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哪有这么简单》 第一章 穿越? 上 “行了!我的老姐啊,你没发现你越来越像陶爸爸了!”青年歪着脑袋夹着电话满脸的不耐烦,“要注意陶爸爸的身体,要关心弟弟妹妹的成长,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我说老姐,你没发现你最近特啰嗦么?我说你这是提前进入更年期的节奏么?” “陶阳!”电话的另一头声如银铃的女生瞬间暴走起来,“你姐姐我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么!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孤儿院还怎么延续?老陶同志的晚年还怎么安享,你能不能有个成年人的样子!整天就知道玩,你是想让弟弟妹妹以你为耻么!” 青年一手扶着电话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扮着斗鸡眼笑嘻嘻的逗弄着院里最小的妹妹柳絮儿,却将女生的话如同双簧的表演者一般用嘴型比对着,竟也是比对的一字不差,惹的小柳絮抱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开心。 “陶阳!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即使隔着电话便也知道另一头女生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是不是这两年我不在,你小子皮又开始痒了!” “怎么会!哪能呢!”青年一脸宠溺的抚摸着柳絮儿的小脑袋脸上却露出淡淡的哀伤,“姐,其实。。。其实你跟未来姐夫好好的就行!” “怎么了?”女生却也不是真的生气,她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刚才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而故意的小玩笑,内心暖暖却未发现青年声音中的不自然,只听得未来姐夫之时俏脸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媚,“你别瞎说,我和他还没。。。” 听着电话中女生娇羞无措的言辞青年戏谑的与面前的柳絮儿击掌,自从女生将准姐夫交往之后孤儿院的孩子们可谓是层层把关使尽九牛二虎之力的确信了那个男人确实配的上所有人的大姐姐,就连一向自命“保护”姐姐的柳絮儿都在准姐夫的“攻势”下败北,自此以后园中的小孩们只要惹姐姐生气,只要一提姐夫瞬间能化险为夷。 “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孤儿院关了,怎么办?”青年一把抱起最小的妹妹,神色黯然的将小丫头抱在自己的大腿上,“你也知道,我们老爹身体越来越差,社会团体的赞助也越来越少,政府的补贴根本不足以维持园里的需求,你和姐夫两个人打工所得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混蛋!”电话里的女生娇媚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气急的呵斥,“陶阳!你混蛋!孤儿院为什么难以维持?是因为弟弟妹妹的加入么?混蛋!老娘告诉你,孤儿院难以维持的原因就是为了维持我们正常的学业不耽误我们所花的大额开销,以及养你们这几个不成人的笨蛋!”女生的语气越来越重,咆哮声通过信号好似惊雷一般震的青年的电话晃动不停,“你莫不要忘了当年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一连三声,一声高过一声,青年低着头忽然沉默的看着小妹噙着泪却擦拭自己眼角,再开口,“我知道的我没有你那么高的觉悟,我只希望伺候着老爹可以安安心心的过这一辈子,陪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快乐的生活,看见老姐你可以幸福的出嫁。。。”说到此处青年的声音沙哑难继,极力压抑的哽咽终是爆发出来。 “所以我们就选择逃避么?”女生的声音不再高亢转而变得冷淡,“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欢而散,青年手中的电话不知为何滑落在地,而那电话中女生的声音被急促的嘟嘟声替代,“嘟嘟嘟嘟”焦急的声音似乎比青年与幼女的涕泣声更加响亮。。。 砰!就在看似嘈杂却又显得格外安静的房间中两人各怀悲伤的同时院子外猛然想起剧烈的撞击声,随即一整尖锐的摩擦声响彻二人的耳中。 轰!更巨大的响声如铁锤一般砸在二人的脑门一般,炙热的波浪猛然炸裂窗户,带着碎成无数的玻璃块将二人狠狠的拍在墙壁之上,这一下拍的青年整个人是七荤八素,脑瓜是嗡嗡作响。 陶阳下意识的搂紧柳絮儿,插在身上的玻璃在陶阳身体摇晃不稳而起的时候是陷的更深,那刺入骨肉的疼痛直将陶阳从昏沉中唤醒。 陶阳顾不上疼痛,连忙看着怀中哭成泪人的小妹,柳絮儿虽看起来全身是血c衣服也有些许的破损,但总体来说没有收到多少伤害,只是如此的灾难与眼前兄长凄惨的模样,让小丫头的眼泪更是难以抑制。 “不要哭!”陶阳宠溺的用脸蹭着小丫头的脑袋,双腿酸麻且带着锥心的痛使得陶阳只能踱步而行,“轰隆!”就在陶阳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小楼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这一摇晃顿时让本就站立不稳的陶阳滚了下去。 “羊羊哥哥!”小女孩扑在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陶阳身上,就在稚嫩的小手抓着陶阳红肿的血手的瞬间楼顶的天花板开始慢慢剥落,小女孩儿忽然起身拉着陶阳的手咬着牙想要往屋外拖,可惜的是二人的体型实在是相差过大,纵是小柳絮儿咬破了唇,也直将陶阳拖动了几下。 “哗啦!”终于,一心坚持的天花板再也承受不住地心的追求开始整块下落。或是上苍乞怜,昏迷的陶阳恰巧在此时醒来,全身剧烈的疼痛让这个刚刚醒来的青年不自主的抽搐起来。 “羊羊哥哥!”小女孩本因陶阳苏醒略有兴奋的小脸顿时变色,在这与时间赛跑一输便万事皆休的紧要关头,陶阳本能的一阵抽搐无异于将自己的性命送于敌手,小丫头跺着脚踉跄的再次抓住陶阳的手。 就在小家伙准备再一次拖动陶阳的时候,那双满是伤口的手忽的一把将她推开,砰!不知自己摔落何处的小女孩瞳孔瞪的老大满脸讶异却只见一块巨大的石板横亘与眼前,唯有半截手臂裸露在外随着石板下的血液渗出而显得格外显眼。便也是这一眼,世界安静无比!无论是落石的乒乓声还是屋外不断的爆炸声仿佛都已消失不见,只有那一抹鲜艳的红。。。 “不要哭”声音幽幽却好似鸣锣在畔,“乘着还有时间你赶紧跑出去!乖!”幽幽中似乎看见了女孩擎着泪的摇头,那声音中的宠溺也未因连续咳嗽而减少,“你出去后找哥哥姐姐们一起去找刘警官,虽然我们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不过我知道他一定会帮助你们!”小女孩背过身子嘤嘤而泣,人虽远去却依旧听见那轻轻地歌谣:“活下去,替我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世界;要坚强,因为无论何时我会一直在你的身旁” 就在小女孩蹒跚走到小院后方时,整个院子已经彻底崩塌,黑夜中被惊醒的人们从窗帘之中探出恐惧的脸,在人们的眼中已经成为废墟的小院后一个孤独的身影狼狈而又显得倔强的从狗洞中爬出,女孩的腿看起来受了伤,在火光中一瘸一拐。难以想象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的身体里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可以在如此情况下支撑着她在任何人都要几近崩溃的身心下坚持 其后数日,整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穿越? 下 十八岁的人生就此结束,全可谓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陶阳自嘲的望着即将碾压于身天花板,纵使全身剧痛又怎敌即将死亡的无畏?只不过一想到死之前看到的只是无趣的石块,再无畏的慷慨赴死也难免会唏嘘几下,“早知道就应该跟隔壁班的班花表白了,这下可好!死了还是一条单身狗!谁能想到小爷我这辈子接触过最多的女人居然自己的姐姐”想到此处,陶阳坚毅的脸上多了几分黯然,吵架过后自己连道歉的话都没说便要天人相隔。 该来的总会要来,该去的即将要去,就在巨石贴着陶阳的面门,就在这并不安静的即将崩塌的小楼里忽然响起巨大的呵声:“死姐夫!你要不照顾好我姐!小爷做鬼也不会过” 砰!巨石落地发出剧烈的碰撞声也无情的打断了某些人临死之时的“豪言壮语”。 “接下来我们关注今日聚焦,要关注的是212特大交通事故,在昨夜十一时许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一辆车号为苏x112xx的满载7立方由长水市开往沪市明星加油站的油罐车在途径沪市松江区西河路段时发生交通事故,在行驶至松江区西河路段时油罐车突然侧滑与当地一座小楼相撞,事故已经造成了19人死亡,目前这起事故的善后和调查工作正在加紧进行,由安检总局cga部和交通运输部三个部门的联合工作组指出满载的7立方的油罐车存在着严重的违规上路问题,按照当地交管部门调取的监控以及事后调查可以初步认定,油罐车司机存在着严重的疲劳驾驶的危险行为” 就在人们或是哀婉唏嘘生命不易,或是大声呵责监管不力的时候,整个沪市陷入到一种莫名的哀伤之中,尤其人们知道受难的是一个孤儿院时,哀伤一时间变成了难以发泄的悲愤!但就在他们知道孤儿院院长的儿子愿意子承父志重新选址再建立一个孤儿院时,这种悲愤瞬间有了宣泄的出口,一时间即便不能为死去的孩子做些什么却可以让以后的孤儿有一个立足之地的说法环绕在整个沪市乃至整个国家,短短数日诺大的悲伤化为巨额的金钱向着新孤儿院的账户中砸来,一时间优秀市民c感动沪市等等称号如同雪花一般落在院长儿子的头上,只不过那罹难的逝者又该谁去怜惜呢? 如果陶阳在临死前知道死后所发生的事,虽不一定会对这笔巨款嗤之以鼻,但绝对会佩服这位父亲的亲儿子自己的好“大哥”的“义举”!这世界有谁最想关掉这家已经不存在的孤儿院?答案毋庸置疑肯定是这位子承父志的“优秀市民”!这位大兄可不一定感动沪市,敢动孤儿院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人,生如泡影,死似灯灭,一饮一啄,莫非前命? “啊~!头疼的要裂开了!”昏沉的烛光中,一个少年来不及睁开惺忪迷离的眼眸便双手揉着太阳穴无力的呻吟着。 “公子醒了!”少年的卧榻边侍立的侍女模样的姑娘惊喜的娇呼道,“快去请乔大医!” 少年听到姑娘娇呼一脸诧异嘴里不由自主的嘟囔着,“我这是在医院么?现在的护士都这么小了?新来的吧!乔大医?这是有多爱当医生啊?连名字都改叫医!还是大医!大医是什么医!”少年越说越上劲眼皮都未抬一分,自然是不知道身旁站着的并非如他想象中的护士,而是只有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的侍女,而侍女却是带着一脸惊诧外加满肚子的迟疑,贝齿轻咬朱唇。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侍女也是顾不得眼前的公子究竟如何至此,便匆匆小跑打开了房门。转眼间,本来还显得空旷幽静的房间一下子挤满了人。人虽二十有余,却未有一丝吵杂之感,反倒少年嘟嘟囔囔使得整个安静而有序的气氛失了几分光彩。 众人拱卫之中,一青衫青年井然而立,眼眸中倒映着少年的样貌,嘴角虽未上扬,却好似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再配着青年俊秀的面容,真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也!而青年身边则是一个素服女子,女子低头垂眉,眼中只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药箱。众人只看着青衫青年,虽奇怪于青年为何带一素衣女子作为伴随,但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毕竟这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多言。 ”公子,乔大医到了!“侍女见床上的少年仍然自言自语个不停也只是颔首低眉耐心的说道,”他便是是豫州有名的大医,请公子起身让乔大医诊脉!” 少年置若罔闻依旧揉捏着脑袋,就连本只是令人奇怪的嘟囔也有了几分不耐烦的感觉:“你们医院是不是疯啦?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你说说,来查个房来这么多人!这对病人的恢复有利么!再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诊脉!好就算咱住不上好医院没有核磁共振,怎么说也有个x光吧!” 侍女歉意的看着众人中央的大医躬身施礼道:“乔大医请勿怪罪!我家公子的病症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乔大医躬身抱拳也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便向前迈了一步,在众人的目光中青年只迈了这一步便侧耳而立,好似要将床上那位公子的胡言乱语听的更清楚一般。于是乎,整个室内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病人如中风中邪一般胡言乱语,说着云山雾罩不着边际的话语,而医者立于旁,不言且听之。 忽然!床上的少年惊坐而起,慌乱的环顾四周,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把抓住离着自己最近的侍女的手:“我弟弟妹妹们还好么!究竟还有几个!伤情如何?”少年的语无伦次倒是让众人略有吃惊,却是抓着婢女手的动作让场面下的众人看着那位婢女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怜悯之感。 侍女面色微红透露着尴尬之色,另一只手想要拨开少年紧紧抓自己的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少年微凉的手臂时止住了:“公子!休要瞎说!小公主与小王爷都在荆王府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 “小公主?”少年此时才回过神定睛环顾,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一般身在医院,而是在一个像是古装电视中贵族的房间内,不由再次一愣!拍戏?有拖重伤员拍戏的剧组么?那自己算演员呢还是道具?幻觉?咦,左手握着的东西挺舒服的,仔细感觉像是小姑娘的手!少年一边体会着手里的触电感一边闭上眼摇了摇头,哎?还是有!不是幻觉!少年一惊连忙睁开眼,一张娇俏红艳的小脸映入眼帘,哦!果然有个女生啊!少年看着眼中的女生,年纪约莫十六七岁,娥眉杏眼,娇俏可人,一身古装黄衫下满是青春,这臂如玉藕,这手。。。少年忽然想起自己手抓的不就是人家姑娘的手么!少年赶紧松开女生的手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嘻嘻一笑:“呵呵拍戏呢?” “拍戏?”女生娇羞的脸上化为疑惑,“公子,你可不要吓我,这一盏茶的功夫”女生不知为何忽然眼眶红了起来,似要梨花带雨。 我的天!少年心知不对,虽不知为何,自己好像并不是在剧组,好像真的到了古代,难道我陶阳穿!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穿越者? 上 自己穿越了?少年不敢置信再次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没有灯光!没有设备!没有导演!就连一个现代服装的人都没有!自己真的穿越了!少年仍是不敢相信,撩起自己胳膊狠狠的咬在上面。 这一口,是惊的众人惊诧,吓得眼眶温润的侍女再次落下几分泪来,“乔大医,您赶紧给公子看看吧!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侍女越说越激动,只觉气血上涌,忍不住咳嗽起来。 “珞姑娘!”乔大医双手抱拳对着抹着眼泪的侍女恭敬施礼道,“恕在下冒昧,公子的病情较为复杂,在下希望可以在一个比较安静的环境中给公子诊断!不知可否?” “自然如大医所言!”名叫阿珞的侍女顾不得抹去余下未干泪痕立马还礼,“也请大医原谅奴家刚才的无礼之语。”说完便示意下属一干众人退出房去。 待听到最后一名奴仆缓缓地关上房门之后,一脸微笑的乔大医忽然躬身带着喜悦之色行礼道:“恭喜楚安王!公子!公子他”说道此处本来显得极其沉稳的乔大医竟也有些磕巴起来,“好好了!” “好了?哪里好了?”侍女疑惑指着床上抱着咬破自己胳膊疼的龇牙咧嘴的公子问道:“乔大医,奴家也不是医生,但你可莫要诓我!公子这样怎么就是好了?” “我家先生说好了,自然是好了!”门口处的白衣女子依旧是低着头,用那不冷不热的声音说道,“珞姑娘莫非比大医还要更加知晓医道之术么?” “珞姑娘!”乔大医提高了声音示意白衣女子住嘴转而向着侍女回道,“乔远虽未能称得上一代名医,却也是熟读药理典籍,若非要说病理,那病不在楚安王的公子身上!而是在珞姑娘你的身上!” “我?”珞姑娘眉头皱起诧异的问,“乔大医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府上请大医前来是给公子瞧疾的,而不是给奴家治病的!” “那是以前!”乔远豁然起身,在珞姑娘的目光中指着一脸看好戏的公子说道,“现在来说,珞姑娘的病便是公子的疾!” “他的意思就是你有心病,而你的心病就是“我”,understand?”床上的少年盘腿而坐一脸了悟的表情却发现床边的二人一惊一喜的盯着他,少年被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极不自然,尴尬的摸着鼻子,“这么盯着别人看,在哪个年代都不是不礼貌的行为吧?” “公子!公子你真的好了!”珞姑娘破涕为笑,发现自己体态有失是连忙抚着鬓角,“奴婢一时情急,请公子莫怪!” “不怪!怪你干嘛!”见丽人梨花带雨少年吓得是连忙摆手相劝,只等少女止住泪花才好奇的问,“你们说“我”的病好了,“我”究竟是什么病?” “既然公子顽疾已愈,又何必在意?”乔远躬身却用着不卑不亢的声音回道,“依乔某望诊所见,公子因十日前自高处滑落不幸摔伤头部,气血便已亏损!而后数日只靠糖水果腹,虽可维持些许生机,但终究是败五脏伤六腑的!所以今日公子有头疼欲裂之感亦属正常,鄙人即刻开方而珞姑娘只许照方抓药依房调理几日便可恢复!” “哎呀!”珞姑娘一拍脑袋惊呀一声,“只顾着公子醒后就喊乔大医前来诊治,忘了吩咐膳堂的下人准备些膳食,公子!奴婢这就吩咐下人准备!”说完是一躬身便冲着房门走去。 “慢!”少年见女子转身要走连忙喊道,“不急,我还不饿”咕噜~少年的肚子听到主人的话语不满的发出数声哀鸣,弄得少年脸红不已,“不急!不急!这让人乔乔” “乔远!”“乔大医!” “对!乔远大医来给我看病,怎么能自己吃饭让别人等着!咱可以一会去吃嘛!”少年笑呵呵的拍了拍床边对着乔远说道,“来,咱们坐下谈!” “恭敬不如从命!”乔远双手抱拳随即单手捋起下摆便坐于床边。 “公子!你真忘了?”珞姑娘焦急的说道,“十日前府上修葺,公子不知为何攀梯上房,结果脚下打滑不幸坠落,要不是要不是”说道此处珞姑娘的眼睛又红了起来,这泪花花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别!别!”少年顿时觉得一个头三个大,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才多大一会儿便已经哭了数次,这可如何是好,“不哭!乖!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么!不哭啦~再哭就不好看啦~不哭,哥哥一会给你买糖吃?好不好?”不知不觉间少年习惯性的用以前哄妹妹们的方式哄面前的女生。 “真的?”珞姑娘突然止住即将出闸的泪滴偏着头问道,“公子既然好了,可就会骗人了!” “我”少年被女子突然的话是噎个半死,却是暗自瞠目,女人天生是吃货这个道理真是无论哪个时代都是真理!少年察觉自己停顿的时间有些久是立马喊道,“我骗你干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驷马?公子你可莫要瞎说,奴婢知道的不多但也没有听过什么叫驷马的马儿!”珞姑娘一脸好奇的问道,“公子说的驷马是什么马?” “这驷马这驷马”少年再次被噎是尴尬莫名,只得恼怒的说道,“问那么多干嘛!找个位子坐下来,我要跟乔对!乔远大医聊会!”“是!”珞姑娘见少年恼怒不敢多话,只得住嘴乖乖侍立。 “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受伤以前是个弱智?”少年见女子伫立在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身问向身边的乔远道,“而我穿越不是,我坠落之后昏迷了十天才醒过来是么?” “弱智?”乔远一愣,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是一窒,随后微笑道。“公子所言虽奇异,但条理分明,自然无心恙之疾!” 废话,这换人了你知道不?少年内心不满的想着,身为一个穿越者穿到傻子身上不奇怪,穿到王爷家的傻子身上!自己不就是传说中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不过也好,傻子失忆什么的也是正常现象不是!心里是这么想着,嘴上却堆起笑容丝毫未停的笑道,“我醒来之后啊,头就一直疼,这醒来之前的记忆是一概不知,不知为何?” 乔远听后摇了摇头“公子的说法,乔某也未曾见过!只是在一本古籍中看过一例,前朝晋文帝时有一大医,大医名讳不详,却给文帝之孙瞧过疾,书中写到大医见文帝之孙无恙之后,记忆几近全失。书中大医认为此乃上天眷恋,毕竟众所周知凡身有恙着,行不便而智低微,既然那段生活如此不堪,上天便帮其抹去,也是一件美事!” “嗯!有理!”少年狠狠的点着头表示着赞同,内心是给乔远点了无数个赞,“我还有一事相问,不知乔远大医可否一解我心中疑惑?” “知无不言!”乔远点头回应道,“若有不足,也请公子莫怪!” “不怪!不怪!”少年满不在乎的摇头,“我虽昏迷十日,但总觉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之中,我总觉得梦里的那个世界是那么真实自然,而且即使我醒来,梦里的记忆依旧存在!敢问何故?” 听到此处,那个听到弱智等新鲜词汇也只是略微一窒的乔远不禁呆住,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少年,就在少年被盯着只觉自己浑身难受之际方才吐出一口起来,“哎~公子之言,在下无法解释,经史子集虽不能说是便览,不过在下自问也算的上略知一二,可公子之言!在下可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说罢乔远忽然起身长揖及地道,“公子之语,恕在下难以答复!” “不要这么认真嘛!”少年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乔远心中暗骂这小子可真是不上道,随便编两个能糊弄人不就完了!然而他不知道,大医,不是如他想象中的江湖郎中或是朝堂太医一般,大医c太医虽差一点,但本领可不差!大医是指品行医术皆是一流的医生,这可不是某个江湖郎中c赤脚医生随随便便可以冒充的。在历朝历代都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医生自称是前朝太医后人,却从未有任何医生敢称自己是前朝或哪位大医后人,因为仅这样一句话便足以让别人识破了!而乔远年不过三十便有了大医名号,实属罕见!足以可见乔远品性c医术自然上上之流,而叫这样的大医无的放矢,可真是难为乔远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穿越者? 下 乔远的坦诚让心里打着小算盘的陶阳头疼不已,自己总不能寄予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二百五,天长日久总会有人发现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下并不是那个所谓楚安王家的公子,如果不能以一个很好的理由解释自己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鬼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会不会像中世纪的女巫迫害运动一样,把自己作为异端,那后果可不是不堪设想就能说的明白的。 就在陶阳心急如焚的时候,乔远忽然径自站起脸上依旧带着春风般的微笑,“公子也莫要困惑,此事虽不属于医道范畴,但依乔某所见,公子之梦或许有人能解!” “哦?”陶阳连忙起身,因为整个人站在床榻之上近乎与乔远平齐的缘故,陶阳那惊奇的目光恰巧与乔远的双目平视,“说来听听!” “据传,西海之尽有山,其名曰睥,山中有兽,其名为睨,而在史书中记载千年前睥山有国,大大小小数百有余,期间与前周朝c前秦朝均有来往。而在西梁即将覆灭时,曾有超大红陨星坠落,虽当时世人认为此乃上天因不满西梁后主拓跋承暴虐昏庸c荒淫无道而降下的神启,但也有史家学者认为这一个超大的红陨星实则是对睥山百国的惩罚,因自西梁覆灭之后再未有任何正史中有记载关于睥山诸国的言语。”乔远双目远眺,似乎是对自己所述的神山心往已久。 “然后呢?”陶阳不知何时再次盘坐在床上托着双腮,见乔远失神不禁说道,“你知不知道,讲故事讲一半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乔远被少年惊醒轻咳一声施礼笑道,“乔某虽身为医者,却也对史学之事以及传说中的睥山诸国颇感兴趣,这一性质一起也是失了神,也请公子莫怪!” “没事,你到是继续说啊!” “虽然之后正史中未有记载关于睥山诸国乃至睥山的言语,但所幸乔某认识一位奇人异士,此人生性勇武果敢,颇有任侠之风,七年前我上山采药偶遇因探险不幸坠落负伤的他。所幸我正巧在山中寻觅到石中莲!”乔远见少年一脸疑惑的表情立马解释道,”石中莲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神药,是一般只有在矿山深处偶然可以寻觅到的奇石,石并未指普通的石头,而是一种通体玄黄而质地松软不易保存的玄石,而玄石之中又有区分,但石中带莲着乃真正上品。以石中莲为药引做出的药虽不至传闻中的仙丹那样可以有起死人而肉白骨的无上只能,却也能在一日内生肌定痛c接骨还魂。其后鄙人与之成为知己,在一次小酌中聊到睥山。我才了解到,他的父亲竟也是一位喜好游历的奇人,而他的父亲去过睥山!” “公子,乔大医!”一旁的珞姑娘嘟着嘴不满的说道,“既然是奇闻异事何不在用膳之后慢慢讲述,毕竟乔大医你是不饿而我家公子可是空着肚子呢!”珞姑娘不满的眼神仿佛喷着烈火,天知道前一秒对你感恩戴德的女子后一秒竟可以用着杀父之仇的眼光看着你,看来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异世界这女人啊,总是不要惹的好! “要不你端过来?”陶阳用着包含歉意和商量的眼神看着一边的珞姑娘,“可以吗?” “是!”珞姑娘无奈的躬身施礼却在转身的瞬间狠狠的瞪了乔远一眼,“公子!” “先不管她!”陶阳歉意的对着乔远说道,“女孩子,难免小性子了点,也请乔远大医莫要怪罪!” 乔远连忙摆手,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的看着珞姑娘气呼呼的离去称赞道:“珞姑娘果然不同凡响!刚才公子所问乔某还未言尽” “哎呦!我的大医啊!咱就别那么礼节了!倒是讲吧!”陶阳伸手从珞姑娘递过来的盘中抓起三四个糕点,随手给了乔远一个,自己便极其不雅的吃了起来。 “既然公子言至于此,乔某自不必再拘泥于礼节!”乔远说罢一口便将少年递于手中的糕点吃下,“那位游侠的父亲年轻时交友甚广,从游侠身上可见乃父遗风,太祖八年游侠之父集结一伙三十六人乘大船从吴出发,一连二十一日风雨未断c雷音未绝,直至睥山脚下三十六人也只剩十七人,虽波折不断却也让到达于此的众人是惊喜不已,然而睥山高广怪异,游侠父亲当时是这么写的“人言一年有四季之感而睥山自有四季,自下而上竟夏c春c秋c冬之感,最令人生怖的是那山顶中的乌云层,无数雷光交织犹如黑龙在其中嬉戏!”,就在一行余下的十七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登陆睥山之时忽然一道炽烈的强光笼罩了他们,众人眯眼望去纷纷是大惊失色!”乔远说到此处本是一脸淡然的表情中竟难以掩饰的兴奋起来,“一个脚下喷着烈火,眼中发出红光的神兽悬在半空对着众人,而那炽烈的白光竟是从神兽的腹部发出,就在众人或是惊讶或是恐惧的跪在地上求饶之时,神兽忽的口吐人言“汝等并非吾所等之人,速速回去!”” “我靠!这么邪乎?”陶阳惊讶不已,“脚下喷着火,眼睛发红光,还能从胸出白光!你确定这不是变形金刚?” “变形金刚?” “额。。就算我给那个神兽起的名字行不行?”陶阳木的摸着脑袋,“童言无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依照乔大医之言,莫非乔大医认为神兽等的那个人是我?” “公子莫急!”乔远微笑摆手,“乔某自然不是那般意思,乔某认为如世上有人可以一解公子所虑,自然是睥山!而公子如有缘见到睥山之中的神兽,自然是最好的!” “我明白了,大医的意思是,我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如果真想解决只有去睥山才可以?” “是的!公子明鉴!” “那你的意思,我的梦其实很平常?” “不平如常。”乔远起身说道,“古之圣人思天地轮回无常,方有文章;前朝太祖梦飞熊入怀,乃有良将!但杞国愚人曾念天塌地陷,微水渔夫隐见金龙飞升,既是梦中所见,岂有相异之理?愚以为梦之理不在于信而在于应啊!” 太好了!陶阳兴奋的差点喊了出来,要不是碍于乔远是个男人真是恨不得上去亲他一口,什么叫应?应梦!乔远的意思简单不过,梦是千奇百怪,应验了既是真,不应验也是正常,所以你甭管我说的话跟我的梦有没有关系,反正没应验我就可以不承认! “你们都是瞎了眼了!谁敢拦着本宫!”就在陶阳兴奋之时,一个听起来极其令人生厌的童声从门外传了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大半夜敲你家门的十有八九不是好人 “公子!”珞姑娘低眉垂首恭敬的对着床上的少年施礼道,“八皇子生性顽劣,虽年幼但为人凶狠,以前公子还”说到此处珞姑娘顿了一下,“未痊愈之时,八皇子只要不开心就会来府上欺辱公子,而如今公子不知八皇子从何知晓” “他堂堂一国皇子,不在皇宫里待着跑我这凑什么热闹?”陶阳撇着嘴嘀咕着,“这我又不是书中的圣母玛丽苏,他也是不是风度翩翩的皇家四阿哥,一小屁孩来另一个小屁孩家是什么意思?” 要说八皇子与陶阳穿越而落的少年有何瓜葛,此事还要从前秦朝说起,前秦末代羽帝年幼整个朝堂已完全被宦官掌控,至此天下大变,各方诸侯纷纷起兵,而西凉太祖马焕最为骁勇仁义,随后战乱一十三年西凉军终是踏平最后一路诸侯楚国昭王景心,之后各方势力纷纷投降西凉,终是天下一统!问题是前秦羽帝早已在战乱中不知所踪而西楚景心也早在覆灭之前将亲眷送出。此二家前者是前朝皇室深得民心而后者在楚国威望难匹,西凉太祖马焕一统中原但中原辽阔根本是无从寻找,更加上连年征战导致国破城败,西凉太祖也因年岁已高以及常年征战的伤痛病患,只是在位三年便驾鹤西去!一时间本就不是很稳定的西凉陷入了西凉国开国以来第一次危机,史上称为“八王之乱”。 马焕的三儿子马炎骁勇乃胜其父,性格狠厉,在其夺取皇位之后不但将与其争夺皇位的几个兄弟家眷屠戮干净,更是想亲手将马焕最小的儿子自己一母同胞的幼弟马焱刺死于行宫之中。亏是马焱机警躲至西凉太后的寝室才逃过一劫,之后也因太后暗保得以逃落民间,自此西凉国追捕的逃犯的一号人选也换成了靖王马焱。也因为如此秦羽帝以及楚昭王的后人是彻底的摆脱了西凉国的追杀。 此后西凉国历经七代,所有的隐患终于在西凉后主承帝马灵儿全面爆发,这里要说回之前差点被兄长所杀的马焱,那马焱不亏是马炎的弟弟,在其兄如此追杀的情况下,竟是恢复本姓拓跋堂而皇之的以拓跋烟的身份回到西凉发起之地凉州。经过几代百余年的周转,拓跋烟的玄孙拓跋志居然位居凉州太守,更是在承帝危难之际举家集结大批兵马以勤王之名进军洛阳。机会摆在眼前,拓跋志岂能放过,只用了不过三个月便剪除异己更是拉拢三路诸侯,以马家后人的名义废帝!恐怕就连拓跋烟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后代居然可以再一次坐在大殿之上! 无论是马家的西凉还是拓跋家的西凉,西凉终究还是西凉,那秦羽帝以及楚昭王的后人岂能忘记亡国灭族之恨,秦羽帝第十四代玄孙苻朝诞下一子苻绝之后改头换貌以梁金为为名入宫为宦。苻朝入宫侍奉的便是太子也就是西凉后主拓跋承。在梁金也就是苻朝的运筹之下拓跋承倍受皇帝喜爱,加之唯一竞争者四皇子的离奇病故,整个天下责无旁贷的落到了拓跋承的身上。这拓跋承不亏为符家隐忍百年选中的人,当真将祖上的果然狠戾抛却的一干二净,反倒是喜好那纸醉金迷c桃红柳绿的烟花之地。再加上梁金为其把持,倒也是逍遥快活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因为拓跋承不问朝政不管天下,更加上梁金的故意为之,偌大的西凉便已经分崩离析。 西凉历一二八年五月护卫军统领兼九门提督钟虎于其娶第七房时暴毙,而后身为宦官又掌有近卫的梁金滑天下之大稽的兼顾了九门提督一职。西凉历一二八年九月梁金后主拓跋承感念梁金佑国有功且无子嗣又将唯一义女献与后主,特封梁金为平国公,丞相冯延平屡劝无果,自缢于西凉武帝陵寝。西凉历一二九年一月户部尚书范涛c门下省侍郎公输秋c李显等十余名朝官联名血书参梁金谋大逆c不道c不义等大小罪计七十九状,殊不知次日朝堂之上后主未至而梁金自怀中取出血书传阅百官,并杖杀范涛,此后朝中无谓大小事宜皆有梁金一手把关,据传后主而立之年各方纳贡贺礼十只得其一,尽为次品。西凉历一三一年六月汉中大旱,随之蝗灾如乌云席卷,整个汉中郡颗粒无收尸横遍野,梁金以天罚汉中不敬上天为由驱赶捕杀流窜来京的百姓。西凉历一三一年十月汉中刘四贵杀死汉中太守吴运春起兵造反,同年十二月巴西郡太守曹国安伏杀巴州牧叛乱!次年三月凉州牧告老,凉州太守景千华突然出兵,十万大军从匈奴的草原中杀出,将雍州军的后路断绝,致使雍州军全灭!西凉历一三三年三月天降灾星至睥山,民间谣传此乃天怒!西凉后主滥杀忠臣,宠幸宦官,草菅人命,天怒其恶之兆。后主惊而醒之,秘诏荆c扬c豫c徐四洲牧及镇北大将军王蒙以述职为名企图击杀梁金,无奈王猛叛变,四洲牧均被暗杀,后主拓跋承被软禁!西凉历一三三年四月梁金弑君于甘泉宫!西凉历一三三年七月梁金称帝改国号为梁! 梁武纪元年,荆州牧景千华忽然调兵包围洛阳。而就在大殿之上,时任九门提督苻绝手提后主遗照一箭射杀梁金,未央宫事变始!西凉历一三四年,苻绝拥后主遗腹子拓跋前登基,百官不服!其后荆c凉c交三州牧及四大将军当日包围甘泉宫请拓跋前禅位!当月孺子拓跋前禅位,苻绝登基,同日天书落于东山,证苻绝为秦朝皇室,遂恢复国号秦! 秦孝武帝登基时一连任命六大异姓王分别为赵幽王韩起c齐怀王孙沛c韩王柳文放c燕王武钊c魏惠王江平以及陶阳现在的便宜老爹楚平王景千华!所谓异姓王必然是一个朝代由盛转衰或由衰转盛才会存在,这样畸形的存在只能说明皇帝的根基并不牢固,当皇帝想要牢固自己手中的权利时,异姓王的下场自然可现!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所以王权与皇权需要一个平衡,而陶阳与八皇子如今便就是秦孝武帝与便宜老爹楚平王的平衡点,以皇城与封地的中间城市为点,将皇子与异姓王的公子安置其中,互为质子!一个送了一个傻儿子,另一个派了一个不得心的小儿子可见一斑。 陶阳刚刚穿越,可以说屁股才焐热自然不会知晓两家人的关系究竟如何,只当来了一个不懂事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便挥了挥手说到:“既然人不咋地就说我病还没好,还受了风寒容易传染” “砰!”一个染字刚落卧室的房门哄然打开,立于房门处的白衣女子猝不及防之下被门外飞来的木棍击倒在地,本来显得欢愉的气氛一下凝重了起来,乔远更是立马起身向白衣女子冲去。 “我要看看,这别院谁还敢拦着我!”稚嫩的童声用着不符合年龄的横劲喊道,“打!” 一声打字刚落,小院里响起数声暴呵,随后哀嚎声瓦碎声接连响起,不用亲眼所见也知道院内已是一片狼藉,陶阳起身轻轻拍着浑身发抖的珞姑娘淡淡的说:“让他进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电视剧里的坏人都这样! 就在一众人等将小院里的花草掀的七零八落,棍棒四处横飞之际,房屋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个清瘦满脸疲态的少年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少年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看着门外八皇子带的仆人,随即一个女子的轻咳声惊的院内众人霎时间停了下来,却是珞姑娘从房中缓缓走出跪身叩礼:“参见八皇子,不知皇子何故如此?” “我听说我这大表哥醒了!这不赶紧过来看看!”八皇子晃着小脑袋指着看着有些木讷的少年,“大表哥的病是好了没有啊?”八皇子说完歪着头从身旁太监的手上接过一个盒子,虽显老成但就在二人交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流露出一份询问和窃喜,尤是在看到太监赞许的眼光后,八皇子的窃喜更甚,却是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本皇子虽事务繁忙,但每每思及大表哥的情况,本皇子就心痛难耐,前日大表哥”八皇子忽然一顿盯着身边的太监挤了挤眼睛,小太监心知这小主怕是将来时的说法忘却了只得清了清嗓子用着柔绵之语说道:“皇子心系怀王公子安危,特命下人便访民间,终寻秒方!” “对咯!”八皇子捧着小盒接口说道,“据说那豫州小沛城外有一家农户,他们家的傻子就是吃了这个好的!不过大表哥你放心!我可是让安海亲自去查的,千真万确!谁知道你这帮下人!”八皇子一指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奴仆声音刹那间高了八度,“不把本皇子放在眼中也就算了!连大表哥的病都不管不问!莫非是我今日繁忙便要欺主不成?” “哦?”忽然乔远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行至少年身后作长揖道,“不才乔远,行脚与山野,对医道之学略知一二,今日听闻有此良方,不知皇子可否愿意让小人一见?” “主子!”那小太监一把拉住因被乔远打断了兴致而脸色阴沉的八皇子小声说道,“主子莫要置气,这乔远虽不是什么官员,却也是一方大医,要是在别处好说,现如今在这别院,乔远如被主子伤了,必然有碍主子在陛下心中的形象” “用你说!”八皇子瞪了小太监一眼,“那你说怎么办!”话音一落小太监附着八皇子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说着,只看到八皇子脸上的愤怒一分一分的退却,到最后二人同时笑了起来竟流露出一分猥琐的表情,“珞儿,那日本皇子让你寻觅的蓝宝琉璃盏,你可寻到?我知道,这豫州比不得扬州繁华,更不及京都,更何况在这小小的汝阳县哪里可以寻得蓝宝琉璃盏?” 八皇子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一旁的小太监从身后一溜小跑的奴仆手中接过一件看似玻璃碗的东西呵斥道,“想死啊你!这可是皇上赐予八皇子的宝贝,你小子要是一不小心,杀了你全家都不够一个碎片钱!”一说完是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跪在地上的珞姑娘身旁,“你可瞅好了!完好无缺的蓝宝琉璃盏!小心点用,要是用坏了!莫不说你家公子,就连怀王大人恐怕也要考量一二吧?干什么!还不伸手来接,莫非要我给你送进去不成?” “慢!”那伫立于前显得木讷的少年突然开口吓得八皇子一抖,“这玩意这么值钱?还是我亲自来拿吧!” 皓月当空所见的院中是死一般的沉寂,不说八皇子及身边的太监仆役们,就连被打伤而躺在地上哀嚎的杂役都用着惊惧的目光看着刚刚说话的少年,楚怀王的大公子正常了?莫不是自己被打的头昏脑涨出了幻觉?有些仆从不敢相信的揉着眼睛,却见到大公子小心的捧起安海太监手中的蓝宝琉璃盏,这一举一动哪有以前痴傻疯癫的模样!失神间不知不觉将心理的想法写在了脸上,有满脸惊疑的c有喜笑颜开的c有凑云惨淡的,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恐惧的表情,这不同的表情映在月光之上汇合成一幅小画,画在了珞姑娘的心理。 “你!”八皇子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大表哥,小嘴张的老大却蹦不出一个字来,那小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珞姑娘,又看了看一旁微笑站立的乔远半天说道,“你你竟然把他治好了?”那竟然二字咬的极其的重幼小的手指指着玩弄琉璃盏的陶阳,“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他哎!”八皇子终是开始如同正常的孩童一般跺着脚,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皇子,草民有句话不太方便说,可否借一步说话?”乔远微微向前一步指着身旁后施礼说道,“事关重大,望皇子恕草民无礼之责!” “放肆!”名为安海的太监用着绵柔的声音呵斥道,“若不是你非皇城之人,今日之言便已犯了忌!你可知若非侍卫近人和特许之人,任何人都必须与皇家贵胄保持三尺之距,以示庄严!” “哦”陶阳满脸的恍然大悟点着头指着安海笑道,“不知这位额离我有多远?” “回公子的话,奴家离公子不偏不倚刚好三尺” 那“尺”字刚落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众人的眼中只看见安海捂着左脸震惊的看着怀王的大公子,娟秀的手指下红红的手印透出之间的缝隙儿,而那怀王公子却好似没事人一般玩弄着手中的琉璃盏。“你!”还未等八皇子继续说,却见得陶阳忽的又一巴掌打在安海的右脸,“我你你凭什么打我的下人!”八皇子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气急败坏,身子带着话抖起来,“你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这院中没人讨的了好!” “他弄坏了你给我的琉璃盏,我打他给你出气!”陶阳忽然翻转琉璃盏,宝蓝色的琉璃盏底一道很深的裂痕如同小丑的嘴般嘲笑着场中的各人。 “公子你可莫要血口喷人!”安海一见那裂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比之惊慌的动作脸上的神情却是出奇的平静,“这蓝宝琉璃盏从奴家手中接过前可是完好无损,但若是公子非要说是奴家失手,奴家自是逃离不了干系,毕竟奴家只是一个阉人,比不了景家楚王公子!不过” “不过我要是非赖着你,你虽不得不承认但念及伤害到八皇子声誉,总要是与我理论一二!是不是?但是!”陶阳瞥了一眼被自己抢了话语的安海后对着错愕的八皇子摇头道,“你的下人敢对我的客人指手画脚,是谁给他的胆子?何况!”言语间陶阳一把扶起身边的珞姑娘将手中的蓝宝琉璃盏放在她的手中,左手虚划一道,“也要听完我客人的言语再说!” “多谢公子厚爱!”乔远向前一步对着似笑非笑的陶阳微微拱身道,“公子之疾,尚未痊愈!虽如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毕竟常年抱恙,体质弱也是正常,最重要的是公子的精c气c神还未稳固,恐怕复发!以鄙人常年医药的经验看,最受不得惊恐,亦要远离酒c色!饮食上更要以清淡为主,最关键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忌麝香猫果!” “哦?这到是第一次听说!不知大医为何不让我吃麝香猫果呢?” “公子有所不知,这麝香猫果乃是夷洲少有的一种果实,果壳多刺,虽味难闻但食之如麝香在喉,甜而不腻,但不宜多吃,易有兴奋燥喜之状,而公子如今最应静卧,自然与之无缘。若不慎食之,虽无性命之忧,但难保病灶复发!”乔远顿了一下收起笑容,“公子切记!” “放心,这还不简单,不好闻的我就不吃呗!”陶阳一脸了然于胸转身说道,“这不就解决了!表弟啊,表哥我不能久站容易疲乏,你也听到了,我呢要多休息!所以今天就先这样吧?啊?” “你!”八皇子看着一脸无赖模样的表哥傻了眼,本来想拿这个傻子表哥开心的念头荡然无存,好半天才说道,“蓝宝琉璃盏坏了,我可怎么与父皇交代!” “那是他的事!”陶阳指着安海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斜着眼说道,“又不是我弄坏的,再说陛下英明神武哪会为一死物危难活人?而皇子您要是因为一个死物把我再弄的不好了不知你和我父王在陛下心中究竟是谁更重要呢?不过!这东西虽然坏了,我也可以留着帮你想想办法,要是哪天我修好了,自然会还你,放心!咱兄弟谁跟谁啊!” “你!我!” 八皇子不知今天被噎了多少次,本就准备找乐子的他却吃了一晚上的死苍蝇,暴怒的小脸上可爱的小虎牙刺破了唇,右脚高抬准备再一次跺脚宣泄自己的愤怒时,却听一声,“慢着!别跺了!这廊道虽不入皇子法眼,却也是工匠辛苦弄出来的,况且坏了还要花钱修,求你高抬贵脚!如果皇子真心要跺,要不回家跺去?” 那声音忽然打断八皇子的行动,将即将勉强可以喧嚣出去的愤怒又重新是推了回去,更可恶是那言语中贱兮兮的音调,饶是八皇子受宫廷礼仪也仍不住骂道:“安海!你个狗奴才!还跪着干什么!不回去,你准备给王府公子看门不成!”说罢气冲冲的转身向着大门方向走去,途中忽的抓起一个手下手中的木棍嘶吼着用力的砸在另一个手下身上,这才踹门而去。而安海一瞅主子负气而去,怀王公子也未有任何言语,立马告罪灰溜溜的招呼着手下离开,却听得“小公公,赶明我这坏的东西修起来后我把账单送到你那”话还没听完,安海在众人眼中是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外。 珞姑娘瞧见安海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噗嗤一声捂嘴笑了起来,这一笑连带着陶阳以及乔远都绷不住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就连看着冷淡的白衣女子的脸上也带起了几分笑意。 “今日公子所为,乔远很是佩服!”乔远咳了一声打断了众人的笑容对着陶阳长施一礼,“不过” “不过那小屁孩心眼小,肯定会回来报复我的!”陶阳满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你放心,这小屁孩只不过是被那个小太监蛊惑而来,今日我正真得罪的是那个叫安海的太监才是!” “既然公子明白,为何还要” “这坏人啊,你越让着他,他越嚣张,你放心!我有数,这电视里的坏人都这样!” “电视?” “前世之梦啦!” “我给你讲讲?” “公子!你要多休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没有手机的日子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站这,我睡不着啊!”陶阳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歪着脑袋撇着床边如同幼儿园老师盯着学生睡觉的珞姑娘无奈的说道,“我睡了十天!十天不是一天!本就不困,你还盯着我睡觉!要不你睡觉我盯着你试试!” “公子莫要胡说,刚乔大医说公子仍需要休养” “我说了多少遍!那是我让他说的!我”陶阳哭笑不得的竖起手臂用一种怪异而搞笑的姿势指着自己说道,“你看看我,哪里有事了?” “可乔大医也没说公子不需要休息了!如果公子不喜欢奴婢盯着,奴婢转过去便是” “他也没说一定要休息啊!” “乔大医说了并非全都由着公子胡诌,而只是略微夸张了一点!奴婢认为多休息就是乔大医的特意嘱咐!” “我”陶阳看着珞姑娘认真的小脸儿此刻终于理解刚才八皇子被噎的感觉,不禁开始同情起那个被他噎的不要不要的小屁孩起来,想来前世电视剧c小说c游戏等等等等自己都看过!玩过!咋没有一个对付认死理的女人的方法呢?以他多年哄女人(妹妹们)的经验来说,小说里的“虎躯一震,万女臣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的小姑奶奶!我真不困” “公子,你就早些休息吧!”珞姑娘看着在床上打滚的公子哀怨的说道,“自公子坠落至今,奴婢是寸步不离,好今儿看到公子痊愈,公子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奴婢的辛苦么?” “我不是让你休息去了嘛!你咋就这么倔呢?”陶阳苦着脸报之以更加哀怨之色,“你是不知道,本来呢,我就不困,这还没有手机怎么睡觉!” “什么鸡?” “手机!” “手鸡是什么鸡?少爷莫不是又犯浑了?” “手机!不是什么鸡!哎!跟你说,你也不懂!”陶阳也不知怎么与另一个落后于自己世界无数倍的人解释他们从未触摸到的科技产物只好白眼连翻道,“反正我是睡不着,让你睡你又不睡!哎?你别哭啊~”陶阳看着面前的少女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立马服软说道,“好!好!好!我睡,我睡觉还不行么?” 夜来幽梦,大丈夫亦有那万般忧愁!一朝身死,忘川水怎敌我血泪千行? 夜未眠也难眠,无论是被看着睡不着也好,没有手机睡不着也好,其实只不过是一个逃避借口,一个必须面对事实,生活比不得戏剧,陶阳自然也不是小说中的人物,没有他们那样没心没肺的大条神经,更没有那种穿越后立马坦然接受的能力。穿越不是买个车票去异地,无论何时都可以回乡解愁;穿越不同于做梦,可不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醉倒于槐树之下。 “我知道你还在这里,既然我不睡你也不肯睡,陪我聊会吧?”陶阳抱着枕头背着身子喃喃自语,“都说人有前世,佛言未来!佛你知道么?” “自然是知道的,豫州汝阳郡西平县有一个寺庙,是禅宗祖师坐化之所,奴家与公子幼时曾随王爷祭拜过,不过公子灵智刚刚恢复,又怎么?”珞姑娘用带着疲惫和困乏的声音回道。 “这个世界也有寺庙和禅宗?”陶阳忽然起身紧紧的盯着珞姑娘的俏脸,语气难掩兴奋的问,“有没有嵩山少林寺?” “少林寺是哪个寺?嵩山?奴婢倒只去过伏牛山” “没有么”陶阳刚起的兴奋劲一下子落了下去,整个人又恢复到侧躺的姿势显得神经质的说道,“是啊!是啊!有人有寺庙其实很正常,也不能因此就认为自己还身在那个美丽的星球之上,可即便身在那有如何?身处于不同时间的我们” “公子,你要是真睡不着,奴婢就陪你说说话如何?” 珞姑娘轻轻拍着陶阳的后背,一种异样的情愫萦绕在陶阳的心头,隐隐间陶阳想到了“年幼”因为是孤儿被同龄的其他孩子欺负怄气时也有那样一个人一双手,轻轻的安抚着自己的后背,陪自己聊天 陶阳揉着有些湿润的眼睛轻轻咳了一声用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是楚平王的大儿子对么?为什么我却没有见到他们呢?” “公子”珞姑娘听到陶阳的话,手顿时停了下来,她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少年解释,也不知从何解释,莫不成告诉这经不起刺激的少年,你其实你爹送来给皇帝当人质的,说白了就是一个抛弃的儿子,除了吃穿不太愁意外,你以后的人生比之没爹没妈的孤儿还要可怜?生在寻常百姓家或许不会幸福,但身在帝王家一定不幸福!那个以前被內宫c大臣们夸耀的八皇子如今不也变了一个模样?思忖再三之后珞姑娘低着声音说道,“公子早慧,可知何为质子?” “质子?数学的那个质子?应该不是吧哦~”陶阳恍然大悟的坐了起来,“你说的可是古时候送往别国为人质的王侯公子?” “正是!”珞姑娘黯然的眼眸忽的一亮如夜晚中骤亮的明星,“公子与八皇子其实就是陛下与王爷的质子!” “哦?此话怎讲?” “王爷封地所在乃荆州,而豫州恰巧在荆州与国度所在的司隶州之间,这里地势多山川虽不及益州险要但四通八达也是兵家必争首选之地,陛下将公子与八皇子安置于此,恐也是不希望百姓再遭战乱” “这都不重要!我想你告诉我,我是谁?” “荆州楚平王的大公子,景玄!” “景?玄?好吧现在是什么年代?” “孝治一十六年,公子你” “这也不重要!”陶阳也就是现在的景玄小手一摆,反正以他从电视剧中学习的那点微薄的“历史”学识是肯定不知孝治一十六年是哪一年,更别提他身处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我捋一捋哦,我叫景玄是荆州楚平王的大儿子,现在人在豫州与那个八皇子互为人质,对不?” “正如公子所说,但公子莫要误会,王爷将公子送入此地并非于无情,只是只是” “只是我一直痴傻,死一个傻儿子总比少一个健全的好点,毕竟是皇帝要人,可是这样做皇帝也不生气?逼近出了那时的“我”之外,没人看不出来这的敷衍吧?” “此间之事公子便有所不知了,大秦建国之处,四方安定全靠王爷等六位异姓王的操持,时日一久难免有人起异,为了大秦国的稳固,王爷特启奏如下:亘古因外王多有不臣,一战而国运衰退者甚之,臣心惴朝堂恐因臣等而再起波澜,特请陛下效前朝,削藩!” “自请削藩?”听到珞姑娘一字一顿的说着,饶是陶阳一个经历过现代的穿越者也不免一惊,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开国功臣多半落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何况是那封地藩王!先说为何削藩,首先无论他们自己承认与否,王侯将相终究还是人,而人是一种安全感极地的生物,尤其是自兵荒马乱c尔虞我诈中走出的人,他们对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的信任感近乎为零,即便表面上看起来亲如兄弟,内心里的忌惮在那史书之上写的是洋洋洒洒c昭然若揭,这是其一!再则皇帝想要稳固自己至高无上的皇权,则必不能容忍自己的土地上有着不服自己管制甚至可以威胁自己的势力存在;而藩王要想保住自己以及家族不落凡尘,唯一的出入只有做大,越大越好,越强越好,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强到那万人之上唯你是从,甚至而这楚平王自请削藩,则真是让陶阳惊骇莫名,如若没有恋权之心,不受这藩王称号,退隐而居岂不是正道?再说这削藩,削藩这种事肯定是皇帝愿意的,从历史来说削藩也属于必然,问题便在于谁提出来!这事肯定不会由君王提出,一来是不好看,显着皇帝不仗义,过了河就主动拆桥,现在乃至以后的官员,谁还敢帮着办事?二来也不会是这些藩王自行提出,刚说到藩王要想保护自己以及家族就必须做大,自请削藩?除非是想要试试帝王的猜忌到了什么什么程度,否则就真属吃饱了撑着。既然两位正主都不能提,自然需要一个人帮着皇帝提的家伙。而这个家伙至少要具备三点:第一,不怕死!提削藩,就真是把头别在裤带上,一众藩王逍遥自在的日子刚过起来,被你这么一搞,无论反与不反,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既然他们的日子不好过,那肯定让提削藩的人没日子过!第二,能背锅!削藩,名为削藩实为削权,自提削藩开始,所有藩王c大臣无不是将提请之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哪怕都明白此人只不过提皇帝办事,但一众人等莫不要杀鸡吓猴,灭了提请之人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第三c受冤屈,不要妄想皇帝会因为你知他心,他就会保你,势必人强,不说一国之君,即便是个小孩子也知道在这么多威高权重的大臣与一两个提请者之间做一个选择!所以,归根结底,提请削藩的结果只有不得好死!而这便宜老爹自请削藩,岂不是将自己放置在烈火中,想及此处景千玄才发觉自己身后微凉,略有红润的小脸此刻显得苍白,“其后又” “传闻陛下堂前大笑而未允,就在诸王侯刚要放松之际王爷再次上奏,望陛下效仿古代,命诸侯派遣长子长孙送与皇城,与之一同至于京都的还有公子您了!” “我?”景玄恍然大悟,“后来皇帝为了安抚诸侯,又将不得心的小儿子与我一同送至京都与荆州两地中心的豫州,而诸王侯有例在前,不得不从!难怪这八皇子来找茬,合着原因在这里!” “是了~”珞姑娘再也掩饰不住疲劳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请公子赶紧休息!” “”景玄实在睡不着撇过脸看着身旁的少女倦意愁容心中愧疚,我这肉身沉睡数日自然精神,而她数日内是受了苦了,“好,便依你!” 一个来自异界的灵魂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不一样的篇章还不得而知,显而易见的是陶阳(景玄)的未来要么改变这个世界,要么被这个世界改变! 自珞姑娘回房歇息后的一个多时辰,安静的小屋忽的响起一声哀怨的叫声,“卧槽!没有手机真的很难睡觉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故事里的事还真别当会事! 自昨夜八皇子的一番喧嚣后的数日里,那习惯停留小院门外的雀儿只得落在街头对面的小树上,偶有几只看着年幼的小不点无视着父母的劝告,落在不知何人的轿子上c马车上,烦恼着这马车里的人儿为何一改常态,奔赴在这条平日里无人问津的门槛之上。 同样烦恼的还有我们的陶阳,不!现在叫景玄,景玄瘫软的趴在书案之上,这几日上至帝王旨义豫州府尹,下到汝南郡守乃至所在三门县令都前来探望他这位大病初愈的小公子,这还是抛开一些能推掉的,如若算上豫州地界上的乡绅贵胄,怕是接待到下个月也接待不完,也亏得这景家大公子原是一个痴儿,陶阳时不时顺口接上的叛逆c离奇之语,被一干人等认为是尤有余疾未能算数,若不然就陶阳那以及脱离奴隶制度的思维,定把这条刚刚捡回来的小命给丢了。 ”珞儿!“景玄拍着栏杆,那被月光照耀的略有些白的脸上写满了憋闷,”我想出去转转!这一连十几日,天天呆在这院子里,我感觉就是在坐牢!“ ”公子!“珞姑娘微微屈身笑盈盈的回着,”公子可不能这么说,这小院哪是牢狱能比的地方,公子想要出去玩,奴婢“珞姑娘一顿,想到这十数日内眼前的大公子很是反感自己和下人自称奴婢之类的话语连忙在景玄略有怒意的眼神中改口道,“我也知晓公子一直待在这院子里乏闷,可宵禁时间,哪有什么地方可以玩呀!而白天那些大人们我看公子还是早些休息,等这阵风过了再说?” “宵禁!我x!”景玄刚满意于珞姑娘改口之语,却在听得宵禁二字时不由自主的低声骂了起来,“这都特么说穿越到古代如何!如何!丫的怎么没人写宵禁的事!那些个三流不!九流小说家,什么玩意,大半夜出门春风一度!好嘛,宵禁,春风度个屁!哎?不对啊!宵禁是几点结束?就是什么时间段宵禁!” “回禀公子,豫州府应秦典中夜禁之规,自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若是在二c三c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而在一更夜禁后c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三门县隶属豫州而县内有一位皇子一位王府公子,自然更是宵禁严管之地!” “那不对啊!”景玄院中有些破败的花草问道,“那楚大医半夜里怎么能到我们家的!还有!还有那八皇子来咱家打砸抢烧的时候可是半夜,他俩怎么不禁呢?论身份我怎么说也是荆州楚王公子,怎么也有个贵族特权把?实在不行,咱也当会纨绔?” 珞姑娘抿着嘴心知眼前的公子为了出去玩又编排出一些奇怪的词汇词意出来,也未像前几日那样央求眼前的小公子解释这些听不懂含着意的词汇:“公子这就是错怪乔大医了,宵禁虽严格却有几类是不受限的,这第一是公事在身不得已而为之的,比如军机c灾情都是一刻也拖延不得的大事,这其二便是婚丧嫁娶c生老病死之天命之事,也是不好拖的事宜,自然也不能禁止,乔大医为公子治病,不但不受宵禁之罪责,更应加紧放行!而八皇子依公子所言八皇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拦他?” “他爹是皇帝,我爹也不差多少啊!”这时候景玄不禁想起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的好来,有个王爷当爹,不说为祸一方,怎么也能横行这个三门县吧?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个纨绔子弟的身份不是,“那话说的好啊,和尚摸得,咱摸不得?他八皇子耍得,咱也耍得!” “公子休要胡言,陛下是陛下,王爷是王爷,若是让王爷知道公子违反宵禁哎小公子略有顽劣去年玩火误烧毁王府隶属的佃户农田十余亩” “后来呢?”景玄带着几分好奇和了解询问道,“听你的口气,莫非还能打断了腿不成?” “何止!”珞姑娘轻捂娇唇,似是那日所见再现眼前,“依大秦律纵火者杖二十,烧损官家财物者徒三年,损上五匹者流二千。小公子的一时顽劣竟烧毁达七匹!” “五匹?七匹?”景玄一时哑然,“七匹是个什么概念?” “公子有所不知,天下虽于大秦,但诸侯自立,只贡不朝,诸侯封地之中唯有我们楚王府沿用秦律礼法,而其他藩王除几项大罪之外多是继于封地古法,法礼相异,度量有差。就拿银子来说吧,同是一两银锭在燕王属地重九钱七分,而在赵王封地则是九钱三分,这银钱差价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东西了,唯有这绢帛到是误差最小之物,无奈之下只得在修律典籍之时将标准列为绢帛!“ ”哦?这一匹绢帛价值几何?“景玄闻之新鲜,一屁股坐在台阶之上晃荡着小脚丫,”七匹绢帛竟抵不过五亩地? “即是五亩良田也自是不值七匹绢帛,坏就坏在这纵火之人是我王府公子!”珞姑娘站着有些疲乏轻轻诺过身子侧靠在在廊柱旁歉意的说道,“董姨娘心知王爷生性,而小公子年仅八岁也是无心之过,竟长跪于王妃榻前求王妃开口求情” “王妃?董姨娘?” “这董姨娘是小公子的母亲,而王妃却是公子生母!” “我亲妈?”听着珞姑娘的答话,景玄吓得差点栽到廊外的小湖里,也亏是珞姑娘眼疾手快,这才将景玄拉住,“一般情况不都应该是小妾啊,下人啊生的儿子,再送给王妃带大吗?这不对啊,书里面可都是这么写的!” 珞姑娘一脸无奈,心知眼前的小公子怕是又开始了,也不敢在听他说完他那些听起来就是惊天动地c大逆不道的话语,“公子~!怎么又开始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公子真真正正乃是王妃所生,公子出生那天王爷可是可是” “好拉!”景玄打断了珞姑娘的话语内心不由腹诽其小妮子没见识c喜当爹之类的话语,“求情过后呢?” “哪有求情,王妃是什么人?堂堂楚王妃c国公府长女岂能是董姨娘可以比拟的?”话说至此珞姑娘捂嘴偷笑道,“王妃啊并未出面,只是让珏姐姐带了句话,说既然是自己的儿子犯错就应该回自己的院子好好管教,何必让王爷亲自烦心!” “哦?”景玄忽然收起懒散的性子,内心忽然对着这个身体的母亲佩服以及好奇起来,“她我妈到是挺厉害的,既讲问题抛给了董姨娘,又告诉了她怎么解决,后来呢?看样子这董姨娘并未听的明白!” “谁说不是呢!董姨娘见王妃不肯相求居然咬着牙亲自去求王爷!”景玄看的出珞姑娘对自己”爹妈“的崇拜有些狂热,就连一向沉稳的表情也被一阵红晕所取代,就连说的话也让景玄这个常年看电视剧的穿越者咋舌“王爷是什么人?王爷深知大秦律法更痛恨自己教子无方,最重要的是那董姨娘不懂教子也就算了,居然要王爷知法犯法网开一面!兼职大逆不道,这种人这种人怎么配嫁给王爷呢?” “公子!” 突然间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吓得珞姑娘轻拍胸口,眉眼间却见得一身穿武服的高大男子抱拳站在廊口处,“景大哥!你莫不是要吓死我!”珞姑娘看清男子后嗔怪的举起粉拳,“你再这样,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景大哥?”景玄好奇的打量起廊口的男子,这一看下去不免愕然,却见那男子豹头环眼c燕颔虎须c身长八尺,虽躬身作揖,却是威风不减,如一只猛虎傲立于山涧孤石之上。 “景成虎!”珞姑娘轻轻的说道,“王爷平定战乱之后收的义子,别看长的凶神恶煞,人却好着呢,虽是王爷的义子,却对我们这些下人好着呢!论起辈分,公子也得叫一声哥哥!” “切,我对你差了?”女人这种生物是不能与别的女人作比较的,很不幸男人也是,哪怕是一个看着不满十岁实际却二十多的男人,“我看你就是看他顺眼!哼!哼!” “公子!”珞姑娘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奴婢我身为公子的贴身丫鬟,以后以后”这以后在景玄的耳朵里是不断的重复着,也如蚊子的哼哼是越来越小 “公子!珞姑娘!”景成虎直起身子,黑夜中那如同铜铃般的双目炯炯有神,“王妃的马车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就到,还请公子与珞姑娘早作准备!” “纳尼!说曹操,曹操到!”景玄哀嚎一声,撇下一脸问号的景成虎与捂嘴偷笑的珞儿冲向卧室,“我病还没好行不行!我的天!他凭什么不宵禁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有妈的孩子才是宝! 王妃要来,十数日来景玄第一次将自己关在屋中,人道是母子连心,那即将到来的女子与这幅身躯的感情一般还好,若是羁绊至深,自己占有着别人儿子的肉身陶阳不敢想象身为人母的王妃会怎样。更重要的是,身为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又如何面对肉身与其母亲的见面。 母亲,妈妈,娘,这种叫法在陶阳看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与姐姐的相依为命,在孤儿院里院长的关怀,都改变不了自己与姐姐是孤儿的事实,陶阳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母亲的样貌,也无数次哀伤过没有见过生母的事实。母亲,太遥远而不可及,现在得知“母亲”前来,却又慌乱无措。是害怕被认出来么?陶阳尽管这样安慰自己,但他的心在他想到被认出时的那种平静,显得格外讥讽! 陶阳不怕被认出来,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怎么会害怕死亡,没有人比他更接近死亡的真相,那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陶阳笑了,笑的很苦,酸涩而哀伤。 “玄儿!”在屋中沉思的没有听到通禀也没注意到喧嚣的景玄内心忽的一紧,如同即将要上法场的人儿,扑通一下软摊在榻上,耳边只有门外女子呼唤肉身乳名的声音。 “珞儿。”珞姑娘站在门口未及欠身便被神色焦急的王妃拉了起来,楚王妃细长的手臂伸出紫色的衣襟将珞姑娘紧紧的抱着,“可苦了你了,孩子!这么多年是我和王爷亏欠与你” “王妃”珞姑娘听着王妃的话语眼眶之中蓦地雾气蒙蒙,也不知多年的委屈终是到头还是因为王爷c王妃念及自己,珞姑娘第一次流露出不属于下人而更像是小女儿家的柔弱与哽咽,“奴婢这些年不苦,只是每日不见公子好转,奴婢生怕生怕” “傻孩子!”王妃亲昵的捧起珞姑娘的小脑袋,十分宠溺的揉着女孩的头说,“你呀,自从你来到王府什么都藏着掖着,再苦再累也不会哼哼,可是你呀,坏就坏在什么都藏着掖着,要不是虎子求我,我还真不知我们王府还有像你一般蒙尘的珠玉,我让王爷送你来这,不是来让你受苦的,而是你的那份心!”王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景成虎,“现如今玄儿的病也快好了,你应该寻求自己的生活了!” 轰,珞姑娘只觉得天空似有一声惊雷,振整个头嗡嗡作响,结束了?在公子犯病的时候自己曾经期盼过,在八皇子过来闹事时也曾经期盼过,在深夜沉思时也期盼过,如今终于到头,解脱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相反内心里空荡荡失落落的,“我很好!公子很好!这儿也好!”简短的三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牢牢的将珞姑娘的灵魂夯在这较弱的身躯之中,那一口幽梦青岚散去后的女儿家显得格外的踏实与坚定,那一抹清泪片刻间戛然而止出乎于预料的落落大方。 真正的下人们早已在景成虎的授意下退去,院中的三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仿佛谁都没有听到谁都没有说出刚才的话语一般,王妃没有问也没有同意,只是眼波流转玉臂环抱,将眼前的可人儿揽的更是紧了些,这眼前的女孩太像年轻的自己,王妃内心哀叹一声,心知若是自己也必然不会撒手而去,也不再勉强,只是轻声的说,“我听说玄儿余疾未消,时有孟浪疯癫之语,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真是苦了你!”言罢竟行躬身礼,惊的一旁的景成虎转身面壁,吓得眼前的珞姑娘呆若木鸡,还未等其反应过来楚王妃再施一礼,“王府与国公府虽系于我,但两家恩义自要分开!” “王妃”珞姑娘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一般,却不想一恍惚间自己居然连受楚王妃两次大礼,论地位自己是王府下人而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王府王妃,论身份自己不过是山间孤女得幸做了外府的大丫鬟,而对方非但只是王妃也是堂堂国公府的女儿,更勿论珞自己一直将眼前的人示若生母,自己何德何能受对方如此大礼? 屋内凄凄凉凉,屋外悲悲怆怆,本该是其乐融融的相聚时间,却在时间的冲刷以及生活的压迫之下显露的只有凄凉,珞姑娘很纠结,她不知该不该c该怎么与自己面前的主母解释屋内的公子的情况,那些奇异的甚至细想起来大逆不道的话语,定会将一向稳重的王妃吓一大跳。思忖再三,珞姑娘还是压低着声音娓娓道来,“公子自打那日以后” 王妃凝视着珞姑娘,时而蹙眉,时而微笑,还未等珞姑娘说完便一把轻拧着珞姑娘的小嘴:“你这小丫头,玄儿这不是还没痊愈,说出来什么奇怪话又怎样,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就凭这些话便要定玄儿什么,更毋论在我楚王府作什么文章,这楚王的位子,有什好当的,还不如我阿爹的万分之一!你看看王爷,表面上是一方诸侯,实际上呢?如履薄冰,要不是陛下还不如一个偏关将军逍遥,老八这孩子也当真是不成器,只是一个近人就可以鼓着他来闹事,小时候那机灵劲可真真是抖干净了!这次你看我不收拾他!”说道此处王妃捏着脸的手再一次轻轻的揉着珞姑娘的脑袋意味深长的看着景成虎,“你呀,下去休息会!虎子也是个憨孩子,半天也不敢说句话,到底是跟王爷跟久了,连这风格都跟王爷差不离,哎~想当年,王爷拜访国舅府,也跟虎子一样,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傻傻的,怎么?长辈不说话,你就不知道主动些?难道还要珞儿请你不成?“ ”义母“景成虎长缨在手,甲胄映着霞光威风凛凛,却被楚王妃的几句话逗的如同邻家小猫,偌大个汉子低着头,黝黑的脸上透着几分红晕,”我珞姑娘我“ ”吞吞吐吐的,哪像个战场出来的将军?你纵马深入几十里割下胡人左帐王庭亲王阿卜宽·博尔泰的首级时的威风劲呢?怎么不会你害羞啊!现在倒是夹个尾巴,快点!还要人女孩子过去请你不成?“ 咿呀,木门带着晨曦的光芒打破了屋内的黑暗与平静,景玄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进入房间的王妃,该来的迟早会来,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就在景玄内心忐忑的等着王妃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屋里的空气再一次凝固了。没有虚寒,也没有问暖,只有折磨人的一种安静 王妃默默的站在门口,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儿子,无论别人如何提及,无论自己来时做了多少准备,当王妃看到默坐的少年时,心一下就乱了,那在心中呼喊了无数遍的名字此时梗在咽喉让她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兴奋c开心然而更多的是害怕,即使出身名门风雨也未曾少见,即使所有人都说病已经好了,仍就惊恐!他如果不认得自己怎么办?如果病没有好怎么办?如果 王妃,公子说在他晕倒的这十几天里,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忽的珞姑娘之前的话语一下响在王妃的耳边,呼~王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定定的站着,打量着 轰的一下,景玄只觉得一颗手雷在自己的心房中炸裂,一双格外温暖的手臂从身后静静的环抱着他,却还是王妃抑制不住身为母亲的冲动,顾不得略显失态的发髻,一下子抱住了景玄,即便隔着一张椅子,景玄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个温暖的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咚~咚~坚定有力,让他倍感心安 “苦了你了,我的儿~” 轰~那爆炸的手榴弹一瞬间化为氢弹,把那隐在心中的不安c紧张轰成碎渣,巨大的力量击溃了景玄构筑了无数次的心防,泪水洒落,母子断肠母亲,这就是自己念及一辈子的母亲,终于自己不再是孤儿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没有悔过婚的人就没穿过越! 晨光逝去如白驹过隙,母子相拥却未相认,只是静静的c静静的哀伤,各怀心事又互相关心,一个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母亲,一个不再是传说中的穿越者而却是寻找母亲的孩子,不同的灵魂在同一时间内的碰撞构筑成这样的一种奇妙而难以言喻的复杂 一所房门隔开了两个世界,不同于屋内的寂静,屋外莺燕讴歌,花开满院,映着美人俏丽娇羞的面容,说不清是花撑着人儿还是人借着花意,却道是年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自小一起长大,一人金戈铁马纵横沙场,一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别数年自是有数不清的话语与回忆。远望去英雄豪迈,美人多娇,胜阙人间无数;再回首娇娥虎齿,将军赔笑。 “珞儿,刚才我便想问你,为什么你既然公子已经痊愈,哎!”景成虎长叹一声,“你要知道,公子既然痊愈难免” “难免什么?”珞姑娘被景成虎断断续续的话弄的一愣,旋即捂嘴轻笑,“你呀,胡思乱想什么?公子年少,哪跟你一般的心思,真是真是人越大越没个羞了,我照顾公子这么多年,这刚痊愈我就走?王爷会怎么看?” “王爷与王妃可没什么看法,王爷是我义父,而王妃那你也清楚,她可是拿你当女儿看的,现在公子以及无恙,王府自是会祝福我俩” “呸~”珞姑娘歪着头羞着脸轻啐一口,“你有本事怎么不在王妃面前这么不正经?现在在我面前耍什么流氓!正因为王爷王妃待我们如父如母,我们更是要报答他们的收留c养育之恩,若是现在离开,你这不是让我不忠不义?” “珞儿~”景成虎刚要上前,却被珞姑娘瞪在原地面露尴尬,“这么多年,我为王府披荆斩棘,杀敌无数,无功有苦,也足以抵偿王府养育,而你呢?”景成虎越说越是激动,手指着屋子,声音越来越大,“你照顾他,那个傻” “啪!”一声傻子被一记耳光生生打断,珞姑娘玉手微颤指着景成虎呵道:“你若还是一口一个休怪我不念多年之情,即便是小公子,说出那两个字的下场,我想你不会不知!更何况公子的病已经好了,你若是恭恭敬敬,我还是当你是我虎子哥,若再让我听见你不要碰我!”珞姑娘转过身冷冷的呵斥住想要上前面色晦暗的景成虎,“还有!你杀敌无数为的是大秦的疆土以及你个人的荣誉!不是我们王府,更不是王爷!我希望你不要弄错了!” “王妃c公子,用膳时间到了!”屋外珞姑娘清冷的声音缓缓传入,打破了屋内奇妙的平静,景玄本能的回头眼里看见的是一女子温柔而静怡的脸庞,女子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他,愁容倦意下的那一抹母与子的深情,让景玄失了神 “臭小子,母后有什么好看的!”一根手指戳着景玄的额头将女子的话带入了景玄的脑中,也是这突入起来的一声吓得景玄差点栽倒,还不待景玄如何,那女子却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傻小子!你父王天生感情愚钝,你可真实你父王的好儿子~就这反应能力就不如你妈我~“ 景玄坎坎稳住,又被王妃这么一噎语,更是呆若木鸡,到不是因为其他,只是这眼前的”母亲“的性格着实让这个异乡魂c穿越者雷的是外焦里嫩,若不是王妃眼角上依旧挂着一丝泪痕,景玄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位莹莹而笑的女子与刚刚那个让自己温暖无比的母亲是同一个人。然而景玄不知道或者说他这个上辈子单身了一辈子的单身狗不明白的是,无论是母亲还是少女,只要是女人,就根本不能以常理而论。 ”臭小子!“王妃一撩粉拳手隔着椅子点在景玄的额头,”无论何时我都是你妈,你病没好我是你妈,你病好了!我更是你妈,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那轮到你小子叽歪!“ 从错愕到惊喜再到感动,景玄也从惊讶中缓了过来,甜甜的享受着拥有着母亲的感觉,虽不是因为自己,但自己是这个身体的拥有者不是吗? ”王妃c公子,用膳时间到了!“门外再次响起珞姑娘的声音,一样的声音有着不一样的魔力,从安静到喧闹再归于平静。 阳光洒下,还有什么比母亲的手更温暖的东西呢?景玄如同一个真正的小孩一般,乖乖的被王妃牵着,体会着十八年来第一次的温暖。 ”慢点吃!小心噎着~没人跟你抢!“王妃一筷未动,只是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爱子,时不时的讲述着她与他的回忆,纵使这片回忆在他的记忆中一片空白,纵使对于他来说一切只是新的开始,重要的是王妃很开心! 王妃很开心,景玄也很开心,也不顾一边的珞姑娘小声的劝慰虚不受补,只是开心的将面前的饭菜塞的满口都是,无论怎样自己都应该满足一个希望自己儿子健康成长的母亲的没好心愿,也享受到母亲在身边的安心与温暖,也正是这一份温暖,才导致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你知道吗?我与你这般大的时候,便与你父王定亲了!“王妃秀手托着香腮看着半大的儿子因为自己一句话差点噎到哧哧的笑着,”看来你的病是真的好了,不是你父王着急,而我更没有将你推出去的道理,只是这亲家可是不好推,也推不掉的!“ ”咳总不是皇帝指婚吧?“景玄为了不失态,虽经珞姑娘的敲打也好半天才将喉咙中的饭菜咽了下去,”我这才多大?“说实话,与王妃见面,景玄想过,只不过没想象的那么反常,被”父母“指婚,景玄也想过,却比想象中来的早的多的多,自己刚到这个世界,可谓是人生地不熟,刚刚有一位母亲的情况下,就被告知自己即将多一个未婚妻,换做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这是什么个意思?“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样复杂。“王妃轻轻拍了拍景玄的头,”当年陛下还未登基,大秦还未建立时便与你父王做过约定“ ”同性结为兄弟,异性指腹为婚!“景玄抱着脑袋把头搁在桌上喃喃道,”怕什么来什么都没见过,就要结婚,封建社会害死人啊包办婚姻不幸福啊“ “小孩子净瞎说!”王妃屈指弹在景玄的额头,也不管某人摸着额头,“你呀!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怨念,身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大事哪里是我们自己能做主的?再说那大公主,琴棋书画c女工细活,样样精通,再说为人亲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哪个不想着把自己的儿子推荐给陛下,要不是你父王与陛下有言在先,而君无戏言,哪轮到你这个臭小子!” “谁爱要谁要呗,我又没见过那个大公主”某人别过头,不知不觉很快的融入到母子的交流生活,“再说这电视里政治婚姻就从来都没有幸福过!” “你老娘我不知道电视是什么玩意!”王妃秀眉一拧,“但我知道我与你父王是很幸福的,别看你爹为人木讷,不懂什么情趣,身边也不缺女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母与子 下午的时光似乎又回到了儿子听母亲说的氛围里,在珞姑娘的授意下院中的下人们自觉而开心的避开这对母子躲在各自的房屋中,谈论着公子与王妃之间的趣事。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终于,景玄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望着一汪湖水说道,”先让八皇子到我这闹一闹,再提起我与大公主的婚约,皇帝陛下究竟要干什么?” “哦?小八这个孩子还是这么调皮?“王妃听着儿子有些叛逆的话语非但没有斥责,反带着欣喜的说道,”陛下的心思,我这个妇道人家可不能胡乱的说,不过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听一听。” “我?“景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就我这三瓜俩枣哪能跟您比,再说我这也没个底,可谓是身在山中,不知这有山多高,云有多厚!” “可不能这么说!“王妃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的微笑忽的收敛转而变成了严肃,”你刚刚恢复,本不该告知于你,但你既然是我的儿子就一定要明白,年轻人虽不能过于血气方刚,但妄自菲薄也是不好的,如果连父母都不敢直言,以后袭了爵还怎么统领楚地?” “统领?楚地?”景玄连忙摆手,“您可别这么说,就前一整子我穿刚苏醒的时候,对,就那小屁孩来闹事的那天,珞儿就发现了几个仆人,这几个人谁派来的您自是知道的,我要是有这心思还不” ”所以你寻了几个油头就把人赶走了?“王妃白了儿子一眼,手指宠溺的点在景玄的额头上,没好气的说道,”既然知道来者不善,就不该放他们走,你光赶他们走,他们的主子就不会再派人混进来么?那小兔崽子收了董夫人一点好处便敢将她的人安进你这做帐房,他也是个糊涂孩子!再说这人啊,赶是赶不走的!要想解决问题,必须要让他们怕!你懂么?“王妃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景玄头皮发麻。却也难怪,以景玄这个现代人的思想自然明白杀一儆百的道理,但别说杀人,就是杀条鱼,景玄都没杀过,更勿论人了!但王妃的话语也让景玄真正明白,无论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多么的亲昵,但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自己眼前的这个母亲,未必如自己想的那样不谙世事。 “我不喜欢杀人!”景玄硬着头皮顶着王妃的目光说道,“他们也是身不由己,也未对我造成什么大的损失,我没有杀他的理由!再说,依着母亲所言,人,赶是敢不完的,杀也是杀不完的!”景玄说的很在理,但他的做法却不如他的言语那般蛮横,只是低着头,不敢看着眼前人的眼光。 “傻孩子”却未如景玄所想的会如同电视剧中描写的那般挨一记耳光或被呵责,王妃只是再次捧起茶杯轻抿一口,“你呀,不想着杀人是好事,我怎么会怪你呢?” ”那“王妃前后矛盾之语让一旁听着的景玄着实摸不着头脑,”您究竟想我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王妃笑着,笑的意味深长,“这院子就如同草丛一般,在草丛里被发现的蛇,只要足够你小心,就不会被它们咬伤,然而正真危险的却是草丛外的生物!