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有蝉鸣夏有雪》 正文 第一章 公子生的好生漂亮 第一章公子生的好生漂亮 “乾文昭,我宁愿重来没见过你,可是我也不悔遇见你。”云实看着文昭,身体慢慢地消失在大殿上,最后成为烟散开,文昭再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了。云实,是我错了,错的离谱,错的该千刀万剐,手上的剑也落地,可是这次真的什么都没了。 天宫闹了一场大劫,金曦殿内残破不堪,若不是班蛰娘娘及时回来,乾文昭怕是会把天宫都给翻了,那之后乾文昭再未回过天宫,日日夜夜守在伾山,未曾离开过。 “文昭,你不该来这,尊主的死你逃脱不掉,伾山所有的妖早就对你恨之入骨,可是就算如此,除了你谁有资格进这里呢?” “菘蓝,谢谢,把这里封上吧,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她。”看着乾文昭的背影,在琥珀居里纤瘦凄凉,这也是你该得的,后来的数十年琥珀居再未开过,里面是否有人,是否活着也没人知道。 第一章公子生的好生漂亮 西山之巅,有灵许之,却多为槐木,九山阳侧,名为溪岗,溪岗山脚,不可进,不可进。溪岗山上,有水有花,百兽齐聚,多为异妖。而溪岗山脚则是与人间的结界,过了溪岗山脚,便是妖的天下。凡人在此则会直接穿过溪岗山直至凉昔城的官道,入不得溪岗。 溪岗山上都是妖,九山之内就是他们的家,很久之前定下的结界,妖不可入世,只得在九山之内生存,妖王也是如此,已经好几百年这么过着。如今依旧守着这些规矩。 “尊主可知现在凡间有好多趣事,凉昔城里的长公主虽是女儿身,却在战场杀敌,英勇无比,英姿煞爽。” “菘蓝,我都闭关两百年了,人间早就换了不知多少王权贵族,我哪知晓,倒是你,又偷偷跑出去九山去了凡间?”半眯着躺在琥珀殿内,脚尖点着卧榻,两百年了,原来这么久了,闭关的时候人间还浑浊不堪,也烦管那些俗世,一闭关就是两百年,自己这个妖王当得轻松自在,好在那些小妖也不敢造次,就是些好奇,偷偷去人间转一圈,化作人形也好,动物也罢,只要不出事,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您都不在这里两百年了,我天天乏味的很,能干嘛去,临阳说话古怪,也就你能听懂,锦文婆婆自你闭关后就走了,你出来她才回来,我闲的无聊就去看看了看。” “你呀,你说那个长公主女儿身,却英勇无比?你见过?” “自然见过,她上阵杀敌的战场就在附近,我就偷偷去看了下,比他那几个脓包弟弟好太多,这几日也是凉昔国和南星国打得不可开交,不过凉昔国赢定了。“ “若是真的倒是个厉害的女子,锦文婆婆?”扶起身子,便看到进来的锦文婆婆。 “你这丫头又在说那些凡间俗世给尊主听,也不怕罚你。”菘蓝吐着舌头低着头。 “婆婆何事?” “前几日临阳缺了几味药材我给他寻来了,让菘蓝找人给他送过去。”菘蓝接过婆婆手中的盒子。 “给我吧,出来之后还未去见过那个瞎子,我送过去就好。” 已是日落时分,群妖欲动,晚霞洒在九山甚是好看,临阳住在溪岗山脚就是结界之处,其实有结界在也不怕有人进来,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动便一直住在山下。本是一块荒地却被他整理的郁郁葱葱甚是好看。不知哪来的马匹在树下跺着脚蹄子。走进才看到树下还有一人早已昏迷不醒,身上战甲早已被鲜血浸染,若是不问怕是一会便去阎王殿报道了,几人能进的这结界,倒是有缘,便给她续着口气,也不知怎么才能救他,只能带着去找那瞎子了,放在马背上一直到临阳的小院子。 “临阳,临阳,”推开院内的小门四处无人,不知又跑哪里去了,把那人放在床上,用清水擦干净脸,倒是个长得好生漂亮的公子,“漂亮?可以形容公子么?不过就是好看。” “你自言自语什么呢?”临阳这时推门进来,一身蓝衣还是那么瘦,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那双眼睛还是闭着,菱角分明的脸上漏出久违的笑脸。 “临阳,锦文婆婆给你找了药材,想着好久未见你了便给你送来顺便看看你。” “那是谁?伤的不轻。” “恩恩,伤得很重,给他续着口气,也不能一直这样,你,救救他。” “凡人?怎么进的?还是你带回来的?” “自然不是我带的,他就在前面树林倒了我也不知他怎么进来的,伤得很重你看看嘛。” “凡人的生死岂是你我能够插手的。”临阳眉头微皱,笑容也收敛了。 “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就这一次,出了事我来承担,好吧,临阳?”耐不过撒娇,临阳边去看了病情,此人身受重伤,除了剑伤之外,还有中毒迹象。 “临阳,这个漂亮公子怎样?” “漂亮?” “对啊,好生漂亮。” “你呀,伤得很重,估计要调养很久,我给你写药材你让锦文婆婆找下有没有,没有我再想办法。” “好,多谢临阳,那他就拜托你了,我这就回去准备药材。”望了一眼床上的漂亮公子便回了。 药材虽然多却不难找,也要花费个时间。婆婆看了一眼单子,“东西到挺多,只是这些药材功效在一起不就是雨神草么?” “那为何不直接拿雨神草呢?” “雨神草长在禁忌之地,那里不是妖能去的地方,那里有天雷还有锁妖绳,就算躲过了,去一趟也要损你的功力。” “那这雨神草是否会让他好得快些。” “这些草药虽说功效差不多,但毕竟是仙露滋养成的药草,岂能相比?” “婆婆配药便好。”锦文婆婆便拿着单子去找药草。“云实,切莫去那禁忌之地。” 可是那雨神草若是真的有用,也不是不可嘛。七日之后服下汤药已经好久,床上的那人却不见好转,依旧整日昏迷。“临阳,他怎么还不醒啊?” “重病缠身,哪能操之过急。” 看了一眼临阳想起锦文婆婆说的雨神草,再这么下去估计真的要送给阎王爷了。直到那日之后的第五天,临阳也在发愁,这人身上伤口众多,加上那个毒已入肺腑想让她醒也只有雨神草,可是又不能让云实去冒这个险。若是救不回来也只能罢了。 “临阳,这个能救他了么?”云实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草药,那个味道,雨神草。 “你,何必这样糟践自己。” “我不想他死,你快救他,我这就回去琥珀居了,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谢谢你了临阳,我过几日再来。” 那禁忌之地比阎王殿还可怕,满是荆棘,还不时的有天雷,自己损的何止功力,还未至琥珀,自己便感觉身上甚是难受。歇了两日一直在调息自己的身体,两百年的闭关竟这么快就毁了。门外的菘蓝送来一碗药材,“尊主,何必为一凡人毁了自己百年修行,凡人终究会有生老病死,就算救活了,那人又会记得多久?” “菘蓝,这事你莫与婆婆说,救他不过是看他入了这结界,若不救还不知被哪个小妖吃了,未曾想耗了自己百年修为,就当这两百年白过了。” “这妖王之位本就得来不易,尊主还这般,若真有什么事,让菘蓝怎么办?” “无妨,这几日也歇的差不多,不会有事。更何况上灯仓子不是说我会有毁天灭地之力,你还担心这些?” “可是拥有那些也同时会失去尊主最宝贵的东西。” “不过是笑谈罢了,你还真信了,就我现在修为,也就在九山了,出了九山那些仙家又岂是我能招惹的?” “所以尊主莫坏了规矩,那凡人好了便送回凡间,别再见了。” 九山是妖界的乐园,仙家自不会管到这里,很久之前麟兽与战神一战,若不是自己讨巧,也不会捞到这个位置,麟兽生性残暴,不愿屈于仙家之下,与战神决一死战,自己不过一只百年花妖,却不小心看到了两人的决战,战神之力不胜麟兽,麟兽早已成为妖中异类,他的力量是其他妖类所忌惮的却也渴望的,他与仙家为敌,仙家则视所有妖为异类,便下了绞杀死令,一职妖都不能留存。麟兽虽然张狂却有一个弱点,那边是他的尾巴,若断尾麟兽的力量便消散与天地之间,不知为何当初选择帮了战神而不是麟兽,也是于此战神将妖王之位送给自己,并定下妖可在九山生存,仙界也收回了绞杀令。战神用自己束缚住麟兽一直关在若水河畔。不过一只花妖,修为不高,法术不精,这百年来要不是婆婆还有临阳在册,菘蓝帮助,自己也坐不稳这九山之主的位置。这么想来临阳到九山也快有四百年了,守着那屋子,守着那结界,守着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你,是先生救了我?”那床上病了多日的人竟是醒了,眼神中还未有神采,脸上却多了些血色。 “带你回来的不是我,给你取救命草的也不是我,我就一大夫,姑,公子还需调理几日,这里先暂时住下,救你的那人一会便来。”临阳说完便面向门外,一股花香飘了进来,这味道好像在梦里闻到过,好熟悉,之间门外进来一个身着黄裳,绣着红色花边,一头黑发就那么随意的扎在背后,手里拿着刺着黄花的的团扇,遮着自己的鼻子,只露出自己的眼睛,还有额头上的黄色花瓣,那双眼睛透出清澈纯真。 “公子醒了?” “这位仙子是?”愣神之际被那进来的女子的话点醒,却见眼角见笑,那蓝衣大夫也是笑了。 “不是仙子,便是她把你带回来的,她叫云实。” “多谢云实小姐救命之恩,小姐不仅有仙人之姿而且心智大善,文昭在此再谢小姐。” “你不必多礼,公子好好养伤便可,有什么事直接跟临阳说。”团扇也放下,便坐在床侧,临近了看,这公子比睡着时还要好看几分,肤色不像常在九山的那些小妖那样白皙,却甚是好看。 “小姐” “云实,你再贴就贴到他脸上去了。” “临阳,他可还要什么药草之类的,我再配些拿来。” “药草倒是不需要了,这几日好好调理便可,你不回琥珀居了?” “这几日我想住在你这里,好久未来了,想你的梅子酒了,你做些来我尝尝看是不是还是那个味道。”临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起身出去了。 “临阳先生他,看不到?” “临阳他虽然看不到,却什么都能做,你不必担心,公子家住何方,可需写封书信报平安?” “无妨,再过几日伤好了些我自会回去,无事。” “哦,那公子好生歇息。” “小姐是哪户人家千金,我未曾在凉昔城见过。” “我不住凉昔城,公子伤好便可,莫再问其他事。” 屋外梅子酒发出清香,浅浅的两杯,味道极好,只是临阳这个小气瞎子却舍不得拿那瓶最好的梅酒。坐在院内的石椅上,不时的飘来几个梨花瓣,这院子倒是清静自在。 “想什么呢?” “你说我会不会一直就这么一个人下去?” “你不是人啊,又怎会一个人?” “你,我是个妖,可也不想形影单只,若有一个人许得白首多好啊。” “你看上那个公子了。” “我知道我不能接触凡人,可是临阳,你若等不到那人,你还要继续等么?” “云实,既然他说会回来我就一定会等他回来。” “其实你早知到他” “无论如何人间你不能去,两百年前把你送进去闭关就是担心你的命格出现大凶,可你却把百年功力耗尽。” “那些东西躲也躲不掉,还不如到时看看是什么些东西。” “罢了,你日后自食了苦果别说没提醒你。”后面几日便一直留在临阳这里,公子的伤情也在好转,余毒也清了。 “这里我好像未曾来过,是在凉昔城外?” “这里离凉昔城不远,很少有人过来。” “是么,那姑娘日后可以去凉昔城看看,那里亭台楼阁,百花琼酿数不胜数。” “这般好?” “姑娘住在这与世隔绝桃源之地定然不习惯那里的喧哗,不过也别有一番景致,可以一看。” “那公子是喜这烟雨繁华之地还是这僻静幽远竹林?” “我好像,喜欢的不是景色。” “怎说?” “待我伤好,诸事平定,定当相告。” “好。”那日梨花依旧,那身鹅黄长裙,便一直留在文昭的记忆力,那是最美的样子。挥之不去。 后面的日子不是喝茶赏花就是与临阳打趣,日子过得也是惬意。琥珀居那里也几日未归,菘蓝也未传来什么事,日子就过得轻松且快活。又一日日薄西山,刚换好新药,“云实小姐,在下这几日谢过临阳先生与你的大恩,文昭的伤已大好,明日便打算回凉昔城,日后有劳,定当尽力。” “那,公子早些歇息。”望了一眼屋内,便退了院子。自己在九山待了快千年,早已不知心动为何物,只是遇见那一刻说不出的喜欢,救他不过只是心存怜悯,只是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时刻,好像以前的日子白过了那般。 “云实,那公子不是一般人,你也不过未接触凡人才产生的兴趣,明日走了便别再过问了。”临阳依旧云淡风轻的说着,倚靠在那些翠绿的竹子上。 第二日一早,山间的薄雾还未消散,山脚的竹林里传来笛声,临阳吹着曲子,文昭刚刚换好自己的衣服,那匹带他过来的的马儿正在院外哒哒的抬着蹄子。 “文昭多谢临阳先生救治,日后有劳定当竭尽所能。” “无妨,公子一路好走。”说完便回了院子。就像这里从未来过客人,还如一开始那般。 “这是我的一块玉佩,姑娘今后若是来到凉昔城,便可凭此玉到凤仙阁,会有人知会于我,到时文昭定会款待姑娘。” “文昭,你之前说待你伤好会告诉我,要告诉我什么?” “等云实姑娘他日拿玉来相见,便可知晓。”伴着晨风,那然便消失在溪岗山脚。九山又没了人烟,好像一场梦,唯有那手里的一块玉能证明他来过。回到琥珀居,婆婆也不知去了哪里,菘蓝也没回来,呆呆的坐在后院看着山上留下的泉水,凡人一世不过百年,就算相守最后还是要看着他死去那一刻怕事万分悲伤。就像临阳和小泥鳅,等了快四百多年了,就算知道结果,那个瞎子还在等,怎么都不愿意走。若不是那泥鳅把他丢在我这溪岗脚下,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么一只倔狐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卿本佳人 第二章卿本佳人 回到琥珀居的日子就像无味的茶,真不知道自己几百年怎么过来的。每日醒了便就看着那玉佩,一看就是一天。 “尊主,你那玉佩都要被你看出个窟窿了。” “菘蓝,若许你一世为人你可愿?” “不愿,人心叵测,生老病死,哪有妖来的自在。” “人间现在何时?” “恩?好像刚到寒冬。” “就算最后看着他离去,至少我也陪过他,无论轮回几世我也定能找到他。” “尊主说的什么?” “婆婆若是回来,你就与他说我去后山修炼了,诸事勿扰。” “好。” 人间,自己未曾去过,麟兽在的时候自己就躲在谷内修炼,未曾出来过,后来麟兽与战神一战自己才出来,自己的尊主之位也是那时才有的,在麟兽的长生殿里困了些许小妖,便一直留在九山,定下三界规矩,不入凡间,不与仙家为敌,婆婆是自己在麟兽住所发现的,不知为何将婆婆困在九山,婆婆不是妖,也不是人,更不是仙,有着深不可测的本领,通晓天地,知晓古今,后来便一直留在九山,处理九山大小事宜,婆婆从不让我出九山,有些小妖偶尔偷偷出去,若不在人间施法出乱子也就口头警告,未下重罚,这次,自己去想去那人间,见一见他口中的亭台楼阁,百花琼酿,还要问他那个未说完的话。在山脚结界之处,看了一眼山上的琥珀居,好似婆婆站在栏杆望向这边,又好像只是自己眼花,若是婆婆知道自己出来定会追上阻止,怕是自己看错了。 凉昔城被厚厚的雪覆盖着,穿着红色绒边披风还是有些冷,街上并无几人,红色的灯笼添着几分彩色,还飘着小雪,时不时的路人看向自己,便加快脚步,找着凉昔城内的凤仙阁,凉昔城偌大,自己也不敢轻易与他人搭话,便一家一家的找,傍晚时分在拐角处终于看到凤仙阁的牌子,大门紧闭,今日好像来错了时间。敲了几下门却无人应答,罢了,明日再来。 “谁啊,今日大雪,凤仙阁不接客小姐是哪家贵人府上的?” “今日不接客那我明日再来。” “小姐且慢,我看小姐穿着不俗,是有何事来访?” “这个。”将手中的玉佩递交给开门的店家,店家看了之后连忙招呼。 “小姐请进,今日马上就要大雪,不知是殿下的贵客,怠慢了,您在内院稍事休息,我这就差人进宫禀告。”那人走后便被引路到后院,生了炭火院子还是那么了无生气,不过多会院子的雪便又大了,天快黑了雪下的又急又大。 “快去差人进宫,长公主等的人来了,前几日殿下一直询问是否有人拿着玉佩来找,看着十分着急,今日便来了,现在就进宫去。” “是。”官道上快马飞驰,宫门早已关闭,却见令牌,宫门再次打开。 出征时,长公主与其弟弟一同前去,回来却只有弟弟一人,传闻长公主战死沙场,却在半月前回了凉昔城,皇帝大赦天下,摆宴十里庆祝凯旋。而宫内看似一片喜庆却风云变幻。丽妃生有一女不仅善于舞文弄墨,而且熟读兵法,比其多个弟弟才识过人,却也成了眼中钉,想在战场伺机除掉却奈何命大还是活了下来。宫内的殿内正在商讨,门外就传来了急急地脚步声。 “殿外有人求见长公主殿下。” “何人?这么晚了还要进宫?” “回禀圣上,是凤仙阁青山。”青山不会这事进宫,除了凤仙阁有要事。 “那就散了吧,正好今个大雪,你们也早些退了歇息去吧。” “是。”出了大殿就看到青山在殿外等候。 “怎么了,是不是凤仙阁出事了?” “殿下要等的那人今日傍晚拿着玉佩来了凤仙阁。” “当真?那人在哪?” “阁主给她安排在后院,是否明日您殿下,殿下,您是现在要去。” “出宫,我现在就去见她。”之间文昭着急的出了宫,身后三皇子眼内闪出一丝寒意,便也退在夜色之中。 官道的雪已没入马蹄,却也在加快的飞奔着,已连续几日都未有来找自己,以为就这么见不到了,今日大雪竟将那人送了过来,直至凤仙阁门前,自己一直内心忐忑,推开大门,直至内院,便看到院内树下站着一人,穿着红色披风,雪落在肩头,那人似感觉到了自己,便回了头,还是那双清净如水的眸子,缓缓地放下自己带着的披风帽子,抬头那一瞬好像如获珍宝。便横抱起雪中那人进了屋内。 “这么大的雪,怎站在屋外?” “屋里闷,便出去了,你”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今日可算等到了。” “本以为是少年郎,却是佳人一个。” “你怨我?我不是故意隐瞒,我很少着女装,平日里也束发惯了,你想叫公子也随意便可。” “公子还是殿下?瞒我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小姐教训的事,小姐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尽管问,文昭定不敢半点相瞒。”屋内只有二人,灯火摇曳,外面的雪簌簌的下着,屋内却如三月初春。凉昔城的雪厚厚一层,九山依旧四季如春,人间原来是这般光景。 “那,你那日想说什么?” “亭台楼阁也好,郁郁山水也罢,在文昭心里比不过小姐一人。”低头浅笑不语,屋内收拾的甚是干净,淡淡的檀香,还有她身上的香包味道,好像一切都那么美好。“小姐今日先委屈在此歇息,睡在此处,我守在卧榻,明日我带你进宫,便随我住在寝宫可好?” “好。”退了厚厚的披风,里面是一件浅红的长裙,床幔落下,屋内寂静,文昭一直卧在外面的卧榻,侧脸看着里面床上的云实,好事梦一般,却是真实。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过来叩响房门,大雪已停,积雪甚多,一片白茫茫的,官道上也开始有了生意。早起的文昭早已将洗漱还有早点端了过来,食完之后便离开了凤仙阁,一路策马向皇宫内院。第一次来人间,也是第一次进宫,繁琐多事,却也像她说的那般,亭台楼阁很是好看,直到文昭的寝宫才敢说话。 “这里闷闷的,你一直生活在这里?” “皇宫贵族不过如此,你也不必拘谨,便留在我的宫内,想做何事都可。”殿内宽敞,东西很少,一张桌子,一张床,雕花栩栩如生,不自觉的摸着,摸着她生活了这么久的痕迹。 “那你日日在殿内么?” “你在这,我定然会回来。” “文昭,你知我是女子,还这般?”文昭贴近,右手拖住自己后颈,躺在床侧,那双眼睛是自己未曾见过的样子,也读不懂里面的深情。 “于你,不仅仅是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见你第一眼就喜欢,因外貌也好,因内心也好,偏偏就是喜欢上了你这女子,还不是一般寻常女子。” “文昭,我不仅仅只是女子这般简单,我” “你岂非凡人?” “你知道?” “现在知道了,你们住的那里本就不是人间该有的,了无人烟,你身上没有人的味道,我心存猜忌,我才到分,你并非凡人。”将面颊埋到云实颈侧,确实,她绝非人类,性格太过单纯,若说一直养在深闺还说得过去,可是临阳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而这个小家伙,单纯到一句话就可以诈出来结果。 “文昭,我是妖,却不会害你,你若怕我便以后不再招惹,就当未曾见过,你若信,文昭,我定不会伤害你。” “你若害我,早在我身负重伤不救便可,我又怎会不信你呢。”躺在床侧,脑袋搭在文昭腿上,听着外面雪化了的滴水声。那么,这一世我便留在这人间陪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第三章只愿君心似我心 皇宫比不得外面比不得九山,礼节繁琐,便一直留在文昭寝宫,每日上朝回来后便会留在寝宫谈天说地,有时闲来无趣,便偷偷跑到他们商讨议事的地方偷听,一看便是半天的发呆,谈古论今,还是商事战论她好像什么都会,没什么能难倒她,侃侃而谈,皇帝对她赞赏不已,却是那三弟不以为然,她也不曾记在心上。 “是不是在这皇宫闷得慌?” “是有些,你天天都要去商讨政务我也不敢烦你。” “晚些带你去一个地方,烦闷了就让宫女带着你在宫内走走,别碰到其他宫的人便好。”晚些食了晚膳,便出了呆了多日的寝宫,一路走在宫内的小路上,一直到偏僻的角落,杂草丛生,皇宫竟然还有这般地方,文昭牵着自己进了那个破旧的屋子,里面还算整洁,却有一股灰尘的味道,坐在屋后的石凳上,后面种着很多梅花,红色落在雪地上,就像一幅画,特别好看。 “这里是我母亲丽妃原本的寝居,因生的女子便对她冷眼相向,说话刻薄,父皇也冷落甚久,,可是母亲心性淡泊,便日日在这里教我习字书画,也是如此在寿宴上做的一首贺寿诗得他赏识,母亲再度得宠,可是常年战争,我一直守在关外,母亲思念过度,未看到我凯旋,也未送她最后一程。” “以后我来照顾你,那些欺负你的人我定不会放过,你现在已经如此优秀,可那三皇子还对你轻蔑,战场上估计也少不了暗箭于你。” “你偷偷跑出去了?” “不是闲来无事就” “她母亲贵为皇后傲气自然正常,虽然父皇赐我长公主,但是我毕竟不是正出,他手下的动作我一清二楚,凤仙阁就是来监察他们的地方,只是这么久了,却抓不到把柄。” “其他不知,但是文昭你定要平安。”宫内的月色凄凉,寒意袭来,倒是感受到了未曾感受到的寒冷,不知不觉便在文昭的怀里睡去,那夜也就在那个破旧的寝宫内度过。 文昭按时的上朝,议事然后回宫,就像做功课一样,按部就班,虽是寒冷却已有些绿芽,便让宫女跟着在园内闲逛。累了便在亭内歇息,花园的池子里小鱼过了一冬开始活跃,却浑然不知身后靠近的那人。 “美人是哪个宫内的,我怎没在宫内见过?”听闻人生回头便看到那三皇子穿着一身长衣站在身后,上面的龙图绣的呆呆的,若是被那只小泥鳅看到不知怎么个脸色呢。不知怎么回答便向亭外走去,身后宫女说了一句三皇子,只能尽量不说话,多说不宜,若是惹了事自然还要怪到文昭那里。 “站住,我问你的你还没回答。”三皇子将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内宫之中势力蠢蠢欲动,定不会与他为敌。 “长公主殿内。” “哦,我皇姐的,哪家大人府上的?” “并非凉昔城人氏。” “这宫内倒是找不出比你还漂亮的人了,可愿跟着我,我寝宫比那长公主内殿辉煌百倍。”三皇子一步一步走向亭外,凡间也不敢乱用法术对付凡人,只能一步一步退着,“我是长公主带回来的,便会一直留在公主殿内,谢过三皇子赏识。” “可是我想要的,却非要到不可。”三皇子步步紧逼,下人则围了过来,宫女也不敢说话,若是真做出出格的事情,那就只能稍作施法,解了困境。 “老三你干什么!”文昭说完便将自己拉至身后,还好及时,若是真的动手,被抓回九山,那就再也见不到了。 “皇姐何必动怒,只是见花园里有一美人,想要攀谈几句,既然是皇姐宫内的人,那弟弟这就告辞了。”三皇子轻笑一声带着人离开了,却感受到了不怀好意,也不知之后会怎样。直到回到殿内,自己都是愣愣的。文昭抱着自己体温传来,才回了神。“吓到你了?下次莫再管他,直接转脸就走,若是查问,直接叫他找我。” “那三皇子还是小心为好,我怕他伤了你。” “倒是你,真想把你一直藏在殿内,等朝事完结,四方平定,三弟成为太子,我便离宫,去九山也好,世外桃源也罢,便随你一起。” “你说的,不准反悔。” “好。”婆婆,我会把这个人带给你看,你说这是一场梦也好,一份情也好,云实真真切切的喜欢她,不管她是女子也好,凡人也罢,就是喜欢。 一日店内正在商量议事,自己也跑去偷看,最怕那三皇子又出什么幺蛾子,果不其然,当着皇帝的面要去长公主殿内皇姐带回来的女子,皇帝虽为三皇子挑过几个女子却都不称心,便一再推脱,这次却自己上奏愿意娶,倒是让皇帝满心好奇。 “父皇,那女子是儿臣救命恩人,若不是她我也不能逃出生天,将她接入宫内也是报答恩情,只是三弟这般要求着实不妥。” “确实,有些不妥,这样,你让那女子与你三弟见见,若是两情相悦,岂不美哉。”看着三皇子那嘴角的笑真想撕破他的脸皮,那三皇子估计早就看出文昭与自己的关系,就是戳文昭的痛处。散了之后,文昭便一路回宫,身后那个三皇子却是满脸笑意。“我这皇姐倒是没什么弱点,现在看来却被我逮个正着。我倒要看看最后你能不能活着出这宫门。” 直至殿内,文昭的脸色一直暗着,房内点着烛火,坐在床前,文昭坐在桌后,不问不语,就这么坐了很久,心里早已清楚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却什么都说不了出来。文昭抬眼看了看在床边的自己,两目相对,便起身来到床边。“我知你今日定然也去了,也听到了,我定不会将你送与他人,云实,或许我不该让你入这凡尘,惹了一身祸事。” “遇到文昭你,便是我最好的事情,三皇子那里回绝罢了,若是真敢动你,我定不饶他,我见不得你这般愁眉苦脸。”将脸面向文昭,在唇部轻轻一点,却是自己红了耳朵,虽然日日住在一起,却未有过这般亲密接触,愣着的那人却欣喜若狂,像得到了甜果子般开心,床侧是两人的鞋子,床幔后是相拥的两人。 “云实,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想” “恩?什么?” “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只有我的印记。”退了外衫,文昭的骨架本就比自己大些,肌肤不像自己那么娇嫩,练习武艺修的身上紧实,长发下的那张脸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里。手指拂过后背,无论之后世事如何,我定然会帮你,不愿见你眉间有哪些愁苦,我愿你是开心的,美好的。 “文昭,云实不懂很多东西,却知喜欢便要在一起,云实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在一起做过的一切。”或许文昭上一刻还在苦恼三皇子提出的婚事,而这一秒,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很多事情自己已经做了退步,可是这次自己并不愿意再次妥协。母亲的死疑点重重,战场自己中毒再加孤立无援,诸事皆指三皇子,可是自己没有证据,凤仙阁查了许久也只是凤毛麟角,自己想要出宫也是难上加难,若是真到了刀剑相向的那一步,或许那才是最好的方法。而如今自己多了一个牵挂一个软肋,又怎能轻易认输,今夜认清自己之后的布局,也暂且放下一切布局,只为怀中那个小人,只有风月无关朝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温柔不过一瞬 第四章温柔不过一瞬 人间开始入春,三皇子那边也没了动静,打算春后夏初便离宫,只是此事何谈容易。前些日子闲来无趣,便弄来些针线,绣着花样,回来拿去做来外衣给文昭,自己也留个相同样式,若是真出的皇宫,自由在山水间也是一桩美事。 “今日与父皇说了离宫之事,三弟即将成为太子,他的诏书一下便是我们离宫之日。”摸着绣花,文昭在耳边浅浅的说着,这皇宫之于她早已不再是家园,更像是牢笼。 “好,此事听你的,结束之后我带你回九山见婆婆。” “母妃的事我会再查询些日子,委屈你在这里陪我了。” “不委屈,倒是让你离了这活了多年的内宫。”凡事好像都在看到光明的时候突然截断了所有的路,突然变得措手不及。 那日,朝中有事,文昭便去了很久,若是以前早就回来的时辰却不知已经过了多久,手上的花早已绣完,却还不见回来,刚想要起身,就看到回来的人影。 “今天已于日程提出,三弟那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估计要晚些回来,你先用膳等我回来歇息。” “要我陪你去么?你自己一人我不放心。” “这是宫内,他也不会在宫内对我如何,不必担忧。”额头轻点,一吻落下,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好像被压得喘不过来气,却不知什么缘由。 三皇子约得地点就是东侧的寝殿,外面只有几个太监看着,可是文昭一进去宫门便紧闭,门外全是侍卫,而内院也有众多高手,三皇子坐在石桌前,面前两个酒杯,今日,怕是兵戈相见。 “三弟好大阵仗,何用意?” “皇姐命大,几次都逃脱升天,我怎敢轻敌。” “不知我哪里做了让三弟恼怒之事。” “不与你母妃在那破殿好生过活非要在寿宴抢风头,不过是个女子在闺阁便可还非要与我争高下,文昭,你是不是太过了。” “文诘,太子之位早已定下,我就算争风头不过是让母妃在宫内有一席之地,又何来与你相争。” “你母妃?性子淡泊,身体也薄,不过几番药水下肚就命归黄天,着实可怜,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文昭的脸色早已阴沉,丽妃的事有些蹊跷,可从文诘口中听到,甚是愤恨。 “你你或者说你母后做了什么?”文昭拎着文诘的领子,杯中的酒洒了一地,院内混杂着酒香,还有侍卫上前的脚步声。 “退下,我这皇姐脾气最近暴躁的狠,怎不见当初那般冷静,你母妃是我们算计的,你出军所种的毒也是我下的,我买通敌营杀你至那偏僻处可你还是活着回来了。” “文诘,我就算争,能争得什么,你是太子,之后天下是你的,我要的不过出宫远离一切,你这般紧逼,事情败露你这太子也做不成。” “太子?文昭,你可记得你做的贺寿诗,我自己花了那么久做的贺礼他看都不看一眼就赏识你,母妃说我连个女的都不如,父皇也未对我正眼看过,事情败露?你真以为一切父皇不知,皇宫内院哪件事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罢了,丽妃是死在我们手上,父皇也知道,可是我母后是皇后,是朝中一半势力的最高权力,那又怎样?” “文诘,你,这皇宫里多少肮脏的事情是你们做的,现在却这般如数家珍,你一丝的后怕都没有。”文诘被推倒在地,这皇宫内自己就算再愤怒也不会轻易动手,只是若想离宫,怕是困难重重。 “后怕?哼,我告诉你,我要做的还有很多,这个宫门你这辈子都走不出,你宫内的那个美人我也要定的,文昭,我就是喜欢你的东西,就是要你有的一切。”文诘从地上站起,面视着文昭,文昭向前想要再次抓住,却感到胸口一凉,一把匕首刺在胸前,红色的血液溢出白衣,瞬间染红衣服,而那人却不甘心的依旧插深了匕首。 “长公主欲行刺太子,击毙于殿内,这是父皇赋予我的先斩后奏。”推开已经血染半衣的那人,躺在地上,喘息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睛微争,眼角是一滴泪,文诘用手绢擦着匕首好像刚才做的一切与他无关。那人终是没了气息,用脚踢了几下确认已死才让下人抬走,是时候去长公主殿内去看那位美人了。 殿内云实刚用完晚膳,搭在窗前发呆,心里依旧闷闷的,团扇扇的解不了心里的烦闷,却无意间掉落在地上,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宫女急忙进来跪着说些什么,自己好像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见宫女嘴巴张着自己却什么都听不到。 “你说什么?” “长公主归天了。” 不可能的,刚才还说要回来一起就寝,还说要一起出宫,要陪我去见婆婆,归天?文昭,你就算跑道天宫我也要把你找回来,跑向屋外,只见地上的白布横躺着一具尸身,没有任何生气,一动不动,不可能的,我的文昭不是这样的。 “文昭,你说过回来的,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地上那人早已冰凉,没了脉搏,什么都没有了,耗了两百年修为换来的雨神草,文昭你知道你的命多值钱,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怎么就这样丢了。 “你醒醒,文昭,你怎么了?”胸口的血已经染了一大片,匕首穿心而过,是谁做的,这偌大的皇宫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云实姑娘还是不要太伤心了,我这皇姐性子急躁今日不小心冲撞,被我侍卫拦下,不小心动起了手,着实下的重了些,那侍卫我定会处决。” “文昭不是那样的人,三皇子何苦还来诬陷,你叫她过去何事,他不过想要离宫,她走了对你有何威胁,三皇子未免太过歹毒。”文诘捏住自己的下颚,两眼相视,那双眼睛无一丝悔意倒是满眼的。 “歹毒?就你一个野丫头个敢说我,今后你的日子还要靠我过活,若是我开心了,你还能当个妃子,你若依旧这般,迟早下去陪她。” “我宁愿陪她也不会跟着你。”挣脱三皇子,罢了,找匹快马将文昭一并带回九山,不知临阳是否有什么法子能够救她。 “陪她?那也要我开心了再说,你可知到匕首插进去的那一刻,我才真是开心呐。”跌落在文昭身前,是他杀了你,我为何傻傻的让你一人独去,为什么没有陪着你,就算用法跟着也好,为什么没有。“几次想杀她于关外却被你救了,真是命大,若是像她母亲那般好对付我也不用这么麻烦事。”丽妃,文昭,你的母妃也是死于他手,我说过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定不食言。三皇子看地上的人依旧愣神,想要带回自己寝宫,向前时却被甩开,自己的脸颊多了血印,“给我拿下他,不准她跑了。”长公主殿内突然阴风袭来,侍卫不知为何都纷纷躺下,宫女也迷了神志,只留三皇子在原地愣神。 “你杀了她,就算遭受天谴我也不会放过你。”两掌下去,那三皇子早已口吐鲜血,三掌,自始至终自己下不了杀手,就算他死了,文昭还能回来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带着文昭回九山。 一夜的狂奔,终于在黎明前到了溪岗脚下,临阳的小屋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一点不敢向前,怕临阳说出那些话,说出早已成为定局的话,小屋的门开启,紧闭双眼,还是那件蓝衣,自己眼中早已充满泪水,马背上的人自知无法救回,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临阳走到自己面前,拭去自己脸上的眼泪,叹了口气。“早说你不听,却换来这苦果,我抱她下来,一起回琥珀居。”山上依旧如春,婆婆和菘蓝都不在,将文昭放在床上,还是不死心的问着临阳可有救他的法子。临阳摇摇头。“已经去了很久,凡胎怎能逆天改命。” “那,临阳,若想她尸身不腐可有办法,我不想,我不想连她的尸身都没有,我不想她化为白骨。” “后面你修炼的山洞极寒,我再为你找些寒冰做个冰棺,暂且放置,云实,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她,而是你。”自己在凡间伤了凡人,自然天宫是躲不过的,自己遭受天谴自是定数,可是我的文昭却永远回不来了。 “我知道,临阳,我若能活着回来那便等我回来合棺,我若回不来便将我们放置一起。”被临阳抓住,见他紧张,自己却哭的更厉害。 “你疯了么,天宫那些人如何你心知肚明,还想着受罚,九山怎么办,菘蓝呢,云实,你做事为何这般莽撞。” “临阳,九山有婆婆在出不了岔子,那天谴就算想躲我又能躲到哪里?” “如果天宫来人,我定与他们死战到底,一个都不会放过。” “临阳,是我错了,私入凡间,伤了凡人,你不能也不可以出面,你要等着小泥鳅回来找你,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临阳帮我去找寒冰,谢谢。”虽然临阳看不到,但是此刻的云实的眼睛定然十分决绝,就像自己当初那般,本想云实可以不受这般困苦,却依旧入了这红尘俗世换来满身伤痕。离开琥珀居天已开始微亮,锦文婆婆就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 “临阳,去吧,有些轮回因果哪是想能插手就能改变得。”离开琥珀居便一路未回头,等自己回来时,这里又是怎般光景。天一亮便有天将过来授旨,九山尊主私入凡尘,并伤凡人,赐三道天谴。一道天谴都可以要了一只小妖的命,更何况三道。菘蓝疯了似的要向前被婆婆拦下,被带走前婆婆说了句话,自己就像木偶一样拉去石碑林,捆在石柱上面,好像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了,那般平静,婆婆说让自己护住自己的根可是好想与文昭一起,何来力气护住自己的根。入骨钻心的疼,当时匕首刺进文昭的身体也是这般么,第二道天谴自己就已经开始意识模糊,自己的魂魄开始微散,最后一道自己就完全没了意识,后来菘蓝和婆婆把自己带回了九山,文昭也被临阳放置在了后山。 “走的时候说了让她护住自己的根,却这般不听话。” “她早有想死之心,婆婆不必担忧,菘蓝继续护着她的花枝花叶,我出一趟远门,这三日定要以那软土滋养,每日都要将其魂魄聚集,只要未散我就能救活她。” 临阳走了三日,菘蓝就在琥珀居一直守着,婆婆也在一旁看着,不时地叹气,摇着头。 “婆婆,尊主会醒的,您别担心了,临阳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我担心的不仅是这些,醒了不过是漫长的等待,就跟临阳那般,就像活死人一样。” “早知这般,就不该救那人,若是当初是我去给临阳送药也不会出现这事。” “错的不是遇见,而是宿命,就算当时未遇到只怕后来还是会碰到,孽缘。”婆婆看向床上的云实,这般样子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天真的孩子,自己被困在麟兽的殿内将近百年,这个丫头将九山变成了安居之所,自己也就留在了这里,却未曾想到仓子所指的人就是她。若真是如此,那就苦了这两个人,不知结果如何,真是心意相通,也许会改变点什么。 三日后临阳回来了,要独自为云实诊治,菘蓝和婆婆便离开了琥珀居,走之前婆婆对临阳说,“莫以一己之力逆天改命,得不偿失。”自己虽想动机天意,可是却早已丧失了能力,再看云实这般,只能应而不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狐狸配泥鳅 第五章狐狸配泥鳅 一日过后,龙丹在云实体内已经化为一体,命算是保住了,还增了修为和法力,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床上那人也开始缓缓地睁眼,只是眼神尽是迷离,早已没了当初模样。 “临阳,谢谢。”自知这条命临阳用了不少办法才保住,可是自己还是那般不争气,眼泪依旧落着。 “若真是谢我,就好生活着,莫像我这般。” “之前还一直笑你木讷,等一不会回来的人,现在倒是笑起自己来了。” “云实,你想听我家那只小泥鳅的事么?”认识临阳几百年,对于那个泥鳅从来不提,这倒第一次主动地说起来,怕是去了龙宫讨来这龙丹动了他封尘的记忆。 “好。” 临阳是一直狐狸,或者说千年难得一遇的狐狸,他有一双特别好看的浅蓝色眼睛,那是狐族的异类,那双眼睛可以洞悉天机,查知世事,狐族将此事秘而不宣,就是担心天宫对狐族不利,毕竟这洞悉天机是犯了大忌,临阳的母亲便让他学着当瞎子,也不与他人相处,他便自己一人住在林间,那片山林靠海,那龙王的七子生性顽劣,管教无用,经常换作人形上岸玩耍。