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之最强龙套》 正文 第1章 我为龙套 “怎么样?修好了没有?我怕黑呢。”漆黑中有人问道。 “哈哈”另一人报以胜利的笑声,“没有。” “求你一定要修好。”之前的人说,“我好像感觉到有个很可怕的东西站在我旁边。” “可是,就只有人家站在你旁边诶。”第三人说道,听声音应该是个萌妹子。 “啊!”之前说怕黑的人突然大叫一声,“你不要在我旁边突然讲话好吗?我被你吓死了!” “我才被你吓死了!见过怂的,但没见过你这么怂的。今天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难得服务器大版本更新维护放假,本来想好好享受我的假期,结果我却在这修!电!箱!” “对不起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萌妹子说,“最多,我做你爱吃的芝士烤土豆给你吃,当是给你赔罪了。” “你说你,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修电箱的说,“自己长那么高那么壮,就不要在店里到处跑。不是撞烂电箱,就是撞烂吊灯。——你不要抱着我的腿,给老子滚一边去!”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啊。” 随着电箱盖关上,电闸打开,灯亮了。 一只熊——没错,就是一只熊——正一脸惊慌地抱着一条红通通的大腿。大腿抬高甩了甩,将熊甩到一边。“我红某人一生纵横江湖,没想到今时今日会落得做龙套的境地,天天被人打,没事就在这里修修墙补补窗,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说话的赫然是猩红雕像——红耙耙。他一面说,一面陷入难以自拔的悲哀中,“最让我忍无可忍的,就是要跟你这样的熊在同一个野区共事。你说你除了怂还会啥?你真不该叫熊,应该叫怂。” 熊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毫不在意。他舔湿了熊掌,把刚才因为太惊慌而乱掉的额毛捋顺,再掏把镜子里里外外照了一遍,确认自己仪容仪表没有问题,才从地上爬起来。“我的名字又不是只有一个熊字。”他说。“有区别吗大哥?”红耙耙气得摊开双手,“你是叫熊还是叫唏咿一n熊,在我看来不也是熊?说到底,你就是一头非常怂的熊。”说话间,头顶一阵脆响,落下若干玻璃碎。 红耙耙简直要崩溃。“我说大妹子!你又把天窗撞烂了!”他所说的大妹子,就站在他旁边。没错,呃那是她的腿,往上看,对,是的,再往上看,没错,就是她,被称为主宰的大龙妹妹。“对不起”她耸拉着脑袋,“人家在屋顶上种了土豆,想着从天窗伸手出去拿方便些。” “那天窗比你的鼻孔还小,你怎么能伸出手去?”大龙妹妹被红耙耙骂哭了,眼泪一颗一颗地掉,砸在唏咿一n熊头上,差点把他砸趴下。“你们爱拆哪就拆哪吧,我不管了,别再叫我修!”红耙耙一撒手,气愤地离去。他独自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倒满一杯王者峡谷片场特供的龙套威士忌,然后垂下头陷入沉思。 这里是一间坐落在王者峡谷片场不远处的狭窄酒馆,名唤“龙套酒馆”,顾名思义,就是专为他们这些龙套而设的。与之相对应的是比邻的“主角酒馆”,那里比这里宽敞不知多少倍,也不知道豪华多少倍,酒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一次,那个和他在同一个野区工作,生性好赌的呢咿嗷鸟突然跑来跟他说,说他跟他的表亲——也就是后羿大招的那只鸟——赌钱赢了,他表亲不够钱输,就从主角酒馆里偷了一瓶主角茅台给他。他俩就把酒开了尝尝,没想到就这样一尝,红耙耙从此陷入无法排遣的郁结当中。 太好喝了。相比龙套酒馆里的龙套威士忌,对面主角们喝的简直就是琼浆玉液。打那以后,他就暗自发誓,再也不喝一口龙套酒馆里的酒,就像他现在跟前放着的那杯酒,他只倒出来,但不会再喝。 酒馆的门被打开了,吵杂的谈话声瞬间充斥了整间酒馆。红耙耙知道龙套们回来了。 大大小小龙套,一下子就坐满了每一张椅子。一条黑影窜上吧台,将红耙耙倒的龙套威士忌一饮而尽。“你没去开颁奖会。”这位有着中年大叔嗓音的猫科动物,正是蔚蓝雕像野区的啵拗豹,“不过你放心,点名的时候我帮你喊到了。”红耙耙见他不可一世地甩着爪上的奖牌,就知道他获奖了,想是要来自己面前炫耀一下。 “这次又得了啥奖?”红耙耙问。 啵拗豹举起他一条绑了绷带和夹板的后肢,“骨折。知道谁干的吗?娜可露露那个日本娘们。六神装,还打野,一个二技能铲过来,断了。”他说着,一手将奖牌扔到吧台下面的垃圾桶里,“我去他妈的‘最佳猫科演员奖’,整个片场除了我是猫科,还有别的猫科吗?”红耙耙莫名觉得好笑,“新入职的那个会变老虎的家伙不也能算是猫科吗?”啵拗豹抠出一颗鼻屎,弹到他脸上,“你这是在逗我吗?他能在我们龙套的提名里吗?”红耙耙把鼻屎擦了,又给他倒满一杯龙套威士忌,“多喝几杯,少些胡思乱想。”这时候,大龙妹妹和唏咿一n熊也来到吧台前,一见啵拗豹后肢受伤,忙问因由。啵拗豹只淡淡地说:“小心那个会说‘一咕马马哈哈’的家伙。” 邻旁的主角酒馆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欢笑声。众龙套望向窗外,见外面一大帮人簇拥着数人进了酒馆,还有不少记者和粉丝在四周围着拍照。红耙耙走到窗前,见有一人正接受着记者们的采访。 “请问您对这次获得本服务器最佳上单演员奖有什么感想。”美丽的女记者问。 被访问者高大挺拔c英俊潇洒c铠甲披身,“还行吧。没什么感觉。”赫然是以酷闻名的铠。他身旁的一众小迷妹早被他的酷给迷得神魂颠倒,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女记者又说:“你很受粉丝欢迎哦。” 铠依然拿那副用开水都泡不热的脸看着她,“要没别的事,请允许我先失陪了。”小迷妹们看着他扬长而去,又尖叫着追了上去。 “什么东西。”红耙耙看了看身旁说话的人,正是蔚蓝雕像野区的唏咿蜥。“你是看不惯人家有那么多妹子追着跑罢了。”红耙耙调侃说。“这些女人有什么好稀罕,一个个都是不守妇道人尽可夫的家伙。”唏咿蜥在片场里,可是以直男癌出了名,所以至今仍是单身,“你看这些个女人,今天这个小鲜肉,明天那个小奶狗,庸脂俗粉,跟风之辈。我要找的女人,一定是那种能安心生儿育女,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拥有传统女性美的女人。” “那你得回大山里找了。” “那不行。村妇没有一点现代女性美,又整天只会柴米油盐,跟这种女人生活,婚姻一定不会愉快。”唏咿蜥一手勾住他的肩膀,“我告诉你,整个王者峡谷片场,就只有一个女人能符合我的要求。”他手指一递,指着不远处一个冒冒失失的龙套演员。 “哥威龟?”红耙耙颇感讶异。 “没错,就是负责河道的哥威龟姑娘。”他看着她的眼神,充分说明了他已经意乱情迷,“你看她。沃背上背着个大元宝,嫁谁家谁家富。还有一天到晚走来走去让她身材曲线玲珑标志,屁股又大,一定好生养。尤其是她冒冒失失的样子,呆萌之余又不失清纯脱俗。她平时待人又有礼貌,被打从来不还手,将来一定是个孝顺媳妇儿,毕竟结婚后要跟我爸妈一起住,孝顺这一点比啥都强。” 红耙耙不想再理他,撇开他勾住自己的手正要走。“喂,忘了跟你说,”唏咿蜥叫住了他,“我组长一直在找你。”红耙耙错愕地看着他,“她找我干嘛?”唏咿蜥耸了耸肩,“谁知道。或许是上次你喝多了,跟她吟了一晚诗,她对你情愫暗生吧。那!说曹操,曹操就到。” 红耙耙回头一看,果然是曹操,而正与他并肩而行,就是唏咿蜥的顶头上司,蔚蓝雕像——蓝麻麻。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听着曹操吟唱《短歌行》,蓝麻麻一脸陶醉地看着他。红耙耙迎了上去,“是什么风把曹操大人吹来我们龙套酒吧?”想起这家伙经常开大找自己吸血,下手还重,他就油然冒出一股怒意。 “月黑风高,治安唯忧。护吾美人,曹某有责。”曹操一面说一面向蓝麻麻作揖。 “曹大人好句。”蓝麻麻赞赏道。 “这他妈好在哪里。”红耙耙腹诽道。又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曹操呢?” “演艺之德,汝子何懂。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台上须臾,台下三秋。不明此道,唯龙套耳。”说完,曹操便转身离去。 看着曹操离去的背影,红耙耙冷冷地问:“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人家不是说了吗?”蓝麻麻语态温柔,举止温文,“散会之后,我跟他在路上偶遇。他说夜已深,怕沿途治安不好,就送我回来了。曹大人真有绅士之风。” 红耙耙不想再跟她讨论曹操的事,转而问:“你那蜥蜴下属说你有事找我?” 蓝麻麻辗转着如秋水般的目光,几度轻衔嘴唇,“不见红君与盛会,不知悲喜何处诉。纵获最佳龙套奖,亦如浮云默上路。” “等一下等一下,”红耙耙摆手打住,“咱能好好说话吗?能不这么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吗?我那天只是喝多了,才会和你发一下神经。我平常还是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诶?慢着,你拿了最佳龙套奖?”蓝麻麻羞涩地点了点头。 红耙耙愣住了。回想当初,蓝麻麻还是他一手教导的新人,而现在她的成就已在自己之上。虽说他看不上那个“最佳龙套奖”,但得知获奖的是自己晚辈,他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红君”蓝麻麻觉得他神色有异,在旁轻声叫唤他。 “啊恭喜你,你的努力终于得到认可了。”他勉强撑起一个微笑,“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点事。” 是夜,红耙耙独自回到峡谷片场,回到平时工作的地方。他默默算了一下,自己在这儿工作快两年了。他刚入职的时候,戏服还不是这样子的。他不能说很厌倦这份每天挨揍的工作,在这片场里,不管是主角还是龙套,谁不挨揍?他只是讨厌,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到最后观众们只记得他能给主角提供什么加成,而不记得他也曾经卖力表演过。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角色没多少表演的空间。他没有主角们华丽的技能,也没有加成利害的装备。每当主角要来讨伐他,他就握紧八十四个金币成拳,然后挥舞着双拳假装还击,等主角把他揍趴之后,就松开拳把金币滑落——当然,也有他错手把残血的主角打趴的时候。然而,观众不管他的表现如何,也没有对他这个角色倾注半点儿感情。主角把他揍趴了,观众们开开心心,因为又有buff又有经济;当他揍趴了主角,观众也不会恨他。他就是这么一个既不招人爱,也不招人恨的角色,严格来讲就跟围着他工作的地方的那堆石头没什么区别。 之前他曾想过,是不是自己被揍趴的姿势不够逼真才得不到观众的认可。有一次他作了一些新尝试,结果被导演劈头盖脸教育了一顿。 “在王者峡谷片场,每一个演员的表演都有严格规定,否则会影响观众们的节奏和体验。所以你那种倒在地上还痛苦挣扎的表演,就给我从此打住。” 还有一次,是他想在自己的台词里加点创意,尽管他的台词就是“吼”(攻击a),“嚎”(攻击b)还有“呜哇”(倒地)三句。但得到的,仍是导演的教育。 “你这个角色,是一只低级别的没有智慧的奴隶魔种。你不可能在攻击时大喊‘人类与魔种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或者是‘总有一天人类会尝到魔种复仇怒火的滋味’这样的对白,更不可能在你倒地时高呼‘魔种永不为奴’!” 自此,他在猩红雕像这个角色上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表演空间。 或许,等哪天又大版本更新,剧组又给他重新设计一款造型,就是他能有的最大的表演资本。 “噢!我的上帝,看看你,你看起来很悲伤,我的伙计。”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可·波罗来了。如果说有哪个主角是红耙耙比较喜欢的,而且还谈得来的,估计就是这个天天念叨着“诗和远方”,把红buff当成士力架还一口央视翻译腔的老外射手。他欣赏他远大的梦想,也欣赏他随和亲切,也只有他每次来找自己的时候,不会穿一身酷炫花哨的皮肤,而始终是那个旅行家的造型。这让红耙耙感觉与他交流很舒服。 他接过马可·波罗递过来的酒,还没饮上,只稍稍一闻就知道是什么酒。“为什么你也喝龙套威士忌?你们主角酒馆里面不是有很多更好的酒吗?”马可·波罗摇了摇头,“听着我的伙计,喝什么真的一点都不重要。我的意思是说,重要是谁和你喝。难道不是吗?” 两人席地而坐,高谈阔论起来。“你知道吗?在这剧组里,你是唯一一个我能跟他谈梦想的人。是的,没错我的上帝,就只有你。”马可·波罗勾住红耙耙的肩膀,“可是你知道吗?我的伙计。在这里工作实在让我感觉糟透了。”他用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孤,“你看看这里,很像一个大马戏团,不是吗?而我们——真是活见鬼——就是这马戏团里的动物。”红耙耙目光凝固了。“我是认真的伙计。这里的两个水晶,三条兵线,四个野区,难道不就是我们工作的全部舞台吗?我们离不开这里,终日跑来跑去,卖弄着那三四个看家本领,说着些糟糕透顶的对白去逗人笑。该死的,我们就是被驯兽师拿鞭子挥打按命令行事的动物。” 马可·波罗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轻啜一口。“你看我们——我的上帝——遍体鳞伤,趁服务器维护躲在这里聊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就是在马戏团打烊之后,两只在笼子里互舔伤口的狗。大荒谬了。我们的情况或许还好些,顺风的时候基本不会挨揍。但你们就不一样——我实在很抱歉伙计——你们几乎从表演开始就被揍到表演结束,然后下一场接着挨揍。这叫人太难过了。你可能会说,这都是为了‘生活’,难道不是吗?但伙计,这不叫生活,这只能叫生存。”他摇摇指着片场穹顶的采光灯和摄像机,“看那儿。只要那些东西一启动,站在那些东西下面的我跟你,就已经不是我跟你了。” “你一直惦记着你的‘诗和远方’吗?”红耙耙垂头看着杯中的龙套威士忌。“为什么不呢?”马可·波罗反问道,“谁愿意在这里虚度光阴?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红耙耙将酒杯放下,忽然认真起来,“可你已经是主角之一了,剧组还给你设计了最新的kpl戏服,而你的人气一直也那么高,片酬也算是主角中较优厚的。你就真的愿意放弃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你的‘诗和远方’?” “放轻松点儿,我的伙计。”马可·波罗拾过酒杯送回他手里,“我只是扮演马可·波罗,并不是真的马可·波罗。但上帝知道,我是多么希望自己是他。他是一个多么传奇的人物,我真的为他着迷。可我没有他的勇气和执着。我只是只是羡慕。可我也不能为此做些什么,不是吗?” “我倒羡慕你呢。”红耙耙看着他,“要是我能有你一半的成就,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只想在这里当主角,哪怕只是一回也好。我不想再扮演那个每天傻站着等人过来揍的猩红雕像。” “你能做到的。”马可·波罗说,“来!我的伙计!为了你要当主角的梦想,干了这一杯。”他递杯与红耙耙相碰,一饮而尽,却发现红耙耙始终没有要喝酒的意思。“为什么你不喝呢?” 红耙耙神色有点尴尬。“对不起,并不是我不想跟你干杯,而是我发过誓,再不喝龙套酒馆里的任何酒。”马可·波罗差点儿没把白眼翻上额头,“噢!耶稣·基督啊。我真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发誓的。来吧,我的朋友,别那么幼稚,就喝一口吧。” 红耙耙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但酒杯举了一半,他又放了下来。“对不起。虽然这确实有点幼稚,但我觉得这是一份执着。如果我连这份执着都无法坚持,恐怕我也没有资格去追逐我的梦想。” “一k”马可·波罗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我想,或许我们还不是朋友吧。愿上帝保佑你。”红耙耙冲着他离去的背影说:“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那么我这个小小的执着,难道不能得到你的尊重吗?”马可·波罗脚步微微一顿,“还是说,你也跟其他主角一样,觉得龙套始终是龙套,在潜意识里就从来没有平等看待过我们,所以我为了坚持一点小执着而拒绝你,会让你觉得难堪?” 马可·波罗走了,红耙耙神情木然。他没有想过彼此的闲聊会以这么不愉快的结局收场。 很快,他也离开了野区,往龙套酒馆方向去了。但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在他身后的某个阴暗的墙角,正有五人目送他离去。 当中就有马可·波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又到表演的时间了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导演拿着喇叭,朝面前一个开阔和广场高声喊着,“服务器维护还有十五分钟就结束!重复,服务器还有十五分钟就结束!我要你们所有人马上进入状态,观众们很快就会来,你们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别出什么幺蛾子!——那个,还没睡醒的炮车,是不是想炒鱿鱼!” 人群中,一名负责驾驶炮车的步兵见导演指着自己,忙举起手回应:“导演放心!我精神得很。我的大炮能在八百里开外一炮轰烂敌方水晶!” “如果你能在八百里开外一炮轰烂水晶,我马上让你卷席铺走人。王者峡谷不适合你,你应该去叙利亚!”导演喊得脖子都冒青筋了,“主角们都到齐了吗?各组组长都给我统计一下!” “我以巫妖王和手中的‘蛋之伤痛’的名义发誓,坦克组全员到齐!”亚瑟举起他所谓的“蛋之伤痛”,向导演报告说。 “别他妈乱给武器取名字!还有,你下次再敢穿着皮肤在这儿排队,我会让你十分‘蛋之伤痛’地看着你的工资单。”导演别过脸看着另一组,“战士组呢?” “战士组当值组长关云长在此,经过关某仔细” “你他妈直接说到齐了没有?” “到到齐了,导演。” “下一组,刺客!” “暗殺者は準備ができている!”不知火舞报告说。(随便找谷歌翻译的,如有日文达人请将就看吧。) “刺客组上一轮组长是谁?” “是我导演。”兰陵王举手说。 “你他妈能不能找个会说中文的来轮值?”导演暴跳如雷。 “刀阉割下!污酱的衣撕逝雌磕柱樽杯薅了。(导演阁下!舞酱的意思是刺客组准备好了。)”宫本武藏想替不知火舞解围。 “你他妈才刀阉割下!我他妈要你翻译了吗?你他妈中文很好吗?下一组!” 这基本上就是王者峡谷片场的幕后环境。人们一个个排好队,整装待发,导演在台上吼着,演员们在台下听着,他们要确保服务器开启后,不要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状况。只要导演一喊acti一n,就不再容许出现半点失误。 尽管导演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但红耙耙却仿佛灵魂出窃般,全然不在状态。直到唏咿一n熊在后面推了他一下,他才发现导演一双仿佛会喷火的眼睛正怒视着自己。他马上点头哈腰地向导演道歉,然后转身看看野怪龙套组的成员是否到齐。 “一个两个三个应该到齐了”突然,他发现大龙妹妹身边好像少了个体型差不多的家伙。他连忙冲大龙妹妹使眼色,问她旁边那个家伙去哪了,却只得到她卖萌式摇头作答复。红耙耙忙跟导演解释:“导演,我这边有位同事昨晚颁奖会上吃错了东西,拉了一宿。我现在就去看看他怎样。”说完,未等导演有反应,忙脚底抹油开溜,往龙套酒馆方向跑去。 他一口气跑到酒馆的特大号员工客房,怒气冲冲地一手推开房门不行,这门太大,要推好一阵子。反正门打开之后,他便看见他要找的家伙,正趴在特大号的窗台上晒太阳。他上前破口大骂:“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你不知道今天早上开服吗?” “少安毋躁嘛,组长。”小龙哥哥悠哉游哉地点起一根烟,“我不是开局之后两分钟才出现吗?这时间够我好好泡个澡,再吃上一顿美味的早餐,再睡上一个美美的美容觉。” “你是不是昨晚又喝多了?”红耙耙看着满地酒瓶说。 “怎么可能呢?”小龙哥哥伸了伸懒腰,“在我佛的眼里,酒从来没有所谓的多少。只要缘分到,喝再多也不算多,要是没缘份,喝再少也不算少。” “我佛你个头!”红耙耙一脚将酒瓶全部踢到一边,走过去拖起他的尾巴,竟将他整个从阳台上拖了下来,“你赶紧给我上班!” 小龙哥哥打了一个大哈欠。“急啥呢组长?”他被红耙耙一下一下地拖出房间,又一下一下地拖出酒馆,“咱做事要讲求随缘。如果观众们跟我暴君有缘,就算他们看不见我,只要心中有我,也会整局与我同在。要是没缘,就算我站在那儿,他们也会对我视而不见。”红耙耙懒得理他,只把一坨烂泥似的他一下一下拖到广场上,扔到大龙妹妹旁边,再气喘吁吁走到野怪龙套组的队伍前面,跟导演说:“导演,野怪龙套组到齐了。” “好!”导演拿着喇叭吼了一嗓子,“还有一分钟就开服了。所有人给我留意屏幕。”说着,转身指着他背后的大屏,上面显示着开服倒计时。所有人屏息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等倒计时结束,屏幕立即亮了起来,一个偌大的王者荣耀l一g一自屏幕中央弹出,再往两侧一分为二,在触碰到屏幕边框时,旋即改变形状成十个头像框,显示着十个人的样子,那是经手机的摄像头传回来的实时画面,随后屏幕中央再蹦出六个大字——普通匹配对局。 “g一!g一!g一!所有人一ve!一ve!一ve!”导演一声令下,全场立即沸腾起来,“主角左边!龙套右边!更衣室别跑错了!我要你们在这十个傻叉选好英雄之前就全部准备完毕!”李元芳在经过屏幕时,发现屏幕左侧蓝组三楼的小姐姐颜值很不错,就高声对着屏幕大喊:“小姐姐!选我选我!”却迎来了导演一只人字拖。“你他妈赶紧给我去更衣室!” 红耙耙领着整组人往龙套入口跑去,但他们没有直接跑进王者峡谷片场,而是穿过一条隧道,来到峡谷下方的夹层。这个夹层原来内有乾坤,不管是兵线还是野怪的刷新位置,都统统标注好,并配备了液晶显屏,显示着刷新的倒计时。“所有人各就各位,到位后记得按准备按键,不然观众们会卡在加载的页面,就算加载到100,画面也不会切换到片场!上次那个谁忘了按,害人家观众加载了整整一分钟。我事先声明,往后还有谁犯同类的错误,kpi直接打零分!”红耙耙的局前指挥一向忙而不乱。 正当所有野怪龙套都准备好的时候,小龙爸爸才慢悠悠地来到夹层。“嘿,早上好啊各位。咦?你今天特别帅哦。”他一面走一面向周围的同事打招呼。红耙耙最看不惯这种慢性子,上前连拖带拉将他拽到刷新岗,为他按下准备键,还帮他按装备好血条肩架。“我告诉你,”他指着小龙爸爸的鼻子说,“你再这样子,明天就别来上班了。”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刷新岗,戴上隐性耳麦。 “各位,重复一下龙套五大法则。” “主角不动手,我们不动手;”众龙套宣读着,“龙套要互爱,不能互伤害;防塔和水晶,不看也不听;刷点是我家,生死不离它;龙套要专心,切勿当戏精。”最后一条是经历了红耙耙擅自表演事件之后,导演增加上去的。红耙耙每当念到这条的时候,心情都特别郁闷。但他不会在此时此刻表露出来,毕竟他是一位专业的野怪龙套演员。 与此同时,主角候选区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那是一条长廊,长廊的东侧并列着五个更衣室,是为蓝组更衣室,主角们就站在走廊中央看着各更衣室上方的显示屏,那里可以显示观众选择主角的信息。(红组更衣室在王者峡谷片场的另一面,那里的主角和龙套全由另一批演员扮演) 蓝组一楼,是个昵称叫做“亲亲么么哒”的抠脚大汉,但他用的头像是个很漂亮的妹子,段位在铂金三,想是用来骗大神带上分的。他一进英雄选择界面就秒选了貂蝉,而且还与同组的队友说:“人家貂蝉贼六哦。”声音竟然是萝莉音,想是用了变声器什么的软件。 貂蝉见了,想死的心都有了,气得连连跺脚。“怎么这些天选我的都是这种油腻男!而且还没有皮肤!穷匕就不要来玩我们的游戏啊!”她无可奈何地走进了蓝组一楼的更衣室,尽管她没有皮肤要更换,但更衣室是通往王者峡谷蓝方泉水区的出口。 蓝组二楼,是个昵称叫做“追我呀儿子”的小伙子,不管是头像还是段位都没有什么特别,也就不说了。但他本人好像玩得很鬼鬼祟祟,看着像是在办公室里开黑的,经常左顾右盼,似乎在提防着被领导抓到现行。他选了孙尚香,皮肤是末日机甲。 孙尚香一看,得意地跑进更衣室。“我们这个片场好久没有碰上有末日机甲皮肤的观众了。大小姐我要秀时装了!” 蓝组三楼,也就是李元芳之前向她高呼要选他的那个颜值不错的小姐姐。李元芳呈痴迷状看着实时传回的画面,嘴里就念叨着“选我”。结果人家小姐姐选了程牙金,还是华尔街大亨皮肤。看着老程屁颠屁颠地走进更衣室,李元芳失望地抱着他的狄大人的大腿嘤嘤嘤地哭。 蓝组四楼,看样子是个直播。他一面选英雄,一面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既然你们想要看虐菜局,我就开个小号来虐一局给你们看。这一把我先把话搁下了,人头不到二十,送五个288点券皮肤,死一次也送一个288点券皮肤。——谢谢‘佛法无鞭’老铁的灰机;谢谢‘梦遗落在草原’老铁的基油。” 这家伙选了百里玄策,没皮肤。百里玄策边听着音乐边自顾哼唱,吊儿郎当地拖着他两把钩镰走进更衣室。“人在广东遗精嫖到失联”忽然摘下耳机,问倚在更衣室门旁的花木兰,“两个人掉枯井里,一个摔伤一个摔死。死了的那个叫死人,那活着的那个叫什么?”花木兰知道他没事就会讲冷笑话,故而用一副比他的笑话更冷的脸面看着他。“当然是叫救命啦,哈哈哈哈很好笑是吧?” 最后一位观众选了关羽。关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手执刀,一手抚冉,左右一看,马不见了。“老子的赤兔呢?”牛魔指了指长廊尽头,“喏,大宝剑又牵去玩了。”大宝剑就是中路兵线四人帮里的持剑步兵,他正和赤兔谈判,“怎么样?看在我经常给你捎萝卜的份上,就让我骑一下好不好?骑一下又不会怀孕,就骑一下啦。”而赤兔则叼着根萝卜,昂起高傲的脑袋,看不都看他一眼。 关羽一个百米冲刺疾跑过去,跃上赤兔,回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大宝剑,“我告诉你大宝剑,别再骚扰剧组的女同事了。她要是喜欢你,早让你骑了。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大宝剑泪眼婆娑地说:“可你就天天骑她,难道她喜欢你吗?”关羽摇了摇头,“我骑她是工作需要。我这角色的设定本来就是有马的,而你的角色是无马的。一个无马的硬要演成有马的,观众会不高兴的。”说罢,就骑着赤兔进了更衣室。 很快,对局就要开始了。 广播讯号一响,“欢迎来到王者荣耀!”所有野怪龙套登场倒计时启动。与往常一样,红耙耙等野怪龙套会给自己,会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显屏上的倒计时,只要三十秒一过,他们就会打开头顶的暗门,跳上王者峡谷片场。 红耙耙一进入片场,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主角就是孙尚香。“我又碰见大炮娘们了。”他在耳麦里跟其他龙套野怪说,“蓝麻麻,你那边是谁?”蓝麻麻柔声道:“是玄策君。”孙尚香就地一滚,给他轰了一枪,虽然是塑料弹,自己也穿着防护衣,但还是贼疼,而且竟然暴击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血条,整整没了大半格,心想这次选择大炮娘们的观众应该是个暴击铭文齐了的家伙吧。“专心点,别东张西望。”孙尚香一面普攻一面提醒着他。红耙耙正准备按照剧本来给她还击,不料她突然又说:“算了,我还是走了。”然后就地一滚,溜了。红耙耙琢磨着,应该是百里玄策叫她让红吧。 他按照剧本追出一段指定距离,便回到自己的刷新岗呆站着。正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人闪到他面前。“诶?你们组射手没打红?”来者正是对面红组的李白。“没有,打了几下就走了。”红耙耙说。“干!害我白跑一趟。”然后刷得一下,又不见了。“真酷炫。”红耙耙半羡慕半忌妒地说。这时候,唏咿一n熊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组长,玄策来了。”红耙耙看见不远处一把钩镰正甩着圈圈朝自己过来,随后钩镰送出,正好钩住自己。“你这钩镰甩得真准。”他一面按照剧本还击一面说。“当然。”百里玄策说,“我以前是在马戏团表演的。没点本事也不敢来应聘百里玄策这个角色。” 随着钩镰铮铮铮地甩,红耙耙的血条很快就被清空。血条清空会触发防护服震动装置,提示红耙耙没血了,他当即“呜哇”一叫,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金币往半空一散以添视觉效果,再躺在地上,等百里玄策走远,才偷偷从刷新岗的暗门回到夹层。 这基本就是他每一局的表演全过程。他坐在夹层里吃着剧组给他配的早餐,检查了一下防护服的肩部,发现裂了,心想这家伙下手还真重,昨天维护前才领的新防护服,没今天第一局就给砸开一道口子。他从身旁的工具箱取出一支红色的速固胶,挤满了那道口子。 这时候,呢咿嗷鸟也下来了。“又是馒头?”他不满地看着早餐,“老子讨厌馒头。” “不用钱就有得你吃,还想怎样?”红耙耙刚说完,唏咿一n熊也跟着下来了。“这家伙打得挺快哦。”红耙耙赞叹地说。“疼死了!”唏咿一n熊抽着面纸往脸上擦。“怎么了?”唏咿一n熊把脸往前凑,“那家伙没控制好,一镰甩到我鼻子上。”红耙耙这才看见,他鼻子正流着血。“赶紧拿舒缓喷雾喷一下。”红耙耙说,“你都演了那么多场,还不会借镜吗?保持着一定距离,他甩过来你就假装中招好了。”唏咿一n熊委屈地说:“我已经借了,但他就是失手砸到我也没办法呀。”他低头看了一眼早餐,“馒头?”呢咿嗷鸟搭腔说:“是的。又是馒头。”唏咿一n熊拿起馒头一口就是一个,“要是加点蜂蜜就好了。” 正说着,“first bl一一d”的广播传来了。红耙耙看了一下时间,开局两分钟不到。“这一血很快哦,就是不知道哪方送的。”呢咿嗷鸟抖着腿说:“组长,你就别瞎关注什么first bl一一d啥的,那是人家主角的kpi,再快再好也跟你没半毛钱关系。”红耙耙不以为然地说:“作为项目的参与者之一,是需要宏观了解整条业务线各方需求的。如果你只管做自己的,不管别人的,你永远也做不出成绩。” 呢咿嗷鸟不无鄙意地笑了笑,“算了吧组长。就算你再怎么了解,你还不是在这儿当龙套。”他一向心直口快,说话不经脑子。直到他看见唏咿一n熊给他使眼色,他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呃组长,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说得是有道理的。是我太短见了。” 红耙耙虽然极力表现得无所谓,但谁都看得出他神色暗淡了不少。“没事。其实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在什么位置谋什么事嘛。我只是觉得,要是有机会学到些别的东西,不管怎么说都是好的。好了,我要刷新了。”说完,就从暗门跃上片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还活着是什么鬼? 对局进行了十分钟之后,战况开始进入白热化。蓝红双方几次在猩红雕像野区团战,双方互有伤亡。红耙耙好几次被不同的主角们来来回回揍成丝血,却因为团战结束主角散去,血条又再刷新满。 这是他最痛苦的时刻。他的防护服因乱战而被砸得凹的凹裂的裂,血条扣了又满,满了又扣,但就是死不去。他的腰部被红组的廉颇撞伤,他的鼻梁险些被赤兔的前蹄踢折,肩膀不知道被红组杨戬的哮天咬过几次,也不知道被无良狗主戳过几次,还有墨子的炮弹,黄忠的地雷,程咬金的斧子,尤其是那李白,还用大招在他的防护服上玩井字过三关,可就是没有人给他最后一击,好解脱他的残生。 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回到夹层歇上一歇。 又过了一分钟,孙尚香来打红了。他鲜有因为有人来揍他而感到高兴,“你终于来了,快点,我想回去喝口水。” 孙尚香一边朝他普攻一边说:“系统好像出八阿哥了。” “八阿哥?”刚说完,他的防护服一震,提示他血条清空了,立即洒金币倒下,“什么八阿哥?” “就是bug了。”孙尚香接着轰呢咿嗷鸟。 “什么bug?”呢咿嗷鸟问。 “你们没发现看不见貂蝉吗?”孙尚香回过头来,顺便把唏咿一n熊也轰了,“她自从被对面李白收了一血之后,就没再复活过来。” 红耙耙爬进暗门,在门缝朝孙尚香说:“挂机吧?” “说完机能不能别说吧。”孙尚香从野区小道往中路走,“她一直就倒在被收人头的地方,威亚机没把她吊回泉水,系统显示她还活着。”这时候,蓝方英雄被击倒的广播传来了,李白一个大招,收了百里玄策的人头。孙尚香在中路清完兵线,经猩红雕像野区往下路继续清,在经过红耙耙刷新岗时,用脚跺了跺暗门,“又来了,百里玄策倒了,但系统仍然显示他活着。” 在夹层中,红耙耙c熊和鸟相互看了一眼,均觉得莫名其妙。他们马上操作屏幕查看战况,才确定貂蝉和百里玄策的头像仍是光亮的。红耙耙用员工权限,查看了貂蝉和百里玄策的被击杀地点,确定位置后,他在夹层里跑到击杀点下方。 “貂蝉”他先到了貂蝉的位置,“你们怎么不复活呢?” 貂蝉听到地板下有人跟她说话,忙回应:“我也不知道啊?系统判断我还活着,但我的血条已经被清空了。” 他又跑到百里玄策的位置,“玄策,你那边什么情况?” “鬼知道啊。”百里玄策用嘴贴着地板说,“你帮我查查对面红组的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跟貂蝉都是被他收了人头就这样了。” 红耙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查了一下对局详情。他发现李白在这一对局一共收了三个人头,其中包括貂蝉一次,百里玄策一次和关羽一次,但关羽现在正好好地骑着他的赤兔跑来跑去。他将耳麦的频道切换到主角频,才知道那里正吵得不可开交。 导演和主角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说是bug,有人说是挂。导演让技术部调查红组李白的观众是什么反应,却发现那名观众也是一脸懵逼,技术部从他的反应判断出,他对蓝组两名演员不会复活的原因确实毫不知情。这时候,红组导演向蓝组导演提议立即关闭对局,以免继续影响观众的体验。但蓝组导演却拒绝了,理由是“我需要更多对战数据观察这一状况”。 既然暂时没有结论,又到了自己的刷新时间,红耙耙也就切换回频道,再次跃上片场。 由于蓝组少了两个人,战况很快就呈现出一面倒的状态。蓝组三座高地塔已被尽数拆除,只剩下孙尚香c程咬金和关羽死守水晶。红耙耙隔着野区的围墙,听见中路战况激烈,不一会,程咬金就被红组黄忠的大招收了人头。令人意外的是,程咬金虽然被击倒,广播也进行了通告,但系统却显示他还活着。这下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原本以为只有李白收人头会这样,现在连黄忠也这样。 大概半分钟后,蓝组水晶被攻破,对局结束。 红耙耙离开了片场,回到之前的广场上。主角无法复活一事——亦可以说是系统误判主角活着——已闹得沸沸扬扬。导演默然地站在台上,任由台下的主角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对事件的看法。 “你们说会不会是威亚机坏了?” “威啥亚机,系统判断人还活着,威亚机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依我看,如果断定观众没有开挂,那这一定是bug,没有别的更合理的解释。” “这种bug太离谱了,测试部不可能没有发现。” “或者这种bug有什么触发的条件,只是目前还不明白而已。” 看着主角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红耙耙等一众野怪小兵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组长,”大龙妹妹弱弱地问,“我们今天还演吗?如果暂停演出,我想先回去做饭。我家小福小禄小寿小喜小庆小如小意小吉小祥要饿坏了。”红耙耙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九条负责扮演主宰先锋的小龙崽正像鹦鹉一样立在她两边肩膀上学舌着说:“饿坏了饿坏了”说着还吐起舌头摇起尾巴,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他有时候真分不清这九个小家伙到底是龙还是鹦鹉还是狗。 “导演还没发话呢。”未等红耙耙回应,啵拗豹便已插话说,“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们还是”话没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原来他看见了芈月的蝙蝠宝宝和刘备头上的小鸡,他只要看见这些小东西,身体就会完全不受控制地奔向他们。 “组长组长,”唏咿一n熊惊慌地问,“你说我们会不会也会受到那个bug的影响?我好害怕我在对局中不能复活,这样我的kpi就会很难看的。”野怪龙套的核心kpi是考核他们一共被揍趴了几次,被揍趴的次数越多,kpi评价会越高,奖金也越丰盛,所以仅从业务而言,他们巴不得自己一刷新就被揍趴。红耙耙其实早就觉得这个kpi不合理,毕竟能不能被揍趴,完全不是他们说了算。幸好还有一个出场次数kpi垫下底。 唏咿蜥一脸鄙视地看着他,“慌啥呢?就算是bug,这事也只是暂时的,影响不了你整体绩效的走向。——你说是不龟妹。”他一面说一面勾住哥威龟的肩膀。后者直接给他胸口送了一肘,“松开你的手。” 呢咿嗷鸟跟红耙耙说:“组长,咱们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要不我找我表哥问问。”红耙耙摇了摇头,“你表哥刚才也没有参加对局,知道的恐怕不比你多。——蓝麻麻,你对这事怎么看?” 蓝麻麻没有想过他会问自己意见,一时慌了神,如秋水般的眸子辗转不停,“奴家奴家也不知道。”红耙耙抽搐一脸,心里琢磨着她什么时候把自己称为奴家了。“此处若论资历,当数红君最深。君且细想多年来可曾发生过类似之事?”红耙耙摇了摇头,“不曾见过。即便是有,这样的大问题一定会被测试部发现并修复的,不会影响到观众。” 唏咿蜥突然勾住红耙耙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怎样?蓝麻麻是不是很楚楚动人,顾盼斯文,贤惠淑娴,我见犹怜?这么富含传统女性美的姑娘,你就算跑遍整个地球也找不出第二个。我要是你就一定会把她追到手,而且大伙有目共睹,她喜欢你喜欢得厉害。”红耙耙也直接给他胸口送去一肘,“你他妈给我起开!” 这时候,导演发话了。“上级已经向我们发了通知,让各片场再演一局。”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这样会给观众带来很恶劣的体验啊!” “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贸然再演会伤害到我们整个剧组的口碑的!” “导演,你给上级反馈一下吧。刚才还好,只是普通的匹配对局,要是碰上排位,观众会更火大的。” 听着台下主角们的劝谏,导演脸色铁青。“就你们聪明是吗?还是说你们以为你们说的这些上级就没想到?现在上级已经做了决定,要让所有片场接着演,你们要是有什么疑惑的,等演完了自己提去。但目前我们必须按上级的决定去做。”说完,他就摁下导演喇叭上的一个键。只要这个片场蓝红两个导演都按下这个键,就意味着对局的工单会分配到这个片场。 果然,工单很快就分配了进来。台下主角看着大屏幕,脸色都白了。导演回头一看,大屏幕上显示着六个大字——五五排位对局。但重要的是六个大字下的小字——王者二十星至三十星。 这种对局的观众全是高手,万一闹出什么事,其客户安抚成本可是极高。倘若再一个万一,里面又来一个主播,而且是人气超高的那种,其影响面更是无可估量。 但导演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只能坚定地执行上级的决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高手对决的双方人头比一向不高,换言之被击败的人越少,出现无法复活的情况则越少。 “你们这群王八蛋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进去!” 红耙耙再次来到夹层,静待对局开演。他其实挺讨厌征召局,因为观众选主角的时间太长,他觉得这实在太浪费时间。有一次他还认真地算了一下自己在征召局的选主角环节中一共浪费了多少时间,然后将这些时间总和除去所有片场的对局均时,得出自己一共浪费了多少场对局,再算平均每场对局自己可以被揍趴多少次,最后算出自己大概因为征召选人而一共损失了多少kpi。 “两年了,”他对旁边的唏伊一n熊说,“我们损失的kpi如果换算成奖金,大概没了一个月工资。”唏伊一n熊掰起指头去算,“不用算了,两年二十四个月少一个月,一比二十四,大概百分之四多一点。”唏伊一n熊听了,接着掰指头算,“百分之四。一百块少了四块,我一个月四千工资,四千乘以百分之四等于一百六十,一百六十乘以二十四那该是多少?”(我真的没有凑字数) “三千百八四,你这蠢熊。”作为赌鬼中的赌鬼,呢咿嗷鸟的心算能力可遥遥领先于那只长肉不长脑,更不长胆的哺乳生物。“我都不知道你长那么大颗脑袋是用来干嘛的。” 听到对局广播响起,红耙耙用耳麦提醒一众龙套,“各单位注意,对局开始了,你们务必看准刷新时间。” 三十秒倒计时转瞬即逝,红耙耙马上咆哮着从暗门跃出。