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无间之翼空使者》 正文 第一章 蛮荒火种 五十二万年前,北京周口店附近森林茂密,野草丛生,猛兽出没。在这片险恶的环境里,生活着成群结族的远古猿人。他们以森林洞穴为家,以果实猎物为食,过着早期的群居生活。他们颧骨高突,身材粗短,前额低平,鼻子宽扁,眉骨粗大,嘴部前伸,牙齿粗大,上下颚骨向前突出。 一日上午,一座峻峭悬崖下的乱石河滩上,一排脸涂红色粘土的壮年雄性猿人,手持尖棍,与一排脸抹黑色泥浆,手捏石块,年龄参差不齐的雄性猿人相隔十来步许,形成危急的对持局面。后者身后不远的石坡间,一群浑身的成年雌性猿人,牢牢地守护着身边的小猿孩,每个人的眼里交织着仇恨和恐惧。 对持双方经过一阵咿语呀言之后,从脸涂红色粘土的雄性猿人中走出一位气焰熏灼的莽壮猿人。此猿人脖缠藤条鱼骨,脸部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脖子。入得场中将手里的尖棍远掷于地,一声大吼,双拳猛力击打自己的屁股,然后蹲步拱臂,凶狠地死盯着从对方阵容里出来的一位赤手空拳的精廋雄性猿人。 莽壮猿人的架势令精廋猿人迟迟不敢贸进,在于对方相距四五步开外警惕地游绕,每当莽壮猿人夺步威逼,精瘦猿人总是闪身回避,始终保持着与对手的可控距离。 在众多红脸猿人的尖棍磕击和喊叫声中,莽壮猿人受不住对方的怠慢,张牙舞爪扑上去一把扼向对方的颈子。精廋猿人一刻静如呆木,待对方爪子携风掐来,缩身弹腿照莽汉下身猛弹一脚。莽壮猿人冷不防遭此重击,捂住下身嗷嗷乱跳。 受同伙辱笑激怒,莽壮猿人开始满场穷追猛打,欲将对方一举置于死地。精瘦猿人闪转灵活,屡屡得以偷袭,可莽壮猿人身体岩石般结实,拳脚始终奈何不着。 渐渐,精廋猿人开始气血不济,处于窘势。不久,莽壮猿人终于逮住对方脚踝,拧起来大力一旋,将其砸在对面岩石上。 岩石下精廋猿人头破血流,气息奄奄,在一片哀叹和喝彩声中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怜被对方只手擒起,卡脖子按在岩壁上。精瘦猿人顿时满脸紫红,青筋爆胀,看对方抡起巨大的拳头即将迎头砸来,手握暗藏的尖石向对方太阳穴刺去。然而手臂太短,够不着边,被莽壮猿人当即逮住,捉起偷袭之手举以示众。 精廋猿人的违规行为迅速引来红脸猿人愤怒的嚎叫,个个手持尖棍向对方阵列逼上去,令黑脸猿人一步一营地往后撤。这时,岩壁下莽壮猿人一声大叫,将精廋猿人的偷袭的手臂活生生扭断撕扯下来,然后高举喷血的残肢转身向众人狂嚎炫耀。 红脸猿人刹那雄奋高亢,怪叫着冲前刺死对方抵死反抗者,一场胜负毫无悬念的搏杀草草息兵,将弃石跪地的黑脸猿人捉去就地圈围,留下四位矮小作看守,其余大举向石坡上黑脸母小猿人撒狂冲去。 石坡上红脸猿人三两结伴,五四成群,将小猿孩连踢带扔赶下石坡,捉住成年雌猿,不择老小,不分地形,就地仰按惯趴在凹凸锋钝的石头上,然后壮者现行,凶者当先,一个接一个疯狂扑上雌猿。一时间悬崖谷底回荡起惊天泣鬼的尖叫与哀嚎。 突然,坡下忍屈负辱的黑脸猿人们诧闻身后河里一阵噗嗵噗嗵的水响,蓦见一团团黑影从天而坠,溅起一片接一片水花。待河里的坠物一个接一个冒出水面,这才认清原来狼狈痛呜的水怪竟然是石坡上的那伙红脸猿人。 水里的红脸猿人并没有像岸上的黑脸猿人预料的那样攻上岸来,反而个个瞪着恐怖的眼睛望着石坡,顺着河道咿咿呀呀叫唤着仓皇退却。黑脸猿人周围的矮小红脸猿人转石坡一望,丢棍撒腿便是一溜飞逃,很快加入河道里一群落荒溃阵的猿人中。 坡下黑脸猿人恍然回头,抬眼愕见一个满身怪色鳞片的威武异类体,天神一样站在近旁一块高石顶上。 十来天左右,绚丽的阳光将这座峻峭悬崖下的小河映得波光粼粼,一群小猿孩握着前端开叉的竹鱼叉,一刺一个准地将鱼挑起丢于岸边一处水洼中,水洼里装满了大小不一活蹦乱跳的鱼。三名胸遮树皮,下系藤串叶裙的成年雌猿走上前来,一手捉起一条活鱼,转身走向石坡。石坡一条清澈的山溪旁,四名衣着近似的成年雌猿将鱼用石板磕死,用锋利的石片刨开鱼肚,抓出内脏杂碎,浸溪水里冲净血污,最后放石板上使薄石块挂去鱼鳞。 接着,再来四名成年雌猿将鱼胸肚扒开拍平,用一根尖棍将鱼三三两两串起,随后两人一组,一前一后,抬往不远平石上两个火堆。火堆烟雾缭绕,柴红碳炽,两边石缝各插两根丫棒,架起平排两棍鱼串。火堆旁各围一圈母小猿人,母猿教孩小有序地翻转鱼串,嫩熟的鱼肉发出令人酣迷的美味。 阵阵馋人的飘香刺激着不远一片平整土地上的一群雄性猿人,他们一边哼喉吟叫,一边加快掘地打坑,搓藤扎绳的作业进度。 由远而近,一根接一根臂大腕小的原木从森林里扛出来,一嗵接一嗵地摞积成堆。空膀光肩的雄性猿人一个接一个再度返回森林,迅速加入流水分工的活计。接着带齿的石片往树根开出一道口子,连拉带推又放倒一根,交余下断尖折枝,戳丫铲皮后喜成。 此后五天,这里木棚成行,栅栏分围,炊烟缭缭,凭空出现一派新兴原始部落的景象。 不日森林里c河对岸c山岗上屡有它山之猿鬼祟暗探。慢慢,他们试着斗胆现身,诚惶诚恐走出来。后来,这些脸涂各色泥土的猿人,发现眼前这群胸叶藤裙的同类并非怪物恶兽,一时间众猿遥传远约,纷至造访,前来掌火学食,搭棚建床,削箭作弓,设陷习猎,络绎不绝。 走的人多了便成路,聚的人多了便成镇,这里渐渐成为东方荒蛮大地上唯一的驿站与集市。 晚上,南来北往的猿人与这里的原住猿人在一堆堆篝火前围坐,彻夜敲棍击石,手舞足蹈。每到添火三轮,他们不忘掌胸跌足,摇头嚎喉地涌去远处一座最高的阁楼,往它贡去鲜美的烤肉,轮流献上从各地专门精挑细选的年轻雌性猿人。尽管自某日起似乎再没有猿人遇见过阁楼上的那位天神,那道木梯顶端的房门也至始至终未向猿人们心目中漂亮纯洁的年轻雌猿们敞开过一次,但是他们依然日复一日地坚持着这一隆重而神圣的仪式。 不久,这一仪式被一道月空劈来的闪电中断,阁楼下一片碎裂的石坡上凭空出现一个浑身怪色鳞片的异类体,未待四周猿人们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异类体展开双臂同时向前一挥,一手抛出一个光球,两道弧光划空而去,纷袭阁楼两端,一声巨响将猿人心中的神殿击得粉碎。 “空无尘!”天空一记高喝声,瞬间由远已近,怪色鳞片的异类体正前方陡降一个异色鳞片的同类体,“呵呵,原来你还没死!” 被称之为空无尘的同类体仰天大笑:“空无忌,今天我要你留在这里终身与猿人作伴。” 被名之曰空无忌的同类体横眉冷对:“那么,这里就是你的又一个基点。” 话音刚落,空无忌看见身穿红色铠甲的空无尘扬手飞来两团光球,两拳交差抱胸,从身体内膨胀出一个暗微子圆形防护罩,妥妥挡住夹击而来的光球。可是万万没料到光球却牢牢地沾在防护罩两侧,并迅速解体,球面花瓣一样展开变为软体,开始大势吸食防护罩能量。 空无忌大惊失色,心想这样的攻击方式和能力绝非翼空使者所能,感觉防护罩即将摧毁,双腿一蹲,两拳再次当胸交叠,仓乱之下来不及设定年代,瞬间弹出防护罩,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短暂光弧。 防护罩破裂,花朵一般的光球猛力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激爆,瞬间将四周的猿人和木建化为灰烬。 空无尘安然无恙,冷静地将光球收入手掌,早已测算好刚才空无忌逃跑的光弧路径,腾身在夜空再起一道光弧,破天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古往今来 公元220年间某月某日,汉中西城人去城空。 东城城楼上,一白须老者身披鹤氅,头戴高高的纶巾,笑容可掬,正在焚香弹琴。在他两侧,左一书童手捧宝剑,右亦书童手持拂尘。 城楼下防城河外,曹旗遍野,数万大军兵临城下。 不久,曹军中一队军马从阵后扬鞭赶到阵前,为首一位大将军望城楼悠然雅致的老者,再看洞开的城门里外,二十来个百姓低头洒扫,完全旁若无人,根本不把眼前数万厉兵放在眼里。 曹军大将军甚惑,但对蜀军早已了如指掌,量诸葛亮穷丞败相,玩不出稀奇花招,故令曹军按原计划准备攻城。 一道光弧划过,空无忌站在一座古城的西郊,望见城头上高高飘扬的蜀旌,估计翼入三国时代。 他一直纳闷空无尘是怎样从灰飞烟灭的时空间层中复活出来的,他想不到任何的理由,可是现在却确确实实在追杀自己。现在当务之急应该立刻返回博兹极地,但矛盾的是他不想把战火引向那个特殊的帝国。他估计就是集中地球上的七个翼空使者也未必能取得优势。 “哪里跑!”突然,空无尘头顶闪来一道光弧,黑色铠甲的空无尘声到人随,怒目圆睁地站在他跟前。 曹军大将军正值心中大喜,遥见城池四面八方沙尘铺天盖地,草木飞天扯起,恍然感觉身陷百万敌军围剿,赶紧领军急退。 “司马懿,今此一退,汝定当含恨终生!”白须老者望着绝尘的曹军,仰天大笑。 空无忌厮杀片刻背部遭受重击,再次意识到根本不是空无尘的对手,赶紧继续逃越时空。这刻发现自己身处密林山岗,不知今夕是何年。他不敢轻易探测,唯恐消耗正在衰弱的能量。 陡然,一声虎啸,从不远林中扑出一只黄皮白斑的黑纹大虎。他楞了一下,发现猛虎的猎物并非自己,而是山腰小径上的一个行者。此人头戴金箍,披发,浑身道人装束,腰挂一双戒刀。 眼看行者眨眼将成饿虎的盘中餐,说时迟那时快,空无忌使出一掌暗波将其击毙在半空中。 戒刀行者一个闪身避开虎扑,见其跌地半天爬不起来,无暇猜疑,飞身骑上虎背,抡起双拳照老虎的天顶盖就是一阵狂砸乱捶。 空无忌恍然站在四王府娘娘庙房檐下,四下察量,推算这里应该是乾隆十几年间的京城西郊。 这片市井街外繁闹,唯独此处清净雅闲,适合观赏花草,邂逅美人,觅诗挥毫c卖画著书的隐居生活。见得一处门前古槐歪脖树,小桥溪水野芹麻,空无忌似乎想起了什么。 空无尘居然可以瞬间锁定他的路径,这一点是空无忌万万没有想到的,此能力对于空无忌来说是一种神话。此时不敢怠慢,跳过围墙入得内院。他看了看手掌上显示的能量,骇然发现只剩下21。决定关闭所有附加功能,静默匿藏起来,至少可以驱使空无尘开启扫描功能消耗能量。 由于关闭了曲空,他瞬移进一间书房时产生了一股大风,将室内几案叠纸吹得满屋飞雪。 “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一位身着素淡长衫的青年,背影寒酸地站在窗前吟道,削瘦的身材却不为大风所动,继续平静地眺望窗外,嘴里仿佛自言自语。 空无忌从地上随意捡起一页,喜见墨稿词句,不由放言吟诵:“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妙字!奇词!绝书!” 听得此言,窗前的青年蓦然转过身来,发现室内竟然凭白出现个身着盔甲的人,抑或意识是朝廷派来的将军,抑或诧异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弼马温。 空无忌看出这人约莫三十来岁,表面的窘迫潦倒并未完全洗劫他骨子里的纨绔与风流。 “那本小说我早已放弃了,现在的境况使我无法超然在它境界里。”长衫青年颓丧道。 “不,你必须继续写下去,它将会成为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历史社会的百科全书,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 长衫青年大惊,接着大喜,抬臂缩袖,精神大振,竟然忘了眼前这位非人即鬼,非鬼即兽的怪物,大问:“那么,你认为这书应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红楼梦!” “好名字,真乃天意,正与我暗合!” 公元1976年7月28日黎明,中国北方一座城市乌云密布,细雨连绵,云层之下一片残檐瓦砾。 突然街边一堵断墙后出现一道微弱的光弧,不久断墙后站起一个上身的男子。 这人干干净净,仿佛刚从澡堂子里出来,甚至头发也不沾半粒尘埃,与这座地狱之城水火不容。 赤身男子漠然地看着这片被魔鬼糟蹋过的地方,远处的火光和遍地的哀嚎似乎与他毫无关联,他慢慢走出残墙,并未意识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 从青砖堆里伸出来一条血淋淋的大腿挡了他的道,那腿在微微抽搐,裸男脸上毫无表情,茫然地看着,很久才犹犹豫豫地伸手试了试,不料只轻轻一拉就将埋在砖块中的整个人体囫囵扯了出来。 这人全身只有一条短裤,雨水血染和尘泥,使得全身糊涂。 这人喉结在动却发不出声音,他似乎用了最大的力量才睁开眼睛,目光分不清是感谢还是怨恨。当他看到男子正盯着他,他再次用尽力气转动眼珠,示意男子往身旁砖堆里看,这样反复了很多次,最后他的眼睛斜向砖堆,直到眼珠慢慢定格。 裸男迟钝地感觉什么,慢慢开始伸手捡砖,捡着捡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开始加快动作刨起来。 很快,砖堆里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背,接下来显然是一个背部朝天弓曲人,再后来分明是个仅着胸衣的妇人,她早已死去,却顽强地用身体拱起一个空隙。在那个狭小窒息的空隙里,躺着一个安静的婴儿。 婴儿满身是灰,脸腮淌着从母亲身上流下来的血,两眼晶莹地看着来人,并未意识到这次见到的不再是死神。 女婴仿佛笑了,后来真的笑出声来,可爱的脸庞和天籁般的音色渐渐激活了裸男脸部的肌肉。他看了小女孩的爸爸,再下意识地打量自己的身体,接着放下女婴去断墙后面片刻,出来时身上多了条短裤。 他肯定忘记了什么,两手空空的就直径走向了大街,身后女婴啼哭声也没有唤起他的记忆。 女婴哭声变得尖厉起来,而且似乎不再停息,他沾满泥泞的光脚依然继续向前,沉重地踏在瓦片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突然,大地剧烈摇晃了两下,随后米筛一样簸动不止,身后不远,一栋歪靠在邻墙上的楼房轰地一下彻底散了盘。他转身盯着刚才发出巨大响动的地方,陡然意识到什么,跑上去抱起尘埃中的婴儿。 一路上女婴在他怀里不停地抹着自己的脸,她笑起来咕噜咕噜想说话,她跟他一样,世界一片混沌,不知道生命存在的意义。但是,红彤彤的火焰映照在他们脸上,他们早已成为这座硕大墓城里最为生动的生命。 大地再一次在细雨中颤抖,地狱再次施展它的暴虐,妄图消灭最后一批幸存者。 前方一栋废墟里发出婴儿的哭声,而且不止一个。 赤身男子静静站在原地很久,他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没有任何常识c逻辑和知识支持他判断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脑子里充满了纷乱的影子,一种莫可名状的光线在牵引他四处游荡。 唯有一种声音,一幅画面令他产生隐约的恬然,令他获得懵懂的方向感,这种感受使他想要把那些具有次声波特征的尖厉哭啼,转化为怀里女婴的那种天籁般的笑声。 他轻轻放下女婴,转眼消失在前面的废墟中,不久废墟扬起一片灰尘,紧接仿佛受到某种慢性冲击波的掀袭,弥漫的尘霾里木翎瓦阁c砖块家什飞天四散。 当一切重归沉静,在那片废墟的中央神奇地出现了一块光洁的平地,中央两个大小不一的婴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种笑声已经成为了他的唯一需要。他细细聆听,发现这个城市拥有他无限的需要。 他返回去拾起刚才的女婴,很快消失在残檐断壁的街道上。 不久这座城市开始一处接一处尘土飞扬,砖砾抛散起来。这股慢性的爆破给这座地狱之城绽开了一朵朵灿烂的生命之花。由东到西,由南至北,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方。 几个小时后,一队队身着绿军装,头戴红星,手持钢锹的队伍,迎着细雨踏着颤抖的大地开进来。 他们很快发现一个神奇的现象,许多废墟当中出现光滑的平地,平地里不时躺着还能呀呀啼哭的婴儿。 于是在这座失去阳光的城市,向着这些平地,一个接一个乳母从废墟里,从绿色军装的部队里赶过来。面对这些无需阳光也能灿烂的小生命,她们义不容辞地解开自己的胸衣。 一辆解放牌卡车停在一处街边,头戴五星的官兵不断将伤者抬进车厢,直到再也挤不出空间,汽车兵扣好后门板返回驾驶室,惊讶地发现一个满身泥土的婴儿,正冲他笑着趴在挡风玻璃前的引擎盖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迷惘年代 公元2022年4月,中国南方一座大型海滨城市。 下午放学时分,私立育新农民工小学门外看不到家长等候。 铁门一开,一群穿着运动校服的孩子,麻雀一样轰地从这里飞出来,顷刻跑向四面八方。他们的归属将是附近最狭窄小巷,最简陋的工棚。但是他们是城市最鲜活最自由的一群孩子,不像隔壁文昌小学的学生那样被外公外婆c爷爷奶奶牵着护着,一副弱不禁风,满脸愁怨的孩子。 育新小学的孩子可以一路欢蹦乱跳,与文昌小学的孩子们贵族化的校服对照,他们的装束显得异常寒碜,但书包明显轻的很多,而且他们还拥有并不急于回家的特权,没有做不完的作业,可以满大街横冲直撞,奔跑嘻闹在这个并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尽管每次无一例外要被高档小区和堂皇楼宇的保安所驱赶,无独无偶在斑马线路口被执勤的阿姨呵斥和咒骂,甚至有时成为城管叔叔呲牙咧嘴追逐的对象,脖子上鲜艳的红领巾并没有获得过周边摊点和行人的微笑,可是他们的快乐确是这座硕大海滨城市最灿烂的童贞。 三年级一班学生吴小小,每天总要向校门外与自己从未有过买卖关系的煎饼阿姨问好。若不是那句问候,单凭她的发型和中性的五官,很难猜出她的真实性别。 她的校服漂白到很难估计原本的颜色,而且明显小了不止一号,红领巾是她唯一的身份证,让人知道她并非是一个游荡在街头的拾荒小孩。 她一路小跑,转过弯,来到一道人行横道口,红灯亮着,道口被一根红绳拦住,很多人焦躁地等待着,仿佛他们都要赶着去救火。 吴小小并不急,无需去挤挤攘攘,有更多闲情逸致。如此一来,她似乎是大把大把的路人中唯一发现电杆下卧着一个乞丐的人。 那人蓬头垢面,腰围一块旧布,除此之外居然公然,毫无廉耻地趴在地上。 千万不要可怜街上的乞丐,他们转身可能比谁都有钱,她想起妈妈的告诫。 斑马线对面的绿灯亮了,道口的红线还没来得及解开,人们已经赶着去救火了。 吴小小正要开步,突然听见一声暴喝,回头看时,一只大鞋掌狠狠地踩在地上那人的半个光屁股上。 来者是一位身穿制服的城管叔叔,凶得像地上的人偷了他家的东西,深恶痛绝到还需要照那人头部再踏上一脚。 地上的人没半点动静,仿佛头上的腿脚踢的不是自己,这时另一个城管上前来,掏出手机哭笑不得地讲了一通话,然后两人弃了转身离去。 这人肢体看上去并无残障,身边也没有任何行乞的道具,找不到寻常乞丐的任何特征。 吴小小换了个角度,发现地上的人并未有睡死,也没有昏迷,两眼痴呆似瞅非看地对着地上。 不像个疯子,也许是傻子。 会不会是发病了? 难道饿晕了? 想到这里她走进一步,下午的斜阳正好将她的影子投到那人的脸上,那人跟起先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她再靠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取出一块小面包上前递给他。他没看,放在他嘴边,也依然不感兴趣。 她呃了几声,将面包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他呆痴的眼珠终于动了,而且慢慢跟上了面包的运动轨迹,但是身体的其余部分似乎已经瘫痪,或者懒得动弹。 她把面包喂到他嘴上,他似乎不知道来者何物。她收回来,他的眼睛跟着面包,她将面包凑嘴边做了咀嚼示范,再递回他嘴边。 他的嘴模仿起她咀嚼的模样,并没有对面包产生食欲,她只好往他嘴里塞。 等得太急,她无奈戳了戳他肩膀,教他吞咽,结果呛了一地粉渣,她赶紧取出矿泉水瓶,直接塞他嘴里。 水,迅速呼唤起他的渴求,竟然起身爬起来,抢了仰头咕噜噜喝了瓶底朝天。 末了,他感觉依然干渴无比,不断舔着嘴唇,面包屑沾进嘴里是他产生浓厚的兴趣,慌急伸出舌头往嘴边扫动。不久发现更多,当即不停地满身遍地的撮来粘去,胡乱往嘴里抹,看得吴小小阵阵油腻,最后心情舒快地趁着绿灯飞也似地穿过斑马线。 很一段路后她似乎累了,往街边球墩上坐下,拿出一本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没多久,某页某处时她突然笑得险些人仰马翻,看路人奇怪的眼神,她赶紧捂着嘴,但笑声还是咽不住要在喉咙里乱窜。 她站起来准备继续赶路,回头习惯性瞄一眼是否掉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蓦然发现刚才躺在电杆下的那人竟然盘腿早已坐在她身后,正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没有了,真的没了。”吴小小站起来大逃。 拐了一条巷子,停下回头,那人骇然盘坐在她三四米开外。 再逃,又转了个路口,回头再瞧,神了,结果居然和刚才完全一样。 吴小小朝前迈出三四大步,冷不丁猛地转身,那人姿势完全没变,奇怪的是位置明显跟进。 又试,再试,节奏打乱再试,结果次次如此,每次当她转过身来,他总是处于静止状态,并与她保持及其近似的距离。她走,他无形在跟,她停,他呆如木鸡在等,她盯着他看,他瞪着她瞧。 