却因法术不精回不去那龙宫,被在林中独自在树上小憩的临阳看到了,那家伙怎么变都回不去,变得又小又丑,就像一只泥鳅,只是笑而不语,却无意间笑出声音。 “谁,谁在那里,敢笑小爷我,出来。”那只变成有小又丑的小家伙气的在沙地上蹦来蹦去。 临阳便从从上下来,还是一身狐狸,却睁开了那双眸子,那个小泥鳅也不蹦跶,就愣愣的看着,那双眼睛是他没见过的,就像海水一样,不,比海水还好看,真好看。被那个大家伙衔在嘴里,一路被衔着到他的洞穴,里面一个种满了荷花的池子,荷花开的饱满,颜色艳丽,被那只狐狸从嘴巴里面放下,被那个大爪子弹了一下。 “你,你,你个臭狐狸,敢咬我,我告诉你,等小爷我变回去把你带回龙宫当宠物养。”那只狐狸不以为然,笑弯了眼睛,用鼻子拱了一下自己,跌倒在后面,却被一只手抓住,那只狐狸幻化成一个男子,手里捏着自己,那男子衣衫袒露,只是腰间松垮的系着腰带,白色的绸缎衣裳被他穿着一股痞子味。 “你为何幻化如此熟练,那教教我,教了我我给你带龙宫好吃的。”只见手里那只泥鳅蹦来蹦去的说这话,好久没人陪自己玩过,多了一个小家伙,到添了些趣味。 “泥鳅。”那人张嘴只吐了两个字,便气的再次蹦跶。 “你大爷的,小爷我是龙,是龙,海里面的龙,我爹可是龙王,我如假包换的龙太子,你敢说我是泥鳅,臭狐狸,我劝你把我放了,否则等我换回真身一把火烧了你的狐狸洞。” 啾,一个圆润的翻圈,自己便被抛到了荷花池内,躺在垫上的那只臭狐狸爬到荷花池边搅着一汪池水,看着小泥鳅在水里转圈圈,脸上满是笑意。水里的倒是晕头转向,最后真晕在荷花池内。不知过了多久,小泥鳅再次醒来,就闻到一股香味,不对,这狐狸洞一定不会有香味,定是骚味,睁开眼一看,便被那人又拎在手里,却见那人的坐在荷花池内,荷花池里有一处石头铺的小边,脚下也是,估计是留着那只臭狐狸洗澡用的,没了荷花便看的透彻,泥鳅突然感觉鼻子热热的,手里的泥鳅再次跳起来。“你大爷的,就算你小爷我也是雄的也不能这般豪放,你这个臭狐狸,麻溜的放小爷下来。”那只狐狸用手捏着自己的胡须,在手上荡来荡去,就像玩具那般,任凭自己怎般说弄都不回话,自己再次想晕过去。又被那只狐狸从荷花池丢到垫子上,那只狐狸也从水中出来,穿上白衣睡在殿上,便将这只泥鳅放在自己枕侧,手里依旧捏着胡须。任自己怎么挣脱都不行。只能作罢,气的在他脸上蹬了几脚,却见那人毫无反应,算了,睡觉,等自己法术能够幻化回来再找他算账。 第二日一早,小泥鳅还在手中熟睡,口水从指缝中流出来,却毫无嫌弃,宠溺一笑,便继续侧着看着手里面的泥鳅。一直到日上三竿那只小泥鳅才微微睁眼,若在平时自己早已去修炼,都该练了好久了。 “啊~这一觉真舒服,比我那龙宫的珍珠床还舒服。”见手中的泥鳅醒了便去了桌前继续看自己的书。早些日子母亲还让自己多识些草药,以后修炼用的到,便一直养成习惯,修炼后看这些古文书籍,今日倒是错过了修炼。 “狐狸你在看啥呢,歪歪扭扭的,不像字啊,狐狸我饿了,不看了不看了,去弄点吃的来,小爷我饿了。” “狐狸,臭狐狸。” “狐狸,我要饿死了。” “狐狸再不去找吃的我就把你莲花吃了。” “臭狐狸,你听到没,唔,我吃你唔,吃你莲花,唉?还挺好吃。”等那只狐狸看完书,池里的莲花都被败光了,露着肚皮躺在荷叶上,打着饱嗝“嗝~你个臭狐狸,嗝~小爷我从来锦衣玉食,嗝~你竟敢饿我。”还未说完便被拎着出了狐狸洞,心想完了,这荷花长得甚是好看自己虽然舍不得,但是真的饿了,吃了一口发现真的好吃,停不下来啊,要被揍了。走了一会便在树下停了下来,那只臭狐狸换作原本样子,将自己放在树上,便离开了,不是吧,这荒郊野岭的,这只臭狐狸不会把自己丢在这里喂狼吧,“狐狸,臭狐狸,我错了,我陪你荷花,陪你一大池子荷花,从龙宫给你带上好的珍珠,你回来啊,我怕啊啊啊啊啊!”在树上不安分的蹦跶,还在蹦跶却被旁边突然出现的白色皮毛吓了一跳。那只臭狐狸将自己放在尾巴上带到树下,嘴里是一些做好的食物,用他的鼻子向自己推了推,有好些种类,怕是刚拿过来,还没有包好,还有些不知道什么的肉,闻着蛮香的,虽然荷花吃的多了些,却还是想再吃,便拿着吃了起来,那只狐狸便脑袋搭在前爪上看着。 “看在你给小爷我带吃的份上,就饶了你,给你一点,你吃吧。”便将自己面前的食物推了推,那只是臭狐狸也吃了起来,虽然自己现在小小的,但是自己本体巨大,这些食物下肚才觉得有些精力。回去的路上便趴在这狐狸的耳朵上,软软的嫩嫩的,这皮毛,真是舒服,要是能一直躺在这上面睡睡觉多好,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因为自己一直未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便就仗着自己占不了多大地方就一直呆在这狐狸洞里面。那只狐狸整日除了修炼看书就是揪着自己玩,着实无聊,又躺在荷叶上打着滚,却不小心又翻到水里,这时正好进来一个妇人。面容姣好,气质如兰,一看修为不浅。 “就只见你前些日子去拿些吃的便再没见到你,就想着过来看下你,给你带了些书籍,都给你放在架子上了。”那夫人放好东西便走向池边,蹲下身子摸着那残破的荷花瓣。 “这是怎了?你养的荷花怎成了这样?” “顽皮。”坐在桌前那人依旧看着手里的书背着自己,只是吐了两个字,看不清面庞,却不知那人嘴角泛起的微笑。 “倒是你辛辛苦苦种了百年的荷花,这里日子着实无聊,委屈你了。”那妇人抚上狐狸的脸颊,满目柔光,带着歉意,狐狸只是点头示意。 “近日要出趟远门,麟兽伤了我族人,你外公他们定要说法,这段日子来不了了,你有事便去找长老他们。”那妇人说完看了一眼便离去了。狐狸在那愣了一会便又继续看书,自己从水里冒出脑袋,那妇人是谁?妻子?还是? “臭狐狸,那美人是谁?哎呀,别看了,整天看这些不烦呐。” “母亲。”哎?怪不得长得有三分相像,原来是这狐狸母亲。 “那你为何一直待在这洞里面,为何不像他们那样来去自如。”还没说完臭狐狸便就又看起那些书,真是书呆子,就没见他蹦出的话超过两个字。自己近些日子变身还能变出些许个龙鳞,再过段时间估计就可以换回真身,到时候吓这只臭狐狸一跳。不知过了两日还是三日,自己的功力明显见长,估摸着是自己太想变成本身才有这般效果。 照例狐狸还坐在桌前看东西,自己在水里游来游去,自己的尾巴却变了出来,哈哈哈,我的龙尾巴,蓝色的龙尾巴,便在水里欢腾起来,不过一会自己的真身就出来了,从水里出来溅出硕大的水花,垫子书桌还有狐狸那单薄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还有些许残破的荷叶,也不管那些便把脑袋直接伸向狐狸后背,那只狐狸却忽然转来过来,那双海水一样的眼睛正对着自己,自己的龙身飘在空中,就像静止了一样,那只狐狸抬起手揪着自己的龙须,想要张嘴吓他,却又变了回去,却变成了了自己之前的人身,身上的龙鳞还未完全变完,后背蓝色龙鳞依旧还在,只是自己光着趴在池潭边。 “你这只臭狐狸,等我能够熟练的用法,定搅了你的洞府。”还没说完,一张毯子就被扔了过来,被那只狐狸滚圈一样包在毯子里面,被扔到榻上,那只狐狸也顺势躺下,就这么一起躺在睡榻上。 “哎~小爷一世英名就毁在你这狐狸手里了。臭狐狸。”自己一边挣脱毯子一遍说着,那只狐狸就趴在旁边看着。也不帮忙,就看自己在床上动来动去,盯着看却又笑了。 “你只臭狐狸,叫你这么久的狐狸,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报上名来日后我也好找你算账。” “临阳。” “临阳,你已过百岁?有了自己的名号,我还不到百岁,只有到了百岁才有自己正式的名字,不就比我大几百年嘛,嚣张个什么劲。” “你的。” “什么?名字?我的名号还没有,你可以叫我龙七,我跟你说哦,我正宗的龙王之子,排行老七,等我百年生辰有了名号,定比你的好听。”好像幻化耗费自己太多真气,便又沉沉的睡着了。梦里梦见了自己百岁生辰的时候,母妃赐自己一个很好听的名号,写入簿上,那只狐狸追着自己问名号是什么,自己就是不说。百岁生辰礼物都不送还想知道名号,才不告诉你。看着临阳着急的样子,自己却是笑了出来。只是不知睡着的自己脸上也浮起了笑意。床侧的临阳看着睡着的龙七,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本身还有人形,蓝色的龙鳞很是好看,只是这家伙生性顽劣,估摸着修炼时也没有静心,导致自己法术不精,吃了那么多自己种的仙荷,倒也能提升不少法力。只是若被班蛰娘娘看到,她送的荷花变成这幅样子怕是要心疼了。这池子里的荷花是自己出生时班蛰娘娘派人送来狐族的,便一直留在自己洞内,开了百年,到被他吃的一干二净,将洞内整理干净,看着一池子残破,怕是想要再长那般艳丽要些年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芄兰 不知在这狐狸洞住了多久,自己每日就是在这荷花池里面没事游来游去,偶尔还能变回本身吓临阳一趟,只是要不了多久就变回去了,临阳今日又去修炼了,醒来已经不见人影,自己也就跟着之前的路去找他,只见他在山间溪旁打坐,紫气缠身,狐族很少有修得仙家的,这只臭狐狸天性极高,要是一只修炼到会成为难得的狐仙呢。到是自己完全没有长进,父王也说自己懒散成性,要不到时就与父王说每日找这只狐狸学习修炼,还能一直往这狐狸洞一直跑岂不美哉。自己终于换回龙身还能维持甚久,看来自己在这狐狸洞收获不少,临阳还在看他的破书。“临阳,我今日要回海里了,出来太久了也该回去跟我父王说下了,我过几日再回来。”说完了,那只狐狸还是没回头,也不见回话,自己只好慢慢的飞走了。只是未曾回头,若是回头就会看到狐狸洞里那双海水蓝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走的方向。合上书籍却是什么都看不进去了,好像突然少了什么东西,那只泥鳅走后自己再未去过外面修炼,怕那只傻泥鳅回来找不到自己,偶尔还是去那个看到他的树上呆呆的看着海边,可是那条泥鳅却一直不见回来。这日依旧在狐狸洞里面看着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也不知怎了,诸事烦心,正想起身,却见一身蓝衣扑了进来,正好落入怀中,那人还在咿呀叫着。 “哎呦,小爷我这法术还不够精通呐。”那家伙趴在自己身上揉着自己的脑袋,正对着自己,还是那个小泥鳅。 “嘿嘿,临阳,想我了么,这几日我父王一直不让出来,念叨了好久才跑出来了,临阳,我想你了。”那个家伙说着顺势坐在自己腿上,后来还抱了起来。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好像很久没有闻到了,却瞬间踏实了很多。 “临阳,我和父王说让你做我师父,跟着你修炼,才跑出来的,说了好久呢,我饿了。”顺势躺在临阳的腿上,摸着自己的肚皮,还如当初那般无赖耍混。天色已经稍晚,带了些食物回来,那只泥鳅吃的起劲,自己也多了些安稳。 “临阳,你一直呆在这洞穴里不闷么,我带你出去玩可好。” “不闷。”那只狐狸终于在自己回来之后说话了,还是两个字,烦躁,这鬼子日,斜躺在那只狐狸桌旁,翘着腿,自己好不容易从龙宫逃出来了,不能这般打发日子,要不是看到自己法术有些进步,那老爹指定不放人。 “临阳,我想出去。”搭着脑袋在桌前,看着那个专心看书的狐狸。临阳只好合起书,走向洞外。“临阳,去哪里?” “出门。”还是之前的那里,郁郁葱葱的树林,之前就是在这里等着临阳回来带吃的,这狐族真会找地方,自己依旧在那棵树下等着,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点点星光透过树叶,好像在这一直待着,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一定是饿了。想着入神,便闻到一股香味,那只狐狸带着一堆吃的回来了,嘴里塞满了带回来的食物,为何这里食物比龙宫好吃多了。“临阳,我跟你说,有机会带你去龙宫玩一圈,我父王肯定会喜欢你的。”嘴里一边不断塞着吃的,一遍往回去的路上走着。却突然被临阳拉到树后面,嘴巴也被临阳捂住。瞪着眼睛看着就在自己眼前的狐狸,这狐狸长得真的很好看,那双眼睛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眼睛。 “走了。”临阳看着愣神的龙七,嘴里还塞着东西,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心里却想调戏一番。便一直向前倾着,手继续捂在他的嘴上,鼻子蹭了蹭他的耳朵,果不其然那只泥鳅瞬间红了耳朵还有脖子。 “临阳,你干嘛,咳,呛,呛到我了”一边咳着一边指着临阳。那只惹了事的臭狐狸却转身走了,臭狐狸,回来把你扔到海里扒光你的毛,看你还这么嚣张。回到洞内早已吃饱喝足,抱着毯子就在床上滚了一圈,听得水声,那只狐狸又在荷花池里洗澡,那池子荷花早些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现在虽然还未有荷花倒是整齐了不少。真好看啊,那后背,好白啊,这是什么,为什么鼻子会流血,转过身用毯子擦着,还没擦干就被那只狐狸丢进池子,嫌弃人家也不用这般粗鲁,说一句就好了。不过这池子水真舒服,许久没回来倒是想念万分。穿着蓝色的那件长衣,也学着临阳那样只是在腰间松垮的系着腰带,却被那只臭狐狸强行的穿整齐。 “你个臭狐狸,你能这样穿,我咋就不行了,我便要。”争夺间便把自己之前的其他衣物丢到书架上,那只臭狐狸脸色瞬间变了,像要发脾气。 “你这什么表情,凶什么凶,小爷我爱怎么穿怎么穿,怎么舒服怎么穿,乐意不穿就不穿。”说完就把那件长衣脱了背着那只狐狸趴在垫子上。臭狐狸,又不是没洗澡,脏了你的垫子不成。 “龙七,穿上。”身后那只狐狸顺势趴下,双手握住自己手腕,动弹不得,这只臭狐狸,还会蹦出四个字,不容易啊,看你能多蹦几个不。 “臭狐狸,还以为你就只会说两个字,小爷我又不是没洗澡,睡你的床就是要光着,怎么了!”鬼知道这只狐狸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怎么都挣脱不开,下一秒自己就安静了,那只狐狸的气息变了,不是生气,不是恼怒,是什么?臭狐狸的气息扑在自己颈后,以为他要发脾气,却从后面抱了上来。 “怕你着凉,穿上。” “好。”呆呆的盘腿坐在床上,刚才是怎么回事,那只狐狸的气息变得有点快,看着睡在外侧的临阳,自己的内心却波澜万分,这是怎么了。 “临阳,你睡着了?临阳,我喜欢这里。”真的喜欢这里,没有管束,乐得自在,还有一只狐狸陪着。旁边的临阳微争双眼,眼睛里漏出担忧的神色,夜晚时分,那只泥鳅睡得深熟,还是那个溪边,自己的修为已经算是同龄里面较好的,却为何这般控制不了自己心性。月下,自己再次修习法术,这只泥鳅一直在这里,好在这边不会有太多狐狸过来,偶尔碰到的也是给长老当差的,以后呢,若是那只泥鳅成年了,怕是龙宫也没那么好出了。自己又见不得光,需要隐藏的太多,若是以后,这只闹腾的泥鳅又怎愿老实的躲起来。 醒来时不知为何自己抱着这只狐狸,要是以往临阳早就去修炼了,这时还在洞里实属难得,便往怀里又蹭了蹭,真软,软?为何变软了,不对,这么白,唉?怎么变回狐狸了。 “临阳,你。”还没说完,那只变成狐狸的临阳便离开了洞穴,留着满脸狐疑的龙七。等到临阳再回洞里,龙七已经不在洞里,留在桌上一张纸,歪歪扭扭的写着回了龙宫,过几日再来。走了也好,省得自己控制不了心性。再过段时间,那只泥鳅也该百岁,送个什么给他才好。 龙宫内,龙七躺在床上,痴痴地发呆,父王虽说恼怒几句,也未曾往心里去,只是为何自己心念那只狐狸呢。 “母妃?” “你呀,回来就和你父王动怒,生性顽劣,都快到百岁,还这般不知收敛。” “我又不是出去惹事,我认识了一个超厉害的人,若有一日定带他回来回来见母妃。” “这么厉害?快到你生辰,今年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恩?我想要临阳送我礼物。” “临阳?” “恩恩,母妃每年都会送龙七礼物,今年就不劳母妃辛苦。” “倒是知道我辛苦了,百岁之后你要学着懂规矩,莫再乱跑,班蛰娘娘要在天宫设宴,你生辰过了便要一同前往,到时别再出去了。”又是天宫,那个到处是冰块脸的地方。那狐族会不会也有人去。 生辰前还是一直跑那只狐狸的洞府整日嬉闹,明日就是生辰,那只狐狸好似未曾准备礼物,整日的无趣,脑袋耷拉在桌前,那只狐狸依旧看着书。“狐狸,临阳,明日就是我百岁生辰了。”可是那只狐狸还是一动不动。“你就不想说些什么?我母妃明日便要给我赐名,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那只狐狸抬抬眼睛,放下自己手里的书,在纸上写了两字。 “芄兰?什么意思?” “多读书。” “你,得得得,芄兰,我收下了啊,回去问下母妃可否用这二字,临阳,我真没有礼物啊?”斜着眼睛不死心的继续问着,可是那只狐狸又看起书。 次日,便一直留在龙宫,贺礼,拜见,然后赐名,按部就班的坐着,那张纸被自己拿了过来一直贴身放着,想与母妃商量,却一直未找到时间,母妃要在簿上写上名字的时候,却是心头一紧。 “母妃,小七想自己写上。“ “你可想好名字?”一旁的父王已经要开始生气又被母妃拦住了。 “想好了,便是这两字。” “芄兰?谁给你的?” “秘密。” “罢了,喜欢就用这,芄兰。”在簿上写上那二字,这只狐狸虽未送礼物,写的这二字却让自己很开心,比任何贺礼都喜欢。生辰之后便一直未去狐狸洞,被禁在龙宫等着去天宫参加宴席,也不知那狐狸现在怎样。 狐狸洞里的一人,身着白衣手里拿着母亲在自己身上摘下的白毛做的纯白色的同心结,若那条泥鳅多点脑子也知自己的心意了。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未发现。天宫里响着声乐,仙家聚齐,班蛰娘娘携着天帝一起在天宫设宴,麟兽被战神困在若水河畔,妖间重归安宁,也不知临阳的族中是否安好,妖间现在群妖归在九山,又有尊主管着不再像以前那般毫无章法,对于狐族也是好的吧。 “娘娘,这是在妖间带回来的一只异兽,羽毛色彩甚是好看,尤其一双眼睛,清澈透明,献给娘娘作为贺礼。”不知哪来的小仙怕是与战神一同下界捉来的小妖,倒是好看,但是那双眸子还没临阳万分之一好看。 “是么,我看看,倒是未见过,水绿,你可知这是何物?” “水绿不知,时间珍奇异兽颇多,水绿认不得,只是妖间现在已放逐九山,何须抓他来天宫。” “眼睛甚是好看,只是天宫早已收回绞杀令,便放了吧。”班蛰娘娘身边一个水红衣衫宫娥只是说了一句变改了班蛰娘娘的意思,那小仙献宝到变成出丑了,明明穿着粉色衣服,却叫着水绿,还不如叫水粉。 “好看?还没临阳眸子那般蓝的好看。”自己闷闷的喝着面前的酒,无意间把自己心里想的也说了出来,以为无人听到却未发现天帝那双微怒的双眼。 “龙王七子刚过百岁生辰,前些日子呈上的簿子写着芄兰,有何寓意?”不知天帝怎想起这事,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父亲便回着话说自己写的,不过乱写二字。 “无妨,此二字甚妙,只是不知出自谁手?” “回天帝,我一朋友赐字。” “你这朋友颇有些文采,刚才听你说来这异兽不及万分之一,不知你这小家伙还见过何等珍奇?” “不是珍奇,只是我那朋友眼睛甚是好看,长了一对比海水还要蓝的眼睛。” “也是龙?” “他是狐族之人,天赋异禀,与我相交甚欢。” “是么,狐族天赋异禀者稍加修炼后天可幻化成仙,你这好友日后前途不可估量。”天地说完便举杯畅饮,自己也是欣喜,若是狐狸真的修成仙身,那日后便不用一直留在狐狸洞,也可与自己上天入地好不快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等我回来 已经数不清几日未去狐狸那里,回来后还被禁在龙宫,过了两日,自己才偷跑出去,好不容易到了狐狸洞,却没找到那只狐狸,里面找了一圈都不见,连水下都未放过,那只狐狸跑哪去了,去了经常修炼的溪旁也没见到,在洞内等到晚些还没回来,便一直往原来等他送食物的那里,还是没有,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顺着味道向前,原来是间屋子,现在却残破不堪,不知躺了多少具狐狸的尸体,这是怎么了,一直到屋内,那个妇人,那是临阳的母亲。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您醒醒,这是怎么了,临阳在哪里。”那夫人喘着最后一口气看着自己,慢慢吐出“临阳被挖走双眼带走了,天宫,快去找他,他们还未走远。”夫人说完最后一句竟是走了,挖了双眼,怎会这般。临阳,你在哪里?一直像西,便看到几个天兵带着一人。满身鲜血,那双眼睛紧闭气息微弱。 “站住,把他放下来。” “原来是龙宫七太子,我等是奉天帝之命捉拿此妖,太子还是别阻挠在下。”那几人毫不退让,若是带回天宫临阳的命估计就丢在天上了。不再作声,便与几位天兵作战,自己虽然修为尚浅但是对付这几人还是不在话下。 “他的眼睛呢?”剑戟直对那天兵眉心,那双眼睛招惹什么是非,要挖他双眼。 “太子,我等也是奉命办事,此妖的眼睛已经被取走先行带回天宫我等只是将其押回。”临阳,你的眼睛,我定会为你讨回。 回到狐狸洞,安置在垫子上,那身白衣不再干净,浸染着鲜血,多疼啊,临阳,你当时多疼啊,放下临阳在洞内“等我,我把你的眼睛要回来。”起身想要离开,却看到洞外一人。 “太子莫急,临阳的眼睛确实被天宫人所夺,仅凭你一己之力怎能与天帝作对。” “你是班蛰娘娘身边的宫娥,水绿姑娘?” “娘娘记错名字,你也叫错了,无妨,太子现在最要紧之事便是安置好临阳先生,九山容纳妖类,天帝对战神束缚麟兽颇为赞赏,所以尊他意见许了九山容妖之所,太子可将临阳先生暂且安置。” “九山,好,安置好他,我再去天宫讨回他的眼睛。” “太子可知天宫为何要他的双眼?” “还望宫娥明说。” “我家娘娘在临阳先生出生之日送了仙荷以掩他身上的浊气,他的眼睛可窥天机,对于仙家是大忌,娘娘知晓便让他一直住在此处,仙家一直不知此事。” “是我,是我把荷花毁了,还在宴席上说了那些话,竟是我。” “还望太子莫做冲动之事,我家娘娘的话至此,小仙告退。”那仙娥退去,洞内自己跪坐在临阳身侧,竟是自己,是自己顽劣成性才有这般结果,临阳,我错了,是我错了。 琥珀居内临阳不紧不慢的说着往事,躺在床上的自己也想起那日微雨。 “后来的事,你便知晓。”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第一次见到芄兰,细雨打湿他的衣衫,抱着你在溪岗脚下,从未见过那般伤神之色,婆婆说会有一只龙带着一只狐狸过来,我便去看着,那日样子我记了这么多年。” 带着临阳直至九山脚下,结界之处杂草丛生,下着微微细雨,那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芄兰的身上已经湿透,手里抱着一身白衣的一人,眼睛还留着鲜血。 “请问姑娘可是九山尊主?” “你是?” “在下龙宫芄兰,此人是我,是我最重要的人,出了些事,可否将他安置在九山?等我回来会带他离开。” “可以是可以,这是妖山,定容得下他,只是我要知出了何事?” “仙家无道,夺了眼睛,我帮他拿回来,若我不回那就让他别等了,芄兰在此谢过姑娘。”芄兰看着怀中的临阳,尽是不舍,最后深深地抱着,将他留在九山,还是去了天宫。后来临阳在婆婆照料下醒了过来,只是那双眼睛再未睁开过,醒来也一句话都不说。后来自己听闻狐族一门全部遭到绞杀,一夜之间尸横遍野,狐族隐瞒有窥得天机之事百年,便差人前去狐族挖了那双眼睛,只因找不到,便杀了全族,最后终是在山间密林处找到了。 “那日,本以为来得是那只泥鳅,却怎知是仙家人,出去时母亲还有族人早就不在了,他们到最后都未说出我的藏身地,何必如此,若是早说不过就一双眼睛。” “他送你来的那日,我一直记得,怀中放着那张纸,不用看就只是你送的那二字,你的心意他最后明白了,可是他却一直留在了天宫。” “这么久了,我不是不知,是我想等,他跟你说他会回来带我离开,我变等着,那只傻泥鳅,若我换了地方定找不到我了。”其实那日之后,龙族也受到惩罚,其子蔑视天规,执意闯上天庭,在金曦殿内大开杀戒,婆婆后来与我说,龙王七子被乾羽上仙生擒,龙骨盘在金曦殿化作柱子看守天宫,魂魄一直尘封在天宫,永世不得轮回,尸身龙丹被带回龙宫,临阳的眼睛也被做成灯笼挂在金曦殿,看着那两根龙骨做的柱子。这体内的龙丹,怕是那只小泥鳅的,临阳去了龙宫,不知怎么拿到的龙丹,龙丹不在,那人终是回不来了。 “临阳谢谢你。” “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去面对那些,他父亲老了许多,龙族再未入过天宫,那个顽劣的家伙,做事还是那么莽撞。” “临阳,你很他们吗?” “于狐族他们是仇人,于芄兰他们是敌,我怎能不恨?只是我又怎能与之抗衡。” “或许当初不该废了麟兽。” “与你无关,我的事迟早会被仙家察觉,倒是你,受了三道天谴,仙家对你多半开始介怀。”自己的命不过是用这泥鳅的龙丹吊着,私入凡间却是自己的过错,定不能祸及九山,只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保下九山。 “那泥鳅吃了仙荷,再加上本是仙根,龙丹在你体内,你只要勤加修炼,不会比原来差。” “我怕仙家怪罪于你们,临阳,若有一日九山出事,可否?” “不必担心,九山我快住了四百年,已是我的家,我会帮你守着。”临阳虽然失了双眼却法术突飞猛进,再加上本就天资聪慧,九山里法术已无人能够超越,如若一天自己真的与仙家为敌那么九山还有临阳在此守着。那婆婆还有菘蓝他们也有一个归宿。 在琥珀居待了半个多月才能出来,龙丹已与自己融为一体,自己也感受着自己体内气息的变换,早于妖气不同,多的是那仙家的纯正阳气,既然临阳把这条命捡回来了,那便守着这九山,还有冰棺里的那人。临阳找来的寒冰,使她尸身不腐,还是那个样子,衣服已经被菘蓝换的干净如初,只是那双眉眼却再未能睁开。你怎么舍得?说好的回来见婆婆,却是这种见法。若说之前自己不懂临阳和芄兰,如今却是懂了。 “尊主每日来这后山,一待就是半天,婆婆,我怕这样下去,” “随她去吧,她总要经历些东西,九山之主岂能那般天真,虽是痛苦了些,也是必要的。”看着趴在冰棺上的云实,婆婆叹了口气便出了后山。九山里山峦众多,九山之巅就是琥珀居,伾山是九山里面最大的峰峦,仙家有时也会说九山是伾山,伾山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也是婆婆的寝居,那里抬头便可看见天宫,婆婆有时就在伾山待上许久,看着远处发呆,婆婆从未说过自己的往事,也没人问过,身形佝偻,白发苍苍,拄着一个拐杖,但是九山都会尊敬她,天地之间千年之事如数家珍,有时候临阳不知道的事情婆婆都能说出来。婆婆对尊主尚宠,有时也会严加管家,只是尊主年纪尚小,资历尚浅,总有些小妖不服,却总能平定,那个人出现之前九山还是那般平静,如今尊主却变得这般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一世姻缘 天宫乾眀殿 大殿内班蛰娘娘着急的走来走去,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那人始终未醒,仙医已经看过却说只能等她自己醒来,若是她出事了,自己又怎样向战神交代,膝下只有一女,若是有个长短,怕是若水河畔就要起风浪了。 “水绿,丹药送来了没有?” “娘娘,丹药已经在配制了,稍等便好。” “这都多久了还不醒?当初就不该同意她下凡,非要去赎什么罪孽,何来那些罪孽,这傻孩子。” “娘娘也不必担心,上仙不过心地较软,如今不也是回来了。”当初若不是金曦殿出现那事,后来也不会闹到这般地步,怪就怪自己当初隐瞒了狐族之事,但是天帝做的太过,如今却覆水难收。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眉头微皱,凤眸微启,已经不知混沌多久了,自己还一直晕晕的,床侧是一直陪着的班蛰娘娘。 “文昭,你终于醒了。” “娘娘,我是睡了多久?” “你的魂魄离体,却未回天宫,若不是及时发现都不知跑哪里去了,凡间为人哪有这么容易。” “只记得自己当初要一世为人,现在倒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就别再想了,你在人间也不知受了什么罪,好不容易回来了便好好呆着,天帝之前来过吩咐给你做些调养,便待在殿里好生休息。” 一直到班蛰娘娘走后,自己的脑袋都是晕晕的,好像有很多事想要记起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乾眀殿,好像自己走之前便是在这里与天帝吵了一架,然后决定下凡,一世为人,体凡间疾苦,如今已过一世了么,为什么完全不记得了呢。罢了,耗了自己不少仙法,过段时日再说。已经好久未去过若水河畔,不知父亲在那里可好。天宫出来便向着若水河畔走去,一路上宫娥侍卫皆询问是否已经在凡间渡完,看来自己走了不少日子。若水河畔的风还是那般凛冽,父亲镇压麟兽便一直困在此处,河水中央便是囚笼,上面攀附着父亲的铁链。 “父亲。”铁链微动,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笼前。 “你回来了。” “是,只是现在还有些迷糊,人间的事倒想不起来。” “过些时日便好,魂魄离体,元气有损,记不起来也正常,你当初执意如此,也望你从中学得些东西。” “谨记父亲教诲。” “班蛰娘娘近来可好?” “娘娘她,自从水绿出事后,关于水绿仙娥之事她都形神恍惚,其他都很好。” “无论你还是班蛰娘娘,别太怪罪于天帝,有些事情是你们接触不到的,他本性并非如此。” “是。”从若水河畔离开,便一直待在临界处,那里是九山,妖山之所,从峦叠嶂,郁郁葱葱,为何会这般好奇,这几日便留在殿内调养,想起来之后再说其他,经过金曦殿看着两根盘龙柱,琉璃灯的光晕洒在柱上,可这金碧辉煌的背后又有谁知。那事之后自己再未去过金曦殿,或者说自己不敢再去。回来之后自己经常在梦中见到一个黄衫女子,眉间黄花甚是好看,眼神纯澈,淡淡的花香却始终记不得名字。自己忘记的太多,若是找到自己之前的尸身是否能够找回之前的记忆。 “天官。” “上仙今日有何事来我此处?” “我之前下凡一世为人,可是却忘了很多,若是找到我离魂之后的尸身,可能找回记忆?” “按理说上仙回来后过几日便可记起,若不是在凡间太过悲苦忘了些许,也会过段日子记起。” “等不得,我怕有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那小仙帮您查看下,您在凡间是皇家公主,死于皇族太子之手,您的尸身,奇怪,按理说应该葬于皇陵,为何只是下葬了衣冠。” “我看下,只有衣冠,没有尸身?” “这也是奇怪,我这就派人去查看。” “不必了,此事我自己追查,你切莫声张。”离开天宫,一路上自己总觉得少了些重要的片段,若是不及时想起,自己会难受万分,那就一个法子,问之前认识自己的人,只能用些法术。皇宫内依旧气派如初,只是人心惶惶,本来要成为太子的三皇子却疯了,整日风言风语,皇后也跟着病危,殿内还是以前的样子,约摸着记起自己在此生活过的情景,院内好似有人等着,是自己的记忆么,身穿黄杉的女子摇着团扇在院内树下等着,院内房内,时而溜达到门口,一直看着外面,等着什么人回来。房内极简,绣架还依然如初,上面的花色已经没了当初的鲜艳,却依然看得出来绣工极好,两块布匹绣的相像确实不同,怕是用心之深。那世为人死在其弟之手,虽说疯了,却不一定是风言风语。 后宫偏僻处,那人早已不再是以前那般嚣张跋扈,趴在草间不知看些什么,身旁却也无宫女太监跟着。 “不怕不怕,那妖怪不会捉了你。” “文诘?” “皇姐?嘿嘿,你是皇姐,你为什么没有死。”本来还面带笑意后面却露出狠毒之色。 “因为我没找到我的尸体,不知哪里去了,所以我死不了。” “尸体?呵呵,不是被你藏在殿内美人带走了,那妖怪,把我的脸毁成这个样子,还带着你跑了。”那散乱的头发下面一面侧脸狰狞,是那个黄衫女子所为? “文诘,那女子去了哪里?” “美人,那美人为何就是喜欢你,却不肯跟我走,该死,该死。” “文诘,你,”实在不知口中的美人是谁,却恍惚记得自己最后死在他的匕首之下,自己最后想的却是宫里那人,却记不得那脸那名字。还在询问,就听见脚步声,便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来了一个宫女还有几个太监,把文诘带了回去,那个宫女好似是自己以前长公主殿内的,若是问她应该知晓些。夜间,宫女换着休息,那个宫女也进了自己卧房,火烛将熄,自己出现在那宫女背后。 “长公主殿下,殿下饶命,殿下,救命啊。” “我只是问你些事,你如实回答我不会要你性命。” “是是是” “我死的那日那你可在殿内?” “在,三皇子将您抬回公主殿,是我进去叫的云实姑娘。” “那后来云实去了哪里?”云实,叫云实么,自己好像慢慢记起那人的的音容相貌,却不知为何自己眼角微湿。 “云实姑娘出来就看到您的尸身,痛苦万分,后来三皇子要带走她,再后来我就我就晕过去了,后面就不知道了。”那宫女吓得哆哆嗦嗦,灯烛熄灭那宫女也睡了过去,就当做一场梦。 云实,云实,云实,自己念叨着名字,出了皇宫,走在管道上,想起自己带着她策马在官道进了皇宫,又想起那日大雪,自己急急忙忙的去了凤仙阁,红色披风,树下那人眼神明亮,是自己等了许久的佳人,凤仙阁门前已经换了招牌,早已无处寻踪,云实你去了哪里?回了天上,自己一直想着,却怎么都记不起带她回宫之前的事情。那日宫内议事凤仙阁来人说自己等的那人来了,拿了玉佩相见,玉佩,那玉佩是何时给她的。她是妖,为何文诘说她是妖。若她是妖,那她会在九山么? 站在临界处,看到伾山的顶峰,若是去趟伾山,能否查得缘由。伾山很大,自己也不知该向何方,便跟着一个小妖,九山上一处宫殿,些许人在那里,便看到从后山出来的一个女子,那个面容,竟与自己脑海中见到的别无二致,只是脸上少了记忆中的笑意,面色沉重,进了那琥珀居再未出来,那后山有何物,让她这般伤神。一进入后山便感到寒意,长长的通道后是一块平地,水中间是一个冰棺,冰棺内是一具人身,与自己相同,原来自己找的人身竟是在这。那些自己还未想起的一切就从这具尸身上找寻。带走尸身,回了乾眀殿,自己也慢慢躺下,记忆慢慢涌来,儿时,自己长大,出征,后来遇刺中毒,倒在九山溪岗,被云实所救,自己赠与信物,后来她去凉昔城寻自己,再后来自己死于三皇子之手。云实,原来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尸身幻作烟雾消散,你是妖,却入了凡间,若文诘脸上的伤是你所为,那天宫定不会放过你,按照天规,便是要遭受天谴。再次回到天官那里问他要最近受过天谴的名簿。 “上仙,您别急,我这就找,这个,这个就是近些个受过天谴的,没什么大的过错也不会受天谴。” “三道,三道天谴。” “上仙,上仙?” “多谢。”盲目不知去处的自己,随意的走着,三道天谴,别说是妖,就是自己这仙骨也未必受得了,那日见她虽好,却不知她之前遭受何事,怎么这般傻,若不是自己当初让她入凡间找自己,又怎会惹得这般祸事。如今自己已重回天宫,而她却是九山妖王,又怎能去打扰,若是自己当初死在战场也不会有后面诸多事情,她也不会受这般痛苦。又走到临界处,看着九山那里,这么近,却好像隔了很远,云实,就当文昭死了,忘了她吧。 “文昭,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回去歇息。”身后的班蛰娘娘走向自己,自己却觉得胸前一闷,却吐了一口鲜血。 “文昭,你这是怎么了,快去把丹药拿来,回去,快回殿内。”一直到殿内,坐在榻上,自己一直身体很虚弱,回来后便一直在找自己之前的记忆,现在好不容易记起却发现中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她知自己死后在凡间犯下如此大错,又受了惩罚,那段日子她又是怎么过的。 “娘娘回了吧,文昭无事。” “你这般被你父亲看见又该心疼了,等下丹药送来你自己服下去,我过些日子来看你。” “娘娘操劳多事不比前来,近日还要去往西山琼琚,娘娘宽心便是。”班蛰娘娘走后,自己就一直待在殿内,云实,你忘了吧,忘了一切,在九山过你的逍遥日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且以喜乐 且以永日 趴在栏杆处,看着九山下面,每日在琥珀居半日,婆婆时常说教自己却听不进去,已经好些日子,是自己未曾接受,喜欢,原来也会这般苦涩,早在决定入凡尘陪她,便想好有朝一日她会离开,却不知道是这般措手不及,连句道别都没有,院子里的花开的妖艳,就像那日在后宫里看到她的母妃种下的那些梅花,遇见文昭之后倒不知自己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在山间度日,除了修炼就是找临阳打趣,单调却快活,现在,却开心不起来了。拎着临阳的梅子酒,又进了后山,寒气袭来,一杯酒入腹,眼睛还是不自觉的流泪,文昭,你为何走了。答应我的一件都没做到。越过石板,走向冰棺,手里的酒洒了一地,文昭呢,我的文昭呢? “婆婆,婆婆,菘蓝,临阳,婆婆,”疯了似的跑出后山,一直到琥珀居,菘蓝拦住跑着的自己。 “尊主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 “文昭文昭,文昭不见了,你们谁动了冰棺?”菘蓝满头雾水的看着自己,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日都会去洞里看文昭,为何今日冰棺里面什么都没有。 “婆婆呢,临阳呢?” “婆婆去了上灯村还未回来,临阳在溪岗。”自己便直接下山去了溪岗,穿梭在林间,脚尖点在枝头,没有这般急过,婆婆不会带走,临阳也不会,难道是文昭活过来了?怎会,已经那么久了,就算醒了也不会消失啊。 “临阳,临阳。”一推开门就看到临阳手里拿着药草正打算开门,自己便抱着他的手臂“临阳,文昭不见了,我今日去后山文昭就不见了。” “你说慢点,别哭了,怎么会不见,尸体还能跑了。” “就是,我每日都会去后面找她说话,可是,今天我进去就发现冰棺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一起去那里看看,九山上小妖不会私去你修炼的地方,也就我们几个能够进去,可是都知道文昭对你的重要,又怎会动你的冰棺。”一直回到后山,自己呆在墙边,未敢向前,临阳在冰棺里面摸了摸,回头面向自己。 “云实?” “文昭不见了。”自己滑落在角落里,连自己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 “云实,等下让菘蓝找几个小妖在九山查看下,若是没有,便忘了吧。” “临阳,我忘不掉,若让你忘了芄兰你忘得掉么?”看着空空的冰棺,自己的心也空了,慢慢的走出洞内,为什么,什么东西都没了,就像一场梦,是不是自己睡醒了就好了。不知在琥珀居睡了多久,菘蓝已经在九山翻了个遍,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 “尊主,你身子刚好,别这样,菘蓝陪你去鬼街走走可好。” “她个骗子,竟然这般对我。” “尊主?” “不是说最怕把我送人么,我倒要看看我若爱上别人她又会怎样?”携着菘蓝下了山,便往山中走去,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些小妖们的集市,鬼街长长的一条蜿蜒在山间深处,已经晚上,妖精都出来热闹,街边到处都是吵闹,店铺卖着数不清的东西,也懒得管他们怎么从人间讨来的,琴声入耳,却听不出一丝喜悦,飞到二楼直接进了鬼街最大的乐坊,女妖还有那些下流的妖精在里面厮混,琴声却丝毫未被打扰。 “菘蓝,把那弹琴的送到琥珀居,我回去沐浴等着。” “尊主,我这就去办。”回到山上在池里泡着,热气散发开来,眉间的黄花更加妖艳,门外声响让自己回了神,菘蓝带着一只小妖叩响房门。“进来吧。”