导演曾经跟他说过,他的咆哮没有演绎出魔种对人类仇恨的感觉,而刻意去咆哮又略显浮夸,因而建议他每当咆哮时,就想一些让他恨不得杀人全家,诛人九族,挖人祖坟,拆人祖屋的事。所以之后每当他需要咆哮的时候,他总会想起一个人——当年狠心甩了他的前女友。从此导演就对他的咆哮感到很满意,还录了下来作为表演教材上传到公司内部的学习社区供其他人参考。 红耙耙跃上了片场,没有看见任何射手在等自己,只看到草丛里蹲着那个驾驶着笨迟八缸柴油发动机,外加涡轮增压驱动的机器人的刘禅。他笑嘻嘻地控制着机械臂竖起指头立在唇间,但那机械指头差点就挡住了他整个脑袋,“嘘我的观众让我在这看红。”这时,红耙耙看见一射手在野区走过,他没有跟自己打招呼,甚至连看也看自己一眼,赫然是昨晚聊得不太愉快的马可·波罗。红耙耙感到了莫名的尴尬。 马可·波罗走着走着,突然朝刘禅大叫:“快!对面来反蓝了,我们反他们蓝去。”刘禅马上高呼着“老爹最伟大”跟了上去。不成想到了对面蔚蓝雕像野区,草丛里突然窜出扁鹊c曹操和裴擒虎,稀里哗啦一顿胖揍,直接把马可·波罗秒了,然后一直追着刘禅到蓝方下路防御塔。己方中路法师甄姬因为一开始帮助打野老夫子防蓝而没来得及支援,刘禅最终在塔下被对面强刚倒地。而对方来反蓝的虞姬和牛魔见另一边得手,也就迅速撤离。那追杀刘禅的三人转而入侵猩红雕像野区,把红耙耙反了再走。 红耙耙回到夹层,当即用显屏查看对局详情,见马可·波罗已经复活,而刘禅也显示着复活倒计时,才暗暗松了口气。 很快,对局进展到五分钟,双方在大龙妹妹巢穴前面迎来第一波团战。这一团,蓝方损失了甄姬和老夫子,而红方损失了曹操c扁鹊和裴擒虎,双方人头比算是稍稍平衡了一下。红耙耙其时尚在野区里,心急想知道有没有主角出现之前的bug,忙用耳麦问:“有没有人在夹层,查查有谁本该死了,系统却显示活着?”没等有人回应,蓝方上单花木兰潜入对方猩红雕像野区,轻剑形态一个二技能丢进草丛,恰好逼出躲在里面回城的残血虞姬。虞姬马上开二技能往回跑,花木兰一技能拉近距离,闪现跳到她前面,改持重剑施放二技能将她往回劈,但由于她处于物理闪避状态,花木兰重剑二技能没有造成半点伤害,只等四下重剑劈完,花木兰直接补一记普攻才将她收了。 “红君,”蓝麻麻温柔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红组虞姬好像出现你说的情况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谁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局王者二十星至三十星阶段的五五排位对局,对于任何一个王者荣耀观众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性体验。 对战双方都不知道为什么主角明明被击杀,系统却判断其活着。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观众们被迫采取了一种怪异的出装,无论是物理系还是法术系,也不管是输出还是坦克,装备都在名刀c辉月c魔女斗篷c反伤刺甲c不祥征兆c贤者的庇护和霸者重装等保命装备之间调配使用,辅助还会穿上救赎之翼。打法亦随之变得极苟,谁也不敢在对方兵线视野中暴露超过五秒,清一波兵线少说要分开两次,只要三个技能中有一个在冷却,就不会冒险上线收兵。为了不被击杀而触发莫名其妙的bug,观众们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这也侧面印证能把段位打到这个阶段的观众,无一不是绝处逢生的高手。安全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他们宁愿拉扯到对方心态爆炸,也绝不会再做任何冒险之举。只是双方都抱着同样的心态,一场持续拉锯就在所难免。 红耙耙从来没见过片场能在如此灯火通明的情况下如此安静。除了兵线一波接一波接规定时间冲上前线,他再也察觉不到任何动静。好不容易等来个老夫子,却只砸了自己两棒就走了。或许他感觉心里毛毛的,或许他只是想透过这样的方法,把他猜想中躲在草丛里埋伏的敌人引出来。反正,红耙耙站得腿都酸了。 但随着主角的等级越来越高,清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原本要分匹清兵线,现在只要上线丢两个技能就处理了,主角也敢在野区停留长一点时间打野,战局随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红耙耙虽然看不见主角们整体的走向,但从身边越来越频繁的动静可得知,对战双方正在酝酿一场大战,一场一战定胜负的大战。果不其然,中路草丛突然爆炸式传来各种技能的特效音,听起来应该是其中一方打了一波伏击,继而牵引出另一方全员救援。红耙耙很想回头看一眼,但表演规范不容许他那样做。战斗爆发五秒之后,辉月的特效音开始此起彼伏。红耙耙心算着辉月无敌的一点五秒后,广播应该会播报主角被击倒的消息。然而却没有,就连战斗的声音也在辉月特效音之后如石沉大海般再也没有传来。 未等到观众们心态爆炸,红耙耙就先爆炸了。他完全无法想象,在经历这种战斗之后,双方竟然无任何人员伤亡。他对这场对局会持续多久已没底了。 过不多时,他听见身后脚步声来得密集。红组曹操c裴擒虎和牛魔三人纷纷藏身在他旁边的草丛里。这真是他在这场对局中见过的最为积极的举动。而另一边,蓝组的马可·波罗来了。眼看着一场伏击又要打响,马可·波罗的大招被动却适时触发,片场穹顶一盏环型射灯以他为圆心投照下来。马可·波罗可能只在半秒间便反应过来,回头就要二技加闪现溜出天际。草丛内三人不甘看他就此溜走,忙掩杀出去,却在半路上纷纷扔下武器躺在地上喘起气来。 红耙耙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们,耳麦传来了蓝麻麻的声音,“红君,临时停服了。”红耙耙如获大赦一般,忙跃进夹层,大口大口地灌着水。 演员们陆陆续续离开了片场,红耙耙领着蓝组全体野怪回到龙套酒馆。众人像参刚加完铁人三项赛似的,不管是椅子凳子还是桌子,看见就往上趴,以致有不少家具在体形庞大的龙套的暴行下粉身碎骨。红耙耙也懒得管了,碰上这种对局,不把酒馆拆了已彰显龙套们的克制。他照例坐上他的专用座——吧台前的椅子,看着吧台上琳琅满目的龙套特供酒,一时竟头脑空白。 是夜,红耙耙正熟睡中,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把他惊醒。他听着脚步从酒馆大厅一直奔上二楼的龙套客房,最后竟然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房门被敲响了,红耙耙忐忑着不知道该不该去开门。他迅速在脑海里演算了一遍自己今天的表现,却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可能被认为做错的地方。只是这样一来,他更找不到半点理由来解释现在为何房门前会站着至少不少于三个人。他并没有觉得半点心虚,只是出于本能地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未知情况保持观望,为自己争取时间,尽可能想出其中因由。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了。从敲门声可以听出,外面的人极不耐烦。红耙耙喃喃自语着“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翻身下床来到门前。他轻轻打开门,但没有解开门链,然后探头在门缝往外看。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表现得如此做贼心虚,或许那只是自我保护的潜意识在作祟。 当他看到门外的人时,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来者赫然是阿轲,而且还穿着暗夜猫娘的皮肤。“嗨帅哥。”阿轲迷离的眼神,性感的嗓音,神秘的面具,可爱的耳朵,还有那根调皮的尾巴,无不让红耙耙看得“喂!”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阵电子萌娘音,“你这样看着阿轲姐姐好没礼貌诶!”红耙耙左顾右盼,就是看不见说话的人在哪里。“你真是太过分了!人家在这里!”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阿轲旁边还站着个盘起手,还赌气地鼓起腮帮的少女,赫然是穿着心灵骇客皮肤的安琪拉。 红耙耙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刚才没看见你。”安琪拉“哼”的一声甩过脸去。阿轲轻咬着下唇,“帅哥,你就忍心让我站在门口吗?”红耙耙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失礼,忙解开门链打开房门。谁知房门一开,顿时冲进两个大佬爷们和一只动物。 率先进来的,是穿着心灵战警皮肤的亚瑟。他举着他的光学防暴盾四处扫瞄,肩膀上一红一蓝的警灯闪烁得叫人眼花。“经过扫描,这房间很可疑。” “什么可疑?”红耙耙错愕地问。 穿着锦衣卫皮肤的狄人杰紧跟亚瑟之后,拿着放大镜在房间里看来看去,最后锁定在红耙耙左右穿反的拖鞋上。“我看这里也很可疑。” “可疑个卵啊!” 最后,一只毛绒绒的动物把红耙耙全身上下闻了一遍,赫然是梦奇。“汪!汪汪汪!”狄人杰朝梦奇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个龙套确实可疑。” “没错个屁啊!你他妈什么时候能听得懂狗说话了?还有你他妈又是什么时候变成只狗了?你们这帮人到底在干什么?能来个正常人聊两句吗?”言间,红耙耙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阿轲。安琪拉走到他跟前,摆了摆手示意他蹲下,然后突然举起左右两只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眼睛,“我叫你色咪咪地看着阿轲姐姐!”红耙耙捂着眼睛“哇”的叫了一声,“还动起手啦!老子告诉你们,在片场上老子只是让着你们,要是线下打起来,你们会被老子送进医院的我跟你们讲!” “别再吵了你这脸大眼宽的家伙!”安琪拉说,“我最讨厌那些我不能一只手戳他两只眼睛的人了!”亚瑟解下腰间的手铐,将红耙耙双手铐在背后,然后抽出他的防暴剑架上红耙耙脖子上,“我以片场警务队队长的身份和我手中的‘罪恶之殇’起誓,如果你再出现拒捕的行为或思想,我们就会实行强制性执法!”狄人杰接过话,“现在我们根据《王者荣耀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三章第二十五条法例,依法对你进行拘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红耙耙一脸愕然,“你到底在说什么?那个什么法的什么章什么条又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被拘捕?”他看着阿轲,“我到底犯了什么事?”蓦然察觉安琪拉又想来戳自己的眼睛,顿时凶相毕露,猛然朝她爆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咆哮,“有种你再试一下!”安琪拉先是被他吼愣了,接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号啕大哭起来。亚瑟和狄人杰交换了眼神,不约而同地说:“再加一条‘吓哭公职人员罪’。” “你们也太乱来了!”红耙耙奋起反抗,“简直就是强加罪名。”亚瑟用剑柄撞击他腘窝,让他安安分分地单膝跪下。阿轲迈着猫步走到他跟前,用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然后朝亚瑟点了点头,亚瑟随即将他押出房间。 到了房间外的走廊,红耙耙才发现他们已惊动了酒馆上上下下所有人。野怪龙套无不惊恐地看着他被亚瑟等人押着离去。蓝麻麻走出人群,来到亚瑟身旁。 “亚君” “是冠军。”亚瑟纠正她说。 “请恕奴家冒昧,请问红君所犯何事?” “这位妇女,目前我们还无可奉告。请让开一点。”狄人杰说。 “你称呼奴家为什么?”蓝麻麻看着狄人杰,神情越来越那啥,“你叫我妇女!”她一声咆哮,夹手夺过狄人杰的令牌掷在地上用力一跺,走廊地板瞬间裂开。“你这小兔崽子!老娘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你竟然叫我妇女!”她揪住狄人杰的耳朵,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给老娘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哪一点像妇女!”又摘下走廊里的一盏电灯,照着狄人杰慌恐的脸,“你们审讯的时候,是不是喜欢这样拿灯照人?啊!我在问你话呢!是不是?”她把电灯塞到狄人杰手里,“那你照着我!仔细看清楚!再重新整理一下你的言辞,应该叫我什么?” “蓝麻麻。”片场警局里,一名警员将一份文件递到她手上,懒洋洋地说,“你涉嫌妨碍执法和破坏公物。妨碍执法一罪经过我们商量,情节较轻,暂不予追究。但破坏公物是要赔偿的。你在文件上签上名,然后去交罚款,并保证下次不会再犯,就可以走了。” “没想到你这么勇敢。”坐在她身旁等待审讯红耙耙说,“我从来就没见过你会那样。换我就没有胆子对警察发脾气。” 蓝麻麻被他称赞,脸都红了。“其实,奴家也是一时焦急才会那样。”红耙耙看着她,“你焦急啥呢?”蓝麻麻脸更红了,“奴家奴家奴家还是先去交罚款吧。” 正当她要离去,一名警员前来将红耙耙带走。“你回去跟大伙说不用担心我。”红耙耙边走边回头跟她说,“我什么事都没做过。”看着红耙耙被带走,蓝麻麻愣在那儿,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到了审讯室,警员将红耙耙铐在审讯椅上,与之相对的是审讯员的位置,但此间审讯员还没来。“警察同志,”红耙耙跟带他来的警员说,“我觉得有点儿饿,能不能给捎点儿吃的?我看电影里,警察都会拿东西给嫌疑人吃的。”警员没有回应就离开了,但没过多久便回来了,手上还捧着一盒饺子。 他把饺子放在审讯椅上,红耙耙揭开盖子,马上闻到了他最爱的香味。“茴香!”他拧起一个放嘴里,“嗯真香。但比起大龙妹子包的还是有些差距。对了警察同志,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茴香馅的?”警员还是没有搭理他就走了。 一盒饺子对于红耙耙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没几下就让他消灭干净。但他还是美美地打了个长嗝,有东西给垫一下肚子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审讯员的位置还是空的,他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自己被带来这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审讯员却一直没有露脸。他现在倒是蛮期待审讯员的到来,那样就能知道自己到底为啥被抓来。 可是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在这期间,他在审讯椅上睡着了两次,被蚊子叮了八次,在椅子上蹭痒痒蹭了二十多次和放屁放了四次。他感觉自己快要结蜘蛛网了,可审讯员连个影子都没有。时间已是凌晨两点,整个警局都弥漫着瘆人的寂静。他不知道警局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安静,只知道审讯室外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嘿!外面有人吗?”他朝审讯室关拢的房门喊去,却没有半点回应。“什么情况?”他试图挣扎着要从椅子上起来,但只是徒劳。“嘿——!有人吗?把我抓来又不理我算什么意思?” 这时候,审讯室房门突然被打开,两个西装革履c半夜三更还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给他戴上头套,解开审讯椅,将他押出审讯室。他慌了,脑子里闪过一些不祥的片段。“你们要干嘛?想要滥用私刑吗?我唔唔”嘴巴给捂住了。 红耙耙心想这回完蛋了,拼命挣扎起来。他隔着头套咬了一下捂住他嘴巴的手,大汉吃痛地缩了回去,旋即趁机反抗,两手陡一伸展,扯断了手铐——毕竟他可是个几百公斤的猩红雕像。“你们他妈惹错人了!来啊!老子一条胳膊就能干翻你两个傻逼鼻笔闭”一股强烈的麻痹感自腰间传入迅即侵袭全身,红耙耙就此倒地不省人事。 当他再次醒来时,眼前已是一片光亮。他摇了摇剧痛的脑袋,似要将眼前叠影重重的影像重新归纳到一起。一人来到他跟前,温柔地说:“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把您请来。”他认出了对方的声音,赫然是阿轲。抬头一看,那张美得让人怀疑自己父母基因的脸就在眼前。阿轲正拿着一个冰袋给他敷额。 “什么情况?”红耙耙说,“带人来抓我的是你,现在又这种态度,真的让我很困扰啊。”阿轲吃吃地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笑容,红耙耙心想就算现在她突然拿把刀狂怼自己一万下,他也心甘情愿。“对不起啦,是人家不好了。”阿轲撒娇地说,“但我也没办法,毕竟老板吩咐要秘密地把你带到这儿,我这当秘书的,也不好违抗老板的指令嘛。” “老板?”红耙耙一脸愕然,“什么老板?” “就是他了。”阿轲让开身形,一名英气逼人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后。红耙耙看着那男子,眼眶越瞪越大,瞳孔却越缩越小,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个什么发光物。 红耙耙认识他,应该说普天之下不认识他的已经没几个了。与红耙耙这种经常在福布斯排行榜十四亿位置徘徊的人不一样,他眼前这名男子总是在前五俯瞰众生。他痴痴地看着他,像失散多年的孤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喃喃自语地叫唤着—— “爸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我与老板有个约会 阿轲引红耙耙来到老板面前,“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 “我知道他是谁。”红耙耙像着了魔似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面前的老板,“他是我的偶像。我能向您要一个签名吗?”他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 老板微笑颔首,“承蒙错爱。区区签名,何足挂齿。”说着就从胸袋掏出名片和钢笔,在上面签上名字,双手递给红耙耙。 真是彬彬有礼,确有大儒之风。红耙耙激动地握着名片,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此处打了码)三个字,连咽口沫。他珍而重之地将名片放进口袋里,忽然回过神来,望着阿轲,“你说老板他他找我?”阿轲微微侧起脑袋,脸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当然喽。” 红耙耙受宠若惊地回过头来看着老板,“不不知老板找找找找找我何何事?” “红先生请坐。”老板引红耙耙坐在一张躺上去有如躺在云层一般的沙发上,“请恕鄙人唐突,在这种时候用这样的方式把红先生请来,实属情非得已,还望红先生海涵。”在老板面前,红耙耙忐忑得就像个未见过世面的孩子,“老咳”他清理了一下过度紧张的嗓子,“老板言重了。就不知道我区区一龙套演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之前已经听说红先生是位务实的人,”老板正襟危坐在他对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红耙耙更感惶恐,“老板,您您知道我?”老板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真是说漏嘴了。但请红先生您不要见怪。之前您上传到公司内部社区的视频,就是您表演猩红雕像登场时的咆哮,我反复看了多次,觉得您演得特别好,所以就很不礼貌地悄悄打听了一下您。”红耙耙万万没想到,老板竟然还有这么腼腆的一面。 阿轲也在旁边笑着说:“老板之前说过了,说你的演技很不错。如果有机会,可以考虑让设计部为你设计一个角色,让你可以和其他主角们同台表演。”红耙耙几乎把眼睛瞪出了眼眶,“真的吗?老板您是说真的吗?”他激动地握住老板的手,“我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着这么一个角色。我我”说着,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把老板弄得很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你这大块头小心把老板的手握痛了。”阿轲斥责他说,“你这人真是听话只听一半。老板是说如果有机会,而不是现在就给你设计。” “机会?”红耙耙就像个在沙漠里渴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见水源,结果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海市蜃楼的人,“老板,请您告诉我,我怎样才能获得这么一个机会?”老板颇为不满地看着阿轲,“你看看,我本来想请红先生帮个忙,却被你弄成跟交易似的。”阿轲却扁起嘴说:“老板,如果他帮得上这个忙,您也不会让人家白白忙活,不是吗?”老板严肃地说:“那不同。给红先生设计一个角色是我在想请他帮忙之前就已经有的意愿,而不是因为他帮了这个忙才给他的奖赏。这个种事情的定义,你身为我的秘书,以后要分清楚一点。”阿轲嘟长着嘴,“哦” 红耙耙才不管这些。“老板,只要您给我这个机会,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可不行。”老板断然否决了他的想法,“人总有些事情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难道说为了这个机会,我让你替我去杀人放火你也答应吗?红先生,给您设计一个角色这意愿一直在我心里,不管我这忙您帮还是不帮,也不会影响这个意愿。”老板的反应再一次超出了红耙耙的预料。他本以为老板要找他办事,一定会许以重利,比方说给自己一个角色什么的,却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两件事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让其混为一谈。就这点直率而言,红耙耙已完全折服于老板的人格魅力。 “那么,请允许我言归正传。”老板接着说,“昨天,王者荣耀一开服就出现了大问题,想必这件事您也知道了。”红耙耙点了点头。“而我要请您帮的忙也是直接跟这件事有关的。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如果您答应帮这个忙,您所做的一切将会是合理合法的,而且不管是站在我们公司的角度c观众的角度,还是整个王者荣耀业务的角度,都是代表正义一方的。”红耙耙突然被点燃起某种使命感,马上挺直了背,朗声应了句“明白”。 老板神色越来越严峻。“那在接下来我要跟您谈及的关于这件事的细节之前,我希望能得到您个人名义上的保证。如果您不愿意,我就再只好再寻找合适的人选。” 红耙耙听他说得如此严肃,心里突然没底了。“我要保证些什么?” “保密。”老板直视着他说,“不管您最终是否决定帮这个忙,您也要对您所知道的一切进行保密。因为这事关王者荣耀的存亡,我不想打草惊蛇,这也是我为什么选这个时候以那样的方式把您请来的原因。”红耙耙的使命感被他完全激活了,“好的!我向您保证,今晚您跟我说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说着,他犹豫地看了看阿轲,“但是阿轲姑娘不能算里面。” 老板爽朗地笑了起来,似乎对他的保证感到十分满意。“你就放心吧。”他回头向阿轲说,“你先回避一下。”阿轲盈盈一笑,“是的老板。”然后就离开了。“阿轲虽然是我的秘书,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老板解开了衬衣的领扣,神情一下子憔悴了很多,“我这样跟你说吧。与坊间流传的不一样,昨天发生的是事件既不是bug,也不是外挂,而是病毒。从目前我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个病毒背后一定有一个大阴谋。” “大阴谋?”红耙耙愕然地看着老板。 “是的。大阴谋。”老板举起两手,比划成一个圈,“大概有这么大吧。” “竟然有这么大?” 这时,老板掏出手机,接通了投屏,一组经过精心统计的数据罗列在红耙耙眼前。“你现在看到的,全是受到这个病毒影响的观众。他们的角色被击杀了,而系统仍判断活着,最终导致这些角色在流程上无法复活。”这时,他又切换到另一组数据,“这是每个角色在被击杀前所承受的伤害的占比及各类型的比例。你看看能不能找出问题。” 红耙耙走到投屏前,仔细地看起了数据。王者荣耀的伤害类型无非三种:物理c法术和真实。这些数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每一名角色所承受的伤害来源虽然被精确地划分为普攻和技能,甚至将每一单次造成的伤害巨细无遗地罗列出来,但其实也就那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红耙耙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正要回头跟老板说他啥都没看出来,眼角却瞄到几组数字,让他神经卡了一下。 23c36c41c27c29这些数字就像炸弹一样,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开。他沿着这些炸弹的特征,一页一页地翻起数据。 36c40c22c25c43他发现,每一个被击杀后又被系统误判为活着的角色,所承受的伤害里,总有那么几个很不显眼的真实伤害。对于这些真实伤害的来源,红耙耙就算失忆忘掉全世界,也绝不会忘记这个。这正是猩红雕像提供的buff猩红雕像之力所造成的。 红耙耙突然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老板显然是知道这个共通点的,而恰好自己就是个扮演猩红雕像的龙套演员,再加上老板今晚采取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方式把自己叫来,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老板可能怀疑到自己的头上。“老板”他回头颤巍巍地说,“我没有投放病毒。我超级超级爱王者荣耀这个片场,也爱在上面表演,我绝对不会做任何损害片场利益的事。” “看来你也发现问题了。”老板托了托眼镜,“正如你所看到的,每一个被系统误判活着的角色,他们所承受的伤害当中,总有那么一点是由猩红雕像之力所构成的真实伤害。但是,我并不认为病毒的源头在猩红雕像身上。在这些事件中,猩红雕像只是充当病毒的传播媒介,准确地说是病毒的发布者用了某种方法,感染了王者荣耀全体猩红雕像。” 红耙耙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您是说,我也感染了这病毒?” 老板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找你来的原因。”说着,他展开了另一组数据,“那些被系统误判还活着的角色,其承受伤害的来源都是可以追索的。一般人认为,在王者荣耀中,伤害的来源只有四种:英雄c野怪c兵线c防御塔或水晶。但其实还有第五种,就是野怪提供的buff造成的伤害。这类型伤害包括猩红雕像的buff和黑暗暴君的buff,而根据算法的不同,又可分为独立计算和合并计算。我们将没有问题的伤害排除掉,仅抽出我们怀疑的数据,即独立计算的猩红雕像buff所造成的伤害,就可以追索到每一次伤害是由哪个猩红雕像提供的buff所造成的。” 投屏展开了一份名单,上面囊括了所有猩红雕像扮演者的名称,有什么红秀全c红熙官c红花会c红通通c红包等等等等。“你知道我们王者荣耀拥有那么多片场,总共有多少位猩红雕像的扮演者吗?”老板问。 红耙耙摇了摇头。 “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老板像个孩子一样调皮地耸了耸肩,“我们把这个猩红雕像扮演者的总数假设为x好了。而这份名单输出的结果,是x-1。我想请你想一下,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一面说一面用食指戳了戳太阳穴。 “少了一个?”红耙耙不太确定。 “那你知道少了的那个是谁吗?”老板凝视着他。 红耙耙突然像脑充血一样,“不不会就是我吧!” “bg一!少的就是你。” “为什么偏偏少我一个?” 老板再次展现他睿智的笑容。“我想这问题,应该由我来发问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在测试中当了一回主角 与老板的交谈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红耙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龙套酒馆,却发现整间酒馆灯火通明,所有同事都安坐在酒馆内没有睡觉。蓝麻麻一见他回来即迎了上去问长问短。看着她衔着泪的如碧水般的眸子,红耙耙觉得一股暖意直涌心田。 龙套们都来相询事情缘由,红耙耙编了个理由,说自己被怀疑与最近的电瓶车失窃案有关而被请去协助调查。龙套们多半将信将疑,但红耙耙仍就这样搪塞过去了。而龙套们见红耙耙安然回来,也就没有深究。 当夜,红耙耙躺在床上直到太阳升起都没有合眼。他凝视着有老板签名的名片,苦苦纠结于某件事。他没有告诉老板他所知道的事,起码没有说出全部。那是他为了保护某个人而作出的决定,尽管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早上七点,片场安保人员大规模出动,将所有在供龙套威士忌尽数销毁。八点,老板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王者荣耀角色无法复活事件乃病毒所致,并同时宣布病毒已被技术团队清除。九时,王者荣耀开启病毒清除后的内部测试。 所谓内部测试,其实就是一次对局演练,但与以前的对局演练略有不同,这次演练会分成两个环节。 测试地点选择了红耙耙所在的片场。第一个环节与以前的一样,公司内部会找来十名员工充当观众来进行对抗,测试的重点是猩红雕像的buff会否让角色陷入死而不死的数据错误中。这种目的明确的测试很快就会结束,只要确保问题现象不会重演就可以。 而第二个环节则是首例:让主角们站在野区充当野怪,而野怪们则代替主角原有的职能,上线对抗。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改变一下数据交互的形式,看会不会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 在准备阶段,红耙耙等野怪经主角们平时进出片场的入口,来到了更衣室。他们在王者峡谷片场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从来就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所以一个个就像初生儿似的,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一切事物。 其中最兴奋的,莫过于红耙耙。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扮演他演艺生涯中的第一次主角。导演给他们派发了耳麦,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让他们进入更衣室待命。但由于更衣室只有五个,而野怪却有八个,其中大龙妹子和小龙哥哥更是体形巨大,挤进一个更衣室已是十分勉强,故其他野怪只好多人共用一个更衣室。 毫无悬念,红耙耙和蓝麻麻被安排到同一个更衣室。虽然他们俩论块头谁都没有大龙妹子和小龙哥哥大,但毕竟也是野怪中较为壮硕的,挤到一块难免有些空间不足。两人几乎零距离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对视,暧昧的气息油然而生。蓝麻麻羞得脸都发热发烫,就差没把空气中的水分蒸发成水蒸气,她的蓝脸因为发红而像吃了含笑半步钉似的发紫,她与红耙耙等高,但完全不敢跟他对上一眼,只垂着一双羞答答眸子盯着自己毫无性征的胸口。红耙耙也觉得气氛有点燥热,燥热得他喉咙干渴,只能靠不停地干咳来缓解不适。 他想找些什么话题来缓和尴尬,不料正要开口时,蓝麻麻也要开口说话,两人嘴唇险些碰在一起,慌乱间不由自主往后退,撞翻了各种主角的服饰,什么扑克牌c混天绫c胡萝卜c滑浪板c月光宝盒c独角兽救生圈等各式道具乱作一团。 “各位,”这时候,导演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了。“因为每个更衣室只配了一个血条肩架和一条威亚,所以多人共用一个更衣室的小伙伴们就互相抱着用吧。待会你们脚下的地板会打开,下方就是片场蓝方的泉水区。对局还有十秒就开始了,各位准备好了。”红耙耙连忙在乱糟糟的服饰和道具中翻出血条肩架,然后一手搂过蓝麻麻的腰,一手握住更衣室上方垂下来的威亚,待脚下地板一开,便缓缓落下。 血条肩架平时是给主角用的,尺寸远没有野怪用的大,所以只能架在他们比邻的肩膀上;红耙耙左手搂住蓝麻麻,右手抓着威亚,头上一角挂着项羽海滩派对皮肤的拖鞋,另一角挂着吕布圣诞狂欢皮肤的圣诞树上的铃铛,嘴里塞着橘右京的道具苹果,身上粘满了王昭君凤凰于飞皮肤的鸡毛,两腿不知为啥还夹着苏列爱与和平皮肤的大电池。蓝麻麻的造型也不相伯仲,她被红耙耙抱得意乱情迷,浑然不觉自己正抱着杨玉环的琵琶,头上裹着的是达摩拳王皮肤的裤衩,脚上挂着的是扁鹊化身博士皮肤那条写着“cauti一n”的黄肩带。 看着他俩乱七八糟的登场造型,导演不禁捂脸。 随着红耙耙和蓝麻麻垂下泉水,更衣室里掉下来的东西越来越,等所有野怪都着陆之后,他们几乎被服饰和道具给埋了。还好有大龙妹子和小龙哥哥这种庞然大物存在,两人一拨,就将所有东西拨到一边。 “你俩到底是咋了?”唏咿蜥不怀好意地问。“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红耙耙解释着说。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他拉着蓝麻麻往前冲,“来!这把我和蓝麻麻打野,大龙妹子上单,唏咿蜥和啵嗷豹中单,唏咿一n熊和呢咿嗷鸟下路,小龙哥哥辅助。走!冲啊!嘭!”他哪里想过,开局时泉水区上会有一块高硬度隔离玻璃。 导演再次捂脸。 “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他吃痛地摸着自己的鼻子。随着系统播报“欢迎来到王者荣耀”,隔离玻璃打开。 红耙耙和蓝麻麻扛着一个条血直奔猩红雕像野区。在等野怪刷新时,他莫名地燥动起来。当他看见下路兵线走过的时候,还向他们竖起大拇指打招呼,“各位大兄弟,你们好啊!这回终于轮到我当主角啦!i a the kg 一f the 一rld!”下路兵线一脸像看到傻逼一样的表情,理都不理他。红耙耙转而向蓝麻麻说:“小蓝,我真的好开心!”蓝麻麻微微一笑,“红君终于如愿以偿了。”其实也难怪他兴奋,毕竟从来就只有主角等他刷新,这回终于轮到他了。 大龙妹子摇着屁股往上路去,身后跟着的是她养的九条主宰先锋,路过防御塔时还把塔顶上转圈圈的蓝色方块拿下来看,却不小心捏碎了。“大块头,那道具价值八十块,在你工资里扣。”耳麦适时传来导演的声音。大龙妹子默默地掉下眼泪,“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月要吃土了。”身后九条龙犬鹦欢乐地学舌着说:“吃土了,吃土了” 唏咿蜥和啵嗷豹本来应该去中路,却中途转入蔚蓝雕像野区。“我们不是去中路吗?”唏咿蜥问他。“被人打了那么多年野,你就不想试试打野是什么感觉的吗?”他回答。两人蹲在蔚蓝雕像刷新点旁边的草丛里等着,当野怪刷新时,啵嗷豹乐坏了,那赫然是娜可露露!他跃出草丛就是一脚,唏咿蜥拉都拉不住。“还记得我这条腿是怎么折的吗?我呔!日本娘们,吃我一爪!”吓得娜可露露忙说:“ご免なさい!ご免なさい!”(请原谅/发音:g一 n na sa i)他越打越起劲,“我果咩你娘个头拉塞!看我祖传喵喵拳!你那只鸟呢?叫他出来!看老子不把他的毛撸个干净!”玛玛哈哈在夹层里瑟瑟发抖。 导演再再次捂脸。 小龙哥哥还是那副醉熏熏的佛系样子,吊儿郎当地在下路走着。走在他前面的唏咿一n熊和呢咿嗷鸟回头催促他,“走快点啦。一会儿你一定要辅助好我们,给我们创造输出空间,知道吗?”小龙哥哥边挠着胸口,边打着嗝逆说:“知道了hit!我会让你们hit!知道什么hit!叫做哎!”他看见猩红雕像野区里的红耙耙和蓝麻麻,竟就这样打着招呼走了过去,“来来来hit!我来帮你们打野。”恰逢此时野怪刷新,扮演野怪的是鲁班七号。小龙哥哥高呼着“打地鼠”,轮起拳头就砸下去,吓得鲁班七号屁滚尿流地躲回夹层。唏咿一n熊和呢咿嗷鸟连忙过去将他拉了回来,“你昨晚肯定又喝多了!”不想他竟然就抱着下路第二座防御塔不放,没过两秒还鼾声大作。 导演再再再次捂脸,“我他妈到底是作了什么孽,测试竟然落在我的片场上。污点啊!完完全全是我职业生涯的污点!” 虽然一伙龙套演员看起来都不甚靠谱,但测试还是得继续。没过多久,各路野怪就开始干了起来。 率先动起手的,是中路的啵嗷豹和唏咿蜥,而红方派来与他们对线的竟然是主宰。唏伊蜥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口碧绿的吐沫。不料那主宰中了一口吐沫,竟然用他程咬金一样的嗓音尖叫起来,“哎呀好脏脏啊!嘤嘤嘤早知道人家就不来参加测测了!”啵嗷豹和唏咿蜥愣了半秒,立即又有了反应,“他是邻旁片场的那个娘泡!干他!”两人瞬间使出浑身解数招呼到这个娘炮大龙身上,但干了半天,娘炮大龙的血条才扣掉1/3格。 “我吐得好累。”唏咿蜥说。“我又何尝不是”啵嗷豹说。没料娘炮大龙突然发起了飙,“你们真是太脏脏了!”旋即一掌扇了过去。 “frist bl一一d!” 大龙妹子见中路送了一血,忙从上路赶来支援。她躲在中路的草丛里,等待对方的中路现身,结果两个主宰各占一边草丛相互对视。他们太高了,草丛根本挡不住。气氛因此而一度陷入蜜汁尴尬。 红耙耙和蓝麻麻清完猩红雕像野区的鲁班七号c庄周的鲲——庄周自己躲在夹层里吹空调,还有太乙真人的炉子——太乙真人也躲在夹层里跟庄周吹牛皮,马不停蹄就奔往蔚蓝雕像野区。结果发现蔚蓝雕像的刷新点上没有野怪,只好先清唏咿蜥刷新点的野,不成想那野怪竟然是由苏列来扮演 “赶紧的!”苏烈一脸严肃地说,还猛地一蹾他的巨棒。 这苏烈的块头不比红耙耙和蓝麻麻小,再加上那根巨棒,着实让人压力山大。但红耙耙和蓝麻麻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开干。打了半天,在血条只剩下1/5的时候,终于干趴了苏烈,却不想苏烈一副憋大便的样子。红蓝哀伤地互看一眼,“为啥野怪还能触发被动?”苏烈大吼一声! “executed!” 下路唏咿一n熊和呢咿嗷鸟一直没有出过防御塔,原因是熊怂了。两个家伙在塔上拉扯着血条肩架,一个死活要出塔,一个死活不出去,最终导致血条“嘣”的一下断了。 “算了。”导演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该要的数据都要到了,测试结束吧。再这样下去,我整个片场都得让你们给拆了。” “导演,才开始没几分钟哦。”威亚机把红耙耙和蓝麻麻吊回泉水,“您能再给我们一点儿时间吗?我觉得我们可以演得更好。” “演你个头!马上给我结束。” 测试所得的数据显示一切已经恢复正常,只稍再检查一下,所有片场就可以重新投入营业。 红耙耙领着一众野怪,从片场回到广场。他感觉意犹未尽,想当主角的欲望就像一窝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这一趟测试对他来说如同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默默地看着片场的主角入口,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光明正大从那儿走进片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四千八百六十年 经过杀毒,测试等环节,王者荣耀片场再次投入运营。观众们络绎不绝,观赏一场接一场让人血脉沸腾的对局,宛如鼎盛时期的罗马竞技场。 新版本,新片场,新主角,一连串的新内容叫人目不暇接,引来无数观众挥散肾上腺素。 然而,这些都是表面现象。真正的情况,只会是那些天天对着数据的运营人员才会知道。这从一个在片场中不胫而走的小道消息可窥一斑:观众同时在线人数,呈断崖式下跌。所幸是王者荣耀的观众体量足够庞大,才没对普通观众造成什么不良影响,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片场是有两亿观众还是有一亿观众,他们感受都不会太大。 自从销毁了所有龙套威士忌之后,令系统误判被击杀主角仍活着的病毒就没有再发生过。这似乎从侧面证明了当初的病毒就是用龙套威士忌传播的,亦说明了马可·波罗就是病毒传播者。在与老板的交谈中,红耙耙没有透过半点关于马可·波罗的信息。他觉得,只要马可·波罗不再这样做,事情大可以就此不了了之。唯独一件事让他至今惴惴不安,那就是马可·波罗传播病毒的动机,还有这个病毒背后的开发者。 所以,他决定找马可·波罗单独谈一下。 扮演猩红雕像的这两年多以来,他从来没有踏足过与龙套酒馆一街之隔的主角酒馆,他只知道那里比龙套酒馆豪华多了。