这些生物性如豺狼c心似猛虎,然而你却看不见摸不着,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明白么?” “明白又不明白!”景玄老实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一个尚未痊愈小孩子干嘛要急着冒头呢?反正有什么都有娘亲帮忙,儿子我自然高枕无忧!” “你这孩子,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这般奇奇怪怪的想法!”王妃嗤笑一声,轻轻拍着景玄的小脑袋乐呵呵的说道,“天塌下来并不可怕,你父王与我,都还有一撑之力,可怕的是内部的隐患!国家c国家,国与家无不想通,国不惧敌国外患,家不怕外人纷扰,但国的灭亡往往在于内部,而家的破败也因为家中子弟的纨绔,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是楚王府的公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楚王府的荣辱,只要你行端走正,王府便无后顾之忧。” 真的如王妃说的这般简单吗?尽管景玄不自觉的将王妃视为母亲,但依旧免不了质疑她的话语,在前世古今中外里君子与小人的交锋,有几次是以君子的胜利而告终的?历史的悲怆告诫人们永远不要忽视每一个隐患,否则就不会有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道轮回的言论了。虽是如此,景玄依旧恭敬的继续听着王妃的教诲,“若非血亲至交,人是很难相信别人的,在王侯家就算是血亲至交也未必值得相信,但母亲我不能否认,王侯将相也是人,人就是需要感情需要交流的,如果一个人连身边的人都不信,那这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有些人活的很累,是因为他们要的太多,背负的太多!” “那我与大公主?”景玄下意识的问道,“既然您不想让我参与其中,为什么” ”你现不要问,你现说说看你的看法。“王妃一抿嘴第一次从正面打量着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儿子,儿子的想法很新鲜也很单纯,若不是自己偷偷掐了自己,发现确实不是在梦中,就连王妃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痊愈之后,可以这般 ”我?“景玄挠了挠头苦笑,”我哪有什么看法!我天生有疾,就算如今流传我已经治好了,但也不该是痊愈之相,皇帝忽然提及与我家联姻之事,未免有些更别说老八是我表弟,我听珞儿与我说过,我们荆州景家已是一地藩王,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需要什么联姻来稳固政权?莫非是为了稳固皇权?可我听说陛下龙体尤盛,国泰民安,如此大张旗鼓的宣扬与我楚王府的联姻,其他藩王会怎么看?我只是不知道,父王要自请削藩,究竟是为了看一看皇帝的态度,还是真心实意的为了这个帝国“ “现在的秦国看似稳定,其内部却早已被侵蚀掏空,你父王想要安邦定国而自请削藩,无疑是惹怒了其他藩王,而因为特殊帝国内部的原因导致宦官结党,外戚横行!整个帝国如同一个外表光鲜的人一样,五脏不存c六腑错位,万幸的是陛下还在,你的父王还在!上顶着天c下立着地,才不至让这个国度再受战乱。然而百年以后呢?陛下你的父王总有老的一天,总有谁来支撑这个帝国呢?”王妃怔怔的看着景玄,眼神中似乎可以看到几十年后的战火,“如果没有大的变故,老二应该是最有希望上位的那个,而王府已经与八皇子这个不成器的孩子绑在了一起,你若是世袭王位,可逃得了好?就让他们挣把!大公主与二皇子是亲兄妹,你若是与大公主结亲,到时你就可以安心的做你的大驸马,没有人也不会有人敢算到你的头上。” 很乱,非常乱,景玄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并不够用,只凭大公主与二皇子的关系便可以饶恕自己这个与八皇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大舅子”么?为什么王妃会觉得二皇子才是那个可以登上龙椅的人呢?如果帝国这么不稳固,为什么还要苦苦支撑?一个闲散的驸马莫非比皇帝更要潇洒么?种种思绪萦绕在心头,所有的疑问汇成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不及思考,脱口而出:“扶植老八做我的傀儡,不是更安全么?“ 啪!手中水杯摔在地上应声而碎,王妃不意外自己这个儿子会反对这门婚姻,毕竟生在国公府的她比任何权贵都明白,无论是嫁还是娶,但凡与帝王家沾了边,便不会再有幸福可言,但她万万没想到会从自己的儿子口中听到一个足以垫付整个帝国的说法。那手指微微的颤抖着,记不得多少年以前,自己与眼前的少年不比他还要小的时候,一个小男生便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将来定要安邦定国c位极人臣!现如今,那个少年的儿子竟说出了比少年更加狂妄的话语,害怕么?王妃在心中摇了摇头,自嫁给那个少年乃至成为王妃之时,自己受到的惊惧从未少过,是激动?不得不承认,王妃如在现代可能就是那种攀登高峰的登山客,越是危险越是高耸越能激发其内心里的兴奋,那似惊惧又像是激动的情绪促使着王妃忘记了礼法,一下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景玄小声的说,”记在心里,谁都别说!包括你爹!赐婚的事,回去我会再议,你在这等我的消息!“ ”是!“景玄虽不解却也很自然的回复着,在他的心中这种事不过是历史中经常出现的一幕,从秦到清,每一个朝代都记载着同样的故事,幸运的是自己虽没有经验,但有着许多鲜明的教训! ”哟~姐姐!你来的可真快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小妈,总是闲不住的生物 如果你看过后宫类的电影,那基本上可以清楚来者的声音嗲的多么矫情,一身宝蓝色的束腰长衫下玲珑剔透,很美!景玄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从母亲口中一心为国的便宜老爹愿意再取一个小妾,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的男性,都不会拒绝一个这样的女子,那不轻不重的脂粉气与她的容颜相映衬,更有一种倾国倾城的味道。念及此处,景玄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便宜父亲,江山美人齐聚,却能不乱!毕竟娶妻十年只诞一子,可不能说古代避孕措施做的好,不是吗? “侧王妃!”珞姑娘虽施大礼,在景玄的眼中看出不一样的味道,尤是在珞姑娘说出那个侧字时咬的很重,而那个所谓的侧王妃脸色刷的一下难看了起来,也不隐藏的将笑容转为怒容。 ”珞儿!”王妃一抬手巧合似得将来人刚要发作的呵斥打断,“王府不太讲究等级,但王爷好忠孝,喜礼义,身为王府中人,更要遵守以及拥护才是!见到家中长辈不但要称尊见礼,更应嘘寒问暖!可不能逾制,明白了么?“ ”是!“珞姑娘点头称是,立马起身再次对来人施礼,“见过侧王妃,侧王妃舟车劳顿,需不需要奴婢准备一些茶水小点给侧王妃?” “不必了!”从侧王妃的脸上景玄看出了一个人生道理,再美丽的女人在脸色铁青的时候,也会显得难看!同时也明白,什么时候都温柔的女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哪怕这个女人是你老妈!王妃也就是景玄的老妈,轻描淡写的堵回了侧王妃准备宣泄的怒火还在短短的言语中提醒对方谁才是正主,更可怕的是珞儿这个小妮子居然学会了几分,那一口一个侧王妃c侧王妃的叫着,亲切的某人杀人的心都有了。 “好了,珞儿!带几个人去收拾一下,院子人手不够,就让董姨娘的人帮衬着,总好过睡那不干不净的地方的不是!”王妃笑盈盈的起身,摆了摆手便拉着侧王妃对着景玄说道,“你姨娘不辞万里来这豫州,车马劳顿,风尘仆仆,就是为了看你一眼!长者有心,你可不能失了礼数!” “姨娘好!”景玄看着于侧王妃的容颜,本就与之无怨的他内心说不上有什么反感,被王妃一说连忙施礼,一肚子夸赞之语还未说出,便被王妃拉在身侧,“妹妹莫怪!玄儿初愈,认生的很!今早我们母子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怯生生的模样,那文弱的样子哪有他爹儿时那般淘气!” “哪能呢!”侧王妃长呼一口气,声音中又恢复了刚来时的那般娇嗲,“我在府内便听说姐姐要来豫州看望老大,便请王爷准予一同前来,王爷也认为我该来!”侧王妃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我觉得王爷吧,就是怕姐姐一个人孤单,让我陪着也好有个照应,再说姐姐也是知道自达心儿犯错之后,我也有几年没回过娘家看看了,这不海川表哥任豫州刺史,顺道也过去看看!谁知姐姐走的急,要不就可以陪着姐姐一同感谢那位治好大公子疯病的神医!” “你来的也不晚,我正好准备拜访与感谢那位大医,既然妹妹要去那就有请妹妹代劳了!”相比于侧王妃的咄咄逼人,王妃的淡定雅致则显示出非同一般贵族子弟的气度来,“妹妹既然要去刺史大人那里,便帮我带句话儿,只道是玄儿顽疾未消,应静养而不宜多叨扰,希望刺史大人海涵。” “这是自然,不过这豫州地界鱼龙混杂,豫州牧老儿未休,单表哥难以服众,这州牧想来,刺史也不好阻拦不是!”侧王妃抚了抚凳子坐了下来,“这又是州牧又是刺史,也不知陛下究竟想的什么?” “陛下有陛下的考虑,咱们楚地不也有个荆州牧,这事不用多议,说多了对谁都不好!” 且不说这院中景玄无奈的听着两个女人的勾心斗角,院中西厢内珞姑娘正照顾着侧王妃带来的下人们,一干人等默默地铺着被褥,不像主子们那样剑拔弩张,却是有说有笑。 “瑕,东西收拾好就随我去吃些东西!估摸着一时半会董姨娘也不会走,也好垫些东西”珞姑娘声音清冷眼神却带着几分暖意的看着正在清扫地面的名为瑕的侍女。 “珞姐姐,一别数年,虎子哥见面就没跟你说点什么?”瑕用手拂去额角的汗水脸上带着疲惫却一脸戏谑的笑着,”你怕是没听说吧,王爷应了虎子哥的求亲,打算寻着个好日子,把你嫁给虎子哥哩!“ ”我不愿嫁,也不会嫁!“珞姑娘眉头微皱,在屋内的阴暗里那清秀白皙的脸上黑色的眼眸闪耀着坚毅的光辉,”你也莫要乱说,这景成虎也是,王爷一心为了天下,他居然在这等紧要关头用如此微不足道的事去叨扰王爷,实在是不知轻重!“ ”哎哟我的姐啊,虎子哥现在可跟我们不一样了,他除了还没立府缺了啥了?前不久杀的匈奴是节节节节“ ”节节败退!“ ”对!节节败退!珞姐姐,你是读过书的,这点我可比不过你,不过你也想想,虎子哥以前对你对我们多好啊,再说要不是虎子哥推荐,我们可与他们一般无二,哪有你长房大丫头的位子啊!“瑕见珞姑娘不以为然,蹭的一下急躁起来,话一出口,其他下人顿时私语起来,”说什么说!还不快去干活!莫非还要我替你们干不成?“瑕环视一周双手叉腰,年纪不大声音却带着几分凶与横道,”要是主母们不满意,看谁讨得了好!“ ”瑕儿!“珞姑娘一把将母老虎般的小丫头拉了回来,”我再三告诫你,咱们王府的人只有工作不同,却是不分高低贵贱的!你若长此以往,小心被王妃知道,赶你出府!“ ”谁敢告我的状?“瑕满脸的不以为然,反手一把抱住珞姑娘的腰,脸上的表情也从愤怒变成了戏谑,”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为我好!你也不要忘了,那时我们是怎么被人欺负的!我也就是说一说,哪能真跟他们计较!不说这个!“瑕的脸贴在珞姑娘的背后,可爱的小鼻尖嗅着珞姑娘身上的味道,”我记得小时候不小心冲撞了王佃户,是你寻到受伤的我,背着我带我进的王府,珞姐姐,我是真拿你当姐姐看的“ 瑕的话,一下子讲珞姑娘的记忆带到了那时,那时的珞还没有自己的名字,王府中所有人都叫自己幺儿,那记忆中一一个嗓门洪亮的妇女扯着嗓子喊道,”幺儿!把后院的水打一下!那小犊子浑身是泥,你还带着!“画面一转老管家的满是皱纹的脸对着衣服早已被汗水与井水湿透的小女孩叹了口气用着苍老的声音说,”幺儿,不是爷爷不想帮你,只是爷爷我啊,昨日便已经向王爷告老,今儿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老管家的话语刚落,画面再次流转,”幺儿,这事就放在虎子哥身上,虎子哥答应你放心吧!你虎子哥啥时候骗过你“ 一转眼,白驹过隙,那个趴在自己背上虚弱的女孩儿也已经长大了,两个人紧紧的贴着,不过为什么觉得自己与她(他)的心离的那么遥远,这就是成长么?珞姑娘摇了摇头,把突然冒进脑中的那个好似长不大的男子甩了出去,才听到背后的瑕喃喃的说道,”姐,你或许不知道,陛下打算将大公主许给大公子,到了那时候,你可怎么办?陪嫁丫鬟的日子,比那小妾还不如,再说大公子又又“珞姑娘只觉得自己背后有些凉意,儿时记忆中后背的那人含着泪趴在自己的背上的感觉再一次勾起珞姑娘的回忆,”公子乖,不哭!公子是个乖宝宝公子疼不疼?奴婢给你看看公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却话南山细雨时 清晨下起的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凉亭之上,调皮的雨珠汇成一块,落在庭外的小湖之中,鱼儿不甚叨扰,纷纷游出水面,探着头看着院子,院子里的主人并没有像前几日一样坐在凉亭之中,除了几个急行的仆从,小院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往日的清凉。 昨日的插曲在景玄的心里并未如何在意,却是王妃的匆匆离去,让这个刚刚感受到母爱的前世孤儿不免怅然所失,虽不曾失去,却不知何时再见的伤感,再一次萦绕心头。景玄不喜欢这种感觉,尤是前世自己并未重视那一场分别,却未曾想天人相隔,终难再见。 也就在此时,景玄格外羡慕前世小说里穿越的那些男主c女主们,怎么就这么容易忘却那一生的牵挂,怎么就这么容易融入进陌生的世界?没有飞机火车,没有汽车手机,就连寻常不过的电都没有!不能追剧更番,也没有人可以诉说自己的寂寞惆怅,这样压抑而乏闷的生活,实在不值得羡慕!也就在此时可以讥讽那些为了穿越的想要穿越的白痴笨蛋们,穿越,哪有你想的那么好? “公子!听说陛下准备让您娶大公主”珞姑娘一边给躺在床上的景玄按摩着额头一边问道,”王妃昨日应该和你说了吧?“ 珞姑娘难得的八卦引起了景玄的注意,景玄一把揭开头上的绸巾起身笑道:“是啊c是啊,你说说,公子我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么就让皇帝陛下看上了?“ 珞姑娘让景玄死死的盯着,俏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也不知面前一直依赖自己的少年怎么病一好便如同珞姑娘低着头不敢回视,只是看着地面:”据说是国公大人探亲时提及旧时婚约,陛下念及确实,便应允了下来!“ ”你信么?“景玄伸了个懒腰摊软的躺在床上,”你别看公子我刚好,什么都不知道,在梦里这种书我可是看的多了,国公,就是我外公能愿意让我做个驸马?要知道,我大病初愈可是极有可能世袭王位的,一个不中用的驸马哪能与一方诸侯相提并论,老国公纵横两朝两代,这点小事能看不透?要说反对,恐怕他还就是第一个!” “公子梦中习书?可看的是哪一本?”珞姑娘好奇的问道。 “金陵十三钗,也就是红楼梦,哎,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叹重点!”景玄不由得懊恼的说道,“乔大医不是说了,你公子我应梦么?不说这个,你不是要问我婚姻之事,这样!你先跟我说说大公主把?” “大公主?”珞姑娘思索了一下,手指轻轻抚了抚鬓发,“据传大公主今年一十三岁,是陛下的第五个子嗣,当然也是陛下的第一个女儿,据说陛下与历朝历代的君王不同,尤好生女,相传大公主出生之前一月,陛下每日焚香沐浴c吃斋祷告,祈求上苍诞下凤女,而大公主的生母廖美人不负所望,应了天意生了大公主。陛下大悦,赐封廖美人为夫人不说,更是大赦天下,更免除廖夫人老家新都郡三年赋税!其后更是设宴群臣,就连各路兵马元帅也被陛下请至京都,好生风光!而大公主也是了得,三岁便能识文断字,五岁就略通音律,八岁绣得鸳鸯戏水,如今更是涉猎兵法,就连一向不允女子摄政的陛下,都愿与之探讨一二,偶有奇妙之处,陛下总会赞叹,可惜女儿身,若是麒麟子,自是太子无疑!谁要娶了我这个女儿,肯定要他好好的给我这个老丈人赔罪!” “我草!”景玄听后头皮发麻忍不住骂了一句道,“这女人可真是十项全能,娶到家还不被她玩死” “公子你说粗口了!”珞姑娘连忙拦住景玄,“大公主金枝玉叶,可不能编排!再说公子娶了大公主也合适,大公主温柔娴熟,长得也是落落大方,要不是” “要不是指腹为婚在先,还轮不到我呢!”景玄头皮发麻的抱怨道,”你都快跟我妈一样了!我妈这刚走,你就来给我上课拉?我知道那个大公主什么都好,可你不想想,你公子我!你公子我才多大?怎么就急着结婚了?再说,你们说归你们说,我又没见过那大公主,哪能说嫁就嫁,说娶就娶!“ ”也不是说现在就让公子取大公主。不过是确定了两家的关系,等公子与大公主到了适婚的年龄在商定具体的事项。“ ”这不是现在不现在的问题!这是我俩压根就不认识的问题,两个没见过面的人,就这么匆忙的结婚?以后还有幸福可言?“不知不觉中景玄又开始了现代人的常态思维,”那另一半可是与你同床共枕,厮守终身的人!连个共同的语言都没有,将来的生活不是各干各事,就是争吵不休,到时别说是夫妻,相见如仇还差不多!“ ”公子,莫要忘了你与大公主还有诸多时日可以相识相知,这日头久了,也未必不会幸福!“珞姑娘回的听得很认真,回的更是认真,”再者说,以各位长辈所言,大公主很是知书达理,也未必如公子所想的那般刁蛮任性!“ ”这不是刁蛮的事好么?“景玄到此时才发现,自己与眼前的女子的沟通存在着一道鸿沟,一道属于现代人的奔放与古代人的保守间的沟壑,确切的说应该是现代人的幸福观上升后的矛盾,相比于珞儿生活的年代,景玄前世的生活已经达到了温饱c和平乃至闲的发慌的程度,他们不用为了一日三餐而拼命,更多的是思考着晚饭吃什么东西才能满足自己的食欲;他们不用恐慌着死亡,也有些人喜于冒险,甚至故意去撩拨死神的衣角,他们闲着无所事事着,物质上的基本需求已经变得十分简单随意,这在古代人看起来遥不可,而他们更多的开始追求感情上的快感,金钱c美女c权利,现代人不断追求起另一种遥不可及的东西,比如爱情!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种奢侈品,若不然又怎会有着江山c美人的纠结?景玄情不自禁的哀叹一声,”如若世间真美好,哪有梁祝化蝶跑?如若世界真美好,孔雀何必东南飞?“ ”公子“珞姑娘听景玄说的哀伤,又不知其言语之意,一时语塞,顿在一旁。 ”梁山伯与祝英台是“景玄似是了解珞姑娘的心意,又或需要一个能宽言之人,慢慢的开始讲述着心里所记得的梁祝的故事。这小屋从明亮到昏暗,那故事从喜悦到哀叹,小少年说的悲惨,俏姑娘听得哀叹 ”我不想嫁给那个傻子!“声音说的很决绝,也很干脆,说话的人拧着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角还有着未拭去的泪花,只是手中的丝巾上那双鸳鸯不知遭受了什么变故,被扣去了一只,”这满朝上下谁不知道景家那个大傻公子,整天只会呵呵c呵呵的笑,若是嫁给他,我我“ ”那景家公子已经治好了,听来人说他心智如常,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反对!“女子的母亲披着一件宽大的紫袍,那被阳光照耀下的七尾凤钗一闪一闪,恬静的面庞算不上美丽,却有着古代女子鲜有的知性之感,”这个涉及到你父亲与景王爷旧时约定,谁也改变不了的!“ ”行了,母亲!你就别骗我了,父亲与楚王约好的是嫡长子,按理来说也是皇后的子嗣,哪会轮到我!再者说,就算是按照年龄来说,也应该是大哥与他结拜,哪有我这个做妹妹的嫁给他的道理!“女子说着说着泪花再次飘落,手中的刺绣也气的丢在了地上,也不接身旁宫女递来的丝帕,只是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你当我愿意?“女子的母亲轻轻的拍乐拍着女子的头,”这皇城内外大大小小无数的王家公子,哪个不比景家公子好上千百倍,但你要明白,景家不同于其他王公家,在你父亲还不是皇帝时,景家王爷便已经是你父亲的结拜兄长了,虽说现如今没人提,但谁的心中不跟个明镜似得!更何况楚王的封地荆州是整个大秦的命脉所在,谁拉拢了楚王谁就可以坐拥半壁江山,如今你要是嫁给楚王公子,你二哥以后“女子的母亲顿了顿,见屋内除了母女以外所有侍女太监全部都识相的退了下去才说道,”那公子正常就好,若不正常,只要你与他有子嗣在先,到那时,楚王府还不是你说了算!“ ”可是我“女子抬起头刚要说出的话在母亲温和的眼光下咽了回去,只得咬着牙低头称是。 ”所以,我想办法会劝你父亲,不将那小子招入京城,而是与你一同回到楚地,这样他算不得驸马,也能承袭楚王爵位,你也好助你二哥!到那时,母亲我就真的安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福祸相依 王妃的探望成为了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前世的种种教会了景玄如何正视自己的生活,便如院中的花草一般,虽有些惨败,却依旧争取着阳光的照耀。麻烦与麻木的区别便在于一个是意料之外,一个习惯了意料之外。那一听闻王妃到来,想要借机博得楚王府好感的人再一次的奔波在豫州的土地之上。就连对政治极不感冒的景玄,都也学会了三句半的套话,那种反胃而不得不说的感觉,若不早些麻木自己的胃,还真怕恶心死。 这院中的主人,我们的景玄同志,极不礼貌的坐在栏杆上优哉游哉的品尝着下人们递来的水果,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两个聪明能干嘴皮利索的小厮,试着教他们自己还记得的一些相声段子,实在不行也可以组织院里的丫头们,来一次试胆故事会。自从那日景玄给珞姑娘讲了梁祝的故事后,小院里便开始了痛骂马文才的声音,也说得是不管哪个时代,这凄美的爱情总是会博得人们的同情。然而这些丫鬟小厮们若是知道自家公子脑子里竟有如此荒唐乃至邪恶的想法话,估计马文才再不会成为院中人人痛恨排行的第一名了吧 且不说某人那不安分的坏想法,那离着小院不是很远的一处医馆真真是热闹开去,医院门口挤着数不清的人,引得无数贩夫走卒前来,竟一下子把东街集市比了下去。 “老板,给俺来三两小枣!”路人眼瞅着是挤不进去,又见卖枣的小贩吆喝,索性借着买枣咨询一二,“老板,咋到这卖枣了,那东街今儿不让?” “东街?”卖枣的老板咧着嘴秤着枣,那小秤忽高忽低,看起来老板也是心情不错,“三两二钱!就算您三两得嘞!您问我为啥不去东街?嗨~东街今儿哪有这里热闹,你瞧见那些乌泱泱人没?全都是来看神医的!” “神医?”路人咦了一声接过老板用荷叶包好的三两小枣,“这是个医馆?怎么现在的人爱上这医馆来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老板恭敬的冲医馆方向抱拳一笑道,“要是本地的人,就不会这么问!你别看咱这汝南小郡,可是住着许多了不起的大人物哩!”贩枣的老板面色恭敬举全向天,脸上却带着几分傲气,“这头一位便是当今皇子,你可别小瞧了这皇子,那也是龙的儿子,嘿嘿要不是咱这地方好,他堂堂一个皇子能看上我们这儿?” “可我听说这皇子并不得宠,若是得宠怎么会小小年纪便到这来?”路人摆了摆手并不买账的低过一钱银子道,“而且我可听说了,这皇子品行不端,整日胡作非为” “可不能这么说!”老板脸色大变,接过银子的同时一下子拽住路人的衣袖低声道,“你可小心些,要是被皇子知道了,可讨不了好!”说完声音如常再次抱拳举天,“这第二位便是楚安王的长公子,长公子患有重病在我们这养病,这才几年,就已经恢复了,当然!”老板指着医馆的方向,“也跟这第三位有关,不过谁敢说不是因为我们这风水好?” “哦?这倒新鲜了!”路人顺着老板的手指再一次看向满是人的医馆,“听老板的意思,莫不然一个医生竟能与皇子c王子相媲美?” “谁说不是呢!”老板忽然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你可知道这楚安王的长公子得的什么病?”那老板不等路人做出答复,便自问自答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吧,那个长公子得的可是疯病,简单的说就是个白痴,什么都不会,就如同一个婴儿一般咿咿呀呀,这种病你知道么?” “你还别说,我老家村东头有个寡妇,就生了这么一个小孩,如今也是弱冠之年,还不说一句人话,可怜孩子的父亲看到生了这么一个玩意,也是气急攻心!可怜啊,留下这么一个孤儿寡母”路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那是他命不好!”老板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生在我们这种寻常人家,自然是瞧不好了,你看人家楚王别院,啧啧,说远了!这第三位啊,就是这医院的乔神医,无论什么病,只要找乔神医一瞧,便能药到病除!” “真假的?”路人不信的撇了撇嘴,“这世上疑难杂症颇多,就算是神仙也未必可以说什么都敢治!” “嘿!你这个外乡人,我还能框你不成?”老板听着路人的话立马垂下手,气急败坏的呵道,“那公子的病就是乔神医治好的,你个土包子!你懂什么!”一说完竟将匣子中路人的一钱银子拿了出来,“不卖了!你上别处去,不卖了!不相信人不是!” 路人一见老板如此,连连赔礼:“你看我,我一个外乡人,哪能了解的那么清楚,再说” “嘿!你还是不信么不是!”卖枣的老板也是急了,举着杆秤,到是一旁卖蜜饯的小伙瞧见了,连忙拉住道,“余老哥,什么事这么大火气,咱这小本生意!咋还撵上客了?” “撵他?我还要打他嘞!”卖枣的余老板见拗不过小伙,只得作罢道,“你说说,我们交了那么多钱从东街集市来着卖货,为了啥子?还不是来占一占乔神医的光!“ ”那是,这神医在世,咱离他近些,生意不是好多了!“卖蜜饯的小伙赞同的点着头,嘴里劝慰道,”就为在哪卖,也不至于要打起来啊!“ ”你知道么子!“余老板看着满脸尴尬的路人余气未消道,”这乔神医算不算得神医不?“ 小伙回的果决说的笃定:”当然算的!这汝南郡从郡守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谁不知道!“ ”就是!“老板附和道,”楚安王的长公子以前是不是傻子?“ ”大家都知道是乔神医治好的!“小伙也是机灵,连忙对着路人说道,”你呀,还别不信!前几日楚安王的王妃专门前来,给乔神医送礼嘞!“ ”哎呀!“余老板一拍大腿对着路人说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要是不信啊,就挤到这第一排!王妃娘娘送的东西还在那呢,那写的啥啥来着“余老板摸着头歪着脑袋瞅着小伙。小伙见余老板的眼光立马接话,”门口处有一副对子,这上联是:妙手仁心,一施手敢叫万邪退避。“ ”哦?“路人一听恭敬施礼道,”敢问老板下句!“ ”这下联是悬壶济世,百姓里有菩萨心肠!“ ”哎,对咯!“余老板拉着小伙连连称对,一转眼就对着那路人高声说。”怎么样,这下信了吧?“ “哪是不信,只是惊讶神乎其技,不免有些揣测,着实让二位老板见笑了!”路人深鞠一躬,“听二位老板讲解,鄙人受教了!” “哎~”余老板见路人恭敬立马受用,“这就对了嘛,也是我的不对,要是解释的清楚,哪会红脸!”余老板讲胸脯排的噗噗直响,“俺老余是出了名的实诚,你看这枣,要是不甜,你只管掀俺的摊子!要是觉得好,你只管来!不卖别人也卖给你!” 一旁的少年哧哧笑着,对着陪笑的路人:“这余老哥,就是属狗脸的,刚刚还要打架哩,转脸就开始笑呵呵,别”小伙见余老板尴尬的样子立马拉住,“余老哥!你看我舍了生意来帮你,咋了!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说得,说得!”余老板爽朗一笑,“我这秤你拿去用,明儿再还!”似是怕小伙不愿意一般,余老板接着说道,“你还不知道你老哥的水平,一把抓,只多不少!” “瞧把你得瑟的!”小伙嘴上不以为然,却是一把接过秤啧着嘴,转身正要回摊却是惊呼一声,“哎哟!糟糕了!”还不等余老板反应过来,一把将秤放在枣摊上,“今儿是做不成咯,小八爷来了!老哥不与你多说,赶紧收摊避一避!” “哟!那小祖宗怎么来这了!”余老板一听嘟囔了一句,立马收拾起来。 “安海!这怎么停了!”八皇子稚嫩的声音从十二抬的银顶红舆轿中传出,那日在别院受辱的安海公公弓着腰站在饺子的左侧,“不知这汝阴百姓中了什么邪,全挤在那郎中门口,皇子宽心,小奴这就赶他们走!” “那就快些!可别误了时间!” “是!绝不会耽误皇子秋兴!”安海一转身冲着人群呵道,“八皇子的轿子到了,你们还不退避!莫非还要我请你们不成?”一声下去,轰的一下,整个街道只听的哎呦c看着点之类的惨呼声,不一会儿,本来乌乌泱泱的街道只剩下三瓜俩枣和一地被踩踏成浆糊一般不上名的蔬菜以及那个目瞪口呆的路人。 “回八皇子,一切妥当了!”安海说完一摆手对着轿夫们喊道,“还愣着干甚,这几步莫非要皇子自己下来走不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无聊的日子总要讲些有聊的故事 ”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我表的是蛾嵋山白蛇下界“这小院中,景玄组织起一帮仆人丫鬟坐在凉亭之中,而他却如孩子王一般站在凉亭内的汉白圆桌之上,有板有眼唱起了太平歌词,也得亏上辈子的兴趣使然,也幸亏在孤儿院为了弟弟妹妹表演是下了一段时间的苦工,这一小段太平歌词也是唱的有腔有调,引得一众仆人拍手称赞,即便是在众人面前一向冷若冰山的珞姑娘此时也少有的出现了笑容。 ”公子,那托塔天王是什么人呀?“经过这么多天的熟络,那个经常进屋端茶送饭的婢女杏儿也是开心的露出了小虎牙问道,”还有那张玉皇是哪个皇上呀?“ ”对啊!“经杏儿这么一说,其他婢女见公子未有不悦之色也壮着胆子附和,”这许仙怎么这么坏啊,白蛇一心为了他,咋他还是要杀他夫人呀?“ 一时间莺莺燕燕c叽叽喳喳,自打景玄苏醒过后,小院内一改往日的沉闷,更多的是一种生气,一种难以言表的气氛,也许是因为大家发现景玄公子这个人对下极好,颇有王爷与王妃的风范,又或者是因为公子正常了,大家还能有希望离开这个人心惶惶的地方。总之,院子里所有的人都难得的摆脱了心里的阴霾,有了更多的期盼。 ”我说四喜啊!“景玄环顾着下面的仆从,却没有看到自己喊的那个人,只得转头问向珞姑娘,”哎?四喜呢?少爷我要的风干了一年大竹子呢?“ ”今儿四喜大清早便出门采购去了,看这天想来也应该回来了。“珞姑娘也未发现四喜顿时狐疑道,”若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那露着小虎牙胆子颇大的小丫鬟杏儿晃着小脑袋喊道,”四喜哥好像摔了一跤,应该在房间搽药酒哩!“ ”杏儿!“珞姑娘皱着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注意礼法!公子问话,哪能这般无礼!“ ”你呀!这点就是比不上人杏儿!“景玄叹了口气随后对着杏儿比了个大拇指,”这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什么礼不礼的!哎呀,这四喜平儿不是挺机灵的,咋出门就摔了一“ 话还没说完,便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小声的哎呦声,杏儿得到景玄的夸赞,胆子更是大了起来,一把站在桌旁的石凳之上顺着来声的方向望去:”哎呀!那不是四喜哥的房间么!听这声音,怕是摔的不清哩!“ ”走!去看看去!“景玄忽的从石桌上蹦了下来,也不管仆从丫鬟们如何反应,却是一溜烟的向着惨叫的房间跑去,这错愕之间,景玄已经跑开十数米远,包括珞姑娘的一众人等才反映过来跟了上去。 景玄虽跑得极快,但无奈这个身体过于幼小,体力也是差了几分,还未到房前便已经一手扶着墙气喘吁吁。“公子你也真是,何必亲自跑来?让他们自己过来便是,杏儿赶紧去给公子弄杯莲花露来!” “不不用!”景玄大口喘着气,顾不上腿脚的酥麻一把推开房门,入眼间两个少年撩着衣服,手里各拿一瓶药酒,正往对方的身上涂抹着,许是伤的比较严重,涂抹时二人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听的景玄都不免浑身发麻,好似自己正在上那药酒一般。 “公子!”一个仆役哭丧个脸看到景玄瞬间跪了下来,却未曾想另一个仆役给他摸的药酒,这一下跪猝不及防之下,胳膊连着人直接被其后背的衣服带了下去,“哎呦轻点”被弄得猝不及防的仆役,哀嚎的更是凄惨,“哎我说你故意的把哎哟”后面一个跟着蹲下一下一下的抽出自己的手,想着前面那人不知得了什么瘟病,发了这等疯来。景玄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二人,发现前面那人不停地吸着冷气,脸上更是憋的通红,“我说四喜啊,这竹子没买到,咋还伤成这样!行了,别憋着了,疼就喊出来把!别让其他院子以为我欺负你似得。” “哪能啊哎哟”四喜见公子并未动怒再也忍不住惨嚎起来,“我的个亲娘” “行了,行了!”景玄捂着耳朵却挡不住二人此起彼伏的哀嚎,“先坐着歇息会,然后告诉我谁伤了你俩!” “哎哟我的妈公子”直到此时后面一人才发现房间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公子站在门口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和四喜,吓得再次跪在地上。 “我说三鲜呐!”是的,后面那个仆役名叫三鲜,就连仆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公子要给自己取这么一个名字,三鲜和四喜与杏儿他们不同,杏儿与珞姑娘是原先便从王府跟着过来的,也是王爷赐了名的老人了,而自打景玄清除了一部分人过后,院子一下空旷了许多,万般无奈只得再招募一些丫鬟c仆从,本身身为王府主子的景玄是不该过问的,但既然进了王府,那称呼还是要让这位主子知晓一二的,也不知景玄究竟是什么个想法,便一古脑的将所有招收的丫鬟c仆从的名字全都改了一遍,这三鲜c四喜便是由着景玄亲自起的,一众下人虽是不解,却也是用着好玩,便就这么定了下来,若他们要知道这只不过是某些人或者说某种人的穿越恶趣味,怕是哭都没地哭去。 “公子,今儿轮着我跟四喜去采购却没想这东街的集市的那些商贩大都去了城北了。” “城北?那不是乔大医的医馆那?这好端端的怎么都去了哪了?”景玄好奇的问道,“哪里人迹罕至,又没有什么娱乐休闲的场所!这小本买卖不去集市,跑到哪里去,卖给谁去!” ”谁说不是呢!“四喜连忙接过话来,”我俩也这么寻思着,便赶着车从东街去到城北,谁知道城北那儿人还真是多,那一个个小贩全都在街道两旁摆着摊,不知道的还以为城北才是汝阴的大集市呢!“ ”这到新鲜了,既然商贩都在那里,你们速买速回,莫不是和人家商家冲撞了起来?“景玄看着二人的伤,笃定根本不是摔出来的,没好气的说道,”你说我说了多少次,咱这小院虽说并未大富大贵的地方,但也没亏待过你们,就为了克扣这么点的油水,值得么?“ ”哪能啊!“四喜顾不得伤痛扑通跪在地上,这一跪扯着身上的伤痛处,疼得四喜脸上冷汗直冒,”自小的进了院子过后,也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何况小的也明白,这偌大的汝阴郡怕是没有一个主子如公子一般对小的们这么好,小的感恩还来不及,哪能克扣着银钱给着自己,何况公子也说,商贩不是店家,生活本就不易,小的自己以前也是跟着阿爹做过一段时间的小贩的,哪能跟他们过不去,咱这伤不是吵架吵的“ 景玄见四喜哭丧个脸,言语间还时不时的吸着气,也是不忍,”坐着把,别动不动就跪!进院的第一天我便说了,院子是大家生活的地方,关上门还不是一家人?动不动就跪,你也不怕我折了寿!“ ”公子!“一旁的三鲜见四喜挨了训立马说道,”这事是这样的,我和四喜到了城北,也是正常采购,见那人多,才知道侧王妃送了乔大医不少东西,寻常百姓为了饱一饱眼福,这才争先恐后的往城北跑,一上午人潮涌动的,我们也只好一边顺着人流一边买东西,就在我们刚走到人群正中的时候,谁知道八皇子也来到了城北“ ”这小屁孩倒是好大的威风!“景玄瞬间明白了过来,许是这八皇子一到,人群吓得跑动起来,而自家的两个仆从挤在中间又拿着许多的货物,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群冲倒,踩成这样的。 事实与景玄想的无二,也亏得二人命大,就在二人被人群踩的七荤八素之时,不知从何处伸出一双大手,一下子将二人拽了出来,二人大难不死刚要感谢,却见那人提着一个荷叶包好的小裹摇着头指着二人刚才躺着的地上的一地物品时,二人才哭丧着脸赶回了院中。那人虽然及时救了他们,却还是晚了一些,二人匆忙回到院中之时,才注意到身上疼痛难忍,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珞儿!“景玄没好气的冲着门口喊道,”准备好车马,我们去见乔大医!“ ”是!“门外珞姑娘应了一声,便去准备去了。 ”公子,去医馆干什么?“四喜忍着痛问道。 ”干什么?给你俩瞧瞧去,伤这么严重,不用看医生么?“景玄嘟囔着,”别跟我废话,要是不去,我赶你们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熊孩子,总是会让人受伤的 去医馆?除了景玄以外的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八皇子的蛮横无礼在这个小小的汝南郡可是出了名的,即便是刚来院中的四喜等一干新人,也从老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个院中最黑暗的日子不是自家公子生病的时候,而是八皇子来院子里找茬的时候,就连他们受伤时抹的药酒也是为了八皇子前来专门备用的。而现在大公子居然要去医馆,着实让手下们犯了难,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怕是要顺道去医馆看一看新的棍伤了 虽有迟疑,车马轿夫却在珞姑娘的示意下准备的稳稳当当,一行二十余人,几乎将院中的人手带出了大半,整个小院除了一干丫鬟,几乎全都跟了出去。景玄站在轿子旁边望着跟随的一众人等满脸黑线:“疯啦?去个医馆要这么多人?你有病还是我有病?留几个机灵点的,其他人都回去干事去!” 珞姑娘站在景玄的身后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么?”景玄没好气的说道,“那熊孩子还敢动我不成?他爹牛,我爹也不差!我就不信他爹为了一个熊孩子还能不顾这江山社稷!”说完一抬手从喜儿手里拿过一个漆红的小马鞭,“从今儿起,这汝阴郡最大的纨绔是要换人了!”说罢竟抬脚就往路口走去。 “公子!轿子!”珞姑娘听见景玄的“豪言壮语”还未反应过来,却看见自家公子轿子也不坐拔腿就走连忙喊道。 景玄一摆手也不回头,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动作“让三鲜和四喜坐!” “那怎么可以!”珞姑娘立马提出了否定的意见,“您要是不坐,他们怎么能坐呢?” “那怎么不可以?”景玄一转身望着珞姑娘开始表演起了倒行,“院子里谁说了算?“说完又转过了身,不理众人昂首阔步的迈步向前。 ”自然是您!“珞姑娘无奈的示意三鲜与四喜上了自己早已让人备好的马车,”可是公子“ ”又怎么了?“ ”您走反了“ ”“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景玄在珞姑娘的搀扶下气喘吁吁的跟着一行人来到了医馆的大门口,这个并不宽敞的小街上一片狼藉,数不清的烂菜与瓜果物品的碎片洒的满地都是,更鲜艳的还有许多血痕,虽未亲眼所见,却也可想而知,八皇子的”清障“给这一路的行人商贩带去了多少伤害,再看着医馆大门,早已破烂不堪。除了两个身穿新装的小厮横在门口,竟是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更夸张的是那医馆的牌匾上却有两个斧头钉在上面,使得本来庄重的医馆大门变得狰狞恐怖。 “乔某不知皇子驾临,未曾迎接还请皇子恕罪!”乔远的脸上没有了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不过不知皇子来是问诊还是如何?” “大胆!”安海用着他如同尖鸭一般的嗓子指着乔远横眉冷竖呵斥道,“你才有病!今儿我们皇子前来自然是来问罪的!乔远!你可知罪?” 乔远冲着安海施礼后一瞥后堂后从容的说道:“安海公公可真会说笑,乔某治病行医,一不犯法,二不犯忌!何来罪责之说!” ”这么说,你是不认了?“安海眯着眼死死的盯着乔远冷笑道,”乔大医可真会开玩笑啊,你说你从未犯法犯忌,可本公公听闻上月有一老叟在你医馆问疾,老叟的儿子说天未亮时那老叟只感觉胸闷气短,便由其子陪着他到你医馆看病,可谁知你仅是看了一眼便下针扎死了老叟!“ ”哦?还有这事!“八皇子轻轻的用食指点了一下太师椅道,”那老叟可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可有该死之处?“ ”回主子!“安海转身施礼又转了回去摇头长叹,”可怜啊,那老叟本是外地人士,自小随父母迁移至汝阴,一辈子勤恳才取了一个媳妇,没过多久他媳妇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就在老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谢感苍天之时,老叟的媳妇在回娘家的路上遭受野兽的袭击不幸去世了!“安海讲的悲怆,眼角似乎带着几分泪水,”主子,您遇到这样遭受如此巨大的变故的老实人,是不是也会哀伤于他的不幸呢?“ ”这是自然!“八皇子仰着头冲着乔远说道,”父皇一直教育我要与人为善,与百姓为善!如此可怜的人家,本皇子要是遇见了,定然要多赏些银钱给他,让他们父子好好生活!“ ”奴家替那死去的老叟与不幸的儿郎感谢主子的垂怜!那父子一个丧妻一个丧母,却不怨天尤人,仍是兢兢业业守着自己的小买卖。就在去年,老叟的儿子也取了一个媳妇,那媳妇也是争气,未到半年就怀上了孩子,一家人高兴不已,不过!“安海擦去泪痕声音恶狠狠的盯着乔远就连也变得更为尖利,”就是他!害了他们一家,害的本就不行的青年痛失其父!就是他!害的一个可怜的老者见不到他的孙子!这种人,罔顾人命,还敢自称神医!我呸!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安海愤愤不平向前几步,那样子大有与乔远拼命之势。 ”安海!“八皇子喊了一声将即将冲到乔远面前的太监安海叫停下来,”这事,本该有汝阴郡管,本皇子本不该多问,但本皇子既然听了,就不能当没听见!这儿还轮不到你,赶紧退下!“还不等安海有所动作,八皇子一拍太师椅呵道,”乔远!你可知罪?“ ”皇子说笑了,草民实在不知何罪只有!“乔远严肃的施礼回复道,”那老叟姓许,家住城北郊外,那日老许是开城过后第一个来我医馆的,我听他说他经常呼气急促且多咳,无痰却呼吸苦难,更听闻他因病只能以坐姿如睡,便大致清楚其病灶所在,施针急救,何罪之有?“ ”人死了!便是有罪!“安海见乔远辩驳之语厉声喊道,”事到临头,你莫不是还想诓骗皇子不成?“ ”不敢隐瞒皇子,老许丧偶之后,夜夜难眠才又常年劳作,才烙下此等病灶,到我医馆时,便已经病入膏肓,我施针救急,也只能舒缓几分,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后事!敢问皇子,治不了一个必死之人,又犯了我朝哪条律法?“ ”强词夺理!“安海毫不客气的指着乔远的鼻子,”谁不知道你乔大医懂医道学理,这老许即是必死,而你又让他准备身后事,为什么老许的儿子对此一概不知?分明是你误诊在前,错医在后,现如今还将错误推给一个死去之人,你之做法,哪里配的大医之名,就算是行脚郎中,也见不得你这恶人如此玷污医道!“ ”姓乔的!别以为你治好了那个傻子就能如何!“医馆里八皇子瘦小的身子坐在一把大的夸张的太师椅上,那小孩的身体下散发出一种不容诋毁的威慑来,”在本皇子的眼里,你屁都不是!你也休给本皇子摆什么医学的架子,宫中比你厉害的太医多的事,莫不是你真以为本皇子就请不到什么医道高人不成?“ ”主子暂且息怒!“安海退回到八皇子的身旁低声的说道,”且不要为了此等小人动怒,况且这伪君子c假道学作恶多端,奴才“ ”有就说!我到要听听,这人究竟坏到什么程度!“八皇子一摆衣袖冲着安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说!“ ”是!“安海一躬身便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诸位皆知,我大秦建立至今任豫州牧着有三,这第一位便是开国来第一任豫州牧霍铭山,霍大人;还有一个便是现任豫州牧商大节,商大人!然而这第二任,诸位有谁知晓?“ ”安海,不要卖关子!“八皇子顾不得众人揣测说道,”这般兜兜转转,是要扯多长时间?“ ”是!“安海被八皇子打断便要告罪,却发现八皇子不耐烦的表情于是清了清嗓子道,”这第二任豫州牧在任不足十月,整个豫州发生三次大祸,经国师推断乃是这第二任豫州牧倒行逆施,以至上天愤怒,降下罪罚,陛下听闻之后大怒,下旨时任豫州豫州总督的郎冠夺豫州牧令,抄家问罪!后查明此人家眷计一百三十七口,尽数发配边疆,此等大快人心之事,却出现了一点小的差错!“说至此处,安海又向前几步站至乔远的身旁,”上一次我见乔远您的身边有一女子,可否让她出来一见?“ ”公公说笑!“乔远忽的面露微笑对着八皇子说道,”医馆清贫,养不起什么家眷杂役,几年以前我在路上见一老妇正卖一女童,我于心不忍便买了下来,那女童现在我医馆打杂,女童未有名讳,当时也瞧得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女,这些年在我医馆一直帮忙,从未出什么差错,可不是公公口中的那户人家!“ ”放肆!“安海眉毛一仰,”是与不是,喊出来便知!你这般推脱,莫非心中有鬼不成?“ ”公公说笑了,哪是我不喊,而是我那女仆本就体虚又不知得了什么怪病,现在内院休养!若是要见,还请皇子殿下与公公过几日再来。“ ”你说有病就有病了?“安海冷哼一声对着几个手持棍棒的手下喊道,”进去搜!“ ”公公!“乔远张手一拦,”这病容易传染,这恐怕传给八皇子“ ”放肆!“八皇子忽的站在太师椅上,虽然个头仍就比乔远矮了一些,却气势十足的说道,”安海的话便是本皇子的命令,本皇子说话还有谁赶不从!“ ”好大的口气!“就在八皇子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声轻呵从门外传来,声音不高却似一声炸雷响在八皇子的耳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放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安海一听红着脸,连忙冲到院口处向着门外厉声喊道,“哪等宵小之辈,在此大呼小叫!可知道里面坐的是谁么?”安海抱拳向着身后比划了一下旋即冲着倒退而回的两个小厮骂道,“你俩要死的东西!让你们守着门也守不住,要你们有何用?”说罢一把冲到二人面前只往二人面门抽去,二人脸上各挨一记耳光,脸上红肿却不敢吱声,“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犊子!敢在我们头上撒野!”一说完夺门而出,只留下来不及阻拦的两个小厮无奈的朝着对方看去。 “是哪个王八犊子吃了豹子胆!出来,让老奴看看!”安海一出门也不看来人,只是仰头向天高声呵责,“你若是在老奴面前自抽自己一百个嘴巴还则罢了,若不然!”安海双手抱拳举天,脸色严肃却显着狠戾,“定将你捉拿送往汝阴大牢!到时候便是发配边疆就是便宜的了!” “我以为那小子便已经很狂了,却没想到他的下人更狂!”安海一说完,一个声音冷笑一声,安海听在耳中略有熟悉之感,却未来得及细想便听到那人似乎冲着身边的人说道,“喜儿,昨儿我在亭子里说了什么来着?” “公子说了什么?”那个叫喜儿的女子听着声音也是不大,约莫十二三岁罢了,用着未曾全部褪去的声音没好气的说道,“公子昨儿讲了一堆吓人的鬼故事!害得喜儿昨晚都不敢睡觉!现在精神还不好哩!公子也不给个提示!谁知道公子说了什么?”许是昨儿那叫喜儿的丫头被那所谓的鬼故事吓的不清,那一声冷哼却真是发自己肺腑了。 “公子”!安海心中一惊,心道这丫头口中的工子莫不是旋即立马冲台阶下方看去,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便吓得安海差点没滚下台阶,这楚王别院的小爷是又犯了什么病?咋好端端的来这医馆!还来的这么巧,安海内心打着鼓,脸上却从狠戾一下子变成了谄媚,“原来是楚王公子,奴家给你请安了!” “啊~”景玄没理会一脸媚笑的安海只长长的打了个哈气,没曾想那一旁气得鼓着腮帮子的喜儿一拍脑袋说道,“哎呀!癞蛤蟆打哈气!”“喜儿!”另一旁的珞姑娘嘴皮微动,却见喜儿摸着头吐了下舌头,嘻嘻的站到景玄的背后,“公子,对不对!” “喜儿真乖!”景玄也不转身只是冲着安海那目瞪口呆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下次再让公子这么提醒,就让你珞姐姐打你屁股!” “才不会哩!“喜儿站在景玄的背后冲着景玄做了个鬼脸,”珞姐姐可比公子好多了,才不会打喜儿哩!“ ”你个小妮子!“景玄被喜儿弄得又气又笑,讪讪的冲着一旁的珞姑娘说道,”你瞅瞅,咱家的丫鬟都怎么了,都敢与我对着干了!你瞅瞅!“谁知珞姑娘白了一眼装作痛心疾首的景玄,用着她平常而显得冰冷的声音说,”以前喜儿可不这样,自达前几日公子心血来潮要在院子里讲“说到此处,似是想到便顿了一下,”什么什么的,说到底还不是公子教的!“ ”好啊!好啊!“景玄让珞姑娘噎的半死,满脸垂败,只得连连说好,而安海却是看的目瞪口呆,不知眼前的小爷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安海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眼前的小爷怕是真的好了!至少从他见到他的时候,这位小爷除了行为孟浪有些不合礼法意外,与一般人无二!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景玄忽然冲着安海一笑,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句,吓得安海冷汗齐出,眼前的公子似乎知道自己的心思一般,更加诡异的是,他居然将我内的话说了出来!可可这不能啊! ”当然可能!“就在安海惴惴不安之际,景玄笑眯眯的又冒出一句话来,一句可以回答上自己所想的答案!这一句接着一句,一幕接着一幕,一下子推翻了安海的认知!眼前的这个人不眼前的这个已经不能称为人了!这兼职就是国师口中的妖物! ”放屁!“在安海想着妖物的同时,却见景玄破口大骂道,”你活腻歪了!敢说本公子是妖物!“话音一落,安海只觉得亡魂皆冒,两个腿竟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直到此时,这位安海公公才真正的恐惧起来,若是刚才自己还可以仗着是皇子的贴身太监,就算景玄想做一些文章,自己也是不惧,最多也就受些皮肉之苦,可面对一个怪物,自己还有活着的期望么? 景玄看着安海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的模样,内心嘲笑不已。其实景玄并没有什么读心术,更不是什么妖怪,这只不过是一种很是普通的惊门诈术,所谓惊门便是景玄原来那个世界的江湖八门之一,相传是伏羲所传,自伏羲之后的算命先生之流便多是惊门之人,而景玄姐弟二人幼时流浪,也曾寄宿在一个好心的算命瞎子家中,老瞎子死前便教了姐弟二人一些维持生计的技巧c皮毛之术,这一次唬的安海三魂失了七魄,那玩的便是一个暗示与引导,说白了就是一个小把戏,但也不能忽视这样的小把戏,而今多数欺诈者,莫不是用这等拙劣的小把戏,骗的你倾家荡产。 闲话不续,景玄笑盈盈的盯着安海,却再一次喊道,”喜儿,我昨儿说了什么?“ 喜儿见景玄喊着自己连忙嘻嘻接话道”公子说,癞蛤蟆打哈气!“ “是啊,真真是好大的口气!”刚刚还笑嘻嘻的景玄忽然冷了下来,“安海啊安海,你骂谁是王八犊子呢?我要是王八犊子?我爹? 景玄那阴阳不定的声音一进到安海的耳中,直比天雷炸在头顶,噗通一下,那早已支撑不住的双腿磕在地上,景玄看在眼中心里皱眉,心里嘀咕着这安海是跪的惯了,还是真不怕疼?反正景玄只感觉自己的膝盖一凉,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却说道,“上次我让你跪下,我想你是没跪够吧?这冒犯亲王的罪名,不知我哪位表弟可保的住你?” “大公子饶命啊!”安海哆哆嗦嗦的听着景玄的说话,脸色从煞白变成漆黑,那手颤颤巍巍的伸向自己的脸,只听到啪的一声,安海的手一下扇在自己的脸上,也不知那手用了多大的力道,在众人的眼中看去,安海的脸一下子红肿起来,“大公子大人大量,就别跟小奴计较了,小奴也不知是大公子”话未说至此,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手很麻c脸很疼,安海全都不顾,只希望眼前的这位小爷早些消火,“求大公子开恩呐求大公子开恩!” 景玄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家贵族,确切的说并不是一个自从便接收者下人如土狗的上层阶级的灵魂,听着那耳光声和那一声又一声的求饶,不免有些心软,刚要抬手谁知从医馆之内传来一声童声的呵骂,“是哪家的公子,竟然嚣张到敢打我的下人!” 原是八皇子等了半天安海的消息,想着是哪家这么不长眼,谁知却听到了癞蛤蟆之类的狂妄之语,那安海虽然是个奴才,却也是自己的奴才,即便做错了事冲撞了这豫州地界的哪个乡绅贵族,但这豫州还有人敢不给自己面子么?年幼的皇子心里十分不满,思忖着要不要出门宣泄一下一直憋在心中的怒火,谁知却听到耳光和安海的告饶声,这等屈辱怎让一个看似成熟实则还是几岁孩子的八皇子沉得住气。 八皇子这一喊,喊在安海的心中,安海心知自己的主子怕是要来给自己出头了,即便讨不到便宜,自己也不至于再这么屈辱下去。但安海不知道的是,八皇子这一喊,把本想对他作罢的景玄的心软彻底喊没了,却让他想到自己的两个下人比之安海可是难受千百倍,就在安海内心窃喜之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跨过大门穿了过来,“一百个,一下不能多,也一下不能少!珞儿,喊人抬着三鲜c四喜,我们看病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比熊孩子还要熊孩子的熊孩子 从破烂的大门走到堂院,有多远?没有人算过,但在八皇子的眼里,这段本不长的路,变得很是漫长,那意气风发的小脸上,无由来的出现了一丝恐惧,随即变成了疑惑,接着便是愤怒,勃然大怒!即便这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往堂院走,他依旧可以可以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微弱但清脆的耳光声,君辱臣死,臣辱未尝不是君耻!八皇子虽然还只是个顽童,但自打出身就享受无限风光的他,除了皇宫里的长辈,他谁也不怕,就连一向强势的二哥,他也敢上前咬个几下!一个从不曾吃亏的少年,一个第一次感受到羞辱的孩子,这一声一声的耳光哪是打在安海的脸上?这分明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打自己的脸!八皇子越想越是愤怒,那虽稚嫩却带着几分英气的眼眸,似是瞪出血来! 从来唯有!八皇子的牙咬的咯咯作响,这可恶的脸,这让自己恶心的笑容!这种笑容,自记事以来就一直看着,一直讨厌着,一直害怕着!是啊,无论八皇子承认与否,他一直害怕着景玄,不是现在而是一直以来,那张在大人眼中可怜而无害的脸,身为帝王子,与身俱来的察言观色与小心翼翼使得他自觉或是不自觉的想要从来人的身上读出些什么,而当他第一面对景玄这个表哥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自己看不懂的人。因为未知所以恐惧,没有人可以逃脱这种基本的天性。八皇子也是人,自然不会例外。为什么要欺负他?安海不懂,安海只以为自己想要炫耀自己的地位与权利,其他人也不懂,他们只觉得自己是寻常的孩子,通过欺负一个傻子,寻找一份乐趣,就连八皇子自己有时候都会疑惑,但今日再看向那张脸时才想起来,如果不能击败他,那么自己便要在这恐惧里活一辈子,而这才是自己八皇子为什么喜欢欺负景玄的原因。 景玄不知道眼前的小屁孩的内心里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的想法,生活经历的不同也让他无法理解这种帝王家孩子的想法,他只是在生气,如果以前孤儿院的孩子们有谁可以看到现在的景玄,一定会躲的远远的,这种天真无害纯洁的笑容在那群孩子眼里比这位大哥哥虎着脸还要可怕:“乔大医!”出奇的是,景玄只是微笑的看了下八皇子便一下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冲着匾额之下的乔远施了一个明显生疏的礼仪,“自那日别过,就一直修养,未曾前来拜谢,还请乔大医多海涵!” “大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乔远回礼之后细细盯着景玄,脸上的笑容依旧让人如沐春风,“恭喜大公子!” “何喜之有?”景玄叹了口气冲着乔远再施一礼,“今儿上午,我院子里的两个仆从不幸受了些伤,还请大医生诊治一二!” “哦?还有此事?快!赶紧送过来,让我看看!”乔远一听有伤者连忙向后望去,手里也不停的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治疗伤病常用的工具。 “还有完没完!”一声呵斥从景玄的身后冒了出来,却见八皇子小脸红着脸青筋从额头上冒出,若是看的仔细便可以看到八皇子的额头满是细小的汗珠,那因为愤怒捏的发白的手指指着在场的众人,“你!你们!当本皇子不存在么!你们” “闭嘴!”一声冷哼强行打断了八皇子的呼喊,“你的账我一会找你算,你若是再敢说一个字!”说完景玄再次冷哼一声向着珞姑娘挥手道,“把他们带过来,请乔大医给治一治!可好?” “那是自然!大公子说的是哪里的话!”乔远看着从破碎的门外抬进来的哼唧的二人,连忙冲了过去左右一把抓住四喜的右手腕,右手撩开三鲜脖颈处的衣领,“怎么伤的如此严重,看这伤并不像是人为,却也不是摔伤” “景大傻子!”八皇子一拍太师椅冲着准备说话的景玄喊道,“你休要欺人太甚“咚!却听得沉重的太师椅晃了一晃,只见得八皇子捂着肚子,满脸涨红,嘴里呜噎着,再一看景玄左手抚着自己的右拳,一脸淡定的说道,”不要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这里是医馆,收了伤总是可以治的,我相信只要没把你打死打残,皇帝陛下也不会拿我怎样!“威胁?不是!景玄还不至于威胁一个在他眼里看来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在景玄的脑子里,这句话只不过是要让这个小屁孩明白,明白一个现代人大都都会明白的事,皇帝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皇帝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在江山稳固与皇家受辱的选择中,多数帝王都会选择隐忍,至少在自己还不能解决对方的时候,只能忍! 更重要的是,景玄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如果他想保护这个家,如果他想保护那个给自己温暖的女人,如果他想让八皇子更进一步,那么!“啪”!又是一记耳光,不是从外面传来,而是从那太师椅上,从八皇子的脸上!清脆的响声,不大!却似乎有着一种奇怪的魔力,惊的楚王别院的一干众人目瞪口呆,吓得皇子府的小厮倒退三步,就连一向沉稳,笑容一向让人感到亲切的乔远都忍不住停止了诊断,收起了微笑。医馆的空气仿佛凝滞起来,院中时间似乎静止一般,所有人都望着那太师椅,不,确切的说是那太师椅旁站立的少年。少年挽着衣袖,依稀可以看见少年的右手掌冒着红晕,看来刚刚那一巴掌力道着实不小,打人的手都红成这样,那挨打的人 挨打的人心里很不痛快,是的!八皇子的心里很不痛快,自己从小到达,说没挨过打也是假话,但被打脸却真真是头一遭:“你们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八皇子捂着脸,顾不上磕破的嘴角与流出的口水,扯着不知怎么有些沙哑的嗓子冲着身后的小厮们喊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哎哟” 一众小厮听到八皇子杀猪般的嚎叫才反应过来,纷纷抓着手中的家伙事,往八皇子所在的太师椅靠了过去。一眼扫过,这一干人等手中多是棍棒,却有几个手藏在阴影中面露愤恨情的仆役窝在人群之中。 这一众小厮本就是八皇子豢养在府里的打手,本就是这郡内外出了名的逞凶斗狠之辈,再加上八皇子在后面撑腰,更是有恃无恐,就连汝阴郡守的官轿也砸过一二次,现如今八皇子被景家大公子一记大耳光抽在脸上,主子受辱,这奴才也脸上无光不是!本来被景玄恫吓住的打手们经这八皇子的呼喊,哪还管的了礼法,抬棒就上,似是要将景玄打杀当场。 “我看谁敢!”景玄左手一把抓住八皇子的衣领,右手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同时向前一步将八皇子死死的按在太师椅上暴呵道,“若是不怕,你便试试!我打伤一位皇子,顶多是流放三千里,他们要在你的命令下,打伤了我!” “退回去,都给我退回去!”就在此时,一道凄惨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却是安海踉踉跄跄的扒着门柱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打手们听清来人声音,纷纷侧面,个个具惊。平时意气风发的安海公公,此刻荡然无存。一身绸衣满是尘土与木屑,那一刻也未离手的拂尘,此时也不知拉在何处,双手红肿,只是那脸此时的安海的脸哪里还像一张人脸,说是猪头都觉得亏待了猪。安海好不容易冲到太师椅旁,也许是因为刚刚跪的久了,本来一气呵成的施礼动作,一下子变成了狗吃屎,“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大公子!主子!都是一家人!可千万别动手啊!” “谁跟他是一家人!”八皇子死死地盯着景玄,本来准备说的大傻子也被景玄那看不懂的微笑吓得咽了回去,“他打我,就要付出代价!” “主子!”安海忍着痛咬着牙隔着太师椅的缝隙,轻轻一拉八皇子的衣袖,“大公子的母亲与主子的生母都是出生于国公府,更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按着辈分,大公子也是主子的大表哥,既然是一家人”说到此处,安海跪着的身子往景玄身旁挪了挪,“大公子!您看在王妃大人的面子上,就就”也不知安海是嘴确实疼的厉害还是怎么的,一连“就”了好半天才说道,“就这样算了把” “算了?”安海的话刚一说完,戏剧性的是景玄与八皇子异口同声的喊道,“没那么容易!”这没有来得默契看似搞笑,却将安海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事到如今这两位爷若是罢手,自己顶多就是受些责罚,虽然难受,却也好过想到那个字安海不禁打了个冷颤,咚的一下,冲着景玄磕头道,“大公子!奴家求您了!大公子!奴家求您了!”一声一声的大公子,一声一声的咚咚声,如重鼓一般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里。 “公子”一直躲在珞姑娘身后的喜儿怯生生的瞄着景玄,“咱回去把,喜儿喜儿害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装逼这种事,一学就会 “喜儿害怕”!短短的四个字,没有狠戾,甚至听起来有些怯,有些稚嫩,但就是这样的声音,一下子冲散了景玄心中的怒气。景玄撇了一眼身旁已经磕的晕头转向却依旧咬着牙坚持着的安海,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八皇子的手也松了些:“你要是真心为了他好,就不该拉着他到处胡闹!行了!别磕了,吓着我的丫鬟,杀了你都不够赔的!” 皇子虽然是皇子,但孩子依旧是孩子,再顾及脸面,这疼痛还是吃不消的,尽管安海的举动让自己不是很舒服,但至少自己找回了一些面子,可是现在自己还处于一个极度不安全的地方,面对着一个让自己极不安全的人,不过皇子终究是皇子,那道歉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皇子没有道歉,但让安海庆幸的事自己这位小主子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挑衅的话语来,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总是逃过一劫。 “大公子!”乔远没来由的一句话吓得刚刚安心的安海差点软倒在地,乔远到底是个医生,见安海公公身形恍惚,也不知何时从三鲜与四喜的身边跑了过来,也亏的他来,才不至于让安海因为体力不支再次倒地,“安公公受了惊悸,一会我亲自为公公写方,公公只需照方抓药,三日便可恢复!” “奴家,在这现谢过乔大医!”安海听的扶自己的人是乔远,也没了刚来的气焰,声音也不如来时般尖锐,“我家主子”安海瞄了景玄一样,看着对方似乎没管着自己,才放心的说道,“你也见着了” “自不必多说!”乔远见安海可以站定,便再向前一步,对着景玄抱拳一拜,“大公子的两位手下,多是跌打伤痛引起”乔远话锋一转跨过景玄抄起桌上的毛笔写了起来,“幸好没伤及筋骨,只是有些气血亏损,药方我已开好,还请珞姑娘多费心!” “这是院内应该做的,也让乔大医费心了!”珞姑娘屈身接过乔远的药方,纤细的手指捏着药方熟练的折叠卷入袖中,许是气氛缓和下来,珞姑娘赶紧上前问道,“敢问大医,公子何喜只有?” “百病全消,自是大喜!”乔远见珞姑娘关切的模样,哈哈大笑,“前些日子,大公子虽然不再有顽疾,但那一摔也导致气血衰退,更加上数日未进食素,难免身体上疲累匮乏!所以我也告诫你要让大公子多休息,但今日一见,我见大公子气血恢复极快,想来大公子今日心气颇顺,医书云,一窍通百窍,这心气顺了,身体自然无恙!既然身体无恙,何不是大喜之事!” “气顺?”景玄一听却瞪了八皇子一眼,“我的气今天还没顺呢!你不是很想知道我那两个仆从是怎么受伤的么?” “愿闻其详!” “还不是你乔大医c乔神医干的好事!”景玄终于没再管不断喘着粗气的八皇子,对着乔远便是一顿埋怨,“要不是你乔神医医术精湛,百姓们慕名而来,搞得整个汝阴的集市挪了大半来城北,那俩人会来城北么?” “咦!不对呀!”喜儿忽然从珞姑娘的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调皮的说道,“四喜哥又不是那时候受伤的,再说四喜哥来的时候这里井然有序,人也没事呀!” 喜儿话一出口,景玄差点没被这丫头噎死,心想着这小妮子该给他讲哪个鬼故事好好收拾一下的时候,一抬眼却看见珞姑娘低着头抿着嘴,在自己看着她的时候,居然居然把头转开一些,只给景玄一个不关我事的表情,更可恶的是喜儿那丫头居然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给自己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而乔远听着二人的对话,又看见眼前的主仆三人之间的动作,也是忍不住微笑起来。 “大公子莫怪!”乔远见景玄瞪着自己,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笔道,“既然秩序井然,自然不会发生什么灾祸,又怎么会伤成这样?” “秩序井然自然不能伤成这样,可备不住有大人物过来啊!”景玄说着话斜着眼看着八皇子却问着安海,“安海,你说呢?” “回大公子!”安海哪能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心道这哪是来找乔远,摆明了冲着八皇子来的,刚才那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主菜,“皇子舆轿莅临,百姓应行让道,这城北忽然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受些磕碰也是正常。不过!”安海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窥视景玄的表情,眼见景玄准备发难立马大声说道,“也是奴家的错,害的百姓奔走受伤,奴家这些年来省下的一些银两,希望可以弥补奴家的过失!” 这小太监倒也会揽事,景玄心里不免高看了安海一眼,在景玄的眼中并不歧视太监,相反景玄对这样的可怜人也有着一些同情,但那夜安海的做法,让景玄讨厌的不是他的身份,更多的是这个人,所以景玄一直没把安海放在眼里,如今日让他自抽耳光,便是想对这种狗仗人势的人的一种提醒。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安海这个趋炎附势的人,也会未自己的主子出头。其实难怪,自小便在深宫之中成长的安海深知如果让景玄借着此事再次痛揍,不,以自己那主子的性格怕是再说上一句,便就是一个鱼死网破的境地。 “安海啊!”景玄看着安海,这才注意到这个小太监居然也只比自己高一头多一些儿,想来也未满二十,“仅凭你的银子怕是不够吧?” “公子说笑了,奴家这些年虽没有多少俸禄,却也受了主子不少恩惠。”安海静静的看着八皇子,臃肿的脸顾不得疼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奴家一个阉人,家中父母早亡,亏的国公搭救,奴家才不至于饿死街头,贵妃娘娘待奴家极好,奴家便自愿进了宫,打算终身侍奉贵妃娘娘,而后便一直跟随小主子,多年下来也是省下了百八十两的银子的,若大公子还是不满意,奴家奴家只好用这条命,赔偿汝阴郡的百姓了!” “命?”景玄听着安海的话,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现请大公子听奴家一言!”也许是真心赴死,只见安海再一次磕膝而跪,“皇子来医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乔远窝藏犯官之女再先,谋财害命在后,我家主子也是怕这奸佞之人跑了,才出此下册!” 好个安海,好个贴身侍卫的小太监,听到此时,景玄才明白安海这一段看似可怜的自请之语的真正用意,这医馆之中除了那些做惯了地痞流氓的打手之外,多数便是穷苦人士出身,对安海所说多有共鸣之感,即便像喜儿之类两代甚至三代都在官宦家庭服侍的家庭,也因为社会阅历的不足,动了恻隐之心。这一刻,哪怕景玄是皇帝,也不得不考虑众人的想法。何况他也只是一个王府的公子而已,“你到详细说来!” 安海听闻,便当着众人将来前的调查以及今日在医馆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其中不乏赞叹八皇子是如何行事果决,又怎样督促下属,而他自己则是操心过度,又想在八皇子面前好好表现的词句,说的是娓娓动人,听得别院一行人目瞪口呆,纷纷侧目看着乔远,就连珞姑娘的脸上都带着三分迟疑。景玄虽知是计,却也无可奈何,到也不肯吃亏,冲着八皇子恶狠狠的呵责,“奴不教,主之过!下次再有这等不顾百姓死活的事,你看我怎么修理你!” “安海不是说”八皇子刚想辩驳,一抬眼便看见景玄气急败坏的表情,吓得他后面的话立马咽了回去,只敢坐在太师椅上,捂着脸,满脸委屈。 景玄呵斥完八皇子沉默了一会:“这事,既然我已经知道,便自然要一个说法!人,我自然要带走的,还望乔大医海涵!” “大公子!”乔远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这我” “不必多言!”景玄转过身去,两个眼睛看着桌子上方的匾额良久,“我会让珞儿派人知会郡守,再由郡守发信送往京都,一切事由需京都定夺,而且你放心,人到我的院中,除非陛下旨意,没有人可以动她分毫!而你的事”景玄声音太高了一分,“珞儿!” “奴婢在!” “你带些人亲自去那户人家,将那个老叟的儿子请到郡守衙门,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看到审讯的笔录!如果真是乔远的过失,在秦律许可的前提下,由我王府为其赎罪,以报我恩!如若不是!”景玄话说至此,不知何时从门口吹进一阵清风,清风不强抚得树叶沙沙作响,却让八皇子没由的后背发凉。 “楚王府的恩人!也不是那么好冤枉的!” “是!公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各有烦恼各有归 景玄为什么要帮助乔远?感恩?不是,无论乔远这么多年努力治疗着的是楚王大公子景玄,是那个痴傻的弱智儿童,而并非是穿越而来的景玄,如果不是报恩,那又是因为什么呢?景玄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了正义?自己与乔远的相遇,只不过短短半天而已,连乔远是什么人都不清楚,何来的正义!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坐在回家的轿子里的景玄陷入了沉思。一个身穿白衣的犯官之女,一个风度便便的医道高人,相遇相知,交汇出一幅不一样的爱情故事,无论景玄承认与否,他今日的举动,未免没有一种现代人的梁祝情结,一种期望于爱情可以圆满的浪漫主义,一种提醒自己身份的方式。 既然乔远与那白衣女子成为了景玄心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那么现任郡守自就是那杭州马知府,八皇子也自然成了恶少王蓝田。只是今日恶少被痛打,那杭州刁知府又在干嘛? 那书中的杭州知府,现实里的汝阴郡守在干嘛?汝阴郡守此时正黑着脸站在郡衙内堂里发着火,枯瘦的手上抓着一个小碗,小碗里盛放的是郡守夫人刚刚熬制的去火汤,也不知枯手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道,能将陶瓷小碗捏的咯咯作响:“这一个皇子便已经将汝阴闹的不可开交,这他娘的楚王大公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格老子的!”说道气处,抬手便将手中的小碗摔碎在地,汤汁混着瓷片炸裂开来,犹如郡守的心,说不出的糟糕透顶。如果说质子制度最不开心的人除了孩子们的母亲之外,恐怕汝阴郡守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谁让他好死不死摊上这两个活宝!别人的王宫贵胄要么知书达理,要么根深蒂固。而他呢,一个顽劣透顶还不受皇帝待见,一个天生痴呆的低能儿,就算想巴结,也没有一点用!可怜自己这个小小的郡守,每天要给这两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擦屁股,光一个八皇子便已经够自己受的,现如今还多一个大公子 “老爷,王府别院的珞姑娘带着大公子的诚意,拜访老爷!”郡衙师爷一躬身便看见地上那一滩碎瓷片,一双小眼眯成了两条缝,两撇小胡子贴在极薄的嘴唇上,一张嘴便看到一颗蛀坏的牙齿,“老爷,您这是” “小的惹祸,大的惹事!”汝阴郡守听着师爷的话,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如果可以,我他妈想叫你老爷!格老子的!” “老爷,要不我们将此事禀报给商大人?请商大人定夺。”师爷弓着腰小心翼翼的避开碎瓷片走到郡守身边,“既然此事涉及上任州府,那我们也不好搀和,谁知道商大人心里”师爷顿了一下又向前半步,贴着郡守耳边,附耳道,“商大人与前州府师出同门,又听说在商大人年轻落魄时,曾受前州府家的活命之恩,如果商大人想保也不是不可能!” 郡守听闻脸色愈发难看,心想一个犯官之女怎么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单一个皇子便已经让自己这个小小的郡守欲哭无泪,怎么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与她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不过”就在郡守暗自叫苦的时候师爷一抹胡须,说道,“奇怪的是,那女子为何去了医馆,而没有去毕竟以大人的能力,足以安排这样一个女子” “你的意思是?”郡守侧目看着师爷,似乎想从师爷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好半晌才迟疑的说道,“才是那件事的” “我也是推测”师爷苦笑一声,镂空发黑的蛀牙随着两只小眼睛环看四周,声音压的更是低了三分,“大人,你说他们既然关系密切,又怎么会不受一点牵连,除非再说这女子的藏身不也能说明一些”师爷声音很小,却听得郡守的脸色一变再变,额上c后背蹭的一下,冒出细汗,郡守紧张的擦着脸上刚刚冒的虚汗,“这这这些话只是你我揣测,莫要让旁人听了!”话一说完便立马朝着两旁瞄着,确信无人才长舒一口气,“既然如此,就让商大人亲自定夺吧!” “是!”师爷本就躬着身,再一施礼,显得更加佝偻,“那珞姑娘那” “我这就去见”经过一番交谈的郡守心中有了几分底气,本来因为烦躁而显得难听的声音也爽朗了不少,也不搭理告退的师爷便迈着八字步往前堂走去。 正值下午,别院的凉亭依旧是景玄最爱的地方,院中小湖被今年最后的那波春风吹的皱巴巴的,却也吹走了刚至初夏的那一抹燥热。景玄似乎已经习惯了坐在凉亭的栏杆上看着天空的日子,一旁的喜儿看来心情很好,正开心的哼着小曲儿,剥着景玄看来如同提子一般的水果的果皮。 此时风和日丽,倒是一个唱快板书的好日子,自达来到这个世界,有了这个特殊的身份之后,景玄郁闷的发现自己看似风光c人人羡慕的身份更像是一个枷锁,锁的他哪也去不了,哪儿也不能去。幸好这个院子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这么一群人,让他可以试着怀念以前的生活,也让他不至于那么寂寞。想到了快板,便让他想到了今儿受伤四喜,而想到四喜就不由得会想到那个医馆以及那个带入院中的白衣女子。 ”喜儿!“景玄突然的开口打断了小姑娘哼唱的小曲儿,猝不及防被沉默许久的景玄一吓,差点没将手中的果子丢将出去,”把她叫来!“ ”谁?“喜儿恼怒的看着手中差点飞出的果子,一台脸冲着景玄,脸上满是委屈,”我说公子,喜儿正认真的剥着果皮,认真干着活呢!你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没吓死我!要是珞姐姐回来,看见我还没弄好,又该骂我了!“ 听着小姑娘的抱怨,景玄一脸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别看小妮子年纪不大,五官还未长开,但看得出以后也是个大美人,喜儿本来就活泼,又在某人这一段时间的”纵容“与”引导“之下,这小丫头却到是真真的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不免有些好笑,只好假装生气板着脸道:”还说呢,你要是用心,怎么连调子跑偏了都不知道?我看你啊,怕是路上看见哪家俊俏公子,魂儿都飞走了!“ ”公子!“听了景玄的话,喜儿的脸蹭的红了起来,随即哼哼道,”哪有公子这样的,也不知个羞!“说罢便一转身,只给景玄留了一个气呼呼的背影。完了!景玄一见如此,便知道这丫头是真生气了,也是难怪,景玄自己虽是十岁的身体,却有着一个二十多的灵魂,这前世开得的玩笑,在这也着实孟浪了,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就算在那个世界,这么说一个十岁多的小女孩,也堪称禽兽中的败类。 景玄知道自己这是作,又不好学着电视里那般摆起正牌公子的架子,只好跳下栏杆腆着脸坐在喜儿的旁边:”我知道喜儿最乖了!公子说错了,公子给你道歉好不?“ ”哪能啊!“喜儿见自家公子没脸没皮的坐在自己旁边,立马转了个身,”公子千金之躯,哪能给我们这种低贱的小丫头认错。是喜儿的不对,喜儿不应该给公子脸色!“喜儿话虽这么说,却是一点也没给景玄好脸,哦不对,就没给景玄脸看。 ”好喜儿,喜儿乖!“景玄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哄妹妹的杀手锏招来,只见景玄忽然捂着脑门,一脸痛苦的喊道,“哎呦!哎哟喂,头疼!哎哟”喜儿背过身,听着景玄杀猪般的惨叫,心中一紧立马转了过来,却见到自家公子摆着一副鬼脸冲着自己,猝不及防扑哧笑了出来,景玄一见小妮子虽然生气,但还是在乎自己,知道自己那一贯的伎俩奏了效,也是借杆上爬一把拉住喜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你摸摸看,是不是公子又生病了?” ”呸!呸!呸!“喜儿听到景玄的话连忙呸了三口,”什么病不病的,公子身体好着呢,可不能瞎说!“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景玄抓着,小脸更是红透,头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 景玄一见小姑娘如此,知道自己已经搞定了七七八八,便再次加足马力说道,“公子也是无心,现在给我的喜儿赔罪!回头公子给你讲故事,就给你讲,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此刻喜儿哪能听清景玄说了什么,只依稀听到我的喜儿,那脸一下埋的更低,也是紧张到了极点,顾不得景玄是否真的头疼,不说一话,只在景玄惊讶的目光中,抽手c起身c转身c抬脚就走,是一气呵成。片刻后,亭中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景玄,一阵清风以及喜儿临走那句:“我这就去请许姐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家有本经,很难念 珞儿未归,喜儿离去,其他下人经白天的一旦误,也期望趁着下午的光景将手头的活做完。无人相伴也无事可干,即便凉亭再好,也是寂寞,怪不得那些亡故后主宁可死也不愿苟活,景玄想到陈唐后主那句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才终于明白,并未这位后主想着作死,而是这么活着还真不如归去。 “大公子!”就在景玄一边吃着喜儿剥好的果子,一边哀叹着寂寞之时,医馆中的白衣女子已然来到亭子外面,女子娟秀,即便穿着一身白衣,却也显得格外倩丽,低首含眉,恭敬却又带着几分坚毅,声音清而不冷,娇而不媚,只是听不出冷热,“您找我!” “你姓许?”景玄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望着湖面,看着鱼虾嬉戏,声音没有因为刚才沉思显得悲伤,却也没有喜悦可言,“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答得很干脆,说的更是干脆“民女姓许,名倩。”自称徐倩的白衣女子只说了六个字,亦未有喜,也未有悲。二人只是简短的对话便停了下来,凉亭似乎一下子宁静了下来,若不是二人衣着看着显得单薄,从旁人看来,这亭子里的空气更像是腊月寒冬,冷的让人喘不过气。 “许有墨是你什么人?”景玄一直在迟疑,他所读到c看到c听说到的每一个故事,都将他的方向指引向那个让他感到棘手的结果,他不想开口问,深怕这一句会问出什么让他不敢相信的话语,但身体不及思考,他终究问了出来,话一出口,仿佛那种压抑消失。 很奇怪,徐倩并没有如景玄所想的那般,告诉自己是与不是,或者求自己帮她讨要一个说法,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公子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景玄后悔了,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他似乎多了一个不该多的事情,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但他没感觉到的是,便是这句话,将他闲散的人生彻底打翻。 “是家父!” 徐倩的话依旧不咸不淡,难道她就没有一点哀伤么?景玄看不到徐倩的表情,只是内心奇怪着,从安海送来的那一堆材料之中,许有墨自判罚流放之后,还未到流放地,便已经病死在路上,家道中落,父亲早亡,她就一点都不动心么?景玄不明白这其中是非,但如果她真是他的女儿,又怎么?终于,景玄还是沉不住气,一转身便看见那身白衣,以及许倩的脸:”你应该知道,我是在帮你!“景玄还是敌不过徐倩的沉静,终是说了出来,”乔远知道么?“ 就算提及徐倩死去的父亲时,她依旧古井无波,然而出奇的是当徐倩听到乔远名字的时候,她的媚轻轻的舒展开来,她的唇不自觉的扬了一分,”大医为人,公子接触这么多次,徐倩也就不再赘述,既然他为人如此,自然不会问及我之过往。他不问,我不说,便好!“ 好你个头,景玄内心忍不住骂起娘来,无论前世今生,容留钦犯的罪是管你主动c被动的么?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你们俩倒是郎情妾意,最后还是老子擦屁股!愤怒!蹭的一下在景玄的心中,烧起一把大火。可不要误会,并不是单身狗被秀恩爱的愤怒,而是一种自己管了闲事,却被人告知我俩只是柏拉图,要你多管闲事的感觉。