不久,吴小小改变了策略,面对他慢慢后退,他果然不动了,直到很远很远,最后她转身逃了几个拐角。 总该甩掉了吧,她想,于是放心悠然顺行,不久在拐弯处无意回头时,乞丐悚然依旧,吓得她不敢心存侥幸,撒腿飞跑,一口气跑又逃了几个大弯,再急中生智闪去一断墙旮旯躲藏起来。 过了很久,她感到相当安全,慢慢探头查量,没料到乞丐早已在残墙外侧等候多时。 “最后一个,再也没有了。”她从书包里拿出塑料袋丢在地上,他捡起来扯撕出头绪将口袋里唯一一块小面包塞进嘴里,囫囵吞了,又眼巴巴地看着她。 那是吴小小的午餐,每天四个,但中午一般只能两到三个,留着怕妈妈晚上从建筑工地下班太迟,这段时间工地老加班。 “告诉你!我才不怕你,我会鹰爪白骨功,”她模仿电视里的武侠,勇敢地在贪心人面前使出心目中最狠毒的招数,“还有我妈,她力大无穷,一次能扛四包水泥,捉你跟小鸡似的,把你扔到天边去。” 已到晚上九点,妈妈还没有回家。木板巷街角一间煤棚改造的出租屋里,吴小小一个人在昏暗的电灯下做作业,饿的发昏,碗柜里只剩下两包方便面,她决定自己先弄。 墙上的插座已经烧糊,插空松弛,不停地嘶嘶着响,电磁炉不断需要重启,最后插座干脆啪地一个火花,屋子顷刻黑咕窿咚的一片。 打开屋门,街上的路灯尚存依稀,正待转身回屋,她骇然发现靠门左侧墙角下有一大团人影,吓得差点叫出妈来,慌乱闭门,用身体死死抵住,拴牢。 难道是那人,难道刚才兜了五六个多圈子还没把他甩掉,吴小小浑身阵阵惊悚。 过了很久,不见有人强行推门,她瞅门缝丝丝往外侦察,这个角度看不见左面偏角。 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只是饿了想要点吃的。 她不知如何是好,内心紧张矛盾,最后决定必须得在妈妈回来之前尽快打发他离开。她摸索到方便面块,蹑手蹑脚打开一条门缝,朝左侧扔去方便面块,然后紧急关严,再凑门细听,果然没多久门外传出方便面块的破碎声和干脆的咀嚼声,捕获很快再次沉静下来。 她想到他可能口渴,然后打了一瓢水,开门搁在门口,关门窥视,不久黑影挪过来,上前摸到了水瓢,试到里面有水,端起来急往嘴里灌,眨眼就见了底。随后他捧水瓢不断反复刚才的动作,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荒诞行为。 接下来,吴小小来来去去递了十好几瓢,他一直坐在屋门口乖乖等,没有丝毫侵犯她的意思。她隔着房门跟他说了很多催促和威胁的话,丝毫没起作用。她气急了摔开门,两手叉腰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也始终无动于衷。 这下惨了,她意识到眼前这位阎王菩萨像是横竖赖着不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善良女孩 第二天清晨,吴小小送妈妈上了公共汽车,赶紧抽身跑回木板巷家门,打量四下无人,揭开墙角一个蜂窝煤棚,发现那人正眼神黯淡无光地盘坐在煤渣上。 跟昨天一样无论怎么诱骗和威胁,全不顶用,她决定坚决不再理会他。 下午放学回来发现他依然那副神态,丝毫没有改变姿势。 她决定省下晚餐,背着妈妈塞进煤棚里,半夜偷偷起来,他端着空碗还在。 第三天早上她把装着四个小面包的塑料口袋丢进棚里,下午回家打开煤棚,他拿着空塑料袋没动。 中午吴小小肚子饿的咕咕叫,很多同学中午都去附近的小饭桌吃饭,与她类似的孩子很少很少。她知道这些年并不是妈妈吝啬,是真没钱,都挤给老家瘫痪的奶奶治病去了。 但是她真的很饿,本想在家弄点东西吃,锅碗瓢盆,菜米油盐之类事她五六岁就会。但家里就那么点面条和几包方便面,妈妈心中有数,少了拿不准她会怀疑。 她摸索到一个很好的方法,开女厕所里的自来水龙头猛喝,把肚子涨得鼓鼓的。 放学出得校门,闻到旁边煎饼的香味,她一路直咽口水。 第四天她喝的太多,连早餐的面条也呕了出来。她感到很可惜,将它们从水泥地上捻起来,捧龙头下面冲了抿进嘴里。 晚上八点,突然来了一场暴雨,雨点像冰雹一样砸瓦,想到蜂窝煤棚挡不住雨水,她仓皇决定暂时领他进家。他行动相当笨拙,双手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情形大不如当初。担心妈妈随时会来,赶紧引他藏在衣柜后面的夹缝里。 妈妈回来来了,开始在屋里大咧咧脱衣服,吴小小赶紧站到衣柜前面。她妈妈并不知道女儿心里藏什么鬼,特别在屋角布帘子里面洗澡时,女儿牢牢扯着布帘非要叫她换好睡衣睡裤才肯放她出来,而且床得上去还一个劲给她盖被子。她很不习惯今天女儿为什么对她这么关心。 第五天中午,她趴在课桌上晕晕睡了,梦见好多好多小面包,大盘大盘的番茄炒鸡蛋,还有满操场摆满了她最喜欢吃的青椒肉丝盖饭,当然是细细长长的那种青椒,她一个接一个抓,一盘连一盘倒,一碗跟一碗狼吞虎咽 醒来,她两脚踩着棉花似地去了校门口,站在香喷喷的煎饼摊前。 “要几个?”认识了快三年的阿姨笑盈盈地问。 “能不能赊给我一个我明天再给钱。” “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不赊账。”女人笑容瞬间收敛。 “阿姨,我好饿,求您了,我把语文书押给您,”小小双手把书递给阿姨,看对方迟迟不肯接,又解下脖子上的红领巾,“加上这个一起。” “说不行就不行,平时你从来不买我的饼,我凭什么赊给你。” “但我天天给你问好的呀。” “原来你是这个目的。” 这时一个戴深度近视眼镜,左脚歪跛的女老师正巧路过,看见小小微笑道:“吴小小,记得下午把作文本给我收上来。” “王老师,这是你的学生吧?”煎饼女人问。 “是的。”王老师停下来。 “你瞧,你怎么教的,天天到我这里来赊账。”煎饼鄙视地看着王老师。 “怎么啦?”王老师和蔼地摸了摸吴小小的头。 “老师我饿”吴小小使劲低下头。 “我给你买,想要几个?”王老师问。 “不要了。”说完吴小小转身就跑,可是没几步感觉满眼昏暗,两腿乏力,跌倒在地上。 等吴小小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教师办公室王老师办公桌上,王老师从抽屉里取出两个香蕉:“吴小小,以后中午跟我吃,我每天午饭多带一点就行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五十来岁,头发油光的男老师,顿时迎得一屋大半老师们热情的尊呼。这位贵为薛副校长的男人,直径绕来角王老师办公桌,站在她身后,公然把手搭在王老师屁股上,完全当身旁学生不存在。 “请拿开你的手。”王老师红着脸将声音压得很低。 “过两天学校要跟老师续签合同,你是个明白人。”薛副校长鼻子拱她头发里深嗅,下面的手依然在继续摸。 王老师使劲推他揩油的手,本来非常坚决,听到他的话变得软弱起来:“毛校长应该了解我的情况。” “我也很了解,你虽然脚瘸脸丑,但迷人的地方也很多。”薛副校长另一只手也开始摸起来。 看见王老师眼里充盈起羞怒而无奈的泪光,吴小小愤然地站起来,可两脚绵软,晃然歪倒在地上。 第六天正好周六,妈妈跟往常一样加班,吴小小一个人呆在家里,她决定改造煤棚。建筑工地上长大的孩子,钉钉锯锯的不在话下,经常跟妈妈干遮风防雨那档子事情,何况家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工具,夹钳锤子的一抽屉,这巴掌大的煤棚自然费不着多大功夫。 一身太脏,吴小小感觉屋里充满了他的臭味。从衣柜后面的夹缝里拉出来,最难堪的是腰间得围布,破烂得令她羞耻难当。她翻箱倒柜挑出爸爸遗留的衣裤,搁进一处用布帘子挡住的屋角,再避过脸把他架进去,开了龙头出来拉上布帘。 听布帘内很有些动静,她放下心来,感觉到他并没傻到毫无自理能力的地步。 过了老半天,她感觉布帘里面的响动很不对劲,屡屡寻问不得回应。又过了半晌,吴小小不得不试着一点点撩开布帘,费了足足两三分钟才查明真相。原来他根本没有洗澡,而是一直把胶水管插在嘴里咕隆咕隆地喝个没完没了。 她掀开布帘抢过水管,对他的头一股脑乱冲,他抬头眼巴巴看着吴小小。 她意识到他不会洗澡,犹豫了好一阵,决定只能帮他洗头。接着挤了洗发剂,连头带脸一阵南瓜一样的刨,最后水一冲,咦,吴小小发现其实他长得非常年轻非常帅,甚至很像电视剧里的某个明星。这会儿仔细端详惊讶地发现一个怪异现象,他的眼睛任随水流冲刷居然定着一眨不眨。 她继续向下,他的肌肉很结实,去掉污垢后块状线条相当明显,而且越来越明显感觉到他的皮肤绝对不像乡下人。 她决定下半身只能老样子,反正要在地上擦,洗了也白搭。裤子也不用换,床上取来她的小毛巾被,腰间一围,鞋带结起来一栓,完成。 最后,她带着莫大的成就感从书包里取出作业,同时忍不住总要看看小木桌对面脱胎换骨那一位。她感觉他真的很帅,帅得她不意思盯着他看,后来才意识到他根本不会在意。 看起来是一张大人的面,他呆滞的眼神与僵硬的脸,越来越令吴小小觉得呆萌可爱。 “你叫什么,不可能老叫了你呃。”吴小小问,想到他不会说话,把笔递上去时发觉自己更荒唐,想了半天兴奋地说,“就叫你小面包吧,你爱吃小面包,对,就取这个。” 吴小小越看越想,越觉得逗,尤其是教他熟悉自己的名字。 接着,她决定和他聊天,虽不能互动,却也蛮过瘾,平时跟妈妈说,她总不大耐烦,其他人更不便说,心里有几大箩筐话憋得慌。 她给讲学校里的故事,哪些同学学习好,哪些同学愿意跟她玩。最恨胡晓波,他仗势家里有钱,常常欺负她。不就是有一辆电三轮摩托,跟他爸满巷子收废瓶烂纸,也就坐个铁斗斗威风什么,又不是宝马奔驰。说起宝马奔驰,她全然忘记了它们的特征,只好稀里糊涂画了给他看。 她最喜欢班主任王老师,身上有股子妈妈的味道,很想抱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她要保护她,不让她受薛副校长欺负。居然敢摸王老师屁股,流氓。每次看见薛副校长油光水滑发型,她不但想吐,还很想冲上去抽他一耳光。 王老师选她当语文科代表,还当着全班的面念她的作文。一次念到她好想爸爸时,好多同学在笑,王老师批评他们说,有些人有爸爸但没有家教,比没爸爸还要可怕。 还有一次王老师在课堂上表扬她在街上扶老人,同学们骂她是白痴,王老师严肃地问,如果那个倒地的正是你的爷爷奶奶,别人扶了你们是感谢还是嘲笑。她还说,今天大家要记住,你们之所以来这里上学,目的是要在你们老了摔跤的时候不要去骗人。 她好几次曾经叫数学老师爸爸,虽然纯属口误,但后来其实心里真这样想过。他很帅,三十三岁还没有结婚,要是能跟妈妈一起该有多好。但是他这样酷,又有学问的人,在文昌小学那样有钱人的学校门口开小饭桌,不愁钱花的大老板,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妈妈呢。 说到这里,吴小小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半天,看小面包居然无动于衷,气不打一处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诡异行踪 星期天,妈妈照常加班,一大早吴小小拿出作业本来,又开始碎碎叨叨起来。 她说她最喜欢画画,长大了想当一个画家,用五彩缤纷的颜色画一个能天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幸福之家。在她印象中爸爸有一辆摩托,载着她们一家三人在沙滩上飞奔,用车轮子画出一个月亮上都能看得见的大心心。 说到这里她哭了,哭了很久很久。 对面的小面包依然是那副呆痴的表情,仿佛任何事情都于他无关。其实她并不需要他回应,相反她觉得挺过瘾的,有这么一位忠实的听众,能把平时想的事情,想说的话全部倒出来。 她接着说,不过万一成不了画家也没关系,做一个像王老师那样的老师也不错。 “我要天天观察我的学生,看看我的学生们有没有挨饿。如果有,摸摸他们的头,来,到我办公室来,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香蕉苹果桔子什么的,来,只管吃,这个年头哪里还愁吃。以后每天中午跟我吃,我给你们多带一点就行了,我有钱,吃不穷,没关系。” 后来她又说,好羡慕隔壁文昌小学的学生,个个漂漂亮亮的,书包也酷,学校好大好美丽,还有塑胶跑道,好多篮球板,兵兵球台,好大的足球场,经常举行唱歌跳舞比赛,最神奇的是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老师。 她和同学偶尔悄悄趴在围墙上看,看着都舒服,别说读。一次她发卡掉那边去了,不敢跳下去捡。听薛副校长在会上宣布过,千万不要翻过那堵墙,万一那边保安抓住了要家里拿钱取人。多少钱不知道,她知道妈妈没钱,不想浪费她一分钱。 中午烧水泡面的时候,吴小小告诉小面包,妈妈换了门前的总闸,修好了插座。在她眼里就没有妈妈做不好的事,水电木泥样样精通,还会焊机c开搅拌机c铲车c起重机,而且力大无比,一次能抗四包水泥,这座城市很多高楼大厦都是她建的。 她决定教他做事,但是如此一来费时费劲还费嘴。教他往锅里掺水他却一个劲只顾喝水,教按电磁炉开关他老是把手放在电磁炉炉盘中间。取碗回来她吓了一大跳,发现他居然把手泡在沸腾的开水里。但是很奇怪,他的手竟然一点事也没有,脸上毫无疼痛的反应,反而很喜欢干这事,一不留神又伸进去了。 泡面时滚水刚到进碗里,他抬起就一个咕噜下了肚,嘴巴舌头并无丝毫烫伤的痕迹。更神奇的是他的眼珠子有了反应,让她明白他对开水的渴望。又一碗滚烫的开水吞下去,她感觉他根本不是人。 他对开水的永无止境,已经十一锅了。 下午一边做作业一边烧水,她发现他的眼睛始终望着她,无论她干什么去哪里,除了视线够不着的地方。开始他的脖子不能左右转动,第二十碗之后明显感觉有扭头的意识,后来到了三十碗左右,他的颈子终于动了。这一系列变化莫大地鼓励了吴小小,她决定继续为他烧开水。 不久,吴小小开始诧异,上前移开他看坐着的地上根本没有水汁,不由分说摸了他的肚子,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往衣柜后面,再满屋旮旯闻了个遍,又去了趟煤棚,回来问,“你解手怎么办的?难道你从来不解手?” 问了等于没问,她上前稀里糊涂地掀开他腰部的毛巾被和围布,很臭,但不是那个味,再看也没有可疑的污迹。突然,她慌忙闭上眼睛,同时触电似地跳开,紧紧捂住脸,藏在洗澡的布帘后面半天不肯出来。 后来整整一两个小时,她一直躲躲闪闪,在他面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第二天星期一,中午放学吴小小打开王老师递给她的饭盒,一下子钻到她怀里直想放声大哭。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鱼香肉丝?”吴小小久久不肯离开王老师怀抱。 “你不是在作文里写过吗。”王老师温柔地抚摸怀里的孩子。 吃罢饭,圆鼓鼓美滋滋的吴小小背着书包飞出校门。今天下午第一节数学课老师临时请假,第二节科学课只有教育局检查的时候上,平时排在课表上等于没课。 今天上午下了一场暴雨,不知道小面包煤棚还漏不漏雨,又想到书包里的省下来的四个小面包,吴小小一路上心急,斑马线上也跟众人一样抢道救火似的赶。 回到木板巷,小面包果然坐在棚里煤污水洼里,赶紧拉出来转移到屋里,拖布帘里冲洗三番,感觉还是解决不了多大问题,横竖一想,跟老家小姨家的小弟弟洗澡也洗过,咬牙豁出去。用红领巾蒙了眼,三下五除二取了他腰下的遮羞布,稀里糊涂哪管摸得摸不得,一阵浑淋素搓,找来之前选好的衣裤,再瞎起眼睛东拉西扯一气折腾,完事。 取下红领巾一看,差点笑背了气。 喂他吃完面包,在烧了几锅开水,吴小小决计重新改修煤棚。工程很简单,加装几块木板垫坐,屋里没有,四下也捞不着,妈妈工地多得不是。于是看看时间还早,将小面包临时搁在家里,自顾慌去,想抢在妈妈下班回来之前弄好。 满头大汗回来,屋里不见了小面包,煤棚也空荡荡的,周围更不见踪影。垂头丧气返回屋子,开灯,灯不亮,桌上的电磁炉也没电,再看新插座竟然连壳带芯焦糊,墙上的副套线也仿佛着过火。 不久,吴小小听巷子里的人说,周围好大一片停电。 晚上妈妈提前下班回来说工地停电,还说回来一路上文昌大道一段接一段也停了电。 半夜起来,第二天星期二上学,煤棚里还是没人。 中午回家,下午放学,棚里还是空空荡荡。 难道是什么惹他生气了,难道他已经会走路了,难道在别的地方找到更好吃的东西了,难道找到更舒服的睡觉的地方了。 一整天,类似的疑问一直纠结吴小小纠。在从出租屋到学校一直不停地往返折腾,害得她第一次上课迟到,第一次被数学老师点名批评,还第一次被妈妈发现夜半三更守在煤棚边,怀疑她中了邪。 吴小小气急败坏道:“忘恩负义!” 第三天星期三清早,小面包依然没有出现。中午放学回家路上,她发现街上出现了很多城管,突然想起早前曾经遇见他们驱赶乞丐,这事归他们管。于是鼓起勇气上前寻问路边蹲着玩手机的青年城管队员:“城管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青年城管没有抬头,也没说不行。 “如果你们发现街上有一个瘫痪的乞丐,你们会怎么办?”她怯生生地问。 “瘫痪?”青年城管抬头瞄了一眼,鼻子冷冷哼了两下,“只要我们走过去,有些还不用一脚,最多也就是两脚,保证翻起来就跑。” “他绝对是瘫的。”吴小小肯定道。 “不是没有,但很少很少。” “如果是真的呢?” “万一真的,也要看是什么时期。一般情况下,残疾人嘛,还是挺不容易的,能照顾还得照顾,只要他们不把街道弄脏也就算了。但是某些时候就不行,而且绝对不行。比如最近正在创卫,创卫知不知道。” “创卫的时候又怎么办呢?” “赶啦,必须赶。”青年城管说。 “赶到那里去?” “问这个干嘛?”青年城管反复打量起她,说完转身离去。 一段路后碰见一位环卫阿姨,吴小小想到一种可能,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问阿姨这两天在附近有没有看见一个四肢瘫痪的乞丐,阿姨摇头。再问会不会有乞丐钻到垃圾箱里睡着了,或者爬出不来被运垃圾的车子拉走倒掉的事。阿姨噗地笑了,说这种事情还是很多年前说的一个笑话,现在基本不可能,而且附近就有垃圾中转站,这片的垃圾都往那运,如果有他们肯定会发现。 吴小小急急忙忙找到垃圾中转站,结果没人。 晚上整个惠安区似乎全部停电,黑了半个天空。 八点刚过就被妈妈撵上床去,吴小小滚来滚去睡不着,眼前恐怖地浮现着各种各样的意外可能。 “活该!”她心里恶狠狠道。 第四天星期四,连续几天断断续续停电,育新小学每天下午停课,吴小小并不像其它同学那样高兴得快要在地上打滚,中午放学她无精打采站在人行道口等绿灯,电杆下空空如以,感觉已经没有希望。 “吴丁丁,站住!”突然,身后传来恶狠狠的吆喝,她知道是谁,一脸厌恶地转过身去。 “你为什么要跟王老师告我的状。”同班同学胡晓波上来一脸蛮横地责问。 “是你先给洪丽华头上一拳,她才把你书包砸出窗子的,大男人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吴小小毫不示弱地。 “没本事就没本事,我就要欺负你,咋地。”胡晓波恼羞成怒,伸手一把抓住吴小小的书包肩带就扯。胡晓波比吴小小高出半个头,又胖,蛮劲大,一把将她拖了一个翻叉,吴小小在地上死死攥着住自己的书包。 “小面包!”突然一个粗莽的大吼,远远的来,瞬间就到了胡晓波前面。 “他是谁?”胡晓波面对眼前陡然出现的大汉,心有余悸地问。 “小面包?”吴小小爬起来愣住了,旋接上前紧紧抱住大汉,眼泪使劲地流。 “你是他什么人?”胡晓波打量了一会儿,从这人的穿着感觉不是个白痴就是个神经病,“你以为吓倒我了,你敢打我,你打呀。” 胡晓波仍死死拉着他的书包不放,猛地用力将吴小小拉退了好几步,小面包见状伸手去夺书包,无意接触到胡晓波手,胡晓波刹那间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翻在地,两眼火星飞溅,晕懵了好一阵子,爬起来没命地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异体乍现 月球标准时间:2042年5月18日,月球地下深处,地月护卫局空间护卫队太空护卫舰库。 每次站在巨大的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前,乌瑞亚无比激动,今天将是她以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领航长身份参加的第一次深空任务。身穿深灰色太空护卫队银甲,驾驶喜马拉雅级太空舰,翱翔在辽阔的宇宙深空,担当更伟大更艰巨的地月空间护卫使命,是她的无上荣耀。 深灰色铠衣从头连到脚连体紧身,质地柔薄,完全衬托出人体肌体的轮廓与曲线。铠衣的头部,是由基层稍厚错叠的同质材料组成的头盔,头盔上布满规则对称的细纹。飞月面裸露环境,脸部罩体自动缩入头盔,呈现每个人的原本面貌, 头盔额部中央,有一块银色金属盾牌,刻有一个隐含“y”字母的异形徽记,想要弄清这个图案完全可以参照其胸前的一个放大版本,但是图形抽象,不能获得人类认知意义上的明晰概念。当这个神秘的银色符号再一次出现在轻薄的软金属靴上,整个铠衣顿时更显魔幻。 月球实际上是一个被土壤和岩石包裹的巨大球形母舰,母舰隶属地月护卫局,简称银盾局,上属太阳系护卫局,太阳系护卫局简称金盾局。银盾局下设太空护卫队和地球护卫队,太空护卫队设在月球母舰总部,地球护卫队设在地球南极冰盖下。这个庞大组织和系统远远超越当代地球人类科学认知。 