?” 墨初鸢一听是罗美丝,眉头不由地一蹙,“婆婆,我打电话是问暮城回来没有,没有别的事情,我挂了。洽” 正准备挂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罗美丝一声冷笑,“暮城这几天都没有回来,陪着乔菲。” 脑袋如挨了一记闷棍,墨初鸢有些晕,脸上表情冻住,顿了几秒,才出声,“婆婆,您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应该拿乔菲的事情在我和暮城之间制造矛盾,家和万事兴,您看到暮城和我分崩离析就开心了吗?” “你居然敢这种口气跟我讲话!我说的是事实,这两天暮城一直陪着乔菲,乔菲为了暮城什么都可以做,哪儿像你!一见暮城快要失势,就跑到海城躲清闲去了!” “既然您这么喜欢乔菲,就让玺暮城娶了她!” 墨初鸢说完,挂了电话。 “你居然敢顶撞我喂” 罗美丝气愤地摔了电话。 墨初鸢浑身无力的坐回床上,罗美丝的话,像刀子一样插在她的要害上。 罗美丝性格虽然跋扈,但城府不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即便夸大其词,但无风不起浪,她的话,不像空穴来风。 玺暮城陪着乔菲,怎么可能? 玺暮城是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他也不是那种人。 可是,为什么 突然想起昨夜和玺暮城通话时,她听到的女人声音。 此刻细细回想,那个声音,好像是乔菲 她霍地站了起来,对,是乔菲! 三更半夜,他怎么会和乔菲在一起 混蛋!骗子! 墨初鸢气呼呼的躺在床上,扯了被子,蒙住头。 又觉得不甘心,掀开被子,抓到手机,拨了玺暮城的手机,依然关机。 最后,拨了玺氏总裁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无人接听。 他不在公司,不在家,那去哪儿? 此时此刻,她像一只飘忽在空气中的气球,突然被刺破,晃晃悠悠的下坠。 难道他真的和乔菲在一起?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摇了摇头。 曾经玺暮城对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跳进脑海里。 鸢儿,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有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我会一直对你好。 这些话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翻滚,越想越烦,一颗心乱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在一团乱糟糟的思绪中睡着。 翌日。 清晨,墨初鸢被紧急集合的警报声吵醒。 她从床上爬起来,本能的摸到手机,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 这时,传来敲门声。 “小鸢鸢,快起来,集合了!” 是隔壁的祁阳。 “哦,来了!” 墨初鸢扔下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整装穿衣,冲到楼下集合。 海城的冬天寒冷无比,天边还泛着乌青,偶尔一阵寒风吹来,寒霜刺骨。 墨初鸢打了一个冷战。 祁阳看着她脸色苍白,眼窝发青,调笑,“看你疲累的样子,昨夜梦到妹控哥哥了?” 墨初鸢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祁阳看着她,贼兮兮的笑。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瞬间反应过来,一脚踹过去。 这时,教官沉步走过来。 乱哄哄的队伍瞬间安静。 墨初鸢猛地踩了祁阳一脚,然后,标准站定。 祁阳哎呦一声,得来教官一个肃冷的眼神。 祁阳立马噤声。 教官宣布任务:“今天你们这批学员要和省公安刑警队进行一次野战联合对决演习,演习时间一天一夜,考核成绩会记录下周终极考核的总成绩中,希望你们好好表现。” 墨初鸢心直突突。 一天一夜?那岂不是明天才能回到基地? 玺暮城答应过明天要来海城看她 想起玺暮城,她不禁地心头火起,等他来了,她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 最后,每人领了装备和行装,给学员半个小时收拾。 墨初鸢冲进宿舍,快速洗漱,换上警备作训装,戴上警盔以及无线电耳麦,背上装备背包,负重三十斤。 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拿起枕头下的手机,准备给玺暮城再打一通电话。 “小鸢鸢,快点!车已经来了!”祁阳在门口喊她。 “等我下” “快点!车来了!” 墨初鸢只好放下手机,跟着祁阳匆匆到训练场集合。 学员一共三十人,五个人一组。 墨初鸢和祁阳一组。 他们的任务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守住郊区野外的一个化工厂。 他们坐的车驶出市区,将他们这组扔在路边,需要根据地图徒步抵达目的地,还有躲避敌方途中的偷袭。 此次演习关系到最后的考核成绩,墨初鸢没空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又担任小组组长,需要高度集中精力,全程不能有分毫懈怠。 玺暮城酒醒的时候,已是十点。 宿醉的后遗症就是脑袋疼。 他坐在床头,捶着发涨的脑袋。 突然想起什么,摸到手机,却发现早已没电。 心想昨夜丫头一定给他打过电话,他急忙下床。 岳麓翰走了进来。 他衣衫凌乱,一脸疲累,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二爷,昨夜丫头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有接到,你给她回一个。” 玺暮城一听,急忙走过去,抢过他手中的手机,拨了墨初鸢的手机。 连打了几遍,无人接听。 玺暮城看了一眼时间,猜测她或许在忙。 以前两人通话时间都是在中午或晚上,想了想,也没在意,于是,把手机扔给岳麓翰。 “没打通?”岳麓翰问。 “嗯。”玺暮城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道,“时间不早了,我去公司。” “二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岳麓翰整理着衣服,跟着他出门。 乔菲的话在他心头滚过,玺暮城心有些乱:“老三,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不安什么?” “不知道。” 岳麓翰拍了拍他的肩膀,“二爷,你就是太累了,等丫头从海城回来,你们两人出去度假,权当补一次蜜月旅行。” 玺暮城想起明天就能看到墨初鸢了,心里那些不安散去一些,看了一眼岳麓翰,眉毛一扬,“这个主意不错。” 岳麓翰笑:“二爷,你就是太不懂浪漫。” 玺暮城勾唇:“我懂做浪漫的事。” 岳麓翰:“” 总裁办公室。 下午,玺暮城靠在真皮板椅上,拿着充满电的手机,又给墨初鸢拨了一通电话。 仍然无人接听。 看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想,难道丫头小脾气上来了?又生气了? 这时,莫言走进来,“总裁,会议马上开始了。” 玺暮城收起手机,和莫言去了会议室。 会议结束已是五点。 玺暮城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翻看手机,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 眉头一紧,莫不是丫头真的生气了? 他又拨了墨初鸢的手机,仍然无人接听。 最后,他让莫言出去。 给苏洵打了一通电话。 半个小时后,苏洵回了电话。 “苏洵,怎么样?她没出什么事吧?”他紧张问道。 “先生,请放心,夫人不在训练基地,今天和省公安警队有场演习,要明天才能回到基地。” “原来是这样。” 玺暮城呼了一口气,从没这么紧张。 回到办公室,莫言说些什么,他全然听不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1:疯女人 莫言站在办公桌前足足十分钟,等着总裁大人签署文件。 可是,自家总裁大人端坐板椅,眼睛看着桌上翻开的文件,手里摩挲着金色派克钢笔,却迟迟不动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莫言看了眼时间,已快六点 这份文件要在下班之前交给财务部,于是,小心翼翼唤道,“总裁?” 玺暮城回神,感觉十分疲累,抬起两指,捻了捻紧皱的眉心,“莫言,给我订一张明天飞往海城的机票。” “明天几点?钤” “越早越好。” 莫言提醒:“总裁,明天上午要见英国的一个重要客户。” 玺暮城皱眉,确有此事。 上次他清理了所有在英国的项目资产,这次是恢复英国项目合作的重要开端,不能推。 玺暮城思索了几秒,开口,“订明天中午的机票。” “是。” 玺暮城站起身,抬手,松了松领带,准备要走。 莫言道:“总裁,文件还没签字” 玺暮城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文件,执笔,龙凤飞舞签字,然后收笔,“机票信息发我手机上。” “是。” 玺暮城拿起西装外套,穿上,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走出办公室。 玺氏楼下停车场。 玺暮城敏锐地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甚至还能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他步伐放缓,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猛地转身,后面什么人都没有。 他继续往前走,然而,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 这次,他没有回头。 此时,夕阳余晖落满他一身,他挺拔的身型在地面拖曳出一道剪影,衬得身材愈加俊秀修长。 玺暮城一边走一边看着投在地面上的身影,直到另外一到阴影从后面侵袭而来,他急速转身。 眼眸微凛,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 女人身形十分消瘦,正值寒冬,仅穿一套单薄的灰色衣衫,脚上还穿着一双棉拖,面容苍白又憔悴,黑发凌乱,在脑后绾着一个发髻,一双眼睛空洞却混着复杂的意味直勾勾的盯着他。 玺暮城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不禁地皱眉,“你是谁?” 女人突然冲上来,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言语激动,“萧儿我的萧儿” 玺暮城略略一惊,挣开她,“您认错人了。” 女人又冲了上来,死死攥住他的一只手,嘴里模糊不清的喊着,“你是萧儿是我的孩子萧儿你没死你还活着” “我不是什么萧儿。” 玺暮城怔怔的望着眼前疯言疯语的女人,莫名的,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撕扯着疼。 女人摇着头,情绪十分激动,引起保安的注意。 苏洵也看到了,急忙下车,跑了过来,看到女人拽住玺暮城的手,正欲制止,两个保安冲了过来,把女人拖到一边,战战兢兢的对玺暮城道歉,“总裁,对不起,对不起,这个疯女人从下午就在门口转悠,是我们安保部门没拦住,是我们的错。” 苏洵见状,对保安们道:“行了,下次注意点!” 女人被两个保安架着胳膊往门外拖,嘴里还喊着,“萧儿孩子” 玺暮城望着女人,脑袋闷闷的疼。 苏洵见玺暮城站着不动,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先生,走吧,应该是哪个疗养院跑出来的。” 玺暮城经苏洵一提醒,这才注意到女人衣服胸前“xx疗养院“几个字,心里释然一些,转身,一边朝宾利走一边说,“走吧。” 苏洵跟上。 宾利缓缓地驶出大门,坐在后排座的玺暮城透过车窗看见之前那个疯女人在马路边游荡,不时地抓住路人,疯疯癫癫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玺暮城一向冷漠,事不关己的事情,从不多费神,此刻,看着那个疯女人,却起了恻隐之心。 “苏洵。” 苏洵透过后车镜看着玺暮城,“先生,什么事?” “给保安部打电话,把那个女人送回去。” “是。” 苏洵将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按照玺暮城的意思吩咐保安部。 车再次发动,玺暮城开口,“今天回别墅。” “是。” 晚七点。 病房。 靠在床上翻看画册的乔菲接到一个电话。 一看是疗养院打来的,急忙接起。 “怎么了?我妈出什么事了?” 那端,护工战战兢兢的说,“乔小姐简梅女士她不见了” “不见了?你们是怎么看人的?一群废物!”乔菲骂道。 疗养院的护工吓得声音发抖:“抱歉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简梅女士上午精神状态很正常,不知道在电视里看到了什么,抱着电视,情绪十分激动,后来打了一针安定剂睡了一觉,下午她说要到楼下转转,我带她出去,给她拿披肩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乔菲抓住一个重点,“当时电视放的是什么节目?” “好像是关于玺氏总裁的什么新闻” 乔菲脸色一变,“赶快去找!若是我妈出了什么事,你们负责的起吗?” 乔菲挂断电话,从床上下来,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心想,简梅一定是在新闻里看到了玺暮城的长相,会不会是去玺氏找玺暮城了? 不过半个小时,手机响了。 乔菲接起,“找到了吗?” 护工:“有人把简女士送回来了。” “是谁?”乔菲紧张问道。 “说是玺氏安保部的人。” 乔菲脸色发白,挂了电话。 简梅果然去了玺氏 可是,居然被送回来 那么,玺暮城一定还不知道简梅的身份。 想了想,乔菲又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反正玺暮城早晚要知道自己和萧瑾彦的依存关系,没准儿会刺激他深处的记忆,为下次对他催眠治疗有帮助。 海城郊外一处化工厂。 墨初鸢安排祁阳和另一个组员在厂外守夜,其它组员搭了营帐,开始休息。 墨初鸢卸下背包,放进营帐,出了工厂,和另一个组员换岗,让他进去休息。 “祁阳,接住。” 墨初鸢将身上的枪挪到背后,走到祁阳身边坐下,扔过去一块压缩饼干。 祁阳接过饼干,张嘴撕开塑料纸,咬了一大口,“这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就知道吃!”墨初鸢斜他一眼。 她掏出水壶,喝了一口水,收起水壶,又站了起来,往一旁的树林走。 祁阳喊住她,“你干什么去?” 墨初鸢摆了下手,“捡点枯树枝生火,要不然下半夜准冻死。” “小心点。” 祁阳不能离开岗位,提醒她。 “知道了。” 墨初鸢借着手电筒的局部光线,走进树林,并未走往深处,在附近捡了一堆干枯的树枝,往回走。 突然,身旁的树丛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急忙扔了怀里的树枝,刚转身,一个人影蹿了出来。 墨初鸢被扑倒在地,手电筒掉落在地。 她一边挣扎一边去按无线电耳麦,身上的男人快她一步,抢了她的耳麦,扔了出去。 “你” 墨初鸢一手猛地攥住他的胳膊,一条腿曲起,踹向他腹部。 那人身手敏捷,躲开她的攻击。 墨初鸢趁着空挡,翻身而起,快速握枪,扣动扳机的一瞬,却被攥住手腕。 墨初鸢挣不开,另一只手攥拳挥了过去。 于是,两人在树林里打了起来。 那人像故意逗她,在每次她快要将他制服的时候,总是出其不意,反守为攻。 墨初鸢擒拿格斗并不是强项,加上力气不如男人,最后,干脆扔了枪,整个人扑了过去,借着冲力,将那人擒在地上。 手绕到身后拿绳索。 那人好像预知她要做什么,攥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简梅就是之前乔菲去疗养院看的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2:暮城,你来了【一更4000】 “放开!” 墨初鸢被擒住,朝那人喊道。 一束光线射下来,那人打开了手电筒。 光线刺目,墨初鸢侧头,趁着他松手之际,挣开手腕,一手攥住他的衣领,使出全力把他推开,然后膝盖压住他的胸膛,一手从警服口袋摸出一把匕首,朝他刺过去,试图逼退他。 她以为他会躲,毕竟只是演习,却不想他没躲钤。 关键时刻,墨初鸢及时收住,匕首割破了他的警服,同时,借着光线,看清了男人的脸。 “楚楚大哥洽” 墨初鸢愣住,因体力消耗过多,有些喘。 楚向南望着上方因之前与他打斗而满头大汗的墨初鸢,挑眉一笑,一手扣住她的手腕,轻易夺了她手中的匕首,敛着力道把她轻甩出去。 在墨初鸢以为要狼狈的被摔出去几米的时候,楚向南伸手,扣住她的腰,抱住她在地上滚了几圈,再次把她压在地上。 墨初鸢一双手腕被他一只大手攥住,置于头顶。 “你耍诈!”墨初鸢挣扎,感觉他是故意和她打着玩似的。 “兵不厌诈。”楚向南抬起另一只手,将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捋到耳后,温润一笑,眼睛里折射着手电筒的光亮,“不讨喜的,不愧是军校出来的,还挺能打。” “我这只猫最后还是被你这只突然蹿出来的老鼠耍了!”墨初鸢气鼓鼓的,本弓起的上半身颓倒在地上,“你怎么在这儿?” 然后,发现两人姿势太过暧昧,墨初鸢推他。 楚向南没有起身,整个身体死死压住她,嗓音在寒冷的黑夜中氤氲着浓热的雾气,“你猜?” 墨初鸢瞥见他警服上的臂章,“你是敌方。” 楚向南扬眉,突然,低下了头。 墨初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他的脸不断地放大。 她慌忙道,“你你要干什么?” 楚向南性感的薄唇快要碰到她的脸时顿住,促狭长眸一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只能任我宰割。” 墨初鸢微微侧脸,躲开他说话的时候,薄唇一开一合喷出的热气,双手抵在他胸膛,有些紧张的说,“你你不能虐待俘虏” 楚向南唇凑到她耳边,嗓音性感又撩人,“你指哪方面虐待?” “你” 墨初鸢气的小脸刷地一下红了,他就是故意戏弄她。 楚向南望着墨初鸢莹润的脸颊,俏丽的鼻头,略微干燥的唇瓣,他喉结不禁地滑动,此刻他坚硬的身体压着她柔软的身体,某种燥热的冲动在体内高速流窜。 这种感觉强烈的让一向清心寡欲的他第一次这么不受控。 “墨初鸢,半月不见,你更不讨喜了。” 楚向南说完,从她身上翻身而起,拽住她一条胳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墨初鸢凑过去,狗腿陪笑:“楚大哥,我既然不讨喜,那你就放了我吧。” 楚向南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望着夜色下她模糊不清的五官轮廓,眸色浓稠的像化不开的墨一样,“我也想,但是” “但是什么?” 楚向南自然知道此刻两人的思维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有些话搁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只会徒增困扰。 他不是圣人,也非无欲无求,可是,他知道什么是分寸,他知道,该与她保持在一个恰好的尺度范围之内,不越界,只要看着她安好便可。 他敲了下她的额头,“走吧,俘虏。” “走就走!” 墨初鸢见没戏,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心里却合计着怎么逃。 她要是出局,任务等于失败,必定会影响终极考核成绩,但总不能让他放水吧。 算了,靠自己。 墨初鸢一边跟着他的脚步走,一边佯装观察周围环境,走着走着,她一只手臂环住楚向南的肩膀,声音又娇又软,“楚大哥,我害怕” 楚向南被墨初鸢冷不丁一抱,身体有些僵,“怕什么?” “怕鬼。”墨初鸢踮着脚尖,整个身子朝他压过去,“楚大哥,你不怕这夜黑风高的树林里会突然出现一个女鬼吗?” “像此刻的你?”楚向南唇角微勾,眸底闪过一抹诡光,顺势将手落在墨初鸢的腰上。 果不其然,她出手了。 落在她腰上的手反手扣住她拿绳索的手,正欲说什么,突然,脖子一凉。 他心中一叹,中了这鬼丫头的圈套。 墨初鸢的另一只手从他脖子上落下,“楚大哥,不好意思,你光荣了。” 楚向南叹了一声,摸了下脖子,指尖沾染红色,是唇膏。 他望着墨初鸢,松开她的腰,又气又笑,“美人计用的不错。” 墨初鸢忍不住打趣他,“兵不厌诈,是你教我的,你刚才俘虏我时,倒是应该尝试下美男计。” 语落,楚向南猛地朝她欺身过来。 墨初鸢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又欺近一步,墨初鸢连退两步,直到后背快要撞到树上。 楚向南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却没松手,而是,学刚才墨初鸢对付他的样子,朝她压了过来。 墨初鸢身子后仰,双手推他,“你你已经死了美男计失效” 楚向南勾了勾唇,突然松手。 墨初鸢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她从地上爬起来,瞪他:“你故意的!你想摔死我啊!” 楚向南一边往树林外走一边说,“死人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既然你是死人了还会走?岂不是僵尸?”墨初鸢跟上去,再次调侃他。 楚向南突然将一条胳膊搭在她肩上,让她承载着他一半的重量,“死人不会走,那么你拖我这具尸体回去?” 墨初鸢朝他嘿嘿一笑,“死人对我方来说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你还是暴尸荒野吧。” 楚向南笑了,不再逗她,站直身子,“回去吧。” “等等。” 墨初鸢捡起地上落的一堆干枯树枝。 楚向南走过去,抢过她怀里的树枝,拍了下她的头,“因为这个,差点因小失大。” “杀了一个警官,够本。” 楚向南失笑,没有说话,和她并肩往树林外走。 “楚大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昨天我来省里开会,知道省公安刑警队的人配合你们这批学员进行一场对决演习,其实,就是一次对你们的考核,我一时兴起,申请了参与。” “你这是御驾亲征啊!” “最后还不是被你一刀封喉了?” 墨初鸢得意一笑,想起什么又问,“楚大哥,你的身手真不是盖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以前是特警大队的。” “特警?难怪可是,你现在怎么在交通局?” 楚向南再次沉默,一直走出树林也没有回答她。 墨初鸢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知道一定另有隐情,不再多问。 两人走到工厂外,祁阳看见墨初鸢,上前拽住她的胳膊上下察看,见她整整齐齐又没受伤,松了一口气,“小鸢鸢,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 墨初鸢笑,指了指身后的某人,“我倒是捕杀了一只大灰狼。” 祁阳这才注意到墨初鸢身后有一个人,看清是谁时,惊呼道,“楚局,你怎么在这里?” 楚向南将一堆树枝扔在地上,从口袋掏出打火机,一边生火一边说,“问墨初鸢。” 祁阳看着墨初鸢。 墨初鸢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祁阳特骄傲的搂住了墨初鸢的肩膀,“我家小鸢鸢就是厉害!” “蹄子拿走!”墨初鸢拍开他的手。 “切!” “别贫了!”楚向南出声,已经生好了火。 三人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前半夜在祁阳咋咋呼呼中渡过,最后,祁阳扛不住困意,楚向南让他去厂内营帐休息。 然后,楚向南打开自己的背包,掏出一个警用睡袋,“你睡会儿。” 墨初鸢随口一说,“想去营帐睡。” “营帐里都是一堆大男人,在这里睡。” “你不也是个男人?” “”他凝噎。 墨初鸢笑了,“我不困,天马上就亮了,明天上午再坚持半天,演习结束之后回基地再睡。” 楚向南没再劝她,沉默一会儿,望着墨初鸢,突然说道,“墨初鸢,你聪颖,果敢,尤其是在工作上思维十分敏锐。” 墨初鸢朝他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俏皮一笑,“谢谢楚局夸奖。” 楚向南却没笑,神态严肃,“但是,你工作上的这些优点在生活上却完全相悖,反而成为你的缺点。” 墨初鸢不明所以,甚至有些懵,“什么意思?” 楚向南思索片刻,说,“你身边的人,不管是至亲还是朋友,都要警惕,更重要的要学着保护你自己。” “嗯。” 墨初鸢不太明白楚向南对她说这些话的意思,但是,他的关心,她还是听出来了。 最后,两个人又聊了很多,至于她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月城。 首创别墅。 玺暮城从书房走出来已是十一点。 走到床前,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倒了几粒,送到嘴里,倒了一杯水,喝下。 这些年,他除了有时候不在乔菲那里治疗之外,一直靠乔菲开的药物控制,每次服完,身心轻松,更不会做梦。 躺在床上,玺暮城很快睡着。 只是,这次并未一夜无梦。 他做梦了,却没有画面,只是耳边一直萦绕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像钟表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而这个钟表好像在提醒着他什么,他在梦里努力去想,一直想。 突然,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最后耳边又猛然安静下来。 他睁开眼睛,瞳孔没有焦距,坐起身,穿上外套,拿起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出门。 西荟国际公寓。 乔菲头上还缠着纱布,一身长款红色长裙,妖艳的像一朵午夜盛放的曼陀罗。 门开的一瞬间,乔菲盈盈一笑,走了过去,“暮城,你来了。” 玺暮城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乔菲挽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暮城,今天是很重要的一次治疗,你必须按照我说每一步做,知道吗?” 玺暮城点头。 乔菲拉着他进入一间房。 房间光线偏灰,装修色调只有黑与白,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躺椅,装饰十分简单。 乔菲拉着他在床上坐下,“暮城,躺下来。” 玺暮城躺下,双眼望着纯白色的顶棚,“乔菲,我困。” 乔菲坐在床前,语气低缓,“1234,听到我数到4时醒来。” 玺暮城缓缓地阖上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3:时光掩藏的记忆【二更】 玺暮城躺在床上,渐渐地阖上眼睛,感觉身体越来越沉,像被吸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乔菲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摆着的钟表,然后站起身,出了房间。 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本画册。 她再次看了一眼时间,走到床前,望着玺暮城,嗓音低缓又轻,“1234洽” 玺暮城动了动眼皮,不过几秒,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打量着身处的环境,眉头一皱。 当看到站在床前的乔菲时,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坐起身,摁着脑袋,问,“乔菲,我怎么会在这里?钤” 乔菲声音柔和,“你忘了?我们约好今夜对你进行催眠治疗的。” 玺暮城摇了摇头,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 从别墅醒来一直到他是怎么来的这里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的确是他自己来找乔菲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 他坐在床上,看着乔菲,问,“你打算怎么治疗?” 乔菲将手中的画册递给玺暮城,“暮城,人的记忆力非常强大,人的大脑都有一个记忆宫殿,这个宫殿星罗密布着许许多多的房间,每间房封存着自己的记忆,你失去的记忆就在某一间房封存,只要你努力去寻找,打开那扇门,便会找到过往的记忆和以前受到的创伤。” 玺暮城大概听明白一些,接过画册,掀开扉页,是铅笔绘画的图画,一共十多页,每张图分成不等格,里面有大小不等的图画,没有字幕,像一本故事连环画。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他一边翻看一边问。 “这是催眠的一个重要契机,暮城,我需要你尽你所能记住每页画面的内容,记得越深刻越好。” 玺暮城合上画册,“你准备像以前一样再次对我催眠治疗?” “是的,暮城,以前只是浅度催眠,并未抵达你记忆深处,这次我需要你的配合,催眠者与被催眠者在心理上打成共识是很重要的,所以,我现在征求的你的意见,这次我要对你进行一次深度催眠,我会彻底把你封存的过去记忆找出来,这样也许就会痊愈。” 玺暮城五官沉静,眸色沉沉的望着眼前站着的乔菲,莫名的不安海啸般席卷而来。 他本能拒绝,“我现在不” “暮城,你看着我。”乔菲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支钢笔,笔尖搁在距他鼻梁八公分远c三公分高处。 一两分钟后,乔菲低沉c缓慢的语调对他说,“暮城,你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需要我的治疗,只有这样,你才能找回原来的自己。” “原来的自己?” 玺暮城看着钢笔笔尖,渐渐地,笔尖在他眼前扭曲变形,最后形成一个圆点,成为光影。 乔菲诱导性说:“暮城,其实你还有另一个自己。” 玺暮城望着乔菲,双目无神,“谁?” 乔菲拉着他的手,将他领到躺椅前,“暮城,你先坐下来再说。” 玺暮城在躺椅上坐下,没再说话,而是看着她。 乔菲把画册递给他,“暮城,记住画册的内容。” 玺暮城接过画册,安安静静的一页一页翻看。 十分钟过去,乔菲摁开柜子上放着的录音机,打开一首音乐。 “暮城,现在你一定要集中注意力听我说,我会对你进行催眠,只要听到我大声喊萧瑾彦的时候,马上醒来,或者,这首音乐尾声结束的时候醒来,一定要记住这个暗示,要不然你的记忆会彻底混乱,陷在记忆宫殿,找不到出口。” “萧瑾彦他是谁?”玺暮城目光涣散,存着几分意志,看着乔菲。 乔菲蹙眉,温柔的抚上他的脸,“暮城,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 玺暮城放下画册,躺在躺椅上,安静的注视天花板。 乔菲见他对她的心理暗示程度处于中度,还留着自己的意识,于是,走到药物室,戴上手套,调配了5~10%阿米妥钠05克稀释后,对玺暮城进行静脉缓慢注射。 渐渐地,玺暮城表情安详c身体不动c眼睑微阖c呼吸均匀变慢。 乔菲再次对他接受心理暗示的程度进行测试,“暮城,你现在哪儿?” “西荟公寓。” “我是谁?” “乔菲。” “好,暮城,现在你闭上眼睛,你累了,需要睡一觉。” 玺暮城觉得脑袋发沉,睡意甚浓c四肢僵直,缓缓地闭上眼睛。 乔菲见状,重新打开音乐,音乐声调低缓又轻婉。 她把录音机放在他身边。 其实,此时的乔菲,有些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对玺暮城进行深度催眠。 深度催眠有一定的偏离性,如果催眠不当或者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会导致本体记忆混乱或出现精神失常以及间隙歇性失忆,但,如果进行顺利的话,封在玺暮城内心深处关于萧瑾彦的记忆会被她唤醒,并通过她的灌输和引导,将玺暮城的思维和记忆覆盖。 刻不容缓,乔菲拿过玺暮城手中的画册,掀开第一页。 图画的内容是她画的关于萧瑾彦过去记忆历程的大概框架。 现在玺暮城的思维和意识已经进入这个框架,只要她诱导性对他进行心理暗示即可。 乔菲看着第一页的画面内容,坐在玺暮城身边,声音压的十分低,“暮城,现在你置身记忆宫殿的其中一间房,想象你是一个画家,你所处的房间是一块白色画布,你现在没有思维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现在你根据我所述,画上你的记忆。” 玺暮城感觉自己身处一个梦境,游荡在一个灰白的空间,无所依附,轻的像一缕烟,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渐渐地,他蜷缩在地上,无一丝意识,只是看着一片灰白的空间。 乔菲见他并未做出任何抗拒,低头,看着画册,说道,“你是一个小男孩,没有姓氏,名字叫谨彦,周围有很多和你一样大的男孩,你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站在角落,现在,你站在一栋中式红砖结构建筑楼前,建筑物一共五层,顶层有三颗很大的红色星星,现在你推开一间门,告诉我你所看到的,建筑物牌匾上有什么字?或者有什么特殊特征?” 梦境里,玺暮城所处的空间涌现与乔菲口中所述的相关画面,感觉很遥远。 画面里,有男孩,建筑物,有三颗红星,画面模糊,但记忆却十分深刻 他动了动眼皮,手指不由地收紧,缓缓出声,“星光福利院” 乔菲心中一喜,拉住他的手,“很好,第一步成功了,你现在继续往前走,走进福利院大门,然后继续走,边走边看,记住你看到的每一个画面。” 星光福利院是萧瑾彦自懂事起就在的地方,福利院的院长说他是被人丢在福利院门口。 那时候,他大概只有三岁,福利院院长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谨彦,再后来,他一直生活在福利院。 玺暮城游走在灰白的空间,遥远的画面像一张一张照片一样贴在墙上,里面记录着小男孩在福利院的所有生活,最后变成一副一副画,烙在脑子里。 “谨彦我是谨彦”玺暮城嘴里溢出一句话。 “对,你是谨彦。”乔菲握住他的双手,掀开第二页,说道,“有一天,你一个人在操场踢足球,附近有一个瘦小的小女孩,她被一群孩子围着,小女孩坐在地上一直在哭,那些孩子嘲弄她,欺负她,拿树上的毛毛虫丢在她裙子上,然后,你拿球砸过去,把小女孩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和那群孩子打了起来,最后,你拿石头砸伤了一个孩子的头,赶走了孩子们,却被福利院老师罚站,并且不准吃午饭,小女孩偷偷塞给你一个奶油小馒头,后来的日子,不管你去哪儿,女孩都会一直跟在你身后,你并不搭理她,但每次她被欺负的时候,你都会挺身而出,你问女孩叫什么名字,女孩是怎么回答的?” 乔菲说到这里,已是双眼朦胧,那是萧瑾彦给她的第一次温暖。 玺暮城晃了下头。 一些画面一点点在脑子里涌现,他收紧了手,紧紧握住乔菲的手,“菲儿”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乔菲在福利院时叫菲儿,没有姓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4:痛苦的回忆,天使和恶魔只在一念之间【三更】 一些画面像笔触一样一笔一笔的刻画在脑海里,玺暮城紧紧握住乔菲的手,轻喊:“菲儿” “是的,她和你一样没有姓,叫菲儿。”乔菲翻到画册的下一页,望着铅笔描绘的图画,哽咽道,“瑾彦和菲儿从此一直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玩耍,她喜欢荡秋千,他在后面不厌其烦的推着她,他们在福利院相依为命,感情特别深厚,记得一向冷酷不爱说话的瑾彦经常喊菲儿什么吗?” 玺暮城陷入往日的回忆中,更多的画面接踵而来。 画面里,一个穿一套黑色运动服的男孩,将一个满身脏污的小女孩从泥地里拉起来,“妹妹,等我长大了保护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女孩一边揉着眼睛哭一边喊着,“哥哥洽” 玺暮城微微摇头,眉头紧锁,情绪有了起伏,模糊呓语:“妹妹妹妹” 乔菲轻轻靠在玺暮城怀里,双颊湿润,“是的,瑾彦喊菲儿妹妹,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没有人可以替代的至亲的人。钤” 玺暮城还在记忆的宫殿徘徊,像一个看客一样,看着灰白的房间里他和菲儿的记忆和故事。 乔菲坐起来,擦了眼泪,平复自己的情绪,摊开画册,继续引导叙述,“暮城,这些都是你的记忆,现在继续往前走,前面有很多门,推开其中一扇门,有一天,福利院来了一辆豪车,所有的小朋友纷纷挤过去看,车里下来一对年轻夫妻,衣着矜贵又光鲜,尤其是那个女人长得十分美丽,温婉又大方,她从车里拿下了许多粉粉蓝蓝的包装盒,分给了福利院的小朋友,那是菲儿第一次收到那么漂亮的洋娃娃,菲儿抱着洋娃娃去找瑾彦,却听到那个男人和福利院院长的谈话,要收养瑾彦,男人是个大老板,出自富豪之家,瑾彦被领养等于从此锦衣华服,一世无忧,男人送给瑾彦一块手表,暮城,告诉我那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叫什么吗?或者,姓什么?” 玺暮城摇了摇头,开始挣扎。 乔菲见他情绪波动很大,但是没有回应,急忙引导,“暮城,继续往前走,每走进一间房,那里有你的记忆的碎片。” 此时的玺暮城在茫白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之间穿梭,前面一片光影,映出一个男人的背影,画面一转,男人抚着他的脑袋问,“瑾彦,愿意跟我回萧家吗?” 当时萧瑾彦不过十岁,渴望家,渴望爸爸妈妈的心情高于一切。 他用力点头,“萧先生,我愿意。” 玺暮城双手扣紧了躺椅两侧,“萧萧” 乔菲松了一口气,又道,“瑾彦要走了,菲儿舍不得哥哥,一连几天一直哭闹不停,瑾彦答应菲儿,以后一定会经常回来看妹妹的,瑾彦走了之后,菲儿再没有笑过,三个月之后,萧夫人带着瑾彦回来看福利院的小朋友,并且参加福利院举行的圣诞节晚会,临走的时候,找到了福利院的新院长,新院长是一个四十多的男人,萧夫人对他说看中了班里的一个能歌善舞又乖巧的小女孩想领养,那个女孩叫童一一,菲儿很难过,她的哥哥走了,如果童一一进入萧家,从此就要喊她的哥哥为哥哥,那晚,菲儿哭了整整一夜,她一刻都不想再留在福利院,自从换了新院长之后,福利院就是她的魔窟,带给她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折磨,是她一辈子无法抹去的阴影,那夜,萧夫人答应瑾彦宿在福利院,第二天和童一一一起回萧家” 玺暮城额头渗满汗水,猛烈摇头,“菲儿瑾彦求萧夫人收留菲儿” 乔菲附身,擦掉玺暮城额头上的汗水,握住他的手,贴着她的脸,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目光变得阴狠起来。 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痛苦的往事。 彼时的菲儿一切以瑾彦为中心,瑾彦是她心中的一抹阳光,阳光消失了,她的心里再也没有被照亮过。 萧瑾彦回来福利院那天,第一时间就是去找菲儿,给她带了许多吃的,巧克力,小熊饼干,鱿鱼丝,牛肉干,棒棒糖等零食,以及她最喜欢却从未吃过的芝士蛋糕,还有许多洋娃娃,布偶熊,发夹。 那时候的菲儿看着穿一身灰色小西装的萧瑾彦,眼睛里是满满的依恋,不过几个月,她的哥哥从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变成了萧家的大少爷,加上萧瑾彦帅气的长相,从那一刻牢牢的烙印在她心里。 菲儿羡慕,嫉妒童一一,只要想到第二天童一一就要和萧瑾彦一起回到萧家,她心中对萧瑾彦的占有欲达到鼎盛。 那天晚上,萧瑾彦跟菲儿讲了许多在萧家的生活,承诺以后不管如何,他一定会回来带菲儿走,她永远是他的妹妹。 兄妹两人一直聊到很晚,直到萧瑾彦要回到男生宿舍,菲儿拉住他的手,哭着不撒手。 “妹妹,我下次再来看你。”萧瑾彦看着菲儿说。 “哥,不要走。” 菲儿揉着眼睛,一直哭个不停。 萧瑾彦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腕有淡淡的淤青,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急忙问道,“妹妹,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揍他!” 菲儿立马缩回手。 萧瑾彦拽住她的手,把她的袖子挽起来,发现她的胳膊上有很多掐痕,再看她裙摆下的双腿也有不少红痕。 那时候,他年岁小,并没有男女之嫌,萧瑾彦将菲儿的裙摆从上拉开一些,菲儿大腿上一些触目惊心的於痕刺红了他的双目。 他不懂那些痕迹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只是以为妹妹被别的孩子欺负所致,嚷嚷着,一直逼问菲儿是谁干的。 菲儿颤抖着身体,只是一直哭。 最后,萧瑾彦逼问的紧了,菲儿正欲开口说什么,院长突然走了进来,唤萧瑾彦回屋睡觉。 菲儿看到院长,吓得浑身直颤,尤其是触到院长奸邪的目光,吓得连哭都不敢了。 她死死拉着萧瑾彦的衣角不放手,院长走了过来,菲儿身体一缩,放手。 萧瑾彦走后,院长关上了门,伸手,摸着菲儿的脸,下巴,一直往下,最后,手伸到她的衣服里。 菲儿哭着,挣扎着,苦苦哀求,“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童一一高高兴兴的推门进来,院长威胁的眼神瞪了一眼菲儿,恢复道貌岸然的样子,出了房间。 紧接着,别的宿舍的女孩进来,大家都围着童一一转,都羡慕童一一被富豪之家领养。 童一一还拿出萧夫人送给她的洋娃娃炫耀。 只有菲儿躲在角落,瑟缩着身体,偷偷擦眼泪。 自从萧瑾彦走后,也换了新的院长。 有一次,她去院长办公室送东西,是她噩梦的开始。 她经常遭到院长猥c亵,却不敢言 那是她一辈子难以磨灭的污点。 “菲儿,你看萧夫人送给我的洋娃娃是不是比瑾彦哥哥送给你的洋娃娃还要漂亮?”童一一拿着洋娃娃走到菲儿面前炫耀。 菲儿抢过童一一手里的布娃娃扔在地上:“不许你叫他瑾彦哥哥,他是我一个人的哥哥!” 童一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扬言明天要去瑾彦那里告状。 菲儿愤恨的瞪着童一一,对童一一的嫉妒和憎恨愈演愈烈。 那天半夜,菲儿找到一把剪纸的剪刀,蹲在地上,把洋娃娃的脸戳了个稀烂。 童一一和菲儿住一间房,躲在被窝里,看着一脸阴狠的菲儿,吓得浑身直抖,不敢吱声。 翌日。 童一一大清早起来洗漱,当时宿舍条件并不好,洗手间是公用的,没有热水器,洗头发需要打热水。 童一一的热水瓶放在置物台上,她在一旁洗头发。 旁边还有不少女孩也在洗漱。 菲儿拿着洗漱用品走过来,走在她身后的一个女生不小心滑倒,撞到了她。 有时候,天使和恶魔只在一念之间。 菲儿趔趄了下,却借着被后面女生撞到的力道,故意前倾,撞翻置物台上的热水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5:念念和萧瑾彦 菲儿借机撞翻暖瓶,暖瓶从置物台上翻到,滚烫的热水尽数洒在正在洗头发的童一一的脖子上。 童一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菲儿佯装伸手去抢暖瓶,热水烫到了胳膊,顿时,整个卫浴间的女孩像一锅沸腾的热水,尽是女孩们的哭声和尖叫声。 童一一滚在地上抱着脸惨叫不停,菲儿摸着烫伤的胳膊,也哭个不停。 院长和老师们来了,把童一一和菲儿送进医院,萧瑾彦和萧夫人也去了洽。 童一一烫伤严重,脖子以及半张脸烫伤,狰狞可怖,等于毁容,童一一胳膊上的烫伤面积并不大。 院长和老师询问当时在场的女生,查找发生惨剧的原因钤。 当时在场的女生心思单一,只说看到的事实,一众致口是菲儿后面的女生滑倒,撞到菲儿才致暖瓶翻倒烫伤童一一。 而菲儿抢救热水瓶的勇敢行为,得到老师和女生们的赞赏。 最后,只能以突发事故处理。 萧夫人怜悯童一一的遭遇,承担了她的后续治疗的所有医疗费用,但领养一事,只能作罢。 菲儿当天出院。 萧夫人带着萧瑾彦驱车离开。 菲儿哭着一直在后面追车,几次摔倒在地。 最后,萧瑾彦不忍,祈求萧夫人收养妹妹。 简梅本想收养漂亮乖巧的童一一,可是童一一毁容,她又特别想要一个女儿,见萧瑾彦和菲儿兄妹情深,而菲儿又懂事勇敢,于是,收养了菲儿。 从此,菲儿彻底走出了魔窟,麻雀变成凤凰,成了萧家的小公主。 乔菲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看了眼时间,已过去一个小时。 轻缓的音乐还在不断的循环播放,玺暮城情绪时而波动,时而安静,一直处在接受她的心理暗示的控制下,她继续引导,“暮城,菲儿去了萧家,名字叫什么?” 玺暮城缓缓出声,“萧蕊。” “对,菲儿后来的名字叫萧蕊。”乔菲又翻开一页图画,不想往下引导,但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只要玺暮城撑过去,后面就一马平川,“萧先生和萧夫人待萧瑾彦和萧蕊视如己出,只是,不过半年,萧夫人怀孕,生下了一个女儿” 话音刚落,玺暮城猛烈摇头,表情痛苦,喊道,“萧念念念” 乔菲温柔的目光变得阴凉。 自从她进入萧家之后,享受了从来没有的贵族生活,每天都像生活在童话的世界里,锦衣玉食,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简直像一场梦。 萧家是她的城堡,她就是住在城堡里的公主。 然后,萧念的出生打破了这种平静。 萧蕊开始害怕自己优渥的生活和宠爱被萧念剥夺,毕竟萧念才是萧家的亲生女儿,所以,她强迫自己更加乖巧懂事,学习上努力拿第一,生活上不骄纵,处处在父母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很会讨欢心。 简梅为人善良又和蔼,并没有因为萧念的出生而对萧瑾彦和萧蕊厚此薄彼,一直照顾他们的情绪,生活上格外优待,在她眼中没有亲疏之别。 五口之家一直过得美满幸福。 萧瑾彦和萧蕊是萧青山和简梅的骄傲,两个孩子在学校一直是风云人物,学习成绩遥遥领先,各方面出类拔萃,萧瑾彦初中时,高冷俊酷,后面总是跟着一大堆女生。 萧蕊长相清丽,不乏男生献殷勤,但是,她的眼里只有萧瑾彦一个人。 萧瑾彦也一直当萧蕊是亲生妹妹一样对待,只要谁敢欺负她,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这让萧蕊对他的依恋越来越浓烈。 萧瑾彦虽性格冷酷寡言,但每次做完作业,经常帮简梅照看孩子,他看着萧念从襁褓的婴儿一点点长大,还经常和简梅一起帮萧念洗澡,穿衣,甚至换尿布。 简梅和萧青山对萧瑾彦越来越满意。 记得有一次,十二岁的萧瑾彦听到婴儿房的萧念在大哭,而简梅在一楼的厨房忙碌,无暇顾及。 他去婴儿房,看到婴儿床上只有一岁的萧念哇哇大哭。 萧瑾彦走过去,摇着床,还拿铃铛和小玩具逗她笑。 萧念生下来就是一个美人胚子,粉白粉白的一团,圆嘟嘟的小脸莹润透亮,泛着樱粉色,头发又软又香,泛着棕黄,穿着纯棉的小裙子,像极了一个洋娃娃。 萧瑾彦见她笑,他也忍不住笑了,将她从婴儿床上抱了出来,刚抱到怀里,便感觉胳膊上湿热一片。 萧瑾彦尴尬几秒,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自言自语道:“念念这么顽皮,长大了会是什么样?” 萧念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的脸,咿咿呀呀,粉嘟嘟的小嘴溢出模糊不清类似哥哥的音,当时把萧瑾彦高兴坏了,她第一次说话,喊的是哥哥,他举着萧念转圈圈,萧念咯咯的笑着。 一直站在门外的萧蕊一双眼睛嫉妒的望着萧念,她更加恐惧,怕萧念夺走自己所有的恩宠。 萧瑾彦发现门口的萧蕊,一向很少有表情的一张俊脸,充满兴奋,他对萧蕊说:“萧蕊,念念刚才喊我哥哥了,你来给她换尿片。” 萧蕊瞪着他怀里的萧念,在萧瑾彦面前第一次生气,“我不要!脏死了!” 说完,萧蕊摔门离去。 萧瑾彦没当回事,动作小心翼翼的给萧念换了尿片,一直哄着萧念到熟睡,最后,他趴在婴儿床前睡着。 上楼的简梅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倍感欣慰。 以后的日子里,萧瑾彦经常帮简梅照看萧念,有时候萧念大哭不止,只要他一抱,萧念就不哭了。 萧瑾彦见证了萧念的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走路,直到形成一种习惯,只要他一放学回家,就会抱着萧念在别墅院子里玩。 萧念三四岁的时候,萧瑾彦经常将萧念举起来,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在院子里跑,每次念念都会开心的笑:“飞飞飞飞” 有时候暑假,简梅和萧青山在公司忙或者出差,也会把萧念交给萧瑾彦和萧蕊照看。 萧蕊在心里对萧念是排斥的,时常拿学习作为借口疏冷萧念,甚至觉得她是多余的,所以,萧念一直由萧瑾彦照看。 喂她吃饭,给她洗澡,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给她绑发,渐渐地,萧念也习惯了萧瑾彦给她绑发,最后,就连简梅给她绑发,她都嚷嚷着不好看,没有哥哥绑的好看。 萧念是萧瑾彦心里的一块宝,一直看着她到六七岁。 记忆一点一点滚进玺暮城脑子里,他开始不安静,挣扎着,甚至出现呼吸急促的症状。 乔菲知道萧念是萧瑾彦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急忙安抚,“深呼吸,你平静下来。” 玺暮城安静下来,没过一会儿,又开始躁动不安。 他游走在灰白的世界,看着那些记忆,开心的,不高兴的,幸福的,悲伤的。 突然,房间开始一点一点坍塌,最后变成一片火海。 他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是萧念的声音。 他含着萧念的名字,冲了进去。 玺暮城呼吸越来越不畅,嘴里一直喊,“念念念念” 乔菲没有想到玺暮城反应这么强烈,言语诱导,“现在从这间房里走出去,走出去就好了,你会看到一片绿色的草坪。” 可是,玺暮城仍然无法平静,面目痛苦,眼角甚至有泪水流下来,“念念是哥哥的错” 乔菲急忙道:“哥,那次事故不是你的错,萧念出事和你无关。” 一切源于执念,是萧瑾彦对萧念这个妹妹的执念,他把那次事故全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玺暮城身体开始痉挛,双手掐着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地喘息都困难。 此刻的玺暮城,陷在记忆宫殿的那间着火的房间,一直在寻找火海中的萧念。 乔菲知道如果催眠再不终止,他会一直陷进记忆宫殿里,最后会出现什么后果,难以估量,她伸手掰开玺暮城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焦急的大声喊道:“萧瑾彦!萧瑾彦!萧瑾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6:城城的真相,城城为念念而生【6000+】 乔菲知道此时的玺暮城陷在回忆中那场事故中无法自拔,急忙喊道:“萧瑾彦!萧瑾彦!萧瑾彦!” 可是,玺暮城却没有醒,表情痛苦,眼角不断有泪水涌出来。 一直喊着念念。 那年,萧瑾彦十七岁,正值高三。 已近年关,整个城市弥漫着浓浓的春节气氛。 简梅带着萧瑾彦,萧蕊,还有六岁的萧念一起去商场大采购钤。 商场里人潮涌动,十分热闹。 简梅和萧蕊走在前面,推着购物车。 萧瑾彦走在后面,牵着穿一套粉色冬裙的萧念。 萧念一头长发垂散腰间,留着齐刘海,头上戴着小兔子发箍,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像一只小兔子,活泼又可爱。 萧瑾彦一边走一边看着萧念笑:“念念,别跟只猴似的上蹿下跳的。” 萧念松开他的手,绕到他前面,张开双手,装出一副累极了的样子,“哥哥,念念累了,抱抱。” “不抱!才走了几步路就喊累!”萧瑾彦抬手,将她的头发揉乱,“你看你,一身肉嘟嘟的!小胖猪一个!” 萧念赌气的哼了一声,见萧瑾彦不哄她,突然跳到他身上,像一只猴攀住他的身体,“我才不是小胖猪!” 萧瑾彦宠溺的笑了,攥住她一条圆肉肉的小胳膊,将她举了起来,让她骑在他脖子上,“说错了,你是一只小猴子!这么顽皮又不听话,长大了谁娶你做新娘谁倒霉!” 萧念抱着他的头,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死丫头!轻点!”萧瑾彦被她细齿咬的疼的嘶了一口气。 萧念觉得咬的用力了,没有松开,却含着他的耳垂,嘻嘻一笑,“哥哥,等念念长大了要做你的新娘,让你倒霉一辈子。” 湿热柔软的触感让萧瑾彦耳朵一麻,青春期极其敏感,萧瑾彦身体微微一僵,一张脸刷地红了,打了下她的屁股,“又胡说八道,我是你的哥哥,哥哥是不能娶妹妹的。” “为什么?”萧念揉着被她咬红的耳朵,问。 “因为”萧瑾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道,“嗯只有十分喜欢的两个人才能在一起。” “那哥哥喜欢念念吗?” “喜欢。” 萧念拍着手笑,“哥哥喜欢念念,念念也喜欢哥哥,那哥哥是可以娶念念了啊。” 萧瑾彦满头黑线,有点难以应付萧念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于是,转移注意力,“哥哥给你买布娃娃好不好?” 突然,萧念发出一声惊叹,“哥哥,这是什么?好可爱。” 萧瑾彦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僵了僵。 货架上摆放的是成人用品。 萧念指的是避孕套包装盒上的图画,图画上是某个形象化后的卡通造型。 他一眼就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正欲抱着萧念离开。 谁知道萧念的手太快,拿了一盒冈本在他眼前一晃,“哥哥,这里面是泡泡糖吗?” 萧念声音清亮,引来不少人的目光,萧瑾彦脸红成猪肝色,夺了她手中的东西,扔回原位,抱着她,快速远离现场。 萧蕊走在前面,不时地回头,看着骑在萧瑾彦脖子上的萧念,满满的嫉妒和厌恶。 萧瑾彦带着萧念走到商场的一处游乐园,萧念要下去玩。 萧瑾彦没办法,只好放下她,蹲在她面前,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念念,你在里面玩,不许乱跑,哥哥在外面等着你。” “好。”萧念抱住他脖子,小嘴儿嘟起,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哥哥,你要这里等着我,你要是把我弄丢了,你就没有新娘了。” 萧瑾彦抿了下薄唇,脸颊红红的,敲了下她的额头,“以后不能再亲哥哥的只能亲脸。” “为什么?以前你都是亲念念的嘴啊!”萧念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萧瑾彦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脸蛋,“那是你小时候,你现在都六岁了,不可以。” 萧念嘴一撅,“可是可是大人都可以亲亲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什么大人?” “我在哥哥的房间看到杂志上的叔叔阿姨在亲亲摸摸” 萧瑾彦俊朗的五官一瞬青白红,立马捂住她的嘴,“那那个不是” 青春期,躁动的年龄,学校里男生们之间最爱看一些大尺度杂志画册,他房间那些画册还是同学给他的。 他藏在书柜里,怎么会被这丫头翻了出来? “哥哥,你的脸好红。”萧念肉呼呼的小手摸着萧瑾彦的脸,“呀,好烫。” 萧瑾彦咳了一声,看着萧念清澈的大眼睛,感觉自己那些不着调的杂志污染了自己的小公主。 那么一瞬间,他开始好奇,这个小丫头长大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他摇了摇头,“好了,去玩吧。” 萧念吧嗒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蹦蹦跳跳去游乐园玩去了。 萧瑾彦站在场外,一直看着她在游乐园里的儿童场地爬上爬下的。 这时,萧蕊来找他,让他陪她去选一些教材书。 萧瑾彦不放心念念,但萧蕊执意要去,他见附近就有书店,于是陪她去了。 有时候,一个转身,便是诀别,下一个转身,又是否能再重逢? 又或者,那个人一直在身边,却不相识,又或者,彼此早已情蚀骨,爱入髓。 商场不知道什么原因失火了,所有人纷纷逃窜。 卖场的人黑压压一片,人挤人,往电梯出口挤。 卖场有的区域已见明火,渐渐地,火势像火龙一样呼啸着蔓延成一片火海。 萧瑾彦从书店冲出来,第一时间奔向游乐园。 “哥,你干什么?”萧蕊拉住他。 “我去找念念!” “游乐园那边都烧着了,你不能去!太危险!” “放开!” 萧瑾彦挣开她,冲了过去。 游乐园哭声一片,很多家长都在找自家的孩子,萧瑾彦好不容易挤进去,并没有看到萧念的身影。 他像疯了似的奔跑在烟雾弥漫火海蔓延的商场,能见度很低,找人困难。 萧蕊眼睁睁看着萧瑾彦冲进游乐园最里面着火的区域,焦急万分。 游乐园场地有许多房间和小区域,萧瑾彦脱了衣服捂住口鼻,一间房一间房找。 最后,听到哭声,他冲进去一间房,果然是萧念。 萧念蜷缩墙角,大声哭着喊哥哥。 萧瑾彦冲过去,抱起萧念,往外冲。 可是,之前他在商场找了太久,肺部吸了太多烟,意识开始薄弱,撑着力气抱着她出了房间,游乐园已经开始烧着。 “哥哥,念念害怕” “念念念念不怕哥哥死也不会让你死” 萧瑾彦安抚她,用衣服将萧念整个人裹住,抱着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往场外走。 这时,一个卖小吃的货架倒了下来,萧瑾彦抱着萧念摔在地上,关键时刻,他一个转身,把萧念压在身下,后背挡住了货架。 体力不支,再加上重击,萧瑾彦晕了过去。 萧念抱着萧瑾彦的脖子,一直哭个不停,渐渐地失去意识。 消防员陆续进入商场,开始搜救并清场。 简梅在找孩子的途中昏迷,被消防员救了出去。 萧蕊担心萧瑾彦的安危,一直躲在商场的安全通道,最后,她把矿泉水倒在衣服上头发上,脱了外湿,冲进游乐园场地。 果然在游乐园一处发现了昏迷的萧瑾彦,她使出全力移开货架,掺起萧瑾彦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裤腿被人攥住。 烟雾里,她看清一个人。 正是爬在地上意识不清的萧念。 “姐姐救救念念” 萧蕊快要撑不住,一个人根本救不了两个人。 她狠心的踢开了萧念抓住她裤角的手,救生的意志高于一切,如果她再磨蹭,三个人都出不去。 可是,她走了几步,终是回头,望着萧念一双凄怜的大眼睛,于心不忍。 她和萧念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萧念每天跟前跟后,总是喊她姐姐。 虽然她对萧念不喜欢,但是此刻,她哭了。 她是想救萧念的,可是,她体力有限,不能带上萧念。 更不能为了救她,搭上她和萧瑾彦的性命。 她抱着一丝希望,消防员一定可以发现萧念。 萧念往她身边爬,伸着手,喊:“姐姐救我” 这句话,像魔音一样折磨着萧蕊,她安抚意识模糊不清的萧念,“念念乖等会儿姐姐一定回来救你先救哥哥哥哥受伤了” 萧念努力撑着眼皮,一边哭一边咳嗽着,声音十分虚弱,“念念听话念念等姐姐救念念先救哥哥” 萧蕊咬着牙,掺着萧瑾彦出了游乐园场地,没走多远,遇上进来的几个消防员。 消防员接过萧瑾彦,萧蕊晕了过去。 出了商场,萧蕊醒来,在担架上躺着。 旁边的萧瑾彦正好也醒了。 医护人员看着萧瑾彦,夸旁边的萧蕊勇敢,并说是萧蕊救他出来的。 萧瑾彦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明,一瘸一拐的冲过去,攥住萧蕊的衣领,晃着她的身体,眼睛赤红,嘶吼道,“念念呢?你为什么不先救念念?她那么小,为什么不先救念念?” 萧蕊咳嗽着,肺部疼的厉害,脑袋晕晕沉沉的,身上的烧伤疼痛难忍,身子被他摇的快要散架了。 同时,心里钻心的疼。 她拼死冲进火场救了他的性命,他不仅不感激,也不关心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只顾着萧念。 愤恨,嫉妒,占有欲,像一把火吞噬了她最后一丝对萧念的怜悯。 “哥我我不知道我没看见她” 说完,萧蕊晕了过去。 萧瑾彦准备再次冲进商场。 这时,商场三楼砰地一声爆炸,整栋楼几乎成为废墟。 或许是上天悯人,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疯了似的往商场冲,几次被人拉住。 最后,萧瑾彦跪在最后一批出来的消防员面前,拽住他们的裤脚,哭着让他们救救他的妹妹,说他的妹妹还在里面等着他去救她。 那一幕十分凄惨又震撼人心,令在场的所有人湿了眼眶。 萧青山赶到现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上前抱住了不断嘶吼着哭喊着的萧瑾彦。 那次事故,死了很多人,很多遇难者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 那天,萧瑾彦跪在萧青山面前,自责一切是他的错,他不该丢下念念一个人在游乐园,他没有保护好妹妹,该死的人是他。 这件事对萧瑾彦影响很深,一辈子难以消弭的印记。 后来,高考时他改了志愿,报考了军校,他说,他要变得强大,要救很多人。 抗洪救灾,每次,他都冲到前面。 命运石的齿轮还在转,后来,在一场地震中,萧瑾彦所属的部队前去支援,他救了只有十六岁的墨初鸢。 自此,墨初鸢缠上了他。 乔菲接连喊,“萧瑾彦!萧瑾彦!” 可是,玺暮城此刻脑子里的记忆定格在那场事故中,不受乔菲唤醒萧瑾彦的心理暗示的控制。 乔菲关了音乐,玺暮城依然挣扎着,痛苦的流着眼泪。 她开始紧张了,难道现在还是玺暮城? 于是,她喊道:“玺暮城!玺暮城!” 可是,玺暮城紧闭双目,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慌了,现在怎么办? 她没有想到萧瑾彦对念念的死执念这么深,这道心理创伤,应该在他是萧瑾彦的时候就有,现在被她彻底引发出来。 乔菲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挣扎弄伤自己。 突然,她想起什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玻璃瓶,往地上一摔。 玺暮城停止了挣扎,没过一会儿又开始躁动。 乔菲急忙从医疗器具里找到针管,攥住他的手指,针管扎进他的指腹,立即有血自指尖渗出。 玺暮城动了动手指,皱着眉毛,喊了声疼。 乔菲扔了针管,不可置信的望着玺暮城。 深度催眠下,被催眠者是没有痛感的,甚至可以做外科手术。 曾经在二战期间,就有医疗者用这个办法充当麻醉剂,对士兵做简单的外科手术。 现在,玺暮城居然有疼痛反应,那么只有一种解释,现在躺在躺椅上的人改变了她催眠的对象,也不受她的心理暗示。 现在躺在躺椅上不是玺暮城也不是萧瑾彦,是 乔菲轻喊:“城城” 玺暮城有反应,但没醒。 乔菲又道,“念念等你去救她” 玺暮城睁开了眼睛。 乔菲失魂落魄的颓坐地上,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她终于知道城城这个人格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 萧瑾彦内心深处那道无法跨过的创伤,以及对萧念的执念和愧疚,创造了少年性格的城城。 少年性格的城城是少年萧瑾彦一段记忆的替代品。 城城为念念而生。 城城这个人格的思维,记忆,只和念念有深深的羁绊。 这两年,她控制了玺暮城的病情,城城再没有出现过。 直到婚礼上遇上墨初鸢才出现 那么 乔菲浑身发寒,直打哆嗦,“不会的不会的” “乔大婶,你你没把我怎么样吧?” 城城站了起来,急忙查看自己的衣服,他的记忆还停在那次宴会上,自己和她在床上的一幕,“对了,鸢鸢呢?” 乔菲晃着身体站起来,攥住城城的手,“城城,告诉我,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墨初鸢,你就喜欢她?” 城城不耐烦的挥开她,“什么第一次?我很早就喜欢鸢鸢,她说过要做我的新娘,念念不忘,我也没忘啊!” 乔菲惊恐万状,浑身发抖,突然又哭又笑,“念念?哈哈怎么可能” “姐姐,救救念念。” 这句话像一万根针一样扎进她脑海里,她蹲下身子,抱着脑袋,面部狰狞到扭曲。 她哭着笑,笑着哭。 城城皱着眉头,拿起外套穿上,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半。 他看了一眼乔菲,眉头皱的更紧了,然后出门。 城城出了公寓,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别墅。 他掏出手机,拨了墨初鸢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 他准备收起手机时,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 他点开一看,是莫言发的。 他想了下,是公司的助理。 内容是:总裁,这是明天中午飞往海城的机票,夫人那边的酒店也安排好了。 城城蹙眉,海城?夫人? 莫不是鸢鸢在海城? 他点开手机上的历史信息,看了两人的一些信息记录,知道墨初鸢在海城特训。 城城急忙对司机说:“去机场。” 城城抵达机场已是早晨五点多。 他买了最早一班七点飞往海城的机票。 看了腕表,还有一些时间,他四处闲逛,看到休闲娱乐厅,走进去玩电玩游戏,直到快要登机,他才出来。 他并未独自坐过飞机,靠刷一张俊脸,询问机场地勤小姐,最后,机场地勤小姐帮忙全程办理的登机手续。 头等舱,环境舒适,城城坐在位置上,渐渐地,困意上来,最后靠在按摩沙发背上睡着。 两个小时之后。 一位空乘小姐见他身上的毛毯掉落在地,捡起毛毯给他重新盖上。 手刚到他胸口时,空乘小姐的手腕猛地被扣住。 一道低沉冷肃的声音响起:“你干什么?” 空乘小姐望着眼前这位俊美不凡的男人,吓了一跳,脸却红了,“先生,我只是帮您盖毛毯” 他皱着眉头,松了手,眼睛锐利的观察周围环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脸色一变,“我在飞机上” 空乘小姐:“” “飞往哪里的?”他问。 空乘小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那个先生,本航班直达海城,您没事吧?” 海城 此刻的他,已不是城城,而是萧瑾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7:墨初鸢初见端倪 没想到再次醒来,居然是在飞机上。 之前是城城还是玺暮城?飞往海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此时此刻,萧瑾彦有些无所适从,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记忆却像一张空白的纸。 靠在沙发椅上,萧瑾彦摸了摸西装口袋,掏出手机。 手机是关机状态,只能等下飞机之后再做打算。 钤 海城。 墨初鸢带领的小组和其它小组汇合,演习于上午十点结束。 演习结果并不理想,他们这批学员失利。 演习结束之后,基地派车接他们。 基地的教官看到楚向南,恭敬又客气,请他去前面省厅派来的专车,他婉拒,上了后面墨初鸢和学员坐的小型中巴。 墨初鸢靠窗而坐,身上穿着作训警服,头上戴着警盔,一脸疲累,靠在玻璃窗上昏昏沉沉。 楚向南坐在她身边,取了她的警盔,解了她身上的装备,攥住她的手。 她的手凉的像冰棍似的。 他将她的小手裹在掌心,轻轻搓了搓:“回去好好休息,别感冒了。” 墨初鸢又困又累,眼皮沉重的睁不开,模模糊糊道,“嗯” 楚向南将她额前的乱发理顺。 她睡意朦胧,脑袋一点一点的,几次磕到玻璃,楚向南抬手,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肩膀。 迷蒙中,墨初鸢卷了卷身子,靠在他沉稳坚实的肩膀,实在太困,楚向南又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 楚向南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墨初鸢浑身一暖,鼻息间充斥着一股清冽的气息,十分好闻,她寻着温暖,往他怀里钻了钻,握住了楚向南给她盖衣服的手,嘴里呓语,“暮城” 楚向南动作一僵,将手从她手中抽离,却被她死死攥住,这次,他没有挣开,任她攥着他的手。 突然,手背一凉,他垂眸,瞥见墨初鸢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滑落。 他的指腹轻轻地将她脸上的泪珠拭掉,最后拦住她的肩膀,使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隔着过道坐着的祁阳,看的眼睛都直了,原来楚局对小鸢鸢有意思 不禁地想起妹控哥哥,这岂不是三角恋? 十一点,车抵达基地。 车停的瞬间,墨初鸢醒来,发现自己靠在楚向南身上,立马坐直身子。 楚向南活动了下肩膀,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墨初鸢不好意思的拨了下鬓角的乱发,“抱歉” 楚向南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回去洗个热水澡。” “嗯。” 墨初鸢去拿背包和装备,楚向南抢先拿走。 “下车吧。” “嗯,谢谢。” 两人下车,前面一辆车按了下喇叭,楚向南看过去一眼,回头,将手里的背包和装备扔给祁阳。 祁阳咧了下嘴,跟着其它学员进入大门。 楚向南拍了下墨初鸢的肩膀,“墨初鸢,我要去省厅开会,之后直接回月城,一个礼拜后我们月城警局见。” “嗯。” 墨初鸢点了点头。 “进去吧。” “嗯,再见。” 墨初鸢朝他挥了挥手。 队里给放了假,墨初鸢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时,是玺暮城打来的。 她心里泛起酸酸的小气泡。 躺在床上,她直接拨了过去,却是关机。 约好了今天来海城看她,难道要失约了? 前账还没算又添新账,墨初鸢气的眼眶发红,扔了手机,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之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警服,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祁阳敲门喊她出去吃饭,她懒得动弹,没去。 又累又困又烦,反而睡不着。 最后,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起什么,给黎野打了一通电话。 “老大,等你电话等的我都冒烟了。”黎野语气夸张。 “我给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搞定了!” “我现在过去找你。” “这么急?” “十万火急。” 海城省公安厅。 墨初鸢赶到的时候,黎野正在和门口的警卫闲聊。 “黎野。”墨初鸢唤道。 “老大,神速啊!”黎野笑的灿烂。 “怎么样?现在可以进去吗?”墨初鸢问。 黎野看了一眼腕表,“再等会儿,等下午三点半档案馆的管理员换班之后。” “岂不是还要等两个小时?那你叫我来这么早干什么?”墨初鸢瞪他一眼。 黎野勾住她的肩膀往外走,“嘿嘿!咱们这么久没见面,聚聚嘛!反正你明天也休息,急什么?” “可是” 墨初鸢心里还在想,玺暮城可能今天会来海城看她。 她不在酒店又不在基地,万一找不到她怎么办? “走啦!出去喝一杯!” 黎野不由分说的拽着她的胳膊上车。 车发动后,墨初鸢掏出手机,抱着一丝希望,给玺暮城打了一通电话,仍然关机。 她的手机马上快没电了,索性收起手机,懒得管了。 没准儿他现在美人在怀呢! 两人穿警服不便去饭店大吃二喝,黎野去了一家川味串店,点了一堆她爱吃的烤串,又买了几罐啤酒,回到车上。 两人一边喝着啤酒吃串一边聊天,她心情好了许多,勾起了她许多在海城警局的回忆。 时间过得很快,酒足饭饱之后,墨初鸢靠在座椅上小憩。 直到三点,黎野叫醒她。 最后,通过黎野的关系,墨初鸢顺利进入档案馆。 黎野:“老大,我在门口等你,找不到的可以问管理员,我打点过的。” “好。” 管理员老杨刷了密码,墨初鸢走进档案室,操作电脑,进入公安系统,调取了玺暮城的档案资料。 墨初鸢忐忑的看着调取的档案资料,瞳孔一紧。 五年前,玺暮城在海城的山道上发生过一次车祸。 五年前 车祸 墨初鸢心猛地收缩,萧瑾彦也是在五年前出事的 她立马调出萧瑾彦的档案资料,可是,档案显示空白。 墨初鸢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就算人已死,档案也在,怎么会是空白? 好像这个人的存在被人抹去了一样。 她又仔细翻了一遍资料。 玺暮城五年前出车祸的时间和萧瑾彦出事是同一天 太巧了 这时,档案馆管理员走过来,看了一眼墨初鸢调出的资料,说了一句,“前段时间,也有人在查这两个人。” 墨初鸢惊愕道,“是谁?” “我只是按照上头的命令负责把资料调出来,然后传了过去。” “还记得传给谁了吗?” “好像是月城交通局的某个局长。” 墨初鸢想到一个人,楚向南。 他为什么查萧瑾彦和玺暮城的资料? “大叔,为什么这个人的档案是空白的?”墨初鸢指着电脑屏幕问。 管理员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档案数据库是不会出错的,没准是这个人级别太高或是什么特殊人员。” “” 墨初鸢猛然想起什么,站起身,跟管理员道谢,然后出了档案馆。 “老大,你急急忙忙要去哪儿?” 黎野看着墨初鸢行色匆匆的样子,跟了上去。 “我有急事要去一个地方,你先回去。” “你要去哪儿?我还想召集队里的人跟你再聚聚呢。” “下次吧。” 墨初鸢拍拍他的肩膀,出了大楼,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她以前在海城的军校。 萧瑾彦下了飞机已是四点。 他第一时间开机。 翻开了手机的讯息之后,给墨初鸢打电话,是关机。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墨初鸢所在的训练基地。 抵达训练基地,已是五点。 萧瑾彦在门口的警卫处做了登机,称是墨初鸢的丈夫,要见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8: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丈夫就行 警卫处让萧瑾彦稍等,给队里打了电话。 十分钟之后,祁阳跑了出来。 “嗨!妹控哥哥!”祁阳嬉皮笑脸的跟萧瑾彦打招呼。 妹控哥哥? 萧瑾彦皱眉,“你是谁?” 祁阳一张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脸僵了僵,好歹两人也见过几次面,这么快就不认识他了?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钤? “小鸢鸢不在宿舍。”祁阳没好气的说。 萧瑾彦压根不关心眼前这位是谁,语气有些冷,“去哪儿了?” “不知道。” “几点出去的?” “不清楚。” “你叫什么?” “不知道” 祁阳顺口回答,秒速反应过来,发现掉坑了,正欲叫嚣,萧瑾彦淡漠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要不然你到她宿舍等?”祁阳好心问。 萧瑾彦头也没回,朝他摆了摆手。 祁阳切了一声,转身回去。 萧瑾彦沿着马路边漫无目的往前走,又给墨初鸢打了一通电话,仍然关机。 他收起手机,拦了一辆出租车。 墨初鸢抵达军校的时候已是傍晚六点。 下了出租车,望着威严庄重的大门,她拍了下脑门,自己太性急。 这个点,校长以及领导不一定在,而且明天又是礼拜天。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问问,权当回母校看看。 墨初鸢直奔门岗。 值岗的是一个穿着军装十八/九岁的男生,笔挺站在岗台上。 这不禁让她想起以前的自己。 以前,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值门岗,一站就是三个小时,身上挎的长枪几十斤,感觉像猴一样,被路边来往的人观瞻。 有时候还有外校的男生她,而她又不能违反纪律擅自离岗,也不能发怒。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再也没有男生在校门口徘徊她,反而总在校门口看到萧瑾彦的身影,倒是让她打发了枯燥的站岗时间。 “你好,同志,请问找谁?”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说话的是值岗的军校生,站姿笔直,怀挎长枪,朝她敬了一个礼。 墨初鸢敬礼,掏出警证,“我是xx级的军校生,找校长。” “原来是学姐啊!”男生青涩一笑,“请去保卫处登记一下。” “好的,谢谢。” 墨初鸢去保卫处做了登记,然后,走进校园。 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回到学校,不是不想回来,是不敢,这里有太多关于萧瑾彦的回忆。 五年以来,那些回忆像魔咒一样禁锢着她的心,伴随她至今,即便嫁给玺暮城以后,那些回忆实实在在的存在她心底某个角落,就像埋在冰山下的火种,一如此刻,尽数爆发崩裂。 不知道是不是寒冷的侵袭还是怎么回事,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颤,眼睛酸酸的,每往校园深处走一步,都会勾起更多的记忆。 校园里有不少穿着军装的学生穿行,看到一身警服的墨初鸢,不禁多看了几眼。 墨初鸢视若无睹,揉了揉眼睛,加快脚步,直奔行政大楼。 校长室门口,她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她眸色黯然,果然没人。 她靠墙站了许久,出了行政大楼。 最后,不知不觉的走到训练场。 训练场地只有零星几个学生,直到夜幕降临,训练场再无一人。 寒风吹来,刺骨的冰冷,她瑟缩的抱紧双臂,看到训练场上那辆大坦克,她跑了过去,伸手抚摸着坦克车,往事如风,丝丝缕缕的灌进她心里。 记得,萧瑾彦最喜欢夜晚坐在坦克上,手里拿着口琴,吹着一首歌。 虽然悦耳动听,但很伤感,好像在思念谁。 每次,她都会坐在不远的地方,随着音乐的起伏而感伤。 想到此处,墨初鸢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指尖自坦克车身滑过,喃喃道,“萧老师,你一直活着,是吗?” 突然,后背一暖,一双手臂自她胳膊下穿过,她被收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墨初鸢一惊,攥住那人的胳膊,转身,一个拳头挥过去。 那人快速躲开,夜色下,她没看清是谁,接着,她又一个拳头挥过去。 那人轻易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将她的胳膊反剪后背。 墨初鸢疼的皱眉,抬腿踢过去。 男人迅捷闪开,还没看清他的动作,腿被踢了下,她整个人向后倒去。 她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突然,腰上一紧,又被拉了回去,撞进他的怀里,同时,被他抱了起来,抵在坦克车上。 墨初鸢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男人的脸时,瞪圆了眼睛。 萧瑾彦眸色深浓,微勾唇角,“墨初鸢,一点都没长进。” 下一瞬,她的唇被两片湿热的柔软含住。 是他,熟悉的气息,好闻的味道,霸道的吻。 那一刻,她心里酸酸的,甜甜的,苦苦的,是思念,伤感,难过,怨幽。 她双手攥着他的衣领,承受着他的吻,渐渐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 渐渐地,墨初鸢在他怀里软下去,有些迷醉。 萧瑾彦却突然松开她,转身,上了坦克车,朝她伸出一只手,“手给我。” 墨初鸢望着蹲在坦克车上的萧瑾彦,木讷的将手递了过去。 她被拽上去,萧瑾彦打开坦克车盖子,将她抱了进去。 黑漆漆的车内,墨初鸢被压在一角,思维渐渐地清明,正欲开口问什么,唇被他堵住。 “暮城等等你怎么唔” 接下来,是他疯狂而凶猛的吻。 墨初鸢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渐渐地开始迷离。 他的手在她衣服里,摩挲着她纤细的腰,一路往下,挑开她的裤扣。 耳边是他浓重的呼吸声,他蛮缠在她身上的力量像山一样沉厚。 闯入她的那一刻,她幽怨的咬住他的肩膀,流下了眼泪,“你是萧老师是不是?” 萧瑾彦止了动作。 突然,墨初鸢感觉有什么水滴在她脸上,黑漆漆的空间,她什么都看不到,颤抖着双手,摸索着他的脸,头发,眉毛,眼睛 她摸到他眼睛周围的湿润,心里钝痛,他流泪了 她心里像炸开了一个大洞,疼的厉害,唇齿抖颤,想喊他的名字,嗓子却疼的喊不出来,只模糊溢出一个,“萧” 他从她身体离开,趴埋首在她汗湿的颈窝,喘息着,嗓音低哑,透着浓浓的悲伤,“对不起” 墨初鸢心里像揪扯着疼,她甚至连问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抱着他的头,无声的流着眼泪。 最后,他给她穿上衣服,紧紧抱着她,靠坐在车里不知道什么硬邦邦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回到了军校?”她环住他的腰,唯恐他消失。 “直觉。”他说。 墨初鸢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萧瑾彦抚着她的头发,寻着她的唇,轻轻吻着,“学你。” “学我什么?” 此刻,她心都在颤抖,等着他下面的话。 “翻墙。” “校内有不少岗哨。” “校内的一岗一哨,我很清楚,避开不是问题。” “萧老师”她哭着唤他。 “不是喜欢叫我人魔?萧坏蛋?” 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墨初鸢闭上眼睛,一边流泪一边承受着她的吻。 “现在怎么这么爱哭?” 他松开她的唇,抬手,打开了坦克的盖子,微弱的光线洒进来,她看着他的脸,眼泪流的更凶了。 他拉着她出了坦克车。 “我们先出去,我被人查到是个麻烦。”萧瑾彦拉着她往训练场高墙处走。 墨初鸢拽住他的胳膊,觉得很多事情想不通,问,“你到底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为什么有时候记得我有时候不记得我?” 萧瑾彦望着她,“你只记得我是你的丈夫就行。” “可是你” 他突然抱住了她,“笨笨,还记得我离开的前一夜,你闯进我房间说了什么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89:知道了玺暮城的秘密【一更5000+】 萧瑾彦望着墨初鸢:“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丈夫就行。” “可是” 他抱住了她:“笨笨,还记得当年我离开的前一夜,你闯进我房间后说的话吗?” 墨初鸢缓缓地吸了口气,哽咽念道:“萧瑾彦,你既然吻了我就要娶我,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萧瑾彦收紧怀抱,嗓音低沉却透着伤感:“笨笨,如果我负责不了的话,玺暮城会代我负责,他就是我,我一直在你身边。钤”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墨初鸢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念头,猛地挣开他,惊恐的望着他,后退一步,猛烈摇头:“萧老师,不是的!这不是真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墨初鸢崩溃的哭出声,抱着头,蹲在地上洽。 从宣县回来之后,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失忆,暂时忘了以前的事情而已,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萧瑾彦弯下身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傻丫头,别哭,以前我不会哄你,现在也不会。” 墨初鸢止住哭声,靠在他胸膛,心撕裂般的疼,“萧老师,暮城他” “他是我” 突然,萧瑾彦蹲了下来。 墨初鸢急忙从他身上跳下来,见他抱着脑袋,十分痛苦的样子。 “萧老师,你怎么了?”墨初鸢握住他的手。 萧瑾彦抬头,双目赤红的望着她,“笨笨,找出五年前我出事的真相” “萧老师?” 墨初晃着他的身体,心急如火。 萧瑾彦身子一歪,倒在她怀里。 墨初鸢手足无措,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他脸上。 正欲掺他起来。 他突然睁开眼睛。 墨初鸢擦了眼泪,抱着他的头,轻轻晃着,“萧老师,你” “鸢儿”怀里的男人望着墨初鸢,伸手,触在她的脸上,“你怎么哭了?” 她愣住数秒,试探性唤道,“暮暮城?” 他眼睛四处观察周围环境,站了起来,晃了晃头,“嗯” 墨初鸢跟着站起身,望着他,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眼泪再次汹涌而至。 他现在是玺暮城。 “鸢儿,你怎么了?”玺暮城看着陌生的环境,又看着墨初鸢,“这里是” 突然,盈软撞了满怀,一缕长发拂过他面颊,鼻息间是馨香好闻的味道。 玺暮城被墨初鸢突然扑上来的力道,冲的后退了几步。 墨初鸢双臂抱住他的腰,咬着唇,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玺暮城感觉怀里她小小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尤其是肩膀因哭泣抖若筛糠。 他想将她从怀抱推离一些。 墨初鸢身子一扭,抱的更紧,好像哭的更厉害了。 玺暮城拍着墨初鸢的后背,看着周围的环境,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 不知道之前是城城还是那个又跑了出来,他现在来到了海城。 只是,这是什么地方? 他看着身后有一辆坦克,以及各种设施的训练场,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一紧,有些朦朦胧胧的熟悉感。 莫不是鸢儿以前的学校? 他是怎么来的? 鸢儿带他来的,还是他自己来的 他惊恐的浑身一颤,用了些力道,将墨初鸢从怀抱推离,言语有些慌乱,“鸢儿,我” 墨初鸢在他怀里抬头,双手抚着他的脸,感受到他的恐慌,甚至能感到一个男人最无助的时刻,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原来这就是玺暮城一直以来对她掩藏的秘密。 他现在自己身处何处又是怎么一回事都不知道。 想及此,墨初鸢的心像被万针穿孔一样疼。 她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一边在他唇上吸吮一边呜咽出声,“暮城,今天你来海城找我,我带你回了我以前的军校。” 玺暮城浅浅回吻,末了,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问,“老婆,那你为什么哭?” 墨初鸢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因哭泣,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我是” “你想起了你的老师,是吗?”他声音低沉,却没有生气的意味。 墨初鸢转身,死死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再次崩溃的哭出声。 玺暮城自身后抱着她,“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别哭了,嗯?” 墨初鸢双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在他怀里转过身,抬脚,在他脚上狠狠地剁了一下,“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玺暮城不解。 墨初鸢找了这个理由搪塞。 虽然之前为从罗美丝那里听到的又气又难过,但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故意生气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前些天又和谁在一起?乔菲?” “昨夜和老三在一起喝酒和乔菲有关系?”玺暮城顿了下,忙问,“鸢儿,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你不是在陪着乔菲吗?”她突然好奇起来。 玺暮城这下有些慌了,唯恐小妻子误会,索性将那夜遇袭以及乔菲救他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遭遇袭击?伤到哪儿?”墨初鸢紧张的在他身上乱摸。 玺暮城攥住她双手,“没事,小伤而已,到底谁颠倒是非跟你胡说八道的?” “呃是” 听她言语吞吐,他瞬间明白,“是母亲又在横加干涉,对不对?” 墨初鸢点头。 玺暮城语气里尽是无奈,“鸢儿,抱歉,以后母亲的话,你不要听就是,你只要相信我就行,我和乔菲之间真的没什么” 她点头,又有泪水自眼角飞出,“我知道,我都知道” 乔菲和他之间,应该不是什么单纯的朋友关系,乔菲应该是他的主治医生。 以往的疑惑在此刻一个一个解开。 他握紧了她的手,“你的手好冰,我们出去吧。” 墨初鸢擦了眼泪,嗯了一声。 突然,想到什么,犯难了。 她是凭着警证,正大光明从大门走进来的,玺暮城是萧瑾彦的时候,跳墙进来的,现在怎么出去? 她这样带着一个身穿便衣的玺暮城大摇大摆的出大门,一定会被保卫处的人拦截询问。 军校也是军事基地,不是随便人能混进来的,况且,大门口都有探访的来往人登记记录,一查便知,就会成为麻烦。 她一想,只能用老办法了。 墨初鸢带着他绕过几处岗哨,走到一处高墙下站定。 玺暮城望着两米多的高墙,五官一沉,“为什么不走大门?我们要翻墙?” “是啊,快点,每过几分钟,探照灯便会照过来,摄像头会拍到我们的,快点啦!”墨初鸢催促。 “你不是警察?还需要跳墙?” 玺暮城望着高高的墙体,皱着眉头,自己一个堂堂大总裁在军校翻墙,成何体统? 墨初鸢推他,“我们就是跳墙进来的,要是被保卫处的人抓到就麻烦了,快点!” 说完,墨初鸢往后退了数步,助跑几步,一跃而起,手攀住墙体,一气呵成,爬上墙头。 玺暮城看着墨初鸢利索的动作,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同样的画面,一闪而逝。 “快点!”墨初鸢骑在墙头上,朝他伸出一只手,有些不确定,问道,“你可以吗?要我拉你吗?” 末了,她又拍了拍肩膀,“要不要我再下去,给你当垫脚石” 下一瞬,墨初鸢瞪大了一双眼睛。 只见玺暮城松了领带,不用助跑,身型如鹰,动作迅捷,一眨眼功夫,他已跳上墙头,和她面对面了。 身手还在 玺暮城见她望着自己发愣,探身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下,“老公是不是很帅?” 墨初鸢脸烫了下,嗔他一眼,“帅到掉渣!” 玺暮城扬眉,一跃而下,然后,站在下面,张开一双手臂,“鸢儿,跳下来,我接你。” 墨初鸢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被他一双手臂稳稳接住。 军校后面是一片农田,里面有一些坟堆,尤其是夜晚,在农田穿行而过,冷飕飕,阴森森的。 玺暮城攥住她的手,“以前经常翻墙?” “嗯。” 玺暮城看了眼不远处的一些坟堆,“在坟地里走,不害怕?” “不害怕。” “没见过女生有你这么胆大的。” 墨初鸢转头,望着夜风里玺暮城模糊不清的侧颜,鼻子又是一酸。 萧瑾彦,胆子不大的话,当年也不敢追你。 走了几分钟,两人到了宽敞的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市区。 上车之后,墨初鸢称累,趴在他腿上,阖上了眼睛。 玺暮城没有打扰她。 两人各怀心事。 墨初鸢心里哽痛。 从玺暮城的反应看来,他并不知道萧瑾彦于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此刻的玺暮城,心里又乱又慌。 苏洵提过那个人是一个军人。 他又来到了军校,为什么对那里有一种熟悉感? 萧瑾彦这个名字滚进心里,他浑身发寒。 努力回想最后一次记忆停留的画面。 他好像在乔菲那里 一些画面滚进脑子里。 他眸色冷凝,乔菲好像说要对他催眠治疗。 可为什么他会跑到海城? 玺暮城并不知道,深度催眠下,被催眠者醒后,对催眠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几无记忆,更何况,乔菲这次对玺暮城进行深度催眠而唤醒萧瑾彦主体人格的计划失败。 抵达酒店,已是九点。 酒店房间。 玺暮城望着墨初鸢哭的红肿的一双眼睛,蹙了眉头,“去洗澡,别感冒。” 墨初鸢望着玺暮城,眼睛涩涩的。 一模一样的面孔,不一样的思维,性格。 他是她的丈夫。 而萧瑾彦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不让玺暮城看见她再度盈满泪水的眼睛。 突然,她被他抱了起来,往浴室走。 墨初鸢急忙推他,“我自己洗。” 她不仅慌乱,而且害怕,还有一些陌生,甚至难为情 想到婚后这些日子,与她夜夜缠绵床榻的人是萧瑾彦这具身体,她难以形容此刻心里灼烧又酸涩的感觉 当下一瞬墨初鸢被玺暮城抵在浴室的墙上缠住唇舌时,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双手抚摸着他身上每一块坚实充满力量的肌肉,是萧瑾彦这具身体把她变成了萧瑾彦的女人,想到此处,她浑身被玺暮城挑起的情/欲愈加浓烈,不由自主的迎合。 可是,玺暮城的性格又不是萧瑾彦,而是一个独立的人格,是他的丈夫,是她这些天思念的人。 又想到之前在坦克车里,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萧瑾彦撞进她身体那股力道,她浑身僵住。 而于此同时,缠着她的玺暮城屏气一个使力,融进她的身体。 她更加僵硬了。 “怎么了?” 玺暮城感觉她身体的僵硬和抗拒,吻着她的唇,哑声问道。 墨初鸢快要精神错乱了,猛地推开他。 玺暮城被她一推,从她身体出去,花洒喷洒的热水下,他一双黑邃的眸子沉沉的望着她。 墨初鸢触到他的目光,心揪了下,“抱歉,我” 玺暮城没说话,拿了一条浴巾围住自己,关了花洒,又拿了一条浴巾,将她身体擦干,抱到床上,塞进被窝。 墨初鸢眼眶一热,转身而躺,被他拎到腿上趴着。 他找来吹风机,手指穿梭在她发间,给她吹头发,像以前一样温柔体贴。 她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腿上。 玺暮城感觉到腿上的湿润,关了吹风机,抱着她,和她面对面躺下。 墨初鸢低头,避开他的注视,却被他捏住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玺暮城眼睛里暗沉一片,“鸢儿,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 余下的话,被墨初鸢柔软的双唇堵了回去。直到她小手落在他腰腹下,他捉住了她的手,呼吸有些乱,在她唇上啄了下,“傻。”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明显感觉小腹被他那地方原始的力量烫着,自责道:“刚才在浴室,抱歉,我” “我去下浴室。” 玺暮城突然掀被下床,去了浴室。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墨初鸢知道他去做什么,往被子里钻了钻。 她觉得自己像和两个人在一起,快要疯了,脑袋疼的要爆炸,渐渐地沉入一场梦。 梦里,一会儿是她和萧瑾彦在军校的点点滴滴,一会儿是她和玺暮城婚后甜蜜的时光,最后,画面一转,她站在山涧绿野中,看见玺暮城一身西装革履从瀑布走了出来,她飞扑过去,喊着暮城。 突然,有人唤她。 她转身,看见萧瑾彦一身军装,从另一侧瀑布走出来,她跑过去,手被萧瑾彦拉住,另一只手却玺暮城拉住。 她站在中间,像被两只猛兽争夺的猎物。 忽然,萧瑾彦手握一把枪,瞄准了玺暮城,她立马看向玺暮城,玺暮城手里也拿着一把枪,瞄准萧瑾彦。 她惊恐万状,枪响一刻,她蹲在地上疯狂的尖叫。 室内光线璀璨,玺暮城穿着白色浴袍,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墨初鸢额头,脖子间冒出的冷汗,问一旁的医生,“我妻子什么时候能醒?” 之前,他从浴室出来,发现墨初鸢睡得不安稳,好像在做什么梦,又哭又闹的。 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发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0:大清早的你做什么春/梦呢!【二更】 玺暮城不忍半夜三更折腾她到医院,于是,叫来了医生。 医生给墨初鸢扎了针,说,“玺先生,输完这两瓶药就会退烧,主要还是贵夫人最近身体太虚,情绪好像受到什么刺激,所以,一直梦魇不断,我给她注射了安定剂,睡一觉就会醒来。” “谢谢。” 玺暮城把医生送走,回到床前坐下,望着床上脸白如纸的墨初鸢,心疼不已。 这时,有人敲门洽。 他开门,是苏洵。 钤 月城。 这一天,岳麓翰急冒烟了,忙的焦头烂额。 玺暮城约好上午要见一个英国客户,最后,人却消失了,打电话又联系不上,莫言找岳麓翰,只差跪求他了。 最后,岳麓翰和玺氏几个高层代替玺暮城应酬了客户,陪吃陪喝,整整陪了一整天。 晚上又陪客户在娱乐城和夜总会应酬到半夜,最后,项目合作的事情推到周一。 这会儿空闲下来,他打给了苏洵。 一天了,苏洵早该查到了玺暮城的踪迹,他一天天简直是老妈子命。 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玺暮城的声音。 “老三,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岳麓翰呼出一口气:“二爷,咱能不玩失踪游戏吗?你这一走,整个玺氏快要炸窝了。” 玺暮城语气有些沉:“不是我自己来海城的。” 岳麓翰愕然,“是城城还是” “问乔菲。” “为什么问她?” “我昨夜去了她那里。” “大半夜的,你怎么突然去乔菲那里?你不是说缓一缓再治疗吗?” “我只记得去乔菲那里了,后面的不太记得。” “我会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玺暮城望着床上还在发烧的墨初鸢,呼吸有些颤,“鸢儿,应该知道了。” “知道什么”岳麓翰一顿,“你是说她知道你的病了?” “嗯应该是。” 想起在军校醒来的时候,看见墨初鸢泪流满面的样子,他无端的害怕,她好像知道了,又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而且第一次见墨初鸢哭的这么凶。 “丫头她” 岳麓翰对墨初鸢尽是心疼,难以想象丫头知道这些以后心里该有多难过 玺暮城叹了口气,“鸢儿发烧了,我要照顾她,公司那边你来安排。” 正坐在沙发上的岳麓翰,听到玺暮城的话后,不淡定的站了起来,“丫头发烧了?要不要紧?看医生没?” 岳麓翰失了冷静,玺暮城对此并无意外。 两人是最亲密的兄弟,有些心思,不必言,却懂。 两人之间的信任稳固如山,不会因此而心生芥蒂。 “看过医生了,没事。” “好,二爷,别的回来再说,月城这边有我在,你周一一定要赶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牺牲色相了。” 玺暮城扬唇,“倒是不错。” 岳麓翰:“” 酒店走廊,玺暮城靠墙而立,对苏洵说:“苏洵,查上次在玺氏门口拦住我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我要她所有的资料。” “是,先生。” 苏洵离开之后,玺暮城回到房间。 墨初鸢还没有醒来,他坐在床前,一直守着药输完,拔完针,探她额头,已经退烧。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眼角不时地有泪水滑过,还喊着他的名字。 他拧了热毛巾,又给她擦了汗湿的身子,才掀被上床,拥着她入眠。 早晨七点,墨初鸢醒来,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指尖沿着他山峦欺起伏般的五官轮廓描绘着,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看着他,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做。 想起几次他的异常,她觉得惭愧,居然没有发现。 婚礼上,洞房花烛夜,游乐场,游戏房,宴会上的玺暮城应该是城城吧。 城城喜辣,玺暮城素食主义,不喜辣喜荤腥。 婚礼前一夜将她从黑衣人手里救下,她进入交通局第一次出任务追酒驾遇险,以及上次她被玺盛超的人挟持,给她发信号配合他行动的玺暮城应该是萧瑾彦。 和她在宣县共渡两天的也是萧瑾彦 她望着自己的手,卷紧了手指,那次在电影院还被他握住手帮他 她闭了眼睛,又睁开,懊恼的脸红如血。 一直以来,她居然和三个人在一起生活 这三个人都是萧瑾彦,她以前眷恋痴迷的男神,居然是他的丈夫 可是,他们又不是 她脑仁疼。 原来几次三番误认玺暮城是萧瑾彦并不是错觉,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他没死,可是,为什么会被认定牺牲? 他姓萧,为什么会成为玺家大少? 一系列的谜团,她要一一揭开。 可是 她望着玺暮城,心中怜惜不已。 如果他知道自己其实是萧瑾彦的一部分 她不敢想下去,只要她一想,心痛不已。 她突然害怕起来,万一他消失了怎么办?就像昨夜的萧瑾彦一样消失怎么办? 萧瑾彦 若说他是可悲的人,那么被创造出来的玺暮城和城城何尝不可悲? 她呼吸轻颤,唇缓缓地靠近他的,轻轻地贴上。 突然,脸上湿润的触感。 她一怔,退开一些,看到他眼角有泪水滑落。 他眉头蹙着,好像在做什么梦。 她心疼的在他唇上吸吮,安抚着他。 玺暮城的梦境好像一锅大杂烩。 梦里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骑在他脖子上,拍着手喊:“飞飞” 画面一转,他望着一片火海,声嘶力竭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画面再转,他一身军装,留着短发的墨初鸢跟在他后面,一蹦一跳的走着。 最后一个画面,墨初鸢穿闯进他的房间,一直问,敢不敢? 他吻住了她。 “墨初鸢” 玺暮城闭着眼睛,呓语着,唇上是两片湿热的柔软,那么真实。 和梦中一样,他缠住了在他唇面轻舔的小舌,双手箍住她纤细如柳的小腰,按进怀里。 玺暮城沉在梦中,突然翻身将墨初鸢压在身下。 “暮城”墨初鸢推他,试图推醒他。 “墨初鸢” 他再一次唤着她的名字。 “暮城你醒醒” 墨初鸢快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了,使劲推他。 他整个身体重量都在她身上,快要被他压扁了。 墨初鸢捶打着他肩膀,却被他扣住双手,按在枕头两侧,十指与她紧紧相扣,唇舌又被他纠缠不休。 这家伙在做什么春/梦? 墨初鸢咬住了他的舌头,他吃痛,皱了皱眉毛,睁开眼睛。 “大清早的你做什么春梦了?”墨初鸢喘着气,声音带颤抖的娇吟。 玺暮城望着她柔婉娇美的面颊,黑发如缎,铺满枕头,娥眉淡棕,樱唇朱红,再没控制,挺身而入。 “疼”墨初鸢捶他一下。 玺暮城顿住,望着她,眼睛雾蒙蒙的,“鸢儿,我梦到我们” “梦到什么?”她嘟着嘴,小脸娇俏艳丽。 “这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脑袋的丝丝清明在他猛烈的冲击里烟消云散。 玺暮城餍足之后,神清气爽的下床穿衣,衣冠楚楚,高贵又冷艳,不似之前在床上的情/欲疯狂。 墨初鸢卷在被子里,双腿还在打颤,抓了一个枕头砸过去,“禽兽。” 她天天训练,也赶不上他的精力旺盛。 他任她砸了,捡起枕头,扔在床上,看了眼腕表,“快中午了,我叫餐进来,吃完饭,吃药,我晚上要回月城。” “不行”墨初鸢一听,有些急了,从被子里钻出来,又忘了没穿衣,又钻回去。 “怎么了?不舍的?” “我” 她担心他,也舍不得 她还有一个礼拜才能结束特训,万一期间他出了差错怎么办? “鸢儿,你有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1:用过你这款,使用期限,一辈子 墨初鸢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玺暮城。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在她心中是高高在上不可追逐的云,外表高冷沉稳,强大到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可是,现在她对他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担忧。 担忧他或许不会久远存在,更担忧他消失,可是,他在,萧瑾彦会一直沉睡,萧瑾彦苏醒,他会消失,这是一道没有答案的选择题。 她眷恋玺暮城给予的温柔和缱綣情深,又不忍萧瑾彦仅存于她的回忆中。 萧瑾彦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是幻象钤。 她感觉自己已经陷入绝境无路可走,一如此刻,想把玺暮城的一颦一眸烙印心头。 她怕像当年失去萧瑾彦一样失去他洽。 “鸢儿,你有心事?”玺暮城修长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地抬起。 她一双沁雾的水眸与他对视。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像蹁跹的蝴蝶,在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掩盖了眸底繁复纷杂的情绪,“暮城,我不想你走。” 玺暮城落在她下巴的手指蜿蜒她脸颊轻轻摩挲,“鸢儿,明天有个重要的客户,我必须回去,你乖点,等我空闲就来看你,不是只有一周了吗?” 她知道自己不该任性,不过想来,岳麓翰必是知道他的一切,如果出什么事,定会帮他的,这么一想,稍稍安心一些。 “那你准备晚上几点走?” “晚上十一点。” “这么晚?等你到月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还要忙公司的事,岂不是太赶了?” “没事,在飞机上睡也是一样的,好了,起来吧。”他低头,在她的唇角亲吻。 墨初鸢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寻着他的唇回吻。 玺暮城呼吸一紧,手扣住她纤细丝滑的小腰,将她拎到腿上坐着,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她唇边低喃,“小妖精,再撩,老公不忍了” 她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少来,你什么时候忍过?” “不是骂我禽兽?” 墨初鸢退离他的唇,按住在她前方肆虐的大手,“你现在不是在做禽兽的事?” 他松开手,退离一步,凝望着坐在他腿上的身无一无的墨初鸢,长发垂到腰间,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体,宛如一个净白如玉的瓷娃娃。 墨初鸢被他盯视的双颊绯红,双手挡住自己,眉间不经意流露一丝媚态,“你干嘛这么色眯眯的盯着我看?” 玺暮城想起之前的梦,以前做梦,但是每次醒来只有迷迷糊糊的片断,可是昨夜的梦那么真实,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带给他的感觉是那么强烈,想着,望着墨初鸢的眼神变得黑邃幽深,“鸢儿,你短发的样子也很漂亮” 墨初鸢抓起衣服,也不避讳,在他直白的注视下,一边穿衣一边说,“我对自己的容貌一样很有自信”她顿了下,讶异,“你怎么知道我短发什么样?” “梦里有你那时候的样子。” 墨初鸢怔怔的望着他,陷入混乱,他不是玺暮城吗?怎么会记得她在军校时的样子? 她套上衣服,从床上跳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一个萧字还未从唇缝溢出,他抢先,“鸢儿,我感觉和你认识很久了。” 墨初鸢蒙了,有些激动,“你还记得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想纠结这个,“去洗漱,我叫餐进来。” “嗯” 两人吃完饭已是中午。 墨初鸢上网给他订了机票,下午两人没有出去,难得安静下来,玺暮城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去处理。 墨初鸢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看电视。 玺暮城发现手机里有一个加密文件,他心头一跳,他的手机最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设置过这个。 他眸色一深,莫不是来海城的是那个人 城城是不会做这些麻烦的事情。 他想了想输入一个密码,没有打开,又连着输了几次密码,甚至把银行卡密码都试了,还是打不开。 他直觉,那个人是想告诉他什么,可是,为什么又多此一举? “暮城,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墨初鸢探过脑袋,眼睛往他手机上看。 玺暮城快速按了返回键,收起手机,摸摸她的头发,“没什么,邮件而已。” 墨初鸢自然注意到他刚才有意避开的动作,没说什么,抱住他的胳膊,“暮城,好无聊。” 玺暮城拎起她的胳膊,将她抱在怀里,薄唇凑到她耳边,低喃,“做点不无聊的事情?” 墨初鸢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我宁可无聊也不要做消耗体力的事情!” 他抱着她站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体力活我来。”她瞪他一眼,没过脑子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当我是充/气娃娃?” 他一怔,笑了,“哪有你热乎乎的,还有”他咬住她耳垂,低语,“哪有老婆的声音好听。” “我哪有那样过”她耳根子都红了,然后,反问,“你用过?” 他又是一怔,然后哈哈一笑。 “你,你难道真的用过” 墨初鸢瞪着一双杏眸,涨的脸红耳赤。 玺暮城看着她气呼呼的小模样,来不及等进入卧室,直接将她抵在墙上,纠缠着她的唇舌,“傻丫头,只用过你这款,使用期限,一辈子。” 一辈子 她的心有些疼。 偌大的客厅,旖旎一片。 当身体上的欢愉一波一波袭来时,一辈子三个字还在她心头盘旋。 西荟国际公寓。 岳麓翰走进去的时候,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走进客厅,便看见乔菲歪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高脚杯,往嘴里猛灌。 看到岳麓翰时,弯唇一笑,“呦,圣人,你怎么来了?” 岳麓翰抢过她手中的杯子,扔到茶几上,“那夜你对暮城做了什么?” “当然是治疗你知道吗?我差点就成功了”乔菲醉眼朦胧的望着他,问道,“城城找你去了还是找墨初鸢了?” “你是说城城?” “看来你不知道,哼”乔菲拿过酒瓶,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还真是去了啊,哈哈念念不忘” “城城怎么会突然出现?”岳麓翰皱眉,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又抢过她手中的酒瓶。 乔菲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一张脸凑了过去,“当然是追着墨初鸢去的她真是阴魂不散她当初怎么会没死她死了我知不知道我有多恨她” “我看你是精神有问题!”岳麓翰推开乔菲,扔了酒瓶,转身就走。 机场。 “不是不喜欢送人?”玺暮城想抱她,碍于她穿着警服,只握住她的手。 墨初鸢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确实不喜欢。” “那还来?” “我走了。”她转身,眼睛里的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 玺暮城转过她的身子,目光触到她眼睛里的泪花,心刺了一下的疼,“现在怎么这么爱哭?” 墨初鸢抹了一把眼泪,踢了他一下,“所以,我才讨厌送人,下次我再也不要送你了!” 说完,她转身跑开了。 玺暮城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心疼不已,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转身,过安检。 墨初鸢坐在出租车上,眼泪哗哗直落,哭了一路。 一夜没睡,直到早上八点,收到玺暮城来的短信,她才安心去基地。 玺暮城从机场直接回的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忙了一天,晚上回了别墅。 躺在床上,他再次打开手机那个加密文件,又试了许多密码,还是不行,但又不能把手机送去解密。 这一周,基地培训的课程基本结束,都是训练考核和理论考试。 考试结束之后,便有空余时间自由支配。 周四,墨初鸢打车,再次去了军校。 正值下课的时间,三三两两的军校生结伴而行。 她直奔行政大楼,未走到校长办公室,遇到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2:他是什么特殊身份? 墨初鸢走在行政大楼的走廊里,还未走到校长办公室,遇到一个人。 宋裕华一身军装,笔挺直立,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走廊一抹深蓝色身影款款走过来,目光不由地落过去。 全校皆是军装迷彩的景色身影,冷不丁乍现一抹其它颜色,十分扎眼。 女孩一身警服,整齐干净,左手和腰之间夹着警帽,长长的马尾束在脑后,干练又利落。 当目光落在女人毫无瑕疵的脸上时,怔了几秒,停住了脚步洽。 几乎是同时,墨初鸢在距男人一米处站定,漆黑如墨的眼仁攸地微颤,“指导员?” 宋裕华听到女孩清脆的唤声,才确定这女孩是谁,眉间露出惊讶之色,“墨初鸢?钤” 墨初鸢面露欣喜的走上前,注意到他肩上军花级别,标准站定,敬礼,“参谋长好!” 宋裕华回敬,温和笑着,“果然是以前那个鬼丫头。” 宋裕华是当年墨初鸢班的指导员,和萧瑾彦年龄相当,对萧瑾彦和墨初鸢之间的那些事最熟悉,墨初鸢给他找了不少麻烦。 “参谋长我,” 宋裕华摆手,笑道:“还是习惯你喊我指导员,想当初你天天追在瑾” 说到这里,宋裕华不由地一顿,他没忘记当年这丫头知道萧瑾彦牺牲的消息后,哭成了泪人,躲在宿舍几天不吃不喝,想到这里,宋裕华不免一声低叹,转移话题,“早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之后就做了警察,这些年也不回来看看。” 墨初鸢拨了下鬓角滑落的一缕碎发,歉然一笑,“其实,我真的很怀念军校的时光。” 宋裕华感叹,“是啊,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是啊。”墨初鸢俏皮一笑,突然,挑眉,问道,“指导员你到底追到叶老师没?” “你这个鬼丫头!”宋裕华佯怒,继而温温一笑,“我们结婚了,孩子都三岁了。” “真的啊!指导员,你这是爆发洪荒之力了吧?”墨初鸢忍不住嘻嘻一笑。 “你啊,还是这么顽皮。”宋裕华嘴上数落她,眼睛里却蕴着温和的光。 当年班里的女学生非常喜欢他,最称他为温公子,没事会找他谈谈心什么的。 而他找墨初鸢谈心的次数比较多,每次都是长篇大论的一番思想教育。 “走,去我办公室聊。”宋裕华热情道。 墨初鸢虽然见到宋裕华十分高兴,但是,她没忘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婉拒,“指导员,抱歉,我来找校长有点事” 宋裕华看出墨初鸢好像是有事,没再勉强,“校长在办公室,你快去吧,之后如果没事的话,到我办公室找我,一起聚聚。” “是。” 墨初鸢腰背一挺,笔直站定,朝他敬礼。 宋裕华拍了她的肩膀,“这丫头,还是那性子,我先去忙。” 宋裕华走后,墨初鸢穿过走廊,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前,敲了门,喊,“报告!” 里面传来一个厚重的字,“进!” 墨初鸢走进办公室,看着阔别多年的校长。 较之前瘦了一些,鬓角已露不少白发,穿一身军装,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手执钢笔,在写着这么。 身体健朗,威严依然不减当年,墨初鸢没少挨她训诫,私下,喊他白老头。 白庭海听到有人进来,又半天没见动静,抬起眼皮,看过去一眼,目光移开一秒,复而又回去。 “你是” 墨初鸢标准站立,十分恭敬的朝他敬礼,“首长好!” 白庭海站了起来,双眸隽硕有神,“你是墨” 墨初鸢微微一笑,“报告,我是xx级一班的墨初鸢。” “原来是你这女娃娃,不叫我白老头了?”白庭海打量着墨初鸢,脸上浮起笑容,“现在做了警察?” “不才,一名小交警。” “军警不分岗位职别都是一样为人民服务。” “是。” 墨初鸢点头,果然老头子性情还是当年一样固执。 “这么多年不回来看我这个糟老头,今天回来找我是有什么事?”白庭海坐下来,朝她摆手,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 他脾气一向耿直如雷,直接问。 墨初鸢不好意思的摸了下眉毛,并未坐下,走到他办公桌前站定,“白校长,我想问关于萧瑾彦的事情。” 白庭海微愕之余,发出一声叹息,“他牺牲这么多年,你却还是记挂。” 墨初鸢眸色黯然,不知道要不要对他说萧瑾彦还活着的事情,思虑几秒,问,“校长,萧老师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牺牲?” 当年校方封闭了所有消息,学校只通知了萧瑾彦牺牲这个噩耗。 白庭海想了想,问,“还记得当年让你签的一份协议吗?” 墨初鸢开始回想,当年萧瑾彦牺牲,紧接着又接到哥哥身故的消息,她全然崩溃,好像是签过一份协议。 “保密协议?” “是的,由于你和他咳”白庭海说到这里,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不用我说,你该明白什么意思了。” 墨初鸢略略震惊,保密协议是要求亲近的或是亲属保证对军队特殊身份的人的消息不外漏,“所以,他的档案是空白的。” “他的档案属于军事机密,要不然,烈士陵园他的墓碑上怎么会没有他的照片?” “他不是学校的老师吗?还有什么别的特殊身份?当年他去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 白庭海摆手,“我只能说在我权限范围之内这些,别的,你知道的,纪律。”说完,他叹息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纠结这个做什么?” 墨初鸢大概了解萧瑾彦身份的特殊,他当年一定执行危险的任务才致受伤的。 可是,他怎么会被认定牺牲?又是怎么会被当成玺家之子领回玺家呢? 她知道白庭海顽固的老脾气,纪律严谨,不想说的是不会说的,于是,她从口袋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玺暮城的照片,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校长,您看看这个。” 白庭海看了她一眼,垂眸,拿起手机,只看一眼,骇了一跳,声音有些发颤,“这人跟萧瑾彦长得” “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校长,我实话相告,瑾彦他没死,他一直活着。” “这不可能!当年我亲自到军区接的牺牲通知这怎么可能” “他的确活着,您就告诉我他到底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白庭海眼睛直直的盯着手机屏幕,“你怎么确定这个人是萧瑾彦,大千世界,长得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 “那么我以家属的身份问呢?家属有权利知道真相吧?”墨初鸢索性实话实说,“他现在是我的丈夫。” 白庭海吃了一大惊,嘴张得能吞下一个囫囵鸡蛋,墨初鸢只说了个大概,称萧瑾彦只是失忆,她想知道当年他任务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庭海脸上的震惊之色未消,又拧起了眉毛,“萧瑾彦不仅仅是学校从部队挖来的人才,他有特殊身份,一旦上面有任务,他会第一时间放下一切离开,当年他接到命令离开,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当年直升飞机在学校小型机场降落,直接接他走的,很紧迫,他在军校教授的身份,只是一种掩饰,这是我能告诉你的所有,如果他活着,那么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让他恢复记忆,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恢复记忆 他现在沉睡,每次出现的时间那么短暂,又能做些什么? 他记得军校的所有事情,却不记得当年出任务发生了什么,那么他所属哪个军区?什么部队? 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以为校长知道他的一切,却不想他的保密级别这么高。 “谢谢校长,我回去了。” 墨初鸢收起手机,朝白庭海敬礼。 白庭海站起来,犹在对萧瑾彦还活着这件事的惊骇余波中,“活着就好,这个臭小子” 白庭海不免湿了眼睛。 墨初鸢眼睛涩涩的,跟他道别。 月城。 玺暮城坐在书桌前,看着关于那个疯女人的资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3:玺暮城和萧瑾彦面对面【一更】 玺暮城坐在书桌后的真皮按摩椅上,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是关于之前喊他萧儿的那个疯女人的所有资料。 他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烟囱袅袅,模糊了棱角分明的五官,他并没有吸,任其燃烧,直到明明灭灭的星火烫到皮肤,他才将烟蒂捻灭在透明的玻璃烟灰缸。 打开纸袋,抽出几页薄纸,目光落在页面上,随着眼眸流转,乌黑浓密的眉毛攸地蹙起,双眸变得锋锐起来,又快速翻过一页,眉头皱的更紧了,越往下看,眸色愈加黑邃如渊,望不见底。 和上次查乔菲那笔资金时调出的资料一样 简梅是萧氏集团萧青山的妻子洽 乔菲是萧家领养的女儿——萧蕊。 简梅和萧青山还有一个死去的亲生女儿——萧念钤。 只是,为什么那个疯女人唤他萧儿? 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书桌前的苏洵,问道,“苏洵,为什么这上面显示萧青山当年还领养过一个孩子?而领养记录是空白的?” 苏洵望着玺暮城,顿了两秒,回道:“我仔细查过,萧青山当年不仅仅领养过乔小姐一个人,还领养过一个小男孩,只是,却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也无死亡记录,只查到萧念一个人的,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这个人的存在被抹掉了。” 玺暮城眉色沉凝,脑海里蹦出一个人的名字,“以前让你查萧瑾彦,你说查不到档案讯息,莫不是萧瑾彦就是那个被领养的孩子?” 苏洵:“先生,为什么这么认为?” “那个疯女人口口声声唤我萧儿” 苏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没有说话。 玺暮城摆手,苏洵正欲退离的时候,玺暮城忽而又开口,“苏洵,以你看来,这真的是巧合?一个人好端端的被抹掉了,正常吗?萧瑾彦的讯息查不到,因为他是军人,保密级别高,这些都可以圆通,但萧家那个被领养的孩子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却查不到?” 苏洵想了想,开口,“先生,其实,最简便的办法不是没有” 玺暮城站起身,走到窗口站立,从口袋掏出烟盒,弹出一支烟,点燃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随着薄唇开启,白色烟雾弥漫开来,“你是说,让我从乔菲身上下手?” “先生睿智,一眼看透,如果乔小姐回答不上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不能说,如果那个领养的孩子是萧瑾彦的话,那么乔小姐就是他的近亲家属,还有,萧瑾彦的身份达到一定的特殊级别,依照部队规定,乔小姐会签一份保密协议,就是不能透露他的身份讯息,您只需试探便可,还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 “熟悉萧瑾彦的还有夫人,以当年夫人和萧瑾彦的” 玺暮城转身,看着苏洵,语气冷飕飕的,“说下去。” “除了让家人签署保密协议之外,女朋友或是特别亲近的人也会签署,这样才会做到滴水不漏”说到这里,苏洵眼睛与玺暮城的眼睛对上,“有的军人由于身份特殊,即便是丰功伟绩,死后也不被人所知,没有名字,没有部队编号,没有军衔,甚至墓碑上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存在会彻底被抹去” 夜色浓稠,室内静的可怕。 玺暮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萧瑾彦三个字,在脑子里回旋不去。 如果萧瑾彦是那个领养的孩子的话,那么那个疯女人就是和鸢儿一样将他错认为萧瑾彦了? 莫名的,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全身蔓延。 他摸了摸脸,嘴里喃喃自语,“真的很像?还是一模一样” 脑海里不禁地再次浮现他在军校醒来,墨初鸢泪雨纷飞的柔怜模样。 岳麓翰说,那夜去海城的明明是城城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给乔菲拨了一通电话。 此时的乔菲神情呆滞的坐在床上。 这些天,她整个人像死去了一样。 过往之事,像无数个刀子一样绞杀着她,只要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她整个人都会发抖,尤其一闭眼,就会听到萧念凄凄喊着,“姐姐救救念念” 这时,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 她心不在焉的看了眼手机屏幕。 当看到暮城两个字时,仿佛停止的一个心脏重新复苏,她立马抓起手机,按了接通键。 “暮城,这么晚了,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听到乔菲的声音,玺暮城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手机,正欲开口直接问她,萧家当年收养的孩子是谁,可是,话到了嘴边儿,他突然改变了策略,从唇缝中咬出两个字:“萧蕊。” 乔菲震住,瞳孔蓦地瞪大,是萧瑾彦出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不确定,唤道:“哥” 刹那间,玺暮城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心脏,骤然停跳。 手机自手中滑落。 乔菲是萧蕊,她刚才喊他哥 当年,萧家领养的孩子是萧瑾彦就是他自己 那么,那个疯女人没认错 可他不是人格分裂症吗? 萧瑾彦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萧瑾彦,也是玺暮城 不对,萧瑾彦以前就一直存在 他浑身发寒,颤抖着,一双瞳孔也跟着抖旋,他抱住了头,喃喃道:“那么我是谁?我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那端,乔菲听不到回应,心里隐隐不安,又唤了几声。 突然,通话被切断。 她颓坐床上,那种不安愈来愈烈。 于此同时。 一辆军绿色越野车上,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从头上取下监听耳机,对身旁两个穿着军装的人说,“停止监听。” “是。” 男人下车,高大的身体靠在车身,掏出卫星手机,拨了一通电话,“是他。”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攸地站直,回道,“是!” 玺暮城握着手机,双目通红,盯着手机里的加密文件,拨动手指,在编辑栏输入:xjy 他闭眼,再睁开,文件已解锁。 是一个视频文件。 玺暮城心跳如雷,呼吸寸断,颤抖着点开。 当视频里跳跃出来的画面映入眼帘时,玺暮城一双眼睛不断地睁大,眼球布满的血丝一根一根泵动。 有着和他一样面孔,穿着和他一样衣服的男人,五官沉冷,音质和他一样低沉淳厚。 看了日期,正是他在军校醒来那天 视频停了几秒,男人开始说话。 “玺暮城,如果你意识到我的存在或者查到我是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开文件,看到这段视频,我是萧瑾彦”说到这里,萧瑾彦的目光变得锐利如鹰,“听着,我是萧瑾彦,墨初鸢军校期间的老师,我是你,你是我,你与我的关系就像城城与你的共存关系,当年我出了一次事故,但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医院醒来之后,就变成了你,你是我的一部分,而我这些年一直在沉睡玺暮城,帮助墨初鸢找出五年前的真相,最后,我和你来一场较量,杀了我,或是杀了你,彻底治愈人格分裂症,如果你不想墨初鸢继续在我们三个之间痛苦的话,跟我赌一场,看最后是你还是我存留。” 玺暮城看着视频里明明是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另一个人,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突跳着,整张脸血红成青紫色,整个人像沉入人间炼狱,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视频停顿了几秒,萧瑾彦又说了一段话。 “还有,你也不是玺暮城,真正的玺暮城在哪儿,是死是亡,你去找,但你确实是玺家的骨血,罗美丝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有,新婚前一夜,袭击墨初鸢的那帮人不容小觑,查出真相,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因为不想再看到墨初鸢为你或是我掉泪,你也看到了,不是吗?我相信,在你打开视频之前这些日子,应该感觉到了她的痛苦,的确,军校那夜,她知道了所有,如果我猜的没错,我消失之后,这丫头一定不忍心告诉你,你和我的共存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4:玺暮城的世界开始天崩地裂【二更4000+】 玺暮城感觉自己的世界开始天崩地裂,握住手机的手抖如筛栗,尤其是一双泵动颤旋的眼睛里两颗漆黑的瞳仁啼血如梅。 他不是完整的个体,也不是玺暮城,只是萧瑾彦的一部分 罗美丝和他毫无血缘关系 他一定是精神错乱了。 手抚着疼痛如绞的胸口,喘息困难洽。 “这不是真的对吃药吃了药就好了” 向来高冷沉稳的玺暮城,这一刻被彻底击垮,握住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钤。 砰地一声闷响。 玻璃杯碎在他手中。 尖锐的玻璃块割着他掌心皮肤。 他大手握拳,不断地收紧,再收紧,锋刃如刀的玻璃块刺入皮肤,鲜血顺着掌心淌落而下,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像一朵朵炸开的玫瑰。 心也炸开一个黑洞。 即便,这五年真实存在的自己以及真实的生活画面一帧一帧接踵而来,也无法将这个窟窿填满。 他苦涩一笑,冷艳带邪,犹如魔怪。 玺暮城,高高在上的玺家继承人,众星揽月的月城最矜贵的男人,呵!这些年苦心经营以及为玺氏所付出的心血的自己,不过是萧瑾彦的一部分,这具身体是萧瑾彦的,他占据萧瑾彦的身体五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萧瑾彦的。 身份c地位c金钱c都是他窃取占有另一个人的,这些,他统统不要,可是,他的丫头 他怕有一天,自己像风一样散去,就像萧瑾彦一样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里,终成她的回忆。 他的手越攥越紧,玻璃渣深深地嵌入掌心皮肉,与血肉混凝,不是没有感觉,很疼,却抵不过心里那种像刀一点一点剜肉剔骨般的疼。 他忽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他为什么会被创造出来,他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 只是萧瑾彦伤愈前的替代品? 不是,他有着独立的c清醒的头脑和思维能力,却没有过往回忆 怎么会是这样? 这些年,他的存在明明是那么真实,他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使众人望而生惧。 他坐上了玺氏总裁的位置,继承了玺家宗脉,斗败了玺盛超,斗败了玺盛天,脱离了老爷子的掌控,他以为自己站在了世界的最顶端,期盼着与丫头和睦美满,却不想自己只是地狱的一缕烟魂。 太可笑了! 望着床单上的朵朵鲜血,他心有一丝的柔软,那些鲜血,就像那夜与鸢儿初尝,他将花骨朵一样稚嫩的丫头一点点撑开,落在床单上的朵朵血色红梅,是她最美好的纯真,给了他,做了他的女人。 可是,他却是残缺的,主体人格是萧瑾彦。 丫头心心念念的萧老师居然是自己。 她每次望着他,迷离恍惚时想的人,也是那个人。 她没有认错,萧瑾彦和他共存一体,一直在她身边,与她夜夜缠绵的人是他,也是萧瑾彦。 想起海城酒店那夜,丫头一反常态,总是没由来的落眼泪,因为她知道了他和萧瑾彦是一个人,所以才会陷入挣扎和痛苦 手机里的视频空白一段,画面又跳了出来,萧瑾彦的眼神不似之前那般锐利,却带着丝丝黯然和薄薄寂寥。 他说:“你不知道,墨初鸢在军校期间是多么可爱的孩子,她顽劣的像一个小魔女,缠着你,追着你,放肆的哭,爽朗的笑,更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只是,当初有太多因素,我不能给她什么,却不想,占据我身体的你,却娶了她,她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妻子,我们是一体的,玺暮城,我能感觉到,你对她很重要,是不可替代的,她爱你,所以,对你不忍心坦白这些,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只要凭着蛛丝马迹早晚会查到萧家,从而知道我的存在,既然你知道了,保护好她。” 玺暮城盯着手机,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 他下床,手里还攥着玻璃块,鲜血随着他脚步的移动,一滴一滴落在柚木地板上。 他像一缕游魂,在偌大的卧室慢慢游走,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又上床,蜷缩床头。 一条长腿曲起,胳膊搭在膝盖上,展开的手掌,可见几道狰狞血口,血红的皮肉翻开,鲜血像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顺着掌心的纹路簌簌淌落,床单染血的地方很快浸透。 他仍低垂着头,额前略微长的几缕发丝趴了下来,盖住了额头,挡住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以及眼底沁出的雾水晕湿的又长又硬的睫毛。 此刻的他,像一只频临死亡的老虎。 就这样一直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响了。 他像没有听到,双瞳抖颤,定在床单上的大片血迹上,不转动。 他惧血。 可是,此刻心里的恐惧和死寂,早已吞噬了生理上对血的恐惧。 傍晚。 墨初鸢和祁阳在法医解剖室,聆听法医给警员做第一时间勘察现场尸体时该掌握的浅显知识。 墨初鸢在国外主修刑侦专业学过,虽然不精,但法医讲的这些都是基础知识,她都懂。 所以,她站在最后一排,把祁阳推到最前面。 祁阳又开始像一个孕妇一样,不停的干呕。 警员们不时地投来各种颜色的目光。 当祁阳再一次面对着被法医肢解残断的尸块难以忍受时,墨初鸢踢了他一下。 祁阳转头,欲哭无泪的瞅着她,朝她摇了摇头,希望跟她换位置。 墨初鸢朝他扬了扬眉梢,从口袋掏出一个红辣椒,在他面前扬了扬,小声道:“独家秘方,吃了它,你一定吐不出来。” “真的?”祁阳接过辣椒。 “恶心的时候嚼一口。” 祁阳张嘴咬了一口,辣的差点蹦了起来,一张脸成了猪肝色,鼻涕都辣出来了。 墨初鸢掏出纸巾递给他,“现在闻不到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和尸体的气味了吧?” 祁阳辣的眼睛都流出泪水了,点了点头。 还别说,这办法真管用。 鼻息和嗓子眼只有灼烧的辣味,哪还有恶心的感觉。 下课后,已是八点。 祁阳擦着眼泪鼻涕,在警员们的调侃中追上走到前面的墨初鸢,“小鸢鸢,辣死我了!你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是啊!” 以前她就是这么逼自己的。 在国外一年多,她钻研学习,不让自己有片刻的松懈,以此来麻痹自己。 甚至到最后,她进停尸间如进家门,触碰尸体没有一点感觉。 祁阳这家伙从外面打包了饭菜,赖在她的房间不走,要一起吃饭。 饭后,墨初鸢把祁阳赶走,去浴室洗了澡,换上睡衣上床,已是九点多。 这个时间,玺暮城应该会给她打电话。 翻看手机,没有任何来电和信息。 她拨了过去。 通的,却无人接听。 又连着拨了许多遍,依然无人应答。 难道还在忙? 她没有多想,倒在床上,阖上眼睛,想着明天还要考核,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终是没有睡好,一夜梦魇,第二天醒来眼角微青,一脸疲累。 祁阳敲门的时候,她刚收拾好。 离开宿舍之前,她毅然拨了玺暮城的手机,仍然无人接听。 无暇顾及,等考核完之后再打。 上午是障碍物可移动射击考核,墨初鸢和祁阳一组。 第一局报靶,墨初鸢成绩处于中等偏下,祁阳名列前茅。 剩下两局,虽然排在前三,但依然没有发挥平日水准。 中途,教官打了一通电话。 打给楚向南的。 教官是楚向南在特警大队时的队员。 墨初鸢来海城培训基地之前,楚向南已经对教官坦言,墨初鸢是个不错的警员。 所以,教官特别注意她的训练,也不会留情。 今天是重要的考核,墨初鸢不专心,一次又一次失利,势必会影响后期成绩。 教官不好说什么,于是打给了楚向南。 楚向南接了电话,给教官支招。 上午考核结束后,教官留下墨初鸢,丢下一句。 “墨初鸢,下午小组对演考核,你一个人不专心可以,但不要连累整组,再不专心导致成绩差,小组成员全部淘汰!” 墨初鸢心里顿时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或许是以前被萧瑾彦训惯了,脸皮底子厚,倒是没掉金豆。 中午来不及回宿舍,被祁阳拉去食堂吃饭,饭后又去警备库取装备。 下午,小组之间联合对演。 她和祁阳编在一组,从低空盘旋的直升飞机上顺着绳索倒挂滑下,和陆地小组对战。 对演间为了不拖小组后腿,心理上有了压力,她集中精力,最后,成绩不错。 下午三点,对演结束。 她一颗心都在玺暮城身上系着,汗流浃背的冲进宿舍,身上挂着枪,头上还戴着警盔,耳麦,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了玺暮城的手机。 没有接通,还是关机。 打给了岳麓瀚。 岳麓翰接到墨初鸢的电话时,正在赶往首创别墅的路上。 因为莫言早已给他打电话求助了。 只是,上午他在外地,这才赶回来。 “丫头,你别急,我去别墅找他。”岳麓翰安抚她。 “好,谢谢,你找到他之后,无论如何,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嗯,别担心。” 岳麓翰赶到别墅的时候,苏洵正站在卧室门外,犹豫着是不是要撞门。 “人在里面吗?”岳麓翰跑过来问苏洵。 “云姨说,先生一直没出过屋。” 岳麓翰敲了敲门,喊了几声,没有回应,里面是反锁的,他心瞬间提了起来,对苏洵说,“撞门!” 岳麓翰和苏洵同时抬腿,踹开房门,被室内的一片狼藉震住。 窗帘紧闭,黑压压一片,借着走廊的光线,可见地板上躺着摔碎的花瓶,装饰品,椅子,沙发全被掀翻,简直像一个窃贼光顾的案发现场。 岳麓翰冲进去,拉开窗帘,看见床尾坐着一个人。 身边的地板,他的手上都是血。 岳麓翰心跳急速,以为他遇害了。 急忙握住他的肩膀,温热的。 他脸白了白,“你这是干什么?想吓死谁啊?” 苏洵眼睛在触目惊心的卧室巡视,最后,目光定在地板上的血迹。 岳麓翰弯腰将昏昏沉沉的玺暮城扶起来,发现床上也是血,干脆扶他到沙发上坐下。 “二爷,你这是怎么了?”岳麓翰刚伸出手,玺暮城像受惊的猛兽一样,猛地挥开他的手。 陡然抬眸时,眼睛里煞红一片,像滴了血一样,惊了岳麓翰一跳。 岳麓翰正欲开口,玺暮城双眸含戾,不,是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他,嗓音极寒极沉,“滚开!”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还有一更,晚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5:墨初鸢,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萧瑾彦一个人? 玺暮城一双眼睛凛戾煞冷的看着岳麓翰,完全不似平时模样。 岳麓翰被他浑身散发的戾气惊的浑身禁不住一颤。 这些年,岳麓翰莫过于是最了解玺暮城的人。 虽然,玺暮城平时冷漠寡言,性格却沉稳内敛,不似此刻,像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对周围的人和事物充满敌意,戒备,不信任。 此刻的玺暮城,像一个深陷迷途中的人,找不到出口,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什么对他来说是有意义的,唯有恐惧,不安,躁动。 “二爷钤” 岳麓翰伸手,拍他的肩膀。 玺暮城突然站起身。 一夜未眠加上精神萎靡,身体虚软,晃了一下。 岳麓翰去扶,玺暮城冷漠避开。 “到底出什么事了?跟丫头吵架了?”岳麓翰猜测。 丫头两个字像一抹暖阳射到她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漆黑如一团魅影的眼睛逐渐有了亮光,他抬脚,往门口去。 岳麓翰跟上去,“二爷,你去哪儿?你的手伤的不轻,需要马上处理。” 玺暮城像是没有听见,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岳麓翰见他实在异常,以为是那个人格,立即看向苏洵。 苏洵授意,走上前,抬手,扣住玺暮城的肩膀,“你是他?” 玺暮城脚步嘎然而止。 猛地回身,攥紧的拳头挥了过去。 动作极快,绕是一向敏捷的苏洵,快速躲过,却有些吃力,身体撞到身后的门框。 玺暮城瞪着他,嗓音冷戾,“我不是他!我是我自己!我是玺暮城!” 苏洵看着散发着肃杀之气的玺暮城,不由地心惊,看向岳麓翰。 岳麓翰怔怔地看着刚才一幕,焦急的走上前,问,“二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滚开!不用你们管!也不许跟着我!” 玺暮城说完,拿起高低柜上的车钥匙下楼。 岳麓翰心里越来越不安。 “苏洵,走,跟上去!” “是。” 两人随着下楼,刚走到客厅,便听到刺耳的汽车引擎声。 追出去后,一辆车疾驰而去。 “岳先生,现在怎么办?要追吗?”苏洵问。 “追不上的,你家先生什么车技,你不是不知道,别为追车再出事,他心情再不好,情绪再暴烈,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八成去找丫头了。”说到这里,又问苏洵,“二爷在此之前有什么异常?或是发生了什么事?” “先生看了一些关于萧家的资料” “看那个做什么?” “前段日子,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拦住先生,喊萧儿,所以,先生让我查了这个女人的资料。” 岳麓翰一头雾水,“资料呢?” “先生书房” 还未待苏洵说完,岳麓翰跑上二楼书房,也顾不得应不应该,直接打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苏洵跟上去。 岳麓翰从纸袋掏出几页纸,快速浏览,看完震惊的望着苏洵,“你是说二爷怀疑自己是那个被领养的孩子?可笑,怎么可能?二爷怎么会这么想?” 苏洵开口,“先生认为萧瑾彦是那个领养的孩子。” “萧瑾彦他是谁?”岳麓翰皱眉,猛然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丫头婚礼上喊的萧老师?” “是的。” “萧瑾彦是不是萧家领养的和二爷什么关系”说到这里,他眼睛定在萧青山之妻简梅那页纸上,“你们调查的疯女人叫简梅,也就是乔菲的养母,假设,萧瑾彦是她的养子,简梅误认二爷是她的什么萧儿,当初丫头也误认为二爷为萧老师,而你曾经断定那个人格是军人莫不是二爷认为自己萧瑾彦” 岳麓翰如遭雷击,身子晃了下,“怎么可能?二爷又是怎么肯定自己是萧瑾彦?萧瑾彦五年前就一直存在那二爷他是” 岳麓翰自言自语,突然,颓坐椅子上,胳膊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茶杯。 杯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却惊的他打了一个冷战。 岳麓翰不敢置信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刚才只是假设,假设而已” 嘴上安慰着自己,手已经握成拳头,隐隐发颤。 如果假设正确,那么,萧瑾彦是主体人格,二爷只是 他想到乔菲,只有乔菲知道萧家那个领养的孩子是谁 只要知道这个就知道刚才的假设是否正确 虽这么想但他心中已有结果 如果二爷不是已经确定了什么,也不会颓靡至此 想到此处,岳麓翰一个男人忍不住眼睛发涩,心里梗的疼,站起身,身子有些发抖,一边跌跌撞撞往外走,一边对苏洵说,“苏洵,是我太大意,不知事情严重性,我要你亲自追上二爷,保证他的安全!” “是。” 这时,岳麓翰的手机响了。 莫言打来的。 “莫言,什么事?” “岳先生,总裁调用了私人飞机,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总裁走了,公司怎么办?” 岳麓翰摁着眉心,“这两天你先和几个高管顶着,对外称称反正随便什么理由就行。” 岳麓翰心情焦躁,失了冷静和理智。 二爷很可能去了海城 这端,墨初鸢心神不宁,在宿舍里来回踱步。 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任何回电,刚想拿起手机,给岳麓翰打过去,祁阳敲门。 她走过去开门,看着祁阳,语气蔫蔫巴巴,“什么事?” “忘了?晚上有研讨会,快点,要迟到了。” 墨初鸢被祁阳拽着出去。 “等等,我拿手机。” 墨初鸢跑进屋,拿了手机,调成振动,和祁阳一起下楼。 研讨会持续三个小时。 期间,墨初鸢不时地看手机,等不到岳麓翰的电话,她心急如焚。 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鹅毛大雪,愈加心焦。 研讨会上分析案例什么的,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会议结束,已是晚上九点。 墨初鸢一走出会议室,急忙掏出手机,拨打玺暮城的手机。 这次,居然通了,等了好久,那边才接听。 当熟悉的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时,墨初鸢鼻子一酸,眼睛涩涩的,骂道:“混蛋!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走廊里都是刚从会议室走出来的警员,墨初鸢声音脆亮,惹来不少人观礼。 祁阳见状,咳嗽了几声,正欲凑过去,却见墨初鸢疯了似的往楼梯口冲。 墨初鸢以百米速度冲出基地门口。 眼睛急急寻找,在大门口左侧一条路上的角落看到一个人影。 她跑过去,震惊。 风雪交加中,玺暮城双手插袋,高大修长的身体靠墙而站,身躯微弯,垂着头,头发落满雪花。 关键是,他衣着单薄,黑色衬衫,黑色西裤,黑色皮鞋。 路灯昏黄的光晕洒满他一身,将他的身影拉的极长,显得那道身影孤寂,萧条,像一株毫无生机的松柏。 墨初鸢眼睛里瞬间涌上泪水。 她冲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玺暮城像是寒冷如冰的雕塑一样,没有说话。 墨初鸢从他怀里出来,双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着,又到他脸上触着,“你怎么回事?来多久了?这么冷的天气穿这么少,想冻死啊!” 她拽住他的胳膊,“走,跟我回” 突然,手被挣开,紧接着,双肩一沉,被他握住,一个转身,她被抵在墙上。 后背撞到坚冷的墙壁,她忍着疼,“暮城,你” 陡然抬眸,撞进一双血红的眸子里,蛰的她的心一痛。 她眼睛里的湿润泛着晶莹的光,小手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全是血,“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玺暮城冷峻的五官像是结了一层冰,嗓音沉冷到极致,挣开她,“墨初鸢,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萧瑾彦一个人?”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抱歉啊,昨晚写着写睡着了 今天补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6:如果杀了萧瑾彦,我才能存留,你选择谁? 玺暮城冷峻的五官像是结了一层冰,嗓音沉冷到极致,挣开她,“墨初鸢,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萧瑾彦一个人?” 墨初鸢惊骇的望着他,“暮城,你怎么知道萧瑾彦” 玺暮城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愈加冷寒,薄唇勾着一抹魑魅般的笑,冷到了极致,“果然是啊,你知道萧瑾彦的存在,我这张脸,这具身体都是你念念不忘的萧老师的,以前你几次在我怀里喊着他的名字”说到这里,他沾血的手抬起,捏起她一方小而尖的下巴,薄唇凑到她耳边,冷嗤,“在我身下承欢也会把我错认成他。洽” 捏住她下巴的力道很大,好像要将她骨碎。 墨初鸢的心像被他的大手攥住了一样,酸疼不已,搏动困难。 望着他明明冷漠到极致却泛着浓浓悲伤的一双眼睛,墨初鸢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暮城,你还是知道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是” “同情?怜悯?”他松开她的下巴,微附身躯,冷冽的眼睛与她对视,像一把刀子将剥尽了看:“还是等我一点一点消失,和你的萧老师再续前缘?” 墨初鸢摇头,被泪水笼罩的漆黑双瞳惊旋不止,“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玺暮城深深吸了一口寒气,体内的血液一点点冻凝,一如他霜寒的嗓音,“军校那一夜,你们不是在一起?你的眼泪为谁流的?你舍不得他消失?钤” 墨初鸢垂了眼睫,伸手,小心的握住他冰冷的手,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沾血的手上,“暮城,我以前只是当你是玺暮城,但从宣县回来之后,我意识到你是萧瑾彦,以为只是什么原因失忆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是他的” 玺暮城挣开她的手,“是什么?是他的一部分?一个随时会消失的人格?我占据着他的身体c地位c还有你”他抬手,一拳打在她身侧的墙壁上,“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连自己的妻子都是别人的,我的存在是不是很可笑?你每次看着我,却在看着他,而我呢,墨初鸢,我看着你,眼睛里只看到你一个,到头来,我竟是你心中那个人的一部分。” 字字灼心,句句割肤。 墨初鸢看着眼前这个悲伤却将自己的心房彻底关闭的男人,心疼的厉害。 她知道,此刻,他有多么冷漠,心里就有多么痛苦。 他一字一句伤她,也在伤自己。 她一双柔软的小手堪勘包拢住他血肉模糊的手,不敢动,怕碰疼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分担他的痛苦。 心碎成了几瓣,她从口袋掏出一方手绢,轻轻地缠上他的手,“暮城,不是这样的,你在我心里是真实存在的嫁你初始,我的确认为你是萧瑾彦,对你怀疑过,也试探过,可是,很多事实证明你不是他,婚后我们相处的时光,在我眼里心里,你是我的丈夫,是你娶了我,要了我,这些是磨灭不掉的。” 他眼神逼匛,“萧瑾彦每次出现也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你和他在一起又是什么感觉?当他是挚爱还是老公?” 她痛苦一分,他何尝不是? 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心里的哀伤。 他痛的剜心蚀骨,她何尝不是? “我”墨初鸢彻底崩溃了,额头靠在他冰冷无温的胸膛,双手攥住衬衫衣领,哭出了声,“你们明明是一个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想一辈子相守的人,他是我过去爱的人,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和他是这样的存在关系,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明明是我的丈夫,却是他的身体,你们明明是一个人,却是分裂的两个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玺暮城站着不动,双臂抬起,想抱她,却无力的垂落,任她悲伤的哭着,好一会儿,他冷幽开口,“鸢儿,你愿意和萧瑾彦在一起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墨初鸢抬头,望着玺暮城,他身上的衬衫落满雪花,像孤夜盛开的白梅。 墨初鸢眼睛里的晶莹一层一层涌出来,没有回答。 玺暮城指腹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幽如渊,“如果杀了萧瑾彦,我才能存留,你会选择谁?” 在宣县,萧瑾彦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墨初鸢哭着摇头,“你和他在我身边活生生存在过,我没有权利决定你们的存留” “鸢儿,你现在在我怀里痛苦又柔怜的样子,在他快要消失时,也是这般如此吧,你爱他,那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说完,玺暮城转身,冷漠离开。 墨初鸢望着风雪中玺暮城孤寂的身影,泪雨纷飞,喊道:“玺暮城” 他脚步不作任何停留,往前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她追了上去。 街角的拐弯处,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走了吗? “玺暮城!”墨初鸢在雪中一边走一边喊他的名字。 “玺暮城” 墨初鸢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无力气,蹲在马路边,揉着眼睛,哭着。 玺暮城站在她身后的街角,远远的望着蹲在地上哭的像一个孩子的墨初鸢,高大的身体靠在墙上。 他仰头,望着雪花凌乱的夜空。 雪花落在眼睛里,遇到潮热,化为冰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伸手去触,明明是冰水,可是,为什么却是热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墨初鸢,毅然背道而走。 墨初鸢听到身后有动静,揉着眼睛站起身,转身,风雪中隐没的一道身影。 “暮城!”她追了上去,自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暮城,你不要我了吗?你说过会一直对我好的” 玺暮城掰开她的手,转身,望着她。 自卑,孤独,寂寥,将他最后一丝柔软吞噬。 冷漠的表象下是一颗残破的心,苟延残喘:“我连自己哪天消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对你好?我不过是占据萧瑾彦一切的窃取者,不知道哪一天会消失,你爱萧瑾彦,现在你找到了他,我又有什么资格存在你身边,我不过是他的影子而已,不,连他的影子都不是,你想见他,等他出现,自会找你” 啪的一声。 墨初鸢扬手,朝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指甲在他下巴白皙的肌肤刮了一道血痕,像此刻她心里裂开的一道缝。 她双目含泪,朝他喊:“玺暮城,这些话,你怎么能轻易的说出口?是我太蠢!即便知道你是他的一部分,我从来没有一丝想要离开你或是让你消失你的念头,我知道你心里有多么痛苦,我也一样,这些天,我担心你一个人在月城会出事我想你想早点回到月城和你重聚在我心里,我说过,不管你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你都要负责一辈子,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丈夫,我怕,我怎么会不怕?我怕你有一天像当年萧瑾彦一样消失不见,你们共存一体,我无法控制,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如果这是你的决定,好,玺暮城,以后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泪水模糊了他的容颜,她只看到眼前雪花乱舞。 她狠狠地踢了他一下,转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马路对面跑去。 突然,一道刺耳的鸣笛混着急刹车声,由远而近。 墨初鸢恍惚的转头,亮如白昼的车灯照在她脸上。 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震在原地,作不出任何反应。 眼睛里的泪水被光线割断,想躲已晚,她闭上了眼睛。 一道大喊声传过来,“鸢儿!” 紧接着,腰上一紧,她被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头发散开,她双手抱住了他的腰,长发在风中拂过他的脸。 玺暮城抱着她,纵身一跃,滚到路边。 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背。 他的后背摔在地上,头磕到马路沿的棱角,她后背摔在他身上。 墨初鸢脑袋晕晕的,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看着他身上衬衫破裂,皮肤上乍现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紧闭双目。 她慌乱的抱起他的头,一遍又一遍的喊他的名字。 “暮城,你醒醒!”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还有一更,现在就去写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7:这次终于是我救了你,不是靠他 墨初鸢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抱住玺暮城的上半身,一只手在他身上检查有没有其它外伤,一遍又一遍喊他名字。 玺暮城动了动眼皮,缓缓地睁开眼,“鸢儿,我终于救了你一次,不是靠他” 墨初鸢眼泪吧嗒吧嗒落下,“疯子!我不要你救!我只要你好好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说到这里,她低头,唇轻轻地在他唇上碰触,“暮城,你说过,会对我好,我一直相信洽” 他眼睛里泛着晶亮,星光点点,微微闭眼,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住了她。 过了一会儿,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清亮的光泽自眼缝乍泄而出,眼睛愈加清亮。 他眨着眼睛,望着和他唇舌纠缠的女孩,溢出两个字:“鸢鸢” 墨初鸢激灵了一下,立马退离。 他摁了摁脑袋,望着红唇潋滟的墨初鸢,微微抿唇,“鸢鸢,我们亲亲了” 墨初鸢浑身一震,惊的坐在了地上,眼睛里晶莹的泪花不断的打转,长长的睫毛眨了下,泪珠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钤。 他是 城城 忽然,墨初鸢被他揉进怀里,耳边兴奋如朝阳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鸢鸢,终于找到你了!” 她心不断地收紧,率真的像孩童一样的性格,总是喊她鸢鸢,是城城。 “鸢鸢,你怎么哭了?” 他抬手,给她擦眼泪,却是一声惊呼,“我的手怎么成” 又忽然意识到什么,改换称呼,“鸢鸢儿” 墨初鸢低头,靠在他肩膀,掩嘴而泣,肩膀抖若筛糠。 没人了解此刻她心里的疼。 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不过一秒,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军校那夜,她亲眼看着萧瑾彦消失,现在又亲眼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消失。 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她想玺暮城,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 她现在,终于深切体会到他内心有多么痛苦。 只一个瞬间,他像雪花一样随风而散,那么轻飘飘的从她身边消失。 太残忍。 她无法想象这些年他承受的痛苦和孤独,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玺暮城无法接受自己是萧瑾彦一部分的事实,那么萧瑾彦呢? 一个铁骨铮铮的铁血军人,无端端的沉睡了五年,身体被人占据,他何尝不委屈?不痛苦? 她承受能力有限,快要负荷不了,承受不了在三个男人之间周/旋。 她只有一个人,一颗心。 她快要被这种痛苦生生撕裂成碎片。 “你怎么了?”城城有些不知所措,“你别哭,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意识到城城有意伪装玺暮城,她心里更不好受。 墨初鸢抬起头,一双眼睛因哭有些红肿,眼底的红血丝特别严重。 她揉了揉眼睛,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嗓音细沙微哑,唤他,“城城。” “你知道我是城城了?” 城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像期盼了很久一样。 墨初鸢压抑着心里翻涌的酸痛,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城城。” “太好了!终于解放了!装大叔真累!都是那个大叔,给我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 “不让我在你面前暴露身份,要不然就送我去乔大婶那里去。” “乔大婶?你是说乔菲?”墨初鸢微愕。 “是,就是乔大婶,我不喜欢她。”城城看着墨初鸢的眼神透着一丝央求,“鸢鸢,你不要送我去她那里,我不想沉睡。” 墨初鸢恍然,那次在游乐场,变成城城的玺暮城被突然带走,应该是去了乔菲住的地方,然后让城城沉睡。 她望着城城可怜巴巴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怜惜的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带你走的。” “太好了!”城城侧头,在她唇上亲了下,然后,羞赧的笑了。 墨初鸢脸颊烫了一下,没说什么,看着孩子一样性格的城城,心中五味陈杂。 脸上的兴奋,清澈见底的双瞳,神采飞扬的样子,想起玺暮城和萧瑾彦,心更痛了。 两人站起身,城城一边打量自己一边自说自话:“这大叔是怎么了?浑身挂彩,衣服都破了,还有这手他不会是想不开吧?”末了,他又摸了下下巴,“还破相了?嘶好疼!” 墨初鸢看着他摸着下巴那处被她指甲划破的血痕,十分自责,急忙握住他的手,“流血了,别乱抓,小心感染。” 城城打了个冷战,“鸢鸢,我快冻死了!” 墨初鸢明显感觉他身体直直发抖,尤其是,他脸色青白,唇成乌青色,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大衣,急忙解开纽扣,脱下警服,披在他身上。 她里面是警衬,还好里面穿着保暖衣。 风雪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身体,刺骨的冰冷,她不禁地想,玺暮城居然穿这么单薄就奔到海城找她,可见是什么心情。 警服太小,披在身材修长的城城身上,像披肩。 城城见墨初鸢把外套给他了,立马脱了警服,还给她,“鸢鸢,我不冷阿嚏!” “还说不冷!”墨初鸢又将警服披在他身上,“听话点!” 城城倒是听话,用没受伤的手,握住墨初鸢的手塞进裤袋,“那我给你暖手。” 他的手冷的像冰棍,墨初鸢瞅他一眼,“到底谁给谁暖手?” “呃”城城也意识到自己手太凉,准备抽离,墨初鸢扣紧他的手指,心里特别难受,逼回眼底的泪水,“我给你暖手。” 城城瞬间眉开眼笑,“鸢鸢,这里是海城吗?” “你怎么知道?” “我来海城找你,记得自己在飞机上。” 墨初鸢恍然。 那次,应该是在飞机上,城城突然变成了萧瑾彦。 墨初鸢越想越难过,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酒店。 车上,墨初鸢给祁阳打了一通电话。 “祁阳,帮我个忙。” 祁阳那边乱糟糟的,好像在和警员们探讨什么,顿了几秒,传来祁阳的叫嚣,“小鸢鸢,你去哪儿?十点多了,还不回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你现在马上到酒店找我。” 那端,祁阳捂住了下嘴,结结巴巴道,“酒店?咱俩?虽然我也想但这样会不会不好?” 墨初鸢闭了下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你胡思乱想什么?你拿一套你的便装,内衣物如果有新的,带过来,还有,把我宿舍的急救药箱拿过来。” 祁阳惊呼,“要我的衣服?这什么情况?妹控哥哥来了?他受伤了?” “嗯,快点!” 墨初鸢挂了电话。 城城却靠在她肩膀,昏昏欲睡。 墨初鸢将警服往他身上掖了掖,伸手,抚着他冰冷的脸,像对待孩子一样轻柔,鼻子又是一酸。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 海城的冬天真冷,雪还在下,像五年前萧瑾彦走的那一年一样。 出租车停靠酒店门口。 城城醒来,墨初鸢摸了摸口袋,想起来自己没带钱包。 于是,探过身体,去摸他的裤袋。 手刚伸到他的裤袋,她明显感觉城城腿部肌肉的紧绷。 墨初鸢和玺暮城亲密过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彼此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然而,现在却是城城的性格,等于是另一个人,她有些不自在,快速掏出钱夹,顺便把他的手机也掏了出来。 付了钱下车。 刷开了房门。 祁阳也赶到了。 墨初鸢担心城城言多必失,嘱咐他少讲话。 他答应的很痛快。 “小鸢鸢,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祁阳走了过来,就要往屋内进。 谁知,城城高大的身型往门口一横,接过祁阳手里的袋子,语气不善,“好了,你可以走了!” 祁阳脸僵了下,特儿不爽的说,“我说妹控哥哥,你太不通人味了!” 城城一双眼睛瞬间亮如灿星,“这称呼我喜欢,我就是妹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8:你不喜欢我,喜欢大叔,是不是? 城城高大的身型往门口一横,接过祁阳手里的袋子,语气不善,“好了,你可以走了!” 祁阳脸僵了下,特不爽儿,“我说妹控哥哥,你怎么这么不通人味?” 城城一双眼睛骤然间亮如星璨:“我喜欢这称呼,我就是妹控!洽” 祁阳一双眉毛抖了抖。 他听不出这话别有洞天? 拐弯抹角调侃他,他怎么还这么欢喜? 墨初鸢见状,无语极了。 将城城拽到屋里,看着祁阳,笑的尴尬:“他,他喝了点酒,呵呵” 祁阳哦了一声,瞥见城城身上大伤小伤,很狼狈的样子,关心问道,“他的伤没事吧?钤” “他出了点事故,没事” “那我走了,你有事给我电话。”祁阳说完,又看了眼站在墨初鸢身后的某人,凑过来,笑的暧昧,“明天上午考核,别迟到。” 墨初鸢瞪他一眼。 “你怎么还不走?”城城不耐烦的插话。 “哎,你” “他喝醉了,呵呵,祁阳,你回去吧。” 墨初鸢催促,关门。 转身,望着城城。 城城翻出袋子里的衣服,直接扔到地上,眉头一皱,颇为不满:“我不穿他的衣服!衣服太没品味!还有”他特嫌弃的拎着一个深蓝色平角内裤,往自己身上比划,“颜色我不喜欢,还有,号太小” 墨初鸢扶额。 这什么少爷坏脾气?傲娇的不要不要的! 墨初鸢捡起地上的衣服,佯装愠怒:“城城,再坏脾气,我就不理你了!” 城城一听,急忙接过衣服,“鸢鸢,别生气,我勉为其难好了。” 墨初鸢:“” 城城攥着衣服搁到鼻子下嗅了下,“就是洗衣粉的味道不好闻。” 墨初鸢满头黑线。 城城冻了太久,担心他感冒,墨初鸢去浴室,放了满满浴缸热水。 “把衣服脱了,进去泡澡。” “我” “我什么?快点!” 墨初鸢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的城城,站起来,伸手,解开了他的衬衫,露出精壮紧实的身体。 解他皮带时,手背不时地擦过他紧实的腰腹肌肉。 她的手很凉,他的皮肤很烫,冰火两重天,城城呼吸一促。 “鸢鸢,我自己来” 墨初鸢只想让他快点泡澡,没理他,动作利落的抽走了他的皮带。 目光不经意触到他裤链处的变化,忘记他不是玺暮城,是一个大男孩,抬眸,却见城城俊朗的五官已经涨红。 她脸烫,急忙松手,转过身,拿过一条浴巾递给他,“裹上浴巾再进浴缸。” 城城接过浴巾,“为什么要裹浴巾泡澡?” 墨初鸢耳根子一红,“你听就是啦!” “哦。” 过了一分钟,她问,“好了吗?” “好了。” 她转身。 城城裹着一条浴巾,老老实实的坐在浴缸,热水漫过他性感至极的身体。 浴室弥漫着蒸腾的雾气,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此时像沁了水雾,雾蒙蒙的望着她,加上趴在额头的头发,呆萌的表情,让墨初鸢想起了一种可爱的动物——金毛。 想及此,心里冒着酸酸的气泡。 明明是萧瑾彦的身体,明明之前还是玺暮城,现在却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可爱的城城又是这么令人怜爱,不过是一个孩子,唉,若说他是多余的 她不忍,不愿,这么想。 此时此刻,他这么真实的存在她身边。 她鼻子一酸,细齿咬着柔软的唇瓣,不让自己哭。 她必须坚强起来。 她是萧瑾彦c玺暮城也好,城城也罢,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身边只有她。 或许是蒸汽熨烫了眼睛,双颊已湿,她揉了揉眼睛,用盆接了一盆热水,又拿了一条毛巾,走了过去。 他的手受伤,她必须帮他。 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伤口 她握住他的手,毛巾蘸了热水,一点一点把伤口清洗干净。 不时地注意他的表情。 他眉头紧皱,疼也不说话,她动作更加轻柔。 他身上擦伤多处,最严重的是掌心,伤口很深,血肉翻卷,里面还有玻璃碎块深深地嵌在皮肉,十分狰狞。 玺暮城,你这个疯子! 墨初鸢心里骂道,眼泪吧嗒吧嗒的簌簌而落。 她吸了吸鼻子,取了酒精,棉球,镊子,“城城,你忍着点,我必须用镊子把玻璃碎块取出来。” “鸢鸢,我不怕疼。” 城城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盯着墨初鸢手里的镊子。 墨初鸢观他表情,终是心疼。 动作温柔到极致,却又快又利落,取了玻璃块。 见他因隐忍,扣住浴缸边缘的另一只手背青筋暴凸,她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马上就好了。” “嗯。”城城乖乖应声。 最后,她用酒精擦掉渗出来的鲜血,上了创伤药,用纱布把他的手一圈又一圈缠了起来,又打了一个结。 “注意手,别沾到手。”她提醒。 “好。” 然后,她又换了条毛巾,沿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路往下擦拭他的身体。 触到他腰腹 墨初鸢微微侧头,胡乱擦着。 最后,让他躺着,帮他洗了头发,忙完一切,已是一个小时后。 “现在出来吧。”墨初鸢清理好药箱,转身对他说。 城城从浴缸里出来,身上的浴巾紧紧贴着他下半身,可见某地清晰的轮廓。 她移开目光,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他,“你擦干净出来。” 城城接过毛巾,在身上擦拭,只能用一只手,后背根本够不到。 墨初鸢脸颊晕红,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快速给他擦了后背。 后背几处於紫和伤痕,她动作轻柔的将他擦干净,最后,心一横,取了他的浴巾。 “鸢鸢,我”城城往后退。 “不许动!” 墨初鸢眼睛一闭,双手拿着毛巾,胡乱的将他擦干。 最后,拿了祁阳带来的新的男士内裤,让他穿上。 又取了浴袍给他。 他很乖,自己穿上。 “好了,城城,你先出去等我,后背的伤,等会帮你上药。”墨初鸢疲累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鸢鸢,我先去暖被窝。” 城城说完,离开浴室。 暖被窝? 这词太暧昧 墨初鸢没说什么,清理了浴室,自己简单冲了个热水澡,身上的乏累散去一些。 最后,换上浴袍,走出浴室。 城城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被子盖到腰腹,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墨初鸢避开他的目光,走过去,探了下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用毛巾擦干他的头发,解开他的浴袍,给他后背擦了药,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把水喝了。” 城城喝完,捂着肚子,望着墨初鸢,“鸢鸢,我肚子好饿。” 墨初鸢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十一点多。 于是,拿了手机,找了同城外卖,点餐。 “你想吃什么?”她一边浏览一边问,“你有伤,只能吃清淡的。” 两人靠坐床头,城城凑过来,看她的手机,挨的太近,呼吸瞬间共融。 “城城,吃面怎么样?”她抬头,唇擦过他的。 她怔了下,慌忙转头。 脸颊触到湿热的触感,是他的唇。 她又转过来,却被城城扣住后脑勺,被他吻住。 他吻得毫无章法,薄唇只是在她唇上触碰,碾压,吸吮,呼吸却又粗又重。 墨初鸢刚一张嘴,被他缠住。 她望着他,如看到了玺暮城,一时慌神,才推他。 城城吻的更急了,侧身,将她压住,“鸢鸢,我好难受” “城城,我你” 她语无伦次,猛地推开他,收拢凌乱的衣襟,“城城,你不是饿了,我给你订餐” 城城眼神黯然,“鸢鸢,你不喜欢我,喜欢大叔是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199:你再说下去,我不想你走了 之前被玺暮城逼问喜欢萧瑾彦还是他自己? 现在又被城城问喜欢玺暮城还是他自己 她感觉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但触到城城受伤的眼神,墨初鸢垂了眼睫,视线落在他身上厚实的睡袍布料也挡不住的荷尔蒙高高崛起,脸红的移开目光,对待一个孩子的语气:“城城,不是不喜欢” “真的?钤” “你很可爱” 城城突然将一张脸凑过来,眨了眨眼睛,“是很帅吧?洽” 墨初鸢望着他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漆黑澄亮的大眼睛,唇角抽了下,“自恋!” 城城笑了,抱住她一条胳膊,“鸢鸢,点餐,我饿了。” “嗯。” 墨初鸢浏览了一会儿页面,点了什锦蒸饺c小馄饨c养生汤,清淡小菜。 饭后,墨初鸢清理完战场,躺在床上,累的眼皮都不想睁。 城城伸手,将墨初鸢揽进怀里,“鸢鸢,睡觉吧。” 墨初鸢挣了挣,他抱的更紧,一只手臂箍住她的腰,面对她躺着,像孩子一样,脑袋埋在她胸口。 墨初鸢浑身僵硬。 等他渐渐地阖上眼睛,她从他怀里出来,转身,背对他而眠。 突然,后背一暖,他又黏了上来。 城城自身后拥着她,睁开了眼睛,声音寂寥,“鸢鸢,我最怕睡觉” “为什么?”墨初鸢望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声音淡淡的。 “我怕会一直睡下去,再也见不到你了。” 墨初鸢心里隐隐难受,转身,将他的头压向自己,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语气又轻又软,哄着,“我在,安心睡吧。” 他额头抵着她的,手执拗的落在她腰上,最后睡着。 墨初鸢松开他,给他盖好被子,坐起来,双手抱膝,望着窗外夜空零星飘着的雪花,看着熟睡的像婴孩的城城。 一声轻叹,是忧伤,不安。 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按了接通键。 “岳先生。” “嫂子,我在门外,方便开门吗?” “好,马上。” 墨初鸢下床,走到浴室,整理了下仪容,觉得没什么不妥,走到门口开门。 门口站着岳麓翰和苏洵。 墨初鸢让他俩进来,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二爷呢?” 岳麓翰脸色有些憔悴,毛呢大衣里的衬衫领口领带歪斜,头发上海沾着雪花。 墨初鸢见惯了他平日里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的样子,第一次见他这般没有刻意修饰的岳麓翰,依然别具风格的俊美。 “他在卧室睡着了。”墨初鸢眼神有些灰暗,“是城城。” 岳麓翰站了起来,“城城出来了?还有你都知道了?” 她点头。 岳麓翰摁着眉心,有些焦躁和不安。 之前没有找到乔菲,为了确定玺暮城是否安恙,他亲自赶来海城和苏洵汇合。 他还要确定一件事。 岳麓翰看着墨初鸢,神情认真又严肃,问道,“嫂子,告诉我实情,那个人是不是” 墨初鸢明白岳麓翰焦急想要知道什么,坦言:“是萧瑾彦。” 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听到真相的一瞬,岳麓翰还是如遭雷击,高大的身体颓在沙发上,喃喃道:“怎么可能?” 一旁一言不发的苏洵望着墨初鸢,眸色深了几分。 墨初鸢幽幽道,“是真的,他亲口告诉我,他是萧瑾彦,是我在军校期的老师。” 岳麓翰忍不住身体发颤,忽然站了起来,握住墨初鸢的肩膀,声音有些激动,“嫂子,二爷他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我们认识快五年了,他是我的兄弟,你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一直在努力,却不想最后这一切对他而言是昙花一现,我请求你,不要弃他,二爷真的很爱你。” 墨初鸢看着岳麓翰充血的眼球,眼睛也红了,点了点头,“暮城是我的丈夫,我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个念头,也不会。”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丫头。” 岳麓瀚松缓了一口气,想起玺暮城,心里蚂蚁爬似的难受。 “可是,暮城这样不是办法,但具体怎么办,等回到月城再说吧,还有很多事情要调查清楚。” “我明天带他回去。” 墨初鸢摇头,“让他留在我身边吧,还有两三天,我的培训结束,我和他一起回去,公司的事情麻烦你和莫言照应。” “嗯,这样也好,公司那边放心吧,玺盛天暂时还翻不了天。”岳麓翰看了眼腕表,“嫂子,我还要连夜赶回月城,二爷的专机就在海城,到时候,苏洵会来接你们。” 墨初鸢点头。 第二天早上,墨初鸢七点起床,洗漱完,换好衣服,城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鸢鸢,你去哪儿?” 墨初鸢走过去,把他的手机和钱夹放在床头柜上,“城城,你听我说,我现在要去培训基地,中午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城城拉住她的手,“一言为定。” 墨初鸢抬手,拨了下他额前的头发,“好,但是,你答应我,不可以出去乱跑,一定要在房间乖乖的等我回来,我帮你叫了早餐,你现在起来穿衣洗漱,等会早餐就送来了。” “嗯。” 城城下床,直接脱了身上的浴袍,只留下一条内裤。 墨初鸢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走到门口,顿了一会儿,回头,他已经穿好了裤子。 “城城,记住,不可以往外跑,一定要等我回来,中午赶得上的话,我带你出去吃吃你喜欢吃的牛排,好不好?” 城城套上衣衫,点了点头,“好。” 墨初鸢欣慰的看着城城。 祁阳身高标准一米八,他的衣服穿在身高一米九的城城身上,显得有点小。 尤其是裤子,硬是被身高腿长的城城穿成九分裤,有些滑稽,穿上皮鞋,估计盖不住袜子。 又看到他的手的伤,不能沾水,她又返回去,拉住城城的手,走进浴室。 拧了热毛巾,对他说,“头低下来。” 城城乖乖低头。 墨初鸢给他仔仔细细擦脸,想了想没什么不放心的,准备出浴室。 城城突然扣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抱,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鸢鸢,你真好。”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后退一步,“我走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无聊的话就打开电脑玩游戏,或者看” 唇上一润,他的唇又亲了下来。 墨初鸢慌乱推他。 他退开一些,脸颊热热的,“鸢鸢,你再说下去,我不想你走了。” 墨初鸢唇上热燎燎的,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上午是刑侦专业知识考试。 模拟室内杀人案发现场。 学员通过勘察现场,给出分析结果。 墨初鸢现场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写了一份结案分析报告,交了上去。 是她的强项,成绩名列前茅。 祁阳成绩也不赖。 墨初鸢记挂在酒店的城城,考试结束以后,她去宿舍换了套便装,走出基地大门。 却在大门口看见了城城。 他站在马路边,像一个迷茫走失的孩子一样,双手插袋,沉然站立,不时地回头看向大门口。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短款棉服,下身是黑色裤子,黑色皮鞋,头发松散趴在前额,一身色着装,显得整个人有些清冷。 雪后天气格外寒冷,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不是让他好好在酒店待着吗? 墨初鸢走过去,语气佯怒,“城城!你怎么来了?” 城城转头,看见墨初鸢,兴奋的展露笑颜,“鸢鸢,你终于出来了。” 墨初鸢看着他青白的脸,冻的红通通的耳朵,薄唇没有平日红润的颜色,急忙去握他的手。 冰棱棱的,她语气严肃,“你太不听话了!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酒店吗?” “可是,我着急想见你” 墨初鸢彻底没脾气了,握住他的手,塞进羽绒服的口袋,一边注意拦出租车一边问,“你来多久了?” “你走之后,我就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0:念念忘了哥哥,哥哥念念不忘 墨初鸢彻底没脾气了,握住他的手,塞进羽绒服口袋,一边注意拦出租车一边问,“你来多久了?” “你走之后,我就来了。” 墨初鸢震惊无比,甚至有些后怕,万一他在海城瞎逛荡,走丢了怎么办洽? 想及此,有些懊恼自己思虑不周,也有些生城城的气,一双杏眸瞪着他:“你站在外面等了三个多小时?城城,你是不是笨?” 城城定定的看着墨初鸢几秒,蹙起眉头,薄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墨初鸢察觉自己语气重了,而他,好像不高兴了。 她胳膊肘碰了碰他的。 谁知,城城哼了一声,俊脸一转,甩给她一个冷冰冰的四分之三雕塑侧脸。 墨初鸢哑然钤。 少爷的傲娇脾气上来了。 墨初鸢凝噎几秒,语气松软下来:“好了,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要是我一整天不出来,你怎么办?” 城城转头,望着她,眼睛里的认真像一面澄澈明亮的镜子:“鸢鸢,这次,我会在外面一直等你,不会走开。” 这句话,像纸鸢一样从遥远的地方繾蹁飞来,栖落墨初鸢的心头。 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像被什么尖锐的棱角刺了一下,望着城城一双黑亮的眼睛,她有些恍惚,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好像记忆里的某个瞬间听到过类似的话。 终是,朝他眨了眨眼睛:“下次别再这么傻,我说过会回去找你,就一定会做到。” 他眉间冻凝的霜露逐渐融化,漂亮的唇角微微扬起,牵起一抹笑,像和着风儿的冬日煦阳,直射她心窝。 奢华富丽的璀的西餐厅。 璀璨明亮的水晶灯下,墨初鸢手掌撑着小小的脸颊,望着坐在对面吃的津津有味的城城,幽叹。 一模一样的身体,一模一样的面孔,性格,思维,喜好,风格迥异,大相径庭。 玺暮城沉稳中透着矜贵的疏冷气质,内敛中透着一股儒雅,萧瑾彦冷酷坚毅,深不可测,铁血中透着一丝柔情,是最致命的毒药,城城阳光率真的像一个孩童,纯净的像冬日的初雪。 玺暮城素食主义,萧瑾彦则不挑食,或许是常年在部队摸爬滚打的缘故,没有大少爷的娇矜之气,城城完全就是一个肉食动物。 “鸢鸢,你怎么不吃?”城城切着盘中的牛排,抬眸,对上墨初鸢一双带着研究意味的眼睛。 “我吃饱了。”墨初鸢拿着叉子,挑了一块蔬菜沙拉,递过去,“城城,吃点蔬菜,营养均衡。” 城城毫不吝啬的拒绝:“我不喜欢吃蔬菜,还是你自己吃吧。”末了,又补了一句,“你是兔子嘛!” 墨初鸢收回手,张嘴吃了叉子上的蔬菜,喃喃道:“那我也是一只漂亮的兔子。” 城城憨憨一笑,“漂不漂亮的都是我的新娘。”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新娘了?”墨初鸢小声嘟囔。 “是你说要做我的新娘,念念不忘,我不忘,念念忘了,我念念不忘。” “什么念念不忘,忘不忘的?” 城城陡然很认真的看着她:“念念不忘哥哥,哥哥不忘念念,念念忘了哥哥,哥哥念念不忘。” “你在玩绕口令?我快要被你绕晕了!” 城城放下刀叉,握住墨初鸢的手:“鸢鸢不忘城城,城城不忘鸢鸢,鸢鸢忘了城城,城城念念不忘。” 墨初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彻底蒙圈。 城城又道,“鸢鸢,如果有一天城城死了,鸢鸢会不会对城城念念不忘?” 墨初鸢的心弦波动了一下,莫名的酸涩油然而生,眼睛一润,模糊了他的容颜。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像离别,有些伤感。 小手覆上他的手背,回道,“念念不忘。” 城城突然站起身,弯附腰身,低头,在她手背上烙下炙热一吻。 正值中午,周围用餐的人不少,见状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有些人鼓起掌来,甚至有人以为是求婚,起哄,“嫁给他!” 墨初鸢没想到两人会引起这么多人瞩目,立时涨红了一张脸,挣了挣手,嗔他一眼,“你快坐下。” 没想到,城城走了过来,一把拦她入怀,朝周围的人炫耀,“她已经是我的新娘了。” 墨初鸢彻底闹了一个大红脸,伸手,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城城哎呦一声,夸张的叫唤。 又传来众人一泓而笑。 墨初鸢推开他,坐回座位,低着脑袋,只怪盘子太浅,埋不住她红透的一张小脸。 城城像没事人似的,回到位置上,继续开吃。 最后,墨初鸢在餐厅无数道快要将她穿成骰子的目光中拽着城城离开。 海城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城城拉着墨初鸢的手,漫步在熙熙囔囔的人群中。 墨初鸢手里握着一杯柠檬奶茶,不时地咬着吸管吸两口。 “鸢鸢,我渴了。”城城突然出声。 “前面有卖水的,我去给你买” 话还未说完,城城握住她的手,吸了一口她手中的柠檬奶茶,刚喝一口,皱眉,“一点儿都不甜。” 墨初鸢笑,“柠檬本来就是酸酸的,能有多甜?” 城城眼睛亮亮的盯着她柔软的蜜色唇瓣,耳根儿先红了,“没你甜。” 墨初鸢咬了下唇,抬手,揪了下他的耳朵,“我看你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剩。” 城城揉着红红的耳朵,不好意思的笑了。 突然,他又指着旁边一家服装店,“鸢鸢,我想买衣服,身上的衣服不好看。” 墨初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眉毛一抖,是一家时尚休闲服装店,消费人群大概是年轻的大学生居多。 还来不及阻止,城城拽住她的胳膊,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时间简直成了城城的时装秀。 店面里,所有女性的目光像万瓦灯泡一样黏在城城身上。 不少女生花痴的拿手机对着城城拍照。 墨初鸢只有扶额,不断的汗颜。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像一个模特一样在她身前飘过去,并且一遍又一遍问,“鸢鸢,这个好不好看?” 墨初鸢在女性同胞艳羡的目光中,看着他自己搭配的一套衣服。 中长款军绿色休闲外套,连着一个大帽子,帽沿上是又长又松软的白色貂毛,下身穿一条深咖色修长版长裤,黑色皮靴,款式类似军靴,休闲又时尚,减龄十岁,秒变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才俊。 与玺暮城西装革履的沉稳之风,大相径庭,却各有千秋。 “就这套吧。” 墨初鸢说完,起身往外走,再不走,要被那群女孩的目光盯穿了。 城城追上来,挽住墨初鸢的胳膊。 墨初鸢侧眸,看着他这一身打扮,直直摇头。 美则美矣,要是玺暮城和萧瑾彦看到,不被气吐血才怪! 突然,想起什么,“你身上原来穿的衣服呢?” “丢了。” “丢了?丢哪儿?” 城城摸了摸眉毛,“我准备拿出去丢的时候,被店面里的女生们瓜分了。” “啊?”墨初鸢无语。 要是祁阳知道自己的衣服会成为女生怀中的夜夜香,会不会乐疯? “鸢鸢,我们去那里。”城城拉着她往前走。 墨初鸢看着眼前的店面,是一家四层楼的美发沙龙。 “你要剪发?”墨初鸢问。 “是啊!大叔的发型太老,我去修饰修饰。” 墨初鸢噗嗤一声,这两天第一次乐,“你打算怎么修饰?” “进去再说。” 未等分说,城城拉着她进去。 墨初鸢拗不过他,又怕城城惹事,进店之后,直接预约了首席发型师,进入室。 “鸢鸢,你也修饰下发型吧。”城城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摸了摸她的长发。 墨初鸢看着自己的一头长发,是很久没有剪发了,于是,对站在身后的发型师说,“只去掉发梢开叉的地方就行。” 发型师温和一笑,“请您放心,这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就是让我剪,我还舍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1:老婆,是我 城城看着发型师握着墨初鸢的长发不放,心情特儿不爽,“还剪不剪了?你怎么那么多话?” 发型师看了眼墨初鸢,又看了看城城。 墨初鸢不好意思一笑,“他” “她是我媳妇。”城城抢话。 发型师一愣,继而笑了,看着镜中脸上染粉的墨初鸢,“你老公真有意思。洽” 墨初鸢尴尬,转头,瞪了一眼城城。 城城朝她挑了下眉,纨绔又雅痞钤。 洗完头发之后,墨初鸢靠在椅子上,任发型师修剪头发。 或许是陪着城城逛了一下午,太累,居然睡着了。 墨初鸢是被城城拍醒的。 “鸢鸢,你看我的发型帅不帅?” 墨初鸢揉了下眼睛,适应光线之后,两颗漆黑的瞳仁瞬间放大。 城城哪是简单的剪发? 他染发烫发 头发染成了深棕色,颜色很深,如果不是光线萃亮,还看不出来,发型改变了。 以前,玺暮城的发型精练又整齐,规规矩矩的立着,走高冷路线。 而现在的城城 头发烫成微卷,刘海软软的趴在额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在发色和刘海的映衬下,愈加黑邃幽亮,加上白皙细致的皮肤,俊秀的五官,像画报里走出来的一个忧郁型的大男生。 果然,人如果生的一张好皮相,什么风格都能驾驭。 帅是很帅,只是,他是想气死玺暮城或者萧瑾彦? 她不禁地想,萧瑾彦少年时期,应该如城城这般又酷又帅吧? 心中不免涌上伤感。 “鸢鸢,你看看自己的发型。”城城突然开口。 墨初鸢回神,心中一悚。 不是只让发型师稍稍修饰一下发梢吗? 她急忙照镜子,一双眼睛瞬间瞪圆。 长发倒是一点没变,只是,多出来了刘海。 她本没有刘海,现在却是空气感微卷刘海。 薄薄一层,盖着额头,白皙饱满的额头早柔软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她本就长相柔美,弯弯长长的空气感刘海却像点晴之笔,让一幅美人画面瞬间生动起来,更加灵气逼人,柔婉娇柔。 墨初鸢摸着刘海,看向发型师。 发型师摇头,看向城城,“是您先生的意思,抱歉。”说完,发型师拿起一本杂志,指着画报上一个小女孩,“您先生让我按照画报上的做的刘海,不过效果漂亮极了。” 墨初鸢看着画报,小女孩长发垂腰,和她现在一样的空气刘海 他是准备把她打扮成几岁? 墨初鸢瞪着城城,“你怎么自作主张?不问问我的意思?” 城城拉住她的手,下楼,“这才是原来的你。” “什么原来的我?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幸亏没剪我的头发或是染烫,不然我把你修饰修饰!” 城城咧嘴一笑。 下午四点。 墨初鸢拉着他出步行街,准备打车带他回酒店。 若再任他在外面撒欢,没准儿又捅出什么篓子。 “鸢鸢,你看!” 城城在一家奢侈品店面停了脚步。 墨初鸢望着橱窗里的展台上,铺着高级黑色法兰绒上摆放着一个发箍,惊叹,“好漂亮。” 发箍上的发饰是由几颗钻石镶嵌拼成一对兔子的耳朵形状,耀眼夺目。 城城看着墨初鸢盯着发箍移不开目光,微微一笑,拉着她进店,直接让服务员拿了那个兔耳朵发箍,他亲自戴在她头发上。 然后,左看右看,好像在打扮一个布娃娃一样,满意的点头,又说了一句,“鸢鸢,送给你,这才是原来的你。” 墨初鸢不明所以,忙着照着镜子,感觉很不错。 长发垂腰,空气质感刘海,加上兔耳朵发箍,尤其是璀璨闪亮的钻石,她看着自己,感觉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墨初鸢看了眼标价,咋舌。 她算不算是败家媳妇? 城城果然不好管,不仅在电玩店买了他喜欢的游戏机,又在外面吃了晚餐,最后买了一些零食,回到酒店已是九点多。 她取了价值不菲的发箍,小心收进首饰盒,换上一套舒适的白色卫衣。 梳理了下长发,准备绑发的时候,城城走了过来,将她摁在沙发上坐下,取了她手腕上的发圈,帮她绑发。 不是简单的马尾,却是两条麻花辫。 墨初鸢把玩着垂在胸前的两条麻花辫,看着已经跑过去倒腾游戏机的城城的修长背影,一股强烈如硫酸腐蚀心脏的痛感直捣心扉。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看着城城的影子有一种熟悉感? 萧瑾彦为她绑发,玺暮城有时候也会为她绑发,城城也是。 呃,她摇了摇头,这三个人居然有共同点 城城酷爱游戏,缠着她一起玩,她只能陪着。 一直到十一点,城城才洗了澡上床。 墨初鸢洗完澡,换上一套分体式白色棉质睡衣。 城城依然抱着她才肯睡,她无奈的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睡着。 等他睡着以后,已到子夜。 她下床,站在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望着窗外海城的霓虹夜景,眸色浓郁,蕴满淡淡的惆怅。 今天陪了城城这个人格一天,他是那么真实的一个存在,就像玺暮城一样。 她打开手机,里面是下午两人合拍的照片,和一些城城的视频,越看越难受。 她想玺暮城,很想,很想 回头,望着城城睡着却弯着唇角的睡颜,挣扎,纠结,痛苦,尽数袭来。 她想跑过去,扑在他怀里,晃着他,让玺暮城出来。 什么时候才能把她的丈夫还给她? 她又恐惧起来,会不会玺暮城就此不出来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一边踱步一边想着这个问题,若说不累,是假的,她很累,更多的是崩溃,一如此刻,明明身心俱疲,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走进浴室,打开了冷水,冷水浇在身上,冰冷刺骨,她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后要面对这样的情况还不知道要多少次。 前面迷雾重重,等待的她又是什么?何时到拨云见日那一天? 她想要的幸福又是什么? 以前,花季少女心,心心念念萧瑾彦为她驻步。 现在,有了与自己的丈夫相守到老的决心,却不想,以前的,现在的,竟是一人之躯,三人共存。 以后,还要周c旋在萧瑾彦,玺暮城,城城三人之间来回转换的日子还要多久? 一夜梦魇。 当她香汗淋漓的惊梦醒来时已是上午九点。 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浸湿,她动了动身体,腰上缠上来一只手臂,她定了定神,这才注意在城城怀里。 拨开他的手臂,她往另一侧退离,转身,背对着他。 身后一暖,缠上一具滚烫的身体,她浑身一僵,急忙推开他。 墨初鸢又往床沿移了移,他又贴了过来,她又移了下,身后一空,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腰上一紧,又被拉回他的怀抱。 她挣扎着要起来,炙热的柔软烫在她后颈,同时,耳边响起低沉朦胧的低唤,“鸢儿。” 墨初鸢停止挣扎,猛地转身,撞入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她心在颤抖,观察着他,试探地唤他,“暮城?” 他指腹拭掉她眼角的湿润,眼睛里蕴着淡淡的忧郁,“鸢儿,是老公” 墨初鸢眼睛里转着晶莹的泪花,扑进他怀里,四肢紧紧的缠住了他的身体,哽咽道,“暮城,真的是你?” “老婆,是我。” 他双臂收拢,紧紧的箍住她颤抖的身体,恨不得揉进骨子里。 墨初鸢张口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大声的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捶着他肩膀,“老公我好怕你不回来了” 玺暮城眼睛里湿热相冲,心撕裂般的疼,嗓子梗痛的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曾是呼风唤雨的人,此刻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2:鸢儿,我爱你 玺暮城眼睛里湿热相冲,心撕裂般的疼,嗓子哽痛的说不出一个字。 他曾是呼风唤雨的人,此刻,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想保护她,却连自己能不能留在她身边都是问题,这样一个残破的自己怎么去守护一个快要被痛苦折磨的支离破碎的丫头? 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一直努力瞒着她,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可是,还是让她痛苦了。 一直以来,他骄傲,甚至骨子里带着自负,他不可一世的认为病愈之后可以创造属于两人的美好未来,可是昙花一梦,游园惊梦,他若是一缕轻风,丫头就是晨曦雨润下一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风儿拂过花瓣,如烟即散洽。 此刻,唯有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存在的同时,也感受着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如果他存在的意义是让她痛苦,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情殇,那么他宁愿不曾存在过或者消失在她的世界里钤。 以前变成城城,醒来以后,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恐惧。 她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的哭,他一遍又一遍吻着她。 轻柔的吻,像花瓣擦过她的眉心,鼻尖,颊畔,耳垂,唇角,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像疼惜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轻轻碾压,吸吮,渐渐地,一点点深入,交替。 墨初鸢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吻轻缠。 他一遍又一遍唤她老婆,融进她身体的力量快要将她折尽碾碎。 他滚烫浓重的气息缠着綣繾柔情的字字句句在她耳边像新花吐蕊,卓姿绽放:“鸢儿,我爱你。” 不再克制,不再清高,他所有的温柔和深情,一并给了她,他一无所有,唯有丫头。 炙热的情话是那么温柔,在她身上蛮缠的男人又是那么狂烈,让她欲罢不能。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望着他。 他黑邃幽暗的一双眸子,像璀璨的一条星河,眼睛里的濯濯水亮像夜空下伶伶而下的星子,那些星星一如此刻她眸底闪闪烁烁的晶莹泪珠,卷而密集的睫毛微眨,泪珠如玉,自眼角一颗一颗滑落。 她像秋风中的落叶,被他的力量冲散又聚回,一双白皙的藕臂攀附着他阔厚坚硬的肩膀,回以他所有的柔情,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眷恋彼此身体的相缠。 温柔,痛苦,折磨。 情到深处无法自制,像一团熊熊烈火,燃烧不息,她甘愿沉沦。 不知道几次由山过浪尖到浅滩逐浪,再到宁静着陆,墨初鸢躺在他沉厚的臂弯,像子夜下迷失在茫茫海上的一叶扁舟,看到了一丝光亮,寻到了方向,向着灯塔漂泊。 那句我爱你,更像高浓度的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心。 她微微抬头,彼此额头相抵,呼吸共融。 她麓黑濛濛的双眸对上他睫毛下一双幽邃如深潭的眸子。 四目相缠,綣缱情深,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彼此都懂,皆选择了沉默,不去触碰某个雷区。 一切仿若初时,繁花似锦,花开美满,是一场如梦似幻的美梦,不愿醒。 临近中午,墨初鸢撑着疲累酸痛的身体坐起来,他也坐了起来,一双手臂自身后圈住她纤细的腰,薄唇啄着她雪白的肩头,“不是喊累?再休息会儿,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墨初鸢身体往后一沉,靠着他的胸膛,柔软的小手绕过肩膀,抚上他的脸颊,“下午是计算机信息技术考试,我得去基地。” “几点?” “三点半。” “还早,你再休息会儿,我现在叫餐,吃完饭再去。”他忽然又捏捏她的腿,“越来越瘦了也就这里软乎点。” 墨初鸢按住他覆在她前方柔软的另一只大手,脸上的热晕未退,又染绯红,娇若玫瑰。 对他这样的癖好十分无语。 尤其是睡觉时 他揉揉她的头发,这才注意到她的变化,盯着她的刘海,“你换发型了?” “嗯,漂亮吗?”她问。 玺暮城望着她,以前她没有刘海,美艳动人,现在留了薄薄一层刘海,显得一张美人脸更小了,加上她纤细的骨架,精雕玉琢的五官,像一株水仙花一样柔婉清美,显得年龄更小了。 墨初鸢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满意,又问,“不好看?” 他捏了捏她的脸,“漂不漂亮的都是我的老婆。” 墨初鸢恬静一笑,忽而一顿,城城那句漂不漂亮的都是我的新娘,自心头涌上,不免酸涩。 她突然想起以前玩过的捉三只小鼹鼠的游戏,魔法锤砸下去一只鼹鼠,另一只鼹鼠跳出来,又砸下去一只,第一只鼹鼠又跳了出来。 三只小鼹鼠十分可爱,却只能捉住一只鼹鼠,这是设定的游戏规则,只能遵守游戏规则。 和现在她的境况如出一辙。 “想什么呢?”玺暮城见她走神,含住她莹润透亮的小耳垂,轻轻一咬。 墨初鸢回神,转身,抱住他的脖颈,哽咽道:“暮城,我害怕。” 玺暮城箍紧她的身体,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可是,没有安慰她,他羸弱不堪,给不了她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片刻之后,他将她从怀里拉出来,额头抵着她的,“鸢儿,我爱你,就算以后只能存在你的回忆里” 墨初鸢以唇封缄,堵回了他的话。 她不想听,死也不愿听。 墨初鸢裹了浴巾从浴室出来,却见玺暮城穿着浴袍,手中拎着一套衣服,迟迟不穿,关键是一张俊脸青黑如碳。 墨初鸢摸了下眉毛,“那个” “这是什么花哨衣服?”玺暮城扔了衣服,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蚂蚁。 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城城的杰作,以前城城每次出来,都会给自己变装,乔菲也管不住。 他唯一庆幸的是城城是个男孩 墨初鸢看着被弃在地上的衣服,目光攸地落在他头发上,心想,他要是看见自己现在什么发型,不得气吐血? 正想着,玺暮城已经走进了浴室。 她拦已来不及,不过几秒,浴室传来一声低喝,“鸢儿,进来!” 墨初鸢立马走进去,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急忙解释,“这个是城城喜欢的我没拦住” 玺暮城看了眼墨初鸢,又看着镜中乱糟糟的新发型,一张脸沉的吓人,好端端的脑袋被城城造成什么样了! 他摸了下额前垂散的弯弯软软的刘海,俊脸黑沉,这是什么卷毛? “等会儿出去换回原来的发型。”玺暮城脸色难看至极。 墨初鸢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俏皮一笑,“你看,这发型显得你多年轻啊,头发卷卷的,像喜羊羊一样,多可爱” 触到玺暮城愈加沉黑的脸时,墨初鸢攸地闭嘴,吐了下舌头。 玺暮城扶额,一分钟都不想顶着这发型。 这要是被岳麓翰看见了,不得笑成花儿了? 他曲起手指,敲了下墨初鸢的额头,“玺夫人,你刚才的言外之意是嫌我老?” 墨初鸢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狗腿陪笑,“不老,一点都不老,您老当益壮,精力无限,体力甚好” 她再次闭嘴,脸却红了。 玺暮城弯了唇角,低头,眼睛亮亮的逼视她,“怎么不说了?” “你还说!”墨初鸢眉间含羞,推开他,走到洗手台前洗漱。 玺暮城跟上去,站到她身后,轻压着她,“一起。” 墨初鸢望着镜中含笑的玺暮城,也笑了。 他身材太过高大,以至于墨初鸢在他怀里显得尤为娇小玲珑,各自拿着牙刷刷牙的情景,又是那么温馨和谐。 最后,玺暮城就是不愿穿城城买的那套衣服,可又没有他的衣服可换,墨初鸢只好以美色割地赔款,某人才不情不愿的换上。 吃过饭后,墨初鸢换好衣服,见玺暮城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走了过去。 玺暮城头没抬,拦住她的腰,抱她坐在腿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3:狼一生只认一个伴侣到死,喂不饱,被我吃定一辈子 墨初鸢看了下腕表,时间还早,想再陪他一会儿,见他好像在处理莫言发来的公司的业务,没打扰他,靠在他的怀里想事情。 过了一会儿,玺暮城收起手机,拍拍她的脑袋,“鸢儿,走,我送你去。洽” “嗯。” 两人走出酒店,一辆黑色卡宴停在路边,苏洵沉站车前,恭敬颔首:“先生,夫人。” 墨初鸢侧眸,看向玺暮城,眼底泛着柔光,他总是这么周到。 培训基地大门口。 “几点结束?”他问。 “五点半左右。” 玺暮城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我会来接你。” 墨初鸢穿着便装,不怕被人撞见,双臂环住他的腰,“我等你。钤” “嗯。” 卡宴行驶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玺暮城掏出手机,给岳麓翰拨了一通电话。 “老三,是我。” 那端顿了几秒,传来岳麓翰惊诧的嗓音,“你二爷你终于回来了” 玺暮城知道岳麓翰知道了所有,直接开门见山:“老三,我不管你动用什么政界中的关系,查萧瑾彦过往的一切。” “苏洵已经告诉我了,查不到这个人的档案和资料”岳麓翰停顿了几秒,开口,“我试试吧。” 岳麓翰家世显赫,连带关系中是有京上高官,玺暮城清楚这点才会这么说。 萧瑾彦出事,却被认定牺牲,是他任务中间出了什么大事或是什么人为制造的,他想弄清楚,因为他知道,他不查,墨初鸢也会查。 玺暮城沉默数秒,语气忽而十分低沉,“老三,我大概明天晚上回月城,回去之后有事对你说,等我电话。” “好,二爷,那你” 岳麓翰有些吞吐,说话特别小心翼翼。 玺暮城知道岳麓翰忧虑什么,淡淡道,“事已至此,随缘。” 那端沉默,玺暮城正欲挂电话,岳麓翰低沉的嗓音传来,“二爷,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想办法。” 说完,挂了电话。 玺暮城望着窗外一帧一帧后退的景象,心沉到了极点。 最好的医生可以治愈吗? 他不禁地想起萧瑾彦说的一句话,来一场较量,看最后谁能留下。 治愈谁?又要杀了谁? 一直以来,他的主治医生是乔菲,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乔菲居然是他的妹妹,不,是萧瑾彦的妹妹,看来当初她是有意接近他的。 她藏着这个秘密,欺瞒他这么久,还口口声声说要治愈他,一直以来,她在努力的是想治愈自己的哥哥还是他? 那夜的治疗又是什么? 想到此处,玺暮城双眸攸地阴鸷,攥紧了拳头。 坐在驾驶座的苏洵透过后车镜看了眼玺暮城,问道,“先生,现在去哪儿?” “回酒店,然后联系莫言,开视频会议,处理公司的事宜。” 玺氏和玺家现在被他占据,像背着沉重外壳的蜗牛,卸不掉,但又不能让宵小之人得逞。 想来可笑,他为玺氏的努力终是一场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 看到路边一家高端服装店,他让苏洵停车。 下午计算机信息技术考核,是墨初鸢的弱项,却是祁阳的强项。 祁阳在键盘上快速的拨弄飞舞,不过几分钟准确找到信号源的地理坐标,又能快速分析并高技术处理监控画面,更重要的是,他还能黑进别人的系统,加以破坏。 考官对祁阳的表现颇加赞誉。 墨初鸢再一次明白,为什么楚向南推荐祁阳来参加培训,看来是知道祁阳有几把刷子的。 墨初鸢的成绩一般,处在中等水平,但是通讯电码这一块,学员中,她却是鲜有的。 由于她在军校受过专业的系统训练,并能自己编程电码,所以,这一点是所有学员中的佼佼者,毕竟在现代科技发达的社会,电码通讯已经不是主要传递讯息的途径,但是确是重要时刻的杀手锏。 考试完已是六点。 祁阳勾住她的肩膀,“小鸢鸢,终于考试培训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墨初鸢拍开他的爪子,“明天还有面试,也是最重要的考试,能不能通过还不知道。” “放心,凭我俩的成绩,保证没问题。” “这么自信?” “那是必须的。” 墨初鸢想起什么,将祁阳拉到一边,问道,“祁阳,你的电脑技术好像很不错,比如黑进公安或者保密局的系统呢?” “当然能啊!别说公安系统就是一级警备的国c安部门,只要给我时间,也能做到,不过我没疯去黑公安系统,我还想多活几年。” 墨初鸢像发现一块宝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啊!以后跟着姐,有你效劳的地方!” 祁阳警戒的眼神看着她,“你不会是想让我黑一些机要部门吧?” 她耸了耸肩,“我也没疯。” 那么做,后果很严重,她有那个念头,也只是想想,不过祁阳这个搭档还是不错的。 “妹控哥哥走没?”祁阳问。 “没,明天一起回,对了,你和我一起回月城吧,他的专机在海城,省的你还要买机票。” 祁阳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个熊抱过来,“专机?有钱人就是任性!省了机票钱,这便宜我得占,怎么说妹控哥哥还穿了我一套衣服。” 墨初鸢听到衣服,立马闪人,要是被他知道衣服早已被女生瓜分,不知作何感想。 玺暮城如约在门口等她。 墨初鸢走出来,一眼看见他站在卡宴前,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自己的风格。 黑色毛呢大衣将他高大的身材衬得愈加修长,里面是一件灰色毛衫,毛衫圆领露出的白色衬衫还打着领带,沉稳又成熟,高贵冷艳的气质如冬雪初融,更冷了。 墨初鸢身上是下午回宿舍换上的警服,看了眼四周没什么人,朝他跑了过去,扑进他怀里。 他双臂收紧,唇碰着她凉凉的耳蜗,“冷不冷?” 墨初鸢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你暖我,就不冷了。” 他唇角弯起,在她耳边低语,“等会儿进去就暖和了。” “嗯。”她憨憨点头。 他摸摸她的脑袋,“傻孩子。” 回到酒店,门刚打开,就被他抵在墙上,深深地吻住。 她热情回应。 两人一路吻到客厅,再到床上,当他迫不及待冲进去那一刻,他在她耳边问,“够暖吗?” 她才知道又被大灰狼诱骗到坑里了。 不过这个坑,她甘愿跳,哪怕是火坑。 晚上,两人哪也没去,捂脸,床上过的。 墨初鸢被他宠坏了,连吃饭都是他端到床上喂的。 “付了体力的是老公,难道不是你喂我?”玺暮城往她嘴里塞了一块青菜。 墨初鸢瞪他一眼,揉乱他一头卷发,明媚一笑,“你不应该是喜洋洋,应该是灰太狼,因为狼是喂不饱的。” “死丫头!”他俊脸一沉,放下碗,捉住她一双脚,将她从被子里拎了出来。 墨初鸢笑弯了眼睛,却被他压住。 他狠狠地吻着她的唇,“鸢儿,狼性狠戾,但一生会认准一个伴侣一直到死,我就是狼,你喂不饱,被我吃定一辈子。” 一辈子 只觉得一辈子,对她来说没有多少意义了。 只争朝夕,愁肠断人。 隔天,她参加了最后一次面试。 只是,墨初鸢万万想不到的是,面试官里看到了楚向南。 他穿着警服拔高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墨初鸢自认和他熟识,却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对她放水,但她关心的不是这个,面试之后,想找他说话,却见他上了一辆车。 直到车走之后,她的手机响了。 是楚向南发来的一条短信:月城见,到时候有的是机会问你想知道的。 墨初鸢眸色一深,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4:丫头,你想撩死我? 下午是学员毕业典礼的聚会,为期一个月的培训正式结束,全体学员参加,相处一个月以来,和同事逐渐熟悉,各中酸点苦辣在聚会上,不少人泪洒当场洽。 让她想起军校期间,学长学姐分配到各个军区时相互送别的感人画面,一如现在,不管彼此成绩如何,相聚的最后一天,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喝玩乐。 她的心情也随着大家的高昂情绪或激动或低落,起起伏伏。 聚餐地点在一家普通但环境舒适又干净的饭店,订的是一个容纳数十人的大包间。 墨初鸢和祁阳来自一个单位,自然坐在一桌,其中就他们两个是交警,其余的,或是警校毕业或是地方派出所或分局选拔出来的精英刑警。 大家年龄相当,褪去警服,都是热血青年,免不了爱玩爱闹。 祁阳拼命帮她挡酒,也架不住那么多同事一杯一杯接踵而来,她推辞不掉。 不到一瓶的量,整个人晕晕乎乎起来。 以至于手机响了好几遍,她才接起。 “老公”墨初鸢趴在酒桌上,声音娇软。 墨初鸢此举引来旁边同事注目钤。 祁阳见状,将她从酒桌上扶到一旁的沙发上,让她躺着休息。 一辆卡宴行驶在霓虹斑斓的街道。 后排座椅安然沉坐的玺暮城,手握手机,听到一天不见的丫头的声音,眉目柔和,“丫头,我现在去接你。” 墨初鸢躺在沙发上,双眼迷醉,像沁了红酒一样,颊畔酡红,声音又细又糯,醉酒的关系,语速有些迟缓,“老公抱抱” 玺暮城舒展的眉头一点一点冻凝,“你喝酒了?” “喝了一些不是是一点点” 玺暮城揉了揉眉毛,敛着怒气,缓着语气,“等见到你再收拾你。”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手机自手中滑落,睡着了。 祁阳扶着烂醉如泥的墨初鸢走出饭店,一辆卡宴像猎豹一样疾驰而来,停在饭店门口。 玺暮城下车,俊冷的五官黑沉沉的,看着软塌塌挂在祁阳一条胳膊的墨初鸢,一双长腿迈着阔步走过来。 祁阳看着脸色阴郁的玺暮城走过来,不禁地发冷,“那个妹控哥哥,小鸢鸢喝多了” 玺暮城像是没有听到,选择无视,走到跟前,伸手将墨初鸢从他怀里接过来,打横抱起,上车。 祁阳:“” 这个高冷又臭脾气的妹控!完全把他当作空气处理了! 这时,苏洵打开副驾驶车门,对祁阳说,“夫人交代过,你和我们一起回月城。” 祁阳喝了不少,但脑子清醒,虽然被无视,但是看在小鸢鸢的面子上不予计较,毫不客气的上车。 车在培训基地停了一下,祁阳去宿舍将墨初鸢和他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拿到车上,然后,卡宴直奔专机停的地点。 偌大的私人飞机上。 祁阳和苏洵坐在后机舱。 苏洵一向寡言,坐在座椅上看手机。 祁阳喝了酒,脑袋晕晕的,躺在舒服的沙发椅上睡着,呼噜声震天。 前舱区域,单独隔出来一间舒适简洁的房间。 玺暮城侧身躺在宽敞的按摩沙发椅上,酣然酒醉的墨初鸢躺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双腿挂在他腰上,像蔓藤一样紧紧缠着他。 玺暮城凝望着怀里的小妻子,秀丽的长发,精致的五官,羊脂如玉般的丝滑肌肤,绯红的颊畔,莹润透亮,暖色的灯光下,清晰可见纤细如丝的血管,潋滟微阖的红唇,均匀的呼吸声,像一个婴孩一样睡得香甜,之前心中攒着的怒火一点一点被熄灭。 机舱开着暖气,见她鼻尖沁出细汗,额头薄薄的刘海被汗水浸湿,脱了她的外套,里面是一件圆领白色毛衫,修身款,衬得那一抹杨柳细腰愈加不盈一握。 许是少了一层束缚,她舒适的在他怀里动了动,灼热的小脸在他脖颈蹭了又蹭,呓语,“老公” 玺暮城心里一悸,宠溺的收拢双臂,将她更紧的收在怀里,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下。 正欲退开,唇被她柔软的双唇黏住。 他唇角微勾,没有动,任她吸吮。 渐渐地,她湿热的小舌轻轻撬开他的唇齿,攻了进去。 他唇齿间都是她的清甜和浓郁的酒香,醉了她,也醉了他。 他呼吸一紧,反客为主,深入缠住。 吻,很长很长。 最后,墨初鸢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眸色深情的玺暮城,“老公” 玺暮城拍了下她的屁股,“还知道我是谁?下次再喝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墨初鸢带着醉酒的媚态,娇媚一笑,爬到他身上,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一双小手掀开他的毛衫,继而她亲着他的锁骨,胸膛,一路到腰腹。 “小妖精,醉了还这么撩人。” 玺暮城见她醉的不轻,将她拎了上来,不让她乱来,身体早已叫嚣的是那么强烈,再被她撩,他快要爆血管了。 墨初鸢却执拗的在他脸上又啄又吻的,像一只小野猫,没有一刻安静。 小手钻进他的毛衫,辗转他腰腹,沿着他的人鱼线,往下而去。 玺暮城按住她的小手,吻着她的小嘴,“丫头,想撩死我?” 她脑袋迷迷糊糊的,笑弯了眼睛,眼睛里闪着迷离的光,只是浅浅的笑,却勾人摄魂。 玺暮城浑身绷紧的那根弦泵然断裂,松开了手,任她作乱,同时,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最后,撑到极限,翻身抵入她,痴缠。 或许是醉酒的关系,墨初鸢比任何一次都热情。 两人比任何一次都疯狂,无休止的缠绵,像暴风雨下的汹涌澎拜的惊涛骇浪。 墨初鸢摁着脑袋醒来,揉了揉眼睛,观察环境,在飞机上。 “醒了?”腰上缠上一双手臂,玺暮城抱着她坐起来,靠在沙发后背,脸上是餍足后的清爽。 “老公,我们” 墨初鸢看着玺暮城光裸的胸膛,垂眸,看着毛毯里身无一物的自己,脸红成了小蕃茄。 再看沙发上那些暧c昧的痕迹 两人在情事上算不上炉火纯青也是千锤百炼,她立马明白之前这里的战况是多么激烈。 一些热火的画面随之在脑海里跳跃,她捂脸,趴在他怀里,真是丢脸死了。 玺暮城抚着她的长发,唇角勾了勾,“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可是” “不许说!”墨初鸢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他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拿开她的一双手,嗓音严肃,眼睛里却含着宠溺的笑,“下次不许再喝酒!” 她乖乖的点头,又趴回他的怀里。 他将毛毯往上拉了拉,盖住她樱雪般的肩头,“还有两个小时到月城,再睡会儿?” “嗯。” 她浑身又酸又疼,从他身上下来,卷在他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着。 他拥着她柔软的身体,毫无缝隙相贴,阖上眼睛。 抵达月城已是午夜。 将祁阳送到住的地方之后,车才朝首创别墅开去。 有段时间没有回首创别墅,再次回来有种陌生感,不过,玺暮城在的地方,才是家。 进入卧室,玺暮城去浴室冲澡,当然把她拎了进去。 等再出来时,墨初鸢脸上是还未褪尽的红潮,被他抱着,拜他所赐,已经走不了路。 玺暮城拥着累到极限的她睡着。 墨初鸢以优异的考核成绩名列前茅,收到了省公安厅的正式调令,由月城交通局调到公安局,正式成为一名刑警,三天后去刑警大队报道。 祁阳和她一样,接到了调令。 空闲的三天,墨初鸢几乎寸步不离玺暮城。 他去公司,她会陪着,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在旁边看着他忙来忙去。 谁也没有再提关于病情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5:莲并蒂,不分离 空闲的三天,墨初鸢几乎寸步不离玺暮城。 他去公司,她会陪着,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在旁边看着他忙来忙去。 只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玺暮城就会抱她在怀,翻看文件,而墨初鸢体谅他工作忙,不去闹他,乖乖的在他怀里坐着,有时候他忙的时候,甚至半天没理她,她也老老实实坐着。 遇到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再次充当总裁小秘书,帮他翻译或是整理资料,有时候,他特别忙的时候,来不及看文件,她帮他阅读,甚至帮他检查报表。 忙时闲时,是两人过的最充实最满足的两天,谁也没有再提关于病情的事情。 但彼此心如明镜,已然达成默契钤。 这天晚上,墨初鸢下厨,做了几样素菜,带到公司。 “暮城,今晚加班吗?”墨初鸢用筷子夹了一块青笋,送到他嘴里。 他一边吃一边看文件,嗯了一声。 “那我陪你。”她继续给他夹菜,像平日里他喂她吃饭那样喂他。 这次,他却没有吃,放下了文件,目光落在她莹润的脸上。 “吃饱了?”她问。 玺暮城攥住她一条胳膊,将她捞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喃,“有个地方饿了。” “讨厌!” 他捧着她清丽的素颜,唇在她唇上浅浅厮磨,碰触,手却在她身上到处煽风点火,温柔和折磨,像一股电流快速传遍她全身。 直到她双手环住他脖子,情不自禁的回吻时,他才整个含住她的唇,加深加剧。 他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拖着她的臀,抱起她,将她放在办公桌上。 “去休息室”她软绵绵的身体被他压住,无力的推他肩膀。 “乖点,没人进来。”他吻着她馨香的脖颈,呼吸又粗又重。 “可是” 下一瞬,更加猛烈的吻将她所有的理智席卷,那抹羸弱小腰在他掌中,不断地收紧,落下指印,身后的文件被撞到地上,是他重重的深卷索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初鸢累的快要散架了,欲哭无泪的推他,“累,还要多久” 他勾了勾唇,覆在她小小的肩头,沉喘如兽,“刚才不是喊慢?” 她脸泛潮红,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妖艳妩媚,声音又软又细,带着丝丝轻吟,“老公,我错了” 他不但没饶,反而愈加狂热。 最后怎么被他抱进休息室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 她从衣柜穿上裙子,裹了外套,穿上棉拖,走到办公室,他还在忙。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毛衫,下身是黑色西裤,墨初鸢走过去。 “怎么醒了?” 他头没抬,一臂圈住她的腰,将她提到腿上。 她顺势抱住他的脖子,跨坐他腿上,小脸埋在他脖颈,阖上眼睛,“想抱着你睡。” “真是个孩子。”他笑了。 她分量轻,身材纤细,卷在他怀里像一只小猫儿一样,给他工作不会造成一点影响。 他继续浏览电脑,双手不时地敲打着键盘。 墨初鸢又觉得不满意,脱了外套,露出白皙如玉的上半身,下身是半裙,一双长腿缠在他腰上。 这下惊呆了玺暮城,吻着她的唇,手覆在她前方轻揉,“还要?” 墨初鸢双手掀起他宽松的毛衫,低下头,从衣摆处钻了进去,脑袋从衣领口露出来,在他唇上吻了吻,“这样不分离。” 这句话像带着棱角的小石子投进他的心湖,漾起一圈一圈涟漪。 滚热坚实的胸膛贴着她柔软丝滑的肌肤,两颗心没有一丝阻隔的紧紧相贴。 他收紧双臂,不断的收紧。 这样的丫头,让他分秒沦陷,爱入骨。 渐渐地,眼睛里泛起雾气,不想被她看到,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像池中的莲并蒂,再度交融相缠。 最后,墨初鸢在他宽松的毛衫里抱着他睡着。 隔天,她去市刑警大队报道。 墨初鸢走进公安大楼五楼的办公区,一眼看见祁阳。 来不及打招呼,更不来及认识新同事。 通传开会。 会议厅很大,坐着所有刑侦大队的警员,还有其他鉴定科,法医部的同事。 她看到了隔着一段距离坐着的唐萱。 唐萱见到墨初鸢,朝她眨了下眼睛,两人相视而笑。 下一瞬,会议室安静下来。 省厅公安总局的局长走进来坐下,看了下在坐的人,宣布新任的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兼副局长。 祁阳小声耳语,“也不知道是哪位?” 墨初鸢眼睛定在门口,眸色幽深。 果然,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 一身警服,戴着警帽,笔挺峻拔,五官俊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扫了一眼会议室的警员,淡然沉静,落座。 墨初鸢眸色愈加幽深,正是楚向南。 祁阳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没合上。 之后便是一些常规会议上讨论的事宜,会后,同事们回到办公区。 副队长陆北辰三十多岁,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叫了祁阳和墨初鸢去办公室,领了配枪和新的警服,又一起回到办公区,给其他同事作介绍。 同事们很热情队里增添新鲜血液,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一天下来,她和祁阳没什么可做的,熟悉一些案件资料,大会小会也是旁听同事们的案件分析。 临近下班,墨初鸢去了局长办公室。 楚向南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她一进去,他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里,面目温润,“想问什么?” 墨初鸢喝了一口水,看着坐在身旁的楚向南,直接开门见山,“楚大哥,你都知道些什么?” 楚向南站起身,走到窗前,身影在夕阳的光晕下衬得愈加修长,带着淡淡的孤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他的嗓音染着冬日的萧条,“你都知道了?” 墨初鸢走过去,没有说话,她不确定他指的是什么,所以小心翼翼在心里垒砌了防守的城池。 玺暮城的隐疾,是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 楚向南见她如此谨慎,叹了一声,“墨初鸢,你警惕性还是这么重。”说完,他神情陡然认真,“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之一。” 墨初鸢心中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不断的堆积,她越来越不了解楚向南这个人了。 也不知道他的故事。 但她知道,能坐上市公安局副局这个位置,能力实力都是最好的证明,更何况连唐萱也提过,好像是市领导三番五次才把他从交通局挖过来。 “玺暮城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还是留了一半没问。 楚向南目光落向窗外,幽幽道,“玺暮城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症。” 墨初鸢身子晃了下,呼吸都不顺畅了。 “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次将你从车上解救,精准的枪法,常人难以做到,那次,你被玺盛超的人挟持,他传递给你的信息,我看到了,还有那夜他帮助交警队现场的冷静和果敢,这些都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总裁会表现的一面,那个人不是玺暮城,后来,我查到玺暮城五年前出过一场车祸,调取关于他的病历讯息,医院里却无任何病志信息记录,只有一种可能,他有专门的私人医生,后来,我查到当时他住院的那家医院的心理专家乔菲和他关系菲薄,这样分析,结论很明显。” 墨初鸢望着他沉静的侧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你在医院差点晕倒,带你回来那次。” “所以,你那次去医院是去查病历档案?” “是。” 难怪那次她问他去医院做什么了,他避而不答。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向南转头,望着她,“如果知道真相对你来说是一种痛苦的话,我何必多事?更重要的是,他是实实在在的爱护你,才会隐瞒于你。” 墨初鸢眼底泛起雾气,“楚大哥,是我太愚钝,连你都发现了,我是他的妻子,却后知后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6:当年有人要致萧瑾彦于死地 墨初鸢心里泛起酸酸涩涩的气泡,自责,懊恼。 “楚大哥,是我太愚钝,连你都发现了,我是他的妻子,每天和他朝夕相处,却后知后觉。” “旁观者,总能看清许多深陷其中者看不清的一些事情。”楚向南敲了下她的额头,“不过,你确实迟钝。” 祁阳和秦通都看出来他对她的不寻常,她却迷糊不察。 墨初鸢黯然洽。 楚向南想起什么,又道,“墨初鸢,有些事情,我知道不该插手,但是,你若需要我做什么,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帮助你,以后不要擅自去省厅档案室查档。” 她愕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钤” “省厅机密档案室是需要局长签字才可以进去,你查的档案非同小可,档案调取会自动备份记录,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海城警局已经知会了我这件事,以后别再做违反纪律的事情。” 终是她想的简单,急忙诚恳认错,“下次不会了,那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我称是我授意的,补一份申请就行。” “对不起” “这事过去了,下次别再莽撞。”楚向南说完,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放在办公桌上,“五年前那场车祸有问题。” 墨初鸢心神一凛,急忙走过去,从档案袋抽出几页资料,是事故现场勘查报告。 她仔仔细细浏览一遍,震惊道,“车上检测出硝酸钾爆炸物的成分。” “是,所以,那次车祸根本不是意外事故,是蓄意制造汽车爆炸。” 纸页在墨初鸢指间变皱,“当年有人要杀萧” 说到这里,她顿住。 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她不能说有关萧瑾彦的任何事情。 楚向南见状,打开日记本,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了龙飞凤舞三个字,撕了下来,递给墨初鸢,“你在说这个人?” 墨初鸢接过,目光落在纸上萧瑾彦三个字时,无比震惊的望着楚向南,“你怎么知道他?” “你调过这个人的档案,所以,我把你在军校时的所有资料以及玺暮城的档案做了对比分析,军校期间,有一个和你关系匪浅的老师,他于五年前牺牲,而玺暮城的资料上显示,他是五年前从国外回来后出的车祸,出事时间几乎是同一天,那几次救你的那个人,据我分析,是一个军人,在你找我之前,我只是推测,但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玺暮城是萧瑾彦,但却是萧的一部分” 墨初鸢再次对楚向南刮目相看。 睿智敏锐,洞察力惊人。 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人,与温文尔雅的长相和气质却大相径庭,她不敢想象这样一个曾在特警大队待过的人,之前会隐退二线。 现在看来,刑侦副局这个职位,他可谓实在名归。 墨初鸢想了想,说,“楚大哥,我想查萧瑾彦当年出事的原因,你可以帮我吗?” “他身份特殊,一不能立案,二不能曝光,三关于他的档案已被抹去。” 墨初鸢神色黯淡,难道只能等萧瑾彦恢复记忆吗? 萧瑾彦恢复记忆,玺暮城又会怎么样?消失? 还有城城,也会消失吗? 越想越崩溃,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楚向南轻轻拦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痛苦又纠结,所以,当初我没有告诉你这些,活在当下是最轻松快乐的。” 墨初鸢仰头,望着楚向南,“楚大哥,如果我想留住自己的丈夫,那么我的老师会一直沉睡,我没有权利剥夺他的存在,你不知道,他曾经是多么威风凛凛的一个军人,却被抹去了存在,就连思维和意识也被占据五年,而占据他身体的人却是我的丈夫而且萧瑾彦还失去了当年出事的那段记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楚向南轻轻的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肩膀,“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你真要继续调查,我帮你。” 墨初鸢抬起头,擦掉眼角的湿润,“谢谢你,楚大哥。” “但是,你现在主要的问题要在萧瑾彦和玺暮城之间抉择,这方面的病情,我通过医院了解一些,他们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你身边,等于是两个人,这样不是办法,难道你不想治愈他吗?” 墨初鸢双手抓着头发,蹲在地上,“这五年,我一直以为萧老师早已牺牲,直到我发现玺暮城的异常,确定了他是萧瑾彦,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失忆,才会不记得我,可是,却没想到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至于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没有权利为他们做任何决定。” “或许你是对的,但是,你夹在他们二人之间会很痛苦,不,应该是三个人都会痛苦,你们三个人,就像稳固的三角形,成就一个人,便会失去另一个人,这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或许,最后这个结还是由你解开。” 墨初鸢苦涩一笑,应该是四边形,还有一个城城 楚向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现在是刑警,以后调查一些事情会更加方便一些,我会尽可能将那场车祸的所有资料聚集,靠手里的这些资料不足够说明什么。” 墨初鸢想了想,说,“既然有人要致萧瑾彦于死地,那么首要做的就是查萧瑾彦的背景,他明明是姓萧,怎么会成了玺家大少?据我所知和资料显示,玺暮城自小寄养国外,又怎么会和萧瑾彦扯上关系?” 楚向南拿了一支黑色记号笔,走到一面透明板前,写写画画,然后,转身,对墨初鸢说,“你看看。” 透明板上写的是玺家,萧家,玺暮城,萧瑾彦。 墨初鸢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记号笔,将玺家和玺暮城以及萧瑾彦连上,最后换上红色记号笔,圈住萧家,“第一步查萧家和萧瑾彦之间的关系背景,第二步血缘关系?” 楚向南握住她拿着记号笔的小手,在玺暮城三个字旁边打了个问号,又将玺暮城和萧瑾彦中间画上平行交错的箭头。 墨初鸢惊呼出声,“莫非是李代桃僵?” 楚向南松开她的手,拿起板擦,擦掉题板上的字迹,“萧瑾彦和萧家以及玺家的血缘关系,弄清这个,很多事情便可以圆通,继而抽死薄茧,找出其中的厉害关系以及致萧瑾彦于死地的动机,我一直很不解,有谁敢对一个大校级别的军官下手。” 墨初鸢望向窗外暗下去的夜色,幽幽道,“早晚会等到云开雾散的那天。” 但愿不是万劫不复。 墨初鸢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去了法医部。 走进去,鼻间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像走进了停尸间。 唐萱穿着一身防护服,坐在化验台前忙碌,听到脚步声,转头,见是墨初鸢,扬了扬眉,“怎么样?我就说,我们可能会有共事的一天。” 墨初鸢走过去,在化验台前站定,“你未卜先知?” 唐萱斜她一眼,“少装了!当初省厅下令调楚向南到市刑侦大队,他却固执己见,非要等什么培训结束。现在我才知道,他举荐你去海城培训班,是为了把你一起带过来,他对你可是用尽了心思。” 墨初鸢怔住数秒,摆手,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切!我问你,在你没有进交通局之前,调令是不是压在了市局?” 墨初鸢点头。 唐萱一拍桌子,纤眉飞扬,“当初,楚向南答应调去市局的条件就是让我爸唐纪把你的档案调到交通局,要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入职交通局?只是,后来你的调令不知道怎么又解除了,但那时候你已经入职交通局。” 墨初鸢心潮波动。 她是知道楚向南在那件事上帮了她,但却不知道,他拿自己作为去市局的条件,还有意把她带进交通局。 后来调令解除,岳麓翰提过,是玺暮城做的。 唐萱性子直接,又道,“楚向南是我的发小,我太了解他,若不是他对你动了心思,没有理由为你做这么多,而你,傻乎乎的全然不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7:三楼那间房的秘密 墨初鸢歉然,“我们一直是朋友” “算了!不提了!你找我什么事?”唐萱取了胶皮手套,站起身,脱了防护服,看她一眼。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了?” “少来!不说我走了!”唐萱做了一个要走的姿势。 墨初鸢急忙拽住她,“借样东西。” “我这里残肢断臂倒是挺多,借什么?钤” “指纹胶膜。” “你要这个干什么?玩碟中谍?” “我” “算了,我不感兴趣。”唐萱摆了摆手,走到置屋架,取了东西递给她,“不管查什么,用的着的地方说一下。” 墨初鸢感动的差点给她一个熊抱。 唐萱像一团烈火,像极了她以前的性子。 墨初鸢走出警局大门,玺暮城的车停驻路边。 她走过去,打开车门上车。 刚坐进去,腰上一紧,玺暮城她从副驾驶拎到他怀里,紧接着,密密实实的吻落了下来。 撬开她的唇,直接攻进去,缠住了她的小舌。 墨初鸢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不老实的将他的衬衫从皮带拽出来,抽走了他的领带,解开衬衫几颗纽扣,唇从他唇上离开,俏皮的含住他的喉结,继而咬他的锁骨。 玺暮城呼吸湍急,“丫头,这么撩我,等会有你好受的。” 墨初鸢抬头,一双麓黑朦胧的眸子望着他,“谁怕谁!” 玺暮城呼吸更紧了,箍住她的腰往下按,“你确定不怕?” 墨初鸢咬着他的耳垂,低语,“等着。” 想他,只是一天没有见他,发疯了想他。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是,却控制不住的想他。 车开出市区,在冰湖附近停驻。 正是上次房车在的地方。 “你早有安排?”她挂在他身上,在他唇上啄了下。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掏出钥匙开锁。 一只手拖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钥匙,对准锁芯。 光线黑暗,几次没有插进去。 墨初鸢瞥了一眼,流c氓的在他耳边呵气低语,“这个都对不准,等下确定你能让我满意?” 玺暮城一听,像是受到了刺激,将她抵在门板上,狠狠地吻住。 同时,不过两秒,门开。 他抱着她进屋,踢上门,反锁。 墨初鸢从他身上跳下来,急忙逃窜。 后悔挑衅他,没准儿等下真有她好受的。 她像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步一步后退。 玺暮城脱了外套,扔在地上,一边朝她走一边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纽扣。 紧接着,吧嗒一声,他抽走了皮带,拿着手里,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俊美的长相,野性却透着优雅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性感,看的墨初鸢浑身热血沸腾,真想扑上去把他撕了。 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他,不能惹,要不然,她别想下床了。 “老公,我饿了”她声音娇软,找理由。 他将她逼至床沿,五官俊秀,眉目如画,薄唇轻缓溢出几个字,“乖,马上喂饱你。” 下一瞬,他高大的身体将她压在床上。 她纤细的手腕被他一双手攥住,置于头顶。 他用皮带将她一双手腕缠住,怕缠的太紧伤到她,刻意留了空余,手指伸进去,还试了试松紧程度。 墨初鸢扭动身体,双手挣了挣,“你干什么?疼死了!” 玺暮城大手钻进她的衣服,咬着她耳朵,“还没开始就喊?” 温柔如斯的吻落在她唇上,耳朵,脖颈。 墨初鸢被他如风如雨的吻撩的浑身像烧了一把火,晕红着一张小脸,双眸氤氲雾气,雾蒙蒙的瞪着他,“玺暮城,你家庭暴力!” 她双腿曲起,朝他某地踹过去,却被他大掌攥住膝盖,搁在他腰上,再没落下。 耳边他浓烈灼烫的呼吸夹着邪魅性感的一句话,“试试,满意吗?” “试什么” 她双眸迷离,眉间已然动情。 他屏气一个使力。 箭无虚发,一冲到底。 她指甲抠进他肩膀皮肉。 这个男人真记仇。 他在她身上称霸,掀起的风雨像惊涛骇浪。 她深陷其中,沉沉浮浮,飘摇不止。 不知道多少次,他才绕过她,解开缠住她手腕的皮带。 墨初鸢含嗔带怨的瞪着尽兴后的他,“你这个禽兽!暴力!疼死了!” 玺暮城一听,急忙握住她的手腕察看。 他绑的很松,怎么会伤到她? 他攥住她纤细白嫩的手腕,来回翻看,除了几道红痕,没有淤青,那些红痕很浅,是她皮肤太嫩的缘故,所以显得十分扎眼,是摩擦造成的。 严重的是她腰上几处淤红指痕,他不免的心疼,刚才确实粗暴了一些。 他低头,唇落在她腰上,轻轻舔,舐。 “你别” 墨初鸢太敏感,身体颤了下。 脸上未退的潮红像一朵绽放的娇艳玫瑰。 玺暮城笑了下,起身,将她裹进怀里,扯过被子,拥着她,手在她腰上轻揉,帮她缓解。 墨初鸢白皙的手指在他腰上一点一点的,“玺暮城,你虐待我!对我一点儿都不好!” “你也可以虐待我。”他轻笑,握住她的小手往下按住。 墨初鸢挣了挣,明显察觉她手心里他的反应。 她羞恼的拧住,“欠虐!” 他皱了下眉,是疼的,却宠溺的收紧怀抱,任她胡来。 回到别墅,已是十点多。 再一次之后,他拥着她睡着。 午夜时分。 墨初鸢睁开眼睛,从他怀里起来,穿上睡衣,从警服口袋拿出胶膜,走到床前,轻轻捏住他的食指,在胶膜上按下指印。 然后,她撕下一片贴膜,印上胶膜,提取他的指纹,去了三楼。 站在三楼一间房门前,她将贴膜搁在指纹锁上。 叮的一声,解锁。 她推门而入,开灯。 室内陈设和上次她看到时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四处察看,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又打开抽屉,发现一个黑色小型遥控器。 她按了下红色按钮。 哗啦一声响。 突然,她正面对着的那堵墙,从棚顶落下一张白布。 是投影仪专用的荧幕。 她恍然大悟。 那夜她在这间房看到一个长得和玺暮城一模一样的人,现在想来,应该是投影仪投落的影像,当时房间没有开灯,所以才会产生一种视觉上的错觉。 想到此处,她打开书桌上的电脑。 需要输入密码。 这点信息技术难不倒她。 她拉开椅子坐下,双手在键盘上快速飞舞,不过一分钟,电脑解锁,进入桌面。 她打开一个磁盘,搜寻到几十个视频。 她关灯,点开其中一个。 将视频与投影仪连接上,很快,视频里的画面在荧幕上映现。 视频里的人,是玺暮城。 他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顿了几秒,他开口,“城城,如果以后你出现再闯祸惹事,我不会再与你共存,会想尽办法治愈自己” 她怔住几秒,眼底泛起潮湿,颤着手,又点开其他视频。 其中,有城城录的视频,有玺暮城录的,这是他们之间沟通交流的方式。 她再也看不下去,泪流满面,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这些年,他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这是他和城城的所有。 有时候,城城出现好几天,怕城城惹事,他和城城之间约法三章,会让城城扮成他,出席一些会议宴会,由乔菲和岳麓翰陪着。 城城则抱怨玺暮城利用他,用到他的时候让他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用不着他的时候,就让他沉睡,城城在视频里发脾气,还摔东西撒气。 婚后,录的视频很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8:墨初鸢,滚到操场上跑二十圈! 她心中酸涩难以。 难怪玺暮城不让她进这间房,这间房藏着他所有的秘密。 她揉了揉眼睛,点开日期最近的两个视频。 视频里,玺暮城面目肃冷,声音寒沉,“城城,下次你再出来,我不会再去乔菲那里,我不想她因为我无缘无故离开而生气,所以,我需要你扮成我,但必须和她保持距离,要不然,你还会被送到乔菲那里。” 接下来是城城的视频钤。 “鸢鸢是我的媳妇,我为什么要保持距离?我偏不!我就是喜欢鸢鸢!” 墨初鸢掩嘴而泣洽。 她无法想象每次玺暮城坐在这里录视频和另一个人格交谈是什么心情。 那是他最不愿让人看到的一面吧,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却是这般残酷。 她应该早一点发现这个秘密,给他最多的温柔。 他每次一个人躲在这里舔舐伤口的时候又是多么孤单,只要一想,她心痛的无以复加。 平复了好一会儿,她准备关电脑,却发现一个隐藏文件。 她点开,是加密的。 她试了很多种办法,无法破译。 最后,注意到文件名大有玄机。 文件命名是一串阿拉伯数字,不像是随意写的。 她缓缓地读着文件名的每一个数字,同时白皙圆润的指尖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点着,翻译出两个字:“笨笨。” 电码 是萧瑾彦 墨初鸢快速输入密码,点开文件,里面是一个视频。 她点开,荧幕上映现出玺暮城的画面。 不,是萧瑾彦。 墨初鸢死死咬住手背,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萧瑾彦依窗而立,高大的身体隐在逆光里一团蓝光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五官表情。 画面跳了一下,他低沉淳厚的嗓音响起:“笨笨,我知道,你早晚会发现这个文件,或许这个时候,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抱歉在宣县那两天,没有与你相认,你可能又要骂我萧混蛋了,我不知道能待在你身边多久,以前的你顽皮的像个男孩子,现在的你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女人,我怕你难过,所以看到这段视频不要哭,如果以后我不会再出现,玺暮城会代替我一直存在你身边,但是,一定要追查当年我出事的真相,还有,我是萧家领养的孩子,我和玺家是有血缘关系的,我上军大时,被我亲生父亲玺盛林找到,我有一个妹妹,叫萧蕊,也就是现在玺暮城的主治医生,乔菲,我们都是养父母在孤儿院领养的,她知道我在萧家的一切。” 视频结束。 墨初鸢震惊无比。 乔菲是萧瑾彦的妹妹,那么,乔菲一直留在玺暮城身边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她借助医生之名留在玺暮城身边 萧蕊 好熟悉的名字。 突然,她想起什么,恍然。 难怪第一次见乔菲时,她有一种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当年在军校时,她是见过萧蕊的,也就是现在的乔菲。 只不过那是一次糟糕的见面。 记忆的长河开始倒流。 那是一个礼拜天。 墨初鸢从外面回来已是下午四点半,突然收到萧瑾彦的短信,让她去训练场等他,加时训练。 她满心欢喜的在训练场等了一个多小时,却不见萧瑾彦的人影。 最后,她气呼呼的奔去他的宿舍,却在门口,看见一个女人从萧瑾彦的宿舍走了出来。 她穿一件红色连衣裙,身材苗条,容貌娇好,手里端着一个盆。 盆里泡着一套作训服,而且还有内衣物。 当时,她一下子红了眼睛,气的呼哧呼哧的,带点婴儿肥的小脸涨成红色。 他让她在训练场上白白等了那么久,他却在宿舍和女人鬼混。 当时的墨初鸢风风火火的,一脚踢开门,吓的那个女人一声尖叫。 萧瑾彦许是听到动静,穿一条迷彩裤,光着上半身从屋内走了过来。 看着被墨初鸢踹开的门,他眉头一皱,一双眼睛迸射出怒意,“墨初鸢,谁让你随便进来的!懂不懂礼貌和规矩!” 墨初鸢委屈的咬着唇瓣,一双麓黑的星眸,瞪着萧瑾彦,“萧混蛋!” 萧瑾彦一听,瞬间火就上来了,这也就是私下,要是课上或是训练场上,一定狠狠地惩戒她,对上级军官不敬可大可小。 他眉目冷厉,喝道:“你是学生!就该有个学生该有的样子!也是一个兵!该有一个军人该有的素养!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千金大小姐的骄纵别再这里使!我平时就是太纵容你了!” 墨初鸢拧起淡棕烟眉,一脚踩在他军靴上,“你才没有一个当老师该有的样子!军人的素养?你在宿舍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好意思教训我!我是不是好欺负?任你挥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总是对我吆五喝六的,仗的不过是我喜欢你!你才没有一个军人的素养!在宿舍和女人” “墨初鸢!”燃起的怒火在萧瑾彦胸腔不断地堆积,她总是能瞬间让他情绪失控,他一只手拎住她的胳膊,像拎小鸡似的将她从门口拎了出去,声音冷寒到极致,“墨初鸢,滚到训练场跑二十圈!” 墨初鸢摘了军帽,一双眼睛倔强的瞪着他,没动。 萧瑾彦走到她面前,站定,大声呵斥:“墨初鸢,是军令!” 墨初鸢鼻子一酸,流着眼泪大喊,“是!” 然后,标准向后转,跑出了宿舍大楼,直奔训练场。 萧蕊看着跑开的女孩,唇角微微一扬,对萧瑾彦说:“哥,她只是个孩子而已,看你把小姑娘凶的!” 萧瑾彦目光落在楼下那抹身影上,直到看不到才收回目光,瞥见萧蕊手里的盆里的衣物,拿了过来,“萧蕊,谁让你动我的衣服了?我自己会洗。” 说完,转身,进了宿舍。 萧蕊跟了进去,“哥,我来洗吧,你腰上有枪伤,还没恢复好,好好躺在床上。” “不用,你回去吧,还有,别告诉妈。” 萧蕊拿起包,依依不舍的看着萧瑾彦,“哥,我下个礼拜再来看你,检查你的伤。” “我去医务室就行,你课业忙,没事不用老往军校跑。” “好” 萧蕊悻悻离开,但路过训练场上时,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夕阳西下,残阳余晖。 墨初鸢沿着训练场上一边跑一边哭,不忘把萧瑾彦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跑完二十圈,她倒在训练场上,再无力气。 后来,遇上同班战友叶寒把她背回去的。 只是,半道就遇到了萧瑾彦。 那时候,年龄小,幼稚的可怜。 她看见萧瑾彦走了过来,双手抱住叶寒的脖子,耳语,“你要是敢把我放下去,你死定了!”末了,故意把声音变得又娇又软,“叶寒,我想吃麻辣烫,等会儿,你买了送到我的宿舍,好不好?” 叶寒应允。 萧瑾彦远远的看着被叶寒背着的墨初鸢,咬了咬牙,走过去,看了一眼叶寒,把一把钥匙递给他。“喊几个同学去装备室把周一训练要用的枪支擦一遍。” 叶寒见长官发话,将墨初鸢放下来,彻底叛变。 墨初鸢气的牙根痒痒,抓住叶寒的死穴,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叛徒!你要是现在回来,我就答应给你啊!疼!疼!疼!” 叶寒喜欢她们宿舍一个女孩,一直不好搭讪,之前还求她帮忙搭桥呢! 这下彻底没戏! 走在前面的叶寒顿了下脚步,触到萧瑾彦寒彻的眼神,以及被拎着胳膊疼的呲牙咧嘴的墨初鸢时,飞快远离战场。 萧瑾彦攥住她的小胳膊,气的脸色发青,“你给他什么?” 这死丫头说给叶寒什么 她很想来一句,关你鸟事! 在萧瑾彦面前,她也不敢。 但是,墨初鸢也是有脾气的:“我愿意给什么就给什么!萧长官,你不在宿舍陪你的女朋友,跑来训练场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09:萧老师,我衣服钻进毛毛虫了 墨初鸢也是有脾气的,“我愿意给什么就给什么!萧长官,你不在宿舍陪你的女朋友,跑来训练场做什么?” 萧瑾彦积攒在胸腔的火苗,分分钟钟被墨初鸢点燃,他猛地松开她。 墨初鸢身体虚脱无力,没有他手臂的支撑,身体一软,朝地上摔去。 萧瑾彦眼疾手快,手臂一伸,圈住她的腰,又将她拉回怀里,有些心烦气躁:“你一个女孩子在男生面前说什么给不给的,知不知羞?洽” “我说什么了?怎么不知羞了?”墨初鸢不知道他发什么邪火,但她是真的火了,索性不要脸了,猛地倾身,柔软的唇凑到他耳边,轻声低喃:“萧长官,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丈量我的腰有多细?还是舍不得松开?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好?”末了,她再次煽风点火:“你的手是不是搁错位置了?不是应该放在前面?” “墨初鸢!你闹够了没有!”萧瑾彦气的鼻孔两股青烟,冷峻如刻的五官黑沉沉的,又被这丫头调戏了,他疯了才会来训练场看她,想到刚才她趴在叶寒背上的一幕,心里愈加烦躁,准备松手,却瞥见她迷彩裤裹着的一双纤细笔直的腿隐隐打颤,于是,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我送你回宿舍!” “用不着!”墨初鸢挣开他。 要是以前,她一定心花怒放的扑了过去,但想到从他宿舍走出来的那个女人,她就抓心挠肺的难受钤。 “给我来劲了是吧?” “怎样?要你管我?现在不是课堂也不是训练!除非你对我下军令,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萧瑾彦落在她腰上的手不断地收紧,恨不得掐碎她:“你到底想怎样?无缘无故跑到我宿舍大闹一通,现在又给我耍脾气!管不了你了是吧?” “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要你管!” 萧瑾彦紧紧抿着薄唇。 她说的对,他和她除了师生关系之外,什么都不是,也不能有什么。 他跑来管她的闲事做什么? 墨初鸢满含期待的望着他,希望他说点什么,可是,他终是没有一句话。 眼睛里徒留落寞和寂寥,她撑着疲累的身体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瞪着他,“萧混蛋!我是喜欢你,但不是任你玩耍的小猫小狗!” 萧瑾彦大步走过去,攥住她的手腕,“我什么时候耍你了?” 墨初鸢抬脚,朝他腿上踢了一下,“为人师表,言而无信。” “什么言而无信?说清楚!” “哼!你给我发信息让我到训练场上等你,给我加时训练,可是,你却放我鸽子,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既然这样,为什么让我等?” “我什么时候发” 萧瑾彦眼神一凛,从口袋掏出手机,发件箱没有讯息。 墨初鸢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信息给他看,“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萧瑾彦看着她手机里那条讯息,眸色一瞬暗沉。 萧蕊动了他的手机 墨初鸢收起手机,气呼呼的离开。 萧瑾彦上前一步,绕到她前面,突然蹲下身子。 “你干什么?”墨初鸢准备绕过他,却被他攥住手腕,强迫她趴在自己的背上。 然后,他站了起来。 墨初鸢唯恐摔倒,抱住他的脖子,伏在他宽厚的背上。 只是,他没有送她回宿舍,却去了训练场偏僻的一处草地上。 墨初鸢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身旁躺在草地上的某人,“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 墨初鸢心里还憋着气,准备起身,胳膊被他拽住。 萧瑾彦望着她。 此时,湛黑如洗的夜空挂着一轮明月,皎洁的像她美丽的容颜。 墨初鸢见他高冷不言,躺在他身侧,“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说话,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加大。 “你放开我!去找你的女朋友去!本姑娘不奉陪!”她挣扭。 “她不是。”萧瑾彦突然开口,嗓音透着几许无奈。 墨初鸢瞬间停止挣扎,眼睛里的泪花像夜空的星子一样闪烁,扑到他怀里,“萧混蛋!最讨厌你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女朋友了!” “松开!”他嗓音尽是无奈。 “我不!”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伸出了一只手臂。 墨初鸢顺势枕在他胳膊上,软软道:“萧瑾彦” 他感受着怀里柔软又馨香的青涩身体,呼吸重了些,“不许喊我的名字!” “瑾彦!瑾彦!瑾彦!” 她执拗,叛逆,连喊三声。 萧瑾彦与她一双眼睛对上,忽然唤她:“墨初鸢。” “干嘛?”“我想” 他望着她,脑袋突然一点一点朝她靠过来。 墨初鸢一颗心瞬间跳个不停,瞳孔里他模糊的容颜不断地放大,就在他的唇几乎贴到她的脸时,他突然凑到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脖间,低低道,“我想帮你捉头发上的毛毛虫。” “啊!毛毛虫” 墨初鸢惊呼一声,坐了起来,双手在身上拨弄,唯恐毛毛虫钻进衣服里。 萧瑾彦躺回草地上,望着她,眼睛带笑。 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毛毛虫。 当然,他刚才是逗她的。 墨初鸢在身上没搜寻到毛毛虫的痕迹,以为毛毛虫被她抖掉了。 突然,眼珠子一转,她开始大叫起来,“老师,毛毛虫钻进我的衣服里了。” 萧瑾彦扶额。 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吗? 明知道她是装的,依然纵容她胡闹,佯装问道,“毛毛虫在哪儿?” 墨初鸢脑子一抽,流c氓到极致,指着他皮带下面某处,“好像钻那里去了” 萧瑾彦:“” 这比喻 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高速流窜,急聚小腹,突然攥住她的手,猛地收紧。 她的手柔若无骨,手指又细又嫩。 他又紧了几分,双眸深邃,里面却燃着火焰,“墨初鸢,想捉毛毛虫?” 墨初鸢看着他攥住她的手往他那里去,脑袋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 萧瑾彦望着她惊旋的双瞳,嗓音暗哑,“不怕?” 墨初鸢瞥见他裤链处的变化,懵懂意会,闭上眼睛,睫毛颤的厉害。 手快要被他捏碎了。 突然,手上一松。 她睁开眼睛,却见萧瑾彦脚步生风的往训练场外走。 她木木的坐在原地,卷了卷被他攥的又酸又疼的小手,脸烫的像开了锅的热水。 最后,她双手捂脸,乐了半天。 那端,萧瑾彦回到宿舍,顾不得身上的伤,直奔浴室,打开了冷水。 第二天早上,萧瑾彦猛然醒来,掀开被子,看着濡湿的床单,脸黑沉沉的。 他梦到丫头帮他捉毛毛虫 墨初鸢趴在书桌上无声的流着眼泪。 殊不知,门外靠墙站着一个人,是玺暮城。 痛苦,纠结,挣扎,绞杀她的同时,也刺着他的心。 指间的烟燃尽,烫了手指,他扔了烟蒂,走进去。 墨初鸢听到动静,抬头看去,惊愕,“暮城,你怎么醒了?” 玺暮城走过去,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一边下楼一边说,“你想进这里,不必这么麻烦。” 墨初鸢唯恐他生气,急忙道,“对不起,我是” 下一瞬,她的呼吸被夺,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回到卧室。 没有等回到床上,他将她抵在墙角,重重的占有着她。 早上,墨初鸢安安静静的趴在玺暮城胸膛上,阖着眼睛,心里百转千回。 一夜折腾,几乎没睡。 “今天休息?”玺暮城问。 墨初鸢从他身上下来,枕在他臂弯,指尖在他白皙的胸膛上勾画,“嗯。” “我去公司。” 墨初鸢指尖顿了下,“我下午去公司找你。” “昨夜没睡,你好好休息,你来公司也好,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0:一女侍二夫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你早就背叛了我哥! 墨初鸢用完早餐,给乔菲打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又打了很多遍,依然如是。 最后,她用座机给祁阳打了一个电话。 “祁阳,帮我个忙。洽” 祁阳声音懒洋洋的,“什么事啊,没有报酬的事情,我可不干。” 墨初鸢挑眉,“你信不信明天我让唐萱给你单独上一堂解刨课。” 祁阳一听,怂了,“算你狠,要我做什么?” “帮我追踪一个手机号的具体位置。”说着,她掏出手机,调出乔菲的手机号码,发给祁阳,“号码发给你了,半个小时后给我回复。” “你这是玩什么?” “快点!钤” “等着。” 墨初鸢挂了电话之后,去卧室的衣帽间换了一套衣服。 白色羽绒服,黑色裹臀冬裙,棕色短靴,配上浅色的背包,头发编成公主式,垂散腰际,围了一条米色围巾,整个人柔婉娇美。 她拿了车钥匙,去车库取了一辆车。 祁阳把乔菲最近一直待的地址发到她手机上。 她一看,是一家疗养院。 她打开导航,输入地址,车驶离别墅。 总裁办公室。 玺暮城双手交握,搁在桌子上,面前是一份苏洵送来的dna鉴定报告。 一旁的岳麓翰见他迟迟不打开,坐不住了,“二爷,要不我帮你看?” “不用。”玺暮城深深吸了一口气,从纸袋掏出一页纸,快速浏览之后,身子颓靠板椅,两指按着眉心,心情难以名状。 岳麓翰看过之后,震惊无比:“这太不可思议了,伯母居然与你无血缘关系,萧瑾彦说的都是真的。” 玺暮城起身,走到窗口站定,“老三,当年我在医院醒来,之所以会被认定是玺家少爷,就是因为我和还在世的父亲做了dna鉴定,我是玺家的血脉,这点没错,你说我母亲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吗?” “这点还是由你确认,据说,是玺家人从车祸现场把你带回来的,伯母说不定知道一些什么内幕。” “嗯。”玺暮城转身,问他,“让你查萧瑾彦的过去怎么样了?” 岳麓翰点了一支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给了回信,军事机密。” 玺暮城开口,“果然如此,只是,丫头也在查。” “你是想帮她调查五年前的真相?” “我不查,她也会查,我不想她一个人承担,事情水落石出也好,这是梗在她心里的结,也是我的结,如果当年萧瑾彦没有出事的话,或许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岳麓翰心中噎的难受,“二爷,等事情明朗之后,你想怎么做?” “治愈。” 墨初鸢将车停在一家高级疗养院停车场。 下车之后,她直奔疗养院大楼护士站,询问有没有一个叫乔菲的女人经常来这里。 护士对墨初鸢缄口。 墨初鸢没办法,只得掏出警证。 护士一看,立马道,“乔小姐在七楼310室。” 墨初鸢道谢之后,乘坐电梯直奔七楼。 墨初鸢在门口敲了门,无人回应,发现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房间环境清幽,布置雅致,完全不像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许是听到动静,她醒了过来,朝她这边看过来。 女人年龄五十岁左右,面色苍白,十分憔悴,身型瘦弱的只剩皮包骨了,眼窝深陷,瞳仁无神,看起来精神有些恍惚,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墨初鸢见状,立马道歉,“抱歉,我打扰到您了,我是来找乔菲的。” 女人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像发现了什么稀奇宝贝似的,一双眼睛直盯盯的望着她,看的墨初鸢浑身不自在,正欲出去,忽然,女人从床上跑下来,许是身子太虚弱的原因,摔在了地上。 墨初鸢急忙跑过去,搀住她的胳膊,“阿姨,您没事吧?” 女人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情绪十分激动,“真像啊!你是我的孩子是不是?孩子,妈妈在,孩子不怕啊,妈妈一直在等你。” 墨初鸢怔怔的望着女人,心里某个地方揪了一下。 见女人言语含糊,情绪不似正常人,应该是精神方面有些问题,她急忙将女人扶起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尖喝:“你在干什么?” 墨初鸢回头看去,是乔菲。 乔菲看着墨初鸢搀着简梅,立马冲上去,拨开墨初鸢的手,然后,将嘴里还在念叨孩子的简梅扶到床上,“妈,您没事吧?有没有摔到?” 简梅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握住乔菲的手,“我的孩子回来了,我的孩子,念念” 乔菲眸色一沉,立马起身,对身后走进来的护士,厉声喝道,“给病人注射镇定剂,还有,谁让你们随便让外人进来的?出了什么事,你们负责的起吗?” 墨初鸢皱眉,乔菲明显意有所指。 床上的简梅开始挣扎,拒绝扎针。 墨初鸢与简梅的目光对上,心不由地一紧,这双眼睛含着急切,却透着暖暖的光泽。 乔菲见状,眼神慌乱,身子一横,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对于墨初鸢的到来,她始料未及,但依然镇定:“玺夫人,我倒要问问你,刚才对我妈做了什么?我妈怎么会从床上摔下来?” 墨初鸢震惊。 这个女人是萧瑾彦的养母 面对乔菲的颠倒黑白,她冷笑,“室内一共两个摄像头,如果你认为是我对阿姨做了什么的话,可以调取监控查证。” 乔菲脸一僵,走出门外。 墨初鸢跟着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简梅,这时,乔菲走过来,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玺夫人,我妈需要安静,我们去别处聊。” “好。” 墨初鸢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跟着乔菲,去了另一间套房。 房间经过精心布置和装饰,厨房卫浴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应该是乔菲住的地方。 乔菲走进去,将外套挂在衣架上,问,“玺夫人,喝点什么?” 墨初鸢脱了外套和围巾,在沙发上坐下,“我们之间不需要假面客套,直接一点会比较好。” “是吗?”乔菲弯唇一笑,走到吧台处,冲了两杯咖啡,端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玺夫人,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会很长,还是边喝边聊。” 墨初鸢扯唇,“或许你是对的,萧蕊。” 乔菲握住咖啡的手指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没想到墨初鸢这么快查到萧家,并找到这里。 “墨初鸢。”乔菲一笑,改了称呼,“你既然来找我,一定是知道了暮城的秘密,那么你一定和我哥见过了?” “是,你是他的妹妹,那么你一定知道他很多事情,我来找你有两个目的,一是暮城的病情,二是萧老师当年是怎么在车祸现场被发现的?你又是怎么找到他的?他怎么会患上多重人格分裂症?” 乔菲啄了一口咖啡,“墨初鸢,你的问题可真多。”说到此处,她目光变得阴沉,“你还和以前一样让人讨厌。” “军校时就已经开始对我生厌了吧?” 乔菲放下咖啡,冷冷的瞪着她,“不是生厌,是恨,当年你不要脸的缠着我哥,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五年后,你居然又出现了,而且还嫁给了他,我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最后,却被你抢走,你真是阴魂不散,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厌恶你。” 墨初鸢靠在沙发上,眉目淡静,“爱而不得,心中生恨,恨之入魔,魔蛊弑心,你无可救药。” 乔菲哈哈一笑,“说的好像你多么高尚似的!