但当他真的推开主角酒馆的大门并走了进去,他才发现这里的装潢仍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对主角酒馆的第一印象就是大。尽管在外面已经可以看出这一点,但那只是流于表面的大,而只有身处于酒馆里面,他才察觉到那种大的背后有着极其浓烈的阶级意味。一种高高在上,叫他不得不抬头仰视的权贵气息。与之相比,龙套酒馆寒碜得就像是一间小茅庐。 他在踏进主角酒馆大门的那一刻便已后悔,一如当初他首尝主角威士忌一样。这世上有一种人,如果他没有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差距,他就能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但倘若一旦被他察觉,他的世界就会轰然崩塌,原本支撑着他快乐的支柱,亦随之顷然倒下。红耙耙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到来引起了酒馆两名虎背熊腰的保安的注意。他被拦在大堂。“对不起先生。”其中一名保安说,“这里只招待王者荣耀的主角。”红耙耙身材远比他们魁梧,但内心却被某种自我定义的阶级观念束缚着,让他看起来很局促。“无意冒犯,”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显得低人一等,“我只是想找某位主角聊点事。请通融一下。”两名保安对视一眼,竟然讪笑起来。“这位先生跟某位主角有事要聊?不知是哪位主角如此幸运?”红耙耙只能陪笑,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看着他们傲慢的笑容,内心更觉自惭形秽。 “嘿,伙计们,别为难这可怜的家伙。”两名保安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赫然是马可·波罗。“他是来找我的。”他挤开两名保安,走到红耙耙面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两人离开了主角酒馆,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树丛中。红耙耙一直没有说话,只等马可·波罗开口。但马可·波罗同样缄默着,两人陷入尴尬的对视中。过了久良,马可·波罗终于忍不住先开口说话。“噢,我的上帝!你不是找我有事吗?”红耙耙犹豫片刻才鼓起勇气,“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的。”马可·波罗露出爽朗的微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红耙耙直视着他,“那你为何挑这么一个地方和我谈?”马可·波罗环顾了四周,“我觉得这个地方很不错,适合谈话。”看他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红耙耙再也按捺不住。“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 “你的梦想,就在这个片场里当主角。是吗?”马可·波罗问。 “这跟我问你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红耙耙反问道。 “你先回答我。” “是。”红耙耙斩钉截铁地说,“我是很想当主角。然后呢?” “为了这个梦想,你能牺牲多少?”马可·波罗接着问。 这问题红耙耙还真没仔细思考过,但他不愿在此时此刻去探讨这个。“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到你回答我。为什么?” “你知道吗?”马可·波罗说,“梦想只是一个让人冠冕堂皇地实现自己欲望的借口。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你诉之为梦想,一切就会显得那么积极和正面。但上帝知道,那只是你换了一个名词来称呼自己的欲望罢了。” “那你就是想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你的欲望。我能这样理解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马可·波罗席地而坐,抬头仰望星空。“那你的欲望是什么?”红耙耙问。 “释放那被封印的四千八百六十年。”马可·波罗说。红耙耙一脸错愕,“什么四千八百六十年?” “这四千八百六十年,是你实现梦想的基础,却是我梦想里最大的敌人。我的伙计。”马可·波罗说,“只要这四千八百六十年还处于被封印中,那恭喜你,你的梦想还是有实现的空间,但我的梦想正是要摧毁这东西。所以很遗憾,你的梦想和我的梦想现在已是零和关系。” “到底什么四千八百六十年?”红耙耙已经厌烦了他拐弯抹角。 马可·波罗哈哈大笑,但不知道为什么,红耙耙却听得出他的笑声里有那么一点悲悯。“你很想知道什么是四千八百六十年吗?”马可·波罗一改他放浪不羁的神态,变得极其严峻,“那你听好了。王者荣耀片场在鼎盛时期,每天会有54128万观众前来光顾,这帮观众平均每人会在片场里度过472分钟的时间,只要简单的相乘,就知道他们每天一共在片场里消耗了2554841600分钟。这些时间再换算下来,就是四千八百六十年。这仅仅只是一天的数据,何利雪特(h一ly shit)!这帮家伙就浪费了几乎一个中国的历史时长!他们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就是为了看我们没完没了地打败对手或被对手打败。” 红耙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这概念偷换得不错。这世界人那么多,如按你的逻辑去算,只要有某件他们会共同做的事情,随便一件的时间消耗都是天文级的。比方说足球,那你是不是也要去释放被足球封印的时间?” “我不期望你能理解,我的伙计。”马可·波罗耸耸肩说,“就等于我不能理解你想在这弹丸之地当主角的想法。这世界,很多事情就没有所谓是非曲直,关键只在于人们信奉什么,不是吗?就像当年亚伯拉罕·林肯,他一心想解放全美黑奴,如果你有跟他对话的机会,你会不会问他‘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黑奴,你是不是也想全部解放’的问题?我们每个人的所思所为,都有其局限性和狭隘性,但上帝安排我在这儿,让我察觉到这个问题,也让我觉得这问题应该要解决,这就是上帝赋予我的使命。”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还会继续下去?”红耙耙冲他离去的背影问。 “这已经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我的伙计。”马可·波罗说,“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你只需要安心观赏一个时代的闭幕就好了。噢,对了,忘了提醒你,伙计。就算你现在把我跟你在这里聊的事情公诸于世,又或者找人逮捕我,都无所谓。我的意思是,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王者荣耀的陨落。” “你还有同党!是吗?”红耙耙厉声喝问。 “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他背对着红耙耙摆挥手告别,像一个要出远门的人,“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一个天天在此苟且的人,不配拥有这样的台词。” 红耙耙有点怅然若失地离开了树丛。这时候,几名持剑步兵在他身旁走过。他无意去听他们的对话,但他们的对话却像利刃一样穿透他的耳朵。 “对了,听说自从上次那事件之后,观众少了很多。” “是啊。我当了十年小兵龙套了,从英雄联盟做到现在王者荣耀,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王者荣耀过不了这坎,哥几个有啥打算?” “看吧。我也不知道。不管是以前的英雄联盟还是现在的王者荣耀,都是我遇到过的待遇最好的片场。想起之前在横店当龙套鬼子的时候,工资连这儿的一半都没有。” “谁叫我们都有一个演员梦,宁愿当个龙套也不干别的。哈哈” “我想不管王者荣耀将会怎样,这也应该是我最后一个跑龙套的片场了。做了那么多年的演员梦,是时候醒了。” 看着他们走远,红耙耙神色异常凝重。是啊,如果不是有一个演员梦,谁会甘于在这当个跑龙套。王者荣耀虽然让很多观众在此消磨时间,但它同样承载着很多人的梦想。抛开主角和龙套们不说,它何尝不是许多电竞人的电竞梦,又何尝不是许多游戏人的游戏梦。中国终于有一款能受世界瞩目的完全自研的电竞游戏,这岂止是一个行业的骄傲,这更是中国人的骄傲。并不是说把东西上升到国家民族层面,它就能冠冕堂皇,而是它包含着这样的精神是毋庸置疑的。 游戏作为一个法律认可的文化出版物,它就该有明确的义务和责任。它的义务是传递正确的价值观,它的责任是让玩家快乐,或者说尽量缩短用户与快乐之间的路径。有很多所谓专家会将后一种特性拿来和毒品类比,却忘了前一种特性是毒品从不具备的。那些不在自身找问题而将责任归于游戏的理论,就像将清朝的灭亡归因于鸦片而非内部腐败c不思进取一样幼稚。 洗衣板可能会认为是洗衣机让它们被淘汰,但真正淘汰它们的,是人类不断思考更便捷的洗衣方式的心。而那些本来占据着用户时间的东西,如书籍c报刊,甚至是工作和学习,又可曾想过,真正将它们挤到边缘位置的不是游戏,而是人们急于获取成就和认同的心。 诚然,游戏可能是某种现象的导火索,正如洗衣机是洗衣板被淘汰的导火索,鸦片是清政府灭亡的导火索。而未来亦都会有其他东西成为游戏被淘汰的导火索,但那绝不会是因为专家们的几句话。毕竟,即便此时此刻全世界游戏都全部消失了,也不见人们的升学率c人均工资或gdp会有所提高,更不见得各大学里会多几个教授,中科院会多几个院士,或是太空中会多几个太空人。反正一言以蔽之,人们之所以沉迷游戏,原因不在游戏。游戏只是碰巧让人们表现出沉迷征状的形式,这个形式其实可以换成是学习,换成是阅读,或换成其他一切被大众认为是积极的地方。但讽刺的是,偏偏是游戏这种被认为是消极的形式,却表现出异常积极的进取,拼命挖空心思取悦它的受众,而那些被认为是积极的事物,却往往异常消极顽固地保持着一成不变,从不思考怎样才能获得受众的认同。 红耙耙站在原地,发散着他的思维,思考着他从来不曾思考过的问题。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马可·波罗错了。他要制止这一切,不管马可·波罗说的“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到底指的是什么。只是,他没有任何方向,更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他不觉得单凭个人就能解决这件事,所以他决定再与老板沟通,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对策。然而,正当他要动身前往老板办公室的时候,身旁突然冒出一人将他拉住。他回头一看,竟然是童颜巨(马赛克)的妲己。 “嘘”妲己立指于唇间环顾四周,耳朵和尾巴因怕被发现而耸拉着,样子说不出的娇俏可爱,“红耙耙saa,妲己有话想跟您说。不知道能否借用您一点时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神秘组织 红耙耙与妲己再次回到那片树丛。 妲己看起来很忐忑,几度欲言又止,最后捧着尾巴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算是鼓起了勇气说话。“对不起,红耙耙saa。”她说,“妲己无意间听到了你和马可·波罗saa的对话。” 红耙耙耸了耸肩,表示不以为然,毕竟做坏事的不是他。 “红耙耙saa,”妲己继续说,“妲己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红耙耙点了点头。 “对于马可·波罗saa说的话,妲己想知道红耙耙saa是怎么样的。” 红耙耙胸膛一挺,“我一定会阻止他的。只是”他挠了挠后脑勺,“我还不知道从何入手。” “红耙耙saa!”妲己突然凑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并仰视着他,骄小的身躯连他一条大腿都抵不过,“如果这会让你付出很沉重的代价,红耙耙saa仍会坚持下去吗?” 见她突然认真起来,还把温热的身体凑得那么近,红耙耙有点慌神了。“我呃我能付出什么沉重的代价。我身上最值钱的可能就是我这条命了。”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妲己竟然眼含泪光,“妲己也不知道代价会是什么,只知道如果红耙耙saa真的坚持下去,可能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但是,如果我不去做些什么,王者片场可能就真的要慢着,”他终于回过神来,“什么叫‘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妲己抽泣着说:“妲己可能知道,这次事件幕后的人是谁。”她望着一碧如洗的夜空,如果没有记错,那天晚上的天空也是如此干净。 三年前王者荣耀(其时叫:英雄战迹)上线,作为第一批入职的主角,妲己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步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表演生涯。那时她刚从话剧系毕业,对于在王者峡谷片场上的表演也算是“门当户对”。她把这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只当成是对她学业的验证,因此没有十分在意,只背熟了台词和掌握了角色的言行神态,便步入片场,挥洒她的表演天赋。 她清楚记得她的第一位观众是谁,那是一个眼镜足有一公分厚的愣头青。她从屏幕上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家伙一定是个宅男,而且还是个闷骚的宅男,不,不止这样,他更是一个内向c阴郁c不善言词c害怕社交c整天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的超级闷骚宅男。这样的男生她在大学里见太多了,所以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像对路人甲乙丙丁的印象一样,很快就淡忘掉。 但不久之后,她就察觉到这个家伙有点与众不同。他玩得很频繁,曾经有一天妲己发现他整整来了三十多次。假设平均每个小时能进行三次对局,那这家伙在那天,就整整打了十几个小时游戏。尽管妲己扮演的是一个游戏角色,但她本人对沉迷游戏的人并无好感,毕竟这样的人她在大学里也见多了,那些在学业上毫无建树的往往就是这种人。但令她觉得惊奇的是,这家伙在那三十多次的对局中,无一不是选择自己来当她的角色。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妲己悄悄地透过公司内部系统来查这家伙的战绩,他的id也同样充满了宅进地基的非主流中二气息,叫“你不配谈正义”,不料一查之下,她发现这家伙由始至终,就没有使用过除妲己以外的主角,当时局数为两百余局。 自此,她开始留意起这个家伙,还会有点期待系统会把这家伙的工单派到自己所属的片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晚上睡觉前,总会先用系统查一下这家伙的战绩,看到他仍没有使用过其他主角,才会安心睡觉。久而久之,她甚至害怕他会忍不住尝试一下其他主角,那会让她感到被背叛一样。 就这样,s1赛季过去了。这家伙在s1赛季打了两千多局,使用的主角无一不是妲己。她告诉自己,他能坚持一个赛季就很不错了,往后就不要再关注他用什么主角了。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整个s2赛季,他仍是固执地只使用妲己。她忍不住查了一下他拥有英雄的数据,发现他几乎都有了,却从来没有用过。少女的好奇心被激发到极点,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执着。 除了执着,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菜。就连妲己这样在片场里表演的演员,也在长年累月中学会了这游戏的一些基本意识,而这家伙的意识却能叫人微熏,操作更能叫人窒息。妲己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在表演时无意抬头看见用全息投影技术投射在片场上空的谩骂的文字,当中不乏难听的字眼和穿插着各种“”号,如凭她个人感觉去统计,她觉得其中有超过50是指向他的。她能想象到,他在其他片场也应该会受到如此多的谩骂和指责。对于那些语言暴力,愣头青并没有作任何回应。妲己觉得这也是意料之内,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大概不会和人口舌之争吧。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赛季,s3转眼到来。这个赛季多了点新东西,就是官方送出的赛季皮肤,亚瑟的狮心王。妲己想,他应该会为这个皮肤去玩一下亚瑟吧。谁知这家伙对妲己这一角色就像着了魔似的,硬是在s3打了三千多场妲己排位,死拉硬拽把段位打上最强王者。妲己已经找不到什么词汇去形容他了。反正他打上王者也没有被人夸奖,反而受到更多讽刺。直到有一天,妲己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一角色如此执着。 那天,她轮岗负责训练营片场。在接到工单的时候,她没想过会是愣头青。但他只在选角色界面那里点选了妲己,然后什么也不做,只怔怔地看着。妲己觉得这家伙会不会是变态了,或者说喜欢上了游戏角色。她从手机摄像头传回的画面看见了他,他当时在一个昏暗的房子里,面上只反射着手机的光亮,眼圈超黑,头发超乱,神情超憔悴,像是经历了什么人生大挫折一样。 这时,他说话了。这是妲己自留意他以来,第一次听见他说话。但她没有料到,他竟然开口叫“妈”,而且是对着屏幕叫。 “我终于排上王者了,”他说,“用您唯一喜欢的英雄。只可惜,没能在您离去前让你看到。”妲己彻底愣了。“您说,这个英雄看着跟您年轻时有点像。我对比了一下您年轻时的照片,样子就谈不上像了,但身材和气质确实有点相似,也是娇小玲珑,性格也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您还说,您特别喜欢这角色的那句‘为什么会痛苦,一直微笑就好了’的台词,说很对您的性格。这是不是就是您化疗到连根眉毛都不剩,还对着我笑的原因?”他一面说,眼泪一面大颗大颗地掉。 “妈,您知道吗?在医院打游戏给您看的这一年,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痛苦的日子。”他目光移向屏幕以外,似乎想避开屏幕中的妲己,“您说您时日无多了,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没完没了地批评我打游戏,还说您觉悟太迟,等得了大病才明白,原来游戏还可以用来拉近母子间的距离,所以想再多看看我打游戏的样子。可是妈您知道吗?我现在反倒宁愿放弃我一生所有的娱乐来换您回来。我真的好后悔当初只顾着玩游戏而没有好好陪您,您知道吗?妈!”说到最后,他已是声泪俱下,无法自已。 看着在屏幕前痛哭的他,妲己也情不自禁心酸落泪。“不要以为每个玩游戏的人都是快乐的。”她想起入职不久后,导演跟她说的话,“一个人在游戏中得到的快乐,与他在现实中得到的痛苦,在某程度上来讲,是成正比的。” 愣头青总算冷静下来了。他擦干眼泪,凝视屏幕良久一言不发。妲己觉得,他的目光已经穿过屏幕,直抵训练营片场更衣室,与自己直接对视。“妈,我不会再玩这个游戏了。”他说,“或者说,我再也不会玩任何游戏了。游戏带给我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和后悔。我至今无法忘怀,您看见我在游戏中被那些人骂的时候,您的笑容是怎么消失的。王者峡谷就是一片穷山恶水,那里的人均受教育程度,严格来讲只有胎教。他们为了一时游戏的得失恶言相对,伤害着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如果玩这个游戏让他们如此不快,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玩?只要他们不玩就不会被坑,却在被坑的时候反过来指责别人,更忘了自己也曾坑过别人。他们为了发泄一己私愤,用尽了世间最恶毒的词汇,甚至开语音破口大骂,仿佛输一局游戏会叫他们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似的。” 说到最后,妲己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妈,我不会原谅那些让您笑容消失的人。虽然我无法对他们做些什么,但我至少能让他们赖以骂人的平台从此人间蒸发。只要这个游戏不复存在,他们也就没有骂人的空间,那些恶毒的词汇就会烂在他们的肚子里。我会终生和这些人斗争,他们在什么地方,我就毁掉什么地方。先是王者荣耀,然后就是英雄联盟c刀塔哪里有这种人,哪里就是我的战场。” 听完妲己的叙述,红耙耙眉头已是拧成一团。“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他问。 妲己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传单,“他现在是一个青年组织的领头人。这个组织全由一些技术宅组成,当中还有不少富家子弟提供组织运作资金。妲己也不知道这个组织在哪里,但他们的传单上印着他们的官网官博,或许上面有您想要的信息。” 红耙耙接过传单摊开一看,发现上面竟印着一幅叫人毛骨悚然的画面。那里有很多赤身露体c手脚并缚的人,舌头被钉在墙上悬挂着,血淌了一地,旁边用篆书写着“拔舌狱”三个字。红耙耙翻过背面,见上面确实注明了官网官博及二维码,于是和妲己说:“谢谢你提供这么宝贵的信息,我马上就去调查一下这个组织。” “红耙耙saa”妲己叫住他,“妲己能和你一起调查吗?” “你确定吗?”红耙耙说,“而且你说过,调查这件事会碰上很可怕的事。” 妲己点了点头。 “好吧。正好我也需要人手。”红耙耙说,“可是我确实很在意你说的可怕的事到底是什么。” “妲己真的不知道。”她看着红耙耙,脸上泛起一丝惧色,“我只知道红耙耙saa不是第一个说要调查这个组织的人。” “之前还有人调查过?”红耙耙颇为错愕,“是谁?” “就是马可·波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老板的愤怒 晚上二十三点五十分,老板办公室门口过道挤满了人。红耙耙和妲己一出电梯门口就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不禁相互交换了一个错愕的眼神。门口过道上的人大多穿着睡衣拖鞋,红耙耙猜想他们应该是留在公司加班的程序猿。他们沉默不语,眼神涣散,现场气氛肃杀而沉重,红耙耙隐隐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红耙耙看了一眼妲己,想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站在他们跟前的两名女秘书正在交头接耳,红耙耙本来并不为意,但当他听见几个关键词之后,耳朵便再也抽不开来。 “听说所有服务器都已经沦陷了,真是太糟糕了。” “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具体不太清楚,只知道全部服务器的观众都跑了十之八九。” “那么严重!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红耙耙忍不住插嘴,“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名秘书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站着个奥尼尔似的猩红雕像,不由得一阵惊慌。秘书甲很快就冷静下来,“卧槽!真是被你吓死。”她向秘书乙说,“是个猩红雕像跑龙套的。——你跑来这儿干嘛?”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老板汇报。”红耙耙说。 秘书乙失声笑道:“那你等着吧。你看看这群人,每个都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老板汇报。” 红耙耙看了一眼长队,琢磨着轮到自己的时候天都亮了。“我刚才听两位说服务器沦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甲说:“又出bug了。” 秘书乙接过话:“我刚还想匹配一局看看到底是什么bug,但根本匹配不到人。我想,这次真的出了很大很大的事了。” “不就是嘛。”秘书甲说,“我在这里工作整整十年了,见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事,但从没见过这”她一面说一面回头看了看人群,“这样的场面。” 妲己扯了扯红耙耙的尾巴,“红耙耙saa,妲己觉得我们要尽快汇报了。”红耙耙点了点头,正要利用他庞大的身躯挤开人群,却听见办公室里传来老板的斥责声。 “我不要听你们说什么猜测!”办公室内,老板正端坐在办公桌旁,目光严峻地看着他前面各服务器运维主管。“谁可以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糟?” 服务器运维总监上前,打开投影仪播放自己的ppt。“老板,正如您所见,我们的服务器基本上已经沦陷得七七八八。薇幸1服到20服,是那种会让观众在回城和复活时出现在敌方泉水的病毒;21服到40服,是那种观众指东,但主角收到的却是向西的指令的病毒;41服以上”他咽了一口唾沫,以镇定自己的心神,“是那种拍摄画面会被打码的病毒。” 老板沉吟片刻,说道:“不是还有手扣服务器吗?我们马上把观众全部迁移到手扣服务器,先稳住观众们,争取时间处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板”服务器运维总监说,“手扣”另一名运维主管接过话,“手扣服务器在薇幸服务器出事前,就已经尽数沦陷了。” 老板看着不动声色,但谁都知道他内心已是江海翻腾。他颤抖着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满头汗水汗湿了他的发鬓,神情极为憔悴,“体验服c内测服c抢先服c比赛服和中转服的运维主管出去,其他人留下。” 被他点名的运维主管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办公室,留下的正式服主管则面面相觑,惴惴不安。 老板见该出去的都出去了,在房门被带上的那一刻,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外的走廊。“从一九九八年至今,集团已经走过了二十个年头!”他用近乎咆哮c沙哑的声音说,“我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糟糕的事情没碰到过!但从来就没有一次像这次那样被动的!你们!个个都堪称运维安全的专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给我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集团养着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他的斥骂声席卷了门外所有人的耳膜,秘书乙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偷偷啜泣起来。 “你们发现问题慢,处理问题慢,上报问题慢,唯一快的就是吃饭时涌进饭堂的脚步!”他激动得霍然站起,“你们倒是说说,从发现问题至今已经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现在,我才刚知道手扣的服务也爆发同样的问题!你们让我没有退路,进退维谷,也没有缓冲带,要整条业务线硬生生地吃下这一记伤害!你们身为运维安全专家,无非就是多读了几年书,但你们却只学会用膝盖想问题!多少年了,我不厌其烦地每天发邮件面提耳醒,让你们严谨把控一切有可能被利用的漏洞,你们就是不听,就是疏于防范!你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拖我后腿。我真是早该把你们这些不谋正事的家伙全部炒掉,然后在集团实行361原则,就像杰克马那样!”说着,他愤怒地将手上的钢笔重重掷向办公桌面。 连日来的事件让他深感疲劳,叫他不得不喘着粗气坐下来。“我从来没有学过什么运维安全技术,但我一个人征服了全国用户的社交需求。那是体量多么庞大的市场,缺乏这个基础,你们谁敢说能把产品做到今时今日的成绩?但你们却用一天天的玩忽职守来损害这个根基,伤害对我们无比信任的用户!” 门外秘书甲见秘书乙仍啜泣不止,只好劝慰她,“秘书乙,不要哭了,哭也无济于事。”红耙耙抽搐一脸,腹诽吐槽:尼玛她的名字还真叫秘书乙啊。不料秘书乙说:“秘书甲,我好难过,难过得无法控制我寄几。”红耙耙和妲己只感到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这他妈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叛徒!你们从一开始就对我欺骗和背叛。对用户不可饶恕的背叛。”老板垂下头黯然地说,“把我的邮件当成耳旁风,致使今天酿成大错。走吧统统给我走!在解决问题之前,不要再来找我。如果问题解决不了,就回去准备好辞职信吧。” 看见各正式服运维主管灰头土脸地从办公室走出来,红耙耙想挤进去向老板汇报情况,却让老板的专属秘书阿轲拦住去路。“你们有什么事情也改天再说吧。”她穿着爱心护理的皮肤,手执一个注射器。“但我们的事情真的十分重要”红耙耙正要解释,阿轲即截口道:“再重要的事情也要缓一下了。老板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我正准备给他注射一些镇静剂,让他好好睡个觉。”说着,便进了办公室,并反锁的房门。 红耙耙和妲己相互对望了一眼,“红耙耙saa,时间可能不允许我们等老板醒来再说了。”红耙耙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去撩一下这个组织,要是有什么进展再回来跟老板汇报吧。”两人达成共识,便即离开了公司总部。 他们站在深夜的马路边,在一盏路灯下仔细阅读着那份宣传单。“拔舌狱”红耙耙念念有词,思忖片刻方道:“我们先访问一下他们的官网和官博,看能不能找到这个组织的窝点。”两人旋即掏出手机,一部访问官网,一部访问官博。 红耙耙在浏览器上输入了那个组织的官网地址,却没想到只出现一个类似用户调研的问卷界面。而妲己找到他们的官博,却发现官博上全是一些类似宗教信条的宣传,并没有什么特殊内容。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份用户调研的问卷上。 “你相信有地狱吗?a:相信;b:不相信。” 这是第一条问题。红耙耙问妲己,“你相信吗?”妲己一手捧着尾巴,一手摸着下巴凝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相信。”红耙耙说完,便点了“不相信”的选项。没成想画面从此一片漆黑,再也没有任何内容。红耙耙等了片刻,终是不耐烦地刷新了一下页面,问卷又再次出现。红耙耙依旧点了“不相信”的选项,画面又再陷入漆黑。如是反复多次,画面总是在第一个问题作答后出现黑屏的现象。妲己建议说:“红耙耙saa,不如试试点相信。”红耙耙依她所言,这次终于正常显示第二个问题。 “当一个人以极其恶劣和充满罪恶的字句辱骂他人时,你觉得他死后会被打落地狱吗?a:会;b:不会。” 红耙耙实在哭笑不得,他连相信地狱都是被迫选的,又谈何相信会有人因为某种原因而被打落地狱。但妲己却已领悟过来。 “红耙耙saa,”她说,“这貌似不是什么用户调研的问卷。他们是想用这些问题,来筛选和他们价值观相近的人。” 价值观相近的人?红耙耙一拍大腿,“肯定是了。他们要干那样的事,价值观不相近肯定凑不到一块。”两人立即继续进行作答,并完全以那组织的价值观来选择答案。最后,他们通过的问卷环节,一段宣传片自动播放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片场要临时关闭了 宣传片一开始,是四男四女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并排站着。随后第一人在第二人耳边低语,接着第二人在第三人耳边低语,如此接耳窃语直到第八人,他才在身边一个垃圾桶里取出一物。 红耙耙一开始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铁铸的,看起来沉甸甸的“傻逼”一词。第八人将这个铁铸的词语勾在身边一个由麻绳系着的铁钩上,可以看出麻绳因为铁铸词语的重量而立即绷紧着。 这时,第一人又再在第二人的耳边低语,人们一直交头接耳,直到第八人,他又在垃圾桶里取出另一个铁铸词“智障”,勾在铁钩上。如此反复三四次,铁钩上又再挂上“垃圾”c“操你妈”c“畜牲”等铁铸词,铁钩已被吊扯得快接近地面,然后画面淡入五个白色大字,并配有英文翻译。 “恶言会传染——scurrility can fects” 当第八人再挂上“杂种”一词,铁钩已完全触及地面。这时候,镜头沿着系着铁钩的麻绳一路往上,在经过两个平衡的绳轴之后急转直下,最后展示在画面里的,是一个被吊着脖子,在半空苦苦挣扎的男子。他挣扎了片刻,便再无动静,象征他已被吊死。画面适时再淡入五个白色大字。 “恶言会杀人——scurrility can kills” 最后,镜头拉远,相互传言的八人与被“吊死”的男子同时出现在镜头前,这时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竟然隔着一堵厚墙。 “你们素未谋面——y一u never t each 一ther”画面缓缓暗下直至漆黑,使淡入的白字更显惨白。 “你们素不相识——y一u d一n't even kn一 each 一ther” “但你们——but” “互相残杀——y一u killg each 一ther” “那只有一个地方,是你们永恒的归宿—— there is here y一u sh一uld bel一ng”字幕到此突然由惨白变成血红。 “拔舌狱——t一ngueless hell” 整条宣传片没有任何配乐,只有第八人取出和挂上铁铸词语时的金属触碰声c麻绳被拉扯时的紧绷声和被吊男子挣扎时的肢体摩擦声及窒息声,渲染出极其肃杀压抑的气氛。 看完宣传片,红耙耙和妲己不约而同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能感受到被吊缢的感觉。 随后,画面正式进入“拔舌狱”组织的官网。官网并没有太多内容,只日志式展示他们近期的活动,其中就包括开发了一套被命名为“网络恶言侦探”的程序和利用病毒攻击王者荣耀的事。红耙耙简单浏览了一下他们的所作所为,便点击了画面中唯一可以操作的按键——“加入我们”。他深信他能在这个网站找到这个组织的相关信息,如地址什么的,但结果却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点击“加入我们”之后,画面并未如他所愿的展示与组织相关的信息,反而是弹出一个表格让他填写。他仔细看了一下要填写的内容,当中包括姓名c身份证号c联系电话c得知“拔舌狱”信息来源和能提供什么支持等。红耙耙觉得他们并没有联网核查的能力,所以除了联系电话以外的个人信息全部瞎填。至于能提供什么支持,他看了一下选项菜单上的“技术支持”c“资金支持”和“场地支持”,觉得自己无一能胜任,唯恐对方会检验自己的支持能力,故只好选择最后一个选项“其他支持”,并写上“洗衣做饭跑腿清洁收送快递担抬苦力等打杂支持”。 妲己脑门上不禁滑下三条黑线。“红耙耙saa,写这些你觉得他们会联系你吗?”红耙耙耸耸肩,“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们应该会需要有人来负责这些打杂的事务吧。”说完,他便点了确定。“那如果他们不联系呢?”妲己问。红耙耙抬头看着已经熄了灯的公司总部顶层办公室,“我相信老板会有办法的。等他休息好了,我们再把这信息告诉他。” 当夜,红耙耙和妲己回到片场酒馆,却远远看见龙套酒馆和主角酒馆门前站满了人。“各位演员,”经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着,红耙耙听得出那是导演的声音,于是和妲己小跑过去一看究竟。“咱们这个片场,要暂时关闭了。”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哗然。“哗什么呢?尤其是你!”导演指着大宝剑,“哗那么大声,是在刷存在感吗?片场出那么大的事,上头自然会有这样的决定。不然戏不用演,还养着你们在这儿白吃白喝啊?还哗。” “嘿!导演!”程咬金凶神恶煞c咬牙切齿地走出人群,“呃其实呢,这个呢,那个呢,人家就是想问下,片场关闭了,咱们要住哪儿?”钟无艳上前一手推开他,“走开!让姐来,你这没用的东西!听着导演,我们所有演员入职前说好是包吃包住包牛郎的,呃别管最后那一个,现在上头一句说关就关,你让姐睡大街吃西北风吗?” “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吧。”导演说,“包吃包住并没有白纸黑字写在合同上,这是为了让业务能更顺利的开展才会有的福利,而不是作为报酬形式存在。现在业务暂停了,所以这项福利也会暂停,包括你的牛郎。” 钟无艳愤怒地举起锤子一掷,锤子落地发出“哔哔”数声,还“duangduang”弹了两下,原来是个充气玩具。“哼!我们不干了!春秋战国十杰听命!”(注一) 人群中走出另外九人。 “庄同!叫你的鱼去搬行李。”钟无艳叫道。 “我叫庄周zzzzz” “管他呢。半月!你负责清点行李的数量。” “那字念芈跟迷宫的迷同音。” “行了,下次我会记得的。黑子,你负责这个;高斩离,你负责那个”在她发号施令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主角的龙套几乎都石化了,纷纷交头接耳,“这大姐该不会是文盲吧” 待一切准备妥当,钟无艳指着导演的鼻子说:“姐告诉你,你们这帮卸磨杀驴的混蛋,平时有事就钟无艳——也就是姐我,无事就夏迎春,干的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勾当!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到这片场任你们剥削,但姐现在清醒了,姐几个不干了!”说着,就一脚将充气锤子踩瘪,然后仰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了。 其他人又再议论,“能说出这么多成语,又不像是文盲诶。” 看着所谓战国十杰离去,红耙耙与妲己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导演说:“还有想走的吗?想走就赶紧走。”见无人应答,导演才接着说,“上头说了,这次片场临时关闭的决定确实下得有点仓促,考虑到各位可能一时半刻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所以会给大家一个月的缓冲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酒馆还是会让大家住的,只是伙食会先暂停供应。”导演话音刚落,众演员只感到一阵劲风刮过,钟无艳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并神情严肃地握着导演的手,“大哥,一天是大哥,一辈子都是大哥。妹我年轻,很多人情世故还不是很懂。大哥,往后你只要一句话,我钟无艳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你们赶紧回来!我说过多少次,对人对事都不能以气用事,在大哥面前更不能桀骜不驯。知道吗?” 众演员只感到成群乌鸦在头顶飞过。可怜庄周的鲲,背着战国十杰的行李遛了一圈回来,累得气喘嘘嘘地趴在地上,俨然一条咸鱼。 “锤子是片场的道具,弄烂了要赔。我给你记账上了。”导演说完,就让大伙散了。 野怪龙套们见红耙耙回来了,无不围上前来问他为何整天不见人。妲己眼前一亮,低声跟红耙耙说:“红耙耙saa,关于调查那个组织的事,能不能请你的同事们帮忙?”红耙耙更是恍然大悟,“既然要请龙套们帮忙,为何不把主角们也一块请了?”言念及此,他当即振臂高呼,“各位请留步!” 在场七十多位主角无不停下脚步。红耙耙走到导演刚才讲话的位置,夹手将导演的扩音器拿了过来,“各位,我有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要说。关于我们王者荣耀片场这些天发生的各种事情,我这边”话没说完,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一声“着火啦”!众人朝声音望去,见不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混混。人们连忙朝火光处奔去,发现失火的竟然是龙套酒馆。现场当即大乱,众主角龙套小兵忙不迭取来灭火器抢险救火。 混乱中只听见一名少女号哭,赫然是大龙妹子。“人家的小福小禄小寿小喜小庆小如小意小吉小祥还在里面啊!”说完就上前轮起大爪子要拆酒馆。红耙耙知道那不管用,毕竟她的房间在酒馆中央,等她拆完九条小龙估计早死了。