深灰色铠衣是地月护卫局的标准战服铠衣本身具有强大的能量,来源于直径1厘米的纽扣式质子币,质子币分多个能量级,最低级别的质子币能量级为1立方毫微纳,可满足铠衣正常工作100小时,包括隐形c穿越一定厚度的各种材质障碍壁体c低空跳跃或飞行,长时间遭受太空高能粒子轰击,以及多种手段的高科技防御攻击等功能。 喜马拉雅级太空舰建造于公元1802年,在空间护卫队太空舰序列中属于新型舰只。它的主体为外径60米,内径15米,高6米的圆环结构,远看很像一个浅灰色甜甜圈,壳体没有任何舷窗,浑然一体。 喜马拉雅级太空舰配备曲空驱动系统,动力来源中子币,中子币由特殊材料做成,将超高能量压缩到中子级。中子币外壳为灰色,直径5一10厘米不等,每枚储存不同量级的伽马射线爆能量。 喜马拉雅级太空舰使用的中子币能量级为100立方厘米,可供其以05倍光速行驶24小时,相当于穿越太阳系一个来回。 圆球形的指挥舱像一个大型的圆桌会议厅,中央巨大的凹型平台上停放着喜马拉雅1号太空舰的微缩全息激光模型,轮廓很细腻,很清晰,飞行时它的姿态完全和实际一致。 整个指挥舱由四维陀螺仪自动控制,太空舰发生任何角度的倾斜,甚至颠覆的情况下,能持续保持原有重力设定方向的平衡。无论发生任何撞击或急促停机,飞船将通过曲空制动实现瞬时缓冲,使指挥舱保持绝对稳定。这种功能包括舰内所有舱室和机房。 不久指挥舱中央的灯光变暗,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全息模型的腹部红灯开始闪烁。 舰长在中央主神经椅上落座,这位五十二岁的原美国nasa宇航员威廉姆斯,是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第三十二任舰长,服役于空间护卫队十八年。 “启动曲空一,十秒钟后进行一级弹射!”舰长命令。 喜马拉雅3号全息模型的中部空腔发出淡蓝色火焰,上部出现一条全息圆柱形中空模拟通道。 “倒计时开始!”舰长命令。 “5c4c3”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神经枢脑倒计时开始,“2c1c0。”” 喜马拉雅3号全息模型升起,进入全息圆柱形模拟通道,随即围绕通道周围出现各种标尺和数据。 “当前速度每秒10千米每秒50千米每秒100千米” 喜马拉雅3号全息模型在全息圆柱形模拟通道中快速上升,与顶端的距离不断缩短。 “300千米200千米100千米50千米” 月球背部同步轨道上,地月护卫局隐形月球空间站视角内,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从月背部赤道一个陨石坑里活脱而出。 “锁定目标!”舰长命令。 乌瑞亚输入目标代码:“su2010a3901cju4071csa5608c缓程系数188792c修正值±0000064727。” “启动曲空二,五秒后进行二级弹射!”舰长命令。 地月护卫局隐形月球空间站视角下,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瞬间消失在黑暗背景里。 “当前速度每秒1000千米每秒5000千米速度到达每秒10000千米” 喜马拉雅3号全息模型升至指挥舱中央上空,在它的外围出现微小的太阳系行星全息模型,模拟航行环境完全还原真实太空。 “启动曲空三,五秒后进行三级弹射!”舰长命令。 “3c2c1c0。” “当前速度每秒50000千米速度到达每秒150000千米”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以半光速翱翔在太阳系深空中。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指挥舱全景式舷窗开启,全视觉下指挥舱中的舰员仿佛只身漂浮在太空中,乌瑞亚再一次沉浸在四周太空增强景象中。 “关闭曲空三关闭曲空二”舰长命令。 太空舰毫无感觉地降下速度,不久前方远远有一粒微小的天体迎面缓缓飞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指挥舱中央的全息模拟场景中闪烁着各种数据,神经枢脑报告:“路径来源:柯依伯带以外;当前速度每秒21千米;目标体积:136745279立方米;抵达地球当地时间:2042年8月27日凌晨4点31分2425秒;撞击地点:东经123°一124°34′;北纬25°40′一26°。” 陨石慢慢成为庞然大物,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与之相比显得异常渺小。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绕陨石x轴cy轴各飞行了一周,扫描完成后调整姿态,徐徐降落在陨石上部的中央平整地带,随后伸出四个蟹型起落架,牢牢俘获陨石,将陨石大卸八块。 “设定驱逐路径。”舰长威廉姆斯命令。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开始抓获分离后的陨石,将它们逐一推离原来轨道。 指挥舱中央的出现太阳系空间全息图,每块陨石前方出现一个箭头,与虚拟设定驱逐路径箭头完全重合,指向遥远的系外深空。指挥舱全体人员爆发喜悦的掌声。 “设置自动返航3c2c1c0。”威廉姆斯舰长话音一落,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瞬间消失在太空中。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刚刚达到半光速,指挥舱发出急促的警报,神经枢脑显示:舰体增重132千克,增重部位处于船体腹部的起落架上,增重物质未知。 “开启dr清除系统。”舰长威廉姆斯沉稳指令。 “清除无效,增重物质正在上移。”神经枢脑报告。 “开启d清除系统。” “清除无效,增重物质移动至腹部第一层防护甲体。”神经枢脑的报告令指挥舱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开启电磁热熔防护系统。”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壳体顿时通红。 “增重物质未融化。” “设定温度6000度。”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壳体瞬间白炽。 “增重物质未融化,正在继续移动。” “设定温度15000度。”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壳体变得幽蓝。 “增重物质正在速加速移动。” 舰长威廉姆斯从主神经椅上跳起来,奔向指挥舱中央全息模型,点触虚拟键将太空舰模型扩大数倍,直至看见腹体上迅速移动的红色光粒。 “关闭电磁热熔防护系统。”舰长威廉姆斯迅速意识情况不妙。 “增重物质向轮机舱方向移动。” “抛弃舰体第一层防护甲。”舰长威廉姆斯自担任空间护卫队太空舰舰长以来第一次发布这样的命令。 指挥舱全体成员都知道这道命令可能导致太空舰处于高危状态。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外壳瞬间分裂成十六块,高速弹射离开舰体,但是,由于被弹射的碎块仍处于太空舰曲空区域内,所以依然环绕着跟随太空舰同步飞行。 “改变航向,方向:su810a993cju076csa702。”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转向陨石方向。 “开启第二曲空层。”从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壳体膨胀出一个类似胶囊型的光波体,裹住太空舰,隔离弹射碎片。 “设定返航方向逃逸。”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在第一层曲空层中重设航向挤出第一曲空层,第一曲空层失去动力瞬间坍塌,太空船第一层防护甲碎片在惯性作用下向陨石碎体方向远去。 指挥舱再次爆发一片欢呼,随即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进入正常返航状态。 “再次校检自重。”舰长威廉姆斯轻松道。 “误差正0247克,允许值范围。”太空舰神经枢脑报告,危机消除。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轮机舱外层壳体有微量物质正在往里渗透。 慢慢,这些物质吞噬壳体材料变成颗粒,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然后慢慢聚集,凝结成一条拇指大小的深灰色液态金属物,外形有如蚂蝗。 不久,太空舰轮机舱内甲板上,深灰色液态金属蚂蝗体蠕动躯干,流线型的头部一下翘起,全身波浪一弹,悬空升起,接着头部仿佛长有无形的眼睛,向四周转动观察,然后慢慢向轮机舱监控台浮游而去。 监控台一名轮机员眼睛盯着显示屏,带着耳机,浑身跟着音乐扭动。蚂蝗体在轮机员后勺停下,头部悄悄探到耳机边,似乎被音乐感染,跟着轮机员一起扭动身体。过后它对着琳琅满目的显示屏看了很久,头部开始慢慢变细,直至形成一枚钢针,从轮机员后勺正中猛然扎进去。 蚂蝗体抽出钢针丢下轮机员尸体,还原头部原来形状,将操控台上琳琅满目的显示屏很快研究了一遍,扭身轻车熟路地找到舱顶一根管道,顺着管道游到一个阀门处,全身黏了上去。接着身体开始分裂成无数细微的颗粒,慢慢浸入管道里去。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轮机舱一级能量催化室里,蚂蝗体淡蓝色的粒子火焰里呆了不久,从舱壁渗透出来时,身体长大了数倍,接着轻盈地向太空舰中部飘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舔犊情深 今天上午十一点开始整个惠安全再次停电,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到处摩肩擦踵,吴小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些人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地里长出来的。 路口没了交通信号灯,人流与车流混杂在一起,各显神通,喇叭声c指责声谩骂声,前呼后唤不绝于耳。没有电所有的一切全乱了,街上的某些店铺想开门开不了,想关门关不着。大人们人手一个手机自顾各种看,不久一些人突然没电,带充电宝的人得意洋洋,可惜没几分钟,连信号也断了,这回轮到缺电的人幸灾乐祸起来。 有人说;“我第一次感受到没电真的活不下去了。” 有人说:“我家连马桶都是智能的,需要电,这下子完了,解手都找不到地。” 据说不仅仅这片,还有锦华区c香舟子区都停电了。 这时大街上传来警车的警报声,越来越多,在人车高浓度混合的大街上为后面的电力抢修车和其他特种车辆开道,不过这光景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未必能奈何。 小面包打着光脚丫跟在吴小小身后,这次他特别脏,最主要的是油污,像工地上做屋顶防水的沥青工。他的身材比她爸爸高壮,米黄色短裤裤缝绷裂了,大腿还无所谓,但屁股时隐时现的实在太扎眼,大白青光的不嫌丢人。上身t恤太短,肚脐眼精光,胸围过于修身,衣袖全炸了缝。 吴小小万万没想到小面包居然神化般站起来,而且行动异常自如,完全跟正常人一样。而且他的眼睛明显鲜活起来,耳朵也敏捷了,只是听不懂别人说什么。尤其他开始发音,感觉完全可以说话,但可能想不到什么,也说不上来。 开始时吴小小觉得小面包的扮相相当滑稽,很可爱,还抱了他,把脸贴在光肚子上,拉着他的手摇。后来听旁人的非议,看路人厌恶的目光,慢慢不便靠近他。她觉得他很可怜,心里很矛盾。 但是他跟得紧紧的,一步也不放松,刚才在人堆里还勉强,离木板巷越近,行人越稀少,情形越惨。四周人都对她身后爆发出各种奇葩的表情,她低着头红着脸,恨不马上钻到屋里去。为免街坊邻居给妈妈传话,最后一段路她带小面包绕道翻墙,顺阴沟摸进家门。 她莫名其妙大光其火:“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偷偷的跑。” 小面包默不做声,身体像一位犯了错误小学生站得笔直,眼睛却直愣愣盯着吴小小的嘴巴,好像很不服气。 “下次还会不会这样?”吴小小口气像母亲训责孩子。 “下次还会”他喉咙咕噜起来,费劲地冒出含糊的声音,“不会这样” 吴小小一听,大惊特喜,跳上来抱住他高叫:“你说话了,原来你能说话,我教你说话。” “小小。”吴小小指着自己示范道。 “小小。”小面包指着吴小小清晰地回答。 “小面包。”吴小小指着小面包示范道。 “小面包。”小面包指着自己,回答得很准确。 “哇,我家小面包好聪明,好乖,奖励你一个。” 吴小小没想到小面包竟然如此聪明,领会得很快,发音越来越准确,高兴得疯了,捧着小面包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这一亲发现嘴巴黏乎乎的。 小面包当务之急需要好好洗个澡,吴小小站在布帘外指挥了很久,他好脚好手的却听不懂话,弄了半天什么都没干,吴小小嘴巴讲干了在布帘外瞎着急没用,无奈只得进去帮忙。 身上的油污太多,恨不得要拿钢丝球搓,肥皂洗衣粉洗碗剂一起上,吴小小从来没干过这么大的活,光洗一头一尾就息了好几回气。中间的事情原本不计划打理,可明显有油垢延伸进去,用手去掏甚至还有黄油,简直愁煞了人,只好蒙上红领巾再次豁出去。 碰到了很多不该碰到的部位,犯了一阵接一阵羞腻,渐渐不觉得尴尬,该搓则搓该捏则捏。完了,新换一套,精神抖擞,继续教学。 “我。”吴小小指住自己示范道。 “我。”小面包指住自己回答。 “你。”她指住他示范道。 “你。”他指住她回答。 “他。”她找不到指处,就拿妈妈枕头下面的小相框出来只给小面包看,谁知这一指,吴小小眼泪花花的转。 “他。”小面包指着照片中的男人,看着吴小小的表情发愣。 不消半个小时,小面包学会了全部人称代词c人体部位c衣着c及屋里的什物。 吴小小觉得小面包何止是聪明,简直是神奇,屡屡我家小面包地狠狠亲他的脸。后来他只要答对都要习惯性地把脸凑过去等她亲,样子很憨厚,很享受。 接下来,吴小小摊开小学一年级语文课本,原本只预计二三课进度,没想到他越学越快,居然一听则会,一讲就懂,一指能认,一写成行,于是一鼓作气教了十八课,一股脑学会了一两百个生字。 小面包的字一笔一划,整个结构与大小完全就是课本上印刷体的复制粘贴,即便默写也丝毫不会走样。 吴小小嘴皮亲麻木了,感觉甚至有点发肿发笨,讲话开始不利索起来,但是小面包的学习越来越强烈。第二天中午放学回来,一个下午居然学完了她一到三年级的所有课本。小面包超强的记忆力使她越教越轻松,居然往往能够举一反三,越往后面自学能力越强。 下午六点,妈妈电话托邻近的吴老伯来门外捎话说工地来电需要加班到晚上十二点。 吴小小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教给他的了,而小面包还在一个劲地要新书,天南海北的问题逼得她穷途无路。她想起文昌小学对面有一个大书店,她和同班同学洪丽华不少去过,知道可以免费看书,而且通常要营业到晚上十点半。但是小面包这个打扮人家肯定不让进。 她犯难了很久,又一次想到洪丽华,她熟悉洪丽华爸爸,东北大汉,身材与小面包差不多。 于是说干就干,出门前千叮万嘱叫小面包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然后锁门赶两个大街外的洪丽华家两趟溜烟回来,扔桌上两套大男人的半新衣裤,外搭一条内裤和一双皮凉鞋。 潦草比试感觉再合适不过,望着满桌成果忍不住摇头晃脑,蒙嘴闷声大笑起来,得意中转眼小面包,表情不由渐渐转喜为愁。 她决定必须教他自己换衣服。布帘子不高,小面包站在里面头完全看得见她的动作。她从桌子上挑一套穿在自己身上的衣裤外面,将另一套放在他身旁小坂墩上。先教会他认识衣裤的细节部位,然后像体育老师对她的学生一样开始发号施令,按照她演示的动作和吩咐的要诀脱去上身的衣裤,接着又将自己刚才脱去的再演示穿回来。 小面包笨手笨脚,屡屡抓不准衣服的关键部分,手和头配合屡屡发生差错,特别下半身活计脱时容易穿时难,讲得她口干舌燥,演得满头大汗,也弄得布帘里面的呆子摔了好几个大跤。 这下子小面包体面了,出得木板巷上的大街,吴小小感觉离他越近越是荣耀,她情不自禁牵着他的手,一路上跳跳蹦蹦围着他转,小面包被她东拉西攒弄晕了头,不知道到底引向何方。 走进书店的大门口,小面包紧紧盯着门廊一块撰有“知识改变未来”的牌匾,感觉在深度琢磨字它的含义。 书店大厅灯光明亮,书柜成行,看到铺天盖地琳琅满目的图书,小面包眼睛第一次炯然有神。 晚上十点时分,书店的读者越来越少,收银台边一个女店员开始准备打烊,意外看见监控屏里有两个形迹可疑的读者。前往那片区角查看,发现两位判若兄妹的读者,小妹从书架上一叠叠将书抱去大哥哥身边,大哥坐在地上稀里哗啦飞看得快,阅读速度快到眨眼一本转眼一摞,小妹满头大汗供不应求,整个区角一片凌乱。 “你们在干什么?”女店员上前诧问,望小妹惊慌失措,看一脸茫然的大哥,转疑为怒:“有你们这样看书的吗?” 话音一落,小妹拉起大哥惶恐逃离,听门口探测器并未发出警报,女店员停止追逐。 逃回木板巷口,绕道越墙,顺阴沟摸近家门,吴小小这才放心下来,她不知道小面包这样的读书方式违反书店规定。 她不敢在让他进屋,怕妈妈提前回来撞见,气喘吁吁诚惶诚恐地与小面包坐在蜂窝煤棚旁边的砖块上。 “妈妈。”突然,阴暗中小面包望着她发出轻细的声音,吴小小吓了一跳,赶紧悄悄探头侦察,发现家门口以及前方一段街道上根本没有她妈妈的影子。 “妈妈。”小面包再次发出声音,这次比第一次更轻柔。 吴小小疑惑地瞅着小面包:“你叫我妈妈?” “你是我妈妈。”小面包认真道。 “你说什么?”吴小小赶紧捂紧嘴巴,免得万一笑出声来会把整个巷子掀翻。 “妈妈。”小面包挨着她。 “我不是你妈妈。”吴小小严肃更正道。 “你就是我妈妈。”小面包紧紧贴着她。 吴小小仰起脖子瞅他很久,嘴唇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了很一会儿她站起来双手温柔地捧起他的脸,在昏暗中一遍接一遍端详,感觉小面包可爱到心都快化了,接着显得异常冲动,像母亲亲吻自己的婴儿一样将他的脸挨个部位亲了好几遍,随后一把将他的头紧紧搂在怀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太空劫难 “关闭曲空引擎,收缩防护罩,进去入自动着陆程序。”威廉姆斯舰长指令。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逐级减速,前方出现了一个超亮的星星,那是太阳,乌瑞亚兴奋地望着它的光芒。 “6号舰桥探测到未知高能量物体。”骤然,神经枢脑报警声响大作。 威廉姆斯舰长惊讶地将太空舰全息模型放大十倍,只见一条淡蓝色带状物正在6号舰桥空中游动。 “哪是什么?”威廉姆斯舰长紧张道。 “未知物质,质量1264克,能量1立方纳。” “不可能。”克里斯高登大副大呼。 “难道是第一层防护甲上的附着物。”领航长波尔两眼发直。 “斯蒂夫,6号舰桥所有舱门启动一级防护!”威廉姆斯舰长的主神经椅滑向太空舰全息模型中央,“艾玛,开启6号舰桥激光分子栅。” 6号舰桥瞬间通体发出蓝光,无数致密的激光束以分子间隔网状排列,高速旋转。蚂蝗体遭受激光切割,顷刻化为一团蓝色烟雾。不久烟雾开始收缩形成粉尘,粉尘继续组合成无数颗粒,颗粒互相吸附凝结为液滴。液滴迅速相食相融,很快恢复蚂蝗体原形,体积比原来长大了足足一倍,柔韧的身体在激光栅中仿佛如鱼得水。 “难道吸收了激光中的能量?“威廉姆斯舰长惊叹,他知道宇宙中不乏这样的东西,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实体。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指挥舱发生的一切,早已通过量子讯号全部呈现在月球空间护卫队总部指挥中心。 “关闭激光栅,停止一切能量攻击!”总部中国籍首席科学家邵洪志向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发布指令。 “未知物质,质量1340克,能量12立方纳。”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神经枢脑的最新报告震惊指挥舱所有人员。 “如果停止一切能量攻击就没有任何能力能阻挡它了。”副舰长阿道夫绝望道。 “开启6号舰桥太空涵道,把它抽出去。”威廉姆斯舰长大喊。 顿时,6号舰桥突起无形的风暴,所有外挂设施和附着物瞬间消失,舱体开始严重变形。然而这一切对淡蓝色的蚂蝗体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它牢牢黏在舱壁,身体仅被涵洞产生的巨大压差微微拉扯。 “弹射6号舰桥!”威廉姆斯下了最大的决心。 “这样将对整舰造成巨大的威胁!”副舰长阿道夫提醒道。他知道喜马拉雅级太空舰除了轮机舱,其它舱室与设备均可单独脱离母舰,包括指挥舱。