一女侍二夫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你每次和暮城在床上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哥的感受?你早就背叛了我哥,爱上了玺暮城,还大言不惭的说我无可救药,我看是你不要脸才对!” 背叛,一女侍二夫,这些尖锐的字眼像一条枷锁瞬间勒住了她的呼吸。 她浑身颤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抠进皮肉,像一只被击中要害的兔子,苟延残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1:玺暮城和萧瑾彦当年的真相!【6000】 乔菲望着情绪受到干扰的墨初鸢,勾唇一笑,“墨初鸢,你想不想暮城痊愈?” 墨初鸢平缓自己的情绪,皱眉,“你什么意思?” 乔菲一脸得意,眼睛里却阴凉一片,“只有我能治愈他。” “没有你,我相信也会有别的心理医生可以治愈暮城。”墨初鸢压抑住心里翻滚的复杂情绪,激她继续往下说洽。 “别的心理医生最多也只能做到控制,就算治疗也不得其法,退一万步来说,纵使治愈,最后留下的一定是我哥,而城城和暮城在这个过程会慢慢的消失,到时候,你就彻底失去了你的丈夫。” 墨初鸢攥紧手指,“那你呢?你难道有更高明的治疗方法?” “当然。”乔菲喝了一口咖啡,笑道,“比如,我可以留下暮城,但是条件是,你离开他,怎么样?” “好。”墨初鸢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伸到身后的挎包,佯装平静,又道,“我凭什么相信你?钤” 乔菲魑魅一般阴冷一笑:“就凭我让暮城存在了五年,这就是我的能力。” 墨初鸢震惊无比,冲上前攥住她的衣领,“萧老师患多重人格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这些年你不是在对暮城治疗,是在留住他,是不是?” 乔菲瞪着她,“墨初鸢,你懂什么?这是我在心理和精神学上的新发现,当年我哥在医院躺了数月才醒来,罗美丝和玺家人认定他就是一直寄养国外的玺暮城,而只有我和当时中风住院的玺盛林知道他是萧瑾彦,他不是玺暮城,玺家老爷不承认我哥,让我哥跟玺盛林做了dna鉴定,这才承认他是玺家长子,那时候,我哥精神混乱,记忆断片,只有一些支离破坏的记忆,他脑中有一个肿块,与记忆中枢神经黏合,不得已,做了一次开颅手术,手术难度很大,伤了脑部海马体,术后创伤后遗症很大,他经常头痛,每天都很痛苦,有时候痛的难以入眠,我为了缓解他的痛苦,对他浅度催眠,让他沉睡,只有那时候,他才会减轻痛苦,久而久之,他依赖催眠治疗,而我通过心理治疗,抹掉了他脑中残存的记忆,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记忆空白的他,像新出生的婴儿一样,我在他脑子里填补什么,就会形成什么,后来,我惊奇的发现,他的意识和思维出现了问题,中间有几次,我哥记得所有的过往,只是很短暂,但有时候他又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我才意识到他的思维和意识脱离了本体,空白记忆的我哥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格没有记忆,没有过往,听到的,看到的,都是我和罗美丝对他所述,而他的创伤后遗症也治愈了,这就是暮城这个人格的真相,独立的思维和意识支配着我哥的身体,而我哥的思维和意识被他覆盖,可以这么说,他是我哥一部分,等于是我哥的替代品和复制品,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墨初鸢瞪着一双眼睛,心像被刀片割着一样疼,眼泪哗哗落下,朝她喊道:“你这个疯子!他是你哥!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哥哥做这种事?你抹去了你哥哥的存在,让他消失了五年,你还有没有人性?” 说到这里,墨初鸢已经泣不成声,她心里好疼,为萧瑾彦疼,为替代萧瑾彦和真正的玺暮城而活着的她的丈夫而疼。 她的丈夫是萧瑾彦的替代品,多么可悲可怜。 想到这里,她疼的剜心剜肺。 恨不得拿把刀把乔菲杀了! 乔菲望着崩溃的墨初鸢,挣开她,“我是帮他解除痛苦!每天看着我哥因病而痛苦,我比谁都心疼,我只要他活着就行,你不知道,那时候他每天晚上因为头疼有多么痛苦!是我救了他!是我让他摆脱了痛苦,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那时候,你又在哪儿?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军校时,你和他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是你不要脸,缠着我哥不放,以前,我和我哥在福利院相依为命,我陪着他渡过年少岁月,他保护我,对我特别温柔又百般呵护,自从遇上你,他就变了,他是你的老师,可是,他看着你的眼神是那么炙热,我爱了他十几年,他从不曾那么看过我,他本来已经答应我妈不再做那些危险的任务,不用去战场,不用每次带伤回来,就是因为和你在军校的绯闻,他失去了很多,他本可以回归正常生活的,都是你毁了他的前程!他每次受伤,你又在干什么?你在学校不停的给他找麻烦!你又体谅过他一分?你只会像一个吸血虫一样黏着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那么小的年龄就往男人身上扑!” 墨初鸢擦了眼泪,问道,“是我缠着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萧老师到底在做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危险的任务,但是,我知道他上过战场,我见过他国外的朋友,我不会像你,只会给他找麻烦,我会等他每次回来,去看他,他身上的每一处枪伤和刀伤,都是我包扎的。” 墨初鸢摇头,身子晃着,后退几步,“可是,暮城身上没有枪伤” 乔菲冷笑,“你还真是白痴,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有什么用?墨初鸢,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你只会一味索要你想得到的爱,却从不曾想过对方是什么感受,你又付出了什么?你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喜欢一样东西,就会想尽办法得到,你对我哥的执着就是如此,你喜欢我哥,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拒绝你,也不知道他每次因为你缠着他有多么挣扎,如果你真的爱他,当初就会为他着想,不会处处给他惹麻烦!我就是为了彻底让我哥再也不要被你纠缠,所以,他在做那场手术的时候,给他做了除疤整形手术。” 墨初鸢颓坐沙发上,抱住了头,痛苦不堪。 五年前,萧瑾彦走之前那一夜的记忆回溯。 那年,海城的冬天很冷。 那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那天,是元旦。 当时在校的战友,帮她举行了生日会。 萧瑾彦也参加了。 生日会上,在座的战友无不送上祝福和一些小礼物。 墨初鸢全程一直看着萧瑾彦,他没有给她礼物,也没有说一句生日快乐,对她像往常一样冷漠和平淡。 当时,有高年级的一个男生向她告白。 “墨初鸢,我喜欢你。” 那个男生是一个官二代,据说家里势力菲薄,军人世家,身高腿长,长相帅气,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束玫瑰花,半跪在地,向她示爱。 因为在假期,没有纪律的约束,战友们无所顾忌,鼓掌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很多女生羡慕嫉妒恨,数道眼睛快要把她盯穿了。 墨初鸢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男生身前站定。 她没有去接玫瑰,也没有去看那个男生,而是看向坐在对面穿一身军装的萧瑾彦。 他五官冷峻如刻,薄唇紧抿,双眸平静的无波无澜,只看过去一眼,很快转开目光。 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只是,墨初鸢没有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只差没有把桌子掀了。 墨初鸢眼底一片灰寂。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他给她一个眼神,她还是站着原地等他,可是,萧瑾彦突然起身,拿起外套,走出门外。 墨初鸢眼睛瞬间红了。 他真的不喜欢她,要不然不会不管她。 最后,她不想那个男生难堪,接过玫瑰,只是并没有说什么同意之类的话。 而墨初鸢不知道,走出饭店的萧瑾彦突然又返回,正好看到那一幕。 他看着墨初鸢亲手接过玫瑰花,一双眼睛却红了。 一束玫瑰花就感动了?她答应了? 他咬着牙关,一拳击在门口一面玻璃镜上。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由于包厢里放着音乐,大家都没有听到,依然开怀畅饮。 聚会结束,很多战友直接回家过节了。 那个男生邀请她去看电影,她拒绝了。 她对那个男生说自己有喜欢的人。 那个男生也是一个骄傲的人,而墨初鸢在生日会上没有给他难堪,也照顾了他在战友们面前的面子和情绪,所以对她没作纠缠,称作朋友也是不错。 饭店离军校不远,墨初鸢和宿舍的一个女生一边散步一边回到军校。 宿舍只有她和一个室友,其余的都回家过节了。 室友回到宿舍,开了手机视频,和男朋友聊天。 墨初鸢一个人躺在上铺,拿着手机,想给萧瑾彦发短信,却忍住了。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酒壮怂人胆,她从床上下来,去了萧瑾彦所在的宿舍。 她对自己说,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她,她不再纠缠。 门没有锁,她直接闯了进去。 萧瑾彦穿着军衬,浑头大汗,手上戴着拳击手套,吊在棚顶的沙袋还在转,刚才在打拳。 萧瑾彦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墨初鸢,眉头一皱,“滚出去!” 墨初鸢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像被酒泡过一样清澈,倔强的望着他,朝他走过去,“萧瑾彦,你敢不敢?” 想起刚才她接受了那个男生的示爱,他心里翻滚着浓烈的火焰,摘了手套扔在一边:“滚出去!” 墨初鸢忍着脾气,一双手来到他衣领处,解开了他军衬的纽扣,“萧瑾彦,你衣服开了。” 他浑身绷劲。 她的手那么软,解着他的军衬,手指不时地碰到他胸膛滚烫的肌肤,他呼吸不稳,快要失控,准备推开她之时,墨初鸢小手攥住他的皮带,轻轻一掰,同时,踮起脚,堪堪够到他的下巴,啄了一下,“萧瑾彦,你皮带开了。” 她承认,借酒耍赖,不要脸到了极致,可是,还是忍不住撩他。 她已经习惯,以为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冷漠的推开她或是大声对她呵斥一番。 然而,在她小手准备离开他散开的皮带时,他握住她的手,往下按住。 “唔” 后脑勺一紧,他灼烫又强势的吻住了她的唇。 刹那间,她脑袋一会儿空白,一会儿像炮竹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心脏更是跳的快要蹦出来了。 按住的地方,烫的她的掌心皮肤快要烧了起来。 陌生,惊慌,紧张。 她只觉得眼前很多星星,看不清他的容颜,一阵天旋地转。 她快要窒息。 他缠着她,允的她舌根发麻。 她站不住,身软的往下倒。 突然,身子腾空而起。 下一瞬,他将她困在床上,吻,愈加热烈。 这是第一次和他亲吻,之前几次只是蜻蜓点水,这次的吻,是那么猛烈,像汹涌澎拜的潮浪一样将她吞噬。 她像一抹浮萍无处依附,身上越来越热,奇怪的感觉像电流一样在体内流窜。 她双手环住他脖子,情不自禁回吻。 她的青涩,像一剂催化剂,彻底将他体内的古欠望烧着,再也控制不住。 手在她纤细的腰上揉着,每到一处,点燃了一簇簇火苗。 最后,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一双灼热的眸子望着迷离如醉的墨初鸢,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嗓音黯哑,“怕吗?” 墨初鸢为了表示她不害怕,眼睛往他身下那地方看,只一眼,脸红如血,闭上了眼睛,睫毛颤个不停。 他的唇从她眉心,来到她烫红的颊畔,白皙的脖颈,肩膀,一路下落。 她浑身颤抖,害怕,激动,紧张,各种情绪交织,眼睛里的湿润沾湿了睫毛。 见她抖的厉害,发出的声音带着嘤泣。 还没开始,她已经怕成这样,萧瑾彦不忍,松了她的膝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她。 很长的吻,他吻得是那么疯狂,她迷迷糊糊起来,昏昏沉沉的,耳边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他轻微的,温柔的碰触,像长了触角的蔓藤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双臂箍紧了她。 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睁开了眼睛。 他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擦去了落在她小腹的灼白。 “瑾彦” 她轻喊,不知道为什么捂她的眼睛。 她声音沙沙的,糯糯的,激的刚结束的他想彻底要了她。 他翻身下来,拥她入怀。 墨初鸢枕在他手臂上,脸上的红晕烧的厉害,小手在他身上乱摸,触到一处伤疤,她掀开被子,低头,吻着他腰上那个伤疤,“萧老师,这是枪伤留下的吗?” “嗯。”萧瑾彦将她提了上来,攥住她的手,往下按住,呼吸浓重,“乖,就这样,别闹。” 他很想,但她今天才满十八岁,他心疼,只是这样就好。 最后,他平复之后,松开她的手。 墨初鸢却一遍又一遍的摸着那道疤痕,“萧瑾彦,这是你的印记,以后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萧瑾彦收紧怀抱,没有说话,只是吻她,像要吻到天荒地老一样。 墨初鸢被他撩的热燎燎的,已然情动,手往他人鱼线下探。 萧瑾彦亲着她每根白皙又软的手指,“丫头,你还小。” 她羞涩的钻进他怀里,“萧瑾彦,我算不算是你的女朋友了?”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萧瑾彦,你吻了我,就要娶我,对我负责一辈子。” 他翻身将她覆盖,在她寸寸肌肤上落满密密麻麻的吻,那是他所有的深情和应允。 他想告诉她,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他一直守着她,等她毕业,等她长发及腰,披上嫁衣,嫁他。 那夜,墨初鸢留在了他的宿舍。 第二天凌晨四点,萧瑾彦接到任务,不忍叫醒她,也不想她担心,更不想她因为离别而流泪。 他留了一条短信,离开。 直升飞机在校区机场盘旋,寒风夹着雪花呼啸着,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他上了直升飞机,舱门合上的一瞬,他看着宿舍大楼,湿了眼眶,却不想这是一次诀别。 一别就是五年。 回忆如穿肠毒药,侵蚀着墨初鸢的心。 她陷进炼狱,死活不能。 乔菲指间的咖啡勺轻轻碰了一下咖啡杯。 清脆的声响仿佛五线谱勾勒而出的旋律绕进墨初鸢的耳朵。 她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落在乔菲手中的勺子上。 看着勺子一次一次碰着杯子,她清亮的双瞳逐渐暗沉,一点点聚焦,再一点点扩散。 她选修过心理犯罪学,意识到被催眠,已晚,像被吸进了一个空白的世界。 乔菲轻轻碰着杯壁,望着墨初鸢,又道,“墨初鸢,你肯本不爱我哥,你若是爱我哥的话,就不会和玺暮城在一起。” 墨初鸢幽亮的瞳孔猛地收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自眼角一颗一颗滚落。 乔菲眼睛微眯,“每天晚上你和玺暮城做的时候,看着他的脸,难道不会想起我哥?”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走到墨初鸢身边,凑到她耳边低低笑出声,“想象一下,你和玺暮城夜夜缠绵,他用着我哥的身体一次一次进出你的身体,而思维和意识却是玺暮城,你没感觉吗?其实,你在和两个男人做,难道不觉得羞耻?你和玺暮城做,却摸着我哥的身体,真令人恶心,你脏,却玷污着我哥和暮城,这样的你,配不上我哥,也配不上暮城。” 墨初鸢浑身颤抖不止,沉在灰白的世界,思维和意识像被禁锢在一个黑匣子里,只剩下一具空壳,做不出一丝反应,眼前映现她和玺暮城的画面,和她相缠的人,一会儿是玺暮城一会儿是萧瑾彦。 羞耻,脏,恶心,配不上,这些字眼像虫一样啃噬她的脑子,她崩溃的大喊大叫。 乔菲突然伸手,虎口落在她脖子上,轻笑:“你的呼吸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困难,你会陷入痛苦。” 墨初鸢瞪着乔菲,看着乔菲的手在她脖子上,她却动不了,忽然,脖子上不是她的手,是一条锁链,不断的收紧,扼住了她的呼吸。 她陷入死亡前的垂死挣扎。 乔菲眼神突然变得阴厉,语气低缓又阴森:“墨初鸢,很痛苦是吗?与其垂死挣扎不如死了干脆,你活着对玺暮城和萧瑾彦而言都是一种痛苦,你死了,所有人安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2:我死了,萧老师和暮城就不会痛苦了 一辆黑色宾利疾驰在街道上。 坐在后车座的玺暮城五官青沉,盯着开着免提的手机的一双眼睛寒彻如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却抖得厉害。 手机里,乔菲和墨初鸢的对话正在继续。 乔菲一字一句清晰的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他耳膜。 他的丫头一开始还在说话,到了后来,再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有乔菲的声音,尤其是听到乔菲说,墨初鸢每夜和玺暮城做,其实在和两个人做,墨初鸢崩溃的哭声徐徐传来,玺暮城一双眼睛煞红如血,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像一头困兽,愤怒无比钤。 坐在身旁的岳麓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任他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折磨,何况是一直陷入挣扎和痛苦中的丫头? 还好丫头机灵,及时求救洽。 半个小时之前。 玺暮城正在办公室和岳麓翰谈话,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是墨初鸢,他唇角微勾,立马接听,“鸢儿。” 无人应答。 他又唤了几声,依然无人应答,他心神一凛,看了一眼岳麓翰。 岳麓翰走了过去。 玺暮城将手机放在桌上,按了免提。 里面正好传来乔菲的声音,“墨初鸢,你想不想暮城痊愈?” 之后两人的谈话尽数传来,直到乔菲说出当年一部分真相的时候,玺暮城一张脸成了青紫色,踹翻了椅子,挥掉了办公桌上的电脑,情绪失控的像一只猎豹。 岳麓翰震惊程度一点不亚于玺暮城,克制住心头的怒火,攥住他的肩膀,“二爷,我怕乔菲对丫头不利。” 玺暮城这才收住情绪,“走,我知道鸢儿在哪儿。” 墨初鸢在痛苦的漩涡中挣扎,双瞳没有一丝光亮,眼泪却像止不住的江水一样汹涌不断,仿佛要流到江水枯竭。 “死了,就解脱了。”乔菲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 墨初鸢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机械的重复她的话,“死了,就解脱了。” 乔菲取了医药箱,拿出注射器和一小瓶药物,握住她的胳膊,将药液推进她的静脉。 又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塞到她的手里,“墨初鸢,你现在很痛苦,你活着没有一点意义,死是没有痛苦的,用刀割破你的颈动脉,你会彻底解脱,你不用再挣扎在萧瑾彦和暮城之间,所有的痛苦离你远去。” 玺暮城听到这段,彻底失去了冷静,抓住头发,红了眼眶,喃喃道,“鸢儿,不可以” 岳麓翰对苏洵喊道,“快点!没时间了!” 苏洵再次加快油门,恨不得车长一双翅膀飞起来。 墨初鸢握住那柄小巧却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搁在脖颈上,眼睛里的泪水越聚越多,悲伤的说,“只要我死了,痛苦就不在了,萧老师和暮城也不会痛苦了。” 乔菲阴鸷的望着她,“对,你做的很好,但是,在你割破颈动脉之前,你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划花你的脸。”说到这里,乔菲抚着墨初鸢毫无瑕疵的脸蛋,愤恨的说,“不是拥有月城倾城之貌吗?就是你这张脸,勾引了我哥和暮城,他们就是被这张皮相所迷惑,墨初鸢,憎恨吧,憎恨这张美艳动人的脸,她才是罪恶的源头。” 墨初鸢意识不受自己支配,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紧握的刀,残存的意识和思维开始抗拒,挣扎。 她甚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反抗不了。 关于催眠知识,她了解一些,所以,现在自己没有被深度催眠。 深度催眠者会陷入沉睡状态,自我意识完全被操纵,醒来后,对催眠过程中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而她是清醒状态进入催眠,做出的反应受催眠者诱导性心理暗示,那么结束催眠就需要催眠者的心理暗示。 所以,她现在冲破催眠的唯一方法是 乔菲见她迟迟不动,继续诱导,“墨初鸢,你看,你的萧老师和暮城一直在痛苦中挣扎,你不是爱他们吗?” 墨初鸢握住刀子,挪到脸颊一侧,看着乔菲,刀尖一点一点刺进皮肤。 乔菲兴奋的睁大了眼睛,“对,就是这样,还不够深,不要害怕,不会疼的,划下去,鲜红的血液会一点点渗出,慢慢的沿着你的脸流下来。” 墨初鸢望着乔菲一开一合的嘴,刀尖刺破皮肤的疼让她多了一丝意识。 在乔菲再次张嘴时,墨初鸢猛地将刀移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乔菲吓得后退一步,震惊的瞪着墨初鸢,“你你怎么会不可能” 墨初鸢左手腕割开的一道伤口,狰狞恐怖,不断地往外渗血,鲜红的血液沿着手腕流到沙发上,一滴一滴落在地砖上。 乔菲惊骇不已。 对墨初鸢催眠,是要对她心理上进行折磨和摧残,乔菲不会蠢到在自己住的地方让墨初鸢割破颈动脉,那么她就成了杀人犯。 她就是要墨初鸢自行毁容,却不想墨初鸢竟然自己割破了手腕,自我破坏催眠。 浅度催眠状态下,疼,会使人清醒。 乔菲趁墨初鸢意识还受支配的情况下,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在墨初鸢眼前一晃。 墨初鸢看着吊坠,脑袋越来越晕,握住刀子的手一挥。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残魂鬼叫。 墨初鸢望着乔菲捂住脸,痛苦的哀嚎,鲜血从指缝中不断的涌出来,扔了手术刀,起身往门外走。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越来越无力,也越来越热,思维越来越薄弱。 玺暮城听到手机里一声惨叫时,浑身颤抖不已,眼球布满血丝,泵动着,跳跃着,像随时会裂开。 岳麓翰心一点点发紧,那一声惨叫太恐怖。 一个急刹车,车停。 玺暮城和岳麓翰率先冲进疗养院,苏洵紧随其后。 冲进乔菲住处时,门口聚集了很多护士,都在议论纷纷。 玺暮城冲进屋内,双瞳猛地一缩。 屋内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沙发上都是血,门上也是血。 只是不见乔菲和墨初鸢的踪迹。 玺暮城望着那些血,脑袋发晕的快要站不住,晃着身子走进去,拿起沙发上墨初鸢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手机,又发现了一个录音笔,他拎起包,瞪着门口的护士,“她们人呢?” 护士们纷纷摇头,被玺暮城浑身散发的戾气震慑,不敢多言。 岳麓翰对后进来的苏洵说,“查监控。” 苏洵转身,下楼去了保安室。 岳麓翰扶着玺暮城跟上。 监控显示,墨初鸢和乔菲出现在地下停车场,墨初鸢被乔菲塞进了一辆车,车驶出了停车场,便不在监控范围里。 “乔菲td一定是疯了!”岳麓翰气的脸发青。 玺暮城五官冷戾,看向苏洵,“找到她!” 苏洵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对玺暮城说,“先生,我们先去车里等,需要十分钟。” 十分钟? 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最后,被岳麓翰拉到车上。 玺暮城掏出烟,点燃,送到唇边,吸了好几口,呛得肺部疼。 那些血还在他脑子里回旋。 一想到是丫头的血,他心疼如绞。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是他识人不清,让乔菲有机会一次一次伤害丫头。 他拿着那支录音笔,点开,乔菲和墨初鸢的对话再次传出来。 丫头不是没有准备去找乔菲的。 墨初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强撑着眼皮,观察着周围环境,是一栋烂尾楼。 手腕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流。 她下手不重,但也不轻,没伤到动脉,但是一直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她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腿像面条一样,站不住,又倒在地上。 寒风从外面刮进来,是那么冷,她却热的满头大汗,体内的燥热像潮浪一样席卷着她。 这时,男人的说笑声,由远及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3:恐惧像黑暗一样将她吞噬,她彻底绝望 男人的说笑声,由远及近。 墨初鸢试着爬起来,可是身体无力,眉眼一扫,捡起地上一根木棍,往墙角卷缩,一双眼睛警觉的盯着楼道外。 三个男人闯入她的视线。 墨初鸢瑟缩了下,身上的灼热像强烈的电流蔓延至四肢百骸在体内循环流窜。 三个男人二十几岁,穿着颜色十分跳跃的荧光蓝赛车服,头发造型时尚又夸张,耳朵上戴着耳钉,一副流c氓痞子模样。 “呦呵!大哥,你看那,居然是这么个大美人,这笔买卖值了!”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男人摩挲着下巴,色眯眯的打量着墨初鸢钤。 墨初鸢一听,心头一紧,意识不妙。 乔菲把她丢在这里,不是让她自生自灭,而是供人玩乐? 另一个绿色头发的男人望着墨初鸢,眉头扬了扬,笑了声,“还真是个美人胚子,怎么样?你们谁先上?不上,我先来了!” “滚!当然是大哥先来了!”红毛男人朝绿毛男人踹了一脚,末了,笑嘻嘻的看向一个黑发脸上有道疤的男人,“老大,你先来,这小妞儿长得水水嫩嫩的,干起来一定爽极了!” 黑发男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墨初鸢,猥琐一笑,“没想到,这笔生意这么划算,得了钱,还能上这么个标致的小妞儿,你们两个一边儿站着,等小爷我尽兴之后,再轮到你们!” “要不一起上算了,我这”红毛男人一边说,一边开始解皮带,“老二等不了了。” “出息样儿!”绿毛男人啐了一口,又道,“这小妞儿身上哪样不是宝?等会儿还不爽死你?” 墨初鸢额头渗满冷汗,一张小脸潮红潋滟,像一朵娇艳欲滴的曼陀罗,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显娇媚,体内像一万只蚂蚁啃噬一样,她痛苦的撑起身子,意识薄弱,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像千斤重,别说制服他们,现在连站起来都吃力。 怎么办? 玺暮城能赶来吗? 黑发男人扔了手中的头盔,淫笑着朝墨初鸢走过来,“小妹妹,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说着,手朝墨初鸢的脸袭来。 墨初鸢转头避开,双眸蕴着凌厉的锐光,瞪着他,“我是警察,你确定敢动一个刑警?” 男人一听,收回了手,上下左右打量着墨初鸢,“靠!不会吧!你是警察?” 墨初鸢一听,看有戏,挺直脊背,让自己看起来更显威严和气势,嗓音却虚弱无力,甚至带着喘息,“我的确是警察,你们对一个警察动手,袭警,罪加一等,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红毛男人走上前,抽出了皮带,奸佞一笑,“你他妈的虎谁呢!你是警察?电影看多了吧?跟老子玩这招?” 绿毛男人附和道,“就是!你要是警察,老子就是关二爷!再说了!你就是条子,老子也不怕!老子最恨的就是警察!” “大哥,这警察妹妹干起来岂不是更爽啊!哈哈哈!” “警察端了我们多少个赛场,就算她是警察又怎么样!现在落在我们手里,干死她!” 黑毛男人捏住墨初鸢的下巴,略略迟疑,“她要是警察,此事可大可小,万一惹出大麻烦怎么办?” 墨初鸢挣开他,道,“你们要是敢动我,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最好趁早滚远点!” “靠!敢威胁老子?”红毛男人扬起手中的皮带,抽在了墨初鸢身上。 墨初鸢倒在地上,撑着手臂,爬了起来,手腕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水泥地上。 “老大,你看她这样子,好像被人下药了,这下不用担心了,还不任我们摆弄?赶紧扒了她,再给她拍照,她要是以后敢拿这事说事,就把照片放到网上去,别说她不是警察,就是警察,也得乖乖听我们的话,再说了,雇主不也是要我们拍视频吗?” “好主意!就这么办。” 黑发男人摸了一下墨初鸢的脸,“听着,不管你是谁,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落在我们手里,是你运气差,好好让哥哥们爽一把。” “滚开!”墨初鸢往后一缩,搁在背后的手,攥紧了木棍。 “呦呵!都这样了,还挺烈性!等会不用我强,你自己都会往我们身上扑,哈哈!” 黑发男人说着,大手一伸,扯住了墨初鸢的毛衫。 墨初鸢存着不多的力气挣扭,衣领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雪白香肩,粉色的内衣肩带露了出来。 冷风吹在身上,她顿觉舒爽,不由地扯了下领口,意识又回归几分,又急忙攥紧领口。 “我看你坚持到什么时候。”男人笑着,手又伸了过来,不管不顾她流血的手腕,紧紧攥住,身体朝她压过来。 墨初鸢抡起棍子,朝他头部挥过去,没有多少力气,并没有将他敲晕。 男人挨了一棍,哀嚎一声,手摸了下后脑勺,一看流血了,骂道:“臭娘们!你他妈的敢打我!” 黑发男人一边骂一边扬手,一巴掌朝墨初鸢扇过去。 墨初鸢一躲,身体迟钝,那一巴掌扇到她耳朵上。 她倒在地上。 顿时,眼冒金花,耳朵嗡嗡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红毛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攥住她的双脚,将她拖了过去,伸手,拽她的半裙。 “来,摁住她!让老大先上。” 墨初鸢挣扭大喊,“畜生!放开我!” “骂吧!越骂老子干起来越爽!” 红毛男人说着,撕开了她裙子下的黑色袜子。 墨初鸢抬腿,朝男人踹了过去,攥住他的一条胳膊,借力,站了起来,一个过肩摔,将红毛男人摔了出去。 她所有的力气掏空殆尽,靠在墙上,双手握拳,做着开打的姿势,眸光冷厉,大口喘息,“你们再敢过来试试” 红毛男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 绿毛男人看着地上惨叫的同伴,又看向墨初鸢,“死女人!还真是练过的!” “你敢打老子?看我不弄死你!”红毛男人爬了起来,从裤戴掏出一把刀,朝墨初鸢刺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墨初鸢身体下压,躲开,一拳打在男人脸上,继而,攥住男人的手腕,往下一掰,男人叫了一声,手一松,刀落在地上。 墨初鸢找准时机,抬腿,踢在男人小腿上,男人跪在地上。 墨初鸢捡起地上的刀,躲过他的要害,刺中他肩膀。 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住流血的肩膀,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你他妈真是个警察?”黑毛男人吃了一惊,拿起地上的棍子,朝她后背砸过去。 后背遭到袭击,痛到麻木,她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趴在地上,无反抗之力。 “你倒是起来啊!”黑发男人攥住她的头发,将她身体转过来,然后,对吓傻了的绿毛男人道,“愣着干什么?不想拿钱了?早点干完,撤!” 绿毛男人上前按住墨初鸢的腿,黑发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唇落在她脖子上。 墨初鸢彻底陷入绝望,挣扭着,眼泪哗哗落下。 她脸色苍白如纸,唇色乌青,她双手推着打着,伤口的血糊满一条胳膊,毛衫被彻底撕开,露出粉色的内衣,凝脂般的雪肤。 男人的唇从她脖颈,辗转锁骨,啃咬。 她恶心的想吐。 她不能被玷污,死也不能! 在男人伸手去扯她的内衣之际,她抓起地上一块砖,朝男人的头部拍了过去。 男人连遭她两次袭击,愤怒到了极点,抓住她的头发,朝墙上撞去。 墨初鸢已经感觉不到痛,几乎昏厥,强撑着一丝薄弱的意识,做无谓的反抗。 红发男人固定她的手,黑发男人一边骂着一边扯她裙子,再次朝她压下去。 墨初鸢视线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眼睛里的泪水不断地涌出眼眶,陷入深深的绝望,唯一想到的是死。 与其这样,不如死在乔菲的催眠下。 “来吧,美人,哥哥让你爽个痛快!” 撕拉一声,裙子被撕开。 男人一边淫笑,一边解开了皮带。 墨初鸢浑身颤栗,恐惧像黑暗一样将她一点点吞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4:鸢儿,没事了,老公来了 恐惧像黑暗一样一点点将她吞噬。 乔菲说的字字句句,牵牵绊绊在她心头萦绕。 不配,背叛,恶心,不要脸,脏 如果她真的脏了,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玺暮城? 不如死了以求解脱,可是,此刻,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钤。 她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猎物,撑着不多的力气还在殊死挣扎。 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不会深陷痛苦的漩涡,死了,对玺暮城和萧瑾彦都是解脱,大家一切安好洽。 她突然安静下来,一双盈着泪水的眼睛望着头顶上的水泥顶,瞳孔开始一点一点聚焦,一点一点扩散。 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般轻轻颤动,泪水像雨珠一般泛着晶亮,自眼角一颗一颗滚落。 她双瞳失焦,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些话,像死亡指令。 一死百了,万事安然。 困 累 水泥顶在她眼睛里不断地放大缩小,一点点扭曲变形,一片光影里形成一个圆点,越来越模糊。 她想睡觉,睡着了,就不要再醒过来。 真好。 玺暮城,萧瑾彦,城城,都会从痛苦的漩涡中挣离。 她半阖着眼睛,像死去了一样 “靠!大哥,这娘们这样子好吓人!”绿发的男人对黑发男人说。 “管她呢!能干就行!” 黑发男人看了一眼墨初鸢,不管不顾的去扯墨初鸢的裙子。 一阵急乱的脚步声逼过来。 下一瞬,黑发男人被跑过来的玺暮城一脚踹飞几米远,哀嚎一声,滚在地上,爬不起来。 绿毛男人见状,惊恐万状,还未反应过来,被岳麓翰一只大手拎住衣领,甩到墙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玺暮城双眸充血,攥紧的双拳颤抖着,恨不得拧断这些畜生的脖子。 顾不得这些,他急忙蹲下身,目光触到躺在地上的墨初鸢时,霎时红了一双眼睛。 他的丫头,身上毛衫被撕的零碎,挂在肩头,毛衫里的粉色内衣一览无余,白皙的脖子,锁骨,尽是於肿和青紫,裙子下一双白皙的纤腿像百合花的枝茎一样,堪堪折断。 还好,她没被侵犯。 玺暮城急忙脱了西装外套,将墨初鸢孱弱发抖的身体裹住,抱进怀里,又掏出一条手帕,将她流血的手腕绑住。 嗓音发颤,“鸢儿,没事了,老公来了。” 墨初鸢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打着他,推着他,疯了似的,大哭大喊:“滚开!放开我!不要碰我!” 岳麓翰看过来一眼,又转回去,双眸冷厉如刀,一脚又一脚的踢在黑发男人的身上,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苏洵和几个保镖随后跑进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以及被救了的墨初鸢,松了一口气。 墨初鸢身体颤抖不止,像失了魂一样,由一开始的大喊大叫,变为低低的嘤泣,“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玺暮城收紧怀抱,将她颤抖小小身体不断地裹紧,唇凌乱的落在她满头大汗的鬓角,“鸢儿,是老公,没事了,你安全了,是老公的错,都是老公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此刻,他一颗心快要撕裂成瓣。 如果晚来一步,他的丫头就差点被这几个畜生糟蹋了,还好,她没事,她依然冰清玉洁,是他完完整整的丫头。 如果她被玷污,以她的性格一定活不下去。 墨初鸢像是没有听到玺暮城的话,颤抖着身体,流着眼泪,双手不断的推拒玺暮城。 “二爷,丫头怎么样”岳麓翰走过来,望着玺暮城怀里的墨初鸢,怜惜不已,也问的隐晦。 “她没事。”玺暮城用西装把墨初鸢整个包严实,放在地上。 岳麓翰松缓了一口气。 如果来晚,后果不堪设想。 “这几个人怎么处理?”岳麓翰转眸,瞪着躺着地上三个男人,问道。 玺暮城沉步过去,捡起地上一把刀,走到黑发男人身前,蹲下身子,目光狠戾的瞪着黑发男人。 在他冲进楼内的一瞬,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正在撕扯丫头的衣服。 黑发男人一张脸被血糊满,蠕动着身体,没看清人,就开始求饶,“大哥,饶了我!饶了我!我啊!” 一道凄惨的叫声,响彻震天。 玺暮城手中的刀直直插进男人的手背上,顿时,鲜血如注,像水龙头一样流了出来。 紧接着,玺暮城扬起还在不断往下滴着鲜血的刀,朝男人另一只手刺去。 黑发男人惊恐的瞪着一双眼睛,眼睛里红血丝像沁出了血,整张脸变成青紫色,爬了起来,跪在地上,脑袋不断地磕着地面,“饶了我!饶了我!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苏洵走上前,提醒,“先生,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岳麓翰制止苏洵,“让他发泄吧,这只是轻的,刚才没一刀要了他的命已是厚待。” 苏洵望着冷戾如魔的玺暮城,眼睛里翻滚着的情绪繁复陈杂。 他跟在玺暮城身边并不久,见识过玺暮城狠辣残酷的手段。 夫人是先生不可触碰的禁c忌。 这些人敢对夫人动手,纯粹找死。 玺暮城俊冷的五官如寒冬腊月的天,冻了一层厚厚的冰,唇角勾着一缕魑魅如撒旦一般的笑,眉目安静,一刀刺进黑发男人的手背,嗓音缓而慢,却愈加寒彻,“是谁指使的?” 黑发男人疼的呲牙咧嘴,几近昏过去,眼泪鼻涕混着血,狰狞可怖,张着嘴,颤抖着,吐出几个模糊的字,“是是一个女人” 岳麓翰问,“是谁?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玺暮城手中的刀在他手背上的伤口里转了下,动作缓慢,剜骨剔肉一般。 黑发男人嚎叫不止,“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电话联系她付款我们办事” 岳麓翰看向玺暮城,“二爷,看来他真的不知道。” 玺暮城从口袋掏出一个录音笔,点开一段音频,搁在黑发男人耳边,“是这个声音吗?” 男人听了数秒,连连点头,“对对对是她”说完,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玺暮城,双瞳紧缩,无比震惊,“你你是” 玺暮城猛地将刀抽出他手背,“说。” 黑发男人摇了摇头,显然不想说,但触到玺暮城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子,打了个冷战,裤裆湿了一片,觉得自己真的死到临头了。 “你是是玺氏总裁?” “你只有一分钟说清楚。” 玺暮城握住沾血的刀朝男人的眼球刺去。 黑发男人急忙磕头,“我说,我说是那个女人让我骑摩托车袭击你” “继续。”玺暮城手中的刀落在他脖子上。 黑发男人簌簌发抖,害怕的唇齿打颤,“我和朋友们手里有几个赛场,平时靠赛摩托车赌钱盈利,有一天收到一封邮件,只要按照她说的去做,会给我们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而且还预付了三分之一,她的要求是让我们撞你,我们玩车技的,这些都是小意思,撞你之后,她在关键时刻出来,救你,我们适度将她撞倒,任务完成。” 玺暮城握住刀柄的手不断的收紧,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发白呈青。 那次他遇袭,居然是乔菲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目的是为了回到他身边,找机会对他进行深度催眠。 那次催眠,她想要唤醒谁? 他目光一寒。 乔菲是想彻底唤醒萧瑾彦,杀了他,治愈萧瑾彦。 玺暮城吸了一口寒气,走过去,将神情恍惚的墨初鸢打横抱起。 岳麓翰凝着玺暮城怀中瑟瑟发抖的墨初鸢,自责不已:“二爷,对不起,我该早点让你提防乔菲,我向你隐瞒了一些事情。” 玺暮城一边走一边问“什么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5:自我催眠 岳麓翰望着玺暮城怀里的墨初鸢,满脸歉疚:“当初你受老爷子钳制,为了打消老爷子对丫头的成见,一直对丫头在警局工作过密保护,那次去警局找丫头大吵大闹的恒天集团夫人,是乔菲对她透露了丫头的身份,还有,那次宴会,乔菲早就察觉你们喝的酒有问题,她故意不说,所以才造成床上那一幕,还有,那次宴会,没有人通知丫头参加,而丫头却来了,应该是乔菲用你的手机给丫头发的短信,这是事后我才知道的,我以为她只是对你太过执着一时糊涂之下做了出格的事,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你不能离开她的治疗,也念她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所以,我没告诉你,私下警告过她,却不想,她越走越偏,居然对丫头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是我的错洽” 玺暮城双眸冷凝,瞪着岳麓翰,几秒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罢了,不是你的错,是我慧眼蒙尘,太相信乔菲,鸢儿受到的伤害都是我间接造成的,是我与魔为伍,是我对不起鸢儿。” “二爷” “老三,不说了,先带鸢儿出去。” “好。” 苏洵跟上几步,问,“先生,这三个人怎么办?”说完,指着地上躺着的红发男人,说道:“这个人被夫人伤了胳膊晕倒,另外两个” “哪只手碰的她,断了哪只手。”末了,玺暮城目光冷厉的瞥了一眼卷在地上不断呻c吟的黑发男人,“废了他。” 丫头身上的於痕就是他所为,想及此,玺暮城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苏洵有些迟疑,看了一眼岳麓翰。 岳麓翰目光扫过地上的人,“废了他都是轻的。” 苏洵几许无奈钤。 两位大总裁都不是敢惹的主儿。 岳麓翰看起来温和一些,若是狠起来,一点不亚于玺暮城。 苏洵递给身边几个保镖一个眼神。 一行人出去。 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烂尾楼。 上车后,墨初鸢挣扎着从玺暮城怀里下来,蜷缩座椅一角,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的西装外套。 身体还在颤抖,乌黑秀发散在腰间,额角绒发有些凌乱,被鬓角渗出的汗水侵湿,巴掌大的小脸隐没在长发间,皎洁如玉,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玺暮城伸手,去拨她耳边的长发,指尖还未碰到,墨初鸢猛烈摇头,身体颤抖的愈加厉害,残若一朵被风吹散的芙蓉花。 玺暮城心里揪痛,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麋鹿一样,语气温柔又轻缓,“鸢儿,不怕,是老公” 墨初鸢瑟缩了身子,没看他,两颗漆黑墨亮的瞳仁紧颤不止,好像对外界的干扰没有多大的反应,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二爷,丫头的样子很不对劲。”岳麓翰凝着墨初鸢不断往外冒汗的额头,喃喃道。 玺暮城伸手探了墨初鸢的额头,很热,又触了触她的脖子,肩膀,滚烫滚烫的,整个人像被雨水淋了一样,渗满汗水。 “丫头这样子好像被下药了”岳麓翰又道。 玺暮城轻轻握住墨初鸢的胳膊,在她手腕上三寸处,发现静脉注射的痕迹。 岳麓翰也看到了,咬着牙槽:“乔菲一定是疯了,她居然对丫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玺暮城心中的愤怒像一条火龙快要喷蹿而出,但克制住了。 他将墨初鸢拦进怀里,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拥着,即使这样,也能感受她身体的颤抖。 “乔菲或许早在军校时就已经认识了鸢儿,别忘了,她是萧瑾彦的妹妹。” 岳麓翰心里翻滚着浓浓的火焰,终是一声长叹:“没想到嫉妒令一个人疯狂到这个地步,乔菲对萧瑾彦的爱,扭曲又变形,萧瑾彦在那场事故中,记忆残碎,她趁机抹去了他的记忆,造就了没有记忆的你,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减轻哥哥的病痛,我想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彻底断开萧瑾彦和丫头之间的羁绊,她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心思藏得也够深,她算计了萧瑾彦,却没有算到,因缘际会,五年后,你遇到了丫头,又娶了丫头,我想,在乔菲看到丫头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恨之入骨了吧,我们被她玩的团团转,把她当作治愈你的救命稻草,现在想想,实乃可笑至极。” 玺暮城抚着墨初鸢的长发,开口,“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不过,从录音里她的语气中可以看出来,她好像并不知道萧瑾彦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当年的真相如何?早晚会一点一点挖出来。” 玺暮城收紧怀抱,唇落在墨初鸢额头上,继而她的脸颊。 墨初鸢一开始没什么反应,被玺暮城轻轻吻着,慢慢的仰头,寻着他的唇,吻住。 玺暮城怔了一下,任她迷乱轻吻,手在西装下,摩挲着她身体,越来越烫了,还在往外冒汗,药性发作了。 倒是虐苦了单身狗岳麓翰。 转头,看向窗外,脸上表情不自在。 玺暮城将墨初鸢推离一些,“鸢儿,去医院” 还未说完,墨初鸢再次吻住了他的唇。 “鸢儿,乖点。”玺暮城轻轻推开她。 岳麓翰咳了一声,“二爷,她这样子,药性不轻,要不然” 剩余的话没说,笑了下。 男人们的世界直白,最直接最快捷的方法解决,无非是情事。 玺暮城箍紧墨初鸢的腰,往怀里一按,不让她继续乱动,看了一眼岳麓翰,“不行,她手腕的伤口必须先处理。” 岳麓翰眉头微扬,勾了唇角,“你可以当我是空气哈。” 玺暮城睐他一眼。 墨初鸢已经爬到他身上,小脸在他脖颈蹭来蹭去,不时地轻吻着他脸颊。 玺暮城被她蹭出一身火,隐忍着,攥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鸢儿,乖点,马上就到医院了。” 此刻的墨初鸢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全凭身体的生理反应,始终处于半昏半睡的状态。 在路上提前跟医院作了联系,玺暮城抱着墨初鸢直接去了准备好的一间病房。 医生和护士准备就绪。 墨初鸢手腕上的伤口不是很深,但需要止血缝合。 全程,玺暮城抱住墨初鸢,视线避开她手腕流血的伤口,而墨初鸢并不安分,在他怀里乱动,最后,缝了四针,缠上纱布。 医生又给她注射了缓解催c情药的药物,墨初鸢才安静下来,只是仍然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半阖着眼睛,似睡非睡。 玺暮城跟她说话,她毫无反应,除了刚才药性发作时,在他怀里乱扭乱动之外,此刻,安静的吓人。 一个小时之后,仍然这样。 玺暮城不悦的瞪着医生,“我妻子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观察着床上安静如斯的墨初鸢,战战兢兢,道,“这个我觉得,应该换精神和心理方面的医生诊疗。” 玺暮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岳麓翰拍了下玺暮城的肩膀,对医生说,“她到底怎么了?” 医生不太确定的语气说,“贵夫人身上和手腕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精神方面好像有点问题,还是请精神科和心理方面的医生看看” “你说什么?”玺暮城长眸一凛,嗓音冷冽。 “二爷,冷静点。”岳麓翰劝慰。 最后,院长亲自带了精神和心理科的医生,给墨初鸢诊断。 医生看了墨初鸢的所有检查结果,又察她的反应,脸色微变,看向旁边浑身冷寒的玺暮城,“贵夫人她陷入了催眠中。” 玺暮城和岳麓翰震惊不已。 她应该早已脱离了乔菲的催眠,怎么会 医生道:“贵夫人心理和精神上好像受到很大程度的摧残和折磨,又遭到某种刺激,想要逃避或者不愿面对的困境,自己的思维和意识封闭起来,极端的痛苦下,对自己做了心理暗示,医学上,这叫自我催眠,只是,贵夫人好像是自己不愿醒。”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关于催眠,尾狐是查过资料才敢写的 不专业的地方,大家海涵哈 这剧情不是随意加的,为下面几章铺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6:她会同意杀了自己的丈夫? 玺暮城瞬间失去冷静,攥住医生的衣领,“怎么会这样?” 医生吓得脸白了白,回道:“正常被人催眠的状态下,受术者的思维只同催眠师的指令进行“单线联系”,外界的一切对受术者都不构成干扰,从而实现心理上对生理上的绝对控制,而自我催眠是运用自我暗示把意念集中,导入一种类似睡眠的特殊意境,在这种意境中,就像一场受自己心理暗示创造的一场梦境,贵夫人心理和精神遭到摧残,在极端痛苦下,陷入自我催眠状态,只受自己心理暗示,这样下意识逃避的行为,就像有的人受到某种刺激之后会失去部分记忆或者自我抹掉痛苦的那部分记忆,甚至还会自我改写,严重的话,会精神恍惚,没有自我意识,留下创伤后遗症” 玺暮城显然不愿意听他废话,松开他,直接问,“怎么才能让她醒来?” “她不愿面对现实,思维和意识自我封闭,只能靠她自己醒过来,家属也可以多和她说说话,或者让一位催眠术高超人对她进行干扰性催眠,很快就会醒来。” “你来做。洽” 医生晃着双手,“我做不到,我们医院只有乔博士在催眠术上技术超群,她在研讨会上,就做过类似的实验。” 提到乔菲,医生一脸艳羡,崇拜,敬仰钤。 玺暮城目光凌厉,看向院长,“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院长对乔菲也是厚待有加,赞许道,“乔博士她” 岳麓翰看了一眼眉目冷厉的玺暮城,急忙朝院长使了一个眼色。 院长立马闭嘴,和医生退离病房。 玺暮城坐在病床前,握住墨初鸢的手,对岳麓翰说,“老三,你先回去。” 岳麓翰见状,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苏洵跟着出去,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打了一通电话。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二人。 玺暮城去浴室端了一盆热水,拧了热毛巾,掀开被子,将墨初鸢身体每一处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目光触到墨初鸢脖子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於紫,后悔没杀了那几畜生。 又帮她换了一套干净的病服,上床,拥着她,跟她说了很多话,都无反应。 他握住她的手,“鸢儿,醒来,好吗?醒来看看我,你没事了,已经安全了,是老公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早知道会让你遭受这么大的痛苦,我宁可自己沉睡,还你一个完整的萧瑾彦,安稳的人生,你在我和他之间一定很痛苦吧” 说到这里,他握住她的手,抵在额头上,温热的液体润湿了墨初鸢的手背。 墨初鸢睫毛微微颤动,眼角落了一滴泪。 她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双手抱膝,坐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孤单,寂寥,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没有喜怒哀乐。 只是这样就好,不愿醒来。 晚上七点,病房门被人推开。 玺暮城看过去。 楚向南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紧接着,岳麓翰和苏洵走了进来。 玺暮城站了起来,看向楚向南,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而后,目光落向岳麓翰。 岳麓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正准备看向苏洵时,楚向南开口,“今天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这是我请来的心理学专家,叫邢天,他可以帮助墨初鸢。” 玺暮城看了一眼邢天。 一身休闲装扮,身形修长,长得斯斯文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标准的无公害样貌。 邢天面色清润,目光触到玺暮城的视线时,眸色深沉的像一把刀,像是把他剥尽了看似的,更像是探究,分析。 玺暮城眉头紧皱。 这样毫不避讳的盯视,让他极为不舒服。 就像一只猛兽盯上了小猎物,玺暮城心里莫名的产生抗拒,错开视线。 但他知道楚向南带来的人一定非同一般,是不会伤害墨初鸢的。 他让开位置,邢天径直走了过来。 “门关上,窗帘拉起来,室内开一盏灯,所有人都出去。” 苏洵拉了窗帘,开了灯,和岳麓翰退出房间。 楚向南看向玺暮城,又看了一眼邢天。 邢天没说话。 楚向南走出病房。 玺暮城安静站在一边,目光注视着邢天。 邢天走到床前,附身,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转头,看向玺暮城,“把她身体放平,双手轻压她的肩部。” 玺暮城照做。 邢天打开药箱,给墨初鸢注射了一剂药,看了一眼腕表,静默三十秒,在墨初鸢呼吸出现急促现象时,对墨初鸢说,“你现在的身体很沉,很沉,当我慢慢地从一数到五时,你会从恍惚中苏醒过来,数一时,你身上的肌肉开始复苏,和清醒时一样。”说到这里,他按了一下腕表,发出滴滴的声音,他又道,“数二时,你就能听到这个声音,数三时,你的头可以渐渐抬起,数四时,你的头脑越来越清醒,数五时,声音结束,你可以睁开双眼。” 一个小时之后。 邢天走出病房,看了一眼楚向南,“走吧,没事了。” 岳麓翰还不来及道谢,楚向南和邢天已经朝走廊一端走去。 岳麓翰心思敏锐,他发现邢天一身休闲着装,脚上却穿一双黑色军靴,有些违和,而且楚向南对他十分客气,等了一会儿,他站在窗口,往下看。 邢天上了一辆军绿色越野车,而楚向南朝他敬礼之后,上了另一辆车。 岳麓翰心里犯嘀咕。 楚向南好歹是局长级别,怎么会向邢天敬礼? 苏洵突然站在窗口,阻隔了他的视线。 “岳先生,我们进去看看夫人。” 岳麓翰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洵,心中记挂墨初鸢,没有多想,转身进了病房。 略略一惊。 玺暮城躺在床上,阖着眼睛,睡着。 墨初鸢正摁着脑袋坐起来。 “丫头,你醒了?” 岳麓翰走过去,松了一口气,丫头终于醒了。 墨初鸢视线清晰一些,看清是岳麓翰,眼底的灰寂一点点散去,“岳先生?” “醒来就好,二爷担心死了。” 墨初鸢视线落在躺在身边安静睡着的玺暮城,眼底泛起雾气,握住了他的手。 突然,想起什么,惊慌问道,“烂尾楼的三个人呢?我被你们救了?” “嫂子,没事了,我们及时赶到救了你。” 墨初鸢紧绷的神经松弛一分,还好,她还是干净的。 隔了一会儿,又问,“乔菲呢?” “二爷已经派人搜寻了,找到她,绝不会轻饶她。” 墨初鸢没说什么,记得自己好像刺了乔菲一刀。 但她现在对乔菲没有任何怜悯之情,乔菲对萧瑾彦做的事情,令人发指。 苏洵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着的玺暮城,悄声离开。 岳麓翰本想叫醒玺暮城,但墨初鸢说让他睡一会儿。 岳麓翰打电话给云姨,送来一套换洗衣服,见没有什么事情,才离开病房。 只是,没有离开医院。 一辆军绿色越野车疾驰在街道上。 坐在后排座位的男人,四十多岁,穿一身橄榄绿军装,肤色偏黑,五官冷厉如刻,飞鬓的眉毛,紧抿的薄唇,正气凛然的气势令人肃穆。 他视线落在窗外,对坐在一旁摆弄电脑的邢天说,“他的病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邢天将一个类似优盘的东西与笔记本电脑连接,屏幕立显一个视网膜数据,接着跳出一个人的头像。 男人一身军装,眉目冷峻,头像旁边跳出三个字:萧瑾彦。 邢天弄好一切,打了一个响指,望着屏幕上的萧瑾彦,目光幽深,“我在他身上试验了下,现在还不确定,还是趁早让他归队再说。” “狼只要没死,总是要回归狼群。”说完,男人打了一通电话,“安排下,我要见萧瑾彦的妻子。” 邢天目光邃静,“她会同意杀掉自己的丈夫?”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嘻嘻,又要转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7:老公,你给的幸福和痛,刻骨铭心 邢天合上笔记本电脑,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目光邃静,“她会同意杀了自己的丈夫?” “军令如山。” “她又不是您的兵。洽” “她曾经是一名军人,现在是一名警察,她会有这个觉悟。” 邢天翘着二郎腿,“不见得。” 男人斜过来一眼,没有说话。 邢天幽幽道:“那丫头不是柔软的性子。” 男人目光锐冷:“萧瑾彦是我一手栽培,当年他们七个人走的时候立誓,怎么去的,怎么回,最后只有他活了下来,他是属于国家的,也是队里最后一张王牌,我不会让他流落市井。” 邢天没有说话,心底翻滚着浓烈复杂的情绪,阖上眼睛,是当年他们同生共死的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瞬间钤。 一间小型公寓。 乔菲穿一套白色睡衣,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颤着手,摸着脸颊靠下巴处一道狰狞如蜈蚣的血痕,眼泪一颗一颗滚落。 她握住一个玻璃水杯,砸向镜子,愤恨的哭喊:“墨初鸢!你抢了我哥,毁了我的幸福,害我容貌尽毁,我让你不得好死!我死也不会让你得到幸福!” 她如今这样,等于毁容,还怎么出去见人? 那些人迟迟不来电话,看来,墨初鸢被救了。 以玺暮城的性格,一定全城搜寻她的踪迹。 她太了解玺暮城地下盘踞的势力,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她犹如蝼蚁,躲在这里,早晚会被找到。 她必须想办法离开,她的脸需要治疗。 想了想,她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抽出一页资料,目光变得阴厉。 掏出手机,给玺盛天拨了一通电话。 玺盛天迟迟没接。 她又打了过去。 “你是谁?” 玺盛天嗓音不悦,好像被人打扰了什么好事似的。 乔菲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乔菲。” 那端,玺盛天正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醉生梦死,听到是一个女人声音,嗓音缓了些,“不认识。” 他与乔菲之间并无交集,即使见过或是听过这个名字,也只是有一丝印象而已,所以,此刻的玺盛天一时间没有想起乔菲是哪号人物。 乔菲稳着情绪,道,“我是经常跟在玺暮城身边的朋友,乔菲。” 玺盛天反应了数秒,想了起来,嗓音攸地一沉,“你们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半夜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合作,交易。” 玺盛天老谋深算,是个人精,听出点眉目,立马挥退包厢的妹妹仔,这才问道,“什么交易?合作什么?” “我要见玺家老爷。” “你以为你是谁?我父亲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乔菲冷笑一声,“玺先生,话别说的那么满,我既然敢开口,手上就有你们感兴趣的资料,给你两天时间,错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乔菲说完,挂了电话。 她现在必须找一个靠山依附,不管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唯一不敢直接出手对付的人就是玺国忠。 萧瑾彦的性格,她太了解,一旦他知道自己的真面目,是不会放过她的,哪怕她是他的妹妹。 事已至此,她换不回哥哥的疼爱,得不到玺暮城的怜悯,残破身躯,魑魅灵魂,即使下地狱,也要一起毁灭。 夜十点。 整个楼层静悄悄的,偶尔只有几个护士在走廊穿行。 病房里,开着一盏灯,光线昏暗。 墨初鸢躺在玺暮城怀里,辗转难眠。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脑袋乱糟糟的,心累,一时难以负荷。 有些事情不知道,不去想,可还是会自动跃出,在心头盘旋不止。 乔菲对萧瑾彦的所作所为,是梗在她心头一根刺,只要一想,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被钻了一个孔,血流不止。 一切牵绊,原来早在五年前开始。 只是,此刻的墨初鸢不知道,她和萧瑾彦以及乔菲之间的牵绊,何止是几个年头就能清算的清楚。 这一盘棋,她还不知道自己快要被逼至绝境。 后来,当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时,她渴望的,想要的,念念不忘的,支离破碎。 抬眸,凝望着玺暮城安然恬静的睡颜,心里释怀不少,还好,他一直在。 她眷恋着这个男人,霸道的,强势的,孤独的,连着筋骨混着血肉一样,她不愿离开他。 不,也不愿他离开。 这一刻,她如乔菲所言,自私,任性。 她不想理会心里那些牵绊,眼里只看到他,她不想自己太清醒,只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怀里。 柔软的唇贴上他温热的薄唇,轻轻的,像风儿拂过麦田,像花蝶采食蜂蜜,只想这样亲吻他,没有原因,遂了心。 可是,心里的苦涩还是源源不断袭来。 她很清楚,和他的以后像雾里看花,那层雾或许早晚会散,但,即便执手抓空气,她也想握住他的手,紧紧的,牢牢的,不放手。 他是她的丈夫,哪怕这一刻的温存和幸福,如夜空下的流星转瞬即逝,哪怕如窗外那一轮明月,终会被太阳覆盖,她仍然会在阳光普照里,想念此刻的月光,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所有的一切。 她疯了,痴了,也醉了。 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他眸底的血丝混着墨色琉璃的光泽,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穿透了她的心。 疼,混着血,也是幸福。 她缓缓地退开他的唇,手指触在他脸上,眼底的温柔像潺潺的溪水,将他朦胧的意识一点点柔化。 玺暮城眨了眨眼睛,几许讶异,些微怔忪,继而惊喜,不管不顾的,将她揉进怀里。 他的丫头醒了 他此刻所有的情绪尽数化为了狂烈的吻,将她身体发肤吞噬殆尽。 他依然顾忌她伤了的手腕,哑声问她,可以吗? 她努力的想抓住眼前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劫后余生的彷徨,恐惧,委屈,化为泪水。 她还是哭了,“老公,在梦里,我孤单一个人,我不愿醒,想一直睡下去,可是醒了,能这样在你怀里,你在我身边,真好” “傻瓜,我在,一直在。” 最后,越来越浓烈的缠绵燎原了黏合在一起的心。 她捧着他的脸,眸色温柔的看着他,越看越苦涩。 乔菲的话,再度将她的心禁锢起来。 感受着萧瑾彦的身体,看着玺暮城的一双眼睛望着她。 墨初鸢小小的身体开始簌簌颤抖,浓烈的纠缠也覆盖不了她心里蔓延而出的痛苦。 望着他微蹙的墨眉,汗湿的额头,英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在她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胸膛时,眼前一黑,被他一只手遮住。 耳边是他浓情黯哑的嗓音,“鸢儿,不怕,老公一直在你身边” 她每一个眼神流露的情绪,他都看着眼里。 刚才,她心理上产生抗拒。 他霸道,不复温柔,将她内心的痛苦一点点冲淡。 即便痛苦,可是,两人都不想结束。 漫长的痴缠结束,墨初鸢柔软的像一片雪花,化在他怀里。 他拥着被他折腾的不轻的丫头,“还好吗?”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有些疼。”玺暮城刚想说什么,她将唇凑到他耳边,浓情蜜意:“老公,你给的所有,刻骨铭心。” 玺暮城收紧怀抱,下巴搁在她发顶,眼底的湿热被窗外的月光照的如星璀璨。 直到午夜。 两人依然没睡。 玺暮城帮她擦了身体,又出去买了宵夜,两人吃完,已是三点。 “暮城,岳先生已经把楚向南来过的事情告诉我了,其实,楚大哥早就知道了你的事情。” 玺暮城皱眉。 墨初鸢又道,“萧老师前几次出现时,他看出来了。” “鸢儿,邢天,你认识吗?”玺暮城沉默了一会儿,问。 墨初鸢摇头,“不认识,应该是楚大哥认识的人吧,怎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8:他美色撩人,诱敌深入 玺暮城抚着她的长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鸢儿,你认识邢天吗?” 墨初鸢摇头,“不认识,楚大哥带来的人,想必是他的朋友,怎么了?” “没事。”玺暮城沉默,目光幽深洽。 他好端端的怎么会躺在床上睡着? 莫非他被邢天催眠了? 墨初鸢见玺暮城不说话,想了想,道,“暮城,以后不要相信乔菲,她简直疯了,她” 他压抑着怒火:“我都知道了,我在你的包里找到了一支录音笔,你们之间的对话,我都知道了。” “还好我留了一手,我就是为了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才会找她,没有想到” “你简直愚蠢!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境,你以为自己很聪明?”玺暮城想到这里,火气上头,朝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钤。 墨初鸢撅嘴,“我又没有想到她会对我催眠。” “还说!” 他又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像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疼。”墨初鸢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小声道,“还不是你总是袒护她,我只能自己找她,查当年之事。” 玺暮城拎住她的小胳膊,将她提到身上坐着,双手箍住她纤细如柳的腰,叹了一声,“抱歉,是我姑息养奸,让她一次又一次伤害你。” “你知道就行。”墨初鸢想起什么,问,“那三个地痞呢?” 玺暮城目光一沉,“废了!” “你应该交给警方”她小声嘟囔。 “你再多一句话,我把他们扔到海里喂鱼!” 墨初鸢不敢再说什么。 他向来强势,说到做到。 不过,那三个人的确罪有应得。 “还有,要是找到乔菲的话,交给警方。” “录音加上那三个人的口供,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是,我担心她狗急跳墙,将你的病公布于众,你现在刚坐稳玺氏,还有不少人虎视眈眈,若再起波折,玺氏怕是要面临前所未有的风浪。” “这会儿倒是心思通透了?”他拍拍她的脑袋,“这些你不用担心,就算天塌下来,有老公在,若我真的落魄,你可愿养我?” 墨初鸢双手搁在他胸膛上,撑着小脸,弯唇浅笑,“凭什么?” 他大手落在她腰上,猛地按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压向自己,低喃:“美色。” “讨厌!” 她娇嗔捶他。 他美色撩人,诱敌深入。 她情动沉迷,深情沦陷。 隔天。 墨初鸢要去局里上班,玺暮城勒令她在家休息。 她一个人不想回别墅,也不想碰上罗美丝,再起冲突,于是,像往常一样跟着玺暮城去了公司。 玺暮城上午开会,墨初鸢在休息室睡了半天。 中午,云姨特意做了墨初鸢最喜欢的饭菜带了过来。 “夫人,您太瘦了,多吃点,以后好生养。”云姨一旁碎叨。 墨初鸢握住的筷子一顿,侧眸,看了一眼坐在身旁安静用餐的某人。 见他面无表情,不作任何反应,她心境明晰,玺暮城一直以来不提生孩子的原因。 她支开云姨,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脖子,“下午忙吗?” “一个小时后有个会。” “那我又要无聊了。”她悻悻的。 “给你找点事情做。” “做什么?” “爱。” “” 拜某人所赐,下午没能下床。 她躺在床上刷了半天手机。 给楚璃茉聊了半天,这家伙还在外地拍戏,过些天回来。 临近下班,玺暮城走进来,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鸢儿,起来,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她下床,跟着他到办公室。 他从公文包掏出一叠资料,递给她,“看看。” 墨初鸢仔仔细细浏览了一遍,抬眸,凝他数秒,开口,“这是萧瑾彦的所有资料,你早就做了调查?” “嗯,与其让你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如把这些交给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查下去。”说到这里,他又拿出一份dna报告递给她。 “婆婆非你亲母?”墨初鸢看完,无比震惊。 “萧瑾彦是怎么成为玺家少爷,以及真正的玺暮城在哪儿,是死是忘,又是否是母亲的亲生孩子,这些都是谜,既然你想查,以后我查的任何资料都将与你共享。” 墨初鸢心里一阵柔软,靠在他怀里,“暮城,谢谢。” “傻瓜,我是你的丈夫,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风雨同舟,你想做的事情,我竭尽全力帮你。” 墨初鸢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紧紧相扣,“还有一个人也在帮我。” 玺暮城眉头一皱,“楚向南?” “嗯。” “他为什么要帮你?”玺暮城一脸不爽。 虽然楚向南为人正派,是可信之人,但他看丫头的眼神蕴满浓情,超出了朋友之间的感情。 “我们是朋友” 墨初鸢想起唐萱对她说的话,莫名有些心虚。 可是,楚向南怎么会喜欢她 玺暮城敲了下她的额头,“你个不省心的!” “吃醋了?”她双眼笑成了月牙儿。 玺暮城揉乱她的头发,“你是我的老婆,在外面给我收敛点!” “没办法,本姑娘天生丽质。”墨初鸢拨了下鬓边长发,俏皮的朝他扬了扬眉梢,眉间尽是风情妩媚。 玺暮城被她逗乐,捏了捏她的鼻子,“妖精。” 她莞尔一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还不是被你收了?” “” 夜深人静,寒风肆虐。 郊区一处湖边停着一辆黑色奔驰。 玺盛天看着坐在副驾驶的乔菲,尤其触到她脸上那道伤触目惊心的伤疤,心抖了下,有种与鬼同框的既视感。 玺盛天目光落在窗外,沉声:“乔小姐,说说吧,你手里到底有什么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如果真的有价值,你可以开价,我一定会让你满意,至于见我父亲,跟见我一样。” 乔菲将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玺先生,既然你毫无诚意,那么这事,就此作罢。” 说完,乔菲准备下车。 “你手里到底有什么?”玺盛天锁了车门,耐不住性子,问道。 乔菲要见玺国忠的事情,他并未告知玺国忠。 他觉得乔菲手里掌握的东西,应该是对玺国忠很有价值,若不然,她不会这么嚣张。 乔菲坐直身子,看着玺盛天,毫无惧意,“玺先生,别忘了,我才是交易的掌控者,我就给你透个底,我手上有一份玺老爷感兴趣的资料,比如,玺盛林死之前的遗物。” 玺盛天一听,急切问道,“他的遗物?什么遗物?” 乔菲笑了下,“当然是玺老爷子一直在寻找的秘密资料。” 关于秘密资料,玺盛天听玺国忠提及过,每次玺国忠提到那份秘密资料时,都会失了冷静。 看来一定非同小可。 “交易的条件是什么?” “一我需要绝对的庇护,二我要你们把墨初鸢从玺家赶出去。” 玺盛天望着乔菲,忽然一笑,“你倒是对我的侄儿痴情,赶走墨初鸢等于触了他的逆鳞,你这是让我往枪口上撞?现在玺氏的掌舵人是他。” 乔菲冷脸:“罢了,且不说墨初鸢,第一条能否做到?” “当然。” 一个礼拜之后,玺暮城送墨初鸢去警局之后,他开车去了锦园。 冬日萧条,但锦园的风景依然如画。 园林里径道两旁是一丛丛绿脆的矮子松,院门朗庭前是一个小型花园,植被盆景千色各异。 罗美丝性子火燥,向来不喜摆弄花草,这些只是为了让自己在那些阔太太面前显得更具涵养和优雅。 平时,她和玺丽娜会住在这里。 玺暮城一进院子,佣人急忙迎上去,恭敬道:“先生。” “母亲可在?”他问。 “在屋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19:楚向南对墨初鸢说:“墨初鸢,你离开玺暮城吧。” 玺暮城还未走到客厅,便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及说说笑笑的女人声音。 他微微皱眉,走过去。 罗美丝和几位阔太太在麻将桌上撕战正酣,不时地有说有笑,谈话内容无非是女人之间的八卦和抱怨谁是谁非。 “太太,少爷来了。”一个女佣人走过去,小声提醒。 罗美丝搓麻将的手一顿,转头,看见玺暮城顾自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佣人正在给他沏茶。 几位阔太看到很少露面的玺暮城,纷纷想上前打招呼,见玺暮城一言不发,眉目冷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钤。 玺暮城极少踏足锦园,突然来此,罗美丝心里甚是欢喜,忙对佣人说,“赶紧准备午饭,按暮城的口味,不要荤腥,要素淡。” “是。” 罗美丝起身,客套招呼几位阔太太一起留下用餐。 阔太太们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人精,不作停留,相互寒暄几句,便离开。 罗美丝送走她们,回到客厅,在玺暮城对面坐下。 她与玺暮城关系一直紧张,平时交流很少,玺暮城主动来锦园看罗美丝,她眼底的喜悦藏不住,说起话来反而有些局促。 “暮城,你怎么来这里了?” 玺暮城端起茶杯,吹开茶面上浮的灼灼热气,啜了一口,缓缓地抬眸,望着坐在对面正看着他,一脸喜色的罗美丝。 握住茶杯的手,不由地一紧。 他了解罗美丝。 虽然她行事作风很多地方让他不甚苟同,甚至反感,但毕竟喊了几年母亲,要说没有一丝感情,是假。 他非薄情之人,要不然,罗美丝手里持有的玺氏股份是哪儿来的? 以及玺丽娜挥金如土的物质生活都是从他身上得来。 亲情对玺暮城来说,很淡,身在玺家这样的大家族,这些年,他如履薄冰,和这个斗,和那个斗,若有一天松懈,就会被踩在脚底下,一如上次玺盛天逼他那般。 他所感受到的亲情,是和利益捆绑一起的。 连称之为母亲的人也是如此,关怀从来排在利益之后,渐渐的,他麻木了,心里只有孝养这份责任。 罗美丝只要不过分,物质上,他从来不会苛待于她。 甚至上次他面临困境,也为她保全了锦园的产权,连她手上的股份都未动过收回的念头。 人心是柔软的,再硬,硬不过石头,何况是骨肉相连的一脉至亲? 他不是没有感觉罗美丝不时地表现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爱和渴望,所以,他今天来此,是矛盾的。 一如此刻,他观察罗美丝脸上每一个细枝末叶的表情。 人会说谎,但是,肢体动作却是最真实的呈现。 罗美丝看着他时眼睛里的光亮,脸上掩饰不掉的兴奋,还有说话时,对他的小心翼翼。 这很难让他认为罗美丝不是他的亲母。 除非,她亦是被蒙在鼓里 罗美丝见玺暮城看着她不说话,没话找话,“暮城,我听说,墨初鸢回来了” “您在别墅安排的佣人没有给您通风报信?”玺暮城放下茶杯,嗓音淡淡的。 罗美丝脸僵了下,讪笑,“暮城,我只是关心你。” “母亲。”玺暮城凝着罗美丝,唤她,嗓音带了些温度。 罗美丝怔了下。 玺暮城不是没有唤过她母亲,但像此刻这般认真又端肃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她感动的湿了眼眶,“暮城,我们好像从未像这样面对面聊过天,母子就是母子,我知道,你因为墨初鸢的事情,对我心存不满,但是,母亲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 “您为什么讨厌鸢儿?”玺暮城问。 初时,玺暮城决心跟墨家联姻,罗美丝虽然反对,是因为她觉得墨家配不上玺家这样高的门楣,即使反对,也考虑到玺暮城和墨家联姻是为了墨家手里瀛岛那块地皮,也就没说什么。 直到婚后,罗美丝对墨初鸢的态度憎恶分明。 她与墨初鸢之间毫无交集,纵使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对一个陌生的人厌恶至此。 罗美丝眼神有些闪烁,但稍纵即逝,恢复跋扈本色:“你看她哪像一个玺夫人该有的样子?一天到晚在外面抛头露面,一次又一次害你不浅,这样的儿媳妇,早晚会把我气死!” 玺暮城眉头一皱。 罗美丝虽然跋扈刻薄,却藏不住事情,一些表情全部流露在脸上,提及墨初鸢,她不是一点点厌恶,是憎恨。 玺暮城觉得没必要再兜圈子,还是摊牌的好,或许,顺着罗美丝这条线,能摸到有价值的线索。 他挥退客厅所有的佣人,将一份dna报告推到罗美丝面前的茶几上,“您看看这个,我需要一个解释。” 罗美丝拿起那页纸,一脸茫然,当看到纸页上非血缘关系几个字时,双眼猛地瞪大,像是受到了惊吓,唇齿抖颤,“暮城,这是什么意思?你再不喜欢我,也不能拿这个吓唬我啊,我可是你亲母。” 玺暮城面无表情:“事实上,您不是。” 罗美丝摇头,“怎么可能?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没错!你和你父亲做过dna鉴定,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是和父亲做过亲子鉴定,也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这都没错,但,和您却没有血缘关系。” “不是的!怎么可能!”罗美丝撕了那页纸,情绪十分激动,“暮城,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说完,她晃着身子站起来,握住玺暮城的手,“你是我的儿子没错!我们再做一次!这结果一定出错了!” 玺暮城心里五味陈杂。 罗美丝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是,她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错 玺暮城按住罗美丝的肩膀,让她坐下来,“这份dna报告是不会有问题的。” 罗美丝眼睛里蓄满泪水,喃喃道:“不可能!你是我的孩子没错!你小时候,是你父亲狠心薄情,把你送到国外,不让我们见面,就是你父亲害得我们母子分离!” 罗美丝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颤抖不已。 “父亲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国外?”玺暮城问。 “都是因为简月那个贱女人!”罗美丝吼道。 “简月是谁?” 罗美丝楞了下,忽然,疯了似的,站了起来,冲到二楼卧室,将自己关了起来。 玺暮城跟了上去,门反锁。 只听到罗美丝不断的重复:“暮城是我的孩子!暮城是我的孩子!” 玺暮城下楼,打开罗美丝放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银色手包。 这是他有一次去英国出差,合作商送的限量版手包,他回国后,给了罗美丝。 罗美丝很喜欢,从不离身。 玺暮城从裤袋掏出一个米粒大小的黑色,放进手包夹层。 然后,恢复原状。 又嘱咐佣人二十四小时看着罗美丝,别出什么岔子。 最后,他离开锦园。 警局刑警大队。 局长办公室。 “好些了吗?”楚向南目光落在她隐在衣袖的手腕,问。 “没事了。”墨初鸢笑了下,“楚大哥,邢天是谁?你的朋友吗?帮我转达谢意。” 楚向南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淡淡道,“你很快就能见到他。” 墨初鸢一脸惊喜:“是吗?他也是警察吗?我听说省公安厅有一些特殊人才,像犯罪心理学专家,帮助破获不少大案,尤其是他们对犯人的侧写” “墨初鸢。”楚向南轻唤一声,上前一步,忽然拥住了她。 墨初鸢怔住几秒,“楚大哥” 楚向南收紧怀抱。 “楚大哥”在墨初鸢眼里,楚向南一向温文尔雅,和她相处以来,极具分寸,此时突然抱住了她,让她有些慌乱,“楚大哥,你怎么了?” “墨初鸢,你离开玺暮城吧。” 楚向南失了冷静,知道自己过线了,却管不住怜惜她的一颗心。 墨初鸢推他肩膀,“楚大哥你在说什么?”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十二点后还有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0:军令下来了,他必须归队 墨初鸢推楚向南的肩膀:“楚大哥你在说什么?” 楚向南双臂收紧,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力道很大,后背被他勒的有些疼,她蹙起眉头,推开他。 刚后退一步,却被他扣住手腕,手指微微用力,将她又扯进怀里。 墨初鸢嘶了一声。 他急忙松开,看她手腕伤势钤。 墨初鸢躲开,连退数步,与他拉开距离。 “楚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以为你最懂我洽” 楚向南逼过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头,眉眼与她平视,嗓音夹着几许怒意:“墨初鸢,就是因为懂你!了解你!所以才不想你痛苦!更不想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墨初鸢被情绪失控的楚向南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 楚向南松开她,转身,双手插袋,平复数秒,再开口,语气轻淡:“墨初鸢,既然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继续?你难道还要继续在痛苦中挣扎?” 墨初鸢眸色黯然:“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想痛苦,可是,事实如此,我别无选择。” “你有选择的。” “什么?” “治愈他。” 墨初鸢无力的颓坐沙发上,“不,我没有权利这么做。” 楚向南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颤抖的一双手,“墨初鸢,纵然不治愈,玺暮城也会在某个时刻消失,选择治愈,对萧瑾彦和玺暮城都公平。” 墨初鸢眼睛里氤氲雾水,喃喃自语:“治愈后会留下谁” “你想留下谁?”楚向南目光逼匛。 墨初鸢摇头,长长的睫毛被眸底的热气润湿,“这和让我拿把刀亲自杀了其中一个有什么区别?一个是我的老公,一个是我的老师不还有城城” “墨初鸢,不要再自欺欺人,也不要逃避,不然,以后你会更加痛苦,你的老师是实实在在的,玺暮城他” 墨初鸢瞳孔一颤,挣开他的手,“玺暮城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他护我,宠我,爱我,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实的。” 楚向南抬手,擦掉已然滑落在她脸上的泪珠,“你不愿离开玺暮城,那么你的老师” “不要说了!”墨初鸢双手抱住脑袋,“我只知道,玺暮城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离开他,哪怕陪他到最后一分一秒,我也不会替他做任何决定,更不会离开他!” 楚向南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肩膀,抚着她的长发:“墨初鸢,你没有任何错,你不愿意选择,但可以选择离开,彻底跳出这个漩涡,很多事情,你无法负荷,以后你只会更痛苦。” 墨初鸢缓缓地抬头,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难道我独善其身,就会过得安然无虞?” 楚向南双手捧住她的脸,语气温柔却透着伤感:“墨初鸢,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以后,你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墨初鸢满目悲伤:“我不明白” 楚向南眼神落寞,“以后你会明白,不,很快,你就会明白” 墨初鸢,你留不住玺暮城 墨初鸢走出警局大门,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走着。 风散了一头长发,寒风刮的脸疼。 车鸣声传来。 她转头,看见一辆宾利跟在她身边,徐徐前行。 是玺暮城。 墨初鸢偷偷擦了眼角的湿润,揉了揉脸,不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太僵硬,上车。 “不是说好在警局门口等” “老公,我想去房车。”墨初鸢打断他,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玺暮城见她阖着眼睛,以为她累了,没有打扰她。 路上打了一通电话,让人把房车开到老地方。 一个小时后,车停驻。 两人进入房车,玺暮城一边朝里间走一边问,“鸢儿,饿吗?” 玺暮城迟迟听不到墨初鸢应声,转身。 墨初鸢扑了上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她吻得毫无章法,他沦陷的一塌糊涂。 被她撩的浑身热燎燎的,他呼吸一紧,扣住她的腰,两人去了床上。 他反客为主,加深加剧这个吻。 迷乱中,墨初鸢解开了他的皮带。 借着灯光,玺暮城瞥见她眼睛里的晶莹,扣住她的手腕,“鸢儿,你怎么了?” 墨初鸢嗓音细细的,沙沙的,“老公,你不想我吗?” 他想,怎么会不想? 她的热情将他席卷,任她胡来。 她突然低下头,玺暮城猛然清醒,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提了上来,一个翻身将她覆盖,眉头皱着,双眸锋锐的瞪着她,“你在做什么?” 头顶是一盏水晶灯,她眼睛里的晶莹闪闪烁烁的像夜空下的星子一样璀璨,可是,玺暮城眼底的情/欲已经荡然无存,甚至有些恼。 两人情事上,一直由他掌控,每次她羞涩的不敢看他,他也尽可能的照顾她的接受能力。 刚才,她刻意的取c悦,像死亡前的慰藉。 他不需要她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墨初鸢抬手,抚上他的脸,声音涩然:“老公,我以为你会喜欢” “鸢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眨了眨眼睛,略带俏皮,“只是想你了。” “真的没事?”他显然不信。 墨初鸢插科打诨,手又开始不安分,凑到他耳边,低喃,“老公,现在有事的是你” “你” 他刚想发火,墨初鸢吻住了他的唇。 这次,是她美色撩人,诱敌深入。 他深情沦陷。 “暮城,晚上在这里住下,好吗?”墨初鸢趴在他身上,脸贴着他滚烫汗湿的胸膛。 玺暮城靠在床头,一只手抚着她长发,另一只手指间夹着一支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捻灭在烟灰缸,抱着她一起躺下。 “好,饿吗?” “不是刚吃过?”她望着他的眼睛,又黑又亮。 他揉着她的小腹,“没够?” “不够。” “再来?” “谁拍谁?” 他埋首她胸前,咬了一口,“小妖精,被你榨干了。” 她摸着他的头发,“那是你老了,体力差。” 玺暮城不理会她故意挑衅,穿衣下床,“我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我想想” “炸酱面?你好像很喜欢吃。” “” 墨初鸢抱住了他的腰,已是泪眼朦胧。 玺暮城摸了摸她的脑袋,去了厨房。 墨初鸢裹了睡衣,跟着走进去,望着为她下厨的男人,心里一疼,自身后抱住他的腰。 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乖点,我做饭,你去等着。” “你做你的,我抱我的。”她耍赖,抱得更紧。 他无奈一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 “不喜欢?” “喜欢。” “有多喜欢?” “喜欢到死。” 她哽咽:“死也黏你。” 警局办公室。 站在窗口抽烟的楚向南,扔了烟,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邢天,“你都听到了,别再逼她。” “如果不是念在她是萧哥的妻子,我们早强制性把人带走了。” 楚向南皱眉,声音大了几分:“那你们找到萧瑾彦也未免太晚!” 邢天烦躁的挠了挠头,“总之,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萧瑾彦的档案恢复,军令下来了,他必须归队。” “必须经过家属和他个人同意。” “他没得选。” 邢天说完,离开。 玺家老宅。 一间古香古色的书房。 玺国忠驻着拐杖,坐在太师椅上,眼眸半眯,看着敢与他做交易的女人——乔菲。 乔菲一身红装,黑发披肩,脸上贴着纱布,将一份资料递到玺国忠手里,“玺老爷,您会感兴趣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1:老公,暖暖手 玺国忠凛然肃穆,接过那叠资料,仅翻看一页,脸色突然大变,递给身旁保镖一个眼神。 保镖逼近乔菲,一只手拧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握住一把刀,抵在她脖颈。 乔菲惊骇一跳,不过三秒,低低笑出声,“玺老爷,卸磨杀驴的戏码上演的未免太快。洽” 玺国忠握住拐杖的手,收紧几分,眸色冷厉,“这份资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乔菲神态淡然,静默几秒,开口,“玺盛林去世之前亲自交予我手。” 玺国忠冷哼,显然不信:“他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资料交给你?” “这些您不必知道,资料在我手里却是事实。” 这份资料确实是玺盛林亲自交给乔菲的,当年,萧瑾彦重伤不醒,玺盛林中风在医院,一直由乔菲暗地里照顾。 玺盛林和萧瑾彦的关系只有三人知晓,而乔菲是萧瑾彦的妹妹,玺盛林自然对乔菲十分信任,在临死之前,将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交给她,要她等萧瑾彦醒来后,交给他钤。 可是,醒来后的萧瑾彦记忆残破,每日被病痛折磨,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等他好了之后给他。 可是,最后她抹去了萧瑾彦的记忆,萧瑾彦又患上多重人格分裂症,这件事便一直搁置未提。 后来,她偷偷的去银行,把玺盛林储存在保险柜的遗物取出来,本以为是什么资产股份,却不想是一份资料。 是一份可以至玺国忠于死地的资料。 黑暗内幕惊人,牵涉面甚广,而玺国忠更非善类。 她甚至怀疑玺盛林之死与玺国忠有关系,当时,她无依无靠,玺家宗亲又对突然归来的玺家大少虎视眈眈,她一直不敢把资料拿出来。 现在她投靠玺国忠,仍然隐瞒了现在的玺暮城不是真的玺暮城这个事实。 还有他的病。 她等于手握双王牌,不到最后关头,她不会亮出底牌。 如果一开始,她什么都和盘托出,会立马沦为玺国忠的弃子。 她已经生无可恋,但是,死也不会让墨初鸢得到幸福。 早晚,墨初鸢会跪着求她。 玺国忠眸色冷厉:“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乔菲镇定自若:“玺老爷,我不过一介女流,如今下场凄惨,烂命一条,您要,随时可取,但是,想取我性命,劝您三思。” “笑话!我玺国忠这辈子,还没有人敢威胁我!” “玺老爷,您位高权重,商界泰斗,更重要的是”说到这里,乔菲笑出声来,“您在月城以及境外的黑白势力盘踞颇深,我在您眼里不过是蝼蚁一只,您分分秒秒会置我于死地,但是,蝼蚁亦能毁堤,这把刀要是不小心割断了我的喉咙,那么,另一部分资料将会公布于世,到时候,您的满座金山尽成断垣残壁。” 玺国忠拍桌而起,震怒:“还有一份资料?在哪儿?” 乔菲闭上眼睛。 玺国忠摆手,保镖松开了她。 乔菲唇角绽开一抹笑,站了起身,顾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玺老爷,我是来交易的,不是讨价还价的,另一半资料是我的护身符,恕我不能交出来,我一不图钱,二不为权,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者,若我不拿出这份资料,怕是您这辈子都找不到吧?” 这份资料是玺国忠最致命的把柄。 这些年,他和玺暮城的关系一直处于楚河汉界,他一直以为玺盛林临死之前把资料交给了玺暮城,所以,这些年才对玺暮城稍加顾忌,万万没有想到,秘密资料在乔菲手中。 这样也好,总比落在玺暮城手中强。 但是,玺盛林为什么会将这么重要的资料交给一个外人? 乔菲和玺盛林之间有什么渊源? 玺国忠虽然深居简出,但消息灵透,玺暮城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了若指掌。 只是,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秘密。 玺国忠想及此,眸色冷戾:“乔菲,你既然看了这份资料,那么应该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下场,你以为我留你性命是怕了你?你若是求活,最好管好你自己,要不然,你会分分钟钟死的很难看。” 此时的乔菲不是不怕,是怕极了。 玺国忠盘踞的黑暗势力和以往在境外的所有行经,她详细看过资料内容,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儿也惹不起。 大树底下好乘凉,她如今走投无路,只能寻一处靠山,先保全自己再说。 她佯装镇定:“玺老爷,我既然投奔您,我们自然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您福寿康全,我才能安好,这个道理,我懂。” 玺国忠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哼了一声,驻着拐杖,离开。 一直等候偏厅的玺盛天来回踱步,眼睛不时地看向书房,心里不是滋味。 老爷子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他知道? 怎么说他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盛天。”玺国忠走出书房,一眼看见玺盛天心神焦虑的样子,皱起眉头,“安排好那个女人。” 玺盛天走过来,“父亲,这个女人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您如此紧张?” “不该你问的少问!” “父亲,如今玺家只有我可以继承,难道连我都不能知道吗?” 玺国忠敠了下拐杖,“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这且不说,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玺暮城那小子稳坐玺氏?” 玺国忠瞪他一眼:“没用的东西!上次我把所有赌注压在你身上,你还不是一败涂地?” “我早晚会把他踢出玺家,您为玺家付出一辈子,可是,奶奶最后却把玺氏和玺家交给玺盛林,玺盛林和玺暮城才是外人,他与我们毫无血缘关系!” 玺国忠吼道:“闭上你的嘴!” 他征战商场一辈子,也是风云人物,怎么就生了这两个不成器的孩子! 一个有勇无谋,犯了牢狱之灾,一个攻于心计,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玺盛林是可造之材,却不是他亲子,也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躲在门后的乔菲震惊无比。 玺国忠和玺盛林以及玺暮城没有血缘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 玺家关系也太乱了 难怪玺国忠对玺盛天对付玺暮城而视若无睹,原来非他亲孙子。 这段时间,墨初鸢在警局尽量避开楚向南,也不会再去他的办公室。 如楚向南所言,她在逃避。 玺暮城像从前一样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罗美丝一直未回别墅,两人难得过了一段平静安宁的生活。 墨初鸢变得越来越黏人,像泡泡糖一样每天黏着玺暮城。 玺暮城加班,她会去公司陪伴左右,有时候加班晚了,两人睡在休息室。 吃饭睡觉洗澡寸寸不离。 两人偶尔会去房车过几天甜蜜的日子。 玺暮城的状态一直很好,期间,城城和萧瑾彦未再出现。 每天早上,墨初鸢从他怀里醒来,最担心的是玺暮城消失。 她知道,自己自私,可是,她只想在有限的时间,珍惜与玺暮城的每一分每一秒。 哪怕有一天终成回忆 这天,墨初鸢接到墨天林的电话,要她回家一趟。 自从上次她为了玺暮城跪求墨天林帮助玺暮城,简舒文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她一直未回娘家。 期间只是给墨天林打了几次电话,间接问简舒文的近况。 现在墨天林打电话让她回去,想必简舒文的气已消,她欣然应允。 晚上,玺暮城去警局接她,在车上,她把回娘家的事情告诉了玺暮城。 “晚上还回来吗?”玺暮城问。 “不回了,明天早上直接去警局。” “我陪你一起回。” 墨初鸢将唇凑到他耳边,呵气,“舍不得我?” “乖点,别闹。”玺暮城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稳。 墨初鸢偏偏闹他。 一会儿在他脸上亲一口,一会儿咬他耳朵,脖子,一双手还不老实的钻进他衬衫,摸着他坚实的腹肌,嗓音娇软:“老公,暖暖手。” 玺暮城握住她的手,往下按住。 “这里更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2:讨厌!谁让你乱来的! 墨初鸢脸红耳赤,忽而眼睛一亮,却没松开,瞎倒腾。 玺暮城怔了下。 这丫头最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越来越黏他,而且时时刻刻撩他,好像只要他开心,她更加开心。 渐渐地,他呼吸紊乱,握住方向盘的手开始不稳洽。 “丫头,松开。” “不要。” “松开。”他按住她作乱的手,嗓音黯哑。 “不要钤” 感觉手中的灼烫越来越强烈,她小脸烧红一片,不敢再闹,正欲拿开。 一声急刹车。 车停在路边。 墨初鸢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玺暮城解了安全带,倾身压过来,将她推倒座椅背上,狠狠地吻住。 她的手再没松开。 不知多久方才结束,墨初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望着酸痛的小手,动了动,勘勘攥不住,欲哭无泪,她这是自作自受。 帮她清理之后,玺暮城一脸神清气爽,拍拍她的脑袋,“再撩,直接办了你。” “流/氓!” “不是你先流c氓的?” “我只是” 他望着她含羞带怨的小模样,再次倾身压下来,攫取了她的唇,直到把她吻得嘴软心软身软,手挑开了她的裤扣,探了进去,“老婆,礼尚往来。” “不要等等” 她惊慌挣扎,好不容易将他的手推出去。 玺暮城觉得不对劲,打开灯,看着指尖上沾染的斑驳血迹,一瞬脸黑:“鸢儿,你” 墨初鸢又气又恼,将裤子整理好,从包里掏出一包湿巾扔给他,“讨厌!谁让你乱来的!” 玺暮城五官黑沉沉的,将手递了过来。 墨初鸢低着脑袋,有些哭笑不得,抽出湿巾,将他手指上的血迹擦干净,嘟哝道,“活该!” “你说什么?”玺暮城揪了下她圆润红透的小耳朵,“昨晚我们那个咳不是好好的?” 墨初鸢汗颜,“玺先生,你怎么不说你昨晚还吃饭了?” 玺暮城愣是被她噎的哑口无言,捏了捏她的脸,“都是你胡闹,我又不知道,那个没事吧” “”墨初鸢无语,大姨妈来了能有什么事? 玺暮城忍不住弯了唇角,低声问,“疼不疼?” 墨初鸢既尴尬又羞涩,朝他肩膀捶了一下,“你还说!快点开车!” 车缓缓前行,玺暮城一只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分开她的手指,紧紧相扣。 伊人相伴,执手一生,平平淡淡也是美满。 玺暮城向来周到又细心,在路上,特意买了一些高级养生品,不让她空手回娘家。 回到墨家已是八点。 简舒文虽然对墨初鸢严苛,不似旁人母女之间黏黏糊糊的,但是,知道墨初鸢今天回来,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饭菜。 只是,没有料到玺暮城也来了,倒是让她意外,又赶紧让佣人准备几道玺暮城爱吃的菜。 墨天林知道玺暮城来此,特意从二楼书房下来,坐在客厅说话。 玺暮城谦谦有礼,一个贵族子弟该有的修养和礼貌表现的淋漓尽致,让他整个人在气质上又拔高几分。 她坐在他身边,望着他和墨天林侃侃而谈,眼睛里是崇拜和花痴。 她的手放在腿侧,正好挨着他的手。 她调皮,手指头碰了碰他的。 见他没反应,指甲抠进他的手背,他仍然面不改色。 简舒文发现她的小动作,瞪她一眼。 她吐了下舌头,正欲拿开,玺暮城感知一样,将她的手裹进掌心,就像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一样自然,继续和墨天林谈话。 墨初鸢心里乐开了花。 随后,简舒文去厨房忙碌,墨初鸢跟了进去,抱住她一条胳膊,撒娇:“妈,您还生我气?” 简舒文没理她,继续手上活计。 墨初鸢晃了晃她的胳膊,“妈” 简舒文转身,手指头戳了下她的脑门:“如果不是你爸给你打电话,你还知道回来?” “妈,对不起,最近事情太多” 墨初鸢神色黯然。 不知道怎么跟简舒文解释她现在的近况。 简舒文向来强势,如果她知道玺暮城的病,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所以,一开始,她没打算告诉简舒文和墨天林。 简舒文沉默几秒,问道,“小鸢,你是不是爱上玺暮城了?” “妈!”墨初鸢羞涩的垂了眼睫,没有想到简舒文问这个问题,有些不好意思。 简舒文见状,眸色微深。 自上次墨初鸢为了玺暮城下跪求墨天林,她该知道,这孩子对玺暮城动了心。 她转头,看着坐在客厅里的墨天林,眉间舒缓几分,又看向一派清贵的玺暮城,眸色沉了几分。 一代人,一代殇,一代恨。 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罢了 玺暮城从公文包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墨天林,“爸,瀛岛这块地皮,我的确觊觎,但是,现在我不会再存这份心思,这是我这两年以来让英国几位著名的建筑工程师做的关于瀛岛开发的详细策划案和规划图,这个给您,相必以后墨氏用得上。” 墨天林接过策划案,大略翻看一番,目露赞色,“独特的设计理念,环保又绿色,不是单一的开发旅游度假村,保留了瀛岛原有的风景和特色,暮城,这个策划案做的很成功。” “父亲谬赞,您满意就好。” 墨天林想了想,说,“一开始我以为你和其他商人一样,开发瀛岛只为大肆扩建商业楼盘,牟取暴利,现在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有没有一起做这个项目?” 玺暮城彬彬一笑,“父亲,得您看重,我自然欣喜,但是,现在玺氏我已经自顾不暇,瀛岛你若是有兴趣开发,我会让玺氏注资,之后瀛岛的企划建设,您来作主。” 墨天林一听,喜在眉梢,“太好了,那我不再推辞,瀛岛是属于懂得爱护和珍惜的人的。” 说完,墨天林起身,从酒柜拿了一瓶珍藏的茅台,倒了一杯,递给玺暮城,“今儿个为父高兴,陪我喝一杯?” “是,父亲。” 玺暮城欣然。 当初与墨家联姻,一是为墨家手中的瀛岛,二也是看重墨天林这个人。 墨天林在商场上老练深沉,却是难得的一位儒商,自带一股清高儒雅之气,信誉和口碑一直很好。 玺暮城对墨天林一直心存敬仰,这也是娶了墨初鸢之后,一直迟迟不对墨氏出手的原因。 现在这样美满的结果岂不是更好? 墨初鸢和简舒文从厨房走出来,便看到玺暮城和墨天林一边喝酒一边聊得闲情逸致的一幕。 墨天林有一事不解,直接问道,“暮城,我们同为商人,打交道甚少,却也知道你在商场的精明和果断,既然一开始对瀛岛势在必得,现在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玺暮城饮尽杯中酒,目光落在正朝他款款走过来的墨初鸢,幽幽道,“父亲,您把最珍贵的宝贝给了我,便是我最大的财富,所以,我不仅没有输,还是最大的赢家。” 墨天林随着他的目光,定在女儿身上,又看了一眼满目温柔的玺暮城,欣慰一笑。 这样的眼神像年轻时他看简舒文的眼神一样,满满的爱意。 他懂了。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怎么还喝上了?还没开饭呢?”墨初鸢走过去。 玺暮城朝她伸出一只手,她握住,在他身边坐下。 墨天林酒过三巡,眉开眼笑的拉住一旁简舒文的手,“舒文,以后我们对女儿可以放下心了。” “你看你!身体不太好,就少喝点!”简舒文嗔道,有些不好意思在女儿女婿面前和墨天林亲昵。 墨初鸢看着这么一幕,笑了,“爸妈,看来,等会甜汤不用上了。” 简舒文瞪她一眼,“没大没小!” 墨初鸢嘻嘻一笑,转头,看着玺暮城。 玺暮城也在看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3:哪怕下一个转角,你我末路殊途,我亦换你重生 墨初鸢嘻嘻一笑,转头,看着玺暮城。 玺暮城也在看她。 喝酒的缘故,玺暮城一双眼睛朦朦胧胧的,像被红酒浸泡过一样,如滢如幻,如果平日里的他称的上俊美,那么此刻的他,堪称绝色。 如果不是简舒文和墨天林在场,她已经兽心大发,扑了过去。 最近的脸皮又回到了军校时那般厚洽。 突然,玺暮城倾身过来,一只手绕到她和沙发靠背之间,悄悄地探进她衣摆,在她腰上轻揉,酒香混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淡香飘进她鼻息,耳边他嗓音低哑磁性,“老婆,被你看y了。” 墨初鸢浑身一僵,抬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涨的满脸通红钤。 他怎么敢当着爸妈的面调戏她! 她羞恼的朝他干净澄亮的皮鞋上踩了一下。 “小鸢,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怎么对自己的丈夫这么无礼?”简舒文瞪了一眼墨初鸢,直直摇头。 这孩子性子真是一点没变。 从简舒文的角度看,只看到墨初鸢对玺暮城又掐又踢的,顿觉惭愧,自己教育的孩子怎么这般娇蛮任性。 “是他” 墨初鸢简直比窦娥还冤,正欲说点什么,却见玺暮城的手从她身侧的纸抽,抽出一张纸,斯斯文文的擦了擦唇角。 墨天林含笑:“暮城,这孩子从小野惯了,就是给宠坏了,她若不对的地方,还需你担待。” 墨初鸢瞪着玺暮城。 玺暮城目光温柔的不要不要的。 墨初鸢唇角抽了抽。 腹黑的老男人。 她忍不住又踢了他一下,“玺暮城,你” “小鸢!他是你夫,怎么直呼其名?我以前教你的都白学了,都是结婚的人也不知道收敛性子!” 墨初鸢:“” 这会儿她成了批判对象了。 她气鼓鼓的瞪着始作俑者。 玺暮城目光依然温柔,抬手,揉了揉墨初鸢的脑袋,对简舒文和墨天林说,“鸢儿个性纯真,倒是给我添了不少乐趣,我喜欢这样的鸢儿,谢谢二老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我会一直宠她,一直对她好。” 说完,他站起身,谦谦君子范的分别给墨天林和简舒文斟了一杯酒。 墨天林和简舒文甚感欣慰,喝尽女婿亲自敬的酒。 一字一句,像棉花一样将墨初鸢整颗心占的满满的,鼻子一酸,各种情绪复杂交错,不由地湿了眼眶。 借去厨房之际,她靠在墙上,还是忍不住垂了泪。 玺暮城坐在沙发上,目光看似不经意一瞥,定在站在厨房琉璃台前那抹纤细柔弱的背影上。 她揉眼睛的动作,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最无能的地方就是总让她掉眼泪,那些眼泪好似滚滚岩浆,灼痛了他的心。 他爱她,愿倾尽所有,换她一世安稳和幸福,而不是看着她在煎熬中痛苦。 晚餐之后,玺暮城陪墨天林下棋,简舒文坐在蒲团上,面前是根雕的木兰茶具,她善茶道,沏茶的样子温婉端庄。 墨初鸢依偎在玺暮城身边,不时地打诨,“暮城,不能这么走!” 墨天林瞅她一眼,“你这臭棋篓子,别瞎支招,暮城自有判断。” 简舒文递过来几杯茶,拿着夹子,敲了下墨初鸢的脑袋,“观棋不语,你过来,别打扰暮城。” 墨初鸢看了看墨天林,又看了看简舒文,嘟囔道,“他给你们下了什么药,怎么都向着他!我才是你们亲生的好不!” “什么话!在我们眼里,你们都是孩子。”简舒文道。 “他就是腹黑的老哎呦!妈,疼死了!”墨初鸢捂着额头叫嚣。 当简舒文手中的夹子再度敲过来时,墨初鸢额头突然多了一只手,简舒文手中的夹子打在了玺暮城的手背上。 “暮城,你就会惯她!”简舒文看着玺暮城白皙的手背上隐现的淡淡红痕,却是笑了。 外界传言的冷酷狠辣的玺暮城却待自己女儿如此宠溺,她真的放心了。 玺暮城收回手,“没事,她要是一天不在我身边闹腾,我还不习惯。” 墨初鸢心湖再度荡起了粼粼波纹,握住那只为她挨了一下的手,轻轻收紧。 玺暮城,怎么办? 如果可以自私,我愿倾尽一切,换你一生安然,哪怕从此,你的记忆不曾存我一叶芳华,哪怕下一个转角,你我擦肩而过,末路殊途,我亦愿换你重生。 灯光下玺暮城风华霁月的容颜,萧瑾彦的影子慢慢地重合。 萧瑾彦,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次地震,我愿葬身废墟,也不愿遇上拼死救我的你,我愿折翼也不要爱上你。没有前章,便没有后续。 追溯前章,又是谁的念念不忘? 二楼卧室。 墨初鸢坐在玺暮城腿上,望着他一双薰红的眸子,她看着看着,好像也醉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望着她雪白的身体,醉意更浓。 “鸢儿,鸢儿。” 他一声声的轻唤,薄唇一开一合间喷出的热气像羽毛一样扫过她眉心,颊畔,唇瓣,脖颈,雪肩,胸前,一路到那如柳细腰,又一路回去。 只是吻,却疯狂极致。 他克制不住时,她翻身,像一条蛇一样缠住了他,吻,一路往下延伸,给尽了他所有。 他醉了,却是清醒的,这次没有克制,顺理成章的像瓜熟蒂落。 结束后,墨初鸢蒙着被子不肯出来,玺暮城怎么哄都不行,最后,硬是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死死困在身下,望着脸红像滴血一般的丫头,以及红肿充血的唇瓣,他眸色水一般温柔,好像仍然沉浸在之前的旖旎里,欲罢不能。 墨初鸢被他的目光融化,脸红闭眼,双手推他光c裸的胸膛,“老公,你别看我” 玺暮城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羞涩和惶然全部吞噬。 夜十一点多。 玺暮城将缠在他腰上的一双小白腿放下去,“身子不便,还不老实!” 墨初鸢依然羞赧的无法与他目光对视,往他怀里钻了钻,不让他看她,小声道,“以前军校时训练,即便身子不舒服,也要” 说到这里,她顿住。 玺暮城长指挑起她的下巴,“鸢儿,我想看他的照片。” 她讶异,“为什么?” “好奇穿上军装的我是什么样子。” 墨初鸢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书,掀开扉页,便是一张照片。 玺暮城抱着她靠在床头,手里拿着照片端详。 照片里,萧瑾彦一身橄榄绿军装,坐在坦克车上,没有戴军帽,头发修整的干净利落,皮肤较现在的自己黑一些,正气凛然,刚硬冷酷,气质上和现在的自己略有不同。 唯一相同之处,便是气场上骨子里散发而出的那股子冷。 他看着照片里穿军装的萧瑾彦,渐渐地和以往梦里出现的穿军装的模糊人物交替重合。 知道真相以前,他不察,现在知道了,原来那个梦中穿军装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他残存了萧瑾彦的记忆 “只有一张?”玺暮城问。 墨初鸢小声道:“嗯” “鸢儿,你不必跟我说话这么小心,萧瑾彦一直在你身边,一如我一直在你身边一样,我知道,乔菲那些话造成了你心理上的阴影,萧瑾彦是我,我是萧瑾彦的一部分,其实想想,我们是一个人。” 墨初鸢脑袋埋进他怀里,心里酸涩难抑。 玺暮城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看着穿一套睡衣坐在床上发愣的墨初鸢,问道,“怎么还不睡?” “不困。” “去那边说会话。” 玺暮城将她从床上抱到沙发上坐下。 墨初鸢想起什么,问道,“婆婆的事情,你确认了吗?” “嗯,只是,她好像隐瞒了什么,不愿说,还提到一个简月的女人” 突然,一声脆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4:老婆,饶命【一更】 突然,一声脆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墨初鸢和玺暮城齐齐望向门口。 两人对了下眼神。 墨初鸢从他怀里下来,开门,却见简舒文站在门口,一副举足无措的样子,垂在身侧的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两个杯子碎裂在地,散落着一些糕点。 “妈”墨初鸢轻唤洽。 简舒文方才回神,看了一眼墨初鸢,急忙蹲在地上,去捡地上的碎玻璃,“我是看你们屋的灯还亮着,准备了一些茶点,没想到不小心打翻了嘶” 简舒文手指被玻璃碎片割破,渗出鲜血钤。 墨初鸢急忙握住她的手指,“妈,你先别管这些,我看看你的手。” “不碍事。”简舒文站起来,将手从墨初鸢手中抽离。 “流血了,我看看。”墨初鸢又去握她的手。 “我说了没事!”简舒文对她吼道。 “妈”墨初鸢吓了一个激灵,手僵在空气中,不明所以简舒文为何发火。 简舒文顿了几秒,嗓音又恢复正常,“没事,你和暮城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回屋记得贴个创可贴。” “这孩子,我还用你说?” 简舒文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离开。 墨初鸢看着简舒文离开的背影,愕然,叫住她,“妈。” “怎么了?”简舒文回头。 墨初鸢指了指走廊另一侧,“房间在那边。” “哦看我迷糊的,人老了。” 简舒文叹了一声,离去。 墨初鸢沉思凝眉,蹲下身子,清理地上的狼藉,有些心不在焉,指腹被锋利的玻璃边缘割破。 她望着指腹渗出的鲜血,神情茫然。 简舒文刚才好像有些不对劲 玺暮城走过来,见墨初鸢蹲在地上,看着指腹渗出的大颗血珠愣愣发呆,立马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攥住她的手指,嗓音带着轻微的斥责,“怎么这么不小心?” “哦,没事。”墨初鸢将手往回挣。 “还说没事?” 下一瞬,手指被一股湿c热的柔软包裹。 他含住了她的手指。 墨初鸢脸上染了两抹绯红,挣了挣。 他攥紧她的手指,允吸着,时不时的轻咬,像吃着什么美味一样津津有味,一双眼睛如水光淙淙的望着她。 他的目光有些灼热。 她一时不纯洁,看着在他嘴里允吸的手指,之前那些热火朝天的画面跃入脑海。 整张脸唰地一下红成了番茄,连脖子都红了。 她一脚踢在他腿上,猛地将手抽离,“臭流c氓!” 玺暮城莫名其妙的挨了她一踢,一脸懵逼。 见她脸红的像苹果一样,眉间含羞,他神思一转,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双手臂自身后环住她的腰,温软的薄唇轻咬她的耳垂,嗓音性感而低缓,“老婆,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我没有!”墨初鸢胳膊肘往后一顶。 “你是不是想到”他故意把声音拉长。 墨初鸢从他怀里转过身,攥着小拳头朝他胸膛捶了一下,羞恼道:“不许说!不许说!” 玺暮城任她打着闹着,唇角的弧度愈发扩大,“老婆,我说什么了?” “你还说!你再说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墨初鸢像耍无赖撒泼的小孩子一样,气红了眼眶。 玺暮城扣住她的手腕,突然安静下来,目光温柔的凝着她,慢慢的低下头,唇一点点朝她去。 墨初鸢望着他微微抿着的薄唇,眨了眨眼睛。 他的唇形漂亮,削薄如刃,色泽红润,她心里一悸,缓缓地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她攸地睁开眼睛,却见玺暮城依然目光温柔的凝着她,只是眼底多了一分笑意。 她又窘又恼,正欲发火,他松开她的双手,捧住她小小的颊畔,粗粝的指腹移到她红肿充血的唇瓣,轻柔摩挲,沿着她线条柔美的唇形细细描绘,像对待一件世间臻品。 突然,他附耳,低声低喃,“老婆,技术太烂,疼死我了,还要索吻?” 墨初鸢只觉得一股火从尾椎骨直直往上流窜,从脑顶开了洞出去,身上又滚又烫,气的直直颤抖,“玺暮城,你你” “真的,要不你摸摸?”他厚颜无耻的解开皮带,握住她的手,往下按住。 墨初鸢双目喷火的瞪着他,手上用力,“混蛋!你变太监吧!” “嘶,疼,轻点”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一边深深地吻着她,一边发出一些暧昧不清的声音。 坏男人!不要脸! 唇舌被缠,口腔都是他的津泽和香甜,她一边呜呜的骂着,一边拼了老命挣扎,挣不开,心一横,手上加了力道。 他疼的皱眉,也不肯松开她的手,同时,吻,愈加猛烈。 然后 她的手被某个不要脸的老男害了。 一直闹腾到午夜,玺暮城拥着她,握住她的小手在掌心把玩,不时地轻揉按捏。 墨初鸢狠狠地瞪他一眼。 她挣扎,他就吻,她再挣扎,他吻得更狠,直到把她吻的心服口服。 最后,墨初鸢投降。 他不再闹她,这才问道,“母亲怎么了?” “不知道,有些怪怪的,对了,之前,你说的简月是谁?” “母亲没说,只是提到简月,情绪十分激动,我想,其中另有隐情。” “我在警局查一下她的档案。” 玺暮城眉头一皱,“又要找楚向南?以后离他远一点。” 她乐了,“我看你今晚喝的不是酒,是醋。” “嗯没老婆吃的丰盛。”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她懵,“什么意思?” 他沉吟,“因为我的老婆加了一顿西餐。” 西餐 她拐了十八个弯,联想到西餐经常吃的某样东西,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骑到他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玺暮城!混蛋!流c氓!你还说!还说!” “老婆,饶命。”他举着双手,像玩家家一样配合着她闹。 墨初鸢硬是气的满眶滢泪,他才不逗她,只是愈加疼惜的将她纳入怀里,“老婆,有你,此生足矣。” 不知道是刚才气出的眼泪还是因为他这句话,墨初鸢眼睛里的泪水晃动着,闪烁着,最终落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在他怀里抬头,望着他。 他扬眉,“为什么这么看我?” 墨初鸢翻他一眼,开口,“老公,我发现,你现在好像不太惧血了。” 玺暮城愣了下,“好像是” “这是怎么回事?自愈了?”墨初鸢茫然不解。 他摇头,“这几次,我看到血确实没有太大反应,以前看见血就晕。” “你为什么怕血?” “我不知道,我只要看到血腥或者烧烤之类,脑袋发晕,恶心。” “所以,之前在游乐场,你看到烤全羊,才会那么大反应?” “嗯。” “对不起,我笨死了,我知道的太晚。”她对自己的愚笨,懊恼又自责。 “傻,我有意瞒你,你自然不知晓。” “对了,找到乔菲了吗?”她问。 玺暮城没有回答,只是拍拍她的后背,“不想这些了,睡吧。” 她也不想再去想,往他怀里钻了钻,脸贴着他脖颈,“老公,抱着我。” 他一手扣着她后脑勺,一手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老婆,我一直在,睡吧。” 墨初鸢实在困了,不到几分钟睡着。 玺暮城一直未眠。 乔菲的踪迹,他不是没有查到,而是,她之前在玺国忠的势力范围,后来,便再也查不到。 以他现在的情况,还不能和玺国忠正面起冲突。 令他费解的是,玺国忠为什么会庇护乔菲? 夜半时分,窗外寒风呼啸。 简舒文一声尖叫,惊梦而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5:她在他唇边低喃:这么脏的小孩,要不要? 简舒文一声尖叫,惊梦而起。 墨天林惊醒,打开灯,坐起来,搂住她的肩膀,“舒文,怎么了?” 简舒文脸上挂着泪,摇了摇头。 墨天林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做噩梦了?” 简舒文点了点头,靠在他肩膀,整个人颤抖不已,“天林,我怕我刚才在梦里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墨天林拍拍她的后背,“舒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钤” 简舒文从他怀里抬头,脸色苍白的吓人,“天林,等小鸢有孩子那天,就把墨氏交给暮城打理,然后,我们出国旅游或者定居,好不好?” 墨天林温和一笑,“你能把墨氏交给暮城,说明你真的放下了,只是,你不是一直对他” 简舒文眸色黯然,“我是恨,但是,我看玺暮城对小鸢是真心实意的,其实,我一直不看好他们,罢了,小鸢这孩子命苦,她高兴便是,只是初容”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声泪俱下,“我最对不住的就是初容,这孩子性子冷,却在知道真相之后,依然伴我左右,可是,最后却” “我知道,都知道,当初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非你的错,你对玺家仁至义尽,是玺盛林他” “是的,都是玺盛林的错!”简舒文眼睛里盈着泪水,握住墨天林的手,“天林,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依然如初。” “我们夫妻之间还说这个?”他拦着她躺下。 “初容出事的真相要不要跟小鸢说实情?” “其实,说了也无所谓,只是,会牵出一些当年的事情,而她现在又是玺家长媳,说了无益。” “一直瞒下去吧,小鸢跟他哥哥的感情深厚,初容没有出事之前,对小鸢感情菲薄,怕是超出男女之情,当时,是我阻拦他,现在想想,自己太自私,初容去的时候,一定恨我吧。” “初容是个至情至性的孩子,你别乱想,你一辈子命苦,心底却保持着善良,没有走偏道,这是我最欣慰的地方,舒文,过去的,忘了吧,我只愿我们余生安然。” 简舒文靠在他怀里,默默流泪,“天林,说到底,最对不起的是你。” “傻话,我们都半截身子埋土的人,还说这些做什么,好好的,别乱想。” “嗯。” 翌日。 墨初鸢和玺暮城睡到八点半才醒,如果不是要去局里,墨初鸢还想赖床。 两人洗漱完,到一楼餐厅。 简舒文已经将早餐备好。 “妈,你的手没事吧?”墨初鸢走过去,问。 简舒文端菜的动作一顿,回笑,“没事,你看暮城爱吃什么,你给他盛。” “妈,你就会偏心。”墨初鸢说着,仍然盛了一碗蔬菜粥,推到正看着她笑的玺暮城面前。 简舒文看了一眼玺暮城,暮色沉沉。 墨天林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简舒文收回目光,将几样素色小菜搁在玺暮城面前。 早餐之后,玺暮城有礼有节,一一和墨天林简舒文告别,并称以后会经常带墨初鸢回来。 简舒文和墨天林一直把他们送至门口,才回去。 墨初鸢走到办公区,祁阳正一脸兴奋的和几个同事闲侃。 她走到位置上坐下,祁阳立马凑过来,勾住她的肩膀,“小鸢鸢,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出外勤了,不用窝在办公室做冬眠的蛇。” “真的?” “当然,我们归陆北辰队长负责,可以去现场。” 墨初鸢斜他一眼,“你确定孕吐症不会再犯?” 祁阳切了一声。 墨初鸢抿唇笑笑。 上午开了半天会,下午所有人员分工,出外勤。 墨初鸢和祁阳走街窜巷,取证调查,遭受不少不配合的群众白眼,尤其是受害人家属,情绪十分激动,埋怨案件拖延。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走访查证,蹲守,一夜一夜的熬。 玺暮城心疼她,但她蹲守又不能擅离岗位,换班的时候,才能与他见一面。 以前,他每天送她上下班,现在,她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玺暮城只能等她电话,需要接她的时候,才去接。 已近元旦。 上面下了死命令,年前局里堆压的案件破案率必须上来。 她忙得晕头转向。 以前还有空去玺暮城的公司,现在加班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回家休息,蹲守换班,在车里吃睡。 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这次的案件是入室抢劫杀人案,十分棘手。 她们这组队员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有休息了。 这天晚上,她和祁阳以及另外一个同事在锁定的犯罪嫌疑人的小区蹲守。 晚上,她值到九点,换祁阳,她下一班是第二天八点。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家,玺暮城打来了电话。 “老公”她又饿又困,说话有气无力的。 最近忙的快冒烟了,距上一次两人见面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天。 “在哪儿?”他嗓音沉沉的,明显不悦。 她报了地址,不过半小时,手机再响。 “下车。”玺暮城唇逢溢出淡冷的两个字,甚至夹着怒火。 墨初鸢跟祁阳交代下,下车。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她跑过去,上车。 看着几天未见的玺暮城,顾不得又累又困,直接扑进他怀里,“老公。” 她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玺暮城却没推开她,任她双手钻进他衣服里暖手。 墨初鸢靠在他怀里,软软道,“想不想我?”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老公?多少天没回家了?”玺暮城将她身子扶正,看着她憔悴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的不快一点点烟消云散,转为心疼,捏了捏她的脸,“哪来的小脏孩。” 墨初鸢垂眸,咋舌。 穿一套黑色卫衣,头发凌乱,快成一缕一缕的,已经三天没有洗澡,确实够邋遢。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特没皮没脸的凑过去,在他唇边低喃,“这么脏的小孩,要不要?” 玺暮城箍住她的腰,往怀里深处按,呼吸有些乱。 自这丫头出外勤之后,两人一直没有机会亲密,作息时间颠倒。 她休息的时候,他忙,她忙的时候,他休息,一如此刻。 看她这么累,身体的欲c望再怎么高涨,忍了。 “饿不饿?”他还是忍不住亲吻她的唇。 “饿。”她望着他,眼睛里的光亮璀璨如星。 “你有多少时间?” “十几个小时。” 他没说话,发动车子。 “去哪儿?”她问。 “喂饱你。”玺暮城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的肩膀,“先休息会儿,等会叫你。” “嗯。” 二十分钟后,车停驻。 她下车,看着停在公园的房车,欣喜道,“你什么时候让人把房车开过来的?” “给你的打电话的时候。” 说完,他抱着她进入房车。 门关上的一瞬,玺暮城将她抵在门板上狠狠地吻住。 直到两人衣衫凌乱,有些把持不住,将她松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紊乱,带着喘息,“先吃饭。” 墨初鸢看着他额头因隐忍渗出密汗,尤其是铬着她小腹的灼烫,让她有些迷离,也不忍薄待他,抽走了他的皮带,“先吃你。” “乖”他眸色深的像要把她吸进去一样,望着她红润的小脸,雪白的身体,真想直接冲进去,但,她一定吃不消。 最后,将她抱到床上,就在她以为他要继续下去时,他拿了一条毛毯将她风光半遮的身子裹住。 之后,把桌子上保温桶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在她眼前,递给她一双筷子,“饿坏了吧?先吃饭。” 墨初鸢看着精致的菜,心里暖烘烘的。 他虽然强势,却是心细之人,他是准备好一切才来看她。 她刚吃完,就被吻住,吻得又凶又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6:我要是你的妹妹,你还要不要? 墨初鸢放下筷子的一瞬,被玺暮城拎了起来。 他抱着她,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忘情的吻她。 “老公洗完澡再” “乖,等不了” “讨厌” 他是个行动派,已经闯进去钤。 一路去了浴室。 雾气熏腾的花洒下,热水如注,两人相缠不休,好像要将那些天落下的运动课统统补回来。 那是怎样疯狂又激烈的痴缠,她迷迷糊糊的,像大海里漂浮的一根浮木,随着他制造的惊涛骇浪而沉沉浮浮。 等玺暮城抱着她出来时,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很累?”他轻揉她的小腹,在她耳边低喃。 “嗯”她往他怀里一扎,倦懒的像一只小猫咪,声音带着吟颤。 玺暮城贪恋的在她脖颈啄着,手在她身上制造魔法,“老婆” “不要了累”墨初鸢躲避他再度振奋的地方。 看着她疲累不堪的小模样,不忍闹她。 可是,他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也消不了,去浴室冲了一下凉水,上床一挨着她,又想了。 娇妻在怀,却碰不得,难挨时,他幽黑的目光落在她环着他脖颈的小手。 她的手生的漂亮,白皙如羊脂,每根手指葱玉一般,柔若无骨。 他不由地心神荡漾,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握住了她的手。 墨初鸢是被玺暮城叫醒的,即便睡了几个小时,但是昨夜被他折腾的身体快要散架,此刻,堪堪坐起身,又软在他怀里。 “几点了?”她像一滩水,融在他怀里一般。 “六点。”玺暮城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一脸神清气爽。 她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雪肤身段暴露在他的视线里,虽然,对她的身体已经过尽无数次,此刻看着,仍然血液沸腾。 墨初鸢实在太累,双手一举,作了一个抱抱的姿势,“老公,你帮我穿” 玺暮城忍不住笑了,这小模样真像个孩子,这等美差,他自然愿意效劳。 他快速穿衣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早就给她准备好的一套换洗衣服,从里到外,一一俱全,连袜子都有。 等回来时,小丫头已经歪在枕头上,呼呼睡着。 见她这般,实在心疼,昨夜终是要的太多,累了她。 将她揉进怀里,让她靠在他胸膛上,从小内一一给她穿上,像极了小女孩钟爱的给洋娃娃的穿衣游戏。 给她穿戴好,又帮她洗漱。 她迷迷瞪瞪的,倒是配合,做完一切,怀里的人儿还挂在他怀里酣睡,不再叫她,抱着她出了房车,上了宾利,送她去执勤地点。 墨初鸢在一声声轻唤中睁开眼睛,熟悉的容颜一点点清晰,眨了眨眼睛,“老公,几点了?” “七点。”他将她的身子扶正,“来,先吃早餐。” 她靠回他怀里,阖着眼睛,张嘴,发出轻轻的“啊”音。 玺暮城揉揉她的脑袋,打开饭盒,夹起一个蒸饺塞进她嘴里,一声轻叹:“我哪是娶了个老婆,简直是养了个女儿。” 她细细咀嚼,不由地问,“暮城,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望着墨初鸢精致的五官,心中第一次对孩子有了一分期待,“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末了,补了一句,“要是像你这样顽皮就算了,还是儿子吧。” 墨初鸢攸地睁眼,坐直身子,“我有那么顽皮?你看我,柔柔弱弱的一个乖女孩。” 他看着自恋的小妻子,哈哈一笑,附耳过去,“你啊,只有床上才会柔柔弱弱的被我欺。” “你”她眉间含羞的瞪着他,突然,发现置屋台上还有几个饭盒,问,“这是给谁的?” 他咳了一声,“你的同事应该没吃吧” 墨初鸢笑了,在他唇上亲了亲,“我的高冷老公什么时候变身国民暖男了?这下,祁阳不会再说你不通情理。” “那小子背后这么议论我的?”他佯装做了一个收回饭盒的动作。 墨初鸢急忙抢了过来,“他啊,不禁说你不通情理,还说你妹控癖超级严重,不过当你妹妹也不错。“ 他捏捏她的脸蛋,“你要是我妹妹,岂不是?有你这样的妹妹也是个麻烦,还是老婆好。” 她嘻嘻一笑,开玩笑道:“万一真的是你妹妹,你还要不要我?” “要。”他眸色坚定,吻住了她的唇,唇色纠缠间溢出一句情动的话,“是妹妹也要,像昨夜那样狠狠的。”一番纠缠之后,他松开她,从她手腕上取了发圈,将她散落腰间的长发绑成一个马尾,墨初鸢想起什么,说,“萧老师跟我说过,他亏欠过一个人,他说经常绑她绑发。” “会不会是乔菲?” 墨初鸢转过身,手指触在他脸上,眸底蕴着丝丝疼惜,“乔菲是他的妹妹,或许,小时候经常帮她绑发吧,只是,他要是知道是被自己的妹妹害到这个地步,一定很伤心。” 玺暮城握住她的手,深深的望着她。 她一双眼睛漆黑明亮。 但是,他知道,她此刻看着他,落入她眼中的是萧瑾彦。 他心中丝丝寂寥,又很快散去。 因为懂,所以,心里酸酸的,也很快释然。 他想,每次萧瑾彦看着这样的丫头,也如他这般心境吧。 毕竟,占着眼前这个女人的是他玺暮城。 萧瑾彦爱她,他也爱她,他们两个快要将她生生撕裂。 他陷入沉思,之前,在她意识到他异常时,一直以为他是萧瑾彦,认为他只是失忆,所以,她一直以来是把他当作萧瑾彦爱的。 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却否决不了,说到底,她爱的人是萧瑾彦,若没有萧瑾彦,他在她心里存在的意义会不会重要? 自从她知道真相后,她下意识逃避,不愿碰触这个问题,不管不顾他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只用一个丈夫的框架把他留在身边,或许,她自己意识不到,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她眼中只看到一个丈夫,只有这样,她心里的痛苦或许才会减少一分。 “你在想什么?”她额头蹭了蹭他的。 “鸢儿,如果有一天我消” “不会的!”她受惊的小鹿一般抱紧了他,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像嘶吼。 “鸢儿”他望着她,终是无言,一颗心却揪了起来。 她寻着他的唇,轻轻吸允。 她无助,惊惶,无措。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间,将她推倒座椅靠背,深深地蛮缠。 最后,她下车,站在路边,歪着脑袋,朝他俏皮一笑,“哥,再见。” 说完,她盈盈一笑,转身,欢快离去。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玺暮城脑袋一瞬空白,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硬生生的钻进来一样,头又开始疼了。 那个“哥”字在耳边莺莺绕绕,随之,一个小女孩的影子闪进来,渐渐的,头疼,转为胸腔的一股闷疼,像蚂蚁一样一点点啃噬。 他颤着手,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药,来不及喝水,咽下。 最后,他靠在座椅背,阖上眼睛,想起乔菲之前说过,他的记忆已经开始混乱。 他好像残存了萧瑾彦经历过的一些画面。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意识即将被主体人格吞噬 墨初鸢回到车上,祁阳一眼瞥见她手中的饭盒,毫不客气的抢了过去,“小鸢鸢就是好。” 墨初鸢睐他一眼,将另一个饭盒,递给坐在副驾驶的同事,问道,“怎么样了?” “还要继续蹲守。” 墨初鸢下车,从后备箱取了一顶帽子,戴上。 “你干什么?”祁阳问。 墨初鸢扬眉,“快点吃,吃完,陪我进入小区溜达溜达。” “你疯了?不怕打草惊蛇?” “快点!别废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7:血像水一样往外涌,她逼问,真正的玺暮城在哪儿? 祁阳吃完下车。 墨初鸢扔给他一顶款式和她头上一模一样的帽子。 祁阳笑的眉飞色舞:“情侣帽?你是想” 墨初鸢跨上他的胳膊,“走,去小区摸摸底。” “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钤” “这片儿,楼层林立错综复杂,不知道他到底窝在那栋楼,我们伪装情侣,混进去看看,干等不是办法。” “请示下队长。”祁阳说洽。 墨初鸢斜他一眼,从口袋拿出耳麦戴上,向陆队请示。 陆北辰表示可以,见机行事,他会再派警员支援。 墨初鸢和祁阳进入小区,车上的同事等支援,随时进去接应。 小区是小高层,楼层林密,小区内不少小超市,还有大爷大妈遛弯,下棋,好不热闹,反而掩饰了她和祁阳。 两人在小区穿行,并不显得突兀。 路过小区一家私人中介,墨初鸢对祁阳说:“进去打听打听小区情况,询问有没有对号入座的犯罪嫌疑人。” 祁阳进去。 墨初鸢在一个小卖部买了一瓶水,一边佯装喝水,一边观察小区地形。 小区只有一个大门,后门封死,犯罪嫌疑人应该还在小区。 祁阳很快回来,摇头。 两人去了物业,依然无果。 “靠,这人也太宅了!”祁阳骂骂咧咧道。 “通过监控拍下的人物相貌有些模糊,问别人,别人就算见过,也没什么印象,随便转转吧。” 祁阳勾住她的肩膀,“嘻嘻,这也不错,权当约会。” “滚!”墨初鸢瞪他一眼,随后,指着眼前一栋楼,“进去看看。“ “嗯。” 两人漫无目的的瞎转,一楼又一栋楼。 直到最后一栋楼。 祁阳骂道:“靠,老子不信,他一辈子不出来!” 墨初鸢踢他,“安静点!算了,你去其它楼里转转。” “好吧。”祁阳指了指耳朵,示意,有情况立即联系。 墨初鸢朝他摆手。 祁阳离开。 她走进单元楼,每个楼层转了转,装送外卖,快递,保洁之类,只差没被人骂神经病。 悻悻乘坐电梯下楼。 电梯降到七楼时,门开。 一个身穿一身蓝色工作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高大魁梧,他一进来,电梯空间瞬间有一种压迫感。 墨初鸢往电梯内侧移了下,假装绑鞋带,眼角扫了一眼,心跳一滞。 虽然,锁定的犯罪嫌疑人只是一个轮廓侧影,五官不太清楚,但是从体态特征上看,此人和犯罪嫌疑人有七分吻合。 她淡定站起身,屏气凝神,假装拨了下头发,按开耳麦,咳了一声,给祁阳发信号。 男人听到咳嗽声,警觉回头,看她一眼。 墨初鸢佯装若无其事,对着电梯内壁照镜子,整理头发。 另一只手绕到背后,撩起衣服,摸到手枪。 这时,电梯门开。 一个女人走进来。 穿一套红色佯装,黑发披肩,戴着口罩,跨着一个白色小包。 待看清女人容貌时,墨初鸢震惊。 是乔菲。 她急忙将枪往回收。 墨初鸢戴帽子,帽檐遮住一半脸,乔菲一开始,并未注意到墨初鸢,她站在墨初鸢和嫌疑人中间,眼角下意识一瞥,看清是墨初鸢时,她惊愕。 正欲开口,瞥见墨初鸢衣服下露出的手枪,心下一惊。 墨初鸢急忙朝她使眼色,示意她闭嘴。 乔菲何其聪明,又见她头发下的耳麦,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禁不住颤了一下。 立时明白怎么回事 墨初鸢手一伸,准备将她拽过来时。 乔菲看准电梯数字落在一楼的瞬间,大叫,“她是警察!” 然后,往电梯门口跑。 墨初鸢恨得牙根痒,顾不得乔菲,掏出手枪对准男人:“别动!” 男人身高马大,十分警觉,大手一伸,抓住乔菲的头发,将她抓了回来,一只手握住一把美工刀,抵在她喉间。 “放下枪,要不然老子弄死她!”男人凶神恶煞,吼道。 “你放下刀,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墨初鸢神态镇静,双手握紧手枪,对准男人的头部。 “老子已经是杀人犯了,多背一条命也是赚的!”说完,刀尖刺进乔菲的脖子。 乔菲挣扎间,口罩掉落,脸白如纸,脸上的伤疤已经淡去,但依然可见一条暗红疤痕。 她唇齿抖颤,“墨初鸢,你救我!救我!” 墨初鸢吼道:“闭嘴!蠢女人!刚才想什么呢!” 乔菲一听,慌乱道:“你不能公报私仇!别忘了你是警察!你得救我!” 墨初鸢真想上前,甩她一个大嘴巴子,但是,她现在是人质,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男人见这两个女人似乎认识,挟制乔菲出了电梯,一步一步后退,“臭娘们!给老子放下枪!” 墨初鸢步步紧逼,眸色冷厉:“你就是杀了她,也跑不掉!别做无谓的抗争!” “墨初鸢!你居然想害死我你想趁机报复你不能这样“乔菲一边说一边流泪。 墨初鸢额角青筋跳动,“闭嘴!” 男人握住的刀朝乔菲脖子划了一下,鲜血顺着乔菲的脖子蜿蜒而下,男人情绪激动,一双眼睛赤红如魔:“再不放下枪,我立马让她血溅当场!老子死了也拉个垫背的!反正早晚是个死!” “墨初鸢救我”乔菲惊恐万状,看着她的眼神像频临死亡之前的哀求,萋萋可怜。 墨初鸢瞅了一眼乔菲被鲜血染红的脖子,又见嫌疑人情绪已经失控,如果再激他,一定会伤了人质。 墨初鸢举手,安抚他,一边慢慢的蹲下身子,一边观察机会,将枪放在地上,手却未离枪把。 男人吼道,“把枪踢过来!快点!” 乔菲喊道,“听他的要不然“ “草!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墨初鸢骂了一声,试图转移嫌疑人注意力。 却不想乔菲疯了似的歇斯底里骂道:“墨初鸢,你这个贱女人!你比我高尚不到哪里去!你想借他人之手杀了我?我告诉你,我哥知道后” 男人被乔菲哭喊的不耐烦,猛地将乔菲推向墨初鸢。 墨初鸢被乔菲撞倒。 男人捡起地上的枪,开枪,“死娘儿!去死吧!“ 墨初鸢被乔菲压着,男人瞄准乔菲,扣动扳机,电光石火间,墨初鸢抱住乔菲在地上滚了一圈。 枪声鸣彻的同时,躲开。 男人受惊,要逃。 墨初鸢顺手抄起楼道间一根木棍朝男人挥过去,男人一个趔趄,撞到墙上,枪掉落在地。 墨初鸢急忙拽起乔菲。 乔菲却顺着墨初鸢的力道将她推向嫌疑人。 墨初鸢后背撞到男人。 男人勒住她的脖子,她呼吸寸断,胳膊肘往后使劲一顶,挣脱钳制,攥住他一条胳膊,一记狠踢,男人被踹出去。 墨初鸢抓住机会,将他一条胳膊反剪后背,摸出手铐,铐住他一只手。 男人另一只手握住美工刀刺进墨初鸢腹部。 乔菲见状,啊的一声,朝单元门跑去。 墨初鸢身子一颤,钻心蚀骨的疼袭来,她捡起枪,朝男人头部砸去。 男人晕了过去,她将男人拷在楼道的楼梯扶手上,捂着往外冒血的腹部,朝乔菲追去。 乔菲吓傻了,脚步凌乱,未出单元门,被墨初鸢截住。 乔菲望着浑身是血的墨初鸢,惊的魂儿都飞了。 墨初鸢松开腹部,沾血的手掐住她脖子,另一只拿枪的手顶着她脑袋,脸色霜白,眼神狠戾:“萧老师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我不不知道罗美丝应该知道她和玺家人发现的我哥” “真正的玺暮城在哪儿”墨初鸢痛到麻木,血像水一样往外涌,侵透了衣服,血淌落一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8:我死也不会求你【6000】 “真正的玺暮城在哪儿”墨初鸢视线越来越模糊,痛到麻木,腹部的血像水一样往外涌,侵透了衣服,血淌落一地。 乔菲摇头,挣扎:“别忘了,你是警察,警察不能拿枪顶着人民群众,你这样会被处分” 墨初鸢冷哼一声洽。 咔嚓一声,手枪上膛,枪口抵着她的额头,喊道:“快说!” 乔菲望着黑漆漆的枪口,又看着墨初鸢冷狠的表情,吓得闭上眼睛,尖叫一声,等了几秒,睁开眼睛,声音抖颤:“真正的玺暮城是我哥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曾经只远远看过一次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当初,是罗美丝错把我哥认成玺暮城的” 墨初鸢额头渗满冷汗,唇色发白,握枪的手开始颤抖,继续逼问,“罗美丝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认错玺暮城不是寄养在国外吗?” “我听玺盛林提过,玺暮城从未寄养国外,那那只是对外界的说话,他跟罗美丝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其实,玺暮城一直在月城当年,玺盛林找到我哥,让他脱掉军装继承玺家,我哥不肯,后来,玺盛林才改了遗嘱,让玺暮城继承家业,但具体我哥和玺暮城是怎么相认又是怎么回事,玺暮城又在哪儿,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玺暮城和我哥之间感情好像不错罗美丝是凭着我哥脖子上挂的一条链子” 突然,墨初鸢肩膀一痛,倒在地上。 乔菲抖的不像话,扬手,朝身旁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打了一巴掌,“这就是玺盛天做的安保工作?这破地方安全?钤” “乔小姐,是您说自己下来” 乔菲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回去告诉玺盛林,如果不能保证我的安全的话,等着后悔吧!” 男人连连点头。 乔菲看了一眼匍匐血泊中的墨初鸢,从她手里拿起枪,枪口在墨初鸢脸上描绘,眸色阴厉:“墨初鸢,你刚才不是挺拽的?你看你现在,等死吧。” 男人提醒:“乔小姐,你要是犯下命案,大罗神仙也保不了你。” “用你废话!”乔菲扔了手枪,往门口走,“飞机准备好没?” “安排妥当。” “我要马上离开月城。” “是。” 乔菲刚迈开几步,脚步无法移动。 她惊蛰一跳,回头,却见墨初鸢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抱住了她的小腿。 “松开!”乔菲挣了下,没有挣开。 墨初鸢死死抱住乔菲的腿,喘息着,嘴角有鲜血缓缓地溢出,声若游丝,“你不能走你还没告诉我萧萧老师的事” “墨初鸢,你快要死了,还这么执着?我最讨厌你这幅假惺惺的样子!一边勾着暮城,一边惦记我哥,你真恶心!” 说完,乔菲使劲踢开墨初鸢的手,小腿被墨初鸢手上的血染红。 墨初鸢撑着力气爬起来,抓住她的裙摆,“他是你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冷漠这多年,为什么不调查还要任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乔菲再次踢开她,满目猩红的瞪着她,“墨初鸢,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从你嘴里听到哥哥这两个字!是你夺了我哥对我的爱,他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你一出生就缠着我哥,如果没有你,我哥只会疼爱我这一个妹妹,为什么你那次没死?还要再回来跟我抢哥哥?” 墨初鸢摇头,“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会明白。”乔菲虎口攥住她的脸,高高托起,望着墨初鸢苍白却仍然美的动人的颊畔,眼睛里蕴着恨意,忽而,又夹着一丝悲伤,“妹妹我想救你的” 墨初鸢已经看不清乔菲的容颜,脑袋混混沌沌,咳了一下,嘴里有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淌落乔菲的掌心。 乔菲温柔的擦掉她嘴角的鲜血,忽而,又痴痴一笑,“墨初鸢,你求我啊,若你求我,我一定救你。” 墨初鸢抓住她的手腕,死死攥住,“我死死也不会求你我只要你说出当年萧老师的真相乔菲他是你的哥哥” “我说了最讨厌从你嘴里听到哥哥这两字,死到临头,还想着你的萧老师?我最恨你这幅嘴脸!”乔菲攥住她的头发,吼道,“你求我啊!像当初一样求我救你!说啊!” 墨初鸢使出全身力气挣开她,“我说过,死也不会求你” “是吗?”乔菲冷笑,“如果你求我,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关于哥哥和妹” “小鸢鸢!”一声急喊,由远及近。乔菲一听,站起身,要走。 墨初鸢从血泊中爬了起来,将她推倒,掐住她的脖子,“你不能走” 只要她撑一会儿,就一会儿,祁阳就来了,不能让乔菲走。 “滚开!”乔菲使劲去掰墨初鸢的手,瞪着一旁看傻眼的男人吼道,“还不帮忙?” 男人将墨初鸢从乔菲身上拽了下来。 乔菲站起来,看着满身的血,愤恨的朝墨初鸢腹部踢了一下,“是你自找的,如果你求我,我会救你,所以,从以前到现在,你都是这么令人讨厌。” 墨初鸢伤口被狠狠地的踹了一脚,蜷缩着身体,脸色由惨白呈紫红色,头发脸上被地上的血糊满,模样凄惨。 她仍然朝乔菲一点一点爬过去。 乔菲回头看她一眼,惊悚一跳。 这样求生的眼神和当年念念在火海里望着她时求救一样。 乔菲蹲下身子,疯了似的攥住墨初鸢的衣领,“墨初鸢,我想救你的,我说了只要你求我,我就会救你,你为什么不求我?为什么不求我?” 墨初鸢望着乔菲一边嘶吼一边流泪的样子,伸手,沾血的手指还未触到她脸颊,乔菲突然松开她,跑开。 墨初鸢望着乔菲离去的背影,渐渐地形成一个光影,最后,那片光影里的人变成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她身下红色的鲜血,变成一团火焰。 她伸手去抓那个快要消失的光点,模糊呓语:“姐姐” “小鸢鸢!” 祁阳冲进来,看着趴在血泊中的墨初鸢,瞳孔紧颤不止,震在原地几秒,冲过去,抱起墨初鸢身子,“小鸢鸢!你你谁干的” 祁阳双眼瞬间红了,抖着手,按住她不断往外涌的伤口,“等着,我们去去医院。” 说完,他抱起墨初鸢,疯了似的往外冲,一边跑一边对着耳麦喊,“请求支援!快点!救护车!” “祁阳帮我抓住她”墨初鸢嘴里溢出模糊不清的几个字。 “抓什么抓!你自己小命都不保了!”祁阳冲出小区门口,支援的警察已经下车。 墨初鸢喘息着,攥住祁阳的衣领,“嫌疑犯我铐在楼道” “别说了咱们去医院什么嫌疑犯滚他娘的!” 祁阳急的快要哭了,身上的衣服被墨初鸢身上的血染红,其他警察急忙将车开过来。 祁阳上车,大喊,“医院!快点!” 警员见墨初鸢浑身鲜血,伤的不轻,将警报器放在车顶,让两辆警车前面开路。 祁阳坐的车,跟在后面。 “小鸢鸢,你挺住没事的别睡”祁阳按住她的伤口,指缝中又有源源不断的血溢出。 此刻的墨初鸢已经丝毫感觉不到痛,留着一丝清明,嘴里念着:“暮城暮城” “好我通知妹控哥哥”祁阳从她口袋掏出一个被鲜血浸透的手机,准备拨号,墨初鸢双瞳望着车顶,开始一点点散焦,“不要告诉他我若不死再说我不想他着急” 之后,耳边是一串急喊,陷入一片黑暗。 医院手术室外。 楚向南跑过来,攥住祁阳的衣领,“她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祁阳红着眼睛,声音发抖,“脾脏破裂,大出血,很危险。” 楚向南松开祁阳,颓靠墙上,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平息了一会儿,开口:“通知玺暮城了吗?” 祁阳揉了下湿润的眼睛,“小鸢鸢说,她若不死再” “胡闹!”楚向南心里揪扯,真是个傻丫头,不由分说,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玺氏总裁办公室。 岳麓翰和玺暮城正在开视频会议,开完会,岳麓翰靠在沙发上,摁了摁太阳穴,抱怨:“这帮外国佬就是麻烦。“ 玺暮城觉得有些胸闷气短,扯开了领带,依然觉得不适,他抚着胸口,有些喘。 “二爷,你怎么了?”岳麓翰发现他异常,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玺暮城伸手,接过水杯,手打滑,杯子自手中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碎裂。 “二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岳麓翰急忙,问道。 玺暮城摇头,双手撑着桌面,想要减轻胸腔里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气息。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玺暮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楚向南。 心莫名的收紧,他抓起电话,按了接通键。 岳麓翰盯着玺暮城,看见他脸色唰地一下泛白呈青,继而眼睛里充血一般煞红,眼仁泵动抖颤。 “二爷,怎么了?”岳麓翰直觉不好。 玺暮城挂了电话,一边往门口冲一边说,“鸢儿受伤,在医院。” 岳麓翰一听,急忙跟上去。 两人一路冲到停车场。 岳麓翰见玺暮城毫无一丝冷静,先一步上了驾驶室,却被玺暮城拽了下来。 “二爷,我来开“ “别废话!” 玺暮城吼了一声,发动车子。 岳麓翰不放心,上了副驾驶。 一路上,玺暮城猛踩油门,狂飚车技,连闯数个红灯。 岳麓翰紧紧攥住扶手,心惊胆战。 直到前面一辆卡车迎面撞过来,岳麓翰大喊:“小心!” 玺暮城一个急速飘逸躲过去,撞上绿化带,车速太快,脑袋磕在方向盘。 岳麓翰撞到车玻璃,猛地清醒,急忙推趴在方向盘上的玺暮城,“二爷,醒醒!醒醒!” 人动了下,摁着脑袋,坐直身子。 “二爷,你不要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在医院的丫头怎么办?” 突然,衣领被攥住,“她在哪儿?什么医院?” 岳麓翰震惊的看着眸色冷厉的玺暮城,眼睛攸地瞪大,“你是是” “萧瑾彦。”他唇逢中咬出三个字。 岳麓翰惊惶道,“萧瑾彦” “你刚才说她在医院?她怎么了?”萧瑾彦眸光似刃。 “她受伤了” 萧瑾彦一听,松开岳麓翰,重新发动车子,急速驶离。 萧瑾彦和岳麓翰冲到医院手术室门外的时候,楚向南和祁阳正守着。 “她怎么样?”萧瑾彦一眼锁定楚向南,奔过去,问道。 楚向南对上萧瑾彦锐利如鹰的目光,怔了几秒,回道,“抓嫌疑犯时,被捅了一刀,脾脏破裂出血,正在手术。” 萧瑾彦攥着拳头,呼吸受阻,梗的疼。 这时,手术室门开。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取了口罩,问。 萧瑾彦冲过去,“我是,我妻子怎么样?” “病人大量出血,需要输血,a型血。” 简舒文匆匆忙忙跑过来,“我是a型血。” 岳麓翰看了一眼简舒文,在萧瑾彦旁边小声提醒:“她是丫头的母亲。” 萧瑾彦看了一眼简舒文,没有说话。 医生对护士说,“给她准备。” 简舒文红着眼睛,走过去,却被萧瑾彦伸手一挡,“母亲,我来吧。” “可是” “我也是a型血。” 说完,萧瑾彦对护士说,“我来。” 护士看一眼身强力壮的萧瑾彦,点头。 简舒文望着萧瑾彦的背影,怔住,身子一晃,被后跑过来的墨天林扶住,“怎么样?小鸢情况怎么样?” 简舒文像失了魂魄一样,摇头,“还在抢救” “放心吧,小鸢会没事的。”墨天林扶着浑身颤抖的简舒文,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一个小时后,萧瑾彦摁着胳膊走出来,放下衣袖。 手术室门开。 墨初鸢被推了出来,萧瑾彦跟着护士,直至墨初鸢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病人脱离危险期就可以转到病房。” 萧瑾彦上前,“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四个小时候后才可以进去。” 简舒文忍不住红了眼眶,不放心的又问,“我女儿会不会有事?” 医生说,“只差一厘米就伤到要害,现在基本没事,具体还要看恢复情况。” 简舒文松了一口气。 墨天林叹了声,“没事就好。” 站在一旁的楚向南拍拍祁阳的肩膀,“走吧,没事了。” 祁阳捋着袖子,“嫌疑犯呢?” 楚向南回头,看了一眼萧瑾彦,转回目光,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说,“已经收押,陆队正在提审。” 祁阳叫嚣:“看我不揍死他!” 楚向南拍了他后脑门一下,“看我不揍死你!回去给我写检查报告!” 祁阳:“” 简舒文和墨天林一直待到墨初鸢从重症监护室转到病房。 医生告知已经彻底脱离危险。 简舒文喜极而泣,坐在床前,握着墨初鸢的手不放。 墨天林和萧瑾彦站在床前,寸步不离,一刻也不松懈,等着墨初鸢醒来。 萧瑾彦望着床上脸色苍白,还罩着呼吸器的墨初鸢,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好想上前抱一抱她。 没想到再次醒来,却是她生命垂危之时,他是多么痛恨不能时刻守在她身边的自己。 岳麓翰在门口坐着,有些心不在焉。 苏洵走过来,问道,“岳先生,夫人没事吧?” “没事了。”岳麓翰目光落向床上还在昏睡的墨初鸢,又看了一眼萧瑾彦,叹道,“萧瑾彦出来了。“ 苏洵眼神一凛,望向床前那道冷酷玉立的背影,眸色幽深。 晚上六点。 萧瑾彦让简舒文和墨天林先回去,自己守着墨初鸢就行。 墨天林见简舒文体力不支,叮嘱萧瑾彦,如果墨初鸢醒了,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萧瑾彦将两人送到门口,才回到病房。 岳麓翰走进去,萧瑾彦看他一眼,示意一起出去。 两人走到走廊一处盆景旁边站定,萧瑾彦开门见山:“最近暮城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麓翰拧眉:“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妹妹乔菲,不,是萧蕊。” 萧瑾彦长眸微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岳麓翰指了指他的口袋,“二爷手机里有一段录音,你自己听,听听看你的好妹妹到底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说完,岳麓翰踱步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萧瑾彦从裤袋掏出手机,找到一段手机录音,点开。 不过几分钟,砰的一声巨响。 岳麓翰指间长长的烟灰断裂,他回头,身旁的盆景已被萧瑾彦踹飞几米远。 他掐灭烟蒂,走过去,“她还找人企图玷污丫头,幸亏二爷及时赶到。” 萧瑾彦双目煞红,浑身的戾气充斥着身体每一个细胞,沉步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蕊会偏执到如此地步,已经完全泯灭人性,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落到如此田地,竟是她所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29:萧瑾彦的身份和代号【6000】 岳麓翰见萧瑾彦往电梯口走,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上前拦住他,“乔菲不在西荟公寓,从那之后,她就消失了。” 这时,苏洵跑过来,瞥了一眼地面的狼藉,目光落向萧瑾彦,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他,“这是事发监控,当时,乔医生在。洽” 萧瑾彦皱眉接过,点开。 里面播放的是楼道里墨初鸢和嫌疑人打斗的所有画面,一直到最后,乔菲一脚踢在墨初鸢腹部,仓皇跑开。 岳麓翰看的咬牙切齿,“她td简直是个疯子!” 萧瑾彦眸底翻滚着浓浓的怒火,攥住平板电脑的手指根根呈白泛青,额头青筋一根一根跳动,鬓角肌肤涨成青紫色。 这还是以前那个跟在他身后柔柔弱弱的妹妹吗? 她居然恨墨初鸢到如此地步。 “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一字一句咬出自他牙缝中咬出。 岳麓翰搓了一把脸,说道,“她多数已经离开。钤” “什么意思?” “她现在投靠了玺国忠。” “我爷爷?” “是。” “为什么?” “这也是二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和玺国忠并无情面可言。” 萧瑾彦沉默片刻,看向病房,转眸,目光投向苏洵,“你帮我跑一趟xxx疗养院,派人看护我母亲简梅,萧蕊一走,那边我不放心。” 未待苏洵说话,岳麓翰插话:“放心吧,二爷早已安排过。“ 萧瑾彦没想到玺暮城已经未雨绸缪,略略意外之余,心里多了一分感激。 萧瑾彦坐在床前,握住墨初鸢一双小手,搁在脸上,眼睛一转不转的落在她身上,唯恐一眨眼,再也看不到她。 她呼吸孱弱,喷薄而出的气体弥漫着呼吸罩,眼睛紧闭,淡棕娥眉,薄薄一层刘海遮住了饱满白皙的额头,长发像海藻一样铺满枕头,病容也不失清美。 她一直是个漂亮的女孩,那年训练场上,被她长发缠住衣领,惊鸿瞥见她娇丽容颜那一瞬,他便移不开目光,怦然心动。 可是,他从来未带给她快乐。 军校时,拒她于千里,次次令她黯然伤心,她有句话说的对,他不敢。 如果当时,他不管不顾世俗伦理要了她,如果,他可以回归正常生活,那么就不会与她错过五载年华,终究是他辜负了她,才造成如今局面。 掌心那柔软的小手蠕动,打断了他的沉思。 墨初鸢动了动眼皮,眼角有泪水滑落。 他急忙轻唤:“笨笨?笨笨?” 人却没醒。 她指甲抠进他掌心皮肉,蹙着眉头,眼泪不断地往外涌,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萧瑾彦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醒。 他松开她的手,准备按铃叫医生,手又被握住,一声带着哭泣的轻喊传入他耳中,“哥哥哥哥” 他坐回原位,将她一双小手裹进掌心,安静望她,仿似刚才是他错觉,好像听到她在喊哥哥。 当墨初鸢再一次嘤泣喊了一声哥哥时,萧瑾彦心颤动了下。 这声哥哥,好像穿越时空隧道回到某个点,与记忆中的念念软糯的唤他哥哥的声音重合。 他擦掉她颊畔上的泪珠,又有更多的泪水滚落。 她好像在做梦,一会儿安静,一会儿流泪喊哥哥。 萧瑾彦脱了外套,上床,轻轻挪动她身体,让她枕在自己臂弯。 她像感知一样,往他怀里钻,一会儿又喊玺暮城一会儿喊萧瑾彦,一直哭闹不停。 他能做的只是拥着她,不敢抱得用力,身体轻轻贴着她的,她穿着病服,出了一身汗,润湿了他的衬衫。 直到十点,怀里的人动了下。 他低头,对上她朦胧如月的双瞳。 她不是很清醒,看着他,又闭上眼睛,几秒之后,再次睁开,长而密的睫毛,轻微颤动,漆黑如墨的瞳仁边缘泛着丝丝光亮。 萧瑾彦紧拧的眉宇松缓几分,手触在她颊畔,嗓音温柔,“还好吗?” 墨初鸢望着他,清明的眼睛里逐渐泛起雾气,闪动着水光,蠕动唇瓣说话,声音消弭在充满哈气的呼吸罩里。 她蹙眉,看着他。 萧瑾彦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要说话?” 墨初鸢点了点头。 萧瑾彦看了眼监护仪上的数值,才放心取下呼吸罩,露出她一张茭白的小脸。 他面对她躺下,将她身体往怀里收拢,抬手,将她脸颊的长发拨开,问道,“伤口疼吗?” 她撇了撇嘴,眼睛里的水光攸地落下。 萧瑾彦低头,寻着她唇瓣吻着,“没事了,都过去了。” 墨初鸢唇瓣干裂,被他薄唇滋润,像甘霖低落干涸的沙漠,她微启唇齿,他没有迟疑,轻轻和她相缠。 直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缓缓地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轻轻唤道,“笨笨。” 墨初鸢瞬时一僵,瞳孔一颤。 萧瑾彦感觉她身体的僵硬,往后退离一些,与她惊颤的眸子对上,坦然,“我是萧瑾彦。”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泪水哗的一下流了下来,手指触在他脸上,“暮城萧老师” 萧瑾彦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我是在来医院的路上醒来的。” 墨初鸢心尖上最柔软的那块肉像被硬生生割除一般疼,比刀口还疼,她的丈夫再次消失,虽然,她早已做过无数次心理准备,可是,依然撕心裂肺。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萧瑾彦何尝不懂她心思,将她拥进怀里,没有说话。 墨初鸢好一会儿才止了哭声,抬头,望着萧瑾彦,一时不知作何面对,两人一直沉默,最后萧瑾彦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饿吗?” 墨初鸢摇头。 “伤口还疼吗?”他坐起身,掀开她的病服。 墨初鸢下意识一躲,牵动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萧瑾彦按住她肩膀,蹙眉,“笨笨,老实点!我看看。” 一边说一边去解她的衣服。 墨初鸢慌乱道,“我让护士” 萧瑾彦手僵住,与她惊措的眸子对上。 “你在躲我?”他一眼将她看穿。 墨初鸢不知道怎么说出此刻自己的感受,躲开他锐利的目光,沉默。 突然,身上一凉,她整个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她阻止已晚。 行动派这点和玺暮城如出一辙。 她悄然转过脸,心里五味陈杂。 萧瑾彦目光落在那一抹小腰上缠的绷带,低头,落下一吻。 墨初鸢浑身一颤,推他。 他任她推,唇从她腰腹一路往上,落在她胸前每一寸肌肤,最后埋首她颈窝,耳畔。 他微微抬起头,转过她的脸颊,迫使她看着他。 却见她已是双颊润湿。 他一向克制,可是,此刻有些生气,低头,狠狠地蛮缠她,直到她呼吸不畅,才松开她。 “笨笨,为什么躲我?那次在军校坦克车里,我们” 墨初鸢转过脸,“萧老师,不要再说了。”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吻住她,霸道又强势。 如果不是她知道他是萧瑾彦,她真的会错认他是玺暮城,印象中,只有玺暮城生气时才会这么吻她,好像要把吃了一样,不顾她舌头的酸疼,只是又凶又重的吻她。 而墨初鸢却难以回应。 他挫败的望着她纠结痛苦的一双眼睛,“笨笨,你在自欺欺人,在你知道真相之前,你一直把玺暮城当作是我,我如果不是知道这点,那次在军校,我不会动你。” 墨初鸢闭上眼睛,“是,一直以来,我以为每天与我同床共枕的人是你萧瑾彦,以为你只是失忆,可是,我现在知道,你们不是同一个人” 他双眸蕴着苍凉:“他是我延伸出来的一部分,是我的影子,你现在拒我千里,选择了我的影子吗?” 墨初鸢捂住脸,“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选择?我只想要一个丈夫。” 乔菲的话再度在心里炸开。 她每次和玺暮城鱼水之欢,其实,是和萧瑾彦 她越想越痛苦,身体微微蜷缩,牵动伤口,很疼,却疼不过心被一把刀割成两瓣的痛。 萧瑾彦心疼的将她揉进怀里,“笨笨,是我失控,不要哭。” 墨初鸢摇头,“对不起” “不要躲我,放心,我不会再做让你难以接受的事,但是“ 她仰头,望着这个曾经威风凛凛的铁血军人,心里自责。 她痛苦一分,他何尝不是? 如乔菲所言,她自私 突然,唇被两片温软的湿热含住,低沉带着命令的一句话自他唇间溢出,“我在的这段时间,让我照顾你,不要拒绝我,你的身体和心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丈夫。” 夜十一点。 护士给墨初鸢换了一次药,给她服了几粒消炎药,叮嘱家属夜间一定要注意看护是否发烧。 护士走后,萧瑾彦端来一盆热水,拧了毛巾,解开她的病服。 墨初鸢心里再度挣扎,知道拒绝没用,索性闭上眼睛。 他仔仔细细给她擦完身体,出去买了一份清淡的粥,她喝了一半,熟睡。 萧瑾彦躺在她身侧,轻轻拥着她,阖着眼睛,却一直未眠。 两点多,墨初鸢醒来,见他阖着眼睛,动了动身体,想下床去卫生间,可是一弯腰,伤口就疼。 她忍着,动了几次,才艰难坐起来。 “你想做什么?”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墨初鸢躺回去,摇头,“没事。” 萧瑾彦看着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顿了几秒,下床,掀开被子,将她打横抱起。 墨初鸢抓住他衣领,“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卫生间?” 她脸上红晕炸开,没说话。 他将她放在卫生间地面,只是,她一着地,身子孱弱如柳,站不住,勉强撑着墙面站着,看他一眼,“你到外面。”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 她瞥见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和军校期间,她每次对他耍流c氓时他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想及此,忍不住弯了唇角。 几载春秋,他依然没变。 尤其是,他像站岗一样守在门口,这样冷峻的背影看了让人平添几分寂寥,她眼神的光亮又黯然下去。 不过几十秒,她快速解决,洗手。 他将她抱到床上,挤到被子里,轻轻拥着她,让她枕在他胳膊上,“萧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妹妹伤害了你。” 提及乔菲,墨初鸢不禁地皱眉,“我逼问过她,她对当年之事,知道的不多,萧老师,罗美丝和你父亲,还有真正的玺暮城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开口,“在我读军校时期,我父亲找到我,让我回玺家,我不愿意,一是,我不愿意脱下军装陷进大家族的纷争之中,二是,我养父养母待我如同亲子,我若走了,岂不是太过薄情?过了几年,我父亲又一次找我,玺家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他一定要我回玺家,说是我若不回去,玺家和玺氏难保,我再次拒绝,而那时,我问了我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墨初鸢见他沉默,开口,“是你的母亲?” 他看了她一眼,收拢怀抱,“是的,我从小被丢在福利院,没有父母的疼爱,怎么会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找到了亲生父亲,自然想知道母亲是谁?在哪儿?父亲好像不愿提及母亲,只说罗美丝不是我亲母,而我的母亲叫简月,已经去世。” “简月?”墨初鸢惊愕。 “你知道?” “暮城拿了dna报告找罗美丝,但是,她好像不知道你不是她亲生孩子,崩溃之下,说出简月这个名字,乔菲也提过,当年是罗美丝错认你是玺暮城,才把你带回玺家,而真正的玺暮城并未送至国外,一直在月城,这点,我就不懂了,她说,你和真正的玺暮城感情不错,真正的玺暮城在哪儿?你怎么会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当初我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和罗美丝决裂,又把她的孩子送走,他对外界宣称送至国外,其实,暮城一直在月城,在你刚入军校那年,在父亲的介绍下,我和弟弟相认,他性格偏冷,却和我谈的来,我们感情不错。” 墨初鸢问,“那他是谁?你都没有问吗?” “其实,我们彼此身份比较尴尬,罗美丝是我父亲和我母亲婚姻期间在外的女人她以前只是玺氏一个普通员工” 墨初鸢瞬间明了,原来罗美丝是后来者居上,就是传说中的小三? 难怪她第一眼看见罗美丝时就觉得她的言行举止一点不似豪门阔太那般端庄优雅,反而透着一股子市侩气息。 那么简月之死又与罗美丝有什么关联?萧瑾彦为什么会被遗弃福利院? 她想了想,问,“真正的玺暮城没有说他养父养母或者罗美丝的事情吗?” “我们除了性格上能聊得来,他从不提养父养母家庭的事情,关于罗美丝也甚少提及,只告诉我,他的名字叫玺暮城,我们见面机会不多,每次都是他去军校找我,待一会儿就走了。我执意不肯回玺家,我父亲无可奈何,后来,我提议,让父亲把玺家和玺氏交给暮城,我父亲说,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对外界放出消息,玺暮城回国。” “之后呢?” “在我执行任务之前,一直未见过父亲和暮城,之后的事情,我记不得了。” 墨初鸢想了想,问,“萧老师,我找过校长,知道你不是学校单纯的老师,你到底在部队做什么?什么身份?” 萧瑾彦沉默一会儿,开口,“你知道的,这是纪律,我不能说。” 墨初鸢蹙眉,“我是你的家属,也不能知道?” 他坚定道,“是,在我回到队里之前,我不能说。“ “你早已被认定牺牲,还回什么队里?你就是冥顽不灵,你什么都不说,怎么知道你发生过什么?” “你即使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记得那次任务发生了事情,这两件事情不冲突。” “你”墨初鸢嘴一撅,哼了一声。 萧瑾彦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唇上亲了下,“生气了?嗯?” “可是,你真的要回队里吗?”她纠结这个问题。 “暂时不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 “萧老师,别说了”她打断他,手指挡住他的嘴。 不想听他说消失。 这两字像悬在高空的一把刀,斩碎玺暮城,她痛,斩碎萧瑾彦,她何尝不揪心? 好一会儿,墨初鸢又开口,“你父亲和罗美丝决裂,还把玺暮城送走,可见她一定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父亲震怒或者接受不了,或许和你母亲之死有关,要不然,你被遗弃,你父亲为什么那么久才找到你。” “这个问题,我想过,但是父亲不愿提,只是一直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我母亲,在我心里,其实是恨父亲的,他在外安置家室,至我母亲于何地?” 她看尽他眼底的霜冷,往他怀里靠了靠,“萧老师,这些谜团,我会一个一个帮你解开。” 他收紧怀抱,“叫我瑾彦。” “你不是不让我叫吗?”墨初鸢嘟嘴。 “那时候,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是我的兵,怎么可以上下级不分?” “又来了!” 他笑,“现在叫也不晚。” 墨初鸢没有接话。 他又说,“罢了,叫什么都无所谓,你是我的妻子,这点足矣。” 墨初鸢沉默。 这一次沉默,却是睡着,直到天亮。 墨初鸢躺在床上三天,才被批准下地活动。 期间,墨天林每天会来看她,只是,简舒文没有来,好像是身体不适,墨初鸢担心,打了一次电话,确定她没什么大碍才放心。 萧瑾彦对她照顾的周周到到,玺暮城没再出现。 每到夜深人静时,她望着身边躺着的萧瑾彦,小心翼翼的抚着他的五官,和玺暮城在一起的时光汹涌而至。 那是她最煎熬的时刻,后来,她选择不去想,甚至不去直视萧瑾彦的目光,也不喊他的名字。 第四天。 祁阳和楚向南来看她。 若不是萧瑾彦黑着脸拽着祁阳的后衣领,祁阳已经扑到墨初鸢怀里大哭一场。 惹得墨初鸢哭笑不得,一笑,伤口就疼。 病房走廊。 楚向南走到站在窗前抽烟的萧瑾彦身旁,幽幽道,“萧瑾彦。” 萧瑾彦捻灭烟蒂,看他一眼,“我倒是小看你。” 楚向南挑眉,“承你夸奖。” “你多虑,我没有夸你,是你太危险。” “那我下面这句话,是否得你一句赞?” 萧瑾彦望着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眼眸微眯,“说说看。” 楚向南望着窗外不知道何时飘起的大雪,从萧瑾彦手中拿过烟盒,弹了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烟雾朦胧了五官,冲淡了嗓音的沉冽,“直属国家一支隐秘的先遣部队大队长,大校级军官,萧瑾彦,代号,雪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0:痛不欲生的抉择【6000】 萧瑾彦眼神一凛,身型速转,一拳挥过去。 楚向南敏捷躲开,抬腿踢过去。 于是,病房走廊里,两人打了起来。 两厢不让,势均力敌,格斗搏杀。 许多病人和医护人员围观,场面好不壮观,两人身手敏捷如影,打斗起来有种电影大片的视觉效果,人群中居然有人拍手叫好洽。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清弱的声音传来。 两人停止动作钤。 萧瑾彦的手揪住楚向南的衣领,楚向南的手也在萧瑾彦衣领处,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两人像卡壳的枪,同时回头。 墨初鸢穿一身蓝白相间的病服,病服过于宽大,将她纤细高挑的身材衬得娇小玲珑,衣袖太长,只看到素白的手指紧紧攥着,她脚步凌乱,朝他们走过来,越走越快,许是牵动了伤口,手摁住腹部,顿了下。 楚向南和萧瑾彦对视一眼,同时松手。 萧瑾彦脚步飞快,穿过零散的人群,走到墨初鸢身前,一只手臂像巨龙一样拦住她的腰,给她支撑。 楚向南见状,也走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走那么快有没有抻到伤口?”萧瑾彦关切问道。 墨初鸢一双大眼睛水亮灵秀,在两人之间流转,问道,“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萧瑾彦紧抿薄唇,看了一眼楚向南。 楚向南摸了下眉毛,温润一笑,“我们只是切磋。” “切磋?”墨初鸢指着被他们造的凌乱不堪的案发现场,“你们这是切磋?分明是要把医院拆了!” 楚向南瞅了一眼,清洁大妈正在收拾现场。 墨初鸢分别瞪他们一眼,“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收拾去!” 萧瑾彦指了指自己,“我?” “怎么?你金子做的?贵气?”墨初鸢翻他一眼。 “” “他是钢铸的。”楚向南活动了下疼痛的手腕,走过去,帮清洁大妈收拾现场。 “你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去。”墨初鸢胳膊肘撞他一下。 萧瑾彦看着忙碌的楚向南,薄唇抿着,眸色深沉,“他愿意发扬人民警察精神,随他。” 墨初鸢随着他的目光落过去,感叹一声,“楚大哥人就是好,脾气也好” “墨初鸢!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某人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墨初鸢挺直脊背,“怎样?罚我?你罚我还少了?” 萧瑾彦咳了一声,将她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走过去,将倒在地上的一排座椅还原。 楚向南瞅他一眼,勾了下唇,“能想象出来,当年在军校,你是多么不讨丫头欢心。” 萧瑾彦咬牙,沉默几秒,开口,”总是我对不住她。” 楚向南没有说话,将扫把靠在墙角,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不远处的墨初鸢,温温一笑。 墨初鸢回笑。 萧瑾彦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墨初鸢朝哼了一声,转过脸,起身,进了病房。 萧瑾彦脸僵了下,睐了一眼楚向南,“你倒是会讨喜。” 楚向南扬起眉梢,“会有人联系你的,你还是早点和她说清楚。” 说完,楚向南转身就走。 萧瑾彦望着他的背影,问,“我很好奇,你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不敢开枪?” 楚向南脚步顿住,嗓音幽冷,“萧瑾彦,你杀过多少人?” 萧瑾彦望着摊开的双手,表情淡漠:“记不清了。” “有没有杀过最亲的人?” 萧瑾彦摇头。 楚向南回头,眼睛里的光亮像熊熊大火之后的烟灰,随风飘散,“我有,最好的兄弟,作为人质死在我枪口下。” “不是你的错。” “或许吧。” 楚向南说完,迈步离开。 萧瑾彦回到病房的时候,墨初鸢正坐在病床上看书,见他进来,放下书,看了一眼门口,“楚大哥呢?” “走了。” “这么快,我还没” 萧瑾彦忽然有些烦躁,走过去,将她推到床上,一手推到她衣服里,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深深地蛮缠。 墨初鸢瞬间没有了呼吸,唇齿间都是他清冽的香甜和润泽,她躲不开,挣扎也是徒劳。 他揉着她胸,在她身上越来越放肆。 墨初鸢受不住,推他,“你弄疼我了” 他覆在她身上喘息如雨,猛地从她身上起来,冲进浴室。 墨初鸢拉上落到腰间的衣服,摸了下刚才被他铬疼的小腹,闭上眼睛,眼底的潮热湿润了长而浓密的睫毛。 这些天,他都在努力克制。 十几分钟之后,萧瑾彦走出来,脸上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冲了冷水。 他上床,自身后拥着她,吻着她颈项,“笨笨,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如果他走了,她怎么办? “楚大哥跟你说了什么?”墨初鸢心里莫名的不安。 “没什么。” 墨初鸢转过身,依然闭着眼睛,双手摸着他菱角分明的五官,“如果有一天你还是扔下一条信息就消失不见,我不再原谅。” 萧瑾彦额头抵着她的,轻轻吻着她的眉眼,终是无言。 她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可是,就算他不回部队,他们也会找上来,到那时候只会强制他离开。 夜十一点。 萧瑾彦看着怀里墨初鸢熟睡的容颜,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掀被下床。 走到病房走廊,他望着停车场,掏出一支烟点燃,连抽几支,依然烦躁不安。 突然,停车场一辆车车灯闪了几下,他看过去一眼,又收回目光,转身之际,车灯又闪了几下。 烟自指间断裂,他快速下楼。 走到那辆车前,驾驶室下来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 萧瑾彦看清男人时,惊愕道,“苏洵?” 苏洵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晕开一缕憨笑,摸了下后脑勺:“我是狼头派来的,从现在开始,我是您的贴身警卫。” 说完,他打开后车门。 萧瑾彦眉头深锁,上车。 车行驶在寂寥的街道。 萧瑾彦望着窗外霜雪静谧的夜色,开口,“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玺家的?” “差不多两年前。” “既然找到玺家,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 苏洵开口,“一开始,我并不确定玺暮城和您的关系,而通过对您的观察,您对以前的事情并无任何记忆,所以一直没有动作,而玺暮城做事又滴水不漏,十分谨慎,我即便是他的近身保镖,也近不了他身,我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去年一次意外事故,我得到玺暮城的信任,才知道他的疾病,随后,他将他在地下的情报网交给我打理,我彻底成为他的心腹,上面让我继续留在他身边,也仍然无法将他与您联系在一起,直到您两次救了夫人,我才察觉他只是您分裂的人格,而您每次出现的时间太短,我又无法说明,后来,通过监听玺暮城和乔小姐的对话,又取了您的血液样本,断定您是雪狼,只是考虑到玺暮城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带他归队,上次夫人遇险陷入催眠状态,我请示上面,上面通过楚局派人帮助夫人,实则是接触您。” 萧瑾彦沉默几秒,开口,“邢天来了?” “是的。” 萧瑾彦没再说话,阖上眼睛。 邢天是队里的特殊人才,心理专家。 他曾经在战场上亲眼目睹邢天三秒钟催眠敌人,获得情报,甚至让其自残,也是审讯方面的专家。 车并未开出太远,在医院附近一个小区停下。 萧瑾彦下车,跟着苏洵进入单元楼,走进一楼一间房。 一进去,一眼锁定在座人中穿一身军装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去,标准敬礼,“老狼头。” 此人名叫薛超海,是他的直属上级。 薛超海上去踢他一脚,继而抱住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命大!” 萧瑾彦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眶涩涩的。 邢天咂了下嘴,”萧哥,来来来,我们也抱个。” 两人分开,萧瑾彦看向邢天,骂了一句,“秃尾巴狼,你倒是活得自在。” “靠!当初就是你给我起的这代号,这下好了,代号跟到现在也改不了,跟我这丰神俊朗的形象严重不符。” “少他妈贫嘴!”薛朝海瞪他们一眼,指了指沙发,“坐下说。” 萧瑾彦走到一直沉默不言的楚向南身边坐下,两人对视,没有说话。 薛朝海开口,“雪狼,你的档案已经恢复,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归队接受治疗。” 萧瑾彦顿了几秒,“现在不行,玺家很多事情没有解决,而且” 薛朝海一个杯子砸过来:“混小子!这是军令!” “总之现在我走不了。” 邢天插话:”等你再消失,我们面对的是玺暮城,到时候不好办,萧哥,你现在跟我们回队里,我一定想办法治愈你,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萧瑾彦站起身,眸色坚定,“再给我点时间。” 薛超海站了起来,拿枪顶着他脑袋,“你再给老子推三阻四的!” “就是您一枪崩了我,我也走不了,我是您的兵,您一手带出来的,不管是上战场还是执行危险的任务,我都没二话,可是,我现在” 说到这里,薛朝海一脚踹在萧瑾彦腹部,萧瑾彦退了几步,仍是站立如松,眼底的倔强像一把钢铸的利刃。 邢天走过去,朝薛超海摇头。 薛超海知道萧瑾彦性子,收枪,叹了一声,“你再不走,只会连累家人。” “什么意思?” 突然,靠门口坐着的楚向南起身,几人看过去,停止争执。 楚向南握住门把手,猛地将门拉开,拧住站在门口人的胳膊,一条胳膊将她抵在墙上。 此人穿一套黑色衣服,头戴黑色鸭舌帽,遮住了脸,加之背光,楚向南并未看清来人,喝道:“你是谁?” 萧瑾彦借着光线,目光落在那人帽檐下的半张脸时,喊道:“放开她!” 楚向南摘了那人的帽子,那人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散下来,清丽娇颜,乍现他眼中。 楚向南震惊:“墨初鸢?” 萧瑾彦走过去,将墨初鸢拉过来,“你怎么” 墨初鸢没有抬头,声音寂寥而空洞,“我跟踪你来的。” 薛朝海瞅了一眼单薄瘦弱的墨初鸢,丝毫没有一点意外。 而萧瑾彦和楚向南同时瞪向苏洵。 苏洵仓惶垂头。 萧瑾彦将墨初鸢拦进怀里,不悦的瞪着邢天:“是你出的主意,让苏洵故意引她过来的?” 邢天扬眉,“何以见得?” 楚向南眸色幽冷,”以苏洵的能力,有人跟踪不会察觉不到。” “行了!是我下的令,如果不这样,你小子是不会让我单独和她见面的。”薛超海说完,看向墨初鸢,“一直想找机会见见你,你即是瑾彦的妻子,他的身份我也不必瞒你,你是警察,应该懂得什么是大局。” 之后,薛超海将萧瑾彦所在的部队和身份告诉了墨初鸢。 墨初鸢一动不动站着,听着。 直到他说完,墨初鸢像一尊雕像似的有了一丝动静,她握住萧瑾彦的手,直视薛超海一双鹰般的眼睛,“既然如此,为什么让他在外流落五年?为什么现在才找到他?他是您的兵,为您出生入死,一场惨绝人寰的任务,他是死是活你们都没有弄清楚,就判定他牺牲!烈士墓碑上甚至没有他的照片,档案烟消雾散,抹去了他存在的任何痕迹,他到底算什么!现在你们一句话,就要带他走” 萧瑾彦反手扣住墨初鸢的手腕,喝道:“墨初鸢,闭嘴!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插嘴!你太没有理智,你曾经也是一个军人,这是你说出的话?” 墨初鸢挣开他,愤怒道:“我不是军人!也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我是以家属的身份说的!我为什么不能说?是他们抛弃了你” 萧瑾彦攥住她的衣领,几乎将她拎了起来,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一双眼睛冷寒的瞪着她,胸腔里翻腾着浓浓的火焰。 站在军人的立场,她所言所行,皆是对上级军官的不敬和质疑,若她是军人,这些悖论的言辞,足够她上军事法庭。 墨初鸢看着他扬起的手,苦涩一笑,眼睛里却闪动着泪花,“萧瑾彦,以前你是我的老师,是我的上级,你罚我理所应当,现在你要对我动手?凭什么?” 楚向南扣住萧瑾彦的手,将墨初鸢拉了过来,瞪着他,“她是你的妻子,不再是你的学生和兵。” 萧瑾彦将墨初鸢拉了过来,攥住她的手,“你先回去。” 墨初鸢深深吸了一口气,敛去刚才心里翻滚的苦涩,“我们一起回去。” 邢天走过来,“嫂子,我们必须带萧哥走,我们会治愈他” 墨初鸢浑身颤了一下,“玺暮城怎么办?” 邢天说的廖雨清风:“他只是萧哥分裂出来的人格,自然会消失,还有那个城城也会消失。” 墨初鸢颤抖不已,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声音颤栗般幽冷:“玺暮城是我的丈夫,我不能让你们杀了他。” 邢天眯眼,“丈夫?你看清楚谁是你的丈夫,站在你身边的人才是你的丈夫,玺暮城只是一个人格” “玺暮城就是我的丈夫!”墨初鸢吼了一声,泪如雨下。 没人理解她现在痛不欲生的感受。 邢天皱眉,“他是你的丈夫,那么萧哥呢?他又是什么?” 说完,邢天将几张照片扔在茶几上,指着上面穿着军装的人,恨恨说道:“当年萧哥带着他们上了战场,最小的只有二十二岁,都死了,只有萧哥活了下来,你以为我们不找他们,我们想找,可是连一具完整的尸骸都找不全,那些零散的肢体到现在都在异国他乡不知道什么地方,萧哥他属于国家,属于部队,不属于你一个人!亏你曾是他的学生,是他的兵!他当初为了你几次被处分,你呢?那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丫头!可是,现在你只要玺暮城不要萧哥?他被玺暮城占据五年,他活该沉睡五年?你是不是太他妈的自私了?” 忽然,萧瑾彦抬腿,踹向邢天,满目怒火的瞪着邢天,“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废了你!” 邢天吃不住他的力道,身型后退,捂着腹部,撑着沙发堪堪站定,“你为了这个女人连兄弟不顾了?她又有几分顾及你的感受?若她在乎你,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根本不爱你!” 邢天的话,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墨初鸢脸上,痛极,割心。 她浑身颤抖,望着身旁攥着拳头的萧瑾彦,眼泪哗哗落下。 她自私,是真的自私。 口口声声说不会替玺暮城和萧瑾彦做任何决定,而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阻止萧瑾彦接受治疗,阻止他归队,阻止他军人的信仰。 萧瑾彦和她盈满泪水的眼睛对上,移开了目光,心像被刀子戳了一下。 这一刀是她捅的。 他不再自信,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 墨初鸢感知一般,颤抖着小手,去握他的手。 萧瑾彦将手插进裤袋,没有去看她。 墨初鸢手僵在空气中,咬破唇瓣,一步一步走过去,朝薛超海敬礼,一边流泪一边大声说:“我现在不再是萧瑾彦的家属,我是一个警察,如果这是任务,请首长下令,警号xxxxxx墨初鸢全力配合!” 说完,她跑出门外。 萧瑾彦望着那抹背影,追了几步,停了脚步。 楚向南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这场他们之间的战争,他挤不进去,帮不了。 他早就提醒过墨初鸢,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她对玺暮城的执念太深,她深陷其中,不愿出来,旁人再拽,亦是徒劳。 最后,终是不忍,追了出去。 邢天烦躁的踢了一下沙发,“女人就是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1:墨初鸢,老师爱你,一直爱你【6000一更】 邢天烦躁的踢了一下沙发,“女人就是女人!” 萧瑾彦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字一顿自牙缝中咬出:“秃尾巴狼!” 薛超海喝道,“邢天,你给我闭嘴!” 邢天坐在沙发上,将额前的头发盖到脑后,低着头,“萧哥,抱歉,有些话我说的太重,她承受不了,其实,上次给她治疗的时候,我发现,她心理上受过严重的创伤,如果不逼她决断,她只会继续痛苦下去,而且她懂催眠,尤其是伤痛无法转移时,便会郁结于心,对自己心理暗示,你知道上次她对自己的心理暗示是什么吗?” 萧瑾彦双目赤红,“是什么?” 邢天幽幽道:“永远沉睡。钤” 萧瑾彦身体颤了一下。 这些痛苦和伤害都是他给的。 薛超海沉默片刻,看着曾经威风凛凛的萧瑾彦如今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中上火,却不是不通人情。 他心系那个女娃娃,即使带走他,他的心也是散的。 薛超海道:“雪狼,最迟年前,你必须离开月城,去国外。” “国外?” “是的,如果你为玺家人着想的话,必须离开。” “什么意思?” “废什么话!军令!” 萧瑾彦犹豫了下,答道:“是。” 之后,询问的目光看向邢天。 邢天微抿薄唇,没有说话。 萧瑾彦有一种不好的直觉,能让狼头紧张,一定是有什么事。 邢天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苏洵,“苏洵,明天带我去乔菲的公寓,我要找这些年她对玺暮城治疗的所有资料,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罕见的催眠高手。” 薛超海瞪过去一眼,“对雪狼的治疗,你有什么打算?” 邢天想了想,对萧瑾彦说,“萧哥,三天之内你去陆军医院找我,我先给你做一次全面检查,我现在不知道你的病情严重到什么地步,不过,通过上次对玺暮城催眠,我发现,他残留你的记忆。” “这意味着什么?” “人格分裂症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思维,意识,记忆,完全独立,造成这种疾病的原因是心理创伤,而玺暮城被人为创造出来,又残存你的记忆,所以,这是个新鲜,我得好好研究,你这妹妹简直是个天才。” 话音刚落,触到萧瑾彦冷如寒川的眸子,他立时闭嘴,忽然问道,“墨初鸢是不是有个哥哥?” “你怎么知道?” “给她治疗时,她无意识说的。” “她档案记录上好像是有个哥哥。” 邢天笑了下。 萧瑾彦瞪他,“你笑什么?” 邢天摸了下眉毛,“她好像对哥哥的感情不一般。” “什么意思?” “你见过有哪个妹妹喊着要做哥哥新娘的?” 萧瑾彦眸色黯然,“见过。” “谁?” “念念。” “” 墨初鸢漫步寒风中,羸弱如风中之烛,摇摇晃晃的,又彷如暴风雨中一株即将凋零的小花。 冷冽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肤,却抵不过心被硬生生凿出的一个穹然大洞,长发被风吹得四飞五散,缠在脖子上,像一条铁链勒住了她的呼吸。 呼吸受阻,她抚着心痛如绞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息,一口一口寒气吸进肺腑,迅速蔓延至全身,浑身血液凝冻如冰,徒留一副残弱不堪的皮囊堪堪裹着一副骨架,像死亡前的窒息。 她泪如涌泉,止也止不住。 突然,肩膀一沉。 力道很小,却足够让她站不稳,身子一晃,腰上被一道力禁锢,小小的她被裹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港湾。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呼吸逐渐顺畅,微微阖眸,靠在他肩膀上,幽幽道,“楚大哥” 楚向南弯附身躯,双手握住她抖栗的双肩,一双即使在寒风中依然如春日煦暖的眼睛望着她空洞无神的眼睛,“墨初鸢,抱歉,没有提前给你说清楚,我不知道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和你谈。” 墨初鸢漆黑的瞳仁开始一点点聚焦,与他对视,被他眼睛里的光亮照亮,嗓音却凉如冰雪:“楚大哥,上次,你说让我离开玺暮城,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天是不是?不对,是你带邢天给我治疗时,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点头。 墨初鸢一双小手毫无力气,一下一下落在他胸膛,坚硬的臂膀,崩溃的嚎嚎大哭,“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连你也这样?” 楚向南大手一伸,将她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和温暖统统给她。 可是,她依然颤抖不已,连哭声都是断断续续的。 他只是抱着她,给她支撑,不至于她倒下去,“墨初鸢,我说过,有些事情,一开始你可以选择,但是,现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听我的,忘了玺暮城。” 墨初鸢张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像要把心里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隔着厚厚的警服,楚向南依然感觉她尖锐的牙齿咬进皮肉的痛感,很疼,却抵不过为她疼的心。 第一眼看见她,他便已沦陷。 如果她没有婚姻的束缚,他会用尽所有的办法留她在身边,可是,她不仅有婚姻,而且心被一个人占满,无他一丝容身之地。 后来,他选择默默守在她身边,想法设法把她带进交通局,又将她带进刑警队,让她做喜欢的事情,也为私心,让她在他视线范围,他可以力所能及的照顾她,或者在她挣扎痛苦时,帮助她,温暖她。 可是,如今这个忙,如天上一个大窟窿,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白兔,慢慢的死去。 此刻,他忍不住将这些话告诉她,但是,他知道,说出来,只会增添她的负担,何必? 不是他不敢,而是,她的幸福和快乐远远比占有她更重要。 楚向南双手捧住她的脸,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咬破的唇瓣,眸深情浓,“墨初鸢,我曾经说过,你是一个通透灵秀的女孩,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结局无法避免,只是,你将自己锁在一个黑匣子,一如上次,你不愿醒来一样,逃避事实,遮掩痛苦。” 墨初鸢轻轻挣开他,“楚大哥,我想回去睡觉,好困。” “我送你。” 她摇头,“我只是想睡觉,睡一觉就没事了。” 说完,她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楚向南望着渐渐驶离的车,没有追。 她现在不需要他。 他从口袋摸到一包烟,弹出一支,点燃,送到唇边点燃,猛吸几口,呛得心肺疼,又连吸几口,直至星火燃尽,亮光消弭。 身后沉厚的脚步声传来,楚向南转身,一拳挥过去。 萧瑾彦没有躲。 楚向南松了松手腕,抄进裤袋,“你要求她跟你一样站在军人的立场看待问题,对她不公,在她眼里,你是她的丈夫,一个搁在她心里五年不灭不息的灵魂,没有萧瑾彦,就不会有玺暮城,她心里的玺暮城何尝不是你萧瑾彦?从始至终,墨初鸢没有一点错,她只是嫁了人,恰巧那个她愿意拼尽生命守护的丈夫也是你。” 说完,楚向南转身离开。 萧瑾彦自始至终沉默,心里撕扯的痛却那么明显。 墨初鸢开车去了房车停的地方。 公园深处,靠近湖畔,是玺暮城专门挑选的地方,无人打扰,一片宁静。 她掏出钥匙,进入房车,开灯。 灯火点亮,暖色光线,却照不到心里最潮湿的地方。 她脱了外套,鞋子,一步一步走进内室,靠在床沿,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脸颊搁在膝盖上,长发披满纤瘦的后背,几缕垂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脸上被光线照射的晶亮闪烁的泪光。 她阖上眼睛。 脑子不能想事,也无力去想。 好困,只想睡觉。 萧瑾彦知道墨初鸢一定不会乖乖回医院,也知道,她不会回别墅,通过手机讯息,找到停在公园的房车。 他敲门,无人回应。 最后,用自己的办法,开门进屋。 室内装潢豪华,家具设备应有尽有,像酒店的套房。 他换上拖鞋,将门反锁,走进内室,一眼看见蜷缩地上的人儿。 他快步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轻轻唤她一声,没有动静,拨开遮住她脸上的乱发,发现她已然睡着,眼角的泪水却不断地往外涌。 他叹了一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她,正欲起身,一双手环住他脖颈。 他上床,挤进被子里,抱着她不时地颤栗的身体,一开始并未觉得异样,只是几个小时过去,她已然在他怀里嘤泣不止。 他轻轻晃动她的身体,“笨笨?笨笨?” 墨初鸢往他怀里钻了钻,没有应声。 “笨笨,醒醒?”他又推了推她。 “困”她像扔进沸水中的虾子一样,弓着身体,与他贴合,好像只要依附着他才能存活。 他褪了她衣服,任她四肢缠着他的。 他一遍又一遍哄着,轻轻拍着她后背,直到她安静下来。 拂晓晨曦。 萧瑾彦醒来,怀里的人仍然像蔓藤一样缠着他。 他看了眼时间,小心翼翼的将她身体放平,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后,去厨房做了两份早餐。 看时间差不多,他走到床前,附身唤她,“笨笨?” 连喊数遍,她依然不醒,只是往他怀里钻,寻着温暖,哪里温暖往哪里钻,“困,好困” 他无奈,只能拥着她躺在床上,给莫言发短息,让他安排公司一切事务。 这一躺,到了中午。 萧瑾彦再次喊她起床。 她像一条冬眠的蛇,缠在他身上,仍然喊困。 他觉得不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他用了力道将她从怀里推离,她瞬间像没有依附的浮萍,又开始乱动,即使睡着也不安分,嘴里模模糊糊不知道呓语什么。 萧瑾彦焦虑,将她直接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她身上只有一件吊带睡衣,是昨晚他帮她换的,里面真空,他动作粗鲁,肩带自她雪白双肩滑落,挂在胳膊上,上半身春光一览无余。 他伸手,将吊带拂上,手指捏起她圆尖的下巴,迫使她看他。 可是,她微阖眼睛,像没有魂魄的布娃娃一样,蒲扇般的睫毛下的一双眼睛不转动,整个人毫无生气。 萧瑾彦心像被一只手抓过似的难受,幽幽道,“墨初鸢,如果我消失了,还你一个丈夫,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她眨动睫毛,一滴眼泪落在他手背上,只是流泪,不说话,不大声哭,也不闹。 萧瑾彦心中郁结难纾。 她坐着,他陪她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依然保持一个姿势坐着。 萧瑾彦痛苦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眼球充斥着红血丝,是悲恸。 薄唇上下轻碰,却像刀刃割裂唇肉,嗓音低沉又轻缓,像一条潺潺小溪,“鸢儿” 鸢儿两个字,像春日午后的惊雷,劈到墨初鸢心里,生生撕裂的疼,让她清醒,缓缓地抬头,手抚上他线条冷硬的五官,忽然,扑进他怀里,浑身颤抖的厉害,嗓音破碎不成语,“暮城暮城” 萧瑾彦攥紧的拳头松开,扣住她的后脑勺,寻着她的唇,轻轻吻着。 她很乖,一开始任他侵入,渐渐地开始回应。 身体膨胀的欲c望是那么强烈,心里的酸涩却那么灼心,这个吻,他无法继续下去,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喘息着,“墨初鸢,这是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吗?” 墨初鸢猛然清醒,从他怀里退离,一双眼睛沁着雾水,凝望着他,终是开口,嗓音沙哑又细,“你不是暮城” 萧瑾彦攥住她手腕,将她扯进怀里,胸腔里翻滚着烈焰般的怒火,“墨初鸢,你为什么要这样逼迫自己远离我?你明明心里爱着我,为什么要圈死在玺暮城的世界里?我压抑,隐忍,不是为了看到你现在痛苦的样子,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说完,他大手一伸,撕碎了她身上那点布料,倾身覆上,发疯似的吻她。 她推他,他吻得更凶。 她挣扎,他吻得更加用力。 他的吻,像暴风骤雨一般浸蚀着她寸寸发肤。 直到她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萧瑾彦长期以来压抑的所有感情瞬间爆发,朝她吼道,“墨初鸢,你爱我吗?我问你,你爱不爱我?” 他克制不了,做不到像在军校时压抑自己的感情,更做不到此刻给她空间,让她作死,她发疯,他陪着她发疯。 她无法宣泄心中的痛苦,他给她借口,让她宣泄。 所以,当他弄疼她时,意料中,一巴掌刮在他下巴,白皙的下颌立显一道血痕。 墨初鸢使劲推开他,抓起零碎的布料,堪堪遮住春光,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说过,如果是任务,我全力配合,你还要我怎样?从我决定听从我父亲的意思,嫁入玺家那刻,我已经把对你的爱封死在心里,可是,这是多么好笑,我嫁的人居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一开始,我无数次从玺暮城身上找你的影子,不停的找,甚至在”她双手捂着脸,哭出了声,“我喊着你的名字,一直认为他就是你,可是,最后你们却不是一个人,爱又怎么样,我只想要一个丈夫,上次汽车爆炸现场,我对你说,不管你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娶了我,就要负责一辈子,可是,真的要玺暮城消失,我很难受,特别痛苦,你了解吗?” 她摇头,“你不了解,当年军校期间,你克制,压抑,自以为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倒要问问你,你爱过我吗?当时的你,那么高高在上,每次我死皮赖脸黏着你,追着你,只愿你停下脚步看我一眼,如果不是那夜我闯入你房间,你会吻我吗?” 萧瑾彦无力的靠在她肩膀上,“吻过很多次。” “什么” “森林里救你,喂你喝水,我依依不舍吻你,宿舍你发烧不醒,我情难自控吻你,每个夜晚在梦里无数次吻你,龌龊的要你,从见你第一眼开始,已然心动,那年你十七岁,花季美好,我想要你,墨初鸢,很早,我就想要你,每次一个老师对自己的学生滋生这种龌蹉想法的时候,便是一遍又一遍痛苦的克制。” 他缓缓地抬头,指腹摩挲着她被泪水冲刷的冰冷脸颊,眼睛里水光闪动,渐渐地模糊了她的容颜,嗓音哽痛,“墨初鸢,老师爱你,老师一直爱你,现在亦是。”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迎着他的吻,像花儿迎着风霜,任花瓣凋零,散落。 她哭着说,“老师,你错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吻她。 她在风雨般的吻中抽离出来,“老师,记得叶镇那场地震吗?” 他松开她,“你怎么知道?” 墨初鸢抚着上方这张依旧如初的俊脸,“老师,我爱上你那年只有十六岁。” 她望着他迷茫却漂亮的一双眼睛,转开目光,望向屋顶,“那场地震,我姥姥葬身废墟,我被压在一片废墟中的床板下,命悬一线,几近绝望,游走死亡边缘之时,看到一抹绿色身影,你徒手一点点将我从废墟挖出来,余震来袭,你用身体死死护住我,你头上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我脸上,直到余震结束,你满是血污的双手抱我出去,当时我身上只有一套粉色内衣,快要冻僵,你脱下了军装外套裹着我,将我送到医疗站,只是那时候的我一身狼狈,面目全非,你对我没什么印象,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 萧瑾彦眼睛的光亮闪烁不止,记忆回溯。 当时一个脏兮兮卷在他怀里的小女孩,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哥哥,我们会再见的。” 当时,他懵怔一笑。 而那个小女孩躺在病床上,执拗的攥着他的手指,一双黑亮的眼睛像午夜的星子,“我一定会找你的。” 神思回归,萧瑾彦望着已是满颊泪水的墨初鸢,喃喃道,“你是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墨初鸢苦涩一笑,“萧瑾彦,我对你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改了志愿,追逐你而去,可是,你没有认出我,而我,也不需要你认出我,我像天上的风筝迎着风儿,追在你身后,是我的快乐,你在我心中不仅仅是崇敬的老师,也是我愿意折翼的男人,几载春秋,物是人非,芳华流逝,你我回到原点,这一次,老师,我想停下脚步。” 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个丢失的稀世珍宝一样,吻着她,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泪水沾湿了谁的脸颊,唇舌交缠是泪水的苦涩,揪扯着两个人的心。 他坚硬的外壳破碎成块,割肤碎心般的疼,“墨初鸢,十六岁的你,爱我,一路追逐我,为我经历悲伤和痛苦,老师没有带给你一丝快乐,你停了脚步,剩下的路,我朝你走,至死不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2:雪狼,你的爱太满,会成杀她的武器【4000二更】 那一夜,两人安静相拥,一如五年前那夜一样。 岁月静好,终是留不住芳华荀澜。 彼此睁眼一瞬,他还是萧瑾彦,她的老师。 她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 这两天,她们一直留在房车,她喜欢这里,萧瑾彦由着她洽。 早上,萧瑾彦拆了她伤口的绷带,刀口愈合良好,他总算放心。 ”想吃什么?我去做。“他从衣柜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她钤。 墨初鸢接过衣服。 他转身。 她掀被下床,望着他高括的背影,垂了眼睫,拂掉身上的睡裙,穿上衣服,开口,”我去做吧。“ 他这才转身,凝着她霜白却清美的容颜,将她薄薄的一层刘海拨开,露出白皙漂亮的额头,”我来,马上好。” 她不再去挣,去了浴室洗漱。 她从浴室出来后,两份简餐已经摆在桌子上。 两人坐下,安静吃饭,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默,并没有让气氛显得违和,倒像是一对老夫妻,经历了波涛汹涌的人生,徒留余生的安宁和祥和。 饭后,墨初鸢注意到他的穿着,黑色羽绒服,黑色西裤,十分休闲,不似平日西装革履,问道,“你今天不去公司?” 萧瑾彦没有看她,而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今天要去医院。 墨初鸢心思一转,明了,指甲深深的抠进掌心皮肉,脸色越来越白,没有说话。 等他收拾妥当,握住她的手。 他脸上表情微滞,她的手好凉。 两人出了房车,上车。 墨初鸢靠在车窗上,“老师,送我去局里。” “你要上班?” “嗯,伤已无碍。” “下班我去接你。” “好。” “今晚” 墨初鸢阖上眼睛,“老师,还住在房车里,好吗?” “好。” 车在一个红绿灯时,他开口,“以前你从不会乖乖喊我老师。” 她眉心蹙了下。 是啊,以前,她最讨厌的是他用老师这个借口回绝她,现在,她却一声一声叫的如此顺口。 她靠在车窗,从光影里看到他在看她,这样专注的注视,像那年风吹,她长发缠他衣领,他看着她时的目光。 原来,彼时,他已是这样的目光,热烈,深情。 她冰凉白皙的指尖轻轻描绘着他的五官轮廓,一遍又一遍,直到外面飘扬的雪花落在玻璃上,他的五官轮廓一点点模糊,她指尖做了一个拂掉雪花的动作,拂不掉,他的五官轮廓彻底销毁,而心里属于他的五官轮廓一点一点清晰浮上。 萧瑾彦察觉她的小动作,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的肩膀,“笨笨,我不想骗你,年前我会离开。” “嗯。” 只是一个嗯字,竭尽她所有力气。 他不再说话,一直到警局,她开门下车,手腕被他扣住。 她静默几秒,转头,触到两片温软的湿润。 他的唇在她柔软的唇上依恋不舍,像雪花一样冰凉,却温柔的像一场仲夏夜之梦。 考虑到墨初鸢的情绪,楚向南吩咐陆北辰没有给她安排外勤,可是,墨初鸢执拗,仍然参加了下午的抓捕任务。 任务结束之后,祁阳在她身边叽叽喳喳不停,未能让她露出笑颜,知道她心里有事,祁阳不问,时不时地说一些笑话给她听。 回到局里,唐萱找她聊天,见她意兴阑珊,拎住她的胳膊,“跟我来。” “去哪儿?”她问。 “解剖室。” 她没说话,跟着唐萱去了解剖室。 唐萱扔给她一套防护服,“换上。” “做什么?” “给我当助手。” “可是,我不会” “少来。”唐萱顾自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走进去。 墨初鸢换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和手套,走进充斥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的解剖室。 解刨台上摆放一具女尸,身材纤瘦,约莫二十多岁。 墨初鸢将解剖刀递给她,“她不是最近发生案子的受害者,你为什么” 唐萱没有看她,锋利的刀刃割开女人的腹腔,血液顺着白花花的皮肉流了下来。 墨初鸢怔怔看着女人的脸,不禁一声唏嘘,如此芳华年龄,却香消玉殒。 “是不是觉得人命轻贱?”唐萱将女人的心脏取出。 墨初鸢端着托盘,心脏滚进盘子里,手中的托盘沉甸甸的,有了一丝重量,和她的心情一样。她放下托盘,开口,“只是觉得这么年轻就死” “可惜?”唐萱继续手中的动作,又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不过一堆烂肉,每个人都怕死,所以每个人都惜命,可是,这样惜命的人往往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 “在有限的时光里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从中获得快乐,世事难料,如果哪一天突然死了,会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活着的时候开开心心的,墨初鸢,现在的你就像我解刨的这具尸体,你身体是热的,心脏跳动,人却是死的,你觉得你悲惨,比你悲惨的人何其多?我曾经跟随医疗队去过硝烟弥漫的战场,贫困区的人们,每天有饿死的,冻死的,或者被误伤炸死的,可是,他们每天在一片狼藉的街道捡菜叶吃,喝脏污的水,只为活着,努力的活着,每到夜晚,他们围着篝火,欢快跳舞,活得好不自在,不管第二天迎来的是黎明还是黑暗,他们一直在努力活着。“ 墨初鸢一字一句听着,望着和平日完全不一样的唐萱,鼻子酸酸的。 她在安慰她。 唐萱见她愣愣的,骂了一句,“你这样不死不活的继续下去,简直是浪费生命,墨初鸢,本从内心,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砍,若有一天,你身边的人离去或者死去,你可能会后悔,为什么没有高高兴兴的和他吃一顿饭,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和他在一起过。” 墨初鸢终是湿了眼眶,她取下手套,走出解剖室时,回头,朝她笑了下,“谢谢你,唐萱。” “少来了!赶紧出去!” 墨初鸢又笑了下,离开。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刚离开,楚向南从解剖室内间走出来,看着唐萱,勾起唇角,”你这么血腥的安慰法,我受教了。“ 唐萱嗤了一声,“你总是默默无闻付出,她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 “说了会让她烦恼。” “我觉得,只要爱就要勇敢说出来,接不接受是她的事情,就算失利,就当了了一桩心事。” 莫名的,唐萱抿了下唇,脑子里清晰涌现一张男人的脸。 意外的初吻被他夺走,这个死男人。 只一瞬,她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陨落,她没有忘记,那次岳麓翰唇碰上她的时,是闭着眼睛的,可是,当时,她推开了他的脸,他却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唇,同时,在她耳边轻喃,”嫂子。“ 岳麓翰心里的人是墨初鸢 唐萱想及此,帅气的扬了扬眉,驱走那个吻的纠缠。 陆军医院。 萧瑾彦坐在沙发上,看着邢天一页一页翻看检查结果。 邢天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拿出一张脑部ct片,反反复复看。 萧瑾彦问,“有什么问题?” 邢天眉头紧锁,指着片子一处,“这里有一片阴影,是你当年动手术的区域,据调出的五年前你的病志资料分析,血肿黏合海马体中枢神经,做了剥离手术,伤了记忆神经,术后后遗症导致头疼不止,而从现在来看,还有一些类似积液的血肿附着,我建议再做一次手术,彻底清除,然后我会分析乔菲留下的资料,对你进行深度催眠,打开你的记忆。” “什么时候手术?” “狼头下令,你的一系列治疗都要在国外进行。” 萧瑾彦沉默一会儿,问道,“有没有可能继续乔菲的做法,把玺暮城一直留住。” 邢天怔了几秒,上前揪住萧瑾彦的衣领,”你为了墨初鸢,居然存了这种想法,牺牲自己,成全她和一个人格?“ 萧瑾彦挣开他,走到窗前,眸色寂寥,“我想还她一个完整的丈夫,一个可以陪她走完余生的丈夫,乔菲可以让我沉睡,我相信你也可以” 邢天恨得咬牙切齿,“你他妈的眼中还有我们这帮兄弟没?你知不知道” 说到此处,邢天红了眼睛。 萧瑾彦转身,看着他,“你有事瞒着我?” 邢天转开脸,搓了一把脸,“还记得你当年执行的什么任务吗?” 萧瑾彦:“不记得。” “雪狼,你带的人,都死了,当时驻地部队反馈的信息是,你们被武装力量围困,炸死在一处湖畔,当时部队收集零散的残骸,找不全,也拼凑不上,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活了下来?” 萧瑾彦头隐隐作疼,瞳孔颤抖不止,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 邢天瞪着他:“狼头不让我说,可是我不说不快!当时爆炸地点临靠湖畔,从现场分析,很有可能是那些兄弟们用血肉身体护住了你,他们都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兄弟,那么多条人命换你一条,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让你为了儿女情长沉睡下去一了百了?你对得起他们吗?论军衔,你是我的上级,可是,现在的雪狼不再是当初的雪狼,当初的雪狼冲锋陷阵,为了兄弟可以挡子弹,现在的你畏首畏尾,只为还墨初鸢一个安稳人生而牺牲自己,你算什么军人?当初我们在军旗下立的誓言呢?从我们进入这支部队起,我们不属于任何人,即使死也不属于任何人,死后没有军衔,没有荣誉,甚至连墓碑上都不能存留照片,资料也会随着我们的死去彻底清除,雪狼,我以前最敬重的军官,刚才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萧瑾彦颓坐地上,脑子里是那些陪他征战的兄弟的笑颜,痛苦的抱着头。 邢天又道,:“你丢了那段记忆,可见当时战况多么惨烈,已经超出你受过专业训练军人的心理负荷,具体的还要打开你的记忆才知道,自从当年你被部队处分,我就知道,墨初鸢是你以后的劫,你沉睡这么多年,却次次在她为难之时苏醒,雪狼,你的爱太满,只会成为杀她的武器,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晚上,萧瑾彦并未去接墨初鸢,是苏洵接的。 墨初鸢上车之后,苏洵缓缓开口,“夫人,抱歉。” 她看着苏洵周周正正的后脑勺,“一开始,我试探玺暮城是不是萧瑾彦,你是知道的,所以才间接对我说,一天是军人,一生都是,有些痕迹是无法磨灭的。” 苏洵:“初时,我并不确定先生和萧长官的关系,而您的一切资料,从您在军校时已经被部队掌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3:笨笨,刚才我母亲认错人了 墨初鸢良久没有说话。 回想着曾经与萧瑾彦在军校的点点滴滴,恍然。 他的拒绝和隐忍,不仅仅是恪守伦理,而是受限。 特殊部队,军纪严明,尤其是对于萧瑾彦这种高级军官而言,私人关系网和家庭背景对部队都是保持绝对透明,没有任何秘密,甚至连周身的朋友或远亲都会调查的清清楚楚,而她,当年莽莽撞撞,一味迎风直上,追逐在萧瑾彦身后,轰动整个军校。 当年关于她和萧瑾彦的绯闻事件,几度被学校一些老师和同学传的沸沸扬扬,言辞恶劣,有多糟糕就有糟糕钤。 部队掌控她的档案资料,想来也正常。 突然,想起邢天和乔菲提过,萧瑾彦曾经被处分,那么说,当初,她确实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洽。 难怪有一段时间,萧瑾彦消失不见。 她在的地方,他不在,有时候遇上,他比以往愈加冷漠,甚至不看她一眼。 如今想想,自己的确如乔菲所言,像一个任性妄为的孩子,不懂为他人着想,而乔菲也提过,萧瑾彦为她收拾不少烂摊子,而她,却在那一次将萧瑾彦堵在教室,恶作剧戏弄他,宣泄心中的幽怨。 她责备他一边不回应她的爱恋,一边又不时地对她关怀,管东管西的,令她迷茫,以为他耍弄她。 原来,他这般克制,隐忍。 而她,却浑然不知。 想来,最没有立场责备他的是她 车还在徐徐前行,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皆是归家之人,那盏照亮她心中光亮的人是否不会再现?而故人犹在。 她下车。 房车像一个大怪兽屹立湖畔,门窗紧闭,无一丝灯亮。 “他没有回来?”她问。 苏洵回道:“萧长官让我接您回来,他去了xxx疗养院,让您不要等他,先休息。” 疗养院住着他的养母,是该去看看的,想起那个精神有些问题的女人,她不禁地生了尤怜之心。 “苏洵,去xxx疗养院。” “是。” 时间还早,路上,她去了养生堂,买了一些补品,看望长辈,这是基本礼貌。 疗养院。 萧瑾彦守在简梅床前已经几个小时。 下午来的时候,她精神恍惚,认不清人,而他,只有陪在简梅身边,照顾一二。 岁月如歌,物是人非。 养父离世,养母疯傻,妹妹极端,整个萧家支离破碎,徒留他一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能再在简梅床前尽孝。 简梅较之五年前苍老许多,皮肤白的不正常,头发黑亮,依旧如初,倒不显得比同龄人沧桑,这些归功于早些年的保养之道。 在他印象中,简梅是一个高贵优雅的女人,温婉大方,相夫教子,是标标准准的豪门贤妻,她给予他母爱和温暖,他这辈子都难以还清。 他握着简梅霜白纤细的手,嗓音柔和,“母亲,您如今境况,是萧儿不孝,没有好好照顾您。” 墨初鸢走到门口时,这句话传入耳中。 敲门的手顿住,望着床前那道伟岸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五年沉睡,他失去了很多 目光落向床上安然熟睡的简梅,墨初鸢走进来,怕惊扰简梅休息,脚步放的很轻,还未走到萧瑾彦身后,他回眸,却是一怔。 墨初鸢对上他一双幽沉黑邃的双眸,唇角微微弯起,将补品放在床头柜上。 萧瑾彦对墨初鸢的到来,有些惊喜,朝她伸出一只手。 墨初鸢将手递过去,他裹进掌心,轻轻一扯。 被他的力道拽过去,腿撞上他的,他圈住她的腰,将她提到他腿上坐着。 墨初鸢安静坐着,看着简梅,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说话,拥着她,头靠在她肩膀,很累的样子。 墨初鸢没有打扰他。 不过片刻,简梅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对上墨初鸢的眸子,迷茫几秒,攸地一亮。 萧瑾彦见简梅醒来,拥着墨初鸢站起来,将床调高,让简梅靠在床头。 “母亲。”萧瑾彦握住她的手,唤道。 简梅看着萧瑾彦,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眨了眨眼睛,“你是谁?” 萧瑾彦将简梅鬓角的乱发整理到耳后,“我是萧儿。” 简梅摇头,身子往后一缩,嘴里碎碎念叨:“萧儿我的萧儿不在了念念也不在了” 他嗓子哽痛,一瞬凝噎。 墨初鸢握住萧瑾彦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收紧,知道他心里难受。 萧瑾彦轻轻松开,十指分开她的,紧紧相扣,对简梅说,“母亲,我带来您的儿媳妇来看您来了。” 墨初鸢没有想到萧瑾彦这么说,一时不适应。 多了一个婆婆 简梅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歪了一下头,一直盯着她看,像观赏一件新奇的宝贝。 墨初鸢被看的不自在,看向萧瑾彦。 萧瑾彦正好在看她,目光温柔。 墨初鸢收回视线,落向简梅。 萧瑾彦已经介绍她是他的妻子,她理应唤简梅一声母亲。 她微垂眼睫,轻轻唤道,“妈。” 喊完,她有些怔怔的。 她唤罗美丝婆婆,到简梅这儿却改成了母亲,又未觉得违和,不过是称呼罢了。 而简梅在听到墨初鸢喊了一声妈之后,身体开始发抖,一双眼睛像长了触角的蔓藤一样缠住她的视线,却没有让人生怯,反而觉得她的目光有些悲凉。 忽然,简梅抓住她的胳膊,喊道:“念念你是我的念念” 萧瑾彦愣了一下,看向墨初鸢。 墨初鸢也看向他。 萧瑾彦将简梅的手从墨初鸢胳膊上轻轻拿开,“母亲,她不是念念您认错人了” 简梅情绪激动,这次,双手紧紧抠住墨初鸢的肩膀,“念念我的念念” 墨初鸢被她捏的有些疼,轻蹙眉心,考虑她精神状态不好,任她抓着。 萧瑾彦再次阻止。 简梅直接抱住了墨初鸢,“念念妈妈好想你” 简梅的怀抱很暖,墨初鸢莫名的觉得舒适,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妈,我是念念,我回来了。” 萧瑾彦望着墨初鸢清丽的侧颜,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心头悠然升起,仅是一瞬。 他清楚,念念已经不在了。 简梅在墨初鸢的安抚下,情绪慢慢的安定下来,靠坐床头,却一直拉着墨初鸢的手不放。 墨初鸢朝她微微一笑,“妈,我给您削苹果吧。” 简梅笑了,眼角隐现几道浅浅的皱纹。 墨初鸢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苹果,却没有水果刀。 萧瑾彦递过来一把军刀。 墨初鸢接过,削了一个苹果,递给简梅。 简梅接过,像一个孩子得了糖果一样兴奋。 吃完苹果,护士来送药。 简梅不配和,护士几次喂不下去,战战兢兢的,唯恐家属难为。 墨初鸢接过药,朝简梅盈盈一笑,语气像哄孩子一般,亲自给简梅喂了药。 自始至终,萧瑾彦站在一旁看着温馨的这一幕,幸福和满足,充满心田。 一直到简梅睡着,萧瑾彦又嘱咐了护士和护工一些事情,两人下楼,走在蜿蜒的径道。 寒风吹来,墨初鸢冻得瑟缩了下脖子。 萧瑾彦停下脚步,将大衣解开,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 他的怀抱好暖,让她迷乱。 她靠在他胸膛,已然分不清他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 寒风中,他的声音有些凉,“笨笨,刚才是我母亲认错人了。” 她问:“念念是萧念吗?” 玺暮城给她那份关于萧家的资料上记录,萧瑾彦还有一个妹妹,叫萧念。 萧瑾彦望着她清美的颊畔,眸色微凝,继而,松开她,拉着她走向停车场,上车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念念就是萧念,是我的妹妹,在一次事故中不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4:这次,你可愿再等我一次? “她是萧家的亲骨肉?”她问。 “是的,当年,我和萧蕊进入萧家差不多两年,母亲生下了念念,念念才是萧家的千金小姐,即便有了念念,养父养母依然待我和萧蕊视如己出,念念是我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的,比亲妹妹还要亲厚,但是,是我这个哥哥没有照顾好她,商场那场火灾,是我无能,没有将念念从火海中救出,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墨初鸢看着他脸上忧郁的表情,渐渐的和数年前,他坐在坦克车上吹着口琴时寂寥又悲伤的表情一模一样。 她心里有些难受,手指触在他脸上,“老师,一直以来,你很怀念念念,是吗?” 他握住她的手,坦然回答,“是的,念念的死,一直是我心里无法释怀的伤痛。钤” 墨初鸢将手从他手中抽离,手绕到脑后,将马尾散开,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散腰间,她攥着一股长发,看着萧瑾彦,“所以,你心里亏欠的人,是念念,对吗?你以前经常给她绑发,是吗?” 他抚着她一头长发,“是的,以前,我以前总是给她绑发,和你现在一样,留着一头长发,连刘海发型也一样。洽” 墨初鸢明了,“难怪你给我绑发如此熟练。”末了,小声嘀咕一句,“你那么疼爱念念,是不是妹控” 她声音很小,依然入了萧瑾彦的耳朵。 他揪了下她柔白圆润的小耳朵,“想什么呢!她是我妹妹,哥哥怎么会对妹妹” 墨初鸢打断他,“怎样?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说到这里,一句不过脑的话,脱口而出:“如果我是你的妹妹,当初在军校,追着你,以你的性格,更加不会理会我,在你眼里,老师和学生是禁c忌,违背道德伦c理,若真是妹妹” 他猛地将她推到座椅靠背,薄唇落在她鼻尖以下,呵出一口热气,“笨笨,我后悔当初对你冷漠视之,如果时光回溯,不管你是我的谁,妹妹也好,什么都好,我会什么都不顾,我会要你,将你归尽我。” 一滴眼泪攸地落下。 墨初鸢心里酸涩难抑。 这个回答和玺暮城的回答如出一辙,强势,霸道,深情。 两人距离很近,呼吸共融,她躲不开他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以及薄唇一开一合时喷薄在她脸上的清冽气息,近距离对上他一双黑瞳,他的瞳仁黑黢黢的,映着她的影子,清澈,明亮。 “你妹妹挺多的”她低低出声。 他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缓缓起身,将她从副驾驶提了过去,让她坐在他腿上,开口,“可是,萧蕊却越走越偏。” 墨初鸢微微抿唇,“还不是你?” “我?”他将她身体转过去,从她手腕上取下发圈,一边给她绑发一边说。 墨初鸢手伸进他衣服,摸索着他腰上一处地方,“这个地方的枪伤也被她抹去,那是我寻你的印记。” 他覆上她的手,想起萧蕊,眸色寒彻,“或许,我对萧蕊了解太少。” 墨初鸢脸上不虞:“还不是被你迷的?她对哥哥的爱,偏执,极端,已经成为一种病态,我想,在很小的时候,她对你的执念已经深种。” 萧瑾彦将她的长发绑好,把她的身体转过来,粗粝的指腹描绘着她柔美的五官线条,“笨笨,你对我着迷吗?” 墨初鸢微垂眼睫,眼底涌动着水光,“萧瑾彦,不是着迷,是迷恋,崇拜。五年前,你就像我心中一座稳稳屹立的大山,宏伟高大,又像天上不可追逐的云,遥不可及,更像站在神坛顶端的神一样,高高在上,我追逐你身后,像摘星揽月一般艰辛,但一个人的追逐,也是我的快乐,只要是你的课,我会早早去教室,找一个绝佳位置,只要是你的训练,再苦再累,我也不怕,哪怕我恐高,跳伞课,被你从几千米的高空扔下去,哪怕你一次次拒绝,我甘之若饴,曾经的时光,我从未忘记,记得那年,接到你的牺牲通知,我万念俱灰,守着你留下的短信,等了五年,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每每回忆与你的一切,依然难过,直到嫁给暮城” 她的话,让他感动,也自责。 他双臂收拢,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膛,嗓音透着丝丝沧凉,“笨笨,你可有怪过我?” “怪你什么?” “怪我接受治疗。” “我不愿暮城离去,可我也不愿你继续沉睡,还有城城,其实,你没有错,只是找回原来的自己罢了。” “这次,你可愿等我?” “什么?”她不明白。 “我离开,你可愿再等我一次?”他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墨初鸢垂睫,眼底涌动着波澜壮阔的暗潮。 她不愿碰触这个问题,她不知道,玺暮城消失之后,是否还能做到和萧瑾彦共度余生。 说起来可笑,以前她在玺暮城身上寻找萧瑾彦的影子,以后,要在萧瑾彦身上寻找玺暮城的影子吗? 她从未实实在在衡量过两人在她心里的位置,或重或轻,或多或少。 若世界上有魔法,她愿意像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一样,化为泡沫,换得王子一生幸福和安然。 不管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她亦愿意,至死无悔。 这个话题在沉默中终结。 他让她伏在肩膀上,就这么抱着她开车,车速很慢,却很稳,一如他稳如泰山的怀抱,让人心安。 她阖上眼睛,像海上飘曳的一叶扁舟,不管风浪再大,由他掌舵,朝着灯塔光亮的方向驶去,直到安全泊港。 回到房车,已是十点多。 绵软的大床,他轻轻拥着她,“睡吧。” “嗯。” 她阖上眼睛。 当身旁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她睁开眼睛,指尖一点一点描绘着他鬼斧神工般篆刻的五官,一遍又一遍。 玺暮城已然沉睡十多天。 这次,时间好长 她想让他再出来一次,她不想连和他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想着,泪如雨下。 她转过身。 萧瑾彦睁开眼睛,将她纳入怀抱,脸埋在她长发间,眼角的潮湿被台灯的光线照射的晶亮璀璨。 一个礼拜之后。 萧瑾彦每天去公司,岳麓翰和莫言助他应付各种商业宴会和会议,集团许多玺暮城的心腹可以依靠,很多事情不必他亲力亲为,一些大的决策,他凭着敏睿的头脑,有独立的见解和判断,掌管整个玺氏,并未出任何差错。 对待玺盛天的挑衅,萧瑾彦的手段和做法,像一把尖刀直插敌人脏腑,比玺暮城更加犀利狠绝,一旦出手,绝不留情。 玺盛天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午夜时分。 萧瑾彦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是短信提示。 他看完之后,看了一眼怀里的墨初鸢,将她往床内侧挪了挪,穿衣下床,下楼。 走到门外,上了一辆车。 没过几分钟,车门猛地被打开。 萧瑾彦眼神一凛,视线落过去,是墨初鸢。 她穿一套白色宽松卫衣,长发及腰,容颜清美,对上他的目光,眼底泛起几分愠怒。 “笨笨,你怎么起来了?”萧瑾彦语气淡然,神色没有一丝慌乱。 墨初鸢压根就没有睡着,不过,这不是重点。 她看着他面前桌上放着一套监听设备,蹙眉,“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有事情瞒着我?你在窃听谁?” 这时,一道唤声自身后响起。 “夫人。” 墨初鸢回头,是苏洵。 “上来再说。”萧瑾彦拉着墨初鸢上车。 苏洵随后上车,看了一眼萧瑾彦。 萧瑾彦拦住她的肩膀,对苏洵说:“无妨,给她吧。” 苏洵将一个耳机递给墨初鸢。 墨初鸢接过耳机,眼睛在两人之间流转,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苏洵开口,“夫人,这是先生消失之前一直吩咐我做的事情。” 她惊讶:“暮城?他让你做什么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5:五年前的真相① 苏洵开口:“先生在罗美丝的贴身物品上装了窃听器,由我监听,并嘱咐,就算他消失也要继续监听。” 墨初鸢喃喃道:“暮城认为罗美丝有问题?” 萧瑾彦一边将监听设备打开一边说:“具体的事情,苏洵一一给我说了,暮城认为罗美丝不知道自己亲生之子的事情十分蹊跷,又觉得她对当年一些事情定有所隐瞒,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那今晚有眉目了?”她问洽。 苏洵看了下时间,开口:“先生一直派人注意罗美丝的所有动向,一个小时之前,手下人报信,罗美丝独自离开锦园,开车去了玺家祖宅。” 墨初鸢微鄂:“深更半夜,她去玺家祖宅一定非同一般。” “是的,我觉得事情不简单,所以,让萧长官下楼亲自监听。” 她静默几秒,看向萧瑾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钤”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不是跟来了吗?” 墨初鸢握住他的手,表情严肃:“萧瑾彦,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情,你不能再瞒我。” “担心我?”他问。 “是的,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我什么都不说。” 她的坦然,令他感动,低头,寻着她的唇,轻轻啄了一下。 墨初鸢脸红耳赤。 苏洵两颗眼珠子无处安放,成为年度最亮电灯泡。 萧瑾彦这才注意到被他忽视的某人,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这时,苏洵瞥见监听设备上的红灯闪烁几下,立马道:“可以了。” 墨初鸢和萧瑾彦快速戴上耳机。 玺家祖宅。 罗美丝在管家的引领下,进入玺国忠住的内院。 “您先坐,我去书房唤老爷。”管家说。 罗美丝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有些恍惚。 较平时的浓妆艳抹,此刻的她,却素面朝天,整个人显得十分苍老。 玺国忠驻着拐杖,缓缓地从书房走出来,淡淡瞥了一眼罗美丝,“你怎么来了?” 罗美丝有些失神,听到玺国忠的声音,目光落过去,眼睛里翻腾着惊涛骇浪。 “玺国忠。”她冷冷一声轻唤。 玺国忠狠狠地跺了下拐杖,“放肆!你该称呼我什么?” 罗美丝冷笑,“父亲?” 玺国忠隽烁的眼睛一瞬冷寒,“你早已背叛我,现在又和我对立,如果没事就给我滚!要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罗美丝站起身,走到玺国忠身边,没有说话。 玺国忠双眸瞪着她,“你想干什么?” 罗美丝抬手,挥掉他身旁桌上的茶杯。 茶杯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砰然碎裂。 玺国忠喝道:“你找死?” 罗美丝静默几秒,嗓音冰冷,缓缓开口:“玺国忠,我问你,为什么玺暮城不是我的孩子?” 玺国忠抬眸,“你说什么?” “你少装蒜!”罗美丝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扔到桌子上,愤然道:“现在的玺暮城不是我的孩子!” 玺国忠皱着花白的眉毛,拿起那页纸,快速一看,是dna亲子鉴定,结果显示,非血缘关系。 他握住纸张的手抖了下,“不可能!当年,暮城和玺盛林做过亲子鉴定,有血缘关系,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他回玺家?” 罗美丝夺走他手中的纸页,指着左上角的名字,“看清楚了!这是我和玺暮城的亲子鉴定!当年,你做的是玺暮城和玺盛林的亲子鉴定!” 玺国忠震惊无比,握住蟠龙拐杖的手,隐隐打颤,“这怎么可能?这鉴定报告哪儿来的?会不会有问题?” “有什么不可能的!玺暮城拿着dna报告找我的时候,我也不相信!这段时间,我找了国外几家鉴定机构。”说完,她又从包里掏出几分鉴定报告,甩在桌面上,“一份可以作假,这么多都是假的?” 玺国忠不敢置信的看着几份结果一致的鉴定报告,一张布满皱眉的脸,瞬间青白。 罗美丝满腔的怒火,一瞬间爆发,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玺国忠,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孩子呢?玺暮城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 玺国忠挣开她的纠缠,“我怎么知道?” “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罗美丝再次冲上来。 玺国忠咳嗽了一声。 两个保镖冲过来,架着罗美丝的胳膊,将她甩在地上。 罗美丝匍匐在地,瞪着玺国忠,“是不是你把我的孩子杀了?然后,找了一个假的替代?” 玺国忠驻着拐杖,来回踱步,心思逐渐沉寂下来,听到罗美丝哭喊,烦躁的瞪她一眼,“愚蠢!我若真的杀了你的孩子找一个假的代替,怎么会找一个和玺盛林有血缘关系的人代替?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罗美丝从地上爬起:“如果不是这样,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我当年是有过约定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罗美丝脸上。 罗美丝倒在地上。 罗美丝泪流满脸,“玺国忠,你果然狠啊!一直以来,我都是你夺得玺家和玺氏的利用品!当初,我不过是玺氏名不经传的一个小小职员,你看重我小小年纪,长相不错,收买我,然后,设计陷害玺盛林出轨,让简月和玺盛林反目成仇,最后,我怀孕,成功赶走简月,入驻玺家,做了玺家的大少奶奶,这些都是你一手设计的,你心狠手辣,怎么可能对我的孩子手下留情?” 玺国忠冷哼,“我心狠手辣?罗美丝,别忘了,你又做过什么?简月离开玺家之后,你这个女人贪婪,利欲熏心,唯恐玺盛林哪一天找回简月,和她重修旧好,再加上,简月和玺盛林有一个三岁的孩子,叫玺暮瑾,你怕玺盛林以后把玺家交给长子,所以,你派人烧毁简月住在叶镇的一处宅子,斩草除根。” 那些往事历历在目,罗美丝抱着头,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一定是简月!她的鬼魂夺走了我的孩子!” 玺国忠沉声,“后来的事情,还是我帮你收拾的残局。” 罗美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你帮我?如果不是后来你故意对玺盛林泄露我对简月母子做的事情,玺盛林怎么会和我决裂?他把我的暮城从身边夺走,送到国外,害得我们母子分别,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找不到暮城在国外的下落,这是玺盛林对我最恶毒的惩罚!说到底,最后渔翁得利的难道不是你?你是最恨玺盛林的人,因为他肯本不是你的亲骨肉!他是你的耻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过往?你以为当初玺家看上你是因为你才华出众?你不过是一个穷小子,入赘玺家,只是给当年玺家未婚先孕的千金小姐充当爹罢了!我想,连玺盛林和玺盛天都不是你和玺家千金的亲骨肉!玺盛林的母亲压根就看不上你!所以,你把所有的仇恨都归咎于玺盛林身上!” 这些陈年过往,是玺国忠这辈子最想抹去的印记。 如今被罗美丝撕开疮疤,彻底引爆了他心中的火种。 他赤红充血的双眸,瞪着罗美丝,朝保镖做了一个手势。 罗美丝被保镖拎起来,狠狠甩到墙上,额头骤然间血流如注。 她匍匐在地上,好一会儿,撑着身体才爬起来,满脸鲜血,十分恐怖。 “玺国忠,当初,我怎么会这么傻和你结盟?简月和玺暮瑾葬身那场大火,玺盛林知道是我所为之后,夺走了我的孩子暮城,彻底和我彻底决裂,把我赶到一处小居,那些年,我过的生不如死,如果不是想到我在国外的孩子,我早死了!直至五年前,你暗中派在玺盛林身边的人,向你透露,玺盛林经常跟一个人秘密见面,你怀疑玺暮瑾可能没有死,所以,你不管不顾,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任何可能威胁到你的人,你的如意算盘就是让玺盛天或者玺盛超继承玺氏和玺家,彻底夺走玺家!后来,你让我窃取玺氏的商业资料,让玺氏遭受重创,逼的董事会几度要解除玺盛林的董事长职务,而你一直不敢对玺盛林下杀手,不是你顾忌什么父子情份,是因为玺盛林手上有你的把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6:五年前的真相②【一更4000】 玺国忠冷眸凛冽:“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罗美丝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一步一步朝玺国忠走过去。 被鲜血糊满的一张脸,狰狞恐怖,她像一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女鬼。 “玺国忠,和你这样阴狠毒辣的人打交道,不了解你的弱点,我还能活到今天?当年,你虽然没有掌控玺家和玺氏,但是,你黑白两道的势力盘踞整个月城,要想杀掉玺盛林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性格懦弱的玺盛林,表面上受制于你,对你假面迎合,暗中却一直调查你,掐住你的七寸,你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你野心勃勃,不甘心居于他之下,当年我对简月所作所为,最高兴的莫过于是你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借我之手,除掉简月和她的孩子,其实,我的孩子也是你的眼中钉,要不然,这些年,暮城掌管玺氏,你会放任玺盛超和玺盛天缕缕对付他?五年前,你担心玺暮謹真的还活着,又怕被玺盛林带回玺家,玺家族规,只有玺氏一脉,长子方可继承家业,所以,你对和玺盛林秘密会面的那个男人起了杀心。” 玺国忠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淡定,手指捻着另一只手腕上戴的一串青田玉珠,一颗一颗摩挲,玉珠翡翠清亮,冰凉沁骨,一如他眼中迸射的寒彻,“罗美丝,别忘了,五年前那场事故也有你一份,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何尝不是在打如意算盘?你认为,玺暮瑾一死,玺盛林便后继无人,就会逼玺盛林把远在国外的玺暮城接回来,而我,要的是玺氏和玺家,我曾承诺与你,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会分配给你的孩子相应的股份,但是,你这个女人永远贪婪不足,在玺暮城回归之后,立马倒戈,联合玺盛林在集团的心腹,以及公开玺盛林的遗嘱,妄想推你的孩子上位,最后,还是我把他推上总裁之位。钤” 罗美丝冷笑:“当初,你是为免落下爷爷对付孙子的口实,更怕你们非血缘关系的事实曝光,所以,没有在玺盛林病死的风头浪尖上争夺玺氏,你高傲自负,认为一切皆在你掌控之中,你推暮城上位,别有居心,他不过是你操纵的提线玩偶,只是,你万万没有想到,养虎为患,暮城不是一只纸老虎,也不再任你摆布,他娶墨家之女,为了是墨天林手中的瀛岛,只要那个世纪项目开动,便会给他赢来前所未有的名誉和财力,才能够足以和你抗争,你当然不会让他如意,所以,你横加阻拦无果,在新婚前一夜,对墨初鸢下手,意图破坏玺家和墨家联姻,但最后,墨初鸢命大,没死。这些年,暮城一点一点发展自己的势力,一点点脱离你的控制,直至上次,他和玺盛天以及玺盛超斗,逼你拿出股份,把宝压在他们身上,暮城背水一战,还是赢了,玺国忠,现在,你悔到肠子都青了吧?没有想到当年想杀的玺暮瑾把你斗败了。”说到这里,罗美丝双目悲伤:“可是,这么优秀的玺暮城居然不是我的儿子?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的儿子呢?” 玺国忠不屑的瞪她一眼,“当年,是你把玺暮城从车祸现场带回来的,你现在跑过来问我?你简直没脑子!现在的玺暮城和你毫无血缘关系,却和玺盛林有血缘关系,那么,现在的玺暮城就是玺暮瑾,他是简月的孩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并不知情。洽” “你不知情?五年前,你派杀手制造一场汽车爆炸案,并伪装成车祸,正好那天,我接到病重的玺盛林的通知,我的孩子玺暮城会在这天归国,最后,我却在你要杀的玺暮瑾的汽车爆炸案现场找到我的儿子,当时,我之所以错认,是因为他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那是玺暮城出生时,我专门找人精心设计,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条,玺国忠,现在的玺暮城是玺暮瑾,真是因果报应!可是,我的儿子暮城又在哪儿?” 说完,罗美丝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嘴里一直喊着玺暮城的名字,悲伤欲绝。 玺国忠良久没有说话,凝重沉思,忽然,想到什么,站了起来,又坐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罗美丝,眸色深沉:“行了,如今这般结果,你找我要人何用?真正的玺暮城在哪儿,我怎么会知道?是你错认仇人的孩子为己出,你且回去,我会调查的。” 罗美丝失魂落魄的站起身,瞪着玺国忠,问:“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玺国忠跺了下拐杖:“愚蠢!如果不是你今夜寻我说这些,我也蒙在鼓里,既然玺暮瑾没死,那么简月或许还活着。” “简月活着?”罗美丝浑身战栗,后退几步,“她活着,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要不然玺暮瑾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要查一查玺暮瑾的过往,或许就能找到简月。” 罗美丝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依然陷在简月还活着这个漩涡中挣扎。 当她跌跌撞撞要走时,玺国忠又道:“管好你的嘴,要不然,你儿子的下落,没人帮你查,还有,如今,玺暮瑾是我们共同要对付的敌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罗美丝幽幽道:“玺暮城他患有” “什么?”玺国忠眯眼。 罗美丝攥紧手指,咬着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玺暮瑾最大的弱点,如果将他的隐疾告诉玺国忠,那么玺国忠不费摧毁之力定能将玺暮瑾从总裁之位赶下去。 但是 她回头,对上玺国忠冷锐的眸子,嘴角轻勾。 她说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就是让他们两虎争斗,最后,两败俱伤,她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她选择缄口,离开。 一辆黑色宾利上。 萧瑾彦双目煞红,猛地拉开车门下车,绕到车头。 墨初鸢跟着下车,跑到他前面,拦住他:“老师,你要去哪儿?” 萧瑾彦拨开她,“报仇!” 墨初鸢知道此刻的萧瑾彦心中有多么愤恨,甚至有杀人的冲动。 他身上的戾气太重。 “你不可以这么做。“ 萧瑾彦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望着漆黑的夜空,嗓音冷冽如冰:“为什么不可以?玺国忠不是我的亲生爷爷,他和罗美丝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拆散我母亲和父亲的婚姻,又放火斩草除根,最后,制造汽车爆炸案,差点杀了我,害我身受重伤,躺在医院,被萧蕊有机可乘,抹去我的记忆,让我沉睡了五年,是他们害得你我错失五年!现在,你,我,暮城,城城的痛苦,都是他们造成的!还有,新婚前一夜,要杀你的人居然是玺国忠,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说完,萧瑾彦拉开驾驶门,上车,不顾墨初鸢阻拦,猛地倒车,一个急速转弯,驶向别墅大门。 墨初鸢一边给之前离去苏洵打电话,一边紧追上去。 “苏洵,快点!让别墅大门的保安拦住萧瑾彦的车!” 别墅区道路不似街道宽敞,萧瑾彦车速并不快,墨初鸢追到门口时,萧瑾彦的车停在门口,别墅大门降下的栏杆拦住。 看来苏洵给保安室打过电话了。 她急忙跑过去,手刚摸到车门,车撞开栏杆,冲了过去, 墨初鸢被甩开,差点摔倒。 车转弯之际,她冲过去,站在车前,双臂张开。 刺耳急刹车声响起。 她双腿被车头撞了一下,倒在地上。 她双手撑着地面,一时没有爬起来。 萧瑾彦跳下车,冲到墨初鸢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一声斥吼:“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墨初鸢双腿打颤,有些站不住,靠在他身上:“老师,我知道,你心里有多么怨愤,我何尝不是?但是,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一丝冷静,你找到他们又能如何?以你的能力,杀他们轻而易举,但是,你真的要因为他们这些坏人变成杀人犯?抛却你的身份不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之后,我怎么办?你要再次弃我于不顾?” 说完,她仰头,凝望着萧瑾彦绷得铁紧的五官,眼睛里闪烁着的晶莹像一条璀璨的星河,长睫微颤,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老师,你不能再出事” “墨初鸢,比起那些伤害,我最恨的是他们给我们造成的痛苦,如果不是他们,或许,我也不会变成一个残缺不全的人,更不会让你空等五年。” “老师,你错了,比起那些伤害,我什么都不怕。”她双手环住他的腰,“我现在最怕的是失去,怕失去玺暮城,也怕失去那个在我心里神一样存在的萧瑾彦” 萧瑾彦一颗心像浸泡在她那双眼睛里一样,双手捧着她的颊畔,一个低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唇。 他的吻,温柔,却像寒风。 她在寒风的席卷中,像一片枯叶摇曳。 卧室。 墨初鸢坐在床上,一双纤细美腿搭在他腿上。 萧瑾彦手里拿着一瓶酒精,倒在掌心,双手搓了搓,包拢住她於肿的膝盖,轻轻揉捏。 她疼的哼了一声。 声音又软又细,像极了呻吟,还带着轻颤。 萧瑾彦手上动作变得愈加轻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灼热。 墨初鸢下身只穿一条小内,有些难为情,靠在他肩膀上,微阖眼睛。 一双膝盖在他燥热掌心中一点点发热,疼痛随之一点点散去,脸上的热度却未退。 萧瑾彦见她这般娇羞,忍不住吻她,落在她膝盖的双手,落在她腰上,一路往上,揉着她的胸,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她清晰的感觉到他每根粗粝的手指落在她皮肤上的触感,像电流一样。 他太用力,她推他。 最后关头,他停下来,从她身上下来,去了浴室。 墨初鸢扯过被子盖上,望着紧闭的浴室门,阖上眼睛。 不知道多久,他上床,挤进被窝,自身后拥着她。 他身上散发着清冽的沐浴露清香,好凉,挨着她滚热的身体,引得她轻颤。 她转身,抱住他,给他温暖。 “老师,玺国忠和罗美丝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处心积虑杀你,最后,你却活了下来,真正的玺暮城在哪儿,或许,只有你知道。” 其实,她猜测,或许,真正的玺暮城已死,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不出现? 他抚着她长发,沉默几秒,开口,“我醒来后,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链子,这是罗美丝错认我的原因。” “那条链子怎么会在你身上?你一点都没有印象?” 他摇头,“既然暮城的链子戴在我脖子上,可见,当年我一定见过他,而且是在我任务之后见过,只是,我没有那段记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一个残酷的假设悠然上头,他浑身颤抖。 墨初鸢抱紧他,知道他在想什么。 至于他和真正的玺暮城怎么会阴差阳错,所有真相沉封在那段被他遗忘的记忆里而,那段记忆一定十分残酷,才致他选择性失忆。 玺家祖宅。 玺国忠坐在太师椅上,良久沉默之后,开口:“出来吧。”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剧情需要,真相不适合在这里说完,妞儿们,之后的剧情会越来越激烈一(n_n)一哈! 今天一万哈,后续下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7:要死一起死【二更】 玺家祖宅。 玺国忠坐在太师椅上,良久沉默之后,开口:“出来吧。” 玺盛天从门后走出来,“父亲,就这么放任罗美丝走了?” 玺国忠哼了一声,“留着她还有用。”末了,看向玺盛天,“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正面对付玺暮城,不,是玺暮瑾,即使我不出手,日后,他知道真相之后,必会成为大患。” 玺盛天点头,“真没有想到居然从罗美丝口中知道这个惊天秘密,玺暮城居然是玺暮瑾,我想,玺盛林到死也想不到。钤” “你以为他蠢?我想,他知道罗美丝害死了简月和玺暮瑾的真相之后,借着和罗美丝决裂的由头,借机将唯一的玺家血脉送走,这样,他便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和我斗,真是小看他了,心思居然这么深,我们都没有见过玺暮瑾和玺暮城的容貌,只有玺盛林见过他们,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玺暮瑾的。五年前,玺盛林立的遗嘱是让玺暮瑾继承玺氏,但是,假的玺暮城被罗美丝领回来之后,当时,他虽然中风在疾,但,眼睛又不瞎,当然知道罗美丝领回来的不是真的玺暮城,他知道罗美丝和我的关系,所以,认定有罗美丝的牵制,我不会轻易对玺暮城下手,所以,他改了遗嘱,将错就错,让我认定玺暮瑾就是玺暮城,保全他安全,这是给我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只是,我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把那份机密资料交给乔菲?乔菲不过是一个医院医生而已,玺盛林一向谨小慎微,怎么会对乔菲百分之百信任?“ 玺盛天想了想,说:“关于乔菲,玺暮瑾背后的关系网,我会尽快调查清楚,只是,父亲,我有一事不明洽” “什么事?” “玺暮城又在哪儿?难道还在国外?那我们是不是要斩草除根?” 玺国忠瞪他一眼,“罗美丝说,是凭着玺暮瑾脖子上挂的链子才认定他是玺暮城,你想想,那条链子怎么会在玺暮瑾脖子上?或许,他们兄弟两个早已相认。” “就算他们早已相认又能说明什么?” 玺国忠眉毛越皱越紧,“不管是什么样,我认为玺暮城已死,如若不然,他怎么会一直不出现?具体是什么,暂且无法求证,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查乔菲,玺盛林,玺暮瑾的关系,还有简月。“ “是。” “乔菲现在在哪儿?” “在国外。” “找过吗?她藏的另一半资料在哪儿?” “没有找到。” “先让她多活几天,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对她下手。” “是,父亲,可是那到底是一份什么资料让你如此紧张?”玺盛天问道。 玺国忠看着玺盛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可是,我是你的儿子啊,我还不能知道吗?”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才不让你知道,盛超在牢里,我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你不能再出事。” 翌日早上。 萧瑾彦和墨初鸢下楼,一眼看见坐在客厅的罗美丝。 两人皆惊。 这个节骨眼上,罗美丝居然还敢来这里? 想来也是,她并不知道,萧瑾彦和墨初鸢已经知道了所有。 萧瑾彦看着罗美丝,双瞳猛地一颤,握住墨初鸢的手,不自觉得加了力道。 墨初鸢被他握的疼,随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客厅,直至与罗美丝面对面坐下。 “暮暮城”罗美丝双目充血,望着萧瑾彦,额头上贴着纱布,没有化妆,却穿的依旧华丽,但依然掩饰不住整个人的憔悴和苍老。 萧瑾彦嗓音沉冷:“您知道的,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至于我是谁,您清楚吗?” 罗美丝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酝酿措辞,片刻之后,缓缓地开口:“你是你父亲前妻的孩子,叫玺暮瑾,当初是我错认,可是,暮城,不,暮瑾,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我儿子?或者,你们之前认识吗?要不然,他的链子怎么会在你的脖子上?” 这时,云姨端着茶水走过来,将几杯茶放在茶几上。 萧瑾彦握着拳头,压抑着内心翻滚的火焰,“您应该知道,我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罗美丝端起茶杯,握着手中,捂手,讪笑:“是啊,你什么都不记得” “婆婆。”墨初鸢开口。 罗美丝抬眸,看向墨初鸢,只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 恐惧,慌乱,惊吓。 墨初鸢对于罗美丝的反应有些惊诧。 罗美丝不是一向对她疾言厉色吗? 现在看见她怎么这么慌张,像老鼠见了猫儿似的。 她无暇多想,问道:“当初那条链子呢?” 既然是那条链子引发的误会,她想拿回来,给萧瑾彦。 说不定,他会想起什么。 罗美丝回道:“当年暮城在医院醒来,情绪不稳,时常失控,而每次都握着那条链子,后来,我把链子收了起来,在锦园。” “哪天还请婆婆拿过来。” 罗美丝皱眉。 但触到萧瑾彦阴鸷的目光,慌乱垂睫,点了点头。 车在街道上行驶。 墨初鸢看向五官冷沉的萧瑾彦,靠在他肩膀上,“老师,等真相大白,有了证据之后,他们这些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萧瑾彦腾出一只手,拦住她的肩膀,“别担心,我知道分寸,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情。” 墨初鸢抬头,目光落在他娟俊的下巴,“不要骗我。” “傻瓜,老师不骗你。” 这时,遇上红灯,萧瑾彦倾身过来,准备亲她。 突然,眼角不经意瞥见车外后视镜里一道刺目的亮光一闪。 他大喊:“笨笨!” 下一瞬,他将墨初鸢按进怀里,身子一转,趴在她身上。 同时,砰地一声,车窗玻璃砰然裂开数道纹路。 墨初鸢抬头,看着车窗玻璃一个圆形窟窿,是弹孔。 “老师” 她双手握着他的胳膊,撑着坐起身,手上一片黏腻。 听得他一声闷哼。 她看着掌心的鲜血,目光转落萧瑾彦一条被鲜血浸透的衣袖。 “老师,你受伤了” 她带着哭腔,不知所措。 他一手摁住往外冒血的胳膊,忍着疼痛,喘息着,“没事,子弹擦伤,快,通知苏洵,还有报警” 忽然,他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 同时,一颗子弹射进来,车玻璃又乍现一个弹孔。 墨初鸢趴在他怀里,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楚向南的电话,还未来的及说话,车身遭到后面一辆车猛烈撞击,手中的手机掉在座椅下。 萧瑾彦看向外面一片遭乱,许多车追尾,还有路人疯走逃窜。 他按住墨初鸢的头,让她趴在他腿上,“笨笨,侧有狙击手,后有车辆夹击,你待在车里别出来。” 说完,他从墨初鸢的警服拔出手枪,正准备推车门,车身遭到射击。 他压低身子,子弹射进来,打在车内。 他左胳膊受伤,只能靠右手持枪,趴在墨初鸢身上,寻着子弹射进来的轨迹,观察外面建筑物和后面的车辆。 看来,有人要致他们于死地。 他快速换受伤的手握枪,右手发动车子,掌控方向盘。 “笨笨,抱紧我,不要抬头。“ 车像游龙一样在马上横冲直闯,车后玻璃不断地遭到射击。 墨初鸢猛地挣开他,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跨坐他腿上,夺走他左手的枪,趴在他肩膀,朝后面一辆黑色商务连开几枪。 “墨初鸢!滚回去!你是个听话的!”萧瑾彦一边开车,一边用受伤的手护住墨初鸢的脑袋,尽肯能将她身体往下压。 墨初鸢抱住他脖子,“老师,要死一起死。” “回去!”萧瑾彦将她身体往下压。 墨初鸢没有听他的,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侧着身子,让他可以开车。 每次都是他救她,护她。 她不能再这么没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8:这样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萧瑾彦一手护住她的脑袋,一手操控方向盘,试图将车开到人流少的地方,以免牵连到周围人群和车辆。 闹出这么大动静,已然赶上恐怖袭击事件。 只要撑一撑,警方支援就会马上到,这些人敢明目张胆追杀他,可见有恃无恐,来头一定不一般。 “笨笨,趴下!”他一边开车一边尽可能的将身体往座椅靠背贴,躲避阻击枪的死角洽。 “不行!后面这辆车一直紧追不舍,我必须将它逼停!” “有把握吗?” “我试试。” 墨初鸢趴在他胸膛上,双手环住他脖子,紧握手枪,标准后面那辆车的轮胎,连开数枪,只是,车剧烈摇晃,几次射偏钤。 萧瑾彦车速很快,一边开车一边躲避子弹,还要顾忌她的安危,这样下去,两人早晚支撑不住。 “笨笨,抱紧我,前面是一个转弯,我们跳车。” “好。” 墨初鸢身体下压,一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他的怀抱沉厚宽阔,像一个安稳的港湾。 “怕不怕?”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掌控方向盘。 车速减缓。 墨初鸢收紧双臂,“不怕,我说过,要死一起死。” “我们不会死的。” 萧瑾彦一脚油门踩到底,猛打方向盘,车一个急速飘逸,转弯时,他打开车门,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手箍着她的后背,纵身跃出,滚向路边一处干枯的草坪。 车像箭一样猛蹿出去,撞向前方一处绿化带,停驻。 而后面那辆车车速十分快,收不住速度,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拐向另一条街道。 墨初鸢被萧瑾彦护着,并未受伤,身体被他紧紧抱着,这个姿势,像那次他将她从车上救下来一模一样。 她从他身上下来,却见他紧闭双目,额头有血渗出,沿着脸颊蜿蜒至脖颈。 “老师?”她伸着双手,不知道敢不敢碰他,尤其是他受伤的那条胳膊,鲜血已经浸透衣袖。 见他没反应,她轻轻晃了下他的身体,眼睛里泛起雾气,哽咽道,“老师?你别吓我“ 她抱起他上半身,这才发现,他后背衣服破损不堪。 他为她挡枪,刚才又以身护她 “萧瑾彦,你醒醒!”她脸贴着他的脸,吓得眼泪簌簌直落。 “还是喜欢你喊我的名字。”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萧瑾彦睁开了眼睛,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 墨初鸢在他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唇舌纠缠间尝到淡淡的甜腥味,他才松开她。 墨初鸢瞪着他,抬手,捶他一下,“你骗我?” 他疼的嘶一声,手捂住胳膊。 她惊了一跳,顾不得埋怨他,急忙道,“抱歉,是不是很疼?” “没事。” 墨初鸢望着他满是鲜血的胳膊,嗓音沙沙的,“萧瑾彦,下次,我不要你给我挡子弹。” 他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嗓音柔软如风,却坚定如磐,“墨初鸢,我说过,我死也不会让你死的。” 她抱住他的头,”五年前我以为你死了,这样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傻瓜。” 这时,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她转头看去,几辆警车呼啸着开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特警专车。 楚向南和祁阳最先冲下来,朝这边跑过来。 紧接着,一辆黑色奔驰商务停在路边。 苏洵带着保镖冲下来。 “墨初鸢。” 楚向南跑过来,目光锁在她身上,见她好像没受伤,才松缓一口气。 祁阳咋呼着扑过来,被楚向南一个眼神喝住。 “先生,夫人。” 苏洵跑过来,看着她怀中的萧瑾彦受伤的胳膊,心惊胆战。 “苏洵,叫救护车。”墨初鸢说。 “马上到。” 楚向南眼神锐利,观察四周,身后的警察全副武装,一一围过来。 他对陆北辰下令:“联系交通局,务必找到那辆车的下落,留一队人勘察现场,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是。” 最后,嘱咐祁阳走访这条街的群众,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特警队的人在附近警戒,以防突发状况。 楚向南眉头深锁,看向萧瑾彦。 萧瑾彦触到他的目光,知道他想问什么,撑着身体,站起来,“xx建筑物顶层,埋伏有狙击手,现在去追肯定找不到,是个高手,现在一定混入人群,后面跟的车是一个幌子。” “好,你先去医院,这事交给警方。”楚向南出声。 这时,救护车来了。 苏洵将萧瑾彦扶上车,墨初鸢跟楚向南打完招呼,跟着上车。 萧瑾彦的胳膊中枪,医生说,幸好不是贯穿伤,包扎完之后,萧瑾彦要出院。 墨初鸢不同意,硬是办了住院手续。 病房。 墨初鸢坐在病床前,忧心忡忡。 苏洵面无表情站在床尾,没过一会儿,楚向南来了。 病房内,几人没有交流,静谧无声,气氛有些凝重。 萧瑾彦握了下墨初鸢的手,“笨笨,去下面超市买点喝的。” 墨初鸢点头,走出去。 