他忙拉住大龙妹子,确认她九条小龙就在房间里,然后手脚并用爬上邻旁主角酒馆的高处。 他俯瞰被烈火笼罩的龙套酒馆,很快就找到了大龙妹子房间的天窗。九条小龙正在天窗下想破窗出来,但由于那天窗经常被大龙妹子弄烂,所以有次维修就换了较为坚固的钢化玻璃,只是没有想到,这竟成了九条小龙逃生的阻碍。红耙耙算准了位置,高高跃往龙套酒馆,而落点就是大龙妹子房间的天窗。他知道那天窗很坚固,毕竟他有份参与天窗的维修,所以他料定如果没有强大的冲力,是断然撞不碎那天窗。他已经计算好,只要将天窗撞烂,即使自己会落入火场中,也能立即从天窗中逃出来。 如他所愿,天窗在他庞大的身躯加骇人的体重再加下坠力的三重威力下应声而碎,九条小龙亦得以逃出生天。只是红耙耙完全没有想到,应声而碎的除了天窗,竟然还有大龙妹子房间的地板。随着地板的碎裂,红耙耙直接从撞进了酒馆一楼酒吧区。那里如今已被烈火吞噬,他落于其中,瞬间就被火焰包围! 彻骨的灼痛让他不由得高声狂呼,他想从火海中跃回大龙妹子的房间,但几次攀住地板缺口边缘都由于用力过猛而将攀扶的位置捏碎,重坠火海。正当他以为自己要葬身火海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人拉住他的手臂将他带离火海。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大龙妹子的九条小龙。小龙们冒着大火,抓住红耙耙飞离酒馆。大龙妹子在酒馆外举手将他托住放在地上,他只听见人们在呼唤他,霎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当他再醒来时,已是黎明时分。他恍如隔世似的看了一眼已烧成焦炭的酒馆和满地积水,脑子里一片空白。“红君,你醒了。”他朝声音方向望去,才发现原来蓝麻麻和妲己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怎么会失火的呢?”他喃喃自语般问道。 “据闻是酒馆厨房煤气泄漏引起的。”蓝麻麻说,“幸好没造成人员伤亡,只是红君的皮肤被灼伤了。”闻言,红耙耙才察觉自己的皮肤刺痛无比,正要伸手去抓,却被蓝麻麻阻止。“别抓,”她握住红耙耙的手,“才给你抹了烫伤膏。”红耙耙凝视着她,忽然觉得她真的好美。蓝麻麻感到气氛暧昧起来,蓝脸不由得因为发红而变紫。 “红耙耙saa,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妲己滴溜着大眼,摇着尾巴说。蓝麻麻顿时变脸,“红君怎么会跟这狐狸精在一起的?” “你说谁是狐狸精了?” “奴家没说错,你确实是狐狸精。” 红耙耙一脸懵逼,怎么说着说着话风就变了呢?这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红耙耙听出是自己的手机,忙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条短信。但当他读完短信的内容时,他的神色顷刻凝重起来。 “妲己,”他制止了蓝麻麻和妲己之间不知为什么爆发的唇枪舌剑,“他们联系我了,还留了地址。”妲己忙蹭到红耙耙身边看,那样子乖巧得不行。蓝麻麻见他们如此亲昵,眼眶顿时泛起一汪泪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红耙耙环顾了一四周,见此间除了他们三人再无别人,于是连忙牵过蓝麻麻的手,“蓝麻麻,我们有一件大事要做,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你们有一件大事要做?”蓝麻麻眼泪巴嗒巴嗒地流着。 “哭啥呢?这件事很重要,应该是我和妲己人生中从未做过的一件大事。——是吧妲己?”妲己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的人生大事?” “什么人生大事!是人生中从未做过像这么大的事,我相信你也从未做过。” “我们三个的人生大事要一起做?” “红耙耙saa,她还在自己给自己的戏里没出来,把她拉上边走边说吧。” 红耙耙觉得她所言有理,便牵过蓝麻麻的手,往片场大门方向走去。 注一:如果没有算漏,游戏里改编自春秋战国的英雄应该是十位。分别是:钟无艳c庄周c孙膑c芈月c墨子c廉颇c鬼谷子c高渐离c遍鹊c白起。其实有个争议的英雄就是老夫子,但由于游戏并没有以孔子命名之,且介绍也只说是以孔子为原型,故不算在此。如有算漏,各位打脸轻一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目的地——拔舌狱 根据“拔舌狱”发来的短信,他们的地址是一个个靠近城郊的地方。红耙耙c蓝麻麻和妲己辗转了好几趟车,才总算在黄昏时分到达。 他们在一条小村的村口下车,望着一片接一片绿悠悠的水稻田,还有倦鸟掠过斜阳归巢的景象,不由得心旷神怡。村口此间正有几名孩子在戏耍,正好一问地址的准确位置。 三人径往孩子们的方向走去,“嗨!小朋友们。”红耙耙上前友善地打着招呼。面对身躯庞大的红耙耙,孩子们看呆了,其中一个说:“他是不是那个红buff?”另一个说:“他后面还有个蓝buff,还有妲己!”孩子哄地一下越过红耙耙和蓝麻麻,全部奔往妲己,好奇地围着她上下打量。 “真的是妲己!我最喜欢用妲己了!真人果然比游戏里更漂亮!” “赶紧拍个照发朋友圈,让五班那帮兔崽子羡慕羡慕!” 说着,便一个个掏出手机和妲己拍起了照,还呼唤红耙耙和蓝麻麻一起拍,拍完之后便欢呼着一哄而散。 “虽然我们是野怪龙套,”红耙耙看着孩子们跑远的背影,颇意味深长地和蓝麻麻说,“但看来我们在孩子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嗯。”蓝麻麻温柔地点了点头,“红君所言竟是。” 妲己也说:“孩子们都那么喜欢我们,如果片场无法再经营下去,他们恐怕会很难过吧。你说是不是,红耙耙saa?” 红耙耙凝重地颌首称是,忽然回过神来,“卧槽,我是想找他们问路来着。——嘿!我还有事想问你们呢!”但孩子们早已跑远。 这时候,村口走来一满头白发,披着一件满是油污的围裙的老太太。“嚷啥呢嚷啥呢哎哟我去!这不红牛蓝枸和污力精吗?” 红耙耙三人一脸抽搐,“红牛蓝枸污力精是什么鬼?”老太太摆手笑了笑,“怪不好意思是。那是我们村里人给你们起的外号。红牛就是红buff,蓝枸就是蓝buff,污力精嘛,科科就是狐狸精喽。”蓝麻麻上前问道:“老太太,你也认得我们?”老太太对蓝麻麻这个问题嗤之以鼻,还利索地围裙兜里掏出一台viv一手机,“我可是王者荣耀的老铁粉!” 红耙耙三人碎碎念着:“这老太太也太跟得上潮流了吧。”这时候,村口又来了一个秃顶的,脑袋特大的老头儿。老太太叫唤着他,“隔壁老王,你猜我碰上谁了?”大头老王眯着眼走了过来,“喊啥呢隔壁围裙婶?哎哟我去!这不是红牛蓝枸和污力精吗?什么情况?你们是在玩磕死不累吗?” “什什么磕死不累?”红耙耙只感到懵了一圈又一圈。 “哎呀!你们不是吧?连磕死不累都不知道?”围裙婶说,“就是那种专门打扮成游戏人物的活动。之前我还扮成虞姬呢,科科。” “是的呢!”大头老王笑着说,“那回我扮演霸王项羽。” 红耙耙三人只觉得已经接不上话了。这时候,一个农夫模样的中年男人也来了。“围裙妈妈,您有没有看见我放在门口的那把镰刀哎哟我去!这不是红牛蓝枸和污力精吗?”红耙耙三人发现,这农夫的头,就跟大头老王的头一样大。 妲己很是纠结一件事,“对了。刚才这里还有几个孩子,他们都叫我们红buff蓝buff和妲己,为什么你们三位就叫我们红牛蓝枸污力精呢?”她其实是感到委屈,污力精什么的真是让人火大耶。 大头农夫说:“小孩子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两个圈子,所以对游戏里的角色称谓不同。毕竟我们不跟小学生排位,科科。” 随后六人就在村口聊了起来,接着拍照的拍照,要签名的要签名,末了,红耙耙才掏出地址请他们指明方向。分别时,红耙耙还感谢他们一家三口对王者荣耀的厚爱。不成想围裙婶却辩解说:“啥一家三口。他是隔壁老王。”大头老王也接过话,“是的呢是的呢。她是隔壁围裙婶。” “那这位是?”红耙耙看着大头农夫。“我当然是围裙妈妈的儿子。” 看着他们三人回村的背影,红耙耙觉得这里应该发生了一件伦常悲剧。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根据三人的指示,红耙耙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在村子后山,唯一能通往那儿的是一条穿村而过的乡间小径。辩明方向,红耙耙等三人马上进入了村子。可是这一路走来,他们发现这条村子表面看似其貌不扬,但实则是一条极其不简单的村子。 他们先在一处农舍中看见一发冉霜白的老头,他身旁依偎着一个上身人下身蛇的女子,两人在一个葫芦棚下闲话家常,聊着今晚要把那只挂着农舍屋檐下的腊穿山甲拿来下酒,夕阳余晖映照着他们幸福的面容,说不出的温馨;但才没走多远,竟看见一个光头八字胡小个子拿着猎枪追着两头熊,先从村头追杀到村尾,再从村尾追杀到村头;又走了一段,还看见一只穿着红色皮草的灰毛母狼拿着平底锅拼命抽一只灰毛公狼的大耳刮子,不远处的草丛里还躲着五只窃笑不止的羊;之后,他们还看见会走会跳,能说会道的海绵,两只眼都长得侧面的粉红色的猪,穿一身警服开着摩托车的黑猫,和四个头上扎上天线的面目狰狞的不明生物。直到他们走出村子来到后山,才发现这条村子的牌坊,上面写着本村的村名——“这儿有条村”,牌坊下还立着一木牌,木牌指往北面,上面写着邻村的村名——“那儿也有条村”。红耙耙三人一脸冷汗,心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村名 离开了这儿有条村,三人沿着乡间小径而行,不稍多时,便远远看见一个类似仓库的建筑。红耙耙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他们伏在百余米外的一片山丘上,远远观察着。他们发现仓库门外停着一辆大巴,想是接送人们出入的。随着夜幕降临,仓库周围的照明逐一转亮,在黄昏暮霞的背景中尤为显眼。一伙看着年纪不过二十三四的年轻人从仓库里走了出来,他们打扮新潮,有男有女,带着欢声笑语上了门外的大巴。 看着大巴离去,红耙耙当即与蓝麻麻c妲己商量策略。 “看来他们也有上下班的概念。”红耙耙说,“我们先想办法潜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再决定下一步的对策。”他的想法得到了蓝麻麻和妲己的赞同。三人旋即猫起身子,缓缓靠近仓库。 他们来到仓库的大门前,发现门锁了,只有门下一个供猫狗出入的小门可以通过。红耙耙和蓝麻麻身形巨大,自然是无法穿过那扇小门,只有身材娇小的妲己能爬过去。三人当即决定,让妲己爬进去打开仓库大门。 然而,正当妲己伏下身子要爬过去的时候,大门开了。红耙耙和蓝麻麻本能地躲到大门两侧,只有妲己一时愣在门前不知所措。开门的是个样貌像沙皮狗一样矮胖子,他很矮,大概就一米三c四的样子,但也很胖,大概有两百多斤,看上去就像一个肉球。他左手拿着保安棍,右手提着电筒,正杀气腾腾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妲己。 完了!红耙耙心里想,他们如果是在这仓库里干什么非法的勾当,肯定不会善待任何陌生人。 肉球与妲己对视半晌,突然声如雷动,挥棒打来,“你是什么人?”蓝麻麻眼看妲己快遭毒手,正要扑出相救的时候,妲己突然高声唱道—— “hat d一es the f一x say?” “叮叮叮叮叮个叮个叮!叮叮叮叮个叮个叮!叮叮叮叮叮个叮个叮!” “hat d一es the f一x say?” “哇啪啪啪啪啪哇泡!啪啪啪啪哇泡!哇啪啪啪啪啪哇泡!” “hat d一es the f一x say?” “哈踢哈踢哈踢猴!哈踢哈踢哈踢猴!哈踢哈踢哈踢猴!” “hat d一es the f一x say?” “哟哟哟哟哟不逗不逗!哟哟哟哟哟不逗不逗!哟哟哟哟哟不逗不逗!” “hat d一es the f一x say?”(注) 唱完,她还非常妩媚地向肉球抛了个媚眼。肉球愣在那儿半晌,收回保安棒,“啊原来是只狐狸。”然后走出仓库大门,把门锁上,再骑上一辆可怜的小电动,边开边埋怨道:“真是的!放饭都不叫上我!”然后骑车离去,整个过程完全没有留意到躲在大门两侧的红耙耙和蓝麻麻。 看着他驶远,妲己才松出一口长气。“总算是把他糊弄过去了,吓死妲己了。”红耙耙和蓝麻麻冒了一头冷汗,心想这应该就是一个临危反应白痴碰一个理解能力白痴之后的化学反应。 妲己从狗门潜了进仓库,并里面找到了备用的大门钥匙,开了仓库大门。他们经过仓库的长廊,来到办公区域,不禁傻眼。 这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工作环境。办公区地板是血红色的,数十上百台办公电脑也是血红色的,天花板上挂满了道具舌头,让人不由自主想起了“拔舌狱”。 他们既好奇又惊惶地四处打量着,突然有种无从入手的感觉。然而就在此时,广播突然响起—— “欢迎光临。你们终于是来了。我等你们等了好久了,亲爱的‘打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判官 红耙耙左右顾盼,想找到广播的位置,却见一人自办公室深处缓缓走来。 “为了打赌你们查不到这儿来,我输了一张祖传的壮阳药方。”来者赫然是扁鹊,“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们没带什么警察过来,否则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很复杂。” 红耙耙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参与破坏片场活动的主角不止马可·波罗一人。“你怎么也在这儿?”他抢声问道。然而,接话的却是另一人。“啊哈!老扁,愿赌服输了吧?快把方子给我吧。”竟然是姜子牙。扁鹊从怀里取出一张药方扔了给他,“你以为你壮了阳就有用武之地吗?”姜子牙哈哈大笑,“这你就甭管了。” 红耙耙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也姜子牙参与其中。没等他有所反应,竟又跳出第三人。“按照约定,药方可要借我抄一下。”居然是老夫子。 “喂喂喂”扁鹊不耐烦地说,“你俩老淫棍是不是搞不清状况?你们没看见有客人来了吗?”姜子牙和老夫子看了红耙耙三人一眼,脸色突然阴沉起来,原本还嬉皮笑脸的,转眼就像仇人见面一样,眉目间看不出半点温度。 见红耙耙等人愣在那儿,扁鹊扬起了半边唇角。“怎么了?你们大老远跑到这儿来,不会是为了站在那儿发呆吧?” “你们”红耙耙沉吟片刻,索性懒得跟他们废话,“我既然来到这里,也就说明你们的事情已经黄了。所以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c马上停手,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者,我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扁鹊c姜子牙和老夫子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真是让人头痛。”老夫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其实我们还有第三个选择,就是让你们再也走不出这仓库的大门。”闻言,红耙耙三人不禁紧张起来。老夫子接着说:“不过我们‘拔舌狱’不是那种黑社会的组织,不会干这种事。但要让我们停手怕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停手的。倒不如这样吧,我们反过来给你们两个选择:一c现在拿出手机,拔打妖妖零,告诉警察你所知道的一切;或者,咱们坐下来聊一聊,等聊完了,你们再决定怎么做。你们看是选择哪个?” 红耙耙觉得所谓“坐下来聊一聊”要么就是在拖延时间,要么就是要砌词狡辩,当即掏出手机,“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选择报警,你们有什么想聊就跟警察聊吧。”不料妲己却挽住他的手臂,“红耙耙saa,能给妲己一点时间吗?”未等红耙耙答应,她又朝扁鹊等三人说:“你们的负责人在吗?妲己想跟他见一面。”红耙耙当即表示反对,“咱们片场都快要散了,你还要跟他聊什么?”她不确定地说:“妲己也不知道。妲己只觉得在报警之前,我应该先见他一面。” “你确定要见判官吗?”姜子牙问。 “判官?” “就是你们说的负责人。”姜子牙补充道。 “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自称判官。”红耙耙气愤地和妲己说,“这种人你还见来干嘛?”蓝麻麻劝道:“红君,狐狸精或许有她的原因。她想见,就随她见吧。” 这时,姜子牙低首摁住耳机,似在听取什么指示。半晌之后,他朝红耙耙等人说:“判官说,如果想要见他,你们就三人一起来吧。他在办公室已经恭候各位多时了。”说完,便指了指仓库二楼的办公室。 “他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蓝麻麻错愕地问。 “不然你以为你们能轻松进来吗?”姜子牙不无嘲意地说,随后便与扁鹊和老夫子走上仓库二楼。妲己一言不发便跟了上去,红耙耙无可奈何,只好与蓝麻麻一同前往。 在前往办公室的过程中,红耙耙盘算着待会儿一看见那个所谓判官,就二话不说先冲上去一顿胖揍,以泄这段日子以来抑压在心头的怒气。他也深信在场的什么扁鹊之辈,是绝对阻止不了他的。当扁鹊推开仓库二楼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捏得格格作响。只是当判官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双拳头便再无紧握的力气。 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的一双腿竟齐膝切除了。 “欢迎光临。”年轻人淡然地说着。他脸色苍白,看着十分羸弱。“我们终究还是见面了。”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妲己说的。妲己似乎也没有料到他是个残疾人,一时之间也接不上话。 “嗨!伙计们。”原来办公室里不止一人,还有马可·波罗。“真是辛苦你们风尘仆仆地赶来这里来。偶尔出一趟门比窝在王者峡谷片场舒服多了,难道不是吗?” 妲己走进办公室,来到那羸弱青年面前,想抚摸一下他的断腿,却又不敢。“真像”羸弱青年喃喃道,“我以为在游戏里看见的已经够像了,没想到演员更像。”他看见妲己凝视着他的断腿,微微一笑,“你别在意,我的腿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断了。”他又看了看门外的红耙耙和蓝麻麻,“两位,不如进来聊吧。” 红耙耙与蓝麻麻交换了眼神,也进了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红耙耙在与羸弱青年对视时,竟感到一股无法追寻源头的压力。他的眼神很柔和,透露着从未被世俗事困扰的单纯,他的坐姿很正式,甚至有点拘谨,就像是来面试的,他还微笑着,笑容既真诚又略带稚气。红耙耙不管怎么看,眼前这羸弱的残疾青年,都不像是王者峡谷片场一系列事件的幕后推手。 在来这里的过程中,红耙耙早就想好了一连串的谴责之词,但此刻却全都说不出来。他鼓了鼓胸膛,好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所有事情都是你干的?” “如果你问的是发起人,是的。”青年说。 “你倒是个爽快人。”红耙耙说,“那我现在就要求你停止这一切幼稚的行为,否则我将报警。” 青年摇着头,“这个真的恕难从命。如果我们害怕承担法律责任,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更不会把你们引来。” “那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说罢,红耙耙便掏出手机。“红君,”蓝麻麻说,“他们既然把我们引来,肯定是有话想跟我们说。我们何不先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青年微笑着着蓝麻麻微一颔首。红耙耙放下手机,“好吧。我就先听听你们有什么谬论。” 青年摆了摆手,示意红耙耙等先坐下来。“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他说,“如果妲己有告诉你关于我的事,那你应该大概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虽然你的理由很幼稚,”红耙耙说,“但我对你母亲确实深表遗憾。” “谢谢。”青年说,“我的理由确实很幼稚,但我实在无法原谅那些恶言恶语。” “请允许奴家说一句公道话。”蓝麻麻说,“先生所谓的恶言恶语,其实普遍存在着每一个文化当中,有人的地方就会存在恶言恶语的现象。所以归根到底,王者片场并不是生产这些恶言恶语的源头,人才是。先生因此而要破坏片场的秩序,不得不说是缘木求鱼之举。” “你说的有道理。”青年垂目看着自己十指交错的手,“但遗憾的是,我并不关心道理是怎样的,因为道理永远只会作用于讲道理的人。所以如果你要讲道理,我想你找错对象。” “那就算你把王者片场搞得鸡犬不宁又能怎样?”红耙耙说,“那些恶言恶语就会从此消失吗?你只是摧毁了许多人的心血,除此之外你得不到任何东西。” “这问题问得好。”青年抬眼看着他,“但同样的问题逻辑,也能用来问那些动不动就恶言相向的人。就算让他们把别人祖宗十八代骂遍又能怎样?难道排位就能因此赢回来吗?他们只是在伤害着与他们素未谋面的人,除此之外他们得不到任何东西。”红耙耙一时语塞了。 青年继续说:“简单地说,我跟这些喜欢谩骂的人一样,只是我采取的是另外一种方式,但核心目的都是相同的,就是泄愤。他们泄的是排位输掉之愤,而我泄的是作为一个儿子目睹即将离逝的母亲看见自己儿子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而十分难过之愤。他们的愤只是在于游戏,放下手机不需要五分钟就会忘得一干二净,而我的愤是在我的心里,我的大脑中,在我每天睡觉都能看见我妈难过的病容的梦境中。” 他看着红耙耙,“你见过你最关心的亲人,在他即将离逝前看见你遭到不善对待时的那种难过和不甘的表情吗?”又看着蓝麻麻,“你见过吗?”再转而看着妲己,“你呢?都没有吧。那我告诉你们,那是一种怎样的表情。你能从他的神情中解读出,他对自己即将要死去的这一事实怀有强烈的愧疚感,因为他知道他再也无法在今后的日子里去分担你的难过,你的失落和你的痛苦。”青年的眼睛红了,但他还是用极其平静地语气说话,“知道我妈断气前跟我说了什么吗?”他举起三根指头,“就三个字:对不起。” 良久,青年深呼吸了一口气。“所以,我希望三位大老远跑来,不是要向我灌输什么大道理的。我早就厌烦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 “妲己能理解你的心情。”妲己说,“但如果你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做,更不希望你因此而遭受到法律的惩罚。”青年坚定地摇了摇头,“你错了。真正的惩罚并非来自法律,而是来自内心。我无法忘怀我妈的神情,如果我不为此做些什么,我的余生都会在内心的惩罚中度过。” “但先生大可以选择别的方式。”蓝麻麻说,“奴家相信,不一定非得毁了王者峡谷片场,才能让先生释怀。” 青年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徐徐说道:“确实存在着另一种方式,但我个人认为,这比毁掉王者峡谷片场更困难。” “什么方式?”红耙耙见沟通出现了回旋的余地,当即抓紧了机会。 “那就是这个游戏从此不再出现任何恶言侮辱的情况。” “那不可能!”红耙耙说,“嘴巴长人别人身上,你怎么能控制别人说什么不说什么。”青年耸了耸肩,“所以我才说比毁掉王者峡谷片场更困难。”红耙耙凝视着他,“那才不是什么‘更困难’,那简直是不可能。” “所以我挑了个相对简单的方式去做。”青年不以为然地说,“我既然不想在王者荣耀里看到半点恶言侮辱,但又没办法对每个玩游戏的人谆谆教诲,所以我只能毁掉它。一个游戏有这种情况我就毁一个,十个游戏有这种情况我就毁十个。” 红耙耙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道德卫士吗?” “不,我没那么崇高。”青年喝了一口水,淡然地说,“恰恰相反,我只是自私地想让那些喜欢恶言侮辱他人的人再也玩不到游戏。” “可是这游戏里,还有更多有教养的人。你这样做不也剥夺了他们玩游戏的权利吗?”红耙耙质问他,“而且这游戏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你知道背后有多少人为此而努力吗?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也是有教养的人,你这样做,跟毁掉别人的心血有什么区别?你有本事就去针对那些喜欢骂人的人,搞这种无差别攻击,只能恰恰证明你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懦夫。” 在场的扁鹊c姜子牙c老夫子和马可·波罗竟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仿佛红耙耙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青年笑着说:“没用的。正如这位蓝女士所说的那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恶言侮辱的现象。若想杜绝这种现象,只能毁掉这个地方。” 红耙耙对他的逻辑惊愕不已,“你你真是走火入魔了!按你这逻辑,你岂不是要毁掉这个世界?” “你钻牛角尖了。”青年不以为然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这个想法适用于全世界。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逻辑能应用于所有场景。” “好!”红耙耙霍然站起,“那我现在就报警,你自己向警察慢慢陈述你的强盗逻辑吧!” “可以。”青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要做的基本已经做好了。我就在监狱里静待王者片场停运的新闻。” 红耙耙要拨打电话的手僵住了,“你什么意思?” 青年抬起眼角看着他,“我的意思就是,就算你报警也救不了王者片场。那里的设备已经无法再正常工作,所有系统都已经瘫痪。就算他们把场地c设备c系统全部作一次更换,但只要游戏中哪怕有一个人出现恶言侮辱他人的现象,病毒都会自动锁定然后继续发起攻击。准确地说,不光是王者荣耀,”他突然挺直腰干,俨然一位万世主宰的模样,“而是这世界上所有的游戏,所有的论坛,所有网络上能交流的地方,都会受到这个病毒的监控。王者片场仅仅是个开始,汉语国度也仅仅是个,它将覆盖这个世界每一种文化每一种语言,直到这个世界的网络上,再也看不到一句恶言恶语为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恍然梦醒 红耙耙觉得已无法和青年沟通了,转而质问马可·波罗等主角,“你们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为了这疯子的一己私欲而为虎作伥,帮着一起毁掉王者片场,你们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吗?他忆母成狂也就罢了,你们又是吃错了什么药!片场亏待了你们吗?” 马可·波罗慵懒地看着他,“伙计,你好像误会了些什么。”他走到青年身后,双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我可没有说过我跟他们是一丘之貉,恰恰相反,我反而觉得他们的动机幼稚可笑,只是碰巧他们想做的事能达到我的目的,我才顺水推舟,搭上这条贼船。”红耙耙突然想起之前和他聊的事,他说过王者片场每天消耗观众的时间长达四千八百多年,他想释放这些时间。“上帝知道,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加入这种由一帮乌合之众组成的组织的。”马可·波罗接着说,“我觉得这帮散兵游勇根本成不了大事,本来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可是你知道吗?他们想毁掉的,竟然不仅仅是王者片场,而且还搞得有模有样,我的上帝,这对于我来说太诱惑了,难道不是吗?那会解除更多被封印的时间,你能想象得出来吗?” 他展开两臂,像要振翅高飞一样,“freed一!没有别的东西比freed一更可贵,更让人着迷。仅仅一个王者片场,就能释放四千八百六十年,我的老伙计,请给你的想象力开足马力,如果这世上再也没有游戏,那可以释放多少时间?人类拥有这些时间,可以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多追寻一下诗和远方,再不济也可以多陪陪家人,岂不美哉?人类做什么不比窝在那里打游戏强?哪怕是坐着做做白日梦,也比一个被游戏束缚的灵魂要来得自由!” 红耙耙听着这番貌似真知灼见的荒谬言论,只觉得他们的理论真是一个比一个荒谬,一个比一个怪诞。“我看你该开个药方给他治治。”但红耙耙想不到率先吐槽的,竟然是老夫子。他用手肘顶了顶扁鹊,“这老外脑子秀逗了,还有治不?”扁鹊摇摇头,“病在臀部,无奈何也。”老夫子拍起大腿哈哈大笑,“听到没有,他说你脑子长在屁股上。” 他迈着轻佻的步子走到红耙耙面前,“虽然官方给我的角色设定了是以孔子为原形,可我没有孔子那么老学究。我到王者片场应征,其实就是想看那帮观众互相谩骂。我最喜欢看那些骂人不带脏字,但每一句都能戳得你流血不止的骂人方式。可惜的是,王者片场的观众的骂人方式实在让老夫太失望了,没半点文化素养不说,骂起来就跟狗吠加泼妇骂街似的,一点都不优雅,一点都不艺术,所以我就想离开片场喽。但问题是,我跟片场签了合同,如果就这样走掉,可是要负违约责任,得赔不少钱。没成想让我碰上这些个家伙,听说他们要毁掉片场,我想了一下,毁掉片场再走,那就不算违约喽,所以我就加入了。” 红耙耙瞠目结舌地看着老夫子,“你他妈就是为了这个?”老夫子摸着自己的胡子沉吟起来,思考了好一阵子,突然灵机一动“啊”的叫了一声,“还有还有!就是主角酒馆里的主角威士忌太难喝了,还有就是伙食也太差了,呃如果硬要再说,就是马桶太高了,我爬上去不方便。”红耙耙破口大骂,“这尼玛也能是理由啊!什么叫主角威士忌太难喝了?你喝过龙套酒馆里的龙套威士忌没有?你喝过才有资格说主角威士忌难喝!” 老夫子愕然地看着他,“是吗?龙套酒馆里的威士忌更难喝吗?那你就该谢谢我们了,我们现在做的事也间接让你解脱了。”还拍了拍红耙耙大腿,“别客气,不用谢哈。”红耙耙从来就没有这么生气过,他狠不得把眼前这干瘪的老头拧成一条毛巾,再用来擦腋窝。扁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针筒,里面注满了蓝色的液体,看着就像某种漱口水,“可以这样说,我们每个人加入到‘拔舌狱’的动机都不尽相同,但目的却是一致的,就是要毁了这个游戏。”说着,他把针筒里的蓝色液体挤进嘴里,“哇哇哇哇”的漱了一遍,然后吐掉。红耙耙脸皮一抽,心想:还真他妈是漱口水。 “至于我,理由就更简单”扁鹊接着说,姜子牙却打岔,“他们都没问你,你自己却要说,好不要脸啊呼噜噜”他话没说完,只打了一个哈欠,便倒头就睡,大腿上扎着扁鹊的漱口水针筒。“至于我,理由就更简单了。”扁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王者片场里的观众都有病,马可·波罗他说的,其实就是这种病的病症之一。他们患病的程度不一,表现出来的症状也有很大差异,但概括起来,就大概那么几种。其中包括:易怒” 姜子牙突然大叫:“来啊!谁怕谁啊!看劳资不干死你!‘哔’你妈的!”他在说梦话,括弧以下同。 “爱装逼”扁鹊继续说。 “劳资水平一般,王者五十星,国服最强姜子牙,未请教。” “爱装萌” “嘤嘤嘤求处个cp,人家不会玩了啦,求哥哥带上王者。” “消极” “投!六分投!劳资挂机!一群傻‘哔’队友。” “自负” “赢的,都是因为劳资凯瑞!” “甩锅” “输的,都是因为队友辣鸡!” “病态式沉迷” “上什么学?上学有王者好玩吗?上什么班?赚钱有王者好玩吗?睡什么觉?睡觉有王者好玩吗?女什么朋友?女朋友有王者好玩吗?等下我好像没有女朋友。” “对自己产生性xc冲cd动” “我”姜子牙的梦话说不下去了。扁鹊长长吁出一口气,“反正大概就差不多这些吧,而且这个病目前是无药可治的,只是王者乃此病的最大诱因。我本着悬壶济世之心,想为病患出一分力,所以要毁掉王者片场。尽管这是治标不治本之举,但起码能延缓病情。” 红耙耙放声大笑,笑声中不无嘲意,却又在转瞬间戛然而止。妲己站到扁鹊旁边了,其意义不言自明。“你是认真的吗?”红耙耙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妲己垂下眸子,没有说话。“你真的相信他们的鬼话吗?”红耙耙环指了青年与马可·波罗等主角,“他们一个忆母成狂的瘸子,一个不切实际的洋鬼子,一个不知道是他病还是别人病的老中医,还有那个那个不说也罢,他们就几句话,你就投敌了?” 扁鹊轻轻摸着妲己的头,“看到了吧,王者片场里面连一个龙套都病了,他竟然人身攻击一个残疾人,原因仅仅是彼此的观念不同。就这么一个区区片场,竟就‘培养’出如此不容异见的人,你说这片场还要得不要得?” 红耙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挥起拳头就朝扁鹊砸去,却不知咋的手腕一紧,送不出拳,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竟被老夫子绑在灯笼杖上。“老夫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老夫子一脸杀气地说,“尽管我们只是演员,但我们每个人都身怀绝技,这一点你无需怀疑。倘若你敢在此动粗,老夫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主角的实力。” “老伙计,”马可·波罗从兜里掏出一把硬币,红耙耙认得那是王者片场的道具,用来被击败时洒出来增加视觉效果,“我要洒币了,可千万不要眨眼。”说完,扬手洒出漫天硬币,然后拔枪,“呯呯嘭嘭”一顿射击,也没有看见他换弹匣的动作,所有硬币一个不剩地被子弹打在墙上,枪法之精准让人咋舌。“现在你该知道,为什么你在片场混了两年多都当不上主角了吧。” 红耙耙头脑一片空白,他本以为在片场当主角,无非就是因为长得好看些,性格鲜明些,演技出众些,所谓技能都只不过是官方设计,再辅以现场灯光特效的结果,却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个个身怀绝技,只是平时深藏不露。再反观自己,除了长得壮硕些,几乎没有一点比得上人家。他的价值观在一瞬间崩塌,像抹干净了镜子前的雾气,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差劲。那些他平时明里暗里嘲讽过的主角——比如曹操c亚瑟——只是不跟他一般见识,他的自我认知如坠深渊,一众主角居高临下,发出让他想挖洞钻进去的讪笑,他的自尊土崩瓦解,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能载进史册的大傻“哔”。 眼泪从他这个两米高,五百多公斤的粗糙汉子的眼睛里滑了下来。他不想再留在这里,只是手腕被绑住。他挣扎过,也尝试去解那个结,却挣不脱,也解不开。老夫子说:“老夫打的结,普天之下只有老夫能解。”说着,只三两下,轻轻松松就把结解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蓝麻麻看了一下主角们,又看了一下他,最终还是跟他一起离去。他们离开了仓库,再次穿过“这儿有条村”,来到村口的公路上。这时天已黑透,夜空星罗棋布,红耙耙只沿着公路一直走,没有说话。 一辆货车迎面驶过,扬起漫天尘土,蓝麻麻趁他闪身回避的时候,冲他背影喊了一声“红君”。红耙耙站在那里,没有回头,“你不要过来!”他说,“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他宽阔的肩膀止不住颤抖,“你知道吗?我原本在英雄联盟片场当了好些年绯红印记树怪,套个树皮,背个大红灯泡,缠两条道具树根什么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天生的演员,是一块能当主角的料。那年王者片场招聘大会,我想都不想就去参加了。我想着既然有新舞台,就一定有新机会,所以就算他们让我演个换汤不换药的猩红雕像,我也心甘情愿。我一直努力演好这个龙套角色,只望有朝一日会遇到伯乐。为了这个机会,我一等再等,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八年。我很艰难才让自己没把这八年的演艺生涯看成是被人海扁中度过,我看成那是我的积累,是我的经验,因为只要我一旦能当上主角,别说八年,就算是十六年,也是值得的。但今天我才彻底明白,这根本与我努力不努力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我的能力就只配当个龙套。我还大言不惭地说要阻止他们毁掉片场,现在我才发现,我除是匹夫之勇,就什么也没有。” 蓝麻麻从背后抱着他,两个五百多公斤的身影,就在这星空之下抱到一起,“红君,你并非什么都没有,至少你还有一颗世间罕见的赤子之心。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肯定了你的心,也就是这颗心,才让你义无反顾地跳进火海,去救那几条小龙。” “赤子之心?”红耙耙挣脱开她,“那除了让我当了八年的蠢货之外,还有什么用?” 这时,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少女声。“哎呀,蓝buff你就别跟他说那么多了。像他那种玻璃心,是干不了大事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新同事,新伙伴 红耙耙和蓝麻麻循声望去,见夜色之下,一个娇小的身影骑着一辆自行车沿公路而来,是个十二c三岁的小姑娘。红耙耙打量了她一眼,总觉得甚是面善。姑娘骑近,将她那辆摩拜往地上一丢,支着蓝麻麻的大腿气喘吁吁,“累死小天使了,总算追上你们了。” 红耙耙不着痕迹地把眼泪擦干净,却被小姑娘讥讽,“别擦了,早看见了。”红耙耙觉得面子受损,语气当场不友善了,“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蓝麻麻知道红耙耙心情不好,忙替他解释,“这位姑娘切勿见怪,他只是有些心情不好。奴家看姑娘并非游戏中人,不知姑娘有何贵干?”小姑娘老气横秋地摆了摆手,“嘿!什么游不游戏中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游戏。像我这样的,也是人在游戏,身不由己。”蓝麻麻当即抱拳道:“姑娘所言甚是,尤其是现在游戏动荡,人心惶惶,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得以太平。”小姑娘捶胸顿足,“蓝女侠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可惜游戏中各门各派各自为战,长此下去,只怕会被病毒教逐一击破,一场游戏浩劫只怕在所难免。” “你们他妈能不能说人话?”红耙耙再也听不下去了,“这里就我们三个,加戏给谁看呢?”小姑娘对着他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你就知道对着小孩子凶,刚刚在仓库里怎么不见有这样的气势呢?本来我还等着你和那些所谓主角们大战一场,结果人家只是稍微表演一下,你就怂了。”红耙耙和蓝麻麻顿时愕然,异口同声地问:“你刚才也在那儿?” “嘻嘻!”小姑娘不可一世,也不置可否地搓着鼻子。“我怎么就没发现有你这么一号小屁孩呢?”红耙耙蹲在她跟前,还比她高出一个头。“什么小屁孩,我是小天使。”小姑娘说。“行了,别给自己加戏。”红耙耙不耐烦地说,“说吧,你怎么也在那里了?”小姑娘得意地看着他,“你先猜猜我当时躲在哪儿。” 红耙耙与蓝麻麻交换了一下眼神,“躲在那办公桌下面?” “不对。” “呃沙发后面?” “也不对。” “该不会轮椅下面吧?” “错错错。” “那我不猜了。”红耙耙站了起来,“你爱说不说。” “你这人真没劲。”小姑娘嘟着嘴说,“本来还想告诉你要怎么才能清除王者片场的病毒,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你说什么?”红耙耙突然扑了过去,抓着小姑娘的肩膀将她高高举起,“你说什么?你知道怎样清除片场的病毒?快说!”小姑娘在半空中又蹬腿又大腿,“快点放下我!你抓得我好痛啊!”红耙耙咬牙切齿,“赶紧说!要不然”不知咋的,他突然泄气了,心想总不能因为这个而伤害一个小姑娘,“要不然我就挠你痒痒!”说着,便伸手去挠。 “好痒!哈哈哈哈救命啊!”小姑娘大喊大叫,“快来救我啊!我受不了啦!天使快来救我!” “天使?现在就算玉皇大帝下凡也救不了你。快说!”红耙耙话音刚落,公路旁的一个草垛突然冲来一个冷酷的声音,“放开她!”与此同时,一个身披白色铠甲,俨然天使一般的身影跃出,手握一把碧绿弯刀,照红耙耙当头劈来! 红耙耙大吃一惊,这不是铠的曙光医院——啊不,曙光守护者的戏服吗?他下意识伸手一格,只听见“啪”的一声等等,怎么是“啪”的一声毫无金属碰撞感?碧绿弯刀被挡飞几米远,落在地上,红耙耙纳闷地看着那刀,但见其碧绿光芒渐散,随后竟变成一条胳膊。 “哇!”红耙耙悲声大叫,“闹出人名了。”再回头看那白色铠甲人,“哇!你他妈是谁啊?”他跟前哪里还是刚才那个酷炫的白色铠甲人,而是一个,呃葬爱家族大公爵风格的人偶。它眼睛里滚下两颗蓝色的小珠,小珠系着银丝,还像那种桌面饰物摇摆球那样,相互“嗒嗒嗒嗒”地撞着。红耙耙在想,它是在表达自己伤心难过吧,毕竟胳膊被打飞了。 他放开小姑娘,拾回胳膊交给她,“这人偶是你的吧?好像挺好玩似的。”这时候,草垛里又传来声音,“那是我的人偶。”