走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琴落在地上的声音,穿了一件浅黄的百褶裙就出来了,再无其他,见到坐在地上的那个小妖还在低头看琴,也不知是何等样子。手里的团扇轻点她的额头。才敢抬眼,是个清秀的女妖,哦,还是只百年的蛇妖。 “尊主。”那只小妖头又低了下去。 “我又不会吃了你,弹个曲子听听。”琴声入耳,倒是抚平了自己一直烦乱的心,长得倒是好看,紫色的长裙,肌肤若隐若现,趴在自己的塌子上,一曲结束倒是敢抬头直视自己。 “什么名字?” “回尊主,蛇茵。” “蛇茵,过来。”将手伸向他,听到琴声还不知是何等妖精,也不知是男是女,只是听着舒服,文昭,你若是能看见,不,你最好看见,没了你,我照样可以在九山欢腾。那丫头慢慢的移着步子,坐在塌前闻着她身上的一股特殊的味道。 “你身上有股味道。” “早些日子受伤了,拿的草药。” “偷溜出去了?” “没有,蛇茵不敢,是前些日子在山上不小心受伤了。”那丫头竟然说着跪下了,自己倒有这般可怕? “起来吧,九山的小妖受伤了都可以去鬼街的药铺拿药,鬼街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回尊主,并无,九山在您手里一直很祥和。” “以后留在琥珀给我弹琴可好。” “是。”夜间的琥珀居很安静,脚下的鬼街热闹万分,幽幽琴声从琥珀居传出,自己倒是睡了一个安稳觉。后面日日跟蛇茵在一起,她抚琴自己喝酒,偶尔还会舞上一曲,只是为何这琴声忘不掉过去,忘不掉那人。不知喝了多少坛酒,浑浑噩噩的度日,蹭到蛇茵身边,这什么草药,却是好闻,屋内水池又填上热水,将她一起拉倒水内嬉戏,紫色的衣服被水浸湿裹着腰身,不自觉的摸上去,热气间传来喘息声,只是摸到那肌肤却是醒了,你不是她,一点也不像。眼角的泪不争气的划过,蛇茵却吻了上来,自己却懵了,起身离开,门外的风吹来,一身寒意,慌张的跑向了后山,还是那些冰,还是那个冰棺,我都没来看你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回来,你怎么舍得这么久都不见我。 “文昭,你去哪里,你个混蛋,说好的陪我却这般食言,我日日笙歌,乐在其中,且以喜乐且以永日,好不快活。”对着空的冰棺吼着,早就没了回音,也不期待回音,墙壁上是自己发泄留下的痕迹,凹进去的却是自己对文昭的念想。 “快活?云实,你敢!”低头哭泣却听到一个声音,一个自己很久没有听到的声音,自己怕是醉了,醒着醉了,睡着了都会听到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你敢做就要付出代价 “快活?云实,你敢!”低头哭泣却听到一个声音,一个自己很久没有听到的声音,自己怕是醉了,醒着醉了,睡着了都会听到的声音。怕是自己疯了,却抬眼看到冰棺那里站着一人,自己以为眼睛模糊,待自己看清,那人已经走到自己面前,自己已经忘了哭泣,愣愣的站着,文昭,活的,衣服没有破损,还是动的,有用了,文昭你终是舍不得我。却被那人捏着脖子,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后脑勺。 “云实,你倒是胆子大了,畅快么?” “你,你,说不出话了。”自用手扑打着,面前的文昭却不动。 “真想立刻掐死你。” “唔。”自己话还未说完,便被那人拉近吻在唇上,熟悉的味道,是她,是她,可是自己却看不清任何东西,晕在那人怀里。文昭抱着晕在洞里的云实,走向琥珀居菘蓝看到一身湿的蛇茵便知道出了什么事,想要去后山找云实,却看到一身白衣的文昭抱着晕过去的云实,身上还未干,便走向琥珀居。 “尊主,你,你是。” “蛇茵的事等我跟她算清再找你。”蛇茵呆呆的站在门外,抱着自己的琴,看着进来的二人。 “你是?” “滚,别再让我在九山看到你,别拿你那心眼算计她。”说完便抱着进了屋内,屋内地板上还有些水滴,怀里湿哒哒的小花妖,若不是自己按耐不住偷偷跑来九山,想看她忘了自己,临阳也会帮些许,却未曾看到这幅样子,喝酒就算了,竟然还蹭上去,一起洗澡,云实,何时这般胆大了。退去那湿透的衣衫,躺在床上的倒是醒了。 “醒了?”从未听到过文昭有这样的清冷语气,一定是自己在做梦,梦还未醒,接着有闭上眼睛。却又被掐着下巴,痛的自己睁开眼睛,伸手打着面前的那人,不是梦。 “你。” “你用的哪只手牵她?” “我牵谁了?” “你用哪里蹭的她衣服?” “蛇茵?” “她亲了你。” “不是,你为什么。”自己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只手在嘴上蹭来蹭去,嘴皮都要被蹭到一层,那人趴在自己身上,眼睛里尽是怒气,不管自己怎般踢咬依旧不动。那人抹完之后便亲了上来,后来变成咬,清晰的痛,到后面的吻,缠绵又温柔,看清在上面的那人,却不再推开,更深的吻落在身上。摸着那紧实的肌肤,文昭我想你,想了好久,想的失了魂。那双手游离在自己身上,就像在宫中那夜,已经不知多久没有感受到你的气息,没有感受到你的身体,现在却在自己面前,你回来了。 九山的清晨,很美,虽是妖山,却是像仙境,被房顶唧唧的鸟儿吵醒,自己意识也回了过来,身上重重的,昨夜喝的多了些,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后来自己还跑去洞里,怪不得这般难受,不对,后来好像,自己怎么回来的?好像自己梦见了文昭,不是梦?却是那半清醒,难道是自己把蛇茵当成了文昭给睡了?自己不敢回头看睡在身侧是谁,还在忐忑,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醒了。”这个声音,是文昭。回头看到睡在自己身后的人,先是愣神,然后是惊讶,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然后裹着毯子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把毯子捂在自己胸前,指着那人却说不出话,黑发倾在一侧,侧躺在床上,看着惊讶的自己,那人,一模一样,怎么回事? “你,你,不是,你哪来的妖精,敢幻化文昭的样子。” “妖?莫不是鬼,被你气成这般,变成厉鬼过来找你这负心人。” “负心,谁负心,是你毁约在先,何来我负心。” “你我皆活着何来毁约。” “没毁约,你撇了我,皆活着?你。” “云实,过来。”像被蛊惑了心,自己也慢慢的走了过去。却被那人摁在床上。 “那日你便这样叫她?” “谁?” “还跟我装傻?云实,你敢做就要付出代价。” “那又怎样,文昭你离我在先,怪不得别人。” “是么,看来昨夜娘子喝得过多不记得,那现在清醒了,帮你再来一次。”本来裹在身上的毯子又被文昭拉开,外面已经太阳高照,可是琥珀居依旧紧闭,里面一室春光。直到晌午那人才肯作罢,躺在床上喘息着,已经被折腾得毫无力气,伸手摸着自己的衣衫,耗了好久才穿好,身后那人倒是又抱了过来。 “文昭,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说清楚,别想出九山。”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转过身又被那人偷吃一口,没入怀抱,熟悉的味道,更多的是想念,还有疑惑。推开门,门外的临阳不知站了多久,坐在石凳上,眉间略泛忧愁。 “临阳?你怎么在这里?” “昨夜菘蓝去溪岗找我,说是你这里出了事。”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死在三皇子刀下,后来尸身也不见了,怎么回事。”身后的那人抬着眼睛,好像很多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非人,非妖。”临阳冒出几个字,非人非妖,那就只有,怎会,见到临阳的时候就是一个凡人,身受重伤。 “阁下便是狐族最后一人,临阳先生,小仙在这见过先生。”文昭话还未说完,临阳便攻了过来,袖子飞起,文昭一直在躲着临阳的进攻,临阳却招招指其要害,不知为何两人要打起来,却不知拉这谁,在院内不知过了多少招,两人还是难分高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临阳对文昭这般敌对?”身边的菘蓝也是摇着头,自己第一次见到临阳动武,还是这般怒气,临阳身上的紫气越来越浓,文昭的招式自己却有些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算是把自己院子拆了大半,两人还没有收手的意思。 “你们两个,再打就给我滚出九山,我院子辛辛苦苦种的花,砌的院子,雕的画廊,你们就这般毁了,你,莫名其妙的死了,有莫名其妙的出来,还在我这过了一夜,你,你个瞎子,你,打得好。”两人倒是不动了,临阳身上的紫气也散了,文昭起身,看着临阳,想说些什么。 “乾羽上仙好法术,中了一掌还能这般退让。” “于公于私那件事责任在我,我逃脱不掉,临阳先生怪罪也是情理之中。” “你还记得?”被两个人说的懵懵的,不知该问谁,临阳面向文昭颔首,离了琥珀居,自己想前去问他又被临阳拦下。“晚些我陪你去找临阳。” “你与临阳认识?” “先说好,不准动怒,心平气和的听我讲完。” “呵,心平气和,刚才临阳怎么没一掌拍死你。”转身离开了琥珀居往山下去,文昭跟在后面,走了一路也说了一路。 “云实,我是文昭,是你的文昭,你之前见到的是我在凡间一世,后来魂魄离体回到了天宫,我本是天宫上仙,因为些事情甘愿入一世凡尘。” “仙?你,怪不得临阳想杀了你,你可知你们天宫天地做了多少错事,你可知临阳为此受了多少罪,你可知道你们金曦殿上挂的琉璃灯是他的眼睛。”你是仙?害的临阳成为瞎子,小泥鳅死在天宫,自己受了三道天谴,倒是为了一个上仙的一世尘缘。 “云实,临阳的事我知道,芄兰闯入天宫那日我也在,是我,是我生擒的他,所以临阳对我恨之入骨,我当时认为芄兰毕竟是龙族就算困住也不至于丢了仙骨,却被做成龙柱,也是因此才愿为一世凡人。” “一世凡人,你不过就是在凡间过了几十年,可是临阳等了四百年。你那几百年去哪逍遥快活,而他却日日夜夜等着他回来。” “云实,那事之后我便被班蛰娘娘困在宫里,我总觉得那件事错在天宫,所以执意下凡,云实,是我错了便是我错了,临阳那里我也会去认错,你别生气。” “临阳能够原谅你,我这自然怪不到你头上。”一直到临阳的小屋门前再未理过她。临阳依旧坐在屋内,拿着草药,自己喜欢的人却是杀了芄兰的人,无论自己还是临阳,现在都是难以平复的,自己当时真不该多手救她,死在树下就没后来的事。文昭拉着自己进了院子,自己甩开,进去走到临阳身侧。 “临阳,小泥鳅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打她骂她我不干预,只要留口气就成,最后那口气一定是我给灭的。”放下手里的药草,嘴角微笑,“若是我真的动手最后难过的还是你,在寒洞里那般撕心裂肺的是谁?” “我那时是看错人了,怎知是害了泥鳅的那个人。” “杏花树下埋了一坛梅子酒,你去拿来喝了,我与文昭说些事情。不会打起来了。” “打起来我也不会管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文昭,便去后杏树那找酒去了,屋门半掩,也不知两人在里面说些什么,文昭回来了自己是很开心,只是却不知他是天宫的人,临阳于自己早就是朋友,如今这种局面,却有些棘手。 屋内,文昭坐在临阳对面,临阳拿着手中的茶品着,屡屡香气消散,这个屋子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云实的地方,还是那般,只是当初自己不知这临阳就是狐族可窥天机那人,当初的事情与自己总有些牵扯,现在又多了云实在中间,却有些难办。 “你是天宫的人,云实是九山尊主,万妖之王,你对她的心思,若被天帝知晓,云实你护得住么?” “回到天上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找回记忆便一直担心,但是比担心更可怕的是见不到她,便偷偷下来了,倒是被气的不轻。” “云实的性子与芄兰很像,单纯,却是鲁莽,你若真喜欢她,也请务必处理好天宫的事。” “临阳,我知道你怕云实结局与你们相仿,但是我会护着她,即使知道那是错的,若天帝怪罪,我一人承担。” “文昭你不懂,比承担更大的苦是你留她一人,一个人怀着没有希望的期许,等着回不来的人,若是知道结果,你舍得吗?” “芄兰的事天帝做的是过激了,你恨我们正常,我定不会让云实再次伤心,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与她一同面对。” “身为臣子,奉命行事,四百年我看淡了很多东西,但是放不下的我自然记着,文昭,若有一日为敌,莫把云实牵扯进来。” “好,临阳?你的眼睛?” “太累了吧,估计他也挖出来了,出去吧。”临阳的眼睛却是多了一道血痕,临阳的眼睛可知晓天机,如今这般,若想与天宫为敌,怕是血的代价。临阳的眼睛他可以不记恨,狐族满门的姓名还有芄兰他怎么会忘记。门外飘来酒香,倒了两杯在桌子上,像极了当初刚来到九山的样子。 “云实,他日文昭负你我连他一并斩了。”说完便又倒了一杯酒给了文昭,对于临阳来说,九山就像自己的狐狸洞,已经是自己的第二个家,云实对于自己不仅仅是朋友,这几百年来的照顾,更像是亲人,若是自己当初下了狠心不救文昭或许以后的以后云实也不会变成那般,可如今一切已经是定局,花下浅笑的那人,自己看不到却感受得到,现在的云实是幸福的,只是希望文昭说到做到莫服了这个好丫头。 “喝了这梅子酒,你可就是九山的人,若是以后天宫来我九山为敌,你帮谁?” “帮你。”文昭说完一饮而尽,却让临阳大笑,后事如何谁会知道,就算自己去猜测或许还有转机。预测的却不一定就会发生。晚些又聊了好多,云实和文昭便回了琥珀居,自己坐在树下继续喝着,泡了好些梅子酒,等那只泥鳅百岁喝个痛快,等他醉梦时分自己想着能占些便宜,却未能等到他尝到自己亲手泡的酒,不只是血还是泪,自己脸颊划过的温热,你若是还在多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可窥天机 那年狐狸洞外自己种了不知多少梅树,那时自己还看得到,那人花下玩闹,自己看着入神,却再未回去一次,于自己于狐族于芄兰,天帝是自己的敌人,终究是放不下那仇,虽未有双眼,自己本身修炼就是异于他人,如今亦能和乾羽一较高下,他日自己定能拆了他的金曦殿,拿回自己的一切。 “临阳,你可曾记得我在琥珀居跟你说过什么?”院外是锦文婆婆,迈着蹒跚的步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婆婆说‘莫以一己之力逆天改命,得不偿失。’可是临阳放不下。” “我也未曾让你放下,你现在做的事不过是在耗你自己的命,你很聪明,但别做得不偿失之事。” “临阳早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得了。” “那你看到了什么?” “婆婆,我看到了云实她,不见了。” “你不信,所以你放任她们,临阳你看到的并不代表真正的结局,莫再私自揣测。” “婆婆不也窥漏天机了么。” “哈哈,我这把老骨头了,迟早是要去阎王那里报道的,你们就安生的活着便可,临阳,为时未晚,听话。”婆婆说完便走了,自己尝试禁术已经有了反噬,却也只看到一些,自己真想看到的却一点都没看到,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婆婆这般提醒怕是已经知道自己动了禁术,九山上没有自己不知道的,可是这锦文婆婆自己倒是一直未能知晓是何人,上灯仓子不问世事,上至天宫下至百姓,再多的祸乱也未曾出面,这锦文婆婆却是常客,倒是对她的身世更加好奇。如今自己却按耐不住自己,自己忍了四百年却被扰乱,好像现在就去那天宫找到那人龙骨带回狐狸洞。 又是一日微雨,院子前蛇茵一直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云实说文昭尸身不见时候自己便有了猜疑,那日九山有不寻常的味道,是九山从未有的,自己却熟悉的感觉,便是自己家族出事那日,仙家身上的气息,自己确定有仙入了九山,在文昭尸身丢了之后在冰棺里自己再次感受到了,若自己当时未算错,文昭的命应该在云实遇到的那日就没了,是云实改变了他的命理,多活了些时日,后面的种种却是一场姻缘。尸身丢了说明那位下凡的仙丢了记忆,自己来找了,却让云实断了自己最后的念想。若是真心,那人定不会盲目相见,想要那人出现只有让云实做出过激之事。蛇茵的琴声加上自己的药草,平了云实内心的烦乱,迷了神志,也激出了幕后那人,乾羽上仙,乾文昭。 “你要的去鬼街药房去取,忘了这几日的一切。” “谢过临阳先生。”细雨打湿在蛇茵身上,就像那日满身是水的自己在琥珀居,有些东西不过奢望罢了,就当一场梦,现在醒了,就散了。 蛇茵走后,自己又坐在窗前,如今文昭在九山,被天帝知晓不过时间问题,按照天帝的性子,若是知晓此事定然不会放过云实,更何况三道天谴都活了过来,仙家应该已经知道龙丹的事,自己也躲不掉,到时文昭若愿意放弃仙骨与云实在一起也就罢了,若是护不住云实,那这战必定是要打的。天机,呵,就算是那种结局宁愿逆天改命也不会让云实如自己这般过活着。 走在九山殿里,这几日倒是欢喜,在门外都能听到琥珀居里的笑声,婆婆和菘蓝还在药房忙活。 “婆婆。”微微点头,婆婆便让菘蓝出去了。 “临阳,你想问什么?” “想问的太多,却不知先说哪件。” “倒有你疑惑到问我的事,看来困惑很大。” “其一,婆婆到底何人?其二,那日云实下山你知晓却未拦着,其三,婆婆当真不怕她们出事?” “我老婆子不过是孤家寡人,做了错事才成这般模样,你若信我便莫再问我身世,我定会护着云实的命,那日云实下山已是预料之中,她与文昭就像你与芄兰,若你知道今后之事还会选择认识他么?若是选择不愿,你们的相遇不过会变成另一场面罢了,云实是我看着登上尊主之位,她有的绝不仅仅是善良,只是另一面需要一把钥匙,而乾文昭就是那把钥匙。” “上灯仓子所说的那些?” “你若认为是假那便假,若说是真那便真,临阳,与其猜测未知,不如活在当下。”婆婆又继续打扫着药房,每日定时去鬼街送药材,皆是自己亲自看着,对于九山的小妖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佝偻的背影有说不尽的沧桑,却从未说过她的过去,是否也是个苦情人。罢了,无论何种结果,天机自己已经不想再看,还想留着命带着泥鳅回到狐狸洞,看那满池子的荷花,门前的青梅,还有自己怀里的泥鳅。只是自己那份礼物未曾送出,一直留在自己身上,那纯白的同心结,什么时候才能给到属于他的主人。若说自己遇到泥鳅之前不过是闷在洞里,藏着自己,藏着那双仙家忌讳的眼睛,遇见他之后自己不想在躲着,想感受玩乐,想把他留在自己身侧,可是自己哪里都去不了,他又怎愿跟着自己委屈在那洞里,自己的贪恋误了他的性命,毁了自己的族人,倒真是自己错了,可是也像婆婆说的那般,若是知道今日之事又怎想不去遇见,怎么舍得,就算知道结果,自己还是会去招惹,只是想告诉他莫为了自己做了傻事,应该在看到狐族出事那日便离开撇清关系,不再回来,也不会有日后的种种,也不会为了自己付了性命。 溪岗的雨越下越大,自己跪在院内,竟是嚎啕大哭,从他走的那日自己便一直忍着,如今百年都过了却难受万分,甘苦如初,身上的蓝色长衣不在干净,沾染着雨水还有泥土,我在这溪岗等了你那么久,你却一直未回来带我离开,欠我一池子荷花,欠我说好的一起去龙宫,欠我的说好带我走,这四百年,你骗得我好苦。芄兰,你这条龙竟骗了我这么久。你的生辰礼物不要了,你还未与我说那名字是否写在簿上,你还未拆了我那狐狸洞,自己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你这个食言的家伙。不知雨下了多久,自己在雨中啜泣,林间的鸟鸣,雨后初晴,自己却未看到屋后的彩虹,那里面一抹蓝色尤为亮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自从文昭回来后,便日日住在九山,像膏药一般黏在琥珀居,也不怕天宫的人抓她回去。已经是晌午,依旧趴在床上,懒散的睁着眼睛,身上是那个赖着不走的负心汉。 “疼么?”文昭摸着自己背上的几处疤痕,天谴留下的印记,却怎么也消不掉。 “早就不疼了,就是留着疤不好看了。” “云实,对不起,三道天谴应该我来受着。”转身面向那人,眼睛里微含泪光。 “我可是用那珍惜的龙丹,你要是受了,可没什么救得了你。” “临阳对你,倒是真心,为了救你找出这法子。” “临阳对于我来说早就是家人,文昭,你是仙家,我又是九山之主,临阳的朋友,以后” “我懂,等班蛰娘娘回来,我便与她商量,还了临阳的眼睛,把芄兰的龙骨也还了。”被文昭抱在怀里,若是能拿回来,对于临阳来说也是弥补了些。 “好,文昭,都上午了还光着在室内,不起来啊“ “不要,我就要跟你待在一起。”说完便亲了上来,手摸在自己后背的疤上,慢慢的游离,已经不知道在屋内呆了多久,每日都被墨迹到傍晚时分,自己筋疲力尽倒是文昭每天笑嘻嘻的,这几日又不知瞒着自己做什么事,跟菘蓝走的倒是很近,自己却什么都没问出来,自己的人倒被她牵着走了。 “站住,你个丫头,最近被文昭使得勤,我一叫你倒是没人影了。”拦着在药房的菘蓝,身后也不知藏了些什么东西。 “尊主,菘蓝哪敢啊,再说了您日日跟文昭上仙在一起,哪用得到我?” “你身后是什么,还有这几日她找你干嘛呢?”谁知那丫头竟往后退着,若在往日哪敢这般,怕是再过不久这九山就要易主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尊主,您别抢啊。” “拿过来,你个丫头,还敢在我这藏东西,你主子谁啊?” “尊主,啊,”菘蓝藏在身后的东西竟被她摔在地上,发出金属的声响,掀开红布,拿在手里像一根小短棍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小香包,自己拿起来就闻,倒是一股甜甜的香气。 “尊主您别闻啊。”刚刚嗅到便被菘蓝抢了过去,味道倒是在自己身上更加浓烈了,这是什么香,自己倒是从未见过。 “什么东西啊,这么香。” “尊主,这是,文昭上仙,您总算来了,尊主她。”本想趁文昭不在套菘蓝的话,谁知这么快就来了。 “怎么了?”看着院里两人,在看这地下,怕是被逮着个正着。 “尊主闻了香包。” “是么,反正也是给她准备的,迟早都要闻得,你去鬼街谢过那人,送些药材去。”菘蓝回了句好,便走了,香包被递给了文昭,这丫头,肯定瞒着自己跟文昭串通一气,不知瞒着什么事情呢。自己看了一眼文昭哼了一声扇着自己的团扇就回了,看你晚上还进不进房间睡觉了。身后的那人收拾好东西也跟了过来,自己转身把门关着,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进来。 “云实,怎么了,你开门呀。” “说吧,瞒着我什么呢,手上又是什么东西?” “你开门,我进去说可好,在外面说了被婆婆听到不好。” “不好,还有什么不好,不说清楚你就别进来。”转身坐在床边,这才多久就会瞒着自己以后还了得,气鼓鼓的扇着自己扇子,却不知那人已经进了屋子,被身后的环抱吓到,自己倒是忘了,一个上仙进间屋子倒是容易。 “别生气了,气的眉间的花都拧成一团了。” “九山总有你进不去的地。” “好了,我怎敢瞒你什么,这几日你的身子没感到不舒适么?” “没有啊,挺好的。” “日日欢愉你倒是不注意自己的身子,我太过放纵了,是该收敛些。” “收敛什么,我是妖你是仙,又不是凡人。” “说对了,你是妖,我是仙,我的仙气你的妖气未必能融为一体,或许会对你身体有些影响,不过不着急,日后慢慢来,你体内的龙丹净化了你大半,也不用担心。” “那你拿的那些是干嘛用的?” “那些嘛,你不觉得你现在开始肌肤发热了?” “怎么会,刚才还好好的。” “那香包是鬼街烟花之地的老板自己配出来的,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 “乾文昭,你滚出去。”自己终是知道什么作用了,亲自体会了一番,这个放纵自己欢愉无度的家伙,真应该踢出九山,扔到若水河畔跟麟兽作伴去,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一个色狼,还不如让她死在溪岗树下,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琥珀居的呻吟响了整晚,婆婆和菘蓝识相的去了鬼街过夜,一直到天快露出亮光,那人才肯放过。 “睡吧,这些日子不再折腾你了。” “乾文昭,你个混蛋。”没有力气的手打在那人身上,却惹得那人发笑。 “要不下次,我幻化男身,可好。”嘴尖满是笑意,自己倒是气得不行。 “乾文昭,你滚出去。”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吼着他,然后被睡意打败,在她臂弯处睡得深沉,倒是什么都没在想,睡得安稳。那人摸着自己眉间的花,看了又看,怎么也看不腻,肌肤如脂,笑面如花,只是背后那些伤疤,狰狞丑陋,与之不符,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挨着那三道天谴,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这一次再也不想你受到伤害,哪怕一点,如是退了仙骨,除了仙名能在九山守着你,确实好事,等班蛰娘娘回来,便去要临阳的眼睛,把你心里掂的事情做了,然后便放手那些,随你自在。一吻落在眉间,那黄花更是好看,睡在身侧,也徐徐的入梦,希望你的梦里如同自己那般也有我。 琥珀居里文昭跟婆婆在药房打理着,自己便跑到溪岗偷得半日闲,喝着梅子酒,歪在树上,杏花的香气,真好,这几日接连在琥珀居,倒是未有过的放纵,树下临阳拾着干草,摆列整齐,这瞎子,做事比明眼人还厉害。屋内众多书籍却不能看,靠着自己鼻子硬生生的全部记了下来。 “临阳,文昭说等班蛰娘娘回来了,便会询问可否拿回你的眼睛,临阳,若是拿回来眼睛,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金曦殿,他的龙骨在那里,那是他最后存在的地方。” “临阳,我倒不知怎么跟你说了,文昭在中间,总觉得对不起你。” “你呀,他身为臣子奉命行事,本是无可厚非,再说他也因为此事折磨甚久,旨意是天帝下的,再恨也不会怪到文昭身上。” “临阳,九山一直都是你的家,若是带回龙骨,你也可以继续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树下那人笑的暖心,自己也放松了许多,落霞洒在院外的花草上,在九山,这样的日子倒是舒适,以后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芄兰也在,我们都在,喝酒畅饮,谈天说地,好不快活。临阳放了手里的药草,想着自己无意间窥到的后事,或许那些都不会发生,云实也没有消失,一切还是这般惬意,自己发生过的一切定然不要再发生在云实身上,自己的苦等,永远都看不到头。一直喝到月满星辰,被文昭拎了回去,自己倒是醉的不省人事,被文昭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到是跑你这来偷吃酒了。” “多喝也无妨,你回来后她开心,便会这般无虑。” “临阳,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她,几日后班蛰娘娘回来,我便回天宫一趟,有些事错了便是错了,总要赎罪,等的太久了,欠的反而更多。” “若是无法,便算了,这笔账,我定是要算的。他日你只要护好云实便可。”文昭看了临阳一眼,便带着云实回去了,自己这双眼睛丢了几百年,早就习惯了,只是芄兰为了自己命丧金曦殿,自己家族为了护住自己全部葬送自己怎能放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往事而已 在九山过了段时日,算着班蛰娘娘快回来了,今日便回了天宫,看能否拿回临阳的眼睛,还有自己身侧的云实,此事还是自己先说的好,若是被天帝自己查到,定要迁怒九山,不如现在就说开了。怀里的人动了几下,倒是醒了,“文昭,你今日怎么醒的这么早?” “我今日有些事情要回天宫一趟,晚些回来。” “你,会不会不回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患得患失已经让自己胆小了许多,怕再次不见,怕再次分离。 “这么信不过我,闷了就去找临阳,我晚些就回来,若再喝多,定不轻饶。”耷拉在琥珀居的栏杆上,为何文昭走后时间过得这般慢,也不知她回去后如何,在山上无趣,便想去临阳那里,又不让多喝,算了自己去鬼街逛会,自己带着摊位上买来的面具,白日那些小妖们也不出来玩耍,倒是宽敞许多,吃着糕点,偶尔来逛逛也不错么,却看到巷子里余人在吵闹,几个妖精踢打着地上的一个,妖精间也分上下,看谁修炼的快,辈分高,自己拉帮结派也不少,本不想理会却看到一把琴摔落在地上,那把琴好生熟悉,蛇茵? “住手,你们干嘛呢。”嘴里的糕点还未咽下,说的也不清楚,倒是惹得那几个妖精笑着回头。 “呵,你谁呀,哪来的小妖精,我们办事你还敢管?” “是么,我今日偏要管了。”那几个妖精便冲了上来,扔了手里的糕点打过去,在九山,还想动我,自己也好久没松过筋骨,黄色的绸缎飞打在那几个妖精身上,自己龙丹的力量早与自己混为一体,打下去的力道也中了几分,顺势把地上的蛇茵拉了过来,那几个妖精在地上趴着。 “你,你可知这是哪,你报上名来,我们老大不会饶你。”自己掀开面具,看着门上的匾额,呵,妓院,莫不是那次自己飞进来的那家,真是巧了。 “是么,那你告诉你们老大,我乃九山尊主云实,若再这般造次,这院也别开了。”带着蛇茵走在街上,有些小妖见过自己便行着礼,被拉在身后的蛇茵却低着脑袋,脸上的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到了药房才抬起脑袋。 “你这是怎了,那日之后再也没见到你,临阳说你回了鬼街,又怎会被那些妖精打?” “蛇茵一直在妓院弹琴,近些日子妖中有些骚动,便起了冲突。” “冲突?什么冲突?” “麟兽手下的一些妖精在鬼街闹事,占了妓院,让我陪客,自己不愿,所以。” “都被镇压了那么久还不消停,当我这个尊主不存在,你这几日便留在琥珀居,菘蓝和婆婆很好相处的,那妖精倒是胆大,我回来好好收拾他们。” “尊主,只是,之前您的” “她今日不在,再说了,等她回来我再于她说,还有你的琴坏了,后山好些做琴的上好木材,你回来去选一个,蛇茵,你弹得甚是好听,若是加上修炼,定能控制心性,可找临阳给你指点一二。” “蛇茵谢过尊主。”蛇茵看着自己,自己倒是脸红了,想起那日在琥珀居内的事,自己也是一直不敢提。 “不用这般,你伤好了,我带你在琥珀居玩玩。”自己却不知只不过一个一句话却让蛇茵记了一辈子。 回到天宫后,班蛰娘娘还在殿内歇息,自己便候在殿外,宫娥走到面前,便是一礼,这宫娥倒是与水绿相似,怪不得娘娘这些年一直记错。 “上仙还要等会,娘娘这些日子有些劳累,便要多歇一会。” “谢过冰翠仙娥。” “上仙还记得名字,倒是惊讶。” “娘娘时常叫错,她人也跟着,但是毕竟不是一人,名号这种,还是不要错的好。” “姐姐已经走了几百年了,娘娘还一直惦记着,看得出姐姐对于娘娘的重要。” “水绿仙娥对娘娘也是忠心耿耿,所以娘娘也念着她的好,这次去了琼琚可有何收获。” “并无,娘娘每次都去,都失望而归,世事皆可测却测不得她自己的心事。” “世间太多难能善终之事,不过都是局中人。” “娘娘也该醒了,上仙请进吧。”进了殿内,熏香环绕,珠帘后,班蛰娘娘刚起身,脸上还有些疲倦,待梳洗好,自己给她插上钗子,倒是艳丽几分。 “你这丫头,本以为你随父亲长大,没了她的影子,现在看来,倒是像极了你的母亲。” “是么,对于母亲,文昭真记不得什么。” “令仪是我们求仙问道里最有名的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父亲追她可花了不少心思。” “父亲未曾提过与母亲的往事。” “他爱的那般深刻,你母亲离世后便在未见他开心过,带着你长大,却未敢提及你母亲,他没有忘,是一直放在心底。” “他房内的画像一直放着,画上的便是母亲,虽未见过,但是那画中是极美的,眉间花钿珍珠钗子,看着画便是享受。” “只是走得早,若是还在多好,当年我们在求仙问道,几人虽经历的坎坷,却无话不说,如今四分五裂,天帝也变了,你父亲守在若水,不见天帝,终是不能释怀。” “班蛰娘娘,往事那些倒是为何,天地这般恨透异妖,之前下过绞杀令,为何这般?”坐在亭内,跪在班蛰娘娘脚边,身后不远就是若水,班蛰娘娘看着远处的若水,摸着文昭的发顶。 “他也是无奈,作为天帝,他早就戒了私情,可是总有放不下的,往事既然叫做往事那便别提了,你若当真介怀临阳的事,定不能再惹怒他。” “临阳的眼睛挂在金曦殿百年,芄兰的龙骨也盘了百年,娘娘就没一丝的怜悯么?” “文昭,若无怜悯,我怎会在知晓临阳出生就是异妖送去荷花掩住他的身份,可是最后还是葬送了狐族性命,如今妖皆在九山有生存之所,莫再提起过往。” “文昭此次要负了娘娘心意,文昭不仅要问天帝要那眼睛要那龙骨,更要许一只妖为文昭身侧之伴。” “你,文昭,你去了九山?”在班蛰娘娘愣神之际,天地出现在亭后,那双眼睛依旧满带冷光,脸上没有表情,看着自己,恐怕已经不用自己再找时间多说,已经被他听到。 “问我要什么?”走入亭内看着自己和班蛰娘娘,自己跪在一侧,行了一礼。 “乾文昭见过天帝,文昭想问天帝要那金曦殿内的狐眼龙骨。” “还有呢?” “文昭喜欢上了一只妖,九山云实。”说完一个巴掌打在脸上,火辣的疼,班蛰娘娘抱着自己对天帝怒吼“你打她做什么,纵使再错也轮不到你教训,你身后的若水河里可是他的父亲。” “乾终南不在,我便出手管教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妮子,班蛰要不是你这般宠她,会变成今天这样?” “夫白祈,你若再敢如此,天宫日后定只留你一人,文昭是令仪的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早已视为亲生,再多过错我担着。” “班蛰,你,天下异妖皆该处刑,天宫一个都不会放过,若在执意,九山立刻覆灭,绞杀令也可以再次出山。” “若天帝下了绞杀令,那便退了文昭的仙骨,文昭愿与九山群妖为伍。” “文昭,你再说一次。”自己被班蛰娘捂住嘴巴,自己挣开,站在天地面前一字一句的说着“文昭愿与九山群妖为伍。”天帝再次抬起双手,可是那巴掌却未落下,抬眼看到的是满目的怒气。 “班蛰,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乾终南,你听到没,你女儿要与妖为伍,与我仙家为敌,裴令仪怎么也不会想到生了这么一个孩子。” “够了,你有什么资格提令仪,你若是觉得该罚,都由我担着,当初是我给狐族送的荷花,是我隐瞒在先,可是你也不该害了狐族满门性命。” “你,乾文昭,你给我闭门思过,哪里也不许去。” “天帝若认为有能够关住文昭的地方尽管关。”说完便出了亭子,直接去了九山。 “何等放肆,仗着自己修为就可以不把天规放在眼里。” “白祈,天规也是你定的,是公平还是偏见你自己知晓,你答应过令仪的事情,你最好别忘。”班蛰娘娘含着眼泪看着天帝,便离开了,天帝甩着袖子坐在亭内,怒气依旧,却发出几声干笑“乾终南,你这女儿,真是让我头疼,可是她的性子却像极了那人,还是那样的倔,你宁愿守在若水永世也不愿见我,可是你们也从未问过我的心情,这帝位的寒冷,倒像是在赎罪,赎我种种的罪过。” 若水河畔的乾终南听到了一切,却只能一声叹息,囚笼里的麟兽一直在睡着,异妖与仙已经不知斗了多少年,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却改变了这么多,不过因为那孩子眉间花钿与令仪相像,又帮了自己收服麟兽,却未曾想与文昭相爱,若是有一天,仙家容下异妖,会不会不再这般争吵,若是早能容下,九柯,令仪会不会都不会死,自己已经与令仪在世间逍遥,而不是守着冰冷的河水,以自己压住麟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分离 已经傍晚时分,文昭还未回来,自己就在药房跟菘蓝她们分着草药,自己却心不在焉,被婆婆赶了出来,坐在院子里,婆婆在一旁念叨着。 “你呀,文昭才走了多久你就这般。” “婆婆,我就是担心她去了不回。” “他是仙家,你是妖,若想在一起定然中间有阻挡,云实,其间的险阻你要做好准备。” “当然,只是我怕再失去她,不怕仙家反对,只怕文昭自己离开。” “两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若信她,便不会怕,你信她么?” “信,所以我不怕,对了,今日蛇茵说麟兽的部下有些骚动,在鬼街闹事,可要做些什么?” “麟兽已经被困在若水河畔,再闹腾也不会出事,那些事交给菘蓝处理,你安心的处理你和文昭之间的事情。” “九山是这些妖最后的居所,定然不能毁在他们手里。”自己当初答应过战神九山会是群妖的家园,与仙家相隔,这里再不愿见到那般横尸遍野。 “云实,九山在你手里我很放心,若有一天我这把老骨头了行不动了,你要好好管理。”还想再问些什么,文昭变回来了,对着婆婆笑了一下,便跑了过去,却看到她脸上的印子,怕是在天宫非常不顺,直到寝居,坐在塌前,文昭都一直未曾说话。 “还疼么?”摸上脸颊,不问也知道是天帝所作。 “罢了,只是临阳的眼睛却未要回,怕是要再费些周折,对不起。” “何来的对不起,你能回来就已经很好了。”抱着文昭,真的很怕,怕她不回来。 “云实,之后怕是一场苦难,你可愿陪着我?” “好,我陪着你,刀山火海我也陪着你,定然不负你。”九山的夜异常安静,可是林间却出现了不属于九山的影子,慢慢的涌上琥珀居。清晨,还在睡梦中,院外便听到吵闹,然后是什么被打翻的声音,自己也彻底醒了过来,文昭一脸严肃的盯着门外,“怎么了?” “是仙家,云实,我们一起出去。”在额间落下一吻,自己应了一声,门外已经有不少仙家,纯白色的袍子,手里皆是仙器,菘蓝还有蛇茵在做着准备,婆婆已经伤了几个仙家,后面的也不敢贸然向前。 “乾羽上仙,我们奉天帝之命带你回宫。”领头的仙人做了一礼应声说着,临阳却从门上飞了过来,落在院内,正对着那几个仙家。 “文昭,你若想斗,今日我定助你。”临阳背对着文昭,身上已经紫气缠身,随时都准备着进攻。看着眼前的瞎子,那几个仙人也明白面前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天帝带我回去所为何事?” “恕在下不知,还望上仙莫让我等动手。”那个仙人手里多了一把绳索,金色的样子,上面布满了符咒。身旁的临阳却是满面难色。 “若我真想挣脱,你这捆仙锁也束缚不了我。” “文昭,若我执意让你回去,你还要与我动手么?”从那群白袍群中出来一人,仙姿卓约,身旁带着仙娥,面容艳丽,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发钗闪着光芒,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好看的仙人。临阳也对着那仙人点头,看来在天宫地位不低。 “班蛰娘娘,文昭那日已经将话说清楚,何须再回天宫。” “若要走,定然要交代清楚,留在天宫也好,回到九山也罢,终要说清楚,你这般赌气,难怪天帝生气。” “那我今日回去,若是反悔?” “我在天宫,你还怕什么?”班蛰娘娘走向自己面前,先是看着文昭,然后看着自己。“你便是云实?” “是。” “怪不得,你与令仪长得倒是三分相像,你不用担心,我带文昭回去商量些事,定会还你。”那双眼睛看着自己,自己却不敢直视,也只能点头。文昭应了声,便与自己道别,只是一日,便又离开,看着那些仙家走后,院子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便转身进了寝居。临阳也跟着进来。 “云实,这才开始,后面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这般怎么能行?” “临阳,我知道,那个便是班蛰娘娘,送你荷花的?” “是,你大可信她,她对于异妖不同于天帝,虽严厉些,但是绝非坏人。” “总是等着,性子都要磨没了。”院内的菘蓝和蛇茵也回去了,只是自己未曾在意,婆婆站在院内好久,看着门口,从班蛰娘娘出现的那一刻,婆婆就开始有异样,眼神闪躲,还有那般的渴望。世间难得善终,自己与文昭相差太多,额头放在临阳肩上,又是不争气的哭了出来,仙家的人自己还未交过手就觉得那么厉害,若是有一日自己与文昭逼到绝境,又怎能敌过,是自己高估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哭吧,我知你心中所想,我一直站在你身侧,你做的我支持,云实,切莫委屈自己。” “临阳,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困难,偏偏是她偏偏是我。”若有一天自己上得天宫,定要看看是否有月老,问他牵的什么红线,临阳也好,自己也好,怎么这般难过,定要剪了他的月老线,断个彻底,看他还乱不乱给别人牵线。 那日之后,文昭已经走了两日,临阳便一直留在琥珀居陪着自己,时常说些话,却还是解不了自己内心的烦忧,坐在窗前,正好能看到后山的瀑布,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去过寒洞修炼了,早就被荒废,里面的也就剩下那个冰棺,倒是觉得之前甚好,一直躺在冰棺里哪里都不能去,现在活着,倒是让自己充满担忧。临阳看着自己发呆,便离了寝居去了药房。婆婆一人在柜前收拾着东西。 “云实还好么?” “还在发呆,这几日陪着云实倒是忘了一事。” “什么?” “那日我来之前婆婆动的手?”听完临阳的话,婆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的抬眼看着面前的临阳。 “你想说什么?” “你认识班蛰娘娘,再加上你与上灯仓子熟悉,我不得不怀疑你的来历。婆婆,久违了。” “仅这几点,你就认定是我?” “非人非仙非妖,婆婆是幻化而成的精,我虽然看不见,但是你那日的气息变换,婆婆,你也未曾放下,也是局中人。”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仙家已经于我毫无关系,以前还是今后我属于的都是九山。”婆婆扶着拐杖好似又想起那日相见,过了这么久,自己认为已经放下的却再遇见时崩塌,临阳说对了一句,自己也曾是那局中人,只是未能善终。今后仙家与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互博,自己能做的微不足道,只不过是轻于鸿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乾文昭 我恨你 天宫金曦殿内,文昭站在班蛰身侧,天帝看着自己面前的二人。 “哎,罢了,你若真是喜欢,便去了,从此也别回天界了。” “天帝,当真?” “我可以放你离开天宫,但是有条件。” “文昭能做到定然会做。” “她用的是我仙家龙丹,只要在众仙面前交出龙丹,便知晓九山群妖之心无意反仙,我也不会追杀九山群妖。” “龙丹护着她的命,龙丹没了云实就会出事。”若是云实知道要交出龙丹定然不愿,而且龙丹还是临阳去龙宫求得,又怎会交出。 “只有此方法,做不做就看你。”天帝看了文昭一眼,便不再说话,外面仙娥进来对班蛰娘娘说了几句,班蛰娘娘便拉着文昭走向殿外。 “琼琚那里有些消息,我怕是在宴前回不来了,天帝说的可以一试,若云实交出龙丹,你也得到你想要的,龙丹本是仙家之物,她是妖怎能融合?我让仙家做些丹药,给她服了,不会有事,虽亏损修为,服了丹药不过几日修行罢了。” “那,我这边应了便与云实商量。” “不可,龙丹早已于她为一体,想要交出定要她自愿,再者,你若早已商量,仙家会认为九山尊主只不过为了在众仙面前演场戏,怎能服众?” “那,将云实带来天宫,在宴席上交出龙丹便可?” “那孩子心善,你若说多了,定然要胡思乱想,宴席之后你再解释也是可以,到时候逍遥自在,还有顾虑?” “好,那我就听您的。”班蛰娘娘说完便离开了,后日天宫设宴,众仙家云集,只要顺利交出龙丹,便可无忧。 “想好了?” “天帝若当真,那我后日便带云实来天宫,定会奉还龙丹,若是有虚假” “你这孩子,我是天地之主还与虚假?去吧,乏了。”殿内天帝微眯双眼,右手扶额,两日后这金曦殿,便是自己带着云实离开的。回到琥珀居已经傍晚时分,在门外就看到趴在栏杆上发呆的云实,面目惆怅,看到自己回来,倒是跳了起来飞奔到门前。 “以为你回不来了。” “这般着急,有件好事想不想听?” “什么好事?” “那,我要看今晚有什么好处?” “乾文昭,你怎么这般荒淫无度,修仙不是六根清净,戒色戒欲么,你倒像个市井混混。”云实说完便转脸就走,黄色的裙角因为气呼呼的步伐也动的飞快。 “六根清净有什么好的,有这个娇娘子在,我哪能戒色戒欲,我就要你每日嗅着那香包。” “乾文昭,你下流你。” “对啊,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哎”进了寝居却被云实踹了一脚,自己做了那么多香包,够用的,鬼街那些姐姐们日日去药房拿,这倒有一个嫌弃的。 “说不说,不说今日你滚出去睡,若敢动法,我就跟你过招。”揪着文昭的脸蛋,往床上退着,一直退到在床上,那人才求饶。 “我带你去天宫一趟。” “天宫?为何?” “天宫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想带你去看看,后日设宴,拜别天帝,便再不会回去了。” “当真?” “当真。”抱着文昭的脖颈,这次终于不再担惊受怕,可以在九山过着小日子,想着以后没事去找找临阳,再去鬼街逛逛。 “那,临阳的眼睛呢。” “此事,却是万分对不起,我定再与班蛰娘娘说说,苦了他了。”若是只得自己逍遥,看着临阳依旧受苦,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等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有。 “我也不便在仙家面前说话,就劳烦我们的乾羽上仙多多美言了。” “这个嘛,看今晚上我过得舒不舒服。” “臭流氓。下流不知羞耻,三句离不开这种话题。”九山的琥珀居只有引路灯亮着,明月洒在树下,药房院内的婆婆缓缓地走出九山,一路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消失在九山的黑夜中。第二日找了整个九山也未看到婆婆,本想将这是说给婆婆,却未见到人影,菘蓝和蛇茵也未见到,便去了溪岗找临阳,说着要去天宫的事情,临阳却是眉间微皱。 “云实,你信文昭么?” “当然是信的,你怎这般表情,临阳,你的眼睛文昭未能要回,她会再和班蛰娘娘说的。” “我介怀的不是这个,云实,你明日在天宫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可伤害自己,万事回到九山再议。” “应该不会出事,文昭也跟着,我会照顾好自己,等明日回来我再来找你喝梅子酒,我要那坛你藏了最久的,我们两个不醉不归。” “好。” “你说的,要拿出来,不可耍赖。” “我说的,你们安稳回来喝个痛快。”听着云实的笑声,或许临阳想的一切多虑了,班蛰娘娘也在,应该不会出事。 直到次日清晨,已经洗漱好,只是不知穿哪件衣服,选了又选,好像每件都不合适。 “毕竟你是天宫的人,总要打扮些给你长点面子。” “你呀,还是那件黄色长裙,你穿着最好看。”文昭拿着那件衣服,便是文昭醒来那日自己穿的那件,刚想要换上,正好看到门外的婆婆。 “婆婆,你总算回来了,我还想和你说些事情呢。” “我知道,菘蓝已经和我说了,文昭,你且在外面候一会,我有事与云实说。” “好,我在外面等着。”文昭看了一眼自己便出去了,带上房门,屋内只有自己和婆婆。 “云实,坐过来。”婆婆走向桌前,自己坐在凳上。 “天宫不像九山,礼节繁多,仙家本就看不起妖,所以难免会受些委屈。”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木梳输着自己的头发,慢慢的盘在一起,最后拿出一直黄色钗子淡黄色花样的流苏甚是好看,微动就会摇起来,再配上婆婆选的配饰,倒是雅致许多。 “换上衣服我看看。” “好。”婆婆为自己束上带子,穿上外衣,自己又坐在镜前,婆婆慢慢的梳着自己后背的头发,拿起剪刀,剪了一缕黑发。 “婆婆,为何剪掉云实的头发?” “凡间有习俗,叫做结发夫妻,便是将洞房花烛夜,夫妻成婚时,各取一缕头发,合而作为一结,等文昭带你回来,便举行大婚,到时你剪了她一缕,放在一起,你的婆婆先给你收着,省得你又丢了。” “婆婆,那若是成婚,婆婆做主婚人可好?” “好,去吧,别让文昭等急了。”抱着婆婆的腰间,婆婆摸着自己的脸颊,等我们回来,就在九山办场喜宴,定要喝个痛快,自己向门外走去,婆婆带着微笑在房内目送自己。门外的文昭转脸看到出门的自己,牵起手,目不转睛,就像那日刚刚看到自己一样。 “倒是更加好看了,婆婆手真巧。走吧。” “恩。”看了一眼琥珀居,菘蓝和蛇茵也在门外看着自己,幸福么,恩,现在对于自己来说定然是万分幸福的。在到金曦殿前,便一直和文昭待在乾眀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玩弄着她卧房的东西,那这个不知什么的小东西在手里把玩,便又想起了婆婆说的婚俗。 “文昭,你可知什么叫结发夫妻?” “要我一缕发你的一缕发结在一起。” “那你给么?” “谁告诉你的,有这个想法?” “婆婆说的,说凡间洞房花烛时会结发。” “那回到九山我准备婚礼,然后结发可好?” “真的?” “还要想想怎么做嫁衣,选什么宴席,结束之后我们回去与婆婆临阳他们商量。” “文昭,若是结发那你今后就只能是我一人的了,不可以爱上别人,也只能待在我身侧。” “那你身侧怎么还留着蛇茵?” “我不是都说了,鬼街那些妖精欺负她,我就把她带回琥珀居,我不也没做了逾规的事情。” “我知道,哪有你这班小气,时间快到了,走吧,去金曦殿。”拉着文昭的手便一路走向金曦殿。未到便看到金曦殿门前的两根龙柱,还有两个特别好看的灯笼,颜色的光芒好看,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抬不起头,那是临阳的眼睛,自己却在他眼睛做的灯笼殿内参加宴席,文昭拉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看着自己,像似看出了自己想法,便从侧门进去。殿内,众仙已经落座,无数的目光看向自己,好像利刃般,最高位上天帝还未到,底下已经在窃窃私语,虽不大声,却总觉得刺耳。 “不用在意,这个糕点是我最喜欢的,你尝尝。”文昭拿了一个糕点放进自己手里,自己便拿在手里,目光所及尽是打量,门外有异动,殿内仙家也纷纷站起,自己放了糕点跟文昭一起站了起来。 “都落座吧,今日班蛰娘娘还未回来,众仙家先畅谈饮酒,稍事休息。” “谢天帝”仙家落座,自己坐在文昭身旁,看着天帝,目光微冷,就算有些表情却也是疏远,天宫的人都是这般,好在文昭不是这个样子,还在想些什么,天帝却忽然看了过来。 “九山云实?” “是。”自己只能站起来呆呆的应着。 “坐下吧,文昭已经跟我说了你的事,今日众仙家都在,所以这事也就和众仙家再说一次。你是九山群妖之王,文昭是我天宫上仙,众仙家有何意见?” “天帝万万不可放纵,若是一旦出现异妖又是一场灾难。”一个留着白胡子的仙家瞪着眼睛看向文昭说着。后面也有几个仙家附和。 “是啊,天帝,麟兽关押才不过几百年,还是需要战神舍身禁锢,此事违背纲常伦理,若是不阻止,易生异妖。” “异妖一只对于仙家是大忌,还望天帝深思。”几个老头子在那七讲八讲,自己倒是气的不行,异妖,就这么怕异妖,当时要不是自己断了麟兽尾巴,还轮得到你们在这叽叽歪歪,妖又如何,异妖又怎样,临阳也是异妖,可是他不同于麟兽,资质聪慧,要不是天宫从中作梗,不知临阳现在多风光。文昭按着自己的手,摇头示意。 “仙家说的我明白,今日叫你们来也是因为此事,文昭于我不仅是天宫忠臣,更是手族兄弟之子,此事这样可好,当时九山云实受过三道天谴,后得龙丹续命,龙丹乃是仙家之物,若是还回,便许了他二人,异妖的事便交给乾羽上仙,此后妖间之事便留给她打理,论仙法才识,天宫有谁更好胜任?” “这,天帝圣明,就劳烦乾羽上仙督管异妖一事,也请九山云实,交出龙丹,让我等仙家看到妖间无反之心。” 交出龙丹,殿内的仙家觉得此计甚好,便一起要求着,可是这件事文昭也未曾和自己商量,怎么会变成这般,不是说好了只是一场宴席,龙丹对于自己已经是命同一体,交了龙丹自己很有可能就直接魂飞魄散。自己看着身侧的文昭,文昭却不言语,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杯子。 “文昭,怎么回事?” “云实,把龙丹交出来。”是自己听错了么,文昭面对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着,让自己交出龙丹,不说龙丹对自己的重要,那是临阳去了龙宫带回来的,临阳虽从未说过怎么带回的龙丹,自己也能想得到他费了多大的力气,现在要自己交出龙丹,早已经不是要了自己命这么简单,站在原处,看着文昭自己再次问了一句“文昭,你当真要这龙丹。” “云实,你把龙丹交出来,交出来便好了,我就可以带你回九山了。”推开握在自己肩上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文昭,前一刻自己还在幻想着回到九山跟她举行婚礼,做结发夫妻,如今却是想要了自己的命。转身离开位置,走向殿外,却看到其他仙家手中的兵器。 “云实,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先交出龙丹,我再和你说可好?” “乾文昭,你带我来到底为何,是摆明心意还是看我出丑,若我今日不给龙丹你会怎样?”自己说完其他仙家已经开始准备上前,文昭看着却说不出任何话。 “龙丹本是仙家的,只要交出来就好,我不会让他们碰你。” “乾文昭,这龙丹是我的命,是临阳拿回来的,我今日就在这告诉你们仙家,我不可能交出龙丹。”眼睛已经满含泪水,不能哭,绝对不能在众仙面前哭,看着文昭,自己内心却是空了一块。 “九山尊主若是这般,那就别怪各位下手重。”拿着捆仙锁的白袍出现在自己身后,手里已经将淡黄色妖力运出,若是执意这般,也不怕毁在这天宫。 “云实,交出来。”再看向文昭,中间却多了一把剑,自己从未见过文昭出剑,第一次见却是对着自己,有些什么东西瞬间塌了,自己也来不及去想是什么,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乾文昭,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乾文昭,我恨你,你不过是想要这龙丹,何必还做这一场繁华的戏,让我深陷其中,信了你的局,又在你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却在给了我一切美好幻想的时候把我打落地狱。”自己走向剑锋,文昭带着他的剑往后退着,运功至丹田,感觉自己的枝叶在脱落,一颗龙丹从自己口中吐出,金色的光芒和自己颜色混在一起,跌落在殿上,已经毫无力气。 “乾文昭,我宁愿重来没见过你,可是我也不悔遇见你。”看着文昭,身体慢慢地消失在大殿上,最后成为烟散开,文昭再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了。云实,是我错了,错的离谱,错的该千刀万剐,手上的剑也落地,可是这次真的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只是会耗了修为,怎么不见了,跪在云实消失的地方,为什么会这般。一直到仙家都快离了金曦殿,自己将剑指向天帝。 “乾羽,乾文昭,你反了不成,你敢拿着我送你的初静指向我!”仙家也是急了,却不知该怎么做,天帝手指着乾文昭,两眼已经是怒火。 “我今日就是反了,天帝可记得那日与文昭说些什么?” “不过一个妖精你就这般迷了心智,好在魂飞魄散,否则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龙丹就是她的命,没了龙丹她就消失了,文昭,这可是你自己做的。” “你,班蛰娘娘那日不是这样说的,不过耗了修为,班蛰娘娘说会有丹药可以救她。” “呵,班蛰不过是认为她受了一道天谴,却不知早已经将命赋予龙丹,如今九山尊主已逝,多说无用。”剑气流走在金曦殿内,座子在剑气下粉身碎骨,殿内那人已经疯了,两眼泛红,已经没有了理智。 “乾文昭,你好大的胆子,捆仙锁呢,给她捆起来。”天帝下了命令,几个仙家才敢上前,却听到殿外传来的声音。 “谁敢!天帝此事做的可真是歹毒,先框我龙丹离体无恙不说,再派人引我去琼琚,夫白祈,你当真觉得这天宫没人敢反了你。”班蛰娘娘扶起在殿内发疯的文昭,看着天帝。 “妖就是妖,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仙家,为了苍生。” “夫白祈,你说的话你自己信么,你自己做得事情没有一点私欲?夫白祈,你到现在都忌惮妖,不过是因为” “班蛰,别以为仗着你我同门我会对你留情,我是主宰,怎么做事我来说。” “好,今日后我便不会留在天宫,你不是喜欢听话的喜欢那至高无上的权位么,好呀,那祝你日后孤独无依,夫白祈,高处不胜寒,你好自为之。”班蛰娘娘带着文昭离开了金曦殿,那之后,天宫再未见过二人,天帝也一直闭门不出,孤坐在金曦殿里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我守着你的九山 琥珀居门前临阳站在树下,面无表情,身上的紫气流转,双手张开,离他不远的便是文昭,缓缓的走到临阳面前。 “对不起,临阳,临阳,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最后怎么会这样。”一道紫气打在文昭身上,前胸的衣服已经裂开,直至肩膀出现一道血痕。 “乾文昭,现如今你说对不起有何用,你说你会护着云实,如今呢?” “临阳,你向来聪明,可有办法,可有办法救救她?”乾文昭咽着口中的鲜血乞求的看着临阳。 “乾文昭,魂飞魄散,什么都没了,你说呢?”第二道紫气打在腹部,乾文昭直接被甩了出去,打在树上,跌落在地上,口吐鲜血,却还是支撑着自己。 “临阳,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想留在琥珀居,让我进去可好?” “你错了,我不恨你,我只想杀了你,这三道,远远比不上她受的,三道天谴,两百年修为,换来的什么,乾文昭,你就给她一个魂飞魄散的结局吗?”第三道紫气迎面扑来,却被婆婆挡了下来。婆婆站在文昭身前,看着发怒的临阳。 “临阳,就算她死了,也毫无作用,走吧。”婆婆自始自终未看过文昭一眼,临阳收起紫气,便随了婆婆离开琥珀居。乾文昭满身带血的走进大门,院内的花依旧开着,她最喜欢的黄色,明艳,阳光,就像她自己那般,直到门前,菘蓝出现在拐角。 “文昭,你不该来这,尊主的死你逃脱不掉,伾山所有的妖早就对你恨之入骨,可是就算如此,除了你谁有资格进这里呢?” “菘蓝,谢谢,把这里封上吧,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她。”看着乾文昭的背影,在琥珀居里纤瘦凄凉,这也是你该得的,后来的数十年琥珀居再未开过,里面是否有人,是否活着也没人知道。 九山上的琥珀居往后许多年都寂静无比,倒不说像个阎王殿,没有灯火没有气息,菘蓝和蛇茵去了鬼街药房,婆婆和临阳不知去了哪里,琥珀居再未踏足过,九山妖界却一直很太平,只要有妖闹事定然活不过黎明,虽然妖间已经知道九山尊主云实已死,各怀鬼胎,想要上得九山琥珀居为王,却没人能够靠近半分,就算是在鬼街闹事,轻了有菘蓝蛇茵治着,重了只要有闹事者定然在黎明前受到惩罚,没有妖知道是谁做的,菘蓝也未曾理会,便一直在鬼街过着。 “菘蓝,已经五年了,九山没了尊主,好像行尸走肉一样。”蛇茵抚摸着自己手中的琴,那是尊主挑的一块木材,蛇茵一直带在身侧,如今蛇茵的功力见长,也能帮的菘蓝一些。 “婆婆和临阳也走了五年,前些日子我去溪岗碰见过一次临阳,又消瘦不少。” “临阳先生去了哪里?” “不知,他只说让我们看好鬼街,婆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菘蓝看着天,就像在琥珀居一样,可是明明是一样的地方,为什么尊主就不在了呢。菘蓝忍着眼泪背着蛇茵回了自己房间。药房的院内蛇茵轻轻地弹着曲子,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尊主那天自己弹得,虽然自己遇到尊主是临阳先生安排好的,可是见到的那一刻,自己却庆幸万分,尊主不像那些小妖们说的可怕,长得那么好看,淡淡的花香,那时的她慵懒,玩味,那裙子真的配她,向自己伸手的时候自己多想开心的笑出来,那几日陪在身侧,就像得了宝贝似的,在池里的一吻已经不再是临阳先生的布局,那是自己的想法,是自己想做的,可是自己只不过是尊主的过客,结束了便散了。弹着曲子,蛇茵的脸上挂着热泪,却还是那般执着的弹着,最终还是趴在琴上哭了出来。若是那日没有救自己,没有出手,自己被打死在妓院后,会不会就不一样,在她摘下面具之后,自己是那般欣喜若狂,她说要带自己回琥珀居,要让自己住在那里,为自己挑琴,那时候自己就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尊主早已不是简单地喜欢,可是如今,自己连喜欢的资格都没有了,她害你那么深,为何你还那般爱她。 “尊主,你在哪里,蛇茵想你啊。”院内,一身紫衣的女子趴在琴上,哭的大声,好像被抢走了挚爱,撕心裂肺。 如今的九山再也见不到那黄衣女子,笑容灿烂,笑大声的笑,哭放肆的哭,琥珀居再也传不来婆婆教训尊主的声音,再也看不到眉间黄花鲜艳,身下长裙飘飘,喜欢在街上吃着糕点,另一只手还乱扇着团扇的女子,再也不会偷偷跑出九山去看人间,再回来找尊主说些新鲜事,惹得婆婆骂,背着婆婆和尊主在伾山观天,却什么都没看到,倒弄碎了婆婆屋里的玉石,偷偷去挖临阳埋藏的老酒,却是满脸泥土,什么都没挖到,却被临阳像揪兔子一样给揪了出来,那年,两人吃遍了鬼街的小吃,看遍了歌姬舞女,变成男装在乐坊玩了一遍,回去后又被婆婆丢到后山修炼。自己在九山不知待了多久,陪了尊主多少个日子,从她成为九山尊主那天,自己便留在了琥珀居,麟兽在时,九山不过是乱葬岗,后来的后来,九山却如乐园一般,自己更坚定地留在了琥珀居,婆婆给自己起的名字,尊主给选的衣服,自己再也不是无家可归无名无氏的小妖,陪着修炼,学习药草,自己有了名字,有了家,她叫着自己菘蓝,会与自己嬉闹,会教自己修炼,还会带着自己去做恶作剧,闭关修炼也是自己在洞外陪着,两百年的日日夜夜都熬过来了,为何,现在自己却总是过不下去了。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回来,就像你等的文昭,突然有一天就回来了,突然捏着自己的脸,教训着自己又偷跑出去玩,还是那双眼睛,还是那股味道,熟悉,美好,在你回来之前,菘蓝一定会好好守着你的九山,不会让它坏了你的规矩,还是那般安宁,等你回来,你还是尊主,还是菘蓝的云实。 溪岗脚下时常站着一个身穿蓝色的男子,眼睛一直闭着,面向九山之巅,却未曾再次去过那里,还是那颗杏树,那人坐在上面喝酒,说要回来不醉不归,喝我那坛藏了好久都没找到的梅子酒,却不知她自己酒量极差,多喝几杯就会醉,醉了就喜欢睡觉,好几次就睡在自己院内的树上,自己从未见过她的模样,却知她定是那般好看,在九山这么多年,自己早已从沉默寡言变成她那般好动喜欢聊天,一开始怎么也撬不开自己的嘴巴,那丫头就整日没完没了的说着,自己也就当没听到,时间长了倒成了自己在了这里的乐趣,自己闻着药草,她便帮自己读者书籍,知道自己会酿酒便每日过来讨酒喝,自己藏得那坛酒就在她自己院内却从未知晓,倒是把溪岗挖了个遍,性子像极了那个泥鳅,心眼善良,却也败在善良,若是那日不动恻隐之心,救了那人,便不会有后日种种,不过一面之缘,却没想到这丫头就喜欢了,耗了自己修为救一个长得漂亮的人,云实,值吗?最后落得这结局,这世间想要再找寻你的踪迹,却是毫无头绪,五年了,你就这么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哪怕一点点痕迹,芄兰出事的时候自己毫无能力,如今,你不在,自己也是这般,这般无能为力,云实,那坛酒我告诉你在哪里好不好,我陪你喝到不醉不归好不好,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我给你求来的龙丹,真是坏丫头一个,你可知我在龙宫耗了多久才拿到,龙宫的冷言碎语已经听遍,自己在龙门外跪了三天三夜,龙王依旧不见,若不是龙王妃,自己怕是要从龙宫偷出来,你就这般给我吐了出来,等我找到你,定要罚你,见色忘义,忘了自己在你去天宫前说的话,让你护好自己便是这样护的? 不知不觉,月明星稀,溪岗静森森的,临阳也离开了九山。就像从未来过,那院子也再没进过一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做我哥哥好不好 已经不知道寻了几个年头,快七年了,云实离开那时,临阳便知晓,想法设法找着她的三魂七魄,却毫无踪迹,锦文婆婆也是不见踪影,找了这么久有时回到九山,还是毫无音讯,下一步也不知去往哪里。凡间嘻嚷的街道,林间的山水,还是大漠戈壁,到处都没有踪迹,就算离体也应得寻得一些,却毫无踪迹。走在鬼街上,白天妖精很少,药铺面前也没有什么妖,蛇茵在柜前打理着,未察觉自己进来。 “临阳先生?” “还好么?” “还好,倒是很久未见到您了。” “菘蓝呢?” “菘蓝在后院,我这去叫她。” “不必了,我进去找她问件事,这是琴谱,你闲来先练着,我上面也有标注,也能增强你得修为。” “谢过临阳先生。”递给蛇茵一本琴谱,临阳便直径去了后院,菘蓝在院子里晒着干草,临阳站在廊内,听着院内的声音,好似还在琥珀居的药房一般。 “临阳?你怎么会来这里?” “菘蓝我有一事问你。” “好,何事?” “我寻了这么久,未找到云实三魂七魄,哪怕一个,按理来说,云实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一丝不留。” “一点都没有?” “没有,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云实的三魂七魄已经被集齐,或者说,在那日她的三魂七魄并未消失。” “怎么会,若是这般,尊主早该出现了。” “所以我要问你,那日去天宫之前还发生了什么?” “那日,一早尊主便起来洗漱,挑衣服,后来文昭便在门外等着,婆婆进去给尊主挽发。” “还有呢?” “其他的,倒是没了,后来文昭就带着尊主离开了,再后来便是天宫派人过来说,尊主已经死在金曦殿。” “罢了,可能是我多想了,我这几日再向南方找找看。” “临阳,这么多年辛苦了。” “无碍,若是能寻得一丝,也是希望,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九山,告辞。”临阳说完便转身离开。 “临阳,还有一事,觉得与文昭相关,所以我也不知该不该说。” “何事。”临阳转回头问着眉间微皱的菘蓝。 “那日婆婆出来后手里拿着尊主一缕秀发,蛇茵问婆婆做什么,说是什么结发夫妻,便留着了,我也没有多问。” “秀发?菘蓝,谢谢。”临阳的嘴角笑起弧度,自己果然没猜错,云实的三魂七魄并未散开,已经聚集,如果自己猜对了,定然是被藏在那里。离开九山,便一路向自己心里想的地方奔去,幻化成狐狸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到。 农家院落简洁干净,这地方少有人烟,不过几个孤零零的房子散在河边,推开一家院门,自己的狐狸身形还未幻化,就感觉到一双小手摸了上来。 “大狗狗,白色的大狗狗。”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摸着自己面前的的白色物体,软软的皮毛,却闭着眼进,自己在村里未曾见过这般好看的东西,一直以来只有陪着自己的婆婆,教自己读书识字,村子里也没有多少人,自己面前的萌物倒是喜欢万分,还在摸着那个白色的大家伙便跑了出去,自己也跟在后面,一路跑道河边的林子里。那只大狗狗用尾巴卷起自己放在背上,便在林间跑了起来,期初慢些后来越来越快,自己抓着他的脖子,却是开心,从来没有这样玩过,停下来时便在一颗大树上,看得到村子全貌,那只大狗狗也趴在自己身侧。 “你叫什么名字?” “哦,狗狗也会说话吗?” “你以前到不是这样叫我,我是只狐狸,不是狗。” “对不起,我没见过,连狗狗都没见过,只是婆婆与我描述过,说有皮毛,有尾巴。哦,对了我叫云实,你呢。”刚说完那只漂亮的狐狸就变成了一个男子,蓝色的衣服,头发干净的束在脑后,皮肤就像他的皮毛一样,白白的,那张脸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眉间就像婆婆说过的温柔乡,带着温暖,只是眼睛一直闭着,自己不知为何就摸上了他的眼睛,空的。 “我看不见,你叫我瞎子就好。” “不不不,这样不礼貌,你长得这般好看,肯定是老天嫉妒你,才收走你的眼睛,那我叫你哥哥吧,做我哥哥不好不好?” “你倒是学会懂礼貌了,叫了几百年瞎子,现在却叫哥哥,我就应了这声哥哥。”那个好看的小哥哥嘴角笑起来真的好看,真好看啊,真好,愿意做自己的哥哥。月亮升在空中,自己依旧荡在树上,早已经忘记了回去,要不是婆婆找过来,怕是要在树林过夜了。 “婆婆!”看到树下站着的婆婆,差点掉了下去,这下又要挨骂了。被哥哥抱着下来,站在那哥哥身后,生怕婆婆又发脾气。 “你这丫头,玩到这么晚!” “对不起,婆婆,云实知错了。”婆婆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哥哥,却是什么都没说,便转过去回了村里。 “哥哥,我要回去了,该回去休息了。” “好,我今后就住在这林子里,你每日都可以来找我,早些回去休息。”那个好看的哥哥半蹲在自己身前,说完还在自己鼻上刮了一下,真好以后有哥哥陪着自己。一路小跑到住所,还不时的回头看向林子,那抹蓝影依旧站在那里,自己也满心欢喜的回去歇息,睡了一个甜蜜的梦。 “你竟然找了过来。”院内石凳上婆婆看着门前的临阳,透露出赞许之色。 “找了这么久,倒是忘了您,多谢婆婆。” “谢我作甚,更何况云实不仅仅对你重要,同样之于我。” “所以那日,您怕出事剪下她的秀发,好引她的三魂七魄聚集。” “不用高估老朽,只是凑巧。” “无论如何,临阳都谢谢您,把她放在上灯村,倒是最好的选择。” “世事难料,仓子已经聚集了她的三魂七魄,封了一切,现在她的元神还在从新塑造,还要过些年头,十年吧。” “没了龙丹,也没了枝叶,能保住这条命已经实属不易,等她好了之后?” “好了之后便随她去吧,无论怎么做怎么抉择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临阳,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开始,如今,就让她过个无忧无虑的日子。” “好,今后我带着她,给她一切喜欢的。”房内那人睡得安稳,房外的也安下心来,这些年没有纷争,没有离别,也没有苦楚,云实,你就好好的长大,我们陪着你。 好像遇见了那个哥哥之后,自己的日子快活的多了,婆婆有时不在,便是哥哥陪着你自己玩耍,无论是爬山,还是戏水,或者还是要去能够看到人间烟火的地方,只要自己想要,哥哥便带着自己去,之前自己从未出过上灯村,外面的一切自己从未见过,牵着哥哥的手,走在街道上,两边的叫卖声,还有糕点的香气。 “哥哥,哥哥,我想吃这个。”拿着软糯的糕点,哥哥对着自己轻笑说着好,不知自己一路买了多少,看到一家卖扇子的,便没多想就进去了。里面的扇子特别多,各式各样,一把最为别致,海棠花样的团扇,上面绣着一朵黄花,还飘着一丝香气。 “哥哥,云实今日是不是买的多了些?” “你呀,喜欢便好,还是喜欢这团扇,买了吧。” “恩恩。”高兴地看着哥哥,手里的团扇被自己扇的飞快,真好看,坐在一家菜馆的二楼,买的东西放在垫子上,最喜欢的还是这把扇子。 “哥哥,这是团扇真好看。” “跑了这么久,歇歇吃点东西,扇子等会再玩。” “恩,哥哥与婆婆认识?” “认识,” “那,是因为认识婆婆才对云实这般好?” “并非,我欠你的,也是你欠我的,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等你有日想起便会跟我发脾气了,这今后的声声哥哥,可赖不掉了。” “不懂,云实就觉得哥哥对自己可好了,哥哥可有喜欢的人?” “有。” “定然是个极其优秀的人,那我可否见见?” “那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回来找我,再过段日子,等你长大了,我们一起去找他。可好?” “恩,他一定是迷路了,到时候哥哥和我一起接他回家。”还在说着,听到外面街上鞭炮声,红色的轿子还有喜乐的声音,成亲的队伍在楼下街道走过,一晃一晃的轿子,上面的流苏,还有绣的花样,轿子上面的下窗口布帘被风吹开着,里面的新娘盖着喜帕,真好看,等自己那般年纪是否也能嫁得良人,定要嫁个像哥哥这般对自己好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预言 火红的花轿消失在街尾,菜也上齐,自己夹着吃了起来。“哥哥,若是举行了婚礼那新娘定会与他夫君做结发夫妻永结同心么?”在自己对面的哥哥停住了手中的杯子,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微拧,抿了一口茶。 “若真心错付,也是悲伤困苦。” “若真心相爱,怎舍得她那般伤心呢。” “云实,有些东西经历了才会懂,但是即便结局不好,也不代表是错的,喜欢便是喜欢,再怎么掩藏,总会流露出来,若不表达,追悔莫及。” “云实他日遇到喜欢的,定要说出来。” “你还小,就这般迫不及待,吃完回去了。” “好,那今晚哥哥还要跟我讲那些小妖精的故事。”笑弯了双眼,夕阳西下才离开集市,背影拉了很长,牵着哥哥的手一起回了上灯村。自己听着哥哥说着那些小妖精的故事,有喜有悲,自己也在听的当中睡下。 “仓子。”临阳做了一礼,一个不大的观内一个白胡子老道拿着佛尘,旁边婆婆还在上香。 “公子免礼,今生有幸,还能见到狐族。” “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事相商。”婆婆上完香转过来对临阳说着,三人坐在蒲团上,仓子摸着自己佛尘悠悠的说着“仙家估计已经算得七八,之后怕是会对九山围剿,在这之前切莫让他们知晓云实在此。” “算?算什么?” “算出毁天之力,弑神之咒。” “那弑神咒不是早已?” “非也,临阳,直到云实十八不可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的三魂七魄不可受到影响,现在仙家不会动手,若是云实的命格影响越大,她的三魂七魄聚集之时,怕是仙家会针对妖界。” “那,可有方法破解?” “我虽早已预测,但是却不知最后宿命,云实本就是异妖,需要三魂七魄重新聚集才会显示出她的异妖本性。” “云实她是异妖?”一直认为云实不过是刚好在麟兽与战神中捡漏,原来,云实竟然也是异妖。 “这事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那时的九山还不是九山,世间的妖也不在九山,也没有鬼街,更没有现在的天帝,仙家也是天上的散仙罢了。那时的伾山还是作仙山,求仙问道之人以上得伾山为基,修得仙法,才可在每次的修仙簿上赐名才可成仙人,其间过程曲折漫长,胜任者寥寥无几,那山上是伾山裴氏,也是文昭的娘家,裴氏名下有四位弟子,便是班蛰娘娘,天帝夫白祈,战神乾终南还有裴九柯,四位各有所长,在妖界霍乱的时候他们将之处置,是裴家最有资本的四位。” “四位?现在天宫到未听闻裴九柯。” “是啊,他是裴家之子,天生资质与你相仿,一直视为仙家最佳的人选,可是,在后来的捕妖中他动了违反裴家之事,并且最后与裴家一起消失在伾山。” “倒是听过一些关于天帝的前尘往事,好像也与文昭母亲相关。” “是,文昭的母亲与裴九柯是兄妹,最后一起死在伾山,裴家也一夜之间毁于一旦,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三人便带着乾文昭一起成仙,伾山变成了孤坟野岭,成了妖最爱去的地方,若说来巧合,那裴九柯在山下只不过给了一枝枯枝浇了水却长了叶子,裴九柯浇下的是伾山上的泉水,那枯枝后来竟开成了一朵黄花,裴九柯又喜在那里练剑,剑气上收纳的便是异妖之血,那黄花最终是成了妖。” “便是云实。” “对,云实身上有着裴九柯的影子,裴九柯在那里与黄花对酌畅谈,自己练剑受伤以血滋养了云实,最终才会这般。” “这些事仓子怎知?” “裴氏早已消失,裴九柯之于我有过一恩,我便会护着他留下的云实。”竟是这般关系,云实身上有着异妖的能力,要是仙家知道云实与裴九柯的关系怕是又要掀起风雨。 “仙家为何这般容不下异妖。” “那时的仙家以收服妖数定位资本,异妖是头筹,后来裴家出事也是因为异妖,也难怪天帝憎恨异妖。”很多事情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现在只不过是因果循环,婆婆在一旁不知想些什么,又与仓子聊了一些,便回了村子。 “临阳,异妖的力量不可小觑,云实今后会慢慢长大,她的力量会再次回来,若只有她一人我不放心,所以,请你,之后务必留在九山。” “婆婆,您决定了临阳便不再多说,临阳会在九山帮着云实,临阳还有一事想问。”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答案已经很清楚了,早点去歇着吧。”月色下婆婆拄着拐杖,嘴尖泛起笑意,缓缓地步子,临阳在他身后一直看着,直到消失在村子里,何苦这般,只是,既然婆婆决定了怕是难以更改。就像当初那些,九山的结界牢不可破,凡人怎会进来,也只有九山里面的人牵引,所以当初云实会在路上碰到乾文昭也是因为婆婆打开了结界放了乾文昭进入了九山,一切都是婆婆做的引子,遇见也好,追随也好,还是聚齐三魂七魄,都在婆婆的掌控之中,包括自己会到九山,为的就是让云实最后承受弑神咒,怕是在婆婆见到云实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好了,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婆婆也是,为了自己永远得不到的那个人。所谓的预言也好窥露天机也罢,不过是看透了心里的想法。 就像仓子说的那般,仙家已经开始对九山严加把守,生怕出了异妖,九山结界处都有重兵把守,临阳已经很久没有再去过溪岗,只得在外面观察,对于他们来说自己也算半个异妖,如今还是不动为好,只能等,等云实完好无损的等到十八岁,九山也未曾出过大事,一旦有仙家进去九山一定会败退出来,身上伤口倒不像九山的小妖所为,仙家也只好一直守着。在上灯村的日子就像世外桃源,每天听着云实爽朗的笑声,自己倒也很久未去想那些杂事。如今的云实已经十五,三年,原来这么快,带着她走过黄沙野岭,江南水乡,无论是皑皑白雪还是百花齐放,她都看过了,自己也陪着她去走了一趟,这家伙倒是玩的累了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身子到比原来高了许多,婆婆说近来的云实越来越像以前的样子,那双眉眼也找回了原来的纯真清澈,马车行到住处停了下来,将她抱起下了马车,一路走上二楼,外面的雪倒是下的很大,街边已经没了行人,盖紧了云实身上的被子,自己坐在桌前喝着热茶。 “哥哥。” “醒了?” “恩恩,这到哪里了?” “凉昔城,明日我们便回上灯,今日大雪怕是走不了了。” “下雪了,真的?”云实从床上蹦下,打开窗子一阵冷风吹进倒是把自己冻得哆嗦,外面的雪下的很大,厚厚一层积雪,真是好看,站在二楼还能看到远处的皇宫,只有些灯笼在亮,自己心里好像突然被刺痛一般,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临阳走过来将窗户关了。 “你也不怕冷,站在窗户边上。” “我是不是来过这里?” “没有,今日早点歇息,明日还要赶路呢。”趴在桌子上,已经毫无睡意,外面只有雪的声音,分外安静,自己还在愣神的听着,屋内的灯被哥哥吹灭了。自己的嘴巴也被捂住。 “云实,别动,有问题。”不知出了什么情况,被哥哥拉到身边,靠在墙上,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自己瞪着眼睛看着周围,却一道金光在屋内出现,哥哥身上的紫气与其抗衡在黑暗中互相牵制,那金光越发的逼近,哥哥拉着自己跳出窗子,自己闭着眼睛睁开时稳稳地落在哥哥怀里。屋外的街道肃静,雪打落在肩头,哥哥蓝色的衣服上已经有了一层薄雪,而我们身前站着一群白色长袍的人,手里的兵器都散着微光,有的金光环绕,哥哥抱着自己的手又重了几分。几个长袍子攻了过来,哥哥只能闪躲,自己在他怀中他也不好运功,“云实,抱住我。”哥哥将自己放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腰侧,右手的紫气再次升起,自己也只能躲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空气中的雪夹扎着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那些来捉我们的坏人受伤了还是哥哥受伤了,自己背后的大手又重了些,自己和哥哥飞了出了,自己睁开眼睛快看到地面的时候,被白色的尾巴甩到了后背。“抱稳了。”自己抓住哥哥的脖子,一路奔向上灯,后面的那群人穷追不舍,自己趴在身后却看到哥哥的前腿染红了一片,不知过了多久进到了那片熟悉的林子,哥哥停在那群人面前,那些白袍子想要上前却被来的人打断,仓子落在哥哥面前,正对着那群坏人。察觉到仓子已经来了,哥哥便带着自己回了村落一直到屋前,哥哥才累的趴下。 “婆婆,是我不好,非要去看什么花灯,才会让哥哥受伤。”看着床上已经换回人身的哥哥,左侧的肩膀上一个长长的鞭痕,鲜血还在流淌。 “去擦擦眼泪,按照我要的去拿草药,临阳没事的。”一直快到天明,婆婆才给临阳包扎好,自己也被婆婆赶回去休息,不知道今天遇到的那些是什么人,为何要这般追杀我们。直到婆婆走后自己再次进到哥哥的屋子,趴在床边,自责的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种种,自己想要什么哥哥都会去做,无论是多么无理的要求,今天却因为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还有三年,大意了。”观内婆婆一边上香一边跟仓子说着,仓子拿着佛尘在屋内边甩边走着。 “如今三魂七魄虽然已经成型,但是她得异妖能力还未能释放,若是解除尘封的力量,也是像以前那般。” “她得元神现在是否完整?” “三魂七魄已经聚集,元神完整,若是想要异妖之力还需要三年。” “若是以弑神咒开启呢?” “水绿,你,你这是要!” “仙家估计已经知晓此事,攻下九山不过明后日,老头,最后就拜托你了。”婆婆下定了决心,拜别了仓子,离开了道馆,仓子叹了一口气坐在蒲团上念叨着什么。 一直回到住所,看着房内的二人,云实还睡在床边,在后颈扎了一针,云实眉头动了一下又继续睡了过去,床上的临阳倒是醒了,坐着身子在床上。“婆婆?” “临阳,这个你服下,受了那仙家兵器,也是疼痛万分的。”自己服下婆婆递过来的丹药,便下了床将云实放在床上。 “婆婆是有何事?” “我再来看看她。这丫头啊,以后就交给你了,临阳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出去,直到后天,听到么?” “婆婆!是临阳这次考虑不周,让仙家发现了。” “无碍,本就打算这样做,只是提前了些,你的伤这两日还要运功调息,有什么事去找仓子便可。”婆婆一直站在窗前看着云实,眼里面是不舍,是无奈,还有一丝期盼,如果最后真能那般改变什么,也无所谓了。双手抚上云实的脸颊,摸过眉间,快了,已经有些痕迹了,再过几天你眉间的黄花便会开出更鲜艳的颜色,是异妖的颜色,是这天下最好看的颜色,你也会成为颠覆这一切的开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在下 九山尊主云实 天早已大亮,婆婆推开门走了出去,最后又看了一眼屋内,关上了木门,房内只留临阳和云实,临阳坐在一旁运功调伤,云实睡得安稳。屋外的婆婆拄着拐杖不曾回头看向身后的仓子,直到消失在树林深处,白色的佛尘又在空中甩了又甩,便一直回了道观。 九山还是那般,无论裴家在的时候还是成为妖山之后,都是一个样子,山脚的溪岗院子里长出好些杂草,杏花树在风中洒落着花瓣,脚下的仙兵估计已经到了山上,这时怕是已经和菘蓝她们打了起来。直到琥珀居门前,一群穿着白色长袍的仙家,手里带着各种兵器,带头的依旧是那个拿着捆仙锁的杨之水,上次见他还是在班蛰娘娘来到九山的时候,倒是未认得出来,脸上与天帝一般,没有表情,手里的捆仙锁还是自己的师父所造,无论对付妖还是仙都是极其厉害的。那群仙家面前站着蛇茵菘蓝,还有几个小妖,蛇茵的琴声自己早在山下就听到了,已经进步许多,但是对付这些仙家还是不够,菘蓝的身上已经有些伤口,还在坚持着。又是一次进攻,几个拿着兵器的仙家直接指向菘蓝,婆婆便直接将拐杖刺向最前面的仙家身后,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护在他们面前,拐杖打在地上使得仙家往后退了一大步。 “哪来的老妖精,不要以为乾羽上仙护着你们就能保九山无事,这次就算班蛰娘娘来了也不会放过你们。”一个仙家指着站在前面的婆婆说着,乾羽?文昭一直待在九山? “婆婆,文昭下了结界在琥珀居,她去找班蛰娘娘了,但是这帮仙家毁了鬼街,杀了众多九山小妖。” “哼,仙家何时教了你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不过仗着有仙骨,那你看看老朽这手里的拐杖怎么废了你的仙根。”被拐杖打到的那个仙家已经不能站立,身上的仙气全无,兵器也与废铁别无二致。突然出现的老太婆让仙家害怕几分。 “在下也是奉命追拿异妖,若真是动手毁的还是九山。”杨之水像着婆婆方向鞠了一礼,虽然杨之水不知是何人但是她手里的拐杖绝非凡物,也是个棘手之刃。 “杨之水,好大的口气,你觉得九山是你能毁的?”手里的拐杖已经指向杨之水,捆仙锁上面泛出经文,与婆婆的拐杖交织在一起。一把冒着青光的剑划在正中,直接解开缠绕在拐杖上的捆仙锁,杨之水被弹回的捆仙锁振到,往后退了几部,剑气之后便是乾文昭,还是那个样子,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与他们相仿的长衣,衣边绣满了黄花,手里的初静泛着青光,如它名字那般安静如初。 “上仙还是执意如此,那便一战。”班蛰娘娘被天帝困在琼琚,自己毫无办法,只能赶回,若是晚些只怕结界也会被他们破了。 “先撤,明日再说。”杨之水带着仙兵撤出琥珀居,一直围在半山腰处。 不知为何这两日仙家直接攻向山上,前些时间在山下看守自己也未曾在意,前两天却是直接攻了进来在山上大肆斩杀,自己也只能出了琥珀居与菘蓝一起对抗仙家,但是杨之水手中的捆仙锁自己毫无办法,只能设下结界,去找班蛰娘娘,天帝好像知道这般,早将班蛰娘娘困在琼琚,这次势必要将九山绞杀。 “菘蓝,快进去,这一时半会不会上来,先去疗伤。”婆婆看着菘蓝身上的伤,一起进了琥珀居,还是那个背影,却是已经十多年未见到了。 “婆婆” “文昭,功是功过是过,谢谢你这几年守在九山,只不过此事是仙家与妖界的战争,你不便插手。” “文昭早已是九山的,便会一直留在九山,仙家若是动九山,便是与文昭为敌。” 婆婆摇了摇头便去了药房,蛇茵为菘蓝整理伤口,问了才知,鬼街上的妖已经死了大半也就一些修为较深的妖逃脱出来,不知躲在哪里,天帝怕了,也知道弑神咒的出现危及仙家,现在已经不分一切格杀勿论了么。 “这些年仙家虽然一直看着九山,也未曾动手,为何这几日突然攻了上来?”蛇茵一边给菘蓝包扎一边问着婆婆,文昭便倚靠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话。 “仙家的事哪能猜的准,这几日怕是要辛苦了,撑过便好,撑到后日,就好了。”婆婆看着药房,又看向门外,这里自己住了不知几百年了,自从自己落到九山被麟兽抓了起来便一直被困在这里,九山的一草一木,一物一景自己早已了如指掌。 第二日,仙家还是按耐不动,直到晚些半山有了异动,几个仙家趁着夜色围上了琥珀居。还未到门前,便被青色的剑气弹开。随之而来的剑锋从门内出现,而门外却出现了一个手持长剑,身披玄衣,剑上带着寒光,与初静交手竟是分不出胜负,夜色中两把剑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滑下,其他的仙家也趁此攻了上来,婆婆在左侧抵挡,菘蓝和蛇茵在右侧防着,几个小妖便从后面偷向仙家,琥珀居门前兵器响声不断,琴声入耳,声声分明,与乾文昭交手的一直未看清面庞,也不知哪位上仙,只是手里的拿把剑那般熟悉,自己的初静却不再安稳,在自己手中抖动着,那把长剑直逼自己,手里的初静却如千斤,只能一步一步后退,伸起左臂想要用法却被捆仙锁缠住,直直的看着那把剑逼近,却看到一个紫色的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声琴响,随后是弦断的声音,来不及多想,自己左手的绳索被婆婆的拐杖挣开,自己上前扶住蛇茵,那把长剑带着血色离开了蛇茵的身体,琴掉落在地上,蛇茵嘴角冒着血,菘蓝喊了一声蛇茵,劈开面前的仙家,想要往这跑来,可是面前的仙家拦住去路,婆婆的拐杖在空中再次划出一道划痕,最前的仙家皆被弹到在地,便慢慢的退了出去。蛇茵躺在乾文昭的怀里,鲜血染红了白衣。“乾文昭,你知道我多恨你,可是可是,我也好嫉妒你,为什么不是我先遇到尊主,为什么陪着她的不是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蛇茵,你等等,我马上救你。” “乾文昭,我知道,我活不了了,与其你死,不如是我,尊主那么爱你怎舍得你受伤,答,答应我,我死了,把琴放在我身侧,那是,那是,尊主”蛇茵的话还未说完便闭上了双眼,菘蓝在一旁哭喊,婆婆生气的将拐杖在地上打着,蛇茵早已没气息,一直到天亮,抱着蛇茵在琥珀居门前,一片狼藉的九山,门前打斗的痕迹还在,乾文昭抱着蛇茵的尸体走向后山,菘蓝拿着琴包在胸前,一直到寒洞,将蛇茵放到以前的冰棺里面,琴放在身侧。 “睡吧,尊主给你挑的琴,会一直陪着你,蛇茵,你怎么这么傻。”菘蓝趴在冰棺上边哭边说着,乾文昭立在身后,也不知说些什么,若不是蛇茵那把剑刺向的便是自己,外面又有异动,小妖说着那些仙家又来了,蛇茵刚安置好,那边又攻了上来,到达琥珀居门前,婆婆一人在抵抗,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自己和菘蓝还未达到,便看到一直狐狸从天而降,落在琥珀居门前,是临阳。紫色的气缠绕在身上,紫气在空中不断地挥舞着。 “不是让你再休息一日吗?” “我怕九山出事,便赶了过来。”临阳一掌拍向面前的仙家,身旁的婆婆也无奈的叹了口气,便继续与仙家战斗。昨夜的那人又来了,还是看不清那张脸,剑上的寒气又多了几分,临阳的紫气与其交织在一起,临阳退了几步,自己肩上的伤口又泛出鲜血,文昭见势便直接指向那人,临阳紧随其后,两人一起困住玄衣人,未曾发现杨之水已经到了婆婆身后,婆婆的拐杖在与仙家争斗时被捆仙锁缠住,被杨之水收了过去,几个仙家便一起上前,婆婆的手臂又被捆仙锁缠住,婆婆却动不了自己,内力也用不上来,嘴角却是笑意更深,看来你已经拿到了,仙家的长剑直接贯穿了婆婆的身体,一把剑,两把剑,三把剑,四把剑,直到第五把剑,菘蓝还在左侧打着,回头看向婆婆,背后也被划开一个口子。 醒来的云实躺在床上,屋内空空如也,婆婆不在,哥哥也不在,一直走向屋外,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哥哥从来不会突然消失的,一直跑向道观,推开半掩的门,站在墙面前的仓子回了头。 “仓子,婆婆呢,我哥哥呢?” “云实,你该回去了。” “我会回去的,我就是问下哥哥呢,婆婆怎么也不见了?” “我说的是回九山,云实你该回去九山了。” “那是哪里?” “你眉间的黄花已经开始出现成型,等它完全的长出来你的记忆还有力量都会回来了,这是婆婆留给你的。”仓子拿出一个簪子,上面一个绿色的翡翠特别好看,下面的花纹好像是朵花。仓子将它插在云实的发间。 “这是?” “这个簪子是婆婆毕生的心血,你不能丢了,云实,我带你回家。”仓子说完便带着自己出了道馆,一路上驾着云直向九山,一直到九山的半山腰,看到了那一幕,五把锋利的刀剑一次的插入婆婆的身体,哥哥与一个玄衣男子在一起过招,还有想要跑过去的女孩身后也被砍了一刀,想要下去,却被仓子拉住。 “云实,我现在将你的一切释放,你准备好接受了么?” “仓子,婆婆,婆婆出事了,你放开。” “云实,她若不死,你的力量回不来,她早就在遇到你的时候就做了这个决定,现在这份力量就要回来了。” “为什么?”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仓子,为什么,婆婆为何会这样,为什么她们会打起来。 “因为你是异妖,云实,去吧。”仓子在自己眉间抹了一下,自己站稳已经是在婆婆身后,仓子早已不见,五把剑抽离了婆婆的身体,伸手想要扶住却扑了空,爬向婆婆身侧,怎么会这样,身上都是血,堵也堵不住,手怎么也捂不住一直往外冒的血,抱着婆婆失声痛哭。 “丫头,回来了,回来了就好。”满是鲜血的双手抚上面颊,然后抚上眉间,回来了,我的九山尊主云实回来了。那双手垂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一切记忆就像云涌般袭来,修炼,斩麟兽,九山妖王,婆婆,菘蓝,临阳,还有后面的种种,都想起来了,为什么想起来的时候是您走的这一刻。 “啊!”脑袋像炸开一样,琥珀居前云实叫喊着,那身衣服已经变成鲜艳的黄色,在阳光下越发的耀眼,眉间的黄花已经盛开,比原来的还要妖艳,还要魅惑,头上发间的簪子,散发出诡异的光。那张脸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双眼饱含泪水,怀里面的婆婆紧闭双眼,右手团起黄色的气,发上的簪子随之而下,头发披在身后,簪子像有了灵魂一般在面前扫过,刚才那刺剑的五人腹部被划开一道口子,一开始只是一道浅浅的痕迹,越来越大,直见白骨。身后的杨之水看着倒下仙家,将捆仙锁抛了过来却被簪子止住,在空中对立者,黄色的气团顺势打在杨之水的身上,乾文昭看到这边的情况忘了临阳还在与那玄衣人搏斗,玄衣人见势绕过临阳剑锋直指云实,乾文昭紧随其后,簪子在云实的控制下直接迎上那把长剑,玄衣人竟是退了半步,乾文昭也将势刺去,那玄衣人却消失在琥珀居门前,仙家也见势稍退,杨之水从地上起来看着面前的女子,还抱着已经死去的婆婆,却在瞬间怀里的老妇化作烟尘消失了,连带着拐杖一起消散,那女子在地上嚎啕大哭,却换不回任何。杨之水被仙家搀扶着,若是此时再次进攻怕是有去无回,九山云实回来了,而且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你回去跟你的天帝说,欠我九山的命,我九山尊主云实定会一条一条讨回来!”伏在地上的云实抬着眼睛看着杨之水,脸上尽是愤怒,杨之水带着其余仙家便退了九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欠下的 终究是要还的 琥珀居面前云实依旧趴在那里,手摸着面前的地,却是什么都没了,临阳走到身后扶起云实,愣愣的站在那里,菘蓝也不顾自己身后的伤口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多年不见的尊主,“菘蓝,在此拜见九山尊主。”菘蓝跪在面前,后面的几个妖精也跪了下来,九山尊主?九山如今却是只有这么些了。转身回了琥珀居,乾文昭跟着上前,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把簪子直指自己眉心,乾文昭却毫无还击。 “滚!别再出现在九山!”这是回来后对乾文昭说的第一句话,未曾看过乾文昭一眼,乾文昭愣愣的看着簪子消失,看着琥珀居的大门紧闭,自己站在门前甚久,便转身去了山下。 琥珀居内还是自己走的时候那般,只是少了太多,少了婆婆,少了那个一直教训自己的婆婆,坐在药房,临阳在给菘蓝撩上,几个小妖站在房外。 “九山还有多少妖精?” “鬼街死了大半,聪明点的都藏了起来,麟兽手下的多半已经逃出九山,这琥珀居也就他们几个了。”菘蓝看着外面的几个小妖又想起那日在鬼街的屠杀。 “九山上万群妖就这么些了,蛇茵呢?”突然想起蛇茵,自己走之前蛇茵被自己带到琥珀居,为何却不见她,菘蓝却转过头,背对着自己说“尊主,蛇茵昨日便被仙家杀了,为了救文昭,被那玄衣人刺了一剑。” “这个傻丫头,鬼街的事情,菘蓝你去处理,对付仙家交给我和临阳,九山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重建,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翻了他的金曦殿。” “尊主,可是,九山已经损失大半,已经没有多少” “仙家不会对九山贸然出手,在外的那些定会成为仙家的目标,只有回到就九山才是安稳,就看他们明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尽管去号令,若如反抗,交于我处置。”九山的天阴蒙蒙的,憋着一场大雨,自己身上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这个力量是自己的还是婆婆的,一直走到寒洞里,蛇茵的脸颊已经长上蛇皮,怎么这么傻,乖乖的等一日便好,等一日我就回来了,回来听你弹琴,回来看你那不敢看我的样子。不知在洞里呆了多久,菘蓝进来说已经有妖精回到鬼街,外面麟兽之前的部下也回来了,只是不听劝阻,在鬼街吵闹。一路奔向鬼街,几个修为较高的妖精蓄势待发,天空下着雨,鬼街倒真的像鬼一样,到处残破不堪,带头的妖精已经开始动武,身侧的楼宇再次倾塌,黄色得鞋间踢在下巴上,黄色得气直接将那几个妖精打到十米开外,为首的那只趴在地上叫着。 “呦,这不是麟兽手下得力干将,昆仑兽么,怎么这般德行?”倒塌的楼宇露出梁板,自己翘着脚坐在上面,看着下面几个妖精。 “你,云实,你别得意忘形,麟兽若是出山,你也活不了。” “呵呵呵,出山,你是傻了还是记性差,麟兽早就被困在若水河畔,再说若以我现在的修为对付麟兽早已不在话下,若不是下手轻点,你早就去见你的主子了。” “你,”趴在地上的昆仑兽阻止还在说话的一个扑腾翅膀的妖,也不知是个鸟还是山鸡。 “弑神咒,原来竟是这般,在下昆仑兽见过九山尊主云实,愿为您俯首称臣,肝脑涂地。”身后的几个妖精先是惊吓,后来便随着跪了下来,其余鬼街的妖精也见势跪了下来,若不给他们点苦头,真不知九山是誰的。 “若是认我这个尊主,定保你们这些无事,安静地待在九山,听着菘蓝的话,他日我上得天宫,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夜色下的雨打在云实身上,眉间的黄花越加的妖娆,今后绝不会再任那天帝欺负。琥珀居内自己刚泡完澡,菘蓝已经去了鬼街,琥珀居内只有自己和临阳。临阳喝着自己面前的茶水,面向着院子。 “这十几年倒是占了我不少便宜。” “就知道你记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算账。” “看在你拼命保我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临阳,我们把该属于我们的拿回来吧。”一边侧在榻上梳着头发,一边询问着临阳的意思,已经太久了,无论是临阳的眼睛还是小泥鳅的魂魄龙骨,都太久了。 “你想怎么做?” “你的眼睛,芄兰的魂魄,九山万妖的命,婆婆蛇茵的命,还有那日我丢在金曦殿的一切,我都要讨回来。” “好,菘蓝照看九山,我陪你去。” “临阳,若是,我们此去,也被困在天宫?” “也未尝不好,你也可以见见哥哥的意中人了。” “好,若是回不来也要废了天宫,定不能让他讨得半点好处。”雨越下越大,临阳去了药房歇息,自己倒是怎么都睡不着,忽然之间好像什么都没了,今日见到她已经不再欣喜,却是那般恨,若是自己当初没有那般任性,私入凡间或许九山还是原来那样,安稳平静。 “云实。”一个陌生的声音想在屋内,自己面前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自己从未见过,却有些熟悉,那张脸带着几分笑,腰间挂着一个葫芦,穿着青色的长衣,白皙干净,叫完自己便坐在凳子上,两脚还搭在茶水桌上,那张脸有些像文昭,却比她多了些玩味,或者说面前的这个人浑身上下透露出痞气,乾文昭也就不正经时会这般,但是面前的这个人无论骨子里还是脸上都是不正经的痞气,却没有攻击性。 “你是谁?”自己想上前把他拎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没想到你幻化之后这般好看,不过我外甥女也不差。” “外甥女?你是谁?” “也难怪你不记得,那时你还未修练成妖,只是山间的一只黄花,饮的是我裴家的泉水还有我的血。云实,我三魂七魄散了,你倒是吸收了很多。” “裴家?”自己不记得成妖之前的事情,那时自己一直沉睡,雨露的滋养后来自己干枯一直以为自己会死,却在快死的时候尝到了甘甜,后来便一直听着一人与自己聊天,自己不能说话,就一直听着,不知过了几年,自己日日夜夜的等着,后来,再未听到那个声音,自己成了妖,却再也没找到那个与自己说话的人。 “我与你说过我的师弟,我的妹妹,与你说过怀孕的妖精,还与你说我想与一人长相厮守。”深远的记忆想在脑海,那个经常玩闹的男孩后来变得沉默寡言,变得越来越成熟,叹气声也越来越多。 “你是救活我的那人,在山间日日夜夜说话的那人?” “对,裴家长公子裴九柯。” “你是妖?还是,裴家大概都过了千年,你怎会?” “我早就不存在了,我只是活在你身体里的一缕残魂,我死后我的三魂七魄多半都被你吸收,因为我的血异于常人,你喝过一次花开的甚是妖艳,那仓子也说未见过这般好看的花,便一直以血养你,剩下的魂魄一些被临阳吸收,我死的那日就是他出生的日子,其他的零零散散或许被其他妖精吃了,也变成了异妖,也就你承了我大部分。” “这将近一千年你就是住在我的身体里?” “我早就融入你的三魂七魄了,此次出现也是因为你的重组,再得弑神咒,我有事情想与你说。” “什么事?” “我知道他这些年做了很多恶事,若是你去了天宫,能不伤及他性命,当然在你安然的情况下,若是可以,且放过他。” “他?天帝?” “对,天帝,清恒,我那师弟也是因为我才会这般,罪魁祸首是我,我早已死了,他还是不愿放过我,云实,你若是去想,定能想起在伾山的一切,也会知晓他为何变成这般。” “他欠九山太多,我怎能轻易饶他。” “哈哈哈,脾气倒是和我有些像,只要不伤及他性命便可,若是还生气我那外甥女赔给你便好。” “谁要她,先把天宫的账算了再去找她,她欠的不比天帝少。等我毁了金曦殿再想想怎么找她。” “金曦殿?什么金曦殿?” “天宫里最大的宫殿,名为金曦,金色的金,晨曦的曦。”说完看到裴九柯的脸上没了笑容,拿起自己腰间的葫芦往嘴里倒,里面倒是什么都没有。 “梅子酒都没了,他还记着那名号,我早已被裴家赶出家门,又怎配的上父亲给的名号。” “金曦是你的名号?” “云实,欠的总要还的,但是一切因为我,所以你便放他一命,这么些年他在天宫怎么过的啊。”说完那裴九柯就消失了,就好像没来过,已经记不清几百年了,或许都一千年了,等从天宫回来再问他以前的事情吧。在屋内走着,一直到窗前,外面的雨依旧下着,自己手抚上那个绣架,上面布满了黄色的花朵,在这里呆了十六年么,乾文昭,欠九山的你要怎么还?架子旁放着一个盒子,自己房内从未有过这个,打开看是一个红绸系着一缕黑发,自己的早已被婆婆用去,那手里的便是乾文昭的,盖上盒子顺手从窗子扔了出去。发生了太多事,如今若想回到从前怕是不能。 后面的几日,仙家再未来过,菘蓝一直在鬼街忙着,自己又想起那日裴九柯说的话,未曾想到临阳也知道此人,已经决定去天宫把东西讨回来,若是能够拿回,最好,若是拿不回来,才不管那人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已经和临阳到了若水河畔,风放肆的凛冽,还听得到河水中铁链的响声,一路上只要有阻挡定当铲除。仙家已经带着冰刃做好了准备,临阳身上附上紫气,自己的手里也拿着簪子,怕是在九山见识过自己手里面的东西,仙家也不敢贸然向前。 “云实,你现在要去做什么?”身后是乾文昭,还未到金曦殿便赶了过来,手里提着初静,也不知此时是站在哪一边。 “乾文昭,我今日就是要与天宫为敌,你若是随了仙家我也不会手软。” “云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从始至终一丝一毫都没有。” “够了,乾文昭,两百年修为,三道天谴,蛇茵还有婆婆的命,临阳的眼睛小泥鳅的魂魄哪样与你无关?” “云实,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无论你今日做什么我不会插手,云实让我跟着你好么?” “你配么?乾文昭,想我原谅你,除非九山冬日里有蝉鸣夏日里有厚雪,你我今后各不相干。”在中间划出一道痕迹,这次就断个彻底,转身便向仙家进攻,无论多少个仙器,敌不过自己手里面的一只簪子,势如破竹一直直达金曦殿,临阳跟在后面,自己先行到了殿门外,扯下那对高高挂着的灯笼,里面是两只眼睛,收在手里,甩向身后的临阳,被临阳藏在袖里,运气化为黄色的气团,将两侧的龙柱劈开,用簪子指引魂魄聚集,白色的龙骨堆在面前,魂魄聚集到自己的簪子里面,越来越多的仙家站在面前,那就毁个彻底,还是杨之水,这次依旧带着他的部下过来了,却不见那个玄衣人,直面而上,直指杨之水的眉心,捆仙锁上面的经文发出声响,在空中缠绕,后面几个仙家见势向前,却被踢飞,感受到身后的寒意,正想对付,听到身后两剑相博的声音,乾文昭挡下了玄衣人的寒剑,殿内乱作一团,早已不知伤了多少仙家,直到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住手,统统退下。”临阳说了一声班蛰娘娘,自己将簪子收回顺势拍了一掌杨之水,正是上次受伤的位置。 “文昭,临阳,住手,云实,天帝已经到了,你也拿到了临阳的眼睛还有芄兰的魂魄,收手吧。”转身看着身后的班蛰娘娘,已经许久未见过,发间倒是添了些许白发,脸上也泛着倦容,再也不是自己初见的那般傲立的样子。 “收手?娘娘说的云实不懂,天帝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天地出现在班蛰娘娘身后,一张脸冷着,看不出表情。 “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清恒,好久不见,这千年过的可否安稳?”双眼直视着天地,如自己预料的那般,那张脸上变化无穷,是惊讶还是不可置信。 “你是谁?”包括班蛰娘娘都在惊讶当中,往后退了半步,被天帝搀在手中。 “我是谁?天帝不应该更清楚,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名号,还把这殿叫做金曦。”指着后面的殿名,自己预料的没错,天帝与裴九柯之间的关系匪浅,绝不只是师兄弟。 “你,不可能,九柯,你回来了?”不知那张脸上是喜是悲,眼内却有着泪水。 “回来,他还回的来嘛?”簪间直接指向天地眉心,自己也飞身过去,并无意要取他性命,只想让他知晓现在的天下早已不是他一人说的算。还未到面前便被一把长枪阻挡,翻身离开便被那把长枪阻在身前,来不及看是谁便伸掌向前,却被乾文昭拉住,簪子,长枪还有初静便在空中交汇,自己才回过神看到对面的战神。 “九山云实,还不收手?” “战神?” “如此这般,甚是糊涂。”翻身而下,却看到乾文昭看战神的眼睛,想起来了,这战神是他父亲,怪不得自己见到文昭的招式那般熟悉。 “他欠下九山数条命,今日定要奉还。” “当初让你做这九山尊主万妖之王的位置,便是想要给万妖一个安居之所,如今却枉害性命,只怪当初你肆意下凡。” “父亲,此事不关云实,是孩儿唐突进了九山,才会有后面种种。”乾文昭跪在战神脚侧,手里的初静也收起锋芒。 “云实,过往可以不计较,从此仙家和九山群妖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九山数条性命可曾愿意?今日便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天帝,你不要忘了,弑神咒在我手里,仙家能奈我何!”说完便带着临阳离开天宫,今后的日子还长,慢慢来。 “九柯,不,你到底是谁?”身后的天地早已不再有那般威严,身形微驼,对着即将离开的云实喊着。 “他早就死了,怎么死的天帝怕是再清楚不过。”不再回头看金曦殿一眼,直接回了九山,天帝颓废的坐在金曦殿外,残破的一切早已不再像往日那般辉煌,班蛰娘娘扶起天帝,战神看了一眼便回到若水,战神对于天帝终究还是未能原谅。 “白祈,九柯早就死了,死在伾山裴家了。”有时候以为自己能够忘的,却不知一直存在自己记忆深处,已千年了,裴九柯,我在天宫千年了,日日夜夜守着孤独,与寂寞作伴,这便是代价么?晃着步子离开了金曦殿,看着夫白祈远去的背影,班蛰也不愿喊他,放下不过寥寥数十笔,我们却都用了这么久都没学会。 若水河畔里,乾文昭跪在囚笼前,战神看着困在里面的麟兽。“我知道她恨,若说错,我们每个人都有错,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她,她如今有着弑神咒仙家也不敢动她,你去吧,初静当时就是为防止出现异妖之力所造,我却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兵戎相见。” “当初是我错了,如今我又怎敢那般对她,父亲,文昭拜别。”重重的磕下三个响头,便离开了,闭上眼睛的战神,看着若水河,今日的事情揭开了尘封太久的记忆,已经多久了,已经太久太久,早已在当初想要成为的路上越走越偏。裴九柯,裴令仪,若是你们还在多好,白祈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九山的琥珀居内,自己正在重组小泥鳅的魂魄,太久了,不知如何才能唤醒,临阳也在一旁担心。 “临阳,我们去找仓子,他一定有办法。” “好。”临阳也不顾自己的眼睛便要去上灯,刚出房门便看到院子里的仓子还有乾文昭。 “乾文昭我说过你别出现在九山。”本想发怒,却被仓子打断,白色的佛尘甩着,仓子看了自己一眼又看着乾文昭倒是笑了。 “云实,芄兰的魂魄交给我吧,临阳的眼睛也交给我,屋子我就暂且用着了,你在外面看着。”自己还想说些什么,临阳便被仓子拉着进去,顺手拿了自己的簪子。 “云实。” “哼。”起身便向琥珀居外走。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说,怎样嘛,怎样才可以原谅我?” “婆婆能活过来吗,蛇茵能活过来吗?” “云实,对不起我没护住他们。” “乾文昭,你再出现我就对你动手!” “是不是九山夏日有雪冬日有蝉鸣,你可以见我” “好啊,若是可以,我原谅你。”看着自己面前的乾文昭,早已不再是自己深爱的那人,如今中间隔阂太多,早已不能放下一切,乾文昭抬起的手又放下,琥珀居内的门打开了,一起看向门内。 “临阳?”临阳的眼睛还是闭着,但是眼睛那里已经不再是空空的。 “临阳的眼睛丢失太久了,要些时日才能恢复,这几日要休息,芄兰的魂魄失散,再加上龙丹离体太久,怕是要在人间聚齐元神三魂七魄才可。” “龙丹,乾文昭,龙丹呢?”转身吼向乾文昭,被自己突然地点名文昭脸上有着一丝笑意,自己当时魂飞魄散,龙丹给了她。 “她已经给我了,芄兰要在人间七个来回才可,临阳,又要等了。”七个来回,若是活得够久,不得七百年。 “若是,” “不可干预凡人性命,上次闯的祸还不够大。” “我不是担心临阳等得太久了吗。”本想着若是出生些年头,便死了那也不用等那么久了。 “无妨,这四百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个轮回吗。”临阳的脸上泛着笑意,怕是要去龙宫说上一下,终是等来了,快要见面的日子。仓子拜别后临阳便说着要去龙宫一趟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乾文昭见自己还在生气也离开了。 “今后有何打算?” “临阳,你那屋子我住了。”看着临阳,乾文昭倒是笑的大声。 “你这般开心?” “从她回来那一刻我就开心,无论她生气也好打骂也好,她回来了,今后溪岗就是我的住所,你回琥珀居睡吧。” “等从龙宫回来,再来找你。” “临阳,一路顺风,恭喜了,再见,哦,对了,临阳,你藏在琥珀居的梅子酒被我挖出来了!喝完了,回来记得再酿些。”乾文昭的背影消失在半山,临阳无奈的摇了摇头。龙宫门外,临阳站在侧旁,龙王早已听说天宫之事,便出来接见临阳,王妃也陪在一旁。 “临阳在这赔罪了。”双膝跪地,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头。 “孩子,孩子,起来,芄兰能够回来也多亏了你,今后就交给你了,他日芄兰重塑龙身,让他回来,回来看下父亲,我,我想他,这个坏小子,顽皮任性,但是他是我孩子啊,我怎能不惦记?” “您放心,今后我定会看着他,聚齐后带他一起回来龙宫。” 修养了三日,临阳的眼睛终是睁开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临阳的眼睛,怪不得那只泥鳅死心塌地。“临阳,看得到吗?” “还有些模糊,过些日子就好了,云实,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怎么了,丑?再丑你也甩不掉,当了我的哥哥,哪有嫌弃的。” “你呀,芄兰已经遁入轮回,我便循着踪迹在世间陪他,云实。” “恩,去吧,已经这么就没见了,确实要陪陪,临阳,记得回来看我。否则我就算冒着天谴,也让他提前轮回了。” “你呀,我不在九山,你自己一人可否?还有文昭,她欠你的我早就帮你出气了。你莫再怪她了。” “哼,我就记着了,再说谁说我一人了,要是觉得担心,你再送个美人过来?” “你知道蛇茵是我送的?” “也就你想出那馊主意,去吧去吧,一旦有事天涯海角我都把你叫回来。”临阳走后自己便一直在琥珀居待着,将蛇茵入葬,自己闲来无事有时去鬼街看看菘蓝,倒是整晚趴在自己房顶的那小偷,让自己心神不宁,竟是住在临阳的溪岗,自己也不想理会,只是昨夜竟然下了迷药在房间乱走动,欺妖太甚,拎着个长棍子便去了溪岗,乾文昭正在院内摆弄着什么,踹开那个小栅栏,直接把棍子扔在乾文昭面前。 “你再敢进我的琥珀居,我废了你。” “云实,我想你,睡不着,就,”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离我的琥珀居远点。” “云实,九山曾经夏天下雪冬日蝉鸣过,你可记得?”本是自己有意刁难,怎么还真有这种情况 “你又骗我?” “裴九柯死的那年,九山还不是九山,是伾山,这里四季异常,如今,云实,若是要此,唯有一法,云实,我做得到。”说完,乾文昭将初静抛掷空中,直刺后骨。还未反应过来,乾文昭后骨便被初静刺破,整个人趴了下来。 “乾文昭,你个傻子,你做什么?”抱着倒下来的身体,不是,我要的不是这样,我是恨你,我是厌你,可是,你不能再离开了,婆婆走了,蛇茵走了,现在临阳也不在,你为何这样?身后的初静消失在乾文昭的身后,留下长长的疤痕。 “云实,别哭,若想陪着你,这仙骨不要也罢。”明明树上挂着绿叶,却飘起了雪花,下的越来越大,铺了九山慢慢的厚厚的一层,蝉鸣在山间,自己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抱着乾文昭在胸前,哭的更加厉害。 “乾文昭,你若敢死,我定废了天帝,不管你父亲是谁!” “我有说会死吗?我只是碎了仙骨。”怀里的乾文昭悠悠的说着,还在自己的脖颈处舔了一口,自己松开抱着的手,乾文昭倒是粘了上来,在雪地里扭打着。 “乾文昭,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骗子。” “我刚才要是真死了,你不得疯了?别动,别动,我是没死,但不代表没事,啊,痛痛痛。”乾文昭跪坐在雪地里,想伸手触碰后背,自己看着她也不想管她。 “继续装吧。”不再看身后的乾文昭,转身离开,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倒真是让她做到了。不知是那个狐狸还是仓子说的法子。 “云实,你说的会原谅我。”被乾文昭拉住,抱在怀里,自己看到她身后的印记,怕是那疼不是装出来的。见自己不说话,直接抱起回了琥珀居,自己再怎么挣脱拍打,在自己身上的手越加紧,自己刚才还在疼惜,现在又是这般,真是不能轻易原谅她。直到琥珀居殿内,抱在自己身上的手也未放开,躺在床上,趴在自己身上的乾文昭倒是老实了。 “云实,帮我上药好不好,后背很痛。”乾文昭脱下衣衫,裸出后背,长长的一道印记,还有前身的几道像鞭痕一样的疤,擦拭着后背,阴森可见白骨。 “哪来的伤疤?” “临阳赏的,如今仙家回不去了,娘子可愿收留文昭。”还未涂好,乾文昭就躺在自己腿上看着低头的自己,直接将被子捂在她的脸上,真想闷死她。 “乾文昭,你个臭不要脸的!起开。”被乾文昭压在身下,想要反抗,可是被捏住软肋,自己也用不上力气,在床上翻滚着。 “我就臭不要脸了,要脸还能追到你,那黑发给你放在绣架旁,可喜欢?” “不喜欢,我扔了。” “是么,哦,某只小妖精扔了,然后又趁着黑夜以为谁都不知又捡了回来,当真不喜欢?” “你偷窥?” “这不叫偷窥,叫正大光明的看我家的小娘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怎么能不看来。” “你,唔~”熟悉的吻,已经太久了,不知道多久没有碰过她了,房内的灯早已熄灭,只有床上还有着声息,那日的九山雪下的很大很大,鬼街的小妖们也未曾见过这般模样,一边听着蝉鸣一边看着雪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伾山裴家 “知道吗,这次竞选前三已经出来了。” “听说了,这次比赛可谓是人才济济,前三还出了一个女子。” “对,而且长得十分艳丽,啧啧啧,那双凤眼,真的,勾魂啊。” “第三就是这女子,南树余家班蛰,第二是百年武学世家乾家长子乾斯羽,第一,可是大有来头,西陵夫家清恒。” “这回子,裴家老爷赚大发了。”酒馆里几个平民喝着茶说着最近伾山的大事,裴家举办的入门选,裴家修仙有道,成为很多名门望族修仙的最佳选择,可惜名额就那么几个,如今前三已经出来,其他的只能再等下次,酒馆里,裴九柯还在喝着酒,自己的酒葫芦还没有打满,便在桌前听着那些市井之言,修仙,哎,自己在裴加长大,什么都感兴趣,就是对修仙不感兴趣。出了酒馆已经是傍晚时分,街道上人稀稀两两,自己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这老头子举办什么破入门选,搞得伾山上下人满为患,最近好不容易清净了,还要回去见那几个前三甲,还要一起去捉妖,什么修炼,就是喂饱裴家的六角塔,然后提升些道行。