念及此处,景玄再也顾不得装作高冷的模样,冲着院子里喊道:“喜儿!喜儿!”目光中,喜儿不知所措的从膳食房跑了出来赶紧叫人,去问问你珞姐姐人呢?让她直接去找安海把她给我带走!“景玄越说越激动冲着跪在地上的许倩一划,似乎恨不得立马将她赶出院子一般。 近一个月来,喜儿一直跟随珞姑娘招顾景玄,对这主子的脾气也是摸清了几分,否则也不会每天与主子开开玩笑,更毋论像今日一般向主子发飙。喜儿不是没见过景玄发火,尤其是各州府官员如公子所说的那般像是探监一样的探望时,大公子事后总会莫名其妙的发泄火气,但像今儿这么大火气,还真是头一遭。许是被景玄的样子惊诧到了,喜儿张着嘴一脸茫然:”公子怎么了?“ 喜儿虽然机灵,但毕竟涉世不深,景玄心里哭笑不得,早知道如此,便等珞儿回来再问这个许倩,此刻已是骑虎难下,没好气的说:”你公子我好的很,不过!“景玄撇了一眼毫不动容的许倩,更是火冒三丈,”不过你再不把公子拉走,公子我可就很不好了!“ 喜儿一听,立马上前,却看见自家公子生龙活虎的在凉亭之中来回踱步,丝毫没有任何不好的迹象,不过为了安心小声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很烦躁?“ ”躁!就快燥死了!“景玄没好气的大声呼喝着,看似冲着喜儿,嘴巴却偏向低着头的许倩。 ”那公子你闷不闷?“喜儿思索了一会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闷!没有比这时候更难过的了!”景玄配合的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啊!”忽然喜儿叫了一声,便兴冲冲的冲到许倩的身旁,一脸认真的对景玄说,“公子,你该不是来月事了?” “月事?”景玄目瞪口呆的看着喜儿,在他的所值所闻里,凡是用月组成的两个字的词,似乎想完便是满脸黑线,心想这小妮子是说她傻呢还是念及此处立马喊道,“是你个”又想到这么公然骂一个小女儿似乎不妥,只好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憋闷着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谁曾想,喜儿一见景玄如此更是关切,大眼睛忽闪忽闪,显得格外认真:“公子,没事的,马夫家的张大娘跟我说过些天就自然好了!” 噗嗤,纵使许倩定力再好,在喜儿如此天真烂漫的话语中也不免笑了出来,有道是佳人一笑千金响,许倩的笑容被景玄看在眼中,便是景玄也不免笑了起来,只有喜儿不知所措的看着二人,不知二人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许姑娘。”景玄示意喜儿找个地方坐下后对着许倩施礼,“若是愿意,你但说无妨,若真不愿,我这小院还有一些金银细软,我会想办法帮你们出城,之后再无瓜葛!权当我报恩了!” 沉默,就在景玄说完,小亭又回复到之前的沉默之中,就连一向活泼的喜儿,不知为何也乖乖的端坐在廊凳之上。喜儿看着许倩,这个女子听到公子说完话后,也是收住笑容,只是盯着大公子,似是要从大公子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不知沉默了多久,也不知许倩看了多久,只老远听到有马车停在院门口的声音,听着动静像是珞姑娘回到了院中。突然的声音打破了亭里的沉浸,景玄似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冲着许倩再施一礼:“既然如此,就” 出奇的是许倩打断了景玄的话语,“我说!”话一说完,便不在看景玄,而是盯着喜儿,“喜儿姑娘,我有些话想与大公子单独谈” “啊?哦!”喜儿早已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感觉,听许倩这么一说立马冲着景玄嘻嘻笑道,“公子,珞姐姐回来了,喜儿那还有些事,你看” “去吧!去吧!”景玄见这小丫头要走连忙摆手,要知道这几日这妮子蹬鼻子上脸,谁知道一会又说出什么天真的话来,要真是这样自己这张老脸,哦不,小脸就真没地方搁了,目送完蹦跳的喜儿离开,景玄这才冲着许倩说,“起来吧,天虽暖,地上凉!” “地上再凉,却也凉不过人心。”许倩没有起身,只是轻轻的说道,“我就叫许倩,许有墨就是我爹,我爹曾任豫州州府,也就是那个上任没几年惹得天怒人怨的第二任州府。”许倩轻轻的诉说着,眼光似乎看着景玄,却在景玄的眼中看不到一点神采,“我家许氏,也是豫州地界的名门望族,家中曾出过三位州府,两任刺史,到我爷爷这一代,虽然家道开始败落,但家中也有几位长辈在豫州做官,直至家父。家父幼年,家道瞬间败落,朝代更替,人心动荡,许家再也不复当年的荣光,但家风遗传之下,我爹便立下仕途之誓。也是百年家族,积蓄还是有的,家父遍访名师,终是考上功名,做了一县之令。家父做官之后,更是勤勉,我的记忆中,家父是很少与人亲近的,就连我与家母也很少见到他,每次休沐,除了吃饭便是在书房看书,更有几年,大河决堤,水患四起,家父奉旨赶至灾区,更是把营寨安在了江堤之上,期间半年未归,家父也因此受皇帝陛下的重用,升至豫州州府。这官是越做越大,人却越来越难见,做了州府的家父,几乎吃住在州府“ 二人一人说,一人听,说的人神情自始至终都为变过,依旧是那副空洞的表情,听得人也是入神,连珞姑娘回报的声音也未听见,不知不觉,从白天说到了傍晚,从二人变成了三人,直到喜儿气呼呼的冲进凉亭:”公子,你不想吃饭,也得考虑喜儿的感受吧,喜儿弄了半天才做好的哩!“ 景玄尴尬的看着喜儿,才发现珞姑娘正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也就这么一打岔,自己的肚子终于愤愤不平,发出了最响亮的哀嚎:”先吃饭,明儿再说!“景玄一手揉着发麻的腿一手搭在珞姑娘的身上,”喜儿,你先帮着许姑娘安排下,回头公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才不好!“喜儿一缩脖子,看着已经彻底落下山头的太阳,又瞥见一身白衣的许倩,条件反射的回道,”公子!就知道欺负人!珞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蝴蝶 一个大陆的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却在另个大陆刮起了一阵风暴。 翌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皇城里便已经熙熙攘攘起来,一众大臣便已经在宫门外等候起来,大小官员分为了数个团体,窸窸窣窣的说着话,就连执岗的侍卫们也看的出,今儿的这些大人物,比以往都要热闹些,只是出身于国公府的几位大人,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诸位大人,这天儿也不早了,还请诸位大人随我上朝!”司礼太监清了清嗓子,躬身从一旁跪着的小太监手中双手接过一个物件,那物件通体金黄,犹如一条金龙盘在小太监的手心之上,司礼太监手握龙头,一扫身上的阴霾,整个人立马精神起来,随即爆喝一声,“吉时已到,上!朝!”话音一落,却见那金龙飞舞,在空中发出音爆,那音爆如龙吟,连吼三声。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好生威风。三声一过,金龙回卷落在司礼太监的手中,此时再看,那物件原来是一个长鞭,龙头凤尾,金丝卷裹,端的是皇家气派。随着司礼太监将长鞭奉还给小太监,那无风自动的一拜霎那间停了下来,司礼太监也恢复到刚见时疲累的模样,只是脸上依旧挂着礼仪般微笑,躬身抬手道,“诸位大人,请吧!” 一众大臣也是见惯了此等场景,只是脸上的表情俱都不见,有的只是满脸的肃穆。待众官员入了麒麟殿,方见帝王缓步上朝,秦孝武帝一袭玄黑冕服,下裳如血,两条金龙自血上升腾,游至双臂,冕冠前后玉制的十二旒摆而不乱,当真是宝相庄严,帝王之气。秦皇端坐,身旁便是内务府总领太监姚启圣,姚公公看着年纪颇高,束发皆白,手指还有些颤抖,却依旧常年拌驾,也成了一干大臣茶余饭后的谈资。 “众卿家”秦皇扫视殿内大臣一圈,用着一种众人琢磨不透的表情说道,“昨日之事,诸位怎么看?” “李大人!”右手边第二列的一位官员小声嘀咕道,“陛下说昨儿,是哪件事?” “我也不知道!”李大人缩着脖子回道,“昨儿事那么多,谁知道陛下说的是哪件事!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陛下一直烦心于河患,这时候谁猜的准!” “话可不能这么说!”后面的官员谬了一眼皇帝,发现皇帝正喝着姚公公递来的早茶,便壮着胆子,“您李大人可是陛下眼里的红人,又位列三公,做的也是执掌奏章的御史大夫,还兼着尚书令,您要是猜不到,我们就更猜不到了!” “猜!”李大人邹着眉没好气的说道,“猜什么猜,陛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这等庸人能猜到的!我看啊,今儿恐怕是有人要掉脑袋的!”说完李大人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人,那人看着有些年纪,至少比在场的官员都要大些,人虽老但站的很直,“荀大人呐,您是百官首府,当朝宰相,您就想想办法,赶紧解了围,等陛下这茶喝完,再没个说法,可真就要发飙了!” ”我哪有什么办法!“荀大人年纪到真是有些大了,声音也显得有些疲乏与老态,”陛下让你们管着天下事,却只让我管着你们,这天下间出了什么事,你问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你!“李大人见荀大人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七窍生烟,却瞥见皇帝一边喝茶,一边扫视着殿下,吓得立马站直,不发一言。一干大小官员窃窃私语之从声耳边身后传来,有说草原干旱匈奴四起的,有说水患难治,陛下心病的,更有一些提及到八皇子c楚王府的。一时间安静的麒麟殿,嘈杂了起来。 ”额哼!“秦皇咳了一声,不理会姚公公撤去茶水,只是冲着大殿之下说道:”诸位爱卿,讨论了半天,有何说法?“话是这么说着,眼中却来回扫视着几个官员,吓得那几个大臣抖抖索索低着头,秦皇眼见无人回答,自嘲一笑,”看来昨儿的事诸位爱卿还未曾听说,朕也就不卖关子了!“话一出口,本来紧张到压抑的麒麟殿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依稀可以听到松气的声音,这一干大臣不怕皇帝有事借题发挥,到怕如今日一般无的放矢,这一群老成精的人,每每至此都会无比羡慕那些封疆大吏,都是同朝为官,人家是吃香喝辣,快活如斯,自己呢?伴君如伴虎,吃不好睡不香,生怕哪次皇帝不高兴,便像今日这般,就给你整没了一众大臣见秦皇没有怪罪之意,纷纷跪地,告罪谢恩。 “都起来吧!”也不知秦皇心理所想,只一抬手,“这不知者不罪,诸位爱卿既然都不知道,朕怎么会怪你们呢!否则你们当朕是什么?”秦皇一拍龙椅,站起身子俯瞰群臣,“当朕是无道昏君吗?” “臣等有罪!”皇帝这么一说,众人哪敢起身,再次告罪,也不知怎地,这平日里勾心斗角c拉帮结派的官员们,竟可以异口同声,整齐划一的告罪行礼。 秦皇许是没休息好,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再一睁眼发现百官依旧跪在殿中不免一乐:“既然这么喜欢跪着,那就跪着吧!”说完就起身走至龙案之前,一屁股坐在台阶之上,“太常寺正卿何在?” “臣在!”那个之前与李大人嘀咕的官员随百官低着头跪在地上,听到皇帝的问话立马起身却发现当今天子极不礼貌的坐在台阶之上盯着自己,吓得立马跪下喊道,“臣有罪!” “哼!”秦皇冷哼一声,“有罪,你有什么罪?还有你们!”秦皇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一问都是有罪,一说全都不知!依着你们的意思,朕用着你们这帮罪臣,岂不是无道昏君?”至此秦皇又是冷哼一声,“太常寺正卿,你主管礼法,你说说!当街殴打当朝皇子,该怎么处置啊?” 太常寺正卿一听,心知陛下所问何事,却不知如何回答,眼皮不敢上抬只敢盯着地面,一时间只觉得后背有无数个眼睛盯着自己,不经吓得一激灵支吾道:“臣臣认为,这当街殴打既然是动了武了那便是行凶,即是行凶,自当由刑部处置。” “哦~刑部!”秦皇点了点头,不再看擦着冷汗的太常寺正卿,“刑部尚书何在?” “臣在!”刑部尚书一听皇帝呼喊,连忙起身,也不忘瞪了太常寺正卿一眼,“刑部认为,既是殴打,自然由我刑部管理,但臣”刑部尚书环顾四周,见无人抬眼支招只好硬着头皮,“臣敢问陛下,这打人的人是谁?”其实秦皇所问之事,这满朝百官谁心里不跟明镜似得,只不过大家心里都不知皇帝心里倒地想怎样,所以也没人愿意提出来,若不是太常寺正卿将事推给了刑部尚书,而他自己正好又没个推脱之法,只好这么一问。 秦皇经刑部尚书一问,不免一愣,旋即哈哈笑了起来,”柳夫人家的儿子!“皇帝笑的很是爽朗,只不过底下的众臣全是面色一变,尤是宗正寺正卿更是苦着脸瞄着刑部尚书,只求这老家伙听不出皇帝的意思来。但这一朝臣子,除了几个新进的后生,哪个不是混迹江湖的老油子,刑部尚书一听皇帝的说法,立马反映过来,”既然是柳夫人的儿子,那就不会刑部管辖,依理应是宗正寺处理。“一说完便冲着宗正寺正卿挤了挤眼睛,表示压根不是自己想要提及之意。 ”既然是柳夫人的儿子行凶,那自然由我宗正寺管!“宗正寺正卿顾不得刑部尚书的挤眉弄眼,只是站起身子给了所有人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哦?”宗正寺正卿出乎于意料的答案,引起的了秦皇的好奇,秦皇伸了伸腿看着一脸严肃的宗正寺正卿,“那你说说,该怎么管?” “呃这”宗正寺正卿苦相更重,心知这会怕是要到了血霉,那楚平王为人虽然刚正,但他老婆柳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当年安排那孩子去豫州,柳夫人就差没拿着剑冲到大殿里来,就连眼么前这个九五至尊,都得靠卖这帮臣子给自己儿子出气。苦哇!宗正寺正卿此刻只觉得身陷黄连汁汇成的潭里,由里到外愈发苦涩,想来自己这个九卿怕是做到头了,一边要让皇帝陛下出了气,一边还不能让柳夫人发到彪,若不是怕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秦皇见宗正寺正卿支吾半天没有说法,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刚要问话,便听到右手边一位武官起身道:“臣以为,单凭一句殴打皇子便要治罪,实是不妥。”秦皇仔细一看,原是兵部尚书向渤涛:“向爱卿有何高见?” “臣虽是尚书,但自武人出身。”向渤涛抱拳施礼,“本不该参与此事,但既然陛下今日询问百官,臣隶属百官之内,自要发表一下意见的。” “爱卿有何高见?”秦皇听之笑道,“但说无妨!” “既然陛下不怪,那就容臣直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人生往往不知足 清晨的小院,依旧是鸟语花香,正在睡梦中的景玄,怕是不会想到远在京都的大殿之内,讨论着自己与八皇子两个孩子的事情,只是昨日的彻夜长谈,让他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多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感。 昨日的月光看起来格外清冷,洒在院中,仆人们的入睡让这个本就安静的小院更多了几分静逸。月华之下的凉亭里只有三人,除了不知为何如此喜爱这个凉亭的景玄以及必然会陪伴服侍他的珞姑娘之外,还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安静的坐在石凳之上。白衣似雪,映衬着月光,随着主人的性子,渲染着小院的气氛。本来喜儿磨着景玄要来凑热闹的,谁知小丫头看到女子坐在凉亭之后,死都不肯再去,直弄得景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归根揭底,还是某个不良的少年,经常给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讲鬼故事所致。那女子唇红齿白,一身白衣,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凉亭里,不发一言,不讲一语,换做谁都会觉得渗人,何况这个已经做了好几天噩梦的小丫头。 景玄习惯性的坐在栏杆之上,看着小湖中倒映的月亮,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事情,比如乔远,比如自己的“母亲”楚王妃,比如白日里许倩的话语。于情,乔远治疗“景玄“这么长时间,虽不是自己,但王妃说过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感谢乔远!于理,许倩的父亲许有墨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相反在景玄的心中听起来更是一名说的上来的好官,可就这么一个好官落得如此下场,让他这个有着包龙图情节的少年不免唏嘘。三人不言不语,似乎又回到了下午见面时的场景,整个亭子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你恨你的父亲。”终于景玄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恨?”许倩抬起头却发现对方只是静静的看着湖面,便又低下了头,“不是恨!是怨!”话匣子既然打开便不再关上,”我怨他只顾升官不顾家庭,我与母亲苦守大院,等来的却是一道抄家流放的圣旨!我恨他,只有工作没有感情,二十年来母亲与他说话不过千句!我恨他,不知变通,否则又怎么会得罪国师!“这一连串的话语犹如一颗颗出膛的炮弹,却不是轰在景玄的身上,而是许倩自己的心里。她对她父亲的想法从来都只是憋在心里,未曾想今日会全盘托出,或许是压抑在心中许久,就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她的眼角已经滑下泪来。 ”你父亲是一个好官!“景玄没有看到那滴泪只是自言自语道,”却不是你心中的好父亲,是啊!是啊!百姓们想要一个一心为百姓做事好官,却不知好官难做!“旋即自嘲一笑,”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大义凛然的跟你说,你!能有你这样的父亲,你应该骄傲!可是“从许倩满是泪水的眼眸中仿佛看到那个十岁的少年摇着头,”可是谁来可怜你呢?“ 谁来可怜你呢?那一句不是同情的感叹在许倩的耳中响了无数声,渐渐的化为共鸣。是啊,自己想要的不是一个让百姓称赞,让别人羡慕的高官,自己只想要一个父亲,一个可以抱着自己长大,可以与母亲偕老,可以让自己依靠的父亲。泪水模糊了双眼,那个在自己小时候看起来不甚伟岸却十分亲昵男人浮现在眼前,微笑的对自己说:“倩儿乖,爹爹带你去爬山好不好?” “可是!”景玄叹了口气,”将己心比人心,那些被大水害的流离失所的家庭的孩子们,又从哪去寻找他们的父亲呢?那些因为治安不力,横死于街头的人的孩子们,又从哪去寻找他们的父亲呢?”景玄听到身后传来涕泣之声微微一顿,“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在我的梦中曾经有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即然你的父亲身为州府,自然要为一州百姓考虑。”景玄说的声音很低,这种道理自然谁都明白,可不是谁都会想通。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当人们自己身边没有官员的时候,骂世上没有清官,可真当有清官是亲朋时,又骂他不办事。所以景玄没想着让许倩接受这些,只是想让自己的心好受一些,“你我都应该骄傲,你因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而我为听说还有这样的人而骄傲!” “我以为你会赞同我!”出奇的是,许倩并没有因为景玄大无畏的话语而生气,而是反问道,“若说一心为国,有谁能敌过楚平王?”许倩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嘲笑,“令尊为了天下社稷,亲自将自己的儿子从荆州送到豫州,并一手操持了皇子府与楚王别院的建立,恐怕你自己都没想到,这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令尊楚王,亲自监造!” 景玄转过了身,然而让许倩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错愕,而是一种淡然,一种事不关己的淡定从容。在许倩的脑海中,不会有穿越者这个词汇,更不会知道在景玄的心中,父亲这个称谓,永远的留给了那个在大火中死去的男人:“你恨我?”这是今夜景玄第一次面对着许倩,也是今日第一次从许倩身上看到人类应有的情绪,“是了,因为我,才使得八皇子做出这等傻事,所以你恨我!” “没错!”一听到八皇子许倩的泪水立马消失,脸上的悲愤也化为了愤怒,“若不是因为治你,那皇子又怎会记恨我们医馆,若不是因为治你,那皇子又怎会记恨我们,那阉人又怎调查我们!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不觉得很可笑么?”景玄讥笑的看着许倩,“我见过许多像你这样的人,把一切的罪责全部加到别人头上,而对自己却是一种让人恶心的哀怨,你有没有想过,乔远受此一难的罪魁祸首是谁?”景玄的讥笑变成了冷哼,冲着一脸笃定的许倩说道,“如果他的世界里没有你的存在,或者说你们没有相遇!会是怎样?” “既是没有发生,我又何必去想!”许倩说的理直气壮,却不敢看着景玄,轻微的偏了一下头,将目光移开。 “我来为你梳理一下!”景玄再一叹气,“如果你们没有相遇或者遇到的不是你,现在的乔远就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苦等死守,而是早已成婚,说不准便有个一儿半女。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医治我这个痴儿,要知道若是不医,还则罢了,若医便一辈子与我王府脱不了干系。我想你也认为,就凭乔远的医术与医德,完全不用攀附我们王府。如果不是因为你,哪怕乔远真的得罪了八皇子,也会因为王府的恩情而得以保全。不过你呢?”景玄看着许倩有些厌恶,也移开了脸,“你却只知道让乔远为你好,你却只知道死死的跟着他!说个难听些,若当天你没有来过王府,没有出门!也不会有今日的情况出现!” 景玄的年纪不大,声音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却好似一把把利剑刺在许倩的心上,似乎被一记重石狠狠的在胸膛之上,许倩的身子一下萎靡了下去,那双手似乎要去捂自己的耳朵,却因为强烈的颤抖,还是没有漏掉景玄的话语,“凡是有因便有果,若不是你,又怎么有如此的结果!若不是我,你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听我说话?怕不是早已死在那打牢之中,与乔远同做苦命鸳鸯去了!”说吧,景玄便一跃从栏杆蹦了下来,冲着珞姑娘说道,“天色不早了!她想静,就让她在这静静,我们走!” 一阵洗漱完毕,景玄才喊着屏风外的珞姑娘将水端走,这也是数日内纠缠的结果,哪怕这个身体再小,自人人平等c男女有别那个世界而来的景玄,始终都无法接受被人服侍着洗漱,二人纠缠不下十数回合,最后不得不在景玄扬言再盯着就不吃饭的威胁下胜利。然而也仅限于贴身服侍的取消,用珞姑娘自己话语便是,若端茶倒水都要主子自己来,自己还不如找个歪脖子树吊死。现在看来,景玄败了,败则败,景玄却是偷偷摸摸的端起水盆打算从屏风的另一侧偷溜出去,一转身却见有人一脸冷冰冰的表情看着自己,只好讪讪的笑道:“我这是想事情忘了!忘了!呵呵!呵呵!” 珞姑娘的脸却是依旧冷冰冰的:“既然公子这么容易忘,那还是奴婢伺候着的好!” “不会!哪能啊!”景玄笑的更是尴尬,“那回去了么?” “没有!”珞姑娘心知景玄说的是谁,也知道自己这个公子并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便开口问道,“公子今儿有些不一样,但奴婢看不出来,哎呀,奴婢也忘了!” 景玄听这一口一个奴婢,便知道这妮子怕是真的怒了,心想着怕是不是要将这汝阴郡的歪脖子树好好治理一番,脸上却一脸谄媚,”哪能啊,没听见啊!哦,你说我为啥今儿不一样?那女人可不同,不给她点狠的,她不会听我的安排!她这种人,不给她一些道理,怕是真会害了乔远!“ ”是啊,有些人,不给点颜色,就容易健忘!“珞姑娘端着水盆一转身,撂下这么一句话,只留下站一脸错愕的景玄,在烛光中目瞪口呆,这妮子,是真记仇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居庙堂 “既然陛下恕臣直言,臣便有话可说!”兵部尚书向渤涛拱手朝向在场的官员们,“臣虽蒙陛下厚爱,以一介武夫之流,担任兵部尚书一职,然而臣虽是武夫,,虽比不上诸位大人,却也粗通我朝律法,不过!”向渤涛瞥了一眼宗正寺正卿冷哼一声,“不知诸位大人可知秦律的目的是什么?”向渤涛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文官的那两列,见无人回答心里冷哼,“我朝天子受命于天,以西凉律法改定秦律,陛下在拟律之日曾经传旨与我各部尚书c侍郎,只有八个字!”向渤涛以臣子礼拜与秦皇,“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不错!”秦皇指着向渤涛哈哈大笑,“难得爱卿还记得,只这一点朕便该给你记上一功!” “不敢!”向渤涛嘴上说着,心里却微微发苦,还想记功?希望皇帝一会听了自己的话可别秋后算账,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臣以为,既是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那便应该将每一个案子的前因后果了解的清楚之后,才能提量刑之事,若只凭着一句话便要定人罪责,未免”向渤涛低下头支吾起来,眼中瞄着秦皇,却听秦皇一脸不耐的呵斥自己墨迹,才说道,“未免有些儿戏了!” “大胆!”还未见秦皇如何,却见那一直沉默的李大人突然呵斥起来,“向渤涛,你好大的胆子!敢说陛下是儿戏!你这是大不敬!”言以至此李大人跪在地上冲着秦皇谄媚的笑道,“陛下,臣以为向渤涛之语,有讥讽不敬之意,恳请陛下治向渤涛之罪!”言罢,竟与一帮文臣不约而同的请罪起来。 “好了!”秦皇看着文官们不断的诉求,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朕刚说过,恕向爱卿无罪,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秦皇一把从姚公公手中抢过扇风的纸扇猛扇起来,“以言治罪?你们当朕是什么?无道昏君?真是岂有此理!”许是动了真火,秦皇一把收起扇子,指着向渤涛,“你不是与楚王互不待见,怎么今儿愿为楚王家求情了?” “臣与楚王之争,在于私!但于公,臣对楚王并未有恶!也并非是楚王家臣才会出此言语,便是普通的百姓家庭,臣依旧直言!”向渤涛说的直耿,众大臣听着别扭,唯有秦皇听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手中的纸扇又散了开,扇风的速度也缓和不少,只让所有人跪着想出个解决的办法。 一阵沉默过后,终于有大臣坚持不住,偷偷的揉着双腿,毕竟是文臣,常年不时劳作,不练身体,比不上那群瞄着自己,看着笑话的武将们。 “诸位爱卿,腿麻了吧!”秦皇手里捧着姚公公送来的清茶,眯着眼睛坐在龙椅之上,“朕心麻了,这满朝文武,连这小孩之间的事都处理不了,还怎么替朕治理朝野,还怎么替朕治国平天下!啊?”见臣子多数已经开始抖索还是不发一眼,不免好笑,“既然坚持不住,就赶紧想个办法,朕可盼着诸位呢!” “陛下!”李大人双手按着麻木的腿,顾不上施礼只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依臣愚见,八皇子固然有所不对,但打人的楚王公子也要严加管教!毕竟事涉皇家颜面,岂能就这般放过!” “哦?”见终于有人站出,秦皇的心情好了许多道,“那依爱卿说言,朕该如何处置呢?” “治当然是要治的!”李大人见皇帝无怪罪之意,想着身后一帮难过的大臣们,脸上浮现出几分骄傲之色,“臣以为,既然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那不便用大人的方法解决。臣以为,既然是楚王公子打伤了皇子,那就让楚王公子去皇子府照顾八皇子,要无微不至,要让八皇子满意!这样既能保住皇家颜面,又处罚了楚王公子,还不影响君臣和谐。” “哦?”李大人的话实是新鲜,引起了皇帝的注意,“那受伤的百姓如何?朕可记得,柳夫人家孩子可是要臣那不成器的儿子赔偿的!” “赔自然是要赔的!”李大人微微一笑,似乎是知道秦皇所问,“这臣也想好了,皇子手下骄纵,误伤百姓,自然要作于赔偿,但赔多少,怎么赔,是有讲究的。臣刚才说了,楚王公子既然要去皇子府伺候皇子,就必须要做好皇子府的一切事宜,包括赔偿事项。当今圣上宽宏博爱,不计较小孩子的过错,但让他家出一些银子总是可以的。” “自然!”还不等秦皇开口,李大人身旁的宰相荀贺松插话道,“自然不可!” “老丞相!”李大人听闻丞相说话,立马侧身行礼,“莫非老丞相有什么高见?” “不是高见!”荀贺松显得老迈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只是双腿一拧起身道,“李大人所言,多数老臣是赞同的,尤其是让柳夫人的孩子去皇子府,自然是很好,只是”荀贺松摇了摇头,“柳丫头若是一同进了皇子府,可就不好了!” “那依着老丞相的意思?”秦皇似乎极为尊敬荀贺松,忙示意姚公公准备椅子,“老丞相既然开口,必然是有解惑之道,还请老丞相但说无妨。” “臣老了。”荀贺松没有坐下,只是自顾自悠悠的说道,“臣还记得陛下年轻时,也如现在的八皇子一般,喜欢出去玩一玩。但陛下外出,却不会有骄纵下属之事,不知陛下可曾记得?” “朕自然记得!”秦皇闭着眼,似乎回想起当年之事,喃喃自语,言语中便少了一些帝王气,多了一丝人情味,“老丞相那是还是朕府上的首席门客,而朕那时年少,也算是意气风发,虽不是天子,却也是一方权贵,现在想来,行事却有孟浪之处!” 这等君臣旧话,旁人是插不上嘴的,毕竟现今的大臣如李大人等多是后进之辈,而兵部尚书向渤涛等却是半路跟随,其余或是前朝旧臣,或是新科特例,唯有荀贺松等寥寥数人才知道其中秘闻,“陛下出门,好交友,而楚王当年便是陛下的至交之一。” “那是自然!”皇帝脸上满是笑容,接话道,“朕与景兄一见如故,便相约一起周游天下一行五六人,倒也是逍遥自在,那是朕因为长年不涉世事,总是闹出不少的笑话,也曾佩服倾城,身为一个富家小姐,怎会对百姓之事知知甚多!” “柳家丫头,虽然是大户人家,却生性顽劣,有些子男儿之风。”老丞相拈着胡须,也是满脸微笑,“记得那时,柳益对此颇为头疼,认为女子便应当手工c女红,足不出户,我看他是老糊涂了,换做旁人羡慕不来!” “老丞相说的是,若不是柳国公生出这般女儿,又怎么会有朕!”皇帝哈哈大笑,“你可记得,当年朕每每犯罪,倾城可是提剑就来,现在想来还是颇为怀念的。” “那也是陛下能知错,会认错,并且能改错。”老丞相一脸的肃然,“否则就柳丫头那点本事,哪能与陛下相比。” “那依老丞相之意?”说道此处,怀念依旧只是怀念,君臣仍然还是君臣,“朕一直想听老丞相指教,老丞相既然愿意,就不要藏私了。” “臣既然开了口,就一定给陛下一个说法。”荀贺松施礼转身向着一众大臣,瘦削的身子猛然发出洪亮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不见老态,“皇子贵为天皇贵胄,自然应当作为黎民表率,纵仆伤人更是不该,因此挨了打受了欺负,乃是教训!若是因此而怪罪,那以后若是陛下,诸位还敢直谏与否?” “陛下怎么会犯错!”听到丞相话语,李大人顾不得礼仪暴跳如雷,“我朝陛下,洪武之德,当的上千秋万载,又怎么会犯错,老丞相可别乱说!否则,休怪我不顾同朝之情,弹劾于你!” “哎!”皇帝一摆手止住李大人的话语,却似乎很满意李大人的做法说道,“朕也是人,也会有不尽人意之时,老丞相说的真切,诸位爱卿自是要多多直谏!” 荀贺松拈着胡须,待一众臣子谢恩过后,继而说道:“柳丫头的儿子也有错,错不在打,而是失了皇家体面,自然也是要罚!就罚他去皇子府给八皇子当老师,如何?” “老丞相此言差矣!”礼部尚书跪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站不起来,只是满脸汗水道,“楚王公子年幼,又曾经怎么可以为皇子师?” “是啊!”国子监祭酒附和道,“八皇子虽然远在豫州,但我国子监历来便派人督促皇子学业,如今老丞相这番话语,岂不是说我国子监不如一孩童?” “正是!”李大人连连摆手,“此等大事,岂能如老丞相所说的这般儿戏,再则,皇子能从一个打人的孩子身上学到什么?这可是使不得,使不得的!” “古有圣贤,不以下问为耻,西凉名主拓跋罡,不以侍民为耻,既然那孩子能做事,必然就有皇子学习的地方,何耻之有?”老丞相叹了口气说道,“诸位莫不要看他只是一个孩子,就算他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也必然做得帝子师!再则!”老丞相冲着秦皇微笑道,“若他不能扼制皇子戾气,到时候再处置他也不迟,我想就算是柳丫头,也不会有什么话可说!” “好,便依着丞相所言!”秦皇龙心大悦,对李大人说道,“爱卿即刻拟旨,命景玄为帝子师,监督八皇子德行操守之事,令其三年内改去八皇子身上的不良恶行,可施惩戒,未免朕字骄纵,赐金尺一件,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遵旨!”李大人见陛下已开金口,便不在多言,遵旨谢恩。 朝堂之上,满是风雨,而真正的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一般在床上打着盹,会着周公,逍遥快活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国师这种生物... 春风吹着杨柳,带来的不只是春意,还有现在人挥之不去的春困,尤其是夏日的莅临,更多了几分夏乏的意味。不知从哪溜来的猫儿正慵懒的趴在凉亭的梁上,丝毫不顾亭下院中人们的驱赶,悠哉悠哉的摆着尾巴,享受着亭内的清凉。 许倩随着园内的下人在两天外新搭搭草棚下乘着凉,她也是第一次听说,下人还有专门休息的时间,虽然各府的下人也有着不同的地位,但下人毕竟还是下人,这种奇怪到让人琢磨不透的规矩,让这个出身在官宦家的小姐不免对景玄的认识产生了一点变化。 “其实我们公子人可好哩!”喜儿看着身旁不知所措的许倩笑嘻嘻的说道,“你别看我们公子有时候凶巴巴的样子,但都是装给我们看的,公子可不是一般少爷可以比的!”许是注意到许倩倾听的模样,喜儿一脸开心的讲述着景玄苏醒后的事,脸上满是崇拜与敬意,“公子说,院子里的人是平等的,所以大家只是给公子干活,每天自然要有休息的时间,公子还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应该得到尊重,都应该懂一些道理,对了!我们公子还说了书很重要!哪怕我们在忙,也要学着念书,我家公子还打算请教书先生来呢!可惜那个先生不开眼,一见是教我们就推脱不来了,不过公子说,这字他熟,回头他弄一弄,就教我们!”喜儿说的很快,在许倩看来喜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感觉,似乎身为院里的下人,有一种莫名的骄傲,不禁问道:“你呀,就快把你们公子捧上天了!我看他小小年纪,未必有你说的那般厉害!”不得不说,喜儿虽然顽皮,但性格很是开朗,也着实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感染力,也正是这分感染力,才可以从总是冰冷的许倩身上看到一抹笑意。 “才不是!”听到许倩话语的喜儿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脚一跺一跺的,没有如何生气,却有一种可爱的感觉,“你别看我们公子年纪小,公子知道的可多了!我昨儿给你讲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就是公子说给我们的听的,可惜喜儿嘴笨,讲不出公子的感觉!”喜儿懊恼的拍了一下小脑袋,“要是公子讲给你听,你怕是要哭出来哩!再说我们公子那肚子里全是故事!”说着用手比划着,好像觉得小了些便踮起脚尖,“嗯,有这么多!厉害吧!” 喜儿夸张的动作引起了其他下人的注意,浣洗室里的慧兰也是嬉笑着说道:“喜儿妹妹,又在给别人讲公子的故事呢?你说你,又爱听故事,又瞎的要命!”话还没说完,直响到喜儿半夜抖抖索索的裹着被子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喜儿见惠兰嘲笑自己,小脸一红,随后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小虎牙冲着惠兰作撕咬状:“惠姐姐还说我呢,你不是也害怕!昨儿公子说要让我晚上组织人讲故事,我第一个帮你报名!哼!”说完小嘴一撅,扭过了头,不再看惠兰。 “别啊!”惠兰想着前几日晚上做的噩梦,脸刷的一下白了起来,若是看的仔细就可以发现,惠兰的脸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可别啊!好妹妹!姐姐错了!你就原谅姐姐吧!这白天听我就已经吓的要死了,晚上听还不直接吓死!要是我死了,半夜爬你床头上来啊!”惠兰见小妮子不依,半是哄劝办是恐吓的说道,“倒时候吓到你,可就不好了!”说完引得一众仆人嘻嘻的笑了起来。 许倩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她只是不明白这景公子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上次来时还死气沉沉的小院焕发了如此的生机。 一众人的笑声,惊醒了正在卧室里与瞌睡虫做着最后斗争的景玄,终于是被这莺莺燕燕的声音吵了起来:“珞儿!珞儿!“ 屋外众人嘻哈着,屋内景玄纠结着衣服的穿法,这个世界似乎总是与那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身上的衣物着实像极了隋唐的圆领袍衫,再说字体,却是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的繁体字,但礼仪却不像任何一个朝代,好似没个朝代的礼仪都在其中。景玄很奇怪,这样混杂而不找边际的不同时代中国的种种,究竟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也就是这层混乱,使他排出了身在虚拟世界的臆想,因为无章可循,除非真有什么上帝,可以造就这样的世界,否则只能说这个程序员绝对是几千重人格分裂。可是又有什么可以解释呢?不同星球的进化,真的可以相似成这样么? 正在穿衣服的景玄又陷入了沉思,也可以算作一种习惯,一个对陌生世界的好奇,也是一个对故乡的眷恋。这一点上,景玄是比不上多数穿越者的,他不能像他们一样没心没肺,也从未听说这个世界有谁可以毁天灭地,唯一能给予他期望的,只有那个传说。那一刻,他真害怕了,他害怕那个世界真不过是他的一场梦,他害怕自己忘记那个世界,所以他用了许多方法让自己记住,他给院里的人将那个世界的故事,他告诉院里人还有一个人人平等的地方,他把那个世界里自己会的全想着法的耍出来 珞姑娘默默地看着景玄,知道此时一脸茫然的公子已经陷入到一种不与人言的沉思之中,对于景玄的变化,珞姑娘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不过比之其他人她看的更多,也听得更多,她比其他人更知道什么是女权运动,她比其他人更加明白为什么要人人平等,她虽然还不能接受公子那些奇怪的词语,但在她的心里公子从苏醒开始,就注定了与众不同。 二人似乎默契的陷入了沉思,又默契的从沉思中醒来,景玄看着端着盆子的珞姑娘一脸歉意的说道:“早就让你放在旁边,你偏是不听,累了吧?” “不累!”珞姑娘轻轻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手中的水盆,“水有些凉了,要不换一盆把?” “没事!可不能让你白端!“景玄嘻嘻一笑,忽然想到什么似得,”那个许倩现在?” “正与喜儿她们玩闹着!”珞姑娘抿了一下嘴,犹豫的说道,“公子,您打了八皇子,要是陛下陛下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不碍事!”景玄擦着脸,满脸得意,“早就有人给我出了注意,让我寻个理由收拾他!我还苦恼怎么办,他便自己送上了门!” 听到景玄的话,珞姑娘略有所思后微笑道:“王妃早就与公子商量好了,怪不得!可是王妃怎么能知道陛下想写什么?” “我那个老妈,哪如你想的那般简单!”景玄咧着嘴伸着懒腰,嘴里发出舒服的呻吟,“她老人家早就看那熊孩子不爽了,要不是身为长辈又远在外地,早就来抽他了,我那个老妈可是连皇帝都干揍的主!她既然说了,我这做儿子的哪能不听!” “我说昨儿公子怎么打起八皇子这么用力,原是王妃给公子撑腰呢!”珞姑娘说道王妃,脸上的淡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狂热,“以王妃的能力,收拾八皇子自然绰绰有余!” “喂!喂!”景玄见珞姑娘如此,一脸不满的说道,“早跟你说了,不要搞个人崇拜!我妈确实牛但我这当儿子也不差好么?” “所以你就把乔远的事一道揽下来了?“珞姑娘见景玄这么说,不满意的说道,”那个叫许倩的女子,虽然是冤枉了些,但毕竟得罪的是国师,自是不好弄的!” “国师?”景玄再一次听到这个词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想法,毕竟在前世某部暑假必备的电视剧中,但凡说是国师,无不是祸国殃民之辈,想到此处,连忙问道,“国师很厉害么?是呼风唤雨,还是移山倒海?” “哪有公子说的这般夸张!”珞姑娘被景玄夸张的表情逗得一乐,好笑的说道,“国师姓名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听王爷说国师真的很是厉害,王爷军中有一高人,也是虎子哥的师父之一,名叫养有名,是一个神射手,虎子哥曾经说他这个师父,一弓一箭,三百步内只要他看见的,就没有杀不死的。” “三百步?这么厉害!”景玄赞叹不已,要知道在自己那个年代,就算一步一米的换算,哪怕是枪,三百米百发百中,也是高手了,何况用的是弓箭,“难道说”景玄内心打着颤,依着珞儿的话语,即然提到这养有名和他的战绩,必然就与那个国师有关,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呼之欲出了。 “十箭未中,国师身法之灵巧,实在罕见!”珞姑娘叹了口气,“虎子哥说,他师父用尽毕生所学,一连七箭封死了国师能躲过的所有方位,而国师却只站在两米之内的圈内,用着极其诡异的身法,就好像事先便知道一般,从容不迫的从箭中穿梭,就连最后预判好的三箭也只是擦伤了国师的衣角。” “卧槽!”景玄听之,忍不住骂了句粗口,“这还是人么?” “这还是可以确认的,其他关于国师的厉害更是离了谱!”珞姑娘苦笑的说道,“再说国师一共觐见了陛下三次,第一次国师自称算到是匈奴一月后会突袭益州,陛下未听认为荒唐,结果正如国师所说益州大难,匈奴烧杀抢掠无数,第二次国师说扬州即将大旱三月,让陛下早做准备,陛下听之,结果扬州果真大旱,但因措施得当得以幸免,而第三次便是豫州水患,陛下无奈请国师觐见,国师要求陛下特许其自行处置” “于是这个妖怪般的国师直接流放了许有墨,于是豫州水患全消?”景玄如同见到鬼一般喃喃道,“这个国师怕真的不是人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身临沧海,不见凡尘 国师有多强,景玄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帮乔远,就已经走在了与国师对抗的道路上,无论他想与不想,对面也如同一个超人一般,何必徒增恐惧?这就好比一个小学生始终要面临高考,现在就知道高考有多难,又有什么必要?这算不算一种逃避,无从得知,不过这的确是景玄或者说多数人有的生活方式,小日子总是要继续的,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顶着。 等景玄磨磨叽叽的洗漱完毕出了门,才发现院里的人早已结束了休息,小院里又恢复到了忙碌与安静之中,如果不是一颗枣出现在景玄的脚下的话。在景玄的眼中,一颗小枣嵌在脚边的青石板上,他甚至没有看见那个枣是怎样飞来,只感觉一阵强烈的劲风与一阵闷响,若不是景玄亲眼所见,必定不会想到在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能力,哪怕刚刚已经被一个超人的故事所洗礼。 小枣完好无损的嵌在石板中,似乎原来就长在那里一般,景玄刚想试着扣出小枣,却看见小枣啪的一声,化为了粉末,然后整个石板如同电影里被某个超级英雄捶打过一般龟裂开来,蛛网似的裂痕一直延伸至景玄的脚下,似乎是嘲弄一般,一瞬间绕过了景玄,又向他的身后延伸。 什么人?或者说这还是人么?景玄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哪怕对这个世界认知再少,他也能知道这必然是人为,只是他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干什么,不过!目前唯一确定的是,对方还不想杀死自己,否则自己比不得脚下的石板,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景玄没有考虑对方是否失误的问题,便在于对方的能力之大,失误打偏这种事基本上不太可能,那么问题更加多了起来,对方是谁?对方是谁派来的? 国师?景玄的心中冒出的第一个人物,只因为在他心中还只有这个国师有着这样的能力,自然在他潜意识里浮现,但很快景玄又排除了这个答案,且不说国师远在京都,就算国师来,自己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对方一个大国师犯不上亲自动手吧?此刻景玄的脑子很乱,他知道只要自己喊出来,对方就一定会出现,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人,这不仅是一个答案,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衡量值,一个衡量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广阔的衡量值。想到此处,那个虽想忘记却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再次浮现出来,如果对方就是国师,那么这个世界的人的顶点确实可怕,如果不是当然这一切的假设都要在国师是金字塔顶端的强者的前提之下。 “出来吧!”尽管冷汗打湿了后背,景玄还是冲着院里喊道,“既然表示了,就请现身一见!”害怕与否总是需要面对,比起未知的恐怖,面对总要安心一些,景玄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不顾下人们诧异的表情,一路飞奔至凉亭,三下五除二便窜上了凉亭的石桌上,扯着嗓子大声喊着,“何必畏畏缩缩!既然阁下是高人,又献上小枣,又为何藏头露尾,不敢一见?” “身临沧海,不见凡尘,小师弟别来无恙!”就在景玄扯着嗓子呼唤了十数声后,他心中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没有悬浮半空高高在上的俯视,也没有忽然出现踏着湖水的哀伤,只是轻轻的静静的从门口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但除了景玄以外的所有人仿佛都没有看见此人,依旧保持着劳作,就连这人跨过正在打扫长廊的仆人的身旁时,他们都没有抬起头看上一眼,一切仿佛变得不真实起来,人走的很慢,却在恍惚间前进了十数米,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凉亭之外。 没有须发皆白,不是黑衣蒙面,那人只是穿着一见普通的粗布麻衣,如同本应该就在那一般,默默的伫立,脸上看不见一丝的喜悦,也没有任何的悲伤,更不见什么悲天悯人的感怀,有的只是平淡,无欲无求的平淡。如果说珞儿给人是不近人情的冰冷,许倩则是心怀芥蒂的哀怨,而乔远让人如沐春风,喜儿则是机灵可爱,每一个人都会不自觉的在脸上展现出内心的一些想法,但这个人表情或者说这个人的内心真就一无所有么? 景玄看着来人,很年轻,比自己想象的要年轻的多,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驻颜之术,那么此人的年纪绝不超过而立之年,似乎这个世界的人的强大已经完全出乎于景玄的意料,景玄看似冷静的看着对方,实际上在他宽大的衣裳之下的身体都在颤抖,他不敢说话,生怕暴露自己恐惧的实事,以前孤儿的经历告诉景玄一个道理,无论对方多么强大,自己都不能流露出一丝胆怯,否则只会更快的失败,而孤儿的失败则代表着自己会饿着肚子,甚至死去。 “小师弟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那人不知什么时候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枣,放在嘴里咀嚼着,“师父说的没错,我的确看不透你!” 听到对方的话语,景玄的心里想哭,对方一脸真诚的话语如果不是骗自己那一定就是在嘲讽自己,任何人此时看见自己的模样,都能看出来自己脸上的恐惧,真要说看不透,也只能是自己看不透对方。景玄只觉得凉亭的顶似乎要压了下来,十数日中带给自己安心的凉亭怎么会突然的压抑起来,明明清风波动着衣角,又怎么会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或许是一盏茶,又或是一炷香?景玄只觉得时间过的很慢,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小师弟?我怎么会是你师弟?” 那人偏着头,似乎回忆着什么,然后平缓的说道“师父让我来,一是来看看你,二是来代他收你做徒弟。既然你即将成为我的师弟,而正好你将是师父最后一名弟子,所以叫你小师弟也不为过。”话一说完,那人再次吃了一个小枣,看来这枣儿很合他的的胃口。 “荒谬,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师父是谁,我为什么要拜?”若是前世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师兄和一个更厉害的师父要收自己,景玄怕早就把头磕的嗡嗡响了,而现在不同,景玄自始至终都对这个世界充满着不安全感和排斥,更别说拜一个陌生的师父,“再着说,你刚才那一下,莫非是提醒我,不拜的后果么?” “那是玄指。”来人想了一下,很认真的说道,“以前师父让我用玄指过后,总是会有人拜师,原来不是因为这个!”说完食指与中指夹住一颗小枣,手腕一拧,却听噗的一声,大门外高大的古树上叶落纷纷,好不壮观。 当然是因为这个,景玄心里狂吼着,至少三十米的距离,用手将一颗小枣打出了子弹的威力,谁看了都想学的好么,只不过来人的目的并不单纯,确切的说那个所谓师父的目的并不单纯,功夫讲究的便是天赋,一个人怎么可能还没见过另一个人便可以确定他是自己的弟子?除非他能未卜先知!想到未卜先知之时,景玄的脑子嗡的一下,“你师父是国师?” “我们师父叫无月,是不是国师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人摸着脑袋摆了摆手,“不过师父身边总有一些当官的人,那些人看着有些讨厌,我不喜欢他们!” “无月大师他为什么要收我?”景玄看着眼前略有木讷的人,想了想还是加了敬语,“我们素未蒙面,他怎么会想起我来?” “我不知道!”那人怀中的小枣似乎是吃完了,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一个,只好略有懊恼的说道,“那日师父忽然推算了一下,却发现怎么也算不到你,再推算你时却是一片虚无,师父很惊讶,于是便派我来看看你,如果可以,也让我代收你为弟子!”那人说的很认真,每有顿句,便歪头细想,好半天才将全意说出,“我看你很好,就想你做我师弟,于是” “你叫什么名字?”直到此时,景玄确认了对方却是没有恶意,而是单纯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便稍放心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那人皱着眉,一直重复着景玄的话,“什么好处?”许是半天没有想出,那人也有些急了,抬头四处张望起来,忽然他指着那块破碎的青石板手舞足蹈的笑了起来,“我可以教你玄指,很厉害的!”说完右手成剑指,手腕再次一拧,一点亭柱,只看见那两个手指如同插进豆腐一般,刺进亭柱之中。 “厉害是厉害!”景玄也是赞叹,“不过,我学了也没用啊,我一个王府公子,将来要是继承王位每天最多的就是处理事务,差死了我也是个驸马,也不会打打杀杀,学这个好像没用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武之极 景玄的话说的很实在,并不是完全骗那个少年,他没有其他穿越者那般的野心,也没有什么必须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动力,如果能回去那自然是最好,如果回不去其实这个小院也是不错,他们可以陪着自己一起疯闹,可以陪着自己给自己温暖,让自己不至于在这个世界寂寞。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这样下去,不用去继承什么王位,不用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不用烦心琐事,优哉游哉。 显然,景玄的思想严格不符合这个世界人的思想,在这个文要金榜题名武则天下第一的世界里,景玄的想法简直就是败家子的根本体现,好吧,在哪个世界都是。即然没有人可以理解,那么以来人略显木讷的脑瓜,自然更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会觉得学了没用呢,只要学了别人都会对你好的。” 你跟着那个师父之前是有多不好呢?景玄无奈的想着,也无奈的说着:“我觉得你搞错了,我不用学什么绝世武学,也会有人对我好的!”景玄指了指身边那些正在劳作的人说道,“他,他,他们,他们不会因为我有没有武功,依旧会对我很好!” “可是,其他人呢?”来人继续努力的说着,看的出他很焦急,脸上带了些急躁,“总有人对你不好吧,如果你学了,他们就会怕你,那他们就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能让人人都喜欢我!“景玄听到来人的话捂着肚子哈哈的笑了起来,”人民币知道么?就是钱,就是银子,我又不是银子,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喜欢,再说就算是银子也有人不爱的!“不知为何,景玄消除了对来人的恐惧之后,多了一分亲近,就连有些不该说的词语都自然的说了出来。 ”可是可是“那人的焦急更加严重,在景玄的目光下抱着脑袋,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自言自语道,”他好像说的对,又好像哪里不对,可是他说的好像挺对的,哎呀!“那人懊恼的喊了一声,声音很大却依旧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管了,师父要我替他收你,要是收不了,师父就不对我好了!要不干脆把你带回去,让师父亲自收你!“话未说完,却见那人气势骤变,脸上的懊恼也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来时的无欲状,一身麻衣好似充了气一般鼓动起来,若是看的真切,便会发现此人脚下的亭子下面的湖水正以此人为中心向外散着波纹状的浪花,那强大的气势,便是一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对方要干什么! 景玄刚刚消退的冷汗蹭的一下再次冒了出来,仅仅被对方盯着一小会便已经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更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更像是一个怪物。”等等等!“景玄慌忙的喊道,”我又没说不拜,你你急什么!“强烈的窒息感,让景玄说话都感觉到吃力,”你要是不停下来,就算我拜了师,也会说你欺负我的,到时候你师父不也一样对你不好?“ ”哎?“那人听到景玄的话,似乎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哦了一声,随后呼了一下,伴随着这声轻呼,麻衣落身,水波复静,压力全消,顿感轻松,”那怎么办?景公子,看得出来,你比我聪明,要不你告诉我!“ ”要我拜师也不是不可以,你怎么也要让我了解清楚,是不是?“景玄见压力没了,整个人差点没从石桌上栽下来,索性一下坐在石桌之上,用手撑着,”我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做徒弟不是?“ 那人一听思索了一下后坚定的点着头道:”说的有理!“ ”我看你这人也不错!“景玄见有戏立马夸赞道,”武功也高,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就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你啊你的!多不好听!“ ”我?我叫元,元宝的元!“那人苦恼的说道,”我是师父在路边上捡到的,师父说他见到我时手里抓着两个长长的木棍,正合元字,就叫我元了,师父说总有一天缘分到了,会有人给我赐姓,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叫元!“那个自称元的男子一脸懊恼,其实在他的心里师父即然叫无月,自己也可以叫无元,可 ”无元太难听了!“就在元想着自己名字的时候,景玄插嘴道,”无元,无缘,跟谁都没缘,难听!难听至极!“ ”你好厉害!“元的眼中忽然冒出星星一般的光芒,”你居然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怪不得师父要收你做徒弟!我说呢,那么多比厉害的人师父都不收,原来是这样!“元越说越激动,眼中的星星化为了满脸的崇拜,”这是什么武功,可以教我么?我跟你学!“ ”这“景玄不知道怎么跟眼前的元解释惊门奇术,再说就他知道的这点皮毛,若不是对方有破绽或者如元一般一目了然,还真看不出什么门道出来,”先不谈这个,即然你没有名字我给你起一个怎么样?“景玄嘻嘻的笑着,身后仿佛有一根尾巴来回的甩着,若是有下人听到景玄的话一定给眼前的元捏一把汗,自家公子的恶趣味又开始了,自三鲜c四喜听了公子的新段子报菜名过后,欲哭无泪。 果然为了验证某个不好的想法,以及在某人一脸期待的目光之下,景玄说出了自己给的名字,”我看你这么厉害,武功这么高,恩,就叫汤元吧!“ ”汤元?汤元!“元嘴里重复着,似乎觉得还不错,高兴地一拍脑袋,”多谢公子赐名!我以后就叫汤元了!“幸亏元没有学过惊门奇术,否则他一定可以从某人人畜无害的笑容里,听到淫荡的大笑声。 ”我说汤元,你到底会多少武功啊?“景玄在内心中笑了半天,这才想起正事便好奇的问道,”你不会只会那个玄指吧?“ ”不!不!不!不!”汤元听到景玄的话,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我会的可多了”说着汤元便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就准备掰着指头说给景玄。 “打住!”景玄见汤元的样子,心里一慌,这傻大个怕是学了不少,可是这货说个话都这么吃力,等他说完,黄花菜都凉了,总不能指望他像背绕口令一样背出来吧,再说那武功又不是菜名,“我知道你会的多好吗?对了,你说要拜你师父的人很多,你师父很厉害么?” “师父很厉害的!”汤元奇怪的没有思考,而是不假思索的说道,“师父嗯”似乎找不到形容词,汤元纠结了半天愁容惨淡的说道,“师父真的很厉害的!” 景玄见在汤元这打听不到那个师父的消息,便随口问道:“那,那些拜师的人厉害吗?” ”大多数人都不厉害!“汤元又是认真的想了很久,这才说道,”不过有的很厉害,我记得有一个拿剑的老头,我连他一招都接不下,要不是师父来的快,我今天就来不了了!“ ”那老头也拜师么?“景玄心里一惊,这个世界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但景玄毕竟还没接触过这个世界,或者说在以前的世界中,景玄还没有真正的进入过社会,更确切的说景玄还没有一种成人般的觉悟,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一个普通的世界,只不过不同的人接触到不同的层次,也是因为景玄对汤元的不了解,汤元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已经属于可以开宗立派的境界了,以他这样的人接触的最多的自然也是高手,就好比那个世界,自己的身边似乎很少有特殊的行业的人,比如功夫大师,又或者特殊人才,主要就是因为接触的层面不同,而不能说没有。反之,你不能因为接触了一个武功大师就认为天下的武功大师很多,更多的原因便在于武功大师之间互相的交流很多,自然你听到的就会多了起来。 ”那老头是来挑战的,不是拜师的!“汤元摆了摆手连忙说道,”虽然他败了,但师父说不出三年,他的武功会更进一步,师父还让我好好练功,说我十年之后与他有一战之力。“ ”那老头与你师父打架你看了没,打的咋样?“景玄的好奇心算是彻底勾了起来,忙不迭的发问,”有没有一剑削掉半个山那么厉害?“ ”呵呵!“听到景玄的话汤元笑了,笑的很开心,”你可真会开玩笑,哪有那么厉害的!反正我做不到!“ ”可我见你只用了一个枣就有这么大的力量,他比你厉害那么多,还“景玄不是很理解汤元的话,在他的印象中,即然汤元有摘叶飞花的实力,那老头还比他厉害,怎么也能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吧。 ”不是!不是的!“汤元似乎明白了景玄的话连忙摆手,”师父说我的力量与速度已经到了顶峰,唯一缺少的是技巧与历练,如果我能再历练十年,磨练出自己的技巧,就可以超过师父了,可是师父那么厉害“ 景玄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对着一脸认真的汤元说道:”如果我不同意拜师,你是不是担心不能回去,然后就没人对你好了?“ ”对啊!“汤元回的很认真,很干脆。 ”要不这样,你呢就跟在我旁边!“景玄跳下桌子走到汤元的身边,才发现自己的手拍不到人家的后背,尴尬的一下只好装作老成的背着手,”这样呢,我会让院里的人对你好,你呢跟在我身边,万一我心情好,没准就去拜师呢?怎么样?“说完便踱步出了亭子,留下一头雾水的汤元独自在凉亭之中摸着头不知所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谋之远 “所以咯,他就先在咱们院里住下!”景玄坐在庭中的石凳之上苦着脸看着身边的满是黑眼圈的人们,“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也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如果我知道,我也不想好么!本公子自己都没睡好好么!”此时再看景玄也是满脸倦容,黑眼圈挂在脸上,说不出的疲惫。 院里的其他人对景玄的话不置可否,只有喜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囔着:“公子!哪有人四更天就出来练武的,咱王府卫队出操的时间都没有这么早!你看这天,还黑着呢!院里的鸡都还没起呢!”喜儿撅着小嘴一脸不满的冲着院中的某处空地中挥洒汗水的某人喊道,“喂!那个汤元!你都快练了一个时辰了,还让不让人休息啊!”小丫头喊得声音很大,但对方似乎并未听见,依旧我行我素的在那儿,一拳一拳的发着力,嘴里的爆呵中气十足,一点也看不出其四更天便起床的疲劳。 “别喊了,那就是个武痴!”景玄耷拉着脸,满脸黑线的说道,“除了一身的武功,基本就是个白痴!武痴!哼哼!”许也是早起本就不怎么开心,还不得不接受一群人的围观以及“指责”的眼神,景玄没好气的对汤元以及武痴作了一个新的定义。 一群人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汤元,东倒西歪,更有些昨夜值着班的,已经不知不觉的抱着柱子眯瞪起来,就连平常一脸沉静的珞姑娘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汤元的武功看起来并不深奥,多数只是普通的出拳与踢脚,一拳一呵,一脚一喊,哪里还有昨日杀气腾腾的高手模样,若不是景玄亲眼所见,也必然不会相信此人就是那个世界里所有人都追捧的武林高手。 就在亭子里的一众人都快要眯瞪的时候,院里养的大公鸡终于开始晨间的第一声鸣啼,雄鸡一唱满院皆惊,景玄迷瞪着看着汤元,才发现他已经收起了架势正呼呼的喘着气,看样子就算是这样的高手,近四个小时的训练也是吃不消的,“喜儿!带着李妈她们做些饭来,昨儿大家都没睡好,今儿就在这亭子里一起吃,对了!把那个汤元也喊上,即然人家进了咱的院子,就是一家人,可不许见外!”说着便如大人哄着孩子一般劝着嘟着嘴的喜儿,“人家万金求不到一个高手,咱一日三餐就行,这种好事上哪找去,行啦,大不了我今儿说说他,让他以后去些偏僻的地方练,好不好?” 喜儿气归气,但景玄每每这么一说,也总是会喜滋滋的去做,于是汤元便被叫到了凉亭之中:“小师弟,你找我?” “我还没拜师,还算不上你的师弟吧?”景玄虽是这么说,脸上却笑着道,“你每天都起那么早么?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天才,只要每天打打坐c悟悟道就行了!” “哪能啊!”汤元依旧是认真思索状,“师父说,习武靠勤,一个人的终点能走多远是天赋使然,但如果不勤奋,整条路都是死的,便连一般人都不如。” “所以你每天都练这个?”汤元师父的话引起了景玄的好奇,“到了你这样的水平,这么基础的东西练了还有用吗?” “不知道,师父让我这么练,我就这么练了!”汤元无辜的说道,“不过我想应该是有用的吧,大师兄喜好用刀,师父便只让他练习拔刀,所以大师兄也只会拔刀,你别看我会那么多,要真是与大师兄打架,输的肯定是我!” “你还有师兄?你们师门一共有多少人?”景玄的好奇心更加重了起来,“你师父收了很多徒弟么?” “弟子是很多,不过真正的徒弟只有我们三个!”汤元伸出了三根指头,一根一根掰给景玄看道,“这个是大师兄,这个是我,这个是你,嗯!就三个!” “你不要一直把我算在里面好不,我还没决定拜师呢!” “我想过了,即然你以后会成为我师弟,那还是叫你师弟好了!” 早饭正如景玄所说,是院中的所有人在凉亭这儿聚的餐,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众人也对新来的汤元了解了一些,就连清晨对汤元颇有微词的喜儿,也时不时笑嘻嘻的给汤元盛饭,在所有人了解到汤元的名字的由来时,居然全都义愤填膺的斥责某个不良公子的恶趣味来,尤其是喜儿更是冲到景玄面前,作了一番某不良少年不良喜好的批斗运动,就连一向以规矩为重的珞姑娘也轻微表示自己的看法,大体上的意思就是不太希望以后院子里变成了公子的满汉全席云云的话语。 一群人融融恰恰,好不热闹,唯独许倩,只是默默地微笑,看着院中的人没大没小的打趣着。许倩虽然来了快两天的时间,但依旧无法融入这个集体之中,却不是因为院里人不接受她,再则说,就连汤元这般刚进院中的人都会被大家所接受,没道理她这个对小院有着恩情的人儿融入不来。说到底,她虽然因为其父亲许有墨的牵连,变成一个连奴隶都不如的犯人,但由于乔远以及内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使得她不屑与这群在其他人眼里是下人的人交流,即便再想,也做不到如唐元一般没心没肺,所以她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微微的笑着。 “对了,乔远的事,我妈怎么说!”景玄歪着脑袋,看向一旁已经吃好的珞姑娘,“昨儿让汤元一搅和,一直没来的及问,还有我妈这是到哪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景玄虽与王妃只见一面,但这副皮囊与之牵扯不下的关系已经那一个让他倍感温暖的拥抱,已经让景玄承认了这个母亲。 “王妃刚出豫州地界,车马还未来得及作休整便连着赶回去,所以速度慢了些!”珞姑娘连忙解释,组织着让景玄放宽心的话语,“王妃声明在外,也没有哪个人有这个胆子敢冒犯到王府的头上,公子且宽心!” “那是自然!”景玄一想到王妃与自己交谈时流露出的女暴龙的话语,不免会心一笑道,“事她都知道了,我妈是怎么说的?” “八皇子的行事作风公子也是知道的,王妃知道你揍了八皇子”珞姑娘苦笑着说道,“觉得还是不怎么解气,还说让公子放心,这种小事,王妃自然会解决!” “小事?”景玄哑然,心道是这个老妈也真真不如看的那般美丽,反倒是暴力十足,八皇子的脸到现在还肿着,就这样还不解气,难道要自己真打断一条皇子的腿不成,似乎是印证景玄的想法,珞姑娘犹豫了半天,说道:“王妃说了,再有这种草菅人命的事,直接打断他的腿,看他怎么出门!” “打断谁的腿!我现在就去!”就在景玄瞠目结舌之际,汤元忽然放下碗筷豪爽的喊道,“小师弟,你放心,我不会白让你对我好!说!要打断谁的腿!我现在就去!” “打你个头!”景玄没好气的说道,这一个敢打断皇子的腿,这一个能打断皇子的腿,景玄内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否则景玄一点都不怀疑八皇子以后的人生是在床上度过了! “行了!别提那个熊孩子了!景玄重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我妈怎么好好的这么急,不是说会住一段时间,还有许有墨的是有没有问?情况如何?” “不知道,王妃也没有说!”珞姑娘想了一会才说道,“虎子哥走之前说桂阳郡的贡品好像被劫了,王爷似乎准备亲子处理,这才赶回去!” “一个郡的贡品被劫持?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劫持上贡给皇上的东西?”景玄皱着眉思索道,“就算这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惊动到封地的诸侯啊,王我爹去,说不过去啊!” “贡品丢失是大事,其中涉及到皇家体面与管辖者的能力,王爷亲自去,也不是不正常,只不过”珞姑娘也是眉头轻皱起来道,“只不过赵幽王似乎也牵扯其中,王妃此去,怕是为了后方的安定!公子也是知道,就算侧王妃不在,其他的几位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赵家与我家一向不对付,这皇帝却将两家封地挨的那么近”景玄越想越觉得头大,立马摆手,“不说这个,就说许有墨的消息!” “正要说此事!”珞姑娘撇了一眼远处正在艳羡众人的许倩,见其没有注意到这里继而说道,“劫贡的那批人似乎与许有墨有些关系,曾留下一张纸条,要王爷带许小姐换贡品。” “哦?还有这样的事?”景玄听了也是一愣,“他们要许倩干什么?有没有提到乔远?” “王妃信上没说,想来也是没有!”珞姑娘想了想坚定的说道,“可是又似乎巧合了一些!” “知道许倩却不知道乔远,偏偏就在许倩出事的前一段时间劫持了贡品!还要我们拿许倩换贡品!关键是,与之全然无关的赵王插手此事!”景玄略有所思,“或许并不是巧合,而是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书房事,帝王心 昨日早朝的风波,到了今日已经成为大臣们的笑谈,可也让朝堂中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楚平王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没有人能缕的清,尤其想到当朝首府荀大人居然也与景家有着一些关系时,所有人再往向国公府的眼神就彻底不对了起来,柳国公生了两个好女儿啊! 柳国公的两个女儿有多好,这很难说清楚,不过从二人的地位上便可见一斑,大女儿柳倾城嫁与景家,明媒正娶做的是景千华的原配夫人,后来景千华做了楚王,柳倾城自然成了楚王妃,而柳倾城的妹妹却更是厉害,选秀入宫,用了不到一年便做了夫人,随后更是荣升为贵妃,现如今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拓跋婉,便是柳贵妃与薛贵妃最为得宠,一时间国公府风头无两,无人能出其右。 早朝过后皇帝坐在书房的书案旁的软榻之上,看着从全国松开的奏章等待着指名的几位大臣的觐见,书案上沏着一杯清茶,清茶冒着热气散发着苦味,原是莲子芯泡制而成,倒是令人惊讶。软榻旁有一女子低着头,淡黄色的丝巾遮着脸,隐有泣声传来,显得哀婉。 皇帝看完手中的奏章,刚准备喝那莲心茶,却听到女子涕泪之声,不免眉头微皱,侧目望去。女子脸上虽有些泪痕,却依旧显得美丽动人,皓齿咬着贝唇让人心生怜惜,皇帝眼见于此,心中也是歉意,皱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尴尬的笑容挂在脸上,一下子便抓住女子的手:“朕不喜欢你哭,朕喜欢你笑!” 女子听着皇帝的话语,非但没有止住泪水,反而是哭的更凶了起来,这声一大,吓的刚要进门的御史大夫李大人立马退出门外,李大人听着哭声绵软,心知怕是那位主子前来讨要说法,连忙拉过传令的小太监附耳说道:“我就在这等着,等贵妃娘娘的事完了你再叫我!”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票,不起眼的顺着感谢的握手,送到了小太监的手中,自此也不再理会小太监的感谢话语,只是默默的站在门口,假装听不到屋内的话语。 “陛下,臣妾这么多年伺候您,从未想过要什么,即便是皇儿被陛下派遣豫州,臣妾也未说过一言!”女子的声音却不似说的那般清冷,反倒是有一种娇媚,水汪汪的眼睛好看的弯着,虽然带着泪,却显得更加美丽,“那年宫中言传许多,臣妾心知陛下为了天下不得已而为之,否则这一帮诸侯又怎么会乖乖的把自己的孩子送至各地。也怪臣妾念及皇儿年幼,未有严厉管教,但”女子越说越是激动,整个人忽的一下栽入皇帝的怀中,许是有些缺氧,女子不停的喘着气,胸口也随着喘息上下起伏,摩挲着天下第一男子的胸膛,融化着皇帝的心,“可皇儿也是陛下的皇儿,皇儿犯错,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难逃其咎,但陛下也不能让打人的当他的老师啊!”想到此处,女子又开始了哭泣,只不过这一次是被皇帝揽在怀中,而少了几分娇艳,多了几分怜惜,“这还是冒着有辱皇家体面的危险,若是名正言顺,皇儿皇儿可怎么办啊!” 这女人啊到底是水做的,只一小会儿,皇帝便觉得胸口微湿,他也明白,女子流的并不是泪水,那打湿衣裳的只是女子心中的满腔委屈,想及此处一把将女子抱了起来,如同雄狮吊起幼崽一般,吓得猝不及防的女子惊呼一声,随后一把将女子放在榻上,整个人紧紧的贴在女子的身上,狠狠的亲在女子的唇上。女子的唇很软,面对着皇帝侵略一般的亲吻,如同溃败的军队,一瞬间便被攻破。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慢慢的起身,两只手轻轻的帮女子整理着因为亲吻而显得凌乱的衣服:“朕欠你甚多,只是朕已开口,你也不用再提!” 女子似乎沉浸在帝王的霸道之中,直到皇帝帮她整理完才反应过来,不禁俏脸红了起来,再一想皇帝的话语神色微暗,“臣妾自然是听陛下的,不过”似有想到了什么,女子的脸再一次红了起来,乘着皇帝喝茶润喉的功夫立马起身挽着皇帝的腰,“不过皇儿毕竟年幼,还请陛下让那孩子多留些情,毕竟也是表兄弟” “那是自然!”皇帝放下茶杯,抓住女子的手,“朕这会还有政务,等晚上再做商量!去准备一下吧,朕还是喜欢那个爱笑的你!” 书房门外,李大人已与荀大人等几位大人见了礼,几句寒暄过后,几位大人默契的闭了口,眼睛东张西望,不敢看出门之人的模样。传令的小太监许是见惯了这些大人此时的模样,也是见怪不怪的只待贵妃娘娘远去后,便冲着李大人见礼道,“李大人,请!” 李大人低首垂眉,不紧不慢的跟在小太监的身后,绕过屏风后也不抬头,只是跪在地上:“臣李贺,参见陛下!” “李贺啊!”皇帝听见李大人的觐见之语,也未放下手中的奏章说道,“你这个御史大夫几年了?” “回陛下,五年不足,刚好四年又七个月!”李大人内心咯噔一声,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惴惴不安的说道,“臣受命御史大夫以来,一直致力于监察百官,从未出错!不知陛下” “行了,我又不是问你的罪!”皇帝打断了李贺的话语不耐烦的说道,“也快五年了,这五年内吏治有何改善?” “回陛下“听着皇帝的话,李贺内心一慌,实在是不知道皇帝的心里究竟想的什么,颤颤巍巍的说道,”自臣奉命接管御史大夫以来,一直勤恳,每思及陛下心忧吏治而长吁短叹之时,臣便自觉难过!故而更加严格督查百官,只是天下官员众多,臣也愚钝,必然有所不足,臣愿担责!“李贺越说声音越大,在说到督查百官之时更是义愤填膺,似是要将自己一身的怒气发泄出来,若非皇帝坐于前,怕是要上指青天,好好咒骂那些贪污纳贿之人。 ”爱卿之心,朕自然知晓!“皇帝听到李贺的话似乎很满意,放下手中的奏章便说道,”朕是想问你三年前许有墨之事,以及许有墨这个人。“ 见皇帝并非问责,李贺在心中长嘘一口气,抬头瞥见皇帝胸口之处似乎有些湿,立马垂下了头,答道:”许有墨之事,臣以为国师处置得当,毕竟自许有墨受罚过后,豫州水患顷刻间便退了去,只是“李贺犹豫了半天硬着头皮说道,”许有墨也是个能吏,臣也曾派手下调查过许有墨管辖过的州县,若不是遇上水患,百姓对许有墨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只是“ 皇帝听到李贺支吾的言语皱着眉头,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这书房只有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又或者说,你觉得朕还怕什么人不成?“ ”只是国师之言又不可不听,毕竟国师他“李贺倒不是很怕皇帝现在的模样,在别人眼中陛下身边的红人的李贺,自然更是要比别人更加能揣摩到皇帝的心思,犹豫再三李贺一改谄媚而是咬着牙说道,”国师的力量让陛下心忧了,不过臣以为陛下还不能与国师翻脸,如今只有等“ ”是啊!“皇帝忽然一把将手中的奏章推倒在地,哗啦啦的响声吓得服侍的小太监立马跪了下去,书案之上一条金龙正瞪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发怒的君王,却不想被一拳打在脸上,却是皇帝狠狠的锤着桌子,”老家伙总是能在朕的前面这个老家伙“帝国的君王发出愤怒的咆哮,那心念之中的某人俨然已经成为比天灾更让这个君王忌惮的东西,许有墨的提拔不仅是许有墨自身的能力,更因为这个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的看重,然而却在顷刻之间化为虚无。这关系到身为皇帝的秦皇在臣子们心中的份量,更关乎到王权统治的绝对性,无论哪一朝哪一代哪一个帝王,都绝不会容许有这样的人存在。 如果说众多的异姓王是全帝国都可以看见的隐患,那么国师才是这个君王喉咙里的鱼刺,咽不下,便只有忍,李贺明白这个道理,更明白皇帝亲口与自己说的原因,李贺也深知自己的性命从被赏识的那一刻开始便紧紧的与眼前的君王绑在了一起,没有磕头更没有告罪,反而是一脸平淡的说道:”臣以为,鱼刺藏在喉中,对人的一切了若指掌,现在拔不得!陛下,要拔便只能等!请陛下三思!“ ”怎么拔?“皇帝没有继续宣泄着怒火,反而平静的走到窗外,冷冷的看着门口处恐慌的几位大臣,小声的问道,”什么时候拔?“ ”臣不知!“李贺回的很干脆,干脆的让这书房内的空气都开始冷了下来,”即便臣知道,臣也不能说!“ ”那这件事你怎么看?“皇帝没有接李贺的话,反而凭空问了另一个问题,”朕不教训那孩子,你应该知道原因,现在那孩子似乎“ ”静观其变!“李贺微微一笑,不是谄媚而是开心,”陛下不觉得很有趣么?“ ”然!“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便依爱卿所言,去吧!朕累了,让他们退下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医馆的大门依旧破败着,自从八皇子来了过后,来往治病络绎不绝的医馆一下子空寂起来,就连郡里的木匠在知道这笔大生意的原因之后,也纷纷表示爱莫能助,乔远静静的坐在大堂,以往在没有病人的时候他总喜欢翻阅那本医道典籍,现在有着大把的时间,却总是不能静下心来。 倒不是因为许倩,许倩虽然是乔远关心的人,但毕竟她现在在王府别院而是不是郡守牢狱,更不是在皇子府,再加上大公子临走前那个示意乔远安心的眼神,倒也让乔远安心不少。正真让乔远担心的却是那个死去的许老头,倒不是担心许老头的家人闹事,更多是的因为许老头的死,许老头的死让乔远深感自己的医术还有许多不足,医道典籍里记载的病理还有许多不详尽的地方,许老头来医馆也不是一两次,要是自己能早些发现就不会 “乔大医,可是担心许姑娘的事?”说话的是郡守衙门的衙役,汝阴郡守为了不得罪八皇子与大公子特意将值班轮守的衙役遣了一个到医馆,也是担心再出什么事端,好让衙役赶紧禀报,今儿当差的是衙役王季,王季的母亲曾不小心摔伤,正巧被路过的乔远医治,所以王季的母亲一直都很感激乔远,在知道自己儿子负责监管乔远时,特意叮嘱王季多多照顾云云,“小的来之前特意向在别院工作的同乡打听了,许姑娘在别院生活的很好,乔大医您就方宽心!”王季谈及自己的同乡,脸上满是艳羡之色,王季虽然属于公职,但身份低贱,虽然油水很多,不过真正分到手的也没有多少,何况百姓明着叫你一声爷,实际也并不把你当人看,可王府别院的下人则就不同了,做了王府的下人,看似低下,实际上无数人都眼红,更别说自从大公子醒来过后,小院里的下人更是舒服的很,除了例休,每日还有各种休息的时间,要是干得好了,还有打赏!想及此处,便思索着下次碰头可真要让那位破破财,领着大家玩笑一番。 “有劳差爷关心!”乔远施礼而拜,脸上的阴郁并未因许倩的安全而减少几分,反而问道,“徐老伯家” “大医您就放心吧!”王季哪敢受乔远拜礼连忙躲到一边,脸上苦笑不已,“有大公子在这,没人敢冤枉您,还有我求您别对我施礼,小的可受不起,算起来您还是我恩公,要是我娘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那许老头的死明眼人都看的出是因为长年劳苦导致的,就连许老头的儿子都对乔远令其父不带伤痛的离去而感激不已,不过经过八皇子这么一闹,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汝阴郡守也正在懊恼的纠结是否开堂审讯乔远之事,审就是与大公子做对,不审八皇子也会来闹,自打大公子痛揍八皇子那日过后,汝阴郡守便是一日都没睡好,本来就瘦苦的脸上写满了苦字,苦啊!郡守真想仰天怒吼宣泄一番,若不是妻儿老小指着自己这个小小的郡守活着,怕是早就丢了官印,撒手而去了! “老爷。”师爷略显阴寒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进来,“李大人送来的密函,大人是不是看一下?” “进来吧!”郡守许是一个人待的久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便是轻咳几声,声音依旧显得沙哑,“进来吧!” 门咿呀一声缓缓打开,阳光顺着门缝照进屋子里,将屋中的阴霾击散了几分,听到李大人的信函,郡守心里的阴霾也是好了几分,那一堆散乱的材料,此时看起来也不再杂乱,反而觉得顺眼了许多,“李大人说了什么?”郡守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的哪敢看!”师爷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信虽然有些褶皱,但看的出还是完好没有人拆过,“我问过送信的,李大人要求你亲自拆开,之后等你看完再做决定。” “看完?”听到师爷的话,郡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封信瞬间变得烫手起来,郡守的手颤抖着,左手捏着信,右手一下一下的撕开信封,动作很慢,好似信中会有什么怪物跑将出来,就在信封被撕开一半的时候,郡守忽然闭上眼沉思了好一会问道“李大人他没有什么其他的话么?” “怕是没有了!”师爷也知道郡守担心着什么,身为皇帝红人的御史大夫李贺大人,即便是八皇子与楚王公子也是要买几分面子的,若是李大人的说法是照做,那么郡守便可以高枕无忧的行事,但偏偏李大人的话是自作决定,等于告诉郡守,在这件事上李大人只会给他一些建议,而不会帮他任何,岂不是等于将踢出去的皮球又送了回来。 