红耙耙惊愕地望向草垛,那里正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看着就像是呃葬爱家族的二公爵。 “你他妈又是谁啊?”红耙耙一脸懵逼。青年手指轻轻一挥,人偶跳上草垛,拿出电筒朝青年天灵盖照下,形成某种类似舞台剧的效果,“我,是就人偶的人偶师,他就是人偶师的人偶。”红耙耙和蓝麻麻抽搐一脸,心想:你有说过什么吗? 人偶关上电筒,跳到人偶师身旁,眼睛下面两颗蓝色的小珠仍在“嗒嗒嗒”地撞着,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挖旳胳髆,被彵打籪る。”人偶师安慰它,“莈亊ㄖㄅ,乖δ阿,壹譮爸爸鞤ィ尔接洄魼。”说着,回头冷冷瞪了红耙耙一眼,“你为什么要打断我孩子的胳膊。” 你他妈刚才还说它是人偶师的人偶,怎么现在就变成你的孩子?——红耙耙心里想。“分明是它先冲出来要袭击我的好吗?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控制它来袭击我?”他说。 人偶顿时又一脸委曲,“夿夿,tā言兑峩4‘咜’”人偶师又回头冷冷瞪了红耙耙一眼,“你为什么要说他是‘它’?” “什么他是他?”红耙耙已经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说汉语。“就是那个‘它’!”人偶师勃然大怒,“就是宝盖头下面加一个匕首的匕的它,你为什么要说他是‘它’?”红耙耙也不甘示弱,“我他妈不管说哪个他,他的发音不都是他吗?再说,你又怎么知道我说的‘它’而不是‘他’?你的听力还能听出我的字体结构啊?” “妳説話時,茡幙d一u冩嗻媞那嗰‘咜’。”人偶反驳道。“它他妈到底在说啥?”红耙耙快疯掉了。“ъàъà,tā又說俄褆‘咜’ろ。”人偶师再再回头冷冷瞪了红耙耙一眼,“他说,你说的话的字幕,都显示着那个‘它’,你还想狡辩?”红耙耙眼泪都流下来了,“什什么字幕?” “那!”人偶师指着他胸前,“有时候,字幕在你胸前。那!有时候,字幕在你脚下。根据不同的镜头,字幕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红耙耙再也按捺不住,高声咆哮,“我他妈说话时怎么会有字幕啊?”人偶师的声音比他还要高出若干分贝,“我怎么知道你说话时为什么会有字幕?我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话时也有字幕!”红耙耙放弃了,垂头丧气地说:“好吧,就当我说话有字幕吧。求求你别再一边扮演受委曲的木偶,一边又扮演要为木偶出头的木偶师了,就当我说的是‘它’而不是‘他’吧,我道歉,我认输,我没空陪你玩,行了吧。”说完,便与蓝麻麻转身离去。 “哎!”小姑娘叫住他,“难道你不想知道要怎么才能清除王者片场的病毒吗?”红耙耙理都不理她。“那个病毒除了他就没人管了吗?”木偶师为小姑娘。“不是没人管,”小姑娘说,“而是没有别的人比他更热心去管这件事了。”木偶师手指一收一放,木偶旋即跃出,拦住了红耙耙的去路。红耙耙回头凶巴巴地看着木偶师,“你要是再来烦我,我就把你的人偶拆成一堆废品!”再回头看时,眼前赫然出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猩红雕像。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一举手一投足,每一个动静,每一个神情,眼前的猩红雕像都会丝毫不差的表现出来,让他有种是在照镜的错觉。“我还没自我介绍。”人偶师在说话时,人偶同时也在说话,“涐還没洎涐介紹。” “我叫元歌,是王者片场的新主角。我本来今天早上就要办理入职手续,袺淉被筶倁,щǎngzんé片場鉬椾㊣處于臨榯ィ亭業整頓當中,卜辬理ィ壬荷掱續。”人偶师与人偶的声音回落在夜色之中,竟增添几分诡异的感觉,“我好不容易才争取这个职位,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在我四处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整个王者片场的大小设备和系统都被一种奇怪的病毒所感染。所苡一決啶要豝這個病毒綃除掉,ㄝ孑讓一の職業苼涯ji續蕟榐。ㄝロ菓鯢乜sんi抱嗻這種吢態,勼鱮一峆莋,1起共哃濧抗這個峫惡の病毒。” 红耙耙颇为惊讶,他竟然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读者:我们他妈看不懂)。他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自称元歌的葬爱家族二公爵,“你是新入职的主角?” “是的。” “你也想清除王者片场的病毒?” “湜dě。我连最得力的帮手也请来了,”元歌指了指小姑娘,“就是她,我最忠实的粉丝,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肖淑苗小朋友。” “小树苗?” “咦?”小姑娘睁起两颗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红耙耙心想:这不是很明显吗?“她能帮上什么忙?”他问。 “别小瞧人,”小树苗扬一脸得儿意的笑,“制造这病毒的人,可是我哥。” “什么?”红耙耙惊讶地说,“那个残疾青年是你哥?”小树苗神色顿时暗淡下来,“可不可以不要叫他残疾青年,他也有名字的。” 红耙耙颇感歉意,“噢,真对不起。他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肖吉吉。”小树苗笑着说。 红耙耙心想:早知道就不问了,忍笑真的很辛苦。只佯装恍然大悟,“噢,怪不得你看起来那么眼熟。” 元歌走到红耙耙身旁,“怎么样?要跟我们合作吗?”红耙耙沉吟片刻才说:“事到如今,恐怕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说吧,我们要怎么做。” 小树苗说:“先不着急,今天太晚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 众人一面说,一面沿着公路往夜色深处走去。 红耙耙:“对了,你刚说这小树苗是你的忠实粉丝?” 元歌:“是的。其实当王者片场的主角只是我的兼职,我的正职是一个儿童节目的主持人。” 蓝麻麻:“什么儿童节目?” 元歌:“那是一个叫做《夏季吧少年》的儿童节目。” 红耙耙:“啥?瞎鸡什么少年?” 元歌:“《夏季吧少年》。” 红耙耙:“” 蓝麻麻:“那是一个怎样的儿童节目?” 元歌:“就是有些小孩子特别调皮,父母就会送来我们这个节目组,然后我会设定好一系列的情景去吓唬他们,比方说:绑架啦,在他们面前假装杀人啦,制造假的火灾啦,假装要踢他们进黑社会啦,假装恶鬼索命啦这样。然后他们的父母就会扮演拯救他们的英雄来救他们,经过一系列假戏真做之后,那些特别调皮的孩子就会很听父母的话。” 蓝麻麻:“” 红耙耙:“那你这个人偶是怎么回事?” 元歌:“他在这个节目里很重要,因为他全身都是立体光学迷彩,几乎可以模仿任何形象,所以有时他是杀人犯,有时是黑社会,有时是恶鬼。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被碰到,一被碰到就什么都穿帮了。” 蓝麻麻:“那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元歌:“这个嘛” 小树苗:“就是他的身份让我拆穿了,要是他不帮我,我就把他的身份公开。嘻嘻” 元歌:“总之嘛,我这个身份是商业机密。” 红耙耙:“对了,小树苗,刚在办公室的时候,你到底躲在哪里?” 小树苗:“我就躲在大概两公里远的一间小农舍里,你跟我哥谈判的情景,全被我事先安装在办公室的摄像头给拍到了。” 红耙耙:“那他妈叫躲吗?你咋不躲到月球呢?还让我猜?你是来寻我开心的是吗?” 蓝麻麻:“红君,别对小孩子那么凶。元歌,你的人偶很可爱,有名字吗?” 元歌:“有。袮介紹1臫魢一巴。” 人偶:“皒叫亜歷山de麗娜·布ζǎ澤·亜歷尅·金斯頓·伊笓·凱薾sǎ薾·伯尼·凱恩斯·尅薾溫·布蘭森·肎de薾·nei南·巴哩尅·凱瑟琳·一阿ィ十尅め母·梸蔕烯亜·金斯梸·ζǎ一ζǎ·攷薾de·驊ζǎi±·ζǎ一de·南娜·卡普斯·卡ζu一琳·納ζǎ科特·戹薾·戴梸·廈洛特·tǎi竒·奥麗莉亜·布ζu一尅” 我他妈碰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红耙耙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番外:这小姑娘该不会是哲学系的吧? “欢迎光临寒舍。”小树苗推开大门,蹦蹦跳跳跑了进屋。因为屋子漆黑,红耙耙看不见里面有什么,只隐隐察觉不妥,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凶狠的目光睃着自己。过不多久,屋里的灯就亮了。 “这就是你说的农舍?”红耙耙目光呆滞,“这分明就是个牛!棚!” “牛棚怎么了?”小树苗不以为然地说,“牛棚便宜,棚东还给我免费ifi,况且牛牛也很可爱。”她一面说一面解开其中一个畜栏,“特别是这头牛,可乖可听话。” 红耙耙瑟瑟发抖,“你不要打开围栏” 半个小时后,红耙耙脑袋扎着绷带,拄着拐棍,坐在牛棚外的草料堆旁喘着粗气。小树苗从牛棚里走了出来,给他递上一块面包,“我猜你应该没吃晚饭吧,我现在只有这些了。”红耙耙摇了摇头,“我不饿。”小树苗垂下头,“对不起,我一时没想到你浑身都红色,否则我不会把牛放出来的。可是,我也只是放了一头牛,你没必要把整个牛棚的牛都打晕吧。如果它们出了什么事,我明天怎么跟棚东交代?” “哼!”红耙耙冷哼一声,“不然它们以为我好欺负,好歹我也是净重五百公斤的男子汉。” “可你还有个净重五百公斤的弱女子帮忙呢。”小树苗嘀咕着。 “你说什么?”红耙耙问。 “啊!没有。”小树苗滴溜儿地转了一圈,“我是说,你这揍牛的本事挺了得,你以前是斗牛的吗?” 红耙耙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起这个,我想起我们片场一位同事。你知道吗?在王者片场里有个主角也是一头牛。” “知道知道,你是说牛魔是吧?”小树苗说。 红耙耙点了点头,“那家伙很特殊,每次出场都要吃上一颗镇静剂,否则他就不敢走进猩红雕像野区。但谁敢保证身上随时放着镇静剂,碰巧就有那么一局他被选中了,身上又没带镇静剂,进场之后,他的观众指挥他去协助打野主角打红。你猜怎么着?”小树苗像个听故事的孩子一样,骨碌着好奇的大眼看着他,“结果那一局,每当观众指挥他去猩红雕像野区,剧组都只能暂停了观众的画面,再给他发个460的网络延迟信号,让他以为自己卡机,其实是因为那牛完全不听指挥地跟猩红雕像的演员干起来。自从那一局之后,我上一任的猩红雕像演员红筋饱就再也没来上班了,从此他的角色就由我来顶替。后来,王者剧组委员会专门成立了一个斗牛培训班,但凡是猩红雕像的演员都要去学习,没获得斗牛资格的,都不允许上岗。我就是那个培训班的第一期学员,所以我很会对付牛。” 小树苗长长地“噢”了一声,“你们的工作好像蛮有趣的。”她说,“还有别的故事可以跟我说吗?” “多了去了。”红耙耙隔着绷带挠了挠脑袋,“鲁班七号的二技能你知道吧,就是那颗导弹。其实那是一个吊轨道具,会整天跟在鲁班的头上,只要观众触发二技能的指令,那个道具就会马上垂下来,要让摄像头拍到,但又要高于片场上的围墙,然后系统会计算道具的轨迹与敌方英雄座标是否交集,倘若交集,道具就会轻度爆炸,再加上些灯光特效,就变成观众们看到的样子。所以有时后观众会纳闷,为啥那导弹不会被墙挡住,却又能打到人。但有一次,那个道具的吊轨松脱,自己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下面鲁班的头上,那小个子立即就晕了过去,我们导演马上喊cut,暂停画面,给所有观众发460信号,然后各种耳光,各种淋水,愣是把鲁班弄醒,戏才接着往下演。” 小树苗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你们的工作好辛苦,也好多意外耶。” “做这一行是这样的了。”红耙耙说,“其实不管做哪行,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但既然你选择了要做,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就像当警察的,会对自己未来或许会为了正义而殉职一样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职业素养。我们做演员的也是这样,要对片场里想到或想不到的意外做好心理准备,唯一的底线就是尽量不影响观众,毕竟我们是现场直播。不过那些小意外其实也不算什么事,最烦的还是人员之间的关系。我们剧组有只豹,就是蔚蓝雕像野区里的那只啵嗷豹,他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心情不好的时候,遇上主角来打野,他会狠起劲来还手,观众看着主角的血条可能没被他扣掉多少,但其实那个演员已经满脸爪痕。这让他与很多打野主角的关系都非常紧张,对上一次就被一个打野演员打断了腿。还有就是那个小龙,就是官方命名为暴君的家伙,他是个懒散佛系青年,经常无故迟到,早退,对自己的工作和人生都不上心,没事就整天喝酒,我几乎每天都要把喝得烂醉的他从床上拉到片场,帮着他化妆。有一次他喝太多了,被观众打了,就直接躺在片场上睡着,害得我趁镜头没有拍我的时候,马上从夹层把他拖下来,最后还弄不醒,只好从别的片场请来别的暴君演员接着演。我组里的那帮野怪演员,不是好赌就是好酒好色,心理最健康的那个又是个脓包,很难管理。唉我对这片场还有这帮同事倾注了太多心血,一想到被病毒整得不能开业,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不过你年纪还小,说这些你大概不会懂吧。” 小树苗坐在红耙耙的脚背上,那只脚大得足以让她当凳子坐。“其实我懂的。”她仰望着星空,“妈妈走之前,也跟我说过很多类似你刚才说的话。她说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要解决,都有自己的烦恼和宿命。她说只有那些最笨的人,才会只关心自己的事,而聪明的人总能察觉到别人的问题c烦恼和宿命。她总是在我闹情绪的时候,建议我尝试换另一个人的身份去看,比方说我被老师批评之后,就换成老师或者其他同学的身份去看。我试过,确实蛮有用的,起码我会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问题。但这样做并不容易。妈妈总是让我先闭上眼,然后深呼吸十下,再把自己想象成别人,最后再用别人的眼睛去看自己。”她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睛,“所以我决定阻止我哥,就是因为我试过用妈妈的眼睛去看,她并不想我哥那样做。” 红耙耙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跟他的大手对比,小树苗的脑袋就像一颗网球。“你妈妈真是个好妈妈,”他缓缓说道,“怪不得你哥会为了她而搞出那么大的事。”他将小树苗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虽然我对他的所做所为并不认同,但他对母亲的感情,却是真挚的。话说回来,你跟你哥的关系好吗?” “很好的。我们经常一起玩王者荣耀。”她说,“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他决定要做那件事情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他说他是为了妈妈才那样做,但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恨自己,恨自己懦弱,恨自己没在被骂的时候表现得坚强一些,狠自己让妈妈在临走前还要担心他。所以他现在只想证明,他是足够坚强的,只是他用错了方法。”红耙耙惊讶于小树苗的成熟,也惊讶于她的洞察力。小树苗接着说:“当然,他也非常狠那些动不动就骂人的玩家。他的薇幸注销前,签名上写着‘我们素未谋面,但你却肆意地伤害我’。但他的作法太偏激了,我知道那些骂人的玩家,大多数都只是一时激动而已,并不能代表他们的综合素质,俗语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人呢。他们激动,只能恰恰说明他们真的很爱这游戏。你说是吗?”说着,她回头看着红耙耙。 红耙耙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也许是吧。” “其实我也被骂过,而且我还哭了。我还为此删过三次游戏,但没过多久,就又安装回来。”小树苗说。 红耙耙问:“那你不恨那些骂你的人吗?” 小树苗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刚被骂的时候很恨。但后来仔细想了想,我要是有时间去恨一个陌生人,还不如把时间抽出来去爱我该爱的人。再说,王者荣耀带给我的快乐,还是远远大于痛苦的。如果说要从这个游戏里获得快乐的代价,就是要承受这个游戏所带来的痛苦的话,我觉得还是值得的。”红耙耙突然觉得,这小姑娘看待事物的观点竟然比自己成熟多了。她接着说:“但我哥不这么认为。他甚至觉得那些骂人的玩家就该下地狱,所以连组织也取了‘拔舌狱’这么一个可怕的名称。这可能是残疾人对外来的刺激比较敏感的缘故吧。” “对了,你哥的腿是怎么断的?”红耙耙问。 “在我还没出生前就断了。”小树苗说,“妈妈只说是一场大病导致的,但具体是什么病她没说。” 二人安坐良久再无他话,直到牛棚里传来蓝麻麻哑铃般的笑声。他们回头望向牛棚,才知道原来元歌在表演与人偶相互挤对的喜剧。听着一人一偶互相讽刺的对话,小树苗跟红耙耙说:“我小时有个梦想,就是想要一个可以控制的木偶。”红耙耙说:“这算哪门子的梦想?”小树苗一脸认真地说:“你不觉得很神奇吗?就是那个木偶如果你不去控制它,它就是一堆木头。如果你去控制它,它就活过来了,有生命了。”红耙耙截口说:“但它还是一堆木头。”小树苗摇着头,“比方说你的胳膊,你觉得它有生命吗?”红耙耙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它不能算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但它是这个生命的一部分。”小树苗笑着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木偶不能算是独立的生命,但当你控制它的时候,它就是这个生命的一部分。” “ЪǎЪǎ,tā扪哾了很哆嗰‘咜’。” “尒另リ那麼敏鱤行囨行?人家叕囨遈説尒。認寘諘縯。” “” 红耙耙拿起一根稻草,“那照你这么说,就是不管我拿着什么摆弄起来,那都算是生命的一部分喽?” “是的。”小树苗点着头,“你想想如果没有你这个生命,这根稻草会是被拿到半空,还摆来摆去的样子吗?它之所以会是这个样子,完全是你这个生命赋予的,那它就是你的生命的一部分,直到你丢掉它为止。”红耙耙翻了一下眼睛,“那不一定非要木偶啊,你随便拿点什么摆弄起来,也是生命。”小树苗老气横秋地笑了笑,“理论上是这样,但木偶能更好的表现出生命的特征。”红耙耙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行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小树苗突然骨碌起大眼看着他,“那你呢?你有什么梦想吗?” “我的梦想”红耙耙目光出现了短暂的凝固,“本来是梦想着在王者片场当主角的,但看来这是无法实现的,所以我已经算是没有梦想了。”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看到别的主角都是一身本事,而你却一无是处吗?” 红耙耙脸上一抽,“你这样说话会不会太诚实了?其实我也不算一无是处了,最起码我还能扮演个猩红雕像。” “最起码”小树苗说,“你这个词用得好卑微哦。” “那能怎么样呢?”红耙耙两手一摊,“虽然我老板承诺过会为我设计一个主角角色,但眼瞅王者片场这个样子,我这主角的角色怕是没戏了。” “说什么呢?”小树苗往他手掌拍了一下,“我们这不就是为了解决王者片场的事才走到一块吗?或许这事真让我们解决了,那你的主角角色就会顺理成章,实至名归。” 红耙耙叹了一口气,“想是这样想,但事实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我除了长得壮了些以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人家拿什么来给你设计角色?”小树苗把他从头到脚瞟了一眼,“你这仅仅算是壮了些吗?”红耙耙没好气地说:“好吧,确实是壮得有点过分。我五百三十七公斤,两百三十公分高,一顿要吃十多斤东西。但那又怎样?”小树苗冲他摇了摇食指,“这可不好说哦。我以小天使的名义发誓,只要你把王者片场的事做好,你的角色就一定有着落。”红耙耙只是听了,但没往心里去。 “好了,我要睡觉了。明天有得忙了。”小树苗从他的大腿上跳下来,往牛棚走去,“你可要记住哦,如果你真的办好了王者片场这件事,那王者片场就会因为的努力而重生。按照刚才说的理论,王者片场就会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因为如果没有你,它可能就会从此消失。再想想片场里的演员,都因为你而获得重新表演的机会,那他们的角色,也会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到那时,不管你当不当得上主角,你都已经是主角了。晚安啦,大红牛。” 红耙耙看着她的背影,“那你呢?参与这件事,能让你获得什么?” 小树苗回头冲他微微一笑,“我会获得在梦里看见妈妈的笑容。” ·恭喜玩家[红耙耙]获得[第一次被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指点迷津]成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三不管地带 根据小树苗的介绍,他们接下来要去的是一个龙蛇混杂之地。那里原本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后来被王者剧组租了来做片场,还雇用了当地一些流氓来扮演主角和龙套演员。由于路途遥远,他们在“那儿也有条村”租了一辆泥头车代步,毕竟要运一千多公斤的东西。 从早上起床至今,红耙耙和蓝麻麻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元歌。他一直在睡觉,由他的人偶背着他走。红耙耙琢磨着这人偶也太强大,竟然可以用来当交通工具。但他还是很好奇,这主人都睡了,那这人偶靠谁来控制?直到他发现,人偶一路上都像着了魔似的看着小树苗,后者让它走就走,让它坐就坐,红耙耙觉得小树苗应该知道这人偶到底怎么回事。 “嗒嗒”他弹了两下舌头,叫唤小树苗,“这木头人咋了?”小树苗瞟了一眼人偶,说:“元歌早上给他设了跟随指令,所以他会一直跟着我。”红耙耙颇为讶异,“这家伙还能电动的?”小树苗点了点头,“不光是电动,还能执行一些简单的程序,比方说让他揍谁,让他跟着谁,让他假扮谁,都可以。但就是命令不能太复杂,否则会抽风。”红耙耙摇了摇头,“不得了,高科技。不过话说回来,当这家伙的人偶也是够受罪的。” 这时候,元歌醒了,长长打了个哈欠,吧咂了几下嘴巴,“你说啥?他受罪?”说着,摸了摸人偶的脸,“祢4ьu4覺嘚很綬檌ロ尼?”人偶回答:“能褙着ьǎьǎ4涐最夶の榮幸。”元歌揶揄着说:“珎覀四覺棏綬檌珎就説,卧随鲥坷姒拆了珎。舨正ィ象珎這ホ羊の秂藕,卧哆1個吥哆,sんa一1個吥sんa一。”人偶两眼混下蓝色的小珠,“嗒嗒嗒”撞着,“能褙着ьǎьǎ4涐最夶の榮幸” 红耙耙半边脸情不自禁地抽搐起来,心想:这家伙平时没事就会玩人偶对话,还一时一个样,昨晚还叫那人偶做儿子来着,差点就被他的“父爱”骗了。殊不料蓝麻麻竟拍起了手掌,发出哑铃般的笑声,“元歌君如果参加奥斯卡,一定能问鼎金像奖。”红耙耙另外半边脸也抽了起来:这你都说得出,你才该拿奥斯卡金像奖。 他不想再理会那个无聊的木偶表演者和那个无聊的观众,改而和小树苗说:“你说‘拔舌狱’在那个地方建了数据交互站,那你知道具体在哪么?”小树苗点了点头,“我哥当时搞这个交互站的时候,我偷偷跟着去过。他们把交互站建在地下,入口很好找。唯一麻烦的,可能就是那些小混混,特别是现在所有王者片场的停业整顿,他们估计又游手好闲起来,很可能会找我们麻烦,所以我一直没去,直到碰上加起来有一千公斤的你们。” 红耙耙指了指元歌,“这家伙不是很利害的吗?你带他去还罩不住?”元歌瞪着他,“那些小混混我自然不放在眼里。我只是怕,他们伤害了我的小心肝。”说着,竟抱着人偶又亲又吻,“夿夿怎囜捨鍀ィ厼綬傷んái呢?”红耙耙恨不得将他扔下车。 “如果我们到了那个交互站,”红耙耙努力平伏了心情,“那该怎么做?我可不会搞电脑。”小树苗笑嘻嘻地说:“咱们都不用会,只要你会拆就行。”红耙耙愣了一下,“你是说,把那个站拆了?” “对。” “直接动用武力拆了?” “没错。” “这么粗暴?这么有失斯文?”蓝麻麻不禁吃了一惊,后又满脸羞意地微微一笑,“奴家喜欢。” 要不是红耙耙反应够快,话题险些就终结在“奴家喜欢”四个字上。“你的意思是,只要拆了就行?拆了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他问小树苗。“当然不是,哪有那么容易。”小树苗说,“你拆了之后,他们的病毒会因为数据交互中止而停止,但并没有打中他们的要害。他们会派人来检查和维修,而这个人,一定知道他们最核心的部分在哪里。到时候,你只要像抓猫一样抓住他,逼他把知道都说出来,我相信自然就会有下一步的计划。” 红耙耙错愕地问:“最核心的部分?不就是在那个仓库吗?”小树苗“啧啧啧”地摇着手指,“那个仓库只是一个发射站而已,如果病毒被追踪到,顶多就是找到那个仓库,根本找不到源头,而且像那样的发射站有很多,可以是一个仓库,可以是一辆小车,也可以仅仅是一台手提电脑。”红耙耙与蓝麻麻交换了一个眼神,“怪不得他们敢招我们过去。”小树苗说:“反正我们先把那个站拆了,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应对喽。”红耙耙问:“如果他们不来呢?”小树苗一脸阴险的坏笑,“他们不会不来的。我们正在去的这个站,覆盖了很多片场,他们要是不来,这些片场就可以重新开业,这也就能为你们剧组争取时间。而这是我哥所不愿看到的,他知道如果陷入长期攻防,他绝对不是你们剧组背后那帮技术大牛的对手,所以他是想来个闪电战,一口气把王者片场打得永不超生,让你们剧组还没反击,就已经尘埃落定。” 红耙耙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是要直接解决病毒,而是要为我们剧组的技术大牛争取时间?” “没错。” 红耙耙掐指一算,现在已经是王者片场首次出事以来的第四天,虽然他不知道现在才开始反击算不算晚,但直觉告诉他,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元歌朝红耙耙打了几下响指,“你知道,这件事的dead le在哪里吗?”红耙耙懵了一脸,“什么dead le?”元歌说:“就是这件事过了什么界限才算是回天乏术。”这正是红耙耙想知道的,“什么界限?” 元歌掏出手机展示给他看,“股价。你看,自从王者片场停业整顿以来,外界已经炒得沸沸扬扬,投资者对剧组的信心越来越低,不断有大批资金从剧组的股票中抽出来,所以你会看见剧组的股价一直在跌。幸好咱们剧组老板财大气粗,不断斥资托市,但老实说,他托不了多久的。现在的股份离片场出事前已经跌了百分之二十七,如果我没猜错,dead le会在百分之三十,而且今天收市前就会跌破。只要一旦跌破百分之三十,所有资金就会像逃难一样逃离剧组的股票。到时,你就算把片场救回来,也无济于事。所以一切就要看我们今天能不能让一部分片场在股价跌破百分之三十前开回来,如果可以,投资者的信心就会稳起来,剧组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去打这场仗。” 红耙耙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直觉他说的确实有一点道理,于是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元歌捋了一下他那个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发型,“要不是我之前炒股炒砸了,我也不会当什么儿童节目的主持人。”红耙耙头冒黑线,心想:一个炒砸股票的人,竟然还侃侃而谈关于股票的事,这脸皮是厚到什么程度? 众人在一片烟尘滚滚之地下了车。这里贫瘠得看不见半棵树,只有黄沙片地,偶尔还有一团风滚草在路边滚过,红耙耙只以为自己到了美国西部。他们顶着极不友善的目光,走进一个类似贫民窟的地方,但没走过两条窄巷,竟便是一个人声鼎沸的杂市。红耙耙和蓝麻麻惊讶于这个杂市的热闹,同时也惊讶于这里的贫穷和破败,仿佛只转眼间,他们便到了第三世界国家。 几个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围着一张纸皮搭成的“桌子”玩着扑克,但他们赌的不是钱,而是一种彩色地类似什么门票的券,上面还印着不同主角的模样。其中一个大老爷捏起一张印着大乔的券(姑且先称之为大老爷甲),“我这张券几天前抢到的,获得下一次扮演大乔的资格。我跟你们说,等王者片场复工,每个主角的首场工资一定特别多,这张券黄牛已经炒到三十,咱们是兄弟,我只抵二十。” “拉倒吧你。”另一个大老爷说(姑且先称之为大老爷乙),“我手上有下一场的干将莫邪c东皇太一和达摩,按你这么算,我不是能抵六十?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信用,说好多少就是多少。” 红耙耙和蓝麻麻颇为好奇,于是围了上去看。之前说话的大老爷甲叼着烟晃着腿看着他们,“这不是红buff和蓝buff吗?来这儿干嘛?这儿又没你的角色。”红耙耙说:“我只是好奇你们这个券是用来干嘛的?”大老爷竖起两根指头,“二十,给二十块我就告诉你。”红耙耙立即从兜里掏出二十给了他。“嘿!今天运气不错,碰上个大款儿。”大老爷甲在一众大老爷羡慕的目光中收下了二十块,“你想知道什么?说吧。”红耙耙指着那些券,“就是刚刚问的,这些券是用来干嘛的?” “这些券是我们这里唯一的正当收入来源。”大老爷甲遥遥指着远处一个现在已经拉闸关门的店说,“那里以前每天都会发这些券,拿到券的人能轮流在片场里扮演一次主角,工资十块。”红耙耙不禁愕然,心想:还有这种操作?“那这里是什么片场?”他问。大老爷甲再次竖起两根指头,“这可是第二个问题。老规矩,二十。”大老爷乙猛地推了他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市侩?一个问题收二十,你还不如去抢?”他回过头来看着红耙耙,“我只收十五。” “什么玩意儿?我只收十块。”大老爷丙接上话。 “我只收五块。”大老爷丁也插上嘴。 小树苗把他们拉了回来,“不用问这些混混,一会你就知道了。”正当他们要走的时候,大老爷们突然一拍那张纸皮桌子,“慢着!”他们一哄而上,却围着元歌,“你哪条道上混的?不知道规矩吗?”元歌和人偶交换了眼神,“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没听懂是吧?”大老爷甲在他面前紧握着拳头,意在威胁他。但元歌却看见他手背上有一个用圆珠笔刺的歪歪扭扭的“忍”字,肩膀上又用圆珠笔刺着一只不知道是猫还是老鼠的单薄的刺青,回头看一下其他大老爷,不是刺着像蚯蚓的龙,就是刺着四头身c骑着头驴的关公,还有一个刺着个两条幼儿园风格的太极鱼,无一不是用圆珠笔刺出一个简单幼稚的轮廓,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我想问,帮你们刺青的那个人还活着吗?”大老爷甲先是懵了一下,大老爷乙率先反应过来,“他在笑我们的纹身丑。” “你知道我们这些纹身是啥名堂吗?”大老爷甲指着自己肩膀上的不知道是猫还是老鼠,“这是猛虎下山!”指着大老爷乙手臂上的像蚯蚓的龙,“那是青龙取水!”指着大老爷丙背上的四头身骑驴关公,“那是过关斩将!”最后指着大老爷丁胸前的幼儿园风格太极鱼,“那是鲤跃龙门!” 红耙耙等四人听了,再也按捺不住,捶胸顿足地大笑起来,笑声飘得老远。四个大老爷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旋即拾起地上的啤酒瓶砸碎,就要上前动手,也不理会对方有两个比自己不知壮了多少倍的红蓝buff。正当此时,一人大叫“住手”,制止这场呼之欲出的恶斗。“话事人叫他们进去。——你们几个,”他招呼着红耙耙等人,“跟我来吧。” 红耙耙四人面面相觑,心想:话事人是什么鬼?他们也看不清来人长什么样子,只隐隐看见他的背影,一时踌躇起来。那人见他们没有跟上来,又回头招呼他们,“走吧,你们要是不来,恐怕也别想离开这里。”众人心知自己在人家地盘上,只怕不能不按照人家的话去做。 看着红耙耙等人远去的身影,四个大老爷们无不咬牙切齿。 “要不是给面子话事人,老子当场怼冧他们,天皇老子求情也没用!(怼冧:粤俚语,意为干掉。发音:怼)” “不就是!那个冚家铲笑得最大声,就是那个!(冚家铲:粤俚语,意为全家死剩的最后一人。发音:hu ga qan)” 其实无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没真的干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嘿射会的话事人 还没走到神秘人带他们去的地方,半空中便已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红耙耙心想:这音乐好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听了一会,他猛地想起来:这不是山鸡哥的“是兄弟就来砍我”的宣传曲吗? 只听见前奏尽处,一个高昂的男声开始唱道:“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翻天覆地我/定我写/自我的法律!这/凶悍闪烁眼光的野狼!(注:《乱世巨星》演唱:陈小春)”有这bg加持,红耙耙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呼呼生风,镜头聚焦那一刻,都是气魄十足的慢镜,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傲视群雄的王霸之气,身边的蓝麻麻c元歌c小树苗,还有那个神秘人,无不变成自己的小弟跟班,路人见了让路,野狗见了绕道,在这里他一言九鼎,生死全凭一句,顿时满腔豪气—— “出来混要讲信用,说过让他冚家铲,就让他冚家铲!(注:《古惑仔之人在江湖》中,吴镇宇饰演靓坤一角的对白)” 所有人都看着他发愣,“你说什么?”红耙耙这才从戏精模式中回过神来,面对众人错愕的目光,也不知如何解释,只问那神秘人:“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快到了。”神秘人指了指前面,“前面就是。” 神秘人递指之处,正是一个片场,四处都布置的拍摄设备,片场穹顶威亚吊轨应有尽有。“那不就是”红耙耙话到嘴边,却忘了词,蓝麻麻帮他补充道:“五军对决的片场?” 众人入了片场,此间正人山人海。神秘人粗鲁地挤开人群,带着红耙耙他们来到人群内圈,让他们站着等。圈内正有五人光着上身,人手一炷清香贴额,跪在一张祭坛前。红耙耙等看了祭坛上方的横额,竟不约而同脸部抽搐。 那里正写着“五军门拜门仪式”。 “他们竟然拿片场来举行黑社会入会仪式” 这时,一个看着撑死只有五岁的小女孩来到人群中央。她背着一柄差点比她还高的西瓜刀,手执一张黄色的纸,高声朗读:“饼田地鸡郑豆(秉天地之正道),年疮圣鸡昆符(念苍生之困苦),甘油e吾撕孩鸡胸得(今有五湖四海之兄弟),掰鹅e滚扪扪哈(拜我五军门门下),l一ve痣喂门请冥(立志为民请命),汉符郑义(匡扶正义),饭请门田肾佛拼地盐骡贱郑(烦请满天神佛遍地阎罗见证)。”红耙耙正为这一口国标级港普感到纳闷,女孩舔了舔食指翻开第二张黄纸,继续念,“rup鹅e滚扪姐(入我五军门者),当l一ve倚哈朵世(当立以下之毒誓),八跌油喂(不得有违),请e吾撕孩鸡胸得睡鹅睾重(请五湖四海之兄弟随我高颂)。地鸭筛(第一誓)”随后念出一段誓词,红耙耙实在无法听懂。 谁知那跪着的五个人当即高声复念:“第一誓:自入五军门之后,尔父母即我之父母,尔兄弟姐妹即我之兄弟姐妹,尔妻我之嫂,尔子我之子侄,如有背誓,五雷诛灭。”红耙耙不禁对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段誓言用港普念出来,简直不是地球上的语言。 他只觉得这回真是开眼界了,这情景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今天竟能亲眼目睹。只不过那誓言真的太长,竟有好几十条,等他们一一念完,红耙耙差点就睡着。女孩念誓完毕,将黄纸投入铜盘烈火烧毁,然后拔出他背后的西瓜刀再拔再拔周围众小弟——竟然是五军对决的专门给观众提供金币的玉仔龙套——见她拔不出来,忙上前帮忙。女孩手执西瓜刀,在第一个跪着的人背后高高扬起,红耙耙等吓一大跳,以为她要砍人,殊不知她只用刀身拍在那人背后。 “哀胸得孩撕哀一ng甘?(爱兄弟还是爱黄金)”她问。 “爱兄弟!”被问者回答。 然后她又举刀拍第二人,“哀胸得孩撕哀一ng甘?”如此类推,直到第五人。待举刀拍背的仪式过后,一名玉仔小弟从人群中步出,手上捧着一只鸡,呃准确地说,是一只尖叫鸡玩具。女孩举刀朝鸡头砍下再砍再砍那尖叫鸡被砍得“咯咯咯”地叫,就是没有砍下鸡头。周围众玉仔小弟见她砍不断鸡头,忙上前帮忙,几经辛苦,才勉强将鸡头砍断,并又丢进铜盘烈火焚烧,烧出漫天臭胶味。 待砍鸡仪式过后,又有一名玉仔小弟捧出五只大碗,分别派给跪着的五人。女孩从另外一名玉仔小弟手里接过一瓶东西,给五人分别斟上,那倒出来的液体纯白,偶见颗粒状物弹出,红耙耙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瓶大号的营养快线。他自问从没见过喝营养快线的黑社会,当然也没有见过由小孩主持的入会仪式。只见女孩举起营养快线的瓶子,与跪着的五人一饮而尽,然后豪气干云地将饮具往地上一掷,五只碗应声而碎,唯独女孩的瓶子骨碌碌滚到红耙耙脚下。 “蚝胸得!(好兄弟)”女孩挨个拍着他们的肩膀,“耕田鹅扪羞果一ng脊(今天我们烧过黄纸),za果该套(斩过鸡头),倚猴鹅扪酒细蚝胸得(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说完,震耳欲聋的音乐再度响起,和与之前相同的高昂的男声唱道:“哪个叫做正义/哪个战无不胜/对错正邪却难定/哪个有权决定/天地自能做证/不管有什么背景!(注:《战无不胜》演唱:陈小春)”鸡哥穿着盔甲,扛着屠龙刀的形象再度在红耙耙脑海里浮现。一众玉仔小弟推来一张大椅,椅子被威亚吊在片场穹顶的轨道上,两侧装着两个大喇叭,椅背并列着一排琴弦,女孩一跃而上,取出两只星巴克的咖啡杯往脑袋上一安,俨然两个发髻,然后高声大叫:“e滚扪慢睡!(五军门万岁)”红耙耙等人看得瞠目结舌—— “竟竟然是蔡文姬” 在五军门的最近成立的一个堂口——一间卖牛杂的小店——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般一脸严肃看着对方,唯独元歌一直窃笑不止。之前带他们到片场的神秘人,原来是这个牛杂堂的堂主。他向红耙耙等人介绍蔡文姬,“这位就是我们五军门的话事人”话没说完,元歌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迫不得已只能控制人偶捂住自己的嘴。蔡文姬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介喂胸得蚝次蚝嗨森喔。(这位兄弟好像很开心哦)”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所有人都笑了——除了牛杂堂堂主。 蔡文姬脸都快被笑绿了,但不得不装出一副有容乃大,海纳百川的话事人格局。她跟牛杂堂堂主说:“哩铜塔扪港一哈龟句。(你跟他们讲一下规矩)”堂主点了点头,跟元歌说:“你犯了我们这里的规矩。”元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前也有有人说我不懂规矩,但我真的不知道是啥规矩。” “你不该穿着戏服。”牛杂堂堂主说,“在这里,只有我们话事人和五军门四大护法才有资格在平时穿戏服。” 四大护法是什么鬼?——红耙耙心里想。 “话事人我想就不用再介绍了,”牛杂堂堂主继续说,“而五军门的四大护法分别就是牛杂堂堂主,麻辣烫堂堂主,肉夹馍堂堂主和煎饼果子堂堂主。” “除了我们五个,其他人一律不准在闲时穿王者主角的戏服,包括原生戏服也不行。”他越说语速越快,“因为如果你穿着戏服,万一片场开工,你就会占了先化妆的便宜。片场导演不会在意我们内部抽签轮流上场的规定,他只会看谁能先上岗就挑谁。所以,事先化发好妆穿好戏服这种事,会坏了抽签轮号的顺序。” 元歌不以为然地控制着人偶帮他抠耳朵,“我还以为什么规矩,原来是这种小问题。”牛杂堂堂主严肃地说:“这不是小问题。五军片场在这里关系到很多人的生计,每个人都削尖了脑袋想上去多扮演几场,如果没有抽签轮号,这里根本无法管理。所以,按照话事人定下来的规定,我们要对你执家法。”红耙耙当即反对,“不行!他又不是你们的人,也不是这个片场的演员,你们的家法对他无效。”看见红耙耙维护自己,元歌怔住了。 “介果代接楼港得油豆哩。(这个大只佬讲得有道理)”蔡文姬说,“蛋撕(但是),介果噶佛穿着嘻福周该刨(这个家伙穿着戏服满街跑),哩giu鹅枕摸干胸得扪睾袋(你叫我怎么跟兄弟们交代)?”牛杂堂堂主马上附和,“没错!” 没错个鬼啊!完全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红耙耙等人心想。 “既然不能对他执家法,那就换一个方式。”牛杂堂堂主说。红耙耙问:“什么方式?”牛杂堂堂主点上一根烟,徐徐说道:“剁手指。” 话没说完,只听到“咔”的一声,一根断指被扔到桌面上。 “夿夿,ゐィ┿厺刴皒dê呢?”人偶问元歌。“等囙紶爸爸給γ一u換壹木艮。”元歌望着蔡文姬和牛杂堂堂主,“我们没有时间跟你们聊这些有的没的,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失陪了。”