到了伾山半山腰已经是晚上,裴加门前亮着灯,今日估计老爹又要去见那几个好苗子,也管不着自己,又在外面晃悠了一圈才回去了。刚进院子,就看到母亲那张要发火的脸。 “你个混小子,又去喝酒了!” “这不闲来无事嘛,再说了,老爹都招到那么多优秀的学生,还差我一个吗?”说完便想会自己房中,却被母亲拎到花园里。 “就算徒弟再多也是别家的孩子,你是裴家长子,你用点功什么没有啊?” “我知道了,今日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母亲也早点休息吧。”趁机溜走,穿过园子,便听到内庭里面的笑声,老爹估计喝的不少,谁让他高兴呢。回去倒头就睡,也不管外面谁敲门,先睡饱再说。 不知道一大早家丁又在干嘛,咚咚咚的声音吵得要死,转过身蒙着被子又继续睡了,门突然被踢开,没过多久自己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了,眯着眼睛看着强光下的身影,完了完了,又要去罚跪了。 “跪好了!”跪在地上,面前是裴家家主,自己的老爹,一脸愤怒,胡子都翘上天了。 “你个小东西,又下山,还半夜回来,有没有把家规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 “不就回来的晚点,又没耽误什么事。” “让你回来一起吃饭见下师弟师妹,你跑哪去了,前些日子教你画得符也不练!” “哎呀,不吃也罢,反正后面要一起捉妖,迟早还是会认识的。”摆着手不以为然的说着,,自己最讨厌那种场合,喝着酒端着架子,喝也喝不痛快,还不如不去,刚说完一张符纸就被丢了过来。 “写,前些日子教给你的。”在地上画着符,写完交给老爹,那张脸写满了无奈。 “你呀,学学人家夫清恒,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要计谋有计谋,拿了这次入选第一,长得又好看,再看看你!” “我,我怎么了,哪张符我不会啊,再说了,又不是我想长成这样子,是你给我生成这样的!” “你个兔崽子,给我在这跪着,跪倒晌午。”说完老爹就出门把祠堂锁着了,算了,早已习惯了,就当换了个地方睡觉了,半眯着眼睛跪坐在祠堂里,不一会就睡着了。 裴家家主拿着手里的符文看了又看,眉头紧了又松,这个长子,不修边幅,天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头发也乱着,就喜欢喝酒睡觉,偏偏这符画得是最好的,真不知是愁是喜。“九柯画得?”裴家夫人拿着符纸在手里看着,嘴角的笑一直没停过。“算了算了,这臭小子也不知随了谁。” “随了谁,还不是随你,这符你们当初可是学了一年,九柯倒是几日就画出来了,真好。” “这小子天资过人,若好好调教,以后定在仙家排上高位。” “九柯有自己想法,你也别催他,之后让他们四个多待待说不定能让九柯收收心。” “希望如此吧。” 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刚从祠堂出来打着哈欠,四下无人,便飞到长廊上面躺着晒太阳,舒服啊,翘着腿,眯着眼睛,这会倒是睡不着了,拿起腰间的酒葫芦,真香啊,梅子酒的清甜,一边喝着一边看着池子里的假山,假山上有几只猫,跟自己一样也在晒太阳,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却看到进来了三个人,一个长相偏黑,棱角分明的大汉,不对,是比自己高了点也比自己壮实,怎么有点憨呢,一看就是练家子,身上是乾门标志性的衣服,上面绣着乾字,红丝黑衣,丑,真丑,后面跟着一个女的,长得真是凌厉,凤眼微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虽然年轻,看着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头发扎成一束在自己脑后,一身红色的衣服,腰间挂着铃,南树余家班蛰,最后的那就是老爹夸了又夸的夫家俏公子喽,好像长得是比自己好看一些,一把宝剑背在身后,松绿色的长衣,又比自己高,那张脸倒是真好看,面如寇玉,眼角一颗泪痣倒是添了几分秀气,就是不会笑,笑起来定然万分好看,夫家清恒,要是天天对着这张脸,估计谁嫁了该乐死了。那三个人一起走在长廊,好像是碰到了谁,自己又转向右侧,那憨子怎么愣着了,切,看到令仪了。 “喂,楼下那憨子,把你口水收收,眼睛拿开,都快扑倒我妹妹身上了。”长廊里面的人都转身看向上面,自己还是翘着腿晒太阳。 “哥哥,你怎么又上去了。” “今日太阳刚好,就上去晒太阳喝酒了。”起身正对着那几人,除了那个好看的小哥不看自己,其他几人都盯着这。自己便飞了下去,正好落在那个小哥身侧,倒是被自己吓得退了一步,自己丑么?还是臭?算了。 “说你呢,傻大个,收敛点。”拿着酒葫芦在那个憨子胸口锤了几下,自己就出了院子。 “他是裴家长子?”班蛰盯着远去的那人问着裴令仪。 “姐姐别见怪,我这个哥哥性格过于活泼,教管无用,性子顽劣,但是本性不坏,裴家长子裴九柯,我是裴家裴令仪。” “早有听闻,裴家二小姐才貌过人,今日一见当真如此,二小姐温婉贤淑,貌若天仙。” “姐姐过誉了,姐姐女中豪杰,能拿下裴家前三,姐姐才是颖悟绝伦,我这就带几位去卧房,你们的房间皆安置在东北角的静心堂。”一路上三人跟着裴令仪一直到住所,乾斯羽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裴令仪。要不是班蛰用手肘打了一下估计要还要继续犯傻。直至夜色,一个黑影出现在裴家上空,一直飞到裴加后院的竹林,竹林有一处凉亭,正好可以看到裴家全貌,黑夜下那人翘着腿看着眼下景色,喝的正起劲,就看到东北角的客房里出来一人,呦,帅小哥,大半夜的也睡不着吗,还是睡不习惯,独自一人在院内走动,脸上面无表情,就看着天上的明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就回了房间,房内亮起了灯,坐在竹亭的黑影便起身飞到了东北角的客房,趴在斜对面的屋顶上,透过窗子看着那人在桌前写着什么,侧脸真好看,尤其右眼角的那颗痣,自己白天见到的时候只是瞥了一眼,现在看的仔细,倒是多了一份妩媚,屋里那人也熄灯睡下,自己也翻下墙头回去睡了。 清晨山上还有着一层薄雾,不知今个咋了,倒是不想睡懒觉了,起了个早,武场上面一帮小家伙还在练功,自己打着哈欠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就看到那三个人出现在武场上面,老爹也在后面来了,看到自己一脸惊讶。 “你今个倒是起的早,有这般觉悟了?” “昨个睡得香,就睡饱了,得了,我吃饭去了。” “臭小子,吃完给我过来,见见你的师弟师妹!” “再说啦!”头也不回的去了母亲那里,早膳早已备好,不知今个自己过来,也未备碗筷,下人连忙去拿,自己用手拿起来就吃。 “怎么今天醒的这么早,以前那天不是日上三竿被你爹拎起来的。” “您儿子有那么懒嘛,早起了你也有怨言。” “就你嘴贫,你慢点吃,吃好了去武场找他们去吧,今日要在裴家行礼,需要与下面各个弟子见面的。” “我就不去了,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娘亲我吃好了,我去后山练功了。”吃完摸了下自己的嘴巴,便走了,难得起早,后山空气甚是新鲜,带着酒葫芦还有一壶泉水就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方躺着,这山谷视野开阔,还有一颗老树遮阴,天气也日日热起来,也就这山谷里凉快些。 “怎么干成这样子,倒是许久未下雨了,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自己身侧一只干枯的枝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灌了点水,自己就在后山练功了,自己虽然懒散,但是该学的自己还是记着,毕竟捉妖这种事,一不小心就会送上小命,不勤快些到时候谁也救不了自己,拿出张符纸飘在空中,迅速写下符文,青色的光焰在空中燃烧,最终化为青烟,这擒妖符自己练了多年现在炉火纯青,收了符自己躺在草地上,阳光的味道,自己又进入了梦乡,自己倒是梦见了夫清恒,自己追着他想要摸他眼角的那颗痣,一脸高傲,越不给自己越是想摸,梦里自己竟是笑了起来。微风拂过后山,松绿色长衣,背后背着一把剑,看着草地上熟睡的人,竟然还在笑,笑起来嘴角还有梨涡,不知不觉就在那里看了很久,忘记自己是来找他的。草地上的裴九柯微睁着眼,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梦里面的那人,想要伸手去摸,这次倒是没有躲开,摸着那颗泪痣,然后又捏了下脸,这手感真好,软软的,这次你倒没有逃,自己被拍在手上的痛感击醒,不是梦,刚才自己真的摸了夫清恒的泪痣,还捏了他的脸。摸着自己被打的手,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裴家主有事相商,正在找你。”说完就转身走了,这人真是,还没打过招呼,就这样走人了。 “哎,夫清恒,听说你们西陵夫家剑法超群,铸剑工艺也是上等,你这背后的剑可能借我一看?”说完便向身后袭取,还未碰到剑柄,便被打回,一轮过招,夫清恒皆是防守,自己也找不到突破,自己顺势又伸手捏向他的脸,夫清恒伸手一档,自己转身就拔起他的剑,好漂亮,上面手柄处握着十分方便,青光微显,感到一丝寒意,上面的图案好像壁画,自己从未见过,真是好剑,削铁如泥,夫家人再次的剑在别人眼里都是上等品。 “看够了?还来!”看着夫清恒那张脸,自己倒是不想还了,看他还能不能发起火来。 “夫清恒,你会铸剑么,给我铸一把可好?”笑着看着夫清恒那张脸,要不是自己现在拿着他的剑,估计早就被他的剑抹了脖子,悻悻的把剑还给他,便一起往裴家走。 “清恒,你们佩剑不都有名字吗,你的剑叫什么?” “玄衣。” “玄衣?什么鬼名字,换个可好,太难听了。这么好看的一把剑,真是毁了。”嘴巴里面叼着狗尾巴草,然后一路哼着歌,不时地采几个野花,想插在他脑袋上,怕自己被那把好剑抹了脖子,就在身后默默地比划着。武场上面老爹凶着一张脸,底下弟子都到齐了,好像就差自己了。 “你跑哪里去了,让你回武场,你还乱跑。” “我不说了么,你们随意,不用管我。” “你给我过来,今日你三个师弟师妹在,还不站好。”耷拉着脑袋站在老爹身侧,本来以为自己拖到傍晚再回来就可以躲过了,却被夫清恒拎了回来,无聊的仪式,受礼,受训,受带,不知都一个时辰了,站着都能睡着,地下几个小弟子看着快睡着的裴九柯笑了起来。 “还睡,过来。” “哦。”自己懒散的走到前面,算是正式介绍一下了,看着三人,不介绍也知道是谁,真是多此一举。 “这是我大儿子,裴九柯。”老爹带着一脸笑介绍自己,自己也就装装样子鞠了一礼。 “见过师兄,在下南树,余家班蛰。” “见过师兄,在下乾门,乾斯羽。” “见过师兄,在下西陵,夫清恒。”算是快结束了,看着夫清恒还有点微红的脸,自己一直憋着笑,倒是下的手重了些,只是,那手感,真的好软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一起捉妖啊 自从那日在后山捏了夫清恒之后,就再也没碰到那小子,哎呀呀,这山上日子真是无聊,不知道是那小子躲着自己还是真的碰不到。走在后院,看到令仪和班蛰说话,还是女孩子好些,啥都能一起玩。 “班蛰,看到清恒没有?” “没有。”那张脸连抬都没抬就继续跟令仪绣花,令仪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笑啥呢?” “这坊间可说西陵夫家家规甚严,各个男儿洁身自好,这夫清恒也不例外,哥哥倒是把人家欺负到躲起你来了。” “我欺负他,我有欺负他么?”叼着狗尾巴草坐在栏杆上,看着丫头手里的绣花,算了,说也说不通。 “哥哥没欺负他?我可是听说了那日在武场,夫清恒回来的时候脸上是红的。你猜弟子间在传什么?” “他脸红关我什么事啊!”起身把狗尾巴草插到自己发顶,就像后院走去。 “哥哥,他们可说的是裴家大少爷想要轻薄人家夫清恒。”身后两个丫头笑的格外大声,一点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也不愿跟他们掰扯,算了算了,懒得解释,自己当时不过就是捏了下脸,怎么传成这样了。 本来想去竹林走走,又被下人带着去了老爹的卧房,又不知教训什么?推开房门,老爹还在桌前看着东西,见到自己进来抬眼看了一下,又拿起笔不知写了些什么,自己在屋内也不出声,就那么站着,这不是叫我来罚站的吧。 “最近擒妖符练得如何?”呦,这老爹终于说话了。 “还可以。” “昨日夜观星象,恐有异变,异妖出世,此次捉妖要万分小心。” “异妖,不是消失很久了么?” “对啊,这人间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不是好兆头,这次你们四人一起前去,好有个照应,你是师兄,多照顾下。” “带他们三个,算了,我自己去吧,万一出什么事情我自己还能跑,带着他们” “你们以后都要一起的,四个人一起合作,班蛰的铃,斯羽的长生戟,清恒的玄衣,最后就是你的擒妖符,少一不可,你以为捉异妖那么容易?” “他们又没有捉过妖,去了不送死么?” “你个小兔崽子,就是因为没有才要你跟着,他们之前所学皆是纸上谈兵,这次出现了异妖,便借此试试,万分小心,如若有事记得传符给我,还有别老打夫清恒的主意,像什么样子,你学学人家,衣冠整齐,你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回去收拾东西了,回来直接传符给我。”打着哈欠走了出去,怕是又要好几日才能回来了,去跟母亲还有令仪打声招呼吧。估计符晚些才会过来。 以前碰到个什么小妖出乱就自己去了,现在还要带着三个家伙,不过倒是能见到夫清恒那张笑脸,不亏,一直到母亲的住所,还在院子里浇花,也不知自己在山后面浇的那只怎样了,也只能等自己回来后再看。 从身后蒙住母亲的眼睛,却被在腰间打了一下,“你个顽皮鬼,还知道来跟我道别啊。” “是啊,这次不知道要去多久呢,就来见下您。” “潆溪虽远,却是南方富庶之地,可是最近天象有变,你多加小心,还有他们三个,你也照料些,班蛰是女孩子,余家那般对她已是可怜,你多关照些。” “您放心吧,班蛰那性子,谁也欺负不了她,我会小心的,等我回来。”离开后院已经是傍晚,吹着小调回到自己房内,令仪已经在院内不知呆了多久,手里还拿着一个香包。 “给我的?” “爹爹说这次有些凶险,你照顾好自己,这个里面有些药材,紧急时拿来服用。” “好啦,我会小心的。” “你知道班蛰的事情吗?” “庶出地位地下,如今能有这一切,她绝非你想的那般脆弱,我的好妹妹,我会照顾好你的好姐妹的,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在令仪的肩上拍了一下,看到放心的深情自己才回到房内,打开老爹传来的符纸,潆溪,倒是离伾山挺远,那妖怪已经霍乱许久,伤了性命,才找到裴家,已经有几个弟子前去却未回来,怕是凶多吉少,明日一早就要出发,睡不了懒觉了。 山间的雾还未散,就已经起来,天还是墨蓝色,门口已经准备好马匹,还是一副不想见到自己的脸,母亲和令仪也在门前看着,已经无需多说什么,翻身上马,一路下山直奔潆溪,身后的三人也紧随其后,这路程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到,一路上也未曾说过话,一直在赶路,一直到晌午在林间遇到一处茶馆才下来休息吃点干粮,自己脑海里还在想着符纸上面的话,不知道是什么妖怪,只说出现时万籁俱寂,有着羽毛,还有着紫色的寒光,在山间盘旋,只有夜里才会出现,若是一般的小妖怪也不会折了那么多弟子,看来这次的真像老爹说的那般恐是异妖。 “师兄,这次是什么妖精?”那憨子一边喝水一边问着自己。 “哈哈,憨子,你到时候看了不就知道了。”听到自己叫憨子,乾斯羽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叫啥?” “憨子,快喝,喝完赶路,估计要晚上才能到了。”放下水杯自己摸着马匹,不知后面如何,是哪般凶险,再说了,自己还带着三个新人,真是苦了。一路奔向潆溪,水路越来越多,也见到越来越多出城的人,估计是怕妖怪再继续作祟,一路上也听到一些人讨论着离奇的事情,那妖怪昼伏夜出,出现必定紫光满天,裴家派来的人都不知哪去了,去了山里再也没回来,直至晚间才到了潆溪门外,已经快是个荒废的城,还能看出原来小桥流水江南水乡的样子,现在倒是人烟稀少,找了一家酒馆住下,也难为了这样的情况下还有点店家开着。 “客官里面请,要几间房?” “四间,你这里估计要你十间都有吧。” “客官说对了,最近没人来潆溪,所以都是空房,来,您拿好,楼上请。” “老板,梅子酒,灌满。”把酒葫芦扔给店家便上了楼,二楼正好视野开阔,看着一条没人的街道,真是荒凉,还未吃晚饭,真是饿了。打发他们三个去吃饭,自己再去查看下潆溪吧。 “你们先吃,我去查看下,不用等我,也不准乱跑。” “我们陪你。”那憨子还在吃着馒头就要起来。 “说你憨你还真憨,老实待着。”一路走到街头店铺早已关门,天色暗了下来,飞到房顶,一路奔向潆溪的山脚,就是这里,频频出事,这座山已经被封了,再无人进来,怕是还要过一会那妖怪才会出来,若要进去,四人必须带着东西,山路还算平坦,看来以前有人经常上山,山间凉风吹过,带来一丝舒爽,血的味道,很浓,在山脚查看了很久一直没有发现有人,自己不可能闻错,这山有古怪,怕是进山也要半个时辰,不知今晚能否捉到,也不知是什么妖怪,回到街上倒是看到一些人进出,奇了怪了,这妖精就是晚上出没,这些人白天不出来晚上怎么倒是出来了,看到前面有一个佝偻的老大爷,便拍着上前询问,转头间却看到没有眼睛,两双空洞的黑色,不是人?手离开那人,但是眼前的也不是妖啊。 “什么事?” “大爷,您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啊。” “呵呵,吓着了,放心我不是妖怪,我只是被那妖怪夺去了眼睛,没说错的话你也是来捉妖的?” “是,来捉这只害人的妖精。” “听你声音还年轻还是走吧,前几日伾山裴家的弟子也来了,本以为可以除掉,没想到都没回来。” “大爷,方便问您,您的眼睛是怎么没的么?” “那妖精翅膀偌大,紫气漫天,我不过是上山去挖笋,晚些迷了路,就被挖了双眼,这街上出来的都是老人,也只有老人失了双眼,年轻人都没回来。” “那您这么晚还出来?” “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让那妖精看到潆溪只有我们这些老人了,那些不愿意走的孩子,都藏起来了,所以,孩子走吧。” “谢谢您,我知道了。”一路走回酒馆,这妖精倒是会挑,怕是裴加弟子也是留在了山里。自己回来后看到那三人还在大堂,夫清恒还在喝着茶,班蛰玩着她的铃,那憨子见自己回来在傻笑,真是憨。 “怎样,师兄可打探到什么?” “一,等下听我布局,不可以乱跑莽撞,二,这很可能是一个异妖,打不过就撤不准追,三,这妖精喜欢年轻的,我们正好是饵料。” “怎么布局?”哎呦喂,这小帅哥终于跟自己说话了,还是冷淡的语气,倒是说的自己慌了。 “首先我们等半个时辰进山,在山间这妖精喜欢出没的地方布上班蛰的铃,你那铃铛可以引出妖精并且困住,所以要你去布置。” “好,我到了勘察地形然后布上。” “直到那妖精进了班蛰的铃憨子你再出去,然后清恒与你一起,若是敌不过就撤下来,我用擒妖符看能不能收住它。” “要是收不住呢?”憨子倒是问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这妖精实力不知如何,怕是今天难能降服,收不住就只有一个办法。 “跑,能跑多远跑多远,你带着班蛰,我跟着清恒。” “为什么?”班蛰一脸微怒的看着自己,自己嘿嘿的笑着,为啥,保命啊。 “先按师兄说的办,若是有意外,便在山下集合,若是过了寅时还未会和,便回了酒馆。”倒是第一次听到他喊师兄,真好听,真想让他多叫几声,还没说出口,几个人就上楼拿东西了,自己拿着柜台上自己的酒葫芦,真香啊,及时行乐,也不知道啥时候就喝不到了。四人出了酒馆,一路走向山脚,自己已经来过一次,所以也未费什么时间,一到山脚几人就眉头紧皱,果然,都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道,一路进山,四周漆黑,还好今日满月,还能看得到一些,估摸行了半个时辰,四周地势凹陷,已经没了树木,看了一眼班蛰,班蛰点了头便踮起脚尖飞身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在周围布上了铃,憨子带着班蛰躲在前面草地上一块洼地,自己便和夫清恒躲到了偏离空地的山林,真是远呐。 “为何隔了这么远?” “啊,就是我这擒妖符威力巨大,贴的时候要隔得远,没其他的。”自己嘴巴叼着狗尾巴草,摆着手说着。夫清恒看着自己眼前笑出酒窝的裴九柯,看了一眼便盯向前方,结果裴九柯却又靠了进来。 “你,”还未说完就被裴九柯拎到了树上,站在枝丫上正好看到整片空地,一目了然。 “师弟啊,这捉妖你还是要听师兄的,要是出事了我不好回去交代。” “那,摸我也是捉妖的一部分吗?” “刚才不是带你上来么,我松手。”自己将手从那腰上拿开,本来还想借机摸下屁股,完蛋了,摸不到了,坐在树干上,晃着两条腿,看着夜色,要不是来捉妖,这地方倒是可以来幽会,不错,就当做在和清恒幽会也好。还在傻傻的笑着,不知夫清恒看着自己就像看到东头布匹仿家的傻子,就差流口水了,自己还在异想天开,就听到林间有异动,不是这边,自己起身拉着夫清恒侧过身子,来了,看着空地,自己面目微拧,不是这边林子的声音,这妖精真是鬼了,自己未注意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夫清恒的身上,侧过脸正对着那人嘴巴,还真是比我高哦,真好看,夫清恒想要推开,被自己按到树上。 “别动,来了。”那家伙出来了,紫色的气团在空地上方出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先是烟屡后是一片一片然后一团,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空地中央,班蛰的铃有效果了,引来了,那家伙在空地里面张开大嘴,翅膀张开,体型巨大,捉了这么久的妖倒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这么强的妖气,异妖没跑了,班蛰将铃收紧符咒出现在那个妖精身上,仅是一会便被挣开,自己和夫清恒也一起上前,那憨子不知从哪弄出来长生戟,跟着夫清恒一起攻了上去,我去,这憨子平时都把兵器藏哪的,这么长的都能收下,在草地一旁走动着,看着中央乱作一团,班蛰看着自己也不知怎么办。 “收紧你的铃,尽量让清恒和憨子制住它。”班蛰一边收紧一遍又念起咒语,上面的符咒更加多了,这下倒是看的清楚,蝙蝠,还是只异妖蝙蝠,清恒那把玄衣泛着青光,十分锋利,却未伤他半分,憨子的长生戟也是未能近身,两人打算一前一后再次进攻,却被那妖精阵开,不一会,身上的铃也被挣脱开了,自己拿出擒妖符,若是再不收住,怕是今天要葬送在这里。那是三人第一次看到擒妖符,裴家的擒妖符只有裴家人有资格画,在见到之前都觉得裴九柯吊儿郎当不像裴家风格,也对他实力稍有担心,现在看到升起的擒妖符,倒是佩服起来,就像后来夫清恒说的,裴九柯的符行云流水,安如磐石,速度极快。将符咒升至那蝙蝠妖面前,燃起蓝色火焰,那妖精竟是不再动弹,本以为制服,却听到裴九柯说了句“快撤,不准回头。”三人只能先行离开,一直退到山脚,也听话的不回头,按照说好的等到寅时,三个人便在山脚一直等着。 “清恒,裴九柯不会出事吧?” “不会。” “真不知道是喜是悲,第一次就碰到异妖。”班蛰蹲在石头上抱着双腿,还有些发抖,憨子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要是那么容易出事就不会是裴家人,不会是你的师兄了。”一直到月明星稀,快过了一个时辰,山脚才传来想动,裴九柯回来了,脸色极差,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便回了酒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进洞 一路上四人都没说话,裴九柯独自走在前面,不说也知道,裴九柯受伤了,很有可能伤的不轻,一直回到酒馆,裴九柯直接回了房间,只丢一句不要出门,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回各自房里。到了房间后,锁上门终是躺在了地上,真疼,这只异妖力量自己从未见过,修为甚高,自己的擒妖符也无用,自己的腹部被他的羽翼划过,那妖精也没讨到好处,伤了半个翅膀,怕是要恢复很久,脱了衣服,自己腰间的伤口裂的很大,拿着妹妹的香包,里面有些药材,也不知这么晚了哪里有纱布,先暂时处理下,天亮了再说,房门被叩响,一声师兄传来,夫清恒站在门前。 “怎么了,胆小睡不着了,来找我啊?”利索的穿上衣服却扯到自己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还是下了床给他开门,还是那吊儿郎当的笑脸,梨涡在脸上显得像个孩子。 “包扎下。”夫清恒递过来一盘东西,里面有药膏还有纱布,以为自己已经隐藏的够好了,这家伙,见自己不动便径直进了屋子,将东西放在桌前,自己也关了门。 “师弟,这般担心我啊?”瞅着那张脸,还是没啥表情,被按到床上,自己刚穿好的衣服又被浸了一层血色,慌忙的药洒在伤口上。 “你不会就想这样过一夜?” “反正死不了,明天再想办法。”却看到夫清恒眉头皱着,拿起清水在自己伤口上擦拭,动作很轻,纤长的手指拿着药膏给自己涂抹,有些疼痛,但是却感觉不那么疼了,纱布包扎好,便离开了自己对面,自己一直盯着他看,发现他的耳朵根都红了,这么害羞的呀。 “伤口处有毒残留,你伤口不及时处理到明天怕是就要腐烂了。” “多谢师弟,师兄这条命还是你保的,那,送佛送到西,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异妖,真可怕,怕的晚上会做噩梦,师弟留下来”自己还没说完,夫清恒便走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切,闷骚,躺在床上,伤口已经不再疼了,那妖精怕是用一般的法子很难收住,得再想办法,既然是蝙蝠,那一定有洞府,应该就在那山里,天亮后问下当地人,这山里可有洞穴,翻身睡下,一夜好眠,怕是太累了。太阳已经高照,自己还赖在床上,脑袋倒挂在床头,怕是已经晌午,下午还要准备些东西,也不知多久才能回伾山了。 下了楼,就看到他们三个在吃东西,自己倒是一点不饿,酒葫芦扔给店家,店家便直接去了后院打酒,坐在凳子上,班蛰看着自己,眼神里面多了一丝恐惧,怕了,也是,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家,就算再厉害,第一次出来捉妖,还碰到异妖,难免会怕。 “街上的老人说山里有个洞穴,以前是空的,经常上山的人会在哪里落脚,若是去的久会在那里过夜,出事之后再没人去过,那妖精” “那妖精,估计就在那洞穴里居住。”这夫清恒倒是反应快,比自己还快了些打听,怪不得老爹夸他,查清楚地址,后面就计算怎么收了他,昨天的方法显然不行了,看来得用点招式。 “班蛰,若是累了,今晚就别去了。” “不累,不累。”班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筷子,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几处。 “当真,别勉强。” “我不是怕,也不累,只是,还需要些时间适应。” “妖精不会给你时间,稍不留神你就是他的口中之物。”憨子看着自己想要说什么,自己便起身离开了酒馆,昨夜那妖精已经折了半个翅膀,再捉他有些难,买了些火把,又买了几只活鸡,看看这个法子有没有用了。把鸡丢给店小二,吩咐他只留下血,扎好火把,自己就做在门口,真荒凉啊,小河本是清澈,也该有船坊,如今倒是一动不动,坐了歇会,便回了屋子,自己腰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拿起昨天清恒带过来的纱布,自己又在腰间重新包扎。 “若是师弟想看可以直接说,我可以脱光了给你看。”身后夫清恒站在门外,自己知道他站着,也就任他打量,后头就看到那张红透的脸。 “晚些可有计划。” “有,只是有些冒险,做好万全准备我们再去。”穿上衣服,便带着一起下楼,都带着各自的东西,坐在桌前,这次若是能够碰到最好,碰不到,那就要在山上过些日子。 “稍后带些水,还有干粮。我们这次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要在山上过夜。”那憨子张大嘴巴看着自己,昨夜的事历历在目,怕是那山再去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 “对,近日我们去他的洞穴一探究竟,若是碰到一定要捉到,若是碰不到,在山里也要逮到,这东西狡猾,若是捉不到后面就很难捉。” “好,还有要准备的么?”班蛰倒是恢复了最开始的状态,不愧是余家的孩子,心理素质真是强。 “还是那句话,万一走散这次不是在山脚,是在我们昨日设伏的空地,无论如何也要捉到他,一旦走散确保两人在一起,不能分开,这里面清恒和憨子武功最好,我和班蛰只能困住他却降不了,万一碰上也要有照应,这个是裴家的符纸,一旦出现危急情况把它点燃,我会知晓你的方位。”给了三人每人一张符纸,等到天黑直接进山。 点着两只火把,直接进了那山里,老人说那洞穴还要在昨日平地往北几里地,便顺着小路走着,路过昨日那片空地,后面三人都愣了一下,寸草不生,昨日还能没过伏地二人的草地已经没了,身后的树林也是断了好些,昨日三人走后这里发生了什么,连想都不敢想,看这留下的痕迹,昨日裴九柯怕是在这里与那妖精斗了许久。从草地开始,裴九柯就扎漏了一个袋子,里面的血开始滴出来,一路延伸到洞穴,将一只火把丢进洞穴深处,过了一会,没了声响才进去,洞穴很深,也很宽敞,墙壁上到处是抓痕,还有几张残破的符纸,摸着那符纸边缘,自己的手握紧了,这是裴加弟子的符纸,能用符纸的也只有几个大弟子,看来,这洞穴里他们也找到了,只是再未能出去,不知走了多久听到有水滴的声音,前方是个偌大的圆形台子,本以为只是个石台,班蛰捂住嘴巴盯着台子上方。不知多少个尸体被吊在上面,黑色的网包裹着身体,一条黑色的线悬挂着,一个又一个,已经数不过来,直到自己看到熟悉的衣服,属于裴加弟子的衣服,不像他们三个是竞选入门,这些弟子从小就在裴家,吃穿用度都是裴家的,衣服上绣着裴家的名号,还有剑柄上裴家的玉佩,点在石壁上,飞起到一个弟子网笼里面,夫清恒也上来顺势用玄衣割开悬挂的线,扒开缠绕在身上的黑网,竟是那日在武场嘲笑自己睡着的弟子,早已没了气息,身上也是干瘪,几日前还在的裴家弟子,竟变成了这样子,还抱着那弟子,却听到洞穴里有声响,都起了警惕,怕是那妖精回来了,四人便藏了起来,熄了火把,顺便把尸体也放了起来,跟清恒藏在左侧,班蛰和憨子在右侧,不一会便听到脚步声,然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妖精舔了,舔了自己放的那袋血,看了班蛰一眼,班蛰点头示意,刚入洞穴,那妖精往台中走去,班蛰以最快的速度捆上铃在他受伤的那一侧,尖叫声在洞里响起,夫清恒和憨子一起上去,憨子从后面进攻那妖精,翅膀的痛处使他扑打着,转头攻向憨子,夫清恒从后面刺向另一边翅膀,玄衣剑穿破了另一边,声音再次响起,符文在身上发出金色的光芒,拿起符纸想要写符文就感到自己后脑勺被打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往前趴了下去,看到一个黑影出现,硬生生的断开夫清恒控制住的翅膀,直接将清恒拍开,妖精身上的铃也断开,班蛰被弹开数远,憨子还想挥动长生戟也被那个黑影弹开与班蛰一起落在洞穴外侧,自己便飞到夫清恒那里,若不接住他,身后的石间怕是要戳穿,拉着夫清恒落在内侧,上面的尸体全部落了下来,像滚石一样,那黑影带着妖精飞了出去,随后落下来的真是石头,砸碎了那些尸体,也堵住了出去的洞。 “班蛰,班蛰,憨子。”在里侧喊着那两人,若是没错,当时两个人被弹到进来的那条道上,只要那黑影没动手就应该没事。 “师兄,我和班蛰没事,你们如何,能出来么?”憨子回了话自己才放心,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出不去了,黑漆漆的火把也不知哪去了,自己和夫清恒在狭小的空间里站着。 “憨子,带班蛰离开洞穴,那妖精不止一个,被断了翅膀定会留下血迹,你去追着,莫要正面攻击,就跟着就好了,等我们出去你吞了符纸我去找你。” “好,那你们早些出来。”听着脚步声渐远,自己倒是犯了难,这怎么出去,不被那妖精弄死也会在这里饿死。腰间抽出一个火折子,看着狭小的空间,还有近在咫尺的脸,自己不要脸的笑着。 “清恒,有办法出去么?” “都被石头堵住了,有些困难。” “算了,这样也好,倒是跟你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一个伴。”坐在地上也不管自己屁股下面是什么,两脚翘在石头上,真安静啊。 “便在这一直等着?”夫清恒蹲下身子问自己,那张脸又出现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不回他的话,作死的捏上他的脸,若是死了也要捏个够本。 “你,裴九柯,松手。” “啊,夫清恒你还会咬人。我也要咬你。” “裴九柯,你,”夫清恒手里的玄衣已经出鞘,看着那寒光,自己还是没下嘴,没饿死先被玄衣抹了脖子真是不值。摸着自己被咬的右手,牙印还摸得清楚,小气,真小气。 “等天亮,看看这里有没有亮光,先睡会,天亮了有你发力的时候。”自己靠着石头边就睡着了,夫清恒也坐在一旁,本来空间就不大,裴九柯睡觉也不老实,还没一会就躺倒腿上,打起呼噜,刚才真应该拔出玄衣刺上几个窟窿,第一次戏弄自己在裴家内院,这登徒子下来的时候绝非无意,故意的往自己身边飞,第二次趁机捏了自己脸还拔了玄衣,玄衣除了给自己铸剑的师父,无人碰过,这家伙直接拔走,师父曾说给自己铸的这把剑泛着青光,只有自己使用才会有反应,还有就是自己的良人,估计那日怕是自己看错了,后面又在空地借机摸了自己,现在自己的耐心真是越来越大了,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穿的衣服颜色也不正,染色不均匀,头发乱乱的喜欢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浑身酒气,现在睡觉还打呼噜,要不是昨日见到他画符,自己倒是觉得他不是裴家主亲生的,跟清正严明的裴家太不符了,班蛰说他的衣服是自己染得,不想穿裴加弟子的衣服,自己跑染坊给染了,染了一半被裴家主逮到了,直接把布匹拿了出来跑路了,就成了这个颜色,蓝不蓝紫不紫的,倒是好笑,若是自己看到,估计也会笑出来,不自觉的脸上泛出微笑,眯着眼睛也不管躺在自己腿上的呼噜声多大,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清恒的身上,从缝隙透过来的微光正好看清了全貌,怎么长得这么白,倒不像一直习武的人,都说夫家的男子个个长相英俊,果真不假,挤破了脑袋想成为夫家的媳妇,原来如此,不过弱冠之年就能从夫家脱颖而出还成为竞选第一,真是优秀,估计老爹都有想换儿子的想法了。松绿色的衣服上也有些泥土了,得想办法出去了,也不知憨子那边怎么样。 “醒了啊。”捏了一下夫清恒的脸颊,还是那熟悉手感,趁着多捏几下。 “有光?” “对,看你了,你的玄衣剑,小心点。”点着昨日落下的碎石,直至光透过的缝隙,玄衣剑出鞘,可惜可惜,一把好剑却用来劈石头,一个偌大的洞口露了出来,跟在清恒后面,出了那鬼地方,外面视野开阔倒是不知是那里了,一路走在山间,也未发现憨子和班蛰的踪迹,那憨子也未吞下符纸,自己也找不到,在林间转悠,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一直在山里晃悠,却是之前从未走过的路,全是陌生的景象,怕是进了这山里最深处,已经晌午在树林下歇息,一条溪水缓缓地流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鬼地方指不定突然冒出来什么东西。 “九柯。”清恒叫了一声看向水里。 “那是,沾满血的布条,走,去上游。”这地方要么出了人命,若是班蛰或是憨子应该会吞下符纸,要么就是那妖精。大概走了快一个时辰,溪流已紧将近成了红色,一个洼地,后面是座小山,易守难攻,这地势,要是我也在这安家。还在四处打量,就看到一块石头后面的两人,憨子还有班蛰。便走向那边。 “清恒,师兄你们没事吧。”班蛰看到二人终是放下心来,昨夜太过惊险,一直不知后来怎样,虽然一路跟着,但是却一直担心在洞内的二人。 “没事,他们在里面?” “对,按照你说的,我和班蛰一路跟了过来,也不敢贸然上前,里面也未出来过。”憨子看着那山间缝隙处说到。 “在那里面?再等等,你们两个歇会,清恒你看着洞口,我进去看下。” “不可,你自己一人万一?”清恒拉住想要上前的自己,若不去查看,估计这两个家伙不回来了,就算四人进去,不熟悉地形,估计也会折在里面。 “担心我啊,没事,我捉妖多年了,地形还是一定要勘察的,若是有事,符纸为号。”转身便进了那山间缝隙,狭长的小道,里面是开阔的平地,浓浓的血腥味,一直走到最里面,才看到石床上躺着的那妖精,翅膀已经残破,血还未止住,想上前却发现有结界,察觉到身后一样,将符纸拿出,以最快的速度写下符文,转身正好对上那黑衣妖精的黑气,又是异妖,真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碰到了两个,只是这个异妖并没有多大杀心,或者说功力并未使出全部,自己站在石床面前,面对着那黑衣,看不清面容,黑色面纱只露出眼睛。 “放过他。” “他是妖,伤了潆溪那么多百姓,怎么能放过?” “拿我换。” “值吗?就算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会拿你换他,你手下留情,九柯谢过。” “我以为你们这些捉妖的都是铁石心肠,先生,我只想他活着。” “那些无辜百姓也想活着,还望姑娘三思。” “若是,若是求您能让他再陪我一些时间可好?晚些,我知道你们个个精炼,也知道他躲不过去了,再留些时间,晚些,晚些带走他可好?”那一身黑衣女子走向石床,看着是床上的妖精,双手抚上断了的翅膀,满眼心疼。 “好,戊时我来带他。”说完便离开了,不知为何自己信了妖的话。回到外面,只说了什么时间进去,却未说发生了什么,一直走到溪边,坐在石头上喝着梅子酒,这是自己第一次听一个妖精讲话,那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感情不亚于人间男女之爱,自己何时看得懂了,又何时在意这些,若是晚些进去都不在了,自己可是扑了空,但是,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信她,就认为他一定在。黑色慢慢的笼罩着山里,梅子酒也被自己喝完,快到时间了,也未曾见过里面有动静,第一次,自己觉得捉妖是件困难事。 “要进去了么?”