小屋很安静,除了郡守沉重的喘息声便只有信封撕开的嘶嘶声,短短几公分的信封,仿佛撕了半个世纪一般,只到那片纸悄悄的滑落出来,在这压抑的房间内飞舞了几下后,时间才恢复了正常。郡守一把抓住纸片,颤抖的手抓的很用力,纸片还未来得及从信封的牢笼中释放多久,便被揉成了一个纸球,紧紧的被握在郡守的手心里。 郡守双手捂着,只用双手的摩挲,缓慢舒展开手中里的纸片,两个眼珠死死的盯着纸片展开的每一个地方,也顾不得手心的汗沾在纸上,只是寻着脑中想象的字迹。 ”大人!“师爷抬了下眼皮,不缓不慢的说道,”即然李大人并不想给予帮助,大人看与不看,并无区别,即然大人还是想看,就看了吧!躲是躲不过去的!“ 师爷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郡守的手差点没将手中的纸条揉成纸沫,郡守的脸抽了抽,也知道师爷的话是为了自己便未发火,只是指尖的动作快了起来。轻薄的纸片被一折腾,变得皱皱巴巴好不难看,就在郡守看到纸上的字时,瞬间呆住了。 师爷奇怪的看着郡守,发现对方正痴痴的看着纸片,内心也是十分好奇,却不知这当朝红人能说出如何的话来:”老爷,老爷?老爷!“一连数声,才将如痴儿一般的郡守唤醒了出来,”李大人他怎么说?“ ”李大人李大人“郡守不知怎么,沙哑的声音支吾起来,似乎有一口浓痰哽在喉中,说出的话也有气无力,”哎,你自己看吧!“话一说完便一伸手将纸递给了师爷,自己则抚着胸口,平着气息。 师爷双手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也是傻了眼,手上的纸条一上一下舞的并不好看,“这这李大人李大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师爷连忙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不禁哑然,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动作着实欺骗不了现实。 “这李大人,到是常年伴着君王,说话也打起了机锋。”郡守长叹了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商大人那里怎么说?”这县官不如现管,再说李贺的信似乎也没给郡守什么启发,无奈之下便想听一听直属上司的意见,心里也是期盼这直属上司能站出来,不说遮天,只求能让自己避一避雨,也是好的。 “商大人”师爷似乎还未从李大人的信中回味过来,只是习惯的回复着,直到郡守不耐烦的催促,才身体一激灵的说道,“商大人的批示大体上是场面话,意思便是让大人您自己操办“ ”我呸!“郡守听到此处直接骂道,”李大人不管不问也就罢了,他一个直隶州府也想跳脱出去?凭什么!“ ”商大人有正当的理由!“师爷陪着笑,也是一脸的无奈,”商大人说,他与许家往来密切,许倩既然是许有墨的女儿,也算他的侄女,既然事涉与他,自然不能插手此案,按秦律应当规避!“ ”我艹!“郡守当真是动了真火,顾不得礼数一连骂了数声,”他倒是真会寻着油头,这一手便将自己抽了出去,这烫手山芋谁不知道躲,他这理由倒好!老子可怎么办!“ ”规避规避“师爷似乎没有听见郡守的谩骂,只是喃喃的重复着规避二字,忽然眼睛一亮满脸的兴奋的说道,”有了,有了!我知道李大人的意思了!“师爷一惊一乍,引的州府一脸怪异,师爷全然不顾只是兴奋的说着,”大人,您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你说呢?“郡守没理解师爷的意思没好气的说道,”你摊上这事,头不疼?“ ”头疼就行!头疼就行!“师爷顾不得州府的怒火,三角的小眼睛似要冒出花来,”既然大人头疼,何不让乔远前来治病?“ ”他?“不提乔远还好,一提乔远郡守差点没抓起桌上的材料砸在师爷的脸上,”我若是见了他,怕会忍不住掐死他!他可真是个惹事的主!“ ”哪能啊!“师爷向前一步,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猥琐,”大人不是苦于无法脱身吗?只要这乔远来到这府中,大人不就脱了身来!“师爷越说越兴奋,满嘴的唾沫星子飞舞起来,”那乔远与许倩二人关系密切,而大人之病又不得不看,既然大人成了乔远的病人,可不就受了乔远的恩惠,那这件事,可不与大人无关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惹事生非 乔远这一日便住在郡衙的厢房之内,在给郡守简单的诊治过后,乔远便被要求住在这,所幸的是乔远的医道书籍被准许带了过来,倒也不是太过寂寞,只是想着那些今日要来复诊的病人,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乔远一把拉开房门,却见两个衙役站在门口,一个便是昨日轮守的小衙役王季,另一个则是生面孔。乔远见王季在忙着施礼道,“王差爷,在下有些事可否请差爷通融一下?”王季与另一人听到开门声便回过了头,王季只是看着另一个衙役不敢说话,脸上满是询问。 ”师爷让我们不能理他,也不能同他说话!“那衙役冷哼了一声冲着王季说道,”要是让师爷知道,你应该知道后果!“ 一提师爷,王季不禁全身哆嗦了一下,心道是这郡衙上下一干人等,一听到师爷之名,哪个不吓得的直哆嗦,远了不谈,上个月那个误抓了师爷小妾家的远亲的捕快,不知王季看到了什么,只是一想到那个捕快,哆嗦的更加厉害起来,说话也不利索起来,“哪哪敢我我不说!”话没说完便如见鬼一般,立马转身而立,直矗矗的,如同一个草人。乔远虽不知缘由,见状也只好苦笑几声,连说抱歉尴尬的关上房门。王季听到门合上的声音,紧绷的弦忽的一下松了下来,差点软倒在地。 刚一松懈,却见一人匆匆奔往大门,再一看不是师爷又是何人,王季吓了一跳,整个人一下子从地上弹起,刚要问好却见师爷脸色发白,也不看二人,只是兴冲冲的快步走出大门,这才将心沉了下去,也是庆幸师爷怕是有什么急事,若要刚才被他看见,怕是逃不了一顿皮开肉绽。这王季内心暗自庆幸之时,却听外面哐哐数声,接着一道高声的吆喝响起,许是离的有些远,听得不是很真切,竖耳再听,却是冷汗直冒,那吆喝不是别的,而是“楚平王景府大公子舆轿至,官吏军民齐闪开!” 大秦讲究律法不代表不讲究礼制,“鸣锣开道“也是有讲究的,更是一种划分等级待遇的方法,这郡县一级官员上街,鸣锣七下,意思则是“军民人等齐闪开“;而到了府一级官员上街,则鸣锣九下,意思是“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以此类推,若是当朝三公,就要鸣锣十三下,意思是“大小文武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可谓是一个字代表一棒锣声,一棒锣声表示一个字,丝毫不差,不能乱敲,更不能逾制!这楚平王可以敲多少下?楚平王虽是一方诸侯,也有着王爷封号,但也只能敲那一十一下,楚平王的公子呢?那便要看是否是世袭王子,若有世袭便可一敲七下,若没有则只能敲五下。 这景大公子还未世袭,细数之下连敲九下,这是什么意思?就连八皇子临近这郡守衙门,也只敲七下表示尊重,而大公子这一做,岂不是王季想到这,腿肚子都在打颤,在医馆轮值的时候,便听说这大公子为人更加蛮横,连八皇子都敢揍,要是郡守挂不住这面子,闹将起来王季满脸苦肝之色,心里向着祖上的列祖列宗祈福,希望能渡过此关,过些时日多烧纸钱云云。 同样内心打着鼓的不止王季,别院队伍中鸣锣的马六的心里也是肝颤,本来听到公子要启用队伍,忙不迭的从箱子里掏出锣鼓家伙,内心甭提有多高兴,心道是这么多年,终于是用上了,也借着板回味着以前学的家伙事,也趁着那一小段的功夫,将以为丢的一干二净的本事拾了起来,可谁知公子不让自己敲五下,说那小屁孩都七下,自己怎么也不能比他差,否则还怎么能说自己是汝阴第一纨绔!便索性让马六加了锣声,添了喝词。这一添一加,把一个没品礼冒性的公子,直接加成了正六品的官员,事后要是怪罪,自家公子顶多是受些罚,而自己怕是一命呜呼咯,这一边敲锣一边喊,尽是凄凄苦意。 路上行人瞧着这阵仗,也是纷纷侧目观看,要说汝阴百姓也不是没有听过七下锣的,却不过第一次听见王府别院的锣声,都好奇驻足对着这仪仗队伍指指点点起来,更有些顽皮些的孩子,顾不住父母的约束,撅着小屁股,屁颠屁颠的跟在仪仗队的后面,学着前面大人的模样,昂首阔步的走着,其中耳朵尖的一个,指着舆轿奶声奶气的喊道:”轿子里的公子唱着曲儿呢!“一言出,引的其他孩童纷纷侧耳,虽听不真切,却也是童心大起,咯咯的笑个不停。 景玄不知马六苦,也不管身后孩童的笑声,只是坐在舆轿之中,手指点着大腿,脑袋随着舆轿晃动着,嘴里唱着连轿旁珞姑娘听不懂的曲调,“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夏日的轿子可不比冬日,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四周有帷幔遮蔽,离着近些可以从雕文镂空之中,看见景玄摇头晃脑的样子,哪有那官家大少的感觉,反倒是有些不伦不类的搞笑之感,引的轿后的看到的喜儿捂着肚子随着孩童们一起咯咯的笑着,倒是将仪仗的威严减弱了几分。 “大公子!”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从郡衙大门冲了出来,普通一下跪在仪仗队前,嘴里高声喊着,“大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别院的仪仗多年未有如此正式的出行过,本就有些生疏,又被这一惊扰,险些没有撞到那人身上,但也因为这一顿,使得后面乱了起来,尤其是轿夫,一下就乱了手脚,若不是后方的汤元眼疾手快,纵身一掌扶住轿子,怕是景玄便要在这当街之上表演一场公子吃屎的一幕来。 景玄这才明白,这拦轿对轿子里人的“风险”有多大,要不是自己恰好唱完,怕是没咬断舌头,不免有些恼火,再加上对方明知道是自己的轿子,还这么玩,本来只想着玩闹的心情,一下子起了一层真火,待轿子停稳之后小声冲着珞姑娘说道:“让他丫的过来!让他吓得,可差点没咬到舌头!”珞姑娘就在舆轿旁边,景玄的一举一动珞姑娘是心知肚明,自家公子哪是吓得,明着就是自己闭着眼哼小曲没注意到,这一失态,让身后的喜儿与那帮孩童笑的更加灿烂起来,公子面子挂不住,便要拿来人出气来了,但转念一想,那来人的也是冒失,这开道之时,哪有横拦仪仗,便一冷脸冲着那人喝问:“来者何人,大庭广众之下胡嚷嚷,丢了我王府的颜面,你可知罪!” 来人也是机敏,一边磕头作揖一边大声喊道,”珞姑娘!我知道您一向知书达理,大公子年幼尚有不足之处,珞姑娘理应多提醒才是,切莫因失了理法!让别人看了笑话!“ ”使不得!可使不得!“那人如同得了癔症一般也不理会珞姑娘的问话只是高声呼喊,”大公子!使不得啊!“ ”使你个头啊!“不等珞姑娘答话,景玄兴冲冲的从落地的舆轿中冲了出来,也不看来人是谁破口骂道,”爷我今天不舒服,急着去看病,你若再拦着,小心爷与你不客气!“ 话音一落,整个小街如同炸了锅一般,孩童的父母一见如此,吓得连忙摸到仪仗后头,将自家的孩子抱起便往人群跑,心想着这大公子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敢回头再看,只听到一个胆大的男子许是指着跪下的人大声喊道:”哎?那不是郡衙的刑师爷么!“男子这么一喊,众人才想起,拦轿之人似是从郡衙里出来的,再细看穿着样貌,确实是师爷打扮,不免再一次炸了锅。 ”邢师爷?“景玄自然也听见男子的喊声,只是盯着来人看了看,姓邢的师爷说的一脸正气,只是配着那三角眼c八字胡c薄嘴唇,不免有些格格不入之感,”你拦着我的路,说我使不得,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怕是我这心情可很使不得了!“ ”草民邢一,受汝阴郡守错爱,幕我作其幕僚“来人没有回答景玄的问话,而是一板一眼的介绍起自己的身份来,”这师爷不过是百姓的戏称!当不得数!当不得数!“ ”好个铁齿铜牙的邢师爷!“景玄蔑笑一声上前三步,手指坎坎指着邢师爷的额头,”莫说你一个师爷,就算你们大人,拦我的轿子,也得给我个说法!“ ”草民听闻,楚王公正无私,最见不得家人仗势欺人,更是听闻二公子之事,对楚王更是佩服不已!“邢师爷也不管景玄的手指,只是直起身一板一眼的说道,”大公子既然身在王府,更应该以王爷为榜样,切莫“ ”拿我爹吓唬我!说我仗势欺人?“景玄嗤的笑道,”我仗了谁的势,欺了哪个人?行!今儿我便进那郡衙,问问郡守,本公子就是犯了秦律哪一条,若不给本公子说出个理来,哼!“话一说完,景玄小手一挥,竟不管这仪仗,便往郡衙走去,一众仪仗也是立马放下家伙事,笔直的站在路中,只有珞姑娘与汤元紧紧的跟在景玄的身后。 师爷一见,心道不好,这主哪是来问罪的,分明就是来找茬的,自己不出来还有的一说,这一出不是给人家理由发飙,一念及此,立马起身跺脚跟上,进了郡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这是你的问题,并非我的问题 不到半天功夫,郡守突患恶疾的消息便传遍了小郡之内,据说城内三四个医馆都喊去看过,却是一点病因都寻不到,为了郡守能早些好起来,无奈之下请了乔大医前去问诊,果然大医就是大医,医道之术着实非凡,不消片刻便将郡守的恶疾稳定了下来,故而乔远也暂且住在郡守府内,以便后续的诊治。 ”这郡守也是有趣!“景玄一边张嘴吃着珞姑娘送到嘴边的果子,一边看着正在练拳的汤元,喜滋滋的说道,”玩出病遁这一手,也是不笨!“ ”他是不笨,若是差了一点,便也不能当的这汝阴的郡守!“珞姑娘听到景玄的话也是欣然答道,”其他郡守c县令哪个不羡慕于他,近着天皇贵胄,自然要比其他人好的多,自从八皇子来到汝阴,宫里也没少拨些银子来用于皇子的日常开销,以八皇子的玩闹性子,这银钱还不是进了汝阴的口袋。“ ”要是我与八皇子练手,他也是最贴心的官员,若是能争个一二,那就是心腹老臣!“景玄一边冲着汤元拍手叫好,一边说道,”可惜,虽然我与八皇子是最容易联手的一对,即便以前,也会因为两家的情谊走到一起,但他万万没想到,我似乎并不喜欢八皇子,更别说打了他!这老狐狸,头疼到是真的,怕也没有说的那么严重,想这么抽身,岂不是便宜了他?“ ”公子这是何苦,即然郡守想要抽身,便让他抽身,乔大医在他那,也没什么事,又何必节外生枝?“珞姑娘一脸不解将手中最后一个果子送到景玄的嘴里,”更何况,郡守这么做便已经是站在公子这边了,这么赶人似乎有些不妥。“ ”你呀!“景玄虽然比珞姑娘小几岁,但二人身高差不多,说着便用手点了一下珞姑娘的脑门,”你总想着我出头,想着这郡守也是有些能力,便不想我与他闹翻,不过啊!“景玄转身懒洋洋的倚在栏杆上,冲着湖水说着,”站的不够高,便看的不够远,太注意眼前,反而会落了下成。有一个伟人,带领着最不可能胜利的一群人走向了胜利,便是因为他站的够高,看的够远,所以他说的话都成为了现实,所以国师也不过是站的高的那个人罢了!“景玄的声音很飘,似乎是对着珞姑娘,又似乎是在与自己,”如果要站的高,必然要抽离出来,所以不得不委屈那位州府了?“ ”公子是要学八皇子?“珞姑娘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可是本质上公子并不是那样的人,这怎么学的像呢?“ ”纨绔,重点不是欺行霸市!“景玄咧嘴笑着,想到那个蛮横的小孩子,脸上说不出的嘲讽,”那种水平一般的官宦子弟都能做到,别说官宦子弟,就连屠夫捕快也可以做那欺行霸市的恶行,要想真成为一个纨绔,便要无人能管,无人敢管!既然要欺负人,欺负百姓算什么?欺负官员才有些意思!若不是汝阴离那豫州首府太远,我便要去州府衙门闹上一闹!“说完便一改怅然,反倒是贱兮兮的摸了一下珞姑娘的小脸,”先让本公子练练手?“这一摸,羞的珞姑娘的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珞姑娘哪见过景玄如此表情,心里砰砰直跳,也是羞的吃不住,便一跺脚遮着脸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没个正经送与奸笑的景玄。 “这妮子!”景玄见珞姑娘娇羞的模样,心里也是好笑,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却在这调笑一个小丫头,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想到这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鼻子,冲着亭外喊道:“汤元!汤元!” “小师弟!怎么了?”汤元听到景玄的呼唤,便收了功向着亭中望去。景玄知道自己这称呼怕是改不了了,也不再执拗,便笑嘻嘻的说道:“你不是要跟我展示一下武功么?我一会要出门,你要不一起?顺便让我看看你的功夫究竟有多厉害!” “行啊!”汤元见景玄居然开了窍,哪里敢拒绝,便一口答应下来,心里觉得自己这会定要好好表现,让小师弟艳羡,然后随着自己拜师的美事,脸上的笑容禁不住的灿烂起来,“小师弟到时候你看着,我一定把最好的功夫展现给你!” “别没事”景玄听到汤元的话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开玩笑这家伙的厉害自那日开始便被景玄牢记在心,真是要全力以赴,除非这汝阴有什么不出世的高人隐者,否则谁还治的了他,一念至此便立马说道,“不用那么厉害,我就想看看你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怎么制服一个人!要是伤了人,说明你武功不高!连力道都控制不住,说明没什么好学的!” “哎?”汤元摸着头思索了半天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师弟言之有理,什么武功都能杀人,但要让别人服才是真正的本事,嗯!我争取打到他们服,但不伤人有些困难!”汤元想了半天,用力的挠着头,满头的乌发被挠的有些散乱,哎!师父说,有时候只要杀一个人,其他人就服气了,到时候我先杀一个,在乘着小师弟不注意,把他藏起来,嘿嘿!想到此处,挠头的手便放了下来,另一只手将胸膛拍的啪啪作响,脸上笑容更甚,”放心吧!我一定让他们服气!“ ”你想杀鸡儆猴!“景玄没好气的盯着汤元说道,”你别忘了,我可是看的到你想什么呢!什么叫杀鸡儆猴,就是你打算杀一个人,让别人都怕你,告诉你没门!要是伤了一根毫毛,我便不再理你!更别说去拜师!“ ”师弟,你咋又看我想的什么,这“汤元听到景玄的话笑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苦恼和懊悔,”那喜儿妹子的饭还有的吃不?“ ”吃你个头!“景玄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要是杀了人,我保证喜儿会讨厌你,还给你做饭!没让你走就算不错了!行了,办法你自己想,我们出发!“说完便出了凉亭,冲着马房走去,倒不是景玄有多勤快,这不刚刚把珞姑娘羞走了”啊?“汤元满脸的愁容,懊恼的跟在景玄的身后,思考着办法。 王侯公子出府,规矩繁多,车马仪仗要样样周全,今儿不比那日,那日只是轻装出行,目的也是找茬救急,今儿可不同,虽然一样是找茬,但要大张旗鼓的找,自然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搞定的,尤其是这小院之中,自打有这小院以来便有了仪仗与出行的队伍,可那时的景玄哪里出的了门,一时间车马仪仗也便闲散下来,再后来也是内部转为其他工种,就连几匹骏马也是做了接送宾客用的马车,一来二去便花了不少时间。 汤元思考了半天,见一时没有出发,便蹭的一下窜了出去,只留一句去去就回,便从景玄的眼前消失。汤元一阵神行,身形在小院之中上下翻飞,如一只春燕,穿梭其中,路上看到的人无不是目瞪口呆,却见汤元足尖点着廊顶,一跃飞至凉亭尖顶之上,也不知这小小的尖顶是如何支起汤元的身躯,却见汤元四周环顾,脸上表情从郁闷化为喜悦,再一眨眼便从凉亭之上飞跃而下,一抄手从身边大树上折下一个细枝,旋即手腕一拧,只听啪的一声,平静的小湖忽的发出一声炸响,而后浪花四溅,从浪中飞起一个黑影,细一看,便是汤元刚折的细枝,汤元悬在空中的脚刚刚好的踩在枝桠之上,而后更为惊奇的一幕出现,汤元的身子再次腾起,转身一个腾挪,便落到了湖对岸之上。汤元这一落地,便冲着不远的膳房喊道:“喜儿妹妹!喜儿妹妹!” 正在筹备着饭菜的喜儿,刚听到炸裂之声,接着又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连忙跑出膳房,却见到汤元那张傻乎乎的脸以及湖中刚刚落下的浪花,想着许是这呆子又练武了,不免想到昨夜自己没睡好难过的要命,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傻大个!你就不能去别处练去?再练,晚上可没饭吃!” “呵呵!”听到喜儿的话,汤元也是不恼,只是傻呵呵的说道,“这么说晚上还有我的饭呗!” “不爱吃,就算了!”喜儿听到汤元的话,一脸疑惑,又见汤元傻乎乎的表情,又是气上三分,“我还不想给你做哩!” “别啊!”汤元一听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爱吃!爱吃!” “那你晚上去别出练功去!”喜儿的小尾巴正在背后来回的飞舞着,“要是不同意!以后没你的饭吃!” “行!”汤元满口答应,一脸诚恳的说道,“小师弟给我找了个地方,我以后就在那练!” “这还差不多!”喜儿见汤元答应,眼睛弯弯的笑着,小虎牙不经意露了出来,说不出的可爱,“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额!”汤元挠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哦,对了,喜儿妹妹,我要是打伤了人,你还给我做饭吃么?” “打伤了人?”喜儿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的一愣,直接问道,“你要打谁?公子?还是院子里的人?” “哪能啊!”汤元连忙摆手,“小师弟只要跟我去拜师,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哪敢打他啊!这院子里的人对我都很好,我从来不打对我好的人!哪能啊,我又不是真傻!” “切!”喜儿小鼻子一抽,似乎对那句不是真傻不是很满意,问道,“不是院子里的人就能打人啦?打了好人咋办?” “额”喜儿的说的话让汤元一怔,在汤元的心中对自己好的才算是好人,其他人么,就分想打和不想打,汤元一时也理不清,便想着自己与景玄道,“是小师弟让我打的,不是我想打的” “哦!”喜儿一听是景玄说的立马说道,“公子要打的肯定是坏人,放心吧,只要不打好人,我还是会带你一碗的!” “恩恩!”听到喜儿的答案汤元重重的点了点头,想着晚上的晚饭怕是还是有的,便不在纠结伤不伤人的问题,脸上更是开心起来,“这就好,喜儿妹妹!我先去啦,小师弟还等着我!”一说完便要腾空,忽然想到喜儿不许自己在院内练武,身形一顿从半空栽倒,却差点没掉进湖中,引的喜儿咯咯的笑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刑师爷 汝阴郡衙左北向南,均为硬山式砖木结构,两侧房舍c院落分布有序,布局严谨,石狮一对,威风凛凛的矗立在郡衙门口,过往外乡,无不会侧目而观,进了仪门,再往北便是大堂,大堂宽广,桌案之上悬有一匾,匾上书的是“公廉“二字,即取公正廉洁之意。匾下两侧书着“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一副对子,尤是一副江牙山海图拱在其中,端的是大气磅礴。过了大堂后为寅恭门,门后为二堂,名曰“思补堂“,则取退而思过之意。 景玄伫立在思补堂正中,望着堂匾上金灿灿的大字,又是一阵沉思,身旁的珞姑娘与汤元一左一右陪着他,也是不发一言,只是看着景玄。这已经说不清多少次因为字陷入沉默,那四四方方的字体,勾起的不止是回忆,更有着对这个世界的疑问,以及那个世界的思念之情。一晃神的功夫,就连邢师爷急冲冲的进了二堂都没发现,若不是邢师爷那一声极其响亮的告罪,怕是景玄又要流出泪来。 ”你很吵!“被打断沉思的景玄轻轻的说着,”大街上那些话,我不希望听你再说第二遍,宋元明不敢出来,就让你来咋咋呼呼,很不好!“ 听到景玄话语的邢师爷脸上一呆,那些刚要出口的话让景玄这么一说,吓得咽了回去,八字胡微微的抖动着,好半天才说道:“大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家大人也是被逼无奈,您这” “我做什么了?”景玄一下坐在首位,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邢师爷说道,“你拦我轿子,我来要个说法,就这么简单!”说到此处,景玄露出一声冷笑,“莫非我还问不得?” “问得!”邢师爷心里打着鼓,实在是看不清座上的小爷究竟想干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大公子自然是问得,不过草民也有草民的苦衷!还请大公子大人大量” “我知道你有苦衷!”景玄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走到邢师爷的身旁拍着邢师爷的肩膀笑了笑,“我说的话,有人忘了!我就要提醒一下!” 景玄的力道不大,却好似重如千金,邢师爷被这一拍之下,脑门上的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大公子这是哪的话,草民实在不记得大公子与草民说过什么,大公子可不能”忽然,邢师爷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扣头道,“大公子可能是误会了!草民正要叫人把乔大医送回去,可是市井之中流言蜚语,惊扰了大公子!” “小心!”突然汤元一拍身旁的木椅,却见哗的一声,木椅的椅背碎裂开来,只听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响起,一个木片已然出现在了景玄的背后。也就在此,珞姑娘才反应过来,却看见木片就要插进景玄的后背,忍不住喊道,“公子!” 然而想象中的闷哼没有出现,只听得当的一声,木片似乎打在了什么金属上面,霎那间化为木粉,再细细一瞧,才发现那个邢师爷的左手微微颤抖着,丝质的袖口碎成布条,布条之中黑漆漆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包裹着手臂。 说不要百字,但却只有那一霎那的功夫,便是这么一霎那,汤元再次弹出一片木片,也不知如何,汤元的身子竟跟着奇快的木片一同冲向邢师爷。邢师爷也是了得,见已暴露,右手一拍地面,整个人忽的一下向上腾起,而后白光闪耀,一节长剑划破邢师爷右臂的袖子,在邢师爷的手心转了个圈,噗的一下刺在房梁之上。 便在此刻,木片咚的一声叮在青砖地面之上,汤元也不恋战,只是一把抄起景玄,往身后一丢,旋即双目盯着窝在梁上的邢师爷,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虽然小师弟不许我杀人,但喜儿妹妹说了,谁欺负小师弟,我就打谁,便是杀了,也会给我做饭的!” 这边二人诡异的僵持着,那里飞在空中的景玄目瞪口呆,直到快要落在椅子上才反映过来,自己是真被人暗杀,也是汤元功夫了得,景玄只觉得屁股上传来椅子的触感,便已经身形稳固,好好的坐在上面。 “公子!”珞姑娘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绕道椅子后面,一把抓住景玄的衣服,看了半天,确信除了一些碎木屑沾在上面没有任何伤痕后,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景玄受此一惊,但身体上并无大碍,见珞姑娘焦急,心头也是暖意十足,“放心!汤元的功夫好的很,有他在没事!”忽是又想到什么立马冲着正在对峙的二人说道,“别让他跑了!跑了你看喜儿做饭给你!” “我知道楚王府内高手如云,却没想到楚王给大公子安排了这一位!”邢师爷卧在房梁之上冷冷的盯着汤元,嘴里面高声的喊着,声音却不如大街上时的那般沙哑,到有些中气十足之感,“阁下身手了得!想来阁下便是王府中那位不世出的高手吧!”邢师爷的内心却不如脸上表现的那般平静,眼前这人能阻止自己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对方居然可以在电光火石直接发出力道如此精妙的一击,若不是准备的充分,这条左臂怕是已经废了! “你说的,我听的不是太懂!“汤元满脸认真的说道,”不过小师弟说,抓不住你晚上没饭吃!这我听懂了!” “嘿!这个傻大个!合着救我就是为了晚饭!”景玄好气又好笑的笑骂道,“行,只要抓住他!不但有晚饭!我还让喜儿给你加鸡腿!” “说话算数!”一听鸡腿,汤元眼睛一亮转头冲着景玄直点头,“可不许骗我!” “骗你我就跟你拜师去!”景玄眼见自己安全,加上汤元的话不免乐了起来,“事先说明!我要活的!要是死了,可就没有了!” “行!”汤元得到景玄的保证,把头用力一点,再回头却见到刑师爷从房顶飘落,手中三尺青锋直直劈下,一阵风压在脸上拍个正着,几根发丝随风而断,汤元怒呵一声,双手成抓,却不后退,而是一纵身贴着邢师爷的身体向上,双爪便冲着邢师爷右臂咬去。 真他娘的厉害!邢师爷心里暗叹一声,手上动作也是未停,却见那碎裂的左臂衣裳之下,一个黑乎乎的爪子探出,所去方向正是汤元的胸膛。 “好厉害!”景玄揉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正在半空中打成一团的二人,直至二人落地,便已响起不下十数声的爆鸣,再一眨眼,二人已各自站在地上,再一次互相对视。邢师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的长剑横在胸前,双眼死死的盯着满脸是血汤元,似乎要将汤元记在脑子里,内心里却是苦不堪言,此人功力深厚,看起来我是沾了些便宜,其实他那点连伤都算不上,若从邢师爷身后看去,便可看见那黑漆漆如爪子一般的原来是一副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爪套,爪套一直延伸到小臂处,若是瞧了近些,还能看到一只猛虎踞在其中,只不过这爪套却是破烂不堪,那猛虎也缺了个爪子失了个尾巴,显得不再威风好看,再说那邢师爷的左手抖动不停,便是这一停顿,从左臂传来的酸麻之感立马传了过来,若不是之前故意逼出一些汗水,此刻怕是早已被看了出来。邢师爷心知自己今儿是遇到对手了,那傻乎乎的大个子,武功内力均在自己之上,别说自己最初的目的,就连逃出去怕也困难,幸好此人没有发觉而乘胜追击,要不然 其实邢师爷不知道的是,汤元不追击的原因不是没看出来,而是在他习武的时间里,压根就没有一次正真的争斗,基本到了这种情况,双方便会罢手休战,汤元知道对方已经失去了一些战斗能力,也习惯性的收了手,于是便形成了如此诡异的场景。 “汤元的武功已经很强了!”珞姑娘也忍不住说道,“以前在王府内,也曾见到过如此这般的打斗,不过那两人已是府内成名的高手了,而我看汤元的武功,怕是在那两人之上!” “哦?”景玄听到珞姑娘的话心里不免好奇,见二人未有动作便趁机问道,“珞儿,你也会武功?” “只是一些防身之术,可比不上那两位!”珞姑娘摇了摇头,“王爷说我不是学武的料子,又说武林高手虽然厉害,在大军面前亦不过蝼蚁,所以我虽然知道一些,却也看不出二人孰强孰弱。” “哦~”景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冲着还在对峙的二人说道,“你究竟是谁?邢师爷在哪?你到底要干什么?” “大公子好眼力!”“邢师爷”嘴上说着,眼睛依旧直直的看着汤元,“大公子什么时候发现的?要知道,我制服邢师爷,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虎子威 一众衙役听得二堂噼啪乱响,只以为是那别院公子在二堂发着彪,谁能想自家师爷让别人调了包,只见那“邢师爷”手腕一扭,长剑似戳进豆腐一般刺入青石地面之上,腾出来的右手一缕发髻,顺而掸去身上的灰尘,两眼不再看汤元,而是盯着左手袖口,脸上露出可惜难过之色,嘴里说道:“不完美!不完美了!” “什么不完美了?”景玄乍听一愣,想了一会儿旋即说道,“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可敢报上名来?” “哼!”“邢师爷”冷哼一声,右手成抓搭在左臂之上用力一扯,见那漆黑爪套瞬间化成无数碎片后,再掸衣裳,“洒家虎子威,江湖兄弟赏脸叫一声虎爷!” “虎子威!你就是虎子威!”珞姑娘面露惊诧,不敢置信的说道,“桂阳郡的贡就是你带人劫的?” “哦?”虎子威一听此言,眼睛一亮,“想不到虎爷的威风连远在豫州的小姑娘都知道了!是了,你既然是楚王府里的人,知道一些也不算什么!” 桂阳郡c贡品c虎子威,景玄的心里默默地想着自己听到的一幕,按理说景玄的父亲景千华正率兵攻打,这虎子威再怎么样也应该在山寨之中,又怎么会不远万里跑到这汝阴地界来,更别说改头换面扮成刑师爷,若不是汤元恰巧来到,恐怕 似乎知道景玄所想一般,珞姑娘再而问道:“你不在你的虎头山,跑到豫州,莫非你打算抛弃手下不成?” “抛弃?”虎子威冷笑一声指着汤元冲着景玄说道,“若不是情报有误,今儿你便要随虎爷一道见你那父亲,到时候我虎子营还不完好!” “笑话!”景玄嗤的一下笑了出来,“虎子威!虎爷!你是不是傻?我那父亲要是在意与我,现在我还会在这豫州吗?愚蠢!这大秦国谁不知我那父亲刚正无私,就算你劫了我,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不对!”话一出口,景玄忽然摇了摇头,心想道,我说之事举国皆知,更何况这虎子威,他既然能常年在荆州地界与景千华斡旋,必然对景千华有所了解,一个对自己敌人都不了解的人,怎么可能在强于自己几十倍的敌人手里存活这么多年!景玄不由得再看一眼虎子威,此时的虎子威还是邢师爷的模样,邢师爷,虎子威!无数个谜团裹在虎子威的身上,紧密的让景玄看不透。 “无需景公子多虑!”虎子威笑意更甚,冷笑似乎也变成了嘲笑,“洒家自有办法让你父亲乖乖退兵!”这一来一去数分钟,虎子威一直发麻发颤的左手也活套了不少,只不过眼前的傻大个让虎子威不得不小心一些,若是没有准备良好,再一交手,便不再有下一次,“景公子,一千多条人命在你的手上,你就不考虑一下么?” 虎子威究竟想干什么?这是景玄最迫切知道的事,他不会认为对方会眼看着自己的势力面临着被灭的危险,跑到万里之外的汝阴劫持自己,就算能劫持自己,又能做什么?以一人换一千多人?这种欺骗小孩子的话语,就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他想要从虎子威的身上看出些什么,却读不到任何与其目的有关的信息。 “看来大公子并不想合作!”虎子威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也是傻,怎么会觉得你们这样的富家子弟甘愿为了别人去走一遭!” “你不傻!”景玄也跟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不到乔远对你有什么用,为什么你会甘心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来到豫州找他!” “你!”虎子威瞳孔微缩,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就连装作麻痹的左手也忘了掩饰,而是前进半步,丝毫不顾汤元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让我猜一猜!”景玄没有回答虎子威的疑问,反倒是自顾自的说着,“你找乔远是为了乔远医馆的人,而当你听到有人说那人在我这儿,便想要用我来换那个人,看来她对你很重要,居然不惜牺牲一千多人来救她!” 景玄话还未说完,却听砰的一声,虎子威双掌齐出与汤元交手,二人四掌相对,霎时间一股气浪从二人掌心交汇之处四散开来,却见虎子威身体倒飞,足见一点那插在地上的宝剑,整个人在空中一滚,飞出门外。汤元刚要追,却见虎子威两只扣住房檐,如猿猴一般一跃十数米,再一眨眼,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不知所踪。 “好身法!”汤元直愣愣的看着虎子威远去的方向赞叹道,“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你个头!”景玄听着汤元的赞叹之语气的差点没从椅子上滚下来,“人没了,你的晚饭呢?” “啊?”汤元忽然想起晚饭,脸唰的一下白了,一脚踢向宝剑,宝剑噌的一下从青石中飞起,刚飞至汤元的面前,只见汤元屈指一弹,宝剑如活物一般,在空中连转四五圈而后嗖的一下向着虎子威消失的方向飞去。再一看汤元,脚下青石寸寸碎裂,人已如出膛炮弹一般飞出,在视野不及之处便听得当的一声,见一宝剑唰的一下从空中直刺院墙,剑身没入其中,只留一截剑柄,随着剑一同落下的还有汤元的声音:“我去追他!记得我的晚饭!” “公子!这么欺负老实人,是不是有些不厚道?”珞姑娘捂着嘴笑了笑,“人家好歹也是一个高手,去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怎么到了我们院子里,要为一顿晚饭奔波劳累。” “你懂什么!”景玄白了珞姑娘一眼,倒不是生气,而是被人家看出心思佯装的怒气,“我是看出来他实战经验不足,否则怎么让那个虎子威跑了?” 珞姑娘笑意更甚,却也不再揭穿自家公子的短,说道:”公子怎么知道虎子威是为了乔远来的?“ ”我蒙的!”景玄一想到刚刚虎子威惊诧的表情,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谁知道那虎子威看着沉着,让我这么一诈,也承认了!不过” “不过这个虎子威也是狡猾!”珞姑娘接着景玄的话说道,“居然可以瞬间就反映过来并假装好奇,还能借着汤元的力量逃跑,看来王爷这次的对手,没有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景玄点着头收起了笑容,“现在的问题是,虎子威要许倩干什么?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作出爱美人不要江山的做法!难道许倩身上有什么秘密?” “应该不会。”珞姑娘细细的想了想说道,“许倩虽然是高官之女,但她与她父亲关系并不融洽,也压根不会得知什么重要的信息,就算许倩有秘密那也是在豫州,也不会牵涉到荆州。” 景玄与许倩商量着虎子威的时候,虎子威正在一个室外的小茶馆里喝着茶,此刻的虎子威不再是邢师爷的面貌,而是剑眉虎目,一身丝袍也换成了白色的绸衣,身上的衣扣系的很是工整,看不出一丝被追逃的模样,虎子威似乎还是不放心,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铜镜,古铜色的小镜背后刻着一张虎脸,虎子威的脸映在铜镜之上,确信自己的发梢没有分乱之后,虎子威才放心的把铜镜放回,这一放却见一个大高个站在桌边,正式追寻而来的汤元。 汤元的到来令虎子威一惊,手中的茶杯里的水晃荡着,差点没洒出来:“你这个大个子,好端端的出现,差点没吓死我!” “对不起!”汤元连忙道歉,“我在找一个人,大约到我这这么高,小眼睛”汤元认真的向眼前的白衣茶客笔画着,“你要是看到能不能告诉我他去哪了?要是抓不到他我今天可就没晚饭吃了!为了我的晚饭,我求你一定要看见啊!” 汤元的话差点没让一边听一边喝茶的虎子威喷出来,合着这傻大个抓自己就是为了晚饭?自己堂堂一个山寨老大,也与楚王景千华斡旋了多年,在他眼里竟还不如一顿晚饭重要!要不是对方没看出来,虎子威真想用两顿,不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的饭,招揽这个武功奇高的大傻个。 虎子威一脸思索,好半天才对着一脸焦急的汤元说道,“我刚到这茶馆,也未见到你说的人!不过!”看着满脸无奈的汤元,虎子威一口将茶水喝完,“即然你说他被大人物追杀,应该不会留在城内,你要不出城找找?” “哎!”汤元一听连连答应,只一眨眼便窜出老远,“多谢你拉!” “公子,那郡守也是沉得住气,二堂这么大动静也是不出来看一眼!”珞姑娘望着后院的方向说道,“若是见到乔远,公子打算问一下虎子威的事么?” “不必!”景玄跳下椅子,指着院墙上的长剑笃定的说道,“我们回去,明儿自然有人会给我送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六扇门 其实景玄急着走还有另一个原因,这虎子威既然能混进汝阴郡衙内并且敢现身就难保对方没有同党,又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势力的人在暗处伺机而动,更何况汤元这个最大的依靠不在身边,打道回府,已然成为最佳的选择。景玄已经不是刚到这个世界的小白了,无论是珞姑娘的再三提醒还是那日王妃的提点以及景玄自己的所见与所知的交汇,都告诉他必须小心再小心。 吴省兰是衙门的老捕快,来汝阴也有五年之久,所有人都很佩服这个老捕快,无论是捉拿凶手还是人格品行,吴省兰都属一流,更为难得的是吴省兰原是六扇门里的人,更有言传其代号为万恶哭,寓意金刀一出,万恶齐哭,但吴省兰不满六扇门只涉及江湖,而不管百姓,更俨然成为朝廷之中某位大人的私器,便悍然退出了六扇门,自此六扇门少了一个万恶哭,汝阴衙门多了一个吴省兰。 自打邢师爷忽然来到汝阴并快速的取得了郡守的信任拜做刑名师爷之后,吴省兰的生活一下子忙碌了起来,邢师爷似乎很是重视或者说讨厌吴省兰,几乎将郡内的所有大小命案都交给吴省兰操办,吴省兰本就为了这些事而来,自然愿意操持,就在吴省兰忙完回到郡衙准备报道之际,却发现一个长长的车队停在县衙门口,心到是这郡守想要脱身,那景大公子便追了过来,也是一物降一物。 这一想,便见到一人如一只蛟龙一般从院墙内飞出,那人轻工真是了得,只一纵身便飞至街对面的房顶之上,更为难得的是那人去势如此威猛落于瓦片之上,瓦片却纹丝未动,而那人四处张望似是寻找什么人一般,吴省兰一见如此,便急忙冲进衙门里。 一进大堂却见一众同僚嘻嘻哈哈懒散的坐在大堂,一见吴省兰全都打了个招呼便又开始了自己的讨论,吴省兰瞥了一眼众人一字未说,直接冲向二堂,一过仪门进了小院就看见一个剑柄露在小院的墙外,更是脸色大变,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左手握紧腰刀,右手扣着刀把,蹬腿一跃跳在大堂门口,引气之后大喝一声:“里面之人,报上名来!” 景玄与珞姑娘刚刚聊完准备离开,忽听这声爆呵呆了一下,景玄一脸无奈冲着身旁的珞姑娘笑道:“想不到这郡衙的衙役们还真来事,人走了才出来,倒也是及时!及时的很啊!”嘴上的话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一点的消失,人更是退回堂内的座椅旁,一抬下裳坐在了正座之位上。 珞姑娘眼见与此,那里不清楚自家公子要做什么,只一躬身便走出堂屋。珞姑娘一出堂屋看了一圈,发现居然只有一个捕快模样的生人提刀站在门口不免一愣,脑中回忆着两次进衙门之后所见过的捕快,发现没有此人,便心中一紧问道:“你是何人,在大公子门面放肆!” 吴省兰心中焦急,却只见一女子出门,再看女子穿着,呼的送了一口气道:“小人是汝阴捕快,吴省兰,见过别院的小姐!” “你不认得我?”那个自称吴省兰的捕快的话使得刚刚得见吴省兰松口气而放下心的珞姑娘,再一次警惕起来,“你是新进的捕快?” “听小姐话语,想必小姐就是别院的珞姑娘了!”吴省兰跪地施礼道,“珞姑娘多虑,小人虽来至汝阴郡衙有五年,但常年在外缉捕要犯,故而不经常回衙门,珞姑娘没见过小人,也是正常。” “吴省兰?”珞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重复着,忽然冲着吴省兰说道:“你便是十二金刀之一的万恶哭?” 一听万恶哭三字,吴省兰苦笑一声,再次施礼:“小的早已不是什么十二金刀,更不是什么万恶哭,小人只是汝阴郡的一名小小捕快而已。” “进来吧!把那个什么十二金刀之一的也带着!”坐在内堂的景玄将二人的话语听得通透,一听六扇门三字眼睛一亮,更别说十二金刀c万恶哭,这也难怪,虽然在那个世界,武侠小说已经没落,但真正流传下来经典的还是武侠小说,六扇门更是所有喜爱武侠小说的男孩子的梦想,这一听外面的吴省兰居然在六扇门呆过,景玄的内心如同有无数只蚂蚁爬行一般,恨不得立马冲出去看一看,可无奈于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好让珞姑娘带着吴省兰进来。 吴省兰随着珞姑娘进了内堂,见一华服少年坐在主位之上,心里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才彻底放心,再一看却发现那少年带着几分热切看着自己,内心不禁打着鼓,虽然听闻过景公子已经好了,怎么看人的眼光如此瘆人。 “你以前在六扇门?”令珞姑娘与吴省兰差异的是,景玄没有询问任何关于吴省兰身份,确切地说是现在的身份,而是毫不相关的问题,“六扇门里的人厉害不厉害?你们有没有四大名捕?你们老大是不是姓诸葛?”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一个个炮弹砸在吴省兰的身上,饶是吴省兰这个昔日的六扇门c今日的老捕快也被问的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只有前面的珞姑娘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心道是自家公子怕是又好奇那六扇门,打听消息来了。 吴省兰虽是一头雾水,但即然景玄问话,只好一五一十的说道:“六扇门隶属于三法司,六扇门不问市政不管百姓只问江湖,所以独立于三法司之外,六扇门的统领”吴省兰犹豫再三抱拳说道,“实属机密,小人不能说,这十二金刀是陛下登基之时,心忧天下涉及所铸造的三十六把中的最后十二把,这十二把金刀赐予六扇门,由六扇门中选择各方面显著的捕快供奉,至于万恶哭不过是江湖人士的闲言碎语,算不得数。” “吴捕快自谦了!”珞姑娘摇了摇头,“公子,万恶苦可不是什么江湖人士的闲言碎语,而是这位吴捕快的功绩,当年吴捕快一人一刀,追踪江洋大盗燕子飞,一追千里,杀了其同伙一百三十二名,轰动了整个京都,整个江湖为之轰动,也因此受封金刀,成为六扇门的第七把金刀捕快,再后来漠河大案之中,燕子飞的结拜兄长虎子威率领十几名高手埋伏吴捕快,一战之后十余人只存三人,吴捕快可也差点交代在那,不过自此以后,恶人哭的外号响彻江湖,再也没有恶人敢来冒犯,更有甚者,在听说恶人哭路过,吓得逃窜无踪,可谓六扇门的一把利刃!” “珞姑娘过奖了!”吴省兰脸上发苦,抱拳之礼悬而不停,“我追踪燕子飞已有十年,即便杀了再多的恶人,我依旧没有追到燕子飞,而那虎子威”说及此处,吴省兰面沉似水,竟背过脸去,“我被他打败了,而且是惨败,我那恶人哭,更像是一种嘲笑!一种被怜悯的嘲笑。”说及此处,吴省兰钢牙横咬,发出咯咯之声,想来那一次惨败,给吴省兰的身心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虎子威?不就是刚刚逃走的那个?”景玄兴致再起,“那燕子飞是什么人?想来你并没有抓到他!” “燕子飞c虎子威,二龙山里二龙归,燕子飞与虎子威据说出生于荆州二龙山,据说二龙山有两条恶龙押在山里,每到七月十五子时,若有人敢去二龙山上便可以听见龙吟之声,而燕子飞与虎子威二人并不信邪,一人操刀一人持剑,于七月十五来到二龙山说要等那两条恶龙,再后来便传闻两条二人听闻二人所至,也吓得躲进了山里不敢出来,便有了流传的:燕子飞c虎子威,二龙山里二龙归。那燕子飞人如其名,轻功了得,就算我刚刚见到的那位,怕也是追不上,更让人称惧的是其善结江湖中人,虎子威便是燕子飞的第一个至交好友,二人自二龙山之后,便少了来往,具体原因不得而知。燕子飞好色,本来像他这样的江湖人士,六扇门也是不太愿意得罪的,但燕子飞性淫,更是喜欢黄花闺女,据我了解凡是州府所报刑部,有自裁之案的,若是年轻女子多半是燕子飞所为。” “既然六扇门不愿意管,怎么还派你去追呢?” “还不是燕子飞过了界,踩到了不能踩的人的头上!”吴省兰不知讥笑着谁,只是双眼中散发出无穷的怒火,“据抓燕子飞那天,燕子飞亲口所说,他来京都办件事,却不想看见一个仙子一般的丽人,于是”吴省兰的讥笑更胜,“他那里知道,那女子是大人物准备献给皇上的女人,被他这么一搅合,多年辛苦自是白费!” “燕子飞死了?”景玄一排椅子激动地叫到,“你是不是一刀砍了他?” “没,让他跑了!”吴省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的气力似乎全部消失了,整个人一下子颓然起来,“我轻功不如他,虽然伤了他,却也让他给跑了,也从那时开始,我认清了六扇门,再往后便来到这汝阴郡,当了一名捕快。” “跑了?这兄弟俩跑的到是挺快的!”景玄摸着下吧想了想问道:“你能说一说虎子威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恶鬼哭 虎子威,荆州第一匪,这从敢单枪匹马来到豫州也能看出,虎子威不是一般的狂,诡异的身手外加恐怖的应变能力,简直就是座山雕与杨子荣的结合体,经过下午的接触,虎子威给景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这还不够,他想更多的了解虎子威这个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有可能再次出现。 “虎子威,二龙山虎头岭虎子营的匪首,身高八尺,剑眉虎目,喜白衣,白衣之上绣一只吊睛白额虎,善使刀,武功不详!”吴省兰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捋着思绪,“这是很多年以前六扇门里虎子威的档案,但根据我多年的调查,虎子威并非传言中的二龙山人,而是豫州南部人,至于虎子威何时离开了豫州却不得而知。不过虎子威的名气确实从二龙山开始的,虎子威此人虽是山匪却极其爱惜自己的样貌,一面铜镜更是从不离身,虎子威喜好白衣的原因,却不得而知。” “白衣?”听到白衣,景玄的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这个虎子威抢贡品c找乔远甚至抓自己都是为了这个人,可是为什么?没法解释也无从解释,一个江湖成名多年的悍匪,一个抄家满门的大家小姐,究竟有着什么联系?景玄的心里思绪万千,却依旧理不出一个头绪,索性继续听着吴省兰的话语。 ”虎子威为人讲义气,虽然他与燕子飞分道扬镳,不过在听到我杀了燕子飞的流言之后,就带人伏击我,也足以证明此人义气十足!”吴省兰似乎没有因为被伏击而不快,反而有一种艳羡的神情,“关键是,虎子威布局周详,计划缜密,若不是我运气好,怕早就死在那个峡谷里了。”这一段吴省兰说的很笼统,似乎不愿提及这一个让别人看起来他足以为傲的事迹。 “对了,你不是说他善用刀么?”景玄忽然想到一件事,连忙问道,“怎么今天他用的是剑?” “剑?”吴省兰一愣反问道,“可是院中那把?”话一说完施礼转身,一溜小跑出了堂门,吴省兰站在堂门之处,左手紧握刀柄,右手虚握,眨眼间白光一闪,却听得一声嗡鸣,再看院墙上的宝剑已经颤抖着从墙中升起,那嗡鸣之声正是宝剑发出,宝剑似乎有了灵气一般,发出一声长鸣飞向吴省兰,再看吴省兰已经双手捧起,似乎知道剑要落于手中一般。 吴省兰碰撞长剑,一边细细端详一边转身回到屋里,在景玄的眼中吴省兰的脸色自屏风出来之后便一直很难看,握着宝剑的满是老茧的双手居然一直抖动着,似乎如同神话小说中,神兵受到主人的召唤被牵引一般,“怎么了?”景玄好奇的问道。 “大公子确定这是虎子威的兵器?”吴省兰抬起头,刚刚还是平常人一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那双眼睛满是血丝,像是熊熊的火焰,似乎要将手中的宝剑焚化。 “自然!”珞姑娘一挪步站在景玄的前面,声音也变得冷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燕子飞的剑!”吴省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燕子飞性淫,却是用剑的行家,但剑的弊端便是不易携带,于是燕子飞特意让人做了一把机关剑,而且为了自身周全,燕子飞这把剑从不离身,所以公子遇到的那人” “你的意思,他不是虎子威,而是你追了很久都没追到的燕子飞?”景玄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起来,本来基本已经确定的凶手,却因一把宝剑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难道就连虎子威也不能与自己的结拜兄弟借一下随身的兵器么?” “江湖人再讲义气,也不会将随身兵器借给别人!”吴省兰苦笑一声抓着宝剑的剑柄道,“旁人以为燕子飞的剑,只是一把可以伸缩的机关剑,可是真正的玄机却在这剑柄之上!”说罢,右手拇指一按剑柄上银色燕子头,“叮!咚!”只听得两声响声,那形状奇怪的剑锷消失不见,随后吴省兰将剑一转,按着背面血色的燕子头,哗啦啦,两边的椅子不知怎么碎成无数块,再一看那剑,剑柄已经恢复到了刚见到的模样。这一幕说来话长,却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也的亏景玄有着高科技世界生活的前世,不过即便如此,景玄依旧很惊讶这种文明落后的世界里居然有这样一个科技含量如此之高的武器。 “我也只知道这一类基本的用法!”吴省兰双手捧剑交于珞姑娘之后,自嘲一笑,“燕子飞为人小心谨慎,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用这个对付我,我没死在这一手上,便就知道了这个连他的结拜兄长都不知道的秘密,如果说只是模仿这把剑的样子,或许不是燕子飞的,但有着一双杀人剑锷的宝剑,那必定是燕子飞的无疑。” “好剑!”景玄从珞姑娘手中接过那把剑,即便他并非习武人士,也能从剑身的森然寒意中看出这把剑的不同之处,“那便奇怪了,既然燕子飞有这样的杀招,不,听你话里的意思,他还有着更强的杀招,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用出来呢?” “更奇怪的是,那个假扮邢师爷的人似乎并没有使用出多么高深的剑法,相反!”珞姑娘也附和道,“他最后选择了弃剑,即然吴捕快说燕子飞从来都是剑不离身,那人怎么会选择将自己最宝贵的武器弃之不顾呢?” “那个汤元!”景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裂开,忍不住抱怨道,“还高手呢,连个人都看不住!就这还让我去学武功?切!” 衙门里的事终究离百姓们极其遥远,眼看着夕阳西下,一众百姓一如既往的进出着城门,希望赶在宵禁之前完成自己目标,改善自己的生活。 汤元百无聊赖的站在城门口,那个白衣人对他说要追的人可能已经出城,但汤元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三角眼绝对还在汝阴郡里,于是汤元直愣愣的站在城门口,盯着所有出城的人。 阳光随着太阳的西下愈发的暗淡,出城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几个负责监管城门的小厮瞥了一眼汤元,又开始聊起各自的美事来,汤元的举动,让这群小厮很是意外,但见对方并未妨碍通行,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现在,在小厮们的心里,都误以为汤元是城门原有的一个标示,所以干脆也就不问了。 这日薄西山之际的城门,越是接近关门的时间,来往的人也越少,尤其是商贾小贩,早就选择在人潮最多的时候进出城门,就为怕多交一些本不该交的税钱,小厮们百无聊赖,一个个打着哈欠,等待着下班的时间。汤元懊恼的看着天空,一想到对方有可能早已出了城,便更加懊恼,却不是因为等待,而是自己在小师弟面前夸下海口,如今连个人影都没抓到,不免有些挂不住面子,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晚饭怕是要没了 小厮不知汤元的焦急,眼巴巴的看着水刻,手里的锤子随着水滴的滴答声打着节拍,最后一格刻度似乎总是比其他的一格要大一些,焦灼之际忽然听到马车疾驰之声,便习惯性的扭头往了去,这一望手里的鼓槌吧嗒掉在地上,“弟弟弟兄们!”此人应该不是个结巴,只听他一脸兴奋的大喊,“来了个大鱼!都抄家伙!” “还真是个大鱼!”一个小厮从门房里钻了出来,看着马车手里的牌九哗啦掉在地上,“别玩了!错过了大鱼,赢多少都是赔的!”原来,一众小厮觉得每天到了这个时间都已经无人再过城门,便索性偷偷地躲在城门的门房里玩起了牌九,只留一个昨儿最后一把输的那人在外放风,想来放风的都不是很开心,便也经常寻着油头骗着自家弟兄出来,这才有这个撒了满地牌九的人。一众弟兄听到这话,顾不得手里的牌,也不穿那甲胄,直接抄起长戈,冲向门外。 “站住!”那倒霉的小厮找不到自己的长戈急的直跺脚,却见马车越来越近,索性站在城门中央扯着嗓子大喊,“城门即将关闭,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军爷!”赶马的男子一见此状是立马牵住马,也是匹好马,只不到十步的距离居然一下子停了下来,男子看着面前腿打着哆嗦的小厮苦笑着下了车,“这哪能,要是不小心冲撞,我这罪过就大了!” “是你!”心灰意冷的汤元看到来人精神一震,“你是商人?” 原来赶车的不是别人,正好是下午茶馆遇到的白衣男子,男子一见汤元也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兄台给景公子办事,不只事办的如何?” “景公子!”小厮也是耳尖,一听景玄的名字立马一个哆嗦,“你是别院里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你” “汤元哥!”小厮话未说完,又有一辆马车不知从何窜了出来,马车上是一个仆人装扮的年轻人,细细一看原来是前些日子受了伤的四喜,许是乔远的医术了得,四喜的精神非但不错,还扯着嗓子喊道,“汤元哥!可算找到你了!公子让你回去!你要是再不回去,喜儿就把你的饭喂猪了!” “哦!啊?”汤元先是一愣,然后大叫一声,也不管那白衣人一个箭步跃上了马车顶,冲着四喜就喊道,“快!快!我的晚饭!快!” 正在此刻,小厮们三三两两的从门房走了出来,见此一幕具是目瞪口呆,四喜也不废话,抓着缰绳扬起马鞭带着汤元,扬长而去。 “你认识别院的人?”小厮咽了一下口水颤颤巍巍的冲着白衣男子说道。 “不算熟!”白衣男子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指着城门,“进货忘了些时间,还要赶着回去,家里婆娘野的很,过夜明儿便要睡地上了!” 小厮再次咽了一口口水,这次倒不是因为景玄,而是那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自然的,我看看啊!”小厮佯装看了看水刻,一转身却见白衣男子将手里的银子抛了过来,满眼欢喜的盯着,“还来的及,还来得及!”说罢一把将银子揣进怀里,弓着身子拉着后面的弟兄将门口拦路的围栏撤了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海宁 第二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眯缝着眼的喜儿冲着一旁练着拳的汤元,小嘴撅的老高,倒不是因为起早,而是昨儿差点伤了景玄的人跑了,让这个小丫头一直不开心到现在,找不到那人撒气,却只好将火力转移到汤元的头上。 “傻大个!你不是一直说你武功多么多么厉害么!”喜儿黑着脸张牙舞爪的说道,“怎么让那家伙跑了,你不是说那家伙武功不如你么!都是吹牛!”谁知汤元似乎没听到一般,依旧一板一眼的打着拳脚,拳脚劲道十足,只是挥出便似有龙虎之声发出,隐隐盖过了喜儿的喊声,喜儿见状哪里肯依,却发现自己压根叫不动汤元,气的直跺脚。忽然喜儿的眼珠转了一圈,冲着汤元小声说道:“吃饭了哦!” 声音不大,在汤元那龙虎声下更如蚊虫喃呢,却好似一根钢针刺入了汤元的耳中,汤元一个运气转身回头冲着喜儿嘻嘻的笑了起来:“喜儿,咦?饭呢?”汤元仔细打量了喜儿,确定对方没有带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也才注意到喜儿气呼呼的模样,“喜儿妹子,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汤元说的很认真,想来喜儿一大清早肯定是受了欺负,便想着要是喜儿告诉自己,该怎么告诉对方自己的厨师是不能得罪的真理。 “就知道吃!”喜儿见汤元回头时一脸真挚的模样,脸上的怒色没蹦的住,又听到对方的话,那刚来的笑意瞬间消失,又换成了虎脸,“谁敢欺负我!还不是你!整天说自己是武林高手,结果连个小毛贼都没抓到!”喜儿不知道燕子飞和虎子威的事迹,加上景玄不想自己的下人们太过担心,索性便说句谎,结果信息的误差下,喜儿心中汤元的能力下降为普通打手。 汤元不明就里,但在他心中也分不清江洋大盗与毛贼的区别,只是一脸委屈的说道:“哪是我打不过他,我这不是没办法么!” “咦!人跑了你还有理哩?”喜儿故意抽着鼻子,嘲讽的说道,“人是在你手里跑掉的,难道还是我家公子害的!” “就是小师弟害的!”汤元一脸苦相,纠结的说道,“小师弟说不许我伤到郡衙里的人,我又不能伤他” “那是郡衙里的人么?”喜儿没好气的打断了汤元的辩解,“大傻个,你是不是傻!”似乎是对汤元的不争气表示愤怒,喜儿一下冲到汤元的旁边,跳着脚好像要敲汤元的脑袋,无奈身高差距有些大,加上某人不是时务的笔直的站立听训,结果小手挥了半天,也只能拍到对方的耳朵,无奈之下喜儿抬起脚踩在汤元的大脚丫上,这小女生的力气本就没什么力道,加上一直懊恼于自己拍不到对方的脑袋,那十分力也去了三分,只给汤元挠痒的感觉。 汤元不明就里的看着喜儿,仔细想了想,依旧用着诚恳的表情:“郡衙府里的人不就是在郡衙府里的人么,那个人既然在郡衙府里,应该也算吧?”汤元也是有些心虚,感觉自己要是理解的不对怕是没有了早饭,声音也不像平时那般瓮声瓮气,到有些有气无力之感。 “”喜儿听到汤元的解释,一副被击败的模样,只白了一眼,自顾自的走向了膳房,过了约莫分把钟后,汤元一惊练练冲着喜儿远走的方向喊道,“喜儿妹妹!我的早饭!我的早饭!” 自从景玄来到这个世界,凉亭已然成为小院的风景线之首,无论何时,只要一抬眼,便能看到景玄坐在凉亭上看着人工的小湖,也只有珞姑娘的一次无意中发现,自家的公子对着火有着极大的厌恶,所以景玄喜欢凉亭的原因,珞姑娘也能猜到一二,早晨的谈话喜儿没有说给景玄知道,否则景玄怕真要吐血三升,晕死在这凉亭之中。 穿越的日子并没有以前喜欢小说时的那般美妙,反而有许许多多这样或者那样的被动,即便景玄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样的生活,也能与身边的人产生了羁绊,但真的穿越后,内心深处却并非如想象的那般开心,而是茫然,景玄压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他欺骗自己的方法,直到王妃的出现。 王妃给了景玄从未体验过的,也只有母亲才能给与的温暖,让他这个异世界的灵魂尘封的心有了一丝的裂痕,再以后景玄坐在这儿,便少了一些惘然,更多了一种思念,那日凉亭中的拥抱,那个名为母亲的女子留下的炙热的泪水,一直存在景玄的心中,成为了他心中小湖中温暖的一抹源泉。 于此同时的小院忽然陷入了一种忙碌之中,只是这忙碌看着有些慌乱,所有的人全都拿起了清扫的工具,从院门口到景玄的屋里,都有着人或拿着扫帚或拿着墩布,卖力的打扫。热火朝天的情形扰乱了景玄的沉思,会神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凉亭已有人在这里清扫起来,也许是珞姑娘的示意,清扫的人有意避开了景玄所在的栏杆,而直接去了下一个栏杆。 “这是干什么?”景玄指着正在劳作的下人歪着头问珞姑娘:“明儿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么?即便重要也不至如此紧张!” 珞姑娘抿着嘴,脸色似乎有些差,犹豫再三才说道:“陛下的圣旨就快到了,传令的太监已经到了城门处,赶着收拾,也是怕环境若是差了,惹传令太监不悦” “哦!圣旨到了!”景玄这才明白过来,约莫过了几秒,居然流露出只有汤元才有的傻气,“圣旨!皇帝这是准备护犊子了?”心道是这皇帝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即便再不喜欢,挨了打总是要出气的,一想到电视里的情节,以及自己有可能面临的情况,心里也是打着鼓,可转念一想到王妃那时笃定的表情,也是咬着牙,“我妈既然说我没事,我就应该没事,我妈不能骗我不是!” 景玄的话一说完,便听到院子外“圣旨到!”三个字,差点没一屁股摔进湖里,话虽如景玄那么说,可真面临了皇帝的意思,便如同这穿越一般,心里总是没个底气,也亏得珞姑娘在穿着方面与景玄的斗争做出了最后的胜利,才不至于此时要进屋换衣服。景玄随着珞姑娘一路疾走,匆匆赶往院门。 此时的院门,下人们早已收起手里的家伙事,老老实实的分成两排站在门口,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直挺挺的站立着,就连一向调皮的喜儿也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平时的机灵劲消失不见,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门房的下人着急的向着院子里看去,心想着自家的公子怎么来的这么慢,顾不得额头的汗水冲着门外小声的说着:“公公,稍等片刻,我家公子这就来这就来!”也不晓得是害怕还是怎样,门房回头再看院内之时,差点没摔倒。 “大公子好大的威风!”门外的公公似乎极其不满,本来就略显尖锐的嗓音在这不满的情绪之下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老奴等着可没关系,陛下的旨义可是等不得的!” “是!是!”门房哪里经过这等阵仗,除了练练称是以外便是不住回头冲着院内望,心里不停的祈祷自家的公子赶紧些。 许是门房的祈祷起了作用,景玄跟着珞姑娘来到了院门的过道上,门房盯着珞姑娘,再得到示意的眼神后,立马清了清嗓子喊到:“恭迎圣旨!”说完一下院门,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院门打开的瞬间,除了景玄以外的所有三呼万岁便跪在地上低着头,也不敢再看门外。珞姑娘一瞥眼,却发现自家公子并没有听着自己的嘱咐,而是直直的站着,下的顾不上被太监看到的危险拉着景玄的下裳小声的说道:“公子,赶紧跪下!” 景玄一愣,这才想起一路上珞姑娘的提醒,也是明白轻重,慢慢的跪了下来,但也就是这个慢慢,让刚进门的太监看了个正着。传旨太监双手捧着圣旨,见到如此一幕,脸色霎时间难看了起来,也顾不得身边随从,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院门,红着脸喊到:“圣旨到了,你还未下跪!是何居心!” “回公公”珞姑娘一听,大惊失色,心道是自家公子到底是不知这里面的规矩,便抬了头,准备回答传旨太监的问话。 “大胆!”谁知传令太监一听珞姑娘回话更是勃然大怒,那尖锐的声音,听的在场人都觉得自己的嗓子疼,“圣旨在此,也是你一个下人可以说话的么?”说话间冲着身后几个穿着甲胄的侍卫说道,“来人啊,拖出去!打!”一声打字,如同刺破云霄的汽笛,惊的院外的鸟儿四散而逃,也使得在场小院里下人的心咯噔起来,就在两名穿着甲胄的侍卫整齐的跨过院门的时候,院里人的心里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慢!”却真是景玄从队伍的尽头的中央缓缓站起,冲着传令的太监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13也得有脑子装 一个慢字如同一颗石子砸在这小小的院中击起千层的浪花,传令太监先是不敢置信再而冷笑,笑容里的阴狠与不屑,即便是傻子也能看明白,传令太监高举圣旨,声音却不像之前那般愤怒,反倒是有些戏谑的说道:“大公子好大的威风,莫非连陛下的圣旨都不放在眼里了?”言语间也不看景玄,只是向着左右两边,一指正在拉着不让景玄前进的珞姑娘,“都别闲着了,赶紧的吧!” “汤元何在?” “我在!” 随着景玄的大喊,汤元如天神一般从空中落下,二人配合的极其默契,一问一答,一静一动,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景玄也不回头,更没有看那被汤元震裂的土地,只是轻轻的一笑。这少年的笑容,在传令太监的眼里,嗅出了鄙夷的味道,之前他便笑着,现在笑的更是灿烂,似乎达成了什么目的一般,只不过他的心中也有着一丝疑惑,为什么对面的那个少年,一点都不害怕呢? 景玄怕么?自然还是怕的,对方既然可以手持圣旨传令,便已然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无数的史实告诉景玄,就算是明君身边的太监也是不能得罪的,除非你有着皇帝绝对的信任。而很不巧的是,对方显然是陛下的心腹,而自己压根就与皇帝不熟,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景玄哪能不明白!要是连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上辈子就不会活着进孤儿院了。 可景玄为什么不怕呢?其实一盏茶之前,景玄便已经到了廊口尽头,谁想一只灰色的信鸽打断了景玄前进的步伐,信上没头没尾只有两个字“扁他”,不过写字的人却不一般,景千华!景玄的父亲亲笔所写,那只灰色的鸽子也是楚王单线专用的信鸽,就连王妃都不知道这个信鸽的存在,而世界上唯一知道的人只有珞姑娘。 “扁他?扁谁?”景玄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信上的字,不得不说他这个父亲大人的字还真不敢恭维,比之王妃就差了一大截,字不好看也就罢了,谁曾想这个所谓的父亲没有给自己这个“儿子”带来一声问候,反而只有这么两个字,哪有父亲教唆儿子去打人的?景玄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一直藏在内心之中的阴霾,因为这样的两个字再一次暗淡了几分。 “那个公公确实像是来找事的!”珞姑娘想了一会儿说道,“一般情况下传令圣旨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紧急要件,既然是十万火急,则不需要通知,也不必搞繁文缛节,一切要以大局为重,而第二种则是赏赐一类的,这一类的圣旨,传令太监一般都会在到达城外的官驿略作休整,也给受命皇恩的人一个时间准备,而这个公公两个都没做,我也是奇怪。现在想来,怕真是找事的。” “这些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爱惜别人的身体么?”景玄没好气的说道,其实在景玄的心中,他一直对太监没有什么偏见,相反他还认为这些太监不过是古代愚昧与皇权统治下的牺牲品,但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人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可怜的人居然比自己还要幸福甚至还要欺负自己,便是菩萨也要恼了,“把汤元叫来,我有话要说!” 于是,便有了“珞姑误开口,景公子唤天神”的一幕大戏。只是传令公公哪里知道这些,只当是自己被交代的事已经成功了大半,索性也向前一步,慢悠悠的说道:“大公子,在陛下圣谕的面前还是老实点好,否则就算您是王府的大公子,也讨不了好!”再一回头,对着身后不知所措的侍卫说道,“违抗圣旨c诋毁圣谕的下场你们应该知道的!”说话间,将圣旨捧的老高,得意的冲着景玄冷笑着。 “别”就在侍卫们动起来的时候,汤元动的更快,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绕过景玄,只听得砰的一声,两边两个离得不近的侍卫居然同时倒飞出去,景玄一脸的错愕,嘴里的话还没说出,两个侍卫便狠狠的砸在院墙之上,震的院墙上的尘土四散,也在此时才听到景玄的话语,“别给我面子!”却不知是与汤元还是传令的公公说的。 传令公公睁开因为汤元掠过时被劲风吹的睁不开的双眼,寻着声音一回头,只看见两个倒地的侍卫,已经侍卫胸前碎裂的甲胄,眼角抽搐了几下转过头来:“大公子这是准备抗旨了?来人啊!”声音一落,院墙之上忽然站满了人,十数米的院墙上,站了近三十多人,黑色紧身衣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人手一把雀纹小弩,三十多吧小弩死死的盯着汤元,那此起彼伏弩弦紧致的咯吱声,如同死神的喃尼一般,刺着院中所有人的心。 景玄似乎没看到墙上的人一般,只是对着汤元说了一个字,掠! “如果对方敢硬来!你就揍他丫的!”十几分钟之前,景玄拉住汤元拍着他的胸部笑呵呵的说道,“尤其是那些穿了盔甲的,狠狠的揍!杀鸡儆猴!” “圣旨代表着皇家的威严,为了保证圣旨的传达,陛下一般都会让神机营随行保护。”珞姑娘担心的说道,“神机营善用机关巧术,个人实力也是不俗,就连王爷都曾说过,神机营是消灭武道巅峰的地方,我想就算汤元再厉害,也难在神机营手里讨得了好。” “这么强?”景玄心有些虚,他实在想想不到这个神机营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死汤元这样的人,即便是那个世界,拿着枪,也很难射杀像汤元这般速度奇快的武者,“神机营的人功夫很高么?” “那倒没有。”珞姑娘想了想,摇了摇头,“神机营的强大在于机关巧术,如燕子飞的那把剑便是机关术的旁支,而神机营中有一个雀队,用的便是机关弩,那种弩身小巧威力却极大的弩,恐怕就算是燕子飞,也很难逃过那种弩的齐射。” “不,不对!”景玄皱着眉头思索着,“弩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比枪更强,只要汤元知道什么是枪,那枪对汤元的杀伤力远低于普通人,这样我父亲的话便不成立。除非”景玄的脑中不断回忆着自己知道的枪或者说火器开发后的历史,恍然道,“神机营的存在并不是可以杀死武道强者,而是机关巧术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寻常人便可以达到武道强者那般的杀伤能力,自此武道开始落寞,毕竟到时候一把好的弩箭就可以杀死对方,何必还去那山中练个几十年?”这不是景玄无的放矢,而是上辈子铁的事实,枪炮的盛行伴随着武道的落寞,科技湮灭了人类对自身的进化,在蛮横的热武器面前,任何武功都成了死前的一段小丑戏,而做一个枪手远远比成为武道高手要简单的太多! “可是,就算汤元不怕神机营,若是对方以院里人做要挟,我们还是敌不过的!”珞姑娘再一次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便到那时,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景玄那掠子一出,汤元紧接着大喊一声,也不知何时从何处抓起了了两个大麻袋,一声大喝,麻袋忽的一下冲向门两边的神机营人员,神机营的人反应也是不慢,纷纷将手中的弩对着那两个袋子,却见噗噗两声,汤元手中出现两个没有帽的火折,那两个布袋子应着噗噗两声,两个麻袋不知怎么,瞬间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破口中洒出无数白色的粉末,粉末顺着清风扬在院墙之上,只一瞬间便将神机营的黑衣染成白衣。 “都趴下!”景玄话音一落直接转身扑倒,不知有意还是无心,景玄一下子将珞姑娘压倒在身下,珞姑娘虽然年纪不大,身材却也是玲珑剔透,猝不及防之下,脸蹭的一下红了,还未等珞姑娘说话,却听见如雷鸣一般的巨大轰鸣响彻在汝阴郡的南城,接踵而至的则是无数凄惨的哀嚎。 “家里有面粉么?”珞姑娘回忆起景玄询问自己的话语,“有就都拿出来。” “面粉?好像不多了!”珞姑娘不明白景玄的话问道,“公子要面粉何用?” “不多了?”景玄刚刚舒展开的笑容收了起来,“面粉自然是有用的!可惜不多!” “家里有一缸细粉,以前公子不爱吃,便一直放着,行么?”喜儿一听与自己有关连忙一边笔画一边说道,“满满一缸,细粉比面粉细,但是有些甜,公子以前不太爱吃甜的,所以放了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了!” “不要紧!”景玄听到喜儿的话顿时喜上眉梢,“只要能烧就行!” “烧?烧出来也不好吃了吧!”喜儿嘟着嘴似乎有些不开心,“这都多长时间了,要不我让四喜哥去买!” “不用!”景玄被喜儿天真的表情逗得哈哈的笑了起来,“不是用来吃的,去赶紧找人装两个麻袋,藏在人群里面,公子我有用!对了,再拿两个火折子给我,一定要是好用的!”景玄似乎想到了什么冲着汤元问道,“你有办法将麻袋在半空中撕裂开么?不是击穿,而是撕裂!” “额!击穿我行,撕裂” “算了,你听我的!”景玄简单的向汤元说着,“到时候你只需如此这般,即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陛下派了海公公去豫州?”荀贺松坐在御赐的软榻之上,一手抚着白色的髯须,另一只手捧着一杯莲子茶脸上略有愁苦之色,“既然是去豫州宣旨,何必派雀队的人跟着呢,景家那孩子虽然莽撞了些” “荀老说雀队?”皇帝似乎有些意外,微微皱着眉瞥了一下身旁服侍的姚公公,见姚公公也是一脸的惊愕,复而看向荀贺松,“朕不高兴的是朕那痴儿,罔顾人命,若是朕连阻止之人都予以惩处,这大秦的江山岂不是要坏在朕的手里!” “陛下圣明!”荀贺松一放茶杯躬身施礼,“既然陛下深知其意,为何还让海公公去,毕竟海公公可是”说道此处荀贺松瞄了一眼姚公公便住了嘴。 “不碍事!”皇帝忽然慵懒的躺在榻上,望着书房的房顶叹了口气道,“若是朕连身边的人都不能信任,那还能信任谁呢?” “陛下!”荀贺松脸色忽然严肃起来,“这并非信任之事,而是能与不能!国家大事,凡是后宫便不得介入!这是铁律!陛下要成一代明君,便要严格遵守!” “知道了,荀叔!”皇帝起身坐直在榻上,刚刚散发的慵懒瞬间消失,又变回了那个九五至尊,“朕让海宁去,便是要看一看海宁的心,不过似乎令朕失望了!” 荀贺松忽然一拍身旁的桌子,苍老的身子发出巨大的喊声:“这宦官之心有什么好看的!陛下莫要忘了西凉后主的失败!” “朕哪里敢忘!”皇帝苦笑一声,心想荀贺松到底还是荀贺松,无论是以前做自己的老师,还是现在做了当朝首府,依旧是这般耿直,“老师教训的是,朕自然铭记在心!” “知道便好!”荀贺松似乎不买皇帝的面子,只是冷哼一声站了起来,“陛下,老朽老了,未有几年便是要埋进黄土的人了,但老朽希望陛下亲君子,远小人,做一代圣主,而非亡国之君!”说罢也不告罪,竟自顾自的越过屏风出了房门。 “这老家伙!”皇帝脸上的面子终是挂不住,忍不住低声骂了句粗口,“神机营是怎么会事?”不知是荀贺松的谏言还是什么,皇帝的语气有些冰冷,只不过没有冲着唯一还在书房的姚公公,更像是对着屏风问着。 “神机营只有陛下的虎符才能调动,即便海宁带着陛下的圣谕,也只能等着神机营的指派,此事不可能是海宁所为!”出人意料,那空无一人的屏风背后居然有人回答着皇帝的问话,声音虽然有些空洞,但在姚公公的耳中听来,却是是自屏风之后传来,“恐怕是神机营的内部出现了问题。” “神机营内部!”皇帝冷哼一声,“他们的手伸的到是很长,他应该已经到了豫州吧?” “早已到了,有他在,那孩子应该无忧!” “无忧即可!”皇帝轻轻的重复了一句,“朕与千华下的这盘棋总要开始了,千华信任于朕,朕自然不能辜负于他。” “陛下与楚王深谋远虑,但对方的反应也是不慢,目前看来,对方很想让楚王成为陛下真正的对手!” “他们不了解千华,更不了解朕!”皇帝满不在意的说道,“安海回来会有一场刺杀,就让雀队的人去吧!” “是!” 屏风之后的声音一落,书房好似瞬间空旷起来,皇帝沉思许久,才对身旁的姚公公说道:“老姚!” “奴才在!”姚公公弓着的身子垂的更低,却不似平常那般卑贱,反倒有种傲气之感。 皇帝似乎没看到姚公公的傲气,只是平静而有些冷漠的说道:“让李贺准备一下!” “是!” 神机营雀队眨眼间消失在院墙之上,无数细小的碎痕浮现在夯实的院墙表面,伴随着黑色灼烧的痕迹,如同一只只眼睛,贪婪的看着下面猝不及防的人儿,小院里的人早已得到景玄的通知,早就趴了下来,可那些穿着甲胄的侍卫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甲胄的缝隙中不断的冒着热气,随着甲胄里的侍卫凄惨的呐喊声而来的便是一丝丝人肉灼烧的味道,海公公虽离得较远,不过也被那一声强烈的气浪掀翻在地,整个衣裳满是泥土,梳好的发髻也不知何时披散在身上,鼻子磕在地上,流出血来,带着泥土粘在脸上,看起来比侍卫还要凄惨。 就在海公公艰难的爬起来的时候,一只小脚啪的一下踩在他的背上,竟跟着一双纤细的玉手,从海公公的手中拿起圣旨,便听到景玄的声音:“念给我听听!” “天承运于帝,诏曰:楚平王之子景玄,品良而行优,实而不骛,乃帝子良师之优选,授景玄为太师,专导帝子品行,着八皇子于其门下,教习三年,以见成效!”珞姑娘念及此处苦笑了一下继而念道,“要是教不好,等着!” “卧槽!”景玄听着一呆,虽然没有听的真切,也没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最后一句到是明白过来,“咱陛下挺萌啊!”小脸更是抽了几抽,“不批评还给我戴高帽子,还玩了一出这个!这哪是奖励,这分明就是恩将仇报!”景玄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一想着八皇子那张脸便没好气的说道:“也不怕我抽坏他那个儿子!” “陛下似乎并不在意公子打了八皇子。”珞姑娘抿着嘴笑着说,“我在下面的清单之中看到有一把御赐的金尺,想来就是让公子在教习时用的。” “哦~”景玄故意拖的阴阳怪气的冲着脚下的传令公公,“也就是说陛下压根就没想收拾我咯?你这公公哎?你叫什么名字。”自传令公公进门至现在,景玄居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免有些尴尬。 “海宁,海公公。”珞姑娘看着楚景玄的窘迫,连忙解围:“除了总管姚公公以外的另一名殿前公公,一般情况下传令这种事不应该是海公公过问,除非陛下特许。” “你们知道便好!”海宁公公浑身酸疼又被景玄踩着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又听到珞姑娘介绍自己,居然耍起了殿前公公的威风,“有本事你就杀了奴家!你看陛下如何制裁于你!” “可是不对啊,虽然公子与海公公有些仇怨,但以这宫里人的品行,他也断然不会借着那事与公子作对。”珞姑娘不理会海公公威胁的话语,反而自顾自的分析着,“除非有极大的利益,否则他怎么敢得罪我们王府。” “哦?我还与他有过节?”景玄踢了一脚不老实的海宁,好奇的问道,“莫非是安海那个小太监?” “公子所言极是,正是安海公公,据说安海公公进宫之时落魄的很,毕竟是走投无路进的宫,比不得那些有着门户的,宫里的那些小太监都一口一个小海的叫着,直到海宁公公听见勃然大怒,整了那几个小太监,或许是看小海可怜,也或是觉得这个小太监不错,便拉了他一把,也是这一拉,使得小海变成了安海,说起来以前安海也曾说过自己的义父便是海宁公公,现在想来怕是真的。” “哦。”景玄恍然大悟,一伸腿蹬了一下海宁,“你那干儿子不错,可不像你,为了一些利益就被别人利用,我估摸着,你怕是回不去了。” “你敢杀我?”海宁公公被景玄一蹬,顺着劲一个转身,却见一个小脚噗的一下踩在自己的心口,再听到景玄的话脸色大变,“好你个丧门星,你居然真敢杀我!莫非你们王府真的要造反不成?” “造反?”景玄听着海宁公公的话,嗤的一下笑了出来,“你这个蠢货,要是我被那一群连弩射死了,楚王府不想反也得反了!” “你休要胡说!”海宁似乎收到了侮辱一般,扯着尖锐的嗓子大喊,“神机营虽然不听从于我,但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圣旨的安微,刚才要不是那个人出现,神机营断然也不会出现!” “说你蠢,你还不相信!”景玄笑的更甚,那一抹的嘲弄现在写的满脸都是,“传令这种事情本就轮不到你,谁派你来的?” “自然是陛下!”海宁狠狠的盯着景玄,眼里的怒火喷薄着,“这有错么?” “这当然没错,错就错在你不该听别人的话来搞我!”景玄微微的弯着腰,两只眼睛眯成了缝,“本来我只以为你是被人唆使自愿请旨过来,现在想来应该是皇帝派你过来,因为你与我有怨,想来你们这种传令的公公太监们,经常乘着传令的机会搞一些事情,而很不幸,你被陛下选中了。”景玄的话使得海宁的脸色变了起来,“更要命的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似乎知道我一定会打来的人一般,也没有与你说不要来闹事,等于是默许了你的做法。” 话说到此,景玄顿了顿,似是屡清了什么:“其实你来,让我揍一顿,然后皇帝陛下c我的父亲,会借着这事做一些什么,这本就是周瑜打黄盖的事。”景玄看着海宁,不知道对方就是疼的还是因为心虚,脸上的汗如雨水落上一般,“你好好做你的黄盖不好,非要听着别人的教唆,想着若是能把事情搞大,这样我们楚王府必然会倒大霉,而身为铲除楚王府的功臣,你海宁公公自然会受到陛下的赏识。” “这样陛下与楚王府两败俱伤,而教唆之人便会从中获得极大的好处!更有可能”珞姑娘话还没说,海宁似乎想到了后果,只喊了一声,便晕死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这海宁虽然蠢了点,倒也没有蠢到家!”景玄站在门外眯缝着眼瞄了一眼屋内昏死的海宁,“受了伤的侍卫送到郡衙,这郡守还真是硬气,昨儿内堂乱成那样,他居然想就这么不了了之。”