指挥舱弹射后依然可以控制太空舰其它部分。但是这样的弹射将会使太空舰难以保持原有的稳定,可能影响航向的修正。 “决不能让它靠近地月轨道!这是我们空间护卫队的使命。”威廉姆斯舰长异常坚定,“乌瑞亚,为6号舰桥输入陨石航向参数。” 乌瑞亚飞快切换讯道,敲击完键盘,笔直地站起来:“设定完毕!” “弹射!”威廉姆斯舰长发令。 克里斯高登大副按下弹射健,6号舰桥瞬间脱离太空舰,在太空中很快拉开与母舰的距离。紧接,这个渺小的孤体从八个角度喷射出不同长度的尾焰,与母舰方向成特定角度逝去。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原6号舰桥部位,淡蓝色的蚂蝗体紧紧黏在一个裸露在太空中的舱门上。它的体积正慢慢变小,仿佛与舱门材料产生溶解,直至完全消失。 “未知物质进入通讯舱,质量1857克,能量19立方纳。”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主脑再次传来惊心动魄的消息。 太空舰前方月球的斑点正在形成,指挥舱全体人员再已无法控制内心的慌乱。 “抛射整个中舱!”这时指挥舱主脑传来月球太空护卫队总部指令。 “整个部分估计应有二十一名舰员。”副舰长阿道夫绝望地。 “弹射!”威廉姆斯两眼潮湿,声音明显嘶哑。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瞬间抛射出一个复杂外形的组件,这个组件比6号舰桥足足大十倍。 “启动中舱动力,设定6号舰桥逐出方位。”威廉姆斯热泪盈眶。 中舱在太空中射出喷流,向远离地月轨道的外太空飞去。 “向所有留存在中舱的舰员致敬!”威廉姆斯直腰挺胸,有力地抬起右手,肃穆地向太空中远去的白点敬银盾礼。 指挥舱全体舰员纷纷站起来,抬起右手,胳膊与躯干和胸平面各成九十度,手臂翘起45度,掌心向下。面对失去的舰友,每个人泪如泉涌。在太空舰剧烈的抖动中,将护卫队礼一直坚持到白点完全消失。 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抖动越来越剧烈,指挥舱开始倾斜,舰员纷纷启动银甲头盔。头盔从头部生长出来,与银甲的颈部连体,形成完整的银甲战衣。纷纷腾空离开甲板,继续坚守各自的岗位。 “未知物质进入指挥舱,质量2167克,能量23立方纳。”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主脑发出断断续续的警告,随着环绕四周的球形屏外景画面消失,中央激光全息模型不断闪烁c残缺。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与月球太空护卫队总部所有讯道被切断,整个指挥舱陷入一片慌乱。 太空舰外月球有如篮球大小,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已经不受操控。 淡蓝色的恶魔从指挥舱甲板钻入,首先探出的半个身体就在司能长波比脚下。波比的银甲感测到它的出现,迅速发出碎震波。强大的碎震波洞穿了甲板,但丝毫无损于蚂蝗体。它闪电般弹起,狰狞身体像鳐鱼一般黏裹住波比的脖子,同时头部变成一枚钢针,从波比下颚猛刺进去。深灰色铠衣在它的攻击下像布一样脆弱,钢针无坚不摧地贯穿波比的头颅。这位在地球上有三个孩子的荷兰籍母亲,转眼被这个未知的恶魔夺去了生命。 顷刻,指挥舱所有人迅速投入战斗。一时间无数枚碳铬针从银甲掌心飞出,雨一般射向蚂蝗体。碳铬是太阳系最坚硬的合成材料,可以洞穿已知所有材质的物体,但是全部被蚂蝗体高能躯体所熔噬,无法阻挡这个狰狞的恶魔以同样的方式杀害冰岛籍通讯长艾丽斯,接着是德国籍护航长斯特朗和他的英国籍助手马丽娜。 当凶狠的蚂蝗体转头面对威廉姆斯舰长,乌瑞亚奋不顾身地飞身挡在他前面,蚂蝗体鳐鱼般包裹住她的脖子。 “杜力兹,快救我!”她闭上眼睛,声嘶力竭地高喊。 她等了很久,感觉异常,睁开眼睛发现凶残的恶魔并对她行凶,相反身体变得更加柔软,慢慢化为液态流体,贴着她身体流淌而下,滩积在指挥室甲板上,很快消失殆尽。 这时太空舰一阵剧烈的震荡,指挥舱顷刻陷入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月球澄海一艘喷涂中国五星红旗标示的巨型太空船徐徐降落,等离子火焰喷流将着陆地吹得尘土飞扬。 早已等待在附近的四辆吊装机和四辆平板运载车缓缓就位,在巨大的太空船下显得十分矮小。 作业开始,吊装机升出钳形机械臂,将绑挂在太空船四周的四个圆型大舱罐抓获卸下,分装在四辆运输车上。 四辆运输车满载着驶离现场。 太空船再次点火升空,奔向月球同步轨道上的中国太空母舰。 运输车通过一片浩瀚的太阳能电池板矩阵,穿越由十六座巨大口径的反射盘组成的阵列射电望远镜,向远处隐约的白色结构群驰去。 运输车的目的地是一片俯望呈五星布局的庞大白色建筑群,中央最壮观的建筑是一座拥有全穹顶的巨大白色碟舱,再通过四条百余米长的半掩式圆型白色组合舱管,联接四座白色中型碟舱。 这就是中国月球广寒宫计划的一部分,基地远未竣工,围绕五星建筑集群继续外展延伸。 中国月球基地中央全景式穹顶里,警报声突然大作,数十名身着白色太空防护服中国籍专家紧张操控着各种先进的仪器和设备, “不明物体正高速从太空向基地飞来!”监测员大喊。 “速度c距离?”中国月基总指挥薛成亮急问。 “速度:每秒2000千米,距离:98214千米!” “怎么可能!”薛成亮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恐怖的数值,“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后羿号也是前几秒才发现。” “确定是冲着我们来的?”薛成亮大惊。 “与后羿号测算结果一致,目标就是我们基地。” “快,基地所有人员紧急撤离至地下避难所。”薛成亮慌乱得差点失去理智。 指挥中心人员开始慌乱地奔向救生电梯,电梯直接通往地下300米深处的避难所,基地月面从指挥中心辐射出的每一个功能舱均有单独的直达电梯通往避难所。 避难所设有临时指挥室,可以继续与近月轨道上的后羿号和地球总部保持通讯,监测月面。另外还有一系列的完善设施,能够满足基地人员一个月的生活和护卫保障。另配备三艘逃生船,可容纳60人从秘密井道发射升空,与后羿号接驳。技术上可支持其直接返回地球。 “首长,玉兔行动已经布置就绪,请指示!”基地中国太空护卫队队长冯锐少将向避难所指挥室薛成亮报告。 “一旦确定非人类生物和有害物质,果断采取行动,给予坚决反击!”薛成亮命令。 “坚决捍卫人类和祖国对月球的权利!”冯锐庄严行礼。 “呼叫后羿号,请随时准备增援广寒宫。”薛成亮指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初显神威 第二天周六,吴小小清晨送妈妈步行去云富街建筑工地,工地停电妈妈自愿留下升外架加班,按往常可以留在工地蹭两顿饭,吴小小借口漏带数学作业,悄悄卷了一块塑料雨棚布早早返回。今天准备来个大动作升级小面包的棚窝,彻底防水防潮。 今天街道上看起来与往日不同,一路上警车开始增多,路边还有武警荷枪实弹巡逻,越接近木板街身着黑色警服的人越多,到了巷口甚至开始设卡盘查路人,更有成群的警察挨家寻访,四下搜查。感觉俨然发生了电视剧里的大案。 经过街道办事处胡阿姨确认,吴小小获得放行,一路忐忑不安行近家门,蓦见一干警察和几名身穿橙红色工作服的电力抢修人员,正在居所周围查看,她一下子慌乱起来。 “小姑娘,这是你家?”为首一个肩章两杠三星的警察叔叔见身着校服的小女孩点头,和蔼道,“请你把门打开,我们看看。” 吴小小赶紧开门,待问话的警察带一名中年电力人员进门,退到门外不住暗暗朝煤棚方向瞟。 中年电力人员在屋内巡查片刻,对刚才问话的警察说,““冯支,可以判断,这里是附近几条街的停电事故起始点。” “秦工,一间屋碰电会引起几条街停电的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南州市刑警副支队长冯成翔扁嘴恍然说。 “是的,按理受各级空开控制,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南州市南方电网首席工程师秦崧接着说,“可以这样推测,受一种巨大的负荷影响,过载断电首先发生在这里,然后转移到前面的支线,在转移到后街的干线,直至烧毁片区输电端口黄龙街的变压器,最后紧接着发生了后期的系列大停电事故。” “移动的过载体?”冯成翔不解地,早上专案组会上他一直没有明白这个概念。 “通俗的说法是,一个高能耗的移动体从这里开始向主干网逐级频繁用电。”秦崧说。 “这个移动过载体会是什么?目的何在呢?”冯成翔继续疑惑。 “从技术层面无法判断,但是这个神秘体确确实实存在,我个人的想法是,比如外星飞船需要用电或者充电。”秦崧笑着说。 冯成翔看看巴掌大的小屋,不由笑起来:“你开什么玩笑,咱们要以科学论据来分析案情。” “当然,这话咱们不可能放在桌面上说,但是这个现象你就是叫中科院的院士也解释不出来。”秦崧摊开双手。 冯成翔虽这么问,表面很平静,但是心里未免不是这样想,他决定择机启动他的专属线人。 心里有了这样的诧疑,出得门来敏锐地察觉到小女孩的异样眼色,他试着有意吸引她的视线,走走停停地观察小女孩的变化。果然,在不远屋角接近一个类似煤棚的砖木结构体前,觉察到小女孩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眼神充满恐怖。 冯成翔猛地掀开塑料帘,发现里面空荡无物,但整洁的空间和底部台板上摩擦的痕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干什么用的?”冯成翔招小女孩上来问。 “这是蜂窝煤棚。”吴小小紧张道。 “我看更像个狗窝,”冯成翔内心并没有确定的目的,只是出于职业习惯想挖掘一切疑点,“但是显然入住过什么,不用说,肯定不是猫狗宠物什么的,因为没有它们气味和迹象。” “”吴小小十分惧怕这位警察的眼神,她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冯成翔看在眼里,摸了摸棚顶新盖的沥青布,琢磨片刻,蹲身背部朝里坐了进去,稍微挪动几下,感觉空间有余,将两腿收盘进去,放下塑料帘子独自在里面静待片刻后猫身钻出来,然后两眼紧紧逼视小女孩不放。 小女孩愣了一下,突然转身拔腿飞逃,冯成翔未有预防但反应及其迅速,跟着追上去大喊一声:“抓住她!” 拐角屋门前的一干警察听到冯成翔喝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蜂拥而来,但见冯成翔顺着阴沟跑去,越过一道残墙消失在视野里。 众警慌忙群逐而上,幸好有冯成翔对讲机指引,但岔道太多,又脏又乱,前行不断受阻。 前方小女孩相当狡灵,虽然跑得并不快,但闪转拐腾有甚,伸手距离屡屡逃脱,弄得他很狼狈。 “我操!”冯成翔一身溅污,两脚踩秽,心里大骂,“老子今天不相信栽倒妈的你这个毛孩手里。” 距离越来越近,窄窄的一拐突然到了一处宽地,心想:“我操,不枉一世英名,天都要助我。” 谁知,手指已经接触到小女孩的肩膀,侧面一团影子掠过,将小女孩囫囵掳走,动作之快恰如闪电,瞬间已到前方三十米开外正在拆迁的危楼口。紧接,抱着小女孩的大汉,探臂腾起,朝房顶猿猴一般层层飞窜而上,转眼消失在屋顶。 正在这时,黑鸦鸦的一群从身后拐角里扑出来,刹不住,为首的一位将冯成翔冷不防惯倒,后面的一个跟一个堆叠成摞。 “我操,老子四十多岁的身板经得起你们这样搞,”冯成翔全身是灰,爬起来照当前一人凶狠起脚,但并没有真正落下,悬空定格后收回,咬牙切齿又骂,“我操,老子又不是美女,你们急什么急。” “人呢?”众人纷问,一边窝囊起身满地找帽,拍出一大片灰尘。 冯成翔一手拧帽,颈子鸭脖一伸,双手向众人一摊,茫然地扫视众人,然后在迷惘地扭脖端看危房,扬手凌空一抓,身体一踮,两眼毫不聚焦地望着天空发愣。 众人一看,不敢作声,疑是队长中了哪门子邪。 吴小小起先恍觉自己在梦中神游,紧接一堵接一堵空窗户晃过,像是坐了妈妈工地上的卷扬梯,不过速度太快,头晕眼花直要呕吐。 上得房顶才看清小面包的脸,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一下腾上天空落到对面房顶,心脏在身体里剧烈跌撞,一瞬间重重沉底,一瞬间又窜到嗓子眼,吓得她气血陡失,意识空荡,全然不觉得自己眼部肌肉紧缩抽搐,两手把他脖子权当救命稻草。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世,小面包停下来,吴小小这才慢慢斗胆睁开眼睛,发现地处是中心一座高楼顶层。她原本并不恐高,在建筑工地上惯了,经常和妈妈上下空洞的框架楼层,甚至坐在将要封顶的悬沿上看风景。但此刻满背淌着虚汗,手脚酸痛发软毫不着力,一下子变得异常柔弱起来。 “妈妈不哭。”小面包在耳边说,吴小小方才意识到她的眼泪湿了两人的脸颊。 突然楼道口铁门磕响,有人拉栓开门,小面包搂紧吴小小再次腾空而起。 头顶高高的蓝天白云看不出有多大变化,身下的景象却异常恐怖,一幢幢大楼时而像张开大口的鳄鱼,时而像迎面刺来的刀叉,景物不断骇然放大,猝然微缩,周而复始扑来离去。尽管被小面包拦腰紧紧抱住,吴小小依然觉得命悬一线,魂散魄紧中毫无半点安全感,恨不得全身钻进小面包身体里去。 当一切再次停息,吴小小浑身瘫软,手脚不听使唤,晕头耷在小面包胸前久久动弹不得。 小面包似乎也显得疲倦,怀里兜着吴小小坐在地上喘气。 “妈妈。”小面包亲着她的额头,吴小小记得他第一次这样对她,顿时感觉身体有些复苏,抬起头两眼泪花,两手哆嗦地捧着他的颊再一次端详,再一次满脸亲吻,这一次她学妈妈小时候经常对她的那样,嘟起在嘴亲他的嘴,在他的嘴上母亲般呢喃:“乖乖。” “妈妈。”小面包在她的嘴下稚吟,这一回应增加了她嘴唇的力度。 突然,小面包脑海里呈现无数模糊的画面,感觉有炫光高频闪烁,画面纷飞,场景和人物稍纵即逝,无从追索。他的手开始动作,想要抓住它们。 吴小小感觉他巨大的手在她背部摸索,很轻柔很软和,像老家小姨婴儿弟弟的小手,任由他摸,摸到哪里哪里都无比舒服。但是很快小面包停了下来,睁开眼睛似乎完全不认识她,过了很久才缓转过来,感觉刚从梦中醒来。 “现在糟了,警察要抓我们,我们不敢回家,不知妈妈会急成什么样?”吴小小溜下身去愁苦道。 冯成翔布置完蹲守工作,抽调人马在街道办事处胡阿姨的带领下火速赶往云富街一处建筑工地,换便装与胡阿姨扮成人口普查员,在十层一处框架外脚手架前找到目标妇女,例行一番工作后,附带提了些近乎挨边的问题,冯成翔凭多年老道的刑侦经验判断此人毫不知情。 冯成翔下楼命一众便装布控,叮嘱枪上膛,只手不离。分拨一组赶赴育新小学采集吴小小档案和相片,准备协查通报资料。再向专案组组长南州市公安局局长曾明道汇报案情突破进展,要求从各分局增派警力,调集钢叉c盾牌和捕网等警具,按他部署的指定地点紧急聚集待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异体降临 月球澄海中国广寒宫基地天空,一个浅灰色物体飞速袭来。 在避难所指挥室屏幕上,通过后羿号c月基望远镜和监视器多个画面呈现,浅灰色物体在距地面3千米时突然顿了一下,速度大减,再经2千米c1千米c500米三次明显降速,可以清晰辨认出一个浅灰色c形物体。 它的速度继续锐减,朝基地中央穹顶缓缓落下。 避难所监控屏前,冯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的举动,它越来越慢c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它的影子覆盖了整个地基中央穹顶,看清它正拖着滚滚浓烟,烟雾来c型残缺口。 冯锐可以肯定,这是一个绝非人类建造的高科技飞行物,而且发生了严重事故,它原本可能是一个一型体,被什么击中或者受什么撞击使它残缺了一部分。 巨大的不明飞行物并没有落下来,而是悬停在近百米的空中,明显可以看到残缺部分的结构和飞溅的电火花。 莫非它遭到了后羿号的攻击,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冯锐如此一想,手里的中子枪令他精神抖擞。 不久,中国广寒宫基地,中国太空护卫队五辆月基装甲车,试探性地向不明飞行物残骸悄然逼近。 不明飞行物残骸上空,一艘造型奇异的太空船发出暗能量纤绳将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悬吊在中国广寒宫中央穹顶之上。 几名身穿墨蓝色铠衣,胸嵌金盾局金色徽记的飞人,不断将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上的伤亡者送往悬停在附近的几艘银盾局碟舰上。这些运送到碟舰的伤亡者,都经过金盾局扫描检测,不携带任何异常物质,再由碟舰将他们运往到月球阴面,银盾局空间护卫队总部。 除了当空不明飞行物的残骸,金盾局和银盾局展开的联合救援行动,中国广寒宫基地和后羿号完全探测不到。 金盾局搜索队终于在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一角侦测到蚂蝗体。 淡蓝色蚂蝗体在三名金盾局战员面前似乎变得很温顺,三人掌心发出暗能量弦网俘获,蚂蝗体在暗能量捕网中微微挣扎了几下,捕网吸取了蚂蝗体能量,蚂蝗体颜色渐渐变暗成为灰黑色泥体,最后暗能量弦网变幻成一个看似玻璃质地的正方形密封箱将其收纳入瓮。 三名金甲战员押送罩体,飞向悬停在高空的金盾局太空船。 中国广寒宫基地,冯锐率中国太空护卫队五辆月基装甲车向阴影中心挺进,这时头顶不明飞行物残骸陡然消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命令全体护卫队员朝之前残骸的位置射击。 冯锐手里的中子枪开始更换第五个弹夹,但是并没有发生一星半点激爆光,感觉完全射空,根本没有阻挡物,之前的残骸物已经不复存在,辽阔的天空背景里徒留下半个蓝色的地球。 中央穹顶附近的土壤略略松动起来。不久破土探出一个淡黄色的软体,先是一个尖圆的一小可,左顾右盼后慢慢生长出来,旋接啵地弹起来,骇然一个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入侵者的微型版,体积比原先大约小了若干倍,正要向前浮游,看到一辆装甲车驶来,又飞快钻回地里。 装甲车驶来碾过它入土的地方,继续向前奔驰,横行霸道地左冲一气,右闯一通返回来,驶过基地中央穹顶边沿,淡蓝色小蚂蝗体从装甲车腹部掉下地来,再次钻入地土壤,当第二次探出头来已经接近中央穹顶的基座边沿。 它舞动身体缓缓在空中飘游,不久黏在基座上,故技重演将身体化成细微颗粒,一点一点地向基座里渗透。 月球阴面银盾局空间护卫队总部医疗中心。 从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运来的伤者,被悬浮担架送入一间巨大的白色大厅,大厅中央设有数十条白色长方形舱罐,悬浮担架列队有序流入大厅,迅速自动分流,每个担架对应一个舱罐。 舱罐对伤者进行三维扫描,严明身份后,开启舱门。担架将伤者托入舱罐,迅速撤离,返回舱外等候。舱门关闭,伤者在舱罐中处于悬浮状态,接着舱罐内充满乳白色蒸汽。 乳白色蒸汽逐渐变黄,然后瞬间消失,透明的舱罐迅速发出淡蓝色泛光。这时伤者身体上的银甲开始发生硬化,裂纹渐渐清晰,不久分离成无数组片,从头部依序剥离人体。伤者的身体由上至下开始裸露。当身体某些部位正要面临尴尬时,某种特殊物质仿佛从酮体里生长出来,恰到好处地形成奇妙的衣饰物。不过舱罐里的伤者并不需要担心可能发生的窘迫,无法鉴赏到彼此的雅俗,他们此时完全进入休眠状态。 被剥离的银甲组块飘移到同一舱罐的另一头,并按原来人体的轮廓重新组合。这时,舱罐在同一基座上分离成医疗舱和银甲修复舱两个独立的部分。 医疗舱底部伸出无数软管机械手,它们大小不一,弯曲与伸缩灵巧自如。一部分机械手触吸在人体的关键部位上。另一部分根据功能不同分别发出红绿蓝三种不同的射线,对人体受伤部位进行清创愈合,或解剖实施体内手术。 银甲修复舱内的情景大抵如此,机械手正精准地对各部分组块进行检测c修复和更换。 不同程度的损伤,治疗时间不尽相同。完毕,医疗舱和修复舱再次联通,银甲自动与伤者肌体扣合,软化变薄,直至与人体完全契合。舱门开启,悬浮担架进入,再依次运往大厅另一端,一排充满荧光的管道中。 管道的另一头是一个暖色的球形大厅。伤者从荧光管道中出来已经苏醒痊愈,悬浮担架的头部浮现全息模块。模块中有很多选项,比如乡村田园c草原牧场c原始森林c阳光海滩,甚至酒吧之类。每个人根据不同的意愿,选择不同特色场景区进行短暂休整。最后悬浮担架在大厅分流,进入球面琳琅满目的场景舱口。 入得场景,悬浮担架悠然直立,担架上的人飘然落地,行动已然如常。 月球阴面月面一处神秘的洼地里升起一个庞大的半球形穹顶建筑,穹顶之上竖起一排排高耸的旗杆,银盾局旗帜和各国旗帜随着悲壮的音乐缓缓降落。 这一场景凭人类当代的科技手段根本无从察觉。 穹顶之内,数百名身着灰色银甲的护卫队战员列成整齐的方队,面对悬浮在前方的三十二个覆盖银盾局和属国旗帜的水晶灵柩,人们左手曲托头盔,右手抚在左肩,肃穆地底下头。 与此同时,整个月球每一个银盾局分部c地基和场所,所有战员停下手里的工作,和穹顶之内一样为喜马拉雅3太空舰牺牲的舰员默哀。 