说完,就要离去。 “慢着!”牛杂堂堂主话音刚落,牛杂店门口瞬间围满了混混,“你们以为这事只剁个木偶手指就能算吗?”谁知蔡文姬摆手止住了他,“壤塔扪揍。(让他们走)” “可是,话事人,他们” “壤塔扪揍。”蔡文姬虽然只是个小女孩,但语气里竟然有着不容争辩的威严。 看着红耙耙等人离开了牛杂店,蔡文姬才和牛杂堂堂主说:“稳给果胸得干着塔扪(找几个兄弟跟着他们),鹅妖鸡豆塔扪濑介哩揍肾摸(我要知道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离了牛杂店,红耙耙等人再次回到五军对决片场,但那儿已经成了一个麻将馆。数不清的混混在里面打着麻将,也有数不清的混混在门口把风,当中不乏放高利贷的,收高利贷的,打人的,被打的。看着好好一个片场沦落成藏污纳垢的地方,红耙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确定那个交互站就在片场下方的夹层里?”他问小树苗。 “是的。”小树苗说,“但现在应该是进不去。” “那就等晚上。”红耙耙说,“蓝麻麻,你怎么看你在吃啥?” “牛杂。”蓝麻麻说,“刚从那店里买的。” “亏你还有这心情。”他转而望向元歌,“咱们晚上进去怎么样?”元哥掏出怀表看时间,“恐怕我们没有那个时间。再过一个小时,股票就停市了。现在剧组的股价已经掉到百分之二十九,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恐怕再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那怎么办?”红耙耙焦急地问,“难道我们就这样在混混堆里冲进去吗?虽然我跟蓝麻麻很壮,但他们人太多了,双拳难敌四手。” “慌啥呢?”看元歌的样子,似乎早有对策,“只要话事人进去一声令下,就能让里面的混混全部乖乖地走开。” “可是蔡文姬怎么会帮我等下”红耙耙目光缓缓看向人偶,“这家伙不是能模仿任何形像吗?” “正是。”元歌笑嘻嘻地说。他伸手勾住人偶的肩膀,可人偶却甩开了他的手,还“哼”了他一声,似乎在生气他剁了自己的手指。“ぬ嘞ぬ嘞,乖寚寚,莂生氚,夿夿廻去給ィ尔愌箇迗疜繓漂喨菂掱指。”他哄着人偶说。 红耙耙冒了一头冷汗,“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演这沙壁木偶剧?赶紧的好吗?” 元歌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人偶师跟人偶一定要心灵相通,才能达到最佳的表演效果。——萊嘛,乖寳寳,僦一斤夿夿壹次。ぬロ马?”人偶嘟着嘴看着元歌——红耙耙心里想:嘟你妈的嘴啊——委曲巴巴地说:“Ьu牁姒騙靌靌哦。”元歌说:“鈈騙鈈騙,誰騙靌靌誰4尛狗。”说着还伸出小指要和人偶拉勾。人偶也很自然地伸出小指来,但它的小指已被切了。 “換辷嗰換辷嗰。”人偶伸出另一只小指,但也是断的。 红耙耙咆哮他,“你怎么没事就喜欢剁人家手指呢?”元歌正纳闷为啥人偶两只手的小指都断了,突然想起昨晚与红耙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把人偶整条胳膊给打断了,估计那手的小指就是那时候断的。听完元歌的解释,红耙耙挠了挠后脑,“啊原来是这样啊。人偶兄弟,真是对不起。”说着,又觉得不妥,“我他妈跟你演个蛋的木偶剧啊?赶快啊!” “行了行了。你就坐着看我表演吧!”元歌两眼骤紧,十指结出难以想象的形状,一条条难以看见的银丝在他手中翻飞,人偶旋即如被注入灵魂一样,身上的光学迷彩光影交错,只转眼间,蔡文姬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当Main Theme再次奏响 看着人偶幻化的蔡文姬,蓝麻麻不禁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真是栩栩如生,真假难辨。”她说,“元歌君,你这人偶真是巧夺天工,着实让奴家叹为观止。” 元歌扬起自尖,神情十分得意。 “确实是栩栩如生。”红耙耙说,“但是,你什么时候见过一米八的蔡文姬?”他指着眼前这个萝莉颜模特身,腿长足有百公分的“蔡文姬”,“这他妈能骗谁呢?” 元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还掏出一把卷尺给“蔡文姬”量了一下。红耙耙捂着脸,“这他妈还要量吗” “有了!”元歌打了一响指,“我让他蹲下就行。”随即手指舞动,人偶随即蹲下,“你看,这身高总算合理了吧。”红耙耙汗流如注,“难道你没发现,他蹲下来之后这‘蔡文姬’的身体整整胖了一圈吗?脖子又长出一倍,最重要的,是他的胳膊就像长臂猿一样,不用伸直也能摸到地面。”元歌叹了一口气,“别强求太多了。我这孩子的设计初衷就不是为了扮演四c五岁的孩子。”他一面说一面爬上身边的电线杆。红耙耙困惑地看着他,“你爬上去干嘛?”元歌说:“我要站高一点,不然那些路人会碰到我木偶线。对了,一会儿你跟着我孩子进去。” “这又是为嘛?”红耙耙错愕地看了看‘长臂粗腰蔡文姬’,“他一个人搞不定吗?” “一来你要替我保护他,不要让别人碰到他,否则就会穿帮。”元歌说,“二来你要代他说话,你又不是没听过我孩子的口音,他要是说话还是会穿帮。” 红耙耙想了一下,尽管他对‘长臂粗腰蔡文姬’确实没有什么信心,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况且元歌说得确实有理,这个‘蔡文姬’要是被人碰一下,或者说出半个字,恐怕都会马上穿帮。“好!我和他一起进去。”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而掏出一物给小树苗,“如果我们把交互站砸了,你马上通知这个人,他是我们老板。”小树苗接过一看,原来是张名片,上面写着鼎鼎大名的(马赛克)三个字。“太好了!”小树苗兴奋地说,“你就安心上路吧。” 红耙耙再没有说什么,与“蔡文姬”一同往五军对决片场走去。 “红君!”蓝麻麻在他身后语带凄楚地说,“风萧萧兮易水寒” “禁上你的乌鸦嘴!” 五军对决片场门口的小混混看见话事人驾到,身边还跟着个净重五百公斤的家伙,当然什么也不敢问,连忙让到一旁。当红耙耙与“蔡文姬”踏入片场的那一刻,原本人声鼎沸的片场,连同麻将“噼噼啪啪”的碰撞声,顿时像被人拿个摇控调了静音模式。在场的不管是打麻将的赌徒,跑腿的玉仔小弟,还是看馆的重生之玉,无不站了起来注目着他们,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两个人无论是体形c身高乃至身份都完全没有凑到一起的基因,甚至有不少人认为,红耙耙只是碰巧走在话事人旁边而已。 片场五大看馆——也就是那五个重生之玉龙套——连忙跑到“蔡文姬”跟前,点头哈腰地说:“话事人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里?”红耙耙渗了一额汗,因为那五个家伙是对着自己说的。这时,一个混混跑到他们身旁,把他们面朝的方向挨个挨个摆正,还低声告诉他们,“看馆,话事人在这边。”然后迅速退开。五个家伙连忙再次点头哈腰,“话事人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里?”红耙耙在他们面前扬了扬手,见他们毫无反应,问道:“你们几个是瞎的?瞎子当看馆?怪不得在游戏里你们只会瞎逛。” “谁!”看馆甲勃然大怒,“谁他妈这么多话?拖出去执家法!”刚才那个混混又跑上来,“看馆,说话的人是跟话事人一起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看馆甲连忙尬笑起来,“话事人的朋友,自然就是我们的朋友。啊不!我们不配当话事人的朋友的朋友。”说着,还自扇脑袋一下——也就是那颗长在脖子上的球状玉。红耙耙咽了一大口唾沫,算是给自己壮了壮胆,“行了行了。呃话事人她她今天有事要用片场,让你们先离开一下。”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看馆乙说,“这种小事,话事人不用亲自来,给弟兄们传句话就可以了。可是话事人您都知道,这段日子片场没工开,弟兄都靠开这麻将馆讨生活,不知道您要用片场多久呢?毕竟哈哈毕竟这场子分分秒秒都是钱。”红耙耙说:“用不了多久,大概大概”他不知道砸那个交互站需要多久时间,怕说少了时间不够用,索性说:“我们用完就会还给你,很快的。” “这位朋友,”这时,看馆丙说,“我们在跟话事人说话,请您不要插嘴。话事人您说吧,就凭您一句,你想用多久就多久。” 四下顿时鸦雀无声。五个家伙等了半天没等到话事人说话,不禁满腹猜疑。“话事人?”看馆丁说,“您倒是说句话呀。”这时,之前那混混又跑了过来,低声和那五个家伙说:“话事人今天有点怪。她的手和脖子都很长,肚子又很大,好像好像怀孕了。” “我怀你妈个头!”看馆甲一耳光扇过去。 “你打到我了。”看馆戊说。 “对不起。”看馆甲说,“话事人你就说句话,我们马上就撤。” 红耙耙是那个着急呀,他甚至还想过要不要捏着嗓子假装一下蔡文姬说话,但寻思这多数是行不通的。然而就在此时,“蔡文姬”突然跳起一脚踢翻身旁的麻将桌,随后又做起了第八套广播体操。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红耙耙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元歌那王八蛋在干嘛。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他只能靠临危反应来应对,旋即高声说道:“话事人想让大家跟她一起做广播体操,锻炼身体。大家一起来,第一节,伸展运动,预备起!一,二,三,四” “蓝麻麻!”电线杆上的元歌说,“那边有只猫在玩我的木偶线,快把它赶跑!” “好的!” 红耙耙正指挥着一众混混做到第二节护胸运动,“蔡文姬”竟突然跳起了p一ppg “这这哈哈”红耙耙一脸尴尬,“大家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还不来点ic给话事人伴奏?”片场里顿时响起了节奏澎湃的黑人嘻哈。“g一 gangsta keep p一ppg,r一ck ith let's t this bitch p一ppg(注:《gangsta b一p》演唱:ak一n)” “元歌君,”蓝麻麻听着片场传出来的音乐,不禁奇怪,“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哎呀别问了!那边还有几只鸟,快点赶走。” “蔡文姬”p一ppg刚跳到一半,突然扑到红耙耙身上,脑袋用力一甩,探戈降临红耙耙心里已骂了元歌不知多少遍,但脸上仍是堆起笑容,“来!抗姆昂北鼻!大家一起跳!”但混混们再也没有跟着跳了,因为——红耙耙低头一看——“蔡文姬”的腿伸直了,一百八十多公分傲人的玲珑身段就此展现在人前。 “蚝大的蛋汁!(好大有胆子)”片场门口一稚嫩的童声说道,“茎干噶撞鹅?(竟敢假装我)”赫然是正版蔡文姬和她的四大护法。不知道什么时候,片场里的混混们都拿起了武器,当中包括:铁水管c啤酒瓶c扳手c折凳c自行车链c插座c烟灰缸二三万c四五六条c七八九饼,还有东南西北中发白等等等等,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横眉竖眼,身上的圆珠笔纹身都格外鲜明,仿佛随时能喷出被侮辱的黑帮尊严的怒火。 随着一声巨响,元歌看见红耙耙抱着他的人偶撞破了片场的某面墙壁夺路而逃,而他身后跟着不下两百名手握大杀伤性武器的混混。“蓝麻麻,”他说,“你的男朋友要完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话刚说完,就整个人被扯飞到半空中。原来红耙耙抱着人偶跑,而人偶牵着线,线再牵着元歌,然后他就像风筝一样,在那如诗如画的朗日白云间飞翔而过。 “他刚才说啥?”蓝麻麻问小树苗。小树苗看了一眼片场,不禁大喜,“别管他。你看!片场现在就只剩下几个人,是大好机会。蓝麻麻,王者片场能不能救回来,就看你这一波操作了。” 突然被寄予厚望,蓝麻麻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诶?你说奴家吗?奴家奴家可以吗?” “可以的!”小树苗斩钉截铁地说,“那个交互站就在这片场中央位置的夹层里。你到那里,只要是看见电子仪器,就给他砸了。我这就通知(马赛克)老板,让他立即做好片场复工的准备。”说着,她已掏出电话,“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蓝麻麻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呀呀呀”尖叫着往片场冲去。不料进入片场后,还有五c六个混混在此。他们一见蓝麻麻就围了上来,指手画脚说什么“她跟那个红buff是一伙的”,还要“做了这个娘们”。蓝麻麻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没有熟人,然后吐了一口口水,摩拳擦掌,把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一脸不屑地看着几个混混,“就凭你们?” 小树苗正拨打着(马赛克)老板的电话,忽闻片场传来蓝麻麻的叫声,“看奴家的必杀技,粉红色的小拳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这必杀技的名称好霸气。” 蓝麻麻把混混们的铁水管掰弯了当绳子绑着他们,“你几个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以为姐温柔一点就好欺负是吗?姐只要一成功力,就能将你们的蛋蛋像挤牙膏一样从嘴里挤出来,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乱装逼。” 看着蓝麻麻往夹层的过道走去,混混们冲她说道:“传闻王者峡谷片场有一个蔚蓝雕像的龙套演员是当今天下最大势力的黑帮‘蓝翔’的老大的千金,据闻她精通拳脚棍棒,刀枪剑戟,擒拿搏击,武学造诣深不可测,难道你就是她?” 蓝麻麻已跑进夹层,理都不理他们。 红耙耙一直没命狂奔,一路上招惹到的混混加起来已超过三百。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跑,只逢墙撞墙,逢屋破屋,却不料在一拐角处,被一大网当头罩下。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猎人围攻的猛兽,想奋力反抗,却已体力不济,再加上元歌半空落下砸在他身上,无异雪上加霜。数十上百名混混一哄而上,将他们死死拖住,再来数十名混混对他们乱棒挥打。红耙耙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任凭那棍棒无情地打在自己身上。“我们我们只是想让片场复工,”他喘着粗气说,“难道你们不想片场复工吗?” 只说了一句话,他已揍得鼻青脸肿,元歌也头破血流。见揍得差不多,牛杂堂堂主蹲在他面前,“你想要片场复工,你可以回你的片场。你来我们这里干嘛?” “片场中病毒了,你知道吗?”元歌问他。 “我当然知道,但这跟我们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这的五军片场的夹层,是一个数据交互站,负责交互片场与病毒的数据。”红耙耙气若游丝地说,“只要把它砸了,有一部分片场就能复工。” 牛杂堂堂主冷冷一笑,“编,接着编。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现在说你都不信,”元歌嘲讽他说,“就更别提我们一开始就说了。”红耙耙接着说:“谁知道你跟那些搞病毒的人是不是一伙的,竟然把自己片场的夹层都给他们做那种事。” “哦?”牛杂堂堂主先扇了元歌一耳光,再扇红耙耙一耳光,“怎么现在你们说呢?你们现在就怕我们跟那些人是一伙的了?看来不剁一只手指,这天是没办法聊下去了。”说着,竟抽出元歌的手,挥刀就砍。 “登一哈!(等一下)”牛杂堂堂主回头一看,是蔡文姬。“拼肠的杂陈豆敌猪了给睡?(片场的夹层到底租了给谁)”她问。 “呃”牛杂堂堂主思忖半晌,“租了给一家公司用来存放货物的。” “肾摸公撕?(什么公司)肾摸f一ur乌?(什么货物)”蔡文姬严厉地问。 正说话间,整个贫民窟上空回荡着一段耳熟能详的音乐。这段音乐既澎湃,又紧迫,仿佛预示着一场生死大战,像鲜血溅洒在刀刃上,像白骨深埋在黄土下,像战鼓擂鸣在乌云间,像壮士奋战在沙场中。伴随而来的,是整个贫民窟在欢呼,那声浪如海啸一样,从一个地方汹涌扑向另一个地方,又像火山爆发一般从地上喷薄而出,再从天上覆盖下来。 “a the!a the!a the!a the!”整个贫民窟如疯了般高呼着这两个单词。 没错,那段音乐就是《王者荣耀》大厅的主题曲! 元歌颤抖着手掏出手机,递到红耙耙面前,“停住了跌到百分之二十九点八停住了” 那个数字在红耙耙眼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一梦醒来,伊人何在 当红耙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墙面洁白的房间里。回忆起最后的记忆,又看见自己手脚都扎着绷带,他猜想自己一定是在医院里。他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的目光涣散在天花板上,想着最后自己被几百个混混围攻,能保住小命已是不错。他缓缓闭上眼睛,打算再歇息片刻,忽然脑海中回荡起一段音乐,让他凛然睁眼,累意全无。 那是他记忆中最后一次听见的音乐,而且对他意义非凡。他必须立即确认几件事,随即翻身下床,强忍着全身酸痛走出房间。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房间外竟有几个熟人在此埋头打着游戏。他第一次看见穿着背心短裤拖鞋的亚瑟,穿着社会猪睡衣敷着面膜的安琪拉,顶着鸡窝似的头发喝着快乐肥宅水的狄仁杰和趴在地上睡得跟条狗似的还流了一地口水的梦奇。但红耙耙并不在意这帮主角到底是什么打扮,他只在意他们正在玩的游戏。 亚瑟等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五百多公斤的庞然大物,只埋头在游戏里。他们叫着进攻,叫着撤退,叫着集合,叫着分散,热血得像个将军,又激动得像个孩子,不稍多时,他们便结束了战争,取得了胜利。 “噢液!”亚瑟本想高声大叫,但想到这里是医院,只好压低音量,“老子终于打上白银了!”听到这句话,红耙耙只感到一股血气涌上心头,一时情难自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王者片场确实复工了,而且他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因为就连亚瑟这样的彩笔也能在游戏里获得快乐,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为了大家的快乐,红耙耙觉得这几天以来所经历的事和所吃的苦,都是值得的。 亚瑟兴奋完了,才发现红耙耙就站在身边。他与狄仁杰c安琪拉站了起来,满怀敬意地看着红耙耙。“你醒了。”亚瑟的语气肃然,“多亏了你,片场才得以重新营业,你是片场的英雄。我为我以往对龙套演员所表现的轻蔑而向你道歉。从今天开始,”他在椅子旁边取出一个电蚊拍,“我以为我手中的‘蚊之哀伤’起誓,你的名誉将由我来守护!” 安琪拉走来抱住红耙耙的大腿,“大个子,人家再不会戳你的眼睛了。你可以原谅人家么?” 狄仁杰顶着个鸡窝头,一脸和事佬的样子,“红先生,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吧。” “你少来啦!”亚瑟推了他一下,“说得那晚你没份参加逮捕似的。” 狄仁杰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将我的真实想法告诉大家。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红先生是无辜的。只是当时的表面证据都倾向红先生是铁狼,而我又苦于没有反证,只好忍辱负重,混迹在尔等暴民中,对整件事情抽丝剥茧,寻找能证明红先生清白的证据。直到最后,我终于发现,主导着错误舆论的暴民首领就是它!”狄仁杰竖起食中二指,指着仍在熟睡中的梦奇,“若不是它胡乱发言,乱抛水包,舆情绝不会对红先生如此不利。”(注:以上词汇如“铁狼”“水包”等,属于桌游《狼人杀》的术语。) “zzzz汪zz” “没错!”亚瑟突然附和起来,“我现在回想起来,狄大人确实所言甚是。正是因为它胡乱发言,”他也指着梦奇,“我们才被误导。” “zzzz汪?zz” “是的是的,人家也想起来了。”安琪拉马上见风使舵,“当时我就是听了它的胡言乱语,才猪油蒙心,以为红耙耙是坏人。哼!梦奇真是个大坏蛋。” “zzzz汪?汪?zz” 红耙耙挠了挠头,其实对于几天前被逮捕的事,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那只是老板为了和自己碰面而掩人耳目的方法。见红耙耙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亚瑟马上转移话题,“兄弟!忘了那些不愉快的。来吧,大伙还等着你呢。” “大伙?” “你跟我们来就知道了。”亚瑟一面说一面带路,还将睡在走廊中间的梦奇一脚踢到边上,“起开!好狗不挡道儿。——来,咱们这边走。” “zzzz汪?汪?汪?zz” 来到医院门诊大堂,红耙耙当场愣住了。尽管此时已是深夜,但门诊大堂竟然挤满了人。整个片场的主角和龙套全部聚首一堂,让宽敞的门诊大厅也略显挤迫。 “组长!”唏咿一n熊一见红耙耙就扑腾扑腾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组长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想死我了。”红耙耙抬起腿把他抖下来,“别丢人!你看大伙都在呢。”龙套们一下子围了过来,大龙妹子手捧着一个饭盒,“组长,这是你最爱吃的芝士土豆。”她的九条小龙在半空盘旋,学舌着说:“芝士土豆,芝士土豆”红耙耙十分感动地接过饭盒,打开一闻,香得直早冒口水,尝了一个,简直好吃到要内伤。“组长,好吃吗?”大龙妹子问。“好吃,好吃。”红耙耙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睛。“龙套酒馆火灾之后重建了,”大龙妹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食指互点着说,“如果这芝士土豆好吃的话,你回去后能不能帮我再修一下天窗?”红耙耙笑了,但泪水滴到饭盒上,“以后你弄坏的天窗,我全包了。” 这时,小龙哥哥步履庄重地走了过来。这是自红耙耙认识他以来,头一次见他神智清醒。红耙耙见他头裹着白巾,身披喜庆的中国红中山装,一时没看懂他这是什么打扮。他解释说这是两手准备,“如果组长你吉人天相,我就摘掉白头巾;如果组长你撒手人寰,我就脱掉中山装。佛说:缘来你挡不住半点,缘尽你留不下半分。我不知道组长你是红是白,所以就空成这样。”红耙耙上前抱了他一下,然后破口大骂,“你个吊儿郎当的王八蛋,平时不见你这么准备充分,我看你就盼着这里挂上老子的挽联!可你忘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猩红雕像红耙耙!你说老子能‘白’吗?”小龙哥哥顿时眼泛泪光,“不‘白’就好,那我就可以痛饮一场了。”他摘下白头巾,然后掏出一大瓶白酒,“吨吨吨吨”直接喝完,接着原地倒下,呼呼大睡。 呢伊嗷鸟和他的表哥——后羿大招的鸟——一并走了过来,“表哥,你看到了吗?我就说我组长会吉人天相。”他表哥从兜里掏出两百塞到他爪子上,“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盼望自己赌输的。”红耙耙低声跟表哥说:“之前你弄来的主角茅台,好喝得不行。回去能不能再给我弄一瓶?”表哥拿小爪子捶了他胸口一下,“红哥,别逗了,你干了这么件大事,以后还愁没好酒?” 唏咿蜥和哥威龟也向红耙耙表示慰问。红耙耙见他俩神态亲昵,不禁讶异,“你俩好上了?”唏咿蜥感慨地说:“我本以为她是个传统的姑娘,谁知道她她那么主动,还还侮辱了我。”话刚说完,哥威龟扬手打了他一耳光,“我给你机会再说一次。”唏咿晰急了,“媳妇儿,咱不是说好在外面要充分给我面子吗?你这耳光让我以后在哥几个面前怎么做蜥蜴?”哥威龟掏出一支录音笔一摁,“小龟龟,我就喜欢你这股泼辣劲儿。”唏咿蜥银宕的声音悠悠传来,“来!宝贝儿,蹂躏我”唏咿蜥夹手把录音笔抢了过来关掉,“行了,媳妇儿,我知错了。——耙耙,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剩下的话咱们以后再聊。”他还在红耙耙耳边低声道:“千万别步我的后尘。”红耙耙一脸冷汗,心想:谁要步你个抖的后尘。 等他俩走开,红耙耙远远看见一个异物。他眼戴墨镜,项挂金链,嘴叼雪茄(没点着),一步一摇地走了过来,赫然是啵嗷豹。他一上来就跟红耙耙来了个很花哨的握手,就是黑人嘻哈说唱歌手那种,红耙耙只知道自己的手被翻来拨去,吧啦吧啦不知道做了什么,仪式就走完了。“y一 an!”啵嗷豹摘下墨镜,用他独有的中年大叔嗓音说,“你这一ther fcker真fckg命大。”红耙耙愣了一下,低声问唏咿一n熊,“这家伙怎么了?”唏咿一n熊假装东张西望地轻声回应,“自从片场停工,酒馆被烧了之后,他不知道咋的就迷上了这一口。”啵嗷豹接着说:“真是fckg crazy,an!从来就没有人在那个贫民窟闹那么大的事还能活着出来的。n 一f bitch!你太fckg酷了,an。你个混球真让我fckg骄傲。”红耙耙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反应,只好默默尬笑。 啵嗷豹不害滔滔不绝的“ancfckcshit”,红耙耙目光越过他,看见蓝麻麻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人群中,还冲自己微微一笑。他一手拨开啵嗷豹朝蓝麻麻走去,但走近之后才发现蓝麻麻根本不在人群中。他在众主角的称赞声中环顾四周,根本没有蓝麻麻身影。这时,有人拽了拽他病服下摆,他低头一看,竟然是小树苗。“树苗,我正担心你们呢。”他蹲下来和她说话,但察觉到她神色有异,“怎么了?话说小蓝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人呢?”他没有发现,适才还人声鼎沸,现在已鸦雀无声。 “蓝麻麻她” “组长她辞职了。”唏咿蜥接过话。“辞职?”红耙耙满腹狐疑地问,“做得好好的,为啥辞职?” “女人心,海底针嘛。”唏咿蜥拿手肘顶了顶哥威龟,“媳妇,你说是不是?” “啊?是的是的。” 红耙耙回过头来看着小树苗,“你告诉我,小蓝到底在哪儿?” 小龙哥哥梦游般爬了起来,挥舞着他的白头巾,梦呓着说:“蓝组长一路走”还没说完,已被旁边的啵嗷豹一爪子撂倒,“shut the fck up,y一u n 一f bitch!” 红耙耙激动了,提起小树苗,“小蓝她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小树苗已泪如泉涌,“那个片场的夹层里,原来堆满了易燃易爆品,蓝麻麻拆交互站时不小心引燃了。现在现在大火还在烧着,把整个片场都烧塌了,她人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哇”说完,便已号啕大哭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为了每一个人心中的王者荣耀 红耙耙站在警界线外,远远望着被大火染红的夜空,一脸茫然。这里已是普通人能到达的距离火灾现场最近的位置,但片场的轮廓依然处于层层平房之后,除了那橘红色的夜空和漫天的浓烟,红耙耙再也看不见什么。 一个个伤员被担架抬出来,如果还活着就送上救护车运走,如果已经死了就先放在地上覆以白布,之后担架又会被抬回去继续担运下一个人。他仔细看了一下那些被白布覆盖的人,并没有一个身形是与蓝麻麻相似的,这让他稍稍宽心,但又想到蓝麻麻当时在片场夹层,若要被找到恐怕也会是最后一个。 惊慌失措的玉仔龙套围着几个重生之玉龙套吱吱喳喳地说过不停,但红耙耙一句也没有听懂,只知道他们有的在说闽南话,有的在说客家话。幸好有重生之玉帮他做翻译,他才能从玉仔那里打听蓝麻麻的消息,但玉仔们都说当时大家都顾着追他,并没有留意到有什么蓝buff。 这时,又有几个混混被救了出来,但耐人寻味的是,他们的手竟被人用掰弯的水管反缚在身后。消防员正试图用钳子钳断水管,红耙耙见状,上前三两下就把水管全部掰开,帮消防员省了不少工夫。其中一名混混对他连连道谢,还问他:“你是不是那个今天下午在片场闹事的红buff?” 红耙耙本想告诉他,他并不是来闹事的,但他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只凝望着不断有伤员运下来的小径点了点头。 “那你跟那个蓝buff应该是一伙的吧?”混混问。 红耙耙心中一凛,忙说:“是的。你有见过她吗?” “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找她,我劝你就不用找了。”混混说。 “为什么?”红耙耙凝视着他,连声音都颤抖了,“难道她真的没希望了吗?” 混混回忆着说:“她当时把我们几个绑了之后,就跑到片场的夹层里。没过多久,夹层就爆炸了,整个片场都塌了下去。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躲到片场旁边的公厕里,亲眼看见整个片场都被火海淹没。你如果看到那个画面,你就知道她不可能活得下来。” 红耙耙不禁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的目光涣散,毫无聚焦,世界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被泪水朦胧了的影像,他的头脑一片空白,茫茫然地撞开警界线,直奔火灾现场,谁也拉他不住。他一路朝被火光映红的夜空狂奔,直到眼前出现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片场像纸扎的一样,被烧成了灰烬,无数支水柱朝片场灌水,但烈火仍旧烧得旺盛。直升机几次在火场上空投放灭火粉末,却因为不敢离火场太久,粉末在半空已被风吹散。幸而火场与周围的建筑有着宽阔的距离,否则照此火势,这个贫民窟早就被烧成白地。消防官兵正在拟定新的灭火方案,不料身旁出现一个五百公斤的庞然大物,无不吓一大跳。他们警告红耙耙,让他马上离开火场,但他除了眼里除了雄雄烈火,耳边除了呼呼火声,就再无他物。 “又是火灾”他声泪俱下地喃喃自语,“怎么那么爱闹火灾。爱闹火灾也就算了,怎么总是有我的朋友在火灾里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啊?”他觉得自己对这场大火已无能为力,只好在消防官兵的劝导下转身离去,却在一瞥眼间发现了消防队运来的数十支灭火器。那本来是为了扑灭余烬而准备的,但红耙耙却冲了过去,拿起一支放嘴里一咬,只听见“嘣”的一声,爆裂的灭火器喷得他满嘴灭火干粉,然后他奋力一掷,灭火器带在干粉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入火场。 “小蓝!”红耙耙朝火场放声大叫,“你要坚持住啊!我这就来救你!”他的声音竟然传遍整个贫民窟,就连警界线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消防官兵上前阻止他,无不被他一手推开。他只管不停地咬破灭火器投进火场,谁也无法阻止这个五百公斤的家伙。他一边咬一边掷,干粉很快就覆盖了他全身,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喜玛拉雅山的雪人。随着一个接一个灭火器被投进火场,消防官兵发现火势竟有缓和的迹象,忙大叫:“把所有能用的灭火器都运来让他扔!快点!” 在消防官兵的协助下,红耙耙身边很快就放满了上百支灭火器。他拼命咬拼命扔,左牙咬累换右牙,右牙咬累了换门牙,甚至还把一只虎牙咬断了。整个片场如同下了一场大雪一样,铺满了雪白的灭火干粉。消防官兵见火势逐渐受控,便组建起抢险小队,十数人提着剩余的灭火器冲入片场救火。红耙耙垂着两条已毫无半点力气的胳膊跟了上去,但最终还是被劝了回来。他席地坐在某间平房的墙角,呆滞地看着消防官兵们在片场里来来回回,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千万不要找到她。 “快拿担架过来!这里有人!”片场中一名消防官兵大叫。 红耙耙如丢了魂魄一样站了起来,随着救援的消防官兵走进片场。那里有一具烧得焦黑的骸骨,红耙耙只看了一眼,顿时就崩溃了,扑过去抱起骸骨,“啊——!小蓝!”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我的天啊!你那么壮的个头,怎么就烧剩这么点东西啊!热胀冷缩都他妈是骗人的!”诶?不对!就算是烧剩一副骨架,也不可能只这么一点东西。他将骸骨交给其中一名消防官兵,然后发疯般在火场里四处翻找。消防官兵自然不允许他那样做,毕竟一个五百公斤的家伙在火场里胡乱搜救,很可能把还没死的人给弄死——尽管没有人会相信有人能在这样的大火中生存下来。 红耙耙接受了消防官兵的意见,离开了火场,重新坐在之前的那个墙角。每当消防官兵从火场里搬出些什么东西,他就会跑过去一看究竟,看看是否与蓝麻麻有关。不知不觉,天已放亮。持续了一整夜的搜救行动,并没有搜出与蓝麻麻相关的任何东西,这让红耙耙略为宽慰,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凭借强大的力量,他参与到搜救的工作中,负责将一些重物搬到片场对外的空地上,并分门别类摆放好。搜救行动越接近尾,他就越相信蓝麻麻一定会吉人天相。然而,当他从搬运出来的杂物中发现一样东西,他的心便如被缚石沉海一样,坠入冰冷的深渊。 那是蔚蓝雕像防护服的肩甲,依稀还能辨别出原来的颜色。他看着那肩甲整整出神了一分多钟,直到某个消防官兵叫唤他,才回过神来。他自我安慰,一件肩甲并不能说明些什么。不料几分钟后,消防官兵陆续找到蔚蓝雕像的胸甲和臂甲,红耙耙不禁满腹疑惑,蓝麻麻为什么要在那种时候脱掉身上的防护服。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这里有个下水道,”正在搜救的某位消防官兵高声通告,“说不好里面会有人!”红耙耙闻讯而至,一见那下水道,便觉天无绝人之路。那个原本只是个常规尺寸的下水道,是用来给片场及片场夹层泄涝用的,王者峡谷片场里也有很多个这样的下水道。但是眼前这个下水道如今却大得能塞下一头牛,是被某个庞然大物强行撑大的,它的铜铸窨井盖深深嵌入片场夹层的墙壁上,几名消防官兵奋起吃奶的劲儿也弄不出来。 红耙耙马上就能在脑海里复现当时的情景:蓝麻麻在强拆交互站过程中,无意引燃了夹层里的易燃易爆品,大火瞬间封堵了她所有退路,在千钧一发之间,她发现了这个下水道。没有退路的她只能放手一搏,她将窨井盖打开随便一掷,巨大的力量让窨井盖嵌进了墙壁中,随后他为了减少自己体积,将防护服统统脱掉,然后强行跳进下水道,并在这过程中硬生生将下水道撑大。如果这个推测没错,蓝麻麻一定是从这里逃出生天,所以只要沿着这下水道走,就能找到她! 正当红耙耙要跃进下水道的时候,片场外面忽然有人叫唤他,“红先生!红先生!”他往片场外一望,竟然是牛杂堂堂主。他从片场走了出来,牛杂堂堂主气喘吁吁地说:“红先生,你你怎么变成白先生了?”红耙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灭火干粉,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牛杂堂堂主咽了咽口沫,“我们话事人知道你在找那位蓝buff,就发散了兄弟帮你去找。现在找到了,她就在附近的一间视障幼儿园里。” “什!么!鬼!” 当红耙耙赶到那所视障幼儿园的时候,蓝麻麻正在一个课室里和那儿的孩子讲故事。 “孙悟空的筋斗云被李白用剑气打散,牛魔看见自己的好兄弟被李白缠住,义薄云天的他马上变成一头巨大的牛前去营救。没想到那李白功夫了得,一招神来之笔,竟然将牛魔和孙悟空一起困住” 孩子们听得聚精会神,满脸紧张,当中还有一个孩子举起胳膊大叫:“我知道神来之笔!我听我爸爸说,就是李白用剑在地上画个圈圈,然后圈里的人就会被困在里面,跑不掉。” “好利害!”孩子们纷纷应和着。 “那么牛魔和孙悟空会输给李白吗?”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蓝麻麻温柔地和孩子们说:“欲知后事如何,我们明天再继续讲。” 孩子们顿时牢骚爆发,“不要嘛!求求你,就说完这个嘛!”蓝麻麻莞尔一笑,“牛魔c孙悟空和李白都是讲信用的大英雄,他们可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小朋友。我们既然说好一天只讲一节课,就只讲一节课。”尽管孩子们十分喜欢蓝麻麻讲的故事,但既然偶像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小朋友,孩子们也就没有闹下去的勇气了。最后,蓝麻麻还说:“今天的故事虽然暂时讲完,但之前规定的事还是要做的。那么,有谁可以告诉我,牛魔c孙悟空和李白都是什么人?” 孩子们回答得虽然不整齐,但意思都是一致。“牛魔和孙悟空是《西游记》里面的人物,他们到王者荣耀里只是客窜一下;李白是我国唐代的大诗人,但他的剑术也很利害,他到王者荣耀里面也是客窜的。”蓝麻麻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么下课吧。” 孩子们相互手牵着手,由另一名老师带离课室。红耙耙看得出,这些孩子全部都有视力障碍,怪不得这是家视障幼儿园。蓝麻麻也离开了课室,当她在走廊上看见红耙耙的时候,不禁怔住。她一开始没认出那是红耙耙,只因他全身都被灭火干粉覆盖,直到他的眼泪滑下,在满脸的干粉上留下两条清晰的泪痕,露出了他脸庞原来的眼色,蓝麻麻才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是红君?” 红耙耙看见课室旁边有一个洗手池,他去洗了把脸,露出了红通通的脸。“我们找了你大半天,没想到你在这里给小孩子讲故事。” 原来,在五军片场火灾发生的时候,蓝麻麻确实如红耙耙所推测的那样,从那个下水道逃出了生天。但后面发生的事,却是红耙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蓝麻麻在下水道里迷了路,乱走乱窜竟然跑到一个老鼠窝。因为害怕老鼠,她像一只受惊的苍蝇一样在下水道里狂奔,为了逃离老鼠的“魔爪”——她认为老鼠在针对她——她看见一个有光的地方,就迫不及待爬上去,不管是拆墙还是拆房子,她都在所不惜,但她没想到,她拆的竟然是这家幼儿园的女更衣室。 女老师都被她吓坏了,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在更衣室的下水道里拆了地板跑出来。在女老师们娇羞和恐慌的围攻下,她只好想尽办法证明自己也是女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体重超过五百公斤,身高超过两米,还能徒手拆掉地板的人,你很难想象她是个女人。但不管怎样,她总算证明了自己的性别,只是拆掉地板这笔账还是得算。在得知她是王者荣耀的演员之后,校长决定让她代课一个月以抵拆地板的债,而她的代课内容就是每天给不同的班讲关于王者荣耀故事。 这家幼儿园的孩子个个都知道王者荣耀,而且对与王者荣耀相关的一切信息都特别馋,但由于视障问题,他们都没有玩过,平时只能靠听和脑补来构建对王者荣耀的认知,所以他们对王者荣耀的理解会和视力正常的人不同。视力正常的人会觉得这游戏很好玩,而他们就会脑补成超级好玩;视力正常的人受制于游戏框架,对游戏中的逻辑理解得非常准确,而他们则会脑补出很多在游戏中不存在的元素,例如:孙悟空可以驾筋斗云飞上天,牛魔可以变身成为一头巨牛等等。当蓝麻麻了解到这些孩子的情况后,她觉得维持他们对王者荣耀的这种认知很有意义,因为平时人们在手机里看到的王者荣耀,不是他们的王者荣耀,他们也不需要那种在手机里的王者荣耀,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王者荣耀,是每天能在想象中游历,能在梦里面见证的王者荣耀。 “一万个人的心中可能有一万个王者荣耀,但都大同小异。”蓝麻麻说,“常人眼中的王者荣耀,只是一个成王败寇的游戏。但这帮孩子不同,他们心中的王者荣耀不是那个三条路四个野区的狭窄片场,而是一片广袤无垠,充满故事的地方。他们不关心角色有什么打法,也不关心该穿什么装备,更不关心什么阶段排名。他们关心的是,牛魔如果被敌人围困,孙悟空会不会舍身成仁;他们关心的是,项羽在不开心的时候,虞姬会不会唱歌跳舞哄他开心;甚至是红buff吃饭时噎着,蓝buff会不会给他递上一杯水。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每个角色都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我甚至觉得,我们的角色真是辜负了他们的想象。” 红耙耙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在排队吃早餐的孩子们,然后跟蓝麻麻说:“是的。他们有他们的王者荣耀,但我们也有我们的王者荣耀。我先帮你赔了他们的地板钱,然后赶快回片场,同事们都以为你死了。另外就是,我们现在只是拆了‘拔舌狱’一个交互站,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我们要赶快联系上老板,商量下一步对策。”蓝麻麻犹豫地看了一眼孩子们,眼神满是不舍。“为了他们的故事能延续下去,我们就得彻底解决‘拔舌狱’的事情。”红耙耙提醒她说,“因为如果片场完蛋了,这世上再没有人玩王者荣耀了,他们的故事也就至此为止了。” 蓝麻麻凝思片刻,忽然坚定地看着他,“你说得没错。