萧瑾彦一直看着她走出去,才收回目光,落向楚向南,知道他定是有什么结果才来医院的,于是问:“什么结果?” 楚向南从裤袋掏出一颗子弹壳递给他,“你看看。” 萧瑾彦捏住那颗子弹壳,在指间翻转,突然,眼睛一凛,“不是国内型号。” 楚向南神情沉重,“是的,据现场勘测,捡取的弹片和一些流弹,均是国外常用的枪支,所以,这次事件非同小可,不是普通人干的。” 萧瑾彦心里开始不安。 他一直以为是玺国忠狗急跳墙,对他下杀手。 现在想想,玺国忠怎么敢明目张胆在街上追杀他? 岂不是公然和警方过不去? 楚向南沉默一会儿,开口,“为什么会有人盯上你?“ 萧瑾彦目光落向窗外,双眸清冷,“不知道,但是,对方显然想置我于死地。” 楚向南捻了捻眉心,“省厅已经下令,作为重大要案处理,或许还会成立专案组” 萧瑾彦抢断:“把她排除在外。” “我也是这个想法,我会处理好。” 说完,楚向南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苏洵和萧瑾彦。 萧瑾彦看着苏洵,眉头深凝,“苏洵,你怎么看?” “报复成分多一些,或许是您以前得罪的人,看来,您的身份已经曝光。” 萧瑾彦当然知道苏洵所说的报复对象不是玺暮城,而是他萧瑾彦。 “给我安排,我要见狼头。”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不要告诉她。” “是。” 萧瑾彦靠在床头,不禁地想起邢天和薛超海上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眸色幽深,心湖逐渐搅起惊涛骇浪。 墨初鸢提着一个超市袋子,走进来,“楚大哥呢?” “走了。” “有什么结果没?” “暂时没有。” 墨初鸢将袋子放在床头柜上,从里面掏出一个苹果,削皮递给他。 萧瑾彦握住她的手,咬了一口,“笨笨,今晚在医院陪我。” “好。”墨初鸢点头。 她不蠢,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就算他不让她陪,她也会二十四小时守着他。 这次事件明显冲着他来的。 下午,墨天林和简舒文来了。 简舒文望着床上坐着的萧瑾彦,神色恍惚,“暮城,你还好吗?” 萧瑾彦眼睛在墨天林和简舒文之间流转,“没什么大碍,害您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 “什么没事?”简舒文声音有些高,之后,看向墨初鸢,“小鸢,我早就说过,不让你做警察,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害得暮城受伤。” 墨初鸢望着简舒文疏冷的脸色,怔懵几秒,咬着唇瓣,“妈,对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39:神秘的电话,楼梯上滚了下来【5000】 墨初鸢望着简舒文疏冷的脸色,怔懵几秒,咬着唇瓣,“妈,对不起” 不管如何,确实怪她。 如果萧瑾彦不是为了保护她,也不会受伤,以他敏捷的身手,既能精确狙击手的位置,若他一人,定能躲过,而他却以身护她,终是她拖了后腿洽。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战场的血雨腥风,但是,刚才枪林弹雨中,她不畏死,却怕他死,更惧他为她而死。 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她仿佛又看到当年他一身迷彩军装,戴着贝雷帽,黑色墨镜,冷峻站立在训练场上最高的平台上,拿着望远镜,检查学生们训练情况时的威武风采。 每当那时,她都会遥遥相望,心里在想:萧瑾彦,你是否在望远镜里注意到我的身影 那是烙印在她心中最美的一道风景。 墨天林看着神色怪异的简舒文,嗓音微沉:“舒文,突发事件,怎么能怪小鸢?再说,小鸢是一个警察,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暮城是她的丈夫,没有谁连累谁。” 简舒文沉默不语,只是,一双眼睛像聚光灯一般聚焦在萧瑾彦身上钤。 萧瑾彦和简舒文目光对视,微微皱眉,转眸,握住墨初鸢的手,对简舒文说,“母亲,和她没关系,我和笨鸢儿是夫妻,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风雨同舟。” 墨初鸢另一只手覆在他手上,对上他一双清亮无比的双瞳,眼睛里的暗涌被他柔化成水。 简舒文今天装扮比较正式,绾着一个发髻,穿一件青色旗袍,姣好身段犹存,深色系披肩,搭在骨架纤细的肩头,布料纯棉,质地厚实,衬得整个人端庄又大气。 虽然肤色保养极好,但难掩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斑驳痕迹,只是脸色太白,显得几分病态,神思飘忽,眼底复杂的情绪涌动着波流,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蠕动唇瓣,终是无言。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罗美丝风风火火闯进来,穿一套高定大红色洋装,身上披着一条白貂皮草,浓妆艳抹,踩着高跟鞋,衬得整个人气场十足,俨然一个豪门阔太之风。 如果罗美丝像一朵娇艳的杜鹃花,那么简舒文像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荷。 两厢对比,一个俗艳冷厉,一个高贵优雅。 罗美丝的到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视。 简舒文触在罗美丝身上的目光像箭一样,渐渐地浑身开始发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舒文。”墨天林握住她的手腕,转而,对墨初鸢说:“小鸢,既然暮城没事,我和你妈先回去。” “妈,你没事吧?”墨初鸢见简舒文脸色惨白惨白的,走过来,关切询问,谁知道,简舒文一把推开她,随之,挣开墨天林的手,快速走出病房。 “妈”墨初鸢不明所以,喃喃道。 墨天林握了下墨初鸢的手,“你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情绪有些不稳,没什么事,你不用惦记,照顾好自己和暮城就行。” 墨天林这么一说,墨初鸢对简舒文的担心又多了一分,唯恐她身体出什么大问题。 “让我妈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嗯,知道了。” 说完,墨天林看向萧瑾彦,两人对视一下,算是打招呼。 之后,墨天林离开病房。 全程僵站一旁的罗美丝,眼睛一转不转,像看什么东西很专注的样子,可是,双瞳却空洞无物,失魂一般。 刚刚身上散发的气场,尽数全退。 “婆婆。”墨初鸢见罗美丝一言不发,喊了一声。 罗美丝没有回应,像是没有听到。 墨初鸢又喊一声,罗美丝方才回神,只是,触到墨初鸢的目光,受惊一般,快速移开。 “你怎么来了?”萧瑾彦看着罗美丝,脸色不虞,声音极其冷淡。 罗美丝走过去,看着萧瑾彦受伤的胳膊:“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谁干的?” “不清楚。”萧瑾彦声音愈加冷漠。 罗美丝是来打探情况的。 她认为是玺国忠按耐不住,下了杀手。 想及此,她眉头微凝。 现在的情况,她不能和玺国忠翻脸,更不能和玺暮城闹掰,要不然,她将一无所有。 最后,她留下一句:“你以后出行还是小心点,我先走了。” 萧瑾彦没应声。 罗美丝走后,墨初鸢倒了一杯水,递给萧瑾彦,“是玺国忠吗?” 萧瑾彦不想在没有确定对方是谁的情况下,下结论,更不想告诉墨初鸢心中的猜测,于是,含糊其辞:“不管是谁,警方自会处理。” “也是,此次事件轰动整个月城,我觉得,对方有恃无恐,完全不惧警方,而且对你下杀手,会不会是你以前” 萧瑾彦放下杯子,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薄唇贴着她柔软雪白的耳朵,轻轻含着,细碎咬着,“什么都不要想,你现在只需要陪我就好。”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笨笨,我不希望你受一丁点儿伤害,我相信暮城也是。” 她眼睛里含着星子般的晶莹,“萧瑾彦,你和玺暮城真的好像,我快要分不清你们了。” 他收紧怀抱,“我们共存一体,虽说性格不一,记忆不一,但是,我知道,他爱护你的心不比我少,还有” “还有什么?”她问。 “邢天说,暮城残存着我的一些记忆。” “这是什么意思?”她眨了眨眼睛,“记得以前他对我说过,在梦里见过我短发的样子。” “是吗?”萧瑾彦微微惊讶。 “嗯。” 萧瑾彦有些茫然。 这次他出现的时间很长,玺暮城会不会被他彻底占据了? 此次事件像一颗深水炸弹一样,搅得月城天翻地覆,市民人心惶惶,新闻报道连续播报此事,最后,此事已然上升恐怖袭击,省厅高度重视。 萧瑾彦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被几次传召省警厅,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警厅突然停止一些对他的监控和调查,甚至由监视转为暗中保护。 之前成立的专案组,被解散,所有和案件相关的资料,全部移交省厅公安局。 此事算不了了之,墨初鸢几度追问楚向南原因。 楚向南说的风轻云淡,“上面命令。” “可是,难道就不查了?” 楚向南拍了下她的脑袋:“省厅公安汇聚各地优秀的警备资源,他们自会调查,你知道,这次枪击事件是重大要案,又关乎萧瑾彦的身份,不是一两天就能破的。” 最后,墨初鸢不再追问。 但,她始终觉得楚向南话中藏有玄机。 而这段日子,她更是寸步不离萧瑾彦,像以前唯恐玺暮城消失一样,黏着萧瑾彦。 市井小巷口口相传,舆c论掀起的风波,一如蝴蝶效应,不断被人诟病,更被有心人造势,像熊熊大火,不断地蔓延。 而受害人又是玺氏总裁,于是,玺氏再次动荡不安。 玺盛天趁机钻空子,煽动舆c论,在一些小报以及栏目中夹枪带棒,透露玺氏掌门人可能得罪了什么犯罪集团,使得玺氏内部不安,外界纷纷议论,玺氏股票一度下跌。 岳麓翰一天到晚往玺氏跑,和英国的合作项目一再受挫,最后,和萧瑾彦一起努力,才挽回一些损失。 玺氏内部还好,只是和玺氏合作的一些供应商,在有心人的利用下,见风使舵,此次事件又关及性命,一些小合作商纷纷解约,撤资,终是给玺氏造成重创。 唯一庆幸的是,之前玺暮城的心腹和董事会一些股东,并未倒戈相向。 这几天,萧瑾彦带伤上班,不懂之处,全靠莫言和一些高层撑着。 岳麓翰作为项目合作的身份,入驻玺氏,帮了不少忙。 玺盛天在此事上占尽便宜,在玺氏内部到处收买人心,但,终究受上次事件影响,再怎么折腾,依然掀不了大的波浪,小打小闹之后,余波渐消,加之玺氏公关处理得当和平日的口碑,终是平息。 元旦前夕。 玺家祖宅。 玺盛天将一份资料交给玺国忠。 是乔菲的背景资料。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没有玺暮瑾的资料?”玺国忠问。 “不知道,我请了高级侦探,只查到,乔菲小时候和一个男孩在一家福利院,同一时间被萧家收养,那个男孩叫萧瑾彦,乔菲后叫萧蕊,是萧瑾彦的妹妹,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资料查不到,您说,玺暮瑾会不会是萧瑾彦?如果玺暮瑾没死,流落在福利院也不是不可能。” “乔菲那边打听过没?” “那个女人仗着手中有您的把柄,只字不言,但是,我提到萧瑾彦时,她神色有异。” 玺国忠沉默半天,一些千丝万缕的凌乱线头,好像开始一点点捋顺。 “我猜测,萧瑾彦就是玺暮瑾。” 玺盛天问,“父亲,怎么说?” 玺国忠回道:“如果玺盛林不是认识乔菲或者和她有什么渊源的话,怎么会轻易地把这么机密的资料交给她?由此可见,玺盛林知道乔菲是萧瑾彦也就是玺暮瑾的妹妹,所以,才会把资料交给乔菲,因为那时候,被罗美丝错认领回来的玺暮瑾还在病床上躺着,而玺盛林不会相信罗美丝,身边有无可依靠之人,他自知不起,于是,才将遗物交予唯一和玺暮瑾亲近之人乔菲的手中,所以,乔菲也是知情者。” “可是,乔菲为什么背叛自己的哥哥倒戈于您?” 玺国忠瞥他一眼,“你整天在外不知道忙些什么?能让一个女人忽然有此改变,不外乎一个情字,乔菲对自己的哥哥有情,而中间却横着一个墨初鸢,还记得,乔菲是为什么突然投靠于我吗?” “我听说,好像她找人绑架了墨初鸢”说到这里,玺盛天恍然顿悟,哈哈大笑,“父亲,这下有好戏看了,不用我们出手,玺暮瑾已经自顾不暇,现在还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要杀他,这出戏真是越唱越精彩。” 玺国忠烟白的双眉轻蹙,“我觉得,对付玺暮瑾的人不简单,你最近安分点,省的受牵连。” 玺盛天浑不在意道:“我巴不得把玺氏搞个乌烟瘴气,我坐收渔翁之利。” 玺国忠摇头,一声叹气,“一点点作为便沾沾自喜,盛超的毛病传到你身上了?你最大的优点是深沉,好好揣着,别丢了。” “知道了,父亲。” “对了,简月有下落没?” “我派的人查证,当年警方确实在火场找到一具烧焦的女尸,应该是简月无疑,只是不知道她的孩子是怎么被救的。” 玺国忠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墨家别墅。 最近简舒文很反常,墨天林看在眼里,但是怎么问,她也不说。 他知道简舒文的脾性,她不愿说的,他也无可奈何。 以前,家里的事务都是简舒文一一打理,如今,从里到外,全靠佣人张罗。 暖室栽植的花草,没有简舒文的精心修剪和培育,萎靡零落。 墨天林不懂这些,佣人更是不敢沾手这些奇花异草。 这天下午,简舒文一身简便长服,从卧室走出来,身子乏累,扶着楼梯扶手下楼。 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急忙接起。 那端,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语气十分恭敬:“小姐。” 简舒文攥紧手指,神色紧张,问道:“怎么样?”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简舒文脸色一瞬惨白,身子一软,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墨初鸢接到墨天林的通知是在傍晚,萧瑾彦刚好将车停在警局门口。 墨初鸢快速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老师,去医院,快!” 萧瑾彦发动车子,问:“怎么回事?” 墨初鸢差点哭出来,“我妈从楼梯上摔下来,在医院。” 萧瑾彦不再多言,车速加快,朝医院驶去。 医院手术室。 墨初鸢冲到手术室门口,看见墨天林坐在座椅上,神色焦虑。 “爸,我妈怎么样了?”墨初鸢跑过去,握住墨天林的手。 墨天林眼圈有些红,“不知道,还在做手术。” “怎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呢?”墨初鸢眼睛湿润,嗓子有些干涩。 有时候,人的境遇就是如此,是缘分,巧合,还是 手术室门开。 护士走出来:“病人家属中,谁是a型血?病人需要输血。” 墨初鸢冲过去:“我是。” 萧瑾彦走过去,拦住她的肩膀,对护士说:“用我的血,我也是a型血。” 护士看了一眼娇柔纤细的墨初鸢,又看了看萧瑾彦,说,“好,你跟我来。” “老师”墨初鸢还未说完,萧瑾彦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低声道:“笨笨,在父亲面前,记得我是暮城,放心吧,母亲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揉揉她的头发,跟着护士离开。 墨天林望着萧瑾彦高大俊冷的背影,想起送简舒文来的路上,嘴里一直念叨:“孩子孩子” 他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简舒文头部受到撞击,做了微创手术,无性命之忧。 从手术室推出来之后,墨初鸢和萧瑾彦也跟着墨天林去了病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0:她的目光热烈的像暴风骤雨【一更】 病房。 墨初鸢一直守着简舒文。 萧瑾彦双手插袋,长身玉立窗口,一套黑色西装,绅士又冷艳,天边洒进来的斑驳余晖披满一身,衬的身高愈加修长深邃,安安静静的样子,减少了刚硬冷峻的戾气,多了一丝俊秀儒雅之气。 墨天林坐在沙发上,神色凝重,眼睛不时地在萧瑾彦和床上躺着的简舒文之间流转。 简舒文一向冷静自持,如今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定是和那些陈年旧事相关钤。 她还是放不下 三个小时后,简舒文醒来洽。 身上盖着被子,蓝白相间的衣袖露在外面,头发散着,脸色苍白,两颗眼珠子在病房内巡视。 “妈,你醒了?”墨初鸢握住简舒文的手,语气轻柔。 “舒文”墨天林附身,将简舒文鬓角凌乱的头发往耳后捋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舒文视线在两人之间停留几秒,转眸,落向窗口那道清冷的背影,瞳孔猛地一颤,挣扎着坐起身。 “妈,你要做什么?”墨初鸢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妈,你想要什么跟我说” 简舒文像没有听到,目光死死定在站在窗前萧瑾彦的身上,渐渐地,眼睛里凝聚薄薄一层雾水。 萧瑾彦听到动静,一转身,便对上简舒文的视线。 她的目光夹着震惊,焦灼,慌乱。 萧瑾彦略略一怔,走过来,唤道:“母亲。” 简舒文突然浑身颤抖,像受到莫大的刺激一样,眼睛里的泪水哗哗而落。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墨初鸢吓得眼睛一润,急忙按铃,叫医生。 简舒文没有回答她,情绪更加激烈,整个人抖得像一片风中凋零的残叶,眼泪越涌越多。 一双眼睛依然落在萧瑾彦身上。 萧瑾彦被简舒文盯视的不自在,再次唤道:“母亲” 她的目光像席卷而来的暴风骤雨,猛烈,却又脆弱。 简舒文突然抓住他的手,脸上皮肉因激动轻轻抽搐,唇瓣蠕动,说不出一句话。 “妈”墨初鸢看着简舒文和萧瑾彦相叠的手,目光上移,落在萧瑾彦脸上。 萧瑾彦一双墨眉飞鬓的剑眉微微蹙起,薄唇微微抿着,对上墨初鸢一双水润晶亮的眸子,几许尴尬。 简舒文死死抓着他的手,只要他微用力量,便可挣离,但是,此时此景,他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 全程看着这一切的墨天林,压制住心头翻滚的惊涛骇浪,抬手,拍了拍简舒文的肩膀,“舒文。” 墨天林落在简舒文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从混沌中的情绪中一点一点剥离。 她缓缓地抬眸,对上墨天林隽烁的双眸。 墨天林轻轻摇头,朝她手的方向,微抬下巴。 简舒文目光缓落,定在被她抓住的一只大手,几秒恍惚,猛地缩回。 萧瑾彦立时站直身子,将手抄进裤袋,往一旁走了几步。 简舒文目光跟着追过去。 简舒文怪异的一言一行,让墨初鸢一头雾水。 她看向墨天林,问道:“爸,我妈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受惊过度”墨天林一边说一边将简舒文一双冷白的素手裹进掌心,“你和暮城先回吧,这里有我就行。” 墨初鸢摇头:“那怎么行?您身体不好,我留下来照顾。” 这时,医生走进来。 墨初鸢和墨天林起身,让开位置。 医生给简舒文做检查。 “医生,我妈情况怎么样?”墨初鸢迫不及待问道。 医生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上受到一些刺激,注意休息,不要打扰她。” “谢谢。” 医生又叮嘱几句,离开。 墨初鸢走到萧瑾彦身边,小声说:“老师,你先回去,我今夜在医院陪母亲。” 萧瑾彦手指触在她净白的颊畔上,嗓音如他眼中琉璃般的光泽一样温柔:“我陪你。” “可是” “乖点,就这么定了。” 墨初鸢知道他强势,不再多说。 一转身,对上简舒文的目光,只是,简舒文好像不在看她。 随着她的视线,墨初鸢视角落在萧瑾彦身上。 墨初鸢走到床前,关切问道:“妈,你怎么总是盯着暮城看?” 简舒文仓惶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墨初鸢见状,愈加担忧。 墨天林开口:“小鸢,你还是和暮城回吧,他明天还要去公司,你也要去警局,这里有我,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妈的。” 墨初鸢自然知道,即使她不在身边,墨天林也会把简舒文照顾的周周到到。 墨天林是一个顾家男人,脾气好,性情好,很少生气,对母亲一向无微不至,从无半点亏待,即便他事业有成,在外免不了出入声乐场所应酬,也没有任何不良行径,从未犯时下男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待母亲依旧如初。 “爸,让我留在医院吧” “小鸢,你和暮城回吧。”一直沉默不言的简舒文突然开口。 她低着脑袋,脸上的表情灰暗难测。 “妈。”墨初鸢还是不放心。 简舒文抬眸,眼睛里的暗流逐渐消弭,“妈没事,回吧。” 说完,她躺下,目光像一道浅浅的,淡淡的,薄薄的流光自萧瑾彦身上滑过,几无停留,转过脸,阖上眼睛。 墨天林将被子往上提了下,对墨初鸢说:“好了,小鸢,你在这里也是守着,你若不放心,明天早上再过来。” 萧瑾彦拦住她的肩膀,“听父亲的吧,明早我送你过来。” 墨初鸢终是点头。 首创别墅。 萧瑾彦见墨初鸢脸色不好,吩咐云姨去厨房准备吃的。 二人空腹,一直忙到现在。 餐厅里,萧瑾彦摸了摸她的头,像对待孩子一般,“笨笨,放心吧,医生说了,母亲没事。” 墨初鸢摇头,“我妈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我妈一定是受到什么惊吓,要不然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突然,咣啷一声脆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两人目光落过去。 云姨手里攥着托盘,盘子碗饭菜翻落一地。 “云姨,您没事吧?”墨初鸢起身,走过去。 云姨立马躬身,“抱歉,夫人,我老糊涂了,手脚不太利索。” 说完,她蹲在地上,收拾地上的狼藉。 墨初鸢也蹲下身子,帮她一起收拾,毫无豪门大小姐的架子。 云姨眼睛里一润,急忙制止,“夫人,我来吧。” “无妨。”墨初鸢笑了下,正欲再次伸手。 手腕被人攥住。 她抬头,对上萧瑾彦的目光。 他将她拉起来,对云姨说:“云姨,您再去做一份饭菜吧,这里不用管了。” 云姨看着萧瑾彦,眼睛瞬间红了,恭敬点头,去了厨房。 “云姨怪怪的” 墨初鸢喃喃道,回头时,却见萧瑾彦拿着扫把正在收拾地面。 心里暖暖的。 不管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只要为她,便可放下一切包袱,毫无一个贵族少爷的娇矜。 医院。 墨天林将简舒文扶起来坐着。 简舒文精神恍惚,始终不言。 墨天林看着着急,酝酿半天,小心翼翼开口:“舒文,你如此反常,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好像对暮城” 还未说完,简舒文突然抱着头,泪如泉涌。 “好,我不说了”墨天林吓了一跳,急忙给她擦眼泪。 简舒文握住他的手,唇齿颤抖,嗓音透着一种悲凉的凄楚,“天林,我” 墨天林见她激动,急忙安抚她:“不说了,不说了” 简舒文猛烈摇头,哭出了声,“天林我的孩子他还活着”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下一章暮城回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1:等我,这次,我一定会回来【二更5000】 简舒文猛烈摇头,哭出了声,“天林我的孩子他还活着” 虽然,墨天林猜到八c九不离十,但是,从简舒文口中说出来,他依然震惊。 “是暮城吗?”墨天林问。 “是。”简舒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在玺家他不是在那场大火” 墨天林拦住她的肩膀,“你真的确定暮瑾就是暮城?洽” “我已经确认,他是a型血,我也是。” “血型不足以说明什么。钤” “上次小鸢受伤住院,我发现他是a型血,我就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你知道的,罗美丝的孩子是b型血,还有,我做了亲子鉴定,我们是母子关系。” 墨天林眉头紧皱,“这是怎么一回事” 简舒文崩溃的摇头,痛哭流涕:“天林,报应,都是报应,是我做的孽,我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说完,简舒文打了自己一巴掌,“我该死,是我该死。” 墨天林急忙捉住她的手腕,“不怪你,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当初不该为了墨氏牺牲小鸢” 简舒文摇头,“天林,不是的不是的当初是我存了私心我当年我被玺家扫地出门这口怨气,这些年始终堵在我心里,我恨玺家每一个人,我就是要小鸢嫁到玺家,做玺家长媳,我甚至希望小鸢掌控玺家,为我报仇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现今的玺暮城是我的孩子玺暮瑾,我一直以为,如今的玺暮城是玺盛林在外又不知道和哪个野女人生的罗美丝只是借助这个孩子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这都是报应,现在怎么办?” 墨天林将哭的凄惨的简舒文搂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好在他和小鸢并无血缘关系。” “可是,他们却是名义上的兄妹,若此事宣扬出去,定是一桩震惊月城的惊天丑闻,且不说人们会不会相信事实真相,仅是舆c论和唾沫星子便会给暮城,不,会给暮瑾带来前所未有的灾祸,他不仅仅玺氏地位不保,玺家老爷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墨氏也必会受到重创。” 墨天林沉寂数秒,握着她抖若筛糠的双肩:“舒文,听我说,此事就当没有发生,烂在我们心里,要不然,只会苦了两个孩子。” 简舒文痛苦捂脸,声泪俱下:“只是,我再也不能和暮瑾相认” 墨天林叹气,“其实暮瑾对你来说,数年前已不在,现在权当是老天恩赐,还能让你和他有相见之日,他现在是小鸢的丈夫,我们的女婿,女婿半个儿,不也是你的儿子?想开些,便没有觉得什么遗憾,至少你还能看着他,知道他好不好,换个角度想,我们有一双儿女,不是一件幸事吗?” “可是,他们是兄妹啊” “唉,小鸢非你我亲生,所以,这事一定不能曝光,要不然小鸢会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这孩子心性纯良,念你为亲母,若是知道这些,岂不是要伤心坏了?上一辈子的恩怨是非都搁下吧,之前,你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不是也对暮城释怀了吗?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些仇恨我们担着,但不能牵连子女,要不然,我们便是真的造孽。” 墨天林语重心长的一番劝解和慰藉,让简舒文情绪安定许多。 她靠在墨天林肩膀,轻轻抽泣:“我也对不住初容。” “终是我懦弱,斗不过玺国忠,初容之死,我也有责任。” 简舒文眸色冷了几分,“罗美丝错认我的孩子是玺暮城,她一定不知道当时初容也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那时候,我以为车祸现场的暮城是玺盛林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我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的孩子。”说到这里,简舒文萋萋笑了下,“罗美丝害我至此,她若知道自己的孩子已死,是最大的痛苦吧。” 墨天林看着这样的简舒文,有些担心,“舒文,过去的就过去吧,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身子,以后若见暮瑾,必须控制好情绪,他现在注释缠身,又有不明身份的人对他下杀手。” 简舒文激灵一下,“一定是罗美丝和玺国忠串通一气,对他下杀手,当初,就是罗美丝和玺国忠狼狈为奸,把我逼出玺家,我回到叶镇,她依然不放过我,放火杀人,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已死。” 说到这里,简舒文抚着自己的脸,眸色阴狠:“就是那场大火,我半张脸尽毁曾经的简月已死,我做了整形手术,成了现在的简舒文。” 墨天林握住她的手,“舒文,虽说当年你的脸被烧伤,做了整形手术,但是容貌还是有五分像当初,依然美丽。” “你看到没?罗美丝每次见我如见了鬼似的,她这是心虚啊!” “或许是你多想了,听小鸢的口气,对暮瑾下杀手的人非同一般,或许,不是玺国忠所为,你想,若是他知道现在的玺暮城是玺暮瑾的话,还不闹翻了天?” “没准儿,他正等着看好戏呢!”简舒文看着墨天林:“天林,暮瑾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他再受一丁点伤害,你得帮他。” “放心吧,我会的,其实,我对这孩子十分欣赏”说到这里,墨天林叹息:“只是,初容这孩子命苦。” “当初我们就怀疑初容之死和玺国忠制造的车祸有关系,只是那时候,我不愿再和玺家有一丝牵连,所以,初容意外身故,我们没有立案追究,可怜了初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连具尸体都找不到。” “舒文,不要再胡思乱想,我相信善恶终有报,现在就算找玺国忠报仇也是枉然,只会让小鸢和暮瑾陷入痛苦。” 简舒文闭眼,眼泪源源不断落下。 简舒文在医院住了三天,被墨天林接回家。 期间,墨初鸢看过几次,简舒文恢复不错,只是精神不振。 元旦前一天。 墨初鸢休息,带了一些补品回了墨家。 一进门,便见简舒文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 “妈,我回来了。”墨初鸢将东西交给佣人,走过去,在简舒文身边坐下。 简舒文急忙收起手机,朝墨初鸢微微一笑,继而,一双眼睛在她身后找。 “妈,你看什么呢?”她顺着简舒文的目光,落向门口。 简舒文收回目光,握住墨初鸢的手,问:“暮城他没有来吗?” “他在公司忙,我担心您的身体,就过来看看你。” “哦。”简舒文眼底蕴着淡淡的失落,末了,又道:“小鸢,天气这么冷,等会我煲汤,你给他送去。” “嗯。” “还有,暮城喜欢素菜,我也做几样,你顺便学学,你现在为人妻,一定要体贴细心,时时刻刻要为丈夫着想,不能任性,也不能总是给他添麻烦。” 墨初鸢越听越觉得简舒文有些过,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妈,我可是你亲生女儿,你这么偏心暮城,我会吃醋的,好像他才是你亲生的。” 简舒文抚着她的长发,幽幽道:“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墨初鸢依偎在她肩头,“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简舒文心脏猛地一疼,垂了泪。 最后,简舒文教墨初鸢做菜。 她对做菜实在没有天赋,最后,都是简舒文做的。 离开墨家时,她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里面都是简舒文亲自做的菜。 墨初鸢去了玺氏。 但是,萧瑾彦却不在。 莫言也不知道。 打他手机,关机。 她将食盒放在办公桌上,自己坐在真皮按摩椅上,一边刷手机玩一边等他。 玺氏附近的马路边停着一辆军绿色越野。 萧瑾彦坐在薛超海对面,冷眉肃目,却不失敬畏:“狼头,前段日子袭击我的那帮人是谁?” 一旁的邢天摁着眉心,“萧哥,我之前就说过,你应该快点离开。” 萧瑾彦无视邢天,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对上薛超海的眼睛:“枪击事件之后,我几次被省公安传唤,后来,警厅突然取消对我一切调查和监控,转为暗中保护,是不是您授意的?” “是。”薛超海回道。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萧瑾彦不再平静,急问。 薛超海烦躁的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按照规定,你现在的档案恢复,但是依然没有正式归队,有些军事机密不应该向你透露,但是,事态比我想象中严重,那些人是你在国外驻地部队时杀的一方武装势力的余党,据报,这次事件是你杀的那个头目的儿子策划的,叫鲁斯,他们派的人已经潜入国内,国安部已经高度重视,你不在部队不知,除了我们这支先遣部队,公安和a特部队已是一级警备状态,唯恐,再有什么恐怖袭击蔓延。”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你的人头被悬赏,比我这狼头都值钱,你还是尽快离开,敌在暗处,下次不知道还会搞出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尽可能保你安全,但是,和你牵连的人太多,我们不一定都能顾到,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你离开的原因,之前知道你在玺家,还存着一丝想法,反正你的身份需要掩饰,大不了让你继续留在玺家罢了,但是,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你的身份已然曝光,我甚至怀疑,五年前你受命去色以配合维和部队剿灭武装势力,其中鲁斯也参与了,那次,联合维和部队也死了不少人。” 萧瑾彦觉得自己沉入海底般窒息,颓靠座椅背:“越是这样,我越不能离开,我若离开,他们疯狂报复怎么办?” “愚蠢!”薛超海踹他一脚:“你现在就是一个自爆体,你在玺家,才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只有你离开,你身边的人才会安然,他们要的是你的命,只有你归队,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发动,而这边,我会派人保护墨初鸢,这点你放心。” 萧瑾彦没有说话。 他知道薛超海言之有理,但是,想到离开墨初鸢,便心如刀割。 邢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萧哥,正好借着这次归队,我把你的病治好,这样以后,你就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现在你不稳定,若变回玺暮城,他面对这些,将毫无招架之力。” 萧瑾彦搓了一把脸:“什么时候走?” 薛超海开口:“我承诺你年前,不会改,但是,雪狼,你要记住,行事一定要小心,楚向南会配合你。” 说完,他将一枚军功章递到他手里,“这是当年追加你为烈士时,颁发的军勋,你给我记着,这辈子,这身军装,你脱不掉,你是雪狼,狼走的再远,总是要回群。” “是。” 萧瑾彦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房车。 他脱掉外套,坐在地上,靠在床沿,一条长腿曲起,胳膊搭在膝盖上,微垂脖颈,额前的头发垂散下来,盖住周正白皙的额头,却遮掩不住眸底的忧愁。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从裤袋掏出手机,开机,打开那个只有他和玺暮城知道的加密文件 墨初鸢在办公室等了很久,不见萧瑾彦回来,再次拨通他的手机,却是通的。 “老师,你在哪儿?我在办公室等你,我妈做了很多” 萧瑾彦打断她,“笨笨,我在房车,苏洵在楼下,会接你过来。” “好。” 墨初鸢走进房车,车内光线昏暗,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突然,腰上一紧,一道力将她推到床上,紧接着,身上覆上一具高大沉厚的身体。 还未待她反应,唇被两片温热的柔软含住。 她瞬间没了呼吸。 刚一张嘴,被他强势侵入,唇齿间满满是他清冽的气息和清甜。 他的手推进她衣服,一路上移,近乎粗鲁。 她疼的眼底泛起了水雾。 可他吻着她,忘情,投入。 这样失控的他,像一匹饥渴难耐的狼,而她,就是他嘴边的一只小猎物,随时会被他吃尽。 她弱弱的推拒,只会换来他更加疯狂的肆虐,双手被他一只大手擒着,牢牢固定头顶。 他身上越来越烫,像烙铁一样快要将她的皮肤灼裂。 她像一片叶子,被暴风席卷,快要碎裂。 最后关头,他一如往常停下来,覆在她肩窝,粗喘如雨。 她清晰感觉小腹被他铬着的原始力量,她双手抱着他的头,心中不安,“老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抬头,望着被他肆虐红肿的唇瓣,低头,轻轻允吸,辗转,覆在她耳边,低喃:“笨笨,等我,这次,我一定会回来。” 这段日子,两人没有触碰这个问题,但是,今晚他提及,她还是难掩悲痛,忍不住哭了。 他抱着她,翻身,让她趴在他怀里哭个痛快。 直到她睡着,脸上仍然挂着泪珠。 这一夜,他拥着她,好像走到生命的尽头一样难舍难离,明明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他却感觉是最后一次诀别。 隔天早上。 墨初鸢缓缓地睁开眼睛,便撞进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里。 她身上穿一套棉质睡衣,他一条手臂搭在她腰上,沉甸甸的,她动了下,却被他箍住细腰,扣进怀里。 他的眼睛有水光涌动,凝着她,低低一声:“鸢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2:他面临的不是离别,是诀别或是永别【6000】 墨初鸢刚睡醒,脑袋一片混沌,一声轻沉的低唤,像隔着千山万水般传来。 她以为自己幻听。 这声“鸢儿”隔了多久啊。 对上他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她卷翘又浓密的长睫蒲扇般忽闪忽闪的,眼底几许迷惑,试探地唤道:“暮城?洽” 他手指摩挲着她白净柔亮的颊畔,低柔唤道:“老婆。” 墨初鸢怔了几秒,双手环住他脖颈,死死抱住,清亮漆黑的瞳仁颤晃不止,眼泪瞬间落下,嗓子哽痛的发不出一个音。 一觉醒来,她的老师消失,她的丈夫回来了。 她难以形容此刻心里揪扯的痛钤。 喜悦不起来,却难掩再见玺暮城的激动,甚至委屈,双手捶打着他的后背,无声的流泪。 玺暮城紧紧的将她揉进怀里,不留一丝缝隙,好像一松开,再也看不到她。 轻轻松开怀抱,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猛烈又激狂。 她招架不住,舌根快要断了,呼吸一点点被抽走。 他的手撕开她的衣服,重重揉着,她快要溺死在他制造的癫狂风浪中,这样的折磨和激烈将她吞噬。 撞进她的力量快要将她撕尽。 她喊疼,推拒。 越是推拒,他越是用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一种真实感。 偌大的房车,充斥着男人难耐的粗喘和女人柔柔弱弱的娇泣。 等他结束,墨初鸢像一只被猛兽蹂躏的苟延残喘的小白兔,沉在他怀里,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刚才还有力气哭,此刻,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小腹酸胀难忍,卷在他臂弯,尤怜孱弱。 他含着她雪白柔软的玉耳,“很疼?” 墨初鸢一开口,嗓子沙哑,带着娇泣:“疼” 他手落在她小腹,轻轻揉着。 掌心一遍又一遍揉着,灼热的温度一点点缓解了小腹酸胀。 最后,他一路吻下去,唇落在她腰上那处伤疤,轻柔允吸,在她小腹来回舔c舐,又一路吻回去,在她唇角流连:“抱歉,鸢儿,你受伤我没有在你身边。” 他的记忆还停在去医院的路上。 墨初鸢鼻子酸酸的,摇了摇头。 他抱着她坐起来,靠在床头,让她趴在他身上,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见她咳嗽,立时捻灭,抚着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我消失多久了?” 从那道伤疤来看,应该有段日子。 “二十二天。” 她手指摩挲着他白皙的胸膛上几道血痕,是刚才受不住他的猛烈抓的,一道一道像小猫锋利的爪子挠的一般。 他手顿了下:“是他吗?” 她坦言:“是。” “鸢儿。”他轻轻一声低唤,静默几秒,开口:“告诉我,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 墨初鸢环住他的脖子:“困” 玺暮城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拎了起来,让她坐在他腰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落在她腰上,眸底泛着未退的情c欲和锐利的光,“你确定困?” 墨初鸢感觉臀下铬着她的滚烫,以及落在她腰上的那股力量,好像只要她不乖乖听话,随时会被惩罚。 “你就知道欺负我!”墨初鸢涨的一脸血红,倔强的不肯说。 他半开玩笑道:“边做边说?” “禽兽!”她骂了一声,却乖乖趴在他胸膛上,“真的又困又累啊!” 突然入侵,令她不适皱眉,细白的牙齿在唇瓣上咬出深深的牙印。 下巴被他捏起。 他的目光灼热如岩浆,烧着她脸上的肌肤,耳垂被他含着,轻咬舔舐,嗓音看似温柔,却邪魅如恶魔,“老婆,乖点” 她一口咬住他光裸的肩膀,发狠了咬,他却像铁人一样,任她咬。 她咬的越狠,他越用力,像一场拉锯战,她在他怀里弱巴巴的,娇泣不止。 到底是怜惜她,再次结束后,任她睡了。 她逃避,不想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可见,一定发生过很重要的事情,而她,不想他知道。 他看了眼时间,已是十点。 去浴室冲了个澡,穿戴整齐,出门,准备找一个人。 刚走到宾利前,却见苏洵和几个保镖走过来。 他略略一怔。 他一向独来独往,即便是苏洵,也很少让他陪同,再看他们这个样子,明显是守在附近一夜。 他视线落在苏洵身后几个身高马大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 玺暮城不由地蹙起眉头,这不是普通的保镖,更不是之前跟随他的那些人。 他再看公园,只有零星一些人,或散步,或聊天,或看报纸,或遛狗。 他何其敏睿,一眼辨识,其中一些人有问题。 他像棋盘中心一子,而苏洵这些人像围绕在他周围的卒。 在保护他。 “萧长官,我” “我是玺暮城。”玺暮城双手抄袋,语气冷漠,却抓住一个重点,“苏洵,看来你和他很熟。” 苏洵显然没有料到眼前之人不是萧瑾彦,猝不及防一惊,顿时,所有表情写在脸上,惊慌,震惊,凌乱。 “先生”苏洵难得有些结巴。 玺暮城再次看向他身后那些保镖,微微皱眉,嗓音冷厉如刃:“苏洵,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这么严密的保护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洵没有说话。 对潜伏玺家这件事,始终欠玺暮城一个说法,但是,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暮城。”一道清弱的声音传来。 他转身。 墨初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穿戴整齐。 她果然没睡。 玺暮城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进屋,“不睡了?” 墨初鸢将门关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没有说话。 玺暮城任她抱着:“鸢儿,还要瞒我?” 她抱得更紧,沉默片刻之后,将这半个多月的事情和盘托出。 包括罗美丝,玺国忠,简月之间的纠葛。 但自动忽略了部队要他年前归队一事。 她开不了口,但是玺暮城看尽她眼底闪烁的晶莹,便知道她对他有所隐瞒。 他不忍再问,将她抱到床上,“你睡会儿,我去公司。“ “我也去。”她坐起身。 他将她摁在床上,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你乖点,我晚上就回来。” “可是” “那么多人保护,我会没事。”他不由分说的脱了她的外套,将她塞进被子里。 “好吧。“ 她身子酸疼,也实在难受,懒懒的裹着被子,露出一双莹润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出门。 宾利行驶在街道上。 苏洵透过后车镜,低低一声:“先生,抱歉。” 玺暮城沉默几秒,缓缓吐出两个字:“理解。”末了,又道:“去警局。” 苏洵没有说话,却隐隐叹息。 看来夫人没有将事情全部告诉先生。 其实,若换作是他,也难以开口。 警局局长办公室。 楚向南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玺暮城,审视几秒,开口:“玺暮城?” 玺暮城没有说话,擦着他的肩膀,沉步进屋,坐在沙发上,身型沉靠沙发靠背,一边掏烟一边说:“告诉我实情。” 楚向南走进来,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眼前的茶几上,然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你倒是敏睿,她不告诉你,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我来找你。”他吞云吐雾,烟雾弥漫中的眼睛里一片凉薄。 楚向南将萧瑾彦的身份和被部队找到,并要求他年前归队的事情一并告诉了他。 玺暮城一字一句听着,指间的烟燃尽,长长的烟灰落在地上,星火烫的指间皮肤有些疼,眼底布满红血丝,鬓角青筋一根一根跳动。 一旦归队,那么他留在墨初鸢身边的时间不过只剩下二十几天。 若问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就好比医生告诉你身患绝症,并宣判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他面临的不是离别,是诀别或是永别。 楚向南看着一言不发的玺暮城,知道他心里一定难受。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即便再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也难以体会他的痛楚。 楚向南站起身,走到窗前,摸了一支烟,点燃,希望淡去心底涌上来的酸涩。 他甚至能想象墨初鸢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消失是什么心情,更何况是永远的消逝。 玺暮城压抑住心里翻滚的浓愁,苦涩一笑:“苏洵身边的人是军人?” “是的,狼头派人护你安全。” “袭击我的是什么人?” “色以一股武装势力余党,萧瑾彦曾杀了他们的头目,他的儿子寻仇报复。” 玺暮城浑身颤了下。 他想过那些人是萧瑾彦的仇家,但万万没有想到如此严重。 他只在一些时事军事新闻上看到过这样的事件,却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色以是一个小国,总是在新闻上报道过的战场,这样大的事件,完全脱离了他的能力。 他权势再大,但面对政治时事,现在的他,渺小如蝼蚁。 他看向窗口,透过玻璃,看着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离开。 楚向南没有留他,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 玺暮城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岳麓翰的公寓。 他有钥匙,进去之后,从冰箱拿了一瓶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沁入嗓子,灼烧的痛感也盖不过心里的苦涩。 几杯酒下肚,他想起什么,从裤袋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加密文件。 果然,多出一个新视频。 他点开,视频里是穿着和他现在身上一模一样衣服的萧瑾彦。 他垂着头,坐在地上的身影落寞又寂寥,一如此刻的他一般。 视频停顿几秒,他开口说话:“暮城,我知道你再次苏醒一定想知道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墨初鸢一定不忍心告诉你会被部队带回回驻地的事情,现在的情况,非你我能控制,我不想丫头伤心,却注定让她难过,年前会有人接你归队,抱歉,若是可以,我宁愿和你继续共存一体,但是,暮城,我只要她活,我在他身边只会让她危险,我相信你和我一样。还记得我们那个赌约吗?最后留下谁,都是未知数,若你留下,代替我活着,包括我的信仰。” 视频结束,玺暮城怔怔的望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也跟着暗下去。 岳麓翰接到玺暮城打来的电话,火速回到公寓,一进屋,便抱住了玺暮城。 玺暮城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对你没兴趣。” 岳麓翰松开他,朝他肩膀捶了一拳,眼睛红了:“你这次一消失就是半个多月,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玺暮城瞥见他眼底的湿热,不想兄弟之间太煽情,却还是忍不住转身,睫毛被眼底的潮湿侵湿。 他敛去情绪,倒了一杯酒,递给岳麓翰:“老三,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下面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给我记着。“ 等他说完,岳麓翰夺了他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我不信,你要是不去,他们敢强硬把带你走。” 玺暮城没有挣,嗓音冷寂:“老三,你知道的,已无转圜余地,我现在需要你借助在英国的关系网,聘请一位执行总裁,坐镇玺氏,玺氏总裁位置在我离开后不可闲置,玺氏也不能散,更不能让玺国忠和玺盛天渔翁得利,这件事关乎玺氏安危,我相信你知道轻重。” 岳麓翰趴在玺暮城的肩膀,嗓音已是哽咽:“二爷,知道了。” 玺暮城拍拍他的肩膀,“别整这出” 说到此处,他红了眼睛,闭了闭眼,又睁开,推开岳麓翰走到窗口,那里光线暗一些,可以掩饰他眼底蒸腾的水雾。 岳麓翰从酒橱拿出两罐啤酒,走过去,递给他。 玺暮城接过。 两人再也无话,一口一口酒下肚,明明啤酒不辣,却断肠苦涩。 墨初鸢在房车待到下午,准备去玺氏找玺暮城,但是,简舒文来电话,要她回去一趟。 简舒文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而是,带着她去商场购物。 “妈,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她看着简舒文眼前的购物车已满。 简舒文一边在货架上挑挑选选一边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晚上叫暮城回来一起吃饭。” “我生日?”墨初鸢懵了几秒,咋呼道:“妈,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是元旦。” 简舒文戳了下她的额头:“自己生日都忘?” 她笑了下,喃喃道:“不知道暮城是否知道?” “他待你这么好,一定知道。” 她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并无心情过什么生日,心里压着他要走的那件事情,仅是一想,心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哎呀,你怎么哭了?”简舒文低呼一声,将她从失神中剥离。 她手指触在脸上,指尖湿润一片,不受控的又有泪水流下来,倒是吓坏了简舒文。 “你怎么了?是不是和暮城吵架了?” “没有。”她擦了眼泪,喃喃道:“我想他了。” 简舒文无语:“不是早上才分开的?” 她摇头,“分开一分钟也想。” “好了,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害臊,晚上喊他过来吃饭,不就见到了?” “好。” 回到墨家之后,墨初鸢帮简舒文忙活,做了一桌子菜。 傍晚时分,给玺暮城打电话,却是关机。 她又打给莫言。 莫言说玺暮城今天并未去公司。 这下她急了,打给苏洵。 苏洵说玺暮城去了岳麓翰的公寓。 她又给岳麓翰打过去,关机。 最后,等到八点半,她坐立难安,拿着外套,要走。简舒文拦住她:“不吃饭了?” “暮城他忙,我去公司找他。” “今天是你的生日。” “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看到他。” 说完,墨初鸢离开墨家。 路上给楚向南打了一通电话。 “楚大哥,暮城他” 楚向南抢断:“他来找过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墨初鸢手机滑落,对前面苏洵专门给她安排的保镖报了岳麓翰公寓的地址。 那端,楚向南望着手中黑屏的手机,一声叹息。 这一对人啊。 萧瑾彦对她瞒着袭击他的那些人的真实身份,她又瞒着玺暮城年前必须归队的事实,若他所料不错,玺暮城也会顺着萧瑾彦的意思,继续瞒着墨初鸢,直至离开。 墨初鸢赶到岳麓翰公寓的时候,岳麓翰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 “岳先生,暮城呢?”她一边进屋一边往屋里找。 岳麓翰攥住她的手腕:“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他可是你的丈夫,你就这么狠心?” 墨初鸢眼神黯然,没有说话。 岳麓翰松开她,踹了一下沙发,说道:“嫂子,他比任何人都爱你。” 她垂着头,鬓角几缕长发落下来,盖住了眼底的情绪,“他在哪儿?” “房车。” 墨初鸢转身要走,岳麓翰又拉住她,问:“你爱二爷还是萧瑾彦?“ 见她始终不说话,岳麓翰捧起她的脸,却见她已是双颊湿润,眼睛红的像一片霞光,岳麓翰松开她。 墨初鸢几乎是冲进房车的,房车里一片漆黑,可是,她感觉的到,他在,就在她身边。 她没有唤他,没有开灯,一步一步走进去。 忽然,点点星光般的烛光亮起,点亮了她眼中的灰色。 玺暮城坐在桌子前,面前放着一个蛋糕,几样精致的菜,一瓶红酒,一大捧精心包装的玫瑰花。 他穿白衬衫,黑色夹克,黑色西裤,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头发整齐竖着,整个人清贵又冷艳。 摇曳的烛火映着他的眼睛,他漆黑的瞳仁朦了一层橘色,如萤聚如萤散,此刻,他俊美的惊人,闪的像夜空最亮的一颗星。 她视线一点点模糊,他的容颜也模糊了,却印在了心里。 他走过来,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她打开,是一条项链。 项链很特别,上面挂着一颗纽扣。 正是他曾经不喜欢她戴,后来她收在抽屉里的那颗军扣。 而项链上不仅仅有一颗军扣,还有一个吊坠,是根据她的模样用钻石拼镶的女娃娃头型。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军扣上,娃娃吊坠上。 他手指捏起那条项链,绕到她身后,拨开她的长发,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一双手臂穿过她腋下,自身后拥着她,埋首在颈窝,低低一声:“老婆,生日快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3:你是我和他最珍视的宝贝 墨初鸢心像被一万根针扎,一点一点戳,穿成无数个小窟窿,疼致命,滴着血。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一双小手攥住他的衣领,头靠着他坚实的胸膛,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滚滚而落,浑身颤抖的厉害,哭成泪人,“玺暮城,我不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也不要什么生日快乐,我只想要你,没有你,我一点儿都不快乐。” “鸢儿”他想安慰她,一开口,嗓子哽痛洽。 昏黄的光线下,眼睛里水光涌动,像一条夜空下璀璨闪烁的星河,他又像夜空下独立高崖上一头仰头悲嚎的狼。 谁来告诉他,现在一个脆弱无力的他如何哄一个被痛苦折磨的遍体鳞伤的她? 他用尽力量勒紧她孱弱纤细的身体,狠狠地将她揉进怀里,恨不得与她骨血相融,再也不分开。 墨初鸢哭的泣不成声,好像要哭到江水为竭,肩膀一抽一抽的,残弱如开败的花朵,风儿吹过,花瓣一片一片凋零。 玺暮城拍着她纤细的后背,“老婆,不哭了” 如果,他的爱只会给她带来眼泪,只会让她痛苦,他宁愿彻底从她生命中消逝钤。 墨初鸢止不住哭声,眼睛肿的像核桃,眼皮薄透,隐现红血丝,一边哭一边揉眼睛。 玺暮城攥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再揉。 她眼角皮肤快要破皮出血。 他指腹轻轻擦掉她脸颊挂着的泪水,刚擦完,又有泪水流下来。 他低头,薄唇落在她红肿的眼皮,一点一点允吸,辗转她颊畔,玉白的耳,细细咬着,“傻瓜,别哭了,嗯?” 她抽噎不止,俏丽的鼻尖擦着他英挺的鼻子,寻着他的唇,主动吻开他的唇。 一双小手钻进他衬衫,摩挲着他身上每一块坚实的肌肉,最后,抽走了他的皮带。 他呼吸瞬间一滞,沉溺其中,任她在他身上制造火苗。 事实上,他一向对她没有自制力。 软绵的床上,墨初鸢望着白色的棚顶,眼睛里的泪水像是流不尽一般,心也一点一点沉下去。 身体的愉悦一次又一次而至,却远远抵不过心里被砸开的一个大洞。 最后,他问她还好不好。 她在他怀里细碎的嘤咛,如婴孩一般。 一如每次欢好之后,他不会立刻结束,而是,抱着她拥吻,其实,比起极致的欢乐,她更喜欢这片刻的宁静,像一叶在激流中沉浮的小舟,随波追流,浅滩着陆。 最后,他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抱着她泡澡。 她懒懒的趴在他身上,无一丝力气。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他拿了一件睡衣,准备给她穿上。 她掀被,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 皮肤薄透,雪白如凝脂,泛着樱粉,一头长发缠住纤细的后背,几缕长发垂在胸前,娥黛烟眉,淡棕色,颊畔粉红,唇瓣潋滟嫣红,一双黑瞳水雾朦胧,雨水般润泽,她就这么春色撩人的在他面前展露了一副活色生香桃色图。 她很美,美得动人。 或许,第一次在海城遇到她,她抢了他的车,追在他后面喊墨镜大叔,他已然动心,这样的美貌,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动心,他也免不了俗,爱她的美貌,后来,娶了她,她的美貌已然不重要,他爱她,不再因为这幅绝美的皮相,只是因为她是他此生唯一愿意以生命守护的挚爱。 越是这般欣赏,心悸越是强烈,小腹连带着那地儿紧绷的疼,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这么勾人,让我怎么控制?” 她双目朦胧,握住他的手,落在自己胸口,娇弱含羞,“我是你的,你可以不忍的” 她的话像一杯醇香浓郁的红酒,醉人,醉心。 他仍是克制不住,吻开她的唇,深深的蛮缠一阵,才松开她。 她微微阖眸,娇懒的像一只小猫儿。 他将睡衣给她穿上,抱她在餐桌前坐下,“菜热过了,饿了吧?” “嗯。”她坐在他腿上,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目光落在那一大束玫瑰花上,“没想到,你还懂浪漫?” “女人不都喜欢这个?”他伸手,抽出一支玫瑰,掐断纤细青翠的枝干,将玫瑰花插进她头发靠耳际的发丝间。 玫瑰花娇艳欲滴,红艳如血,她脸白如雪,衬得一张小脸愈加娇艳动人,他娟俊的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鸢儿,你真美。” 她不由地心潮一动,几分娇羞自眉间漾开,“花美还是人美?” “自然是人生的美。”他情话绵绵,打开红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她,“喝点?红酒美人鲜花,标配。” 她接过,指间晃着高脚杯,杯中鲜红的酒液妖冶如血,映着她水亮的双瞳,蒙了一层红色,啼血一般。 他执起酒杯,和她相碰,送到唇边,红酒沿着杯壁缓缓地溢到唇齿,苦涩沁入味蕾,漫过嗓子,淡淡灼烧。 墨初鸢喝了一杯,还要再倒,他制止,“今天是你生日,我才允许你喝一杯,若再喝会醉。” 她执意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转头,吻住他,将嘴里的酒液渡到他嘴里。 他捏住她的下巴,深情吻她,红酒在两人唇齿间,像火一样一点一点燃尽。 最后,两人难舍难离。 他拂掉她的衣衫,咬着她雪白莹润的玉耳。 她靠在他怀里,长发缠住了她雪白的双肩,也缠着他的心。 他给尽温柔。 等她从他膝上下来时,站也站不住。 他抱着她浴室冲洗,将她擦干之后,才抱她到床上。 极致的疲累掏尽了她所有力气,让她没有心思去想那些烦乱的事情,卷在他怀里,舒适,安稳,是最美的天堂。 当她睡着,玺暮城睁开眼睛,靠坐床头,点燃一支烟,连吸几口,呛得肺腑生疼。 那一夜,他无眠,抽了一支烟又一支,直到天亮。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床头柜上满满一烟灰缸烟头,不由地愁上心头。 黎明到了,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醉,不过是自欺欺人,酒醒,一切如初,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掀被下床,看着厨房忙碌的那道修长身影,套了一件睡衣,盈盈走过去,双臂环住他的腰。 玺暮城将平底锅中的煎蛋放入盘中,转身,揉着她长发,“不再睡会儿?” 她摇头,脑袋在他衣领处蹭了蹭,嗓音细软,“玺暮城,对不起,部队要你归队,我没有阻止,也瞒了你。” “傻不傻,不怪你,这些不是你可以左右的,我现在只要你好好的。” “没有你,我不会好好的。” “鸢儿,不要再让我担心” 墨初鸢抬头,迎着他水润的眸子,心痛如绞,“暮城,我相信终会有奇迹,你存着老师的记忆,或许,有一天,他的记忆会在你的记忆中一点点涌现,甚至融汇。” “或许吧,所以,你不要再难过,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掉一滴眼泪,既然我们无法选择,就赌一把,萧瑾彦爱你,凭着意志力,在你每次危难之时,冲破束缚的枷锁,出现救你,我相信,即便有一天我消失了,我依然在他体内存活,我永远是他一部分,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一如此刻”他握住她的小手,搁在胸口,“这里有萧瑾彦,我的身体,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他一直在守护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鸢儿,不管是谁,我们都在你身边,我们都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活着,知道吗?” “玺暮城,我不想你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消失,太残忍,太痛苦,每次看着你们在我面前转换,我快要崩溃了。” 他双臂一伸,将她收进怀里,“鸢儿,好鸢儿,你是我和他最珍视的宝贝,坚强点。”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老公,我想你,和你分开一分钟都想。” “傻孩子。”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将她抱到床上,找到一把梳子,给她梳发。 墨初鸢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对他说,“萧瑾彦有个妹妹叫念念,他也喜欢这么帮她梳发。” 他手顿了下,“念念?” 她看着他的眼睛:“嗯,怎么了?“ 玺暮城继续手上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脑海里会涌现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墨初鸢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应该是萧老师记忆中念念的样子,你看,你喜欢给我梳发,大概是存了他的记忆。” 玺暮城梳着她薄软的刘海,望着她娇丽容颜,神色有些恍惚,渐渐地将墨初鸢和记忆中小女孩的样子一点点融合,交叠。 他又仔仔细细审视一番,喃喃道:“鸢儿,我为什么觉得那个小女孩是” 她眨了眨眼睛:“是什么?” “是你” 墨初鸢怔懵几秒,继而一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念念已死,我怎么可能是念念?再说,我可是我妈的亲生女儿,你一定是弄混了。” 他摁了摁太阳穴:“或许吧,有时候,我的记忆很混乱,只要一想,头就会很疼。” 她急忙道:“那就不要想了。” 他抬手,捏捏她的脸,“吃完饭,我去公司,你是不是要去局里?” “嗯。” “外勤任务小心点,别让我担心。“他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警服递给她,警服肩章上的徽章擦过他手指,微凉,他手指摩挲了下,“鸢儿,一个警察或者一个军人可以为了信仰拼尽生命吗?” 墨初鸢一边穿警衬一边说,“是的,不管是警察还是军人,有信仰的人,会为了保护人民安全而牺牲自己,就像萧老师,他上战场,和国外驻地的维和部队联合剿灭武装势力,换取战区人民希望的和平,他们每个人上战场,都知道,下一秒有可能会死,甚至尸骨无存,可是,他们不怕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他们心中充满正义,始终相信黑暗盖不过黎明。” “鸢儿,你也会吗?”他问。 墨初鸢规规矩矩打好领带,接过他手中的警服穿上,一边系扣一边说:“会。” 他沉默半天,开口:“我是个商人,满身铜臭,和你们不一样” 墨初鸢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亲:“可是,你这样富裕的商人,可以带动经济发展啊,每一个行业都有其好的一面,只要怀着一颗純善之心。” “我在商场上,好像并不纯善,甚至心狠手辣。”他幽幽道。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感觉离她和萧瑾彦的世界远了。 “暮城,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我的老公,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站在商业的最顶峰,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但是,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他叹了一口气,唇在她唇角流连:“你这张小嘴儿用处还真多。” “什么意思?” 他吻开她的唇,呢喃了一句。 “讨厌!”墨初鸢挣开他牵着往下按住的小手,脸上烧红一片。 “害羞什么?”他在耳边低低呢喃:“老婆,晚上回来,把技术提高一些,怎么样?” “好啊。”墨初鸢扬了扬眉毛,咬住他的舌头:“你变太监吧。” “小东西,你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 “要不现在试试?” “不要脸!”她踢他一脚,急忙跑开。 后衣领被他拎住。 她惨兮兮的被扔到床上,可怜怜巴巴求饶:“老公,我错了。” 他一边解皮带一边说,“晚了。” 之后,房车内只有女孩弱弱的求饶声和一些暧c昧到骨子里的声音。 之后的这些天,两人黏的难舍难离。 楚向南没有给墨初鸢安排外勤,她十分轻闲,有时候半天班,只要空闲,她就往玺氏跑。 简舒文每次都逼着她学习厨艺,她厨艺渐长,每次去看玺暮城,提着食盒,里面是简舒文和她一起做的各种各样的菜和烫。 玺暮城饭量不大,其实,一大半被她吃进肚子里了。 这天,她吃的滚瓜溜圆,捏了捏小腹,一声惊呼:“完了完了!” “怎么了?”玺暮城不解的看着她,这孩子刚才不是吃的很欢快吗? 墨初鸢撩起衣服,“老公,你摸摸?” “摸什么?”他倒是第一时间,将手伸进去,掌心收拢她前面两团,“手感很好啊。” “讨厌!不是这里啦!下面!”她气红了脸。 玺暮城更加不明,手一路往下,落在她平滑的小腹上,继续下移,惹得墨初鸢一声轻颤,脸红的要滴血了,“你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摸的?” 墨初鸢无语,将他的手拿出来,却触到他手上的湿润,彻底没脸,甩开他的手,就要开溜:“我我回去了啊” 玺暮城拎住她的胳膊,将她扔到休息室床上,自身后咬着她耳朵,坏坏的低笑:“老婆,你想就说,还拐弯抹角的。” “不是啦。”她脸埋在枕头里,羞得要死,刚想转身,腰在他手中一紧,已无逃脱的可能。 她欲哭无泪,受不住他的激烈,双手抓紧床单。 他轻轻转过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墨初鸢挣开他唇舌的纠缠,含糊喃道:“不是这个” “是什么?” 她好不容易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老公,我好像胖了” 他将她转过来,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继续不停,更加狠重,覆在她肩窝,粗喘如兽:“正好,运动减肥。” 她想死的心都有。 拜某人所赐,运动量大大增加,她被折腾的很惨,他却精力无限。 最后,她软塌塌的从床上下来,双腿站不住,捡起一个枕头,砸向正在穿裤子的某人,“你简直不是人!” 他伸手,捏捏她圆润的小腹,一脸委屈,“陪你运动减肥,还有错了?”末了,凑到她耳边低喃:“吃掉我多少?快被你掏空了?” 墨初鸢气鼓鼓的,脸上红的滴血,骂道:“最好精尽人亡。” 他哈哈一笑。 最喜欢她生气又娇羞的小模样,手一伸,将她搂进怀里,“好了,不逗你了。” 墨初鸢却还在胖了的事情上纠结,“我胖了是不是?” 他沉吟:“胖点好。” “哪儿好?” 他一本正经道:“压着不铬人。” “所以,我胖了,可以大大满足你的需求?” “可以这么说。”然后,他又作思考状,“那你想怎么样?” “减肥。” “不行。” “为什么?” 他手落在她前方把玩着:“好不容易大了一圈,减肥岂不是要缩水?” 墨初鸢拍开他的手,猛地蹿到他身上,双手掐住他脖子:“玺暮城,你真流c氓!人家都愁死了,你还取笑我!” 他拍拍她的屁股,“傻不傻?你变成什么样,老公都爱。” 她软软的抱住他的脖子,心里美滋滋的。 最后,还是称了体重,胖了五斤。 于是,她开始减肥了,吃的很少,但是玺暮城有的是办法喂她吃,却在陪她运动上尽职尽责,运动量逐渐增加。 后来,只要他想,便冠冕堂皇的对她,“老婆,帮你减肥。” 这些日子,她简直在水深火热中渡过。 这个男人不分地点,每次办公室都被他弄的像案发现场,最后,还是她收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4:玺暮城,你不知道,我多么想给你生一个孩子5000 若大的办公室充斥着靡丽的味道。 男人低沉的粗喘混着女人柔柔媚媚的娇声,惹得窗外的月亮害羞的躲在堆积沉厚的云层后面,朦胧薄雾般的月光洒在女人雪白消瘦的双肩,长发缠在两人身上。 女人伏在男人肩膀,娇娇弱弱的,贝亮的齿在嫣然红润的唇瓣上咬下深深的牙印,快要咬出血,依然挡不住喉间发出细碎的嘤泣声,那声音听入男人耳,像一抹催情剂。 男人每一个血液分子都在不断地叫嚣,飞入高高的云巅之上,好像再不曾落入地面。 玺暮城趴在墨初鸢小小的肩头,沉喘如雨,英挺的鼻梁抵着她俏丽的小鼻子,寻着她的唇,深深地纠缠,“小妖精,真想死在你身上。钤” 怀里的人哪儿还有力气说话,只有吟吟的泣声。 他将她从办公桌上抱下来,走到休息室洽。 墨初鸢一双小手软软的抚在他汗湿坚实的胸膛,推他。 他却舍不得离开。 那里好像有他一生探索不尽的宝藏一般。 她软的像一滩水,化在他怀里,没有一丁点力气和他拗,柔白无骨的十指穿插在他发间,一遍又一遍抚着,渐渐地阖上眼睛。 他缓缓地抬头,凝望着她娇艳晕红的小脸:“老婆” 墨初鸢睁开眼睛,对上他一双灼热的眸子,推他肩膀,呜咽求饶:“老公,累,让我休息会儿” 她的声音很小,细碎如吟,是最甜蜜的折磨。 “乖,你休息你的。” 下一瞬,墨初鸢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一开始便暴风骤雨不停歇,她像卷在浪尖上的船帆,随时要淹没在他搅起的惊涛骇浪中,一口咬住他光裸的肩膀,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自唇齿溢出。 窗外寒霜密布,夜色如墨,月光涔涔。 她纯净的犹如初生婴儿,有那么一刻,他觉得真的会死她身上,可是,他没死,却是致命般的愉悦。 他结实的手臂将她收拢在怀,手在她腰上流连,“老婆,我感觉这些天你瘦了。” 墨初鸢拍开他的手,幽怨瞪他:“每天陪你跑马拉松,胖子也能瘦成猴儿。” 他侧躺在她身侧,曲起一条胳膊,支着脑袋,手又落在她前方,掌心收拢,一本正经的开口:“要是你浑身上下都这么软软乎乎的多好。” 她硬是被这位幼稚大总裁气笑了:“你好这口?那你当初怎么不娶一个胖妞儿?” 他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前提是,胖妞儿必须是墨初鸢。” 墨初鸢疼的嘶气,心却像裹了冰糖,甜滋滋的。 等他玩够了,那娇软的地方已经惨不忍睹。 她动了动身体,身体一瞬僵硬,急忙坐起身,想去浴室。 “怎么了?”他也坐起身,将她拎到怀里,腿上黏腻的濡湿,让他立马明白,咬着她耳朵:“小东西,还喊累?我快被你掏尽了。” 她捶他一拳,一头扎进他怀里,羞得无以复加。 帮她清理完,他又搂着她躺下,还是不肯放过她,闹着她,黏着她。 时不时地爱抚纠缠一番。 最后,墨初鸢羞得钻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他爱极了她软绵娇憨的小模样,忍不住又将她柔软无骨般的身体拢入怀中,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爱抚一番,唇贴着她耳蜗,说着一些脸红心跳的脉脉情话。 墨初鸢骨头都酥软了。 这个男人在外人面前冷的像一块冰,对她,却温柔又柔情。 等他放过她时,心思也一点一点清晰。 她想了想,问道:“老公,你每次都在里面,我怎么还没有怀孕?” 两人婚后,情事上,他像开辟土地一样,勤奋耕耘。 他用过几次措施,每次坚持不到最后,取了,说是不舒服。 后来,他不再采取措施,可是,嫁他快一年,却不曾有怀孕迹象。 玺暮城一直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墨初鸢突然脑洞大开:“会不会是你和我之间,谁有问题?” “别瞎说。” 她摸了摸小腹:“可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怀孕?莫非是我有什么病?” “傻瓜,这种事情,谁说得准,顺其自然吧。” “我想去医院检查,你也要检查。” 他敲了下她的额头,“傻不傻?” “可是,我想给你生一个宝宝。” 他怔了下,心脏猛地疼了下,将她紧紧抱住:“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其实,她不曾有怀孕的迹象,他心中几分庆幸。 现在的情况,她不适合要孩子。 但是,听到她说要给他生孩子那一霎那,他一颗心溢满幸福,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足以说明一切。 最后,这个话题终结,但是,墨初鸢却上了心。 隔天,她一个人去了医院妇产科。 当检查结果出来后,她震骇不已。 医生将化验单递给她:“玺夫人,您长期服用避孕药物,受孕率自然低。” “可是,我没有服过避孕药” “血检是有的。” 化验单自墨初鸢指间变皱。 她从来不曾服用过避孕药。 忽而,心头一紧。 想起玺暮城曾说过,暂时不想要孩子,莫不是他 她压制住心头翻滚的情绪,问医生:“医生,这种药物对身体损伤大吗?我以后还会不会怀孕?” 医生道:“这是一种中药,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只会让排卵期紊乱,使受孕率降低,只要停止服用,以您的身体条件,怀孕不是问题。” 墨初鸢听后,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离开医院之后,直接去了玺氏。 她气呼呼的闯进总裁办公室,一双眼睛瞪着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玺暮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理解,他为什么不要孩子,可是,他不该背后做这些事情,让她满心的希望化为失望。 “老婆,不是下午才下班?”玺暮城起身,走过去,手一伸,将她拦进怀里,低头,想亲她。 墨初鸢小脸一转,躲开,推开他,克制不住,发了脾气,抬手,掀了他办公桌上的一列文件。 玺暮城被她突然而至的举止弄得一脸懵,不由地蹙起一双浓黑的眉毛,权当是小女孩任性骄纵,仍是轻声低语的抚着她的长发道:“老婆,怎么了?” 墨初鸢心里烦躁,更多的是委屈。 她觉得,两人这般境地,甚至生死相依,彼此不应该生出嫌隙,但是,她还是对他的做法赶到愤怒,猛地推开他,吼道:“滚开!” 力道很大,玺暮城被她推得后退几步,一股怒火蹭地蹿上心头,但瞥见她眼底泛起的晶莹,仍是舍不得斥责她。 强压了怒火,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中,嗓音微沉,却是温软的,“鸢儿,我惹你生气了吗?有什么话说出来,不要憋着,憋出病来,老公心疼。” 墨初鸢挣开他,瞪着他,眼泪悠地落了下来。 满心的怒火无处宣泄,狠狠地踢了他一下。 玺暮城疼的皱眉,是真的恼了,额角青筋一根一根暴跳,气的咬着牙槽,双手插袋,却是握着拳头。 他爱她,可以包容她一切骄纵,任性,可是,今天她有些过。 要是换作别人,他定是发了雷霆之怒,可是,她是他的软肋,是心尖上的一块肉,他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鸢儿!”他英俊的五官冷沉如冰,已是不悦。 墨初鸢瞥他一眼,知道他生气了,可是她更生气。 眼睛里的委屈更浓,撇了撇小嘴,她带着哭腔说:“玺暮城,你不知道我多想给你生一个孩子。” 玺暮城彻底懵。 虽然,不知道这丫头是哪根筋搭错了,但是,心中怒火却已消磨干净,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她,直到她乖顺的发软。 他仍是不满足,抱她去了休息室。 他深卷索要。 她仍是像以前一样迎合他,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一刻,她推他,让他出去。 他哪里肯,动作粗暴,将他的东西送进她体内。 最后,他抱着她亲吻,“乖,到底怎么了?跟老公说说?” 他直觉这丫头在和他赌气,刚才又提孩子,他更懵了。 墨初鸢转过身,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张化验单递给他:“既然你不想要孩子,可以跟我明说,为什么背后做这些事情?你把我当什么了?” 玺暮城接过化验单,仔细看了一遍,脸色一变,将她拎起来,握住她的双肩,语气冷肃:“你是说,你不怀孕是因为服用避孕药的缘故?” 墨初鸢气的红了眼眶,“你还装蒜?” 玺暮城眉头一拧,一脸严肃:“鸢儿,我没有做过这些,就算我不想要孩子,也不会给自己的妻子下药,你对我的信任这么经不起考量?” 墨初鸢揉了揉眼睛,看着他一脸严肃又认真,不像说谎,眨了眨眼,小声咕哝:“不是你又是谁?” 玺暮城抬手,朝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你就是因为这事跟我闹?” 墨初鸢点头,立马意识冤枉他了,弱巴巴的往他怀里钻:“我错了。” 他低头,埋在她那白皙的雪峰上狠狠咬了一口,“小东西,早晚被你气死!” 墨初鸢疼的眼泪流出来了,却不敢挣扭,娇滴滴的求软:“老公,我真的错了,可是,我怎么会被人下药?” 玺暮城抬手,怜惜的揉着被他肆虐红肿的地方,“我来查,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把她揪出来。” “嗯。”她乖顺的像一只小白兔,完全和之前对他又发脾气又踢他的浑丫头两种风格。 这样的女孩,气人的时候,快要将他逼疯,此刻,乖巧的让他想毁了她,尤其此时,她不着寸缕的挂在他身上。 他刚熄灭的地方,瞬间振奋。 他佯装严肃,呼吸有些不稳:“给我趴着。” 她以为他又要打她屁股,乖乖的像一只小绵羊,趴在床上。 身后沉厚的重量袭来,密密麻麻的吻落满她纤细的后背,她双手抓紧床单,娇羞的将脸埋进枕头。 等他尽兴后,方才将她衣衫一一穿上,到底还是打了她屁股一巴掌:“乖吗?” 她哪里还敢惹他,唯恐他再次兽性大发,娇弱的在他脸上啄了下,求软。 他这才满意,抱她出去。 玺氏楼下,苏洵早已在车上等候。 上车后,他仍是抱着她,不让她从他膝上下来。 他没有告诉她,他心里多么恐慌,居然有人在她饭食做手脚,让我震骇。 晚上,玺暮城让佣人将饭菜端到卧室。 他用塑料袋,取了一些饭菜,然后交给苏洵,让他拿去化验。 墨初鸢有些不寒而栗,躺在玺暮城怀里,“你说会不会是别墅哪个佣人做的?她们为什么这么做?” 他收紧怀抱:“别想了,过两天就知道结果了。” 其实,他已经有怀疑对象,但是,没有事实证据,他不想猜测。 而,墨初鸢也有怀疑的对象,就是罗美丝。 后来,玺暮城和墨初鸢住在了房车。 然而,事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第三天,墨初鸢和玺暮城刚吃完饭,接到祁阳的电话,说有命案发生,一定要她去现场,但是,却欲言又止。 玺暮城不放心,送她去了案发现场,地点却是首创别墅。 偌大的别墅被媒体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还有许多人围观,首创是别墅月城著名地产,有命案发生,自是引起不小的轰动。 玺暮城和墨初鸢踏入别墅那一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祁阳早早的在庭院等候,见他们走过来,迎了上去,“小鸢鸢,你可算来了。” “受害人是谁?”玺暮城问,眉间已无冷静。 “罗美丝。” 墨初鸢和玺暮城对视一眼,皆是震惊。 罗美丝怎么会死在首创别墅? 这时,一大堆记者媒体冲进警戒线,将墨初鸢和玺暮城围住。 “请问,玺先生,里面死的人是您什么人?” 这时,有人议论死者是罗美丝。 顿时,人群炸开了窝。 “听说是您母亲,是不是?” “和您上次遭遇恐怖袭击有关系吗?” “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请问,玺氏集团真如外界传闻一样和犯罪集团之间有挂钩?” 还有记者,言语犀利,问墨初鸢:“玺夫人,据说您和婆婆关系一直紧张,对此,您作为一个刑警,又作为玺家儿媳,有什么想说的?” 玺暮城将墨初鸢紧紧护在怀里,不让记者拍到她。 他十分后悔那次将墨初鸢玺夫人的身份公布于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现在更加担心墨初鸢成为那些想杀他那些人的报复对象,而罗美丝突然遇害,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人有关系。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甚至含带攻击性,若不是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又必须维护玺氏,玺暮城早已收不住脾气。 他唯一能做的是挡在墨初鸢面前,将她护在怀里。 最后,祁阳和几个刑警,将媒体记者驱离。 墨初鸢和玺暮城作为受害者家属,两人穿上鞋套,进入庭院深处。 一进室内,玺丽娜扑过来,抱住了玺暮城的胳膊,哭哭啼啼道:“哥,妈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5:她说,不冷,因为有你一直温暖着【7000】 一进屋内,玺丽娜扑过来,抱住了玺暮城的胳膊,哭哭啼啼道:“哥,妈死了” 玺暮城轻轻推开她。 对于这个妹妹,并非无一丝感情,毕竟在一起生活数年洽。 玺暮城拍拍她抖栗的肩膀,生性寡言,终是没说出什么安慰之话,对于罗美丝之死,此刻,他没有表面上那般无波无澜,心湖已漾起一圈一圈涟漪。 他不是萧瑾彦,对罗美丝并无仇恨。 虽说这几年,与罗美丝关系疏冷,但,他当作她是亲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再冷漠,也做不到对她的死,毫无感觉。 墨初鸢侧眸,看着玺暮城冷峻如工笔篆刻般的侧颜,仿佛感知他心中所想,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 玺暮城看她一眼,眼睛里蕴着淡淡流光,灰白,萧寞钤。 一旁的玺丽娜哭成泪人,玺暮城示意佣人,带她到一边休息,然后,跟着墨初鸢进入客厅。 客厅里,罗美丝仰面躺在茶几旁边,身下是一块欧式雕花地毯,鲜血顺着地毯纹理,蜿蜒至澄亮的大理石,像一簇一簇啼血杜鹃,长发凌乱,面部狰狞,瞪着一双眼睛,身上穿一件白色风衣,被鲜血浸透,模样凄惨又恐怖。 玺暮城只看一眼,有些发晕,适应几秒,好一些,站在墨初鸢身旁。 陆北辰正和几个刑警勘查现场,提取证据,见到墨初鸢走进来,说:“墨初鸢,这个案子,你作为受害人家属,理应避嫌,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她可以参与。”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墨初鸢循声望去。 楚向南从门口走进来,一身藏蓝色警服,戴着警帽,面目清冷,对上墨初鸢看过来的目光,眼神柔和许多,“墨初鸢,你来勘查现场。” 墨初鸢感激,微微颔首。 楚向南身后走出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一袭警服,英姿飒爽,五官清丽,眉间自有一股英气,束着一条长长的马尾,正是唐萱。 唐萱提着器具箱走进来,看了一眼墨初鸢。 知悉受害人是墨初鸢的婆婆,不未像平日一样调侃,拍了下她的肩膀,“开始吧。” 墨初鸢点头。 祁阳递过来一双胶皮手套。 她戴上,动作利落又干脆。 唐萱放下器具箱,戴上手套,蹲在尸体身旁,和墨初鸢对了下眼神。 墨初鸢蹲下,双手轻轻抬起罗美丝的头,仔仔细细观察之后,道,“头部遭到外力袭击。” 陆北辰派人四处寻找,在茶几下面发现一个玻璃烟灰缸,烟灰缸沾血,随即作为物证,交给检验科同事。 唐萱曲起罗美丝的手臂,按压几次,对身旁作记录的刑警道:“尸体中度僵硬,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 墨初鸢看了眼客厅开着的空调,又道:“室内开着暖气,温度也会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预测应该是昨夜十一点到两点之间。” 唐萱目露赞色,然后,道,“腹部有一处刀伤,伤口不深,三厘米左右,应该是一把水果刀。” 墨初鸢看了眼茶几上摆放的果盘,眸色微沉,转眸,盯着罗美丝胸口一处伤口,顿了几秒,道,“这个刀口很深,应该是致命伤,不过从现场血迹分布状况来看,有过打斗痕迹。” 墨初鸢将罗美丝衣襟撕开一些,又仔细看了下,转而,经过唐萱确认,确实是。 最后,初步判断,罗美丝被人捅了一刀,以致失血过多死亡,具体情况还需要对尸体进一步解刨。 祁阳和几个刑警负责询问别墅上下每一个佣人,她们纷纷表示,昨夜罗美丝十点多回到别墅,并遣散了她们,所以,罗美丝是如何遇害,她们一概不知。 楚向南对陆北辰道,“调取别墅大门监控。” 墨初鸢经此提醒,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玺暮城,“暮城,别墅内不是有监控吗?” 玺暮城看着已经被白布盖住的罗美丝,幽幽道,“是有,端口在我手机,而我,这些日子没有链接,等于是摆设。” 楚向南拍下他肩膀,“凶手手法拙劣,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放心吧,不是那些人。” 玺暮城点了下头。 的确,若是那些人做的,必是枪杀,而不是入室杀人。 可是,又是谁对罗美丝恨之入骨要她的命? 墨初鸢和唐萱作完检查之后,起身,突然,墨初鸢眼角余光定在罗美丝垂在身侧攥着的一只拳头。 她掰开她的手指,是一条金链子,被鲜血染红,但,依稀可见锁型内壁刻着xc三个英文字母。 她反复察看,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但是,这条项链应该是罗美丝所说,把萧瑾彦错认玺暮城的那条项链。 她走到玺暮城身旁,“暮城,你对这条链子有印象吗?” 玺暮城看着她掌心中那条金锁链,点头,“是的,当初是在我脖子上戴的,母亲告诉我,我从小一直戴着,这应该是真正的” 碍于现场人多,他没有说下去。 墨初鸢会意,点了下头,表示是的。 之后,将项链用塑料袋装了起来。 只是,这条项链,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最后,罗美丝被抬走,警方一一撤退,但是,别墅作为案发现场,在案件告破之前,不能再住。 墨初鸢遣散佣人,安排云姨住在别墅另一处小楼。 下午,墨初鸢和玺暮城一起去了警局。 场面十分壮观,媒体记者像洪水猛兽,将警局门口围了个密密实实。 不过半天,这次案件闹得满城风雨,不用想,第二天必登各大新闻媒体头条。 案件比想象中简单,经过技术鉴定科对别墅大门口监控视频的一一筛查,很快锁定了嫌疑人。 然而,锁定的嫌疑人,差点令墨初鸢当场晕厥。 玺暮城有力的手臂圈住她柔软的身体,不敢置信的盯着经过技术处理并放大的人像。 此人是简舒文。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弄错了,我妈怎么去别墅?她和婆婆几无交集。” 墨初鸢猛烈摇头,身体颤抖不止。 “鸢儿,冷静点,或许是母亲昨夜去别墅找你有事,她并不知道我们住在房车” “对,你说得对,一定是这样。” 墨初鸢急忙掏出手机,给简舒文拨电话。 陆北辰制止。 墨初鸢瞪着他:“你认为我会通风报信?” 陆北辰皱眉,“墨初鸢,你知道规矩,别忘了你是一名警察。” 说完,看了一眼楚向南。 楚向南担忧的看向墨初鸢,转眸,看向陆北辰,微吸一口凉气:“带嫌疑人回来。” “是。” 墨初鸢冲过去,抓住楚向南胳膊,“楚大哥” 楚向南拍拍她的手,“墨初鸢,只是例行调查,现场采集的指纹,只要进行比对即可,还有那把在垃圾桶找到的凶器。” 玺暮城走过去,将墨初鸢揽入怀里,拍拍她的后背:“鸢儿,等母亲来了,一问便知。” 墨初鸢冷静不下来。 从监控视频显示的时间来看,简舒文出入别墅的时间和罗美丝死亡时间吻合。 煎熬中渡过一个小时,直至见到被警方带进来的简舒文。 简舒文一袭灰色洋装,装扮依旧端庄又大方,看到墨初鸢和玺暮城时,怔了下,随即收回目光。 墨初鸢攥住简舒文的手,带着哭腔,问:“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夜你为什么会去别墅?是去找我吗?” 简舒文眼睛里死灰一片,一句话都没有说。 “妈,此事非同小可,您倒是说句话啊,放心,只要和你没有关系,我们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 楚向南示意陆北辰将简舒文带进审讯室。 在墨初鸢的央求下,楚向南允许她和玺暮城在审讯室外旁听,但是,两个小时过去,简舒文一个字不说,整个人没有一丝活气。 而鉴定结果出来了,现场采集的指纹,毛发,以及烟灰缸上的指纹和简舒文一致,但是,凶器上并未找到任何指纹,被人擦拭过。 这些证据,足以说明简舒文确实和罗美丝发生过争斗。 简舒文自始至终不配合,一直拘留在审讯室。 没过多久,墨天林风尘仆仆赶来,抓住墨初鸢的手,焦急问道:“你妈呢?” 墨初鸢看到墨天林,忍住哭的冲动,哽咽道,“审讯室。” “小鸢,你妈是不会杀人的,一定是弄错了。”墨天林情绪激动。 “爸,昨夜我妈怎么会去别墅?她和罗美丝认识吗?” 墨天林眼神闪烁:“我不清楚我刚从外地赶回来” “我妈怎么会和我婆婆起了争斗?” 墨天林没有说话,颓坐椅子上,双手抱住头,表情痛苦。 玺暮城浓眉深锁,握住墨初鸢的手,“鸢儿,或许,父亲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现在有什么比洗脱罪名更重要的事情?”墨初鸢挣开他,走到墨天林身旁,蹲了下来,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冰,隐隐发抖,急忙问:“爸,您和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妈温柔贤淑,是不会跟人动手的,可是,警方发现的证据矛头都指向她,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妈会被认定杀人犯的。” 墨天林身子抖了一下,喃喃道:“杀人犯” 墨初鸢继续追问:“是的,爸,你告诉我,我妈和罗美丝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去别墅?” 墨天林眼中蕴满纠结,挣扎,痛苦,缓缓地开口:“你妈和罗” 这时,吱呀一声,审讯室门开,打断了墨天林的话。 “简舒文承认了。”陆北辰从审讯室走出来,说道。 “不可能!”墨初鸢走过去,“我妈是不会杀人的!” “墨初鸢,她亲口承认的。”陆北辰一脸严肃。 楚向南走过来,问道:“具体细节问了吗?若她承认,还要进行现场指认。” 陆北辰回道:“不管我问什么,她只说人的确是她杀的。” “杀人动机呢?” 陆北辰看了一眼墨初鸢,对楚向南说:“她说看不过罗美丝总是欺负墨初鸢,两人谈话间,两人起了争执,失手伤了罗美丝。” 墨初鸢耳朵嗡嗡的,眼前发黑,颤晃不止,玺暮城展臂,箍住她纤细柔弱的腰,给她支撑。 墨初鸢摇头,简舒文是不会因为这个杀人,理由太牵强。 一直坐着的墨天林一言不发。 他知道,简舒文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墨初鸢和玺暮城知道当年之事,至于简舒文有没有杀罗美丝。 他心里没底。 毕竟,简舒文对罗美丝的恨,根深蒂固。 由于简舒文认罪,被正式拘留,其中还有一些疑点,还需后续调查。 墨初鸢申请见简舒文,而简舒文表示谁也不见。 墨天林也无能为力。 最后,玺暮城强行将墨初鸢从警局带回房车,而墨天林自始至终保持缄默,玺暮城安排人送他回了墨家。 晚上,玺暮城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 墨初鸢躺在床上,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棚顶,好像十分专注,但仔细看,双瞳飘散,又似走神。 “老婆,事情总会调查清楚的。”他将墨初鸢从床上抱到饭桌前,“先吃饭。” 她摇头,“吃不下,有太多事情想不透。” 玺暮城摸了摸她的脸,嗓音温柔:“老婆,别这样” 她看着玺暮城,“你相信是我妈做的吗?” 玺暮城没有说话。 其实,他心里何尝好受? 他总归叫罗美丝一声母亲 而杀人凶手有可能是自己妻子的母亲 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玺暮城走过去开门,微微一愣,“丽娜,你怎么来了?” 玺丽娜脸上还挂着泪,拨开玺暮城的胳膊,冲了进去,揪住墨初鸢的衣领,一巴掌扇过去。 墨初鸢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玺暮城奔过来,急忙将墨初鸢从地上扶起来,一双眼睛滚动着浓浓的寒意,瞪着玺丽娜:“给我滚出去!” “哥!”玺丽娜一边流泪一边指着墨初鸢,吼道:“她妈杀了我们的母亲,你居然维护她?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恨不得一把刀捅死她们这一对贱人!” 说完,端起饭桌上的一碗汤朝墨初鸢砸去。 玺暮城胳膊一挡,汤水全洒在他身上。 “暮城!”墨初鸢惊呼一声,急忙攥住他手腕察看,唯恐他被烫伤,“怎么样?烫着没有?” “没事。”玺暮城将手抽离,转眸,冷眉冷目,瞪着玺丽娜,喝道:“滚出去!” “哥!妈死了,难道你一点不伤心?还要跟杀人凶手的女人在一起?你怎么这么冷血?” “别让我说第二遍!”玺暮城震怒,薄唇溢出的每一个字寒彻如冰。 玺丽娜对玺暮城并不亲厚,但却惧他,此刻,被他浑身散发的寒气震慑,吓得后退一步,却恶狠狠的瞪着墨初鸢:“你妈已经认罪,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说完,风风火火离开。 墨初鸢急忙脱了玺暮城的外套,拉着他的手,去浴室冲洗。 墨初鸢看着玺暮城一条红肿的胳膊,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玺暮城颤了下,伤口凉凉的,是她的眼泪,混着伤口的灼烧,制造冰火两重天的痛。 他放下衣袖,手抚着她脸上红肿的地方,“抱歉,丽娜她” 墨初鸢摇头,踮起脚尖,额头抵着他的,“暮城,对不起我只顾自己的感受,却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你和罗美丝生活多年,毕竟叫她一声母亲,不可能没有一丝感情,她又被我妈” 她实在说不下去。 玺暮城一颗心瞬间融化。 罗美丝之死,对他触动很大,心里并不好受,可是,一天下来,他摒弃这些,始终陪着墨初鸢,安慰她,照顾她,自己心中苦闷,始终未得到一丝纾解,此刻,墨初鸢一席话,将他心里那些酸涩尽数驱散。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守护是有意义的。 爱人之间需要的不仅仅是信任,更需要的是互相理解。 他长臂一伸,将她拢入怀里,嗓音十分温柔:“鸢儿,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你要振作起来,若你这样,谁也帮不了母亲。” 墨初鸢双手环住他的腰:“暮城,谢谢。” “傻瓜,我们夫妻还说这个?饿不饿?吃饭吧。” “可是,饭菜已经” “我们出去吃,顺便散散心。” “嗯。” 墨初鸢从衣柜拿了一件羽绒服,小心翼翼给玺暮城穿上。 两人一起出门。 并未走太远,而是在公园附近一家环境不错的饭店吃了晚饭。 饭后,两人沿着湖边散步。 夜色浓郁,有风吹来,吹起她一头长发,像彩旗飘扬。 一路上,两人十指相扣,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走进一处僻静的树林停下。 他解开羽绒服,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 深冬的夜晚很冷,可是,他的怀抱暖的像火炉,她的心也一点点暖了起来。 她靠在他胸膛上,“暮城,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因为,我舍不得。” 她踮起脚尖,微微仰头。 他的唇落下来,盖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她为他打开方便之门,他攻进她的城池,占据一方小小的空间,像眷恋糖果的孩子一样,尝不够。 一番纠缠不休的深吻,两人难舍难离。 最后,他抱着她走到林子深处,将她放在满是落叶的枯草中。 墨初鸢看着他沉厚的身体像一张密网一样将小小弱弱的自己盖住。 树林浓密,夜空黑沉沉的,像一个天然屏障,将一切世俗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冬日萧瑟,这里却像桃花源,属于他和她的天和地。 周围黑漆漆的,只有上方他一双眼睛璨若星辰,像一条长长的星河,一闪一闪的,她好像看到世界上最美最亮的星星。 影影绰绰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在他身下颤抖,轻吟。 他有力的长臂将她拢入怀里,缓缓地将力量沉进她的身体,是他所有的温柔和深情。 激情,纠缠,寒风夜色,两人交织相融。 他依赖着她的身体,她何偿不是? 他细细咬着她滚烫的耳,一遍又一遍呢喃,他爱她。 简单,直接,是最美的情话和告白。 她沦陷腹地,死也甘愿。 回来的路上,他将她放在肩膀上,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她一双纤细的腿,搭在他坚硬的肩膀,摇啊摇的,像坐摇篮,展开双臂,情不自禁道:“飞了” 攸地,眼角有泪水落了下来。 她仰头,望着不知道何时飘落的雪花,揉了下眼睛,幽幽道:“雪落进眼睛了吗?” 风卷着雪花呼啸而来,垂散了玺暮城额前的柔发。 “下雪了。” 他眯眼,眼角涩涩的,再睁开,眼底的水光比雪花晶亮,闪耀。 “冷吗?”他问。 “不冷。”她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像一个情犊初开的少女,埋在他颈窝,娇羞的在他耳边呢喃:“因为有你一直温暖着。” 他笑了:“老婆,我还冷。” 她也笑了:“本来不冷,被你一说,我好像也冷了。” 翌日。 墨初鸢和玺暮城去了警局,简舒文依然不愿多说一个字,只是对杀罗美丝的事情供认不讳。 最后,警方没有办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简舒文的罪行必定坐实。 墨初鸢要求以警察的身份介入此案,楚向南不忍她难过,同意。 这天中午,墨初鸢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站着玺暮城,楚向南以及陆北辰,每个人盯着审讯视频,希望墨初鸢亲自审问,有所突破。 “妈,你还好吗?”墨初鸢握住简舒文一双手,问。 简舒文将手从她手中抽离,“小鸢,罗美丝那个贱人是我杀的,你不要介入,我已经认罪。” “为什么要杀她?”墨初鸢恢复冷静,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 “她该死。”简舒文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将杯子猛地放在桌子上。 墨初鸢观察她脸上任何一个细枝末叶的情绪,问:“妈,你恨罗美丝,是不是?” 简舒文没有回避,回道:“是。” “只因我在玺家被罗美丝欺负?” “是的。” “妈,您这个理由太牵强。”说到这里,她眸色锋锐,对上简舒文的眸子:“您是不是一早就认识罗美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6:案件告破「5000」 墨初鸢眸色锋锐,逼视简舒文晦暗不明的眸子:“妈,您是不是以前就认识罗美丝?” 简舒文没有说话。 墨初鸢目光落在简舒文搁在桌面上不断收紧的手指,眸色沉了几分。 简舒文没有回答,却未否认,莫非她和罗美丝之间真有过节? 静默几秒,简舒文双手从桌子上挪开,放在双腿,攥紧衣服一角,缓缓地开口:“小鸢,有些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一场不愿回首的噩梦,我不想再去揭自己的伤疤,所以,不要再问了,我是不会说的,但是,罗美丝的确是我杀的。洽” 墨初鸢看着简舒文,心不断地收紧。 虽说,简舒文隐瞒杀人的真正理由,但是,她在说杀了罗美丝时,眸底无波无澜,一片死寂,像一个频临死亡的人,看破一切,不求一丝生的希望钤。 简舒文不像在说谎。 抛却这些,此次案件的所有证据,加上她供认不讳,那么必成定案。 但是,她始终不相信一向端庄贤淑的简舒文真的会杀人,而且,杀的人是罗美丝。 简舒文和罗美丝既然认识,那么,其中必是纠缠着一些陈年旧事。 豪门恩怨?爱恨情仇? 玺家和简舒文有什么联系 但是,现在这些不是她该追究的,既然简舒文不愿谈及过往,一味伏法,那么就从案件谈起。 墨初鸢打开笔记本,佯装一边做记录一边开口:“妈,既然您不想说,我便不再追问,言归正传,我现在作为警察,例行询问,既然您承认杀人,那么我们走警方规章程序,需要您口述杀人过程或是现场指认。” 简舒文抬眸,看了墨初鸢一眼,嗓音清冷:“好。” 墨初鸢脑子飞速一转,问:“您为什么会去别墅?” 简舒文眼眸微闪,“找她。” “几点去的别墅?” “大概十一点。“ “当时别墅还有其他人吗?” 简舒文顿了下,说:“没有。” 墨初鸢敲击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在说谎。 墨初鸢继续手上动作,又问:“罗美丝死亡地点。“ “客厅茶几旁” “您是怎么杀死她的?” 简舒文眉色淡静,声音愈加清冷:“当时,她揪扯着我不放,我拿了桌上一个烟灰缸砸在她头上,她抓了一把水果刀捅向我,厮打之间,水果刀不知道怎么了就捅进了她腹部。” 墨初鸢陡然抬眸,双瞳微颤,思虑几秒,故意道:“不知道怎么捅了她?可是,您捅了她三刀。” “什么?“简舒文惊愕,攸地站起身。 墨初鸢压抑住心里翻滚的惊喜,继续诱导:“罗美丝腹部中了三刀。” 简舒文浑身颤抖,脸色忽而发青,忽而发白,数秒之后,静静地颓坐原位,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眼底那些纷繁复杂的情绪荡然无存。 “是的,我捅了她三刀。” 墨初鸢啪地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对简舒文说:“妈,你在说谎。” “没有。”简舒文蹙眉。 “罗美丝腹部中了一刀,胸口中了一刀。”说到这里,她走过去,蹲在简舒文身前,将她的一双手握在手里,“妈,如果只是腹部中刀,若及时送往医院,她还有救,胸口那刀才是致命伤,告诉我,您在维护谁?为什么要说谎?” 简舒文双手颤抖的厉害,手从她手中挣离,神情很快恢复淡漠:“我说了,人是我杀的!” 墨初鸢站起身,“案子不会就这么结束的,我一定会调查的水落石出,包括您和玺家的纠葛。” “小鸢!”简舒文站起来,言语慌乱,“听我说,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警方不会任您一人之词而妄判,但也不会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不管那个人是谁。” 说完,墨初鸢走出审讯室。 楚向南吩咐陆北辰,“布置下去,这个案子继续跟进。” 陆北辰看了一眼墨初鸢,目露赞色。 适才,审讯视频过程,他看的清清楚楚。 虽说,她是嫌疑人家属,但是,她表现的十分冷静,审讯方式也非常有技巧,难怪楚向南看重她。 玺暮城握住墨初鸢的手,“我都听到了,不是母亲做的,这下可以放心了。” 墨初鸢抬眸,眸底水光涌动,隔着一层水雾,望着这个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的男人,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 楚向南看了下腕表,对默默对视的二人说:“午餐时间,你们要不要去食堂用餐?” 玺暮城言语客气,不失风度:“我带她出去吃。” 楚向南点头,先行离开。 宾利车上。 墨初鸢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几个饭盒,手指触了下,温热的。 她眼睛里的光也变得温热起来。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餐你没怎么吃,又在审讯室待了那么久,我算着时间,提前让苏洵从饭店买回来的。” “暮城“ 墨初鸢扑进他怀里。 他双手接住,同时,接住了她的吻。 又是一番天雷勾地火的深吻,两人依依不舍。 他的手在她衣服,流连她寸寸肌肤。 而玺暮城也没让她的手闲着。 她掌心皮肤柔软滑腻,细细密汗,却燃烧着他。 若不是车停在马路边,两人已交融相缠,然而,此时,车里的旖旎春色,又怎能不让人耳热心跳? 许久之后,她靠在他怀里,酸软的小手已经被他清理干净。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食盒,用筷子夹了一块竹笋,送到她嘴边。 墨初鸢摇头:“想吃肉。” “真的想吃?” “嗯。”她盯着饭盒里的红烧肉直流口水,真的饿了。 玺暮城放下筷子,一边解皮带一边说,“你悠着点。” 墨初鸢一脸懵,扣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红润柔软的唇瓣,眸底蕴着残存的欲c望,故意逗她,嗓音邪魅,“不是要吃肉?老公这免费的,不花钱。” 墨初鸢反应不过来,唰地一下红了一张小脸,羞涩难抑,伸手,狠狠地拧住,“我可没吃人肉的嗜好!” 他倾身压过来,咬着她的耳朵,呢喃:“吃了两次,确定没上瘾?” 情事上,两人越来越默契,越来越炉火纯青,虽说,他那方面需求很强,男人的世界总是花样百出,关于其他方式研习,他也渴望他的丫头给她,可是,绝不会强迫她,一次两次,身体无限快乐,但是,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墨初鸢恼羞成怒,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手上用力,“你还说!还说!” 他像铁人一样,任她闹,唇角弧度却愈发扩大。 下午。 玺暮城去了公司。 墨初鸢和同事继续跟进案情,可是,除了现有证据,并无什么进展。 缺口在简舒文身上,但是,她却不开口。 一个下午,墨初鸢都在研究案卷。 此刻,她盯着祁阳对别墅上上下下佣人做的所有口供,每个人所述,并无异常,没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 按照简舒文所述,现场应该还有一个人,但是,别墅里采集的鞋印,一些佣人的,简舒文的,罗美丝的,再无其他外人。 所以,嫌疑人应该就是那几个佣人其中之一。 “祁阳。”墨初鸢头没抬,喊了一声。 不见回应。 她抬头,却见陆北辰站在身旁。 她急忙站起身。 陆北辰摆手,示意她坐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口供记录上,“墨初鸢,你对别墅一切最熟悉,有没有怀疑的人?” 她摇头。 别墅上上下下除了保镖,司机和园丁,楼内一共六个佣人,可是,平日里,墨初鸢和这些佣人关系友好,或许是她没有大小姐架子的原因,而且,有时候她们之间还会聊天。 她实在难以想象其中一人会是杀人凶手。 但是,面对证据,她又无法不冷静的将她们排除在外。 她冥思苦想,将每一个佣人在别墅的言行举止,一一回忆一遍。 突然想起什么,她站起身。 陆北辰问:“想起什么了?” 墨初鸢咬了下唇,“只是觉得可疑” 目光却在云姨的口供上定住。 上次在餐厅,她和玺暮城谈起简舒文从楼梯上滚下来时,云姨反常打翻了饭菜,以及那次,她问及玺家过往,云姨表现异常。 或许,是巧合? 这时,电话响了。 祁阳接的。 “什么?”祁阳喊了一声。 引得墨初鸢和陆北辰注目。 祁阳视线锁住墨初鸢。 墨初鸢心里咯噔一下,隐隐不安。 陆北辰冷静问道:“什么事?” 祁阳看着墨初鸢说:“首创别墅旁边一座小楼,发现一具女尸。” 墨初鸢攥紧手指,“谁?” “据佣人所述,是云姨。” 墨初鸢身子一晃,手撑住桌子,平复一会儿,看向陆北辰:“陆队,我要求参与。” “好。”这次,陆北辰没有犹豫,然后,看向祁阳:“嘱咐保安保护现场,还有,去喊唐法医。” “是。” 陆北辰请示楚向南之后,带了一队人,开着警车,赶往首创别墅。 玺氏总裁办公室。 玺暮城看着一份检测报告,眸色冷凝。 岳麓翰走过去看一眼,敲了下桌子:“真是越来越复杂,没想到对丫头下药的人是云姨。” “是我粗心大意,没有保护好鸢儿。” 玺暮城心里自责。 若不是墨初鸢偷偷去医院做检查,还不知道他的丫头被人下药,虽说,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是,想想依然后怕。 这时,手机响了。 他拿起一看,是墨初鸢。 “老婆。”他眼睛里漾着暖意,但是,墨初鸢下一句话,让他眼睛里的暖意云消雾散。 他挂掉电话,站起身,取了衣架上的西装外套穿上。 岳麓翰见他形色紧张,问:“出什么事了?” “云姨死了。” 岳麓翰震惊之余,道:“我跟你一起去。” “走吧。” 两人走专用通道,又有保镖护卫,甩开后面大批媒体和记者,到别墅的时候,又有许多媒体记者将别墅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最后,在祁阳和警察的疏通下,岳麓翰和玺暮城进入别墅。 墨初鸢和唐萱正在给尸体做检查。 其他警察在拍照取证。 云姨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床边,手腕有一道血痕,已经凝固,地上一大滩血迹,身上衣服整整齐齐的,面色平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墨初鸢和唐萱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尸体,两人同时站起身,同时开口:“确认死因,自杀。” 陆北辰对身旁的警员说:“把尸体抬走。” 墨初鸢转身,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玺暮城,走过来,摘了手套,眼睛红红的。 玺暮城拦住她的腰,拍拍她的后背,知道她对云姨亲厚,云姨之死,她自是难过。 唐萱收起器具箱,目光看向墨初鸢时,不经意一瞥,看到站在玺暮城身旁的岳麓翰,正想走过去,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玺暮城怀里的墨初鸢身上。 她扬了下眉,仍是走过去,却是奔向陆北辰。 陆北辰站在岳麓翰几步之遥,唐萱走过去,经过岳麓翰。 岳麓翰身边飘过一缕淡淡的清香,目光不由地转过去。 唐萱落在他视野中。 侧影纤细,素颜娇丽,五官端雅,乌黑亮丽的一条马尾垂在腰间,鬓角绒发被门外照进来的光染成了淡淡橘黄,衬得那张小脸愈加白净透亮。 唐萱感觉到被人注视,回眸,与岳麓翰一双黑邃的眸子对上。 四目对视,仅是三秒。 岳麓翰率先移开目光。 唐萱也收回目光,手却搭在另一只手腕上,心底暗骂:唐萱,你个没出息的,脉跳紊乱。 “我收工了。”唐萱对陆北辰说。 陆北辰看着唐萱,眸色温柔:“等下回去,把报告送过来。” “知道啦,你就会压榨我!” 陆北辰扬眉:“我哪敢?要不然楚局不得要了我命?” 唐萱洒脱一笑:“知道就好。” 岳麓翰目光再落过去时,正好看见唐萱脸上倭曳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唐萱转眸,岳麓翰的目光早已收回。 最后,警方在云姨住的房间四处搜寻,发现一封遗书,是写给墨初鸢的。 遗书上写的是:夫人,对不起,罗美丝是我杀的,不是你母亲杀的,玺盛林的发妻叫简月,而我是简月小姐带进玺家的陪嫁丫鬟,起初几年,玺盛林和简月小姐恩爱和睦,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我亲眼看着罗美丝是怎么一步一步拆散简月小姐的婚姻从而一步登天坐上玺家主母之位,叶镇那场大火,是罗美丝干的,简月小姐和小少爷暮瑾丧生火海,我的家人也在其中,所以,我恨罗美丝。现在,罗美丝死了,我已无牵挂,但是,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我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死对我来说,是解脱,求夫人念在我在玺家多年的份上,把我送回老家吧。 余下半篇描述的是杀人过程,和案发现场发现的证据一致。 “怎么会”墨初鸢攥着那张纸,看着云姨的尸体,眼泪落了下来。 玺暮城拦住她的肩膀,心中五味陈杂,“凡是皆有因果,这是云姨自己的选择。” “可是,云姨她”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留了后半句。 鸢儿,哪怕有一天消失,我也会活在萧瑾彦的身体里,一直守护你,不熄不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7:云姨绝笔之午夜惊魂【6000】 从云姨死的那间屋出来之后,墨初鸢回到警局。 警局审讯室。 墨初鸢凝着隔着一张桌子坐着的简舒文,沉默许久,开口:“妈,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出来了。” 简舒文微微抬头,鬓角几缕黑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几根白发隐没在黑发间,尤为扎眼,显得十分憔悴,不过几日,整个人消瘦不少。 一片寂静如墨的眼中方才有了一丝活气,“什么意思?” 墨初鸢目光直直定在她脸上,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枝末叶的表情,幽幽道:“找到杀人凶手了。钤” 简舒文双瞳惊旋,再也无话。 墨初鸢又道:“您不想知道是谁吗?” 简舒文摇头,错开墨初鸢探究的目光。 却听到墨初鸢说:“是云姨。” 简舒文仍是不说话,只是卷起的手指,愈攥愈紧,呈青泛白,指甲深深地抠进皮肉,好像要抠出一道裂缝。 “妈,人不是你杀的,您为什么要承认?如果不是云姨自杀,写下认罪书,您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简舒文目光一滞,继而大惊而起:“你说谁自杀了?” “云姨。” 简舒文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双手撑在桌面,才没倒下去。 墨初鸢走过去,搀住简舒文的胳膊,让她坐在椅子上,心里着急夹杂着恐慌,冷静没有几分,直白问道:“妈,您告诉我,那夜你去找罗美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姨对简月忠心,为其报仇,可以圆通,那么您呢?为什么包庇云姨?为什么半夜三更找罗美丝?” 简舒文浑身颤抖如筛,抱住头,双手抓着头发,大喊:“不要问了!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墨初鸢见状,不忍再问。 心弦绷得紧紧的。 她不敢去触,唯恐那根弦断裂,便是万劫不复。 墨初鸢从审讯室出来,玺暮城和楚向南正在等她。 楚向南对这个案件做过分析,自然察觉其中蹊跷,真凶已现,简舒文开不开口已不重要,但是,心里为玺暮城和墨初鸢捏了一把汗。 上一辈恩怨牵连这一代人,本是不公,若是再起波澜,怕是这一对本就受折磨的人都经受不起,他毕竟是局外人,不亦过多深究,唯有静观其变,如果墨初鸢需要他做什么,他一定义不容辞。 这是目前,他唯一守护她的方式。 “墨初鸢,虽然简舒文并没杀人,伤人是事实,会酌情拘留。” 墨初鸢点了点头。 这些天,玺暮城一边要应付媒体记者一边准备罗美丝的后事,忙的应接不暇。 于外界而言,他是罗美丝之子,而他不是罗美丝亲生之子的事情,是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所以,罗美丝的后事排场大而隆重,如若不然,又会引起一场舆c论风暴。 简舒文从拘留所出来当天,他忙的分身乏术,并未前去接。 墨初鸢和墨天林亲自接简舒文回家,简舒文对于此次案件,一个字也不愿多说,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墨初鸢离开时,简舒文难得开口:“小鸢,云姨她” 说到一半,她缄口。 墨初鸢等了数秒,见她欲言又止,不再逼迫,只道:“云姨的尸骨已经送回老家叶镇。” 简舒文好似松缓了一口气,只是,仍是低着头。 却听到墨初鸢又道:“没有想到云姨的老家和姥姥家是一个地方。” 简舒文浑身颤了一下。 她所有反应,墨初鸢尽收眼底,心脏猛地收缩,没再多说一句话,甚至不想再问什么。 横在前面的是地狱之门,没有一个人愿意粉身碎骨。 她选择缄默。 墨天林将饭菜放在茶几上,见简舒文面如死灰的盯着天花板发呆,拍拍她的肩膀,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忍住了。 “舒文,先吃饭吧。” 简舒文从沙发上坐起身,摇了摇头。 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大声哭了出来。 墨天林拦住她的肩膀,“舒文,过去了,都过去了。” “是我害死了云姐,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自杀。” 墨天林叹了一声,“其实,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罗美丝是云姐杀的。” 简舒文流着眼泪,说,“我以为是我杀的,却不想,是云姐。” 墨天林楞,“你说你也不知道是云姐?” 简舒文点头,“是的,我当时失手捅了罗美丝一刀,之后,我就离开了别墅。” 墨天林小心翼翼的问:“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有一个佣人拿着一个快递走进来,“夫人,您的快件。” 简舒文嗓音清弱,“放下吧。” 佣人将快件放在茶几上,便退下。 简舒文靠在沙发上,无心理会,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寄件人姓名时,立时坐直身子,拿起快件,动作粗鲁撕开,从里面掉出一封信,还有一个白色药瓶。 墨天林看了一眼寄件人,惊愕,“是云姐寄的?” “是的。” 简舒文拆开信,只看一眼,已是声泪俱下。 云姨绝笔: 小姐,对不起,那夜你走之后,罗美丝并未死,是我,给了她致命一刀,我恨啊,她这个小三早就该死,若不是知道你还活着,我早就想杀了她,为你和暮瑾少爷报仇,还有我那死在那场大火的亲人,可是,却不想罗美丝之死,连累你被警方控制,而你大概已经猜到是我做的,依旧不肯供出我,小姐,你还是一如当初这般善良,我自幼受简家恩惠,有幸陪伴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待我如亲姐,又妥善安置我的家人,我这辈子也无以为报,可是,如今境况,你怎么能为了我一个丫鬟而顶罪?我已无生念,死了一了百了,小姐不必为我悲伤,送我回叶镇吧,那里是我这辈子唯一牵念的家。当我知道暮城就是暮瑾少爷,我心里欢喜啊,多么希望你们母子早日相认。而罗美丝那个贱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孩子是谁?又在哪儿?这都是她的报应!这些年,你让我留着玺家,我知道,你心中是有怨的,当初,你把小鸢嫁进玺家,我知道你是万般无奈,虽说有心通过小鸢报复玺家,甚至夺得玺家,但是我知道你只是一时愤慨难纾罢了,你嘱托我细心照顾小鸢,这孩子虽不是你亲生,却极其善良,像极了当时的你,在玺家也遭了不少罪,还好,暮瑾少爷百般呵护,想来,这都是缘分吧,当初,小鸢得你救护回到墨家,如今却做了暮瑾少爷发妻,真是一桩美事,可你一直不让小鸢怀孕,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如今罗美丝已死,仇恨已销,小姐,放下吧,都放下吧,小鸢和暮瑾少爷该有一个孩子了。只是有一事,我觉得甚为不解,暮瑾少爷一直在服用一种药,我在打扫书房时捡到的,需你留意。 墨天林也看完了信,急忙拿起那个白色小药瓶,反反复复察看,根据标签上文字,只是一种普通的安定。 “这是什么药?”简舒文擦掉眼泪问。 墨天林摇头,“既然云姐有心收着,应该药有问题。” 简舒文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皱眉:“天林,我不能让暮瑾出一点事,你现在拿去检测,我要知道暮瑾身体状况,服用的到底是什么药?” “好。” 墨天林起身打了一通电话。 他将药瓶交给手下心腹,又返回,“舒文,这些天就会有结果。” 简舒文仍然盯着信纸,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信纸上,喃喃道:“天林,我曾叫简月,如今叫简舒文,云姐死了,罗美丝死了,玺盛林死了,曾经的简月,这次真的死了。” 墨天林拍着她瘦弱的后背:“是啊,你要彻底摆脱简月,才能真正重生,告诉我,那夜你和罗美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舒文靠在墨天林的肩膀上,望着窗外迎风摇曳的树枝,那夜的记忆回溯。 数天前。 罗美丝回到首创别墅,一进屋,看见从厨房走出来的云姨,拧了拧眉,“给我冲杯咖啡。” 云姨恭敬道:“是。” 不过十分钟,云姨端着一杯咖啡,走到客厅,放在茶几上,正准备离开,罗美丝开口:“云姐,我觉得简月没死。” 云姨浑身一震,却笑了:“夫人多虑,当年不是您一把火烧了简家大宅?简月小姐没死,莫不是鬼魂又来找你了?” 罗美丝被云姨的笑,激的浑身毛骨悚然,站起身,啪地一声,扇过去一巴掌:“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你家小姐!别忘了,你现在的主子是我!她死了活该!就算不死,我早晚也会弄死她!” 云姨摸了下脸,又道:“的确符合您的作风。”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顶嘴!”罗美丝又是一巴掌甩过去,然后,看着云姨红肿的脸,笑了下:“遣散佣人,等会儿有客人到。” 云姨压制着心底翻搅的怒火,一一照做。 佣人们各自回到别墅区其他小楼居所。 罗美丝从酒橱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坐回沙发上,喝了几口,唇角却漾着阴厉的笑。 两个小时之前,她给简舒文发了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叙叙旧。 她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简舒文是否就是简月,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可遮掩的。 从罗美丝第一次在两家联姻的聚会上见到简舒文时,她觉得简舒文容貌与简月十分相像,所以,她一开始反对玺暮城与墨家联姻,虽然没有见过墨家千金,便对未来的儿媳妇产生心理上的排斥。 她讨厌墨初鸢,因为墨初鸢是简舒文的女儿。每次看到墨初鸢,罗美丝就会联想到简舒文,继而,又会想起简月。 更会勾起那些她不愿再回想的陈年旧事,尤其是简月。 无数次,午夜梦回,她梦见简月的鬼魂向她索命,她之所以搬离玺家祖宅,是因为佣人们都在口口相传简月生前住的那间房闹鬼,有几次,她亲眼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长发女鬼在那间房徘徊。 简月死的那段时间,她严重抑郁,自杀过,幸而有佣人及时发现,捡了一条命。 后来,玺暮城坐上玺氏总裁之位,她和玺暮城从玺家祖宅搬出来,终于安生一段日子,后来,又开始不消停了,仍然会做噩梦,身边还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再后来,她搬到锦园,方才消停。 简舒文接到罗美丝的手机信息,心中怨念四起。 本不想再起风波,罗美丝却主动挑衅,多年恩怨是该一次性结算清楚。 既然,罗美丝让她去首创别墅,那么小鸢和暮瑾必是不在,墨天林出差在外,她想了想,选择赴约。 简舒文踏进别墅,便见罗美丝衣装华贵,浓妆艳抹,歪在沙发上喝酒。 她心中冷笑,款款走进去,脸上挂着一缕笑,却冷到骨子里。 罗美丝见到简舒文时,激灵一下,随即坐直身子,将杯中红酒饮尽,扔在茶几上,眸色阴鸷,仔仔细细打量简舒文很久,方才缓缓出声:“我该喊你一声亲家母还是” 说到这里,罗美丝浅笑出声,望着神情淡静的简舒文,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凑到她耳边低语:“简月啊,曾经月城人人艳羡的玺家夫人,玺盛林曾经宠入骨的娇妻。” 简舒文轻轻挪动脚步,后退一步,眼神平静的像一潭冰湖,嗓音更是寂静清冷:“罗美丝,别来无恙。” 罗美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冻。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仍是骇了一跳,“你你果然没死?” “是啊,我就是简月,我没死。”简舒文逼近一步,将一张脸猛地靠过去:“是不是很失望?” 罗美丝尖叫一声,推开她,”滚开!“ 简舒文哼了一声,“你叫我过来,是为了让我看你这般见鬼似的表情?” 罗美丝不敢置信的瞪着简舒文:“你果真是简月,那么,你一定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 简舒文径直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拨了下耳边碎发,嗓音幽冷:“你是说我把女儿嫁给我儿子暮瑾的事情?” 罗美丝再度震惊:“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与你何干?别忘了!叶镇那场大火,是你害得我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这笔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总不能一直被盛林养在外面,凭什么你一个小镇出来的乡野丫头能坐上玺家少奶奶,我为什么不能?” “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简舒文目光冷厉的瞪着她。 罗美丝哈哈一笑:“你还有脸指责我?你为了报复,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乱c伦卑劣的事情都做的出来!我真是大开眼界!” 简舒文外柔内刚,此时,彻底被罗美丝激怒,站起身,攥住她的衣领,愤恨道:“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暮瑾?不过,我倒是感激你,若不是你把错认暮瑾为暮城,把他领回玺家,我的儿子怎么会继承玺家和整个玺氏?罗美丝,你算来算去,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暮瑾要是知道你不是他亲母,而我才是,他会不会把你一脚踢出玺家?” “这么说,你也是才知道的?”罗美丝笑成了一朵毒花,挣开她,“哎呀呀,这真是一出好戏!你说我谋算成空,你又何尝不是?简月啊简月,你想想,每一个夜晚,你的儿子女儿床榻缠绵,哈哈!想想真是可笑!” 简舒文怒火冲天,一巴掌扇过去。 差点将墨初鸢非自己亲生之事脱口而出,但又一想,自家事,何必让外人知晓? 更何况,她料想,罗美丝也不会把墨初鸢和玺暮城是兄妹之事公布于众,因为,玺氏是罗美丝唯一可依靠的大树。 大树倾倒,树下安有完卵? “随你尽情嘲笑,你不过是依附暮瑾才求得一丝生存的一只蜉蝣,还有啊,罗美丝,我想问问,你的儿子呢?” 罗美丝捂着脸,双目喷着火焰,瞪着简舒文:“都是因为你!玺盛林才会把我儿子暮城送至国外!我儿子暮城在哪儿?你是不是知道?” 简舒文冷笑出声:“自作孽不可活!” 都是报应! 见到罗美丝如今境地,她心中怨念已消。 她不想再作纠缠,看了一眼双目赤红的罗美丝:“罗美丝,若你还想在玺家安度余生,最好把这个秘密烂死在心里,若东窗事发,我得到玺家,玺氏,还有儿子,而你,什么都没有,我之所以保持缄默,都是为了这两个孩子,你若知趣,管好自己的嘴!” 说完,简舒文转身离开。 罗美丝疯了似的拽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 简舒文摔倒在地。 罗美丝一心一念都在简舒文之前那句:你的儿子呢? 她认定简舒文必是知道什么。 罗美丝双手死死掐住简舒文的脖子,“说!我儿子暮城在哪儿?“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简舒文双手扣住罗美丝掐在脖子上的手,使劲挣扎,却不敌罗美丝力大。 “说啊!你是不是知道暮城在哪儿?”罗美丝急红了眼,看着简舒文,越看越恨,手上力道越来越重,“是你!一定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我没有!” 简舒文额头青筋泵跳,一脸血红,呼吸寸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双手无力的掰着罗美丝铁一样冰冷的手。 渐渐地,她快要窒息,双手胡乱一抓,摸到茶几上一个烟灰缸,朝罗美丝头部砸去。 罗美丝遭到一击,吃痛松开。 简舒文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却被罗美丝扯住头发。 她回头一看,却见罗美丝握住一把水果刀,朝自己刺过来。 她躲开,攥住刀柄,和罗美丝挣扭。 “简月!你去死吧!我让你给我儿子陪葬!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杀了我的儿子!” 罗美丝力气大,但是头上遭了一击,有些眩晕,简舒文身形单薄,力气小,好不容易夺了罗美丝手中的刀,罗美丝又冲了过来,扭打期间,刀不小心刺入罗美丝的腹部。 罗美丝倒在地上,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指着吓傻的简舒文:“贱人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8:他疯了,她也疯了【5000】 罗美丝倒在地上,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指着吓傻的简舒文:“贱人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简舒文连连后退数步,因惊吓过度,一张脸血色褪尽,惨白如纸,惊慌失措的跑出门外。 庭院径道霜雪湿滑,她跑的跌跌撞撞,迎面撞上一个人。 正是云姨洽。 云姨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待看清撞她的人是简舒文时,大惊:“小姐?” 简舒文浑身颤抖,看着云姨,唇齿哆哆嗦嗦道:“云姐,我杀了罗美丝钤” 云姨震惊之余,急忙催促她:“小姐,你快走,千万别让人看见你来过这里,我进去看看。” 简舒文吓得魂不守舍,哪还顾得想别的? 也不知道云姨说什么,慌措逃离别墅。 云姨脚步凌乱,冲进别墅屋内,看见罗美丝一点一点在地上爬,气若游丝:“救命救命” 罗美丝双眼充血,看见云姨,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她:“你们是不是串通的你们合起伙来要杀我” 云姨看着罗美丝浑身是血,惊了一跳,当即跑到座机处,握起电c话,准备拨打120。 罗美丝嘴里还在浑浊不清喊着:“简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杀了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云姨拿起电话的手,缓缓地落下。 她转身,目光阴冷的瞪着罗美丝:“罗美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辱骂小姐?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罗美丝揪住云姨的裤腿,“救我救我” 云姨狠狠地踢开罗美丝的手,“救你?你这样的人死了活该!当初,你命人烧简家大宅时,可曾存过一丝良善之心?若不是小姐和小少爷命大,早就葬身火海,老天有眼啊,罗美丝,如今你落此下场,面对死亡,是不是很绝望?很痛苦?” 罗美丝恐惧的瞪着一双眼睛,身上的血越涌越多,仍是努力爬着,动着,骂着。 “你们都是贱人简月该死我恨不得她灰飞烟灭如果不是因为她盛林不会把我的孩子送走我的暮城暮城” 云姨蹲下身子,望着在死亡线挣扎着的罗美丝,冷冷一笑:“罗美丝,少把脏水往小姐身上泼,当年先生送走暮城,是你的报应,先生那么爱小姐,你拆散她的婚姻不说,还处心积虑要烧死她,先生知情后,没把你挫骨扬灰已经厚待,你这样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女人肯本不配当一个母亲!你这样的小三,孩子在你身边只会慢慢地和你一样恶毒!不是想知道你的孩子在哪儿吗?我告诉你,你的孩子肯本没有出国!他就在月城!” 罗美丝瞳仁猛地一缩。 此时,身体耗尽力气,动不了,流着眼泪,“暮城在哪儿我儿子暮城是不是你们带走的” 云姨一字一顿,缓缓地说:“他死了。” “不是的你骗我”罗美丝惊恐的瞪着一双眼睛,拼命的摇头,“一定是你们害死了暮城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你以为小姐和你一样蛇蝎心肠?小姐就是心善,舍不得伤害那个孩子,不像你,阴狠毒辣!” 说到这里,云姨附低头颅,对上罗美丝赤红的眼睛,“罗美丝,你不是一直怕鬼吗?” 罗美丝颤着手,攥住她的衣领,“是你是你扮鬼吓我一直是你在装神弄鬼” “是我又怎么样?小姐死后,你一步登天,占据玺家主母之位,你一个小三也配?” 云姨拂开她的手,从她身上拔出刀子,罗美丝惨叫一声。 云姨不为所动,朝她胸口,猛地刺下。 喷出的鲜血,溅满一脸。 罗美丝当即毙命,一动不动的躺着,一双眼睛瞪得滴溜圆,狰狞又恐怖。 云姨呆呆的坐着,一直到天亮,人好似清醒一般,将作案凶器擦拭干净,扔在庭院的垃圾桶。 却不想警方查到简舒文头上。 云姨已无生念,所以,写下两封绝笔,于清晨割腕自杀,仇恨随着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流尽,了此一生。 “舒文,云姐已去,你不要再伤心了。”墨天林叹息一声。 简舒文泪流满面,“都是我害得都是我” “云姐这般选择,也是一种解脱,她在玺家隐忍多年,怕是早已撑至极限,罗美丝死了,她的仇恨也消,所以,舒文,你必须走出来,要不然,这些事会一直缠着你。” 简舒文想到什么,惊慌的抓住墨天林的手,“小鸢好像察觉到什么了。” “你不是什么都没说?” “这孩子心细,云姐之死,我尽失冷静,她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大概暮瑾只要仔细想想,也会察觉几分。” 墨天林神色浓重:“若此事曝光,暮瑾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玺国忠实属难以对付,玺氏怕是守不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瞒着他们吧。” “唉,这都是什么孽啊!当年初容对小鸢心生情意,是哥哥对妹妹,如今,暮瑾和小鸢,也是哥哥对妹妹,都是我造的孽!真不知道当初把小鸢带回墨家是对是错都是这孩子生的美丽又讨人喜欢,初容,暮瑾对她太迷恋” “舒文!”墨天林皱眉,握住她的双肩:“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小鸢也是我们的女儿,她又有什么错?” 简舒文喃喃道:“是啊,我是怎么了?魔怔了啊,怎么会迁怒于小鸢?但是,两个哥哥爱上同一个妹妹“ 墨天林拍拍她的后背,“别想了,哥哥妹妹又如何,伦c理道德传统观念,在相爱的一对人面前不值一提。” 简舒文想到罗美丝说的那些兄妹床榻缠绵之类的话,痛苦闭眼:“作孽啊!” 首创别墅经过彻底清理,除了二楼,一楼焕然一新,好像这里不曾发生过任何血腥之事。 傍晚,苏洵将墨初鸢送到别墅,一直看着她安全进屋,方才离开。 墨初鸢用了晚餐,去了二楼卧室,拿了一套睡衣去浴室,出来时,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八点。 刚拿到手机,准备给玺暮城打一通电话,身后,熟悉沉厚的脚步声传来。 她转身望去。 玺暮城一袭黑色西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型,棱角分明的五官如山峦叠起,眼角鱼尾处皮肤微微泛青,尽显疲累。 一双眼睛却黏在墨初鸢茭白莹润的小脸上,久久不转动。 墨初鸢亦是。 这些天,几乎看不到他。 每次他午夜回来的时候,她已睡着,早上,她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走了。 此刻,隔着不过一米多之距望着他。 她却如隔着千山万水一般,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进他怀里。 莫名的,却压制住这种冲动,缓步走到他身前。 “暮城” 双肩一沉,后背一重,她被抵在墙上,狠狠地被他吻住双唇。 玺暮城沉厚的身体密密实实的将她小小弱弱的身体盖住,不留一丝缝隙,即便这样,他仍是不满足,绵密炙热的吻,像飓风暴雨一般烧尽她唇齿间寸寸芳香。 她清香的气息,果冻般的唇瓣,柔软的身体,不能想,只要一想,某个地方紧绷的厉害。 一如此刻。 他吻得粗暴又疯狂。 墨初鸢却舍不得推开他分毫,所有一切,远远抵不过对这个男人的眷恋和思念。 每天同床共枕,也是这般疯魔似的想念他,她一定是中了这个男人的情蛊。 后来那段岁月,当她一个人待在遥远的边陲之地,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蚀骨思念,比起这些,一个人在那里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都是痛苦和煎熬。 但是,她又是满足的,只要他好,她便安好。 抵死般的疯狂,像一场折磨,像熊熊燃烧的燎原之火,好像怎么也燃不尽。 玺暮城一反常态,好像迷失在一个无底深渊。 又或许,受到心中一些朦胧情绪的滋扰和折磨,他想一直沉沦渊底,甚至想毁了她,仿似只有这样,她才会永永远远属于他。 此时此刻的玺暮城,或许已经疯了,没有一丝怜惜和温柔。 若她是天使,他便是恶魔,此刻折了她的羽翼,囚着她。 她是那么可怜,那么娇弱,哭声那么柔怜,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潋滟的颊畔,樱粉娇嫩的肌肤,皱起的一双纤细棕眉,咬的出血的娇柔唇瓣。 他却不肯放过。 他甚至无耻臆想,是妹妹又怎么样! 即便和全世界作对,他死也要这般爱她。 罗美丝的案子结束后,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什么。 他有能力,有时间去查,去验证,可是,他不想,或是不敢。 只是,后来,亲手将她推进地狱却是他 他是真的无耻,覆在这个或许是他妹妹的女孩耳边,说一些令他的丫头接受不了的露骨之言,甚至提一些混账要求。 而那一刻,墨初鸢觉得,玺暮城内心还住着一只恶魔。 可是,这样的恶魔,让让她沦陷的彻彻底底。 偌大的卧室,不成样子。 沙发,茶几,窗台,床,到处是靡丽的痕迹。 这是多么激狂才造成这般啊。 墨初鸢蒙在被子里,躲了起来。 回想之前疯狂,她有些害怕。 那不是他,他疯了。 她好像也疯了。 玺暮城从浴室出来,便看到被子里一小团。 走到床前,摘了浴巾,去拉被子。 被子却被墨初鸢攥的死死的。 “老婆?”他轻轻喊道。 没有回应。 他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动静。 他叹声,“你不让我盖被子,我冻感冒怎么办?” 话音刚落,墨初鸢轻轻掀起一道缝隙。 玺暮城逮住机会,扯了被子,钻了进去,双臂一伸,将他的丫头纳入怀抱。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想看她。 墨初鸢一挣,钻进他怀里。 他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底却泛起了丝丝潮c湿。 只是,他自己不察。 墨初鸢恼羞成怒,从他怀里挣开,指着自己满身痕迹,“你看看,都是你干的。” “嗯,干的。” 墨初鸢气鼓鼓的,完全没明白又被自家男人调c戏了,又道:“我说是你干的。” “不是干的,是什么?” “我是说” 墨初鸢霎时明白,差点背过气去。 玺暮城看着上一秒还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包成粽子的丫头,下一秒却将自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视野里,应她要求,仔仔细细将她看尽。 她细腻娇嫩的小身体,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没一处好地儿,都是啃咬痕迹,连腰上,腿根都是於紫,有些触目惊心。 “老婆,我看看。” 之前没注意,现在一看,他心疼坏了。 墨初鸢对他已有恐惧,急忙后退至床头,却被他控制,只差没被绑在床上,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她攥着被角,气出了眼泪,又羞得想踹他,可是,她哪儿还有力气。 他不是人,那地儿好疼,他咬的。 最后,他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哄着,只差跪搓衣板了,墨初鸢对他又咬又掐,才肯理他。 但是,这个男人却恬不知耻的控诉,“老婆,你看着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她白他一眼。 这次,换他呈现一幅香c艳美男图。 墨初鸢看着他胸膛,后背,腰腹那些浅浅牙印,视线再往下,她急忙转开小脸,“不是我” 玺暮城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蛮缠,吻得她心服口服,方才松开她。 “乖吗?”他抵着她额头,轻轻喘息。 “乖”她软软弱弱的说。 他对着她的脸,吹了一口热气,嗓音邪肆又性感:“小东西,被你咬坏了” 她捂住脸,转过身,甩给他一个纤细后背。 手却被他控制。 炙热在手,未曾离开。 隔天。 某人不要脸的说,以后睡觉,都要这样。 她实在忍无可忍,枕头,抱枕,统统招呼过去:“你简直是个彻彻底底的大流c氓!” 玺暮城正在系皮带,听到小妻子的控诉,当即褪了西裤,指着某个地方:“受伤了。” 墨初鸢当即钻进了被窝,恨不得再也不出去。 罗美丝的葬礼隆重又高调,媒体记者挡不住,所以,干脆公开。 玺国忠并未参加,玺盛天和一些宗亲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墨初鸢一直守在玺暮城身边,做不了什么,只是待在他身边就好。 灵堂里,来往吊唁的人很多,加之媒体记者,人多纷杂。 玺暮城安排了许多保镖,甚至让楚向南调用警察混在其中,唯恐有不明身份之人混进来,发生类似上次袭击玺暮城的枪击事情。 然而,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49:钻心的痛,在胸口炸开【一更】 罗美丝的葬礼十分隆重,媒体记者挡不住,所以,干脆高调公开。 玺国忠并未参加,玺盛天和一些宗亲来此,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惟恐天下不乱。 墨初鸢寸步不离守在玺暮城身边,虽做不了什么,只是待在他身边。 自从枪击事件之后,在公共场合,她一向警惕,唯恐历史重演洽。 灵堂设在殡仪馆一个敞亮的大厅,玺氏在月城影响力颇深,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加之媒体记者,人多纷杂。 玺暮城在里里外外安排了众多保镖,其中不乏苏洵那边的人。 楚向南甚至调用便衣刑警混在其中,唯恐有不明身份之人混进来,发生类似上次袭击玺暮城的事情。 而墨初鸢也是这些便衣刑警中之人,只为保护玺暮城钤。 她一袭黑色风衣,黑色长裤,一头瀑布般长发轻绾脑后,鬓角插着一朵小白花,娇弱中透着疏冷。 玺暮城一身黑色西装,胳膊上缠着黑布,面目清冷,面对记者,游刃有余。 他非罗美丝亲生,而今,却重孝在身,不为别的,只为这几年微薄情分。 他即为萧瑾彦。 真正的玺暮城是他的弟弟,他占据这个身份多年,理当如此。 玺丽娜悲伤难抑。 罗美丝死了,她唯一依靠便是玺暮城,知道利害关系,不敢再出幺蛾子,玺暮城派有专人看护。 站在宾客中的简舒文却受不了这种场面,双目冷厉的瞪着挂在灵堂墙上罗美丝的遗像。 若她一点儿不恨,是假。 她可以为了小鸢和玺暮城的幸福,选择忍受自己的儿子认罗美丝作母,却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当罗美丝的孝子。 她受不了!一点儿都受不了! 简舒文素来装扮清雅,端庄又高贵,一袭墨色旗袍,外搭一条暗灰色披肩,在人群中穿梭,一步一步,走到离玺暮城数米之距,目光定定的锁住他。 心里一遍又一遍嘶吼:这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自简舒文从拘留所出来以后,玺暮城没有去看过她,或许是太忙,又或许是什么,总之,他没有再去过墨家。 即使和墨初鸢在一起,也不曾提过简舒文或是墨家。 或许,真的默契。 墨初鸢也不曾提过。 玺暮城一向敏锐,简舒文进入大厅那一刻,尽管媒体记者将他牢牢围困,他依然注意到简舒文。 此刻,简舒文站在离他不过数米之远,他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只是,他始终没有转头,更别提与简舒文的目光有丝毫接触。 简舒文像幽灵一样,不依不饶,双眸黏在玺暮城身上,不曾移开丝毫。 玺暮城终是回首,撞进简舒文一双充满期盼又忧郁的眸子里。 四目对上。 简舒文瞬间红了眼眶。 大厅里的灯光折射着她眼中的晶莹,尤为刺目。 玺暮城眸底幽沉一片,像无边无际的漆黑夜幕,没有尽头。 突然,简舒文往灵堂后面走。 玺暮城皱眉,拨开人群,跟了上去。 墨初鸢被记者围住,看着玺暮城离开,却走不开。 玺家那些人只顾看笑话,记者媒体闹得越凶越狠,他们才会得利。 当然,其中不乏滥竽充数的伪记者。 简舒文走到灵堂后面罗美丝棺木停放的房间。 房间只有两个保镖,认识简舒文,所以,并未阻拦简舒文。 简舒文看着罗美丝躺在凤舞雕花的棺木中,不由地抚上自己的脸。 她的脸就是被那场大火所毁,那些年,她经历的痛苦和折磨尽数袭来。 她甚至觉得,罗美丝死的太轻松了,死了,还害得云姐自杀。 简舒文越想越恨。 “母亲。”沉厚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喊声传来。 简舒文猛地回头,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身后的玺暮城。 她眼中盛满欣喜,但是,目光触到他胳膊上缠着的黑色布条,眸底那些惊喜,瞬间转为悲凉和愤怒。 一改往日端庄和贤淑,冲上去,扯掉他胳膊上的黑布,嘴里碎碎喊道:“这个东西扔了,你不能戴!你不能给她守孝!她不配!” 玺暮城怔怔地看着简舒文。 那条黑布落在地上,被简舒文踩在脚下。 “为什么不能?”玺暮城声音低而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蹲下,去捡那条黑布。 简舒文抓起那条黑布,扔出去:“她不是你亲母!你可以给她披麻戴孝!” 玺暮城后退一步,看着面目扭曲的简舒文,幽幽道:“我知道罗美丝不是我亲母,但我喊了她五年母亲。”“不,你不能再喊这个贱人母亲,你不能给她当孝子!” “是吗?”玺暮城垂在身侧的手,不断地收紧,“那么我应该给我的亲母简月当孝子,是吗?” 简舒文怔住:“你知道你母亲是简月?” 玺暮城淡静点头,复又道:“只可惜,她已过世,我没能尽一丝孝道。” “暮暮城” 简舒文握住玺暮城的一双手,蠕动着唇瓣,眼泪滚滚而落,终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她多么想告诉他,她是简月,是他的生母。 可是,她不能,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他的厉害的事情,她都不愿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给一个仇人披麻戴孝。 这是什么孽障! 玺暮城看着简舒文脸上的泪水,以及眼中有苦难言的痛苦,心脏像被一根铁丝勒住一般,不断地收紧,再收紧。 搏动困难。 他觉得,距事实只隔一层窗户纸,他知道,捅破,要么是万劫不复,要么是峰回路转的奇迹。 可是,从简舒文脸上痛苦的表情来看,怕是前者。 但,其中又有很多疑团未解。 若是简舒文肯说,早已坦白。 而且,看样子,简舒文的情绪是最近才有所转变,那次去墨家小聚,她还不曾这样。 玺暮城将手从她手中抽离,嗓音清清淡淡的,好像并未受什么影响:“母亲,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到前面休息室休息吧。” 简舒文到底是忍住了,控制不住的却是流不尽的眼泪。 外面那么多记者媒体,玺家人又虎视眈眈,她不能再添乱。 只要儿子好,她无所谓了。 葬礼未结束,她悄然离开。 葬礼结束。 殡仪馆外,突然,聚集的人群像蜂窝一样炸开。 砰地一声枪响,紧接着,尖叫声传来。 玺暮城忙着应付宾客,听到枪声,第一时间奔向墨初鸢。 牢牢扣住她的手,“鸢儿。” 墨初鸢注视着糟乱的人群,神色慌乱:“那边好像出事了。” 身边的保镖统统围过来,护住墨初鸢和玺暮城。 混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察和苏洵安排的人朝玺暮城看过来。 苏洵做了一个手势。 玺暮城双瞳一缩。 墨初鸢也看到了。 有人死了。 现场人群争相逃窜,瞬间空出一片可见区域,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 现场瞬间失控,惊叫声不断。 墨初鸢第一时间联系楚向南,派警增援,混在人群中的便衣立马上前,确认中枪的男人。 墨初鸢和玺暮城看的清清楚楚,死的人正是玺盛天。 “我去看看。”墨初鸢准备走过去。 玺暮城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不许去!” “放心吧。“她走过去。 玺暮城跟上前。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消片刻,尖叫声转为嗡嗡的议论声,媒体记者争相拍照,只为挣得独家新闻。 墨初鸢走过去,看着血泊中的玺盛天,不禁地发寒。 一枪毙命,眉心中枪,十分精确。 从弹孔受力面积来看,远程射击,附近必有狙击手,殡仪馆又在郊外,这里任何一个地点都有可能 苏洵走了过来,和墨初鸢对了下眼神。 两人环视四周。 突然,苏洵大喊:“先生,躲开!” 墨初鸢反应迅捷,猛地推开玺暮城。 钻心的痛,在胸口炸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0:鸢儿,我只要你活,你若死,我活着也如死去【二更】 钻心的痛,自胸口炸开。 墨初鸢身体一震,向后倒去。 玺暮城被墨初鸢推的一个趔趄,枪声嘶鸣的同时,猛地回头,看见墨初鸢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四散,像一颗折断的小树苗一样倒去。 他瞪大一双眼睛,大喊:“鸢儿!” 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墨初鸢。 墨初鸢捂住胸口,一张惨白的小脸,纤细血管清晰映现,鬓角乱发被汗水侵湿,黏在肌肤上,因疼痛,棕色双眉紧紧拧成一团钤。 苏洵拔枪,朝子弹射过来的方向,连开数枪,便衣刑警全部聚拢过来,将玺暮城和墨初鸢护住。 殡仪馆外聚集的人群,骤然间,像炸开窝的蚂蚁,所有人纷纷逃命。 大批记者媒体,一哄而散。 玺暮城单手拢着墨初鸢柔嫩的颊畔,一双眼睛赤红如血,翻滚着浓浓的悲伤和哀戚,嗓音颤抖的厉害,哽咽出声:“鸢儿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墨初鸢只觉得胸腔疼的一抽一抽的,一口气提不上来一般绞痛,猛地咳嗽几声,胸腔淤积不散的一团气体,猛地散开,蹿进嗓子眼,鲜红的血液沿着毫无血色的唇瓣涌出来。 玺暮城颤抖不已,擦着她嘴角的鲜血,“老婆” 墨初鸢抬手,覆在玺暮城的手背上,摇了摇头,模糊出声,“防弹衣” 玺暮城急忙拉开她上衣,里面是一件黑色防弹衣,子弹深深嵌入弹衣。 她胸口剧烈起伏,隐约可见血迹,仍是伤到了。 玺暮城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像陷进炼狱一般痛苦,抱住墨初鸢的头,嗓音比刚才抖得愈加厉害,“老婆,你撑着,我送你去医院” 墨初鸢疼的流出眼泪,“老公疼好疼” 玺暮城急忙抱着她站起身,“我们去医院,老公会一直陪着你” 医院急诊室。 墨初鸢躺在病床上,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惨白的,额头冷汗涔涔,唇色血色褪净,疼的几乎失去意识。 医生做了局部醉剂,拿着镊子,取出弹头,鲜血瞬间喷涌出来。 医生惊了一身冷汗,急忙止血。 玺暮城握住墨初鸢冰冷的小手,看着她身上被鲜血沁红的弹衣,急问医生:“隔着防弹衣还伤的这么重?” 医生轻轻褪下防弹衣,将弹衣内层展露给玺暮城,“弹头小半穿进皮肉,若不是防弹衣,她撑不到医院” 玺暮城盯着穿孔的防弹衣,一颗心高高悬起,紧紧攥住墨初鸢纤弱白皙的手指,一颗心生生撕裂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他无能,护不了她,又将她一次又一次置于危险之中。 他不值得丫头以命相护。 曾经,他纠结,她是否爱他,因为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爱他,可是,今天,当她推开他,挡住那颗子弹的瞬间,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一旁静默的苏洵,胆战心惊:“若是手枪,防弹衣可以防御,但是,狙击枪就不一样。” “是啊,真是惊险。”医生唏嘘出声。 玺暮城额头上沁满冷汗,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防弹衣,他彻底失去她了。 粗粝的指腹,轻拭着她嘴角斑驳的血迹,眼睛氤氲的雾水漫过血色哀空的瞳仁,一转不转的盯着墨初鸢,唯恐一眨眼,她会消失。 医生要对墨初鸢伤口进行处理,苏洵退离,玺暮城不肯离开,一直守着她,脱掉墨初鸢内外衣衫,圆形弹孔,像一个血窟窿,鲜红皮肉翻着,尤为狰狞。 他看着伤口,不再惧血,不再眩晕,看着她白皙莹润的皮肤上的弹伤,心像穿了一个孔。 医生处理完毕,墨初鸢转到病房。 病房。 玺暮城坐在床前,握住墨初鸢的手,一直守着。 墨初鸢意识逐渐地清明,动了动手指,玺暮城探过身体,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老婆,伤口还疼吗?” 墨初鸢轻轻摇头。 玺暮城上床,像抱婴孩般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唯恐动作太重,弄疼了她。 他额头抵着她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悲恸:“鸢儿,我不要你再出任何事,更不要你为我送命。” 墨初鸢轻轻地在他唇上碰触:“我们是夫妻,又经历这么多,早已性命相依,你又何尝没有为我拼尽性命?” “鸢儿,我只要你活,你若死,我活着也如死去” 玺暮城退离一些,看着怀里柔柔弱弱的人儿,一滴眼泪攸忽儿落下,是那么猝不及防。 白天,病房未开灯,他眼底泪光浮动,晶莹灼亮,刺痛了墨初鸢的一双眼睛。 她抚着他的脸,慌乱道:“暮城,不要这样,我没事,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 她从不曾见过这样一面的玺暮城,他在她心里一直是高高在上啊,不该这样轻易落泪。 这个男人在她疼的时候,心,大概也撕裂了。 她心疼这样的他,也恐惧这样的他。 玺暮城捧住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深情,温柔。 唇舌纠缠,混着淡淡清咸和苦涩。 绵密灼热的吻,无休无止,好像要吻到天荒地老。 简舒文和墨天林进来,便看到一对人儿纠缠的一幕。 两人怔了怔,进退两难。 玺暮城听到动静,缓缓地退离墨初鸢的唇,看向门口乍然出现的简舒文和墨天林,几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将墨初鸢小心地放到床上,扣上她病服扣子,方才下床。 墨天林和简舒文走进来,脸色有些不自然。 墨天林开口:“小鸢怎么样” 还未说完,简舒文挪动脚步,肩膀擦过他的,冲到玺暮城面前,将他一双手紧紧握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他,急急问道:“孩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玺暮城看了一眼床上的墨初鸢,急忙将手抽c离,嗓音不轻不缓:“我没事,鸢儿为我挡了一枪。” 简舒文震了下,看向床上的墨初鸢。 墨初鸢脸上泛着红晕,柔软的唇瓣泛着水润光泽,此刻,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触到简舒文的目光,莫名的,一个被她死死压在心底深处的一个念头,在胸腔来回流窜。 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鸢儿!”玺暮城拨开简舒文,附身,将墨初鸢搂在怀里,轻声问道:“是不是伤口疼了?我看看。” 一边说一边解开她病服衣襟。 墨初鸢受惊一般,攥住衣领,“没事” “真的没事?” 玺暮城低头,亲她的唇。 墨初鸢一躲,他的唇落在她脸上。 玺暮城顿了下,站直身子,对简舒文说:“鸢儿受伤,还好已无大碍。” 墨天林没有想到墨初鸢受伤是因为为玺暮城挡枪的缘故,震惊之余,急忙走到床前,握住墨初鸢的手,眸底尽是心疼和关切:“小鸢,哪里不舒服要说出来,你这孩子,总是逞强。” 墨初鸢点了点头。 简舒文走过去。 玺暮城让开位置。 “小鸢,你这是要吓死妈啊,还好你和暮城都没事。” 简舒文抬手,将墨初鸢鬓角长发捋到耳后,对墨初鸢充满怜惜和感激。 这孩子为了她的儿子差点送命,她真的爱玺暮城,而她,也看出来了,自己的儿子性子冷,唯独待墨初鸢疼入骨,怕是把她当作命一般护着。 不由地一声叹息,这一对苦命的孩子啊。 墨初鸢望着简舒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朦朦胧胧浮起的念头逐渐沉进心湖。 简舒文怎么会是简月? 如果是,以简舒文的脾性,断然不会继续放任错误继续下去。 下午。 楚向南来了。 墨初鸢正在睡觉,玺暮城递给他一个眼神,两人走出病房,在一处僻静靠窗的地方站定。 楚向南:“她怎么样?” 玺暮城:“人抓到没?” 两人同时开口,问题不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1:疯狂报复 玺暮城从裤袋掏出一盒烟,弹出两支,一根扔给楚向南,一根点燃,送到嘴边,连吸几口,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道:“幸而有防弹衣,要不然” 烟入肺腑,呛得嗓子哽痛,烟自两指间捻灭,灼着皮肤,却似烧心。 楚向南拿着烟在指间把玩,“抱歉,是警方布置欠妥,幸好不是x型号狙击枪,要不然,她性命难保。” 玺暮城对枪支不甚太懂,但是,听楚向南一说,倒吸一口冷气,沉寂几秒,却是震怒:“警方不是一直在暗中调查吗?为什么没有一点儿收获?” 楚向南沉沉道:“今天抓到一个人,交火中,击毙,外籍人,色以常年战乱,盘踞的武装势力聚集形形色色的亡命之徒,暂时难以确认身份,唯一特点就是胳膊上有特殊纹饰,再无其他信息。” “他们为什么要杀玺盛天?”玺暮城修长的手指捻着眉心,问道。 楚向南双眸幽深:“狼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鲁斯对萧瑾彦的疯狂报复已经开始,已经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手攸地垂落。 玺暮城身型高大如山,顷刻间仿佛失去重心,堪堪颓靠墙壁,才足以站稳。 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将他们之间的谈话,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的墨初鸢。 她弱不禁风,纤细一抹,摇摇晃晃,一只手撑住墙面,轻轻挪动脚步,一步一步走进病房,艰难的躺回床上。 果然如此,上次枪击事件非同一般,竟是萧瑾彦的仇家钤。 这个仇家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范围。 她浑身瑟瑟发抖,不知道玺暮城下次是否还能安然。 楚向南没待多久,离开医院。 玺暮城一个人默默站在窗前许久,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先生。”苏洵恭敬的嗓音传来。 玺暮城握紧手机,手指发白,一如没有血色的脸,“我要见狼头,以雪狼的身份。” “是。” 墨天林坐在驾驶座,从公文包掏出一份检测报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震惊不已。 一旁的简舒文心急如焚,立时抢过他手中那页纸,只看一眼,瞪大了双目。 好一会儿,颤抖着唇瓣出声,“天林,暮瑾他服用的药是治疗精神分裂” 墨天林犹在震惊中尚未剥离,却见简舒文拉开车门,就要下车,立马攥住她的手腕,“舒文,你干什么?” 简舒文眼底浮上泪花,“我要去问他。” “怎么问?问过之后呢?” 简舒文靠回座椅背,喃喃道:“是啊,怎么问?” 墨天林冷静下来,道,“由此看来,小鸢应是知道。” 简舒文突然坐直身子,抓住墨天林的手,激动道:“天林,这件事情不能让外界任何一个人知道,要不然暮瑾会失去所有,还有,若他和小鸢是兄妹一事曝光,他全完了,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外界不会管事实真相,舆c论丑闻,便会将他推进万丈深渊。” 墨天林承认简舒文的顾虑不无道理,但是,只要他们不说,是不会有人知道。 唯一担心的是玺国忠,怕是他早晚会知道。 玺盛天一死,他必定迁怒于玺暮城,下面将是一场硬仗,如果两件事中任何一件,被玺国忠抓住。 玺暮城便会跌进地狱。 玺氏和玺家将再无他容身之地。 墨天林握住简舒文的手,安抚道:“舒文,放心吧,暮瑾既然能将这个秘密掩藏多年,说明并无外人知晓。” 简舒文闭上眼睛,“但愿如此。” 夜十点。 玺暮城处理完公务,见墨初鸢躺在病床上,一双麓黑的眼睛,盯着窗外发呆。 他放下笔记本,走到床前,脱了鞋子,挤进被窝,手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不困?”他额头摩挲着她的,寻着她的唇,轻吻。 墨初鸢下意识一躲,他的唇落在她下巴。 玺暮城眸色一暗,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缠住她的唇舌,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松开她,因喘息,他薄唇一开一合之间喷出的热气落在她脸上,灼的她脸颊皮肤欲裂。 他目光逼匛:“鸢儿,你在躲我?” 墨初鸢避开他幽沉的目光,“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他固执,长指挑起她的下巴。 墨初鸢转开脸,又被他捏回去。 并非躲他,只是,心太乱。 偌大的病房死寂静默。 “暮城” 墨初鸢刚一抬头,就被他堵住了双唇。 他直接攻城略地。 她唇齿间全是他清冽芳香的气息。 吻,霸道,强势。 可是,她有些索然。 但是,他却不放过她,手从她病服衣摆钻进去,渐渐地,她的身体出卖了自己。 最后,他除去两人衣衫,侧躺于她身后,紧紧的将她裹进怀中。 他轻轻抚在她胸口受伤的地方,滚烫的薄唇啃咬着她薄薄脉动的脖颈肌肤,低低呢喃:“鸢儿,现在给我,可以吗?” 她颤抖,一开口,声音成吟,勉强溢出一句完整的话,“暮城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句话吗?” “什么?” “如果我是妹妹,你” 话未落,他将所有力量将她撕尽。 她喊出的声音,破碎凄惨。 他咬着她雪白肩头,沉喘如兽:“乖,这就是我的回答。” 她咬着唇,死死咬住,眼底的泪水落了下来。 漫漫长夜,好像他无休止的索取。 结束后,他埋首在她芬香的长发间,呼吸里带着喘,第一时间问:“伤口疼吗?” 她像刚刚沐浴一般,浑身渗满细汗,无一丝力气说话。 一开始,他温柔,后来虽然激烈,仍是问她舒不舒服,好不好。 疼,怎么可能不疼? 他沉沦。 她甘愿。 最后,他不放心,叫来了医生检查她伤口,确定伤口无碍之后,才安心。 她伤在胸口,是女医生检查。 医生三十左右,一看病房内糟乱的现场,便明晰,全程红脸。 最后,医生不敢跟气场冷艳的某人交代医嘱,却小声叮嘱墨初鸢,“你们节制点。” 墨初鸢恨不得钻进地缝。 某人不以为然,医生走后,上床拥着她。 墨初鸢无奈,也累了,由着他。 想起什么,问:“对了,查出谁对我的饮食做了手脚吗?” 他眸色暗沉:“是云姨。” 墨初鸢惊讶出声:“云姨?可是,她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怀不怀孕跟她没有什么冲突啊。” 玺暮城目光一寒,瞬间想到一个人,简舒文。 定是简舒文指使云姨那么做的。 想及此,他双臂一紧,“别想了,乖,睡吧。” 或许,太过疲累,她无暇分析,或许是潜意识不愿触碰那些繁复纷杂的事情,却无法忽略那些对萧瑾彦疯狂报复的人。 只要一想,便不寒而栗。 她环住他的腰,喃喃道:“暮城,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风雨同舟。” 他以吻封缄。 鸢儿,我只要你活着 预料之中,此次枪击事件,再次登上各大新闻头条,网络热搜愈增不减。 玺氏动荡不安,人人自危。 好在内部多为心腹,一些跳梁小丑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玺盛天死了,玺国忠震怒,盘踞月城的黑暗势力,时时刻刻准备将玺暮城置于死地。 玺暮城四面楚歌,出入前前后后受警方保护。 玺家宗亲当玺暮城是毒蛇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玺暮城对身边的人,作了重点保护,尤其是玺丽娜,本想安排她出国,但是,情况不允许。 三天之后,墨初鸢出院。 玺暮城勒令她在别墅休息,她不肯。 最后,玺暮城强制性将她圈c禁别墅,里里外外全是保镖。 腊月二十。 玺暮城见了简舒文。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今天有事,可能只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2:大结局一【6000】 墨家别墅。 玺暮城突然造访,简舒文十分欢喜,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急忙吩咐佣人去厨房准备午饭,不放心地叮嘱又叮嘱,又特地沏了一壶好茶。 嘘寒问暖,关切备至,每一个小小的细节,玺暮城都看在眼里,不免地心泛起浓浓的酸。 墨天林看出玺暮城来此,必是有事,忙朝简舒文使了一个眼色,道:“舒文,你先坐下来。” 简舒文这才克制住心中对儿子的期盼,倒了一杯茶,递给玺暮城:“暮城,你来有事吗?小鸢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你这些天好不好?出入一定要小心钤” “舒文。” 墨天林出声,制止简舒文一连串询问洽。 简舒文抬手,摸了下梳的整整齐齐的鬓发,“暮城,你看我,人上了年纪,太碎叨。” 玺暮城一双深邃的眸子,一转不转的望着简舒文,幽幽道:“母亲,您该唤我一声暮瑾,不是吗?” 骤然间,全世界安静下来,客厅里,一片死寂静默。 墨天林震惊之余,叹了一声。 该来的还是来了。 玺暮城何其敏睿? 若是心中生疑,必会查个水落石出。 只是,比他想象中,晚了一些,而且,他表现的太镇静,从容。 简舒文脸上所有的表情冻住,搁在身侧的双手,颤抖如簌。 玺暮城从公文包掏出一份资料,推到简舒文面前。 简舒文捻起纸页,眼睛微垂,匆匆扫了一遍,泪水在眼眶打转。 纸页上是关于简月的所有资料,以及简月整容的病志,一一具细。 “暮瑾你是我的孩子”简舒文唇齿抖颤,轻轻喃着,不成句。 撑极限的一根心弦,泵然断裂,震得玺暮城五脏六腑仿佛碎裂一般。 “你果然是简月。”他面目冷静,心中已然搅起惊天骇浪。 简舒文双颊湿润:“是,我是你的母亲简月。” 玺暮城绷直的脊背颓靠沙发,像一颗弯折的白杨。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简舒文亲口承认,还是令他失了冷静。 简舒文走过去,握住玺暮城的一双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叙述道:“简家在叶镇算不上名门,也是书香门第,自我离开玺家之后,便带着只有三岁的你,回了叶镇,但是,罗美丝仍是不放过我,派人一把火烧了简家大宅,那场大火,死了许多人,包括云姨的家人,而我命大,逃过一劫,我以为,你在那场大火丧生,都是罗美丝害得我们母子分离数年,都是她!” “舒文,好了,过去的,都已过去。”墨天林起身,走过去,将简舒文扶起来。 简舒文死死拉住玺暮城的手不放,玺暮城也未挣开,面无表情,一字不言。 墨天林和简舒文亦然沉默。 片刻之后,玺暮城目光流转,落在简舒文被泪水洗刷的惨白如纸的脸上,沉沉道:“这么说,鸢儿是我的妹妹?” 简舒文纤细的手指抠进沙发,修剪的指甲,修长莹润,嘎然断裂,鲜血染红了沙发布料。 她闭了闭眼,唇齿溢出一个字:“是。” 墨天林猛地看向简舒文,“舒文,你” 下一瞬,玺暮城霍地站起身,动作又急又快,撞翻了茶几上的茶盘。 白瓷茶壶落在大理石地面,“嘭”的一声,发出脆亮的响声,碎裂一地。 简舒文走过去,握住玺暮城的手,思虑几秒,问道:“你有查我资料的时间,为何不做一份dna鉴定?是不敢吗?” 玺暮城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地收紧,“不是不敢,是没有必要。” “什么意思?” 他转身,似笑非笑的凝望着简舒文,一双眼睛氤氲着无边无际的黑暗,“鸢儿于我而言,只是我的妻子,她是妹妹也好,是什么也罢,我都要她。” 简舒文震在原地,身子一软,颓坐沙发。 “既然如此,你何必问我?” “比起那份冷冰冰的dna鉴定,我更愿意亲口听您说,我如今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鸢儿的命。”说到此处,玺暮城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又道:“我现在处境很危险,你们不宜留在月城,明天早上,会有人来安排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墨天林看着简舒文,眉头皱的死紧,心思却十分清明,转眸,看向玺暮城,问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能帮什么忙?还有,你的病,我们都知道了。” 玺暮城双瞳轻颤,也只是一瞬间,对上墨天林探究的目光,缓缓地开口:“你们离开,我才安然。” 墨天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既然玺暮城让他们离开,定是脱离了他的掌控,而玺家一再出事,他看的清清楚楚,若他们留在月城,会成为他的负累的话,岂不是害了他? 墨天林答应,又问:“小鸢怎么办?其实,你和小鸢” 玺暮城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自有安排。” 墨天林还想说什么,玺暮城已消失在视线里。 简舒文喃喃道:“天林,看到没?我说与不说真相,有什么区别?” 一向脾气温和的墨天林第一次发了雷霆之怒:“舒文,你以为让小鸢离开暮瑾,了断他们之间的情缘纠葛,便能长保暮瑾一生无虞?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只在乎小鸢,就连你亲口说小鸢是他亲妹妹,他也不在乎!你想想,他连我手中的瀛岛都不要,他会在乎玺氏的总裁之位?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偏激?你这样,和自私自利的罗美丝有何区别?” 墨天林说完,走过去,拦住她的肩膀,语气缓了些,“若你真的为暮瑾好,听他一切安排,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简舒文捂脸,痛苦流泪,终是点头。 墨初鸢从医院回来之后,便被玺暮城勒令在家休息。 伤口早已痊愈,可是,玺暮城就是不让她出门。 这一天,她闷坏了。 岳麓翰聘请的执行总裁已经抵达月城,玺暮城这两天和他交接,忙的焦头烂额,从医院回来之后,两天两夜没有回别墅。 这天,晚餐之后,墨初鸢早早上楼,回到卧室,去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 再出来时,已是十点。 正欲打电话,卧室门开。 她心中一喜,冲到门口,扑进玺暮城怀里,“暮城,你终于回来了你喝酒了?” 玺暮城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身体,是他疼在心尖上的人儿。 一手箍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炙热的吻混着浓重的酒香铺天盖地将她席卷。 骤然间,唇齿里全是他的气息,被他缠的头皮发麻,她脑袋嗡嗡的,缠的她眼底泛起雾气,沾湿了长长的睫毛。 她完全没有一丝招架之力。 忽然,双脚离地,被他拦腰抱起,走到窗口,将她推在窗台上。 衣衫碎在他手中。 没有一丝温柔。 她只感觉到他在疯狂索取。 她是真的生气了,转过脸,低头,一口咬住撑在窗台上他的胳膊。 怎么经得住他折腾? 不稍片刻,她再无一丝力气挣扭,伏在了地上。 等他结束,她强撑着疼的厉害的身体,转过身,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玺暮城!你混蛋!” 墨初鸢缩成一团,瞪着他。 玺暮城双目充血,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攥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到了床上。 墨初鸢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满目恐惧,一边往床内缩,一边小声问:“暮城,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不让我碰?”他捏住她的下巴,冷问。 “我没有” 她瑟瑟发抖,是他太粗暴,她才抗拒的。 此刻的玺暮城让她心生恐惧,可是,瞥见他脸上被她指甲刮出的几道血痕,忍不住心疼,手指触到他脸上,“暮城,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突然捡起领带,缠住她一双手腕,再次压下来。 比之前更加粗暴,甚至残虐。 她感觉,他好像在宣泄什么情绪,不管她怎么哭着求他,他好像听不见似的,一次又一次占有。 翌日。 玺暮城揉着脑袋醒来,触到眼前景象,双瞳狠狠地一颤。 墨初鸢卷在床头一角,被子一角堪堪遮住身体美好两段,手腕缠着领带,一双眼睛蕴着泪水,望着他。 白皙的肌肤全是吻痕和啃咬的痕迹,而且,她破皮渗血的唇瓣是干涸的白色。 他心里一疼。 自是知道他做了什么混账事。 昨夜一些零碎的画面自脑子里闪过,他急忙解开她的束缚。 墨初鸢攒着力气,推开他,快速套上一件衣服,跳下床,想去浴室,她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难受要死,而且,那地方很疼。 双脚一落地,软在地上。 玺暮城穿上裤子,急忙走过去,伸出双手,想抱她。 墨初鸢一开口,嗓子细哑又沙:“滚开!” 玺暮城不顾她又喊又叫,将她抱起来,去了浴室。 热水蒸腾的浴缸里,玺暮城将墨初鸢禁锢在怀,动作小心的给她一遍又一遍清洗。 最后,埋首在她脖颈,哑声道:“对不起” 昨夜去了岳麓翰的会所,喝了很多酒 以前,不是没有醉过,可是,这一次醉的太失控,却不想,酒后对她做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墨初鸢不想搭理他。 昨夜他简直不是人,在情事上,他从来不曾这么残暴。 可是,昨夜,他简直变c态。 玺暮城知道她十分生气,而他心中烦忧,无力再哄她,小心地给她擦了药,出了浴室。 去换衣间拿了一套衣服,下楼。 墨初鸢撑着软的随时要倒的身体下楼时,玺暮城还未走。 她看都没看他,径直越过他,走向门口。 被玺暮城拦住,“你去哪儿?” 她撅着小嘴儿,不说话,唇瓣上的伤口还未结痂,有些触目惊心。 玺暮城伸手,怜惜地将她揉进怀里,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鸢儿,是老公的错。” 墨初鸢眼泪攸地落了下来。 她一哭,他急了,更加心疼:“别哭了,老公错了,我保证酒后再也不浑了。”见她仍是流泪,不说一句话,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要不然回卧室,我给你跪搓衣板。” “嗯” 墨初鸢揉着眼睛,点了点头。 “真的让我跪?” “不愿意?” “愿意愿意。”说完,玺暮城见她脸色好转,立马将她抱起,往楼上走。 “算了!”墨初鸢一口咬住他脖子,算是惩戒,“你以后要是再沾酒,我再也不会理你!” 现在这个节骨眼,什么事情都没有他的安全重要,她又怎么会一再任性? 而且,怎么舍得他跪搓衣板? 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只要她承受的住,她都会原谅。 而且,她知道,昨夜他好像并非故意。 疼,算不了什么。 她只在乎他的命。 玺暮城怜惜的亲了亲她,抱着她出门。 惹得苏洵和一众保镖无数双眼睛无处安放。 路上,他接到一个电话,静默片刻,对墨初鸢说:“父亲母亲已经离开月城。” “什么时候的事情?”墨初鸢惊讶。 “早上。” “你怎么不告诉我?算了,离开也好。”墨初鸢知道他做事有分寸,靠在他怀里,“玺丽娜怎么安排?” “本想送她出国,但是,太远,反而无法掌控,她在锦园,或许是玺盛天的事情受到了惊吓,不敢再出门,我安排的人一直守着。” 墨初鸢想起什么,“萧瑾彦的母亲呢?” “放心吧,玺盛林出事之后,我第一时间作了妥当安排。”说到这里,玺暮城犹豫了下,开口,“鸢儿,你跟着我很危险,我想” 墨初鸢咬住他的唇,“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他吻她,只是吻她。 腊月二十一。 宾利行驶在四通八达的街道上。 苏洵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沉坐后座阖眸养神的玺暮城,“狼头在等你。” 玺暮城攸地睁开眼睛,眸底红血丝布满眼球,泛着红光,自眼缝中乍现,“好。” 半个小时之后。 玺暮城在苏洵的带领下,走进一栋公寓,一楼其中一间。 他走进去,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邢天。 邢天一身黑衣黑裤,鼓弄着茶几上放着的一台笔记本,看见玺暮城,笑了下,“萧哥。” 玺暮城自然认出他就是那次楚向南带到医院帮墨初鸢解除催眠的人,对他故意喊他萧哥,选择无视。 邢天挑了下眉毛,“性格简直和雪狼一样冷。” 玺暮城再次无视,目光一转,落在站在窗口一道身型高大的男人身上。 薛超海转身,眸色冷锐,睨着玺暮城,还未开口,玺暮城抢先:“需要多久才能解决那些人?” “只要你归队,潜伏月城的那些人便好解决,你若不走,只会将你身边的人置于危险之中。” “好,我答应,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离开以后,你必须保证墨初鸢绝对安全。” “可以。” 玺暮城冷冷道:“我是说绝对。” 薛朝海微微蹙眉,沉默几秒,开口:“好。” 玺暮城想了下,问:“归队后,若我的病无法痊愈,你意欲怎么办?” 薛超海双目肃冷,瞪着眼前这个和萧瑾彦很像却不是一个人的男人。 玺暮城轻笑:“我不是他,没有信仰,你指望我给部队卖命?” 薛朝海一步一步走近他,目光逼匛而冷冽:“不管你是谁,归队之后,只有服从军令,只有一个身份,你的名字是萧瑾彦,代号,雪狼,即便无法治愈,萧瑾彦的信仰已经刻在你的骨子里。” 说到这里,指着沙发上一套叠放整整齐齐的军装,“我期待你穿上这套军装归队,你还有九天。” 玺暮城目光落在那一套橄榄绿军装上,久久凝住。 余下几天,玺暮城更忙了,集团大大小小的事情,一点一点在做交接。 墨初鸢除了在警局的时间,剩余的时间,寸步不离的守着玺暮城。 她没有忽略,他要离开的时间。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 腊月二十四。 苏洵将墨初鸢从警局送到玺氏楼下,墨初鸢在车里百无聊赖的等还在楼上开会的玺暮城。 等了许久,墨初鸢见他没有下来,下车,进入玺氏。 苏洵一直将她送进大楼,才放心。 墨初鸢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办公室没有人,想着他还在会议室,于是,坐在沙发上等。 但却发现玺暮城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包裹,她闲来无事,走过去,刚要伸手去拿,好像听到包裹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眼神一凛,脊背瞬时僵住。 这声音是 与此同时,玺暮城和莫言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交流会议上的事情。 走到门口,玺暮城转动门把手,准备开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墨初鸢一声大喊:“别进来!” 玺暮城心脏猛地收紧,毫无犹豫地踢开门。 不稍几秒,轰地一声震天般的巨响。 一股滚热的气压携着火舌从办公室冲出来,玺暮城和莫言被震出一米远。 办公室瞬间成为废墟。 玺暮城撑起身体,往冒着烟雾的办公室冲,悲声大喊:“鸢儿!” “总裁!你不能进去!”莫言抱住他。 “滚开!” 玺暮城挣开莫言,冲进去。 办公室里浓烟滚滚,热气混着火药味扑鼻,面目全非,零零碎碎一地。 沙发和办公桌还未燃尽,地上可见一簇一簇明火。 “鸢儿” 玺暮城撕裂的声音从嗓子里喊出来,却很小,小到几乎听不到。 凄凉,哀伤。 渐渐地跪在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3:大结局三【6000】 骤然间,整层办公区像炸了窝的蜜蜂。 所有员工纷纷逃窜。 莫言和几个高层几番才将场面控制住,并遣散员工,不让其靠近总裁办区域。 苏洵和保镖随后赶来,尽数冲进去。 浓烟滚滚的办公室,玺暮城跪在地上,侧影修长而萧瑟,白色毛衫下肌肉濆涨的脊背,如寒秋中一颗枯萎弯折的梧桐,墨色发丝垂散额前,遮住了红的仿似滴血的一双眼睛。 “先生,夫人她钤” 苏洵看着这个站在神坛之上呼风唤雨的矜贵男人顷刻间被击垮,一双眼睛瞬间红了。 莫言攸地湿了眼眶,转过身,狠狠地搓了一把脸。 若夫人出事,总裁大人怕是也会一点一点死去。 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上前将这个戾气浓重的男人扶起来。 谁也无能为力,怔怔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突然,吱呀一声。 残断破败的休息室门传出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动。 死寂静默的办公室,乍现一丝生机。 所有人目光像聚焦灯一样射过去。 玺暮城身型动了下,湿润的睫毛轻轻颤动,双眸微抬,模糊不清的视线里— 门一点一点被推开。 墨初鸢步伐蹒跚地走出来。 一袭藏蓝色警服灰败不堪,衣袖几处破损,长发凌乱,小脸被烟雾熏得像一只小花猫,鬓角一缕鲜血沿着脸颊缓缓地淌落,像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尤为狼狈。 墨初鸢双眼怔茫地扫视硝烟弥漫的办公室,以及还在燃烧的办公设备,脑袋一阵阵地闷痛,嗡嗡地响。 她摇了摇头,一些凌乱破碎的画面尽数灌进脑子里。 类似的场景,火,很大的火,一个小女孩卷缩一间被浓烟笼罩的房间一角,哭着喊着,“哥哥,哥哥。” 突然,一个少年冲了进来。 她怔怔地望着,一动也不动。 渐渐地和眼前冲过来的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重合。 熟悉,好熟悉 玺暮城看见墨初鸢的瞬间,不敢置信的怔了几秒,几乎是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将墨初鸢紧紧地揉进怀里,一双手臂像巨龙一样,勒住她纤细簌簌颤抖的身体,那么紧,依是不够,恨不得将他的丫头揉进骨血,融入骨髓。 墨初鸢脑袋丝丝清明,那些画面逐渐淡去,双手抬起,轻轻回抱他劲瘦的窄腰,竭尽所有力气。 回首之前一幕,可谓险象环生,此刻,靠在他宽阔温厚的怀抱,恐惧,惊吓,荡然无存。 他的怀抱,便是她的天堂。 “暮城,我没事” 她声音细小,哽咽,颤抖。 玺暮城双臂不断地收紧,再收紧,埋首在她颈窝,眼底凝冻的湿润,被冲上来热潮融化成水,泵然滚落,沾湿了她的长发。 许多没有松开她,也没有说一句话,嗓子痛的大概也发不出声来。 墨初鸢懂,他真的吓着了。 最后,他轻轻松开她,双臂依然箍在她腰上,额头抵着她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悲恸,黯哑而低沉:“鸢儿,还好,你没事” 墨初鸢耳朵嗡嗡的,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唇,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一双水眸愣愣地望着他。 当他薄唇压下来,她配合的微微踮起脚尖,落在他腰上的双手,缠上他脖颈。 唇唇相接,像两块磁石一样,紧紧黏合,再也分不开。 两人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对周围的人和物,枉若未见,彼此唇舌纠缠,激烈又深情。 苏洵看着劫后余生的两个人,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头,却见一众保镖直盯盯看着眼前激情热吻的夫人和先生,一双双眼睛都瞪直了。 这些人都是军人伪装的保镖,这会儿,看的一个个直咽唾沫。 苏洵刚硬的五官隐现薄红,咳嗽一声,一记狠戾的眼神刮过去。 所有人齐唰唰地标准向后转。 莫言喜极而泣,正大光明的欣赏。 对此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 以前,总裁夫人住在办公室那段时间,有时候,他无心之失,免不了撞见总裁和夫人亲热的热火画面。 有时候,只看一眼凌乱的办公桌,以及总裁半敞的衬衫,露出的胸膛上的抓痕,以及脖颈上的轻浅咬痕,便明晰之前办公室的战况是多么激烈。 绵长的吻,最终由玺暮城结束,打横将墨初鸢抱起来,走出办公室。 苏洵和一众保镖,立时护驾。 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玺氏旁边一家酒店。 总统套间。 玺暮城把墨初鸢衣衫一一除去,抱着她进入热水蒸腾的浴缸,仔仔细细地将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严重的伤才放心。 “疼吗?”玺暮城摸着她额头破皮的一处伤口,柔声轻问。 墨初鸢不着寸缕地坐在他对面,两人赤诚相见不知道已经多少次,仍是羞涩,脸上瞬时浮上两抹桃红,微微垂颈,轻轻地摇了摇头,耳鸣的情况好了许多。 “爆炸的一瞬间,我躲进了休息室,才逃过一劫,额头是不小心磕到的。” 玺暮城长臂一伸,箍住她纤细一抹小腰,将她拎到腿上跨坐着,将她深深地揉进怀里,后怕地打了一个冷战。 他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面临绝境,颓丧至极,沉沉地靠在她小而雪白的肩头,“鸢儿,老公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用。” “没有,没有。”墨初鸢连连摇头,纤细白皙的手指穿插在他发丝间,轻轻抚着,沉默片刻,她捧起他的脸,撞见他眼底涌动的水光,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暮城,我不怕死,我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还好,现在我还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字字句句,焚身焚心。 玺暮城一颗心疼的厉害。 他知道,此刻软在自己怀里的人儿是多么害怕,即便抱着她,依然清晰地感觉她簌簌颤抖。 他何尝不是? 他不怕离别,却惧她死,离别或许还有重逢之日。 于墨初鸢而言,她不怕死,怕离别,离别早已超出了生死,比死亡更加恐怖。 玺暮城低头,薄唇轻轻地碾压她柔软的唇瓣,手落在她前方,揉着为他挡子弹烙下的弹痕,继而,唇款款落下,一点一点往下延伸。 水那么烫,却不及他在她身上制造而出的一波一波热潮。 玺暮城最后将她抵在浴缸边缘,像打磨一件稀世玉器一样,一点一点将她拓尽。 昨夜他粗暴又残虐,到底让她心生恐惧。 她不免有些抗拒。 玺暮城怜惜不已,给尽温柔。 浴缸里的热水,荡起一浪滚过一浪的绢花,她瘦瘦小小的像一叶浮萍,卷在像浪尖上,随着他搅起的惊涛骇浪起起伏伏。 他只要一次,抱着她出了浴室,将她擦干,放进被窝,又给她吹干了头发,让人送来了两套衣服。 公司定然乱成一锅粥,需要他去处理。 他不能再耽搁,见她快要睡着,翻身下床,准备要走。 墨初鸢从被窝钻出来,双臂自身后环住他的腰,红潮未退的小脸贴上他裸露的后背,忍不住地撒娇,又有些任性,“暮城,别走,陪我好吗?” 他轻轻掰开她的双手,捏了捏她的脸,“乖点,你在酒店好好休息,我忙完就过来找你。”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玺暮城俊脸一沉,将她揉进怀里,轻声安抚:“鸢儿,听话点,你不能再出一点事情。” “可是,我” 唇被他堵了个密不透风。 又是一阵蛮缠,难舍难离。 末了,他咬着被他折腾的水光润泽的柔软唇瓣,“小东西,应该多要你几次,省的你还有力气跟我犟。” 她一张小脸埋在他胸膛,小手不安分地钻进他松散的西裤,“老公,要不要再来一次” 她心里转着小九九。 这段时间,两人情事,他比以往更加勤奋。 她想要个孩子,可是,他好像并不想要。 有时候,还用了他最不喜欢用的ta一。 这些天,那事上,她说不舒服,他才没用,所以,她想,多做一次,怀孕的几率会不会高一些? “真是个小妖精!” 玺暮城受不住她瞎倒腾,欺身而上,又狠狠地要了她一次,等她累的睡着,他才走。 玺暮城离开后,将苏洵的人全部调到酒店,只让苏洵一个人跟着他。 此时,玺氏顶楼办公区已被警方警戒。 玺暮城和高层召开会议,公关紧急平复舆c论和以讹传讹的谣言,并迅速恢复集团运转,顶楼办公区的员工暂时挪到楼下一层。 会议结束后,玺暮城一眼看见站在窗口的楚向南。 楚向南似乎在等他,看着沉步而来,一脸疲累的玺暮城。 “她怎么样?” “什么结果?”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问题不一。 玺暮城顾不得吃飞醋,修长的手指,摁了摁眉心,缓解疲劳,“她没事,在酒店休息。” 楚向南点了下头,“根据现场勘查结果,不是那帮人所为。” 玺暮城将手放落,垂在身侧,攸地握成拳头,“是玺国忠,只有熟悉玺氏一切的人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包裹放在我办公室,显然是算准了时间。”“可是,没有证据,你现在陷入绝境,腹背受敌,下一次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我们一味被动防御,不是办法。” “我见过狼头,年前归队。” “她怎么办?” 玺暮城良久沉默,转身时,窗外霜白的光影自肩头划过,楚向南看到他菲薄的唇一开一合之间仿似溢出两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音。 墨初鸢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 客房服务送来了餐食,都是玺暮城临走时安排的,她心里一阵暖和。 饭后,她穿戴整齐,正要出门,去玺氏看看情况怎么样了,想必警方一定在调查。 这时,有人敲门,她开门。 楚向南一身黑衣黑裤出现在门口。 “楚大哥?”墨初鸢有些惊讶。 楚向南谦谦微笑,目光温柔,“方便进去吗?” “嗯。”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墨初鸢拿起水壶,正想给他倒了一杯水。 楚向南握住她的手,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 他并未坐在她身边,而是,蹲在她身前,抬手,温柔地将她鬓角的几缕乱发捋到耳后,一双黑邃幽亮的眼睛,蕴着一丝忧郁,看着墨初鸢,嗓音轻柔如风,“墨初鸢,离开他,好吗?” 墨初鸢惊了一下:“楚大哥,你在说什么?” 上次,他也是这般蹲在她身前,让她离开玺暮城,而不过几天,部队的人便找来了。 这次,又是什么 楚向南指腹轻轻地抚上她额头还未结痂的伤口,怜惜不已。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像墨初鸢一样,爱一个人爱到粉身碎骨浑不怕的地步。 自从认识她之后,她带给他的震撼一次比一次猛烈。 他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又看着她如何在挣扎中求生,若是换作别的女孩,早已疯了,不,即便他一个男人,也尤为不及。 他疼惜这个女孩,希望她听他规劝一二。 “你留在他身边只会成为他的负累,如果你真的爱他,让他放心离开,好吗?” “不要!”墨初鸢眼泪哗地一下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执拗又坚定的说:“哪怕陪他到最后一分一秒,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楚向南深深地闭眼,又睁开,眼底弥漫着霜雾,被鼻子冲上的热气一点一点融化,化为雾气,他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拭掉,“墨初鸢,你外柔内刚,尤其哭的时候,水一样动人,内心却刚烈如火,你的爱那么强烈,可是,这样的爱,会成为你爱的人一种致命的弱点,玺暮城快要负荷不了,你明知他会走,归期不明,何必如此执着?有时候,爱的太烈,只会把你爱的人推开,他要你活,懂吗?离开他,哪怕是暂时的,好吗?” “我不明白”墨初鸢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不断地涌出来,“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不能离开他!” 说完,她起身往门口走。 楚向南一双手臂自身后圈住她的腰,抱住了她,终是控制不住情绪,也压抑不住心里对她的感情:“墨初鸢,你可有在乎过身边爱你的人?你的眼里只看到他,看不到其他人吗?你不管不顾,为了你爱的人,飞蛾扑火,可是,你身边的人却在担心你,知道吗?” 墨初鸢在他怀里转过身,怔怔地望着楚向南,盈满泪水的双眸,像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楚大哥,你” “不明白吗?” 楚向南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薄唇一落再落,最后,落在她唇角。 墨初鸢浑身一僵,睁大了一双水漉漉的眼睛。 楚向南终是没有吻下去,他过了线,已是不该,叹了一声,轻轻拥着有些吓住的墨初鸢,“不讨喜的,我只希望你远离危险,我可以安排你去遥远的边陲之地,那里虽然清苦,但是,山清水秀” 墨初鸢双手压在楚向南坚硬的肩膀,轻轻将他推离,“楚大哥,谢谢你,但是,我不会离开他的,即便他走了,我也会站在原地等他。” 楚向南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终是发了脾气,“你为什么不明白?不管他以后能不能回来,你待在他身边一天,便会危险一天,即便这次危险解除,还有下次,你懂不懂?” “我不会因为一个无法预见的未来,离开我的丈夫,我相信,他也一样!”说到这里,她忽然问:“楚大哥,如果你的妻子遭遇和我一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楚向南松开她,望向窗外寒霜密布的天色,“墨初鸢,我的答案和玺暮城一样。” “是什么?”她心中莫名不安。 楚向南握住她的手,一起来到窗口,“你很快会知道。” 腊月二十五,夜十点。 墨初鸢受不住身上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压榨,堪堪迎合着。 等他结束,推他出去,“老公,累” 玺暮城薄唇压在她薄薄脉动的汗湿颈窝,“乖,老公没够。” 她推他,声音娇滴滴的:“求你,真的累” 玺暮城吻着她,舍不得放开她,不稍片刻,又一番开始。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只要有机会,他便缠着她不放,除了他在公司的时间,墨初鸢便会被他拎到床上,陪他做极限运动。 而且,他一次比一次激狂,好像每一次情事当最后一次一样,每次把她折腾的起不来,他才罢休。 一如今夜,她半昏半睡的状态下,身上的男人还在忙活不停,最后,她经受不住,晕睡过去。 早上醒来,她双腿颤的站不住。 堪堪走进浴室,又被他缠住,她懒得挣,也无一丝力气挣,任他予求予取。 等他再一次结束后,墨初鸢终于忍无可忍,腿根那地儿酸麻疼痛,再也经不起他一丝猛烈,软软地靠在他怀里,“玺暮城,你是不是嗑药了?” 他咬着她白皙圆润的耳垂,“你不就是我的药?沾上你,像吃了鸦片一样,上瘾,戒不掉。” 她被他浓浓的情话撩拨的骨头都酥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老公,饶了我,我现在想好好睡一觉,晚上陪你嗯?” 他在她身上又揉又捏,上上下下玩够之后,才将她抱到床上。 当然,晚上他回来之后,又被他狠狠地缠了一夜。 腊月二十六。 警局办公区。 突然,祁阳像一头发疯了的狼,从外面冲进来,大喊:“小鸢鸢!” “怎么了?” 墨初鸢虚软地趴在办公桌上,只想趁着午休,好好睡一觉。 这几天,被玺暮城缠的虚乏无力,睡眠严重不足。 祁阳还未开口,办公区其他警员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稀奇之事,议论纷纷,而且,墨初鸢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4:大结局四【7000】 这时,陆北辰一身警服身姿笔挺步伐阔绰的走进来,立时喝住正在交头接耳的警员。 办公区瞬间静谧无声,空气中浮动着诡谲莫测的因子。 陆北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蔫巴巴的墨初鸢。 只是瞥她一眼,便收回目光。 墨初鸢懒洋洋的,听到陆北辰的训斥声,猛地支起上半身,却察觉无数双眼睛像射灯一样聚焦在她身上洽。 眼神怪异,充满同情和悲悯。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以傻傻一笑钤。 陆北辰目光冷锐,扫视一圈在座的所有警员,沉声道:“都没事做了?手里的案子破不了,这个年都别想过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墨初鸢,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似是犹豫了下,走出办公区。 墨初鸢怔怔地望着陆北辰消失的背影,感觉同事们的目光又投过来,她转头,同事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地移开目光。 各自忙各自手上的事情,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 墨初鸢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的祁阳。 这家伙不是总爱叽叽喳喳的? 这会儿怎么像一个小媳妇,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墨初鸢勾住祁阳的肩膀,拉着他到窗口站定,威胁的语气,低声质问:“祁阳,是不是有什么大案发生?莫非是楚大哥让你们瞒着我?是不是和玺暮城的案子有关?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敢瞒我,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祁阳看着到现在还想着那个人的墨初鸢,上前一个熊抱,哭兮兮道:“小鸢鸢” 墨初鸢被他逗得想笑又笑不出来,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一些:“行了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祁阳一边将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手机递给墨初鸢,一边絮絮叨叨:“小鸢鸢,你看完这个,一定要挺住啊。” 墨初鸢接过手机,垂眸,落在屏幕上,点开。 一段时事新闻开始播放。 她一眼捕捉到视频里玺暮城的身影。 一个三十多岁身份地位达到巅峰的成熟男人,气质高贵,样貌翩翩,无论在哪儿,如黄袍加身,光茫四射,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此刻,他西装革履,一派绅士,安安静静的坐着,举手投足间自带王者之气的威仪。 新闻发布会? 墨初鸢不由地蹙起眉头。 这个节骨眼,他怎么还敢高调现身? 媒体记者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他应对自如。 对近日以来,玺氏一再出事,以及他本人遭遇袭击之事一一作出合乎情理的解释。 记者们无懈可击,过了一会儿,焦点转移到坐在他身侧坐着的有一双蓝色眼睛的男人。 貌似外国人,可是,长相五分俏似亚洲人,是一个混血儿。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较之身高一米九的玺暮城还要高出一些,五官深邃又立体,像希腊的雕像,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白的透亮,长相不凡,年龄和玺暮城差不多。 即便两人同框,玺暮城并未逊色半分,骨子里透着的一股子刚毅和冷寒之气,反倒显得气质拔高一些。 然而,接下来,玺暮城的介绍,令全场惊讶。 “这是玺氏新上任的执行总裁,瑞恩。” 墨初鸢惊愕之余,随即明了。 原来,他早已铺好后路。 聘请执行总裁掌管玺氏,那么,他便可以彻底退到幕后,玺氏最大的控股人还是他,大权仍在他手中,执行总裁只有行使履行权,代替他管理玺氏。 即便他离开,玺氏不会散。 对于如今风雨飘摇的玺氏而言,是明智之举,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告诉她。 发布会下面无非是执行总裁和一些记者之间的交流,尾声时,一个记者胆大包天,追问玺暮城和妻子的感情生活。 玺暮城沉稳静坐,面色波澜不惊。 发布会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在静待回答,记者媒体一向捕风捉影,对他们而言,这个月城最矜贵男人的八卦新闻的价值,远远高于此次发布会任何一个新闻爆点。 玺暮城没有丝毫迟疑,芝兰玉树般沉沉而立,嗓音醇厚清越:“借此声明,我将解除我和墨初鸢的婚姻关系,她不再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骤然间,一片死海般的发布会现场像投入一枚炸弹一般,轰地一声,激起千层浪。 记者们一个又一个问题,连连追问。 多数是杯弓蛇影的出轨花事新闻。 记者们火力全开,把能联想到的女明星和曾经与玺暮城有过交集的富家千金一个一个搜罗一遍。 而玺暮城并未作出回应,由保镖护卫离去。 墨初鸢怔怔地望着逐渐地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脑袋像炮竹一样,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祁阳见状,拦住木头人一样的墨初鸢,嘴里骂咧咧道:“我就知道那个妹控哥哥不靠谱,准是他在外面惹了什么桃花债!他倒是厚着脸皮借着新闻发布会扬言休妻?真是不知廉耻!他置你何地?亏你几次三番为了他” 啪的一声。 手机自她颤抖的手中掉落在地。 祁阳捡起手机,看着一副失魂落魄的墨初鸢,还想安慰几句,突然,身边刮过一阵冷风,墨初鸢拨开他,跑出了办公区。 顿时,办公区又开始一番窃窃私语,并不是八卦,也非落井下石,多数是为墨初鸢抱不平,并斥责玺暮城黑心肝,没有良心,薄情寡义。 连续几次枪击事件,同事们亲眼见证墨初鸢为了自己的丈夫不惜一切,以命相护,届时,警局里的同事无不对墨初鸢心生佩服。 私下唤她拼命十三妹。 谁知道,枪击案刚消停几天,糟糠之妻便遭丈夫抛弃,但凡是个有感觉之人也会忍不住唏嘘。 墨初鸢一口气跑出警局,看见苏洵站在一辆黑色悍马前。 她呼吸里带着喘,嗓音细哑,透着隐忍的委屈和怨愤:“带我去见他!” 苏洵瞥见她眼底沁出的湿润,有些不知所措,“夫人,我不知道先生在哪儿?” 墨初鸢目光一冷,逼视苏洵:“你不知道?你奉命保护玺暮城,你会不知道?” 苏洵哑口无言。 墨初鸢不再废话,上车。 苏洵坐进驾驶座,却迟迟不开车。 “夫人,去哪儿? 墨初鸢皱眉:“玺氏。” 墨初鸢在煎熬和折磨中渡过半个多小时。 此刻,她没有一丝理智去思考玺暮城这么做的目的,脑袋里不断地放映他面对镜头,如何从容淡定的说出那番绝情之话。 她觉得,自己仿似是一个被人玩弄,戏耍的小丑。 戏,落幕。 她也该滚的远远的。 恍恍惚惚中,车停。 墨初鸢推开车门,直冲玺氏。 却被蹲守玺氏的一众记者团团围住。 “玺夫人,请问,您丈夫是不是出轨了?” “你们离婚是真的吗?麻烦您回应下。” “我们拍到玺先生和一神秘妙龄女郎出入酒店,请问玺夫人,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玺夫人,据说您和死去的婆婆长期不和,玺先生对你逐渐地生厌,导致你们婚姻破裂。” “对于玺先生休妻声明,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 墨初鸢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白兔,被毒蛇猛兽一般的记者围攻,找不到出路。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她面对镜头,面色苍白如纸,死死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说不出一个字。 镁光灯闪烁不断,摄影机扫尽她脸上任何一个细枝末叶的表情,她所有的狼狈和悲哀,无所遁形。 腊月二十五,下午四点十五刻,她成了月城最大的笑柄。 没有人来拯救她,她是一只被抛弃路边的流浪猫,还要遭受洪水猛兽的袭击。 她头晕目眩,寸步难行,眼中最后一丝光亮陨落,点点碎碎的光,沉进无边无际的一片黑暗。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不信,玺暮城不知情。 糟乱中,她仍在想,他这么做,另有苦衷。 或是为了护她? 最后,玺氏大门的安保看不过去,帮她摆脱记者的纠缠。 而她,被记者推推搡搡,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犹如街中疯女,警帽掉在地上,为了捡它,手背被踩的破皮出血。 走进专用电梯,直达他新的办公室。 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的板椅上,莫言站在一旁,用英文不时地和他说着什么。 两人听到动静,看向门口。 莫言看到墨初鸢,好像并不意外,一如既往的恭敬,唤道:“夫人。” 墨初鸢没有走进去,目光落向那个好似混血的男人。 正是新闻发布会上玺暮城介绍的玺氏执行总裁瑞恩。 她只是淡淡一瞥,移开目光,落向莫言,“他在哪儿?” 来的路上,她打过他手机,关机。 莫言摇头,“抱歉,夫人,我不知道。” 墨初鸢压抑住眼中氤氲的雾水,转身要走。 这时,瑞恩站起身,沉步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墨初鸢,眼中怦然一亮,像看到了大熊猫一样的夸张语气,用英文道:“哇塞!好漂亮的中国女娃娃!”说完,张开双臂,眉开眼笑的就要和墨初鸢来一个热情的打招呼。 莫言急忙拉住他,小声低语一句。 瑞恩再一次夸张的怪叫:“暮城的妻子?上帝太眷顾他了!” 然后,他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极具绅士,流利的英文从那菲薄的薄唇像音符一般溢出来:“美丽的女孩,我是暮城和岳麓翰在英国的朋友,瑞恩,认识一下” 墨初鸢在外面,一向有礼貌,可是,此刻,她心里乱糟糟的,用英文冷冷道:“没兴趣。” 说完,转身离开。 瑞恩手僵了下,随即看向莫言:“暮城疯了吗?和这么美丽的妻子离婚。” 莫言一声叹息。 墨初鸢出玺氏大楼,没有见到苏洵的车,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首创别墅。 意料之中,他不在。 她坐在软绵的床上,纤纤素手抚过冰冷的床单,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昨夜,这间卧室,这张床,这洁白的床单。 他覆在她身上激烈索取的热火画面一一映现。 不过一天,瞬息万变,仿若惊梦。 他身上每一块坚硬如铁的肌肉,熨烫着她柔软的身体,蛮缠着他,无休无止。 他浓重的呼吸,又粗又重,情动极致难耐的呻c吟,耳鬓厮磨间,对她说的那些让她耳热心跳的露骨情话,所有的一切,仿佛还在,却又那么遥远。 突然,眼角余光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页纸。 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伸手拿起来。 目光触到纸页上“离婚协议”几个楷体时,如一道惊雷劈进心头,那些繁复陈杂的情绪和酸楚,尽数烧成灰烬,一阵风拂过,最后一丝希翼也随之灰飞烟灭。 她为他繁华落尽,最后,却换来一纸离婚协议书。 而他,却吝啬的不想出现,便想结束这段婚姻。 婚姻于他而言,儿戏? 那些床榻缠绵,琴瑟和鸣,甜蜜恩爱的日子,莫不是浮华一梦? 她一双破皮渗血的小手,捂住脸,悲伤的哭出了声。 她不相信玺暮城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更不相信什么出轨,花事传闻。 窗外残阳如血,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蜷缩床角的女孩身上,整个房间透着死亡之气,萧寞静寂。 她双手环抱膝盖,就这么坐着,一直坐着,一双眼睛不转动,空洞的像两个黑漆漆的窟窿,唯一可见的是,眼中闪烁的濯濯晶亮,像一颗一颗闪耀的玉珠,不断地沿着曦白嫩滑的小小颊畔垂落。 床上散落着一片片撕碎的纸屑。 她要等他。 等他站在她面前,给她一个交代,一个理由,哪怕再烂的理由也好。 一场戏落幕,曲终人散,总需要谢幕词。 一直等啊等。 夜十点,卧室一片漆黑,她终是撑不住,倒在床上,卷成一小团,没有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将她包围,没有宽厚的怀抱给她温暖,只有冷冰冰的床,以及脸上挂着的霜冷泪珠一遍又一遍洗刷着那张惨白的小脸。 她身上还穿着警服,长长一条黑亮的马尾沿着肩膀垂散胸前,鬓角的绒发被泪水沾湿,凌乱不堪,嘴唇咬破的地方还渗着血,透着一股残破的美。 她堪堪坐起身,四肢僵硬的伸展不开,双脚着地,纤弱的身体不稳,脑袋一阵阵眩晕,羸弱如柳站不住,坐着缓了一会儿,眩晕感稍减一些,打开床头柜,拿了一把车钥匙,出门。 从车库取了一辆车,使出首创别墅。 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是,一定不在岳麓翰的公寓。 她开着车,漫无目的,像一个迷途之人,前方路漫漫,这般境地,寻着那个誓要休妻的男人。 当然,她存着一丝敏锐,并未忽视后面跟着一辆车,定是苏洵的人。 忽然,她想到一个地方。 夜十一时一刻。 墨初鸢走进一家会所,直奔顶楼贵宾层,没有一间一间盲找,稍稍一打听,或许是服务生看她一身警服,心生怯意,便告诉她一个房间号。 她足足站了一分钟,屏气凝神,推开了门。 包厢宽敞,酒气扑鼻,烟雾弥漫。 光线昏暗,棚顶几盏霓虹灯忽明忽暗的转着,她一双眼睛也跟着光亮寻找。 一道蓝光照亮了包厢沙发一角。 一个男人靠坐真皮沙发上,微微仰头,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腿上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 女孩穿黑皮抹胸式小裙,一头棕色长卷发,浓妆艳抹的一张小脸,几分妩媚,身材玲珑,妖娆纤纤,另一个女孩,一袭火红超短裙,依偎在男人穿着白色衬衫的肩膀,前方两团椒c乳要将那层薄薄的衣料撑爆。 场面糜烂不堪,纸醉金迷的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两个女孩殷勤的倒酒,一杯一杯递过去。 男人来者不拒,一张脸毫无情绪,冷冰冰的,看不出来是享受还是厌恶,但是,两个女孩的手却不时地在他衬衫露出的白皙胸膛游弋,白皙的脖颈可见深深浅浅的口红。 此人,可不就是她苦苦寻找的丈夫么。 墨初鸢调头想走,逃离这间让她再不能恶心的地方,可是,脚步却像钉住一般,挪不动。 当坐在玺暮城腿上的女孩手钻进他的衬衫时,墨初鸢忽然走过去,扯住女孩的头发,将她甩了出去。 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男人慢条斯理的将目光落过来,双目熏红,望着浑身颤抖不已的墨初鸢。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漂亮醉人的眼睛,里面一片平静,静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孩看着一身警服的墨初鸢,吓得小脸一白,随即望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勾起嫣红的小嘴儿,盈盈一笑,往他怀里一靠,“哎呀,玺先生,你看看,这个疯女人把我的小心脏吓得噗通噗通的跳,你来揉揉嘛。” 说完,拉住玺暮城的手往她快要爆出来的胸口去。 墨初鸢攥着拳头,想拎住那个女孩,扔出去,可是,她忽然忍住了。 她倒是看看,玺先生在外是怎么对别的女孩上下其手的。 玺暮城一直看着墨初鸢,目光不曾移开过,那只厚实修长的大手被那个女孩拉着快要触到那一片雪色皮肤时,眉头微微一蹙,忽而抬手,拿起茶几上一盒烟,弹出一支,点燃,动作不疾不徐,一口一口吸着。 这时,被墨初鸢甩出去的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腰,冲上来:“你谁啊!警察就了不起啊!”末了,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安静如斯的男人,忽而一笑,“莫不是,你是玺先生的小情人?怎么?被甩了?” 啪地一声。 墨初鸢扬手,一个耳光甩过去。 女孩尖叫一声,捂住脸,剁着脚走到玺暮城面前,“玺先生,你看看嘛!人家好疼。” 玺暮城忽而皱眉,女孩立时安分。 自始至终,他一双眼睛落在墨初鸢身上,不时地吸着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 墨初鸢打到酸麻的手从裤袋掏出一个钱包,抽出一张卡,扔在茶几上,目光扫过两个女孩,“六十万。” 两个女孩直勾勾的盯着那张卡,转而,看向墨初鸢。 墨初鸢走过去,捏起被她打的脸高高肿起的女孩的下巴,左右翻看,似是满意的笑了。 可那笑,霜冷无比,吓得女孩一个哆嗦,往后一缩。 墨初鸢伸出手指,轻轻地嘘了一声,“长得不错。”然后,看向那个依偎在玺暮城身边的女孩,“你们两个今夜把这位爷伺候好了,这张卡就是你们的了。” 她好似沉浸在游戏中不过瘾一样,忽而勾唇一笑,笑的清脆如莺,明艳动人,“记住,陪好了,如果他不够尽兴,你们可以找你们的妈妈桑,多给他挑几个白蒲大腰又细的妹妹仔,他可是体力无限。”末了,她转过身,把玩着墙上垂下来的幔帐穗子,声音轻佻又婉转,可却带着颤:“你们一个个细嫩嫩的,千万别伤了,伤了,会疼的,很疼。” “哎呀,当然了。”两个女孩眼珠子盯着那张卡,朝扔在抽烟的玺暮城贴过去,“先生,您想怎么玩?人家都满足你,但是,不要把人家弄疼哦。” 手中的幔帐垂落,墨初鸢一步一步走出去。 没走出几步,忽然,包厢里传出一声巨响,好像是茶几被踹飞的声音。 却听不到女孩们的尖叫声。 墨初鸢冷笑,怕是被这个男人吓懵了。 她静静地颓靠走廊贴着壁纸的墙壁,死死咬住发白的唇,破皮的地方再次渗血,发肤之痛也盖不住心里的疼,到底还是遏制了眼中即将滚落的泪水。 微垂的眼睫下一双水雾的眼睛里,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她微微抬眸,目光落在男人黑色西裤上,再没抬头,拨了一下耳边散落的几缕青丝,凉薄一笑:“怎么?玺先生不玩了?” 手腕攸地被一道力攥住,根根手指,有力,冷的像铁。 她牟足了劲挣开,轻轻地问了一句:“要和我离婚吗?” 玺暮城双手插袋,上下薄唇轻轻一碰,轻飘飘的一个字溢出:“是。” 音落的同时,墨初鸢陡然抬眸,扬手,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 他一动不动,结结实实的挨着,白皙的脸上立显几道血痕。 他舌头在口腔里顶着被她打的酸麻的地方,抬手拭了下,望着指尖上的斑驳血迹,眼瞳黑漆漆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只是,伸手,将墨初鸢瞪大的一双眼睛不断涌出来的泪珠拭掉,动作温柔的好像那些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他覆在她身上,吻着她鬓发,含着她滚热的耳朵,说的那些脉脉情话。 她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他一眼,没走,不是不想走,是因为无力。 他站着,像山一样,只想多看她一分一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5:大结局五【7000】 声色糜丽的走廊,奢华装饰,灯光璀璨,间或有服务生和打扮妖娆的舞小姐走过,隔绝尘世外的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站着。 一个高大如山,冷峻如斯,一个柔怜纤纤,凄楚动人洽。 引来不少人侧目,仅是惊鸿一瞥,无人敢驻步观礼。 不知过了多久,墨初鸢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雨泽秋瞳隐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星光闪烁,微微轻阖,对上玺暮城一双黑邃幽沉的眸子,那点星亮逐渐地黯淡,沉入无边无比的墨色夜空。 两人咫尺之距,只要她稍稍伸手,便可触到一度令她眷恋沉迷的男人,而此刻,两人中间像隔着千重冰山,万重火山,冰火两重厮杀,恍若天涯。 走到如今境地,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当真可笑。 这么想着,她抬手,揉了揉肿成桃儿似的眼睛,双瞳像沁入了辣椒水,越揉越疼,揉着揉着反倒把眼泪给揉了出来,这双眼睛还真是泪腺丰富,眼泪说来就来,自嫁他之后,这辈子的眼泪都赋予了这个男人。 玺暮城冷峻玉立,并未忽视她手背上的伤,那些伤口刺痛了他的眼睛,又心疼她自虐似的揉着眼睛。 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终究是忍不住朝她伸手钤。 纤细素白的手腕落入他掌心。 手腕细柔伶仃,凸起的骨头铬着他燥热的掌心,他粗粝的指腹微微用力,仿似都能骨碎。 墨初鸢吃痛,微微皱眉,猛地挣开,又被他攥住。 她歪着脑袋,几缕青丝从肩上滑落,黏在颊畔,嫣然的小嘴儿微微上扬,沁出一缕乍似酒醉甜蜜的浅笑,声音低缓,轻柔,软糯,“玺先生,您这是做什么?不是要与我形同陌路?莫不是你后悔了?” 他身量太高,她仰着俏尖的下颌,一双眸子蕴着薄薄希翼的光,对上他黑沉沉的双瞳。 只要他反悔,她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和他依旧如初。 她说过,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只要她承受得住,她都可以选择原谅。 可是,这个男人安静地凝着她几秒,瞳孔似乎轻轻一颤。 他掌中的纤纤手腕,嘎然垂落。 她清苦一笑。 够了,真的够了,他真的不要她了。 可是,人心总是柔软的,只要想到这段婚姻即将了结,她觉得像掐掉心尖上最细嫩一块肉,连着血混着肉,蚀骨钻心的疼。 她知道,他会走。 婚姻是维系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和羁绊,无论他走到哪里,她都会守着一个灯火通明的家,等他归来。 萧瑾彦曾经问她,这次,可愿再等他一次? 当时,她没有回答,是因为,怕再一次分别,又是五载。 人生很长,又那么短,又有几个五载年华? 纵然这样,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她毅然会站在原地等,等下一个转角,柳暗花明之期,重逢。 对她而言,婚姻是她最后一道堡垒,可现在,他却要亲手摧毁它。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要说什么,不愿再去想任何事情。 她挪动沉重的脚步,朝走廊另一端走。 灯光璀璨刺目,她身子晃了一下,几近晕倒。 一道力落在她腰上,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稳稳地落在玺暮城一双臂弯。 她双手抵住他沉厚的肩膀,不多的力气挣扎。 他收紧双臂,将她牢牢禁锢,一步一步走到走廊尽头,步入电梯。 她再无力气,索性不挣,不闹。 罢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该说的话总要说清楚,是死是活,总要讨个说法。 脑袋一沉,靠在他胸膛,怀抱宽阔厚实,却不再温暖,或许是她的心凉透,已感受不到温度。 玺暮城感受着怀里的人柔软的靠着他,她鼻息微促,轻柔滚烫,凉沁沁的发丝随着他走路颠簸攸地散开,一股幽香拂过他鼻尖,令人心悸,他克制住低下头吻她的冲动,微微垂颈,脸贴了贴她的鬓发。 近距离相贴,墨初鸢清晰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以及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余光瞥见他脖颈上那些斑驳口红印,有些恶心。 口红应该是他自己擦的,并未擦干净,口红花了他白皙的脖颈皮肤。 墨初鸢躲开他不时地贴过来的脸,却躲不开令人作呕的那股香水味。 心里那些厌恶,腾地升为怒火和愤懑,推他肩膀,不想离他太近。 她越是抗拒,他抱得越紧。 她实在受不了,越来越恶心,控制不住脾气,抬手,朝他脸上挠了一下。 他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他吃痛,眉头一皱,脚步猛地一顿,垂眸,平静地望着她。 她霜白的小脸,因怒火,饱满的额头上隐现一根根纤细青筋暴凸,鬓角肌肤憋成绛红,一双眼睛瞪的滴流圆,仿似要将他剥皮拆骨。 他甚至从那双被泪水洗刷的清亮的双瞳里读到一丝恨意。 他蠕动薄唇,想说什么,电梯门开,墨初鸢已经从他怀里跳下来,怒气冲冲的就往反方向走。 她走的有急又乱,好像后面有虎狼猛兽追,身体摇摇晃晃的,随时要倒。 玺暮城追上两步,攥住她的手腕,动作粗鲁的将她夹在胳膊下,走到一间房前。 墨初鸢不想进去,腾出一只手打着他胳膊,怒道:“混蛋!放开我!” 玺暮城仿若未闻,快速刷开门,将她扔了进去。 墨初鸢禁不住力道,一个趔趄,眼看要倒,玺暮城及时伸手,又将她捞了回来。 “你放开我!”墨初鸢疯了似的一拳一拳打着他坚实沉厚的胸膛,“玺暮城,你混蛋!你说离婚就离婚!你把我当作什么?我恨你!恨死你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玺暮城安静沉立,任她又打又骂又踢,却始终没有像以前一样,抱她入怀,或是狠狠地吻下去。 等她再无力气,发泄够了,轻轻拂掉落在肩上的那只手,走到房间里面。 他跟着走进去。 却听到她问:“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女人啊,一旦陷入感情泥沼,皆多痴情,遭人抛弃,往往还要苦苦追寻一个理由,其实,想开的人,不会去纠结,因为不管什么理由,结果不会更改,更何况是眼前这个一向独断专行的男人。 玺暮城没有回答她,走到里侧,从抽屉拿出一页纸,递给她,语气淡的好像融入了空气,“签了。” 墨初鸢看着他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心脏像被人生生挖了出来,摔至地面,又被他踩到脚底下,狠狠地蹂躏一番,直至血肉模糊。 她迟迟没有接。 那页纸自他指间落在欧式雕花深红色的地毯上,两厢映衬,像一片雪花飘落血泊中,血淋淋的,一如她葬送的婚姻和爱情。 可是,她不死心啊。 柔软了,乖了,不闹了,剥尽自尊,缓缓地抬眸,望着这个她曾经爱着,现在疯魔不肯放手的男人,眸色萋萋哀哀,闪烁着泪花,只要睫毛轻颤,眼泪便会落下来,可是,她骨子里存着一分执拗,要一个理由,让她或生或死的理由。 可怜的人儿,白的起了橘皮的唇瓣,渗血的地方,生生地又被细小贝齿咬破,唇肉染红,天然般的胭脂红,显得那张惨白小脸,愈加清美凄凉。 “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语落,眼睛里的泪水层层而落,那些眼泪仿似滚烫的沸水,滴在男人的心尖上,焦灼烧痛。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他爱的丫头,疼到心尖上,恨不能融入骨血的丫头,娇娇软软,柔柔弱弱,此刻,他多么想将她揉进怀里,告诉她,他爱她,疼她,要她,一生一世太短,三生三世亦觉得不够,要世世逐她为妻,哪怕他几世永堕阎罗地狱去换也好,可如今,一世恩宠,他都无法予她,谈何世世轮回与她再续姻缘? 但凡他有一点办法,也不愿伤她一分一毫。 可是,她就是这么执拗,这么倔强。 他知道,她一定不会乖乖地离开他,为了她的安危,离婚是必行之举。 若她非要一个理由,那么,给她一个就是。 玺暮城从裤袋掏出手机,开机,点开一段录音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他转过身,点了一支烟。 墨初鸢盯着手机,不过几秒,手机里传出简舒文和玺暮城的对话。 当听到简舒文说自己是简月时并承认她与玺暮城有血缘关系时,墨初鸢犹如被一道惊雷劈的粉身碎骨。 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她瞪大一双眼睛,双手揪扯着头发,不停地摇头,身体哆哆嗦嗦的,牙齿颤的咯咯作响,嘴里呓语着,“不不” 渐渐地,她呆若一块木头,死寂般坐着,双眼空洞无神,一转不转地看着一个地方,瞳孔涣散,失焦严重。 玺暮城转身,看着她,抽完一支烟,又点燃一支,眼睛里的湿热混着袅袅上浮的烟雾,眼底的情绪变幻莫测,讳莫如深。 颀长的身型弯了下去,一条长腿曲起,另一条腿跪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捏起她尖尖小小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可是,她却闭着眼睛。 他手上用力。 她下巴白皙的皮肤骤然间红了一片。 墨初鸢仿佛醒了一般,猛地睁开眼睛,清亮的瞳仁微微一缩,轻轻转动,抖旋着,对上男人一双再无温度的眸子。 “你是我的” “哥”这个字,像一根针一样卡住嗓子,她抖着染着鲜血的唇瓣,喊不出来。 玺暮城唇角微微勾起一缕笑,冷魅如魔,欺耳过去,轻轻地低喃:“妹妹,这个理由够吗?” 墨初鸢后背狠狠地一僵。 他说话吐出的热气烧着她白皙的耳,像滚油浇在皮肉上,呼啦一声,外焦里嫩。 她瑟缩一下。 他看尽她所有反应,固执又问:“这个理由够吗?” 说完,他站起身,两指捻灭烟,扔在垃圾桶,沉沉站着,脸上不带一丝情绪。 墨初鸢双臂抱住自己的身体,卷缩在他高大的身型盖下来的阴影里。 无助,惶然,痛苦,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玺暮城挪动脚步。 突然,一抹莹软撞上他坚硬的后背。 很软,他后背却狠狠地疼了一下,心也跟着疼。 双手搭在像蛇一样牢牢缠在他腰上的一双纤细手腕,正欲掰开,身后传来一抹清弱细哑的嗓音:“暮城,我们可以不要孩子,我们一起离开,去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你说过的,纵然我是妹妹,你都要的,我不要做你的妹妹,不要!不要!” 那一刻,玺暮城的心啊,瞬间化成了水。 他以为,她会惧怕,下一秒就会逃离,甚至,与他永不再见,可是,这个傻女孩在说什么? 他咬破舌尖,让自己狠下心,掰开那一双柔软无骨却有力的手,转身,攥住她的下巴,“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惶然点头,可怜至极。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多么可耻,多么丑陋,多么低贱,贱到了尘埃。 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她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最后一丝自尊,他给了,是她不要的,被自己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这个理由离婚,够充足。 她懂了,好像真的懂了。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看这个是她哥哥的男人。 可是,玺暮城却笑了,笑的令人发寒,温柔的抚上她的脸,温柔地念道:“妹妹。” 墨初鸢猛地睁开眼睛。 她开始怕了。 可是,他问:“不想离婚?想和我继续在一起?” 墨初鸢空洞的眼睛,眨了下,泪珠滚落,僵硬下巴,微微一缩,仿若点了一下。 玺暮城指腹摩挲着又被她再次咬出血的唇瓣,一遍又一遍揉着,“取c悦我。” 墨初鸢双目怔惘。 唇被他揉的疼痛难忍,他覆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墨初鸢尖叫一声,推开他,扬手,甩过去一巴掌。 玺暮城轻嗤一笑,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墨初鸢一步一步后退,浑身抖得厉害,直到退到床沿。 那抹小腰被他攥住,男人咬着她血红的耳,说着一些残酷的话:“不是给老公做过?怎么?换作是哥哥,不可以了?不是要和我继续在一起?从母亲从拘留所出来之后,我不信你没有察觉到我们有可能是兄妹这个事实,可是,你呢,装聋作哑,不是照样夜夜在我身下甘愿承欢?每一次,你是快乐的,你喜欢哥哥狠狠疼爱你的,是不是?你的身体那么美,美的蚀骨销c魂,每次激的哥哥想死在你身上”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抱着头,痛苦的流泪。 可是,他却不放过她,咬着她青筋跳动的脖颈:“妹妹,乖点,嗯?” 墨初鸢望着这个如妖魔一样的男人,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他没躲,结结实实任她又打又咬又掐。 覆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说着一些让她难堪的无耻露骨之言。 他除去她所有衣物。 掌心一路落下。 她瞬间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头顶的灯太亮,照尽她所有的耻辱。 她细小的贝齿死死咬住唇瓣。 他深深地吻开她的唇,羞人的声音缓缓地溢出。 她哭着求他。 他继续不停。 她死死咬住他脖子,咬出血。 他温柔地吮掉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念着:“妹妹。” 她真的怕了。 终于见识到他是一个多么残酷又冷血的人。 最后,他扯了领带,缠住她一双手腕,倾身覆上。 残忍索取,却又一遍又一遍唤她妹妹,是对她最痛苦的凌迟。 她哭的那么凄惨,最后,再也哭不出来,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视线里,天花板模糊,变形,扭曲。 或许是她睁着一双眼睛,太过哀戚,他不忍再看,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蒙住了她双眼。 夜那么长,痛苦撕尽她身体的同时,也将她的心摧残殆尽。 远天泛着乌青色,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终于结束。 她腿间血混着那些罪恶的证据缓缓地淌落。 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欢c爱的痕迹糜烂。 她躺在床上,无一丝生机。 玺暮城起身,扔过去一条毛毯,盖住她惨不忍睹的身体。 他一双眼睛煞红无比,古欠望早已褪净,穿上长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沿,一支又一支烟抽个不停,间或咳嗽一声。 身后的人儿动了下。 他没有转身,猛吸了几口烟,呛得咳嗽不停。 墨初鸢裹着毛毯,想从床上下来,却滚到地上。 他走过去,站着不动。 看着她那么可怜的趴在地上,怎么蠕怎么动也爬不起来。 等她双手抓住他西裤,潺潺弱弱的站起身,他瞥见她腿间淌落的血,心脏像爆开一样,疼到麻木。 她身上全是指痕和啃咬的痕迹。 脖子,肩上,胸口尤为严重,膝盖青紫,磨出了血,腰两侧指痕深深,激烈时,他狠狠地掐出来的,连腿内侧的雪肤也是他的齿痕。 唯一完好的是那一张残霜破败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却美得动人,怜的弑心。 墨初鸢攥着毛毯,一步一步走着,跌倒了,又爬起来,捡起地上那页离婚协议,小腹一阵一阵翻搅,她佝偻着身体,伏在茶几上,寻到一支笔,紧紧握住,眼睛红肿,泪水莹目,她看不清字迹,找了几遍,才找到签字的空白处。 他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颤抖着手,足足一分钟,她才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走过去,自身后抱住她,埋首在她雪色颈窝,流下了眼泪:“鸢儿,对不起,不要恨我。” 她手中的笔在指间断裂,断裂的地方深深地嵌入皮肉。 他的眼泪烙在她皮肤上,滚热滚热的,烫醒了她。 想起那些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想起这些日子死去的人,想起所有受他牵连的人。 忽然,她明白了所有。 她抖得厉害,哭声羸弱,仿佛快要死去,混喃念着:“哥,你还要妹妹吗?” 玺暮城双臂不断地收紧,将她更深地勒进身体,嗓音沉哑:“天诛地灭,哥哥也要妹妹。” 她站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仍是抱着她,眼睛却不敢碰触她身上的伤,那是他给的,他让她疼,刻意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 他用手指梳理着她一头青丝,捡起落在地上的发圈,动作缓而温柔的给她绑发,“以后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 墨初鸢流着眼泪,决然回道:“哥,如果伤我,是你逼我离开你的方式,如果离开你,是你对我的保护,那么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安心的,你走之后,我不会好好吃饭,不会好好睡觉,不会好好活着,我会生病” 只有这样,无论你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不管以后走到哪里,你仍会记着,念着,牵挂着我这个妹妹。 墨初鸢步履蹒跚的从会所走出来,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沉入黑暗。 一双手臂接住了她,是楚向南。 楚向南和一直守在楼下的苏洵对了下眼神,抱着墨初鸢上车。 警局宿舍。 墨初鸢一直昏迷不醒,嘴里呓语不停,眼泪也流个不停。 楚向南喊了很多遍喊不醒,眼睛触到她警服领口露出的那些痕迹,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思量一番,叫来了唐萱。 唐萱接到楚向南的电话,赶过来,一边往屋内走一边打趣说:“啧啧,从小到大,你不是对我没兴趣?怎么这个点把我叫过来?难不成你想我们之间发生点什么” 唐萱发现楚向南神色不虞,问道:“你怎么了?” 楚向南不耐烦地拽住唐萱的一条胳膊,往卧室去。 唐萱惊蛰一跳,急忙道:“向南哥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没错刚才我只是说说就算你猴急这进展太快了” 楚向南瞪她一眼:“萱丫头,哪儿那么多废话!帮一下墨初鸢。” 唐萱顺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墨初鸢,不由地一惊,看着墨初鸢手腕上的於痕,脖子上的咬痕,还有渗血的唇瓣,一眼明白是什么情况下造成的,转头,满目惊悚,抖着手,指着楚向南,“你你你怎么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楚向南一巴掌拍在她光亮的脑门上,顿了几秒,眸色忧郁,嗓音沉沉:“墨初鸢离婚了。” “离婚?”唐萱惊讶不已。 她一天都在解刨实验室,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知道玺氏总裁玺暮城休妻一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行了,帮她换洗一下,检查一下伤口。” 楚向南说完,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6:大结局六 唐萱从卧室走出来,神情凝重,一双眼睛红红的。 楚向南将烟捻灭,扔进一旁的纸篓,走过去,急问:“墨初鸢怎么样?” 唐萱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皱着一双纤细的眉,横他一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墨初鸢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状态,唐萱把她掺进浴室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除去她衣服,触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和於痕时,张口爆了一句粗。 她跟玺暮城几无交集,却见过几次洽。 虽然,世人皆传,玺暮城为人冷漠,心狠手辣,但是,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每次看妻子的眼神,沁满爱意和宠溺。 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个深爱妻子的男人,会将妻子折磨成这样,身上的伤暂且不说,心理上的摧残,却致命钤。 她不知道,玺暮城为什么狼心狗肺要休妻,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巨变,但是,这样伤害一个女人,未免太过残忍和暴虐。 墨初鸢身上没有一处好地儿,而且,那地方破裂,腿上腰上全是深浅不一的指痕,虽然,唐萱未经人事,但,十分清楚墨初鸢经历了什么,连一向性子清冷的唐萱,当时便红了眼圈。 直到现在,眼睛还是红的。 唐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睐了一眼楚向南:“她身上的伤休息几天便好,心理上的伤,只能靠她自己撑过去。” 楚向南眉头紧皱,没有说话,手伸进裤袋,去摸烟盒,才发现烟已经抽完,静默几秒,唐萱见他不说话,站起身,一边往宿舍外走一边说:“我回宿舍拿几套我的衣服过来。” 楚向南嗯了一声,走进卧室。 墨初鸢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纤细柔美的脖颈和半个雪肩露在外面,他伸手,将被子往上掖了掖,手触在她渗满细汗的额头上,有些烫。 正欲移开,手被墨初鸢攥住。 她的手纤细修长,掌心滚热细嫩,却有力,死死攥住他的手,脸贴在他手背,眼角有泪水不断地溢出来,唇色发白,翘着橘皮,龟裂渗血,呓语不断:“暮城哥” 楚向南试着将手抽离,她攥的更紧。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一直重复喊玺暮城的名字,偶尔哭着摇头,喊哥哥,哭的凶的时候,喊疼。 楚向南坐着,任她脸上滑落的泪水沾湿他的手背,他抬起另一只手,给她擦眼泪,擦了一次,又有泪水落下来,好像流不尽一样。 他嗓音充满怜惜和伤郁,“墨初鸢,为什么每一次都不听我规劝?为什么每一次一定要撞个头破血流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才肯乖?你爱的有多深,伤的就有多深,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像你这样,为爱扑火,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不知道墨初鸢有没有听到,她只是嘤嘤凄凄,哭的像一个孩子。 唐萱很快回来,楚向南敛着力道将手从墨初鸢手中抽离,站了起来,走出卧室。 唐萱给墨初鸢换上衣服之后,又喂了一些水,直到她安静睡着,才走到客厅,看了一眼楚向南,扁了扁嘴:“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追她?爱是需要勇气的。” 楚向南眸色幽深:“她的心盛满了那个人,这辈子都不会留一丝空余给别人,她的爱情像一本连环画,一页图,一段文,一句话,一个字,都是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故事,既然挤不进去,不如做一个安安静静的读者。” 唐萱不予苟同:“总要试一试。” “嗯。”楚向南沉吟,“比如,你。” “我怎么了?” “你心里有喜欢的人。”楚向南语气笃定。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太了解彼此。 唐萱最近有些不一样,眉间眼底总会无意识流露而出一些小女人的娇媚之态。 怕是这丫头心里住着一个人。 唐萱嘴上逞硬,切了一声,笑嘻嘻的凑过去,一只胳膊搭在楚向南肩膀上,“嘻嘻,向南哥,若我说,我心里住的人是你呢?” 楚向南敲了下她的脑壳,正欲说什么,眼神一凛,落向门口。 唐萱见楚向南面对她的调侃毫无反应,推了推他,“哎,怎么不说话?太不给面子了。” “是你?”楚向南对站在门口的人说。 唐萱转头,却见岳麓翰一身西装,沉然卓立,双手插袋,五官清俊,双眸幽暗不明。 唐萱攸地站直身子,立马将搭在楚向南肩上的胳膊挪下来。 岳麓翰扫了她一眼,沉步进来,看向楚向南:“抱歉,门开着,我无意打扰。” 楚向南没有多想,也未解释,但知道他来的目的,朝卧室看去,“她身体状态不好,暂时走不了。” 岳麓翰思虑一番,开口:“我本是接她去二爷给她安排的地方,既然这样,让她暂时留在警局也好,我看看她就走。” “在卧室。” 岳麓翰嗯了一声,径直越过唐萱,走进卧室。 卧室门没关,岳麓翰背对门口而坐,唐萱望着岳麓翰秀挺的后背,眼睛不转动,眼睛里的点点亮光逐渐暗下去。 楚向南敏睿,顺着唐萱的目光,落向卧室的岳麓翰,一眼明晰,勾了下唇,拍了下她的脑袋,“不知道谁刚才说爱是需要勇气的,怎么?看见心上人,怂了?” 唐萱收回目光,耳根子染了一抹红,小声嘟哝:“谁说我喜欢他了?别乱点鸳鸯谱。” 楚向南温润一笑,没说什么。 唐萱撅了撅小嘴儿,“我走了,跟你聊天,不如回去跟尸体打交道。” “倒是符合你的性格。” “切!” 这时,岳麓翰走过来,看着楚向南,“我先走了,还有” 楚向南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道:“我知道,让他放心。” 岳麓翰正欲开口,楚向南却问,“为什么墨初鸢一直喊玺暮城哥?” 岳麓翰讶异:“我不知道。” 楚向南没说什么,岳麓翰打了一声招呼,告辞。 唐萱快一步,走向门口。 岳麓翰随后。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幻城国际公寓。 岳麓翰开门进屋,浓重的酒味和刺鼻的烟味刺激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寻了一圈,在靠墙一角找到坐在地上的玺暮城。 他一条长腿曲起,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身上穿的白衬衫半敞,露出的白皙胸膛上尽是深深浅浅的抓痕,脖子上有一处伤口严重,渗着血,像是牙齿咬的,脑袋垂着,额前头发垂散,有些凌乱,露出半个侧颜,有几道抓痕,下巴也有。 他自然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但是,他对丫头的狠比这些伤惨多了。 下午把玺暮城接到公寓之后,他就一直这样坐着,不说一句话,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喝酒,抽烟。 此刻,满地烟头,地上东倒西歪躺着几个酒瓶,一个高脚杯碎裂的四分五散。 而他,另一只手中却攥着一页纸。 是离婚协议书。 纸页破皱,签署栏里“墨初鸢”三个字,上面清晰可见几滴濡湿,墨色字迹已被水渍模糊。 岳麓翰走近一步,喊道:“二爷。” 没有回应。 他弯腰,攥住玺暮城的胳膊,将他掺到床上,脱了他的鞋子,让他靠在床头。 玺暮城仍是坐着,脑袋后仰,眼睛阖着,眼角淤红,看起来十分疲累。 岳麓翰顾自点了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我去看过她了。” 玺暮城方才有了动静,睁开了眼睛,没有看岳麓翰,仿似等他继续说下去。 岳麓翰摁了摁眉心:“本想带她走,但是,她现在身体不允许,让她暂时待在警局吧。” 玺暮城没有说话,又阖上了眼睛,只是,抬起一条胳膊,遮住了眼睛。 岳麓翰看见他睫毛上沾染的湿润,将烟熄灭,沉沉道:“二爷,一定要做的这么彻底吗?你都不知道她成了什么样子。” 玺暮城高大修长的身型卷缩一下,嗓音沙哑的厉害,悲恸沉暗,“我只要她好好活着,我再也不想她为我受到一点儿伤害,但是,注定是我伤她最深,下一次危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可以赌上一切,但不能赌上她的安危,我离开以后,危险仍然存在,以后的事情无法预料,我又不在她身边,她一天顶着我妻子的头衔,便会危险一天,若不逼她,她不会乖乖离开,除却那些人,玺国忠不会对玺盛天的死善罢甘休,我不在,他第一个报复的对象就是鸢儿,只有和我断的干干净净,她便会安全一分,要不然,我无法安心离开,墨家虽然有墨天林撑着,但是,玺国忠势力太大,怕是也会受到牵连,以后,还需你多照应,余下的事情,全部交给狼头老三,我之所以选择离婚,还有一个原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7:大结局七【4000】 玺暮城一杯酒入腹,又倒了一杯,猛灌一口,嗓子干焦灼烧,嗓音嘶哑暗沉:“老三,最近我发生的事情,想必你都知道,但是唯独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那就是简舒文就是简月,我是简月之子,鸢儿是我同母异父的亲生妹妹。” 岳麓翰震住数秒,惊呼一声:“什么?” 玺暮城望着杯中妖冶如血的酒液,眼中一片血色,苦涩一笑,“是不是很可笑?” 岳麓翰像被一道惊雷劈到,里里外外糊焦漆黑,嘴张成一型,有些语无伦次:“二爷,既然你知道,你还对丫头那什么” 望着玺暮城身上残留的那些暧昧痕迹,他实在难以说下去。 玺暮城扔了酒杯,从岳麓翰手中夺走一支燃到一半的烟,送到嘴边猛吸几口,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因烟雾熏蒸,微微眯起,嗓音黯哑的像卡住的唱机发不出来:“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我都要她,老三,你知道当鸢儿知道真相之后对我说什么?她说,我们可以不要孩子,一起离开月城,去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钤” 说到这里,他哽咽,扔了烟,双手搓了一把脸,“若我可以不走,哥哥妹妹的关系,我根本不会在乎,不管她想做什么,生也好,死也罢,我都会陪着她,但是,现在我连自己都留不住,怎么能承诺她一个未来?现在我不能再要她,若此事曝光,必定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若我在她身边,我可以替她背负所有流言蜚语和世人的谩骂唾弃,我可以查出这层关系,玺国忠知道是迟早的事情,定然会拿此事当作王牌攻击我,我不在,那么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鸢儿,鸢儿若还顶着我妻子的身份,那么,她将一个人背负妹妹和哥哥乱c伦的道德罪名,所以,我必须和鸢儿斩断一切关系,而且,要断的干干净净,这样,至少可以把对她的伤害将至最低,即便此事曝光,掀起轩然大波,我们已经离婚,舆c论造势只是一时,所以,我离开以后,玺国忠那边你必须留意,还有,无论鸢儿想做什么或者要去哪儿,不要阻拦,只要她愿意,她开心,警方和狼头解决掉那些人以后,也不要掉以轻心,要时刻派人保护她。” “二爷,我明白了,也懂了,你为她做尽了打算,放心吧,你交代的,我会一字一句记在心里。”岳麓翰湿了眼眶,急忙转过脸,不让眼中的湿热涌出来:“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酒瓶已空,玺暮城翻身下床,走到酒橱前拿了一瓶酒,起开,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颀长的身型像一颗被大雪压弯的松柏,无力站稳,晃了一下,坐在地上,扔了酒杯,直接拿着酒瓶仰脖猛灌。 岳麓翰没有阻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玺暮城已有醉意,语速有些迟缓:“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很久,也许我自此消失,下次再回来的就是萧瑾彦,这次,我以萧瑾彦的身份回驻地部队,一边接受治疗一边过着萧瑾彦以前的部队生活,会像他一样训练,或许还会上战场,杀人,我没有信仰,却注定要替他坚守军人的荣誉和信仰,我相信,若有一天,萧瑾彦回来,他也如我一样,不会管什么哥哥妹妹,会还丫头一个安稳余生,而我,也终于明白五年前萧瑾彦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推开丫头,大概如我这时境地一般无二,定是为了丫头的安全考虑,我听狼头说,五年前最后一次任务,萧瑾彦上战场之前,已申请调职,要做回一个普通的军校教授,但是,部队不予批准,我想那时候,萧瑾彦是想回归正常生活,然后给丫头一个安稳幸福的未来吧,只是,后来却被我占据五年时光,我占据他身体五年,娶了他最爱的人,这次,我想还他和丫头一个美满未来。” 岳麓翰终是忍不住落了泪,拍拍玺暮城的肩膀,“二爷,这就是所谓的执念吧,你和萧瑾彦对丫头有着很深的执念,但是,我相信,总会有阳光普照,云开雾散的那一天,这个世界很奇妙,奇迹无处不在。” “我爱她,疼她,最后,却伤她最深,若奇迹降临,若我们还能在一起” 玺暮城靠在墙上,无力再说,已醉的不省人事。 腊月二十六。 玺暮城休妻一事,一再登上热搜榜首,月城人人无不关注此事,而今天,玺氏官微又公布一则消息:玺氏总裁玺暮城已与墨初鸢签署离婚协议,正式宣布离婚。 无疑又是一则爆炸性新闻,成了月城吃瓜群众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玺氏召开新一届股东大会,新闻媒体全程现场报道。 这是玺暮城最后一次现身玺氏股东大会,一袭纯正英伦风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冷峻不凡,矜贵又高冷,股东多为玺暮城这几年一直跟随他的心腹,几无反对,但是,不乏玺国忠一党闹事,但不过是小打小闹,掀不起什么风浪,最后,玺氏管理大权成功交接于执行总裁瑞恩。 这端,墨初鸢整整烧了一整天,昏昏睡睡,梦里梦外分不清,吃的喝的一点儿都喂不进去,身子越来越虚,一层又一层汗往外冒,昏昏沉沉的就是不醒,梦魇不断,偶尔醒了,眼睛半睁,也不说话,像一个木偶,不断地流眼泪,才让人觉得她是个活人。 唐萱是个急性子,真的担心她撑不过去,骂也骂不醒,最后,她又昏睡过去,唐萱着急,给她打了营养水。 晚上,一瓶营养水吊完,唐萱拔完针,一脸疲累离开。 墨初鸢反反复复低烧,药喂了就吐,浑身冒汗,楚向南一次又一次喂水,不时地用棉棒蘸水,擦拭她龟裂的唇瓣。 夜十点,墨初鸢浑浑噩噩的,半睡半醒。 “墨初鸢?”楚向南实在急了,再这样下去,只能送她去医院,见她没反应,又喊了几遍,抬起她半个身体,让她靠在他肩膀上,再一次给她喂水。 她浑身上下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焦渴干烧,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眼睛缓缓地睁开,眼睑红肿,微微一眨眼,酸疼酸疼的,眯缝着眼,楚向南的容颜在眼前渐渐地清晰。 尤为不知身处哪里,喉咙酸疼,困难发声,嗓音哑的厉害:“楚大哥” 楚向南探了探她的额头,烧退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终于清醒了,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 墨初鸢靠在楚向南肩膀上,连坐起来都使不上力气,摇了摇头,垂眸,看着自己穿一套白色家居服,这不是她的衣服,她无力去想,浑身乏累。 楚向南将她放在床上,拿了一个抱枕垫在她后背,抬手,将她脸上黏着的长发捋到耳后,拧了热毛巾,擦掉她额头上渗满的密汗,她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脸白的慎人,下巴削尖,唇上破裂的地方已经结痂,他又拿一根棉签,蘸了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唇。 墨初鸢脑袋一点一点清明,之前发生的事情自脑子里回放,鼻子一酸,直蹿眼眶,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楚向南见状,叹声,抽了一张纸给她擦眼泪,“墨初鸢,你要振作起来,逼到这个份上,实属无奈,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 墨初鸢双手捂住脸,肆无忌惮的悲声痛哭,“楚大哥我们离婚了” 楚向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他也是逼不得已”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泣不成声,哭声断断续续的,悲凉又哀怨,“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墨初鸢放下双手,猛烈摇头,“他不会再要我了” “他” 楚向南一时不知道怎么劝慰,只能任她大哭,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统统哭出来,哭出来之后,便会轻松一些。 他一直坐在床前,看着她哭,看着她悲痛欲绝,最后,她哭累了,靠在床头,半阖着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楚向南起身,去厨房煮了白粥,再回来时,她依然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好似眼珠子也不曾转动。 “墨初鸢,喝点粥。”楚向南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缓缓地回神,揉了揉眼睛,“我没胃口”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难道要一直这么消沉下去?我认识的墨初鸢没有这么脆弱。” 墨初鸢隔着一层水雾,凝望着楚向南,“你一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对吗?” “是的,我劝过你,可是,我知道劝你也没有用,你啊,太倔强。”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 楚向南端着粥碗,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吧。” 墨初鸢看着碗里黏稠适中的白粥,腹内空空如也,确实很饿,喝了一口,味道香甜,“你做的?” 楚向南嗯了一声,见她肯吃东西,又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墨初鸢刚想接碗自己吃,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喝的粥尽数吐了出来。 楚向南急忙将碗放下,把垃圾桶拿过来,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怎么吐成这样?” 墨初鸢摇头,刚想坐起身,胃里再次闹腾,一声干呕,对着垃圾桶狂吐不止,除了那一口米粥,胃里本就空,吐出来的都是水,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这样不是办法,我送你去医院吧。”楚向南见她脸白的吓人,吐了一次又一次,有些着急。 墨初鸢靠回床头。 楚向南抽了一张纸,给她擦了擦嘴,又倒了一杯水,让她漱口,准备清理垃圾,墨初鸢发现他身上的警服沾染了她的呕吐物,有些歉意,“楚大哥,这些我自己来。” 说完,她挪动身子要下床,脚还未沾地,脑袋眩晕不止,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楚向南急忙将她摁在床上,低声轻啧:“你这丫头逞什么能?你只管好好躺着。” 说完,他将垃圾快速清理出去,又去浴室将衣服擦拭干净,才返身回去。 “谢谢你,楚大哥。” 楚向南衣不解带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不是木头人,不是没有感觉他对她的好,但是,她能说的只有这些感激的话。 楚向南目光温柔:“墨初鸢,你要是真的感谢我,赶紧好起来,让我少操点心。” 墨初鸢一时无话,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脖子上那条玺暮城送给她的由一颗军扣和钻石拼镶而成的女娃娃头型吊坠,想了数秒,说,“明天我想回趟首创别墅。” “好。” 墨初鸢看了一眼宿舍陈设,“这是你的宿舍?” “嗯,这些天,你暂且住下。” 墨初鸢本想拒绝,但是,她现在无路可去。 既然玺暮城让简舒文和墨天林离开,说明墨家不安全,首创别墅自是不能再住,想了想,点头。 只是,又欠楚向南一个人情。 腊月二十七。 墨初鸢身体好了一些,去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 身上的伤痕仍然清晰,她抚着胸前那些深深浅浅的齿痕,那夜他覆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残酷索要的画面一一回放,羞耻和伦理道德的罪恶感尽数将她席卷。 他是哥哥 想及此,她拿着毛巾,一遍又一遍擦拭着身上那些痕迹,想把这些痕迹统统抹去,她觉得自己很无耻。 直到水凉,她从浴缸出来,腿间有什么东西淌落,她垂头一看,是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8:大结局八 墨初鸢从浴缸出来,腿间有什么东西淌落。 她垂头一看,是血。 难道是月事? 粗略算了一下日子,月事还有十多天,不过,她月信一向不准,便没在意。 清理之后,做了防护措施,她裹了一条浴巾,突然,小腹一阵一阵坠涨,酸痛如绞。 柔软的小手撑着墙壁,捂着小腹有些站不住,眼前黑白幻影交替,整个人晕晕沉沉的,步履蹒跚的走出浴室之后,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感觉小腹涨痛稍减,她来到卧室,打开衣橱钤。 里面挂着一套警服,一股皂香飘溢扑鼻,干净,清冽。 应该是楚向南洗的。 墨初鸢心里不免地泛起浓浓的酸。 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施以援手,她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换上警服,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半杯入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尽数吐了出来。 直到胃里空空如也,才觉得好受一些,只是,身体越发无力,返回盥洗室又一次洗漱,最后,清理了垃圾,拿了车钥匙,去停车场。 警局门口有不少媒体记者蹲守,楚向南安排人送她,直接开出大门,躲开记者跟踪,开往首创别墅。 这两天,月城铺天盖地的莫过于是她和玺暮城离婚的新闻,她的背景被扒个彻底,墨家自是不能回,首创别墅自是不能再住,这次回去,不过是收拾行李。 其实,没有什么可带走的,行李箱不大,装了套衣服已满。 衣橱里,他的衣服罗列整齐,有条不絮,一如他这个人一样,沉稳,洁癖。 他穿衣向来考究,就连裤子,领带,皮带,手帕,手表,胸卡,袖扣,各种配饰,摆放的规规矩矩。 不像她,随性又野,有时候,衣服一脱,随便丢在一旁,他不少在她身后,捡鞋子,袜子,还有内衣物 一切仿若如初,但,终是不一样了。 白皙秀净的手指拂过其中一件西装,这是她唯一给他买的一件西装,想想这么久以来,她真的不符合一个玺夫人的标准。 玺暮城不是一个娇矜之人,生活起居的自理能力比她更强,和他结婚这么久,反而,他对她的照顾颇多。 给她洗澡,绑发,洗脸,穿衣,有时候,她懒得动弹,他甚至不耐其烦的将饭菜端到床前一口一口喂她吃饭,他总说,她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每次她不乐意的总要反驳几句,每次,他都会宠溺的亲吻她,说就是愿意这般宠着她,疼着她,甚至纵容她的任性和骄纵的小脾气,而她,理所应当享受他给予的一切,如今,一切都变了,她和他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越想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越痛。 其实,她是恨他的,可是,又不知从何恨起。 终是把那件西装拿了出来,抱在胸前,渐渐地,颓坐地上,消瘦的小脸埋进布料轻软的衣服里,清冽好闻的气味瞬间将她环绕,一如他宽厚温暖的怀抱。 墨初鸢就这样抱着他的衣服,无声地流泪,最后,终于放声大哭。 凄凉,幽怨,悲伤。 幻城国际公寓。 玺暮城坐在地上,看着手机监控视频里,墨初鸢抱着他的一件西装,坐在换衣间冰凉的地面,悲伤哭泣。 他一颗心撕裂般疼。 猛地站起身,抓起落地柜上的车钥匙,就要出门,走出几步,嘎然顿住。 终是克制住见她的冲动,冰凉的钥匙在他指间差点折断,返身,走到床前,整个人倒在床上,胳膊搭在额头,遮住了一双血红湿润的眼睛。 想她,很想,很想 这个节骨眼,他不能见她,纵然见到她,又能做什么,说什么。 丫头恨他,他也恨这样无能的自己。 墨初鸢一直坐到下午,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发麻,最后将那件西装叠整齐,装进行李箱,想起什么,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个精致漂亮的首饰盒,里面是一个闪闪发亮的发箍。 发箍上是一对钻石镶拼的兔耳朵,这是那次在海城,城城送给她的礼物,她盯着发箍好半响,合上盒子,将首饰盒装进行李箱夹层,又拉开另一个抽屉,拿出一只大耳朵兔子布娃娃,这也是城城送给她的,没有犹豫,将大耳朵兔子放进挎包,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看到抽屉里面躺着一条项链。 正是那条刻着xc英文字样的项链,罗美丝的案子之后,被她收了起来,如今攥在指间反复端详,总觉得这条项链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想了想,她把项链放回原处,拉起行李箱,视线划过那张软绵大床,心像被尖锐的东西刺到一样痛。 每一个床榻缠绵的夜晚自脑海里滚过,她提起行李箱,加快脚步,走的决然,果断。 不给一丝眷恋和犹豫的机会。 腊月二十七。 今年的月城好像格外冷,这不,雾蒙蒙的清晨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墨初鸢拉上窗帘,收紧睡袍,去盥洗室洗漱。 发现血迹越来越少,只是,小腹依然隐隐坠胀。 她倒了一杯热水,捂在掌心暖手。 不禁地想起以前,她总是将一双冰凉小手钻进他的衬衫,放在他腰腹作恶取暖。 她摇了摇头,努力不去想有关他的一切。 警局很忙,而她,身体状态不好,楚向南勒令她在宿舍休息,她倒是乖巧,没有执拗,事实上,她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即便什么都不做,总感觉浑身上下虚乏困倦,饮食越来越挑,好不容易塞进几口,有时还给吐了。 一个上午,她呆呆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发呆,手机响了两遍,她才注意到。 只是瞥到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她心中一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59:大结局九【6000】 墨初鸢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跃的一串号码,心中一悚。 是乔菲。 据玺暮城调查,乔菲好像在玺国忠的帮助下,逃蹿国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她迟疑几秒,按了接听键。 手机那端传来一道女人微弱的喊声,“墨初鸢” “乔钤” 唇逢刚蹦出一个字,通话攸地被切断,徒留一阵“嘟嘟嘟”忙音。 望着逐渐地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墨初鸢不由地皱紧眉头。 当即回拨过去,却是关机。 她眉头皱的更紧了。 乔菲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回拨,仍是关机。 墨初鸢心中生疑,可是,又不知道乔菲搞什么鬼,便不作理会。 心里不禁地想,她和玺暮城离婚一事闹得满城风雨,网络平台,新闻媒体争相报道,乔菲定是知晓,最高兴的也莫过于乔菲,怕是现在她一定躲在暗处幸灾乐祸。 对于乔菲,墨初鸢不想再理会,现在,她也无力和她再纠缠不休。 中午,楚向南来到宿舍,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好点没?”楚向南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凝着墨初鸢霜白消瘦的小脸,对她的身体,仍是担心。 “好多了。” 墨初鸢坐直身子,掀被下床。 楚向南见她状态似乎好一点了,稍稍放心,“今天饭菜不错,多吃点。” “楚大哥,我可以去食堂吃,不要把我当成病号。” “不讨喜的,你不就是一个病号?”楚向南轻声打趣,“别和我客气。” 墨初鸢勉强挤出一缕浅笑,“我去洗手。” 楚向南拿着饭盒,去了客厅。 墨初鸢从盥洗室走出来,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楚向南将保温桶里的饭菜拿出来,一股飘香扑鼻而来。 三菜一汤,饭菜精致,荤素营养搭配,还有餐后水果,这明显不是食堂的饭菜。 “楚大哥,你做的?” “早上起得早,连带午饭也做了。” 墨初鸢看向这个自始至终待她好的男人,感激道:“楚大哥,谢谢你。” “又来了。”楚向南递给她一双筷子,“快吃吧。” 她吃了一口,微笑,“味道不错。” “那就多吃点。” “嗯。” 早上到现在,胃里空荡荡的,这会儿真的饿了,不过一会儿,饭菜被她一扫而空,汤也喝尽。 等她吃饱喝足,却发现楚向南直盯盯看着她。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看着大快朵颐之后的现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饭量是不是很大?” 楚向南目光柔和,“看你这么瘦,饭量倒是惊人,昨天还吐得脱水。” “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所以,你需要好好静养。” “嗯。”墨初鸢用叉子挑了一块苹果,送进嘴里,“局里这几天还在跟案子?” “是的,但是年还是要过的,后天放假。” “不是要等到三十?” 楚向南望向窗外,“后天除夕,再不放假,岂不是不近人情?” “除夕” “今年二十九就是除夕。” 墨初鸢心里猛地一阵揪扯。 这么说,后天玺暮城就要离开 楚向南看出她神色有异,知悉她心中所想,不知如何劝慰,缓缓地站起身,将茶几上的残羹剩饭清理出去,默默地离开,把空间留给她。 门关一瞬,墨初鸢眼睛里隐忍的泪水,吧嗒吧嗒簌簌而落。 她曾想过,在他走的那一天,不哭不闹,一定要送他,可是,如今两人天涯陌路,她还能送他吗? 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年,注定无法团圆。 玺家祖宅。 檀香袅袅的书房,光线昏暗不清。 