景玄想着昨日的情景眉头皱了皱眉,忽然又松散开来,“那个什么雀队收拾一下,分两批,一批送往京都,一批送到王府。” “公子,这么做会不会”珞姑娘似乎有些心忧,“真要是抖搂出现,王爷与陛下都不太好。” “不碍事!这两个老狐狸在我这下棋!”景玄假装虎着脸,“要不是我命大,刚刚已经就是刺猬了!即然他们要作文章,索性就挑明了做,否则谁都想来露一手,以后这小日子还过不过了?” “对了公子!”珞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说的道:“昨儿听四喜说,有人向他打听公子的饮食喜好,恐怕近期汝阴混了不少人进来。” “创意!”景玄忽然大喊了一声却不知向着谁,又摇着头道,“这些人,就没有点创意么?无趣!无趣的很!对了!”景玄忽然蹦了起来,“这个月让喜儿歇歇,本公子亲自给你们做!放心,我的手艺可是一流!” “这个怕是不妥吧”珞姑娘迟疑了一下,又不想扰了景玄的性质,“自古以来,若非庖丁,便有男子不进厨房一说,何况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若传出去别人会笑话的,再说喜儿似乎挺喜欢给公子做饭” “男人做饭怎么了?男人就不能做饭了?”景玄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不懂,有一个世界的男子几乎都会做饭,为什么?不会做饭的都娶不到老婆!再说了,男子不进厨房,我们着呢?膳房!是一个地方么?我做饭不好吃么?想吃我做的饭的人多了去了,我还不做呢!就这么说定了,中午本大厨亲自下厨,等着吧!哼哼!” 午时的太阳正发挥着自己所有的威力,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膳房,在膳房里只能听到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完了!完了!”汤元抱着脑袋,懊恼的看着膳房嘴里嘟囔着,“完了,今儿的午饭是泡汤了!” “我看未必!”作为公子的粉丝及得力跑腿,四喜发表了不同意见,“公子很厉害的,只要是公子说的,他都能做到,我看公子肯定能做好的。” “拉倒吧!”与四喜睡同一个屋子的三鲜摇着头说道,“这做饭可不比别的,哪是说会就会的,我看啊这次悬,怕是要忍些日子了。” “也不能这么说!”一个打扫的下人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喜儿不是也在里面,既然喜儿在估计也不会难吃到哪儿去,或者是喜儿做公子打打下手也说不定呢?” “你拉倒吧!”另一个下人连连摆手,“公子让喜儿去就是去升火的,咱们公子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那是说什么就做什么,公子要做饭,还能作了弊?瞧着吧!” 景玄做饭到底怎么样?院里的人还不知道,不过景玄做饭到底是够慢的,开饭时间足足晚了半个小时,院里人坐在搭好的小棚下面一个个打着盹,就连珞姑娘的脸上也写上了一些倦意,就连一向精神十足汤元也把头枕在桌子上,捂着肚子发着呆。 咿呀,膳房的门忽然打开,喜儿擦着脸上的汗喜滋滋的从膳房出来,老远瞧见众人懒散的模样好气又好笑的喊道:“你们也真是的,公子辛苦在那做饭,你们也是!赶紧过来端啊!” 一众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此刻听到喜儿的话纷纷站了起来,一边迈着步子一边隔着大老远向喜儿问道:“怎么样?公子做的饭还能吃么?” “瞧你们说的!”喜儿一听没好气的说道,“公子幸苦了半天,你们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似乎是证明喜儿的话一般,膳房里飘来了饭菜的香味,还有的就是景玄的喊声,“喜儿,喊他们来端!想不到这么多人的菜还有些难搞!嘿嘿!正宗川湘菜!吃了爷的菜,皇帝也不干!” “哇!有些辣!”四喜咧着嘴,大口喘着气,却没想越喘那浓浓的辣味越重,“好辣!” “辣吧!”喜儿嘻嘻一笑:“公子说了,要用最辣的辣椒做这个这个哦,水煮肉片!要是不辣,才不好吃哩!” “好吃!”汤元抓着筷子极不礼貌的大口吃着,一边吃一边笑:“小师弟真厉害,连做饭都会!以后你上山我就有福了!”说着也不知是想着以后,还是饭菜确实合口,美滋滋的笑着。 “吃吧你!”喜儿没好气的白了汤元一眼,“吃个宫保鸡丁就让你馋成这样!没出息!” “哎?公子!”珞姑娘指着另一道菜问道,“这些菜也有名字么?” “有!”景玄见众人吃的欢实,心里更是开心,指着桌上的菜说道,“这叫蚂蚁上树,这!麻婆豆腐”景玄不厌其烦的介绍着每一道菜,脸上满是骄傲的表情。 “哎!公子!”三鲜指着一盘菜,盘子里的菜无人问津,似乎大家都不太敢吃,唯一在吃的只有汤元,“这什么菜啊?” “你先吃!”景玄嘿嘿一笑,“不吃的没资格听菜名!” 一道道菜除了辣了些,都算的上好吃,各个菜名也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尤其是知道材料以后,对景玄的佩服更是上了一个台阶,此刻再看那盘菜,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有喜儿一脸古怪的看着众人,刚要说话,便被景玄的眼神吓了回去。 “好吃!”汤元大喊一声又夹起一个那个怪异的餐盘里的菜,放在嘴里发出咔咔的脆响,“好吃!真好吃!” 许是汤元的话给了大家鼓励,众人这才伸出筷子拾到起来,盘中的菜本就不多,这你一筷,我一筷,不一会儿,拾个精光,众人意外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除了有些不适,味道却极其鲜美,众人吃完纷纷觉得吃的少了,几个不敢动筷的人见其他人吃着,也后悔不迭,没有尝到口福。只有喜儿一脸苦笑看着自家的公子,却发现景玄一脸坏笑的看着众人:“好吃吧?” “好吃!”还不等众人说话,汤元竖起手来大喊,“好吃极了!” “好吃就别问!”景玄转过了身子向着卧室走了去,忽然顿了顿,“珞儿,厨房里还有一些是给海公公的,你幸苦些给他送去,下午喊着许倩,我们去皇子府,我这个当老师的!哎!总是要费费神的!”景玄说着伸了个懒腰,“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你们慢些吃,今儿都累了,都休息,什么事明儿再说!” 郡衙里邢师爷正坐在屏风后面问着吴省兰,据说邢师爷昨日被匪徒所伤,脸上的伤口很严重也不能见人,所以才有了今儿的屏风问话。 “吴捕快,昨儿去王府别院可听到些什么?那假扮我的人可层查清?”邢师爷捧着一个碗,即便是隔着屏风也能闻见碗里的药味,“以你之见,那凶徒假冒于我,意欲何为?” “属下听说冒充师爷的人是虎子威。”吴省兰刚要说话却看见屏风中邢师爷手里的碗哐当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浓稠的药汁撒的地面到处都是,苦涩的药味一下子散发在屋子里。 “师爷?您没事吧?”吴省兰有些疑惑的问道,“这” “虎子威!”邢师爷声音颤抖着说道,“他来汝阴做什么!他好死不死冒充我做什么!” “这也正是属下奇怪的地方!”吴省兰点着头,“虎子威并不是我豫州人,而且师爷之名在汝阴都少有人知!可虎子威居然能混入汝阴并且事先就准备好了行头以及易容的皮具,这就很奇怪了!” “会不会是王府的人看错了?” “应该不会,别院的珞姑娘是见过您的,她也证实了这一点!”吴省兰顿了一顿,“当然只这一点也不能说来人就是虎子威,但据守城小厮回忆,昨日最后一段时间,曾有一个白衣商人出城,根据小厮形容的白衣商人的很多习性与虎子威无二,固然我确定是虎子威无疑。” “这虎子威也是好大的胆子!”邢师爷咳嗽的几声,“接头的人查出来没?” “还没有!”吴省兰苦笑着说道,“昨日在衙门中的衙役捕快一共二十七人,其他巡查的捕快包括在下一共一十三人,但多数都是汝阴本地出身,除了少数几个基本都没有出过汝阴地界,更不说能与虎子威接触!” “这么说内鬼不知县衙里的人?”邢师爷错愕了一下,苦笑道,“这段时间多幸苦你,多去几趟别院,哪位小爷若是揪着,你便查;若是忘了,你就别查了,毕竟虎子威主在荆州,过了界,可不好!” “是!”吴省兰施礼后想到了什么说道,“那燕子飞的剑?” “既然是虎子威做的,便是虎子威的事!”邢师爷敲了敲桌子,“牵扯太多,咱也不好向楚王解释,你呀就是喜欢把麻烦揽在身上!行了今儿,就这样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上门欺恶主 午间的小憩带走了中午做饭的疲劳,景玄一翻身从软榻之上坐起,便发现珞姑娘早已站在塌边看着自己,脸不免一红嘿嘿的笑着:“不是让你叫我,怎么在那站着?” “公子睡的正香,奴我想着公子许是中午累了,便想着让公子睡会。”珞姑娘从身旁的架子上端起盆,“也就没叫醒公子。” “对了,随行的人都准备好了吧?”景玄想了会笑了笑,“毕竟第一次,一切还是按着规矩来,以后就不用忙着院子里的人了,虽是坏了规矩,但规矩哪有人重要不是?” “公子怕是有些不妥,毕竟是陛下圣谕,若是有心人借此发挥,怕是会有些麻烦。” “没什么麻烦,这一对老狐狸巴不得我这惹点事来,这也是合他们的心意,要是这藩削不下来,才真叫麻烦。”这并不是景玄有多高深莫测,也不是他的心机有多沉重,只是自秦朝一统天下至满清被推翻,所有权倾朝野的人家若不是当了帝王,便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景千华既然没有那个想法,又对现在的皇家忠心耿耿,那他这个做儿子的只好全力支持,更重要的是,景玄自己并不想牵涉进政治这个泥潭之中,更重要的是,他还没彻底的融入这个世界。 初夏的午后已经开始了今年的第一次燥热,八皇子百无聊赖的躺在内院的凉塌之上,张着嘴吃着侍女喂来的冰镇瓜果,在这个年代冰镇瓜果可并不像现代人那么容易,能吃上冰镇的食物本身就是有钱人的象征,而普通老百姓则多会用井水来降温,井水虽凉,却比不冰。就算是冰,也要分什么冰,一般人家都只能靠硝石溶于水来制取少量的冰块,若是用于房屋的降温的话,则就捉襟见肘。这第二个办法就复杂的多,却也是真正的富贵人家才能用的起的方法,一般情况下这些人家都会先找到一处水质极好的山涧小河,再有一块占地极大的地下冰窖,等到三九天河水结冰时再行开采并用棉布裹挟好后储藏在冰窖之中,就这样到了来年的夏日,也会有一半的冰融化不见。即便是朝中大员,也只在三伏天才愿从冰窖中取冰来用,而像八皇子这般初夏之时就开始食用冰镇食物的,就连宫中也是不允许的。 八皇子慵懒的躺着,嘴里吧唧着,看样子景玄打的那两拳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眼睛耷拉着,似乎很享受这悠闲的时光。 “不好了!不好了!哎哟!”安海匆忙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许是跑的急切,脚踝一个没注意,扭了一下,重心不稳后脑袋狠狠的撞在门框之上。 “瞧你狼狈的!”八皇子被安海这一通响声一吓,抬头看着安海还有些肿的脸,刚腾起的火气也消散了大半,“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总不是海公公的圣旨丢了?” “到没丢!”安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的出跑了老远的一段路,“圣旨被抢了!哎!不是被别人抢了,被大公子抢了!”安海连忙向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的八皇子解释着,“海公公今天早上进了汝阴,在即将宣旨的时候被大公子揍了一顿,就连圣旨圣旨都被抢了!” “好大的胆子!”八皇子一巴掌拍在软塌之上,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指着安海,“神机营呢?神机营没有跟随么?这种胆大包天之徒,就应该当场诛杀!” “谁说不是呢!”安海捂着脸,似是刚才的那一撞又扯到脸上的掌痕,“据说神机营这次来的是雀队,可是可是” “婆婆妈妈的!”八皇子抓起身旁的果核挥手掷在安海的脸上,“快说!” “神机营雀队好像被一个高手打败了,一行二十七人死的死c伤的伤,据说已经被送出城了!”安海的声音有些颤抖,神机营他也见过,以前在宫中也打过一两次交道,谁能想这威风凛凛的神机营居然就这么折在了这里。 “那个傻子真真是疯了!连神机营的人也敢杀!眼里哪还有父皇!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找那宋元明叫人,抓了他!”八皇子咬着牙,一巴掌拍开身边侍女的手,“宋元明这个老家伙还想装病!我看他这么拿什么交代!” “怕是不够!”安海眼睛一转想了想,“听说赵王有一支弓骑营训练到了附近,我们以景公子大不敬为由调遣这批弓骑,到时候就算那个高手再厉害,也不能比这一营的弓骑兵强吧?” “赵王的骑兵?那不是五哥的人!”八皇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蠢货!五哥与我的关系你不知道么!要说来抓我,这帮骑兵一定第一个来,你信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安海跪在地上摇着头,脸上勉强挤出笑容道,“五皇子虽然与主子您关系不好,不过赵王与楚王的关系更差,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先利用他们除了大公子才是好。” “报!”就在二人嘀咕着要不要通知城外的弓骑营时,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小厮脸上还有着几个红印,像是被什么打了一样,小厮冲的急忙没有看见跪在那的安海,一个不小心绊倒在地,咕噜噜滚到八皇子的榻前四脚朝天是眼冒金星。 “废物!”八皇子看着这一幕抄起身旁的盘子丢在小厮的脸上,啪的一声碎成无数块,“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难道是傻子冲进来了!” 小厮本来就摔得七荤八素,又被八皇子这么一折腾更是说不出话来,却见八皇子又拿起了一个盘子,立马滚了一圈,蜷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傻子啊不大公子进来了!”小厮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听着门外的动静,怕是有什么人会直接冲进来一般。 “什么大公子!”不提大公子也罢,一提八皇子的火气更是蹭的一下蹿的老高,手里的盘子砰的一下砸在小厮的身上,“别跟我提那个傻子,这家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敢进我府内,他要是敢进来” “进来如何?”一个声音打断了八皇子的愤恨之语,听到声音的八皇子是心头一紧表情一滞,榻前跪坐的安海也是混不灵的哆嗦起来,那侍女见主子与安海公公不发一言,也是吓得缩了缩脖子,外面的人见屋内没了动静,声音又高了一度,“进来又如何?” 如何?八皇子哪听不出来人正式自己心中恨得牙痒痒的景玄,眼里死死的盯着屋外,头发因为怒意根根倒竖,却未发一言,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还是怕挨打,这大傻子能无视皇帝的圣旨,还怕多打自己一会么?要是这家伙铁了心要造反,那顺便收拾一下自己这个经常欺负他的人,不正在常理之中。八皇子越想越害怕,升腾起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不见,连侍女为其擦拭汗水都没感觉的到,只是冲着安海挤着眼,询问着什么。 安海也是长年服侍八皇子已久,对八皇子的神色心领神会,连忙摇着头,用着自己都不曾听得见的声音说道:“那主子来者不善,奴才上次就差点把命丢了,这次要是出门还不被他打死!”却看见八皇子死死的盯着自己,知道自家主子铁了心要自己出去,只好叹了口气,“主子,奴才不是不想去,而是奴才去了怕是凶多吉少,要是还请主子自己照顾好自己!”一说完一巴掌扇在身旁的小厮的脸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起来!” 安海一出方面,顿时傻了眼,却见景大公子嘻嘻的坐在门口,美滋滋的吃着手里的果子,看那果盘似乎是王府的,再看景玄身旁的婢女,正小心翼翼的喂着果子给景玄,而珞姑娘手里捧着一把尺子,尺子由黄金所铸,是标准的一尺长短,隐约可以看见尺子上刻着字,但离的有些远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裹着半个尺子的金布上的红印却看的清清楚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么以来,那尺子上的字便跃然纸上:如朕亲临。 扑通!若是安海心中有一个排行榜,那么景玄一定是安海最不想看到的人里的第一名,安海确信若是再见几次景玄,自己就算没被其打死,也得把这双膝盖磕碎,不过这一次安海没有跪向景玄,而是冲着尺子跪了下来,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府里的下人见安海一跪,也纷纷跪了下来,霎时间三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安海以及下人的高呼,听得里屋的八皇子心惊肉跳,一把推开侍女也顾不得穿鞋急忙向门外跑去,却只见到景玄吃着东西笑眯眯的看着院里正在跪着的人,而根本没有想象的那般场景,压抑的怒火一下子又冒了出来:“安海!你疯了!父皇不在,你冲谁喊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教不严,我之惰 “你要是再吵,信不信我抽你?”景玄笑盈盈的转过头,也不管连忙捂着脸八皇子,只是转过了头冲着府里的下人们说道,“从今儿起,皇子府我说了算,所有按照我的规矩来,若是不服,可以现在提出来!过了这个时辰!”景玄说着哼了一声,“可别怪本公子没打招呼!” “你!你好大的胆子!”八皇子还没明白倒地怎么回事,又听到景玄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景玄骂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我皇子府撒野!”看见安海又想起刚刚的对话,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心,更是踏前一步,“你打了传令的海公公,又侮辱父皇,治你个大不敬都是便宜你的!你居然还敢来我府中嚣张!你还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啪!” 景玄甩了甩手,似乎抽在八皇子脸上是自己的手更疼一些,随后小声的向着目瞪口呆的侍女说了些什么,吃了一口侍女递来的果子慢悠悠的说道:“我说了,你再吵,我便抽你,你不信?”话一说完转身举手便要打,却见八皇子捂着脸c擎着泪,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倔强的看着自己,举着的手便放了下来,“你讨厌我?” “是!”八皇子回的很干脆,干脆的倔强,眼睛望着天,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个抽了自己耳光的人,却不像一个皇子,而只是一个生着气的孩子。 “为什么?”景玄收起了笑容,倒不是因为八皇子的孩子气,相反,他更喜欢八皇子的孩子气,因为这才像一个正常人,这样才是一个正常人。 “为什么?”八皇子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冷哼着笑了起来,“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若不是你c你们家,我堂堂一个皇子何至于在这等地方受罪,我的那么多兄弟要是在这,怕第一个要打的人便是你!” “愚蠢!”景玄没有回复八皇子的话,反是给了这么一个评价,平心而论八皇子的话并没有错,若不是景千华与皇帝陛下玩了这质子的把戏,也不会有这么皇帝c公子远离父母前往各地,既然景千华是景玄的父亲,这父债当需子偿,所以恨上景玄也不是没有道理,“别的皇子蠢我不管,你这么蠢,我是真没想到!” “你!”八皇子被景玄那一个个蠢字说红了眼,抛开天皇贵胄不谈,处于八皇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身就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笨,就算是长辈父母也得撂个脸子,何况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傻子景玄,“我其他哥哥虽然也在外地,但其他王府哪个不等着他们长大,你真当我不知道?”八皇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景玄,脸上露出一副不知谁蠢的表情,“那么多年,你个傻子能指望你干什么?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只能看着其他兄长的势力一天天的变大,莫要说我,就是皇城之中的大哥c二哥都忌惮的很,然而你们景家却送了一个白痴过来!” “所以我说你蠢!”景玄看着八皇子如同看着一个白痴一般,“我虽然不知道皇帝家的事,但这样的事我看了不知道多少,自古以来开国的明君,有多少是靠着别人过活的?真要是与别人走的太近,就失去了机会,你以为你爹我们的皇帝陛下心里容得下他们么?蠢货!真要是靠了外人,便已经失去了资格!你还想着景家,你说你不是蠢是什么?” “你胡说!”八皇子眼睛睁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景玄,耳中嗡嗡作响,直觉告诉他景玄的话是对的,但这么多年的认知哪能说推翻便推翻的,“母亲早就与我说了,若是真到了那一天,谁的权力大,谁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 “你妈是说的不清楚,还是你妈跟你一样蠢?”景玄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谁的权力大,谁就是皇帝?莫要说你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便是能看到那一天,谁的权利还有陛下传位的人更大?”景玄阻止了侍女颤抖的手,高高的将手臂举起,却轻轻的拍着微微颤抖的八皇子的头,“本来最有力的争夺者就是大皇子c二皇子还有你,甚至你比他们更有优势,因为你年纪小,而陛下仍在龙虎之年,你大哥c二哥再能熬也是熬不过你的,可惜!”景玄的手越拍越用力,八皇子只听得脑瓜嗡嗡的响,却不知是景玄的话还是拍着脑门的手,“你很不争气,没有人约束的你一下子变成了脱了缰锁的野马,你是撒了欢,却寒了陛下的心,现在让我管你,也只是保你周全罢了!” “这不可能!”八皇子摇着头,声音却不似刚才那般宏亮,反而小了许多,“父皇要是真的考虑我,又怎么” “人有分三种,男人c女人还有皇帝,皇帝远非常人,根本原因就是皇帝不是人!”景玄叹了口气,这些话并非他自己的见识,而是他在上初中时的那个讲康熙帝的历史老师的话语,“一个明君选择接班人的方式有很多,归根结底还是这个人适不适合帝国的延续。当你做了皇帝你就会明白,你不会在乎你的儿子们闹成什么样,你只要看他们的品行,尤其是帝王准备立储的时候,他的参考多是以帝国的发展为准则,现在的大秦,看似风光,实际上暗潮涌动。当然你看到了藩王的存在,也明白狠戾,但你没看到皇帝的心。”景玄回忆着王妃语重心长的话,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也因为回忆停了下来,嘴角微微的抬起,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心?”八皇子听得也是入了迷,见景玄不语连忙好奇的问道,“什么心?” “陛下的野心!”景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的父皇年轻的时候就立下了宏远,他不但要天下太平,更要流芳百世,甚至要做那千古一帝,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留下什么遗憾呢?” “你的意思,父皇肯定会在之前解决掉藩王他们!”八皇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语,急切的问道,“可那怎么可能?单个藩王虽然势单力薄,但一旦牵涉到藩王们自身的利益,便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就算是父皇,也不可能做到在不伤害帝国根本的前提下解决他们!” “所以这便是你的缺点!”景玄好像一下子从回忆之中惊醒了过来,像王妃点自己额头一般点着八皇子的额头,“你的眼界还不够高,这不怪你,你站的不够高,不,应该说你没有站出来,你还在这棋局之中,自然看不到棋局之外的东西。” “你说的,我不太懂!”八皇子摸了摸被景玄拍的有些乱的头发,声音愈发的小了起来。 “想来安海已经告诉你了,我做了雀队c打了海宁c抢了圣旨,对不对?”景玄哼的一声笑了起来却像是嘲笑着上午的自己,“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心里觉得我疯了!不,所有人都会觉得景家的公子疯了,但有人知道我没疯,比如我爹,还有你爹。”景玄的嘲笑更浓,想来是不满意两个站在帝国金字塔顶峰的人居然要靠着一个“孩子”的“胡闹”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所有人都认为陛下的目标只是削弱藩王的权力,而所有人都没想到陛下想要的是彻底消灭藩王的存在,他们更想不到的是陛下会不惜代价的消灭藩王!” “不惜代价?”八皇子一怔,旋即抓着景玄的衣袖,“国家尚在动荡不安的时候,这时候解决藩王” “你不敢做不代表你的父亲不敢做!十年,只要藩王割据结束,也许用不了十年,帝国又会恢复,到时候大秦还是大秦,而且还是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大秦!“说到此,景玄也不得不佩服那个远在京都的帝王起来,上了那么多学,也读过很多帝王的传记,开国君王的狠辣自然也能在书中了解一二,但像秦皇这般既要灭了功臣,还敢相信功臣愿意协助自己的可是少之又少,而自己的那个父亲也不简单,权势滔天更是割据一方,也能让皇帝不起疑心,不是简单的忠心就可以说得清的。 “就算这样又能如何?父皇稳固了江山,却也让我们失去了靠山,没有了靠山的我们又怎么会有机会” “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景玄有些生气,在他看来八皇子虽然恶习不少,但只要调教还是能改正过来,但要是不能如自己想的那般,一想到以后没休没止的烦恼,景玄是一阵头大,若不是八皇子现在表现的乖巧,景玄正想一巴掌抽他脸上,“跟你说话真是费劲!你只要想办法让陛下注意到你,并且让他觉得你才是他最合适的接班人,若陛下有着千古一帝的决心,他必然会抛开感情的因素,而选择最适合的接班人!” “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适合的人?”八皇子再次问道。 “若十年未到,能收拾掉尾巴的人,若十年已到,能稳固并且延续大秦的人!”景玄笑了笑,“你不用再问,我也不会再说,即然陛下任我为帝子师,我自然会教你!” “什么?”八皇子嘴长得老大,再看所有府中的人都是如此,“你要做我的老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韩公子 豫州汝阴与霸县相交的地界上,一个白衣男子正赶着一辆马车疾驰在两郡县想通的路上,从马疾驰的速度与车辙留下的痕迹看去,马车上的东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沉重,被超过而吃了土的路人正骂骂咧咧的冲着马车骂着不干不净的话语,却也只能看着那个白影越走越远,只好跺着脚作罢。 就在白衣人快要到达离霸县最近的驿站时,忽然从身后未盖好的箱子中掏出一把长刀,而后黑芒一闪,白衣白马消失不见,只剩下车斗带着十几个箱子以及无数的灰尘与石子哗啦啦滚下山崖。 白马消失的地方,有一个士兵手持一张长弓死死的盯着唯一的入口,在看到白衣男子后一抬手,手中的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箭矢如流星一般向着白衣男子的额头飞去,男子听到破空之声,只是抬了抬眼皮,便再挥马鞭赶着白马迎着箭冲了过去。 三百步c二百步百五十步,白马离着士兵还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时,箭也恰好出现在白衣男子的前方三米之处,若是常人早已被这迎面而来的飞矢吓得魂飞魄散,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早在二百步时做出反应,而白衣男子却是对飞箭置若罔闻,依旧一扬马鞭催动白马,一百四十九步!白马受这一鞭如同瞬移一般向前一段,下一刻白衣男子的脸颊旁飞过两道黑影,再细看却是一个箭分成了两半擦着白衣男子的脸飞了出去,其中一只似乎有些不太稳定,竟削断了白衣男子的一截鬓发。 鬓发消散,被骏马疾驰的气流卷的到处都是,还未落地,骏马便已经到了士兵的身前,士兵似乎并不吃惊,只是平静的看着白衣男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若是没练好,就不要出来。”白衣男子没有看士兵一眼,反而答非所问的说道,“丢人显眼!”话音一落,只见士兵的脖子咔嚓一声,不敢置信而瞪大的眼睛所看的景物越来越暗也越来越低,啪嗒一声头颅的落在杂草之上,再看白衣男子,却又一扬马鞭催动白马一跃十数米,马蹄落地,听的噗的一声,士兵没有头颅而空洞的脖子猛然喷出血来,也在此时那失去身体的头颅忽然长大了嘴,脸上满是痛苦,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想来是极其痛苦的呐喊,扑通!尸体砸在头颅之上,似乎还因为男子的刀法而颤抖着。 “好刀!好刀法!”伴随着话语的还有一阵掌声,掌声不大却在这安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刺耳,“你似乎更强了一些!不过,杀我的人总要给我交代!”鼓掌的那人似乎在冷笑,冷笑化为无数寒芒,指着白衣男子以及他胯下的那匹白马。 “你的口令很特别。”白衣男子毫不理会那些不加掩饰的杀意,只是摸着被箭削去的鬓发说道,“若是练不好,就得死!” “传闻虎子威爱惜自己的样貌更重于自己的性命!”掌声再一次响了起来,但无数的寒芒却消失不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韩公子的弓骑兵也是名不虚传,只不过!”虎子威顿了一顿说道,“消息却是慢了一些,若不是虎某还有些道行,怕是要折在那。” “虎爷何出此言?”那被虎子威称为韩公子的人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把黑色的扇子,扇面黑底金字配上韩公子有些俊秀的脸,说不出的妖异,“怎么?令妹没肯跟你来么?莫非那医生不肯说出令妹的下落?” “韩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明知道舍妹在楚王别院,却隐瞒于我,让我去楚王别院找人!”虎子威左手握着刀身,右手依旧摸着那被削去的发髻,语气不悦的说道,“我便不与你计较,但今日你故意命人试我,便是不相信虎某,你真当虎某不知道你这一营的弓骑兵是从哪来的么?” “哦?”韩公子淡淡一笑,黑扇轻摇,扇出几缕微风,微风轻摆,拨弄着落叶,落叶晃动却在眨眼间化为粉末消散不见,韩公子颇为玩味的看着落叶消失的地方,“愿闻其详。” “前年楚平王攻打二龙山,我虎子营遇到一小队弓骑兵,带队的队长赫然是今日名声显赫的景成虎,虎某自知手下不敌,也不愿枉送自家兄弟的性命,便孤身引诱这支小队去往二龙山的深处,景成虎的箭术虽然厉害,但他不了解二龙山的凶险,但对方毕竟人多只我一人也是没有办法。”虎子威说的很平静,似乎当时被追杀的人不是自己一般,“而后东夷再次叛乱,楚平王不得不放弃对我二龙山的攻打,不过。”虎子威又是一顿,“据说是因为景成虎的副手被我虎子威斩于马下,才有了景成虎的不死不休,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副手被我杀了,但虎某既然没做过,那个副手究竟死了还是?” “没错,为了那个人,我特意在自己的手下里找了一个身材差不多的替身,在保证了他的身后事后,派他去往追击你的必经之路上。”韩公子黑扇一合,发出乓的一声,而后如铃铛一般的扇坠如吹响的银币一般,发出嗡嗡之响,在距离十几米外的虎子威听来,声音不大却如在耳边一般,刺痛着耳膜显得格外刺耳,“而后便有了你眼前的弓骑营。” “弓骑?”虎子威冷笑一声,“你父亲赵王的封地多江海且都是广袤平原,弓骑兵对你们家来说不过鸡肋,更何况你们上报的并未弓骑,而是骑兵,这就耐人寻味了!赵王要这弓骑做什么?不要告诉我是为了防范和追击匈奴而准备的。” “虎爷说的是哪里的话,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家父虽然有着一些势力,但毕竟还是一个小小的诸侯,不要说楚王,便是齐王手中的兵力也比我们强上不少,多一个营的弓骑便多了一分力量,若是没了这些力量,秦皇还会允许这么多诸侯的存在么?”韩公子的脸上多了几分的悲苦之色,然而更多的却是无奈,“虎爷以为我们韩家原意花这么多钱,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么?” “韩公子说笑了,这天下一共八位亲王,其中六位为外姓王,而外姓王中当数令父赵幽王韩起与楚平王景千华的势力最为庞大,若是韩公子也敢说无奈,怕是其他王府的公子真要一头撞死在家中了吧。”虎子威说的是实话,所以毫不客气,也自然不在乎韩公子的心情。 “此言差矣!”韩公子黑扇啪的打开,满脸的可不能这么说的表情,“虎爷此言差矣,当今天下之中除了景家之外看起来韩家最为风光,但虎爷莫要忘了韩家的风光背后的危机,在现在的秦皇眼里,所有的外姓王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有机会,他一定是第一个除掉外姓王的人。” “可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实力!六大外姓王联手就算四方将军全都效忠秦皇也不是对手,我是秦皇也必然不会冒然出手!” “话是这么说,可外姓王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韩公子连连摇头,“燕c韩二王摇摆不定,齐王居心叵测,魏王又无大志,而楚王的忠心虎爷自然最为清楚,六个外姓王各自为战,本身就不是铁板一块,更不必说齐心对秦,再说秦皇此人,未央宫变时的狠辣果断,我就不信他没有留什么后手!” “这倒也是!”虎子威毕竟生于西凉朝代,虽然年幼但也知道一些未央宫兵变的传闻,对韩公子的话也是赞同,“秦皇虽是谋朝篡位的逆贼,但其手段c心性远超常人,有后手也是正常。” “所以,六王不能动,至少在秦皇活着的时候不能动!不过!”韩公子黑扇一合顿了一下,“不动也不是万全之策,莫说秦皇,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国家有这么多不受自己管控的存在,就算他动不了全部,也会削弱甚至消灭一部分,所以他需要一个目标,而我们韩家似乎壮实了一些,自然在秦皇的眼中会多停留一会。” “所以韩王这么着急扩张自己的势力,但你也别忘了,你们家的势力越大,秦皇便越忌惮,难道韩王也会天真的认为秦皇会因为忌惮而不敢动手么?”虎子威将刀缓缓的插入后背的刀鞘之中,“你们越是这样做,不就越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是一个死局,自封王的那天起,不自韩家被迫与秦皇绑在一起的时候,这便是一个死局!”韩公子转过身不再看向虎子威轻轻的迈着步子,“自虎爷管了二龙山开始,不也不断的扩张着自己的力量,只要没有成为这世界的第一人,便只有不停地寻求力量”韩公子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消失在丛林之中,却不知他那段话是说给虎子威听,还是他的自言自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谁道巴人无情意 拳头也好,道理也罢,只要让八皇子老老实实的喊自己老师,就是此行的成功,景玄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直到八皇子叫自己老师的时候,景玄也只是坐在那不喜不悲的眯着眼,喝着冰镇过后的凉茶。 八皇子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等待着景玄的拉扯,他服不服眼前的景玄?自然没有,但经过景玄的一番说辞之后,他明白了一点,景玄不是他的敌人,何况自己也打不过他,低头不吃亏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是不是很奇怪?”景玄放下手中的酸梅汤扫了一眼满院跪着的下人与八皇子,“按照常理,这时候我应该扶你起来,然后夸赞你懂礼貌讲文明,最后在告诉你我会教给你什么,让你好做准备,不要懈怠。可我都没有,只是让你傻乎乎的跪着是么?” “是。”八皇子抬起头,便看见那个以前c现在c将来也会讨厌的脸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怵,不过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的说道,“老师这么做,想必有老师的意思” “没有!”景玄忽然打断了八皇子的话,连连摆手,“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羞辱你,你想象看,普天之下有什么比羞辱一个皇子更有趣的事呢?啊?”景玄哈哈的笑着,跟随自己而来的院子里的人都能看出自家公子笑的似乎贱了些,不!是很贱,非常贱!“你要是生气,就起来骂我!”景玄依旧用着那副贱兮兮的笑容,“要是不敢,就乖乖的在那跪着!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说!” “大公子!”安海见着八皇子受辱,也顾不得御赐金尺的威严,连忙爬到八皇子的身边,在安海的眼里看去,八皇子到底还是体力差了些,只跪这么一会儿,小腿便开始颤抖起来,更是着急的喊道,“大公子!即然你已经是帝子师,就不要再折腾主子,主子年幼,经不起这么折腾的!大公子!行行好吧!” “行好?”景玄看都未看安海一眼,只是盯着八皇子说道,“我行好是看心情,今儿我心情很好,所以不行好!汤元!要么你这么跪着,多久能晕过去?”景玄忽然转过了头,闻着汤元,“没意识的那种!” “一天吧?”汤元摸摸脑袋指着八皇子不知所措的说道,“我与他这般大的时候,天天乞讨,有时饿的太厉害,没力气爬起来,就这么跪了一天,晕过去了” “一天?”景玄恍然的插嘴道,“这么说八皇子也能跪一天咯?”话音一落,院中除了汤元与景玄以外的所有人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起来,尤其是安海更是着急的满头大汗,磕头如捣蒜一般向景玄告饶着。 “公子。”珞姑娘略微的沉默之后轻轻的拉了拉景玄的衣袖小声说道,“八皇子他尚年幼,就算公子不担心他跪坏了身子,也延误了公子的安排” “不碍的!”景玄微微摆手,却收起了贱兮兮的笑容,反而和声细语的对着珞姑娘说道,“年纪小恢复的快,再说就这么一两次,哪就脆弱成这样?你看看汤元,不一样是武林高手!不成立!” “珞姑娘!”安海发现景玄对珞姑娘的态度明显不同之后,连忙冲向珞姑娘的方向哭喊道,“珞姑娘!安海心知这么多年一直对不住姑娘,但八皇子还年幼!就算你恨奴家,但也请你为皇子求情,事后哪怕当牛做马,奴家也照做!求求您了!珞姑娘!” 安海的话说的凄凉,八皇子的脸上虽写着倔强,但依旧掩盖不住身躯的颤抖,珞姑娘将一切看在眼中,满院下人的脸上都是苦苦的哀求,她也不明白此刻的公子,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只好再拉景玄的衣袖乞求道:“公子!即然罚也罚了,说也说了,就就算了吧?”说着还看着那些在院中跪成一圈的仆从丫鬟们,”就算公子不喜欢八皇子,但这么多人总是不符合公子的说法与做法。” “你呀!”景玄转头看着珞姑娘笑了笑,又转了过来冲着磕着头安海说道,“别磕了!一见面就磕头!你不累我还累呢!”说着便用手指着八皇子,“罚是一定要罚的,不过!”景玄看着安海,发现对方正悲喜交加的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异样的心情,“不过总要有人替他受罚,当然!”景玄又是一顿,“替罚的自然就没那么舒服了,不吃不喝连跪两天!”景玄瞥了一眼安海,伸出两个手指,一根一根的收回着说道,“要么听见第三日的公鸡打鸣,要么就是活活累死c饿死!” “你!”八皇子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景玄,怒视化为了仇视,声音不再是之前见到的恶狠,反而偏向于冷静的说道,“若是不愿,就不要说!何必作出这等卑鄙龌蹉的事来!与其受辱,我宁可” “我愿意!我愿意的!”安海一下抱住八皇子,也顾不得礼仪,只用那满是泥沙的手捂着八皇子的嘴,由于冲的急了些,磕破的头上溢出来的血渍都沾在了八皇子的华服之上,“大公子!奴家愿意!愿意提主子受罚!既然大公子说有人愿意,就可以放过皇子,还请大公子大人大量!言而有信!” 八皇子猝不及防之下吃了满嘴的沙土,难受的要死,再听到安海的告饶之语,更是如被点着的火药桶一般,那一双小手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掰开安海紧紧护着自己的手臂,声嘶力竭的喊道:“安海!” 说话间,举手便向着安海的脸上挥去,却在即将打到的一瞬间垂了下来,八皇子看着安海涕泪横流满是血渍的脸,尤其是那额头,旧伤未好,更添新伤,看着凄惨无比,八皇子曲起手指,颤抖而轻微的擦拭着安海的泪水,声音却不再那么大,未有流泪的脸却有着哽咽的声音:“我受辱,休息休息便也过去,你若是替我,可就真是没命了!” “主子!”听到八皇子的话,安海的泪滴忽然受了起来,整个人仿佛精神了不少,就连声音也不再凄惨,反而是大义凌然的说道,“安海是阉人,也不懂什么大道理,说句大不敬的话,安海刚跟随主子的时候,也是埋怨许久。后来与主子相处的久了,便拿主子当自己死去的弟弟看待。安海也是有错,未能引导好主子,即然是安海之错,理应由安海承担!”话一说完也不管八皇子如何,只是挺直身子认认真真的向八皇子磕了三个响头,“安海这次心意已决,谢主子成全!”尔后冲着景玄又是三叩首,“大公子,事到如今,安海已经明白大公子的用意!还请大公子照顾好我家主子!这一拜,就当安海提前谢过大公子!” “大公子!”那个一直喂着果实,怯生生的看着一切的侍女忽然放下手中盘子,“杏儿求大公子放过安海公公!杏儿愿意替主子受罚!” “哦?”身旁婢女的突然下跪,打断了景玄的开口,景玄听到名为杏儿的婢女的话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叫杏儿?我那有个喜儿,到是有趣的紧!”景玄看着杏儿怯生生的模样好声好气的说道,“你可知道,你说的话的意思?” “杏儿知道。”婢女虽怯,却仍旧可以用着细声细语回复着景玄,“只要有人替主子受罚,主子就可以不用跪着。” “哦?这么说你愿意替八皇子?” 出乎景玄意料的是,杏儿居然摇了摇头:“杏儿是为了安海公公。” “这便奇怪了!”景玄的兴致一下子被婢女勾了起来指着安海说道,“我可是听说安海为人欺上瞒下,还经常借着八皇子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你居然愿意为了他而不是八皇子求情。” “安海公公在外面如何,奴婢不知道。”杏儿看了一眼景玄又看了看安海,“安海公公是穷人出身,平时虽然严厉,但对我们这些一样是穷人出身的下人却是很好,许多时候,要不是安海公公” “你可知道这一跪?”景玄背过身去,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文静婢女的可怜眼神,只是叹着气,“怕会没了性命?你不怕?” “不怕!”婢女回的坚决,那一分怯也仿佛变成了坚决,“奴婢若没进府,便早已死在街头,自然不会再怕。” “大公子!奴才愿意为杏儿替罪!”就在杏儿话音落下之时,一个仆人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到了景玄身前,大声的喊着,“奴才愿意!” 突然间,整个院子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奴婢(才)给xx替罪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一句高过一句,由八皇子牵头,整个皇子府的人连成了一条线,就是几个胆子小的,被这种情绪的感染之下,也是张开了嘴,迈出了腿。 “好了!”景玄一把抓起身旁的盘子,哐当一下摔在地上,“都给我安静!”景玄蹲下身子冲着八皇子说道,“累吗?” “不累!”八皇子偏过头,不看景玄只是咬着牙回复着景玄的话。 “你看看你的人!你看看他们!”景玄用手擦拭这八皇子脸上的灰尘,“谁把他们当人看,他们就会帮谁!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帮谁。你连这个都没看懂,我又怎么教你成为你父皇需要九五之尊呢?” “你!”八皇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景玄,想了好一会便以弟子礼真切长拜,“老师!” “记住,在你还没有成器之前,你一定要忍!无论收到多大的耻辱,也要忍!活着虽然痛苦,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的獠牙只有在杀死敌人的时候才能露出,只有笨蛋才会告诉别人自己有几斤几两!”景玄一边扶起八皇子一边说道,“对于身边的人一定要平等待之,对待百姓要宽厚且爱护,永远不要低估百姓的力量,只有百姓认同于你,你才会成为下一个秦皇,你才会真正的一统天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何为君 傍晚的王府张灯结彩,所有王府内的人都开开心心的坐在自己带着小凳上听着王府的大公子讲着故事,除了一脸气呼呼的喜儿坐在景玄的旁边没好气的嘀咕着:“说了回来吃饭,饭都做好了,又通知说不用做了!”景玄讲着故事,耳边传来小妮子的抱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道是回去又少不了赔礼道歉,八皇子经过简单的收拾过后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身为皇子又是景玄的学生,自然坐的比谁都近一些,听到喜儿的嘟囔不禁皱着眉,但一想到景玄下午的话语,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景玄。“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索与探寻,那个伟大的领导人最终确立了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景玄一把将手中的木块敲打在身前的桌面之上。 “师父,这可能吗?”八皇子听完站起身施礼问道,“攻城拔寨,自然要有精兵良将,老师的故事里良将虽有却无精兵,又怎么能百战百胜呢?” “战争不是比武,不是武功高就能欺负武功低的,只要方法得当哪怕是手无寸铁,也能杀死武林高手!”景玄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有一个很伟大的人说过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景玄摸着八皇子的头,“人的强大在于善于使用外物,更在于人自身的智慧!人不及虎豹豺狼,却可以杀死乃至灭绝她们,因为人有着比它们的利爪更厉害的武器。同样的你若是想要战胜你的敌人,就必须有着不可摧毁的力量,而这个力量就是人。” “可是老师”八皇子纠结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学生还是不明白,普通的老百姓又怎么会比精锐的士兵更加厉害呢?” “士兵也是百姓,抛开所有的身份来说,人毕竟是人,只要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便会有着亲朋好友,你逃不出,我逃不出,谁也逃不出。”景玄笑了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与这个孩子讲述这些就连现代人都倍感苦恼的问题,“士兵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战争或者保护?权利与荣誉?都不是!士兵存在根本便是让自己c让自己的家人c让自己的国家更好而已。如果你能给百姓带来这些,那么那些士兵还会将手中的长矛对着你么?” “是!”八皇子再施一礼又问道,“可是百姓贪得无厌,索求无度呢?” “敌人永远是稳固己方最好的药剂,而律法则是剔除破坏稳固的手术刀。”景玄依旧微笑,八皇子的问题并非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前世里整个民族用了几千年才明白的道理,“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写到过一个国家,这个国家里的人不需要劳作,不用担心生病更没有死亡,在那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也不用考虑生存的问题,因为他们以光为能源,他们有着无尽的生命,有着神一般的能力,但他们却灭亡了。” “如此强大的国家也会灭亡么?”八皇子不敢置信,如果老师说的那个国家真的存在,又有谁能灭亡他们呢?思前想后之下,八皇子选择了聆听,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既然讲了这个国家,也必然会告诉自己答案。 “他们没了生存的压力,所有的东西都唾手可得,到了顶峰,却也没了存在的意义。”说到此处,景玄不免冷笑了一声,“满足?不知足又怎么会满足,有些人只要一个和平的环境,他就会知足,有些人有着自由,他就会知足,有些人有了数不尽的财富,他就会知足,有些人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就会知足,但哪怕是想着拥有至高权利便会知足的这些人都是少之又少,人啊,有了和平就想着自由,有了自由就要着金钱,有了金钱便要权利,再追寻长生无穷无尽。身为上位者,你可以善待他们,却不能迎合他们!” “是,学生明白!”八皇子低着头轻轻的说道。 “胡说!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了!”景玄好气又好笑的一拍八皇子的脑门,“我要不是哪里又会明白!这事也不用你一下子就明白,慢慢来!你还小,还有很多时间去体会。” “老师,你的目标是什么呢?”终于,八皇子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 “我?”景玄一愣,就连他都没想到八皇子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或者说他自己都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自己的目标又是什么呢?景玄迷茫了,他如同那个故事里失去了目标的那些神灵一般,自己的目标又或者说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景玄摇了摇头,即然想不出,便不再去想,只是平静而又有些哀伤的说:“我不知道!”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着景玄,满是惊讶,满是错愕,包括八皇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傻了,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景玄的目标应该是与自己的兄弟争一争,去继承楚王的封号,而八皇子也打算看着自己的老师是如何打败自己所有的对手,以便自己以后可以学到些什么,但景玄却说他不知道。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景玄自己也不知道,在景玄体内最深处的那一抹灵魂依旧将自己当作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即便那日的温暖给了他行走在世界上的动力,却没有告诉他真正活下去的目标。 “老师,你会帮我吗?”八皇子紧张的看着景玄,在此时此刻问出这样的话看着似乎多余,但八皇子依旧问了出来,似乎只有得到景玄的答复,八皇子才能真正的安下心来。 “你当皇帝为了什么?”八皇子的问话使得景玄惊醒了过来,“你真正了解皇帝么?不是你的父皇,而是皇帝本身!” “皇帝本身?”八皇子不自觉的重复着景玄的话语。 “当皇帝有什么好?看似风光无限,拥有者至高无上的权利,但也因为太高,所以哪都去不得,哪也不去了;全国大小事件,无一不需要皇帝来审批,即便有一众官员操办,但依旧有许多事要皇帝自己才能拍板,我想你的父皇审批奏折到深夜,也是常有的事。”景玄想着前世书中那些少有的明君圣主的生活叹了口气道,“做了皇帝之后,所有人都眼红于你,他们虽然怕你,却依旧想着如何取代你,无论哪朝哪代哪个君王,被暗杀都是家常便饭。即便这样,你也要当皇帝么?” “嗯!”八皇子犹豫一下,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要是当不了皇帝,母亲就会死,我不想母亲死” “公子。”见景玄疑惑不解的样子,珞姑娘附在景玄耳边小声说道,“陛下曾经在与监察御史李大人的一次吃饭时多喝了些酒,大约谈及陛下百年之后,其中有一段的意思就是若是陛下百年,除了下一任帝王的母亲,其余的人均要陪同帝王,所以” 景玄微微抬手打断了珞姑娘的话,只是看着八皇子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要答应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到了那一步,真的有了那一天,无论陛下说了什么,你都不要这么做!知道么?” “可” “何为孝?父母生之,续莫大焉,君亲临之,厚莫重焉!若不爱其亲,悖德而为便是愚!要是只重动机,不重效果;只重形式,不重内容;只顾自己,不顾他人,这种愚孝只不过是欺骗自己的手段而已!”景玄拉着八皇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空,“你若是真孝,便在你父皇活着的时候,用自己的努力,化解藩王的存在,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江山一统,让他确信自己的选择正确,而不是在他死后陪葬一群无辜之人,做那形式之事!明白吗?” “可百姓” “圣人由人见己,而凡人由己见人,看似你做了不孝之事,但百姓非但不会怪你,更会称颂于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景玄见八皇子摇头,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一个帝王宁可背负不孝之名,也不愿意枉杀与自己有怨的敌人,此乃大仁!或许你会担心你的敌人会利用这一份仁来针对你,但你要记住,无论你是仁君还是暴君,那些注定与你为敌的敌人终究存在,而暴君举世皆敌,所以那些说着以一人之力战天下的狗屁话,只不过是放狗屁罢了!” “可那些注定与我为敌的人呢?”八皇子更是疑惑,“难道不要消灭他们么?” “若是仁君,便不敢有人与之做对。因为百姓会厌恶他,文人会唾弃他,能人会杀死他,这天下不再有他的藏身之处,这世间也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明白了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意外 荆州楚平王府内,王妃的马车刚刚到府外,就听见鞭炮响起,本来疲累的马儿,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吓了一跳,也不顾缰绳的牵扯,直接跳将出去,马车上的人猝不及防之下向后栽倒,等身形稳当之后,马车已经跑出几十米远,吓得路上的行人纷纷躲了起来,只有一个女童,傻傻的看着飞驰而来的马车,而马蹄扬起的尘土沙石已经拍在了女童脸上,疼的小女孩嘤嘤的哭了起来。 所有的路人站在安全的地方一脸惊恐未定的看着从王府门口疾驰而来的马车,马车的车夫不知为何,整个人酥软的坐在车上,即便看到马车即将撞到那个女童,也未作任何闪避的措施,几个妇人已经惊叫着捂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女孩凄惨的模样。 “救人!”忽然从街道两旁的房屋之上一下子跃了出来十几个身穿黑甲手持大刀的军士,十几把黑色的大刀如雷霆一般出现在街道之上,就在行人目瞪口呆的眼中看见十几把长刀噌噌的从马身两旁插入地面之上,跃起的马蹄就悬浮在半空之中被十几把刀柄卡在中间,马蹄的铁蹄离着女童的脸只有一拳的距离,蹄间的泥土就在女童长长的睫毛前落了下来,马车咣当一声撞在马匹的身上,强大的惯性却无法撼动被长刀刀柄紧锁的马匹。 十几个军士落在街道之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反倒是如同做尸体一般的马夫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哼声。女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被吓的失声的喉咙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也是这一哭惊醒了呆如木鸡的行人,纷纷注意女童起来。女童涕泪齐流,混着满脸的泥土,如同一只掉入泥潭的花猫一般,看着十分狼狈,不过万幸的是女童的身上没有什么磕碰,只是受了些惊吓,两条腿哆嗦着,看来是动不了了。 “幺儿!”此时街边的一个小餐馆出现一个农妇模样的妇人,农妇神色焦急的冲向马车,眼睛死死的盯着女童,也不顾那十几个黑甲军士,急冲冲的抱着女童,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许是农妇着急的很,摸得力道打了些,竟使得女童哭的更是凄惨起来。 “幺儿!你没事吧幺儿!”农夫见女童哭的更厉害,也是焦急的厉害起来,“有什么事跟阿妈说!幺儿!”农夫抱着女童凄惨的模样,使得本来打算远去的行人停下了脚步,也让一直看着的人们倍感心酸。 就在所有人关切地看着农夫和女童的时候,马车里的人就像是没发生过一般,即没有下马车询问,也没有给个说法,就连那丝制的黑色帘子都未曾掀开。路人们愤怒了,即便女童没有受伤,即便这是王府的马车,那有如何?难道王府的人就可以如此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楚地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楚地可谓地大物博,民风本就强悍,封底管辖的楚平王景千华更有楚人之风,所作所为皆是只讲理而不讲情,尤是楚王二公子之事,使得楚地的老百姓更是异于大秦其他地方的子民,那份对权贵的不屈之心,已经深深的刻在楚地百姓的心里,错就是错!必然要一个说法! “这样冒失疾行也是王府中人的行为吗?”众人之中一个男子直着身子往前站了一步,“难道没有撞到就可以不用道歉了吗?” “是啊!”听到男子的话语,所有围观的百姓纷纷嚷着,有些激动的人更是跑到黑甲军士的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了起来。 “楚王宽仁,一向已百姓为重,即然是王府的人,更应该支持楚王!”男子似乎有些学识,也不像其他百姓一般带着脏话,只是大声喊道,“车里的人,不管是谁,发生了这等大事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若是这样藏头露尾,岂不是将楚王陷于不仁不义之地!我想如果楚王在此,必然也不会允许车里人这般做派!” “就是!”男子的话有着奇怪的感染力,本来看着黑甲军士还能保持一些克制的人群见车里的人依旧不说话瞬间炸了锅,那些隔着黑甲军士的百姓竟然联手推着的黑甲军士,似乎只有站在马车之前讨个说法,才能平息心里的那份火气。 “都冷静一下!”一名站的最靠近马车的黑甲军士高声喊道,“围!”围字一出,所有站在马车前的黑甲军士齐齐后退,如事先演练好的一般将马车围在身后起身呵道,“诺!” “是玄魁!”突然间人群之中传出一声喊叫,“楚王近卫黑甲玄魁!黑甲玄魁?众人齐刷刷寻着声音的方向回头望着那个喊叫的人,却见那人指着为首的那个黑甲军士身上的花纹喊道,“那不是花纹,而是一种名为摄青的恶鬼,传闻若人有深仇大恨,而不能报,可以躺在棺材中,卧在尸底七七四十九天不吃不喝就有可能修练成一个半人半鬼的妖物,就叫摄青,摄青虽然半人半鬼却仍就属于鬼物,这个摄青生前怨气极大,死后怨气更甚,当为世间第一恶鬼!而这黑甲则更有来历,据说当今圣上曾派遣一艘大船去往睥山,从睥山带回了一种黑铁,圣上感念楚王忠心,将黑铁送给楚王!”那人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洋洋得意扬起下巴笑着,一副你赶紧问我的表情。 “后来呢?”果然有一个年轻人着急的问道,“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黑甲玄魁的那个黑甲?” “不是!”那人得意的摇了摇头,满脸的笑意,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黑甲玄魁所吸引,就连农妇与女童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这个人,怎么还卖关子!”在猜了四五个答案之后,年轻人终是沉不住气的说道,“你要是知道就说,不知道就别在这诓骗我们!真是的!” “说谁不知道?谁说我不知道!”那人一听也是急了起来,冲着年轻人劈头盖脸的说道,“你个小娃娃,说给你听那是你的福气!不爱听就滚蛋,一点耐心都没有!” “哪能啊!”年轻人见那人发怒,连连赔礼,“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您说!您说!” “哎!这还差不多!”那人收回怒容,摆出一副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后又笑着扬手说道,“圣上将黑铁赐给楚王之后,楚王就找了能工巧匠来铸造铠甲,但万万没想到的事,无论如何熔炼,这铁就是不化,没错就是这么神奇!”那人讲的精彩,听的人是如亲眼所见一般,不停地有人咋舌,“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国师!国师知道不?国师亲自从秦都来到这,看了黑色的神铁过后,便说神铁有灵,要以血肉祭祀,可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用牛羊血,要虎血!还必须要一十三条雄虎的血同时浇筑在神铁之上!更要在三天之内寻齐!否则神铁就会化为粉末,消失不见。” “那怎么可能!”年轻人习惯性的反驳起来,“我们楚地多平原,山脉稀少也多是丘陵,更何况一山不容二虎,这老虎本就稀少,又怎么能找到十三只雄虎呢?再说时间如此之短,别说十三只,就连一只也够呛!” “对咯!”那人指着年轻人说道,“就如他说的一般,这么短的时间楚王上哪去找这么多老虎,就在楚王焦急的时候,国师突然说还有一种办法!”那人再次停了下来,却把所有的听众都惹恼了,众人拉扯着他齐齐问道,“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那人见拗不过众人没好气的说道,“用七七四十九个男子祭炼神铁!在锻造开始时,要用刀同时插入每一个人的胸口,让血可以同时滴到神铁之上,等到神铁堪堪熔化之时,开始将失血过多的人丢在神铁之上,每一个时辰丢一个人,直到七七四十九个人之时神铁便彻底炼化成功!” “这也太残忍了!” “是啊!楚王哪是这种人!” “你可不要胡说,我在这生活了几十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 “你们知道个屁!”那人满是不屑的环顾四周,“人也分好人坏人,你以为什么人都能祭祀?不行!祭祀的人必须是十恶不赦的恶人!那些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恶人活着就是浪费,还不如死前为楚王做些事!有什么不好?” “两种方法可有区别?”年轻人好奇心总是重些,又打断了那人的话问道。 “当然有!”那人得意的说,“用虎血虎肉祭祀后的神铁,只够一十三人使用,据说平常人穿了之后也会变成武功高手,一个铠甲省去习武者几十年的努力,不是神器又是什么?” “那用恶人祭祀后的神铁呢?”年轻人不依不饶的问道。 “那就差远了,别说成为武功高手,就连防御也差了很多,这么跟你们说吧,虎血神甲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就是我大秦第一剑客落星全力一剑也杀不死穿着虎血神甲的人,而人血铠甲虽能有七七四十九套,但只能做到以轻甲的重量达到重甲的防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黑甲玄魁 街道之上已经站满了人,有些人听说马车之事后,连忙跑来想看一看王府是怎么处理此事,而更多的人却是被那个讲述黑甲玄魁的形成故事所吸引,一时间将那人围的满满当当,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 “制好之后刻上摄青就是黑甲玄魁吗?”年轻人问的不依不饶,“我怎么感觉不是呢?” “当然不是!”那人点了点头,“铠甲制作完成之后并不能穿,而是淬在雪山顶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之上四十九日,才能成型,铠甲出世那天雷鸣电闪,一道惊雷划破天际打在寒冰之上,只见四十九个血红铠甲在天雷中猎猎作响,犹如鬼哭神嚎一般,雷火退散将所有铠甲灼成玄黑之色,方才有了黑甲玄魁,又在军中选出七七四十九个悍将,便是黑甲玄魁军,只是”那人犹豫了一下慢慢说到,“只是这黑甲玄魁军怎么到了这里?” “那还用说!这车里肯定是王府里重要的人!在这无非就是想袒护车里的人!”起初那个人立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什么时候楚王府也开始做这离心离德之事!难道就算是楚王也对百姓如此惧怕不成?” “对啊!”c“就是!”百姓听闻立马叫喊了起来,见百姓激动,黑甲玄魁的军士们立马警惕起来,那站在本是坐着马夫位子的首领抬脚一踢,只见一脚踢在马屁股后插在地上的一把长刀刀柄之上,长刀受力猛地砸在其他长刀之上,而后叮叮当当,十几把长刀撞在一起齐齐飞出地面,黑甲玄魁领队手臂一展,一把长刀落在手中,也不见有何动作,长刀噌的一下砸在空中的长刀阵上,十几把刀犹如活物一般飞往不同的方向,细细一看却是各向着一名黑甲玄魁军士的身旁,唰!十几把刀齐声插在地上,看起来杀气腾腾,这一幕使得激动的百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更吓得的几个百姓跌坐在地,哆哆嗦嗦的看着黑甲上恶鬼,似乎看见了恶鬼的狞笑。 “怎么!威胁我们不是?”那个说话有些书生气的人忽然打破了小街的沉默,“莫非楚王真是变了?就算楚王变了!楚地的百姓也不会变!我楚地百姓难道是怕死的么?” “怕个姥姥!”男子的话一下子激起了街几个年轻人的血性,这些年轻的楚人纷纷撩起袖子向前几步恶狠狠的盯着马车回应着那人的话语,“谁要是怕,谁就不是楚人!” 血性是会传染的,几个年轻人的动作如同撒入油锅中的清水,一瞬间这如同油锅般的长街便炸了开来,所有的百姓包括妇孺老人都恶狠狠的盯着马车,若是每一道目光都能化为一支利箭,那么围在中央的马车以及车旁的黑甲玄魁军士会在顷刻间变成筛子。 “这便是了!”那人见群情激奋更是大声的叫喊,“想当年东夷侵犯,是谁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击溃了东夷?是我们楚人!想当年匈奴肆虐占领半壁山河,是谁不惧生死,以血肉身躯赶走胡俘恶鬼?是我们楚人!到后来,蛮夷四起更是胡人侵犯之时,又是谁不念老幼,不问妇孺,用鲜血将汉江染红,把尸骨垒做城墙,最后尽灭胡蛮?是楚人!”那人每喊一声,声音便高一分,声音每高一分,百姓的情绪便长一分,而那本就快到临界点的情绪,到了此时哪里还能安稳下来,只有寻一个宣泄的地方,才能将自己的一身怒火发泄出来。 “抓住里面的人!”突然人群中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只这么一句话便如指路的明灯一般将人们的怒火引导了过去,民风的不同注定了楚地的百姓不会像京都的百姓一般在极端愤怒的时候抄起身边的东西砸向马车,亦不会像豫州的百姓一般什么事只要事不关己便可以高高挂起冷眼旁观。拥挤的人群腾起满满的狠利之气,吓得马车的马儿不停地刨着蹄子喘着粗气,只有黑甲玄魁军依旧如松柏一般站着,冷冷的将四处冲撞而来的百姓挡在身外。 “难道黑甲玄魁也开始助纣为虐了吗?”那满口书生气的人悲怆的说道,“莫非楚王真的变了?又或者有人假冒楚王之名调动了黑甲玄魁?不行!我们要见楚王!” “对!要见楚王!要楚王给我们一个公道!”无论黑甲玄魁的军士如何打退一个又一个的百姓,总有另一个会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到他们面前,百姓手中没有武器,男的用着拳头,女的用着指甲,或锤或抓,不顾自己只是想着将马车上的人拉下,要着一个公平的说法。 “不见血!”为首的黑甲玄魁首领看着百姓冲击自己的手下缓缓地说道,“横刀!”话音一落,十几名满脸抓痕和青斑的黑甲玄魁军士齐齐抓住右手边的大刀,齐声爆呵如炸雷一般在人群中响起,长刀横在胸前在等待着百姓再次冲来。 再看长街,寒芒四起,一把把长刀从各个地方钻出,看得出黑甲玄魁军士的控制十分精妙,一人多高的长刀急速穿梭在逼退离自己最近的几人之后,刀背拍在后方接着冲上来的人的细软之处,虽是哎呦惨嚎四起,却是有疼无伤,最多休息一两天便能恢复。 “死亡都不惧畏的楚人,又怎么会被这点伤痛所击倒!”就在百姓眼见不敌的时候,书生气的话语再次响起,“他们用刀却不敢伤人,说明他们心虚,莫非我们明知道自己在这真理之中也要退缩吗?也能退缩吗?” “格老子的!”那一直领头的年轻人起初还在捂着自己被打到的地方,听到话语立马又骂骂咧咧的冲向马车,“有本事就砍死老子!老子要是不死!就” 年轻人话还没说完忽然脖子一歪,整个人倒在身后的人身上,就在身后几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噗的一下,脖子猛然裂开,一条血柱疾射而出,喷洒在人群之中,火热的鲜血一下子淋湿了旁边的几人,所有人傻了一般看着年轻人的地方,闻到的腥味看到的血花无不在说明一件事,杀人了! 尖叫c哀嚎c疯狂c恐惧,形形色色的表情出现在这长街之上,那离的最近的黑色玄魁军士满身鲜血,错愕的看着那个年轻人,血水在黑色的甲胄之上流淌,淌在那摄青恶鬼的五官上,使得恶鬼更加的狰狞,那本就狞笑的鬼脸此刻看来更有三分邪气,所以看见摄青的人仿佛都能听见他的笑容,不寒而栗。 “暗器?”那个身上染着年轻人血的黑甲玄魁军士喊了一声,“有人用暗器!” “黑甲玄魁莫非除了不要命还不要脸了吗?”听到那个军士说话后说话书生气的那人斥责道,“少年脖子的伤口明显就是刀伤,何来暗器之说!既然敢杀人就应当有勇气承认!说暗器这种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谎话,莫非真当我们是傻子么?” “我看他就是想杀死我们!”那个抱着已经死去的年轻人满身已被血浸湿的另一个人说道,“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简短的沉默过后,百姓的激动在这血雾之中化为了血红的怒火,一双双眼睛似乎被刚刚年轻人喷洒而出的血水侵染过一般,发出炽热的红光,本来还只是徒手的人们纷纷抄起了身边的家伙事,锅碗瓢盆长凳铁棍,所有能在街头寻找的东西全部都被百姓们抓在手中,更有甚者合力抬出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大锅开水,将腰里别着的几个瓢分给其他人,指着马车的方向说着什么。 “荆州太守怎么还没来!”黑甲玄魁军的首领看着底下已经近乎于疯狂的百姓,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刚才那个青年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对于站在马车之上他来说,所有的情况一览无余,那一番无赖似的打斗其实压根就没有碰到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看似凶猛的冲喊,其实整个人缩在人群之中,就在人潮最为汹涌的一刻,从后方的人影之中忽然出现一把小刀,小刀虽被细线绑着却速度奇快,只一瞬间便擦过年轻人的脖子就被细线扯了回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小刀的锋利更快过刀的速度,年轻人居然一点反应没有还在那叫嚷着,直到刚刚才死去。 高手?并不是,黑甲玄魁的首领虽承认阴影中人的手法很快,对付自己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从出招的角度与刀的轨迹来看,这个藏在人群之中的杀手绝不简单,黑甲玄魁的首领忽然像是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脑海中那个年轻人与那把刀再一次浮现,只是脑海中的年轻人慢慢的变成了自己,而那把刀的速度也没有现实中的那么快,只是慢慢的从阴影之中飞出。刀尾缠着细线慢慢的从自己的身后飞来,却在距离自己一尺的地方诡异的转了半圈停在了半空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大剑 那刀诡异的转动之后在脑海中悬停着,此时黑甲玄魁首领的身上多出几个白点,从旁观者来看,那些白点居然全都避开了黑甲玄魁甲胄部分,而是直接落在一个个缝隙之上,若是匕首直接刺入,那自己非死即伤,而就算自己手握长刀,也有一两处是自己无法防御到的地方,虽不致命却也让自己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 脑海中想的虽久,却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百姓已然提着家伙事冲到了马车旁边,再看手下已经被一群人围在其中,人虽然看着惨了些,却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束手束脚动弹不得。倒不是百姓有多厉害,而是只打不伤还不能见血,别说这帮手下,就连天下第一的高手也只能溜之大吉,更不用说还要保护身后的马车以及马车里那人的安全,叮叮当当,各种各样的物件在黑色的甲胄上发出响声,也亏得黑甲玄魁不负虚名,才没在这杂乱无章却如同暴雨一般的攻击下损坏。 此时此刻,再也不是那个女童那个农妇与马车之间的事,由于各式各样的言语与青年的突然死亡,使得本只是想寻求说法的一场正义之举,变成了如今的暴动。人群之中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一边呼喊着上啊一边贴着前面人的身体往着马车的方向挤过去,只是不一会儿便捂着胸口从前面退了出来,直到出了人群才笑嘻嘻的将手中的包裹打开,沉甸甸的包裹里除了几件一副,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中年眼睛眯着缝,喜滋滋的将包裹裹好后环看四周,发现没有人看自己,更是喜上眉梢的低着头,抬脚便往阴影中巷子里钻。 “这一票干完,我王老五也可以回家娶媳妇了!”中年男子一边想着一边在昏暗的巷子里的一个破椅子上收拾着东西,细细一看之下居然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包裹,中年男子也不闲着,将最大包裹里的那些看不上的衣物丢了,就把其他包裹里值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不一会儿装的是满满当当,一拎之下竟还有些拿不动,更是开心不已,若不是怕外面的人发现,中年男子怕是要笑出声来。 巷子里名叫王老五的中年男子开心的背起包裹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儿,巷子外那些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人们还没注意到自己丢失了包裹,就算黑甲玄魁首领很是厉害,却也抵挡不住这么多想要掀开马车的人,更何况还要防备着随时都会从黑暗里打来的细线小刀,僵持许久终于有人登上了马车,眼看着便要掀开车帘。 “王妃饶命啊!”就在车上那人的手抓住车帘想要看看里面的人倒地是谁的时候,忽然一道凄惨的告饶声盖过了讨伐的声浪,遮住了甲胄上的叮当,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几个上了马车的人由于站的高,自然比人群看的更为清楚,却是一身上背着很大包裹的中年倒行着从巷子里走出来,看样子包裹有些沉重,男子每腿一步都要晃几下,甚至差一点被绊倒在地,只是嘴里不停地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顺着中年男子的目光望去,却见一把大剑缓缓的从巷子里伸出来,大剑看着极宽,估摸着得有一尺,剑身厚重却不带花纹,只是锋利的两刃在出了巷子之时闪着金光,看起来好不威风。就这把大剑的出现使得所有人都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即便是常年从事劳作的人也因估摸出自己拿不动而咋舌,再听到中年告饶之人却是王妃,更是嘴巴长得老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巷口,害怕而期盼着。 众人眼光齐齐看着巷口,看着中年人一步一步的退而大剑是一寸一寸的前进着,直到剑锋过了三尺七寸才看见一只玉手握着大剑,玉手纤细却握着一把沉重的大剑,令人更为奇怪的是那一看便是女子的手上居然没有看见一个老茧,揉眼再看却见一个身穿紫色武服的女子出了巷子,女子的长发束在身后,没有涂抹什么脂粉的脸上有一些憔悴之色,却掩饰不了女子的美丽,紫色武服将女子的身形包裹的十分好看,并没有人们常看到的武服那般粗俗,袖口上用金线绣着两排柳枝,刘志中间是用极好的手艺绣上去的一把剑。女子的穿着样貌,再加上那一把大剑,除了美丽之外更有了几分英气。 “哎!那不是王妃吗?”马车上一个眼尖的叫了起来,却又似乎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一般拉着另一个人问道,“那是王妃吧?” “怎么可能!”另一个人也是揉着眼睛,嘴里却不停道,“王妃我见过,仙子一样的人物可以说咱们楚地最美的女子,去年年底祭祀的时候,我远远的见过一眼,王妃可真是如仙女一般,可你看那把剑!你见过拿着大剑的仙女吗?” “瞎说!”头一个人咧着嘴说道,“去年祭祀你站第几排?我告诉你我可是站的第一排,要说别人我能记错,王妃我还能记错!仙子怎就不能拿大剑了?我们王妃是什么人物,你懂个屁!呸呸呸!就怪你!害我在王妃面前丢人!” “集!”黑甲玄魁的首领看着人群停了下来立马呼喊了一声,而后一众军士纷纷立刀齐声喊道,“王妃!” 咣当!黑甲玄魁军士不喊还好,这一喊弄得马车上的人一个个栽倒在地,倒不是被突入起来的声音吓得,而是确定了女子的身份之后惊的。随着几人的落地声的响起,街上的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行礼呼喊着楚王妃三个字。 却不是因为王妃的身份,更在于王府楚王乃至王妃在百姓心中的声望,楚王虽受封楚地不是许久,但因种种优待百姓的政策与治下极其严明的作风和战无不胜的军队,而王妃却更是楚地人心中不可亵渎的女神,却不是因为她的美丽与她的身份,而是王妃做的事,从主动开仓方粮救济受灾百姓,到亲临灾区救人,所有了解乃至经理过那一场灾祸的人谈及王妃,无不是感恩戴德。这一来二去,让楚地的彪悍而淳朴的百姓对楚王府好感十足,这一次的暴动从根本原因来说并不是百姓受到如何的欺辱而激发的怨气,更多的是百姓自发的要为楚王剔除他身边的败类,让远在外地征战的楚王的名声不受损毁。 女子没有动也没有让人们起身,反而用剑顶着在黑甲玄魁呼喊时吓得软倒在地的王老五的脖子上:“东西放下,你自己去王府中领个差事,一来当作你偷窃的惩罚,二来若是你表现的好,也算有了一份工作!”女子的声音不似她握着的那把大剑,听着柔而暖,却有着不容否定的威严,“都仔细寻着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丢失一会到王府领取!”说完也不管卸下包袱爬至人群的王老五,而是玉手一转,用大剑挑起地上的巨大包裹往马车上甩去,那在王老五背上看起来格外沉重的包裹如同轻灵的燕子一般在百姓的头顶上划过一道弧线,稳当的落在马车顶上,一点响声都没发出。 “今天的事我都看见了!”王妃淡淡的说道,“我知道马车为什么到了路口,也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死去,更明白大家的心情,但王府错了就是错了!本王妃给大家道歉!”说罢王妃居然放开手中的大剑,双膝跪地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街上的百姓瞬间呆住,他们万万没想到王妃会下跪给自己磕头,便是这一磕反而将百姓心中的怒火彻底消散了去,有些妇女甚至忍不住哭泣起来,更有一些老者指着身边人的鼻子骂道:“说了多少遍,让你们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如今王妃请罪,你们谁受的起!胡闹!胡闹啊!” 王妃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直起身子看着街上的百姓,额头上虽然沾染了一些沙土,不但没有觉得污秽却只更让人心疼,“各位自然受的我这一礼,因为这辆马车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座车,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没有在车上。”似乎为了验证王妃的话一般,黑甲玄魁军士首领用长刀撩开车帘,众目睽睽之下,车里居然空无一人,也难怪百姓群情激奋之时,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还有!”王妃面色悲凉指着自倒地开始就没有从地上爬起过来的车夫,“如果你们有人懂一些医道学识或者学过一些武功心法,也能早些看出车夫景华早已经死了,若是不信可以翻开他的领口,就可以看见细细的一道伤痕,还有!”随着王妃的话语,从街口走来一小队人马,一小队人穿着王府下人的衣服压着一个同样穿着下人服饰却有些破损的男子过来,男子手中抓着一把用细丝缠着的小刀,走的近些时便可以看到那破损的衣服之下有一个蝎子一样的纹身。 就在一行人越走越近的时候,之前斥责年轻人的老者在看清纹身的样子后忽然叫了一声“蛮族的噬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噬魂 在整个大秦帝国的南边和西边有一些文化落后,甚至过着茹毛饮血生活的人类,因为贫困与不开花,所以被身居在大陆中央自称中土的华人称为蛮族,虽然被称做满足,但其实并不是一个种族,在后来与蛮族接触过的景玄看来,蛮族更接近于现代非洲部落制度国家一般的不是国家的国家,蛮族大体分为两类,一个是在交州南部的南蛮部族,南蛮彪悍生性凶猛,据说成年南蛮小伙有着生撕虎豹之力,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人形机器。 若说中土华族对蛮族的印象便是那一次蛮族的入侵,那些衣不蔽体的蛮族如蝗灾一般乌泱泱的从各个地方出现,无论是人类还是畜牧,只要是蛮族人看见的都在顷刻间被杀死,偌大的交州以及镇安防卫军只在短短的三个月便被蛮族占领,而当时的西凉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不要说调遣军队就连驻地的军士都已经腐朽到穿不上铠甲拿不动长枪,更别说与蛮族对抗。 