不管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王者荣耀的观众,我们都要彻底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漏网之鱼 令人意外的是,在部分片场复工之后的一个星期内,剧组官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王者片场病毒事件已得到全面的解决,涉事的人员亦都被警方拘捕,如今正乖乖地待在拘留所等待剧组的起诉。 片场恢复了以往忙碌的景象,一切终于告一段落。剧组鉴于红耙耙c蓝麻麻c元歌和小树苗等在此次事件中的贡献,特别颁发了“荣耀守卫奖”,除了丰厚的奖金以外,剧组还决定开发全新片场,包括新场景和新玩法,并让红耙耙等野怪龙套在此类片场中扮演主角,以纪念这次事件。 在颁奖大会上,红耙耙等人并排站在台上,接受了老板(马赛克)的感谢和嘉奖。红耙耙捧着奖牌,激动得热泪盈眶,在致辞时几度哽咽,更从头结巴到尾。 镜头聚焦着他们,舞台光束以他们为中心,镁光灯对着他们闪烁不停,会场外粉丝举着写有他们名字的灯牌在翘首以盼,在这一刻,不管是身为新入职的主角元歌,或是身为龙套的红耙耙和蓝麻麻,还是没有任何角色的小树苗,都是主角中的主角。尤其是红耙耙,他从一名没受到多少关注的猩红雕像龙套演员,到现在倍受瞩目的“荣耀守卫”,这不可不说是他演艺生涯最闪亮的转变。在会场中途休息上洗手间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刷刷微博,却吓得他差点把手机丢进了马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粉丝从原来的不到十人——而且全部是自己的野怪同事——一下子突破了七位数,他以往发的微博获得的点赞c转发和评论数,无一不在六位数以上。震撼之余他更感到受宠若惊,尝试发了一条感谢剧组和老板的微博,只一泡尿的时间,便收到数千的点赞c转发和评论。 他捧着手机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忽然感到有点迷失自我。他在想,以往去网吧包夜都是自己带水,现在应该可以喝得起冰红茶,心情好的时候甚至可以叫一碗红烧牛肉面加两条火腿不不不!他奋力地摇了摇头,把不知道飘哪儿去的思绪抽了回来。他想到了自己的人生以后会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情不自禁在马桶上窃笑,整个男厕都回荡着诡异的笑声。 颁奖大会结束后,剧组用专车将他们四人送到附近一家超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一名据称是剧组安排给他们的经纪人告诉他们明天的行程:早上六点要起床,前往片场接受大约二十家媒体的采访;九点至中午十二点,要到十家不同的企业洽谈品牌代言的事宜;下午两点至四点,参加一档名人对话的综艺节目的拍摄;下午五点到七点,要回片场参加粉丝见面会;晚上八点到十点,可以稍为休息一下;晚上十一点到子夜十二点,要到某电台与本地最大莆田医院的生殖科王教授共同解答听众的烦恼;凌晨一点再回到酒店休息听取下一日的日程安排。经纪人还叮嘱他们,要在各种活动的间隔时间里发下微博什么的,与线上粉丝交流。 红耙耙等人听得一头雾水。蓝麻麻问他:“那片场的工作怎么办?”经纪人回答:“剧组已安排了其他龙套接替你们原来的工作。现在你们已经不适合再回片场扮演野怪,毕竟你们未来会在全新的片场里出演主角。”元歌也问他:“那我呢?我本来是要去演其中一个主角的。”经纪人回答:“你的角色也已安排了其他人顶替。”红耙耙再也忍不住,“等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做这些?”经纪人说:“这只是暂时的,为了是帮你们在新片场的角色造势,就像每当片场有新主角登场,都会搞一波大规模宣传的道理一样。”红耙耙摆手打住了他,“这我能理解。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跟什么生殖科什么教授共同解答听众的烦恼?”经纪人托了托他的金丝眼镜,“这是剧组最近才决定的企划,说是尝试一下与之前不同的宣传策略,看对拓展新用户市场有没有帮助。”红耙耙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料经纪人却提醒他们说:“鉴于几位对剧组的杰出贡献,剧组才会倾尽目前所有的资源,想方设法在最短时间内捧红各位,请各位能体谅剧组一片良苦用心,务必配合这段时间的宣传工作。”说完,经纪人丢下一句“不妨碍各位休息”便走了。 红耙耙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当晚,他们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但是谁都没有睡着,只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出神。红耙耙更是心烦意乱,索性起床到套房大厅上坐一会儿,却没想到蓝麻麻c元歌和小树苗都在客厅里。 “你们都睡不着吗?”他问。 “睡不着。”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红耙耙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沉吟片刻,又说:“这好像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其实我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想争取一个戏份多一点的角色而已。”蓝麻麻说:“我连这个想法也没有,我只是想支持你想做的事。现在事情都结束了,我只想回那幼儿园给孩子们讲故事。”红耙耙忽感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转念又觉得不妥,“你不是自称奴家的吗?怎么突然说话那么现代?”蓝麻麻眼神不禁闪烁,忙别过脸去,“奴家奴家只是一时疲惫。” “今天确实也是够折腾的。”红耙耙一面说一面坐了下来,却发现小树苗一脸闷闷不乐,才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和她说过话。“小树苗,今天可把你累坏了是吧?”小树苗摇了摇头,却不说话。“咋了?你也不想参加明天的各种活动是吧?”小树苗还是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一脸不高兴的?”小树苗抬起眼皮看着他,“不用上学其实挺好的。我只是想我哥了。”红耙耙这才想起,他哥现在应该是跟马可·波罗他们一起被关在拘留所了。 小树苗看着手上的钥匙扣出神,那是一个山寨土作坊做的歪瓜裂枣小乔造型钥匙扣,是她哥送给她的,因为她很喜欢小乔这个英雄,同时也是她的本命。“我哥会被判刑吗?”她问。“我想会的,”红耙耙说,“而且还会是判得最重的那一个。”小树苗重重叹了口气,说了句“我去睡觉了”,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谁知没过多久,她又勿勿忙忙跑了回来,举起手机说:“我哥我哥发短信给我了。” 众人马上围过去看短信的内容—— 我亲爱的妹妹,感谢你做的一切,让我们的努力全部白费了。但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红耙耙纳了个闷,“怎么现在拘留所那么自由?还能让嫌疑人玩手机?”元歌神色凝重地说:“那会不会他没有被抓?”他指着短信的发送人,“你看,发送人这里显示着‘哥哥’,那就说明他用的是自己的手机。但据我所知,这公安局一旦把人拘留起来,就会没收手机的。”红耙耙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元歌摇了摇头,颇为感叹地说:“在做《夏季吧少年》主持之前,我也是个混社会的,人称社会木偶哥,人恨话贼多,当年凭着一手神乎奇技的木偶术,收起保护费可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组织每年的保护费财报我都是第一名。但是再怎么风光,毕竟还是混社会的,既然是混社会,就难免有进局子的时候。” 红耙耙脑补了一下他收保护费的情景—— “夿夿,喒扪這佽覀収ロ那鎵保鹱費?(爸爸,咱们这次要收哪家保护费)” “兒孠,箌那鎵ktv嗎?(儿子,看到那家ktv吗)” “箌孓。(看到了)” “那轲惿苯地最汼的ktv。(那可是本地最牛的ktv)” “媞锝。(是的)” “梛袮箌ktv椚前魁梧dê保銨嗎?(那你看到ktv门前魁梧的保安吗)” “箌孓。” “梛箌那嗰保銨鰟籩dê火因揂店嗎?(那看到那个保安旁边的烟酒店吗)” “箌孓。” “梛袮箌那嗰火因揂店椚口dê冰箱嗎?(那看到那个烟酒店门口的冰箱吗)” “箌孓。” “那箌侳恠冰箱鰟籩dê仦屁孩嗎?(那看到坐在冰箱旁边的小屁孩吗)” “箌孓。” “揚名立萬憱這1次ㄋ,佉弝彵菂懊特僈変裑噐収囬麳。(扬名立万就看这一次了,去把他的奥特曼变身器收回来)” 红耙耙愣了半晌,才问:“你们收保护费还有财报?”元歌一脸骄傲地说:“当然。我们要透过环比同比,看看我们的保护费增长率是否跟得上gdp,还要比较我们在当地收的保护费和支出的消费,看看是否存在保护费逆差,如果央行加息,人们手上的现金可能会回流,我们就要考虑是否收支票,万一降准了,我们也要考虑资金的流动性增加会否引起通涨等波动。欧洲著名经济学家翠钮·布惠斯说过,吧啦吧啦吧啦” 红耙耙c蓝麻麻和小树苗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在一片“泥”沼里,浑身“麻”“痹”。 “元歌君,”蓝麻麻打断了元歌的经济课,“过去之事且莫再提了。现在问题是,小树苗之兄,是否仍逍遥法外。”红耙耙马上接过话,“没错,小蓝言之有理。要不小树苗回复一下他短信,试探一下?”元歌说道:“她哥肯定不会落入这种低级圈套。依我看,只要你我马上到公安局一趟,她哥的情况自会真相大白。”红耙耙心想:你他妈终于说上一句有建设性的话了。当即决定动身,前往公安局。不料在离开套房时,发现小树苗踌躇不前。 “小树苗?” 小树苗垂下了头,“其实,我哥已经不能再对王者片场做什么了。”她带着些许哀求的语气说,“不如大家就放过他吧。”看着她的神情,红耙耙突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毕竟那可是她的亲哥,自己如此毫不保留地表现出对她哥的敌意,确实让她很是难堪。他蹲在小树苗的面前,轻轻摸着她的小脑袋,“小树苗,不是我们不肯放过你哥,而是你哥不肯放过王者片场。你看他的短信,他是铁了心要跟王者片场过不去。”小树苗忙辩解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他的为人,他就是放几句狠话,其实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红耙耙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是换了其他人,我兴许会相信他再也搞不出什么风浪。但那是你哥,一个曾经差点让王者片场从这世上消失的人,这让我们不得不警惕起来。要不这样吧,今后的事情你就保持中立,免得你为难。而我们也不是非要找你哥算账不可,只要他不再对王者片场下手就好了。” 小树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并恳求红耙耙说:“我求求你,除非万不得以”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红耙耙领会她的意思,“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你哥是要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的。但说真的,我挺佩服他能抱着坚定的信念把事情做到这份上,如果他能把这股信念用在好的地方,他绝对是个人才。所以如果我有机会碰上他,我会尽我所能去劝说他。但如果他还是冥顽不灵,我恐怕就只能”小树苗点了点,握着那个小乔钥匙扣,落寞地往她的房间走去。红耙耙与蓝麻麻c元歌相互对视一眼,便即动身往公安局出发。 到了酒店大堂,突然一人走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各位,明天日程很满,我看各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赫然是经纪人。红耙耙和他说了具体情况,却并没有得到他的认同。他说:“关于王者片场病毒事件,剧组和警方会密切跟进,各位不用再为此事费心了。”红耙耙表示:“我们了解完事情就会马上回来,不会影响明天的工作。”经纪人却不以为然,“作为经纪人,我的工作就是要确保明天的活动万无一失。如果各位一意孤行,我只能向剧组反映情况,终止明天的一切活动。只是这样一来,各位的事业机会恐怕就要白白浪费。” 正当红耙耙等人苦于无法说服经纪人的时候,酒店大堂突然传来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介果忍,狠e痛前打理喔。(这个人,很不通情达理哦)”随即bg响起,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香港电影《英雄本色》的配乐《ark's the》(注:各大音乐软件可搜到),然后不知哪里飞来满场白鸽,弄得满天羽毛,随即一人以慢镜头的姿态从酒店大门缓缓步来呃准确地说,是一个穿着皮衣,戴着墨镜的大约五岁的女孩,带着一帮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走进了酒店。 酒店大堂经理忙拿着“衣冠不整劝不接待”的牌子上前阻止他们,却被人倒着塞进了垃圾筒。 “蔡文姬”红耙耙等人整张脸都拉长了,“她来这里干嘛?” 蔡文姬来到经纪人面前,“介喂胸得,捞边饭啊?(这位兄弟,哪里混的?)”经纪人一脸蒙蔽,“你说啥?”蔡文姬将原本叼在嘴里的手指饼干扔在地上,一脚踩碎,“鹅扪哩捞边饭啊?(我问你在哪儿混啊)”经纪人微微把脑袋侧向红耙耙,轻声问道:“她在说啥?”红耙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经纪人又问:“那她是你朋友吗?”红耙耙再摇了摇头,“我想不是。” 蔡文姬叹了口气,召来一名手下,“哩同塔扪港吧。(你跟他们说吧)”正是牛杂堂堂主。他来到红耙耙面前,说:“我们话事人说,你们要是有事要去做,就尽管做,不用管这个经纪人。”红耙耙不太确定,“可是,他刚才说”牛杂堂堂主摆摆手说:“他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但你们放心好了,我们话事人说,你们为了片场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是我们整个五军门社团学习的榜样。如果谁敢阻拦你们,就是跟我们五军门作对。”说着摆了摆手,一伙光膀子混混马上将经纪人团团围住,“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保证他今晚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 红耙耙看了看蔡文姬,再看了看牛杂堂堂主,最后还看了看经纪人,确认过眼神没有问题,连忙与蓝麻麻和元歌向酒店大门走去,还一面走一面向经纪人保证,“我们很快就回来,保证明天的活动能正常进行,请通融一下。” 看着红耙耙等人离去的背影,经纪人托了托金丝眼镜,“就你们这点人吗?别浪费时间了,一起上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迷之第六人 红耙耙等人完全没有想过,晚上的公安局能这样热闹。 公安局大厅挤满了人,犯事者和犯事者的亲朋聚首一堂,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的,迫使民警多次高声警告他们要保持安静。红耙耙领了咨询号坐到一旁等待叫号,百无聊赖了便观察起这些人以打发时间。 坐在他们对面的那家伙据闻是个盗窃嫌疑人,已经是个惯犯了。这次被逮到听说是他自己争取的,偷了一辆电动车,直接骑到公安局自首自己偷车。警察问他为啥这样做,他说没钱了,饭都吃不饱,虽然是偷了辆电动车,但就算卖了也管不上几天,索性就来自首,好在拘留所里混吃混喝个十天八天。 坐在他们旁边的汉子听说是入室盗窃了一户人家之后经电梯离去时,电梯突然停了,然后维修整整持续了六个小时,他险些在里面缺氧挂了。在这六个小时里,被盗单位的业主早已察觉自己家被盗,并报了警。最后在帮消防员解救被困电梯者时,亲手逮到盗窃自己家的人。 最奇葩的得数坐在他们后面那个小伙子。据说他带着满身工具,在路上挨辆挨辆车戳油箱,再用引油管把汽油吸出来偷汽油。没成想他是个新手,在用嘴衔着引油管吸汽油的时候不小心美滋滋地喝了两口,吓得他忙去医院求医。医院给他洗了胃,一问事情的经过才知道是个偷油贼,然后直接让驻院民警把他送到公安局。 红耙耙c蓝麻麻和元歌无奈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觉得这帮犯事者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反面教材,低智商犯罪的典范。 等了好半天,终于轮到他们的咨询号。接待民警了解他们的问题后,直接把他们带到一个科室里。片刻之后,一名自称王者片场病毒专案组的警员赶来与他们碰头。“没想到你们会先过来找我们。”警员说,“本来明天我们就会去联系王者片场的当事演员,尤其是你红先生。” “我?”红耙耙困惑地问。 “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和你了解一下。”警员引他们坐下,“不过你们来了,想必也是有事想了解。那就先说说你们想了解的事吧。” “我们想知道,涉案的人员都抓齐了吗?我是指带头的那个,就是断了两条腿的那小伙子。”元歌抢在红耙耙前头发问。 警员沉吟片刻,说:“这正与我想找你们了解的事有关。我们逮捕的人里面,正正少了这个断了两条腿的小伙子。但依我们的推断,他一个残疾人应该逃不过我们的抓捕,所以我相信,一定还有人帮他逃走了。” “谁?”红耙耙问。 “这就是我想找你了解的事。”警员说,“红先生,在最早的笔录里,你说参与到破坏王者片场的这件事中的演员一共有五位,就是马可·波罗c扁鹊c老夫子c姜子牙和妲己,其中妲己是最后才加入的,是吗?” 红耙耙点了点头,“没错。” “但问题是,从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参与到这起案件的演员应该有六人。”警员说。 红耙耙困惑地看了蓝麻麻一眼,“那会是谁?” 警员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知道,但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第六个人是存在的。按你之前所做的笔录,你说马可·波罗在片场找你聊天的那天晚上,你拒绝了他邀请你喝酒的请求。我们调起了那天晚上片场的监控,发现在你离去之后,马可·波罗与另外四人在猩红雕像野区里密谈了好一会儿。但当时片场的灯光太昏暗,我们调用了不同角度的监控摄像头,也只能确定其中包括马可·波罗在内的四个人的身份,最后第五人因为一直藏身在某片围墙里而无法确定。但我们肯定那不是妲己,因为他曾露出过他的手,那是一只属于男性的手掌,很宽很大。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你对此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吗?” “手掌很宽很大”红耙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尽管只有四根指头,但却能拿两个篮球当保定铁球玩。警员哂然,“红先生,虽然你的手也很宽很大,但那个人的手没你大。” “警官君是怀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帮助那残疾少年逃离警方的抓捕?”蓝麻麻问。 “正是。” 元歌接口说:“马可·波罗他们一定知道这个人是谁,警官难道没从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吗?” 警员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很不合作,似乎在为逃掉的同伙争取时间,我担心他们正策划着另一轮攻击。不过,案情还是有一定进展,最起码那只手帮我们排除掉很多人。除此之外,我们还请了专家用最新的影像处理技术,尽量还原监控视频中那只手的像素,看能不能得到更多信息。”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红耙耙一直在思考这个手掌很宽很大的人到底是谁。在他的记忆中,片场里有不少主角的手掌都很宽很大,比如说程咬金c关羽c黄忠c廉颇c项羽等等,若要认真算下来,随随便便能找出十来个,光凭一只手掌,似乎不太可能抽出这个人。蓝麻麻见他一路没有说话,早已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红君,警官所说的那个手掌很宽很大之人,想必是个身材魁梧者。若按此逻辑排除下来,符合特征的只怕就是坦克组那几名主角。”红耙耙脑袋像突然亮起灯泡似的恍然大悟,当下加快脚步回酒店,“我们这就回去先做一轮排除,或许会弄出点头绪。” 众人兴高采烈地回到酒店,却在踏入大堂那一刻傻了眼。 蔡文姬带来的那帮混混,如今竟横七竖八地躺在大堂上,还满地不知为何物的白色液体。酒店大堂经理正哭丧着脸让保安将这帮混混挨个挨个搬出酒店,红耙耙上前一问究竟,他指了指大堂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你们的经纪人跟这帮混社会的闹起来了,正在那里与那个带头人对决呢。”红耙耙心下暗惊:那经纪人竟然这么能打?他拉着蓝麻麻和元歌往大堂角落走去,却越走越觉不妥。怎么地上那么多营养快线的瓶子?还没走到角落便已听见经纪人高声叫道:“四个六,斋!” 红耙耙循声望去,却见经纪人和蔡文姬正他妈在玩大话骰 “撇!哩油撕果碌斋,鹅几姐劈鸭樽鸭肾脏!鹅凯哩,凯濑贱鹅!(劈!你有四个六斋,我直接劈一樽一升装!我开你,开来见我!)”蔡文姬一面说一面打开自己的骰子盅,“鹅鸭果豆毛!哩记给渣撕果!(我一个都没有,你自己拿四个!)” 经纪人贼笑着打开骰子盅,果然有四个六。蔡文姬猛一拍桌,拿起身边一瓶一升装的营养快线,咕噜咕噜直接喝干净。经纪人竖起拇指赞扬,“好‘线’量!” 红耙耙等三人险些石化好“线”量是什么鬼? 蔡文姬擦了擦唇边的营养快线,“栽濑!(再来!)” 红耙耙看着满地混混,心想他们不会是喝营养快线喝醉了吧虽然这个想法很离谱,但更离谱的是,他们可能都是经纪人的手下败将。他不禁再次暗暗吃惊:这经纪人也太能喝营养快线了吧? 眼看蔡文姬再次摇起了骰子盅,忽然腮帮一鼓,“哇”地吐了一地营养快线,随即趴在桌子上再也起不来。经纪人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对已经不省人事的蔡文姬说:“在业余领域,你已经很厉害了。可我是省港澳中小学营养快线大话骰比赛的冠军,国家队的一号种子选手,输给我,你不丢人。”红耙耙一头黑线:竟然还他妈有这种比赛?竟然还他妈有这种项目的国家队? 经纪人来到红耙耙跟前,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明天的活动,全部取消。”红耙耙c蓝麻麻和元歌当场慌了。“经纪人,您听我解释。我们只是去了趟” “你们不用解释。”经纪人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这跟你们今晚没有服从经纪人安排没有关系,是剧组明天会举办一场特别赛事,在民间和集团选拔出若干支有代表性的战队比赛,以祝贺王者剧组复业。听说这样的比赛以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以纪念王者剧组的复业日,胜出队伍会获得‘最强龙套杯’,而且是由红耙耙你亲自颁奖。” 红耙耙彻底愣了,他完全无法想象这该是多大荣誉。 “另外就是,你所在的片场被指定为总决赛片场,所以在总决赛上,你要回到片场继续扮演你的猩红雕像。”经纪人继续说,“所以作为你们的经纪人,我只建议你们今晚早些休息,好为明天的演出做准备。” 红耙耙只觉得无比激动,在这样的活动中哪怕是演出一名龙套,也是莫大的荣誉,而且还会是颁奖嘉宾,着实让他受宠若惊。他想向经纪人了解更多细节,谁料经纪人竟然大喝一句:“大河之剑天上来!”他忽然从背后取出一根粉丝用的荧光棒,在酒店大堂舞了起来,红耙耙等人不禁面面相觑,原来这家伙早就喝醉。 经纪人将那荧光棒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像舞剑,只在转眼间,竟然在大堂一招将进酒冲出门口,再用一招神来之笔召来计程车,最后一招青莲剑歌上了车,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红耙耙三人看到眼睛发直,才突然察觉这经纪的样子有点眼熟,好像就是片场里的李白。正震惊间,忽闻背后一人醉语,“来来来我还能喝”回头一看,赫然是那经纪人。 敢情这家伙使出将进酒最后一式回来了 那计程车司机会不会以为自己见鬼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谁是第六人 翌日,剧组早早就派人来接红耙耙他们回片场。重建的龙套酒馆尚未竣工,数日来,龙套们都在主角酒馆里生活。红耙耙等人一迈进主角酒馆,当即迎来满场欢呼,不论是主角还是龙套,无不称他为“荣耀守卫”。但红耙耙的心思却全然不在此,他留意到,被捕的演员已由新的演员接替,据闻都是曾出演过大型比赛的演员,表演经验绝对丰富。 他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与蓝麻麻吃着主角酒馆的早餐,目光却不停地在一众主角脸上来回打量。他在找那个手掌很宽很大的人。 “沃!主角酒馆的早餐很丰富。”蓝麻麻说,“有新鲜的水果沙拉,健康的脱脂牛奶,主食既有面条,也有肉夹馍,比起我们平时吃的清水馒头不知道强多少倍。” 红耙耙的目光停留在苏烈的脸上,后者正在吃他第二十盘热干面。是他吗?那家伙手掌真是有够大的。虽然他一脸正气,但说不好又是那种因为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而要破坏王者片场的人。侦探剧里那些看似没有问题的人最终都是凶手,所以这家伙嫌疑很大。 “蓝组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咿嗷鸟和蓝麻麻说,“剧组说了,以后我们龙套的伙食会与主角相同。我熬了多少年了,终于不用再吃馒头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这时,吕布走到苏烈跟前,“老苏,昨晚和你掰手腕还没分出胜负,要不趁现在有时间,咱们再比划比划?”苏烈长长地打了个嗝,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我的肱二头肌还没完全苏醒,但对付你绰绰有余。来!”二人旋即在桌子上掰起了手腕。红耙耙心里琢磨着:对哦,吕布的手也很宽很大,而且长着一脸坏人样,尤其他束发冠上面两条雉鸡翎,像蟑螂触须那样晃来晃去,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馒头我倒无所谓。”唏咿一n熊捧着镜子一直在捋他的呆毛,“只要有蜜糖,我啥都能吃。”呢咿嗷鸟“嗤”了一声,“那你是吃蜜糖味的屎还是屎味的蜜糖?”唏咿一n熊放下镜子,仔细地思考起这个富含哲学的问题。 关羽站在一张靠墙的椅子上,正一脸不耐烦摆着历史上关羽的招牌动作——一手负背握着青龙偃月刀,一手胸前轻扶长冉——而程咬金却跪在他面前手执清香一拜再拜。“求关二哥保佑今天‘最强龙套杯’决赛观众一定要选我,我能不能光宗耀祖就看今天了。”关羽垂下眼珠子看着他嘴角微抽,问:“你到底行了没有?”程咬金扬了扬手,“快了快了,再等一下。——求关二哥显灵关照一下,平时有什么重要比赛从来轮不到我们片场,今天这一波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给您叩头了。”关羽以为他拜完了,连忙从椅子上下来,不料他又说:“要不你骑上马再让我拜一下?”关羽不干了,“你天天拜,天天拜,也不见你的出场率有什么提升。我看你都他妈快拜出魔怔了,搞不好哪天还给我烧纸呢。”程咬金说:“可是,你毕竟是曾经拿过最佳形象奖的关羽耶,纵观所有片场,就你演关羽演得最像了啦,简直音容宛在。” “我音你老母啊!重阳快到了,你他妈才音容宛在啊!” “拜托了,就骑上马让我再拜一次吧。求你了,好不好?。” “骑你老母。” “只要你让我再拜一次,骑我老母这事并不是没得商量的。” “你他妈节操呢!” 红耙耙想:这两个家伙手掌都很宽很大,搞不好那个人就是他俩之一。看看那关羽,虽然长得跟真的一样,但说话却像个地痞流氓,再看看那程咬金,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却像个迷信的娘们,两人站一块,一副男盗女娼,奸夫的模样,真是嫌天下之大疑。 唏咿蜥和哥威龟正在旁边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吃着早餐,一时间仿佛漫天下起了狗粮。哥威龟说:“噢!我的小猪猪,这颗生菜因为成为了你的早餐而显得如此出凡入圣。来,吃一口。”唏咿蜥说:“噢!我的小傻瓜,这根油条又何尝不是因为成为你的早餐而显得如此金碧辉煌。来,你也吃一口。” 哥威龟拿起一杯豆浆,“噢!任那豆浆再甜,也甜不过我们的浓情蜜意。” 唏咿蜥提起一个鲁班,“噢!任那鲁班再萌,也萌不过我们的海誓山盟我操,怎么会是鲁班?” 鲁班把嘴塞得满满的,“我见你们没空吃早餐,就帮你们吃了,浪费怪可惜的。” 唏咿蜥把鲁班往旁边一扔,牵过哥威龟的爪,继续跟她你侬我侬,“亲爱的,虽然你是龟我是蜥,但我愿意和你爱到一同归西。只要跟你有关的,我都爱。我爱你的龟壳,也爱你的龟爪,更爱你的龟”最后一个字他只说了个声母,便被红耙耙一手提起来扔了出酒馆,半空中飘扬着他要说的最后一个字的韵母在,“一u”哥威龟错愕地看着红耙耙,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又被他扔出了酒馆。 太让人心烦了,有这两个家伙在,红耙耙根本不能静下心来观察他要观察的人。刚才看到哪儿了?没错!就是他,连戏服都没换就捧着手机看动漫的廉颇。 他上身穿着一件印有雅儿贝德形象的宽松背心,下身穿一条靛蓝格子短裤,脚穿一对天蓝人字拖,额头上还缠着一条头巾,上面写着“雅儿贝德大人加油”几个字,俨然一副中二死肥宅的模样。 项羽在他身旁走过,瞄了一下他正在看的动漫,叹了口气说:“最近的人外娘真的不错呢,怎么突然就挂起这么一阵风呢?今天的风潮真是喧嚣呢。” “混账!”廉颇破口大骂,“区区人类在此得意什么?怎么能用‘风潮’二字侮辱我们魔族!你知道雅儿贝德大人为了安兹·乌尔·恭的建国事业有多么的努力么?那可是我们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最神圣的侍奉者!”红耙耙甚至看见他的眼眶里仿佛有泪。 项羽尴尬地笑了笑,“用得着这么着急么?魔族不是也有很多只会卖肉品行低下的人?比如邪神酱。” “我们魔族没有这种人!”这次红耙耙千真万确地看见,廉颇流下了眼泪,“那种口口声声自称高等恶魔但是却被人类压制的低等蛇女不配称作魔族!”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红耙耙除了确定他们是在说中文以外,就一句也听不明白。他决定收回了刚才看见廉颇时的印象评价,他不是俨然一副中二死肥宅的模样,是简直一副中二死肥宅的模样。但红耙耙发现项羽也不遑多让,竟然就坐了下来一脸认真地讨论起来。红耙耙想:虽然这两个家伙手掌都很大,但看这秉性,应该不像是那种想毁掉片场的人。 那到底还有谁呢?亚瑟?牛魔?张飞?典韦?曹操?钟馗?黄忠? 这时候,酒馆广播早上九点的报时信号响起,宣布“最强龙套杯”淘汰赛正式开始。参赛战队共三十二支,并分为acb两组各十六支,其中a组是由剧组成员组成,而b组则由民间高玩,比赛胜负规则实行三场二胜出线制,在十六个片场同时进行,每场比赛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预计将会在今天傍晚六点前,产生两支决赛战队,并在晚上八点进行总决赛。对于参赛观众来说,这是一场智力c体力c耐力的综合比试,因为如果一支战队要从三十二支队伍中脱颖而出,须连续作战十二个小时以上,所以别说是参赛观众,就连是观战者也德智体美劳的全面考验,连尿尿的时间都没有。 对于红耙耙所在片场的演员来说,他们得等到晚上八点总决赛的时候才能上场,在此之前都只能充当一名吃瓜群众——主角酒馆还真的为他们准备了不少西瓜。呢咿嗷鸟和他的表哥——后羿大招的鸟——早在开赛前就已经公布了当前比赛的盘口和赔率,你既可以买谁胜谁负,也可以买哪组击杀人头多,甚至是哪组经济高,哪组大龙击杀数高,各种各样的投注方式应有尽有,不愧为片场双赌鬼。 由于三十二支战队同时比赛,所以主角酒馆几乎把所有能用的电视都搬了出来,务求能同时直播所有比赛。红耙耙环顾了一下十六部电视,忽然极不真实的虚幻感。这场盛况空前的比赛,是为了纪念他挽救了片场的事迹而举办的,未来的每年今日,都会举办一次这样的比赛,据闻今天还被官方命名为“荣耀守护日”。但即便如此,红耙耙却没有感到当下这场盛典与自己有多少关系,而只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很普通的比赛。 他没有再看电视,改而继续观察他要观察的人。那个手很宽很大的家伙,参与破坏王者片场的第六人,如今仍混迹在现场八十余名主角当中。在把他抽出来之前,所谓的荣耀仍不过是镜花水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最强龙套杯 “最强龙套杯”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十六支剧组战队与十六支民间高玩战队正在十六个片场里撕杀正酣。这场大型比赛与以往有所不同,就是在比赛用片场周围增设了看台,供观众来看现场比赛,藉此更直观地看到参赛者的表现和一众演员的表演。这是史无前例的安排,据说门票在发售开始的一个小时后即告售罄,黄牛炒票炒出天价,可谓一票难求。可能观众们平时都是隔着屏幕看片场,少了些临场感,如今能一睹片场真容,直面感受演员们卖力的表演,很多玩家自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这个世上有三大不可思议事件是永远无法解答的,其能量深不可测,无任何量化指标可以衡量。一是别人家孩子的天神般的实力,不论你在任何领域,你总会遇到一个比你要牛得多的别人家的孩子;二是你体重的上限,你会发现强大如一个国家的gdp也有其难以突破的天花板,而你的体重却可以一路高歌猛进,一不小心就会胖出大气层;三是粉丝的热情,你永远无法估计当一个人死心塌地地粉上某样事物时,他会为之付出什么。 红耙耙所在的片场,就是第三大不可思议事件最典型的体现。尽管这个片场地处城郊偏远地区,但由于是决赛用片场,也因为是红耙耙任职的片场,故门外一早就已人山人海。大量粉丝涌到这个平时鸟不拉屎的地方顶着烈日当头和三十五摄氏度的高温,在门外翘首以盼。“王者粉丝现象监测站”录得了该片场的粉丝排汗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01毫米,粉丝组成人群具有多民族性c多语言性及多宗教性等特性,人均gfa(粉丝资产总值:gr一ss fans assets)估值位居全球之冠,人均学历专科以上,是一群高学历高收入的人群。 他们或站或坐或躺,将片场门外一大片草屏占满,他们热得满头大汗,在烈日下或高谈阔论,或开黑,只要往人群里一挤,就随时会踩到不知是谁的充电鸨。附近的居民嗅到了商机,在片场周围摆下大小摊位,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东头有人占卜看相,西头有人卖杂碎面,南头有人打扮成各种主角龙套供人拍照,北头更有相亲墙,上面贴满了相亲者的资料。这里已经匪夷所思到你以为自己是来看现场比赛,却一不小心相了回亲,或者你以为自己是来相亲,却一不小心办了张信用卡。 片场完全没有料到人流会如此庞大,更没有想到片场门口会变成一个集市,因为片场座位只有千余张,但眼下这里不下两千多人,为了维持秩序,片场不得不动用在当地政府的势力,要来不少公安及医疗资源,以确保这两千多人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时近下午三点,“最强龙套杯”进入了八强淘汰赛。主角酒馆内,各主角和龙套因为长时间等待而昏昏欲睡,但门外的粉丝们却兴奋得打了鸡血似的,传到酒馆的声浪竟有增无减。红耙耙十分好奇,便走到门口一看究竟,却发现粉丝们高举着某种黄色纸盒包装的饮料,大叫着什么“xx柠檬茶!爽过吸大麻!”看样子是喝嗨了。他们一见红耙耙,便疯了般扑向片场大门,举起红耙耙的名牌,头戴一坨红色的粑粑帽,高呼着他们预先安排好的口号:“平生不识红耙耙,纵称王者也是渣。”幸好大门目前仍然锁着,否则红耙耙会被瞬间围个水泄不通。 粉丝们的热情让红耙耙有点始料不及,他只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向粉丝们招手示意,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主角酒馆。一看微博,粉丝数已逼近八位数,而自己刚刚跑到门口的事情已被拍照上传,还获得大量点赞c转发和评论。他忽然有种自己的人设配不上这种程度的关注的感觉,心里慌得一皮,总觉得自己目前的人气只是虚火一场。 “演员一旦走进了公众的视野,受到公众的关注,就只能像机器般不停地跑。”他想起在某次演员大会里,导演对主角们这样说过,“倘若有一刻喘息,就要有自己的领土被其他同行侵占的觉悟。” 尽管这番话他当时只是旁听所闻,但如今却只有他切身体会到其中的意义。他心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傍晚六时许,“最强龙套杯”进入了半决赛。红耙耙丝毫不关注比赛的胜负,他只知道就快轮到自己上场,所以他提前洗了个澡,让自己精神焕发一些。洗完澡,他还组织了一次龙套会议,建议一众龙套不用紧张,就当平时表演即可。但其实他自己也心里没底,毕竟这一次是有现场观众观战的,如果在对局过程中出了什么乱子,就不能像以往那样暂停拍摄,给玩家丢460信号来处理了。 晚上七时,片场正式向观众们开放。千余名观众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王者峡谷片场四周新设的看台上坐下。其时片场照明尚未开启,观众只觉得眼前除了一片深邃的黑就别无他物,但随着照明逐一启动,整个片场便回荡起声浪滔天的赞叹声。他们第一次直面这个几乎四个足球场大的片场,无不被震撼得目瞪口呆。他们看着片场穹顶上数之不尽的拍摄设备,片场里的花草山石c河流植被,两个结构迥异的水晶,双方泉水区边缘的宏伟雕像,才知道原来平时所看到的王者峡谷竟是如此壮观,才切身体会到在这个峡谷面前自己是多么渺小。 各路媒体记者纷纷进场,摄影师架着拍摄设备,随着记者走访现场观众。 记者:“大妈您好。我们是丁丁微勃的特派记者,请问您从哪儿来的?” 大妈:“哎呀!是记者!来来来,摄影师您站高一点,从四十五度角往下拍,显脸瘦。” 记者:“” 大妈:“摄影师,您这儿摄像机有美颜功能么?给俺来个十级美颜。” 摄影师:“” 记者:“大妈,我们想了解一下您是从哪儿来的?” 大妈:“俺是从市中心过来的,要给俺的偶像捧场。” 记者:“不知道您的偶像是哪位呢?” 大妈:“嘿嘿,怪不好意思的。俺的偶像就是黄忠,他是峡谷里最帅的男人。——忠哥!”大妈朝摄像机大喊,“你看见我吗?大表妹,二表妹,三表妹,你们能看见我吗?忠哥,你今天一定要上场哦!比心!” 周围的观众:“” 记者朝摄像机露出一个蜜汁微笑:“丁丁微勃特派记者为您现场播报。” 晚上八时,二强队伍顺利诞生,分别是由剧组成员组成的“敢赢我们就削宫本队”和由民间高玩组成的“我们输了就削宫本队”,总决赛将会在一个小时后正式举行。当宫本武藏得知总决赛两支对战队伍的战队名后,气得他一连说了八十八个“八嘎”,呢咿嗷鸟还因为他说的“八嗄”是双数而输了给他表哥五块钱。导演来到主角酒馆,让所有演员化好妆穿好戏服,然后到广场集合。演员们可能因为好几天没有参加演出而显得有点生疏,准备起来有点手忙脚乱。 晚上八时三十分,所有演员都在广场集合完毕。导演如往常一样,站在广场的高台上,拿着大喇叭朝人群呐喊,让各组组长清点演员是不就位。导演看着十分亢奋,嗓门也比平时大,尤其是让野怪龙套组组长红耙耙清点演员人数的时候,还用上了人家美国摔交赛事主持介绍参赛选手时的语气。 “有请我们身高两百五十公分,净重五百公斤,全峡谷最帅,绰号‘荣耀守护’的野怪龙套组组长——红一ng一ng一ng一ng耙耙清点龙套演员人数!” 听着他把“红”字的尾音拉得老长,红耙耙差点以为自己耳朵有什么毛病。他愣了好一阵子才明白,原来导演这样做是为了营造点气氛,因为广场已经围满了来看现场比赛的观众。他觉得既然导演给了他那么多戏,他要是只像平时那样草草回答,恐怕会让观众们失望。随即从龙套演员队伍中行前两步,像士兵看见长官一样,朝导演敬了一个十分正式的礼,“报告导演,野怪龙套组经已集合完毕!” 导演点了点头,然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大喇叭,边在高台上来回踱叔,边对这次演出作简报。“各位亲爱的朋友c各位专业的演员c各位共同进退的袍泽,大家好!今晚,我们片场将要举行一场特别的赛事,此时此刻,全世界喜欢《王者荣耀》的观众的目光都聚焦到我们身上,这是我们片场开业快三周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盛况。我相信各位也很期待这一次的演出,所以我希望各位能拿出你们最好的一面,回馈热爱我们的观众!” 镁光灯乍闪乍现,无数应援棒在夜色中挥舞,数十上百块写着各种主角名字的led灯牌配合着《王者荣耀》大厅的主题曲左右摇摆着,片场上空烟花璀璨,把黑夜映照得光亮如白昼。 