玺国忠坐在太师椅上,望着书桌上摆放的一张全家福,里面是他和玺盛天玺盛超妻儿的合照。 枯瘦的手指一遍又一遍抚过镜面,最后,啪地一下,将相框盖在桌面上,掌心死死攥住蟠龙拐杖龙首,布满皱纹的老脸青沉如铁,隽烁的双眼蕴满寒意。 他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因墨初鸢高速抽查货车所致,锒铛入狱,一个因玺暮城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而受到牵连,暴毙而亡。 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 他抬眸,看过去一眼,是心腹。 “老爷,有样东西,想必您一定会感兴趣。”男人人高马大,一身黑衣,面部肌肉横生,将一叠资料放在桌面上,推到玺国忠面前。 玺国忠掀开一页,眼睛一凛,继而阔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简月果然没死,她就是简舒文,玺暮城和墨初鸢是亲兄妹,真是造化弄人。” 男人开口:“这是您反击的最好时机,要不要” 玺国忠摆手,“暂时不要有动作,我得好好筹划一下,好牌一定要在最后亮出来,而且,要一举致命。” 末了,他问:“罗美丝之子查出来是谁了吗?”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老爷,这才是更有意思的事情。” 玺国忠瞟了一眼照片,怔住几秒,随即大笑,站起身,驻着拐杖,一步一步,在书房来回踱步。 “确实有意思。”玺国忠忍不住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顿住脚步,又问:“最近乔菲有什么动静?” “她回国了” “给我盯死她,想办法从她身上找到那份资料,千万不能让那份资料落入警方之手。” “如果一直找不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会一直威胁您。” “乔菲是玺暮城的妹妹,那帮要置玺暮城于死地的人没准已经瞄上她了,她居然不知死活的从国外跑回来,真是活腻了,玺暮城倒是真疼墨初鸢,在关键时刻,和发妻宣布离婚,以保她安全,现在谁和玺暮城亲近,谁遭殃,我们也需注意。” “是。” 腊月二十八。 夜两点。 墨初鸢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室内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有些暗,她坐起来,打开壁灯,白炽光线一层一层从头顶照射下来,衬得那张小脸愈加惨白。 不过几天,她整个人消瘦一圈,双眼凹陷,鼻梁秀挺,下巴翘尖,那张标准的鹅蛋脸,瘦成了心形小脸,可怜巴巴的,才足巴掌大。 不知道坐了多久,仍无困意,她下床倒了一杯热水,一口一口喝着,这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她放下水杯,拿起手机一看,是乔菲。 她想了想,接听。 “乔菲,有事?” 那端顿了几秒,传来乔菲的声音,只是,较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气势弱了一些,“墨初鸢,我手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想要吗?” “什么东西?” 她皱眉,乔菲一定在打什么主意。 “比如,关于玺盛林留下的遗物。” “什么遗物?” “你来了,我就给你。” 她不确定乔菲到底想做什么,于是,故意不予理睬:“我和玺暮城已经离婚,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说完,就要挂电话,乔菲急忙道,“那你不想他病愈?这些年,我给他每次治疗时的所有资料和数据都存在一个优盘里,我可告诉你,这些对玺暮城治疗有很大帮助。” 墨初鸢冷冷开口:“乔菲,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会这么好心?” “信不信由你。”末了,她又说了一句:“我只求自保。” “你在哪儿?” “等会儿我会把地址发给你,记住,你一个人来,要不然,别怪我把玺暮城的隐疾公布于众。” “疯子!” 墨初鸢骂道。 那端已挂了电话。 她急忙起身,换上一套便装,穿了一双短靴,将配枪和一把小巧的匕首分别藏在靴子侧面,又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发卡一样的追踪器,别在鬓发。 这是特制的,若不仔细分辨,是看不出来的。 乔菲一定有什么阴谋,但是,她若不去,玺暮城的病说不定真的会被她捅出来,那么又是一场风暴。 至于她所说的关于玺盛林的遗物和病志资料,她半信半疑。 不过两分钟,乔菲发来一个地址,是郊外一处偏僻的居民楼。 墨初鸢更加疑惑,当即给祁阳拨了一通电话。 祁阳睡得迷迷糊糊,接到墨初鸢的电话,立马精神,“小鸢鸢,睡不着?找我唠嗑?” 墨初鸢没空跟他贫嘴,严肃道:“祁阳,你现在马上帮我追踪一个手机号码,还有,我身上追踪器的id你知道的,你从现在开始监控信号,一旦出现问题或是两个小时之内,我没有联系你,马上告知楚局。” 祁阳惊呼,“你这是要做什么?小鸢鸢,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别废话!总之,你现在马上按照我说的做。” “好好好,我马上。” 外面寒风刺骨,街道静悄悄的,墨初鸢将车从停车场开出来,直奔乔菲发来的地址。 一路上,她和祁阳保持通话。 祁阳确认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理位置,发了过来。 她一看,和乔菲发来的地址一样。 乔菲没有诈她,她加快车速,朝目的地出发。 而她不知道的是,后面一直跟着一辆车,是苏洵。 自离婚后,玺暮城一直派苏洵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墨初鸢,所以,此刻见墨初鸢深夜独自外出,当即给玺暮城打了电话。 玺暮城接到苏洵的电话,神色凝重,“跟上她,我马上到。” “先生,您现在不方便现身。”苏洵提醒,“最后两天,您不能出一丝岔子,一有情况,我马上给您汇报。” 玺暮城顿了几秒,沉声开口:“苏洵,安排你的人跟在我身边,我必须去。” “为了完全准备,您联系一下楚局。” “好。” 墨初鸢赶到目的地时,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这是一栋快要拆迁的居民楼,环境恶劣,几无人住,乔菲选在这个地方,一定有问题。 上楼之前,她给祁阳去了一通电话,没让他再等,直接让他联系楚局。 既然来了,虎穴也要入。 她脚步放的很轻,一步一步上楼。 乔菲发的门牌号是六楼一号门。 整栋楼静谧无声,阴森森的,走到五楼拐角,她便觉得不对劲,立马从靴子里拔出枪,双手紧紧握,上膛,十分警惕。 走到六楼一号门前,她贴墙站定几秒,用脚轻轻碰了一下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缝隙,屋内一片漆黑。 她更加疑惑,悄声进入房间。 房间里仍是没有一丝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找开关,突然,身后传来一丝动静,她还未反应过来,脖子给一条胳膊勒住。 力道很大,是个男人。 她敏捷反应,胳膊肘猛地后顶,听到一声闷哼,她迅速转身,对准一道黑影,扣动扳机,突然,她后脑勺顶着一个冰冷的东西。 她再清楚不过,是枪。 一道喝声传来,说的是蹩脚的中国话:“别动!” 同时,灯亮。 面前站着一个身高马大的外国人,三十多岁,皮肤粗糙黝黑,一身黑衣,面目阴鸷,正死死的盯着她。 而她,手中的枪指着他眉心。 男人笑了下,用英文说:“你以为杀了我,自己能活?” “那你也活不了。”墨初鸢英文回道,握枪的手,紧了几分。 同时,顶着她后脑勺的那把枪下压,推了她一下。 皮肤黝黑的男人,拍了下手,里面一间门打开,一个男人拎着一个女人,用力一挥,女人倒在地上。 女人蓬头垢面,遍体鳞伤,脸上胳膊都是鲜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女人动了下,一张脸抬了起来,一双噙着泪水的眼睛望着墨初鸢。 正是乔菲。 再看站在她身前那个男人手上露出一个特别的纹饰,不禁地想起那次在医院听到楚向南和玺暮城的谈话,那些对萧瑾彦报复的人,身上就有一种纹饰。 她立时明白,自己走进了龙潭虎穴。 乔菲看到墨初鸢一刻,立马抓住一旁男人的裤角,指着墨初鸢说,“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的妻子,我只是他的妹妹,而且毫无血缘关系,你们抓我一点用都没有,求你们放了我吧。” 男人一巴掌甩在乔菲脸上,啐了一口:“他妈的安静点!” 然后,对站在墨初鸢身前的男人道:“她是雪狼不要的女人,抓她有用?” 乔菲捂住脸,哭着说:“有用!有用!他们离婚一定是假的,她是萧瑾彦最爱的女人,只要你们困住她,就能把萧瑾彦引出来。” 墨初鸢不敢置信的瞪着这个就这么把自己的哥哥卖了的乔菲,“你给我闭嘴!” 说完,她扣动扳机,后颈一痛,被身后的人用枪托打了一下,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手脚被绑,后颈火辣辣的痛。 身旁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她抬眸一看,是乔菲。 她同样被绑,坐在离她不足两米处。 “墨初鸢,你真是愚蠢!一个人就敢过来,没脑子吗?有没有联系警察?”乔菲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墨初鸢,“我刚回月城,就被他们抓了过来,就因为我是萧瑾彦的妹妹。” 若不是墨初鸢手脚被绑,她真想上前,扇乔菲两个大嘴巴子。 她预感见乔菲不妥,但是终是受乔菲最后那句话的要挟,有些莽撞,但是,她又庆幸来了,至少借机能除掉三个对玺暮城下杀手的人。 只是不知道,月城藏匿了多少那些人。 本想告诉乔菲,她已经让祁阳联系警方,但是,她不信任乔菲。 这个女人太恶毒,连哥哥都出卖。墨初鸢一边挣扭着,身体弯至极限,手勉强够到靴子,拉开拉链,从里面夹出一把匕首。 咬着牙,一下一下隔绳子。 乔菲见状,立马道:“救我!救我!” “闭嘴!”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外国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枪,喝道:“他妈的安静点!” 墨初鸢一动不动的坐着,阖着眼睛,佯装昏睡。 男人走之后,她狠狠地瞪了乔菲一眼,“不想死的话,现在给我闭嘴!” 乔菲吓得哆嗦一下,含泪点头。 墨初鸢额头布满密汗,好不容易隔断绳子,走过去,将乔菲手脚上绑的绳子解开,这才注意到乔菲衣服破损不堪,露出的肌肤上有多处紫色於痕,尤其是裙摆,撕开一大半,腿上也有痕迹。 她怔了怔,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乔菲,你” 乔菲猛地推开她,怨毒的瞪着墨初鸢,哭着道:“滚开!我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都是畜生!” 说完,她捂脸,痛哭流涕。 墨初鸢担心她的哭声引来门外的人,捂住她的嘴,“再哭,我们都得死!” 乔菲一听,止住哭声。 墨初鸢站起身,走到窗口,看天色,天边乌青,马上天亮,相信警方马上也会到。 楼下空旷,视野开阔,她想了想,将窗帘撕成一条,绑成一个大结,打开窗户,系在窗口。 又怕不明显,她将衣服里的白色衬衣撕下一块,走到乔菲身前,沾了一些血,系在外面,写了一个三字,表示敌人有三个。 做好一切之后,她伏在门板,门外却无一丝动静。 乔菲走过来,就要推门,墨初鸢及时制止,“你疯了!” “我要出去!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出去找死啊!”墨初鸢将她制住。 乔菲和她挣扭,推了她一下,墨初鸢只觉得小腹有些疼,再触到她身上的血迹,一阵恶心,一声干呕。 乔菲盯着墨初鸢,眸色一沉,握住她的手腕,顿了一会儿,眸底划过一抹暗色,“你” 墨初鸢有气无力的将她推开,“乔菲,我告诉你,若你不想死的话,少添乱,现在回去,把绳子佯装缠上手腕,外面的人不知道去哪儿了,等会儿人回来,我们死定了。” 乔菲厉声道:“你想自己跑?” 墨初鸢抚着小腹,“爱信不信,你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 “少装了!如果不是我说会把暮城的病公布于众,你会来?即便知道我有危险,你一定乐疯了吧!我最讨厌你一副假惺惺的嘴脸!” 墨初鸢气的牙咬切齿,当即一耳光甩到她脸上,“这巴掌是为萧老师和暮城打的,若不是你,萧老师和暮城不会这么痛苦,你口口声声说爱他,若你真的爱他的话,就不会钓我出来,你知不知道他们会用我威胁暮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0:大结局十【7000】 墨初鸢气的牙咬切齿,当即一耳光甩在乔菲脸上:“这巴掌是为萧老师打的,若不是你,萧老师和玺暮城也不会陷入疾病的痛苦中,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口口声声说爱他,若你真的爱他,就不会钓我出来,你知不知道他们会用我要挟暮城?” 乔菲捂住黏满鲜血又高高肿起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光却从墨初鸢因怒气一起一伏的胸脯缓缓地落在她消瘦平坦的小腹上。 乔菲是一个医生,适才察墨初鸢呕吐不止,摸了她的脉象,几乎断定她已怀身孕。 墨初鸢应该不知道,若不然,不会深更半夜独闯虎狼之地。 其实,乔菲并没有把握墨初鸢会赴约,即便用玺暮城的病要挟墨初鸢,她也不相信墨初鸢会莽撞来此。 此刻沉寂下来,仔细想想,从墨初鸢持枪进来,和那些人打斗,以及她靴子里藏有匕首的情况下来看,她应是知道这栋楼有危险,若她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怎么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乔菲忽而一笑,笑出了声,在寂静幽冷的房间,阴森森的。 她最恨的就是墨初鸢这幅外表柔柔弱弱却又为了玺暮城和萧瑾彦连死都不怕的样子。 军校期间,墨初鸢不要脸的追求萧瑾彦,那时,乔菲就在想,这个女孩这么不知廉耻,一再死皮赖脸的黏在萧瑾彦身后,萧瑾彦一定不会对这样的女孩动容,但是,当年,当老师和学生禁c忌之恋的漫天绯闻在军校持续发酵时,萧瑾彦为了墨初鸢不被军校开除,抗下所有事情,自此,对墨初鸢避之不及。 而墨初鸢呢? 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将萧瑾彦堵在教室里,完全不理流言蜚语。 那次,乔菲看到了。 墨初鸢哭着从教室跑出来之后,萧瑾彦是怎样失控地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窗户玻璃上钤。 玻璃碎块黏着他糊满鲜血一只手,他从教室沉步出来,对站在教室外的她视而不见,目光却遥遥追随墨初鸢跑开的身影。 那一刻,她便知道,萧瑾彦对墨初鸢不是一时兴趣,而是,深深地爱护。 她从未见过萧瑾彦除了对念念以外的女孩有一丝眷顾,念念是萧瑾彦唯一的伤痛。 念念死后,萧瑾彦比以往愈加冷漠,吝啬的不曾多看别的女孩一眼,唯对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墨初鸢与众不同,那样的眼神,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浓浓的占有和欲c望。 她恨墨初鸢,更多的是嫉妒。 嫉恨墨初鸢天生一张勾人摄魄的美人脸,嫉妒这样一个顽劣又任性,处处给萧瑾彦惹祸添乱的一个丫头,居然轻而易举的得到萧瑾彦的爱。 墨初鸢是萧念,是萧瑾彦烙印心头的一粒朱砂,他愧疚萧念之死,却不知军校里追他跑了那么久的女孩就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念念。 如今,念念又是他的妻子,他却一点儿不知道。 什么样的命运?让两人总是纠缠一起,即便她费尽心思抹去萧瑾彦所有记忆,将他变成玺暮城,他仍是遇到了命中人萧念。 上天到底是公还是不公? 五年了,墨初鸢仍是没变,为了爱的人飞蛾扑火,萧瑾彦,玺暮城,以及城城同样为了墨初鸢奋不顾身。 又要墨初鸢在,永远衬得她多么阴暗,多么丑陋,一如此刻,她多么贪生怕死。 她目光定定的落在墨初鸢的小腹上,她已经离婚,却又怀孕,莫不是以后还要纠缠萧瑾彦? 不,她得不到的墨初鸢也休想得到。 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墨初鸢死在这次事件,那么便和萧瑾彦彻底断了一切 墨初鸢被乔菲莫名其妙发出的笑声,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笑什么?” 墨初鸢望着被她一巴掌打在地上的乔菲。 她头发散乱,衣衫褴露,脸被血糊满,也看不出脸上之前被她用刀划的那道伤,说起来,她虽恶毒,却可怜,更可悲。 为了一己之爱,她把自己的哥哥害到如今地步,心理早已扭曲,变形,归根究底为的不过是一个爱字。 霫霫在世,人形各色,有人为爱扑火,有人为爱成魔。 墨初鸢蹲下身子,脱下外套,披在乔菲单薄颤抖的肩上,自己只剩一件黑色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衣角撕的不成样子,尤显狼狈。 “乔菲,我告诉你,如果你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但是,若你一再生事,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你再恨我,等有命活着走出去再说。” 乔菲猛地蹿起来。 墨初鸢下意识后退一步,戒备的瞪着她,“你干什么?” 乔菲忽然笑了,含着眼泪笑了,声音却柔弱的厉害,“墨初鸢,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让我活着出去,我把那些资料都交给你,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乔菲模样凄惨,哭声悲凉,浑身哆哆嗦嗦的,像一个频临死亡幡然悔悟之人,墨初鸢顿生恻隐之心,蹙了蹙眉,“知道了,你去那边找个位置待好。” 乔菲乖乖照做,却问:“我们两个人怎么出去?” 墨初鸢取下头上的黑色发卡,把外观看起来是配饰却是一个追踪器的珍珠装进口袋,把黑色发夹弯折,附低身子,锁芯,屏气凝神,转了几下。 乔菲看着墨初鸢消瘦的背影,攥住床头柜上一个台灯,顿起杀心。 咔擦一声。 乔菲眼中掠过一丝喜悦:“门开了。” 墨初鸢急忙回头,示意她小声点。 乔菲攸地扔掉手中的台灯。 墨初鸢再次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之后,轻轻打开门。 乔菲唯恐墨初鸢撇下她,急忙跟上去。 偌大的客厅,没有一个人。 乔菲激动的指着门,“墨初鸢,他们走了,你赶紧把锁撬开,这样我们就能出去了。” 墨初鸢皱眉,“这是防盗门,和卧室那种锁不一样,发夹撬不开。” 乔菲情急之下,推了她一下,“你试试啊,刚才不是撬开了?” “你把我当神了?有本事你来?”墨初鸢稳住身子,瞪她。 乔菲哭丧着一张脸,“那怎么办?我们要困死在这里吗?” 墨初鸢返身,走到客厅窗口,倾身一跃,站到窗台上,一边将窗帘扯了下来,一边说:“放心吧,来之前,我已经联系警方,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乔菲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墨初鸢果然有备而来,幸好刚才没动手,跟着她,说不定真能活着出去。 “你扯窗帘做什么?”乔菲问。 “尽可能的将屋内一切格局暴露。” “为什么?” 墨初鸢从窗台上下来,浑不在意地说,“警方一定会安排狙击手,那么就能看到我传达的讯息。” “所以之前你在窗口系窗帘,又系写了字的沾血的白布,是在传递信息?” 墨初鸢嗯了一声。 乔菲唇角勾起一缕微不可察的冷笑。 墨初鸢,你还挺有本事。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乔菲又问。 “等。” “警方什么时候来?”乔菲追问。 墨初鸢拍了拍双手沾上的灰尘,坐在靠窗口的沙发上,淡静道:“除了等,别无他法。” 乔菲没再说话,正要找个地方坐下时,听到墨初鸢自言自语:“那些人不会无缘无故把你我困在这里,又消失不见”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回来?”乔菲屁股刚沾到椅子,听到墨初鸢这么一说,腾地一下弹跳而起。 墨初鸢顾自沉思,没理她。 乔菲急问:“你倒是说话啊!” “你能不能闭嘴?”墨初鸢皱紧眉毛,沉沉道:“我分析,他们一定会引玺暮城进入这栋楼,而他们又消失不见,这么看来” 墨初鸢猛地站起来,用力过度,小腹一阵坠胀。 她下意识捂住小腹。 乔菲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心道:白痴,流产最好! 墨初鸢缓解一会儿,一双眼睛开始在房间四处搜寻。 乔菲问:“你找什么?” “炸弹。” 乔菲一听,炸毛,冲上前抓住墨初鸢的胳膊,惊恐道:“炸弹?怎么会有炸弹?” 墨初鸢被她握的胳膊疼,挣开她的手,“他们抓我们就是为了要暮城的命,我想,下一步,他们一定会引暮城进入这栋楼,而他们又消失,说明这间房不安全。” “什么意思?”乔菲带着哭腔问。 墨初鸢沉思几秒,突然,眼神一凛,“不对,应该是这层楼或是这栋楼都不安全,埋有炸弹。” 说完,急忙趴在地上,在茶几下沙发下桌子下以及各个角落寻找。 乔菲吓得浑身直抖,哭了起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你赶紧想办法,你不是警察吗?” 墨初鸢被她吵得聒噪,喝道:“闭嘴!” 她一边找一边忧心忡忡。 但愿玺暮城不要来,一定不要来。 突然,她从落地柜后面看到一个黏着墙壁上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一闪一闪的,是定时炸弹。 这么说,引爆器一定在那些人手里。 那些人没走,定然隐没在这栋楼里的某个楼层。 墨初鸢稍稍松缓一口气。 这样看来,还有一线生机,最怕的就是他们在整栋楼里都安放了炸弹,那么她们必死无疑。 如果只是这层楼安放炸弹的话,只要警方第一时间找到那三个人,并击毙,那么她们便会获救。 乔菲见墨初鸢坐在地上不说话,连滚带爬的挪过来,当看到墙角上黏着的炸弹时,疯了似的跑到门口,开始砸门,“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墨初鸢看着不停地用沾血的双手砸门的乔菲,摇了摇头,没管她。 乔菲砸了一会儿门,许是累了,渐渐地瘫坐在地,慢慢地安静下来,沉默良久,揉了揉眼睛,看着淡定从容的墨初鸢,“墨初鸢,你不怕死吗?” 墨初鸢转头,望向窗外刚泛鱼肚白的天色,嗓音寂寥:“我孑然一身,没有了婚姻,没有了爱情,又遭丈夫抛弃,还怕什么呢?” 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玺暮城总是对她说:“鸢儿,我只要你活。” 一直以来,她以为离别比死亡可怕,但是,此时此刻,她切身体会到玺暮城这些日子亲眼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因他而受伤时产生的恐惧。 她明白了,懂了。 玺暮城,求你,一定不要来。 我要你活。 郊外一处烂尾楼下,停着数辆警车,几列特警和特种兵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楚向南站在警车旁,拿着对讲机,“狙击手一组,尽快确认人质在哪间房。” “找到了。” 楚向南目光落向那栋大楼,“这么快?” 阻击手是专门从特种部队紧急调来的,并不认识墨初鸢,透过远视镜看着房间里面的两个女人,说:“人质在窗外做了信号。” 楚向南急忙拿起望远镜,透过镜片看到那栋楼其中一个窗外系着一块布,上面好像写着什么。 是墨初鸢发出的讯息。 楚向南绷紧的心弦松了一下,至少现在为止,她还无恙。 身旁站着的苏洵开口:“夫人机智,要不然我们还要浪费时间。” 望远镜可视距离有限,楚向南看不清,放下望远镜,对着对讲机道:“狙击手再次报告情况。” “敌人三名,只是,不在人质所在房间。” 楚向南思索几秒,对身边站着的特警大队的队长说:“再调两名阻击手,一定要找到嫌疑犯所在楼层的具体位置。” 特警大队长点了点头,立马安排。 苏洵想了想,道:“让我担当狙击手。” 楚向南知道苏洵的身份,级别少校,因任务潜伏玺家,又得狼头看重,身手和枪法定然不错。 楚向南正欲开口。 这时,身后一阵乱。 他回头一看。 玺暮城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便衣军人。 “情况怎么样?鸢儿呢?她有没有事?”玺暮城急问。 楚向南看了一眼玺暮城身边的人,“怎么不看住他?” 两名军人摇头,自觉惭愧。 他们两人都敌不过这个人的身手。 这时,玺暮城手机响了。 他立马点开,是一段音频。 音频里传出一个外国男人的声音:“萧,你的妻子和妹妹都在这栋楼里,若想救她,自己走进去,要不然,她们分分钟钟被炸个粉身碎骨。” 音频还未结束,玺暮城就往那栋楼冲。 苏洵立马拦住他,“先生,您不能去,里面有诈。” 楚向南开口:“如果所料不错,墨初鸢身处的那层楼有炸弹,你进去也无济于事,他们就是拿人质诱你进去,你去了,也救不了她,说不定还未走到楼前,就会被击毙。” “那我也要进去!我不能让鸢儿再出事!” 玺暮城说完,挣开苏洵,就要往那栋楼前冲。 楚向南上前一步,攥住他的衣领,一向温润的他,厉声喝道:“玺暮城!你真以为你进去,他们会放了人质?你现在进去,墨初鸢会马上死的知道吗?你进入那栋楼那刻,他们会马上引爆炸弹,你只会害死她!你冷静点!这里交给警方,只要狙击手击毙那几个人,人质就有生机。” 说完,楚向南将一个手机递给他:“这是墨初鸢落在楼下的手机,我发现一段通话录音,你给我仔细听听,她为什么深夜来此?听完之后,你若要进去,我不拦你。” 玺暮城一脸颓唐,伸手接过,点开一段音频。 是乔菲和墨初鸢的通话录音。 是乔菲拿他的病威胁,所以,她才来的。 玺暮城双目猩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攥紧双拳,那么高大如山的一个人,几乎站不住,苏洵扶他一把,他得以站稳。 乔菲,又是乔菲,他早该一枪崩了她! 楚向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玺暮城,墨初鸢明知道乔菲可能对她不利,仍是为了你,独自前往,她这般为你考虑,就如你处处为她着想一样,她不想你受到一丝攻击和伤害,更何况是你的命?相信我,她是个机灵的丫头,来之前就已经让祁阳联系我,我相信,她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别忘了,她还是一个警察,我相信,警方一定可以救出她,你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玺暮城垂着头,不说话。 楚向南看到那一头垂散的墨发掩盖下的一双眼睛,泣血一般红,甚至能看见眼睛里泵动的一根一根青筋混着红血丝,恐怖如兽。 饶是楚向南不禁地悚然一惊。 这时,对讲机响了。 “楚局,发现嫌疑人在三楼,房内结构复杂,射击遇阻。” “必须一次性解决” 突然,楚向南手腕被扣住。 楚向南转头,凝着眼前这个眼神冷凛肃杀的男人,观察几秒哦,试探地问:“你是萧瑾彦” 苏洵也察觉到这会儿一直不说话的玺暮城有些不对劲,走过来,看着他。 那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身材颀长,墨眉紧拧,五官刚硬如铁,双目寒彻,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散发的冷寒之气,比这寒冬腊月还要霜冷。 “墨初鸢怎么样了?”萧瑾彦一边察看周边情况一边说。 楚向南扣住萧瑾彦的胳膊,疑惑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 他才苏醒,怎么会知道墨初鸢发生了什么,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 萧瑾彦脸上有一刻茫然,他也不知道,只是之前楚向南说的话那么清晰的印在他脑子里。 他摁了下涨痛的头,“我不知道,现在这重要吗?” 楚向南不再问,安排特警送苏洵去狙击地点。 萧瑾彦抽走楚向南手中的望远镜,观察地形和那栋楼的结构,放下望远镜,塞进楚向南手里,冷静道:“安排一组特警绕到楼后,上楼顶,从上面下去,破窗而入,而且我要亲自去。” “不行,他们认识你” 萧瑾彦打断,“给我一套特警装备,我混入队伍。” “好。” 楚向南丝毫没有犹豫。 萧瑾彦数次上过战场,联合维和部队里的稀有人才,他头脑冷静,临危不乱,自有清晰的判断,从他镇定从容的语气中可以看出来,这阵仗,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幸而他苏醒,他在,仿佛快要坍塌的一片天骤然间被撑了起来。 楚向南是特警出身,但是相较萧瑾彦的能力,自认尤为不及。 之后,萧瑾彦换上一套特警警服,戴上头盔,全副装备,领着一队人,开始行动。 同时,苏洵到位。 楚向南沉默数秒,将现场指挥权交给特警大队大队长,捡起萧瑾彦脱下的一套西装换上。 “向南,你这是做什么?” 特警队大队长是他以前的战友,意识到他这是要做鱼饵,急忙拉住他。 陆北辰也意识到什么,“楚局” 一直以来,总觉得这位新上任的局长对墨初鸢与众不同,此刻,彻底印证。 楚向南戴上无线耳麦,全然不顾陆北辰和特警队队长的劝阻,直到透过望远镜看到萧瑾彦一组人到了楼顶,顺着绳子往下爬时,他一步一步朝那栋大楼走去。 一边走一边摁了耳麦:“苏洵,我走到楼前,那些人一定会狙击我,你们狙击小组,抓紧唯一的时机,一定要配合萧瑾彦,将其彻底击毙。” 这时,萧瑾彦的喝声透过耳麦传来:“楚向南,你疯了!” 苏洵趴在一栋楼的至高处,手持狙击枪,低声道:“楚局,你这样太危险,如果我们掩护不慎” 楚向南一边观察那栋楼上萧瑾彦的进度,一边说:“所以,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萧瑾彦,你们必须一击毙命,要不然,墨初鸢所在的楼层会爆炸,我可是把命交给你们了。” 萧瑾彦倒挂在绳索上,落至三楼,朝其他特警做了一个手势,嗓音气定山河般沉稳有力,“我不会让鸢儿有事,你也不会出事。” 那端,隐没三楼的其中一个嫌疑人,正拿着枪瞄准走到楼下的一个人。 男人装一套西装,微垂颈子,从发型来看,俏似萧,好像不是。 “是萧吗?”另一个嫌疑人贴墙站定,小心翼翼拨开窗帘一角。 另一栋楼顶的苏洵,眼睛一眯,扣动扳机。 刚露头的嫌疑人眉心中枪,倒在地上。 其他两人都是亡命之徒,立时从口袋掏出引爆器。 这时,窗户玻璃砰地一声碎裂,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枪声鸣彻,不过三秒,两人胸口,眉心中枪。 其他特警接连跳进来,拿枪对准已然倒在地上的两人,“控制!” 一抬头,早已不见刚才破窗而入,身手迅捷如鹰般的领队萧瑾彦。 这端。 墨初鸢听到枪声,知道是警方的人。可是,却听到身后一角发出滴滴的声音。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她急忙探身过去,炸弹上面跳跃的数字不断地闪烁。 她惊蛰一跳,心脏骤停一般。 怎么回事?嫌疑人应该已经击毙。 乔菲簌簌发抖,双手紧紧抓住墨初鸢的胳膊,哭着喊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会死的!墨初鸢,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1:大结局十一【8000】 乔菲一边喊一边攥住墨初鸢一只胳膊,摇晃着,嗓音嘶哑,破音,像铁锹摩擦水泥地面发出的声音,“墨初鸢,你快点想办法啊!不然我们都得死!洽” 胳膊被她铁钳一样的双手抠的有些疼,墨初鸢胳膊肘一抬,挣开她,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炸弹屏幕上闪烁不停的数字。 红色数字,映着漆黑的双瞳,仿佛死亡召唤前骤降的一场腥风血雨。 乔菲聒噪不停,她心烦意乱,失去冷静,转头,对乔菲吼了一声,“吵死了!让我冷静想想!” 乔菲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眼瞳里满溢而出的恐惧,像滔天巨浪一样将她湮没。 面对死亡,再傲骨铮铮的人也难做到心如止水,乔菲已经吓傻。 墨初鸢脑子里嗡嗡作响,心中凌乱又惊慌,全然六神无主。 强行镇定,勉强恢复一丝思考能力。 这是特制的定时炸弹,正常情况下,若引爆器点开,炸弹会立时引爆,但,现在并没有引爆,由此可见,警方已经击毙嫌疑人,但是,现在炸弹却骤然启动。 墨初鸢悚然大惊。 这些人够狡猾,炸弹是双重设置钤。 即便没有引爆器,也会在设定的时间内自动启动,看来那些人一开始便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这种塑c胶炸弹威力不小,她只能赌。 时间仅剩五分钟,定是等不到警方赶来施救,即便赶来也没时间排爆。 腊月二十九七点一刻。 窗外寒霜冷凛,云层厚厚堆积,金红灿光渐渐地跃出地平线,似有拨云见雾之像。 纤柔瘦小的女孩半跪在地,饱满白皙的额头渗满冷汗,薄薄一层刘海黏着涨成紫红的鬓角肌肤,汗水密集如雨,沿着透亮柔嫩的颊畔一滴一滴淌落。 房间死寂静谧,仿佛能听到汗珠在冰冷的地砖上的声音。 墨初鸢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眼底萃着决然的红光,没有时间再容她犹豫不决,快速站起身,朝距门口最远的一间卧室走去。 仿若死去一般的乔菲,听到动静,连滚带爬的站起身,见墨初鸢往一间房走,急忙跟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抖颤不止,“墨初鸢你不能丢下我” 墨初鸢没有看她,拨开她的手,径直进入房间。 乔菲恨恨地咬牙,急忙跟上,却见墨初鸢正在奋力挪动一个衣柜,衣柜又高又大又重,一双素白纤手紧紧攥着衣柜棱角,根根手指呈青泛白。 “你在干什么?现在这个节骨眼,挪这个破衣柜做什么?”乔菲急问。 墨初鸢拧着眉毛,一边推一边喊:“不想死的话,过来帮忙!” 乔菲一听,急忙奔过去,和她一起将衣柜推到洗手间门前。 之后,墨初鸢指着洗手间,“乔菲,你进去把水打开,躲着别出来。” 乔菲看着脏污的洗手间,攸地皱眉,墙壁污泥不堪,马桶里黄色液体里飘着烟头,地上还有尿液。 她迟迟未动,转眸,看向墨初鸢,“你不会是要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跑吧?” 墨初鸢气急,推她进去,一边看着腕表一边说:“不想死的话就进去!外面有衣柜作为屏障,洗手间可以躲避炸弹爆炸之后带来的强大冲击,我现在去把炸弹挪到门口,这样便距这间卧室最远,减轻伤害,而且,防盗门也会炸开,若不然,炸弹爆炸之后,我们得不到及时救护,也会葬身火海!” 墨初鸢说完,走出房间。 乔菲生性多疑,墨初鸢走后,她并未乖乖待在洗手间,而是走到卧室门口,看向客厅,确认墨初鸢是不是找到什么办法不告诉她而是想自己跑。 她看到墨初鸢跪在地上,双手轻轻捧起那个发出“滴滴滴”的炸弹。 乔菲双目瞪的滴流圆,只是远远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便吓得唇齿抖颤。 何况此时此刻捧着炸弹,一步一步朝门口走的墨初鸢? 墨初鸢双腿绵软,撑着轻颤不已的身体,微微附身,将炸弹小心翼翼的放在门口,然后,猛地站直身子,朝卧室方向跑去。 “快进去!” 墨初鸢一边跑一边朝站在门口呆呆站着不知死活的乔菲大喊。 乔菲瞳孔抖颤,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迅速转身,奔进房间。 眼看墨初鸢跑到门口时,乔菲心念一动,忽然转身,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门合上一瞬,一张狰狞可怖的面目暴露,她朝墨初鸢阴冷一笑:“墨初鸢,你去死吧!” 那一刻,全世界安静下来。 墨初鸢惊骇震颤,瞪圆双目,踹门,惊喊:“乔菲!” 绝望之余,求生意念并未让她失去理智,迅捷返身,在最后十秒,冲进另一间卧室。 不过几秒,“轰”!一声震天巨响。 整栋楼仿佛地动山摇般,滚滚火焰瞬间将整间房吞没。 窗户玻璃顷刻之间炸开,火焰像一条火龙一样蹿出楼外。 此刻,站在楼下的楚向南惊悚大惊,抬头望去,眼中映着一片火光,爆炸声蹿入耳蜗,再未宁静。 他拔腿冲进楼内,几个特警冲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楚局,你不能进去!那层楼的炸弹会相继爆炸!” 楚向南挣开钳制,冲了进去。 陆北辰跑过来,只看到一道模糊的修长身影。 对身后全副武装的几名排爆组特警道:“救人!” 萧瑾彦冲到五楼拐角,听到爆炸声,楼层震颤,墙上干裂的石灰粉一点一点剥落。 手中的引爆器落在地上,他双目赤红,闪烁着簇簇火焰,加快脚步,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往楼上冲。 不会的,笨笨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在此之前。 乔菲蜷缩湿漉漉的洗手间,双手死死抱着脑袋,嗓音破裂,惊声尖叫。 棚顶的灯落下,玻璃碎片飞入皮肉,像刀子割裂皮肉一样疼,胳膊上,双腿,扎满玻璃碎片,顿时,鲜血从翻着鲜红血肉的伤口溢了出来。 耳朵像炸窝的蜜蜂,嗡嗡闹闹。 洗手间门震裂。 外面一片死寂,浓浓硝石味混着袅袅蒸腾的热气蔓延而至。 乔菲从地上爬起来,衣衫褴褛,双腿抖若筛栗,几乎失禁,脸上糊满眼泪鼻涕,她哆哆嗦嗦的伸出一只手,使不上一丝力气。 转动几次,才将门打开。 本立在洗手间门前的衣柜,此刻倒在地上,冒着黑烟。 卧室里的家具摆设四零五散,床以及可燃物品燃着火焰,门生生烧出一个大窟窿,她捡起地上之前墨初鸢给她的一件外套,沾了水,捂住口鼻,撑着随时要倒的身子,走出房间。 客厅面目全非,火光蔓延,沙发以及柜子还未燃尽,防盗门大开,一颤一颤的,她正欲跑出去,听到一些响动。 她顿住脚步,循声望去。 是另一间卧室传出来的。 乔菲穿过客厅,走进另一间卧室,烟雾弥漫,她一时看不清,循着动静,走到最里面,看到倒在墙壁一角的墨初鸢。 她呈婴儿姿势,巻成一团,双手抱头,躺在地上。 一身狼藉,衣服破损,头应该是被棚顶落下来的物体砸的,一脸鲜血,此刻蠕动着身子,一点一点往她的方向爬。 乔菲惊恐万状,眼泪唰地一下滚滚而落。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同样的,墨初鸢朝她伸出一只手,“救我” 一如当年,萧念朝她伸出一只手,哭着哀求,“姐姐救念念” 此刻,墨初鸢头疼欲裂,意识不明,眼前乔菲的模样一会儿远一会近,渐渐地融进一片白光里,她看到光影里,一个俏似乔菲的少女含泪望着她,渐渐地和眼前的乔菲重合。 同时,一个小女孩嘤嘤凄凄的哭声,绕耳不绝。 小女孩爬在地上,朝那个少女一点一点爬去,一如此刻,她朝乔菲爬去,朝她伸出一只手,脑海里小女孩的模样不断地闪现,少女的模样由模糊变为清晰。 当她撑着身子,抓住乔菲一只腿时,乔菲一边流泪一边说:“念念当初我想救你的真的想救你的” 墨初鸢脑袋一片混沌,视线越来越模糊,小腹一阵阵绞痛,依稀听到“念念”两个字,意识越来越弱,甚至看不清乔菲的样子。 乔菲抹了一把泪,目光又变得阴狠起来,“萧念,当初你怎么不死!是你逼我的,这次,我同样不会救你,你抢了我的哥哥,我恨不得你灰飞烟灭!” 说完,踢开墨初鸢的手,跑出门外。 乔菲在楼层跌跌撞撞。 这时,嘭地一声,走廊一端蹿出一团火光,她尖声大叫,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却撞到一个人。 透过烟雾,她看到一个身穿特警服的男人。 那人头戴警盔,全副武装,没看清他的相貌,乔菲急忙抓住那人的胳膊:“你是警察!救我!快救我出去!” 此人正是萧瑾彦。 他看清眼前之人是乔菲,眼睛里瞬间萃出杀气,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一个转身,将她提起来,抵在墙上,嗓音寒若冰川,“萧蕊,墨初鸢呢?” 乔菲挣扎着,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是玺暮城,她一顿,立时明白,他是萧瑾彦。 一如当年,萧瑾彦也是这般揪住她衣领,寒声问道:“念念呢?为什么不救念念?” 乔菲嗤寒一笑,继而,哭出了声,“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萧瑾彦从腰间拔出枪,冰冷的枪口顶着乔菲的额头,双目沁红,薄唇咬出几个森寒霜破的字:“墨初鸢在哪儿?” 乔菲浑身抖得厉害,眼睛里的泪水瓢泼而出。 她爱了这么多年,又痴心守护的哥哥,竟然拿枪顶着她的脑袋,这一刻,她反而不怕了。 她痴痴大笑,她疼,也让他尝一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墨初鸢那个蠢女人,以为我真的和她统一战线,让我躲在卫生间,她捧着炸弹装烈士,回来时,我把门关上,哥,我把门关上了,她进不来了,你说她会怎么样?哈哈!当然炸成一堆烂肉了!哈哈!哥,你现在是不是很心痛?” 萧瑾彦拿枪的手颤抖不止,狰狞着一张脸,枪口猛地顶着她的额头,双目血红,像一头弑杀残暴的困兽。 笨笨死了 是这个女人害死的! 他要杀了她!杀了她! 男人那双眼睛青筋暴突,瞳孔抖旋,随时会爆开一样。 砰一声。 乔菲身子一震,倒在地上。 她死都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对她开枪,他对她这个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开枪。 可是,剧烈的痛让她清醒。 他对她开枪了。 疼,真疼啊。 她伸手一触,黏稠湿润,看着染着鲜血的一只手,她萋萋一笑,朝那道冷绝离开的背影大喊:“萧瑾彦,你为什么不打死我?你来打死我啊!” 萧瑾彦握住枪的手,颤抖的厉害,闭了闭眼,继续朝前走。 这时,又一声爆炸,屋顶水泥大块大块掉落。 他仍是一步一步朝前走。 楼层震动,烟火滚滚。 他身型笔挺,面目冷峻,步伐坚定,纵然走过刀山,穿过火海,死,他也要死在她身边,陪着她。 五年前,他让她等,他失信。 他曾信誓旦旦对她说,他死也不会让她死,他再次失信。 他无能,当年救不了念念,现在也救不了妻子。 他,生不如死。 哪怕她只剩下残肢断躯,他也要抱着,和她一起葬身这里。 乔菲看着那道逐渐走入火海的男人,大喊:“哥,念念没死!她没死!你回来!求你回来!” 萧瑾彦脚步猛地一顿,只是一秒,他仍是朝前走。 乔菲爬起来,手捂着冒血的胳膊,朝他跑去。 他狠心朝她开枪,最后一刻,却避开她的要害,打在她胳膊上。 她觉得,他对自己是有一丝怜惜的。 而她,也终是舍不得他死。 她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后拖,“哥,你不能死!跟我回去!” 一如当初,商场里,她也是这般苦苦求他,不要进去。 可是,他还是去了,像此刻,毫不留情的推开她,走进火海。 她看清楚了,他决然,誓死要和墨初鸢一起陪葬。 乔菲仰天痛苦,跪在地上,用尽所有力气,痛苦大喊:“哥!是我!是我当初把念念扔在火海里不管的!你回来!你亲手杀了我!杀了我!念念没死!只要你回来” 萧瑾彦猛地转身,站在一团火光里,一双瞪大的眼睛撑至极限,几乎爆烈。 乔菲伏在地上,眼泪混着脸上的血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滚落,她笑着,看着彻底隐没火海的那道身影,“哥,念念就是墨初鸢,就是你的妻子,你回来” 墨初鸢蜷缩在墙角,簇簇蔓延过来的火,将她围住,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朝门口一点一点爬去。 脑袋疼的快要爆开。 她再也爬不动,绝望等死。 她庆幸,他没来,还好,他没来。 她阖上眼睛,泪水缓缓地淌落,喃喃呓语:“哥,做你妹妹也好,至少我们还有一丝羁绊” 突然,一道脚步声传来。 她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像阴云密布的天空骤然降下的一道白光,射进她眼睛里。 她怔怔看着,那道身影映着光,灼的眼睛疼。 记忆里某个点不断地扩大,最后爆开,那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开始一点一点拼接。 一团白光里,一个少年也是这般冲进来,喊着:“念念!念念!” 渐渐地,少年幻化成眼前冲过来的男人。 她看清了,是他。 他还是来了 她朝他伸出一只手,阖上眼睛的瞬间,含糊呢喃:“哥” 萧瑾彦冲进房间,看到地上躺着的墨初鸢一刻,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扑过去,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嗓音撕裂,沉哑如鸣泣,“笨笨笨笨”墨初鸢动了下,伸手,去摸他的脸,却怎么也够不着,像隔着很远,很远。 萧瑾彦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吻着她染血的鬓发,“还好,你没事” 烟火弥漫的房间,他抱起那么点分量的女孩,却有些吃力,只因身体还在颤抖。 他收紧双臂,朝门外冲去。 刚到走廊,棚顶一点一点坍塌,水泥块砸在他头上,肩上,背上,他死死护住怀里的人。 他身型是那么高大,步伐那么坚定,却稳得像一座山。 轰一声,身后蹿出火龙一般的焰火,他抱着墨初鸢,朝楼梯口跑。 身后不时地传来爆炸声。 这层楼各个角落都埋有炸弹。 跑出几步,腿被人抱住。 他低头一看,是乔菲。 她抱着萧瑾彦的腿,残弱般的身体都是血,她嘴里也是血,哭着求他:“哥,救我,我是你妹妹” 身后的火蔓延而至,快要将几人吞没。 这时,前方冲过来几道人影。 “萧瑾彦!” 是楚向南。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特警。 楚向南看到萧瑾彦怀里的墨初鸢,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将一个警盔戴在墨初鸢头上,“快!这层楼快塌了!” 萧瑾彦目光落在匍匐在地的乔菲身上,楚向南把他往前一推,护着他走,然后,对旁边的特警道:“带上她!” 楼道瞬间变成一片火海,几人险象环生,最后冲出楼外。 楼下,救护车,警车早已等候。 现场一片糟乱。 乔菲胳膊中枪,鲜血不断地冒出来。 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过来,萧瑾彦将墨初鸢放在担架上,正欲上车。 枪声鸣彻。 他急忙回头,却见乔菲捂住胸口,缓缓地倒下去。 楚向南大喊:“附近有枪手!” 一组特警立时警戒,一边隐蔽一边急忙寻找目标。 萧瑾彦将救护车门关上,隐蔽车尾,根据子弹射过来的轨道巡视,突然,他拔枪,跑出去,朝附近一栋楼楼顶的方向开枪。 那栋楼上,一道黑影闪过,对方好像要跑。 特警们顺着萧瑾彦开枪的方向开枪,萧瑾彦立时夺过其中一个特警的狙击枪,追上几步,半跪在地,持枪上膛,快速瞄准,一枪打在那人胸口。 那人倒了下去。 之后,楚向南命人去那栋楼搜寻,确认身份。 萧瑾彦把枪递给特警之后,一步一步朝乔菲走去,蹲下身子,抱起她上半身。 乔菲胸口的血像水一样往外涌,眼睛里几乎沁出血来。 她咳了一声,嘴里大量鲜血涌了出来,想说话,却痛苦的说不出来。 救护车里,墨初鸢撑着身体醒来,不顾救护人员劝阻,下车。 楚向南想制止她,顺着她的眼睛,落在乔菲身上。 墨初鸢几乎站不住,仍是一步一步走过去,伏在乔菲身旁,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过来。 这个女人心肠恶毒,一次又一次置她于死地,若不是她命大,逃过劫难,她早已是枯骨烟魂。 但是,此刻,看着乔菲痛苦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却泛着浓浓的酸,又有些发紧。 “哥哥”乔菲沾血的手抓住萧瑾彦的衣领,声若游丝。 萧瑾彦擦去她嘴角的鲜血,始终没有说话。 乔菲流着眼泪,意识不清,仍是撑着微薄的气息,含糊呓语:“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在不该爱上你我好怀念我们两个在福利院的生活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五年前抹去你的记忆我不是存心的也不知道那么做之后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只是,不想你头疼每夜看到你头疼难眠痛苦隐忍我心疼啊但是当你变成玺暮城之后我又很高兴记忆空白的你,心里没有念念,没有墨初鸢,你就只能看到我哥我爱你从很小的时候起一直一直爱着那年你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福利院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曾像小时候一样关心我” 萧瑾彦不断地擦掉她嘴里涌出的鲜血,嗓音微哑,“别说了,我知道” 萧瑾彦大三那年,一次回福利院做公益,从一个老师嘴里得知福利院院长曾经猥亵菲儿一事。 乔菲瞪大双眼,喘息着,萧瑾彦却闭了眼睛,“菲儿,那个福利院院长被我废了,一生残疾。” 乔菲哭着笑出了眼泪,“哥” 萧瑾彦睁开眼睛,嗓音沉暗嘶哑,“萧蕊,念念是不是没死?告诉我,她在哪儿?” 乔菲含血戾笑,“这个时候你仍是对萧念念念不忘啊” 萧瑾彦皱眉,目光落向墨初鸢,却见墨初鸢避开他的目光,垂了眼睫。 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对念念执念很深啊连城城都是”乔菲涣散的瞳孔落向墨初鸢,又慢慢地转向萧瑾彦,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哥念念才是你心里最爱的人” 萧瑾彦拨开她的手,目光恢复清冷。 然后,却听到乔菲对墨初鸢说:“墨初鸢听到没他心里的人是念念你什么都不是” 墨初鸢缓缓地抬眸,触上乔菲的红眸,面无表情,眼睛里一片灰色,沉寂如尘。 此刻,萧瑾彦对这个曾经相依渡过童年的妹妹,再无一丝怜悯,冷声问道:“萧蕊,告诉我!念念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 乔菲一双狰狞的眼睛瞪到最大,双手缓缓地从身上垂落,一只手却握住了墨初鸢的手。 指甲死死抠进墨初鸢的手背皮肉里。 墨初鸢毫无知觉一样,没有挣。 乔菲一双眼睛却望向萧瑾彦,含混溢出断断续续一句话:“哥我爱你最后一刻你仍然念着你的念念啊可是我死也不会告诉你念念是谁你的念念啊她过的很惨很惨” 乔菲阖上眼睛,再不曾睁开。 墨初鸢怔然数秒,闭上眼睛,莫名的,眼泪却落了下来。 最后,警方从那栋楼的楼顶找到一具尸体,正是开枪打死乔菲的那个人。 楚向南命人带回警局,确认身份。 乔菲的尸被带了回去。 萧瑾彦身上多处受伤,乔菲死后,几乎晕过去。 墨初鸢把他送上救护车,看着救护车远去,她撑着虚弱的身体,上了警车。 “墨初鸢,我带你去医院。”坐在她身旁的楚向南看着墨初鸢被鲜血糊满的脸,急急开口。 墨初鸢摇了摇头,垂着头,一双眼睛却看着紧紧握住的手,最后,慢慢地摊开。 掌心躺着一个黑色优盘。 是乔菲最后抓住墨初鸢的手,放到她手心的。 “这是什么?”楚向南看着她掌心的优盘,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2:大结局十二【6000】 楚向南看着墨初鸢掌心躺着一个黑色优盘,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墨初鸢收拢掌心,紧紧攥住,优盘棱角铬进皮肉,掌腹纹路一瞬青白,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都在眉梢眼角,她瘫软靠在座椅背上,头晕目眩,心力交瘁,缓缓地阖上眼睛。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不明白乔菲临死之前为什么说那些话,似是刻意,更是恨意,但是,她知道,念念这个妹妹在萧瑾彦心里的位置是不可估量的,她忽而轻轻一笑。 她爱的男人啊,是她哥哥,乔菲也喊他哥哥,为爱痴狂,至死不变,还有一个萧念。 若说未受乔菲那些话的一丝影响,是假,但并非因乔菲故意给她难堪的那些话,只是觉得有一些伤感,乔菲纵然可恨,可恶,但更多的是可悲,可怜。 楚向南何其敏睿,乔菲死之前,他也在场,那些话,自然听到,他以为墨初鸢因为乔菲那些话而不舒服,正欲说些什么,墨初鸢却先开口,嗓音细哑,无力,模糊钤。 “乔菲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若她心里还有一丝温暖,也只对萧瑾彦一个人,她爱他,这种爱,疯魔成疾,我想,在她内心深处是想还萧瑾彦一个健康又安稳的人生,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个优盘交给我。” “这个优盘里是” “应该记录的是关于玺暮城这几年所有治疗的资料。” 楚向南对萧瑾彦和乔菲之间的过往不甚了解,也不好多说,只是,萧瑾彦被送往医院,她,不去看看吗? 若是往常,她定是陪护左右。 “你不去医院看他吗?”楚向南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墨初鸢睁开眼睛,眼底氤氲的雾水逐渐扩散,望向窗外清冷寂寥的天空,语气平静,清淡,“楚大哥,这次我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面临死亡,有很多事情反而一下子想明白了,玺暮城逼我离婚,我心中有怨,甚至恨他,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委屈,我倾注所有,最后,他却弃我,在炸弹爆炸的最后一秒,我真的想通了,相爱未必要相守,更何况,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一层关系,他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护我,既然这是他要的,我成全他,像你说的,离开他,也让他安心离开,我现在去医院又能做什么?说什么?相见不如初,何必再见?” 楚向南看着这个冷静到淡漠的女孩,觉得墨初鸢一夕之间成熟许多。 以前,她明媚的像一把火,现在的她,像海边吹起的风,风平浪静之后,宁静如夏,清凉如夜。 她不过只是一个二十二的女孩,正当芳华,生活却带给她这么多磨难,或许,她这么想,痛苦会减少许多,但是,他始终相信,上天是公平的,所有一切都会好起来。 警车像长龙一样有条秩序的开进警局大门。 祁阳站在警局大楼下,一身警服,俊秀挺拔,看见墨初鸢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作一步,扑过来。 被楚向南胳膊一挡。 祁阳看尽墨初鸢一身狼狈,身上只穿一件黑色毛衣,破损严重,脸颊黑乎乎的,混着血,脏污不堪,他空举双手,一时不知道该碰哪里,唯恐弄疼她。 “小鸢鸢,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墨初鸢看着祁阳一脸关切的表情,心里暖烘烘的,有气无力,勉强一笑,“没事,这次多亏你。” 祁阳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后脑勺,“必须的,小鸢鸢让我上刀山我也得去不是?” “行了,别贫了,我带她处理伤口。”楚向南轻轻握住墨初鸢的胳膊。 祁阳却眼尖的看着楚向南身上的西装,问,“楚局,你这是什么造型?上身西装,下身警裤。” 走过来的陆北辰看一眼墨初鸢,开口:“楚局这一次可是亲自参与行动,做鱼饵。” 祁阳惊呼连连。 墨初鸢这才注意到楚向南的穿着,好像是玺暮城的衣服,再结合陆北辰的话,当即明白,看着楚向南,正欲说什么,楚向南先开口:“别耽搁,先处理伤口。” “我也去”祁阳还未说完,陆北辰拎住他的后衣领,把他往警楼拖,“混小子,没眼力。” “我可是”祁阳一边跟着陆北辰的脚步一边不时地回头望着往另一栋楼走去的两道身影,喃喃自语:“小鸢鸢现在恢复单身,你说咱们楚局和哎呦” 陆北辰踢他一脚,“少点八卦!赶紧干活去!要不然明天加班!” “明天大年初一!” “那还不快点!” “是。” 楚向南一进屋,首先找到医药箱,把碘伏,纱布,镊子和药放入器皿托盘,让墨初鸢坐在沙发上,帮她处理伤口,动作娴熟又小心翼翼,唯恐弄疼她。 墨初鸢自始至终不曾喊痛,坚强柔韧的不像一个女人。 楚向南忙完,看着墨初鸢一张苍白的小脸,有些担心,“墨初鸢,要不然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 墨初鸢靠在沙发上,指腹轻轻触了一下头上贴的纱布,摇头,“我没事,不用这么麻烦。” “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 “这里。”墨初鸢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几道伤口,破皮渗血。 楚向南看着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急忙清理上药,愈加担心她的身体,“你不愿意去医院,那我让唐萱帮你彻底检查一下,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不用小题大做,都只是小擦伤,我真的没事,只是太累了。” “真的没事?”楚向南看着她的眼神不确定。 “有事。” “哪儿有事?”楚向南眼睛在她身上打转。 “我饿了。” 楚向南怔了下,笑了,“你去换身衣服,我去做饭。” “叫外卖就行。” “等外卖的时间我早就做好了。” 楚向南起身,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进入厨房,挽起袖子,洗了洗手,从冰箱拿出食材,开始忙碌。 墨初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能说的也只是一些感激的话。 静默片刻,她走进卧室,从衣柜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和内衣物,又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医疗托盘,去了浴室。 衣服褪尽,墨初鸢站在澄澈透亮的镜子前。 背上,肩上,腿上,膝盖,青一块紫一块,一道又一道血痕,她不禁一笑,却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那一刻,她的余生像一块坏掉的手表,时间停止,已无幸福可言,注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用棉棒蘸了碘伏,清理身上的伤口,背上的伤,她够不到,索性作罢。 外伤,算不了什么,伤口总有结痂的时候,不药而愈。 内伤,累及肺腑,却难以自愈。 她病了,病因是那个人。 小腹隐隐坠痛,她检查了下,已经干净,这次例假时间短,量也少。 最后,换上干净的内衣物,又穿上衣服。 洗漱之后,整个人清爽许多。 只是,脑袋有些疼,身上也无力。 楚向南还在厨房忙碌,她从桌子上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打开之后,将优盘连接。 优盘需要解锁,她想都没想,输入萧瑾彦,不对,又输入萧蕊,仍是不对,思索片刻,在键盘上敲出“萧念”两个字,成功进入磁盘。 她有些愕然。 乔菲对这个妹妹大抵是感情的吧。 点开之后,是一大堆文件和音频资料。 由于太多,她粗略看了一些,全是这些年乔菲给玺暮城治疗时记录的数据和每次催眠的音频资料。 乔菲没有骗她,也许没有这次绑架事件,或许,乔菲也会把优盘给她吧,乔菲虽然狠毒,但是,那么深爱萧瑾彦,最终,还是希望萧瑾彦好起来吧。 不管是不是,她宁愿这么想。 每一份文档资料,详细又具体,还有一张电子脑部ct。 她看不懂,却看到ct影像上有一处黑色阴影被红色虚线圈了出来,而且,空白地方备有文字,字迹潦草,又是医疗术语,她看不明白。 还有一个文件夹,也是加密的。 她试了很多种办法也不行,里面应该有很重要的资料,她将优盘里的资料复制一份存入电脑,拔掉优盘,放入口袋,准备下午找祁阳破解密码。 这时,楚向南端着两碗面走到客厅,喊她吃饭。 她去盥洗室洗了手,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楚向南递过来的筷子,看着飘香四溢的面,味蕾全开。 相较楚向南慢条斯理的吃相,她的吃相难登大雅之堂。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饿的时候特别饿,一饿就头晕眼花。 饭后,楚向南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见墨初鸢拿起外套,问,“你要出去?” “我找祁阳帮个忙。” “什么忙?” “破译密码。” “我试试。”楚向南接过她手里的外套,扔在沙发上。 “你会吗?”墨初鸢将优盘递给他。 他扬了扬眉,“试试不就知道了。” 十分钟之后,楚向南指着电脑打开的文件夹,“怎么样?” “你简直全才。”墨初鸢朝他竖起大拇指。 他笑了下,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去警楼办公区,今天是最后一天,哦对了,你的配枪遗失,你需要写份报告。” 最后一天 墨初鸢再也听不到楚向南后面说什么了,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只剩下两个黑窟窿。 楚向南见她走神,心中明晰一切,没说什么,把空间留给她,离开。 打开的文件夹,是一个文档。 墨初鸢点开之后,略略一惊,页面只有四个字:钥匙,简梅。 她嘴里不由地小声重复:“钥匙,简梅” 突然,想起乔菲对她提过关于玺盛林什么遗物。 莫不是什么钥匙或者线索在简梅身上? 医院。 病房门口里外双重把守,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还在昏睡。 苏洵守在床前,看着病床上男人身上的伤,叹了一声,大伤小伤无数,都是被砸的,还有几处烧伤,真不知道救墨初鸢时怎么挺过来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苏洵手机响了,是邢天打来的电话,他立马走到窗口,接听。 “他受伤了。”苏洵道。 邢天清锐的嗓音传来,“别的不多说,我会亲自接他,你那边做好完全准备。” “可是” “没有可是,牵连的人还不够多?这次事件你也看到了,他不走,只会连累更多人,若他反悔,绑也要绑走,这是命令!” “是!” 挂断电话,苏洵刚一转身,却见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 苏洵立马走过去,恭敬喊道:“萧长官。” “我是玺暮城” 玺暮城摁着脑袋,脸上表情有些狰狞,眉毛紧紧拧着,想起什么,嘴里念着:“鸢儿鸢儿” 一些零碎的画面开始像棉絮一样尽数往脑海里塞。 爆炸大火乔菲鸢儿 最后,他卷在床上,双手抱着脑袋,头疼的喊出了声。 苏洵急了,按住他胳膊,“先生,我去叫医生” 还未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嗓音:“我是萧瑾彦。” 苏洵急忙奔过去,看着因头疼而满头大汗的男人,愣住几秒,语无伦次道:“长官你变得太快了” 萧瑾彦瞪去一眼。 苏洵立时闭嘴。 “墨初鸢呢?”萧瑾彦从床上下来,动作太大,扯动伤口,疼的皱眉。 苏洵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更不敢说,他已经和墨初鸢离婚。 “她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萧瑾彦见苏洵不说话,目光变得煞冷。 苏洵忙道:“夫人没事,她回警局了” 萧瑾彦顿了几秒,开始解病服纽扣,准备换衣,“我去找她。” 苏洵伸手一拦,“您不能去。” “为什么?” “你们离婚了” 萧瑾彦解扣子的手猛地一顿,眼神一寒,“告诉我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 “是” 于是,苏洵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包括简月是他亲生母亲,玺盛天遭遇枪击死亡以及罗美丝之死,零零碎碎的,一字不漏的全部说予萧瑾彦。 说完之后,苏洵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身型挺拔,却遍体鳞伤,窗外照射进来的暖光披满他一身,却显得那么清冷,隐在光影下的半张侧颜尤为冷峻,刀削斧凿般的五官刚硬如铁,愈加深邃立体,一双眼睛寂静如墨,看不出什么情绪。 “长官” 苏洵觉得气氛压抑,沉凝,总觉得该说点什么。 萧瑾彦摆了下手。 苏洵知道他需要空间和时间消化,还是提醒道:“今夜部队派人来接您” 那道沉稳如山的身影动了下,苏洵看到他垂在裤侧的手,攥成拳头,听到他说,“知道了。” 苏洵不再多言,退出房间。 门关上一瞬,萧瑾彦走到病床前,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那个加密文件。 果然,有一段新的视频。 他点开。 视频里,玺暮城坐在地上,满地烟头和横七竖八几个酒瓶,房间凌乱,身后窗帘紧闭,光线很暗,他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嗓音嘶哑的厉害,“萧瑾彦,抱歉,我别无他法,我曾经那么怕你苏醒,现在,我迫切希望你彻底苏醒,我保护不了她,我同意归队,我应下你那个赌约。” 萧瑾彦看完,阖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萧寞。 妹妹 墨初鸢是她妹妹 血缘关系 他一直站着,身影寂寥。 找她的冲动,强制压了下去。 墨初鸢坐在床上,想了许久,给苏洵打了一通电话。 苏洵接到墨初鸢电话,有些意外。 “夫人,什么事?” 墨初鸢一时忘了打电话给苏洵的目的,控制不住的想知道萧瑾彦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好像受伤不轻,犹豫着不知道怎么问。 “他现在醒了,伤的挺重,还有烧伤。” 苏洵终于聪明一次,也不愿看着两人痛苦,有些夸大其词,希望二人最后见一次面。 墨初鸢咬了咬唇,静默一会儿,开口,“我苏洵,玺暮城之前把简梅安置到哪里了?” 苏洵一时跟不上她的思维,还以为她说会来医院看萧瑾彦,顿了几秒,回道,“简梅转移到一家隐秘的疗养院,而且,先生已经派人暗处保护。” “告诉我地址。” “您要做什么?” “我找她有事。” “您要去找简梅?” “嗯。” “可是” “你的人不是一直暗中跟着我吗?我会没事的。”墨初鸢说。 苏洵有些犹豫,虽然安排妥当,但仍是有些担心。 但墨初鸢态度坚决,他只好告诉她地址,之后又给暗中保护墨初鸢的人打电话,一定要跟紧,不能有丝毫闪失。 腊月二十九下午三时一刻。 苏洵刚准备进病房,却见萧瑾彦穿的衣帽整齐,站在门口,似乎在找他。 “我母亲简梅被玺暮城安置在哪儿了?我打给之前的疗养院,说已经转移,临走之前,我想去看看她。” 苏洵怔忪。 “在哪儿?”萧瑾彦见苏洵发愣,又问。 苏洵想了想,告诉了萧瑾彦地址。 心想,没准能和夫人遇上。 墨初鸢到疗养院的时候,已是四点。 暮色渐临。 苏洵之前给疗养院打过电话,所以,她一进去,便有人领着上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3:大结局十三【9000】 暮色沉沉,天边泛红。 疗养院规模不大,中式建筑,庭楼错落有致,幽静小道铺满鹅卵石,附近草坪植满矮子松,青翠郁葱,枝茂间或堆着未融化的积雪。 墨初鸢跟着医护人员,穿过一条石子砌成的小道,进入疗养院最后一栋楼。 简梅住在三楼,走廊尽头一间房。 医护人员把她领到门口,说:“简女士还在休息,你可以进去稍等一会儿。” “好的,谢谢。钤” 墨初鸢轻轻推开门,一进去,一股花香沁入鼻息,清香怡人。 屋子里宽敞整洁,一尘不染,环境幽雅,高低柜上摆着一个花瓶,插着一大束百合。 玺暮城倒是用心。 世人眼中,他冷漠无情,可,她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温热的心。 他重感情,只要上心,便会做到事无巨细。 墨初鸢脚步放的极轻,走到里间。 简梅躺在床上,头发散满枕头,眼睛闭着,睡颜安详又淡静。 墨初鸢将手中一个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 来的路上,买了一些营养补品和水果。 不想打扰她休息,回到外间,坐在沙发上等。 她想,乔菲费尽心思把线索引到简梅身上,又这般周折,定是有什么秘密或是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她。 半小时之后。 里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起身,走进卧室,简梅靠坐床头,倾身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她急忙走上前,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握住简梅的手,小心翼翼的递到她手中。 她的手白皙修长,温热,让人舒服。 简梅木木愣愣的,眼睛由茫然转为清亮,死死的盯着墨初鸢,幽黑的瞳仁微微颤动,本能的握住水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墨初鸢等她喝完,接过杯子,放回柜子上,转头,朝简梅微微一笑,“您还记得我吗?” 简梅抓住她的手,瞳仁里的光愈加清亮,嗓音低缓,透着喜悦,“你是念念,上次说好看妈妈的,妈妈等啊等啊,你怎么现在才来?” 墨初鸢喟叹。 知道简梅精神混乱,思念萧念,所以才错认她,而她,不忍澄清让一个母亲伤心,她喊她念念,她应着便是。 “妈,对不起,现在才来看您。”墨初鸢抬手,将简梅鬓边落下来的几缕长发捋到耳后。 简梅的头发又黑又亮,发质柔软,鬓角已现白发,加上皮肤生的又白,苍白的不正常,脸颊消瘦,颧骨凸出,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笑的时候,深深地在眼角周围皮肤上勒出几道皱纹,有些沧桑,但是,仍可以看出来,简梅年轻时,定是一个美人。 简梅见到墨初鸢,十分高兴,脸上挂着笑,握住墨初鸢的手,舍不得放开,碎碎叨叨说了许多话。 墨初鸢陪着,耐心的听她说,虽然有时候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她觉得,简梅并非精神完全失常。 提的最多的是过往之事。 她听着,心中泛起浓浓的酸楚,强烈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记忆中映现出一个慈爱又温柔的女人,相似的眉眼轮廓,一样的轻柔细语。 越是努力去想,脑袋越疼,反而抓不住。 “妈,你知道乔菲不,是萧蕊,她经常来看你吗?”墨初鸢试探性问。 简梅听到萧蕊的名字,突然,眉头一皱,“她送我来这个地方,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她不是念念,却骗我说她是念念,我不喜欢她,我不想待在这里。” 简梅越说越激动。 等她情绪平复一些,她说:“您仔细想想,萧蕊不是外人,她也是您的女儿。” “女儿”简梅喃喃道,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身体哆哆嗦嗦的,嘴里不停地重复,“女儿我的女儿在哪儿萧儿呢萧儿在哪儿念念死了我的女儿被大火烧死了萧儿也死了我丈夫也死了” 墨初鸢急忙捉住她双手,不让她抓伤自己,看的出来,简梅意识里是知道萧念已死。 若她精神痊愈,知道萧念其实还活着,不知道会多高兴。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萧念还活着这个事实,但,又恐刺激到她。 “妈,您别激动,你真的不记得萧蕊吗?” “萧蕊萧蕊”简梅抬头,双瞳浑浊如蒙了一层薄雾,嗓音清亮又清晰,“你是谁?” “我”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我是您儿子的前妻? 还未开口,简梅突然抬手,抚上她的脸,声音细软:“孩子,你长得好像我的女儿念念” 墨初鸢怔楞几秒,心里莫名一钝,眨了眨眼睛,凝着神智好像清醒一些的简梅,蠕动唇瓣,不知道怎么回应,转移话题,再一次问:“那您知道萧蕊吗?” “知道,她是我的女儿。”简梅突然安静下来,回道。 “她有没有给过您什么东西?”墨初鸢问。 简梅又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特别安静,伸手抚上墨初鸢额头上贴着的纱布,轻轻摩挲,“孩子,你这是怎么弄得?是不是又调皮了?你啊,总是这么顽劣,连你哥哥都管不住你。” 墨初鸢叹声。 简梅精神时好时坏,怕是问不出什么。 眼角余光却瞥到她脖子上一条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吊坠,是一个钥匙。 她伸手,捏住那把钥匙,反复观看之后,问:“我可以看看它吗?” 简梅点了点头。 她取了钥匙,在指间翻转,又问:“我能不能把钥匙带走?下次再看您时,还给您。” 简梅浑不在意,状似不知道这把钥匙存在一样,再次点头。 却小心翼翼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本相册,递给她,伸出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好像怕被什么人看到一样,声音放得很低:“孩子,萧蕊不喜欢我看,我偷偷藏起来的。” 墨初鸢接过相册。 相册破旧,棱角有烧过的痕迹,掀开扉页,是一张全家福。 她一眼认出萧瑾彦,十几岁的样子,穿校服,又瘦又高,面容青涩俊秀,乔菲依偎他身侧,娇憨微笑,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几近四十,五官冷硬,神态自带几分严肃,应该是萧青山。 再次熟悉的感觉腾然升起,她莫名的心里涩涩的。 简梅坐在最前面一把白色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白色公主裙,一双胖乎乎的腿穿着及膝白袜,粉色皮鞋,头发又黑又亮,垂在胸前,发上戴着一个兔子发箍,只是看不清脸。 照片里,脸的部位好像被刀子之类划的面目全非。 这是怎么回事? 她又掀了几页,发现只要有小女孩的照片,小女孩的脸皆被划花。 最后一页,是一个小女孩的背影。 照片里,一个少年也是一个背影,站在开满鲜花的花园,身后阳光明媚,穿白衬衫,蓝裤子,是中学校服,小女孩坐在他肩上,张开一双手,长发被风吹起,露出三分之一侧颜。 是萧瑾彦和萧念的合影。 墨初鸢定定的看着,指腹轻轻摩挲,却没有察觉眼眶已湿。 这时,护士进来送餐,打断沉寂静默的气氛。 墨初鸢合上相册,吩咐护士这里交给她就行,护士感激退离。 晚餐很丰富,四菜一汤,还有水饺。 她眸子里璨如星辰般的碎光,瞬间沉入无边无际的黑夜。 除夕,团圆之日。 她曾想过,和他一起渡过除夕。 可是 再也不可能了 眼睛里水光涌动,心里也淌着一条小河,不断地翻涌。 她再不能平静,控制不住,想他 静静坐了几分钟,简梅没吵她,也安静坐着。 最后,她寻到一把梳子,坐在简梅身后,轻轻拢着那一头黑发,“妈,我帮你梳发吧。” 简梅欣悦一笑。 墨初鸢手巧,动作利落,一头青丝在她手中绾出一个发髻。 简梅脸型瘦小,这款发型将她整张脸露了出来,只是,墨初鸢不曾注意,自己与简梅其实长得有几分相像。 尤其是遗传简梅一双眼睛。 墨初鸢的眼睛又大又圆,是古典的双眼皮,瞳仁像泡在水中的黑曜石一样,水水润润的。 简梅似乎很开心,还拿着镜子照了照,墨初鸢给她穿上毛线外套,牵着她的手,去了客厅。 索性她无事,便留下来照顾她吃饭。 却想起了简舒文。 最近一桩又一桩事情频发,她一直没有和简舒文联系,不敢面对,也没脸面对。 或许是简梅和简舒文年龄相当,身上都有一种温婉高贵之气,她愿意和简梅接触,而且,有一种亲切感。 简梅一直没闹,对她总是笑盈盈的,时不时地总要摸摸她的脸,她的头发,或是拉住她的手,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 当萧瑾彦推开门,便看到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墨初鸢夹着一个水饺送到简梅眼前碗里,而简梅,对着墨初鸢温婉颜笑,一只手抚着她的颊面。 墨初鸢眉间眼底蕴着浅浅笑意。 萧瑾彦足足站定一分钟,没有挪动脚步。这幅画面,和谐,温暖,美好。 他不忍破坏。 尤其是看到两人同框,竟生出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难怪刚才他下车时,苏洵对他别有深意一笑,敢情儿他是知道墨初鸢在这里。 他没有想到一直疯癫的简梅和墨初鸢相处这么融洽,墨初鸢对简梅的照顾,周到又细心。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悸动和渴望,走进去。 墨初鸢侧身而坐,对着门口,听到脚步声,转头望过来。 当看到来人是萧瑾彦时,水润黑亮的眼瞳一缩,筷子自指间攸地落在茶几上。 他还没走 她从未想过还能再见他最后一面,眼睛里写满惶然,慌乱,像一只小鹿遇到猛兽一样,急忙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门口走。 萧瑾彦怔怔地望着墨初鸢步伐凌乱的朝自己走过来,像一个陌生的路人,除了最初对他的到来几分讶然之外,目光再不曾落向他。 身边一股清香夹着暖风拂过,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孩就这么与他擦肩而过。 他抬了抬手。 衣料拂过手背。 他的手僵在空气中,握住的是空气。 脚步声渐远。 他垂手,心跌至谷底。 墨初鸢不知道是怎么走到门外的,眼睛里蓄满的泪水,唰地一下落了下来。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加快脚步,恨不得插翅而逃。 如今,她早已不管他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曾经的,现在的,都将她的一颗心禁锢的死死的。 她说,所有一切都想明白了,可是,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她做不到潇洒,她在逃,只想逃得远远的,怕自己心软,怕忍不住扑进他怀里,诉说所有的委屈,怕面对这个是她哥哥的男人。 最后,她几乎是用跑的。 刚跑到电梯口,身后一阵急乱的步伐由远及近。 她恍恍惚惚的,还未反应过来,一双胳膊紧紧箍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那么用力,肋骨被他胳膊上的肌肉铬疼,后背结结实实撞入一个坚实又温暖的怀抱。 后背有伤,她很疼,身体僵硬的像一块木头。 萧瑾彦埋首在她因跑而散乱的发间,薄唇轻轻摩挲,嗓音黯哑而低沉,“笨笨” 墨初鸢闭上眼睛。 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挣开他,刚跑出一步,胳膊被他攥死。 他攥的是她受伤的胳膊,她吃痛,咬着牙隐忍,从唇逢中咬出几个字:“放开我!” “笨笨,我” 萧瑾彦抬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珠。 墨初鸢猛地躲开,陡然抬头,对上他一双幽黑邃静的眸子。 “放开我!”她控制不住情绪,唇齿抖颤。 萧瑾彦没有动,只是禁锢着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墨初鸢挣了几次,挣不开,忘记他身上有伤,而且,伤比她还严重,另一只手打他的肩膀,胸膛。 他仍是不动。 她越挣,他攥的越紧。 骤然间,她所有怨气尽数蹿上心头,抬脚,狠狠地踢在他小腿上。 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萧混蛋!你放开我!”她朝他吼了一声,声音抖得厉害。 突然,腰上一紧,一阵天旋地转。 她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扔在他肩上。 她吓懵了,小腰被他肩膀铬的疼,脑袋倒着,头发垂散。 她难受的想吐,双手握拳,打他后背,“萧混蛋!你放开我!” 萧瑾彦不为所动,扛着她走进安全通道,敛着力气,将她放落在地。 嘭地一声,一脚踢上门,反锁。 墨初鸢还没站稳,后背一疼,被他抵在冰冷的墙上。 他一手紧紧攥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来。 霸道,强势的直接攻了进来。 缠的她呼吸寸断,头皮发麻,脑子嗡嗡的。 她咬他。 他任她咬,血腥味间唇舌间蔓延,她咬的越狠,他吻的越重,好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但,她那么清晰的感觉这个吻,不带一丝怒气,却是无奈,压抑,痛苦。 她不挣了,双手揪住他衣领,面如死灰,任他所为。 他高大坚实的身体将她困的死死的,手从她衣摆钻进去。 她瞬间疼醒。 当他有些沉迷时,她使出全力,把他推开,喘息如雨,目光幽怨,瞪着他,抬手,挠在他下巴上。 萧瑾彦眸底滚着浓浓的红光,沉沉站着,泛着水光的唇上渗着斑驳血迹。 他那么高大,她那么弱小。 眼前黑影压下。 她呼吸再次被夺。 “哥” 她好不容易喘口气,溢出一个字。 他恍若清醒,双臂一收,将她紧紧揉进怀抱,抱得那么紧,勒的她后背疼的受不住。 她一口咬住他脖子,发狠的咬。 萧瑾彦抱得更紧,任她咬,像毫无痛感,内心的疼早已盖过发肤之痛。 她听到他在耳边低声说:“笨笨,你是谁都好,我不在乎,不要这么对我,求你” 和玺暮城一模一样的话,字字句句绞杀着她的心。 玺暮城疯了,连一向克制的萧瑾彦也疯了吗? 当他再吻下来时,她心里的那些棱角被他覆在胸口那只手揉平。 她,好像也疯了。 沉c沦,一直沉c沦。 这时,一声轻唤传来,“念念” 墨初鸢如梦初醒,推开他,朝楼梯跑下去。 萧瑾彦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动了动脚步,没有追。 简梅的喊声越来越近。 他整理下衣服,开门走出去。 简梅站在走廊,四处张望,像一个迷失的孩子。 “母亲,我送你回屋。” 说完,他搀着简梅的胳膊,回屋。 简梅看不到墨初鸢,抓住萧瑾彦的手,问:“念念呢?她去哪儿了?” “她不是念念”他解释。 “她是念念,她长得多像我的念念啊!尤其是眼睛水亮亮的。”简梅眼中迸射着亮光,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萧瑾彦望着自言自语的简舒文,心里一紧,又一松。 好像无形中有一条线将墨初鸢和萧念连接一起。 他站在原地良久,直到护士进来收餐车,打破他的沉思。 乔菲说,念念过的很惨很惨 他揉了揉涨痛的脑袋,简梅一直念着念念,他陪她到九点,又叮嘱在疗养院暗处保护简梅的人,才放心离开。 苏洵在楼下等的火急火燎,见萧瑾彦走到门口,立马迎上去,“部队来人了,会在十二点以后接您,您还是提前做准备。” 萧瑾彦面无表情上车,看着放在后车座叠放的整整齐齐的一套军装,手指拂过,攥紧,又松开。 “苏洵,我走之后,安排她去营地,那里安全。” 苏洵惊讶出声。 萧瑾彦皱眉,“怎么了?” 苏洵道:“这是先生之前对狼头提的要求,您也这么说我快要分不清你是先生还是萧长官了” 回去的路上,墨初鸢想了想,通过楚向南,联系邢天。 十点。 墨初鸢将车停在警局门口,车刚稳,邢天从一辆车上下来,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墨初鸢看着一身军装的邢天,戴着眼镜,车内光线暗,看不清他什么表情,直接将一个优盘递给他,语气平静,“这应该对你有帮助。” 邢天二话没说接过,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快速将优盘连接,导入资料。 快速浏览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那张ct影像上,目光瞬间一亮。 “确实有很大的帮助。” “他,能治愈吗?”墨初鸢忍不住问。 邢天看着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叹了一声,沉默数秒,开口:“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我不想瞒你,他将做一次脑部手术,至于治疗后,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发生,你要做个心理准备。” 说完,邢天下车。 警局大楼冷冷清清的,她突然不想回宿舍,将车掉头,去了一个地方。 夜十点三十刻。 墨初鸢站在很久不曾去过的房车前。 房内依旧整洁,一尘不染,应该是他吩咐人经常打扫吧。 她累的快要站不住,踢掉鞋子,走进里间,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她躺在床上,阖上眼睛。 外面传来烟火绽放的声音,春节气氛浓郁,都与她无关。 睁开眼睛,又闭上,复又睁开,反复如此。 累,却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 她脊背一僵,又松缓。 是他。 脚步声一步一步近了,她没动,身后的床塌陷,熟悉温热的气息将她围绕,终是落入他怀抱。 她卷缩着身体,他自身后拥着她,顺着她的睡姿,紧紧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他含着她耳畔,低喃:“笨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 墨初鸢眼瞳一颤,转身,望着光线下他轮廓分明的五官,“老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话” “他,说过吗?”他眼神茫然。 她泪盈于睫。 他收紧怀抱,低头,寻到她的唇,轻轻吻着,由浅入深。 她抗拒,推开他,往床内一缩。 他手一伸,攥住她的腰,便落在他身下。 他那么强势,将她压的死死的,她挣扎,却敌不过他疯狂的吻。 他吻过她身上每一处伤口,最后,唇落在她胸口那道弹伤,突然顿住。 她感觉那片雪白肌肤上逐渐湿润,她低头,看到光线下他眼睛里的水光。 唇又被吻住。 耳边他沉哑的嗓音,“鸢儿想你想你” 她恍惚一瞬,推他已晚。 “玺暮城!你混蛋!” 她挣扎,打他。 但是,却节节败退,沦陷腹地。 她哭的厉害的时候,身上的人,突然怔怔地望着她数秒,低头,轻柔的吻她汗湿潮红的小脸。 混混沌沌中,听到他在她耳边含混呢喃:“笨笨笨笨”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最后,坠入无边无际的漩涡。 夜那么长,缠绵也那么长。 钟声敲响十二点那刻,她晕睡过去。 他摁着脑袋坐起身,头疼的厉害,怀里的人儿睡得并不安稳,不时地抽泣,一双白皙的手还在他腰上缠着。 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 双目瞬间空寂,再无一丝光亮。 他把墨初鸢抱到床内侧,盖好被子,附低身子,眼里的湿热侵湿了睫毛,薄唇落在她唇上,嗓音哽咽:“对不起,我一定会回来,等我。” 他起身,捡起一旁散落的军装,一一穿上。 朦朦胧胧中,墨初鸢眼睛睁开一些,看到床前站着一道穿一身军装的背影。 她看着他戴上军帽,看着那道身影渐渐地远去。 她伸手,去抓那道影像,却抓空。 很累,身上到处都疼,她又阖上眼睛。 沉在一个梦。 画面里,小女孩坐在少年肩上,展开双臂,喊着:“飞飞” 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在花园浇水的身影。 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报纸。 火海里,一个少女哭喊着:“念念等姐姐姐姐一定回来救你先救哥哥哥哥受伤了” 墨初鸢卷着身子,满头大汗,脸上表情痛苦,哭着呓语:“先救哥哥” 越来越多的画面尽数砸进脑子里。 她看到,少女的样子逐渐化成乔菲的样子,火海里冲进房间的少年,变成昨天同样冲进房间的萧瑾彦。 城城的一些话挤进脑海里,“哥哥不忘妹妹,妹妹忘了哥哥,哥哥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念念不忘念念不忘”墨初鸢抱着脑袋,嘴里不断地重复,“啊”一声尖叫,猛然坐起身,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砸在床单上。 她死死抓着头发,睁大的双眼血红一片,更多的声音像隔着千山万水传来。 “哥哥,你不要走开,你要是把我弄丢了,你就没有新娘了。” “哥哥,我长大以后要做你的新娘” “哥哥,你喜欢念念吗?” “哥哥,为什么不可以再对你亲亲?” “姐姐,救救念念” 她大口大口喘息,手捂住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鬓角头发湿哒哒的黏着脸颊,脖颈。 整个人像淋了一场雨。 相册里,照片上小女孩被花划的容颜逐渐地清晰起来。 她使劲地捶着脑袋,突然,抱着头,崩溃的大哭起来。 “念念哥哥姐姐爸爸妈妈” 她一边哭一边从床上爬起来,颤抖着穿上衣服,连鞋都没穿,冲出房车。 漆黑的夜空,飘起零零星星的雪花,墨初鸢奔跑在公园里,风吹起她一头长发,刮走她眼角源源不断流出的眼泪。 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寒冷沁骨,钻心的疼。 震天般的轰鸣声传来。 她循着声音,奔过去,看到一列军人持枪围绕的一片空地上,一架直升飞机在低空盘旋。 直升飞机飞的很低,螺旋桨卷起的大风,冷冽如刀,像龙卷风一样,离的还有一段距离,快要将小小弱弱的她吹倒。 当穿着军装的男人跃上机舱降下来的梯子那刻,墨初鸢泪雨磅礴,嘶声大喊:“哥!” 那道身影转过来,看着直升飞机下那抹纤弱瘦小的身影,他心都碎了。 好像依稀听到一声“哥”。 墨初鸢疯了似的跑过去,被持枪的两个军人拦住。 她用尽所有力气,弯着腰,嘶声裂肺大喊:“哥!我是念念!我是念念!” 她的声音那么高,却那么弱,尽数被寒风带走,融入空气。 直升飞机呼啸着升入高空。 她追着直升飞机跑,一边哭一边喊,“哥我是念念我是念念” 视线里-- 机舱门口的那道绿色身影越来越远,舱门合上。 她绝望又痛苦:“我不会让你安心的!我不会好好吃饭!不会好好睡觉!不会好好活着!小时候,你弄丢我一次,五年前又丢我一次,这一次又丢下我!我恨你!” 一列军人怔怔地看着那么柔弱哭的那么凄凉的女孩,捂住小腹,晕倒在地。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前面数次强调过萧必走,这是全文最后一次重要转折,所以,亲爱哒妞儿,不要说我狠心啊,当然后面不会狗血的几年不见面。会很快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4:大结局十四 凌晨二时三刻。 烟花似锦,簇簇在夜空璀璨绽放,仿佛天女散花。 一架直升飞机停在公园广场,夜幕沉沉下像一个巨型怪物。 一列穿迷彩服的士兵,身型敏捷,有条秩序的跃进舱门。 楚向南抱着昏昏沉沉的墨初鸢,朝直升飞机走去钤。 沉在臂弯的女孩娇小柔弱,分量轻如夜空伶伶而下的雪花,一头墨色青丝瀑布一般从他臂弯垂散开来,霜白残破的小脸挂满细细的泪珠,额头鬓角皮肤以及翘挺秀丽的鼻端沁满点点密汗细珠,唇瓣乌青泛白,干燥发白泛着橘皮,微微阖着,像一朵小花一点点吐出花蕊,一开一合间喷出的热气,一圈又一圈袅娜上浮,散入冰冷的空气中。 身后站着的是穿黑色西装的岳麓翰,五官冷峻,神情凝重,眼底是浓浓的伤感和哀色洽。 最好的兄弟走了,归期不明,又或者,再无相聚之日。 而那一直搁在心里某个地方的丫头伤的遍体鳞伤,他疼惜不已。 但愿风霜乌云尽散,迎来阳光普照的一天。 “楚局。”苏洵一身军装,站在直升机前,准备接过墨初鸢,楚向南径一边走上阶梯,一边说:“她的情况并不好,我亲自送她过去。” 苏洵看一眼墨初鸢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觉得楚向南亲自护送,并无不妥,岳麓翰提着一个小行李走过来,递给苏洵:“照顾好她,她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是。” 楚向南转头,看向下面沉然卓立的岳麓翰,“我会尽快回来,你也需小心。” 岳麓翰点头,一直看着直升飞机像魔兽一样咆哮着,缓缓地升起,卷着一阵暴风,升入高空,才由一众保镖护送离开。 这些保镖是之前保护玺暮城的那些人,里面皆是便衣军人,玺暮城一走,不知道要搅起多大的风暴。 机舱内,士兵分成两列端端正正坐着,无一人说话,楚向南坐在最前面一排座椅,墨初鸢躺在军用担架床上,身上盖着一条白色毛毯,卷着身体,意识混乱,仍是不清醒。 微微露出的一双脚已清理干净,穿一双黑色短靴。 “夫人这样不是办法,等会儿到营地要不然先转进野战医院?”苏洵倒了一杯水,递给楚向南。 “嗯。” 楚向南接过水杯,抬起墨初鸢上半身,握着玻璃杯,水一点点送进她嘴里。 水喂进去,她一股脑儿全部吐出来,尽数洒在楚向南衣服上,她吐,他再喂,一直到她不吐为止。 两个小时之后,墨初鸢从一片混沌中醒来,首先看到的是楚向南,眼眸流转,是坐身旁端正而坐,穿一身军装的苏洵。 气流旋动,飞机颠簸动荡,嗡鸣声震入耳膜。 她坐起来,抱住双膝,脸色愈加苍白,望着舱窗外漂浮的云绕雾层,眼瞳如蒙着一层纱,一转不转。 苏洵看了一眼楚向南,希望他说点什么,起身,走到机舱后面坐着。 楚向南拍拍墨初鸢消瘦的肩,“墨初鸢,你伤心,你难过,你痛苦,我都知道,但是,你这样一直不说话,会憋出病的。” “我是萧念。”墨初鸢眼底漆黑如墨,死寂一片,嗓音沁凉,低哑。 楚向南怔忪。 关于萧家的资料,他详细看过,萧家小女已死。 墨初鸢若是萧念的话 那么萧瑾彦是她哥哥 萧瑾彦又是简舒文亲生之子,她和萧瑾彦名义上也是兄妹 双重兄妹关系 听到一声低笑,楚向南看向仍保持之前姿势坐着的墨初鸢,她唇角微扬,笑声细弱苍凉,浅薄又凄然。 “是不是很狗血?” 她唇角蓄着的笑意像冰雪冻凝的花一样盛放,她笑的娇美动人,眉间眼底却怨尤横生。 楚向南一时无话,更不知道如何劝慰这个一再在痛苦的漩涡中苦苦挣扎的女孩,他知道,此刻的她是多么无助,哀伤。 机舱内除了嗡鸣声,再无其他声音。 一直到直升飞机降落,墨初鸢仍是一言不发,眼睛半阖,空洞无神,眸底无一丝光亮,像燃烧殆尽的香灰。 苏洵命令士兵成列先下飞机,楚向南见墨初鸢坐着不动,蹲下身子,拨了下她额前盖着的薄薄一层刘海,“这是他走之前安排的” “他真是费心了。” 墨初鸢抬眸,眉眼微弯,似是俏皮一笑,但笑的楚向南心头发紧。 她双手撑着下床,身子虚弱的几乎站不稳,下飞机时,她眼前发黑,一头朝下面载去。 苏洵吓的魂儿都快要飞了,幸而,楚向南及时伸手将她拉回来。 提前安排好的一辆军绿色越野车早已等候。 楚向南抱着墨初鸢上车,她虚脱如冰,卷着身体,小手摁着小腹,脸白似鬼,额头上不断地冒冷汗。 楚向南把她放在座椅上,手触到一些濡湿,眉头一皱,看着手上沾染的斑驳血迹,急忙对苏洵说:“去野战医院!快点!” 坐在副驾驶座的苏洵看到楚向南手上的血,惊了一跳,立即吩咐司机先不回营地,直接去最近的野战医院。 医院急诊室。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看着站在病床前的两个男人,脸色十分难看。 一个穿军装,一个穿警服,怎么看怎么都是祖国培养的优秀青年,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床上那小姑娘的丈夫。 楚向南见医生一双眼睛瞪着他和苏洵,急切问道:“她身体怎么样?很严重吗?”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把一张彩超单子递给楚向南:“她怀孕了,一个多月了。” 楚向南和苏洵同时震在原地。 两人面面相觑。 女医生顿时火大,“你们谁是她丈夫?” 苏洵一脸懵。 楚向南正欲开口,听到医院不悦的说:“她有先兆流产迹象,再折腾下去,孩子保不住。” 楚向南顿了下,顾不得尴尬,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先住院观察。” 这时,病床上躺着的墨初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从床上爬起来,死死抓住医生的胳膊,瞪着一双水润双瞳,“你说我怀孕了?” 医生看着惨白如纸的小姑娘,心生怜惜,语气放的十分轻柔,“是的,小姑娘,你别激动,好好养身子” 砰地一声。 墨初鸢扬手挥掉床头柜上的玻璃器皿,另一只手捂住小腹,大口大口喘息,一张脸瞬间涨成紫色。 医生吓了一跳,“你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楚向南看一眼苏洵。 苏洵立即支开医生。 墨初鸢坐在病床上,双手揪着长发,一言不发,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 她怀孕了 她居然怀孕了 之前,她多么想和他有一个孩子,现在,她想起来他就是小时候自己总是黏着不放的哥哥,他走了,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真他妈可笑! 她将头埋在双膝,低低的哭出了声,最后是嚎嚎大哭。 这一刻,她想到,童年和萧瑾彦的一些回忆,想到自己的姐姐萧蕊把她扔在火海里,她让她等,她等了,可是,她没有等来姐姐救她。 她终于知道乔菲为什么这么恨她。 小时候,她一直当萧蕊是亲姐姐 却不想兜兜转转,两人再次遇上,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她又想到,军校期间的无数个夜晚,萧瑾彦坐在坦克车上,身影萧寞,手捧口琴,吹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那是小时候,她总是在他面前哼唱的一首童谣。 原来,萧瑾彦放不下,亏欠的人,是她。 原来,她疯狂的追逐他身后,毫无希望的爱着他,却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哥哥,到后来,嫁给他,又经历那么多惊心动魄撕心裂肺的事情,直到他再次离开。 她是该悲痛还是大笑? 她又想到一直住在疗养院精神失常的妈妈,想到死去爸爸 还有她一直当作亲生母亲的简舒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5:大结局十五【7000】 墨初鸢想起一直视为亲生父母的简舒文和墨天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沁出一层又层寒意。 他们瞒着她的身世,为她着想,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玺暮城查出简月和简舒文的关系之后,简舒文没有说出真相? 而是欺瞒玺暮城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简舒文不愿意她和玺暮城在一起吗? 她绞尽脑汁的想啊想,曦白的贝齿深深嵌入泛白的唇肉,生生的撕裂出血,疼,让她清醒,源源不断的疼像一件血衣将早已千疮百孔的一颗心死死缠住,包裹钤。 女孩苍白的容颜冻凝的表情像老旧的城墙上不断剥落的墙皮,骤然间碎成粉渣,唇角裂出一丝纹路,露出的细牙昏着血,一缕妖冶的鲜血沿着嘴角缓缓地滴落,脸惨白的仿若融入雪白的床单,一双眼睛沁红如血,她的头发那么长,缠着骨架纤细瘦弱的后背,若不是头顶那盏灯璨亮刺目,会误认为坐在床上的女孩是古堡里爬出的一只吸血鬼。 她倒是忘了,玺暮城是玺暮瑾,是简舒文亲子,她是简舒文养女,两人虽无血缘关系,可终究是兄妹,若此事曝光,世人眼中,他们就是亲兄妹,是一桩哥哥妹妹乱c伦的惊天丑闻。 她了解简舒文。 简舒文生在叶镇,简家在叶镇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固守传统,门风清正,简舒文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端方温婉,极具修养。 这样一个简舒文又怎么能任由这桩丑闻像一颗种子一样慢慢地生根发芽? 丑闻事发,玺氏,墨氏都将卷入风口浪尖上,必会受到重创,尤其是玺暮城会彻底湮没在流言蜚语里,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身败名裂,一生污浊。 即便过去很多年,仍是会深拔出来,不断地被人诟病。 这个网络时代,又有多少人关注事实真相? 人们多数凑热闹,盲目跟从,恶言相向,甚至煽风点火,有时候,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也会被神化的神乎其神。 对的是错的,错的会是对的。 而这个利益关系中,最得益的应该就是玺国忠。 简舒文怕是因此才隐瞒真相,甚至心底希望玺暮城和她分开吧,把对儿子的一切不利因素彻底扼杀在摇篮里,这才是她的目的。 她爱护儿子,为儿子谋划,无可厚非,可是,她又算什么?她喊了这么年的母亲,毕竟是她一手养大,难道一点儿不顾及她的感受吗? 她的婚姻成了她爱儿子的陪葬品。 简舒文如此,连一直疼爱她的墨天林也如此吗? 印象中,墨天林是一个多么慈爱又温和的父亲啊! 想来也是,墨天林对简舒文一向疼爱有加,算不上言听计从,却是几无不从。 嗬!最终弃的还是她墨初鸢啊! 此时此刻,她坐在病床上,如置地狱,瘦弱的身体卷缩成那么小一团,簌簌发抖,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嗓音细哑孱弱,喉咙干烧似焦,哭的时候那么凄凉,笑的时候,残破霜败的容颜宛若开至盛放的毒花。 引来周围病床上人们侧目观礼,但是,没有人议论纷纷,也没有人窃窃私语,只是看着这个又哭又笑凄哀的女孩,眼神里是同情和怜悯。 楚向南伸着手,却不敢碰她。 她好似玻璃做的,只要他一碰,微微用力,她便会碎掉。 苏洵站在一旁,刚硬如铁的男人,攸忽地湿了眼睛。 跟在玺暮城身边近两年,他见证了这一对人结婚以来经历的风风雨雨,磕磕绊绊,荆棘磨难。 他不免地受到感染。 从墨初鸢嫁入玺家那一天起,她所有资料早已被他查清楚,他知道,她是对萧瑾彦很重要的一个人。 记得那次,墨初鸢敏睿看出他是一名军人,他作了一个大胆提示,间接告诉她,一天是军人,有些印记是一辈子也无法磨灭。 如今,事情逼至这个地步,玺暮城为了护她而休妻,又不得已离开,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太过残忍。 他不忍再看,走出病房。 楚向南终是俯下身子,双臂圈住女孩瘦小双肩,抚着她顺滑冰凉的一头长发,一开口,嗓音像沾染了窗外风霜雨露的潮湿,暗沉,哑涩。 “墨初鸢,你爱他,他走了,但是,他会回来的” 墨初鸢不挣不闹,却笑出了声。 所有的痛苦尽数爆发,“我不爱他,我恨他,他一次又一次丢下我,小时候,他说过不会走开的,五年前,他说过让我等他回来,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失信,我再也不会相信他,再也不会。姐姐恨不得我粉身碎骨,一次又一次置我于死地,我妈为了护自己的亲生孩子,牺牲我的婚姻和爱情,我爸明知真相,却缄口不言” 楚向南握住她攥的死紧的手:“我知道,你承受太多,心里有太多的委屈,但是,你还有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也要控制情绪,养好身子” “孩子孩子”她嘴里喃喃着,手覆在病服下平坦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顽强的生长。 可是,她为什么高兴不起来,甚至更加痛苦。 楚向南手背一痛,是她无意识的将指甲深深地抠进他皮肉,他听到她说,“我为什么要这个孩子为什么我不要” 楚向南知道她现在痛极反噬,精神崩溃,无一丝理智,言语行为有些偏激,唯恐她在混混沌沌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当即将她转入病房。 他和苏洵轮流看护。 连续三天,她滴米未进,吊着营养水,每天注射保胎针。 医生反复叮嘱楚向南,不能再让她伤神,尤其她的情绪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要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楚向南看着她像开败的花儿,一瓣一瓣凋零,心里着急,没有什么温柔,强行喂她吃饭,喝水。 她不配合,也是真的吃不下去,刚进肚的食物顷刻间吐了出来,她顾自哀怜,楚向南看不下去,对她发了脾气,捏住一方瘦的皮包骨的削尖下巴,气急攻心:“墨初鸢,你给我醒醒!若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 说完,楚向南出去一趟,又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张手术申请书,扔在她面前:“你这样不死不活的,这个孩子早晚保不住,与其让他在你腹中遭罪,不如给他个痛快,你若签下,马上手术,切除一个小生命,也切除你的痛苦!” 苏洵吓得脸色发白,拽了下楚向南的衣袖。 楚向南朝他摇头。 苏洵缄默,离开病房。 墨初鸢哆嗦着手,捻起手术申请单,一排排黑体瞬间模糊起来,大颗大颗眼泪砸在纸页上,形成一圈一圈诡异的形状。 楚向南把一支钢笔塞进她手中,嗓音沉冷,“这个孩子和你血脉相连,想要割除,斩断一切,签字即可。” 冰冷的钢笔在她白皙纤细的指间攥不住,笔尖深深地戳进纸页,划出一道笔画,墨汁喷溅而出。 钢笔沿着纸页,滚落在地。 她捂住脸,无声落泪。 楚向南攥住她肩膀,将她按进怀里,“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爱他也要恨他也罢,所有人弃你又如何?身边还有爱护你的人和朋友,即便这些你都不在乎,但是,路是你选的,荆棘漩涡也给我走下去,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伤害自己,以后每一天,给我好好活着,腹中的孩子那么顽强,一天一天生长,既然你做了决定,就不要不负责任,我认识的墨初鸢活得清朗恣意,坚韧不屈,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你受伤,可是,你不吃不喝,何尝不是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墨初鸢双手紧紧揪住楚向南腰间的布料,将脸深深地埋在他怀里,终于放声大哭。 楚向南抱着她,给这个人生中最灰暗时刻的女孩所有温暖和力量,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不能做的,即使做了,也是对她的另一种伤害。 一周后。 墨初鸢身体状态稳定,出院之前,做了一次彩超,躺在床上,听着仪器里传出“咚咚咚”的心跳声。 心跳有力,沉稳。 她再度落泪。 是悲伤之后的丝丝欣慰和淡淡散不去的怅惘。 未来的路曲折难行,她想起那夜他踏上直升飞机,她含恨对他说,她不会好好吃饭,不会好好睡觉,不会好好活着,但是,现在,她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不是为了让他安心,而是为了这个孩子。 她想,她还是恨他的,至于恨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愿去想,大概以后也不会再想了。 出院那一天,天气很好,晨阳和煦,有微风,清凉,却不刺骨。 苏洵和楚向南送她到了一个山林环绕的军事营地。 当天,楚向南离开,走的时候很急,连夜走的。 离开时,千叮嘱万嘱咐苏洵一定要照顾好她。 她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发了一条短信。 她住的那栋楼冷冷清清的,那层楼只有她一个人住。 宿舍四十多平,陈设简单整洁,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个单人沙发。 床铺被褥到洗漱用平都是军用品。 苏洵怕她住不习惯,军用床没有软绵的床垫,床板硬邦邦的,她睡得不舒服,苏洵拿了四条军被铺在下面,又准备命人去市区买新的蚕丝被。 墨初鸢制止:“苏洵,我曾也是一名军人,军校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必麻烦。” 营地离市区至少百里,她不想给苏洵添麻烦,而且,这样的条件已经不错。 苏洵知道她不是娇气的大小姐,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让她坐到床上,说椅子凉。 墨初鸢看着叠放的菱角分明的豆腐块被褥,还有干净整洁到没有一丝褶皱的绿色床单,笑了下,“太整洁,我若坐下去,可惜你整理的内务。” 苏洵一听,立马走上前,将被褥展开,抬手,挠着后脑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夫人,营地条件有限,您凑合住着,这层楼只有您一个人,不会有人打扰,也不必恪守军纪,这间房你权当自己的房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拘束。” 墨初鸢微笑,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偌大的训练场。 营地在环山丛林中,占地面积很大,她住的楼距营地重心很远,从窗户望去,间或可以看见一列列士兵训练或是行走的身影。 “苏洵,这是你所属的营地吗?” “是的。”苏洵走过来,和她并肩而站,“先生对狼头提的唯一要求就是保证你的绝对安全,让你随我进入军事区”’ 苏洵还想说什么,瞥见她眼底的湿润,缄口,悄然退离房间。 墨初鸢一直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双腿有些麻,走到里间,将行李箱的衣物一一拿出来,挂在一个实木衣柜里。 还是那几件衣服,之前从首创别墅收拾的东西都在,包括那个首饰盒里放着的兔耳朵发箍,包里的大耳朵兔子。 还有她脖子上一直挂着的军扣和女娃娃头型的吊坠。 就这样,她在营地住下。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人啊,只要什么都不想,便会释怀很多。 或许是在营地,或许这里安静,她心情逐渐地平复。 那些杂乱繁复的事情仿佛随着她进入营地那天起,彻底隔绝在尘世之外。 这里仿佛是不染纤尘的一方净土,她身心洗礼,每一天过得平淡,安静,简单。 她不用电脑,手机,完全切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苏洵对她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周周到到,营地没有女兵,他又不放心从外借调,所以,一日三餐,都是他从食堂打回来的。 伙食丰盛又精致,是他交代后厨单独开灶做的,她说自己不需要特殊对待,苏洵来了一句,她现在是两个人,饮食要格外精细。 后来,苏洵买了一本孕妇书,列了一张长长的食谱,一日三餐让后厨按照食谱做。 对此,她心生感激。 苏洵担忧她一个人总是待在房间枯燥无聊,从图书馆借了一些书,给她打发时间。 她很少走出那栋楼,即便出去也会在早晨或是傍晚,独自散步,因为那个时候最安静,有时候遇过路过的兵,都会客气的跟她打招呼。 房间有电视,但是,墨初鸢很少打开,她甚至不曾问,她现在置身哪个城市? 但是,她知道,一定不在月城。 所以,月城连续几天发生惊天动地的恐怖袭击事件,她全然不知。 苏洵刻意不提,她也不问,所以,不知道楚向南重伤住院,岳麓翰差点遭遇不测,以及发生的许多事情。 墨初鸢问的最多的是关于简梅的情况,她后悔,两次面对简梅,却不知是自己生母。 她缺失一段记忆,记得听简舒文提及过,是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病的缘故,现在想来,应该是那场大火之后造成的创伤。 现在记忆重拾,她想起了一些关于墨初容的事情。 尤记,第一次被简舒文带回墨家,墨初容好像并不喜欢她,总是欺负她,扯她的辫子,有一次,她坐秋千,一遍又一遍喊着哥哥,让正在花园看书的墨初容推她。 那时候的墨初容完全是一个傲娇少爷,脾气很臭,好像看谁都不顺眼,气鼓鼓的推着坐在秋千上玩的正酣的她。 力气很大,墨初鸢一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了下来,磕破了头。 当时,她趴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墨初容吓坏了,抱起她就往屋里跑。 那天,简舒文和墨天林都不在家,佣人帮忙包扎的。 晚上,简舒文和墨天林回来,看到受伤的墨初鸢,简舒文当即黑脸,墨天林也训斥了墨初容,当时,墨初鸢跑过去拉住简舒文和墨天林的手,笑着说是她顽皮摔下来的。 自从那一次,小小年纪的墨初容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妹妹有所改观。 成长的过程,两人不是没有争吵过,墨初容极其疼爱这个妹妹,对她动过两次手。 第一次,是她告诉他,她喜欢上一个军人,擅自改了高考志愿,非要去军校,那时候从国外回来已经接收墨氏的墨初容不同意,墨初鸢任性闹了一场离家出走。 墨初容找到她后,打了她一巴掌。 还有一次,墨初鸢进入他的房间找游戏机,不小心翻出一样东西 早晨,墨初鸢惊梦而起。 营地离间或可以听到士兵训练的声音。 她擦掉额渗出的密汗。 那段记忆再一次涌了上来,她记得拿了墨初容一样东西,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 记忆太模糊,一时想不起来。 只记得,当时墨初容对她发了大火,拎住她一条胳膊,把她扔了出去,勒令她以后不许再进他的房间。 那次,墨初鸢气的足足半个月不理他。 色以。 联合维和部队驻地。 玺暮城从进入驻地之后,便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除了一些进进出出的外国医生和邢天之外,见得最多的是士兵,国外的,中国的。 士兵们每次见到他,肃然起敬,行军礼。 他性子冷清,很少与人说话,士兵们好像都很怕他。 驻地生活三点一线,枯燥乏味。 唯一支撑他的就是一张娇美面孔。 他想她,发疯的想她。 他挨过无数个夜晚,却挨不过对她浓浓的思念。 四月。 若是国内,正值春天,草树吐翠,百花吐蕊。 可是,色以战乱后的城市,一片萧条。 这一天,邢天走进玺暮城的房间,面色凝重:“暮城,治疗方案已经确定,下周你就要做手术,部队已经联系美国一家医院。” 玺暮城一身军装沉立窗前,身影冷峻,却寂寥萧寞,问了一个他来到此地两个多月不敢问的问题。 “她,好吗?” 邢天走过去,递过去一支烟,玺暮城接过,点燃,猛吸了几口,白色烟雾缭绕指间,他听到邢天说:“她,很好” 三个字,简洁,却将他一颗心盛满。 邢天看着身旁的男人,烟雾朦胧了他一双晦涩幽深的眼睛,想了想,开口:“暮城,我必须对你说实话,这次手术,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脑部那块血肿积液紧黏神经,五年前,那次手术已经伤到海马体,所以,这次手术之后,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手术之后,看情况,还需要后续治疗,彻底打开你的记忆,至于,治愈后结果,我和几个国际上心理学专家会诊过,或许你们只能存留一个,或许你们的记忆会慢慢地融合,但是,融合的过程,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知道,你心有牵挂,暮城,你要做爸爸了” a城。 山上一栋洋房,简舒文和墨天林在此已经住了三个月。 玺暮城媒体上公开休妻一事,简舒文和墨天林自然知晓。 墨天林心系墨初鸢,再也坐不住,给墨初鸢打电话,却联系不上,更加担心。 这天,墨天林给月城的手下打电话,让查一查墨初鸢近况。 简舒文端着一杯茶走到客厅,“天林,你要做什么?” 墨天林收起电话,没有接简舒文递过来的茶:“等回去,一定要把事情真相告诉小鸢,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暮瑾和小鸢本来好好的,现在却离婚,我真后悔听你的选择缄口。” 简舒文将茶杯放在书桌上,脸色一瞬不虞:“既然暮瑾已经和小鸢离婚,你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他们以后也不可能再在一起,天林,事已至此,不如一直隐瞒下去” 墨天林扬手,挥掉桌面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舒文,你现在眼里心里只有暮瑾,可有小鸢?当初,小鸢是你带回来的,是你养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就连初容你都接受,我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么狭隘自私?小鸢已经失去了丈夫,你难道让她一直背着和哥哥的阴影一直生活下去?这孩子现在心里有多痛苦,你可有想过?就算她和暮瑾没有未来,也必须告诉他们真相,以后他们的事情,我们都不要插手,我们已经毁掉他们的婚姻,不能再看着两个孩子痛苦,等回到月城,我就去找小鸢数清楚一切。” “不行!”简舒文脸上满满的倔强和不容反驳的强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承认,一开始是我隐瞒了真相,但是,这次不怪我,是暮瑾选择和小鸢离婚的,他这么做,定然是铁了心,你现在说出来,你让儿子怎么想我这个母亲?天林,你放心吧,等回到月城,我们就把小鸢接回来,我还是会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一切回到她出嫁以前,以后,我一定会给她许个好人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6:大结局十六【6000】 墨林林望着言辞凿凿的简舒文,满目惶然,隽瘦的身型微微摇晃,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书桌,桌上摞起的一沓文件零散一地。 简舒文急忙走上前,伸手扶住他胳膊,脸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天林,你心脏不好,不能动怒,小鸢的事等我们回到月城再作商议,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疼她?我只是不想再起波折,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暮瑾,我们来此这么久,却一直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玺氏现在由执行总裁掌管,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洽” 墨天林仍是一言不发,目光沉沉的望着简舒文。 依稀还能看到昔年她眉清目秀的容颜。 那时候的简舒文,善良温婉,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可是,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陪她一起经历风雨,渡过人生中最灰暗的时期,为她做过一些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为了她,他不顾家人反对,娶了有过婚史的她,从此弃文从商,在商场上每天戴着面具和形形色色的人笑脸相迎,只为给她创造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他以为两人恩恩爱爱,便可安然渡过一辈子,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从来不反对。 他觉得失败,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简舒文见墨天林神色凝重,平日目光里的温柔,现在却是逼人的冷意。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疼她入骨,从未对她红过脸,可是,此刻的墨天林无端的令她心生怯意。 “天林,你怎么了?钤” 简舒文伸手去握他的手,却被墨天林轻轻地拂开,她听到他嗓音沉凉的说:“舒文,不,小月,从我第一次见你,便对你一见钟情,那时候,我空有学文,却是一个穷小子,自认配不上你,所以,我眼睁睁看着你嫁入玺家,成为大少奶奶,我满心祝福,默默守护,直到你出事,后来,我们一起经历风雨磨难才走到一起,我墨天林从未对你有过分要求,事事以你为先,这些年,我们和和睦睦,我在外,你持家,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着,等小鸢有了孩子之后,我把瀛岛交给暮瑾,我带你出国旅游,无忧无忧的渡过余生,在我眼里,家和万事兴,孩子们好,我便开心满足,难道你不想儿女成双,子孙承欢膝下?为什么你现在如此偏激?你和玺家之间,前尘旧恨早已清算清楚,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暮瑾和小鸢是兄妹又怎么样?只要他们过得好,在一起开心幸福就好,外界怎么评论怎么看待都是别人的事情,暮瑾和小鸢不是孩子,他们做任何事情,不管什么结果,他们会自己负责和有所担当,我们做长辈的,就是他们前进路上的一盏指明灯,在他们迷茫时,帮一把,而不是插科打诨,横加阻拦他们获得幸福,暮瑾和你分别多年,你疼惜他,保护他,我都可以理解,但是,这次你做的太过分,如果不是你隐瞒真相,说不定暮瑾不会逼小鸢离婚,你这么做,不是帮暮瑾,而是捅了他一刀,他是什么人?在你们相认之前,你不是没有听过他的为人,冷清寡欲,手段狠辣,他这样一个运筹帷幄的人,没有去做dna鉴定,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他信任你,认你这个亲生母亲,而你,回报他的又是什么?拆散了他的婚姻,你以为他会原谅你?舒文啊舒文,当初你只是整了容,莫非连心都整了吗?” 一字一句,像刀枪剑弩将简舒文击个粉碎。 她颓然瘫软在地,脸色刷白泛青,蠕动唇瓣,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墨天林冷冷的望着坐在地上的简舒文,没有去扶她,语气淡漠,“舒文,醒醒吧,不管你怎么想,还是心里存着别的想法,我不会再听你的,回月城之后,我豁出去这张老脸找暮瑾和小鸢说清楚一切,他们原谅与否,我不在意,我但求问心无愧,至于你,我不会再管。” 简舒文怔怔的望着拂袖而去的那道隽秀背影,声泪俱下,“墨天林,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墨天林上楼梯的脚步顿了下,摇了摇头,不愿再看她一眼,沉步上楼。 这段时日,墨初鸢孕吐严重,吃了吐,吐完又饥肠辘辘,反反复复的。 苏洵着急,对孕妇常识不甚了解,特意跑去野战医院,咨询医生,该注意什么,关于饮食方面,他特意开车去御药堂,找了医师配了几个疗程的中医药膳。 各种营养补品,从未间断,她却越来越瘦。 苏洵担忧她半夜起来饿,买了一个电磁炉和锅碗瓢勺,又买了一个小冰箱,放一些新鲜食材和水果,若她半夜饿了,可以吃。 有时候,苏洵来宿舍看她,偶尔会吃到墨初鸢做的饭菜,一开始,他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拘谨,后来,相处下来,又进一步了解墨初鸢,她性格爽朗,不拘小节,没有豪门大小姐的娇矜和架子。 一来二往,两人比在月城时混的熟络。 营地有什么文艺活动,苏洵会领墨初鸢观赏,当然引来不少士兵观礼,好在苏洵视线下过死令,就算士兵们心里八卦千遍万遍,也不敢议论。 有时候,墨初鸢下楼散步,会坐在长椅上,看他们打球,训练。 日子淡如白水,却宁静简单。 期间,苏洵带她去野战医院做过两次检查,医生说胎儿发育良好,只是她身子弱,还需要加强营养,而她的体重却一点儿上不去。 这天,苏洵抱着两个纸盒箱进来,呼哧带喘的。 墨初鸢坐在书桌前,正在摆弄从后山林子里采回来的野花,看着地上的两个箱子,讶异,“苏洵,你又带了什么?” 苏洵嘿嘿一笑。 迷彩服衬得男人刚硬如刀削般的五官愈加深刻,这笑,又显得这个男人憨憨的,实在。 “我让警卫员出去买了两箱吃的。” 墨初鸢走过去,刚要弯腰,苏洵伸手一挡,帮她打开箱子。 纸盒箱里有苹果,梨,葡萄,橙子,柚子等等,另一个纸盒箱里是大包小包的零食干果,没有重样,花样百出。 墨初鸢扶额,“苏少校,你这是准备把我补成球吗?我一个人哪儿能吃这么多?你把这些拿去分给战友。” “那怎么行?这都是给你买的,医生说了,你缺营养,得多吃一点。” “吃了还是吐,简直浪费。”墨初鸢半开玩笑道。 苏洵看着墨初鸢,神情有些呆。 墨初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 他回神,摸了摸下巴,道,“夫人,我老家农村的,村里的女人怀孕一个个都能吃能睡,您怎么就是胖不起来?莫非前些天买的药膳不起作用?” 墨初鸢唯恐他还要再买,立马打消他这个念头,“你别买了,上次你送来的东西还在那里放着,再说了,我一个人怎么吃也吃不完,胖不胖的,不一定是吃出来的,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就行。” 苏洵貌似领悟的点了点头。 墨初鸢松了一口气。 想起什么,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钱包,掏出一张卡,走过去递给苏洵,“苏洵,这里是” 苏洵一看,立马将卡推回去,“夫人,这些东西没有多少钱,我不需要,先生之前交代,一定要照顾好你,先生待我不薄,我做他保镖时,也从未亏待过我,那些钱我本来就受之有愧,我现在是投桃报李,反而讨个安心,毕竟对我的身份,是我欺瞒先生在先,而先生从未苛责于我。” 墨初鸢见苏洵执意不收,没有勉强,只是他一声又一声喊她夫人,她不知作何回应。 一开始,说过不让他再称她夫人,苏洵倒是听了,但是,后来又开始称她夫人。 她也没有再让他改口,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比如,她习惯玺暮城在她身边,习惯每个夜晚,卷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四肢缠着他的身体,习惯耳鬓厮磨时他对她说一些脉脉情话,习惯他纵容着她趴在他身上睡觉。 而这段时间,她最大的努力就是要改掉这个习惯。 冰冷的床,冷清的被窝,孤单的自己。 不记得多少个午夜梦回,喊着他的名字醒来,汗湿脊背,又躺下,身边却空荡荡的,渐渐的,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但是,每次苏洵提及他,又将与他有关的所有事情拉回她面前。 后来,她睡不着的时候,放一首轻快的音乐,覆着小腹,和已经成型的胎儿说话。 这个孩子成了她生命的全部,也成了她后来唯一的慰藉。 四月末,春意盎然,百花盛放,虫鸟齐鸣,草树葱翠。 苏洵接到通知,墨初鸢可以回到月城。 苏洵本意是希望墨初鸢继续留在营地,虽然月城危险解除,但是,玺国忠那边,仍是担心对她不利。 玺暮城交代过,一定要注意那边的动静,但是,墨初鸢牵挂简梅,所以并未停留,收拾行李,和苏洵告辞。 苏洵不放心,亲自护送她回月城。 直升飞机上,墨初鸢晕了一路,吐得脸色发白。 早上出发,做了两个小时车,又乘直升飞机,回到月城正值中午。 一下飞机,便看见楚向南站在场地,暖风中,他一身警服,芝兰玉树,温俊不凡。 苏洵和楚向南交汇了下眼神,算是打招呼。 “楚大哥” 墨初鸢鼻子一酸,已是哽咽。 不为别的,是真的把他当作大哥一样对待,这个男人帮助了她很多,几次把她黑暗中拉出来,他像她灰暗人生中乍现的一抹阳光。 楚向南上前,轻轻地拦了一下她的肩膀,嗓音温和:“傻丫头,怎么样?还好吗?” “嗯,一切都好。”墨初鸢注意到他脸色有些苍白,问道:“你怎么样?” “自然很好。” 她面露狐疑,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好像是没什么事。 苏洵没有在月城逗留,和楚向南聊了几句,便离开。 楚向南的车刚到警局,看到一辆黑色卡宴停在警局门口。 岳麓翰从车上走下来,一身黑色西装,挺拔俊秀,五官清然。 “岳先生” 墨初鸢看着岳麓翰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轻喊一声。 岳麓翰将视线落在墨初鸢下意识抚上的小腹,顿了两秒,抬头,看着墨初鸢,“嫂子,我来接你。” 旋即看向楚向南,“我带她走。” 楚向南眉目温然,没有说话,目光落向墨初鸢,等她选择。 墨初鸢对上岳麓翰深邃幽黑的眼睛,歉然一笑:“我还是住警局宿舍,毕竟我和他已经离婚,我不会再回首创别墅。” 她语气温婉,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决然。 岳麓翰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是玺暮城临走之前,一再交代,要好好照顾她,现在,她肚子里又有二爷的骨肉,他只是希望她生活在更好的环境里。 而她执意如此,岳麓翰没有立场再说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交代,但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清楚,他看了眼时间,抬眸,看着她:“嫂子,这两天我会再来找你,关于二爷的东西需要交给你。” 说完,岳麓翰和楚向南打了一声招呼,刚转身,迎面遇上从一辆越野车上下来的唐萱。 他怔了下,目光中是躲闪。 唐萱一身警服,梳着马尾,戴着警帽,英姿飒爽,看到墨初鸢时,笑了下,触到岳麓翰的目光时,眼睛里暗色一片,越过岳麓翰,朝墨初鸢走过去。 岳麓翰转开目光,朝车的方向走去。 只是,开车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唐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墨初鸢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常,小声问楚向南:“他们怎么了?” 楚向南挑了下眉,说了一句,却是对唐萱说的,“萱丫头,相亲对象怎么样?” 唐萱有些走神,漫不经心道:“凑合。” 墨初鸢却看到岳麓翰开车门的手顿了下。 啪地一声,车门关上,卡宴驶离。 唐萱回头瞪着那辆车,咬牙切齿,眼睛却红了。 墨初鸢还想问什么,唐萱一阵风似的跺着脚进了警楼。 “走吧,回宿舍。”楚向南说。 “嗯。” 回到宿舍之后,两人聊天中,墨初鸢才知道月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几次枪击事件。 两名特警任务中牺牲,五名无辜群众伤亡。 岳麓翰也遭到袭击,还好身边的人保护周全,他却只字不提自己身受重伤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他上个礼拜刚出院。 “楚大哥,我想去烈士墓园吊唁牺牲的同志。”她说。 “好,我会带你去,但是,你现在先休息。” “我爸妈回月城了吗?”她问。 “回来三天了,只是找不到玺暮城,十分着急,我想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和他们解释清楚。” “嗯,我会回去,还有,我想继续上班。” “可以,我会把你调到办公室,专做文职,案件分析你也可以参与。” “谢谢,我会尽快搬出宿舍。” 楚向南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沉默一会儿,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你休息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楚向南离开之后,她将三个月不曾开机的手机充电,去了浴室。 下午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看时间还早,和楚向南一起去了墓园。 回来的时候,逢上下雨,回到市区时,两人在饭店吃了晚餐,回到宿舍已是七点。 本想去看简梅,却逢上雨天,只能作罢。 隔天。 岳麓翰一大早在警局楼下等她,她接到电话,下楼。 上车之后,她问:“什么事?” “二爷嘱托的事情。” 她微微蹙眉,没再问。 最后,车在幻城国际公寓停下。 墨初鸢跟着他去了公寓。 岳麓翰从保险柜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她,“这是二爷给你存的一笔基金,还有,这是他手上所有股份。” 墨初鸢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玺氏现在有执行总裁掌管,但是,玺国忠觊觎玺氏,早晚会有动作,所以,二爷让我在他走之后,把他手中持有的可转绩股转到你名下,而你和二爷是离婚关系,股份在你手里,玺氏最安全,玺国忠就算吞了玺氏也是个空壳。” 墨初鸢望着那笔基金后面的天文数字,以及他在英国和国内所有项目资产,还有玺氏股份,忽而轻笑一声,“他不怕我携款而逃?他这是给我了多少座金山银山?怕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岳麓翰知道她心中有怨,叹了一声,“嫂子,二爷费劲了心思护你周全,你又何必这么说?” “我和他已经离婚,他的事情与我无关。”墨初鸢起身要走。 岳麓翰攥住她的手腕,“玺氏是二爷多年心血,为了以防万一,二爷才会作此打算,你就当暂时替他保管不行吗?何况,你现在有了他的孩子,当初离婚是不得已,你痛苦,他何尝好受?” 墨初鸢颓坐沙发上,沉默良久,开口:“好,但只是暂时保管。” 岳麓翰心中一喜,将钢笔递给她,告诉她在哪儿签字。 墨初鸢一一签字之后,岳麓翰将文件袋交给她,她道:“你陪我去下银行,存到保险柜。” “我早已预约,随时出发。” 墨初鸢皱眉,看着满脸笑意的岳麓翰,眉心跳了跳,总有一种被人吃的死死的感觉。 算了,只是保管而已。 在银行办理完手续之后,银行主管交给她一把钥匙。 从银行出来时,她攥着钥匙,猛然想起从简梅那里拿到的那把钥匙,岳麓翰把她送到警局,墨初鸢直接去了楚向南办公室。 让他帮忙查一下乔菲有没有在银行租用过保险箱。 楚向南答应,很快安排人调查。 那是五月二号早上八点。 一则重大新闻像一颗炸弹一样,在月城炸开。 各大新闻平台网络媒体以及报纸刊登连续爆出一则惊天丑闻。 玺氏总裁玺暮城与墨家千金墨初鸢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的实时报道。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不到十二点,我就睡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7:大结局【7000】 那是五月二号。 远天黑压压的云层厚厚堆积,云层缝隙中乍现一束红光,簇簇云朵如染血的红玫瑰,街道两旁的柳树,繁枝树茂,随风肆虐,风声犹如鬼泣。 枪击事件消弭不久,人心惶惶的月城方才恢复元气,一则重大新闻如一颗深水炸弹在晨曦时刻炸开。 各大新闻平台网络媒体头版头条以及娱乐小报相继不断曝出一则惊天丑闻。 玺氏集团总裁玺暮城与墨家千金墨初鸢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钤。 哥哥和妹妹乱c伦,败坏道德伦理纲常 离婚惊人内幕,原来藏有玄机洽 曾经一双佳偶因小三事件分崩离析,原玺氏老董事长玺盛林之妻简舒文是现今墨氏集团董事长之妻 骤然间,整个月城像煮沸的开水一样沸腾起来。 公交车,地铁,街道大屏幕上,新闻媒体网络平台,各种娱乐报刊,纷纷播报。 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小摊商贩,名流圈内,商界贵胄,全月城老少皆知。 玺氏官网微博在事发两个小时内被网友评论连续轰炸,最后彻底瘫痪,紧急公关于事无补。 玺氏大楼,记者媒体像蚂蚁一样涌动,争相等着采访数月不见踪影的玺暮城。 各种传言纷纷上了热搜。 传言,玺暮城因和妹妹,受不了高强度精神压力,身患精神疾病。 传言,玺暮城出国疗伤。 传言,玺暮城因此事和爱妻离婚之后,忧郁成疾,自杀身亡。 传言,数月之前,在一次事故中死去的乔菲,其实就是玺暮城的心理医生。 传言,玺暮城性癖怪异。 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和网友们五花八门的猜测在热搜榜下掀起轰然大波。 玺氏内部电话被打爆,员工们的微博号一个一个被深扒,网友在其微博留言,要求给出正面回应。 还有狗仔大咖明码标价购买独家新闻,只要员工提供情报即可。 玺氏从董事会股东到高层经理,部门主管,小到员工的生活严重受到影响。 连玺氏工作的清洁阿姨和门口安保相继登上热搜,只因他们面对记者,无意中说,总裁对总裁夫人十分宠溺,两人一直恩恩爱爱,不止一次见过总裁抱着总裁夫人进出玺氏,两人经常高调秀恩爱。 更有甚者脑洞大开,猜测罗美丝之死另有玄机,定是罗美丝发现此事,和儿媳墨初鸢起了冲突,所以,墨初鸢起了杀心。 旋即,网友们的目标也开始转移,纷纷在警方官方微博留言,要求公布案件侦办的详细过程。 还有人爆出关于墨初鸢和公安局局长楚向南行为举止亲昵的照片。 因此,楚向南的家世也被深扒。 有些小媒体公开叫板,含沙射影警方包庇真凶,这个世道天理不公,社会不公,法理可还在? 丑闻曝出这一天,警局大楼被媒体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甚至拉起横幅,要求警方还原真相,查出真凶,还社会公民一个真相。 警局警员出任务进出的警车相继被围困,又不能和记者媒体起冲突,一列警员持枪筑起人墙,阻挡记者进入。 墨初鸢站在窗口,看着警局门口那些犹如洪水猛兽的记者媒体,一张巴掌大的脸无一丝血色。 早上醒来,还以为是一个不错的天气,本想去疗养院看望简梅,谁知却逢上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到底是谁爆料的? 一瞬间,她想到一个人 玺国忠 一定是他,只有他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操纵事件一再发酵,闹得惊天动地。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出面解释,若不然玺氏和墨氏定然因此遭受重创,最后渔翁得利的就是玺国忠。 他真够狡猾,一石二鸟,既能重创玺氏,又能借此对墨氏下手。 玺国忠一心想要墨天林手中瀛岛那块地皮,也因此,她在新婚前一天差点遭人绑架。 那件事,没有证据抓住他的把柄,现在他仍是贼心不死。 她现在必须要做的是先回墨家,找墨天林商议对策,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墨家,并说服简舒文和墨天林公开澄清一切,以免造成恶心循环。 想及此,她容不得过多思虑,拿起警服外套,刚打开门,撞上门口站着的楚向南。 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指间夹着一支未燃尽的烟,白色烟雾自指间缭绕上浮,朦胧了男人娟俊的五官,她甚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楚向南一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步伐沉重的走进客厅,另一手折断香烟,扔进垃圾桶,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墨初鸢,你现在不能出去。”墨初鸢神色着急,腾地一下站起来,又被他摁回去,她更着急了,恨不得插翅飞出去。 “楚大哥,我现在必须要出去,我一味躲在警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的话,那些媒体记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我不想因此给警局造成麻烦,自我进入警局以来,我的身份,玺暮城遭到枪击事件,还有上次离婚事件,已经给警局带来不少麻烦,这次又是” 墨初鸢望着茶几上放着的一张报纸,目光一点一点定住,不转动。 报纸头版,正是楚向南和她的照片。 正是那次她从会所出来,被楚向南打横抱起上车的一个画面。 她卷在楚向南怀里,两人亲密无间,车上楚向南附低身子,帮她系安全带,角度抓拍很叼,若不是知情者,定然会认为两人在车上拥吻,实在引人遐想。 网上也有,她看过网络评论,全是谩骂二人的恶评。 报纸上还有匿名作者专门就警察局长和豪门贵妇的情事取材,写了一篇文章。 内容露骨影射警察局局长和墨初鸢早有奸情,才至玺暮城愤恨之下休妻。 各种说法蜂拥而至,有些网络平台全然不顾真相,为了点击率,甚至做了当事人的人物头像打广告。 而且,被各种恶搞ps,吸引网友瞩目。 有的网络平台专门建立一个网站,针对自此事件,让网友投票打分。 玺暮城一个俊美矜贵的高冷总裁又是墨初鸢血的亲哥哥,楚向南一个前途无量的警界高官,哪一个才是倾城美人墨家小姐的真爱? 网站一夕之间几乎瘫痪,网友评论建楼评论。 有人说,“当然是哥哥和妹妹的禁c忌绝恋劲爆,说不定人家大总裁吃遍了野花野草就喜欢和亲妹妹搞,晚上床上大战指不定多!” “墨家小姐勾搭自己的亲哥哥,婚内出轨,靠着一张脸又上了楚大局长的床,水性杨花,不要脸,恶心,玩了两个男人。” “这样的女人应该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若在旧社会,必定进猪笼,被火烧死。” “据说,她和哥哥玩的同时,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长得美?笑话!整容整的吧?这些有钱人玩的都是套路,没准犯贱炒作的!” 兄妹丑闻,最后已然上升人身攻击。 楚向南拿起报纸,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又夺了她手中的手机扔在茶几上,“都是子虚乌有的事,这些记者都是吃饱了没事做,你不要看就是。” 墨初鸢现在已经被骂的体无完肤,麻木不仁,沉默良久之后,看向一直坐在她身侧安安静静陪着她的楚向南,声音沙哑,“对不起,楚大哥,此事连累到你。” “傻话。”楚向南将她一双手紧紧裹进掌心,眸浅情深,“墨初鸢,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这些流言蜚语对我来说,我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知道吗?” 她鼻子一酸,转过脸,不让自己哭出来。 楚向南一直以来默默守护,此时此刻,她除了感激,说一句对不起,又能说些什么? 她非薄情之人,不是没有感动,只是,给不了他想要的,何必给人希望。 所以,一直以来,她小心翼翼和他相处,从未逾越朋友关系。 楚向南眸色黯淡,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又不是一次两次得不到回应,见她情绪平复一些,拍拍她的手,“中午了,饿了吧?我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楚大哥。”墨初鸢站起来,追上一步,拦住朝厨房走去的楚向南,“想办法送我回墨家,现在的墨家指不定乱成什么样,我要找我爸,这件事不能再这样继续恶性循环下去,你也看到了,这样下去,关于玺家我妈的一些陈年旧事不出几日一定会深扒出来,到时候受牵连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还有,我怕玺暮城的隐疾被爆出来,还有他军人的身份,他现在不能再曝光,万一又” 还未说完,双肩一沉,被楚向南一双手紧紧扣住。 她惶然,撞上男人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里面深的像一个望不见底的漩涡,只看一眼,好像就会被吸进去。 “楚大哥”她觉得楚向南在生气。 的确,此刻的楚向南真的生气了,不,是发脾气的前兆。 他目光沉沉的望着墨初鸢,薄唇深深地抿成一条线,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手上力道不断加大,像一把铁钳一样捏着她的肩膀,快要将她骨碎。 他从未待她这般粗鲁过,墨初鸢惊蛰一跳,挣了下,没有挣开,实在太疼,她皱起一双纤细的眉毛,声音发颤,“楚大哥,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为什么?”楚向南突然将她推倒沙发背上,双手依然死死摁住她的肩膀,目光变得寒冷起来,平日里温和的声音此刻黯哑低沉,“墨初鸢,为什么到现在这个火烧眉毛的地步,你依然想着他,为他着想?他现在在国外部队驻地,十分安全,没有人能动他,不管他是玺暮城还是萧瑾彦,他是我见过最危险最深沉最有谋略的男人,当初,他选择和你离婚,一则护你安全,二则是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他才会逼你签字离婚,只有和他毫无关系,才能把事件爆发时对你造成的伤害降至最低,他走之前,能想的都想到了,甚至连把玺氏股份转移到你名下,也是未雨绸缪,所以,玺氏即便重创,也不会倒,再不济,玺氏被侵吞,也是个空壳,现在你才是玺氏最重要的筹码,没人敢动你,他和离婚,把你送进军营,远离危险,又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保你安稳,所以,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要做,老老实实待着,不要去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他做尽了打算,你能不能不要再想他,现在好好想想自己,好吗?” “楚大哥,我”墨初鸢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望着楚向南,心里却是玺暮城的音容笑貌。 是啊,他为她做尽了打算,纵然是伤痛换来的。 她正欲转开视线,却听到楚向南说:“墨初鸢,纵然你的心里装满了他,即便对我毫不在乎,也请你在乎一下自己,你不能再卷入是非中。” 墨初鸢一双黑瞳湿漉漉的,看着像一脸受伤的楚向南,不知如何回应。 事情爆出以后,她确实第一时间想到玺暮城,想到对他的一切不利因素。 她承认,澄清舆c论和流言蜚语,就是担心玺暮城的隐疾被挖,还有他军人的背景。 网民力量特别强大,再加上玺国忠恶意操控,他的事情早晚会曝光,萧瑾彦的资料查不出来,但是萧家一定会被查个底。 简梅,乔菲,和她的关系,都会被相继爆出来。 她不能坐视不管,也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还有楚向南也牵连其中,他家世清白,仕途本一片大好,她不能让他因她造成一生污浊,若她做一个缩头乌龟,那么就太自私了。 她可以像楚向南说的躲在这里,但是,躲,能躲到几时? 她还担心简梅还受到c扰。 想到这里,她心急火燎,正欲退开楚向南,一股浓热的气息喷洒她一脸,楚向南隽俊的容颜在她一双黑瞳中不断地扩大。 她惊慌的瞪大双眼,只看到他洁白的额头,浓密的眉毛,长长的睫毛,英挺的鼻梁。 身体一瞬僵冻,做不出一丝反应。 楚向南压抑的情感顷刻之间爆发,终是过了线,占有欲c望高于理智,在碰上那两片柔软时,他死死压制住继续下去的冲动,尤其是,当他薄唇离开之后,望着身下惊得木楞楞的女孩,顿觉惭愧,抬手,想理顺她鬓角乱发,却见女孩惶然的双目一点点波动,最后,将脸转开。 “抱歉”楚向南起身,眸色神伤,走出宿舍。 门合上一瞬,墨初鸢阖上眼睛,胸口压住的一口气缓缓地溢出。 呆呆坐了很久,给祁阳打了一通电话。 不过五分钟,祁阳站在了门口。 “小鸢鸢,你你和妹控哥哥”祁阳吞吞吐吐,最后拍了一下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墨初鸢知道祁阳心直口快,而他一直以来对她十分照顾。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如她在海城时和黎野的关系一样亲厚,所以,祁阳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她看在眼里,世人把她骂成马蜂窝,他依然如初,她也不想再瞒。 “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祁阳一听,眼睛瞬间一亮,拍了拍胸口,顾自走进来,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水,“我就说嘛,你丈夫,不,是前夫,他怎么可能真是你哥哥,现在的记者和狗仔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 “他不是我亲哥哥,但是,确实是我哥哥。” “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祁阳一口喷了出来,原木地板上大片水渍。 “你他你们真是兄妹?”祁阳一双眼睛睁的比牛眼还大。 墨初鸢盯着地上的水渍,声音轻淡,“新闻上说对了一半,他是我哥哥没错,但我是墨家收养的。” “哈?这么复杂?”祁阳抬手,擦了一把嘴,松了一大口气,“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妹控哥哥真是你亲哥哥,你都不知道,整个警局都炸窝了,出外勤的警员个个被门口的记者围困,逮住谁就问你的事情。” “祁阳,所以你得想办法把我送出去。” “这个” 祁阳犹豫。 这时,手机响了,他点开一条短信,是楚向南发的:不管她去哪儿,护她安全。 祁阳顿然眉开眼笑,刚才还寻思着怎么找借口开出一辆警车,现在局长授意,他自然天不怕地不怕。“走吧,你坐警车,我给你当司机。”祁阳说。 墨初鸢急忙套上警服,从衣架上取下警帽戴上,刻意将帽檐压低。 相对而言,警服比便衣更能掩护她出去。 祁阳把警车从停车场开到院内,墨初鸢走出大楼,便被院内来往路过的同事指指点点。 同事们只是议论,并无不当言辞,但都是人,是人都会八卦。 墨初鸢佯装没听见,在无数道目光中,低着脑袋,上了警车,趴在后车座。 祁阳将警报器放在车顶,事先和门卫打过招呼,车开到门口一瞬,电子门打开,警车一鼓作气冲出去。 记者筑建的防墙被冲散,脑袋转的快的,猜测刚才冲出去的警车一定坐着墨初鸢,于是,记者们开始上车追踪。 祁阳车技大爆发,也是个人精,和交通局在街上执勤的旧同事打了招呼,不过两个路口,轻轻松松甩开后面那群苍蝇。 墨家大门也遭记者围堵,她让祁阳把车停在后门,后门也有不少记者围堵。 实在没有办法,她让祁阳将车开进别墅区地下车库。 墨家别墅是独立的庄园,和别墅区其他楼层,并未有墙体阻隔,她让祁阳先回去,她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而且有太多事情要说清楚,大概是今晚回不去了。 刚进入别墅庭院,便有佣人迎上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夫人和先生吵个不可开交,先生刚才心脏病都犯了。” 墨初鸢一听,脚步加快,下意识抚着小腹,唯恐肚子里那条小生命有任何闪失。 进屋没来得及换鞋,便听到简舒文的哭声。 “天林,我就说会有这一天,就算我瞒着有什么用?小鸢和暮瑾的事情,还不是成了一桩丑闻被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墨家颜面扫地” 简舒文坐在沙发上,穿一件墨绿色旗袍,手里捏着一方丝帕擦眼泪,墨初鸢见此,鼻尖一酸,眼泪便涌了出来。 墨天林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烟,面色隽瘦,十分憔悴。 墨天林本性温和,身上自带一股书卷儒雅之气,而今,衣衫凌乱,头发垂散,下颌露出一层胡茬,整个人瘦了一圈,眉骨本就高,一双眼睛深深陷进眼窝,鬓发白了许多,显得愈加苍老。 她穿过玄关走廊,墨天林转过头,便看见了她,面露惊讶,继而是惊喜,“小鸢?” “爸” 墨初鸢走过去站定,墨天林便握住她一双手,把她按进怀里,“孩子,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和你妈担心死了。” 说完,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着墨初鸢,见她似乎没事,稍稍松了一口气。 墨初鸢心底一暖。 墨天林还是她心中那个慈爱又温和的父亲,这个家没有变,不管发生过什么。 这里都是她的家 然而,下一瞬,简舒文冲了过来,言语中带着愤怒,“小鸢,这个节骨眼你怎么还敢回来?你知不知道此事闹得多大?” 墨天林眉头紧锁,阴沉着一张脸,瞪着简舒文,“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小鸢是咱们的闺女,如今受了天大的冤枉和辱骂,自然要回家,难不成你让她在外面一个人饱受屈辱不成?” 简舒文保养得宜的一张脸上愠怒不减,但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纵然心中烦闷,也不忍过多责备,况且,她深知此事,墨初鸢也是受害者。 但是,追其源头,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带小鸢回来,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现在害得墨家成了月城的笑柄,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仅被世人辱骂,还要背负和妹妹乱c伦的罪名,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即便有一天事过境迁,人们只要看到人,便会想到他和妹妹一事,最重要的是儿子好不容易继承玺家家业,苦心经营的玺氏也要毁于一旦。 回到月城才知玺暮城并不在月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现在一心一意在儿子身上,心急火燎的。 “小鸢,你告诉我,暮瑾到底在哪儿?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简舒文握住墨初鸢的肩膀,焦急问道。 “妈” 还未说完,简舒文想到什么,幽怨的瞪着她,“小鸢,这三个月,你们不会是一直在一起吧?他是你哥,你们不可以在一起,你也看到现在外面传的多么难听,暮瑾以后怎么做人?” 墨初鸢看着全然陌生的简舒文,心里冰凉一片,强忍住眼泪,问:“妈,我问你,我和他真是亲兄妹吗?”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明天把应该写到男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8:大结局十八【7000】 墨初鸢看着全然陌生的简舒文,心里冰凉一片,鼻尖漫出浓浓的酸,“妈,我问你,我和他真是亲兄妹吗?” 简舒文迟疑几秒,垂了眼帘,避开墨初鸢逼匛的目光,涂了淡淡唇膏的唇齿溢出一个轻轻的却足够杀伤力的字:“是。洽” 墨初鸢怔罔数秒,不敢置信的凝视着眼前她喊了十多年母亲的女人。 岁月催人老,却未在简舒文脸上划下太多痕迹,简舒文皮肤底子好,生的又白,加上常年深层保养,依旧容光焕发,风韵犹存,比起在疗养院疯疯癫癫的简梅而言,本比简梅大三岁的简舒文,反而显得更年轻一些。 如今事态失控难挡,像冲破决堤的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纵然这般境地,简舒文依然选择对她三缄其口,她甚至怀疑,简舒文心中可有她这个女儿一丝分量。 “妈,你就那么希望我和他分开?” 她终是不死心,再次问道。 “小鸢,他是哥哥,你是妹妹,你们怎么能在一起?你们在一起只会让世人唾骂,你们的事情现在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听妈的话,不要再执迷不悟。” 墨初鸢纤弱的身体晃了一下,扶住一旁的高低柜棱角才堪堪站稳,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被简舒文那只素白纤细的手生生的掏了出来,又狠狠地攥在手心。 她疼痛难抑,搏动困难钤。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 一直沉默的墨天林一声高喝,像一把利剑划破客厅里凝固的空气。 他眼中迸射熊熊怒火,瞪着冥顽不化的简舒文,攥着的拳头不断地收紧。 若上次是对简舒文的警告,这次是浓烈的愤怒和失望。 简舒文直视勃然大怒的墨天林,势气不减,“天林” “不要喊我的名字!”墨天林声音又高出几个分贝,一脸嫌恶的瞪着简舒文,数秒之后,移开目光,落向犹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墨初鸢,心里一阵疼惜。 走上前一步,将墨初鸢从简舒文身前拉离,嗓音充满愤怒之后的颓丧,“小鸢,是爸对不起你,我早该在他找来那一晚道出一切真相,当时鬼迷了心窍,心疼你,也不想你知道自己身世,所以,我选择缄口,其实,你和他并无血缘关系,你不是我和你妈的亲生女儿。” 墨初鸢垂着脑袋,目光落在墨天林灰色西装的一粒扣子上,纽扣泛着柔柔的光,射进她眼底,渐渐的,纽扣模糊不清,形成一个圆点。 她缓缓地抬头,望着已经鬓角霜白的父亲,哽咽道,“爸,我都想起来了,我是我妈从外面领养的。” “小鸢,你真的想起来了?”墨天林惊讶。 第一次见到长得干干净净的墨初鸢时,她性子孤僻,问她什么都只是摇头,墨天林甚至拿了许多玩具哄她,她仍是不为所动。 当时,还以为她患有孤独症,后来简舒文提及,才知道她遭遇一次事故,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全无记忆,而墨天林却愈加疼爱这个女儿,尽管非他亲身,仍是从小到大将她捧在手心,视为掌上明珠。 墨初鸢点了点头,目光落向沉默不语的简舒文,却见她脸白的慎人。 “妈” 她低低轻唤一声,做不到对她心生责备。 简舒文所作所为,她尽可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尤其是想到简舒文的遭遇,又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分离多年,如今这般,不过是爱子心切。 她和玺暮城纵然没有血缘关系,确实是兄妹,被世人抓住这一点,对于是非恩怨颇多的豪门而言,足以致命。 简舒文目光一转不转的盯着墨初鸢,垂在身侧的手攥住旗袍柔软的布料,手心沁满的汗濡湿了布料,隐隐可见手在颤抖,继而整个人颤抖起来。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长久的沉默,她苍弱残破的嗓音轻轻的从唇齿间溢出来,却无一丝温度。 “前段时间突然之间想起来的,而且,我找到了亲生母亲,她叫简梅,精神状” 还未说完,简舒文晃着身子,一步一步后退,站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胡乱抓住身后的沙发扶手,摔坐在沙发上。 墨初鸢见状,忧心她的身体,走过去握住她死死攥着布料的那只手。 她的手很凉,每根手指冷的像冬日屋檐下凝冻的冰棱。 她以为简舒文接受不了她找到生母之事,马上道,“妈,是你带我回到墨家,给了我二次生命,在我眼里,你就是我亲生母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是吗?你当真这么想?”简舒文掀起眼皮,灯光很亮,却照不出那一双瞳仁里的复杂情绪。 墨初鸢点头,一片挚诚。 简舒文抬手,抚上她消瘦白皙的颊畔,眸色温柔许多,“小鸢,你从小到大一直是个聪慧乖巧的孩子,纵然顽皮了些,但是,如今丑闻事件一再发酵,对玺氏和墨氏都不好,而且对暮瑾和你以后” “妈,您别说了,我知道”她咽下一肚子苦水,垂落眼睫,敛去眼底所有情绪,缓缓道:“您放心,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简舒文脸色仍然惨白,但对墨初鸢的乖顺心里释然不少,想起什么,问:“既然你们不在一起,那么暮瑾到底在哪儿?近三个月,你又去了哪里?” 墨初鸢眉目沉凝,自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站在一米开外的墨天林。 墨天林觉得女儿好像有话要说,于是,坐在墨初鸢对面的沙发,点了一支烟。 简舒文伸手夺过,捻灭在烟灰缸,没有说话。 墨天林皱了皱眉,也没有说话,看向欲言又止的墨初鸢,先开了口,“暮瑾的病,我们已经知道。” 墨初鸢短暂的惊愕之后,没有多大的反应,斟酌片刻,顺着玺暮城这个病大概说了有关萧瑾彦的依存关系,还有萧家的事情,并说玺暮城如今已然归队。 她说的言简意赅,陈述清晰,此刻,全等一直蒙在鼓里的墨天林和简舒文作出反应。 墨天林像听天方夜谭一样,震骇不已。 怎么也想不到玺暮城是一个军人。 震撼之后,眼中一片宁静,商人也好,军人也罢,总归是安全的,也为卷入是非漩涡中,虽不是他亲生,却曾是他看重的女婿。 玺暮城在商场上纵然手段狠辣,但是不过三十二岁却能站在商界巅峰,后生可畏。 相较墨天林而言,简舒文脸白如纸,纤瘦的身体颤抖到控制不住,嘴里含混不清的念着一个字:“萧萧” “妈,你怎么了?”墨初鸢看向简舒文,见她言行有状,以为她接受不了萧瑾彦的军人身份,急忙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 却不想简舒文手指颤抖,一杯温水没有接,当即洒在旗袍上。 墨初鸢急忙伸手,抽出几张纸,给她擦去旗袍上的水渍。 墨天林盯着一反常态的简舒文,眉头紧拧成皱,眼中情绪灰暗不清。 突然,简舒文推开墨初鸢的手,用了力,墨初鸢差点被从沙发上推下去。 墨初鸢没有说话,看着简舒文扶着沙发站起来,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几个字,“罪孽啊报应还是来了” 墨天林站起身,走到简舒文身边,冷声问道:“什么意思?” 简舒文惊骇回神,摇了摇头,避开墨天林寒冷的目光,而是看向墨初鸢,抓住她的手,眼泪落了下来。 嗓音凄婉,却又带着强势,更透着一种悲伤,“小鸢,从小到大,妈对你一向严苛,关心又少,你可曾怨恨过我?” 墨初鸢摇头。 “那你是妈的乖孩子吗?” “妈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简舒文语气加重。 墨初鸢心头发紧,点了点头。 简舒文听后,眼睛里漫出无尽的暗色,瞬间将整个眼眶溢满,嗓音细软,却凉薄,“小鸢,我要你发誓一辈子不会和你哥在一起。” 刹那间,墨初鸢脑袋轰一声炸开,数道闪电劈过之后,徒留长久的空白。 “妈,我和他已经离婚,你为什么还要我发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即便我们在一起” 啪一声。 一道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墨初鸢脸上,白皙的脸上立显一个红肿的掌印。 简舒文双手掐住她瘦的铬疼掌心的双肩,晃着被打的眼冒金星的墨初鸢,好像要把她摇醒一样。 “你还知不知道羞耻?到现在你还想和暮瑾在一起?我让你发誓听见没有?刚才不是说是妈的乖女儿吗?” 墨初鸢浑身滚过一阵阵寒霜颤栗,撑着被她晃的快要散架的身子,手覆在小腹上,低着脑袋,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已经后退百步,为什么她一直视为亲母的女人仍然咄咄逼人? 她已经和玺暮城离婚,纵然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她也心甘情愿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可是,却遭到如此对待。 她没了婚姻,没了爱情,连亲情也要失去吗? 她不知道是怎么不要脸说出那段话的,或许是不甘心,或许是倔强,或许是为了腹中孩子。 “妈,高三时,我不顾你们反对考入军校,就是为了追逐他而去,你曾经数次问我在学校喜欢的人是谁,那么我告诉你,就是萧瑾彦,后来,他走了,消失五年,却不想患有疾病一直在玺家,墨家变故,你和我爸让我嫁入玺家,我听话,嫁了,兜兜转转成为他的妻子,后来又发生这么多事情,他逼我离婚,再次离开,后来,我才忆起他就是我在萧家时的哥哥。是,双重兄妹禁锢着我们的关系,但是,我爱他,哪怕一辈子不能在一起,我认命,可是,连心里偷偷爱着他也不行吗?你现在要我发誓有用吗?纵然我赌咒发誓,纵然我恨他,可我还是爱他,家族名誉在您眼里就这么重要?也抵不过亲情吗?您心里到底有没有真的疼惜过我这个女儿?” 简舒文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又站不住,颓然坐下,死死咬住唇瓣,咬出一片血,咬着牙齿,狠下心来,“若你不肯发誓,你再也不我墨家人,也不要再喊我妈,等着我给我收尸吧。” “妈,你告诉我,为什么?”墨初鸢扒着她的膝盖,却被简舒文毫不留情的挥开。 砰一声。 墨天林掀翻了茶几。 茶几上的茶碗花瓶碎裂一地。 他冲上去,揪住简舒文的胳膊,扬手,狠狠地一耳光扇在简舒文脸上。 “简舒文!我对你已经忍无可忍!我告诉你,有我一日,我不会让小鸢受委屈的!你算什么母亲?这个女儿,你不要!我要!若你看着碍眼,你走就是!墨家还没有垮,我还活着,你当真拿我当死人!” 简舒文双目沁泪,瞪着墨天林,凄然一笑,“墨天林,你竟然打我?当初你向我求婚时怎么说的?一辈子爱护我,你现在居然敢打我?还要我走?” “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墨家大门!”墨天林指着门口,大声喝道。 “墨天林!”简舒文朝墨天林吼了一声,又看向一脸霜白的墨初鸢,“你们父女一条心,好,很好,趁我儿子不在欺负我,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甘心?我养的女儿不听话,不顾伦理纲常硬要和哥哥在一起,败坏家族名誉,她不要脸,你这张老脸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既然脸都不要了!我出去哪儿还有脸?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语落一刻,简舒文朝距她几米远的墙猛地跑过去。 墨天林惊恐万状,喊声卡在喉咙里,冲过去。 墨初鸢瞪大双眼,身手敏捷,比墨天林快一步,千钧一发间抱住简舒文的腰。 “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墨初鸢嗓音空寂,声音细弱。 “你爸不要我,你也不听话,儿子在国外部队,不知归期,我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简舒文挣开墨初鸢,探出头,使劲地朝墙撞。 墨初鸢再次抱住她。 呆呆站定的墨天林摁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息,抖着手指,指着简舒文,“小鸢让她死让她死就当我白白认识她一场” 简舒文闭了闭眼,心灰意冷,是真的不想活,脑袋猛地撞向坚硬的墙面。 咚一声,额头瞬间鲜血直冒。 墨初鸢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抖颤,身上的每一块血肉也在颤抖。 简舒文执意寻死,墨天林心脏病又犯,一向和和睦睦的家分崩离析,一向恩爱如初的夫妻,如今却末路天堂。 根源是她,她是罪恶的源头。 “噗通”一声,墨初鸢身体下滑,跪在地上,抓住简舒文裙摆的手一点点松开,“你们别吵了,我发誓” 简舒文一阵眩晕,强撑着站定,眼泪簌簌而落。 纵然心疼,仍是狠下心不去看跪在地上的墨初鸢,闭上眼睛。 墨初鸢死死咬着唇肉,脑海里是和那个人所有的美好时光,小时候总是将她放在肩头的哥哥,军校时总是对她冷漠的老师,婚后强势霸道却对她情深一片的丈夫。 一幕一幕,清晰刻骨,顷刻之间粉碎成渣。 如果离别比死亡痛苦,那么此刻,对他彻底断情绝爱,她才体会什么是割心一般疼。 那夜他离开,她也不曾体会到这般钻心蚀骨的痛。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吧。 那种痛不是一把刀直插心脏,仿若一颗鲜活嘣咚的心脏放入绞肉机,瞬间血肉撕裂,碎成齑粉。 她抚着小腹,感受着腹内顽强生长的小生命,轻轻一笑,死一般绝然:“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或生或死,永远只做他的妹妹。” “小鸢”墨天林一口气提不上来,倒在地上,呼吸渐弱。 简舒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急忙从抽屉找到药,送到墨天林嘴里。 墨天林用尽力气挥开,到嘴的药洒落一地。 “爸,你吃药连你也要拿命逼我吗?”墨初鸢哭着将墨天林扶到沙发上。 简舒文又倒了一粒药,强行送到他嘴里,又喂了水。 墨天林方才一口气长长的提上来。 墨初鸢瞥见简舒文眼底转动的泪水,以及对墨天林的忧心和关切,松开墨天林的胳膊,站在一旁,看着简舒文忙来忙去。 仿佛之前的简舒文和现在这个知冷知热暖心暖肺的简舒文判若两人。 她待墨天林是真心的,这是装不出来的。 看着墨天林虚弱的阖上眼睛,最后和简舒文把墨天林扶上楼。 简舒文留在卧室看护,墨初鸢回到一楼客厅,脑袋眩晕,眼前发黑,颓在沙发上。 整个人像活脱脱被揭了一层皮,痛过之后,身心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 不知道坐了多久,佣人小心翼翼送来的两杯茶早已凉透,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鸢”简舒文低弱的声音唤住她。 墨初鸢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简舒文走过去,绕到她面前站定。 她脸上的血还未清理,血已经淌进旗袍未松的领口。 两人距离很近,浓重的血腥味窜入鼻息,忽然,胃里一阵翻腾,墨初鸢扶着墙壁,接连几声干呕。 陡然抬眸,却看一脸霜白的简舒文,心里一慌,反而吐得更厉害。 “小鸢,你是不是怀孕了?”简舒文攥住墨初鸢的手,颤抖的厉害。 她的手太冰,像一具尸体,墨初鸢惊得躲开,抚了下胃,“没有我看过医生,只是胃难受” 她看到简舒文好像绷至极限的一根快要断裂的皮筋突然因失去力道而骤然松弛。 墨初鸢心再次揪痛。 简舒文拿命威胁也不愿她与玺暮城有超出兄妹之外的情感瓜葛,若知道自己怀孕,岂不是要逼着她打胎? 想到此处,她惊蛰后退数步,直至退到安全距离仍是惶恐,紧紧揪住警服衣角,不让脸上慌乱的表情露出一丝端倪。 简舒文定定的看着她数秒,走上前,墨初鸢又退了一步,简舒文哽咽,“小鸢,对不起,一切都回到你出嫁以前,好吗?你仍是妈的乖女儿。” 墨初鸢机械点头。 简舒文将一张卡和一把钥匙塞进她手里,“现在外面到处是你和暮瑾的丑闻,这张卡里有一笔钱,这把钥匙是郊外一处闲置的别墅,这段时间,你不要上班了,去那里避一避吧,等势头过去,我接你回来。” 冰冷的钥匙深深的嵌入皮肉,锋利的卡片几乎割裂她掌心柔嫩的皮肤,她冰冻的脸上生生的撕裂出一缕薄笑,“妈,您是不是一早就有要赶我走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简舒文连连摇头。 “卡和钥匙,您早有预备,不是吗?” 简舒文沉默片刻,抬手,抚上墨初鸢冷白的颊畔,“我知道,你对我心生怨气,怪我也好,恨我也罢,你终是我一手养大的女儿,我岂会害你?” “是啊,您不会害我,却已经杀了我。” 简舒文哭肿的眼睛再次滢泪,哑着嗓音道,“小鸢,忘了他,以后妈给你找一个好” 墨初鸢抢断,“妈,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一生最恨的是玺家,以您的性子,纵然墨氏倒闭,也不会把我嫁进玺家,与玺家扯上一丝关系,你把我嫁到玺家并非是为墨氏,是吗?” “是,我恨玺家,这辈子恨不得与玺家老死不相往来,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心中一直压着一口气出不来,当初玺国忠看中你爸手中的瀛岛,几次找人和你爸谈,但是你爸不想瀛岛被一味牟利的玺国忠占去开发建楼,所以断然拒绝,同时,墨氏被还是暮城的暮瑾恶意收购,他所作也是为了你爸手中的瀛岛,目的是打击玺国忠,巩固在玺氏之位,所以,墨氏重创是他一手策划,就等着你爸上门妥协,你爸不想随他心愿,得悉那时候玺国忠逼他相亲,并拿后继无人动摇他在玺氏的位置,你爸抓住这点,主动提出联姻,从而保全墨氏,而那时候的暮城为了瀛岛,才同意和我们墨家联姻,要不然玺家这样的门槛,墨家是攀不上的,所以,后来才有你爸逼你在海城和玺氏总裁相亲一事,我当初是不愿意的,但是,想到仇人罗美丝活得越来越好,我便不痛快,帮你爸筹谋,把你嫁进玺家,开始,我确实生了利用你报复玺家的心思,云姨把你在玺家的所有生活都按时汇报给我,我知道,你和暮城婚后迟迟没有同房,那时候,我又矛盾了,彻底打消报复的念头,但是,后来得知你们感情顺当,我又知道暮城是为了瀛岛才对你日渐好一些,不想你受伤害” 墨初鸢身子一软,靠在墙上,满目惊愕,半天挤出一句话,“所以,是你让云姨在我饮食中动手脚,所以,我才一直未孕?” “是。”简舒文哽咽,忽而又抓住她的手,“如今想来,我没那么做是对的,你若真怀上暮瑾的孩子,一辈子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 墨初鸢只觉得一股猩甜涌上喉咙,血腥味在嗓子眼流窜,几乎涌出嘴角。 她抖得厉害,凄凄惨惨的样子,像一缕幽魂。 “好,真好,真是一对母子,他娶我,是为了瀛岛,我一直视为亲母的您,把我嫁过去是为了报复玺家,只是您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亲生儿子,这出戏,真是千古绝唱,造就今日我和他的兄妹丑闻,难不成不是拜您所赐?” 说完,她跑出墨家别墅。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们打我吧没写到男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69:大结局十九【一万二】 天不逢时,风云突变。 墨初鸢还未走出别墅区,靡雨纷纷,淅淅沥沥骤降,时大时小,嘀嗒嘀嗒,砸在地上,凹凸不平的石砌径道不稍片刻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洼,风夹着雨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冰冷刺骨。 警服顷刻间湿透,一张瘦的快要脱相的小脸被雨水冲刷的惨白惨白的,白的透亮,脸上雨珠密布,冷的是雨,热的是泪。 聚集别墅后门的记者已经不在,只看到零星一些人打着雨伞匆忙急跑,别墅外路边停着几辆贴着黑膜的商务车,不敢保证没有狗仔或记者钉梢。 道路湿滑,纵然急切离开,她仍是耐着性子,走的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留神摔倒,伤到腹中孩子。 一阵风吹来,一头墨色青丝缠住女孩骨架纤细的后背,几缕长发绕住纤白颈子,黏在脸上,纵然与记者擦肩而过,也难辨别此刻游走雨中犹如女鬼的女人是谁钤。 毕竟,谁能想到曾经风光的玺氏总裁夫人如今落得如此狼狈。 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刻意避开司机打量的目光。 司机问她去哪儿。 她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如今,她该何去何从? 摊开掌心,是简舒文给的一张银行卡和钥匙。 她了解简舒文,若她不收,简舒文定然不会安心,而她,也不想再回墨家,唯一牵挂的是墨天林。 想来,由简舒文无微不至照顾,定然无事。 事已至此,她不怪任何人,墨家养她十几年,权当一次性还清 墨初鸢走进一家星级酒店。 出示身份证的时候,快要被前台小姐一双眼睛盯穿。 办理完入住手续,还未走进电梯,身后嗡嗡的议论声骤起。 她心中凉薄一笑,如今,她算不算顶着一桩丑闻一炮而红? 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去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 现在有孕在身,她不能生病吃药。 终是感冒了,她裹着被子簌簌发抖,连打几个喷嚏,一下又一下,打的鼻子发酸,眼瞳里含泪。 阖上眼睛,想到那夜那个人抱着她,在她耳畔低喃:“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 她乌色发青的唇瓣上下轻阖,呓语出一句话:“我听话,好好睡觉” 昏昏沉沉睡到夜晚。 缓缓地睁开眼睛,窗外霓虹斑斓和万家灯火,映入她墨色的瞳孔,像切割而成的碎钻,濯濯闪烁。 手机在响,几次伸手去够,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晕晕沉沉的,她再次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警局。 楚向南给墨初鸢打了无数个电话,全部石沉大海。 而岳麓翰这一天过的并不消停,亿天集团楼下媒体记者久久不散。 晚上,走安全通道离开,依然有记者守株待兔,好不容易摆脱记者之后,第一时间去了警局。 车未开到警局大门,便看到蚂蚁一样密集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 他再次拨墨初鸢的手机,仍是无人接听。 忧心忡忡,联系楚向南。 楚向南表示也在找墨初鸢,最后,楚向南命祁阳连夜查月城所有酒店入住信息。 漫漫长夜,岳麓翰守在警局楼下。 前所未有的焦虑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抽了半包烟,呛得嗓子疼,最后,下车,倚在车门上。 警局门口记者媒体已经散去,他正欲走过去,一个身穿警服的女人朝这边走过来。 路灯昏黄,淡淡光晕里,女人长发及腰,身姿袅娜。 他快跑一步,轻喊一声,“嫂子。” 当看清背光阴影里女人一张清丽容颜时,愣住,“唐萱?” “我加班,夜宵多带了一份。”唐萱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饭盒递给他,见他没有接,强行将食盒塞进他手里,“放心吧,向南在查。” 岳麓翰接食盒,正欲说些什么,唐萱已经转身离去。 背影纤瘦,淡淡落寞。 掌心食盒暖烘烘的,暖春深夜,有风吹过,拂在脸上,却冰凉沁骨。 二爷走之前让他照顾墨初鸢,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每次总是把她照顾的乱七八糟。 玺国忠那边千防万防,却没有防到动作这么快,一出手,几乎致命。 幸而,玺氏股份转移到墨初鸢名下,虽然玺氏内乱,但瑞恩管理有方,目前倒也能控制住。 二爷未雨绸缪,运筹帷幄,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幸而,两人已经离婚,要不然,那丫头受到的伤害会更加严重。 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非暖心之人,遇到墨初鸢之前,自诩看遍世间百态,却遥遥不及这短短一年内,看过一个女孩承受一次又比一次严重的伤害。 这或是他控制不了总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原因。 他从没见过这样一女孩,外表柔弱,却百折不挠。 对墨初鸢,最多的是疼惜。 他仰头,望着夜空,繁星点点,像蓝色宝石一样璀璨夺目,心里却漫出浓浓的酸。 开门上车,打开饭盒,飘香四溢,却毫无食欲。 唐萱的容颜自心头掠过,他将饭盒放到置物台上,阖上眼睛。 那夜醉酒,占了唐萱清白之身,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早上九点,墨初鸢醒来。 撑着身体坐起来,身上无力,滚烫滚烫的,到底还是发烧了。 嗓子干焦似火,体内水分仿佛蒸发殆尽,从床上下来,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尽,咳嗽几声,嗓子疼的愈加厉害。 不施粉黛的一张脸,皮肤细腻,毫无瑕疵,苍白清弱。 穿上已经烘干的警服,拿起手机,发现早已没电。 刚走到酒店门口台阶下的路边,大批媒体记者像蚂蚁一样聚集过来。 镁光灯刺目,闪烁不停,晃得她头晕眼花。 “墨小姐,请问玺氏总裁是你亲哥哥吗?” “你们难道不顾伦c理道德吗?” “玺先生公开休妻,是否与此事有关?” “你是不是和婆婆长期不合?罗美丝女士之死与你是否有关?” 墨初鸢小心翼翼护住腹部,怔怔立在记者媒体的包围中。 她那么娇小,脸色霜白,镁光灯太近,闪的她一双水润双瞳沁了眼泪。 “我” 一开口,记者媒体约而不同安静下来,只有镁光灯闪烁和拍照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屏气凝听当事人回应。 “传言不实,我和玺暮城并无血缘关系。” 突然,额头一痛,冰凉的液体自额角缓缓地淌落,鼻尖是浓浓的腥味。 是鸡蛋。 接踵而来的是第二个,第三个 路边聚集的群众中,一些人议论纷纷,谩骂不止。 “不要脸,勾引自己的哥哥!” “长得这么美丽,就会勾引男人。” “和自己的哥哥搞,不知羞耻!” 鸡蛋糊满一脸,墨初鸢模糊的视线里,扑捉到玺丽娜的身影。 玺丽娜隐在人群中,朝她邪狞一笑,然后扬长而去。 这些人和媒体记者定有她找的托儿。 记者们争相照片,她所有的狼狈暴露在世人之间。 媒体记者一开始和她保持距离,后来,一涌上前,将她围的死死的,话筒几乎戳到她嘴上。 她一手护住腹部,一手遮住眼睛,鸡蛋混着眼泪滑进脖子,衣服上。 这时,一道高大的人影冲进人群,攥住墨初鸢簌簌颤动的肩膀,将她按进怀里。 是楚向南。 墨初鸢双手死死揪住楚向南的衣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楚局长,请问你和墨小姐是什么关系?” “同时出现在酒店,请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请问,你对墨小姐和哥哥乱c伦一事作何回应?”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群众砸过来的蔬菜鸡蛋被楚向南尽数挡住,骤然间,他身上全是鸡蛋液体,头上还挂着菜叶。 这时,一辆卡宴,停在路边。 岳麓翰下车,随后,后面一辆车下来五六个黑衣保镖,走进人群开道。 楚向南护着墨初鸢,朝卡宴走去。 然而,媒体记者却不放过这个劲爆八卦之机,看到亿天集团总裁亲临护花,立马拥上前,各种刁钻敏感问题层出不穷。 岳麓翰沉着一张脸,全程沉默。 群众越聚越多,纵然由保镖护着,却寸步难行。 而且,生事者不断地砸东西。 场面一再失控,楚向南将墨初鸢推给岳麓翰。 “嘭”一声,枪声鸣彻。 所有人尖叫连连。 楚向南鸣枪警示,眼睛里燃着熊熊大火,瞪着这些媒体记者,此时,一辆警车开过来,唐萱和祁阳还有几个警察下车,冲开人群。 岳麓翰将墨初鸢打横抱起,上车。 车上,岳麓翰抱着抖的厉害的墨初鸢,她脸上,发上身上都是鸡蛋,岳麓翰身上西装也沾了鸡蛋清。 他掏出手帕,将墨初鸢脸上的污浊擦去。 她睁着一双眼睛,里面死灰一片,转动着泪花,却咬着唇,不肯落下。 岳麓翰抬手,将她鬓角凌乱的长发捋到耳后,嗓音透着压抑的悲愤:“嫂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墨初鸢眼睛眨了下,幽幽道:“还好孩子没事” 岳麓翰这才发现她一只手自始至终护着小腹。 他心揪成一团,却不知说什么。 “送我回警局吧。”墨初鸢说。 “嫂子,二爷之前给你安排了一处住所,我现在送你过去。” “不了。”她摇头。 宿舍里,唐萱放了热水,扶着墨初鸢去浴室冲洗,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送进去。 客厅里,楚向南和岳麓翰一身狼狈,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没有说话,烟一根又一根抽。 “我先走,媒体那边我想尽一切办法压下去,别让她再出去。”岳麓翰站起身对楚向南说。 楚向南嗯了一声。 墨初鸢从浴室出来,只看到楚向南在厨房忙碌,她走进卧室,躺在床上,阖上眼睛。 脚步声传来,她睁开眼睛。 楚向南端着饭菜走进来,她一句话没有说,吃了几口,实在咽不下去,又吐得厉害。 楚向南见状,没让她再吃。 见她发烧,脸颊烧的红彤彤的,让她躺下休息,不断地给她冷敷降温。 下午,温度降下去,而他身上脏污的警服还未换,顾不得这些,又煲了枸杞绿豆百合粥。 墨初鸢迷迷糊糊喝下半碗,又昏睡过去。 只是,她嘴里不断重复的一句话,让他震惊。 “妈,我发誓,或生或死,一辈子只做他妹妹” 他稍微一想,便知晓她回到墨家经历了什么。 隔天。 墨初鸢身体状态好一些,去局长办公室找楚向南,想让他带她去见简梅。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立面传来争吵声。 门没有关严,里面正在发火的男人声音响亮,字字句句,清晰落入她耳中。 “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楚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这事,你给我置身事外!” 楚至涛坐在沙发上,穿灰色西装,长相儒雅,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肃冷之气,目光沉沉的瞪着站在窗口一言不发的儿子。 见楚向南沉默,楚至涛气不打一出来,高声喝道:“你听到没有?” 楚向南回头,看着楚至涛,“她是无辜的。” “她什么背景,我早就查过,就算她是无辜的,这个风头浪尖上,你和她不清不楚的,想过以后吗?” “没有不清不楚,我爱她。” 楚至涛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抓起茶几上一个烟灰缸砸过去,“混账东西!你给老子清醒点!” 楚向南额头冒血,仍是坚定回道:“我很清醒。” “你把楚家的名誉置于何地?我告诉你,男女问题对于高官政要是大忌,现在此事,省警厅全是你和那个女孩的绯闻,若不是我压着,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 “我不在乎。”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父亲,我什么性子您最清楚,认准的事情,不会变,认准的人,也一样。” 楚至涛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头一阵发晕,怒道:“你不要你的前途,行,那我告诉你,你保不住她。” 楚向南眉头紧锁,“您要做什么?” “混账玩意儿!我纵然再气恨,也不会对一个女孩做什么,这事闹的这么大,用你的脑子想想也明白上面会怎么处理。” “她没有任何错。” “谣言四起,警界形象和声誉次次遭诬,没有错,也是错,她很快会受到处分,严重的话会被开除警籍。” 楚向南咬着牙,“我保她。” “你拿什么保她?你现在一身问题比她还麻烦,你保得了她?再不和她断干净,你很快会被审查。” 墨初鸢呆站许久,转身离去,间或还能听到办公室的争吵声。 回到宿舍,她坐在沙发上很久,掏出纸笔。 傍晚。 墨初鸢换上警服,戴上警帽,白皙的手指抚过警帽上的警徽,不知道第几次调整帽檐,最后,拿上警证和配枪,去了局长办公室。 这是她最后一次穿警服。 现在,她一身脏污,谁沾上她都会惹来一身腥,她不能连累楚向南被省厅审查。 与其被开除警籍,不如自行请辞,纵然心中有万般不舍,毅然将离职申请交给了楚向南。 楚向南看着放在桌上的离职申请,目光回落站在办公桌前的墨初鸢身上,眉头一皱,“墨初鸢,事情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墨初鸢清弱微笑,“楚大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承受的压力太大,我想好好休息。” 楚向南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在她面前站定,捧起她的脸。 墨初鸢躲闪,不肯看他。 “墨初鸢,离职申请,我不会收的,你好不容易进入刑警大队,我不信你会轻言放弃。” 她对上楚向南锋锐的目光,态度坚决,“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一定要离职。” “是不是谁和你说什么了?”他目光一沉。 “没有。”她目光诚挚,却有躲闪。 “我不会让你遭受屈辱之后又遭不公。”楚向南敏锐将她看透,轻轻将她拥入怀里。 墨初鸢态度绝然,“楚大哥,不要勉强我。” 楚向南松开怀抱,压抑住心里的酸涩,“非走不可?” “嗯。” “走定了?” “是。” “即便以后再也不能做警察?”他又问。 她迟疑两秒,回道:“是。” 楚向南沉沉的望着她,“墨初鸢,你连撒谎都不会。” 她抬眸,望他,“我若不走,你会被审查,我离开,对谁都好。” “你老老实实在局里上班,信我。” “我信,但是,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离职也好,我现在状态不适合上班。” 当天夜里,墨初鸢搬离宿舍。 虽然楚向南没有接收离职申请,但,对她而言,她已经离职。 祁阳沉着一张脸,帮她避开媒体记者,把她送到一栋公寓。 公寓是祁阳临时帮她找的,八十多平,装修简洁。 隔天,在祁阳掩护下,她去了疗养院。 这里并没有被媒体记者发现,简梅并未受到打扰,精神仍然混乱,见到她,一开口,便喊念念。 她当即扑进简梅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 哭够了,她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望着一脸茫然的简梅,缓缓地开口:妈,如果我说,我怀了我哥的孩子,你会不会和我养母一样抵死反对,认为我败坏家风,甚至厌弃我?” 简梅眨了眨眼睛,“有孩子好,我的念念啊,就是听话的好孩子。” “妈,对不起,以后我不能再来看您,我快要熬不住了,我准备离开一段日子,等再回来,我就接你走,好不好?” 简梅盈盈一笑,“好,我等着念念。” 墨初鸢趴在简梅腿上,无声落泪。 五月十号。 苏洵打来电话,要来月城接她去营地。 她很清楚,上次能到营地避难,是玺暮城向狼头提的条件,已是厚待,军营是军事基地,她又怎能长期住下? 所以,她婉拒。 如今,她臭名昭著,军营里的士兵怕是也人尽皆知,她若去营地,只会给苏洵招黑。 隔天早晨,她收拾行李,订了一张飞往虞城的机票。 虞城没有任何亲朋好友,离月城不是太远,想暂时离开,安安静静的把孩子生下来。 开门一瞬,却看到数日不见的楚向南。 能把单调的警服穿出温俊尔雅的气质,非他莫属,尤其他一双眼睛,永远那么温暖。 只是,他一脸憔悴,隽瘦不少。 楚向南看一眼她身旁的行李箱,沉沉问道:“墨初鸢,你非走不可?” “是。” “我没有批你的离职申请。” 她没有说话。 楚向南将一份档案递给她,“边陲小城,去不去?” 墨初鸢接过档案,抽出一页纸,看着上面盖章的调令,惊愕数秒,湿了眼眶。 “楚大哥,那你会不会被审查?” 楚向南叹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审查已过,这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机会,你若不接受” 墨初鸢上前,拥住了他,哽咽,“楚大哥,谢谢你,我接受。” “傻丫头。” 他拍拍她的后背,“你倒是狠心,若我不堵你,你是不是预备逃走了?” 她没有说话。 他收紧怀抱,“走吧,我送你。” “现在?”她从他怀里抬头,眨了眨雾蒙蒙的双眼。 “你若愿意留下更好。”说完,他温润一笑,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提着行李箱,下楼。 私人机场。 墨初鸢看着站在飞机前的岳麓翰,诧异,“岳先生?” “嫂子。”岳麓翰上前一步,“二爷曾说过,不管你去哪儿,不要阻拦你。” 她鼻子漫出酸涩。 他什么都预想到了吗? 楚向南开口,“你去的地方偏远,私人飞机只飞到昆明,那边会有我的朋友接你。” “嗯。” “小鸢鸢。” 她回头。 祁阳跑过来,上前就要来一个拥抱。 楚向南拎住他的衣领,怕他不小心撞到墨初鸢腹部。 墨初鸢看着祁阳笑。 祁阳孩子气的嗔她一眼,满脸不舍。 唐萱随后走过来,上前轻轻拥了下墨初鸢,“好好保重。” 墨初鸢压制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呜咽的嗯了一声。 想起什么,凑到她耳边低语一句。 唐萱轻捶了下她后背,松开她,却俏红了一张脸。 这时,一道喊声伴随着噔噔的脚步声传来。 她看见一个清朝宫廷装扮的女人如鬼魅一般跑过来。 梳着整齐的旗头,满头发饰,一身华丽旗装,纵然妆容浓厚,她一眼认出是楚璃茉。 “小鸢。”楚璃茉跑过来,抱住了她,眼中泛泪,“对不起,我才赶回来” 纵然有太多问题要问,但是,楚璃茉却没问,只是,咬着牙齿,说了一句:“等我哪天见到那个杀千刀的,老娘非赏他一丈红。” 墨初鸢被逗笑,笑中含泪,打量着她一身装扮,“女主角?” 楚璃茉擦掉眼泪,眉色飞舞,“嗯,这是我第一次担当女主角拍的电影,真希望首映礼你会来。” 她笑的纯净,“去不了的话,我也会去电影院看”末了,补充一句,“看你是怎么祸害男主角的。” “切!”楚璃茉脸上爬上一抹红,凑到她耳边低语,”已经被祸害了,下次带你见见。“ 两人相视而笑。 离别总是伤感的,墨初鸢没有将这种伤感持续太久,决然上了飞机。 楚向南的朋友接到她时,已是晚上。 他叫何俊,三十多岁,腾冲缉毒大队的队长。 身型修长,成熟稳重,为人正直,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定是受过良好的家庭教养。 他开一辆军绿色吉普。 车上,两人不时地聊天,何俊性格清朗,墨初鸢又落落大方,两人熟悉自然而然。 夜间,车停在高速休息站。 南部气候湿润,夜间有点凉,何俊应该是从楚向南那里知道她的情况,下车时,礼貌性扶她一下。 两人在饭店用餐之后,在宾馆住下。 隔天,又是四个小时车程。 路况越来越陡峭,车不时地颠簸,何俊照顾她身子,开的很慢,仍是不稳。 后来,时不时地将车停下,让她休息。 下午两点,进入边陲之地。 腾冲是边陲古城,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三省交界,又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距边境不过百里。 蓝砖尖顶的建筑错落有致,街上店铺透着浓重的民族建筑特色,多为木建,小街巷道处处可见穿民族衣裙的男女老少,还有不少游客,小城中心不繁华,却热闹。 墨初鸢趴着车窗,看的眼花缭乱。 “真是一座美丽的小城。” 何俊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古城虽美,却只是表象,藏有太多污浊,这里偏远,并不太平。” 墨初鸢心领神会,笑了下,问,“对了,还有多远?” “缉毒大队在城郊,还有二十分车程。” 下午四点。 何俊领着她走进一个青砖铺砌的幽长胡同。 胡同尽头是一个环境清幽的庭院。 庭院植满花草,郁郁葱葱,有叫不出名的花儿,簇簇绽放,蝴蝶翩飞。 庭院很大,收拾的干干净净。 楼一共三层,蓝砖青瓦,房檐屋顶柱子是木质结构,像极了江南小城的建筑风格。 进入庭院深处,一个长得圆圆润润的小男孩跑过来,张开双手,朝何俊喊爸爸。 何俊双手一伸,抱起小男孩,朝墨初鸢一笑,“我儿子嘟嘟,四岁。” 墨初鸢走过去,摸着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弯着眉眼,声音柔和,“嘟嘟,你好。” 嘟嘟眯着眼睛,笑的甜甜的,“姐姐,你长得真漂亮。” 墨初鸢笑了,揉揉他软软的发顶,“谢谢,嘟嘟长得也漂亮。” “姐姐说的不对,应该是帅。” 何俊拍了下嘟嘟的脑袋,“这孩子就是臭美。” “还不是随你?”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墨初鸢望去,一个穿藏色长裙,长相清秀的年轻女人,盈步走来。 何俊脸上隐现一抹薄红,挠了下头,对墨初鸢介绍,“这是我妻子。” 墨初鸢还未伸手,叶菡先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清脆,“你好,我叫叶菡,我长你几岁,你叫我涵姐吧。” “你好,涵姐,我叫墨初鸢,叫我小墨吧。” 她微笑,叶菡性格真好。 “路上坐车累了吧,二楼房间给你布置好了,先安顿下来再说。” 几人上了木制楼梯,穿过廊亭,走到二楼。 叶菡推开一间房,把钥匙交给她,“腾冲不比大城市,而且条件简陋,你且住着,以后有什么需要,跟我不用客气。” 墨初鸢走进去。 房间不大,一居室,不足六十平,装修简洁,却十分干净,打开窗户,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远处还可见绵延不断的丘陵。 “这地方很美,我喜欢。” 她站在窗口,深深呼吸,呼吸里的每一寸都是青草芳香。 叶菡帮她把行李提进来,“我和何俊住在一楼最里面那个院子,这栋楼只有你我两家,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婆,本地人,人好又热心,不常来,以后你会见到,还有啊,你若有事喊一声就行,别看何俊木头一个,修水电之类的都行。” “菡姐,谢谢。” 墨初鸢觉得叶菡一家人都特别亲切。 后来,她才知道,叶菡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不惜舍弃大城市的金玉生活,追随何俊而来,在这里当了一名小学教师,之后两人结婚,在此定居。 一座城,一个人,都有一个唯美动人的故事。 晚上,叶菡热情招待去她家吃饭,墨初鸢性子温和,两人很快混熟,后来,墨初鸢不少去她家蹭饭,而叶菡性格偏向楚璃茉那款。 若不是墨初鸢有孕,定要和她喝几杯。 她很怀疑,何俊性格内敛,这俩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但是,夫妻二人和和睦睦,恩恩爱爱,羡煞旁人。 三天后,何俊带着她去缉毒大队报道。 楚向南定是和他交代过,所以,何俊安排她在办公室做文职,只参与案件分析,不出任务。 缉毒大队不比月城市警局,办公条件十分简陋,电脑也有限,同事们却很朴实,没有人对一个怀孕的女孩指指点点,反而照顾颇多。 大队离住的地方不远,有时候她做何俊的车去队里,有时候步行,顺便欣赏风景人情。 日子过得简单又充实,最多的是安静。 休息的时候,会去叶菡所在的学校帮忙支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时候,还会随着阿婆去农田采摘一些对孕妇适宜的花茶,回来晒干,泡茶。 她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城郊一处花田,漫山遍野花草丛丛,虫鸣鸟叫,蝴蝶纷飞。 有时候,叶菡忙,她会领着嘟嘟去野营,嘟嘟放风筝,她躺在草地上,什么都不做,看云高风清,看生命里最美丽的风景,也透过风景想起那个萦绕心头却念念难忘的那个人。 回来的时候,在街边买一些小饰品,还会去市场买菜。 之前在月城没有时间去医院检查,来到腾冲之后,她定时检查,胎儿很健康,各项指标良好。 关键是,有两个。 所以,孕六个月,警服已经穿不下。 她买了当地手工缝制的民族特色的棉布衣裙,裙摆很大,上衣短,但是很宽,若不仔细看,看不出她是一个孕妇。 不知不觉,已是夏至。 腾冲的夏天,夜晚清凉无比,只是蚊子多。 她皮肤娇嫩,有时候半夜一抓,第二天起来,红肿一片,又不喜蚊香,后来,买了蚊帐。 这地方哪儿都好,就是蛇虫比较多。 有一天晚上,窗户敞开,她从浴室出来,看到一条蛇沿着窗户爬进来,她当即吓哭,挺着肚子,去了叶菡家。 纵然,何俊赶走了蛇,她仍是害怕,之后,晚上再不敢关灯,窗户关的死死的。 为此,叶菡笑她胆小。 有一次,她随着阿婆去山涧采茶,看见枝叶上蠕动的青虫,吓得一张脸惨白如纸。 她站着不动,却落了泪。 阿婆拉着她走出茶田,好一番安慰。 最后,她却笑了,对阿婆说,“阿婆,曾经有一个人,他拿毛毛虫吓唬我。” 阿婆慈爱一笑,“后来呢?“ 她本惨白的脸上浮上一抹红,俏比远天的夕阳。 想起军校盛夏那夜,萧瑾彦躺在草地上,握住她的手,“墨初鸢,想捉毛毛虫吗?” 有时候,午夜梦回,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仍是心痛难以。 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手术是否顺利,病愈没有,有没有受伤,如今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 牵念到不可自拔时,她会想起跪在简舒文面前发誓的一幕,那一刻,她觉得,想念也是一种罪过。 而她的余生,是否徒留四个字。 念念不忘。 八月,初秋时节,腾冲依旧花开满地,绿草青翠。 墨初鸢孕八月,身子越来越重,有时候走一段路,便累的后背汗湿。 她仍穿衣裙,除了肚子稍大以外,脸依旧消瘦,胳膊腿依旧纤细。 或许是这里气候温润,水土养人,皮肤不用高级护肤品保养,水嫩嫩的,白的清透。 长发未剪短,只因城城曾说,这样才像她以前的样子。 后来,她学当地女孩,把长发编起来,然后绾起来,插一根簪子。 整个人清美又利落。 不足半年,她在缉毒大队帮助破获几起大案子,如何俊所说,腾冲并不太平,走毒案件屡破,毒品交易仍无法杜绝。 又临边境,枪击案件不少发生。 边防武警经常会配合缉毒大队出任务。 月城。 从省厅开会回来的楚向南拿着一份文件,一进警局,便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过后,他回到办公室,看着文件上一个地名,腾冲。 目光久久凝注 这次,南部边境会和周边小国有一次大规模清扫毒品任务,投入大量警力,军力,试图把链接边境周边三国的毒品链一次性切断,彻底清除。 参与清扫任务的有市缉毒大队,当然他这边还会抽调警力。 他打开手机,点开一张照片,目光温柔。 照片里,墨初鸢一袭藏蓝色棉布裙,站在百花簇拥的山野,笑靥如花,尤其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这是夏末秋初时视讯通话,他拍的。 沉思片刻,他拨了一通国际长途。 周周转转,连线几次才接通。 邢天清凉的声音传来,“楚局,找他?” 楚向南直接问:“他怎么样?”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楚向南脸色骤变,眉头深拧,“他回国多久了?” “两个月,不过一个月后,便会回色以驻地,这次,上面派遣驻地时长两年。” 楚向南眉头皱的更深了。 刑天顿了下,“楚局,我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这才是我所认识的雪狼。” 楚向南站起身,冷声道:“别忘了,他牺牲了什么才换来今日,也别忘了,他还有妻子和孩子!” 八月,天气微凉。 这天,缉毒大队每个人精神抖擞,会议上,通告这次南部清扫任务,将会一次性将边境毒枭一网打尽。 而之前打入敌方的内线称将会有一次大动作。 缉毒大队每个人血液沸腾,恨不得立刻冲上前线,边境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警察死于毒枭之手。 会议结束后,何俊朝朝正在分析地形的墨初鸢笑了下。 墨初鸢眨了眨眼,“何队,菡姐给你吃什么蜜糖了?” 何俊佯装瞪她一眼,“下午有重要的人队里。” 她努嘴,“谁啊,这么大脸。” “腾冲边防区首长也会来,开作战会议,这个案子你一直在跟进,整理下资料。” 下午两点。 缉毒大队空荡荡的,墨初鸢待在办公室,十分无聊,趴在桌上睡着。 嘟嘟来队里找何俊,见墨初鸢趴着睡的香甜,从书包掏出一个玩具章。 特别淘气,恶作剧的在她脸上盖了一下,印下一个可爱的粉色兔子章印。 最后,越玩越嗨,墨初鸢的脸颊两侧分别印着兔子印张。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嘟嘟坐在一旁写作业。 “嘟嘟,你怎么来了?” 嘟嘟眨了眨眼睛,“当然是想姐姐了。” 墨初鸢捏捏他的脸,乐了,“你啊,现在就会哄女孩子开心,长大了还不得了?” 嘟嘟臭屁的嘟嘴,“我没哄,班里的女孩都喜欢我,真是好烦哦!” 墨初鸢无语。 这时,呼啸的风声,从窗外灌进来。 嘟嘟眼睛一亮,指着窗外高空缓缓降落的一架直升飞机,惊喜喊道:“姐姐,你看!直升飞机!”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墨初鸢忽然想到何俊说大队今天有领导要来,嘟嘟闯过去就遭了。 缉毒大队经常有部队的人来联合任务。 所以,她见怪不怪。 身子太重,走路不快,裙摆宽大及踝,随着走路,扫过一双白色板鞋的鞋面,上身是深蓝色手工刺绣的长袖,很短,刚好到腰,a字型衣摆,遮住了孕肚。 长发编成一条辫子,沿着肩头斜垂胸前,落落大方,清美温婉。 大队前的一方空地。 嘟嘟看到直升飞机飞跑过去,不小心摔了一跤,成列站排的缉毒大队警察看过来一眼,纷纷朝墨初鸢挤眉弄眼。 何俊看到嘟嘟,拍了下脑门,忘记嘟嘟这茬,刚想喝住嘟嘟。 一列军人从直升飞机上跃下。 嘟嘟平时最爱黏墨初鸢,没事就会来队里找她,等她一起回家。 墨初鸢没明白同事传递过来的眼神,顶着一张兔子印章的脸,走过去,扶起嘟嘟,“嘟嘟,有没有伤到?” 嘟嘟转头,指着一处,“好酷啊,我长大了也要当一名军人。” 墨初鸢拉住嘟嘟的小手,方才发现穿迷彩军装的军人不知何时列站两侧,而她和嘟嘟却站在了两列士兵正中心。 她抬眸望去。 一个身穿迷彩,身材高大,戴贝雷帽,黑色墨镜的俊酷男人走过来。 刹那间,她全身血液瞬间凝冻,继而是颤抖,目光穿过风儿,穿过空气中浮沉,定在那个沉步而来的男人。 午后阳光明媚,风儿吹过,空气里浮动着青草香。 她心跳仿佛停止。 泪光盈动,模糊了视线。 他那么高大,穿黑色军靴阔步而来,双腿笔直又长,三两步走到她身旁。 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占据她的寸寸呼吸,迷彩衣袖擦过她肩膀。 清风吹来,迷乱了她一双泪眼,吹起她一头长发,长发拂过男人衣领,缱绻轻缠。 渐渐的,气息远去,步伐远去。 她的心,不再跳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0:大结局二十【6000】 清风吹来,迷乱女孩一双蕴着泪光的眼瞳,吹起一头墨色青丝,长发拂过男人衣领,缱绻轻缠。 渐渐的,气息远去,步伐远去。 她的心,不再跳动洽。 今天的风像一个调皮任性的孩子,肆闹不休,长发被风吹得凌乱飞舞,缠住了一张苍白如纸的小脸,也紧紧缠着搏动困难的一颗心。 她骨架纤细,脊背挺直,羸弱如柳,随风颤动,几乎支撑不住八个多月的孕肚。 从不曾想过,那个一直被她死死摁在心底的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仍是夜空下一颗最闪最亮的星,不管过去是集团总裁还是如今的军区高官,永远高高在上。 耀眼,璀璨,夺目。 迷彩裤包裹着一双腿,笔直修长,刚劲有力,步伐沉沉的走过来,与她擦肩而过,脚步不曾有任何停顿钤。 她怔怔的站着,头顶上的阳光明媚,照在她身上,却像烈日炎炎,炙烤着身上每一寸血肉,最后,她像沙漠中风干的石像。 嘟嘟胖乎乎的小手还在她掌心,不经意,尖尖手指捏疼了他。 嘟嘟哎呦一声。 仿若魂魄归体,她惊惶回神,急忙松开嘟嘟的手,想弯下身子,隆起的腹部成了阻碍,只能微微附低纤白柔美的颈子,揉了揉那一头毛茸茸的发顶。 渐渐地,嘟嘟的五官轮廓一点点模糊起来。 她却不知,男人走过来时,墨镜下那一双又黑又沉的眼睛第一时间落在她身上,一如此刻,两列士兵,缉毒大队全体刑警,以及边防区两位参谋长都未达他眼底。 他不由地回了头。 目光黑邃幽沉,落在印着粉色小兔图案的女孩容颜上。 “萧首长好!” 何俊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朝男人敬礼。 早听过此人名讳,却不想今日有幸见到传说中的雪狼,而且,这位首长如此年轻,何俊目光是掩饰不住的赞赏和崇敬。 萧瑾彦转开目光,抬手,摘下墨镜,沉肃回礼,五官冷峻,犹如工笔篆刻,菲薄如刃的薄唇仿似含着霜雪,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首长,先到队里休息,其他地区领导相继会到。” 萧瑾彦淡淡嗯了一声。 刚走出几步,一个身穿警服面相温俊的男人沉步而来。 何俊眼中迸射亮光,唤了一声,“向南。” 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楚向南仿似没有听见,路过一列人,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萧瑾彦,只是一眼,目光移开,锁住站在两米开外的女孩身上。 她正转过身,朝这边看过来。 楚向南快走几步,便到了墨初鸢面前。 “楚大哥” 看到楚向南那一刻,蓄满眼眶的泪花刷的一下纷落。 那个人刚刚带给她一场暴风雪,而这个人总是在风雪交加时,带给她和风煦暖。 楚向南当即把柔怜到骨子里的可怜女孩揉进怀里,无关其他,太心疼她。 “日夜兼程,终于见到你了,你过得好不好?” 墨初鸢从他怀里出来,弯了眉眼,笑的纯净动人,可那笑不再是那日站在花海里那般纯粹,此刻,她像笼罩在一团黑雾下一朵开败的小花。 “好,我很好” 她哽咽,死死咬住唇瓣,勉强吐出几个字。 楚向南抬手,将她被泪水黏在颊畔上的长发一点一点整理到耳后,目光触到她脸上几个粉色小兔子印章时,怔了下,唇角牵起一抹笑。 墨初鸢不知他为何笑。 只是,她喜欢看楚向南笑,他的笑容那么温暖,仿佛只要多看一会儿,便能将她心头的冰雪融化。 何俊跑过来,胳膊肘撞了下楚向南,提醒,“刚才那位可是京城来的首长,你也不过去打声招呼。” 楚向南没有看何俊,目光落在墨初鸢脸上不曾移开半分,眸色沉沉,嗓音冷清:“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和那位萧首长叙旧。” 何俊并不知道墨初鸢和萧瑾彦的关系,而墨初鸢是楚向南调派过来,私下千叮嘱万嘱咐一定妥善照顾她。 他不是木头,自然知道墨初鸢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楚向南的,但是,楚向南又对墨初鸢如此上心,知道这个女孩定是楚向南搁在心尖上的人,只是,向来持重极具修养的楚向南今天一反常态。 何俊命人送嘟嘟回家。 嘟嘟走时,突然转身,看着楚向南说,“叔叔,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嘟嘟声音又清又亮,引得前面正在走的萧瑾彦再次回头。 他站在明媚的阳光下,俊美却冷漠到极致的一张脸,渡了一层暖光,显得刚硬的五官柔和一些,一身迷彩板板正正,衬得他愈加挺拔高大,秀丽风景,璀璨阳光只是他的陪衬。 他目光深邃,望着不远处的男人和女人。 边防区一位参谋长上前和他说话,他移开目光,一边朝前走一边听着身边人说话。 这端,墨初鸢有些尴尬。 嘟嘟这孩子未免太古灵精怪。 楚向南捏捏嘟嘟胖乎乎的小脸,“这个姐姐是叔叔很重要的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姐姐?” “嘟嘟!” 何俊黑脸,立马命身旁的警察强行抱走嘟嘟。 “走吧。”楚向南笑了笑,转眸,看向墨初鸢,想握她的手,手在空中顿了下,又收回。 何俊先走一步,跟上已经进入大院的队伍。 墨初鸢和楚向南并肩而走,她眼睛微垂,睫毛卷翘浓密,像一把小蒲扇,在眼窝上盖下一团阴影,也盖住了眼瞳深处的波涛汹涌。 楚向南纵有千言万语,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和解释的时机,何俊再次催促,而他们已不知不觉进到会议大厅。 刚到门口,何俊走过来,对墨初鸢说,“小墨,你把之前整理的资料发给在座所有人领导,然后,详细讲述我们这边掌握和搜集的信息。” 楚向南看一眼一言不发的墨初鸢,低声道,“能做到吗?” 墨初鸢把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遏制住,点头。 她正欲转身,楚向南提醒,“擦一下脸。” 她不明所以,嗯了一声。 墨初鸢去办公室,快速拿了一沓资料,随手从桌上的纸抽里抽出一张纸,擦了下脸,才走进会议厅。 却不知,脸上的印章并未擦干净,还能看出淡淡的图案。 会议厅所有人端然肃坐,萧瑾彦坐在首位,楚向南坐在他斜对面,身边两位刑警应该是和他一起从月城来的。 墨初鸢就近把手中的资料一一发给在座的人。 在座的有几位边防区参谋长经常来缉毒大队,她是见过的,还有几个地区来的领导。 距那个人越近,她呼吸越困难,步子越发放的慢。 当站到他身边时,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呼吸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他那样端正笔挺的坐着,迷彩服穿的一丝不苟,肩上军章那么耀眼,帽檐下露出修剪的短而凌厉的短发,发丝间一道疤隐约可见,是术后疤痕。 她目光凝注几秒,机械的将一叠资料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微微附低身子时,眼睛近距离落在他身上。 却没有看他的脸。 只看到英挺的高鼻梁,如刃薄唇,唇色不复往日那般红润健康,有些干燥,微微发白,甚至有些干裂,他好像隽瘦很多,显得娟俊的下颌线条过于冷硬,侧颜轮廓愈加深邃立体,比往日更显冷漠。 目光触到他微微滑动的喉结。 她不禁地心头浮动。 曾经无数个夜里,他靠在床头看文件,她睡不着,总是趴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他脖颈,闹着含住他的喉结,舔c舐,啃咬。 不管他多忙,总是纵容着她闹,好像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玩具,让她玩个够,最后便是他抵死般的痴缠。 一幕一幕恍若昨日,却又如隔世。 最后,视线落在他放在桌面上的右手。 他的手掌又宽又厚,手指修长如竹,根根骨节分明,他离开七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双手已不再像以前,虎口清晰可见一层厚厚的茧子,手背凸出的骨节伤痕累累,定是经常受高强度训练,虎口那些茧子是长期握枪磨出来的。 她就那样站着,眼泪落了下来,尤为不知。 萧瑾彦看着面前资料上突然落下的水渍,陡然抬眸,瞥见女孩一张挂着泪水的清美容颜。 这个女孩拥有弹指可破的肌肤,和毫无瑕疵的一张脸,第一印象,她很美,不是惊艳型,却美得惊心。 尤其那一双动人的仿佛会说话的水润眼瞳,转动着晶莹的泪花,而看他的眼神,凄婉,好似带着丝丝幽怨。 像古刹里飘然而出一缕烟魂,是一个身负悲伤故事的女孩。 他心湖浮动,荡漾一圈圈涟漪,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人掐了一下,隐隐的疼。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也见不得一个女孩落泪,好像那些眼泪化成岩浆烧在他心头一般。 他眉头微微蹙起,落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抚过资料上的那几滴泪珠,轻轻一捻,指腹沾了湿润。 墨初鸢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慌乱将目光移开,方才发现所有人在看她。 她几乎想丢下一切,走出这间有他存在的空间,然而,触到楚向南温润的目光时,她像挣扎在死亡边缘抓住了生机,情绪渐渐平静。 手里的资料发完,她打开笔记本,打开投影仪,调出几个人物头像以及信息资料,讲述这些毒枭的身份背景以及掌管的贩毒区域。她的声音温和清润,有时音量高一些,声音清脆的像夜间山涧潺潺流动的清泉。 不知不觉的,萧瑾彦落在投影屏幕上的目光定在女孩身上。 她一袭藏蓝色长裙,裙摆特别宽大及踝,只看到一双白的板鞋,裙身绣着民族特色的图案画饰,上衣衣摆像喇叭花一样垂散,遮住了女孩的身材,但她胳膊纤细,手腕清瘦伶仃。 她转身,做抬手动作时,上衣被隆起的腹部撑起。 他眸色幽暗,心沉沉的,继而是长久的空白和空寂。 她是个孕妇 墨初鸢做完详细报告后,便退到台下。 萧瑾彦看到那个穿警服的男人,起身帮她拉了一把椅子,又体贴的递过去一瓶水,女孩朝他笑,眼睛闪闪的,仿佛溢满蜜糖。 他抬手,有些烦躁的拽了下衣领,眸色深了几分,移开目光,又落在面前资料上那几滴干涸的泪,水渍晕开,形成几个圆形。 会议持续一个多小时,结束时,墨初鸢站起身,身子重,坐得久,一时没站起来,楚向南上前扶了一把。 她双腿有些酸麻,尤其是小腿有些浮肿,抓住楚向南的衣袖才站稳。 “你住在哪儿?”他问。 “离这里不远,走十几分钟就到。” 楚向南想了下,说,“这些天,我就住你那边。” 士兵安置在缉毒大队的宿舍,而首长和几位高官定要细心安顿。 最好的客栈就在城中心,已经预订好房间,何俊向萧瑾彦请示。 萧瑾彦不愿意住太远,问道,“有没有又近又安静的地方?” 这时,楚向南对何俊说:“你住的庭院环境幽静,让这位首长住那里再好不过。” 何俊瞪了一眼楚向南,问萧瑾彦,“如果首长不嫌弃” 萧瑾彦看了一眼楚向南,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墨初鸢,沉沉开口,“就那里吧。” “好,我这就命人去收拾。” 走出会议厅,墨初鸢目光沉沉的看着楚向南。 他好像故意让萧瑾彦过去住 楚向南目光温柔,“走吧。” 她顿了下脚步,回头,萧瑾彦正好也在看她。 只一瞬,她错开,跟上楚向南脚步。 萧瑾彦目光一转不转的定在远去的两人身上。 转头,问何俊,“那个女孩她” 何俊回道,“您说小墨啊,她是月城调来的刑警,别看她身怀有孕,却是我们缉毒大队的一块宝。” 萧瑾彦没有说话,上车。 回去的路上,气氛凝重。 楚向南安安静静的走在她身边,不时地扶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墨初鸢,让她注意脚下石砖铺砌的凹凸不平的地面。 楚向南看到街道边有一个休息椅,便扶着她坐下,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一个邮箱,调出一份资料,递给墨初鸢。 “这是邢天发来的病志资料,你看完就明白了。” 墨初鸢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虽然有些看不懂,但是最后一页备注,她看的明白,掩嘴而泣。 楚向南轻轻拍着她肩膀,“治疗结束之后,他再未出现过人格分裂的情况,他们现在是同一个人,现在处于恢复阶段,两个月前,他回国,一直在京城军区,是我向狼头提议借调他过来,他牺牲那么多换来今时今日的安稳,墨初鸢,他,欠你一个交代。” 墨初鸢缓缓地站起身,望着西沉如血的夕阳,轻轻一笑,是真心的笑,那笑容轻淡如花。 “真好,忘了好,过去太惨烈太痛苦,若能忘记,我也希望自己彻底忘记,所以,楚大哥,他这样挺好,萧瑾彦,玺暮城,城城,他们是一个人,不再因疾病而痛苦,而我的痛苦也会慢慢的消除。” 以前,每当看到萧瑾彦或是玺暮城,城城,在她面前瞬间转换,那种揪心之痛,时至今日,只要一想,仍然蚀骨。 那时候,她无数次祈愿,若倾她所有,换他一个安稳人生,她宁愿从此他的记忆不曾留她一叶芳华,哪怕从此末路殊途。 心愿终成。 她的痛苦也散了。 一辆越野穿行于车辆稀疏的街道上,坐在后车座的男人,目光不经意一转,看到街边站的一个女孩。 是她。 她站在夕阳下,容颜娇丽,白颈纤纤,侧影柔美,瀑发轻扬,像一副画,而她是画中人,女孩隆起的腹部,丝毫没有破坏画面,反而透出一种纯天然的娇美柔婉。 车徐徐前行,女孩的身影消退视线,他目光一转,落在车后视镜,再次扑捉到那抹身影。 他看到那个穿警服的男人走在她身边,周到又细心,不时地伸手阻隔迎面而来的人群,不让其碰到女孩。 身边的警卫许元,凑过来,提示道:“那个人是月城警局局长,楚向南。” 萧瑾彦没有说话,阖上眼睛。 何俊本想安排萧瑾彦和警卫住在一楼,不知为何,首长大人一进院子,看了四周,要住二楼。 何俊命人在二楼靠楼梯的房间收拾出一间房。 墨初鸢和楚向南回来的时候,路过市场,买了一些菜。 何俊自作主张的把楚向南的房间安排在墨初鸢隔壁,其他跟随的警察一律住在三楼。 墨初鸢和楚向南走到二楼,便撞上站在走廊抽烟的萧瑾彦。 墨初鸢接过楚向南手中的袋子,面无表情从萧瑾彦身边走过,穿过走廊,开门进屋。 楚向南朝萧瑾彦颔首,算是打招呼。 萧瑾彦没说什么。 这时,何俊上来叫萧瑾彦吃饭。 萧瑾彦和警卫下楼。 何俊命人在楼下先接应,便奔去墨初鸢房间,果然,楚向南在。 “向南,去我那儿吃饭去,首长在,怎么说也得作陪。” 楚向南看向墨初鸢,“一起?” “不” 话未说完,叶菡兴冲冲的进来,“小墨,你得过来帮我,不用你做什么,帮我看下火就行。” 墨初鸢正想婉拒,叶菡拉住墨初鸢,走到一边儿,小声道:“哎哎哎,那个首长长得真不赖” 楚向南早已被何俊拉走,墨初鸢知道今天客人至少七八位,叶菡定是忙不过来,只好跟着去了。 下楼梯时,叶菡问:“那个楚向南是你男朋友?” 墨初鸢摇头。 叶菡不信的瞅着她,“我看的出来,他看你的眼神温柔的不要不要的,我家那块木头要是这么温柔就好了。” 墨初鸢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叶菡却以为她害羞,“你们郎才女貌多般配啊!”然后,又道:“不知道那个首长有没有女朋友?我听何俊说,他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墨初鸢皱眉,张嘴来了一句:“的确是个大人物!他来了,所有人围着他转,他怎么不自己去饭店吃?劳烦我们这些小人物!” 迟迟不见叶菡回应,她猛然抬眸,撞到男人一双黑沉沉的眸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1:大结局二十一【6000】 迟迟听不到叶菡回应,骤然间,空气里每一颗氧气分子仿佛凝固。 墨初鸢漫不经心的抬眸,撞进一双黑沉沉的墨瞳里。 下楼梯的脚步攸地顿住,身子微微一晃,抓住楼梯扶手的纤细五指,缓缓地收紧,每根手指泛白呈青。 此刻,萧瑾彦站在楼梯一楼连接二楼的楼梯拐角平台,单手插袋,垂在迷彩裤身侧的一只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星火一明一灭,像他眼中闪烁的光。 迷彩服包裹着他劲瘦有型的身材,楼梯走廊光线昏黄,淡淡光晕披满他一身,投下深浅不一的黑色阴影,背光里,衬得身型轮廓愈加颀长俊挺,流畅如行云的肩颈线条,迷彩裤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他沉然卓立,动了下身子,靠在墙上,一双黑色干净的军靴交叠,闲庭又随性,凝望着她的一双眼瞳,像清冷夜空斜挂的一弯皎月,晶亮灼灼,又如星河漫溢,璀璨,闪耀洽。 两人相隔不足两米,遥遥相望。 她站的那么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平静如水的一双眼瞳深处不复平静,搅起的暗流汹涌怎么也压制不住,表面上纵然这般镇静从容,却抵不过这人身上骨子里散发而出的一股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钤。 她移开目光,一步一步朝下走去,脚下的木质台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和她胸腔里噗通噗通的心跳声相呼应。 不管刚才的话他到底听去了多少,总之,她不想再和他共存一个空间,她怕自己分分钟钟会窒息。 叶菡愣了数秒,跟上墨初鸢略微有些快的脚步,朝萧瑾彦笑的好不尴尬,但极具礼貌和修养,清朗开口:“首长好。” 萧瑾彦微微颔首,冷漠寡淡的俊脸不带一丝表情。 鼻端拂过一缕幽香,清冽,干净,香甜。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穿棉布衣裙的女孩与他错肩而过时,略显笨拙的脚步,明显加快,好像避瘟疫一样对他避之不及。 重要的是,他彻彻底底的被无视了。 第一印象,便白天她流泪的样子。 第二印象,觉得这女孩长得娇美动人,水灵灵的,却是个不懂礼貌的丫头。 落在墨初鸢身上的两道目光瞬间变得幽沉无比。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转角,只看到一抹舞动的裙摆。 他抬手,吸了一口烟,白色烟雾自指间缭绕,他蹙起眉心,忽而又松开,菲薄的唇几不可察上扬,玩味一笑。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却跟一个女孩计较。 一支烟燃尽,他方才上楼。 边防区几位领导也莅临这个民宿庭院,他们都是举足轻重的贵客,何俊命人把桌椅搬到庭院里一处紫藤花架下,又专门扯了彩灯挂在蔓藤上,布置的像一个小型聚会。 庭院环境清幽又安静,晚上,清风拂面,清清凉凉的,在此用餐最合适,最放松。 安排好一切,何俊和楚向南以及相继而来的边防区参谋长攀谈。 庭院距何俊房屋不过数十米,厨房正对庭院紫藤花架,楚向南不时地看向打开的窗匛里那抹走动的身影。 叶菡在厨房忙的不可开交,提前找了学校同事小影帮忙,省了不少事。 小影是当地女孩,为人和善又热情,墨初鸢经常去学校,所以两人特别熟络。 墨初鸢没帮上什么忙,站在琉璃台前不时地递递东西,洗菜切菜,叶菡统统不让她干,她摇头失笑,不知道叶菡叫她来做什么。 还给她备了椅子,让她站累得时候休息。 叶菡虽是大城市来的姑娘,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却十分注重饮食保养,饮食方面从来不粗心大意,做的菜十分精致,墨初鸢每次在她家吃饱喝足之后,总是不住的夸赞她厨艺精湛。 “不知道京城来的首长爱吃什么?”叶菡一边搅动着炒锅内的菜,一边拿着一瓶辣椒酱,准备倒进去。 墨初鸢看着叶菡手中油亮亮的辣椒酱,急忙开口:“他不能吃辣,喜欢清淡的。” 叶菡哦了一声,旋即把辣椒酱放在一边,忽而,转头问道:“唉?你怎么知道?” 墨初鸢狠狠地噎住。 方才纯属本能反应,和那个人一起生活那么久,他的起居饮食喜好,她自然通晓。 他喜清淡,不喜荤腥,尤其沾不了辣。 但是,她无法对叶菡作出解释,难道要说,那位首长大人,大人物,是她的前夫? 嗬!不过想来,他现在不再出现其他人格,她也不确定他现在什么喜好。 印象中,萧瑾彦也不喜辣,肉倒是不排斥,城城嘛,完全是肉食动物,嗜辣。 她拨了一下鬓角垂散的一缕长发,朝还在讶异望着她的叶菡,淡淡一笑,敷衍道:“京城那地方的人好像吃不了辣,菜式清淡,不像腾冲这边每家每户上桌的菜都放辣椒,不过,我只是猜测” 说完,她转头,望向窗外。 萧瑾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楼,正坐在庭院的紫藤花架下的桌前,坐在首位,正对她的方向。 此刻,他正一边抽烟一边聆听身边的人说话,脸上仍是不带任何表情,偶尔点头,或是蹙下眉头,他好像比以往更加冷漠疏离,甚至难以接近。 看得走神,以至于他突然抬眸,轻易扑捉到她一瞬不转的目光。 她怔住两秒,转开视线,慌乱的像一个被现场抓包做错事情的孩子。 “墨初鸢。”身后传来一道清润的嗓音,将她从慌措中彻底剥离。 她望去,楚向南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双手抄袋,目光温润的凝视着她。 适才,萧瑾彦正在和边防区参谋谈话,直觉敏锐,总感觉不远处有人在看他,抬眸时,却是那个女孩。 棕红木斜拼的窗匛只露出她上半身,长发在灯光下渡了一层暖光,偏橘色,瀑布般垂散,两边长发整齐的挂在耳后,一张巴掌大的美人脸那么清晰的跃入他的视线。 只是,她一看到他,犹如森林里小鹿撞到猛兽,慌忙避开,这让他不禁地皱眉。 这个女孩太奇怪了 他看到楚向南正在和她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仰着尖尖的下巴,望着楚向南,朝他笑,笑的那么好看,动人,自然。 萧瑾彦夹在指间的烟,燃到末端,烫到指间皮肤,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捻灭冒着火星的烟蒂,有些疼,却无端的,淡淡灼烧的痛不知不觉的感转移到胸腔,闷闷的,涨涨的。 他拿起桌面上的烟盒,又弹出一支烟,点燃。 叶菡把墨初鸢看似不经意的提示记在心里,所以特意做了几样清淡小炒。 “小墨,你先过去,我和小影随后上菜,你帮忙摆菜。”叶菡一边说一边忙碌手上活计。 本想等叶菡忙完,她就回自己房间,但是,看叶菡真的太忙,她不好拒绝,只好悻悻的去了庭院。 楚向南刚才过来说要去队里拿行李,所以此刻不在,应该很快会回来。 墨初鸢刚走到桌前,小影步伐伶俐的走过来,隔着爬满蔓藤的篱笆将菜递过来。 第一道便是当地名菜,看着油乎乎辣油油的菜,她鬼使神差的将菜放在离萧瑾彦最远的地方。 在座的三位参谋长是认识她的,怪异的眼神瞅她一眼。 腾冲地方虽小,却颇重礼仪,上菜理应以首位为先,这小墨来此这么久,不会不知道。 但又不好当面说出来。 然而,接下来,一盘又一盘菜几乎聚拢在几位领导面前的桌面上,而萧瑾彦面前只有寥寥几道青菜,连肉沫都没有。 萧瑾彦棱角分明的五官沉静如常,眼底萃着墨色琉璃的光泽,削薄的唇,墨初鸢抬头时,好像看到他似乎笑了下,很浅,淡到以为是她的错觉。 何俊不明所以,却递给她一个眼神。 墨初鸢方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这时,叶菡端上最后一道菜,看着首长大人面前几盘素菜,当即打趣:“小墨刚才还说首长大人不吃辣,不食荤腥,还真是说对了。” 刹那间,墨初鸢想遁地,尤其是触到萧瑾彦探究逼匛的目光,她尴尬薄笑:“我是瞎猜的” 说完,伸手,准备将他面前的菜撤走,却不想,萧瑾彦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拦住。 男人燥热的手掌触到女孩娇嫩柔软有些冰凉的手时,他全身攸地一颤,下意识收拢掌心,墨初鸢的手便落入他掌心。 墨初鸢躲得极快,以至于其他人还未看清动作,她便将手抽离,脸上悄然爬上的两抹红晕,比花园的花还要娇艳几分。 萧瑾彦似乎也被自己唐突的动作惊了一下,只是脸上并未表现出异样,却发现站在他身旁的墨初鸢貌似瞪他一眼。 这一眼落尽他眼底,却如看到一个羞涩,娇憨,娇俏如花的青涩少女。 他便移不开目光了。 一位四十多岁的参谋长打趣,“萧首长喜好素食,我们当兵那会儿看到肉一个个都跟野狼似的。” 萧瑾彦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随口一句,“清清淡淡的好。” 前尘往事忘的干干净净,清清淡淡的多好!墨初鸢心里腾然升起一股幽怨,小声咕哝一句,“他是人肉吃多了。” 骤然间,坐座所有人怔懵数秒,继而大笑起来。 食色性也,男人们的世界总是千奇百怪浮想翩翩,墨初鸢转了弯,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当即闹了一个大红脸。 气愤之下的无心之言看似调侃,却寓意颇深。 不禁地想起那些无数个痴缠的夜晚,她脸更红了。 她这是把这位首长打人给调戏了吗? 噗嗤一声,坐在萧瑾彦身边的警卫许元耐不住笑出了声。 顷刻间,饭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 她彻底没脸,好在楚向南这时回来,他不知道饭桌上的人在笑什么,却看到墨初鸢有些尴尬,当即招呼她过来。 墨初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萧瑾彦面容沉静,表面上波澜不惊,黑邃无比的眼瞳深处玩味逐渐兴起,继而泛着强烈的光,那是一只猛兽对一只小猎物感兴趣的前兆。 整顿饭下来,墨初鸢几乎没有夹菜,头也没抬,楚向南照顾的周周到到,他夹什么她吃什么,机械的一点一点往嘴里送。 呛到了,楚向南帮她倒水,席间,他们聊什么,她一句没有听清楚,脑袋嗡嗡的,偶尔听到叶菡清脆的笑声。 而楚向南和萧瑾彦不知道怎么回事喝起了酒。 当地的酒都是自家酿的,口味清淡,但是,后劲大。 墨初鸢第一次见楚向南喝酒,看他浑不在意一杯又一杯入腹,小手轻轻的拽了下他衣袖,小声提醒:“楚大哥,别喝醉了,这酒可不是啤酒。” 楚向南转头,看着月光下女孩透白如玉的颊畔,温润一笑,眼睛里萃了钻石一般,闪闪的,亮亮的,贴耳过去,低声道:“傻丫头,没关系。” 看在座人眼里,两人毫无顾忌亲密交谈的样子有些暧昧,亲密无间,这对璧人男有才,女有貌,令人艳羡,大家都意味深长的笑了。 何俊和楚向南是老朋友,不时地打趣他,惹得墨初鸢再未抬头,喝汤时,一抬头,便对上萧瑾彦一双深的不见底的墨色黑瞳。 她避开一次,再看过去时,他仍未移开目光,抬起的手中攥着一杯酒,酒液缓缓溢入他唇间,看她的眼神,好像染了酒,泛着迷离的光。 她起身,礼貌打招呼,离席。 楚向南把她送到二楼之后,又返回。 墨初鸢回屋之后,便去了浴室洗澡,换上一件白色棉质长裙,躺在床上休息。 她浑浑噩噩醒来,去开门,看到面庞通红,双眼迷醉,站的不稳的楚向南。 “还说酒量大?怎么喝成这样?”墨初鸢瞪他一眼。 楚向南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的温柔,“墨初鸢,你真是个傻丫头” 然后,臂弯中的警服掉了下来,他走进去靠在沙发上,阖上眼睛,“墨初鸢,你走这么久,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她拾起警服外套,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走过去,送到他手里,“楚大哥,你先醒醒。” 楚向南睁开眼睛,却未接,直接握住她的手喝了下去,她无奈。 第一次见楚向南醉酒,曾经,她以为他这样温俊儒雅的人是不沾酒的。 楚向南的确有些喝多了。 本想和墨初鸢叙旧,听她讲在腾冲是怎么过的,然而,脑袋越来越沉,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 墨初鸢叹了一声,走到床前,拿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却被他握住了手。 他没有睁眼,不知道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什么,便松开了。 墨初鸢费劲的将他搭在沙发边缘的双腿抬上去,又拿了一个枕头,放在他脑袋下,让他睡得舒服些。 墙壁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半。 她披了一件羊绒披肩,走到走廊,望着楼下静悄悄的庭院,又看了一眼屋内睡得昏昏沉沉的楚向南,关上门,准备下楼让何俊帮忙把楚向南送回隔壁房间。 穿过长长的木质走廊,快要走到楼梯口时,身旁的门突然打开。 夜深人静,她有些心不在焉,当即吓了一跳,当看清站在门口的萧瑾彦时,她恍然想起,萧瑾彦住在这间房。 她不打算跟他打招呼,移开视线,抬脚就走。 萧瑾彦手中拿着一条毛巾,上身是军绿半袖,下身是迷彩裤,面容冷峻,一点儿没有醉酒,却眉头皱起,长臂一伸,女孩纤细的手腕便落入他手中。 墨初鸢惊蛰转身,还未挣,他便松开了手。 走廊暗沉的光线掩饰了她眼中复杂涌动的情绪,指尖残存着他的余温,她攥紧手指,再次转身向前走,好像身旁的人是空气浮沉。 “你对我有敌意?”萧瑾彦望着女孩纤细瘦弱的背影,沉沉开口。 墨初鸢转头,柔美的容颜清冷凉薄,轻轻一笑,“一个女人对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或许可称敌意,而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无非有两种情况,喜欢或是讨厌。” 萧瑾彦没听明白,但是她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哀怨却清晰的感受到,大步走上前,绕到她面前站定,静静的望着她数秒,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墨初鸢一步一步后退,直至退到门上,门虚掩,她身子后仰,差点惊呼出声,一只手落在她后腰,将她拉了回去。 力道很轻,等她站稳之后,他便松了手,手上是布料下女孩肌肤柔软温热的触感,他不由地往前走了半步,两人之间隔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白天衣裙宽大,看不出来,此刻,他才看清她裙子下高高隆起的腹部。 而女孩的腹部紧紧贴着男人的腰,她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后退,萧瑾彦目光幽沉,手撑在她头侧的墙上,低沉问道:“那么你对我是喜欢还是讨厌?” 墨初鸢与他目光对上,眼瞳里静的像一潭冰湖,柔软的唇瓣轻轻阖动:“都不是。” 说完,她绕过他禁锢的一方空间,转身下楼。 萧瑾彦,前尘往事,你忘的那么彻底,所以,都不是。 没有喜欢,没有讨厌,这样真的很好,大路平川,你走东,我向西,平行线纵然蜿蜒万里,也不要再有交集,也不要再靠近我 庭院里,何俊家的灯火已灭,她转身上楼,路过萧瑾彦那间房,她脚步不作停留,直接回了房间。 楚向南还在睡,睡相和他这个人一样温雅,睡颜安静。 她叹了一声,关门上锁,走进里间的卧室。 走廊一端,萧瑾彦站在黑压压的阴影处,指间的烟火明明灭灭,他看到女孩再次上楼,脚步轻快,穿过走廊进屋,而那个之前走入她房间的楚向南再未出来。 将烟捻灭,他安静站了一会儿,步伐沉沉的回了自己房间。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叫着,庭院花园的花沾了晨露,和煦阳光透过窗匛洒满一室。 墨初鸢醒来后,走到客厅,沙发上睡得楚向南已经不在,厨房传来声响,她走过去。 楚向南衣帽整齐,弯着身躯,案上摆着两个盘子,他正将平底锅的煎蛋往盘子里拨。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下一章重头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2:大结局二十二【8000】 “楚大哥。” 墨初鸢软软一声轻喊,嗓音细细的,透着清晨初醒的朦胧,听起来像小女孩对着大人撒娇。 楚向南转身,望着一袭森林风棉布白裙的女孩,裙子是乳白色,却不如她肌肤白皙透亮,小小的颊畔晕染淡淡樱粉,一双大眼睛像沁了红酒,水光潋滟,柔软的菱形唇瓣粉嫩嫩的,微微轻咬,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迷失森林的小麋鹿。 惹得他心悸难抑,抬手,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她温热细腻的脸,“睡得好吗?” 她软软的瞪他一眼,“灰太狼睡在喜羊羊身边,你说,喜羊羊能睡好吗?钤” 楚向南被她形象生动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像一个青涩大男孩,眼睛里光芒闪闪,像窗外晨曦下一抹暖阳。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忽然低头,一张俊脸靠过来,唇角微勾,雅痞轻笑洽。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抬脚,狠狠地剁在他干净的鞋面上,眉间眼底蕴着娇嗔,转过身,不想理他。 楚向南一点儿不觉得疼,眼睛含笑,揉了揉她软软的发顶,“去外面等,早餐马上好。” 墨初鸢想起什么,从橱柜抽屉里拿出一罐花茶,又端起电水壶,接了一壶水,插上电源,“你昨夜宿酒,给你泡杯花茶,要不然胃里难受。” “花茶?” 楚向南眼睛闪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听到墨初鸢说这是她盛夏时随阿婆到山野亲自采摘的。 他缄口。 看着她耐心等着热水烧开,婷婷静立的身影,想比以前她清朗灵动的样子,现在的她,经过生活的磨难和时间的洗礼,像一块经过打磨露出真容的璞玉,由里到外透着一种宁静温婉的气质,这样小小的女孩,高高隆起的孕肚,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身子骨架撑垮,脆弱的像一片翠绿的叶子,却像一株小草坚韧百折不挠,让人心疼的厉害。 爱,不是占有,这样守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就好。 他知道,她心里装满了那个人,没有一丝多余的位置留给他,他不是她要的那个人,但他希望她幸福,更不愿意这样美好的女孩就此一生。 等早餐端上桌,墨初鸢端着一杯花茶放到他面前的桌上,“喝一口?” 楚向南端起白瓷茶杯,望着热气腾腾的茶面上飘着的几片花瓣,顿了几秒,轻轻啄了一口,苦涩入蕾,细细品味之下,竟是淡淡清甜,甘冽。 “不错。”他高高扬起入鬓的墨眉,满目赞色。 “你这么喜欢,等你走的时候,我把一罐花茶都给你,等盛夏时,我再去采一些。”墨初鸢拿起筷子,咬了一口煎蛋,说。 “好”楚向南望着她微笑,抬手,松了下警衬系的规规整整的领带。 早餐后,楚向南说有东西要给她,领着她去了隔壁房间。 打开行李箱,他拿出几包月城特产和一些零食,还有几大包营养补品,“这些都是我来之前专门去周边小镇买的,我问过了,孕妇是可以吃的,你这么瘦,该好好补补,边陲小地条件艰苦,我有些后悔把你调这么远了。” 墨初鸢翻着一袋一袋零食,都是她爱吃的月城特产,馋的她直流口水,当即拆开一包,捏着一根香辣鸭肠送进嘴里。 细细咀嚼,香辣入蕾,她弯着眉眼,“真好吃。” 楚向南将补品和零食整理到一个袋子,从桌上纸抽抽出一张纸把她手指上的油渍擦干净,自然而然的擦掉她唇角沾的油辣椒。 “零食一次少吃点,但是,那些补品以后每天都要吃,知道吗?” “嗯,知道了。”她嘴上敷衍说道,又要伸手,楚向南抢走她手中袋子,“小馋猫,走吧,去队里。” “嗯。” 墨初鸢回屋换上一套深蓝色手工刺绣的连衣长裙,天气转凉,她又搭了一条布料轻盈的围巾。 来到这里以后,她收集很多当地老人手工刺绣的衣裙和饰品,这些都是大城市有钱也很难买到的,当地年轻姑娘都这么穿,五颜六色,朴质又美丽。 两人穿过幽长的实木走廊,走到楼梯拐角,她眸光流转,看到萧瑾彦住的那间房房门紧闭。 庭院里,叶菡正领着背着书包的嘟嘟去上学,看到两人,意味深长一笑,若不是时间来不及,又要打趣一番。 漫步在早晨已经喧闹的小城街道,路过许多卖小饰品的摊位,她不时地挑挑拣拣,还问楚向南这个好不好看,那个怎么样。 他每次都说好看,惹得墨初鸢无语的摇头,最后,什么也没买,却逢上下雨。 腾冲气候湿润,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墨初鸢早已习惯,和楚向南走到不远处一个凉亭避雨。 凉亭后面是远山森林,绵雨霏霏,两人并肩而站,欣赏着小城秀丽风景。 楚向南手伸到衣服口袋,掏出一个小小的红木锦盒,递给她,“墨初鸢,送给你的,其实,早在月城你生日那天就想给你。” 墨初鸢接过打开,是一只翡翠玉镯,泛着柔软的光芒,玉质光润,清清翠翠的,干净,透亮,像林中沾着露珠的翠竹。 她自小生在豪门,来往于上流交际圈,珠宝首饰和奢侈品见过不少,鉴赏力还是有的,这只翡翠玉镯定然价值不菲。 她当即塞进他手里,“楚大哥,太贵重,我不能收。” “傻。”楚向南从盒子里拿出那只玉镯,不管不顾的攥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转,戴了上去,圆润干净的拇指轻轻捻着光滑的玉镯。 她的手纤细,肌肤凝白如羊脂,玉镯碧翠青青,衬得她手腕肌肤格外细腻,白的发亮,他抬眸,眸中泛着温柔的光,“墨初鸢,我能给你的只有陪伴和这个,不要拒绝我,我希望有一样东西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骤然间,她心里涌上浓浓的酸涩。 楚向南那么那么好,好到她不忍拒绝,也不忍看他失落忧伤的目光。 墨初鸢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轻缓柔软:“楚大哥,不要对我这么好”说到这里,她顿了下,又道:“那天,办公室外,我听到你与您父亲的谈话” “墨初鸢” 他薄唇轻阖,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字,恍然明白当初她为什么执意离开月城,一是躲避流言蜚语,二是怕牵连他,选择离开也是打消他对她的执念。 她在用另一种办法拒绝他。 想到此处,他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傻丫头,他从来不要她给什么。 若能让她幸福,他觉得,给她全世界都不够。 墨初鸢转过身,望着细雨绵绵下绵延青绿的丘陵,缓缓地道:“楚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好的让我惭愧不能做些什么回馈你,我也知道你默默为我付出很多,我的过去,你清清楚楚,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给你什么,对不起,不要再对我好,不值得,真的,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去爱” 她哽咽出声,转过身,望着他,还想再说什么,楚向南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进怀里,“我知道,我明白,我甚至想过,一直陪着你,一年,两年,三年,甚至更久,总有一天,你心里会有我,但是,在你决然离开月城那天,我知道,不可能了,你的心彻底凝冻,大概这辈子再难爱上别人,但是,我想看着你幸福,萧瑾彦欠你一份情,他一辈子也还不清,这份债,他必须还,所以,我选择在身后,推你一把,而你,却甘愿放弃,傻丫头,你这样,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楚大哥,谢谢你,他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也挺好的,你看到了,不是吗?我现在过的平平静静,他,不属于我,我也不要他还,曾经我看着他在病痛中受尽折磨和挣扎,现在他病愈,位高权重,又过得那么好,我不想破坏他平静的生活,何况,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我不并不觉得可惜,尽管每当想起他的时候,仍会心痛,但是,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她抬手,轻轻地抚上衣裙下高高隆起的腹部,眸色如雨般清润,“以后的日子,有孩子陪着我,我不会孤单寂寞,孩子是我余生唯一的慰藉和最最珍贵的,我现在很满足,所以,楚大哥,这样就好,真的。” 楚向南深深的叹了一声,“真的决定了?” “嗯。” “不后悔?” “是。” 一辆军绿色越野车停驻,前面是市场,车暂时过不去,何俊坐在驾驶座,双手攥住方向盘,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突然,眼睛一亮,目光定在旁边凉亭里的一对人。 他低低一笑,“嗬!这个楚向南倒是懂得诗情画意。” 坐在后车座闭目养神的萧瑾彦浑然睁开眼睛,转头,目光锁住凉亭里静静相拥的墨初鸢和楚向南。 楚向南一只手臂落在女孩腰上,女孩轻轻依在他肩上,一只手抚在肚子上,不知道说了什么,楚向南抬手,好像在给她擦泪。 远山云雾,绵密小雨,凉亭,美人,翩翩公子,汇成一副烟雨图,温馨,清新,唯美。 他看着,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好像一颗心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深渊,胸腔里氧气好像不足,呼吸有些紧。 车缓缓驶离,他收回目光,从裤袋摸出烟盒,弹出一支,落在指间,却未点燃。 这时,身旁警卫许元叹了一声,“好一对珠联璧合的碧人。” 何俊笑,“是啊,真是般配。” 萧瑾彦墨黑的长眉攸地皱起,香烟自指间断成两截,沉然而落。 凉亭里,墨初鸢心境清明,和楚向南说清楚,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她举起纤细的手腕,轻轻摇了下,对着楚向南璀璨的笑了,“一杯花茶换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玉镯,这笔买卖,楚大哥,你吃亏了。” 凝重的气氛一下子被她调和,楚向南敲了下她白皙饱满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没良心。” 说完,他看了一眼腕表,朝墨初鸢伸出一只手,“走吧,雨停了,路滑,我扶着你。” 墨初鸢抓住他伸来的一只胳膊,一起离开。 上午,召开紧锣密鼓的作战会议,汇聚所有情报,开始布控,策划作战方案。 墨初鸢除了发发材料,和队里其他同事一样,坐在会议桌一角旁听,敲着笔记本做记录。 会议上,各抒己见,每个区域掌握的情况不一,而且,作战时机不够成熟,对敌方了解有限,所以,一场会议结束,仍未敲定方案。 会议后,萧瑾彦和几个边防区参谋,站在沙盘模型前,研究地形,中午散会,何俊突然惊呼一声。 “向南,你的脸是怎么了?” 此话一出,萧瑾彦和还未离开会议厅的两个刑警统统看向楚向南。 墨初鸢当即走过来,目光落在楚向南脸上。 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些红疹,脖子上也有,他皮肤白,所以,显得那些红疹特别明显。 墨初鸢急忙抓住他的手,来回翻看,手腕上也有。 “楚大哥,你怎么了?” 她焦急问道。 “没没什么”楚向南抬手,挠了下下巴,又松了松衣领,“没事,一会儿就好,或许是水土不服” “可是,水土不服怎么会出疹子?” 她望着楚向南,满目忧心。 一旁的萧瑾彦坐在椅子上,突然沉沉开口,“是过敏所致。” 何俊突然想起什么,拽住楚向南的衣袖,“向南,你到底吃了什么,该不会” “闭嘴。”楚向南急忙喝住何俊,不想让他说下去。 何俊当即捶他一拳,“你不是喝了花茶吧?你对那玩意儿过敏,不知道吗?警校那会儿,寝室一个同学凉了一壶茶,你训练回来之后,不知道,喝了一大杯,后来也是起了一身疹子,送到医院,差点闹出人命” “何俊!” 楚向南瞪他。 何俊看着愠怒的楚向南,再看一旁低头不语的墨初鸢,当即明白,不再说话。 “墨初鸢,没事,一会儿就好”楚向南道。 墨初鸢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花茶过敏,倒是你,知道你还喝!” 说完,转头,问何俊,“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只喝了几口没事的。” “你就撑着吧!”何俊睐他一眼,转头,对墨初鸢说,“药铺有一种药膏,擦上兴许就好。” “好,我去买,你把药名发我手机上。”语落,她抬脚,就往门外走。 “墨初鸢”楚向南拉住她。 萧瑾彦看着纠缠不休的两人,站起身侧头,低低对身旁的警卫说了一句什么,警卫走过去,对何俊说,“我脚程快,我去。” “算了,我去,你对这地方不熟悉。” 何俊说完,快步走出会议厅。 楚向南将墨初鸢摁回椅子上,“不碍事。” 墨初鸢瞪他一眼,气的不想搭理他。 转头时,看到门口萧瑾彦离开的背影,一直到消逝,她转回目光。 楚向南擦了药膏之后,脸上的疹子消去不少,但看着仍是触目惊心。 一直到第三天才完全消除。 期间,除了在队里遇到过萧瑾彦,遇到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回到住的地方,再没看到他的身影,只是,看到警卫许元每次从外面回来,提着食盒。 第四天,墨初鸢随缉毒大队同事去了边防部队。 这里离边防距四十多里地,在边防部队待了整整一天,下午四点,何俊和楚向南以及几名警员需要留在边防,暂时不能回来。 夕阳西沉,墨初鸢和一众同事一边说一边走到停车场。 缉毒大队一共三辆车,其中一辆要留给楚向南和何俊,所以,回去的时候,车不够坐。 “你们先回,我明天和何队一起回” 墨初鸢话还未说完,许元走过来,对墨初鸢说,“首长让你上那辆车。” 墨初鸢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停着一辆军绿色越野车,车窗半降,只看萧瑾彦刚硬的五官轮廓,他一只手搭在窗口,指间燃着一支烟。 其他同事本就特别照顾墨初鸢,又不想在一辆车里挤到她,正发愁,现在首长大人发话,当即,道,“小墨,你今天得回去,明天上午还需要你准备资料。” 墨初鸢犹豫着要不要上车,车门从里面被推开。 “上车吧。”萧瑾彦说,语气淡淡的。 她顿了几秒,不想强撑,准备上车。 越野车有些高,她一只手拎起裙摆,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座椅背,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一只手突然攥住她胳膊,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那道力提了上去,紧接着,她便稳稳落在座椅上。 纤细的胳膊还在他手中,萧瑾彦看她一眼,松开。 墨初鸢关门,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车厢一片死寂静默。 墨初鸢几乎整个人紧贴车窗,两人中间隔出很大一方空间,萧瑾彦捻灭烟蒂,目光一瞬不转的定在女孩身上。 她侧颜柔美安静,又长又卷的睫毛下是一双水润黑瞳,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她,好像很不喜欢和他接近。 此刻,她斜靠窗口,随着车子颠簸,一条链子突然从她领口落了下来。 他看到链子时,瞳仁猛地一缩,不由地伸出手,捻起垂落一截的链子上的吊坠。 墨初鸢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当看到他指间那颗军扣时,她鼻子一酸,一股湿热,冲进眼睛里 “你喜欢?”她问。 他对上她水润的一双眼睛,眼神里蕴着淡淡的茫然,浓浓的迷惑,松了军扣,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 刹那间,墨初鸢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萧瑾彦黑漆漆的眸子望着眼前无声流泪的女孩,心里一阵揪扯,尤其是看到她盈满泪水的眸子时,那种痛刻骨。 他觉得好像一颗心瞬间被什么尖锐的利器撕裂。 粗粝的指腹擦掉她脸上冰凉的泪珠,又有泪珠落下来,好像怎么也擦不完。 “你认识我?”他言语中带着不确定,解了安全带,突然靠过来,高大的身躯将她逼至一角。 她恍然回神,正欲将脸从他掌心挣离,他手上力道加重,迫使她看着他,她听到他低沉一句:“墨初鸢,为什么我觉得认识你很久了?” “不我不认识你”她急忙推开他。 “你为什么每次看着我流泪?”他退离一些,捻起项链上的那颗军扣,“这是谁的?” 她轻轻的回道,嗓音满是悲伤,“我丈夫的。” 萧瑾彦沉默几秒,问,“他是军人?” “是” “他呢?” 墨初鸢转头,对上他幽沉沉的黑瞳,咬住舌尖,强忍着痛,挤出三个字:“他牺牲了。” 萧瑾彦目光落在她衣裙下的腹部,“孩子是” “首长,对不起,我不想再说” 她转开目光。 这时,车好像撞到什么东西,墨初鸢身子晃了一下,萧瑾彦急忙用手拦住她的腰,旋即对许元喝道,“慢点开车!” 许元吓得一张脸白了白,连连点头。 道路崎岖,为了照顾墨初鸢,越野车开的像一个蜗牛,还要怎么慢。 “我没事。”墨初鸢推了下仍然环在她腰上的手,他掌心用力,圈紧她的腰,几乎将她整个人拦进怀里。 她刚想说什么,他开口:“这样稳着点。” 她将脸转开,望向窗外一帧一帧后退的山林风景,眼泪簌簌而落。 最后,越来越困乏,她开始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强撑着让自己清醒,但是,孕妇嗜睡,她实在熬不住,脑袋一歪,朝窗户靠去。 萧瑾彦及时伸手,手垫在玻璃上,她头才没撞上去,顿了几秒,他轻轻用力,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的肩膀。 墨初鸢沉在睡梦中,鼻尖是熟悉的清香,好像无数个深夜,她依偎在他怀里,渐渐的,她整个身子靠过去,往他怀里钻了下,脸贴着他脖颈,蹭了蹭,嘴里含糊呓语模糊不清的两个字:“暮城” 她突然像蔓藤一样缠上他半个身子,他身体一僵,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只觉得体内血液不断地加快循环,直冲小腹,迷彩裤也难掩皮带下的变化。 落在女孩腰侧的掌心熨烫着她衣裙下温热的肌肤,他力道收紧几分,一只手臂将她整个纳入怀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着心这么做了,只想靠近她。 许元不经意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萧瑾彦敏锐,目光一沉。 许元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抬手,反扣后视镜,装聋作哑。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空间。 她双眸朦胧,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在萧瑾彦怀里,而她整张脸贴在他脖颈,一只手死死抱着他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在在他迷彩服里,贴着他腰腹。 而他靠在座椅背,阖着眼睛,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她当即烫红了一张脸,这是什么习惯,慌乱坐直身子,睡的迷迷糊糊的,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在车里,而且静悄悄的,驾驶座空荡荡的。 再看窗外,黑漆漆一片,远处隐约可见隐没在绵连丘陵里的一些村寨家家亮起的灯火。 这好像是住的地方后山。 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正想趁机下车,刚一动,手腕被攥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转头,瞪他。 想起刚才手在他衣服里,顿时羞恼不已。 车厢里,灯光昏暗,衬得他一双眼睛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她看不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只觉得心脏像活蹦乱跳的一只小鹿。 噗通噗通,越来越快。 他没有松手,沉沉开口,“楚向南是你什么人?” 她瞪他一眼,目光含怨带嗔:“关你什么事?” 说完,她就后悔了。 果然,他本柔和的目光瞬间一沉,手上用力,她落入他怀里,他双臂托着她后腰,将她抵在椅背上,沉厚的胸膛紧紧压住她胸前娇软,他薄唇溢出一句话,“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问你,他是你什么人?” 此刻,墨初鸢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怨恨统统爆发出来。 “我又不是你的兵!你管的太宽了!他是我什么人,和你有几毛钱关系?” “你再说一遍!”他眉头叠皱成山。 这女孩看着柔柔弱弱的,脾气跟小钢炮一样,一点就着,尤其此刻,瞪着他的一双眼睛里好像蕴着幽怨和恨意。 他想毁了她的冲动。 他离得那么近,说话时,唇齿一开一合溢出的热气喷薄她一脸,墨初鸢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好想狠狠咬一口,撒撒气。 但,手比嘴快,她抬手,朝他脸上挠了一下。 他胸膛又压下几分,落在她腰上的手,滑上她后背,紧紧一扣,她整个上半身与他毫无缝隙贴合。 她气恼不已,挣又挣不开,又朝他脸上挠了一下。 萧瑾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俊脸铁沉,目光冷冷的凝望着身下的女孩,一刻也不想松开她。 身体对她压抑不住的渴望,心里对她朦朦胧胧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混蛋!”她在他身下动惮不得,气恨的瞪他。 “墨初鸢,别惹我。”他从唇逢中咬出几个字。 除了眼底铺满的冷之外,深处烧着灼热的火焰,她整个人快要被他烧起来了,这样的目光,她太熟悉。 想到以前,每次她惹了他之后,是什么后果。 她惊得后怕,脑子一转,皱眉,“肚子,疼” 萧瑾彦以为压到她,急忙起身,松开她。 墨初鸢趁机,推门下车。 随后,他也下车,握住她胳膊,将她身子一转,抵在车门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这样。 看到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尤其抗拒他的样子,想起她和楚向南亲密的样子,胸腔里翻动着浓浓的火,手指捏起她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触上两片柔软时,他觉得胸腔一瞬间有什么长期挤压的东西炸开,小心翼翼压着她,死死扣住她下巴。 吻,变得越来越炙热,深深的纠缠,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墨初鸢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口腔里满满是他清冽的味道,呼吸里也是他身上浓烈的气息。 夜,那么那么长。 吻,那么那么长。 情,那么那么深。 忘不了,断不了。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差一点写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3:大结局二十三【4000】 越野车缓缓地驶到胡同路口,稳稳停驻,墨初鸢推开车门。 萧瑾彦急忙从驾驶座跃下车,快速绕过车头,在她双脚还未着地时,一只手攥住她手腕,一只手落在她后腰,轻轻一提,她稳稳落地。 他正欲说什么,凝望着昏黄的路灯下女孩霜白沁汗的一张脸时,薄唇轻轻阖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初鸢挥手,挣脱他的钳制,头也不回的走进胡同。 他顿住几秒,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沉步跟在她身后,一直看着她进入庭院,踏上楼梯洽。 路过自己房间时,萧瑾彦并未开门进屋,双眸锁住前方脚步仓惶的女孩。 她背影纤细,身影投落在木质地板,拖曳出一道剪影,唯美,柔和钤。 墨初鸢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正欲转身关门,却见萧瑾彦长身玉立门口。 她急忙关门。 他伸出手扣住门板,一双幽沉的黑瞳凝着墨初鸢霜冷的面颊,紧皱的纤柔眉毛,被他折腾的红肿的唇瓣。 她的唇,那么柔软,淡粉色,莹润润的,泛着水光,一处破皮渗血,像一朵潋滟欲滴的玫瑰。 唇齿间的芳香久久不散。 此刻,她一双水光涌动的眸子,透着委屈和幽怨,瞪他:“首长大人,您还没有欺负够?” 想起之前那个强势又霸道的深吻,她又气又恼。 他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做? 以前的玺暮城就是这么霸道,现在依然强势。 她那么坚决才下定决心,和他了断纠葛。 为什么,他不肯肯好好的过现在拥有的安静生活? 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才换来今时今日的安宁与平静,他牺牲了家庭,牺牲了妻子,决然离开,现在再次和她纠缠,那么,之前她所有的付出和隐忍,都是为了什么。 她看着他沉步走进来,纤细淡棕的秀眉皱成一团,轻吼道:“请你出去!” 因怒气,不施粉黛的一张素颜瞬间涨成桃粉色,像染了胭脂,眉间眼底含嗔带怨,竟有几分春c色撩人。 从第一眼看到她,萧瑾彦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总是压抑不住一股涌动的情绪,每一次与她或流泪或哀婉的眼神对接,那里仿似燃着蚀骨烈爱又仿似漫着无尽的酸楚,浓浓的幽怨,深深的哀伤,像一只蚂蚁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此刻,女孩被他高大身影投落的一团阴影囚住,他心里生出几分疼惜,嗓音放的低缓又轻柔,“墨初鸢,刚才的事情” 墨初鸢冷冷截断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权当首长大人一时兴起,但请首长以后自重。” 萧瑾彦抄在裤袋的手指攸地攥紧,掏出烟盒在手中把玩,沉默数秒,凉凉开口:“我那么对你,不是一时兴起。” “那是什么?” “是存心的。” 她气红了一双眼睛,“你无耻!” 他面不改色,容色冷峻,沉沉道:“你认识我,对吗?” “不认识。”她坚决否认。 他锐利的目光落在墨初鸢脖子上垂落的项链上那颗军扣,想起车上那会儿,她在他怀里睡梦中嘤嘤啜泣的柔怜样子。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伤心的落泪,本想叫醒她,却不忍心,便让许元先离开。 最后,她一只冰凉的小手钻进他迷彩服,粉唇微微轻阖,软糯轻喃:“冷暖手” 他瞬间僵冻,她好像把他当作了火炉,小手紧贴他紧实坚硬的腹肌,幸而,她没有继续往下延伸 她做这些动作,自然而然,好像以往经常这么做一样 他一直静静的抱着她,听她梦呓不断,听她低低啜泣,听她呓语一些含糊不清的字字句句。 属于女孩馥郁的芳香瞬间占据他寸寸呼吸,强烈的熟悉感蹿上心头,他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怀里的女孩,渐渐地,梦中萦绕不断的一个女孩身影,交替,叠加。 一直以来,他梦中总是出现一个女孩,身影纤细,模糊不清,他看不清那一头瀑发下隐藏的容颜。 他知道,对她做了混账事,可是,当控制不住亲上她一刻,强烈的熟悉感像硫酸一样将他整颗心腐蚀殆尽。 此刻,握住她隐隐颤抖的双肩,眸光锐利,“第一天聚餐,你为什么特意把荤腥和油辣的菜放在离我最远的位置?你似乎很了解我的饮食习惯。” “我说了,瞎猜的。” “是吗?” “是。” “你丈夫是怎么牺牲的?” “任务。” “楚向南和你什么关系?” “够了!” 她推他坚硬的肩膀,把他往门口推。 萧瑾彦顺着她的力道,一步一步后退,直至退到门口,顿住脚步,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巴,眸色逼匛,“他是你喜欢的人?” “是又怎么样?”她水亮亮的双瞳漫过簇簇火苗:“首长大人,请您注意下身份!你堂堂军区首长,之前轻薄一个女人,现在又深夜强行闯入一个女人房间,这要在旧社会,你你就是仗势欺人的地方恶霸!强抢民女的贪官污吏!” 她绝然的态度,像一把火把他之前所有猜测烧成齑粉。 她真的不认识他吧 若是认识,怎么会避他如蛇蝎? “好,很好”他扬起菲薄如刃的唇,自嘲轻笑,转身,手落在门把手上,幽冷开口:“墨初鸢,我不是一个正常人,生过一场大病,记忆残缺,梦里总是萦绕一个女孩的身影,我想,定是我遗忘的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甚至想,你就是她,而你这般厌恶我,是不是我曾经做过伤害过你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之前的事情,对此,我道歉。” 嘭地一声,门关。 震得她头皮发麻,脑袋嗡嗡的。 她连退数步,退至沙发前,沉沉坐下,双手抱着高高隆起的小腹。 隔着衣裙感觉到宝宝胎动,她拂开衣裙,宝宝在肚子里大幅度踹着小脚丫或是挥舞一双小手时的轮廓是那么清晰。 “宝宝,你们是不是抗议妈妈对爸爸太狠心?” 呆呆静坐许久,她走进浴室,褪净衣裙,望着镜中不再纤细的腰身,以及脖颈上深深的紫色吻痕,她打开花洒,热水倾注浇下,身上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一点点散去。 午夜,萧瑾彦沉入梦魇。 梦中,那道模糊的女人影子再次出现,她一袭白裙,长发垂散,游走在一片绿光森森的深山老林,他追上去,忽然,女孩回头,一头长发缠住了半张脸,快要看清她的脸时,女孩发出一声惨叫。 女孩朝他伸出一只素白纤细的手,长发间隐露一双哀怨萋萋的大眼睛,最后,被血覆盖。 萧瑾彦惊梦而起,黑色背心早已湿透,湿哒哒的,紧紧黏着皮肤,额头汗水密布,一滴一滴落下。 眼角滑下一股滚烫的湿热,他轻轻一拭,是泪。 他翻身下床,走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凉水,浇在脸上,冰冷的水激在温热的皮肤上,冷热相冲,心底蔓延而出的蚀骨疼痛却久久不散。 走出盥洗室,取下挂在衣架上的迷彩外套穿上,拿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的走到墨初鸢门前,高大颀长的身躯斜靠长廊,望着紧闭的房门,静静的抽烟。 地板落满烟头,空荡荡的烟盒自掌中变形,他开始往回走,走出几步,又顿住。 骤然间,想起那天晚上进入她房间的楚向南。 他薄唇轻笑,她腹中孩子,是楚向南的吧。 以后几天,墨初鸢再没见过萧瑾彦,住的地方也不曾遇到,也不在缉毒大队。 何俊说,他住在边防部队。 楚向南每天也在边防部队和缉毒大队来回跑,到腾冲一个多礼拜,整个人瘦了一圈。 纵然这样,每天他都会给她炖补品,从无间断,两人上班下班,几乎形影不离。 大队所有人认定两人在交往,一开始,她解释,后来,懒得解释,解释过多,反而越描越黑。 这天傍晚,两人一进庭院,叶菡唤吃饭。 客厅里,嘟嘟胖乎乎的小脸挂着笑,拉住墨初鸢,要她陪他玩跳棋,何俊和楚向南在客厅聊天,叶菡在厨房忙碌。 庭院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何俊一边朝屋外走一边道,“首长回来了,我叫他过来吃饭。” 墨初鸢拿着玻璃球的手猛地一顿。 嘟嘟催促,“姐姐,该你走了。” 她方才回神,指尖一颤,玻璃球从指间滚落在地,一弹一弹的跳到远处。 庭院里,何俊看到萧瑾彦奔过去,“首长。” 萧瑾彦嗯了一声。 “首长,您一起过来吃晚饭吧?” 萧瑾彦摁着眉心,正欲推辞,听到何俊又道,“向南和小墨也在,一起吧,热闹。” 萧瑾彦放落搁在眉心的手,顿了几秒,点头。 许元咋舌。 不禁地想起那天晚上,看到墨初鸢靠在首长肩上昏睡的样子。 三人进屋,显得不太宽敞的客厅狭小许多,尤其某人身上透着一股压迫逼人的气场,好像和他共处一个空间,便会窒息。 萧瑾彦视线落坐在窗口和嘟嘟玩跳棋的墨初鸢身上,仅是两秒,便移开。 吃饭时,他坐在她对面,墨初鸢一抬头,便能看到他。 他好像很累,眉梢眼角尽是疲惫。 期间,几人拼酒,玩起花样猜拳。 这时,嘟嘟喊着要喝汤,墨初鸢去了厨房。 叶菡的声音传来,“许元,我问你,咱们首长大人有没有女朋友?” 许元好像喝多了,笑嘻嘻的回道,“有啊,我们首长大人最喜欢黛莎,黛莎可是国外大美女” 楚向南不胜酒力,靠在沙发上浅眠。 萧瑾彦浑不在意。 何俊敬酒,他来者不拒。 墨初鸢一只手拿着勺子,另一只手拿着碗,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他有女朋友 心脏像被生生的划开一道缝隙。 疼,这么疼,疼到她没了呼吸。 他已回归正常生活,以后定然会交女朋友娶妻生子 想到以后每个夜晚,他会搂着另一个女人耳鬓厮磨,会对另一个女人宠溺入骨,她痛到恨不得死去。 这时,嘟嘟喊了一声,“姐姐,我的汤!” 她惶然回神,动作不受支配,一个不小心,一碗热汤落在地面,发出嘭一声。 萧瑾彦听到厨房传来声音,急忙站起身,走进厨房,握住墨初鸢的手,看着她手背上一片淤红,轻声问,“疼吗?” 简单两个字,却让她眼泪攸地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他手腕上。 萧瑾彦凝着腕上几滴泪珠,目光沉凝,想说什么,墨初鸢却已挣开他。 看着她恨不得避他千里的样子,他眸色一沉,转身离开,却听到墨初鸢哽咽念出三个字:“g一u,hei,ng” 好像是少数民族语言。 刚欲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墨初鸢先一步走出厨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4:大结局二十四【7000】 八月十三。 作战会议最后一天。 边防部队,缉毒大队,地方参加清扫任务的刑警,以及特种部队两支分队,全部聚集。 萧瑾彦指点江山般的运筹帷幄,布控兵力,根据情报和边境地形,军警分编三组,确定边境地带的走毒路线。 同一天,其他两组先一步进入森林,分别在缅,老,边境线埋伏钤。 最后一组,萧瑾彦,楚向南,地方刑警,缉毒大队以及边防部队编为一组,在腾冲边境线上堵截。 八月十四,清晨洽。 线人失联,毒贩可能会改变原定路线。 会议上,人人各抒己见。 墨初鸢想到什么,对何俊提起阿卓。 墨初鸢来到腾冲之后,用简舒文给的钱给周边偏远山寨捐献数座小学,她和叶菡经常出入腾冲附近村寨,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阿卓。 他是苏亚村寨人,熟悉周边各个村寨情况。 何俊一经提示,才想起此人。 这小伙儿感恩,对毒贩深恶痛绝,愿意做缉毒大队内线,但是,只信墨初鸢一个人,即便有情报,除去墨初鸢,对谁也不会说。 墨初鸢指着地形图一片区域,“三国边境的三不管地带聚集许多像苏亚村寨这样的小部落,据阿卓说,一些偏远村寨许多年轻人为了生计参与走货,而且,留守的妇女老人被迫在偏僻远山种植罂粟,这是她们唯一的生活来源,由于地形特殊,周边是山林,又是边防驻军死角,一直是毒贩活动的天堂,他们不可能轻易放弃这次走货,但是,还需情报证实路线方向。” 楚向南一张脸瞬间沉下。 虽然苏亚村寨一直很太平,但是,他希望墨初鸢置身事外。 萧瑾彦握住茶杯的手,紧抿薄唇,没有说话。 边防区几位参谋连连点头。 墨初鸢咬了咬唇:“我要去一趟苏亚村寨,见阿卓。” “不行!”楚向南一张脸沉得吓人。 墨初鸢朝楚向南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苏亚寨距这里不过几十里地,我和叶菡去过两次,那里没有武装力量。” 萧瑾彦沉沉的看她一眼。 边防区几位参谋觉得可行。 何俊沉默良久,开口:“让叶菡和你一起去,你之前随叶菡和腾冲小学的老师一起去过苏亚村寨,小学也是你捐献的,出入苏亚村寨不会起疑。” 其他人一致同意。 萧瑾彦咬着牙槽,迟迟不松口,所有人都在等他发话。 最后,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底蒸红一片,“若联系不上阿卓,必须马上撤退。” 第二天清晨。 缉毒大队宿舍。 叶菡和墨初鸢换上苏亚村寨的民族衣裙,戴上帽饰,叶菡被何俊叫出去,萧瑾彦走进来,从裤袋掏出一支发簪插进她帽饰下的发髻。 这个节骨眼送她礼物? 他没理她狐疑的眼神,将她抱到飘窗上。 “你你干什么”她推他。 萧瑾彦容色冷峻,将一个黑色隐形耳麦塞进她白皙圆润的耳蜗,又抬手,撕开她裙摆边缘,放入一个追踪器。 她觉得,他有些草木皆兵,以前不是没去过苏亚村寨。 车上,墨初鸢呆呆坐着,耳边是上车之前,萧瑾彦附耳对她说的一句话,“墨初鸢,我对你存了心思,收不回来了。” 苏亚村寨。 墨初鸢和叶菡背着小背篓,一边走一边聊天。 “菡姐,这次可不像以前一样游山玩水。” “我知道。” “你不害怕?” 叶菡眼神黯淡,“自嫁给他之后,每次他出任务,我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边防每年都有缉毒警察牺牲,一开始,我害怕他总有一天会出事,后来,我习惯了。” 墨初鸢微微一笑。 