或许是对西凉的绝望,或许是对生的渴望,华族的百姓自发组建起了对抗南蛮的民间队伍,尤其是波及最为严重的荆州楚地。楚人的彪悍不用再多赘述,但从京都官员嘲讽楚地官员为南蛮子之类的鄙视之语也能看出,楚人不比蛮人差多少。从起初的毫无章法死伤惨重,到后来的平分秋色游刃有余,楚地的百姓付出的不只是生命,更付出了许多古老楚国存在的遗迹。然而就在楚地的百姓看见胜利的希望之时,一件更为可怕的事降临在他们身上。 一群身材样貌更接近与华人的蛮族出现了,不同于之前遇到的蛮族,他们的力量只是略高于华族,但他们的速度却远远超华族人,许多郡县反击军的首领接二连三的莫名死去,没有人看到是谁杀死他们,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武器可以留下那样的伤口,直到一个剑客的出现。 那个剑客叫自己落星,也就是现在的天下第一剑落星,当然那时候的落星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剑士,年轻且有些顽皮。年轻的剑客从遥远的北方而来,一脸不正经的走进了当时的楚地自卫军最高首领也就是现任镇南大将军南天霸的帐下,南霸天颇为吃惊的看着这个进入的年轻人,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这块虽然不是铁桶一块却也是防卫森严,又怎么有人可以如此轻松的闯进来。 更让南天霸心惊的是那个年轻人握着的宝剑上正滴着血,还未等南霸天开口,年轻人已经纵身提剑往自己这杀了过来。那是什么样的速度?南天霸说不出来,只是南天霸的眼球之中映照出的那个年轻人身后拉着一长串身形,喉管里的音节还未来的及飞出自己的嘴巴,那滴着血的长剑已经越过了自己的脖颈。 南天霸自然没有死,否则又怎么会有今日的镇南将军,但南天霸当时真以为自己死了,因为那剑明明是从自己的脖颈穿过去的,脖子上的疼痛也提醒着他这个事实,可是与想象中的不同,无数的鲜血却是从南天霸的身后喷洒了出来,即便是隔着铠甲,也能感受到身后炙热的鲜血。 “不要动!”年轻的剑客依旧是满脸的笑容,只是说出的话语让听得人想哭,“要是动了,就真死了!”到了此时南天霸也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却依旧不知道年轻剑客在跟谁说话,索性不管脖颈上的凉意,只是正襟危坐,眼睛死死的盯着年轻剑客。 “你那把刀很快!但我的剑更快!”年轻剑客说的极有信心,但他的动作却与他的话语大相径庭,却见到年轻人松开剑柄,笨拙的从桌案上爬下来,却还哪里像刚刚身形鬼魅的杀人剑客,更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尤其是脚刚落地之时还踩到了南霸天习惯性放在左手边的材料,差点没滑倒在地,却见年轻剑客稳住身体过后捏了捏鼻子哈哈的笑个不停,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笨手笨脚。 年轻人嘻哈的天真并没有给南天霸带来什么开心的感觉,反而让他更加的慌了起来,一声不响的进了自己的军帐,一声不响的拔剑,一声不响的用剑刺过自己的脖颈,只说诡异也解释不了年轻剑客的做法,更让南天霸不解的是对方明知道自己身后有一个刺客,也伤了那个刺客,为什么不立即杀了他或者擒住他,而是放开了自己的剑,假装笨拙的空手去找对方。 然而年轻剑客的笨拙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身形踉跄的模样以及差点把自己带倒的动作再加上如同孩童一般好奇的表情,如果不是为了国人,南天霸真心觉得还不如死在刺客手里好,至少刺客不会这么吓人,怎么说也会给自己一个痛快。 “喂!你不会说华语吗?”南天霸听到这句话时,年轻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余光可以依稀看见年轻人双手插着腰正如同街头的地痞流氓一般恶狠狠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罩的,要是他死了,信不信我偷偷摸到你们那,杀了你们的首领?哟呵!”年轻剑客越说越激动,撩起黄袍的袖子摩拳擦掌的说道,“你再不说信不信我我我强奸了你!” 黄袍!南霸天此时才得空打量年轻人,主要也是没办法,动又动不了,脖子上还插着一把剑,总要想些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在看见年轻剑客的黄袍之时,南霸天愣了一下,因为年轻剑客黄袍的后面赫然绣的是一只金龙,即便西凉不是当年的西凉,若非皇室又谁敢穿金龙黄袍,不!就连一般的皇室,也没有人敢穿金龙黄袍,南霸天不禁想到自己还是镇南军骁骑将军时听到的一些传闻。 据说当今天子拓跋承有一个儿子,不喜欢文治武功,却极其喜爱抱着一把剑,就连其面见皇帝拓拔承时,手中的剑也从未离身,也因为如此被皇帝贬出了京都,不过贬归贬,拓拔承毕竟还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也特例批准他可以穿黄袍秀金龙,后来这个皇子不知所踪,莫非?南天霸斜着眼,想用余光看到年轻男子的脸:“你说你交落星,你是不是姓拓拔?”南天霸小心翼翼的问道,“当今陛下在民间的皇子?” “什么皇子?”年轻剑客说完哈哈一笑消失在南天霸的余光之中,却是向着那名刺客走去,“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坏人!对不对?” 南天霸看不见身后的情形,听得是满脸黑线,若年轻剑客不是皇子也就罢了,若真是还真觉得丢人不过却不知身后的刺客究竟是谁,能一声不响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不过听年轻剑客的话怕是一个女子。“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年轻剑客的话语满是无耻,“哎你的脖子好奇怪啊!怎么这么近才能闻到香味呢?” 什么是九死一生?就是一把剑插在你的身体上,而你的身后还有一个刺客正想着要你的命,但你到现在还活着。什么叫生不如死,就是那个救你的人不但插了一剑还他妈调戏起了那个刺客 “哎呀!还挺辣!”年轻剑客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哟这个鱼骨一样的是什么武器啊?哎?你的锁骨下面怎么有一个纹身啊!纹身不是好女孩哦!哇塞!”年轻人越说越过分,说的地方也从正常到了不正常,若不是南霸天知道年轻剑客有着什么目的和事情的始末,怕是帐外的人还以为自己的帐子里正发生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蛮族人!”年轻剑客说这话不知打在了什么地方,只听得啪的一声,“噬魂蝎,蛮族的图腾之一,你别瞪着我,我也是杀了好多这样的人才凑出来的消息,哎?不好意思!习惯!习惯哈!”年轻人依旧没心没肺的嬉笑着,“你要不跟我走吧,去我那,没有什么蛮族,也没有什么防卫军,反正有我在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不是!” 扑通!南天霸只听见左后方忽然传来一个人栽倒在地的声音,转而觉得脖子一热,那把剑不知何时从脖颈间消失,却没有想象的那般鲜血涌出,只有几摸血丝慢慢渗透出来。 “不要扭头,要想看只能转身!”就在南霸天刚想扭头看一看身后的情形时,年轻剑客的话打断了他的动作,南霸天连忙用手捂着伤口转过身来,只看到年轻剑客站在一个衣着有些暴露明显就是蛮族打扮的女子身后,一手捏着女子的屁股另一只手正在试图掰开女子的红唇,而一个蛮族男子趴在地上,从后背可以看见被一把剑刺穿的伤口。 “噬魂一向是两人出动,公蝎子既然已经死了,我就把这个母的带走了!”年轻剑客也不等南天霸问话只是扛起女刺客说道,“她的心脏差一点被我刺穿,现在急需药物,所以不跟你多说废话,不过你也放心,这是进入西凉的最后一只蝎子,我还有些用处,你最好休息七天,我虽然没有伤到你的脉,但毕竟也是被剑所伤,若是因为休息不够导致伤情加重,可不能怪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一剑倾城 “大爷!你开玩笑呢?”听完老人讲完故事的其他百姓纷纷不乐意道,“我大秦第一剑客,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信不信由你!那个讲述了噬魂与剑圣落星故事的大爷扬了扬眉,”就算故事本身有些虚构,但噬魂的部分却是真实的,每一个蛮族噬魂都会在身上纹上蝎子,那种蝎子纹身可不是我们这里可以弄出来的!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在那纹个蝎子不是!” “可是大爷,你见过噬魂?那个噬魂被你说的那么厉害,你哪有命看到?”路人们再一次提出了疑问,虽然承认年纪大见识总是多的,不过总有些年纪大的喜欢假装自己懂得多,所以年轻一些的人也喜欢怀疑着自认为不合理的事! “废话,那个公蝎子就是老头子我收的尸,那仿佛活了一般的蝎子纹身了,老头子这辈子都忘不了!”大爷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你们要是不信,看那个男的身上的纹身!看看是不是像活的!” 众人的目光随着大爷的的手指望去,那个噬魂在众人故事的时候被捆在刚搭好的木架之上,被炙热的阳光晒得看起来有些虚脱,不过人虽然萎靡,但那蝎子纹身好似活的一般冷冷的回视着每一个盯它的人,仿佛下一刻那剑尾就会扎在人的眼睛之上。 “诸位!”就在众人因为恐惧而揉着眼睛的时候,王妃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府的事必然要给大家一个交代,若身边之前有从王府门口路过的,就知道马车是如何跑到这个街上的。” “我看到啦!”一个挑着货物的行脚商人举着手大声喊道,“王妃娘娘,我看到了!当时马车刚到王府,有一个王府的人正在举着鞭炮,然后鞭炮就响了起来,再然后就看到马车飞奔,再然后” “说的什么啊!”去见另一个人撇着嘴一脸不满的看着行脚商人,“亏你还是个行脚商,怎么说话这般的不利索,我记得当时我从王府门前的长街路过,刚好看到马车停下,那马本来停的好好的,忽然鞭炮响起来了,我就看见那个下人往马的旁边挪了一下,然后马就跟疯了一下跑了起来,说来说去还是那个下人的问题!” “没错!”王妃穿着的依旧那身紫色武服,不过一直握在手里的大剑正被一个下人背着,“就是这个下人,这个有着蝎子纹身的噬魂!刘老,还谢谢你给大家讲噬魂的事,否则让大家久等可就不太好了!” “哪里!哪里的事!”那个讲故事的大爷嘴上这么说,可在别人的眼里,老头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人老了,看的多了,自然知道的多了些,不过也是王妃的福德,若不是那年王妃的一饭之恩,老头子我怕早就死在饥荒之中了,哪还有嘴给大家讲故事!” “刘老可别这么说!您可是我楚地的老军士了,我只怕照顾不到,让你怨恨呢!”王妃抿着嘴笑着,“刚才刘老也说了,这噬魂成双入对,绝不可能单独出现,所以我想问一问下面的那个公蝎子,你是出来呢?还是我把你找出来呢?” “不对啊!”刚刚说了话胆子稍微大了些的人细细的看着被捆在柱子上的人说道,“王妃娘娘,这不是个男的么?怎么躲在人群之中的还是个男的?” “对啊!”男子的话立刻引起了百姓的共鸣,既然一公一母,台上这个明显是男的,怎么王妃会说台下的是男的呢?还没等众人讨论完,王妃对着身后的黑甲玄魁首领说道:“帝江,潜!”潜字出口,名叫帝江的黑甲玄魁首领食指立刻点在刀柄之上,忽然间所有的黑甲玄魁向着天空的不同的方向掷刀,刀飞在空中的样子吸引了街上百姓的目光,直到所有的刀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时,台上的黑甲玄魁军士也跟着消失不见。 “这样也不出来吗?”王妃不管黑甲玄魁军士的消失,只是用着她天生就极其柔性的嗓音说着,“难道你就真不怕我杀死她么?”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一般,王妃的玉手慢慢的搭载了绑在柱子上那个噬魂的肩膀之上,用着温柔的笑容以及细微道只有那个噬魂才能听见的声音,“你是自己缩回来呢,还是我帮你呢?要是我心情不好,扒光了你的衣服!哼哼!” 王妃的满声细语街上的人是听不见,在他们看来王妃更像是等待着另一个噬魂的出现,人是很奇怪的,若是对一个人印象好或者有好感,则会忽略掉他(她)做的事和说的话,比如王妃的下一句话,“其实我知道大家很疑惑为什么我说她是母蝎子,我说是女人的直觉吧,大家也未必相信,所以我就证明给大家看吧!”说着那白皙的手指慢慢的划过噬魂的脖子,在触摸到那凸起的喉结之时,立刻变成了剑指点在了上面。 咔!清脆的骨碎声传入百姓的耳朵之中,所有的男性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喉结吞咽着口水,只不过奇怪的是,那个噬魂的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如解脱了一般闭着眼睛。更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噬魂的身体如同被抽了气的气囊一般,迅速的瘪了下去,穿在身上刚好合身的下人服一下子显得宽松起来。 然而王妃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噬魂一般,双指成剑又拍在那个噬魂的胸堂之上,那因为身体缩小而显得极其怪异的胸膛在王妃的眼中慢慢的饱满圆润起来,“让他出来!否则!我就扒光你!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想来也知道我的师承!” “杀了她!”百姓们眼见果然如王妃所说,立马群情激奋起来,刚刚的死伤全是这个蛮族的女子捣的鬼,若不然自己也不会作出那样的事来。“杀了她!”那些死了伙伴的青年们更是义愤填膺,有些更是高呼着要将这个蛮女碎尸万段!“杀了她!杀了她!”稀松的喊杀到了此时已经变成了集体的呼喊,就连几岁大的孩童也开心的跟着大人一起嚎叫着什么。 “民意难犯!”王妃面对着噬魂蛮女声音虽然不小,却被百姓的呼喊声改了过去,只是脸上意味深长,“明明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可到了这一步” 百姓们看着王妃从仆人的双手接过那把大剑,脑子里想象着鲜血四溅的模样,虽然有些恐惧,但隐在内心处更多的却是兴奋,即便杀人很恐怖,即便杀人的人是大家敬爱的王妃,可有什么办法?那个人必须死,而王妃也是为了大家而杀人,所以杀便杀了!所以还是拍手叫好吧!就连刘老头也瞪着眼睛满脸潮红等待着那个噬魂蛮女的死亡。 “慢着!”忽然间一个宏亮的声音盖过了百姓的呼喊,就在大剑砸在木桩上时,一个女童如血色的幽灵一般窜上了台,砰!女童刚刚接近蛮女,便被一把大剑狠狠的砸中,瘦小的身子砸穿了木质的台子带着木渣撞在了台下的地面之上,然而女童似乎没有受伤一般,却发出诡异的一声鸣叫,又从洞口窜了出来,砰!女童受那一击必然受了不轻的伤,哪能如第一次那般快速,只是冒了个头,便又被拍了下去。然而女童不依不饶,依旧直往蛮女的方向窜去。 直到女童第五次坠地,才有眼见的人喊道:“那个不是小女孩,那是个猴子!”话一说完,所有人都细细看着那个“女童”,可不是只猴子么,从那被王妃蹂躏的女童衣服的破洞处,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尾巴,而一团黑乎乎如同人的头发一般的东西正安静的躺在台子的破洞底下,而失去了发髻遮盖的“女童”哪有一张人脸,怎么看就是一张毛很少的猴脸。 “我不喜欢耍猴!”王妃单手握着那把极其不符合其身形的大剑冲着台下的某个方向慢慢的说道,“既然被我发现了,就不用再藏了,我不喜欢虐待动物!”不过王妃的话是这么说,手却没有停下,那把大剑如同大扇一般拍打在穿着女童装束还在努力窜回台上的猴子身上。 “你究竟想要什么!”让所有人吃惊的是,说话的人却是之前那个一直抱着自己孩子哭泣的农妇,只不过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如刚刚那般浑厚的男生,细想之下,当时女童的衣服不就是猴子身上穿的这件。一瞬间,所有的百姓都想明白了这件事,而后那些离着“农妇”近的百姓立马散到另一边,一脸诡异的看着“农妇”。 “不愧是剑圣的弟子,没算计到你!”“农妇”慢慢的举起手,在阳光之下可以看见“农妇”右手中指之上连着一根细线,顺着细线看去,就能看到农妇的腰间别着一个匕首,却不是刘老头说的那样的鱼骨状,而是羽毛状。 “不用看了!”人群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摇了摇头,提谁不好偏偏要提剑圣,难道这个蠢货真不知道王妃还不是王妃时的外号吗?“女子姓柳,一剑倾城的柳倾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大祭祀 且不说书生内心的盘算,只是王妃第一次充满怒意说道:“你若是再敢提一句,信不信我砍了你!” 呃所有百姓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妃,这一刻王妃不再像之前那般知性,即便大家叫嚷着杀人时,王妃都是那么的悲天悯人,然而这一刻的王妃,就是活脱脱的女暴龙,倒不是大家这么想,而是王妃那把大剑贴着猴子的身子轰的一下砸在台子上,而后尘土飞扬,整个台子瞬间化成两截,就连那只一直不屈不挠的猴子也被这一剑吓得跪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呜的哀鸣着。 “素闻王妃善使大剑,今日一见果真厉害!”“农妇”见王妃动怒又见到一向只听自己话的猴子居然吓得蜷缩在地也是瞳孔微缩,“既然王妃邀我出来,又何必摆出如此姿态?王妃之意,莫非认为我蛮族人怕事不成?”“农妇”双手扯着麻衣,不见用力却听见麻衣撕裂之声,随后“农妇”的身体暴涨,本就满是肌肉的身体一下子涨到七尺,再一看哪里还是一个农妇,根本就是一个大汉,不知何时大汉双手缠满细线,顺着细线望去,可以看见两个羽毛一般的匕首挂在腕部,只听得一声口哨,那只蜷缩在地的猴子忽然窜起,三两步就爬上了男子的肩头。 “你倒是舍不得!”王妃忽然放下大剑,又换做平时的语气说道,“我听闻噬魂隶属于蛮族祭祀,更关键的,即便舍弃身为配偶的另一半,也必须完成蛮神的任务,身为噬魂的你,为何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呢?”王妃摇了摇头疑惑的说道,”你的夫人甘心受辱,也不愿意放弃任务,又是何苦?“ “你们中原人懂什么?”蛮族男子的全身青筋突起,两个垂着的羽毛匕首也在细线的牵引之下飞到手中,“要打就打,不用废话!” “废话?”王妃仿佛如同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咯咯的笑了起来,“你们算计我,现在居然跟我说不用废话!你们当我柳倾城是什么?”鹿皮小靴往倾斜的台子上一跺,那插在木头上的大剑瞬间飞了起来,咚的一下撞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羽毛匕首,那匕首也不知是何制造,居然在大剑的剑身之上擦出噌噌的火花,王妃左脚一蹬木台,一个轻身跃气,抓住半空之中的大剑爆然呵道,“围!” 忽然狂风大起,只见王妃的身体在半空之中转了一圈,那大剑格开羽毛匕首之后如风扇一般在空中转起,只听得当当两声,就看见两根羽毛匕首从王妃的剑尖之处飞出,匕首飞的奇快,眼看就要戳到围观的百姓之迹,咚的一下被一个黑色的身影弹了下去,再一眨眼,十几个黑甲玄魁军士再次出现,一人手持一把长刀将王妃与蛮族大汉围在其中。 两把匕首还未落地,只见蛮族大汉十指连弹,细线牵着匕首如游蛇一般缠在了蛮族大汉的双臂之上:“一剑倾城倒地还是生疏了,否则怎么会叫帮手!”蛮族大汉嗤笑的说道,“王妃就是王妃,毕竟不如在剑圣”一个圣字刚起音,大汉脸色一黑,双手紧握羽毛匕首交叉格挡在前,那两个如常人大腿一般粗细的胳膊如山一般举着,咣当!羽毛匕首骤然发出剧烈的火花与响声,却是王妃身在半空举着大剑劈在了上面。 噗!双方大约僵持了数秒之后,大汉的双臂忽然砸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随后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蛮族大汉那双本就陷入地面的脚瞬间将街道拉出两道半米长的沟壑,有些胆子大还在观看的百姓发现,蛮族大汉此刻已经躺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抹着嘴边的血。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王妃此刻正站在地上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抓着大剑指着大汉,“莫要说你,便是那老家伙敢站在我面前,我也劈了他!” 蛮族大汉也是硬气,便是挨了这一下,也缓缓的站了起来,只是双手还有些颤抖,就连那双羽毛匕首被大剑劈到的地方也是翻卷起来。蛮族大汉站直的一瞬间,猛然又哇出一口血,却没有想的那般更加严重,反而那因为王妃的一击显得有些发白的脸在突出那口血后,恢复了不少。 “你们蛮族人为什么就不明白?”王妃仰着头看着蛮族大汉,“中原看似富裕,但其中危险重重,我曾与你们的大祭司交流过,他也认可这一点,为什么你们偏偏要到中原来?难道热爱南蛮大地的你们真的要这样吗?”王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中院兵多将广,武者比比皆是,蛮族虽然骁勇,但又能经得起几次战争?你们就想不到这些吗?” 蛮族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大祭司死了!蛮神发下神谕,要让杀死大祭司的人血债血偿,所以” “大祭司死了?”王妃吃惊的看着蛮族大汉,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蛮族大祭司死了?那个几十年前以一己之力收拢所有分散在中原各地蛮人的蛮族勇士,那个带着十数万老弱病残躲过镇南军追杀的蛮族头领,那个一辈子致力于蛮族与中原和平的蛮族老人,那个在自己面前淳朴而且比某个不良老头更像圣人一般的老人就这么死了?不知不觉王妃的眼角划过一滴泪珠,哀叹着某个自己敬佩的前辈的归去,哀婉的说道:“知道是谁杀死他的吗?” “雅弥祭祀说他看见大祭司被一个中原穿着的人用剑刺死,时候祭祀们也证实却是中原宝剑刺出的致命伤,而且蛮神也通过喀尔祭祀降下了神谕,确定了这个消息。”蛮族大汉瓮声瓮气的说着,说道此处这个受了王妃重击都没有皱着眉头的蛮族大汉居然也露出哀伤的神色。 “所以你们认为是那个白痴老头做的,于是你们想通过我来找到那个白痴老头!”王妃神情依旧悲凉,却再说道白痴老头时不自觉的咬着牙,“我有些不明白,你们从什么地方知道我回来的时间,又从哪知道黑甲玄魁的消息!”巧合吗?王妃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切都太巧了,身为噬魂的蛮族大汉的出招方式,明显是针对黑甲玄魁的,而如此的计谋与对王府的熟悉,绝非远在南蛮的蛮族可以了解的,所有的一切都说明,在王府之中有一个人,将王府的秘密泄露了出去,王妃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于是她很认真的盯着蛮族大汉的脸。 “我们的行动全部由雅弥祭祀负责,噬魂只负责行动,王妃的老师既然是”说道此处蛮族大汉顿了一下,就连他也不敢再在王妃面前提那个名字,“应该了解的很清楚,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们一直练的新技巧是由雅弥祭祀亲自指点的。” “雅弥祭祀?”王妃听着蛮族大汉的话回忆着之前去到蛮族时的场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祭祀,难道是新进的祭祀?这个人如果是祭祀,又怎么会对王府的事情这么了解?”王妃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蛮族虽然由蛮王治理,但就算是蛮王也要服从蛮神的神谕,而祭祀身为蛮神的仆从,便是传达蛮神神谕的传谕者,为了更好的接收从上天降下的神谕,所有的祭祀都要深居在蛮山巅峰的神殿之中,除非传达神谕,这些祭祀是不得走出神殿的,又怎么可能对远在万里之外的楚王了解的这么清楚? “雅弥祭祀是不出祭祀,若不是大祭司的死与喀尔祭祀的神谕中准许雅弥祭祀破戒,就连我们噬魂也不知道雅弥祭祀的存在。”蛮族男子轻轻拍了拍头边的猴子的脚,那猴子仿佛有着灵性一般,蹭了蹭男子的头后居然蹲在男子的肩头,两个爪子合十闭着眼睛,有模有样的祷告起来。 “杀了他们!”此刻的百姓看的真切,见王妃基本制服了蛮人立马有人高声叫了起来,随着那人的呼喊,所有的百姓都齐声喊了起来,似是要将自己的言语化成刀剑,杀死两个蛮族噬魂。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王妃摇着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百姓说道,“王府能满足你的,尽量满足!也是我亏欠大祭司的。” “王妃武技高超,我自是不如!死在强者手里,也是一桩美事!不过蛮族的勇士,只有战死!”蛮族大汉手握双匕站直身子瓮声说着。 “好!”王妃爽然一笑,大剑往身后一挥,“你们一起来!生死不问!”话音一落,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蛮族女子身上的绳子一下子蹦开,女子顺势一滚落在了王妃的身后。 “王妃!”黑甲玄魁首领看着王妃冷真的表情迟疑了一下,示意手下将蛮族女子的羽毛匕首丢给她。 “那么!”王妃一举大剑舞了一个剑花笑盈盈的说道,“战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茶铺趣谈 “老师!为什么我们不坐马车或者轿子呢?”八皇子满头大汗嘟着嘴坐在茶室之中问着身边正在听茶室老板讲着趣闻的老板,“这地方又脏又乱,还不如去我府中”话说到一半只看见景玄眯着眼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不免一缩脖子,不敢言语。 “巧您说的!”老板看了一眼八皇子,也不恼怒,只是冲着景玄说道,“别看我们这店小了些,这汝阴能比咱这好的也就皇子府和大公子的小院,就连汝阴郡衙,也不定比咱这好哩!”老板见八皇子不屑的神情连忙将满是褶子的脸低了下来,嘴里满是大烟垢,也不顾八皇子恶心的表情小声说道,“据说前两天,大公子去郡衙,砸了郡守的内堂,我看啊,这郡衙现在还不知道乱成啥样!” “这到有意思了!”景玄似乎一点不嫌弃老板的样子,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我觉得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郡守,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呢?” “可不能这么说!”老板见景玄虽穿着华贵人却没什么架子,而且中午也没什么茶客,索性从隔壁桌抽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你们年纪小,也不清楚以前的事,以前宋老爷在我们汝阴,可以说人人尊敬,可自打邢师爷来了过后!”老板叹了口气声音压的更低的说着,“整个人都不怎么管事了!那个邢师爷”老板说着四处看了看,似乎确定了四周没有人偷听,“人可黑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人宁可吃亏也不愿意去郡衙,你想他这人怎么样?” “既然这邢师爷如此无法无天,你们怎么不向郡守请愿呢!”景玄假装严肃的说道,“那郡守就算再昏庸,也不至如此吧?” “谁说不是呢!”老板连连点头赞同的说道,“可是没用啊,你想啊,就算百姓们闹到郡衙,可连门口都进不去,郡守压根不出门,又怎么会看见百姓的请愿!更何况!”老板越说越激动,嘴里的口水喷的到处都是,“那些请愿的人,过几天不是被抓进县衙就是家里失火!就连几个不想伤害老百姓的衙役也被他弄了一些罪名,给打得哟!哎!你说谁还敢去郡衙请愿?” “那个邢师爷居然如此目无王法?”景玄的声音慢慢的冷了下来,就连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失,“谁给他的胆子!” “哎!”茶铺老板虽是一脸暂停的叹息,却也不敢再接话,只是低声的说道,“汝阴三霸,谁也得罪不起啊!” “三霸?”景玄歪着头看着茶铺老板问道,“怎么,听你的意思邢师爷还不是汝阴百姓最为痛恨的!” “邢师爷虽然为人阴险,但不怎么出郡衙,而且还有人能治他一下!” “哦?这倒稀奇了!”景玄一挑眉毛好奇的说道,“怎么,郡守都管不了的人还有人能管他?” “那是自然!”茶铺老板满是褶皱的脸展了一展道,“也不算治,只是每次吴捕快回来的时候,邢师爷就不出现,现在的百姓都是趁着吴捕头回来邢师爷不在的时候打官司什么的!”许是说的久了,老板抓着桌上的茶壶和空碗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来也是奇怪,也不知道吴捕头怎样,反正邢师爷倒是怕他的紧!” “你这便是胡说了!”八皇子捂着鼻子,看来实在闻不惯茶铺老板身上的烟火气,“一个捕头何德何能让刑名师爷怕成这样!” “你不用理他!”景玄一招手拦住准备辩驳的茶铺老板,“既然三霸,这邢师爷总不能一个人顶三个人,总要还有其他人不是!” “邢师爷最多算个老三!还有一个就是城北的恶霸李大彪!”茶铺老板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不瞒客人,其实对我们来说,邢师爷虽然坏,但毕竟还远,但李大彪就不同了!” “哦?”景玄喝了一口八皇子闻着犯恶的茶水问道,“怎么这个李大彪比刑名师爷还要蛮横不成!” “你听我慢慢说!”茶铺老板趴在桌子上看了看左右两边盯着自己的公子哥,“其实李大彪本名叫李阿狗,是城北李员外家佃户的儿子,也没有什么拿的出的身份,又在城北。城北是什么地方?可以这么说,所有的地痞流氓都是出自城北!只是这城北的的地痞一多,哪还有人敢在城北做事,所以几个大流氓便合计以收租的方式来解决城北的问题!” “这倒是好笑,这些撒泼出家的人居然玩起了道义!”八皇子偏过头冷冷的插了一句。 “还就这么回事!”老板说着脸上露出你别不信的表情来,“地痞总要去跟人撒泼的,人都没了,跟谁要钱去?” “这城北这样,郡衙就一点都不管吗?”景玄插嘴问道,“就算邢师爷来之后不管,来之前郡守总要问上一问吧?” “不问!”茶铺老板摆了摆手,“这到不怪宋大人,这城北就是个浑水,也根本管不过来!再说城北那破落地,管他也是浪费时间!”老板撇撇嘴说道,“听我说嘛!不要打岔!再说那李大彪,这李大彪也是彪,凭着一份蛮力愣是打服了城北的那些无赖,就在百姓拍手叫好的时候,李大彪忽然整合起城北的流氓地痞加倍收起租子来,谁要是不服,便用各种手段让你过不好日子!” “都是百姓出身,一旦有了权力非但不会念及同为百姓的艰苦,反而更是变本加厉!”景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八皇子,八皇子感觉到自己老师盯着自己,连忙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只是闻着老板身上的味道依旧忍不住的皱着的眉毛,“如果我猜的不错,第一恶霸便是皇子府里的八皇子了!” 咣当,扑哧,八皇子手边的碗随着茶铺老板喷出的口水齐齐落在桌面之上,不比八皇子的错愕,茶铺老板急促的咳嗽起来,看样子刚才呛的很难过:“我的客官,祸从口出,那邢师爷李大彪怎么说都还好,那主子可是咱说不得的!” “有什么说不得的!”景玄喝着茶余光看着八皇子,戏谑的扬着唇,“他人又不在这边,莫非还能听见不成!” “他是听不见!可他养的人能听见!”茶铺老板脸色难看,转过身走出大门探着头看着街道两边,又将大门合上,“差一点!差一点!客官你差点就惹祸了!” “怎么?这八皇子就这么厉害?”景玄放下茶杯看着紧闭的大门说道,“总不至于有人在外面盯着吧?” “不是盯着!”茶铺老板依旧不放心的瞄了一下门,确信门被自己合上之后才呼出一口气,“客官可记得那天大公子殴打八皇子一事?” “略知一二!”景玄见八皇子有些不悦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又微笑着点了点头,“听说了,说是楚王大公子抽了八皇子好几个大嘴巴!可是解气!” “别!”茶铺老板遮着嘴作禁声状,“别说那人的名讳,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可不得了!” “哦?这又是为什么呢?”景玄笑了笑也不再故意刺激某个没差点蹦起来的孩子,“莫非怕是说了名字就会被人听见,然后便有人过来滋事!” “对咯!”老板连连拍着大腿指着景玄,“以前那孩子刚来,我们还不知道里面的道道,后来便明白过来了,只要提到那孩子的名讳,就会引来那些狗腿子。虽然大少爷打了孩子让我们很解气,不过自那天过后,说话就更得要小心了!”老板悠悠的叹了口气,指着东边的方向,“那边有个酒店,前两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结果哎!” “哎?他从哪找这么多人!”景玄虽然这么问着,眼睛却看着八皇子,戏谑也变成了似笑非笑,“总不能是那个李大彪吧?” “到不会是李大彪!”茶铺老板苦着脸,“李大彪虽然不是个东西,却懂得远离官府的!不过那些被李大彪赶出来的地痞流氓就不同了,汝阴郡只有城北不管,可出了城北就不一样了!”老板唉声叹气的说道,“也不知道那些人用了哪种方式接触到了那个孩子,结果” “一个有手段,一个有能力!”景玄嘿嘿的一笑,“强强联合之下,整个汝阴除了几个地方,还怕谁?就算汝阴郡衙与李大彪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敢不敢得罪那孩子的人,不是吗?” “对!对!”茶铺老板连连称是,激动的手指直颤,“从那以后整个汝阴都不好了起来,多数商家宁可去城北交两倍租子,也不愿意在这儿呆着!要知道就是李大彪要的再高,一个月也只要那么一次!可那些人就不一样了!” “想着法子捞些银子!想着法子弄些事情!”景玄点了点头说道,“你觉得那孩子自己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茶铺老板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多数时间他都不会来,就连身边的安都不来,不过没有他说话,那些人又怎么会如此大胆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道理在自己身上总是没用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受着前世某个对景玄来说十分重要的人的影响,荀子的理论也深深的影响着景玄,乃至由景玄的言传身教,以不同的方式教给了八皇子。 上午的茶铺攀谈只是近几日以来的一段小插曲,却也是众多小插曲中最让八皇子心惊肉跳的一次,对于教育八皇子的景玄来说,只是借着荀子的理论结合着自己的所知不断摸索,而对于八皇子来说,这也是自己摸清眼前的表哥的机会,然而上午的攀谈让这个至高无上的皇家帝子的心一只惴惴不安到了现在,就像景玄很难改变这个世界人的高低贵贱之分一般,八皇子也很难理解身为统治阶级的景玄为什么这么喜欢在民间授学,他不敢恨景玄,只想着等景玄回去之后,如何教育一下常去的东街的百姓们,如同一个想着如何改掉分数的孩子一般,既怕让家长失望又怕家长动怒。 “不用想着去隐瞒什么。”景玄静静的盯着站在身旁的八皇子依旧如蛔虫一般念出了他的心思,“这不是一场考试,你也不需要应付我!我也不会因为你以前做错了什么就去斥责你,但我和你都要知道,你错在了哪里!” “是!”八皇子见逃脱不了只好点头称是。 年轻是一把双刃剑,它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以后的危险,但会因为见识的不够而犯下许许多多的错误,幸运的是景玄并不是一个正真意义上的少年,他有着一颗成熟的灵魂,更有着超越这个世界的见识,身为穿越者的他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优势,如果惊门奇术的皮毛也算外挂的话 “知道自己错在哪吗?”景玄拾起喜儿和杏儿一起剥的浆果放在嘴里,惬意的向后躺了下去,整个人极不礼貌的躺在珞姑娘的大腿上,羞的女生低着头,却发现景玄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在那僵硬的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学生学生不该欺压百姓。”八皇子低着头怯懦的说道,“也不该收留那些地痞流氓,污了学生的名誉。” “还有呢?”景玄张了张嘴,等着喂到嘴边的浆果,等了半天却发现珞姑娘好似雕塑一般坐着,粉脸娇羞,不免觉得好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景玄的话一说,珞姑娘更是羞的厉害,女人不同于男人,男人害羞到极致也就躲起来,女人就不一样了,女人害羞到一定程度,则会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所以某个见识远超这个时代的少年的后背便着了道。 “学生是怕老师生气毕竟学生自己也觉得过分了一些。”八皇子说完了话微微抬头,却看见自己的老师正倒吸着凉气,一脸忍痛的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不禁有些错愕,“老师,学生说的不对吗?” “对与错在你心里!哎呀!”景玄吸着气也不敢再躺在珞姑娘的腿上,只奇怪的是珞姑娘似乎并没有解气一般又在景玄后腰之上拧了一下后起身低走便走了去,弄得景玄一愣一愣的,景玄不知道的就是,女人永远都是一本读不完的书,哪怕你有着超越她们的见识与知识,不过也怪不得景玄,上辈子连自己妹妹们的心思都读不了的二十年单身狗,又怎么会明白女儿家的心思,“但你说的还不全面!” “学生愚钝!”八皇子点了点头显得十分的谦卑,“请老师指点!” “知道是非对错是智慧的表现,不明是非因果就是愚蠢了,言语中伤忠良者谄媚,行为迫害忠良就是贼寇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便是直言,偷取属于别人的东西就是盗窃,隐匿自己的目的则是欺骗,轻易改变自己承诺便是荒诞。”景玄慢慢的说道,“你心中任然想着不让我知道,便是不知对错,不明是非,虽然尊我为师,却想着如何应对于我,忘了自己的初衷,行为上着实荒诞了些,你用的那些手下做不到直言,却喜好偷窃欺凌c言语中伤c行为迫害,若你真成了一朝天子,大秦还能有延续的希望吗?” 景玄说的很慢,一方面是他自己也要滤清先贤哲学,另一方面则是希望眼前准从自己未老师的弟子可以听的明白,见八皇子一脸不解也不动怒只是欣然说道:“这并非我的一家之言,而是先贤之语与我的一些理解,我也不是要你一下子就明白这个道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些,知道一些,先贤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便是这个道理。” “是!”八皇子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老师,学生现在知道应该远离他们,但毕竟有学生的错误在其中,若是这般远离,怕是毕竟日子久了,也是有些情谊在的。” “多做,不用怕错,改了就好!如果你现在凡事都听我的,将来做了帝王,我又算什么?趁着自己还能犯错,就大胆的做。但!明知为恶而为之,便是恶!寻常百姓可以不明白错与恶的区别,但你一定要明白!切莫要将恶行归为错误,否则我还会打你的!”景玄抓着御赐的戒尺打在自己的手心,发出啪啪之声,“明白了么?” “是!老师!”八皇子施礼点头,继而发问道,“老师,若学生在处理别人的错与恶时,难以分辨时怎么办?” “这”景玄沉思良久再而说道,“而全知其事而只尊法度!” “弟子不是很明白!”八皇子抬起头满脸疑惑,“若是百姓不赞同呢?” “法是治理国家的根本,无德而守法着寡,有德而枉法着多,你知道为什么吗?”景玄没有回答八皇子的疑惑反问道。 “人要是没了德行,律法在他的眼中反而不那么重要,就如那些地痞流氓,多是薄情寡义之辈,自然更容易做出触犯法律的事情来,只是德行让人称颂的人又怎么会做违法的事呢?” “因为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无论一个人的德行如何高尚,只要是人总会有着人应该有的情绪,你看着那些所谓的绿林好汉,在那伸张正义的大旗之下,有多少无辜的亡魂埋在他们忠义的祠堂之下?我曾听过一个故事,一个人为了他的欠了别人许多钱的母亲被别人侮辱,怒而杀人,又该如何?” “念其忠孝,而减其罪过,彰显忠孝之良举!”八皇子思忖之后说道,“愿为其母不惜以身相搏,自然值得推崇,虽行为有失,但非其所愿。” “身为上位者,在此时此刻不能想着善恶,更要彰显法的重要,德无失而行有过,有什么值得称颂的地方?母何故受辱?行为亦有失也,知母有失而不去指责,这是孝行?而他的动机当真便是为了其母?只是为了躲避责任而已,也根本算不上忠勇,真正大德之辈,能改母之过,承母之责,以已避祸,而不是肤浅的彰显自己的凶狠与疯狂!”景玄冷哼一声,不是针对八皇子而似乎向着另外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法不应该因为任何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或者所有人的意志去改变他的存在,法的目的在于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如果你以后做了皇帝,若要江山稳固,自身就不能触犯法律,更不能枉用法律!君为百姓之典,这不用你明白,但需要你记住!” “公子!”就在景玄教育着八皇子的时候,珞姑娘急切的提着一张纸条跑了过来,也不知是因为刚刚的娇羞还是因为急切,珞姑娘的脸上的潮红依旧没有退却,只是鬓角额间满是汗水,看的景玄一惊,在一看珞姑娘手中的纸条,更是不知为何心乱如麻起来。 “公子!”珞姑娘站在景玄的旁边大口的喘着气,看来是跑了极远的路才到的这儿,那张纸条随着珞姑娘的喘息上下摆动着,隐隐间可以看到一些字,正是前些日子经常看到的王妃的笔迹。景玄也顾不得安微珞姑娘,一把拿过纸条,只是那双紧紧抓着纸条的手不知为何颤抖起来。 在八皇子的眼中,景玄这个老师一向喜怒不着于色,只是这一刻的老师牙关紧咬看起来极其愤怒,出于好奇又怕景玄迁怒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师?怎么了?” “查!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给我查!”景玄一把将纸条拍在桌案之上,震的桌上的浆果四散满地,“让我知道是谁,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景玄冲着珞姑娘却不似从前那般温柔的说道,“伤的重不重,要不我们收拾一下回去看一看?” “无碍!”珞姑娘此刻才从喘息中缓过神来,也被景玄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下,便摇了摇头,“王妃写的清楚,只是后背伤到了一些,既然王妃愿意提及,我想应该不会有事,否则” 听到珞姑娘的话,八皇子这才大致明白了纸条上的内容,也是试探的说道,“母亲曾经说过,大姨的武功很高,应该也不会有事!再说,刚刚” “刚刚个屁!老子又不要当皇帝,道理你清楚就行,老子特么就当放屁!” 王妃到底发生了什么?景玄不知道,珞姑娘也不知道,八皇子自然更不不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身为母亲的王妃又怎么会将自己告诉自己的儿子呢?除非时态到了即便景玄知道后会胡来也要让他知道的程度,这才是令景玄真正担心的事情,接二连三的种种表明,有一股人正在窥视着景玄或者说楚王景千华,这个看似安稳的帝国之下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暗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一剑 王妃正一个人默默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因为习武的原因,王妃的容颜并未随着时光而衰老,反依旧如少女一般,只是后背上新添的伤痕以及白皙如玉的小臂上方那些从未在别人眼中出现过的疤痕提醒着她,自己已然习惯了王妃的身份,再也不能回到最潇洒快意的时候。 王妃想起早上的那场决战,蛮族噬魂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是一对一,那两人无论是谁都并非自己的对手,但二人一旦练手,即便是自己也不能全然而退,要不是二人体力自开始就已经消耗了大半,自己也不可能只以如此小的代价,赢得胜利。 回忆中,蛮族男女一前一后将王妃包夹其中,锁骨下方的蝎子正随着二人虬起的经脉摆动着自己的尾巴,就像主人一般死死的盯着王妃的大剑,找寻着刺出尾针的时机。所有的百姓都远远的注视着三人,不知道深浅的他们正轻松的讨论着。 “你说,咱们王妃这么厉害,王爷他知道吗?”一个明显便是老板娘模样的女子拉着身边的其他女子问道,“怪不得王爷这么多年也只娶了几房,就连侧妃也只封了一个,王妃要是拿出那把大剑出来,王爷也得怕吧!” “谁说不是!”另一个看着年纪有些大身材走了样的妇人一边指着木台一边插话说道,“咱们王妃刚才可是一下劈碎了那个木台,你看看!只一剑!我的天!这要是劈起柴火来,那该多厉害啊!” “你可拉倒吧!”一个年轻一些的佩剑少年不屑的说道,“你懂个什么,还劈柴!真是不懂瞎说,王妃那个是武功!武功知道不,就是我练得那种!”说着年轻人一把亮出手里的佩剑舞了几下道,“只要练到极致,别说劈柴,便是劈开一座山也是易如反掌之事,知道天下第一剑落星大人吗?据说落星大人可以一剑出,星辰落,我看王妃也是剑道高手!” “要你废话!”后面一个腰里别着杀猪刀的大汉一拍年轻人的脑袋喊道,“刚刚那个蛮夷就说了,王妃可是剑圣的弟子!能不厉害?不过就可惜那个蛮族娘们了!要是给俺老胡做房小妾,也是快活!” “还真是!”听胡姓大汉这么一说,一群男人也是嘻嘻的笑了起来,“还别说,那个蛮女还挺水灵,细细一看脸也是标志,虽然有些黑了也不是我们华人,不过做小妾又没有什么关系!更重要的”话说至此,所有在场的男人全都嘿嘿的笑了起来,就连那个身带佩剑的年轻人也是不顾身边其他女性的鄙视眉开眼笑嘿嘿的笑着。 与远处百姓的轻松不同,被十几个黑甲玄魁围在其中的三人的气氛则紧张了许多,在两个蛮族噬魂的眼中看来,王妃的那把大剑总是在不经意间挡住了自己匕首打去的方向,然而这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武功高出自己的缘故,更重要的是对方对自己的出招方式的了然于胸,那一把大剑更像是一面重盾,不更应该说隐藏着杀机的重盾,只要自己出手,便会一下被杀死。 “怎么?”王妃看着蛮族男子警惕的模样微微一笑道,“你们不敢上?噬魂的有死无生到哪里去了?”话音一落那把大剑猛然离开王妃的手,垂直的打着转儿悬浮在半空之中,“即然你们不敢,我就上了!”说罢王妃双手抓住空中的大剑,也未见其施力,却看到大剑如同山岳一般砸在地面之上。 轰!大剑猛然戳在地面之上,扬起尘土无数,本来还在讨论的百姓被巨大的声音一惊,抬眼望去,只看见整个街道已经被尘土笼罩,哪里还有场中三人的影子,唯一可以听到的便是乒乓的金属撞击声,以及什么东西撞到碎裂木台时的木头咣当碎裂的声音。 “上面的!谁看的见!”下面的百姓齐齐懊恼的冲着一群挤在街上最大的酒楼上的看客们,“谁来跟我们说一说啊!” “我来!我来!”楼上那个说书人见机立马喊了起来,“我看到了!都听我说!听我说!”似乎是不放心一般,说书人一把抓住身旁的凳子站了上去喊了起来,“我来说!”说完便低头看见刚才那一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便嘿嘿的笑道,“你们看不见,是因为你们肉眼凡胎,老夫幼年在山里长大,自小便用山泉水洗眼明目,当然看的见!不信你问问他,他看的见吗?”说着手指着身旁正傻傻的望着自己的看客,那看客也是尴尬,只得摆摆手,表示自己也看不见,“对咯!我” “别墨迹啊!”见说书人似是要念开场白一般楼下的人瞬间就不干了纷纷嚷嚷道,“要说就说!等你介绍完,都打完了!” “得嘞!”见众人如此,说书人也是老脸一红,连忙向着尘土遮眼的地方看去,张着嘴说道:“我看看!那两个蛮人此时正一前一后射出羽毛匕首,咦!匕首怎么好像是故意射偏一般从王妃的身边擦过!王妃到是没动,只是” “只是什么!”楼下的看客见说书人如此停顿,立马不干了,再次吵闹起来。 “安静!都安静!”说书人盯着三人搏命之地继而说道,“细线!我看到了!那两个蛮人正来回用细线束缚王妃的行动能力,王妃的大剑虽然厉害,但那细线奇怪的很!居然被王妃连砍十数下都未有事!蛮族汉子动了!他正在顺着细线的方向前进着,哎?那两把羽毛匕首怎么合成了一把!” “你们居然想到了对付这个的办法!”尘土中王妃的声音传来,“看来那个老不死的也没闲着!”随着王妃的话语,四散未落而遮眼的尘土猛然卷动起来,众人只看见尘土流转,也越来越稀,最后王妃三人的身影又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果然如说书人说的那般,那个蛮族大汉正闭着眼手里握着一个两头都是羽毛匕首的奇怪武器,顺着自己两臂的细线向王妃的方向快速冲去。而王妃正挥动着大剑,那四散的尘土被大剑的劲风卷在其中,如同一条土龙一般来回翻滚着,“来得好!” 只见王妃在大汉距离自己三米之时猛然挥出大剑,而后那被剑裹挟的土龙活的一般,长着大嘴展着身躯扑向蛮族大汉,而王妃的大剑挥出之后并未停下,顺势挑住身后的细线往上一拉,一拉之下,身后的蛮女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双臂上的细线扯飞起来。 所有的百姓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战斗,尤其是那土龙擦过大汉肩膀时带出无数的血与肉时,一些胆子小的女性忍不住捂着眼睛,而那个蛮女在空中也未闲着,盯着王妃的后脑,匕首带着细线激射而出,此时的王妃连人带剑全被细线束缚,看着已无躲避之力。 “知道我为什么叫一剑倾城吗?”王妃似乎没看见即将打入后脑匕首一般依旧保持的微笑道,“不是因为我用的是这把大剑!而是我全力劈剑的时候无人能挡!就是老家伙也不行!” 轰隆!如同印证王妃的话一般,众人只觉得大地都在震动,虽然轻微但那些抖动的茶杯食物都在确认着这个事实,而后王妃脚下长街的路面忽然碎裂开来,在惊慌的百姓稳住身体的时候,忽然发现王妃似乎矮了一截一般,而那个看着要打在王妃后脑的羽毛匕首,也堪堪擦过她的头发叮在地面之上。 “砰!”还没等百姓们反应过来,那个蛮族汉子的右臂猛然炸开,白色的碎骨带着血肉洒在长街之上,那几个还能忍着呕吐的百姓看着蛮族男子的脚下,哪里还有什么手臂,除了几个粗大的指头如同虫子一般蜷缩着,便只有无数的碎肉末,直到此时,就连杀了不知多少头猪的胡屠夫都忍不住反胃恶心不已。而那个蛮女则更是凄惨,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落在碎裂不堪的木台那里,许多木头碎渣从后背刺穿露在身体表面,嘴里身上的血瞬间流成了血泊,看来也是进气少出气更少。 王妃慢慢的扯下不能再束缚自己的细线,抬脚从脚下的大坑之中走了出来,王妃走的很慢,每动一步,那大坑便大了一分,从边缘上落入坑中的碎石哗啦啦的响着,随着哗啦的响声,蛮族男子的脸看着便白了一分,却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因为那个蛮女的死去。 “若是你们的毒没改的话我想你们失败了!”王妃看着蛮族大汉微微一笑,“第三把隐藏的很好,你们用命换来的机会打出这一击哪怕是那个老头也不一定能躲过去,安心的去吧!” 王妃的话似乎有着魔力一般,那蛮族男子听完之后咧开嘴笑了笑,又看了一下那个死状惨重的蛮女脸上的笑容更甚,似乎说着我们成功一般,只是剧烈的疼痛和即将死去无力让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男子后退了一步,稳住了即将栽倒的身体,那一双漆黑的眼球发出最后的光亮看着王妃又看着南方。 “放心吧!我一定会送你们回去!”王妃从走到身旁的帝江手上接过一个药丸吃了下去,随着王妃的吞咽,蛮族汉子似乎点了点头,闭上了眼整个人倒了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南方云 王妃遇刺事件终究不是荆州百姓想的那么简单,如同一颗巨大的陨石落在了大秦官员这个海面之上,除了那些事不关己的官员正在观望着楚王府的动向以及陛下的怒火以外,所有与楚王有关的人包括楚王的敌对者们都在等待着楚王的动作确切的说是反击。 京都的天空也就如往常一般蔚蓝,只是隐约可以看见自南方而来的乌云正缓缓的压了过来,就连皇城外围的护城河里的青蛙也忍受不了这突入起来的躁动,纷纷骨气腮帮,呱呱的鸣叫着。 “启禀陛下,李大人身体不适,告病!”说话的是站在荀贺松身旁的一个新面孔叫梅寒柏,是督查院的左都御史也是李贺李大人的左膀右臂,在李贺有要事不能上朝之时由秦皇特许其代为述职,不过其他的官员都认为梅寒柏只是给李贺背锅的,毕竟一旦皇帝陛下要治罪都察院或者六扇门的时候,才能看见梅寒柏的身影。 “病了?朕看来未必吧!”皇帝眼睛微眯笑着说,“朕知道昨日有人在南门外摆酒设宴,宴请朝中大元,酒足饭饱之后遇到了刺客受了伤,又不敢跟朕解释,就这么病了?” “陛下圣明!”梅寒柏脸色不变依旧站直着身子说道,“李大人昨日是去了南城,也确实参加了宴席,据臣所知,李大人不满设宴的那位大人的言辞与做派,愤然离席后才遇的刺,为了怕朝中的其他大人拿这个说事,李大人才让臣告病!” “你倒是真敢!”秦皇先是大笑而后盛怒呵责道,“朝堂之上欺骗朕,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欺君?” “臣未尝欺君,也不敢欺君,更何况陛下也不会因此怪臣!”梅寒柏见秦皇盛怒的表情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说道,“李大人遇刺受伤,伤者病痛也,所以臣说告病也不是说不通,更何况臣以为监察御史遇刺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利于朝廷的稳定,故臣只好以病请之,望陛下圣裁。” “梅大人的伶牙俐齿依旧那么厉害!老臣是佩服的紧!”此时荀贺松捋着胡须说道,“监察御史奉命督查百官,可以说注定的就是百官的敌人,监察御史遇刺自然不能称为一件小事,这满朝的文武c封疆的大吏谁都有可能派人刺杀,若被刺杀还不敢伸冤!这监察御史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陛下问起来,说明陛下是为了那件事!此时此刻你一定要小心荀贺松这个老狐狸!我知道你善于诡辩之学,但荀贺松那个老狐狸却深得陛下的赏识,在这一点上就是我这个朝廷新贵也是比不过的!”此时梅寒柏的脑海中想起了连夜被李贺叫至都察院时说的话,“陛下要做文章,又不好亲自过问,毕竟是人家的只好如果老狐狸开了口,你就顺水推舟!只是陛下啊,若是你的人差了一些”想到此处梅寒柏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将脑海中的惶恐丢了去说道,“老丞相言之有理,朝廷大员遇刺之事,自然不能这么随便!严查深究将匪徒法办才是正理!臣愚钝不及老丞相,臣知罪!” 哄的一下,梅寒柏的话如同落在湖面上的石子一般,整个朝堂喧闹起来,各部尚书c各任提督同时交头接耳起来,却不知梅寒柏的话究竟是梅寒柏的意思还是身后李大人的意思,只有几个大人低着头不发一言,想来是与昨日的宴会有关。 “九门提督何在?”秦皇没有去管底下臣子门的喧闹只是中正而平缓的说道,“京都府尹何在?” “臣在”(臣在!)百官见陛下发话立刻住了嘴,只有被点到的九门提督与京都府尹快步走出人群跪在皇帝的面前。 “李贺遇刺,是何人所为?你们二人一人是掌管步兵负责京都安全的步兵统领,一人是天子脚下负责京都事宜的京都首府官员,这么大的事,你们可会不知?”秦皇肃穆的问着坐下的二人只是眼睛盯着麒麟殿的大门,看着天空中自南方而来的乌云。 “臣”京都府尹只觉得身上瞬间湿透,心道是李大人的遇刺哪里是自己这个小小的京都府尹可以知道的,只是嘴里不敢说,而是抬眼撇向右侧的老丞相,却看见老丞相闭着眼转过头,内心更是苦不堪言,更是满脸的哀求之色,就在京都府尹差点哭出来之际,却看见代李贺上台的梅寒柏正冲着自己摇着头,京都府尹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再看梅寒柏的眼神就跟看到了父母一般。 “怎么了?”皇帝收回望着天空的目光,不满的看着台下的二人问道,“说话!” “臣不知!”京都府尹虽然收到梅寒柏的暗示却只能咬着牙说道,“臣虽是京都府尹,但此事已被李大人压住了,以臣的品级也不能知道,所以臣不知!”说完话的京都府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有些瘫软的等待着皇帝的发落。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秦皇点了点头,“你若说你知道,朕才奇怪!九门提督,你怎么看?莫非你的品级也低了些?要不要朕帮你提一提品?” 秦皇的话说出口,让刚刚放松下来的京都府尹一下子提心吊胆起来,陛下虽然嘴里说着不怪罪,但话里的意思可不是那样,隐约间京都府尹有些晕眩只感,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只是九门提督却淡定了许多,却也难怪,九门提督本就是武将出身,沙场上都未曾皱过眉头,也不至于这点风浪都扛不住,更何况能做九门提督的自然是皇帝最为信任的手下之一,自然比京都府尹更淡定。 九门提督抱拳施礼,言语铿锵有力的说道:“陛下,臣虽不知李大人遇刺的详细情况,但臣确实知道一些!正打算缉拿凶手后再为禀报!” “哦?”九门提督话引起了秦皇的注意,秦皇极不礼貌的指着九门提督说道,“快说!” “根据臣昨日了解到的情况,昨日亥时有两个服装奇异的人想强行出城,如果李大人是戌时遇刺,那么此二人极有可能是凶手!”九门提督顿了一下继而说道,“守城步兵骁勇二人自知不敌便退了回去,臣怕因为派人巡捕导致其他不法之徒趁虚而入,也为了防范二人再次出城,臣才不加追查,没想到此二人居然刺杀李大人!是臣疏忽!臣有罪!” “哎!爱卿奉命守城,自然以京都为第一要务,再说爱卿也不知那二人来意,走脱了也不能因此怪罪爱卿!”出乎其他大臣意料的是,秦皇并没有因此而动怒反而平和的说道,“两个人一同行事,朕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启禀陛下!”老丞相荀贺松施礼说道,“陛下忘了,前些日子楚王府也有刺杀事件,当时也是二人行刺,只是不知道提督大人看到的二人与那二人有什么关联!” “哦?”秦皇略有所思,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坐着的龙椅,不时的发出发出噼啪敲击的声音,“楚王府的事情朕也听说了,据说是南蛮部族的人,昨日李贺又遇刺,莫非南蛮也敢远赴京都行刺不成?” “不可以说没有!”荀贺松习惯性的捋着胡须说道,“南蛮历朝历代都不是十分安定,史书上也常有历朝官员被蛮人刺杀的事件发生,所以就算是南蛮人也不足为其,我想问问梅大人,李大人伤在何处?” “后背离心脏不足一寸之处!”梅寒柏不再是那般云淡风轻,脸上反倒有些悲凉的说道,“若不是侍卫发现的及时挡了那一下,李大人怕是” 哄!第二颗石子再一次落在了湖面之上,众人一直以为李贺遇刺不过是一件小事,毕竟以李贺的性子,哪里会如此心平气和的派梅寒柏来请假,必然要带着伤上朝大闹一番才是,听梅寒柏刚刚的话语,李贺并未是不想来,而是根本就来不了!换成任何一个人受了如此眼中的伤,恐怕都来不了! “肃静!朝堂之上,成何体统!”荀贺松厉声呵斥百官,吓得众人噤若寒蝉,才慢慢的移过身子向着九门提督问道:“昨日冒犯宵紧还擅闯皇城想要出城的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据手下所说,二人的服饰很怪,不是华人的服饰,由于天黑的厉害以及交手的时间极短,手下们也看不到二人用的武器,不过!”九门提督想了想说,“早朝之前我曾去看过,根据臣多年习武以及带兵的经验判断,对方用的明显是短兵,结合现场仅有的打斗痕迹来看,二人的武器很怪,似乎有什么东西牵连着一般。” “可是细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秦皇居然打断了九门提督的话询问道,“可有线状的扯痕?”似乎察觉道自己说话的问题,秦皇连忙说道,“以你的判断,对方的兵器有没有可能被细线牵引?” “有!”九门提督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陛下!”荀贺松忽然跪在地上说道,“以臣所知,此必然是蛮族人所为,既然蛮族如此猖狂!我大秦也不是好惹的!必须要还以颜色!” 就在荀贺松跪下慷慨言语之后,所有大臣齐声拜倒齐齐说了起来:“求陛下发兵南蛮,彰显大秦国威!” 忽然间天空暗淡了下来,原来那从南而来的乌云终于压在了京都的上空,轰然一声,雷声大作,白链一般的闪电炸响京都,天地变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李贺 今日的京都出乎于意料外的大雨滂沱,又似乎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监察御史李贺李大人正耷拉着眼睛,坐在院中巨大的凉亭里,感受着天地震怒后的夏日初雨。 “大人,梅寒柏梅大人求见!” 管家不合时宜的话语,将刚要迷瞪的李贺唤醒了过来,也似乎唤醒了因李贺的疲累而暂时压抑住的伤口,李贺满脸都是汗珠,如同被亭外的雨水打过一般,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有些惨败的脸没有哼上一声,就连管家也不明白,自己这个文人主子又哪有如此的意志,可以忍住而不叫出来。想到这,管家暗暗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似乎那里隐隐间也有些疼痛一般。 “哦?”李贺舒缓了半天,文弱的身体毕竟比不得武夫,只好继续躺在躺椅之上,“早朝都结束了?已经什么时辰了?怎么这天这么快就黑了?” “寅时响了雷,老爷可还曾记得?”管家低着头向着内院的门口看了过去,不急不慢的说道,“到现在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估摸着已经巳时三刻了。” “已经巳时了!”李贺的头微微颔了颔,“那是该回来了,让他进来吧,外堂那也没什么人,今儿既然下了大雨,就让内堂的休息会儿,去吧!” 管家连连称是,起身便往出了亭子,管家走的极快,也丝毫不在意大雨穿过雨伞落在自己的脸上,只是苦了在身旁打着伞的仆人,全身已经被雨水淋了个通透。二人一走一赶,管家的衣裳也在这三两的雨滴之下湿了大半的时候才到了内堂,管家一招手接过仆人的雨伞:“湿透了就去洗洗,大人身体正虚着,你若是感冒了染了大人!”管家斜视了一眼不知是凉的哆嗦还是吓的哆嗦的仆人继而又说道,“还有!老规矩,让内堂的人老实点,要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得,别说我不照顾!”说完也不等仆人搭话,便一改恶容挤眉弄眼的拎着伞,转进外堂。 梅寒柏此刻正默默的品着茶,身边的桌案上放着一些梅寒柏爱吃的小点,看起来梅寒柏也没少来这里,只是今日奇怪的是,梅寒柏居然没有吃一块小点,而只是端着半杯茶水望着门外的雨帘发呆。 管家刚进外堂看见小点一个未少脸上的笑容一僵,又看到梅大人正看着大雨出神,昨日李贺出事前哪种不安的情绪再一次浮上心头,走路也不像平时那般小心,反而是不小心碰到了头排的桌子弄出了响来。尽管屋外雨声不断,但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还是在这个内堂之中显得突兀,梅寒柏从思索中醒来,回过头顺着响声看去,才发现李府的管家正满脸歉意的看着自己。 “刘管家!”梅寒柏点了点头说道,“大人他可还好?” “托大人的福,李大人恢复的还行!”刘管家咧着嘴笑道,“幸好差了那么一分,没有伤到任何要害!也是我家大人鸿福齐天!鸿福齐天!” “那就进去吧!”梅寒柏没有接着刘管家的话,反是抬脚往内堂走去。 “我送你!”刘管家也不意外梅寒柏的行为,似乎早有准备一般,折了个身子便从墙角拿出了刚才那把湿漉漉的雨伞撑了开去,还没等梅寒柏走出门刘管家便已经举着伞等候着。 梅寒柏抬了下眼皮看到上方紧紧跟随的雨伞,又看见身旁彻底湿透的刘管家,叹了口气,“刘全,你跟着李大人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吧?” 刘管家也不顾脸上的雨水,咧着嘴嘿嘿一笑似是对自己的身份很是满意的说道“大人说的是,小人在李家当了三十六年的奴才了!” “三十六年”梅寒柏忽然停了下来,弄得刘管家措手不及,那一直跟随的雨伞差点没将梅寒柏拉下,“我听说李贺大人年幼时家中突发变故,要不是你刘管家,怕是还没有现在的李大人。” “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刘管家摇了摇头,头发上湿漉漉的,甩出的雨水还没有落下的多,“大人能度过难关,全靠着大人的才思敏捷,跟我这个下人又有什么关系,我也只是命好,跟随着大人而已。” “命好?”梅寒柏摇了摇头,“当年李家遭逢变故,家奴四散而逃,所有与李家有关系的人家,要么被牵连,要么就是转投了敌对的势力,只有你趁着祸乱将李大人带出了府,才免了那一难,这再造恩德岂能用命理来说的!” 梅寒柏与刘管家的对话其实也是京都的谈资之一,百姓们一直都在讨论着李大人是如何进入了当今陛下的法眼,更是如何一下子从一介书生成为当今最红的年轻官员,但所有的所有都不及当年的李贺究竟如何从那天罗地网中逃脱出来。其实正如梅寒柏所说的一般,李贺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刘管家的缘故。 那时的李贺还只是一个读了几年书的书生,但李贺的父亲却是朝中要员,当年西凉太傅李成章,李贺的父亲虽不如李贺如今这般权倾朝野,却也是阁老三公,就如同现在的柳国公一般。可惜好景不长,梁金祸乱朝政,李成章这个当朝阁老,三公太傅,立马被梁金罗织了无数罪名,也就是后来震动京都乃至整个西凉让京都百姓至今不能忘怀的“京都惨案”,光是李家就被杀了一千七百余人,其他被牵连的更是数不胜数!据说砍头用的刀一共换了九十七把,从菜市口流出的血染红了整个京都的路面,还有那数不清的头颅堆成的无数个小山,以及明明还是炎夏却好似身处寒冬一般的寒冷感觉,都在向人们诉说着那些死者的无辜。 然而就是这样,李贺居然活了下来,并且活成了现在的模样,自然成为了一种传奇,更为传奇的是,李贺能够活着是因为当年李府一个不起眼的下人,然而这个下人便是如今的刘管家。刘管家只记得当时的自己还只是李府的小小门房,无名无姓的他被李府的所有人都看不起,却只有小公子李贺在出入府时与自己点一下头,谁能想到便是这一个小小的点头,才有了如今的李贺。 那时老爷李成章被梁金诬陷了许多罪名,于是李家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无数的想法在这个家族中涌现出来,却大都是投降献好,同流合污之意,愤怒之下李成章当日便用三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彰,以显自己的清白。然而就在李家上下放心的时候,梁金却并未因李成章的死而放弃扳倒李家,反而是趁着李成章的死更为快速的清扫起李家,还没等李成章的棺材出门,便已经派人围剿李府,一时间整个李府如同陷入了血与火的地狱之中,除了如当年的刘管家一般的外围下人还能逃命以外,其他人不是死就是被抓,更不用说唯一还在内堂中给已经死去的李成章守灵的李贺。 就在内堂听到外堂大院传来的呼喊声时,仆人一把抓着年轻主子的手说道:“小主子,赶紧走吧!要是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 年轻主子被仆人拉扯着,却一动未动只是默默的看着棺材或者说隔着棺材看着里面的人:“走?往哪走?现在别说走,只要我一出门便是当场格杀,那些蠢货以为自己可以保命,未免将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些。” “小主子!”仆人见年轻人一动未动而喊杀与惨叫已经到了外堂屋中更是焦急,“小的没没名没姓,也没读过书!不过小的也知道只有活着才能给对方扣屎盆子!主子要是再不做些什么就真!”仆人话说的急切,却发现年轻人依旧一动未动,连眼皮都未抬一下,眼眶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一巴掌拍在年轻人的脸上,也不再对他说话只是冲着棺材匆忙的磕了一个头:“老爷!对不起你了!”话一说完,仆人一脚蹬开棺材盖在年轻人错愕的眼光之中将棺材中死相凄惨的李成章拽了出来,当时的情境已经不允许那个奴才讲究什么礼数,只看见尸体被那奴才拽出,在地面上摔的乒乓作响。 然而那奴才看都没看尸体一眼,只是一股脑的将棺材下面的陪葬刨了出来,直到此时那些呵斥和惨叫已经在外堂通往内堂的回廊上传了过来,隐约间还能听到刀斧砍破肉时的撕拉之声。仆人听着声音越来越近,那汗水如同今日的雨水一般湿透了全身衣服,仆人自拉出李成章的尸体之后再也不顾什么理解,一把抓起李贺将他推进了棺材之中,随后更是用散落在地上的金帛等物品盖在李贺的身上。等到杀入李府的人进了内堂,只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低等奴仆正贪婪的搜刮着李成章的棺材,而李成章的尸体满是窟窿,看起来这个奴仆对李成章颇有成见。也因为如此,李贺与刘管家才得以存活。 瓢泼的雨淋在刘管家的身上,压抑的空气让刘管家只觉得自己身上不雨水,而是那日的汗与血,自己的汗与老爷的血,刘管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抬眼却发现李贺正躺在凉亭之中,原来不知不觉自己与梅大人已经走到了凉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山雨来,风满楼 夏日的雨没有冬日的凄凉,却让人有一种粘稠的窒息之感,尤其是因为雨量的庞大导致的积水,使得天地间的距离显得更加的近了一些,也显得更压抑了一些。 “老爷,梅寒柏梅大人到了!”管家顾不了身上的粘稠,只是毕恭毕敬的施礼道,“家里的事安排的妥当了,奴才要不就” 李贺许是等的有些乏了,听到管家的声音连忙睁开了双眼,定定的缓了缓神说道:“年纪大了,总要爱惜下自己,家里总还是有些下人的,又何必亲力亲为?”随后一指身旁的一个座位向着笔直站立的梅寒柏说道,“今儿上午可是苦了你了,我现在你也知道,就委屈你了!” “山雨已至,李大人还有闲情雅致在此小息,莫非李大人已然知道陛下的用意?”梅寒柏没有理会李贺的礼词,反而依旧站的笔直,“李兄明知圣意,为什么还去赴交州州府的宴?李兄难道不给梅某一个解释?” “圣意?”李贺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梅寒柏,随后居然大笑起来,“梅兄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若是知道昨日会受这一难,还会傻傻的去吗?”李贺淡然的指着自己胸口有些血渍的绷带,“方寸之间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李贺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若不是隐约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还以为那穿透胸膛的伤口在别人的身上一般。 梅寒柏将李贺的伤看在眼里,同样是文人的他无法理解眼前之人的那份对待生死的冷漠,而梅寒柏没有看到的亭口处,那个一直遥望此处的管家的眼睛微微的湿润了起来,经历过那件事过后,人就变了,在别人的眼中攀附权贵c贪生怕死到无情无义的李大人,其实压根就没想活下去,如果不是“他们”的托付,哪有现在的李贺,当朝的李大人。管家背过了身子,偷偷的用手擦拭了眼上的泪,也不知是雨水飘进了眼中还是怎样,那应该一下就能擦去的泪水,似乎总是擦不完一般。 “这么说陛下准备南征蛮族?”李贺听完梅寒柏介绍今日的朝堂事宜后点了点头,“经过了年的安稳,户部也有了些积攒,陛下雄心未泯,南蛮只不过是大秦的磨刀石,陛下真正的用意,怕不是这么简单。”李贺静静的看着天空,那隐隐藏在雷中的滚雷如同士卒的喊杀声一般滚滚的向着北方,却不知这雷声是否传进那无尽的草原c戈壁之中。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昨日为何还要赴那交州之宴?”梅寒柏冷着脸直冲冲的问道,“交州州府暗自勾结蛮人为非作歹,身在都察院的你我会不知道?李贺!你太让我失望了!”梅寒柏一转身狠甩衣袖,背朝着李贺坐了下来,可没过一会又转过了身子,“这事不对!你李贺何等精明,既然知道陛下有心要针对南蛮,换做以前你必然不会淌这浑水,你昨日却好端端的去赴了宴,而且还被刺杀!”梅寒柏越说越是心惊,瞳孔随着说出的话不断的大了起来,“你知道有刺杀!你是故意去的!” “凶手抓到了吗?”李贺没有回答梅寒柏的问题,也没有在意梅寒柏的态度,只是轻轻的说道,“一次是巧合,两次则是有心了,陛下的心乱了,所以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不能细细去想的错误。” “陛下太想将昨日的事推给蛮族,在询问的时候利用前些日子蛮族刺杀楚王妃的情报,主动引导了九门提督,但陛下毕竟是天下至尊,陛下给杀手定了性,也就无人可以改正,更没有错误疏漏一说。”梅寒柏接过李贺的话继而说道,“但问题在于,南蛮之于大秦有何用?蛮人虽有一些战力,其能延续千年而未灭亡的关键是因为蛮山多险,山中毒蛇猛兽横行,整个蛮山成为了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地,陛下明着还以颜色,还故意藏着一分练兵的想法给大家,却都不是陛下真正的理由。可那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李贺看着疑惑不已的梅寒柏笑了一下,“你猜不到,更想不到,不过陛下的意思怕是不止这些。”李贺摇了摇头,“韩家的那个孩子做的事,还以为天下无人知晓,殊不知在其他人眼中,他还只是一个胡闹的孩子罢了,只不过这次闹得有些大了,陛下想要给赵王提个醒,既然还没到撕破脸的程度,就不要擅自挑战别人的底线。” “陛下也是舍得,居然用自己心腹的命去做这个局,果然啊!”梅寒柏叹息着说道,“你c我,这天下,都不过是陛下的棋子,九门提督昨日遇到的人怕是真的刺客,而与刺杀你的人却不是同一批人,不!九门提督遇到的人也是假的,也就那个老实巴交的呆头鹅才会不假思索的被陛下牵着走,不过荀大人他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是顺了水,推了一把!”国公府内荀贺松正与柳国公闲聊着,两个年过花甲的老人都躺在躺椅之上,闭着双眼不去管那天空中的滚滚闷雷,“人老了,知道的就多了,可惜陛下不肯放我,否则我还是想和你一样,没事种种花,养养鱼,当的是逍遥。” “逍遥未必自在!”柳国公咧着嘴笑了笑,“人只要活着,就有一堆的烦心子的事儿,就说这种花,若是赶上今儿这种大雨天,还不是要劳心劳力的搬运,别看府里还有些下人,可真是自己爱惜的那几个,又哪能让他们这些粗手粗脚的来干,还不是要亲力亲为。这要是年纪再大些,可就真搬不动咯。索性啊就不养了,就这样吧!” “这便是我不如你的地方,你啊,总能知道什么时候放手。”荀大人睁开了眼看了看身旁依旧如冥思一般的柳国公,又看了看屋外柳国公的那些花,笑了笑,“李贺很好,聪明也知进退,不过他少了一个对手,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也是陛下不想放过我的原因之一。” “我听说东海有一个岛上有许多猴子,我一直想去看来着。”柳国公说着话,却时不时传来呼噜的声音,让人分不清是与荀贺松说话还是说着梦话,“听说哪里的猴子是以尾巴的多少来区分身份的,尾巴越多身份就越尊贵,其中有一只九尾的猴子最是厉害,次一点的就是一个八尾的猴子,再次一点的七条尾巴的却有三只,别看这些猴子等级森严,可是很奇怪,若是三个同等的猴子便可以打败一个高一级的猴子,不过猴群的另一个规矩就是不能越级,这便很好玩了,你想想为什么,那三个七位的猴子他们不能打败唯一那只八尾的猴子呢?” “因为他们心不齐!”李贺笑了笑,“中书省由右丞相余度领班,余度为人沉稳,却是一个不择不扣的中立派,所以余度虽然不向着我却也不会反对我,而尚书省由荀大人暂代,若是荀大人退了,则很有可能是六部中的一位尚书提拔上来,这么多年了,六部的尚书哪个不是与我交好,就是那兵部尚书向渤涛明着与我做对,实际上也是我的人,然而正真会让我头疼一会的便是中书省,你别看我兼着中书省的位子,若是荀贺松这个老狐狸真退了,我便要乖乖的让出中书省的位子,好让陛下安排一个他放心且一定会跟我做对的人,不过就算这样!他们也成不了气候。” “既然荀贺松不能退,李兄为何还会觉得荀贺松要退?”论谋略梅寒柏不输李贺半分,但一旦涉及到政治,十个梅寒柏也不是李贺的对手,梅寒柏自知这点,所以问道,“他顺了陛下的意,便是知道了陛下的心,但这个心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便不能顺,他想归老,你我拦不住,这时候怕是陛下正在书房里丢折子了。” “丢便丢了,你要是不嫌弃我,我到时候就搬来与你一起养花逗鸟,也是打趣的很!”荀贺松听着屋外廊中的鸟鸣声,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会心的一笑。 “怎么?你的女儿也作了王妃了?”柳国公依旧答非所问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呢?也是,有个王爷女婿是要闲情雅致一些,总不能一家都是官,那多累啊!” “柳老的意思?”荀贺松似乎听出了什么,一下子从躺椅中坐起,望着身边的柳国公道,“莫非我退不了?” “你顺了陛下的心,陛下哪能如你的意?”柳国公翻了个身背对着荀贺松,只是那有些老迈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歇,“你别看陛下龙虎之年,其实小孩子的很,你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他给了李贺一下,无非就是提醒李贺,让他的手不要伸的太远。”柳国公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要睡着了一般,“陛下未必在生气,或者说他正想知道你的想法,所以他”荀贺松听着听着,却发现柳国公真的睡着了,尴尬的笑了笑,也是躺了下来,听着外面的雨声,渐渐的进入了梦境之中。 “荀贺松和大人究竟猜到什么?”梅寒柏好奇的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是陛下不能放到明面来说,反而不惜大人的性命,要作出这个局来?” “陛下的目的太多了!”李贺摇了摇头,“但根本的原因也只有一个,不过我不能说,你最好也不要知道,今天先到这把,我累了!”说完,李贺也不再管梅寒柏又躺在了躺椅上,只是脸看着南方,似乎那里有什么值得牵挂的地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生活总要没心没肺的活着 不同于京都的乌云密布大雨滂沱,豫州的天气却是出奇的好,在多次催促的信件一封封得到了回复之后,景玄的心也与这天一般,爽朗的一些。 天知道这几天八皇子是怎么过的,做什么都错,说什么都挨骂,就连不做不说也被景玄劈头盖脸的痛斥一顿,那一句句怒其不争c恨铁不成钢的话语化为一道道穿心的流矢,差点没把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逼到跳河,就连一向不怎么待见皇子府的别院下人,都开始同情其这个小皇子来,可是这时候谁敢去撩自家的公子?“疯了”的公子总有一千八百句话怼你,就连喜儿这个浑不怕的小妮子,也识相的躲的远远的。 “老老师”八皇子的内心忏悔者,早知道要跟着景玄学礼法会面临这样的苦难,自己以前一定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乖宝宝,想虽这么想,但依旧放下了笔,将手中还散发着墨香气的本子递给景玄,“您让我抄的书我抄完了” “抄好拉?抄好了就行!”看来景玄今天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居然看都没看,接都没接,也让八皇子暗自松了口气,却也只送了一口气,就差点没被景玄的下一句话给吓死,“你以前都去哪玩?带我去看看呗!” “哦啊?”八皇子一愣,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却是顾不得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之感,惊恐的看着景玄,不知道这位老师身份的表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今天心情好,就不给你上课了,出去玩玩,放松放松心情,陶冶一下啊情操!”景玄伸了一个懒腰,话语也变得懒洋洋起来,“我知道你以前喜欢出去玩,所以今儿干脆跟你一起去,怎么样?可别说我这个做哥哥c做老师的整天欺负你!” “我一般这时间都是休息,一般明儿出去玩!”八皇子用着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满是委屈的看着景玄,“不信你问安海,安海知道!”说着,八皇子也不起身而是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转头看着安海,似乎期望着从安海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安海哪能不知道自家小主子的意思,也是忙着说道:“大公子,皇子虽然经常出去玩,但只要逢上初一十五也是要在家呆着的,这也是贵妃娘娘的意思,所以” “哦~”景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今儿正好十五,自己自然不能出去!”然而景玄后面的话让刚刚放下心的八皇子与安海的脸齐齐变了色,“没事,是我喊你出来的,要是你妈怪罪下来,就说我叫的!”景玄看着八皇子满脸的笑容,笑的很实在,实在像是邻居的大哥哥骗小弟弟去上网吧一样的实在,“珞儿,你知道这汝阴哪里最好玩吗?” 听到景玄的话,珞姑娘也是摇了摇头,只是一旁的杏儿眨巴着眼睛看着景玄,经过几天的接触以及某个顽皮的侍女的言传身教,杏儿这个腼腆的小姑娘对景玄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公子,也少了几分敬畏,多了几分的崇拜。杏儿见所有人都不说话,连忙冲着景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不羡仙!” “不羡仙?”景玄念了一遍,用眼神止住了八皇子那个叫你多管闲事的声势,只是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杏儿说道,“不羡仙,名字不错,好不好玩啊?” “我我我不知道!”杏儿看见八皇子躲在景玄身后发出了杀人似的目光,又想起以前的日子,心里一虚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一个婢女,哪能去那样的地方!” “嗯?”景玄顺着杏儿的目光回头望去,却只看到八皇子那张无辜的脸,不免是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杏儿,以后要不来我院子里,我觉得你挺好的,喜儿也喜欢跟你玩,要不要考虑考虑?”景玄嘴里是这么说的,看着的人却是八皇子,脸上的表情就连傻子都明白:你不同意一个,给我看看! 还没等八皇子准备辩解什么,杏儿突然跪了下来说道:“大公子的美意,奴婢心领了不过奴婢在皇子府呆的久了,也喜欢这里,虽然我也喜欢喜儿妹妹,不过反正公子也常来,我也随着皇子常去,倒不碍着!” “听听!听听!”景玄搀起杏儿的手,作痛心疾首状,“多好的人,有情有义!杏儿!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没人能欺负你!”说着景玄回头又瞪了一眼八皇子,“你家皇子以后也是这样,只要他在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对不对?” “对!”八皇子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用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那是自然有老师护着,别说这汝阴,就这豫州又有几个人敢放肆的?” “安海!”