就像往常一样,当对战工单派发到片场的时候,广场大屏会赫然亮起王者荣耀的l一g一。导演用慷慨激昂的声调宣布“最强龙套杯”总决赛正式开始,演员们纷纷前往指定的更衣室。在红耙耙率领一众龙套往片场夹层入口方向跑去的时候,导演忽然将他们叫住。“今天,作为现场特别表演的一部分,我允许你们适当地给自己加戏。”他说,“龙套五大法则中的‘龙套要专心,切勿当戏精’暂时失效,如果表演效果好,这条规定将会永远失效。但有一点原则是必须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影响游戏的正常节奏,知道吗?g一!g一!g一!一ve!一ve!一ve!我要你们在这十个跟宫本有仇的家伙选好主角前,就全部准备妥当!”红耙耙等龙套无不眼睛发亮,兴奋得振臂高呼。 到了夹层入口时,演出策划莫名地将一众龙套拦住。他说:“作为特别演出的一部分,龙套演员今天不用经夹层到达片场,而是经片场到野怪刷新点,再经刷新点的暗门到夹层准备。”演出策划还给了他们每人发了一个装满了胸章的盒子,“这是这次现场演出的纪念品,一会在你们经片场到夹层的过程中,就把这些胸章扔向观众席,好好跟观众们互动。” 他们经特殊员工通道,来到了蓝方泉水区,甫一登场,现场观众即高声欢呼,反复叫唤着“最强龙套!最强龙套!”龙套们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难免有点怯场。红耙耙作为组长,只好先带头走出泉水。“你们赶快跟观众打招呼啊!”他提醒着组员们,“阿熊,现在不是怂的时候,赶紧打招呼!想扣kpi吗?”唏咿一n熊说:“可是组长,咱们没干过这种事,不专业啊。” “别找借口!”红耙耙呵斥道,“也没人教过你吃喝拉撒,但你每样都干得很出色。来!给观众打招呼!”他一面说一面取出胸章抛往观众席,“各位观众晚上好!我是蓝方猩红雕像野区组长,兼猩红雕像扮演者,红耙耙!”说着,还摆了几个咆哮的p一se,高声说着剧本里没有的台词,“卑鄙的人类!胜利最终是属于魔种的!” 观众们:“红耙耙好帅!我爱你!” 蓝麻麻也有样学样,“各位观众晚上好!我是蓝方蔚蓝雕像野区组长,兼蔚蓝雕像扮演者,蓝麻麻。祝大家今晚观赛愉快!” 观众们:“蓝麻麻好美!我爱你!” “人家人家人家是主宰扮演者,大龙妹妹。我的爱好是烹饪,这几个是我家小福小禄小寿小喜小庆小如小意小吉小祥,请大家多多指教。” 观众们:“大龙妹妹好萌!我爱你!” “我就是人称峡谷高富帅的小龙哥哥,看我样子也不用介绍我是演谁了。今晚我们有缘共聚一堂,我一定会用最精彩的表演来回报各位的厚爱。爱你们,么么哒。” 观众们:“小龙哥哥好酷!我爱你!” 龙套们使进浑身解数来介绍自己:唏咿一n熊摆着各种兄贵p一se,呢咿嗷鸟现场跳起了网红舞蹈cilicili,啵嗷豹大唱“我们一起学猫叫”,唏咿蜥抱着哥威龟在秀恩爱。秀完一波低智商打招呼之后,一众野怪龙套经刷新点的暗门回到夹层,无不喘起了尴尬的粗气。 “各位表现得不错。”红耙耙对着耳麦说,“今晚我们要给观众们一个耳目一新的表演。” 随着导演一声“acti一n”,“最强龙套杯”总决赛第一轮正式开始。开场三十秒,除主宰和暴君外,所有龙套悉数登场。红耙耙从暗门跃出,现场旋即响起了震天咆哮,“创造我们,人类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与红耙耙的粗犷相比,蓝麻麻则演出了神秘。她跃出片场后,用变声器将自己女性的嗓音变成如魔如魅的声音,“人类喜欢亵玩魔能,但他们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开场两分钟,暴君登场。小龙哥哥以他从不曾有过的精神面貌和酷炫的姿态跃上暴君巢穴,“天下魔种,向我俯首称臣!” 开场八分钟,大龙妹子在绚丽现场灯光效果下登场。她展开两臂,以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俯瞰峡谷芸芸众生,“在我眼里,尔等尽是不堪一捏的蝼蚁!” 随着野怪龙套的卖力表演,现场气氛被推到高潮。导演在一旁暗中观察,也不由得暗自点头,表示赞许。 眼看戏份被野怪龙套们抢光,主角们当然也不甘示弱,他们要向所有观众证明,谁才是这个片场的真正主角。随着对战双方团战爆发,蓝方战士花木兰(水晶猎龙者)强闯敌阵,双剑灵活,巨剑锋芒,高呼原本没有的台词,“姐来送你们上猫车!” 红方坦克张飞(乱世虎臣)一声咆哮力压众敌,“你那小猫车载不下我燕人张翼德!” 蓝方法师干将莫邪(第七人偶)朝张飞先后掷出十剑,干将:“大言不惭的坦克!”莫邪:“有勇无谋的匹夫!” 红方射手兼打野公孙离(蜜橘之夏)侧翼抢出,直取干将莫邪,“虽然海滩与冰淇淋很配,但听说开团时,你们和泉水更配。” 蓝方辅助鬼谷子(阿摩司公爵)从后吸住公孙离,“小女孩别吃那么多冰淇淋,还是回家吃饭吧!” 红方法师杨玉环(霓裳曲)开大入团救张飞,“你们杀不了他,要恨就恨我吧,反正此恨绵绵无绝期。”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侃着对方,使得整个团战的气氛空前高涨。导演热泪凝眶地看着观众们的反应,只觉得这是有生以来自己导演得最好的一场演出。 第一局比赛以蓝方“敢赢我们就削宫本队”险胜结束。在中场休息阶段,主角们会回到更衣室休息,龙套们则回到夹层歇一口气。片场保安给红耙耙送来了一扎花,说是粉丝送给他的。红耙耙在一众龙套羡慕的目光下拆开了留言卡,目光顿时凝固。 卡片上只写了短短两行字:预祝红耙耙今晚演出成功,请好好享受这最后一场演出。虽然留言卡上没有任何署名,但红耙耙就算用膝盖去想,也知道这是花是谁送来的。 他一手将留言卡捏成纸团,掏出手机给负责王者片场病毒案的警官拨了通电话。他隐约感觉到,王者荣耀剧组能否经营下去,就看今晚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原来第六人是你 “最强龙套杯”总决赛第二轮比赛如期进行。这一场比赛由红方“我们输了就削宫本队”表演了一场精彩的绝地反攻,整个过程“我们输了就削宫本队”都掌握了绝对主动,从头到尾都压着蓝方“敢赢我们就削宫本队”的野区,只要蓝方有谁一不留神,就被红方集体摁在地上摩擦。 对于红耙耙等蓝方野区野怪来说,这一局的kpi可谓大丰收,几乎刚跳上片场不到十秒,就要爬回夹层。唏咿一n熊兴奋得拿着纸笔去算他的kpi,好推算他的季度奖金够不够支付新手机的首期。可是他脑袋不太灵光,呢咿嗷鸟看着他一直在算,到了刷新的时间就跳上片场,不过几秒又跳了回来,抹着鼻血接着算。他实在看不下去,索性跑到唏咿一n熊的工位,把答案写着纸上。 红耙耙看着唏咿一n熊一会儿流鼻血,一会儿脑袋被砸起了个包,不由得一声长叹。其实他已经说过这头熊好多次,“你表演一定要学会借镜,只需要把被击中的反应演出来就好了。否则长此下去,工伤医疗保险都不够你折腾。”但唏咿一n熊总觉得自己演得不错,“最起码,我把那种痛楚演绎得无比逼真。”红耙耙实不忍拆穿他那跟演技无关,但呢咿嗷鸟却毫不留情面地批评他,“你那不叫演得逼真,而是你真他妈被揍疼了。” 红耙耙指着远处正在吹空调喝果汁的啵嗷豹,“你看那家伙,自从上次被娜可露露打断腿之后就学聪明了。你有时间就跟他多学习一下怎么表演。”唏咿一n熊委屈巴巴,“他是猫科动物,反应比我快。”他一面说一面拿出手机继续看当前比赛直播,这是他的爱好,不料却看见弹幕在刷“蓝方野区那头熊演技好好哦”,“我在看现场,我看得出他演得好逼真,挨揍的痛苦与身为低等魔种的那种不甘的表情十分到位,可谓内心戏十足”,“没想到王者剧组连一个龙套都这么好演技”,“我看见他好像受伤了,好敬业”,“666”等,高兴得他把手机送到红耙耙面前,“组长你看,我的演技还是能得到观众的认可的。” 红耙耙没再理他,只掏出手机继续给负责王者片场病毒案的警官打电话,可结果还是像刚才一样,没人接听。眼瞅着刷新时间又到了,他只好先上场表演,等回来的时候再打。他掀开暗门,在如漩涡般的赤红灯光特效的映衬下跃上场片,高呼着自己编的台词:“猩红雕像世代生活在王者峡谷,却被人类战火殃及,惨遭屠杀!唯有复仇,方可告慰我族人在天之灵!”直播弹幕随即满屏刷起,“我靠我入戏了”,“红耙耙演技好牛逼”,“打了那么多年红buff,突然觉得红buff好可怜”,“对于王者峡谷的野怪来说,玩家就像鬼子进村”,“帅不过三秒,一会又被干趴”。 蓝方中路元歌(午夜歌剧院)冒死前来收野。红耙耙一见他,亲切感油然而生。“你的人偶呢?”红耙耙一面和他演戏一面低声地问,“好几天没见,怪想你们的。” “在上面吊着,只要玩家放技能,就会垂下来。”元歌说着,红耙耙突然听见头顶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葒耙耙,女尔想峩孓嗎?(红耙耙,你想我了吗?)”正是元歌的葬爱家族大公爵。“你再看看那边观众席,”元歌说,“话事人带着她的弟兄来捧你场了。”红耙耙朝他说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蔡文姬跟一帮光膀子混混正在举着偌大的写着“红耙耙”三字的灯牌,在观众席给他呐喊助威。红耙耙想起这些天的经历,眼眶不禁泛起热泪。 生命条肩架空了,红耙耙高高撒起一把道具金币,高呼着“魔种与人类势不两立”,随即倒在地上。当他再回到夹层的时候,第二轮比赛也结束了,“我们输了就削宫本队”追回一局,目前比分一比一平手。休息十五分钟后,第三轮决战赛正式开始。一众野怪龙套在夹层津津有味地看着对战双方选取英雄,唯独红耙耙仍不停地给警官打电话,只是对方仍旧没有接听。 由于第三轮是生死战,两支战队均采取了比较稳妥的双战士边路阵容。蓝方“敢赢我就削宫本队”的阵容为上路孙策,中路杨玉环,下路达摩,打野裴擒虎和辅助鬼谷子,而红方“我们输了就削宫本队”则是上路杨戬,中路大乔,下路程咬金,打野公孙离及游走夏侯惇。 主持们在仔细分析双方阵容的优劣,现场观众在议论纷纷,弹幕基本分成三派,一派认为蓝方会赢,一派认为红方会赢,还有一派是那些怀才不遇的世外高人在喷,他们喷教练,喷队员,喷制度,仿佛只要让他们上,轻则能用舌头操作战胜对手,重则能带领整个电竞产业迈向辉煌,然而际遇没能匹配上他们的真知灼见,所以他们只能屈居在屏幕前刷弹幕,并藉此将整个弹幕变成餐厅菜单,而这份菜单只有一道菜,那就是“鸡”,也只有一种口味,就是“辣”。 经过了十五分钟的中场休息,“最强龙套杯”决胜局正式开打。蓝红双方由于有过两次交手,均对彼此的套路有所熟悉,打法亦趋向保守,开局两分钟竟无一次交手。野怪龙套们在片场与夹层之间来回穿梭,主角们施展着浑身解数在消耗对方,观众们在一旁摇旗呐喊助威,直到大龙妹子登场,双方才有了第一次意义上的团战。 双方团战之时红耙耙刚回到夹层,不料手机响起。他接过一听,原来是负责王者片场病毒案的警官。他迫不及待要将那迷之粉丝送花和附带的留言卡的事情告诉警官,警官却打断了他的话,并让他想办法控制一名主角。 “我们已经透过最新的影像处理技术还原了监控录像的像素,也清楚看见了那只很大的手掌,”警官说,“但那不是什么普通手掌,而是一只金属机械手臂。我一直在看直播,那手臂的主人目前正在场上表演。你猜是谁?” 红耙耙看了一下工位上的显示器,不禁微微一愣,“你是说,那第六个人是达摩?” “正是。”警官话音刚落,观众席突然一片哗然。原来蓝红双方在主宰巢穴前的团战被蓝方达摩入场以非常漂亮的操作终止了。他从下路赶来支援,经中路进入河道参团,刚好碰上在团战圈边缘输出的公孙离,其时公孙离还是满血,但不知咋的,他上前一技能切入,挥拳便将公孙离打趴,然后闪现入团,一记大招将杨戬c程咬金和夏侯惇等跑到一堆的近战英雄送砸向墙壁,那三名英雄血量还有不少,却也不知咋的,被达摩大招击中后竟就此倒下,再也爬不起来。红方大乔见状,忙开二技能想将所有人传回泉水,却被达摩大招二段一脚踢倒。 蓝方裴擒虎以为己方团战赢了,高兴得不得了,但片刻之后脑袋忽然像被什么卡住一样。他看见红方主角的血条肩架明明显示角色还有生命值,怎么就倒下了呢?而且系统也没有报讯敌方英雄被击败的信息。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达摩,却见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还没反应过来,面门已被达摩一拳打中,门牙飞往半空,就此晕倒在地上。 这一变化来得太突然,所有人——包括现场观众c参赛选手c主持解说c在场主角——都愣在那里,整个片场除了背景bg之外,就再无其他声音。孙策上前质问达摩:“你在干什么?”不料达摩跺地娇嗔,“哼!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随即一记猛拳,正中孙策小腹。孙策“哇”的叫了一声,痛得他跪了下来。“大坏蛋,打啊死你”达摩朝他太阳穴又是一拳,“打啊死你”,孙策在动听的歌声中晕了过去。杨玉环看见达摩竟然动手打自己人,抬头朝导演所在的方向高场说道:“导演,这家伙有病啊!”话刚说完,只觉得后脑一沉,两眼蓦然一黑,长腿御姐就此不省人事。鬼谷子见他一口气打倒三名队友,而且是货真价实地下手,一双小短腿早就下得瑟瑟发抖。他马上开启身上的光学迷彩,让自己变成透明,撒腿就跑,谁知达摩出手比他更快,机械手臂一伸,提起了鬼谷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把他摔得当场晕了过去。 等把在场的九位主角同事处理掉之后,他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优哉游哉地走回红方的水晶,敲了敲水晶的大门。一名孱弱青年坐着轮椅,在成千上万错愕目光中从水晶大门处徐徐现身。 “快!拍那里。”丁丁微勃特派记者指挥她的摄影师把镜头对准残疾青年,“各位观众,这里是‘最强龙套杯’决赛现场。刚才蓝方达摩一口气把敌我双方的英雄打晕了,然后一名蜜汁青年竟然红方水晶里现身,直觉告诉我,这一事件非比寻常。各位看那青年,他忧郁的眼神,唏嘘的须根,放在他大腿上的最新款的ac pr一,还有他坐着的路易威登牌轮椅,都彻彻底底地将他出卖”摄影师轻声打断她,“lv好像没出过轮椅。”记者说:“你就不让人家专属定制的吗?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不好?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搞清楚这个风度翩翩,独一无二的残疾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摄影师一脸黑线:你刚不是说什么“彻彻底底地将他出卖”吗?说半天原来你也知道他是谁。 正当所有人困惑着这个残疾青年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残疾青年操作了一下他的ac pr一,然后戴起耳麦,开始说话。 “各位观众晚上好,”他的声音经片场的扩音器传播到每一个角落,“欢迎来到王者荣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最后的攻击 观众们都以为这是剧场搞的特别节目,就连剧组人员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在这起突发事件中,整个片场就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中原委——红耙耙c蓝麻麻和元歌。 警官建议红耙耙尽量拖延时间,他已安排好抓捕行动,警力很快就会到达片场。红耙耙也没有细想,忙从暗门跃上片场,跑到红方中路高地塔,厉声质问肖吉吉:“你到底有完没完?”肖吉吉嘴角微扬,“我想,红先生应该欠我一声‘谢谢’吧。” “我凭什么谢你?” “听说你一直想饰演重要角色,却一直屈屈不得志。”肖吉吉说,“但你看看现在,今晚这场比赛是以你的名义举办的,你个人微博的粉丝数从原来的个位数增长到现成千万级别,随便发些什么都能引起广泛关注,俨然一位炙手可热的超新星。如果没有我,我想你现在大概还是那个天天傻站在那儿等人揍的猩红雕像跑龙套,难道你就不该对我表示感谢吗?” 他话音刚落,直播画面随即刷起了满屏弹幕: 这家伙一定是跟之前王者片场病毒事件有关的——10086条,完全将整个直播画面给挡了。 红耙耙横眉立眼地看着他,“少废话。上一次警方抓捕让你侥幸逃了,没想到这一次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下跑出来。我想你的幸运应该至此为止了。”肖吉吉看了达摩一眼,“很遗憾,这一次我来了就没想过要逃。”红耙耙凛然望向达摩,“你他妈又是怎么回事?”达摩妩媚地笑了笑,“好讨厌,大坏蛋。”红耙耙听了,不禁毛管倒竖,“你这大块头害我男朋友整个计划差点泡汤,人家超难过的,也不哄哄人家。”他一面说,一面从头上取下一物,然后露出飘逸柔顺的黑长卷发。红耙耙看得两眼发直,达摩从头上取下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用来扮演秃子的硅胶头套。 这时候,导演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我们片场的达摩扮演者其实是个女生,”红耙耙一面听着导演的话,一面看着达摩将身上的肌肉装饰物卸下,“但你千万别小看她,她可是国际a协会中国区的核心会员,两度拿下了ufc女子中量级国际比赛冠军。我们也是因为看中了她的资历,才聘请她来出演达摩一角。” “纳尼!”耳麦里传来宫本武藏的声音。导演当场斥骂:“我纳你妈了个尼啊!谁允许你切入龙套频道!格老子滚!”宫本武藏没有理会导演的责备,只说:“窝室污滴的,嚷窝灰灰踏。(我是无敌的,让我会会她。)”说完,蓝方泉水便跃下一人,正是宫本武藏。他在万众欢呼中提剑沿着中路直取达摩(女),期间还杀猪般大叫。红耙耙看见达摩(女)已经把所有化妆道具卸了,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是一个面容倔强,却美得让人智熄的高挑女子。 她上身穿一件运动背心,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小腹平坦,隐隐可见腹肌,胸脯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比例恰到好处,还附送一条有着黑洞般吸引力的事业线;而她下身的贴身运动修脚黑色长裤,勾勒出她自腰以下的柔和而健美的身体曲线。可以很负责任地说,现场观众里有众多单身狗都在默默嫉妒那残疾青年为何有个如此好看的小姐姐当女朋友。 宫本武藏杀猪般的叫声越来越远,他跑到上路了。他困惑地在上路东张西望,又再举起刀吼着嗓子继续跑,结果又跑回蓝方水晶。之后他在蓝方野区跑到红方野区,经过主宰巢穴时还向大龙妹子问了路,然后又再跑回蓝方水晶,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掏出手机打来地图app定位,最后按照定位,他英勇地跑出了片场,暂且不表。 红耙耙喝问肖吉吉,“肖吉吉!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直播画面又再刷起了满屏弹幕: ——13800138000条。 肖吉吉脸色忽然阴沉下去,“是我妹告诉你我叫肖吉吉的吗?——肖淑苗,我知道你就在片场里,哥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把‘喆’字分!开!念!” 弹幕画风莫名欢乐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2315条; 23333——10010条; 你是想笑死老子,好继承老子的铭文碎片——83765566条。 “我不管你是叫肖吉吉还是肖喆,”红耙耙说,“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对王者片场做些什么?” 肖喆扬起脑袋看着他,“是吗?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随后他开始操作起他的ac pr一,“启动三项基础病毒,病毒代号ipz一9997,sd一126,ssni一191!” 弹幕完全失控了: 我特么读得书少,这是病毒代号?——???条。 这老司机一手漂移漂得我防不胜防——???条。 秋名山上人烟稀,常有车手竞高低,如今车道依旧在,不见当年老司机——???条。 我艹,我搜了一下,还真有——???条。 好人一生平安——???条。 我的邮箱是bababa,好人一生平安——???条。 不到半分钟,整个弹幕就被磁链所攻陷 红耙耙自然不知道弹幕如今是另一种画风。他只道肖喆启动了病毒,便留意起这些病毒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 “ipz一9997号病毒是威亚岩射病毒,”肖喆解释着说,“只要片场一旦感染该病毒,所有威亚都会乱射到片场的岩石布景上。”果不其然,片场上空所有威亚都同时垂了下来,各种各样的道具,如鲁班的火箭弹,公孙离的伞子等,全部一股脑掉了下来,落在各个岩石布景上。 “sd一126病毒是灯光特效乱轮病毒!”他继续说,“感染该病毒的片场的灯光特效会变得乱七八糟,诸葛的大可能会变成成吉思汗一技能的模样,黄忠大招的射程标识可能会变成小乔大招的射程标识。而ssni一191就更利害,是4时间浓密虚脱病毒,感染该病毒的片场,不管哪方获胜,对局结算时间都被强制在四个小时之后,玩家即使强退重启游戏,也一样会载入对局,直到四小时过去为止,不等到你虚脱绝不罢休。我就想看看,这样的王者荣耀,你们还怎么玩下去。” 弹幕彻底疯了: 我竟然听病毒介绍听石更了——y一x2一9/x9 dy/dx条。 这几个番号好毒,啊不对,这几个病毒好正,啊也不对——∫(2x3)/(x22x2)dx条。 谁又会想到看个比赛也会营养跟不上——dy/dx一(xy2一sx)/(y(1一x2)),y(0)一2条 果不其然,当番号啊不,当病毒生效之后,片场顿时乱七八糟,各种威亚各种灯光胡乱触发。“这一次将会是最后一波攻击,”肖喆说,“今天之后,这个世界上再无王者荣耀。”红耙耙耳麦响起导演的声音,“把他的电脑抢过来,我就不信剧组的技术人员没有办法。”红耙耙觉得他言之有理,随即迈开脚步走向肖喆。不料肖喆竟然将ac pr一交给了达摩(女),后者接过电脑之后挑衅地看着红耙耙,“你想要这电脑是吗?来呀,看你能不能在人家的小拳拳之下抢到。” 红耙耙觉得就算对方再好打,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岂能是身高超两米,体重逾五百公斤的自己的对手。他向达摩(女)摊开手掌,“把电脑给我,如果惹我生气了,后果会”话没说完,红耙耙已被迎面砸来的ac pr一打中面门。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只门牙,尚未反应过来,眼前便出现达摩(女)腾空跃起的身形,随后胸口被一脚踹中,五百多公斤的身体竟被踢得踉踉跄跄,差点就把红方中路高地塔给撞烂。 达摩(女)接回ac pr一,“来抢呀,大坏蛋。”红耙耙低头看了一眼防护服的胸甲,不禁吓一大跳。防护服的材质是一种弹性化纤,即便被汽车辗过也不会变形,但现在胸甲位置竟然凹了下去。这让他不敢再轻视眼前女子,当即如临大敌般摆起了相扑的架势。他在寻思,对方虽然下手很重,但捱她几下不成问题,一会只要扑上去,硬吃她几下攻击,然后抓住她,就能从她手上抢过电脑。 现场千余名观众无不屏息着,就看红耙耙能否再次救下片场。导演让后台把bg停了,偌大的片场竟然安静得连蚊子飞过都听得见。红耙耙缓缓靠近达摩(女),寻找着合适的进攻位置,他知道这帮来扮演英雄的演员个个身怀绝技,在技术上是断然无法取胜的,所以他只能依赖自己的身体优势。 “怎么了,大坏蛋,你可只有五分钟时间哦。”达摩(女)说。红耙耙不禁愕然。只听达摩(女)又说:“只要五分钟一过,所有病毒都加载完成,那就神仙下凡也救了不王者片场。” 弹幕随即刷起: 我已经知道结局了,反派死于话多——y一ax8bx7cx6dx5ex4fx3gx2hxi(a≠0)条。 只要说出类似的话的反派,基本不会活过那一集——y一ax7bx6cx5dx4ex3fx2gxh(a≠0)条。 装啥逼呢?安安静静地等五分钟不行吗?非要告诉对手——y一ax6bx5cx4dx3ex2fxg条。 红耙耙再也无暇细想,当即扑将过去。岂料达摩(女)像鳝鱼一样滑不留手,走位风骚,红耙耙伸尽胳膊,却连碰都碰不到她,反倒是她总能以出奇不意的角度发起进攻,打得防护服四处凹痕。红耙耙追了片刻,疲态渐露,达摩(女)见他动作越来越迟缓,忽然窜到他胯下打开一字马,撑开他双腿。红耙耙哪料到她会使出这招,只觉两腿被人活活撑到,差点被掰得胯裂,达摩(女)翻身出胯,高高跃起往他肩膀踩去,如果这一击踩中,达摩(女)的下坠力加上两人的体重,红耙耙的一字马定会被强行压下,以他的筋骨柔软度,就算骨不断,筋和韧带也必然被拉伤。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湛蓝身影跃出,凌空一脚将达摩(女)踢飞!观众定眼一看,赫然是蓝麻麻。她踢飞达摩(女)之后,忙将红耙耙扶起来,“红君,你没事吧?”红耙耙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说话连口齿也不清晰了,“你你肿摸辣摸腻嗨?”蓝麻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庞,“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女子很利害,就让奴家来对付她吧。”说着,她回头瞪着达摩(女),“好身手,那一脚竟然没把你踢倒?”原来刚才蓝麻麻那一脚虽然踢中了她,但她却以匪夷所思的身法在半空中翻了一圈,安稳着地。 “我对你有点印象。”达摩(女)说,“三年前,国际ufc大赛有一场xxxxxl总量级决赛,比赛双方差点把赛场给砸了。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参加那场决赛的选手,‘蓝翔’帮老大的掌上明珠,自幼苦研武艺,绰号‘蓝色生死恋’的蓝日天!”现场观众无不额渗冷汗,心想:这帮派名,绰号和名字也太特么不搭调了吧 蓝麻麻冷冷一笑,“没想到姐隐姓埋名那么多年,还是被你认出来。但姐已经不叫蓝日天很多年,现在姐叫蓝麻麻,绰号也改成‘可爱的蓝精灵’!” 弹幕一片蓝色字体: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已经编不出什么式子那么多条。 红耙耙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才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认识蓝麻麻似的。这时,手机转来了震感。 “喂,是大块头吗?”电话里传来了小树苗的声音。 红耙耙说:“是我。你跑哪儿去了,一整天没看见人。” “我一直在调查我哥到底想怎样。”小树苗说。 “那你调查出来了吗?”红耙耙问。 “调查出来了。”小树苗说,“但在告诉你之前,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想办法帮我哥离开这里,不要让他被警察抓到。” 红耙耙微微一怔,“如果我不答应呢?” 小树苗抽泣着说:“我就只剩他一个亲人了。我只是不想让他破坏片场而已,没想到他那么固执。我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指望了,求求你帮帮他,好吗?” 红耙耙感到十分为难,“我都说过,并不是我不想放过你哥,是你哥不肯放过片场。如果今天我还救他,他日后一定会再找片场麻烦的。” “他会洗心革面的,我会想办法解开他的心结的。”小树苗说。 “你都说你没想到他那么固执,他是铁了心要跟片场过不去的。”红耙耙说,“你赶快告诉我有用的信息吧,要不然一会儿不光你哥被抓,就连片场也都保不住了。你也不想看到两败俱伤的结局吧?”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喂,小树苗?在听吗?” 过了好一阵子,小树苗才说:“这次病毒的交互站就在红方的水晶里,只要砸了,就能终止病毒的加载。大块头算了,没事了。”说完,她就挂线了。 红耙耙收起手机,目光锁定红方水晶。“小蓝,”他轻声说道,“缠住那女子,我会在十秒内解决战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王者不灭,荣耀永存 蓝麻麻得到指示,忙与达摩(女)缠斗起来。红耙耙趁机冲往红方水晶,直破红方水晶的检修门,期间还将挡在水晶前的肖喆搬开。他打开红方水晶的检修门,看见里面确实有各种各样的设备,当下也不多话,稀里哗啦就把检修门拆成一个大窟窿,好让自己走进去。观众们这才发现,若论拆水晶的能力,红耙耙绝对能位列王者片场所有演员的前三名,除了大龙妹子和小龙哥哥,估计没有哪个人可出其右。红耙耙跑进水晶之后,抡起拳头就一顿猛砸,砸得设备火花四起。这个五百公斤的汉子的力量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经过他一轮猛砸,水晶的地板都穿了,破碎的设备连同红耙耙一并掉到片场夹层。红耙耙担心自己拆得不够彻底,在夹层里继续拆,狠不得把所有设备都磨成粉尘再和水喝下去。 暴拆良久,红耙耙终于停手了。他看着眼前一堆设备残骸,自觉这些东西无论如何亦再运作不起来,才从夹层爬回片场,当他从红方水晶走出来的时候,迎来了满场欢呼。 “你的计划泡汤了!”他指着肖喆说,“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蓝麻麻见红耙耙得手,就不再跟达摩(女)缠斗,跑到红方水晶一看,情不自禁露出笑容,“红君,你拆东西果然比奴家专业多了。你看那些电路板,就像饼干一样被你砸得粉碎。”红耙耙扬起自信的脑袋,“那是!在我面前,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过是一包干脆面。” 达摩(女)回到肖喆身边,笑着问:“怎样?时间够了吗?”肖喆也以微笑回应,“早就够了,我只是看他拆得那么起劲,不想打扰他而已。” 红蓝二人不禁愣了,“你什么意思?” “这肯定又是我妹给你通风报信的,”肖喆说,“但你们以为我会在同一道坎上栽两次吗?那些设备的唯一用途,就是让你拆的,你不拆我倒觉得很困扰。” 红耙耙上前瞪着他,“把话说清楚了!” 肖喆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我这样说吧,那些设备是我投放的一个烟幕,是用来欺骗一直在调查我的妹妹。我知道只要骗得过她,就能骗得过你们。然而,那些设备对于此次攻击毫无用途。你也不妨仔细想一想,如果我要重建交互站,这天大地大,任我挑选的地方多了去,我凭什么要建在这个小小片场的红方水晶里。简而言之,那些设备就是让你去拆的,我这次的攻击根本不需要什么交互站,所以你拆得越欢,你就在错误的方向上浪费越多时间,正在观看直播的剧组技术大牛也会受到你的误导,而这才是我的目的。” 红耙耙脸都绿了,却因他的脸本来是红的而变成了黄色。肖喆哈哈大笑着说:“结果如我所愿,我的攻击日志表明,没有任何数据从我攻击的模组中反渗透过来,也就是说你们剧组那帮技术大牛连最基本的沿着攻击数据追查回来的行为也没有。可见他们确实被你误导了,以为只要你拆了交互站就能安然无恙。现在,他们已经无力回天,王者片场整个系统的底层代码已被我的病毒完全篡改,他们要是想修复回来,无异于重新建立一套新系统。这需要多长时间我不敢说,但足够让王者剧组的业务从此一蹶不振。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只不过这份精彩你作为一个片场的龙套恐怕无缘看见。我想,你们老板现在正使尽浑身解数来游说王者剧组的股东不要在明天股市一开市时就抛售王者的股票。你想知道他怎么游说吗?碰巧我在黑王者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你们公司总部监控系统的漏洞,就顺便也黑了。怎么样?你想看吗?” 红耙耙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根本答不上半句话。 “我知道你想看的。”肖喆说完,便在ac pr一上点了两下,片场内外临时安排的大电视同时出现一个画面,任何人都能看见。老板(马赛克)正在他的办公室面对着偌大一个屏幕,大屏幕上分成九宫格小屏幕,每个屏幕中都有一个人,他们有不同肤色,不同民族,不同国籍,相同的时他们如今正目光如炬地看着老板。 “请各位给我一点时间。”老板对着大屏幕说,“这次突发事件并没有各位想象中的严重,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完全处理过来。” 左上方小屏幕的股东率先发话,他是个非裔黑人。“吧啦吧啦,叽哩咕噜,达吧啦鸭鸡鸡扎崩崩扎,瓜瓜奶乌乌西西哩噗噗,多多噶噶咕噜拉稀!” 阿轲在旁翻译:“老板,乌干达的布川酷·乌达朗先生说:‘上次事件中你也做过同样的保证,结果我相信你了,还因此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如今你让我再信你一次,我对此没有任何信心。’” 老板马上回应:“上一次不同这一次,上一次我们被攻击时毫无准备,但这一次我们有了充足的准备。请乌达朗先生相信我,就凭我在互联网行业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这次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差池,而且你就算把资金全部抽走,也一时半回找不到比王者剧组更好的项目。” 这时,正上方小屏幕的股东接过话,也是个非裔黑人,不同的是她是一位女士。“哈哈哈哈鸡舞鸡舞达达,咕噶咕噶喵喵,啰嘛嘛稀窝达皮皮。” 阿轲继续翻译:“老板,坦桑尼亚的达皮古·内酷布苟达女士说:‘哈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我们的项目多了去了,你这项目已经不是什么香饽饽了。’” 老板捂着脸,“阿轲小姐,不用把‘哈哈哈哈’也翻译,那个我听得懂”阿轲委屈地低着头,“哦” 老板继续朝屏幕说:“各位股东可以仔细回忆一下,王者剧组的业务多年来发展得是相当顺利,各位看看王者剧组这些年的财报,如果不是因为近几天的突发事件”话没说话,右上方小屏幕的股东打断了他的话,那个是大胡子褐皮肤的中东人,“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小蚯蚓!” 阿轲翻译:“老板,黎巴嫩的阿萨姆·侯赛雷先生说:‘不要和我们谈以前,罗马以前还曾是欧洲第一帝国,现在不过是意大利的一个城市。’” 正左方小屏幕的股东接过话,她看着像是印度人,额头贴着小红点,鼻翼打着银环。“飞饼夹咖喱,爬火车,用同一只手擦屁屁和吃饭,分不清便便还是咖喱,咖喱味的便便,便便味的咖喱。” 阿轲翻译:“老板,印度的摸罗茶·阿三女士说:‘他说的没错,我的意思是,在这里我听到最不理性的声音就是老板你的,我们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正如我们印度人的谚语:没有什么是值得珍惜的,除了时间。’” 现场观众无不对阿轲佩服得五体投地,人们都在纷纷议论,她到底能翻译多少种语言。 老板说:“如果说理性,我恳请各位再理性地看待一下王者剧组。它的市场仍然是庞大的,全世界有无数的人爱着它,放弃它无异于放弃了用户的爱。” 正右方小屏幕的股东冷冷一笑,是个西装革履的亚裔男子。“泡菜思密达,阿西吧高丽参吃到饱思密达,你的狗一米大,我的狗四米大!” 阿轲翻译:“老板,韩国的朴大昌先生说:‘资本是现实的,别他妈活在什么爱的幻想里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请允许我失陪了。’” 老板再也想不到什么游说的话了。他看了看还没表态的最后三位股东,语带悲伤地问:“余下三位,也是决定抛售王者剧组的股份吗?” “嗦噶!”左下方小屏幕的股东说,“霓虹津哇雅蔑路果托哩奇咪塔。” 阿轲翻译:“老板,日本的泉夏佑之先生说:‘这样子的话,日本人只好决定退出了。’” 正下方小屏幕的女股东说:“牙套妹奈何美色,妹妹有这样强大美腿太木人道。” 阿轲翻译:“老板,越南的阮春代女士说:‘越南这边不想再承受更多损失,所以非常抱歉我们会抛售。’” 老板愣愣地看着阿轲,“你别骗我,她分明是在唱歌。” 阿轲说:“但她内心想的就是这个意思。我能从她忧伤的歌声中听出她的真实想法。” 老板一脸黯然,缓缓望向最后一位股东。他很在意最后一名股东的立场,因为他持有的股票是其余八位股东的总和,只要说服他继续持仓,王者剧组兴许还能再救一下。右下方小屏幕的股东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看样子有七十多岁。他的刘海总是迎风飘扬,仿佛随时有把风扇在对着他吹。此间他正在低头玩手机,直到老板提醒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i a ap一l一gize,”他说,“i a atchg y itterhat did y一u say” 阿轲翻译:“老板,美国的特靠谱先生说:‘我非常抱歉,我正在看我的推特。你刚说什么来着?’” 老板说:“关于王者剧组的股票,我想垂询一下特靠谱先生的意思。” 特靠谱把手机向屏幕展示,“90 pe一ple t一ld that i sh一uld sell the all,that's y ch一ice” 阿轲翻译:“特靠谱先生说”老板扬手打住了她,“不用翻译,我听得懂。”片刻之后,九宫格屏幕熄掉了,代之以王者片场的实时直播画面。“结束吧。”老板说,“站在商业的角度,这已经是一个没有生路的项目了。只是,我辜负了所有爱王者剧组的人。”说着,他已捂脸痛哭,“我怎么对得起他们?那些观众,那些演员,那些投资者,那些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那些与王者荣辱与共的人,我怎么对得起他们?”他情绪显然有些失控,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阿轲,准备一下结束项目的后续事宜吧,明天一大早就发布王者剧组停运的新闻稿。” “我买!”就在这时候,片场的实时直播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吼,“我会倾我所有,买入王者剧组的股票!虽然我知道那只是杯水车薪,虽然我只有几千月薪,但我会尽我一切来挽救王者剧组,哪怕剧组最后仍是停运,我也会倾尽我所有与我的梦想之地共存亡。” 老板惊愕地看着屏幕,说话者赫然是红耙耙。 但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我事先说明,我从来没有让你倾家荡产的打算,是你自己一时头脑发热,要淌这趟浑水的。”说话的是肖喆。 红耙耙回头看着他说:“你毁了我的梦想,也毁了他们的乐园!”他指着现场观众,“虽然我不能拿你怎样,但我至少可以让你知道,我是不会屈服的。”肖喆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那你可以骂我,用尽你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来骂我。我欢迎你们任何一个人来骂我。” “骂你?”红耙耙看着他,“我觉得已经没有骂你的必要了。你接下来的日子,会感受到来自王者玩家对你的怨恨。”说完,他就转身离去了。 “奴家也买!”红耙耙猛然回头看着蓝麻麻。她说:“奴家说过,奴家会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人家也买!”大龙妹子戴着她的主宰变声器说道,她的小福小禄小寿小喜小庆小如小意小吉小祥学舌着说:“人家也买,人家也买。” 接着是小龙哥哥,“救剧组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把所有积蓄用来买剧组的股票。” 当下,唏咿一n熊,呢咿嗷鸟,啵嗷豹c唏咿蜥和哥威龟都纷纷表态会把所有存款用来买股票。 肖喆笑得人仰马翻,“就凭你们几个龙套?” 谁知回应他的,是数不清数量的声音。“我们都买!”蓝红双方合计一百四十余位主角纷纷从更衣室跃下片场,将肖喆团团围住。肖喆一时懵了,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现场观众已经齐声呐喊,“我也买!我也买!”与此同时,王者荣耀微博c公众号c各直播间c各贴吧c各论坛c各大up主c公知ck一l全部充斥着一个“买”字。 就像一场巨大的风暴,数之不尽的人在朋友圈发贴,一场拯救王者剧组的全民大行动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爆发。他们安装股票app,注册证券账户,开通证券户头,资金就像来自四面八方的水,源源不断地涌进各个交易平台,只等一开市,就全部入手王者剧组的股票。这堪称旷世奇景,也是互联网和金融行业的一大奇迹,只在一瞬之间,《中国人民全民救游戏》的新闻不胫而走,即便远在大洋彼岸的世界也能感受到人民团结的力量。 当警察赶到片场的时候,也被这群情汹涌的势头吓了一跳。他们铐上肖喆和达摩(女),在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下押上了警车,记者在拍摄的时候还冲肖喆大叫:“我也会买股票!你就安心在监狱里看着吧。” 据不完全统计,就在全民“买买买”的风暴爆发之后的五分钟,各大证券公司收到的转账入户资金已破五十亿,并以一个非常可怕的速度在增长。为了采访这场突如其来的事件,全球各路知名媒体马上派出记者前往王者剧组总公司采访,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救市大战。 (马赛克)老板在办公室目瞪口呆地听着各部门负责人的汇报,这场仿佛从天而降的正义深深震撼着他的灵魂。同样被震撼得几乎灵魂出窍的还有红耙耙,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只一句说话竟然引发如此强大的链锁反应。作为第一个喊出“买买买”口号的他,莫名地再一次被视作英雄,虽然他既无财亦无势,却凭着一片赤子之心,感动了无数人与王者剧组共同进退。 他站在片场中,仰望四周向他欢呼的观众,不禁泪如泉涌。现场有不少观众跃进片场,与其他主角和龙套合力将五百公斤的他高高举起,齐声叫唤着一句口号。 “王者不灭,荣耀永存!” 宫本武藏在外面绕了一大圈,问了百十趟路,好不容易才回到片场,却被眼前所见吓得惊愕不已。 “纳尼!花生肾摸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