叶菡爽朗一笑,“我家那个有些木,但,当初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说完,她暧昧的朝墨初鸢笑,“我发现,首长大人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你到底喜欢楚向南还是首长?” 她没说话。 这时,有外出劳作村寨人归来,两人插进队伍。 乔装的士兵一前一后,一直护送她们进入村寨。 阿卓家离村口很近,两人进屋,阿卓看到墨初鸢时,惊了一下,立即把门关上。 “鸢姐,你怎么来了?” 墨初鸢让叶菡坐下,她从门缝望了一眼外面,没什么异常,扔掉背篓,开门见山,“阿卓,最近,附近村寨有什么动向?” “附近村寨有一批年轻人接连外出,行踪不明,而且,我发现他们不断出入北边山林。” “确定是北边吗?”她问。 “确定,我看到他们身上扛着枪,还有马队出入。” 那端,会议厅,萧瑾彦急忙铺开地形图,和边防部队领导重新布控。 同时,苏亚村寨突然驶进两辆车,车上下来十几个男人,身上携有武器,并封锁了村寨路口,乔装的士兵被拦在村外,村内的人也出不去。 他们当即请示萧瑾彦。 作战大厅,萧瑾彦牙齿咬的咯咯响,若是此时闯进去,墨初鸢和叶菡本就是没有危险,也会招来危险。 何俊急的额头冒汗。 楚向南忧心忡忡。 此时,通讯技术兵报告,说墨初鸢和叶菡身上的追踪器渐渐远离村寨,往北边而去。 墨初鸢和叶菡,还有阿卓以及一些村寨的年轻人,被押上一辆车。 后车厢,有两个持枪的男人。 叶菡一切听墨初鸢的,不说话,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一个长相凶狠的男人,突然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 阿卓胳膊肘轻轻碰了墨初鸢一下。 墨初鸢心领神会,和叶菡对视一眼,跟着大伙儿点头。 不到一个小时,车停。 他们被驱赶至一间竹屋。 萧瑾彦和楚向南以及部队提前进入北边森林。 所有人全副武装隐没丛林中。 之前,车里那个男人说的话,让本土人译出来,意思是让被抓的人送货。 这些毒贩没人性,强迫村寨的人送货,路上若有差池,当即挟持人质,便可寻到一丝出路。 山林入口附近的丛林中,萧瑾彦伏在茂密的草丛里,目光森森。 楚向南一身作训服,头盔下一张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萧瑾彦,若她有事,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他沉声道。 楚向南再没说什么。 此次任务,萧瑾彦布防部署无可挑剔,只是,他做不到萧瑾彦的沉着冷静。 短暂的沉默之后,萧瑾彦关掉耳机,说:“楚向南,她是我想要的女人。” 忽而,楚向南一声轻笑,带着淡淡的苦涩。 即便他没有过去记忆,仍对她存着这么强烈的感觉。 他们相爱,至死不移。 墨初鸢为了他,无家可归,背负一身骂名,远走他乡。 萧瑾彦挣扎在痛苦和折磨中,好不容易病愈,却忘却前尘。 午时。 竹屋的人被武装人员带进丛林,每个人身上背着背篓,并放了几包货。 墨初鸢看到成袋子的货都在马匹上,她们这些人不过是一个幌子,到时候,一旦情况有变,她们都是活靶子和替罪羊。 墨初鸢没走多远,便乏累难挡,好在叶菡和阿卓扶着她。 刚入山林,便落入部队的布控范围。 只要接货人出现,便可行动。 长长一列队伍没走多远,被喝住原地休息,好像在等什么人。 墨初鸢和叶菡以及阿卓待在一起,阿卓递给她一个盛了水的竹筒,她接过,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叶菡。 萧瑾彦透过望远镜,看着树下坐在叶菡身边的墨初鸢,她状态良好,也没受伤,他悬起的心落了一半。 楚向南亦是。 何俊看到叶菡,差点没哭出来。 这时,有一个扛枪的男人走过来,望着叶菡面露淫c笑,不知道说什么,拉着叶菡的胳膊,往一旁丛林深处拖。 阿卓急忙对那个男人用当地语言说叶菡是她妻子,求他放了她。 男人不耐烦的用枪托挥过去,阿卓额头血流如注,昏了过去。 墨初鸢死死攥住叶菡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办。 叶菡吓得脸白如纸,强撑着颤抖的身子,不让自己落泪。 男人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阿卓,一脸奸笑,拖着叶菡往一旁丛林去。 叶菡挣扭,男人气愤的扬手就要打她,墨初鸢拦住。 男人这才注意到墨初鸢,仔仔细细打量之后,像发现什么新鲜事物一样,嘴里说着一些她听不太懂的话。 最后,推开叶菡,攥住墨初鸢的胳膊,往丛林深处拖,她只能跟着他步子走,一边走一边巡视四周。 楚向南说,他们已经进入丛林。 萧瑾彦透过望远镜,将一切看尽眼里,端起枪,按着耳麦,“一分队跟我来!” 然后,朝楚向南和何俊说,“这里交给你们。” 楚向南点头。 他知道,能救她的只有萧瑾彦。 墨初鸢被拖到丛林深处,男人欺身过来,她又不能挣扎,鬓角头发落了下来,她想起什么,突然朝男人勾唇媚笑。 男人上前抱住她。 墨初鸢抬手,从帽饰下的鬓发间,抽出发簪,猛地插进男人颈部,男人捂住血流不止的颈部,呜咽一声,倒在地上。 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她脸色惨白,颓坐在草丛里,久久不动。 这时,男人的同伙闯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当即拔枪,对准墨初鸢。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死定了,看着男人即将扣动扳机,死死闭眼。 嗖地一声,她猛地睁眼,却见对面的男人眉心中枪,她急忙转身,看到萧瑾彦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枪还未收起来。 萧瑾鸢快步跑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画着迷彩的俊脸贴了贴她的,染花了她素净的一张脸。 墨初鸢双臂抱住他的腰,抱的死死的。 身后一列士兵,面面相觑,若不是还在战斗状态,已经吹起口哨了。 萧瑾彦命他们注意警戒,然后,抱起墨初鸢,往林子深处走了数十米,把她放在一处比较隐秘的草丛里,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没事吧?” 她摇头,眼泪汪汪的。 手中还攥着沾血的发簪,他总是心细如发,定是考虑到一切不利因素,给她这个,是让她防身。 萧瑾彦蹲下身体,神色凝重,“待着别动,我会安排人隐没附近保护你。” 说完,他站起身。 墨初鸢轻轻念着他名字,“萧瑾彦” 萧瑾彦心颤了一下,一双眼睛深深地凝着她,又蹲下身子,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等她回神时,只看到一道远去的绿色身影。 不过半个小时,枪声不断的传来。 她卷在草丛里,祈祷所有人平安。 萧瑾彦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已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他一身迷彩,满头大汗,扔了头盔,短而凌厉的头发已经湿透,虽然狼狈,仍然耀眼。 看到他没受伤,她的心落地。 “叶菡呢?她没事吧?还有阿卓呢?” “他们没事,但是,死了两个本土人,交火时,被毒贩杀了。” 说完,他将她打横抱起,朝丛林外走。 “我可以走。”她看到士兵们意味深长的笑,窘红了脸。 萧瑾彦收紧双臂,“别动,还有几里地,你身子吃不消。” 想到宝宝,她便不再挣扭,脑袋靠在他肩上,哪怕只是暂时,也贪恋,一会儿就好。 何况她确实很累。 没走多远,看到随着士兵走过来的叶菡,叶菡看到墨初鸢没事,红了眼睛,继而释然一笑。 只是那眼底的笑,墨初鸢怎么也无视不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繁枝叶茂斑驳照进来,她晕晕乎乎时,听到萧瑾彦说,“墨初鸢,做我的女人,愿意吗?” 墨初鸢还以为产生幻听了。 身后传来不断的吆喝和口哨声,她清醒,脸上烧红一片,瞪他,“你别乱说。” 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喃:“那晚是存心,现在我是用心。” “怎么了?”萧瑾彦发现她捂着腹部,急忙问。 “肚子肚子有些疼” 萧瑾彦急忙顿住脚步,蹲下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询问,“是不是累着了?” 墨初鸢脸色刷白刷白的,毫无任何经验的她,除了疼,就是疼,腰酸酸的,小腹坠坠的,最后,是完全承受不住的蚀骨疼。 叶菡跑过来,握住墨初鸢的手,看着她疼的满头大汗,惊呼一声,“估计要生了。” 墨初鸢一顿,手抚着小腹,断断续续道,“没到预产期” 不过医生之前说过,双胎一般早产的几率大,只是,有点太早。 叶菡对一脸怔懵的萧瑾彦说:“首长,马上去村寨,小墨好像早产了。” 萧瑾彦急忙抱起墨初鸢,大步向前走,彻底慌了神。 刚出林子,早已等候的楚向南跑过来,看着萧瑾彦怀里的墨初鸢,焦急问道:“她怎么了?” 叶菡急忙道,“她要生了。” 楚向南僵了两秒。 叶菡翻了一个白眼。 这两个男人怎么都一个德行! 萧瑾彦环视四周,这里距村寨还有几里地,可是,墨初鸢已经疼得开始哭起来。 “卫生员!”楚向南喊道,眼睛队伍里找。 来时,萧瑾彦特意调来两个边防区医务兵,他总是这样,未雨绸缪,这点,楚向南不得不佩服。 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女卫生员背着急诊箱跑过来,简单给墨初鸢做了检查,“她马上要生了。” 萧瑾彦让楚向南命人急忙支起营帐,等墨初鸢躺进营帐时,疼的快要昏死过去。 两个女卫生员不是专业产科医生,只能做简单引导。 帐外,萧瑾彦已经联系直升飞机和医院医生,最快四十分钟。 听着帐篷内墨初鸢因疼痛低低的哭声,他一根烟又一根烟抽。 楚向南看不下去,推他一把,“你进去!” “我” 萧瑾彦愣了一下。 楚向南很想敲醒他,当即攥住他一条胳膊,一边把他往营帐推一边说:“你欠她的。” 语落,萧瑾彦已经被推进营帐,他看到墨初鸢躺在担架上,一张脸白的慎人。 萧瑾彦走过去,抱起她上半身,“墨初鸢你忍一忍” 墨初鸢疼的受不了,望着上方这张熟悉的脸,抬手,朝他脸上挠了下去,“混蛋!你让我怎么忍?” 萧瑾彦一张俊脸乍现两条血痕,若是平时,定会发火,但是,此刻,他早已被她哭声柔化了所有棱棱角角,擦去她脸上的汗珠,“好好好不忍” “我不想生了” “好好好不生了” 他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听得帐外的楚向南咬牙切齿,而那些士兵想笑不敢笑。 两个女兵尴尬脸红。 好在羊水未破,还能撑一会儿。 近一个小时,墨初鸢疼的恨不能立马死去,没想到生孩子这么疼,而此刻抱着她的男人就是罪魁祸首。 不知道在他脸上脖子手背挠了多少道血痕,医生赶来的时候,墨初鸢羊水破了。 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检查之后,说宫口开了,好在胎位正,应该能顺生。 “首长,您先出去” 医生看着脸上几道血痕的萧瑾彦,委婉说道。 “哦”萧瑾彦安抚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墨初鸢,心疼的厉害,对医生说,“让我守着她。” 医生没空搭理他,和护士开始助产。 说看到孩子头时,墨初鸢已经疼的受不了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死死抓住萧瑾彦的胳膊,指甲深深地抠进他皮肉,撕裂般的疼痛冲散了所有一切,一双泪眼萋萋的望着他,“萧老师疼我疼” 萧瑾彦瞳孔一颤。 墨初鸢伴随着哭声的叫喊传来:“疼我不生了玺暮城都是你是你害得我老公太疼了我不生了疼” 他就这么抱着她,好像被沉入一个宁静的灰白世界,只看到她汗湿的脸,不断往外涌着泪水的一双眼睛。 脑袋一阵一阵痛,一帧一帧画面和一些声音凌乱无章的切入脑子里。 齐耳短发,一身军装的女孩追在他身后,背着一双小手,翘着小脚,问道:“萧瑾彦,你为什么剪我的头发?” 紧接着,是更多的画面以及女孩的声音。 “萧瑾彦,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萧混蛋!你赔!你赔我头发!” “萧瑾彦,你皮带开了!” “瑾彦!瑾彦!瑾彦!” “老师,我渴了。” “墨镜大叔。” “玺暮城,你这个大流c氓!” “暮城,我想你。” “老公,暖暖手。” “老公,先吃你。” “老公,不要了,累。” “玺暮城,为什么和我离婚?” “我不会让你安心的,我不会好好吃饭,不会好好睡觉,不会好好活着” “我恨你” “哥,你还要妹妹吗?” “不管你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娶了我,就要负责一辈子!” “城城,你再不听话,我不理你了。” 那么那么多 望着怀里嘶声裂肺疼的叫喊出声的女孩,萧瑾彦眼窝里的泪水随着割心般的痛泵然落下,一颗一颗滴在女孩额上,眼睛,脸上。 医生喊了一声:“生了!生了!” 紧接着,响起婴儿响亮啼哭声。 然后交给护士,护士急忙用布小心翼翼的裹住。 萧瑾彦好像没有听到医生惊喜的喊声,低头,抵着虚脱如冰的墨初鸢白皙汗湿的额头,眼泪落在她脸上,混着她眼角滑落的泪水,蜿蜒淌落她脖颈。 又传来医生一声惊呼,“还有一个!姑娘,你坚持住!用点力!” 墨初鸢咬着渗血的唇瓣,双手死死扣着萧瑾彦的胳膊,额角纤细的青筋一根一根突起,泛着青紫色,甚至感觉自己快死了,啜泣喊道:“哥” 萧瑾彦猩红如血的双眼含着泪水,轻轻拂开她衣衫,薄唇落在她雪白的胸口上那个淡紫色伤痕,辗转轻吻,哽咽出声,“对不起笨笨鸢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5:大结局二十五 墨初鸢处于极度疲累和炼狱般的痛苦煎熬中,恨不得立即死去,来个痛快。 这种痛,不是锋利无比的刀刃割开皮肉,而像千万只蚂蚁成列排序,一点一点啃肉蚀骨,痛断断续续,绵延撕扯,翻搅。 她终于体会为什么有人说世上最能忍痛的便是女人。 女人分娩如地狱烈焰中洗礼,重生。 分离和轻轻拖拽的痛,让她几近昏死,隐约中听到嘹亮的婴儿啼哭洽。 刹那间,眼泪磅礴落下。 残存不多的意识,她蘼芜不清的黑瞳,落在上方这张熟悉的烙刻心头的男人容颜钤。 她哭的更凶,是庆幸,她在最痛苦的时刻,他在,一直陪着她,陪着宝宝。 她再无任何遗憾。 她爱他,爱到肝肠寸断,体无完肤,又恨他。 她想,这辈子都会困死在对他的爱恨中。 此时此刻,她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希望他想起她一点点,抱抱她与他的孩子。 而他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一双眼睛水亮亮的,她水润润的瞳仁中,这张涂满迷彩的脸不断地放大。 男人那双水亮亮的眼睛里好像涌动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她甚至能看清那瞳仁深处那个黑亮亮的自己。 渐渐地,那条小河波纹动荡,像是发了洪,漫溢而出,凝结成泪,一颗一颗砸在她额上,脸上,眼睛里。 胸口湿热,是他冰凉柔软的薄唇,他温柔的亲吻,像蜜蜂落在娇嫩的花蕊,却强烈蚀骨的烙进她心里。 她好像听到他黯哑涩涩的嗓音:“对不起笨笨鸢儿” 混沌不清的残识逐渐地清明,一定是她听错了。 可是,那两片冰凉的湿润不断的碰触她的鬓角,颊畔,耳畔,唇瓣,将她虚弱嘶哑的声音湮没。 她又听到男人带着哽咽的颤抖嗓音,“鸢儿是老公” 她双眸猝然睁大,短暂的迷茫,宝宝与母体脱离的痛,让她清醒,抠着他胳膊的根根手指快要折断,所有力气聚拢的最后一次使力,整张小脸涨成紫色,晶润的眼球血红血红的,每一根红血丝跳动着,一道撕心裂肺的嘶喊之后,沉无边无际的黑暗。 拼劲余力,终于,第二个宝宝降生。 医生喜悦掺着兴奋的喊声传来,“生了!生了!龙凤胎!第一个是哥哥!第二个妹妹!真是太好了!” 护士小心翼翼的接过瘦弱但哭声震亮的妹妹,用软布轻轻包裹,又轻轻的放进来时已经准备好的小暖箱。 两人再看首长大人,他抱着墨初鸢,一只手抚着她霜凉的颊畔,轻轻摇晃,轻声低唤,“鸢儿笨笨” 她闭着眼睛,微微蹙眉,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他急得眼泪在眼眶中转动,转头对医生喊,“快看看我妻子怎么了?” 医生和护士以及在一旁打下手的两个女卫生员惊了两秒,很快对墨初鸢作检查。 “首长,她只是体力消耗过度晕了过去,正常情况下,生一个已是极限,何况这姑娘一次生俩,太累了。” 医生絮絮叨叨的说着,萧瑾彦死死抱住他的丫头,不敢太用力,抱的小心又仔细。 医生将墨初鸢清理干净,他仍是抱着她不肯放下。 宝宝降临的半个小时内,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宝宝们。 一颗心都在怀里的丫头身上。 她因他伤,为他痛,又为他几乎拼掉性命生孩子。 纵然天塌下来,也叫不醒沉寂在失而复得的情绪中,眼里心里只有她,好像她是他掌心飘落的一片雪花,随时可化。 从营帐再到上了直升飞机,他一直紧紧抱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怀里昏睡的墨初鸢。 她裹着一条厚厚的毛毯,脸上,脖子,冷汗涔涔,整个人像淋了一场雨。 完全无视机舱内一列士兵,他脸贴着她的,唇不时地轻吻她的鬓角,额头,嘴唇,好像怀里抱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何俊和叶菡惊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眼睛不时地在身旁沉静而坐的楚向南和萧瑾彦身上流转。 虽然,弄不清楚状况,但是,一切又好像那么分明。 何俊拍拍楚向南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向南温润的双瞳落在萧瑾彦怀中的墨初鸢苍白的脸上,对她浓烈的痴情和无悔守护,在这一刻,释然。 纵然心里蔓延而出的苦涩和酸楚让他湿了眼眶,但是,望着墨初鸢手腕上那只清脆碧玉的翡翠手镯,仍是温润的笑了。 真心的,满足的。 或许,很多年以后,他也会同样爱上另一个女孩,却不会忘记这个让他深深地爱过的女孩。 他想,只要爱上墨初鸢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把她忘记。 永远不会。 一如萧瑾彦的执念,玺暮城的霸爱,爱不在记忆,却烙在心里,融入骨髓,刻骨铭心。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在一间干净的病房。 病房里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萧瑾彦一张涂着迷彩的脸。 她虚弱的动了动身子,被他一双手轻轻摁回去。 之前混乱的一幕重塑,将手覆在小腹上,高高隆起的腹部已经不在,她惊得腾地坐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萧瑾彦急忙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唇角,轻声安抚,“孩子们没事,有专门医护照看,很健康,老婆,辛苦了” “你刚才喊我什么?”她惶然一惊,在他怀里已是发抖。 萧瑾彦轻轻松开她,双手捧住她苍白的小脸,眼睛里涌动着水光,嗓音哑的像破败的风箱,却又字字清晰的传入她耳中。 “老婆老婆老婆” 一股湿热直蹿眼里,瞳孔紧颤抖旋,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唇齿抖得厉害,死死咬住早已血肉模糊的唇瓣,呢喃呓语,“不是的我一定是在做梦他忘记了我” 萧瑾彦心痛不已,哑声低喃,“对不起,我才想起来你是我的老婆” 那一刻,墨初鸢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睁大,再睁大,眼泪一颗一颗滚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低头,薄唇落在她唇上,轻轻摩挲,碾压,吸吮,眼睛里的泪水攸地落下。 “墨初鸢你是我在军校最头疼的学生鸢儿你是我老婆我爱你鸢鸢” 墨初鸢怔然数秒,心颤抖不已,双手抱住他脖子,“你都都想起来了” “萧瑾彦,玺暮城,城城,都是我,我都想起来了” 墨初鸢推开他,放声哭了起来。 曾经那些痛苦汹涌而至,再次将她席卷。 委屈,怨恨,悲伤。 他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任她打,任她骂,任她咬,恨不得她打的再重一点,骂的再狠一点,咬的再疼一点。 她哭声悲怨,他心都碎了,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她像一头疯了的小狮子,咬他的唇,他的舌,咬到出血,浓浓的腥甜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可是,吻却变得越来越激烈。 他吻的猛烈如疾风骤雨,恨不能一口吞下她。 她弱的像新花吐露的娇蕊,勘勘承受着,发泄着对他的怨恨,也在回应着,一点点缠上他脖颈,死死缠住。 萧瑾彦落在她腰上的手一点一点收紧,吻开始变得炙热,甚至疯狂,好像要把所有失去的统统补回来。 她忘却所有,在他掀起的狂风暴雨中逐渐地迷失方向。 绵密浓烈的吻,像不息不灭的火山,喷出滚滚岩浆,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偌大的病房,只有男人浓重的呼吸和女孩嘤嘤涟涟的声音。 病床上,萧瑾彦自身后轻轻抱着她,埋首在她脖颈,和她一遍又一遍说话,而她再没和他说一句话。 ,唇上炙烈的疼痛还在,他的手还在她衣服里,在她腰上,胸前游弋。 他的怀抱仍然宽厚温暖,他浓热的呼吸就在她耳畔,唇还在她脖颈轻轻灼吻。 她听着他低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念着:“老婆老婆” 也在说,对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6:大结局二十六【一万一】 萧瑾彦说了许多,自始至终,墨初鸢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 仿佛一场梦,梦醒时分,坠入残酷的现实。 心一下子像抛到了九霄云巅,一下子又仿似坠入冰湖寒潭。 他抱着她,抱的那么紧,她纤细的后背紧密贴着他滚烫坚实的胸膛,他脸上油彩还未来得及清洗,身上只有一件军绿色短袖,隔着薄薄一层绵软布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每一次心脏搏动的频率。 沉稳,有力洽。 偌大的病房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静谧无声,只有两人交错相织的呼吸声。 萧瑾彦将墨初鸢身体转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她圆尖削瘦的一方小小下巴,望尽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里涌动闪烁的晶莹泪珠钤。 “老婆”他低头,寻着她的唇,轻轻贴上,轻声呢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要不理我好吗?” 墨初鸢闭上眼睛,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叹息一声,掌心覆着她的头,轻轻地压向自己的胸膛,拢她入怀,一遍又一遍抚着她散在腰间的一头青丝瀑发,“是我对不起你,让你等我,却一次又一次失约,一次又一次丢下你,也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是我混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这么对我,好吗”说到这里,他埋首在她纤白的颈子,哽咽轻喃:“念念,对不起,那次火灾,哥没能救出你” 墨初鸢猛地睁开眼睛,泪水漫过哀空漉黑的瞳仁,嗓音沙哑细小,喉间像卡着一根刺疼的厉害,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是念念” “我有城城的记忆,而我也是城城,第一次见到你便认出你是念念。” 墨初鸢不敢置信的凝着他,想起那次在海城,城城对她说,哥哥不忘妹妹,妹妹忘了哥哥,哥哥念念不忘。 原来城城一直知道她是谁 萧瑾彦抬手,拨了下她额前薄薄一层刘海,眼睛里是春风化雨般的柔情蜜意,“鸢鸢,这才是原来的你。” 她瞳仁微颤,这是城城对她说过的话。 如果之前她还不相信萧瑾彦,玺暮城,城城三个人格的记忆融合,那么此刻,她确信无疑。 “念念,终于找到你了,是哥不好,不该丢下你,那次事故之后,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却没有想到,那次地震被我救出的那个女孩和军校期间追逐我身后的你,以及自己的老婆,都是念念你,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是哥对不起你,以前和现在,是我不珍惜你,害你为我吃了这么多苦,对不起,念念,原谅哥好吗?” 说到这里,钢铁如铸的一个铁血男人抱着她落了泪。 那年没能将念念从火场救出来,他跪在地上痛哭嘶喊,那之后,他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直至遇到墨初鸢,他几度这般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只要想到军校期间她热情洋溢的追在他身后,却一次又一次遭到他冷漠以待,一次又一次被他扔到训练场上虐待,婚后,一次又一次因他痛苦受伤,而他,却不知道她就是念念。 想到这些,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一直以来,他除了带给她痛苦和伤害之外,又有几分温暖? 逼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夜,被他折腾之后,看到她腿间的斑驳血迹,现在想来,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他畜生的差点害了尚在腹中的宝宝。 越想越懊悔,越想越自责。 长久的沉默之后,墨初鸢轻轻推开他,敛去眼底所有的情绪,嗓音静寂,“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是你的妹妹,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她没有忘记当初跪在简舒文面前发的誓言,永远只作他的妹妹。 永远。 也没有忘记新闻媒体是怎样口诛笔伐,一次又一次将她凌迟,更没有忘记世人是怎么谩骂他和她乱/伦的兄妹禁/忌恋。 自来到腾冲之后,关于月城的一切,她并非没有关注。 墨初鸢离开月城不足半个月,墨天林召开新闻发布会,亲自出面澄清她和玺暮城并非亲兄妹的关系,然而,在事情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后,无论做什么,说什么,世人眼中不过是欲盖弥彰,掩饰丑闻,不仅没有引起重大反响,反而使头脑钻机的记者媒体开始深挖玺家与墨家,玺暮城与简舒文,以及简舒文与玺家等等的纠葛。 唯一庆幸的是,萧家没有被爆出来,若墨初鸢身世曝光,玺暮城曾经被萧家收养以及她和玺暮城的二重兄妹关系也会曝光,只会火上浇油。 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连她都觉得离奇,何况世人眼中,他们早已是乱/伦的一对亲兄妹? 更重要的是玺暮城和萧瑾彦的关系 以前,他是玺氏总裁,众星揽月,如今,他是京城军区首长,身份极为敏感,若两人回到往昔,岂不是又一次重蹈覆辙? 这也是一直以来她不曾憎恨简舒文的原因。 简舒文虽然自私,却为了儿子做尽打算,虽然是牺牲她换来的安宁,但她从不后悔发的那个誓言,一如她不后悔那么深深地爱他。 何况,她知道,他大概不会在腾冲长留,一条没有他和她未来的路,她不想再继续向前走,若在以前,或许她会无所顾忌,但是,现在她有了宝宝们,日子好不容易安稳平静,她不能拿宝宝去赌,更不想宝宝们卷入是是非非中。 浓浓的酸楚和蚀骨的刺痛一点一点涨满心脏和胸腔,萧瑾彦像一只被击中要害的狮子,一双幽黑邃静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最后徒留凄然和哀伤,他菲薄的唇像含着霜雪,坚定又固执的说,“纵然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妹妹。” 她撑着不多的力气再度推开他,嗓音破裂不成句,“哥,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 “念念!” 萧瑾彦眸色一沉,心里深处漫出恐惧的暗潮。 他爱她,却伤她最深,现在,他怕她拒绝他,怕她不要他。 若是以前,他不怕,但,现在他不再有这份自信。 墨初鸢淡漠的凝着他冷睿沉然的面容,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起身下床。 分娩后的身体孱弱如柳,几乎站不住,强撑着一步一步朝门外挪动。 萧瑾彦翻身下床,攥住她的手,“想去哪儿跟我说。” 她没有说话,继续朝门外走。 她想去看看孩子们。 萧瑾彦猜透她心思,弯腰将她抱起,“乖点,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孩子。” 她想挣扎,却看到医院走廊走动的人,以及侯在门外的警卫许元,一双眼睛快要爆了出来。 她苦涩一笑,他这么不必嫌,大概参与这次清扫任务的所有士兵都知道她和他不清不楚的关系。 医院不大,却是腾冲环境最好的医院,孩子们生下来便送进监护婴儿房,由专门医护人员照顾。 医生说孩子早产,宝宝们体质较弱,需要在婴儿病房观察几天,等状态稳定之后才能出来。 墨初鸢一听,暗暗自责,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若不是她非要去苏亚村寨,也不会早产,是她差点害了宝宝们。 想及此,她仍是后怕。 两人进入婴儿房,孩子们分别躺在两个干净的婴儿床里,婴儿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宝宝们睡得香甜。 哥哥五磅,妹妹只有四磅多一点,真不知道平日里补品汤水不间断,怎么会才这么大点儿? 他们长得好小,瘦瘦的,不如别的孩子一生下来胖乎乎的一团。 他们皮肤皱皱的,粉嘟嘟的,阖着的眼睛只有一条缝。 她纤细的手指扒着婴儿床边缘,伸出手想碰碰哥哥的脸,却又不敢,他的皮肤红嫩嫩的,又薄又透,唯恐碰疼了他。 不经意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看孩子。 这孩子睡觉时,皱着淡淡的棕眉,翘挺的小鼻子,微微抿着唇,像极了某人生气的样子。 萧瑾彦触到她的目光,笑的好不含蓄,得意道:“老婆,你看,儿子多像我!” 她嗔他一眼,没说话。 然后,去看隔壁床上的妹妹,看到妹妹时,墨初鸢腾时心疼不已,掩嘴而泣。 妹妹长得更小,更瘦,红嫩嫩的一张小脸,清晰可见胎毛和毛细血管,额上的褶子像老太太脸上的皱纹,除了稀疏的头发又黑又亮,别的部位小的可怜,尤其一双小手瘦的像鸦翅,指甲还未长好,粉红色,透亮薄弱一层,看不出长得像谁,只是那一双黑黑弯弯的眉毛却像极了她。 不知道妹妹是饿了还是受到惊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吓坏了墨初鸢,她伸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想抱她又不敢,急得眼泪落了下来。 “宝宝乖不哭妈妈在”她轻轻念着,声音带着哽咽。 萧瑾彦虽然慌乱,却比墨初鸢沉静,伸出手,轻轻的抱起妹妹,虽然抱的姿势有些别扭,但是,妹妹到了他的怀里,睁开了眼睛,一双湿漉漉的瞳仁,又黑又亮,睫毛很长,还挂着泪珠,蠕着粉嫩嫩的小嘴儿,停止了哭。 萧瑾彦轻轻拍着哄着,很快妹妹又睡着。 他凑到墨初鸢耳边,轻声道,“老婆,看,女儿喜欢我,我一抱,她就不哭了。” 墨初鸢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你倒是很会哄孩子。” 他一边将妹妹小心的放进婴儿床,一边说,“你小时候就爱哭,每次我都是这么抱着哄你,还经常帮你换过尿片” 说到这里,他顿住,刚抬头,撞上墨初鸢红成了樱桃的一张小脸,她眉间眼底蕴着愠怒,又似娇嗔,别样羞赧,惹的他心悸不已。 他给她换过尿片 墨初鸢不禁地脑补一下那个情景,想到她那么小,光溜溜的已被他看光,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脖子根儿,转身,甩给他一个曼妙的背影,扒着婴儿床,唇角含着微笑,看着再次熟睡的妹妹,一会儿又看着哥哥,一眼都舍不得移开。 萧瑾彦看着伸着手,却不敢碰宝宝们的墨初鸢,心里对她的疼惜达到最盛。 她不过二十三岁,自己还是个孩子,甚至不会抱孩子,但眼中的温柔和浓浓的爱,却是他见过她最温柔的一面。 他走过去,自身后轻轻拥着她,唇落在她脸上,“老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好吗?” 语落,他收紧双臂,怕她抗拒,怕她推开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没有再说话,等她成全。 而怀里的人迟迟没有给他回应,他眸色黯然,却没有看到墨初鸢眼角滚落的泪水。 医护人员走进来,萧瑾彦才肯松开她。 依依不舍的离开婴儿房,回到病房,她躺在床上,阖着眼睛假寐。 萧瑾彦以为她困了,不再打扰她,走进盥洗室,把脸洗干净,又走出病房,命许元寻一个专门月子保姆。 许元一脸懵,虽然到现在还弄不清楚首长大人一下子有妻又有孩子,但还是急忙照做。 傍晚,医生给墨初鸢做了一次检查,表示身体太弱,伤了元气,需要好好调养。 许元办事妥当,找了一个干净又勤快的保姆,当天晚上,便把做好的饭食和补汤送到医院。 墨初鸢依然没有和他说话,一开始他好言好语哄着,后来怕惹她烦,便不再说话,只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她去卫生间,他扶着,她去看宝宝们,他陪着,而且,他发现只有在看宝宝时,她才会面露笑容,他搭话,她也会偶尔回应。 所以,他一天最期盼的就是和她一起看宝宝们。 保姆每次送来的补汤,墨初鸢都会乖乖喝下,饭菜也乖乖吃下,这也是他最欣慰的事情,无论她对他怎么样都好,只要别折磨自己就好。 晚上睡觉时,墨初鸢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难受,生完孩子到现在一直没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她爱干净,一天不洗澡特别难受,而且,中国人注重坐月子,分娩后前些天,是不可以洗澡的。 萧瑾彦看出她不舒服,从浴室端出一盆热水,拧了热毛巾,伸出手就要解她衣襟。 墨初鸢看着一身迷彩,面色温俊,眸色温柔的萧瑾彦,到底是红了脸,揪住衣襟,不让他碰。 他拿着毛巾,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低声轻喃:“念念,小时候我和母亲经常帮你一起洗澡” 她瞪着他,骂了一句混蛋,蒙了被,而他,却笑了,终是没有强迫她。 墨初鸢想着等他回去之后,自己去盥洗室擦身,然而,萧瑾彦却没有走的意思,一直守在床前,渐渐地,她扛不住困乏,沉睡入梦。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昏暗的视线里,却看到一个男人附低身子的侧影,而她身上有什么湿软的东西在游走。 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被子里的自己光溜溜的,而他,手里拿着一条湿热的毛巾,在她腰上,小腹,胸前,轻轻擦拭。 她浑身一僵。 萧瑾彦停手,抬头,去看她,墨初鸢马上闭眼睛装睡。 许是,以为弄醒了她,所以,他停了数秒,才继续手上动作,动作很轻,若不是她突然醒来,一定不知道他做的这些。 最后,她僵着身体,被他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连续三天,他不眠不休的陪着她,好像一眼看不着,她会消失一样。 尤其是晚上,每当她沉沉睡去,他会帮她擦身,而且,他并没有回去,也没有睡在沙发上,而是,脱了衣衫,上床轻轻抱着她,又怕弄醒她,他抱的很小心。 也会忍不住亲吻她,亲到最后,惹了他自己一身火,去浴室冲冷水,然后,再上床,又怕自己身上太凉,一直等身上暖了一些,才移过去抱她入眠,而第二天,在墨初鸢还未醒来之前,早早地下床。 他做这些,她都知道,他每天晚上吻她,她是有感觉的,一如今晚,他脱掉衣服,抱她入怀,便吻上她的唇。 墨初鸢以为他只是像前些天浅浅吻一下即可,但是,今晚他好像有些兴奋,由轻轻的碾压,到最后吻开她的唇。 她想推他,又怕尴尬。 他吻得越来越深,手开始不规矩。 她微微阖动的唇里溢出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声音。 那一刻,他顿了一下,继而整个将她覆盖,一遍又一遍念着她的名字。 像以往无数个痴缠的夜晚,他覆在她耳畔说着一些脉脉情话,若不是她身体不便,他定然狠狠地要了她,情事上两人千锤百炼,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不难接受,要她每次连回想都脸红心跳。 第四天早上,萧瑾彦醒来,身边的人却不在,吓了他一跳,顾不得身上只有一条内裤,满屋找墨初鸢。 最后,在盥洗室找到正在洗头发的墨初鸢,他松了一口气,扯了一条浴巾围上,伸出手,帮她洗头发,动作快而利落,最后,又帮她吹干了头发。 两人沉默不言,潜移默化中却保持着默契和斩不断的情丝。 墨初鸢虽然一直没有回应他,但是,每一次看到他照顾她和孩子们累的双眼充血,她都心疼不已。 上午,墨初鸢百无聊赖的翻看手机,萧瑾彦看到,大手一伸,夺了她的手机。 她正欲发火,却听到他说,“老人说,月子里不能伤到眼睛,要不然等到老的时候眼睛不好。” 她不知道他在哪儿听到的这些老理,可是,一颗心瞬时羽化,咬了咬唇,看向窗外,佯装浑不在意道,“我只是想给宝宝们取名字。” 其实,她希望他亲自给宝宝们起名字,他是宝宝们的爸爸,她从来没有想过剥夺他做爸爸的权利。 萧瑾彦顿时眼睛一亮,快速在手机上编辑一行字,递给她,“老婆,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哥哥叫之卿,妹妹叫之画,可以吗?” 墨初鸢没有想到他早已想好,但转念一想,他这个人本就心细,做事面面俱到,又怎么会忘记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呢。 估计是担心她不愿意让他取,所以,才迟迟不提。 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沉甸甸的。 “之卿,之画,挺好听的” 她轻轻念着,心底那些酸柔化成水,只要是他取的便好。 萧瑾彦眸色更亮了,但是,想到什么,顿了几秒,才开口:“鸢儿,我想让哥哥叫玺之卿,妹妹叫萧之画” 墨初鸢心头震荡,胸腔里酸酸软软的气泡瞬时涨满。 “为什么?”她语气放得很轻。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老婆,我是玺家人,身上流着玺家的血,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让之卿姓玺,而我,自小被萧家收养,萧家待我恩重如山,没有萧家就没有萧瑾彦,也没有后来的玺暮城,我欠萧家很多,所以,我想让之画姓萧,可以吗?” 墨初鸢湿了眼眶,萧瑾彦以为她不高兴,立马拥住她肩膀,“老婆孩子们姓什么你说了算,好吗?不要哭,你哭,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轻轻捶他的肩膀,最后,双臂抱住了他的腰,“哥,我想妈也会高兴的。” 他一听,松开了她,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却在她唇上留恋不肯退离,“念念,月城发生的事情,这些天,岳老三一五一十的都跟我说了,而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我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离开前把你推开,原以为是为了你好,却伤你最深,对不起,是我错了,没有想到我走之后你遭受那么多伤害,那些流言蜚语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不管我处在什么身份和位置上,我只要你,我不能没有你,也不会离开你和孩子们,念念,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以后的事情交给我,不要再推开我,好吗?” 这样一番话,她怎会不感动? 她心软了,那些复杂的事情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哪怕暂时的温存,她也想在腾冲的这段时间和他好好相处。 就要点头之际,突然,想到什么,脸一沉,推开他,差点把他推到床下。 “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黛莎了?而且,还是一个国外美女,你找你的黛莎去!” 说完,掀起一个枕头,狠狠地砸过去。 萧瑾彦一脸懵,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却笑了,笑的春风化雨。 “真无耻!你还有脸笑?”她瞪着眼睛,气的脸都涨红了。 萧瑾彦唇角的笑意愈发大了,上床抱住她,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蛮缠一会儿,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所以那晚在何俊家厨房,你因这个打翻了碗,哭的像个泪人,还对我说了一句g一u,hei,ng?” 她气呼呼的推他,却听到他说,“老婆,你因为一只军犬对我说我恨你,你说我冤不冤?” “军犬?”她惊讶。 他抱着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某个地方抵着她,一边轻吻着她脖颈,一边哑声低喃,“黛莎是我在驻地养的一只军犬,许元那小子说话跑偏,故意逗你们,没想到你居然跟一只军犬争风吃醋,老婆,我太冤了” 她躲避着他炙热的吻,“我又不知道是你把我忘得干干净净的那天晚上还欺负我” 想起那天晚上,萧瑾彦眸色一沉,撞了她一下,“我不是故意不记得你,你呢,你不仅不告诉我实情,而且装不认识我,一次又一次避我如瘟疫,还和楚向南亲亲我我的,这笔账我还没跟算。” 墨初鸢腹诽,这人真腹黑,她的态度刚软下来,他这就开始找她算账来了。 躲不开他恶意磨蹭,她僵着身体,烫红着一张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想你既然忘了就该好好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你回到以前”萧瑾彦捏住她下巴,沉沉道,“说重点。” “什么重点?” “那晚我问你和他什么关系,是不是喜欢他,你可是承认的。” “我我故意气你的”她弱弱道。 “是吗?”他眼睛一眯,更狠的抵着她,“我可是看到他进入你的房间一整夜没有出来。” “你怎么知道?”她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某人的脸黑沉沉的,她急忙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他喝醉了” 他黑脸,“你的意思是他若不是喝醉,你们还会发生点什么?” 他的脸更沉更黑了。 想起前些日子,他不止一次看到她和楚向南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闷闷的。 “你强词夺理!”墨初鸢气的推他,“小人之心!” “你再说一遍!”他扯了她的裤子,朝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萧瑾彦,你你居然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她拽上裤子,借机从他身下钻了出来,却被他摁在床沿,他撩起她衣服,轻咬她后背,“你还有理了!我亲眼看到你们在街边搂搂抱抱的!” 怎么又被他撞见她和楚向南在一起? 她做贼心虚,瞬间蔫吧了。 他以为她承认了,气的翻过她身体,一口咬住了她前方雪白。 “疼”她声音娇软。 他却不放过她,旧事重提,“还敢不敢和他纠缠不清了?” 她脸上泛着红,小心得辩解,“楚大哥待我很好,你走之后,他帮了我很多,我当他是大哥,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戴着那只翡翠玉镯的手藏起来。 这要是被他知道是楚向南送的,不一定怎么修理她。 然后,她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萧瑾彦一双锐利的眼睛,他及时将塞进枕头下的那只小手攥住,对上她心虚躲闪的眼睛,一张俊脸瞬间冷了下来,嗓音冷的吓人,“他送的?” 她想否认,但转念一想,她又没有做错事情,也问心无愧,理直气壮的承认。 “是楚大哥送我的”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把她拎起来,攥住她的手腕,捏住那只玉镯,使劲往下摘,动作十分粗鲁,玉镯铬的她手腕一片通红。 她受不了疼,挣开他,朝他轻吼,“楚大哥只是送我一件礼物,你未免太没有绅士风度,堂堂军区首长一点儿都没有容人之量!” 萧瑾彦眸色冷凝,攸地放落她的手,沉沉的望着她片刻,翻身下床,穿上裤子,拿了外套朝门外走去。 墨初鸢知道是真的把他惹毛了,慌不择路,急忙跳下床,没有穿鞋便追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身,抱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狠狠地攫取她的唇。 她踮起脚尖,热情回应,倾尽所有给他。 直到她喘息困难,他方才松开她,覆在她耳边,哑声道,“老婆,那些日子我虽然记不起你,但是,你带给我的感觉是那么强烈,每次看到你和楚向南走的那么近,我便莫名其妙的心里难受,晚上睡不着觉,一根烟又一根烟的抽,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一个女孩的背影,白天开作战会议也会注意到你们有说有笑,我只要靠近你,你都会避开,你对他笑,却对我冷冰冰的,那时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现在我都想起来了,我更加难受,恨在你最危难最脆弱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你可以怪我没风度没气量,可是,我就是这么霸道,以前现在未来,你都是我的女人,是我一个人的,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我的,知道吗?我知道自己身上缺点不少,楚向南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可就是因为他太优秀,所以,我不再自信” 墨初鸢感动的稀里哗啦,紧紧的抱住他脖子,在他唇上亲了又亲,“楚大哥纵然很优秀,可是,以前现在,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我的人我的心都完完整整的属于你,萧瑾彦,当我知道你不记得我时,我便知道我的余生剩下什么了。” 他轻轻吻开她的唇,她深深地缠着,他更深的侵入。 他听到她说,“念念不忘。” 爱或恨,所有的一切全部化在这个吻里,吻着吻着唇齿间带了淡淡的苦涩,淡淡的咸,已分不清是谁的泪模糊了对方的视线。 他看不清她娇丽的容颜,她看不清他俊朗的五官,彼此的容颜早已化在彼此心里,刻入骨髓。 第五天,之卿和之画终于回到墨初鸢身边,而在这一天,萧瑾彦把墨初鸢和孩子接回住的地方。 房间里放着两个婴儿床,是前两天萧瑾彦抽空去街上亲自选的木材,请当地木工做的婴儿床,原木环保又无气味。 婴儿床上方支出一个弧形架子,萧瑾彦亲自在上面挂满了小玩具,只要之卿和之画小手一抓,便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墨初鸢迎来了第一次艰辛的母乳喂养。 自分娩后,她胸部一张涨涨的,有时候涨得发疼,还会有奶水分泌出来,但是,这两天好像越来越涨,等喂宝宝们时,一点儿奶水都没有,胸部里面硬邦邦的,像结成块的石头。 之画脾气娇,吸不到奶水,哇哇直哭,急得墨初鸢也跟着哭,心疼的厉害,拉着萧瑾彦的手,“哥,怎么办?” 萧瑾彦看着饿的哇哇直哭的心肝宝贝儿,以及哭的像个孩子的老婆,亲了亲宝贝女儿又亲了亲老婆,最后,冲了奶粉,但是,之卿和之画宁可在她胸前拱着空吸,也不愿意含奶瓶的乳嘴。 实在没有办法,萧瑾彦找来了叶菡。 叶菡毕竟有经验,看过墨初鸢之后,说她生完孩子之后,一直没有让孩子及时吸母乳,所以,母乳再过几天就会回去,胸部也会越来越涨,最后再也没有,如同给孩子断奶时一样。 墨初鸢急忙请教叶菡,叶菡看了看墨初鸢,又看了看一旁一身迷彩虚心聆听的首长大人,咳了几声,对墨初鸢道,“多按摩按摩胸部,还有” “还有什么?” 叶菡凑过去,小声对墨初鸢嘀咕了一句。 墨初鸢腾时红透了脸。 叶菡笑嘻嘻的离开。 萧瑾彦关门,急忙走到床前,问,“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目光躲闪。 “到底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解她衣襟。 “你”她满脸通红,推他。 他低头,咬着她唇瓣。 她想到叶菡说的话,索性眼睛一闭,算了,他每天晚上这习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下权当对他发福利。 某人倒是乐意效劳,只是最后,当她瞥见他厚厚的迷彩裤布料也挡不住的反应,恼火的瞪他。 他却没皮没脸的,干脆整个把她裹入怀里。 按摩确实有效,但之画和之卿仍是吸不到奶水。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她让萧瑾彦出去买吸奶器。 他无不应求,倒是买了回来。 她研究半天,用了一次,疼的她差点掉了眼泪。 她甚至想着要不要请一个专业的催乳医师 但是,想到某人黑脸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瑾彦看着她一次又一次折腾自己,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一张脸黑沉沉的。 直接扔了床头柜的吸奶器,撕开了她衣襟。 过了多久,她不记得了,一直到他觉得可以了,方才抬头,墨初鸢羞得直接捂脸。 他却得了便宜还卖乖,覆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墨初鸢当即一巴掌把他脸推回去,“你去问叶菡了?” 他一本正经的点头,“我完全是为了之卿和之画着想,你身上哪一处我没亲过摸过?你不早说,也不怕饿着我的两个心肝儿宝贝。” 想到之卿和之画,她便心生愧疚,立马抱起刚刚睡醒咿咿呀呀哭闹的之画,再次试着喂乳。 之画白白的小手捧着,抓着,脑袋在她胸前拱了拱,含住吸了起来,当看到之画吃的哼哼唧唧时,墨初鸢朝萧瑾彦笑弯了眉眼,“哥,这个办法真管用。” 萧瑾彦看着她敞开的衣襟露出的雪肤,那般春/色撩人,偏偏她那双眼睛又笑的纯真清澈。 他体内瞬间像着了火,凑过去,在她唇上吻了吻,“为了之卿和之画的口粮着想,继续。” 墨初鸢凝着他看了数秒,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假公济私,但是想到之卿和之画,倒是红着脸应允。 最后,之画吃饱喝足之后,她轻轻拍着她,很快之画酣然入睡,却舍不得放下她。 萧瑾彦自觉备受冷落,接过她怀里的之画,轻声细语的哄着,把之画小心翼翼的放进婴儿床。 然后,墨初鸢便被他困住。 他一边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一边攥住她柔软的小手放在他皮带下。 她咬着细细的牙齿,“萧瑾彦,你在旧社会就是一个无耻的大贪官!你可是首长,要不要脸了!” 他笑了,深邃的一双眼睛深处氤氲的欲/望像盛开的一朵罂粟,性感撩人的嗓音像情蛊一般钻进她耳膜,“妹妹,我只贪你,其实,老师在军校时就想这样对你” 她双颊粉红,耳根子着了火一般,瞪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就知道他本性难移,真怀疑曾经军校期间那个一脸禁欲系的萧老师是不是被玺暮城彻底附体,还是他们性格本就如出一辙?还是萧瑾彦那时太克制? 她可是记得,军校时,她每次主动投怀送抱,他唯恐避之不及,一副被强了的模样。不管怎么样,萧瑾彦玺暮城都是不折不扣的大流/氓! 想想还是城城最纯情,但是,这会儿,这人身上哪儿还有城城的影子,明明就是人面兽心! 这不,这人借着孩子之名,一次又一次摧残她。 她赌气不配合,他哄着骗着,最后才成事。 或许,是他干涸太久,很久他才放过她,浑浑噩噩中,若不是之卿嘹亮的哭声锲而不舍的传来,他还会摧残她。 因为某个不要脸的说,“老婆,你全身都是宝”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气的想哭不是没写,是睡着了没传断更了呜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7:大结局二十七【6000】 月城。 墨家别墅。 简舒文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走到床前坐下,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望着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墨天林,一只素白干瘦的手覆在垂在床沿的那只宽厚温凉的大手,小心翼翼摩挲,攸地湿了眼圈。 丑闻事件之后,墨氏接连遭受重创,一开始由心思沉稳的墨天林坐镇,墨氏倒也撑得下去,加上岳麓翰受玺暮城所托,在墨氏为难之时,综合玺氏的实力和财力全力相助,才得以保全。 玺国忠企图趁乱吞并玺氏和墨氏的如意算盘终成空,他万万没有想到玺暮城心机如此深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做足了算计,如今玺氏最大的股东是墨初鸢,即便他并吞玺氏,也不过得到一个空壳,不仅落下趁机篡夺孙子权位的骂名,而且玺氏多数股东对玺暮城忠心耿耿,难以笼络人心,权衡形势和利弊,他这才偃旗息鼓钤。 墨氏明里暗里有玺氏和亿天集团帮衬,也是一块难以吞下的肥肉,两边受挫,宝刀未老的玺国忠如今已是没有牙齿的一条毒蛇,但有黑道方面的残余势力撑着,虽然势力犹在,却也嚣张不起来。 当初,墨初鸢悄然离开月城,未留只字片语,墨天林急火攻心,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中,因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丑闻一事又与简舒文大吵一架,墨家深陷丑闻,往日亲厚的世交皆是冷眼以对,一开始还勉强笑脸相迎,后来相继断了与墨家往来,墨家成了月城最大的笑柄,上流社交圈,墨天林则成了豪门阔太小姐们的谈资,知道些许内情的人,落井下石,称墨天林娶了玺家赶出来的二手货简月,老来福没有享到,却是成了女婿的父亲,女儿也非亲生,不知道内情之人,诟病墨天林为了攀附玺家这样高的门庭,弄巧成拙的把女儿嫁给了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而这次事件中,若不是墨天林一力承担,暗地压制,简舒文和玺家那些纠葛情仇早已街头巷里人尽皆知洽。 后来口口相传,越传越离谱,丑闻事件和豪门纠葛情恨的爆料越来越扑朔迷离,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沉寂下来。 自此,墨天林身体每况愈下,抑郁成疾,一夜之间,满鬓霜白,犯过一次心脏病,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差点没有挺过来,如今徒留一具残霜破败的身体,若长此下去,必是油尽灯枯。 墨初鸢离开之后,简舒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愧疚不已,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女儿,纵然再心狠,对墨初鸢存有几分疼惜的,然而,丑闻事件带给亲生儿子一身骂名和名誉尽损,这疼惜背后,到底是生出一丝松缓,欣慰兄妹二人彻底斩断情丝,也庆幸墨初鸢离开。 简舒文向来注重门庭和声誉,如今墨家一日不如一日,她和墨天林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戳着脊梁骨骂无良父母,后来,向来活动于上流社交圈的简舒文出门次数寥寥可数。 和墨天林的关系彻底冰冻,墨天林不是宿在公司便是宿在书房或是客房,两人婚姻名存实亡,堪堪维系着,墨天林重情,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提出离婚,但是,对于简舒文而言,如今境况和离婚一般无二。 简舒文清高孤傲,几次三番求和,墨天林冷漠视之,她心里一片冰凉,除了担心儿子之外,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墨天林的身体,连日以来,墨天林重病在床,若不是无力也没有精力再和简舒文纠缠,墨天林是不允许她踏进他的房间。 “你走佣人照料便可” 墨天林撑起越来越消瘦的身体,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又憔悴,眉骨生的高,乌青的眼窝深陷在一团黑色的阴影里,愈发衬得他苍老霜近,连说话都是咬着牙关,虚弱无力。 简舒文红着一双眼睛,端起汤碗,汤匙送到他干裂发白的唇边,墨天林转过脸闭上眼睛,一眼不愿看她。 “天林,我知道你厌弃我,但是,身体要紧,我们毕竟夫妻一场,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吧,等你身体好些以后,我走便是,不再碍你的眼。” 墨天林动了动眼皮,落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住被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蠕动着嘴唇,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对小鸢如此狠绝,你可曾后悔过?” 简舒文死死咬住唇肉,声音低缓,却果决,“暮瑾是我儿子,小鸢是我的女儿,若说偏私,我承认,但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好,你也看到如今墨家成了什么样子?小鸢和暮瑾身败名裂,一身污浊,若不是他们早已离婚,现在情况更加糟糕,我唯一愧疚的是小鸢的离开,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个人过得好不好?是我对不住她,一直是” 墨天林捂着一阵比一阵发闷发涨的胸口,推开她递过来的汤碗,骤时,汤碗落在被褥上,洒满一床,简舒文急忙抽出纸巾擦墨天林睡衣上的棕色汤渍。 墨天林挥手避开。 “你出去!” “天林” “出去!”墨天林干涩的喉间艰难发出一声轻吼。 事到如今,她仍然执迷不悟,毫无悔改之意。 简舒文强忍住心头漫过的酸涩,不让自己流出眼泪,倔强的把墨天林身上的汤渍擦掉,又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放在他床头,方才端着托盘准备离去。 墨天林望着那抹纤瘦沧桑的背影,眸色一沉,嗓音霜凉,“舒文,或许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了解过你,但是,一步错,步步错,对错不过一念之间,我不管你到底还对我隐瞒了什么秘密,但是,我告诉你,纸是包不住火的,若你早日回头,还有一线希望。” 简舒文纤细十指紧紧抠住坚硬的托盘边角,身体隐隐发颤,生生咬住唇,蠕动着,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对错一念之间,善恶也是如此,一开始她便错了,从把墨初鸢领回墨家那一天,她更是大错特错。 夜半时分。 疗养院走进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头上包着白色丝巾,戴着墨镜和口罩,形色诡异,被住院部前台一个年轻的护士拦住。 简梅在疗养院是特殊病人,所有工作人员都知道此人背景不菲,加上墨初鸢走之前一再交代,不是谁都可以探视的。 女人拉住护士走到一边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护士没有再拦,却把一沓红票谨慎的塞进口袋,佯装若无其事的回到前台,继续打瞌睡。 女人走进简梅的房间,摘了墨镜,走到里间床前坐着,握住简梅落在身侧的手,轻轻贴在脸上,眼睛里的泪水哗哗直落。 她一直坐着,直到简梅缓缓地睁开眼睛,与她目光对上,轻轻地问,“你是” 房间光线昏暗,待简梅看清女人隐没在背光里的一张脸时,一双眼睛一点一点睁大,最后,惊恐喊了一声,“鬼!” 女人急忙松开简梅的手,戴上墨镜,行色匆匆的走出病房。 简梅卷着身体瑟瑟发抖,从床上下来,赤着双脚,跑了出去,嘴里嚷嚷着有鬼,前台护士唯恐她疯疯癫癫的惊扰别的房间病人,费了好一番力气方才把简梅弄回房间。 走时不禁地嘟囔一句,“医生不是说她精神病好多了吗?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这几天,月城最高兴的莫过于一个人,岳麓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玺暮城不仅病愈,而且,现在正在腾冲边陲小城和墨初鸢恩恩爱爱。 岳麓翰仍然记忆犹新接到玺暮城电话那天,他一个大男人是如何在公众场合失态,旋即湿了一双眼睛,嘴里又是骂骂咧咧又是哭笑的。 惹得身边的唐瑄忍不住脸上润肉一阵抽搐,怎么看怎么觉得岳麓翰和玺暮城才是真爱,一对激情四射的基友 解剖室里,唐瑄一袭蓝色防护服,手里捏着锋利的解剖刀,正准备对一具尸体解剖,这时,放在一旁置物台上的手机响了。 纤长的眼尾一瞄,看到屏幕上跳跃着岳麓翰三个字,眼底迸射掩不住的喜悦瞬间暗了下去,收回目光,继续手上动作。 夜九点。 唐瑄一身警服刚走出警局大门,一道力落在她手腕上,她回头一看,是岳麓翰。 他还没走? 等了她四个多小时 “理由!”岳麓翰一身灰色格子西装,俊朗不凡的一张脸黑的比锅底还要黑,嘴里冷冷咬出两个字。 唐瑄心虚的低了头,轻轻咬着粉唇,“对不起,太忙忘了时间。” “上车。”岳麓翰头也不回的走到车前,打开车门。 唐瑄压抑着心里的酸涩,走过去上车。 车缓缓地驶入街道。 岳麓翰单手紧握方向盘,抽空看了一眼身旁低头不语的唐瑄,眸色沉沉。 一个小时,车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驻。 岳麓翰转眸,静静的望着唐瑄数秒,缓缓地开口:“唐瑄,我这个人不喜猜测,尤其是不喜猜一个女人的心,我喜欢简单明了,若我做的哪里不好,或者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说说吧,为什么故意不接我的电话爽约?” “没有是真的忙” 唐瑄心里更加难过,一个男人若真心待一个女人,需要揣测吗?只看用心与否罢了。 爱情是一场角逐和竞技,谁让她是先爱上那个。 “真的?”岳麓翰捏起她尖尖的下巴,目光逼匛。 “嗯” 她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岳麓翰,车里灯光偏暗,掩饰了她眼底的哀色。 岳麓翰低头,唇落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碾压,侵入,继而,手落在她纤细的腰上,把她提了过去坐在他腿上。 唐瑄承受着他的浓烈却温柔到侵蚀到她骨子里的吻,当他的手落进她衣服里时,她知道他要什么,仅顿了三秒,压制住心里的愁绪,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热情回应。 衣衫被他推落,他挑起的情c欲不断地在她身上堆积,她方才烫着一张脸,解开了他的皮带。 车厢里气温持续飙升,只有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柔媚的轻吟。 当风停雨止,唐瑄靠在岳麓翰敞开的衬衫露出的坚实胸膛,低低喘息着,阖上眼睛,眼角有泪水落下来,不知是方才太激烈还是什么。 岳麓翰脑袋靠在车椅背,脸上是尽兴后的慵懒和舒爽,并没有急着出去,反而,轻轻扣住她纤细的腰,附耳过去,“还好吗?” 现在两人还是这般交融缠姿,要她脸红的不敢与他对视,脸往他怀里贴了贴,“什么?” “你在上面会不会疼” 唐瑄顿时羞得无以复加。 这人虽然外表看着冷淡,有时候雅痞坏坏的,实则是一个温柔的人,床弟之事从不曾粗暴,即便情到酣处,激奋难以也是控制有余。 记得和他第一次那夜,虽然他醉酒,却没有伤到她,记得过程里,因他加重力道她的头不小心撞到床头,他纵然沉沦,却是把手垫在她脑后,那一刻,她觉得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给这样一个男人,也绝不后悔。 只是第二天早上,岳麓翰看到床上的女人是唐萱时,脸上露出的震惊和懊悔,却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永远记得岳麓翰冷静片刻之后冷漠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直到现在忆起,像一场噩梦,她心理上有了阴影,这段时间每次与他事后,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有一天他再次像那天早晨对她说对不起,而她想告诉他,不用他负责任,她是心甘情愿的。 当他说可以和她试着在一起时,她心里疼的厉害,却不想错失与他在一起的机会,然而,她错了,她泥足深陷,他好像一如从前。 说的难听一点,她觉得两人关系无非是从陌生一朝之间蹿升至床伴侣,他要,她从未拒绝,她甚至怀疑自己还是不是那个性格火辣的唐萱了。 岳麓翰见唐萱沉默不语,脸贴了贴她的,“在想什么?” 唐萱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盖过了车顶那盏灯,深处却是哀伤漫布,“麓翰,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墨初鸢?” 岳麓翰贴着她的那张脸瞬间冷了下来,眼睛里黑沉沉的像窗外的夜幕。 唐萱轻轻笑了一下,“岳麓翰,我不后悔付出所有的爱,是我贪心了,要的太多,那晚是意外,你不用对我负责,对不起,我们还是结束” 话音还未落,腰被他重重摁下。 她抗拒推他。 他第一次对她粗暴,又狠又重的索要。 结束之后,他将她衣衫陇上肩头,嗓音温软,细听之下却是沉沉的凉薄,“唐萱,我从来不会轻易说开始,你若执意停下,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唐萱表情淡漠的整理衣衫,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当车在她住的公寓楼下停驻,她没有丝毫犹豫推门下车。 岳麓翰望着夜色下那抹纤细身影,摇摇晃晃的,走路有些吃力,想下车,却克制住了。 是她要结束的。 他也需好好冷静冷静,他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没有一个女人,那夜无心之失占了唐萱清白之身,事后一心一意想要负责,所以,他对她说试着在一起,如果相处融洽,他是打算本着结婚为目的和她交往的,他早晚要结婚,与其最后接受家族安排,不如唐萱合适,况且也是对唐萱最好的补偿。 但是,他没有想到唐萱对自己这般深情,终是他伤了她,若没有整理好自己继续下去,只会辜负唐萱的一往情深。 这半个月,萧瑾彦整整瘦了十斤,超级奶爸并不是好当的,之卿和之画两个小家伙把他折腾惨了。 墨初鸢也累的够呛,初为人母,缺乏经验,不会哄孩子,有时候之卿和之画没有理由哭闹,她抱着孩子满屋转着,拍着,哄着,孩子哭声不止,她便心惊肉跳,怎么也哄不好,急的自己也哭。 萧瑾彦从外面回来,家里翻天了,看着墨初鸢抱着哇哇直哭的孩子哭,他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吓得魂儿都没了,急忙连同孩子一起抱住她,安抚她,最后,接过孩子耐心哄着,一直到孩子们乖乖睡着。 每每半夜,之卿和之画饿醒,萧瑾彦第一时间起来,抱起孩子,叫醒墨初鸢喂乳。 一开始墨初鸢还能坚持,但是扛不住两个孩子一夜又一夜折腾她,她夜夜睡眠不足,白天只能趁孩子睡觉时,她休息一会儿,后来黑白颠倒,熬成失眠,萧瑾彦见她日渐憔悴,心疼的厉害。 半夜之卿和之画再哭着醒来,他不会再叫醒墨初鸢,而是,悄悄解开她衣襟,抱着孩子送到她怀里。 孩子吃饱之后十分精神,也不睡觉,他就抱着孩子,在客厅来回走着哄着,或者趴在婴儿床前小心照看换尿片。 有时候两个孩子同时闹起来,怕吵到墨初鸢休息,萧瑾彦把两个孩子同时抱在怀里,一边一个。 连续几天,墨初鸢终于缓过来,夜里再没有睡的正沉时就被叫醒,一开始,她问萧瑾彦孩子半夜醒来吃什么,他说是奶粉,她也就信了。 这天晚上,她无意间被允吸的疼痛弄醒,睁开眼睛,看到萧瑾彦侧躺,双手托着之画,之画正拱在她胸前吃的香甜。 她刚想恼火,却触到萧瑾彦一双因熬夜而通红充血的眼睛,顿时心疼的厉害,急忙接过孩子,嗔怒,“你怎么不叫醒我?” 萧瑾彦坐起身,把她搂进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亲,“怕你太累,以后夜里你只管睡觉就行,我来照看孩子。” “我没事”她偏了偏头,再次瞥见他脸上的疲累,眼角的乌青,以及眼底的一片血红,湿了眼睛,在他唇上亲了下,“快睡吧,你太累了。” “这个奖励不错。” 萧瑾彦轻笑,扣住她的下巴,把这个吻持续下去,直到怀里的之画睡着,他把之画放进婴儿床,上床抱住她,更深更重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样一闹腾,他便不肯松手,直到睡着,手还在她衣服里按摩,她没有管他,这个习惯真不知道他要保持到什么时候。 这天,一直消失半个月的楚向南来了。 “楚大哥?”墨初鸢看着门口一脸病容的楚向南,急忙把他让进屋。 楚向南一身警服,依旧温俊儒雅,只是一只胳膊始终僵着,墨初鸢刚把视线落去,楚向南开口:“我看看孩子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8:大结局二十八【7000】 墨初鸢领着楚向南走进里间。 楚向南脚步逐渐放的轻缓,走到婴儿床前,望着婴儿床里憨然熟睡的一对可爱的宝宝,目光温柔的像二月春日里的煦暖和风,濛濛细雨。 墨初鸢站在他身侧,目光定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他俊逸柔和的五官,微微一笑,“哥哥叫之卿,妹妹叫之画。” 楚向南眸光一转,落在一袭粉色棉柔连体衫的之画身上,五官还未长开,精致小巧,眉毛淡棕,弯弯如月,圆润粉嫩的小嘴儿微微轻阖,软软嘟起,吐着小泡泡,睡得香甜,突然轻咧唇角,软软笑了下。 楚向南一双眼睛亮亮的,“之画长得像你”说到这里,他转身,凝着墨初鸢,眼睛里的亮光璀璨如星,“很漂亮。钤” 墨初鸢对上他清亮又毫不掩饰情意的灼灼眸子,脸上染了淡淡樱粉,眉间蕴着几分羞赧,微咬粉唇,“楚大哥,谢谢你,我想这辈子都无法报答你。” 楚向南揉了揉她的鬓发,清然浅笑,“墨初鸢,用一生的友谊来报答吧,看着你过得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洽” 此时此刻,楚向南除了心底泛起的酸涩以外,更多的是不舍,像把心爱的妹妹嫁出去那种不舍。 墨初鸢仰望着这个曾经在她危难时为她挡风遮雨的男人,眼睛润润的,最后化为嫣然一笑,“楚大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生命中最美的女孩。”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她,眼睛里的光亮不断地闪烁,像夜空下泠泠而下的满天星河,转身之际,墨初鸢好像看到他眼睛里好像涌动着亮亮的水光,刹那间,她鼻子一酸,湿了眼睛。 楚向南再次转身,眼底的情绪已经掩盖,望着她纯白的衣袖下露出一截碧青翠绿的翡翠玉镯,一双眼睛水洗过般,愈加清亮温润。 这时,咿咿呀呀的哭声响起。 楚向南急忙回头,之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刻,正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望着他,挥着圆润的小手,蹬着软乎乎的小腿,轻轻地笑了。 楚向南惊惘数秒,便移不开目光,之画长得和墨初鸢惊人般相似,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尤其是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水润葡萄似的,乌溜溜的,水亮亮的。 “我可以抱抱之画吗?”楚向南询问。 “当然可以。”墨初鸢伸手,把之画抱出来,轻声哄着递给楚向南。 楚向南刚一抬手,胳膊上传来撕裂般的痛,若仔细看,便可发现警服臂膀那处一片暗红色。 他微微蹙了下眉,接过之画,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刚想抬手,转头问墨初鸢,“我可以碰碰她吗?” “可以啊。”墨初鸢走上前,伸出小手指头,轻轻碰了碰之画圆润粉透的小脸,声音极其温柔,“小之画,这是楚叔叔。” 楚叔叔 楚向南笑的温润,旋即学着墨初鸢的样子,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之画的脸,之画水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咧嘴笑了。 楚向南激动的像个大男孩,容光绯色,“墨初鸢,你看小之画对我笑了。” 墨初鸢凑过去,拨了拨之画柔软微卷的胎发,“小之画好像很喜欢你呢。” “我觉得也是。”楚向南笑。 “你倒是不谦虚。”墨初鸢也笑了。 这时,之卿嘹亮的哭声传来。 墨初鸢急忙跑过去抱起之卿,轻声哄着,然而,之卿脾气特别大,皱着浓墨黑眉,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哭的哇哇的,虎头虎脑的往墨初鸢胸前钻,两只小手胡乱抓着她的胸部。 楚向南正好看到这一幕,墨初鸢一抬头,也触到楚向南的目光,两人尴尬数秒,墨初鸢红了脸,而之卿这个小家伙许是这么久找不到吃的,圆乎乎的小脸使劲地往墨初鸢胸部拱。 楚向南抱着之画转过身,“我抱之画去客厅玩” “嗯。” 墨初鸢见楚向南走出卧室,这才在床沿坐下,腾出一只手解开衣襟,又打开内衣暗扣,还未送到之卿嘴边,之卿寻着便含住,好像饿了许久的小狼崽,小嘴儿裹着,使劲地允吸,引得她一阵发疼。 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之卿,你慢点吸,妈妈会痛。” 墨初鸢越看这小家伙越像某个人,想起前些天他也是这般 她腾地红了脸,连身上也热了起来。 自生了之卿和之画之后,身体特别敏感,尤其是晚上经不起他亲吻爱抚,倒是被萧瑾彦抓住把柄好一番逗弄。 萧瑾彦开门进屋,便看到一袭警服身型颀长的楚向南抱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之画在客厅里来回转悠,而之画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臂弯,笑弯了一双眉眼。 他走进客厅,一双黑邃幽沉的眸子开始寻索小妻子的身影,来来回回寻不到,楚向南睐了一眼脸色沉沉的萧瑾彦,缓缓地开口:“她在卧室” 萧瑾彦点头,走过去以主人家的姿态,顺理成章去抱楚向南怀里的之画,然而,小之画很不给他面子,他张着一双手,不知道是不是表情太难看吓到了之画,还未碰到之画,之画撇了撇小嘴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楚向南轻轻收拢之画,面目温柔,“小之画,乖啊,叔叔抱。” 萧瑾彦唇角抽了抽,真想拍一把小之画的小屁股,以示惩戒,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这小情人赤c裸c裸的外向。 最后,他悻悻地走进卧室,墨初鸢正在喂之卿。 他当即沉了一张俊脸,五指攥着坚硬的门棱,似要捏成齑粉。 他的丫头此刻微敞衣襟,露出纤细香肩和半抹,大片雪白肤色宛若凝脂,白净透亮,嫩的像豆腐一般仿若能掐出水来,要他每晚爱不释手。 如今的墨初鸢已褪去一些少女的青涩,姿容无双的一张芙蓉面较之前的可爱清美,平添几分性感妩媚,灵动逼人的气质又透着初为人母的柔婉和端方,尤其是生养之后,身段变得娇软丰润,曲线愈加玲珑有致。 当初还是玺暮城时,选择与门楣稍逊的墨家联姻,如今回想,却生出几分心虚。 虽说为了墨天林手中瀛岛,却也是看到墨天林送来的墨初鸢那一张素颜美照的缘故,加之海城那场乌龙相亲,目睹传言中倾城美人的容貌,确实被惊艳到,娶妻娶一个漂亮的女人,是每个男人心中所望。 他也免不了俗。 如今,他恨不得把美艳小妻子日日藏在家中,她倒好,居然在卧室这般风情撩人,门也不反锁,客厅就有一个一直觊觎她的男人,而且那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招,小之画也被笼络,叫他心里如何不吃味? 再回想,他初来腾冲那段日子,她日日与楚向南黏在一起,便心头火起。 关上门,步伐沉沉的走进去。 墨初鸢听到动静,转眸,望见是他,娇俏一笑,“回来了。” 萧瑾彦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却是抱走这会儿睡着的之卿,把他放进婴儿床,转身,抱住正在系扣的墨初鸢,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你疯了” 她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青天白日对她乱来不是没有过,若是只有两人她倒是应允,但是楚向南正在客厅。 两人这般放纵成什么样子? 她推拒,躲避他亲吻,他更加上火,手不由地加重,她软在他怀里,攀附着他肩膀方才站稳。 望着怀里面颊染粉的一张美人脸,尤其是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麋鹿一般,含怨带嗔,让他又气又恨又爱。 墨初鸢气的脸颊涨红,他又压着她不肯起来,她恨得咬着细牙,一只小手当即落下狠狠地拧了一把,不顾他疼的皱眉瞪眼,快速整理被他扯乱的衣衫。 萧瑾彦走过去,咬住她耳畔,低低一句,包含怨气,“小东西,想弄死我?等你身体允许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 她瞪着一双杏眸,某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她脸上红的厉害,身上的热还未散去,走到浴室,方才发现脖颈几处紫色吻痕,只觉得刚才下手太轻,旋即找了一件带领的毛衫换上。 谁知刚走到客厅,触到某人望过来的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后怕的瑟缩了脖子。 “楚大哥,之画真的很喜欢你”墨初鸢话还未说完,萧瑾彦冰冷的眸子利剑般射过来,她急忙转移话题,“中午了,楚大哥,你别走了,留下吃饭吧。” 楚向南睐了一眼黑脸的萧瑾彦,温润一笑,“好。” 墨初鸢觉得萧瑾彦那双冷眸快要把自己盯成骰子了,旋即跑进了厨房。 心里腹诽,这个无耻老男人,真怀疑他是不是乍现新的人格。 萧老师的克制稳重,玺暮城的温柔宠溺,城城的纯情可爱,都t丢爪哇国去了。 看向客厅,萧瑾彦接过熟睡的之画去了卧室。 她收回目光,打开冰箱,取出食材,开始忙碌。 而此时,客厅里的气氛比较凝重。 萧瑾彦目光锋锐,望着楚向南警服臂膀一片暗红色濡湿,沉沉道:“怎么不在医院多休养几天?” 楚向南还未开口,萧瑾彦又道,“抱歉,这次本该去的是我。” “还好去的是我,若你再出事,她定然接受不了,这个时候,你不能离开她和孩子们。” “你这几天休息,我已经把收尾工作交给边防部队和特种部队。” 楚向南嗯了一声,问道,“你告诉她了吗?” “什么?” “一个月以后派遣色以,常驻两年。”楚向南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沉沉。 萧瑾彦皱眉,没有说话。 楚向南咬牙,上前揪住他迷彩服衣领,“你不能再对不起她。” 萧瑾彦挣开他,冷声道,“楚向南,这次我派到腾冲,我始终欠你一句谢谢,但是”说到这里,他目光瞬间寒冷如冰,“鸢儿是我的女人,你不该再对她动心思。” 楚向南眸色坦然,“你走之后,我确实生了占她的心思,所以,不要再给我机会,我所做都是为了她,下次” “没有下次!”萧瑾彦沉声道。 “最好如此,你欠她的,这辈子都无法偿还。” 萧瑾彦眸色暗沉,没有再说。 墨初鸢如今厨艺渐长,也不再是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做了六菜一汤。 吃饭时,便发现两人神色有些诡异,并未多想,她快速吃完,便去卧室照看之卿和之画。 客厅那两位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越来越凝重,墨初鸢出来时,两人剑拔弩张之势,怎么看怎么像打架的前奏,孩子哭闹,她不得不回屋。 第二次出来时,却见萧瑾彦扔给楚向南一支烟,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抽烟,气氛仍是僵冻。 楚向南并未长留,和墨初鸢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 晚上,萧瑾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闹她,只是深吻一会儿,抱着她,沉沉睡去。 墨初鸢察觉他似是有心事,但是,她了解他,若他不想说的,或是不愿意让她知道的,她定然无从知晓。 所以,今晚她睡得浅,半夜之卿和之画哭着醒来,她第一时间下床,抱起孩子喂乳,萧瑾彦好像睡得很沉,但又不安稳,梦呓不断。 直到天快亮时,他惊梦四起,嘴里喊着模糊不清的只字片语,眼角还有泪水落下来。 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息着,光c裸的上身冷汗密布,像刚刚沐浴过一样,汗珠一滴一滴砸在床单上。 墨初鸢起身,急忙抱住他,“哥,你是不是做梦了?” 萧瑾彦转身,把墨初鸢揉进怀里,埋首她馨香的脖颈,哽咽道,“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谁”她轻声安抚。 大概猜到和五年前他执行的任务有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情要他接受不了,才致丢了那次记忆。 自这次重逢,他从未提过五年前的事情,她也没问,现在他这般痛苦,她心疼不已,唯有抱着他,给他小小的支撑。 “色以那次任务,我带的队伍遭遇武装力量袭击,被逼至绝境,若不是他们以身相护,我早已死在异国,尸骨无存,最小的只有二十二岁” 墨初鸢抬头,脸贴了贴他的,问,“那后来你回国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 他蠕动抖颤的薄唇,望着墨初鸢柔婉美丽的脸,五年前车祸那惨烈的一幕历历在目。 那夜,汽车突然爆炸,他抱着弟弟从车里跳出来,九死一生,两人身受重伤,混混沌沌中,弟弟‘玺暮城’满脸鲜血,颤抖着双手,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亲自挂在他脖子上,迷蒙中听到弟弟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自他恢复记忆之后,每每回想却是对他一遍又一遍的凌迟。 一如此刻,面对墨初鸢,他心里翻搅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内疚。 “到底后来发生什么了,五年前那场车祸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都记起来了吗?还有真正的玺暮城是谁?为什么你一直不” “鸢儿,我很累,陪我再睡一会儿,嗯?”他拥着她躺下,脸贴着她胸口。 墨初鸢还想问什么,见他这般疲累,终是不忍心,柔软的小手插进他短硬的发间,轻轻抚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 萧瑾彦收紧双臂,抬头,寻到她的唇,深入纠缠。 她炙热回应。 当他攥住她的手,搭在冰凉的皮带上时,她没有拒绝,烫着一张脸,轻轻解开。 岁月静好,日子快如梭。 转眼,萧瑾彦来到腾冲已有一个月,之卿和之画满月那天,萧瑾彦要摆几桌宴席,而墨初鸢有所顾虑,便制止了他。 她知道他高兴,但是,她想低调再低调,或许是受丑闻事件影响,心理上难以释怀,她总觉得,只要她和萧瑾彦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并不需要昭告全世界。 无论在哪儿,只要他在就好。 满月那天,只请了何俊夫妇以及楚向南,没有去饭店,在家做的饭。 她和萧瑾彦的关系,何俊夫妇大概从楚向南那里听说一些,所以,何俊夫妇也从来没问,只是,嘟嘟这个小家伙倒是追问几句。 墨初鸢婉约告诉他,萧瑾彦是弟弟妹妹的爸爸,小家伙似是明白,孩子天性,忘记的也快,以后也没有再问。 之卿和之画满月之后的第五天,楚向南离开腾冲。 走的时候,萧瑾彦和墨初鸢亲自送的,当楚向南温润笑着对她说再见那一刻,她是真的不舍,忍不住哭了。 只因这个,某人摆着一张臭脸,整整半天没有说话,她尤为不知哪里做错了,顾自逗着之卿和之画玩。 晚上,她痛痛快快泡了一个热水澡,出来时,萧瑾彦已经在床上,望着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美丽无双的小妻子,只觉得她故意磨磨蹭蹭,当即跳下床,一把抱住她,抵在墙上,密密实实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忍到极限,却怕她身体没有养好,仍是没有和她到最后一步,倒是又被他缠着闹着用其它方法满足了他。 对此,她实在对这个男人毫无办法,若她不允,他倒是不强迫,只是整夜不让她消停,把她当一件臻品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爱不够 最后,他阴沉沉说了一句,“以后不许为别的男人落一滴眼泪!” 她本想辩解几句,但首长大人得罪不起,她只好妥协,却又是被他折腾一番才被他抱着沉睡。 九月二十日,腾冲连续几天下起了绵绵小雨。 这几天,她从未出门,萧瑾彦早上去了边防部队,好像未带伞,说六点回来。 傍晚,她看了一眼熟睡的之卿和之画,拿了两把伞下楼,准备到庭院外的胡同迎迎他。 谁知刚走到庭院大门,却听到许元和萧瑾彦站在房檐下谈话。 “首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您必须回一趟京城,之后还要派遣色以两年” 许元小心翼翼观察着萧瑾彦脸上的表情,心里急冒烟了。 清扫任务早已彻底结束,首长大人却长留冲腾,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即便如此,至少要回趟京城才合规矩。 “知道了。”萧瑾彦淡淡道。 许元差点哭了,这是一个多月以来,首长大人第一次松口,他立马兴奋道,“我这就安排专机。” 萧瑾彦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庭院。 一进屋找不到墨初鸢,却在卧室寻到,她头发衣服湿透,正在衣柜找衣服。 他急忙走过去,面露严肃,“怎么回事?不是不让你出门吗?去哪儿了?” 一边说一边脱掉她身上的湿衣服,又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帮她换上,最后,抱在她,吹干了她的头发。 见她沉默不语,萧瑾彦刚想转过她身子,却被她抢先。 还未看清她的脸,紧实的腰被她一双小手紧紧抱住。 “怎么了?”他薄唇在她耳边厮磨。 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事,只想好好抱抱你,不不不,是想好好亲亲你” 语落,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捧着他的脸,柔软的唇贴上他的,轻轻允吸,最后撩的萧瑾彦体内堆积的欲c望越烧越旺,覆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老婆,可以吗?” 墨初鸢没有让他看到她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低头,扯了他的皮带。 浴室,热水浇注而下,他把她揉进怀里,水不断地浇在她脸上,掩饰了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 融入一刻,是那么疼,却要她舍不得推开他一分一毫。 不知道他会不会走,但是,她不想再去挽留,但是,腾冲有他陪伴的一个半月,她永远不会忘记。 他只要一次,时间却漫长的要她熬不住,若不是担心孩子醒,她大概这一夜都别想从浴室出来。 结束后,已是两个小时后,她浑身酸软,无一丝力气,他把她抱到床上,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没有伤到她,方才放心。 之卿和之画已经醒了,他把之画抱给她,自己抱着之卿哄了一会儿,等两个孩子吃饱喝足之后,他要她在床上休息,自己去厨房做晚饭。 那夜,萧瑾彦再一次要了她之后,低声道,“老婆,明天我有事去” 话未说完,墨初鸢突然捧住他的脸,却没有说话。 昏暗的光线里,萧瑾彦看到她一双眼瞳亮的惊人,正欲说什么,墨初鸢以唇封缄。 最后,她模糊听到他低低说了两个字:“等我。” 第二天,雨停。 早上,她醒来,走到客厅,饭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她快速换上衣服,跑出庭院,看到萧瑾彦一身迷彩,挺拔俊玉,如他来时那天,戴着贝雷帽和墨镜。 她扒着庭院掉了红漆的大木门,探出一个脑袋,望着那辆车卷起尘扬,直至再也看不到。 这次,她没有哭,平静的回屋,平静的抱着之卿和之画,平静的吃饭,睡觉。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只有他去解决,以后才能不走,放心哈,男主不会抛下鸢鸢和孩子们,下一章回月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79:大结局二十九【6000】 萧瑾彦走后这一天,墨初鸢一个人照看之卿和之画忙的焦头烂额,除却早上吃了几口饭,中午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把之卿喂饱哄睡着之后,之画又哇哇哭醒,她急忙抱起之画喂乳,等之画睡着之后,之卿又需要换尿片。 两个小家伙把她折腾的够呛。 以前他在时能帮她照看一个孩子,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忙的应接不暇,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得空时,忙不停跌的洗孩子们的衣服。 不知道之卿和之画是怎么回事,今天特别闹,一刻都不消停,只要放进婴儿床,便哭不停。 傍晚时分,之卿和之画终于睡着,墨初鸢下床,堪堪站不住,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差点晕倒,是饥饿导致血糖低。 早知如此,不如当初继续留着那个保姆,现在她连做饭的力气都没有。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袋牛奶加热,又找到早上剩下的一块面包,顾不得又凉又干,便往嘴里塞,噎的嗓子疼,干呕一声,尽数吐了出来。 蹲在地上,胃里一阵阵抽搐,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也一抽一抽的。 她抬手,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背。 心里对自己说,墨初鸢,不可以哭,是你强撑选择什么都不问不说,现在是自作自受,终是克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簌簌落下。 缓了一会儿,她站起身,走到厨房木格子斜拼的窗柩前,望夜暮沉沉,星辰璀璨,想起昨夜耳鬓厮磨时,他低低吐出的两个字:“等我。” 她轻轻一笑,笑的凄婉又美丽,眼睛弯弯如月,那瞳仁深处萃漫的星子仿佛溢出来般。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便一走了之钤。 如果这次与他重逢是为了烟花般璀璨的短暂相守之后再次离开,那么她宁可不要这次重逢,可是,如果不是这次重逢,之卿和之画甚至连零星的父爱都感受不到,如果,没有如果 最多,不过是回到他没有来到腾冲之前那些平静又安宁的日子罢了。 夜半时分。 窗外夜幕黑沉浓稠,像化不开的墨,凉风徐徐,吹得枝繁叶茂的树叶枝桠沙沙作响,入耳却如鬼泣。 她惊得坐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放下窗柩,把窗外的月华秋浓隔绝世外。 之卿和之画睡得正酣,之画睡姿不佳,薄薄被褥被她软乎乎的小腿蹬掉,墨初鸢把被子重新给之画盖好,方才回到床上,抚着身侧素色床单,那样冰冷,如她的心一样凉透沁骨。 没有他宽厚温暖的怀抱,整间房也冷冰冰的,她苦涩一笑,来腾冲之后,她唯一修炼的技能就是强迫自己不去念他,看来,又要发挥这项技能了。 这夜,萧瑾彦并没有回来,而她一夜未眠的结果是第二天早上,精神萎靡不振,顶着两只熊猫眼。 相继把之卿和之画喂饱之后,去厨房做了一份简单早餐,热了一杯牛奶,烤了两片面包,蘸了蓝莓酱,又担心两个小家伙闹,喝完牛奶,嘴里叼着面包走进卧室,在婴儿床前坐下,一边吃一边看着孩子。 中午,叶菡来了,见她忙得不可开交,帮她做了午饭,又陪她聊会儿天解闷,方才离去。 傍晚,把中午剩下的饭菜放进微波炉加热,填饱肚子,趁着之卿和之画睡着,她早早锁门,紧闭窗柩,去浴室沐浴。 从浴室出来,她换上一件宫廷风对襟白色睡袍,两个小家伙已经醒了,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上方木架上垂下来的风铃小玩具,叮叮当当,玩的好不欢快,向来脾气娇的之画难得没有哭,睁着乌黑亮丽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墨初鸢低头,分别在之卿和之画圆润的颊面亲了一口,之后给他们换了新的尿片,最后,把他们喂饱又哄睡着,已是十点半。 依旧难以入眠,混混噩噩熬着漫漫长夜,睡着已是后半夜,但是睡得极浅,所以,当卧室门外传来细微悉索的声响时,惊弓之鸟般,她骤然惊醒。 她轻手轻脚下床,警钟拉响,纤细的后背瞬间冒出密实细汗,屏气宁息,细细聆听,却是客厅传来的,好像是脚步声。 她心下一慌,脑洞大开,认为是入室抢劫的贼或是什么人打击报复? 腾冲每年缉毒刑警遭到报复之事,并不鲜见,有的缉毒刑警挡了黑势力的财路,身首异处不是没有发生过,尤其是这次清扫任务刚刚收尾,要她此时此刻不胡思乱想都难。 她没有开灯,借着黑暗中朦朦胧胧的光线,轻轻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一把枪,快速上膛,双手紧攥,微附身体,移步到门口顿住脚步,在门把手转开的一瞬,身姿轻盈一闪,躲到门后。 当看到一道模糊高大的身影时,枪口顶着那道身影后背轮廓,冷声道:“你是谁?” 那道身影立时顿住。 墨初鸢沉缓的呼吸仿似凝冻,正欲开口,那人猛地转身,快到她几乎反应不过来,攥枪的手突然被捏住,同时,枪落入那人手中。 墨初鸢惊恐之余,攥着拳头就挥了过去,然而,出手再快也快不过这人,小小拳头被那人截在掌心。 啪地一声,灯开。 墨初鸢惊惶旋动的瞳仁映着一张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一张男人脸。 正是消失一天一夜的萧瑾彦。 他一袭正式橄榄绿军装,身姿笔挺,五官英朗,双眸水色潋滟,蕴着淡淡笑意,凝望着她。 墨初鸢的拳头还在他粗粝的掌心,他轻轻包拢,细细摩挲,放到微扬的薄唇怜爱亲吻,嗓音低沉,却透着一丝疲累,“老婆,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墨初鸢目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半响未回神,好像一场梦,而梦中人突然跑到现实中,要她怎么也不敢置信。 萧瑾彦见她愣愣的不说话,把手中的枪,放到一边高低柜上,长臂一伸,把墨初鸢揉进怀里,抱得紧紧的,“老婆,想你,也想之卿和之画。” 墨初鸢方才从冰冻状态剥离,猛地推开他,转身走进客厅。 萧瑾彦急忙跟上去,还未走到客厅,迎面一个抱枕砸过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没躲,望着墨初鸢气的呼哧带喘,双眼润红,最后,她没东西砸了,坐在沙发上,揉着眼睛哭的像个孩子。 萧瑾彦走上前,抱住她,“老婆,抱歉,我回来的太晚,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们辛苦了” 墨初鸢奋力挣开他,朝他大吼,“你不是走了吗?不是要派遣色以两年?你还回来做什么?”说完,指着门口,道,“你每次都让我等,一次又一次失约,总是这样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哭得伤心的墨初鸢,恍然明白为什么前天夜里她如此反常,想来,定是听到他和许元的谈话。 想及此,他心疼不已,轻轻地将墨初鸢拦进怀里,声音温柔到极致,“对不起,我不想你知道后难过,所以,我想一个人快点解决此事,这次回京城,就是为了此事,昨天下午抵达京城一直忙到今天上午,又有许多事情要做,忙完之后,我第一时间赶回来,老婆,我不去色以了,不会离开你和孩子们的,信我,嗯?” 墨初鸢抽噎低泣,“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若你不信,我现在把许元叫进来,你问问便知,若不然我连线色以驻地,让你亲自确认,现在色以是白天。” 说完,从裤袋掏出手机,而手机早已没电。 墨初鸢吸了吸鼻子,瞪着他,“你当真没有骗我?” “是。”萧瑾彦低叹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下。 墨初鸢哼了一声,“真的不去色以了?” “嗯,以后我天天陪着你和孩子们。”他目光诚挚。 “以后都不会去了吗?”她不放心的问。 萧瑾彦目光闪烁,迟疑几秒,抚着她鬓边散落的绒发,低低道,“老婆,若可以,我愿意一直陪着你和孩子们,但是,我不想骗你,你曾经是我的兵,也是一个军人,知道军人只有服从命令,而你现在是一名缉毒警察,一如有些任务,你明知会有危险,毅然冒险深入腹地,这就是信仰,或许以后哪一天,我仍会不得已离开,这就是我现在的境况和身份,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但是,我想说的是,无论我去了哪里,我爱你,爱孩子们,你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最珍贵的宝贝,从京城回来的路上,我想你,想孩子们,担心你一个人照看孩子而没有好好吃饭,担心你一个人不好好睡觉,我恨不得马上见到你们。” 她望着他身上的军装,心如明镜,何尝不明白和他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必定要承受离别,他是军人,也是她挚爱的人,更是孩子们的爸爸,抛却一切,她不过是一个渴望家庭安宁和平稳的小女人罢了。 或许,她永远做不到大爱,眼里心里只守着一方小小的空间,那里只有对他的爱和对孩子们的爱,尽管她是一名警察,但她也是一个女人和母亲,或许是她自私了。 “你不去色以,那以后” 她有些内疚,不知道他是怎样解决此事的,派遣国外驻地,是那么轻易更改的? 萧瑾彦抱紧她,“我的身份敏感,而且容易招来祸端,五年前,我不曾回应你的感情,也是这个原因,那时候,我曾想隐退国遣部队,彻底当一名军校老师,回归正常生活,那样我就可以安心的和你在一起,但是,退伍或是隐退没有那么简单,一如现在,这次,我纵然不去色以,仍然做不到全身而退,回不到普通人平淡的生活,这身军装怕是这辈子也脱不掉,好鸢儿,笨笨,念念,跟着我,或许还会遭遇歹人报复或者危险,这样一个我,你可愿意跟着我?” 墨初鸢满腹委屈和幽怨,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出血,“我从来没有因你的身份而选择不要你,自始至终,是我一直追着你的脚步,从未停下,是你一次又一次推开我,是你不要我的!”“对不起,是我的错,五年前我就应该抛却一切顾虑和你在一起,是我混账,让你一等就是五年,婚后又让你承受那么多委屈和痛苦,所以,这次,不会再离开你,刚去色以那几个月,我接受治疗,每天每夜发疯的想你,当邢天告诉我,我要当爸爸时,我恨不得立时从驻地飞回来。” 墨初鸢湿了一双眼睛,哽咽出声,“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当初你决定要离开,我想过无论多久都会等你的,可是,你却逼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恨死你了!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是你不要我的,你现在问我还要不要你,我还要的起你吗?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 她越说越激动,起身就要去卧室,也再也不想听他说一句话。 萧瑾彦攥住墨初鸢的胳膊,把她禁锢在腿上,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他的唇。 她挣扭不休,他手钻进她裙摆,撕开那薄薄一层布料,不给她一丝反应的机会,扯开皮带,把所有力量沉进她身体。 他突然入侵,她瞬间被钉死,疼的轻喊出声,一张脸涨成红色,气的咬牙切齿,“你混蛋!你总是这样!” 他重重索要,直到她软下来,不再哭闹,方才缓下来,轻轻地吻着她的唇,“不这样,你会乖乖听我把话说完?” 怀里的人儿寸寸肌肤晕染的樱粉,要她美得惊人,柔媚性感的要他恨不得先要一次再说,可是,触到墨初鸢雾朦朦的,含着委屈和怨尤的一双大眼睛,又克制了,动作缓下来,轻咬那一对漂亮锁骨,低低道,“傻瓜,离婚协议我肯本没签,所以,自始至终你都是我的老婆。” 被他折腾的几近溃败的墨初鸢,瞬间清醒,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睫毛,眼瞳亮的逼人,美丽无双,“你没签字?” “嗯。”他揉着她纤细的腰肢,嗓音低哑,“去色以之前,我用了很长时间却没有勇气签字,我舍不得结束我们的婚姻,而我主要的目的就是逼你离开,目的达到了,我更没有必要签字。” “那新闻媒体上公布的离婚协议是什么?” 萧瑾彦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笨笨,是假的,选择离婚主要是让外界相信你和我真的再无关系,那时候,一方面是为了你的安全,另一方面是我以为我们是亲兄妹,我担心我离开之后,早晚会被玺国忠查出来,从而曝光我们是兄妹,所以,和我斩断关系,才能将对你的伤害降至最低,但是,我没有想到我母亲欺骗了我,而玺国忠又做的那么决绝,我绸缪一切,终是没有保护好你。” “你你混蛋!”墨初鸢说不出来此刻是惊喜还是悲伤,总之又气又恨,旋即疯了似得打他军装敞开的一截胸膛,打够了,打累了,牙齿帮忙,在他脖子上,又是挠又是咬,“我以为我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阴险腹黑!你混蛋!无耻!” 他只是抱着她,任她又打又骂又咬,殊不知她每次一个打他的动作,总会牵连别处,快把他逼疯了。 等她再无力气,靠在他怀里,气也消了大半,他方才抱着她一个翻身,把小小的她摁在沙发里,又凶又重索要。 墨初鸢委屈不已,心里有气,不愿迎合,却是在他猛烈地攻势下,节节败退,最后一路败北,被他翻来覆去做了两次,方才放开她。 那时,天色已亮,她在他臂弯沉沉睡去。 之后的日子,两人在腾冲过得平静又安稳,之卿和之画三个月时,萧瑾彦提出回月城。 墨初鸢当初是那么狼狈的离开月城,如今要回去,她心里是不愿意的,担心回去要面对简舒文和世人各色的眼光,她心理上已有阴影,月城是她的噩梦。 而她违背誓言,简舒文该恨透她了吧。 主要的是不舍两人在腾冲的这一段美好时光,也舍不得缉毒大队所有同事,还有何俊和叶菡,嘟嘟,阿婆,阿桌 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更重要的是,月城有她牵挂的简梅,墨天林。 十一月十日。 萧瑾彦带着墨初鸢和孩子们离开腾冲。 走之前,她又捐了一笔钱给偏远村寨,最后去叶菡家道别。 嘟嘟抱着她,哭着不让她走,引得叶菡夫妇也湿了眼睛。 她哭得更是不能自已,对嘟嘟说会经常和他视讯通话,嘟嘟和她拉勾勾,她抱着嘟嘟很久舍不得撒手。 走那天,萧瑾彦怕墨初鸢又要哭鼻子,所以,没有让一个人去送,由边防部队的车送他们抵达昆明。 那里由岳麓翰派来的专机候着。 萧瑾彦身边只有一个近身警卫许元,两人没有穿军装,都换上了便衣,抵达月城是下午。 也就是那天,月城迎来了第一场初雪。 相比腾冲的四季如春,月城寒冷无比,一下飞机,墨初鸢穿上羽绒服,和萧瑾彦抱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之卿和之画,上了岳麓翰的卡宴。 孩子放进暖烘烘的车里之后,萧瑾彦和岳麓翰相视一笑,岳麓翰朝萧瑾彦肩膀上捶了下,抱住他肩膀,又松开,“二爷。” “老三。” 萧瑾彦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但兄弟之间都懂。 岳麓翰把萧瑾彦和墨初鸢送到玺家别墅已是傍晚。 玺家别墅一直有两个佣人守着,都很忠心,别墅上上下下打扫的一尘不染,仿若她和他不曾离开一样。 岳麓翰看着之卿和之画,便喜欢的不得了。 之前没有仔细看墨初鸢,此刻打量着已为人母的她,只觉得她更美了,退去一些青涩和稚气,多了几分妩媚和性感,像刚刚吐露花蕊的一朵花,脸上挂着柔软的笑,是幸福,是满足。 墨初鸢和佣人抱着之卿和之画上了二楼,才知道萧瑾彦早已命人腾出二楼一间房,装修成了一间婴儿房。 房间粉粉蓝蓝的,摆着各种各样的玩具,梦幻的像王子和公主的城堡乐园。 她再次感叹,他这人的周到和细心,难怪在腾冲时,他总是打电话,神神秘秘的。 楼下客厅,岳麓翰扔给萧瑾彦一支烟,“二爷,以后要在月城长待吗?" 萧瑾彦吸了一口烟,“等了结月城的事情,我会带鸢儿和孩子们去京城。” 他现在高居京城军区,已不再是以前的玺氏总裁,去京城是狼头这次妥协的极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0:大结局三十【7000】 五年前,萧瑾彦做不到全身而退,如今也一样,这次,本着他意愿,给狼头提出退役,狼头大发雷霆之怒,撂下一句狠话:“混小子!你违抗军令,他妈的信不信我现在飞回国内一枪崩了你!” 萧瑾彦信,相信狼头爱极恨极,对他多么恨铁不成钢,更相信狼头真的会一枪毙了他。 军人只有前进和绝对服从命令,决不后退,这次是真的踩到老虎的尾巴,狼头震怒,差点没让人把他绑了直接遣回色以驻地。 身在其位,必承其重,萧瑾彦这辈子也无法给妻子和孩子们一个安稳平静的家。 一如这身军装他脱不掉,若是本心,脱掉这身军装如同割肉一般,他热爱军人,热爱手下的兵,拥有坚定不移的信仰,但是,为了家人,这次他违抗军令和狼头杠上,若不是狼头念及旧情和深知他犟驴性子,绝不会松口。 大爱无情,并非绝情,前提是萧瑾彦必须回京城国遣部队常驻,下一次色以驻地若有需要,他仍会像五年前那样离开,无论何时何地。 岳麓翰指间夹着的一支烟燃尽,长长一截烟灰攸然落地,沉默数秒,把烟蒂捻灭在茶几桌案上的玻璃烟灰缸,缓缓地抬起晦暗的眸子,凝着这个比以往更加成熟持重的兄弟,低沉开口:“二爷,抱歉,你走之后,我没有护好嫂子,她遭受不少屈辱和谩骂,是我对不住你,有负你所托,我” “老三。”萧瑾彦打断他,沉沉开口:“这些怨不得你,是我绸缪不周,是我对不起鸢儿,玺国忠黑白两道盘踞势力并非一朝一夕,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若不然,当初我父亲也不会被逼无奈送走我弟弟暮城,后来又几次三番找到我,要我回玺家继承宗祠,而我也不会在五年前遭人暗杀,从而害死了我弟弟暮城,以前,我痛恨乔菲不择手段害我至此,如今究其根源,一切罪责源于玺国忠,若不是他,我不会遭遇那次车祸,如果不是他,我弟弟暮城不会因我而死,如果不是他曝光我和鸢儿的兄妹关系,鸢儿不会遭受世人辱骂和背负一切流言蜚语背井离乡远去边陲小城。所以,这次,我不会心慈手软,他不是我亲爷爷,他只是一个企图窃取玺家和玺氏的窃贼。” 岳麓翰一脸怔惘和茫然,云里雾里的从只字片语敏锐捕捉到一些讯息,但是,玺家的陈年旧事和恩怨纠葛,他毕竟是局外人,不便多言,只是唏嘘叹了一声。 萧瑾彦还是玺暮城时便喜欢岳麓翰掌握分寸,进退有度的沉稳性子,一直以来,和他之间几无秘密,也是他第一个愿意推心置腹的兄弟,所以,现在他并没有打算隐瞒于岳麓翰,把弟弟暮城的一些事情和五年前那场车祸真相如实告知。 岳麓翰一字一句听得仔仔细细,细细品味咀嚼,仿若听到天方夜谭,一点一点的膛大了一双眼尾微扬的桃花眼,哪还有一丝淡定模样,差点没有跳起来,旋即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咳了一声,“二爷,你该请一大仙儿或者得道高僧指点迷津,这他妈的都是什么缘分呢?你妹妹一大堆,偏生爱上这丫头,她哥哥一大堆,独爱你一人,我彻底凌乱,这比狗血电视剧还邪乎。” 萧瑾彦平静的睐了一眼咋咋呼呼的岳麓翰,摁了摁深邃拧刻一团的墨眉,沉缓开口:“这世上,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有很多事情未必都是巧合。” 犹然想起那一年,他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军校生,玺盛林寻到他,表现出的那副淡定沉然的模样,没有一个亲生父亲寻到失散近二十年儿子的悲喜交加和过分激动,那副淡然漠然的态度,仿佛看到自己早早培育的一颗小树苗,只为等他成材这一天钤。 也想起当年萧青山和简梅是如何把他从福利院接回萧家的一幕幕。 一直以来,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收养他那年,简梅正值芳华,又无病无灾,并非不能生育,为何会领养一个近八岁的孩子? 若非要领养,福利院比他听话乖巧的孩子何其多。 那时候,萧瑾彦在福利院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连老师都头疼的拿他没辙,即便要收养,凭着萧家的实力和地位,抱养一个身世清白的婴孩不是问题,怎么会养大又让亲生父亲轻易寻到? 此刻,他越想越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还有简舒文 印象中,相比罗美丝的市侩和世俗贪财,简舒文向来高贵优雅,固守传统,极具大家闺秀的教养和书香门第熏陶的优良品行。 虽然骨子里略带强势,但为何要在兄妹一事上欺骗于他? 还是另有一番纠葛和隐情? 岳麓翰把近一年内月城发生的事情,墨家以及玺国忠的动向一五一十说于萧瑾彦听,当知道简舒文和墨天林关系决裂时,他心中触动挺大。 若是鸢儿知晓,不知道要多么伤心和内疚,对这丫头而言,一直以来,墨家就是她的家,简舒文和墨天林就是她的亲生父母,如今好端端一个和睦的家庭分崩离析,怎能不让人心生恻然? “二爷,对于车祸真相,你不打算告诉嫂子吗?” 岳麓翰一颗心有些七上八下,不免地为二人担忧,不过,这担忧瞬间又熄灭。 两人几次经历生死和离别,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又有了之卿和之画,现在这对璧人愈加信任和坚定彼此,定然不会因此再生分歧和嫌隙。 但愿事情早日画上句号,还这一对苦命鸳鸯一个安稳日子。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老三,经历这么多,我现在越来越胆怯和她之间再起波澜,我甚至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真相,可是,我又不想欺瞒她,找一个合适之机,我会告诉她,至于我母亲那边” 说到此处,他心中渐渐地燃起愤怒之火,那本就微薄的母子情分瞬间被烧成齑粉。 尽管墨初鸢对简舒文毫无怨恨之意,他也曾逼问她在月城和简舒文以及墨家发生的事情,但是,墨初鸢始终缄口,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每次提到简舒文,她惶然惊蛰的小模样,好像简舒文对她施了咒语一般,要她心生畏惧。 当初漫天谣言和唾骂快要把他的丫逼上绝路,而墨家却在风口浪尖上没有第一时间出面庇护,他实在想不通,即便是养女,毕竟一手养大的娇女,墨天林和简舒文怎么会放任她狼狈逃离月城? 岳麓翰没有停留太久,走之前往萧瑾彦手机发了一些当初被他压制删除的关于兄妹乱c伦的新闻和照片。 岳麓翰这么做,不是为了让萧瑾彦内疚,只是希望萧瑾彦知道墨初鸢为他遭遇过什么,也希望他好好珍惜这般好的女孩。 岳麓翰对女人向来有度,第一眼只觉得墨初鸢是少见的美人,空有其貌而已,不过是和那些豪门名媛一样娇滴滴的大小姐。 但是,当墨初鸢一次又一次因玺暮城而伤心难过,但又不顾一切毫无保留的深爱,带给他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强烈,大概是那次,墨初鸢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去办公室找他,说在公园和玺暮城失散。 初始,他深知玺暮城娶她,只为利益,当初这点子还是他出的,婚后,所有人都在骗她,独她蒙在鼓里尤为不知自己只是玺暮城的一颗棋子,在她冒雨找玺暮城时,殊不知自己的丈夫已安然在英国,而她却在焦急寻夫,那一刻,他动了恻隐之心,也明白向来冷漠的玺暮城为什么会一点点爱上这丫头。 那次,当他问她是不是喜欢玺暮城,她决然带着愠怒又夹着掩饰不住情意的一双杏眸瞪着他:“岳先生,我丢的不是小猫小狗,丢的是我的丈夫!” 大约那一刻,女孩的一颦一眸便刻在了岳麓翰心里。 偌大客厅静谧无声,头顶璀璨的欧式水晶灯落在萧瑾彦身上,给他俊冷消瘦的一张脸渡了一层光华,男人一双冷眸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心里偾涨的怒火蹭地一下蹿到喉咙口,要他无法呼吸。 照片里,墨初鸢站在酒店门口,被一群媒体记者围追堵截。 她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是鸡蛋液,她那么娇小,孤零零瘦伶的一个女孩,被如狼似虎的记者围困,若不是楚向南和岳麓翰相护,她定会被幕后人操纵的这群媒体记者踩在脚底下。 砰一声,面前的茶几被他一拳砸碎,顾不得手背血肉模糊,奔上二楼。 墨初鸢把之卿和之画哄睡,由佣人照看,还未走进卧室,就被后面跟进来的萧瑾彦抱住。 他抱得那么紧,双臂勒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脖颈一片濡湿。 她心下一惊,他好像不对劲,刚要转身,听到他沉哑撕裂般的低声轻喃,“鸢儿,我爱你,比全世界任何一个人都爱你,我用军人的信仰和我的生命起誓,这辈子定不负你。” 他这般情深意浓告白,墨初鸢心头烫热一般又酸又涩,浓密卷翘的睫毛瞬间被眼底氤氲的热气侵蚀,挂着晶莹的泪珠儿。 他这般寡言冷漠的人,自这次重逢之后,对她说过很多次“我爱你”,一开始,她只觉得肉麻蚀骨,渐渐地,她喜欢听他这般赤c裸c裸的告白,他的爱那么浓烈,她甘愿在这场烈爱中燃烧自己,也越来越爱他情话绵绵。 此刻,听他这般说,她骨头都酥了。 她没有转身,双手覆在他落在她腰上的一双大手,轻垂眼睫,眼底含着浓情蜜意,娇软轻语:“老公我我也爱你” 萧瑾彦浑身一震,眼睛里的水光攸地落了下来,沾湿了她颊畔。 除却军校时她总是追在他身后,把“萧瑾彦,我喜欢你”这句话挂在嘴边,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我爱你”。 这一刻,他的心瞬间化成了水。 落在她腰上的一双手臂收紧,他一脚踢上门,直接把娇软的人儿摁在一旁的落地柜上,扯掉她身上薄薄一层布料。 她一映成雪,就这般春色撩人的软在他怀里,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乖顺娇软,要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狠狠地爱她。冰凉的薄唇沿着那天鹅美颈密密实实的吻了下去。 墨初鸢仿佛飘了起来,似要羽化成仙。 偏偏的,他故意折磨的要她羞涩又恼的,伸出手掐他撑在她身侧的紧实手臂。 “宝贝儿,怎么了”他覆在她耳畔,沉喘低语。 “你” 她气恼的厉害,她不信他不知道。 可是,他借机逞凶,尽提一些混账要求,又不断地说一些要她恨不能立时钻进地缝的露骨情话。 她不能回想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嗑药了,竟然一一应允和迎合。 窗外冷风肆虐,室内旖旎一片。 她觉得快要死在这漫长掠夺中。 萧瑾彦的视线里是她浓密及腰的一头青丝,雪白肤色亮花了他充血的一双眼睛,要他恨不能这样死在她身上。 后半夜,墨初鸢嘤嘤泣泣推他。 他铁打钢铸的身躯莫不是要战死在床上? 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他说,好不容易没有之卿和之画打扰,要她好好补偿他,满足他。 墨初鸢瞬间怒了,这怒气刚刚点燃,却被他折腾的一软再软,最后任他折腾。 难怪他迫不及待给之卿和之画准备婴儿房,定是为了他无耻的私c欲。 他好意思说在腾冲没有好好满足他? 之卿和之画在卧室,她半夜几次被他折腾,确实会把之卿和之画吵醒,但是,后来这人哪一次不是趁着之卿和之画睡觉把她拎到客厅和浴室狠狠地满足他的兽c欲? 有时候,白天也会被他不要脸的摁住 有一次傍晚,之卿和之画醒着,她在厨房做饭,他趁着她穿裙子的便利,当即欺身倾覆下来。 最后,厨房面目全非,战况凄惨。 一如今夜,他放浪形骸,连带着她一起疯狂,她甚至想,两人这么大动静会不会把隔壁的之卿和之画吵醒? 最后一次,她躲着他的纠缠,借口要去看孩子们,某人不满,再次翻身欺上。 “老公我想去婴儿房看看孩子们他们好像醒了” 她欲哭无泪,苟延残喘的试图找各种借口。 萧瑾彦不满她的不专心,粗暴了一些,顺手把一旁的手机扔到她面前,“宝贝儿,自己看,婴儿房有监控,宝宝没醒” “滚!你这个精虫上脑的老男人!” 这一夜,墨初鸢在水深火热中沉沉睡去,第二天中午才醒。 卧室惨烈的战场要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她终于体会他所说的补偿意义,要她根本下不了床。 而这时,某人一脸神清气爽抱着之画走进来,“老婆,之画饿了。” 他走到床前坐下,把墨初鸢从被子里拽起来。 她坐起身,被子从肩头瞬间滑落,一身痕迹的身体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顾不得找他秋后算账,一心都在之画身上。 刚要伸手接过之画,却发现萧瑾彦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前方。 墨初鸢刚要发火,他突然凑过来,附耳嗓音沉哑道,“老婆,你衣服湿了” 她懵了一秒,第一时间掀开被子,往下看。 却听到萧瑾彦放肆大笑。 她这才把视线上移,落回上面。 墨初鸢腾时脸红如血,差点被自己的愚蠢气哭。 她怎么会这么不纯洁? 他那么说,她居然往别的地方看 突然,红透圆润的耳垂被男人薄唇咬住,他低沉魅惑的声音攸地响起,“老婆,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你以为是” 墨初鸢抬手,急忙捂住他的嘴,“你还说!你还说!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今晚别想不不不,是一个月都不要碰我!” “好好好,老公不说了。” 他薄唇微微上扬,却突然欺过来。 “你” 她只勉强咬出一个字,便紧紧的咬住唇瓣,选择死死闭眼,脸红耳赤的不忍直视这旖旎画面。 却忘了之画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跟她抢粮的无耻爸爸,旋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一天,墨初鸢气的没有再跟萧瑾彦说一句话。 她严重怀疑这人有s倾向。 本想着三天后去疗养院看望简梅,然而,简舒文不知道从哪儿得到风声,知道她和萧瑾彦回到月城。 简舒文来到玺家别墅那天,墨初鸢正在二楼婴儿房喂乳。 当墨初鸢听到佣人说简舒文来了,她呆愣半响,方才回神。 她不知道是怎样下楼走到客厅,看到简舒文第一眼,呼吸几乎停滞。 离开月城几近一年,简舒文却苍老许多。 原本保养得当的脸尽显憔悴,尽管化了淡淡的妆,仍是遮盖不住眼角布满的细细纹路。 穿着打扮一如往常,素净高雅,稍稍斑白的鬓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绾了一个简单复古发髻,再无任何修饰。 一袭黑色分体式洋装裹在她身上,显得她本就骨架纤瘦的身型愈加清瘦,瘦骨嶙峋的有一种皮包骨的既视感。 墨初鸢见到简舒文这一刻,心里所有怨尤尽数烟消云散。 她奔过去,握住简舒文一双枯瘦的不再像以前平滑细嫩的手,她的手那样凉,那样瘦,哽咽轻唤,“妈” 简舒文眼圈红红的,望着墨初鸢莹润白皙又透着樱粉的颊畔,心里稍稍宽慰一些,看来她过得不错,但是,眼底那些血红逐渐暗淡下去。 她轻轻拂开墨初鸢的手,沉沉低问,“小鸢,近一年,你都去了哪里?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和我和你爸说一下,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们找你找的快急疯了?” “妈,对不起,我” 简舒文抢断,“你恨我是不是?” “不是的,妈,我不恨你。”墨初鸢急忙道。 “是吗?”简舒文似乎不相信她的话,苦涩一笑,颓坐沙发上,眼角有冰凉的泪痕滑落,“因为你,墨家败落,家不成家,儿子回来也不愿见我,丈夫恨不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是我造的孽,你恨我也无可厚非。” “妈,对不起,是我的错” 墨初鸢蹲在简舒文膝前,小心翼翼的再次握住她的手,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 若说有错,唯一的错就是,做不到对他断情绝爱。 “你的错?”简舒文温柔的将墨初鸢耳鬓绒发一点一点整理到耳后,低声轻问,“你什么时候和你哥又走在一起的?” 简舒文的声音那么温柔,可是,墨初鸢却觉得这温柔里有绵密的细针戳进她心窝,心脏骤然一紧,她攥紧冰冷的手指,有些惊惶,咬着唇瓣,低低道,“数月以前,我和我哥遇到的。” “遇到?”简舒文凉凉说道,“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偏偏你们就有扯不清断不掉的关系,这个世界又那么大,偏偏老天惩罚我这么多年才寻到亲生儿子,可是,这到手的天伦再次被毁,小鸢,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有一个这么待我?暮瑾现在怕是恨不得死,你爸巴不得我快点消失在他面前,你呢?我以为你是乖巧的孩子,可是,你还是执意和你哥在一起啊,现在我众叛亲离,你是不是很高兴?” “不是的,不是的。”墨初鸢伏在简舒文的膝盖上,哽咽道:“妈,对不起,我当初跪在您面前发誓要永永远远做他的妹妹,是我违背了誓言,您要怪就怪我,但是,妈,我求您,成全我和我哥,好不好?我爱他,我也试着去忘了他,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成全?你如今反悔,当初何必发誓?” “妈,对不起” 突然,一道力落在墨初鸢手腕上,她瞬间被拉起身,裹进一个温厚坚硬的怀抱。 她后背狠狠地一僵,缓缓地转头,一双噙着眼泪的眼睛撞进一双黑沉沉的冷眸中。 她膛大了一双水润杏眸,神情有些慌乱,“瑾哥你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出去了吗? “墨初鸢,我问你,刚才你说什么发誓?” 萧瑾彦一双墨色黑瞳瞬间霎红,无尽的霜冷漫过哀空晶亮的瞳仁,双瞳黑的澄清,亮的逼人,渐渐地氤氲起朦胧雾水,像笼罩一层薄纱的清冷玄月。 这样的目光好像要把她剥尽看一般,她切切的避开。 墨初鸢望了一眼目光攸地冷下去的简舒文,浑身发抖,低颈敛目,轻轻阖唇,小声嗫嚅,带着浓重的鼻音,“没有没有我和妈在说话” “墨初鸢!”萧瑾彦紧紧的咬着牙槽,一张脸极冷极沉的脸涨成青紫色,攥住她手腕的力道不断地加重,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她看到他菲薄的薄唇含着比窗外愈加寒冷的霜雪,一字一顿咬出一句话:“告诉我,你到底发了什么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1:大结局三十一【5000】 突然,一道力落在墨初鸢手腕上,她瞬间被拽起身,裹进一个温厚坚硬的怀抱。 她后背狠狠一僵,缓缓地转头,撞进一双黑沉沉的冷眸中。 她膛大了一双水润杏眸,神情有些慌乱,“瑾哥你怎么回来了” “墨初鸢,我问你,刚才你说什么发誓?洽” 萧瑾彦一双墨色黑瞳瞬间煞红,无尽的霜冷漫过哀空晶亮的瞳仁,双瞳黑的澄清,亮的逼人,渐渐地氤氲朦胧雾水,像笼罩一层薄纱的清冷玄月。 这样的目光好像把她剥尽看一般,她怯怯的避开,转眸,望了一眼目光攸地冷下去的简舒文,身体隐隐发颤,垂颈敛目,唇瓣轻阖,带着浓重的鼻音,嗫喏道:“没有我和妈在说话” 如今地步,还不够惨吗? 且不说简舒文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不能在已经烧的体无完肤的简舒文身上再浇上一壶油,难道非要逼至萧瑾彦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决裂钤? 她太了解萧瑾彦,他外表看起来冷心冷肺,寡漠无情,实则重情,纵然他狠心割舍母子情分,对他而言,那也是割肤切肉一般疼,对仇人罗美丝,他尚且心存一丝微薄眷顾,何况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也没有不爱父母的孩子。 难道非要看到他们母子反目成仇? 她不愿萧瑾彦以后为此痛苦,更不愿他落个不孝之名,那么他们在一起也不会真心幸福,两人之间永远有东西隔着,她不愿和萧瑾彦之间再起一丝波折,也不要萧瑾彦做出以后后悔莫及的事情。 况且,简舒文不仅仅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是她视为亲母的人,她不是懦弱性子的人,她可以对做出令她厌恶事情的宵小之徒毫不留情的徒拳脚相向,可以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女人巴掌招呼,可以对觊觎自己丈夫的乔菲一刀挥过去,可是,简舒文纵然有天大的错,墨初鸢对一个喊了十几年母亲的人狠不下心。 若能使一家人和睦,为什么要偏行窄道闹得两败俱伤? 然而,此时此刻的墨初鸢并不知道自己顾念养育恩情的想法多么天真和可笑,凡事凡物总有尺度和承受能力的极限,只是简舒文还未触到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墨初鸢!”萧瑾彦紧咬牙槽,一张冷沉极致的脸涨成青紫色,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攸地加重,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腕骨捏碎,她看到他菲薄的唇含着比窗外愈加寒冷的霜雪,一字一顿咬出一句话,“告诉我!你到底发了什么誓?” 她状似浑不在意忽视萧瑾彦的逼问,再次望向简舒文,“妈,我和我哥已经有了孩子,哥哥叫之卿,妹妹叫之画,您要不要上楼看看?” 她希望息事宁人,把过往那些糟粕之事彻底掩盖,借此给彼此一个机会,也要简舒文一句成全。 然而简舒文好像遭到雷击一般,整张脸惨白惨白的,本就消瘦脱相的一张脸骷髅一样,狰狞可怖,一双殷红的眼睛圆睁,死死地瞪着墨初鸢,“你说你和你哥有了孩子?” “嗯” 语音未落,简舒文突然冲过来,一双枯瘦干枯的手铁钳一样掐住墨初鸢的脖子,那么用力,要她瞬间呼吸断裂。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简舒文,心底剜肉一般的疼直冲眼底,泪水在眼眶盈动。 她可以轻易挣开简舒文的钳制,可是这一刻,她却忘了挣扎,傻子一样定在原地,仿佛等着牢牢禁锢她脖子的这双冰凉的手夺了她的命。 简舒文双目染血一般骇人,她的脸那么恐怖,眼神那么凶狠,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一样,声音如午夜时分从坟墓爬出来的厉鬼发出来的。 “为什么不听妈的话?你跪在我面前发过誓永永远远只做你哥的妹妹,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 这句话像魔音一样绕耳不绝,墨初鸢湿漉漉的眼瞳猛地睁大,睁到极限,眼球布满红血丝,快要崩裂出血。 那禁死在心底阴暗深处一些断章的片段,一点一点拼接成一幅画面。 画面里,一个满身脏污的女孩躲在一间黑暗的房间,卷缩墙角揉着眼睛哭闹。 门一点一点打开,一个黑发面容温柔的女人走进来,把一只兔子玩偶塞进她怀里,一只白皙细嫩的手抚着她凌乱的发丝,“乖,跟阿姨回家好不好?” 女孩浑身滚烫,烧红的一双大眼睛沁出眼泪,顺着一张被烟雾熏黑的小脸一颗一颗滑落,她扔了兔子玩偶,不断地往墙角缩,“我要爸爸妈妈,我要哥哥,我要姐姐。” 女人蹲下身子,伸手把小女孩圈入怀里,“听话,跟阿姨走,好不好?” 小女孩挣扎不休,小手去挠女人的脸,“不要,我要找爸爸妈妈,找哥哥,找姐姐。” 女人突然把小女孩甩开,小女孩被重重的甩至墙上,头上有鲜血流下来,模糊的视线里,女人摸着自己的脸,瞪着她,握住她的肩膀,不断地摇着,“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 小女孩虚弱的哭着,“我要爸爸妈妈,我要哥哥姐姐。” 仿若魂魄飞走,墨初鸢惊恐的瞪着简舒文,眼泪磅礴而出,嘴里断断续续的溢出一句话:“我要爸爸妈妈我要哥哥姐姐” 萧瑾彦浑身僵硬,艰难动辄,冲过来攥住简舒文的一只手,用力一挥,把她扔到沙发上,抱住浑身抖的厉害,甚至精神混乱的墨初鸢,“鸢儿,你怎么了?” 墨初鸢死死抱住头,陷在痛苦的回忆中,疯了似得大哭大喊:“我要爸爸妈妈我要哥哥姐姐” “鸢儿,你别吓我” 萧瑾彦一双手臂死死抱住墨初鸢的腰,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清晰感觉到她的恐惧和痛苦。 他看着她眼瞳抖旋不止,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看着她本圆润的一张小脸顷刻间血色尽退,看着她唇瓣乌青打颤,看着她死死抓着头发大哭大喊,他的心像被一条锁链紧紧缠住,不再搏动。 堙没黑暗的记忆一点一点清晰回溯,墨初鸢痛苦难抑,突然咬住萧瑾彦的手腕,咬出血,他眉头不曾皱一下,一动不动任她咬,咬到最后,墨初鸢唇齿间都是铁锈的味道,缩在萧瑾彦怀里,簌簌发抖,抖着手指,指着坐在沙发上犹如鬼魅一样的简舒文,惊悚大喊:“哥是她从火场把我带走后来,她把我关在屋里不让我出去我要找哥哥” 说到最后,墨初鸢意识减弱,喉咙里只有呜呜的声音。 萧瑾彦瞳孔猛地一缩,将陷在恐惧中的墨初鸢整个抱进怀里,“哥哥在念念不怕” 等墨初鸢稍微安静下来,他猛地转头,一双血丝缠满眼球的眸子瞪着简舒文,“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她?”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简舒文哆嗦着身子站起来,一步又一步朝墨初鸢走过去。 墨初鸢眼瞳里是简舒文黑发温柔却又阴冷森森的模样,她啊一声,抖着身子,使劲地往萧瑾彦怀里缩,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惊声尖叫,“不要过来你走开” 简舒文癫狂笑着,在萧瑾彦面前蹲下,伸手摸上墨初鸢的脸,“小鸢,你不是一直很爱我这个母亲吗?现在怕什么?” 墨初鸢大叫不止,整个人开始抽搐。 萧瑾彦惊得一身战栗,腾出一只手,推开简舒文,咬牙切齿道,“我萧瑾彦没有你这样的母亲!我的母亲简月早已死了!不管你对鸢儿做过什么,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丈夫弃我,儿子恨我,女儿视我如蛇蝎,我的代价还不够大?”简舒文指着他怀里的墨初鸢,“是我把她从火场救了出来,是我一心一意照顾她,把她带回墨家,当作掌上明珠一样疼着,宝贝着,可是,我这是给自己身边埋了一颗炸弹啊,她不听话,败坏家风,和自己的哥哥乱c伦,要知道她长大以后这般不听话,当初我就不该救她!若不是我压制,当初她也会把初容给毁了!” “你走!现在马上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萧瑾彦像是受到刺激一样,突然高声大喝。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墨天林急匆匆赶来,拽住简舒文一只胳膊,扬手甩过去一巴掌,“简舒文,当年你跟我说小鸢是你从福利院领回来的,可是,我查了当初你在海城的行踪和领养记录全是假的,是你把小鸢救回来的,你为什么要强留一个孩子在身边?” 简舒文捂着高高肿起的脸,眼泪落下来,望着与她敌对的三个亲人,痛苦不堪,忽而痴痴一笑,“你们都恨我,好,很好我的恨,我的罪,我会一个人受” 墨初鸢犹在浑浑噩噩中,突然,想起什么,挣开萧瑾彦,朝二楼奔去。 “鸢儿,你干什么?” 萧瑾彦追上去,在二楼书房找到墨初鸢,却见她手里捏着一条金锁链,身体摇摇欲坠瘫坐地上。 “鸢儿。” 萧瑾彦红着眼睛,走过去抱住她,想说什么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墨初鸢攥住那条金锁链,搁在胸口,哭成泪人,“这是我哥的,是我哥的,我记起来了,曾经在他房间看到过,是我哥的,它是我哥的。” 说完,她猛地挣开萧瑾彦,冲出门。 “鸢儿” 萧瑾彦哽咽,一步一步后退,颓靠书桌前,缓缓地蹲下身子,眼底沁出湿热。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夜车祸,弟弟玺暮城死死护住他,为他挡住气浪火焰的冲击,最后满脸鲜血,把脖子上的项链挂在他脖子上,附耳,声若游丝地说:“哥你总是喊我暮城可是,我从来不曾告诉你,我的真名叫墨初容是墨初鸢的哥哥这次我要带你去月城见的就是我和墨初鸢的养母她才是你亲生母亲简月,她还活着若你不弃不要恨我母亲罗美丝我自始至终没有认罗美丝也没有让她知道我的存在我替她向你和养母赎罪也不要恨父亲他一直在暗中看着你也看着我他在医院一定要去见他他是一个好父亲当年是我母亲破坏了你原本和睦的家庭害的养母心中生恨,一辈子痛苦,也害的你从小孤苦无依,我若死了,就当偿还你和养母好不好?代我好好活着以玺暮城的身份活着代我好好爱小鸢哥对不起,每次去军校找你其实我是为了看妹妹小鸢可是小鸢爱的是你我其实很嫉妒你但是我母亲犯下的罪孽,让我没资格和你争如果不是这些我一定抢先得到小鸢是我懦弱不敢争取哥哥妹妹又怎么样哥,你不要像我一样到现在才知道后悔还有,她考军校是为了你因为你在地震中救过她不要告诉她我是谁,我只想做她心里最好的初容哥哥” 一幕一幕涌现,是剜心蚀骨的疼痛,他站起身,追着墨初鸢下楼。 墨初鸢奔下楼,冲到简舒文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哭着问,“我哥,不,初容哥才是玺暮城是不是?他是罗美丝的孩子是不是?” 简舒文惶惶一惊,继而轻笑,推开墨初鸢。 萧瑾彦跑过来,接住墨初鸢软的站不住的身体。 简舒文恨恨地望着墨初鸢,“是啊,初容就是玺暮城,当初玺国忠快要吞下玺家和玺氏,玺盛林四面楚歌,担心儿子遭到不测,意图把和罗美丝的孩子偷偷送到国外,可是,我偏偏不让他如意,凭什么我的孩子葬身火场,他和罗美丝的孩子要受到万全保护,所以,我求你父亲帮我偷梁换柱,把玺暮城从机场截下,送到我手里,哈哈!你说这是不是对罗美丝和玺盛林的报复?可是,我就是心软啊,看着模样酷似我儿子暮瑾的玺暮城(初容)一点一点长大,我本想借机报复,但是,我狠不下心,初容那么聪明,四岁就知道给妈妈捶背,说我是世上最漂亮的妈妈,八岁考试全年级第一,十二岁,奥数比赛冠军,十五岁,钢琴巡演轰动整个月城,我每次带着初容出去,都倍感骄傲,渐渐地,我真是当他是亲儿子一样疼,他十八岁以后,更加孝顺,每次大学寒暑假回来,帮我捏肩洗脚,还抱着我撒娇说大学里一些趣事,后来,也就是他出国回来以后,他告诉我,他爱你,爱妹妹”说着,她指着萧瑾彦和震惊颤晃不止的墨初鸢,“初容当初就和你们一样啊!他那么乖顺的孩子,第一次不听话,要我成全他,他说等妹妹考上大学那一天就要表明心迹,还说以后要娶妹妹” 墨天林捂着绞痛的心脏,他此生最悔恨的就是帮她做了这件事。 简舒文走到墨初鸢面前,手抚上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小鸢啊,我的女儿,就是这张漂亮惊人的脸把我两个最爱的儿子迷了心窍,他们都是玺家血脉,可偏偏又要与你扯上关系,若是换作别人,我或许会成全,可,小鸢,是你就不行,我不会成全你们,死也不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2:大结局三十二【6000】 简舒文走到墨初鸢面前,消瘦伶仃的手抚上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芙蓉面,细细又温柔的摩挲:“小鸢啊,我的女儿,就是这张漂亮惊人的脸把我最爱的两个儿子迷了心窍,他们都是玺家血脉,可偏偏与你扯上关系,若是换作别人,我或许会成全,可,小鸢,是你就不行,我不会成全你!死也不会!” “初容哥是玺暮城” 墨初鸢咬破舌尖,一缕鲜血顺着细腻的唇角滑落,唇齿混凝着血腥味,她无声流泪到泣不成声,最后抽噎不止,纤细身骨抖栗颤晃,她缓缓地转眸,凝着环抱她纤腰的萧瑾彦。 只是一秒,她受不住的痛哭出声。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小一直黏着的墨初容就是玺暮城,而自己的丈夫,自己那么深爱的老师却冠他之名,名为玺暮城,一直替墨初容活着,而自己每日每夜口口声声喊着“玺暮城”这个名字,竟是墨初容的真实名讳洽。 那场火灾,她遗忘了萧瑾彦这个哥哥,却被领回墨家,送到墨初容这个哥哥身边,原来,他们竟是亲兄弟,一直以来,她生活在两个哥哥的爱护中。 这是什么缘分钤 墨初容爱她 想及此,她眼泪越流越凶。 她不知道,一点儿都不曾察觉到,可是,她永远记得,那夜她离家出走,墨初容找到她之后,打她一巴掌时的情景。 他的眼神那么忧伤那么痛苦 想到此处,她揉了揉肿成桃仁儿的沁红双眼,问简舒文,“初容哥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简舒文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底一片煞红,声音凛冽如冰:“他很早就知道。”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认罗美丝?” “赎罪。”萧瑾彦抱紧抖的厉害的墨初鸢,眸色阴鸷的瞪着简舒文,“暮城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愿和亲生母亲罗美丝相认,是因为他在替自己的母亲向您赎罪,他临死前告诉我,您不计前嫌养育他成材,他唯有代母赎罪才能清算一切罪孽,也为了让您彻底放下仇恨。” 说到此处,萧瑾彦心中愤怒达到鼎盛,抬腿,踹飞简舒文身侧一条沙发。 沙发飞出两米远,撞到墙壁,发出“嗵”地一声巨响。 他几乎是歇斯底里朝简舒文喊道:“暮城一直在赎罪!五年前那场车祸,是他以身相护用自己的命换我一命!那场车祸死的应该是我!是他代我而死!他一直为自己母亲对您做的事情感到自责和内疚,他说,他死了,权当偿还一切!可是您呢?五年前那场车祸疑点重重,为什么不查?为什么?” 简舒文怔然数秒,一步一步后退,枯瘦羸弱的身体瘫软在地。 “你是说你们早就认识那夜你和初容在一起?” “是,是我父亲介绍我们认识的。” “怎么可能玺盛林怎么知道你还活着怎么知道初容就是暮城” 简舒文枯槁的面容逐渐地扭曲起来,枯瘦的双手死死揪住头发,绾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从鬓角散落下来,要她素来高贵端方的形象瞬间跌入尘埃,融入浮沉,犹如街中疯女。 忽然,她想起什么,咬着细细银牙,瞪着满目怅然犹在沉痛中的墨初鸢,嘴里喃喃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墨天林望着执迷不悟状似癫疯的简舒文,心窝一阵抽搐,为自己感到悲凉。 他爱了一辈子,疼了一辈子的女人,他竟然不曾真正了解过她。 两人数十年风雨中走来,算不上相亲相爱,却也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生活上的饮食起居到细小琐事,她相夫教子,对他照顾的周周到到,从不曾懈怠。 他自认,简舒文是一个善良心软之人,毕竟连仇人罗美丝之子,她亦然放下仇恨,悉心教养,视如亲子,并没有因罗美丝而迁怒墨初容一分。 数十年以来,简舒文对子女的付出和关爱,他都看在眼里,这份爱非一朝一夕,数十年磨砺,已刻印骨子里,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包括简舒文对墨初鸢,绝非没有感情,只是如今,他觉得简舒文心底最黑暗潮湿的一角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还有一份她深埋的情恨纠葛,这是他所不了解的简舒文的另一面。 她口中的“她”又是谁? 墨初鸢望着简舒文,心里蔓延而出的恐惧犹在,可是,她却想不通为什么当初简舒文救了她,却斩断她与萧家一切关联。 大概就是那次发烧,才致那段灰暗记忆被沉埋。 她正欲开口询问,简舒文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双手死死抓住萧瑾彦的胳膊:“当初我和天林从交通局只看到遗物,一只皮鞋,一块手表,那是初容的,后来,我听说车祸现场还有一人被玺家领回,我一直认为那人是玺盛林在外又不知道和哪个女人生的玺家血脉,却不想那人是你,我一开始便怀疑那场车祸是玺国忠所为,以为他查出初容是玺家血脉才致初容招来杀身之祸,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要杀的是你,暮瑾,告诉我,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初容到底是怎么死的?玺盛林为什么会找到初容和你?” 萧瑾彦一脸嫌恶地推开简舒文,看到她快要站不住也没有丝毫心软,不曾动一丝一毫恻隐之心。 不管她心里多么憎恨或是藏有千万般苦楚,仅凭她当初把念念藏起来又虐待这一点,他不会认这个母亲,也不会原谅她。 永远不会! 当初,萧家为找念念,都疯了。 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简梅以泪洗面,他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萧青山独自坐在书房,一支烟又一支烟抽个不停,手里却拿着念念的照片,而他,也就是那时候学会抽烟,后来,不管是军校时期还是在部队,“妹妹”两个字对他而言是禁c忌。 外人说不得,问不得,他,更是听不得。 如今回想军校时期,有一次,墨初鸢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哥哥多么多么好,她这个妹妹是多么多么依赖哥哥,说她的哥哥是世上最亲最好的哥哥。 那一次,他混账失控,无端地朝墨初鸢发了脾气,害的墨初鸢十分委屈的哭了一通鼻子。 如今回想那一幕,他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为什么那时候他就是没有察觉那时候的墨初鸢就是念念? 他沁红的眼睛里涌动着水光,转身,望着哭得战栗的墨初鸢,一边轻轻地拭掉她脸上冰凉的泪痕,一边将那夜车祸真相娓娓道出。 他知道,墨初鸢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真相,毕竟墨初容在她心里是那么完美又亲厚的哥哥。 “那次任务,我九死一生,流落色以周边一个国家塞维,当时塞维并不太平,有武装力量控制,我身份特殊,身负重伤,记忆时好时坏,又和色以驻地失联,后来随派遣赛维的一支医疗队回国,医院联系了暮城,暮城在医院一直守到我可以下床行走,我本想先回军校找鸢儿,再联系部队,但是暮城对我说玺氏内乱,我父亲腹背受敌,中风在院,还说要带我见亲生母亲简月,可是,回月城的路上,我发现车被人动了手脚,汽车爆炸的瞬间,我抱着暮城跳车,最后,两人负伤,我意识模糊时,暮城把脖子上的那条金锁链挂在我脖子上,并道出一切,那时,我才知鸢儿是弟弟暮城的妹妹,但非墨家亲女,他要我回月城,一定要见父亲,汽车爆炸以后,仍有人狙击,而且,狙杀的对象就是我,是暮城护住我,脱了我的外套引开那些人,隐约中,我只听到几声枪响,便人事不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在月城医院,如今我恢复记忆,回想之前所有,那时我情况糟糕,做了一次开颅手术,每天每夜头痛不已,记忆模糊,几乎认不清人,而罗美丝凭着我脖子上的项链认定我是她的亲生儿子玺暮城,玺国忠不承认我,要我和父亲做了dna,而那时,乔菲是那家医院的医生,我之后的遭遇便是拜她所赐。”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怔然站着,眼泪流个不停的简舒文,“我上军校时期,父亲找到我,与我相认,后来过去几年,我在军校任职,父亲让我和暮城相认。” 简舒文仰头,嚎嚎大哭,“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初容是暮城,而且还找到了你。”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简舒文疯了似的跑出门外。 墨天林望着那抹消瘦枯骨般的背影,心窝酸酸的苦涩快要将心脏撑裂。 他转身,望着墨初鸢和萧瑾彦,面容苍白,嗓音风箱一样破败,“小鸢,暮瑾,是我对不住你们,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帮简舒文把暮城从玺盛林手里抢走。” 说到这里,他目光落在墨初鸢脸上,眼中灰暗,“小鸢,对不起,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吧。” 说完,墨天林沉步离开。 墨初鸢再也站不住,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只觉得胸口一股湿热猛蹿上来,喉间涌出的腥甜几乎要冲到口腔,又硬生生压制住。 “鸢儿?鸢儿?” 耳边是萧瑾彦一遍又一遍急唤,他的容颜一点一点模糊,然后再也看不到,渐进地,她沉入一片黑暗。 萧瑾彦把墨初鸢紧紧抱在怀里,吓得不知所措,大声喊道:“许元!” 许元一直在门外,之前听到客厅哭哭闹闹,便觉得不对劲,现在被首长一声大喝,急忙奔到客厅,“首长” 萧瑾彦将墨初鸢打横抱起,一边朝楼上走一边急声道:“叫医生。” “是。” 医生仔仔细细给墨初鸢做了一遍检查,说她身子虚弱,加上急火攻心才致昏厥,好好休息就好,留了一些滋补的药膳配方才离开。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萧瑾彦就躺在她身侧。 她枕在他臂弯,他一只手臂搭在她腰上,望着他眉宇紧皱,纹路深刻,不期然地想起简舒文。 她浑身僵硬,转过身。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一时负荷不了,尤其想到小时候那段恐怖回忆,她浑身战栗不止。 突然,腰上一紧,萧瑾彦厚实烫热的身体紧贴过来,他坚硬的下颌抵着她娇香的肩窝,轻轻摩挲,嗓音沙哑,“鸢儿,对不起” 墨初鸢知道他这句对不起是因简舒文对她做的事情而说,她心里酸涩难抑,闭上眼睛,不知道如何面对,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鸢儿,你会不会不要我了?”萧瑾彦收拢怀抱,更紧的将她纳入怀中,恨不得立时把她揉进骨血。 他真的不再有一分自信她还要他,恐惧墨初鸢会因此而厌恶他,甚至离开他,如果这次,她选择不要他,那么他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自己的母亲对她做了令人发指的事情,还要她发誓 墨初鸢猛地睁开眼睛,感受到他心脏一次比一次频率紊乱的搏动,感受到他强烈的不安和惶恐,她咬了咬唇,转过身,一双小手开始解他衬衫纽扣。 萧瑾彦心头颤动,等不到她柔慢的动作,快速褪落衬衫,把她按在胸膛,要她紧紧贴着他的心脏。 他的丫头每次难过或是柔软的时候就会这般软软地把脸贴着他光c裸的胸膛,一双手一定会缠上他腰腹,好似这样她才有安全感。 所以,此刻,当她软软的缠上他紧窄的腰时,他紊乱的呼吸渐渐地平缓。 他听到墨初鸢低声道:“我们之间经历那么多痛苦和是非,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人和事离开你,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么多。” “鸢儿明天我们去疗养院把母亲接回家”萧瑾彦薄唇寻着她的,轻轻黏住。 “嗯。”墨初鸢微微扬起下颌,为他打开方便之门。 他顺势攻城略地。 当他翻身把她困在身下时,她滚红烫热的一张小脸像一朵娇艳罂粟,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涌动着水光,纤纤手指轻轻解开他的皮带,柔软甚至带着啜泣的声音轻轻溢出一个字,“哥” “嗯。” 他应着,像小时候那般温柔的应着,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她又低低唤了一声,“哥” 他薄唇一路落下。 这次,她哭了,哽咽轻唤,“哥” “嗯” 他薄唇落在她平滑细腻的小腹,眼底漫出的晶亮挂在睫毛,最后落在她白皙娇嫩的肤上。 她双手轻轻抚着他短硬的发,他珍惜臻品一般吻着她,她仿似才抓住一丝真实感,渐渐地闭上眼睛,睫毛轻颤,软糯细柔的嗓音化为春露滴落他心头,“哥” 他的唇一路返回,又落在她唇上,她软软的缠住他脖颈,“哥,你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他沉腰闯进,覆在她耳边粗喘轻喃,“军校看到你的第一眼,或许是你还是念念的时候老婆,你之前发誓永永远远只做我的妹妹,可是,你错了,就算你选择永永远远做我的妹妹,我也会像这样” 他力道加重,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双瞳:“我也会像这样永永远远的疼爱妹妹” 她闭上眼睛,把自己交给他主宰,“哥,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情,浩瀚如海,爱,浓烈如火,燃不尽息不灭。 他说:“妹妹,至死不渝。” 夜九点。 萧瑾彦把醒来的之画抱到卧室,之卿由佣人照看。 卧室里,墨初鸢还在熟睡,脸上还挂着泪痕,他心疼不已,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轻轻拂开被子,把之画送到她怀里。 之画许是饿急了,张嘴便咬住,使劲地允c吸。 墨初鸢之前被萧瑾彦折腾的太累,困得睁不开眼睛,嘴里溢出娇娇软软的声音,“老公,别闹” 萧瑾彦浑身瞬间火烧一般,之前要了两次,仍是不够,此刻只是听她娇柔的声音,又想了。 他将被子往下拉一些,双目染上浓烈的渴望,望着那雪色娇体,身上紧实的肌肉一块一块偾涨起来。 等之画睡着之后,他把之画送回婴儿房,上床抱住侧身而躺的墨初鸢,再次将她覆盖,又做了一次。 他从未告诉她,军校时,她每次厚着脸皮贴在他怀里时,他是多么克制才压抑住那泵动的渴望。 每次回到宿舍,第一时间奔到浴室,一边冲凉水想象着她漂亮诱人的小脸,笑时甜蜜醉酒般的扬起的柔软小嘴,哭时一双水润润的黑瞳,一边用手发泄出来。 每次纾解之后,只要想起她,便是一夜折磨,隔天再看到她时,他心中升起一种深深地罪恶感,要他恨不得远离她。 那时,他觉得,她是要他分分钟钟失控的小恶魔。 或许那年盛夏,念念一次洗澡,没有关好浴室门,被他无意中撞见那娇小粉粉的身体,十八岁的他,第一次做了那种梦。 自那次之后,他不再让念念黏在他怀里,也不让她亲吻他,更不会让她钻进他被窝,如今想来,他动了歪心思,是那么早 一如那场大火,他救不了念念,却偏偏的,在那场地震中救了念念,一如军校时,被墨初鸢缠上,后来分开,偏偏的,是他娶了她,一如再次痛苦诀别,偏偏的忘记了她,却仍是对她有着强烈的执念。 念念的到来,大概就是萧瑾彦的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哥哥爱上妹妹。 午夜时分。 疗养院,一个女人冲进简梅的房间,这次不再是握住她的手,不再是低低哭泣,而是,揪住她的衣领,大声吼道:“简梅,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收养我的孩子?不是巧合是不是?福利院那么多孩子,你为什么偏偏收养我的孩子?是你告诉玺盛林你收养的孩子就是暮瑾是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3:大结局三十三 简梅惊恐万状的望着这个深更半夜闯入她房间一脸凶狠的女人,她一脸茫然,素白的脸血色退净,双手死死抠住女人手背,拼命挣扎,奈何那双高高揪起她衣领的手,那么用力,要她怎么挣扎也是无用功。 衣领勒着她脖颈皮肤,一阵火辣辣疼,简梅吃痛,抬手,像一只厉猫朝女人脸上挠去。 女人惨叫一声,松开简梅,捂住双颊,坐在地上。 此人正是简舒文。 简舒文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伤到她的脸,数年前,简家那场大火,她的脸大面积烧伤导致毁容,后来,她几度欲自杀,是墨天林一直默默守护,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并做了整容手术。 于简舒文而言,那场手术等于是涅槃重生,重生后的这张脸如她最珍爱的一款美丽的面具,她悉心养护,命一般珍惜着,爱护着,所以,谁伤到她的脸,无疑是要她命一般。 那年,墨初鸢也是这般和简梅一样,挠了她的脸,才致她脾气不受控制伤了墨初鸢,就是那次,她忽视了正在高烧中的墨初鸢,若不是后来发现,及时送往医院,墨初鸢大概是救不活的,但是,醒来却没有任何记忆。 数十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简月已死,殊不知她化名简舒文,销声匿迹,一直堙没月城,凭着过人的智慧和头脑,加上墨天林生意场上天赋可造,又暗中绸缪一切,两人从经营企业做起,从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到不断地扩大规模,最后成立墨氏,短短几年,终于使墨家在月城占得一席之地,成功挤入上流社会,她帮助墨天林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地位,可是,最后却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其中,她不是没有私心,她本意就是要借助墨氏报复玺家,可是,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她也不知道报复的意义又在哪儿? 尤其是墨初容的孝顺,像温泉一样把她心底积压的霜雪一点一点融化。 偶尔还会恨意横生,恨所有对她造成伤害的人,若简舒文彻底放下仇恨,若当初没有救墨初鸢,一念之差生了邪念,也不会一步错,步步错。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墨初鸢会恢复记忆,记起过往之事,所以,她待墨初鸢时而冷漠时而温情钤。 墨初鸢于她而言,无疑就是她自己在身边安放的一枚定时炸弹,纵然知道早晚会一天爆炸,但是,她早已回不了头。 把墨初鸢领回墨家那一天,便是她罪孽的开端。 简舒文双手撑着地面,缓缓地站起身,目光冷厉的瞪着瑟缩墙角的简梅,“你和你的女儿一样,为什么就是不听话?简梅啊简梅,当初你答应过我,一辈子再也不见暮瑾,可是,你呢?居然领养暮瑾,还把他偷偷地养在萧家,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又怎么会沦落福利院?你和玺盛林之间又有什么苟且?你抢走了青山不够,还要霸着玺盛林不成?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在那场大火中尸骨无存?” 简梅惊惘的瞪着一双眼睛,双手抱着脑袋,拼命摇头,念着一些人的名字:“萧儿念念青山” “你说啊!少给我装疯卖傻!”简舒文附身过去,拽住简梅一只胳膊,把她扯到床沿,晃着她颤抖不止的身体,“你以为你这样疯疯癫癫的就可以息事宁人?是不是你故意把暮瑾留在萧家不让我找到?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暮瑾死了,你到底是不死心啊,最后还是抢走了暮瑾,可是,当初这一切是你愿意的,我没有逼迫你,可是你呢,抢走青山,又和他做出那般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认了,权当是我对你亏欠的补偿,当初你被叶镇所有人谩骂,母亲把你赶出简家,我曾一度心生愧疚,现在想想,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说不定,当初你想借暮瑾攀上盛林,你天性c淫c荡,莫不是青山不够你玩” 简梅像受了刺激一般,一双眼睛圆睁,黑白分明的眼球霎时布满血丝,扑过来抓住简舒文的头发,往墙上撞,“鬼你是鬼” 简舒文被撞的头晕目眩,额头有鲜血冒出来,顺着鬓角蜿蜒至脸上,脖颈,旋即,攥住简梅的手腕,奋力挣脱,另一只手捂着不断地往外渗血的额头,嘴里惊呼,“我的脸我的脸” 简梅望着满脸鲜血的简舒文,惊恐的大喊大叫,“鬼鬼姐姐的鬼魂”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简舒文扬起沾满鲜血的手,朝简梅脸上,重重的甩去一巴掌,“简梅,你告诉我,为什么霸占暮瑾?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和自己的妹妹结婚了,还生了孩子?这到底是我造的孽还是你?” 简梅死死摇头,咬着唇瓣,眼泪哗哗直落,突然,紧紧抱着一个枕头,手抚着枕头顶端,轻轻的哼着歌儿:“瑾儿乖不不不萧儿乖我是妈妈妈妈找到你了” 简舒文仰头,望着天花板,瘫软在地,痛苦流泪,最后捂着脸痛哭出声,最后,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怔怔坐着,望着坐在床上,把枕头当作婴孩温声轻哄的简梅。 简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放下手里的枕头之后,从床上跳下来,赤着双脚,满屋寻找着什么,嘴里断断续续说着一些话。 “念念呢?我的念念呢?不不不我的萧儿哪儿去了不是的萧儿死了部队送来萧儿的死讯萧蕊呢萧蕊哪儿去了”她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床上的被子拖到地上:“青山呢?青山哪儿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念念,萧儿,萧蕊,青山,你们都去哪儿了” 简舒文望着疯疯癫癫的简梅,哭着笑,笑着哭。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简梅,一直到天蒙蒙亮,她仍是坐在地上,而简梅抱着一个枕头,坐在墙角,犹在自言自语。 简舒文起身,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握着她一双手紧紧裹在掌心,那般用力,恨不得把简梅掐醒。 “小梅啊小梅,你领养我的孩子暮瑾,养他成人,我抢走罗美丝的孩子暮城,又带走你和青山的孩子念念,命运捉弄,我把她嫁给她哥哥暮瑾,暮城爱小鸢,暮瑾也爱小鸢,果然是亲兄弟啊,你说,如今境况是不是报应?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一直以来,我以为最恨的人是罗美丝,现在想想,最恨的人是你啊,若不是你和青山背叛我,我会答应玺盛林上门求娶?如果没有嫁给玺盛林,后来我遭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被丈夫背叛,不会被小三登堂入室踩在脚底下成为世人的笑柄,也不会狼狈逃回叶镇之后,惨遭罗美丝赶尽杀绝,我最恨的是当年不该鬼迷心窍让你生下暮瑾,是啊,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何况暮瑾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 嗵一声。 简舒文听到动静,惊惶的目光落向门口,却见墨天林和墨初鸢以及萧瑾彦站在门口。 墨初鸢手里提的东西尽数落在地面,脸色惨白惨白的,捂着嘴,眼泪像雨水一样刷刷直落。 萧瑾彦惊惘的瞪着一双烧红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皮肤上每一根青筋暴突,跳动着。 昨日简舒文离开之后,墨天林一直派人暗中跟着简舒文,却不想她去了疗养院,他实在不放心,午夜时分,给萧瑾彦打电话说简舒文去了疗养院。 萧瑾彦听完之后,一直存在心底的疑惑仿佛一下子映越而出,他自始至终觉得简梅领养他并非那么简单,旋即,叫醒墨初鸢,连夜赶过来,却听到这一番惊天秘闻。 简舒文慌忙的从地上站起身。 却被扑过来的简梅抱住腿。 简梅跪在简舒文面前,脑袋不断地磕在地面上,磕出鲜血,嗓音悲凉,“姐姐,我想瑾儿,求你,让我再看看瑾儿,我发誓,最后喂他一次母乳,以后永远不会出现你和瑾儿面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4:大结局三十四(5000) 简梅突然扑过来,抱住简舒文的腿,跪在地上,脑袋不断地磕在坚硬的地砖上,额头磕的鲜血淋漓,嗓音悲凉又哀凄:“姐姐,我想瑾儿,求你让我再看瑾儿一眼,最后再喂他一次母乳,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和瑾儿面前。” 简舒文震在原地,居高临下冷冷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简梅,眼神冰凉又暗沉。 此时此情,如当初简梅跪在地上求她的情景一模一样。 往昔回忆一幕一幕涌现,却是对她一遍又一遍凌迟和剜心刻骨的痛,厌恶和赍恨在心底不断地蔓延,直至突破最后一层极限。 简舒文挣开简梅的纠缠,言语凉薄无温:“简梅,我最讨厌你这副假装可怜兮兮的模样,当初你跪在我面前发誓再也不见暮瑾,可是,你又做到几分?你的女儿也曾如你这般跪在我面前发誓永远只做暮瑾的妹妹,可是,最后还是欺我骗我,到底是母女,做法行径都一般无二,我倒要看看两个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一对兄妹,你如何成全?钤” 墨初鸢骤时眼前一黑,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觉得体内一股滚热化为炙热岩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在四肢百骸高速流窜,最后轰地一声炸开,望着跪在地上浑浑噩噩还在磕头的简梅,她冲过去,伸手把一脸冷色的简舒文推到一边,蹲在地上,抱住简梅的肩膀,泣不成声:“妈,我是念念,我是你的女儿念念” 简梅簌簌发抖,仍在自言自语,大喊大叫不断地挣扎,把墨初鸢当仇人一样,打她,掐她,扯她的头发洽。 墨初鸢头发被发病疯癫的简梅生生扯下一缕,疼的撕心裂肺,却死死咬住唇瓣忍着,把简梅紧紧的搂进怀里,“妈,您清醒一些,求您好起来,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 萧瑾彦周身弥漫寒气,眼底森光密布,他沉步走近简舒文,望着她霜白挂着泪痕的脸,嗓音幽凉如冰:“我是养母所生?” 简舒文闭了闭眼,又睁开,冷静回道:“你不是听到了?你是她生的。” 萧瑾彦冷齿一笑,眼底是湿热相冲的血红,他蹲下身子,把已经被简梅打的不成样子的墨初鸢拉起来,又把虚弱又疲累的简梅抱到床上。 简梅折腾一夜,又加上刚才发病,此刻抱着枕头,疲累睡着。 简舒文自始至终僵站原地。 墨天林仍是站在门口,脸上遍布的表情层层变幻,最后,一双眼睛暗沉的要人再难看清楚一分一毫。 他走过去,抬手,捏住简舒文骨削铬人的手腕,目光沉黑如一潭冰湖,“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掩藏的秘密?为什么起初不说?” 简舒文一点一点挣开墨天林,后退几步,颓坐沙发上,一句话也不愿再说。 墨天林像一颗松柏一样沉沉站着,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和他相濡以沫数十年的女人身上,只觉得脊背刮过一阵阵凉风,冒着寒气,几乎把他全身血液冻凝。 萧瑾彦见简梅睡着,拉着虚脱如冰的墨初鸢走进里间,刚进门就把她紧紧的禁锢在怀,抵在门口一侧墙壁,捏起她消瘦尖尖的下巴,抬起一只手一点一点把她鬓角凌乱的长发挂在耳后,让她整张藏在发丝间不愿看他的那张小脸露出来。 她脸上脖子上几道血痕刺痛了他一双眼睛,他轻轻吮掉她嘴角渗出的一缕鲜血,又细细吻着她脸上脖子上每一道伤痕。 若能这样抹去她心里上的痛的话 墨初鸢闭上眼睛,冰冷的泪痕像秋雨一般靡丽缠绵,他的唇那么温软,可她再没看他一眼,把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埋在他胸膛,这才睁开绽放簇簇啼血杜鹃花般美的惊人的一双水润眼瞳,双手紧紧攥着他腰间西装,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哥,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鸢儿。”萧瑾彦落在她腰上的一只手臂慢慢地收紧,他沉厚坚实的胸膛倾扎下来,压着她柔软的身体,两具身体密密实实贴合,不留一丝缝隙,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她颤抖如栗的后背,温柔细哑的嗓音像是隔着浓浓山雾传来,“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爱你,至死不变。” 墨初鸢从他怀里抬起头,他低头,在她唇上轻柔摩挲。 墨初鸢下意识要避开,他却抢先一步,撬开她紧咬的牙齿,攻进那一方小小的空间,他清冽的气息占据她所有的呼吸,汲取那里每一寸润泽和甘甜。 等他的丫头安静下来,不再抗拒他,他方才松开她一点,唇还在她唇上贴着,最后,温柔将她拢入怀里,一边安抚她,一边从裤袋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老三,之前让你发给英国鉴定中心做的dna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那端,岳麓翰似是刚睡醒,慵懒啧了一声,“不是不在乎?” “老三。”萧瑾彦声音瞬间冷沉如冰。 岳麓翰方才察觉萧瑾彦语气不对劲,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四肢缠着他身体,脸上挂着泪却睡着的唐萱,低头,轻轻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方才下床,裹了一件睡袍走到落地窗前。 身后的唐萱悄然睁开眼睛,摸了下热燎燎的唇,忍着身体的酸疼,趁着他打电话的功夫,快速穿上警服,往门口跑。 他们已经分手了,今晚居然又不清不楚的滚在一张床 昨晚,她好端端的在咖啡厅和一超级小鲜肉相亲,却不想半道被他截胡,带到了他的公寓 他倒是没有强迫,好像是他吻下来的同时,她便缠了上去。 此时,岳麓翰听到门口动静,快步走过去,攥住唐萱一条胳膊,脸色不虞,把她扔到床上,一边静静地扯落睡袍望着床上一脸委屈的唐萱,一边对着手机说,“二爷,最快下午。” 这端,萧瑾彦挂断电话,对上墨初鸢疑问的目光,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让她背对坐在他腿上,下颌埋在她馨香的肩窝,轻轻磨蹭,眼睛里湿润润的,嗓音沉哑的厉害,“鸢儿,就算你我是血脉至亲,以前,我说过,纵然和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心如磐石不可转,这辈子,死也要和你在一起,所以,那纸鉴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给老三打电话,停止” 墨初鸢哽咽,靠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哥,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若要堕入地狱,一起” “好。”萧瑾彦再次掏出手机,拨通岳麓翰的手机,“老三,不必再做。” 那端,岳麓翰听萧瑾彦这么一说,握着要送的手顿住,低头,亲了亲身下双眼迷离脸颊春红的唐萱,准备说什么,萧瑾彦已切断电话。 唐萱趁岳麓翰短暂走神之际,试图从他身下溜走,却被他大手攥住那一抹细腰,摁在床沿闯进去。 唐萱轻喊出声。 岳麓翰动作缓了一些,覆在她耳边,温柔低喃,“是不是太深了?” 唐萱一张泛着红潮的脸埋在枕头里,听着身后他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关切,气的咬牙切齿,偏偏这人是真的温柔体贴,要她不接受都难。 只是,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温柔要折磨死她了,唐萱偏头,一口咬住撑在她头侧一只青筋蛮缠肌肉的手臂,愤愤道:“岳麓翰!你能不能快点!” 那一天,唐萱一天没能下床,待在岳麓翰的公寓,直到晚上才撑着身体偷偷溜走。 萧瑾彦拥着墨初鸢从里间走出来,简舒文和墨天林一站一坐望着他们。 萧瑾彦在墨初鸢脸上亲了下,“给母亲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好,回家。”墨初鸢轻然一笑,笑的那般美丽动人,眼泪却刷刷流个不停。 墨天林眼睛瞬间湿了,对简舒文道,“爱可以超越一切界限,真相对他们而言,已不再重要,舒文,不,月儿,你终其一生,可曾真的爱过?你纵然受到伤害,心中含恨,但是,爱也可以包容一切,就如初容那孩子,一如你对小鸢和初容倾入的爱,又在爱和矛盾中挣扎,不管你曾经和简梅有什么纠葛,一直以来,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是你自己,你害苦了这两个孩子,也把自己的仇恨加诸在你爱的人身上,最后,所有人陪着你一起痛苦,你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不累吗?如今昭然或是继续埋藏旧恨,是你的选择,我也不愿再知道,我墨天林穷其一生爱护的女人要我这般后悔此生倾负所有离婚协议在书房第二个抽屉。” 简舒文攥紧根根纤细冰冷的手指,又轻轻松开,望着帮简梅收拾衣物的萧瑾彦,又转眸,望着着已是满鬓霜白的墨天林,施施然站起身,走到窗前,凉凉道,“天林,你说的对,我真的很累,我何尝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错在恨多于爱,一念之差,带走了念念,错在无法释怀玺盛林的背叛,也苦了初容没有享受与亲母一天天伦之乐,大概这一生,我错就错在坚持了自己认为到死也应该坚持的东西,如今地步,我想我已经生无可恋” 当天,萧瑾彦和墨初鸢把简梅送到医院,请最权威的精神科医生检查诊疗,医生建议她住院,萧瑾彦安排最好的病房,由专业医护二十四小时看护。 而简梅那次从疗养院出来之后,变得十分安静,安静的吃饭睡觉,安静的好像没有灵魂一样。 窗外冷风肆虐,即便隔着玻璃也能听到夜幕下的别墅园林树枝随风摇摆的声响。 “哥,下雪了。”墨初鸢背对萧瑾彦而躺,望着窗外飘零而落的雪花,眼中闪着晶亮。 萧瑾彦紧紧拥着她,唇在她脖颈摩挲,“是啊,下雪了,记得小时候,每次下雪,我的念念都会让我抱着去庭院堆雪人,冻得一张小脸红彤彤的。” “哥” “嗯。” “哥” “嗯。” 她每唤一声,他一一温柔应着。 “哥” 这次他没有应声,而是,把她压在身下,打开灯,望着璀璨灯光下她美好如玉的玲珑身体,“念念,现在给我,好吗?” 墨初鸢软软的缠上他,是她所有的回答。 当他融入她,萧瑾彦眼睛里的泪水落入她含泪的眼瞳。 房间的灯那么亮,照尽她为他绽放的每个瞬间,和他绵长不休的纠缠。 岳麓翰仍是如期收到英国发来的鉴定邮件,他不知道为什么萧瑾彦停止鉴定,但此刻,他点开看了。 却笑了,转发给萧瑾彦。 隔天,萧瑾彦打开邮件,墨初鸢就在身边,两人看完之后,深情对视数秒,静静地相拥,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人经历过最痛苦的时刻,那一份鉴定真的不再重要。 十月十五日。 墨天林和简舒文协议离婚,简舒文这天签完离婚协议之后,来到简梅住的医院。 墨初鸢和萧瑾彦看到简舒文,什么也没说。 病房,简舒文在床前静静地坐了许久,最后,走到窗口,推开窗户,双脚微抬的一瞬间,简梅眼眸流转,眼瞳里渐渐地有了光亮,望着站在窗口那抹细瘦略有岣嵝的身影,突然一声轻唤,“姐” 她的声音清晰又轻柔,像古老的晨钟在雾气云绕的山涧攸然地响起。 刹那间,偌大的房间寂静如深夜山野间的一座古刹,只有窗外冷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声响。 简舒文猛地回头,对上要她这辈子都不愿再看到的一双澄澈眼睛。 墨初鸢不敢置信的握住简梅的一双手,带着哭腔唤道:“妈,我是念念” 简梅眼泪攸地落下,颤抖着手,抚着墨初鸢略微凌乱的长发,抖颤的唇齿上下打架,弱弱唤道,“念念我的念念” “是我,我是念念”墨初鸢惊喜的抱住简梅。 简梅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拍着墨初鸢的后背,眼睛落在站在身侧容色清俊的萧瑾彦身上,朝他伸出一只手,“萧儿” “是,母亲。”萧瑾彦走上前一步,握住简梅递过来的手。 “活着我的萧儿还好好的活着,真好” 说完,简梅将目光投落在简舒文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上,只是定定的看着,回想着一切,很久之后,她温声开口,细听之下是隐忍的愤怒。 “姐,自小,你自诩长姐,对我百般呵护,也确实待我不错,你和母亲一样,外表温柔良善,实则强势,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把自认为对的高高凌驾于一切之上,简家家风清正,嗬!我倒是想大声嘲笑一番,母亲一辈子良善,一辈子强势,却留不住一个男人的心,丈夫自始至终另有所爱,她死也不肯放手,硬是守着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她痛苦一辈子,也让我父亲痛苦一辈子,我父亲临死念着不是她的名字,是我亲生母亲的名字,母亲因简家门风掩盖丑闻,禁锢我父亲一生不能与我亲母相守,也把我牢牢困在身边,当作亲女豢养,一如现在的你,抢走念念便能解恨?说起来,你和母亲真真相像,自己不幸,连同别人一起陪着你不幸,只为那一层薄面而活” 简舒文瞳仁睁大,厉声喝道:“你给我住嘴!” 简梅轻轻一笑,眼底是无尽的苍凉,“但是,姐,你比母亲幸福,因为不管是玺盛林还是萧青山,爱的都是你” 简舒文瞳孔紧缩,忽然,笑出了声,“真是笑话” “姐,你永远这么自以为是,你认定是我和青山背叛你,但是,你又何曾懂我一分心思?”说到这里,她看着萧瑾彦,又看了一眼简舒文,“那年我不过十八岁,你认为我为什么答应给你代孕?因为我心里的人是玺盛林也因这个,未婚先孕的我成了败坏门风,叶镇人人口中的残花败柳之女,我答应你隐瞒你先天性子宫畸形不能孕育孩子的隐疾,有苦不能言,母亲把我赶出简家,我藏在月城,答应你哺乳瑾儿至一岁就永远离开月城,但是,毕竟是我生下的瑾儿,我也是他母亲,我割舍不下瑾儿,但是,你决然不让我见瑾儿,其实,流落在外的那些年,我真的很轻松,因为简家是我从小到大的噩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5:大结局三十五 简梅的一字一句令站在身侧的墨初鸢和萧瑾彦震惊不已。 墨初鸢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她有些疑惑的目光落向紧紧拥着她的萧瑾彦。 萧瑾彦是简梅代孕所生,那么他就是简舒文亲子,简梅和简舒文又是姐妹,那么她和萧瑾彦岂不是表兄妹? 她和萧瑾彦有三重兄妹关系 真正意义上,萧瑾彦也确实是简梅十月怀胎所生,而简舒文和简梅之间有这般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恨纠葛,墨初鸢突然明白简舒文为什么执意反对她和萧瑾彦在一起了钤。 简舒文憎恨简梅,恨不得这辈子和简梅老死不相往来,简梅的存在无疑时时刻刻提示着自己不愿回首的过去和不能孕育孩子的隐疾,同时昭示着萧瑾彦也是简梅之子的事实,从而,过往不堪的一幕幕会随着简梅的出现而一点一点被揭发,也会暴露当初她带走念念之事。 难怪当初她对简舒文说找到亲生母亲时,简舒文表现出异常甚至惊恐的反应,也就是那次,虽然强势,但是曾对她和萧瑾彦之间的关系留有余地的简舒文,会突然以死相逼,迫使她跪下发誓永远只做萧瑾彦的妹妹,如今想来,之前所有不解和疑惑上的每一个环节,此刻,一环一环链接相扣洽。 原来,这就是简舒文数十年来隐藏的惊天秘闻,自小,墨初鸢便觉得简舒文对自己时而冷漠时而温暖。 一直以来,她以为简舒文只是对自己要求苛刻和恨铁不成钢,毕竟简舒文对她从小一直往大家闺秀和名媛淑女方面培养,对她的教养和管束也十分用心,虽然她性子顽劣,但是修养和教条或许承简舒文影响,不管在外场合待人接物,还是参加各种商业宴会都做的有礼有节,没有给简舒文丢一丝面子,如今回想在墨家成长的点点滴滴,简舒文对自己并非无情,甚至倾注的爱大于某些时候表现而出的冷漠。 虽然,她并不想承认这点,但是,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岳麓翰前段时间发过来的那份dna鉴定,明确表示她和萧瑾彦之间并无血缘关系,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非简梅亲生?还是简舒文和简梅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墨初鸢觉得自己的思维开始一点一点凝固,不再运转,难以梳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萧瑾彦望着略略不安和忐忑的墨初鸢,眸色渐渐地暗沉下来。 之前,他以为简舒文说他是简梅所生是再次欺骗他,如今从简梅口中亲自得到证实,整个人像陷在水深火热中,情绪五味陈杂,难以名状。 抛却一切,他和墨初鸢确实是亲兄妹,不过,是与不是,他肯本不在乎,他只想和他的丫头安安稳稳渡过一生,竭尽所有爱她,疼她,宠她。 萧瑾彦微微俯颈,额头轻轻贴了贴墨初鸢的脸,温柔的安抚她,墨初鸢乖顺的往他怀里靠了靠,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攥住他的手。 萧瑾彦唇在她鬓角轻轻摩挲,被她潋滟水润的眼神嗔回去,他收拢手臂,要她更紧靠拢他,转眸,望向情绪稍显激动,但一直隐忍克制的简梅,问出一个一直以来沉甸甸压在心头上的疑问,“母亲,当初您收养我,把我带回萧家,并非巧合,是吗?” 简舒文一脸霜白,尤在简梅之前那番话中无法自拔。 玺盛林对她有情,她知道,但萧青山若是爱她,又怎么会和简梅做出苟且之事背叛她? 更让她震惊的是,简梅心里的人是玺盛林 她冷冷的望着简梅,“简梅,我有太多疑惑,玺盛林到底是怎么寻到暮瑾?你又是如何知道暮瑾在福利院?你又是怎么和青山在一起的?” 简梅从床上下来,定定的望了一眼亲昵相依的一对兄妹,眸色复杂,但是,看到萧瑾彦看墨初鸢时眼中露出的浓浓深情和女儿满脸的幸福,不禁地回想数年前,萧瑾彦还是一个青涩少年,因没有救出念念而自责,跪在漫天飘扬雪花的商场外,死死抓住消防队员的衣袖,哭着喊着请求救救他妹妹的一幕。 从那之后,萧瑾彦性子变得十分冷漠,对她和萧青山不复以前那般亲昵,反而是处处小心,什么事情强迫自己做到最好,愈加孝顺和听话,好像唯恐惹她和萧青山不高兴,那时,她才知道,念念之死已经在这孩子心里烙下阴影,怕是这辈子难以抹去。 其实,她早该看出来,萧瑾彦对妹妹的感情怕是早已超出兄妹之情,想到此处,简梅看了一眼简舒文,眸色沉沉。 若是她没有疯疯癫癫这么多年,大概她也会和简舒文做出一模一样的决定,不会成全违背人伦纲常的兄妹禁c断之爱,一如当年,她满腹委屈,遭到叶镇人人冷眼和谩骂一样,没有哪一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子女选择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 此刻,纵然心有疙瘩,但是,为人母最大的期望不正是看到儿女幸福美满? 简梅想及此,望着萧瑾彦和墨初鸢的眼神变得渐渐地柔和起来。 她转眸,望着简舒文,眼中那点柔和逐渐地沉下去。 简梅走到窗口,望窗外升起的和煦暖阳,沉沉道:“姐,这世上何来那么多机缘巧合?一如你我同为姐妹,实则并非血亲,一如我十月怀胎生下瑾儿,十月为人母,再到分娩后哺乳瑾儿,一点一滴,我都难以割舍,瑾儿毕竟是我生的,当初,你担忧我霸占瑾儿,又恐事情败露,被宵小之人抓住把柄,影响在玺家地位,甚至逼我发誓离开瑾儿,我都能理解,若说巧合,是有,那便是天意弄人,我领养瑾儿,你带走念念,但是,姐,你错了,我没有霸占瑾儿,当年,我背井离乡,堙没海城,叶镇简家大火,我岂会不知?我曾几度回过叶镇,但是,只看到简家老宅一片废墟,我以为你和母亲以及瑾儿全部遇难,我也曾试图寻过,最后一次又一次失望,但是,我心底始终坚持你和瑾儿还活着,后来,我遇上青山,辗转与他结婚,多年以后,我终于寻到一位曾在简家工作的佣人,那时我才知,那场大火,简家所有人逃窜,那个佣人算是好心,救走了瑾儿,但是,却把瑾儿放在了福利院,后来,我找到福利院,那时瑾儿已有八岁,我时常偷偷地去福利院看望他,好在青山不弃,主动提出收养瑾儿,我从未想过把瑾儿禁锢在身边,也就是念念出生那年,我找到玺盛林,告诉他瑾儿还活着的消息,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玺盛林拒绝认瑾儿,并甘愿让瑾儿继续留在萧家,我虽然欢喜,但是不糊涂,玺家一些事情,我多多少少从青山口中知道一些,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当年玺盛林是被玺国忠算计,才致出轨,玺氏和玺家一直受玺国忠控制,玺盛林放任罗美丝登堂入室,最后,你带着瑾儿悲伤欲绝离开玺家,他是有意为之,因为,他不想让你和孩子陷入争权夺利的是非中,更不想哪一天你或者瑾儿遭到玺国忠暗算,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罗美丝会暗中派人对你和瑾儿赶尽杀绝,这也是他此生最后悔的事情,知道瑾儿还活着,他自然欣喜,但是为了瑾儿安危着想,他选择把瑾儿继续留在萧家,暗中看着他一点一点成长,直到瑾儿考入军校,玺氏摇摇欲坠,玺盛林方才找我商议,要瑾儿回玺家继承玺氏至于你偷梁换柱抢走罗美丝之子,玺盛林是知道的,也就是那次,他才知道你还活着” “你说什么?”简舒文瘫软在地,不敢置信的瞪着简梅。 简梅冷冷地看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向窗外,“有什么不相信的?玺盛林虽出轨,却是无心之失,但是,你与青山错过,要怪就怪母亲偏向家大业大的玺家,你又对青山不放手,母亲设计,让你撞见我和青山那夜不堪的一幕,后来,你憾恨嫁入玺家,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而你,抢走罗美丝之子玺暮城,玺盛林方才查到你化名简舒文,并嫁给了墨天林,而他,自认对不起你,又顺水推舟放任玺暮城留在你身边,他曾跟我说过,罗美丝和玺国忠狼狈为奸,早晚倒戈,而你本性良善,定会比罗美丝适合当一个好母亲,也会把暮城教育成材,但是,他不想破坏你和墨天林的安定生活,所以,并未告知你瑾儿还活着一事,说等到瑾儿成人,找机会定会让你们相认,姐,他纵然不值得原谅,但是,他身在荆棘漩涡,为人父,他处处绸缪,算上是一个好父亲,至少他在尽一切努力,让瑾儿和暮城免去一切灾祸,试问有哪个父亲愿意与儿子们分离,你又何曾体会他处在那个位置上的艰辛和无奈?”说到这里,她伸出手指,指着简舒文,一双含泪的眼睛像一把利剑戳向她,疾言厉色道:“简月!不像你!你被仇恨禁锢一生!你的心早已扭曲畸形!你不懂爱!也不配得到爱!为人母,你带给念念和瑾儿以及暮城的全都是伤害!为人妻,你负了墨天林一辈子痴心守护!说起来,你和母亲都是同一类人!” 简舒文颓在地上良久,捂着脸,眼泪流个不停,最后,疯了似得跑出门外。 街上人流窜动,车川流不息,她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开着车,疾驰而去。 过往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映现,她想初容,想暮瑾,想念念,更加惦念的是墨天林。 若说这辈子,她心中还有情还有爱,简舒文对墨天林是有爱的,只是,她的爱终成殇。 简舒文痛苦流泪,脚底油门不断地加大,最后,抵达墨初容和萧瑾彦当年出事的山道,她闭上眼睛,车像离玄之箭,蹿出护栏。 她错了,错了一辈子。 以死抵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6:大结局三十六 十月十二日。 月城再次迎来一场风雪。 漫天飘扬的雪花像棉絮一样随风起舞,冷风呼啸,吹得墓园被霜雪覆盖的一株株松柏弯折,仿佛要从泥土拔地而起。 没有庞大的送葬队伍,也没有亲朋好友,只有知其内情的零星几人,简舒文以墨天林之妻身份殡葬。 萧瑾彦终是为简舒文戴孝,抱在怀里的黑白遗像,简舒文温柔微笑,慈眉善目,仿若冬日夜下绽放的一株红梅钤。 萧瑾彦一袭黑色长款毛呢大衣,围着一条白色毛绒围巾,围巾被风吹起,像一条长长的白绫,像简舒文之死对爱她念她的每个人的一遍遍凌迟,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样以死赎罪的方式。 人死如灯灭,万事解脱,不管是上天堂还是入地狱,痛苦的却是活着的人洽。 墓园地址是萧瑾彦亲自选的,在山顶一处僻静的树下,依山傍水,只有一处墓地,静谧安宁。 墓地周围植满红梅,地面厚厚的积雪,是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萧瑾彦身型颀长,面容隽瘦,卓然站立,头发软软的趴在额前,又长又硬的睫毛垂落,遮住了一双深邃幽沉的眼睛,那眼底深处涌动的水光,映着满山雪白,泛着晶莹透亮的光泽。 墨初鸢一袭黑色毛呢洋装,妆容清淡,长发编成公主式垂散腰间,发髻鬓角插着一朵白色小花,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一阵风吹来,眼角又有泪水滑落,她吸了吸鼻子,望着萧瑾彦把遗像摆在花岗岩上,跪在满是泥泞的地面,磕了三个头,只是再没起来。 墨初鸢没有拉他,他跪着足足三分钟,方才起身,黑色西裤膝盖位置沾满雪和泥土,他转头,一双红红的眼睛望着墨初鸢。 墨初鸢把一只手递给他,他紧紧裹住,她附低身子,把一束白菊放在遗像旁边,深深地鞠躬,越来越多的眼泪落下,湮没雪地里,是对简舒文养育之情的悼念。 萧瑾彦伸出手臂,轻轻地拦着她的肩膀,墨初鸢微微偏头,脑袋靠着他的臂膀,因哭泣,小小瘦瘦的肩膀微微颤抖。 墨天林站在身侧,满鬓白发,隽瘦如柴,一双眼睛深深地陷进眉骨高高的眼窝里,本就清瘦的身型愈加消瘦,显得整个人苍老许多。 他把一束白菊放在花岗岩上,望着墓碑上简舒文微笑的一张脸,目光久久凝注。 三人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雪越来越大,萧瑾彦握了握墨初鸢的手,嗓音有些沙哑,“回吧。” 墨初鸢再次看了一眼墓碑,转头,看向墨天林,“爸” 墨天林没有转身,眼睛自始至终落在墓碑上,“你们先回吧。” 墨初鸢望着霜雪白头的墨天林,眼泪簌簌而落。 简舒文之死,怕是最难过最痛心莫过于墨天林。 她自小长在墨家,墨天林对简舒文情意绵长,她自小看在眼里,而简舒文对墨天林也并非无情,如今回想往昔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日子,墨初鸢心里愈加难受。 “让爸一个人待一会儿吧。”萧瑾彦低头,脸贴了贴墨初鸢冰凉的脸,“我们先下山,我会安排人送爸回去。” “嗯。”墨初鸢哽咽。 萧瑾彦拦住她的腰,朝山下走去。 墨天林站在墓前许久未动,脑海里是以前与简舒文过往种种,以及第一次遇见简舒文时的情景。 那夜,月色皎洁,简月一身翠绿碎花连衣裙,坐在湖畔荷塘,清婉俊秀,不知为什么伤心落泪,他不是一个路人,以为她寻死,上前握住了那柔嫩的手腕 自那之后,墨天林对简月一见倾心,自此念念难忘。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如今两人阴阳相隔,他心底那些怨恨也随风而散,徒留浓浓的感伤和寂寥的余生。 墨天林仰天,雪花落入眼底,有水痕顺着眼角淌落,风冷冽,他的声音却温柔如春。 “月儿,你走了,我余生又该如何渡过?” 夜幕沉沉。 墨初鸢一觉醒来,发现身旁空荡荡的,她下床,身上是白色落地维多利亚宫廷风睡袍,她打开主灯,出门去了婴儿房,之卿和之画睡得香甜。 给之卿和之画加了一层薄毯,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幕,她定定站了一会儿,去了三楼。 走进那间曾经他不愿意她进去的那间房,果然萧瑾彦在。 墨初鸢一走进去,便闻到刺鼻的酒味和浓重的烟味。 室内只开一盏落地灯,此刻,萧瑾彦坐在书桌前,靠在真皮座椅背上,阖着眼睛,指间燃着一支雪茄,面前的桌案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酒瓶。 墨初鸢走到他身后,一双手臂软软的抱住他脖子,哽咽道,“哥,我知道你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吧。” 萧瑾彦指间的烟燃出一截长长的烟灰,攸地落在地上,他睁开眼睛,那里是涌动的水光,他扔了烟,一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腰,把她抱到腿上坐着。 他双手捧着她娇美的颊畔,额头抵着她的,唇在她唇上摩挲,薄唇一开一合间浓重的酒香侵入她鼻息,墨初鸢没有动,只是双手抱住他脖子,轻轻靠在他怀里。 “念念”他双臂收拢,把她整个纳入怀里,唇在她脖颈摩挲,嗓音悲恸,“我需要你。” “哥”墨初鸢差点哭出声。 从简舒文出事到现在,已过去一个礼拜,虽然萧瑾彦表面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她知道他心里是多么难过。 毕竟,简舒文是他生母。 此刻,她知道,他需要安慰。 她心疼不已,主动吻上他的唇,一只手挑开他衬衫纽扣,一只手解开他皮带,把小小的自己和他相融。 这场欢爱,无关其他,只有身体上的索取,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一一通过她的身体纾解。 夜那么漫长,还在持续。 第三次,被他摁在窗台深卷索要,不管他动作多么狠重,她一一承受,最后软的跪在地上,实在承受不住身后他的掠夺。 他继续不停,覆在她耳畔,喘息如兽,一遍又一遍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字,念念,念念 她一一应着,一直到他精疲力尽,覆在她后背,沉沉睡着。 她几乎站不起来,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清理好自己,把他搀到沙发上躺着,萧瑾彦顺势把她卷入怀里,她摸到一条毛毯,盖住两人,枕在他臂弯,寻到他的唇,轻轻吻了吻,“哥,我爱你。” 萧瑾彦收紧怀抱,嘴里含糊呓语,“妹妹妹妹”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眼角有泪水滑落,她不停地吻着他的唇,他的眉,他的脸,直到他安静睡去,她方才趴在他胸膛睡去。 隔天,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已在卧室。 她坐起身,被子自肩头滑落,望一眼不着寸缕的自己和床上一些痕迹,她红了脸,好像早上是被他抱回卧室的,迷迷糊糊又被他缠着做了一次。 墨初鸢穿上睡衣,去了婴儿房,萧瑾彦正在哄睡醒的之卿。 见到她走过来,伸出一只手臂,把她拥进怀里,低头,在她俏红的脸上啄了下,低低道,“老婆,昨夜辛苦了” 墨初鸢将脸埋在他怀里,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他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白皙饱满的额头,“老婆,再说一遍。” “说什么?”她抬起潋滟微红的小脸。 萧瑾彦将之卿放进婴儿床,抱住她,把她挤在墙角,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娇红的唇瓣,“说你昨晚对我说的三个字。” 墨初鸢想起什么,有些害羞的嗔他一眼,却是娇滴滴的,软绵绵地,眼睛水润润的望着他,“哥,我爱你。” 萧瑾彦笑了,好像霜雪之后露出的一抹春日暖阳,笑的春风化雨,他的眼睛那么柔和,那么安静,要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眼睛。 他眸色深情,低头,寻着她的唇,深深地吻住,便没再放开。 “老婆,所有一切都过去了,我的生命里有你,有之卿和之画,我很满足,很幸福,我会用生命爱你和孩子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7:大结局三十七【4000】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寒风凛冽,雪好像永远不会停止。 整个月城像一个披着白色裘衣的仙子,在银装素裹的大地翩然起飞,漫天飞舞的雪花像她手中撒下的花瓣。 十一月十五日,这天下着大雪,萧瑾彦和墨初鸢把精神疾病彻底康复的简梅从医院接回玺家别墅。 自简舒文出事之后,简梅情绪几度因激动而失控,精神时好时坏,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通过近一个月精心治疗,基本痊愈,但是,简梅却不愿长住玺家。 “念念,我想回海城萧家老宅。”墨初鸢领着简梅走进客厅,简梅却拉着她的手说洽。 墨初鸢一听,原本雀跃的心情立时烟消云散,急忙把简梅摁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在她身边,抱住她一条胳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妈,萧家老宅已无一人,您还回去做什么?” 简梅抬手,抚着墨初鸢一头黑缎子般顺滑丝润的青丝,嗓音温柔,却带着淡淡沧凉,“那里毕竟是我们一家人曾经生活过的宅院,我割舍不下啊。钤” “妈,您是想念我爸了吧?”墨初鸢问。 简梅叹了一声,眼睛润润的,“你爸这辈子不容易,为萧家和萧氏操碎了心,若是他还健在,看到你和你哥好好的,又过得这么好,一定欢喜。” “妈,对不起,我一直没能在你和爸身边尽一天孝道。”墨初鸢鼻子酸酸的,嗓音有些沙沙的。 “天意弄人,都是简唉,罢了,过去之事不提也罢。” 简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起简月,心里的伤感到底是盖过了对她的忿恨。 萧瑾彦从外面走进来,穿过门口走廊,佣人接过他手中行李箱,他褪掉沾满雪花的毛呢大衣,挂在衣架上,望着客厅里依偎一起的简梅和墨初鸢,眸色温柔。 墨初鸢坐的位置正好看到正在脱外套的萧瑾彦,美丽动人的小脸绽放花儿一般的笑颜,三步两跳的跑到他身前,抱住他一条胳膊,摇了摇,“哥,妈执意要回海城萧家住,你倒是劝劝” 她的声音娇软的像一团棉花糖,又带着撒娇意味,惹的萧瑾彦心潮荡漾,忍不住低头,寻到那两片柔软如果冻的唇瓣,啄了下。 墨初鸢腾时红了双颊,双手绵软软的推他压下来的胸膛,小声道,“妈在客厅呢。” 萧瑾彦最听不得她这般娇嗔的语气,好像含着欲语还羞的浓情。 他正值茂年,最经不得她一丝撩拨,尤其是墨初鸢现在正是花儿吐露芬芳的芳龄,越来越来娇美袅娜,小妻子本就生的姿容无双,如今为人母,从里到外散发着柔婉温柔的气质,要他夜夜沉c沦。 此刻,只是看着这一张芙蓉面,一双圆圆的像猫儿似的大眼睛,他的呼吸渐渐地紊乱,箍住那纤细一抹腰,把她拎到怀里,挤在衣架后面的墙壁,低头,吻住她的唇,好一阵蛮缠,方才松开她。 仍是餍足未满,目光灼热的落在她前方。 萧瑾彦性感的喉结暗涌,好想吃 “哥”墨初鸢抿了抿被他蹂躏的愈加娇艳红润的唇瓣,羞恼的瞪他一眼。 这一声“哥”喊得他骨头发酥,心痒难耐,粗粝的指腹揉了揉那两片柔软唇瓣,腹部肌肉紧绷的厉害。 指腹力道加重,揉的墨初鸢唇瓣充血,他视线垂落,瞥了一眼皮带下黑色西裤快要遮不住的强烈反应,视线再次回到她潋滟的红唇上,眸色灼灼,好想让她吃自己 “哥!”墨初鸢吃痛。 他松开她的唇,墨初鸢摸着火辣辣痛的唇瓣,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萧瑾彦附耳过去,低低念出混账又流c氓的两个字。 “你不要脸!”墨初鸢急忙推开他,视线落在他皮带下,脸红似霞,从他怀里逃离。 墨初鸢回到客厅,简梅端着瓷白的茶杯,正在喝茶,看到墨初鸢脸上未退的红晕,嗔她一眼,“你这孩子,又跟你哥撒娇了吧?” “妈!” 小时候她每次黏在萧瑾彦怀里,简梅总是这么说。 “念念,你哥现在身份今非昔比,又是军区首长,他向来持重沉稳,我倒是放心,你是他妻子,性子该收敛一些,不要总是像个孩子一样黏着他,在外场合更要庄重端方,不能给他添乱,知道吗?”简梅捏了捏墨初鸢发热的小脸,说道。 墨初鸢欲哭无泪。 他持重?她黏着他? 明明是他现在像一头饿了千年的狼,行为举止越来越不像话,不分场合,不分白天黑夜,缠住她,就会欺负她。 每个夜晚躲都躲不开,还总是提一些混账要求,要她难以接受,却让她次次沉c沦 萧瑾彦随后走进客厅,衣冠楚楚,容色温俊,坐在墨初鸢身边的沙发上,对简梅道:“母亲,您以后还是跟我和念念住一起吧,过段时日,我要去京城就职,你一个人在海城,我和念念实在不放心。” 墨初鸢见萧瑾彦和她统一战线,忘了之前被他欺负一事,当萧瑾彦拦住她腰时,她顺势靠在他怀里,附和道:“是啊,妈,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想和您分开,若您执意要回海城萧家老宅,不如我随您一起住吧?还有之卿和之” 萧瑾彦一张脸立时黑沉沉的,手绕到沙发和她后背空隙,从她衣摆钻进去,捏了一下她腰间娇嫩的细肉。 墨初鸢立时一僵,这才注意到某人黑的跟锅底的脸色,知道这是触到他逆鳞了,准备再说些什么。 萧瑾彦看向简梅,“母亲,之卿和之画,您还没见过吧?以后我工作繁重,念念到京城定是还要继续做警察,所以,之卿和之画还需要您亲自照顾。” 简梅经此提醒,站起来,一脸兴奋,“快快快,带我见见之卿和之画。” 萧瑾彦和墨初鸢也站起来,领着简梅去了二楼婴儿房。 简梅看到之卿和之画,便移不开目光,坐在婴儿床前,一刻也不愿走开。 “妈,您看之卿对您笑了。”墨初鸢扒着婴儿床,对简梅道。 “是啊,之卿生的俊俏,和瑾儿小时候一模一样。”简梅欣喜不已,又看向正在酣睡的之画,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念念,之画这娃娃像你,皮肤生的真白,就是以后性子不要像你这么野,你啊,小时候没少给你哥惹事。” 简梅絮絮叨叨说着,墨初鸢越听越吃味,“妈,从小你就偏向我哥,他到底哪儿好?” 简梅忽然转头,朝墨初鸢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听你哥说了,你在军校是怎么厚着脸皮追着他,黏着他,你说他哪儿好?还不是你看重的男人?” “妈!”墨初鸢娇嗔的喊了一声,又瞪向身旁某人,“姓萧的,你怎么跟妈说这些?” 萧瑾彦笑的如沐春风,“军校时,难道不是你前前后后追着我?” 墨初鸢刚要发火,额头一痛,是简梅曲起手指,敲了过来,“你这孩子满嘴跑火车,他是你夫,也是你哥,什么姓萧的?看这样子我真是不能离开,以后啊,之卿和之画的教育是个问题。” “妈”墨初鸢觉得太冤了,正欲为自己平反,萧瑾彦攥住墨初鸢的手腕,对简梅道:“母亲,之卿和之画,您先看着,中午了,我有点饿,让妹妹给我弄点吃的。” “去吧。”简梅头也没有回,拿着小玩具,逗之卿笑。 “不是饿吗?我去楼下厨房。”墨初鸢急忙往门外走。 萧瑾彦一脚踢上门,反锁,抱起墨初鸢扔到了软绵绵的床上,指了指皮带,一本正经道:“解开。” “不要!”墨初鸢哼了一声,转过脸。 “是吗?”萧瑾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解衬衫纽扣,一手解皮带。 “臭流c氓!”墨初鸢砸过去一个枕头。 他大手一挥,枕头落在地上,另一只手攥住她一只脚踝,把她拉到床沿,困在身下,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直到把她吻得意乱情迷,他方才松开一些,低低道:“妹妹,乖吗?” “乖”她水润润的大眼睛一点点迷离。 他揉着被他折腾的水晶糖果一样泛着润泽光芒的唇,“墨初鸢,你曾是我的兵,听我指挥,嗯?” “唯首长大人马首是瞻”她环住他肌肉鼓鼓的坚实腰腹,娇软的像一团面。 萧瑾彦眼里光芒四射,抱住她一个翻身,手覆在她冰凉柔软的发顶。 一个小时后,墨初鸢被萧瑾彦抱到浴室,热水下,她水雾弥漫的大眼睛瞪着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 她红唇肿起,像沾了雨露的一朵玫瑰。 只是看着,再次无法克制,抱着她进入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把她抵在浴缸边缘,再次欺上。 墨初鸢全身是娇艳的红,要他一次又一次不休的缠着,耳畔,他一遍又一遍念着妹妹,说着浓烈蚀骨的情话和露骨之言,要她一次又一次缴械投降。 等他尽兴之后,已是下午三点,墨初鸢实在太累,一觉睡到傍晚。 一楼,简梅已经做好晚餐,见墨初鸢睡眼朦胧的走进餐厅,瞪她一眼,“你这孩子真是不像话,午休睡到这时候,孩子饿了也不知道。” 她红脸,问,“对了,之卿和之画吃的什么?” “你哥说不想吵你睡觉,索性给之卿和之画冲的奶粉。” “” 墨初鸢气结,刚才醒来时,她胸前又酸又疼,还以为是之卿和之画吸的。 她一张脸憋红,在餐厅寻不到始作俑者,问简梅,“我哥呢?” “下午就出去了。” 墨初鸢寻到电话,拨通萧瑾彦的手机,口不择言:“姓萧的,有你这么跟孩子抢咪咪吃吗?” 那端,顿了几秒,忽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 墨初鸢一脸蒙,这声音好像是岳麓翰。 墨初鸢当即丢了手机,跑到餐厅抱住正在忙碌的简梅,苦兮兮道:“妈,今晚我跟你睡,不不不,这一个月都跟你睡。” 那端,豪华的包厢里,岳麓翰望着叼着烟唇角却挂笑的萧瑾彦,笑的花枝乱颤,“二爷,你有这嗜好?” 萧瑾彦眉梢高高扬起,长腿一伸,踹过去,“滚!你身上痕迹少了?” 岳麓翰摸了摸脖子上一道嫣浅牙印,笑意愈增,望着萧瑾彦脸上几道血红抓痕,啧了一声:“不及某人。” 两人互相损了几句,萧瑾彦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脸上神情严肃了几分,“玺国忠那边什么动静?” 岳麓翰倒了一杯酒,递过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现在身份这般敏感,知道的没有几人,还是小心为上。” “这些年,我在玺氏多少知道一些他盘踞的黑暗势力,为了免除后患,这次我必须下狠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8:大结局三十八 岳麓翰凝思片刻,缓缓地抬眸,凝着安然沉坐,安静喝酒的萧瑾彦,他黑漆漆的瞳仁在璀璨的灯光照射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芒,玻璃高脚杯里盛着的鲜红酒液渐渐地将那墨色黑瞳映成醉红的妖艳。 他越是这般安静茹素,岳麓翰知道他心中定有绸缪和谋划,与他相识多年,每当看到他这副静的可怕的眼神时,岳麓翰便知道那人定然在劫难逃洽。 只是,仍是不由地为他担心。 “你想怎么做?”岳麓翰问。 萧瑾彦喝了一口酒,晃着指间夹着的高脚杯,搁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靠回沙发椅背,沉沉道,“老三,此次,确实需要借助你。” “你说,我尽管做就是。” “玺国忠之前曝光我和鸢儿是亲兄妹之事,幕后操纵新闻媒体记者,煽动舆c论,恶意制造流言蜚语和漫天丑闻,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以及窃取玺氏,鸢儿受的屈辱,这次,我会一一讨回来,但是,我身份敏感,不宜曝光,我不能公开澄清和鸢儿没有血缘关系一事,一是,丑闻一事已在人们心底根深蒂固,若造势澄清,只会适得其反,二是,会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我不想再让人诟病和深挖母亲与玺家那些陈年旧事,所以,为今之计,我会安排人暗地彻查玺国忠一方势力,他虽隐退多年,但是,黑的永远变不成白,一旦被我抓住他的死穴,我会公开所有调查结果,并把玺国忠与我非血缘关系之事曝光,然后,我要你照葫芦画瓢利用新闻媒体把事态扩大,加上调查出的那些脏污罪证,把矛头指向之前的丑闻的事件,并和玺国忠联系在一起。” 岳麓翰心底豁然一亮,“二爷高明,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之,若此次抓住老狐狸的尾巴,利用调查结果和新闻媒体的力量造势,间接淡化丑闻一事,等玺国忠罪证公布于世,世人眼中只会相信丑闻事件是因豪门家族内都才致无所不用其极爆出的虚假丑闻,渐渐地在潜移默化中澄清一切,有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解释,欲盖弥彰也是此地无银。” 萧瑾彦扬眉,“所以,后期需你助攻。” 岳麓翰打了一个响指,“没问题。”想起什么,又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玺国忠老奸巨猾,不会没有留后路,我担心他狗急跳墙对你和嫂子不利。钤” “这个我考虑过,我已经安排过。” “还需注意一个人。” “玺丽娜?” “是的,当初丫头受辱,她也参与其中。” 想起当初墨初鸢站在酒店门口被扔鸡蛋一幕,岳麓翰眸色瞬间黑沉沉的,指间的高脚杯差点被他捏碎。 萧瑾彦定定望他数秒,点了一支烟,没有说话。 偌大的包厢静谧无声,岳麓翰沉默片刻,方才注意到气氛有些诡异,立马意识到什么,眼中晦涩难明,诚挚开口:“二爷,抱歉,我” “老三,你对鸢儿” “二爷。”岳麓翰抢断,起身倒了一杯酒,递给萧瑾彦,眸色浓稠如墨,像一个被人发现的小偷,略有局促,但却坦荡开口:“兄弟对不住你,对嫂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是,我从未逾越过分寸,我会站在该站的位置。” 萧瑾彦沉默几秒,接过岳麓翰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你的为人我最清楚,我若对你不信任,一直以来,我不会把鸢儿的事情都交给你,如今想来,是我太忽略你的感觉,只是” 岳麓翰眸色深了几分,淡淡开口:“你是想说我和唐萱?” “是的。”萧瑾彦又拍拍他肩膀,两人坐下,萧瑾彦看着岳麓翰,“老三,这么多年来,你从未有过女人,知道你宁缺毋滥,是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上心,婚姻和感情也不会将就,我不希望你因为一夜露水情缘而妄作决定,若你对唐萱无意,该妥善处理,也是对她一个交代,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并非无情,或许,早已动情,只是不自知。” 岳麓翰喝了一杯酒,睐过去一眼,唇角微勾,“二爷,认识你这么多年,感情方面,你很少对我说这么多。” “我和鸢儿经历过太多分别,太多坎坷,太多痛苦,也错过太多,下一次派遣国外,或许还会面临分离,就是因为这样,我更加珍惜她,爱她,我希望你正视内心,不希望你以后错过之后才知道后悔。” 岳麓翰一一听着,没有说话,而是又让服务生送进来几瓶酒,两人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喝一场,所以,酒过三巡,两人喝的不省人事。 夜半时分。 墨初鸢一个电话炸给许元,方才知晓某人喝的烂醉如泥,旋即,开车去了他和岳麓翰经常去的会所。 只是,刚下车,便遇上匆匆赶来的唐萱。 两人对视几秒,同时凝眉,旋即手握手,气势冲冲的进入会所。 刚走进包厢,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墨初鸢一眼寻到昏暗的灯光下歪在沙发上,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的萧瑾彦,气呼呼的走过去,拽住他领带,“萧大首长,大半夜你不回家,居然在这里纸醉金迷,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萧瑾彦微微睁眼,看到熟悉娇丽的一张脸,迷醉的一双眼噙着一缕勾人摄魂的笑,大手一伸,把墨初鸢拽入怀里,双臂环住她的腰,埋首在她胸前,“老婆” “哥” 还未说完,萧瑾彦抱着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一手转过她的脸,吻她的唇,一手开始解皮带。 因醉酒,声音迟缓,有些吐字不清,“妹妹我要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89:大结局三十九 萧瑾彦喝的酩酊大醉,肢体有些不灵活,但力道很大,轻易的把娇小纤瘦的墨初鸢困在沙发角落,低头,寻着两片潋滟红唇,吻住洽。 墨初鸢胸腔里的氧气一点一点流失,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湿漉漉的大眼睛,指尖发软,撑着力气推拒他沉厚又坚实的胸膛。 墨初鸢气恼不已,抬手,朝他脸上挠了又挠。 萧瑾彦冷峻的五官旧痕未去,又添几道红痕,薄唇勾起一缕魑魅轻笑,“念念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墨初鸢双眸水光潋滟,脸上炸开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脖子根儿,奈何她说不出话,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这个不要脸的,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把包厢里的唐萱和岳麓翰当作空气!他要是敢在这里犯浑欺她,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理他! 最后,墨初鸢用尽全身力气,把擒拿格斗都使了出来,几番扭扯,好不容易摆脱他的钳制。 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瞪着勾着薄唇定定凝她的萧瑾彦,气的呼哧带喘:“萧瑾彦,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萧瑾彦望着她,缓慢地轻眨长而密的睫毛,唇角微微扬起,牵起一缕笑。 他长相本就俊美,因着醉酒的关系,冷峻的五官泛着淡淡薄红,眉宇盎然,璀璨星眸,薄唇红润,风情又性感,魅惑又撩人钤。 他穿一件黑色衬衫,衣襟半敞,露出大片蜜色肌肤,胸膛鼓起的肌肉坚实如墙。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冰凉的鬓发,一双灼灼的眸子醉红潋滟,唇被她咬出血,血迹斑斑,此刻妖娆邪魅的像一只狐妖。 墨初鸢一张小脸滚烫滚烫的,抬手,朝他胸膛捶了一拳。 他攥住她手腕,墨初鸢挣了下,没能挣脱,腾出一只手,捡起沙发上散落的一条领带,快速将他一双手腕缠住。 以防他挣开,缠的很紧,又打了一个死结。 等他安静下来,整理好被他扯乱的衣衫,眼睛穿过昏暗的光线,朝包厢另一角望去,瞬间膛大了一双杏眸。 唐萱的情况简直惨不忍睹,被身形高大的岳麓翰抱住。 奈何,唐萱没有墨初鸢力气大,像一只待宰的小动物,舞着双手,可怜兮兮的朝墨初鸢求救。 墨初鸢看了眼被她收服的自家妖孽男人,再瞧一眼向来庄重又绅士醉后却原形毕露的岳麓翰,扶额。 这俩人怎么一个德行! 墨初鸢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攥住岳麓翰一条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唐萱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涨红了一张脸,气急败坏的朝岳麓翰脖子上狠狠地撕了一口。 岳麓翰醉的不轻,摇摇晃晃站不住,依靠墨初鸢的支撑才堪勘站定,被唐萱一咬,貌似清醒一分,眨了眨眼睛,摸着脖子,一双醉红双眸望着墨初鸢,含糊念着,“丫头” 墨初鸢含糊其辞,应了一声,扶住站不稳的岳麓翰,望向唐萱,“把他送到楼上客房,他醉的不轻,你肯本没法送他回去。” 唐萱状似没有听见,只是望着岳麓翰落在墨初鸢身上的一双眼睛。 突然,松开岳麓翰,转身要走。 墨初鸢不明所以,急忙拉住唐萱的手,“不管你家男人了?” 唐萱晦涩摇头,望着墨初鸢,眼睛里湿润润的,心里有苦涩也有艳羡,“墨初鸢,其实,他心里喜欢的是” “要生气也要等他醒来之后再收拾他。” 墨初鸢打断唐萱,把摇摇晃晃的岳麓翰推到她怀里,然后走出包厢,叫来一个服务生,帮唐萱把岳麓翰送到二楼客房。 唐萱离开之后,墨初鸢给许元打电话,让他在会所楼下等着。 最后,走到包厢深处,她气呼呼的瞪着歪在沙发上似睡非睡的某人,喊道:“萧瑾彦,你给我起来!” 奈何他耍赖又流/氓,墨初鸢硬生生的把一肚子火憋了回去,附身,攥住他衣领,试图拽他起来,他却借着她的力道,狠狠地攫取了她的唇。 最后,墨初鸢实在被缠的没有办法,只好佯装服软,不再争拗。 墨初鸢见他安静下来,双手软软地缠住他脖子,在他唇上亲了又亲,语气娇软,问道,“老师,你告诉我,当初在军校,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 萧瑾彦最经不起她这般乖巧又娇软的撩拨,虽然醉的一塌糊涂,却是老实回答。 “老师每次看到你,想狠狠地吃你” “你”墨初鸢被他直白的回答弄得羞恼不已,心里却像小麻雀一样又蹦又跳,又问,“可是,我那么追你你一次又一次拒绝我,你简直冷血又无情” 想起以前追在他身后又总是被他无视的一幕幕,心底漫出无边无际的委屈,鼻子也酸酸的,撇了撇嘴,朝他唇上咬了一口,“老师,你真的爱我吗?我感觉像做梦。” 萧瑾彦薄唇压下,在她唇上亲了又亲,“乖宝儿老师爱你,一直爱着你,是老师混蛋那时候我怕自己忍不住你又总是贴着我我是个男人” 墨初鸢声音愈加柔软,“你宁可忍着也把我推得远远的,你知不知道,每次被你拒绝,我有多么难过?还总是被战友们取笑。” “宝贝儿,老师知道,可是,那时候我不能许诺你什么可是,老师心里一直有你一直有每次罚你在训练场上加训,是想多看你一会儿,也想靠近你,每次惩罚你,老师很心疼,看到你因训练一次又一次受伤,我恨不能把你抱在怀里,但是,你确实不专心不用心,我不希望你毕业以后,分到作战部队吃更多的苦” “真的?” “嗯。”他吻着她,覆在她耳边低语,“小东西,知不知道每次教你练枪,教你擒拿,你借故靠在我怀里,老师有多难受?” 墨初鸢羞赧的往他怀里一钻,咕哝道:“那你是怎么忍过来的?你真的没有过女人吗?” “傻瓜,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女人。”他顿了下,突然咬着她白皙的耳垂,又低语一句。 “你你你果然人面兽心!”墨初鸢猛地坐起身子,捂住脸,羞得不能自抑。 他居然每次幻想着她,自渎泄欲 萧瑾彦可是军校时所有女生眼中高冷又禁/欲系的男神 萧瑾彦活动了下被缠的死紧的手腕,眸色渐渐地幽深,望着她,“该我问你了” “什么” 萧瑾彦不知道做了什么,领带骤然一松,落在他手里。 墨初鸢惊呼一声,想逃已来不及,被他攥住一双手腕,领带缠在她手腕上,再也挣脱不掉。 “你怎么解开的?” “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萧瑾彦吻她的唇,“为什么那时候让是玺暮城的我碰,却不让是萧瑾彦的我碰?” 墨初鸢懵了几秒,十分无语。 他真的醉了,居然连自己的醋都吃。 “为什么?”他又问。 “你们不都是一个人?”她嗔他一眼。 其实,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知道他病情之前,她一直把玺暮城当作萧瑾彦的 萧瑾彦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全然不顾墨初鸢那点力量的争拗,强势而霸道,直接攻城略地,指腹摩挲着她汗湿的鬓角捧起那一张娇红颊畔,温柔的吻她薄薄的眼皮,“老婆,回答我,难道你不喜欢萧瑾彦时的我?” 每当想到他是萧瑾彦时憋屈的那些日子,他心里便十分不爽。 虽然无论哪一面都是他自己,但就是不爽,他要她心里每一个角落装满他,不,装满每一面的他,爱每一面的他。 墨初鸢承受不住他狂风暴雨般的掠夺,诚实回答,“老公,其实,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你们就是同一个人,我从未真正在心里把萧瑾彦和玺暮城以及城城做过对比,只是,那时候,暮城是我的丈夫,所以我” 他薄唇摩挲着她滚烫白皙的天鹅美颈,温柔呢喃:“宝贝儿,说你爱我” “老公,我爱你。” “像以前一样唤我暮城” 墨初鸢声音软软的,“暮城,我爱你。” 萧瑾彦得寸进尺,“唤我瑾彦” “瑾彦,我爱你。” 最后,他又迫着她像小时候那般软糯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唤他哥哥,一直到满意为止,方才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怜惜的吻着她手腕上淡淡的几道红痕。 墨初鸢幽怨推他,“我倒是问问你,你说军校时已对我动情,可是,你到底喜欢念念还是墨初鸢?若不是你知道墨初鸢就是念念,念念是不是一直存在你心里,甚至比墨初鸢还重要?” 萧瑾彦被问的哑口无言,明白过来,被这小机灵鬼儿将了一军,而他此时,好像也清醒一些,掀起激烈的风雨把她最后一丝理智蚕食殆尽。 最后一刻,耳畔是他情深意浓的真挚之言:“妹妹,我曾经真的以为自己只把你当作妹妹,后来,知你是念念,我方才意识到很久以前,那个嚷嚷着要嫁给哥哥的妹妹,不知道何时已走进一个少年的心里” “哥”墨初鸢一双白皙娇嫩的手臂,环住他脖颈。 “嗯” 他温柔应着,抱起她,一边深情的吻着她,一边走进里间盥洗室,把小小娇软的她覆在洗手台。 比任何一次都温柔,又比任何一次都激狂,比任何一次都要她脸红心跳的不能回想这夜激烈战况。 天边薄雾弥漫,萧瑾彦抱着墨初鸢出了会所。 许元看到首长大人脸上脖子上那些抓痕,只瞧一眼首长大人怀里那一张娇憨睡态的美丽容颜,急忙缩回脖子。 自打从腾冲归来,每天看着首长大人宠妻成瘾,大把大把狗粮在他面前撒个不停,他也想恋爱了。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发现已在家中别墅,身边的人还在,昨夜一幕幕自脑海中涌现。 萧瑾彦此刻靠坐床头,穿一件灰格子睡袍,衣襟敞开,露出坚实雪白的胸膛,那上面还有几道红色抓痕,锁骨,下颌以及脸上都有,他正在翻看手机,神情认真又严肃。 墨初鸢双手环住他紧窄坚实的腰腹,娇懒的靠在他光c裸的胸膛上,“都是你啦,一夜未归,等会儿我又要被妈唠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0:大结局四十 萧瑾彦此刻靠坐床头,穿一件灰格子睡袍,衣襟敞开,露出坚实雪白的胸膛,那上面还有几道红色抓痕,锁骨,下颌以及脸上都有,他正在翻看手机,神情认真又严肃。 墨初鸢双手环住他紧窄坚实的腰腹,娇懒的靠在他光c裸的胸膛上,“都是你啦,一夜未归,等会儿我又要被妈唠叨。” 萧瑾彦放下手机,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梳理着她一头浓密的墨色青丝,“妈现在一心一意在之卿和之画身上,没空理我们。” 想到之卿和之画,墨初鸢急忙坐起身,抱住他一条胳膊,“哥,去把之卿和之画抱进来,我喂喂他们。” 一夜未喂之情和之画,胸前有些发涨,还有些疼。 萧瑾彦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唇落在那片雪白上。 “哥,别闹啦。”墨初鸢推他肩膀。 这样下去,时间又被他耽搁在床上了。 奈何,他比之卿和之画还贪心。 墨初鸢细细喘息,推也推不开,闭上眼睛,被他温柔吻着,最后,却是抵在他胸膛的软软双手环住了他脖颈。 萧瑾彦抬起头,亲了亲她逐渐迷离的眼睛,高括沉厚的身体将她覆盖 墨初鸢再次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最后,被他抱进浴室,又被缠着做了一次钤。 墨初鸢差点晕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耳边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和经久不断的水波动漾。 床笫之事,他天赋惊人,若不是知道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她真的怀疑他高超的床技是从百花缭乱的女人身上获取的经验值。 他如今三十三,风华盛龄,那方面需求比他是玺暮城时还要她难以招架,虽然,身体上无限极乐,但是,想到以后水深火热的日子,她就后怕,必须想个法子,和他约法三章。 墨初鸢一直休息到傍晚,方才下楼。 简梅做好晚餐,正在一一往餐桌上端。 墨初鸢走进餐厅,便遭到简梅一记瞪眼,她脸颊俏红,看向始作俑者。 此刻,萧瑾彦淡静沉坐餐桌前,正在翻看一份军事时事新闻报纸。 他穿英伦风三件套西装,头发短而凌厉,一丝不苟的整齐竖着,衣冠楚楚,面冠如玉,他安静坐着,安静地翻看报纸,像极了旧时府邸一个贵公子。 不管是军区首长还是玺氏总裁,在外场合,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持重沉稳,冷漠寡言,高贵冷艳,墨初鸢实在难以将这个衣冠禽兽与床上欲求不满的“禽兽”联系一起。 萧瑾彦注意到墨初鸢显山露水的盯视,朝她伸出一只手,墨初鸢瞪他一眼,与他隔开三个椅子坐下。 萧瑾彦勾了勾唇角,知道最后一次要的太狠,惹到丫头了,于是,主动贴过来,伸出手臂拦住她的腰,趁简梅离开的功夫,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小声道:“妹妹,不气了,嗯?” 墨初鸢撅着小嘴儿,一巴掌扣住他俊朗无双的脸,把他推开,“禽兽。” 萧瑾彦眉梢眼角漾起春情潋滟的笑意,吻住她的唇,缠住,吃了又吃,最后,轻声细语:“妹妹不是喜欢?” “我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1:大结局四十一 萧瑾彦勾了勾性感漂亮的唇角,知道最后一次要的太狠,累到丫头了,于是,主动贴过来,伸出手臂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趁简梅离开的功夫,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小声道:“妹妹,不气了,嗯?” 墨初鸢撅着粉嫩嫩的小嘴儿,一巴掌把他俊朗无双的一张脸推开,小声咕哝道:“禽兽。” 萧瑾彦眉梢眼角漾起风情万种的笑意,吻住她的唇,紧紧缠住,吃了又吃,最后,薄唇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口是心非,妹妹不是很喜欢?” “我没有” 墨初鸢白皙圆润的耳廓瞬时烧红一片,有些心虚。 过程里,这人无耻之尤,问她舒不舒服,迫着她说一些这一辈子都羞于启齿的情话钤。 萧瑾彦脸颊贴着她的,嗓音柔和:“妹妹,你知不知道哥有多喜欢你。” 墨初鸢被他情话连篇撩的瞬间软的像一团面,娇软的靠在他怀里,想了又想,白嫩嫩的小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首长大人,我想请假。” “请假?”他一头雾水。 “最近实在太累,这个礼拜一让我好好休息,好不好?” 他沉吟几秒,点头。 墨初鸢高兴的在唇上亲了又亲,不过三秒钟,萧瑾彦粗粝的指腹揉着她粉嘟嘟的唇瓣,“这里该上岗了。” 墨初鸢反应几秒,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腾时一张小脸红成樱桃,扑到他怀里,骑在他腿上,双手掐住他脖子,使劲地摇着,不解气,又朝他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怒道:“哥,你简直欺人太甚!你你你气死我了!” 萧瑾彦脸上立现两排嫣浅细小的牙印,宠溺箍住她的腰,不让她摔下去,任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他爱极了她这般羞恼又顽皮的小模样,就像小时候她每次缠着他,非要骑在他脖子上,要他满院子跑。 而她每次,张开双臂,笑靥如花,嘴里念着:“飞飞” 简梅端着一碗汤走进餐厅,便看到墨初鸢趴在萧瑾彦怀里,掐着他脖子,嘴还咬着他的脸,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揪了下墨初鸢的耳朵,语气严肃,“念念,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话?还不给我下来!” 墨初鸢后背一僵,立马从萧瑾彦腿上跳下来,揉了揉红红的耳朵,“妈,是我哥欺负我!” “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你就喜欢黏着你哥,现在为人妻为人母,还这么不知庄重?”简梅说到这里,方才发现萧瑾彦脸上两排清晰的牙印,眉心一蹙,教育模式开启,抄起一双筷子朝墨初鸢额头敲过去。 眼看筷子敲过来,墨初鸢吓得闭了眼睛,萧瑾彦眼疾手快,大手一伸,筷子啪一声落在他手背上。 简梅见状,立马丢了筷子,望着萧瑾彦,摇头叹气,“瑾儿,你就知道惯着念念,你从小就护她,念念都被你宠的没样儿了,真不知这孩子随谁性子,从小就是个淘气鬼。” 萧瑾彦唇角勾起一缕笑,握住墨初鸢的手,轻轻揉了揉,“母亲,刚才是我惹着念念了,不过,我喜欢宠着她,只要念念开心,我怎么着都行。” 墨初鸢挣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萧瑾彦,委屈的抱着简梅的胳膊,蹭了上去,“妈,你为什么总是偏向我哥?是他不好,是他总是欺负我,是他” 简梅戳了下她白皙的额头,“你哥欺负你?小时候你把你爸最珍贵的珐琅彩花瓶摔碎了,自己躲在房间不敢出来,还是你哥护着你,找你爸承认错误说是他摔碎的,当时,你爸在气头上,把你哥好一顿训斥,难道你忘了?还有一次,你非要缠着他去郊外放风筝,你哥学业重,硬着被你闹的没办法,带你去了,回来遇上下雨天,你哥抱着你,用衣服把你裹得严严实实的,你倒是没有淋到雨,你哥发烧肺部发炎,整整病了半个月,还错过了期末考试。” 往事一幕幕,那些回忆清晰的一点一点涌入她的脑海,墨初鸢定定的望着萧瑾彦,眼睛一润,红了眼睛。 是啊,小时候,他真的待她很好,给她洗脸刷牙,绑发,只要她提的要求,他一一应着。 手上一暖,是萧瑾彦握住她的手,他目光温柔的正望着她。 墨初鸢挨着他坐下,安静又乖巧,忽然,扑到萧瑾彦的怀里,“哥,我最喜欢你了。” 自家闺女这般厚脸皮的告白,让简梅彻底无语,叹了一声,“瑾儿,我终于明白军校时这丫头是怎么缠着你了,倒是难为你了。” 说完,简梅直直摇头,去了厨房。 萧瑾彦忍俊不禁大笑。 墨初鸢羞赧不已,钻进他怀里不肯出来。 萧瑾彦收紧怀抱,怜爱的捧起墨初鸢娇红的颊畔。 墨初鸢以为他要吻她,安静地闭上眼睛,等了数秒,睁开眼睛,却见某人勾着一双桃花眼,压根儿没有要吻她的意思。 他朝她邪肆扬眉,“墨初鸢,老师习惯被你扑倒了。” 墨初鸢脸颊通红,微微扬起小脸,微凉柔软的唇贴上他的,等他耐不住投入这个吻,呼吸浓重带着微喘时,墨初鸢突然从他腿上跳下来,俏皮的朝他眨眼睛,然后,一溜烟的逃进厨房。 萧瑾彦哑然失笑,原来,这古怪机灵的丫头故意的。 晚上,墨初鸢把之卿和之画哄睡之后,回到卧室,某人已经洗完澡,早早地躺在床上。 墨初鸢从浴室出来之后,他正在打电话,她只裹了一条浴巾,上床之后,他伸出手臂,把她揉进怀里。 墨初鸢安静地趴在他怀里,不去打扰他,等他讲完电话,衔起她圆尖的下颌,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待她以为他要进一步时,他突然松开她,依依不舍的亲亲她的唇,“乖,睡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了眨眼睛,仍是抱着他脖子不肯松开。 他额头抵着她的,“不是要请假?” 墨初鸢这才明白他把她的话搁在心上了,心里暖烘烘的,“老公,你真好。” 他情思浮动,把她揉进怀里,再不肯松开。 察觉他身体变化,她羞赧的移开一些,他靠过来,一会儿抱抱,一会儿亲亲。 墨初鸢肯本没法正常休息,最后,羞红着一张脸,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不稍几分钟,萧瑾彦喘息甚至带着微不可闻的轻吟,猛地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细嫩丝滑的后背,骤然失控 墨初鸢抬起一张绯红潋滟的小脸,眨了眨雾蒙蒙的双眼,望着上方脸色十分难看的男人。 他这么快 萧瑾彦一张脸黑沉沉的,粗励的指腹拭掉她润泽微肿的红唇上的痕迹,嗓音也沉沉的,“真是妖精。” 说完,又温柔的,细细碎碎的吻着她鬓发,“老公心疼。” 墨初鸢往他怀里一钻,娇软轻喃,“哥,我愿意的” 他再难克制,抱起她走进浴室,把她抵在冰凉的墙壁 十一月二十五。 傍晚,墨初鸢沏了一杯茶,端到书房,萧瑾彦正在打电话。 她走过去,把茶杯放在桌案上,萧瑾彦朝她伸出一只手,把她拎到怀里,要她坐在他腿上。 萧瑾彦挂掉电话,在她唇上亲了下,“之卿和之画睡着了?” “嗯。”墨初鸢靠在他怀里,问道:“哥,你是不是要对付玺国忠?” “是的。”他并没有打算瞒她。 “我听你在电话里说的意思,你让人收集玺国忠的证据?” “嗯,只是,他藏的太深,能抓住的证据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哥,交给警方,我不想你参与其中。” 萧瑾彦下颌磨蹭着她肩窝,低低道:“有些区域,警方触不到,等一切结束,我们一家人去京城,安稳度日,嗯?” 墨初鸢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只是,目光不经意地瞥见手腕上那只翡翠玉镯,方才想起一事。 第二天,墨初鸢一个人去了警局。 自回到月城之后,这是墨初鸢第一次回到局里,往昔丑闻,整个警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路穿过敞亮的大厅,不少之前相识的同事投来讶异甚至震惊的目光。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传错了,疯了,这章和上章本是一章,睡迷糊了我,复制错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2:大结局四十二 翌日。 墨初鸢一个人去了警局。 自回到月城之后,这是墨初鸢第一次回到局里,往昔丑闻闹的沸沸扬扬,警局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路穿过敞亮的大厅,遇到不少之前相识的同事,纷纷投来讶异甚至震惊的目光。 如今境地,纵然造人非议和冷眼相待,也无可厚非钤。 墨初鸢早已做足心理准备,毕竟当初她和玺暮城兄妹禁c忌的漫天丑闻轰动整个月城。 除却其他科室不甚熟络的同事,曾经与她同属一个科室共事过的同事,见到骤然出现在警厅的墨初鸢,除一开始的愕然之外,并未对她避之不及或者拿有色眼光看她,一如往昔那般平常相待和她真挚打招呼洽。 墨初鸢心理包袱卸下,和同事们简单寒暄几句,上楼去了楚向南办公室。 数月未见楚向南,墨初鸢发现他消瘦不少,浓眉入鬓,眉骨高高,眼窝深深,浓密睫毛,温俊隽秀的五官比往日冷厉几分,轮廓线条立体如工笔篆刻,一袭藏蓝色警服包裹着料峭隽瘦的身型,肩颈线条笔挺流畅,腰板周正,双腿笔直又长,衬的身型愈加颀长。 唯有那一双漆黑闪亮的眼瞳依然温润,夺目,像春日野穹下微风习习,像冬日雨雪过后天空乍现的一抹煦暖夕晖,像她腕上那只碧绿青翠的翡翠玉镯,泛着清亮净透的光泽。 她望着楚向南,微微一笑,恬静,美丽。 腾冲一别,再度相逢,楚向南再见墨初鸢,眼睛里蕴着淡淡喜悦和薄薄忧郁。 墨初鸢回到月城一事,他第一时间便从何俊那里知晓。 他曾数次试图联系她,恐打扰她安定宁静的日子,又担忧曾经与她那些不实绯闻给她招来不便和祸端。 后来,简舒文出事,他借此,知悉玺家与简舒文以及当年一些旧事,而且知道萧瑾彦暗地在查玺国忠,本想过段时日,萧瑾彦扳倒玺国忠,危机彻底解除之后再与她相见,如今她前来找他,倒是令他颇感意外。 楚向南望着一袭灰色裹身长裙的墨初鸢,目光温柔。 她气色红润,容颜柔美的像新花吐蕊,美丽娇嫩,便知她过得不错。 目光触到她白皙纤细手腕上那只翡翠玉镯时,心底悠然升起欣慰和满足,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找我有事?” 暖烘烘的白瓷茶杯渐渐地捂热墨初鸢细嫩的掌心,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抬起透净白嫩的一张小脸,凝着楚向南,“楚大哥,还记得我曾经让你查乔菲在银行有没有保险柜一事吗?” 楚向南回想几秒,开口,“早已查过,乔菲在银行确实有一个秘密保险柜,那次你离开月城,这事一直搁置”说到这里,楚向南似是想起什么,又道:“乔菲遇害一案,一直悬而未决,会不会和她掌握的秘密保险柜有关?” 乔菲一案,墨初鸢从未深入过问,此时经楚向南一说,她心生疑虑,微微蹙眉,“查不到凶手是什么人吗?” 楚向南回道:“凶手当场毙命,我命人查过此人身份背景,没有任何前科,履历十分干净,身份信息全部是假的,和乔菲之间毫无交集,更谈不上和乔菲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没有理由置乔菲于死地。” “杀手。”墨初鸢唇齿里轻轻溢出两个字。 楚向南点头,“是的。” 墨初鸢从手包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楚向南,“楚大哥,乔菲临死之前塞到我手里一个优盘,后来,我找到这把钥匙,我怀疑这就是乔菲在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我想,那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她想告诉我什么,银行是不允许本人以外的人打开保险柜,所以,我想借助警方取出保险柜里面存储的东西,或许,可以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破案。” 楚向南毫无疑义,旋即赞同。 午后,阳光浅薄,街道两边绿色植被覆盖着少许未融的皑皑白雪。 楚向南和墨初鸢并肩走出警局大门。 上身外套是一件白色长款毛呢大衣,下身穿黑色窄版裤,深色系平底短靴,冷风飕飕,刮在脸颊,脖颈,娇嫩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层小颗粒,红彤彤一片。 楚向南敏锐心细,察觉她有些冷,迅速折回车前,打开车门,从后车座一个纸袋掏出一条黑色绒线围巾,拨开她鬓角长发,墨初鸢正欲伸手,他动作轻柔又利落围在她颈上。 毛绒绒的围巾挨着她细嫩的皮肤,不过一会儿,暖意融融。 她摸了摸毛线围巾,凝思几秒,忽然,望着楚向南精致俊逸的侧颜,轻轻一笑。 楚向南转头,对上她一双闪着亮光的水眸,微微扬起眉梢,“莫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楚大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墨初鸢眨了眨眼睛,问道。 楚向南扬起的眉梢,微微平缓,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墨初鸢捏起围巾尾部长长的流苏,朝他扬了扬,“这条围巾不像是买的,像是手工织的。” “鬼丫头。”楚向南失笑,“这是我母亲亲自织就,生日当天送我的。” “你生日?什么时候?” 楚向南转头,风吹起他额前碎发,浓密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渐渐地黯淡下来,“昨天。” 墨初鸢略有遗憾,满目歉然,“抱歉,楚大哥,你生日我不知道” “无妨,我从来不在意这些。”他洒脱一笑。 墨初鸢望着温俊的楚向南,仍觉歉意,甚至有些伤感。 一直以来,楚向南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为她付出,为她挡风遮雨。 当初她无路可走,是他助她进入交通局,又举荐她去海城特训营,从而顺利进入刑警大队,她声名狼藉如过街老鼠时,他不离不弃,悉心照顾,最后保留她警籍,调她去腾冲缉毒大队。 他做的这些,她一一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也无以为报。 若没有楚向南,她大概和萧瑾彦重逢之日遥遥无期,之卿和之画连爸爸都见不到,而她,也不会再次回到萧瑾彦身边,更不会拥有如今美满幸福的日子。 “楚大哥,你有没有喜欢的或者想要的东西,我补给你一个生日礼物吧。” 楚向南幽沉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墨初鸢,眸底深处晶亮闪烁。 墨初鸢,我喜欢你,想要你,可以吗? 只是,这句话,从此封死心底,他再也不会说出口。 楚向南抬手,将她鬓边散落的一缕黑发挂到耳后,嗓音温柔,“墨初鸢,请我吃饭吧。” “就这样?”她问。 “嗯。” 这样足矣。 两人相识以来,从未一起好好用过一顿餐 夕阳醉红,余晖斑斓。 两人去了月城著名的水上餐厅,是一家环境优雅又高档的中餐厅。 一扇古香古色的红色雕花屏之后,墨初鸢和楚向南临窗而坐,服务生推荐店内几道名菜,墨初鸢又点了汤和饭后甜点。 楚向南兴致极高,开了一瓶红酒,知道墨初鸢酒量差,只给她倒了半杯。 两人谈天说地,聊了许多,像朋友,知己,更似亲人。 夜幕渐浓。 萧瑾彦从岳麓翰公寓出来之后,第一时间给墨初鸢打电话,却无人应答,连续拨打三遍,仍是无人接听。 他眉心一皱,拨通别墅电话,简梅说墨初鸢未曾回来,萧瑾彦一张脸瞬时黑沉沉的,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现在是非常时期,玺国忠必定察觉他有所动作,他那样老谋深算的人,城府极深,若是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这丫头居然一个人外出,也不知会他一声,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许元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望一眼自家首长大人,被萧瑾彦阴郁铁青的一张脸吓得小心脏突突直跳。 萧瑾彦静静地靠坐后车座,眯眼思虑数秒,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二十分钟之后,萧瑾彦接到一通电话。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萧瑾彦一张脸青沉无比,比窗外冷冽的风还要霜寒。 “下车!”萧瑾彦突然喝道,嗓音透着浓浓的怒火。 许元惊了一跳,“首长” 萧瑾彦黑沉沉的眸子一眯,许元心都哆嗦,立马下车,他看到萧瑾彦身型敏捷一跃,从后车座跃到驾驶座。 车像离箭之弦一样蹿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3:大结局四十三【5000】 许元望着夜幕沉沉下,斑驳陆离的灯光里如捷豹一般疾驰而去的车,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首长大人怎会这般震怒? 许元是后派至色以驻地的兵,后来,有幸受命做了萧瑾彦的贴身警卫,所以,跟随萧瑾彦时日并不长。 第一次见到萧瑾彦时,是在基地医院。 彼时情况,可谓惊心动魄,让许元毕生难忘洽。 那天,萧瑾彦上身穿一件灰色病服,下身是迷彩裤,赤着双脚,身后站着几个外国医生。 萧瑾彦站在走廊,容色阴鸷,尤为狼狈,与他对峙的是周围持枪列站的士兵钤。 当时,邢天和萧瑾彦不知为何大吵一架,甚至打了起来,最后命几个士兵把萧瑾彦强行拖进病房。 萧瑾彦的病情是高度机密,许元并不知情,只知道这位首长要做一次大手术。 至今令他记忆犹新的是,那天,萧瑾彦不顾后果,居然和驻地士兵动手,当时喊了一句,“我必须回国见鸢儿!” 那时,许元不知首长口中“鸢儿”是谁,后来,在腾冲见到缉毒大队的墨初鸢,大抵猜出她或许是首长口中的“鸢儿”,再后来,首长大人突然宣称墨初鸢是他发妻,许元方才恍然,那时首长为何要与驻地士兵对峙也要强行回国。 要知道,逃,对于军人而言是多么重的罪。 最后,狼头亲临战地医院,许元作为近身警卫,只听到病房传来震天般的动静,以及一声怒吼:“雪狼,你敢走出病房一步,老子一枪崩了你!” 穹然辽阔的夜空浓稠的像化不开的墨。 墨初鸢和楚向南走在湖畔中心链接陆地的一架木栈小桥上。 冷风徐徐,吹起她一头浓黑长发,影影绰绰的彩灯落在她一张茭白映红的小脸上,衬的一双眼瞳像萃满星钻,亮丽逼人。 墨初鸢脸颊泛着醉人的酡红,拢了拢围巾,楚向南转头,望着夜色下安静柔美的墨初鸢,“事情结束之后,你要随他去京城吗?” 墨初鸢点头,不知是不是酒精晕了头,萧瑾彦的容颜仿佛映在眼前,她微微仰脸,朝沉沉的暮色温柔一笑,“经历这么多,我最惧离别,我知道,总有一天,他还会离开,一如我们做警察的,避免不了深入虎狼之地,他有一生坚定的信仰,除了我是一名警察,我不过是一个小女人,我的信仰是他,不管他走到哪里儿,我都会跟到哪里儿。” “墨初鸢。”楚向南轻轻地念着她的名字,突然停驻脚步,抬手,抚上她柔软冰凉的发,“自认识你以来,你带给我的震撼一次比一次浓烈,我羡慕萧瑾彦拥有你这样柔韧又美丽的女孩深情不悔的陪伴,纵然羡慕,但是,我真心祝福你们一生安好。” 他的掌心宽厚又温暖,像暗香夜色下他那双眼睛一样温暖,墨初鸢知道,这一刻,楚向南是真的释然了。 她由衷愿这样好的楚向南以后遇到生命中最美丽的女孩。 两人比肩而站,安静地凝望彼此,最后,相视而笑。 萧瑾彦站在湖边冷冽的风中,俊逸风华的一张脸凝结成冰。 远处温暖又和谐的画面,像一枚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他心里。 他望着搁在心尖上的人对别的男人笑靥如花,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像烧着了一把火,那股火不断地充满胸腔和心脏,要他难受的像万蚁啃噬。 他的女人,只能对他一人笑,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他心里便不痛快,别的男人碰触她,他恨不得一枪崩了那人,更何况,这人偏偏是楚向南。 他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也知楚向南虽有觊觎之心,但不是没有分寸之人,这也是一直以来,他和楚向南并未大动干戈,非敌亦友的微妙关系。 此刻,望着朝湖边走过来的两人,萧瑾彦再难控制脾气,哪还有什么风度和气度,一字一顿从牙缝中咬出三个字:“墨初鸢。” 高分贝的音量一点点随风消弭,但是,墨初鸢仍是听到那一道低沉冰冷的唤声。 当看到湖边沉然卓立的萧瑾彦时,像雨后看到七彩缤纷的彩虹一样高兴,墨初鸢转头,跟楚向南打了一声招呼,楚向南自然也看到湖边沉立的萧瑾彦,他站着没动,看着墨初鸢快步朝萧瑾彦走去,最后,她像小鸟儿一样冲到萧瑾彦怀里。 莹软撞了满怀,萧瑾彦硬生生被她撞退几步,她踮起脚尖,一双手软软的缠着他的脖颈,摇了摇,声音软糯,“哥,你怎么来了?” 墨初鸢一边说一边把柔软的小嘴儿贴在他脖颈肌肤蹭了又蹭。 萧瑾彦被她软软的蹭着,脾气顿消一半,但是,她软软嘴唇一开一合间喷出的热气夹着淡淡的酒香令他心头火起。 她居然喝酒!她那点儿三杯倒的酒量居然敢在外面和一个男人喝酒! 萧瑾彦气恨地朝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攥住她纤细的腰,扔在肩膀上,快步朝湖边停的车走去。 墨初鸢倒挂在他坚硬如铁的肩膀,一头长发凌乱垂散,腰腹随着他走动硌着石头一样刚硬的肩膀,她晕乎乎的,快要吐了。 一双小手雨点般砸在他沉厚的后背,“哥,你放我下来!我好晕想吐” 萧瑾彦眸色冷凝,又一巴掌落在她翘挺浑圆的臀上,嗓音沉得骇人,“墨初鸢,你真是一点儿都不长记性!居然背着我见别的男人!” 萧瑾彦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把她扔到副驾驶座上,附身,给她系上安全带,快速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车卷起一阵冷风,呼啸驶离。 墨初鸢犹在迷糊中,但也明白惹到萧大首长了,要倒大霉了,而每次倒霉的结果是非常凄惨的。 她一双手软软地抱住萧瑾彦的胳膊,故意使前方柔软紧贴着他,“哥,我今天找楚大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萧瑾彦双目喷着怒火,瞪着她,“不管孩子,不接丈夫电话,深夜不归家,和别的男人约会共进晚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哥,你给我打电话了?” 墨初鸢抓不住重点,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看到屏幕上一串未接来电,小心脏颤了又颤。 “我没听到” “没听到还是故意不接?” 墨初鸢软软的撒娇,“哥,我真的没听到,我不说谎,说谎的孩子会被狼叼走的。” “墨初鸢,那你给我等着怎么被狼叼吧!”萧瑾彦忽然偏头,朝她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墨初鸢疼的大叫一声,“疼啊!” 他邪肆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喃:“妹妹,等会儿就这么给我叫。” 墨初鸢脸红耳赤,忽然明白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说什么被狼叼,身边这位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雪狼吗? 她瑟缩了身子,急忙抱住他脖子,“我和楚大哥之间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醋吃的真是没道理,我有自己的交际圈,总不能以后不让我有任何异性朋友吧?” “对!以后哪个男人碰你一根头发,多看你一眼,老子挖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手!” 墨初鸢无以名状,半响咕哝一句,“哥,你太霸道了!” “我霸道?”萧瑾彦眸色沉冷,“墨初鸢,你就是欠收拾!从军校开始,你给我招了一个又一个!婚后也不给我消停,是不是治不了你了!” 他知道,墨初鸢生的美丽,免不了被男人觊觎,军校时,就惹了不少高年级男生盯视和追求。 墨初鸢大概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年那些盯着她犯痴的男生最后被萧瑾彦修理的有多惨。 这也是后来,有的男生虽然对墨初鸢有意,却又绕道走的原因。 车速猛地加快,墨初鸢身子一歪,差点磕到玻璃上,急忙握住扶手稳住身子,这才注意到车早已远离市区,朝郊区驶去。 “哥,不回家吗?你要带我去哪儿?”墨初鸢不安问道。 萧瑾彦连眼角余光都未赏她一个。 车速越来越快,在山道上漂移,快如闪电。 墨初鸢脑袋晕晕乎乎的,身子左摇右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干什么?” “干你。”他终于舍得肯看她一眼,却是沉冷的两个字,目光瞥到她脖颈上的黑色围巾,火更大了,抬手,扯掉她脖颈上的围巾,“墨初鸢,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墨初鸢脸颊涨红,气恼又羞,“你家庭暴力!动不动就对我体罚!我要找妈告状!” 突然,车一个极速漂移,停在山顶一处平地。 萧瑾彦打开车门,攥住墨初鸢的腰,把她拎了出来,直接把她摁在车前盖上,手指攥住她一张俏红美丽的脸,低头,便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强势地撬开她唇齿,舌尖缠住她的,恨不得吞她入腹。 闯进一刻,他覆在她耳边,粗喘如兽,沉沉道,“墨初鸢,老师此生最后悔的事情是在你十七岁那年没有早点上了你!” “你道貌岸然” 墨初鸢趴在冰冷的车盖,因激烈的动静,眼泪盈盈而落,风那么大,刮在她冰凉的肌肤上,像刀割一般。 寒霜密布的夜,身后他不休的掠夺好像无止境。 一开始,她冻的直打哆嗦,后来,她软的像一滩水,一团面,热的像掉进一锅沸水中。 夜幕苍穹下,她又小又瘦,娇嫩的像一朵小花儿,在他掀起的狂风暴雨中,一点一点凋零。 最后一刻,他咬着她细腻如丝的纤细后背,又把她转过来,吻着她湿润的眼睛,沉喘呢喃,嗓音温柔的像春日的一缕暖风,“当年,你不听话,不服管教,老师就想这样体罚你,妹妹,你是我的,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对我一个人哭,对我一个人笑,这一生,不,生生世世你都是我一个人的妹妹,是我唯一挚爱的妻子,老师曾经多么隐忍的爱着你,那种远远地望着心爱的人被其他男生簇拥,而我却逼着自己推开你的痛苦,你不会明白” 墨初鸢心疼的厉害,眼泪汹涌落下,一双手缠上他脖颈,软软的唤着他,唇贴上他的,哽咽道:“哥,从前,现在,未来,我完完整整的是你一个人的,我和楚大哥真的没什么,我和他之间在腾冲时早已说开,我心里装满了你,那么深深地爱着你,你还要我怎么样?那时,我在月城受难,墨家回不去,我走到哪儿都被人谩骂,若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相助,我又怎么能去腾冲与你重逢?今天我找他,事出有因,所以,你就不要生气了,好吗?” 萧瑾彦手指却捏着她腕上冰凉的翡翠玉镯,低头,吻着她的唇,低低道:“我不允许你戴着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语落,他微微用力,玉镯从她腕上脱离,墨初鸢望着他高高扬起那只翡翠玉镯,以为他要扔出去,却不想,他没有。 最后,萧瑾彦抱着她上车,把暖气开到最足,拿了一条厚厚的毛毯,盖住墨初鸢洁白无瑕的身体。 墨初鸢看到萧瑾彦把那只玉镯收了起来,她知道,每个人都有底线,这也是萧瑾彦的底线,他没有毁掉,也是对楚向南一种尊重。 她情思浮动,爱极了这样冷情却又柔情的男人,趴在他光/裸的胸膛,抬起小脸,亲了亲他的唇,声音又细又娇滴滴的,“哥,我冷” 萧瑾彦降低座椅,半靠椅背,把她整个提到身上,看尽她所有美好,眸色灼灼,“妹妹,乖吗?” “乖”她咬着粉唇,媚眼如丝。 “冷?”他坐直身子,双臂一收,把她揉进怀里。 墨初鸢瀑发垂腰,眉目如画,双手环住他劲窄的腰,脑袋靠在他肩上,羞赧娇软地说,“给我暖暖” 他温热的唇从她的唇一路落在她锁骨,细细轻咬,“宝贝儿,罚你。” 墨初鸢细细白皙的齿陷进粉嫩的唇,害羞不肯。 萧瑾彦扬起眉梢,扯了毛毯扔到一边儿,两人交叠相缠的影子,落在车窗玻璃上。 他整个人靠在椅背,掌心落在她前方。 不稍一会儿,车厢里是墨初鸢细细碎碎的轻吟,终是在他灼烫的目光中,主动的,一点一点缠上他。 又是一夜痴缠。 天边浓雾弥漫,车厢里满是欢爱的痕迹和淡淡暧昧的气味。 墨初鸢趴在他沉厚白皙的胸膛,缠着他四肢,累到极致,相融入梦。 萧瑾彦望着怀里的人满身一片一片粉红,扯过毛毯盖住两人。 他抱的那么紧,仍觉不够,粗励的手指摩挲着她缠着他脖颈上那只光/裸纤细的手腕,低头,亲了亲她薄薄的眼皮,俏挺的鼻子,微肿的红唇,另一只手梳理着她长长的发,终是满意的笑了。 他笑的那样温柔,大概墨初鸢都没有见过他这般柔情似水般的笑。 妹妹,哥疼你爱你都觉得不够,愿意把世间所有最好都给你,又怎么会真的对你动怒? 我舍不得。 妹妹,我看着你出生,哄着婴孩时哇哇大哭的你,看着你一点一点学会走路,看着你咿咿呀呀的开口学话,含糊不清的喊“哥哥”,看着你一点点成长,长成一个美丽的小女孩,看着花季少女的你追在我身后是怎样的热情如火,看着你嫁我之后,遭受怎样的苦楚和磨难,看着一次又一次在我伤害你之后,你是怎样一次又一次原谅这样一个不够好的老公,看着你怎样拼劲性命给我一双儿女,你的身体发肤归尽我,别人碰不得,知道吗? 他一遍又一遍吻着熟睡的墨初鸢,眼眶攸地湿润,水痕自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在墨初鸢红润的颊畔。 萧瑾彦,你何德何能,得此这般好的女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4:大结局四十四【4000】 凉风熹微,天边第一缕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落在墨初鸢白皙娇润的一张小脸上,渡了一层粉蜜的光泽。 她轻轻阖动纤长浓密的睫毛,缓缓地睁开眼睛,只看到线条凌厉的下颌,布满抓痕和咬痕的脖颈上是男人性感的喉结。 萧瑾彦阖着眼睛,还在睡。 墨初鸢微微抬起下巴,柔软的唇轻轻地啄了啄身下男人滚热坚实的胸膛,四处作乱洽。 腰上一紧,是他滚热的大掌轻轻地扣住。 “哥” 墨初鸢软软一声轻唤,缓缓地直起身子,身下男人微微蹙起浓黑入鬓的墨眉。 墨初鸢方才意识到昨夜两人是这般火热交融而眠钤。 映着淡粉色的颊畔立时如火烧一般通红,一双柔软的小手撑着他的肩膀,趁他还未清醒,准备离开。 奈何,他偏偏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灼亮浮动迷雾般的眸子凝望着坐在他腰腹上,全身粉透娇嫩的女孩,落在那纤纤腰上的大掌猛地收紧,她便无路可逃。 早晨的男人最惹不得,她烫红着一张脸,羞赧地环住他一双脖颈,温软的撒娇,“累” 萧瑾彦一个翻身把娇小柔软的她覆盖,掌心垫在她后脑勺,另一只手攥住她纤细的腰肢,更紧的揉她入怀。 他低头,薄唇贴着她温软的唇,轻轻呢喃:“妹妹,你休息就好。” 墨初鸢水润润的大眼睛微微圆睁,嗔他一眼。 他的强势和霸道,早已延伸至各个方面,那方面也是专横跋扈,她领教透彻,知道挣不开,一张晕红的小脸埋进他胸膛,双手抠着他撑在身侧有力的臂膀 山过浪尖,萧瑾彦搂着晕睡过去的墨初鸢小憩,最后,给她穿上衣服,又整理好自己,方才驱车下山。 抵达玺家别墅,墨初鸢适时醒来,萧瑾彦抱她进屋,墨初鸢推拒不让,却拗不过他。 他一路抱着墨初鸢穿过别墅庭院,在佣人的瞩目下大摇大摆的进屋。 迎面遇上等在客厅的简梅。 简梅见两人这般样子,焦虑不安的一颗心缓缓地落地,挥退佣人,嗔了一眼萧瑾彦怀里的墨初鸢,虽严肃,语气却温软,“念念,还不快给我下来。” 墨初鸢扁了扁嘴,正欲从萧瑾彦怀里下来,他低低道,“能走吗?” 墨初鸢羞恼地又有些逞强的从他臂弯跳下来,一时站不稳,双腿软的像面条,差点伏在地上。 萧瑾彦长臂一伸,勾住她纤细的小腰,稳稳地把她收在怀里,朝她坏意轻笑。 墨初鸢幽怨的朝他腿上踢了一下。 简梅直直摇头,抬手,朝墨初鸢额头敲了一下,“越来越不像话。” “妈。”墨初鸢揉着微红的额头,委屈道,“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 “你这孩子竟胡说!昨夜儿哪儿去了?你哥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有多着急?” “我去找楚”墨初鸢说到一半,触到某人阴沉沉的目光,立马改口,“和一个朋友去吃饭了” “罢了,回来就好。”简梅摇头,转眸,望着还在吃味的萧瑾彦,“瑾儿,我去给你们准备饭。” “妈,我也去”墨初鸢说着,就要黏上去。 萧瑾彦扣住她白皙的手腕,贴耳道,“和我一起洗澡。” “不要!” 萧瑾彦见简梅走远,欺负妹妹的模式开启,咬着她白皙圆润的耳垂,“真的只是洗澡,晚上让你好好休息,嗯?” 墨初鸢撅着粉嫩嫩的小嘴儿,为了晚上可以休息,只好跟着他上楼。 一个小时后,萧瑾彦抱着苟延残喘的墨初鸢从浴室走出来,只是裸/露在浴巾外的肌肤泛着暧昧的粉红。 他倒是信守承诺没动她,却是把她当布娃娃玩惨了,她现在浑身上下全是齿痕。 他抱她上床,让她脑袋枕在他腿上,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发。 墨初鸢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偏生的,她的脸贴着他腰,浴袍下的反应开始不安分。 墨初鸢羞恼的厉害,脑子一抽,转过脸,狠狠地撕了一口。 萧瑾彦倒抽一口凉气,掌心覆着她软软的发顶,无耻的再次欺负妹妹了。 却是惹到本性顽劣的墨初鸢,虽然成事,却没让他好受,蓄意谋害,令他光荣负伤。 以至于后来下楼吃饭时,简梅望着一向走路身板笔直的萧瑾彦此刻却是别扭的走姿,上前关切询问,让某人难得红了一张脸。 简梅尤为不知,关切询问不停,惹得一旁佯装淡定的墨初鸢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餐桌下,她踢了棉拖,小脚丫轻轻踢在他皮带下,朝他挤眉弄眼,微微阖张小嘴儿,无声朝他说了两个字:“活该。” 萧瑾彦勾着唇角,虎口捏住她纤柔的脚踝,微微使劲,墨初鸢疼的皱眉,自食恶果。 她看到萧瑾彦另一只手突然放在桌案,手指规律地点着桌案,朝墨初鸢传递一句话。 墨初鸢气的憋红了一张脸。 他居然用军事暗语传递污言烂语。 夜半时分。 萧瑾彦在书房忙碌,墨初鸢在婴儿房和简梅一起照顾孩子。 好不容易哄睡之卿和之画,母女二人坐在婴儿房靠窗一处榻榻米上的蒲团上聊天。 聊的最多的是一家人在萧家其乐融融的过往回忆。 简梅三句不离萧青山,谈及萧青山,简梅眼中的温柔,丝柔如缎。 “妈”墨初鸢握着简梅纤瘦的一双手,裹在掌心,“您说玺盛林曾是你心里的人,实则最后,我爸才是你心里的人,是吗?” 简梅向来仪态端方,此刻,脸上浮现一抹羞涩,尽显犹存的姿色和风韵,“彼时,我和你爸一夜情缘,他自知对不起简月,对简月提出分手,之后销声匿迹,后来,我为简月代孕,弄得声名狼藉,我远走他乡,从未想过和你爸有再逢一日,更没有想到,后来,我们居然走在一起,缘分天注定,念念,与你爸相守的每一日,我过得很幸福,很满足,爱,是相伴到老的决心,或平淡,或浓烈,有你爸陪伴那些年,我此生无憾,只是” “妈,您错了。”墨初鸢明白简梅想说什么,于是说,“不管曾经如何,那也是曾经,我始终坚信,后来,存在我爸心里的人是您,一生相伴到老,也是爱的初心和决心。” 简梅眼底蕴着春日般的暖,轻轻抚着墨初鸢一头长发,把她轻轻拢入怀里,“我的念念长大了,长成如花美人,有夫有子有家,你哥这般爱护你,妈很欣慰,也放心,你们是我十月怀胎掉下的心头肉,是我一生最爱的一双儿女,或许,你们以后还会遇到挫折和磨难,但是,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只要不忘初心,妈不求别的,你们好,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念念,你哥自小孤苦伶仃,性子寡漠,这也是自小你觉得我偏向他的原因,他不仅仅是你哥,也是你夫,他疼你,爱你,妈看在眼里,你作为他的妻子,尤其是作为军人之妻,要懂得体谅和隐忍,知道吗?” “妈,我都记下了。” 墨初鸢鼻子酸酸的,脸蹭着简梅的胸口,像小时候一样钻进简梅的怀里,不肯出来。 “这孩子,唉” 简梅轻轻拍着她后背,温柔的笑了。 青山,若你还在,定会如我这般欣慰和高兴吧 若你地下有知,护佑我们的念念和瑾儿一生安稳 墨初鸢回到卧室时,萧瑾彦还在书房,她以为他在忙,却不知某人傲娇,还在为负伤一事耿耿于怀。 墨初鸢沐浴之后,坐在床上左等右等,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时,某人还未曾书房出来。 墨初鸢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她直接推门而入,却见某人双手交叠垫在脑后,闲庭逸致的靠在按摩板椅,微微阖眸,闭目养神。 “哥,你怎么不回房睡觉?”墨初鸢走过去,绕到他身后,双手捏着他坚硬的肩膀,给他松肩。 萧瑾彦睁开眼睛,沉着一张脸,没有搭理她,却安静地享受。 墨初鸢以为他疲累,又细细的按了一会儿,最后,双手环住他脖子,脸贴了贴他的,“哥,困,睡觉吧。” “” 某人不回应。 “哥”她晃着他脖子,软软的唤他。 “” 某人仍是没动静。 墨初鸢松开他,绕到前面,方才注意到他一张俊脸黑沉沉的。 “哥,你到底要不要睡觉?”她蹙眉。 “你睡我还是我睡你?”他终于开了尊口。 “你”墨初鸢唇角抽了抽,转身就走。 这人气性还真是大,许他对她胡作非为,不许她放肆报复一下吗? 白皙的指腹不由地抚上柔软的唇,一些旖旎画面跳跃而出。 她脸颊烫红,正欲折返回去,突然,腰上一紧,一双手臂箍住了她的腰,他磁性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妹妹,还真不管哥了?就不会哄我几句?” 墨初鸢噗嗤一声,乐的弯了眉眼,小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萧大首长,你怎么跟孩子似的?” 萧瑾彦轻咬她的唇,又舔吻着她白皙细嫩的脖颈肌肤,轻言低语,“真的伤了。” “真的?”她不信的问。 “嗯。”他一本正经的点头,眸子清澈见底。 墨初鸢信以为真,垂着睫毛,咬了咬唇,“我看看” 不稍三秒,某人迅速扯了皮带。 墨初鸢捂着脸,透过指缝羞怯的瞄了一眼,脸红的不要不要的,立马转过身。 萧瑾彦抱她在怀,握起她的手,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尖探进去,缠住她的,不愿放开。 墨初鸢被缠的浑身无力,依他。 待他得寸进尺时,墨初鸢气呼呼的瞪他一眼。 他呼吸有些重,松开她的手,箍住她的腰,把她放在桌案上,高大的身躯倾轧而下。 细细的腰肢被他另一只手托起,浑厚的力量袭来,她身后一叠高高摞起的文件和资料被撞翻满地。 “混蛋!我再也不信你了!” 说好的,让她今晚休息的 事实证明,相信他的话,母猪都会上树。 他如狼似虎,比以往更加骁勇善战。 三天后的一天清晨。 墨初鸢犹在梦中,楚向南打来电话。 萧瑾彦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楚大哥”三个字,脸上不虞,旋即,捞起浑浑噩噩的墨初鸢,把她覆盖 墨初鸢瞪他一眼,匆匆挂掉电话之后,推他,“哥,我要去警局一趟” 他脸色一沉:“上次没惩罚够?还敢去见他?” “哥,真的事关重大” 最后,萧瑾彦快速结束之后抱她走进浴室,坐进热水蒸腾的浴缸中,“到底什么事?” 墨初鸢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把乔菲临死之前塞进她手里优盘一事以及那把保险柜钥匙的事情告诉他。 萧瑾彦沉默数秒,沉沉开口,“所以你那天找楚向南是为了此事?” “嗯。” 萧瑾彦黑脸,“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离开月城之后,此事一直搁置,我也是前些天方才想起这事,你身份敏感,我不想你就介入其中。” “傻不傻?”萧瑾彦叹了一声,轻吻着她的鬓角,“以后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若是乔菲手里掌握的东西是她遇害的祸端,那么你拿着这把钥匙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我找楚大哥,是想借助警方力量。” “我是你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能让你涉险,也不能让你出事。”他紧紧的抱住她,有些草木皆兵,“老婆,答应我,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要瞒我。” “嗯。”她乖乖应着。 他松开她一些,捧起那张因雾气蒸红的脸,望着她濛濛的一双水眸,“我要你认真回答我。” “好好好。”墨初鸢无奈的亲了下他的唇,眸色挚诚,“老公,我答应你,以后有事必不瞒你。” 他这才放心,“今天我去趟警局,你在家好好待着。” “我也去” “不行!”他语气坚定,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和霸道。 最后,墨初鸢妥协。 下午,萧瑾彦和楚向南亲自去银行打开保险柜,取出里面的东西。 回到警局之后,当二人看到那厚厚一叠资料和账目时,大惊失色。 这些资料正是当年玺盛林收集的关于玺国忠与境外犯罪集团合作的罪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5:大结局四十五 萧瑾彦冷酷俊立窗前,身型笔挺颀长,一袭手工定制版浅灰色西装衬的本就冷艳高贵的气质愈加逼人,尤其此刻,那双平日里黑亮幽深的眸子像一泓漩涡,深不见底。 他就那样沉沉而立,那样安静地望着窗外,好像隔绝尘世外之人洽。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漫天飞雪,风呼啸而过,吹的院子里的矮子松上覆盖的霜雪,顷刻间随风而去,露出翠绿青青的真容,好像一场愈加狂烈的暴风雪即将来临。 楚向南再一次看完资料和账目,拿起桌案上的一盒烟,弹出一支,走过去递给萧瑾彦。 萧瑾彦淡静接过,点燃,连吸几口,指间烟圈袅袅上浮,一点一点浮散,充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比肩而站,沉默良久,待萧瑾彦指间的烟燃尽,一截长长的烟灰落在窗台,楚向南方才开口:“那些证据和账目虽有不足,但是,足以扳倒玺国忠,你打算怎么做?” 萧瑾彦眸色冷凝,牙缝中咬出两个字:“钓鱼。” 楚向南没有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知他心思缜密又深沉,必是心中已有良策和筹谋。 烟头自指间折断,萧瑾彦双手抄袋,转过身,沉靠窗台,望着楚向南,“当年,我父亲收集这些罪证必是惹怒玺国忠,所以,后来才有五年前那场置我于死地的汽车爆炸案,我父亲临死,通过乔菲之手,让她把这份秘密资料转交给我,为的就是让我有一天把玺国忠绳之以法,只是,乔菲却隐瞒我这么多年,她的死,定是玺国忠派的杀手所为,咎由自取,我不想一桩桩悲剧重演,玺国忠老奸巨猾,定有后路,若一次性不能捏到他的七寸,只会置鸢儿于危难之地,所以,这次我不能心急,既然玺国忠唯恐这份机密资料落入警方之手,那么,我偏要放出风,资料就在我手里。” 楚向南微微蹙眉,“你要亲自作鱼饵?钤” 萧瑾彦沉沉开口:“一直以来,我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我这个饵才能逼他上钩,把盘踞月城的黑势力揪出来,这次,我要把他参与犯罪以及多起买凶杀人的罪名坐实,只要玺国忠受挫,长期以来与他密切相关的境外犯罪集团必然不希望受其牵连,或杀人灭口,或极端报复,不管如何,定会有所动作,一旦蛇出洞,警方借此一网打尽。” “但是,你这样等于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活把子,会再次招来杀身之祸,你若有事” “楚向南,为了鸢儿,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我需要借助警方力量。” 楚向南摁了摁眉心,“你需要我怎么做?” “警方必须尽快立案,而且,把调查玺国忠的行动放在明处,只有逼得越紧,他那样阴沉的人才会自乱阵脚,从而偏行极端,露出破绽。” “墨初鸢和孩子们怎么办?”楚向南有些担忧。 萧瑾彦比任何人都担忧妻儿受其牵连,若没有妥善安排,他定不会轻易把绸缪之策道出。 “我自有安排,我不会让我的妻子和孩子再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萧瑾彦心思诡谲,又紧密绸缪,楚向南由衷佩服,知道他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若不然,也不会在而立之年便已在军中达到如今煊赫地位,也不会是色以驻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雪狼。 当天,楚向南依萧瑾彦的筹划,呈报省警厅,申请成立专案组。 这一天,墨初鸢心思不宁,迟迟不见萧瑾彦归来,她坐立难安,也不知道银行保险柜里是什么至关重要的机密资料。 傍晚时分,萧瑾彦回来,刚走到玄关走廊,被从客厅跑过来的墨初鸢抱住。 萧瑾彦最喜欢她这般黏着,又扑到他怀里的时刻,即便在外遭遇多大的狂风暴雨,此刻,心里那些阴霾被她的热情一点点烧熔化水。 此刻,她双手软软的缠着他脖颈,身上馨香清甜的气占满他寸寸鼻息。 他埋在她发间深深地嗅了一口,双臂箍住她的腰,把她抵在一侧墙壁,大掌朝她裙摆探索,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直到两人有些欲罢不能难舍难离时,萧瑾彦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唇,望着怀里喘息未定的人儿,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要她感受着抵在她腰上那惊人的灼力。 “哥,妈在二楼哄孩子,一会儿就下来”墨初鸢身体发颤,声音娇细。 “老婆,今天有没有想我?”他轻轻地咬着她圆润白皙的耳垂,低喃。 “没有。”墨初鸢推开他,故意气他。 萧瑾彦黏了下指尖,“妹妹,说谎的孩子是会被狼叼走的。” 墨初鸢涨红了一张俏脸,一把拍开他故意放在她眼前的那只沾了她痕迹的大手,却躲不开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 她羞恼不已,抬脚,狠狠地剁在他澄亮干净的皮鞋上,嗔怒:“哥,你能不能正经点?” 萧瑾彦勾着一抹浅笑,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猛地往他怀里紧紧一扣,抬起手摩挲着她娇丽红润的颊畔,拇指缓缓地移到她泛着晶亮光泽的唇瓣,轻轻地摩挲。 脑海里是昨夜他诱哄着,撩拨着她,取c悦他的旖旎画面。 如今,情事上,他承认自己越来越不要脸,越来越专横霸道,花样百出的蹂躏着娇娇小小的妹妹,他一边心疼一边又控制不住的欺负妹妹,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s/变/态倾向 或许是他这个年龄的男人欲/望太盛,现在只要看到小妻子稍微露出一丝或娇媚或柔怜的表情,总是不受控制地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欺负她一次,而期间,不是绑着她,就是把她欺负到哭才肯饶过。 有时候,她哭的越柔越娇越怜,他越振奋 一如此刻,墨初鸢对于他的无耻烂言言,羞恼的咬着红润的唇,瞪着一双猫儿似的大眼睛,黑亮亮的瞳仁是纯粹的黑白,要他马上想狠狠地疼她一番的心思显得十分龌龊。 眼看把妹妹欺负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心疼的把妹妹搂进怀里,温声细语,哄着,“好啦,不闹你了,嗯?一天不见,老公想你了。” 墨初鸢瞪他一眼,“嘴上抹蜂蜜了吧?” 他衣冠楚楚,风表翩翩,眉目传情,附耳过去,悄声低语一句。 “哥!”墨初鸢秒懂,气恼的红了一双眼睛,突然抬手,朝他皮带下袭击,“现在想想,以前我居然往一只色狼身上扑了一次又一次,我真是太蠢,老师,你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偏生的,这人仗着她不敢下狠手,捧起她娇若桃花的颊畔,强势地吻开她的唇。 她哪儿经得起他这样高手的折磨,被吻得昏昏沉沉,自觉松手,软软的缠上他的脖颈 一个小时后,萧瑾彦一脸神清气爽的抱着只穿一件男士衬衫的墨初鸢从一楼盥洗室出来,把她抱到二楼卧室床上,要她靠在自己怀里。 墨初鸢没有力气和他拗,缓了一会儿,想起什么,说道:“哥,我们的内衣物还在一楼盥洗室” “嗯,一会儿我去拿。” 萧瑾彦抱着她,又细细亲吻一会儿,才舍得放开,换了衣服,下楼。 谁知道,他刚走到一楼盥洗室门口,简梅已在里面收拾,他看到简梅捡起散落在地两人的内衣物,放进洗衣机。 萧大首长终是还要那一张老脸的,俊朗的五官攸地红了,身型迅捷,折回二楼。 “哥,衣服呢?我一会儿拿去洗。”墨初鸢趴在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望着很快回来的萧瑾彦。 “已经洗了”某人摸了摸英挺的鼻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墨初鸢信以为真,没再问。 萧瑾彦上床把墨初鸢抱在怀里,她趴在他胸膛上,问及他今天去警局一事。 萧瑾彦把保险柜里那份秘密资料说于她听。 墨初鸢震惊之余,不禁地想起那次乔菲约她出去,说起玺盛林遗物一事,看来,她乔菲没有骗她,确有此事。 想起乔菲,曾经的姐姐萧蕊,墨初鸢心底油然而生薄薄悲凉和丝丝怜悯,更多的是心凉和痛心。 曾经,她视萧蕊为亲姐,可是,萧蕊却在那场大火中弃她于不顾,大概萧蕊从来都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6:大结局四十六【5000】 想起乔菲,曾经的姐姐萧蕊,墨初鸢心底油然而生薄薄悲凉和丝丝怜悯,更多的是心凉和痛心。 