景玄没有搭理八皇子,反倒是冲着其身后的安海说道,“准备好下人的车马,我们去不羡仙玩一趟!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张扬!要是被人发现,我拿你是问!” “大公子!这”此时安海的脸比八皇子更为难看,“您这不是难为小的,八皇子不是小的也经常去那玩耍,进门哪有不被识破的理” “这我不管!”景玄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转过身对着珞姑娘说道,“你去院里喊着汤元,这个呆子,也是知道一些人类应该有的快乐!”说完也不顾别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跑去屋里拾道起自己的东西来。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是什么?是去上网被家长发现?不!绝对是家长陪你上网,哪种可怕的程度所有经历过的人都会明白,然而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还不止于此,你见过哪家家长陪孩子逛窑子的? “卧槽!这里是妓妓”景玄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羡仙的大门,大门格外的端庄雅致,如果没有二楼上那些开着隔窗穿着薄纱浓妆艳抹的女子们,那个院字从始至终都没说出口,倒不是景玄因为起初的惊讶而说不出口,而是他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在景玄现代人的眼光来说,虽然不属于正当的职业,但这些也只不过是与自己一样的平常人,如果可以,他不希望用这样侮辱别人的方式称呼对方。 与景玄想象的不同的是,即便这些楼阁上的女子正在展现着自己的柔美,却始终没有如电视里的那般,叫喊着“大爷,上来玩吧”之类的话语,反而有着一种特别的静怡与素雅。 却不说阁楼上的女子,就连那两个站在门口的老鸨与龟公也没有热情的招呼着,反而是一脸审视的看着来的一行人,没有迎客的热情,也没有自认命贱的凄苦惨笑。 “老鸨!看不见四位吗?”安海此时及其想给那个比较熟悉的老鸨使眼色,无奈景玄的话说在前面,自己的脸更是被帽笠遮着,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只好提高些嗓门,生怕这二人得罪了身前的两个主子,“怎么!不” “哎!”景玄一抬左手打断了安海的问话,反倒是对着老鸨抱歉道,“我和我弟弟二人路过此地,见这里清新雅致,想要进去一观,你放心!我们断然不会糟践了你的生意。” “这位公子哥。”看的出老鸨在这行干了多年,即便景玄四人差别较大,但也看的出八皇子的身份更为尊贵一些,“不羡仙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离这不远有一个聚贤楼,那里的饭菜可比我们这还要可口,若是嫌步行劳累,奴家也可以派遣车马送一送!” “您这是说的那家的话,聚贤楼哪里比的了不羡仙!”景玄微微一笑的拉住准备点头的八皇子,“既然看的出我表弟不是寻常的人家,就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大家开开心心的,你做你的生意,我寻我的快乐,不是很好!若是真的伤了感情,可就不美了!” “好大的口气!”龟公听着景玄的话脸色一变再变,尤其是听到景玄那句明显带着威胁的话后,不怒反笑起来,“你可知道我们这是谁常来的地方” “是不是说出来吓死我?”景玄笑眯眯的打断了龟公的话语道,“你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吓死我!” “你!”龟公被景玄一句话戳在喉咙上,只觉得一口血从胸口涌到咽喉,“你就真不怕” “怕死?”景玄依旧笑眯眯的,依旧没让龟公把话说完,只是看着龟公准备吐血的脸说道,“我这个人什么都怕,还就不怕死!不信你试试?” 话音一落,景玄身后的汤元一声冷哼左腾右转间走到了龟公的面前,就在所有人听到那声冷哼之时,汤元的手掌已经穿过龟奴的头,打在了龟奴身后的门柱之上。 “你想干什么!”龟奴见鬼了一般看着与自己只有两尺距离的大汉,什么还不知道的他虽然惊恐,却依旧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颤抖道,“我不怕” 随着龟奴的话,汤元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而随着汤圆的手臂缓缓地收回,百年古树制成的门柱上缓缓的出现了个手掌印,紧接着咔嚓一声,那门柱之上的掌印足足大了三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不羡仙 如鬼魅神行一般的速度,以及深不可测的一掌,除了看呆了的老鸨以外,楼上那些身形婀娜的女子们也纷纷的移目而望,只有那龟公面如死灰的摊在门柱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乘性而来,自然不想败兴而归。”景玄上前一步,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金字不大不小刚好如景玄的拳头一般大小,只是亮的有些晃眼,看的楼上的姑娘们难免有些晕眩之感,倒不是姑娘们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而是没见过将黄金作为流通货币使用的。 其实就连景玄自己也不清楚手里黄金的意味,大秦的通用货币是景玄在史书中见过的通宝,也就是俗称的铜钱,要是寻常的地方或者是太平年间,铜币自然可以作为流通货币,但上了些台面的地方以及特殊的年代,银子自然比铜币更有保证也更有面子,一些破落的贵族,也会说自家以前是使银子的作为吹嘘的资本。而黄金则不同,黄金虽然也是流通货币,然而黄金实在太过稀少,若非是商贾间的大额交易,一般不会使用黄金作为常用的流通货币,而钱庄的钱票则是另一种形式,暂且不表。 汤元的武功与景玄的那一锭黄金让老鸨明白了过来,对方的实力至少背后的势力极大,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在风尘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鸨足以解释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别看来往的客人一口一口的老鸨的叫着,其实那也只是一个职业的名称,老鸨并不老,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也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也可以看出不羡仙老板的品味,老鸨眼波流转的上前三步,不似之前的拒人千里,那高束的发髻随着婀娜步子以及经意与不经意间露出的白皙,声音也比刚才娇媚了几分却没有令人厌恶的长音:“这位公子说的对,开门做生意自然没有撵人的道理,只不过” “你放心,到哪就受哪的规矩,你看着我像是会胡来的人吗?”景玄依旧笑着回道,只是眼神不自觉的移开了一些,“现在时日不早了,还望早些安排。” “这位公子!”老鸨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又看了看带着斗笠的八皇子,犹豫之色更重,便在上前一步弯着腰,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线可以顺着那诱人的缝隙看见自己的胸口的春光,“公子可是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景玄当然知道,只是从老鸨的神情与看向八皇子的眼光,不免有些促狭,心道这年代莫非也有小孩子保护的法律?想想也是哑然,自己带一个孩子逛窑子确实不合常理,刚准备说些什么,却有想到好像身边所谓的孩子可没少来,不免好气又好笑,“既来之则安之,我听说八皇子也来过,舍弟倒是比皇子还大一些,总是能来的!” “你既然知道八皇子来过,你也敢这么放肆!”龟公听到八皇子的名号立马从疲软中清醒了过来,反到是从汤元的面前走了出来,叉着腰扯着嗓子喊道,“我们这可是八皇子常来的地方,你居然也敢在这里闹事!要是让八皇子知道,你有几个脑袋!” “听起来,倒是蛮厉害的!”景玄说着话,却没有看着龟公而是转着头看着身边的八皇子,“到哪都有名气,果真是汝阴响当当的人物!” “你!” “好了!”老鸨厉声打断了龟公即将出口的粗鄙之语,也似不在意景玄满脸的轻蔑,依旧用着和风细雨的声音说道,“既然公子没有意见,不羡仙哪有拒客的道理!四位里边请!” 随着一个请字的说出,不羡仙的大门缓缓的打开着,顺着暮色的余光可以看见里面的烛火的摇曳,一楼的人很多,却没有想象中的喧闹,而是有一种异样的静怡之感,让景玄这个见惯了各种装潢的现代不免也有一种赏心悦目之感。轻罗细沙,明珠清辉,有歌姬在舞台之上谈着琴,琴声哀婉而悠长,似离别数年才重逢的痴男怨女那般耳鬓厮磨,诉说着内心的牵肠挂肚。“泪千行,泪千行,日守寒窑等情郎。莫哀伤,莫哀伤,相思不见愁断肠。泪千行,泪千行” 不是娇声嗲媚,却令人更加怜惜,台下的看客多是平静的挽着佳人饮着美酒,听着那凄清的小调,也有少数似是喝多些,双眼迷离着趴在身旁的丽人怀中,却不知那心飞到了哪里。 景玄一行人没有在一楼坐下,反而在老鸨的带领之下进了二楼的一个包间,进了包间就更看的出不羡仙的老板对这个地方的重视,关上门后那清冷的小调便只成了耳边的余音,老鸨轻轻推开窗,一阵清风从屋外吹来,坐下来的景玄几人一抬眼,便可以看见不羡仙里面的样貌。 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人工挖掘的小湖,湖面看起来很大颇有规模,再看便是湖心的那个小岛,岛上盖了一座大凉亭,然而更吸引人的却是凉亭里的景色,一眼看去,数不清的佳丽在那亭中,或是嗅着那岛上清丽的粉色花儿,或是追着着花上飞舞的彩蝶,或是三两嬉闹,说一些女儿家的心事,一时间无数如同铃声一般的笑声顺着清风吹进了房中,端的是“花片片飞风弄蝶,柳阴阴下水平桥。”即便是见惯了灯红酒绿的景玄,也不免在心中喊上一声好字。 “寸寸娇红艳,自此不羡仙!”老鸨说着一拉窗外的细线,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响,配上老鸨的可人一般的声音,倒也配的起这不羡仙三个字,“两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奴家能办到的尽力而为!” 随着老鸨的话语,一行人的目光全部盯着景玄,见到这个场景,就连老鸨也吃了一惊,看着年幼的那位才是气质非凡的正主,又怎么会让前面这个气质差了许多一脸嬉皮笑脸一看就是求人办事那类的人做决定,虽然心中讶异但依旧不动声色的转变着自己的脚尖,“既然这位公子哥是话事人,也请公子哥早些做个决断,毕竟您也知道,外面那些人靠不住的,总是需要一个人招抚一下。” “我曾听说,要喝便喝最好的酒,要吃便吃最香的肉,这女人嘛!”景玄嘻嘻一笑,“自然也要最好的女人,对吗?” “那是!”老鸨浅笑着,以她多年的经验哪能看不出景玄是第一次来,门口的那一个低头,对方非但没有趁机一览春色,反而如初来乍到饱读诗书的儒生一般转移了视线,也正式这一转,反倒是让老鸨想起以前的某个人来,但景玄如今的这番话,让老鸨有些好笑,“公子说的是哪里的话,什么人什么身份,也不瞒你说,到我们这来的达官贵胄也是不少,要是每个人都选那最好的,可不累死个人儿,公子也要想想外面的人儿。”老鸨轻轻的指了指屋外,“那些人都是上不了楼的,公子现在能看到的这些,哪个不是那些人眼中最好的。” “这话,我便不爱听了!”景玄忽然收起笑脸,又变成了之前张牙舞爪的模样,“莫非这豫州地界,还有什么比八皇子更为高贵的人存在,想来八皇子也是这里的熟客,自然没有人敢跟他抢,你便那个女子陪着,不就成了!” “这”老鸨脸色变了变,却在扫到汤元那张英武的脸时,还是恢复到了温婉的模样,“公子这便是拿自己开心了,我知道这位小哥身手不凡。”说着老鸨屈身给汤元施了一礼,“但就算我敢,今儿你也不能,算着时日,八皇子也应该快到了,要是让他知道大家都不太妥当不是!” “妥当,哪有什么不妥当!”一旁的安海差点没急哭出来,自打景玄以老师的身份带着八皇子出游以来,八皇子三个字俨然成为主仆二人的敏感词,一到此刻更是恨不得别人忘记才好,别看景玄每次都是慈眉善目的与别人交谈,回了府中便开始了全府所谓的批斗整风运动,就算是隔着两层纱,安海也能感觉到八皇子脸上吃了死苍蝇的表情,“莫说八皇子来不来,就算来了,也得” “嗯哼!”景玄咳了一声,一下子将安海的话打落,说出来的话,却让安海如坠冰窖,“既然不欢迎,那我还是走吧,点意思都没有!居然敢骗我!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骗我!每逢初一!啊?十五!哈?” 景玄的声音是越说越大,调子也是越喊越高,说的老鸨不明所以,只看见那一大一小蒙着面部的二人那遮脸的纱不停地抖动着,这一看便不再是门口处那般观察和判断,而是多了一份细想。这一想,忽然觉得二人的身形有些眼熟,一瞬间,所有由老鸨接待过的客人在她的脑海中如一幅幅画一般闪过,直到那最后一幅也是最不可能的一副时,画面猛然停了下来,是他?老鸨心头一紧,不令人察觉的挪了半步再仔细看了一眼,果然!老鸨的左脚微微后撤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制着内心的颤抖说,“公子既然来了,又哪能让公子败兴,有什么事,由奴家担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曹阿大 “行摇云髻花钿节,应似霓裳趁管弦。艳动舞裙浑是火,愁凝歌黛欲生烟。有风纵道能回雪,无水何由忽吐莲?疑是两般心未决,雨中神女月中仙。”白居易的诗词写给当时的李c马二妓,却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间,化为了现实。 一人红衣如火,艳舞非常,一人清冷如冰,歌声绕梁,就是身边陪酒的女子,也是青黛画眉罗锦靴,好一副人间天堂,不愧是寸寸娇红艳,自此不羡仙!好一个不羡仙!景玄看着有些迷离,他也明白了那些古代的皇帝为什么爱江山更爱美人,一个妓院尚且如此,那三千佳丽,谁又能把持得住呢?怪不得有人说皇帝简直就是除了男人c女人以外的第三类物种。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景玄人生之中第二次饮酒,景玄还记得第一次时,自己与姐姐还有养父陶爸爸三人也是坐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那年景玄应该说是陶阳的十八岁生日,是祝贺陶阳的成人酒也是让陶阳选择未来的决策日。 还记得那天,陶阳以及养父早早的哄了院里的孩子,姐姐也赶上了回院里的最后一班车,只是喝的酒没有今日的这般醇美,自然也不会有轻妙的歌声与火热的美人,只是一盏昏黄的老灯,一个小小的饭桌,三两小菜,以及一瓶藏了多年的老酒。 三人细声慢语,生怕惊动了楼上正在汗水的孩子们,只是他们说的话,景玄已然记不太清,依稀只听养父说希望自己能好好读书,如果有能力就帮助弟弟妹妹们之类的话语,而姐姐只是满脸的温柔,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那一口一口的老酒,一句一句的誓言,如今已成了不能实现的话语,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半醉半醒之间,景玄忽然如疯了一般将当时听到的老歌唱了出来。这一唱,吓到了身旁服饰的,惊到了跳舞的女郎,打断了清冷的歌声,引来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景玄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满脸是泪,却依然可以用平稳的气息唱着众人听不懂的旋律。不是小调,也不是旋律,却更加让人感伤。众人眼中的景玄正在歌唱,而景玄的眼中似乎回到了那个那个小桌,那个灯光,那个让人不敢回忆的地方。夜来幽梦忽还乡,人还在,隔一方。 然而就在屋里的所有人听着景玄的歌唱,紧闭的房门咣当一声,似乎被什么人从外面踹了开,突入齐来的撞击声将房里的莺燕们吓了一跳,转而看向门口,只看见那个大门轮值的龟公正气呼呼的站在门口处,两个眼睛如饿了几日的老虎一般血红的盯着景玄。然而被盯的猎物浑然不觉,依旧唱着歌曲。 “曹阿大,你未免也太放肆了一些!”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唱着轻妙小曲的女子,女子身穿罗裳,粉色的裙摆如同莲花的花瓣一般,只是女子的声音如同她唱的小曲一般轻妙却带着几分清冷,“我的客人你也敢来!” “我”听到唱曲女子的话,名为曹阿大的龟公犹豫了一下说道,“如烟姑娘,实在不是阿大冒失,而是这小子欺人太甚!坏了楼里的门柱!也不是我要对付他,而是三老板的意思!” “三老板?”如烟也是一惊连忙看向桌上最小的那个少年,却看见少年的斗笠来回摆动,心下也有了主意,“门柱坏了这事,红娘可曾知道?” 如烟所说的红娘,自然不是牵线搭姻缘的红娘,而是之前接待景玄四人的那个老鸨,老鸨家是穷人,很小的时候便被父亲卖到了妓院,也是老鸨聪明机灵,小小年纪便成了所在妓院的头排,之后更是投靠了一个大的老板,在这豫州汝阴做起了不羡仙,老鸨以前所在的妓院或者说大秦大部分的妓院都是以牡丹为头排命名,取的也是百花之王的寓意,老鸨来不羡仙自然不能再做那等活儿,也自然不能再用自己以前的妓名,更加上当了老鸨总要被妈妈c妈妈的叫着,对于她这样还未到徐娘的女子来说也是在意的紧,所以干脆取了牡丹的红外加了一个娘字,叫了红娘。 龟公曹阿大一听红娘二字也是犹豫了一下,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一脚踩在门槛之上说道:“如烟姑娘,红娘自然知道,可三老板发了话,你要知道,三老板可不是那么好说话,就是你也要考虑考虑!” “你!”如烟哪里听不出曹阿大后面的威胁话语正要呵斥,只是一想到曹阿大口中的三老板也没了底气,如烟心里也明白,大老板远在异地,一年都不曾来过一次,就连自己这些个头牌姑娘,都只见过那么一次,总体上生意都是有二老板与三老板在打理,然而二老板却只认钱不管事,所以一切的事由落在了三老板的头上,只是这个三老板 “三老板的厉害你也是知道的!”曹阿大见如烟犹豫,气焰瞬间嚣张起来,“那湖里的大鱼是怎么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如烟的贝齿咬着红唇,生气的模样更有一种美丽,“你这是威胁我?” “不敢!”曹阿大似乎很喜欢这种微风的感觉,整个人夸过了门槛站到了屋内,“三” “聒噪!”随着一声呵斥,一个酒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曹阿大的脸上,也打断了曹阿大的话语,“你是什么个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引吭高歌的景玄,只是景玄的样子有些怪,不像是富家公子的模样,反倒有些流氓恶霸的习气。 只见景玄一只脚踩在身边的木凳之上,一边挽着袖子,一边痞里痞气的盯着门口的曹阿大:“小爷在城南砍人的时候,你女马的还不知道在哪穿开裆裤呢!”景玄是越说越激动,越骂越难听,不但问候了曹阿大祖宗十八代的配偶,也顺便问候了配偶们的姐妹们。总之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连刚刚听着景玄唱歌的而产生好感并且同情他得罪了三老板的姑娘们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你!”曹阿大一连说了十七个你字,那被气的如同得了帕金森一般的手指着景玄,刚要说话,却看见景玄抄起脚下的木凳就冲了过来。那曹阿大还没彻底从景玄问候中回过神来,景玄已经连人带木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后便是凄厉的惨叫以及景玄的叫骂:“你什么你!你女马逼啊你!老子手拿键盘大战三百脑残粉的时候,你妈还不知道在哪穿开裆裤呢!你小子很有种啊!敢在这时候打扰我!我他妈不打你的春光满面桃花开,你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边打着一边还是不解恨的补上几脚,只是几分钟的功夫,曹阿大可谓是满脸伤痕c鼻青脸肿c血迹斑斑。 到了此时,就连八皇子都别过脸,心里是一边祈祷一边庆幸,祈祷以后再也不要惹景玄生气,庆幸那天景玄身边没有家伙事,否则,看看曹阿大凄惨的模样也就知道下场。然而如烟与身边的红衣女子则就没那么多想法,从期初的惊惧到后来的担忧,毕竟曹阿大是给三老板带话,此时也是三老板的人,要是得罪了 想及此处,如烟快步走到曹阿大的身前张开双臂拦住景玄道:“这位公子”如烟回头看了看还在哎哟不停地曹阿大,又看着衣服上染上血渍的景玄说道,“公子,您喝醉了,还是早些去歇息吧!” “歇息?”景玄举着凳子打了一个酒隔,整个人晃来晃去,眼前的如烟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你怎么变成两个了不不管了!你你让开敢敢打扰我!”说着便举着凳再次向着曹阿大冲了过去。 经过如烟的拦阻,曹阿大终于是缓过气拉,眼见景玄再次举凳而来,连滚带爬的窜到了门口,一把推开门外看热闹的人往楼下跑去,不知是因为被打的厉害还是吓到了,曹阿大一脚踩空,整个人咚咚咚咚的滚到了一楼,吓得楼内的女子纷纷大叫了起来,也不知曹阿大的身子究竟是什么做的,在经过了景玄毫无人道的拍击以及十余个楼梯的磕碰,硬是跟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曹阿大见没人跟着自己,便一手扶腰,一手指着楼上喊道:“你等着!等到三爷来,看你怎么死” 就在所有人好奇的顺着曹阿大的手指看向楼上的包厢时,一个紫色木凳从半空中飞了出来,砰的一声砸在了曹阿大的身边,随着木凳落地包厢里传来一声醉醺醺的大喊:“今儿小爷把话在这撂下,这汝阴不是谁的汝阴,而是小爷的汝阴,以后这儿!我说了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三老板 曹阿大引起的喧闹暂时以曹阿大的狠话以及包厢里飞出的凳子而告一段落,看客们见没了下文也是悻悻的回了座位,一时间,不羡仙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清幽之中,除了几个寻找着老鸨红娘的小厮们还在楼中焦急的奔波,便只有几个丫鬟在收拾着从曹阿大身上滴下的血渍。 “这位公子,您还是赶紧走吧!”如烟看着醉醺醺的景玄说道,“奴家知道公子身份非凡,但这豫州除了那几位小爷,没有人敢得罪三老板,公子既然出了气,就赶紧走吧!” “走?我为什么要走?”说来也是奇怪,自景玄打了曹阿大出了一身冷汗之后,景玄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除了脑袋还有点木木感觉,“我话都撂下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做缩头乌龟不成?” 就在景玄准备抓起桌上的酒杯再喝一杯之时,跪在地上的如烟连忙起身拦住了景玄:“公子此言差矣,奴家虽然出身于烟花柳巷之地,也干的是卖艺赔笑的事情,但奴家也知道,凡大丈夫,能屈才能伸,公子何必为了一时之意气,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况且”如烟拿过景玄手中的酒杯,艳红的香唇触碰着瓷白玉杯的沿口,醇香的美酒划过她的舌尖,美不胜收,“公子气度非凡,所唱的曲词虽然平直,却包含深情,想来公子也有自己思念之人,又何必为了一时的义气去”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有些事知道了便不能不做,有些话听了便不能当没听见!为己私,而蔑法度;谋权利,而害天理,实乃大恶!恶者,人人得而诛之,既然得见,又怎么会坐视不理?”景玄一把夺过如烟手中的半杯老酒,也不管酒杯上的唇印,一饮而尽后就地一摔,夺门而出。 八皇子拉着安海,汤元吃完了桌上的饭菜,红衣女子目瞪口呆,只有如烟愣在原地细细的回想着景玄的话语,只是那颗心砰砰的跳着,脸微微的烫着,就在景玄擦过她身旁一瞬间,她竟有了些许的不舍,些许的爱意,如果当时遇见的是他,那该多好,如烟的心中一直响着这句话,“不好!”突然,如烟娇呼了一声,立马冲出了房间。 房间外烛火衬着明珠,在珠光火晕之下景玄捂着头,似乎是刚才那半杯酒上了头,景玄揉着太阳穴眯着眼看着大门的方向,然而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没有看景玄,反而是惊恐的看着大门,顺着众人的目光,如烟看到了一个身形枯瘦且有些佝偻的人影,花容失色,惊呼起来:“三三老板!” 如烟的惊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自然也被景玄听在了耳中,却想不到那个手段毒辣让人谈之色变的三老板居然是这般模样,景玄尽力睁大自己双眼,忽然嗤嗤的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不羡仙的三老板,居然还是一双三角眼!好玩!好玩!” “都愣住干什么?”那三老板不理会景玄的嗤笑,反而扫视着楼里的女子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可不能坏了楼里的规矩!” “规矩?”景玄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整个人前俯后仰夸张的笑着,“你还知道规矩?对!你要是知道规矩,就没有敢下车摸老虎的屁股了!” “阁下来我不羡仙闹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可是不把我这小小的妓院放在眼里!”三老板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露出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势来,“你既然能让如烟陪酒,想来也是身份不凡,难道不知道我不羡仙身后的主子是谁?” “是谁?”景玄收起笑容,故作严肃的说道,“求你不要再说八皇子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换个人好不?老给八皇子面子,我也很为难的!” “你!”三老板指着景玄看似要生气,却忽然放下了手笑了笑,“看来你还不知道不羡仙背后的势力,你走吧!我不想惹麻烦,但我奉劝你,出门在外还是给点面子给别人的好,免得惹了不该惹的人,遭了不该遭的罪!”说着,三老板转头看向楼上的如烟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让他的人赶紧走!”说完又转过头看着景玄道,“今儿的事也就这么算了,等会你们付完药钱就可以走了!” “哦?”景玄听到三老板的话一阵好奇的说道,“刚才你的手下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确定你要让我走?” “自然!”三老板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不羡仙是风月所,却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我们这些做老板的自然也知道店大也不能欺客的道理,阁下只要付清了医药费就可自便,在下绝不阻拦!” “不给行不行?”景玄没有回答三老板的话,反问道,“我如果不给,你会不会阻拦我?” “不会!”三老板摇了摇头,“不过还要加上一个条件!” “哦?”景玄连忙问道,“什么条件?” “阁下以后不能再进不羡仙!”三老板指着头顶上的匾额说道,“不羡仙不会店大欺客,却也不许恶客上门!这也是规矩!” “我”景玄瞬间无语,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自己噎着别人,没想到今儿被别人噎着了,这听起来穷凶极恶的三老板,居然还是一个极其懂得商业的行家,如同一直蜷缩的刺猬一般,让景玄这只小老虎真是无从下口。 “既然阁下已经认可!”三老板见景玄没有说话拍拍手道,“就送客吧!” “我”景玄满脸黑线,一腔怒火憋在胸中发泄不得,弄得自己心烦意乱至极,只好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女马!” “送客!”谁知那三老板好似压根都没听到一般冲着几个围过来的仆人说道,“帮着这位公子收拾一下,顺便准备一辆马车,既然喝醉了,就送他回去!” 我草,骂不还口!景玄的脑海中无数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齐齐打向那个三老板,结果人家压根都不理会反倒是将所有的兵器弹射了回来。现在该怎么办?这俨然成为了一个问题,就这么被人送回了府,丢了面子不说,想要伸张正义却是做不到了,怕是他再回来,这三老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撒泼打诨这事,景玄又干不出来,至少在目前的情况看来,景玄就算有理,也会被当作酒后的胡闹之言,想到这,景玄不免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又多喝了半杯。 “哎呀!”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孩童的惊呼,紧接着便是更大声的呼喊,“你居然敢打我!”景玄顺着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八皇子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只是那手抓着一个满脸无辜的不羡仙仆从,嘴里还在说道,“你们老板让你们送客,你们就是这么送客的吗?看什么看!打了我还不承认了?” 对啊!景玄看见八皇子的举动心里开心的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呢!说起胡搅蛮缠自己可能不行,可八皇子却是里面的行家,毕竟在这汝阴论起无理取闹的,八皇子排第二还就没人敢排第一。想到这,景玄忍着笑意强行冷住脸:“现在问题来了,你的人伤了我弟弟!这事是不是要说道说道!” “我” “伤了就是伤了!怎么我弟弟这么小还能撒谎不成!”景玄打断了仆人的辩解,转头冲着三老板像一个护着熊孩子的家长一般责问道,“难道小孩子还会撒谎不成!你们开门做生意,我和我弟弟来这吃吃酒听听曲儿,怎么这都不可以?” 乒c乓c咣c当,就在景玄说着的同时,八皇子对着那个仆人一阵的拳打脚踢,仆人本就被冤枉,如今又被小孩踢打,更是急了起来,刚准备还手,却又被八皇子身旁的安海扇了一记老大的耳光,只听得安海指着仆人的鼻子说道:“怎么?没有理还准备打人不成?看我们家主子年纪小,就想欺负人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说着安海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丢在仆人的脸上,“你不就是想厄一些钱吗?给你!怎么还嫌不够啊?你的命还值不得这么多钱!” “这位公子!”三老板的三角眼盯着楼上的情况,转过脸依然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仆人的问题我自然会教育,但也希望公子也莫要胡闹,凡事也要将个理!” “什么理?”景玄指着装哭撒泼的八皇子说道,“各位看看,我弟弟多大一个人!难道还能冤枉了那个仆人不成?我弟弟在家可是温良恭谦让,连蚂蚁搬家都会避让的好孩子,怎么到了你这就变得不讲理了?莫非三老板当真要店大欺客了不成?” “阁下这便真要与我不羡仙过不去了?”三老板盯着景玄两眼冒着寒光,“那就别怪我不羡仙不客气了!”说罢一脚蹬在地上,整个人如雄鹰一般直接飞上了二楼,左手一转,眼看就在拍在安海的身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燕子飞! 那三老板跺地翻身,直接从大门口飞到了二楼之上,杀气凌凌的左掌一下冲着安海拍去,隐隐间竟有猛禽冲上云霄的鸣叫声。 “好掌法!好轻功!”台下所有人眼看着那个三老板一掌拍在那个公子下人身上的时候,不知从何处伸出一只手,也不见其怎么用力,只是出现在那里后,三老板来势汹汹的一掌便化解在了半途。 “身临沧海!”三老板猛然倒退十步,指着一脸吃饱喝足的汤元说道,“无月是你什么人!” “啊?”汤元满脸呆滞,几乎没有喝过酒的他今天被景玄拉下了水,英气的脸上还有着红晕,只是说的话与这张脸完全不相配,反倒是有些呆头呆脑,“你说的傻?刚才风太大,没听清!” “你!”三老板狐疑的看着汤元,刚刚那凶狠的杀机瞬间收敛了回来,又恢复成之前瘦削佝偻的模样,“你和无月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无月的功夫!” 无月,这是景玄第一次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在看见三老板纵身一击之时,就连小孩子都知道这个三老板肯定是江湖中人,只是为什么这个三老板也知道无月?汤元的神秘景玄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景玄便开始相信汤元,一来是汤元的单纯,二来便是楚王景千华的密信,无月的事景玄却是一概不知,不但身边的人没听说过,就连楚王也讳莫如深并未多说一言。 “你认识无月?”景玄眼见此时可以解开无月的神秘面纱连忙说道,“无月究竟是谁!” “无月他”三老板还震惊在汤元的那一个抬手之中随口回了句,却又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马说道,“你想骗我说出来!没门!”说完便紧闭着双唇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我操!”景玄看见三老板打死也不说的样子,也顾不得再周旋,嘴里忍不住骂了起来,“你丫的功夫这么牛逼,你也怕!麻痹的,汤元!抓住他!” “抓谁?”汤元木木的看着景玄,头随着景玄的手指歪了过来,目光也顺着看到了三老板,“抓他吗?”汤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呆,却依旧让警惕的三老板后退了一步。 “就是他!”景玄赶忙说道,“他欺负我!你管还是不管?” “嘿嘿!”汤元嘿嘿一笑,英武的脸庞之上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小师弟你又要骗我,我刚才看了,他没欺负你!” “我”景玄差点被把喝进肚中酒都给吐出来,“你还想不想我跟你上山了!” “不想了!不想了!”也不知汤元是真不想还是喝多了,依旧嘿嘿的笑着,“跟着小师弟,比山上好多了,山上还没有酒喝,酒”汤元说着说着居然还打起了酒嗝,“可真好喝啊!” “我我操!”这回景玄是彻底傻眼了,没想到一向坚持要到自己上山,就连喜儿的菜都不能打消念头的汤元,居然就这样放弃了!穷养孩子害死人啊!景玄的内心呐喊着,嘴里依旧不放弃的说道,“你就不想想喜儿做的饭吗?我回去要告状的话,喜儿就不给你做了”景玄说着说着,只看见汤元张了张嘴,整个人猛然仰倒下去,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睡了过去。 汤元这一睡彻底把景玄睡的懵了过去,在不亮出身份的时候,汤元可以说是景玄的王牌,在景玄看来只要汤元在身边,至少这个汝阴哪里都是去得的,谁知道今天小小的任性了一把,竟遇到如此的危机,要是那三老板转头向着景玄他们打过来,想到这,景玄的心猛然一跳连忙冲着看了呆了的八皇子和安海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醒他!”说着景玄手脚并用爬到身后的桌子之上,在其他人的注意力还在二楼之上的时候,纵身一跳一巴掌将悬在高出的烛火拍了下来,那蜡烛受力随着景玄慢慢从空中坠落在地,竟然没有熄灭。 景玄连忙抓着地上的蜡烛冲着正向八皇子三人走去的仆从们喊道:“都别动!要是手中的烛火不小心点了什么东西,可别怪我!”说着便从身边的桌子上抢过一个酒壶,酒壶入手微微一沉,居然还是刚上的新酒,景玄冲着三老板笑道,“我喝的多了,要是手抖了一下,可就真不好了!” “竖子,尔敢!”三老板看着楼下的景玄怒呵一声,“我本不想为难与你,可你一再逼迫!刚刚我也不过是想讨一个公道,你三番五次要与我不羡仙作对!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说罢一掌拍向身前的栏杆,足尖一点楼道上的柱子,如轻灵的春燕一般,从二楼飞滑而下,直直向着景玄掠了过去。卧槽!赖皮啊!眼看三老板扑身而下,景玄赶忙将手中打开了壶盖的酒壶丢了过去。三老板见景玄的身体最多十一二岁的模样,又从未习武,这一丢的力道也低,若是强行改变身形也怕上面叫醒那个让自己心惊的男子,于是避也不避迎着酒壶再次扑来。 满壶的酒壶在空中缓慢的旋转着,洒出的酒一滴一滴的滑落,到了后来变成了一把一把,在靠近三老板身体的时候,已经有大半壶的酒撒在了半空,凝滞的空气中隐约看到一抹烛光,烛光忽明忽暗却依旧不肯轻易的熄灭,随着蜡烛在空中做着旋转。所有看客的表情都凝固在那里,大都是讶异之色,只有少数几人脸上隐隐有着兴奋的笑容,而景玄夸张的伸出两只手,似乎将什么东西甩出去,只有八皇子和安海正在试图用各种方法叫醒汤元,没有注意到楼下的情况。 噗!开始的那滴陈年老酒在星火的触碰之下,如同一个正在愤怒的人儿一般发出了自己的呐喊,嘭!那一声呐喊引起了所有酒水的共鸣,共鸣汇聚一起,变成了炽热了咆哮向着它们的目标怒吼而去。 “尔敢!”三老板面色一变,双臂急速前摆,挽起的袖口被那股劲力带下,一下拍击在酒壶之上,那锦布做成的袖口竟如钢铁一般将瓷白的酒壶拍成了碎片。酒壶炸裂开来,里面的酒居然急速的旋转着,随着烈火的侵入,变成了一个火球。火球如景玄看过的小说中的法宝一般,将四散的火焰吸收在了里面,只一瞬间消失不见,而不羡仙的三老板也因为刚才的一击落在了地上看着景玄:“你的脑袋很聪明,想来也值不少钱!我虽然不能杀你,但也会让你知道些外面的厉害,免得你下次做错了事,死了就不好了!” “你不杀我,还不是知道我身份不是一般!”景玄见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因为刚才的那一通动作,有些气喘不过来,索性就坐在地上说道,“可是你为了这个地方,杀了那么多人,莫非他们便是你说的做错了事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三老板听完脸色大变,也不再废话一抬手便要冲杀过来。 卧槽,不安套路出牌啊!景玄看着不羡仙三老板杀将至此的模样,心里也是一紧,按道理来说,这货不应该陪我聊上好一会,怎么说也要解释下来龙去脉,聊到汤元刚好醒过来再动手吗!卧槽,小说害死人啊! 现实毕竟不是小说,坏人必然不会因为想跟你废话就错过了杀你的时机,不羡仙的三老板也是老江湖,自然懂得这种最基本的道理,现在自己虽然不能杀他,但至少要将他打成重伤,否则后患无穷。想到此处,三老板更是快上一分,那速度快的竟带动起整个楼内的烛火。整栋楼的烛火向着三老板的方向移动,就如同无数的精灵向着这个世界的强者膜拜着。 叮!忽然间,不羡仙的精灵停止了膜拜,原来是让它们膜拜的人挺了下来,而那人身前的地面之上插着一把刀,刀身很宽很厚,如天堑一般横亘在景玄与三老板的中间。 “是谁?”三老板转过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捕快衣服的男子站在门口,男子左手握着刀鞘,看那刀鞘的样子正是地面上这把刀的配鞘,“是你!” “刑师爷!没想到吧!”捕快缓缓的走进楼内,扫了一眼后将目光停留在景玄的身上,确定景玄没有事后再次看向不羡仙的三老板,“我是该叫你刑师爷呢,还是应该叫你燕子飞?” “刑师爷!燕子飞!”景玄吃惊的看着不羡仙的三老板,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眼前这个身材佝偻的中年男子居然就是汝阴有名的刑师爷,而更让他想不到的就是,在院中插着的那把剑的主人,竟然就是此人! “吴省兰,你追了我这么长时间,我避开你这么长时间!”三老板的声音忽然变得年轻起来,身子也不再佝偻,就连那显得宽大的衣袖也开始变得合身起来,“莫非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恶鬼金刀 “吴省兰莫非我还怕你不成!”刑师爷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进门而来的捕快,“恶鬼哭,你追了我足足八年,却没想到在我手底下干了两年,像你这样不知变通的蠢笨之人,活该你离开六扇门!” “燕子飞,当年让你跑了!是吴某人的失职,但今日定要将你伏法!”吴省兰看着刑师爷嘴里大声的喊道,“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此人为江洋大盗燕子飞!不想死的赶紧躲起来!”话一出口,那群目瞪口呆的嫖客纷纷跑出门外,而楼里仆人小厮也都站在二楼,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帮忙,唯有八皇子和安海依旧站在汤元身边,尝试唤醒着喝醉的汤元。 “金刀一出,万鬼齐哭!”燕子飞冷笑着说道,“没了金刀的十二金刀,也想打败我!”一言既出,燕子飞左脚横扫,刹那间,无数白色的瓷片飞在半空,在景玄看来,这些白色的碎片不就是刚刚被刑师爷拍碎的那个酒壶。还没等景玄想完,燕子飞左手凌空一挥,那些白色的碎片如闪电一般打向吴省兰。然而吴省兰也不愧是六扇门的金刀,左手握着刀鞘挑起身旁还有余热的木凳,也不知吴省兰做了什么,那木凳居然在刀鞘之上旋转起来,随后一阵闷声想起,再一看木凳已经面目全非,甚至有些边角已经被削去了一部分。 燕子飞看都没看吴省兰一眼,只是那个拍出碎瓷片的手向下一沉,掌心一拍地面,便听到沧浪浪的响声,再一看那插在地上的刀倒飞而起落在燕子飞伸在后方的另一只手上,更诡异的是,燕子飞一触长刀整个人忽然往前飘了三四米远,哗啦!吴省兰刀鞘之上还在旋转的木凳碎成两半,却是燕子飞手中的刀砍碎了那把木凳,刀劈碎但余势依然凶猛,依旧向着吴省兰的头颅横砍而去。 “吴布头小心!”景玄见吴省兰一动未动连忙焦急的喊道。 “哼!”当燕子飞的刀越过大半个刀鞘之时,吴省兰怒哼一声左手一拨刀鞘,右手前抓竟似乎做出空手抓白刃的样子,但出乎景玄的意料的是那刀鞘被吴省兰一拨,居然贴着燕子飞的长刀旋转了大半圈,被吴省兰抓在手中,叮!长刀砍在刀鞘之上,发出一声脆响,响声不大,却有着刺痛耳膜的感觉。就在景玄刚刚放心之际也就是燕子飞那一刀未得逞之时,从刀与刀鞘的缝隙中飞进一只手,看起来却是燕子飞好像早就知道这样一般,左手已经贴着吴省兰的刀鞘指向他的肩膀。 骨裂之声响起之时,吴省兰的脸霎时间白了三分,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肩膀之上传来,便是坚毅如六扇门的金刀也被这一痛弄得吸着凉气。 “嘿!嘿!嘿!”燕子飞一击得手连着倒退三步阴阴的笑着,“想不到吧吴捕快,当年你被我大哥伤到的肩膀,成了你今日催命的符咒!”话一说完,一道血箭从吴省兰的肩膀上飙射而出,就是三岁的孩童也看得出吴省兰已经受了严重的伤。 燕子飞笑着,笑的很是得意,那沾染了吴省兰血的手灵活的摆动着,忽然燕子飞止住了笑容反而转头看了二楼一眼,二楼上的仆人小厮早已消失无踪,只有八皇子三人,但让燕子飞心忌汤元正坐在地上揉着脑袋睁着迷离的双眼哼哼着:“吴省兰你是故意拖着我!你够狠!” “六扇门做事从来都不需要外人插手!这是六扇门的铁律!”吴省兰捂着受伤的肩膀咬着牙猛然一扭,即便是做好了思想准备也依旧被那剧烈的疼痛疼的面容扭曲,吴省兰彻底变白满是冷汗的脸露出了确切的说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我不是六扇门的人,自然不用再守着六扇门的规矩!” “好一个吴省兰!”燕子飞言不由衷的赞叹道,“做了捕快之后,你算是彻底变了!可惜!” 燕子飞猛然踏了一下地面,整个人往上窜飞而起,便这一下竟直接窜过了二楼,燕子飞手举长刀插在楼上的房梁之上,长刀插入房梁之时,却见燕子飞一拨长刀,身体就这么贴着刀身挂在了房梁之上:“吴省兰,十年前你抓不到我,十年后你依然抓不到我!”说着话的同时燕子飞屈身站在房梁之上,双足猛然一蹬,如出膛的炮弹一般撞开不羡仙的楼顶,沙土瓦片碎落,却再也见不到燕子飞的身影。 “吴捕头!”景玄见燕子飞消失,又看向吴省兰,才发现吴省兰虽然笑着但身形已经摇晃起来,肩膀上虽然不再大量的出血,但燕子飞那一下必然是伤到了吴省兰的旧伤处,赶忙问道,“没事吧?” “没大碍!”吴省兰嘴上这么说着,也是用那还能活动的手撕扯下自己的衣服熟练地包扎起肩膀,“只不过可惜了!” “既然这里是他的产业。”景玄看着吴省兰,见对方好似不在意自己伤势一般依旧叹息着让燕子飞跑掉的事,也是劝慰道,“燕子飞必然不会就这么轻易舍弃!只要好好的查,还是有机会的!”景玄一边说着一边抓起身边的木凳送给吴省兰。 “大公子您太客气了!”吴省兰看着景玄将凳子放在自己的身后赶忙施礼,只是这么一动伤口不免又开始疼了起来,脸上的冷汗一下子又冒了出来,只好尴尬的说道,“哪能让您” “可别这么说!”景玄连忙摇头说道,“你可是救了我,若不是你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你说燕子飞是刑师爷是怎么回事?” “哎!”吴省兰见推脱不过只好坐在凳子上长叹一声说道,“我来汝阴就是为了追查燕子飞的下落!”吴省兰看着房顶上的洞,从洞口洒进的月光照在不羡仙只有寥寥数人的楼内,使得本就清幽的楼显得更加静怡,“两年前我追查燕子飞的足迹到了豫州,谁知道燕子飞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年办案的经验以及直觉告诉我他一定还在豫州没有走远!” “所以你就来到了汝阴?”景玄点了点头,“确实!豫州是大秦的交汇之处,而汝阴更是相邻其他几州,就算燕子飞逃亡了外地,只要得到消息,也可以少些弯路!” “是的!”吴省兰点了点头,“但就是我也没想到燕子飞居然化身刑师爷一直住在汝阴郡衙之中!”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躲着你,想来也是怕你发现他。”景玄想了想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上一次虎子威袭击我时,你发现了什么,才会一路追查刑师爷的底细,才会找到这!这我就有些好奇了,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你还记得燕子飞的那把剑吗?”吴省兰不答反问道,“就是虎子威使用的那把剑!” “那是自然,那把剑还在我家中!”景玄点着头,脑子里想着那把燕子剑柄的宝剑说道,“虽然那把剑是燕子飞的,但也不能让你怀疑到刑师爷的头上!” “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我在观察那把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吴省兰虚空笔画了一个剑的样子说道,“那把剑太锋利了,锋利的根本不可能是存放了近十年的剑!” “这有什么奇怪的?”景玄问道,“如果是一把宝剑,不经常使用锋利也很正常,而且虎子威使用着,擦拭打磨也是应该,又有什么奇怪之处呢?” “这便是大公子有所不知了!”吴省兰摇了摇头,“虎子威与我一样惯用长刀,刀剑虽然相通,但练到我与他这般程度,刀与剑就截然不同,就如同刚才燕子飞横砍的那一刀,不过他用的却是剑法,虽然动作相同,但若是换做我,那一刀便会砍在这里!”吴省兰一指自己的左肩,指头从左肩笔画到了心脏之处停了下来,“但如果我用剑,便只能伤在这里。”吴省兰再指左肩,却奇怪的下降了两寸的距离,长度也从七寸变成了三寸,“这样得不偿失的做法,必然不是虎子威愿意的!” “你的意思,虎子威肯定不会携带那把剑?这不应该!”景玄依旧发问道,“虎子威易容成刑师爷或者说燕子飞的样子,混在汝阴郡衙准备接近乔远,没有兵器又怎么对付燕子飞呢?” “这就是矛盾的地方!”吴省兰点点头说道,“首先虎子威肯定不知道他的结拜兄弟在这,否则他也不会易容成刑师爷的模样,毕竟以他俩的感情以及燕子飞的化身刑师爷在郡衙的威望来说,虎子威要带走乔远只需要燕子飞一句话就行!然而虎子威却说他袭击了燕子飞,这便耐人寻味了!” “假设虎子威并不知道燕子飞的存在,就在他拿到那把剑之后也应该知道这个结拜兄弟的事情,可偏偏他并没有发现!”景玄顿时觉得脑袋不够用起来,“要么他已经忘记这把剑的模样,可是这完全不合理,那把剑的样子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记得,虎子威又怎么会不记得!除非” “除非他根本来不及看!”忽然楼外响起一个苍老却浑厚的声音,“阿弥陀佛!景大公子,老衲给你见礼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这个世界也特么有和尚? 和尚!景玄昏沉的脑子嗡的一下子,如果是上辈子,看见和尚虽然不易,却也不难!就算穿越到以前的古代,遇到个和尚也可以理解,但这个世界出现个和尚就大大的不同了!要知道不同的国度若不是很早就相互交流,是断然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信仰,这就是为什么西方世界虽然都信奉上帝真主,却依旧有着极大的差别在里面,可就算是同一个国度,不同的思想也会又不同的信仰,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恰恰能侧面反应这一点,但景玄耳朵里听得真切,外面那个苍老雄浑的声音说的是“阿弥陀佛”!这便很难解释了! “你你”景玄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汉文写汉字可以归咎于进化的偶然和必然,但说阿弥陀佛就另当别论了,这个世界的究竟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着,或者说这里与地球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刻什么燕子飞c虎子威,什么不羡仙c汝阴郡,统统都不重要了,景玄看着大门喊道,“你信的什么佛?” “阿弥陀佛!”那人一边念着佛号一边缓步走进楼内,顺着光可以看见来人是一老僧,老僧须眉皆白,袈裟也有些破旧,脸上没有景玄想象的那般慈祥,却是怒目金刚之像,却施的单手合十的礼仪,“阿弥陀佛!” “我“景玄听着老僧两句阿弥陀佛顿时满脸黑线,顿时想起了前世那个阿弥陀佛等于呵呵的笑话,瞬间觉得被老和尚呵呵了一脸,只是景玄不知道的是,佛门子弟呼喊阿弥陀佛并非是口头禅,而是对无量光c无量寿的一种敬畏和虔诚,所以才有了阿弥陀佛之语,“我问你信的是哪个佛!”景玄心里疑惑颇多,又一时误会,声音不免高了几分。 “大公子!”吴省兰一手拦着景玄一手还礼道,“了空大师!”说完便向着景玄小声说道,“了空大师是许昌郡云台山的得道大师,就连王爷见了也要礼让三分,大公子切莫失了礼仪!” “无碍!”了空和尚放下了手说道,“大公子性情中人,又与佛有缘,哪有怪罪之礼!” “哎!”突然,二楼之上响起一阵呼喊,寻着声音却见汤元指着了空和尚,“你不是老和尚嘛,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 “阿弥陀佛!元师弟!别来无恙!”了空和尚顺着声音看去,见汤元正一脸憨笑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解的说道,“怎么元师弟也在这里?” “师弟!”听到了空和尚的话,景玄彻底蒙圈了,“他是你师弟?那无月他?” “这是江湖不成文的规矩,武林中门派诸多,又不好直呼其名,尤其是关系好的门派,便会以同门相称!”吴省兰依旧小声的解释道,“这样出了宗门,做人做事总会方便一些!只是没想到大公子手下的那人居然能与了空大师平辈相称!” “你知道无月吗?”景玄转过头问向吴省兰道,“他是无月的徒弟。” “无月的徒弟!”吴省兰一惊,再看汤元的目光变得不一样起来,嘴里也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若是无月的徒弟,那么他的武功以及了空大师的称呼便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无月很强吗?”景玄追问道,“无月究竟是谁!为什么每个人提到无月都是你这样的表情!”一下子这么多问题出现在眼前,景玄却不知道问哪个好,只好抓住一个是一个的问道,“你别说你不知道,六扇门专管江湖之事,你在六扇门多年,别告诉我无月不算江湖中人!” “我”吴省兰一怔,他不知其中缘由,不理解景玄为什么如此在意无月,“我知道,但我不能说!一来是涉及六扇门的机密,二来” 吴省兰的表情很怪,却让景玄熟悉不已,所有他问过而知道的人,都是这个表情,景玄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别告诉我,只要说了无月的事,你就会死!那你又是从谁的嘴里听到的呢?”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吴省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只有说了就一定会死,无一幸免!” 终于,景玄从吴省兰口中听到了一种不算是答案的答案,说了就会死?景玄虽然相信吴省兰没有骗自己的理由,但依旧不相信吴省兰的那句话,什么叫说出来就会死?景玄的内心嘲讽道,编故事呢?还他妈是个鬼故事!说了又怎样?他还能听见不成?无月如果有这种本事,还会让汤元过来?再说了,这里又不是什么奇怪的玄幻世界,无月又不是这个世界的神灵,总不能还有这么大的领域吧!啊?否则又怎么解释他的徒弟还处于人类的水平?好吧,比人类是强了不少,但总还是人类吧,景玄的大脑重启了一般再一次飞速思考起来,我就不信,总不会是高科技远程定位打击,高科技远程定位打击!突然间景玄想到了乔远的那个故事,那个关于睥山的游侠,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加疑惑。 “大公子不曾修习过武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吴省兰见景玄疑惑之色更重,思索了好一会说道,“所有修习过武艺的人,在功法小成的时候都会被告诫一件事,抱歉,这件事也在不能说的范围之内,要是大公子想知道,就” 无月面纱之下的神秘似乎无穷无尽,就算吴省兰说了让景玄隐隐明白的东西,也没法揭开这份神秘,这时景玄忽然觉得,就算自己修习了武艺,也不能彻底揭开这一层面纱,只得无奈的说道:“无月的事不能说就不说,了空大师,我想问你,你究竟拜的什么佛?” “阿弥陀佛!”了空单手合十施礼说道,“大公子问老衲拜的什么佛,老衲回大公子是阿弥陀佛,不知大公子可曾明白?” “”景玄飞速运转的大脑再次当机,好半天才重新启动,“好吧,大师可知道释迦摩尼c六祖慧能?”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摇头说道,“知也不知,不知也知,不知,不知!” “” “老和尚,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就在景玄被了空和尚说的一头雾水满脸黑线之际,汤元忽的出现在了空的身边,指着了空的光头说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长头发?” “阿弥陀佛,元师弟依旧如此,甚好!”了空和尚的脾气到是好的很,居然没有责怪汤元的不太尊敬的话语,反而对着吴省兰说道,“吴施主宁舍身不杀业,当真是慈悲心怀!善哉,善哉!” “大师谬赞,只是在下不解,大师既然看见燕子飞出去,为了不帮在下拦截一下?”吴省兰苦笑了一声,“我想,以大师的厉害,便是生擒燕子飞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和尚厉害的很!”汤元听了也是连连点头说道,“以前我和老和尚打过一架,没过三十招我就输了!除了那个拿刀的,也就是老和尚最厉害了!” “阿弥陀佛,诸事有因,万法有缘,老衲不在燕施主的因果之中,自然与他未能有缘法之理。”了空和尚低下了头默念了几句经文后说道,“若是因为老衲的出手,害了燕施主的性命,不是违逆了佛祖的指示?” “佛祖也会庇佑那样的坏人吗?”在一旁听得懵懂的八皇子插嘴说道,“和尚你是不是迂腐了些,若是因为你放走了他,他再去作恶,佛祖会不会把账算在你的头上?” “阿弥陀佛,小施主此言差矣!”了空和尚再此摇头,“佛说:“纵使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这便是因果”,老衲既然出了家,便已四大皆空,再不该问凡尘俗世。” “既然这样,当日大师为什么会吓退虎子威呢?”吴省兰摇了摇头表示不解的说道,“四大皆空,燕子飞在大师看来亦应是空,大师为什么出手呢?”说着看到其余人疑惑的表情,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况。 原来当日吴省兰回到汝阴,路上正好遇到了化缘的了空和尚,了空和尚见吴省兰捕快装扮,便告诉了吴省兰之前发生的事。在了空和尚行脚至汝阴郡衙附近之时,恰好听到了汝阴郡衙之内有打斗之声,武者争斗本是稀松平常之事,只是打斗声来的激烈,了空和尚见不得业障,便想了手制止了在他看来的获胜之人,那人察觉到了了空的存在,便在黑暗之中藏了行凶的武器,消失在郡衙之内,了空和尚救了人,也未再逗留,就径自走了,这就是虎子威来不及观察武器的原因了。 “那你如何知道刑师爷是燕子飞的呢?”八皇子好奇的问着吴省兰,“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你究竟怎么看出他是燕子飞的!” “不是看出,而是查了几天!”吴省兰以为八皇子是好奇心重的小孩子只是笑了笑说道,“当时了空大师给刑师爷做了一些勘察,不但发现了对方还活着,也发现到对方脉搏中的奇怪,也一并告诉我了!再加上那天与大公子的交谈,我便想着着调查起刑师爷,直到查到了这!” “你并没有查到,而只是蒙骗了他!”景玄突然开口插话道,“燕子飞一直提防着你,愤怒与紧张之下被你突然一诈骗,便不打自招了!” “果然瞒不过大公子!”吴省兰赞叹了一声随后施礼说道,“下官的伤势还需一些药物,便不再与大公子多叙,等明日大公子来了汝阴郡衙,再做商议!” “阿弥陀佛!”了空亦是单手施礼说道,“老衲的缘已化好,也不再次叨扰,施主与佛有缘,日后定还能相见!” “这是什么情况!”吴省兰二人前脚出了门,后脚红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八皇子的转变 “这是什么情况!”红娘发髻有些凌乱,身上的衣物也似乎是紧急的应付了一下,饱满的胸脯随着红娘的喘息上下起伏,更是看得出她来的有多么的急切,“好端端的一个楼子,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红娘,你可算来了!”景玄听见红娘的声音也不回头,只带着责问的口气说道,“这楼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负责管理的老鸨却不在,回头你怎么跟你的老板解释?” “解释”红娘一听,本来还很娇红的脸一下子白了起来,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大公子,您这是?” “哦?”景玄听到红娘的尊称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这便说的通了,我说在门口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想来是知道了小孩子的身份,再推断出我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便奇怪了!”景玄的笑脸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愤怒,“那曹阿大是你们楼子里的小厮,你明明知道我们的身份,却故意隐瞒了睚眦必报的曹阿大,是想借我们的手做些什么?” “大公子!”红娘听得如坠冰窖之中,全身战栗牙关紧咬的说道,“大公子这是冤枉奴家了!奴家奴家只是来了恩客,没来得及再说大公子一行人这等打扮,想来是不想惊动什么人,奴家又哪敢四处张扬” “倒也是说的通。”景玄看着瑟瑟发抖的红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羡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必然会有仆人c小厮寻你,向你汇报情况,然而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出现,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奴家奴家”红娘低垂着头,姣好的面容上出现了红晕,细细看来却真是不输与如烟的美丽,“奴家那时还在行房,关键时候来得晚了些,事后便匆忙来此,并不是奴家而是” “你不用解释了!”景玄脸微微一红,却没想到红娘居然会真的讲她那些房中之事,连忙打断的说,“你别要避重就轻,我就问你,不羡仙的三老板你可知道是谁?” “这是自然!”红娘点了点头,一改刚才的娇羞反而淡定了起来,“三老板是咱们郡衙的刑师爷,具体名字我们也不知道,他一般会在晚上来不羡仙,管理楼内的诸多事宜,三老板手段狠辣,对楼里的女子极其严苛,一旦不满便是一顿打骂,若是反对,那几乎是有死无生,死的已经在后院的湖中做了孤鬼怨魂,活的也如痴如傻,不似人形。”红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边说一边流着泪,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哀伤,有的却只是那认了命一般的冷漠。 “你恨他?”景玄看着那张违和的脸,对红娘的想法理解却又不甚理解,“你毕竟已经是这个楼的管事人,身为三老板的刑师爷莫非还能管教你不成?” “管我?他还不敢!”红娘表情不变,只是言语里带着不屑说道,“我虽然只是这楼里的老鸨,但我毕竟是大老板带过来的人,就算刑师爷再厉害,得罪了大老板,他也是讨不到好的!” “哦?”八皇子此时终于可以取下笠帽,也是轻松了不少,听到红娘的话心里不免有些不服气,“按照你的意思,你们的大老板来历还真是不小,不知道比起我又如何?” “大老板的事我不想知道!”景玄拉住如同公鸡一般的八皇子说道,“既然你的后台这么大,为什么还要借着我们的手去对付刑师爷?我想,只要你一句话,刑师爷怕是也没有好下场。” “大公子错了,红娘并不想对付刑师爷,又何来之后的说法?”红娘微微摇着头疑惑的说,“再说,我与刑师爷无冤无仇,即便我看不惯他的做法,也没有必要与他作对,再说我不过是一个老鸨,难道还会讲什么儿女情义?不是吗?” “这倒也是。”景玄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世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身为老鸨的你自然没有必要更没有义务为那些丧生的女人出头的必要,否则还开什么风月管,做什么皮肉活。不过我不是世人,世人的眼光是死的,是带着标签的,标签你知道吗?就是你说的,你只是一个老鸨,这就是世人看你的标签,但我没有。假如,假如你有情有义,为了不让其他的女子如你一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陷入这泥潭之中而放弃了赎身,选择做了这个老鸨呢?”景玄慢慢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言的走到了老鸨的面前,“三老板的做法你痛恨无比,却没有办法,没曾想今儿撞到了我与八皇子前来,后面的事啊!”景玄看着面不改色红娘笑了笑,“想来曹阿大那种欺软怕硬的奴才相,必然是听了你觉得我们并不是什么权贵人家,而只不过是乡绅土财主之类,并且会先稳住我们的说法,才有胆子这么胡来” “大公子到底是念过书的,说起书来也是好听!”红娘说着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正理起自己的衣服起来,尤是到了胸口处时,更是不在意春光的洒出与几人的目光,看也未看旁若无人的梳理着,“这么多巧合与不可控的事,在大公子的口中居然可以变得连贯,大公子想泄愤也不用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红娘既然是不羡仙的老鸨,自然对得罪大公子的事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不可控吗?”景玄背对着红娘点了点头说道,“正如你说的那般,如果曹阿大已经被吓破了胆,如果我们并不在意曹阿大的冲撞,如果曹阿大没有想到去找三老板,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无关大雅的笑话,更不会有人怀疑你不是吗?”听到身后梳理的声音停止了下来,景玄转过身来看着红娘那张认命却冷漠的脸说道,“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这就是一场赌博,一场只会赢不会输的赌博,好一招借刀杀人,只不过你忘记了借来的刀不但会伤人,也会伤己!” “红娘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大公子说的对也罢,错也罢,又有什么关系?”红娘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却又恢复到之前冷漠的模样,“大公子若是法理分明,红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公子成全。” “但说无妨!”还没等景玄说话,八皇子抢着说道,“本皇子答应你!” “答应你个头!”景玄蓦地一下弹在身旁的八皇子身上说道,“人家借着你去杀刑师爷,你给人家当枪使,还不知道?真是给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我愿意!”八皇子忽然一改前几日的害怕,反而更像刚认识景玄那时的硬气,更甚三分,“老师!这几日学生跟着老师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每次被人提及不好的时候都会生气,恨不得杀死他们才好,尤其是那些借着学生的名义做坏事的人,但但她不一样!”八皇子猛然站在红娘身前说道,“她不是想借着学生的名头干坏事,所以学生不会生气,学生认为她做得对!” “做得对?”景玄耻笑的说道,“你可别忘了,之前你差点就被人揍了!要不是因为她的那点心思,哪会有这等子事!” “学生自然知道!”八皇子被景玄耻笑不但没有一丝的动怒,反倒是将脖子扬的更高,“学生挨了打也是学生的事,不干她的事,若因为学生挨打,而不会再有人死在那样的恶人手中,学生宁可挨打!” “我呸!”景玄啐了一口,抬手便一巴掌打在八皇子的脸上,“你这是讨打!” “打便打!”八皇子莫名挨了景玄一记耳光,小脸瞬间红肿了起来,换做以前即便不哭也会眼中带泪,却让景玄以外的是,八皇子非但没有流一滴泪水,竟脸都未捂只是反瞪着景玄说道,“老师一直教导我以民为重,今日的做法,学生不敢苟同!也不会认可!” “你!”景玄见八皇子的样子更是怒不可及,又看了看红娘,这才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我既然管不了你,以后你也不用再喊我老师!你也不会再是我的学生!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了!”说完一踢身旁的一张凳子,只把那木凳踢倒在地后,抓过另一张,背过了身坐了下来。 “我”八皇子蓦地愣在原地,只觉得头晕目眩,偏又想到身后的红娘连忙转过身对着红娘说道,“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你了!不过”八皇子打断了红娘失落的表情说道,“你既然心系着什么,就该自己去做!老师对我说过,凡是不能靠别人,你若是把事推给我,便是真错了!” “您”红娘哪里听不懂八皇子的话诧异的说道,“皇子大人,您要放过我?可大公子他” “老师的那还有我!”八皇子这才捂着脸龇牙咧嘴的笑了笑,“以后的不羡仙可不能再有那般子事了,明白了吗?” “皇子大恩奴婢无以为报” “好了!”八皇子连忙制止了红娘的跪拜,近前一步小声的说道,“事情已经了了,你也别这样了,赶紧准备一些酒菜,我的暴风雨可就要来了”说着回头斜了身后的景玄一眼,满脸委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有因必有果 “老师!”回到包厢的八皇子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就连一向护着主子的安海此刻也无可奈何的站在了一边,安海哪里不清楚八皇子与大公子今日并不是什么对与错的问题,只是八皇子做的急躁了些,热闹了大公子,于是安海选择了闭嘴,而不是帮着八皇子去求景玄的原谅,便在这个地方。 “别叫我老师,我也没你这样笨的学生!”景玄冷冷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的本事长了不少,教了你一些,立马用起来了,怎么?最近给你脸了是吗?” “哪里能呢!”八皇子听到那个笨子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想到了这几日的时光笑了起来,“正因为学生愚钝,才需要老师教育!要是老师就这么撒手了,可就真没人教育学生了!” “没人教你好!”景玄撇过头不去看八皇子那张恬不知耻的小脸,“去做你的祸祸皇子去吧!”似乎心里真是怒到了极点,景玄将筷子拍在餐桌之上,震得整个桌上的酒都撒了一些出来,“你说你是不是傻?才听到这么点,就敢妄下结论,你这种人跟那些看书只看个开头就做差评的人有什么区别!”话一出口便如同泄了洪的水坝,根本停不下来,“凡是只凭着一腔热血就想成就大事的全都给别人当了枪使!你以为你救了她?你错了!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让你同情她!可怜她!现在在她的眼里,你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笨蛋!” “老师教训的是!”八皇子恭敬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老师的想法是不是太阴暗了些,如果她真是那样,老师又怎么会那么夸赞她?老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矛盾你个头!”景玄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反话你听不出来?我那是夸她吗?若不是她来开了这家妓院,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女人死在那里!用你的脑子想一想!” “可是,就算红娘不来,也会有橙娘!绿娘!”八皇子用袖子擦拭了被景玄喷在脸上的口水说道,“来的人指不定能坏成啥样呢!” “小屁孩!”景玄怒极反笑,“你丫的知道什么,就敢谈因果律?” “因果律?”听到景玄的话的八皇子疑惑不解,“老师,什么是因果律?” “凡是有因必有果,自然有果也有因!”景玄慢慢的说道,“这只鸡因我们吃饭而死。”景玄指着桌上香喷喷的烧鸡说道,“这是它与我们的因果,如果我们没有来呢?它也许会因此逃过一截,或许还是在同样的时间被杀死被做成其他的菜。可是如果它的命运就是在此时此刻被做成一盘烧鸡,那它的结果已经注定,或许是由我们或者又是因为别人,这便是因果律,哎!我跟你这个小屁孩解释这个干什么!”景玄没好气的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嘴里品尝起来。 “老师,学生是越听越糊涂了!”八皇子听得晕头转向,如坠云雾之间,“依着老师的意思,那些死去的人合着就该死吗?那不是很不公平?” “公平?你跟我谈公平?”景玄笑的更是厉害,“这几年你在汝阴,虽没有真正意义上杀过人,但因你而死的何止千百?要是谈公平,怕是你才是应该死的那个!还说公平!” “我”八皇子被景玄说的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说道,“学生有过,希望老师指点。” 八皇子不说反好,听到八皇子说出的话的景玄更是自嘲一笑道:“哪能啊!我哪能指点你!你多威风了,八皇子!好大的威风!你若是这么意气用事下去,赶紧跟你爹要点钱去做个闲散的王爷算了,别再想着保护谁!还有你!”景玄转过头瞪着正想说话的安海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个小屁孩在我面前表演仁义,是谁出的注意你真当我心里没数?” “奴奴才该死!”安海听了景玄的话大惊,这便要将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就听到景玄一声冷哼:“行了!你没打够,我也看够了!你要是这么喜欢大嘴巴,下次不掉几颗牙下来,你敢停一个试试?笑什么笑!”景玄蓦地冲着一旁吃着肉的汤元说道,“笑!不能喝酒就别喝!喝那么点就醉!你还有没有一个武林高手的风范?人段誉内息不稳的时候还能用真气逼出酒力呢,你呢!说倒地就倒地,丢人不丢人!” 这话一句一句的骂着,酒是一口一口的喝着,从八皇子到安海再到汤元,在场的不在场的都被骂了一个遍,要问景玄愿不愿意放过红娘,自然是愿意的,不过无数的历史告诫着这个从别的世界来的人,所有的一切必须依着法!若是由着心顺着意,这世界哪有什么善恶能分,哪个坏人没有一点善念,哪个好人不做点错事,就连孔圣人也被说过四体不勤c五谷不分。八皇子的做法他不是不开心,更没有生气,只是希望这个学生能够明白,若是真的成为那天下至尊,便要忘了自己还有脾气与性子。 再到酒上了头,则又不同,景玄忽然反感起自己的身份来,天潢贵胄看着光鲜,却哪有什么舒心的日子,自穿越而来的每一天,不是勾心斗角便是尔虞我诈。尽管景玄的抱怨看起来更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抱怨,但人哪有不辛苦的?于是景玄选择了沉醉,选择了天旋地转,选择了撒手不管就此睡去,不一会儿鼾声如雷。 翌日的清晨,景玄睁开眼睛猛然从坐了起来,木木的坐了半分钟后大脑才反应过来,眼神也恢复了些许清明,还记得昨晚似乎在名为不羡仙的妓院喝多了,想到此处景玄开始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似乎是宿醉后的头痛,尤其是太阳穴附近的刺痛,更是提醒着他想的果然没错。这么说自己应该还在不羡仙,景玄闭着眼睛揉着脑袋如此思考着,昨天晚上我干什么来着的?哎?我好像喝酒骂人来着,算了不管了!就在景玄故意规避者自己的良心的谴责的时候,黑暗的房间里忽然变得光亮起来,即便是隔着屏风,景玄也被那眼光刺到了眼睛。 “谁啊?”景玄眯着眼看着屏风后面,看着身形似乎是个女人,便疑惑的问道,“是如烟还是红娘?”谁知那女子一开口,却没将景玄吓死。 “公子,你终于醒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贴身服侍景玄的珞姑娘,隔着屏风珞姑娘似乎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袅袅的水雾阻挡了洒在屏风上的光,巧合的印在屏风上画的山上,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正在酝酿着自己的怒火。 “醒了呵呵醒了”景玄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想这绝对是做梦,连忙扫视身边的环境,哪里还是什么不羡仙,分明就是王府别院自己的卧室里面,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啊?我怎么回来的?” “谁知道呢!”珞姑娘的声音在屏风后面显得不冷不热,却让床上的景玄心虚不已,如同去了夜总会被抓包的丈夫,正在被妻子质问一般,整个人有些发蔫,去没想被珞姑娘的下一句话说的神经紧绷起来,“是不羡仙一个叫如烟的姑娘送您回来的。” “哦~啊~哈,哈哈!”景玄打着哈哈,心里却跟一锅热粥一般沸腾着,她生气了?不像啊,可是要是不生气,按理应该不会这样啊,可要是不生气景玄甩了甩脑袋,想把宿醉的昏沉甩走,要是能顺便把对方的心猜透可就真好了,无奈之下只好低着声音弱弱地说,“你你生气啦?” “没有。”屏风后的倩影轻轻的头摆了摆,“公子虽然还没有成人,对男女之事好奇也是理所应当,一般王公府上的到了公子这个年龄也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情况,只不过”珞姑娘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便这一停顿只让景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像公子这般去窑子的还真是少,虽然那个如烟样貌也是不错,可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家的姑娘,奴婢不希望公子能有多洁身自好,至少也不能在那里” 绝对是生气了,景玄的心里呐喊着,虽然景玄与珞姑娘并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但相处的这么多天里,景玄也会自觉不自觉的把珞姑娘当做自己的女人,确切的说如同自己的妹妹一般,现在好死不死被逮到,哪还敢耍大公子的威风,只得怯生生的说道:“昨天我就是去喝酒来着,还遇到好些子事,哪有你想的那样!”声音是越说越小,底气是越来越低,尤其是想不出来昨晚骂完人后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的时候,更是心虚,有道是酒后乱性,谁敢保证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此时的景玄当真觉得不如让珞姑娘骂一顿的好。 “公子如此乱来,奴婢到是不会说什么,可要是让快到的大公主知道,可就真糟糕了!” “大公主!”听到珞姑娘话的景玄呆在当场,如遭雷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大公主 大公主!景玄嗡的一下呆在当场,在这个世界之中如果有一个景玄最不想见到的人的排行榜,那个人一定是是大公主无疑,倒不是因为喜欢或者不喜欢,而是一个正常的现代人对相亲的正常排斥,如果一个现代人说自己不排斥相亲,十有是没相过亲,如果你有心调查就会发现,以相亲成功的婚姻后的离婚概率,是所有婚姻中最高的,甚至远远高于人们普遍不看好的闪婚,无他,相亲的背后牵扯的太多,景玄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知道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想看见大公主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以墨菲的名字命名的定律时刻与名为人类的生物做对着,越不想发生,越害怕发生的事始却越是会出现人们的生活之中,这便是所谓的晴天下的霹雳,雷的你外焦里嫩。 大公主来自然不能与囚禁在下人房间的某个倒霉公公那般失了礼数,毕竟也没听珞姑娘说到有生父景千华的信件,更何况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肯定比那个不在意的圣旨重要的多,景玄的脑海飞快的运转着,甚至已经想了无数个理由延迟甚至规避这次见面,就连珞姑娘的话也没听,看起来呆若木鸡。 院子里下人们正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最后的清扫,比起景玄的惊慌失措坐立不安,他们更希望见到传说中的大公主也是自己未来的主母,隐约间还有讨论的声音传入房间里,大体上便是景玄与大公主是否能成为神仙眷侣的言论。 “老师醒了吗?”八皇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院子里,隔着房屋听起来不大,却比昨夜多了几分的敬畏,“没事,凉亭挺舒服的,我就是来等皇姊的,不用叫!真不用!”也不知八皇子正在与谁说着话,听着倒是像与景玄有关。 “公子,天不早了,还要沐浴更衣!”珞姑娘走过屏风将手中温热的姜茶递给景玄,“大公主昨夜便在驿站停歇,今天上午又派人通知,做事极合礼仪,若是公子怠慢,失了礼仪是小,丢了面子才是大事。” “不见行不行?”景玄放下姜茶,倒在床塌上嘴里喃喃自语,刷起了无赖,“我病了!胃疼!很疼!非常疼!哎哟!哎哟!” “公子!”珞姑娘看着景玄的撒泼,慢悠悠的说道,“你捂着的是肚子!”看着景玄的双手慢慢的往上挪了一些继而说道,“公子这是肝。” “不去行不行?你就说公子我不在家,让她改天来!”见装病不过,景玄扮起了可怜的模样,“你想啊,公子我这脾气,见了大公主要是有感觉还则罢了,要是没感觉,就算是大公主,也保不住自己能做什么!” 听着景玄略带威胁的话语,看着景玄扮着的可怜,依旧淡然的说道:“公子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丢人的可是您。”说罢竟是不再理会景玄,迅速的收拾起碗筷,过了屏风出了门。 巳时三刻,景玄身穿华服头戴礼观的景玄正抓耳挠腮的站在城门处等待着大公主进城,道路两旁站满了百姓,三三两两讨论着大公主的传言事迹,虽然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毕竟人数众多,不免显得有些吵闹,在本就烦躁的景玄听来更是聒噪。 “还他妈来不来?”景玄一把拽过身后的八皇子劈头盖脸的问道,“你那个姐姐多大的架子,就这三里地,要我在这等她这么长时间!要是不来就算了!我都快饿死了!” 八皇子哪里知道景玄的想法,直当自己的老师闹了脾气,也不敢言语只好尴尬地笑着,倒是身后的安海小声的说道:“大公子可是错怪大公主了,大公主并非是故意晾着您,而是按照规矩必须要请先生选择好时辰才能进城,这是各朝各代都有的规矩,也不是大公主一个人如此!” “放你妈的屁!”安海不说话还好,一说完便成了景玄宣泄怒火的对象,“来就来,还要按着规矩来,这还是没过门,要是过门是不是我还要每天给她磕头?这么大费周章c大张旗鼓的,是不是觉得老百姓都闲的没事干?万一来个什么图谋不轨的刺客,烦不烦?”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安海本就对景玄有些许阴影,现在被他这么骂着更是腿脚发软全身哆嗦,“祖上的规矩总要总要听一听的不是。” “公子!别说了!”珞姑娘一把拉住衣服有些凌乱景玄,一边上着手收拾一边说着,“大公主的开道锣鼓传了过来,说明车马也不远了,公子就当应付个差事,也别太当回事了!” 珞姑娘说着便听到远处传来的锣声,锣一连敲了七下,发出七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便可以看到身披甲胄的军士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开道人的身后,再往后两匹俊美的棕色宝马拉着一辆红帐金顶的马车,马车似乎很重,离得老远便能看见车辙留下的痕迹。奇怪的是,本来还有些喧闹的百姓在听到锣声之后全都安静了起来,就连还在从事劳作的商铺铁匠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事,恭敬的站在店铺里,等待着。 景玄有些吃惊,他不能理解百姓们的做法,这便是一个习惯于法治社会的人不能习惯于人治社会的讶异,这不是从网上可以看到听说的,而是实实在在的人权,是认了命的下等人对上等人的膜拜,但不理解归不理解,景玄依旧选择了沉默,不是因为接受而是因为沉默的氛围。 叮铛,军士的铠甲在马儿的颠簸下发出如铃铛一般的脆响,听的好听非常如果没有军士那张杀人一般的目光的话,“景公子,神机营副统领陌北寒向你问好!”军士的话有些冷,给众人感觉此人不怒自威。 神机营,景玄礼节性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神机营三个字确实有些耳熟,却又不记得在哪听过,只是对方的气势让自己有些不舒服,“这个陌副统领,咱们见过面?” “听说过,没见过!”陌北寒的眼神虽然杀意十足,他的声音更显得杀意凌然,“听说景公子有一个手下,武功很是了得,要是可以,希望切磋一二!” “陌将军,不可无礼!”