月球澄海,中国广寒宫基地穹顶内,一个细小的淡黄色蚂蝗体在边缘基座上形成。 指挥部里面的工作人员再度繁忙起来,蚂蝗体似乎有意识不让人发现,仿佛有眼睛和敏锐的嗅觉,一举一动巧妙地规避着风险,躲开一切被人察觉的可能。 但是它对屏幕兴趣过于浓厚,不时要冒险从桌底探出尖尖的小头来张望。 一个戴眼镜的男专家拿一块平板过来给控台的主人看,主人接过平板端在桌沿上看。蚂蝗体乘机躲到平板背后研究桌上的计算机屏幕。没多久,主人将平板还给戴眼镜的专家,就在这刹那,它就近缩入桌面键盘里。键盘开始敲击起来,它显得不安,从键钮间的缝里伸出绒毛般细小的头来。发现键盘敲击者眼睛专注屏幕,便从他手心窝底下出来,飞快溜回桌下。 它贴着桌子底面游到另一张控台,主人是一个微胖的女性。女人头靠在椅枕上,显得很些悠闲。它先是悄悄顺着她小腿部躲去座椅下,然后看看四下无人,从女人屁股后面的椅缝里冒出来,顺着她腰和背停在她的腋窝下,稳稳当当地观察屏幕。不久有人过来,女人离开靠背坐直,双臂自然贴住身体,忽觉右边腋窝微烫发痒,出手去捞。同时敏捷地转动椅子,牢牢盯着正打她身旁路过的男人,并没有发现对方有不怀好意的端倪。 这当儿蚂蝗体已经缩回座椅底下。正好很快来了一辆手推车,上面堆着不知名的仪器。它搭了便车,躲在缝隙里把所经之路的屏幕从从容容地看了一遍。 突然有人大叫:“后羿号发现月球阴面异常情况。” 紧接有三四个人从不同方向火速奔往声音的发源地。蚂蝗体闪电跳入正擦身而过的中年男人的裤兜里,跟他跑到一个型号略大的控台前。一伙人全悉赶到,挤在一起瞅着台上的屏幕,蚂蝗体从男人的裤兜弹出头来,和大家一起聚精会神地关注检测屏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神秘线人 小面包困惑于吴小小的表情,他甚至分辨不出微笑和大笑的区别。他已经读过很多本书,把它们全悉装进了脑袋瓜子,甚至可以随时随地倒背如流,但是依然对很多语言问题感到茫然。 昨天书店里的看到的书百分百和教辅有关,凡是能用公式解决理科问题他都不难办到,包括它们的文字表诉部分,实际上有规律可循,基本都是些套路。困难的是语文,无多少定律可循,每个字都有很多不同的读音和意思,组合起来更是难以费解。 此时看见吴小小老盯着远处的一个地方,他站起来不断估摸她视觉方向,看不出前方天地中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吸引了她,但是不管怎么肯定有她的道理。他静静的呆在一旁等待着她的吩咐,感觉这个世界除了一件事情自己根本无欲无求,吴小小的召唤是他唯一存在的理由。 另外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全力保护他的母亲,不能要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我要你带我去那里。”吴小小兴奋地指着远处一个高大的转轮。 小面包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是那个大圆吗?” 吴小小激动地点了点头。 小面包二话不说,抱起妈妈腾上天空,几度破天撞地的大起大落后两人降落在摩天轮正下方。 摩天轮安的一名检票员看见近旁栅栏通道隔离区外,无缘无故多了两个毫无素质的游客,鼓睛暴眼大斥:“哪来的乡巴佬,不知道排队吗,从哪来的滚回哪去。” 无数双嫌恶的目光射过来,吴小小拉着莫名其妙的小面包没羞地飞逃。 “怎么办,我们没有票?”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吴小小突然焦虑起来。 “什么票?”小面包傻里傻气地问。 “就是,”吴小小指了指前五排一个手里正捏一张花纸片在舞的小男孩悄悄说,“就是那种纸片。” “是这个吗?”小面包将手里的花纸片递给她看。 吴小小抢过去一看惊讶地望着他,“哪来的?” 这时前面的小男孩突然大叫:“妈妈,我的票不见了。” 小面包没有回答吴小小的疑问,他本想展示自己得意的表情,但肌肉不知道怎么运动。 吴小小看他难受的样子,不忍心再问他,但想到问题还是很紧迫,焦促道:“应该要两张,我们一人一张才对。” 小面包楞了一下,转眼从手里魔术般地再次变出一张花纸片:“有了。” 吴小小感到异常神奇,又很快坦然起来,她想他既能飞天,还有什么难事办不到呢。 突然,前面更近的队伍发生了骚动,一名男子满地寻找什么,并不时以极不信任的眼光审视挨边众人:“谁捡了我的票?” 南州市惠安区海滨大道某处斑马线上,绿灯亮起,两面行人匆忙对流,其间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着nba球衣的青年男子,正两眼专注手机,踏着耳机里音乐的节拍扭动,脚下井盖孔里窜起一股淡淡的泥流,眨眼剥夺了他的外衣裤和鞋帽,男子捂缩身体被突如其来的遭遇吓得苦海无边。幸好尚留一条可怜的内裤,但好事的行人感觉其内裤明显太过怜小,而且上秀艳花朵朵,个个恍然渗悟,为之大唾不耻。 这时,一辆闪着警灯的丰田警车弯道急转过来,车内闲置的副驾驶座上凭空冒出一个人影。仔细一看,并不是人,而是刚才斑马线上nba男子的全套空腔衣帽,衣帽悬浮在座位上,呈现人体的实体衬托的轮廓,但是看不见人体,完全空洞虚无,只能凭借衣饰的动态姿势,感觉到一个隐形人的存在。 “嗯你钻臭水沟了,好臭。”冯成翔一直专注前方,皱鼻嫌弃道。 “哦,忘了”副驾驶座上的空腔衣帽从头到脚浪般扭动了一下,浑身弥漫起一层薄薄的烟雾,烟雾迅速汇集成一小股眨眼窜出车窗外,“没味了,不信你再闻。” 冯成翔耸了耸鼻子放松下来:“他们现在在哪里?” “你欠我一枚夔龙币。”空腔衣帽成漫不经心道。 冯成翔从警服上衣兜里掏出一枚黑色方孔古币,在手里掂量,终于转头瞟了一眼副驾驶位:“不要在我面前弄成这幅扮相,能不能亲和一点?” “每次都嫌弃我,知不知道这是对我的侮辱,”空腔衣帽不满后,看了看冯成翔手里的夔龙币,扮起中年女人矫揉造作的嗲声,“喜不喜欢这款?” 冯成翔转身一看大腻:“太老了。” “那么这款?”副驾驶座传来年轻女子欲情故纵的媚声。 冯成翔转身又看大嫌:“有这么大的吗?” “你之前不也是喜欢过吗?”副驾驶座传来女人不满的声音。 “之前是给别人看,现在是我自己看,知不知道太夸张我会很恶心。”冯成翔不耐烦地。 “公子,知道了,那么现在这款?”副驾驶座传来古典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语调。 冯成翔转身,眼睛一下子定住了格,嘴里却说:“将就,等一下换身衣服。” 说完将手里的夔龙币丢在副驾驶座上一条白皙的大腿上。 “你要的人在大世界海滨游乐园。”那枚时代远古的夔龙币迅速被白皙的大腿陷没。 吴小小明白了小面包花纸片的来历,红着脸拉他去远远严肃告诉他这种行为属于盗窃,务必马上归还给。 直到看见正在怀疑别人的男子惊讶地望着自己手上凭白复得的花纸片,听到小男孩的妈妈大声责备小男孩故意恶作剧,吴小小这才安稳下来。 她越来越迫切地感到需要教小面包做人的原则,于是带他去僻静的草地上坐下,给他唠叨起妈妈和老师常常挂在嘴边的道理。小面包憨憨坐着,乖乖听着她教诲。他记得很快,并不需要懂得为什么,何况吴小小很多问题也不能解释。 “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小面包问。 吴小小感觉这话有一点点复杂,细想起来也差不多是这样,简单回答:“是的。” “那你有钱为什么一直都不用?”小面包问。 “我没钱啦,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有钱?”吴小小问。 “你有钱,你数学书里面有很多。”小面包说。 “妈呀,”吴小小感觉无语,“那些是画,是叫你认识钱和怎么用钱,不是真正的钱。” “真正的钱是什么样子?”小面包问。 吴小小想了一下,望不远有一排饮食店,带小面包前往,刚好遇见一个女人带孩子卖冰激凌,手里正捏着一张百元钞票等待付账,吴小小暗示小面包看。 女人敏锐地感觉一位男子靠上来眼神极其不轨,正要收回钱,没想到被男人一把抓来,飞快夺了过去,她大退一步,尖叫抢人。但眼前男子并没有撒腿便跑,反而沉稳地站在原地,翻来覆去观察手里的钞票,仿佛在辨认上面的标记,寻找原本属于他的证据。 周围的人闻讯慌撤,女子孤立无援只好选择抱起孩子退却,吴小小从小面包手里抢过钱,扔在女人脚下,转身拉起小面包赶紧逃跑。 与此同时,冯成翔带领上百号群便衣警察呼啦啦冲进游乐园大门,掀波助浪的人马在门廊广场上迅速有序分流,转眼融入惊扰的游客中,再已辨不清宾主之别。 逃窜中小面包感觉吴小小体力不支,一把揽起腾空急跃。但这次似乎不大灵验,仅仅高出树梢,而且百十来米远就控制不住直往下跌落。小面包落下地来,感觉全身乏力,身体出现某种急迫的需要,不待分说丢下吴小小眨眼消失。 冯成翔亲率一队向目标扇形展去,但是目标到底何处他并不知道,全靠他前方一小片飘动的餐巾纸引领。餐巾纸很招摇,让身侧不远的便衣警察一路纳闷,他赶紧上前踩住它,暗暗警告隐形人说:“换一种方式。” 餐巾纸停了,正值三岔道上,冯成翔一下失去了方向。 这时右边道上突然传来一名妇女的尖叫声,诧见一位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两手抓住自己的胸脯正惊慌失措张望。冯成翔当即领会,直奔右道,经过时瞟了捂胸女子一眼,感觉过于臃肿。 又面临一处选择,蓦闻左道一男孩惊叫,愕见其裤子无端掉在膝盖上,下身光鲜得毫无底线,瞬时再次神悟。 吴小小四下观望了徐久,未见小面包身影,心里担心起来。从小跟妈妈闯荡多次经历此事,熟知这个道理,一旦失散原地等候,否则人找人会找死人。 她坐不远一棵大树下决定静静等候。这时远处传来各种惊恐的喧闹声,声音不大但来自四面八方,她注意到前方巨大的摩天轮突然停止转动,右面的一列小火车半道刹了车,一头还在隧道里。最令人吃惊的是身后的过山车悬在轨架上,车里的人倒挂在半空。 再后来听见不同方向有人大喊停电了,接着四周不断有人散去,但是又有一些人很快填补进来。不知不觉树边多出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亲热光景不可描述。 正在这时,小面包蓦然出现他们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很生气,生气的是他不辞而别,不想理他,狠狠恨了一眼,转身自顾观赏不远一个伯伯打太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魔与随行 月球阴面,银盾局空间护卫队医疗中心休整区酒吧。 乌瑞亚独自坐在一角,眺望着窗外星空发呆。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上发生的悲剧令她无法平静,眼前惨烈景象一遍又一遍重现,挥之不去。 她刚才看过银盾新闻,悉知金盾局已将中舱的二十一名舰员解救回来,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令她稍许解脱。 “这里有空位吗?” 乌瑞亚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有来人。 “我想,你一定忘记了那个离开先启号二年零三个月二十六天的人。” 这话令乌瑞亚懵懂地转过头来,看见对面一位身着墨蓝色胸嵌金色盾徽的人,她突然止不住掩面大哭起来。博亚特走上前蹲在她面前,抬起手臂:“给你一只胳膊要不要。” 话刚落,乌瑞亚抬起头来:“不要,我要你的肩膀。”说完一下子伏在他肩膀上。 博亚特的眼睛开始潮湿,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背:“你的声音太小了,能不能大一点,让牺牲的战友们都能听到。” 乌瑞亚应声放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声音顷刻感染了酒吧里的所有人,个个泪水盈眶地埋下了头。 “这是有人唱歌吗?”一个戴玻璃头罩的酒保机器人正在吧台里兌酒水,突然抬头问。 身旁另一个仿真酒保机器人赶紧将食指压住自己的嘴唇,意示别说话。戴玻璃头罩的酒保机器人学着仿真酒保机器人的动作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让你不要发出声音的意思。”仿真酒保机器人压低声音告诉它。 “为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戴玻璃头罩的酒保机器人问。 “因为我比你先进整整两代,请马上给我闭嘴。”仿真酒保机器人说。 “凭什么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 “因为你太低级了,不懂得人类的感情。” 蚂蝗体其实身体并不发光,有时像一条淡黄色的玉片,晶莹剔透。有时身体异常柔软,像奇妙的金属流体。此时它经过一番周折,辗转到大厅最高一层的控制台前,在一个深灰色手提箱底部藏起来。 手提箱一边一双男人的皮鞋。 左边皮鞋说:“暂停月面一切行动,继续密切监控。” 右边皮鞋答:“好的,一切听从你的指示。” 左边皮鞋接着说:“这次返回地球,我要面谏高层,让他们意识到广寒宫面临的严峻局面。” 右边皮鞋兴奋道:“我完全同意你的计划,对月进行全面搜索。” 左边皮鞋将手提箱发到台上,打开箱子,从表面一层取出一个精致的小设备,给右边冯锐:“这是自毁遥控器,紧急情况启动,不要让‘玉兔’落入外星人手里。” 冯锐对薛成亮两脚一碰:“请首长放心,绝不让‘玉兔’落入敌手!” 蚂蝗体乘当儿跳进手提箱,很快从边上的一个缝隙钻进里层。 薛成亮关上手提箱,紧紧提在手里。 半小时后,手提箱登上微型太空船向月球轨道上的后羿号飞去。 月球阴面,银盾局空间护卫队医疗中心休整区酒吧。 博亚特坐到乌瑞亚对面的沙发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银盾局将淘汰所有的喜马拉雅级太空舰,更换最新高科技的珠穆朗玛级太空舰,估计下周就能服役。” “能不能抵御那种恶魔。”乌瑞亚关切道。 “原计划两天后列装,正是由于这个不明入侵者的出现,需要进一步升级,”博亚特说,“金盾局能够对付这个恶魔,相信珠穆朗玛级也一定具有这样的能力。” “已经被你们消灭了?”乌瑞亚激动地问。 “目前只能说捕获,被可靠地控制住了,正在研究。“博亚特转而严肃地注视着她,”有一个问题一直令我们困惑不解。” “什么问题?”乌瑞亚问。 “为什么它会放弃攻击你?”博亚特问。 “我不知道。”乌瑞亚摇头。 “理论上讲它具有的能量不可能耗净,除非它生长所需要的能耗远远大于我们估计。” “你们的意思是它因为能量耗尽,所以才放过我的。” “这事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它识别到你身上具有某种特殊的东西,使它识别你为非攻击对象,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博亚特说。 “我特殊吗?”乌瑞亚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又闻闻自己的手臂,摊开手茫然地望着博亚特。 “你当然特殊,整个银盾局就只有一个乌瑞亚。” “对了,会不会因为我脖子后面的胎记?”乌瑞亚认真道。 “怎么可能。”博亚特忍俊不住。 乌瑞亚也跟着笑了,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内心很快强大起来,“那么,如果可能的话你让我再见识一下那个恶魔。” “我想知道,杜力兹是谁?”博亚特突然问。 乌瑞亚心里一惊,惶惶不安地说:“她是我心中的保护神,每次紧张的时候我都要这样喊,祈求他的保护。” 月球同步轨道上,从月球奔来的微型太空船飞进后羿号腹部的停机坪,片刻,深灰色的手提箱步下悬梯,经过开阔的甲板,进入一道巨大的舱门。 一艘微型飞碟从月球阴面空间护卫队洼地弹射升空。与空间护卫队不同,飞碟仅仅显示微光外轮廓线条,碟身部分感觉完全不存在,像一个镂空的简笔画。 其实碟舱确确实实存在,舱内所有的设施在微光轮廓线的描绘下显得格外超幻。乌瑞亚第一次搭乘金盾局飞碟,还没来得及欣赏它的奇妙细节,前方仿佛穿破一道无形的罩壁,蓦然闯入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由一个飘渺无边的光罩与世隔绝,光罩内六艘庞大的太空母舰通过错叠的管桥链接,在它们的背景下,刚才悬停在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上空的执行救援任务的金盾局太空船,显得异常渺小。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盾局。金盾局的部分战员由银盾局晋升,晋级者应具备银盾局五年以上服役资历,无不良记录,并在三年一度的银盾局个人全能比武大赛中获得总分前三名。博亚特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两年前的千人比武大赛他以冠军身份获得晋升金盾局。 银盾局战员均来自地球人类,通过特殊的方式秘密招募,银盾局与各国政府和组织没有任何接触,全世界极少有人知道存在这样一个神秘系统。 博亚特驾驶微型飞碟飞临庞大联合体下方一艘冠名jupiter号的巨型太空母舰,jupiter中文译名“木星”。 月球同步轨道上,深灰色手提箱在后羿号中央指挥舱呆了很一会儿,继续通过重重舱门,道道舰桥回到刚才的停机坪,再度登上悬梯。不过这次的太空船明显大了很多。 十分钟后,一艘喷涂五星标志的太空船捎着深灰色手提箱从后羿号腹部飞出来,舰尾发出等离子焰光,舰首直指浅蓝色的地球。 木星号腹部一个巨大的黄色圆孔越来越大,近看黄色原来是一层厚厚的生物肌,微型飞碟穿入其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这也许类似从月面进入银盾局前的一道安检通道,不久豁然开朗,一个极具梦幻的舰船港出现在眼前。 木星号巨型太空母内的结构与设施采用超级智能生物技术,完全不同于喜马拉雅级太空舰概念。更神奇的是舰员中有不少精灵一样的小动物,他们种类多种多样,很多看似熟悉却又陌生,它们不像地球上真实的那样可怕,富有爱丽丝梦游仙境般无法想象的奇妙和可爱,它们具有很高的智慧,正在各自完成自己的工作,甚至有的还朝她挤挤眼,感觉它们的肢体在说话。 一个身体很小但腿很长的黑色蜘蛛从她腿上爬上来,把她吓了一大跳。蜘蛛停在她手臂上,两只鼓突的眼睛不满地望着她。 “你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蜘蛛居然发出男孩的声音。 “别理他,男生爬到女生身上才是最无理的行为。”乌瑞亚肩膀上站着一只四十公分的大螳螂,对脚下的蜘蛛鄙视道。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喜欢她。”蜘蛛公然说。 这是一只彩色的蝴蝶慢慢闪着翅膀飞过来:“姑娘,别理他,他已经一百岁了,可不是小男孩。” “忙你们自己的去吧,被红顶魔发现了没你们好日子过。”博亚特伸出双掌,等蜘蛛螳螂跳上去,将它们放在旁边的一个树上,回头对乌瑞亚说,“别招惹他们,他们很啰嗦的。” 乌瑞亚感觉它们可爱得简直快要疯掉,不时依依不舍地回头。 “别看了,不然那个鬼蜘蛛精会来请你约会的。”博亚特笑道。 乌瑞亚禁不住大笑,她觉得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奇趣,这时一只红顶鹤迎面飞来,感觉它翅膀根本没有扇动,她忍不住亲切地摸了它一下。 “请你自重,男女授受不亲。”红顶鹤严肃道,它的声音像成年男人厚重。 乌瑞亚慌忙缩回手来,待红顶鹤飞走向博亚特伸了伸舌头。 “它就是刚才说的红顶魔,它是木星号所有星灵的监察官。” 乌瑞亚正要追问,前方一个通道里走出两个体态傲窕的女子,正转弯朝这边走过来,她们身体的曲线任何人类女性都无法奢望,尤其修长的大腿,令人类的审美标准遭受极大的冲击。 她们惊讶地看着身穿银盾局战衣的乌瑞亚,仿佛见到了外星人。她们脸貌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丝毫差别,向他们问好时,其中个头稍矮的一位飞快地瞟了一眼博亚特,慌张地躲开眼睛。 等她们走过,乌瑞亚好奇地问:“她们是什么人?” “塔索姐妹,她们是塔马星人,高的是姐姐,矮的是妹妹。”博亚特回头不经意地望了一下她们的背影。 “塔马星在什么地方?”乌瑞亚问。 “我也不知道。”博亚特耸了耸肩。 “感觉妹妹有点喜欢你。”乌瑞亚说。 “不知道,我只喜欢地球人。”博亚特默默往前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全城围捕 “不许动!”身后炸雷般厉喝一声,吴小小惊悚回头,诧见情侣中的男子双手托枪凶狠地对着小面包,接着他身旁的女人也跟着做起相同的动作,两把手枪黑洞洞的指着小面包。 小面包似乎感觉与自己无关,依然眼巴巴望着吴小小。 “把手伸过来!”端枪的男子从腰间取出亮闪闪的手铐,手臂结实,模样虽恶,但白白净净的很年轻。 “听话,老实点!”端枪的女人咬牙紧逼,吴小小觉得这人年龄和妈妈不相上下,面目却一点也不慈祥。 吴小小一心想救小面包,顾不得许多,跳上前挡在小面包身前。 