曾经,她视萧蕊为亲姐,可是,萧蕊却在那场大火中弃她于不顾,大概萧蕊从来都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吧,过去这么多年,两人再次遇上,却为了同一个哥哥,却在算计和伤害的漩涡中斗法,着实令人唏嘘。 高楼爆炸那次,萧蕊是真的决心置她于死地,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在炸弹快要爆炸那一刻,萧蕊是怎样绝情又冷漠的关上门,把她推向死亡境地。 若不是她命大,别说腹中孩子,恐连性命也难保洽。 想来,怎么不令她寒心? 毕竟从前在萧家的日子里,她追在萧蕊身后,又甜又乖的喊一声姐姐。 萧蕊爱萧瑾彦,爱而不得,由爱生恨,最后,已然达到走火入魔的境地,为了得到萧瑾彦的爱,她心理极度扭曲和阴暗,甚至疯狂成魔,对萧瑾彦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回忆往昔在萧家的日子,萧蕊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怕是那时萧蕊已厌恶她至极钤。 她私自存留玺盛林遗物数年,即便后期投靠玺国忠,也未将这份秘密资料交予玺国忠换取安宁和平安,终是心存一丝不忍和善念吧。 而这一丝善念和不忍,仅仅只对萧瑾彦一人,萧蕊是真的爱着哥哥,爱到畸形,爱到没有自我,爱到芳华落尽也不愿放手。 如今回想,萧蕊临死之前说的那一番话,定是知道她就是念念,可即便这样,她死也不愿成全,不愿墨初鸢安好。 墨初鸢望向窗外,庭院里的树被冷风吹得摇摆乱舞,沙沙作响,树影丛丛,影影绰绰的落在沁满白霜的玻璃窗上,像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 那冷风,仿佛吹在她眼睛里,冬雨纷至。 萧蕊,不,姐姐,你真的就这么恨念念吗? 可是,你曾经哭着对我说,那场大火,你想过要救念念的,不是吗? 墨初鸢更深地往萧瑾彦怀里深处钻,柔软的美好紧紧贴着他光c裸白皙的胸膛。 他的怀抱永远是这么温暖,她清晰地感受到那胸腔里的心脏一下一下搏动,有力,沉稳,沉鸣如雷,又如鼓声点点,也撞击着她一颗瑟瑟发紧的心。 她仍觉不够,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紧窄坚实的腰腹,丝腻平滑的小腹贴着他的,一条白皙纤长的腿翘起来,缠上他肌肉结实的长腿,俏丽柔婉的一张小脸往他脖颈深处钻了钻,整个人像长了触角的蔓藤一样缠着他的四肢,恨不能与他深深地嵌合,融进他骨血。 这样方才驱走心里漫出的酸和阴霾。 “怎么了?”萧瑾彦望着怀里的墨初鸢湿润通红的一双水眸,不知她为何突然愁容伤感,心疼的厉害,薄唇落下,吮掉她眼角缓缓地沁出的水痕,很快心思清明,收拢手臂,紧紧地抱着她,“我曾和萧蕊在福利院相依为命,视她如亲妹妹那般疼她,护她,却不想,换来一场无妄之福,她伤我,又屡屡害你,她落得如此凄惨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哥,你恨萧蕊吗?” “我从未对萧蕊有过一丝情意,所以,我不恨她,只恨我与你命运多舛,或许,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或许是我这个哥哥做的不够好,在一个女孩初长成的锦瑟年华期,忽略了对她正确的引导,但是,她屡次害你,已然丧心病狂,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多年以来,他自认唯一对不住萧蕊的地方就是当年随萧青山去了萧家,没有在那次就带上萧蕊,若不然萧蕊也不会遭遇新院长的猥亵和性c侵。 后来,他得知萧蕊遭遇,震怒又深深地自责。 那个福利院院长被他彻底废了,一辈子不能人道,又如何? 那时候,幼年的萧蕊心里已住进一只魔鬼。 善恶皆有因果,追溯始源,永远是不堪入目的罪源。 墨初鸢湿润的小脸贴着他的,“哥,爱,真的很可怕,居然可以把一个人变得如此扭曲和丧失本性。” 萧瑾彦寻着她的唇,轻轻地摩挲,“爱,确实很可怕,可是,我对妹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质和褪色,这一生很长,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与你相守的时间短暂如梭,时间过得那么快,终有一日,我风华流逝,身型佝偻,满斌斑白,拄着拐杖,走路蹒跚,或许连抱一抱你都需费劲所有力气,即便那时,妹妹你芳华不如初,朝颜化雪,我也会紧紧的牵着妹妹你的手,走至生命的终点,寿终,可是,我的爱未终,来生,生生世世,我还要你做我的妻子,唯一的挚爱的妹妹。” “哥”她软软的唤他,吻着他深邃的眉眼,是她所有的深情,他这人本性寡默,唯对她情有独钟,此时,他将世间最美的情话说与她听,将最美最浓烈的爱情给了她,她感动的落泪,一遍又一遍的吻着他,“哥,你要我,好吗?” 他翻身将她覆盖,不留一丝缝隙与她火热交融。 小小娇娇的妹妹在他身下那般情动,妖娆万千,淡棕纤眉,容色娇美,黑亮亮的双瞳含着水,蕴着情,媚态娇羞,那白皙娇嫩的身体春c色撩人,像蜂蜜吸食芬香花蕊,主动地,一遍又一遍缠着他,要他一次又一次飘浮云颠之上,极致沉c沦。 纵c欲过度的结果就是第二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也未醒。 简梅迟迟等不到两人下楼用餐,给之卿和之画冲完奶粉,又哄睡着,在一楼朗庭摆弄花草,忙碌半天,眼看午餐时间都过了,仍不见这一对兄妹下楼,左右无奈吩咐佣人把饭菜热一热,她去了二楼。 墨初鸢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实在又困又累,动了动酸软无力的身子,没能坐起身,又沉沉睡去。 没过一会儿,依稀又听到敲门声,她没有睁眼,推了推身边雷打不动睡得死沉的萧瑾彦,“哥,你去开门。” 而此时,敲门声消弭。 萧瑾彦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双臂收拢,将墨初鸢紧紧纳入怀里,埋首她胸前,嗓音低哑,“老婆,累” 墨初鸢攸地睁开雾蒙蒙的双眼,推开埋在雪山中不愿出来的某人,纵然困乏难当,也被他气的瞬间清醒。 墨初鸢坐起身,望着被子下自己满身痕迹以及腰上那深浅不一的指痕,气的抬手朝他光c裸的臂膀砸过去一拳,“你还有脸说你累?” 差点被折腾死是她,好不好? 虽然主动的是她 他又贴过来,额头蹭着她的,故意坏坏的说:“小东西,缠了我一夜,被你掏尽了,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身上,累,陪我再睡一会儿,嗯?” 墨初鸢推开他的脸,却被他擒住双手,他低头,吻她的唇,她躲,还是被缠住唇舌,吃了又吃。 她气恼的一脚踹在他腰腹上,又被他捉住小脚丫,圆圆润润的脚趾头被他攥住,又咬又亲。 小脚丫被他闹得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她受不住,咯咯的笑,像莺鹂脆鸣,软软的服输,“哥,放开我啦,好痒,刚才妈敲门了” 萧瑾彦牙齿微微用力,墨初鸢痛呼出声。 他攥住那白皙纤细的脚踝,薄唇沿着细白嫩嫩的脚背一路而上,吻着膝盖上那片片青紫,有些心疼。 昨夜,地上那次太久,地板那么坚硬,他兴头上只顾自己爽歪歪了,伤到他宝贝儿妹妹的膝盖了。 “妹妹,以后京城我们的家里要全部铺成厚厚软软的地毯。”他吻着她膝盖,说。 “为什么?”她微微喘息,问。 他抬头,望着她水润润的双瞳,揉了揉她膝盖上那些青紫於痕,勾了勾唇,又朝她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墨初鸢稍微一反应,明白过来,脸上瞬时绽放两抹玫瑰红,踢开他的手,“你怎么不把整个房间打造成海绵那么软?” 为了他的私c欲,萧大首长真是够了! 萧瑾彦眼睛瞬间一亮,低头,亲了下她的唇,兴奋地像一个发现宝贝的孩子:“还是妹妹聪慧可心,好主意,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许元,要他命人把京城我们卧室的四面墙壁以及家具陈设全部用软包材质装潢,怎么样?” “哥,你你你是不是又出现新的人格了?”墨初鸢蠕动着红唇,恼的再也蹦不出一个字来,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萧瑾彦木愣楞的眨了眨眼睛,智商有些欠费,“什么意思” 墨初鸢翻身骑在他身上,双手掐住他脖子,气呼呼的鼓着红润双腮,瞪圆一双麋鹿般麓黑萌萌的眼睛,“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萧大首长,我还是帮你预约下中国最权威的心理医生,彻底治愈你,常人有你这么变c态?” 说完,墨初鸢自知要遭殃,机智又敏捷的从他身上轱辘下来,抓起睡衣往身上一套,急忙往门口逃,身后某人沉沉的嗓音传来,“墨初鸢,你给我站住!” 她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小脖子一缩,脸颊透红。 萧瑾彦居然赤着身子便追上来了。 “哥,你你你别过来,变c态。” 她一边说一边往门口移动脚步,不敢看他阴沉沉的脸,视线下移,看到不得了的地方,脸更烧了,急忙错开目光,忽然,抓起放在落地柜上他的手机,脑袋一抽,点开照相机。 咔嚓咔嚓,对准他性感至极的裸c体,一串连拍。 萧瑾彦一张脸瞬间黑的比锅底还黑,双臂抱怀,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妹妹,继续拍,想要什么姿势?我绝不吝啬。” 墨初鸢握着手机的手急忙放下,他明明这么温柔的说,可是,为什么她只觉脊背发寒呢 完了完了,她这是拔了老虎嘴边的毛,为了今天能下床,她急忙没出息的服软,“哥,我错了” “晚了。”他望着娇弱的妹妹,一字一顿,道,“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 “有区别吗?”她撅着小嘴儿,故意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有。”他又走过来一步,唇角勾着邪魅的笑,“自己过来,干你一次。” 她闭了闭眼,对他的污言秽语,无语又羞恼,气的胸脯一起一伏,那薄薄的布料快要撑不住了,看得萧瑾彦愈加心痒难耐,又想狠狠地欺负妹妹了。 墨初鸢不察他心思,佯装弱弱的问,“那我不过去呢?” 他状似温柔,却笑的邪恶至极,“哥会让妹妹今天,明天,后天,都下不了床。” 墨初鸢彻底抓狂,他太欺负人了,不行,不能再在他的暴c政淫c威下苟活,她要推翻暴c政统c治,彻底翻身作主。 她举起手机,看都没看点开其中一张照片,连接通讯录,故意摆出浑不怕的姿态,威胁他,“哥,你再过来,信不信我把你的艳c照发出去。” “妹妹,你这么不乖,看来以后还要加强管教。”萧瑾彦勾着唇角,全然不顾她的威胁,又走上前一步。 “哥,你再过来,我真的会会发” 她越说底气越弱,正欲软软的靠过去求软,却不想他突然欺过来,大手一伸,墨初鸢急忙一躲,胳膊碰到身后一侧坚硬的墙壁,牵动落在手机键上的指腹,不知道按了什么,听到滴一声。 两人同时震住。 墨初鸢膛目结舌的望着手机屏幕上提示“已发送”三个字,吧嗒一声,手机自手中落地,她一边揪着睡衣衣襟往后退一边语无伦次,“哥我错了不是故意的你说铺地毯,我们就铺地毯,我一千一万个同意我自己走过去,现在就过去,乖乖的趴着,不哭不闹就是轻点我还要喂之卿和之画” 那一刻,墨初鸢觉得,大概这一辈都要被自己的哥哥欺负的死死的,想要翻身做主的日子简直是路途漫漫,遥遥无期啊。 萧瑾彦视线落在地上屏幕渐暗的手机,一张俊脸铁黑如碳,抓起地上散落的一件浴袍套上,朝她逼过去。 墨初鸢像被一只猛兽吓坏的小兔子一样,啊一声大叫,猛地拽开身后的门,迅速跑出去,穿过走廊,朝一楼逃。 呜呜!惨了惨了!墨初鸢,你个大白痴,闯大祸了! 不知道照片发给谁了 即便她已经走到楼梯那处,仍能听到卧室传来一声怒吼:“墨—初—鸢!” 墨初鸢一口气跑到一楼,简梅正在厨房忙碌,看到墨初鸢只挂着一件超短睡衣跑了下来,气的脸上的皮肉直直发颤,这俩孩子又闹什么。 她走过去,揪住墨初鸢的耳朵,“念念,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话?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墨初鸢急忙抱住简梅的胳膊,打断她,吓得眼泪都涌出来了,指着楼梯,哽咽道:“妈,你是我亲妈,是我最爱的妈妈,你要救我” “出什么事了?”简梅被墨初鸢吓得一愣一愣的。 “我哥他他要” “要怎样?” 墨初鸢松开简梅的胳膊,一边跌跌撞撞的朝简梅卧室走,一边说:“我哥要揍我不不不,他变c态,他会弄死我的” 简梅一张老脸涨红,无语瞪着口不择言的墨初鸢,懒理她,却见墨初鸢打开她的衣柜,从里面翻出一件长款毛衣,快速套上,又拿了一件中年人穿的棕色外套,穿上简梅放在门口的一双黑色平底鞋,一边往外跑一边说:“妈,之卿和之画交给你了,我出去躲几天” 简梅目瞪口呆,不知女儿怎么惹到哥哥了,居然怕成这样,正欲上前拉她回来,却见墨初鸢抓起玄关上一把车钥匙,逃命地跑出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7:大结局四十七【4000】 幻城国际公寓。 偌大的房间充斥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娇娇的轻吟。 宽敞富丽的欧式大床,柔嫩白皙的女人软软的伏在绵软的像一簇云朵的洁白床单,桃花绽放的一张脸深深地埋进枕头。 只看到微微蹙起的淡棕纤眉淡,密布汗珠的俏丽鼻头,因呼吸缭乱和浅浅呻c吟,微微阖张着一张红润柔唇,略微凌乱的浓黑长发像海藻一样黏在滑腻细白的纤柔后背,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被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十指交叠分开,紧紧相扣。 身后的激烈要女人经不住的双膝一软,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整个人软趴下去钤。 男人拨开女人遮住半张桃花面的浓黑长发,轻轻咬住那粉透圆润的耳,呼吸如雨,嗓音沙哑,透着温柔和关切,含糊轻喃:“萱儿,还好吗?” 沉在快乐一刻的唐萱经此一问,满满的激情像是被拨了一盆冷水,退却一半,羞恼地一口咬住撑在她身侧那只青筋蛮缠着肌肉的手臂,气喘吁吁地道,“岳麓翰你若再问一遍就给我痛快出去凉快去洽” 唐萱恼的一张脸血色妖媚。 不知道这已经是岳麓翰第几次这般问她,这人样貌翩翩,绅士正经,像极了平日里他为人处事一样,情事也是正正经经的,给尽温柔和尊重。 若她不喜或是有一丝抗拒,他绝不会勉强半分。 一如此刻,她不过是因情动难抑比以往每次放开一些,他却以为太重伤到了她,过程里,不时地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每次换姿势,即便再急狂时刻,他也会耐心征求她的同意,非要她通红着一张脸点头或是回应方才衣冠禽兽的铆劲折腾。 那会儿还要这般温柔和克制,她真的怀疑岳麓翰是故意的,若是故意的,她倒也释然,可她多少了解他的,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但,温柔的男人往往伤人于无形。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真的会是这样吗? 每次与他床笫缠绵,她看不到他眼底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私c欲占有,若他强势点,霸道点,哪怕欺她也好,也不愿这般交融时刻,却感觉被对待一件冰冷的臻品物件,细细小心。 与他欢愉,就像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生活一样,比如,饿了,该吃饭了,困了,该睡觉了,渴了,该喝水了,有那方面生理需求了,该需要她帮他纾解。 一如最近这段时日,每次他打电话约她出来,两人一起去吃饭,约会看电影,或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待着,或是他在办公室忙着,她静静地待在他身边,一待就是半天,等他忙完会抱着她,也会吻她,最后,带她回自己的公寓,他抱她,吻她,但不会像饿极了的一头狼一样,关键时刻会问她要不要洗澡,或者愿不愿意,若她没有那个想法,他会安静如常,不再缠她。 一开始,她并不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后来,她渐渐地适应,也意会他每次这般询问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也是尊重她。 女人总有矜持撒娇的时候,唐萱自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娇小姐,除了几年警校必经的训练,从未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岳麓翰自然未给她一丝一毫委屈,待她是真的很好,好的要她冥思苦想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这样好的男人连她自己每次午夜梦回惊梦而起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处在一场梦幻中。 可是,这世间最温柔最好,却像一把软绵的刀,一点一点刮着她的心脏那嫩嫩的肉,一开始,隐隐的疼,后来,是血肉模糊的疼。 她不是不明白,喜欢与爱的区别,他对她的责任与他对墨初鸢的守护之间的天差地别。 这一点,她十分清楚,纵然这样,也愿意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身心真挚奉上,即便两人现在的关系又恢复到分手之前的床c伴侣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谁让她爱到失了自我。 她坚信,两人这样平淡和谐的相处下去,他必会有一天登门求娶她为妻,她可以想象婚后两人的生活是多么平平顺顺,和和美美,但一定不是琴瑟和鸣和恩恩爱爱,她也相信,他会是一个体贴又温柔的好丈夫,若两人有了孩子,他也会是一个慈爱又完美的好爸爸,这样一幅未来构图,是所有女人最终追求向往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那是暗无天日的牢笼? 后来,她明白了,因为他不爱,所以,她才这样贪心不足,她做不到他不爱自己,却还要和他这般相缠,共度一生。 这不是唐萱,唐萱本性高傲又火热,不会为了贪恋一时抓住的安乐,而愚蠢的葬送一生。 她虽是名门世家小姐,却有一颗火热的心。 她向往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遇到岳麓翰之后,她已经稍稍改观,即便他给不了她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即便不能像墨初鸢和玺暮城一样爱的浓烈如火,只要他心里一方小小的空间有她,一点点也好。 可是,这一场以婚姻为前提铺垫的感情,没有双向爱情的滋润,只是通往婚姻生活的一座必经之桥。 所以,即便此刻,这一秒,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她却越来越难过,她承认身体是快乐的,可是最后,心里的酸楚终是渐渐地漫过那极致的快乐。 岳麓翰,让我再贪恋你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委屈自己 岳麓翰见唐萱没有抗拒,柔软的迎合他,心底莫名的升起小小的欢喜,眼底迸c射的情c欲像炭火遇到硫磺,轰一声,把最后一点克制和隐忍炸裂,失控沉c沦。 结束后,岳麓翰自身后拥着累到极致仍在细细喘息的唐萱,“萱儿,有没有哪里不好?” 此刻,唐萱骨子里压抑的几分烈性终于爆发,火大的推开他,直挺挺的躺着,眼底有水光涌动,她咬着细牙,忍着酸楚,嘴里溢出一声隐隐夹着怒意的轻喊:“好,很好。” 岳麓翰震得哑口无言,不知她为何发火,急忙掀开被子,看到她孱弱白皙的双腿那些於痕,自责不已,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支药膏。 唐萱鼻子发酸,心里发疼,推开他的手,猛地坐起身,一边捡起散落在床上的警衬穿上,一边低低说:“岳麓翰,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放在枕边的手机突兀响起,是消息提示。 岳麓翰拿起手机,一边点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萱儿,你刚才说要什么?” 她最喜欢他唤她萱儿,那样温柔,那样好听。 唐萱眼睛里的光亮瞬间黯淡,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岳麓翰没有听到她回应,喉间焦渴,顺手拿过床头柜上一只盛了水的玻璃杯,一边喝一边滑开手机,点开微信,一张男人裸c照像夏日炎炎的烈日猛地正面刺下,那么闪亮,那么光芒四射的差点亮瞎了岳麓翰一双眼睛。 岳麓翰一脸蒙,手指一拨,放大照片那半张脸,只看一眼,岳麓翰窝在胸腔里的一口水,猛地蹿到喉间,硬生生的喷了出来,水花四溅,呛得胸肺震颤,咳嗽不止。 虽然只看到下巴和鼻梁,但是,岳麓翰一眼辨识是谁。 这不正是二爷吗? 莫名其妙的发给他一张艳照,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拍照手法太拙劣,有些模糊,重影,只拍到萧瑾彦鼻梁以下到男人腰腹位置。 男人肌肉紧实的腰腹蜿蜒着性感的人鱼线,只照到此处,下方位置补脑可知是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的东东。 唐萱被岳麓翰震惊又目瞪口呆的诡异表情吓住,急忙探头过来,岳麓翰情急之下,急忙缩回手机。 奈何,太紧张又激动,手机在掌中跳了几下,掉在床单上。 唐萱疑惑的目光紧追而去,定定的落在手机屏幕上。 岳麓翰急忙伸手去拿手机,手指正好遮住照片里男人腰腹位置,所以,唐萱只看到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裸着上半身。 还没看清,岳麓翰快速捡起手机,一张脸硬是憋的通红,又压制不住的轻笑出声。 唐萱观其表情,又联想刚才那张照片,唇角抽了抽。 他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这时,手机又响了。 她看到岳麓翰只看一眼手机屏幕,眼底亮光一闪,急忙接听,接听时还看了她一眼,好像不愿意她听。 唐萱转过头,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正是萧瑾彦打来的电话。 那端,萧瑾彦穿着一件白色浴袍,站在窗口,修长的手指摁着紧拧的眉心,一张冷峻的脸由起初的涨红到最后憋成青紫色,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虽是兄弟,也难以解释,酝酿了好一会儿,又咳嗽了一声,清清嗓音,装出浑不在意的语气:“老三,那个照片” 话还未说完,岳麓翰抢先,急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被人绑了?威胁了?关键部位没露出来真是万幸。” 萧瑾彦一张黑沉沉的脸绽放簇簇血红的花,咬着牙槽,骂道:“滚蛋!痛快的把老子照片给删了!咳咳,是鸢儿胡闹拍的发错了” 说到最后,萧大首长脸上的红瞬间蔓延至脖根儿。 那端静默几秒,他正欲说什么,却听到岳麓翰不厚道极其夸张的大笑。 这端,唐萱坐在床头,揪着衣襟,一点一点往床沿挪,眼睛死死盯着抱着手机笑的花枝乱颤的岳麓翰,惊得她胆颤。 认识他这么久,他向来温厚,情绪很少外露,从未在她面前大笑或是有过情绪浮动过大的时候,此刻,这人先是收到一张男人照片,又接了一通男人的电话,居然能笑成开心的笑成一朵花。 真是基情满满 越想越心惊,唐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理好衣服快速跳下床,岳麓翰方才意识到什么,拉住她的胳膊,“你去哪儿?”唐萱吓的又是一惊,猛地甩开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萧瑾彦衣帽整齐的来到一楼,满屋没有寻到欠收拾的那抹纤细身影,脸更沉了,这时简梅走过来,握住萧瑾彦的手,叹道:“瑾儿,念念是胡闹任性了一些,但是,你做哥哥的要担待一些,你对妹妹会不会太严肃了?” 萧瑾彦眉心跳了跳,“念念呢?” 简梅拍了下他的手背,略带责备之意:“她哭着嚷嚷说你要揍她,吓得连楼都不敢上,穿了我一套衣服,拿了一把车钥匙出门了,说是要出去躲几天念念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你看把妹妹吓得。” 萧瑾彦额角青筋一跳,压抑着心底翻腾的怒火,安抚简梅,“念念就是太淘气,我只是吓唬她,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简梅一听,方才放心,注意到萧瑾彦脖子上一道道抓痕和咬痕,摇了摇头,看来只是小两口闺中之乐,闹得过火了。 萧瑾彦安抚好简梅,掏出手机,叫来给许元,下命令:“现在给你一个一级任务。” 许元立时紧绷神经,标准立正,敬礼,“是,首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8:大结局四十八【6000】 许元标准的军姿立在容色青沉的萧瑾彦身前,以为首长大人委命的是高度机密任务,却不想授命他在两个小时之内寻到首长夫人。 许元一脸懵,颅内思维高度活跃,这一对夫妻日日秀恩爱广撒狗粮不停歇,如今夫人莫名其秒离家出走,莫非吵架了? “还不快去?找不到夫人你不必回来复命了!”萧瑾彦睐了一眼一脸八卦迹象的许元,沉沉道。 “是!” 许元双腿秉直,立正敬礼,偷瞄了一眼首长大人黑沉沉的一张脸,吓得小心肝直颤,即可行动洽。 萧瑾彦步到落地窗前,点了一支烟,猛吸几口,袅袅烟雾朦胧了冷峻如刻的五官,回想早上卧室里的那场混战乌龙,以及明明被他浑坏欺负的惨兮兮却硬是被吓得主动求软的小可怜妹妹那一张委屈的芙蓉面,紧紧抿着的薄唇微微下沉,继而,像晨曦吐露花蕊的一朵小花儿一样,唇角轻扬。 这个傻丫头,他不过是吓唬她,居然把她吓得离家出走,纵然她有千万错,他也舍不得真的揍她,最多只是揍一下那翘挺浑圆的臀,或是压住她欺负一番钤。 他爱她,疼她,爱她成魔,疼她致命,哪怕把世间最好双手捧给她,也觉给她的不够多,远远不够 想及此,不禁地自省,最近好像太浑欺负妹妹过了头,着实吓着妹妹了,曾经她那样火热明快,如今这样娇软可人,要他怎么也爱不够,又有什么办法? 他爱极了墨初鸢 不能想那一头浓黑青丝下一张娇美动人的桃花面,那柔韧的,任他折不断的曲线妖娆的身段,她身上每一处骨节,每一寸娇肌,连一根头发丝他都爱,只要一想,身体某地儿紧绷的厉害。 一如此刻,只是稍稍一回想昨夜妹妹主动缠他的旖旎画面,纯厚的棉质西裤也挡不住那悄然昂立。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要他有些站不住,平息一会儿,仍是消不去,奔去二楼浴室。 怨不得他总是在床上缠她无休,只要她稍稍撩c拨,不,只要臆想妹妹在他身下柔媚娇怜的小模样,他便无法自制。 此时,他站在热水如注的水帘下,脑海里是晨曦最后一次,他把她抵在一面澄亮的落地窗前,故意敞开窗帘,逼着诱哄着极致一刻的妹妹,要她说求他重一些的桃c色春语。 他深深地闭上眼,呼吸渐重,最后开始喘息起来,失控的用手解决。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修养德行俱佳的君子,男人世界里的龌龊他并非没有,只是得益于他骨子里存着军人练就的钢铁意志力,会克制和隐忍罢了。 军校时,每天遥遥望着正值豆蔻年华的小美人,却不得,每每墨初鸢没有危险意识娇娇软软的贴着他坚硬的身体,她又怎会知道他是怎样一次又一次备受煎熬,扛不住时,回到宿舍也是这般自我纾解。 萧瑾彦望着地砖上被水冲散的那些灼白,仍是喘的厉害,这样不够。 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一种严重的心理病态,病情就是爱妹妹爱不够,此刻,他想妹妹,想要妹妹,下次一定温柔的疼爱妹妹,不会再把妹妹吓跑。 一个小时后,萧瑾彦衣冠楚楚的从浴室走出来,一张青黑的俊脸难看至极,写着四个字:欲求不满。 走到床前,捡起地上散落的粉粉薄透的文胸,紧紧攥在手心,放在鼻尖深深地嗅了一口,她的味道,馨香,清甜。 好像妹妹那娇娇软软的两抹就在眼前,那是摄人心魂的草莓蛋糕,要他怎么也吃不够,他无耻的开始羡慕之卿和之画。 将痕迹靡丽的床单换下,又把凌乱不堪的卧室仔仔细细清理一遍,最后,去了婴儿房。 之卿和之画躺在婴儿床里,身上穿着柔软的白色连衣裤,胖乎乎挤出一道道肉坑的莲藕小手抱着小奶瓶正在喝奶。 他走过去,伸手,指腹轻轻碰了碰之画红润润的脸蛋,又捏了捏,之画的眉眼渐渐地和当年同样躺在婴儿床不足一岁的墨初鸢的小模样重合,之画和墨初鸢长得极像。 那时候,萧瑾彦每天放学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楼看念念,看着妹妹抱着奶瓶吃的香甜,他高兴的厉害,也会像此时这样摸摸她的脸蛋,捏捏她的小胳膊,把奶香柔软的妹妹抱在怀里,亲亲她粉嫩的眉眼或是挤眉弄眼逗她笑。 那时,他若是知道将来会这般痴爱妹妹,那么他一定会在妹妹童言无忌说要嫁给他时,他一定一诺倾情,即便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娃,他也会抓牢妹妹的手,不会在商场里送开她的手,也不会把她丢在游乐园,他更不会失去妹妹数年。 若没有那场火灾,他会看着蜜桃儿一样的妹妹一点点成熟,长成袅袅娉婷的姑娘。 他会在她青春年华时打走所有觊觎她的男生,哪怕她不足十八岁,他会先占了她,让嫩的还是花骨朵一样的妹妹归尽他。 这样想着,萧瑾彦脸色更不好看了。 墨初鸢生的美丽动人,那么花季时期定然不乏学校里的男生觊觎,他也经历过火热的青春,自然知道那些男生每天心里是什么龌龊的诟念。 只要想想花儿一样的时期没能守护在她身边,他娇美可人的妹妹被那些男生肆无忌惮的盯视着,他便心里不爽。 那么问题来了,彼时,情窦初开的墨初鸢,会不会曾经暗恋过哪个男生?他是不是她的初恋? 军校时,即便她没有漂亮的衣衫,没有靓丽的妆容,没有秀丽的长发,只有一张素白干净的小脸,及肩的短发,清一色的迷彩军装,这样淡妆素裹,仍是漂亮耀眼,招来不少男生追求。 更有一些年轻军官明里暗里打听她,准备等她毕业之时纷抢她去自己部队所属的连队,如今想想,幸而当年他看得紧,赶跑了一个又一个。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大尉,海城军区二公子,身高长相皆为上品,品行俱佳,却借着校期特训选拔,对墨初鸢抛橄榄枝,最后,他和那人动了手。 至今,令他难忘,当时拳击馆里,那个大尉伏在地上,嘴里冒着鲜血,问他是否喜欢自己的学生。 那是萧瑾彦第一次失去控制和理智,不计后果,霸道说了一句话 最后,他以为,那个大尉会拿捏此事对付他,谁知,那个大尉却缄口未提,毕竟他作为一个军人,明则维护自己的学生,实则为了自己的私欲,把一个军官重伤住院。 军人打架斗殴,非同小可,即便当时军校不作记过处分,狼头也会重重惩戒他。 而自以为是的萧瑾彦大概永远也不知道,是墨初鸢私下去医院找到那个大尉,圆通了此事。 也就是那次事件之后,墨初鸢彻底步入萧瑾彦一直以来不愿她靠近他的危险区域,她的身份背景以及社会关系一一被部队掌控。 以至于后来,又因萧蕊缘故,闹出绯闻,为了墨初鸢在军校安然的学习以及以后的前途,他只能拒她于千里。 从那之后,授课训练时,萧瑾彦不曾多看她一眼,他明里被军校点名警告,实则被国遣部队记过处分,他永远记得,当时,狼头召他回京,他说想申请隐退时,狼头一脚把他踹到吐血。 他也是在色以治疗时,听狼头亲口所说五年前那次任务并非非他不可,是有意点名他去执行,即便那次任务他没有出事,也会在任务结束之后被委任常驻色以,与墨初鸢再见也难。 往日种种一一映现眼前,萧瑾彦由衷一笑,还好,墨初鸢,他曾经爱却不能得的学生,经历磨难和痛苦,终成他的妻子,又为他生了一双可爱的儿女。 他微微弯腰,亲了亲之画,又亲了亲之卿,最后,双臂一伸,环住坐在一旁面露温柔的简梅,最后,半跪在地,附低头颅,轻轻地亲了亲简梅的额头。 “母亲,谢谢您生了我,谢谢您带我回萧家,谢谢您生了念念,谢谢您允许我和妹妹在一起,我爱妹妹,会用生命去爱她。” 简梅愣了楞,拢住萧瑾彦宽厚的肩,温柔的笑了。 这孩子从小性子冷,初中高中时更是高冷,不喜与人接近,虽然孝顺又乖,从不做一些让她和萧青山头疼犯难的混事,却甚少跟她这般柔软亲近。 此刻,这般亲近她,简梅心里漫过浓浓的欣慰。 瑾儿,我的孩子,一直以来,我多想这么好好的抱一抱你。 每个人都会遇到生命中的魔,念念就是萧瑾彦命中的魔星,若萧瑾彦是冬日梅花枝头的霜雪,秋意萧寞纷然零落的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那么念念就是春日里花香鸟语拂过的一缕暖风,烈烈夏日里碧绿荷塘里绽放的一簇莲荷。 墨初鸢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游荡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车在警局停下已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正欲掉头,一辆越野车一个急速漂移停在她旁边,她看到唐萱一身警服,从越野车上下来,身子却趔趄了一下,有些虚弱的扶着车门,才足以站稳。 怎么看怎么觉得和自己情况相似 她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不知道要不要下车,去警局找以前同事叙叙旧之类,但唐萱却先看见了她,朝她的车走了过来。 墨初鸢只好推门下车,双腿有些软,挨着地面,却是一软,唐萱扶了她一把,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穿着怪异的墨初鸢,不厚道的笑了。 “墨初鸢,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成这样还敢出来?” 墨初鸢方才审视自己,衣服是简梅的,唐装风格的棕色棉质外套,里面是一件灰色长款毛衣,衣摆及膝,裸着一双纤细白皙的腿,脚上是一款黑色平底皮鞋,不伦不类的,模样十分滑稽。 关键是她出来的着急,没有穿内衣 在车里不觉得冷,此刻下车,却是冻得直打哆嗦,她通红着一张脸,微微收紧衣领,无以言说。 唐萱一眼瞥到墨初鸢白皙的脖颈,锁骨上那些紫色吻痕,以及她微微肿起的红唇,还有一处破皮。 唐萱一眼明晰墨初鸢这一身痕迹是经历过怎样一场激烈的情事才造成这般靡丽春色,想起方才与岳麓翰那场激情,小脸悄然的红了。 难怪墨初鸢下车也如她一样站不稳 墨初鸢被唐萱看得脸更红了,咳了一声,“那个我” 唐萱挽住她的胳膊,朝她眨了下眼睛,“求收留?” 墨初鸢感动的一把搂住唐萱,“唐萱,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切!少来!”唐萱嗔她一眼,复又道:“走吧,跟我回宿舍。” 墨初鸢连连点头,由于离唐萱很近,她自然没有忽略唐萱脖颈上一朵朵小草莓,心直口快,“看来你和岳先生发展不错啊。” 唐萱一听,俏生生的一张脸红的滴血,嗔她一眼,指了指墨初鸢,“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惨?” 墨初鸢急忙收拢衣襟,笑的好不尴尬,却是回了一句,“难怪你下车不稳。” 唐萱眉梢一扬,“你不也是?” 两人对视几秒,笑若春花。 唐萱的宿舍和之前墨初鸢住在楚向南的宿舍陈设格局一样,简洁又干净。 唐萱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递给墨初鸢,“你这是离家出走了吗?” 墨初鸢接过衣服,扁了扁嘴,小声嘟哝道,“我不敢回家,我干了一件蠢事,我哥一定会揍我的” 唐萱凑过来,八卦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家妹控哥哥要揍你泄愤?” “我”墨初鸢咬唇,打死她也不会说她把老公的裸c照发给了一个不知名的人,她嘻嘻一笑,“秘密。” 唐萱瞪了一下眼,却是笑的别有深意。 怕是房中趣事 墨初鸢走到卧室,正准备换衣服,想起什么,趴着门框,软巴巴望着唐萱,“唐萱,有没有内衣借我?” 唐萱正在喝水,如岳麓翰一样,呛了一口,喷了出来,咳嗽不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却是咯咯大笑。 最后,拿了一套新的内衣扔给墨初鸢,“你啊,怎么被老公欺负的死死的?” “我看我这辈子就是受压迫的命,我哥太霸道太。”墨初鸢一边换衣一边对站在门口大大方方观她换衣的唐萱说。 唐萱翻了一记白眼,“温柔的男人最讨厌。” 墨初鸢换好衣服,走过去,拍了一下唐萱的额头,“岳先生温温柔柔的多好?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听我哥说,岳先生向来洁身自好,很少与女人牵扯,如如今待你这般好,岳先生定是十分喜欢你。” “你不懂。”唐萱望着墨初鸢,眼神黯然。 “不懂什么?” “墨初鸢。”唐萱念着墨初鸢的名字,轻轻地唤着,眼中湿漉漉的,尽显一个女人的娇弱之态,“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是你,你知道吗?我唐萱向来自视甚高,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羡慕,可是,我现在十分羡慕你,甚至嫉妒你” 墨初鸢不明所以,朝她微微一笑,“我有什么可羡慕可嫉妒的?” 若依着唐萱的性子,定然会告诉墨初鸢,岳麓翰心里的人是墨初鸢,可是,没有经过岳麓翰允许,贸然道出,岳麓翰定然生气。 此时,她望着犹为不知岳麓翰一直默默付出又痴情守护的墨初鸢,有些小小的妒忌,有些小小的生气,也为岳麓翰感到小小的伤感,但终是连这些嫉妒和生气也发不出来。 墨初鸢生的美丽,人又这样好,岳麓翰爱上也不奇怪,何况连那样温雅性子的楚向南也动了心,即使她这样一个女人看着这样美丽动人的墨初鸢都不禁地心生喜欢。 她想,爱上墨初鸢的男人,大概都难以忘怀吧。 楚向南是,岳麓翰亦是 一切释然。 唐萱突然抱住墨初鸢的肩膀,偷偷的把所有忧伤的情绪藏起来,喃喃道:“墨初鸢,我们不该是这样关系的” 我该如电视剧小说里那样与你敌对才是,可是,你这样朦朦不知,又活的恣意明朗,让我心生的那点小小的嫉妒都自惭形秽。 同时,她真的心疼岳麓翰,空有一腔感情却彻底葬埋心底。 他是真的爱墨初鸢,连一丝让墨初鸢为其无法回应的感情而伤神都不愿意吧,这点和楚向南真的很像。 墨初鸢和唐萱在宿舍聊了半天,唐萱觉得有些闷,要墨初鸢陪她出去逛街。 墨初鸢想起什么,朝唐萱借了手机,给楚璃茉打电话。 这妮子说是拍了一部电影,最近会随制片方回月城宣传,不知道回来没有。 三个女人一台戏,越多越热闹。 楚璃茉接到墨初鸢电话时,刚下飞机,此刻正在保姆车上,赶往电影首映宣传地点。 两人快一年未见,平时只是打打电话,视频通话,真是想墨初鸢了。 想到下午剧组主创人员要去希尔斯酒店为首映礼宣传,索性让墨初鸢和一直以来总是听墨初鸢提及却未见过的唐萱去酒店等她,又吩咐已经提前进入场地的工作人员亲自带领墨初鸢和唐萱去场地等,她随后就到。 墨初鸢和唐萱结伴去美容会所做了头发,化了精致的妆容,又挑了正式的小礼服。 而她们在做这些的时候,萧瑾彦正在岳麓翰的公寓,两人大眼瞪小眼。 岳麓翰扬起手机,绷不住的笑了,“二爷,你一张照片连累我被误会与你不清不楚不说,还找不到媳妇了。” 适才给唐萱打了很多电话,却是关机。 萧瑾彦踹过去一脚,大手一伸,夺过手机,翻出照片删除,脸黑的厉害,到底还是红了脸,仍是傲娇的说:“我也找不到媳妇了。” 这时,许元不负所托打来电话,告知墨初鸢和唐萱在一起。 萧瑾彦立时起身往门外走,岳麓翰急忙跟上,“找到了?” 萧瑾彦睐他一眼,“你家的把我妹妹拐走了。” 岳麓翰一怔,“她俩怎么在一起?去哪儿了?” 萧瑾彦脸色沉沉的,“追星。” 想起许元刚才口中说的什么小鲜肉,胸口冒火。 岳麓翰一听,眉头一拧,心里闷闷的,跟上萧瑾彦的步伐,跑的比萧瑾彦还快,快一步按了电梯。 上次擅自跑去和一个小鲜肉相亲,这次跑去追星,对她越温柔她越上杆子爬,欠收拾了。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为了呼应后面番外,这一章写了一些萧当年的心里路程。 明天正文完,明天差不多有两万字,或许更多 番外可能会先传一章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299:大结局前篇 午后,墨初鸢和唐萱抵达酒店。 墨初鸢一袭鱼尾款白色纱裙,清雅高贵,仙气十足。 因受上次丑闻事件影响,墨初鸢十分小心谨慎,担心被有心人和媒体记者认出,装扮低调。 那一头浓黑长发卷成大卷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蓬松的卷发散落在颊畔,稍加修饰,又特意戴了一只边框纤细的黑框眼镜,巴掌大点美人脸掩去一半,但那袅娜纤纤的曲线引来不少男士侧目。 唐萱公主式编发轻绾,逶迤双颊两侧,云绕的发髻复古又大气,褪去警服,一袭裸色纱裙将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衬得淋漓尽致,精致娇丽的妆容下是一张清冷美艳的脸,名门世家小姐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高贵气质,要她耀眼,夺目。 两人由楚璃茉事先安排的工作人员带入布置豪华的会场休息厅,毕竟是电影首映礼,汇聚许多大牌明星前来捧场钤。 每个女孩都有过追星的少女时期,墨初鸢和唐萱也不例外。 两人眼花缭乱的望着近在咫尺一些平日里只在电视电影广告里见过的明星大腕,眼睛里迸射红心,一颗少女粉嫩嫩的心在看到各自偶像时一点点膨胀起来。 楚璃茉在两人进入会场后的半个小时赶来,见到墨初鸢,上前就是一个夸张熊抱,“宝贝儿,想死我了。” 墨初鸢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楚璃茉这才松开一些,却是握住她的手问长问短。 墨初鸢鼻子酸酸的,不愿太伤感,指腹拭掉她眼角沁出的湿润,“璃茉,好啦,这不是见着了?如今你功成名就,终于挤入一线,我为你感到高兴,你之前的辛苦努力和坚持总算没有白费。”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凭貌美,一流的演技,实力,拼得如今结果,我要凭着自己的实力挣做未来的影后。”楚璃茉自恋模式开启,拍着那薄透布料下的翘尖柔软,说道。 墨初鸢摇头失笑,“你啊,这性子一点儿没变,只要不忘初心,一颗闪耀的星会持久永恒的璀璨,夺目。” 楚璃茉会心一笑,倒是没有忽略身旁站着的唐萱,两人目光对上,墨初鸢便给她们做了介绍。 楚璃茉性格大大咧咧,十分外向,当即特流c氓的伸手朝唐萱胸前抓了一把,朝她眨了眨眼睛,“挺有料啊。” 唐萱眉梢扬起高高的弧度,打量着装扮火辣又性感妩媚的楚璃茉,却是将目光落向墨初鸢,调笑道:“哪儿比得上这美人,刚生养过孩子,现在这尺寸布料都快撑爆了。” 楚璃茉眼中一亮,当即搂住唐萱的肩膀,“小萱萱,没想到你长得文文弱弱的,这性格简直和我太像了。” 两人一拍即合,倒是调侃起墨初鸢来,她忍俊不禁地笑了,对楚璃茉说:“唐萱这是庐山真面目,我就知道你们定是趣味相投。”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互打趣,聊得不亦乐乎,最后,进入首映礼现场,而此时,首映礼仪式正式开幕。 楚璃茉随制片方和导演以及剧组主演在台上为电影宣传造势,在主持人的提问和巧妙的互动转换下,现场气氛十分热闹。 楚璃茉作为新生代小花旦,各种问题纷沓而来,她应付自如,游刃有余,俨然初有大腕明星的气场。 随着电影片花放映出来以后,楚璃茉凭着打动人心的演技,尤其是哭戏惊人的美艳,再次圈粉无数。 墨初鸢和唐萱坐在台下观众席最前排,无不为楚璃茉感到高兴。 首映礼有条不紊的进行,墨初鸢一双眼睛直直的定在坐在她前方一位男明星身上,眼珠子久久不转动,忍不住感叹:“有一个娱乐圈闺蜜就是爽,还能近距离接近偶像明星,唉,当年我就不该报考军校,改报电影学院多好,即便不成材,饱饱眼福也不错。” 唐萱眉梢轻扬,“如今小鲜肉霸屏,一个比一个长相秀色可餐,真是诱人啊。”说到这里,叹道:“真想和我的小鲜肉偶像合影留念。” 墨初鸢火辣辣的目光仍在那个男明星身上钉着,“唐萱,前面坐着那个颜值高腿又长的欧巴,可是从初中追到现在的偶像,当年为了去看他的演唱会翻高墙,不料,最后被萧人魔现场抓包,害的我从高墙上跌下来。” 语音刚落,只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她瑟缩了下身子,掌心揉了揉莫名的起了颗粒的手臂,是不是这里空调温度不够高,怎么这么冷呢? 殊不知,她身后端然肃坐的萧大首长一双迸发狼性绿光的眼睛,快要把她纤细的后背穿成一个洞了。 他一袭黑色西装,身板笔挺,戴着墨镜,沉稳中透着强人的气场,搭在座沿的手掌微微攥紧,真想攥住那一把小腰,把她从前方拎过来,惩戒一番。 找她找疯了,她居然在这里追星,还探讨过往那些引以为豪的事情,他目光落在墨初鸢定着的方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当年她藐视军纪翻墙出去的原因? 身旁坐着的岳麓翰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为墨初鸢捏了一把冷汗的同时,落在唐萱身上的目光渐渐地幽深如渊。 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此,就是为了追小鲜肉明星? 唐萱尤为不知身后坐着岳麓翰,不知死活的,对墨初鸢说:“所以,我说小鲜肉可比老腊肉好多了。” 墨初鸢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一会儿结束后,我们找璃茉去,没准儿有机会和偶像明星合影呢。” 唐萱连连点头。 坐在两人身后的萧瑾彦和岳麓翰双眼睛同时一凛,气的牙根儿痒痒。 奈何,会场云集媒体记者和明星大咖,两人身份贵重,进入会场并不想引人瞩目,只能咬牙切齿的隐忍到首映礼结束。 首映礼一结束,明星们陆续退场,楚璃茉推却采访,寻到墨初鸢和唐萱,三人不知叽叽咕咕说了什么,萧瑾彦看到墨初鸢和唐萱随楚璃茉去了场后休息厅。 立时脾气上来了,他看到墨初鸢正在和一个男明星合影,她站在那个男人身边,仰着小脸,笑靥如花,急步走过去,扣住墨初鸢纤细的手腕,把她拉了过来,紧紧裹在怀里。 落在墨初鸢腰上的力道很大,捏的她差点痛呼出声,在她看到突然轻薄的男人正是萧瑾彦时,吓得心脏骤然停跳,语无伦次道:“哥哥” 语落刚落,萧瑾彦拽住墨初鸢的手腕,把她整个拎了起来,夹在胳膊下,走出休息厅,直接乘电梯去了酒店顶楼客房。 岳麓翰喟叹,这丫头怕是又要遭殃了。 目光落在前方尤为不察他存在,正在和那个所谓的小鲜肉合照的唐萱身上,眼睛一眯,走上前直接攥住唐萱纤细的胳膊,大步流星的朝电梯走。 唐萱牙根儿没有想到在这里遇上岳麓翰,还未来得及惊讶,已被他拖着进入电梯。 华丽宽敞的套房。 萧瑾彦坐在沙发上,一张脸黑沉沉的,目光沉沉的瞪着站在他面前吓得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墨初鸢,“墨初鸢,你长本事了是吗?” “哥,我错了”墨初鸢取下眼镜,心里忐忑难安,绞着一双素白小手,嗫喏道:“我不是故意把那张照片发出去的” 萧瑾彦脸更黑了,“不是这个。” 墨初鸢愣了一下,难道还有比这更让他生气的事情? 萧瑾彦气的紧咬牙关,站起身,攥住墨初鸢的腰,把她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墨初鸢知道惹毛了他,挣扎也是无用功,软软的缠上他,直到他呼吸粗重有些难耐时,突然松开她,抱着她一个翻身,让她坐在他身上。 “哥,别生气了”墨初鸢趴在他胸膛细细喘息着。 萧瑾彦把她紧紧地揉进怀里,轻咬她白皙的耳,呢喃:“怕我生气?” “嗯。” “自己来。” “不” 墨初鸢羞涩的推他,而他身型往后一靠,没有强迫,只是安静的望着她,墨初鸢却觉得心惊胆战,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到底还是在他灼灼的盯视下,一点点缠上他 最后,他翻身把她抵在沙发里,又狠又重的折腾,说好的要温柔的待她,可是,没有办法,只要碰到她,便克制不了,极致一刻,他有些粗暴,“妹妹,你不乖,也不听话,居然对着别的男人笑得那么欢喜。” 墨初鸢方才意识到这人是因何动怒,软巴巴的,可怜兮兮的求软,“哥,我会乖” 话音未落,所有的话湮没在愈加激荡的山海浪尖里。 那端,唐萱理直气壮的站在岳麓翰面前,不复往日在他面前娇软又柔怜的样子,眼睛里安静的像一潭冰湖。 岳麓翰紧皱眉心,望着目光有些冷的唐萱,“不接我的电话,你居然跑这里追星?” “追星怎么了?你没追过?”唐萱轻扯唇角。 “没有。” 岳麓翰回道,是真的没有。 唐萱唇角抽了抽,拨了下耳边的发,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越是不说话,岳麓翰心里莫名燃起无名之火,捏住她的下巴,逼问,“上次跑去相亲,这次跑来追星,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唐萱外表柔弱,内心刚烈,尤其是在决心放下这段没有任何指望的感情时,也无需迁就他,事事顺他,于是,当即回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你再说一遍!”岳麓翰捏住她下巴的力道骤然加紧,瞪着的一双眼睛喷着火焰。 除却第一次和唐萱相遇,见过她这火烈性子,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这样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发火。 唐萱安静的对上他的眼睛,那里是倔强,执拗。 这样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太像那次墨初鸢去他办公室找玺暮城时,那样决然又有些倔强的眼神。 他有些恍惚,心底某个地方仿佛被刺了一下,稍稍松开她。 唐萱望着他的眼睛里漫出浓浓的悲伤,继而氤氲起雾水,缓缓地聚集,但强忍着没有让那些泪珠落下来。 他的目光温柔的好像沐浴在一团暖洋洋的光晕里,温柔的像每次欢好,她偷偷地睁开眼睛,望着他满是情c欲的眼睛,可那深处却是淡淡的凉。 此刻,他明明望着她,可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温柔的在看另一个人,想另一个人。 “岳麓翰,我不想再继续了,我们分” 话音未落,岳麓翰像突然被惊醒的一头狮子一样,眼神攸地暗沉如冰,大手一伸,箍住她的腰,把她抵在墙壁上,直接撕开那层薄薄的布料,将她转过身,咬着她后背,闯了进去。 唐萱惊了一跳,他从不这样强迫她的,可是,这次任她怎么挣扎怎么抗拒,他给的只有比往日每次更凶更重。 最后一刻,岳麓翰覆在她耳畔,沉沉道:“唐萱,你一次又一次提出分手,我岳麓翰就是这么不值得你留恋?我努力的,细心的,在意你的感觉,你当真一丝一毫也感受不到?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玺家祖宅。 这一年以来深居简出的玺国忠对外界之事算不上手眼通天,却知之巨细。 玺暮城什么时候回来的月城,简舒文是怎么死的,玺暮城暗地调查他,以及他去银行取走乔菲保险柜里的资料,他都知道。 以前,他派的人寻不到那把钥匙,现在却被玺暮城抢了先,以他性子定会拿捏此事报复他之前操纵媒体曝光他与墨初鸢兄妹一事。 最担心的就是他将那份资料交给警方,那么他必遭大祸,尤其是那个乔菲,以为除掉她便没有后顾之忧,却不想她居然私自藏了一份资料,现在情况十分危急,再不主动出击,怕是在劫难逃。 既然他与玺暮城早晚有一战,那么他不能坐以待毙,等着灾祸临头。 他差人叫来一直很少露面的一个心腹,踌躇片刻,开口:“尽快转移涉及黑道上的生意和账目,还有切断和境外一切联络。” 一个身穿黑衣,人高马大脸上带疤的男人,开口:“是。” 玺国忠驻着拐杖,顿了顿,道:“我要玺暮城死。” 男人有些迟疑,“可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玺暮城现在非以前的玺暮城,身份十分神秘,好像和部队有牵扯,若是下杀手,恐怕” “怕什么?”玺国忠阴狠的瞪着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若是他不死,我们都得完,别说盘踞月城的势力功亏一篑,保命都难!” “是,我这就安排。” “利索点,必须尽快。” “是。” 临近傍晚,墨初鸢方才被他放过,她软软的缠着他,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嗓子有些沙哑,“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萧瑾彦轻轻地揉着被他掐出指痕的纤腰,“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说到这里,他收紧怀抱,叹了一声,“小东西,纵然和我闹别扭也别再乱跑,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有多担心?” “我错了”她吻了吻他的唇,“我还以为你要揍我,你当时的眼神太吓人” 他加深这个吻,有些意犹未尽的再次把她覆盖,薄唇摩挲着她的,“傻丫头,知不知道老公多爱你,怎么舍得揍你?” “可是,你一次又一次折腾我” 他再次抵进,吻着她勃勃脉动的筋络,情动轻喃:“妹妹,喜欢你,爱你,想这样一直疼你,老公控制不了。” 她爱极了这个柔情到沁入她血液中的男人,她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浑身透着娇媚的粉红,双手环住他紧窄的腰,柔软的弓起身子,像花儿迎着风儿,吻着他,缠着他。 三天后。 平静的月城再也不复安宁,一则重大新闻相继曝出。 玺国忠长期勾结黑暗势力买凶杀人,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相继被警方曝出来,虽证据犹然不足,但是,却是令月城人人惊骇。 玺氏再起风云,以前追随玺国忠的股东和心腹,相继倒戈,有的仍站在玺国忠那边死撑,做出危险玺氏利益之事。 萧瑾彦让执行总裁瑞恩借此把那些如跗骨之蛆的害群之马一次性从玺氏铲除,玺国忠的势力一次又一次受到打压。 地下洗黑钱的钱庄,赌场,货运走私,以及一系列和境外集团牵扯的生意统统受到重创,有的已被警方控制,甚至连窝端。 警方的行动一次比一次狠,快,密不透风,每次要他措手不及。 还未来得及转移的产业只能选择放弃,整合现有资产准备潜逃国外,他现在如惊弓之鸟,人逼至绝境,更加丧心病狂,无所忌惮。 在走之前,自然不会让玺暮城好过。 萧瑾彦这边也做了妥善安排,只是,为了钓玺国忠上钩,他迟迟未把墨初鸢和孩子们送走。 这天,萧瑾彦要去一趟玺氏,召开股东大会。 墨初鸢早上醒来,便看到萧瑾彦一身黑色正式西装,正站在床前系领带,见墨初鸢醒来,望着那裸c露在被子外面的粉嫩肌肤,那地方开始蠢蠢欲动。 旋即扔了领带,捞住那一抹小腰,把她抱了起来,覆在软软的床沿,吻住她的唇。 墨初鸢双手勾住他脖颈,轻轻回吻。 “妹妹,可以了吗?”他呼吸有些重,掌心沿着她平滑的小腹蜿蜒而下。 墨初鸢羞涩的点头,这人真是一天都等不及,每次她亲戚关顾,他每夜苦熬,却也不让她消停,摧残着她别的部位。 她推他沉厚的肩膀,“哥,你穿这么整齐不是要出去?” 他看了一眼腕表,咬着她的唇,“妹妹,乖点,我这样怎么出去?” “讨厌” 她捶他肩膀,还未准备好,已经被他强势得逞。 一个小时后,某人神清气爽,抽身离开,仍是不舍得抱着她又细细亲吻一阵方才起身。 最后,穿好衣服,吻了吻累的快要睡着的墨初鸢薄薄的眼皮,“去洗个澡再睡,出了一身汗,小心感冒。” 墨初鸢睁开噙着水雾的眼睛,脸帖了帖他的,双手缠上他的脖颈,“你抱我去”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还有两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0:大结局中篇 萧瑾彦穿戴整齐,恢复衣冠楚楚的俊冷模样,附低身子,亲了亲累的细细喘息的墨初鸢粉嫩薄薄的眼皮,轻柔低喃:“妹妹,去浴室洗个澡再睡,出了一身汗,这么睡会感冒。” 墨初鸢睁开一双烟水迷离的水润眼瞳,白皙的一双小手缠上他的脖颈,红润的脸颊贴了贴他的,声音细而不腻,娇而不黏:“哥,你抱我去” 萧瑾彦轻叹一声,大掌握住那羸弱不堪的一抹纤细腰肢,微微用力,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去了浴室。 打开喷洒,把她放在热水下,墨初鸢像软体小动物一样缠住他,柔软的身体沾湿了他的衣服,不肯松开。 她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轻眨眼睫,软软道,“哥,你帮我洗” 他无奈又宠溺的笑了,揉了揉那一头宛若海藻的黑发,“你啊,现在越来越像个孩子。” 话虽这么说,他心底却十分欢喜。 他爱极了妹妹现在这样腻着他,缠着他,要他每次怎么也爱不够。 他褪了衣衫,把墨初鸢摁在洗手台,再次缠上,等再次从浴室出来时,已快中午。 去衣帽间换了一套灰色西装,墨初鸢并未继续赖床,洗漱完之后,换了一套简便舒适的衣服,去婴儿房看之卿和之画。 现在每天每夜和萧瑾彦腻在一起,照顾孩子的时间被两人腻腻歪歪的时间占去大部分,幸而有简梅帮她照顾之卿和之画。 萧瑾彦走到卧室门口,正欲低头吻墨初鸢,手机响了钤。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楚向南三个字时,摸了摸墨初鸢的脸,走到一边儿接电话。 “有动作了?”萧瑾彦问。 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萧瑾彦眉头悠然一皱,脸色绷得铁紧,沉冷开口:“既然大鱼上钩了,那么接下来按计划进行。” 那端,楚向南一身警服坐在一辆特警车里,身旁坐着一列全副武装的特警,他握着卫星电话,顿了几秒,道,“好,接下来交给我。” 萧瑾彦挂完电话之后,看了一眼墨初鸢,有些欲言又止,旋即,又拨了一通电话。 自始至终,墨初鸢望着萧瑾彦,没有上前打扰,看着他行色匆匆离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不安。 她正欲上前,他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婴儿房。 简梅正在给醒来的之卿换尿片,见墨初鸢走进来,面露不虞,“念念,你最近愈发倦怠散漫,之卿都饿了。” 墨初鸢神情有些恍惚,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简梅怀里的之卿,轻轻地拢入怀里,解开衣襟。 之卿寻着那软香柔软,咬住使劲地吸c吮起来。 墨初鸢捏捏之卿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嘴里轻念:“妈,之卿好像重了一些。” 简梅随之一笑,“是啊,一岁内的婴孩长得极快,你看你现在瘦的?平时要多补补身体,现在奶水有些不足。” “嗯。”墨初鸢摸摸之卿酷似萧瑾彦的一张脸,温柔的笑了,“妈,之卿和我哥长得极像。” “是啊,你看这眉眼真的很像你哥,长大以后定会像他爸爸一样有神武又有出息。”简梅絮叨说着,笑的温柔。 喂饱之卿之后,一直酣睡的之画睁开眼睛,咿咿呀呀的吃着手指,蹬着软乎乎的小腿儿。 墨初鸢急忙把之画抱进怀里,只是,之画却哇一声哭了起来,哭啼不停。 她哄了好一阵儿,之画方才安静下来。 “之画平时很乖,今天怎么这么爱哭,不是病了吧?”简梅抬手,探了探之画的额头,温度正常,方才安心。 墨初鸢却觉得心思难安,不禁地想起萧瑾彦出门时接到的那通电话,愈加觉得心绪不宁。 安置好之卿和之画之后,墨初鸢换了一身衣服,从书房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 这是她的调令。 回京之后,她定然还要做警察,不管分派到哪个区的警局,程序还是要走的,她还需回趟月城警局,让楚向南亲自签名盖章。 萧瑾彦说等离开之前帮她跑一趟,但是,今天她无所事事,还是亲自去一趟。 这两天,他好像很忙,总是早出晚归,能做的她自己做便是,顺便去趟银行,把那份转让给她的那份玺氏股份协议书从保险柜取出来。 以前境地特殊,所以,她才松口答应帮他保管,如今,所有事情渐渐地归于平静,玺国忠受挫,怕是撑不过几日,就等警方加强彻查力度,将他那方势力铲除。 时机已成熟,她应该把玺氏股份归还萧瑾彦。 从二楼走下楼梯,来到客厅。 墨初鸢发现一直以来奉命护卫这座别墅的保镖不在,而萧瑾彦的近身警卫许元也不在。 她皱起眉头,只看到客厅里几个佣人在忙。 佣人们看到墨初鸢,一一朝她恭敬颔首,她嗯了一声,换鞋出门。 更奇怪的是,萧瑾彦安排在别墅庭院里的暗哨也不见了。 墨初鸢愈加疑惑。 平日里,这些事情萧瑾彦向来做的滴水不漏,无需她费神。 可是,今天,偌大的别墅上上下下无一个保镖,岂不是太诡异? 自回到月城,萧瑾彦对墨初鸢以及孩子们的保护看的比命还重要,如今这般懈怠,怎能不让她心生疑惑? 墨初鸢掌心攥着车钥匙,一路穿过庭院的石径小道,开门上车。 别墅区很大,车沿着油柏路驶出别墅大门。 转弯时,她敏锐的警觉别墅门口有些不同寻常,别墅四周每隔着一段距离,都停着几辆毫不起眼的车。 车窗贴着黑膜,她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但是,她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想下车,又恐贸然下车打草惊蛇,她把车开出一段距离停在路边,给萧瑾彦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萧瑾彦沉厚清越的嗓音时,墨初鸢浮在半空忽上忽下的一颗心缓缓地落下。 “哥,我觉得别墅周围有些不对劲”她精神有些紧张。 “别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护你和孩子们周全。” “可是,哥” 话还未说完,萧瑾彦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情很急的样子,叮嘱要她哪儿也不许去,好好在家待着,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墨初鸢坐在驾驶位很久,方才驱车朝市区开去。 车刚开出去没有多远,停在别墅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商务,驾驶座坐着的一个男人转头,问坐在后车座一身黑衣脸上带疤的男人,“头儿,刚才出来的是玺氏夫人,要不要把她也做了?” 刀疤男人沉默几秒,摇头,“她离开正好,怎么说她也是一个警察,遇上了也是个麻烦,当初玺老先生的二子玺盛超就是拜她所赐,到现在还在监狱受苦,我们只管做老先生吩咐的分内之事即可,再说了,玺暮城那一双儿女不也是他的痛处?” 说完,他环视车内几个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亡命之徒,道,“都给我警醒着点,伺机而动,老先生说了,这次一定要做的干净。” “是。” 别墅不远处蔓藤缠绕的树丛里,埋伏着几个身穿迷彩服头戴军盔的男人。 其中一人,伏在干枯的草丛,手持狙击枪,半眯着一双利刃出鞘般的眸子,瞄准其中一辆黑色商务,勾了勾唇。 当看到墨初鸢开的那辆车远去时,他按了下耳机,低沉问道:“夫人出来了,怎么办?”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立马应道:“是。” 墨初鸢走进警局大楼,直奔楚向南办公室。 可是,办公室并无他的身影,她直接去了办公区,除却几个留守的刑警,办公区空无一人。 简单和留守的同事聊了几句,她去法医部找唐萱,可是,唐萱也不在。 她再次回到警局大楼,路过信息技术部时,遇上从里面匆匆走出来的祁阳。 祁阳一身警服,俊朗如初,一边疾走一边对跟着身边的刑警说着什么。 墨初鸢走上前几步,方才引起祁阳的注意。 祁阳看到骤然出现在警局的墨初鸢,愣是惊了一大跳,继而是浓浓的惊喜,上前抱住了她,“小鸢鸢,你怎么来了?真是想死你了,你真不够意思,回来这么久,也不知道来看看我,是不是妹控哥哥管的太严了?” 墨初鸢一巴掌拍在祁阳的后背,却无奈的笑了。 祁阳和黎野一样,每次见到她,像一个鸡宝宝见到鸡妈妈一样黏黏糊糊,叽叽喳喳的。 祁阳犹在抱怨她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找他,墨初鸢哭笑不得的推开祁阳,揪住他的耳朵,反驳道:“我上次来局里,你不是正好去海城出任务了吗?这不就错过了?” 说到此处,墨初鸢突然转了个小心思,胳膊一伸,勾住祁阳的肩膀,拍了拍,“择日不如撞日,正值中午,我请你这个吃货吃饭怎么样?” 祁阳脸上浮现明显的迟疑,挠了挠后脑勺,说话吞吞吐吐的:“那个小鸢鸢,下次哈,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忙。” 墨初鸢心神一凛。 若是平日,祁阳听到要请他吃饭,定然欢喜的黏糊过来,却不是这般反常。 看来局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若不然,整个警局警力不会几乎全部出动,若是常日,这倒是常事,但是,祁阳明显对她刻意相瞒,可见,此次任务定然与她相关。 她忽然想起萧瑾彦前些天来警局找楚向南一事,以及最近这些天他经常外出 今日,别墅内消失不见的保镖,还有别墅外那些来路不明的车 莫非是 墨初鸢想起什么,急忙抓住祁阳的胳膊,着急问道:“祁阳,你告诉我,你们最近在调查玺国忠,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密任务?” “没有啊没有” “是吗?”她眸色深深。 “是” 墨初鸢佯装信以为真,面色平静道:“那这样,我先走了,去玺氏找” “你不能去!”祁阳突然攥住墨初鸢的手腕,言语惊惶。 祁阳急的额头直冒冷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楚向南嘱咐过,此次任务一定要对墨初鸢守口如瓶,可是,墨初鸢实在太机敏,刚才明显有意诈他。 他却找了道,现在怎么圆通? “祁阳!你告诉我,是不是警方有什么动作和我或是我哥相关?”墨初鸢情绪开始激动。 祁阳自始至终选择缄口,墨初鸢松开祁阳的胳膊,朝走廊跑去。 “小鸢鸢!” 祁阳追上去,被墨初鸢猛地推开,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入电梯,祁阳只好走安全通道,一直追着到了停车场。 看着墨初鸢上车,祁阳急忙上了一辆警车,紧追而上。 墨初鸢一边猛踩油门,一边拨打萧瑾彦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她心里漫过无边无际的恐惧,几乎将油门踩到底,朝玺氏驶去。 半个小时的车程,她不足二十分钟便到了玺氏,还未到玺氏大门口,却见一辆宾利从大门口驶出来。 这不正是萧瑾彦的车吗? 她紧绷的心弦骤然断裂,整个人像卸了千斤重担一样,眼圈瞬间红了。 还好,他没事。 只是,他要去哪儿? 墨初鸢不紧不慢的跟上那辆宾利,车一直开到郊区,宾利突然转入山道,忽然间加速,在前面一个山道转弯时骤然失控,一下子脱离墨初鸢的视线。 墨初鸢猛踩油门,一个急速漂移,紧追上去,终于在下一个山道追上。 却见那辆宾利轰隆一声爆炸,继而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蹿出山道。 那一刻,墨初鸢心脏骤停,一个急速刹车,车差点撞到山道停驻。 她不知道是怎么连滚带爬的推门下车,颤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随时要倒,朝山道跑去。 胸腔里好像涨满一团气,渐渐地变得像一块转头一样,越来越生硬,不断地撞击着她的心脏,疼的她猛烈喘息起来,眼泪磅礴而落。 “哥” 她痛的只喊出一个字,声音很小,小到不似人声,像走在靡靡秋雨的杏花林里,绵绵细雨夹着飘零而落的花瓣,纷落肩头。 她用尽所有力气一边哭一边朝山道跑去。 祁阳紧追上来,抱住墨初鸢,把她从被撞出一个缺口的山道护栏拖过来。 “小鸢鸢,你不能过去”祁阳死死抱着她,唯恐她一个不小心跳下去。 墨初鸢奋力挣扎,打着祁阳的胳膊,抠着他的手背,嘶哑的哭喊,却仿似失声一样,哭不出声来,嗓音里只有呜咽的声音。 她整张脸涨成青紫色,纤细的血管一根根凸出来,她剧烈的喘息着,挣扎着,望着宾利蹿出去的山道口,哭得撕心裂肺。 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一场汽车爆炸,五年前,萧瑾彦和墨初容就是这么出事的,不,她死也不相信当年的悲剧再次重演。 玺国忠,是他,一定是他! 墨初鸢双目充斥着弑人般的血色,像簇簇绽放的血莲,她猛烈反身,一脚踹开祁阳。 祁阳没有任何预备,挨了重重一踢,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双手撑着地面,几乎站不起来。 墨初鸢趁他不备,从他腰间拔出佩枪,摇摇欲坠的朝车走过去。 祁阳步伐跌跌撞撞的追上去,拽住墨初鸢的胳膊,疼的一张脸逐渐地扭曲,“你要去哪儿?” 墨初鸢推开他,眼泪混着一根根红色泵动的血管,像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女鬼,朝他凄厉吼道:“他杀了我哥!我要杀了他!” 祁阳再欲上前,墨初鸢将枪上膛,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别再跟过来!” 祁阳吓得急忙停驻脚步,却是开口:“别忘了你是一个警察!” 她冷冷一笑,笑的哀戚,笑的讽刺,然后,头也不回的上车,疾驰而去。 祁阳站直身子,急忙上了警车,按了下耳麦,几乎哭出了声,吼道:“陆队,这到底是怎么搞得?”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还有两章,今天写完为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1:大结局后篇【9000】 一辆暗黑色特警车像巨兽一样停在码头一处僻静的地方。 丛林灌木环绕,远远望去,苍穹大海,碧波荡漾。 游轮汽笛的声音徐徐传来,鸦呜震鸣。 陆北辰按了下警盔下挂着的无线电耳麦,询问的眼神落向身边沉然端坐的楚向南。 楚向南一袭藏蓝色警训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黑漆漆的对讲机,目光却定在面前电脑正在播放的一截视频钤。 画面里,墨初鸢撕心裂肺哭喊的模样绞杀着他的心。 他线条冷厉的眉宇微微蹙起,深深地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透着无尽的伤感和无奈洽。 墨初鸢,你到底还要带给我多少震撼和意外? 此次任务,是他和萧谨彦经过几次周密又详细谋策,唯一排除的对象就是墨初鸢。 事态紧急,兵行险招,墨初鸢意外插柳,他猜测萧瑾彦会做到这个地步,但是,看到宾利像利剑一样蹿出山道那一幕,连他都不禁地觉得胆战心惊。 何况是爱他至深的墨初鸢亲眼目睹 骨子里存着狼性的狠戾和冷情,这才是萧谨彦。 他放才明白,军中大名鼎鼎带着传奇色彩的雪狼,为何而起。 若换作是他,自认尤为不及。 他出身名门,自小生活优渥,上数几代同堂至爷爷辈乃至父亲,皆是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从来不曾佩服哪个人,萧瑾彦是第一个令他由衷佩服也觉得可怕的人。 他可以想象,此刻,墨初鸢的世界一定是天崩地裂。 萧瑾彦大约也要细细哄一哄这丫头才行。 楚向南思虑几秒,开口:“告诉祁阳,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让他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做,回局里待命,后续还需要他。” 陆北辰:“是。” 楚向南踌躇片刻,戴上连接无线电耳麦,沉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那端回道:“你只管盯死那边,这边我自会妥善收尾。” 墨初鸢双手紧握方向盘,一路疾驰朝玺家祖宅驶去。 抵达玺家祖宅时,却看到曾经荣耀辉煌的玺家祖宅,如今被警方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墨初鸢冲下车,手里攥住一把手枪,恍恍惚惚的朝宅子大门走,却被警察拦住。 墨初鸢呈自己是警察,但仍不被放行。 最后,问了被警察控制的管家和佣人们,方才知晓玺国忠已然潜逃。 她只觉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若不是身边的警察扶她一把,差点晕倒。 这时,不知道人群中谁突然喊了一声,“哎呀,玺家首创别墅出事了!” 墨初鸢脑袋骤然炸裂一样疼,循声寻到刚才出声的那个人,疯了似得抓住他的胳膊,摇晃着,问道:“玺家别墅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被鬼魅一般嘶声叫嚷的墨初鸢吓了一跳,急忙推开她:“玺家首创发生了一起爆炸” 一阵引擎声轰鸣震天,卷起尘扬,急速驶离。 墨初鸢猛踩油门,崩溃的痛哭出声。 之卿,之画,简梅,他们一定不会出事的 一定不会! 车速越来越快,像发狂的一条游龙,盘旋在街道,横冲直闯。 她像一个失魂的人,冰凉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方向盘,像抓着一柄死亡魔杖。 神智越来越恍惚,只觉得地动山摇一样的暴风海啸猛烈袭来,视线所及的一切事物被哗哗直落的雨帘剪断。 这时,一道刺耳的嗡鸣声骤然响起,将她从失魂落魄中惊醒。 一辆黑色越野像猎豹一样,突然从后侧冲过来,横桓在她车前。 眼看两辆车就要撞上,墨初鸢定定的瞪着一双泪眼,丝毫做不出一丝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那辆车突然猛地向左向漂移,把她的车挤到右边的绿化带里,她的车被两边屏障夹击迫停。 还未从惊恐万状中惊醒,车门被突然拽开,胳膊一紧,墨初鸢被人拉下车。 两个身穿黑色衣衫的男人,动作麻利的把她往停在旁边的那辆越野车拖。 墨初鸢第一时间便把他们当作玺国忠的人,拼死反抗,争拗期间,另一只手猛地从腰间拔出枪。 谁知刚摸到枪,身旁的人快一步,摁住她手腕,微微用力,她被迫松手,枪到了那人手里。 她皱眉,这俩人是练过的,旋即,一记狠踢,朝那人踹去。 那人敏捷躲过。 墨初鸢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喊:“你们到底是谁?” 那两个人面无表情,一字不言,敛着力道,推着她后背就要把她往车腹塞,但又好像怕伤到她,出手虽快,但有所顾忌。 墨初鸢趁着他们松懈的机会,再一次猛踢过去,一人腹部被踹,被迫松手,她趁机夺走枪,一只手臂扼制那人脖颈,枪口对准那人胸膛,扣动扳机。 突然,身后那辆黑色越野的车门打开,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兽,手腕一痛,枪从她手中脱离,到了身后那人手里,同时,一只有力的大手落在她腰上,小小纤弱的她未来得及反抗便被裹入车腹,跌入一个坚硬宽厚的怀抱。 这一幕,似曾相识,曾几何时,她被人围困,也是这般,车门突然打开,伸出来一双手,把她裹进车腹 曾经,那个人是萧瑾彦,可是,萧瑾彦已死 万千浮华世界,人云汲汲,她的心真的很小,只看到他一人,他死了,她已无生念。 此刻,她已无理智和忘记对一双儿女和简梅的责任,在看到萧瑾彦所坐的那辆车冲出山道那刻,她的心,已随他而去 或许,乔菲说的对,她骨子里是自私的,对萧瑾彦的爱永远是自私的,自私到他若不在,她会追到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继续缠着他。 或许,她的爱也是病态的 她死死咬住唇瓣,咬的血肉模糊,攒着所有力气,掌心死死攥着一根发簪,是萧瑾彦在腾冲时给她的,她经常作为发饰戴在头上。 她猛地转身,朝抱着她的男人刺去。 一辆黑色普通轿车隐没暗处,玺国忠一身灰色刺绣唐装端然沉坐,手中攥着蟠龙拐杖,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首创别墅里蹿出的熊熊火光,他眼中也烧着一团火,一片血红,继而,蹦射喜色红光。 “确定处理干净了?”他开口。 “是的,我亲自埋的炸药,绝对万无一失,玺暮城的一双儿女和简梅全部葬身火海。”脸上带疤的男人复命。 “好,很好。”玺国忠连连点头,“斩草必须除根,当年就是因为你们办事不利,被玺暮城逃过一劫,这次,我看他还怎么逃?” “这次和当年一样,做的滴水不漏,我的人对车动了手脚,并安放了炸药,而且,亲眼看见玺暮城上车,也亲眼看着那辆车爆炸蹿出山道,那可是万丈深渊,即便没有炸死也会摔的分身碎骨,我听在场的人汇报,当时那个墨初鸢也在现场,哭的死去活来的。” 玺国忠终是满意,闭了闭眼,哼了一声,“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我让他活了这么多年已是厚待,跟我斗,还嫩了点。” 刀疤男人旋即又问,“警方虽然控制您手下大部分势力,却苦于证据不足,不敢拿你怎么样,下面我们该如何应对?” “离开,只有离开才能躲去这一劫,那个警察局长楚向南也不是个善茬,这次就是他死死咬住我不放,若不是我现在受挫,必不会放过他。” “可是,境外那边” “这次,还需依靠他们带我们出境,我早已安排过,走水路。” “不是早已安排专机?” “那只是欲盖弥彰,跟警方玩的障眼法罢了。” “玺老先生果真高明。” 刀疤男人符合一笑,额头却沁满冷汗,搁在身侧的手隐隐发颤。 这端,楚向南放下耳机,转头,对陆北辰道,“果然走水路,你速速联系海警,并带领一组特警伪装成渔船上的人,寻找可疑游轮或是渔船,一旦发现可疑轮船,立马扣留。” “是。” 陆北辰领着一队刑警下车。 楚向南松了一口气,按了下另一边耳麦,挑眉,“你倒是未卜先知。” 那端,男人沉厚的声音传来,“过贊,玺国忠老谋深算又生性多疑,必定狡猾。” 楚向南摁了摁疲累的眉宇,沉然一笑,“我楚向南活了这么久,你才是我见过最狡猾最深沉最危险的人。” 楚向南摘掉耳麦,靠在车椅背,面色温润,唇角缓缓地牵起一缕笑。 萧瑾彦,你赢了 等你当上将军那一天,我一点儿不会觉得意外。 那端,一辆黑色越野疾驰在街道。 墨初鸢瞪着一双血红潋滟的眼睛,掌心死死攥着那根锋利无比的簪子,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纤细的手腕,那样温柔,又那样用力,像闸刀一样截住她刚才朝他胸膛刺下来的所有力量。 她看到他眉目冷肃,摁了耳麦,不知道和谁说话,后来,他扔了耳麦,手慢慢地落在她早已双颊湿润的脸,降落隔板,最后扣住她的腰,用力的将她扣进怀里。 “抱歉,妹妹,吓坏了吧?” 那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方才醒来,这不是梦。 萧瑾彦活着,还活着,此刻就抱着她,抱的那么紧,他的身体热乎乎的,落在她鬓角的薄唇温软湿热,是那样真实。 墨初鸢双眼像空寂而出的黑洞,缓缓地流淌出眼泪,最后如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她痛哭,大喊大叫,狠狠地打了萧瑾彦一巴掌,指甲在他下颌刮出一道血痕,“混蛋!你不是死了吗?我还以为你死了!” 她在他怀里,失控的像一头愤怒的小母狮,双手不断地捶打他的胸膛,他的臂膀,咬他的脖子,任何能打能咬的地方。 萧瑾彦任她打任她骂任咬,知道这次吓坏她了,只要能让她发泄,这点疼不算什么。 本打算等清理完玺国忠之后再现身,可是,这丫头总是给他制造一幕又幕惊心动魄。 待看到楚向南传来的那段视频里,墨初鸢撕心裂肺哭着喊着朝山道跑去的画面时,像一把刀一样割着他的心,疼的厉害。 他又让她经历一次生死离别的痛苦。 原来,他的死,对她而言是那样痛苦的凌迟,她甚至不求活。 若不是他的车及时截下她的车,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想到此处,他眼睛渐渐地湿润,暗暗发誓,以后不管执行什么任务,他都要好好的活着,为了她,好好活着。 墨初鸢打累了,哭的嗓子哑的厉害,方才靠在他怀里低低抽泣,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湿漉漉的眼睛里是委屈和幽怨,任他怎么哄也哄不好。 “妹妹,你若还不解气,尽管继续打我骂我,就是别再哭了,你哭,老公心疼。”他收紧怀抱,薄唇细细的吮掉她脸颊挂着的泪珠,低声哄着。 墨初鸢拍开他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是不是?” 萧瑾彦脸又凑过来,贴着她的,“事发突然,那时候,我没有时间与你解释,也不愿让你知道这些担心我,你若知道,必定要参与进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妹妹,别再生气了,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啜泣不止,眼睛里的泪像流不尽一样。 萧瑾彦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最近,楚向南一直在帮我收集玺国忠的罪证,以及抓他的死穴,今天,楚向南告知我,玺国忠今日要出境,并且会对我下杀手,所以,我就将计就计,把别墅上下的保镖撤走,给他的人制造机会,而我佯装一切如初,知道车被人动了手脚,并安有炸药,我早已命人拆除,这手段和五年前如出一辙。” “可是,我亲眼看见那辆车爆炸” “爆炸是真,车蹿出山道也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玺国忠相信我真的死了,并坐实他买凶杀人的罪证。”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确上了那辆车,但是,我事先命人安排两辆一模一样的车,我坐的车早已在开出玺氏一段距离时摆脱那些暗地跟踪我的人,所以,你追的那辆车里坐的根本不是我,是装扮成我的人。” “那他岂不是” 萧瑾彦捏捏她的脸,“那人安然无恙,他是部队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车蹿出山道前早已脱险,蹿出山道的那辆车是一辆空车。” 她恍然,想起什么,又开始激动起来,“哥,之情和之画,还有妈还在别墅” 萧瑾彦急忙安抚她,“之卿和之画和妈都好好的,你不听我的话,擅自离开别墅,别墅外除了有玺国忠的人,也有我事先安排的部队的人,玺国忠那边的人一切行动都在我掌控之内,他们行动之前已被我安排的人控制。” “那别墅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把别墅炸了?” “傻不傻?你忘了以前我们军事演习用的x型空包炸弹,只是造势,乱人假象而已,我怎么可能真的把别墅炸了,放心吧,孩子们和妈已被许元转移至安全的地方。” 墨初鸢舒了一口气,望着眉目端然的萧瑾彦,攸地脊背发寒,“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之内?我从别墅出来,再到警局,然后追车,所有一切都在你掌控之内是不是?你看着我担惊受怕,看着我亲眼目睹你死而痛不欲生,这期间,你有大把的时间让我知道真相,可是你没有,你故意让我看到车爆炸痛苦不已,为的就是让躲在暗处玺国忠的人相信你真的死了,只有这样,玺国忠才能卸下一切疑虑,露出狐狸尾巴。” 萧瑾彦后怕的搂紧她,他不怕她哭,不怕她闹,最怕她这死寂般冷静的眼神望着他。 “不是的,一开始,你并不在我的计划内,本想着别墅外那些人动手之前,让你亲自带着孩子们和妈转移,却不想你不听话出了别墅,又去了警局,更不顾祁阳劝阻,来到玺氏,差点打乱我的计划,最后,只能” “又是将计就计?”她嗤笑一声,打断他,满目悲伤的望着他,“萧瑾彦,你真的太过分,太狠心,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我以为你真的死了,你知不知道看到那辆车蹿出山道那一刻,我心里是什么感觉?你太残忍了,一次又一次让我经历死别折磨,我恨死你了!” “老公错了,看到你拿枪上车那一刻,我已经后悔莫及,差点把你逼上死路,一直以来,面对任务的决断,我早已习惯作为指挥官一味站在大局立场运筹一切,是我太自私,太自负,也太自信,吓着你了,对不起,老婆,知不知道刚才你那样玩命开车,真的被你吓坏了。” 墨初鸢任他抱着,一动不动。 她非市井小民,以前是一个军人,现在是一个警察,她也受过专业的军事素养和训练,自然明白站在指挥官的立场,萧瑾彦所做的一切决断和命令无可挑剔。 这一场仗,他打的漂亮,胜券在握。 她总是忘记,他不仅仅是她的丈夫,还是一个军人。 若他没有沙场上睿智双全的指挥和领导能力,又岂会如此年轻在军中已升到如今地位? 若他没有狠厉和果决的手段,战场上早已身首异处。 她懂,就是因为懂的太多,反而有些伤心,也有些害怕。 伤心被他利用。 害怕下一次危险不知何时到来。 不禁地想起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桥段,若有一天她或是孩子们被挟持,他又当如何决断? 信仰重要还是她和孩子们重要? 她也终于明白,跟着这样一个随时带给自己和孩子们危险的人意味着什么 幸而,她懂,懂和一个军人相守一起的意义。 若她没有这样的觉悟,她不配爱他,也不配曾经身上穿着的那套军装,更不配当一名警察。 她更懂,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不会让她和孩子们出事,即便不能两全,也会如那次大楼爆炸,萧瑾彦明知往前走有可能会死,但是,他毅然选择走进火海,宁愿死也要与她死在一起。 他次次以命相护,把她看的比命更重,若她不懂,不配为他妻。 萧瑾彦最怕墨初鸢沉默,最怕她生气不理他,紧紧抱住她,连连哄着,“老婆,等任务结束之后,你怎么罚我都行,让我跪搓衣板,甚至裸/奔也行,就是别不跟我说话,也别跟我生气,嗯?” 墨初鸢眉眼浮动一丝涟漪。 她是心软之人,爱他如命,又那么懂他,怎会真的不理他? 可是,伤心又生气,是真的。 看他紧张的样子,她故意不给他好脸色,说道:“你既然利用我制造声势,只有任务结束现身才是胜利的kg你中途截我上车,不怕破坏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萧瑾彦双手捧起她红润的脸颊,薄唇贴着她的,一边轻轻摩挲一边倾诉情肠,是他所有的深情:“老婆,我是人,不是神,都说钢铁军人钢铁的意志,我也有无能无力的时候,一如当年爱你却不能言,是我这辈子最痛苦最窝囊的时期,我不能置你于危险中不顾,那样我还算什么男人?不配作你的丈夫,刚才看到你不要命的开车,我哪还有一丝理智和顾忌?你是我的命,你若有事,我命赔予。” 墨初鸢感动滢泪,身心松缓,靠在他胸膛,双手环着他的腰,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情话连篇,可是,我恨你了,怎么办?” 他衔起她小小下巴,吻住她的唇,“我不怕,因为我会用余生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爱,融化你心里的恨,你逃,我追,你恨,我爱,无止境。” 她迎着他越来越浓烈的吻,一只小手钻进他衣服里,落在他肌肉坚实的腰腹,蜿蜒而下。 最后,他喘息不已,咬着她白皙的耳垂,要她帮他。 墨初鸢猛地将手松开,瞥了眼他松散的西裤挡不住的崛起,嫣然一笑,坏坏的像一个恶魔,“自己解决。” 他突然吻她的唇,喘息愈浓,“当着妹妹的面,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像以前一样幻想着你。” 墨初鸢羞恼的厉害,“你真无耻!我告诉你,这次我真的生气了。” 萧谨彦松开她,不敢惹她,忍着肿胀的灼痛,整理好西裤,急忙抱住她,“你要老公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 墨初鸢脸色嫣红,佯装平静又冷漠的点了点头,柔白的手指头点着柔软红唇,朝他眨了眨眼睛,“罚你三件事,以示惩戒。” “好好好,别说三件,就是一百件我也应下。” 只有面对墨初鸢时,向来威风凛凛的萧大首长智商直降负数。 墨初鸢咳嗽了一声,掩饰眼底丝丝蔓蔓的诡谲,故意冷着一张脸,“第一,一个月不许上床,第二,跪搓衣板,第三,裸/奔。” 萧瑾彦噎的哑口无言。 第一第二尚且可以接受。 这第三 “老婆”他开始胡搅蛮缠。 “萧首长,这可是刚才你说的,君子一言九鼎。” 萧瑾彦叹了一声,旋即眼睛一亮,目光灼热的望着她,眼中划过一抹诡光。 他萧瑾彦可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答应答应,老公统统答应。” 墨初鸢不信的盯着他,总觉得小绵羊又掉进大灰狼的陷阱了。 萧瑾彦拉开隔板,前面坐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墨初鸢一看正是刚才下车把她往车上拖的两个男人,为刚才差点朝他们开枪一事道歉。 坐在副驾驶长相略显粗犷的男人,回头看了萧瑾彦一眼,又看向墨初鸢,笑着说,“夫人到底是军校毕业的,又是警察,挺能打的。” 墨初鸢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刚才自己简直像一个疯女人。 萧瑾彦瞪着前面两个男人,“你们两个,等任务结束后各写一万字检讨。” 这俩人都是萧瑾彦部下的兵,一听要写检讨,立马认怂,“首长,你看我们皮糙肉厚的,还是让我们滚到训练场跑一百圈吧。” 墨初鸢膛大双目。 若是她,宁可握着笔杆奋战,也不愿意流血流汗又流泪的累及身体。 萧瑾彦沉着一张脸,没说话,便是应允。 墨初鸢看到那两人高兴的跟吃了甜枣一样,不禁地摇头失笑。 萧瑾彦叹了一声,将傻乎乎的墨初鸢拢进怀里。 这丫头虽有些身手,但他部下的这俩人可是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精英,刚才若不是怕伤她,岂会被她拿枪指着? 当她拿枪对着这俩人时,她也丝毫没有胜算,他们经受的训练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傍晚。 码头驶过来一艘轮船,玺国忠随属下和两个心腹刚下车,便被陆北辰带的一队人控制。 楚向南跟着一对特警和一列身穿迷彩服的兵走过来,他朝玺国忠出示一张逮捕令,“玺国忠,你涉嫌买凶杀人,勾结境外集团走私枪支,非法营运地下赌场和,开设地下钱庄洗黑钱等一系列罪行,证据确凿。” 说完,示意身边刑警给他铐上手铐。 玺国忠淬毒一笑,“好啊,我活不了,有玺暮城和他一双儿女陪葬也是赚了。” “那真是让您失望了。”一道冷冽的嗓音传来,像海边吹起的冷风,刺骨寒冷。 玺国忠不敢置信的瞪着从楚向南身后走出来的萧瑾彦和墨初鸢。 他冷峻挺拔,肃然沉立,冷冷的望着玺国忠,清冷开口,唤了一声,“爷爷。” “你你你”玺国忠剧烈喘息起来,指着他,“你没死,你居然没死?你到底是谁?” “被你两次暗杀都没死,爷爷,真的让您失望。” 玺国忠是何等人,且不管萧瑾彦如今是何身份,立马意识到出了内鬼,当即转头瞪向身边的两个心腹。 “你们居然背叛我?” 脸上带刀疤的男人以及另一个人立马从玺国忠身边,站到萧瑾彦身旁,有些怯怯的望着玺国忠。 玺国忠哼了一声,“别墅爆炸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先生那辆车上的炸弹早已拆除,掉入山道外的肯本是一辆空车。” 苏洵从一列士兵中站出来,一边走一边说。 他看了一眼萧瑾彦,又看向一脸惊讶的墨初鸢,微微颔首,晦涩一笑。 转而,眉目冷肃的看着玺国忠,“你的人动手对别墅动手之前已被我方控制。” 墨初鸢目光炯炯的望着身旁高大俊立的萧瑾彦,扁了扁嘴。 说好听点,这人深沉有谋略,难听点的,诡谲狡猾的像一只凶狼。 什么时候把苏洵调来了月城,她居然不知道。 萧瑾彦微微偏头,好似看透她心理活动一般,轻轻低语,“妹妹,你说不让我上床,没说不让我上你。” “你不要脸!”她手伸进他军装衣摆,掐住他腰上的肉,“不跪搓衣板,不裸/奔,休想!” 两人眉目传情,暗潮汹涌的调/情,简直辣眼睛。 玺国忠纵然历经数度劫难,生死看破,但也禁不住身子一晃,望着萧瑾彦道,“你跟你父亲的虽然性格截然不同,但是,诡谲深沉却是一样。” 萧瑾彦瞪着他,沉沉道:“当年若不是你次次逼迫,害得他走投无路,也不会把我和我母亲以及暮城推出去,玺家,玺氏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 玺国忠还未开口,突然,玺国忠应声倒地。 萧瑾彦第一时间护住墨初鸢,但傍晚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他让苏洵护着墨初鸢,急忙附低身子,却发现玺国忠脑后中枪。 “最大远程狙击枪,装有消音器。”他站起身,望着暮色沉沉下的远天海岸线,眸色幽沉。 “我命人搜捕。” 楚向南转身,对一列全副武装的特警下令。 萧瑾彦望了一眼四周,眸色更深了。 大概无迹可寻。 那个人是谁? 是谁杀得玺国忠? 陆北辰那边传来捷报,收获很大,他们控制的一只轮船上藏有走私枪支。 还有境外犯罪集团的主要骨干,一律抓获。此次大案震惊整个月城,圈里一向德高望重的玺国忠形象瞬间坍塌。 玺国忠党/羽以及黑道势力下的各个堂口的团伙相继落网。 关于墨初鸢和玺暮城是亲兄妹的丑闻,随着此事的发酵逐渐地被淡化,并转为被玺国忠为了谋取玺氏才恶意捏造曝出这一丑闻。 玺家彻底脱离玺国忠,终归安宁。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还有一章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2:正文完【一万五】 关于玺暮城与墨初鸢兄妹禁/忌丑闻,萧瑾彦让岳麓翰通过几家信任的媒体,把此事炒作起来。 炒的越热闹越大越好,舆/论效应起了连锁反应。 网络上,由之前谩骂墨初鸢的吃瓜群众渐渐地路转粉,加上岳麓翰命旗下网络营销公司注入一批又一批水军,许多人对之前震惊月城的丑闻持冷静客观态度,有的网站专门建立粉丝区,为受冤枉的墨初鸢和玺氏总裁公开道歉。 渐渐地,兄妹丑闻事件归咎于玺国忠为了谋取玺氏而恶意捏造。 萧瑾彦运筹帷幄,看准时机,让数十家新闻媒体于一天内同时公开关于他与墨初鸢非血缘关系的医学鉴定洽。 此鉴定火候正好,顺理成章的推翻之前不实的兄妹丑闻。 萧瑾彦终于给曾经受到的屈辱和谩骂的墨初鸢昭雪钤。 只是,关于玺氏总裁玺暮城之前去了哪儿,如今又是什么身份,一再成谜。 萧瑾彦与新闻媒体断开一切关联,彻底消失在大众视野中,小报记者和狗仔都难以拍到一张照片。 传言,玺暮城与墨初鸢双宿双飞,恩爱如初。 传言,玺暮城隐退商界,再不问生意场上任何事宜。 传言,玺暮城和墨初鸢生了一双儿女,一家人其乐融融。 不管如何,许多人在网络上纷纷留言,祝福这一对令人艳羡的有情人。 此事消弭,终成一段佳话。 那夜,玺国忠遭人暗杀,警方在码头附近经过严加排查和搜寻,却始终未调查出蛛丝马迹,连一丝痕迹都未查出来。 由于罪证确凿,玺国忠徒留一世骂名,他的死成为一桩悬案,上面顾忌社会反响,封闭存档,并未再查。 玺国忠其背后残余的势力和黑道上一些乌合之众,相继被警方连根拔起。 树倒猢狲散,之前追随玺国忠的一些人,有的倒戈相向,有的落井下石,有的怯弱,主动伏法。 玺家宗亲和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认为玺暮城和玺国忠彻底决裂,便不知死活的打起玺家老宅的主意,并借机瓜分玺家老宅以及玺国忠名下资产。 尤其是玺盛超和玺盛天的家眷,为了争夺玺国忠遗留的资产和老宅基业打的不可开交。 连最近一直销声匿迹的玺丽娜,突然冒出来要分一杯羹。 豪门争斗加上玺家一度出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沦为月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萧瑾彦本欲作壁上观,但是,玺家和玺氏是玺盛林一直以来用命守护而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群长期以来依附玺家换来锦衣玉食的寄生虫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玺家再次搅的天c翻c地覆。 所以,玺国忠葬礼之后,萧瑾彦作为玺家唯一的继承者,宴请所有玺家亲朋和一脉宗亲,念在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亲情,他把玺家老宅少余资产分给玺盛超和玺盛天家眷。 其一,玺盛超监禁坐牢,家有妻儿,萧瑾彦为了保全玺家名誉,也为了不让外界再诟病玺家,分配玺盛超妻儿一部分安置费。 其二,玺盛天之死,毕竟是因他而起,他从不欠人情,便也给了一部分安置费。 至于其余试图浑水摸鱼的宵小之辈,萧瑾彦出手狠辣又果决,一次性戳其痛处,便不敢再有人上门滋事。 汇聚几代历史遗迹的玺家祖宅,玺暮城遣散佣人,只留两个忠心耿耿的心腹留守,并保留庭院一花一草一木。 不为别的,只为这里曾经是玺盛林顷其一生想要维护的家。 短短七天,萧瑾彦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于下月初,举家搬迁京城,但是,玺丽娜却忿忿不平的找上门,并且大吵大闹。 “哥,我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怎么说玺氏股份应当分我一部分,你不能这么狠心弃我于不顾,你若是不管我,以后我的衣食住行该当如何?莫不是你要我出门乞讨不成?” 玺丽娜坐在客厅地毯上,像一个泼妇一样哭天抹泪。 萧瑾彦站在距玺丽娜一米多远,冷冷的望着这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脑子里想的是她受玺国忠挑唆,参与当初兄妹丑闻一事中,并买通群众对墨初鸢砸鸡蛋烂菜叶子的恶行。 他眼底深处蹦射令人胆寒的锐光,见不得这令人作呕的人,一声厉喝,“许元!” 许元迅速跑进来,见有外人在场,机敏改了称呼,唤道,“先生。” 萧瑾彦瞪着许元,“以后不经允许再让毫不相干的人进来,我把踢到非洲跟鸵鸟赛跑!” 许元吓得一个哆嗦,额头当即冒出冷汗。 平日训练十公里越野已经要命,和速度惊人的鸵鸟赛跑 天啊,不如一枪崩了他 许元旋即带保镖进来,命其把玺丽娜拖出去。 玺丽娜被萧瑾彦无情又阴鸷的态度吓得哆哆嗦嗦站起身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好歹是你妹妹啊。” 萧瑾彦嗤笑,凉薄开口,“妹妹又如何?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五载,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定当知道我向来睚眦必报,当初你对我鸢儿所作所为,我可是一笔一笔记在心里,就是看在你我一脉相承的关系,我迟迟未对你下手,若不然,你以为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若你知趣,给我滚出去!若不然,我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玺丽娜浑身一颤。 萧瑾彦眼皮子朝许元微抬。 许元会意和保镖退下。 自始至终未开口的墨初鸢不明所以,望向萧瑾彦。 他握住她的手,却凝着玺丽娜,唇缝中溢出三个字:“戒毒所。” 玺丽娜身子一软,当即瘫软在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萧瑾彦居然把她查了个彻底,再也撑不住,连滚带爬的抱住萧瑾彦的腿,苦苦哀求:“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针对嫂子的,可是,我需要钱,只有按照爷爷吩咐做,就会得到一笔钱,我真的需要钱啊。” 萧瑾彦深深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眼底是决然和冷厉。 墨初鸢震惊不已。 玺丽娜虽性情不讨喜,但一直以来甚少与她敌对,却不想竟然染毒。 难怪如今面黄肌瘦,与初时姣好的面容大相径庭。 墨初鸢心存不忍。 一则,玺丽娜毕竟是墨初容的亲生妹妹,不能对她太狠。 二则,玺丽娜本性太坏,只是一时走岔道,她不过二十七岁,未曾嫁人,正值一个女人最好时候,若真的不管不问,大好年华岂不是毁了? 她轻轻地握了握萧瑾彦粗励的手指。 萧瑾彦转眸,对上她柔软的目光,叹息一声,察她心思。 到底是给了玺丽娜一条活路。 “玺丽娜,罗美丝名下锦园那处房产以及她手中持有的小份额玺氏股份都在我手里,我给你。” 玺丽娜一听,心生欢喜之余,泪撒衣襟,到底是喊了五年的哥哥,与他并非无一丝感情。 萧瑾彦眸色渐冷,复又道,“前提是,从明天开始你把毒给戒了,若不然,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墨初鸢痴痴的望着身旁沉俊而立的萧瑾彦。 这人面上无情,话中冷厉,实则这么做,是给玺丽娜指了一条明路,为其做了一番打算。 若毒瘾一日不戒,即便给玺丽娜金山银山,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到那时,她又当如何? 怕是那时,玺丽娜真的会沦落街头,风餐露宿。 玺丽娜眼睛里的泪水滚滚而落,哀怜的唤了一声,“哥” 她不禁地想起一年前,震惊月城的恐怖袭击和枪击事件,玺暮城虽然突然消失近一年,却命人把她保护起来,并且衣食无忧。 若不然,她说不定也如玺盛天一样命丧黄泉。 还有,他纵然知道罗美丝不是他亲母,仍是披麻戴孝,举行了葬礼。 往日种种汇聚,那薄薄亲情并非不曾存在。 她失声痛哭,悔恨不已。 如今玺家上下,所有人避她如蛇蝎,只有萧瑾彦是她唯一的亲人。 “哥,我一定戒毒,若戒不了毒,我必不会见你。” 玺丽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瘦的不成样子的身子拂柳一样,眼睛里带着决绝。 萧瑾彦牵着墨初鸢的手,转身上楼,走了两步,顿住,对玺丽娜道:“若你真的戒掉毒瘾,我必不食言,你永远是玺家人。” 玺丽娜哭出声来,连连点头。 墨初鸢见状,忍不住的红了眼圈。 善恶终有报,老天定会护佑向善之人。 可是 初容哥,若你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好的一个哥哥 警局局长办公室。 萧瑾彦将墨初鸢的调令申请放在楚向南办公桌上。 楚向南扬眉,捻起那页纸翻覆观看,惹的萧瑾彦心生不爽,当即醋味横生。 楚向南没好气的睐他一眼,故意拖延时间。 萧瑾彦不悦的一记寒光瞪过去:“楚向南,你还有完没有?” “没完。”楚向南眉梢扬起,拿起钢笔,龙飞凤舞的签字,又盖章,递到他手里,轻笑,“练练?” 萧瑾彦嗤了一声,“正有此意。” 两人去了警局训练室。 换上警训服,戴上作训手套,开练,不,严格意义上是开打。 萧瑾彦攥着拳头,眸光冷厉,朝楚向南挥去一拳,“这一拳,是你不该对她生了占有之心。” 楚向南敏捷躲过,反身,抡去一拳,“在腾冲时,我就想一拳把你打醒。”萧瑾彦轻松避开。 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拳我一拳,打的不可开交,似搏斗似斗殴似格杀又似心心相惜般切磋。 最后,两人均挂彩,疲累的躺在训练室地上,满身大汗,大口大口喘息。 过了片刻,萧瑾彦翻身而起,捡起地上的外套,准备要走,楚向南望着白的晃目的棚顶,幽幽道,“萧瑾彦,墨初鸢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她最打动我的不是她惊人的美貌,不是她灵动明朗的性格,而是,她对你那么至深浓烈的爱,我从未见过这样热烈却又柔软的女孩,对她好点。” 萧瑾彦顿住脚步,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问道,“玺国忠是境外集团的人因报复而杀的吗?” 楚向南坐起身,回道,“据被捕的犯罪集团骨干成员供述,不是他们下的杀手。” 萧瑾彦眸色渐深,缓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萧瑾彦摒弃那些疑虑和繁琐的事情,心思宁静,想起什么,问正在开车的许元,“许元,哪里有卖搓衣板的?” “啊?” 许元惊愕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许元!”萧瑾彦瞪过去一眼。 许元哪敢多问,连脑洞大开一把的时间都没有,立时将车开到一个小市场附近。 萧瑾彦命他下车买了一个搓衣板拿上车。 墨初鸢已经七天未让他上床了,这丫头气性大的很,还为那次的事情闷闷不乐,倔强起来的时候,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说是不裸/奔不跪搓衣板,他休想上床。 这不,萧大首长只好出招了。 暮色苍茫,雪花飞扬 今年的冬天很冷,却很美。 墨初鸢喂完之卿和之画之后,回到卧室,萧瑾彦没有像往日一样黏上来。 她甚觉奇怪,已经凉他七日,这人莫不是转性了? 她去衣帽间,故意换了一件超短款薄丝透明的睡衣,出来时,看到他穿一件灰色暗花浴袍从浴室走进来。 萧瑾彦看到墨初鸢身上那件性感薄丝透明睡衣,焦渴的欲/望开始叫嚣。 这也叫睡衣? 该露的地方都露了,不该露的地方,若隐若现。 他眸色浓浓,体内血液立时高涨,直冲小腹。 他死皮赖脸的一把抱住墨初鸢,埋在她胸前,不肯出来,撒娇的毫无违和感,“老婆” 墨初鸢憋住笑,把他不断磨蹭的那张脸推出去,“哥,我说了不跪搓衣板不裸/奔,休想。” 萧瑾彦低头,啄着她的唇,“你确定?” “嗯。”墨初鸢被他一啄一啄的,有些呼吸凌乱,舌尖突然伸出来,舔了舔他的唇面,“若你做到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俘虏,任凭首长大人处置。” “当真?”萧瑾彦缠住她的舌,低喃,“我做什么都随我?” 墨初鸢想了想,羞涩的点头。 不知道他又要怎样花样百出的折腾她,只是,她料定,前提的两个条件,他做不到。 谁知,萧瑾彦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一样,见她松口,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板正的搓衣板,在她面前扬了扬,“老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跪天跪地跪老婆,天经地义。” 说完,他目光灼热的望着她,一条大长腿缓慢地曲起,吧噔,跪在搓衣板上。 墨初鸢瞠目结舌。 她从来不相信,一向高冷又矜贵的萧瑾彦会做到如此地步。 心里瞬间溢满了甜甜的蜜。 在他另一只大长腿准备曲起落下一瞬,墨初鸢朝他伸出一只手,“好啦,跪搓衣板,算你做到了” 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她不过就是故意和他闹脾气,借机好好休息几天,怎会舍得他真的跪搓衣板,让他从神坛跌入云泥呢? 她舍不得 萧瑾彦眼底划过一抹诡谲的笑,好像早已料定墨初鸢会阻止,当即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忽然,变魔法一样拿出一只羊脂白玉玉镯套在她细瘦的腕上,“我就知道老婆最好了,这是奖励,我的老婆身上只能戴我送的东西。” 墨初鸢望着那白净透亮的玉镯,心里的蜜快要溢出来了,想起什么,娇嗔的瞪他一眼,“狡猾的狼,你早知我会如此吧?” 萧瑾彦一跃而起,嘿嘿一笑,上前把她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下来 墨初鸢好不容易把他推开,细细喘息,“你还没有裸/奔不行” 萧瑾彦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老婆,你当真舍得?” 墨初鸢双臂抱怀,撅着小嘴儿,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舍的?做不到,今晚休想。” “你确定?” “嗯。” “不后悔?” “嗯啊,你干什么啊?” 墨初鸢羞恼地瞪着突然扯了浴袍,站在她面前的裸/体美男,她目光流连到他腰腹以下,只看一眼,她快速转过烧红的小脸。 他不穿内裤,莫不是真的要裸/奔? 她气呼呼的,声音却发娇,“你真流/氓!” 萧瑾彦性感至极的扬起眉梢,不要脸的朝她走过去。 墨初鸢后退一步,推拒他越来越近的滚烫身体。 萧瑾彦唇角勾着一缕邪笑,朝她耳朵吹了一口气,“老婆,不是要我裸/奔?” 墨初鸢羞恼地再次推开他,指着门口,“那你出去啊,没人拦着你” 萧瑾彦眸子一眯,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掌揉着她前方那翘软的娇美,呼吸有些喘,“老婆,我这不是裸/奔吗?” “我是说让你出去裸/奔” 他笑的春花烂漫,把她拎到窗台飘窗坐着。 那点布料瞬间碎在他掌心,她便身无一物在他怀里。 他望着那娇嫩粉色的肌肤,喉结涌动,咬住那娇软雪色,“老婆,你之前可没有说让我在哪里或是什么场地裸/奔。” “你无赖!” 这人总是抓她言语漏洞。 墨初鸢被他欺负的呼吸轻颤,带着娇吟,推他的力气越来越小。 他的吻像温柔的羽毛欺遍她寸寸肌肤,墨初鸢仍是不肯轻易让他得逞,躲避着他的磨蹭,娇软道,“你只是裸还没有奔你给我绕着室内跑十圈” 他嗓音哑的厉害,咬着她的唇,“傻老婆,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裸/奔?” “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他轻轻在她耳边低喃。 那白皙圆润的膝盖在他掌心烙下指痕,他言传身教,攻势汹汹。 耳畔他粗重沉哑的嗓音响起,“妹妹,这不是在裸着奔跑吗?十圈会不会对我的处罚太轻?要不二十圈?一百圈?” “你” 墨初鸢双目圆圆润润的瞪着上方让她陷在海浪里沉浮的萧瑾彦,她潮红的一张脸春/色娇艳,要萧瑾彦火力全开。 萧大首长简直无耻无下限! 墨初鸢欲哭无泪的受着,就知道这人狡猾透顶,难怪那天他答应的那么痛快。 那一夜,萧瑾彦跑了多少圈,墨初鸢不记得了。 她觉得,这辈子就是被他压榨的命。 从那之后,只要萧瑾彦想了,便会厚颜无耻的覆在她耳边,低语轻喃,“妹妹,你罚我裸c奔吧。” 墨初鸢并未忘记欠祁阳一顿饭。 因为要出门见祁阳,并且一起吃饭,萧大首长从早上开始便给她摆着一张黑脸。 墨初鸢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这人向来霸道,若是被他禁/止出门就惨了。 最后,墨初鸢只好割地赔款,术都使出来了,被他从床上,折腾到地毯,最后到浴室,这人方才餍足的放过她。 等她被允许出门时,快下午了。 她浑身无力,蔫巴巴的,连开车都困难,只好让许元送她去约定的饭店。 只是,许元并未走,授命寸步不离守着墨初鸢。 惹得祁阳全程僵着一张脸,最后十分无语的对墨初鸢说,“你家老公不是妹控就是亚洲醋王,小鸢鸢,我真同情你。” 墨初鸢被他逗得乐成一朵花,声音清脆如莺。 那天和祁阳一直到晚上才分别。 朋友是永远的,一如黎野,一如祁阳。 她一路走来,荆棘丛生,幸而有他们,不离不弃。 十二月十日。 墨初鸢和萧瑾彦去了墨家别墅。 往昔温暖的家,如今萧条如秋,冷冰冰的,只有几个佣人在庭院忙碌。 墨天林自简舒文逝去之后,变得沉默寡言,深居简出。 墨氏一直由公司高层心腹打理,他坐镇后方,偶尔会去公司察看业务。 墨初鸢和萧瑾彦走到主楼庭院,便看到墨天林拿着一把小铲子,正在花棚里给花草松土。 墨初鸢眼睛润润的,鼻子酸酸的。 墨天林从不喜好这些,庭院里的花草平日里都是简舒文打理的。 他始终放不下简舒文 “爸。”墨初鸢擦了擦眼睛,走进花房,上前抱住墨天林的胳膊。 墨天林一看是墨初鸢,目露欣喜,又看了一眼后走进来的萧瑾彦,微微一笑,“小鸢,暮瑾,你们来了。” 墨初鸢始终抱着墨天林的胳膊,不舍松手,几人走到客厅,墨初鸢挨着墨天林在沙发上坐下来。 佣人上茶之后,墨天林开口,“你们是不是要去京城?” 萧瑾彦点头,“父亲,你随我和鸢儿一起去京城吧,你一个人留在月城,我们终是不放心。” “是啊,爸,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月城,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墨初鸢附和道。 “不了,我一个人现在也习惯了,人老了,念旧” 他说到这里,嗓音发涩,没有再说下去。 “爸”墨初鸢哽咽。 萧瑾彦朝她摇头。 墨初鸢忍着眼睛里的泪水,别过脸去。 墨天林一生倾负,执着白头,这份情义要她终是不忍勉强。 两人陪墨天林用了晚餐,墨天林叫萧瑾彦去了二楼书房。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萧瑾彦望着墨天林递过来的文件,问道。 墨天林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瀛岛地皮转让书,还有墨氏所有股资,我如今老了,早已不如当年,我已力不从心,墨氏本是初容继承的,但是他芳华早逝,小鸢这孩子又不喜卷入生意场,你是舒文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现在我把瀛岛和墨氏都交于你,我放心,也安心,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萧瑾彦沉默数秒,准备放下文件时,墨天林扣住他的手腕,“暮瑾,墨氏不能没有人继承。初容,现在应该称他暮城,他是你弟弟,当初他对墨氏倾注不少心血,你接下墨氏,权当为了他。” 提到墨初容,萧瑾彦心里一痛,终是答应。 墨初鸢执意把玺氏股份还给萧瑾彦,萧瑾彦拗不过她,最后,他把墨氏股份归于墨初鸢名下,把墨氏集团并入玺氏,又把玺氏一部分资源注入墨氏,同样的聘请执行总裁全权管理。 保留墨氏原来所有高层以及员工,两大集团虽为一体,却各自按照原有模式运营,最终,成就商界一段传奇。 萧瑾彦将瀛岛以墨天林的名义捐献国家,最后开发成一片原生态园林,命名“简墨文林”。 曾经的污垢逐渐淡去,徒留一程风景,一程人。 相信简舒文在天上看到,定会欣慰吧。 一座城,一个人,一个故事。 简墨文林,一生长青,就此终了。 十二月中旬。 冬日暖阳,云开雾散。 萧瑾彦和墨初鸢以及简梅一起回到海城萧家宅院小住,并给萧青山扫墓。 随后,回到月城,两人去了简舒文的墓地。 墨初鸢望着墓前放着一束白菊,环视四周,并无一人,开口,“哥,应该是爸来过吧?” “应该是。”萧瑾彦应声。 那天,萧瑾彦在墓前跪了许久,方才起身,两人把墓地周围的杂草除去,又静静地站着许久。 那天,墨初鸢对着冰冷的墓碑,喊了一声妈。 人已去,怨恨已不在。 小时候,和简舒文那些美好回忆,永驻她心底。 当天,他们又去了罗梅丝的墓地,毕竟墨初容是罗美丝的儿子,也是萧瑾彦的弟弟。 只是,好像又有人比他们早一步。 墨初鸢看到墓前放着同样一束白菊,喃喃道,“哥,是丽娜来过吧?” 萧瑾彦眸色微深,“玺丽娜戒毒成功之后,便去了国外” 他微微蹙眉,想起刚才上山时与他的车交错驶过的一辆名贵轿车,眸色更深了。 是谁 十二月末。 萧瑾彦带着墨初鸢以及之卿,之画和简梅赴京。 京城比月城气候寒冷,在京城的第一个春节,便下起了大雪。 墨初鸢和萧瑾彦的居所在郊区一处两层小洋房,环境清幽,门口日夜有持枪的岗哨,十分安静。 墨初鸢派到京城刑警大队报道。 无奈之下,只得提前给之卿和之画戒奶。 但是,之卿和之画哭的厉害,后来,她实在不忍,只好上班之前,把奶水用吸奶器吸出来,储存奶瓶保温。 萧瑾彦白天在军区,除却任务和军事演习占去大部分时间以外,晚上都会归来。 应某人要求,整个卧室的墙面,家具陈设,全部用了软包材质装潢。 浴室很大,放了一张圆形真皮沙发,他美其名曰说是累的时候休息。 墨初鸢直想翻白眼,明明就是为了休息时,也要压榨她一番。 卧室棚顶是一面大镜子,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如今的卧室像情/趣房 每次欢好,她选择死死闭眼,因为,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头顶上方两人的现场直播。 她再次确定,他有s/癖好。 情事上,吃亏受难的总是她。 有时候她不乖,惹到他,他变/态的用她的警用手铐把她铐在床头欺负每次闹别扭,墨初鸢不理他,萧瑾彦最受不了妹妹不理他,左哄右哄哄不好时,化身为狼,开启霸道模式,把她摁在卧室任何一个柔软的角落欺负。 每天早晨,她望着萧瑾彦一身军装,正气凛然,衣冠楚楚出门的模样,甚至怀疑他再次患上人格分裂症。 白天,穿上军装,他是军中蛟龙,晚上,他在床上不是人,是狼。 一头饥渴千年的雪狼。 她恨死了,也爱死了。 之卿和之画一岁零一个月,会慢慢地走路。 墨初鸢母爱泛滥,每天下班都会陪之卿和之画在儿童房玩到很晚,才让简梅抱走洗澡。 这天下班,墨初鸢来不及脱掉警服,便抱着之卿和之画不撒手。 她并没有忽略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时事新闻,面色凝重的萧瑾彦。 新闻里正在播报中东战况,墨初鸢心里一颤,放下之卿和之画。 一旁插花的简梅,抱着之卿和之画去庭院玩去了。 “哥。”墨初鸢走过去,依偎在他怀里。 萧瑾彦关了电视,放下遥控器,把她搂在怀里,额头蹭了蹭她的,“妹妹,我” 他不知怎么对她说,他要去色以驻地两年。 这次,他必须去。 墨初鸢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吻着他的唇。 那天夜里,他向她索取,墨初鸢一如往常热火回应。 关键时刻,她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ta一。 萧瑾彦吻着她的脖颈,执意不用,她再次推拒,他凶猛闯入。 他不愿和她之间有一点点屏障。 酣畅之后,他抱着疲累的墨初鸢,吻着她后颈肌肤,低低询问,“妹妹,你平时不这样的。” 墨初鸢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双手抱紧他脖颈,不让他看到她眼底的情绪,“我暂时不想怀孕。” 她不是不想再怀孕,只是现在,她另有一番打算。 萧瑾彦并没有多想,毕竟那次墨初鸢在腾冲惊险产子的一幕,他至今难忘。 他舍不得她再痛一次。 有之卿和之画,足矣。 于是,在接下来几天,他自觉用措施。 这天半夜。 墨初鸢猛然醒来,却不见身侧的人。 她走到书房门口,并未走进去,看见他站在书桌前,指腹摩挲着一排军功章。 她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这次必走。 她再也忍不住跑进去,自身后抱住他的腰,“哥,去吧。” 萧瑾彦浑身一震,转过身,擦掉她眼角的泪,“你都知道了?” “嗯。” “抱歉,妹妹,这次要两年,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等我,好吗?” 墨初鸢点头,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哥,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和孩子们会等你回来,一直等。” 他吻着她的唇,把她牢牢的禁锢身下,一遍又一遍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哥,什么时候走?”她靠在他怀里,任他亲吻。 “下月初一。” 她没有说话。 还有二十天 翌日。 墨初鸢给楚向南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动用关系帮了一个忙。 余下时日,萧瑾彦在军区忙的不可开交,三天两头不能归家。 墨初鸢同样变得忙碌起来,连之卿和之画都顾不过来,全有简梅照顾。 离萧瑾彦走的日子还有一个礼拜,终于得空从军区回家,而墨初鸢忙的不见人影。 两人晚上好不容易见到,像干柴遇到烈火一点就着,彼此纠缠。 事后,他搂着墨初鸢不愿松开,却发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尤其是小腿,胳膊,手背,都是淤伤。 他一眼明晰是训练造成的。 “妹妹,队里最近很忙?” 萧瑾彦心疼不已,把她从被子里拉起来,拿来药箱,拿出一瓶药给她伤口上喷药。 墨初鸢疼的皱眉,咬牙忍着,不愿他看出端倪。 “最近,刑警大队挑选一批警员特训,我参加了。”她撒了个慌。 “这么积极向上?你难道要当女警司不成?” 墨初鸢一听不乐意了,拎起床上散落的警服外套,指着肩花勋章,不服气道,“你肩上那么多星星,我也要多一朵花。” 他揉了揉她的发,笑了,“好好好,妹妹喜欢就成,只是怕你太累” 话未说完,墨初鸢已经趴在他怀里呼呼睡着了。 萧瑾彦把她放到床内,抱着她,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 这丫头最近怎么这么累 萧瑾彦走那天,墨初鸢亲自去了军区。 机场,萧瑾彦轻轻抱了抱她,唇从她额上轻轻擦过,转身的瞬间,她瞥见他眼底的水光,她忍着没有哭,不想他看见她。 她一身警服,遥遥站着,看着他一身戎装,领着一列士兵,踏上直升飞机。 舱门合上一瞬,她随着身后数列身穿橄榄绿军装的军人,朝萧瑾彦敬礼。 哥,等我 三个月后。 墨初鸢通过特训选拔和几次考核,正式成为维和警察一员,顺利抵达色以驻地维和巡察队。 来到这里十天,她始终见不到萧瑾彦。 色以周边时常战乱,还有恐怖袭击事件发生,萧瑾彦的部队在战乱区附近,经常外出执行任务,很少在驻地。 墨初鸢所在的警队在色以市区,主要任务是和当地警察在市区维护治安。 相对萧瑾彦所在战火绵延的驻地来说,这里是天堂,比较安全。 每天,墨初鸢随警队到街上出勤,看尽当地居民为生活奔波的苦楚。 她看到许许多多不足十岁的儿童沿街乞讨,也看到许多周边国家逃过来的流民,很多孩子食不果腹,瘦骨嶙峋,她也看到不过十二岁的男孩便为了生计在军工厂摆弄军械,卖命干活。 墨初鸢每次出勤都会买一堆吃的分给路边乞讨的孩童,她本就不娇气,只是水土不服,衣食住行也比较艰苦,她都一一挺了过来。 后来,她打听到最近色以驻地维和部队与武装团伙交过一次火。 她不知道萧瑾彦有没有受伤,担心的厉害。 正好那天警队要往边区驻地送补给,她第一个要求参与。 那天,色以的天空很蓝很蓝,白云朵朵。 警车是一辆黑色皮卡,她和一列警员全副武装坐在后车厢,颠簸四个多小时,方才抵达边区。 由于前方的路很窄,车被迫停下,正好与前面一列装甲车遇上。 他们只能下车。 从装甲车上下来几个持枪警戒的维和士兵,要求他们出示证件。 墨初鸢站在一列维和警察最后面,出示完证件后,警队队长和维和战士沟通需要把车倒出去。 道路很窄,花费不少时间。 这时,另一辆装甲车上跳下来一个人。 “好没好?不行的话,我们绕道。” “是。” 那个维和士兵朝那个人敬礼,回道。 墨初鸢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剧烈震颤,缓缓地回头。 视线里,男人一身迷彩军装,头戴贝雷帽,手里拿着迷彩军盔,耳朵上挂着耳麦,迷彩裤裹着一双长而笔直的腿,穿一双黑色军靴。 他微微附低头颅,正欲打开车门。 墨初鸢身体颤抖,眼眶中盈满泪水,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扑进他怀里,哽咽一声,“哥” 她突然扑过来,引起士兵高度惊觉,纷纷拿枪对着她。 萧瑾彦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抱住,听到那一声熟悉娇软的唤声,整个人一颤,急忙反身。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穿一身深蓝色警训服的女孩,蓝色警帽下是那一张他朝思暮想的脸,正是他日日夜夜牵挂的妹妹。 “妹妹”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凭空出现在异国的墨初鸢,又喊了一声,“妹妹。” “哥,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她一边哭一边把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 萧瑾彦眼底瞬间湿了,抱起她一个转身,把她抵在装甲车上,深深地吻住。 他方才明白,离开京城之前的半个月,墨初鸢说什么特训,原来是为了加入维和警察。 那种魔鬼式特训,他清清楚楚,她定然吃了许多苦,才熬过来。 他心疼痛难忍,只是吻着她,吻着她。 墨初鸢泪雨纷纷,踮起脚尖,迎着他的吻。 最后,萧瑾彦松开她,双手仍是箍住她的腰,眼泪淌落脸颊,“妹妹,你傻不傻?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有多么危险知道吗?” 墨初鸢靠在他怀里,他身上还有汗味,她更深地将脸埋进他胸膛,最后,抬起头来,盈盈一笑,笑出了眼泪,“萧瑾彦,这辈子我追着你跑了这么久,以后,我还会一直追着你,你去哪儿,我在哪儿,哪怕在色以时常见不到你,但,只要在同一个城市,在距离你很近的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只要知道你还活着,若你牺牲了,哪怕只剩下残肢断躯,我也要抱着,带你回家。” 身后响起激烈的鼓掌声,所有维和战士和维和警察激动地落泪,朝他们吹口哨。 萧瑾彦眼底的水光再度落下,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再次吻住她的唇,吻得深情,缠绵。 色以驻地附近一处僻静湖畔的草地里。 夜空挂着满天繁星下,交织缠着的一对璧人,要满天星斗羞涩的眨着眼睛。 墨初鸢躺在软的像地毯的草丛里,整个人像飘在云天之上,黑发是那样黑,肤色是那样雪白,娇美的容颜是那样柔媚动人,纤柔的身段如丝滑的缎,折不断,揉不尽,身上是萧瑾彦掀起的一次比一次猛烈的风雨。 风,激狂。 雨,绵长。 声,靡丽。 山,迭起。 海,粼粼。 浪,涓涓。 他疯狂,沉醉。 她痴缠,沦陷。 他刚硬,柔情。 她柔软,似水。 三年后。 京城。 墨初鸢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和萧瑾彦正在儿童区为即将到来的家庭成员挑选衣物。 她容颜清美,脸颊圆润,粉色容光,秀丽长发,垂散腰间,身上穿一件白色短袖连衣裙。 萧瑾彦身着一身迷彩,五官柔和,眼神温柔,推着一个推车,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以免她磕着碰着。 前方简梅领着蹦蹦跳跳的之卿和之画在选玩具。 “哥,你看这个怎么样?”墨初鸢微微偏头,拿着一个蓝色衣衫,问萧瑾彦。 萧瑾彦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老婆,你选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衣服?”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墨初鸢一只手覆在隆起的腹部上,温柔的微笑。 “像妹妹一样漂亮的女孩。”萧瑾彦勾住她肩膀,说。 前面蹦跳走路的之画,扭头,看着萧瑾彦,嘟嘴,“爸爸,你那么喜欢妈妈再生一个小妹妹,那之画这么办?” 萧瑾彦立马附身,抱起软乎乎的之画亲了亲,“爸爸同样喜欢之画,之画是爸爸的小公主,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之画仍是撅着嘴,“爸爸一回家就霸着妈妈,晚上也不让妈妈陪之画觉觉,爸爸一点儿不疼之画,还是向南叔叔好,向南叔叔最疼之画了,每次来看之画都会带之画出去玩。” 墨初鸢一听,伸了小舌头,咯咯的笑了。 萧瑾彦脸一黑,捏了捏之画的脸,转头,一脸不爽的看向墨初鸢,“他不是正和一个当红影后闹绯闻吗?怎么还有时间拐骗我女儿?” 墨初鸢嗔他一眼,“你真是醋王,上次楚大哥来京开会,你又在军区,他就带之卿和之画出去玩去了。” 萧瑾彦沉沉道,“他快把我女儿拐的不认我了。” “没办法,温柔型男人招人喜欢” 话还未说完,萧瑾彦脸色一黑,却贴耳过去道,“妹妹,要不然今晚我温柔点,嗯?” 墨初鸢脸一红,“年纪越大越不正经。” 他搂住墨初鸢的腰,不肯松开。 玺之卿高冷的走过来,五官帅气俊美,拉着萧之画的小手,语气拽拽的,“妹妹,爸爸妈妈每天当着我们的面亲热腻歪,你看着不腻,我都腻了。” “臭小子。”萧瑾彦轻轻地揪了下玺之卿的耳朵。 “爸爸,别总是揪我的耳朵。”玺之卿嘟着嘴,道。 墨初鸢揉了揉他的头发,“之卿,为什么这么说?” 之卿有些崇拜的望着冷峻俊逸的萧瑾彦,“因为我长大以后要当比爸爸还威武霸气的将军。” 萧瑾彦笑的眉开眼笑,拍拍之卿的脑袋,“不愧是我儿子,随我,好样的。” 之画一脸不服气,插嘴,“我要像妈妈一样当优秀的女警。”说完,之画看向之卿,“哥,你还是当警察吧,向南叔叔多帅啊。” 之卿:“不要,我就要当将军。” 之画:“警察帅。” 之卿:“将军酷。” 哥哥妹妹吵吵闹闹的跑一边儿玩去了。 萧瑾彦搂着墨初鸢往前走,叹了一声,“看到没?怕是指望不上这俩孩子继承玺氏了。” 墨初鸢靠在他肩膀上,“哥,不是还有肚子里这个吗?” 他抚着墨初鸢隆起的腹部,目光温柔,“要是个小子,也不错,玺家总需要人来继承。” “哥,你啊,是不是上了年纪,总是想这么多,随缘吧。” 他收紧她的腰,把玩着她柔软圆润的手,低低道,“昨夜帮了我三次,我老不老,妹妹不知道?” “哥,你又来了”墨初鸢羞涩的掐了他腰一把,起身,到旁边区域继续挑选衣服。 萧瑾彦笑的温柔,走到一边儿,和简梅一起看着之卿和之画。 墨初鸢正在挑选衣服,突然,有一个男人和她错肩而过。 她往里侧站了站,胳膊碰到货架,差点没站稳,那个男人及时扶她一把。 墨初鸢连忙道谢,却在看到男人半张侧颜时,愣住。 等她回神时,只看到男人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看到身旁的货架上放着一个香芋口味的甜筒。 这是小时候,墨初容最经常给买的 墨初鸢拿着甜筒,急忙追上去,一边走一边环视商场四周,哭喊着,“初容哥初容哥” 站在商场一角的男人望着穿梭在儿童区挺着肚子哭喊着的墨初鸢,眼泪唰地一下从眼角滚落,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了下去。 身后走出来穿一身粉色和服的十五岁女孩,她急忙扶起男人,用好听清脆的日语道,“哥哥。” 身后又走出两个黑衣保镖,帮着女孩把男人扶上轮椅。 男人坐在轮椅上,双手紧紧扣住轮椅扶手,目光依然落在墨初鸢身上,蠕动着唇瓣,念着,“小鸢妹妹” 穿和服的女孩随着男人的目光追随而去,在看到墨初鸢那一头长发下的容颜时,瞳孔一颤,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将脸贴上男人双腿,用日语道,“哥哥,我存在的意义是因为长得像那个姐姐吗?” 男人没有说话,转眸,看向眼前这张与墨初鸢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目露忧郁,“樱子,我们回吧。” 女孩扑进男人怀里,双手抱着男人的腰,像一个婴孩一样,脸蹭着他的,用日语道,“哥哥,樱子最喜欢哥哥,樱子一辈子都会陪着哥哥。” 男人软软的拍着她的发顶,最后望一眼还在喊着他名字的墨初鸢,温柔的笑了。 小鸢,看到你幸福,哥哥,满足了。 萧瑾彦追到墨初鸢,胆战心惊的握着她的胳膊,“妹妹,怎么了?刚才找不到你,吓死我了!” 墨初鸢泪流满面,一只手抓着萧瑾彦的手,激动的说,“哥,我好像看到初容哥了,就是刚才他刚才还在这里” 说到这里,她举起手里的香芋甜筒,“这是小时候初容哥经常买给我的香芋口味甜筒。” 萧瑾彦急忙搂住她的肩膀,“是不是你看错了” 墨初鸢方才安静下来,靠在他怀里,低低抽噎,“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只是,哥,初容哥会不会没死” 萧瑾彦拥紧她,吻了吻她的脸,“妹妹,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让我们一直抱着这个希望,若他活着,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嗯。”墨初鸢更紧的靠在萧瑾彦怀里。 萧瑾彦搂着墨初鸢离开,走了几步,忽然,转头,望向一处角落远去的身影,双眼湿润。 弟弟,是你吗? 你还活着吗? 杀死玺国忠的人是你吗? 月城。 坐在客厅喝茶的墨天林听到门铃声,走过去开门。 当看到门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时,墨天林身子剧烈一晃,差点没站稳,愣是好一会儿,老泪纵横。 男人温柔一笑,“父亲,随我走吧。” 墨天林蹲下身子,抖着双手,覆着男人毛毯下的双腿,点头,“好,只要我儿活着就好” 京城。 萧瑾彦收到一份邮件,是墨天林发的,说是去日本定居。 萧瑾彦站起身,走到窗前抽了一支烟,眼睛有些湿润。 身后一暖,是墨初鸢抱住他的腰。 她软软唤着,“哥,陪我睡觉,我一个人睡不着” 如今,孕期的墨初鸢越发的娇,或许是两人一起经历色以那两年战乱的艰苦日子,她比以往还要黏着萧瑾彦。 两人恩恩爱爱的,看的之卿和之画辣眼睛。 每次不小心闯入爸爸妈妈的卧室,便看到两人在腻歪。 萧瑾彦捻灭烟,抱起六个多月身孕的墨初鸢,温柔的把她放在床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墨初鸢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回吻,羞赧的说,“哥,温柔些” 萧瑾彦微微抬起她圆润的腰,缓缓地融入她,轻吻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妹妹。 最后一刻,他突然停下,望着身下靡丽春c色的墨初鸢,喘息着,问道,“告诉老公,你的初恋是谁?” 墨初鸢眨巴着朦胧如月的眼瞳,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告诉你,你想怎样?” 他极为不爽的黑脸,“不想怎样,就想知道是哪个混蛋让我妹妹那么小就动了春c心。” 墨初鸢笑出了声,白皙的指尖点着他英挺的鼻子,“嗯,混蛋哥哥。” 萧瑾彦眼中一亮,“妹妹,你的初恋是我” 墨初鸢娇嗔的瞪他,“哥,我六岁对你说长大以后做你的新娘,我追你一直追到现在,你才明白啊。” 萧瑾彦眼底噙着笑意,动作微重,低头,更加炙热的吻她。 “妹妹,你可知,少年时的我早已倾心于你。” 三个月后,墨初鸢诞下一名健康的男婴,萧瑾彦取名:玺之尊。 那天,分娩室,萧瑾彦亲手剪断脐带,将产后虚弱疲累的墨初鸢搂入怀里,吻着她颊,她的眉眼,她的唇,“妹妹,我爱你,得你,我萧瑾彦,何幸?” 墨初鸢用温柔的笑了,一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哥,我现在很幸福,很满足,此生有你,真好。”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正文完,不舍 下面番外继续走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3: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一 江南小城叶镇。 一场地震几乎毁灭了这座小城。 余震一波一波袭来,部队和消防官兵以及医疗救援相继奔赴而来。 现场十分凌乱,到处是奔走的人群和当地人的哭喊声,被救出的幸存者被一一转到附近医院和简易的医疗站。 萧瑾彦带的队伍,抵达叶镇已快两天,这两天,他们不眠不休,争分夺秒抢救幸存者钤。 宋裕华一身迷彩服,汗流浃背的奔过来,朝正在亲自上阵搬砖抛瓦的萧瑾彦说,“瑾彦,休息下,这片区域昨天已经彻底搜救过。” 说完,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萧瑾彦容色冷峻,不带一丝温度,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仰脖,一口气喝完,扔了瓶子,弯腰朝一片废墟走去洽。 身后走过来的陈白宇望了一眼宋裕华,“萧队是怎么了?每次遇到抗洪救灾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是不是有强迫症啊?” 宋裕华睐了他一眼,“瑾彦他心里有个坎一直过不去唉,随他去吧,你再命人用生命探测仪仔仔细细搜寻周边废墟有没有幸存者。” “是。”陈白宇又看了一眼远去的萧瑾彦,没有说话。 萧瑾彦是他一直崇拜的偶像,他从未见过这样冷酷的军人如此失控,连续两天,萧队一直不停地忙,好像不知疲倦一样。 萧瑾彦走到一处废墟,搬走一根木头,又移走几块大石头,四处搜寻,没有看到任何人,准备走出来。 突然,听到“哒哒哒”的声音。 声音很小,但是,萧瑾彦仍是听到了。 他急忙反身,跑进去,整个人趴在地上,仔细聆听,那微弱的声音又没有了,萧瑾彦站起身,跑出去,嗓音冷冽,喊道:“来人!” 宋裕华听到喊声,急忙带来两个人跑过来,“怎么回事?” 萧瑾彦对身侧拿着生命探测仪的兵,道:“这下面好像有人。” 宋裕华旋即走过去,那个兵仔仔细细用探测仪搜寻。 突然,数据有反应,萧瑾彦看到后,立时下令:“快!叫来一队人过来!” 宋裕华道:“我们的人在城东,我现在立马命人赶过来。” 萧瑾彦像是没有听到,跪在地上,双手将一块又一块转头往别处搬。 宋裕华看着他沾满鲜血的手,叹了一声,急忙走出去喊人。 墨初鸢躺在黑漆漆的一方小小空间,周围是坚硬冰冷的石头,身上是一块床板,她动弹不得,只要一动,上方会有沙子和砖块掉落,砸在她纤细的手臂,腿上。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连哭都没有力气了,只是嘤嘤的呜咽着,无声的流着眼泪。 前夜,她刚脱完衣服,忽然间,整个卧室地动山摇般剧烈震晃,她急忙开门要找姥姥。 但是,还未跑到门口,棚顶大块大块水泥块落了下来。 砸在她头上,她额头鲜血直冒,当即晕了过去。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先传一点,明天继续一(n_n)一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4: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二 墨初鸢被棚顶落下的水泥块和砖瓦砸到头部,额头鲜血直冒,脑袋一阵眩晕,朝床底下爬去,最后一点点再无一丝意识。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所处的空间很小,黑漆漆的,身体上方是被砸变形的床,木板一端压着她半个身体,另一端和她身体之间有很大一部分空隙。 若不然,即便没有被屋棚房梁砸死,也会被木板压成肉泥洽。 她所处的地方是卧室,看不清别的房屋到底被摧毁成什么样子,唯一记挂的是姥姥。 姥姥年迈古稀,虽然身体康健,颇为硬朗,但是,地震来袭如晴天霹雳,她尚且躲闪不及,何况是手脚不如她轻便灵活的姥姥? 不知姥姥是否幸运逃过一劫? 这时,动山摇般震颤牵动着这方空间,不时地,有东西砸落在地的声响,震耳欲鸣。 她的思维意识是清醒的,状态良好,但是,身体被困在那么小的空间,动也动不了,犹如躺在一具棺材里,恐惧感一点点袭来,她脆弱的哭出了声。 黏稠的血液把她的眼皮和纤长的睫毛黏在一起,她艰难的睁开眼睛,视线仍是十分模糊,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钤。 绝望至极,最后,由小声哭转为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嗓子都哭哑了,也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最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不知已过去多久。 意识仍然保留几分清明,她透过上方木板和一些杂乱堆满砖块泥石的空隙看到一丝微弱的亮光。 是白天。 她既然能看到那光亮,说明她并未被深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身体动不了,只能活动四肢,血肉模糊的手在身侧一通乱抓,攥住一块尖锐的砖块,使劲地砸着木板。 发出咚咚咚,哒哒哒的声响。 她想,若是废墟四周有人,或许能听到这微弱的声响。 她锲而不舍的敲着,打着,胳膊累了,换另一只胳膊,中间晕过去几次,醒来之后,撑着不多的力气和强烈的求生意志力,向外界发出求救。 渐渐地,她仿佛听到上方有悉悉索索的声响,那声音由远及近,好像有人在搬挪砖石。 她激动的眼泪磅礴而出,使劲地拍着木板,嘶哑的嗓音发出微弱的求救声:“救命救命” 没过一会儿,她甚至隐约听到外界有人的喊声。 墨初鸢心里燃起生的希冀,血糊淋淋的手攥着砖块拼命地砸木板,砸任何能发出声响的坚硬物体。 这端,萧瑾彦伏在地上,弯着腰身,身上的迷彩军装早已被汗水沁透,隐约可见脊背骨架上濆涨的肌理。 整个人像淋了一场雨,短硬的头发湿透,额头青筋暴突,汗水一滴一滴砸进石头沙砾里,面颊沾染污泥,只露出部分麦色皮肤,盎然的眉宇间是决然和焦虑。 一双血污不堪的双手刨着泥瓦和沙土,像一个疯子。 宋裕华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拽住他一条胳膊,“萧谨彦,给我起来,队里的人正在极力施救,你去一边儿歇会儿” “不行!不能耽搁一分一秒!”萧瑾彦眸色冷凝,挥开宋裕华的手,再次伏在地上,徒手搬砖刨土,嘴里含混说着,“下面有人等着我去救,晚一分钟,不,晚一秒钟,那人就有可能会死!” 一边忙碌施救的士兵们纷纷看过来,不禁地被这场面震撼。 为人民服务,牺牲自我,他们当兵的有这方面的觉悟,但是,此时这牵动人心的场面,着实令人唏嘘。 不知道的,还以为下面埋的是萧队的亲人。 宋裕华朝他们瞪过去,“都看什么呢?快点!” 说完,他走过去,挽起迷彩服衣袖,和萧瑾彦一起搬挪石块。 很快的,废墟下方构架暴露,透过几块巨石的缝隙,隐约可见下方木板和碎石间躺着一个人。 只看见碎石间一头脏污的黑发,那张脸几乎被血糊满,一条细瘦伶仃的小胳膊,挥舞着,另一只血淋淋的手里攥着一块砖。 “是个小女孩!”宋裕华惊呼一声。 一旁的萧瑾彦看到那困在下方的小女孩,胸腔里好像有什么膨胀至极限的气体,骤然炸裂,整个人剧烈震颤,呼吸有些不畅。 他拨开宋裕华,双手扣住大石块,使出全力去搬。 宋裕华攥着他的手腕,“疯了,这起码千斤重,岂是人力可为?” 说完,立马命人把器械工具拿过来。 萧瑾彦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又去搬其它石块,最后,趴在地上,望着下方微微颤动的女孩,嗓音沉厚却透着丝丝温软,“能听到说话吗?” 墨初鸢听到一道好听却带着沙哑的喊声,微微偏头,看到一道模糊的绿色影子,急忙攥着砖块敲了下木板,呜咽着,“救我” 萧瑾彦听到一丝动静,顿生欣喜,安慰道,“小姑娘,别怕,我们马上救你。” 最后,士兵们用器械工具,把几块巨石挪走。 下方格局清晰可见,宋裕华正欲派人下去施救。 萧瑾彦已经跳了下去。 “萧队!” 所有人惊呼。 绕是一向脾气温顺的宋裕华气的鼻子都歪了,当即爆了一句粗口。 旋即,命人迅速施救,把安全绳索扔下去。 萧瑾彦一点点移走碎石砖块,发现女孩被一块床板压着。 他徒手把木板挪走,放才看清女孩。 女孩长发凌乱,脸上血污泥泞,身上到处伤痕累累,关键是,那纤细伶伶的身体只挂着一件胸衣和三角小内裤。 内衣依稀可辨是粉色,还能看清那一朵朵草莓图案 墨初鸢不甚清晰的视线,一点一点清晰,一双水雾般的眼瞳里映着一张五官线条冷峻的男人脸。 她呜咽着眨了眨睫毛,男人面庞有些脏,但是,依旧冷酷俊朗。 再看他一身迷彩军装,她动了动眼皮,是一个军人 突然,四周剧烈震颤,上方有石头砖块砸下来。 墨初鸢吓得死死闭上眼睛,只觉身体一重,被人抱住。 睁开眼睛时,看到那个当兵的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一双手臂撑在她身侧,四肢像张开的密网一样把小小的她罩住。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膛坚实的肌肉紧紧挤压着她胸前那软软的两抹 他双腿充满力量,压着她的 不知是吓得还是什么,墨初鸢只觉心脏骤然加速跳动。 脸上一凉,她看到他头上的鲜血一滴一滴落下,就砸在她脸上,脖子上,像一条小溪,蜿蜒至胸前那浅浅的沟壑。 她想张口说话,萧瑾彦顿了几秒,立时翻身而起。 这时,宋裕华戴着头盔下来,萧瑾彦急忙脱下外套,动作轻柔却又利落的把墨初鸢整个裹住。 墨初鸢身段娇小,他的迷彩服外套像被单一样宽大,把她裹得密不透风。 只露出她一个脑袋,下面是一双纤细的双腿,衣服足以裹住她的大腿,并未走光。 宋裕华只看一眼萧瑾彦怀里的女孩,便明白。 旋即,把安全绳索绑在萧瑾彦的腰上。 萧瑾彦抱着墨初鸢,被上方拉了出去。 宋裕华随后上去,安全着陆。 由于这片区域昨日已经搜救过,所以医疗站在城东,距这里有段距离。 他当即抱着墨初鸢朝医疗站走。 墨初鸢沉在他沉厚有力的一双臂弯,微微扬起下颌,明目张胆的凝望着他。 他一身迷彩军装是那么俊酷有型,头发精练,墨黑的长眉入鬓,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唇,脸颊以及脖颈的山,显得他有些森冷恐怖。 墨初鸢不知为什么心里某个地方莫名的颤了一下,轻轻地靠在他臂膀部位,声音娇软,“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萧瑾彦听到那一声哥哥,脚步嘎然一顿,方才注视她。 这个女孩浑身脏污,心型脸,生的小,脸上都是血污,根本看不出来本来肤色和面貌,只是她的一双眼睛像子夜下的星子璀璨逼人,要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双漂亮的大眼睛,清澈黑亮,要他想起幼时的妹妹 到了附近的医疗站,萧瑾彦把墨初鸢放到简易病床上,正欲要走,军衬衣袖被墨初鸢细细手指攥住。 萧瑾彦俯视着床上那纤细柔软的女孩,微微蹙眉。 正欲挣开,却见她蠕动菱形柔唇,问,“大哥哥,我们会再见面吗?” 萧瑾彦眉头蹙的更紧了,面无表情的挣开墨初鸢的手指,不作理会,只是叫来医护人员察看她的伤势。 墨初鸢攒着力气,朝走到营帐口的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道,“我一定会找到你。”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墨初鸢望着那道身影直至看不到,方才收回目光。 走出营帐外的萧瑾彦,紧蹙的眉宇微微平缓。 女孩那句童稚之言,他只觉好笑。 墨初鸢经过包扎之后,转进附近小城一家医院。 她身上有伤,下不了床,一直没有机会找寻姥姥的下落,一直忧心忡忡。 夜十点。 一个装扮淡雅高贵的中年女人和一个身型颀长,面容隽俊的男人,风尘仆仆跑进病房。 正是墨初鸢的妈妈简舒文,哥哥墨初容。 “小鸢。” 墨初容奔到床前,俊朗的面颊浮现浓浓的焦急和关切。 墨初鸢看到墨初容的一刻,瞥了瞥小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哥,我还以为自己会死翘翘,我害怕死了” 她像一个委屈不已的孩子,哭的肆无忌惮,鼻涕眼泪全部蹭到墨初容西装上。 墨初容最见不得妹妹掉金豆,心疼的拦住她颤抖的肩膀,抚着她乱糟糟的黑发,温声哄着,“妹妹,不哭了,不怕了,你没事了,有哥在。” 墨初鸢哭的更凶了。 墨初容叹了一声,不耐其烦的哄着。 他这妹妹自幼性子倔强又顽劣,平日里就一小魔女附身,天不怕地不怕。 这次灾祸着实吓坏了她。 简舒文红着眼圈,自始至终未走上前,只是,一双眼睛含着复杂的情绪望着墨初鸢。 墨初鸢情绪平静一些,转头,才发现简舒文站在一米开外。 触到简舒文略显冰凉的眼神时,她怯弱的往床内一缩,垂着眼睫,唤道,“妈。” 简舒文淡静的走过去,平静的望着墨初鸢,忽然扬手,一巴掌朝墨初鸢面颊打下去。 墨初鸢吓得脖子一缩,闭上眼睛。 在那道巴掌落下来时,墨初鸢眼疾手快,急忙把墨初鸢按进怀里。 啪的一声脆响,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墨初容脸上。 简舒文见状,愣了下,声音有些颤抖,“初容,你就知道护着她!” 墨初鸢睁开眼睛,便看到墨初容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伸手抚上他的脸,“哥,对不起” “没事。”墨初容握住她的小手,温柔一笑。 转眸,望向简舒文时,眼神里的温柔转为淡淡的苍凉。 墨初鸢不知道简舒文为什么打她,但是,那眼神里的厌恶,她还是看的出来。 自小,简舒文待她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冷漠 简舒文红着眼睛,流出了眼泪,抖着手指,指着墨初鸢道,“我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有你这样的女儿!前些天,若你听我的话,带你姥姥跟我一起回月城,岂会赶上这场灾祸?就是你贪玩,非要逗留叶镇这么多天,现在害得你姥姥不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5: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 “姥姥不在了” 墨初鸢颤抖着身体,蠕动着唇瓣,喃喃道。 简舒文脸色苍白,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失声悲痛。 “哥,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姥姥她”墨初鸢抓着墨初容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喉咙被胸腔里冲上来的血气凝聚,干烧似火,痛的发不出音来。 她不相信,不相信钤 两天前,姥姥还说要给她做最爱吃的东坡肉,香酥茶糕 可是,她骗不了自己,自己尚且这般伤痕累累,若不是他人相救,她大概早已葬埋瓦砾碎石洽。 何况是年迈古稀的姥姥 一双缠着绷带的手捂着脸,一串串眼泪滚滚而落,沾湿了绷带。 “小鸢” 墨初容压抑着心里的悲恸,轻轻地拍着墨初鸢的后背,把她更深的揉进怀里,只是抱着她,更紧的抱着她。 墨初鸢放开双手,细细手指攥着墨初容腰间西装,“哥,妈说的对,是我贪玩,若是我听妈的话,早点带姥姥回月城的话,也许就不会遇上这天灾” “傻,不怪你,世事难料,谁又能料到灾祸突然将至?”墨初容轻声安抚着,转眸,看向神色哀伤的简舒文,缓缓地道,“妈,姥姥骤然离世,我知道您心里悲痛过度,但是,小鸢没有错,她如今浑身上下都是伤,您别再迁怒于她了。” 简舒文拿着丝帕轻轻地拭掉眼角的泪水,缓缓地站起身,自始至终未看一眼墨初鸢,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稳了稳,一边朝病房门口走一边对墨初容说,“初容,你爸已经在赶往叶镇的路上,我先去筹备你姥姥后事” “妈,对不起” 墨初鸢望着简舒文离去的背影,从床上跳下来,奈何走了两步,牵动腿上的伤,疼的她眼泪再次滚落,再走越发疼痛难忍。 墨初容一把将她摁回床上,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责备,“你身上到处都是伤,给我乖乖躺好。” 墨初鸢吸了吸鼻子,任墨初容给她擦眼泪,瞥见他脸上还未消去的红痕,伸出手指,轻轻触了触,“哥,从小你就护我,这次是我的错” 墨初容抬手,把那纤细的手紧紧裹在掌心,目光温柔,带点微不可察的别样灼光,嗓音柔和,“傻,你是我最疼爱的人,我会一直保护你。” 他刻意不用“哥”自称,望着墨初鸢黏着纱布的小脸,眼底情绪复杂,心里更是五味陈杂。 “哥,妈不喜欢我”墨初鸢眼神黯然失色。 墨初容叹了一声,捏了捏她俏挺的小鼻子,“别胡思乱想,妈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吗?虽然有时候清冷,但一直以来待我们却是极好,妈只是因为姥姥去世太过痛心。” 墨初鸢哽咽着,点点头。 小女孩心思总是单纯,墨初容宠溺的哄着,好一番安慰,一直到她情绪平稳,浅浅睡去,也未曾离开半步,一直守在她床前。 叶镇救援工作一直在紧锣密鼓持续,已过去七天,仍有不少余震来袭,又有许多人伤亡。 所有在一线抢救伤患的部队官兵,医疗救援队,以及各地志愿者未曾松懈一分。 姥姥的葬礼在叶镇附近一座小城举办。 姥姥一生长在叶镇,从未离开过叶镇,死后自然葬在叶镇。 墨初鸢伤势渐好,葬礼结束后,便随简舒文墨天林以及墨初容带着姥姥的骨灰回到叶镇。 简舒文筹办一切,墨初鸢的姥姥葬在去世的姥爷墓地旁边,紧紧相连,却未同穴。 连续几天奔波劳累,简舒文体力不支,埋葬仪式结束后,墨天林先一步送她回月城。 墨初鸢坐墨初容的车回小城酒店,路过叶镇城中心时,透过车窗,望着地震后面目全非的叶镇,小小年纪的女孩心底漫过伤郁之情。 曾经的古城,城楼林立,蓝砖屋砙,小桥流水,如今到处残砖断瓦,成为一片废墟 突然,她想起什么,偏头对正在开车的墨初容说,“哥,我们在小城能不能再待两天?” 墨初容转头,看了一眼她额头还未拆的纱布,以及脸上伤愈合后留下的一道道还未消去的痂,嗯了一声。 她身上还有多处伤,小腿的伤重一些,如今也只是勉强能走,左右他这两天有事要做,索性应下。 墨初鸢回头,趴着车座椅边缘,望了一眼远处废墟附近一个个身着迷彩服忙碌的身影,那日以身相护的男人那张俊颜清晰的浮上心头。 她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清甜。 那个哥哥还在吗? 他的军装外套还在她那里 从医疗站转移小城那天,医护人员把那件军装外套收了起来,说不能擅自带走,会有人来取。 但是,她趁医护人员没有注意,还是把那件迷彩军装外套带走了。她想当面道谢 翌日。 正当墨初鸢苦于没有借口从酒店离开时,一直寸步不离看着她的墨初容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要出去。 “哥,你要去哪儿?” 墨初鸢走过去,小小的身板横在墨初容面前。 她乌黑秀丽的一头长发垂散腰间,留着少许薄薄的齐刘海,青涩稚嫩的一张美丽容颜,像万簇碧翠荷叶中蜿蜒而出的一朵白荷,娇美可人,颊畔圆润,白皙柔嫩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星眸璀璨,樱唇点点,穿一件白色宫廷风泡泡长袖衬衫,束在一条碧蓝色百褶短裙,黑色长筒丝袜裹着一双纤细长腿,穿白色板鞋,整个人清新脱俗,青春靓丽。 墨初容心思浮动,突然,上前一步。 墨初鸢有些心不在焉,愣是被吓得后退一步,坐在地上。 墨初容笑了,她还如小时候一样,经不起他捉弄。 只是,不小心瞥见那裙摆遮不住的一截白皙皮肤,墨初鸢又是坐姿,那粉色小库尽收他眼底。 墨初容小腹一紧,把墨初鸢拽了起来,脸色一沉,“小鸢,回房把裙子给我换了。” “不要!” 墨初鸢撅嘴。 自她升入高中以后,墨初容对她穿衣打扮挑三拣四。 有时候,她裙子短了,他便莫名其妙的训斥她,说女孩子应该矜持庄重,夏天巴不得她穿春日校服上学,比简舒文管的还严。 “你去不去?”墨初容眉头一皱,不复温柔,拎住她一条小胳膊,把她推进房间,“不把裙子换掉,不许出来!” “哥!”墨初鸢气鼓鼓的,用手用力拍门。 可是,屋外毫无反应。 为了能出去,她只好悻悻的把裙子换成牛仔裤。 另一间房。 浴室里,墨初容靠在冰凉的墙壁,阖着眼睛,脑海里挥不去墨初鸢刚才那般坐在地上的撩人小模样,呼吸越来越浓重。 他知不该这般龌龊臆想妹妹,可是,那处肿胀迟迟消不了,只得解开皮带 最后,他走到洗手池前清理,方才出去。 墨初鸢看到墨初容脸色难看的从浴室走出来,上前抱着他一条胳膊,摇了摇,“哥,我听你的话换上了裤装,你要去哪儿?带我出去好不好?” 墨初容被她一抱,方才纾解的欲/望开始复苏,急忙把手臂从她怀里抽离,又退了一步,咳了一声,嗓音仍是有些暗哑,“我捐了一批物资给地震受灾的叶镇,准备过去一趟。” 墨初鸢一听,眼睛瞬间一亮,“我也要去。” 墨初容脸色一沉,“不行,那里随时发生余震,你去太” 还未说完,墨初鸢小嘴儿撅的老高,截断他的话,“哥,你若不带我去,你信不信你走之后,我就自己去。” “胡闹!”墨初容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老老实实在酒店待着” “不要不要不要!”墨初鸢摇头如拨浪鼓,抓着墨初容的胳膊,不放。 墨初容走一步,她跟一步,像黏在他身上一样。 又来这招。 最后,墨初容被她闹得实在忙没有办法,也担忧她真的自己一个人往外跑,索性点头答应。 墨初鸢一听,高兴的眉开眼笑,回屋找了一个背包,把藏在衣柜的迷彩军装塞进去,方才出门。 叶镇。 墨初容下车之后,勒令墨初鸢在车上待着,不许她下车乱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6: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 墨初容勒令墨初鸢在车上待着,不允许她下车乱跑,一定要等他回来。 车停在叶镇红十字会救援队营帐外,方圆数里都是军绿色简易营帐,临时搭建的简易居民房,以及为许多各地纷纷而来的志愿者搭建的休息站。 路边有许多遇难者家属焦急哭喊奔走,或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奔走。 墨初鸢坐在副驾驶,两颗黑漉漉的眼珠子透过车窗在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中寻找那道不甚熟悉的身影。 墨初容去了红十字会捐献物资中心,和墨氏跟车运送物资的经理碰面,签字盖章,只是,并未用自己的名字,而是以简舒文的名义捐献洽。 办完一切,他不放心古灵精怪的墨初鸢,于是,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小鸢,有没有乖乖听话在车里待着?”墨初容一边说一边向叶镇东边部队营帐走去钤。 “哥,我好端端的在车里呢,只是有些无聊。”墨初鸢故意佯装出懒洋洋的声音,为的就是让墨初容卸下心防。 墨初容唇角微微一扬,嗓音轻柔,“我的公文包里有ipad,那里下载的有你喜欢的小游戏,你先打发时间,我这儿还有点事情,尽快回去。” 墨初鸢语气略微有些急,“哥,你只管忙你的事情,不用顾忌我,我会听话的。” “确定听话?” 墨初容有些不信。 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总觉得这丫头心里又要合计什么鬼主意了,只是,他左右不会耽搁太久,只得又细细叮嘱她几句,方才切断电话。 营帐里,萧瑾彦坐在简易床上,光c裸着上半身,肌肉坚实的胸膛,臂膀,后背,大伤小伤无数。 宋裕华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说:“萧瑾彦,我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这才几天,看看你身上的伤,救人固然重要,但是,你这般不爱惜身体,哪儿还有命救别人?” “行了,别废话。” 萧瑾彦眉头皱着,一张脸黑沉沉的,见宋裕华动作慢吞吞的,直接抢过他手里的镊子,夹着棉花球,蘸了药水胡乱朝自己伤口擦了擦,旋即,把镊子扔到医用托盘,拿起一旁的军衬穿上,朝营帐外走去。 “哎哎哎,没处理好呢。”宋裕华气的脸都青了,急忙追上去。 萧瑾彦三两步走到营帐口,迎面撞上一个人,待看清来人时,猛地一怔。 “是你。”他沉沉开口,脸色微微僵硬,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墨初容望着脸色不甚好看的萧瑾彦,目光温和,嗓音清越,像山涧潺潺流动的小溪,唤道:“哥。” 萧瑾彦听到这一声“哥”,微不可察的蹙起眉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未表现出其它情绪。 两人之间牵绊着剪不断的恩怨纠葛,但是,对于这个同父异母又是仇人之子的弟弟,他恨不起来,也从未迁怒于他,但是,只有两面之缘,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 萧瑾彦折回营帐,指着简易座椅,“坐吧。” 墨初容走进来,看到宋裕华,谦和有礼的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宋裕华看了一眼萧瑾彦,又看了一眼长得和萧瑾彦略略相像的墨初容,回以微笑。 虽不知二人什么关系,但能让萧瑾彦重视到把救灾任务暂时放下,应该是他什么重要的人吧。 宋裕华借故出了营帐。 “你怎么来了?”萧瑾彦看了一眼墨初容,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墨初容微微一笑,眼底闪着亮光,接过纸杯,一口气喝完,把纸杯又递过去,目光清澈的望着萧瑾彦,像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哥,再来一杯。” 萧瑾彦触到这双每次望着他总是柔柔和和的眼睛,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渐渐地散去,转开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唇角微抿,“臭小子,自己去。” 墨初容笑着把纸杯放下,“我知道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哥,你没受伤吧?” 萧瑾彦将受伤的胳膊背到身后:“没事。” 墨初容想起什么,问:“对了,我有个妹妹前些天应该被你们队里的人救了,我来一是看你,二是为了找到那个人亲自表示感谢。” 萧瑾彦摆了摆手,“救援本就是我们来此的任务,队里每天救护那么多人,要一一确认怕是很难。” “总之很感谢那个人,若不是他,我妹妹就危险了。” 萧瑾彦看着墨初容提起妹妹时十分温柔的眼神,心里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隐隐发酸。 他想起自己的妹妹念念。 若念念还在,他也会跟别人提到妹妹时,目露温柔吧。 他想妹妹了 两人陷入沉默,墨初容知道萧瑾彦忙,不想打扰他太久,便要离开。 走到营帐门口时,墨初容转身,看着萧瑾彦,“哥,有空去见见父亲吧,他很惦念你。” 萧瑾彦沉默几秒,开口:“知道了” 正当墨初容再次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唤声,“暮城。” “哥。” 萧瑾彦咳了一声,有些别扭的开口,“叶镇还有余震,你还是早些离开” “嗯。”墨初容点头,眼睛里闪着璀璨的星子。 墨初鸢像无头苍蝇一样,奔波在各个救援队,并未找到想见的人。 最后一站,她刚走到部队营帐附近,一眼看到那天救她的那个男人领着一队人,步伐整齐的朝远处走去。 他一身迷彩,挺拔高大,戴着军帽,腰间束着皮带,一双腿笔直又长,穿一双黑色军靴,走在队伍最前面,步伐坚定沉稳。 墨初鸢遥遥相望,视线便再也无法移不开,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脸也渐渐地红了。 直到队伍快要脱离她的视线,墨初鸢方才从背包里掏出那件军装外套,抱在怀里追上去。 可是,她腿上有伤,追了几步,便疼的受不住,一个踉跄,摔在坑坑洼洼的地上。 幸而被人扶起来,她抬头,看到一个同样穿迷彩装的男人。 “小妹妹,你没事吧?”陈白宇望着眼前长得漂亮动人的女孩,脸色有些红。 他从未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 陈白宇二十岁,长相帅气,是军校学员,大三。 这次和军校一批学员作为志愿者随萧瑾彦带的队伍参加抗震救灾的任务。 墨初鸢看着一身迷彩的陈白宇,眼睛一亮,指着已经走得很远的队伍,说,“那个小哥哥,你能不能带我见见刚才领队的那个人。”说着,她捧着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军装外套,又道:“他救了我,我想亲自道声谢。” 陈白宇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军装以及肩章军衔级别,知道眼前的女孩要找的救命恩人是萧瑾彦。 但是,队伍已经进入危险要地,按照纪律是不可以带外人过去,若是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抱歉,前方已经进入救援工作,你不能去,你把军装给我,我会帮你转交并转达对我们萧队的谢意。” 墨初鸢眼睛一亮,原来那个人姓萧啊。 她抱紧军装,面露倔强,“那你可不可以帮我向他转达一下,我就在这里等他,可以吗?” 陈白宇愣了下,挠了挠后脑勺,面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却不忍拒绝,心思单纯,当即应下。 嘱咐墨初鸢在营帐等,他去问问。 陈白宇跑到救援现场,萧瑾彦正在一线忙于指挥工作,他走过去,朝萧瑾彦敬礼,“萧队。” 萧瑾彦看他一眼,“让你拿地形图,怎么磨磨蹭蹭到现在才来?” 陈白宇心头一紧,“有个小姑娘要见你,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你的军装还在她那里” 萧瑾彦脑海自动开始搜索,对什么女孩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听陈白宇提到军装,方才忆起几日前被他救起时只穿一套粉粉小内衣的女孩。 当时,他把军装脱了裹住她,又把她送到医疗站。 走的时候,那个女孩说一定会找到他,他并未在意,却不想,真的找来了。 “萧队,你是不是去见见?”陈白宇道。 萧瑾彦眉头皱的更紧了,“胡闹!抢救有可能生还者是首要任务,这些琐碎事情和人,以后都给我挡了,再有下一次,给我滚回学校训练场去!” “是!”陈白宇立正敬礼,吓得小心脏直颤。 正欲走时,萧瑾彦冷冷开口:“把我的军装留下,以后非救援人员不许靠近营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7: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 宋裕华望着不远处落荒而逃的陈白宇,走到正在研究地形图的萧瑾彦身旁,胳膊撞了下他的,“萧瑾彦,不过是个小丫头想要转达感谢之意,你何必这么严肃?” 萧瑾彦眼皮子未抬,懒得理宋裕华,朝救援中心地带走了几步,望着前方正在忙碌的队员,正欲上阵,宋裕华啧了下嘴,“没准儿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你一见倾心,当真不去见见?洽” “闭不上嘴了?”萧瑾彦紧皱眉头,抬手,朝宋裕华胸膛擂了一拳,薄唇紧紧抿着,言语冷厉,“我们穿上这身军装,就应该知道是干什么的!我们救的每一个人,对我们来说都是平等的,不管是男人女人或者老人孩子,没有特殊区别,如果得到救护的每个人都如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一样跑到营地厮闹一番,我们还怎么开展救援工作?我冒着生命危险把她从死亡线上抢救下来,是为了让她好好活着,不是为了让她虚度时间做这么无聊的事!” 说完,萧瑾彦冷着的一张脸愈加阴沉。 发完一通火,心里像堵着一团棉花一样难受。 他再次想起葬身火海的妹妹,如果那时候,他可以再强大一些,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一定会把妹妹从火海中救出来 宋裕华被噎的哑口无言,他不过是开了一句玩笑罢了。 但是,瞥见萧瑾彦眼底波云涌动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萧瑾彦,你把自己绷得太紧,每次抗洪救灾,你疯了似的冲在一线,唉,你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上次的心理评估是不是没有过关?” 萧瑾彦眸色幽沉,“你怎么知道的?” 宋裕华睐他一眼,“我们是搭档,你是教授又是军事教员,主抓学员的学习和军事训练技能,我是指导员,主管思想教育,你的心理评估报告,军区医院发到我邮箱里了。钤” 萧瑾彦漠然开口,“我会接受一星期一次的心理治疗。” “并不是很严重,你别有任何压力,这事只有我和校长知道。”宋裕华望着脸色不虞的萧瑾彦,忽而笑了起来。 萧瑾彦脸色难看,瞪着他,“笑什么?” 宋裕华一张脸凑到萧瑾彦面前,笑嘻嘻道,“萧瑾彦,我真他妈的好奇一件事。” 萧瑾彦一巴掌拍回他的脸,“什么事?” 宋裕华摩挲着下巴,沉吟道,“我特别好奇以后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融化你这座千年冰山。” 萧瑾彦唇角一抽,再懒得跟他多说一句废话,顾自朝救援现场深处走去。 他从不曾想男人女人那些事,青春躁动期到现在二十七岁,那方面需求平静如水,没有什么生理欲/望,以至于还是一枚处男 陈白宇站在墨初鸢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抱歉,萧队很忙” 墨初鸢并非不懂察言观色,一看陈白宇脸上僵硬的表情,就知被拒。 她微微咬唇。 那个姓萧的男人怎么这么冷 这时,一列队伍从她身边走过,纷纷朝陈白宇敬礼。 陈白宇回礼。 墨初鸢发现那些人年龄并不大,跟陈白宇年龄差不多,还有一些女生。 她指着远去的队伍,问陈白宇,“那些看起来像学生的人怎么可以进入现场?” 陈白宇回道,“他们海城x军校学员,这次参加了医疗队志愿者,是我的学弟学妹。”说到这里,陈白宇又道,“那些学员里,有的还是萧队的学生。” “他是军校老师?”墨初鸢抓住一个重点问题。 她还以为他是哪个部队的兵 “是啊。”陈白宇眉飞色舞,特儿自豪的说,“像我,就是萧教授带出来的学生。” 墨初鸢一双眼睛瞬间亮如星辰,“那如果我考入军校,岂不是能天天见到他了?” 陈白宇:“” 墨初鸢把怀里的军装塞进陈白宇的怀里,高兴的像一个得到宝贝的孩子,笑弯了一双眼睛,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后退着往回走,天真烂漫的像森林里舞动的精灵。 她歪着脑袋,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白宇一双眼睛都看直了,蠕动干燥的唇瓣,“陈白宇。” 她真的好美 墨初鸢笑靥如花,又问,“陈白宇,萧队叫什么名字?” “萧瑾彦。”陈白宇下意识回道。 墨初鸢笑着转身,蹦蹦跳跳的走开,连腿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 萧瑾彦,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一定会 墨初鸢没走多远,被匆匆找来的墨初容堵了个正着。 “小鸢,不是不让你乱跑吗?”墨初容脸色青沉无比。 “我我只是太闷,下来转转。”墨初鸢握住墨初容的手,晃了晃,“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下次我一定听话,嗯?”墨初容脸色难看,转过头,不理她。 墨初鸢立马跳到他面前,墨初容又转过脸,墨初鸢兔子一样跟着跳过去,摇了摇墨初容的胳膊,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朝他眨了眨眼睛,软软撒娇,“哥” 墨初容最望不得她这样萌萌又可爱的表情,突然,附身下来,一口咬住她纤白的脖子。 “哥,疼疼疼。”墨初鸢疼的涨红了一张脸,朝墨初容踢去。 墨初容知道她来这招,故意不避,结结实实挨着,猛地攥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墨初鸢突然痛呼一声。 墨初容急忙松开她,弯腰挽起她裤腿,看到她小腿缠着的绷带渗出斑驳血迹,刚才心里那丝丝缠绕的悸动,云消雾散。 他沉着一张脸,把墨初鸢打横抱起来,冷冷道,“回月城之后,一个月不许出门。” 墨初鸢挣扭抗议,直呼其名,“墨初容,你总是这样霸道不讲理!” 她像鱼儿似得动来动去,小小柔软的身体摩擦着他坚硬的身体,墨初容身上像着了火一样,突然,低头,额头碰了下她的,“再动来动去,我” “什么?”墨初鸢眨了眨眼睛,只觉他的目光太烫。 墨初容没有回答,微微抬头,快速走到车前,腾出一只手,打开车门,把气鼓鼓的墨初鸢放在后车座,轻轻拥着她,微微偏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刚才被他咬的留下一排齿痕的脖颈,闭着眼,嗓音暗哑,“妹妹,再惹我,哥哥会忍不住伤害你。” 妹妹,等不到你十八岁,就想把你困在哥哥身下,狠狠地要你。 不,现在,就想 墨初容落在墨初鸢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 墨初鸢抬头,木楞楞的望着有些陌生的墨初容,她黑亮的瞳仁黑白分明,澄澈透净,懵懂无知的纯真小模样让墨初容顿生惭愧。 她才十六岁,他居然等不及 墨初容深深地闭了闭眼,隐忍着蠢蠢欲动的欲/望,猛地把墨初鸢从怀里推开,起身,坐进驾驶座。 “哥,你发什么疯?”墨初鸢气呼呼的瞪着墨初容乌黑的后脑勺,顺手拿起一个布娃娃砸过去。 墨初容仍是挨着,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涨得两颊绯红的墨初鸢,唇角微微勾起,“所以,妹妹,乖点,别再惹我。” 夏至。 月城第一中学。 高二三班。 墨初鸢趴在一本报考军校指南书本上,慵懒的翻看着。 突然,书桌被人一拍。 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小鸢,在家休息这么久,一来学校怎么这么蔫吧?” 墨初鸢抬起头,睐了一眼穿白短袖,深蓝色百褶裙的靓丽女孩,“璃茉,我好像生病了。” 楚璃茉摸了摸她的额头,顿了下,“没有中暑啊。” 墨初鸢拍开她的手,莹白的小脸粉嫩嫩的,微微堵起唇,“还记得我跟你提的那个军人吗?” 楚璃茉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八的手势,“姐妹儿,你跟我提了八百遍了。” 墨初鸢脸攸地红了,“我我总是想起他,学习时想他,吃饭时想他,连做梦也是他的影子怎么回事?” 楚璃茉怔了怔,突然,捧腹大笑,指着墨初鸢,“小鸢,你果然病的不轻。” “楚璃茉!”墨初鸢气呼呼的站起身,不想理她,拿起书包,就要出教室。 “哎哎哎,等我下。”楚璃茉追上去,勾住墨初鸢的肩膀,“小女子春心动也,小鸢,你喜欢上那个军人了。” “喜欢”墨初鸢俏脸愈加红了,低着头,咬着唇,“是这样吗?” “当然了。” 墨初鸢沉默数秒,说,“璃茉,我想转到理科班。” “为什么?” “我要报考军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8: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6000】 暑假来临之前,墨初鸢顺利进入高材生云集的理科班。 墨初鸢虽灵秀聪慧,但是,数理化并不是她的强项,也非她所喜,初始分文理科的时候,她第一个跳入文科班,和楚璃茉心之所向,立志考入电影学院。 如今,她却食言了。 为此,楚璃茉接连一个礼拜闷闷不乐,倒不是因墨初鸢意志不坚定而生气,而是舍不得与她分开,毕竟两人是最要好的朋友,向来形影不离,关系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 幸而,文科班和理科班不仅在一栋楼,又是比邻,下课或者放学时,两人仍然腻歪一起。 对于墨初鸢转入理科班,简舒文和墨天林均无异议钤。 他们本就希望墨初鸢进入理科班,将来报考金融财经大学,然后,同墨初容一样出国留学,等学成归国之后,顺理成章的进入墨氏工作,之前因墨初鸢执意选文,他们才未曾勉强。 如今,墨初鸢此举,倒是顺了他们的意。 至于墨初容,向来对这个妹妹宠溺又纵容,只要妹妹高兴,哪怕天上的星星月亮也愿意摘给她。 转眼间,暑假到来。 墨初鸢没有像往昔暑假一样外出四处游玩,或者和同学们参加夏令营活动,而是,闷在家里埋头苦学。 她天性聪明伶俐,灵犀一点通,学习成绩并不差,只是,平日里属于懈怠,又不肯多费精力,学习成绩虽不是名列前茅,但一直保持中等偏上水平。 她咨询过军校招生条件,高考成绩同比其他高等学府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录取比例小,尤其是女生,录取几率,微乎几微,等于是万里挑一。 不仅如此,而且,体检必须过关,体能考核也是最重要的一关。 她由一开始自信满满到最后自信减半,如果考不上,只能选择当兵这一条路,她还打听过,只有进入部队,再报考军校,录取几率比较大。 所以,整个暑假,她强迫自己不去理会楚璃茉各种各样外出游玩攻略的勾引,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奋笔疾书,刻苦学习。 有时候,半夜睡不着,索性起床,冲一杯咖啡,抱着书本继续学习,连上厕所,都拿着数学课本,研究那些鬼画符似的函数公式。 其他功课,只需努力即可,但是,数学简直是她的噩梦,任凭她聪慧,却是理解能力和灵性有限,最后,她把主意打到墨初容身上。 墨初容是国外著名学府毕业的高材生,也是理科出身,大学时还曾参加奥数比赛,夺得冠军,这不是现成的家庭教师吗? 这天晚上,墨初鸢并未向往常一样闷在房间,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墨初容。 准备等他回来,与他说补课事宜。 一直等到十一点,简舒文和墨天林都已睡着,墨初容方才回来。 墨初鸢听到开门声,揉着因熬夜而酸涩红润的眼睛,小跑过去,见到墨初容,堵着小嘴儿,“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墨初容将公文包放在玄关琉璃台上,望着睡眼惺忪的墨初鸢,在外应酬一身的疲累顿时烟消云散,附低身子,一张脸凑过去,朝墨初鸢轻轻一笑,“小鸢,这么晚不睡,在等我?” “嗯哥,你喝酒了?”墨初鸢皱了皱小鼻子,脸靠过去,深深地嗅了嗅,不由地蹙眉,“哥,你不是胃不好吗?怎么还总是喝酒?” 她离他那么近,穿一件白色泡泡袖睡裙,布料轻盈,薄透如丝,不甚宽大,恰好贴着她纤细柔软还在发育的身体,墨初容目光渐渐地深了几分。 那抹盈软馨香的身体,退却雏形的稚嫩,已初现青涩却诱人的婉约曲线,尤其是胸前衣襟包裹着的软软两抹,像山间未曾熟透的红梅果。 布料有些薄,依稀可见内衣颜色,他目光定在那翘翘娇软上,便再也移不开目光,缓缓地低头,薄唇落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下。 而她朦胧不察,只是仰着一张心形小脸,瞪着一双猫儿似的圆溜溜大眼睛,还在为他喝酒一事蹙着眉头,撅着小嘴儿。 或许是习惯,她才不曾在意他有意或是无意的碰触。 自小到大,他和妹妹最亲厚,总是会亲亲她的脸颊,额头,所以,墨初鸢只是把这种亲昵行为当作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和疼爱。 傻丫头 墨初容望着一脸稚气的妹妹,竟控制不住体内不断升温的燥热,加上酒精在血液里到处流窜的缘故,以前方能克制,此刻,却失了几分理智,唇从她额头,一路而下,蹭着她颊畔,下巴。 若再偏移一厘米,便能噙住他一直渴望的那两片温软唇瓣,他虽醉意阑珊,却留着几分清醒,唯恐吓着小绵羊一样乖乖顺顺的妹妹,唇在她尖尖下颌停留几秒,呢喃轻问:“小鸢,喜欢哥吗?”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并未意识到哥哥的轻薄和侵c犯,却是被他随着说话唇齿间喷薄而出的酒香和浓重的呼吸灼的小脸烫红,微微轻咬下唇,“喜欢” 墨初容自小护她,疼她,她自然是喜欢哥哥的 墨初容波纹荡漾的心湖像投入一块石头,激起千层浪,万涓水花,长臂一伸,把墨初鸢揉进怀里,突然将她抱起来,扔在肩上,大步朝楼梯走去。 墨初鸢再愚钝,到底是察觉出墨初容今晚不同以往,只是,心思单纯的女孩想不到深处一层,只是以为墨初容喝醉了酒。 以前,他也曾这般将她扛在肩上,在别墅庭院转圈圈,硬是把她吓哭软软的喊着求饶,方才放下她。 只是,那都是她升入高中以前的事情。 她一头长发垂散着,随着他走路的步伐一甩一甩的,纤细的腰被他坚硬的肩膀铬的疼,她踢腾着一双纤细白嫩的腿,一双小手捶着他宽厚的脊背,“哥,你放我下来,快要晕了。” 墨初容恍若未闻,加快步伐,走到卧室门前,一脚踢开门,一进去,将门反锁,有些粗鲁的把墨初鸢扔在床上。 墨初鸢分量轻,在软绵的床上弹了几下,双手撑着床单,爬在床上试图起来。 殊不知,她纤腰翘臀跪趴在床的撩人姿势,使得裙摆遮不住那白皙的大腿,粉色小裤若隐若现,惹得墨初容焦渴难耐。 旋即,扯了领带,自身后把女孩小小弱弱的身体覆盖。 他身材颀长,虽料峭隽瘦,但是,浑身肌肉健硕,像一堵墙一样把墨初鸢压在身下,她整个人像深深地嵌入了床单里,身板单薄纤弱,被压得快要窒息了。 偏偏的,身后烂醉的人死死的桎梏着她,脑袋埋在她脖颈,轻轻啃咬,燥热的大掌攥住莹薄的裙摆一角,存着几分理智,又松开。 他覆在她耳畔,含混呢喃,“小鸢,别动,你乖乖的,哥不想伤你。” 不知是身下的人儿让他醉的一塌糊涂,还是他真的醉的混账龌龊,扯了皮带 墨初鸢怎么也挣不开,一双手被他一只手紧紧攥着置于头顶,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身后的墨初容呼吸越来越重,好像很痛苦,喘息越来越急,甚至能听到微弱的呻c吟。 “哥,你起来,你好重。” 屋内没有开灯,她什么也看不到,越来越害怕,最后,低低的啜泣起来。 她嘤嘤的哭声仿佛清晨里山间老林的寺院骤然敲响的一记响钟,令沉c沦的墨初容瞬间清醒,手上动作一滞,失控了。 墨初鸢啜泣着,刚要转身,墨初容却猛地起身,奔向浴室。 墨初鸢从床上爬起来,借着窗外月色打开灯,只看到床上散落的领带和一条皮带,并未看见墨初容。 听到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急忙走过去,拍了拍浴室门,担忧的问,“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此刻,墨初容站在冷水下,浑身衣服湿透,头发湿哒哒的黏在额前,他清理掉掌心那罪恶的证据,听到门口那细细软软甚至带着嘤泣的嗓音,深深地自责和懊恼。 望着镜子里从小就被人称赞长相俊朗的一张脸,痛苦的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底的情c欲退去。 咣一声。 他一拳砸在镜面上,镜子碎裂的玻璃碎片扎进他手背皮肉里,那么疼,可是,现在只有痛才能让他清醒。 他刚才对妹妹做了什么? 他那么做和禽兽有何区别? 妹妹才十六岁,不,十六岁的生辰还未到,严格上只有十五岁。 这时,门口墨初鸢细细软软的嗓音再次传来,“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墨初容靠在洗手台前,整理好衣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还在滴着鲜血的手背在身后,走过去,打开浴室门。 “回自己屋去。”他容色冷凝,嗓音里是隐忍,也是恼火,他甚至不敢看她,视线落在地面。 墨初鸢皱紧了一双淡棕娥眉。 还以为他醉倒在了地上,现在看来,他好得很,想起刚才他醉的一塌糊涂,快要把她压成饼了,脾气瞬间蹿了上来,“墨初容,你简直有病!” 说完,她气鼓鼓的朝墨初容腿上狠狠地踢了一下,刚走到门口,墨初容追上去,一只手臂搁在她脖颈处,将她拢入怀里。 墨初鸢身体一僵。 饶是再不经人事,也察觉今晚的墨初容的确有些异样,她有些不自在,想要挣脱,耳畔传来墨初容黯哑厉害的嗓音,“小鸢,抱歉,下次哥再犯浑,你直接拿高尔夫球杆砸我。” “哥,你怎么了?” 墨初鸢正欲转身,墨初容一边自身后拥着她,一边朝门口走,打开门,把她推出了门。 然后,啪地一声,门合上。 墨初鸢转身,望着紧闭的门,一脸懵,反应了一会儿,拍着门,“哥,我还没跟你说正事呢!” “小鸢!”一道严肃透着责备意味的声音传来。 简舒文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 她一眼看到墨初鸢身上皱巴巴的睡衣,裙摆更是凌乱,边缘翻扯着,还有那一双手腕上的红痕,她又看了眼墨初容的卧室,整个人像被一棒子砸中,身体剧烈一晃,隐隐发抖。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你哥门前?”简舒文压抑着心里翻腾的情绪,冷着一张脸问。 墨初鸢自小对简舒文心生怯意,吓得小脸白了白,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简舒文脸色越来越冷,训斥道:“你哥白天忙工作,晚上不要来打扰他!” “知道了” “回屋吧。” 简舒文视线再次落在墨初鸢皱巴巴的睡衣上,心里有一根弦开始绷紧。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初容向来沉稳持重,必定不会和妹妹做出违背人c伦的糊涂事。 简舒文站在墨初容房前很久,才离开。 翌日。 墨初鸢早早下楼,把正准备出门的墨初容堵在餐厅门口。 墨初容望着脸色凝重甚至带着愠怒的墨初鸢,以为她稍微明白昨夜之事,他俊朗的五官隐现一抹薄红,握起她一只手,紧紧攥着,有些措乱。 措乱之后,反而是坚定和不渝。 他喜欢妹妹,从小就喜欢,他想要妹妹,从妹妹初潮来时,他便生了占她的心思,他不想再藏匿自己的感情,想表明心迹,把妹妹定下来,然后,再求父母谅解和允许。 “小鸢,昨夜之事,是哥对你做” “哥,你不许走,我还没跟你说正事呢!”墨初鸢打断墨初容,愤愤道。 墨初容愣了下,明白是他会错意,额角青筋跳了跳,咳了声,问,“什么事?” 墨初鸢拽住他手臂,把他摁在座椅上,把要他帮她补课一事说了。 墨初容听后,扬了扬眉,“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 “我我本来就勤奋啊,马上就要升入高三,我得更加努力学习,考入最棒的大学” 她没敢说自己要报考军校一事。 现在若是说了,指不定要掀起多大的风浪,索性先瞒着。 墨初容并未想那么多,微微一笑,应允。 只要妹妹喜欢的,妹妹让他做的,他倾尽一切也会答应,哪怕在不久以后,他得知墨初鸢这一切努力是为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萧瑾彦,他仍是忍痛把自己的感情封死在心底,亲自把妹妹送入军校,推到萧瑾彦身边 整个暑假,墨初容除了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会推掉一切应酬,而且,为了以防那次事情再次发生,他再未沾酒,每晚早早回家,帮妹妹补习功课。 于他而言,每次补课是他最快乐的时刻。 妹妹会黏着他,追问这道题怎么解,那道题怎么算,有时候,他故意摆出高冷范,要妹妹追着他满屋跑,乖乖顺顺的,给他端茶倒水切水果。 有时候,妹妹趴在他房间书桌上睡着,他会把她抱到床上,脱去她的凉拖,给她盖上薄毯,自己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床前,安安静静的看着那一张美丽睡颜,拂开她鬓角散落的长发,抚平有时她不知为何而蹙起的眉,有时候,他发现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眼角流着眼泪,嘴里模模糊糊喊着哥哥,要哥哥救她 每当那时候,他心疼又心生欣喜,以为妹妹心里是有他的,他拍着她后背,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哄着,还会给她唱歌。 而墨初容却不知墨初鸢梦中的哥哥不是他,而是被她遗忘的,年幼时,那个总是把她扛在肩上的少年,萧瑾彦。 又是一年夏至。 墨初鸢学习任务愈来愈重,她不仅每天让墨初容给她补课,而且,每天早晨让墨初容陪她锻炼。 后来,她央求墨初容帮她找了一个运动教练,加强身体素质,甚至还去学习了射击。 那年,墨初鸢正满十六岁,参加了万千学子期盼却又为之紧张的高考,同时,她私自更改了高考志愿,又偷偷的参加了体能考核。 八月。 海城x军校。 偌大的办公会议厅。 高校教育部送来基准线内录取的学员考核成绩和档案资料,在座的军事教员和领导正在最后确认名额。 宋裕华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菊花茶,翻了几页档案,目光定在一个女孩的档案上,浏览了一遍,轻笑出声,“这批名单里有个学员挺有意思。” 身旁的教员,出声问道,“怎么了?” 宋裕华啧了下嘴,道,“墨初鸢,不过十七岁,而且,是个女孩。” 校长白沧海微微蹙眉,“这么小的女娃娃,哪个连队的?” 宋裕华扬眉,“她是普通高校考上来的,非部队人员。” “呦呵,不错啊,后生可畏。”其中一个教员感叹。 “更不得了的是这女孩的家庭背景,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家族涉及的产业相当宽广。” 坐在校长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瑾彦听着会议室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开档案,找到墨初鸢的资料,快速浏览一遍,眉头微微皱起。 面试记录所述,她梦想成为一个电影人,这样一个世家千金怎么会报考军校? 这时,校长咳了一声,会议室立时安静下来。 然后,根据成绩把录取的学员依次排列下来,墨初鸢文化课成绩名列前茅,但是,体能考核却是最后一名,不多不少,紧压录取基准线。 最后,一些主抓思想教育方面的领导心照不宣,经过研究决定,对墨初鸢作待定处理。 也就是百分之八十不予录取。 宋裕华叹了一声,没说什么,只觉可惜。 萧瑾彦却沉沉开口:“不能因为她复杂的家庭背景而否定一个女孩为此做的所有努力,我们军校和其他高校录取的宗旨和原则是择优,并考量综合成绩,那些文化科堪堪压基准线的学员比她差了不是一大截,现代军事,更加需要的是高文化水平做基础,未来作战需要这样的人才,她的奥数成绩不错吗,计算机编程成绩优异,以后可以在通讯科技这方面着重培养。” 一个教员道:“只是,她的体能成绩实在堪忧,这批军校学员多数是部队挖过来的人才,而她年龄最小,又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估计跟不上训练” “身体素质弱练就是,就算是一团棉花也能磨成棱角。”说完,萧瑾彦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个教员,指了指脑袋,“这里有没有内容,看天赋。” 那个教员脸黑了下,哑口无言。 宋裕华勾唇,憋住笑。 白沧海咳了一声,瞪了一眼说话耿直又犀利的萧瑾彦,再次看了一遍墨初鸢的档案,沉默几秒,作出最后决定,拿起钢印,亲自在墨初鸢的录取通知书上盖章。 最后,整合完毕录取学员档案之后,白沧海将目光投向神情自若的萧瑾彦,“这女娃娃分给你。” 萧瑾彦眉头一皱,“我只带男兵。” “刚才不是据理力争要求公平?今年你的任务就是带这一届录取的学员。”白沧海睐他一眼,拂袖而去。 “白老头” 萧瑾彦脸色难看,站起身,白沧海转身,补了一句,“这是命令。” 萧瑾彦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什么麻烦,暗暗咬牙,朝白沧海敬礼,“是!” 白沧海骂了一句臭小子,脸上挂着笑离开。 宋裕华再也绷不住,哈哈大笑。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这章的情节,墨初容会多一些,因为要将他的感情激发出来,才致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又是怎么隐忍着送妹妹去军校 下一章,鸢鸢和萧见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09: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七 宋裕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副极其欠揍的模样。 萧瑾彦脸色极其难看的瞪着他,“你专业捡乐的?” 宋裕华憋住笑,咳了几声,意味深长的望着萧瑾彦,“你向来不关心招生这一块,今天是怎么了?管来管去,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不是被墨初鸢这丫头绝美的长相迷惑了?” 萧瑾彦一双入鬓剑眉微微蹙起,抿着薄唇,唇角微沉,“宋裕华你他妈是不是欠踹?我怎么知道她长得是圆是扁是高是矬?” 宋裕华惊异的眼神望着他,“不会吧?这么个小美人的照片你居然没看到?” “我只看了她的家庭背景和学习经历以及成绩,其它资料没看。钤” 萧瑾彦拿起放在会议桌上的军帽戴上,手指捏着帽檐,调整正确角度,朝门口走去。 宋裕华屁颠屁颠的跟上去,特儿没正行的勾住萧瑾彦的肩膀,大掌拍了拍他的胳膊,笑嘻嘻道:“无妨,反正一个月后你就见到了。” 萧瑾彦肩膀一挣,脱离他的纠缠“跟我什么关系?” “她可是你要的,以后归你管。” “我没要她。” “对,你是没要她,但是,刚才为她得罪了不少人。” “不是为了她。” “那是为什么?欣赏她?” 萧瑾彦脚步微微一顿,复又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欣赏谈不上,只是,分析过她的档案资料之后,觉的这个女孩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 她从高一至高二下半学期,属文科班,学习成绩偏文十分严重,数理化成绩平平,以她的成绩别说考入军校,就是考入其它高等学府都难,但是,她突然转入理科班,短短不足一年,数理化成绩突飞猛进,甚至远超军校录取分数线。 这样优异的成绩,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可以进入国家甲等学府,但是,这么个千金小姐却愿意吃苦耐劳考入军校,有些匪夷所思。 自高考之后,墨初鸢每天一颗心七上八下,像随时等待命运的审判一样,忐忑难安,唯恐落榜。 但是,她也做了一番思想准备,若是今年失利,来年再战,再不济,她就去部队当兵。 楚璃茉说她已经疯了 墨初容见她闷闷不乐,专门带她出去游玩解放心情,两人晚上回来时,已是十点多。 墨初鸢靠在他怀里睡着,他命司机下车,然后,他轻轻地抱起墨初鸢朝屋内走去。 进屋之后,来不及换鞋,直接去了二楼卧室。 他把墨初鸢送到她的卧室,小心翼翼的脱去她的鞋子和外套,又仔细的盖上一条薄毯,有些不放心,他一直坐在床前,看着墨初鸢娇憨的恬静睡颜,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一般。 墨初鸢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哭闹不断,还说一些他听不清的言语,他一边低头把脸贴着她的,一边轻轻蹭着,小声哄着,一直到她安静下来。 见她仍是眉心紧皱,薄唇落在她紧拧的眉心,烙下一吻。 最后,他方才站起身,关灯,退出房间。 只是,刚走到门口,便撞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的简舒文。 她脸色青白,眉头紧皱,一双眼睛蕴着不敢置信的亮光瞪着他。 墨初容浑身一震,知悉被简舒文看出什么端倪来,攥紧手指,忽而又松开,事到如今,悠忽地反而松了一口气。 迟早要过这关的,早来一刻也罢。 书房里,简舒文瞪着墨初容,仍是压抑着心里翻腾的怒火,语气温和,“初容,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小鸢” 墨初容身型笔直如松,站姿挺拔,眉目俊朗,薄刃薄唇轻轻阖着,缓缓地溢出一句话,“妈,我不是喜欢她,是爱她。” “什么?”简舒文身子一晃,跌坐在沙发上。 墨初容上前去扶,简舒文一把推开他,“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她是你妹妹,是你妹妹啊!” “妈,她不是我亲生妹妹,我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我打算等她考入大学那天跟她表明一切,我要告诉她,我爱她,等她毕业之后,不,只要她愿意,待她成年,我就会娶她” 啪地一声,一道重重的巴掌扇在墨初容脸上。 简舒文颤抖着身体,瞪着墨初容,“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不顾人伦纲常的逆子!你爱她?你拿什么爱她?她是你妹妹,这辈子只能是你的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你还要娶她?这也是你说出来的话?你一定是猪油蒙了心,认不清现实是多么残酷,你想毁了好端端的一个家是不是?还是打算赔掉你爸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墨氏集团?还是,你预备把墨家变成整个月城的笑话?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戳着我们墨家人的脊梁骨,说哥哥和妹妹乱/伦!你这不是爱她,是害了她!” 墨初容闭了闭眼睛,噗通一声,在简舒文面前跪下。 他弯着脊背,双手攥着膝盖西裤布料,嗓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违拗的坚定。 “妈,您养我二十余载,我虽不是您亲生,但是,您对我万般爱护,又期望甚高,我都知道,也一直按照您所希望的路去走,但是,我爱妹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一力承担,我不在乎外界如何评论,如何恶言相向,我只需要得到您和爸的认可和允许,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和妹妹在一起。” “你逆子!”简舒文气的一口气梗在胸口,剧烈喘息着,“我不会同意的,你趁早收起这份不该有的心思” 还未说完,整个人晕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0: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八 “哥,妈怎么了?” 墨初鸢站在床前,担忧地问正在照顾简舒文的墨初容。 墨初容没有回答,而是拧了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简舒文额上渗出的密汗,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瞳深处空寂如洞,黑漆漆的深处蕴着浓浓的忧郁。 墨初鸢神色忧虑,坐在墨初容身边,不敢打扰,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今天一早醒来,她下楼用餐,没有见到简舒文,也没有见到墨初容,问了佣人,方才知晓简舒文身体不适,卧床不起,墨初容照顾了一夜。 简舒文突然生病,墨天林又不在月城,墨初鸢着急万分,也只能守在床前,什么忙也帮不上,好在墨初容在,好像能撑起一片天,让她有安全感钤。 直到中午,医生对简舒文做了检查,表示已无大碍。 简舒文吃完药,安静睡下之后,墨初容站起身,给简舒文掖了掖被角,转身,神情复杂的走出卧室。 墨初鸢跟着墨初容走到他的卧室。 “哥,妈到底是怎么了?”墨初鸢跟着墨初容进了换衣间。 墨初容仍是没有回答,抬手,掀了身上穿的白色短袖,打开衣柜,取了一件白色短袖,缓缓地转身,眼神复杂的望着墨初鸢。 墨初鸢没有想到墨初容会突然脱衣服,愣在原地怔了怔。 他身材修长,虽瘦,但由于平日里锻炼的缘故,身材性感有型,身上每一块肌肉坚实鼓鼓,八块腹肌毫不夸张,壁垒分明。 墨初鸢视线落在他腰间皮带蜿蜒的性感人鱼线,莫名的想起那夜墨初容压着她,以及最后在床上看到的那条皮带,脸上骤时滚烫如炎,红如樱桃。 她一直都知道墨初容长相俊朗,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一直以来也是看习惯了,这还是第一次心底对墨初容产生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怪怪的,她也说不上来,本就红润的小脸愈加烫红,她羞怯的转过身,有些慌乱的往外跑。 突然,后背一暖,一具滚烫厚实的身体贴了过来,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自身后圈住那纤细足够一掌可握的腰肢,她被紧紧裹入一个怀抱。 墨初鸢身体有些僵硬,后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立时渗出一层热汗,她双手搭在墨初容交扣在她腰上的一双手背上,声音透着一丝颤抖,“哥,你放开我” “小鸢。”墨初容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埋首在她汗湿涔涔的脖颈,薄唇落在她颊畔,轻轻地摩挲,嗓音黯哑,“哥哥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也会努力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遗弃了哥哥,你可愿意一直待在哥哥身边?” 墨初鸢不明白墨初容在说什么,她有些凌乱。 她转过身,缓缓地抬头,白皙无暇的小脸染着桃红色,一双眼睛水光潋滟的对上墨初容的瞳眸。 墨初容的眼睛忧伤的像千年古井里的一汪清水,水光涌动,濯濯闪烁。 她终是垂了眼睫。 墨初容双手捧起她的脸,要她看着他,拇指摩挲着那线条圆润的下颌,嗓音严肃又认真,“小鸢,回答我。” “哥,你是怎么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墨初鸢望着他那双眼睛,无端地眼眶里浮上泪光,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墨初容眸色幽深,眼睛里泛起湿润,额头抵着她的,“小鸢,你会离开哥哥吗?会不会有一天不要哥哥,或者厌弃哥哥?” 墨初鸢一颗心狠狠地一颤,这样的墨初容让她觉得悲伤,心疼,眼泪攸地落了下来。 “哥,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我不会不要哥哥,更不会厌弃哥哥” 话音未落,墨初容落在她腰上的手掌用力,将她纳入怀里,他双臂像游龙一样有力,勒的她纤细的后背快要断裂。 她挣了挣,墨初容双臂一收,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他的脸埋在她纤细的腰,她甚至能感觉他炙热的呼吸透过那层薄薄布料,炙烤着她的皮肤。 她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双手推着他光c裸的肩膀,慌乱又惊措,“哥,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墨初容知道吓到她了,现在也不是和她说清楚的时候,但是,他有意让她一点一点察觉,他对她不仅仅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意,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望着墨初鸢粉透的脸颊,以及白皙的脖颈都红了,还有一起一伏的胸脯,他唇角微扬,不能把妹妹吓的再不敢亲近他。 她虽聪慧,但是却什么都不懂。 自小,他把她保护在象牙塔里,不让外界一切脏污亵渎她半分,更别提恋爱,男女情事上更是一张白纸,所以,他十分自信,自己才是妹妹心里的第一个男人。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这样抱着她。 她的身体,她的心,是他一个人的,等她成年,或许不会等她成年,他要她归尽他,不管简舒文和墨天林怎么反对,不管世人如何唾弃,他都要她。 墨初鸢从他怀里出来,视线无处安放,更不敢看墨初容,满脸羞赧,支支吾吾道,“哥,你为什么” 她想问什么,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偷偷瞄了一眼神情已经恢复自然的墨初容,她又暗暗自责,自己是不是想歪了。 他们是兄妹 “什么为什么?”墨初容故意将脸凑过去,唇快要落在她脸侧,嗓音邪魅,“小鸢,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墨初鸢咽了一口唾沫,双手捂住墨初容灼热的眼睛,羞恼的喊了一声,“哥,不许你这么看我。” 说完,她落荒而逃。 墨初容望着逃窜如小鹿的纤细身影,一直到门口那抹飘动的白色裙摆再也看不见,收回目光。 他低头,望了一眼西裤下高高的撑起,深深地闭了闭眼睛,去了浴室,脑海里是方才她满脸羞怯的小模样。 小鸢,哥哥不是一个好人,你可知,哥哥每天想的都是以后要你怎样在我身下承欢。 之后一些日子,墨初鸢再见墨初容,做不到像往昔一样自然,每次,墨初容碰触她的脸颊或者揉她的额发,她都会不自在的避开,甚至有些害怕。 墨初容也意识到她的变化,心里有些受伤,虽然不会刻意再亲近她,但一如既往的疼爱她,纵容着她。 小女孩心思总归单纯,渐渐地,墨初鸢恢复如初,只是懂了男女有别,虽然还会像以前一样黏着他,但是,不会再如以往一样动不动扑过去,抱着他撒娇。 墨初鸢也发现墨初容和简舒文以及墨天林的关系有着微妙的变化,平时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自那之后,坐在一个饭桌上,气氛有些凝重。 墨初容不苟言笑,简舒文神色疏冷,向来温厚的墨天林面上也多了一些严肃。 转眼暑假过去一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1: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九【6000】 自那次换衣间与墨初容发生的那件事之后,墨初鸢浑浑噩噩的,转眼间,暑假过去一半。 墨初鸢焦急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同时,楚璃茉高考落榜,与电影学院失之交臂,艺考成绩名列前茅,但文化课成绩不过线。 楚璃茉一天数个电话炸过来,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分分钟钟求安慰。 墨初鸢忐忑不安的心更加狂跳起来,她在想,若是自己落榜又会怎样洽。 左右在家无聊,简舒文和墨天林去了外地,墨初容一天到晚忙公司的事情,最近并不怎么管她。 这天,墨初鸢提议,让楚璃茉带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来墨家一起聚餐。 只是一般小聚会,墨初鸢和同学们一起准备晚餐,又摆了满满一桌零食,还有果酒,那些同学以前也时常来家做客,所以,彼此并不陌生。 餐后,墨初鸢和大家一边喝酒一边畅聊以后钤。 这些同学里,除了楚璃茉和墨初鸢,其他人早已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心情十分愉悦。 “小鸢,你到底报考的什么大学?怎么还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我们中间你学习成绩是最拔尖的。”其中一个同学十分好奇的问。 墨初鸢欲言又止。 报考军校一事,只有楚璃茉一人知晓,本想等考上之后再跟同学们分享。 楚璃茉是个急性子,朝大家眉眼一挑,勾住墨初鸢的肩膀,特自豪的为大家解惑:“你们都不知道吧,我这好姐们儿比我还牛,报考了军校。” “真的假的啊?” “小鸢,你疯了吧?” “军校很苦的。” 骤然间,坐在客厅里的所有同学像炸窝的马蜂,嗡嗡议论。 墨初鸢正欲开口,一道低沉冷彻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小鸢,你报考了军校?” 墨初鸢脊背一寒,缩了下脖子,眉毛眼睛挤在一起,心想完了。 她瞪了一眼大嘴巴的楚璃茉,转过身,怯怯的对上墨初容一双喷着火焰的眸子,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蹦出一个字。 “是,还是不是?” 墨初容容色冷鸷,声音拔高几分,吓得在场的同学一个机灵,纷纷站起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哥,对不起,我”墨初鸢还是第一次见墨初容发脾气,吓得话都不敢说了,但是,天生倔强是骨子里的,她咬了咬菱形柔软的粉唇,小声道:“是,我是报考了军校。” 墨初容眉宇间的纹路骤然间深刻了几分,一颗心高高地悬起,前所未有的不安像涓涓海浪一样袭来。 军校 若说她报考电影学院,他虽然不会苟同,倒也觉得合情合理,毕竟这是墨初鸢以前经常挂在嘴边上的,可是,军校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她为什么要报考军校? 墨初容抿着薄唇,凉凉的望着一脸倔强的墨初鸢,一颗心开始摇摇欲坠,他弯腰,一只手臂箍住墨初鸢纤细的腰,把她提了起来,仍在肩膀上,一边上楼一边对楚璃茉道:“璃茉,送同学们先走。” 楚璃茉半响方才回过神,望着被墨初容抗在肩上的墨初鸢,不禁地心生同情。 这下,小鸢完蛋了。 别人不知,她却知道墨初容是严重妹控。 “真羡慕有这样一个哥哥。” “是啊,真是帅出天际了。” 几个女生花痴模式开启。 楚璃茉分别赏过去几记大白眼,把她们送走,随即,自己也离开墨家。 二楼卧室。 墨初容将墨初鸢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瘦怜的下颌,目光幽冷,“为什么报考军校?” 墨初鸢下巴疼的厉害,眨了眨跹蹁纤长的睫毛,推着他紧紧压着她的身体,“哥,你起来,你好重,压得我快不能呼吸了。” “干脆压死你算了!”墨初容冷冷道,旋即,整个身体压下来,把她更紧的抵在墙壁上,两人之间严丝合缝的契合一起。 墨初鸢甚至清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雄厚力量和专属于男人浓重的荷尔蒙气息,她脸庞两侧,红晕深深,怎么推也推不开时,她偏过头,羞恼的不去看他。 她的倔强和执拗却让墨初容心头火起,一双笔直大长腿抵开了她的腿 “哥,你放开我”墨初鸢像一只被钉在墙壁上的蝴蝶一样,无力的舞动着双手,凌乱的捶打他肩膀。 墨初容脸色越发难看,她每动一下,都会蹭着他那里,他微微退开一些,只是胸膛依旧压着她的,沉沉问道,“告诉我,若不然哥不会再忍” “忍忍什么啊!我说”在那抹小腰在他掌心快要被捏碎时,她终于安静下来,不敢惹他,却是羞涩的对他说:“哥,我若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墨初容见她乖了,唇在她白皙纤长的脖颈筋脉摩挲,轻轻啃咬那细软香甜的皮肉,嗓音沉沉的,“小鸢,乖点,别再惹哥。” 语落,他牙齿微微用力,墨初鸢疼的叫了一声,他却不肯松开。 墨初鸢有些害怕这样一面的墨初容,一边躲避他轻薄着她脖颈耳垂,一边细细喘息说:“我喜欢上一个军人,他是军校老师,所以,我才报考军校” 仿若一道惊雷劈下,墨初容浑身皮肉剧烈震颤,好像一块一块皮肉生生的从骨头上剥落,跌入泥潭,胸腔里一颗高高悬起的心,像被晴空万里骤现的一道闪电,被击的粉碎。 他缓缓地抬头,脸上肌肉抽搐着,深邃幽暗的眼睛深处像一潭炽热岩浆,随时会喷爆出来,他黑漆漆的瞳眸望着怀里的人,仔仔细细的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忽而,轻轻一笑,抬手,将她鬓角的乱发挂在耳后,嗓音透着极限的隐忍,甚至是颤抖的。 “小鸢,你乖点,别闹,你再乱说,哥真的会生气的。” “哥,我没有乱说,是那个人在地震中救了我,所以,我一定要去找他,我喜欢他” 嘭地一声,墨初容一拳砸在她头侧一面墙上。 墨初鸢吓得惊叫一声,闭了眼睛,缩在他怀里,双手揪着他衣襟,簌簌发抖。 头顶上他凉薄的声音传来:“所以,你要我给你补课,陪你锻炼,都是为了报考军校做准备?” 墨初鸢僵硬的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才敢抬头,睁开眼睛,却见墨初容双眼血红的望着她。 她胸口一滞,一种说不出来的疼充满整个胸腔,她握着墨初容鲜血淋淋的手,轻轻拢在小小的掌心,眼圈红红的,“哥,对不起,我知道惹你生气了,我也知道,私改高考志愿不与你商议,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墨初容挣开她的手,却攥住她娇丽动人的脸,目光逼视着她,眼睛里是最后一丝温柔,他咬着牙齿,控制着愤怒的情绪:“小鸢,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他救了你,你不过是要感恩而已,那不是喜欢,我只说一遍,收回你刚才的话,哥会帮你还这份人情。”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哥,我是真的喜欢他” “你给我闭嘴!”墨初容大声喝道,低头,再一次咬住她纤细的脖颈,恨恨道,“不许你再说喜欢他,不许,听到没有!” “哥!”墨初鸢疼的眼底泛起泪光,打着他肩膀,哽咽道:“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这一刻,墨初容早已失去理智,大手扯开她领口,咬着那纤细孱弱的锁骨,直到唇齿间尝到甜腥味,耳边听到细细弱弱的哭声,他才松开她。 墨初鸢揪着三乱的衣领,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哥,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我真的喜欢他,他叫萧瑾彦,从叶镇回来之后,我一直忘不掉他。” 墨初容瞳仁紧缩,握住墨初鸢肩膀的双手,颤抖起来,声音更是颤的厉害。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萧瑾彦。”墨初鸢气鼓鼓的,一字一顿道。 墨初容无力的松开她,失魂一样后退一步。 如果刚才她说喜欢上一个军人是对他致命一击,那么此刻,当听到那个人名字时,墨初容像陷进地狱一样,死活不能。 她喜欢的居然是萧瑾彦,他的哥哥,是他一辈子亏欠的人。 墨初容狠狠地搓了一把脸,一步一步后退,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快要站不住。 他眼底一片煞红,眼神忧伤甚至带着绝望,望着铮然倔强的墨初鸢,“小鸢,他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比哥哥还重要?” “哥,你是哥哥,你们不一样”墨初鸢心里一痛,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想要握墨初容的手。 墨初容猛地躲开。 他苦涩一笑。 不一样吗? 他想告诉她,萧瑾彦也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他和萧瑾彦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墨初鸢委屈又难过的站在墨初容身前,望着滴着鲜血的那只手,执拗的再次握住,“哥,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墨初容将手抽离,冷沉开口:“我会帮你改掉志愿,国内任何一座大学你随便选择,就是军校不行。” 他不能让墨初鸢和萧瑾彦扯上一丝关系。 玺盛林说过,玺国忠一直对他身边的人虎视眈眈,现在是最危险时刻,若不然,早已让萧瑾彦与简舒文相认。 若是现在小鸢与萧瑾彦扯上关系,那么,那些陈年旧事也会一点点被挖出,他不愿墨初鸢牵涉其中。 “哥!你不能这么做!”墨初鸢气呼呼喊道。 墨初容沉沉地看她一眼,“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把他给我忘了,然后乖乖地等着去我为你选择的大学。” 说完,墨初容朝门口走去。 墨初鸢追上去,抱着他一条胳膊,哭着道,“哥,你不能这么霸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已经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喜欢他,这一点不会改变,你选择的大学,我死也不会去的!” 墨初容攥紧拳头,面目冷寒,挣开她,走出门外,将门关上,并上了锁。 “小鸢,没有我的允许,哪也不许去!” “哥!”墨初鸢双手拍着门板,哭喊着:“墨初容,你太过分了!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去军校,我是不会放弃的!” 墨初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回到卧室,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呛得连声咳嗽,烦躁的一脚踹飞沙发,又暴躁的掀翻了茶几。 最后,他靠着墙壁,一点点坐在地上,一只手臂搭着膝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盖住了一双红的嗜血般的眼睛,眼睛里的水光像漫溢的星子,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西裤上,很快布料湿了一片。 他整个人颤抖着,最后笑出声来。 这是什么缘分? 命中注定吗? 一直以来,是他错了,他以为墨初鸢心里是有他的,可如今才知晓,她待他,不过是单纯的妹妹对哥哥的情意,他多年的痴心守护终是黄粱一梦。 若她喜欢任何一个人,他有自信把她夺回来,哪怕折断她一双羽翼,也要把她牢牢囚在身边,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萧瑾彦? 萧瑾彦是他崇仰又敬爱的哥哥,他母亲害得他家破人亡,自小流落福利院,他是罪人之子,拿什么和萧瑾彦争? 不配争,也不能争 墨初鸢被关在卧室一天一夜,连续两天不吃不喝,墨初容狠心的不去管她,只是命令佣人好好看管她。 第三天,墨初鸢给墨初容打电话发短信,要他成全她。 可是,墨初容不接她电话,也不回她短信,而她听楚璃茉说她被录取了,她要去教育部确认。 窗外下起了大雨,她不管不顾的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往外望去,咬了咬牙,学着电影经常出现的狗血桥段,把床单结成绳子,最后从二楼逃了出去。 她走的匆忙,一分钱没有带,鞋在跳到草丛时也找不到了,她冒雨跑出别墅,走在大街上,像一个疯子。 雨水冲刷着她茭白细嫩的脸,清新透亮。 这时,一辆军绿色吉普缓缓地从她身前驶过去。 坐在后车座的萧瑾彦眸光流转间,便锁住走在雨中的那抹身影,他眉头微微蹙起。 坐在一旁的一个男人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对萧瑾彦小声道,“她就是墨初鸢,我们观察她几天了,她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的,而且,我们今天家访,居然被她的家人拒绝。” 萧瑾彦没有说话,隔着雨帘望着走在雨中的纤细身影,眸色沉凝。 他刚从京城回来,知道学校的人在秘密搜集学员的家庭政治背景,还要做家访,他在月城停留两天,去看了玺盛林,今天联系了学校教务部的人,准备一起返校。 身边的人见他不说话,又道,“家访工作要不要您亲自来做?毕竟她以后是您的学生,我们找过她的学校老师,对她评价都很高,她若是放弃,真的可惜。” 萧瑾彦沉默片刻,眉头皱的更紧了,在看到墨初鸢被一辆骑机车的人撞了一下,他动作不受控制,突然,推开车门下车,黑色军靴踩在雨水中,激起涓涓水花,他一身军装,忘记打伞,瞬间湿透,大步朝那抹身影走去。 这个女孩太奇怪了 快要走到她身边时,遥遥相对的对面一条街冲过来一个男人。 男人身型修长,在雨中跑过来,隔着一段距离,他看不清男人长什么样子,只看到男人冲到墨初鸢身前,一把抱住了墨初鸢。 不知道两人在吵什么,墨初鸢在他怀里又踢又打,而男人只是抱着她,抱的那么紧。 最后,男人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捏起她的脸,低头,唇落在她发间,眉心,脸颊,最后,男人的唇落在她唇上时,萧瑾彦脸上的雨水模糊了视线,他猛地转身,朝吉普车走去。 上车之后,萧瑾彦靠在座椅背上,转眸,透着车窗,依稀看见墨初鸢朝男人踢了一下,转身跑开,男人跟上去,自身后抱住她。 身旁的人开口,“她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 “废什么话!开车!”萧瑾彦一声冷喝。 吓得司机一个激灵。 车缓缓地驶离。 萧瑾彦透过后车镜,看到男人抱起墨初鸢,朝另一条街走去,而墨初鸢伏在他怀里,那一头长发落从男人臂弯处倾泻而下。 雨越来越大,最后,再也看不见。 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坏人,明显是一对情侣吵架 酒店里,萧瑾彦脱下湿透的军装,拨了一通电话,声音冷厉:“宋裕华,墨初鸢的家访工作结束,转告白老头,我萧瑾彦不会要一个逃兵!通榜教育部,对墨初鸢,永不录取!” 宋裕华已经听说墨初鸢家属拒绝入学一事,只是被萧瑾彦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呵呵一笑,“你这是吃枪药了?你还没见过墨初鸢,怎么这么严肃,成见这么严重” 话未说完,萧瑾彦扔了手机,去了浴室。 墨初鸢从墨初容怀里挣脱,愤愤的瞪着他,“我不回去!我就要上军校!” “跟我回家!”墨初容脸色冷凝,拽住她一条胳膊,把她往车前拖。 墨初鸢身子往后挣,大喊大叫,“哥!我就是要上军校!你这样,我会讨厌你的。” 墨初容猛地将她提了起来,把她甩在车前,“你再说一遍!” “我讨厌你!我恨你!” 墨初容脸色比落在脸上的雨水还冷,抱着她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车门上,低头,咬住她的脖颈,耳垂,最后,撕开了她衣裙,冰冷的唇咬着她胸前被雨水冲刷的白瓷一样的肌肤,最后,快要落在她唇上时,墨初鸢惶然的使劲推开他。 她一步一步后退,惊恐的望着站在雨中的墨初容。 他嘴上的血迹被雨水冲散,泛白呈青,她捂着被他咬出血的胸前皮肤,哭着朝他撕心裂肺的喊,“你不是我哥哥,一定不是我亲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最讨厌你了!” 啪一声。 当一巴掌落在墨初鸢脸上时,好像天地间的风雨静止。 墨初鸢捂着脸,身上撕破的衣裙露出她白皙的一双腿,衣襟散开,露出半个肩头,大片雪白肤色。 她站在雨中,像一个被猛兽蹂躏的小兔子,伏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 墨初容眼角涌出泪水,和脸上的雨水一起落下。 他上前,半跪在地,抱住簌簌发抖的墨初鸢,墨初鸢失魂落魄的任他抱着,亲吻她湿透的鬓发,他轻轻整理好她衣衫,吸吮掉她脖颈,胸前那些还在渗血的齿痕,他紧紧抱着她,只是抱着她 那夜,雨下了多久,他抱了她多久,仿佛天地间只有二人。 墨初鸢缩在他怀里嚎嚎大哭,怨恨的打着他,他的脸,脖子都是她的抓痕,他任她打,她每打一次,他怀抱便收紧几分,最后,她靠在他怀里,阖上眼睛,沉入黑暗。 雨停。 墨初容抱起墨初鸢,没有上车,而是,一步一步走回别墅。 这条路很长,可是,他却觉得太短,当走进别墅大门一刻,他抬头仰天,凄然一笑。 妹妹,只要是你要的,哥都会给你,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辈子,我不会对你说我爱你三个字,爱你,将永成秘密,我永永远远只做你的哥哥,至死方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2: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一万】 回到别墅已是拂晓。 墨初鸢淋了一场大雨,寒气侵体,导致高烧不退。 她蜷缩在柔软的蚕丝矜被,纤瘦的身体团成蚕蛹型,簌簌发抖,瘦怜伶仃的心形小脸苍白如纸,白皙纤纤的手背扎着针,鬓角白皙的皮肤密布云珠,一层一层滚落,吹干的头发再次被汗水黏湿,身上穿一件薄丝睡裙,汗水沁透布料,沾湿了床单。 墨初容自回来之后,还未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换下,先是叫来了家庭医生,又让佣人帮墨初鸢换洗,一直折腾到上午十点,墨初鸢仍是持续不断发烧,昏睡不醒。 墨初容守在床前寸步不离,全然不顾医生的警告,衣不解带的照顾墨初鸢,而他已高烧三十九度钤。 医生说墨初鸢至少要输液三天,而且,药必须按时吃,方能见效。 最后,医生给墨初容开了一副药,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离开洽。 “少爷,您还是先把药吃了吧?要不然小姐没好,您却先倒下了。” 一个年纪大的佣人不忍墨初容这般折腾自己,苦苦劝慰。 墨初容罔若未闻,一双手握住墨初鸢搭在床沿的手,一刻不曾放开。 他就那样坐着,微微附低头颅,伏在床头,线条立体的五官深邃无比,头顶上一盏白光落下,像白色的死亡花圈,衬得他的脸白的慎人。 平日里的一个谦谦君子此刻狼狈不堪,不成人样。 身上的衣服已被滚烫的身体暖干,头发凌乱散在额前,不过一夜,娟俊冷硬的下颌冒出青青胡渣,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凝望着床上躺着的墨初鸢那双眼睛寂寥如秋,眼瞳深处萃着点点星亮,方才显得整个人有一丝活气。 中午,墨初鸢开始梦魇,不知做什么可怕的噩梦,哭闹不止,龟裂翘着橘皮的唇瓣蠕动,含混念着哥哥,让哥哥救她。 墨初容听到那一声哥哥,眼睛里那点星光像烛火一样,随风摇曳,愈来愈亮。 他上床将呓语不止的墨初鸢紧紧抱在怀里,覆在她耳边,如往昔一样,轻声哄着,“哥哥在哥哥一直在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该伤你” 墨初鸢缩在他怀里,柔和低沉的嗓音萦绕她耳畔,像山涧流动的小溪,潺潺流淌她心尖。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睫毛颤动不止,眼底蒙着一层水雾,看着眼前男人模糊不清的脸,渐渐地和一个少年的脸融合,心里升起难以言说的痛,她努力想抓住什么,埋在他宽厚的胸膛,双手抱住他的腰,低低啜泣,嘴里念着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哥哥你若把我弄丢你就没有新娘了” 墨初容只听清前半句,后半句太模糊,依稀听到新娘两个字。 他狂乱破败的心柔软了,却更痛了。 修长粗励的手指摩挲着她纤白柔软的颈子,虎口捏起一方翘尖的下巴,低下头,薄唇落在她唇上,轻轻地厮磨。 “小鸢,我永远不会丢下你,是你不要哥哥的,若你愿意做哥哥的新娘,哥哥愿倾尽一切。” 他滚热的唇从她唇上离开,辗转她纤柔的脖颈,那里他咬下的伤口依然明显,舌尖轻轻舔舐,又来到她锁骨下那片被他咬出血的雪色,一遍又一遍轻舔,想把那些伤痕一一抚平。 墨初鸢有些缺氧,呼吸减弱,一张苍白的脸渐渐地晕染桃粉色,挣扎着,再度睁开眼睛,眼底泛着迷蒙的光泽,视线模模糊糊的,迷蒙的意识里,好像看到眼前是墨初容墨色发下白皙的额头,长而浓密的睫毛与她的相缠,两人脸贴着脸,而她却不能呼吸,唇齿间满满是清冽的薄荷气息。 她膛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墨初容。 他缠着她细软的丁香,她痛得皱眉,使劲推他无果,幽怨的一口咬住,渐渐地,他的容颜开始模糊,她再次沉入黑暗。 墨初容眉心一蹙,缓缓地离开她的唇,见墨初鸢睁了睁眼,又阖上眼睛,嘴角一缕鲜血滴落。 墨初容拭掉唇上的血迹,本柔软羽化成水的一颗心逐渐地冷下来。 她拒绝他,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也在拒绝他。 可是,她在梦中明明喊着哥哥,他以为她心里是有他的 他以为看到了一丝希冀,原来,横在面前的仍是地狱之门。 刚才那个缠绵深情的吻,却变成了他对妹妹的轻薄和侵犯。 他收拢怀抱,将墨初鸢更紧更深的纳入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 哪怕天崩地裂,江河倒流,这一刻,让他抱着她,再抱一抱她。 墨初鸢连续高烧三天,直到简舒文和墨天林归来,也不见好转。 墨初容病情加重,墨天林发了脾气,叫来保镖,把一直守在床前不肯离开的墨初容扔回房间,勒令他吃药。 简舒文急得直掉眼泪。 她不知道这兄妹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墨初鸢脖颈和胸前的齿痕,她整个人像滚在油锅里一样,唯恐墨初容逾越了那层禁/忌界限。 墨初鸢病了一个礼拜痊愈,墨初容病了十多天才渐好转。 这期间,墨初容撑着病痛的身体,绸缪一切,不顾墨天林和简舒文反对墨初鸢上军校的意愿,他动用关系,把压在教育部的军校录取通知书拿到手,又亲自给军校打电话,作出解释,称墨初鸢会如期入校。 “初容,我是不会同意小鸢上军校,她自小没有受过苦,那地方岂是她能待的?”墨天林望着躺在病床上一脸病色的墨初容,容色严肃,说完之后,他叹了一声,起身离开房间。 简舒文拿着毛巾擦着墨初容脸上的汗水,“我和你爸的意思一样,小鸢是个女孩子,应该和其它名媛望族的小姐一样读书熏陶修养品行,跑去军校摸爬滚打的像什么样子?” 墨初容撑着身体,坐起来,咳嗽了几声,嗓音哑的说不出话来,简舒文忙喂他一杯水。 墨初容喝完之后,喉咙的灼痛减轻一些。 他望着简舒文,缓缓地一笑,“妈,让小鸢去吧,等她走了之后,我听您的安排,相亲。” 简舒文一愣,目露欣喜,但又疑惑的望着墨初容,“初容,你之前不是” “妈,我想明白了,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小鸢最好的守护。” “初容,你不后悔?” 墨初容沉沉靠回床头,咽下满腹苦涩,望着窗外满园竹翠的葱郁景色,心里却枯败如霜。 “后悔又如何?从此之后,我只当她是妹妹,只要您说服我爸让小鸢去军校,我会在两年内结婚。” 简舒文自是应允。 只是,她了解墨初容,他性子温柔,但实则倔强冷情,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是,心底到底是生出一丝喜色。 最后,她还是问了盘旋心头的一个问题,毕竟,女孩子的清白关乎一生。 “初容,你有没有对小鸢” 墨初容脸色一沉,知道简舒文问的是什么,转过头,淡淡道,“没有。” 在此之前,他疯狂的想要她,可是,余下的日子里,他却要将那疯狂的心思扼杀。 简舒文来到一楼,墨天林正在抽烟,她走上前,嗔啧道,“少抽点烟。” 墨天林捻灭烟蒂,叹了一声,“舒文,若不然,成全了初容吧,我们也算是儿女双收” 简舒文一听,像炸毛的母鸡一样,厉声道,“我绝对不允许小鸢与玺家人有任何牵扯!” 墨天林心神一慌,急忙道,“好,听你的,但是,小鸢去军校一事” “既然初容同意了,我们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让小鸢去军校,这孩子性子倔强,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我觉得让兄妹两人分开也好,时间一久,初容兴许会收了对小鸢那份心思,小鸢生的漂亮,又讨人喜欢,但是,这世上不乏拔萃的美人,我这些天就给初容物色人选。” 墨天林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望着简舒文,叹了一声。 x军校。 训练室内,宋裕华修长的身型斜靠门口,望着正在挥汗如雨对着沙袋练拳的萧瑾彦,咂了下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 萧瑾彦眼角余光都未赏他一个,上身穿一件黑色短袖,下身是迷彩长裤,狠狠地踢向沙袋,容色冷峻无比。 宋裕华自讨没趣,若是平日里遭到无视也就罢了,但事关新生学员,他还是要与他说的。 “墨初鸢已经被军校接收,正式成为列兵学员。” 此话一出,萧瑾彦挥拳踢腿的动作嘎然停止,悬在半空中的沙袋转着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他脱掉拳击手套,仍在地上,眉头紧皱,“怎么回事?不是把她的录取通知书压在教育部了吗?” 宋裕华扬眉,“她家人亲自致电说是墨初鸢生了一场大病,而我校不予录取的命令一直未曾下放,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墨初鸢手里,不管怎么样,程序上没错。” 萧瑾彦只听到宋裕华说墨初鸢生病一事,后面的完全没有听进去。 那夜,墨初鸢和一个男人在雨中纠缠不清的画面涌入脑海,萧瑾彦拽了下衣领,嗤了一声,“她以为军校是游乐场,想玩就来,不想玩就不来?” 宋裕华幽叹,为墨初鸢说话,“之前家访遭拒,完全是她家人阻挠,其实,不用过多解释,你应当明白个中缘由,一个千金大小姐跑来军校吃苦,怕是与家人意见相悖,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过,你何必怪责一个小姑娘?如今,她家人想通了,倒是省了我们的麻烦不是?” 萧瑾彦拿起毛巾,擦了脸上的汗,把毛巾甩在一边,“总之,这样的学员,我不要。” 宋裕华唇角抽了抽,“我说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一个堂堂大校军官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别忘了,她可是你招来的!” “早知她这样,我不会要她!” 宋裕华愈加不解,“你又不曾见过墨初鸢,她这是做了什么事让你不爽了?” 萧瑾彦冷沉的一张脸微微一怔。 是啊,她做了什么 不过是一个还未曾谋面的小丫头片子 墨初鸢病愈之后,得知墨天林和简舒文同意她上军校,而且,还知道是墨初容说服的。 她不明白墨初容到底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毕竟,那夜因为她非要上军校把墨初容惹怒,他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欺负她 想起雨天被他欺负的一幕,她浑身一寒,揪住衣领,现在,她处处躲着墨初容,早上等他用完早餐之后,方才磨磨蹭蹭下楼,晚上早早把自己锁在卧室。 她十六岁,懵懵懂懂的年龄不是没有察觉到什么,爱的死去活来的韩剧以及少女漫画看过一车又一车,她开始疑惑,墨初容是不是对自己产生了别样情愫 生病期间,意识模糊不清,好像看到墨初容吻了自己 但,回头一想,定是自己病糊涂了,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他们是兄妹,墨初容怎么会对她那样 渐渐地,她发现墨初容变了,变得愈加清冷寡漠。 每次看到她,视她如透明。 即便有时候两人独处,也是在沉默中熬过。 这天,墨初容难得回来用晚餐,却带回来一个叫季箐的女孩。 季箐二十岁左右,长相甜美,气质高贵,身材纤细,站在墨初容身边,巧笑倩兮,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简舒文十分高兴,张罗了一大桌菜。 用餐间,墨初容对季箐十分照顾,又是夹菜又是贴心问长问短,时不时地拦着她的腰,好像季箐是她的心肝宝贝。 季箐一脸幸福,依偎着墨初容,嫣嫣笑着,一刻没停过。 墨初鸢看着这一切,默默地吃饭,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这么喜欢季箐,看来,之前是她想歪了 为此,她暗暗自责,和墨初容闹成如今境地,她心生难过,又有些委屈。 但是,每次季箐有意或者无意朝她望过来挑衅的目光时,让她有些不爽。 她觉得,季箐配不上墨初容,小姑娘心思总是直白的写在脸上,季箐自然看在眼里。 她爱慕墨初容多年,墨初容对这个妹妹是如何疼爱,在少有的圈子里不是什么秘辛。 如今看到本人,却是被墨初容这个妹妹姿容无双的容貌惊到,只觉自己的光彩被一个小丫头遮住了,心生一丝妒忌,所以,怎么看都觉得墨初鸢刺眼。 墨初容已经跟她求婚了,两人好事将近。 她家世显赫,长相也算出众,怎能容忍一个小丫头占去她以后在墨家以及墨初容心里的位置? 季箐借故去厨房帮墨初鸢盛汤,故意把汤洒在墨初鸢手上。 墨初鸢疼的皱眉,除了对家人温顺的墨初鸢,对外人欺负向来火辣,当即推了季箐一把。 季箐倒是会装,柔柔弱弱的倒了下去,脑袋磕在琉璃台上,鲜血直冒。 墨天林和简舒文赶过来,严厉批评墨初鸢莽撞不懂事。 墨初鸢抿着嘴,倔强的望着墨初容。 她不信,墨初容看不出来这女的戴着一张假面具,她甚至坚信墨初容会站在她这边。 但是,当墨初容冷着脸,无视她手上烫伤,冷厉对她说,“小鸢,跟未来的嫂子道歉” 墨初鸢委屈不已,气呼呼的指着恨不得黏在墨初容怀里的季箐,“她是个坏女人,我不会认这样的坏女人做我的嫂子!她不配!她就是狐狸精!” 简舒文当即发了火,若不是看在外人在场,定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墨天林见不得这闹剧,拉着气愤不已的简舒文出了厨房。 墨初容只是平静的盯着墨初鸢数秒,弯腰,抱起季箐离开。 墨初鸢回到客厅,又被简舒文训斥了一顿,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哭着跑上二楼,把自己反锁在卧室。 而墨初鸢永远不知道此时别墅外发生了什么。 别墅外一处僻静的路边,季箐身型纤柔的靠在车前,眼神娇柔的望着夜风中颀长玉立的墨初容。 “初容,小鸢还小,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再责怪她了。” 墨初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季箐,温柔的笑了。 季箐情思一动,踮起脚尖,一双手环住墨初容的脖子,艳红的唇快要落在墨初容唇上时,墨初容冷然一笑。 只是一瞬间,季箐惨叫一声,被墨初容掐住脖颈,狠狠地甩出去两米远。 季箐匍在地上,蠕动着疼的快要碎掉的身体,哭声萋萋,怎么也爬不起来。墨初容面容阴鸷,像一个嗜血邪魅的妖魔,俊美无双,却冷的骇人。 他走过去,抬起皮鞋,缓缓地踩在季箐那只素白纤细的手背上,黑暗中那双眼睛泛着红光。 她伤了墨初鸢哪只手,他就废了这个恶心女人的哪只手。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甚至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季箐脸上血色退净,冷汗涔涔,几乎昏迷,脑袋磕着地面,求他放过她,她再也不敢了。 墨初容蹲下身子,捏起令他厌恶到极致的那张脸,齿冷一笑,“季箐,给你富贵荣华你不要,敢动我妹妹,纯属找死。” 季箐惨烈哭喊,方才知晓这个男人温润的外表下是一张魔鬼的面孔。 最后,墨初容打了一通电话,很快有人来帮他清理现场。 墨初容回到卧室,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从抽屉拿了一支烫伤膏,又拿了一把备用钥匙去了墨初鸢的门前。 他开门进屋。 果然小丫头如他所料,生着闷气,趴在沙发上睡着。 他走过去,把墨初鸢抱在怀里,握起那只烫红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亲,拧开药膏瓶盖,敷在指腹上,再一点点擦在墨初鸢烫伤的那块皮肤上。 最后,把墨初鸢抱到床上,给她盖了一条毯子。 他坐在床头,将遮住她娇丽容颜的长发挂在耳后,轻轻含着她白皙的耳,轻喃细语,“妹妹,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比上你一根头发丝,除你之外,也不会再有一个女人可以占据我的心,如你所愿,那样的坏女人不会成为你的嫂子。” 翌日。 墨初鸢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上烫伤好了许多。 她正纳闷,却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层烟灰。 是墨初容 他不是不相信她吗? 心底却升起小小的喜悦,哥哥还是疼她的。 自此,墨初鸢对墨初容不再回避,她希望两人回到过去和睦的时光。 但是,墨初容对她更冷了,有时候,她主动和他说话,他像没有听到一样,无视她,甚至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眼看离入学的日子只有不过七天,她想在自己离开之前和墨初容和好。 这天,佣人按照惯常给墨初容做了午饭,准备送到公司。 墨初鸢主动请缨,要自己亲自送去。 司机把墨初鸢送到墨氏楼下,她下车进入墨氏大楼。 进入大厅时,前台连线总裁办公室,告知墨初容,墨初鸢来了。 当时,墨初容正在批阅文件,接到电话之后,眉头一皱,叫来了私人助理。 墨初鸢满心期待的闯进总裁办公室,便撞见了香艳的一幕。 墨初容正把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小秘书压在办公桌上亲吻。 他的唇厮磨着小秘书白皙的脖颈,脸颊,一只手在小秘书的紧的快要爆开的白衬里,她甚至看见那裸/色的内衣蕾丝,而小秘书的裹臀短裙翻至腰上,露出一双白皙的腿,缠着墨初容的腰 小秘书面色娇红,嘴里娇喘连连。 砰!墨初鸢手里的食盒落在地上。 正在亲热的两人好像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小秘书看到墨初鸢,面色娇羞的推开墨初容,匆匆整理衣裙,逃也似的跑出办公室。 墨初鸢楞楞的站在门口,看着墨初容从容的一颗一颗的系上散开的衬衫,看着他整理领带,沉稳的坐回板椅。 自始至终,他不曾看她一眼,一边翻阅文件一边混不在意道,“下次进来时记得敲门,这是基本礼貌。” 墨初鸢第一次在现实中见男女这样火热的一幕,顿时满脸羞恼,心里有些难受,尤其是看着如今变得这样放浪形骸的墨初容,心里隐隐作痛。 墨初容向来洁身自好,从未交过女朋友,对女性朋友向来谦逊有礼,绅士翩翩,可是,若非刚才她亲眼见证,她是不会相信墨初容居然在办公室和一个小秘书糜乱不堪。 这不是她认识的墨初容。 越想越难过,眼圈攸地红了,墨初鸢转身,就要逃离这间充斥着暧/昧气息的办公室。 墨初容快一步拦住她,箍住她的腰,把她抵在墙上,看着她泛着泪光的眸子,眸色幽沉,“为什么哭?” 墨初鸢推开他,“我认识的哥哥不是这样的。” “是吗?”墨初容一张风华潋滟的俊脸靠过来,坏坏的朝她吹了一口热气,嗓音沉得吓人,“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哥哥?这样?” 墨初容薄唇来到她纤白的脖颈。 墨初鸢吓得闭了眼睛,抬手,就要推开他,墨初容却先一步松开她,冷冷的望着她,“小鸢,我是个男人,自然会有喜欢的女人。” 墨初鸢睁开眼睛,容色挚诚,小声问道,“你喜欢那个小秘书?” 墨初容笑了,笑的风情万种,低头,额头抵着她的,“一个男人只会对喜欢的女人做刚才你看到的事情。” 这句话,他其实是说给她听的。 而墨初鸢则以为墨初容真的喜欢那个小秘书,却从未把那句话联想到自己身上。 墨初鸢离开公司之后,墨初容叫来助理,道,“给那个秘书一笔钱,让她离开公司。” 只有这样做,才能消除墨初鸢心理上的阴影,才能一点一点逼着自己远离她。 她不是希望两人回到往昔吗? 若这是她要的结果,他成全就是。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墨初鸢就是一味毒,毒入骨髓,早已病入膏肓。 离入学的日子还有两天。 按照军校规定,许多东西是不允许带的,所以,行李一切从简。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数天未曾归家的墨初容回来。 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用晚餐了,而墨初鸢又要离开,所以,气氛有些凝重。 简舒文絮絮叨叨对墨初鸢说了许多,墨天林也叮嘱了几句,只有墨初容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只是,离席时,冷不丁说了一句,“明天,我送小鸢去海城。” 简舒文本想阻止,但是,墨天林拍了拍她的手,“随他吧。” 简舒文没再说什么。 墨初鸢有些惊讶,还以为墨初容再也不理自己了。 睡觉前,她站在墨初容房间许久,踌躇着怎么和墨初容求和,回归以前和美的时光。 她想了许久,终是退缩。 正欲转身,门从里面推开。 墨初容穿一件白色浴袍站在门口,刚刚沐浴过,头发湿漉漉的,衣襟散着,露出大片白皙皮肤,他指间夹着一支烟,目光深邃的望着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墨初鸢。 “进来吧。” 他抬手,想握她的手,迟疑了下,垂下,错开身子。 墨初鸢走进房间,视线一时不知道落哪儿。 墨初容把她的紧张看尽眼里,一步一步把她逼至角落,直到看到她双手紧紧抠住身后的墙面时,他停下脚步,和她保持一些距离站着。 “有话要说?”他先开口。 墨初鸢抬头,看着他狂肆不羁的吞云吐雾,眉心一蹙,抿着小嘴,不说话。 墨初容似是察觉她不喜他抽烟,可是,他想告诉她,每个难挨的夜晚,不抽烟,不喝酒,无法排解身心对她的渴望。 一如现在,她穿一条裸/色棉质睡裙,黑发垂腰,面容娇丽,染着淡淡红晕,微微嘟着小嘴儿,这样欲语还羞的小模样,要他小腹紧绷的厉害。 他不禁地想,萧瑾彦会喜欢这样的妹妹吗? 他轻轻一笑,萧瑾彦一定会喜欢,爱上,最后,如他一样病魔缠身,只因中了这样娇美柔怜的妹妹的毒。 想到此处,他胸腔里涨满浓浓的酸,望着墨初鸢的眼神蕴满忧郁和哀色。 墨初鸢见不得这样忧伤一面的墨初容,心里一涩,泛起伤感,酝酿一会儿,蠕着小嘴儿,道,“哥,我已经不生气了,我们和好吧。” 墨初容却是一笑,唇覆在她耳畔,低语,“那我倒要问问,妹妹因何生我的气?” “你” 墨初鸢羞恼的转过小脸,倒真是一时无法说出为什么生他的气。 因为他对她做了过于亲昵的事情? 可是,看着他好像并不在意,倒显得是她想多了,思想太龌龊 “小鸢。”墨初容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字,轻轻地把墨初鸢拥入怀里,“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只是妹妹。” “哥,我” 墨初容未等她说完,很快地松开她,脸色恢复一片冷色,言语冷淡,“回屋吧,明天要早起。” 墨初鸢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松了一口气,好像了了一桩心事一样,乖顺的对墨初容微微一笑,离开房间。 第二天。 墨初容和墨初鸢坐上飞往海城的飞机。 墨初容不苟言笑,墨初鸢一个人无趣,靠在椅背沉沉睡着。 睡醒的时候,旅程已耗去大半,墨初容给她要了一杯温水,她乖乖喝下,歪着脑袋,和墨初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墨初容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抵达海城已是中午。 墨初容租了一辆车,把墨初鸢送到军校,并亲自帮她办了入学手续。 入学的新生并不多,多数是部队分批送来的学员。 当天,墨初鸢按照规定领了军装,并换上,也分配了宿舍。 宿舍是上下铺,一共三张床,只有她一人报道,她换上军装,到门岗那里签字,到校门口找墨初容。 恰是傍晚,墨初容领着墨初鸢在校外一家餐厅吃饭。 餐桌上,墨初容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饭后,墨初容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走到街边一个冷饮店,买了一个香芋口味的甜筒,递给她手里,只淡淡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墨初容头也不回的走了。 校外街道两边的路灯昏黄,将墨初容料峭隽瘦的身影拉的很长,墨初鸢站在原地,手里的甜筒融化,落在她掌心,冰冷一片,她看着墨初容的身影一点点融入黑夜。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墨初容会这样疏离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和她离别。 下一次见面要等到寒假了,她还没有和他和好,想到这里,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此时,宋裕华正领着一列从部队接收的列兵学员从一辆军车下来。 墨初鸢王若无人,横冲直撞的穿过街道,朝墨初容离去的方向追去。 长发被风吹散,像午夜飘散的绸缎,她软软的哭泣柔怜轻灵。 宋裕华站在街道右侧,之前又见过墨初鸢的照片,男人对漂亮的女孩总是印象颇深,所以,他一眼认出身旁跑过去的女孩是墨初鸢。 萧瑾彦最后从军车跳下来,一身军装,面容冷酷,走在队伍尾端,只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女孩从队伍前面飞过。 宋裕华呵了一声,“墨初鸢,闻名不如见面。” 身后一列学员看到墨初鸢美丽无比的容貌时,一双双眼睛都看直了。 萧瑾彦的目光也随着飘了过去。 墨初容逼着自己不要回头,刚走出一段路,身后一抹盈软撞了上来,身体被冲的前倾,刚稳住身型,一双手软软的缠住他的腰。 身后传来一把细细软软带着哽咽的嗓音,“哥,我会想你的。” 墨初容一颗心疼的厉害,没有转身,只是站在夜色里,任由墨初鸢的眼泪沾湿他后背衣衫。 他多想把她狠狠地揉进怀里,告诉她,他爱她,想要她,要她做他的新娘,要她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她对他只有兄妹之情。 她爱的是萧瑾彦。 不远处的宋裕华硬生生的被看到的画面噎了一下,咳了几声,回头,呵斥身后看的目瞪口呆的列兵自行回校。 萧瑾彦目光沉沉的望着墨初鸢抱着一个男人。 隔着一段距离,光线昏暗,他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那么高括笔挺,头型板正,发色乌黑,修整干净,衣着沉稳又端庄,必是一个长相不错的青年才俊。 难怪,墨初鸢早恋 宋裕华又看了一眼远处还抱着墨初容的墨初鸢,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激情四射?” 萧瑾彦落在身侧的手指不由地攥紧,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腕表,一边走一边对宋裕华说,“今晚门岗是哪个班的?” 宋裕华跟上萧瑾彦的脚步,“问这个干什么?” 萧瑾彦冷声道:“明天训练场上五十圈。” 宋裕华没反应过来,咋呼道,“你这是发的什么邪火?” “军校规定,晚八点以后不允许外出,擅自外放新生学员,出了事谁负责?” 宋裕华赞同道,“那倒也是,不过,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千里迢迢而来,舍不得男朋友,告个别,来个抱抱,理所应当嘛,规矩不外乎人情。” 萧瑾彦眸色一沉,“既然舍不得,可以不用来!” 宋裕华:“” 望着已经沉步走入学校大门的萧瑾彦,宋裕华好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终于把墨初容写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3: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一【4000】 除了以往寒暑假去叶镇姥姥家度假之外,墨初鸢第一次离家住校。 她抱着墨初容哭的像个孩子,死活不愿意一个人回宿舍。 这是墨初容第一次见墨初鸢哭的这么凶,以往她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哭成泪人,即便那夜他欺负她,她打他挠他,也没有今晚哭的这么伤心。 墨初容心疼的把她揉进怀里,并没有像往昔一样轻声哄着,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她,任她哭个够。 到底还是个离不开羽翼庇护的小毛丫头,一个人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环境,只有忐忑和不安,墨初容终是对她放心不下,最后,让她上车。 没有去太远的地方,车在附近一条街停驻钤。 由于是开学季,附近比邻大学城,周围大小宾馆住满了家长和学生,还有不少成双成对的情侣出入。 走了几家,只订到一间房。 房间不大,装修陈旧,环境清幽,倒也干净,只有一张大床。 墨初容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烟,转身望过去,墨初鸢一身军装,坐在床沿,一双弥漫泪雾的大眼睛正望着他,脸上还挂着水痕。 墨初容心里一钝,青沉的五官渐渐地柔和下来,捻灭烟蒂,走过去,揉了揉她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叹了一声,嗓音透着几许无奈和无力,“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不是你要死要活的非要上军校?” 墨初鸢吸了吸鼻子,眼睛又红又肿,像桃核一样,撇了撇小嘴,眼底晶亮的泪珠盈盈而动,又要掉下来。 墨初容指腹拭掉她眼角滚出来的泪水,一边擦着一边道,“哭的跟小花猫一样。” 墨初鸢破涕为笑,微微仰起下巴,配合的让他拭泪。 墨初容佯装一脸嫌弃的捏了捏她翘丽的鼻子,“今晚可还回去?” 墨初鸢摇头,“哥,那么大的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些害怕,再说了,后天才正式上课。” 墨初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哥,我困了” 墨初鸢脑袋一歪,倒在枕头上,阖上眼睛,嘴角弯出浅浅的弧度。 墨初容坐了一会儿,把墨初鸢抱到床内侧,脱掉她的鞋子,手来到她衣领时,犹豫了几秒,只解开衣襟三颗扣子,扯了一条薄毯搭在她身上。 看着她眉目平展,睡得香甜,他方才站起身,从裤袋摸出一盒烟,走到窗前的沙发上躺下,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 袅袅上浮的烟雾朦胧了他隽俊无比的五官,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一直落在床上躺着的墨初鸢那张脸上,再不曾移开。 清风熹微。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墨初容已不在房间。 她整理好衣衫,去盥洗室洗漱之后,准备给墨初容打电话,方才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便笺纸,上面是墨初容留的一句话。 照顾好自己。 墨初鸢攥着纸条,快速下楼,跑出宾馆。 停在楼前的车已经不在,墨初鸢心里一涩,鼻子酸酸的,眼睛一润,泪光滢目。 她纤细瘦怜,长发飘飘,随风而起,像盈盈一水间亭亭玉立的玉莲,站在宾馆前绿化坪前,望着东来西往的车辆和人流,轻轻喊了一声,“哥。” 这时,一辆军绿色越野车停在她面前,像一头乍现的兽,吓得她后退一步。 一个身穿橄榄绿军装,头戴白盔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朝墨初鸢敬礼,道,“列兵学员墨初鸢,我们是校纠察队,请跟我们回校。” 墨初鸢辨不清形势,楞在原地未动。 宋裕华推开车门,探出头,对墨初鸢说,“我是你们这批新生学员的教导员,叫宋裕华,上车吧。”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上车。 上车之后,墨初鸢心生忐忑,偏偏的,宋裕华坐在身边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墨初鸢额角渗汗,抬手,忽扇着,好像这样能凉快一些。 宋裕华被她的小动作逗的唇角微微一弯,只是摇头笑笑,没说什么。 宿舍楼下,宋裕华方才开口,“墨初鸢,穿了这身军装,你就是一名军人,要时刻遵守军规,军纪,还有校规,不容许学员夜不归宿,下不为例。” 墨初鸢紧张的涨红了一张脸,礼貌的微微鞠躬,“对不起,教导员” 宋裕华摆手,“回宿舍吧,今天是正式入学最后一天,你早做准备,明天便要上课接受正式训练,宿舍楼有勤务女兵,有什么不明白可以找她们。” “知道了” 宋裕华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墨初鸢犹处在朦胧状态,心想,他怎么知道她昨夜在哪儿 办公室。 萧瑾彦正在翻看新生学员资料,目光渐渐地定在墨初鸢学员证件上,视线攸地凝铸。 之前,两次只看到轮廓纤细的身影,以及模糊不清的容颜,她就是墨初鸢 天气太过燥热,墨初鸢小脸晒得红彤彤的,像染了天然胭脂红,唇色淡粉润泽,额头饱满白皙,长发尽数梳在耳后,清灵秀气的一张脸全部露了出来,娇憨可爱,稚嫩青涩。 还真是一个稚气未脱的毛丫头 这时,宋裕华回到办公室,摘掉军帽,靠在座椅背上,瞄了一眼萧瑾彦,“人给你领回来了。” 萧瑾彦没有搭理他。 宋裕华啧了一声,“论训教学员,还是你谨慎,昨晚命勤务兵查寝,要不然,出了什么事” 萧瑾彦翻看文件的动作微微一顿,合上文件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拿起桌案上的军帽戴上,一边走一边道,“我主抓学员的训练和学习,你是思想和生活方面的教导员,这些难道这不是你的分内之事?” 宋裕华噎了一下。 平日里,他总是温温和和的,主张温暖教育,不像萧瑾彦,总是板着一张/万年冰山脸,高冷的直掉冰渣子,训练场上就是一个不讲情面的魔鬼,带出来的学员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墨初鸢回到宿舍,其它五位学员已经报道,在床铺前整理行李。 墨初鸢性格开朗,礼貌又大方,主动和她们打招呼。 室友们见到墨初鸢纷纷愣了下。 墨初鸢姿色出众,天生一张美丽面孔,犹如明珠出匣,耀眼,夺目,光芒是藏不住的,即便是女孩,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几人纷纷做了自我介绍,除了部队考上来的三人,有两个女孩是和墨初鸢一样从地方高校考入军校的。 属墨初鸢年龄最小,大概整个军校也只有她年龄最小,毕竟,她十七岁生日还未过,其她学员至少十九岁以上,最大的二十二岁。 室友们性格不一,见墨初鸢稚嫩又小,谈话间便与她拉开了距离。 墨初鸢只是无所谓一笑。 住在她下铺的是一个叫洛丽的女孩,地方高校考上来的学生,与她性格相投,一天相处下来,两人话题比较多。 其她人态度寡淡许多。 另一个年龄稍大,叫程玲的女孩,看了墨初鸢一眼,哼了一声,“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军校规定女学员一缕短发,你那头发早晚要剪。” 墨初鸢方才发现室友都是短发,摸了摸头发,有些不舍。 心想,再留一天,明天就能见到萧瑾彦了。 终于等来第一天。 早上起床后,勤务兵亲自教室友们整理内务,规整行李,把违禁用品一缕锁在书桌抽屉里。 饭后,去了教学大楼上课,下午是训练课,全体学员在训练场上集合。 墨初鸢以防晒黑,擦了防晒霜,还涂了裸色润唇膏。 萧瑾彦五官轮廓分明,在阳光照射下,冷峻无比,一身迷彩作训服,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材,一双腿笔直又长,沉步而来。 他手里拿着名册,一一点名,叫到墨初鸢时,墨初鸢心里一激动,忘答了。 他目光一眼从一列队伍中锁住站在前排尾端的墨初鸢,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墨初鸢小脸骤时一热,直到整个人落在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一片阴影里,还未来得及抬头,帽子一松。 墨初鸢一头黑发自脑后顺滑而下,垂铺腰间,一阵热风吹来,长发翩翩起舞,拂过萧瑾彦的脸,发梢调皮的缠住了他的衣领。 墨初鸢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萧瑾彦看清墨初鸢容颜的一刻,目光微微一滞,只是几秒,他抬手,扯开衣领上的长发,移开目光,走了回去。 作了自我介绍,又交代了一些后期训练的科目,之后,由另一个教官开始训练。 下午训练结束后,墨初鸢被萧瑾彦点名留在训练场。 “墨初鸢,限你明天把头发剪了!” “我不要!”墨初鸢满头大汗,顾不得擦,朝站在她身前的萧瑾彦眨了眨眼睛,兔子一样,上前跳了一步,“萧老师,你让我做你女朋友的话,我马上剪。” 萧瑾彦:“” 萧瑾彦脸色极其难看的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眼前是墨初鸢哭着喊着要她赔她头发的小模样。 他摁了摁眉心,低头,看了一眼迷彩裤上那个脚印,脸更黑了。 她居然踢他 还骂他萧混蛋 最重要的是,第一天训练,第一次谋面,她居然说要作他女朋友 他返回办公桌,又看了一遍她的档案,之前,只觉这个女孩处处透着奇怪,他心生好奇,现在,他严重怀疑她脑袋瓜子与常人有异 隔着老远便听到宋裕华的笑声。 “萧瑾彦,听说下午你把墨初鸢头发剪了,还把人家小姑娘招惹哭了。” 招惹? 萧瑾彦唇角抽了抽,怕是整个系里都传遍了。 这时,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急忙走到走廊接通。 “暮城。” “哥,我来学校看看你。” 宿舍里,墨初鸢望着镜子里齐肩的发型,委屈的撇着小嘴。 这下,她火了。 整个系里都知道训练第一天,她被萧瑾彦剪发,又被罚站训练场一个小时。 室友们开始七嘴八舌。 “墨初鸢,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萧男神,不是找虐吗?” “就是,整个学校你打听打听,哪个学员敢惹他?” “对了,你干了什么第一天就把萧大男神惹怒了?” 墨初鸢摸着参次不齐的发型,特委屈道,“我只是踢了他一脚,还” “噗!” 正在喝水的洛丽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其她室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有一个女孩像听故事一样,直接握住墨初鸢的手,兴奋的问,“还怎么样?” 墨初鸢浑不在意一笑,“我说要作他女朋友。” 所有人:“” 不过数秒,室友们齐声尖叫,继而是大笑,朝墨初鸢抱拳作揖。 “墨初鸢,你真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4: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二 夜幕沉沉,窗外静谧无声,偶尔有风吹来,温凉清爽。 萧瑾彦穿灰绿色短袖,迷彩裤,沉沉玉立窗前,修长粗励的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长长一截烟灰落在窗台放着的一盆绿萝泥土里。 他弹了弹烟灰,转头,看向身旁长身玉立的男人。 “暮城,这是你第一次到军校找我,有事?洽” 墨初容幽沉的目光,从夜色下模糊不清的一栋楼上收回,眸光流转间,眼底氤氲的忧郁像熄灭的烟灰一样淡去。 轮廓有型的眉宇微微一挑,漂亮的薄唇弯出一缕浅笑,“哥,大概以后会经常来叨扰你。” 萧瑾彦一愣,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他掩饰。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了解甚少,只知道他叫玺暮城,性格温温柔柔的,每次见到他总是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令他烦恼的事情钤。 这也许就是他不讨厌他,反而与他相处融洽的原因,因为,每次这个弟弟在自己面前总是流露真挚的情绪,但是,今晚,他明显不一样。 萧瑾彦洞察力非凡,轻易看的出来弟弟满腹心事,却在强颜欢笑。 但是,显然弟弟不愿多说,一如他不愿与他提及如今养父母的家庭背景一样。 不管他是有心隐瞒还是无意,他并不在意,两人保持现在的距离恰到好处。 墨初容从萧瑾彦手中拿走烟盒,弹出一支,点燃,送到唇边吸了两口,袅袅烟雾一圈一圈上浮,掩饰了那一双晦暗莫测的眼睛。 萧瑾彦微微蹙眉,“我以为你不会抽烟。” 墨初容微微一笑,“我并不是无公害,抽烟,喝酒,还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望着萧瑾彦一双锐利敏锐的眸子,浑不在意道,“还有泡妞儿也在行。” 知道他在开玩笑,萧瑾彦睐他一眼,“你倒是不谦虚。” 墨初容嘻嘻一笑,“哥,你可有喜欢的女孩?” 萧瑾彦没有想到墨初容会问及他的,但他并不介意,也没有回避,干脆回道,“没有。” 墨初容微蹙的眉心缓缓地收紧,继而,又舒展开来。 萧瑾彦没有女朋友,小鸢定会十分欢喜 “你有喜欢的女孩?”萧瑾彦几乎是确定的问。 墨初容眉梢一扬,“我和哥长得相像,姿貌双全,自是不乏女孩喜欢。” 他插科打诨,故意转移注意力,萧瑾彦岂会看不出来。 但,墨初容的反应恰恰是欲盖弥彰。 就在他以为墨初容不会正面回应的时候,他看到墨初容眼底的光芒逐渐黯然下来,形成一个黑漆漆的漩涡。 “哥,我有一个愿意一辈子守护的女孩。” 萧瑾彦没有再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往这样的回答,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而男主角的结局无疑是爱而不得。 墨初容脸上挂着春风化雨的笑,萧瑾彦却觉得那笑令人伤感,苦涩。 然后,他听到墨初容说,“哥,我能不能和你挤一个晚上?” 萧瑾彦无所谓耸了下肩,“你随意,只是,我的床怕是你睡不习惯。” 墨初容眼底的笑意像星子一样闪闪的,他径直走过去,直接躺在没有一丝褶皱的单人床上。 床板单薄又硬,躺在上面还不如家里的地面舒服,他心里漫出浓浓的酸来。 小鸢自小养的娇,睡惯了绵软如云的公主床,那样柔软的小身板躺在木板床上,定是要铬坏了。 为了追随萧瑾彦,她褪却锦衣华服,跑到这里吃苦受罪 幽深的目光落在萧瑾彦轮廓刚硬的五官上,他忽而轻轻一笑。 萧瑾彦注意到他的视线,越来越觉得他奇怪,问道,“笑什么?” 墨初容换了个姿势,一条胳膊枕在脑后,问,“哥,我觉得你走桃花运了。” 萧瑾彦坐在椅子上正在喝水,听到墨初容这么一说,呛了一口。 脑海里适时回放一副画面。 那就是下午训练场,墨初鸢歪着脑袋,双手背在身后,翘着小脚,蹦蹦跳跳的蹿到他跟前,弯着眉眼,道,“萧老师,反正女朋友你早晚要找,我长得这么漂亮,干脆收了我吧!” 墨初容看到萧瑾彦脸上表情仅仅不过三秒的停滞,便明了一切。 墨初鸢生的美丽,性格活泼,明朗恣意,柔软的时候像一汪水,哭哭闹闹的像一个孩子,火热的时候像一把火,明媚,耀眼。 她像璀璨夺目的明珠,光芒是遮不住的,萧瑾彦定会被吸引。 萧瑾彦放下水杯,躺在沙发上,双手垫在脑后,双腿交叠,腿太长伸不开,搭在沙发尾端,两人陷入沉默。 这时,墨初容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墨初鸢发来的视频通话,他想都没想,按了接通键。 画面里,墨初鸢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清晰无比的露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来,“哥,我的头发被人剪了你看难看死了” 墨初容看到墨初鸢齐肩的发,着实一愣,继而,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五官沉冷,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问,“谁干的!” 墨初鸢吸了下鼻子,哼了一声,“萧瑾彦那个混蛋!” 墨初容脚步嘎然顿住,转头,望向正好也在看他的萧瑾彦,摁了摁眉心,对着手机,轻声道,“妹妹你乖乖休息,就这样。” 说完,他快速挂断电话。 隔着一段距离,萧瑾彦只听到只言片语,以及女孩嘤嘤软软的哭泣声,但妹妹二字,清晰的传入耳中。 他看了一眼一副怪异的表情望着自己的墨初容,问道,“出什么事了?” 墨初容咳了一声,“哥,我妹妹被人欺负了,你说该怎么办?” “揍回去。”萧瑾彦干脆利落回答。 以前,他就是这样保护妹妹念念的。 墨初容忍不住笑了,“只是这个人,我打不过。” 绕是思维严谨的萧瑾彦也被饶了进去,他坐起身,十分认真的望着墨初容,“最近,我正好需要活动活动筋骨。” “罢了,我这妹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日后,她定会自个儿讨回来。” 萧瑾彦望着墨初容提及妹妹时眼睛里闪着的亮光,沉沉一笑,“你很宠溺她。” 墨初容没有说话,只是一贯的微笑。 萧瑾彦却敏锐的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讯息。 或许,弟弟心里的人是妹妹 墨初容第二天清晨离开军校,萧瑾彦开车将他送到机场。 离开的时候,墨初容上前轻轻抱住他的肩膀,低低说了一句,“哥,能不能对你的学员好点儿?” 倒是让思维严谨的萧瑾彦迷糊了。 连续两天,墨初鸢所在的三零二宿舍,内务不及格,天天检查不过关。 这天,萧瑾彦和宋裕华以及勤务兵到新兵学员宿舍抽查内务。 墨初鸢见到两天没有露面的萧瑾彦,一颗心狂跳不已。 当萧瑾彦指着一张床,问是谁的时候,墨初鸢跳了出来,对号入座。 萧瑾彦看着墨初鸢,一脸严肃,“这就是你整理的内务?被子叠成这样?” 其她室友吓得不敢吱声,墨初鸢盈盈一笑,“报告,我会努力改进,把被子叠成俄罗斯方块那么有棱有角。” “严肃点!”萧瑾彦俊脸一沉,“你看看你现在的被子叠的像什么?” 墨初鸢绕是认真的看了一眼自己一大早的成果,回道,“报告,像海绵宝宝” 宋裕华和勤务兵忍不住笑了,引得其她室友憋着笑。 萧瑾彦脸黑的能滴出墨水,下了命令,三零二宿舍学员,原地俯卧撑五十个,以后每次不及格,依次添加五十个,无上限。 其她学员完成惩罚,纷纷出宿舍,去食堂。 宋裕华和勤务兵去了其她宿舍。 墨初鸢双臂撑在地上,满脸涨红,做了十五个,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墨初鸢,起来重做!”萧瑾彦喝道。 “是” 墨初鸢撑着做了五个,吧唧,可真是五体投地,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摔在地上。 她小声嘟囔道,“胸都压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5: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三 墨初鸢嘀嘀咕咕的,音量不高不低,清晰的传入萧瑾彦耳中。 萧瑾彦额角青筋跳了跳,眼观鼻,鼻观心,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墨初鸢身上。 此时,她整个人趴在地上,青春期发育稚嫩却又玲珑美好的身体曲线,盈柔尽显。 灰绿色短袖紧紧束在迷彩裤中,腰间是一条黑色皮带,勒的那抹小腰足他一掌可握,骨架纤细的后背孱弱如蝶翅,迷彩裤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布料紧实包裹着一双笔直纤细的腿。 她双腿并拢,中间无一丝缝隙,犹如翠竹,骨节修长,她看起来骨瘦伶仃,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而那凹凸起伏的腰肢,与之蜿蜒的是翘挺浑圆的小臀,已现女孩初长成的袅娜身姿洽。 尤其是,她是趴在地上的姿势,身体与坚硬平整的地砖紧紧贴合,天鹅美颈柔软如缎,微微仰着,领口有点大,露出一对轮廓纤细的锁骨。 随着她如雨喘息,被地面挤压变形的娇软两团,一起一伏,聚拢出浅浅沟壑钤。 因之前运动的关系,她香汗淋漓,胸前布料湿了一大片,紧紧黏着皮肤,那娇娇软软一对儿,像调皮的小白兔,似要破莹而出。 偏偏的,墨初鸢换了一个姿势,一双手肘撑着地面,掌心托起毫无瑕疵的一张芙蓉面。 胳膊内侧恰好夹着胸前那两团,那沟壑像曲幽深径,又深了几分。 她高高扬起脖颈的一瞬间,萧瑾彦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映入那盈软娇翘微微颤晃的旖旎春光。 萧瑾彦黑沉的眸子攸地一滞,只是一瞬,他转开视线,落在她不知何时已经翘起来的一双腿上,喝道,“墨初鸢,给我起来!” 罚她做俯卧撑,她却摆着一副撩人又柔媚的姿势,散漫又懒散,那双腿又长又细,像随风荡漾的芦苇的枝茎,一晃一晃的,好像她躺的不是地面,而是绵软柔软的矜被貔恘,而她就是夜黑风高下一座神秘古刹里,伏在软香玉榻上的一只摄人心魂的美艳白狐。 对,此刻,萧瑾彦脑子里晃着三个字:小妖精。 墨初鸢听到那一声军令,歪着小脑袋,朝萧瑾彦眨了眨一双水润眼瞳,蠕着小嘴儿,蹦出一个字:“累” 她没有说谎,是真的精疲力竭,此刻,她只想好好趴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哪怕五分钟也行。 萧瑾彦视线转过来,幽邃无比的眸子撞进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 她有一双漂亮动人的眼睛,训练场上与她惊鸿对视的几秒,他已经深入领会这双眼睛的诱惑力。 如果把她比喻成一副唯美的画,而这双眼睛就是画的点睛之笔。 眼睛圆溜溜的,干净,清亮,如哑光的黑曜石,黑亮晶莹,瞳仁像剥了皮的紫晶葡萄一样,水润润的,亮晶晶的,那里好像是一泓芬香桃雨泽。 胸腔里的一颗心脏沉鸣如雷,萧瑾彦上前一步,微微弯腰,大手一伸,攥住墨初鸢白皙细瘦的手腕,把墨初鸢从地上拽了起来。 力道很大,墨初鸢身量轻,柔软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 她虚浮无力,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落在他怀里。 双手下意识攥住他腰间布料,抓的很紧,手指那温度透过布料,像电流一样蹿入萧瑾彦身体每寸肌理,他冷眸一沉,松开墨初鸢的同时,快速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没有支撑力量,墨初鸢腿软,身子前倾,扑腾了几下,才堪勘站稳。 “给我站直溜了!” 萧瑾彦看着她软绵绵的,那细柳似的腰好像快要撑不住身体重量一样,沉沉道。 “是”墨初鸢双腿一并,立正而站。 手腕处还残留着他手掌的余温,刚才他那么用力,皮肤上浮现浅浅指痕。 她看到萧瑾彦从她面前走过去,来到床前,把她的被子抻开,回头对她道,“我给你做一次示范。” 墨初鸢明眸一亮,跳到他身旁,正欲开口,萧瑾彦往一侧移了移,冷声道,“一边儿立正站好!” 墨初鸢又是一跳,蹦到一边儿。 萧瑾彦唇角一抽,刚才还喊累,现在比兔子还灵动利落。 他一边叠被一边对她细心讲解关键要领,军被在他手里变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时,他回头,见墨初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正全神贯注的望着他。 好像他是她盯上的猎物。 他眉头一皱,轻斥,“记住没?” “嗯” 她脸红垂眸,刚才只顾看他了,记得住才怪 “你来做一遍。”他命令道。 墨初鸢走过去,把他叠好的被子展开,浪费十多分钟,结果仍是差强人意。 萧瑾彦沉脸,把她叠成面包一样的军被抖开,“一名合格的军人,最基本的就是从内务做起,你连这个都做不好,以后的学习和训练科目,指定拖后腿,你不是一个人,你们是一个集体,你的内务一塌糊涂,会影响整个宿舍评比,你现在叠二十遍,再去吃饭。” “二十遍?”她哭兮兮一声娇喊,声音柔而不腻,却酥到人骨头缝里去。 萧瑾彦脸又是一沉,“好好说话。” “是”她拉长音量,软绵绵地回道。 “没吃饭啊!” “嗯嗯嗯”墨初鸢连连点头。 萧瑾彦:“” 室友们回来的时候,墨初鸢还在跟被子做斗争。 程玲望了一眼墨初鸢整理的床铺,抱怨道,“墨初鸢,你能不能用点心?别下次又连累我们一起陪你受罚。” “就是啊,大清早出完早操都累死了,又被你害得接受惩罚,下次再不过关,我们还要陪你受罚一百个” “想想就好累啊。” 室友们纷纷埋怨起来。 若是依着墨初鸢以前的性子,定然不会傻呆呆被人挤兑,但是,这次,是她连累宿舍所有人受罚,她自是过意不去。 洛丽站在墨初鸢这边,“你们都是部队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受过严格的训练,而墨初鸢零训练,她内务不过关,有情可原。” “那你呢?你不也是地方高校考上来的?