在陌北寒发出类似于挑衅的话语时,一个女子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打断了陌北寒的话语,女子披着紫色长袍,长袍里则是绢帛的粉红衣裳,金黄的系带缠在纤细的腰间,声音很柔却有着不可反抗的威严,“陌将军身为帝国大将,岂能如此儿戏!” “是!”杀气重重的陌北寒在听到女子的声音后出奇的居然内敛起来,再看陌北寒哪里还有刚才帝国将军的威风,反倒更像是普通的守城军士一般。 情敌?景玄没油来的想着,这个陌北寒看着也快三十岁了,怎么?也会跟大公主有些什么!卧槽,这么说老子不是被绿了?我的天,知道皇宫中很混乱,这也有点太混乱了!想到此处,景玄再看陌北寒已经他身后的大公主的眼神就不对劲了起来。男人总是奇怪的,虽然景玄不希望与大公主有什么瓜葛,但在知道与自己有瓜葛的女性与其他的男性有可能有着超友谊关系的时候,会本能的产生醋意,不过也是难怪,所有的雄性动物都有霸占雌性的天性,男人也是雄性动物,自然也逃不过去。 大公主看到景玄不善的目光也是一怔,不过多年的皇家生活让她更会应对此时此刻的状况,大公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仪容说道:“父皇命我来此,是考察楚王公子教习舍弟品行的情况,本不该扰乱大家的生活,还请大家早些散去,仙儿在此感谢大家!” “这个大公主可真不简单!”景玄看着欢呼的人群啧啧的向着身边的珞姑娘说道,“你看她,皇家身份却用乳名自称,更是做到了不卑不亢,张弛有度!再看看百姓,哪个不是激动的感恩涕零,这个女人着实可怕!要是娶了,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我看公子是看人家不顺眼!”珞姑娘到底还是受到了某个不良少年的影响,竟然也是小声的说道,“大公主一贯如此,从未有过逾越无礼的举动,怎么到了公子嘴里,就成了城府极深的人呢?” “那还用说!”景玄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说道,“你看那个陌北寒,出场那么横,现在却乖的跟猫一样,你说他们没有关系,你信吗?” “是不是景公子有什么话要说!”等景玄听到大公主的话时已经是大公主说的第三遍,饶是大公主涵养极高不免也有些怒容,只不过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景玄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会是什么反应。 “我?我没话说!”景玄心虚的看着大公主,怀疑对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对了,这还有父皇写给你的书信,希望你好好看一看!”大公主恢复了庄严的样子,示意陌北寒取出一封信,信件很普通,没有用任何皇家标示,却让看到的珞姑娘以及景玄一怔,信上居然有景千华与景玄的密信标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姐与弟 景玄坐在床榻之上,木木的看着手里抓着的秦皇信件,信件上的标记有太多的意味,无论是好是坏,都让人心生忌惮。大公主已经在皇子府歇息了下来,说是要在下午邀请景玄一同考察八皇子的品行。这便是在无形之中逼迫着景玄去看那个他并不想看的信件,景玄咬了咬牙撕开了信件取出了里面一大一小两封信。 “景玄侄儿,见字如面,朕,我知道你恢复之后一直很开心,想来你会好奇为什么信上会有那个标记,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与你父亲千华一直都是这么书信往来,现如今事情很多,我喜欢你不拘一格的做法,不过也给你出了两个难题,希望你能妥善的处理。” 皇帝这封书信看似没有写了什么,不过给景玄透露的意思却很多,至少帮助景玄解决了一个问题,也给景玄送来了一个问题,皇帝所说的两个难题又是哪两个,为什么会有两个。 然而已经被景玄认定为难题之一的大公主此刻正在八皇子的府中捏着八皇子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不亦乐乎,看起来大公主对这个小弟还是很喜欢的,否则也不会有如此亲昵的动作。 “大街,暂嫩不这样吗?”八皇子一脸苦恼双眼满是哀怨的冲着大公主说着话,却不想被大公主蹂躏着的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 “哟~你那个老师可以啊!”大公主笑了笑拧了一下八皇子的鼻子说道,“换做以前某人早就生气了,今天居然会说话了!很不错嘛!” 说道景玄,八皇子的脸上又是自豪又是畏惧,也趁着大公主撒了手赶忙往后挪了挪屁股将自己保持在大公主够不到的地方道:“老师知道的东西很多,就是严厉了些这么多天也总该学到了一些!” “看不出来!”大公主满是诧异的摸了摸八皇子的额头说道,“小弟你是不是病了?我可是听说你被虐待的不轻啊,怎么给他说起话来了!对了,那家伙不是个傻子吗?” “老师可不傻!”八皇子连忙反驳,如同护犊子的母猫一般张牙舞爪,“我看就算是李贺大人当年也未必有老师懂得多!” “大姊也就这么一说!”大公主好笑的看着八皇子,屈指摊在他的额头上说道,“你看看你,再说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你没看到他早上看我的表情,跟傻子一样一脸坏笑,我看啊,他就是个傻子!” “大姐这话说的,老师许是害羞,大姐这么漂亮,哪个男人看到大姐会不动心的!”八皇子揉着脑门一脸促狭的笑着,“等老师娶了大姐,我肯定叫你师母!” “你!”大公主俏脸一红,佯装嗔怒的指着八皇子,“臭小子,哪学来的这身毛病!是不是你那个老师教的?我现在就写信给父皇,现治他一个带坏皇子的罪名!” “别价!”八皇子眼见大公主如此,也不知是真是假一把抓着大公主的手央求道,“小弟错了,小弟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父皇顶多是说教老师一番,可等到老师对着我”说着八皇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扮作可怜的模样,“到时候我叫他大姐夫总行了吧?” 事实不出景玄所料,皇帝的第二封信则显得正式了多,从我变成了朕,侄儿变成了平王府公子景玄,只不过洋洋洒洒不下百字,全都是夸赞自己女的话,只有最后一句突出了目的,要让景玄多多陪伴照顾大公主否则咔嚓。比指腹为婚更惨的是什么,恐怕就是你的未来老丈人是皇帝,动不动就拿咔嚓吓唬你,可怕不可怕? 珞姑娘瞅出景玄脸上的怪异,情不自禁的问道:“陛下说了什么?居然让公子如此苦恼?”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景玄蓦地躺在床上将手中的两封信随手一丢,也不管它们飘到哪里,只是看着房顶说道,“就像你说的,总要培养培养感情,这不!送过来培养感情来了!” “公子今天也看见大公主了!”珞姑娘点了点头,“却是如传闻一般知书达礼,也生的极美,这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公子怎么还这么想呢?莫非公子不想当这个驸马?” “驸马?其实我还是不在乎的!”景玄不知道珞姑娘看没看自己,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虽然说驸马注定了难以幸福,但要是真对的人,也可以不在乎,只不过我何德何能,娶那么一个人物?” “话也不是这样说!”珞姑娘不赞同的说道,“当今天下,能娶大公主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说起来王公贵族的子弟都是可以的,但真正敢冒着王妃怒火的也就那么一两家,关键那一两家也都是女儿,除非” “除非什么?”景玄听着珞姑娘的分析,也是好奇的说道,“别藏着掖着的,快说啊!” “除非王妃不喜欢,否则就是陛下要改,王妃也不同意!”珞姑娘笃定的说道。 “让我妈反对!”景玄砰的一下坐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我妈提到大公主,可比亲女儿都亲,要不是她更偏向我那老爹,恨不得我立马娶了才好!让我妈反对,还不如让皇帝改口来的实在!” “你就这么想我嫁给哪个傻子啊?”一番打闹之后,大公主轻轻拍着胸口,以平复急促的喘息,“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药,不惜把你姐我推进坑。” “可是可是我觉得老师与大姐很般配啊!”八皇子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师虽然对我很严,但他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就连仆人也是平等的交流”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大公主点着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我进你府里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现在听你这么才想起来,你府里的下人虽然也从事劳作,却给我一种效率比宫中要高的感觉,起初我觉得兴许是你事先作了准备,但在很多细节上并不是做准备就行的,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哪里来的及安排!”八皇子小头一仰,自豪的说道,“这都是老师教的好,大姐,不是弟弟我跟你吹嘘,就弟弟府内,除了皇宫里的老仆,还就没人比得上!” “你看你,就差没把你老师捧上天!”大公子听着八皇子一口一口的老师,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也是对景玄产生了几分的好奇,“你之前犯的事可是严重的损害了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就以大家来看,你的府中必然乌烟瘴气,难以治理,我就不信你的老师是个神仙,除非快说!是不是换了一批人?” “换什么人啊!”八皇子一听就不乐意了,殊不知自己中了大公主的计,一股脑的说道,“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看我府里的人,十个才换了一个,走的都是那些仗势欺人的坏家伙,其他人可都是我府里的老人,老师教育我要尊重下人的劳动,要我每天都要与下人们一起劳作一段时间。”说到这,八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鼻子,“虽然开始我也不愿意,不过后来我觉得劳作也是很有意思的,你看那棵小树苗,可是我亲手挖坑亲手浇水,亲力亲为种的!”八皇子一边指着一颗发着嫩芽的小树苗一边说道,“也是种了那棵树后才知道,原来种植一棵树是那么的不容易,原来做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的不容易,后来我就照着老师的规矩,每天中午c下午都让府里的人休息半个时辰散散心气,这才有了变化!” “你说那个混小子怎么想的!”景玄冲着珞姑娘抱怨着说道,“住哪不是住,非要拉家里去住,那个白痴就不知道以后她那个二哥会做什么?” “八皇子与大公主姐弟感情好也是正常!”珞姑娘自然知道景玄口中的白痴是谁,只是不敢苟同的说道,“即便以后会因为皇位产生些许的不愉快,也不会有什么间隙,毕竟大公主身为女子,是不可能产于权利之中。” “你以为?”景玄没好气的说道,“就我知道的女性,身在权利的斗争之中,哪个不比男人厉害!你可别小瞧了那个大公主,你知道她会为了她二哥,做什么事吗?” “小弟,你这么想我嫁给你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将来你长大了,能帮你的只有你的表哥,然而他做了驸马之后,景家还不会不会帮你就很难说了,如果这样,你还希望我嫁给你老师吗?” “我也不知道!”八皇子思考了半天认真的说道,“我就知道大姐很厉害,老师也很厉害,大姐与老师也是极其相配,你们俩在一起,小弟我也很开心,将来的事等将来再说吧!” “珞儿!”景玄蹭的下了床,抓着身边的一杯清茶,一口喝了,“我们去皇子府,去看看有什么问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楚王府 楚王府中,所有王府的上层都在府里的大厅里坐着。大厅上挂着一副牌匾,匾上写着“浩然同心”四个大字,匾额之下的主位坐着的赫然就是楚王妃柳倾城,王妃此时穿的是正式的红色锦服,尤其是那插在头上的凤钗,更显得庄严与大气。 下面依次坐的是王府的侧妃以及夫人小妾,楚王虽然对王妃情有独钟,却也依旧有着不少的侧室小妾。客座之上首当其冲的便是柳姨娘,柳姨娘的身边坐的便是二公子景远山,本来按照规矩,景远山是没有资格坐着的,但王妃想着他的腿脚不便,就特许他坐着,然而除了还在襁褓之中的最小的那个,其他子弟无不是站在母亲身边,听着王妃的训话。 “今儿把各位召集在大厅之中,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希望在座的的各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究竟是谁暴露了我的行程!”王妃虽然满脸微笑,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我知道大家都很忙,王爷与我都不在家的时候都是要诸位帮着操心,不过王府的的规矩在门前的第一天我便已经说了,希望大家不要忘了!” “姐姐说的话,大家哪里敢忘!”董姨娘堆着笑脸轻轻的拍着儿子的手说道,“姐姐的事我也才知道,听姐姐的意思,想来是有人做了不该做的事!”说着便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说话吗?还是都有关系呢?” “侧王妃您可不能血口喷人!”那个抱着孩子的小妾脸色本就差了些,再被董姨娘这么一说,更是难看无比,“我一直带着孩子,哪能有机会去做什么?” “带孩子?”董姨娘见有人说话,脸的笑容更是灿烂,“我看未必吧!且不说一直有奶娘帮着照应着,那几日李夫人的兄长来看过孩子,要说没见过人,你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那是我哥!哪里算的外人!”李夫人听着董姨娘的话也是脸色一沉,没好气的说道,“侧王妃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王妃福气大也深受王爷信任,要是王妃真要出了什么事,就不知道谁是那个最大的受益人了!”说着把头转向王妃,瞬间从怒容变为孱弱,“大姐,你可不能偏听偏信啊!” “我?”董姨娘笑的更加厉害,拍着儿子景远山的那只手也挪了开去,指着李夫人的方向说道,“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随着王妃一起回来的,要是出了事,你以为我能逃得了?还是说你心虚忘了!”董姨娘拍的桌子乓的发出巨大的响声,吓的襁褓中的婴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都是姐妹,何必呢?”坐在景远山身边的女子匆匆的站了起来,走到李夫人的身边帮着她收拾着哭闹的孩子,“只要没出事就行!不见得非要猜来猜去!” “你自然不用担心!”董姨娘听着女子的话非但没有息怒,反倒更加生气,“你生的是女儿,又没有什么权势帮衬,全府上下就你最不可能,既然你与你无关,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啊!”李夫人旁边坐着的女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孩也附和道,“穆夫人真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全府上下都认为你谁也不得罪,还以为你有多好!那还不是你不争气没生了儿子,要是生的是男孩,哼!” “说起权势,有些人还不是巴结了某个人!”李夫人这厢哄了孩子,又听到那个夫人的话语,也是不阴不阳的说道,“要不是某个人撑腰,还轮到你这个出身低贱的人在这里坐着?” “你!”那夫人猛然站起一拍桌子反驳道,“别以为你爹是以前的荆州刺史,就有多么了不起,论出身王妃可是国公之女,论财富二姐家里可是家财万惯,论先后可是我在前你在后!你算个什么都行,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够了!”董姨娘怒喝一声,打断了二人的争吵,“现在是找出出卖王府的人,不是让你们打压谁的!有本事等王爷回来在他面前说,没本事就给我闭嘴!” “是啊,府里和睦才重要!”穆夫人抱着李夫人的孩子,生怕几人的争吵再吓到无辜的婴儿,便对着李夫人说道,“妹妹要是不嫌弃姐姐笨手笨脚的,就让姐姐帮你抱着,如何?” “还是算了吧!”李夫人略带歉意的接过孩子后用着奇怪的语气说道,“王爷一向不喜欢府里人仗势欺人,我今儿要是让姐姐做事,回头还不知道谁会告我的状,我知道姐姐心好,不像某些人,只会阿谀奉承!” “文兰妹妹也没有坏心。”穆夫人见孩子被抱回去,一瞬间眼神有些失落,随后恢复原本的文弱模样,细声细语的说道,“大家都是姐妹,不要为了这些小事计较!” “穆姐姐,你呀就是太懦弱,才会被有些出身不正的人欺负!”李夫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穆夫人的话语,“以你的出身,当真不用跟这种人客气” “我忍你很久了!”那个名叫文兰的夫人再拍案桌,啪的一下手腕上的玉镯碎成几块,那夫人也是豪气,看也不看便指着李夫人说道,“你家不过就是一个破落的小贵族,也就你还当回事,要不是王爷给你撑腰,你们家早就在大街上要饭了,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 便这一句,使得整个大厅如炸了锅一般,一瞬间几个夫人的争吵声,婴孩的啼哭声,穆夫人虽然不大却也格外清晰的劝解声灌注在这个大厅之中,只有几个孩子正怯生生的站着,互相观望着自己娘亲的举动。 “好了!”终于,坐在主位上的王妃张了嘴,便这一说,如同有了魔力一般,夫人们停止了争吵,小孩们站的笔直,就连婴儿止住了啼哭,整个大厅一下子恢复了安静,怕是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会被人听见,“外面人都说我们王府最为和睦,要是这时候有人来,怕是整个大秦都会笑死!”王妃扫了一眼下面,眼神很平直,却吓得所有的夫人正襟危坐不敢言语,“我想知道这一周以来你们都见过谁,一个一个来!” 说实话,其他几位夫人不是因为王妃有多霸道而害怕她,而是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办法与她相比,王妃有着不输与任何一个人的美貌,极其优秀的出身,高超的武艺以及不偏不倚的做派,最为关键的是,王爷只听她的话。别看几位夫人斗得不可开交,但她们的心里都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所以都不敢去挑衅王妃的威严,就连在几位夫人中最为得宠的侧王妃对王妃也得毕恭毕敬,因为所有人都从坐在凳子上的二公子的事情上明白了一个道理,王妃在王府是不可撼动的!这也是外人说王府后院和睦异常的原因。 “我一直跟着姐姐,姐姐是知道的!”听着王妃的发话,董姨娘立马说道,“要说见过谁,也就那个给大公子看病的乔远”董姨娘正做辩解,却瞥见王妃挥了挥手,便止了嘴再也不敢多说。 “我就见了一下我哥!”李夫人笑着,笑的很难看,很害怕,“王妃你是知道的,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整天游手好闲,就知道与我借钱,我也快被他烦死了!再说我一直要照顾山亭,虽然有奶娘帮衬,又哪里可以放心!” “你那个哥哥,着实不成器了一些!”王妃点了点头看着李夫人手中的孩子说道,“山亭还小,别让他的舅舅给带坏了,以后若非逢年过节,你那哥哥就不要再来王府,省的你被牵连进去!明白了吗?” “是,婷儿明白了!”刚刚还敢与侧王妃叫板的李夫人居然乖的如同猫咪一般应承着,“婷儿也会告诫家兄,让他少惹是生非。” “王妃娘娘,我可一直没有接触外人!”名为文兰的夫人见王妃看着自己连忙摆手,言语急促的说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无亲无故,自从进了王府,以前的那些人也全都不接触了,哪还有什么人能接触!再说,我现在一心只想三山能够成才,将来好帮助大公子” “房夫人,做你该做的,关心你该关心的!”王妃没有等房文兰说完,只是看着最后的穆夫人说道,“妹妹,你就没有什么话跟姐姐说的吗?” “穆瑶儿到了认书识字的年纪,我这个当母亲的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学点东西。”穆夫人温言温语,婉婉说道,“自然想给穆瑶儿找个好的先生,当然也见过不少外人,大体上都是一些私塾先生,只有一两个年轻的秀才举人,只是还没有一个看的上的!” “找先生当然重要!”王妃似乎很满意穆夫人的回答,尤其是看到景穆儿怯生生的样子更是欢喜,便招了招手唤景穆儿,“到大娘这里来!” “恩!”景穆儿一见王妃喊着自己,竟是高兴的冲了过去,一把抱着王妃的腿,不顾礼节的攀爬了上去,“大娘,穆儿最近很乖,妈妈想给穆儿找老师,不过他们都没有大娘厉害!” 景穆儿的声音很甜,说的话却跟大人一般,惹得王妃噗嗤一下笑了起来,王妃喜滋滋的亲了景穆儿一口说道:“还是我们穆儿最乖!以后记住啦,要是嫁人可不能嫁到王府,否则烦也要把你烦死!” “恩!”也不知景穆儿听懂了没,点头如捣蒜一般,“大娘,我想像大娘一样厉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对饮三人 举杯邀明月,对饮有三人,景玄自然不会带着两个在他眼里还没有成人的孩子喝什么烈酒,更别说他自己昨日喝的头昏脑胀,现在更是闻到酒味就想呕吐,甚至听到酒字都反胃的地步。 三人喝的是一种浆果捣碎过滤后的汁液,兑上上好的蜂蜜再放入冰窖之中冰镇后的饮料,这让从现代而来的景玄新奇不已,也让这个本身就没有什么贵族气息的少年,瞬间变成了乡下土包子,一连三口喝了三杯,让一直在大公主面前夸赞景玄的八皇子臊红了脸。 大公主微笑的看着八皇子,只把八皇子心里看的发毛,不由的隔着桌子扯了一下景玄的衣袖,压着声音说道:“老师,老师!”谁知道景玄似乎没感觉一般,又倒满了一杯喝了起来,愁得八皇子的小眉毛拧成了麻花状,“大姊,你也喝啊,别光看,要是不好喝,我让下人给你换个口味?” “还有别的口味!”还没等大公主说话,就看见景玄一把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睛冒精光的喊道,“快换!快换!杏儿!杏儿!”说着竟如同在自己府里一般呼唤起八皇子的丫鬟来。 “景公子做人c做事果然非同一般!”大公主笑颜如月,香唇如花,声音说不出的温婉,“有种书里写的绿林豪杰的味道。” “绿林豪杰?”景玄有些诧异,偏过头看了一眼大公主,不得不说大公子却是如人们说的那样,美丽大方c温文尔雅,景玄很难相信在一个古代的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上居然可以寻找到现代都市才有的知识女性的味道出来,这一看便有些出了神。 “老师!”终于,八皇子再也看不下去景玄种种的无礼举动,立马拉着景玄附耳说道,“我大姐还在呐,下午我可是把你说的可厉害可厉害了!您就给学生一点面子好不?” “面子!”景玄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那天怎么跟你说的,要成大事首先要干什么?” 八皇子没想到景玄会问这个小脸一红,却有害怕景玄生气,只好支支吾吾的说着:“不不要脸!” “就是!”景玄接过杏儿斟好的杯子满意的说道,“做事情,靠的是脑子和实力,脸这种东西,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景公子这话便有些奇怪了!”大公主也是抿了一口,“要做人中龙凤,自然要顶天立地才是,若是像大公子说的那般不要脸又怎么能让手下追随呢?” “大公主这话就不对了!”景玄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道,“我听闻古代先贤曾说‘将者,智c信c仁c勇c严也’,也就是说身为将帅,智能发谋,信能赏罚,仁能附众,勇能果断,严能立威,才能组成无敌之师,可没听说过将帅必须要脸的不是?” “哦?”大公主笑意更浓,“这倒是新鲜了,小女子也自认读过不少的书籍,也从未听过‘将者,智c信c仁c勇c严也’这句话,不知景公子口中能说出如此至理名言的人又是哪位?能看到如此经典的话语的书又是哪本?” “忘了!”景玄满头虚汗,他哪里敢说这句话其实是一个叫孙武的人写的一部兵法巨作,也没听出大公主自谦之语,只好一边喝着果酱蜂蜜一边打着哈哈,“看了那么多的书,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哈哈哈” “景公子既然忘了,小女子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是小女子有一事不明。”大公主放下手中的杯子,居然向着景玄欠身施礼道,“为将着,有五德,可为什么景公子还要强调舍弃德行的话语呢?” “将帅自然要有五德,但五德是对自己和自己人的,对敌人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既然是对敌,要哪么多脸干嘛?再说,五德之中首当其冲便是智,在自己看来就是智慧,在敌人看来就是阴谋诡计,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还不是认为你臭不要脸!”景玄摇头晃脑,居然就如同自己说的一般,很臭不要脸的将先贤的话曲解成自己的辩护词,却是虎的八皇子一愣一愣。 “这么说,景公子是要将我当作敌人看待吗?”大公主看着天上的明月,月光洒在俏脸,笑容也变得格外的美丽,“莫非景公子觉得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怎么会呢!”八皇子一边坚持不懈的拉扯着景玄,却也依旧坚持不懈的劝解着大公主,饶是八皇子年纪还小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夏日的夜晚没有白天的燥热,但也没有八皇子感觉到的这般寒冷,那二人虽是一个笑靥如花一个装疯卖傻,可在八皇子的严重,身前身后布满了从二人的言语与眼神之中飞来的刀剑,不停地撞击着,散发出出无数的火花,却是比空气还要寒冷的冰冷,“有话好好说!哈!好好说!” “好说个屁!”景玄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傻?她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要是能好起来,除母猪能上树!” “景公子这话便更是奇怪了,小弟与我感情颇好,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有着不输于其他任何姊弟的感情,莫非景公子还以为我有什么想法不成?”大公主的目光顺着月光到了湖面,湖里映照出一轮明月,交相辉映的白色月光像极了没有温度的寒霜,“皇家子弟感情浅薄,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走到最后也只会刀兵相向,如果因为如此,便刻意疏远彼此,这所谓的皇家身份又有什么好的?” “再不好你也享受到了你该享受的!”景玄一改装疯卖傻的模样,言语间反倒是带着几分刻薄,“我不是很明白你们这群有钱或者有权人的思想,你们总是不满足自己的生活,没有权利的寻求权利,有了权利的追求更高的权利,得了天下的还想长生不老,恨不得天下间所有的事情都被你要了去才好,你要是觉得你的身份不好,你去问问别人,看他们有多羡慕你们!” “羡慕?”大公主说话的语气像是湖中突然升腾起的水汽,听起来飘渺且寒冷,“这种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的日子值得羡慕?在百姓的眼里,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在大臣们的心中,我是天下最受宠的女子,就连深宫的其他兄妹也都认为我若是男儿身,一定会成为父皇的接班人,可是事实呢?我只不过是母亲渴求父王宠幸的借口,是二哥夺取政治势力的资本,就连我认为最宠我的父皇,在他眼里我也不过是他拉拢别人的工具,我连一个人都不是,有什么羡慕可言!” “这不过是你看到的,然而你口中所谓的自由,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景玄听着大公主的话好像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笑话一般哧哧的笑着,尤其是刚刚喝入嘴中的果浆不雅的挂在嘴边,似乎嘲笑着某人的天真,“你是公主,没有见过百姓的生活,自然只能从书本之中看到那些所谓的文人给你描述的生活,百姓们自由吗?识字只是梦想,读书更是妄谈,婚嫁只听父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家庭,很多人家的女子还没到你这个年龄就已经成了人家,运气好的还能寻个好人家,白头到老,运气差些便是一辈子难以忍受的黑暗和痛苦,要是真到了那时,我看你想死的心都会有!” “你以为我现在就很想活着?”大公主看着景玄如同看着一个白痴一般,“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你景大公子可也是豪门子弟,比之我们皇家也不逞多让,据我的了解,你的生活可也是锦衣玉食,比之我你也就能出出门而已,又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见解,来证明我的不对,你的正确呢?” “我”景玄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想到自己也不是那个在冰天雪地中祈求那一分五角的可怜少年,也不是那个为了一个包子可以向其他孩子搏命的凶狠野兽,“你的想法天真而且不切实际,你自以为是的讲自己放在了一个可怜人的身份之上,认为全世界都亏欠你,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转!可是!凭什么?”景玄一把将手中的杯子丢进了湖中,水杯咚的一声,砸碎了月亮,消散了雾气,将清寒化为火一般的炙热,“你不就是大公主吗!你真以为自己算个东西?这天下谁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个体,你可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大公主见着那四溅的水花,竟然第一次出现了怒容,这一刻所有的温婉具都不在,有的只有对景玄话语中那份轻蔑的恨!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杏儿急匆匆的冲到三人所在的凉亭中,许是真的很急,也没看到八皇子的表情,直杵杵的说道,“不好了!打起来了武场那里打起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恸 武场打起来了!八皇子一愣,皇子府说大不大,该有的却也是一样不差,武场自然修饰门面的一种必需品,不过这个武场自建成以来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被人类使用的乐趣,只是今儿又是谁呢?一种不妙的感觉出现在八皇子的心头,八皇子赶忙扯过还在平复喘息的杏儿问道:“你先别急!慢慢说!武场那发生了什么!谁和谁打起来了?” “不是打起来了,是快快打起来了!主子你赶紧去劝劝吧!”杏儿满脸焦急,这一看已是满头大汗,汗水打湿那罗曼轻纱,却无人有心情去欣赏,“那个将将军谢主子!”杏儿接过八皇子手中的果浆只是客气了一句便一饮而尽,到是真有些喘,最后被呛的咳了半天,“那个跟着公主来的将军,要跟汤元哥打架,汤元哥没肯,他便要打四喜,结果人没打到,就被汤元哥拉走了,要是再晚,可能就真打起来了!”杏儿虽然有十七八岁,但跟别院里的喜儿玩的最是要好,喜儿则是个无法无天调皮的主,高兴地时候叫汤元一声汤元哥,不高兴就是笨蛋呆子,不过杏儿本来性子就弱,又与汤元不是那么的熟络,便一直汤元哥的叫着。 听到此处,八皇子才有些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个陌北寒要与汤元切磋,只是他不明白陌北寒身为神机营副统领,为什么会对汤元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后生发出挑战,要知道二人虽然年纪相仿,但名气可以说天上地下,陌北寒虽是神机营的副统领,实际上他的武功在神机营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而汤元虽然厉害,但毕竟没有拿的出手的战绩,就算要挑战也应该是汤元向着那个江湖前辈发出挑战才是 还没等八皇子捋清思路,一旁的景玄皱着眉说道:“死了没?” “汤元哥应该没事!”杏儿想着自己来之前汤元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道,“肯定没事!”也不知杏儿从哪得来的这么大的信心,也亏得是背着月光以及几人的注意力不在杏儿本人的身上,否则八卦如景玄一定可以从杏儿的脸上看出什么猫腻出来。 “你说陌北寒向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挑战?”大公主忽然插嘴说道,“这怎么可能,陌北寒可是神机营的第一高手,在江湖上也是顶峰之流,这小小的汝阴又怎么会有陌北寒看上的人物!”大公主的话语中带着对陌北寒的绝对信任,然而正是这份信任让在场的某个同志有些不开心。 “合着以你的意思陌北寒天下无敌了不是?”景玄阴阳怪气的拖着长音,“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神机营,神机营就是拿弩对着我的那些人吧!三十几只麻雀还不是砰!”景玄手指成八字型,眯着眼做射击状,“还不是被一枪撂倒!” “行了!”八皇子终于被这两人剑拔弩张的举动弄得火了起来,竟然是有样学样的照着景玄之前的摔杯动作再来了一遍,不过摔的不是湖中的月亮,而是实实在在的地面,果浆洒的到处都是,如同桌上流出了鲜血一般,“你俩够了!那里都快闹出人命了,你俩还有心情吵架!” “人命?神机营谁没见过!”景玄对八皇子的话不以为然。 “你的天真如同你的言语一般可笑。”大公主自刚才的针锋相对开始便如同摆脱枷锁的鸟儿一般,开始展露出女性应有的生气,或者说普通女性特有的小脾气,“我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到是不小,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又岂能是江湖中无名无辈之徒!” “你” “快走吧!”八皇子见两人还要争吵,气的将桌上的茶案掀翻在地,碗碟碎裂的声音将大眼瞪小眼的二人一惊,八皇子见二人盯着自己,那充盈心头的怒火瞬间消失,连忙拽着杏儿扭过身子,“再不走,就得给他俩中的一个收尸了!”说完居然拉着杏儿拔腿就跑,只留下二人在风中凌乱。 “你就是这么教他的?”大公主望着八皇子离去的模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某人说道,“教的就是这个玩意?” “不对啊,昨天胆子还没这么大呢!”景玄也挠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着,“怎么今儿脾气见长啊!” 说罢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抬腿就跟着八皇子的背影走去。 待一行人看到武场中的二人时,二人还没有交手的迹象,至少在众人看来,二人还只是互相观望着。 陌北寒此时身穿一袭宝蓝色的练功服,练功服的上秀着一个人偶,人偶的样子几近真人,若不是手臂关节处有类似螺钉一样的东西,怕是还真的分辨不出,陌北寒的身材极好,在紧身的武服下可以看出他常年锻炼后的肌肉整正彰显着他的危险,然而陌北寒的身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盒,令人奇怪的是木盒的表面竟然看不到一丝的缝隙,宛如一个完好的木块一般安静的躺在陌北寒的身边。 与陌北寒相对的自然是汤元,汤元没有陌北寒那么正式,反而依旧穿着那一身粗布麻衣,就连束发的那条带子也看着像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远没有大公主想象的那样,是一个隐士高人的模样,正真让大公主以外的却是汤元的手,汤元的手中空无一物,没有武器也没有任何掩饰。 “你的人未免太狂妄了一些!”大公主半是好意半是不屑的对着景玄说道,“我随便不曾修习过武艺,但有兵与无兵的差距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即便江湖成名已久的高人面对陌北寒,也不敢狂妄的空手应对” “既然不知道就好好看!”景玄被大公主左一句狂妄右一句狂妄惹得真是有些恼了,语气上仅存的利益也消失不见,“说你不爱听!眼前不一定为实,耳听肯定是虚,你只相信你的所听所闻,才是你失败的根本!我特么教你这个干嘛!” “你俩不是来劝架的?!”听到二人争吵的八皇子顿时无语,本来指着二人的到来可以避免这场在他眼里很无谓的争斗,谁知道二人跟赌坊里下了赌注的赌徒一般,阐述着自己一定会胜利的言论,“你俩就不能” “认真看!”景玄与大公主一左一右不约而同的拍着八皇子的肩膀,只看到八皇子疼得是龇牙咧嘴,想来二人的力道均是不轻。 陌北寒左手握拳右手成掌交叉拜礼道:“神机营,陌北寒!”若是有武者再次驻足一定会被陌北寒的动作惊掉下巴,武者相搏,拜礼是一个很大的学问,一般情况下武者都会以左拳右掌见礼,寓意和睦与点到为止,要是右拳左掌则大大的不同,一般人的拳力必然高于掌力,以拳相示则是对对方的一种挑衅,而掌包着拳代表着自身的涵养与对对方的尊敬,若是像陌北寒这般交叉并以拳示人,则就是不折不扣的生死不论,不死不休的意味。 然而陌北寒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汤元根本不知道抱拳礼是什么玩意,却只见汤元站立不动两个眼睛看着自己,不免有些恼怒:“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啊?”汤元被陌北寒突入起来的一问弄得一怔,扭过头问向台下的四喜道,“他有说过什么吗?我要接受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四喜苦着脸回应着汤元,又看了看陌北寒想了想说道,“我估摸着他就是问你打不打,对了,汤元哥,都要打起来了,你还等他干什么!先下手!我们老家那里打架,都是先下手最厉害!” “不能!”汤元摆着手摇着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师父说过,一定要等对面的仪式做完,否则人家会说我赖皮,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赖皮!” 仪式陌北寒听着汤元的话,脑门上的青筋蓦地暴突而起,身边的木箱居然剧烈的晃动起来,隐隐间竟有孩童的啼哭声从箱子里传来,更加诡异的是,箱子中不知是什么东西,在里面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抓箱子的声音。 “你既然有本事杀死雀队,自然有着高傲的资本!”陌北寒的声音不再是原来的浑厚,而是尖锐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难听至极,再看陌北寒已经屈身跪地单手按在那个诡异的箱子上,咔嚓!那个巷子如同活了一般,在陌北寒按住的地方忽然裂开一个如同人嘴一样的口,那箱口死死的咬住陌北寒的右手,而后整个箱子折叠变形,快速的从咬合处往着陌北寒的小臂上爬去,此时那婴孩声更是大了起来,景玄等人捂着耳朵脸上满是痛苦,而离得近的四喜更是惨痛的抱着头在地上打着滚,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打在了头上,只有汤元依旧不动如山,只是脸上的神情比景玄看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凝重一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器与力 皓月当空,月光下的汝阴是那么的安静,只有皇子府内的武场中,违和的发出着恐怖的鬼哭神嚎。 “恸,是陌北寒的武器,也是我大秦机关巧术到了极致的体现!”大公主虽然也受不了那如婴儿一般的啼哭,却是一脸自豪的说着,“可以这么说,使用了恸的陌北寒,是无解的!” 似是印证着大公主的话一般,陌北寒脚边的箱子彻底不见,然而他的右臂之上赫然趴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嘴巴一张一合,那鬼哭神嚎的声音就是从婴儿的嘴上发出,而陌北寒的右手之上出现了一个木质的手套,掌心上居然也有一个婴儿,仔细一看,居然与手臂上的婴儿一模一样,只不过缩小了百倍,陌北寒的手指轻轻的抖动着,手中婴儿的嘴巴随着陌北寒的手指的抖动一张一合,诡异莫名。 “那个婴儿在哭!汤元居然也在哭!”景玄惊呼一声,在他的眼中此刻的汤元的眼里居然流出了泪水,不仅仅是泪,在火光的照耀下汤元的涕泪横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一般,只是汤元的表情有些怪,没有景玄脑中想象的那般难过与悲伤,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小心!” 就在景玄惊呼的同时,陌北寒托着小婴儿的右手一弹,左臂上正常大小的婴儿以不正常的速度向着汤元飞扑而去,最让人恐惧的是当婴儿扑到汤元腿上的前一刻,婴儿的头咔嚓一声转了一圈,那哭脸变成了笑脸,只是那个婴儿的嘴像极了景玄见过的一种动物,七腮鳗! 那婴儿的嘴哪里还能说是嘴,分明就像一个可怕的绞肉机,那密密麻麻的牙齿恐怖而锋利,整个婴儿如同见了腥的鲨鱼一般,快速而疯狂。景玄的话音一落,那婴儿已然趴在了汤元的腿上,眼看着就要从汤元的腿上啃下一块肉下来。 “呔!”汤元猛然吼了一声,整个人猛然从静止中挣脱出来一般。 砰!也不见汤元动就看见婴儿猛然往后翻了几个筋斗,那恶心的怪脸也变回了正常的模样,嘴里也发出了刚开始的鬼哭之声。就在婴儿刚发出第一声,一直手猛然按在它的头上捂着它的嘴巴,悍然将它摁倒在地。 汤元左手按着婴儿的头,右手举起化掌为拳,不顾正在挣扎的婴儿,一拳轰在婴儿的肚皮之上,却听轰的一声,武场四周所有的火把上的火猛然被一股劲风挂的向外飘,似乎在躲避着场中那个人一般,劲风打在脸上,遮住了景玄的眼睛,掀飞了大公主的发簪。等景玄睁开双眼,只看见躺在地上的八皇子,与一脸羞红的杏儿,大公主顾不得飞舞的秀发正死死的看着场中,景玄顺着大公主的目光看向武场,只见一个缺了半个身子的婴儿正被汤元死死的按在地上,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婴儿碎裂的身体居然不是肉,而是一块块木头,无数的木头正在地上弹动,如同活物一般指向婴儿的方向蠕动着。 陌北寒见婴儿的模样眼皮微微一颤,旋即用带着木手套的右手握着手中的缩小版婴儿爆呵一声:“哆!”只听到被汤元按住的半截婴儿居然在被捂着嘴的时候发出了哆的一声! 婴儿的声音一出,那碎裂的下半身却忽然碎成了木粉,木粉无风飞扬,以汤元为中心转了起来。更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被按着的半截婴儿,竟然也化为了木粉,从手掌与地面的缝隙中飘出,与外面的木粉旋风混合在了一起。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站在旋风中的汤元,汤元此刻恢复了站姿,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若不是武场的地面上有一个被拳头样的小坑,汤元可能看起来更加无害一些。 汤元的肉身到底有多可怕,景玄到现在也没看懂,在吴省兰与汤元的一次小的切磋之中,景玄亲眼目睹了汤元空手接住吴省兰从空中劈砍下来的刀,而景玄也亲眼见识过吴省兰的那一刀的威力,那如惊雷般的一刀,发出如奔雷一般嗡鸣,景玄甚至看不清吴省兰手中长刀的轨迹,只是刀的余威便可以划破湖面掀起如两面墙一般的浪潮,然而便是这样强悍的刀法却不能在汤元的手掌上划破一层皮! “我没有办法逼得他使用腿法!”吴省兰当时是这么说的,说的很失落很沮丧,即便离开了六扇门,吴省兰的内心也一直以自己曾为六扇门的金刀为荣,然而他引以为豪的刀法居然连对方的手都破不开。 “手是两扇门。”汤元立在武场之中,虽然隔着木屑风暴,却依旧盯着陌北寒所在的地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双手越是仰仗外物,你的根基也就越不牢固!”说罢双臂伸展c双手成掌,指尖看着就要贴着木粉风暴的边际,猛然往前击掌爆喝一字“叱!” 叱字一出,那如飓风一般的木粉圈以面对着汤元的那个方向为中心点猛然震动,表现出了类似于水面上波纹一样的情形,而就在波纹扩散到每一个木粉上时,整个风暴倒卷而出,竟然向着陌北寒那里急速飞去。 所有的一切如同慢动作一般在场中的观看者的眼里播放着,甚至可以看清楚每一个木粉在空中旋转的模样,而场边上的火把上飞出的火苗,竟然也在眼中慢了下来,如同一个放慢了三十倍的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的播放着。所有人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在视觉上明明感觉那些木粉应该沙沙摩擦,那火把应该燃烧噼啪,却什么也听不见,唯一听见的只有那一个叱字! 就在所有人开始适应这种奇怪的现象时,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陌北寒,虽然陌北寒的动作不像刚开始那般迅速,相对于几乎静止的大环境来说,也是快速的不似常人,尤其是那干净利落拍在地上的一掌,即便听不见也能想象出那一掌发出的巨大响声,而后陌北寒的嘴快速的动着,口中似乎念叨着什么,那带着木手套的右手的五根手指如同五个正在跳着热舞的年轻少男少女,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随着陌北寒手指如舞蹈一般的抖动,那缓慢飞行的木粉居然慢慢的加速旋转了起来,也就在那火把的火星散发出最后一丝光芒的时刻,所有的木粉在陌北寒的手掌之上快速的舞动,于此同时,场外观看的众人耳中的那个叱字终于消失,那种时空缓慢的感觉也终于消失,所有的声音再一次的回归到了他们的耳中,然而第一个进入耳中的不是别的,却是那已经消失的名为恸的婴儿的哭声! 所有人的目光盯着陌北寒,想要找到哭声的来源,却只看见陌北寒右手上方的木粉飞快的汇聚,先是形成了一双小脚,而后从脚上长出了双腿,从双腿延展出下腹c胸口c脖子,到了最后婴儿的头颅再次出现,哪里还有刚才断成两截的模样。 陌北寒右手一扬,恸婴再一次飞起,这一次的哭声不知为何大了几倍,就连皇子府外的更夫都被哭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四周哆哆嗦嗦的不敢动。 “你不用武器不是因为你不屑用,而是你根本找不到合适自己的武器!”直到此刻陌北寒才张嘴说道,“我们神机营的存在,就是要证明,器是可以杀死任何武功强者的!”陌北寒的左手一拍右手,那木手套如液体一般流动起来,一小部分居然流动到了左手之上,“大音希声是很厉害!不过这又如何!”说罢两手分散,口中再次喊出一声“哆”! “你若是能人器合一,还能与我打上一打!”汤元眼里盯着的不再是陌北寒,而是天空中静止不动的恸婴,“若还只是以人御器!”说话间双足一蹬地面腾地一下飞到半空之中,双臂如两个游龙一般从腰间猛然探出,一条龙咬着恸婴的头颅,另一个像是抓着空气,“不好!”汤元忽然轻呼一声,那个抓住一团空气的手,用力在空中一甩。 “轰!”武场的地面不知被什么一下子砸出一个坑出来,看那坑的形状,再一看居然是一个婴儿的形状! “受伤了!”景玄的眼睛瞪的老大,在他的眼珠之中的汤元的右手居然飙出一道血剑,右臂垂着右手掌上居然有一个如人嘴一般的伤口,伤口上插着一根断裂的木剑!怎么可能!景玄不敢置信的揉着眼睛,刀砍不伤的手怎么可能会被木剑刺伤! “你对你的武功很自信!”陌北寒也看到了汤元右手飙出那一道血剑,脸上满是不屑,“你看不起器具,认为它们伤不到你!却不知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位置,哪怕就是一个香蕉皮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那有如何!”汤元怒哼一声,左臂的衣袖猛然鼓起,抓着恸婴头颅的左手之上的青筋如蟠龙一般,砰!恸婴的头颅再一次变成了木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同归于尽? 汤元左手一捏,恸婴的哭声戛然而止,这一下不知哪里发力,那圆滚滚胖乎乎的小头,只一下子变成了木粉,恸婴那没有头颅的身子一动不动,直直的往下坠落。 一击罢了,汤元依旧身悬半空,整个人隐隐有下坠之势,只见他足尖一点恸婴那半截刚好落在他膝盖处的无头“尸身”,后身体在空中一翻,整个人闪了一下,已然出现在陌北寒头顶的正上方,再一看汤元,便看到他左腿蜷曲右腿伸直向着陌北寒的额头劈了下去! 挡不住!陌北寒感觉到自己束的极好的头发被汤元带来的劲风吹的四处飘散,那玉质的束发小冠嘣的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动不了!就在陌北寒排除脑中一切硬接这一击的念头想要避开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听使唤,如同被石化的雕像一般,呆在当场! 砰!就在陌北寒的脑海中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脑海中陌北寒自己的头颅被汤元那一脚生生的踹进了腹腔之中,从脖子的那个窟窿里发出着比恸婴哭声还要难听的惨嚎。 动啊!陌北寒张大着嘴想要大喊,只是自己的嘴张的再大,自己也听不见,耳边已经被风压的气流声灌满! 在场所有的女子包括大公主都闭上了眼睛,她们的脑海里同样浮现出陌北寒想象的场景,那令人恐惧更加令人恶心的画面,光是想想便已经让他们产生了快要呕吐的感觉,哪里还敢看那真实的场景。 轰隆!女子们的耳朵里响起了脑海中出现的轰鸣,有些人干脆背过身子闭着眼睛捂着耳朵,等待着那连绵不断的惨嚎刺入她们掩耳盗铃般做法的耳中,只是景玄的一声惊咦先一步进入了耳朵,想象中的惨叫却一点也没有发生,胆子最大的几个睁开眼睛,竟是吃惊的呆在当场! 首先进入她们眼帘的便是武场边上巨大的裂痕,整个武场被裂痕一分为二,尤其是刚刚陌北寒所在的那块用山石磨砺而成的石台,已经彻底变成了粉末,只是陌北寒却不在那里!待众人寻找之际,八皇子手指一点喊道:“那!” 众人顺着八皇子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陌北寒森森的站立在武场的另一端,双手各执一把木刀,确切的说,是从木质的手套上延展出一把木刀,木刀看起来不像金属刀具哪般锐利,但此时此刻,没有人敢怀疑木刀的厉害,尤其是被木刀指着心脏处的汤元! “这不可能!”景玄不敢置信的盯着场中,嘴里喃喃的说道,“那个机关人偶,不可能制造的出来!就连”景玄连忙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说出那个关乎于自己身份的话语,他也没有办法向所有人解释,这个所谓的机关木偶,蕴含了纳米技术c反重力技术c高尖端ai以及超过前世近百年的思维控制技术!如果这个时代有人可以造出这个东西,打死景玄也不相信这是一个科技毫不发达的世界! “为什么不可能!”大公主看着汤元快要落败,也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恢复到了皇女的神情,“恸是神机营精华的体现,恸的所有” “行了!”景玄猛然打断大公主的话语,整个人也从错愕惊讶的沉思中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嘲笑,“神机营?我就是给他们一万年的寿命他也做不出这个玩意!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睥山遗落下来的物件!” 景玄的嘲笑并非是无的放矢,因为他是在场真正看到陌北寒如何消失的几个人之一,就在刚才的那一刻,汤元那一脚不是没有打中陌北寒,而是实实在在的劈在了陌北寒的头上,只不过从陌北寒的头上穿了过去,确切的说应该是一脚从头穿过了全身,实实在在的劈在了地上!景玄的脑海中回想着陌北寒身上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个陌北寒的身形消失的模样,压根不是凭借着肉身的闪避,却根本就是电影描述的那种高科技全息投影,普通的全息投影在那个世界那个时代都还是大银幕上的高科技,更别这样等高科技的全息投影,要说是这个世界可以制造出来,除非他喵的母猪会上树! 睥山!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什么是有可能有着超越那个世界科技水平的地方,那么睥山只能是那个唯一!自打从乔远口中听说的那个类似于变形金刚的玩意,景玄的心里对睥山就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如果睥山真如乔远所说的那般神奇,如果那个“变形金刚”真的存在,那么今天出现在陌北寒身上那个超科技武器的存在便合理了起来,那么那个箱子的来历也呼之欲出,所以才有了景玄对大公主所得那些话,所以景玄才会嘲讽大公主,所以汤元就算是输,也不冤枉!汤元再强,也只是人类! 然而还没等大公主与景玄继续斗嘴,陌北寒指着汤元心脏的两把木刀吧嗒两声断开,却是汤元的双手不知何时抵在陌北寒的双肘之上,也到了这时,他们才明白,并非是陌北寒不想杀死汤元,而是汤元没有给陌北寒机会,那一双手死死的钳着陌北寒的双肘,只在景玄与大公主争吵之时,用力一夹,两把交错的木刀吧嗒一下崩裂而飞。 “既然我抓住了你,你就跑不掉了!”汤元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在自己死死的夹住陌北寒的时候,右腿猛然抬起,竟然从二人狭小的缝隙间窜了出来。 汤元那鬼魅的一脚,踹飞了连在陌北寒受伤的两把断裂木刀,踹麻了陌北寒带着木手套的双手,粗布鞋底如夺命的铁锤,即将夯在陌北寒的脸上。 出人意料的却是陌北寒的表情,陌北寒在笑,笑的很狂,如同即将赢得比赛的胜利者一般,在面对着汤元那彻底避不开的夺命一脚的时候,陌北寒居然在笑!景玄的心一紧,倒不是景玄对汤元没有信心,而是陌北寒的举动太过反常,反常即妖! 还没等景玄想明白,就见异变突起,陌北寒的木质手套再一次沸腾起来,在汤元那一脚距离他的面门不足一寸的时候,从木质手套之上猛然延伸出两个细小的手臂,手臂上的小手很小,却有着如虎豹一般的利爪,小手如利箭一般抓住汤元的双臂,鲜红的血液顺着两只利爪洒了出来,更让人惊愕的却是那断掉的两把双刀,竟然在半空中合在了一处,变成了一把巨大的木斧,朝着汤元的头颅劈了过去。 “同归于尽?”景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颤抖脱口而出道,“先自保!”却迎来了除了汤元以及陌北寒以外的所有人的注意。景玄的想法很简单也是现代人正常的思维,无论何时何地,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谁死谁输,就算用生命赢了比赛,也不过是别人替你的狂欢。然而这个思想在这个世界却很违和,景玄所在的大秦虽然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虽然也有着多年流传下来的故国旧地的称谓,但华族人信奉的是悍不畏死的精神,虽然他们各地多少有所不同,但既然选择战斗,就必须要赢得战斗,所以景玄的话在其他人听来,根本不像一个华族人应该有的思想。 然而不理解归不理解,却依然无法改变场中二人即将死去的事实,即便汤元再厉害,陌北寒也用汤元的血证明了自己有着可以伤害甚至杀死汤元的能力,然而汤元的厉害,即便是一直嘴硬的大公主也不得不承认汤元的实力,但无论是八皇子还是景玄乃至大公主,谁都没有办法让二人停下来,谁也没有办法阻止二人的以命相搏。 叮!忽然间一个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从进武场的入口处响起,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武场的还亮着的火把忽然全部熄灭,炽热的光一下子消失,即便有着月光的照耀,人的眼睛也会因为忽然的暗淡而变得模糊,就在那模糊的一瞬间,一个八尺长的物件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武场中央的二人打去,本就模糊的眼睛又逢急速流光的一击,还没等众人看的清楚,只听得叮c当二声,再等眼睛适应之时,汤元提出的那一脚已经偏离了陌北寒的头,而劈向汤元头颅的那把木斧,也被一个物件老老实实的压在下面,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九环锡杖牢牢地定在地上,压着颤抖不停的木斧。 要清楚,今夜本就月明星稀,火把的火光虽然亮堂,但那个视觉的模糊只不过眨眼间,便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个锡杖居然能横跨近二十米的距离,还能不偏不倚且同时打断汤元与陌北寒的杀招,却哪里还像是人力所为?不过这一下,迫使二人不得不选择分开,只因为汤元也禁不起那双木爪的撕扯,而陌北寒自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受那致命的一击,分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阿弥陀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来者了空 阿弥陀佛?和尚!如果说这小小的汝阴若问有谁能在这个时候同时制止汤元与陌北寒二人杀招,那便只有昨夜出现在不羡仙的了空和尚,八皇子没有得意于自己猜想的正确,反倒是惊讶着了空的到来,正将目光转到身旁的景玄的身上时,更是惊讶景玄居然满不在乎的将头转移到了武场之上。 场中的二人相距三张多已然停了手,只是汤元看起来要比陌北寒凄惨的多,双臂之上满是血渍,手掌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因为流了不少血的缘故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而陌北寒则没什么大碍,除了被汤元最后那一脚擦破了脸颊,其他到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那个可以与汤元匹敌的武器不知何时又恢复成了木箱的模样,似乎再也维持不住手套以及恸婴的模样,二人脚下的武场已然损坏的不成样子,只有一杆锡杖斜插在二人中央,将两人隔了开来。 “大师来的有些晚了!”景玄见二人罢了手,这才放心的对着门口处的了空和尚言语道,“要是再晚一些,可就化不到缘了!” “因缘而来,因缘而止,小施主说贫僧化不到,可贫僧恰恰化到了!”了空和尚向前一步,怒目金刚的脸上满是慈眉善目的神情,“二位施主何必因一时争斗,坏了自己的因果,既然到了如此,二人不如停手如何?” “老和尚,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汤元毫无顾忌的转身,目光炯炯有神,哪有身上显现的那般狼狈,倒像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一般,“我这打的好好的,你出来打扰我,你师父没教你别人打架的时候不许插手的道理吗?” “你!”陌北寒脸色阴沉,眼睛满是血丝,整个人的状态也如同几日都每层睡觉的人一般,也看不到白日那样威风凛凛的模样,声音沙哑且喘着粗气,“你若是不服改日再战!休要在神僧面前胡言乱语!” “先不说这个!”景玄一摆手打断了所有人的说话,身体向前踏出一步,盯着陌北寒此刻显得有些恐怖的脸说道,“究竟谁派你来的!” “大公子是贵人多忘事!还是顽疾未好?”陌北寒咧着嘴,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一般,桀桀的笑着,“本官是陛下指派护送大公主的护卫统领,除了陛下的指派,谁还能命令本官!” “景公子!”听到二人对话的大公主的脸色也有些低沉,言词虽然礼貌但语气却不怎么客气,“你莫非是怀疑本公主,还是说你在怀疑父皇!” “放肆!”“大胆!”听到公主的话,送行的侍卫们纷纷抽出随身的家伙盯着景玄,怒不可遏。 “这就奇怪了!”景玄被一行人团团围住,并不害怕反倒是冷笑了一声道,“我所知道的就是陛下并未指派人护送,而是由神机营自行调度,而你说指派了你,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便是你有所不知!”陌北寒笑意更盛,血红的眼睛满是嘲笑,“神机营自我调度是有神机营自身的规则在里面,涉及到皇室子弟,则必须要副统领以上级别的人随行!而神机营副统领以上只有三人,统领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另一个副统领也有皇命在身,只有我可以随行,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言之有理!”景玄故意点着头,做思考状,半天后问道,“我听说本来跟着大皇子出行的是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没去的成,换成了另一个副统领,后来你就跟着大公主了是吗?世界上有巧合会发生吗?” “老师前几日说过,所有人能做到的事情,本身就不是巧合!”八皇子对着景玄恭敬的施礼说道,“老师让学生记住,只要能被人的意识所干扰的事情,就不存在巧合的可能,与其说巧合倒不如说恰好实现了计划。” “这就是了,陌将军说的这么巧合,让人很怀疑啊!”景玄赞许的看着极其配合的八皇子,“你看,皇子这么大的年纪都明白这个道理,莫非陌将军会不知道?” “你”陌北寒一怔,笑容凝滞,声音也不像之前那般有理有据,“这是我们神机营内部调度,又岂能让你这个外人知晓!” “内部调度?”景玄故作姿态的重复着陌北寒的话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调戏,“当然可以,内部调度当然是正常现象,身为国家大臣哪有不忙的道理,不是吗?” “景公子!你要说什么就摆明了说!”大公主不悦的说道,“何必对我的人挑三拣四,若是真有误会也摊开了说,不要像市井小民一般聒噪!” “这便是大公主的奇怪了!”景玄对大公主的呵责之语不怒反笑的压低着声音道,“大公主对百姓的生活心向往之,却又反感我这个百姓之言,前后矛盾不说,不明就里错怪了好人,可就不好了!”说罢转头向着陌北寒大声喊道,“陌将军,我给你一个机会,供出你的指使人,然后跟着了空大师出家为僧,景玄以楚王大公子的身份向你保证,绝对会护你周全!可好?” “景公子莫非真是讲笑话?”陌北寒笑容全退,一脸的沉静道,“大公子胡言乱语一通,便要本官说出什么身后之人,还要本官出家为僧!莫说大公子,就是你父亲千华大人,也不敢这般与我说话!” “人家说童言无忌,如果我让人杀了你!再说你畏罪自杀,你说,谁会帮你报仇?”景玄没有回答陌北寒的问题,反而是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想法! “父皇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大公主到底还是猜出了一些,低声问着景玄,“莫非是要你试探陌北寒?这不可能!陌北寒是父皇信任的下属之一,神机营副统领就算是四方将军见了也得施礼拜见,又有什么可以使他动心的?” “神机营?副统领?很威风吗?”景玄冲着陌北寒满脸鄙夷,“要不是别人说,我还不知道有神机营这个玩意,我猜全国上下知道神机营的也不过百人,就算统领与一方将军平级可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无人知晓!如果有机会,还不如做个真正的将军实在些,是吧?未来的镇南陌将军?”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陌北寒平静的脸上有些不可控制的抽搐,尽管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杀机却在不经意中流露了出来,使得汤元再一次转身死死地盯着他,“依着你的意思,莫非我会放弃神机营的荣誉寻求什么四方将军的虚名吗?” “陌将军可别这么说!”景玄嘴角微翘哼了一声,对着汤元极有信心的他无视陌北寒的杀机,再向前一步,走到了武场边开口道,“陌将军能成为神机营的副统领自然不会看上虚名,所谓沽名钓誉的事肯定不是陌将军喜欢的,但四方将军刻不是只有名誉的,其中还有无边无际的权利!更何况有些未来的版图之中,可没有藩王的存在!到那时候,四方将军的权利可远远超过藩王,说是无冕之王也并不过分!” “你的意思是有人许了陌北寒极大的好处,让他来汝阴做事?”大公主不敢置信的看着陌北寒,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所以你之前对我说的话根本就不是为了而是为了你背后的人?” “大公主,你莫非真的听他污蔑之言,我的目的莫非你还不清楚?”陌北寒转过身子满是惊诧,“景大公子对我们神机营有偏见众人皆知,前些时日我神机营雀队一共三十二人一言不合便非死即伤,景大公子这么做难道不是怕着什么而故意陷害于我?” “我怕?”景玄一指自己,故意演出来的惊诧显得极其浮夸,“别说我弄死几个雀队,就是我弄死你又怎样?” “所以你就想尽一切办法误导大家,来陷害我?就为了杀我而后快?”陌北寒平静的脸化为了悲怆,向着大公主以及了空和尚各施一礼说道,“大公主,了空大师,景大公子用心险恶,查无实据便要治罪陌某,二位一位是当今公主,金枝玉叶,一位是得道神僧,无量功德,莫非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哟呵,你倒是会喊人!”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念了一句佛号打断了景玄的臭屁言论,却也没有理会陌北寒那有些殷切的目光,只是平静而淡然的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是出家人,本就不应该参与凡尘俗事,今日来皇子府也只是应了大公子那句缘字,贫僧只希望陌施主与大公子都能放下业念,不要徒增杀戮的好。” “不要杀我!可千万不要杀我啊!”就在了空和尚说完的一瞬间,音色尖锐的求饶声从后院传来,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却之间一个脸色煞白被五花大绑的人从后院的阴影处走了出来,那人看到众人也是一怔,只是看到陌北寒的一瞬间立马高声喊道:“陌将军救命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夜谈 子时的御书房灯火依旧亮着,身为帝国的至尊自然承受着帝王的重担,满腔的雄志壮志又岂能将时间浪费在睡眠之中,秦皇坐在榻上揉搓着酸涩的双目,左手边满是批阅好的奏折,周折堆成一个正方体,堆的极奇工整好看。书房的课桌上坐着一个人,却是受伤未愈的李贺李大人,李贺坐在客座上微眯着双眼,看似睡着,却在小太监帮着遮盖的时候轻轻摇了摇手,示意他们先退出去。 “你猜到朕为了什么,所以甘心受那一刀!”秦皇躺在软塌之上闭着眼睛,半天后才接着说道,“你就不怕朕当时是真要你的命?” “臣的命是陛下和她给的,陛下想要,拿走便是!”李贺没有睁开眼,依旧微眯,声音显得懒散,“臣这条命要是能为陛下换来一个稳固的大秦,也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秦皇没有回应李贺的感叹,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蛮族那里调查的怎么样了?” “大祭司确实是死了,老头子英勇了一辈子,战斗了一辈子,没有死在战场之上敌人手里,却死在了内部的混乱之中,倒是让人难以接受!”说到这李贺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谈及那个已经去世的老人,心里还是有些惋惜,“不过死了也好,当年的承诺都已经兑现,活着便不能打那十万大山的注意,死了好!死了好!” “交州牧应海山是老五的人,老五应该还没有那个本事劝动蛮族发动那么大的一次政变,若是这孩子自己真有这个本事,将来交给他也能放心不少,但他在利用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利用!”秦皇满脸平静,声音也是不喜不悲,很难从他的神情与口气中听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五皇子年纪还是小了一些,自然比不了大皇子与二皇子,家庭的势力也相对薄弱,要不是家里还有一个交州牧,恐怕已经被其他皇子吃死了,光在几个皇子之间的斡旋,便就极其有本事了!” 李贺没有回答秦皇的答案,却给了秦皇一个中肯的回答,倒是让秦皇有些以外:“依你看来,将来最有可能继承朕的位子的人,是谁?但说无妨,全当露水之说!” “臣倒是想说,却不知天子的露水比之凡人家的露水是不是一样!”李贺睁开了眼,长大着嘴巴打了个哈气,似乎是醒了一般,“要是过了十年八年,陛下说这露还没干,臣也不能辩解不是。” “你呀,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小心!”秦皇咧着嘴笑骂道,“你话一说完,就干了!朕听其他官员说,说御史大夫李大人做事滴水不漏,今儿一看果真如此!” “陛下这是说笑了,陛下与臣共事这么多年,还能不知臣的秉性?”李贺的嘴也咧了开,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我想说这话的怕是荀老吧,荀老年纪大了,却不知为何总是对我有些意见,说的话自然也是算不得数,算不得数的!” “我说的事你怎么看?”秦皇没有继续君臣之间打哈哈,只是依然问着让李贺心惊肉跳的问题。 虽然李贺脸上满是笑容,但心里当真是苦不堪言,身为御史大夫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妄谈未来君主会引来什么样的灾祸,且不谈当今圣上的心情如何,就说其他的皇子要是知道了便等于你站在了你赞同的那个皇子身后,要是那个皇子失败了,难免会被想起今日所谓的露水之说,就算是那个皇子成功,他若是看不惯你精明的李贺准备今日最后一次的“五皇子他” “朕问得不是老五,是对所有人的看法!”秦皇一下子从软塌上坐起,脸上的微笑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不满与震怒。 “几位皇子各有千秋,实在很难评价!”李贺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跪在地上小心的说道,“臣一家之言,又怎能说的清楚。” “朕要的便是你的一家之言!”秦皇看见李贺的脸上因为疼痛而渗出的冷汗,不由得心头一软,“这件事朕向你保证,不会有别人知道!起来坐着吧!” “是!”李贺缓缓地站起身,但心里也明白,即便自己行动再缓慢也不可能将时间拖延到早朝,索性一屁股坐在客座之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大皇子战功在几位皇子之中最为显赫,但生性愚钝且好大喜功,心性也像其母,狠辣异常,若是大皇子继位,皇族之中怕是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老大的优点便是对朕的绝对忠心,无论朕要求如何,他都能很好的完成,但朕要的是一个守天下的君主,而不是一个打天下的能将!”秦皇应着李贺的话点头道,“老二呢?” “二皇子文武皆备,麾下有一匹十分凶猛的家将,门客之中养着一匹治国之才,但论此处,所有皇子都不及他,他将四皇子c五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又借着陛下的手打压了大皇子那一脉的势力,更是第一个明白楚王重要性的人,可以说二皇子是继承陛下皇位的最可能者!” “老二!”秦皇提及二皇子时不自觉的冷哼的了一声,“他确实是几个孩子之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不但如你所说,他更是将矛头指向了朕,朕一点都不怀疑,若是朕哪一日困乏了,这个儿子一定会借着机会亮出他的獠牙!” “陛下担心的不是二皇子亮出獠牙,陛下担心的却是二皇子做不到那最后一步!”李贺脸上的表情全然无踪,完全没有刚才那般喜悦或是惊恐,而是用着极其平静的脸阐述着一件领天地动容,百姓惊恐的事情,“只怕陛下未必会给他机会,他也未必能参悟到那一点!” 秦皇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评价二皇子,反而转移了话题道:“说说老三。” “说道三皇子则不得不谈二皇子,二位皇子年纪相仿性格却大相径庭,二皇子行为手段果断且狠辣,而三皇子却是仁德而宽厚,要说二皇子凭借谋术与利益捆绑住自己的集团,三皇子则因为他的宽仁拉住了一匹人,但二人有所不同的就是,二皇子的狠辣还差了一点劲,便是这点劲才让陛下对二皇子很不满意,然而三皇子却恰恰相反,三皇子过于仁慈,虽然可以保全皇室的血脉,但终究会埋藏许多祸根,不利于大秦的稳固。” “仁德的君主不会因为自己的腐朽而败坏江山,但会因对敌人的麻木而祸国殃民,老虎终究还是老虎,养不好终究还是会吃人的!”秦皇点了点头,算是在李贺面前给三皇子作了批示。 “四皇子c五皇子不谈,他们虽然精明,游离前三位皇子之间,却也没想到自己的游离正是别人所需要的,足以看出他们只有小智,未有大略;六皇子c七皇子更不用说,完全被支柱操控,成了支柱的傀儡,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他们毕竟年纪尚幼,而且阅历不够,即便是臣在他们这个年纪,放在他们那个位子,也不可能脱离别人的掌控。”李贺说到这,忽然住了嘴,仿佛是介绍完了一般,老神在在的端起身旁早已冷去的茶喝了起来。 “嗯?你似乎刻意忽略了那个孩子!”秦皇没给李贺躲避的机会,直直的问道,“说说对他的看法!” “八皇子我现在看不透,因为陛下给他选择的老师我看不透!”李贺当然清楚皇帝的意思,但李贺不能说,不是因为李贺害怕什么,而是他内心中隐藏深处的那个种子,不能让皇帝发现,所以李贺说出了无用的真话。 “堂堂御史大夫也有看不清的时候?”秦皇一脸玩味的看着李贺,“是不敢看,还是不想看?” “是看不透!”李贺苦笑着叹了口气,“从我知道的情况来说,他一边教育八皇子对百姓仁义,另一边却告诫着不要相信任何人,如果这些话是由历经官场多年的高官说出,我一定会将他视为对手,但若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便有些可怕了!” “没有实际的经历,也没有人为的教育,仅仅一个多月的生活,就可以得出如此的结论,真不愧是千华与她的孩子!”皇帝看来对李贺的话很是赞同,也是情不自禁的说道,“朕一时胡闹,想要试探一下他的反应,却没想到他居然跟朕玩了这一出,着实让朕没有料到!”秦皇一边说一边笑着,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嘴里止不住的喃喃自语,“如果他是朕的孩子,如果当时朕听她的话骨气勇气” 李贺静静的听着,他知道此时自己最好应该离开,但更清楚,只要自己稍微有些动作,便会引起这个掌握着天下人生死的人的注意,所以他选择了睡去,或许是因为劳累,或许是因为避讳,又或许是伤患的疲乏,又或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阿弥陀佛 “将军救命啊!”求救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景玄囚禁在别院中的海宁,海宁的样子有些凄惨,脸上青紫交加,衣服上也满是干了发黑的血渍,看着陌北寒的眼神满是凄惨与渴求,尤其是眼眶中挥之不去的泪水,似乎想要向陌北寒诉说些什么,如果没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话。 “安海!你居然活着!”陌北寒终于绷不住脸,讶异的问道,“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又不是屠夫!”景玄听着陌北寒的话一脸不满的吐槽道,“为什么每一个人见了安海都是这句话,我特么很喜欢杀人吗?我是那种人吗!” “嗯!”就在景玄嘀咕的时候,除了大公主以外,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情不自禁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就连一向老实的汤元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草!”景玄看着周围整齐划一的赞同声,仍不住在心里骂着娘,他娘的人都是他们抓的,最后做决定的是老子,老子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人要做杀人的决定,你当老子是什么?现在还说老子杀人不眨眼!回头统统打屁股!丫的,别人点头也就算了,死大个子你也点头,那些杀手被你打的就剩出气了,你丫的点什么点!还有你个小屁孩,你别给老子装傻,人家来杀安海究竟是为了谁!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角却依旧带着笑容,却不是冲着陌北寒,而是笑眯眯的看了一圈点头的众人,看的众人浑身发麻才说道:“陌将军很似乎很意外,也难怪!最后一个刺客明明看着我亲手杀死了他,身体都断成了两截,死的是不能再死了,又怎么会活过来呢!对不对,未来的镇南大将军?” 此时此刻,景玄说的话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钢针扎在陌北寒的心中,海宁活着!他究竟说出了多少?陌北寒的心中惊诧的不仅是这一点,更重要的是海宁没死的错误情报,使得他们做好的一切准备化为了乌有:“你派人假扮海宁究竟是什么意思!” “假扮?”听到陌北寒的话,景玄两手一挥向着王府的下人们说道,“去,弄点水来,给海公公洗洗脸,收拾一下,再点几个火把好好的给陌将军看一看,免得他误会!” “不必了!”陌北寒见景玄笃定的样子也不想在这献丑,“我就是好奇,景公子私自羁押传旨公公,究竟寓意为?” “私自羁押!”现在轮到景玄吃惊了,倒不是吃惊于陌北寒的应变能力,而是吃惊于陌北寒居然可以这么不要脸,却没曾想自己纲要说话便听到大公主开口道,“海宁擅自变动神机营部署,无论是囚禁还是杀死都不违反帝国法律,倒是陌北寒,你究竟有多少事隐瞒着我!” “让我来猜一猜!”景玄如同小学生一般高兴的举着手,也不管陌北寒的反应,自顾自的走到海宁的身边,“海公公那天好不好玩?你不会还指望他们救你吧?要不是我的那个魔术,怕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还能张嘴在这言语?”说话间一巴掌打在海宁的脸上,用在海宁的眼里看来极其狰狞的表情看着他低声说道,“你知道我适应那些死人恶心了多少次吗?就因为保护你这个蠢货,害我浪费了我弄了很久的魔术箱,你居然还想他救你!你信不信,只要松开你,他第一个想杀的就是你!” “我”海宁被景玄的动作和言语吓得说不出话来,那见到陌北寒时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也在这一刻海宁才彻底反应过来急忙告饶,“我说,我什么都愿意说,只要大公子能护着我,我什么都说!” “海宁!”听到海宁杀猪般的求饶声的陌北寒勃然大怒,那赤红的双目如同恶鬼一般盯着海宁公公,“你这个阉货!” “哎!别急嘛!”景玄转过身子,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陌北寒的目光,却在转身的瞬间抽了海宁一个耳光,“我不喜欢别人告诉我,我喜欢猜!尤其是猜对的时候看到别人那满脸诧异的表情,别提多好玩了!”景玄向前一步对着旁听的众人作了一个前世才有的鞠躬礼,如同一个身穿燕尾服的乐手即将开始自己的表演一般,“海宁严格来说只是你们的外围成员,因为他本身的局限性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你们的内部,海宁之所以能被你们看中,便因为他传令公公的身份还有!”景玄嗤笑了一声,“在所有的传令公公中,只有海宁最为特殊!” “老师的意思学生有些不明白!”八皇子摇着头表示不解的问道,“宫中的传令公公都是父皇眼中信得过的人,海宁公公又能特殊在哪里?” “因为他不是父皇的人!”大公主摸着八皇子的头,叹了口气说道,“父皇身边的姚公公深不可测,没有人敢冒着被父皇知晓的危险去联络姚公公,而其他两位公公自小跟着父皇过活,可以说是帝王家最忠诚的奴才,但唯独海宁公公不然,这在京都其实不是一个多大的秘密,海宁公公是前朝遗留的太监,父皇破格将他留下,为的就是安抚人心,让大家没想到的是父皇居然可以将传令这么重要的位子交给他,所以” “所以他这个没有支柱,只是象征,还位高权重的传令公公成为了所有人拉拢的对象,即便他们都知道海宁有可能是陛下的诱饵!”景玄接着大公主的话说道,“这就是赌徒心里!还记得我当初怎么说的吗?” “明知会输也要赌一把,赢了一本万利,输了血本无归,所以他们明明知道海宁公公有极大的可能是父皇的诱饵,但不得不将宝压在海宁的身上,企图让海宁带给他们超过被父皇发现所带来的危险的结果!”八皇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师,这样的豪赌代价高于利润,如老师所说的那些好的赌徒又怎么会轻易进入赌局呢?” “好的赌徒自然不会轻易进入赌局!”景玄一点都不避讳大公主在一旁聆听只是严肃而认真的教育着八皇子道,“赌徒也分几种,就拿此事来说,所有进局的都算赌徒,陛下以海宁为诱饵,便是肯定有人会经不住诱饵的诱惑,赌他们一定会进局,这是一个以小博大的赌,当然能将陛下视为对手的人,也明白以小博大的道理,便派一些小赌徒,让他们代替自己赌一把,输了也没有太大的损失,赢了却是自己的成功,这就是高级赌徒,而有些人”景玄瞥了一眼陌北寒,“做了别人的试验品却不自知,还傻乎乎的憧憬着未来,愚蠢!” “按着景公子的话,所有人都算是赌徒咯!”听到景玄的话,大公主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波流转,如花似玉,“却不知景公子又将谁当作资本,谁当作自己的试验品,又将什么作为自己的赌局呢?” “女人不能太聪明,很容易让男人反感!”景玄没有回答大公主的问话,反而像调戏一般,冲着陌北寒说道,“我如果猜的不错,陌将军的精神就要恢复了,而陌将军此刻想来一定希望我们多聊一会,好让你彻底恢复,是不是?”说道此处一转身向着身后的了空和尚做合十礼道,“请大师过来,一来是不想徒增杀业,二来就是希望大师帮着抓住陌北寒,刻不容缓之际,希望大师早做决断!” 就在景玄转身拜礼的同时,汤元猛然扑向陌北寒,右手化掌向着陌北寒的面门拍去,咔!汤元如有排山倒海之势的一掌,突然停在了陌北寒身前两尺,与其相对的却是一个带着木手套的大手,手套满是裂纹,却不知是被汤元拍到所致,还是因为准备的仓促。 “景公子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缉拿陌某,陌某也不是那么好抓的!”陌北寒挡住汤元的突然一击,整个人倒退三步,只在这一瞬间,本还躺在他身边的木箱消失不见,双手已经覆好了木质一般的手套,只是手套看起来与之前有所不同,不像之前那般厚重,而更接近于修斗手套的模样,“你莫非真以为我没有一些压箱底的功夫!”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双掌一拍,只是轻轻一撮,便看见那一副修斗拳套消失不见,双掌延展的同时一根木棍慢慢的出现在陌北寒的手中,如同神话故事中的描述的神仙一般,只双手一扬,便有一把神兵出现在手中。 再看陌北寒,手中木棍依然变成了一把九尺七寸长的大枪,枪身笔直有一木龙盘踞其上,木龙栩栩如生,龙头处吐出一把非金非木的枪头,枪头通体发红,如神龙吐珠一般嵌着一颗黄珠,煞是好看。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默念佛号长叹一声,“公子所托,贫僧” “还考虑什么!”景玄气的一跺脚说道,“一人之性命比之天下人又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