与此同时,左面打太极拳的叔叔手里凭空多出把枪来,前方四个打纸牌赌博的农民工,钱一扔,纷纷掀衣掏枪围上来。 “小面包,快跑!”吴小小发出恐怖尖叫。 回音一落,不待持枪众人反应,黑影一晃,转眼人去树空。 大世界海滨游乐园行动失败,冯成翔把惠安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长刘源骂得狗血淋头。 “你当时为什么不在现场呢?”当着众多下属刘源脸面过不去,心里窝火,但又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大神,每次与他配合总是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就把案给破了。 “我操,你们上午把我腰给撞伤了,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冯成翔大恼,随后怒目横扫四周众警,架势像要从中揪出上午祸害他的家伙。然而他并没有,转而朝上午的罪魁祸首刘源勾了勾手指,凑他对方耳边嬉皮笑脸道,“以我们俩的交情,我不能抢你的功呀,对不对,你说呢?” 刘源听后哭笑无语。 言归正传,冯成翔根据刚才情行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想,疑犯绝非寻常,必须玩点真格的。他四下看了看,没找到可以迹象,开始急躁起来。 突然,他感觉手臂被绵绵的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迅速明白过来,假装掏出手机去一旁听电话,感觉不到隐形人的存在,耸起鼻子到处闻。 “最好来点5d,不然不方便找你。”冯成翔怨道。 “这款怎么样?”左边耳朵痒痒传来女人的悄细声。 “太俗了。”冯成翔大嫌。 “那么这款。” “太浓了。” “那么这款?” “不错,很好,就这样,”冯成翔满意道,稍着沉醉后接着问,“现在他们在哪里?” “青江路,银都大厦顶楼。” “出发!”冯成翔扬手一挥,带队往游乐园出口方向奔去。一路上有人呼风唤雨,不断有游客加入冯成翔身后的队伍,不多时游乐园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青江路高银都大厦顶楼一角,小面包练习表情有着浓厚的兴趣。 “笑。”吴小小指令。 小面包当即狂乱地调动脸部的肌肉,结果怎么做怎么像哭。 “哭。”吴小小变换指令。 小面包脸部的肌肉再次抽搐了一阵,最后怎么看怎么像笑。 “以后我说笑的时候,你就像现在这样,记住了吗?”吴小小说后继续指令,“笑。” 小面包拉扯肌肉扮出前一次的那副模样,吴小小感觉过于夸张,但毕竟进步不小,还是值得往他脸上亲一下。 “人为什么要笑?”小面包问。 “你看了那么多书,难道不知道?” 小面包脑子里飞快搜索了一遍:“没说过。” “人高兴了就会笑。” “为什么会高兴呢?” 这下子难住了吴小小,她想了会儿解释道:“就像刚才你做对了,我就会很高兴,就会亲你。” “哦,原来是这样,”小面包夸张地笑起来,“那么你每次亲了我,我也会很高兴,所以我也必须要亲你一下。” 冯成翔亲率刘源一行小心翼翼摸上银都大厦顶层,不料却扑了场空,一边令众人继续掘地三尺,一边溜偏角细闻片刻,悻问,“快告诉我,他们在那里?” “在对面云环大厦后的聚福祥酒店楼顶。”左侧亲密的距离传来女人的声音。 “等等,”冯成翔蓦觉不妥,手臂靠上去蹭了蹭大感不悦,“太小了,大一点。” “你刚才不是说不喜欢大的吗?”女人不满道。 “隐身的时候又另当别论。”冯成翔说。 “那么,现在呢?” “哇塞,可以,就这款。”冯成翔手臂靠去动了动,感觉相当舒爽,不由多蹭了几遍。 刘源躲在墙角偷偷观察冯成翔举动,难得上好的机会想亲眼一睹这家伙到底何以神通,暗中感觉其行为虽没有仙姑道法那么玄乎,但也诡异,甚为难测。 冯成翔站楼沿往对面楼群勘察片刻,掏腰间另一部对讲机呼叫:“曾局,我需要至少八名狙击手。” “好,我让特警队邵队直接听你调遣。”对讲机里面回答。 冯成翔转身发现不远鬼鬼祟祟的刘源,一看就知道这家伙葫芦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喝令:“收队,全体赶云环大厦门前聚集待命。” 聚福祥酒店楼顶布满了中央空调外机塔台和管道,吴小小和小面包躲在一处大型通风帽下继续练习表情。 “当你讨厌别人时,就用这个动作。”吴小小头不动,眼睛斜侧一愣,然后再死死一闭。 这个动作小面包学的很快,他盯着一个地方反复练习,一边问:“为什么要讨厌别人呢?” “讨厌就是不喜欢的意思,有人让你不喜欢,你不高兴就给他这个眼色。”吴小小回答。 “哦,我知道了。”小面包明白过来。 “那我考你,假如你不喜欢它,该怎么做?”吴小小指旁边的水泥墩说。 小面包朝她所指地方恨了一眼。 “假如你不喜欢我呢?”吴小小变换对象。 小面包听后望着她久久不没有动静,吴小小等了好半天不满道:“你怎么忘了?” “我喜欢你,很高兴,为什么要恨你呢?”小面包反问,坐在地上一脸哭相。 冯成翔趴在云环大厦顶层边沿端望远镜观察聚福祥酒店楼顶,这里居高临下,一览无余,讨厌的是对面楼顶障碍物太多,若不是左边一座大楼上的狙击手提示,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见目标。 冯成翔要求所有狙击手不能伤及无辜小女孩,尽量瞄准疑犯非致命部位,力求生擒。 聚福祥酒店周边其余大楼的狙击手看不见疑犯,只有左楼狙击位置极佳,可以基本看到全貌,但是小女孩正好背对着瞄准镜,身体挡住了半个疑犯,六百余米距离没把握保证不会伤及无辜。 从冯成翔这个方位看,一个风帽墩后面仅仅露出一只穿着皮凉鞋的脚,水泥墩很厚,估计无法击穿。于是他命令身旁狙击手为第一射手,其余位置听候另行命令。 “有没有把握射中脚?”冯成翔问。 “放心,三百米内说打左眼不会打着右眼。”狙击手稳稳瞄着目标自信道。 冯成翔对狙击手的回答大为满意,重新凑上望远镜,不想再作过多犹豫,看见皮凉鞋还在原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压低嗓门下令射击。 “嗵”的一下,小面包感觉右脚背上被什么重重戳了一下,缩回来一看,一粒破疙瘩粘在肉上,拔出来血浸一块红疤,并无大碍。 吴小小一看犯了傻,不明白小面包手里的玩意为何物。 云环大厦顶层边侧面高楼上,冯成翔端着望远镜问身边的狙击手:“击中没有?” “直接命中。”狙击手断然。 “那为什么没有状况?”冯成翔疑惑道,他知道这枪的威力,一旦击中绝对脚无全掌,肉飞血绽。 “百分百击中。”狙击手坚信。 “来了来了,”冯成翔望远镜看得真切,疑犯居然再次伸出脚来,急令射击。 “砰”一声巨响,望远镜里对面楼顶水泥墩下的脚飞快缩了回去,感觉地上毫无血迹,大疑。 冯成翔对讲机呼叫左边大楼狙击手报告情况,对讲机里回答:“两枪皆已命中,但目标伤势很轻,活动并无影响。” “不可能。”冯成翔身边狙击手呆了。 “你那边有没有把握?”冯成翔急问左楼狙击手。 “小女孩正趴下看脚,有空档可以试一下。” “好的,尽量别打头部和心脏。” “好。”对讲机话音刚落,就听到左侧砰地传来枪声。 见半天没声响,冯成翔对讲机焦急询问:“请什么情况?” “撞鬼了,”对讲机里顿了一下,“击中他肚子,居然也没事,好像只破了点皮。” “再打!”冯成翔恶狠狠说罢,就听左侧两枪连击,但久久不闻对讲机说话,大恼,“我操,倒底怎样?” “一枪爆头,一枪爆脸,但是什么也没爆,只留了两个血疤,邪门。” “我操,你是打偏了擦着的吧?” “绝对正面击中。” “我操,你们今天是枪出了问题吧?” “不可能!” 冯成翔身旁的狙击手也笃信枪没问题,见半空有鸽子飞来,抬枪就是一发,鸽子应声炸裂而坠。 “我操,怎么可能!”冯成翔傻了,偏头右往空旁一问,“到底是人是鬼?” “我也不知道。”空旁隐形人贴耳轻语。 “你在和谁说话?”左边狙击手问。 “我自言自语。”冯成翔没好气道。 “我明明听到有人女人细声说话。”左边狙击手欠身右看,果见空档无人,感觉很纳闷。 “我操,你们整天总想着女人,难怪屡屡失手。”冯成翔痛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神秘身份 博雅特领着乌瑞亚经过三层奇异的密封门进入一间实验室。实验室中央悬浮这一个外形如同正方型玻璃密封箱,里面灰黑色蚂蝗体正奄奄一息瘫贴在箱体底部。密封箱实际上不是玻璃,而是暗物质在特殊衍光作用下的泛光体。暗物质感觉虚无,一旦施与特定能量,弦网可以更新组合成任意形状,而且强大无比,已知的任何物质如果不改变特定的熵值,根本无法穿越。 整个宇宙世界就是维系暗能量的弦网在运转,当然金盾局目前的科技仅仅能人工制造局限的局部暗能量区域。 它的周围三方各有一名身着白色甲衣的科学家正在遥控软体机械臂,机械臂深入暗物质衍光密封箱体对蚂蝗体实施各种手段的刺激c分割与检测。 乌瑞亚愤怒地望着眼前的恶魔,恨不得一掌将它灼化,博亚特轻抚她的肩膀意示她平静。 不久,开始实验,放入一只小白鼠,只见小白鼠似乎感觉它身体很烫,或者对底部不明物质产生恐惧,它最后独自蜷缩一角,似乎恨不得赶紧逃离。 这时瘫软的蚂蝗体动了,随即向人们展现出跟不相寻常的姿态。分割的身体碎块开始流动接触熔和成一体,向小白鼠缓慢流动。小白鼠更加紧张,妄图跳过紧逼而来的滩稠体,空中它的尾巴碰到滩稠体,被其粘住,它掉在滩稠体上,努力挣扎但越陷越深。接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小白鼠的身体很快融化,最后被其吞噬,消失在体内,滩稠体的色泽和形态毫无变化,小白鼠仿佛人间蒸发。 一艘五星徽记的太空船,舰首方向淡蓝色的地球正越来越大。 “我想亲自试一下。”乌瑞亚望为首的一位科学家,再看博亚特。 “你当时的情况我们有所了解,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可能有很多偶然因素,在我们没有完全了解它的特性之前,我们不能贸然用人体冒险。”为首的科学家说。 “我认为,将一名不具备晋升资格的银盾局现役战员送到金盾局来,在我印象中根本没有这种先例,”乌瑞亚一字一顿继续说,“我相信,这是我来这里的唯一理由。” 太空船五星徽记的颜色越来越明亮,慢慢,整个船体进入地球背景,前方远远出现一座涂有星条旗标志的太空站。 2042年5月18日上午八点,一艘太空船展开机翼,尾部拖曳着巨大的阻力伞,降落在中国西北一处秘密基地的跑道上。 深灰色手提箱走下悬梯,登上一辆沙漠迷彩野战车,行进在通往塔台方向的跑道上。 不久,深灰色手提下侧面渗透出淡黄色的细微颗粒,颗粒的颜色随着先后次序呈现不同程度的深浅变化。随着颗粒之间不断地溶解凝集,颗粒逐渐变大,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蚂蝗体,不过身体颜色开始变暗,渐渐成为劣质的玛瑙色,更像一条真正的蚂蝗。 深灰色手提箱完好如初。蚂蝗体掉在座位上,靠身体的蠕动向前爬行,行动明显笨拙。它吃力地从后排座位的缝隙钻到后备箱,将身体变摊薄从后门的缝隙向外挤出去。身体刚露出小半,似乎有些胆怯,又缩了回去。 沙漠迷彩野战车最后直接驶入基地总部地下停车场一处独立的停车间。待人去车空,蚂蝗体再度变为扁饼从后门缝里挤出来,掉下地来慢慢恢复回原体,开始蠕动前行,但从车尾到卷闸门四米的距离它花了很长时间。 可能意识到这种方式进展甚微,它尝试变换了几种形体,最终选择将身体变回薄饼状,卷成筒体滚动。这种方式的最大好处在十余米外的下坡道上得以体现。 滚入车道,一辆轿车正好驶来,卷筒体躲避不及,被前后车轮碾压了两次,坏成满身胎纹的滩饼。这一摧残导致它费了不少功夫才恢复到原来的筒体。 接下来,它继续翻滚,身体的粘性越来越差,行动更加迟缓。它滚到一根柱子下,观察了很久后,就近翻滚到14号停车区一辆白色轿车车尾。然后身体变细拉长,形成蚯蚓状,从地上倒立起来,但尺寸不够。随后身体继续抽细延伸,形成一条长长的线虫,再度倒悬起来,勾住底盘的某个支撑点将身体牵引上去。最后绕底盘管子蛇行,直至消失。 半晌,它从车头掉下来,对临近的车辆如法炮制。 金盾局木星号太空母舰实验室显示屏正反复回放着喜马拉雅3号太空舰淡蓝色蚂蝗体与乌瑞亚接触的画面。 “从它的身体裹住我的脖子的那一刻开始,它似乎突然变得很虚弱。”乌瑞亚回忆道,从画面反映的情况也正好说明这一点。慢动作显示,当蚂蝗体的鳐翼完全裹缠住她颈部时,身体顶端刚刚冒出的针尖突然缩了回去,然后整个身体瞬间变得异常柔软,直至融化呈液态。 “根据它在喜马拉雅3号舰一系列过程中的颜色变化,它的能量级数一直在不断增加,对照其颜色衰变特点,可以确定,他在最后攻击你的时候,能量级数至少在12立方纳之上。”其中一位个头最矮的中年男性科学家解说道。 此人的头型偏大,四肢纤细,感觉身体上重下轻,比列不协调,他托着下巴仔细地望着乌瑞亚继续说:“12立方纳能量相当于12立方米的陨石块,以每秒100公里的速度撞击地球产生的能量,足可以将整个纽约地区夷为平地,这样的撞击连木型号舰体也难以承受,而且,它可以从每一名银甲身上还可以额外获得一份微小的能量,这可能也是它为什么嗜血的原因之一。所以放弃对你的袭击应该另有原因,我建议对这位女士进行d一b检测。” 2042年5月18日中午十二点,中国西北秘密基地多名身着沙漠迷彩的军人在14号停车区取车,引擎无法启动,仪表显示电能已经耗尽。 金盾局木星号太空母舰实验室d一b检测舱里的圆形平台上,乌瑞亚浑身,似乎冻结在一块冰砖一样的透明体内,她的全息虚拟轮廓体呈现在d一b检测舱外的实验室内。全息虚拟轮廓体可以全方位旋转,全身的每一个部位和器官都标注着一行数据,点击她身体的部位可以获得局部三维解剖学成像。 大家注意到她的左侧后颈肩部有一块为红色的光斑,旋转放大,再现局部真实肌肤,一块不规则的淡紫色斑块跃然画面,经穿透扫描放大,斑块内隐约呈现一枚钻石形状的微光纹线,明显非人类普通的胎记。 “这是一块生物芯片。”头型偏大的科学家研判道,他将局部重新进行微光子增强扫描,向大家展示钻石纹图实际是一块具有一定厚度的生物组织实体,继续放大显示,发现实体有类似神经须梢与人体组织相连。 “以我们目前这一层界的科技手段,无法制造这样的生物芯片,更不说达到这样的植入水平。”为首的科学家惊叹道。 博亚特用极度疑惑的眼神望着为首的科学家,接着一手撑住脸腮,堆起眉头盯着胎记陷入沉思。 “无法确定它具有什么作用,它的科技水平远远超出我们目前的认知。”头型偏大的科学家,转而对实验室内唯一的一名女性科学家说,“请对她的生殖系统进行d一bc检测。” 当女性科学家转身进了独立的光膜隔屏区域,为首的科学家说:“我觉得需要对她的脑部进行d一br检测。” 说完局部放大乌瑞亚虚拟头颅,点击后表面肌肤和骨骼消失,呈现内部组织增景全貌,经过多重扫描和透析未发现任何异常状况。 不久,女性科学家从光膜隔屏里走出来报告检测结果:“完全显示地球人类女性正常生殖特征,而且,她还是个处女。” 2042年5月18日下午五点半,中国西北秘密基地地下停车场数百电动车辆无法启动,造成大量下班军勤工作人员滞留。 d一b检测舱内,圆形检测台旋转翻立,悬浮冰块空间里迅速由下至上迅充满白色雾霭,两秒后雾霭消除,乌瑞亚的酮体转眼银甲飒爽,冰块很快解冻,乌瑞亚从短暂休眠中醒来,身体轻盈落地。 她走向绿灯提示的舱门,通过自动门进入一个通道,感觉刚才进来时没有这个通道,当前方的第二重舱门打开,看见门外走廊里两名身穿墨蓝色铠衣胸嵌金色盾徽的女子,她意识到自己出错了舱门,赶紧转身返回去,但后面的舱门已经关闭,除了已经开启的舱门,周围没有其他通道。 “请随我们来。”其中一位女子伸手示意。 乌瑞亚蓦然想起刚才和博亚特在舰桥上遇见的塔索姐妹,两人除身高略有区别,其余完全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跟在塔索姐妹中的妹妹身后,乌瑞亚正好可以从容地欣赏对方骄人的身材,从未想象过宇宙中还有这样的人种,将女性的形体优化到如此极致,别说是男人,就连她也为之倾迷。 进入通道尽头一间舱室,四下空旷洁白,仅仅中央一张孤怜的悬浮平台。 “对不起,金盾局需要对你进行催眠审查,你有权拒绝。”塔索姐妹中的姐姐对乌瑞亚郑重道宣布,“如果你同意,你的个人将完全暴露在我们面前,不过按规定你的个人将不作任何形式的备份。” 乌瑞亚掩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她回想起当初进入银盾局时也接受过类似的审查,尽管这一次预计等级更高,层次更深,但她感觉这次进入金盾局绝非偶然,为了实现五年来梦寐以求的目标,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完全接受。” 躺上悬浮平台,身体被一层不可名状的白雾隐没,乌瑞亚眼前出现一个蓄着浅浅络腮胡的青年男子。在她的认知中整个宇宙由一个完整而严密的体系构成,梦想通过自己不懈努力,进入一个比一个更高的层次,直至接近她心中那颗神圣的钻石星球,见到他,和他一起并肩战斗。 不久,她的眼里升起一层稀薄的雾霭,感觉自己穿梭在空荡无际的世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倾城阻击 看小面包四处血疤,疑似弹弓所致,又瞧小面包手里的四个疙瘩绝非正常弹丸,吴小小见过工地上叔叔们用弹弓打鸽子,也用过钢珠,见识过钢珠中墙后的模样,感觉不至于如此形状。 这地方可能有鸽子或什么鸟,很危险得赶紧逃,吴小小拉小面包往前方不远的机柜房转移。 刚刚迈了两步,她清晰地听远处响起一记鞭炮声,旋即小面包身边的水泥墙嘭地炸裂,紧接着远方四面八方鞭炮声不绝于耳,四周乒乒乓乓,叮叮当当,一路地板蹦灰,泥块飞溅,铁箱窟窿,水塔喷水,电箱迸火,响声惊耳欲聋。 幸好距离近,吴小小和小面包迅速躲进了机柜房夹缝里,顿时除了嗡嗡作响的机柜,一切恢复平静。 吴小小感觉自己身体并无痛处,检查小面包时发现他浑身多出数不清的血疤。正值诧疑,小面包探头往外看,引来“嘭嘭”两声,后方墙上瓷砖炸出两个窟窿。吴小小肯定这种破坏力绝非弹弓所致。 她突然意识到刚才的鞭炮声是枪声,是的,就是枪声,跟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回想起刚才一路景象,骇然醒悟,有人向她们开枪射击,没准是游乐园里的那帮持枪的人追来了。 “小面包,我们赶紧飞到别的地方去。” 冯成翔的望远镜和身边狙击手的瞄准一直镜死死地盯住聚福祥楼顶刚才冒头的地方,两人全神贯注,以至于身后咚的声,地板都颤了一下居然全无感觉。 “他们在你背后。”冯成翔左侧耳朵传来蚊细的女人声。 冯成翔顿了一下,没明白此话的含义,突然屁股被人狠狠掐了一爪,心里窝火,虎目怒对左侧空位,警告完毕,正待回头重新进入角色,冷不防左脸咣地挨了一耳刮子。 这次绝不饶恕,冯成翔恼羞成怒弹起身来。 那记响亮惊动了狙击手,他一直觉得蹊跷,刚才阵阵风打那边吹来,分明不断闻到女人的香味,这味道绝对不源于冯队,这刻看他照身旁空地狠狠一脚,疑似中邪的若不是他就是自己。 接着,狙击手眼前的冯队愕然定住了,随后只见他一边不露声色,右手暗暗探去腰间,一边惊惊颤颤,扭身朝狙击手背后缓慢转动,旋即触电般大步跳后,神经病一般抬枪怒吼:“不许动!” 蓦然回头,狙击手大惊失色,原来冯队枪指所向,竟是刚才瞄准镜里的目标,那疑犯正牵着小女孩悚然屹立在自己身后。 吴小小听得一记暴喝,还没回神,身体受一股无形的带状体缠腰一拉,脱开小面包的手被强力惯倒在平台下面,与此平台上放响起“砰砰砰”一串接一串急促的枪声,她一刻忘了痛,想到小面包凶险莫测,眼前顿时晕天黑地。 平台上突然静了,吴小小睁开眼睛正欲探头关切小面包生死,平台陡然飞起一人,当空一道弧线,坠趴在数十米开外的玻璃顶盖上,嘭,玻璃没破,身体滑下来,感觉还能挣扎。 紧接平台腾空在起一人,虽然掠空势头不减先前那位,但堕落时明显轻盈缓慢许多,落地仅仅踉跄几下,居然尚可抬枪击发,可怜手枪早已弹尽匣空。 这时,不远梯道口有特警撞门贯出,抬枪东张西望,楼顶上的人全是便服,没明白当前状况,分不清敌友,迟迟不便下手。蓦见平台上一男子飞下,揽了小女孩腾身跃起,其动作太快,太紧张,来不及犹豫,不容分辨,条件反射指当空人影乱射。 “停!停止射击!”冯成翔拉开沙哑的嗓门大叫,但是声音被枪声淹灭。 小面包一连蹦弹了好几次,感觉双脚虚软,腾空无术,屡屡跌下地来,浑身被飞来的颗粒灼咬难当,索性翻身跃下大厦。 惠安区刑侦大队长刘源听到聚福祥酒店楼顶密集的枪声,一时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应对,突然听冯成翔对讲机呼叫,抬头见楼顶一物飞坠而下,半空看清是人。 坠人当空顿了一下,速度有悖于牛顿自由落体定律陡然减慢,旋即身体又违反牛顿力学原理,斜去似乎想沾住幕墙玻璃,没成功,贴墙滑落,伸出一条手臂似乎想增加摩擦,抑或抓物止堕,惯性太大,玻璃太光滑,一路碎玻散铁落下。 再顿,速度再次大减,刘源这才看清坠人原来怀里抱着一孩,大恐,这时一阵玻璃碎片雨一般倾泻下来,挡住了奔上去想接住坠人的刘源,他并没有意思到自己此举相当愚蠢,完全出于本能的反应。 一块碎玻刀一样削去取了刘源的半边左耳,再插入他的肩膀,他一点也没知觉到疼痛,甚至涛涌的鲜血。 “咣当”,坠人在百人瞩目下擦聚福祥酒店门廊栈道棚顶玻璃斜面,咚地滑落下地,在刘源跟前两腿弯曲,实实稳稳,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定眼一看,男人紧紧怀抱小女孩,两人整个血肉模糊,徒有一双炯亮的大眼证明男子生气尚存。 