你的内务倒是挑不出一丝毛病。” 洛丽回道,“我自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初中起就为考军校做足一切准备,这些自是不在话下,不像墨初鸢完全没有经过训练。” “那是,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娇贵的矜啊。”程玲阴阳怪气道。 洛丽还想辩解,墨初鸢制止她,没说什么。 她向来不服输,但,这次她不占理。 她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必她们差。 最后,洛丽帮墨初鸢把内务整理了,墨初鸢方才挤出时间去食堂吃饭。 由于去的晚,新生学员大多都已用完餐离开,现在食堂里坐的都是高年级以及其他系里的学员。 墨初鸢拿着餐盘,站在队伍末端,等着打饭。 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回头。 一个身穿正式军装的男生,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嘴角还挂着笑。 墨初鸢木楞几秒,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瞳仁一亮,蠕着小嘴儿,不确定的说,“你是陈陈白” “陈白宇。”男人笑的清朗,准确无误的念出墨初鸢的名字,“墨初鸢。” “陈白宇,原来是你啊。”墨初鸢星眸璀璨,像遇见一个老朋友一样高兴。 陈白宇打量着墨初鸢一身迷彩作训服,不敢置信道,“墨初鸢,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墨初鸢笑的清脆又大方,拨了下耳边碎发。 陈白宇被她不经意的动作吸引,目光凝在她茭白的脸上移不开,他脸颊微微一红。 这时,队伍往前移动一些。 陈白宇本站在队列最前面,只是刚才回眸时无意中看到墨初鸢,所以,走过来打招呼。 前方他的同学给他留了位置,见墨初鸢站在队伍尾端,当即,把墨初鸢拽到他的位置。 “插队不好吧?”墨初鸢看了一眼前后同学。 未等陈白宇开口,前后几个男生齐口同声道,“我们没关系。” 说完,纷纷向陈白宇投去暧/昧的目光。 那这几人是陈白宇一个宿舍的,陈白宇瞪回过去一眼,心里却是美的。 墨初鸢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和陈白宇一起打完饭,坐在一起用餐。 陈白宇的同学自动闪开。 “墨初鸢,你怎么想起考军校了?”陈白宇问。 墨初鸢笑道,“我是制服控。”她并不想把入军校的目的道与外人,转移话题,“你大几?” 陈白宇并未深想,望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墨初鸢,说道,“我大四。” “那我以后叫你学长。” “好,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想谈甚欢。 不远处,萧瑾彦和宋裕华正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从墨初鸢进入食堂那一刻,他便看到了她。 宋裕华一边吃饭一边问萧瑾彦,“陈白宇这小子怎么和墨初鸢这么熟悉?” “我脸上写着知道俩字?” 萧瑾彦说完,吃掉餐盘里最后一个小笼包,端起餐盘,站起身。 宋裕华被噎不是一次两次,望一眼自己餐盘的小笼包,完全是无意的,他把一个碟子推到萧瑾彦面前,“既然你都吃完了,跑个腿儿,给我倒点醋。” 萧瑾彦理都没理他,甩给他一个高冷绝酷的背影。 “唉,没醋,打点酱油也行啊!” 某人步子一顿。 他什么时候成了打酱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6: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四 宋裕华被噎不是一次两次,完全是无意的,他把一个碟子推到萧瑾彦面前,“既然你都吃完了,跑个腿儿,给我倒点醋。” 萧瑾彦理都没理他,甩给他一个高冷绝酷的背影洽。 “唉,没醋,打点酱油也行啊!” 某人步子一顿。 他什么时候成了打酱油的? 那天,墨初鸢和陈白宇聊了很久。 陈白宇把自己当兵以及考入军校以后,学习和训练的经验分享给她,还把一些新生学员身上发生的趣事和不该犯的错误,当作反面教材说与她听,以免她重蹈覆辙。 墨初鸢上午第一节是军事侦察理论课,看了眼腕表,还有半个小时,她并不着急,漫步在夏日碧绿青翠的校园柏油路上,闲庭意致的朝教学大楼走去。 此时,阳光已升入正空,明媚,耀眼,南风徐来,带着淡淡的燥热。 微微抬眸,被璀璨夺目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她抬手,遮住眼睛,朝一条绿幽幽的深茎小树林走去钤。 那边有一个池塘,周围是一株株枝叶繁茂的银杏树,穿过林荫小路,再走一段路,便是教学大楼。 这是适才用餐时,陈白宇告诉她的捷径。 这是一条没有铺砌修整的土路,蜿蜒曲折,只走了一小段路,黑色军靴沾满尘土,迷彩裤落满一层浮灰。 大概下雨天更没有人愿意从这里走了。 墨初鸢倒是很喜欢这里,犹如走在小树林里,清幽静谧,清凉舒爽,一边乘凉一边观赏池塘风景,心情也好了许多。 当看到前方不远处影影绰绰的树枝下那道熟悉高大的身影时,她心情立时雀跃欢脱,一阵风似的小跑过去,嗓音脆亮如莺,唤道,“萧瑾彦。” 前方银杏树下,萧瑾彦左手拿着两本军事教材,一边走一边想事情,身后传来一道脆生生如黄鹂般的声音。 他立时转头看过去,深邃黑亮的视线便落在已经呼哧带喘跑到他面前的墨初鸢身上。 九月初,天气仍有些闷热,她一袭迷彩作训服,戴着军帽,鬓角滑落几缕碎发,有些凌乱,小脸红扑扑的,白皙俏丽的鼻尖沁着几粒细珠,在斑驳陆离的光照下,泛着晶亮的光泽。 许是跑的太快,她呼吸里带着喘,面颊染粉,胸脯一起一伏的,此刻,正娇靥如花,望着他清素浅笑。 落在那张娉婷秀丽面颊上的目光有短暂的停滞,萧瑾彦轮廓凌厉的墨眉微微一蹙,沉沉开口,“你是列兵学员,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上级,不许直呼我的名字。” 他冷若冰霜的态度,让墨初鸢心里有些难受,小声嘟哝道,“可是,现在不在课堂也不在训练场” “没有可是,你在军校一天,就是我的兵。” 墨初鸢眼底划过一抹黯色,撇了撇小嘴,“那我辛辛苦苦考入军校还有什么意义?” 萧瑾彦眼眸一凛,敏锐扑捉到一丝讯息,问道,“墨初鸢,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考军校?” 墨初鸢明眸一亮,“你在注意我?” “我对每个学员一视同仁。” 萧瑾彦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脑洞开的未免太大。 他身份特殊,思维敏捷,防御和警惕心比常人多,他手底下每一个学员的档案资料,他都熟悉掌握,并无不妥,只是,墨初鸢的档案资料以及学习经历特别简单,就是太简单,反而给人一种心存目的之嫌。 只是在不久之后,他说的这句话,却成了实实在在的打脸神器,因为那时候,他根本做不到一视同仁。 墨初鸢眼底最后一丝希冀暗了下去。 他比她高出太多,墨初鸢高高的抬起下巴,方能清晰的读到他眼底的情绪,冷漠,疏离,探究。 她鼓足勇气,细细贝齿陷进柔软的唇瓣,清澈透净的眼瞳望着他,“萧瑾彦,如果我说是为了你考入军校呢?” 萧瑾彦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突然,想起训练场上她嚷嚷着要做他女朋友那场闹剧,他很快恢复如常,权当她是小姑娘一时兴起,故意瞎闹腾,丢给她两个字:“胡闹!” 说完,他绕过她,大步流星的朝前方走去。 墨初鸢楞在原地几秒,急忙追上去,双臂张开,拦住他的去路,“萧瑾彦,我没有胡闹,我我我” 她紧张的一张脸都红了,说话结结巴巴的。 萧瑾彦不想与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纠缠,不耐烦道,“我什么?会把舌头捋直了说?” “我”墨初鸢额头冒出一层密汗,在萧瑾彦再度越过她,朝前方而去时,她闭着眼睛,朝那道高大英武的绿色背影,一声大喊,“我喜欢你。” 听到那三个铿锵有力,带着颤抖的三个字时,萧瑾彦心头一震,走的飞快的步伐,猛地一顿,像赛车刹不住车一样,脚底踩在一块石块上,身体微微一晃,他攥紧掌心中的教材,转过身来,三两步走到墨初鸢面前站定,咬了咬牙,喝道,“墨初鸢,你再莫名其妙的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给我滚回家去!这里是军校,不是公主的童话世界!没有人陪你过家家!” 墨初鸢万万没有想到,生平第一次告白遽然是这种结果,没有得到他半天怜惜和回应也就罢了,还得来一顿训斥。 她性子虽野,到底是一个女孩,脸皮薄是天性,她死死咬住舌尖,强逼着不让眼底转动的泪花落下来,气呼呼的踢了下脚边的石头,那块石头正好不偏不倚滚到萧瑾彦皮鞋上。 萧瑾彦扫了眼鞋面滚过的石头,脸色青沉如铁。 且不计较她之前那番胡说八道的言辞,这是她第二次踢他了。 他正欲发怒,好像看见她眼底有晶亮的水光闪烁,携着浓浓的忧伤,他抿了抿唇,正欲开口,却见墨初鸢忽然抬起头,俏皮可爱的朝他眨了眨眼睛,眼睛纯净如水,好像之前是他的错觉,然后,听到她说,“我付出那么多辛苦和努力才考入军校,不是来胡闹的。” 是为了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相信? 之前,他只觉她言语轻浮,可是,这一刻,萧瑾彦从她清亮的眼底读到挚诚和认真。 他越来越觉得墨初鸢奇怪 之前,他从未和她有过半点交集,她第一次与他见面就要做他女朋友,现在又直白说喜欢他,他觉得,墨初鸢孩子心性,纯属瞎胡闹。 他自是不信,但是,脸上沉冷的表情没有那么冷了,却道,“墨初鸢,你没有军人的信仰,并不热爱这身军装,甚至连军人的意义是什么都不明白,说实话,现在我觉得,以你的综合素质和身体条件,你不适合做一名军人,即便顺利毕业,部队不一定适合你,所以,在你做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之前,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他阅人无数,凭心而论,除了优异的学习成绩,至少,他看不出墨初鸢身上有一丝对军人这个职业的执着和热情,她若一直这样懒散,以后,她若分配到作战部队,执行任务时,只会害死自己。 墨初鸢以为,他至少会对她说一句安慰的话,可是,她听到了什么? 他言外之意,彷似要劝退她 她一颗心哇凉哇凉的,气的呼哧带喘的,突然,上前一步,狠狠地一脚剁在他皮鞋上。 “墨初鸢!”萧瑾彦脸都气绿了,一声呵斥。 墨初鸢收回脚,幽怨的瞪着他,“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居然这么低看我,简直太过分了!” 说完,她红着一双眼睛就要走。 “站住!”萧瑾彦吼道,声音冷的吓人。 “是!”墨初鸢原地立正。 “军姿一个小时!”他命令道。 “报告!我还有课” “你已经迟到了,即便去了,也要受罚,迟到三次以上并且没有请假的,还要扣学分。” “哪个老古董教授这么不近人情?” 老古董 萧瑾彦眉心立时皱成一座小山峦,她好像还不知道这节课授课的教授是他。 他在军校主要负责学员训练,考核,军事演习,学习方面,只授两门课程,平时不是在办公室研究考核项目,就是在训练场上督察各个系的训练情况。 “不信你可以试试。”萧瑾彦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初鸢不服输的个性被激发出来,冲着他的背影说道,“我不会让你小看我的,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萧瑾彦冷漠至极,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望着很快隐没在葱郁树影里的那道身影,墨初鸢鼻子一酸,眼看泪水就要从眼眶滚下来,她倔强的扬起脸,一双眼睛透过繁茂叶枝的间隙,望晴空烈日,小声对自己道,“那时候,我再说喜欢你,你是不是就会相信了呢?” 墨初鸢本想第一时间去教学楼上课,但一想,左右都是受罚,还不如站在林荫之处,站军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权当乘凉。 一个小时后,墨初鸢站在教室门前,敲了下门,垂着眉眼,敬礼,“报告!” 迟迟未听到回音,一抬头,便看见讲台上那道沉沉俊立的身影,正是萧瑾彦。 他双手撑在讲台上,应该是讲课时被她打断,此刻,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墨初鸢心里翻了一记大白眼,又是一哆嗦。 原来“不近人情的老古董”是他 难怪他说去了也是受罚,这下惨了,她刚刚把他得罪了,踢了他,又剁了他一脚 她苦逼认栽,正任凭发落时,听到他冷冷咬出两个字,“进来。” “是” 墨初鸢愣了一下,急忙走进来,快速扫了一眼乌压压一片的教室,前面已经没有空位,她自觉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这节课持续一个半小时,她从未如此认真的听过一个老师讲课,望着站在讲台上严肃认真授课的萧瑾彦,她视线再未移开过,他讲了什么,她一个字没有听进去,端端正正坐着,保持一个姿势,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讲课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微浮动的表情,整个人处于一种天然静止状态,沉浸在只有她和他的世界里。 萧瑾彦视线几次落向坐在最后一角一脸呆楞的墨初鸢身上。 她在看他。 这让萧瑾彦墨黑的眉毛不由地越皱越紧,薄唇抿成的弧度越发深刻,最后,成一条直线。 墨初鸢意识到下课时,教室里的学员正成排成列的走出教室。 望向讲台,萧瑾彦早已不见踪影。 洛丽走过来,热情又关切的问东问西,和她一起回宿舍。 下午只有一节课,然后,是基本军事技能训练,结束之后,墨初鸢累的快要脱了一层皮。 回到宿舍,她脱了外套,当即爬上床,不愿动弹一分。 其她人有的洗衣服去了,有的去阅览室,洛丽则去了计算机室。 宿舍只剩下墨初鸢和程玲。 一直到下午四点,墨初鸢休息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整理被她压乱的床铺,只是,做不到洛丽之前帮她整理的那么标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7: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五 墨初鸢反反复复的将被褥整理五遍,方才满意的从上铺下来。 坐在书桌前安静看书的程玲,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看了一眼墨初鸢忙活半个多小时的成果,冷嗤一笑。 宿舍只有两人,墨初鸢听到她饱含嘲讽的笑声,攸地蹙起一双纤美秀眉,看向程玲,“有话就说” 后半句脏话,她自动省略。 程玲不是傻子,自行补脑了下半句话,微微变了脸色。 “墨初鸢,你入了军校,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你的一言一行以及个人荣辱代表我们集体荣誉,你个人内务不过关,下次还会连累我们陪你一起受罚,你就这么好意思?钤” 程玲又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双臂抱怀,站的笔直,继续道,“还是你故意为之?” “什么意思?”墨初鸢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引起萧老师的注意,你胡闹,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别连累我们!” 程玲二十岁,地方连队经过选拨保送军校的精英,入学当天,第一次见到萧瑾彦,便心生崇拜。 这样一个男神级人物,墨初鸢却扬言要做他女朋友,简直是痴人说梦,贻笑大方。 无形中,程玲心里对墨初鸢产生厌恶。 字字句句,直戳墨初鸢软肋,和上午萧瑾彦训斥她的那番言辞简直如出一辙,就连语气都一样,字里行间,无不透着轻视和鄙夷。 考入军校之前,她一直过着公主般无忧无虑的生活,家人待她极好,尤其是墨初容,更是视她如珍宝,细心呵护,疼着,护着。 除了简舒文偶尔对她冷漠以待,她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她是养在温室里没有经过风吹日晒的一株小雏菊,不曾体会过被人厌弃的滋味。 今儿个,倒是领教透彻。 墨初鸢只觉浑身血液直往脑门而去,羞怒和愤懑溢满心间,再也忍不下去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程玲,“我喜欢萧老师光明正大,坦坦荡荡,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你” “你什么你?把舌头捋直了说。” 墨初鸢挪用萧瑾彦训斥她的话回击。 程玲双目圆睁,脸上皮肉抽搐不止,被墨初鸢伶牙俐齿堵的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墨初鸢本就不是任人欺凌的性子,程玲见她这些天不吭不鞥,居然把她软柿子捏。 对付程玲这种人,就是要一次性还击回去,让她知道她墨初鸢不是好欺负的。 程玲气的满脸涨红,咬的牙齿咯咯作响,“墨初鸢,呈口舌之快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把自己内务整理好,下次别再让我们陪你受过!” 墨初鸢握紧拳头,“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连累战友。” “最好如此。”程玲哼了一声,走出宿舍。 墨初鸢呼出一口热气,端着洗脸盆去了盥洗间洗衣服,望着水龙头喷洒而出的水,脑子灵光一闪。 第二天,勤务兵检查内务,墨初鸢过关。 心里还是长吁了一口气,庆幸,没有再次连累室友。 程玲狐疑的望了一眼墨初鸢的床铺,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晚上休息时,洛丽去完卫生间回屋,发现墨初鸢身体蜷缩,好端端的不盖被子,身上只搭着一件军装外套。 洛丽推了一下墨初鸢,墨初鸢并未睡熟,攸地睁开眼睛。 洛丽小声道,“你怎么不盖被子?” “那个热。”墨初鸢闪烁其词。 “我怎么感觉冷呢?” “我我这人热一点就受不了。” 洛丽没再说什么,上床睡觉。 接连三天,墨初鸢内务均达到标准。 这天上午是萧瑾彦的课,墨初鸢第一时间跑去教室,抢先占了第一排座位。 萧瑾彦走到教室,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前排的墨初鸢。 只是淡淡一扫,便移开目光。 上课过程,墨初鸢坐的笔直,目光一直落在萧瑾彦身上。 不管他是低头看教材,还是转过身去,攥着记号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墨初鸢完全把他当做一件臻物,大大方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赏。 萧瑾彦一开始并不在意,但是,墨初鸢的目光实在太有侵略性,两人位置悬殊,一高一低,只要萧瑾彦稍稍抬眸,便能对上墨初鸢那双漂亮乌黑的眼瞳。 每次,萧瑾彦都是蹙着眉头,淡漠扫她一眼,而墨初鸢却是调皮的朝他眨眼睛,微笑,或是伸舌头。 他气的一张脸铁青如碳,分分钟钟想把她丢出去。 后半节课,萧瑾彦视线干脆直接忽略墨初鸢,只是,却不时地听到墨初鸢打喷嚏,咳嗽。 下课之后,萧瑾彦整理资料,所以留在了最后,走之前,沉沉地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原位的墨初鸢,“课堂有课堂的纪律,你若再捣乱” “阿嚏!”墨初鸢适时地打了一个喷嚏,鼻子红红的,连清鼻涕都快出来了。 萧瑾彦还想说什么,墨初鸢却一个喷嚏又一个喷嚏没完。 若不是发现她脸色不对劲,他定然认为她是故意的。 这往往是感冒前的症状 墨初鸢见萧瑾彦在看自己,急忙抬手,遮住红红的鼻子,低着头,不愿他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 这时,面前桌案落下一方灰格子手帕,等她抬头时,萧瑾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教室门口。 是萧瑾彦走时扔过来的,墨初鸢攥起那方手帕,像得了一件稀世珍宝,没有舍得用,激动的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皂香淡淡,干净,清冽。 他是关心她的 自此,不管是上课还是训练,墨初鸢都贴身带着那条手帕,成为她最珍贵的一件物品,以至于后来因为这条手帕发生了一次冲突。 墨初鸢确感冒了。 下午训练跟不上进度,好不容易挺到训练结束,她一阵头晕眼花,回到宿舍趴在书桌上就睡了过去。 隔天感冒严重了,早上查寝,勤务女兵提前进来,随后萧瑾彦和宋裕华方才走进来。 前两天是勤务兵检查的内务,没有想到今天萧瑾彦亲自检查,勤务兵着重表扬墨初鸢内务水平提高不少。 墨初鸢心虚,当即垂了头。 萧瑾彦视线一一扫过每一个床铺,当触及到墨初鸢床铺时,顿了两秒,准备离开时,他突然返身,走到墨初鸢床铺前,手指触了下被褥,眉头一皱,继而,攥住被角。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宋裕华疑惑地望着萧瑾彦,却见他大手一挥,直接将被子从床上扔在了地上。 墨初鸢小心肝一抖,腹诽,要不要这么火眼金睛? 程玲看出一丝端倪,嘲讽的眼神落向墨初鸢。 墨初鸢不以为然,直接无视。 萧瑾彦眉头深拧,瞪着墨初鸢:”墨初鸢,出列。” “是” 墨初鸢鼻音浓重,向前一步,立正站定。 然后,萧瑾彦沉冷的嗓音响起:“你都是这么整理内务的?被子浸了多少水?” 她居然盖着受潮的被子,难怪她感冒。 在场人皆是一愣,宋裕华惊讶的望向墨初鸢。 军被厚实,浸水之后,叠成豆腐块形状倒是便利许多,这种办法以前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说话!”萧瑾彦只觉胸腔里闷得慌,莫名的烦躁,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墨初鸢坦然道:“报告,内务合格这才是重要的,至于过程并不重要。” 这时,从惊讶中回过神的洛丽小声说:“我说你晚上怎么不盖被子” 墨初鸢胳膊肘碰了下她,洛丽缄口。 萧瑾彦听到之后,脸色难看至极。 她晚上居然不盖被子,如今时令九月,海城气候偏凉,她也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拧着眉毛,问。 “因为我不想连累室友受罚” “三零二学员,除了墨初鸢之外,所有人到楼下跑二十圈!” 未待墨初鸢说完,萧瑾彦下了命令。 骤然间,室友们小声抗议,萧瑾彦目光一沉,一个个吓得立马闭嘴,自觉排列成行,走出宿舍楼。 路过墨初鸢身边时,程玲不忘瞪了一眼墨初鸢。 “萧老师,我做错了吗?”墨初鸢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有些不服气,问道。 萧瑾彦冷眸幽沉,“投机取巧,欺瞒上级,不是错?” 宋裕华摸了下眉毛,叹了一声,和勤务兵去了别的宿舍。 “可是,就算有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她们有什么错?” “一人犯错,全员受罚。”萧瑾彦说到这里,指着窗口,道,“到那边站着,你好好看看,因为你的愚蠢,你的战友是怎么代你受过的。” 墨初鸢走到窗口,望着楼下正在跑步的室友们,心里不是滋味,转身,一边朝门口走一边道,“是我错,我一个人受过。” “回来!” “不!” 萧瑾彦大手一伸,攥住她的胳膊,把她拎了回来,“不服从命令,她们现在是二十五圈。” 墨初鸢星眸圆睁,“你我说了是我的” “三十圈!”萧瑾彦黑眸幽冷,声音凉薄,“你每违抗一次命令,她们便多跑五圈。” 墨初鸢气的浑身发颤,鼻子一酸,眼底湿热相冲,眼眶酸胀着涌满了泪,“萧瑾彦,你冷血,无情,没人性。” “三十圈!”萧瑾彦额角青筋跳动,目光冷冷的囚住她。 墨初鸢再也忍不住,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萧瑾彦脸色愈发难看,轻吼,“不许哭!” 墨初鸢立时紧咬唇瓣,小声抽噎着,大颗大颗眼泪顺着眼角滚落。 他冷漠,她领教过,却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无情到这个地步,她开始怀疑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宋裕华等在宿舍楼下,见萧瑾彦脸色阴郁,叹了一声,“是不是太过苛刻了?” “这批学员属她年龄最小,比任何人起步都晚,以她现在这种心态,不管是学习还是训练考核成绩,别说她能不能毕业,升入大二都难。” “总要一点一点来,现在这帮孩子思想活跃又叛逆,不过墨初鸢有一点倒是可取,最起码有自我牺牲精神,小姑娘宁可晚上不盖被子” 萧瑾彦截断宋裕华的话,冷冷道:“这是愚蠢!” 宋裕华笑了下,“得,我看墨初鸢还是你亲自带妥当,前期训练倒是不担心,后期训练强度怕是她根本吃不消。” 萧瑾彦只是皱着眉,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后,萧瑾彦坐在办公桌后好一会儿,拿起座机电话,给勤务部打了一通电话,“往三零二宿舍送一床新的被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8: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六 勤务兵送来军被时,墨初鸢正伏在床上,弯着腰,一遍又一遍整理内务。 勤务兵把军被放在桌案上,交代了一声,便要离开。 墨初鸢跳下床,朝她敬礼致谢。 勤务兵对墨初鸢印象还不错,轻轻一笑,“不用谢我,是萧老师让我送来的。洽” 勤务兵走之后,墨初鸢傻傻的站在原地良久,方才回过神,白皙纤纤的手抚过军被,撅了撅小嘴。 不知是委屈还是心底升起一丝激动,眼底浮上泪光。 自那天之后,室友们对墨初鸢成见很大,有意孤立她,唯有洛丽愿意帮助她,每天监督她整理内务,直至合格为止。 事实证明,努力是有成效的,墨初鸢内务水平再也没有拖后腿钤。 但是,感冒却越来越严重了。 许是没有及时吃药的缘故,半夜发了烧,早上坚持出完早操,没有吃早饭就直接去了校医务室。 测完体温之后,医生道:“同学,你必须输液才能退烧。” 墨初鸢却摇了摇头,“我还要上课,课后再来” 上午有萧瑾彦的课,她不想错过。 医生劝诫了几句,墨初鸢仍是固执己见。 这次,她并未坐在第一排,而是选最后一排坐下。 既然萧瑾彦这么不喜欢,甚至排斥她,她还是暂时离他远一点。 她怕萧瑾彦讨厌她。 虽然喜欢萧瑾彦是她一个人的单相思,但是,她真的不想让惹他厌烦。 独自一人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的,直到所有学员到齐,她方才直起沉甸甸的身子,脸色发白,唇瓣干燥,像一颗脱水的小白菜,蔫巴巴的,视线模糊不清,她甚至看不清站在讲台上萧瑾彦的脸。 脑袋越来越晕,一只胳膊撑着桌案,掌心托着小脸,努力让自己清醒,坚持上完这节课,她得去医务室。 萧瑾彦走进教室,并未在第一排看到墨初鸢,目光淡淡的扫视四周,在教室最后一排扑捉到墨初鸢的影子。 她垂头耷脑,并未像往常将一双眼睛凝注在他身上。 萧瑾彦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移开目光,开始上课。 期间,视线几次不由自主的落向墨初鸢,发现她似乎并不怎么精神,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好像在睡觉。 他眉头一皱,当即点名,让她出去站着。 墨初鸢勉强站起身,朝他敬礼,在同学们的议论声中走出教室,站到走廊。 站军姿是做不到那么标准了,她微微靠墙,方才支撑住。 好在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挺过去就解脱了。 其实,刚才墨初鸢穿过教室走廊,走向门口时,萧瑾彦看到墨初鸢略显笨拙的步伐,便察觉她今日状态不对。 只觉一阵烦闷,看向窗外,阳光炽烈,仿佛要将他眼睛灼伤。 墨初鸢挺到下课,拖着沉重的步伐,扶着楼梯扶手,朝一楼走,还剩下三个台阶时,脑袋一晕,身体前倾。 “小心!”一道低呼声传来,她撞到一个人。 正是来教学楼上课的陈白宇,他接住墨初鸢摇摇欲坠的身体,望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急问,“墨初鸢,你怎么了?” 墨初鸢看清面前的人是陈白宇时,退离一步,勉强一笑,“只是有点发烧” 陈白宇抬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快能煮熟一个鸡蛋了,他心里着急,旋即弯腰,就要抱起墨初鸢。 可是,胳膊被人一挡,下一秒,墨初鸢便到了另一个人怀里。 陈白宇抬头一看,惊讶道,“萧” 还未说完,萧瑾彦幽沉开口,“你去上课,我带她去医务室。” 陈白宇木愣愣的哦了一声,还想说什么,萧瑾彦已经抱起墨初鸢快步走出教学大楼。 萧瑾彦走的是荷塘边那条杏林,脚步飞快,不时地望一眼沉在他臂弯,昏昏沉沉的墨初鸢。 墨初鸢努力睁大眼睛,望着上方这张冷峻无比的面庞,还以为是做梦,忍不住伸出手指,触了下他的脸,“萧瑾彦?” 萧瑾彦被她冷不丁一碰,皮肉一紧,连带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开始紧绷起来。 他偏头,躲开她的触碰,嗓音无温,“不许叫我名字。” 墨初鸢苍白的脸浮现一缕笑,脑袋靠在他胸膛上,“瑾彦” 她声音又软又细,念着他的名字,给人一种仿佛念着昔日恋人名字的错觉。 萧瑾彦脑袋空白两秒,脸色一沉,“墨初鸢,你若再胡闹” “怎样?”墨初鸢撑起力气,猛地抬起一张小脸,几乎贴上他的脸。 “再废话信不信把你扔出去!”萧瑾彦错开脸,冷声道。 “扔吧,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她黯然神伤,脸色更加苍白,索性娇蛮到底,冒着被他丢出去的风险,一双手绕过他肩膀,环住了他脖颈,阖上眼睛,安静的像一只小猫咪。 萧瑾彦望着怀里病容也娇的一张美人脸,冷硬如铁的一颗心,好像被泼了高浓度硫酸一样,被腐蚀了。 托着她身体的一双猶劲有力的臂弯,慢慢地收紧。 他不喜欢这种受人牵引的感觉,甚至排斥,真有把她丢出去的冲动。 可是,怀里的人像对他施了魔法,他怔茫几秒,墨初鸢顺势往他怀里拱了拱。 她身体柔软,滚烫,紧紧贴着他僵硬的身体,随着走路,有细微的电流,在两人身体之间来回窜动,也慢慢地蹿进了心里。 萧瑾彦眉头紧锁,眸色幽沉如渊,嗓音凉凉,轻轻地念着她的名字,“墨初鸢。” 墨初鸢脑袋往他肩膀靠了靠,嗯了一声,然后,她听到萧瑾彦沉沉地说,“别惹我。” 墨初鸢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震住,下一秒,萧瑾彦胳膊突然一松,她身体从他怀里瞬间脱离,后背一痛,她被抵在一旁的树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19: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七(5000) 墨初鸢惊惶低呼的一个瞬间,后背重重一痛,柔软孱弱的身体被抵在一旁一颗树杆上。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树杆凸起的棱角像石头一样硌着她后背,疼痛钻心,漆黑的眼瞳瞬间漫出一层水雾,她微咬唇瓣,隐忍着。 这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这般亲昵接触,她舍不得推开他一丝一毫。 尽管这人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冷寒之气快要将她吞噬,尽管这是她首次见他这般冷情骇人的表情洽。 是的,此刻的他,像一只千年沉睡的狼,一不小心被她搅醒,张开了锋利的利爪,露出了尖锐如刃的獠牙,尤其此刻,望着她的一双眼睛,瞳仁幽邃黑沉,那深处是万丈深渊,望不见底,隐约有一丝狼性的绿光斑驳闪亮。 墨初鸢不禁地打了一个战栗钤。 他有些可怕,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扣住她瘦弱的双肩,高大沉厚的身体几乎压到她前方娇软的美好。 她那么娇小,那么瘦弱,被困在树杆和他胸膛之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瞳,朦胧无知的望着上方那张冷峻无比的脸。 萧瑾彦皱着飞入鬓的一双墨眉,抿着线条漂亮的薄唇,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眼前这个已经侵入他领地的女孩。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尽这一张美人脸,稚气青涩,却娇丽柔美,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铺扇,在她俏挺的鼻梁处拖曳出深浅不一的阴影,不施粉黛的一张脸,肌肤娇嫩丝滑,毫无瑕疵,白的亮目,他甚至能看清肌肤上因阳光照射隐现的绒毛。 她的唇瓣苍白无血色,有些干燥,纹路清晰,却又饱满软润,他喉结上下滑动,握住她肩膀的手不由地攥紧,却听到那细细小小的嗓音传来,“老师,你弄疼我了” 萧瑾彦只觉体内有蚂蚁啃噬神经一样,望着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嗓音幽凉,“墨初鸢,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初鸢眼底暗影浮动,闪出一丝明亮的光。 她动了动身体,勉强站直,眼波流转,眉间染了一分娇羞,缓缓地靠过去,一双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胸膛,听着他沉鸣如雷的心跳声,她的心脏快的似要跳出来。 她阖上眼睛,鼓足勇气,声音细软,像春日的风儿一样刮进萧瑾彦的心田。 “萧瑾彦,我不想怎么样,也不想干什么,我只想有一天,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但是,此刻,我只想抱抱你。” 萧瑾彦心脏狠狠地一颤,身体僵硬的好像已不是自己的,只感觉腰上那一双柔软,像蛇一样死死缠住他,温度,绵软,透过厚厚的军装,烙在他皮肉上。 他的呼吸渐渐地有些凌乱,耳畔她的话像魔音一样,绕而不绝。 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好像掉进敌人包围圈的感觉。 战场上,他不畏敌人,不惧生死,却第一次惧了这样一个女孩,畏惧闯入自己领地的墨初鸢。 这一刻,他清晰的有一个认知,墨初鸢是不能靠近的存在。 他毫不留情的掰开缠在腰上的那一双手,推开她,后退一歩,眼底那些复杂的情绪尽数化为冷漠和疏离,甚至带着厌烦,“墨初鸢,这是军校,没有人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是的,他觉得墨初鸢就是在玩,玩火,她自己玩,却殃及了他。 墨初鸢被他一推,后背撞到树上。 不知是疼的还是被他的话伤到,眼底漫出晶莹的泪水,再没勇气抬头,低着脑袋,目光落在军裤下他那双黑色军靴上,她最后的自尊就在他脚下。 “萧瑾彦,我考入军校不是好奇不是玩也不是一时兴起,是因为我喜欢你。” 她缓缓地扬起小脸,朝他微微一笑,笑出了眼泪,“真的好喜欢你。” 萧瑾彦瞳孔微颤,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眼睛里凝聚一团黑沉沉的乌云,看不清里面翻涌的情绪。 那个雨夜,搂她入怀,和她纠缠不休的男人,以及开学当天她抱着的男人,莫名的蹿入脑海里。 再开口,声线比刚才还冷了几分:“墨初鸢,你只是我的学生,我的兵,再胡言乱语就给我滚到训练场上!” 说完,他转身离开。 他觉得,墨初鸢只是一个心性不定被人宠坏了的丫头,纵然对他是有那么点喜欢,也如喜欢明星偶像一样,随时可换。 她的喜欢,不过是巫山之后乍现的美丽彩虹,短暂即逝,或许,过段时间她就就会忘却,不会再缠着自己。 墨初鸢颓靠树杆,双手抠着树杆,指关节泛白呈青,委屈和难过涨满胸腔,令她窒息。 她一番炙热表白,却得他一句胡言乱语,这比冰冷的回绝更让人伤心。 她走到池塘边,蹲下身子,坐在石岩上,看风儿拂过漾起涟漪的水波,心里像下了一场秋雨。 不知多久,不远处,一个女人走到墨初鸢身边,“同学,你是墨初鸢吧?”墨初鸢抬头。 一个穿军装的女人,面容清秀,弯着眉眼,望着她微笑。 墨初鸢愣了下,注意到她的肩章级别,踉跄起身,朝她敬礼。 女人探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说,“走吧,我送你去医务室。” 墨初鸢再度一愣,没动。 女人看出她心中有疑问,开口,“我是你们这批学员的教员,叫叶心,随后课上你就会看到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心爽朗一笑,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回道:“刚才路上遇上瑾彦,他说班里有个学员生病了,要我带你去医务室。” 墨初鸢心里有些难受。 她叫他瑾彦,可见关系菲薄,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难过。 他那么排斥自己,心里或许已有喜欢的人。 叶心带她去医务室之后,一直看着她扎上针,又给墨初鸢买了瓶水,方才离开。 叶心走到正在敲击键盘的萧瑾彦办公桌前,身型一跃,坐在桌子上,摩挲着下巴,开口,“萧瑾彦,我刚一回校,你就使唤我。” 萧瑾彦抬眸,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叶心敲了下桌案,“得,一天到晚就摆着一张冷脸,那个学员哭的眼睛都肿了。” 萧瑾彦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抿着唇,仍是没有说话。 叶心又道,“墨初鸢毕竟是学校年龄最小的学员,她犯了什么错被你训到哭?我刚刚听别的教员说了,课上你罚她站在外面,她都感冒了,你未免也太苛刻了,刚才在医务室,医生说她烧到三十九度,扎针时,我看着都心疼” “他向来无情,带过的学员哪一个不怕他的?”宋裕华眉开眼笑的走进来,目光闪闪的看着叶心。 叶心触到宋裕华灼亮的眼睛,表情滞了两秒,从桌子上下来,接话,“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的,哪儿都有你,跟唐曾似的。” 宋裕华啧了一声,“唐曾是和尚,我可不是,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叶心瞪了他一眼,“我看你连和尚都不如!” 宋裕华靠近她,意味深长的问,“你怎么知道?” “” 叶心耳根子有些热,当即转过脸,气呼呼的不想搭理宋裕华。 萧瑾彦推开桌案上的键盘,唇角抽了抽,“出去打情骂俏去。” 叶心炸毛,彪了一句上海话:“跟他这只老凤凰打情骂俏,我脑袋瓦特了!” 宋裕华眉心跳了跳,“丫头,还有没有规矩了?好歹你也是我曾经带出来的兵。” “是吗?”叶心转头,左看看又看看,嗤了一声,“是吗?我怎么没有认出来,哎呀,我看是你太老,没认出来。” 宋裕华气的鼻孔两股青烟,叶心朝他扬了扬眉。 萧瑾彦扶额,当即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走到洗手间,靠在门板上,他掏出一支烟点燃,送到嘴边吞云吐雾。 墨初鸢让洛丽帮她请了假,下午躺在床上休息半天,烧退之后,她找出藏在衣柜的手机,给墨初容发了一条信息。 过了一会儿,墨初容只回了简单一句话。 照顾好自己。 又是这句话,墨初鸢撅了撅嘴,心里难过更甚。 她开始怀疑上军校到底还有没有意义,她一门心思为萧瑾彦而来,如今次次遭拒,她觉得好像失去了一切动力,有些迷茫。 她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哥,我想家,想爸爸妈妈,也想你了。 这次,墨初容回复很快。 小鸢,这条路是你选的,再苦再累也要走完。 墨初鸢鼻子一酸。 墨初容总能一下子明白她此刻的情绪,是的,现在她想回月城,想回家,想回到以往和墨初容开开心心的日子。 她有些后悔,真的有些后悔,可是,她又舍不得离开军校,离开之后,便再也看不到萧瑾彦了。 那天夜里,萧瑾彦做了一个梦。 梦里,墨初鸢靠在树干上,一双手环住他的腰,渐渐地,画面突然一变,缠在他腰上的一双手变成一双纤长白皙的腿 他攥住那白嫩如玉的脚踝,手指细细的拂过莹白娇嫩的肌肤,身下是躺在一片绿茵茵草地上一身雪白的墨初鸢。 她雾蒙蒙的一双眼睛望着他,嘤嘤哭着,“老师,你弄疼我了” 可是,他好像听不见一样,掌心里,墨初鸢那柳枝一样柔韧的腰肢,在他的冲击下,折不断,揉不尽 突然,萧瑾彦睁开眼睛,惊梦而起,身上穿的短袖已经被汗水侵透。 只觉内/裤一片黏腻,他翻身下床,去了浴室,脱了内裤,把黏腻的内裤甩进洗手池,一张脸黑的吓人。 打开冷水下,他赤着身体靠在墙上,梦里那场旖旎缠绵再次袭来。 小腹一紧,垂头,望了一眼那处翘然立起的地方,萧瑾彦咬着牙槽,“墨初鸢,说了别惹我。” 冲了凉水澡,躺回床上,阖上眼睛,脑子里又是梦中春色无边的画面,体内又是一阵燥热。 他翻身而起,喝了一大杯冰水,那地方仍然滚烫,再次去了浴室,自行泄火。 墨初鸢病好之后,心情一直处于低谷状态,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上课或是训练,再次遇到萧瑾彦,她强撑微笑,可是,萧瑾彦连看她都不看一眼,甚至比以前更加冷漠。 训练科目越来越多,正式进入军事技能训练。 萧瑾彦便是这批新生学员的总教官。 这天下午是四百米障碍训练。 教员给学员们一一作了示范动作。 一米跨栏,障碍物绕行,匍匐爬行,穿越网绳,翻越墙体,多功能双杆,最后是目的地。 教官动作流畅,像迅捷的鹰一样,一气哈成,赢来鼓掌和赞声。 学员们一个一个紧跟而上。 这批学员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几乎都是部队出来的,这些训练他们轻易做到,就连洛丽也没有掉队,唯有墨初鸢卡在中间那道近两米高的墙体上,像一只毛毛虫一样爬着,不敢下去。 教官很耐心,给她讲解动作要领,一次又一次让她尝试,但是,她不敢跳,每次都是被教官扶下来,后面等着训练的同学只能越过她,继续训练。 不远处,站在训练场上平台上的萧瑾彦,一身迷彩作训服,笔挺干练,眼睛锋锐,察看学员训练进度。 墨初鸢的表现,自是收尽眼底。 一旁的宋裕华也看到了。 “墨初鸢这样下去只会跟其他同学差距越来越大,还会累及后期综合考核成绩。” 萧瑾彦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望着此时趴在网绳上,一点一点蠕动的墨初鸢,他薄唇抿的紧紧的,没过一会儿,他看到墨初鸢跨越障碍物时,直接从障碍物上摔了下来。 教官和两个学员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她勉强站起来,继续训练。 萧瑾彦动了下脚步,眸色幽邃难明,宋裕华的话再次响起,“我觉得需要给墨初鸢加训。” 萧瑾彦开口,“教官除了负责新生学员还有负责其他年级的训练,谁一天到晚只负责她一个人?” “你啊。”宋裕华说到这里,又道,“若你不愿意的话,还有一个人可选,陈白宇不是你的得意门生吗?他如今大四,训练和学习任务不重,让他带墨初鸢吧,他和墨初鸢私下不是很熟悉吗?” 萧瑾彦眉心微不可察一蹙,抬手,按了下耳麦,“训练结束之后,墨初鸢留下。” 宋裕华愣了一下。 他最了解萧瑾彦,在他眼里只有好兵和孬兵,他居然真的同意加训? 看来是对墨初鸢开了先河。 宋裕华接着说,“那我等会儿去找陈白宇。”“不用。” “” 萧瑾彦纵身一跃,跳下高台,一边走一边说,“我的兵我带。” 夕阳如血,金红色的光晕照在站在训练场上一角的墨初鸢身上,给她茭白的脸上渡了一层金粉色,显得那张脸施了胭脂一般娇艳。 她绞着细细的手指,站在萧瑾彦盖下来的阴影里,撅着小嘴儿,像一个生气的孩子。 萧瑾彦皱眉,命令道,“墨初鸢,再做一次四百米障碍训练。” “不要!”墨初鸢哼了一声,“我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接受惩罚?” “这是命令!”萧瑾彦嗓音夹着隐忍的怒火。 墨初鸢倔强的瞪着他,仍是不动。 萧瑾彦伸手拽住她胳膊,还未开口,墨初鸢嘶了一声,一张脸皱成包子,声音细软带着轻吟,“老师,你弄疼我了疼,你轻点” 这声音渐渐地和那天夜里他梦中的声音重合 他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松开,脸色难看至极,瞪着墨初鸢,“喊什么喊?” 墨初鸢活动着胳膊,下午训练时受伤了,刚才被他一攥,疼死了。 她拧着眉毛,没好气的斜他一眼,“你把我弄得那么疼,我不喊疼,难道我喊爽死了?” 萧瑾彦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脸更黑了,“给我闭嘴!” 墨初鸢猛地垫脚,把脸凑到他面前,柔软粉唇微微嘟起,娇媚可爱。 “老师,要一个女孩闭嘴最捷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 墨初鸢顿了一下,盈盈一笑,眼底秋水波动,双手抬起,圈住他的脖颈,唇朝他的唇贴去,“用你的唇堵住我的唇,我就闭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0: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八 萧瑾彦冷沉俊立在夕阳的余晖里,淡淡光晕柔和了他轮廓冷硬的五官,眼睛如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从墨初鸢的角度看去,那里有褶褶闪烁的微光,温柔,缱绻。 她心悸一动,环住他脖颈的一双手紧紧交扣,酥软如棉的身体贴上他坚硬健硕的身躯,她更高的踮起脚尖,扬起小脸,勘勘够到他下颌,将粉嫩饱满的唇贴了上去。 眼看她嫣红的唇贴了过来,萧瑾彦目光有短暂的怔芒,没有第一时间把她推开,却及时偏过脸。 墨初鸢的唇落在他下巴一侧皮肤上洽。 她的唇冰凉,温软,黏上他皮肤那刻,像干磷遇到明火,礠磁燃烧,似要将那湿热的皮肤灼裂。 他皱起眉宇,双手扣住缠住他脖颈的一双手,就要将她推开,可不知为何,那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瞳里,带着丝丝忧伤和淡淡幽怨落尽他眼睛里时,他想要推开她的手,落在她手腕上,顿住钤。 手掌燥热,紧紧收拢,那柔软若无骨的一双纤细手腕在他掌中,随时可碎。 墨初鸢唇落在他下颌那一刻,浑身过电一样,酥麻蚀骨。 尤其是,此刻,他正握住她一双手腕,她仍是踮脚环着他脖颈的姿势,远远地望去,锦瑟如玉的光辉下,两人像一对热恋的情侣,身影相缠。 他那么高大,她那么娇小,看似,他正附低头颅,迎合她的投怀送抱,暖玉温香的吻。 墨初鸢将唇退离一些,高高扬起下巴,阖上眼睛,挂着晶莹剔透泪珠的睫毛轻轻阖动,她粉唇轻启,带着浓浓哀伤的嗓音缓缓地响起,“萧瑾彦。” 萧瑾彦双眸沉黑如子夜下的大海,攥住她手腕的一只手移开,来到她脖颈,轻轻抚着那勃勃脉动的娇嫩肌肤,继而滑到她面颊,缓缓地抬起她下巴。 墨初鸢一颗心瞬间急促狂跳,不敢睁眼,脸颊在他燥热的掌心似要融化掉,随着他轻微的抚动,她将脸更紧的贴合他掌心厚实的皮肉。 这一刻,萧瑾彦是迷离的,像被一只狐狸精迷惑了心智,眼睛里的光朦胧如月,满满是眼前娇美动人的女孩。 只有她。 这一秒,瞳仁里是她阖着眼睛,仰着下巴,等待他吻下去闭月羞花的小模样。 “墨初鸢。” 他念着她的名字,第一次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字。 “别惹我。”再次开口,嗓音是极大的反差。 墨初鸢攸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他放大的一张脸,看着他攥住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推离。 墨初鸢双手未垂下去,却是环住了他的腰,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鸣如雷的心跳声。 “不是我惹你,是它。”说着,她将胸更紧的贴合他胸膛,“是它,总是捣乱,我又有什么办法,要不你把它挖出来,捏碎。” 萧瑾彦浑身一紧,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尖锐的棱角戳了一下一样。 他恨极了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作势就要推开她,又听到她说,“只是,那样,我会疼。” 落在她肩膀上的手一顿,他缓缓地开口,却是压抑和隐忍发出来的暗沉微哑的嗓音,“墨初鸢,说了,不要再惹我。” 墨初鸢喜欢他唤着她名字,嗓音缓缓地,但并不温柔,少了往日的冷厉,多了一丝柔和。 不知所谓的往他怀里拱了拱,缠住他腰的一双手收紧,娇俏的语气问,“萧瑾彦,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她再一次触动萧瑾彦的底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暗咬牙,扣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把她毫不留情的推开,同时,他又后退一步。 逆光里,他的容颜模糊不清,神情复杂,嗓音冷漠无温,“不喜欢。” “一点儿都没有吗?”墨初鸢向前迈了一步。 他再次后退,墨初鸢这次上前走了好几步,两人对立而站,她的军靴挨着他的,她的身体倾过去,萧瑾彦微微后仰,抿着薄唇,还未开口,却听到墨初鸢说,“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早晚有一天我要” 萧瑾彦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正欲发火,却看到她微微踮脚,突然,张嘴咬住他的耳朵,磨着他耳垂,低喃细语,“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扑倒。” “墨初鸢!”萧瑾彦满目怒火的瞪着被她推开一米远的墨初鸢。 墨初鸢俏皮萌动的朝他眨眼睛,走到训练设施一端,一边绕着障碍物,一边说,“你就和我现在要攻克的训练一样,是个艰辛的训练科目。” 绕完这一段,她爬上网绳,一边往末端爬一边说,“我速度很慢,仅这一段,所花费的时间比其他同学完成整个环节还要多” 说到这里,她微微直起身子,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歪了一下,她缓缓地蹲下去,双手抓着两侧缆绳,继续向前移动。 萧瑾彦站在下面,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听到她又道,声音坚定,“但是,蜗牛也有爱情,即便负重压顶,总有爬到终点的时候。” 这时,她纵身一跃,跳下网绳,双肘撑地,匍匐前进,通过低障碍路段,直起身子,后退一步,做助跳,动作笨拙的爬上两米高的墙体。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望着站在下面的萧瑾彦,轻轻一笑。 萧瑾彦开口,“动作要领不对,转过身,压低身子,顺着墙体跃下来。” 墨初鸢并未动,而是歪着脑袋问,“萧瑾彦,你心里可有喜欢的女孩?” “墨初鸢,不许胡闹!”萧瑾彦一声轻喝,紧紧盯着她战栗不止的一双腿,身体不由自主向她的方向走去。 “到底有没有?”她执着的问,身体抖得厉害。 萧瑾彦脸色沉得吓人,脚步加快,墨初鸢闭着眼睛,轻呼一声,朝他的放向纵身一跃。 萧瑾彦瞳孔一颤,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稳稳的接住了从两秒高墙体上落下来的人儿。 他双臂箍着她颤抖如筛栗的身体,一声大吼,“墨初鸢,你是不是疯了?” 墨初鸢睁开眼睛,朝他嘻嘻一笑,双手抱住他脖颈,双腿缠住他的腰,微微嘟嘴,“到底有没有?” “什么?”萧瑾彦气的脸色铁青,一把将她扔了下去。 墨初鸢站起来,双腿还在打颤,一边追着他,一边锲而不舍的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萧瑾彦被她缠的不耐烦,忽然转身,墨初鸢刹不住车,额头撞到他胸膛,疼的她哎呦一声,仍是问,“有没有?” 萧瑾彦沉着脸,望着她红红的额头,开口,“有没有很重要?” “当然重要,我就是再喜欢你也不愿意插足当别人的第三者,你若没有女朋友,我就火力全开,把你追到手。” 萧瑾彦双臂抱怀,好整以暇的问,“若是有呢?” 墨初鸢心里一刺,眼神暗了下去,她不敢想下去。 就在她以为话题终结时,萧瑾彦开口,“问别人之前,先把自己捋清楚。” “我怎么了?我又没有男朋友。” 萧瑾彦眉心浮动,眼底光影微闪,又听到她说,“从小到大,除了我哥以外,我都没有拉过男生的手。” 萧瑾彦眸色一深,“你哥?” “是啊,我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只可惜,那天,他一早就离开了酒店,我都没有来得及和他告别。” 萧瑾彦抓住一个重要讯息,眼底光影轻轻拂散开来,有了一丝亮光,微微闪烁。 “你开学,是你哥送你来的?” “是啊。” 想起墨初容,墨初鸢眼底滚过淡淡的忧郁。 萧瑾彦紧抿的唇角,微敛。 原来,那晚墨初鸢抱的男人,以及和她在酒店过夜的男人是她哥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1: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十九 萧瑾彦抓住一个重要讯息,眼底光影轻轻拂散开来,有了一丝亮光,微微闪烁。 “开学是你哥送你来的?” “是啊。” 想起墨初容,墨初鸢眼底滚过淡淡的忧郁洽。 萧瑾彦紧抿的唇角,微敛。 原来,那晚墨初鸢抱的男人,以及和她在酒店过夜的男人是她哥哥 萧瑾彦望着暮色下身影柔怜,浓密黑发垂肩,容色皎洁如月的墨初鸢,一双眼睛黑黢黢的,似要融入远天那层层堆积的黑云里。 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那个大雨滂沱的深夜钤。 墨初鸢那个所谓的“哥哥”抱她入怀,好像亲吻她 远远的,他只看到那人模糊不清的背影,但是,那道背影秀挺修长,那么沉厚高大,墨初鸢在他怀里那般娇弱,两人相缠的身影,就如方才他和她那个短暂拥抱 那夜,他清晰的看到,墨初鸢对那人又踢又打,挣开那人怀抱跑了出去,那人步伐惶急,踉跄着奔过去,自身后一双手臂抱住墨初鸢那纤细的腰,将她紧紧的扣入怀里 不怪被他误会是情侣,那样纠缠不清又暧昧的画面,任谁看到都会误认那是一对吵架的情侣。 一幕一幕画面自脑海里萦绕,不由自主的,萧瑾彦望着墨初鸢的目光变得如枯井深处清澈的一汪清水,清凌凌的,沁凉入骨。 “墨初鸢,你哥哥待你很好”他状似漫不经心一问。 墨初鸢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从小我哥最疼爱我,我要什么,他都会满足,我哥是这世间最好的人,最好的哥哥,我最喜欢的就是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 萧瑾彦皱了下眉,下意识去摸口袋的烟盒,指尖触到迷彩裤,轻轻捏在指间,墨初鸢含带唉叹的细小声音徐徐传入他耳中。 “我有点想我哥了” 她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轻轻地叹了一声。 过了半响,墨初鸢转过头,望着安安静静的萧瑾彦,歪了下脑袋,借着昏暗不清的光线,凝着那一张惯然冷漠的侧颜,只是一秒钟恍惚,墨初鸢目光攸地凝冻。 一双黑亮亮的瞳仁轻微缩了一下,不受控制的缓缓地伸出手指,触在他冷峻如铸的半张脸上。 萧瑾彦眼神一凛,攸地攥住她细嫩的手指,转过脸来,见墨初鸢正神情专注的盯着他,而他握住她手指微微用力,她都不曾有任何反应,像雕塑一般。 莫名的,萧瑾彦有种错觉,此刻,墨初鸢虽然在着他,却好像在看另一个人 顿了几秒,见墨初鸢仍是毫无反应,眼珠子仿似长在他脸上一样,他用力甩开她的手,皱起眉头,嗓音染着初秋的凉意,“看什么?”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像发现什么稀奇的事情一样,眼睛里闪着光亮,再度伸手,抚上他一侧脸庞,“萧瑾彦,我怎么觉得你跟我哥长得有几分相像,本来并不觉得,可是,刚才无意中发现你们侧脸以及侧影轮廓竟有八c九分俏似,若不是知道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还以为你是我哥呢。” 她一边说一边凑近了仔细端详,却未察觉某人冷然沉下来的一张脸,仍在说,“嘴唇也像嗯鼻子” 下一瞬,在他脸上乱触的那只手攸地被萧瑾彦攥住,用力甩开,力道很大,连带的墨初鸢一个趔趄,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墨初鸢揉着酸疼的手腕,嘴里嘟囔道,“你怎么了?会不会怜香惜玉啊。” 萧瑾彦眼睛里划过一道森寒的锐光,薄唇紧抿,嘴角沉陷下去,整个人冷如冰窖里的冰块一样,好似从初秋一下子跳到了寒冬腊月。 墨初鸢陡然抬眸,便撞进这样一双寒锐如刃的眸子里,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战栗。 “墨初鸢。”萧瑾彦嘴里念着她的名字,好像在咀嚼猎物鲜嫩的肉一样,危险的气息盖过周身低气压的空气,他迈着步子,闲然之姿,却像孤夜下一头凶狠暴戾的狼,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墨初鸢愣在原地,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她方才后怕的后退一步,身后是障碍墙体,她退无可退,佯装镇定,在一团阴影里抬起头,朝他盈软一笑,“你要壁咚?” 萧瑾彦眼眸微眯,眼底深处绿光闪闪。 这是一头狼攻击猎物的前兆,很危险。 所以,当萧瑾彦低下头,一口咬住墨初鸢肩膀的时候,墨初鸢疼的一声尖叫。 只是一下,却好似那尖尖的獠牙透过军装,刺入她娇娇嫩嫩的皮肉,穿过血肉组织和脉络血管,直直穿刺进骨髓里。 墨初鸢也只是尖叫一嗓子,便疼的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喉间呜声断断续续,瞪大的一双眼睛漫出大颗大颗泪珠,唰地一下,滚滚而落。 疼,真他妈疼! 墨初鸢抽噎着垂眸,看到从她肩膀处慢动作抬起的一张煞冷无比的脸,她虽然惊惧,但是,他毫不留情一口咬下去的狠心和无情要她承受不了,当即,朝他小腿狠狠地踢了一脚。 用了十成力,而他,站在逆光里,山一样巍然不动,那双眼睛让她心惊胆战。 她抽泣着,豁出去了,拉开作训服拉链,倏地一下,褪落至臂弯,熹微光晕下,莹白的肩头露了出来。 渗血的一道齿痕赫然刺入萧瑾彦眼睛里,他恍然不觉一样,目光只是淡淡扫过,回到她挂着泪痕的脸上,静的骇人甚至不带任何语气的嗓音缓缓地响起。 “墨初鸢,世上只有一个萧瑾彦,生或死,萧瑾彦只是萧瑾彦,无人可替。” 墨初鸢面部刮过一阵冷冽的风,望着那道远去的高冷背影,半响才回过神来,气鼓鼓的揉着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朝那道渐渐地堙没在暮色里的影子,轻吼,“萧瑾彦,你你人格分裂啊!变脸比翻书还快!” 说完,她穿上外套,收拢衣襟,捂着疼的厉害的肩膀,走出训练区域。 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校医务室。 她没脸让医生检查伤口,支支吾吾半天,只要了一个创可贴。 值班的军医,她没有见过,那人二十六七岁,穿白大褂,里面是一套军装,身型偏瘦,显得他个子至少一米九,长相斯文,生的很白,像电视剧古装戏里经常看到的白面书生。 他神情淡淡的,只是看着她别扭的僵着臂膀,越过放置药品的货架,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棕色瓶子,递给她。 墨初鸢愣楞的看着手中的瓶子,看了一眼说明书,是创伤药。 他好像知道自己受伤了似的 她抬眸,正欲开口,军医先开了口,“拿着吧,你们经常训练,一定用得着。” 墨初鸢木讷颔首,礼貌性微笑,离开。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飘动摇曳的帘子后面,坐着一个抽烟的男人,正是萧瑾彦。 军医宋然脱掉白大褂,掀开帘子,双腿交叠,悠闲站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恨不得一口气把一支烟都吸进肺腔的萧瑾彦,啧了一声,“萧,你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萧瑾彦两指捻灭烟蒂,站起身,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越过宋然朝门口走。 宋然惨遭无视,不气也不恼,笑道:“一个月来一次。” 萧瑾彦步子顿了下,又迈开步子。 宋然意识到这句话饱含歧义,顾自一乐,冲着那道高冷俊的背影解释:“我说的是心理复查。” 宋然是军校学员以及教员心理评估测验的老师兼医生,工作十分轻闲,学校里很少看到他的身影,偶尔晚上会在校医务室帮忙,和萧瑾彦自是熟悉。 那晚,墨初鸢回到宿舍以后,担心伤口被室友看到,一直等到十点以后,一个人去了浴室冲澡。 伤口很深,沾水之后,更是火辣辣的疼,墨初鸢一边搽药一边嘟嘟囔囔的把萧瑾彦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是,脸蛋却是红彤彤的,滚烫滚烫的,心里没出息的想,这算不算是血吻? 想着,便咯咯笑了起来。 第二天,训练加强,她仍是落在最后一名。 磕磕碰碰的,浑身都是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2: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二十 连续三天,墨初鸢体能训练成绩倒数第一,训练科目一项又一项亮红灯,着实令教官头疼不已,但实在拿她没辙。 因为,不是墨初鸢不够聪明,不是她身体不够灵活,也不是不够用心,而是少了时间磨砺,所以与其他同学的落差比较大。 她不是部队考上来的优秀列兵,也不是各个军区经过选拔考核,保送进入军校学习的精英,不过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丫头,虽然她并不摆千金小姐的架子,从不骄矜做作,也并非不能吃苦受累,但是那属于小女孩的娇弱是骨子里带的,一些难度大的训练,她确实做不到,已是尽力洽。 她的起步完全是零,从最基本的转体,齐步,正步,跨立,蹲起,甚至标准的敬礼,都是教官一点一点慢慢地规范,但是,几百号学员,每个科目的教官都有自己的训练任务,即便有心偏私,也没有时间对她一对一进行训练。 所以,教官直接把墨初鸢的情况反映给宋裕华。 宋裕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翻看着三天以来学员们的综合成绩记录,看到墨初鸢成绩时,挑了下眼尾,啧啧称奇,“墨初鸢不愧是地方高校考上来的高材生,各科理论课小考成绩名列前茅,还真是被言中,她的通讯信息编程科目,成绩尤为突出。” 萧瑾彦正在翻看军事周刊,宋裕华絮絮叨叨的嗓音一字一句砸进耳廓,视线定在那页足足一分钟,楷体小字逐渐模糊起来。 宋裕华犹在叨叨:“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墨初鸢奇怪,我看过面试记录,她的志愿好像是当电影明星,而且据她学校老师反映,她从高一开始便已经为考电影学院做足艺考准备,你说她好端端的千金大小姐不当,万千学子翘首以盼的高等学府不去,跑来军校吃苦受累是为了什么?莫非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这也不对啊,我问过家访教员,她的家人修养品行都是名门望族的典范,我听说,她的哥哥更是了不得,国外著名学府毕业,年纪轻轻便接收家族企业,为人低调又稳重,从不在媒体露脸,周围亲朋好友都知道他十分疼爱妹妹” “啪”一声,是书本合上的声音钤。 宋裕华被打断,转头,看到萧瑾彦将手中的军刊仍在桌案上,微转身子,逆光里那张脸如工笔篆刻,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宋裕华见他这般生人勿近的样子,摸了下眉毛,或许是教导员的职业病犯了,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收不住,继续方才话题。 “大家族奇怪的秘辛倒是挺多,当时我们学校的人登门家访遭拒,拒绝的人正是墨初鸢的哥哥,后来不知怎么了,她哥又亲自致电学校,说是墨初鸢生了一场大病,会如期入学,当时有一件事倒是奇怪,就是墨初鸢来军校之前的几天,她哥好像跟即将订婚的女友闹掰,那女的突然断了一只手住院,那时,正好我们的人在月城搜集学员家庭背景情况,听说是墨初鸢的哥哥所为,我们的人只是想侧面了解,你猜怎么着?” 萧瑾彦紧紧抿着嘴唇,肃然坐着,没有回应。 宋裕华继续道:“一点儿讯息都查不到,好像是被人刻意压了下去,但是,小道消息,事件起因是墨初鸢受了那女的欺负,才致墨初鸢哥哥动手,说起来,墨初鸢的哥哥还真是个妹控,为了妹妹不要未婚妻,这么疼妹妹的哥哥还真是少见” 椅子摩擦地砖的声音传来,宋裕华看到萧瑾彦冷沉的五官如乌云压顶,忽然站起身,动作有些大,转椅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莫名的,萧瑾彦胸膛里涨满了说不清的情绪,为了妹妹,心狠手辣的将未婚妻致残,墨初鸢的哥哥还真是待妹妹非同一般 莫名的,他想起死去的妹妹念念。 若是念念受人欺负,怕是他也如墨初鸢哥哥一样作出疯狂的举动,念念,他最疼爱的妹妹,是任何人不能触碰的禁忌。 宋裕华见萧瑾彦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看了一眼时间,正是用餐时间,他起身跟上去,与萧瑾彦并肩而走,一边走一边说:“墨初鸢严重偏科,现在体能训练就不达标,下阶段是战术训练,射击训练,防化训练,还有作战演习,她若一直这样,一旦毕业以后分配到作战部队,怕是要吃大苦头,你不是说你的兵你带吗?这两天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 萧瑾彦有些心烦意乱,“忙。” “忙个鸟!你除了上课之外,就是在训练场上跟冷煞一样站着,有大把时间。” 萧瑾彦确实忙。 墨初鸢在课堂和训练场上的所有表现,都忙到他眼睛里去了。 前天,单杠引体向上,她翻转不过十圈,硬生生的摔在地上,扭伤了脚踝,昨天穿越铁丝网,磕伤了膝盖,练习前倒,胳膊擦伤,若不是他特意嘱咐教官教她前倒训练时,一定要在下面铺上军垫,她直挺挺前倒,怕是已经脱臼,今天早操,她迟到两分钟,五千米长跑摔了一跤,上课迟到五分钟,打盹三次,最后一次,是他忍无可忍,一个粉笔砸到她脑门上 宋裕华跟上萧瑾彦越走越快的步伐,追问:“你到底怎么考虑的?墨初鸢是你的兵,又是个好苗子,你该好好培养才是,你没看这几天她蔫蔫巴巴的,再这样下去,她会产生心理压力,没准儿,撑不过去吵着闹着要回家呢。” 萧瑾彦脚步戛然而止。 那夜,墨初鸢一脸幸福和满足的对他说,她最喜欢的是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这句话萦绕耳畔。 眸色一沉,那深处是晦暗不清的一个漩涡,他嗓音淡漠,“墨初鸢不属于这里,也不适合当一名军人。” 抛却那些墨初鸢和哥哥纠扯不清的事情,他是认真的,真心的,想墨初鸢这只不知死活的小白兔不要再侵入他的领地。 他是狼,总会失去暴露本性,控制不住的张开血口,露出尖尖獠牙,一如那夜,他在她肩膀上咬的那一口。 这几天,墨初鸢心情坏透了,只因那个咬了她一口,却愈加对她冷漠的萧瑾彦。 自那之后,课上和训练场,他视她如透明,她几次主动找他说话,次次被他当作空气处理。 她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觉的,追萧瑾彦比登喜马拉雅山还要艰难,简直就是万里长征路漫漫,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亲到也抱到了他,刚踏出胜利的第一步,却不知怎地,他突然变脸,把她瞬间打回原形。 她就不信,萧瑾彦是不开花的千年铁树。 关键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体能训练成绩提上去,若不然,没等追上萧瑾彦,就会被踢回家。 晚上,例行看完时事新闻之后,墨初鸢一个人去了训练场。 这些天的训练科目,她一一练习一遍,最后是五千米长跑。 她穿着灰绿色短袖,衣摆紧紧束在迷彩裤里,腰间是一条皮带,上面头发被她用皮筋扎成了一个毛绒绒的丸子头,下面有些头发散落在肩,倒是添了几分时尚动感的美。 此时,已是八点半,偌大训练场笼罩在夜色下,跑道两侧路灯昏黄的光褶褶闪烁。 墨初鸢汗流浃背,满头大汗,沿着跑道慢跑,无意中听到婉转动听的琴声从不远处传来。 一开始,她并不在意,又跑了半圈,那琴声越来越近,她方才转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到训练场中心那巨大的坦克上好像有一个人影。 她想了下,朝训练场中心走去,距离十多米时,她看清了,坐在坦克上的男人正是萧瑾彦。 他坐在车顶,一条长腿曲起,双手捧着口琴。 原来,是他在吹口琴。 不知是什么曲子,曲风虽然明快,有点像童谣,但是,却夹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墨初鸢只觉好像听过这首曲子一样,熟悉,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走到一处草地上坐着,抱着双膝,双手捧着小脸,望着萧瑾彦那深邃清幽的侧影,安静的聆听。 音乐婉转流长,像深夜山涧缓缓地流淌的小溪,此时此刻,这一方天地好像只属于他和她的世界,他是站在云巅之上的神,她是站在神坛下痴惘仰望着神邸的孺慕者。 曲终。 墨初鸢仍然沉浸在那个世界里,直到萧瑾彦纵身跃下坦克,传出一丝动静,她方才回神,急忙站起身,朝那道身影追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3: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二十一 墨初鸢双手背在身后,翘着小脚,一蹦一跳的,保持一小段距离跟在萧瑾彦身后。 训练场很大,萧瑾彦穿过训练场中心草坪,步伐不急不缓,朝训练场一角走去,颀长的身型在路边昏黄的路灯映照下,在地上拖曳出一道深暗的阴影。 墨初鸢跟在他身后,看不到他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深邃幽暗的眉眼,微微勾起的唇角,随着他步伐节奏,时而慢,时而快,每一步都刻意踩在地上的影子。 两人身影重合,叠加,像皮影戏相拥的一对情侣洽。 她乐此不彼,专心于影子游戏,以至于没有察觉走在前面的萧瑾彦步伐越来越慢,渐渐地停驻脚步,直到一道冷冽幽沉的嗓音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迎面撞上一堵坚硬厚实的肉墙。 “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萧瑾彦微垂眼眸,目光沉沉的俯视着一头扎进他怀里的墨初鸢。 墨初鸢缓缓地抬头,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没好气的说,“萧瑾彦,你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吗?” “说了,不许叫我名字。”萧瑾彦冷声道钤。 墨初鸢撅了撅小嘴,朝他眨了眨眼睛,“那叫你亲爱的?” “墨初鸢!” 萧瑾彦咬了咬牙,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转身就走。 他的冷漠和疏离,墨初鸢已经渐渐地习惯,脸皮也一点点厚了起来,他走,她追就是。 “老师,你等我一下。” 墨初鸢拍了拍脸颊,给自己打气,鼓足勇气追了上去。 萧瑾彦不理她,墨初鸢一会儿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的,一会儿与他并肩同行,一会儿绕到他前面,倒着走,有一句没一句的问东问西。 他不说话,她就自说自话,他饶着她走,她就再次跟上,像跟在他身后的一条小尾巴。 直至萧瑾彦终于忍受不了,反身站定,一双眼睛冷箭一样逼视着墨初鸢。 “墨初鸢,你是不是太闲了?回宿舍去!” “不要!” 萧瑾彦额角青筋跳了下,“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墨初鸢往前跳了一步,蹦到萧瑾彦面前,一张巴掌大的美人脸凑过去,“要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萧瑾彦眼眸一深,忽然附低头颅,目光幽深的对上墨初鸢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醇厚性感的嗓音夹着一分耐人寻味的意思,“比如” 他突然靠近,两人几乎额头相抵,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盖下来,占据她寸寸呼吸,站在他覆盖下来的一团阴影里,墨初鸢娇柔的像午夜绽放的一束曼陀罗,让萧瑾彦专注望她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砰砰砰”,墨初鸢如怀揣小鹿,心跳失了正常节奏,越跳越快,漏了一拍,白皙素净的一张小脸染上两抹绯红,眉间娇羞带媚,微微扬起下巴,嘟起菱形小嘴儿,有些紧张的阖上眼睛。 夜那么浓,那么静,只听到两人节奏不一的呼吸声。 萧瑾彦看着她这副撩人又索吻的小模样,唇角轻扯一缕邪魅的笑,轻喝出声,“五十个蹲起!” 墨初鸢攸地睁开眼睛,气呼呼的瞪着故意捉弄她的男人,哼了一声,“不要!” “这是命令!“ “是”墨初鸢双手不情不愿的将双手放在脑后,蹲下身子,又站起,重复这个动作,嘴里小声嘟哝道,“打击报复,以权谋私。” “你说什么?”萧瑾彦沉脸。 墨初鸢一边受罚一边朝他嘻嘻一笑,“报告,我在赞美老师长得丰神俊朗,英俊无双。” 萧瑾彦唇角抽了抽。 提及长相,那晚墨初鸢说他和她哥哥长的相像一事不由地浮上心头。 “你在夸我还是夸你哥?” “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不是说我们长得像?” 说完,萧瑾彦就有些后悔了。 墨初鸢却是明眸一亮,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像一只蝴蝶一样扑了过去。 萧瑾彦后退一步,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有机可乘钻进他怀里。 墨初鸢隔着一尺距离站着,扬起下巴,娇艳的小脸挂着一抹明媚的笑,“你该不会因为我说你和我哥长得相像这件事生气?这又有什么可生气的?” 萧瑾彦再度后退一步,更远的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却滋生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别样情绪。 他转头就走,墨初鸢不死心的追上去,萧瑾彦无视她,走的极快,墨初鸢小跑才能撵上。 一个躲,一个追。 萧瑾彦走进训练场一个训练馆,墨初鸢也跟了进去,一边环视室内环境一边说,“其实,你和我哥长得挺像,但是,也不像。” 一直对她不理不睬的某人眉心微微浮动,没有说话,戴上拳击手套,听到墨初鸢又说,“我哥才没有你这么冷酷无情,他是一个温柔的人,不不不,有时候也不温柔,对我还挺凶的,但是,我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萧瑾彦一拳击在沙袋上,抿着薄唇,仍是没有说话。 墨初鸢走过去,靠在一旁的墙壁站着,看着他挥拳如雨,也不理她,走过去,正欲开口,萧瑾彦先开口,“墨初鸢,军校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当一名军人。”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说?你就这么讨厌我?” 墨初鸢走上前,摇晃的沙袋像石头一样朝她砸过去,萧瑾彦眼疾手快的一把挥开沙袋,扔掉手套,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过去。 “你能不能消停点?”萧瑾彦喝道。 “那你能不能公平点?”墨初鸢气出了眼泪,倔强的望着他,“是,我承认我现在很弱,训练成绩不理想,但是,我一直在努力,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让你刮目相看的。” 说完,墨初鸢就要走,萧瑾彦大手一伸,攥住她后衣领,将她拎到面前,“为什么要做一个军人?” 墨初鸢吸了吸鼻子,“因为我想和你一样。” “你没有军人的信仰。” “你就是我的信仰。”她目光诚挚,却热烈的像一把火,将萧瑾彦冰冷的心一点一点融化,他心脏灼烈的疼了一下,又听到她说,“我不知道军人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军人的信仰是什么,萧瑾彦,你教我怎么成为一个优秀的军人,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也会努力的,不会给你丢脸,再苦再累我都能忍受。” 璀璨的光线下,他的眼睛亮的灼人,问,“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因为我想追上你的脚步,走进你的世界。”她伸出手指,在他左胸的位置画了一个心形,“住进你的心里。” 他攥住她的手指,紧紧的捏在掌心,又问,“为什么?” 她眼中泪光点点,“世界那么大,可我却偏偏的遇上你,喜欢上你。” 他松开她的手指,却攥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她随着力道撞进他怀里,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是最喜欢和你哥在一起?” 墨初鸢蒙,“和我哥又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 墨初鸢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眨着眼睛说,“我是喜欢和我哥在一起。” 萧瑾彦眸色一沉,正欲松开她的手腕,墨初鸢却先一步,双手一伸,抱住了他的腰,一张脸埋进他胸膛,“哥哥是我的亲人,一辈子的哥哥,萧瑾彦,我喜欢你,不是胡闹,不是一时兴起,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即便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的眼里心里满满是你,即便最后还是不能让你喜欢上我,但是,至少让我成为你的兵,成为一个令你骄傲的兵,只是这样,可以吗?” 如果以前萧瑾彦认为墨初鸢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是胡闹,那么此刻,他有些相信了,对她筑起的城墙随着她步步逼近而瓦解。 此刻,他一颗心是柔软的,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抬起,僵在空气中半响,终是没有落在她后背,只是站着,任她抱着自己,感觉衣襟一片濡湿,他垂头,掌心落在她冰凉的发丝,将她鬓角的乱发挂在耳后,修长的手指滑过她圆润的耳垂,移到颊畔,最后落在她一方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让她抬起脸看着自己。 “墨初鸢,还疼吗?” “什么?”她问。 萧瑾彦缓缓地低下了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4: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二十二 萧瑾彦缓缓地低下头。 璀璨极致的光线下,墨初鸢漆黑明澈的眼瞳一点一点睁大,两颗麓黑濯濯的瞳仁映着的一张男人俊脸不断地放大。 骤时,她绯色容光,圆润的耳红的透亮,一颗小心脏剧烈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他要吻她吗? 此刻,墨初鸢内心激动不已,盛满期待,紧张,还有一点点害怕钤。 本环在他腰上的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的军衬,丝毫未察隔着布料,指甲抠进了萧瑾彦的皮肉。 那点蚂蚁夹似的疼,像一根羽毛轻轻地自他心尖扫过,她每一根柔软温热的手指似是带着簇簇电流,透过布料传蔓延至他全身,体内血液循环不断地加速,小腹蓦地一紧,他立时将紧贴着他的那抹盈软身体推离一些,目光相缠时,看尽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瞳里蓄满的紧张洽。 萧瑾彦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原来她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平日里对他热情如火,不时地引诱他,逮住机会抱他亲他,此刻,却紧张成这样。 他不禁地想,若是方才他动真格的,她又该如何招架 到底还是一个单纯如白纸的毛丫头。 他抬起头来,修长厚实的大手落在她肩膀上,墨初鸢瞬时明白他方才问她是否还疼是何意,那晚,他咬了她肩膀,想及此,墨初鸢刷地一张俏脸红如玫瑰,心里腾时漫出丝丝委屈来。 她抬手,按住他的手,扬起下巴,故作一副柔怜娇软的小模样凝着他略显柔和的五官,声音软糯又娇,“老师,疼,下次换个地方咬” 她攥住他的手指,落在自己嫣红柔软的唇上,娇羞的一张脸瑰丽柔媚,“咬着里。” 萧瑾彦眸色深深,粗粝的指腹揉着她柔软的粉唇,细细描绘那优美的线条,墨初鸢心里一悸,另一只手轻轻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抹雪白香肩,一道嫣浅淡淡紫痕,清晰可见。 “老师,你是狼吗?” “是。” 他轻声回道。 是的,他是狼,大名鼎鼎的雪狼,却一不小心掉入一个女孩设的陷阱里,在劫难逃。 此刻,他快要溺死在这温柔的折磨中。 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充斥着整个胸腔,他醇厚的嗓音透着隐忍的黯哑,“墨初鸢,女孩应该矜持点。”末了,他一边拨开她的手,亲手把她的衣领规整,一边把唇凑到她耳畔,哑声低语,“墨初鸢,老师是狼,再惹,后果自负。” 墨初鸢盈盈一笑,抬手,手指挑了下他娟俊的下巴,戏谑的口吻道,“那也是一只漂亮的雪狼。” 他怔了下,心潮浮动,微微一笑,“为什么是雪狼?” 墨初鸢见他难得一笑,不再像方才一样冷冰冰的,状似来了兴致,她兴致盎然回道:“雪狼是一种拥有高贵血统频临灭绝的狼,世间独一无二,雪白皮毛在冰天雪地中最漂亮,看似温顺,实则凶戾,就像你一样,冷血无情。” 萧瑾彦摩挲着下巴,唇角的笑意不减,附低身子,“墨初鸢,记住了,我是雪狼。” 墨初鸢木愣的眨了眨眼睛,并不知道萧瑾彦把自己的代号间接告诉了她。 两人距离很近,她微微歪头,柔软的唇印上他的。 她不会亲吻,亲上那一刻便静止不动,紧张的唇瓣微微颤动,细语呢喃,“萧瑾彦,这会儿,我允许你在我面前变成色狼” 唇上袭来两片湿热柔软,每一寸呼吸里都是她身上独属于少女的香甜味道以及干净的气息,萧瑾彦脑袋空白数秒,甚至忘记推开她,保持着附低身子的姿势,像石化的雕塑一样。 墨初鸢闭上眼睛,心里一横,踮起脚尖,双手一环,抱住他脖颈,微启唇齿,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轻舔,厮磨,“萧瑾彦,你心里可有喜欢的女孩?” “以前没有。” 萧瑾彦像中了狐狸精的香,微动唇瓣,顺从回道,却不知他说话时,唇瓣一开一合,不经意的磨着她柔软的唇。 以前没有,那么 墨初鸢心里一喜,顺势更紧的黏住他的唇,“现在呢?” 萧瑾彦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微阖潋滟的眼睛,偏过脸,将唇从她唇上移开,凌乱的呼吸里她清甜的味道越来越浓,要他难以自制,扣住她缠在自己脖子的手腕,正欲推开她,墨初鸢好像预料他会这么做,轻轻一跃,猴一样蹿到他身上,一双腿像蛇一样缠住他的腰,双手在他颈后打了一个结,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灯光荀丽,她芙蓉面娇羞带媚,眉目如画,美得不似人,姿势撩人的缠在他身上,美得不似人,是一条花色娇艳的蛇,具有攻击性,要他理智崩塌。 轰一声,一团聚集的火焰自体内炸开。 他一手覆在她后脑,一手箍住她纤细的腰,缓缓地收紧,一个转身,将她重重抵在墙上。 他似是故意,墨初鸢胳膊不小心碰到开关,骤然间,训练室灯火消弭,陷入一片漆黑。 墨初鸢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开关,抱着他脖子的双手紧了几分,“老师,停电了吗?” 说着,伸出一只手,就要试图寻找开关,却被萧瑾彦攥住手腕,紧紧裹在掌心。 他的手宽厚燥热,烫的她皮肤快要融化,她干脆将脑袋伏在他肩窝,贪婪的嗅着他身上好闻清冽的皂香,手指轻轻收拢,与他的手指相缠交扣。 “怕吗?” 萧瑾彦沉厚的身体将她覆盖,更紧的将她抵在墙上,一刚一柔,两具身体之间毫无缝隙,墨初鸢没有听懂他话中别有洞天,轻轻地摇头。 她懵懂无知,全然不知自己被他轻薄,这让萧瑾彦自惭形秽,旋即就要放开她,另一只手就要触到开关,却听到墨初鸢说,“萧瑾彦,不要放开我,我怕。” “怕黑?”他触到开关的手垂了下来,额头落在她肩膀,轻声问道。 她摇头,嗓音充满忧伤,“我怕你像这三天一样对我不理不睬,视而不见,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知道不该要求你什么,但是,就这样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松开她的手,掌心摩挲着她的颊畔,触到她眼角的湿润,他轻轻拭掉,第一次用那么温柔的语气与她说话,却是最残忍的拒绝。 “墨初鸢,你是我的学生,我的兵,我和你之间绝无可能,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墨初鸢心里一刺,脸颊贴着他的,“只因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吗?” 萧瑾彦沉默一会儿,只说,“你还小。” 她轻轻挺胸,更紧的贴合他胸膛,一语双关,“会长大的。” “墨初鸢,给我安分点。”他咬牙,作势就要扔她下去,墨初鸢双腿一夹,更紧的缠住他的腰,身子又往上蹿了下,萧瑾彦整张脸几乎埋进她胸前,那娇软的触感,醉人的馨香,分分钟钟夺人心魂。 萧瑾彦攥住她的腰,转身,把她甩在一侧训练军垫上,墨初鸢死死抱住他,借着力道,连带着他一起摔在军垫上。 透过窗外微弱的光线,萧瑾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墨初鸢,说了别惹我。” “惹你会怎么样?”她抬头,在他唇上啄了下。 萧瑾彦猛地攥住她膝盖,撑在她身侧的双臂弯曲,整个身体像砸下来一样,盖住她。 使她清晰的感受那抵在她腿间的火热。 墨初鸢莫名的只觉浑身燥热,扭动身子,耳畔是他浓重的呼吸声,她忍不住轻颤,嘤咛出声,“老师,你的皮带铬的我疼” 萧瑾彦深吸一口气。 真是个傻姑娘,她什么都不懂 他附低头颅,张嘴咬住她肩膀,刺痛感袭来,墨初鸢娇喊出声,传入男人耳中却是致命的诱惑。 她双手穿插在他短发间,忍着痛,轻声开口:“老师,若你因为我是你的学生而不接受我,那么,你等我毕业好不好?” 萧瑾彦抬头,黑暗中,一双深邃的眼睛梭巡在她模糊不清的五官上,“墨初鸢,我们之间不可能。” 他身份特殊,又危险,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从未想过恋爱,有了爱人便有牵挂,会成为他的弱点。 养父养母不止一次催他娶妻生子,他想,若是实在躲不过,三十岁以后娶了一个就是,左右都是家中摆设,若她愿意,为他生下一个孩子,算是留后。 但是,他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女孩意外的闯入他生命中,搅乱了他的心,既然他无法给予她完整的幸福,不如趁早斩断两人之间的羁绊。 “墨初鸢,你不是想做我的兵吗?我答应,亲自带你。”说到此处,他顿了两秒,补充道,“仅此而已。” 说完,他翻身而起。 啪一声,灯开。 墨初鸢坐起身,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训练室门口。 她呆呆的坐着,不知多久,站起身,追了出去。 萧瑾彦走的很慢,所以,墨初鸢跑到训练场出口时,便看到他的身影,于是,跑了过去,擦身而过时,萧瑾彦听到她说,“我不仅要做你萧瑾彦的兵,也要做你的女人,除非你喜欢上别的女孩。” 萧瑾彦侧头,望着她明媚生动的小脸,缓缓地开口,“墨初鸢,你可知狼还有一个特性?” “什么?” 萧瑾彦没有回答,只是,那双眼睛渐渐地幽暗,比这浓浓夜色愈加深沉。 墨初鸢,狼一生只认准一个伴侣,至死方休。 墨初鸢见他不答,也不追问,故意气他,小声嘟囔,“没准儿哪一天我移情别恋,军校这么多男生” 话还未说完,胳膊被一道力攥住,萧瑾彦冷的骇人的嗓音响起,“你敢乱来,给我滚回家!”“你未免太霸道。” “你敢在学校招惹出桃花来试试看!” “你又不是我的谁,要你管?” “老师,上级。” “切!” 她不屑哼道。 “墨初鸢,训练场十圈。”他松开她的胳膊,冷声下令。 墨初鸢不动,气鼓鼓的瞪着他。 他眼眸一眯,轻喝,“执行军令!” “是!” 墨初鸢不情不愿的朝他敬礼,又听到他说,“做我的兵,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墨初鸢走了一步,突然返身,踮起脚,唇在他耳边擦过,“若方才训练室里发生的一切,专属你对我的规矩,那么,萧瑾彦,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兵。” 说完,她冲他眨了下眼睛,跑向训练场内侧,只是,她未看到萧瑾彦转身时勾起的唇角。 萧瑾彦回到宿舍后,第一时间便是去了浴室。 那地方撑至极限,他靠着墙壁,褪掉衣衫,打开热水,阖上眼睛,脑海里是墨初鸢在他身下说他皮带铬着她时的娇羞小模样。 自行解决两次,方才从浴室走出来。 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十点半时,电话铃声响起,接完电话,他快速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出门。 十多分钟以后,校门口。 萧瑾彦朝靠在一辆越野车前的男人走过去,“暮城。” “哥。”墨初容站直身子,扔了手中还未燃尽的烟,朝他微微一笑。 “你怎么来了?”萧瑾彦拍了下他的肩膀。 墨初容一脸倦容,眼神微微闪烁,“我来看看你。” 萧瑾彦望着他惯然温柔的脸,别扭的咳了一声,“又要跟我挤一间屋?” 墨初容雅痞一笑,“我不介意和哥挤一张床。” “臭小子,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5: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二十三 一缕清风拂面,淡淡凉意。 墨初容长身玉立窗口,一缕墨发散落额前,随风飘摇,长而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幽邃暗沉的眼睛穿过浓稠的夜色,越过一栋栋大楼,落向远处某一点。 小鸢所住的宿舍楼就在那个方向。 这个时间,她定是睡了。 自前段时间收到她的短信,他一直心绪难宁,一颗心始终高高悬着。 他了解妹妹,妹妹天真烂漫,活泼恣意,一直以来,在他羽翼的庇护下,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一个聘聘婷婷的少女,她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生活,很少有什么事情让她伤心钤。 从上次她发给他的那条短信可知,妹妹定是遇到什么事情或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妹妹生的娇贵,却不是不能吃苦的娇滴滴大小姐,军校不比其他高校,军事化管理如部队一般无二,除了枯燥乏味的学习,就是严苛的训练,能让妹妹满腹委屈和忧伤的原因定然不是这些,追其源头,怕是只有一人。 萧瑾彦。 虽然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相识不久,但是,萧瑾彦的脾气秉性,他多少了解一些。 性子比他还要冷漠,不苟言笑,骨子里天生自带的一股浑然天成的狼性狠戾,让人生畏。 这么难以接近的人,小鸢定因他受了不少委屈。 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的看着她,守护她。 萧瑾彦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到沙发前,看到墨初容站在窗口不知在看什么那么出神,唤他过来吃饭。 墨初容从一团愁绪中回过神来,转过身,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碗面,很简单的一碗面,浓郁清汤飘着几根青菜,几片青翠的葱花,还有一个黄橙橙的煎蛋,只看品相,便味蕾大振。 “我这里只有这些。” 萧瑾彦说完,点了一支烟放在嘴边,吞云吐雾。 “我不挑食。”墨初容微笑着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萧瑾彦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见他吃的津津有味,不由地微扬唇角,“你这是饿了多久?” “一天。”墨初容喝了一口汤,回道。 上午在公司开了半天会,下午见了一个客户,忙完已是四点多,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去机场。 上飞机之后,昏昏欲睡,一直到下飞机才醒。 抵达海城,租了一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方才抵达军校,此时,眉梢眼角尽是疲累。 萧瑾彦见碗里的面和汤见底,问道:“够吗?” “还有吗?” “有。” 墨初容把碗递给他。 萧瑾彦睐他一眼,没有一丝不耐,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接过碗,盛了一碗面返回,放在他面前茶几上,有心关心他,半开玩笑问道:“你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来我这里躲灾吧?” 墨初容扬眉一笑:“借了高利贷被人追杀,哥,你可愿帮我?” “自己惹得祸自己解决。”不管他是不是开玩笑,但是,萧瑾彦却十分认真地说,“但,若他们伤你分毫,我定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墨初容一双漂亮的眼睛萃着山闪亮亮的星子,俊朗的五官柔和的像春日的风儿,清越的嗓音染着一丝难掩的忧郁,“为什么?” “你是我弟弟。” “我以为你会讨厌我。” 萧瑾彦不是没有察觉到这个弟弟有时候与他谈话间的小心翼翼,以及有时候的讨好,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有一些难受。 他看得出来,弟弟家教很好,修养又绅士,是个优秀的男人人,他希望他彻底放下心理包袱。 “暮城,上辈人恩怨与你无关,你是我弟弟,我理应照应你,你不必为此愧疚。” 墨初容嗓子一哽。 “是我母亲做了令人发指的事情,我一辈子也弥补不了她对你和简姨的伤害。” “不是你的错。”萧瑾彦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暮城,我从不过问你现在是如何生活的,但是,你若出什么事,我定会护你。” 萧瑾彦说这句话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在不久以后,他没有保护好弟弟,反而是弟弟舍命相护,换他一命,而他,却冠弟弟之名,入驻玺家生活了五年。 “哥,谢谢。”墨初容抬起头,朝萧瑾彦微笑,笑的温柔,诚挚。 纵然不舍,纵然心痛,可是,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不后悔对妹妹放手,不后悔亲自把妹妹送到萧瑾彦身边,因为只有萧瑾彦这样坦荡又柔情的男人才配的上他最爱的妹妹。 哪怕以后,他要称妹妹一声嫂子 此刻,他甚至有种冲动,告诉萧瑾彦,他其实就是墨初鸢的哥哥,可是,现在他不能说。 他了解萧瑾彦的脾性,若是现在让萧瑾彦知道墨初鸢不仅是他的妹妹,也是自己的妹妹,那么,萧瑾彦定然会顾忌伦理关系,将墨初鸢推的很远。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父亲玺盛林希望他劝萧瑾彦回玺家继承家业。 “哥,你可有想过脱掉军装?”墨初容问。 萧瑾彦微微蹙眉,言语坚定,“没有。” “可是,哥” “暮城。”萧瑾彦打断他,沉默数秒,缓缓地开口:“既然提到这个问题,那么我希望你转告父亲,我不恨他,但是,我不会回玺家,一则,我不会脱下这身军装,二则,萧家待我不薄,我不能忘恩负义。” “那萧家同意你回玺家呢?” 萧瑾彦眼神一凛,“父亲找过我养父母?” 此时,他不知,其实,早在多年以前,玺盛林已经找到身在萧家的萧瑾彦,为了他的安全,没有认他,并主动把萧瑾彦留在萧家,一直暗中看着他成长。 “哥,如今,父亲身体大不如以前,一人撑起玺家和偌大的玺氏集团,玺氏看似外表光鲜,实则并不太平,父亲希望你回玺家。” 萧瑾彦摇头,“玺家不仅我一个儿子,暮城,我会抽空找父亲谈,让你继承玺家和玺氏。” “我不可以。” 那原本就是属于萧瑾彦的一切,他是父亲和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生下来不该来到这世上的人,如今怎么有脸回玺家,占据本该属于大哥的一切? 萧瑾彦一眼洞悉他心中所想:“暮城,这是我的决定,一旦我做了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萧瑾彦走到柜子前,打开门,拿了一条毛毯,走到他身前,脚踢了下墨初容的小腿,“快吃,吃完睡觉,明天一大早我还要带一个兵训练。” 墨初容知道萧瑾彦是故意岔开话题,不经意间从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扑捉到一丝讯息,状似不经意的问,“什么学生这么重要让你亲自带?” 萧瑾彦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想起训练室里那个吻,唇角不由地勾起,“是个麻烦的学生。” “女孩?” “嗯”萧瑾彦顺口答道,陡然抬眸,触到墨初容别有深意的目光时,他别扭的移开视线:“她很特别。” 一股难以言说的涩然涌上心头,墨初容佯装来了兴致,十分八卦的模样,问道,“哥,她漂亮吗?” 萧瑾彦从不与人谈论,但是,望着墨初容一双黑亮的明眸,他心里没有一丝芥蒂,傲娇回道:“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毛丫头。” 墨初容大概猜到他嘴里说的毛丫头就是妹妹,笑道,“能让这般费心的女孩,定然非同一般。” “别瞎说,她只是我的学生。”说到此处,萧瑾彦睐了墨初容一眼,“你说过,你有一个一辈子愿意守护的女孩,如今,你们怎么如何了?” 墨初容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她另有所爱。” 萧瑾彦没有再问。 墨初容顾自吃完饭,又把碗洗了,躺在床上,知道萧瑾彦没睡,主动说,“哥,我有个妹妹。” “嗯,你之前提过。” 墨初容沉默一会儿,道,“妹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我最喜欢的就是和妹妹在一起的日子。” 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萧瑾彦攸地想起那晚,墨初鸢说他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她最喜欢的就是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 “暮城,你心里的女孩可是妹妹?” 萧瑾彦凭直觉猜测。 墨初容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萧瑾彦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尤其是望着墨初容那双忧郁的眼睛,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涩涩的。 墨初容换了个姿势,侧身而躺,望着躺在沙发上的萧瑾彦,说,“她现在和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很开心,我放手了。” “可曾后悔?” “不后悔,只要妹妹喜欢,我倾尽一切也甘愿无悔。” 萧瑾彦心头一颤,更多的是震撼。 他幽幽开口,“我曾经也有一个妹妹。” 墨初容惊讶,“她呢?” 萧瑾彦涩然,“我此生最恨的就是那一年松开妹妹的手,没有把妹妹从火场里救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6: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二十六 远天第一缕晨阳越上地平线,给青翠碧绿的校园披上一层金红色的外衣,朝霞满天。 熬完两公里越野,墨初鸢整个人仿佛脱了一层皮,汗流浃背,累的每一根手指头发颤,偏生的,萧瑾彦独留她在训练场上。 她还以为他这颗千年铁树开了花。 谁知 “墨初鸢,速度点!洽” 萧瑾彦一身迷彩作训服,五官清朗如玉,手里拿着秒表,一边慢跑一边朝一米之距外慢悠悠跑步的墨初鸢喝道。 “老师累钤” 墨初鸢身负装备,负重十公斤,虚脱如冰,满头大汗,作训服已被汗水浸透,湿糊糊的黏着皮肤,军帽也被汗的头发塌湿,鬓角冒出一层又一层汗水,成串成串的往下流淌,整个人像淋了一场大雨的落汤鸡。 军靴又沉又重,脚步虚浮无力,双腿软的像面条,纤柔伶仃的身体仿似随时会失去支撑,摇摇欲坠,整个人走s型路线。 眼前萧瑾彦的音容样貌忽近忽远,渐渐地出现重影。 萧瑾彦脚步放缓,“还有一圈,坚持下去。” “跑不动了”墨初鸢摆了摆手,软绵绵的瘫坐在地,“老师,我真的跑不动了。” “墨初鸢,给我站起来!”萧瑾彦走过去,攥住她一条胳膊,拎小鸡似的把她从地上提起来。 墨初鸢气喘吁吁,站不稳,柔软的身体没有骨头一样,顺势一倒,歪在他怀里,“老师,我又累又困又渴又饿” 此时,训练场上还有其他班级学员训练,墨初鸢这般胆大妄为的靠在他怀里,萧瑾彦眼神一凛,第一时间把她从怀里拉出来,“墨初鸢,站直溜了!” “累” “立正!” “是” 墨初鸢勉强站直,朝他敬礼,低着脑袋,嘴里小声嘟哝,“人魔。” “墨初鸢,再废话一句,十圈。” 他不是不知道学员们在背后给他取了各种各样的绰号,但是,敢当面叫他“人魔”的也只有墨初鸢了。 见她不服气的样子,他继续道,“不是要当我的兵?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说完,萧瑾彦径直越过她,沿着跑道往前跑。 “等等,我不后悔” 墨初鸢欲哭无泪,撑着弱巴巴的小身板,朝那道身影追去。 拼尽所有力气,勘勘与他并肩,呼哧带喘的,“萧瑾彦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吗?” “是。” “早操已经够累了,外加一公里,这不是要人命吗?” “这就认怂了?笨鸟先飞,不明白这个道理?” 萧瑾彦脚步加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我才不是笨鸟!”墨初鸢追上去。 “嗯,你还称不上是笨鸟。” “那是什么?” 萧谨彦扬眉,“充其量算得上是一个没有孵化的笨蛋。” “你” 墨初鸢气的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没有想到这人不仅冷,还毒舌。 萧瑾彦唇角勾起一抹邪弧。 每当墨初鸢快要追上他时,便加快速度,距离拉开远了,他又刻意放慢速度,如一只猛兽逗弄一只小猎物,欲擒故纵。 好不容易跑完最后一圈,墨初鸢直接倒在跑道一旁草坪上。 “墨初鸢,给我站起来。”萧瑾彦冷冽如冰的嗓音传来。 “我我休息一会儿” 墨初鸢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喘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萧瑾彦弯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去食堂吃饭。” 墨初鸢脑袋昏沉沉的,一张脸汗湿如雨,潮红潋滟,像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 “我要先回宿舍洗澡。” 萧瑾彦蹙眉,“先吃饭。” 她已经累到虚脱,如果不吃饭补充体力,直接洗澡,定会晕过去。 墨初鸢哪儿还有力气与他争辩,顺从的跟着他往训练场外走去。 这个时间点,食堂只有零星几人。 墨初鸢软塌塌的趴在桌案,萧瑾彦见她累的厉害,帮她打了早餐推到她面前,“快吃。” 墨初鸢直起身子,望着餐盘里的包子,鸡蛋,小菜,粥,蒸饺,心里乐开了花。 “老师,你对我这么好,我会被你养胖的。” 萧瑾彦吃饭的动作一顿,“食不言。” 墨初鸢直接无视,一边把嘴里塞的鼓鼓的一边说,“老师,今天礼拜六,你要做什么?” “干什么?”萧瑾彦不答反问。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约吗?” “约什么” 萧瑾彦一时没明白。 “约会啊,比如,看电影,逛街” “咳胡闹。” 萧瑾彦呛了一下。 “好不好?”墨初鸢追问。 “墨初鸢。” 萧瑾彦啪地一下放下筷子,墨初鸢见状,撅了下嘴,故意道,“那我约别人好了” 萧瑾彦额角青筋跳动,咬着牙关:“你敢给我乱来信不信我收拾你!” 墨初鸢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一转,蓦地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凑过去,挑衅道,“你是我的谁?要你管?” 萧瑾彦一张脸攸地冷了下来,眸底深处如寒潭秋水,暗流涌动。 “啪!” 筷子自指间断裂,他静静地望着墨初鸢数秒,方才扔掉手中半截筷子,眼底暗潮涌动的复杂情绪瞬间荡然无存,他平静地说,“你随意。” 说完,他端起托盘,站起身离开。 墨初鸢望着他冷酷修长的背影,气得冒烟。 这人连玩笑都开不得。 墨初容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份早餐,转头,望向站在窗口抽烟的萧瑾彦,“哥,你吃了吗?” 萧谨彦嗯了一声,声音寡淡如水。 墨初容走到沙发前坐下,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哥,一大早谁惹你了?” 回应他的是沉默。 墨初容忍不住轻笑,语气笃定,“莫不是那个特别的学生惹你不痛快了?” 萧瑾彦沉着一张脸,烦躁的捻灭烟蒂,转过身,“你打算在我这里待多久?” “撵我?”墨初容故意道。 “不是。” 他只是觉得弟弟好像有事情瞒着他,不由地想多了解一些 这时,敲门声响起。 萧瑾彦走过去开门。 门开一瞬,一道清澈脆亮的声音响起,“哥。” “萧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7: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 萧瑾彦望着站在门口,一袭玫红色长裙的女人,微微讶异:“萧蕊?” “哥。” 萧蕊微微歪头,朝萧瑾彦盈盈一笑,一张白皙的脸清丽动人,上前一步,挽住了萧瑾彦的胳膊。 “你怎么来了?” 萧瑾彦不着痕迹的将胳膊从她怀里抽离,侧身,让她进屋洽。 “我来看看你,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我都想你了。” 萧蕊走到里面,看到一个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人正缓缓地站起身钤。 视线里,男人身型修长,白衬黑裤,双手抄袋,五官俊朗,一双幽澈明亮的眸子如繁星璀璨。 萧蕊显然没有想到屋里还有人,怔了下。 墨初容性子清冷,不喜与人过多接触,尤其是不认识的人。 他并不关心眼前的女人是谁,目光落向随后走进来的萧瑾彦,“哥,你有客人,我正好有事先走。” 语落,他谦谦有礼的朝萧蕊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萧蕊回以微笑,正欲开口寒暄,墨初容漠然的移开目光。 萧蕊脸上挂着的笑意渐渐地敛住。 这人看似温润,举手投足之间却透着淡淡疏离和冷漠,气质冷艳,并非针对她,但,冷,是骨子里带的。 这一点,和萧瑾彦很像。 萧瑾彦多少了解弟弟脾性寡淡,没有多问,只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墨初容微笑点头,径直越过萧蕊,朝门口走去。 萧蕊蹙眉。 她自认相貌出众,算得上一个标准的美女,男人见到她,十之八c九都会禁不住多看两眼,此刻,遭人无视,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墨初容走出两步,忽然转身,问萧瑾彦,“哥,今天学员们都休息吗?” 萧瑾彦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般问,却是嗯了一声。 “哥,他是谁?为什么喊你哥?”萧蕊望着消失在门口那道颀长身影,问。 萧瑾彦走到里间,将沙发上的毛毯叠整齐,走到衣柜前,打开放进去,萧蕊走过去,听到他语气淡淡的说,“他就是玺暮城。” 萧蕊惊讶,“他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玺暮城?” 萧瑾彦淡淡的嗯了一声。 萧蕊凝眉,不由地对玺暮城产生一丝敌意,心里漫出忧虑,“哥,玺伯伯让你回玺家继承玺氏集团,你应下了吗?” “我打算跟父亲说让暮城继承玺氏。” 萧蕊惊愕:“哥,玺家和玺氏集团本就是属于你的,玺暮城他妈妈罗美丝对不起你,你放弃继承权,岂不是便宜了他们母子?” “萧蕊!”萧瑾彦皱眉,脸上的不悦毫不掩饰,嗓音冷冽:“我的事情自有分寸。” 萧蕊自知失言,有些慌乱,急忙解释:“哥,对不起我只是” “行了。”萧瑾彦微微敛眉,岔开话题,“你现在是医学院研究生,课业不忙?从赶来海城,一来一去费时费力,以后不用经常来看我。” 萧蕊见萧瑾彦并无责备之意,上前握住他的手,撒娇的晃了晃,目露温柔,声音娇柔,“哥,为了看你,我坐最早一班飞机赶来,不要每次我一来你就赶我走。” 萧瑾彦视线落在被萧蕊握住的手上,敛起的眉头再次皱起,将手从她手中挣离,“你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若是无事,回家多陪陪爸妈。” “知道了。” 萧蕊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多年以来,她痴心守护,不曾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拒绝了许许多多优秀男人的追求,心里只有萧瑾彦一人,虽然,她没有明确对他表明心迹,但是,她那点心思,她不信萧瑾彦看不出来。 每次她一腔热血,总是换来他不冷不淡的态度,他待她,甚至有些疏离。 不,应该是,自念念死后,萧瑾彦对她开始渐渐地冷淡。 想及此,萧蕊眼中憎恨之意泛滥。 念念啊,念念,你死了也要占据我在哥哥心中的地位,天堂地狱,你永远都是这么令人讨厌。 萧蕊见萧瑾彦坐在椅子上看书,不怎么和她说话,于是提议,“哥,你带我出去逛逛吧?” 萧瑾彦翻书的动作一顿。 施施然,想起早上墨初鸢提出要和他约会一事,不由自主的,唇角勾起一缕浅笑。 “哥?”萧蕊未听到回应,喊了一声。 萧瑾彦合上书本,垂眸,看了一眼腕表,“你若闲的无聊,在宿舍看会儿书,我出去下。” “你要去哪儿?” 萧蕊望着站起身就往门口走的萧瑾彦,问道。 “训练室。” “今天不是休息吗?” “有个不听话的不让我休息。” 萧蕊还想再问,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她剁了一下高跟鞋,蹙起细眉,小声嘟哝道,“到底是谁那么讨厌。” 从食堂回来之后,墨初鸢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之后,去了盥洗室把衣服洗了,闲来无聊,又把宿舍打扫的一尘不染。 宿舍只有她一人,室友们多数是海城人,双休日,自是回家与家人团聚。 她正欲上床补觉,宿舍办公室勤务兵敲门,说有人打电话找她。 墨初鸢明眸一亮,以为萧瑾彦突然改变主意,要与她约会,于是,蹦蹦跳跳的冲到一楼办公室接电话。 一道男人熟悉低沉的嗓音自话筒那端传来,墨初鸢愣了数秒,方才眉开眼笑,脆亮的喊了一声,“哥,怎么是你?” “小鸢,我来看看你。” 此时,墨初容站在校门口一侧绿化坪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抄袋,望着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 “你在海城?”墨初鸢兴奋的问。 “嗯。” “专门来看我的吗?” “是因为生意场的事,顺道来看看你。”他强调“顺道”,却显得此地无银,有些不自然道,“可以出来吗?” “可以啊,你等我,我马上去校门口找你。” 墨初鸢挂完电话,立马冲回宿舍,换上一套便装,把藏在衣柜的手机拿出来,挎上小包,方才出门。 一楼值岗的勤务兵,看着墨初鸢不过一会儿功夫神速变装,不由地打趣,“墨初鸢,打扮这么美,这是要出去约会?” 不怪勤务兵误会,方才接电话,听到话筒那端男人淳厚性感的嗓音时,当时耳朵酥炸了。 墨初鸢性格大大咧咧,和宿舍勤务兵关系一直很好,一边快步朝楼外走一边跟勤务兵调笑,“今儿个,天气晴朗,万里白云,不约会难不成待在宿舍发霉?姐姐,你这么漂亮,定是有男朋友了吧?” 勤务兵小脸俏红,笑弯了一双眼睛。 这时,电话骤然响起,勤务兵接起电话,朝墨初鸢挥手再见。 墨初鸢笑了笑,不打扰她接电话,一溜烟跑出了宿舍楼。 “你好,宿舍楼办公室。”勤务兵说。 “我是萧瑾彦,通知三零二墨初鸢去训练室。” 勤务兵一听是萧瑾彦,立时一个标准军姿站定,歪着脑袋朝窗外看,搜寻墨初鸢远去的身影,小心翼翼回道,“报告,墨初鸢她刚走” 那端,训练室里,萧瑾彦一身作训服,修长身型侧依桌案,一只手拿着军帽,另一只手握着话筒,听到勤务兵说墨初鸢出去了,手指一紧,声音骤时一冷:“她去哪儿了?” “约会去了。”勤务兵说完,立马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咽了一口唾沫,吞吞吐吐道,“她她可能那个她刚走,我现在就去追,把她追回” “不必。” 萧瑾彦咬着牙齿说完,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不,准确的是,话筒被他摔在桌案上,又滚落在地,惨兮兮的断成两截。 他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微微仰头,自嘲一笑。 她不过是一个不定性的丫头,你被她吸引,为她乱了心思,既然给不了她要的,你现在又在窝什么火? 萧瑾彦,你真他妈的闲的!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里间,纵身一跃,跳上擂台,戴上拳击手套,对着沙袋拳脚相加,挥汗如雨。 墨初鸢看到站在校门口的墨初容时,小鸟儿似的扑过去,软软的喊了一声,“哥。” 墨初容张开双臂,直接抱住了她,把她紧紧揉进怀里,一张脸埋在她馨香的发间,克制住亲吻她的冲动,抬起头,将她从怀里拉开一些,抬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瘦了。” 墨初容一手抚着她齐肩的黑发,一手捏起她瘦小的下巴,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心爱的妹妹,心疼不已。 不过两月,妹妹整整瘦了一圈。 她天生生的骨架纤细,一张巴掌大的美人脸,五官精致俏丽,如今虽瘦,却不柴,倒显得身型愈加高挑纤柔,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愈加灵动清澈。 许久未见哥哥,墨初鸢心里不由地委屈起来,眼睛一润,撇了撇小嘴,鼻音有些重,“哥,你怎么才来看我?上次你走也不告诉我一下,我还以为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傻丫头。”墨初容忍不住再次拥她入怀,好一会儿,方才拍拍她的后背,松开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想去哪儿?” 墨初鸢笑着走到车前,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我要去吃海城最好吃的,还要去电玩城,还要k歌” 墨初容发动车子,腾出一只手,敲了下她的额头,眸光宠溺,“都是一名军人了,还这么爱玩。” 墨初鸢嘿嘿一笑,“人民解放军也需要适时放松一下,哥,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每天训练有多辛苦。” 墨初容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受的住吗?” “一开始真的受不了,不过,现在习惯了。” 墨初容松开她的手,继续开车,沉默一会儿,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和他怎么样?” 墨初鸢反应了数秒,方才明白墨初容口中的“他”指的是萧瑾彦,想起早上他冷漠的拒绝,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哥,他不喜欢我” 墨初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墨初鸢又道,“一定是我不够好,所以,他才不喜欢我。” “小鸢,喜欢一个人,要试着看懂他的心。” “什么意思?”墨初鸢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有时候,你肉眼看到的,听到的,未必是真,要用心去看,去听。” 墨初容看的出来,萧瑾彦对墨初鸢并非无意,只是,往往身在其中之人,多数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罢了。 又或许,萧瑾彦拒绝妹妹,另有苦衷。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萧瑾彦身上的那些伤,是枪伤。 一个普通的军校老师,身上怎么会有那样严重的枪伤? 关键是,伤口还在要害部位 墨初容开车载着墨初鸢去了市区繁华闹区。 墨初鸢是一个吃货,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最后,墨初容实在担心她会消化不良,硬是把她从小吃街拉了出来。 两人又去了一个景点,出来之后,已是下午三点多,墨初容见时间不早了,准备直接送她回校。 墨初鸢嚷嚷着要去电玩城,他只好选择折中的办法,载她去离军校比较近的大学城,附近一家娱乐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8: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 大学城位于市郊,不及市繁华热闹区,大学生是主要消费群体,周边遍布许多娱乐设施。 网吧,电玩城,ktv,酒吧,棋牌室,各种情侣主题酒店,还有电影城,全部都是青年群体聚集玩闹的地方。 华灯初上,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启。 墨初容也是从年少轻狂的青春时期渡过的,知晓这地方看似热闹太平,实则鱼龙混杂,年轻气盛的大学生以及热血的社会青年醉酒闹事,打架斗殴,倒不是什么鲜事洽。 墨初容有些后悔带墨初鸢来此,毕竟,这些地方比不得市区那些高级会所安全,而且,海城这地方没有他的人。 所以,他行事特别小心,墨初鸢不管玩什么,他几乎寸步不离左右跟着,前后护着,唯恐一个不小心把妹妹弄丢。 两人在电玩城疯玩了两个小时,能玩的游戏统统玩了一遍,方才尽兴。 墨初容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自小酷爱游戏,墨初鸢自幼黏着他,耳濡目染,也染了这爱好,所以,两人称得上是游戏界的老玩家,最后结账时,刷出一大串票据,兑换了一个布偶熊,还有两张电影兑换券钤。 墨初鸢像中了一百万一样高兴,嚷嚷着要去看电影。 墨初容宠妹成瘾,自是有求必应。 只要妹妹开心,就是让他爬云梯蹬高台,摘星揽月,也在所不惜。 尽管,他并不喜看电影,逛街,也不喜热闹,但是,只要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妹妹,只要是妹妹,他会珍惜和妹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毕竟,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或者,下次见面,妹妹会给他带回来一个妹夫 以他和墨初鸢的关系,要称萧瑾彦一声妹夫,而萧瑾彦,却该称他一声哥 以他和萧瑾彦的关系,却要称妹妹一声嫂子 关系有些凌乱 不知萧瑾彦知道这些复杂的关系之后,会如何面对 正当他满腹忧愁时,不知不觉已跟着墨初鸢进入电影城。 距电影放映时间还早,墨初容带墨初鸢去餐饮区吃了晚餐。 晚餐之后,已是六点半。 墨初容让墨初鸢坐在休息区雅座等,他去前台取电影票。 但,取完电影票回到休息区时,他一直呆呆坐着,俊逸的五官不复之前那般温润亲和,墨初鸢和他说话,他态度寡淡,整个人像笼罩在一团黑暗的云层里,死气沉沉。 “小鸢,我们换一个电影。”墨初容静默片刻,突然站起身,拉起墨初鸢的手就要走。 墨初鸢不明所以,胳膊往后一挣,坐回原位,连带着把墨初容拉回沙发上,“哥,为什么要换电影?” 电影票在他指间攸地变皱,汗渍濡湿了影票,他脸色有些难看,“我刚才在前台看到今晚放映的电影很多,我们换成喜剧。” 他语气坚定,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墨初容突然更改电影,墨初鸢自是心生疑惑,问道,“我们从电玩城得到的兑换券换取的电影是什么?” 墨初容皱眉,不愿多说,只是,固执的拉起她的手,带她去了售票台,让她挑选电影。 墨初鸢没有追究原因,站在前台挑来挑去,最后,指着一个电影《不能言说的秘密》,兴奋道,“哥,我们看这个电影吧,这个电影是日本著名导演xx的作品,他拍的每一部电影我都看过,以前我和璃茉” “换一个。”墨初容打断她,语气有些冷,透着隐隐压抑的不悦。 兑换券换取的就是部电影,执意让她换一部电影,却不想,妹妹再次选中这部他不愿看的影片。 方才,他看过这部电影影评介绍,故事情节简直就是他和墨初鸢的翻版。 他不愿意墨初鸢看这部禁忌之恋的电影。 他爱妹妹,但,他并不想让妹妹知道,这辈子也不会让妹妹知道,爱妹妹,是一个他至死也不能言说的秘密。 墨初鸢执意要看这部电影,墨初容有些生气,“你知道这部电影讲的是什么吗?” 墨初鸢不知道墨初容为何生气,正欲看影片简介时,广播通知检票入场。 墨初鸢不管不顾的握住墨初容的手,撒娇道,“哥,你看,都检票了,你就陪我看吧,好不好?” “小鸢” 墨初容最经不起妹妹这般对他撒娇,百炼钢亦化为绕指柔,他还想再说什么,墨初鸢已走到一旁饮水区,买了两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朝他撅了撅嘴,顾自朝入场口走去。 墨初容无奈,只得跟上。 检票时,墨初鸢望着墨初容手里的电影票,诧异,“哥,原来你之前换的就是这个电影,为什么” 墨初容敲了下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一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手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拦入怀里,把身旁拥挤的人群隔绝在手臂外,进入放映室。 电影讲述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对兄妹,哥哥恋着妹妹,但是,妹妹全然不知,心里有暗恋的男生。 哥哥为了供妹妹读书,主动辍学,开了一家餐饮店,妹妹考入大学后,哥哥为了斩断对妹妹不可自拔的爱意,与一个他不爱的富家小姐订婚。 在哥哥和未婚妻好事将近时,妹妹离开家乡的前一天晚上,喝醉的哥哥和妹妹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发生了关系。 哥哥当时十分崩溃,和妹妹说,永不相见,最后,远走他乡,生活的每一天都在赎罪。 四年之后,妹妹大学毕业,即将结婚,哥哥归来,两人不再如初,都在逃避。 妹妹结婚前夕,一个暴风雨的夜里,妹妹住在海边的木屋倒塌,妹妹困在木屋,生死不明,她给哥哥打电话,哥哥终于不再压抑自己,他告诉妹妹,他爱她,一直爱着她。 妹妹撑着一丝意识,对哥哥说,若她不死,她有一个秘密要对哥哥说。 那夜,哥哥为了赶去救妹妹,路上出了车祸,死了。 妹妹躲过一劫,并未死。 电影最后一个镜头,妹妹抱着哥哥的骨灰盒,站在海边最高的悬崖之巅,泪雨滂沱,哭得凄惨:“哥,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从小我就期盼着做你的新娘,那晚,是我故意将你灌醉,这就是十几年来我对哥哥不能说的秘密。” 最后,妹妹跳入茫茫一片大海。 电影结束,墨初容转头,看向墨初鸢,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 墨初容眼底湿热相冲,握住她的手,没有安慰她,只是看着她无声的流泪。 偌大的放映室,只有二人,墨初鸢哭成泪人,嘴里喃喃道:“哥,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 墨初容嗓音涩涩的,“什么?” 墨初鸢转头,泪光闪烁的望着墨初容,模糊的视线里,好似看到另一张酷似墨初容的一张少年脸,她像失魂之人一样,从唇齿间溢出几句话。 “哥哥长大以后我要做你的新娘” “哥哥不要放开我的手把我弄丢了你就没有新娘了” 墨初容震惊的望着墨初鸢,“小鸢,你” 墨初鸢使劲摇了摇发涨的脑袋,心里某个地方疼的厉害,眼泪流的更凶,哽咽道,“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些话?为什么我觉得这些话那么熟悉?” 墨初容一颗心脏震裂一般疼,他不知道妹妹为什么会冒出这两句话。 自妹妹进入墨家,他从未听过妹妹对他说过这些,可是,这些话又是对谁说的? 墨初鸢拍了拍脑袋,擦着眼泪,笑着说,“可能是我看电影太投入,想起了自己做的梦” “你是说梦?”墨初容问。 墨初鸢点头。 “小鸢,你可曾有” “什么?” “没什么?”墨初容揉了揉她的脑袋,“或许是梦吧” 安慰她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他知道,墨初鸢进入墨家之后,全然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简舒文告诉她,她是养在叶镇姥姥家长大,生了一场大病忘记了一些事情,所以,妹妹从未对自己身世有所怀疑。 出了电影城,墨初鸢仍因那部电影而伤感,哭得不能自抑。 墨初容心里并不比她好受,没人理解他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看完了那场电影。 他多么希望墨初鸢如电影里的妹妹一样是爱他的,哪怕现实中,他的结局是一场悲剧,他亦甘之若饴。 可是,现实中,妹妹不爱哥哥,却爱着另一个哥哥。 这部电影看似是妹妹和他的写照,不如说是妹妹和萧瑾彦的写照。 只是,这时候的墨初容并不知道,墨初鸢和萧瑾彦是双重兄妹关系,她心里有一个遗忘的哥哥,那个哥哥便是萧瑾彦。 确切的说,这部电影是念念和萧瑾彦这对兄妹的写照,也是不久以后,墨初鸢和萧瑾彦的结局 “你看你,哭的跟一只小花猫一样,我早说换一个电影,你太入戏了,只是电影而已。” 墨初容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细细哄她。 墨初鸢摇头,“哥,结局太悲了,哥哥爱妹妹,妹妹爱哥哥,为什么最后却不能在一起?” 墨初容心里泛着浓浓的酸,双手捧起墨初鸢梨花带雨的小脸,情深意浓,“小鸢,你觉得,哥哥和妹妹可以在一起吗?” “可以,爱情可以超越一切。”墨初鸢认真回道。 只是,她完全没有把电影故事情节带入自己身上。 墨初容心头一热,指腹摩挲着她颊畔,温柔的问,“小鸢,若你是电影中的妹妹呢?” 那一瞬间,决定要闷死在心里的话,就要破口而出,他缓缓地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小鸢,如果有一天哥死了,你可会像电影里的妹妹一样难过?” 墨初鸢不明白墨初容为什么会这么说,心里漫过酸涩,眼睛里浮上泪光,“哥,我不要你死,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她说的诚挚,纯粹的感情无一丝杂质,墨初容喉间快要溢出的话,终是被死死克制住了。 他低下头,薄唇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大手覆在她后脑勺,摁向自己肩头,“小鸢,哥会为了你倾尽一切,哪怕是生命。” “哥”墨初鸢感觉他抱得越来越紧,那双有力的手臂快要将她身体勒断了,有些疼。 不由地,想起那次生病,迷迷糊糊中,好像梦到墨初容亲了她 想及此,她瞳孔一缩,又联想到方才看的电影,立时从墨初容怀里挣出来,惶然后退一步,望着墨初容的目光里含着一丝惊惶和无措,“哥,你” 墨初容见她这般惊蛰惶恐的样子,忽然轻轻一笑,笑的苦涩,那苦蔓延至喉间,仿似吃了黄连,他很快敛去眼底所有情绪,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小鸢,你入戏太深,你该不会认为哥和电影里的哥哥一样对你有什么想法吧?” 墨初鸢一张脸瞬间涨成樱桃红,绞着纤细白皙的手指,瞪着一双雾气蒙蒙的眼睛,看着墨初容双手抄袋,闲然之姿,盎然的眉宇之间透着漫不经心的雅痞和闲散,听到他说:“电影总归是电影,一天到晚你的脑袋瓜里别装些乱七八糟的,哥盼着有一天,娶一个娴静善良的女孩给你做嫂子,然后再生一双儿女,生活便圆满了。” 说到这里,墨初容走上前,抬手,捏了捏墨初鸢红润的小脸,“这么丑的毛丫头,哥才会喜欢你这款。” 墨初鸢悬起的一颗心瞬间回了肚子里,为自己方才的龌龊之心而惭愧,此刻,听墨初容说她丑,小嘴儿一撅,小脾气立时上来了。 “哥,我才不丑呢。” 墨初容笑了。 墨初鸢望着笑的温润的墨初容,也笑了。 “小鸢,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永远都是。” 墨初容朝她伸出一只手,墨初鸢笑弯了眉眼,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两人手牵手漫步在马路边,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座大桥上,墨初鸢望着夜幕下波光粼粼的江水,回头望了一眼墨初容,笑的双眼仿佛萃漫星钻,她转头,对着映着霓虹缤纷的江水,放声大喊,“我有世上的最好的哥哥!” 喊的太大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夜色下,她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百褶裙,一双白皙纤腿笔直又长,穿黑色小筒袜,显得小腿青竹般细瘦伶仃,白色板鞋简单又干净,黑发齐肩,朝气蓬勃,青春美丽的样子,简直和影片妹妹的造型像极了。 墨初容望着这样的妹妹,心里蔓延而出的酸涩达到最盛。 海城的夜晚很凉,风儿吹过江面,刮来的凉气仿佛都吹进了他心里,浑身冰冷,血液都凝固了一把,额前的头发随风飘摇,遮住的一双深邃眼瞳水光涌动,渐渐地,两行水痕滚落下来。 他就这么站着,悲伤的望着妹妹的背影,这样的悲伤,比夏凉,比秋悲,比冬殇。 墨初鸢清脆的声音传来,“哥,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墨初容仰头望漫天繁星,抬手,擦去眼泪,平复几秒,转身,恢复如常,温润如玉,“你想去哪儿?” 墨初鸢嘻嘻一笑:“我们唱歌怎么样?我要你给我唱小苹果。” 记得一次,墨初容把妹妹招惹哭了,墨初鸢说,要是他给她唱一首小苹果,她便不再生气。 墨初容当真唱了,后来,这事成为墨初鸢每次要挟他的资本。 墨初容想起那茬,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脸上漾出一丝薄红。 这辈子,他只在墨初鸢面前出过那一次丑,那次,墨初鸢拿了口红,给他擦了唇膏,还刁蛮的逼他模仿v里的主唱,戴了一款女生假发 “八点了”墨初容找理由。 “今天礼拜六,宿舍只有我一个人,不会有人查寝。” “” 最后,墨初容带她去了一家环境看起不错的会所。 会所不大,人气却很旺。 一楼酒吧,二楼ktv,三楼客房。 墨初容是不允许墨初鸢去酒吧的,两人直接去了二楼。 要了一个小包厢,点了几样果盘和零食。 墨初容兴致不错,点了一瓶红酒,一边喝一边看着墨初鸢坐在台上唱歌,这次,墨初鸢倒是没有逼他表演小苹果,与他一起合唱了几首经典老歌。 期间,墨初鸢要去卫生间,墨初容不放心,要陪她一起去。刚起身,来了一通电话,是公司助理打的,定是有事吗,他不得不接电话,墨初鸢便自己去了。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她刚走进去,便看到洗手池前,一对男女缠着一起热火朝天的拥吻,看那架势,如果不是她闯入,必是要酣畅一番。 她几时见过这般激情场面,瞬时涨红了脸,转头就走,直接去了一楼。 一楼是酒吧,各色打扮时尚又前卫的男女,随着动感的摇滚音乐摇头晃脑,舞动身体,还有男女在走廊接吻,抽烟。 墨初鸢打扮清纯,生的一张美丽面孔,在靡丽声色的酒吧像一只乖顺的小兔子闯进了猛兽的洞窟一样,去洗手间的一路上,惹来不少男人目光的盯视。 墨初鸢极为不自在,去了卫生间之后,只想快点上楼找墨初容,然后,刚出洗手间,便被两个穿花色衬衫的潮妆打扮的男生拦住了去路。 墨初鸢抬眸,蹙眉淡漠的扫了一眼那两个画着眼线,戴着耳饰的男人,直接绕道就走。 刚走一步,又被拦住去路。 墨初鸢深吸了一口气,从未吃过亏的她,遇事并不害怕,只是,对这样的人心生嫌恶,不悦道:“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身高一米八几,长相气质看似富家纨绔子弟的男人,满身酒气,晃着身体走上前,抬手,朝墨初鸢莹白的小脸摸去,“小妹妹,多大了?高中生?长得还真不错。” “走开!” 墨初鸢挥手,拍开男人伸过来的咸猪手。 男人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朝她脸上吹了一口热气,“呦呵,还是个小辣椒啊,走,陪小爷我喝两杯。” “滚!”墨初鸢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挣开钳制。 男人却更紧的将身体贴过来,手朝她胸部袭来。 墨初鸢涨红了脸,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吼道:“滚开!” 男人挨了一巴掌,愣了几秒,捂住脸,恼羞成怒的骂道:“你他妈的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家会所的太子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29: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 自称会所太子爷的男人刚刚自报家门,墨初鸢看准时机,抬腿,猛地踹开他。 男人被踹出去一米多远,单手摁着腹部,哀嚎着,好一会儿没有缓过来劲儿。 他的同伙愣了几秒,方才反应过来,骂骂咧咧的,伸手就拧住了她胳膊。 墨初鸢反手扣住那人腕子,军校学的那点儿擒拿派上了用场,一个过肩摔,就要将男人摔出去洽。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 那点儿花拳绣腿,只是假把式,她根本不会用劲,竭尽所有力气,男人稳稳不动,她急忙推开那人,拔腿朝走廊另一端跑。 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但是,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只顾狂热劲舞,疯狂自嗨,墨初鸢的呼救声,瞬时淹没在噪杂的摇滚音乐里。 “给我抓住那个妞儿!钤” 被踹了一脚的男人,叫来了手下。 墨初鸢刚跑到出去几米远,就被两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人擒住。 她死命挣扭,胳膊猛地往后一顶,挣开一个人,朝为首的男人吼道:“别过来,我是是军人,你敢对我乱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男人短暂惊异之后,却是哈哈大笑,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来回摩挲,“小姑娘,你吓唬谁呢,你怎么不说你是警察?” “我没有骗你,你敢动我,我哥一定会卸了你的胳膊我老师也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笑的更加放肆,“原来是一个学生妹妹啊。” 身旁一个男人附耳过去,小声提醒,“少爷,这妞儿好像真会两下子,附近有一座军校,她该不会是” “就是警察,小爷我也要上。” 男人朝墨初鸢猥琐一笑,命人把墨初鸢拖到走廊深处,上前就把墨初鸢抵在墙上,低头,就朝她亲去。 墨初鸢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奈何双手被两个男人分别摁住,整个人像砧板上的鱼肉,等着被人宰割。 墨初鸢惊恐的睁着一双泪目,看着男人一边解皮带一边朝她倾轧过去。 瞪大的眼睛里,泪水顺着眼角哗哗而落。 她大声哭喊,“哥救我” 突然,一声闷响,紧接着,几道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溅了墨初鸢一脸。 她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的男人满脸鲜血,缓缓地倒在地上,她微抬眼帘,墨初容颀长消瘦的身影跃入视线。 “哥”墨初鸢望着手里攥着一截啤酒瓶的墨初容,扑进他怀里,哇一声,大哭起来,“哥,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 墨初容一把将墨初鸢揉进怀里,抱得死死的,凌乱的亲了亲她的鬓角,后怕的浑身颤抖,连声音都是抖的,“是哥该死,哥没有护好你,还好,你没事。” 方才接完电话,迟迟等不到墨初鸢回来,他疯了似得将二楼找了个天/翻/地覆。 冲到一楼酒吧,看到墨初鸢被几个男人摁在墙上那一刻,他浑身血肉都在发颤,直接从吧台抄了两个啤酒瓶,砸过去。 墨初容一边哄着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擦去她脸上的血渍,“没事了,哥带你回学校,嗯?” 墨初鸢含泪点头,跟着墨初容就要出去。 然而,刚走到走廊尽头,十几个黑衣人围了过来。 之前那个受伤的男人用毛巾捂着冒血的头,走过来,怒道,“敢在我的场子上闹事,不打听打听小爷我是谁?今儿个,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这小妞儿,小爷我要定了。” 男人说着,目光落向墨初鸢,下流一笑,“这小妹妹够烈性,越烈性,小爷我干的越舒” 下一秒,男人的话,被凄惨的叫声代替。 墨初容上前擒住男人的胳膊,反手一拧,嘎嘣一声骨裂。 手下的人见东家少爷滚在地上嗷嗷直叫,立马围过来扶起他。 墨初容趁着空挡,拉住墨初鸢的手往酒吧门口方向跑。 若是他一人方能对付,但是,一边护墨初鸢一边打架,会伤到妹妹的,为今之计,跑为上策。 这时,酒吧里的人像炸窝的蜜蜂,纷纷逃窜,还有一些人看热闹的。 两人还未跑到门口就被酒吧看场子的保镖拦住。 墨初容握紧墨初鸢的手,打退几人,朝一楼走廊跑去。 他推开一个房间门,还未等墨初鸢反应过来,将她推了进去,“小鸢,千万别出来。” “哥,你干什么?”墨初鸢拽住门板,急的哭出了声,墨初容摸了下她的脸,温柔一笑,“乖,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掰开她的手,猛地将门关上。 墨初容脱了衬衫,拧成一股绳,拴住门把手上。 上身是一件白色短袖,转过身,迎面和追上来的几人厮打起来。 墨初鸢一边哭一边拍着门板,“哥,你放我出去!”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门外拳打脚踢的声音。 她趴着门缝,看到墨初容周/旋在七八个拿着棍子的黑衣人包围中,脸上已经挂彩,鲜血沿着他额角往下流,但是,那些人也没有占到便宜。 “哥,你快放我出去”墨初鸢使劲地踹门,哭喊。 等她再扒着门缝看时,外面已经没有墨初容和那些人的影子。 她浑身一软,瘫坐在地。 她知道,墨初容身手不差,但是,以一敌十,一定斗不过,那帮人若是群殴他一人 她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她急疯了,一边落泪一边踹门,希望有人经过包厢,听到她哭喊,放她出去。 她要出去找墨初容,或者找人求救,报警。 可是,海城,她人生地不熟的,还能找谁? 这时,口袋的手机掉在地上。 她急忙去捡,猛然想起一个人。 萧瑾彦。 手机里存了他宿舍电话号码的,她快速点开通讯录,找到号码,拨了出去。 只盼望萧瑾彦这个时间在宿舍。 电话很快接通,她带着哭腔,急切道:“萧瑾彦,你帮帮我我在酒吧这里打了起来你帮帮我哥” “你是谁?”一个女人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冷冷打断她。 墨初鸢愣住,喉间刺痛,艰难吐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我有急事找萧瑾彦我遇到麻烦了” 那端,萧蕊脸色青白,握着话筒的手指发紧。 一个女孩大晚上哭哭啼啼的找萧瑾彦,她本就不高兴,此刻又了解是让萧瑾彦帮她解决麻烦的,骤时,细眉一拧,“抱歉,他在洗澡。” 她可不愿萧瑾彦帮人打架,惹祸上身。 只是,那个女孩是谁? 和萧瑾彦是什么关系? “你是谁?”墨初鸢问。 “我是谨彦的女朋” 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萧蕊急忙撂了电话。 紧急着,萧瑾彦的声音响起,“萧蕊,车准备好了,我送你去机场。” 萧蕊慌乱的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哥,我还想再待一天。” 萧瑾彦蹙眉,“你待在我这儿不方便。” “我可以住酒店的” “别再多说,机票已经订好了。” “哥”萧蕊走过去,一把抱住了萧瑾彦,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哥,你就不能再陪陪我吗?” “萧蕊。”萧瑾彦眉头紧皱,摁住她肩膀,微微用力,将她从怀里推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萧蕊心脏剧烈一跳,点头。 她知道,萧瑾彦每次这种语气,表示已十分不悦。 萧蕊是个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触碰萧瑾彦的底线。 萧蕊拿了包,不情不愿的跟着萧瑾彦出了宿舍。 那端,墨初鸢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方才颤着身体站来,满目通红,一次又一次砸门,砸不开,她就用身体撞。 不知是疼的还是什么,眼泪越流越凶。 她从未这么失望过,也从未这么绝望过。 这个点,一个女人还在萧瑾彦宿舍,他还在洗澡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两人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她,她不生气,可是,他却骗她。 他明明有女朋友,却不告诉她,让她像个傻子一样追在他身后,崇拜他,爱慕他,心里眼里都是他,可是,她却做了插足别人的第三者。 她顾不得其他,揉了揉眼睛,让自己镇定,抱着一丝希望,找到陈白宇宿舍的电话,拨了出去。 军校离这里不远,打车最多二十分钟,希望陈白宇来能帮上忙。 陈白宇今晚值岗,辗转接到墨初鸢的电话后,立马跟同学换岗,胡乱找了一套便装往身上一套,连假都没请,就冲出了宿舍楼。 他不知道酒吧情况怎么样,让墨初鸢先报警。 坐上出租车之后,他左思右想觉得不妥,想了想,不敢给严厉的萧瑾彦打电话,于是,给宋裕华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说不清楚,只说墨初鸢在酒吧出事了,希望他去一趟。 墨初鸢牵连斗殴事件,若被警方调查扣留,必须要老师保释才行 宋裕华接完电话后,第一时间拨了萧瑾彦的手机。 那端,萧瑾彦驾驶的越野车刚驶出一段距离,宋裕华的电话便炸了过来。 未待他开口说话,宋裕华急切的声音传来,“墨初鸢在酒吧出事了” 随着宋裕华的话,一道刺耳的刹车声透过话筒传了过来,震得他耳膜发颤,依稀只听到萧瑾彦让他在校门口等。 车刚停下,萧瑾彦脸色发青,双眸赤红,跳下车,将方才急刹车时磕到脑袋正晕晕乎乎的萧蕊从副驾驶拉了下来。 又快速拨了一个电话之后,对萧蕊说:“等十分钟,会有人送你去机场。” 萧蕊刚才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好像是谁出事了。 她骤然想起之前打电话的那个女孩,不禁地心头一慌,当即抱住他胳膊,“哥,天这么黑,我害怕,你不能把我扔在马路边” 萧瑾彦心急火燎,恨不得插翅而飞,却被萧蕊抱住,愤怒压不住,扣住她的手,用力推开她。 萧蕊被他一推,后背撞到车门,疼的她眼睛都红了,咬了咬唇,上前死死抱住萧瑾彦的腰,带着哭腔说,“哥,你要走了,这十分钟内我出事怎么办?不要丢下我不管,当年念念就是” “闭嘴!”萧瑾彦吼道。 萧蕊的话像一把刀直插他心脏,戳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直击他的要害。 当年就是他松开了念念的手,是他没有保护好念念,是他没有救出念念。 这是他自己都不愿碰触的。 他头疼脑涨,身体隐隐发抖,脑海里萦绕的是火场里,念念哭着喊哥哥的画面。 渐渐地,切换成墨初鸢满脸泪痕的一张脸。 念念死后,他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样心痛的感觉,可是,此刻,胸腔里那颗心脏不断地膨胀,好像随时要爆开一样。 是那样疼。 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脑子里都是墨初鸢的脸。 笑的样子,捣蛋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哭的样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掰开萧蕊缠在他腰上的手,把车钥匙塞进她手里,一句话都没有说,疯了一般朝学校方向跑去。 萧蕊攥着车钥匙,一双泪眼怔怔的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不由地想起数年前,他不听她苦苦哀求,决然闯入火场救念念时的情景。 是那样像 除了念念,是哪个女孩可以让他如此紧张 陈白宇赶到酒吧的时候,被现场血腥的画面震到。 酒吧里围观了许许多多人,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警方的人也赶来了。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昨晚睡着了,这章补昨天的,今晚还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0: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二十七 警方进入会所之前,陈白宇第一时间冲入酒吧。 偌大的酒吧里还有零散一些胆大的男女聚在一起看热闹,还有外边的人跑进来凑热闹,有的拿出手机拍照,有的议论纷纷。 会所工作人员以及经理一个个许是吓着了,不知所措。 饶是军人出身的陈白宇也被眼前的血腥场面震到。 酒吧被毁的不成样子,桌椅凳子以及酒柜全部掀翻,音乐设备狼藉满地,舞池中间空地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人。 应该是酒吧里的安保,个个负伤,浑身鲜血淋漓,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有的不省人事,血泊里,零落散着刀,棍子,电棍钤。 陈白宇不禁地心惊肉跳,从现场来看,这里必是经过一场恶斗。 顾不得这些,他穿梭在酒吧里,一双眼睛急急寻找墨初鸢的身影,但是,环视酒吧个个角落,并没有看到墨初鸢半点踪影。 他掏出手机,拨了墨初鸢的手机。 最后,在一楼走廊尽头一间包厢找到了墨初鸢。 “墨初鸢,你没事吧?”陈白宇握住墨初鸢瘦弱的双肩,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她,被她脸上和衬衫上的斑驳血迹吓到,急问,“受伤了吗?伤到哪儿了?” 墨初鸢双眼红肿,像桃核一般,见到陈白宇,恐惧和不安消去一半,强忍着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摇了摇头,哽咽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快点跟我走,警察来了,你要是被扣留检查,不仅影响不好,还会被学校处分。” 陈白宇知道斗殴事件的导火索是墨初鸢被人轻薄,却不知她和谁一起来的酒吧,也来不及仔细问清楚,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攥住她的手腕,快步朝酒吧侧门走。 墨初鸢随着陈白宇急速的步伐,踉踉跄跄,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在人群中搜寻墨初容的身影。 一路看到地上的血,墨初鸢吓得双腿发软,担心墨初容出事,急忙挣开陈白宇,反身朝酒吧中心跑,挤入人群,一边心急火燎找一边急切喊道,“哥,你在哪儿?我是小鸢。” 陈白宇见墨初鸢突然跑开,急忙追上去,“你哥?” 墨初鸢带着哭腔道:“我和我哥一起来的,他为了救我,把我困在包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你是说和这些人打架的人是你哥?”陈白宇白着一张脸,望着地上那些受伤不轻的人,惊诧不已。 墨初鸢抹了一把眼泪,握住陈白宇的手,哭着央求道,“陈白宇,你帮我找找我哥都是我害的都是因为我我哥才会跟人打起来现在不知道我哥有没有受伤” 陈白宇望着哭的像个孩子柔怜不已的墨初鸢,心里一疼,轻轻拦住她的肩膀,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好,你别哭,我跟你一起找。” 酒吧不大,大致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墨初容的身影,正欲再找时,十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和救护人员冲了进来。 救护人员把受伤的人抬上担架,警察封锁现场,开始盘查可疑人员,并录取现场目击证人口供。 墨初鸢和陈白宇被迫留在现场,暂时不能走,墨初鸢站在外围,警察朝她走过去,让她出示证件。 墨初鸢心系墨初容,担心受伤,现在又在哪儿,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警察问什么,她只是揉着眼睛,无声落泪。 她什么都不能说,担心说了,墨初容会被请去警局。 打架斗殴,致人伤残,可大可小,虽然以墨初容的实力可以轻松摆平,但是,她不愿哥哥身上有一丝污点。 她自小在上流社会长大,耳濡目染,自会权衡一些利弊,墨初容身份矜贵,是墨氏集团掌门人,若是被有心人爆料墨氏集团总裁打架斗殴,一向以良好形象和口碑在商场占得一席之地的墨氏信誉一定受损。 所以,她选择缄口不言,警察问的有些不耐烦,望着她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只觉她可疑,再次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份证,要她去警局录口供。 萧瑾彦和宋裕华出示证件进入酒吧,站在人群外围,一眼看到站在吧台身旁的墨初鸢。 墨初鸢脸上和身上的血,刺的萧瑾彦眼睛沁红,一颗心都拎了起来,见她被警察盘问,而她始终低着头,只是默默流泪,定是怕极了。 萧瑾彦拨开人群,抬步就要走过去。 站在墨初鸢身后的陈白宇抢先一步,担忧墨初鸢出示学生证,一把将不知所措的墨初鸢拦入怀里,淡定从容的对警察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受惊了,她有恐血症,刚才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蹭了一身血。” 墨初鸢木愣几秒,没有反应过来,陈白宇急忙递过去一个眼神。 墨初鸢聪慧,眼珠子一转,立时意会,往陈白宇怀里一靠,一边嘤嘤哭着一边拿小拳头捶他胸膛,“大白,都是你!要来这破地方,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要和你分手” 大白 陈白宇眉心跳了跳,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跳了一下。 墨初鸢对他撒娇哭泣,明知她在演戏,但是,从未谈过恋爱的他情思一动,一张俊脸骤然红的能滴血,心脏剧烈震颤,似要从胸腔蹦出去,一边小心翼翼给墨初鸢擦眼泪,一边对身旁的警察傻笑,“我女朋友吓坏了呵呵” 说完,不忘柔声哄着墨初鸢,“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嗯?” 警察见这对小情侣打情骂俏,一脸不耐烦,摆了摆手。 如获大释,陈白宇搂着墨初鸢的肩膀朝酒吧门口走,刚走出人群,迎面撞上萧瑾彦和宋裕华。 陈白宇毕竟只是二十二岁的愣头青,看到老师,像孩子看到妈妈一样,有了安全感,一下子轻松许多,只是触到萧瑾彦寒彻如冰的一张脸时,吓得小心肝直颤。 宋裕华性子温厚,见二人没有受伤,立时松了一口气。 之前,陈白宇只说墨初鸢在酒吧出事,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陈白宇和墨初鸢外出约会,来了酒吧,才闹出了这档子事 萧瑾彦目光冷箭似的落在陈白宇环住墨初鸢肩膀的一只手,陈白宇方才注意到自己还搂着墨初鸢,急忙松手,耳根子红的透亮。 墨初鸢缓缓地抬眸,望着骤然出现眼前的萧瑾彦,只有两秒惊讶,眼睛里噙着的泪水慢慢地凝聚成霜,徒留冷漠和冰凉,移开视线之后,再不肯看他一眼。 方才里面发生的一切,萧瑾彦全部落入眼底,此刻,对墨初鸢的担忧荡然无存。 只觉自己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他火急火燎的赶来这里,以为她出什么事情了,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她跟陈白宇这般暧昧不清。 只觉自己被墨初鸢玩弄了一般,眼底的冷意快要结成冰渣,冷峻的五官青沉如铁,咬牙切齿,怒道,“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宋裕华瞅了一眼陈白宇,摇了摇头。 方才他大致扫了一眼现场,陈白宇向来温厚懂事,却不想这么冲动,若是闹到警局,这小子定会受处分。 酒吧外,一辆越野车前。 陈白宇想对此事作出解释,开口,“萧老师,我和墨初鸢” 却不想,萧瑾彦猛地转身,一拳朝陈白宇凑了过来。 他性子清冷寡默,平时不苟言笑,学生见了无不望而生畏,少见这般暴怒,今晚却是失控的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陈白宇居然带墨初鸢来酒吧这种地方。 还好墨初鸢没有出事 虽然敛着力道,但是,陈白宇愣是被揍出去一米多远,倒在地上,口鼻出血。 宋裕华吓了一跳,知道萧瑾彦什么脾气,陈白宇和墨初鸢怕是彻底触怒了他。 陈白宇是萧瑾彦带出来的学生,虽然面上对墨初鸢不冷不热,但是,他能看得出来,萧瑾彦对墨初鸢这个学生挺特别的。 陈白宇挨了一拳,没有生气,却是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抱歉,老师” 墨初鸢愣愣的呆站着,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冲过去,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手帕,捂住陈白宇出血的嘴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1: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二十八 墨初鸢跑到陈白宇身边,立马从随身小挎包里掏出一方手帕,捂住陈白宇出血的嘴角,她转身,冷冷的瞪着站在一米开外的萧瑾彦,“萧老师,这件事和陈白宇无关,要打或者接受惩罚,我一人受着。” 陈白宇握住墨初鸢的手,朝她轻轻摇头,“我没事,老师是太着急了,等回校,我来解释。” 说到这里,他低头,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你不想牵连你哥,我可以帮你圆谎的,这事我来担。” “陈白宇”墨初鸢微微偏头,对上陈白宇温柔的目光,眼泪攸地落了下来,“对不起,把你扯了进来。” 她的心思,陈白宇一下子明了。 可是,军人打架斗殴,是要被处分的,她怎能让陈白宇为她和墨初容承担罪名? 她正欲开口向萧瑾彦解释,陈白宇又道,“放心吧,我了解萧老师,他是我最敬仰的老师,别看他面冷,他会跟校方圆通的。” 两人窃窃私语,全然不顾站在一旁的宋裕华和萧瑾彦。 宋裕华摸了摸鼻子,微微转过身,却是一笑。 陈白宇这小子怕是动了春心。 没人察觉此时冷峻站着的萧瑾彦,心里积攒的愤怒已然快要冲破胸腔。 他双拳紧握,一双眼睛如寒霜利刃一般落在陈白宇和墨初鸢身上,尤其是,墨初鸢手里的那方手帕,是那次他见她感冒给她的,一方手帕,他不曾在意过,却不想墨初鸢还留着。 可是,留着又怎样钤? 还不是一文不值,被她拿着给陈白宇擦血。 一阵风吹来,吹起他额前墨发,眼底氤氲的星光黯然成霜。 初秋的风儿带着丝丝凉意,刮在脸上,也吹进了他心里,那满腔的怒火逐渐地熄灭,烧成齑粉,徒留刺骨的寒。 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那样一个威风凛凛的铁血军人,在此刻,被眼前刺目的画面灼的双眼烧痛。 此刻的他,就像战场上拿枪携弩的兵,骤然间,一个不小心中了圈套,溃不成军。 以前,墨初鸢步步紧逼,他后退,只因招架不住她一句一句温柔绵软的说着喜欢他,此刻,他不由地后退一步,只因恨透了这样轻易被一个女孩俘虏的自己。 可是,他是骄傲的,平日里的冷,只是表面上,骨子里带有狼性的狠戾,此刻,是一只受伤的狼,被墨初鸢逼得突破最后一层极限,激的他张开了利爪,徒留兽性的占有和掠夺。 他只知道,墨初鸢招惹了他,就是他的猎物。 他大步走上前,扣住墨初鸢的手腕,把她从陈白宇身旁拎过来,反身走到车前,打开后车门,将纤弱的墨初鸢直接扔了进去。 动作粗鲁又野蛮,墨初鸢脑袋磕在玻璃窗上,发出“咚”的一声,疼的她眼花缭乱,只看着萧瑾彦沉厚的身体挤入车厢,坐在她身旁,大手一伸,将她拽了起来。 宋裕华制止已经来不及,车门砰一声关上。 陈白宇吓了一大跳,急忙走过来,准备开后车门,却被宋裕华一拦,“先回校。” 陈白宇只得坐进副驾驶。 宋裕华上了驾驶室,发动引擎,车缓缓地在人流噪杂的街道行驶,墨初鸢冰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停车。” 这条街是夜市,车不多,但是,人不少,车速不是很快,但是,听墨初鸢说要停车,宋裕华车速减慢,他回头,正欲开口,听到萧瑾彦冷冷道,“继续开。” 墨初鸢瞪着坐在身旁一脸寒气的萧瑾彦,“我要下车。” 她还没有找到墨初容,不能回校。 哪怕之后,他要处分她,她也要先找到墨初容。 也不知墨初容现在在哪儿,之前打他手机一直不通,不知是不是受伤了 此刻,她心急如焚,已经顾不得和萧瑾彦生气,敛了些语气,鼻音有些重,“萧老师,我还有事情,我要下车,等我处理完事情之后,我会自觉回校,到时候,学校怎么处置,我都认。” “有事?嫌惹得事情还不够大?” 萧瑾彦眉毛皱的死紧,凝着昏暗光线下那张染着血色的小脸,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禁锢在怀,揉碎,捏断。 墨初鸢咬着唇瓣,瞪大的眸子里是闪动的泪光,声音高了几个分贝,“我要下车!” “给我闭嘴!” “我说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墨初鸢眼眶中转动的眼泪攸地崩落,攥住萧瑾彦的衣袖,几乎是央求的语气,“老师,我真的有事” 可是,萧瑾彦转开视线,抬起胳膊,衣袖从她手中脱离,她在他眼中只看到疏离和冷漠,还有一丝厌烦。 墨初鸢闭了闭眼睛,抬手,抹了眼泪,咬了咬牙,扣住车门把手,看准时机,猛地打开车门,纵身跳了下去。 “墨初鸢!” 萧瑾彦没有想到墨初鸢居然跳车,一颗心骤时滞跳一秒,视线里,眼看着墨初鸢滚落路边,他呼吸紧到发疼,旋即,纵身跃了出去。 裙角自他指尖划过,还是没有接住她,墨初鸢直接滚到了路边。 宋裕华吓得魂儿都飞了,反应极快,一个急刹车,车子骤停路边。 陈白宇看过去时,墨初鸢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步伐踉跄,穿过马路,朝反向跑去。 萧瑾彦动作急速,就要追上去,可是,马路中间快速穿行的车将他和墨初鸢阻隔,像隔着山,隔着水。 眼看着墨初鸢的身影快要跑出视线,萧瑾彦不管不顾此时正是红灯,冲进马路,纵身越过一辆轿车,动作迅捷如鹰,又翻过急驶而来的一辆车,依次避开车辆,穿过马路,双眼锐利的锁住墨初鸢的身影,像迅捷的狼一样追去。 身后车辆因他造成拥堵,一道道刺耳的刹车声,以及司机的谩骂声此起彼伏。 路边有跟在家长身边的小孩拍手,叫喊,“飞人。” 宋裕华看得心惊肉跳,擦了一下额头,全是冷汗,陈白宇吓得不轻,只顾看方才那惊险的一幕幕,有一种看美国大片的视觉,对萧瑾彦又心生几分敬畏,反应过来时,就要推门下车。 宋裕华锁上车门,瞪他:“别添乱了,放心吧,他会把墨初鸢带回来的。” “可是” “可是什么?”宋裕华发动车子,睐他一眼,“你和墨初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真参与了打架斗殴?” 陈白宇迟疑,终是选择缄默。 宋裕华抬手,朝他后脑勺拍了一下,“臭小子,都大四了,还这么不省心,明天给我到办公室交代清楚!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纪律!” 墨初鸢刚才跳车,摔得浑身是伤,胳膊,膝盖擦破,有鲜血渗出,疼的钻心难忍。 可是,她顾不得这些,一边拿着手机不断地拨打墨初容的手机,一边朝酒吧跑去。 突然,手腕一紧。 她被一道力猛地一拽,后背撞入一个坚硬如铁的怀抱,还未来得及回头,身子被那道力拎了起来,随着那人的脚步,走了几米远,直接被抵在人行道一侧的树杆上。 陡然抬眸,和萧瑾彦冷若寒川的眸子对上。 她惶然一惊,还未开口,一道冷冽的低吼,震得她耳膜发颤。 “墨初鸢,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跳车,不想活了?” 墨初鸢吓得缩了下脖子,看着他黑色衬衫下起伏的胸膛,凌乱的呼吸,冷厉紧皱的眉毛,快要喷出怒火的一双眼睛,霜冷如雪的薄唇。 想到,他有了女朋友,想到从此她不能再靠近他,想到这些,她心里疼的厉害,又想到墨初容不知生死,她委屈不已,恐慌不安,所有的情绪朝她汹涌而来。 她蠕了蠕发白的唇瓣,垫脚,一口咬住他脖子。 他站着不动,她松开唇,一口咬住他的唇,咬出血来,又狠狠地朝他小腿踢过去,他仍是站着不动,她无力颓靠树杆,揉着眼睛,哭道,“我是疯了,疯了也不要你管!” “墨初鸢!你闹够了没有!你疯,没人陪你一起疯!”萧瑾彦咬着牙槽,唇上的血混进唇齿,冷冷咬出几个字,攥住她的胳膊,朝一边走,“给我回校。” “我不回!你放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2: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二十九 萧瑾彦单手攥住墨初鸢纤细伶仃的手腕,力道很大,似要将她骨头捏碎。 墨初鸢疼的双眼沁红,细细贝齿死死咬进苍白柔软的唇肉,用尽所有力量往后挣,另一只手抓他的手背,暴怒的小狼崽似的朝他嘶吼:“萧混蛋!你放开我!” 萧瑾彦双眼深处火光弥漫,心里每一个角落像岩浆滚过,焦糊一片,浑身每一块皮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发颤。 他很少这般暴怒过,是真的气极了,像一个被孩子闹的一肚子火没处发的家长,那么一丁点耐心也消失殆尽,高高扬起手掌,厉声喝道:“墨初鸢,你再不听管教,信不信我揍你?” 墨初鸢被他喝住,仿佛一个机器人停止一切机能,瞬间安静下来洽。 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如夜空中的星星一样,眨了又眨,睫毛颤动,小嘴儿撇了又撇,像憋了一肚子委屈,又因害怕,不敢哭的隐忍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的沿着眼角滚落下来。 她安静立着,无声落泪,可怜凄弱钤。 萧瑾彦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见她吓得不轻,抖得厉害,那委屈的小模样,他不忍再看,满腔即将爆破而出的熊熊怒火,瞬间压制住。 那一刻,他的心是柔软的,扬起的手掌放了下来,缓缓地抚上她的脸,想要擦去她脸上挂着的泪水。 一道清脆的响声划破寂静的夜色,墨初鸢忽然扬手,猛地拍开他的手。 萧瑾彦僵在半空中的大手,攸地攥成拳头,缓缓地落在身侧,他咬紧牙槽,眼底红光聚焦成一线,他嗓音冷厉,“墨初鸢,我再说一遍,给我回校。” “我不回!” 墨初鸢歇斯底里的吼道。 “军令!” “不回!不回!不回!你就是揍我,我也不回!”她纤柔的身体颤抖不已,脑袋浑浑噩噩,好像千斤重,心痛的难以自制。 她一步一步后退,泪目萋萋,悲伤的望着他,安静的嗓音充满哀伤和幽怨:“萧瑾彦,不顾一切的喜欢你,厚颜无耻的追你,一遍又一遍壮着胆子向你表明心迹,一次又一次放下女孩所有矜持,主动靠近你,这些,我从未后悔过,可是,你以为我就没有自尊吗?被你拒绝,被你无视,被你当傻子一样欺骗,我也会难过,我也会伤心,你不在意我,不喜欢我,甚至厌烦我,是你的事情,我无法强求你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当初,只因军校有一个萧瑾彦,所以,军校成为我奋斗的目标,我放弃一心想要考的电影学院,从擅长的文科班转到理科班,缠着我哥,让他帮我补习,每天早上跑步运动,进行体能训练,最后到成功考入军校,这一切努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说的对,军人,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也没有信仰,因为,你就是我的信仰,可是,现在” 她嗓子痛的再也说不下去,揉着眼睛,悲伤的哭了起来。 安静沉立的萧瑾彦身体晃动了下,眼底沁出湿热雾气,此刻,他耳边萦绕的是,她说,她喜欢他,那样深厚的喜欢着他,又是那样委屈。 一颗坚硬的心慢慢地柔化,心湖搅起惊涛骇浪。 那一字一句,像坚硬的弹珠,一颗一颗打进心里,他心里钝痛,却生出一丝惊喜,像是茫茫沙漠中的迷途之人,沙暴雾霭中看到天边乍现一缕残光。 笔直双腿卷起凉风,向前迈了一大步,他嗓音发涩,紧的喉咙有些疼,声音却温柔的如春日和风,轻轻阖动唇齿,念出她的名字,“墨初鸢。” 墨初鸢却受惊的连退数步,朝他凄婉一笑,泪水盲了双目,轻轻阖唇,“萧瑾彦,从现在开始,我选择放弃,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你也不用再拿校规束缚我,今晚,我不会回校,因为我会退学,所以,不要再跟着我,你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以前,为他而来,如今,与他之间已毫无希望,留在军校,一点意义都没有。 虽然,是那么不舍 说完,她决然转身,朝不远处的会所跑去。 放弃他,退学,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萧瑾彦浑身仿砌满泥浆,经过高温炙烤,结成一块一块,又一块又一块的剥落。 望着那道越走越远的纤细身影,他心里仅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墨初鸢,想要墨初鸢,发疯了想要墨初鸢。 他快步追上去,一双手臂自身后捞住那抹纤柔腰肢,往后一拽,将她紧紧裹入怀中。 墨初鸢冷不丁被人一抱,惊呼一声,就要挣扎,但是,那熟悉馥郁的清冽气息袭来,她浑身一僵,一动一不动。 耳畔是他低沉醇厚的嗓音,透着无奈和怜惜:“墨初鸢,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墨初鸢心尖像被刀刮了一下,有些疼,眼眶里快要枯竭的泪水再次凝聚成珠,夺眶而出,肩膀被他轻轻摁住,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他双手捧起她小小颊畔,她看着斑驳陆离的光线下他冷峻的五官,一点点柔和下来,双眸深邃柔情,看着他线条薄刃般的薄唇,轻轻阖动,“我说过,别惹我,既然惹了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说走就走。” 这一刻,墨初鸢的心柔化成水,可是,想到他的欺骗,只觉此时他这些话是那么可笑,甚至是对她的侮辱和轻贱。 她后退一步,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萧老师,你把当我什么?想玩了招之即来,不想玩了,挥之即去的宠物?还是你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萧瑾彦察觉她话里暗藏玄机,眉头一拧,扣住她的双手,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道,“什么意思?” 墨初鸢齿冷轻笑,推开他,转头就走,“别再跟着我!” 她要找墨初容,然后,跟哥哥回月城,再也不要回学校,更不要见到眼前这个人。 萧瑾彦大手一伸,握住她肩膀,“给我说清楚。” “放开我!我不想和你说话!”墨初鸢双手攥拳,打他胸膛,肩膀,踢他,咬他,所有怨气全部撒在他身上,“你放开我,我不喜欢你了,以后再也不会喜欢” 忽然,萧瑾彦一手攥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后脖颈,将她的脸推向自己,骤然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脸挨着脸,鼻息共融,呼吸相缠。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微微睁大的眼瞳里是他压的越来越低的唇,就在他的唇几乎碰到她的时,他顿住。 凌乱炙热的呼吸喷薄墨初鸢一脸,望着他漆黑眼瞳里那个小小的自己,她眼底那点期待和希冀,渐渐地淡下去,失望的转过脸,双手推他肩膀。 正欲说话,下巴攸地一紧,被他两指攥住。 紧接着,两片冰凉的湿软盖住了她的唇。 她浑身血液里每一个细胞瞬间扩张,呼吸里的每一寸都是他馥郁好闻的气息。 他的吻,只是蜻蜓点水,黏在她唇上之后,便停滞。 他的唇有些凉,轻轻碾压着她的,唇唇相接,最美好的距离不过如此,感受到墨初鸢的紧张和僵硬,他缓缓地离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里带着喘,大手覆在她后脑勺,压向自己的胸膛,他没有说话,轻轻拥着她。 墨初鸢僵硬的像一根木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推开他:“你这算什么?你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女朋友?”萧瑾彦眉头拧起,将她从怀里拉离一些,“什么女朋友?” “你还不承认?”墨初鸢杏眸圆睁,含怨带嗔,道,“我在酒吧出事,第一时间往你宿舍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她说你在洗澡,还说是你女朋友。” 不过三秒,萧瑾彦便明白为何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始末,眼底划过一道寒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是萧蕊 她居然私自接他电话,不仅不告诉他,还胡说八道,若不是陈玉华打电话,他压根不知道墨初鸢出事。 墨初鸢见他沉默,以为他这是默认了,心里一痛,咬了咬还残存他气息和温度的唇瓣,“你有女朋友,我不会再缠着” “她不是我女朋友。”萧瑾彦打断她,叹了一声,手指触在她脸上,继续道:“墨初鸢,我没有骗你。” “可是,她明明说是你女朋友” “不是。” “那是谁?” 他绷着薄唇,不说话。 墨初鸢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枝末叶的表情,察觉出一丝异样,问道,“既然不是你女朋友,为什么大晚上还在你宿舍?你这是在哪儿招的烂桃花?” “她是我妹妹。” “妹妹?”墨初鸢一脸懵,忽而,想起什么,轻轻一笑,“打着哥哥妹妹的旗号恋爱?” 萧瑾彦脸上隐现一丝不悦,“别胡说八道,她只是我妹妹。” “哥哥妹妹又怎么样?还不是能在一起?”墨初鸢有些吃味,撅起小嘴儿道,“今晚我跟我哥看的电影就是讲的哥哥妹妹禁c忌之恋” 墨初鸢说到一半,触到萧瑾彦阴凉的目光,立时闭嘴,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 说漏嘴了。 他低沉冷冽的嗓音传来,“你跟我你哥?你今天不是和陈白宇在约会?” “约会?和陈白宇?”她眨了眨眼睛,支吾道:“我没有和陈白宇约会” “到底怎么回事?” 他步步紧逼过来,墨初鸢吓得后退一步,一个趔趄,被他勾住腰身,禁锢在怀。 墨初鸢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把今天和墨初容在酒吧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萧瑾彦一听墨初鸢被人轻薄,眼睛里的寒光像刀子一样,急忙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 墨初鸢鼻子一酸,摇了摇头,“我差点就被坏人欺负了,是我哥救了我,可是,我现在却找不到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她握住萧瑾彦的手,“老师,你帮我找找我哥,我打他电话,一直打不通。” 萧瑾彦恍然,陈白宇在警察面前称墨初鸢是自己女朋友,是在演戏,是怕墨初鸢牵连其中。 “我们再去趟会所。” 萧瑾彦反手,紧握她的手,十指交扣,朝会所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3: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 会所一楼盘查的警察和聚集的人群已经离开,只有一些服务人员留在酒吧做善后工作。 询问了工作人员,楼上楼下又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墨初容半点影子。 墨初鸢心急如焚,眼中泪光闪烁:“老师,我哥会不会被那些人绑架或者关了起来?” “应该不会。” 萧瑾彦握紧在他掌中发颤的小手,轻声安慰。 第一次进入酒吧时,他大致看过现场的打斗情况,以及那些送上救护车受伤不轻的人钤。 那些人,受伤部位皆是要害,而且,并非利器,却是拳脚击打所致。 所以,一开始,他认为是身手不差的陈白宇所为 想及此,萧瑾彦不由地看了一眼身旁满脸焦灼的墨初鸢,眉头微微蹙起。 “墨初鸢,你哥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意思?”墨初鸢不明所以。 萧瑾彦神色自然,淡然若素:“他身手不错。” 墨初鸢目光落在舞池中心拿着拖把,正擦拭地砖上大片血迹的服务员,幽幽道,“我哥自十八岁起,便请了职业格斗拳术教练,进行过特殊训练,他的身手,不比军校任何一个教官差。” 萧瑾彦目光幽沉,并不觉得意外。 高处不胜寒,往往站在巅峰之人,最容易遭人嫉恨,以及遭遇意外谋害。 一个集团总裁学习格斗术防身,倒是可以圆通。 只是,墨初鸢的哥哥下手 未免太狠 萧瑾彦无暇再多想,环视酒吧四周,发现棚顶安装有摄像头,黑眸一亮,牵着墨初鸢的手去会所安保室,调取监控。 可是,保安室工作人员说在警察来之前,一个满身鲜血的男人威逼着他,销毁了监控视频。 萧瑾彦眸色沉沉,不禁地对墨初鸢这个哥哥又充满几分好奇。 墨初鸢却十分着急,一遍又一遍拨打墨初容的电话,可,终是无果。 两人准备离开酒吧,经过一楼一个包厢,被里面骂骂咧咧的男人声音吸引,攸地顿住脚步。 包厢门虚掩,墨初鸢一眼认出坐在沙发上,头上,胳膊,缠着绷带的男人,正是之前轻薄她的所谓“太子爷”。 墨初鸢想起被男人抵在墙壁那一幕,心有余悸,一丝恐惧漫上心间,下意识往萧瑾彦怀里靠去,声音发颤:“老师,是他就是他对我” “没事了,别怕,有我在。”萧瑾彦见墨初鸢脸色发青,一把将她揉进怀里,低头,唇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眯眼凝着包厢里做在沙发上的男人,心间溢满怒火。 想弄死那人的冲动,滕时蹿上胸腔里。 此时,包厢里的男人一边点烟,一边骂道:“给老子找出那个人,做了他!妈的!砸了我的场子,伤了我的人,断了我一只手,打折我两根肋骨,揪出那个人,老子要活剐了他!” 墨初鸢惊蛰一跳。 男人浑话夹着淫/笑的嗓音又传来:“还有那个嫩的能掐出水的妞儿,也给我留意着,小爷我早晚要上了她!那把小细腰,摸着给劲,干起来一定” 墨初鸢双瞳紧缩,抖得厉害,身子虚软,萧瑾彦稳住她,转身,一脚踢开门,又猛地把门关上,反锁。 他动作太快,墨初鸢反应过来时,门已关上。 她刚要拍门,却听到里面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墨初鸢抖得更加厉害,唯恐萧瑾彦遭遇什么不测,颤着手,猛地推开门。 却迎面撞上萧瑾彦。 “老师” 墨初鸢抬眸,白着小脸紧紧盯着他,见他无恙,一颗心稍稍放下,只是,包厢里那凄惨的叫声,不时地传来,墨初鸢歪头望去,却被萧瑾彦快速扣住手腕,快步离开。 却未看见萧瑾彦另一只手里攥着一把军刀,刀刃上的血,沿着刃尖往下淌落。 包厢里,方才还口出狂言的男人,此刻,躺在血泊中,抽搐不止,哀嚎声,像鬼泣。 他爬在地上,浑身沾满鲜血,一条大腿鲜血直冒,垂在身侧的一只手,颤抖的厉害。 手背上是一个血窟窿,浓稠的鲜血像水龙头一样往外冒。 他的两个手下倒在墙角,人事不省。 男人呼喊的嗓音微弱:“来人啊救命” 外面的人听到呼喊声,急忙冲进去。 看到满身鲜血的少东家,吓了一跳,立马小心翼翼的将他搀扶起来。 却没有忽视男人裤腿缓缓淌落的黏黄色液体。 “少爷,是刚才进来酒吧寻人的一男一女,我这就派人” “滚”男人一张脸血色褪尽,疼的面部狰狞,双手骨裂,鲜血淋漓,像面条一样耷拉着,他涕泪横流,“还想让老子的手再被刀子穿成骰子?这事就此作罢,以后谁也不许提还有以后遇着军校的人避着点” 男人倒在沙发上,血淋淋的不成人样,耳边萦绕的是方才萧瑾彦那些阴鸷冰森的字字句句:“今日,伤你一条腿,废你一只手,算是教训,再敢对我的女人动一丝歪心思,下次,就在你左胸钻一个洞。” 说完,男人看着萧瑾彦慢条斯理的从口袋掏出证件,看着他斯文薄笑,动作缓慢,一点一点将刀从他手背拔出。 男人惨叫求饶时,刀子落在他喉间,萧瑾彦轻轻一划,男人喉处皮肉裂出一道口子,鲜血渗出,又听到上方那凛冽阴鸷的嗓音传来,“看清楚,我姓什么叫什么,是干什么的,等着你来寻仇,如果你还有那个命的话。” 男人当场尿了裤子。 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之前被那个不要命的人废了左手,杀红了眼似的,把他的手下打的半死,如今,又冒出来一个更狠的,突然冲进来,一刀捅进他大腿,另一刀,硬生生的将他手掌穿了一个血洞。 那人,不是人,是魔鬼。 会所外。 “老师,刚才你对那人做了什么?”墨初鸢问。 路灯昏暗,萧瑾彦悄无声息的用纸巾将军刀上的血擦干净,收在后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眸色平静,“只是略施教训而已,不过,我觉得你哥应该没事,若是他受伤或者出事,早就被警察发现了。” 墨初鸢听他分析,松了一口气。 萧瑾彦见她脸色有些发白,疼惜的拥住她,“墨初鸢,这世上,谁都不可以伤你。“ 谁伤你一丝一毫,我定百倍千倍还之。 墨初鸢心里酸酸的,双手环住他的腰,仰着下巴,深情的望着他,“萧瑾彦,这世上,只有你伤我之后,我还是这么喜欢你,只喜欢你” 或许是在校外,没了顾忌,此刻,萧瑾彦眼里满满是眼前这个热烈如一团火的女孩。 当她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盖住他的时,他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任她舌尖肆意勾画他微抿的唇,轻轻碾压,吸吮。 她根本不会吻,而他,每次都是被动的刻意压抑,所以,两人每一次亲吻,自始至终,从未启开唇齿,只是唇碰着唇。 墨初鸢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她大概不知道,深吻,是要唇舌纠缠 而那唇舌纠缠的噬魂滋味,他也未尝过。 因为,除了念念之外,如今已二十七岁的他,不曾吻过任何一个女孩 而就在今夜,他彻底失控,双臂紧紧箍着墨初鸢的腰,呼吸粗重,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焦渴的,想要撬开她细细咬紧的贝齿,尝尽那一方空间所有甘甜和芬芳。 难耐的欲/望驱使他,想要那濆涨的地方,刺进她身体 理智湮没,他抱起她,快走几步,身侧黑暗的小巷里,他把她重重抵在墙上,坚硬的身体密密实实的盖住她的,不留一丝缝隙。 他急促炽热的呼吸,快要将她烧化。 她那么小,未经采颉的身体,敏感,脆弱,如新生儿的娇肉嫩肤,仅是这般气息交缠,便已受不住。 墨初鸢害怕,惊惶,又夹着一丝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好奇和渴望。 萧瑾彦却只想掠夺,占有。 他压抑,拼命的控制,却管不住的将那处挤向她。 她好像并不知那是什么,动了动身子,轻轻颤抖,双手环住他脖颈,眼中朦胧如雨,脸红如玫瑰,声音娇糯,“老师我我不舒服” 望她青稚容色,她甚至不知那是她自己动情时的反应,萧瑾彦只觉冲脑,她时时刻刻在引诱他继续下去。 他喘息着,更彻底的压下去,引得她一声无意识的轻/吟。 那声音细小,带着丝丝嘤泣,媚骨入髓,烧的他浑身鲜血沸腾,他混蛋透了,欺她懵懂无知,哑声问她,“现在,可好?” 她浑浑噩噩摇头,忽而,又点了点头。 那种感觉陌生的让她羞涩难抑,鼻尖,额头,已渗出汗水,攀住他肩膀的双手,游弋而下,紧紧缠上他腰腹,仿佛这样才能抓到一丝充实感。 到底是收回一丝理智,望尽她眼底沁出的泪珠,萧瑾彦心里的疼惜盖过燃到极点的欲/火。 而此时,她嗫糯细软的嗓音传来,“老师怎么才能成为你的女人我不会接下来该怎么做我” 体内刚压抑住的那团火猛地爆裂,萧瑾彦咬住她的唇,嗓音沉哑,粗喘吁吁:“妖精,你是想逼死我还是想撩死我?” 她泪眼迷离,唇始终与他紧贴,只要此时,她再进一步,定会把萧瑾彦还在压制的那道防线冲破。 可是,她更火烈的将他衬衫从皮带里拽出来,小手伸进去,摩挲着他身上一块一块坚硬凸起的肌肉,“老师,我我想做你的女人电视和漫画里有这个步骤然后” “墨初鸢” 萧瑾彦猛地低下头,擒住那语出惊人的小嘴儿,直接攻进去,缠住她,浓重的气息统统灌给她,那里每一寸细嫩软肉,以及津泽甘甜,被他尝尽。 他的吻,狂野,娟狂,粗暴,嗜血甚至带着兽性的攻击。 墨初鸢招架不住。 身体悬空被他抱着,仰仗他手臂力量,像小草一样挂在墙壁。 她脑袋空白,嗡嗡的,灵魂出窍一般,攀住他肩膀的双手那样无力,抓不住,就要垂落下去,却他大手攥住,缠回他腰上。 像是一场仲夏夜之梦,她沉在的梦幻中,缺氧的脑袋混沌不清,迷梦中,听到他喘着粗气的闷哼,“墨初鸢帮我” 她不知他要她帮什么,只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许是,得不到她回应,他的吻,愈加凶猛。 纤细小腿被他攥住,墨初鸢好像听到皮带扣的声音,继而,是一道清脆的铃声,在旖旎火热却又静谧的此刻,显得尤为突兀,似要穿透耳膜。 两人同时僵住。 铃声还在响。 墨初鸢却浑身发软,眼珠子转动好像也耗尽力气,软绵的靠在他怀里,好像听不见一样。 萧瑾彦如被一盆冷水淋头,瞬间清醒,情绪复杂的松开墨初鸢。 那翻至腰上的裙摆垂落,还有那从他掌中缓缓滑落的纤腿。 若不是被打断,他方才定是真的要了她 他控制不了,也再难控制,大概,想要墨初鸢这份心思,已经很久了。 他彻底松开她,哑的破碎般的嗓音响起,“电话” 因他突然松手,墨初鸢身子一软,往下坠去,萧瑾彦一只手臂抱起她,坐在身侧一处水泥平台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脸上表情,却清晰感受到她的无力和轻颤。 她那样脆弱娇小,若是方才真的突破最后一步,怕是她也受不住他。 他疼惜的拥紧她,帮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陈白宇。 他脸色难看,把手机塞给她。 墨初鸢接过手机,想了想,摁断,发了一条短信,告诉陈白宇她没事。 萧瑾彦似是满意,脸贴了下她的,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了一只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萧瑾彦心里乱极了,需要平复。 她静静地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肆意的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交缠在空气中的呼吸,以及黑暗中忽明忽暗的星火。 不知他抽了多少根烟之后,他拉着她起身,墨初鸢手机又响了,是墨初容的。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两人关系终于大转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4: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一 一辆越野车隐没在街道僻静处。 墨初容满脸鲜血,额头上的血凝固,整个人倒在后车座,白色短袖被鲜血染成红色,垂在座椅旁边的一只手,轻轻蠕动了一下,睁开浑浊通红的双眼。 敏锐察觉身旁有人。 昏暗的视线里,墨初容只看到一个轮廓模糊的身影,竭尽全力,猛地伸手,虎口掐住那人脖子,嗓音凌厉,虚弱喘息着,“是谁” 一道力落在墨初容手腕,同时,车厢棚顶灯亮钤。 “少爷。”男人嗓音浑厚,语气十分恭敬。 墨初容借着昏黄光线,看到身旁坐着一个穿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意识混沌,却辨出此人有些熟悉,扼制男人脖子的手垂落,“你是什么人?洽” 男人把墨初容扶起来,“我是玺先生身边的人。” 墨初容眉心微蹙,呼吸有些急促,“是父亲派你来的?” “是的,玺先生一直派我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并且嘱咐,若不是紧急情况,要我断然不要出现。” 墨初容了然。 玺盛林素来心思沉稳,行事谨慎,只是,却不想这般周全,连他身边也安排了人。 想及此,墨初容突然想起什么,抓住男人的手腕,急问:“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酒吧吗?” 男人打开急救箱,从里面拿出绷带,一边动作利落缠在墨初容腰上,一边说:“我赶到酒吧的时候,发现您晕在一楼走廊,那时候,正巧警察来了,所以,我只好带你从后门离开。” “小鸢我妹妹呢?”墨初容疼的皱眉,急切问。 他记得,那场恶斗中,他腹部挨了一刀,会所的保全被他解决之后,他去了保安室,毁了监控视频,然后,撑着一丝意识,去找墨初鸢。 好像还未走到关墨初鸢的那间包厢,已经人事不省。 “少爷,不用担心,我带你走的时候,有个墨小姐的同学找她,为了避人耳目,我只好先带你离开,但是,我留了几个手下,保证墨小姐安全,方才,我手下的人来报,墨小姐现在和她的老师在一起,应该无碍。” 是萧瑾彦。 墨初容眉心浮动,松了一口气。 男人简单处理了墨初容的伤口,道:“少爷,刀伤不在要害部位,但是,失血过多,必须去医院。” “我先打个电话” 墨初容知道,墨初鸢若是找不到他,定然急坏了,必须先给她报平安。 从裤袋摸出手机,可是,屏幕碎裂,亮了下,依稀看到几十通未接电话,正欲回拨,黑屏。 男人见状,递给墨初容一个手机,便下车。 墨初容一手摁住受伤的腹部,一边调整好呼吸,拨了墨初鸢的号码。 电话接通,还未开口,墨初鸢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哥,你在哪儿?我到处找不到你,急死了。” 墨初鸢一边说一边揉着通红的眼睛。 站在身旁的萧瑾彦看过来一眼,心里有些不爽,很想走过去,将她揉进怀里,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最见不得墨初鸢掉眼泪,尤其是,见不得她因别的男人落泪。 尽管那个人,是她哥哥 墨初容听到墨初鸢细软哭泣的声音,整个人都慌了,急忙道,“哥没事,那会儿警察来了,你是学生,不想打架事件牵连你,看到你跟同学在一起,我才放心离开。” 墨初鸢吸了吸鼻子,“那你可受伤了?” “没有” “骗人!”墨初鸢咬着唇,继续道:“会所保安说你浑身是血,你是不是受伤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一直安静沉默的萧瑾彦,自是听到墨初鸢的话,走到路边,准备拦一辆出租车。 他倒是想见见墨初鸢这位哥哥。 总觉得,墨初鸢的哥哥不一般,他甚至有种感觉,墨初鸢的哥哥对墨初鸢的感情也不一般。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莫名的,他想起弟弟暮城,借着等车空挡,他给弟弟发了一条信息,问他是否回了月城。 墨初容不愿墨初鸢知道他受伤,怕她担心,只好说谎:“我身上的血是那些人的,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公司有事,我必须赶回月城。” 墨初鸢半信半疑,“真的吗?” “哥不骗你,等回到月城,找机会跟你视频通话,可好?” 墨初鸢听他这般说,倒是信了,却是撅起小嘴儿,“这次,你又一个人走了。” “哥有空还来看你,嗯?” “嗯。” 墨初容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脸色越来越苍白,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小鸢,你现在在哪儿?” 墨初鸢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的萧瑾彦,脸色微烫,声音软了一些,“之前,我担心你出事,所以,我打电话给萧老师,把他叫来了,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一会儿回校” “那就好和他在一起就好就这样回月城再联络” 墨初容确定墨初鸢和萧瑾彦在一起,一颗心落地,模模糊糊的,不知墨初鸢最后又说了些什么,便挂了电话。 墨初鸢收起手机,走到萧瑾彦身边,“我哥没事了。” “没受伤?”萧瑾彦问。 “嗯。” “那就好。”萧瑾彦看了一眼腕表,道,“已是十一点,我们回校。” 墨初鸢挽住萧瑾彦的胳膊,将脸靠在他肩膀,“真不想回去。” 萧瑾彦没有推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为什么?” 墨初鸢仰着小脸,望着他线条娟俊的下颌,嗓音透着丝丝委屈,“我怕回校之后,你又变成那个对我不理不睬冷漠无情的萧瑾彦。” 萧瑾彦心里一刺,转身,大手覆在她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的胸膛,抚着她冰凉的发,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很清楚,经过今夜,他和墨初鸢之间的关系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他已经做不到纯粹的把她当作自己的学生看待。 她,是他想要的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5: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二 夜色浓稠,满街霓虹荀丽夺目,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四通八达的街道有车辆疾驰而过,摩托车的引擎声,震耳欲聋,又呼地一下远去。 路边还有一些三两成群的大学生,从ktv走出来,有的喝醉了,当街高歌,还有成对的情侣,或是称兄道弟的朋友,骂骂咧咧的从酒吧走出来。 世间万象,这个复杂的社会,边边角角充满不为人知的一面。 墨初鸢挽着萧瑾彦的胳膊,脑袋靠在他坚硬的臂膀,缓慢地跟着他的脚步洽。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却很稳。 虽然,他并不适应闲庭意致漫步的节奏,但是,他愿意为墨初鸢放缓脚步钤。 今夜,他纵容了墨初鸢,也纵容了自己。 身边驶离的出租车不计其数,可是,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又有一辆出租车驶来时,萧瑾彦顿住脚步,正欲招手,墨初鸢身子一转,整个人靠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萧瑾彦。” 她轻轻的念着他的名字,声音夹着秋夜的淡淡湿润,带着一丝伤感。 萧瑾彦心里一涩,张开双臂,箍住她后背,微微收紧,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字:“墨初鸢。” 墨初鸢更紧的将脸埋进他胸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她忍住了。 “该回校了。”萧瑾彦说,双臂却收的更紧。 “不要。”墨初鸢摇头。 “乖点,别任性。”萧瑾彦双手握住她肩膀,微微用力,将她从怀里推离一些,眸底的光亮黯淡下去,“墨初鸢,我们” “我们只是师生关系是不是?”墨初鸢抬起小脸,声音幽凉,道出他未曾说出的话。 萧瑾彦向来不是拖沓之人,此刻,望着墨初鸢幽怨伤感的眼神,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他的沉默却已经回答了墨初鸢。 今夜,他欺负了她,做了差点无可挽回的混账事,现在,却不得用师生关系作借口拒绝她,与她撇清关系,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两人若再继续下去,他只会把墨初鸢扯入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危险,杀戮,嗜血,不是她可以踏足的。 可是,他却管不住自己为她跳动的心,总是被她吸引,他挤入她的世界,把她的世界占得满满的,却对她关闭了通往他世界的大门。 下一次任务是什么,去哪儿,能不能活着回来,他从不在意,也不畏惧,可是,如今,他怕了,不是怕死,是怕有一天,他若牺牲之后,会给只有十七岁的墨初鸢带来多少伤害? 他想停止,斩断和墨初鸢之间已经超出界限的羁绊,可是,他又是那么不舍,尤其是此刻,她忧伤,他何尝不是? “墨初鸢,抱歉”萧瑾彦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说。 墨初鸢凝着萧瑾彦黑黢黢的眸子,轻轻问道:“萧瑾彦,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萧瑾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裤子布料,正欲开口,听到墨初鸢又道:“巷子里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明明对我是有感觉的” 说到这里,墨初鸢小脸刷地一下红了。 那个缠绵到极致的热吻,仿佛是慢性毒药,已经侵入她的血液,此刻,药效发作,那化骨般唇舌纠缠的画面,一一重现。 最后一刻,他掀起了她的裙子,抬起了她的腿,大手在她腰上揉着,最后,来到她小腹 那一刻,她虽然迷糊,这些她都感觉的到,也知道,他解开了皮带。 若不是那通电话,她想,他会继续下去的。 虽然,她不知道他会怎样继续 “是。”萧瑾彦眸色沉沉,回道。 墨初鸢明眸一亮,以为他承认是喜欢她的,可是,萧瑾彦下句话瞬间把她从天堂拉回了地狱。 “墨初鸢,你不了解男人吧?也不知道男人是多么危险的一种生物,这么说,就如一朵娇艳的花,一个美丽的瓶子,人看了会被吸引,人就是这样,往往最容易被美丽的事物吸引和迷惑,所以,有时候,人在美丽的事物前面,会做出本能反应。” 墨初鸢似懂非懂,到底还是琢磨出一丝意思来,有些气恼的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是花,是花瓶?” “也可以这么理解。” “还是美丽的花,漂亮的花瓶?” 萧瑾彦额角跳了下,嗯了一声。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那我可以不以理解为,你在夸我长得漂亮,又有吸引力?” 萧瑾彦唇角抽了抽,“能不能抓住重点?” “能啊。”墨初鸢杏眸璀璨,一张巴掌大点的脸凑过去,唇轻轻擦过他的,“你的意思是你被我吸引或者勾引了,所以,出于男人本能,你兽性大发才会亲吻我?” 萧瑾彦:“” 虽然,他方才那番措辞是有这么一些意思,只是为了让她死心,才会那么说,但是,经墨初鸢这番解说,怎么那么别扭。 突然间,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是不是?”墨初鸢追问。 萧瑾彦走到路边,“别废话,跟我回校。” “萧瑾彦。”墨初鸢站在他身后,轻轻唤道。 萧瑾彦转过身。 墨初鸢走过来,扑进他怀里,撒娇的语气道:“那是不是我多勾引你几次,你就会被我俘虏了?” 萧瑾彦:“” 她永远抓不住重点。 本沉重的气氛被她一下子搅黄,两人好像回到学校里,她追他避的状态,但是,好像还是不一样了。 因为,她每一次告白,每一次被他拒绝之后,她伤心,她失望,他会心疼。 一如此刻,她这般说,他纵然心肠再硬,也无法再找理由回绝,想抱她,想狠狠地吻她。 他抬手,将她鬓边的发,挂在耳后,语气温柔:“听话,跟老师回校。” 墨初鸢将脸埋进他怀中深处,眼神是那样悲伤。 她不蠢笨,怎会不懂萧瑾彦那番话是在婉约拒绝她,或许是被拒绝习惯了,脸皮也厚了,她总是有这种本事,把他的回绝转换成她再接再砺的动力。 至少,有一点,萧瑾彦骗不了她。 他对她,产生了兴趣,她强烈感觉到,他对她的渴望。 不,应该是,她成功勾引了他。 她坚信,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她彻底俘虏。 “老师,我跟你回校。”墨初鸢抬起小脸,望着萧瑾彦微笑,“我不会放弃的,即使当你一辈子的兵,也心甘情愿。” 萧瑾彦心疼的收紧怀抱,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顶,“墨初鸢” 等我,等可以和你在一起的一天,但是,在此之前,你只许看我一个人,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人。 墨初鸢微抬下颌。 萧瑾彦低头,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忽然,墨初鸢只觉下面一股热流汹涌而出,她顿了一下,立时推开萧瑾彦。 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6: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三 萧瑾彦冷不丁被墨初鸢一推,急问:“怎么了?” 墨初鸢只觉小腹一阵绞痛,下面那股湿热越涌越多,不由地紧并双腿,仍是感觉一股湿热自腿间往下淌落。 她弯下了身子,目光却触到萧瑾彦裤子上大腿部位上的一处暗红,顿时羞得无以复加。 应该是刚才在巷子里坐在他腿上沾了她的血,这么说,那个时候已经来了 萧瑾彦见墨初鸢不说话,弯腰摁着小腹,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墨初鸢眼眸流转间,望见旁边的酒店,顾不得和他解释,快步朝酒店走去钤。 “墨初鸢。” 萧瑾彦伸手拉她,墨初鸢却挣开他,直接进入酒店,他只好跟着进去,以为她肚子不舒服,要去卫生间。 谁知墨初鸢冲到前台,对前台小姐急急说道:“开间房。” 前台小姐看了她一眼,“只有总统套间。” “什么房间都行,快点!”墨初鸢催促,鲜血快要滑落小腿了,然后,指了指随后跟来的萧瑾彦,“他来办手续。” 萧瑾彦脸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攥住墨初鸢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墨初鸢急的快哭出来了:“快点!我快受不了了!” 萧瑾彦:“” 大厅还有前来住宿的人,听到墨初鸢这么一喊,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萧瑾彦受不了被当作猴子一样观瞻,咬了咬牙,掏出身份证和卡。 前台小姐偷偷瞄了一眼五官冷峻的萧瑾彦,脸上飞过红晕,将房卡推过来。 墨初鸢抓起房卡,就往电梯冲,萧瑾彦办完手续,急忙追上去。 一进电梯,抓住墨初鸢的胳膊,就要发火,却见墨初鸢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老师,我” 萧瑾彦顺着她微垂的目光,看见她洁白纤细的小腿,一缕鲜血蜿蜒淌落至脚踝。 他瞳孔一缩,急忙道,“你” 电梯里光线璀璨,他眼眸一转,瞥见自己裤子上有一片暗红,立时明白。 墨初鸢彻底没脸了,一头扎进进他怀里,羞得满脸通红。 萧瑾彦五官染上一抹红,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墨初鸢往他脖颈处钻了钻,顾不得小腹传来的痛,心里美滋滋的。 进入房间之后,萧瑾彦快速把她抱进浴室,方才放下她,“你清洗下” 墨初鸢烫着小脸,点头,见他要走,立马道,“我需要那个换洗的还有” 萧瑾彦额角青筋跳了下,抿了抿唇,“我去买。” 咔嚓一声,门关上。 墨初鸢揉了揉滚烫的脸颊,急忙褪去衣物,打开花洒,简单冲洗。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传来。 墨初鸢裹上睡袍,开门,萧瑾彦看都没看她,将一个塑料袋塞给她,然后,转身走了。 墨初鸢关上门,翻了一下,估计是他不知买什么样的,所以,买了好几包卫生棉,还有护垫,还有一条粉色小库。 她脑补了下他在楼下超市买这些东西的表情,忍不住勾了下唇。 等她收拾妥当出来时,萧瑾彦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听见动静,抬眸看过去。 见墨初鸢穿一件雪白色浴袍,浴袍过大,衣襟微散,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以及大片雪白肤色,浴袍下是一双白皙纤细的小腿,她没有穿鞋,光着一双细白小脚,脚趾头莹润可爱。 萧瑾彦小腹攸地绷紧,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捻灭烟蒂,“把衣服穿上。” “我穿了啊。”墨初鸢扯了一下衣襟,走到他身边,直接坐在他腿上,“还是你不想我穿?” “墨初鸢!”萧瑾彦呼吸一紧,想发火,但是,那股火却是直直往小腹流窜而去,他攥了攥手指,摁住她肩膀,就要推开她,墨初鸢好像知道他会这么做,双手环住他脖颈,身体软绵绵的靠在他胸膛,“老师,困” “回去再睡。”萧瑾彦嗓音黯哑,推了她一下,换来她更紧的贴着他身体。 “墨初鸢,别胡闹。”他微微用力推开她,灼热的眸子望着她,“听话点。” 墨初鸢撅了撅嘴,一脸不情愿。 一是身体真的不舒服,懒得动弹,二是,她想跟他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安静的和他待在一起就好。 眼波流转间,她忽然瞥到他衬衫臂弯一处暗红色,耳根子热燎燎的,“你的衬衫脏了。” 萧瑾彦瞥了一眼,应该是方才抱她时 还好,衬衫是深颜色的,要不然刚才楼下超市岂不是被人看了去? 将她从腿上放下去,走进浴室,脱下衬衫,里面是黑色背心,他打开水龙头,准备将那处血迹清理一下,忽然,后背贴上来一抹盈软,紧接着,一双手臂环在他腰上。 “墨初鸢,松开。”萧瑾彦哑着嗓音,道。 “萧瑾彦,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和我待在一起,怕我吃了你不成?” 萧瑾彦咬了咬牙,猛地甩了手中的衬衫,扣住缠在他腰上的手,挣开她,转过身,眸底燃着火焰,是欲c火,捏住她下巴。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他不怕被她吃,怕的是,他控制不住的把她吃干抹净。 墨初鸢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睛,踮起脚尖,唇快要碰到他的时,朝他吐了一口热气,“萧瑾彦,你敢不敢?” 萧瑾彦猛地推开她,捡起衬衫,摔门离去。 墨初鸢走出浴室,看到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继而是重重的关门声。 她知道,自己撩过火了。 只是,他竟然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墨初鸢走到门口,摸着未关严的门,心冷的快要冻成一块冰,眼睛瞬间红了。 不知站了多久,她正欲转身,这时,门从外面推开。 萧瑾彦站在门口。 墨初鸢愣了下。 他没走 萧瑾彦眸色沉沉的望着泪光闪闪的墨初鸢,走进来,一脚踢上门,一把将墨初鸢揉进怀里。 “墨初鸢,你就是个魔星!” 墨初鸢心里酥软一片,抬起一张娇美的小脸,眼瞳润润的,“萧瑾彦,你敢不敢?” “被你逼疯了!” 他确实疯了,猛地将她推到墙上,身体密密实实的压着她的,低头,寻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7: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四 萧瑾彦忽然双手摁住墨初鸢的肩,将她向后推了两步抵在墙上,一手撑在她脸颊一侧,一手扣住她消瘦的下巴,低头,攫取了她娇艳的唇。 对她极度的渴望,让他理智渐无,尤其是触到她甜软的唇之后,强势的撬开她的牙齿,疾风骤雨般加深加重这个吻洽。 他的吻,太过凶猛,墨初鸢呼吸不畅,微微挺起胸来,那原本属于少女初长成的曼妙身段,更是与他紧紧贴合。 浴袍太过宽大,蹭落一半,露出前方大片傲雪,贴在萧瑾彦结实的胸口,瞬间就让他不能自控,将她更紧的抵在墙上,手拢住了她前方。 第一次被人这般碰触,墨初鸢一张脸泛起桃红,颤抖着,轻吟,双手无力的攀附着他坚实的臂膀,承受着,也开始一点点回应,最后,指尖颤抖的解他的衬衫。 她青涩的回应,彻底点爆萧瑾彦体内的欲c火,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扯了身上半敞的衬衫,也除了她身上凌乱的浴袍。 最后,他将她抱到床上,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吻,开始变得温柔起来,但是,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缠绵到极致的吻一点一点燃到爆。 最后,萧瑾彦情动难以,握住她的手放在皮带上,嗓音哑的有些模糊,“墨初鸢,帮我” 墨初鸢手指打颤,在他温柔的吻里,声音嘤嘤的:“帮帮什么钤” 萧瑾彦亲吻她的动作微微一滞,缓缓地退离她的唇,凝着身下女孩朦胧无知的一双水润眼瞳,体内的那股躁动快要把他撕成碎片了。 他努力克制,可还是强势的抵开了她的腿,他再也控制不住,大手一伸,摁了床头总开关。 顿时,房间黑漆漆的,只有落地窗外洒进来的淡淡霓虹。 萧瑾彦再次吻住了她的唇,同时,解开了皮带。 墨初鸢浑浑噩噩的,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耳边他呼吸湍急,甚至夹着一丝难耐的闷哼,她整个人被他紧紧抱住。 忽然,身上一轻,等她起身打开灯之后,已不见萧瑾彦的身影。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应该在洗澡。 墨初鸢坐起身,垂眸,望着浑身密密麻麻的吻痕以及胸前那地方的红肿,脸又红又烫,扯过薄被盖住自己,继而整个蒙住自己,羞得不能自抑。 他几乎吻遍了她全身,胸前,腰上,小腹 浴室里,萧瑾彦清理了手,整个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阖着眼睛喘息着,过了一会儿,褪掉衣服,打开冷水,冲了一个冷水澡。 洗完澡之后,他看了眼时间,已是午夜一点多。 其实,他若愿回去,有一千一万种办法可以带墨初鸢回校,或许,潜意识里,最不想回去的是他。 最后,他换上一件浴袍走出去,看见床上的人儿裹着薄被,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 他目光不受控制的定住。 她真的很白,浑身肤色均匀,通体透白,尤其是那柔软的触感,馨香芬芳的味道,他不敢回味,仅是回味,便让他欲罢不能。 他渴望她,远超自己的预期渴望拥有她。 那番折腾之后,虽然有了困意,心里却装着许许多多的事情,他睡不着,走到落地窗前,点了一支烟,烟雾袅袅上浮,朦胧了窗外斑驳闪烁的霓虹,他的心也像蒙了一层雾。 一如他和墨初鸢的未来,迷茫不清。 但是,自今夜之后,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喜欢墨初鸢,不只是对她的渴望,而是,有了想要与她永远在一起的决心。 但,他又清楚知道,在他不能全身而退之前,只能远远的守护她。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嘤泣。 萧瑾彦转过身,却见墨初鸢卷缩身体,脸色发白,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他急忙捻灭烟蒂,走到床边,没有一丝犹豫上床,拉起墨初鸢,“怎么了?” 墨初鸢微微直起身体,蛇一样钻进他怀里。 萧瑾彦双臂一收,抱婴儿的姿势抱着她,脸贴了贴她汗湿的额头,听到墨初鸢说,“肚子疼” “怎么回事?”萧瑾彦问。 墨初鸢拉着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落在她小腹,“每月来那个都会疼。” 萧瑾彦的手微微一僵,又听到墨初鸢细弱的声音传来,“帮我揉揉。” “揉揉会好吗?” 他对女孩这些事情不懂,有些怀疑她假公济私。 墨初鸢扬起娇艳的小脸,可怜巴巴的,“疼,真的疼” 萧瑾彦有些心疼,掌心微微用力,在她细腻丝滑的小腹揉着,嗓音沉沉的,却性感惑人,“这样?” “嗯。” “好些了吗?” “用力。” “” “嗯,舒服了一点” “” “不够,再用力点。” “” “啊,你弄疼我了。” “墨初鸢,把嘴闭上!” 萧瑾彦黑着一张脸,训斥道。 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绵软柔媚的声音,就要放她下去,墨初鸢双手环住他脖子,朝他眨眼睛:“让我闭嘴的最好办法” 话还未说完,萧瑾彦低头,吻住她饱满娇艳的红唇。 有效的让她闭嘴,可是,他比之前愈加备受煎熬。 夜,漫长。 他多么希望拂晓来的再晚些。 可是,这个无眠之夜,那么短暂,天边第一缕晨曦跃入地平线时,萧瑾彦靠坐床头,半阖着眼睛,抬手,捻灭了最后一支烟。 床头柜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墨初鸢躺在他怀里,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小库,薄被从她肩头滑落,旖旎春色落尽他眼底。 她前方柔软紧紧贴着他紧实的胸膛,那雪白到处都是他的吻痕和指痕,顶端被他折腾的鲜艳欲滴,而他的一只手还在她小腹。 他当真揉了一夜。 她睡觉期间,一旦不舒服的皱眉或是难受的呻c吟,他便会一遍又一遍揉着,为她缓解。 此刻,她睡得香甜,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做了什么美妙的梦,又好像是噩梦,一会儿又蹙起眉毛。 低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忽然,听到她嘴里呓语一些模糊不清的字音。 “别把我弄丢了” “飞喽” “救我哥哥救我” 萧瑾彦瞳孔一紧,脑海里电光石火的闪过念念的音容样貌,转瞬即逝,却见墨初鸢眼角滑落一滴眼泪,他轻轻拭掉,忽然,墨初鸢睁开眼睛,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大颗大颗的泪水涌了出来。 萧瑾彦被她惊魂般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道,“做梦了吗?” 墨初鸢紧紧靠在他胸膛,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腰,“老师,不要丢下我,永远不要丢下我。” 萧瑾彦收紧怀抱,“老师不离开,告诉我,做了什么梦?” 墨初鸢摇了摇头,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只是,梦里好像有一个重要的人离开我了,我特别难过。” “只是梦而已。”他轻声安慰,心里涩涩的,“墨初鸢,听话,跟老师回校,嗯?” 墨初鸢睫毛微颤,在他怀里坐起身,一身雪白露在他面前,她羞红着脸,垂着脑袋,低声道,“老师,我会等你喜欢上我那天也会继续这样勾引你” 萧瑾彦眼眶微热,拉起薄被盖住她,抬手,抚上她的脸,细细摩挲,“墨初鸢,你还小,有许多事情不懂,回校之后,好好学习,好好训练,老师会教你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人,你只需安安静静的待在老师身边就好,嗯?” 墨初鸢有些失望,但是,听到后半句,心里那些失望转为希冀。 他对她,是一点儿喜欢的,她感受得到。 “我听话,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冷冰冰的?” 萧瑾彦揉了揉她的发,没有说话,沉默几秒,开口:“以后有什么紧急事情,第一时间找我,酒吧那些地方以后不许再去。” 墨初鸢嘴巴撅得能挂一个油瓶,语气酸溜溜的,“昨夜的事情,我是第一时间找你了,只要下次别再是你哪个妹妹接的电话就行。” 萧瑾彦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真是孩子气性,她只是我妹妹。” 墨初鸢哼了一声,转过脸。 下巴攸地被他捏过去,向来不愿多作解释的他,语气诚挚的对她说:“墨初鸢,我不会骗你。” 墨初鸢一颗心顿时软的像棉花糖,又甜又腻,手指头摩挲着他一夜之间冒出一层青青胡渣的下巴,“万一下次找你,你不在宿舍,或者,不在学校怎么办?” 萧瑾彦沉默。 确实,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他想了想,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输入你的手机号码。” 墨初鸢心里一喜,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然后,保存通讯录,又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才将手机归还。 萧瑾彦翻了下通讯录新储存的名字:鸢儿。 他忍俊不禁的笑了。 幸好不是亲爱的,宝贝儿,小心肝儿,之类的。 墨初鸢见他笑,有些羞涩,“我朋友和家人都叫我小鸢,可是,我希望你不一样,我也知道,你这样性子的人一定不会叫我小名,所以,只存在通讯录上” “鸢儿”他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声音温柔如风,如雨。 暖暖的风儿,绵绵的雨儿,仿佛一下子落进墨初鸢心里,她眼睛一润,“独属于萧瑾彦的鸢儿,不要忘记。” 萧瑾彦幽亮的双眸盛满最温暖最明媚的光,他没有说话,只是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鸢儿。 他一定不会忘记。 鸢儿,鸢儿,鸢儿,独属于他的鸢儿。 两人回到学校,不过七点半。 校园里零星有不少同学走动,见到萧瑾彦纷纷敬礼,墨初鸢规矩不少,萧瑾彦也有意和她拉开距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墨初鸢打破了沉默。 “我回宿舍” “换上军装,去食堂吃饭。”萧瑾彦淡淡道。 墨初鸢明眸一亮,“嗯,马上。” 墨初鸢冲回宿舍,快速换上一套正装,灰绿色军衬束进军裤,皮带衬得那抹小腰不赢一握,领带系的一丝不苟,军裤下是一双黑色浅口皮鞋,整个人干净又利落。 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等她,她走到食堂的时候,萧瑾彦刚好走到门口,他穿和她一样的正式军装,英俊无比,身后的万事万物全成了他的陪衬。 墨初鸢朝他甜甜一笑,萧瑾彦面无表情,只是看她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两人进入食堂,坐在北边窗口位置的宋裕华和陈白宇朝他们招手。 墨初鸢也朝他们微微一笑,再看时,萧瑾彦已经越过她,走到窗口取餐。 墨初鸢立马跟上去,排在他后面。 萧瑾彦转过身,将手里的餐盘递给她,墨初鸢看着餐盘里堆的各色各样吃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 她刚准备走,萧瑾彦低到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坐南边。” 墨初鸢哦了一声,端着餐盘,环视整个食堂,凭着感觉朝“南”边走去。 当萧瑾彦打完饭,在北边宋裕华和陈白宇餐桌上寻到墨初鸢身影时,一张脸立时黑沉沉的。 不省心的! 让她往南,她偏偏往北。 萧瑾彦走过去,坐在墨初鸢对面,面无表情的吃饭。 陈白宇一双眼睛像长到墨初鸢身上一样,问道:“墨初鸢,你昨夜没有回宿舍?” 墨初鸢正在吃包子,被陈白宇一问,噎的整张脸红了,咳嗽着,使劲地拍着胸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8: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五 墨婳呛得满脸涨红,拍着胸脯,难受的厉害,忽然,眼前多了两只水杯。 一只是坐在她左边的陈白宇递过来的,一只是坐在她对面的萧瑾彦推到她面前桌案的。 墨婳佯装浑不在意的端起右手边萧瑾彦那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偷偷的瞄了一眼萧瑾彦,他面无表情的吃饭,没有看她洽。 陈白宇放下举了半天的水杯,温声道:“别吃这么急。” 墨初鸢朝他微笑,低头吃饭。 陈白宇又道,“昨夜你没回来,是不是去找你哥了?找到没?” 墨初鸢下意识看了一眼萧瑾彦,脸有些红,“找到了,后来,时间太晚,又有点事情,没赶回来” 她答的模棱两可。 萧瑾彦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滞,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一抹弧度钤。 一直作壁上观的宋裕华,高深莫测的眸子在墨初鸢和萧瑾彦之间流转,嗅出一分不一样的味道。 陈白宇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眼睛像长在墨初鸢身上一样,目光变得格外温柔。 餐后,四人离开食堂。 陈白宇走在墨初鸢身边,“墨初鸢,跟我去训练场看我和别的系同学打篮球吧?” “好啊。”墨初鸢爽朗答应。 陈白宇见墨初鸢答应,挠了一下后脑袋,腼腆一笑。 两人有说有笑,殊不知,走在身后的萧瑾彦青黑的脸快要冻成冰块了。 走到一个岔道口,宋裕华和萧瑾彦要去北边教学楼,分道扬镳时,萧瑾彦忽然回头,叫住正在跟陈白宇说话的墨初鸢:“墨初鸢,给我指下南边在哪儿?” 墨初鸢怔了怔,环视左右前后,凭着感觉,指了指左前方,“那边吧。” 此话一出,宋裕华和陈白宇不约而同的笑了。 萧瑾彦脸色难看。 这丫头果然不辨东南西北。 他双眸幽黑,隔着一米多距离凝着她,指了指她的右手边宿舍方向,沉沉开口:“那边是南。” 然后,转身朝教学大楼走去,宋裕华笑了笑,跟上。 陈白宇望着怔懵的墨初鸢笑的清爽,“墨初鸢,你不分东南西北啊?” 墨初鸢有些窘,“我只在我家门口能分清。” 陈白宇哈哈大笑。 墨初鸢瞪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陈白宇眯着眼睛,憋着笑,“你这么不辨方向,之后野外拉练,你定然吃亏。” “不是有地图?” “那也需要辨清方向才行。” “不是还有指南针?” “万一坏了呢?” “” 陈白宇越看越觉得墨初鸢可爱,不再逗她,就要带她去训练场,墨初鸢想起萧瑾彦方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的宿舍方向,摇了摇头,“抱歉,我想回宿舍休息。” 陈白宇有些失落,却没有勉强,只道:“也是,昨夜定是没有休息好,你回宿舍休息吧。” 墨初鸢脸却红了。 昨夜和萧瑾彦在一起,的确没有休息好 正欲离开时,墨初鸢想起什么,对陈白宇道:“昨夜我给你擦血的那个手帕呢?” 陈白宇从口袋掏出那个手帕,递给她。 手帕洗过,透着清冽的芳香。 墨初鸢攥紧手帕,朝他一笑,“幸好你没扔。” “你的东西,我当然不会。”陈白宇眸色清亮,看着墨初鸢小心的将手帕放进口袋,问道,“它对你很重要?” “嗯。”墨初鸢不假思索道。 陈白宇眸色黯淡一些。 这条手帕他只觉眼熟,好像是萧瑾彦的,或许是他想多了。 办公室。 宋裕华一边整理教案,一边漫不经心问正在忙碌的萧瑾彦,“昨夜后来哪儿去了?” “和墨初鸢住在了外面。”他坦然道。 宋裕华还以为听错了,惊诧的看着他。 “出了点状况,她身体不舒服。”萧瑾彦看他一眼,眸色没有躲闪。 宋裕华问:“怎么了?” “腹痛。” 宋裕华没有再说什么,再说,昨夜不是找到墨初鸢的哥哥了?不是还有墨初鸢的哥哥在吗? 他怎么就想歪了呢? 萧瑾彦这样的人,就是一块千年难溶的冰山,不可能对小他十岁的墨初鸢有那种意思。 宋裕华把下周排好的课程和训练项目传给萧瑾彦,“这是之前你制定的训练课,我又校对一遍,你再安排下,看看有没有疏漏。” 萧瑾彦大致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定在明天,后天的游泳训练,想起什么,打开网页,查了下女孩月事周期 最后,宋裕华拿着打印出来的课程表,浏览了一遍,讶异道:“这周的游泳训练课,怎么都取消了?” 萧瑾彦面无表情道:“不方便。” “谁?” “我。” “你哪儿不放便?” “心。” 语落,萧瑾彦摸出一盒烟,走出办公室,来到楼梯间安全通道,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送到嘴边,猛吸了几口,呛得肺部疼。 这时,手机响了下。 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出“鸢儿”两个字,唇角勾了下。 是墨初鸢发的短信。 他快速点开。 是一张墨初鸢趴在书桌上的自拍照。 照片上是用软件合成的一句话:老师,我在南边,你在北边,什么时候把我们中间的距离缩短一些呢? 萧瑾彦唇角弧度渐渐地扩大。 她没有和陈白宇去训练场看篮球比赛,而是回了宿舍。 是否意会了他方才指着南边宿舍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此刻,他的心是柔软的。 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 墨初鸢,再擅自使用手机,没收! 校规,是不可以使用手机的,她这么明目张胆,早晚会被纠察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39: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六 一周之后,萧谨彦收到墨初容的消息,只是一条简洁的短息,只说他已回月城。 萧瑾彦一如既往地没有过多询问,两人依旧保持微妙却又相互信任的关系。 同一时间,萧瑾彦得到消息,之前那家会所一夜之间关门歇业。 向来对社会之事甚少插手的萧瑾彦,只觉其中另有蹊跷,于是,动用关系查了一下洽。 那家会所老板是一个暴发户,汲汲钻营打拼的公司遭到恶意打压,宣告破产,旗下涉及的赌场和娱乐场所全部倒闭。 操纵这一切的是来自月城一个神秘的人物,关键是,再往下查,便再明确结果。 萧瑾彦心思清明,几乎确定就是墨初鸢废哥哥所为。 他不由地对墨初鸢的哥哥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觉得熟悉,又让他觉得是一种威胁钤。 而墨初鸢也开始了更加繁重的学习和严苛的训练。 只要是萧瑾彦的课,她仍是早早占据第一排最位置,训练科目比以往更加吃苦,课余之后,萧瑾彦会单独给她加时训练。 两人之间的关系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好像比以往关系进了一步,又好像隔了很远。 她依然如故,会步步追随,他依然后退,却不时地透露关怀和温柔。 接下来的日子,前期基础训练结束,真正进入战术和军事技能训练。 这些训练科目,对于墨初鸢而言,是巨大的挑战和考验。 新生学员也开始被规划轮流值岗。 墨初鸢最不喜欢值夜岗,秋天的夜晚凉嗖嗖的,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尤其是校门口岗哨,需要站在大门外一个圆形岗哨台,更是要负重十几斤长枪。 一开始,她并不习惯这种几个小时不说话不能动的站军姿,尤其是,不习惯白天岗哨时,被街边路人驻步观瞻,有种被当作动物园里熊猫的既视感。 有时候,生的美,无形中也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军校比邻大学城,所以,有眼尖的拍客拍下墨初鸢值岗哨的照片,发到校园论坛。 被评为大学城最美校花,一度荣登热搜。 男生垂涎,女生艳羡。 渐渐地,吸引了许多男生瞩目,尤其是校园高年级以及别的系的男生,变着方法打听她。 这些,墨初鸢从不在乎,倒也未受到什么/扰。 但是,校园内部论坛开始有了关于她的恶劣传言。 比如,有匿名者爆料,墨初鸢违反军容风纪,平时爱化妆打扮,刻意博眼球,借站岗之际,故意刷存在感。 论坛下的评论,尽是各种谩骂。 网络时代,人云亦云,许多人只会盲目跟风起哄,自以为站在正义之道,藏在暗中,敲敲键盘,对别人评头论足。 后来,她俨然成了大学城校园论坛的网红了。 只是一个开始,墨初鸢便被校会议上提名讨论。 会议结束之后,校长白沧海拧着眉毛,瞪着宋裕华和萧瑾彦,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是,很明显,墨初鸢已经进入他的视线范围。 军校是军事基地,不管舆/论是真是假,定然影响军校声誉。 两人回到办公室之后,从不关注校园论坛的萧瑾彦进入论坛,方才发现墨初鸢一些照片被贴在论坛上。 男生猥琐下/流的评论,女生讽刺谩骂的恶评,如潮如水。 宋裕华一边刷屏一边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儿?现在这帮孩子吃饱了没事干。” 忽然,砰一声巨响。 惊得宋裕华一个激灵。 扭头看去,萧瑾彦桌案上的电脑被摔得四零五散,而萧瑾彦摸出一支烟,沉步走了出去。 傍晚时分。 墨初鸢对着军容镜,整理军容,准备出门和校门口同学换班。 程玲尖锐的声音传来,“一天到晚打扮的跟妖精似的,惯会勾人!” 墨初鸢脚步一顿,转身望着程玲,压抑着怒火,平静道,“好歹你也是地方选拔出来的优秀兵,抨击别人,真可谓高素质!” “你还有脸说素质?”程玲讥讽冷笑,忽而轻叹一声,“也是啊,你如今可是大学城有名的校花,自然说不得。” “羡慕嫉妒恨?”墨初鸢笑的冷艳。 “我才没有你这么不要脸!勾搭外校男生也就罢了,居然连自己的老师都不放过!” 墨初鸢咬牙恨齿。 萧瑾彦是他的软肋,她无以反驳。 除了洛丽,其她室友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段日子,军校女生心中的男神萧瑾彦单独给墨初鸢加时训练的消息,不胫而走。 她们心中是嫉妒墨初鸢的。 嫉妒她的颜,她的出身。 尤其,连她们心目中的校草陈白宇也和墨初鸢关系十分要好。 洛丽看不下去了,看向程玲,“程玲,萧老师给墨初鸢加训,是因她训练不过关。” “是吗?我看她就是装的,就是为了接近萧老师。” 墨初鸢摘了军帽,甩在床上,走到程玲面前,勾唇一笑,“一开始,我就说过我喜欢萧老师,从不藏着掖着,所以,你少拿这些说事” 说到这里,墨初鸢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语,“还是,你也喜欢?” 程玲脸刷地红了,羞恼道,“你你少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她忽然伸手,把墨初鸢放在口袋,露出一角的手帕拽了出来,跑到窗前,扬了扬,“这条手帕,你日日贴身收着,是哪个男生的?” “程玲,你别太过分!”墨初鸢目呲欲裂,吼道。 程玲讥讽笑道,“让我猜猜是谁,莫不是” “还给我!” 墨初鸢冲了过去,就要抢,可是,程玲手一松,手帕落入窗外。 她们的宿舍楼是校园最靠后一栋楼,窗外是一片农作物以及坟场。 墨初鸢趴着窗户,只看到后窗外漆黑一片,转身,猩红着一双泪眼,扬手,一巴掌甩在程玲脸上,继而,解了军装两粒扣子,一脚踹在程玲腹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0: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七 程玲完全没有料到柔弱如柳的墨初鸢,会突然动手打她一嘴巴子,又踹她一脚。 由于没有防备,程玲被这一踢踹出一米多远,几乎站不住。 尤其是,一侧脸颊火辣辣的疼,立时高肿起来。 一旁作壁上观的室友们,皆被此刻眼前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凶狠的狮子一样的墨初鸢吓了一跳。 还未来得及劝架,被打的程玲状似才回过神来,怒目圆睁,瞪着墨初鸢,“你居然敢打我?洽” 墨初鸢自小生活优渥,又被墨初容过度保护着,疼着,从未吃过亏,这是她第一次打人,是真的被程玲惹怒了。 此刻,她攥紧拳头,阴冷的目光刮向程玲:“打的就是你!钤” 程玲冷哼一声,解开军装,甩在地上,似笑非笑:“墨初鸢,我会让你哭着求饶的。” “是吗?”墨初鸢咬着细牙,“死也不会!” 程玲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忽然,提拳上来,朝墨初鸢面部抡去。 墨初鸢躲闪不及,脸颊一侧靠近下颌骨部位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牙齿铬破唇瓣,骤时,一缕鲜血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墨初鸢疼的皱眉,感觉牙齿都要掉了,抬手,胡乱擦掉嘴角的血迹,又有更多的血液蜿蜒而出。 程玲上前就要揪墨初鸢的衣领,墨初鸢猛地挣开,挥拳过去,被程玲避开,反手一拳,重重击在墨初鸢胸口。 墨初鸢后退几步,撞翻身后的书桌,只觉胸腔震颤,疼痛难忍,弯着腰,好一会儿站不起来。 洛丽急忙过来,扶起墨初鸢,劝道:“墨初鸢,程玲是地方连队选拔出来的兵,你打不过她的。” 一旁一个室友附和道:“墨初鸢,程玲在连队时,格斗术就了得,你还是道个歉,若不然有你苦头吃。” “是啊,墨初鸢,你这是鸡蛋碰石头。” 程玲见室友们站在她这边,朝墨初鸢讥诮一笑:“你这点能耐都不够我看的,墨初鸢,跟我道歉,这事翻篇,我也不想把这事闹大。” 墨初鸢挣开洛丽,目光定在程玲脸上,冷笑,“翻篇?休想!该对我道歉的人是你!” 语落,两人便打了起来。 不是女生与女生之间常见的抓脸,扯头发,撕衣服。 她和程玲就像战场上敌逢对手的士兵,搏斗厮杀。 室友们看这阵仗不由地慌了,纷纷上前拉架,可是,两人谁也不服输,打的不可开交。 墨初鸢额头,脸颊,脖子,露出皮肉的部位均挂彩。 程玲占上峰,但是,挨了墨初鸢两踢,也好不到哪去。 当萧瑾彦和宋裕华走到宿舍门口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墨初鸢被程玲摁在地上,恨恨道,“墨初鸢,只要你求饶” “休想!” 墨初鸢瞪着她。 萧瑾彦看到被摁在地上满脸挂彩的墨初鸢,攸地攥紧拳头,恨不能把程玲撕成碎片。 宋裕华被这场面震得目瞪口呆。 两人还未走上前,忽然,程玲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墨初鸢忽然拧住程玲一条胳膊,朝一侧墙壁撞去。 嘎嘣一声,是骨骼发出的脆响。 墨初鸢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程玲忍着胳膊脱臼传来的剧痛,抬拳,朝墨初鸢胸口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萧瑾彦快步上前,将墨初鸢拉到身边,抬手,截住程玲的拳头。 程玲见是萧瑾彦,愣住,又怯又怜的一双眼睛里涌出泪水,带着哭腔道:“萧老师” 萧瑾彦目光幽冷,扫了一眼程玲,松开她,急忙看此刻几乎靠在他怀里的墨初鸢。 心骤时绷紧。 她脸颊高高肿起,额头,嘴角淌着鲜血,脖颈都是血痕,一双倔强的眼睛卒着寒气,死死瞪着程玲。 萧瑾彦甚至感觉她浑身颤抖,攥着她胳膊的大手微微收紧,只是几秒,便松开她。 他脸色骇冷:“谁先动的手?” 程玲疼的面目狰狞,哭着道,“是墨初鸢。” 萧瑾彦咬紧牙槽,凌厉的目光落向宿舍其他人。 只是一个眼神,宿舍其他人吓得三魂掉了二魂,纷纷抬起手,指向墨初鸢。 洛丽咬了咬唇,也指向墨初鸢。 墨初鸢无谓一笑,目光幽静的望着萧瑾彦:“是我先动的手。” 萧瑾彦向前一步,站定,斥道:“墨初鸢,你还有没有纪律?” “不是我的错。”墨初鸢语气平静。 “先动手的是你。”他强调,语气肃冷。 “是她先惹我的。”墨初鸢胸脯剧烈起伏,心里滕时漫过浓浓的怨气和委屈,瞪着萧瑾彦,“是她活该!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只追究我一人?”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她居然敢这种语气对萧瑾彦说话,是不是疯了! 宋裕华扶额。 墨初鸢又闯祸了。 上次打架事件,萧瑾彦刻意压下来,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惊动院里,现在她公然打架,还先动手,这次,怕是逃不过处分。 因为 校纠察队的人已经来了。 萧瑾彦看到纠察,不由地咬了咬牙。 纠察队员朝萧瑾彦和宋裕华敬礼,正欲询问,忽然,萧瑾彦冷冷出声:“墨初鸢出手伤人,关禁闭!” 宋裕华只是看了一眼萧瑾彦,没有插嘴。 墨初鸢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幽怨的瞪着萧瑾彦线条冷硬的侧颜。 纠察队见状,好像不是恶性斗殴,况且,她们的老师已经作了惩罚,他们也不好干预,只是带了墨初鸢去禁闭室。 室友们不禁地心襟动摇。 之前,她们还以为萧瑾彦待墨初鸢与众不同,可如今,她们瞧着萧瑾彦对墨初鸢的狠,看来是她们想歪了。 纠察走之后,萧瑾彦目光冷冽的扫过在场所有人,“墨初鸢到底为什么动手?” 所有人缄默。 洛丽站出来,“报告,是程玲扔了墨初鸢的手帕” 萧瑾彦一张脸如蒙了一层冰,沉冷的目光落向程玲。 程玲捂着脱臼的胳膊,疼的呲牙咧嘴:“不管怎么说,墨初鸢上来就打人” “原地俯卧撑五百。”萧瑾彦语气静的吓人,透着危险的气息。 程玲吓得脸色发白:“老师,我胳膊受伤了” “单手。” “老师”程玲哭了。 萧瑾彦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又问,“谁叫的纠察?” 洛丽怯弱出声,“是是我” 萧瑾彦眸色沉了几分。 洛丽眼神闪烁,“我是担心墨初鸢” 宋裕华说道,“洛丽,今夜墨初鸢的岗你来替。” 洛丽忙道,“是。” 回宿舍的路上,宋裕华漫不经心开口,“瑾彦,对墨初鸢处罚好像重了。” 萧瑾彦抿紧唇角,没有说话,而是在转角时,先行离开。 宋裕华见萧瑾彦去的是医疗室方向,眸色幽深。 看似萧瑾彦对墨初鸢狠,他却觉得,萧瑾彦在保护墨初鸢,而且,十分护短 刚才若是纠察插手,必会上报校领导,之前,论坛上关于墨初鸢的舆/论风波已经引起校方注意,这次打架事件,若是被抓典型,只会被放大处理。 那夜,萧瑾彦只要想到墨初鸢一个人关在禁闭室,满脸伤痕,此刻,定是委屈埋怨他,他便觉得心里涩涩的难受。 一夜未眠,黎明之时,他打了个电话。 直到不久之后,程玲莫名其妙的被地方连队接回 墨初鸢被关在一间不足二十平的禁闭室。 房间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四面墙壁,没有窗户。 她脱了鞋子,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委屈的只掉眼泪。 就这样坐在床上一整夜。 第二日下午。 墨初鸢被放出来,没有回宿舍,心里憋着一口气,翻墙出了校门。 她绕到校墙外围,在学校后面那片农作物穿梭,来到她宿舍楼下一片葱野。 拨弄着草丛,找那条手帕。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可见度有些低。 找了许久,也找不到。 傍晚来临。 她摸索着,沿着小道往回走。 忽然,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这么晚了,还有人? 不由地想起这片农作物旁边就是坟场,她吓得脸色发白,头发发麻,脚步加快,朝不远处的院墙跑去。 忽然,胳膊被后面忽然窜出来的一个人攥住。 她吓得惊叫一声,转过身,抬腿,就朝那人踹去。 可是,腿却被那人攥住,继而,腰被一道力箍住,她便动弹不得。 一道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墨初鸢。” 墨初鸢惶然抬眸,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男人冷峻的脸,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下去,推开他,直接坐在一个土堆上,没好气道:“萧老师,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鬼。” 萧瑾彦摘了军帽,单手拿着,脸色有些难看,“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翻墙出来?” 她无畏一笑,“大不了再关一次禁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1: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八【5000】 墨初鸢心里憋着一口气,语气里的幽怨和愤懑,毫不掩饰。 萧瑾彦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发脾气或者一脸严肃,只是静静地凝着她。 皎洁的月光下,她一袭军绿色正装,军帽下深浅不一的暗影里,一双眼睛像哑光宝石,漆黑如墨,几缕乱发服帖着鬓角肌肤,小脸太过白皙,以至于那几道血痕,在昏暗的光线下,尤为明显。 尤其是,嘴角於痕泛紫,唇瓣上的伤口,结着厚厚的痂,此刻,微微撅着小嘴儿的模样,像一个被人欺负受尽委屈的小可怜。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又松开,轻轻抬起,终是,在她抬头看过来时,缓缓地垂落洽。 墨初鸢见他不说话,身形挺拔如山,站在她面前,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塑,浑身透着强人的气场,让她不由地皱紧眉头,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那股怨气下不去上不来,渐渐地充斥满整个胸腔,憋闷的厉害。 找不到一个撒气的突破口,她随手,攥住身侧土堆上的干枯蒿草,连根拔除,甩在一边,不解气,又拔了一把,宣泄着心里的火气,正要再有动作时,萧瑾彦低沉微柔的嗓音传来,“墨初鸢,跟我回校。钤” “不要!”墨初鸢回答干脆,语气透着浓浓的怨气。 “别任性。” 他嗓音不温不淡,细听之下像一个家长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但是,却让墨初鸢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和挫败感。 好像她和他不在同一个空间里,她这边暴风骤雨,人家那边云淡风轻。 墨初鸢垂眸,望着蒙了一层黄土的黑色军靴,带着情绪的踢开脚边的石头,故意踢到萧瑾彦鞋上。 声音带着一丝讥诮:“我在老师眼里不是任性就是胡闹?” 萧瑾彦看着她一下一下将石头朝自己踢过来,大手一伸,摘了她的军帽。 她扬起小脸,他如愿看清眼前这张萦绕在他梦里的脸,还有这双幽怨委屈的眼睛,他微微抿唇,“错了。” “什么错了?” “你不仅任性胡闹,而且越来越放肆。”萧瑾彦看了眼远处的高墙,“你的聪慧没有用到一点儿正处,我带过的兵很多,敢跳墙出来的只有你一个。” “那真是抱歉啊,我是个不听话的学生,也不是一个优秀的兵,所以,老师才会偏私。” 偏私,两个字,她咬的极重。 他偏向程玲。 萧瑾彦心领神会,望着气呼呼的快要压不住小脾气的墨初鸢,莫名的,之前对她翻墙行为的怒气逐渐地消弭,替而代之的是说不出来的好心情。 他微微俯身,视线与她的平视纠缠一起,声音说不出的温缓,“老师的确偏私。” 只对你一人,只对你,墨初鸢。 他抬手,揉了揉她冰凉的发,像给一个炸毛的小兽顺毛,“墨初鸢,你来军校已经快两个月,可你未从根本上认清军校是什么?即便是普通高校,打架也是要处分的,更何况,军校不同于社会,不同于其他高校,军校就是一个部队,军纪严明,不管你什么理由,出手伤人,就已经触犯军纪校规。” 墨初鸢气的呼哧带喘,这会儿又被他思想政治教育,心里的怒火炮仗般瞬间点爆,抬脚将一块石头踢出去。 看着那块石头从他小腿擦过,莫名的,她视线上移,落在他双腿间。 刚才为什么不把石头踢到那里 忽然,耳边一热。 不知何时,萧瑾彦已经附低身子,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你觉得你能命中?” 墨初鸢小脸刷地一下红了。 他会读心术不成? 方才就要冲破胸腔的怒火,瞬间消去一半,耳朵热燎燎的,是他刚才说话时,嘴里喷薄而出的热气,像蒸汽炙烤着她的耳,细白的脖颈。 有些痒,有些麻。 她微微躲开一些,又听到他说:“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墨初鸢,你还要坐在这土堆上多久?” 墨初鸢扬起下巴,额头几乎与他相抵,赌气道:“我就是要坐这里,这土堆松松软软的,比宿舍硬邦邦的床舒坦多了。” 萧瑾彦嗓音忽然变得阴森低沉,魑魅般轻语,“不怕坟堆下面忽然伸出一只手?” 说完,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虽然没有与她身体想贴,却明显感觉她浑身战栗了一下,然后,一声尖叫,脖子一紧,墨初鸢紧紧抱住了他。 确切的说,是墨初鸢四肢紧紧缠住了他。 像一只吐着信子的蛇,遇到攻击目标,猛然之间,蹿了出去,缠住了猎物。 萧瑾彦唇角勾了勾,任她抱着,任她更紧的往他怀里钻,那双腿软软的,缠着他的腰,那样用力,要他紧实坚硬的腹肌,一阵一阵绷紧,连带着那处也坚硬起来。 他站直身子,就要放她下来,墨初鸢却像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 看着她惊恐的小模样,眼泪都吓了出来,声音有些抖,委屈的控诉:“萧混蛋,你怎么不早说?” 萧瑾彦忍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边任她抱着自己,一边朝农田深处走,嗓音故作严肃:“墨初鸢,你可听话?” 惊吓过后,墨初鸢脾小气又上来了,哼了一声。 萧瑾彦没有说话,只是朝那片农作物更深处走,农作物擦着身上的衣服,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浓黑的夜幕下,有些瘆人。 墨初鸢有些毛骨悚然,问,“你带我去哪儿?” 他故意压低声音,“墨初鸢,前面就是坟场,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换个环境谈谈心” “老师,不要” 墨初鸢浑身一抖,死死抱住他脖颈,双腿更紧的缠住他的腰,唯恐被他丢在坟场。 萧瑾彦顿住脚步,一只手捧起她脸颊,和她拉开一线距离,看着月光下那双闪烁着泪花的大眼睛,爱极了她这样小猫儿一样可爱的表情,面上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乖吗?” 墨初鸢撇了撇嘴,快要哭出来了,重重点了点头,喉间呜咽着发出一个音,“乖” “还敢不敢翻墙出来了?” 墨初鸢摇头如拨浪鼓。 忽然,一阵风刮来,她吓得一缩脖子,一张脸埋在他脖颈深处。 萧瑾彦甚至感觉到脖颈上一片濡湿,听到她带着哭腔道,“老师,我害怕” 萧瑾彦没想到平日里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墨初鸢,这样胆小,畏惧鬼神。 终究还是个孩子,经不起吓。 他不由地觉得自己幼稚,堂堂一个校级军官,国遣部队里的一个王牌,居然用这种招数对付一个小姑娘。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对付墨初鸢,还是需要一些特殊办法。 谁让他舍不得凶她,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临近傍晚,知道她从禁闭室出来之后,他第一时间便想要见她。 却在训练场发现她居然偷偷的绕过监控,跳墙出去。 而他,还是忍不住追了上来,还以为她只是为了玩,却未想到,她跑到宿舍楼下这片农田,来回翻找着什么。 他便知她在找那条手帕。 他从未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想把墨初鸢彻彻底底的与自己骨血相融般的疼惜。 他想,墨初鸢大概就是他命中的劫。 只是,他却不知,在不久以后,他会与她分离五年。 五年,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 很多年以后,当墨初鸢和萧瑾彦满鬓霜白,儿孙满堂,两人相依相伴,依然相爱如初,每每回首两人错过的五年,还是有一些遗憾。 萧瑾彦每每想起,便抱着墨初鸢不撒手。 他只恨余生太短,怎么疼墨初鸢都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他说,他的鸢儿,最爱的鸢儿,最疼的妹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不来,他不老,做她的老师也好,哥哥也好 萧瑾彦抱着墨初鸢走出那片农田,将她放下来。 墨初鸢还是发了小脾气,抱着他,缠着他,又踢又咬,宣泄委屈,将眼泪鼻涕尽数擦在萧瑾彦的军装上。 最后,哭得小嗓子哑了,萧瑾彦将她鬓角的发挂在耳后,捧起她的小脸,无奈道:“还没够?” “没够。”墨初鸢瞪着他,不,是看着他的唇,恨恨地咬了一口,咬出血,然后,唇下移来到他下颌,咬住他方正坚毅的下巴,又下移,一口咬住他的喉结,牙齿尖尖,是真的咬,萧瑾彦被她咬出一身火来。 可还是没有舍得推开她。 他想,这样的自己,这样的一个老师,真的就败给了墨初鸢。 他想回应墨初鸢,告诉她,他是喜欢她的,很喜欢,很喜欢。 他甚至想不管不顾的就这样和墨初鸢在一起,可是,理智终是占了上风。 违反军纪,和自己的学生在一起,且不说,军校会怎么处理,单凭狼头也会一枪毙了他。 甚至墨初鸢的一切,都会被部队调查,深挖。 他不可以只贪一时,他要的是以后,是长长久久光明正大的和墨初鸢在一起,而不是,这般委屈她。 最重要的是,墨初鸢的学业和前途都掌握在他一念之间。 所以,此刻,即便狂卷的欲c望快要吞没自己,可他还是,轻轻地握住她肩膀,将她从怀里推开一些。 他呼吸是那样重,喘息着隐忍被她勾出来的火。 夜幕是那样深,他的眼睛也是那样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墨初鸢感觉自己好像被吸了进去,事实上,她已经为他着魔。 当他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她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小女孩骨子里的骄纵,撒娇,想让他哄一哄她。 他倒好,不仅不哄她,还要把她丢进坟圈子里。 可,为什么,她觉得这样一面的萧瑾彦更让她喜欢呢? 或许是,她喜欢看他在自己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的样子。 想及此,她忍不住弯了下唇,嘴上不饶人:“老师,你罚我关禁闭,可是,是程玲” 萧瑾彦平复了一会儿,嗓音恢复沉静,“我知道。” “你知道还偏心?” 他摸了下被她咬的快出血的下巴,低头,望她:“真是一只小狼,程玲被你卸了一条胳膊,还不够?” 墨初鸢嘟嘴,“是她活该。” “军人之间只有较量,墨初鸢,若你觉得委屈,就光明正大的讨回来。” “怎么讨?” “刻苦训练。” 他说,眼中却猝着寒光。 只因想起程玲那最后一拳,是用尽了全力,幸而被他截住,若不然,那一拳打在墨初鸢身上,肋骨都可能被打折。 而他萧瑾彦向来是瑕疵必报之人,程玲这样的人,从哪来的也该回哪儿去。 那一刻,他莫名的想起墨初鸢的哥哥,好像心意相通的感受到那种强烈无底线的对墨初鸢的保护欲。 墨初鸢好像明白了,也好像没有明白,却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了。 所以,乖乖跟着萧瑾彦回校。 回去的路上,墨初鸢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唤,连萧瑾彦也听到了。 “没吃饭?”他问。 墨初鸢脸颊红红的,可怜兮兮道,“从早上到晚上,滴米未进。” 萧瑾彦心疼也是搁在心里,回她俩字:“活该。” 墨初鸢正欲叫嚣,却见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说:“这时间,食堂没有饭了。” “算了,我回去买碗泡面对付吧。” 萧瑾彦眉头蹙了蹙,“喜欢吃什么?这附近不少饭店。” 墨初鸢愣了一下,明眸一亮,环顾街道两边,指了指一家川菜馆。 顾忌两人身穿军装,萧瑾彦要了一个包间。 墨初鸢狮子大开口,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吃的津津有味。 萧瑾彦喝了半碗汤,随意扫了一眼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包间,“小小年纪,惯会选贵的地方。” 墨初鸢眨了眨眼睛,“上次总统套间也选的不错吧?” “花我半个月工资。” 墨初鸢放下筷子。 萧瑾彦见她突然不吃了,问道:“怎么了?” 墨初鸢一张脸凑过去,极其认真的问:“老师,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问这个干什么?” “我担心你以后养不起我。” “” 墨初鸢想了想,说:“我决定趁早给你省点钱,以后,我们还要过日子呢。” “” 且不说,他是萧家和玺家的阔少,单凭他堂堂一个高级军官,要是不用掩饰身份,回到京城军区,至少是一个首长级别,何需她给他省钱? 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下,捏了捏墨初鸢的脸,“鸢儿,你真是个孩子。” 墨初鸢心都酥了,眼睛亮亮的,轻轻唤道:“瑾彦。” 萧瑾彦眼睛盛满温柔,那温柔和她喊名字时一样温柔,他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快吃。” 墨初鸢笑的纯净,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饭后,萧瑾彦并未立即带她走,而是,从口袋掏出一支药膏,对墨初鸢招手:“过来坐。” 墨初鸢见他这是要她给擦伤口,兴奋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长腿一跨,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仰起小脸,“来吧。” “” 她眯了眯眼,“轻点上。” “” “从上面开始?” “” 萧瑾彦视线落在她唇上。 “还是下面吧。” “” 他视线不由自主的下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2: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十九 萧瑾彦视线不由自主下移。 墨初鸢见他举着药膏,没有任何动作,望着她的那双眼睛有些灼热,她歪着脑袋,眨了眨一双漂亮的眼瞳,蒲扇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模样娇憨可爱:“你到底上不上啊?” 萧瑾彦额角皮肤凸出的青筋跳了下,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好像只要他稍微用力,那绵软柔韧一抹,会断在他掌中,凝着她清纯挚诚的小模样,狠狠地磨了磨牙,“墨初鸢,你是不是故意的?” 墨初鸢一头雾水,“什么故意的?我哪儿说错了?” 萧瑾彦手从她腰上离开,拧开药膏盖子,脸色有些难看:“换句话。钤” “换句话?”墨初鸢没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什么语病,但是,有些较真,当真换了一句,低着头,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你到底干不干?” 萧瑾彦正在撕瓶口保护膜,听到墨初鸢这句本没什么毛病,搁在男人的世界里却十分暧昧的话,手指一抖,保护膜边缘一角撕没了洽。 墨初鸢见他动作笨拙,伸手,“我来吧。” 萧瑾彦躲了下。 墨初鸢直接去抢,他又躲了下,捏着瓶身的指腹用力过猛,“噗嗤”一下,一团乳白色溅到墨初鸢脸上,衣领也有喷薄而出的点状白色。 一瞬间,全世界静了下来。 萧瑾彦望着墨初鸢脸上那些乳白,怔了怔。 或许是墨初鸢刚才喝汤或者吃的太急的缘故,此刻,额头不满细密汗珠,脸颊像施了胭脂一般,桃红潋滟,白的透净,红的娇艳。 萧瑾彦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副画面有些色c情,这般想着,脑子里自动勾绘出一幅艳c色c淫c靡的画面。 这般想着,只觉自己龌龊,冷峻的五官攸地青黑如碳,药膏在指间变型,被他扔在桌案上,眼睛里闪着幽亮的光。 墨初鸢一脸迷茫,瞅了一眼桌案上的那支被萧瑾彦捏成扁状,快要断成两截的药膏,抱怨道:“弯成那样,等会儿还能不能用了?” “” 墨初鸢从桌案上的纸抽里抽出一张纸,一边擦脸上的白色,一边满含抱怨,“你也不会控制下。” “” “都” 萧瑾彦直觉墨初鸢嘴里会蹦出哪个字,冒火的疾声训斥:“墨初鸢,给老子闭嘴!” 墨初鸢吓得一缩脖子,可是,看着他气的满脸涨红的样子,反觉有些可爱,将脸凑过去,嘟起的小嘴儿,撅了撅,声音娇软,“不是告诉过你让我闭嘴的办法吗?” 萧瑾彦被她撩的一身火,是欲c火,更是怒火,欲火和怒火交织成一团洪流,硬生生的堵在胸腔里,偏偏的发泄不出来。 尤其是,此刻,她仰着小脸,索吻的勾人模样,更是让他火大。 漆黑的双眸深了几分,蕴着狡黠和戏谑,他抬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将墨初鸢放在对面的椅子上,声音温柔了许多,透着一丝蛊惑,“墨初鸢,乖,张嘴。” 墨初鸢乖乖张嘴。 萧瑾彦勾了勾唇,快速的抽了十几片纸,揉成一团,塞进墨初鸢嘴巴里,在她瞪大的一双眼瞳里,邪魅一笑,“这下可以闭嘴了?” 墨初鸢欲哭无泪,支支吾吾的摇头,嘴被堵的严严实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双颊通红,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瞪着萧瑾彦,抬手,就要将那团纸从嘴里拿出来。 正好,她穿的是迷彩作训服,腰上束着一条皮带,萧瑾彦快速抽掉她腰上的皮带,将她一双手腕缠住,还怕勒的太紧弄伤她,手指伸出去,试了试松紧度。 他抬手,抚平她发顶翘起来的一缕发,“你就是欠收拾。” 墨初鸢瞪着眼睛,扭着双手,抬腿,就要踢他。 萧瑾彦早预料她会有这个动作,双腿一夹,墨初鸢一双纤细的双腿便被牢牢困在他双c腿之间。 她清晰的感觉男人腿部肌肉的坚硬和偾涨的力量,不由地心跳加快,俏红了一张脸。 “乖吗?”萧瑾彦见她这会儿乖的跟一只小兔子,揪了下她红透的耳,问道。 他指尖冰凉,触到她热燎燎的耳,像干旱的土地突然降下甘露,被他手指碰触的那块皮肤麻了下,她缩了缩脖子,瞪着他的一双眼睛,像含着情,蕴着水,千丝万条般的缱倦。 她说不出话,倾身过去,像一只被驯服的小兽,脸颊贴着他的,又在他脖颈蹭了蹭,表示她很乖。 萧瑾彦无语又无奈,与她拉开一些距离,命令她端端正正坐好,他去盥洗室将手洗干净,回来之后,拿起桌案上那支药膏,挤在指腹上,轻轻擦在她脸上依然清晰的伤口上。 墨初鸢配合的仰着小脸,看着他温柔又细心的给她上药。 到底是男人,手上没轻没重,她嘴里发出呜的一声。 萧瑾彦见她好像很疼的样子,问,“疼?” 墨初鸢点头。 他温声道:“别动,我轻一点。” 结束后,墨初鸢歪着脑袋,白皙圆润的下巴朝自己肩膀位置抬了抬。 萧瑾彦目光落在她肩部:“肩膀有伤?” 墨初鸢点头。 不止是肩膀,胸口以及腰上的伤最严重。 程玲太贼,惯会朝她看不见部位打。 萧瑾彦取掉堵住她嘴巴的那团纸,扔进垃圾桶,解开缠住她双腕的皮带。 虽然,他缠的很松,可是,她皮肤太白太嫩,还是勒出几道红痕。 他有些心疼,抬头时,墨初鸢当着他的面直接褪了外套,那雪白玲珑的曲线,像剥了壳的棱角,水灵灵鲜嫩嫩落尽他视线里。 她穿裹胸款背心,露着如柳细腰,平整柔滑的小肚脐。 萧瑾彦喉结暗涌,一开始有些心猿意马,当看清墨初鸢胸口以及腰上的伤之后,眉毛紧紧皱成一团,“伤的这么重怎么不早说?” 他以为墨初鸢只有脸上,脖颈上那些抓痕,却没有想到程玲居然下手这么狠。 墨初鸢有些委屈,鼻子酸酸的,眼睛红了,“是你冷血无情,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关进禁闭室。” 萧瑾彦心疼的厉害,手落在她腰上那处淤青,轻轻揉着,嗓音涩涩的,“疼吗?” “疼” 是真的疼,本来他不碰,只觉那地方酸麻,现在经他一碰,疼的她嘶了一口气。 “疼成这样还翻墙?” 萧瑾彦语气里带着怒意,心疼的是她,恼的是自己。 “我要找那条手帕,可是,再也找不到了。” 他情思浮动,“那条手帕就那么重要?” 她眸色诚挚:“重要,因为我只有你这一样东西,丢了,就再也没有了。” 萧瑾彦心间溢满酸酸的气泡,双臂一环,将她拥进怀里,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小心翼翼的抱着,“傻丫头,谁说没有了?” 墨初鸢仰起小脸,“有什么?” “傻瓜。”他握起她一只手,按在他左胸位置,眼底有光芒璀璨。 墨初鸢,这颗心,被你占据的满满的。 墨初鸢朦朦胧胧的,只觉掌心下他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动的那样快,那样有力,震颤着她掌心皮肉,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快速跳动。 他忽然问道:“墨初鸢,你可有愿望?” “有啊。”她眨了眨眼睛,“我的愿望和征服喜马拉雅山差不多。” “什么?” “征服你。”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以后呢?” 墨初鸢想起以前楚璃茉和她之间的闺蜜之言,楚璃茉总说,这世上男人女人的感情多数都是睡出来的。 墨初鸢突然福至心灵:“睡服你。” 萧瑾彦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黑着一张脸,“一个女孩说这些没边儿的话像什么样子?” 墨初鸢嘻嘻一笑:“对你矜持不了。” “为什么?” “羞哒哒的,还怎么勾引你?” “你可以闭嘴了。” “不要。” 萧瑾彦眼眸微眯,下巴朝纸抽抬了下。 她乖乖捂嘴。 他将衣服披在她身上,“穿上衣服,跟我回校医务室。” 她乖乖穿上,乖乖的跟着他离开饭店。 晚八点,是一个城市最繁华最热闹的时段。 车流不息,人群熙攮。 噪杂的街道两边是灯火通明的商铺,三三两两的情侣或是一家人在大排档吃着烤串,喝着啤酒,以及小商贩的吆喝声。 两人并肩而行,隔着很远便看见校门口岗台上站岗的同学,萧瑾彦幽幽开口:“校园论坛上的事情,你可知道?” 墨初鸢云淡风轻道:“知道,不知道是谁拍到我站岗的照片,发到了论坛上,我现在倒成了网红。” “大学城校花。”萧瑾彦揶揄道。 墨初鸢拨了下耳边的碎发,故作媚态,“莫不是我当不起这个名?” 萧瑾彦嗤了一声。 她无所谓一笑:“论坛上的照片和流言蜚语,我根本不在乎,就像网上一些新闻,有些拍客拍到天c安门广场最帅的旗手,街边执勤最酷的交警,学校军训的素颜美女,然后,莫名其妙的疯传,这些太正常了。” 萧瑾彦冷声:“你是一名军人。” “我也是一个美女。” “” “你说的啊,人们最原始的本能,就是看到美丽的事物会被吸引。” “” “就像你。”她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我怎么了?” 她挑了下他线条娟俊的下巴:“姿色不错。” 萧瑾彦黑脸,拍掉调戏他的那根细白手指,“别告诉我,你看上是我的颜。” “我有那么肤浅?” 萧瑾彦皱紧的眉宇有所松缓。 墨初鸢又补了一句:“当然还有你的身材。” 萧瑾彦唇角抽了下,脚步加快,朝学校走去。 墨初鸢一双萃着碎钻般的眼睛笑成月牙儿。 这人平时冷冷的,被她调戏时,却像一个青涩的少年郎。 医务室。 萧瑾彦无视悠哉悠哉的坐在办公桌前的宋然,环视四周,“女卫生员呢?” “这个点已经回宿舍,今夜我值班。”宋然一边说一边将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墨初鸢身上,见她脸上那些伤痕之后,笑了下,“今天医务室送来一个胳膊脱臼的女同学,是你室友?” 墨初鸢没好气道:“是。” 宋然淡淡的笑着,“除了脸上和脖子上的伤,还伤在哪儿了?我看” “不必了。”萧瑾彦截断宋然的话,走到墨初鸢面前,站定,将宋然落在墨初鸢身上的视线隔开,“给我拿高效外伤药。” 宋然意味深长的睐了一眼萧瑾彦,站起身,走到药物架前,拿了两瓶药,递给墨初鸢,“喷完药水之后,然后外涂,每天两次,消炎药内服。” 墨初鸢伸手就要接。 萧瑾彦大手一伸,接过药,然后,对墨初鸢道:“走吧。” 宋然忍不住笑了下,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页纸,递给萧瑾彦,没有说话。 萧瑾彦面无表情接过,匆匆扫了一眼心理评估报告结果,咬了咬牙,塞进口袋,快速走出医务室。 走到一个岔道口,萧瑾彦将药递到墨初鸢手里,“回宿舍让室友帮你擦药,今夜以及明晚,你不用值岗。” 墨初鸢点头,就要走,又听到萧瑾彦说:“明天到我办公室,交五千字检讨。” “为什么?”她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你翻墙不该惩罚?” 墨初鸢气的跺脚,“你就是冷血无情的狼。” “我不否认。” “” 他双瞳幽黑,眼底含着淡淡笑意,可那笑是温柔的,声音也是温柔的,轻缓的,从他唇齿间溢出:“墨初鸢,记住了,是雪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3: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 除了值岗的室友,其他人都在宿舍,也包括程玲。 此刻,她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书,一条胳膊耷拉在身侧,许久保持一个姿势,看来伤的不轻。 许是,被昨日墨初鸢打架时凶悍的气场震慑,室友们对她的态度不像往日那样冷淡或者爱搭不理,而是,主动跟她打招呼,但也谈不上亲昵。 墨初鸢年龄最小,平日里,室友们没少欺负或是在背后抹黑她。 墨初鸢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来她们那些小花花肠子,只是不屑与她们计较,现在,墨初鸢倒觉得和程玲这场架打的值当,权当间接给她们一个警示洽。 她,不是任人揉捏搓扁的面团子。 程玲见室友们对墨初鸢的态度有所好转,对墨初鸢的嫉恨和厌恶愈来愈浓钤。 被墨初鸢差点卸了一条胳膊,这让程玲在室友和萧瑾彦面前颜面尽失,任何地方从来不缺八卦,这件事不知怎地被宣扬了出去。 如今,全系同学都知道她被墨初鸢这个新兵蛋子打伤。 这对向来骄傲又自负的程玲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关键是,萧瑾彦对自己的处罚未免太狠,明明是墨初鸢出手在先,触犯军规校规,她觉得,萧瑾彦对此事的处理上,有失公允,把墨初鸢关进禁闭室,看似无情,实则是为了袒护她。 若不然,打架斗殴这样敏感又恶劣的事情早已被纠察举报到校教务处,至少是记过处分。 其实,墨初鸢将她胳膊打伤,她心里纵然怨恨,倒也生出一分欣喜,她伤的越重,情节就会越严重,或许,墨初鸢还会被军校开除。 但是,事与愿违,事情的走向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道,最后,她反倒成了一个笑柄。 所以,这口恶气,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 洛丽坐在床沿,给墨初鸢擦药,许是手重了一些,墨初鸢疼的哎呦一声,她急忙道,“墨初鸢,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洛丽,还是你对我最好。” 洛丽声音温和,如她平日里的性子一样,柔柔的,“那是自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信赖的战友。” 程玲冷哼一声。 洛丽转头,对上程玲意味不明却有些锐利的目光,攸地蹙眉。 “你看什么?”洛丽问。 程玲眉梢眼角夹着浓浓的嘲讽和讥诮,“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这么敏感,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你”洛丽气的小脸发白。 墨初鸢拍了拍洛丽的手,朝她摇头,“不必跟她计较。” 洛丽嗯了一声,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程玲。 程玲不屑瞅她,而是,将目光投向墨初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痴! 办公室。 宋裕华看着坐在办公桌前,飞速敲击键盘的萧瑾彦,歪着脑袋,好奇的瞥了一眼满屏飞速闪过的字母符号,惊讶道:“人才啊,没想到你还懂电讯追踪?” 萧瑾彦抬手,关掉显示器,淡淡道:“以前在部队学的点儿皮毛。” 宋裕华明眸善睐:“唬我啥也不懂?你的技术怕是专业电讯技术员都不及吧?” 萧瑾彦面无表情,道:“那是你高看我了。” 宋裕华才不信他这一套,说道:“瑾彦,我们认识多年,我一直好奇你倒是哪个军区哪个部队调过来的?” 萧瑾彦淡淡瞥他一眼,“宋裕华,你这思想教导员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少给我打太极。”宋裕华朝他胸膛捶了一拳,絮叨道:“当年,你是空降来的军校,据说,还是校长亲自挖过来的” “宋裕华。”萧瑾彦皱眉,声音有些冷。 宋裕华自知失言,讪讪一笑,“得,当我什么都没说。” 或许是搞思想政治教育的人,心细如发,直觉较常人敏锐一些,他觉得,萧瑾彦非池中之物,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因为,他发现,有时候萧瑾彦会突然消失数天或者数月,谁也联系不上。 这时,叶心走了进来,坐在宋裕华办公桌上,放下教材书,叹了一声:“现在这帮孩子一个个都是活宝,你这抓思想教育的,工作不到位啊。” “怎么了?”宋裕华八卦模式开启。 “刚才侦察课,男女组合搭档,你猜怎么着,几乎一半男同学明目张胆的往墨初鸢那组凑。” 萧瑾彦眉目瞬间阴沉下来。 这个不省心的丫头。 宋裕华勾了下唇,瞥向惯然冷漠的萧瑾彦,“现在不是我们当兵那会儿,那时候,别说往女兵那儿凑,就是连看一眼都不敢。” 萧瑾彦看向宋裕华,似笑非笑道:“你确定?我可记得当年叶心是你的兵”宋裕华像是被鱼刺卡住一样,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不自然,“扯我做什么?” 萧瑾彦朝他扬眉,眉宇间是意味深长的笑。 宋裕华瞥了一眼一旁双颊微红的叶心,立马对萧瑾彦赔笑,“我那里有一瓶茅台,晚上喝一杯?” 叶心从桌子上下来,瞪了一眼宋裕华,“怎么不喝出个胃出血?” 萧瑾彦懒得看两人撒狗粮,就要起身,这时,办公室门被人敲响,紧接着,一道清脆如莺的声音传来,“报告!” 萧瑾彦听到那脆亮的声音,立马辨出是墨初鸢,坐回椅子上。 墨初鸢一身橄榄绿军装,步伐伶俐的走进来,朝几人敬礼。 “萧老师,这是我的检讨。”墨初鸢将几页纸放到萧瑾彦桌案上。 萧瑾彦大概扫了一眼,没有看墨初鸢,冷冷道,“重写。” “为什么?” “觉悟不够深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4: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一 墨初鸢一双湿漉漉的黑瞳含嗔夹怨,瞪着坐在那里巍然不动的萧瑾彦。 他轻飘飘一句重写,她熬夜写的五千字检讨便付之一炬。 “萧老师,觉悟深刻与否,在于内心。” “这话我认同。”萧瑾彦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慵懒闲散的敲着桌案,掀起眼皮,看着一脸怨气的墨初鸢,勾了勾唇,“所以,你需要指导员给你做思想工作,勤奋学习,专心训练。” “” 墨初鸢咬牙钤。 这是要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一旁坐着的宋裕华一脸懵,可思维活跃的往深度一寻思,便意会萧瑾彦话中带话,这潜台词越听越酸。 叶心不由地想起方才说侦察课上,男同学争相跟墨初鸢组合一事,忍不住笑了下。 萧瑾彦是不是批评错对象了? 该批评的应该是那些看到墨初鸢步子都挪不动的男生。 墨初鸢怔懵的看着这三位老师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不知他们在想什么,但是,她真的不想重写检讨,索性就坡下驴。 思想教育,总比写检讨好受百倍。 墨初鸢朝宋裕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军礼,“宋指导员,墨初鸢虚心接受批评教育。” 宋裕华笑着示意墨初鸢坐下。 墨初鸢俏皮一笑,拉了一张椅子,隔着一张办公桌,端端正正的坐在宋裕华面前, 萧瑾彦无动于衷,只是,那张脸像蒙了一层锅底灰,黑沉沉的。 这丫头惯不会吃亏,跟他杠上了。 叶心凑热闹,弯着眉眼,对宋裕华说:“宋裕华,我也来听听你平时都是怎么跟学生灌心灵鸡汤的。” 宋裕华颇为得意,笑的烂漫,“小叶啊,你如今是军校优秀教员,那可是与当年我对你的悉心培养离不开。” 叶心毫不客气回道:“那是我天赋异禀,更是后天努力的成果。” “一颗小树苗,不施肥,不灌溉,不给阳光雨露,怎么会从初长成到长成岑天大树的一天?” 叶心一拍桌子,“宋裕华,当年我这颗小树苗差点没被你折腾挂了,也就是我生命力顽强才有今日,本想着后来回团里寻你报复来着,不成想,你居然调到了军校。” “我调来军校事出有因,倒是你,你好端端的野战医院不去,申调军校,莫不是没有被我这个老连长虐够?” “宋裕华,你” 忽然,墨初鸢咯咯地笑出了声,声音清脆悦耳,像黄鹂鸣莺。 叶心有些不自然的嗔了墨初鸢一眼。 墨初鸢朝叶心扬眉。 宋裕华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敲了下桌子,“墨初鸢,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墨初鸢俏皮笑了下:“想到有人跟你一样啊” “什么意思?” 墨初鸢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向萧瑾彦,他目光沉静,无波无澜,只是那线条菲薄的唇微不可察的勾了下。 墨初鸢再次意味深长的笑了。 叶心和宋裕华之间的关系,让她联想到自己和萧瑾彦,她甚至从叶心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为了曾经愿意为之努力的人而成长,最后,追逐着那个人的脚步而来。 叶老师大概是喜欢宋裕华吧。 