班蛰看着回来的自己,自己点了下头,几人也拿好东西准备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狐妖有善 一 白天已经查看过地形,所以再次进来已经很是熟悉,里面已经没有了白天的血腥味,石床上安静的躺着那妖精,依旧闭着眼睛,血已经凝固,确认没有结界,便写了符贴了过去,收在符内,三人看着周边,怕另外的妖精突然出现,自己收好符纸,便带着他们离开。 “另外一个呢?”憨子还在打量着四周,问着要出去的自己。 “走吧,那个早跑了,我们在山里走的太深了,出去还要些时间。”清恒便率先出去了,班蛰拉着憨子也走了出去,余光看了一眼石床后面,便离开了,夜里的山间诡异的安静,生了火把,在林间歇息着,已经找不到出去的路,不能再盲目走,只能等到天亮再出发,轮着休息,查看周边情况,几个人终是睡着了,倚靠在树根处,看着火把,这次不知是福是祸,却觉得简单了些,但是异妖的力量还是不能小觑,今后怕是碰不到这般。看向远处一个身影站在树后,是她? “怎么了?跟了一路。”从那里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也不是未曾察觉,只是觉得没有敌意也就不管了。 “天亮之后顺着溪边流向一直走,在看到花海处向南,便可出山。” “多谢姑娘。” “不,是我该谢谢你,你是裴家人,定是与妖为敌,难得你会听我一句,也未曾伤害我。” “捉他是因为扰乱百姓,于你,你对我自始未有敌意,也不会伤你。” “多谢公子,桑柔告辞。”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逐渐远去,若说以前,自己倒是认为妖都是善恶不分的,可是后来久了,那些未霍乱百姓的自己也就不再管了。不知换了几个人,天已大亮,按照桑柔说的一直顺着溪流走下去,不到傍晚便出了山,一直回到了潆溪,街上还是人烟稀少,让憨子通知这边地方官府,便带着班蛰清恒回了酒馆,都已经这么久了,好好歇两天再回去的好。一觉睡到晚上,被外面的嘈杂声音响起,下着濛濛细雨,街边的红灯笼比之前多了好多,河道里也有了船坊,终于热闹起来了。下了楼也不见其他三人,走在街上,细雨软绵绵的也不用打伞,喝着刚打满的酒,上了一个船坊,声声入耳,这琴声真好听,坐在船内,看这两边,这是捉妖后最开心的时候,一片祥和,不再阴霾笼罩,从一个口子上了岸,看到一个酒馆里面喜庆万分,刚想进去就看到三张熟悉的面孔。倒是巧了。 “师兄,你醒了,我刚还跟憨子说回去找你呢。” “班蛰,不带这样的,你也叫憨子,再说我就翻脸了。”看着两个人在打闹,笑着不管,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夫清恒。 “明日便启程回去了,今日早点回去歇歇,明日醒了便赶回伾山。” “好。” 以为相处下来会稍微好点,好吧还是那么冷淡,留着那两个打闹,自己先回了酒馆,夫清恒说了几句也会去了,一路上也不讲话,就像个影子跟在身后。“夫清恒,第一次捉妖,你有什么感想么?” “裴家的擒妖符很厉害。” “只有这些啊,我就当做你变相夸我厉害了。” “裴九柯。” “怎么了?” “算了,你捉妖多年,定然有你的想法。” “你看到了?清恒,这么多年,有时候遇到的妖比人还好,其实,那些妖也是想要一个能够生活的地方,只要不霍乱,其实能够相处的。” “你是师兄便按你说的。”夫清恒沉下那张脸,看不到表情,抬起他的下巴,看到那皱着的眉头,这家伙,莫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别憋在心里,对付妖的路还很漫长。” “仙家既然出了这需求,你有这本领,若是捉得异妖,不早就进了名簿成了仙家。” “成仙有什么好的,我捉妖只不过因为我生在裴家,我画符的本领也是裴家给的,但是倒是未曾想过成仙,清恒,你们若想成仙,倒可一试,只是我,宁愿在这万丈红尘醉生梦死,也不愿受那百年孤寂。” “你是仙家最好的人选,为何?” “仙家清规戒律比裴家还多,清恒,我想过得日子,有酒,有床,还有老爹母亲,令仪在,如果你也在也挺好,哈哈哈哈”笑着走在街上,也不回头看清恒,自己早已不再想仙家的事情,因为很久之前自己就意识到了自己并不想成仙,喜欢的还是在人间玩耍的日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事逗逗小妖,有霍乱安宁地方的妖精,自己收了,回到伾山喝口酒睡到天亮,天天听着老爹气到不行的声音,再跑到娘亲那里躲会求下安慰,再吃令仪做的甜羹,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日子。 第二日一早,几人醒的都挺快,便赶着骏马回了伾山,已经出来多日,倒是比计划少了很多天,几个家伙也见识了异妖,直到裴加门口,都未曾歇脚,自己也直接去了老爹的书房,房内焚香,最讨厌这股味道了,呛人,不知怎么想的,偏偏好这口。 “回来了。” “恩,比计划快了些。”将符纸递给老爹,符纸被老爹拿着,开了书房的暗门。 “一起进来吧,这次是异妖,也要教你怎么处理。”经过暗道,是熟悉的六角塔,所有的妖怪锁在符中然后送到六角塔里,几个时辰后便会灰飞烟灭,仙家的东西向来铁石心肠。 “普通的妖精传送进去便可,这异妖能力异常,所以还要繁琐些,以你的修为还未能达到。”老爹说完用自己手指上的血画在符上,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符文,丢进六角塔内,传来了低沉的怒吼声。回到书房,老爹又在桌前写下名册。 “再过段时间仙家会送来名簿,九柯,你的名字我会安排写上去。” “下次吧,这次就不着急了,再说那几个师弟师妹才锻炼一次,若是换了人估计也会不习惯,我先出去了。”也不管身后老爹发青的脸,出了书房,才长舒一口气,好几天没见令仪了,去那里报个平安,顺便再去讨碗甜羹吃,一直走到后院令仪的居所,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好小子,趁自己去老爹书房先跑来了,一边说着这次捉妖,一边吃着甜羹。 “令仪,我跟你说,这次真的好险的,那只异妖”憨子还在说就看到进来的自己,就闭上了嘴。 “哥哥,正好做了甜羹,这是你的。” “哼,以前这甜羹就我一个吃,现在倒好,还要跟别人分。” “哥哥,斯羽过来跟我说你们这次去潆溪的事情,我每次都不能去,你又不愿意跟我说,受了伤我也不知道,这次你的伤怎么样了。” “死憨子,多嘴。”瞪了一眼,那憨子转过头继续吃着甜羹。 “哥哥,不怪斯羽,这次怎会受伤?” “大意了,这次异妖能力非常,不过已经不碍事了,你在走前给我了药草,很是管用,下次我还要些带着。” “那药草我更希望你用不到。”最怕看到令仪伤心的神色,所以每次都瞒着,这次倒是带着几人,瞒都瞒不住。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开心点,后日带你下山去看花灯。” “好,到时候我们几个一起。” “好呀好呀。”憨子嘴里的甜羹还没咽下就着急的应着,倒是惹得令仪笑了,看来这憨子还是有点用处。晚些又去了竹林,看着裴家全景,真好,每次自己出去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怕自己回不来,看不到他们,如今,自己倒是想要拼了命也要回来,从竹林下来,便一直往后山走,一直到自己经常练功的地方,那枯枝竟是发了新芽,嫩嫩的小小的,灌下一些泉水,躺在草坪上,看着星空,每次回来的时刻都是最美好的。 “也不知你是什么,能不能开出花来,这次我们去了潆溪,我见到那女子第一眼就感受到她身上的无助,我下不了手,于裴家而言,我早就破戒了,可是谁能说妖都是坏的呢,好像是叫桑柔,希望她以后远离俗世,过得自在,你知道吗,在洞内那夜,倒是希望我们出不去,那样子我就能多跟他待一会,我那个大师弟长得好看,身上也香,怎么就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哈哈,我另外一个师弟就是一个憨子,喜欢我妹妹,哎,令仪也到该嫁人年龄了,不过那憨子想娶我一定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娶到,我还有个师妹,平时凶巴巴的其实内心也是小女孩,余家那般对她,也是难为了。”不知不觉就在后山睡了过去,直到夜晚,才醒了,回了裴家,到处一片安静,除了几个守夜的侍从也没什么人了,经过静心堂又看到清恒半夜坐在桌前写些什么东西,悄悄地走到窗下,看着那人执笔在写些什么,却正好对上了那双眼睛,愣了一会自己傻傻的笑着,推开门进去,清恒把纸收了起来。“清恒,你这么晚写什么呢?” “无聊的消遣。” “大半夜不睡觉写字消遣啊?” “师兄不也是在外面游荡么。”自始至终清恒都未看过自己一眼,走到桌旁,只是穿了一件里衣,不是自己想入非非,是这家伙皮肤真的很好,真想全身摸个遍。 “是,我是喜欢在裴家游荡,谁让这是我家呢?”脸贴着面前的夫清恒,从耳朵根一直红到了脖子,这么大反应么? “师兄,你” “师弟还是早些休息,夜晚风凉小心风寒。” 拢了下单薄的里衣,顺带划过肌肤,啧啧啧,这个师弟真是嫩啊,转身出了院子,未曾看到身后红透脸的夫清恒,也没看到纸卷在地上铺开,上面只有一字:柯。 回到伾山后又是睡到晌午的小日子,估计老爹听令仪说了自己受伤,也未管过自己什么时候起来,溜达在院里,就看到夫清恒在练剑,真是刻苦,那玄衣剑当真是个好东西,等哪天诓他铸把剑,自己虽然不用,拿来唬人也好。 “小师弟,又在练功,今个天气这么好,我们下山好吧。” “还未练完。” “哎呀,这种东西差个一天两天没什么,好酒佳肴错过就没了。” “练功是长期的,不可懈怠。” “那我看着你练,练好了我们再去。”夫清恒抬眼看自己,倒是说不出什么,将剑收起出了院子。 “师弟,去哪里。” “下山。”哎呦呦,被自己看的不好意思了,连忙跟了上去,这招管用,以后就用这个。 “我怎没看到班蛰还有憨子。” “余家有事,班蛰回去了,过几日回来,憨,斯羽去找令仪了。” “这憨子啧啧啧,色胆包天,等我回来再治他。”嘴巴里面叼着狗尾巴草,就一路下山了,之前就自己一人下去溜达,也没人陪着,明天还要下来带令仪看花灯,倒是天天往下面跑了。 “街头有家卖酒的,梅子酒可好喝了,去尝尝。” “清恒不饮酒。” “无趣,我告诉你啊,裴家虽然规矩多但是不禁酒,不禁回门时间,更不禁色。”看着清恒那张脸又想贴上去,被一掌拍了回来。 “你整日叼着这草干嘛?” “好看啊,又实用,插脑袋上像个花,拿下来还可以剔牙。”一路走到酒家,扔了酒葫芦,便在街上溜达,走过一条巷子,自己和清恒都停了下来,不会错的,是妖,便快速进了巷子,浓浓的血腥味从一户人家传来,在伾山裴家脚下还会有妖霍乱,真是胆大,进了一家院子,看到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院内的人已经没了呼吸,屋里也被翻得杂乱,一个带着血的足印印在床上,不是人的,跟清恒看了一眼,便顺着追了出去,一路顺着脚印一直到了城外,密林处一个拖着后腿的妖精还带着一人,早已面色苍白,那妖精看了一眼,便张牙舞爪起来,是只狐妖,腿上已经受了伤,清恒已经将玄衣握在手里,若是不放下那人,估计要展开厮杀,那狐妖看了一眼昏迷的人,将其放在地上,退了数步,呜呜的叫着。 “慢着,救人要紧,这狐狸已经受伤,不用动手,早些年也有狐族成仙的说法,狐妖多数心善,先救人再说。” “可是,那满院的” “狐狸,我问你,那满院尸体可是你所为?” “你问他他会说实话么?”看着那只狐狸像似听懂了,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点头,也不知什么意思。 “这样,在下裴家裴九柯,你跟我回裴家,等此人醒了再询问,若是与你无关我放你走。”那狐狸看了一眼眼前昏迷的人,点了点头,擒妖符升起将狐狸收下,带着受伤的那人回了街上,一路回到裴家,叫上家里的大夫看看这人受伤的情况。 “清恒,这人只是你我二人在破屋救的,没再碰到其他。”看了一眼清恒,如果真是狐狸做的到时候再论,若果不是,直接将狐狸交给老爹,估计早死了。脱下那人衣服,里面漏出道袍,是个小道长,伤的不轻,看伤势是刀剑所致,并非狐妖所为。 “柴哥,这人怎样?”柴哥捋着胡子皱着眉头。 “伤的有点重,我等下来给他敷药,估计要修养几日了。我这去禀告家主,不知少爷在哪里救的此人?” “街南小巷里面的破屋,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几人尸体,就这一个活人,我等下安排几个弟子再去查看。” “好好,估计有妖横行,我这就去禀告。”柴哥走后,看着床上那人,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街上那破屋事情也需要调查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狐妖有善 二 跟夫清恒分开后自己就回了屋子,才想起来自己酒葫芦没拿回来,罢了,明日还要去街上看花灯,到时候再去拿吧,晚些班蛰回来了,一脸憔悴,估计余家那边出了些事,站在走廊里,班蛰低着头,还是一身红衣,眼神里却没了倔强。 “师兄?” “令仪很担心你,我听说了余家的事情,节哀。”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趁我不在,趁我不在就不管她的死活。”说到后面班蛰哭了出来,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后面过来的令仪还有憨子和清恒。 “班蛰,节哀,既然他们那般绝情,便不再理会,那此后便不回去了,裴家就是你的家。”令仪抱着哭着的班蛰,在园内搂在一起。南树余家,富庶之地的商贾,家财万贯,越大的家财也会越多繁琐之事,班蛰的母亲出身低微,却软玉温香,兰质蕙心,深得余家少爷喜爱,可是妻室那么多怎会是争宠下的赢家,更何况班蛰是女孩子,不过几年便失宠了,班蛰性子孤傲,再加上那双眼睛像极了余家少爷,在余家备受冷眼,她母亲花掉所有一切支撑着班蛰生活,教习,没有放过一丝一毫能够变强的机会,成了南树有名修仙师父的徒弟,越是优秀越是会遭人嫉妒,就在入了裴家不过几日,母亲便被折磨致死,或许班蛰已经不再害怕余家,可是她的母亲还是为了她送了性命。听闻余家大夫人已经归天,估计与班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令仪,她还没看到我从裴家回去,便走了,面目全非,身上无一好处,她是有多残忍。” “好姐姐,别哭了。”看着长廊里面抱着的两个人,心里倒不是滋味,好久没这般难受,令仪带着班蛰回去休息,憨子看着自己,像似有什么话说。 “咋了,直说?别一副看着肉的眼神看我。” “我跟清恒商量了下,班蛰的事情毕竟是心结,有没有办法解开。” “还是需要她自己想开,快去睡吧,还看啥。”憨子摸着脑袋回去了,清恒靠在柱子上等憨子走后才抬起头。 “那狐狸?” “等那小道士醒了再问问,清恒,谢谢。” “无妨,你觉得世间妖有善恶之分,我便信你,早些休息。”看着夫清恒的背影,倒是自己开始摸着脑袋,信我,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好听呢,一直回到了自己屋子,睡着都是带着笑的。第二天山下有集市裴家的弟子有些早已去了山下,打算下午再去,便一直睡到了中午,也不知道班蛰怎样了,哼着小曲慢慢的往静心堂走着,令仪一早就在院内陪着班蛰,看来比昨天好了些,憨子在门框前坐着,看着院里的两个女孩子,自己也蹲坐到旁边。 “你盯我妹妹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 “我,我有那么明显么?” “你,你明显的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们乾家是不是都这智商啊,出傻子。” “才不是,乾家百年武学,造诣甚深,怎么可能傻。” “对,精力全放到研究武学了。”憨子还想再说就看到清恒从门外进来,估计一大早就去了武场练剑,真是勤快。 “清恒,过来。” “何事?” “坐下嘛,人家女孩子在那里聊天,我们也坐在这聊会,等太阳快下去再下山。”拍了拍自己左边的位置,看到了清恒眼里的拒绝,想了一会便提着衣边坐了下来,要是老爹看到估计又要罚跪了。 “师兄,晚上街上有什么玩的么?”憨子傻笑着问着自己,怎么笑起来那么憨呢。 “花灯啊,还有船坊,两边的酒家,还有戏曲之类的。” “那有没有适合两个人去的地方?”瞪着那憨子,心里想的什么鬼,刚说他傻倒是机灵起来了。 “你想啥呢,有也不跟你说,是你能去的么。” “我总不能带着令仪一直看花灯,多没意思,师兄,帮帮忙。” “把甜羹吐出来我就说。” “都多少天了,吐不出来啊。”这是真憨还是假装的,身旁的清恒倒是笑了起来,好像第一次见他这么笑,笑的这般开心,自己之前还想着看他的笑脸,现在不想了,一点都不不想了,怎么会有笑起来让人愣住的笑容,捂着清恒的嘴巴,憨子在后面拉扯着,清恒也推着自己手,那两个丫头看过来就是三个大男孩妞在一起打闹,一直摔在了地上,倒是惹得两个丫头笑的开心,班蛰也露出了浅笑,自己也未注意到从门前摇头走过的老爹,带着一丝无奈的笑。 “师兄你干嘛,你再捂清恒喘不过来气了。” “憨子,松手,起开。”右手被憨子拉着,还捂着清恒的嘴,憨子整个人爬到自己身上,自己又压了清恒半个身子,还捂着清恒的嘴,左手也爬上清恒的脸。 “师兄,清恒的脸都青了。”憨子说了自己才看到自己手下的那张脸,近在咫尺,看的很是清楚,把手拿开,嘴上是自己的手指印,憋了一会,实在憋不住了,憨子先是笑了,后面更是大声,然后自己也憋不住了,院内充斥着大笑,两个女孩子也不顾形象看着清恒的那张脸。微皱眉头,起身,清恒便回了自己屋子。实在不是故意的,只是夫清恒的脸太白,自己下手没轻重,让红印子太深了,看着门关了起来,看来生气了,戳了一下憨子,结果还在笑,算了,真是憨了,看了一眼院里的两个丫头,倒是收敛了些,自己跑到门前敲着门,里面倒是没什么动静。真生气了? “清恒小师弟,开开门啊,我是你的师兄啊。”里面依然没有声音,班蛰看着自己摆了摆手让自己进去。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桌前的清恒小师弟,把门小心翼翼的关上,看来真是生气了。 “我的好师弟,我错了,你捏下我,捏不成你那样我不走。”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尽量忽略脸上的红印,可是,憋不住啊,还是不小心了起来。 “滚出去。”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捏,你捏,来捏这。”拿起夫清恒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放,又是这么近,为什么每次这么近的时候自己总会想入非非,大忌大忌啊。 “好了,出去吧。”就轻轻捏了下,看着绷紧的脸,估计还在生气。蹲在脚边,看着那脸,生气都这么好看。 “你笑起来我动心,玩笑归玩笑,但是,夫清恒,你笑起来我动心了。”看着夫清恒的脸,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说的话,那张绷紧的脸有些惊讶,自己也猜到他要说什么,若是轻了打骂几句,重了估计玄衣已经在自己脖子上了。“清恒,你当玩笑也好,认真也罢,我的确对你动心了。对不起,刚才害你出丑了。”不想看到那张难为的脸,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一直到自己走到院里都是恍惚的,令仪叫了几声自己都没听到,还以为会骂上几句,那样自己也好受些。 “哥哥,被清恒骂了?” “没有,不跟你们闹了,我去后山了,回来在大门前集合。”自己走出院子,心里倒是忐忑不安,酒葫芦也不在,倒是没办法借酒消愁,坐躺在大树枝上,喝着泉水,还不时给那株刚长出嫩叶的小家伙一些。 “怕是我这师弟会恨上我许久,小家伙,我这师弟啊,整日板着脸,但是今日笑起来真的让我动心了,我怕,他再笑下去我就控制不住了,小家伙,你说他是否有心上人了,我这般说辞会不会太唐突了,夫家很多都有婚约,倒是忘了问了,估计他再看我就是个怪人。”快到傍晚自己就回去了,班蛰他们已经到了大门口,以为清恒不会来,倒是看到了,便一起下了山,街上人多嘈杂,令仪一直待着班蛰,挑来挑去的逗班蛰开心,自己跟在后面悠悠的,便离开去了酒家,拿自己的葫芦去了。在柜前等着,自己一路上也没敢看清恒的脸,怕,怕自己看到他厌恶的眼神。拿了酒葫芦就出来了,看着几个人在摊子面前挑花灯。 “哥哥,这个好看吗?很像你之前给我做的那个。” “喜欢就买这个。”自己当时也不知道做的什么花,照着母亲院子里的花扭着。 “清恒,你脸好些了么?”班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只能晃悠在前面,憨子跟着令仪还在玩着手里的花灯。 “好了。” “好了才怪,都怪师兄没轻没重,你就该教训下他。”以为自己听不到是吧,还用的这么大声。 “班蛰,你说你,长得凌厉就算了,还当着我的面说我,小心嫁不出去。” “你,本来就是你捏的太重,就是说给你听的。” “男人婆。”说完就被令仪一巴掌拍在身后,一路狂跑,班蛰在身后追着,不知挨了多少巴掌,估计后背都红了。“你站住,裴九柯,你站住。” “继续跑啊,就这点体力还追我。”桥头班蛰扶着栏杆,大口喘着气,身后令仪也跟了上来,说了几句,便搀着班蛰过来了。 “好了,我哥哥就是嘴欠,我帮你教训他,我们去船坊听戏,哥哥可要去?” “不去,不去,船上地点太小,打起来还要跳河。”自己摆了摆手,令仪拉着班蛰憨子去了船坊,自己坐在一旁歇着,倒是没看到夫清恒,估计回去了。叼着狗尾巴草乱逛在街上,却看到摊子面前熟悉的人影,带着一个面具,红彤彤的,真像自己捏后得脸。突然出现在面前,倒是吓了一跳。 “怎么,你喜欢这东西?红红的?” “不是。”摘下面具就放了回去,便转身进了巷子,自己付了钱买了下来,喜欢就直说嘛,自己还带着,不是喜欢是什么。巷子里黑黑的,人都在街上,清恒靠在墙上低着头,也看不清表情。 “给你,算是我道歉了,别生气了?”还是一言不发,真难哄,把面具待在他脸上,罢了,估计是厌恶自己了。带好后便想转身离开,却被拉住衣角,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倒是摸不明白了。 “我想要花灯。” “什么?花灯,好,好,我去买。”自己刚想要抬脚去买,拉着自己的手还未放开。 “你亲手做的花灯。”脑袋像炸开了一样,这家伙是在气我么?还是在刺探?亲手做的,都很久没自己做过了。“跟你给令仪的一模一样才行。”自己倒是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会笑的这么开心,自己面前的夫清恒就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拉着自己衣角,说话还不敢大声,自己已经猜到面具后那张红透的脸。 “好,我给你做,不过在做之前。”先亲了你,掀开面具的的下面,只露出嘴巴,便亲了上去,不知道已经期待了多久,黑色的巷子里两人笼罩在黑夜里,比自己想的还要软上几分,摸上脸颊竟是在发烫,好像一切已经与此无关,外面的嘈杂也好,叫卖也好,俗世也好,此刻,就想只和你呆在这里。 回到裴家已经是半夜时分,夫清恒脸上一直戴着面具,班蛰怎么问都问不出原因,倒是在后面跟令仪说自己又欺负清恒了,对,是欺负了,还会一直欺负。直到大门前才看到柴哥在门口等着看到我们回来便立刻上前。 “大少爷,您可回来了,您带回来的那个小道士醒了。”醒了,正好,可以问下那日发生了什么,那狐狸一直在自己符里面,再加上受伤估计耗了不少妖力,裴家又无治疗妖精的药草,还是早些搞明白放了好,让其他人先回去,便跟着柴哥去了房内,小道士已经醒了,坐在床边。 “柴哥,你去吧,我这边有事和道长相商。” “是,我晚些送些汤药过来。”柴哥带上房门,屋内只有自己和那个小道长。 “小道长,在下裴家九柯。” “多谢裴公子相救,我是上灯仙人座下弟子,姓张名仓子,这次多亏遇到裴公子,再次谢过公子相救。” “不必多礼,竟是上灯座下弟子,九柯有礼了。” “裴家长公子年轻气盛,在外听得您的名声,裴家捉妖甚是高明。” “道长过誉了,只是,道长为何会在此地受这么重的伤?” “我师父上灯仙人闭关多年,在他闭关之前也是如你这般对妖间多为关心,想法也与你多为一致,妖间也分善恶,让我多多查看一二。” “那这次?” “我那日翻山不小心失足,是一只狐狸救了我,那是狐族族长之子,并且带我走出山林,后来我在伾山脚下碰到一群歪门邪道的人,想要捉妖以续命长生,捉得便是那日救我的狐妖,我一路追来,却未曾想到染了血案,那帮人先是自相残杀,后来又因我落入他们手里救我的狐狸才伤了他们。” “那是群什么人,竟然在伾山裴家眼下做这种事情。” “我在山下查到为首是陶昌德,此人向来心术不正,裴家若要处理定要小心,裴公子可曾见过救我的那位狐妖?” “道长放心,九柯会处理好您的恩人,您尽可在此歇息,养好伤再说,之后查询那帮人还需您相助。” “那就劳烦公子了。”又在房内询问一些,便出了房门,一路走向老爹的书房,如今异妖出世,又来了这么些歪门邪道,要怎么说才好。书房内还亮着灯,还未敲门老爹就察觉到自己来了,推开门,老爹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你去见过那小道长了?” “是。” “我也派人去上灯仙人道馆去查看了,估计还要些时间,若是他说的属实,此事定要严查。” “那日看到的一些人应该只是一部分,为首的陶昌德还未出现。” “这事交给其他人去追查,还有一事要你去做,要你们出趟远门了。”老爹递了一张纸过来,上面写着地址还有受害人的数量,这地址为何这般熟悉。 “这是?” “恩,这次不仅与异妖有关,有可能还与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有关,小心。” “好。”估计班蛰他们已经收到信息了,走在后山的小路上,现在自己倒是毫无睡意,一直到自己常去的那里才敢将狐狸放出来,看着那双眼睛,摸摸了他的皮毛,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但是好像还有些疑问,一直看着自己。 “放心吧,小道长很好,这里没有治疗你的药材,快走吧,莫再被抓到了。”那狐狸好像听懂了自己的话,便跑开了,歪在草地上,想着最近的事情,看来后面的事情确实棘手,而且很难控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南树余家 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倒是拧紧了眉头,那张纸上地址是南树余家,班蛰的家里,一夜之间都死在府里,曾经最富庶的府邸一夜之间变成了鬼宅,没有人敢进去,里面时常传来尖叫声,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余家上空,那夜有些修仙人看到万妖冲进余家,进行厮杀,从未见过那么多妖精,顷刻间沾满了余家,第二日却又恢复了宁静,也不知为何会引来这么多妖精,明日便会启程南树,又要离开家了。自己浇的那支竟然打了花苞,很小,竟是要开出来花了,等这次回来能否看到你盛开。 “小花,你知道么,今夜我在街上吻了我的师弟,本想着更进一步,却出了这些事,只能再等等了,看到我刚才放走的狐狸了么,妖也分善恶,若有一天能够与他们和睦清楚,我也不用这么累了。”不知在后山呆了多久,才回了裴家,明日又要动身去南树,还是早点回去歇息,才想起来,回来之后还没跟清恒说过一句话,不知那家伙干嘛呢,拐着弯就去了静心堂,班蛰和憨子估计早就睡了,清恒的屋子也灭了灯,翻窗子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靠着感觉摸到床上。 “谁?”还没碰到人就被捏着手腕,倒是醒了。 “还有谁敢大晚上来夫公子卧榻。” “你还不去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看你一眼就走。”奈何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伸手在脸上摸着,这次清恒倒是没有发脾气任由自己摸着,顺势抱在怀里,嗅着发香,再待下去估计自己真的走不掉了。“明早见。”说完自己就翻出去了,快速回了自己屋子,躺在床上一直睁眼快到天明,睡了不多会就起来了。不知为何,这次去南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这种感觉好像之前就有了,只能认为是自己多想了,收拾好东西便去了大门,其他人早已准备好,老爹倒是没来,母亲交代几句便回去了,正当想走的时候,令仪一身男装挡在自己面前。 “令仪,你,你穿成这样干嘛?” “我要和你一起去。”身后背着行囊,两只手张开拦住,一直盯着自己,怎么会想要跟着去? “你在家好好呆着,那里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再说捉妖危险,你个女孩子。” “不行,这次我跟定了,上次你就受伤了,再说这次与班蛰的家族有关你们几个糙汉子懂什么,而且万一有什么事我还能帮你疗伤,哥哥,带我一起去嘛。”难为令仪还有撒娇的时候,上一次撒娇都不知什么时候了,估计老爹也知道,也没拦着,那就带着一起去了南树。一路上和班蛰也有伴。路途遥远,比潆溪还要远些,估计要行个一天多,一路上令仪都没说过话,咬着牙坚持,在裴家呆的久了,从未出过远门,还是骑这么久的马,看着怀里的令仪,倒是埋怨自己不该轻易答应。 “下来吧,小心点。”已经傍晚时分,在一家驿站里歇脚,也休息一晚。 “没事,还好。” “你这样还叫好?”抱起来令仪走了进去,要了几间屋子,便去了楼上,估计小身板折腾的够呛,奔波一路未停,怕是身体吃不消了。 “我哪有那么娇贵,哥哥也早些去歇息吧。” “让你待在家里不听,非要跟来,受罪。” “我担心你,再说,你妹妹识得百草,带上我就不用找大夫了啊。” “你呀,在家里看看书,绣绣花多好,非要跑出来。” “我听爹爹说了班蛰家里的事情,有些担心,我怕,她受不住。” “好,先歇会,等下下去吃点东西。” 晚些下起细雨,估计明日路又不好走,几人吃完饭便都回去歇息了,令仪一直跟班蛰聊着,这次南树余家遭此不幸谁都不想看到,倒是班蛰躲过这一劫,越接近那里自己越是内心不安,从未感受的担忧。 “怎么了?”清恒出现在身后,自己未察觉到他进了自己屋子,想得太多,入神了。 “没什么,给。”从怀里拿出一个花灯,昨夜自己睡不着便做了一盏,想着今天找时间给他。 “一样的?” “一样,怎么了?”看着站的笔直的清恒,自己到时看不透他的意思,就那么看着自己,自己脸上有东西?还是怎么了,今天这么怪?“夫清恒,你别看我了,你有话直说,大不了拔剑啊。你咋了?”伸手在面前晃了下,清恒收下花灯,瞥了一眼自己,转身要离开,这家伙,真是难琢磨。拦在身前,顺势把门关上,要是不问出来,估计自己一晚上睡不着了。 “我的好师弟,这是怎么了,太丑了?还是我哪里又做错了?”依然一句话都不说,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手里的花灯。都说女孩子心思难琢磨,这男的怎么一样啊。 “清恒,怎么了?我再给你扎一个?” “抱。”抱?什么抱?莫名其妙的就说了一个字,像昨晚那样抱他?自己伸着双手想要抱他却被打了回来,看着起身要离开的那人,打横抱起来,直接丢到床上。 “夫清恒啊夫清恒,你直接说像抱令仪那样抱你不就可以了?”又是红透了整个耳朵,自己倒是发现了,每次这家伙憋着都是因为令仪,倒是吃起来令仪的醋。“令仪是我妹妹,又不是其他女子,你这小心眼。”点上身下那人的脑袋,抱在怀里。 “我不管,你对她做过的我也要。”倒是任性了一次,怎么自己这么喜欢呢。 “那,我小时候还和令仪一起睡你也要?”被一掌推到旁边,生气了?不是说令仪有的也要吗,还没说小时候一起去后山泡温泉,洗澡呢。 “改不掉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夫大公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小生以后多学习一二,还望您亲身赐教。”直接扯开衣领咬了上去,也不管那家伙怎么踢打,咬了一大口,留下了清晰的牙印。“上次你在洞里欠我的。”清恒愣愣的看着自己,自己再次咬了下去,却没有用劲,只是亲了一下。“这次是我给你的印记,你身上只能有我的印记。”一路吻下,直至胸前,趴在清恒身上,留恋着在一起的感觉。 “裴,裴九柯。” “怎么了?都不叫师兄了?” “登徒子!我怕,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我怕。”夫清恒坐在床上,一开始还是有些生气,越来越小声,自己也立了身子,看着垂下的脸,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带坏好孩子了。 “我也怕,但是我更怕我看得到你却触碰不到你,夫清恒,我是个很贪心的人,既然你出现在我面前,你就逃不掉了。”整理好被自己弄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抬起那张自己百看不厌的脸,再次吻了上去,只是轻轻一点,这个宝贝,自己这辈子都放不开了。 “无赖一个。” “恩,对啊,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伾山裴家大少爷,天下间修仙弟子追着想进的裴家,我可是裴家的独苗,就赖着你了,你说你是不是赚大发了。” “你也不怕家主罚你。” “我都被罚习惯了,现在最怕的就在我面前,最怕的是你。”抱着面前的人,心里的担忧已经不再,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得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满足。“夫清恒。” “恩?” “你今晚要是留下,我不能保证什么都不发生,你确定”自己还未说完就推开跑了出去,还没一会就回来了,拿了床下掉了的花灯,低着红透了的脸出去了,还不忘带上门,这家伙,真是不禁逗。美美的睡到了天亮,还要继续赶路,吃了早饭便继续出发了,昨夜也不知令仪和班蛰说了些什么,令仪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直到快到晌午,才到了南树城门外,找了落脚点,打算晚些再去余家探探究竟。自己坐在窗前喝茶,看着嘈杂的人群,南树好像并未因为余家的事情出现什么不同。 “余家虽然家财万贯,但是名声不好,此次出事,倒是合了不少人心意。”令仪坐在自己面前悠悠的说着。 “晚些去余家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哥哥,班蛰虽然出身余家,但是与余家不同,虽然平日里有些凌厉,但是班蛰如你一般绝无歹心。” “我自然知道,班蛰这几日心情如何?” “一大家子人几百口都没了,总要些时间来平复。”也不知是福是祸,坐拥金山却换来血流成河,南树余家百年为商,建了南树最大的府邸,余家占地甚广,里面亭台楼阁假山鱼池多的数不过来,家主余书杭青年才俊,老家主让位后一直由余书杭打理,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府内妻妾成群,班蛰母亲不过是一个书生之女,在南树教习为生,长的温婉,举止端庄,余书杭下了重金聘礼娶为妾室,怎么敌过那院内的算计,不争不抢倒头来只能什么都没有,不过几年光阴便腻了,也不知为何,再未去过那院子,独自带着班蛰长大,可是尽管如此,依旧躲不过他人的计谋,班蛰出了余家不久便撒手人寰,经不起几个小妾还有大夫人的折磨,死在院内,身上无一处完好的肌肤,早已看不出原来的容貌,班蛰回来闹过一次,可是早已无用,人已经离去,余书杭像失了魂一样一直对班蛰说对不起,千万句对不起也换不回班蛰的娘亲,不过是在班蛰离开后的几日,余家就成了万妖之地,余家鲜血横流,四周再无人敢靠近,也不知余家是否已经全部死了。 “你这几日陪着班蛰,如果可以你和她留在这里,我带着清恒和憨子前去余家。” “班蛰就是怕你这样,才让我过来,她说她的母亲虽然是余家人致死,但是,为何余家会变成这样,她想自己查清楚。” “罢了,那晚些一起行动吧,你跟紧点,不能出事,知道吗?” “我知道,谢谢哥哥。”南树的天空一直阴蒙蒙的,却一直不下雨,让人很不舒服,看着远处的余家府邸,整个上空都乌云笼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许佳人一世之约 世人皆说南树余家富可敌国,但是谁知这府里万般罪恶,没有一个人不带着伪装的面具,从十岁起自己就深知这院子里的规则,只要一不小心就活不下去,明日就有可能是你的忌日,家主之位来之不易,自己手里面沾了多少鲜血已经不知,表哥,堂弟,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无论是斩杀还是陷害,好像自己已经成了杀人魔鬼,步步算计,门内是自己的亲姐姐,发生着自己心知肚明的事情,自己亲手将她给了一个老头子,不过是为了在日后能有支撑自己的把柄,那是一直待自己如宝的亲姐姐,早已经流不出眼泪,慢慢的走出那间充满恶心的院子,本以为不过是怨自己几年,有了家主之位,南树有谁敢小看我们,可是自己忘了姐姐的刚烈性子,不过一晚便死在房内,三尺白绫,断了一切,看着尸身,久久不能回神,倒是错了么,不可能,出身在余家,要的就是家主之位,要的就是这家主深厚的万贯家财。 不知过了多少春秋冬夏,余家依旧那般奢靡,可是自己倒是迷了路,午夜梦回总会想起阿姐,想起那日最后的尸身,又是一场梦,梦到阿姐怨自己毁了她,满是汗惊醒,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什么都没有了。坐在床上,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老奴跟了自己十多年,察觉到自己做了噩梦,拿着布擦拭着自己的汗水。 “老奴,你去歇着吧,没事。” “少爷,您有事就叫声,我就在外面。”老奴一瘸一拐的出去了,不知瘸了多少年,那条腿也是因为自己才瘸了,若是世间真有地狱,自己会是在最底层的那个吧。自己倒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便起身出了院子,一路走在花园里,雅苑在自己身侧倒是升起一阵恶寒,那群女人不过是因为看上了荣华富贵,才在自己面前笑脸相迎,若是他日自己身无分文,估计连看都不会看。一直出了余家自己才感到松了一口气,这么久了,自己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走在南树街上,就自己一人,若是无间地狱估计也就自己一人。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不知从哪家传来的女子声,自己便向巷内走去,唯有一家窗前还透着烛光,透过窗子看到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子在桌前读着诗经。“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倒是悲伤,自己不知看的入迷,那屋内女子看向自己吓了一跳,自己赶忙回了一礼。 “在下失礼了,打扰了小姐夜读。” “公子怎夜间在此?” “无意路过,夜凉浅眠。”看向屋内那女子,虽是灯光幽暗,但是那张脸充满着天真,阅尽天下绝色,竟不抵面前女子千分之一,提手含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夜凉,还需暖身驱驱寒意。” “多谢小姐,叨扰了,告辞。”看了一眼屋内女子,自己合了衣裳回了余家,倒是一直想着那女子,未曾见过南树有这般貌美之色。