听周围枪栓声四起,刘源扬手大喝:“不准开枪!” 雕塑般的男人缓缓直起身体,旁若无人地从刘源身边走过,一个脚印一滩血迹地向前走去。 刘源清晰地看见从面前走过的血男,从头到脚浑身布满了窟窿里,窟窿深浅不一,很多嵌着弹头,衣裤已经撕成布条碎花,被鲜血涂浸沾,早已分不出原来的式样和本色。 他不知道血男怀里的孩子是否中弹,是死是否。想到他太强的手屋里地垂了下来。 “开枪!”全场干警的对讲机同时传来命令,声音相互共鸣,传遍聚福祥酒店广场。 “不准开枪!”刘源当即大呼制止,他知道是谁的声音,不准备接受这样的命令。 “我是曾明道,我命令你们开枪拘捕疑犯。”对讲机里声音再次传遍广场,与此同时一架编号012警用直升机低空掠来。 “砰!”有人开枪,枪声顷刻令周边群众炸锅逃散。 抱小女孩的男子小腿溅起一股鲜血,他缓缓转过头来,朝枪响的方向狠狠恨了一眼,似乎不够,第二次更狠,接着没事一样继续向前。 刘源怒目圆睁,扫视众警:“谁,妈的,谁开的枪!” 冯成翔跨出电梯门听到外面广场的枪声,向对讲机大喊:“不准开枪,千万不能伤到他手里的孩子!” 小面包抱着吴小小一直朝前走,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必须离开,一直向前,向前方一座大桥,向大桥飞架的悬索。 他看见怀里安静的吴小小,感觉她的手没有像以往那样紧紧搂住他脖子,而是散开垂掉着,随着他的步子在晃动,她也许累了在睡,不忍心惊动她。 他发现十字路口中央有一个大型喷泉,他顷刻意识到自己干渴难当,迫不及待向喷泉跑去。 突然,身后一辆越野车拦腰撞来,速度太快,力量太猛,“嗵”地将他撞飞,他感觉并不痛,只担心惊醒怀里的吴小小,赶紧爬起来,看怀里的吴小小没醒。这时,左侧一辆货车发出一阵可怕的刹车声惯来,速度不快,力量巨大,他的身体“嘭”地飞出二十米开外,“咚”地将一辆小车的引擎盖砸了个大坑。 桥头前环岛刹车声碰击声顿时混乱一片。 小面包从引擎盖上跳下来,发现丢了吴小小,举目寻找,满眼全是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的车辆,一下慌了手脚,他上前将一辆小车一把举起,车底地上没人,啪地将它砸在地上,接着再举起一辆,再瞧,发现依然没人,焦急之下仰天狮吼,索性依次将周围的车辆一个接一个熊抱掷出。 一时间,环岛之中车辆飞天,四下砸落,地动山摇,惊叫声此起彼伏,众人弃车抱头鼠窜,末世来临。 刘源和冯成翔一行正挤缝隙赶过来,不巧天堕一车正好砸在身边两车顶上,骑顶那车油箱裂漏,汽油撒地,其下两车棚顶严重塌陷,车门变形卡死,冯成翔令众警撬门捶玻,有些索性枪击碎玻,仓皇拽出车内乘员。万幸现场无火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面包稀里哗啦清空大片路面,最后终于找到吴小小,感觉依然熟睡,抱起她望大桥继续前行,他并没有发现吴小小刚才躺着的地上滩积着大片鲜血。 他端详着怀里安安静静的吴小小小声说:“妈妈,睡吧,你醒了继续教我表情。” 冯成翔迅速重新聚集人马,与赶来的冯成翔一行汇合,向杨口桥头追去。 杨口桥头严重混乱,双行桥面对向车辆阻塞,顺向有车拼命挤逃。冯成翔命部分警员封闭道路,率领其余人马继续跟随目标。 片刻,天空出现编号012警用直升机,南州市公安局长曾明道,在机上命令冯成翔一部务必抓紧战机,力求在杨口大桥中段缉拿疑犯。 桥面遭遇堵塞的车辆上的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诧见空旷的车道上一名血肉模糊的男子怀抱一个孩子,艰难地向前跛行,身后拖着两行长长的血迹,血迹的尽头尾随着一大群持枪便衣汉子,若不是其间混杂着黑色特警制服,疑似一场黑社会火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钻石星辰 乌瑞亚清晰地看见了荷兰斯豪文岛的太空视觉下的板块轮廓,眨眼视距高速聚焦俯冲,一阵昏晕后悬停定格在一幕熟悉的场景中。 一艘白色小型游艇停泊在海岸一道木制的浅桥旁随波摇曳,游艇顶部一面黄黑相间,中央钻石徽记的旗帜在夕阳中迎风飘展。这是她十岁时亲手设计,并用彩布拼接而成的钻石号游艇的艇旗。 当乌瑞亚分明意识到自己正站吱吱格格的浅桥上,她不顾一切地向浅桥尽头一栋白色的别墅激动地奔跑。 眨眼她不知为什么竟然凭空出现车库旁的工具房里,眼前操作台一个身穿皇马足球杉的金发少年,正独自改装他的悬浮滑板,模样似乎很专业。 “杰森!”乌瑞亚激动地喊出男孩的名字,奇怪,他似乎充耳不闻。她想跑上前一把抱住离别多年的弟弟,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办到,眼前的景象仿佛与自己不在同一空间。 这时一位身材魁梧,蓄着浅浅络腮胡的青年男子走进来。这人约莫二十出头,五官典型的北欧人种,但眼睛更蓝,耳朵偏大。 “杜力兹!”乌瑞亚的心顿时砰砰直跳,想大声呼喊,嘴里却怯怯不敢发出声音,她期盼他发现自己,渴望他展开双臂跑上来,像小时候一样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爸爸,我要把我的悬浮滑板改造成太空飞船,和你一起要去英仙座。”金发男孩见到来人兴奋地说。 “好,那么我和你妈妈就等着乘坐你的太空船了。”络腮胡的青年男子的嗓音与他年龄极不相配,他上前用期望的目光鼓励着十岁的儿子。 “别听他的,他骗你,他一直在骗我们。”乌瑞亚大喊,但是她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工具房里任何人的丝毫的反响。 乌瑞亚眼前斗转星移,发现自己置身于满天繁星之下的钻石号游艇船头。 “爸爸,你说天上有一颗星星是属于我们的,它在哪里?” 乌瑞亚身后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一位是曾相识的小女孩正依偎着一个蓄着浅浅络腮胡的青年男子,两人坐在甲板上仰望星空。 “那里,”青年男子抬起手臂指向一处天空,“它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柏耳修斯弓箭上的一枚钻石。” 小女孩将头歪在男子胸前,顺着他指尖的方向,寻找了好半天,迷茫地问:“到底在哪里?” 男子将小女孩抱在怀里,拇指与食指形成一个圆环,小女孩透过圆环魔术般地看见一颗光粒,光粒逐渐放大,直至呈现玻璃跳棋一般大小的晶莹珠体。男子接着说:“我们的星星是柏耳修斯弓箭上最美丽绝伦的一枚钻石。” 乌瑞亚看清小女孩后勺的独辫,猛然意识到她正是六岁时的自己,而刚才在工具房见到的父亲居然跟眼前十九年前一样年轻,完全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 “爸爸,妈妈总说你去了遥远的太空,是不是去了这颗钻石星星?”六岁的乌瑞亚伸出手指头反复探试父亲指环中的珠体,发现根本虚物无形。 “是的,那里需要爸爸。”父亲松开指环,晶莹的珠体蓦然消失,他抬头凝望着那片天空,回头亲吻女儿的额头。 “我想跟你一起去。” “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 乌瑞亚听见父亲的回答,闭上眼睛,不忍看六岁的自己脸上的表情。 “爸爸,我已经长大了,这次我一定要跟你去。” 乌瑞亚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说话的自己突然长大,站着竟然与坐在甲板上的父亲一般高,她记得眼前的自己已经十岁,这时刻正是父亲再次一别四年后回家的那段短暂日子第。 “不行,你还不够大,还不能成为战士。” “我已经很强大,我今年获得学校全级花剑冠军。” 父亲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取出一柄乌黑色短管:“你什么时候能拿起这把灵石剑,我就带你去。” 乌黑色灵石剑约莫30公分,管柄扁圆,刻有奇妙花纹,剑无锋刃,也无剑鞘,手柄一端镂空,内嵌一粒大钻石,在星光下发出微微的莹光。父亲托在手掌上,手掌慢慢离开,短剑竟然当空悬浮。十岁的乌瑞亚使出浑身解数,那剑依然纹丝不动。 撸起袖子围着灵石剑誓不放弃的乌瑞亚折腾中突然长大,乌瑞亚眼前十四岁的乌瑞亚满头大汗地停下来。 “难道我这几年获得的柔道冠军c举重冠军c马术冠军都是没用的吗?” “不是,这些都是你将来某一天能拿动它的基础,除此之外还需要灵悟力。” “灵以力是什么?” “灵以力是一种宇宙中最奇妙的能力,它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量子能,当你明白这些道理你才能真正长大,成为我们钻石星辰的战士。” 十四岁的乌瑞亚坐在父亲的怀里,将额头轻轻贴在他的络腮胡上摩挲,她指着那片星空:“我知道它旁边不远那颗或明或暗的星星是美杜莎的毒眼,它头上长满了毒蛇,看谁一眼谁就变成了石头。珀尔修斯脚穿飞鞋,头戴隐身帽,借青铜盾的反光,避开了它的目光,用宝刀将它的头砍下,然后骑着从它身体里跳出来的一匹飞马,将美杜莎的头献给了智慧女神雅典娜,女神实践她的诺言,将珀尔修斯升到天上,成为英仙座。这故事是真的吗?” “其实它依然在继续发生。” 十八岁的乌瑞亚终于移动了悬浮在她卧室的灵石剑,虽然仅仅一寸,却令她激动的大哭不止。她要告诉父亲,手舞脚蹈兴奋地向妈妈卧室跑去。 妈妈卧室门传来微妙的动静,她不敢敲门,只好掩抑着欣喜耐心等待。可是从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动静似乎一刻也没有停过。 她熟悉那种响动,从十岁起对它产生强烈的敏感,这样动静如果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就意味着父亲第二天将要再次离别,一去又是漫长的四年。 乌瑞亚越来越慌乱,在徘徊犹豫,焦急烦躁中等到凌晨四点,强烈地感觉到给自己留下的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她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房门。 半晌,门微微打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披着睡衣憔悴地出现在半掩的门缝里。 “妈妈,爸爸明天就要走了吗?”十八岁的乌瑞亚问。 头发凌乱,睡衣纽扣错位的中年女人反应迟钝地点了点头。 “爸爸,你陪我去海边看星星。”乌瑞亚向屋里大喊。 “宝贝,太晚了,睡吧,明天我们一起去送爸爸。”中年女人说。 “不行,就要现在,必须,马上。”乌瑞亚满脸通红,眼眶噙泪,倔强地命令道。 没过多久,蓄浅浅络腮胡的青年男子慢慢吞吞走上来,没待开口说话,乌瑞亚挤进去一把拉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外拽。接着拖着蒙圈的男子跑下楼梯,穿过一楼客厅,跳进院子草坪,迎着凉爽的海风奔上浅桥,登上游艇。 “我已经移动了灵石剑,你这次必须带我一起去钻石星辰。” “那还远远不够。” “我是你的安德洛墨达,我要和你并肩战斗。” “不你不是安德洛墨达你是我的女儿” “妈妈也曾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你的妻子?” 十八岁的乌瑞亚被父亲强行推离怀抱,她闭上眼睛,一咬牙,当着青年的父亲胡乱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杜力兹,你仔细看看你的安德洛墨达,她已经长大成熟。” 2042年5月18日晚上六点,玛瑙色的蚂蝗体身体黏度大增,粘在一位军人的军靴跟掌窝里,随着人群登上了一辆基地大巴。大巴驶出基地的大门,玛瑙色的蚂蝗体变成一根线虫从沙漠迷彩军靴的跟掌空隙中探出头来,很快开始在座位下暗暗弓行,不久找到一处缝隙,消失在车地板上。 大巴驶入高速公路,很快自动切换成智能驾驶模式,车辆以150码标准速度行驶。很快引擎发出异常的轰鸣,车速急剧增速到200码,智能控制失效,驾驶员紧急启用手控,依然无法抑制引擎狮吼,燃耗急速下降,速度表指针越过250码。 速度300码,大巴车尾冒烟,烟雾开始在内里蔓延,所有车乘人员意识到死神来临。 当速度表指向350码,引擎突然熄灭,燃耗表指针停在最后一个红线上,大巴惯性行驶2公里左右滑入紧急停车带,不待车门打开,乘客纷纷从早已破开的车窗里往外跳。 玛瑙色的线虫体从大巴车烟雾腾腾的车尾掉下路面,接着弓曲弹行,形态轻盈,移动迅速,很快进入行车道。一辆大型集装箱挂车驶来,线虫体将身体拉得更长,一头点地倒悬起来,大货车呼啸而过,线虫体瞬间消失。 大货车行驶不到两公里,一头冲破隔离带防护栏闯入对向车道,随后一个侧翻,一路擦铲路面,撞在路侧的山体上,车身被剧烈揉变反弹回来,支离的残体占据了整个对向四车道。与此同时,一辆接一辆来车像没头的苍蝇,连环车祸接踵而至。很快,灾难波及到另向车道,双向车道如同世界末日。 车祸始发地附近,一辆涂装沙漠迷彩的军用野战车倾翻在中央隔离带上,四轮还在当空旋转,显然人员仓皇撤离时没顾得上熄火。不久,邻近投身于救援的军人听见野战车引擎突然发出巨大的轰鸣,惊见四轮旋速陡然提升,仿佛有人在操控,将油门一踏到底。很快车体发出解体般的震动,发动机处的底盘护甲渐渐融化,紧接没等人们反应,轰的一声爆炸,野战车瞬间化为残骸。 随后,前来救援的基地和地方队伍发现类似的事件不断发生在现场类似的车辆上,而且明显朝基地方向发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翼空使者 1914年8月3日十一点半,德国柏林洪堡大学自然科学院一间物理实验室,一位学生装扮的棕发青年在门外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终于一位身穿灰色旧西服,蓄小胡子,面容憔悴,头发蓬乱的学者走出门来,那副埋汰模样令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请问您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教授吗?”棕发青年前问。 “是的”领结松懈的教授警惕地看着来人。 “有人托我给你送一封信。”青年西装内取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信封,双手呈给教授。 教授疑云重重地接过信封,见两面无字,背面一角有一个细小的e字母,他顿住了,深陷在眼窝里的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发出惊奇的光亮,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青年,感觉自己控制不住想要紧紧抓住对方:“你到底是谁?” “我是化学系大二学生鲍恩,刚才遇到一个陌生人,他叫我把这个信封亲自送到你手里。” “那人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走了。” “他长什么模样?” “忘了”棕发青年想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刚才的事怎么可能就忘了呢?”教授诧疑地望着棕发青年, “是的,怎么一下子就忘了呢,奇怪,我的记性很好的呀。”棕发青年感到异常纳闷。 “谢谢!”教授道完谢,转身匆匆返回实验室。他记忆犹新,1904年自己由专利局的试用人员转为正式三级技术员时,有人递交给他统一款式的信封,信封里的一页手稿启发他完成了《量子论》论文。跟刚才一样,当时的送信人也同样记不起委托人的模样。 教授回到自己的工作台怕不急待地撕开信封,预感到将有奇迹发生。信封里同样只有一页纸,是一张星系模样的手稿图,摊开放在桌面上仔细端详,最后辨认出是一张水星绕日轨道图。草图上居然标注有详尽的数据,通过这些数据可以证实他近几年来的一种猜想,只要能成功地解释水星近日点运动现象,一个划时代的理论将会诞生。 正在这时,实验室撞进一群人,为首的一位中年教授直奔爱因斯坦:“新祖国同盟反战游行马上开始,游行队伍已经在街口聚集完毕,我们这些发起者一定要首当其冲站在游行队伍的前面。” 爱因斯坦霍然顿悟,飞快叠起草图,正待妥善保藏,来人一把挽住一个劲往外拽,接着又被众人前呼后拥地往外赶,仓乱中草图折纸掉在地上未得人知。 遗弃在地上的折纸神奇地悬空飘浮起来,飞速追上人群,灵巧地插入爱因斯坦的西装兜里。 半个小时后,柏林市中心菩提树下大道上,数千名学生和市民组成的反战游行队伍开始向勃兰登堡门方向前进,为首的方阵由洪堡大学数十名教授学者组成,他们手挽手仰首阔步,带领游行队伍喊起震天撼地的反战口号。 前方两百米外,数百名威廉二世皇家警察早已森严壁垒。 游行队伍以坚定地步伐继续迈进,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这是游行队伍中有人向警察投掷石块和瓶子,警察使用高压水枪向队伍喷射,刹那间队伍第一方阵被强劲的射流灌倒,游行队伍前赴后继但最终并未突破由三支高压水枪组成的防线。不久有激进青年绕道包抄袭击消防车后的骑警,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骑警扬起橡胶辊劈头盖脑狂砸猛打,马匹失控惊窜,扬蹄东踹西踢。 爱因斯坦站在刚才被高压水枪喷倒的人堆里发愣,他感到很离奇,满街水涝,周围同仁们个个落汤鸡似的扑街,唯独自己身上不沾一星半滴,干爽如初。而且明明有好几股水柱迎面磅礴袭来,自己却毫发无损。 突然一匹枣棕色的警马嘶叫着直径向他冲来,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粉身碎骨。 杨口大桥两岸道口封闭,一批接一批特警车辆向大桥两端疾驶而来。 小面包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未意识到将要遭受什么,压根儿没去想现在怎么办,去往何方。他看见怀里安静的吴小小,感觉她的手没有像刚才那样搂住他脖子,而是散开懒懒地垂掉着,随着他的步子晃动。她也许太困,需要好好休息,他不忍惊动她。 他笑着说:“妈妈,你睡吧,醒了继续教我表情。”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脸部的肌肉运动方式不对,堆起哭丧的表情问:“妈妈,这样才是笑,对不对?” 随后吴小小衣服上大片鲜红的稠液激发了他的很多疑问,满脑子出现乱七八糟的文字和影像。 冯成翔一行拉开扇形阵势,牢牢地尾随着血人。刘源指挥一部越过中心隔离带,穿梭在对向车道长长的堵塞车辆间,紧急撤离滞留的民众。 当空一架编号012警用直升机盘旋,曾明道密切关注着当前的局势,指挥大桥两端的特警向大桥中央紧逼。 “你上去瞧瞧。”冯成翔低声道。 “我吗?”身旁一位年轻的刑警凑过来指着自己的鼻梁战战兢兢地问。 “关你屁事。”冯成翔没好气道。 年轻刑警霍然放下心来,一阵微风徐来,再次闻到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你小子在干什么?”冯成翔发现年轻刑警奇怪的举动。 “奇怪,我总闻到有女人香水味。”年轻刑警迷惑道。 “我操,连这种时候都满脑子女人。”冯成翔看了一眼后侧不远的中年女警,向年轻刑警诡异地眨了一下眼睛,“别以为你们刚才在大世界海滨游乐园大树下干的好事能躲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别误会,任务需要。”年轻刑警慌忙解释。 “任务有规定必须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冯成翔冷笑道。 年轻刑警满脸通红,一时答不上话来,这时鼻子里又钻来阵阵同样的香水味,他分明感受到今此绝非幻觉。 冯成翔触及到隐形女人柔软的身体,紧迫地问:“怎么样?” 年轻刑警难为情道:“我不习惯她嘴里的味道。” “小孩恐怕不行了,大人看不透,至今不知道他属于哪类,但体能明显下降。”隐形女人贴身蚊声道,直把冯成翔耳朵吹得麻痒。 “你应该主动试探他一下呢?”冯成翔埋怨起来。 “哪敢主动试探,就这样她都快来真的了。”年轻刑警似乎心有余悸。 冯成翔根本没留意身旁年轻刑警在叨咕什么,当隐形女人的香水味再次消失,他赶紧伸手意示众警停止前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的动静。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慢慢睁开眼睛,感觉时间仿佛凝冻,枣棕色的大马像雕塑一样腾立在自己眼前,两只扬起的铁蹄恐怖地锤悬在他的头顶。 他踉跄躲开,这才发现马背上的骑警全身临空探飞,与马组成一个鬼斧神工的雕像,完全超越牛顿力学理论。 突然,马被某种魔法神奇地激活,继续完成它脱缰般的奔腾,马背上的骑警活了,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正值此时,混乱的街道凭白掀起一股沙尘暴,人马顷刻飞扬,清空一片净地,随即空地有巨大的撞击声爆发,碎石四溅,石板街道频频出现圆形深坑,仿佛被无形的圆球剧烈锤击。