宋裕华性格温厚,平日里心细敏锐,此时,却有些看不明白了,一张脸凑到叶心面前,“唉,小叶,我咋没明白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叶心一把将宋裕华的脸拍了回去,双颊渐渐地红了,像一个怕被人窥到秘密的孩子,有些慌乱,更多的是对宋裕华这颗榆木疙瘩脑袋上火,当即回了一句:“熊果然是笨死的。” 宋裕华:“” 墨初鸢憋住笑,愈加明确叶心的心思,只是,宋裕华的确够迟钝。 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宋裕华倒是没忘记萧瑾彦丢过来的烫手山芋,那就是对墨初鸢思想教育,他敲了敲桌案,一本正经道:“墨初鸢,不请假,翻墙外出,知错吗?” “当然。” 叶心明眸一亮:“墨初鸢,你居然跳墙?” 宋裕华斜了一眼叶心,“很惊讶?当年你不也是半夜翻墙,摔伤了腿,还是我把你背回来的。” 叶心耳根子一烫,恼火的说:“宋裕华,你还敢说,一个男人连背人都不会,一脚踩进水沟里了。” 宋裕华极为不自在的红了一张脸。 当年他二十出头,是叶心的连长,生平第一次背女人,后背软绵绵的,不知怎地脚步也发软了,一个不小心,踩进水沟里了。 宋裕华瞥了一眼叶心,像是椅子上有钉子一样,急忙站起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墨初鸢,你的思想教育过了啊。” 叶心急忙跟上去,“宋裕华,既然提了,这笔帐该好好算算” 两人斗嘴的声音远去,办公室徒留墨初鸢和萧瑾彦。 墨初鸢站起身,走到萧瑾彦的办公桌前,故意踢了下桌腿,见他没反应,气呼呼的朝门口走。 “向后转。”萧瑾彦的命令自身后响起。 墨初鸢转身立正,倔强的瞪着他。 萧瑾彦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逼近,身上带着一股危险气息。 墨初鸢不由地后退几步。 直到退至墙角,萧瑾彦一只胳膊撑在她脸侧,她抬头,额头擦过他冷硬的下巴,他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颊,紧接着,他低沉凉薄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以后课上不许给我招三惹四。” 墨初鸢一头雾水,“我招谁惹谁了?” 萧瑾彦后退两步,与她拉开一些距离,看着她懵懂不知的模样,眼瞳黑白分明,纯净透彻,心里那些不爽减去一些。 他知道,墨初鸢生的漂亮,即便军校禁止男生女生恋爱,仍不乏男生对墨初鸢逢迎献殷勤。 他不喜欢他们多看她一眼,尤其是训练时,男生争相跟墨初鸢组合,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这让他越来越憋闷。 “回去吧。”他语气有些淡,却极其温柔。 墨初鸢心尖一酥,踮起脚尖,大胆的朝他亲去。 萧瑾彦看着那饱满柔软的唇瓣贴过来,他可以躲开的,却没有躲,那湿软的香软在他脸颊轻轻擦过,好像一把火在他体内缭绕。 他知道,自己与墨初鸢已经是暧昧不清的关系,他甚至想将这种微妙的关系持续下去。 所以,他再次放纵了墨初鸢。 萧瑾彦打开电脑,直接黑入论坛,看着墨初鸢的照片被数以万计在论坛各个贴吧转载,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恶评,他眼底浮冰沉沉,敲击着键盘。 翌日。 墨初鸢换岗回到宿舍,便听到室友们议论纷纷。 墨初鸢走过去,问洛丽,“她们在聊什么?” 洛丽微笑,“你不知道吗?大学城论坛网站进不去了。” “为什么?” “不知道,突然就进不去了。” 有个室友插话:“应该是被黑客黑了。” 洛丽道:“这挺好的,网站被黑,你那些照片就不会再被转载,关于你的负面恶评别人都看不到了。” 墨初鸢无所谓一笑,拨了下鬓发,“这些,我本来就不在乎。” 洛丽眸色渐渐地沉了下。 程玲哼了一声。 蠢货! 都引起校领导注意了,还不在乎? 三天之后,大学城论坛可以进去,正常发帖,但是,墨初鸢那些照片全部没有了,连那些恶评都删的干干净净。 下午,计算机室,同学们都一一散去。 黑暗的光线里,洛丽坐在电脑面前,面目阴冷的可怕。 她再次注册了一个小号,正欲打字。 身后一道寒冷的嗓音响起,“洛丽,原来是你。” 洛丽脊背一寒,回头,却见宋裕华站在身后。 “宋老师我不是我” 洛丽仓惶站起身,眼睛瞬间红了。 宋裕华皱眉,望着她,“散布谣言,恶意对墨初鸢进行人身攻击和抹黑,自己去教务处承认一切。” “老师,我我错了”洛丽面如死灰,带着哭腔跑出了计算机室。 宋裕华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萧瑾彦,“事情解决了,只是,瑾彦,你怎么知道是洛丽干的?” 萧瑾彦没有回答。 宋裕华看着萧瑾彦眼前的电脑,想起什么,愕然道,“靠!不会吧!校网站是被你黑的?” 萧瑾彦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点了一支烟,就要走。 宋裕华的声音再次传来:“瑾彦,你好像对墨初鸢有些特别。” 萧瑾彦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什么也没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5: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二 宋裕华拍了拍萧瑾彦的肩膀,“瑾彦,知道墨初鸢为什么遭嫉吗?” 萧瑾彦神色不动。 宋裕华的嗓音再次传来:“就是因为你对墨初鸢的特别,墨初鸢便成了众矢之的。” 萧瑾彦幽黑的双瞳微颤,黑黢黢的瞳仁泛着的点点光亮,逐渐地黯淡下去。 宋裕华点到为止,便不再多言洽。 他知道萧瑾彦性子清冷,不屑对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多作解释,只是,萧瑾彦明明很关注墨初鸢,每次对墨初鸢表现的过于冷漠,倒显得有些刻意。 两人共事多年,他从不曾见过萧瑾彦对任何一个学生像对墨初鸢这样上心钤。 但愿,是他多想。 萧瑾彦靠墙而立,军裤裹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闲散交叠,单手抄袋,另一只手指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长长一截烟灰摇摇欲坠,烫到皮肤,他方才弹掉烟灰,送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袅袅上浮,朦胧了线条刚硬的五官,眼底复杂的情绪,讳莫如深。 那日,知道是洛丽喊来的纠察时,他便对洛丽有所怀疑。 因为,若她真的为墨初鸢着想,就不会故意叫来纠察 后来,他黑进网站,又经ip定位,才确定洛丽在论坛注册小号,发帖恶评,煽动舆/论,对墨初鸢各种摸黑。 网友们盲目跟风,充当键盘侠,凑热闹不嫌事大,以至于后来关于墨初鸢的各种丑闻一发不可收拾。 洛丽被记过处分,系里通报批评,这是令墨初鸢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知是洛丽隐藏的太好,还是她太蠢笨,总之,被最要好的朋友背后捅刀子,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除了愤怒,最多的是悲凉。 依着她的性子,定是找洛丽算账,可是,自那件事之后,她罔若未闻,学习生活,上课训练,和往常一样,和室友们说说笑笑,甚至和洛丽也是如此。 程玲当面骂过她白痴,她也只是一笑过之。 这天夜晚,墨初鸢去换洛丽的门岗。 交岗之后,洛丽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岗旁边,静静地望着墨初鸢。 “墨初鸢,我最讨厌你这幅样子。” 夜晚有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墨初鸢的声音染了凉意,有些冷,“我什么样?” “假惺惺,虚伪,圣母。” 墨初鸢唇角卷起一缕薄笑,“既然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 洛丽双眸阴凉,狠狠地瞪着墨初鸢,“墨初鸢,你在心里恨透我了吧?是不是很想打我?” “你这么认为的?”她笑着问。 “少装了!”洛丽对墨初鸢不温不淡的态度气的咬牙切齿,声色俱厉,“你明明恨不得打死我,却在室友们面前装作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我最厌恶你这种样子,还不如我们痛痛快快打一架。” “洛丽。”墨初鸢轻轻念着她的名字,看着光线下洛丽狰狞的脸,神情淡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追究你那件事?” “为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过,网站论坛那些丑闻恶评,我根本不在乎,所以,不管是谁做的,对我而言,无所谓。”说到这里,她眼神冷了几分,“除了交友不慎这点,倒是让我长了教训。” 洛丽愕然之余,有些恍惚,“我不明白,上次程玲不过是扔了你一条手帕,你不要命的跟她打架,这次,我做的这么过火,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冷静?” “因为程玲扔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别人对我怎样都无所谓,但是,动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那人好过。” “那条手帕是萧老师的吧?” “是。” 她的坦荡让洛丽落寞寡欢。 墨初鸢见洛丽不说话,问道,“洛丽,你喜欢萧老师是不是?” 洛丽眼底一旁片平静,没有看她,垂着头,低低地说,“喜欢,但更多的是崇拜和孺慕。” “我知道了。” 洛丽摇头,“你不知道。” 墨初鸢没有说话。 洛丽继续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地方高校考上来的,我虽然自小是部队大院长大的,但是,我知道自己并不聪明,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付出多少努力才考入军校的,我们是一样的,可是,萧老师却独独待你不一样。” “你知道的,因为我成绩最差。” “到现在,你还在装?”洛丽红着眼睛望着墨初鸢,“我看见了。” “什么?” “那个礼拜六的晚上,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宿舍无聊,还带了妈妈包的饺子回校,回来的路上,我看见街边萧老师抱着你。” 墨初鸢有些慌乱,想要解释,可是,却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是事实。 罗丽冷笑,“这下没话说了?” 墨初鸢皱着眉毛,“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但是,那晚事出有因,一直以来,是我追着萧老师的,如果你因为这个对我心存怨恨,未免太幼稚,他根本不喜欢我。” 洛丽只是淡淡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6: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三 岗台上的墨初鸢站姿笔挺,军帽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纯澈幽静,如子夜下的一潭冰湖,一如她人一样淡静自若。 洛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墨初鸢面前站定,像观摩一件精美玉器一样细细打量着她毫无瑕疵的肌肤,娇丽的容颜,精致的五官,洛丽淡淡一笑,笑声低缓,透着毫不掩饰的落寞,“墨初鸢,你真幸运。” 墨初鸢抬头,望着夜空闪烁的寥寥星光,眼睛里萃满星子,亮的逼人,“遇上萧老师的确是我的幸运,若不然,我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惹你厌恶。” 洛丽讶异洽。 墨初鸢仰望星空,继续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去年新闻报道的叶镇地震,我是幸存者,是萧老师救我一命。” 洛丽睁大双眸,垂在身侧攥紧的双拳,攸地松开。 “你是因为萧老师才报考的军校?” “是的。”她转头,望着洛丽,“洛丽,你刚才说,你是如何刻苦如何努力艰难的考入军校,我也一样,只是,很惭愧,我考军校,并不是为了什么梦想,只是因为萧老师在这里,我的初心从未有丝毫改变,但是,你呢?钤” 洛丽惶惶后退一步,被墨初鸢一句话击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出身军人世家,虽然父亲不是高官,但是,从小,父亲是她崇拜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她立志要成为一位优秀的女军官,她从初中开始就为考军校做准备,坚持不懈,一直到今日。 可是,如今,她竟然因嫉妒蒙了心,忘了初心。 此刻,她站在墨初鸢面前,自惭形秽。 墨初鸢坦坦荡荡,心地纯澈的像一面镜子,站在这面镜子前,洛丽觉得自己丑陋的一面无所遁形。 这样的自己,连她都觉得厌恶。 “墨初鸢,我们还是朋友吗?” 墨初鸢淡静如初,眼底无波无澜,声音纯净,却凉薄,“洛丽,当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捅我一刀之后,对你已经失望,因为失望,所以,连打你的心思都没有,你认为我会圣母心原谅你?” 上次与程玲打架不屈不饶的墨初鸢,此刻神色幽凉的墨初鸢,更让洛丽觉得可怕。 洛丽气场散尽,像一个从战场下来丢盔弃甲的兵,转身欲走,墨初鸢低缓清冷的嗓音传来,“洛丽,我们不再是朋友,只是战友。” 洛丽没有说话,眼睛却红了。 那夜之后,墨初鸢一直以为洛丽会拿她和萧瑾彦一事大作文章,意外的是,洛丽并未对外人提过。 两人再也不复以前那般要好,不会像往昔一样,上课吃饭黏在一起,训练场上也不会组合搭档。 墨初鸢平静如初,对洛丽和其她室友一样,会一起说话聊天,会讨论问题,也会因一些日常琐事争吵。 或许,这才是两人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此事告一段落。 紧锣密鼓的战术技能训练开始。 每天都是严苛高强度训练,墨初鸢根本受不住,每天从训练场上回来,生生的脱了一层皮,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白天理论课,浑浑噩噩的,沾着桌子就打瞌睡。 萧瑾彦为此,没少罚墨初鸢,即便这样,她站着也能睡着。 这天下课,同学们陆续走尽。 萧瑾彦整理完教材,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墨初鸢,脸色发黑,走过去,大手一伸,直接把她从座位上拎了起来,“墨初鸢,你晚上偷人家苞米了?” 墨初鸢身子一歪,像是没有骨头,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声音慵懒,“我没有偷人家苞米。” 她朝他眨眼睛,“偷你了。” 萧瑾彦唇角抽了一下,推开她,摁住她肩膀,让她靠墙站立,“好好站着。” 墨初鸢捶了捶发酸的胳膊,苦兮兮道:“老师,又累又困。” “最近的训练受不了?”萧瑾彦见她满脸疲累,眼窝发青,有些心疼,声音温柔许多。 墨初鸢抬了抬腿,又活动了下胳膊,“我现在浑身酸疼,晚上疼的睡不着,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他抬手,将她帽檐调正,“这是必经的过程,只要熬过这段时期,慢慢就好了。” 她嘟起小嘴儿,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意味,“老师,真的太难熬了。” “那也要熬下去,大一是关键时期,如果现在坚持不了,期末考核成绩不理想,你升入大二很难。” 墨初鸢幽怨的叹了一声。 萧瑾彦看了眼腕表,“走吧,跟我去食堂。” 墨初鸢摇头。 他微微蹙眉,“不想吃?” “不是。” “那是为何?” “没力气。” “你想怎样?” “你喂我。” “” 萧瑾彦毫不客气的甩给她一个冷酷背影。 墨初鸢跟上去,有些好奇的问:“老师,你会不会做饭?” 此时,走廊里仍有不少同学穿梭,见到萧瑾彦纷纷打招呼,他一一颔首,却故意装作没听见墨初鸢的话,继续朝楼梯口走。 墨初鸢追上几步,又说,“反正我不会做饭。” 萧瑾彦眼角余光扫她一眼,“看的出来。” 她明眸璀璨,“你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你的直觉很灵?” “嗯。” 墨初鸢从台阶上跳下来,双臂一拦,横在他面前,“萧瑾彦,凭你的直觉预测下,你以后会不会娶我?” 习惯了她语出惊人,萧瑾彦还是被她的一句话惊了一下,顿住脚步,望着她狡黠俏皮的小模样,按捺住狂跳的心,抬手,敲了下她白皙的额,“不会。” “为什么?” 他径直越过她,与她擦肩而过时,忽然,附身过来,勾着唇,低低道,“我不想以后饿死。” “” 这是嫌弃她不会做饭吗? 两人走进食堂,坐在北边靠窗位置的宋裕华和陈白宇朝他们打招呼。 尤其是陈白宇见到墨初鸢,双眼发亮。 萧瑾彦看着正在朝陈白宇笑的墨初鸢,眉头瞬间皱起,再不愿意,到底还是坐在一起吃饭。 陈白宇提及自己要提前分配到军区连队一事,有些不舍得望着墨初鸢,“墨初鸢,以后,你若有空可以去部队找我。” 墨初鸢一边吃东西一边道:“好啊,我还没有去过部队呢。” 一顿饭下来,两人聊得起劲,等墨初鸢看过去时,萧瑾彦不知何时已经吃完饭,起身就走了。 她想跟上去,可是,陈白宇拦住她,说有事跟她说。 由于下午没有训练,两人去了校俱乐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7: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四 俱乐部多功能化,集学习,训练,兴趣培养,娱乐,为一体。 两人去了军事对抗模拟研究室,双人组合pk,三个回合下来,墨初鸢只赢一局洽。 她向来是不服输的个性,端起模拟枪,对准陈白宇,“陈白宇,再来一局,我一定赢你。” 陈白宇看着墨初鸢因出汗,白皙的颊畔染了两抹红晕,忍不住伸手,摘了她的军帽,放在台案上,动作自然又不失风度。 “如果又输了怎么办?” 墨初鸢大大咧咧的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细汗,一脸倔强,道,“愿赌服输。” “好。” 陈白宇被墨初鸢较真又热血的个性感染,本让她来俱乐部是另有其事,此刻,只能暂且搁下,索性陪她玩过瘾。 两人重建战壕,再次对战。 第一局,墨初鸢赢,兴奋之余,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说,“陈白宇,你不会是放水了吧?钤” 陈白宇余光扫过她精致柔美的侧颜,眉眼温柔,“没有,倒是你,我是看出来了,你以前是不是全职高手?” 墨初鸢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全职高手算不上,游戏老玩家倒是有些资历。” “难怪,只是,女孩玩这种枪战游戏倒是少见。” “小时候经常跟我哥一起玩,后来,自己也上瘾了。” 陈白宇侧眸,看着玩的正嗨的墨初鸢,眼睛是温柔的光,“墨初鸢,有时候,你的性格像个男孩。” “不好吗?” 墨初鸢忽然转头,一双清亮黑瞳直直对上陈白宇一双黑眸。 她的目光纯澈如水,他的目光灼热如火。 两厢遇上,起了最自然的化学反应。 陈白宇俊朗的五官隐现淡淡薄红,眸色挚诚,“好,很好。” 墨初鸢眉如新月,嫣然倩笑。 一旁参与战斗的几个男生都是陈白宇系里的同学,两人和谐又美好的画面,落尽他们眼中,变得有些暧昧,纷纷吹起口哨。 墨初鸢并未觉察其中意味,大方的跟他们打招呼。 接下来,两人继续战斗,只是,陈白宇明显有些心猿意马,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墨初鸢身上。 最后,以墨初鸢连胜结尾。 陈白宇见墨初鸢鬓角绒发湿透,黏在皮肤上,一张脸红若桃花,娇美可人,心悸不已,递给她一方手帕,让她擦汗。 墨初鸢说声谢谢,并没有接,而是,从军装口袋掏出一方手帕,擦掉脸上沁出的细汗,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不是有事跟我说?” 陈白宇视线落在墨初鸢手里那条灰格子手帕,目光渐渐地变得幽深。 墨初鸢见他不说话,没有注意陈白宇情绪有些异常,看了一眼腕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宿舍准备下,六点是我值岗。” 她拿起桌案上的军帽戴上,正欲走,陈白宇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跟我来。” “去哪儿?” 墨初鸢惊了一下,下意识挣开,陈白宇复又攥住她一只胳膊,直接将她拉进一旁的台球室。 胳膊被他攥的有些疼,一进台球室,墨初鸢使劲一挣,陈白宇便松开了她。 台球室只有两人,还放着一首婉转轻柔的音乐,气氛有些僵,却有些暧昧。 墨初鸢活动了下胳膊,环视绿色迷彩装饰的台球室,语气带着一丝嗔怪:“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这么神神秘秘的。” “墨初鸢,过段时间,我就要分配到军区团部了。” “你说过的。” 陈白宇眸色深暗,“你真的会去找我吗?” “会啊,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墨初鸢忽然一顿,方才察觉陈白宇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不似平日那般温润,却带着一丝侵占,她微微蹙眉,“陈白宇,你想说什么?” “我”陈白宇攥紧身侧军裤,紧张的出了一头汗,有些吞吞吐吐的,似是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墨初鸢,我希望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去部队看我,可以吗?” “什什么意思?”墨初鸢惊讶之余,有些不知所措。 陈白宇不放过她脸上细枝末叶的任何表情,见她像是被吓到,心像是被刺了一下,有些疼,嗓音涩然:“你这么聪慧,应该明白。” 墨初鸢再迟钝也明白陈白宇是对自己有意,到底是小女孩,有些慌乱,颊畔热热的,垂着脑袋,绞着手指,不知该如何拒绝才能免除尴尬。 在这短短数秒里,陈白宇将和墨初鸢从认识到现在的种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像是参透了天机般,大吃一惊,双手握住墨初鸢的肩膀,“墨初鸢,你该不是因为萧老师才考的军校吧?” 墨初鸢并不打算瞒着陈白宇,大方承认,“是的。” 陈白宇眼底各种情绪繁复交错。 “萧老师知道你是当初他救得那个女孩吗?” 墨初鸢摇头。 陈白宇讶异,“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让他误以为我是报c恩才” “喜欢他。”陈白宇道出她想说的后半句。 墨初鸢挂了下耳边的发,点了点头,咬着唇瓣,“所以,陈白宇,我” “我知道了。”陈白宇不想听到拒绝的话,出声打断,挫败感和失落充满胸腔,良好的修养并没让他失态,只是浅浅一笑,“回吧。” 回去的路上,陈白宇不想刚才的事情对墨初鸢造成心里负担,像往常一样对她有说有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墨初鸢心里舒了一口气。 回到宿舍,洛丽告诉她,她的岗哨地点和时间有变动,排在九点。 墨初鸢没有多想,躺在床上休息。 直到九点,她整装待发,去军械大楼一楼值岗时,才发现萧瑾彦坐在办公室,手里拿着钢笔,在写着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8: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五 一楼军械大楼。 办公室实际上就是一个面积不足十平米的值班室。 萧瑾彦一身橄榄绿军装,整洁笔挺,短发修剪的短而凌厉,眉目冷峻,侧颜线条深邃,坐在办公桌前一张木质桌椅上,伏笔写着什么。 月光涔涔,皎洁如玉,从窗户倾洒进来,披满他一身,侧影修长,料峭如峰。 门口就是哨位,距他坐的位置不足五米钤。 墨初鸢摘下军帽,端在手中,径直越过岗哨,没有敲门,走进去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案:“萧” 萧瑾彦手中的钢笔在纸上划上重重一笔,嗓音冷漠无温,“跟上级说话,应该喊报告。洽” 他甚至不曾抬头看她一眼,就好像知道她是谁,此刻,他低着脑袋,攥着钢笔,好像在写什么报告。 墨初鸢视线垂落,看着钢笔在他指间力透纸背,运笔流畅,刚劲有力,字里行间却是别样精致隽秀的小楷。 与他身上凌厉的气场,是截然不同的反差。 写出这样好看字的人,性格却这般清冷,脾气更是令人难以琢磨。 墨初鸢见他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扁了扁嘴,秀眉倒竖,声音透着慵懒和敷衍:“报告。” “最基本的军事礼貌都做不到?”萧瑾彦仍是没有抬头,嗓音淡淡的,不似训斥,更像故意刁难。 墨初鸢直想翻白眼。 他脑袋上长眼睛了不成,怎么知道她没有行军礼? 墨初鸢暗暗咬牙,悄悄抬起小拳头,作了一个朝他脑袋敲过去的姿势。 拳头刚刚抬起,萧瑾彦脑袋果真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忽然抬头,冷厉如刃般的眼神杀过来。 墨初鸢反应敏捷,举在半空的拳头,秒然放在太阳穴位置,挺直身板,立正,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萧瑾彦紧锁双眉,双眸幽深如海,沉沉的凝着墨初鸢数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也不说话。 墨初鸢只得继续保持行军礼站军姿的姿势,足足一分钟之后,他方才微垂眼帘,从抽屉里掏出一个蓝皮册子推到她面前桌案上,语气冷冽,“签到。” 说完,他又低头顾自忙碌。 墨初鸢一脸幽怨,放下小手,有些酸麻,一边活动着一边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册子。 是签到表。 环视整个桌案,除了萧瑾彦手中握着一支钢笔,再无第二支笔。 她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摊开掌心,摆了摆,“给我。” 萧瑾彦笔尖忽然一顿,划破纸页,墨汁晕染开来,喷溅出一个不规则椭圆形。 他掀起眼皮,蹙起入鬓的双眉,眼底划过一抹诡光,凝着墨初鸢茭白的小脸,嗓音幽暗:“想要?” 墨初鸢盯着他手中的钢笔,眉心跳动,摁下满腔小火苗,陪着笑脸,“是。” 萧瑾彦神色淡然,唇线紧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案,就在墨初鸢耐不住小脾气要爆炸时,他身体忽然往前一倾,几乎贴着趴在桌子上的墨初鸢。 两人咫尺之距,额头几乎相抵,呼吸瞬间共融,好像有细微的电流在两人之间蔓延。 墨初鸢整个人被他身上清冽好闻的皂香包围,脸颊迅速升温,渐渐地染了红,她睫毛轻颤,他俊逸如工笔篆刻的五官在她眼瞳里不断地放大,撑在桌案的胳膊肘攸地落下,如心弦崩断的声响,就在她以为他会吻下去时,他低缓淳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不想给。” 墨初鸢瞬间从春风细雨中回到冰天雪地,看着他慢条斯理站起身,似是要走。 墨初鸢气的眉毛抖了下,双手摁住桌案发力,纵身越过桌子,就要抢他已经放进上衣口袋的钢笔。 她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萧瑾彦眼神微凛,黑色军靴朝桌腿用力一踢,桌子飞走,墨初鸢瞬间没有附着力,身子一歪,硬生生的朝他怀里撞去。 跌进他怀里的同时,她情急之下,双手一环,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萧瑾彦眉峰轻扬,唇角微勾,俯视着她乌黑亮丽的发顶,笑意漫溢眼底,故意歪曲字义:“不给就强?” 墨初鸢抬起涨成红色的一张小脸,朝他坚实的胸膛捶了一拳,嗔恼的瞪着他,“没得手。” 他掌心滚烫,隔着军装,熨烫着她曼妙的细腰,她甚至感觉那热度逐渐地在自己体内扩散,一点一点点燃了每一个血液分子,她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看着他抬起手,拨开她鬓角碎发,手指划过她颊畔,辗转下巴,最后,指腹揉着她嫣然柔软的唇,听着他诱惑人心的低沉嗓音,“墨初鸢,再给你一次机会。” 墨初鸢像是找了他的魔,明明是要抢钢笔的,可是,不知怎地,看着他缓缓地低头那一霎那,她心尖一酥,落在他腰上的一双手,绕到他脖颈紧紧缠住。 这次,不需她踮起脚尖,他已经附低身子,好像就是为了配合她。 当她扬起下巴,便轻易黏住了他滚烫的唇。 唇唇相接那一刻,她听到他紊乱粗重的呼吸,睁开眼睛,看到他凌厉的眉峰是缱绻的温柔,眼底是深邃不见底的漩涡,那里仿佛盛满深情浓意,要她沦陷其中,忘乎所以的撬开他唇齿,勾缠他的舌,占据他的领地,肆意作乱。 忽然,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 她在黑暗中愈加肆无忌惮,只觉腰上那只大手,越来越滚烫,移到她后背,轻轻一摁,她整个人掉进他的包围圈。 在看不到他的世界里,她浑浑噩噩的,眩晕,虚软,身体在他手中快要折断,不知是不是他掌心太过滚烫,她甚至感觉他的掌心是没有任何障碍的贴着她滑腻的肌肤,所到之处都是热燎燎的,渐渐地,她的呼吸一点一点从肺腔剥离,舌根快要断了似的,有些疼。 直到她呼吸不过来快要窒息时,支吾着胡乱一推,那滚热的唇离开她的,她方才得以呼吸,遮着她眼睛的那只手缓缓地移开。 身子被他一转,背对着他。 她转身,还未看清他,头顶一沉,是他将军帽戴在她头上,帽檐挡去一部分视线,只看到他规整的衣领,解开了三颗扣子,军衬领带散开,白皙的脖颈是几道红色抓痕。 很明显,是她的杰作。 脑袋仍然晕乎乎的,好像还在缺氧,双颊烧红,急忙朝门外跑去。 站在岗哨上,她胸膛起伏不断,心脏跳动不停,摊开掌心,是一粒军扣。 方才到底是怎样激烈纠缠他的,居然把他军装上的扣子拽了下来。 她忍不住摸了摸仍然滚热肿痛的唇,脸更烫了。 努力回味,可是,只有那痴缠忘我的悱恻带来的醉人。 方才,他又是怎样缠她的 她悄悄地把那颗军扣装进口袋,当她转头看向办公室时,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 她抬头,望着漆黑浓稠的夜,月儿不知何时已经隐没云层,她缓缓地扬唇,笑意不达眼底,深处是镜花水月后的幽寂。 萧瑾彦靠着门板,好一会儿,呼吸才变得平缓,他抬手,整理方才被墨初鸢扯开的衣领,一颗一颗系扣,才发现掉了一颗军扣,他低头,巡视地面,没有找到。 转念一想,忽然,轻轻一笑。 可是,想到今天陈白宇和墨初鸢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眼底的笑意渐渐散去。 墨初鸢和陈白宇在俱乐部玩了几个小时,他是知道的。 是的,他是故意的。 故意换了墨初鸢值岗地点和时间,故意刁难她,故意诱她入怀。 因为,他想她了。 这种隐忍和克制快要将他撕成两片,只要看到她和别的男同学在一起,他一点儿都受不了,可是,他又没有立场说什么,做什么。 他开始患得患失,不再自信,毕竟比她大十岁,不比那些讨人喜欢的男同学与她这个年龄志趣相投,每次,他借故惩罚她,甚至把她招惹哭,好像也在确认他在她心里是否还重要。 他承认自己霸道,自私,给不了她什么,却不再明确拒绝,继续让她追着他。 不再拒绝,并非喜欢被追的优越感,是不舍,也在害怕。 害怕有一天,她不会再追着他,而他可以追着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如现在这样黏着他。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不久以后,是他主动斩断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微薄亲密关系。 两个小时之后,值岗时间到。 墨初鸢刚要走,身后门开,萧瑾彦走了出来,关上门。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起走出大楼,漫步在静谧幽暗的校园。 萧瑾彦住的大楼在北边,她的宿舍楼在南边,走到岔道口时,就要分道扬镳。 墨初鸢步子放缓,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袖,“老师,能不能送我回宿舍” 他侧眸,目光淡淡的落在微暗的光线下那张蜜色容颜上,眼底流光闪烁。 墨初鸢辨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找了个最烂的理由:“我怕黑” 萧瑾彦忽然伸手,指腹按住她微肿的唇面上,“是吗?” 唇瓣辣的刺痛感,让她想起办公室那个绵长的吻,骤然红了脸,那时候,他遮住了她的眼睛,沉浸在一片黑暗里,却仍是那激情与他纠缠。 怕黑才怪 想及此,她羞恼的瞪他一眼。 萧瑾彦唇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在昏黄的光线是迷人的,性感的。 她一咬牙,道出心声:“我想让你送我。” “理由。” “想和你在一起。” “理由不充分。” “只想和你在一起” “傻瓜。”听到想听的,他情思浮动,声线温柔,“走吧。” 她眉眼弯成月牙儿,安静的走在他身边。 夜,那么深,路,那么短,两人并肩而走,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月城的冬天格外的冷。 墨初鸢来到军校快半个学期。 学习上,她是佼佼者,军事技能上,虽算不上优秀,却不再是吊车尾。 萧瑾彦教会了她很多。 他教她射击,各种枪支拆卸,侦察与反侦察技能,渗透伪装,计算机信息技术,还特意教她摩尔斯电码通讯。 他带着她穿越雷区,通过考试。 他教她擒拿格斗,在一次格斗大赛上,她打败了程玲。 当她被胜利的掌声包围,看着站在台下萧瑾彦那张惯然冷漠的脸上为她绽放笑容时,她才明白什么是军人的荣耀,也明白了曾经他为什么会说军人之间只有较量。 他教她认识各种炸弹,越野行军,在她最累最想放弃的时候,他鞭策激励她,不让她掉队,她走不动时,他背着她,一直背回学校。 他陪着她泡在冰冷的水中,她故意说自己不会游泳,而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任由她胡来。 可她不知,萧瑾彦每次排游泳课,私心的避开她的生理期。 自那次酒店回来之后,他便记得她的日期。 转眼间,寒假来临。 而这之前,墨初鸢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萧瑾彦,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课由别的老师代,训练场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整个人消失的没有一丝痕迹。 她给他发过不知多少条短信,也是都石沉大海。 放假前夕,墨初鸢终于忍不住去办公室找宋裕华。 “他好像请假了。” “宋老师,你说萧老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墨初鸢一脸担忧,双眼红红的,雾水弥漫。 宋裕华看着墨初鸢毫不掩饰的担心和焦灼,忽然一下子明白一些事情,有些不愿她这般明目张胆的打听萧瑾彦的消息,可到底还是心生怜惜,安慰道:“应该是家里有事吧,他好歹也是威风赫赫的军官,不会出事的。” “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请假吗?”墨初鸢追问。 “是的。”宋裕华语气诚挚。 他是真的不知道。 萧瑾彦无缘无故消失,这种情况已不是一次两次,他已经见怪不怪。 但是,他确定,校长是知道的,因为每次萧瑾彦离开之前,都会去校长办公室。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墨初鸢的。 “你还是好好学习训练,马上期末考试了。”宋裕华说。 墨初鸢失落的嗯了一声。 宋裕华看着桌案上忽然滴落下来的一颗眼泪,示意墨初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酝酿了一会儿,婉转地说,“墨初鸢,你应该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学习上,我知道,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成熟的早,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毕竟还是学生,萧瑾彦是你的老师” 墨初鸢忽然抬头,看着宋裕华,眸色幽静,没有说话。 宋裕华愕了一下,继续道,“那个,你现在年龄还小,还不成熟,最容易把一些感情错误理解,就如你们喜欢偶像明星” “您当初也这么看叶老师的?”墨初鸢出声打断。 宋裕华硬生生的噎了一下,手搁在嘴边,连声咳嗽,“墨初鸢,别胡说八道,叶老师只是我的兵” “果然都是一样。”墨初鸢站起身,神色幽凉。 宋裕华愣了一下,“什么?” “眼瞎心盲。”忽然,一道冷锐的声音传来。 两人循声望去,叶心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从桌案上拿起教科书,然后,她看向墨初鸢,嗓音柔和了许多,“墨初鸢,下节我的课,走吧。” 墨初鸢有些尴尬。 看叶心这气势汹汹恨不得把宋裕华剥下一层皮的架势,定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不知道会不会生她的气。 正想着,叶心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朝门外走去。 偌大的办公室,宋裕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脸色涨成青紫色,有些烦躁的摘了军帽,放在一边儿。 这个小叶,平时不把当作老上级尊敬就罢了,刚才当着学生的面,也不给他留面子,还骂他眼瞎心盲。 当年就该把她收拾额服服帖帖的。 可是,话说回来,墨初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去教学楼的路上,叶心一直绷着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吓得墨初鸢也不敢多说。 下课后,正是中午,叶心叫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两人打好饭,便看到宋裕华坐在北边靠窗的位置,朝她们招手。 “不用理。”叶心看都不看宋裕华一眼,拉着墨初鸢坐在南边一个空位置。 “叶老师,抱歉。”墨初鸢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总觉得差叶心一句抱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49: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六 “不用理。”叶心看都不看宋裕华一眼,拉着墨初鸢坐在南边一个空位置。 “叶老师,抱歉。”墨初鸢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总觉得差叶心一句抱歉。 叶心喝了一口汤,抬眸,朝墨初鸢浑不在意一笑,“真是个傻丫头,老师没有一点责怪你的意思,就是被那个榆木脑袋宋裕华气的。” 墨初鸢转头,看向坐在北边窗口位置的宋裕华,他正好看向这边,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叶心身上,可能看的过于专注,以至于墨初鸢朝他招手,都未发现。 墨初鸢忍不住笑了下。 叶心背对宋裕华而坐,自然是看不到这一幕,见墨初鸢在笑,似是猜到什么,嗔她一眼,“别理他!钤” 墨初鸢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宋裕华应该是对叶心老师有感觉的,或许,他自己未察觉罢了。 正想着,叶心手指点了点桌案,神色严肃却不失温柔,嗓音透着认真和诚挚:“墨初鸢,作为你的老师,作为女性同胞,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对萧瑾彦抱有太大的希望,且不说校规,还有他是你的老师这层牢不可破的关系,他这个人太冷,我认识他几年,几乎没见他笑过,你还小,有很多事情和压力不是你能承受的,等你毕业之后,再大一点就会明白,如果那时候你初心仍是不变,再去执着这份感情,会轻松一些。” 墨初鸢一字一句聆听着,知道叶心是一番好意,也是作为一个老师对学生最大程度的理解和劝慰,她眸色坚定,“老师,我不想错过,有些人,错过就是一生。” 叶心似是触动,抬手,揉了揉墨初鸢微凉柔软的发顶,叹了一声,“墨初鸢,老师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渡过大学生活,这世上啊,最难控制的便是人心,一旦动心,或许痴心一生。” “是啊,所以,叶老师和宋老师何不坦诚相待?” “臭丫头!”叶心扒拉一下墨初鸢鬓角的碎发,“宋裕华就是一块木头。” “说谁木头呢?” 宋裕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张温俊的脸挂着招牌式的微笑。 叶心最见不得的就是她明明很生气,他却一副廖雨清风的模样,旋即皱眉,嗤了一声:“见过见钱眼开的,没见过捡骂也这么眉开眼笑的。” “你小叶,还有没有规矩了?以前我可是你的连长。” 宋裕华鼻孔两股青烟,气的脸都绿了。 墨初鸢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未免遭受池鱼之殃,急忙站起身,憋着满腹笑意,火速逃离战场。 暮色涔涔。 墨初鸢趴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的翻看手机,没有一条短信。 她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 挨过考前复习阶段,接下来一个礼拜,是紧锣密鼓的期末考试。 每天,每一科考试和训练考核,严峻又苛刻,让她无暇再去想和萧瑾彦有关的任何事。 考试最后一天,萧瑾彦仍是音讯全无。 成绩公布,她军事理论课全系前三,军事技能和训练考核,处于中等,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至少,她是满意的。 墨初鸢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故意延迟两天,可是,仍是没有萧瑾彦任何消息。 或许,他真的有事吧,现在已是寒假,他没有必要再回趟学校。 她没有再等,墨初容给她订了回月城的机票。 一月二十。 海城下了第一场初雪。 墨初鸢离校,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刚到机场,便看到了墨初容。 他穿深蓝色毛呢大衣,黑色西裤,身形颀长,样貌翩翩,立在人潮涌动的人群中,十分显目。 “小鸢。” 隔着一段距离,墨初鸢听到墨初容一如既往唤她时的声音,温柔又宠溺。 他站着不动,一双眼睛星光闪烁,褶褶盛放。 墨初鸢鼻子重重一酸,毫不犹豫的扑过去,几乎是同时,墨初容张开双臂,紧紧的将她抱住,“怎么晚了两天?” 她摇了摇头,从他怀里仰着小脸,眼睛雾蒙蒙的,“哥,你怎么来了?” 墨初容捏了捏她俏丽的小鼻子,“不放心你,就亲自过来接你了。” “还是哥待我最好。” “知道就好。”墨初容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比上次见你时又瘦了,很辛苦?” 墨初鸢重重点头,“我现在就想回家吃一顿妈做的饭,再好好睡上一觉。” “爸妈十分挂念你,都在家等着你。” 想到数月未见的墨天林和简舒文,墨初鸢鼻子又是一酸,墨初容将她冰凉的小手攥在掌心,“走吧,跟哥回家。” 回家 莫名的,她有些恍惚。 一月二十二日。 萧瑾彦回校。 身上带着伤,没有去医院处理,直接从京城赶回海城,学校除了值班纠察,偌大的宿舍楼几乎无人。 他知道,墨初鸢定是回了月城。 打开一个多月未曾开机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几十条短信提示。 他一一点开。 全是墨初鸢发的。 最后一条是几天前发的。 萧瑾彦,我变心了。 他眉宇一紧,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将手机放在桌案上,走过去打开门。 萧蕊一身霜雪,脸颊红彤彤的,站在门口。 “哥。” “你怎么来了?” 萧瑾彦微微蹙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0: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七 对于萧蕊的不请自来,萧瑾彦已经习以为常。 虽然心里隐隐有些排斥,但,毕竟是自己在福利院从小相依的妹妹,也是他第一个亲人,十几年的情分,总归不会因这些小事而伤了和气。 萧蕊放下行李箱,见到萧瑾彦,惯常的上前抱住他一只胳膊。 年轻少女娇丽的容颜蕴着花一样的笑容,“哥,好久不见。” 萧瑾彦淡淡地嗯了一声,错开身子的同时,胳膊一抬,自然而然地将胳膊从她怀里挣离,然后,关上门,“你不是早就放假了?怎么会来这里?” 萧蕊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走进房间,脱下羽绒服,抖掉帽檐绒毛上沾着的雪花,随手挂在衣架上,“我们学校研究院有个心理医学研讨会,所以,就耽搁了几天,这些天,联系不上你,给家里打电话,妈说你还未回家,我寻思着,你定是在学校有事,便直接来校找你。钤” 萧瑾彦没有说话,神情淡淡,抿唇不语,将行李箱提进来,放在一角,听到咳嗽声,他转头看去,见萧蕊脸颊冻得红扑扑的,鼻尖都是红的,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似是要感冒。 他抬步走进里间,找到电水壶,接水之后,连接电源,按下开关。 身型颀长,双手抄袋,斜靠琉璃台,一边等水烧开,一边望着窗外暮色沉沉的夜空,神情幽暗不明。 萧蕊将随身背的双肩背包放下,又将手机拿出来充电,等了一会儿,不见萧瑾彦,于是,走进里间,见他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好像有些走神,走上前,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哥,在想什么?” 这时,电水壶发出叮的一声。 萧瑾彦转过身,抬手,避开萧蕊的碰触,拿了一个玻璃杯,洗干净,倒了一杯热水,一边朝外间走一边说,“过来,吃点药,预防感冒。” 萧蕊跟在身后,明眸闪烁着璀璨的光,鼻子有些酸酸的。 自她考上大学,萧瑾彦投身部队,后来就职军校,两人不在一个城市,聚少离多,她已经记不清上次被他这般关心是什么时候了。 萧瑾彦找了两片感冒药,递给萧蕊。 这时,嗡嗡的振动声传来。 信息提示声音很小,却像钟鼓,重重的敲打在他心尖。 他几乎是一瞬间站起身,抓起手机书桌上的手机,长指快速拨动,查阅短信。 看到的是一条广告垃圾信息。 他脸色沉了沉,直接删除。 萧蕊看着一反常态的萧瑾彦,方才温热的一颗心骤时被丢弃在冰天雪地中。 她咬了咬牙,随手将手心的两粒药丸丢进了垃圾桶。 敲门声响起。 萧瑾彦放下手机,走过去开门,是同层一个值班老师见他房间灯亮着,所以,来看看,和他攀谈了几句。 萧蕊借此机会,拿起桌案上的手机,快速翻了一遍收件箱。 几十条短信,发件人全是一个人,鸢儿。 她大致看了几条,没有什么暧昧字眼,但,字里行间清晰可见是一个女孩,而且,每一条短信开头都加了“老师”两个字。 是他的学生。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名字的称呼,过于亲昵,还有,收件箱只有鸢儿的信息,她又点开通讯录,按下数字键1。 鸢儿的手机号码跳了出来。 她眸色阴凉,将手机归位,整个人颓坐沙发上,一脸落寞。 她六岁认识萧瑾彦,自认了解他比自己深刻。 萧瑾彦生性冷漠寡言,除了对萧家一家人亲厚,身边数的过来的女性,也就是唯对念念格外特别一些,尤其是,念念死后,据她所知,这些年以来,他身边没有女人,更别说对哪一个女人另眼相待,甚至不曾多看那些整日像苍蝇一样围绕他的女人一眼。 可是,如今,他好像独对这个叫鸢儿的女孩有些不同。 而且,还是他的学生。 莫不是,他跟自己的学生 萧蕊惊愕的膛大了眼睛,又摇了摇头。 哥哥是理智又沉稳之人,怎会这样自毁前途? 正胡思乱想着,萧瑾彦走了进来。 萧蕊抬眸,望去,怔了几秒,忽然,站起身,惊呼一声,“哥,你受伤了吗?” 方才进屋没有看见,这会儿才发现他军装腰的部位一片暗红,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萧瑾彦一只手摁住腰侧,浑不在意道,“小伤,不碍事。”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受伤了还跟人聊天?”萧蕊急忙找到急救箱,拽住萧瑾彦的胳膊,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情急之下,伸手就去解他的军装,“哥,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我自己来。” 萧瑾彦抬手一挡,伸手去拿药箱。 萧蕊一把摁住药箱,倔强地说:“哥,我好歹也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不比医院护士技术差,处理伤口更是比你在行。” 萧瑾彦不想她处理伤口,是担心她看到之后,告诉家里人,害父母担心。 可眼见是瞒不住了,伤口挺了这么久,怕是要发炎了。 于是,利落地脱下军装,上身只剩一件黑色背心。 萧蕊只看一眼他腰侧受伤的部位,倒吸了一口冷气。 浓稠的血液和背心紧紧黏在一起,湿漉漉的一大片,还有鲜红的血液沿着衣角往下淌,她急忙找到医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背心,看着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吓得一个哆嗦,“哥,是枪伤” “处理下就好。” “哥,你怎么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1: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八 萧蕊看着怵目惊心的伤口,恐慌和焦灼充斥肺腑。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见过萧瑾彦身上的大伤小伤,而且,多数是她亲手包扎处理的。 以前,他在部队训,练或是任务中受伤,倒是可以圆通,可,现在他早已不在部队,只是一名军校教授,身上怎会有枪伤? “哥,你为什么会受枪伤?” “萧蕊,不该问的别问。”萧瑾彦打断她,嗓音微冷。 萧蕊心里咯噔一下钤。 联想到这些年,他总是无缘无故消失,数月甚至一年半载不回家,有些恍惚,有些担忧。 她知道,萧瑾彦为人谨慎又冷情,若是不愿说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无从知晓。 萧蕊是个聪慧之人,自是不会刨根问底,做一些令他不喜的事情,于是,不再多问。 到底是心疼他,眼底滚烫一片,瞬间湿了眼眶,动作利落的拿起镊子,夹着棉花球,蘸了碘伏,小心翼翼的清理血肉模糊的伤口。 伤口清理出来之后,缓缓地舒了口气,“哥,幸好不是贯穿伤,但是,弹头擦伤的伤口有些深,需要缝针,必须去医院。” 萧瑾彦垂眸,扫了一眼皮肉翻扯的伤口,淡淡道,“不过两针的事。” 他受的是枪伤,去医院就得备案和留下病人的信息资料和病志,这些年,他一直行事小心翼翼,自是不愿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有些事情可以解释圆说,但是,他不想太复杂。 “哥,必须医院,需要注射麻醉剂,再缝针。” “没必要。” “会很疼的” 萧蕊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从急救箱找到医用针线,有些胆怯,迟迟不动。 “算了,我自己来。” 萧瑾彦将酒精倒在手上,冲洗一下,从萧蕊手里拿过针线,动作快而娴熟,好像那不是自己身上的肉,那点痛不过是蚂蚁夹,不过十秒,缝针结束。 萧蕊性格阴柔,天生有些胆小,所以,当初考入医学院,选的是心理学专业,此刻,她只是看着那伤口,便冒了一身冷汗。 萧瑾彦对萧蕊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见她脸色有些发白,随口说了一句,“幸而当初你没有走我的路。” 萧蕊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当初,她为了追随萧瑾彦,报考军校,为此,还央求他帮助指导她,作考前准备。 萧瑾彦欣赏萧蕊报考军校这份决心,高二那年,给她报了夏令营军事魔鬼训练活动,让她体验军旅生活,可是,她只坚持不到十天,便叫苦不迭。 后来,放弃报考军校。 自进入萧家之后,她过上公主般锦衣玉食的生活,完全蜕变成一个千金大小姐,娇贵的紧,去夏令营之后,方才知道军营不仅辛苦又枯燥。 摸爬滚打体验一段日子,她实在受不了,便打了退堂鼓,但又不愿萧瑾彦知道自己吃不了苦,才放弃报考军校的,得知简梅有些反对,她便循着这个借口,说是两人以后不能都身陷军营,疏于照顾父母。 萧瑾彦本就觉得萧蕊不适合军营,觉得她留在父母身边,他倒是放心。 可,萧蕊向来骄傲,这事一直是她梗在心里的一段黑历史。 虽然,方才萧瑾彦只是随口一提,但是,萧蕊却觉得自己被打了一个耳光,有些心虚,又有些懊悔。 若是当初她没有轻言放弃,说不定现在会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 想及此,她攥紧手指,撩起唇角,“哥,你说,当初若我考入军校,是不是就离你近一些呢?现在我倒是有些羡慕你的学生。” 学生两个字,她咬的有些重,借故观察萧瑾彦脸上细枝末叶的表情,擅长心理剖析的她,不由自主的将触角伸向了萧瑾彦。 萧瑾彦自然听出萧蕊情绪上有些不对,即便他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萧蕊的话骤时让他想起了墨初鸢,心里最敏感的区域被触动,他眼底泛起的柔软光,如云层迭起,是藏不住的。 萧蕊眉心紧皱。 果不其然,他的表情是那么明显。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萧蕊默默地给他上药,包扎,最后,缠了绷带固定。 萧瑾彦见时间不早了,站起身,换上一件干净外套,对萧蕊说:“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去校外,找家酒店住下。” 萧蕊显然有些不愿意,没有动弹,“哥,我担心你伤口发炎,半夜发烧,今晚,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吧。” “你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我是你妹妹,同室没有什么关系” “即使家人也不行。” 萧瑾彦神色渐冷,态度是不容置喙的坚决和严厉。 萧蕊佯装浑不在意,掩去眼底的黯然,面目温柔,“哥,我只是担心你,罢了,我听话就是。” “萧蕊,你现在不小了,有些事情,别太任性,我不会一直纵着你的。” 萧蕊跟着他走出门外,听他这么说,问:“什么意思?” 萧瑾彦双手抄袋,一边走一边说:“以后不要擅自接我的电话。” 萧蕊自是明白他说的是上次接他学生电话的事情,静默几秒,开口,“那次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你想想,大半夜一个女孩打电话说在酒吧打架,还找你,我以为是无聊的人的恶搞电话。” “谁有敢打军校宿舍的电话恶搞?” “即便是这样,军校的学生会打架吗?再者说,一个女孩大半夜泡酒吧,未免太不自重。” “萧蕊。” 萧蕊咬了咬唇,缄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2: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四十九 萧蕊看得出来萧瑾彦显然不喜欢她对他的学生评头论足,心犹若沉入寒潭。 她不过是说了他的学生几句,他便这么不高兴,看来,那个学生十之八c九就是给他发了那么条短信的鸢儿。 她倒是十分好奇,那个鸢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很漂亮?比她漂亮?还是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萧瑾彦? 在不久之后,当萧蕊第一眼看到墨初鸢时,当真被吓到,忽然有些明白萧瑾彦为什么唯独对墨初鸢青睐有加,因为,墨初鸢那宛若水仙花般娇美柔婉的容貌,简直是念念儿时的缩影。 从那时起,墨初鸢便是她驱不走的噩梦钤。 以至于,后来,当她得知萧瑾彦还活着,并且被罗美丝误认是玺暮城领回玺家时,她便下定决心,彻底斩断萧瑾彦和墨初鸢之间的一切关联。 她要让墨初鸢认为萧瑾彦真的已经牺牲,让她与心爱之人错过一辈子,也要墨初鸢尝一尝爱而不得和失去的痛苦。 甚至在后来知道玺暮城娶了墨初鸢之后,她虽然忿恨万分,但是,每当看着墨初鸢和玺暮城朝夕相处,却不知她眼前的老公就是萧瑾彦时的蠢笨模样,那时候,萧蕊心里是痛快的,愉悦的。 再后来,她得知墨初鸢就是念念时,她方才知道这世上最难医治的不是疾病,而是心魔,她做梦都巴不得墨初鸢灰飞烟灭。 萧瑾彦送萧蕊去了军校附近一家酒店,开了一间套房,前台办完手续之后,他没有送她回房,直接离开。 萧蕊心里有再多不满,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高楼林立,万家灯火,璀璨通明,心里漫过浓浓的酸楚和委屈。 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 她不断地回忆过往,得出结论,好像是念念出事以后,萧瑾彦便不再与她亲近,甚至有些疏远。 为什么念念死了这么久,他还是耿耿于怀,不能放下过去。 他是不是还在责怪她当初没有先救念念? 可是,当初如果救念念的话,说不定她和萧瑾彦也会葬身火海,不,她一开始是想救念念的,是真的想把萧瑾彦带出来之后,找消防员回去救妹妹的,可是,当她拼命将萧瑾彦从火场中带出来之后,换来的却是他歇斯底里的质问。 善恶一念之差,她对萧瑾彦说自己不知道念念在哪里。 若非要将念念之死算到她的头上,那么,她真想说一句,是萧瑾彦,是他害死了念念。 如果不是他总是那么宠爱念念,而忽视她这个妹妹的话,她不会不救念念的。 不!不是她的错! 萧蕊手指紧紧攥着高脚杯,狠狠地砸向地砖,玻璃碎裂成片,一如她千疮百孔的心,那些红色酒液,是她的血。 那夜,萧蕊如愿以偿感冒,烧到三十九度。 她这一病,延误了回家的时间。 那天早上,萧瑾彦接到她的电话之后,赶往酒店,将已经烧的意识不清的萧蕊送往医院,接连三天,留在医院照顾她,端茶送水,事无巨细。 只有这时候,萧蕊才感觉,他离她很近。 萧瑾彦身上的伤则是自己私下处理的,萧蕊为此,有些过意不去,但又不舍放萧瑾彦离开。 帅哥美女,向来是官配,最惹人瞩目,萧蕊每天接受女医生和小护士艳羡的目光,虚荣心也着实得到了满足。 尽管,每次萧瑾彦沉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是,只要他在她身边,足矣。 与此同时,月城墨家,墨初鸢自回来之后,除却跟楚璃茉一起外出一次之外,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起了大家闺秀,着实和以往风格不同。 墨天林和简舒文权当她是成了一名军人,性格温厚也成熟了,还为此颇为欣慰。 只有墨初容看得出来墨初鸢心中藏事。 这天傍晚,墨初鸢缠着他玩游戏,虽然,电竞游戏气氛高涨,但是,他明显看得出来妹妹较之以往有些意兴阑珊。 “你最近和那个人怎么样了?” 墨初容不想问的,可不忍看到她每天蔫巴巴的样子,还是问了出来。 墨初鸢推开键盘,脑袋一歪,靠在墨初容肩上,“哥,我大概真的不讨他喜欢吧?” “为什么这么说?”墨初容抚着她鬓角绒发,犹如给小猫儿顺毛。 墨初鸢撅起小嘴儿,将一只小手伸到墨初容面前,作了一个拇指捏着食指的动作,“如果他当真在乎我一丁点的话,就不会离开时,一句话都不留。” 墨初容眉心蹙了下,问道:“他离开了?去哪儿了?” 墨初鸢抿了抿嘴,语气夹枪带棒,火药味十足:“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他甩都甩不掉的一块牛皮糖,他怎么会告诉我?大概环游火星去了吧?以前,我认为他是一座冰山,现在啊,我认为他就是宇宙,我是人,太渺小,够不上他,还是歇了吧。” 说完,她站起身,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一副故作轻松无所谓的样子,可那眼底却冒着火光。 墨初容大概能想象到,若是这会儿萧瑾彦出现她面前,他这个妹妹定是蹿上去,把萧瑾彦给撕了,想及此,他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这么顽劣,难怪不讨喜。” 墨初鸢嘴巴撅得更挂一个油瓶,摆了摆手,就要回屋。 忽然,后背一暖,是墨初容自身后抱住了她。 这个身后拥抱有些猝不及防,尤其是,墨初容一只手臂环着她脖颈,她能感觉他的脸在她德尔脸上轻轻蹭着,唇好像还碰到了她耳垂,湿热的呼吸喷薄在她娇嫩的皮肤上,酥麻的感觉像电流在那一点扩散。 墨初鸢身子越来越僵硬,他的脸本就贴着她的,所以,当她有些慌乱的偏过脸,唇几乎撞上他的。 她有些无措,眨着眼睛,睫毛颤动,“哥” “小鸢,你真的很喜欢他吗?”墨初容额头擦过她颊畔,温柔至极。 墨初鸢还未消化这句话,他好像不愿听到不想听的,握着她肩膀,将她推出房间:“好了,回屋睡觉。” 语气烦躁,嗓音幽沉,好像是她欠了他似的。 墨初鸢气呼呼的瞪着紧闭的房门,抬脚,踢了一下,用力过猛,脚趾盖快要扯翻,疼的低呼一声。 墨初容自是听到,想要开门,手触到门把手,又垂落。 怕自己再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靠着门板,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直到门外安静下来。 一支烟燃尽,他走到窗口,给萧瑾彦拨了一通电话。 那端很快接通,传来萧瑾彦惯然低沉淳厚的嗓音:“暮城。” “哥,你不是不在学校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萧瑾彦敏锐,问道。 墨初容揉了揉眉心,说漏嘴了,扯谎:“我给你打过电话” 还未说完,他自己拍了下脑门。 智商不在线! 果然,萧瑾彦回道:“我手机没有你的来电提示。” “是吗?”墨初容笑了下,又道:“我去学校找过你,你不在。” 他真是不喜这种说谎的生活,想着下次见面,干脆把墨初鸢是他妹妹,也是他妹妹一事说出来算了。 萧瑾彦总不至于碍于是墨初鸢的哥哥,拒她于千里之外。 萧瑾彦停顿了几秒,直觉告诉他,他这个弟弟太神秘,看来,他也该对弟弟有所了解才是。 “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事?”他岔开话题。 墨初容扒拉了下额前的碎发,“年前,你能不能回趟月城,父亲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好。” 他答应的太痛快,墨初容有些不适应,他还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推拖或是回绝,毕竟,他知道,萧瑾彦恨玺盛林抛弃妻子。 一直和父亲的关系处于冰冷状态。 “你准备哪天来?我通知一下父亲,他老人家定然开心。” 萧瑾彦看了眼正在收拾行李的萧蕊,说,“明天吧。” “真的?” “嗯,到时候等我电话吧。” “好吧。” 萧瑾彦顿了下,问,“你上次怎么回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3: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 上次,墨初容匆匆离去之后,萧瑾彦再没他的消息,心中一直挂记这个弟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问了一些他的近况。 收拾好行李的萧蕊,走到萧瑾彦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轻轻唤道:“哥。洽” 萧瑾彦转眸,见她指了指门口,对他低声道:“我去找医生,再开点药。” 萧瑾彦点了点头。 那端,墨初容显然是听见了这边细小的女人声音,顿了几秒,开口问了句:“哥,你现在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莫名的,勾起萧瑾彦的好奇心。 他撩起唇角,笑意淡淡,反问:“不可以?” 墨初容语气坚定:“不可以。” 这会儿,他只想到,萧瑾彦是妹妹喜欢的人,若是萧瑾彦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妹妹知道后,定然伤心。 “为什么?”萧瑾彦好奇心愈重钤。 墨初容哑口无言。 见他不再说话,萧瑾彦抬手,摁了摁皱在一起的眉心,不知为何要对弟弟做这番解释,笑道:“是我妹妹,你见过的,上次在我宿舍。” “哥,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玩。” “我从未开玩笑,是你多想。” “” 墨初容哑然。 好像是 萧瑾彦走到窗前,站定,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淡然出声:“暮城,你在家不是也和妹妹在一起?” “是啊。”墨初容打开房门,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身型斜靠沙发背,修长的一双大长腿闲然交叠,“不过,我这个可不是好惹得,刚才,我好像惹妹妹生气了。” “听得出来,你很宠她。” 墨初容眸色温柔,“哥,我和她朝夕相处十余载,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也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 “我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妹妹。” 墨初容讶异:“还有个妹妹?没听你说过,什么时候带我见见。” “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为什么?” 萧瑾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漾起涟漪,“妹妹六岁那年,在一场事故中,我把她弄丢了” 墨初容瞳孔微微收缩。 六岁 小鸢六岁被简舒文领回墨家的 想及此,胸腔里瞬时被一股寒气涨满,压抑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平复了几秒,问:“那可有去找?”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墨初容怔了下,旋即明白他那个妹妹已不在人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可心底沉重压抑的那股气流,却迟迟不散。 他忽然想起那次墨初鸢在电影院,问他有没有对他说过一些话。 那次,他记得,她看完电影,含着眼泪说:哥哥,把我弄丢了,你就没有新娘了 他没有对她说过这些话。 那是谁对她说的? 她喊哥哥,这么说,莫不是小鸢还有个哥哥吗? 可是,据简舒文提过,小鸢好像不记得六岁之前发生的事情。 墨初容脑袋里像塞满棉絮,闷闷的疼。 越想越觉得这些巧合匪夷所思,甚至觉得自己一定是神经衰弱,才会这么胡思乱想。 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他不得不深思关于小鸢的身世。 萧瑾彦把萧蕊送到酒店,等电梯的空隙,对她说:“萧蕊,明天你先回家,我还有事要办。” 萧蕊一听,秀眉微微蹙起,以为他要去见那个鸢儿,立时摇头,“哥,你都多久没有回家了?爸妈很惦念你,再过几天就是春节,有什么事比一家人团圆还重要?” 萧瑾彦皱眉:“我去趟月城。” 萧蕊明眸一亮:“见你父亲?” “嗯。” 萧蕊没再说什么。 只要不是见那个鸢儿就行。 更何况,她认为,萧瑾彦应该和自己父亲联络一下感情,他恨自己父亲,又长年不在父亲身边,玺家在月城是首屈一指的名门世家,呼风唤雨,家大业大。 玺氏集团又是商界龙首,地位煊赫,这么庞大的商业帝国,若是被萧瑾彦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玺暮城继承,那就完了。 萧瑾彦是玺氏大少,玺家和玺氏集团本应该属于萧瑾彦,谁也不能抢走。 翌日。 萧蕊央求萧瑾彦带她一起去月城,萧瑾彦自是不愿意,但是,萧蕊执意要去,态度很坚决,说她一个人回家,定要被简梅询问为什么没和他一起回去,而且,她保证在月城不会给他招惹麻烦,也不会打扰他。 萧瑾彦暂时还不想让养父母知晓自己和玺家有来往,所以,想到这层,这才带萧蕊一起去了月城。 重要的是,这次去月城,他是有私心的。 他想见一见墨初鸢。 一个月多没有见她,想她,想抱抱他的鸢儿。 抵达月城之后,萧蕊知趣,并没有缠着萧瑾彦,说要自己逛一逛,萧瑾彦没有阻拦,给墨初容打了一通电话,和玺盛林约在一家茶楼。 距上次见玺盛林是半年前。 这次再见,萧瑾彦觉得玺盛林苍老了许多,感觉比半年前老了太多。 六十岁的玺盛林坐在茶桌前的蒲团上,一身黑色中规中矩的西装,剪裁合体。 不似其他在这个年龄阶段发福,挺着大肚,脑满肠肥的男人,玺盛林身型很高,很瘦,已现一个老年人的老态和沧桑,只要看长相,便知萧瑾彦和墨初容这对兄弟的绝美相貌,继承了玺盛林的优良基因。 虽然,玺盛林如今鹤发鬓白,脸上布满皱眉,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年轻时,定是一个俊俏青年。 玺盛林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眼睛里充满喜悦,锐光褶褶,望着许久不见的儿子,开口,嗓音有些颤抖,“瑾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4: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一 “瑾儿”是萧瑾彦的乳名,自他知晓自己身世之后,这是玺盛林第一次这般唤他,亲切又慈爱,俨然一个和蔼可亲的慈父。 萧瑾彦五官线条紧绷,神色寡淡,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好像对面坐的不过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一个寻常老人,他态度淡漠,但良好的教养和长年在部队熏陶出来的一身正气,对一个老人是恭敬,有礼貌的。 “玺先生。洽” 玺盛林苍老的面容微微有些僵硬,但是,很快被他敛去,知道儿子恨他,终归是他当年出轨在先,任他们母子离去,又纵容罗美丝登堂入室,最后被罗美丝有机可趁,买凶杀人,一把火烧了简家老宅。 这些罪恶,是罗美丝造的孽,可是,根源却是他,是他无能,被人算计,出轨在先,保护妻儿不力,害的瑾儿流落福利院,妻子恨他入骨,如今另嫁他人,和儿分离数十载。 种种罪责,他难辞其咎,也从未想过逃避,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对不起瑾儿,也对不起暮城。 “瑾儿,你最近可好?”玺盛林问。 萧瑾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捏在指间,长睫微垂,眼底情幽暗不明:“您不是了若指掌吗?” 玺盛林并不意外,望着萧瑾彦,“到底是军人,观察力敏锐。钤” “以后,别再派人跟着我。” “我只是想” “我不需要任何保护。”萧瑾彦搁下茶杯,拿起红瓷茶壶,给玺盛林面前桌案上的茶杯续上茶,“您该着重保护的是暮城。”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作了安排,你是玺家长子,以后要继承家业的,虽然,你在军校没有什么安全之忧,但是,身边人还是缺不得。” 以前,盛林最担心的就是,如果玺国忠知道当年瑾儿没死,势必会对瑾儿下杀手,现在,玺氏摇摇欲坠,董事会步步紧逼,联众迫他下台。 若不是他现在还掌握着控股权,还捏着玺国忠的把柄,玺氏早已被玺国忠侵吞,尤其是现在非常时期,玺国忠早晚会知道瑾儿的存在,在瑾儿回归玺家之前,他的安全最重要。 但是,这些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释清楚。 萧瑾彦并不知道玺盛林的良苦用心,说道:“如您所言,我们都是您的儿子,我觉得,玺氏还是让暮城继承最合适。” 玺盛林皱起烟白的双眉,“瑾儿,玺氏一定要你来继承,所以,我希望你退伍” “不可能!”萧瑾彦面色霜冷,态度坚决:“我是不会脱下这身军装的。” 他身份特殊,身负责任和重担,自成为国遣队一员时那天,他是属于国家的,即便他想退役,那也得上峰说了算,不是他写一份退伍报告,申请退伍就能全身而退。 更何况,他从未想过脱下这身军装。 他见玺盛林脸色苍白的吓人,甚至有些发抖,知道他身体不好,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强硬,“我志不在从商,我相信,暮城比我更适合继承玺氏。” “只有你最适合。” “为什么?” 玺盛林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暮城是有能力,但是,玺氏的继承人只能是你。” 玺氏危机重重,以后要对付的是玺国忠那样的老狐狸,暮城肩负墨氏集团,也不可能抛下墨氏,最关键时刻,暮城以及墨氏就是萧瑾彦的后盾。 如今,玺氏内乱,被玺国忠以及党羽把控,坐上总裁这个位置,无疑是站在刀锋血刃上,玺国忠那帮人,恨不得把跟他有关的所有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所以,这个位置,需要一个杀伐果断,冷酷坚毅这样的人来坐,而这个人,非瑾儿莫属,他不会看错人。 只有萧瑾彦才能对付玺国忠,甚至有一天把玺国忠彻底从玺氏清除,绳之以法,从而还玺氏和玺家一片安宁。 他身体每况愈下,不知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所以,他现在无路可退,只能把所有希望放在萧瑾彦身上。 “我希望您不要再作无用功,我是不会回玺家,也不会继承玺氏。” 萧瑾彦不愿再多说,起身,朝玺盛林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玺盛林捏着茶杯的手颤抖的厉害,热水洒在桌案上,他重重的叹了一声,望着萧瑾彦远去的身影,摆了摆手,手下的人急忙走过来。 “老先生,您吩咐。” 玺盛林眸底划过一抹锐光,他开口,嗓音沧桑暗沉:“他妹妹的资料查到了吗?” “是的,这次,他妹妹也一起来了月城。” “安排一下,我要见她。” “是。” 萧瑾彦出了茶楼之后,直接回到酒店。 已是下午四点。 萧蕊还未回来,他站在落地窗前好一会儿,掏出手机,给墨初鸢打了一通电话。 那边迟迟未接。 隔了一会儿,他再次拨了过去。 这次,接通了,他开口,嗓音沉沉的,“墨初鸢,我在月城” 那端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我是小鸢的妈妈,她在书房,你稍等,我去叫她。” “那个,不用了。” 萧瑾彦莫名的有些紧张。 简舒文顿了下,以为是墨初鸢瞒着她交的男朋友,犹豫了下,问道:“请问您是小鸢的什么人?” “我是她老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5: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二【5000】 简舒文一听话筒那端是墨初鸢的老师,愣了下,旋即,语气柔和下来,客气笑道:“原来是小鸢的老师啊,小鸢这孩子自小调皮,定是给你惹了不少麻烦,您打电话来,是不是这孩子犯了什么错?” “不是不是,墨初鸢她很好” 萧瑾彦有种面对丈母娘的赶脚儿,往日的沉稳和镇定,瞬间飞到爪洼国了,心虚的厉害,又不能实话实说。 总不能说想墨初鸢才打的电话。 简舒文是个通透精明之人,察觉对方不愿多说,也不善交谈,她若再盘根问底,倒显得有些唐突,毕竟是女儿的老师,怠慢不得,于是,又客套几句,说道:“那老师,你稍等,我把手机给小鸢。” 此刻,萧瑾彦很想挂电话,但是,这样做不礼貌,反而引入诟病,只好道,“好,谢谢。” 简舒文快步走进墨初容的书房。 果然,这妮子坐在地板上的蒲团上,盘着双腿,手里拿着游戏手柄,正在玩电玩游戏。 简舒文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走过去,拍了拍墨初鸢的肩膀。 墨初鸢头也没回,玩的正在兴头处,还以为是墨初容,扭了下肩膀,撒娇卖俏:“哥,别闹!” 简舒文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伸手,夺走她手中的游戏手柄,压低嗓音,“你啊,就知道玩!” “妈” 墨初鸢看到简舒文,吓了一跳钤。 简舒文对墨初鸢的淘气和顽劣,已经司空见惯,手机还在通话中,不便责备她,把手机递给她,“你老师打来的电话。” “老师” 墨初鸢脑回路慢了半拍,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萧瑾彦几个字时,呼吸一紧,心如鹿撞,腾时从地上跳了起来,紧紧握着手机,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简舒文,脸微微泛红,唯恐被母上大人看出端倪来,快步朝门口走。 一不小心撞到桌子棱角,桌子上的文件掉了一地。 钻心的疼,使得她痛呼出声,哎呦一声,一边走一边道:“老老师” 简舒文望着墨初鸢满脸俏红,紧张兮兮的小模样,不明的摇头。 唉,真是个毛躁的丫头。 她走过去,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文件,站起来时,一张照片从书中掉落。 她捡起来,捏在指间。 是墨初鸢的照片。 照片里,墨初鸢躺在床上,睡颜恬静,身上是一条毛毯,露出一双雪白双肩,两只光/裸的藕臂放在床沿,毛毯下是一双洁白美腿 令人遐想,毛毯下定是没有穿衣服 场景不是小鸢的卧室,而是,墨初容的卧室。 小鸢怎会这般样子睡在哥哥床上? 难道他们已经逾越那层界限 简舒文只觉心脏狠狠地一刺,照片在指间攸地变皱。 不行!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墨初鸢毁了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 今年必须让墨初容结婚。 男人一旦陷入婚姻,有了家庭和妻儿,就有了一份责任,便不会把心思放在一个不该爱上的妹妹身上。 那边那么大的动静,萧瑾彦自是听到,也猜到墨初鸢定是横冲直撞,撞到什么东西了。 听到朝思夜想的人儿的声音,方才有些压抑的情绪渐散,但语气仍有些不自然,“没事吧?” 墨初鸢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嘴巴撅的老高,生气道:“什么没事?事儿大了!” 萧瑾彦以为她磕到哪儿受伤了,急忙问道,“哪里受伤了?” “心。”墨初鸢鼻子重重一酸,眼睛瞬间红了,可仍是强撑着不让自己脆弱的一面泄露出来,“你走了一个多月,也不告诉我一声,也是,我算哪根葱哪根蒜?大概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 萧瑾彦知道这丫头生气了,可他又无法作出解释,也不会哄人,只是沉默。 沉默的听着她发火。 想着,小女孩的脾气总归是来的快也去得快。 可墨初鸢迟迟听不到那端回音,甚至一句解释也没有,心里越来越气,委屈越来越浓,口不择言,说了句:“萧瑾彦,我变心了,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萧瑾彦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关节血色褪尽,泛白呈青,他低着头,眉眼邃黑,轻轻地笑了下,“是陈白宇?” 墨初鸢气的满脸涨红,眼底泪光盈盈。 关陈白宇什么事? 大小姐的傲娇脾气上来,一时收不住,傲慢又娇纵,轻吼道,“是!你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一定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不管是谁,军校学生不允许恋爱,给我消停点!” “又是校规!”墨初鸢最不喜欢他拿军纪和校规作托辞,一时间气的鼻子快冒烟了,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校规禁锢了人,禁的了心吗?” 萧瑾彦眉心浮动,望着窗外西沉的残阳,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握住,搏动困难。 是啊,军纪校规那么严明,可还是禁锢不了他一颗为她跳动的心。 他性子冷,不会辩解,只是跟着情绪走,眸底云层翻涌,情绪低落,再开口,嗓子干涩,有些暗哑,“墨初鸢,我在月城。” “月城?”墨初鸢惊讶不已,揉了揉眼睛,又不敢置信的掐了下自己的耳朵,鼻音浓重:“你真的在月城?” “是。” 她莫名的有些激动,“你来月城做什么?” “见一个人。” “谁?” “已经见过了。” 墨初鸢失落垂眸,正欲挂电话,听到他说,“还差一个人没见。” “是谁?” 他声音充满柔情,“她这会儿气的跟只小野猫似的,怕是见到我,又要咬我了。” 墨初鸢心尖一酥,火气骤然散去。 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来月城,又主动打电话要见她,还是任性的问了一句,“她叫什么?” 萧瑾彦薄唇轻阖,温柔轻唤:“鸢儿。” 墨初鸢感觉自己全身好像浮上云颠,处在梦幻中,眼睛里瞬间浮上泪花,看不清一切事物,眼前映着萧瑾彦的音容笑貌。 她晕晕的,脸上热热的,吸了吸鼻子,“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他不复平日严肃,忽然,傲娇起来,“不是变心了?” 墨初鸢脸颊酡红,咬着唇瓣:“有没有变心老师到时候亲自摸摸” “” 摸摸 萧瑾彦心尖软的没有一丝棱角。 一股热潮淌过心尖,在身体经络血脉蹿动。 脑子里自动勾绘出那次酒店里,墨初鸢在他身下那盈白娇体,美丽动人,以及他粗砺的掌心里,那对儿丰盈傲雪柔软到骨子里的触感。 只是,这般想着,他便浑身燥热,小腹紧绷的厉害。 他想她,想到浑身都疼,需要她来缓解,呼吸渐渐地有些重,他唇角轻撩,哑着嗓音柔声道:“好。” 一间奢华的套房。 萧蕊坐在神态端肃的玺盛林面前,拘谨又紧张。 她在回酒店的路上,突然被人截到车上,带来这里。 本以为遇上打劫或者绑架的,谁知,那些人却是玺盛林的人。 玺盛林眉眼隽烁,见萧蕊长得干干净净,又有些胆怯的样子,知道吓到她了,于是,开口,“我是瑾儿的父亲。” 萧蕊不敢抬头,却极懂礼貌的称道:“伯父,您好。” “是个懂事的乖丫头,不用害怕。” 玺盛林笑了下。 萧蕊抬起小脸,望着满鬓斑白的玺盛林,鼓足勇气道,“我不怕,只是第一次见到伯父这样威风堂堂的大人物,不免有些紧张,其实,现在看着你和蔼可亲的样子,越来越亲切呢。” 玺盛林笑出了声,花白的眉毛软软趴着,颇为满意的盯着萧蕊又打量一遍。 长相纯净,年龄不大,并不像这个年龄段别的女孩一样娇纵无理。 虽害怕,但够镇定,也够世故,恭维人,却不令人讨厌。 瑾儿身边需要这样对他有益的亲人。 “瑾儿喊我一声父亲,你是他妹妹,自然也是我的亲人,我认你做干女儿如何?” 萧蕊明眸一亮,激动又兴奋,脑袋又有些嗡嗡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底迸射彩光,“真的吗?” 玺盛林点了点头。 萧蕊当即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干爸。” 玺盛林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沉默几秒,开口,“我如今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就盼着瑾儿能回到玺家继承家业,玺氏集团只能瑾儿继承,可是啊,我们这对父子有打不开的心结,我自知亏欠瑾儿,瑾儿不肯回玺家,也不肯原谅我这个父亲,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玺氏以后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萧蕊收紧手指,“我哥他不愿脱下军装” “这我知道,你和他自小从福利院长大,是他爱护的妹妹,对他了解颇多,帮干爸劝劝他,可好?” “干爸,我会试试看” 她哪能劝得动萧瑾彦? 可是,只得应承下来。 当然,她也会全力劝说萧瑾彦回到玺家,那么大一份家业,怎能便宜了别人? 到时候,她便更得玺盛林看重,即便得不到萧瑾彦,也是玺家大小姐。 玺盛林笑了下,将一个档案袋推到她面前。 萧蕊打开,看了一眼,惊喜道,“这是月城最著名的甲等医院的入职表,给我的?” “是的,以后瑾儿回月城,你自是要一起回来,我知你是医学院的高材生,这家医院是玺氏旗下的,医院有个心理研究所,你毕业时,可以到医院跟着那里的心理专家实习,若是不愿在国内,国外也有资源,供你继续深造。” 萧蕊兴奋的不知所措,恨不得惊呼起来。 她虽是萧家大小姐,可是,简梅从不为她前途铺路,也不肯为她打点一切,简梅说,路要她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走,都是因为她不是她亲生的才这样敷衍。 以前有念念,现在念念思死了,她还是得不到恩宠,太不公平了。 她寄人篱下,处处看萧家二老脸色,努力学习,想尽办法讨他们欢心,可是,总归不是亲生的,得不到什么有利回报。 现在,玺盛林看重她,又认她做干女儿,千载难逢的良机,以后可以顺利入驻玺家。 想着,她便浑身热血沸腾,急忙站起身,对玺盛林道,“干爸,我一定会说动我哥回玺家的。” 萧瑾彦和墨初鸢约在酒店附近的湖畔公园,可是,他刚走出酒店,在大厅迎面遇上萧蕊。 萧蕊一脸笑意,背着包,走上前,挽住他胳膊,清脆唤道:“哥。” “你去哪儿了?” 萧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摇了摇头,只是问,“哥,你要去哪儿?出去找我吗?” 萧瑾彦不着痕迹的将胳膊从她怀里抽离,眼神有些闪烁,“我去见一个人,你回房间待着,明天我们一起回海城。” 萧蕊最善察言观色,看得出来萧瑾彦见的人很重要,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是个女人。 这时,萧瑾彦手机响了。 萧瑾彦掏手机时,萧蕊刻意看了一眼。 鸢儿俩个字跃入眼中。 她攥紧指尖,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皮肉。 看着他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对那端说,“等我。” 眼看着萧瑾彦走远,萧蕊忍不住咬了咬牙,很想上前拦住他。 可是,她知道,拦不住的。 这时,旁边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来,“妹妹,妹妹” 她转头望去。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正在跟一个三四岁刚会走步的小女孩嬉闹玩耍,嘴里喊着妹妹,妹妹。 妹妹 萧蕊猛然间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翻看日历。 勾唇一笑。 她快速追上去,抱住萧瑾彦的胳膊,语气柔软,一副心痛难过的样子,“哥,我不想说的,也不想打扰你的,可是,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你忘记了吗?” 萧瑾彦突然被拦,有些不高兴的皱眉。 萧蕊眼睛湿漉漉的,“哥,今天是念念的祭日。” 萧瑾彦瞳孔紧缩,又慢慢地扩大,不由地退了一步,眼底黑暗一片,再无一丝亮光。 他整个人像卷入一个黑漆漆的世界,懊悔又自责,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今天是念念的祭日” 他越说越激动,浑身颤抖着,脑袋里好像有什么虫子在啃咬他的脑髓,炸开一样疼,脸色苍白的吓人,一双眼睛赤红如血,他紧紧扣着萧蕊的肩膀,“萧蕊,我竟然忘了念念的祭日,居然忘了,我每年都记得的,为什么会忘记?是我不好,念念一定会怪我,是我弄丢了念念,是我丢了念念” 萧蕊被萧瑾彦忽然情绪大变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见他这样激动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焦灼万分,急忙抱住他,轻轻拍着他后背,“哥,你冷静点,我们现在就回海城,回去看念念,念念不会怪你的,今天还没过去。” “念念,对不起” 忽然,萧瑾彦双臂一收,紧紧抱住萧蕊,额头沁满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 他脑袋疼的厉害,只觉脑袋深处好像有一个少年的声音萦绕不绝。 你忘了念念,你不配当她哥哥,你害死了念念,你没有救念念,你放弃了念念。 萧蕊被他紧紧抱住,骨头都要被他勒断了,学心理的她,很早就知道萧瑾彦对念念的死一直有阴影,心理上留下创伤,可是,没有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这种心理疾病会这么严重。 甚至达到意识不清这种状态。 之前,她见过他这样情绪失控的样子,但根本没有现在严重。 这到底是怎么了? “哥,最后一班飞机能赶回海城的,我们这就回去,嗯?” 萧蕊安慰着,脖颈都是萧瑾彦头上滴落的汗水。 她摸了摸他手,凉的沁骨。 她搀扶着他,急忙招了一辆出租车,扶着萧瑾彦上车,对司机道:“机场,快点。” 萧瑾彦仍是情绪不稳,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抱着脑袋,痛苦不已。 萧蕊按着他脑部穴位,一遍又一遍轻声安慰着,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 很快,萧瑾彦阖着眼睛安静下来。 手机再次响了。 萧蕊掏出萧瑾彦口袋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鸢儿两个字,直接关机。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一⊙)啥也不说了,尾巴翘起来,你们揪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6: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三 墨初鸢是精心打扮过,才出来赴约的。 向来喜欢休闲风格的她,今晚将衣橱翻了个底朝天,把以前简舒文给她买的,以及名店高订版淑女装全部找了出来,一一试了个遍。 十七岁,花儿一般含苞欲放的芳华,哪个心里萌芽爱情的少女不爱美,不爱打扮。 墨初鸢也不例外。 尽管她样貌出众,出了名的美人,可一样爱美,喜欢这个年龄段女孩喜欢的梦幻系列色彩,喜欢被当作童话中的公主一样娇着。 以前,只觉穿的舒适干净得体便可,那时候不在乎,是因为漂亮的公主没有遇上心仪的白马王子,现在,她遇上了萧瑾彦,爱上了他,一颗心为他跳动不停,自是希望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让他记住她最美的瞬间钤。 这是每个陷入爱情迷障中的女孩,最单纯的心愿。 所以,今晚的墨初鸢无疑是最美的,比夜空飘扬舞动的雪花还要纯净,唯美。 一袭藕粉色小香风呢子洋装,下身是裹臀短裙,白色欧根纱镶嵌珍珠,刺绣精致,布满裙身,荷叶边裙摆加以点缀,尽显名媛淑女范。 及肩黑发,戴上同色系布艺发箍,清纯动人,从来不施粉黛的她,毫无瑕疵的肤色,施了妆粉,愈加白皙透亮,灵气逼人,菱唇不点而朱,涂了淡粉色唇膏,更显娇俏可人。 她亭亭静立湖畔,身影袅娜,攥着手机的手指不断地收紧,根根指关节泛白,一颗心越来越紧,越来越沉。 不知道是第几遍拨打萧瑾彦的号码,那端仍是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 她仰头望天,漫天雪花飞舞,像天女洒花。 月城的冬天,很冷,远远不没有海城那么冷,可是,她却觉得这冰霜雨雪快要将她吞噬,浑身冷的沁骨,四肢经络,血液凝冻,冷的发疼,每一根骨头都是疼的。 从七点等到九点,即便他忽然有事,脱不开身,好,她等,所以,她又等到了十点,就算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也总有间隙,足够他处理之后,再来见她,哪怕来不了,发一条短信或者来一通电话也行。 至少不要让她满心欢喜,最后,变成满腹失望。 认识他不足半年,可到底是了解他一些,他这人素来冷漠,断不会轻易承诺,可是,一旦承诺了,必会做到。 今夜,他不来,很有可能是来不了,不愿来,或者忘了来。 她是个简单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拖泥带水,想要的东西,会迎风而上,执着追求,可,此刻,她觉得自己蠢的可怜,也清晰的得到一个认知。 他不在乎她。 若他在乎她,把她墨初鸢放在心上,不会像之前那样招呼都不打,一消失就是一个多月,也不会像今夜,纵然有千万个理由不能赴约,只要他发条短信,打个电话,说他有事,她都可以接受。 可她接受不了,他将她放在所有事情之后,又或者一丝一毫都没有放在心上。 自入校以来,她每天追在他身后,脸皮厚如城墙,一次次撩他,一次次毫不避讳的说喜欢他,找各种理由腻在他身边,追他,仿佛已经成为她一种习惯。 爱情是公平的,可又是那么不公,是不是先爱上那个,就永远处于劣势? 在此之前,她觉得,她看到了前方一丝光明,她认为,他是喜欢她的,即便没有像她喜欢他那样喜欢的深刻,至少,在某个瞬间,他为她动心过。 他吻她的时候 他温柔唤她鸢儿的时候 是她错的太离谱,或许,如他所言,是人的本能,人总是会被美丽的事物吸引,才会做出下意识反应。 她就是频频出现在他面前的一朵花,赏心悦目,看久了,总会有那么一丝丝喜欢吧。 最后,又拨了一次他的号码,仍然是关机状态,她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十点半。 他一定不会来了。 她当然不会傻的像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为一个男人等候一夜,她定是不会做的。 可此时的墨初鸢不知,爱情就是一味穿肠毒药,中了毒,难以根治,中毒过深,下场只有一个,气绝身亡,她又岂会知道爱情比时间锋利,可以将一个人的性格棱角尽数磨光,她更不会知道,不久以后,自己认为不会做小说女主角才会做的痴心等候,在得知萧瑾彦牺牲的噩耗以后,报着那微薄的一丝希望,一等便是五载。 雪越下越小,暮色沉沉的夜空却飘起了毛毛细雨。 冰冷的雨水夹着雪花冲去了墨初鸢脸上的脂粉,洗尽铅华的肌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透白,清凌凌的。 不知站了多久,她脸色苍白,头发湿透,四肢僵硬,像木头一样没有知觉。 手机响了。 是墨初容打的。 当墨初容焦急甚至带着怒火的嗓音传来时,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像失去方向的孩子,历经荆棘,最后,寻到亲人时的委屈和惶然。 墨初容听到墨初鸢这般大哭,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急的抓心挠肝。 从妹妹哭诉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丝讯息,再联想到萧瑾彦今日来月城,跟父亲见面,相必是也见了妹妹。 他使劲捶了下方向盘,可是,妹妹为什么哭的这般伤心? 越是追问,墨初鸢越是哭得稀里哗啦,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墨初容急的火冒三丈,油门几乎踩到底,恨不能汽车插上一对翅膀飞起来,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了所在地点,他勒令她不许乱跑,等着他。 在公园湖畔找到墨初鸢时,雨已经停了。 他看到她那一刻,她就那样安静地站在湖畔围栏边,身影纤细伶仃,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墨初容走过去,一肚子的火就要爆发出来。 妹妹自小顽劣,是个不会吃亏的主儿,更不会苛待自己,可今夜,她刷新了对妹妹的认知,也看尽了她对一个人的执着。 她这样傻乎乎的站在这里,等了多久 当看到她仰着苍白的一张脸,泪光闪闪的望着他,弱巴巴的唤道,“哥” 他心中积攒再多的火,也不抵对妹妹的心疼。 他没有说话,弯腰将她抱起来,最后,上车离开。 车上,墨初鸢一句话也没有说,浑身冻得僵硬,瑟瑟发抖,脑袋靠在墨初容肩上,不时地打喷嚏。 墨初容十指紧握方向盘,遇到红灯,车速减缓,他垂眸,望着她脑顶的发旋,听到她说,“哥,求你一件事。” 虽然对萧瑾彦生气,可还是想到了最坏的事情,他是不是出了什么车祸之类。 虽然,这种概率很低,但她只是想要一个结果。 他在哪儿 “帮我查查他现在人是不是还在月城。” “好。” 墨初容皱着眉,打了一通电话。 回到墨家已是十一点。 简舒文和墨天林晚上去外地参加一个商业宴会,不会回来,墨初容直接抱着墨初鸢去了卧室,给她放了热水,让她洗了个热水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以后,他拿了两片感冒药,让她服下。 这时,墨初容接到电话。 那端不知说了什么,墨初容看了一眼墨初鸢。 墨初鸢也在看他,等他查到的结果。 当她听到墨初容说萧瑾彦已经在六点半坐上最后一班飞往海城的飞机时,她整个人像处在冰窖中,骨头缝都是寒的。 她头发滴着水,晶莹的水珠顺着落在脸上,让人分不清是泪还是水珠,可墨初容看得出来,妹妹难过的哭鼻子。 他走过去,抱起她,坐在卧室里一个单人沙发上,让她坐在他腿上,他拿了风筒,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的响,她哭声嘤嘤的,极力压抑着,可仍是将风筒的声音盖住了,墨初容看着她肩膀颤抖,哭得小心翼翼,他气极,摔了风筒。 风筒砸在地板上,划出几道痕迹,可不抵他心里的裂痕。 他双臂一收,将小小的她纳入怀中,抱得很紧,很紧。 墨初鸢甚至感觉骨骼铬着他的骨骼,疼的厉害,骨架快要断裂在他怀里。 可又是那样温暖,像一把火,烧着她皮肉,灼着她的心。 耳边是他伤感又无力的嗓音:“妹妹,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墨初容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底朦胧不清,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比谁都想知道,这世上男儿云集,她墨初鸢为何偏偏喜欢萧瑾彦? 或许,当她在那场地震中的碎石瓦砾中垂死挣扎,被他用双手抛出来之后,看到他的第一眼,一眼万年,银汉迢迢,仿若前世的轮回,今生的相遇。 他明明那么冷的一个人,可是,每一次靠近,却又那么温暖,甚至有些熟悉,好像冥冥之中,他是她注定的缘分。 墨初容不再言语,只是抱着她,紧紧的抱着,他不想放她下去,墨初鸢也没有挣扎,太累了,或是这个怀抱太温暖,够宽阔,是她避风遮雨的港,就像小时候,每次她被简舒文训斥,哭着躲在他怀里一样。 她贪恋,以至于在他怀里放空一切,沉沉睡去。 墨初容见她睡着,才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方才退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7: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四 海城。 萧瑾彦下了飞机之后,情绪仍是不稳定,浮动十分大,精神恍恍惚惚的,冷的吓人,让人难以亲近。 萧蕊一直陪在他身边,她学的是心理学,虽然初出茅庐,没有心理治疗的临床经验,但是,跟着导师也接触过不少心理患者,她几乎断定萧瑾彦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他的症状,像是典型的创伤后遗症。 症结就是念念。 萧蕊望着坐在身边冷漠不言的萧瑾彦,对死去的念念,恨意愈增不减,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是阴魂不散的缠着她哥哥,死了也不让活着的人安生,她甚至觉得,当初不救念念是对的,幸亏她死了,若不然,依着萧瑾彦对念念的宠爱,指不定现在是什么狐媚模样,缠着萧瑾彦钤。 小时候,每当看到念念坐在萧瑾彦肩上,喊着哥哥,她就嫉妒到发狂,那时候,她想,不过是一个娇宠小丫头,萧瑾彦也不过是念着萧家的收养之恩,才那般宠她。 可是,她低估了念念在萧瑾彦心中的位置和分量洽。 她代替不了那个位置,可是,那个鸢儿就能代替? 她不信,不信她这么努力,又这么爱他,却得不到他。 萧蕊试图跟萧瑾彦说话,但是,他好像听不到似的,垂着脑袋,脸色阴森可怖,安静的可怕,忽然,吩咐司机停车。 萧蕊看着他下车,走进一家花店,买了一大捧百合,茭白如雪的百合花中放着一只粉色布偶兔子。 萧蕊攥紧手指,指尖深深地掐进掌心皮肉,胸腔闷得快要窒息。 他永远对念念这般溺爱。 念念小时候,不管到哪儿,怀里总是抱着一只布偶兔子。 萧瑾彦上车之后,一句也没有说。 萧蕊敛去眼底情绪,看了一眼腕表:“哥,要不要先回家?” 萧瑾彦忽然抬头,双目血红,瞪着她,声音冷冽:“为什么不救念念?” 萧蕊脸色一白:“哥,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 萧瑾彦忽然伸手,虎口掐住萧蕊的脖颈,厉声道:“为什么不救念念?为什么?” “哥,你到底怎么了?”萧蕊呼吸顿断,一张脸涨成红色,挣扎着,去掰扼制她脖子的那只手,“哥,你放开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萧蕊惊恐的望着萧瑾彦,仿若看到了当年那个从火场里出来的少年影子。 当初,他也是这般掐着她脖子,质问她,为什么不救念念 萧蕊越来越觉得此刻的萧瑾彦不对劲,拼命的挣扎,司机是萧家的,也被这一幕吓到,车速减缓,准备停车。 忽然,车门被萧瑾彦打开,萧蕊被他推了下去。 司机吓得魂不附体,急忙看向倒车镜,看到萧蕊从地上爬起来,好像没受什么伤,方才擦了一把冷汗,可他就是一个司机,又不能多说什么,萧瑾彦勒令他开车去墓地,他不敢不从。 站在街边的萧蕊,抚着快要断裂的脖子,脸色白的瘆人,她怎么也想不到萧瑾彦会对她动手,甚至半道扔下她,好像对她厌恶至极。 这么多年来,萧瑾彦从未对她发过大火,何况动手 萧蕊眼睛红红的,委屈不已,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萧家。 萧瑾彦抵达墓园已是午夜十一点。 将那束百合放在墓前,他坐在花岗岩前,身子靠在墓碑上,手里拿着一只布偶兔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墓碑上念念的黑白肖像。 照片里,念念黑发披肩,戴着兔耳朵发箍,甜蜜微笑。 他看着看着,也笑了,扬了扬手中的布偶兔子,嗓音十分温柔:“念念,哥哥来看你了,是哥哥不好,不该丢下一个人,哥哥把你弄丢了,没有新娘了” 他眼睛里有水光涌动,指腹摩挲着照片,嗓子哽痛,声音嘶哑:“哥哥想念念,一直没有忘记念念” 最后,他整张脸贴着冰冷的墓碑,自言自语的说了许多。 夜色寂静,冷风如刃,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墓前,浑浑噩噩的,最后,阖上眼睛,沉入一片黑暗。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站在萧家的后花园,念念穿着白色公主裙,黑发及腰,脸蛋粉嘟嘟的,可爱极了,怀里抱着一只布偶兔子,追在他身后,一遍又一遍喊着哥哥。 忽然,画面突变,花园变成一片葱绿草地,小女孩也变了,变成一个身穿迷彩军装的短发女孩,手里没有布偶兔子,他看见她扬着手里的军帽,微笑着喊道:“老师!” “墨初鸢” 他急忙朝她走去。 女孩消失在一片白光里,世界开始倾斜,他重心不稳,坠入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 忽然,萧瑾彦浑身一震,靠着墓碑的身体差点倒在地上,他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胸口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石头。 他一脸茫然,环视四周环境,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这是墓地 视线回转,落在墓碑上念念的黑白照片上,之前一些零碎画面在脑海里飞速闪过,有些模糊,他使劲去想,可是,越想脑袋疼的越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潜意识间又被他压制回去。 他摁了摁涨痛的太阳穴,方才发现怀里还有一只布偶兔子。 这是念念最喜欢的布偶兔子 他买的 他坐直身子,伸手,摩挲着墓碑上念念的黑白肖像,低声道:“念念,对不起,哥差点忘了今天是你的忌日,哥不是故意的,因为哥哥要去见” 说到一半,他猛然想起什么。 他记得要去湖畔公园见墨初鸢 “墨初鸢” 他嘴里轻轻念着,急忙从裤袋掏出手机,开机,拨了墨初鸢的号码。 那端是关机状态。 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多了。 他失约,让墨初鸢空欢喜一场,她定是生气了,也不知道她在公园等了多久,这个点,应该回家了吧。 他心钝钝的疼,编辑了一条短信,只有短短两个字:抱歉。 罢了,就这样吧,他本不该和她纠缠。 她生气也好,恨他也罢,想必过段时间,就会忘却吧,时间可以见证一切。 天色乌青,萧瑾彦离开墓园。 回到萧家已是九点。 简梅见到风尘仆仆回来的萧瑾彦,心疼的厉害,眼眶瞬间就红了,握住他的手,责备道:“萧儿,你每年都是如此,何苦” 萧瑾彦眼睛涩涩的,面对简梅,只有愧疚和自责,他目光在客厅寻索:“我爸去哪儿了?” “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昨夜等了你半宿,可是,只有蕊儿一个人回来。” 萧瑾彦脑袋又是闷闷的痛,太阳穴突突跳动:“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哥,昨夜你把我扔在半道自己走了。” 萧蕊蹬蹬的从楼梯上跑下来,抱着简梅的胳膊:“妈,你帮我说说我哥,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好。” “是啊。”简梅拍了下萧瑾彦的手,嗔啧道:“萧儿,你怎么把妹妹一个人丢在半道,出了事情怎么办?” 萧瑾彦只觉脑袋嗡嗡的要炸。 他居然将萧蕊扔在半道 他努力回想,好像是 简梅见他脸色苍白的厉害,急忙吩咐佣人准备早餐。 餐后,萧蕊去了二楼,在念念的房间找到萧瑾彦。 他躺在念念的床上,阖着眼睛,睡着了。 念念的房间,保留着六岁时的梦幻公主风装修,白色铁艺单人床,床铺用品以及窗幔都是粉色。 萧瑾彦就那样躺在念念的床上,床太小,他身高腿长,伸展不开,只得蜷缩着身体。 萧蕊站在床边,牙齿咬的发疼。 每次都是这样。 萧瑾彦不常回家,每次回家,定要在念念房间待上很久。 她恨不得一把火把念念的房间烧了。 萧瑾彦睡到午后方才醒来,他正欲下楼,萧蕊叫住他。 两人去了二楼阳台。 他掏出一支烟,点燃,送到嘴边,吸了两口。 “萧蕊,抱歉,昨夜我不该丢下你。” 萧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泪汪汪的,抱住萧瑾彦的腰,“哥,昨夜你太吓人了,差点把我掐死。” 萧瑾彦浑身一震,下颌线条紧绷,薄唇紧紧抿着。 一些破碎的画面渐渐地拼接起来。 他不敢相信那是他所为。 萧蕊见他好像不记得的样子,松开他,疑惑地望着他,“哥,我建议你应该看心理医生,念念的死,对你造成的心理阴影太严重。” 萧瑾彦推开她,转身就走,冷冷道:“我没病!” “可是,你不觉得自己精神有些不正常吗?” 萧瑾彦步子一顿。 好像是近一年开始,他的心理评估报告便不合格。 军医宋然不知一次提醒过他,可是,真的有那么严重,严重到他做了什么,他竟然记忆不清? 他掐住萧蕊脖子的画面,自脑子里闪过,他只觉不寒而栗。 或许,他真的有病吧。 他这样的人,和墨初鸢走在一起,只会伤害她。 这样也好,离她越远越好。 可是,这般想着,心却越来越痛。 墨初鸢是第二天开机之后,看到萧瑾彦发的那条短信。 简短两个字,抱歉。 果然附和萧瑾彦的性格。 她苦涩一笑,直接删除。 余下的日子,她恢复如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陪简舒文逛街,采办年货,会腻着墨初容陪她玩游戏,也会缠着墨天林下象棋,虽然每次都被杀个片甲不留。 年前几天,墨初容早早安排好公司的事情,专门陪着墨初鸢。 去游乐场,游戏厅,看电影,度假,他一一应允。 他看着她每天笑靥如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好像她是个没有遇到萧瑾彦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妹妹。 可是,有时候,看到她有时候盯着手机发呆,他心脏抽搐着疼。 除夕夜,一家人圆满渡过。 简舒文和墨天林早早休息,墨初容和墨初鸢两人坐在露天阳台,吃着点心,看着满城火树银花。 墨初容倒了一杯酒,顾自喝着。 墨初鸢缠着也要,她是第一次喝酒,墨初容方才知道妹妹是个一杯倒,本想带她去广场放烟花,只得将计划取消。 墨初容送墨初鸢回屋的时候,她已经醉醺醺的,脸颊红润,眼睛红得像一只小兔子的眼睛。 她躺在床上,迷迷瞪瞪的,眼前事物都是颠倒的。 她伸手,抚着墨初容近在咫尺的脸,“哥,你和萧瑾彦长得真像” 墨初容握住她的手,吻了吻,“有多像?” “很像” 墨初容缓缓地低头,唇轻轻碰着她的唇,“傻瓜,我们是兄弟,能不像吗?” 墨初鸢额头蹭着他的,双手一环,抱住了墨初容的脖子,墨初容被她一抱,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唇紧紧黏着她的。 他知道,不该,也不能,可是,控制不了,当听到墨初鸢嘴里呢喃着老师两个字时,他猛地松开了她。 她醉了,认错人,可他没有醉,虽然,他也想醉。 他掏出手机,给萧瑾彦发了一条短信:哥,新年快乐。 最后,坐在墨初鸢的床前,陪着她,守着她,半夜她口渴,他给她倒水,等她再次沉沉睡去,一直到天蒙蒙亮,他才离开。 一出门,就碰到了简舒文。 她冷着脸,阴沉沉的瞪着他。 他望着简舒文,不禁在想,等不了多久,他就会带着萧瑾彦回墨家与她相认,那时候,简舒文见到失散多年的儿子,自然喜出望外,可若是知道小鸢喜欢的是萧瑾彦,依着他对简舒文性子的了解,定会反对。 那时候,小鸢又该如何? 萧瑾彦是否会保护好妹妹? 二月初。 墨初鸢返校。 墨初容亲自送她去军校,没有停留,直接回了月城。 开学当天,程玲莫名其妙没来报道。 一开始,以为她有事请假,可是,一个礼拜过去,程玲仍是没有来,后来听说回了原单位。 再后来,没有人去关心。 这短短一周,墨初鸢只见过萧瑾彦一次。 是在课堂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8: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五 墨初鸢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第一排,而是,坐在后排一个靠窗位置。 本以为,这样离萧瑾彦远一些,就可以不用一抬头就看见他冷漠的脸。 可是,她就是自作聪明,后排位置,从站在讲台上萧瑾彦的角度看去,她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地他眼底。 此刻,她手掌托着脸颊,打着盹,快要会周公,忽然,一只笔飞过来,正中她眉心。 墨初鸢哎呦一声,揉着疼的有些麻的眉心,困意全无,抬头,双眸快要喷火般瞪着始作俑者洽。 萧瑾彦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便移开视线,继续讲课。 墨初鸢气的像一只快要爆裂的气球,偏偏的,又发不出来,干脆转头,望向窗户外钤。 可是,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魔咒般绕耳不绝。 她恨不能拿两团棉花把耳朵堵上,可是,又不自觉的被他声音吸引,慢慢地,视线还是凝聚在讲台上。 看着看着,心里泛起酸酸的气泡。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隔着几张桌椅,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难以靠近。 一节课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糊弄过去,他讲了什么内容,她明明一字一句听进去了,可是,课后,脑袋却一片空白,嗡嗡的,又什么都记不住。 今天轮到她值日,规整设备。 萧瑾彦站在讲台前,双手撑着桌案,低着头,翻看着记录本,墨初鸢等了十多分钟,他仍是保持那个动作,没有动。 她咬了咬牙,走过去,唯恐他听不见,故意放大声音,“报告!” 萧瑾彦没有抬头,语气极淡:“说。” “我值日。” “所以呢?”萧瑾彦抬头,黑眸静静地望着她。 这是两个月以来,两人第一次近距离对视。 墨初鸢站在台下,他站在台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像一座大山,仿似随时倾倒将她压成碎片,她只觉胸腔里那颗心脏快要跳出来一样,脸颊渐渐地热了起来,为了掩饰这种情绪,她移开目光,咬紧唇瓣:“老师,若你办公还是回办公室吧,我要整理台上设备。” 萧瑾彦目光不曾在她脸上移开一分,望着她白皙的耳染了淡淡的粉,勾了下唇,“我不办公。” “那你干什么?” 墨初鸢转过脸,嗔怒的瞪着他。 他明明就是故意欺负她。 “办私。” 他眼眸渐深,转过目光,低头,望着记录本上墨初鸢三个字。 方才讲课,思维有些跑偏,鬼使神差的写了她的名字。 他又抬头,望着台下身影瘦怜的墨初鸢,这一刻,他的心是柔软的,她明明离自己很近,只要他伸手,就能把她拥进怀里,告诉她,这两个月,每个日夜,他想她,很想很想。 可是,对上她澄澈麓黑的眼瞳时,又觉得她离自己那么远,像午夜星空的一轮明月,怎么也够不着。 墨初鸢有些摸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往讲台看了一眼,开口:“办完了吗?” 他还是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皱在一起的眉,精致小巧的鼻子,因生气涨红的颊畔,咬的嫣红的唇瓣,深深地刻在心里。 这样看着她,足够了。 他合上记录本,“办完了。” 准确的是,看完了。 墨初鸢眼底的火光瞬间烧成灰烬,走上台,拿起桌案上一只水笔,转身,在白板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两个字:混蛋! 然后,啪一声,将水笔拍在桌案上,很明显,她快要气炸了。 萧瑾彦没有说话,握起她的手,让她拿起水笔,手掌将她握着水笔的手紧紧包拢在掌心,在混蛋两个字后面,写了一串数字乱码。 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墨初鸢攥紧手指,瞪着他离去的身影,直到那道绿色影子消失在教室门口,她回眸,拿起板擦,气呼呼的丢了出去,最后,瞅着那串长短不一的横线,还有那些数字。 什么鬼画符? 她烦躁的又捡起板擦,擦去,整理完设备,离开。 只是,这时的墨初鸢不懂摩尔斯电码,根本不知道萧瑾彦写下的那串电码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后来,他教会了她摩尔斯电码,她懂了,可他也不在了。 萧瑾彦回到办公室,陈白宇正在和宋裕华攀谈着什么,见到萧瑾彦,他起身,朝他恭敬行军礼,“萧老师。” 萧瑾彦点了下头,“还有两个月就要分配到军区师部,你有什么想法?” 宋裕华插话:“这小子找我来就是来说这事的,别的学员削尖了脑袋往军区高处钻,他倒好,死活不去师部。” 萧瑾彦低头,翻看军刊,“你想去哪儿?” “野战部队。” 萧瑾彦翻动书页的手指一顿,抬头,看他,“野战部队辛苦程度不亚于特种部队,决定了?” 陈白宇站的笔直,眸色坚定:“是的。” “为什么?” “越是艰辛的地方才能磨砺出一把利剑,我想成为老师一样优秀的军人,甚至比老师还优秀。” 萧瑾彦望着一身锐气的陈白宇,目光对上他的,有看不见的电火在两人之间,一触即发,他能感觉到陈白宇那发自于内心对他的挑战。 年轻小伙总是这样年少轻狂,他也曾经历过,理解那种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情,他轻轻笑了下,“我不过是一个军校老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既然决定了,我没有什么意见。” 陈白宇望着萧瑾彦,唇线紧绷。 墨初鸢喜欢萧瑾彦。 他是萧瑾彦一手带出来的,萧瑾彦很厉害,他是知道的,也是他崇拜的老师,所以,他也要像萧瑾彦那样优秀,也是为了证明给墨初鸢看。 他不比萧瑾彦差。 “我还有事情要汇报。”陈白宇定定地看着萧瑾彦。 萧瑾彦放下军刊,靠在椅背上,双手闲散交叉,总觉得陈白宇和往日不一样。 “说吧。” “我即将离校,这段时间,若是谈恋爱,应该不会受处分吧?” 萧瑾彦眸色一沉,没有说话。 宋裕华向来温和,喜欢陈白宇这样激进的优秀学员,对他亦师亦友,不像萧瑾彦总是板着一张冰块脸,即便欣赏一个人也不会表露在脸上,一旁打趣,“呦呵,是哪个姑娘” 尾音还未落,他便意识到什么。 果然,陈白宇开口,“我喜欢墨初鸢,我向她表白了。” 宋裕华眉心一跳,不知为何,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萧瑾彦。 萧瑾彦神色淡漠,脸部线条紧绷,唇线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交叉在一起的十指血色褪净,泛白呈青,手背青筋凸起,他松开双手,垂在身侧,缓慢地站起身,松了松军衬上系的一丝不苟的领带。 宋裕华也站了起来,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看这架势,他真的以为萧瑾彦下一秒会对陈白宇动手,见萧瑾彦抬手的一瞬间,他急忙走过去,却见萧瑾彦抬手,只是摘了军帽,然后,搁在桌案上。 萧瑾彦双眸平静,无波无澜,平静的寒潭下是随时可搅起的滔c天巨浪,他就那样沉静的站着,比陈白宇高一些,像寂静的夜色下,山一样料峭,幽冥一样阴森,他撩起唇角,似笑非笑,“在校一天,你就是一名学生,归我管,离校之后,天高海阔,我管不着。” 意思很明白,不容许。 看着浑身戾气的萧瑾彦,陈白宇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虽然,萧瑾彦什么也没做,可是,刚才他却害怕了。 不过,这是他预料中的答案。 陈白宇离开办公室之后,宋裕华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接了一杯水递给萧瑾彦,“陈白宇那小子挺有个性的” 嘭一声,他说话的声音和脸上表情凝冻。 他垂头望去,只见萧瑾彦手中的玻璃水杯,碎裂成片,一块一块地落在桌案上,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宋裕华吓了一跳,眼睁睁的看着萧瑾彦戴上军帽,走出办公室,却不敢拦。 晚上八点。 墨初鸢值门岗,遇上开车回来的萧瑾彦,他坐在车里,摇下车窗,墨初鸢朝他敬礼,也懒得喊一声老师,只是他的车迟迟不动,隔着一段距离,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走到车前,还未开口,他忽然伸手,摘了她的军帽,另一只手,拢住她后脖颈,几乎将她上本身拖进车内。 下一秒,唇上重重一痛,是他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她整个人愣住了,疼的皱眉,刚一张嘴,他允住她的舌头,又咬了一口,血腥味混着淡淡的酒香在口腔里蔓延。 他尝到血腥味,方才松开她的唇,手指用力的摁在她脖颈处,额头抵着她的,耳边是他略带喘息的沉冷声音,“墨初鸢,给老子安分点。”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晚上十二点前还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59: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六 绿色的吉普车驶进校园,渐渐地被夜幕吞噬,墨初鸢方才从那个短暂血腥的吻中剥离,心神归位,双颊晕红,手指摸着嫣红渗血的唇瓣,慢悠悠的回到岗位,脑袋空白一片,好一会儿,她才低低骂了一句:“混蛋,我怎么不安分了?” 接下来几天,除了上课训练,其余时间很少遇到萧瑾彦,即便两人打照面,他仍是冷漠严肃,好像那晚轻薄欺负她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更没有给她一个说法。 纵然避无可避目光对上时,他也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很快就移开视线,眼神冰冷,好像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 墨初鸢别扭着,又气又恼,脸皮再厚,也抵不住一次又一次被他伤害,这次,是铁定心思不再主动和他说话。 每次看到他,直接目不斜视地从他眼前飘过,一边走一边故意和同学热情洋溢的聊着天,赤/裸/裸的无视他,装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钤。 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训练,过着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一个月过去,两人还处在冷战中,关系没有一丝冰融的迹象。 这天,是墨初鸢第一次参加全校学员集结的大规模军事演戏洽。 学员不分年级,系别,打乱分配。 巧的是,墨初鸢和陈白宇同属蓝方,陈白宇是队长,蓝方首长是萧瑾彦。 和红方对阵。 军演时间四天,地点在一片山地,蓝方分编几队,分别在林区露营。 墨初鸢第一次参加军演,紧张又兴奋,仿若置身游戏中一样刺激,好像那些电视中才能看见的恢宏场面搬到了现实。 她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不比其他本部队出来的学员,对军演已经司空见惯,军演规则熟络。 陈白宇知道墨初鸢不辨方向,怕她掉队出乱子,所以,不管他去哪儿,都会把墨初鸢带在身边,没有分配给她任何任务,她完全就是一个战地小秘书。 负责监听通讯信号,给在不同区域的分队传达上级指令。 白天行军,晚上隐匿丛林,睡帐篷,有时候遇到突发事件,半夜还要起来,躲避红方袭击。 第三天。 墨初鸢身体便有些吃不消,跟在陈白宇身后,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随时就要倒,陈白宇见她累的快要虚脱,替她背装备扛枪。 晚上,陈白宇接到总部指示,实施诱敌计划。 故意暴露指挥中心位置,他则带一队人埋伏四周。 夜幕渐浓,墨初鸢趴在草窝里,透过夜视望远镜,观望着指挥中心帐篷,看见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身型高大,一身迷彩作训服,帽檐下那张脸看不清,但是,从肩章级别可以看的出来,正是萧瑾彦。 他拿着对讲机,一边走一边说话。 陈白宇伏在地上,透过阻击枪透视镜,看着那个明目张胆走动着的人影。 忽然,勾唇一笑,对身边的队员说:“引敌进入雷区,还有” 还未说完,忽然,那人中枪倒在地上。 队员里有人喊道:“靠!首长挂了!” “敌方的人来了,跟我走!” 陈白宇匍匐身体,拽着墨初鸢的胳膊,而她像是木头桩子一样钉在地上不动,眼睛直直地望着不远处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此刻,她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回响方才那个队员的话。 他死了 她忽然起身,疯了似的冲出安全线时,陈白宇愣是没有拉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跑过去。 “墨初鸢,给我回来,那是假的” 他压低声音喊道,墨初鸢耳边是冷厉的风声,压根没有听见,跌跌撞撞的跑进雷区。 陈白宇狠狠地拍了下脑门,咬了咬后牙槽,又不能丢下队伍,顾不上追她,反正,她去的是指挥中心。 最安全。 况且,还有那个人在。 只是,计划怕是被这丫头毁了。 陈白宇立即带队和其他队集结,争取把潜进来的红方困在住。 墨初鸢莽撞的冲进雷区,自然踩到自家蓝方埋的雷,踩到一颗,马上起了连锁效应,四周轰鸣声不断,她吓得三魂掉了二魂,周围红烟滚滚,她也顾不得,冲到躺在地上的萧瑾彦身边,摇晃着他的身体,哭的稀里哗啦的,嘴里断断续续的,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萧老师。 直到地上那个人忽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翻身坐起,墨初鸢吓的身子后仰,瘫在地上,瞪圆眼睛,方才看清帽檐下那人长相。 压根不是萧瑾彦,是一张陌生面孔,看级别是蓝方副参谋。 那人眉开眼笑,瞅着墨初鸢,笑着开口,“哪儿蹿出来的一只小菜鸟?太入戏了。” 墨初鸢浑身上下都是方才踩到地雷爆发出来的五彩缤纷的颜料,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膛大的眼瞳里写满惊愕。 她就算再蠢也明白自己出糗了,出了天大的糗。 恨不得立时找条地缝钻进去,丢人现眼的事情莫不过于此,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还在笑的花枝乱颤的人,“你才是菜鸟!老菜鸟!” “墨初鸢!” 身后一道冷厉的嗓音骤然响起,墨初鸢吓得一个激灵,脊背发寒,眼睛狠狠一闭。 真想被一道雷劈死算了。 丢人就丢人吧,明明铁了心不理他,可是,看见他中枪倒地那一刻,她就方寸大乱,跑过来了,他定是看到了,这会儿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她,看轻她。 可是,那会儿,她还真的以为他就这么挂了 萧瑾彦的确生气,非常生气,冷峻的五官青黑如碳,黑的能滴出墨汁来。 方才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就看到墨初鸢扑在他的替身副参谋身上,哭的那叫个可怜。 好好的计划,被她毁了不说,还闹了这么一出笑话,身后站着的几位参谋长早已笑的嘴都合不上。 他真想掉头就走,说不认识她,她不是他带出来的兵。 这次,他萧瑾彦的脸算是丢大了。 红方的人不得嘲笑死他! 战败不可怕,就怕窝囊死! 那个副参谋站起身,摘掉肩章,还给萧瑾彦,不厚道的对脸色黑沉沉的他一笑,“她是你们系的学生吧,真够心疼你这个老师的,刚才快把我骨头架子都摇散了。” 身后几个参谋忍不住又是哄然一笑。 “滚!”萧瑾彦骂了一句,又道,“还不回去研究下一步方案,等会儿敌人都打到自家门槛了。” 其中一个参谋打趣:“得!别再来一个为了老师身先赴死的小才尿了来!” “我才不是菜鸟” 墨初鸢小声嘀咕。 “我看你就是笨鸟!” 萧瑾彦气的脸色发青,拎住她后衣领,把她拽到自己的单人营帐里。 墨初鸢一进营帐,转了身,背对着他,彻底没脸。 萧瑾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松了松领口,绕到她前面,墨初鸢身子一转,甩给她一个背。 “向后转。”他命令道。 她咬了咬牙,转过去,低着头,不看他。 “还知道丢人?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萧瑾彦说,语气仍然有些重。 墨初鸢一听,恼的厉害,抬起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底烧红一片,“我是丢人还不是以为你死了” 说到此处,她想起他的无情和冷漠,还有他种种欺负她的劣行,小嘴巴一瞥,瞪大的眼瞳里,眼泪满溢,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墨初鸢平时大大咧咧的,极少哭,萧瑾彦也最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没招了。 方才也是气急了,好端端的计划被她破坏,埋的雷没有用在敌方身上,反而用在自己人身上,他是蓝方首长,这巴掌打的够狠的,只是,他再气哪会儿真的生她的气,当看到她伏在地上,对着他的替身喊他的名字时,他一颗心早已柔的像一团棉花。 “行了,别哭了。”萧瑾彦去摘她的军盔。 墨初鸢扬手拍过去,“别碰我!” “破坏这么大的计划,你还哭的有理了?” 萧瑾彦并不恼,知道她委屈,他就不该斥责她,她每哭一声,就像刀扎在他心上一样疼,他叹了一声,摘了她的军盔,搁在桌子上。 墨初鸢是委屈,也觉得丢脸,更不想被他嘲笑,所以,打定主意不搭理他,就算他现在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倒是止了哭声,但还是绷着脸,原地站着,就是不肯跟他说话。 偏偏的,咕噜一声,她肚子发出饥饿的信号。 她觉得更囧了,脸颊涨红,紧紧咬着唇瓣,咬出血来也不肯说一句话。 萧瑾彦自是听到,没有点破,她一个娇嫩嫩的小姑娘,出身富贵,该过着公主般无忧无虑的生活,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大概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风餐露宿的生活。 他很是心疼,从自己的背包掏出一块压缩饼干,递给她,“先填饱肚子。” 墨初鸢脸转过去,不接。 萧瑾彦见她执拗,把饼干塞进她手里,墨初鸢直接给扔了,他当即就恼了,可还是压制住了。 这时,耳机响了下。 他出去了下,陈白宇那边暂且无事,今夜算是安全,他和几个参谋研究了下步方案,最后,交给宋裕华,他不放心墨初鸢,回到帐篷。 墨初鸢还是方才那个站姿,一张脸全是花花绿绿的色彩,像一只小花猫似的。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她压根儿不看他,眼睛润润的,水晶葡萄似的晶莹剔透,嘴巴撅的能挂一个油瓶,知道只要他下令,她定然不会违抗,可是,他不想命令她。 “墨初鸢,今夜,你住在这个单人帐篷,一直到演习结束哪不许离开半步。” “我不要,我要去找陈白宇回合,继续下面的演习。” 萧瑾彦一听怒了,咬着牙说,“你已经阵亡了,没死在敌人的枪口下,是被我方的雷炸的粉身碎骨。” 他着重强调后半句。 “” 墨初鸢被怼的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脸更红了。 她是被自己蠢死的。 萧瑾彦见她倔强的不发一言,旋即,将她拦腰抱起,抱到里面军绿色简易床上,把压缩饼干还有巧克力和一壶水塞到她怀里,就要走。 墨初鸢看了一眼那些吃的,淹了一口唾沫,忍着饥饿就是不吃,直接把吃的丢在床上。 萧瑾彦回身又要发火,可是,看到她眼睛里的水光,还是心软,走过去,剥了一块饼干,递到她嘴边,“别任性,快吃。” 酥香芳甜的味道蹿入鼻息,她受不了诱惑,张口吃了,萧瑾彦见她肯吃,又剥了一块,还倒了一杯水喂给她。 最后,拿了一条毛巾,将水壶的水倒在毛巾上,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给她脸上的彩色颜料擦掉。 墨初鸢看着他做这些,一句话也没有说,心早已化成一滩水。 最后,他脱了她的军靴,看到她脚踝被质地坚硬的军靴磨出的血泡,心疼的厉害,可是,这里条件不允许,他说,“回校之后处理一下,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他不方便多待,毕竟是晚上,还在营帐 “那夜你为什么不来?” 当他起身快要走到营帐门口时,墨初鸢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直压在心里的疑问。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她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有什么事情最好说开,她不愿意不明不白的。 萧瑾彦知道那夜没有去赴约,她一直生气,既然她旧事重提,他不想她继续为此困扰,于是,回道,“那天我有重要的事,所以,回了海城。” “家事?” 她知道萧瑾彦这样冷漠的人大可以不必跟她解释,一旦解释,一定不会骗她。 唯一牵绊住他,大抵只有家事。 果然,萧瑾彦给了肯定的回答:“是。” 墨初鸢自然不会刨根问底,只是这样一个理由已经足够,此刻,她心里熨帖暖和,唇角渐渐地扬了起来。 她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他面前,扬起脸,望着他,“萧瑾彦,如果那夜你不是突然有事,真的会去公园见我?” “会。”他说的斩钉截铁,好像又觉得不够,又补充道,“一定会去。” 墨初鸢眼睛里闪着星子,“然后呢?” 他附低身子,声音温柔的厉害,“办私。” 墨初鸢脸颊晕红,攥住他衣领,扬起下巴,闭上眼睛,“补偿我” 等了几秒,没有预料到的吻,她睁开眼睛,看到萧瑾彦眸色寂静的望着她:“不是变心了?” 墨初鸢想起那次通话,他也是这么问的,然后 “你摸摸看” 墨初鸢握着他的手,放在她左胸口,“变了吗?” 他感受着掌心那团柔软,唇凑到她耳边,嗓音暗哑,低低道,“变了” 大了一圈。 墨初鸢浑然不知自己被调/戏,想辩解几句,唇被封了个密不透风。 寂静的夜,安静的营帐,灯火朦胧,两人吻得缠绵悱恻难舍难离。 最后,他把她抱到床上,她太累,又不想睡去,她知道自己又勾的他坏了纪律,也知道他不会待太久,她握着他的手,问,“萧瑾彦,你也喜欢是不是?” 他眼底是温柔的笑,“傻瓜,睡吧。” 是他没有给她任何承诺,也从未告诉她喜欢她,还总是伤她,推开她,又在控制不住的关口,做了一些不该对她做的事情,所以,她才总是这样患得患失,不自信她已经让他爱上她了。 墨初鸢脑袋昏沉沉的,渐渐地沉睡。 萧瑾彦扣上她散开的上衣,遮住了她脖颈,锁骨上的吻痕,从背包里拿了军被给她盖上。 他走出营帐,冰凉的风吹在脸上,也消不去一身的燥热和忍耐到极限的谷欠望。 第四天,演习结束。 损兵折将以蓝方取胜。 当然,墨初鸢闹出的笑话在校园里传开,她彻底成了全校议论的对象。 自然是和萧瑾彦捆绑在一起。 一开始,只是流传大一新学员喜欢自己的老师,这样的传闻并没有事实证据,很快被人遗忘。 然而,这才是一个开始。 在墨初鸢和萧瑾彦的关系耍弄升温的阶段,四月份,开始了野外生存训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0: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七 四月份,春暖花开,草绿吐翠。 各军区军校联合组织特训,野外生存训练就是其中一项考试科目,这样大规模的特训,每年都会组织一次,特训成绩会记录在毕业成绩上,也是毕业分配时,各个军区在军校选拔优秀人才的重要成绩依据。 特训不是每个学员都可以参加的,首先经过校内选拔一批,才有资格参与。 这样好的机会,每个学员削尖了脑袋纷纷参与,墨初鸢自是不会错过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但还是想问问萧瑾彦的意见。 报名前一天晚上,她偷偷用手机给萧瑾彦发了一条短信洽。 当墨初鸢看到萧瑾彦回的短信时,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 去了,不要再给我丢人钤。 明显是旧事重提她在上次军演出糗的一事,还以为会得到他一句半句鼓励,墨初鸢撅了撅嘴,但是,萧瑾彦这句话充分说明他是支持的。 她笑吟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 萧瑾彦躺在床上,枕边放在手机,手机振动,他快速点开,查看短信。 老师,如果我特训成绩不错,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勾了勾唇,发了一个字:好。 虽然不知道这丫头会对他提什么刁难的要求,但是,他想答应。 三天后,校内考核结束,大一新生学员里,墨初鸢和同系同学一共五十多人入选,参加特训。 她们宿舍还有三个室友参加,包括洛丽。 和洛丽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但是,洛丽再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墨初鸢甚至觉得现在的洛丽才是最真实的一面。 特训前两天,那天是礼拜日,墨初鸢偷偷去超市采购,洛丽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几番劝阻,她不听劝告,买了一堆零食塞进背包里,以为可以侥幸过关,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天晚上,萧瑾彦突击检查,不查别人,好像专门来抓她的小尾巴似的。 萧瑾彦拎住墨初鸢的背包,毫不犹豫打开,从里面一股脑儿倒出饼干,面包,牛肉干,牛奶,干果,熟食,连军盔里都用胶带黏着零食,还有一系列防晒霜。 “墨初鸢,给我出列!”萧瑾彦站起身,一脚踢开她的背包,命令道。 宿舍几个参加特训没有回家的室友撇着笑,又不敢笑出声,墨初鸢倒是无所谓,厚着脸皮站出队列,低着脑袋,没敢看萧瑾彦,听到他冷冽的声音:“就你会耍小聪明,给我滚到训练场,两百个引体向上。” 墨初鸢撇了撇嘴。 明天就要正式进入森林,开始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现在体罚她,这不是消耗她的体力吗? 军令如山,她又不得不从,左右被他发习惯了,直接去了训练场,身体在单杠上一圈又一圈翻转。 夜色下,训练场静谧无声,又是礼拜天,训练场空无一人。 正当墨初鸢完成一半惩罚的时候,一道沉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倒是没偷懒。” 墨初鸢双脚倒挂在单杠上,看到迷彩裤包裹着一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但是,她知道是萧瑾彦,所以,故意松开双脚,她整个人直直地朝地面栽去。 果不其然,千钧一发时刻,萧瑾彦大手一伸,攥住她一双脚腕,把她提了起来,一只手托住她的腰,又是一转,她便稳稳的落在他一双坚实有力的臂弯里,她双手顺势勾住他脖颈,脑袋靠在他胸膛,低低地笑出声来,声音脆亮亮的。 萧瑾彦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是第一次被她的小伎俩蒙蔽,每次不是不察,只是喜欢纵着她,可是,每次她这样拿自己的安全胡闹,他每次都提心吊胆。 “墨初鸢,别再胡闹!” 萧瑾彦握住她腰的力道,不由地加重,惹得墨初鸢嘴里发出猫咪般一声轻吟,“老师,你轻点捏。” 声音蠕蠕的,十分撩人。 萧瑾彦最受不了她这样小妖精似的勾着他,尤其是,此刻,她上半身紧紧地贴着他坚硬的胸膛,那尚未发育成熟却已雏形完美的柔软尖翘,他浑身一紧,一股燥热直冲小腹。 他沉了沉脸,就要放她下去。 墨初鸢脑袋往他脖颈钻了钻,脸颊细腻的肌肤蹭着他的,“老师,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说着,她张嘴含住他性感涌动的喉结,轻轻允c吸,牙齿细细啃噬。 明显感觉男人浑身紧绷的肌肉,偾涨而出的强大力量,渐渐地,呼吸浓重。 今晚的夜色浓稠的像研磨不开的墨,绿树掩映的一片草地,是训练场偏僻的死角,像一方小天地。 萧瑾彦坐在地上,任墨初鸢挂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直到她伸进他军衬的一只小手,一点一点滑到他皮带时,他清晰的听到隐忍到极限的那根弦断裂时发出铮裂的声音,呼吸瞬间又重了许多,闷哼一声,一把将她揉进怀里,捏住她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是怎样的纠缠,月儿好像害羞的躲进云层,虫鸟啾啾,奏着鸣乐,黑暗可以吞噬人的一切理智,深情浓烈产生的电流在两人之间蔓延,墨初鸢不安分的手无意中碰到男人那处滚烫,她甚至没去想那是什么,吓得就要缩手,却被一只大手摁回去。 耳边是他粗哑的嗓音,透着艰难的隐忍,“乖,别动,这样就好。” 他细细吻着她薄薄的眼皮,不让她睁开眼睛,不想让她被男人世界的龌龊玷c污。 感受着她那柔软无骨的小手,掌心细腻的皮肤,那地方疼痛的厉害,很想让她帮他,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墨初鸢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世界天旋地转,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不由地弓起身子迎着他的吻,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种极致的感觉折磨着身上每一寸肌骨,在他怀里动了动,声音颤抖,婉转轻吟:“老师,我热” 萧瑾彦一听,急忙松开她,而他方才察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墨初鸢迷彩裤的裤扣,露出一截白色蕾丝小库,这样麋丽旖旎的春色,莹白如玉的肌肤,在黑暗下,冲击着他的眼球,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他的神经,闷闷的疼。 而她双眼含春,眉宇含情的望着他,“我现在算不算是你的女人了?” 她虽然懵懂不知男女之间情事是怎样的美妙,可是,电视剧,电影里的激情场面是看过的,以前和楚璃茉在一起,闺蜜之间私下也聊过这个话题。 方才两人那么亲密,比上次在酒店还要亲密几分。 她坐在地上,视线落在他皮带下,虽然隔着布料,可是,那里隆起的地方还是吓了她一跳,脸颊滚烫滚烫的,不由地卷起手指,所以,刚才她手里的是 她双手捂着脸,连看他一眼不都敢,萧瑾彦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一把将墨初鸢拎到怀里,给她整理好衣服,拿开她的双手,残存着欲c望的双眸,布满红血丝,嗓音仍然黯哑,“墨初鸢,我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好,能做到吗?” “我一直在你身边。” 墨初鸢双手绕到颈后,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项链在她白皙的指间垂下来,一颗军扣落入萧瑾彦的眼里,是那次他在值班室和她纠缠时掉的军扣。 果然在这丫头手里。 “傻瓜。”他刮了下她的鼻子,眼底是温柔的笑意。 不过是一颗军扣,她却如获至宝,珍宝似的贴身戴着,他能给她许多比这些更好的,可是,他从来未给过她一丝温暖。 他接过项链,装进自己的口袋,墨初鸢伸手就要抢,他握住她的手,“特训之前还会检查装备,任何私人物品,项链,手表都不可以戴,等你回来,我再还给你,嗯?” “我亲自把这枚军扣给你缀上吧?” “你会吗?” “会吧” 她还真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不自信的撅了下嘴。 他温柔的笑了,指了指她前方,“墨初鸢,给我说说,这是南边还是北边?” 墨初鸢懵了下,左右看看,前后瞅瞅,“北边。” 萧瑾彦唇角一抽,捏了捏她的耳朵,“那边是西,你这样进入森林怎么坚持生存七天?以前,你不会的训练项目,我手把手教你,但是,这次,你只能靠自己。” 墨初鸢嘿嘿一笑,“不是有地图和指南针吗?” “万一出故障呢?” “军用装备会那么差?” “强词夺理,总之,这七天注意安全,不是开玩笑的。” “嗯。” 萧瑾彦言传身教,又对她讲了许多注意事项,这个不许,那个不许,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多少,离开训练场时,她忽然回头,问道,“老师,为什么不让我随便生火?好像没有这项硬性规定。” “我怕你把一片森林烧了。” 他觉得,她完全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1: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八【6000】 夜幕沉沉。 墨初鸢和参加特训的学员坐着军车,被分别带进地标不同的山林。 墨初鸢最后一个下车,教员把装备递给她,“墨初鸢,祝你好运。” 墨初鸢恭敬敬礼,进入山林。 负重三十几公斤,一身迷彩服,头戴军盔,脸上画着绿色油彩,挎着十多斤长枪,身负军背包,小小身体枝茎般细弱,似要随时弯折钤。 夜色寂静,山林黑压压一片,阴森恐怖。 墨初鸢走的极慢,耳边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像嗜血魔兽张着血盆大口在磨牙切齿,一点点把她吞噬洽。 墨初鸢打开头盔上的夜视灯,不由地放快脚步,不时地被草丛枝丫绊倒,复又爬起来继续走,没有任何方向感,无头苍蝇似的,断断续续的走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卸下装备,蜷缩在一棵大树下,抱着枪,脑袋埋进膝盖,没有一丝睡意,也不敢抬头看周围黑漆漆的未知景象,脑袋浑浑噩噩的,全是电影里出现的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不知煎熬了多久,直到熹微柔光透过密集的茂叶丛枝中倾洒进来。 墨初鸢抬起头,看了看灰白色的天,方才站起身,伸展僵硬的身体,吃了一块压缩饼干,喝了一口水。 一共只发了三天食物和水,她必须节省。 待天边大亮,她掏出地图,研究了半天,在地图上找到目的地,拿着指南针,朝目的地出发,开始第一天野外生活。 由于昨夜几乎没有睡觉,午后,墨初鸢又困又累,也没有时间观念,寻到一处阳光充足的草丛,躺在草窝里本打算休息半个小时继续走,却不想,一睡就是几个时辰。 校监控指挥中心。 一众教员和军区前来观瞻的军官干事坐在监控屏幕前,观察各个学员进度表现。 萧瑾彦和宋裕华也在其中。 监控画面每隔一会儿实时切换,忽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少校喊了一声,“画面切回来。” 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其中一个监控屏幕上。 画面里,暖色融融的光线下,墨初鸢躺在草丛里,嘴里咬着一根青草,睡得香甜, “这个女学员是参加特训的还是去野营的?” 那个少校调侃道,一双眼睛盯着墨初鸢恬静的睡颜,再没移开过。 自上次军演之后,墨初鸢俨然成了军校名人,彻底火了,其他教员是认识墨初鸢的,只觉这女孩虽然叛逆了些,但是,军事素质和成绩都很好,更重要的是单纯可爱,此刻,教员们看着看着也随之笑了。 宋裕华早已习惯总是状况不断的墨初鸢,侧眸,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萧瑾彦。 他五官冷清,看似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那双眼睛幽邃冰冷,好像并不喜欢别人评论墨初鸢。 抛却这些,此刻的萧瑾彦真想把墨初鸢从屏幕里拉出来,揍她的屁/股。 那夜,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切小心为上,成绩不好不要紧,重要的是要注意安全。 这次野外生存训练任务,要她们在七天之内赶到目的地,别的学员唯恐时间不够用,晚上不睡觉也要赶路,她倒好,白天大好时光不去利用,居然躺在毫无人烟的丛林仰天大睡。 没心没肺! 深山老林蛇虫鼠蚁随处可见,还有狼兽野猪出没,身边危险重重,隐患时刻存在,她居然敢这般毫无防备的睡大头觉? 关键是,她现在所在的方位与目的地完全是南辕北辙。 拿着指南针和地图还能走岔道, 他宁可她零成绩,也不希望她有一丝危险,他突然后悔那夜鼓励她参加特训。 可是,现在若对她不加以磨砺,以后她分在作战部队,免不了出一些危险任务,那时候,弱者随时可能没命。 他希望她强大起来,最起码可以自保。 墨初鸢在森林里迷迷糊糊的转悠了三天,白天跟着太阳转,晚上跟着月亮走。 有时候方圆几里打转,有时候发现走了冤枉路,再重新折回去,这样反反复复的,离目的地长路漫漫。 她已经没有食物和水。 而这三天,萧瑾彦不眠不休,白天晚上都会守在监控中心,时刻掌控墨初鸢的一切行踪。 第五天。 墨初鸢出现脱水症状,每走一段路就要歇上半天才能缓过劲儿来,走路摇摇晃晃的,脚步虚浮无力,随时要倒。 这期间,已经有部分学员因受伤或是坚持不了,主动发求救信号放弃特训,而医护和救援兵会在第一时间确定学员方位,带他们回校。 萧瑾彦是矛盾的,既希望墨初鸢放弃,又希望她能咬牙坚持下去。 就在墨初鸢不知道第几次拖着疲累不堪的身体休息时,站在监控屏幕前的宋裕华对身侧沉立不动的萧瑾彦低低地说,“以这丫头目前的身体状态,只剩下两天时间,很难抵达终点。” 萧瑾彦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其他教员也是如此看法。 那个少校军官看着监控画面里的墨初鸢重新站起身,砍了一根树叉做支撑,一步一步地艰难前行,眼眸深深,“我不这么认为,她不像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兵。” 萧瑾彦眉心微紧,目光落向那个专注望着屏幕里墨初鸢身影的少校,脸部线条紧绷,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 方帅,军区某首长的公子。 他与方帅没有任何交集,倒是在京城军区与方帅的父亲有过几面之缘。 那是位潍坊威风八面的首长,他的儿子自然不会逊色。 二十出头已是少校。 只是,这位少校为毛天天在监控中心晃悠? 尤其是,只要画面切换到墨初鸢,他那双眼睛亮的好像盛满了星子,亮闪闪的。 这让萧瑾彦太他妈的不爽了! 墨初鸢是他的学生,他的兵,他最了解。 那个方帅不过是隔着屏幕见过墨初鸢,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他不喜欢这人的自以为是,不,准确的说,他不喜欢那人眼睛在墨初鸢身上打转。 他多看墨初鸢一眼,他恨不得拿把军刀把那人眼珠子剜出来。 这时,那个少校忽然笑了,“快看,那个兵在干什么?” 萧瑾彦和宋裕华同时把目光落在屏幕上。 萧瑾彦只看一眼,脸色攸地沉青。 这死丫头,是想气死他的节奏吗? 她居然追着一只野兔跑的好不欢快。 兔子一蹦一跳的,她为了逮兔子,小小身体伏在草丛里,细腰撅臀,学着兔子的样子,追着兔子一蹦一跳的。 关键是,她所走的方向距目的地越来越远 最后,她掏出一把军刀,挥过去,伤了兔子的腿,兔子受伤,这才被她捉到。 她把兔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拿着军刀对着兔子的脖子来回比划,好像要宰了它。 萧瑾彦松缓了一口气,以为她会宰了兔子,烤着吃,补充体力。 哪知她试了几次,放下了军刀。 萧瑾彦脸黑。 那个少校感兴趣的打开了监控音频。 墨初鸢轻灵柔软的声音透过设备传了出来。 “小兔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你的,可是,我快要饿死了” 她摸了摸兔子的耳朵,“你这么可爱,也一定很好吃吧” 萧瑾彦眉心跳动,恨恨地磨了磨牙。 宰一只兔子也要跟它套近乎? 而此时,监控中心里的教员们已经被逗的哄然大笑。 方帅眼睛亮如灿星,低低地笑了,“这个兵挺有意思的。” 那厢不知自己一言一行被这么多人观赏,抱着兔子,脸颊蹭了蹭小兔子的耳朵,“小兔子,我饿了,好想吃肉你给我吃好不好” 萧瑾彦额角青筋跳动,脸黑的能拧出墨汁来,摁了摁眉心。 她不是他带出来的兵!绝对不是! 这分明是个自娱自乐扮家家酒的孩子 他严重怀疑自己怎么会被这么一个幼稚的女孩俘虏了! 宋裕华早已笑的忘乎所以。 其他教员更是补刀,纷纷拿萧瑾彦打趣,调侃他带出来的兵果然“不同凡响”。 最后,墨初鸢给兔子包扎伤口,抱着兔子一瘸一拐的继续赶路,嘴里还不闲着,“小兔子,我带你出去吧,你受伤了,把你留在这里,万一被狼叼走怎么办?” 不知怎地,她忽然双颊晕红,弯唇一笑,像一个傻子一样。 “我就被狼叼走过还是一只又高又帅的雪狼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雪狼” 监控中心所有教员:“” 萧瑾彦听到这番话,有一瞬间呼吸紧促,转瞬之后,眉眼柔和的快要融入屏幕里墨初鸢那方天地里的阳光里,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这番话,大概只有他能听懂。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宋裕华看他的眼神。 又隔了几个小时,墨初鸢的画面再次切过来。 她仍是抱着那只兔子,许是太累实在走不动了,坐在草丛里,仰头望天,鼻音很浓,哽咽道:“萧老师我又渴又饿又累我若是放弃你可会怪我?” 萧瑾彦听到那把细柔虚弱的小嗓音,心疼的厉害,攥着裤线的手指根根泛白。 却忽略了教员们投向他身上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们觉得墨初鸢对自己老师说话的口气有些耐人寻味 宋裕华是个通透机敏之人,唯恐墨初鸢说出什么对萧瑾彦不利的话,皇上不急太监急,走到一边儿,准备悄无声息地关掉监控音频时,墨初鸢自说自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若是放弃,萧瑾彦那么冷酷无情的人魔一定会狠狠地惩罚我,训练场上,他不留情面残忍的不是人,简直就是个魔头,还有那个啰啰嗦嗦的宋指导员,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平易近人,不知道圈了多少女学员粉儿,却不懂女人心,叶老师喜欢他那么久,他怎么就跟闷葫芦似的不开窍?小兔子,你说宋老师是不是反射弧太长了” 语落的瞬间,指挥中心骤时响起一片大笑。 宋裕华唇角抽了抽,一张脸骤时涨成猪肝色,咬了咬牙,恨不得把牙齿咬碎吞下去,转头,狠狠地剜了一眼一旁唇角上扬的萧瑾彦,压低声音,磨着牙,“这丫头你到底还能不能给管顺溜了?” 萧瑾彦扬眉眴目,“军人要则,实事求是。” “” “我没有权利剥夺墨初鸢说实话。” “” 宋裕华一脸苦逼相。 他为这俩人操稀碎心,一个当着这么多教员面前揭他老底,一个落井下石。 那夜,萧瑾彦和宋裕华一起回宿舍大楼。 宋裕华望着萧瑾彦的背影,半带调侃半似认真道,“墨初鸢胆子真大,喜欢一只狼。” 萧瑾彦顿住步子,眼瞳幽深,没有说话。 宋裕华继续道:“与狼共舞,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她” 点到为止,宋裕华知晓萧瑾彦听懂了。 萧瑾彦沉默一会儿,转过身,眸底黑暗一片,“当初你千方百计的避开叶心值得吗?” 宋裕华颚了几秒,轻轻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当年,他不过是一个连长,叶心虽然只是一个兵,但是,整个连队的人都知道她出身军人世家,父亲是地方军区司令。 叶心是他的兵,对他有意,他不是傻子,是知道的,也是装糊涂。 他们之间差距太大 她以后前途一片光明,他不过是一个连长 那时候,追求叶心的男人,至少都是营级以上,他并不自卑,也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现实告诉他,攀上叶心,以后仕途定然顺畅,可是,他不想感情掺一分杂质,更不想依靠裙带关系上位。 他若是接受叶心,只会成为她以后前途路上的绊脚石,没有他,她可以飞的更高更远,她以后定会遇上一个与之匹配的良人。 而他,不是那个人。 宋裕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幽幽道:“至少看到她现在成长的很好,是值得的,以后她会更好,只是” “只是,你没有想到我没有按照你设定的路去走,也来了军校,是不是?” 身后一道含带怒气的女声高高地响起。 是叶心。 她正满眼怨尤地瞪着宋裕华。 下午监控中心发生的事情早已在教员们之间传遍,她没有想到墨初鸢无心插柳柳成荫,替她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宋裕华愿意躲在乌龟壳里装孙子,她可不愿意。 而且,她从萧瑾彦方才话里的意思也听出一些缘由来,也猜出当初宋裕华为什么总是躲着她。 萧瑾彦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宋裕华,咳了一声,并未回屋,而是出了宿舍楼。 宋裕华僵硬地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样子有些冷漠,可是,他脸上却挂着笑,笑的叶心想上前撕了他的面具。 “小叶,墨初鸢那鬼丫头口无遮拦的,你别当真” “她说的就是我的心里话。” “” “你以为你离开部队,来到军校避开我,是为了我好?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伟大?” “” 宋裕华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散,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要进屋。 叶心气的跺脚,“宋裕华,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宋裕华转身,“你说我是不是?” 叶心扫了一眼他皮带以下部位,横着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谁知道是不是原装的?” 宋裕华彻底被性格火热的叶心激发出男人原始的本性,捉住叶心的手,把她拖进屋里,抵在门板上,咬牙道:“想看?” 叶心小脸红透,硬着头皮,破罐子破摔,伸手朝他那已经起了变化的地方抓了一把,“想摸。” 宋裕华小腹攸地紧绷,呼吸有些乱,指腹揉着她嫣红唇瓣,低低道,“我更想进。” 叶心柔媚一笑,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撬开他的唇齿,攻了进来,紧紧缠住。 “进来了” 宋裕华双手箍紧叶心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压在床上,大手在她身上到处制造热浪,听着她情动的婉转轻吟,愈加炙热的吻着她的唇,轻语呢喃,满是柔情,“小叶,告诉连长,我是不是男人?” 叶心抽走了他的皮带,媚眼如丝的凝着上方的宋裕华,泪光滢目,“进来就知道了” 此刻的宋裕华完全没有理智,被浓烈的欲/望控制,眼里只有身下叶心一身雪白春色撩人的模样,握着她细柔的腰肢,就要将自己送进去。 可是,叶心在关键时刻抓住他胳膊,身体往上一蹿,宋裕华失手,顶到她臀上,差点没断了,疼的他满头大汗的,声音都哑了,“你想弄死我?” 叶心狡黠一笑,然后,眼睛一红,却是哭了,“你躲我这么多年,我也要你尝尝被人躲避的滋味。” “” 宋裕华心里一刺,心疼的抱住叶心,“叶心,我这样的人,出身偏远山村,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没有大的抱负,没有钱,能给你的真的很少” 叶心手指头,戳了戳他光/裸的胸膛,最后停在他左胸口,“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 “它一直是你的。” 叶心吸了吸鼻子,“那以后还躲吗?” 宋裕华顶了下她,“都这样了,躲的掉吗?” 叶心埋在他颈窝,咬着他肩膀,满脸红晕,“宋裕华,你要我好不好?我不想再” 下身突如其来的刺痛湮没了叶心的后半句,宋裕华闯进去是那么迫不及待。 叶心疼的眼泪汪汪,宋裕华知道她疼,可是停不下来,任她尖尖的指尖在他健硕的窄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那一夜,屋内硝烟弥漫,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方才停歇。 宋裕华最后一次从叶心身体离开时,叶心已疲累的昏睡过去。 他穿上短裤,坐在床沿,点了一支烟,下床时,瞥见军绿色床单上那几片象征着女孩纯洁的落红,觉得这是一场梦,好像一切都不真实。 可是,他真的完完整整的拥有了叶心,曾经他只能站在一角远远地看着的女孩。 最后,他穿上衣服,走到训练场上,看到萧瑾彦坐在坦克车上,背影孤寂萧寞。 他走过去,越上坦克,坐在萧瑾彦身边,“一夜没睡?” 萧瑾彦看了一眼宋裕华敞开的军衬没有遮住的吻痕,“你不也是?” “” 宋裕华咳嗽一声,“你坐了一夜?” 萧瑾彦仰面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望着灰白色的天际,说的云淡风轻:“你做了一夜。” “”宋裕华磨了磨牙,骂道:“靠!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 萧瑾彦阖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墨初鸢的音容样貌。 想她 担心她 宋裕华知道他的心思,按了按他的肩,“放心吧,墨初鸢会没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2: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五十九 萧瑾彦非常担忧墨初鸢,宋裕华的劝慰他完全听不进去,等于对牛弹琴。 “瑾彦,有些话无需我多言,我知道你懂,但是,我还是想问,你对墨初鸢是不是动真格的了?” 萧瑾彦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眼底空寂如一个黑漆漆的黑洞,熹微晨光落尽他眼底,却被深处翻涌的乌云湮没。 片刻沉默之后,他翻身而起,纵身越下坦克,整理着军衬衣领,嗓音暮鼓晨钟般沉稳坚定:“墨初鸢是我的命,为她倾覆一切在所不惜。” 宋裕华以为高傲冷漠的萧瑾彦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纵然回答,也不过是廖雨清风搪塞过去洽。 他甚至想过,萧瑾彦对墨初鸢会不会只是一时心动 却不想,萧瑾彦的回答震撼了宋裕华钤。 他知道萧瑾彦以后可能会面对的种种残酷的现实问题,甚至会自毁前途。 他曾刻骨体会过那种远远地看着心爱的女孩,却不能靠近的折磨。 因为懂,所以,他不再规劝。 因为铭心镂骨,所以,他希望墨初鸢和萧瑾彦有一个圆满结局。 墨初鸢是在最后一天失联的,她随身携带的定位设备可能出了问题,或许,她走出了定位系统范围之外,从第七天早晨开始,再也没有任何画面反馈在监控指挥中心。 教员们正在商议此事,萧瑾彦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拿了车钥匙就要走。 一个教员拉住他,道,“瑾彦,我知道她是你的学生,你心里着急,但是,我觉得墨初鸢应该无碍。” 另一个教员附和道,“是啊,每个学员身上都带有信号器,若是她遇及危险或是选择放弃,完全可以打开信号器,我们的救援兵会第一时间定位找到她,可是,现在她并没有这么做,或许,她已经离目的地很近,你这样贸然闯入特训区域,等于是墨初鸢放弃,这次成绩是零。” 萧瑾彦攥紧拳头,猛地挣开那个教员,冷冷地回道,“或许,她已经出了事,连打开信号器的机会都没有,成绩远远比不上墨初鸢一条命,如果现在不去救援,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担” 有个军区干事开口,“每一年,军校都有因训练或是一些特殊任务牺牲的学员,死亡指标是” 萧瑾彦冷眸瞬时煞红,出拳如风,狠狠地砸向那个教员的脸上。 速度太快,以至于所有人还未看清楚,那个教员愣是飞出去几米远,身体撞倒了摆满设备的办公桌,骤时,设备零散一地。 所有人愣住半响,只有宋裕华知道萧瑾彦此刻杀了那个军区干事的心都有。 那个干事半天方才艰难爬起来,啐了一口血沫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提拳就要上。 “你居然出手伤人?” 萧瑾彦面部肌肉绷紧,额角青筋暴突,双眸阴森可怖,薄唇含着霜雪,紧紧抿着,理智几无,脑袋抽搐着疼。 仿似那年他跪在雪地里,望着被漫天大火覆盖的商场,没能救出妹妹的那种绝望和刻骨镂心的痛一遍又一遍袭来。 此刻,内心世界里好像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不能让悲剧重演,救她!” 宋裕华发现萧瑾彦有些不对劲,及时拉住他,那边方帅也及时拉住那个干事,“我建议还是救援” 话未说完,萧瑾彦已经疾步如风,走出了指挥中心。 宋裕华打圆场,“作为一个老师,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学员出事。” 其他教员连连点头,这才平息事态。 最后,宋裕华追出去已晚,萧瑾彦已经开车离去。 他有些不放心萧瑾彦一个人进入山林,随后跟着一组救援兵也去了。 萧瑾彦花了一天多,在距目的地几十公里外寻到奄奄一息的墨初鸢。 她倒在一颗树下,脱水症状十分严重,怀里抱着一只兔子,面色如土,几无生机。 萧瑾彦紧紧地把墨初鸢揉进怀里,给她喂了水,方才唤醒她一丝意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3: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 墨初鸢醒来之后,整个人像蜕了一层皮,虚脱如冰,脑袋昏昏沉沉的,嗓子痛的几乎发不出声来,眼前一片白光,光影里,一个绿色人影高大挺拔。 她知道是谁。 萧瑾彦。 躺在他宽厚温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里沉鸣如鼓的心跳,感受着他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耳边是他带着斥责的嗓音,她整个人好像活了过来。 他骂她蠢,不听话,逞强,任性 迷迷糊糊中,她不忘撩他,逼问他是不是喜欢她,虽然他没有回答,却是更紧的抱住了她,像抱婴孩那样细心地把她拢进怀里,好像她是他的珍宝。 他说,即便他死也不会让她死。 这是迄今为止,他唯一对她的承诺。 她铭记在心。 她焦渴难耐,撒赖要他喂她水。 至于后来怎么喂的,她晕晕乎乎的,只记得应该是嘴对嘴喂的。 “喂水”时间好久,久到她呼吸困难,舌根发麻,口腔里全是他清冽香甜的味道钤。 迷蒙间,好像被人背了起来,中间醒了几次,只看到一个绿色影子。 她听到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鸢儿,不要睡” 可是,她还是睡了,因为真的已经撑到极限。 不知道他背了她多久才走出那片山林的,她没有多少印象。 萧瑾彦从山林里走出来的时候,野外特训早已结束,宋裕华和救援兵第一时间接到两人,返校。 回到学校之后,萧瑾彦直接抱着墨初鸢去了医务室。 宋然给墨初鸢做检查,萧瑾彦也舍不得放下她,一直抱着她不曾离开她一秒,最后,宋然给墨初鸢扎了点滴,只觉自己是电灯泡,便离开医务室。 却不想,在医务室门口撞到匆匆跑过来的萧蕊。 宋然没有见过萧蕊,自是不愿让她进去,可是,萧蕊只说自己是萧瑾彦的妹妹,最后,还是闯了进去。 这也是萧蕊第一次见到墨初鸢。 她站在医务室布帘后面,透过缝隙看着萧瑾彦抱着一个短发女孩,是一个美人。 萧蕊方才断定这个女孩就是萧瑾彦手机里那个“鸢儿”。 看到眼前这个与念念长得相似的女孩,萧蕊无疑是震惊的,但是,看到萧瑾彦那般温柔地亲吻墨初鸢时,她极为惊骇。 一个老师和自己的学生 伦理c禁/忌之恋 萧蕊眼睛里啐着妒火和阴狠。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玺盛林要她规劝萧瑾彦脱下军装,回归玺家,继承家业,她一直没有一丝进展,现在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既然萧瑾彦不愿脱下军装退伍,那么只要他犯错 她想军校是不会容许一个老师和自己的学生有这样的丑闻的。 这样既能让萧瑾彦脱下军装,最重要的是墨初鸢大概也会被开除,一石二鸟。 萧蕊想着,阴冷一笑,从口袋掏出手机,把萧瑾彦抱着墨初鸢的画面拍了下来。 哥,对不起,我也是为了你好 萧蕊走的时候,刚好又撞上回来的宋然。 宋然见她拿着手机慌慌张张的,想问什么,萧蕊脸色难看的一把拨开他就跑了。 墨初鸢第二天醒来的,身体仍然十分虚弱。 那时候,她已经在宿舍,惊喜的发现窗台上放着一只小笼子,里面正是她在山林一直抱着的兔子。 她猜是萧瑾彦给她带回来的,高兴的兴奋了很久。 又休息了一天,墨初鸢准备为后续特训考核备考。 野外特训这科,她成绩是零,其他科目,她必须赶上来。 理论课是她的强项,她一点儿都不担心,主意是射击,还有通讯信息技术。 这天是礼拜天。 她去装备库准备申请领装备,练习射击,在门口遇到一个少校。 那个人长得俊朗漂亮,好像认识她似的,还冲她笑了下。 墨初鸢见他军衔不低,敬礼之后,进去和保管员沟通去领装备。 可是,保管员说没有申令,不能给她。 平时里,除了正常的射击课,枪支装备是不可以随便领的,尤其她还只是个学员,需要有自己老师的批令才可以。 墨初鸢倒是一点儿不在意,这样可以借机找萧瑾彦了。 她正欲离开,那个少校朝保管员摆手,“我作主了,出什么事我负责。” 墨初鸢愣了一下,那人已经领了装备,而且是两套,可是没有递给她,却问,“一起吧?” “报告,少校,我” 墨初鸢不知怎么说,她是去练习的,不是去耍枪的,训练场那么大,他想练习射击,她也管不着,反正他帮她要来了装备,还是得道声谢谢。 “叫我方帅就行,你叫墨初鸢吧?” 墨初鸢惊讶,“你认识我?” 他哈哈大笑,“追一只兔子跑的墨初鸢,试问哪个人不知道?” 墨初鸢窘红了一张脸。 又出洋相了。 两人来到射击场,墨初鸢打开装备,检查枪支之后,直接上膛开枪。 方帅没有开枪,而是站在身边看着她,墨初鸢也没有问。 第一次报靶成绩,不并不理想,她看了一眼四周被风吹的吱吱作响的树枝,低低咕哝一句,“是不是风速影响了?” 方帅开口,“一个好枪手无论在什么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命中靶心。” 墨初鸢看着方帅,没有说话。 方帅年轻气盛,却十分懂礼貌,又道,“我可以教你。” 墨初鸢犹豫了下,方才点头。 方帅走过来,绕到她后面,高大的身体几乎拢住她,一只手落在她搁在扳机的手指上,一只手落在枪柄上,额头几乎贴着她的额头,瞄准靶心,静默两秒,扣动扳机。 当看到靶心中间的弹孔,墨初鸢面露赞色,大咧咧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枪法真不错,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 方帅看了一眼肩膀上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笑了,“我是野战旅的。” 墨初鸢一听,来了兴致,早就听说过战名赫赫的野战部队旅,方帅颇为得意的跟她讲了部队许多有趣感人的事情。 最后,射击场俨然成了两人聊天的地方。 萧瑾彦来的时候,就看到墨初鸢和方帅聊的热火朝天,当即黑了脸。 “墨初鸢!” 墨初鸢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如果不是方帅在场,她就要扑过去了,可是,还是克制住了,朝他一笑,“老师,我来” “谈天说地?”萧瑾彦抢断,“这是射击场,不是娱乐场。” 墨初鸢一听,不怒反而笑了,歪了下头,朝他眨了眨眼。 训练场那夜,他倒是没顾忌场地,差点办了她,现在,青天白日,她不过是和方帅聊了一会儿天。 该不会吃醋了吧? 想及此,墨初鸢眼睛都弯了起来,指着靶心,“方帅射击简直太棒了,你看,百步穿杨。” 方帅听的满脸得意,瞅了一眼萧瑾彦。 想起几日前自己的同事被揍的那副惨样,便对萧瑾彦有了看法,若不是宋裕华说和,这事准闹到校长那里。 当然,他也不是背后告黑状的小人,那事算是揭了过去。 方帅看了眼此刻总不能正看着萧瑾彦一脸笑容的墨初鸢,黑眸微闪,“墨初鸢,我和你老师切磋下,你觉得怎么样?” “好” “方少校青年才俊,又是部队精英,我自是比不过。” 萧瑾彦不疾不徐的说,眼底却泛着锐利的光,然后,意味深长的瞅了墨初鸢一眼,就要走。 “萧老师,不比怎么知道?”方帅拦了他一下。 萧瑾彦薄唇微勾,“当真要比?” 方帅把枪扔过去,“我们去前面” 还未说完,只见萧瑾彦站的微蹲身体,咔嚓几声,端枪上膛,一气呵成。 速度惊人的快,连开三枪,然后,把枪递给方帅,没有说话。 墨初鸢看着靶子中心,眨了眨眼睛,“脱靶了” 然后,她同情的目光看向萧瑾彦,“老师,马失前蹄的事情经常有,失败乃成功之母” 萧瑾彦狠狠地磨了磨牙,没搭理她,却是看向方帅,眼眸如鹰,“我有事先走。” 说完,就走了。 方帅望着靶心失神,墨初鸢开口,“我老师平时枪法很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就不在状态” 方帅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输了。” “什么?” 方帅指了指靶心那个口径有些大的弹孔,“这是之前我打的弹孔,你的老师那三枪并没有脱靶,而是,三枪都从这个弹孔射了过去。” 墨初鸢膛大了眸子,旋即,毫不遮掩的笑了起来。 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 晚上,墨初鸢敲萧瑾彦宿舍门的时候,某人正躺在床上生气。 墨初鸢直接闯了进去,萧瑾彦看到闯进宿舍的墨初鸢,火气蹭地上来了,张口就道,“滚出去。” 墨初鸢翘着小脚,一边打量他的宿舍一边说,“我不。” 萧瑾彦皱眉,翻身下床,就要下命令,墨初鸢却是摘了军帽,蝴蝶一样扑进他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萧瑾彦” 萧瑾彦呼吸一紧,摁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推,“别让我把你丢出去。” 墨初鸢被他一推,撞到书桌棱角,后腰辣的疼,“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粗暴用力,我这小身板怎么受的了?” “” 这话怎么越听越变味。 “疼死了”墨初鸢揉着腰,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老师,真的疼。” 萧瑾彦知道下手重了,咬了咬牙,走过去,“严重吗?” 墨初鸢眼底一闪,附身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撩起迷彩服衣角,露出纤细的腰肢,“你看,是不是肿了?” 萧瑾彦眸色越来越深,看着墨初鸢细腰撅臀的趴在桌子上,腰是那么细,他一掌可握,那大片雪肤亮的刺目,要他小腹紧绷的厉害。 墨初鸢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他走过去,自身后拥着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把她圈在他胸膛里,身体贴着她的,低声道,“是肿了。” 他那地方肿了,还很疼 墨初鸢侧脸,唇碰到他的,声音娇软,“你给我揉揉。” 他任她唇舌在他唇面作乱,呼吸重了些,“说反了” “什么” 墨初鸢有些迷糊,没听懂。 他也没想让她懂,把她转了过来,一双大长腿挤开她双腿,她坐在桌子上,双手勾着他脖子,媚眼如丝,“老师,上次野外特训没通过,本想讨个奖励的,现在彻底没戏了。” 萧瑾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带进怀中深处,要她紧贴着自己那处,双腿蛇一样缠着他的腰,他凑到她耳垂,轻喃,“想要什么?” “你。” “那你可听话?” “嗯” 萧瑾彦扯了她军衬上的领带,蒙住了她双眼,捧起了她的小脸,狠狠地亲了下去。 墨初鸢被吻的浑身绵软,只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而身上的人不放过她似的,吻越来越重,握着她的手,要她帮他解开了皮带 那夜,萧瑾彦没有亲自送墨初鸢回宿舍,因为 墨初鸢走后,他便去了浴室,脱了军裤,看着内裤上那大片灼白,呼吸仍是紊乱。 方才只是蹭了几下,就这样了。 若是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那样的春色画面,只能出现在梦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4: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一 那是特训结束不久,一则爆炸性丑闻在军校论坛和校内网以及军人社交网站炸开。 这场暴风骤雨来的猝不及防,像一枚深水炸弹,突然从天骤将,投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搅起惊天骇浪。 关于萧瑾彦和墨初鸢的亲密照片在各大社交网站满天飞,各种负面言论在校园传的沸沸扬扬,一点儿不亚于现今明星丑闻带来的舆/论风波。 两人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尤其是墨初鸢,那些平日里看不惯她,对她有意见,巴不得她出丑的人,这次惯会落井下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纷纷开小号,在论坛里骂她不要脸,勾引纠缠自己的老师,各种谩骂层出不穷。 “人家千金小姐就是会装柔弱,靠着背景进来军校,什么都不会,借着这个由头,经常缠着自己的老师给她加训,真够贱的。” “萧男神这下被墨初鸢害苦了,没准是她搞出来的事情,为什么要我们的男神替她担这骂名?钤” “我听说,萧男神压根不甩她,经常罚她,就是墨初鸢勾引萧老师的,你们别骂萧男神,要骂就骂那个贱货墨初鸢。” “靠着家世背景,长得一张漂亮脸蛋,就想勾引我男神,这种千金小姐真够不要脸!” “墨初鸢滚出军校,给军人丢脸!” “她也配是军人?” “军校也敢要这样的兵?” “开除军籍,彻底从军校除名!” 萧瑾彦在军校是高颜值担当又是能力出色的老师,性格高冷寡漠,圈粉倒是不少,在学员心里是男神一样的存在,谁都知道他平时洁身自好,很多女学员暗送秋波,他均冷漠以待,暗恋他的女票们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师。 如今,这样一个学员心中的男神身陷丑闻,自然不少铁粉为他叫屈,丑闻持续发酵,渐渐地,舆/论矛头转移到墨初鸢一个人身上,墨初鸢被包装成了勾引自己老师的贱女人。 网站论坛都在呼吁墨初鸢滚出军校。 事件反响恶劣,闹到校长那里。 一开始,校长白沧海并不相信这些流言蜚语,认为都是无稽之谈,单凭几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况且,他侧面了解过,萧瑾彦对墨初鸢相当严苛,并无半分怜惜,断然不会没有底线的做出这种龌龊事情来。 萧瑾彦是什么身份,别人不清楚,他最清楚,站在国家第一道防线上的人,有着重大的使命和责任,是无坚不摧的,不会违背纪律,犯原则上的错误。 他了解萧瑾彦,战场上杀伐决断的一个那么冷血的军人,怎会对一个小丫头,还是自己的学生生出那种龌龊心思 会上,他数次为萧瑾彦辩解,要那些教员们管好自己班学员的嘴,军人不是长舌妇,再无事生风军法处置。 可是,直到白沧海亲自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看到里面附带的照片,彻底傻眼。 这些照片和网站上流传的那些暧昧不明的照片有很大不同。 照片里,背景是医务室,萧瑾彦抱着面色苍白的墨初鸢,亲吻她的眉心,脸颊。 照片连在一起,俨然就是一段小视频,是个人看了就知道萧瑾彦对墨初鸢是动真格的。 这些天,墨初鸢没有睡一个好觉。 上课训练都有人戳着她脊梁骨骂,甚至明目张胆的骂她不要脸。 训练场上,没有人愿意跟她搭档,平日里对她献殷勤的男生们对她也都望而却步。 更有甚者,在训练场上故意使坏,水坑里练习格斗,她被人绊倒,整个人爬在泥洼里,满脸泥巴,嘴里都是,还有人趁机踩她。 障碍物训练时,后面的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直接把她从两米多的高墙上撞了下去。 海边越野,她的鞋子被人放了图钉,扎的脚底流血,鲜血从鞋里流出来,染红了沙子。 她疼的受不了,又不能掉队,只好把军靴脱了,继续跑步。 细细的沙子进入伤口,像一颗颗小石子磨着细嫩的皮肉,钻心的疼。 她向来不服输,也从不否认自己喜欢萧瑾彦,即便经过加工的谣言满天飞,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把她和萧瑾彦的事情放大了数倍,对她人身攻击,再加上一些捕风捉影的造谣,她俨然成了全校公敌,所有人不待见她,认为她就是扫把星,米糠里的臭虫,害了萧瑾彦。 训练场上的教练也是头疼,有些看不过去墨初鸢被一次又一次欺负,制止一些出格的事情发生,还是出了意外。 海边训练,墨初鸢的设备出现故障,差点溺亡。 幸好,教练及时把墨初鸢救上岸,正常情况下,最先采取的急救措施,就是人工呼吸。 可当他正欲这么做的时候,周围训练的学员们一个一个看着这一幕,不知谁在队伍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啧啧,墨初鸢真不要脸,祸害完萧老师,又来祸害教练,估计是装的。”教练听到之后,动作一滞,一记冷眸瞪过去。 所有学员吓得直缩脖子。 关键时刻,一个人影跑了过来。 正是萧瑾彦,一身绿色正装,戴着军帽,军徽在蓝色大海的映衬下泛着幽蓝的光。 他脸色青黑如铁,当即甩了军装外套,盖在墨初鸢身上,跪在地上,双手交叉,一次又一次按压墨初鸢胸口,最后,当众给墨初鸢做人工呼吸,好在墨初鸢只是一时休克,吐出海水之后,有了一丝意识。 萧瑾彦抱起墨初鸢,双臂把她收进怀抱,紧绷的肌肉上根根青筋迸现,眸光如刃,冷冷地望着教练,“所有学员海水三十公分处实时训练,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上岸,如果你连自己的队伍都管不好,可以滚蛋了!” 萧瑾彦说完,抱着墨初鸢快步走到越野车前,把她放在副驾驶,上车离开。 身后一片哗然。 教练当面被萧瑾彦训,十分没有面子,把火都发在学员身上,旋即,执行萧瑾彦的命令。 萧瑾彦今天从京城回来,才知道学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宋裕华把这几日的大概情况给他讲了,也说明了墨初鸢目前的处境,劝他最好置身事外,不要再与墨初鸢亲近,这种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也是为了他和墨初鸢以后考虑。 可是,萧瑾彦看着那些论坛网站上的谩骂和对墨初鸢人身攻击,诋毁,以及听着学校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他怎么还坐的住? 回校不过一天,他便查了训练日志。 这几日,墨初鸢训练时大伤小伤不断,遭受学员辱骂和排挤,他整个人像被丢在油锅里炸一样,煎熬着。 是他的过错,是他情不自禁控制不了对墨初鸢的情意,被人抓了把柄,可是,明明是两人事件,最后,为什么舆/论势头全都倾向于墨初鸢一人,好像有人非要把她逼上绝路似的。 他利用技术,黑了网站那些小号,差到里面有少量学员和一些学生之外,其他的小号全是水军。 最后,他黑了所有发布照片的网站,也黑了校网,还是找不出来幕后推手。 萧瑾彦当然找不到,因为制造这起事件的人不是校内人,正是他的妹妹,萧蕊。 那端,萧蕊坐在电脑面前,蓝色荧光灯打在脸上,眉目不清,可那唇角挂着阴冷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她握着手机,阴毒地笑着,“再雇一批水军,钱不成问题,势头搞得越大越好,记住了,只黑墨初鸢一个人,至于萧瑾彦,到此为止。” 那边的人开口:“我们转载的网站都被黑了。” “废物!微博,论坛,各大网站app都是途径,花多少钱都行,我要墨初鸢身败名裂,被军校除籍,事情办好还有重谢。” 那人笑吟吟的,“得嘞,那您就瞧好吧。” 挂完电话后,萧蕊又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她声音娇软,“干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哥大概过段时日就会回玺家。” 越野车还未开到学校,墨初鸢意识有些清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浑身虚软,撑着坐直身体,环视四周,方才看清身边驾驶位上坐的是萧瑾彦。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这张她朝思夜想的脸,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疼痛,方才意识到这不是梦,许是太疼,许是太委屈,刷地一下,眼泪落了下来。 她扑过去抱住萧瑾彦的胳膊,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唤他的名字:“瑾彦,瑾彦” 萧瑾彦心急如焚,油门快要踩到底,恨不得立时飞回学校,把她带到医务室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可是,没想到她突然醒来就扑了过来,方向盘打滑,车差点开到沟里去。 这地方偏离城区,距学校还有十几里地,几无人烟,他没有一丝犹豫把墨初鸢从副驾驶拎了过来,抱在怀里,要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他一只手摩挲着她冰冷发白的小脸,一只手落在她细的他一掌可握的小腰上,嗓子有些哑,“瘦了。” 几日不见,她又瘦了一圈。 这张本来就不大的心形脸,瘦成了锥子型,下巴尖翘那么一点,眼窝深深,显得那双眼睛格外大,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把小蒲扇,她的眼型偏圆,下眼睑带点卧蚕,婴孩般稚嫩和清澈,此刻,眼瞳经过泪水洗刷,愈加纯净逼人。 脸色本就白皙,毫无一丝瑕疵,可是,这脸上残留多处结痂伤痕,定是训练磕的碰的,不知身上还有多少处。 他手伸进她迷彩服,揉着她后背,听到她似乎疼的呻/吟一声,他就知道这地方定是受伤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该是疼坏了。 他掌心轻轻揉着,喉结滚动,艰涩疼痛,看着她眼泪一串一串滚落,他竟是心疼的比割肉般还要疼。 他把车停到路边,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落在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上,唯美的剪影拖曳在黄色土路上,墨初鸢静静地伏在他肩上,双手抱着他脖子,哭的伤心又委屈。 萧瑾彦只是抱着她,更紧的抱着她,直到她哭够了,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一双水眸转着泪花望着他,“萧瑾彦,这次事情闹大了,她们都说我把你害了,说我勾引你,不要” 萧瑾彦捏住她下巴,制止她说下去,眸色沉沉,却泛着温柔的光,“墨初鸢,抱歉,是老师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承受这样大的委屈,一切有我在,别哭了,嗯?” 墨初鸢吸了吸鼻子,眼泪哗哗的往下落,怎么也止不住,“你不用抱歉本来就是我勾引你的” 她垂下长处的睫毛,咬了咬唇,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断断续续道,“我不怕被人骂,就是怕连你也会不理我远离我我不知道事情会闹这么大我不想你被人骂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萧瑾彦落在她腰上的手指根根陷进她皮肉,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他疼的骨头缝里都像钻了铁渣子,一点一点磨着,如万蚁蚀骨。 他不想骗她,也大概预测到他与她这段看似朦胧却刻骨的禁/忌恋算是走到尽头了。 他可以赌上自己多年来浴血杀敌拼来的一切荣耀和军功,可以为她脱掉军装,但是,他不能把墨初鸢的未来赌进去。 他不能,也没有权利和资格。 她还这么小,稚气未脱,哭的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说不清楚一句囫囵话,十八岁生日还未过,她以后的路还很长,他不能毁了她。 萧瑾彦再次没有回应她,尽管他死死地抱着她,身体紧紧的贴着她,可她就像是画中人,虚无缥缈。 第一次,他感觉,再也抓不住她了。 墨初鸢被他手臂勒的骨头都要断了,和他在一起不久,又经历这么多,她大概也能猜出萧瑾彦几分心思来。 或许,他对她有情,或许,是她次次勾引让他对她有些无法抗拒,以往每次他看似决绝,却都是冷漠之后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可这次,她从他眼里读到的是死寂般的静默。 她好像明白他想说什么,大概以后再也不会像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想及此,眼泪像决堤的江水一样收不住。 她捧起他的脸,眼泪漫过哀空的乌瞳,唇在他唇上碾压,嘤嘤的抽泣,“萧瑾彦,你要我好不好?我想做你的女人,你告诉我怎么做,我不管以后会不会和你在一起,我现在就要做你的女人,我考入军校都是为了你,你实现我的心愿好不好?” “墨初鸢为了我我们以前认识吗?” 萧瑾彦颤抖着抱着哭成泪人的墨初鸢,嘴里碎碎念着,声音哑的几乎发不出音,听着她的哭声,身体里每根骨头像是被一根根从皮肉抽离般疼。 墨初鸢哽咽难言,使劲地点头。 可他浑身都疼,脑袋更疼,眼前她的脸开始出现重影,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好像有一只来自于黑暗中无形的手在推他,推他前行,那种感觉是绝望的,就像那年冬天,念念离他而去的心境一模一样。 他看着墨初鸢,身体不自觉地压向她,好像只有靠近她,穿透她,就会看到生的希望,如果没有她,他也会被那年那场烈火烧死。 他甚至清晰地感觉身体被硬生生劈开,有人在跟他强夺着什么,他抑制不住,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行动。 像回到年少轻狂的年纪,心境纯粹,毫无一丝顾忌,只看到他喜欢的,只想要他喜欢的,撕开了墨初鸢的衣襟,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疯狂,霸道,强悍。 她光/裸的后背铬着方向盘,他的唇造访她寸寸发肤,手粗鲁的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疯狂,留下深浅不一的指痕。 墨初鸢从未见过这样一面的萧瑾彦,他好像很冷,可又是狂野热情的,对她的身体充满渴望,可又压制着不去伤她,觉察她疼的时候,还会放轻动作。 他咬着她耳垂,一遍又一遍呢喃,说他多么想要她,那些露骨言语,每个字对她都是陌生的,也足够挑逗撩人,她骨头都酥了,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给他。 他是粗暴的,比往日还要霸道,没有一丝温柔,他解开皮带,那是墨初鸢第一次看到男人那地方。 她面色潮红,咬着细牙,嘤咛稀碎的哭着,“老师,我害怕,会不会很疼” 那时候的她,第一次意识到只有相融一体,她才算是他的女人。 她害怕,期待,也紧张的发抖。 可她不知,就是“老师”两个字,像枚钉子一样死死钉在萧瑾彦心里,把他从一片黑暗中拉了出来。 他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漩涡,波纹沉沉,逐渐地平缓,望着身下一身雪白的娇人儿,他脑袋疼的快要炸裂,整个人伏在她颈窝,像一只经过一场恶斗的狼,喘息着,平复着。 可仍是克制不住,好像那股力量还在推着他,把他推向墨初鸢,推进墨初鸢的身体。 他吻着墨初鸢的眉眼,呼吸浓重,发着兽般的呻/吟,“鸢儿” “老师” 墨初鸢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把他舌头推出去,说出一句话,又被封住了唇。 她只看到他一张脸狰狞着,冷峻的眉眼痛苦的扭曲一起,她清晰地感觉到抵着她腿间的那处危险,已经频临城下,就要攻陷城池,可又在关键时刻退避三舍。 直到她一只手被他攥住,往身下而去,最后,掌心里的滚烫的快要灼烈她细嫩的皮肉。 她膛大了眼睛,不想再被他捂上眼睛,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多久,她不知道,只记得,他结束后,不敢置信地望着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墨初鸢,给她清理之后,整个人失魂般靠在座椅上,痛苦的闭着眼睛,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他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有问题,至于哪里有问题,他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刚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 若是平日,他再想墨初鸢帮他,也会忍着,回宿舍自行解决,断不会在车里就迫不及待对她禽兽,若不是刚才存着理智,真的就要了她。 墨初鸢脑袋空空的,脸颊又烫又红,方才那样缠绵的一幕,想起来仍是耳红心跳,她不曾想过,原来男女之间的情事也可以这样。 刚才的他一点儿都不像平日里的萧瑾彦,像是对一只猎物觊觎已久的狼。 可那样的他又是性感的,有魅力的,真实的。 她像只小绵羊一样静静地趴在他怀里,身上是他宽大的军装外套,她坐在他腿上,她的衣服,军靴,小内丢在副驾驶,此刻,她不着寸缕地贴着他的身体,比方才的激情还要旖旎。 他上身赤/裸,肌肉一块一块的贴着她娇柔的身体,下身是迷彩裤,皮带松散地耷拉着,裤链还有一半未拉上去,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她帮他整理好裤子,系好皮带,准备穿衣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好像受惊一般,坐直身体,把她抱的更紧,好像怕她飞了似的。 他动作太大,墨初鸢身上的军装外套被他蹭掉,一身樱雪呈现在他眼前,她双手环胸,低着头,娇柔地对他说,“瑾彦,你喜欢我的是不是?” 萧瑾彦眼底空寂灰白,没有一丝光,抚开她的手,不让她遮挡,直白的看着她最美丽的模样,指尖从她柔美的脸一点点滑落,脖子,胸口,最后落在她小腹,又沿着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回到她胸口,最后,附低头颅,轻轻地吻了下去。 墨初鸢双手抱着他的头,细细手指穿梭在他发间,仰着头,声音颤抖,有些无力,婉转轻吟,“瑾彦,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我感觉的到,你等着我长大,等我毕业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萧瑾彦抬起头,看着她胸前那些怵目惊心的吻痕,眼睛刺痛,拿起军装外套裹住这具让他一次又一次欲罢不能的身体,抚着她黑色的短发,眼底一片黑色,声音却是温柔的,有些飘,“墨初鸢,你长发的模样最美,头发长到腰部的时候需要几年?老师还能不能看到?” “能,可以看到的。”墨初鸢盈盈一笑,笑出了泪,身体往上一蹿,胸口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只要你不死,就一定可以看到。”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你死了,上天入地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你再也没有新娘了” 萧瑾彦瞳孔一颤,眼底湿热漫上来,那股力量仿佛又来了,要他不再压制,他笑了,“好,我不死,等你长发及腰” 墨初鸢惊喜的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瞳,等着他说后半句,可是,他滞了一秒,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朦胧间,听到他说。 等他。 一些话不需要说出来,都化在了这个千丝万缠的吻里。 那时候的墨初鸢太小,不懂,一味只要一个单纯的结果,一句含情脉脉的表白,以为那就是简简单单的爱情,后来,她懂了,懂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说那些话,那些话都在心里压着,抵得过万千言语。 校长办公室。 白沧海把一叠照片摔到桌案上,指着那些照片,骂道,“萧瑾彦,你太令老子失望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对自己的学生你他妈裤裆战胜了脑袋是不是?” 萧瑾彦瞥了一眼那些照片,微微一愣,脸上再无一丝表情,淡淡道,“您想怎么处置我都行,是我为人师表不该对学生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但是,这事在我一个人身上处理就行,不要波及墨初鸢,她是受害者,年龄小什么都不懂,是我主动的。” 白沧海听后怔住了,以为他会辩解,至少,他还是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雪狼会对一个小丫头 “你对墨初鸢是” “认真的。”萧瑾彦眸色坚定,然后,又说,“我知道违反军规校级,您对我做什么处置我都接受” 白沧海脸都气绿了,当即踢飞了椅子,指着他鼻子骂道:“我处置你?大校同志,你将我军还是故意难为我?你他妈级别比我都高,在京城见到你,我还得对你礼让三分,你让我处置你?军校庙小,自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管不了你,自有你的上级管你。”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过几日就会去京城请罪,但是,我想知道你对墨初鸢如何处置?” 白沧海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瞪着他,“开除党籍,军籍,要她离开学校。” 萧瑾彦眸色一沉,摘了简章,放在桌案上,“这事我一人担着,我说过,墨初鸢是无辜的,军校何必为难一个学员?开除军籍党籍,记录档案,一生污点,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一所高校录取她,等于毁了她。” “你他妈早想啥了?早点收起你的心思,就不会有这一天,萧瑾彦,你好歹是”白沧海顿了一下,使劲地甩下了手,“我太了解你了,你重情重义,她是你的学生,你死也会维护的,我了解过,是那丫头主动追你的” “是我妄为人师,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既然您了解我,就知道我是认真的,这些年,我视您如父,你对我关照有加,从未求您一件事,墨初鸢很优秀,以后也是一个优秀的军人,我会主动辞职,这事算是有个交代。” 白沧海脸色乌青,眼底发红,“付出任何代价也要保她?” “是。” 说完,萧瑾彦朝白沧海敬礼,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瑾彦要离校的消息不胫而走,墨初鸢再次成了众人焦点。 她整个人蒙了,不敢相信萧瑾彦会离校,就要出去找他,可是,洛丽拉住了她,“墨初鸢,我最不喜欢你的就是一味迎风而上,不顾忌任何后果,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你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骄傲公主,喜欢一样东西非要得到,现在好了,喜欢的东西亲手被你毁了,你现在高兴了?萧老师离开都是因为你。” 墨初鸢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来,还是忍不住落泪,她摇头,“我喜欢他,只是喜欢他” “可是,你的喜欢就是一把刀。” “我从来没想过会带给他这样的灾难。” “灾难已经降临,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现在找他只会把他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你什么也不要做,等事情平息吧。” 洛丽骂完她,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墨初鸢魂不守舍的坐着,摇了摇头,“我不能让他离开。” 这时,一个室友喊她,“墨初鸢,你的电话。” 墨初鸢站起身,去一楼管理室接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墨初鸢?” 那端正是萧蕊。 墨初鸢擦了眼泪,对声音不熟悉,问道,“你是谁?” “我是萧瑾彦的女朋友。” 墨初鸢脑袋空白几秒,握紧话筒,那端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不管你们是真的假的,他以后都是要跟我结婚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趁早死了这份心。” “我不相信,我不信,他从来没有说过有女朋友。” 墨初鸢愤愤地就要挂电话,萧蕊冷笑,“是吗?那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你?” 墨初鸢哽了一下。 他从未说过,也从未对她说过任何承诺。 萧蕊知道目的快要达到,继续攻心,“你若是为了萧瑾彦好,痛快地主动离开学校,只要你离开,滚的远远的,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内,他才会安好。” “我不离开,我不想离开” 她说的毫无底气,像一只躲在夹缝里的老鼠,有些窝囊。 “墨初鸢,你毁了他的前途,还只想着自己,你真够自私的,就算他以后和你在一起,那又如何,我太了解他多爱身上那身军装,你以为他每天面对一个令他脱去军装的人会真的开心?不会的,他只会厌恶你,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就算没有这件事,你以为你和他的这段情抵得过我们数十年的情分,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以为他真的喜欢你?” 墨初鸢心口像戳进了万根银针一样,抽搐着疼。 此刻,她不管他到底喜不喜欢她,也不管他是不是骗了她,这些都是次要的。 本来就是她主动缠着萧瑾彦,不要脸的勾引他,一次一次主动倒贴,开始这一切的人是她,她不能要求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她是自私的,自私的为了自己的感情,把最爱的人推向万丈深渊。 如果她的爱只会给萧瑾彦带来痛苦和灾难,甚至毁了他军旅生涯,她死也难辞其咎。 那边说了什么,她再也听不见了,浑浑噩噩的挂了电话,眼前一黑,陷入一片黑暗。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宋裕华。 “你发烧了。” 墨初鸢脑袋疼,就要起来,宋裕华一把摁住她,“先躺着,你需要休息。”“不行,我还有事。” “事已至此,不要再节生波澜,墨初鸢,这是最好的结局。” “不,指导员,我错了,一切是我的错,萧老师不能走。”墨初鸢起身,拔了手背上的针,顾不得鲜血染红了手,出了医务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5: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二 墨初鸢亭亭玉立萧瑾彦的宿舍楼下,身影细怜,柔弱的像一株百合枝茎,一阵风吹来,随时可折。 若是依着她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会儿定会不管那些人的有色眼光冲进去,然后找到萧瑾彦问个清楚,问他当真要离开军校,离开之后又要何去何从,问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 可是,她安静地站了许久,仍是没有走进去洽。 一切罪源来自于她,她没有勇气像往昔那样理直气壮的站在他面前撒娇耍横,现在的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臭名昭著,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在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事已至此,他对她又是什么态度,只要他一句话,她可以什么都不顾,向死而生。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在实施这个决定之前,还想见一见他,可又怕他冷漠以待,会因此而厌恶他,毕竟都是她把他害到如此境地,虽然,萧瑾彦是自行离校,可是,私下里都在传他是被军校开除的,是她一次又一次接近他,对他纠缠不清,他一点儿错都没有,她怎会让他一个人担负这个污名。 萧瑾彦的女朋友说的对,是她害了他,毁了他的前途,所以,她不能让萧瑾彦因此事离开,他那样一个铁血军人,不能因她而沾染一生污点,所以,她终是没有去找他,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 白沧海看到墨初鸢时,整个人愣了一下。 现在非常时期,这个女娃娃不安分守己地待着,居然找到他办公室,简直胆大包天。 白沧海满脸严肃地瞅着墨初鸢,“找我何事?钤” “报告!”墨初鸢敬礼,白沧海朝她摆手,她标准站定,开口:“校长,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和萧老师没有关系,是我一厢情愿缠着他,才会出了这桩事件,害的萧老师被人指责和诬陷。” 白沧海端茶杯的动作一顿,搁下杯子,掀起眼皮,凉凉地望着墨初鸢,“你是说诬陷?” “是的,自始至终都和萧瑾彦没有一点儿关系,是我对萧老师纠缠不清的,所以,该走的人不是萧老师,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学校怎么处理我都行。” 白沧海皱着微白的眉毛,没有说话。 墨初鸢见他不说话,急的眼圈都红了,走上前一步,“校长,我可以离开军校,甚至退学,不要让萧老师离开,他没有任何过错。” 白沧海有些震撼。 这种时候,她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开除,却要主动退学,只为不要萧瑾彦离开 萧瑾彦那小子都已经承认对这丫头有情,并担下了所有责任,没有想到她却突然找到他,一力承担所有污名,大概是听到萧瑾彦要离校的消息吧 看得出来这丫头对萧瑾彦倒是认真的,想及此,白沧海不禁地叹了一口气,又该如何看待这样一段感情? 萧瑾彦为了她,甘愿倾覆一切,她为了他,宁愿退学。 本对墨初鸢颇有成见的白沧海有些动容,很难想象这番话是从一个小丫头嘴里说出来的,率真,敢作敢为,骨子里有股冲劲儿。 白沧海喝了一口茶,见墨初鸢眼睛红红的,开口,“墨初鸢,我不管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已经结束,萧瑾彦离校是学校的事情,至于你,学校该如何处理自有定论,你回去上课训练,不要再操心这些事情,也无权过问这些。” 说到这里,白沧海声音冷了几分,十分严肃,“时刻牢记你的身份,你是他的学生,他的兵,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管好你自己就行。” “不是的。”墨初鸢哽咽着摇头,“萧老师不能离开学校,要离开也是我离开。” 白沧海皱眉,“你这丫头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倔强?这件事已经到此结束,不要再多费口舌,你只是一个学生,无权左右学校的决定。” 说完,白沧海拿起军帽戴在头上,就要离开,墨初鸢突然拦住他,“萧老师在去年叶镇那场地震里救过我一命,我考入军校就是为了他,他不记得我,一开始就是我缠着他不放,他拒绝过我很多次,是我不死心,一次又一次追在他身后,所以,才闹出这桩事件,这些您都可以查证。” 白沧海脚步一顿,转身望着墨初鸢,满脸惊愕,正欲说什么,萧瑾彦忽然闯了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6: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三【一万一】 萧瑾彦走进办公室看到墨初鸢的瞬间,一张脸冷沉如铁,旋即,呵斥道,“墨初鸢,出去!” 墨初鸢脸色苍白,咬着唇瓣,摇了摇头,“老师洽” “滚出去!”萧瑾彦见她迟迟不动当即动了怒,声音拔高了几分,冷的骇人,连白沧海都吓了一跳。 墨初鸢距他几步之遥,被他训斥的浑身发抖,身体僵硬的后退几步,张了张嘴,眼圈瞬间红了。 她不生气,也不委屈,更多的是说不出口的酸楚和心痛,看到他决绝冷漠的眼神的那一刻,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潮水般将她吞噬。 她知道,大概这次两人真的要形同陌路了。 如果不是白沧海在,她几乎就要扑到他怀里大声哭了出来,她狠狠地咬着牙,跑出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空气仿佛结成冰,空气都不流通了。 萧瑾彦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着拳头,手背青筋根根凸起,他五官冷峻,菲薄的唇夹着霜雪,微微开启,“抱歉,校长,墨初鸢年龄小不懂事,今日太莽撞,不管她说了什么,您不要放在心上。钤” 白沧海皱着眉,意味深长的望着萧瑾彦,为了护墨初鸢,担忧她闯祸,刚才对她还真够凶狠。 若不是知道他对墨初鸢有情,他还真就信了墨初鸢说的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缠着他。 明明两人为了彼此,互相喜欢。 白沧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放心吧,我既答应你保她,就一定会做到,不过,墨初鸢这丫头比我想象中要有意思的多。” 萧瑾彦眸底波纹荡漾,只是一瞬,很快地恢复一片平静。 方才知道墨初鸢来找白沧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唯恐墨初鸢冲动的性子收不住,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毁了他为她做的一切。 白沧海调整了下军帽,掀起眼皮瞅他一眼,“至于你,我无权对你作任何处置,你若继续留在军校也可以,我不会有意见,只是,以后还是和墨初鸢保持距离,或者,我调你去其他系” “不必了。”萧瑾彦摇头,“不日之内,我便去京城,我做的事情自会一力承担,您该明白,我这样的人,没有个人而言,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的了上面。” “你这混小子” 白沧海哀叹一声,拂袖而去。 萧瑾彦出了校长办公室,直接去了射击室,消耗了不知道多少弹夹子弹,一直到夕阳西沉方才回来。 刚走到走廊,便看见墨初鸢坐在他的宿舍门口,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他快步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 墨初鸢激灵一下抬起头,一双眼睛隔着蒙蒙水雾望着他,怔恾数秒,猛地站起身。 许是坐久了,腿麻站不稳,身体一歪,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胳膊。 萧瑾彦反手扣住她胳膊,扶住她,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老师”墨初鸢紧张地抓住他军衬衣领,还以为他真的不会管她,此刻,别他抱着她一颗心熨帖温暖。 萧瑾彦进屋,把她放在椅子上,看着她手背上干涸的血迹,眉头皱了起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还在发烧。 “我带你去医务室。”他攥住她手腕,就要拉她起来。 墨初鸢摇头,往后一挣,脱离他的钳制,双臂一环,抱住他的腰,脑袋贴着他军衬下壁垒分明的腹肌,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萧瑾彦,你是不是厌恶透了我?” 萧瑾彦没有推开她,手指捏起她下巴,静静地俯视着她,没有说话,听到她又道,“我把你害到这个地步,你厌弃我也是应该的,可是,你真的要离开学校吗?” 萧瑾彦幽叹一声,缓缓地蹲下身体,眉眼与她平视,双手捧着她小小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五官柔美精致的线条,爱怜不够,眼中情意深深,“墨初鸢,你可听话?” 墨初鸢重重地点头,“听话” 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答应老师,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努力训练,不要掉队。” 墨初鸢摇头。 这些都不是她想听的,也不在乎这些。 “那你呢?真的要离开学校?离开之后去哪儿?” “什么都不要问,你只需记住我的话就好。” “又是这样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清楚吗?”墨初鸢瞪着他,眼睛红的像被红酒浸泡过似的,水光潋滟,怨尤横生,“我不要你离开,你离开了,我还待在军校有什么意义?我已经跟校长说了会退学” “墨初鸢,别再胡闹。”萧瑾彦眸色一沉,耐心和温柔不再,站起身,“你果然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太任性”“你们一个一个都这么说我,说我任性,自私不懂事,可是,我想要的很简单,自始至终不过一个你罢了。”墨初鸢深深地吸了一口了冷气,还是管不住发了脾气,“我就是太不要脸,到现在为止还缠着你不放,着实让你为难,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是我一次又一次逼着你,勾引你,论坛上那些骂我的话字字句句倒是与我贴切,但是,我闯的祸自己会担着,不需要你来扛,我也不会承你的情。” 面对墨初鸢的步步紧逼和倔强,萧瑾彦心神俱疲。 她太单纯。 前路茫茫,看不到尽头。 他不知道未来如何,也不知道和她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更不知道过几天去京城会被部队怎么处置,现在和她断干净也好。 他不担心别的,唯一担心的是把墨初鸢扯进来,这些年,死在他枪口下的人不知道多少,国外黑市上想要他人头的人倒是不少,每次执行任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唯恐身边亲近的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和报复,所以,他们这些活在暗处的人,即便死后墓碑上连一张照片都不会有,部队编号,军衔,荣耀,军功也随之藏埋,档案也会彻底抹去。 他给不了她一生安然,何必强求在一起? 万一哪天他牺牲了,甚至尸骨无存,只留下她一人,她该怎样伤心难过 他不能去想,只要一想,一颗心像是被刀戳似的疼痛难忍。 除非有一天,他可以脱下这套军装 谈何容易。 他不愿,也不舍,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为了墨初鸢做到这个地步 但是,这还是未知数,他只得狠下心来,对她说,“我离校不是为了你,是我个人决定,作为你的老师,如果你连最后一点规劝都听不进去,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路要你一个人走,没有人可以一直陪伴着你走到最后。” “个人决定?”墨初鸢嘴里轻轻地念着这几个字,不期然地想起下午接到的那通电话,心中一刺,凉凉地笑了下,“因为女朋友?” “” 萧瑾彦微怔。 虽然不知道墨初鸢听谁说了什么,但是,这未尝不是一个让她远离自己的好机会,他索性就坡下驴,眉宇间凝着冰霜,抿着唇,不愿再去解释一个字,也疲于澄清。 如果她对他有一点信任的话,何必他一次又一次去解释。 想来,也怨不得她,毕竟自始至终,他连一句承诺的话都未给过她,又凭什么要她信任自己。 爱情是需要信任的,但也是脆弱的,尤其是此刻,他和墨初鸢之间的感情经不起大风大浪,更是不堪一击。 墨初鸢满心期待换来他沉默以待,便明了一切。 沉默就是默认,他果然骗了她吗? 她还想再问什么,可是,脸皮已经被自己一刀一刀割了下来,踩在脚底下,仅有的一点儿自尊若是没了的话,连她都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既然如此,不如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她目光澄澈逼人,静静地与他对视一会儿,见他始终沉默,转身就走。 忽然,胳膊被一道力攥住。 她转身望他,歪着头,俏皮的笑了笑,笑成一朵毒花,“不舍?” 萧瑾彦伸手,抚开黏在她颊畔上的几缕短发,“记得去医务室,你还在发烧。” “知道了”她平静地望着他,眼睛深处寂静的如深冬的雪夜,她蠕动唇瓣,又平静地念出两个字:“老师。” 如果他不走,大概以后也只有这层关系了吧。 只要他不走。 一个礼拜后。 京城。 办公室里,狼头薛超海怒不可揭地瞪着萧瑾彦,一脚踹在他腹部。 薛超海已过四十,身手十分了得,萧瑾彦的身手还是当年他亲自传授,所以,这一记狠踢是用了十成力,若是踢在要害部位,再狠点,脾脏出血是会出人命的。 纵然盛怒,但是,他还是下不了手,他戎马半生,自认坦坦荡荡,没有一点儿私心,若是有,那就是唯独待萧瑾彦不同。 萧瑾彦是他内定的接/班人,他对他期望极高。 他没有儿子,一直把萧瑾彦当作亲子一样看待,在他眼里,萧瑾彦魄力十足,决断冷静,沉稳大气,不出数年,大概到不了自己的年纪,当上将军也有可能,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十分倚重的人居然会违反军规军纪,自毁前程,着实等于在他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萧瑾彦,你纯属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想找死!” 萧瑾彦硬着撑着身体没有倒下去,啐了口血沫子,站直身体,面色冷峻,“我知道让您失望了,您怎么处置我都行,我认罚。” “罚?”狼头拔枪,枪口顶着他脑袋,“你做出这等有辱军风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毙了你。” 萧瑾彦面不改色,抬手,攥住枪口。 薛超海气的鼻孔两股青烟,枪在手中一转,收回腰间,“国家培养你多年不是让你儿女情长的,那个学员法定年龄只有十七岁,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和她到了什么地步?” 萧瑾彦没有说话,眼底幽静清冷。 薛超海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骂道,“混蛋玩意儿,若是你管不住家伙事办了她,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是会上军事法庭的。” 萧瑾彦仍是没有说话。 大概也只有狼头会这般直白的把话说的这么明白,狼头待他不薄,他岂会不知? 只是,注定让他失望了。 “狼头,我罪不可恕,所以,我准备退伍” 他把退伍报告放在桌案上,可是,这句话却说的底气不足。 薛超海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反应过来之后,看也不看地把退伍报告揉成一团甩在垃圾桶,横眉瞪眼,“你是鬼迷了心窍还是跟我闹着玩的?你以为部队是超市,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别说我没有这个权利决定你的去留,即便有,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因为一个女娃娃误入歧途。” 萧瑾彦面无表情的站着,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见,他垂眸,看着身上这套橄榄绿军装,眸色幽深。 怕是这辈子都脱不下这套军装了。 以后,若是墨初鸢跟着他,又怎会一生安然? 薛超海抽了一支烟,摆了摆手,示意萧瑾彦坐下,“你的事情我早已摸得清楚,那个女娃娃的背景我们也掌握的透透的,你拿这招儿威胁我也没用” 还未说完,萧瑾彦眉头一皱,看向薛超海。 薛超海冷哼一声,“既然预见这种结果,早该约束好自己,你是队里最后一张王牌,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名鼎鼎的雪狼居然过不了美人关,传入军中大概无人相信。” “我不是神,是人都有三情六欲。” 薛超海眼眸微沉,“还真动真格的?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但是,惩罚是免不了的。” 最后,到底还是顾念旧情,薛超海压下此事,关了萧瑾彦三个月禁闭。 这三个月以来,墨初鸢过得浑浑噩噩的。 好像只留一具空壳,没有心。 训练场上再苦再累,她好像没有感觉一样,除了上课训练,连休息日也关在训练室挥汗如雨。 学习训练成绩比往日提高不少。 萧瑾彦离开之后,那些谣言还在,放眼整个军校,只有陈柏宇没有因此事疏远她,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偶尔还拽着她去俱乐部竞技室玩上几个小时,给她疏解压力。 这天礼拜日,傍晚时分,两人从外面回校,墨初鸢歪了下头,看着夜幕下的陈白宇,“和我走在一起,你快被那些人盯成马蜂窝了。” 陈白宇无所谓一笑,“谣言止于智者。” “你知道的,那些并非不实。” “三分真,七分掺了毒,可那又如何,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他脸上仍是挂着微笑,继续道,“只是,喜欢上一个错的人会很辛苦。” 墨初鸢也笑了,扬起手里的矿泉水瓶碰了下他手里的,“你这碗鸡汤灌得不错,我干了。” “所以,准备放下了?” “或许吧” 陈白宇望着墨初鸢,她明明在笑,可眼底满是空寂忧伤,他有些心疼,握住她的手,“既然有了开头,就要有个落幕,墨初鸢,我会帮你走出困境,至少是目前的。” “什么意思?”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学校大门口,有不少学员进进出出,陈白宇直接上前拥住了她。 墨初鸢冷不丁被抱,吓了一跳就要推开他。 可是,当她看到一辆熟悉的越野车从身边急驶而过,那半将的玻璃窗里那张熟悉的俊脸时,愣住不动。 坐在驾驶位的人正是萧瑾彦。 他刚从京城回来,方才,远远地就看见墨初鸢和陈白宇走在一起,车速减缓,直到看见两人抱在一起,他才一脚油门从她身边驶过去。 在京城苦苦挣扎了三个月,最后,说动狼头重回学校,只因放心不下她,可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再靠近墨初鸢,可还是管不住胸腔里那颗被烈火焚烧的心。 墨初鸢没有想到萧瑾彦还会回来,那颗心脏仿佛干瘪的海绵浸了水,一下子鼓鼓囊囊的,有了鲜活的跳动。 她望着来来往往的学员,忽然一下子明白陈柏宇是希望自己彻底了断对萧瑾彦的心思,是为了让她活的开心点,轻松点。 也为了把舆/论焦点转移到他身上。 萧瑾彦回校以后,暑假而至,短短半月,除了课堂上碰过面,两人像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离校的前一天晚上,墨初鸢一个人坐在训练场的坦克车上,坐了许久许久,久到自己最后躺下睡着也全然不知。 迷蒙间,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熟悉的清冽气息掺着淡淡的烟草香占据她每一寸呼吸。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一张棱廓分明的脸。 是萧瑾彦。 仿似在梦里无数次才会出现的画面。 她又阖上眼睛,往他怀里深处钻了钻,低声道,“萧瑾彦,我想你了” 萧瑾彦双臂收紧,脚步放的更加轻缓,最后,走进训练场上的训练室。 把她放在训练室厚厚的军垫上,又脱了军装外套盖在她身上,指腹摩挲着她嫣然饱满的唇,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只是轻轻一碰,就退开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 墨初鸢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口那道影子,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眼泪却是落了下来。 他总是这样 墨初鸢醒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身上的外套已经不见,她急忙看向门口,没有萧瑾彦的身影,她下意识摸了下脖子,发现脖子上多了一条链子,链子上是那枚军扣。 她倒是忘了,他说过会还给她的。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出训练室,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已经离开,她收拾完行李,打开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 等她走到校门口时,没有看到出租车,却看到萧瑾彦站在一辆军绿色越野车前。 穿一套便服,黑色衬衫,黑色裤子,黑色皮鞋,他面无表情,面部线条冷硬,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场清冷逼人,让人难以接近。 墨初鸢并认为他在等她,也不想跟他打招呼,拉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忽然,手里的行李箱被人拿走,她转头,看到萧瑾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 近距离站着,她没出息的心跳加速,脸颊微红,瞪他一眼,抬手,就要夺回自己的箱子。 手腕被他攥住,她挣扭,他攥的更紧,最后,墨初鸢被他几乎提起来,随着他的步子走到车前,他打开副驾驶,她往后一挣,“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仍是没有说话,手落在她腰上,把她推到副驾驶座位,然后,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他才上车。 车朝机场方向驶去,她这才明白他是准备送她去机场。 一路上,他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墨初鸢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也不是个安静的人,尤其是看到他一脸冷漠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拍了拍车窗,“停车。”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油门加大。 墨初鸢恼了,使劲地拍着车窗,“停车,我不要做你的车。” 萧瑾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紧,还是沉默。 墨初鸢简直要气死了,“暑假大好时光不去陪女朋友干什么来招惹我?” 萧瑾彦眉头一皱,喝道:“嘴巴闭不上了是不?” “切!心虚了?” 他咬了咬牙,又听到她说,“停车!停车!停车!” 他仍是无动于衷。 有些后悔送她。 可是,想到一个暑假看不到她,他就管不住自己要来见她,罢了,索性让她闹个够,左右是她受了委屈。 墨初鸢彻底被气着了,瞪着他,“萧瑾彦,你再不停车,我就就” “就什么” 他刚一转头,墨初鸢忽然倾身过去,唇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萧瑾彦一点儿没有防备,唇被两片柔软触到时,当时就懵了。 方向盘一滑,紧接着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 同时,墨初鸢被萧瑾彦按住后背,按进怀里,才免去车惯性带来的冲击。 他后背撞了一下,倒是先问怀里的墨初鸢,“有没有受伤?” 墨初鸢吓傻了,摇了摇头。 “胡闹也要有个度。”萧瑾彦无奈的斥责她一声。 这时,有人敲车窗。 萧瑾彦拉起墨初鸢,降下车窗,看到一个年轻的交警冷着脸站在车外,颇为不耐的朝他摆了摆手,“下车。” 萧瑾彦脸色一黑,推门下车。 交警又看了一眼墨初鸢,“你也下车。” 墨初鸢扁了扁嘴下车,听到交警劈头盖脸就是对萧瑾彦一统教育,还指着怎么被撞的护栏道,“哥们儿,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是怎么开车的?出示下证件。” 萧瑾彦咬着牙,出示驾驶证,交警见墨初鸢状似对身边的男人颇有微词,而且看起来年龄不大,便以为其中有什么事,要求看墨初鸢的证件。 墨初鸢没有身份证,只有军校学员证件,萧瑾彦不想墨初鸢身份曝光。 当即搂住她肩膀,把她扣在怀里,“她是我女朋友,刚才车里吵了几句,所以撞车了,见谅。” 墨初鸢一脸血红,心底到底是升出一丝欣喜,交警询问的眼神望向她。 感觉这年龄不搭。 墨初鸢点了点头,挽住萧瑾彦的胳膊,嫣然一笑,“他啊就是老不正经,爱在车里玩点刺激的。” 交警鄙夷的目光斜了一眼萧瑾彦,只差没翻出一个白来,扣了分,开了罚单,最后,发现车挂的是军牌,交警愈加没给萧瑾彦好脸子。 萧瑾彦痛快交钱之后,黑着一张脸拎着墨初鸢上车,气的脸都绿了。 墨初鸢倒是心情不错,只要想想他被那个交警训斥的模样,她就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忍不住乐出了声。 萧瑾彦瞪她一眼,抿了抿唇,不语。 这死丫头居然说他老不正经,爱在车里玩刺激 想起那次车里让她用手帮他,小腹攸地一紧。 机场。 萧瑾彦把行李箱递给她,脸还是黑沉沉的,一句话没有说就要走,墨初鸢拉住他衣袖,拽了下,“萧瑾彦,我不想做第三者,别再对我好。” 萧瑾彦本来憋了一肚子火,听到她这么一说,当即爆了粗口,“我他妈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自始至终就你一个” 他声音很大,引来不少人侧目,说到一半,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等墨初鸢反应,转身就走了。 墨初鸢楞在原地许久,反应过来之后,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却像个傻子一样笑出了声。 这就够了,足够了。 既然放不下他,那她就等着他吧,等到毕业,等到她长发及腰,等到可以在一起的时候。 萧瑾彦回到萧家,简梅和萧青山不在家,萧蕊知道他今日回来,迎了上来,几乎扑到他怀里,“哥,终于见到你了,还以为你会晚几天回来。” 萧瑾彦神色复杂的望着萧蕊,冷冷道:“你倒是很闲。” 说完,推开她上楼。 萧蕊咬了咬唇,跟上去,“哥,你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哥,什么意思” “萧蕊,别再挑战我的极限。”他神色冷漠,言语犀利,“再动墨初鸢一下,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 “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萧蕊死不认账。 “你做的事情以为天衣无缝?萧蕊,我从不曾想过你变成这幅样子,让人厌恶。” “我厌恶?当初念念在的时候你就已经厌恶我了吧?自从妈生了念念以后,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念念,何曾关心过我?现在你又有了墨初鸢,把死去的念念抛弃在一边儿,更不会把我这个妹妹放在心上,墨初鸢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萧蕊最善攻心,这番话专门往萧瑾彦的痛处戳,她疼的剜了心头肉般,也要他疼。 “替代品”萧瑾彦咀嚼着这三个字。 萧蕊又道,“你对墨初鸢的感觉是不是很特别?她不过是和念念长得几分相像而已,你待她好,只是因为她那张脸,你太怀念念念了,哥,你对墨初鸢不是喜欢,是心理上的一种情感替补。” “闭嘴!” 萧瑾彦瞳孔一缩,走进念念的房间,关上门,他坐在念念的床上,抚着床头柜上念念的照片,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他方才意识到墨初鸢和念念的确长得几分相像,渐渐地,照片里念念长发的样子与墨初鸢短发的样子一点点重合交替。 他摇了摇头,那种头痛的感觉又来了。 他抱着照片,躺在念念的床上,阖上眼睛。 那年火场里念念哭着喊着哥哥的画面尽数涌来。 这些年来,这个噩梦一直缠绕着他,他总是在梦里找念念,梦里,每次都是他救了念念,可是,醒来却发现是一场梦。 晚上,萧蕊进屋喊萧瑾彦吃饭的时候,便看到他睡梦中痛苦的样子。 她走到床边,方才听到他嘴里呓语着什么,一会儿喊着念念,一会儿喊墨初鸢。 萧蕊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她一直想探究萧瑾彦的内心,看他究竟是不是心理上有问题,于是,对他进行了催眠。 最重要的是她想成为他的女人。 许是她催眠技术不到家,还是萧瑾彦意志力太强,她刚脱下衣服,萧瑾彦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萧蕊衣衫不整的坐在他身边,眼睛寒彻如冰,阴鸷地望着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掐住她脖子,把她甩下了床。 “哥”萧蕊摸着差点被拧断的脖子,揪着衣领,一脸委屈,“是你刚才一直抱着我不放” “滚出去!” 萧瑾彦摁了摁发涨的太阳穴,怒道。 萧蕊吓得一个激灵,急忙爬起来跑出房间。 萧瑾彦又躺回床上,浑身都是冷汗。 暑假里,墨家迎来喜事,墨初容定婚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简舒文。 墨初鸢自是为墨初容高兴,这个未来的新嫂子——严秋茗,温温柔柔的,性格很好,不做作,长得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墨初鸢第一眼见了就忍不住喜欢上。 订婚宴上,所有人对墨初容祝福,他看似高兴,一杯酒又一杯酒下肚,没有人看的出来,全场他只看墨初鸢一人。 宴席结束,简舒文带墨初鸢回了墨家,有意留下严秋茗和墨初容在酒店独处。 酒店套房。 严秋茗给墨初容倒了一杯水,墨初容喝了一口,直接扔了杯子,望着眼前娇艳欲滴的人儿,他松了领带,“脱了。” 严秋茗愣了下,低着头,脱了身上的裙子,一樱成雪,缓缓地朝他走近,解开他皮带,就要坐上去。 墨初容脸侧了下,一只胳膊挡着她,把她拨在一边儿,笑了声,“看到了?你即便脱光站在我面前,我对你也硬不起来,若是你要墨家太太这个称呼,安安分分的,我会娶你,也仅此而已,当然,我不会干涉你找别的男人。” 严秋茗望着他那毫无反应的地方,笑,“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够听话。” “是吗?你大概不了解我。” 严秋茗撕掉楚楚可怜的面具,明媚一笑,到底还是不甘心,她不相信她这么美,他会没有感觉。 忽然低头,朝他那处而去。 还未碰到时,墨初容厌恶的扯住她头发,把她扔了出去,“看来你是不想舒坦做墨太太,那好,我成全你。” 一个又一个都是这么虚伪,装着一副娇柔的模样,要钱的同时又要征服他。 他厌恶这样的女人。 在他心里,只有妹妹,谁也替代不了。 墨初容走出酒店,打了一通电话。 第二日,网站上便是有关某女郎和几个男人群p的照片和视频。 这就是墨初容,外表温柔,实则比萧瑾彦更加狠辣,阴冷。 丑闻曝光之后,向来注重门风的简舒文第一时间退婚,气的大病一场,称眼睛瞎了才会让墨初容跟那女的定亲,暂时也不愿再为墨初容张罗亲事。 墨初容倒是无所谓,于他而言,别的女人再好也比不上妹妹一根头发丝。 墨初鸢以为他是太伤心了,几番劝他宽心。 一个暑假哪也没去,全部时间用来陪着墨初容四处游玩。 这个暑假对墨初容而言,无疑是最快乐的,看着妹妹为他做饭,变着花样逗他开心,每天陪着他玩到累的不行靠在他肩上呼呼大睡,墨初容真心希望时光永驻在最美好的时刻。 但是,暑假又太短暂,九月份,墨初鸢入学,进入大二。 陈白宇也在开学不久离开学校,正式进入部队。 走之前的联欢晚会上,相当热闹。 到了最后,大家玩的都很嗨,陈白宇最后上台拿着麦克风,邀请和墨初鸢同台唱歌。 墨初鸢向来不是扭扭捏捏之人,虽然那些谣言把她诋毁的什么都不是,但是,她把陈白宇当作好朋友,自是不会薄了他的面子。 她上台之后,才发现萧瑾彦也坐在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之前她刻意看过,没有在席位上看见他。 不过,她顾不得这些,陈白宇拥着她的肩膀,两人默契的演唱了一首劲爆嗨曲。 台下学员们顿时疯狂了,尤其是和陈白宇一起毕业的学员,更是没有了顾忌,跟着音乐节奏跳了起来。 台下教员们也懒得管,毕业晚会索性让他们疯个够。 萧瑾彦看着台上唱歌的墨初鸢,脸色难看极了。 从没想过她唱歌这么好听,第一次唱歌却是和陈白宇一起。 宋裕华一旁打趣,“吃味了?” 萧瑾彦瞪他一眼,“你夜夜吃的那么起劲还堵不上你的嘴?” “” 宋裕华当即红了一张老脸。 开了荤之后,倒是夜夜缠着叶心,一夜至少三四次,害得叶心现在见他就跑,被他折磨的太苦了。 宋裕华恨不得叶心直接搬到他宿舍去,夜夜要他吃个够。 宋裕华今晚高兴,私下也是和萧瑾彦无话不谈的,附在他耳边嘀咕,“你对墨初鸢有没有那啥?” 他是担心萧瑾彦一个没忍住吃了墨初鸢,毕竟墨初鸢还小 他真是老妈子心。 萧瑾彦摸了下鼻子,“那啥是啥?” “就是那个” “哪个?”萧瑾彦看了一眼旁边走过来的叶心,挑眉道。 “就是” “宋裕华!”叶心脸红耳赤,拧住宋裕华的耳朵,“你要脸不要脸?” 萧瑾彦忍不住一笑,朝宋裕华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宿舍里。 宋裕华是真的喝醉了,刚进屋,把她压在窗台上,三两下把挣扭的叶心制服,只拉开迷彩裤链,便硬闯进去。 叶心纵然是个小野猫,床事上也被宋裕华训得服服帖帖,他来几下狠的便软成一滩水,化在他身下。 事后,宋裕华抱着她去了浴室。 倒是清醒不少,又开始蠢蠢欲动,叶心一把把他咸猪手拍开,宋裕华倒是一改往日温柔,再次倾身而上。 “宋裕华,以前在连队怎么没发现你这样不要脸,熏心?” “小叶儿,以前连长看见你就想,忍了这么多年,还不补偿个够?” “不要脸” 叶心嘴里骂着,却不妨碍身上的人辛苦卖力。 最后酣畅处,宋裕华忽然吻住叶心。 叶心感觉不对劲,嘴里好像有东西,等他退开一些后,她从嘴里拿出一只戒指。 然后,上方的人低低开口,“小叶儿,跟我结婚吧。” 叶心感动的热泪盈眶,捶了他一下,“在浴室又是这种时候求婚,亏你想的出来。” 宋裕华吻着她眼角落下的泪珠,“因为我怕你不答应” 叶心双手搂住他脖子,“我要是真的不答应呢?” “做到你答应为止。”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7: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四 这次晚会,所有人猜到了开头,却未猜到结尾的华丽逆转。 晚会进入尾声,学员们纷纷越上舞台,集体与学长学姐们合影留念,最后,场地俨然变成了狂欢派对,学员和教员们闹成一片,聚在一起喝酒庆祝。 自始至终,萧瑾彦冷冷清清的站在场地一角,本想图个清静,可是,那些女学员们像蝴蝶似的蜂拥而至,把他团团围住,简直把他当作了偶像明星,不放过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刷存在感。 萧瑾彦一改往日清冷的态度,破天荒的与学员们聊上几句,女学员们高兴的不得了,要与他合影,萧瑾彦却拒绝了。 她们大概不知道,萧瑾彦从不照相洽。 由于身份特殊,多年以来,他行事十分谨慎,从不与家人和学员合影,甚至学校的教员,也没有和他合过影。 虽然他拒绝拍照,倒是并不影响学员们的好心情钤。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人喜欢美丽的事物,女孩们喜欢帅哥就比如男人喜欢女神一样天经地义。 萧瑾彦俊逸无双,身高腿长比韩国欧巴还要俊酷帅气,自古以来,一张好皮相,自然深得女孩们的芳心,试问正值芳华的少女哪个没有追过星,哪个没有暗暗恋过心仪的男神。 所以,萧瑾彦俨然成了女学员们心中崇拜的明星,只差没有扑上去要签名了,加上今晚他难得与她们说上几句话,还对她们笑了,这大大满足了少女们荡漾的春心。 要知道,平日里,课堂和训练场上,萧瑾彦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对待学员极为苛刻,毫不怜惜,学员们私下称他“魔鬼”并非空穴来风。 今晚的萧瑾彦太不一样,女学员们望着不远处站在陈白宇身边笑靥如花的墨初鸢,甚至开始怀疑之前校园流传的那些绯闻的真实性,毕竟,她们真切的见过萧瑾彦对墨初鸢的冷漠和狠劲。 每次训练,墨初鸢只要出一点儿错误,都会被萧瑾彦惩罚。 若是两人真有什么,萧瑾彦应该会对墨初鸢放水吧,而此时,墨初鸢又怎会站在陈白宇身边笑的像一朵花似的。 学员们一杯又一杯酒送过来,萧瑾彦来者不拒,可是,目光不时地落向不远处墨初鸢的身上。 今晚,全程她不曾看过他一眼,此刻,站在陈白宇身边笑的好不欢快,隔着一些人,他只看到她的侧影。 不同以往,今晚她穿的是正式军装,军装合体,带着一点收腰,恰到好处的把她那把小蛮腰展现的淋漓尽致,有种燕尾服既视感。 橄榄绿半裙的裙摆刚好到膝盖位置,一双纤细白皙的美腿十分扎眼,小腿竹子一样笔直,瘦的没有多少肉,可那皮肤却是牛奶一样白。 已是九月底,她连丝袜都没有穿,美丽冻人。 不省心的! 他握着酒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眼睛仿若长在了那双美腿上,酒精一点点侵入肺腑,麻痹了神经,他脑海里闪现那双腿缠在他腰上的画面。 他双瞳微红,潋滟妖魅,喉结暗涌,明明她距他不过数步之遥,可是,他却碰不得,甚至现在见到她都不能与她说上几句话。 他恨透了是她老师这种身份,也庆幸,他还是她的老师,至少还能看见她,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起来。 可是,看着她身边围绕的男学员,以及男学员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挪不开时,他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碾成齑粉。 她的女人,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他就那样站着,看着心尖上的人儿对别人笑脸相迎,心里的苦涩比酒还要苦涩。 好不容易挣来的局面,他不能打破她的平静,只得控制自己忍耐下来。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强烈,墨初鸢只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暮然回首,直直对上萧瑾彦毫不避讳的一双灼灼黑眸。 墨初鸢心尖轻颤,像隔山望海般与他遥遥相望。 明明这么近,可是,她却走不过去,不能走到他身边,抱着他说一声:“萧瑾彦,我想你了。” 她歪了下头,朝他眨了下眼睛。 萧瑾彦看着她的眼睛,又喝了一口酒。 她的眼睛很漂亮,又黑又大,圆溜溜的,带着孩童的澄澈和纯净,此刻,看着他时,像雨后的彩虹,光彩褶褶,满满的情意快要盛不住溢了出来。 萧瑾彦喝掉杯中最后一口酒,迈出步子,墨初鸢心有灵犀般也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可是,却被陈白宇拉住了。 他顿住脚步。 墨初鸢回头,望着陈白宇,还未来得及说话,陈白宇搂住她的肩膀走到场地中心。 婉转轻柔的音乐缓缓地响起。 陈白宇附身做了一个十分绅士的邀请动作,一张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墨初鸢愣了一下,方才意识到陈白宇是在邀请与她共舞。 她下意识地去看萧瑾彦。 他也在看她。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那深处藏着的无法言说的情意一点点在空气里流淌,传递。 不知为什么,墨初鸢看着萧瑾彦那双幽邃深渊般的眼睛,明明可以借机气一气他,可她却做不到。 下意识往后退,可是,不知是谁在身后推了她一把,她几乎扑在陈白宇怀里。 陈白宇顺势拦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捉着她的手腕,迫着她跟上他的舞步。 墨初鸢挣了下,陈白宇落在她腰上的又紧了一分,这样暧昧一幕落在别人眼里,自是嗅出别样味道。 男的俊,女的美,同框一起,画面唯美,让人赏心悦目,在视觉上也是一种享受。 引起学员们的欢呼和口哨声。 墨初鸢不想被人误会和陈白宇不清不楚,她又挣了下,陈白宇手臂用力,把她整个人紧紧按进怀里动弹不得,附耳过去,嗓音低沉,“墨初鸢,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 墨初鸢讶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白宇忽然低头,温热的唇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她惊得做不出一丝反应,身体有些僵硬,几乎是被陈白宇提着,跟上他慢节奏的舞步。 全场人目瞪口呆,骤时,纷纷鼓掌高呼在一起。 毕竟是晚会,大家都比较兴奋,所以,这把狗粮虽然撒的突如其来,却又那么合适,像一剂兴奋剂把气氛活跃到最嗨。 墨初鸢向来聪慧,隐隐明白陈白宇此举的意图,想到萧瑾彦因为和她的绯闻差点离校,她没再挣扎,也没有回应,感激的目光望着他,却缓缓地将手从他手里抽离。 她还是做不到以这种方式摆脱自己和萧瑾彦的丑闻事情。 陈白宇却突然抱住墨初鸢,放声大喊:“墨初鸢,我等着你毕业!” 虽然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是人们惯会自我补脑,大家的心思完全受到场面有爱的一幕蛊惑,从以前墨初鸢和萧瑾彦那些丑闻事件中跳脱出来,只看到眼前这对cp。 议论声此起彼伏。 “哇塞!配一脸啊!” “原来他们才是一对?” “之前那些流言是假的吧?” 洛丽忽然挤进人群,加入八卦讨论中:“当然是假的,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照片是上次特训,萧老师把墨初鸢从森林带回来那次,当时墨初鸢昏迷不醒,差点丢了命,萧老师不过是送她去了医务室,这些却被有心人拿出来抄,真是无语,我是墨初鸢室友,她那点事我还不清楚?” 说完,她把目光落向墨初鸢和陈白宇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一副“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 “我就说嘛,萧老师怎会喜欢墨初鸢这样的小女孩,他好像有女朋友,我见过,经常来校看他。” “哎哎哎,这个我知道,我站岗的时候,见过那女的,漂亮又端庄,我看墨初鸢和萧老师的事情八c成是假的。” “墨初鸢应该喜欢萧老师吧?”有人发表了不同意见。 洛丽再次开口:“在场的女学员你们哪一个心里对萧老师没点崇拜,孺慕?切!说别人之前好好看看自己什么样!” 女学员们倒是闭了嘴。 萧瑾彦看着远处墨初鸢和陈白宇,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时,灯光全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8: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五 灯光骤时全灭,只留棚顶几盏斑驳陆离的霓虹灯旋转,光线昏暗,色调温暖,本噪杂喧闹的场地安静下来,舞曲婉转流长,轻柔恬静洽。 学员们拥入场地中心,搭档跳舞,情调满满。 陈白宇拥着墨初鸢随着音乐节奏舞步缓缓地慢了下来。 简舒文向来注重女孩的德行修养,对墨初鸢是花了心思往名媛淑女方向培养的,名门淑媛必修课一样没有给她落下,所以,跳舞对于墨初鸢而言,就跟吃一顿饭一样简单。 舞曲接近尾声,墨初鸢舞动腰肢,一个曼妙旋转,忽然腰上一紧,她被一道力往后一带,身体后仰,跌入一个宽厚坚硬的怀抱。 她就要轻呼出声,一股清冽干净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鼻息间都是熟悉,干净,淡淡的酒香,她微微一怔,身体骤然一松,任由他手臂环住她的腰,随着他快速沉稳的脚步走出场地。 同时,灯光骤亮,陈白宇一脸温柔,在看清怀里的女孩时,骤然大变。 此刻,他拥着的女孩不是墨初鸢,而是洛丽。 洛丽震惊的望着陈白宇,两人愣了几秒,极为尴尬的急忙松开对方。 洛丽转头,看向身后自己的同学,方才明明是和同班的一个男同学在一起跳舞的,怎么会变成陈白宇了 那个男生也同样看着洛丽和陈白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钤。 陈白宇和洛丽对视一眼,眼中微微有一丝拨动,四目在场地寻索,果然,唯独缺了墨初鸢和萧瑾彦。 两人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陈白宇攥紧手指,面容微沉。 方才墨初鸢一直在他身边,可是,舞伴被调包,他却毫无察觉 重要的是,也侧面证明了一件事,萧瑾彦喜欢墨初鸢,而且不是一点点。 他向来崇拜萧瑾彦,一直以来跟着萧瑾彦的脚步,一点一点成长起来,虽然萧瑾彦是自己的老师,和墨初鸢的绯闻事件满天飞,可是,他仍然对萧瑾彦十分崇敬,此刻,他对他的感觉是复杂的,有嫉妒,羡慕,祝福。 洛丽也是。 她和墨初鸢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嫉妒墨初鸢拥有一张美丽无双的脸,羡慕墨初鸢独独得到萧瑾彦的青睐和宠爱,佩服墨初鸢不折不挠的勇气,痴心无悔的追爱,她想成为墨初鸢这样的人,可她又是骄傲的人。 每个人生来各有不同,自身都有天赋特长,任何人都不可能复制别人成为另外一个人,她成不了墨初鸢那样的女孩,墨初鸢也成不了她。 唯有做自己,成全别人,也是成就自己。 所以,她和陈白宇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墨初鸢几乎跟不上某人快速的步伐,纤细的小胳膊在他粗粝的掌心似要断裂,她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提了起来,连拖带拽的走着,一不小心脚踝歪了下,剧烈的刺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咬着唇瓣,忍着疼痛低低开口,声音软糯,像每次她对他撒娇一样。 “萧瑾彦,你要带我去哪儿?” 泡在醋缸子里的萧瑾彦没有往日的耐心和沉稳,事实上每次面对墨初鸢,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什么规矩什么绅士统统去他的。 前方是走廊处的安全通道,他定住脚步,手臂环住墨初鸢的腰,微微用力把她提到窗台坐着,双臂撑在她身侧,一只手攥住她的裙摆,直接推到腰上,军裤包裹的一双笔直大长腿顶开她的腿。 她身体后仰,唯恐后背撞到玻璃窗,一双纤细白皙的腿用力一夹,蔓藤一样挂在他腰上,双手攥着他军装衣领,堪堪直起身体,彼此零距离相贴,姿势暧昧又撩人,墨初鸢一张脸滚热如炎,声音细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瑾彦掌心覆在她圆润白皙的膝盖,顺着线条柔美的腿型缓缓地落下,最后,手指捏住她的脚踝。 墨初鸢疼的皱眉,嘶了一口气:“疼” 萧瑾彦停下动作,这才意识到她脚踝似是有些肿,轻轻地握住那纤细的脚踝,搁在掌心揉着,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墨初鸢静静地伏在他肩头,脸埋在他脖颈轻轻摩挲,“萧瑾彦,你带我出来做什么?” 他推开她一些,低着头,视线专注在她的脚脖子上,他也不知道带她出来做什么,刚才一时冲动就这么做了,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见不得别的男人靠近她,甚至碰触她。 他视线缓缓地上移,落在她眉心,肌肤光洁白皙,可他好像能看见陈白宇留下的吻痕,他皱起眉头,眼底暗潮涌动,抬起另一只手,拇指指腹按在她眉心,使劲地揉了下,是用了力的,墨初鸢感觉那块皮快要被他搓掉了,火辣辣的,当时便红了一片。 墨初鸢意识到他定是看到陈白宇吻疼的一幕,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吃醋了? 心底升起一丝喜悦,她靠在他胸膛,低声道:“我和陈白宇之间没有什么。” “他碰你了。”他声音有些冷。墨初鸢突然想笑,觉得眼前的萧瑾彦有些可爱,纯心逗他,“你又不是我的谁,他碰我也和你没有关系,再说,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她夹紧他的腰,“你现在不也在碰我?” 下巴一紧,是他突然伸出手指捏住了她下颌,耳边是他低沉黯哑的声音:“不够。” 墨初鸢双手勾住他脖颈,把他的唇推向自己,紧紧黏住,“够吗?” 他扣住她的腰,往怀中深处按住,紧紧贴着他那处,墨初鸢感觉到那是什么,脸更红了,“萧瑾彦,你” 她没好意思说下去,一边亲吻他的唇,一边颤着小手落在他皮带上。 手被他大手扣住,他在她唇上深深地允吸了一下,哑着嗓音道:“墨初鸢,你就是我生命里的魔星。” “魔星也好,就是要你一辈子也忘不掉我。” 他捏了下她的脸,“回去吧。” 墨初鸢动了动脚,已经不疼了,可是,女孩总是有些骄纵,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格外发娇,“萧瑾彦,我脚疼。” 萧瑾彦怎会不知道她是装的,可就是喜欢宠着她,也心疼方才粗鲁害她崴了脚,于是,弯俯身体,背对着她,“上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69: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六 墨初鸢穿的是裙子,萧瑾彦背着不方便,最后,用最浪漫的公主抱,抱着她一路走下楼梯。 走出大楼之后,萧瑾彦放她下来,将她鬓角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声线染了秋的凉意,夹着淡淡的潮湿,显得有些沧桑,“墨初鸢,给我省点心。” 墨初鸢朝他眨了眨眼睛,略带俏皮的笑了下,“我怎么不省心了?洽” 萧瑾彦知道她向来聪慧,不会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脸色微微一沉,严肃道:“别再有下一次。” “吃醋了?”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墨初鸢笑着在面前转了个圈:“我和陈白宇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萧瑾彦视线落在那旋转的裙摆,开口:“我知道。” 陈白宇是他带出来的兵,是什么样的人,他最了解,纵然那会儿再盛怒,也不是不明白陈白宇帮墨初鸢走出了舆c论的漩涡。 如果连这点都看不明白,他智商真的不在线钤。 “别再穿裙子。”他又道。 墨初鸢又转了个圈:“不美?” 萧瑾彦冷漠地转身,甩给她一个高冷的背影。 墨初鸢站在原地,望着那道没入夜幕中的身影,低低地笑出了声,转身,背着小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朝宿舍楼走去。 如果这就是两人以后相处的方式,那么她愿意继续这样下去。 至少他还在她身边。 她懂得了珍惜,可仍是逃不过命运的作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不曾认识他,宁愿在那场地震中死掉也不愿意在幸福一点点靠近她的时候,骤然失去他。 陈白宇离校那天,墨初鸢站在队伍中给即将进入部队的学长学姐们送别。 她永远记得那天,也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离别的场面,很多人都哭了,包括墨初鸢。 陈白宇与她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很久以后,据说他进入了特种部队,两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偶尔能知道他一些讯息,也只是简单的一封邮件。 再后来,基本联系不上他,她大概了解一些,他在西南边陲深入虎穴执行任务了。 她也渐渐地明白为什么萧瑾彦在训练场上总是对她那么严苛,也因为在军校有他言传身教,手把手的教她,以至于后来她做警察的时候,凭借他教给她的本领次次在逆境中救生。 她不是最优秀的军人,不是最优秀的警察,也不是他最优秀的兵,但是,她总是以他为傲。 在她心里,萧瑾彦占据她了全部,是神一样的存在,可是,即便是神,也会犯错。 那是十一月份,一次联合军演结束,军校教员和部队来的几位干事在校外会餐。 饭桌上气氛十分热闹,不少人喝多,话就变得特别多,男人们的世界话题总是离不开女人。 大家相互打趣,互揭老底,谈论各自的恋爱状况以及张罗着要介绍对象。 其中一个军区干事,文绉绉的,戴着眼镜,是军演报刊记者,是个话唠,喝了几杯酒,不免的话更多了。 他拍着身边方帅的肩膀,口齿不清,问道:“方少校,听说你看上了军校一个女学员,是真的假的?”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人哄然大笑,有人打趣:“你们有所不知啊,方帅连队的兵一年到头都看不着一个母的,就连卫生所的兵都是男的,所以,咱们有些兵啊倒是羡慕后勤兵了。” “为什么啊?”有人好奇,问道。 “因为后勤兵一天到晚待在养猪场,至少能看到母的啊。” “哈哈哈!” 方帅年轻气盛,经不起开玩笑,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红色,当即,推了酒杯,骂道:“滚滚滚!不懂别乱叫!” 那个四眼干事八卦道:“呦呵,这是有情况啊,我看这次军演,你总是往一个女学员身边凑,莫不是看上她了?” “你说的那个学员好像叫墨初鸢,我对她印象很深啊,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不错,这次在军演中表现就很突出。” 宋裕华和萧瑾彦坐在另一桌,隔壁桌上的谈话,字字句句听得真切,他能感受到身边萧瑾彦身上散发的森寒气场,摁着额头,心想这帮人绝对是要找死。 旋即给一旁一个教员使了个眼色,要他提个醒,别让这帮人闹的太过。 那个三十多岁的教员早已成家,在军校资历颇深,听不惯这些年轻人的糙话,更不喜欢自己学校的学员被人开玩笑,于是,站起身,骂道:“你们这帮不要脸的,脱了军装就是一帮禽兽,人家还是个军校学生,你们谈论小姑娘也不嫌龌龊,那个方少校,把你的歪心思收起来,你和军校生还是未成年的女娃娃谈恋爱,那是违反纪律的。” “开玩笑,都是开玩笑。” 其他人一笑而过。 本就是闹着玩,大家也没放在心上,可是,这些玩笑正中方帅的心坎里去了,今晚他喝了不少酒,此刻,有些醉意阑珊,便有些口不择言:“我还真就是看上墨初鸢了,我自然不会违反纪律,等她毕业时,我倒是希望她能分配到我那块儿。” “你这是提前预定了啊,太阴险了。” “嘭”! 玻璃杯子碎裂的声音。 宋裕华扭头一看,萧瑾彦掌心鲜血直流,玻璃碎片随着血液淌落,他意识不好,反应再快还是没有萧瑾彦动作快,只看到萧瑾彦猛地站起身,走到隔壁桌,身型一跃,一脚把方帅踹到饭桌后的墙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70: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七 萧瑾彦冷不丁对方帅出手,是众人预想不到的,事发突然,他出手又快又狠,打起人来冷厉又暴力,身边的人愣是看傻了,等反应过来时,方帅已经被萧瑾彦擒住衣领扔出了门外。 之前那个戳祸精四眼干事吓得浑身一抖,醉意全无。 此刻,有一个清晰认知,眼前的男人正是上次特训教训过他们军区一个干事的萧瑾彦 上次事件起因好像就是因为墨初鸢,那个干事被揍得鼻青脸肿硬是不敢吱声,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此事还被战友们拿来逗乐,取笑那人没有骨气。 当时,他听到此事,只是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心想,一个军校老师这么牛逼,居然敢把军区干事打得破了相,太嚣张了。 若是哪天,这人落到他手里,就一句话:“咔嚓就是干!” 怎么着也得挽回一丝颜面。 可是,此刻,看着军区堂堂一个少校方帅被萧瑾彦揍得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唾沫。 暗自庆幸,幸亏他最后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哄,要不然,这会儿躺在地上挨揍的人就是他。 军人之间切磋打架,在军中并不是什么鲜事,更不乏争强好胜的人发起挑衅,打架较劲的场面见得多了,所有人都以为方帅至少能站起来搏一把,可是,方帅却被打得连爬都爬不起来。 而萧瑾彦完全没有住手的意思,那股骨子里透出来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有些人上前劝阻,可是,连近身都难,眼睁睁地看着方帅被萧瑾彦从门口又拎进了一间空包厢,却奈何不得钤。 他们这帮人都知道方帅的家世背景不菲,也撇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要知道这位少校被揍,他那首长的老爹不得迁怒于他们? 个个急得一头大汗,最后,所有人救助的眼神投向宋裕华。 宋裕华为萧瑾彦捏了一把冷汗的同时,有些鄙视这帮人。 平日里,训练场上牛哄哄的,私下里的言行举止也不知道收敛,军风一个一个都被带的跑偏了轨道。 他倒是觉得该给这帮军区来的干事们长点教训,别以为自己是哪个师哪个团出来的精英就可以目中无人。 纯属他妈的活该! 宋裕华心中暗爽,他知道萧瑾彦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无非就是性格冷了些,遇到墨初鸢的事情失去一些理智,纵然再盛怒也不会把方帅往死里打,至多也就是皮肉伤,教训一番罢了。 外面的人急得团团转,里面的方帅被揍得脑袋也渐渐地清醒,和萧瑾彦打了起来。 那点格斗招式都是萧瑾彦玩剩下的,根本瞧不上眼,三招便又把方帅扼制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郑恺感觉浑身每根骨头都断了似的,撕裂着疼, 口鼻出血,本帅气俊朗的一张脸此刻跟猪头似的,已看不清原来面目。 模样凄惨又恐怖。 方帅啐了一口血,牙齿都吐了出来,撩起唇角轻蔑一笑,“萧瑾彦,看来前段时间学校的传闻是真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你是她的老师凭这点,你就只能当衬托鲜花的多余者” 萧瑾彦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附耳过去,嗓音冷厉,一字一顿,道,“她是我的女人,你再打她的主意纯属找死。” 宋裕华走到门口,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萧瑾彦目光冷冷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萧瑾彦走后,宋裕华方才开口:“今晚的事情孰对孰错,你们看的真真白白,一开始不正经地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威风八面的人,醉后胡言乱语谈论一个小姑娘,真好意思?这事若是捅到上面,你们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1章 尾狐371: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八 那天打架事件底还是轰动不小,方帅直接被抬进了医院,伤的不轻,但也要不了命,为此白沧海气的不轻。 乐文移动网 事情缘由始末,宋裕华跟他报告过,虽然萧瑾彦出手伤人不对,但是,那帮人醉酒失德也着实欠揍,白沧海护犊,自然偏向萧瑾彦,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低调处置,可是,俨然那边抓着这件事不放。 虽说萧瑾彦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学生,对方帅大打出手师出有名,但是,他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道,白沧海和宋裕华岂会不知道? 所以,萧瑾彦这黑锅是背定了。 但是,萧瑾彦完全一副事外人的样子,毫不在乎,只想着下次在京城见到方帅的老爹喝喝茶坐一坐,谈谈他这儿子的未来人生 墨初鸢听说方帅被打的事情已是三天之后,小道消息总是传的绘声绘色,带着夸张色彩,各种传闻异辞又开始不胫而走。 有的说萧瑾彦和方帅是因为切磋太过受伤,有的说萧瑾彦醉酒闹事,有的说方帅挑衅 众说纷纭,墨初鸢自然不信。 跟方帅有过几面之缘,对他印象不错,他给人的感觉十分温和,待人说话可以看得出来极具修养和素质,不像是冲动的糙汉子,这样的人能和萧瑾彦打起来,着实令墨初鸢吃了一惊醢。 萧瑾彦什么性格,她还是了解几分的,平日里冷的像一块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与人多说,断不会轻易出手伤人,而且还把人揍进了医院。 她顾不得其他,唯一担心的是方帅把此事闹大,再闹出萧瑾彦被迫离校之类的,这样的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 这天下课,墨初鸢故意最后一个走,把萧瑾彦堵在教室里,问他这件事。 萧瑾彦本来心情不好,这会儿听到墨初鸢言谈中似有维护方帅的意思,当即动怒,差点把门踹出个洞来。 “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你提他的名字!” 墨初鸢极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不轻,于是和他顶了几句嘴缇。 萧瑾彦更是怒火中烧,可面对墨初鸢,他有火也发不出,气的咬牙恨齿也舍不得把脾气撒在她身上,最后,冷漠离开。 还好最后宋裕华给她解惑,把那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于她听。 那天,墨初鸢瞒着萧瑾彦,向宋裕华请了半天假去军区医院。 宋裕华是个人精,看事情比较明白,批假很痛快。 他觉得,这件事最后还得墨初鸢画上句号,毕竟,方帅也不是好惹的,这个哑巴亏定是不会白吃的。 唯恐方帅背后对萧瑾彦做什么动作,墨初鸢是最好的调和剂,而且他相信,以墨初鸢的聪慧伶俐,定能断了方帅对自己的心思。 墨初鸢在医院见到方帅时,他已经无大碍,准备出院。 萧瑾彦打人倒是没往脸上打,此时,方帅一身军装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坐在病床上,除了眉骨贴了块纱布之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全都是内伤,方帅这会儿疼的皱眉,只是在隐忍。 “墨初鸢,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您。” 墨初鸢放下手中的水果篮子,朝他敬礼,客气又礼貌。 方帅有些失意。 这件事对他触动很大,见墨初鸢亲自来看他,对他明显有些生疏,不像前几日,两人和睦友爱在一起谈天说地无拘无束的模样。 有些事情说开了未必如初般美好,此刻,他情绪有些复杂,但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却在谈话间毫不避讳的坦诚了自己对她的好感,还邀请她寒假去军区他的连队玩。 墨初鸢婉拒。 毕竟年龄小,心思单纯,也藏不住事情,想事情十分简单,不过三两句,方帅便知她此行目的,苦涩一笑,“你认为我是那种在背后给人穿小鞋的卑鄙小人?” “方少校,您误会了,我只是想代我的老师给您道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尾狐372:爱你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六十九 方帅觉得墨初鸢单纯的可爱,像萧瑾彦这样的人既然敢对他动手,必是无所畏惧,可此刻,他的学生却跑来替他道歉,他觉得墨初鸢还是不了解萧瑾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眼底漫过促狭的笑意,“墨初鸢,我对事不对人。洽” 墨初鸢缓缓地皱起眉头,“方少校,您不会是要继续揪着这件事不放吧?” 方帅从病床上下来,缓步走到墨初鸢面前站定,一双黑眸幽暗不明,凝着墨初鸢茭白的小脸,声音一如往常一样温和,不答反问:“你喜欢你的老师?” “是的。”墨初鸢双眸纯净透亮,如一面澄澈的镜子,坦诚回道。 方帅显然没有想到墨初鸢会这么直白承认,有些惊讶,“你倒是实诚。”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藏着掖着,再说了,关于我的事情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相比您也知其一二,你敢问我就说明你心中已有定论,即便我不承认,方少校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你很聪明。”方帅笑着说,顿了几秒,又道,“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至少是现在。” “我知道,所以,我从未奢望太多,只等以后。” 方帅逼近一步,声音依旧柔柔的,“以后的事情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何必执着?钤” 墨初鸢后退一步,平静地回道:“如你所说,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那您何必揪着这件事不放?” 方帅神色微变,握住墨初鸢的肩膀,“墨初鸢,你既然知道我对你” “抱歉,方少校。”墨初鸢挣开他,打断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觉得我们维持之前的朋友关系比较恰当。” 墨初鸢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拒绝的很干脆,这让方帅有些受伤,也愈加欣赏她坦率的个性。 当初一眼相中她,也就是被她率真豁达的性格所吸引,他自恃甚高,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他,他要维持那份骄傲和自尊,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这事翻篇。” 其实,他也懊恼那天自己酒后失言,和那帮人说话没规没矩,虽然被人揍了一顿十分不爽又丢面子,但是,今天面对墨初鸢的挚诚和,他有些自惭形秽,拿起桌上的军帽戴上,下意识地摸了下帽檐上的金色麦穗,对墨初鸢清朗笑道:“我今日归队,不送送我?” 墨初鸢笑意干净,立正朝他敬礼,“是,少许大人!” 方帅笑了。 有些人注定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那是墨初鸢最后一次见方帅。 此事搁浅,墨初鸢和萧瑾彦回到了平静枯燥的校园生活。 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暧昧,若即若离,像是两条没有交集的线,沿着各自的轨道延伸,又在某个点有了交点。 她不确定萧瑾彦是否喜欢她,可是,每当他一次又一次纵容着她的时候,她确定,在他心里,她是独一无二的一个特别存在。 时间的齿轮没有一刻停止,一如墨初鸢对萧瑾彦的执着,她以为和他的关系可以持续到毕业,可是,海城的第一场雪还未降临,墨初鸢迎来了十八岁生日。 算起来,入军校已有一年多,认可她的同学也渐渐地多了,生日会就是在假期前夕办的。 那个晚上,大家玩的都很高兴,墨初鸢被一个男生当众表白,萧瑾彦提前离席,她心中有些失落,多喝了两杯。 回到宿舍之后,想到寒假即将来临,又要分别一个月,她辗转难眠,加上酒意上头,壮了胆子,她去了萧瑾彦的宿舍。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 明天萧的番外结局一(n_n)一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