再接,一道巨大的深痕从左到右迅速横贯,如同受无坚不摧的巨耕掀犁,破开街边咖啡店的石墙,一路摧枯拉朽,再突然洞穿楼顶,紧接,东墙垮塌,西阁折顶,南瓦纷飞,北桥断裂,一时天崩地裂。 “空无名,念你旧情,投降追随我可免一死!”勃兰登堡门顶部一名身着红色铠甲的人隔空高喝。 一个身着绿色同款铠甲的人从勃兰登堡大门内侧墙罗马神话英雄海格力斯破裂的浮雕里蹦出来,双腿一蹲,两拳当胸交叠,凌空弹射,划出一道光弧,瞬间消失在云天中。 杨口大桥两端的特警渐渐逼近,冯成翔前方十米开外的血人停了下来。 小面包感觉有东西不断在碰触他的身体,停下来又并未发现异状,一旦继续前行又恍惚如影随形,他停停顿顿试探了好几回,最后突来一条带状软体紧绷绷缠住了他的双脚,令他陡然失去重心。 在冯成翔眼里,血人的这一跤分明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以至于血人失手的小女孩并没有遭受地面的丝毫冲击。 血人撇下小女孩一个骨碌爬起来,双手在脚下一气乱抓乱捏,接着四下当空挥舞,甚至飞也似地撕扯自己,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感觉疑匪在玩一种失传的武术,这种功夫不为攻击别人,完全练的是千方百计与自己作对。 小面包感觉自己的确抓到过什么,它的形状变化无穷,神出鬼没,来无踪去无影,时而滑腻如鳅,时而飘渺若尘,而且不久越来越放肆,干脆将他的双手两腿线圈般缠裹起来。 小面包顿时被箍成木桩,任由滚翻扑腾,始终奈何不得,大怒,一声咆哮,聚力挣扎中,身体似乎膨胀,一粒接一粒弹头奇迹般地从伤口里吐出来,叮叮当当掉落一地,与此同时束缚在身体上的家伙化无乌有。 这一记爆发使小面包浑身虚弱无力,再已支撑不起身体,瘫软下去,望着数米外的吴小小,艰难地朝她蠕动身体,很快他两眼晕旋发黑。 小面包依稀觉得有人上前触动他,不久双手被反扯到背后,随后脚步声接踵而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时空劫阵 一位身着绿色铠甲的人突然现身一片奇特的丛林,来人很快辨认出四周惊扰的动物和葱郁的植物,感觉自己来到了地球的三叠纪时代。刚才慌乱中来不及选择年代,误打误撞穿越到这里,不过这无关紧要,逃脱才是目的。 绿色铠甲人检查到自己能量值尚存百分之八十六点三,放下心来,飞身跃上一座崖顶。 此时蓝天分外明净通透,远眺群山云雾缭绕,其间不时有翼龙穿梭翱翔,大地异常寂静,甚至隐约听得见它们的鸣叫。 悬崖之下是一道宽阔幽深的大峡谷将远处童话般的景致无情隔离,不过这丝毫阻挡不了绿色铠甲人的向往,他纵身而下,舒展双臂鸟一样滑翔。 俯冲临近峡谷底部,拉起穿过一道瀑布,升越山峰,掠过一排排参天大树,发现一只翼龙,急转追逐。 绿色铠甲人之前曾经数次光临过这个时代,在莫纳星时空学院晋升空无级之后的日子里,他与空无尘c空无忌c空无凡四人随空无间教授来到地球三叠纪c侏罗纪和白垩纪等时代接受特训,余间,骑翼龙驾雷龙,在时空环轮中追逐c迷藏和嬉戏,是他一生中最美好最浪漫的日子。 当时,空无尘疯狂地追求空无凡,空无凡却暗自喜欢空无忌,而空无忌始终把只肯将空无凡当妹妹。他乐于置身于他们的纠葛与纷争中,充当被他们各方讨好的对象,时常在重大分歧时担当最终决策的首领,那种感觉令他飘然。 他内心其实总倾向于空无忌,不喜欢空无尘争强好胜的性格。空无凡何尝不也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但是如果她注定要在空无忌和空无尘之间选择,那么他宁愿成全空无忌。不过庆幸的是,时空学院的校规不可能令这些结果产生。他还有大把的机会,尽管他分管欧洲,空无凡专司美洲,按地球重建年历他们之间已经有两百年没见过面。 绿色铠甲人追上翼龙,翼龙开始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以为两爪一擒,反啄一嘴就成为盘中餐食,不料这不速之禽岂是等闲之敌,任其激烈抗击,最终难逃其胯下之辱。 绿色铠甲人丢下翼龙,降落到一只正在湖边饮水的雷龙背上,顺着它长长的脖子跑到它头顶,观赏到自己在清澈的湖水中的倒影。这时雷龙慢慢仰起头来,他稳稳地站着,随着它的头部高高升起,在湖岸其它渺小的恐龙映衬下,感觉自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突然,绿色铠甲人敏感到头顶有微弱的空气旋流,抬头诧见一巨石从天而降,他腾身躲开,一时忘了自己的能力,眼睁睁望着巨石轰地将雷龙身体砸成肉饼。 “空无名,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六维路径的?”一位红色铠甲人高高站在砸中雷龙的那块巨石上。 被来人称呼空无名的绿色铠甲人惊讶得一时答不上话来,不可思议,他深知仅凭翼空使者的能力绝不可能捕捉到这种路径。 “这不可能。”空无名断然道。 “你的尿,是你的尿骚味引导了我,”红色铠甲人朗朗大笑,“你可能不知道刚才在德国你吓了满裤子尿。” “你真的没死?“空无名满腹疑云,“难道最后的那一场比赛是假的?” 空无尘所指的那场比赛发生在毕业考试的时空环轮里。空无尘利用一项未知的技能将空无忌诱入时空临界中,欲利用临界基点的巨大引力将空无忌吸入渺洞。 渺洞通向未知空间,没有人知道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抑或返回万物初始,抑或穿往宇宙最终的湮灭。幸好被空无凡发现端倪,及时用博兹人赠与的灵石剑封住了临界基点,并舍身护住空无忌,令空无尘下手迟疑,结果反被空无忌和嵌入临界基点,从此在三级文明的认知概念中灰飞烟灭。 “这道理你再学一千年也不会懂,现在你就把我当鬼魂吧。”红色铠甲人说。 “空无尘,空无忌是怎么消失的?”空无名迅速联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这事肯定与你有关。” “不错,你猜对了。”被空无名称为空无尘的红色铠甲人轻蔑地,“凡是与我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把他怎么了?” “你猜?”空无尘轻挑地问。 空无名一听怒火万丈,一记瞬移照空无尘当胸一拳,空无尘从容闪开,空无名扑空,轰的一声将巨石打得粉粹。 紧接空无忌拔出科瓦剑,转身腾空飞刺。 空无尘并未躲闪,面带一贯轻浮的微笑伸出手掌。 空无名剑峰突然在对方的手掌前停下了,更奇怪的是自己没感觉受到任何外力的情况下悬浮在当空,变成一尊凌空飞侠的雕塑。直到他弹出时空环轮,用边缘的时空叠合力将对方击退。 “空无名,我并不想把你当成敌人,但千万不要激怒我,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他猛地一拳往地上打了个窟窿,随后一眉上挑一眉下沉地看着空无名。 空无名没想到对方如此雕虫小技也值得炫耀,忍不住嗤之以鼻:“看我的。”说完在地上打出一个更大的窟窿。 “哈哈哈,你不知道对于三级文明而言,四级文明简直像神一样的存在。”空无尘说话间,他身边地上的窟窿竟然喷发出一股岩浆。 空无名顿时傻了眼,他很快镇静下来用挑衅的口吻说:“我再穿越一次,如果你能追踪到我的路径,那我就真的服了你。” “我们有的是时间,你高兴就好。”空无尘对此饶有兴趣,“请!” 一架驾军用直升机降落在南州市公安局顶层停机坪上,顶着螺旋桨的飓风走下一名身着灰色西装,佩戴金色盾章的女子,柔顺的长发在风中扬起,洒开,旋转,配合她飒爽的步伐,令前来迎接的人凝目屏气。 当高跟鞋清脆而富有节拍的磕击声地临近,众人的息气和眼神仓皇起来。 “欢迎覃梵同志。”曾明道上前一步,举手向来者行礼,“南州市公安局将全力配合国安部九十一局侦办此案。” “我希望免除所有程序,直接开始工作。”覃梵回礼后直截了当切入主题,“我想马上见到疑犯。” 曾明道回头望了望直升机,感觉并无随员,不由问:“你的人呢?” “就我一人。”覃梵不以为然道。 之前曾明道对国安九十一局闻所未闻,也对覃梵胸前的徽章毫无认知。他原以为按照部里和省厅的重视程度,这么重大的案子定会派遣一队精兵强将,或许还有一个车队的装备。完全没料到仅仅只身一位,而且还是个黄毛丫头。他猜想,莫非在她凸翘有致的身体里藏着一部强悍的国家机器。 在与审讯室一道单向透视玻璃幕墙之隔的监控室里,冯成翔见到覃梵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覃梵听取冯成翔简要汇报之后,走到单向透视玻璃幕墙前一手搂腰一手撑着下颌仔细琢磨起隔壁审讯室里的疑犯。此时疑犯正戴着手铐脚镣,束缚在笨重的铁制刑椅上,耷拉着脑袋似乎睡着了。 “目前小姑娘的情况怎么样?”覃梵目光继续注视着隔壁的疑犯,一动不动问。 冯成翔正在暗暗欣赏她诱人的背影,被这一问浇醒,转而沉重道。 覃梵叹了一口气,整个身体似乎矮了一截,可是当她回头冷如冰霜地环视着监控室里的两位警官时,她的身体随着胸部的耸立而迅速挺拔起来,在她眼里曾明道与冯成翔肩上三级警监和一级警督的肩章形同虚设。她已命令的口吻对冯成翔说:“十分钟内请给我准备一根10米左右长,4平方毫米以上的铜芯副套线。” 1944年7月20日12点33分,德军国内驻防军总司令参谋长冯一施道芬贝格上校手提沉甸甸的皮包,进入狼穴希特勒大本营一处阴暗c潮湿c林木茂密的地堡。 在冯一施道芬贝格上校的皮包里藏着一枚英国制造的定时炸弹,两磅重的炸药里插着一根装有酸液的玻璃管,在进门之前他已将其打破,他知道十分钟后酸液将腐蚀掉一根拉着撞针的金属线,撞针击发雷管,引爆炸弹。尽管这种炸弹没有机械转动的声音,酸液管破裂后也不会发出气味,但冯一施道芬贝格上校心里格外紧张,幸好他残障的身体正好掩盖了这一点。 步入最高统帅部地堡会议室,会议已经开始了几分钟。希特勒坐在会议桌靠门一边的中央,摆弄着地图上的放大镜,听取陆军副参谋总长豪辛格将军的汇报,会议桌另外三方密密麻麻站着二十来个军官。 希特勒抬头看了一眼刚从门外进来的这位独眼独臂军官,十分好感地回答了他的问候,回头继续关注桌面上的地图。 冯一施道芬贝格上校就近插入豪辛格侧边,将皮包放到坚实橡木会议桌底座靠外一侧,这个地方仅仅距希特勒仅仅两米左右,他深知这个距离绰绰有余,并且他的动作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12点37分,再等5分钟皮包里的炸弹就要引爆,此时希特勒和他的将军们顺着豪辛格将军的思路,聚精会神地研究着地图,冯一施道芬贝格上校乘机偷偷溜出会议室。 突然在无数双人腿的桌下,空无名鬼魂一样乍现,跟以往一样他以标准的俯地跪姿跳出时空环轮,他的位置正好在希特勒与豪辛格将军的之间。他并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上面是什么人物,一心只想乘空无尘还没有赶到之前再度穿越,量他不可能追踪到时空跃层的路径。 但是距离桌边的腿太近,他担心穿越时产生的微弱时空应力惊动了腿的主人,移向桌底中央时他碰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空间太窄,只好顺手将它挪到桌子那个厚厚底座靠里的一侧。 空无名万万没想到皮包如此轻微的改变,在他消失后的几分钟居然救了希特勒的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另类接触 荷枪实弹的特警打开审讯室的铁门,覃梵一脸冷厉走进审讯室,她扶着门吩咐特警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没有她命令任何人不准开门。一个特警得令后伸手关门时似乎碰到一种柔软的东西,真真切切却又无影无形,他再次探试了一下最后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透过玻璃幕墙,监控室里曾明道与冯成翔密切地关注着审讯室。 室内的陈设仅仅中央一张铁桌和两边各一张铁椅,它们一律被牢牢固定在地板上不能移动。天花板四角的摄像头和桌上的拾音器事先已经关闭,覃梵脱下外套披在椅子上,毫不畏惧地走近疑犯拍了他几下未见动静,仔细研究了他身上弹头所击的窟窿。随后从腰间取出一件瑞士军刀模样的小巧玩意,将已经准备好的铜芯导线两头破开,拨出四个线头,其中两头分别缠绕疑犯的左右手腕,另一端拉去门边电控盒。紧接覃梵断掉空开,天花板上的灯灭了,墙面上的应急灯瞬间启动,覃梵将到导线接驳在主空气开关上。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完全一名资深的专业电工。监控室里曾明道向冯成翔点头扁了扁嘴,冯成翔却并不以为然,此时他心里暗暗希望隔壁那位钦差作派的丫头弄出点洋相来。 覃梵手指一拨,空气开关合上的一瞬间,天花板上的照明灯迅速暗淡下来,墙边的电控盒发出细微的火花,但铁椅上的疑犯没有丝毫动静,感觉并非人类肌体。很快,空气开关自动跳闸,一切安静,设想的结果并未发生。 冯成翔感觉到覃梵的嘴唇语一般在动,仿佛在与人交谈或是自言自语。关闭了拾音器后,审讯室里的声响完全屏蔽。 “你认为这样行得通吗?”曾明道问, “这个风险太大,也只有北京来的人才敢这么做。”冯成翔笑了笑,说完他急迫期待身边出现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假装活动身体舒展四肢,却没有触碰到预料的东西,接着他咳嗽了两声,依然久久不见响应,心里大骂:“我操。” 审讯室的照明灯再次昏暗,铁椅上的人仍旧没有反应,经过多番尝试还是无结而终。 看见覃梵一手摸着下巴围着浑身血糊的疑犯踱来踱去,冯成翔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不对,看样子她好像在说什么。”曾明道看覃梵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她和谁在说话,疑犯没醒呀?” “你以为九十一处是对付外星人的机构吗?”冯成翔嘲弄道。 话刚说完,玻璃幕墙那面疑犯突然仰起头,恐怖地睁开眼睛左右张望。冯成翔大吃一惊,完全意料不到原来一切尽在那黄毛丫头的掌握中。 “我妈妈呢?”小面包醒来盯着覃梵大问。 “你妈妈是谁?”覃梵大诧,不由望了对面玻璃一眼,心想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情况冯队没有汇报。 “吴小小。”小面包利爽地说。 “那个小女孩?” “是的,她现在在哪里?” “哦她”覃梵完全被对方颠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必须马上见到她。”小面包急迫地。 “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证明她是你妈妈。”覃梵很快沉稳下来。 “她生我养给我喂饭给我洗澡和我一起玩一起睡。”小面包理直气壮回答。 “哦那么你告诉我,你现在几岁?” “一岁!” “那么你猜我多少岁?” 小面包认真地端详片刻,知道肯定比吴小小大:“十岁。” “你猜的真准。”覃梵大加赞赏,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面包,我要去找我妈妈。”小面包说着站起来就走,发现双手双脚被什么东西紧紧连着椅子上,挣扎了半晌最终寸步难行,“我想喝水。” 覃梵向玻璃幕墙示意,冯成翔很快从门缝外送来两瓶矿泉水,疑犯接过一瓶弄了半天不知道从何下手,干脆要破,撒了了一身,进嘴的不足半瓶。 见小面包对桌子上的另一瓶充满饥渴,覃梵拧开瓶盖上前递给他,看他一副狼狈劲活活要把塑料瓶给嚼了。 “还要,很多。”小面包可怜巴巴地望着覃梵。 覃梵再次对玻璃幕墙比划,不久冯成翔干脆扛来整整一桶,没想到被小面包咕噜咕噜几下就喝了个底朝天。 “阿姨,你真好,”小面包哭丧着脸看着眼前的女人,“我还想喝。” 覃梵用似乎征求的目光往侧面看了看,接着向小面包摇了摇头。 公元前73年的一个深夜,罗马中部卡普亚城一座角斗士牢狱里呐喊声响彻夜空,数百名角斗士挥舞着镣铐砸开第一道铁门蜂拥着而出,与门外数十名手持盾矛长剑的卫兵杀成一片。很快束手束脚的角斗士处于下风,向铁门且战且退。 “宁为自由战死,也不为贵族取乐苟且。” 随着一声震耳发聩的呐喊,大门出现一个浑身肌肉球块的魁梧大汉,只见他铁链一扬,砸破一名卫兵的头,顺手拧起另一名卫兵扔倒冲上来的一群,再扯下一扇铁门左右轮打闯开前方道路。身后的角斗士们士气顿时潮涨,个个迎着剑矛疯也似地扑向卫兵。 前方的角斗士用身体吞挡敌人的兵器,后面的角斗士跳上来抱咬,用手上的铁链缠断卫兵们的脖子。不消片刻,第一道铁门与第二道铁门之间的空地上尸头叠乱。 “射!”第二道铁门上的城楼上数十名弓箭手乱箭齐发,高大的围墙内角斗士一片接一片倒下。 “嗷呜嗷呜”随着恐怖的叫声,城楼脚下的几个洞口,铁栏打开,猛然冲出五只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向打前的魁梧大汉扑来。大汉用手中的铁门挡住迎面凶残的两只,但无力抵抗两边夹击的两只,眨眼就要成为群兽的盘中之食。 说时迟那时快,空无名瞬间出现在大汉身旁,闪电般一举将五只老虎的铁头击得粉碎,这过程任何人都没看清。 空无名认出眼前的大汉正是斯巴达克斯。此时斯巴达克斯没顾得上瞅救命恩人一眼,高喊:“向维苏威跑啊!”带领幸存的角斗士砸开最后一道铁门,迅速逃散在黑夜中。 一桶接一桶矿泉水送到审讯室门外,不久一个接一个空桶从门里递出来,门外忙绿的特警感觉室内藏着一只大象。 不一会儿,眼里只有水的小面包身体发出阵阵淡淡的白雾,疑惑是大汗蒸发,不经意中覃梵发现小面包脸颊的枪伤正在神奇般地愈合。 隔壁监控室里冯成翔透过玻璃看见覃梵突然撒手丢掉矿泉水桶,大退,接着踩着一地水迹缓缓上前,若及若离地抚摸疑犯的脸,随后慢慢蹲下身体,顺着疑犯的脖子胸部继续向下。 “怎么啦?”曾明道问,由于覃梵此时背对着玻璃,曾明道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样子这么亲密,动作这么温柔难道是爱上他了?”冯成翔嘴里虽说,但心里另有琢磨,恼火那股熟悉的香水味久久不肯出现。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冯成翔感觉覃梵的手越来越具有挑逗性,而疑犯则冷冷地看着她,不时说着什么,完全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 又过了一段时间,覃梵与疑犯同时站了起来,曾明道两人顿时目瞪口呆,发现疑犯手脚空空如以。看见覃梵的手势,两人竟忘了疑犯的攻击力,迫不及待赶到审讯室门前。 “冯队,你可以给他洗个澡,换身像样的衣服吗?”覃梵第一个走出来。 当屋里第二个人跟着完整出现,门外所有的警察两眼贼看,脑袋陡然后缩,将脖子一下扯歪。 听到覃梵特别吩咐,冯成翔很想追究一下为什么要专挑他一个人干这种事,但不便明处说,只好斜里刺一句:“你难道真不怕他逃跑?” “除非你吓着他了。”覃梵冷冰冰地。 冯成翔心里火冒,暗想:“我操,这不明摆着坑我吗。” 不远卫生间男厕所里有一隔间装有热水器,专门供加夜班的同志洗浴。冯成翔领疑犯一路诚惶诚恐,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引其进入隔间,关上门,背心仍在顽固地淌着冷汗。 怎么可能呢,难道她也是外星人?冯成翔等在男厕所门口,朝超能力方向细想,感觉好笑,不由窃窃猜测,越想越觉得吻合,原来神仙也过不了美人关。 时间过去很久,冯成翔突然意识到里面没有水响,感觉诡异,不由紧张起来。蹑手蹑脚摸近,隔间里静得令人汗毛耸立。试着碰了碰门,门并未栓,猛一推,咬牙切齿一看,差点没活活把自己吓死。 那人竟然一动不动,笔直站着瞪大眼睛望着他,仿佛反被来人吓着了似的。 “你怎么不脱衣服呢”冯成翔虚弱地靠在隔间对面的墙上。 “哦。”疑犯眨眼将上身剥了个精光,接着继续刚才的姿势。 冯成翔不解地看着疑犯,疑犯呆痴地望着冯成翔。这样静默了片刻,冯成翔搔了搔脑门,斗胆试问:“你难道不会洗澡?” “洗澡?”疑犯稀里糊涂地,“什么是洗澡?” “我操,”冯成翔恍然大悟,大舒特舒了一口气,直起腰来,“快脱裤子呀。” 疑犯得令笨拙地扒扯起来,冯成翔转身回避,等了半晌再次没了声息,回头见其傻乎乎又成了木桩,无奈中瞟到对方身体当中某处,刹时全身一紧,倒抽了一口气。 冯成翔慌闭眼睛,心里坚守原则,但总有一只眼睛老是不听使唤。 “我操,怪不得那丫头”冯成翔心里羡慕得要死,忍不住直截了当多看了几眼。 最后,他判定对方的确不食人间烟火,不由菩萨心肠,挤进去拧开喷头,看对方依然塘中死鱼一条,无奈背过身去,i服了y一u地:“看我,照我的动作做。” 说完,他双手举头一阵抓刨,接着胡乱一气猫洗脸,顺着身体由上而下搓擦,一路无往不前,不亦乐乎。不知不觉扭腰摆臀,节奏明快起来,活似会所比基尼小姐在台上跳艳舞。 突然,冯成翔仿佛听见近旁有人在暗中发出喉咙哽抽的声响,感觉在笑,而且像女人。他回头猛盯疑犯,很快否定,再飞快转身面向进门方向,这时“吱呀”一声,男厕所的门很明显被平白无故地掀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