一直回到余家,便让老奴天亮之后去查询是哪家小姐,在书房里听着这几年来的报账,西陵那边才刚刚下了几家店铺,要收益还需几年,合上账本,便一直在屋内喝着茶,老奴也刚好回来了。 “少爷,查清楚了,那小姐是宋家书院院长的千金,名为宋徽儿,一直被宋院长养在深闺,未曾许配人家。” “宋徽儿,辛苦了,去歇着吧。”老奴鞠了一礼,便出去了,宋徽儿,自己倒是一直念叨着名字,直到夜间,还如昨日那样,去了窗前,依然在桌前看书,那张侧脸一直刻在自己心底,再也抹不掉。好像知道自己回来,看到自己点头一礼,便再次看书,自己也就站在窗前陪着,如此这边直到三日后,因为生意的事情忙到很晚去的时候已经比平常晚了些许,屋内灯依旧亮着,只是那丫头趴在桌前睡了过去,看着趴在桌上的宋徽儿,自己翻了窗户进去,倒是看清了屋内,是一间藏书的屋子,到处都是古文典籍,今日,自己想要告诉她,自己想要娶她,与她做一世夫妻。摸着熟睡的脸颊,好想把这个人一直留在身侧,无论黄土黄泉,都陪着。 “公子?”宋徽儿刚醒就看到那公子蹲在自己身侧,相貌英俊,双眼精明,是自己未见过的眼神。 “打扰到小姐了,今日我来有一事相说。” “公子何事?” “巷中有佳人,入我心扉常念,愿许小姐一世之约,伴我身侧直至黄土白骨。” “这,公子说笑了,你我二人不过几面而已。” “是有些唐突,在下已表心意,定会上门提亲,不知小姐心中所想?” “此事,徽儿愿意。” “好,那我明日便来提亲,娶你做我的夫人。”回到府内,便吩咐老奴去准备聘礼,全部都是最好的,拿出最大场面迎娶徽儿,要她风风光光的进余家的大门,在别院重新新建一个院子,便留她在那里居住,也省的见到其他人。 “别院那里建的要文雅些,院子多种些花草,池塘多弄些鱼儿,窗子最好能看到后山,要冬暖夏凉,离雅苑远些。” “好的少爷,那老奴这就去找人准备。” “明日的聘礼定要再查一遍,莫漏了什么。”不自觉的笑起嘴角,只是徽儿还不知自己是余家人,余家在外名声自己也是知道,还是要想些办法。 一大早自己就带着老奴去了书院,见了院长,满院的聘礼,那书院院长却一眼未看。 “余书杭,你来我宋家书院作甚?” “见过岳父大人,书杭今日来提亲,迎娶宋徽儿。” “休想,你府内女眷甚多,还惦记我女儿,这门婚事不可。” “徽儿已经同意,今日我定下婚期,婚期之日定会相迎进府。” “你,滚出去。”宋老爷已经开始摔杯子,留下一纸时间便退了出来,留下几人在宋家书院,直到迎亲那日,再来接走徽儿。 宋老爷一路奔向后院直到宋徽儿房内,宋徽儿还在画画,纸上跃然是余书杭。 “混账,你画的什么。”将画撕碎,散落一地“你可知他是谁,南树余家家主,余书杭,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余家就是一个阎王殿,你怎么许了他?” “余家?我倒是不知,父亲莫气,徽儿只是见过几面,若真是余家,女儿还是要嫁,若是闹起来,对父亲,对书院都不利。” “怎这般糊涂,你母亲走后我也不知如何照顾你,却被余家看了过去,徽儿,我们一起走吧,去哪里都可,我怕你在余家受苦。”宋老爷已经流下眼泪,虽然知道逃出南树已经不大可能,但是看着徽儿进入余家宁愿拼死一搏。 “父亲,徽儿愿嫁,或许他是别人口中得刽子手,也或许只是陪我伴读的公子,回了余家,徽儿会嫁。” “徽儿,你这般柔弱,去了余家,父亲担心你啊。” “徽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跪在宋老爷脚前,宋徽儿也是哭了出来,怨自己当时没有问的家室便许了,怨自己让父亲这般为难。 婚日定在半月后的吉日,每日都有不同的东西送来书院,山珍海味,珍奇异物,直到后来的凤冠霞帔,鲜艳的红色,上面绣着花纹,甚是精美,凤钗也是华贵,上面都是最好的料子,前几日就已经有婢女留在书院打理。 “夫人,这喜服是少爷亲自找人定制的,您可要试下?”摸着那大红的颜色,心里倒是喜悦大于担忧。 “不了,喜华,便留着后日穿吧。”喜华收齐衣物便服侍徽儿睡下。余家府内灯火通明,挂着红色的灯笼,还有些许下人在打理着。余书杭坐在亭内看着喜宴的材料,杜莺婉看着坐在厅内的余书杭,便拿过下人手里的羹汤端了进去。 “夫君这几日倒是睡得晚些,听府内下人说,相公要纳妾是么?”自己是余家的大夫人,却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要不是那日茗庭过来嚼舌根,自己还不知道此事。 “不是纳妾,是娶妻,还有夫君二字免了,以后还是叫家主。” “夫,是,家主,那可要在雅苑收拾屋子出来,莺婉怠慢了,今日才知此事,明日便差人收拾。” “不用了,他不住在雅苑,我差人给他重新建造了别院,以后这府里也就只有她一个夫人,你们也别出来的好。退了吧。”水里的羹汤还未递出,便洒在了手上,却丝毫感受不到烫,自己嫁进余家五年,一直是余家主母,虽然府内姬妾不少,可是余书杭只在自己那里过过夜,再加上杜家势力,自己一直是府中不可替代的,如今,却连声夫君都叫不得。见自己未动,余书杭瞥了一眼,便放下东西出了门,看到纸上琳琅满目的材料,真是多啊,样样都是精品,比那日自己嫁进余家还要风光,不知怎么回到的雅苑,楞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是自己哪里比不得,家室上等,有谁敢忽略杜家,自己虽不是仙姿,但是绝对不会差于那些姬妾,打翻镜前的首饰,婢女跪了一排,强忍着眼泪不流出来。 从早上一直到上轿,南树的街上一片火红,余家用最大的排场迎娶宋家书院的小姐,喜华给宋徽儿挽发,换上嫁衣,那张脸也在红色里更加动人。 “怪不得少爷这般喜欢夫人,女子见了都喜欢万分,夫人真的好漂亮。” “是吗?父亲可曾来过?” “宋老爷在厅堂,少爷携你出去,会一起拜别老爷的。”红色的盖头遮住视线,喜华搀着自己出了自己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一直到厅堂出,将自己交回给了书杭,坐在厅内的父亲,虽然还是面露忧色,却也笑着。一直到轿子里面自己都一直担心父亲。 “要是担心晚些带你过来见见父亲,以后想他他随时都可去余家府上。” “当真可以?” “你喜欢,就可以。”轿外的书杭说完宋徽儿也放下心来,直到余家,自己被领进了余家大门,未有高堂,未有正妻,在厅内对拜后便去了新苑。直到屋内被揭下盖头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徽儿,终于娶你为妻了。” “书杭,为何不见你父亲还有正室?” “父亲常年不见人,这几日也不在府里,等他回来敬茶便可,我的妻今后也只有你一人,过来。”拉起宋徽儿走到门前,庭院里的花已经开了,几棵树也是新栽过来的,再走向窗前,后面是一片竹林,还有池塘,环抱着宋徽儿在怀内,看到眼里的笑意自己也是满足了。 “你做的?” “恩,你喜欢安静,便给你修了这别院,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好,可否拿些书籍过来。” “就知道你喜欢,院子左侧给你做了书房,里面都是些古籍,有大把的时间让你去看。” “白日那些学生要在书房看书,我又不能出来,只能晚上去看些,现在倒是不用挑灯夜读了。” “以后想什么时间看就什么时间看。”依偎在余书杭的怀里,这一刻宋徽儿是幸福的,切切实实的感受到面前的男人带来的幸福。大婚后,也时常与父亲走动,见自己在余家还好也少了些担忧,书杭每日都会留宿在新苑,一日未差,宋徽儿闲来看书赏花,晚些余书杭偶尔带些新鲜东西玩,或者一起在书房看书,也是平静而又舒坦的日子。 “老奴多派几人在新苑,衣食住行都要慎之又慎,莫要出事,等西陵那边事情安妥了,我带她出去游玩几日。” “是,少爷,那,老爷那边您可要去?” “不用管他,现在家主是我,轮不到他来管。”回到新苑便看到坐在花前看书的宋徽儿,着一身浅绿长衣,笑意盈盈,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余书杭倒是在门前看的入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余家唯一的孩子 第二十八章余家唯一的孩子 本来打算带着宋徽儿去西邻玩一圈,却被阻断了。几日徽儿的身体都不好,一开始以为有可能是因为天气转凉,后来请了大夫才知道宋徽儿已经有了身孕,几日都是时常在床侧,宋徽儿不舒服,自己也跟着难受。 “徽儿,辛苦了,想要吃些什么?” “书杭,你说带我去西陵可去了?” “你现在怀着身孕,再加上最近时常孕吐,还能走么?” “我想出去看看,看看西陵的山,还有夫家的铸剑。” “那后日启程,这两日我安排,你也好好歇息。”看着宋徽儿睡下,便按派人准备马车,后日启程去西陵,路程遥远,再加上身体虚弱,准备的东西太多,一直到深夜才起身回别院,看到杜莺婉站在走廊内,后面跟着几个侍从。 “家主,听说妹妹怀孕了,特地送来些羹汤,差人送进去可好?” “不必了,她每日饮食我会亲自看着,你看好雅苑里面的那些人就好。” “家主,我也是您的妻啊,余家里面那么多都是您的身侧之人,少爷,您已经很久没去雅苑了。”杜莺婉跪在余书杭身后,拉扯着衣角,眼睛已经是泪水,在余家这么久,杜莺婉第一次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 “我身侧的人只有徽儿,陪我入棺也只有她,能够给我养育子嗣的也只有她。”说完便直径去了新苑,再未看过杜莺婉一眼。老奴鞠了一礼便也离开了,杜莺婉呆坐在地上,身上的罗裙已经不再是往日那样鲜艳,杜莺婉最喜欢的就是那水红色,只怪当初余书杭一句你很适合这个颜色,便穿了这么多年。 马车上铺了厚厚一层垫子,宋徽儿躺在余书杭怀里睡了归去,倒是一点都没感到颠簸,两日后到了西陵,倒是冷了些,余书杭抱着宋徽儿进了客栈,拿了好些厚衣服,外面还披上披风。 “再穿,我就成球了。” “我怕你冷。” “不碍事,你这几日可有事要做?” “明日要去几家店铺查看,你若是累了便在这休息,闲了让喜华带你去街上走走。” “好。” 第二日一早余书杭就出去了,怀孕之后嗜睡了些,起来吃过饭,便带着喜华和几人去了街上,不到中午下起小雪来,看向远处的山,倒是那边下的更大,裹紧衣服,便进了一家茶馆。 “夫人可冷,要不早些回去?” “书杭还未回来,再等会吧。” 西陵街口,茶馆对面一家店铺门面紧闭,里面的老板跪在地上,双手抖着,身后是自己的儿子,如今一把长刀正对着自己儿子的脖子。 “余少爷,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不会再参假,您放我这一次可好?” “我说过,余家的生意你可以贪,可以高价但是绝对不许参假,你好自为之。”身后传来惨叫,儿子的手指被砍下,店铺老板也知自己今日难逃一劫。门被打开,余书杭刚迈出门槛就看到对面茶馆里的宋徽儿,宋徽儿也是一愣,刚才听到叫喊倒是吓了一跳,却看到书杭从里面出来。 “书杭?你怎么在这儿了?”起身走向对面,书杭脸色微拧,怕宋徽儿看到身后的景象,老奴连忙将门关上,余书杭带着浅笑看着宋徽儿。 “处理些事情。” “刚才听到叫声,是里面出事了么?” “没事,对了你不是想看夫家铸剑么,近日正好夫家最好的铸剑师在,我们去看吧。” “好。书杭,我现在怀着孩子,慎行。”宋徽儿走在前面,余书杭长舒一口气,回头对老奴吩咐了几句。 “少夫人怀有身孕,若不是夫人求情,你难逃此劫,以后好自为之。”老奴对着店铺里的老板说着,看了身后几人,便带着出了店铺,追向前面的余书杭和宋徽儿。夫家是西陵或者说天下间最好的铸剑师,出来的剑通得人性,甚至有仙家过来铸造仙器,夫家老爷老来得子,刚好又是孩子生辰,便让夫家最好的铸剑师铸造一把上好的剑。夫家的技术向来秘而不宣,这次却是搭了台子,一身青衣,身材魁梧有力,宋徽儿在余书杭身侧看着前面的铸剑师。 “若是个男孩子,他日可得夫家一把好剑,若是女孩子,就当做嫁妆。”余书杭摸着宋徽儿的肚子说着,只是现在还不知男女,也不知可否喜欢。 “还早,那是夫家的少爷?”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娃娃出现在一侧,干净整洁,嫩嫩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着台上的铸剑师。 “恩,夫家清恒,大夫人所生,上面好些哥哥姐姐,倒是这个最得宠,却不恃宠而骄,天性慧敏,深得夫家老爷喜欢。” “成年后也是个人才。” “有意将他作为修仙候选人,想要入得裴家门下。” “伾山裴家?” “对,这孩子出世后也找个好些的修仙师父,教习她。” “看他喜欢,若是喜欢教书习字也可安好若是想修的仙法,再说也不迟。”一把精剑出现在台上,上面蒙着一层玄色,那夫家小少爷拿到手中却是玄色渐腿,漏出青光。向夫家求剑者络绎不绝,宋徽儿跟着余书杭走在街上,一直到夜间才回了客栈,夜里雪越下越大,尽管盖得厚些还是觉得冷,余书杭抱紧了宋徽儿,第二日一早连忙去处理了其他事情,在下午前回来了。 “倒是耽误你出来做事了。” “无妨,你身子虚,多休息才是,还要出来。” “那日见到这里可看到山上雪景,就想着过来看看。”走在山脚,早已是白茫茫一片,看着前方的院落,要是能在这里住着也是好的,看雪看山。 “盘下一间给你修整,他年孩子大了,我们老了便来此居住可好?” “书杭,你说的当真?”有时候宋徽儿觉得余书杭像是能读懂自己的想法一样,自己未曾说过他便知晓自己喜欢的。 “当真。”差了人去盘下地皮,开春便动工,若是生下孩子,每年过来赏雪也是快活。几日后便回了南树,日子渐渐转暖,宋徽儿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庭院的华已经开了一季,看着在院子里忙活的余书杭倒是笑了起来,非要给娃娃做个小东西,经商惯了哪玩的来这些东西。倒是认真,也不知刻出什么东西,院子里面东西渐渐多了起来,各种各样的,有些连宋徽儿都不知道是什么,父亲也送来许些东西,自己已经不方便出去了,夏末,终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屋里面产婆和喜华忙着,余书杭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一声啼哭撕开黑夜。推开房门,产婆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宋徽儿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孩子便去看床上的宋徽儿。 “徽儿,辛苦了。” “相公,孩子。”看向床边的孩子,产婆将孩子抱了过来,还有些血丝,倒是像极了余书杭。 “恭喜夫人,是个小姐。”摸着襁褓里的婴儿,余书杭看着母女二人,将两人抱在怀里。 “明日找父亲起个名字,我去书院一趟。”如今终是放下心来,母女平安,余书杭也松了口气。第二天带着宋老爷一起回了余家,大摆喜宴,恭贺余家家主喜得千金。打开宋老爷递来的红纸,班蛰二字写在纸上,便让管家写进族谱。 班蛰一天天长大,眼睛像极了余书杭,不像宋徽儿那般温婉,倒似余书杭那般凌厉,有时候连宋徽儿都说不她,惹得余书杭教训几句。很平常的一个夏日,若说平常余书杭早就回来了,今日倒是一直未出现,班蛰倒是睡得安稳。一直未睡睁眼到天亮,这是第一次余书杭没有来别院,往日若是离府定会先说,这次未曾出门,却也未回来。 “你可知这几年余家财力一直锐减!”床上一直闭着眼睛的余老爷慢吞吞的说着。 “杜莺婉来找你了。” “我知道当初那些亲事是为了维持家业,你宠了那个别院的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书杭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余书杭,你现在虽然是家主,但是别忘了,我还没死,若再敢这般,别院里的那娘俩会消失在余家。”余书杭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房间,白天老奴过来禀告,宋老爷死在荒郊野岭,看上去虽是强盗所为,若是深究,不知是杜家还是父亲所作。走到别院门前,倒是再也不敢进去。 “多派些人守着,护着母女二人。”等等,徽儿,等下,等真正拿到余家那天,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这般委屈。那天之后余书杭再未出现在别院,宋徽儿也不过问,每日照常的教习班蛰,看书,赏花,喝茶,就像以前一样。 已经快一个月了,余书杭未去过别院,只是在远处看着,看着院内母女二人,吃穿用度还是照常,明明那么近,却触碰不到。晚些还在房内看账本,西陵那边已经稍有起色,只是杜家不好对付,若是强来余家也会受损。 “家主,夜已深了,早些安歇。”王茗庭出现在门侧,端着热粥,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王家的大小姐,入府和杜莺婉差不多。 “放下吧。” “家主早些喝下歇息吧,今日茗庭伺候您歇息。” “不必了,出去吧。”端起热粥便喝了起来,未看过王茗庭一眼,呆呆的站在桌前,身着白色薄衣,外面穿着嫩红色外衣,一碗粥喝完,余书杭不耐烦地看着王茗庭。 “还不出去?” “家主可记得有多少年未去过雅苑了您是喜欢妹妹,可是雅苑里的也是您的妻妾啊。”跪在余书杭的脚侧,门却被下人关了起来,王茗庭脱着外衣,还是剩下里面单薄的一件。 “若是不喜,你们便散了,不必留在余家。”起身离开,不管身后的女子,余书杭却觉得自己身上很不舒服,这女人竟然给自己下了药。 “王茗庭,你” “家主,茗庭也是没有办法。”已经毫无遮掩,抱着余书杭,王茗庭被推开,衣服被扔在身上,推开门,老奴正好回来了。 “把她给我拖出去。”老奴带着几人进来把王茗庭带了出去,杜莺婉也在这时来了院子。 “家主,家主,妹妹只是一时糊涂。”杜莺婉看着几人拉着王茗庭在院子里,便走向扶着门框的余书杭。 “扔出余府,今日我便休了你。”瞪着王茗庭,倒是不再拉扯。怒狠狠的看着余书杭。 “余书杭,我进你余家十余年,你便因为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贱人休了我,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我爹爹可是有你余家几十家商铺。” 一个巴掌打在王茗庭脸上,院子突然寂静下来,杜莺婉也是愣住。“是么,那好啊,便不休了,余家姬妾王茗庭死于恶疾,扔到城外野山喂妖精好了。”王茗庭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刷刷的留着,若是可以,多想拉着眼前的人一起死。 “余书杭,你混蛋,迟早有一天宋徽儿死在你手里,就像他父亲那般,死在我手里。”不可置信的看着王茗庭,老奴快速拖了下去,若是再晚些,估计余书杭就要自己动手了。瘫坐在院内,杜莺婉扶着余书杭,加上刚才怒气和王茗庭的药,现在的余书杭已经没办法拒绝搀扶的杜莺婉,室内,杜莺婉看着床上的余书杭,嘴角露出浅笑。一夜未眠,杜莺婉在里侧抱着余书杭,这次自己终于把余书杭等回来了。第二日杜莺婉还未醒便被余书杭拎了起来。桌前是一个侍女,桌上一碗汤药。 “杜莺婉,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计较,昨夜也当做没发生,给她喝了。”说完便出了院子,婢女递过来的汤药还冒着热气,自己的贴身侍女这时也进来了。 “杜夫人,家主吩咐您要喝了这个。”端着药水的婢女一直站在床前不动,杜莺婉看着那碗,握紧了被角,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有那么多,自己是余家老爷亲自接过门的正室,为何还比不得一个书院的女子。 “给我吧,没看到夫人不舒服吗,下去吧。”杜莺婉的侍女拿过汤药,那侍女也退了出去。“夫人?” “倒掉,我就要怀他的孩子,若是,有了孩子,生了男孩,他会不会好些。”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着,杜莺婉看着窗外,最后一丝期待,期盼着还有回转的余地。 身子越发不适,杜莺婉知道自己怀孕了,便差了婢女请了大夫,避着余书杭,大夫确认后,杜莺婉笑得更加开心了,嘱咐不准说出去,等这孩子出生,这个孩子才是余家的骨肉,余家以后的家主。雅园里面的因为王茗庭现在倒是安静,几个姬妾也是不再出门,也不用躲着他们,杜莺婉也逛得自在。还有三个月,这个孩子便可出世,那时,自己才是这余家的主母,摸着自己的肚子,刚要拿起面前的茶水,便看到走廊里过来的余书杭,身后跟着一堆家仆。杜莺婉慌了神,不知该躲还是如何。 “杜莺婉,你这瞒天过海的本事不小啊。” “家主,这也是您的孩子,也是您的骨肉啊。”看着走向自己的余书杭,身后一堆人,还有别院的姬妾,全部都在。 “我说过,余家只有一个孩子,那便是班蛰。” “家主,您饶过他可好,还有三个月,三个月他就出世了,您就可以看到您自己的孩子了。”跪在余书杭面前,已经是乞求的姿态,可是余书杭丝毫不为动容。甩开杜莺婉的手,背对着杜莺婉。 “你想生下他也可以。”杜莺婉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他的孩子,不会那般残忍,可是下一刻,杜莺婉就被打入无间地狱,从头凉到脚。“是现在胎死腹中还是日后生出来活活溺死,杜夫人自己选择。”杜莺婉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希望了,若是最开始自己去找余老爷还抱着期待,后来看余书杭不再去别院已是欣喜,再后来王茗庭做了那些事自己不是不知,只是在等,等那个时机,自己等到了,本以为可以,可以回到最开始,却未曾想到,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莺婉明白,我喝。”这次杜莺婉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下汤药,一滴不剩,看着杜莺婉喝完,余书杭连一话都没说就出去了,几个姬妾跪在地上发抖,余书杭就是让他们看着,即使现在别院那位已经不在余书杭身侧,可是余家的夫人只有一位,便是别院的宋徽儿,除了那位,院子里的女人皆是摆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君不弃妾本相依 宋徽儿不问是因为心里明白,这么多年了,余书杭对自己早已心知肚明,虽然不出院子,但是还是听得些闲言碎语,喜华也不知怎么说,自己也不让她管,倒是班蛰碰到定要教训一二,班蛰越来越大,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老奴也不愿多说,宋徽儿便不再问了。班蛰每日回来都会有些生气,生气起来像极了余书杭,这几日一直在想求得南树有名的修仙师父,班蛰也知道用功,只是那师父挑剔的很,知道是余家孩子便不收。 “多说无益,你余家在南树是有财有势,可是我也不是欺软怕硬之人,余家主请回吧。”那修仙师父看着余书杭,已经是第三次了,倒是个倔脾气。 “余书杭知道先生仙风傲骨,家女却有所长,还望先生见上一面,若是不如先生所愿,余书杭不再叨扰。”说完,余书杭竟是跪在院内,南树余家家主一世凌傲,现在却双膝求人。 “老夫未曾答应收这个徒弟,只是见上一面,若是不行,别怪老夫嘴快。” “多谢先生。” 喜华在余家里奔跑着,脸上笑开了花,一直到新苑,看到在院里的宋徽儿和班蛰。“夫人,小姐,成了,修仙师父说愿意见见小姐。” “真的?”宋徽儿抱着抱着班蛰开心的笑了起来,自从班蛰说自己喜欢那些,宋徽儿便想方设法去满足她。现在终于等来了。 “娘亲,等班蛰学成归来,定带你离开这囚笼。” “班蛰,对于娘亲来说这里不是囚笼,这里是我和你父亲的家。” “他都不要我们了,这么多年了,只有小时候见过,之后都没再来过。” “他爱你,一直爱,只是他有他的苦衷,这次要努力些,娘亲做好你喜欢的饭菜等你回来。” 几日后南树大街小巷便传着余家大小姐余班蛰成了南树修仙师父唯一的女弟子,院内的宋徽儿已经是满眼泪水,却掩不住开心。宋徽儿知道,这么多年,余书杭一直都在,无论是远处的阁楼,还是夜间的别院门口,这么多年来,其实他一直都陪在他们身边,未曾离开,也未曾负了自己。 “呦,这哪来的小妮子,不学女工,不习书法,整日跟那些妖魔鬼怪缠一起,也不怕走火入魔。”刚进院内的班蛰就看到杜莺婉带着婢女在院内,身旁那个一身灰色的丫鬟早看不顺眼,跟杜莺婉一样,不过杜莺婉坏在心里,这个坏在面上。 “我还当是谁呢,也不怕伤了身体,药好喝么?什么时候我再做一份给你主子喝下?”斜眼看着杜莺婉,虽然这话不是杜莺婉说的,但是若不是管教无方,哪来的嘴碎。 “你。”那丫头还要说却被杜莺婉懒了下来。“还没恭喜你,拜的好师父。” “我可受不起,您老还是歇着吧,省的活不到出余府那天。” “你,我是余家主母,你说话也太没大没小了。” “杜莺婉你说的你自己信么?你们怎么欺负我母亲的,怎么欺负我姥爷的,我母亲现在都不直到她父亲去世,杜莺婉,你再怎么斗都赢不了,你这辈子注定是失败的,也怀不上余家的骨肉,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弟弟,姐姐倒是想见见呢,自己是余家唯一的孩子,还有些寂寞呢。”顺手摸上杜莺婉的肚子,哼了一声回了新院,身后的杜莺婉捏着衣角,也回了雅苑。 直到那年班蛰入选了裴家,同年,余家老爷也归天了,余府内挂着白,余书杭坐在桌前,看着收回来的那些店,账本一本一本的落好,如今终是能够放开了。 “这几日我要去下西陵,把最后的事情处理下,顺便看下那边的房子建的如何,这几日你便将府内那些姬妾遣散,等我回来,便带着徽儿出去游山玩水,再不分开了。”老奴看着余书杭脸上久违的笑容,收回这些家业耗得太久,与夫人也分别太久。 “您可要去下新苑见下夫人?” “我从阁楼上看下便好,也莫和她说,等我回来再给她赔不是,这些年她受苦了。”从阁楼看向身后的院子,还是坐在花前看书,还像很多年前那样,温婉,宋徽儿好像感受到了目光,看向阁楼,宛然一笑,她未说,他依旧懂。余书杭离开家后,老奴便打理着,将休书送给雅苑各位,其他姬妾都离开了,只有杜莺婉还留在雅苑。 “杜小姐,少爷走之前交代过,这些都是送给您的。”看着眼前的金银,杜莺婉笑出声来,这么多年了,换来的还是一纸休书,金银再多如何,自己还是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老奴,我嫁进余家已经二十年有余,这里我待得太久了,再过几天,我自会离开。”老奴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亲眼看着最美好的年华嫁入余家,现在却是发间有些白丝,脸上早已不是原来的那样黄光焕发,疲倦老态爬上脸上。老奴退了出去,余书杭做过太多恶事,对不起太多人,却花了一辈子去讨好宋徽儿,花了一辈子去护好她们母女,在这余家,终究是没有雅苑里那些女人存在的空间。 几日后便是余书杭回来的日子,老奴一大早就去准备几家店铺交接,杜莺婉带着几个下人去了新苑,几个人拦在门前。“怎的,我还来不得这里了,你们家家主休书都下了,我还能做什么“身后的几人拉开仆从,杜莺婉进了新苑,这是第一进来,原来是这样,余书杭你当真是爱惨了宋徽儿,屋内宋徽儿还坐在床侧刚起身,喜华在一旁服侍,看到杜莺婉进来挡在宋徽儿身前,被杜莺婉身后的婢女用匕首扎在颈处,冒着鲜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宋徽儿被眼前的景象吓住,想要叫喊却被两个婢女按在床上,嘴巴被塞住,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害怕。 “宋徽儿,初次见面,我是杜莺婉,直接说了吧,我今日就是要你死!要看看吗”将那休书展开放到宋徽儿面前,杜莺婉笑了。 “这是你夫君给我的,我在余家这么多年得来的就是一纸休书,罢了,我是恨余书杭,可是我也爱他,所以,我更想他生不如死。”将匕首刺进宋徽儿腹中。杜婉莹的眼角流下泪水,却是笑的更加猖狂。 “你可知,我的腹中也有过他的孩子,凭什么就要死在我的肚子里,而你却能抚育他的孩子。”拔下头上的钗子,那是大婚那日自己头上的金钗,插进宋徽儿的眼睛,两只眼睛留着血,确实仍不松手。 “按住了!妹妹,我知道疼,可是我当时更疼,我才是余家唯一的女主人。”拿起婢女身上的匕首划在宋徽儿脸上,不知划了多少次,直到看不清容貌才收手。而床上的宋徽儿已经没了气息,两个婢女也是愣住,没有想到杜莺婉竟是疯了,害怕余书杭回来会杀人变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外面的几个下人还在扭打,屋内杜莺婉将宋徽儿嘴上的布拿开,捏起嘴巴,便把匕首尖在宋徽儿嘴里划着。“不是喜欢说么,你那女儿猖狂得很,现在继续说啊。”将宋徽儿推到地上,踢了几脚,拿起袖中的瓶子,那是自己花了余书杭给的所有银两买来的,洒在宋徽儿身上,所及之处开始腐烂生焦,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狰狞不堪。余书杭刚进来看到的就是杜莺婉大笑着撒着手里的药水。 “杜莺婉。”将杜莺婉推开,抱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宋徽儿,老奴跪在门前,看着眼前的景象,是大意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事。余书杭抱着已经没有生息的宋徽儿,杜莺婉笑着爬了起来,在院内狂笑不止。“哈哈哈哈,余书杭,现在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来你余家二十多年,现在最开心。”余书杭已经没有力气去争辩,怀里的宋徽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温柔的看自己,不会再花下看书了。 班蛰第一次捉妖,想着把经历说给娘亲听,娘亲让自己在父亲从西陵回来的日子一起回来,本想着错开还是按照母亲说的回来了,刚回来就看到府内的白色,好像自己那个未见过面的爷爷去世了,也管不了其他就去找母亲,就看到新苑外跪了一地,院内老奴跪在门前,这是怎么了,跑到屋内,就看到父亲抱着什么,已经看不出模样,出了那身再熟悉不过的衣服。“娘亲?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前几日还差人送信到裴家说要等我回来的,余书杭,你做了什么?”推着余书杭,余书杭只是低着头抱着宋徽儿一直重复着对不起,老奴拉着班蛰,余书杭已经失声痛哭,班蛰呆呆的跪在地上。 “小姐,是老奴错了,是老奴错了,是老奴错了,我该死,不该在这个时候出门,没看好夫人。”老奴一直在磕头,额头上出现一片血渍。 “是谁?” “小姐” “老奴我问你是谁啊?杜莺婉是吧?”老奴不再说话,起身离开新苑,一路走向雅苑,踢开房门,里面的杜莺婉穿着嫁衣,自己在挽发,笑的格外扎眼。 “杜莺婉,你杀了我母亲。” “哈哈哈哈,贱蹄子回来了,喜欢吗?余书杭喜欢你母亲的脸,我就划上百刀,喜欢她生下的你,我就破开她的肚子,喜欢那双杏眼我就刺瞎她。”将铃锁在杜莺婉脖上,却觉得勒死她都是便宜了。 “杜莺婉,可怜你在余家耗费了大好年华,只换来这个下场,就算我母亲没有那一切,她也早赢了你,余家的女主人也只有我母亲一人。”杜莺婉像疯了一样伸出手想要抓住班蛰,却被铃捆的更紧。 “你胡说,我是余家明媒正娶的正妻,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才配得上。”腹部被匕首刺入,一刀又一刀,直至咽气,杜莺婉的眼睛一直睁着,看着院外的门口,就像这几十年坐在屋内那样,一直盼啊盼,盼着那人出现在门口,可是等了几十年却依旧没有等到。 握着带血的匕首回到新苑,跪在母亲面前,想要夺过来,却被余书杭推开。“余书杭,你没护住她,我要带她离开。” “不可能,他生是我的妻,死亦是我的枯骨。” “余书杭,你把她困在这一方院内数十年,你欠了她多少,你怎么还,怎么还。” 一边拍打着余书杭一边哭着,“把小姐赶出余家,从此再也不准踏进半步。”看着余书杭一字一句的说着,班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撕扯被几个下人拉了出去。“余书杭,你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分开我和母亲,余书杭,我恨你!”直到声音消失在院内,余书杭才抱着对宋徽儿的尸体看向老奴。“差人看着她,确保她回了裴家,如果此法不成,也不能再把班蛰牵连进来。” “老奴知道,这次不会再出错了。” 老奴深深地磕了一头,便离开了余家,班蛰去找杜莺婉的时候,老奴和余书杭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冒死都要去做的决定。 “少爷,少爷,老奴有一个办法或许可救夫人。”一直抱着宋徽儿哭泣的余书杭看着老奴,老奴点了下头。 “什么办法?”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拉着老奴。 “这世间异妖横行,若是捉得万妖之王,取其异妖之力,可起死回生。” “确定可以?” “这异妖百年难出,现在万妖之王也是异妖,而且怀有身孕,正是妖力薄弱的时候,老奴拼命也会将其捉回来。”余书杭看着怀里的宋徽儿,点了下头,就算付出一切,也要将宋徽儿救活。 “异妖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也不可找班蛰,她不能再有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万妖之力 余书杭抱着宋徽儿一直坐在屋内,直至晚间,黑色笼罩着余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跑过来说老奴回来了,余书杭抱着宋徽儿直接去了门口,看到老奴还有几个人抬着一个囚笼,里面是一身黑衣的女子。 “少爷,多亏贵人相助,才能捉得这妖王,我这就带下去。” “快快抬下去,那贵人呢?”余书杭看向门外,一身白衣,长相英俊,年轻气盛,眉宇间尽显精炼,拱手一礼“见过余家主。” “您是?” “在下陶昌德,余家主遭遇此事也是颇多感慨,能帮上忙小生也乐意效劳。” “多谢先生,先生有何需要,尽管提。” “无妨,只是此妖怕是余家主难能降服,小生这里有几个符纸,可派上用场。”陶昌德进了余家,拿出几张纸给了余书杭,余书杭领着陶昌德去了密室,也将宋徽儿放在密室一角,偌大的石床上躺着桑柔。 “这密室也是个囚笼?” “是,若是有人靠近,这上面也有一个牢笼,便会困在此处。” “这个符纸你贴在密室外,便可阻碍妖力,这妖精怀了身孕,倔得很,若是不愿听从你的安排,便将此符贴在她身上,未到出生之日,生出来也是死胎,就看这妖精怎么选择了。” “谢过先生,若是救的内人一命,余书杭定当好礼相送。” “不用不用,助人为乐嘛,那在下就告辞了。”陶昌德出了余家在街上哈哈哈大笑着,一路出了南树。 余书杭把所有人都支开,抱着宋徽儿留在密室,一直等到石床上有了动静。桑柔睁开眼睛,才像起来自己不知为何中了计,自从那次碰到裴家人之后,自己就回到了南树,自己和相公生活过的地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生产,却不知为何被人追杀,自己终于吃不消躲在山里,却未曾想到被那人逮了个正着。之后自己便晕了过去。还在想着后面的事,便感觉到一把剑横在脖子上。 “你是谁?” “你无需多问,我要你的万妖之力。” “那人将我给了你?”桑柔终是想起来那人,陶昌德,害了不少妖精,不知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得了他们的生命,续了自己的命,本想等身产完后再去处理,却没想到现在就被碰到,自己还被符纸治住。 “我再说一次,将万妖之力给我。” 余书杭已经满眼血丝盯着桑柔,这是最后的机会,只有这样宋徽儿才能活过来。 “救她么?原来是南树余家,你是余书杭,倒是听过你的事,余书杭,你欠下的罪孽太多,还不完的,便报应在她的身上。” “我的罪孽由我自己背,上刀山下火海都可,绝对不能碰徽儿。” “是么,你是爱她?还是把亏欠你姐姐的放在了她身上?”余书杭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桑柔,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何? “她长得像你姐姐,那是你心里的一块疤,你给她一切不过是想赎罪让自己得到安宁。”桑柔看着愣神的余书杭,自己知晓这些不过是因为当年相公贪玩来了南树,在南树过了许久。长剑落地,余书杭不知在想些什么,桑柔见势起身想要离开,后背却被贴了符纸,浑身疼痛,腹部就像被长剑穿过,疼得趴在地上。余书杭揪起桑柔的头发,剑再次横在脖子上。 “想跑?你怀着身孕,还想跑?你现在只能把万妖之力给我,否则你腹中胎儿不保,再说一遍,万妖之力传给我!”桑柔已是满头大汗,身下已经出现血水,异妖本是妖类异物,百年难出,异妖之力本就是上层,再加上桑柔是万妖之王,道行甚深,但是怀有身孕事是异妖最无力的时候,现在的桑柔就是一张薄纸,一撕就碎。不知过了多久,余书杭抱着宋徽儿,桑柔在石床上滚来滚去,终是诞下死婴,一个血呼呼的肉团,早已被汗水浸湿,桑柔无力的看着上方。余书杭丝毫不知外面余家的状况,引来了众多妖精,余家已经不再存在,早已尸横遍野。将剑插进那肉团,溅了余书杭一脸血,桑柔的眼角流下一滴泪。 “你不给是么?” “余书杭,你可知余家没了?”余书杭不解的看着桑柔,看了一眼宋徽儿,疾步走出了密室,早已不再是亭台楼阁,到处飘着黑气,已经天亮,血腥味弥漫在余家,池里的水已经染红,老奴也死在密室门前,抱着老奴不知发生了何事,一直利爪穿过余书杭的胸膛,还来不及反应,面前出现了数只妖怪直至鲜血流出,余书杭却满意的笑着,嘴里一直念叨着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夜晚的余家像个鬼宅,班蛰站在门前不敢进去,不过几日,这里变成这个样子,残破不堪,到处都是恶臭味,尸体横七竖八躺着,有些上面还有着苍蝇,令仪担心的看着班蛰,几人一起进了余家,裴九柯眉头一直紧皱,一进来就感觉到很深的妖力,这里妖精太多,或者说来过太多只妖精,班蛰熟悉的走在院子里,一直走到新苑,好像在找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找到。 “班蛰怎么了?”令仪看着着急的班蛰,也不知在做什么。 “我娘亲的尸身,我娘亲死在新苑,为何不见了。”班蛰急忙的在余家找着,天越来越黑,妖力也越来越浓,憨子带着两个女孩子在院内找着,自己便跟着清恒提防着妖精。 “憨子,虽然这里妖力很重,但是察觉的出来都是些小妖,保护好令仪和班蛰,有事叫我们。” “好,”憨子带他们继续在前面搜寻,自己和清恒进了妖气最浓的后院,看到假山上面贴着符纸,这里妖气最浓,在这徘徊的妖精甚多,惧怕符纸也不敢进去,进了假山才发现是个密室,床上躺着的是桑柔,刚进来就看到桑柔一动不动,跑到石床旁,抱起桑柔,还有些气息,旁边是一个已经看不出形状的肉团,立着一把剑。 “桑柔,桑柔。”桑柔一直未醒,看来只能带出去再说。 “九柯,带出去再说吧。”抱起桑柔想要出去,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一人进来,夫清恒拔起剑冲了过去,想要放下桑柔却被落下的笼子困住,怎么打都打不开,夫清恒看了一眼便刺向那人。 “清恒小心,他已经不是人了,已经成了厉鬼。”夫清恒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人双眼瞳孔已经发黑布满血丝,毫无人气,胸前空了一块,已经是具死尸,怕是被人操控了。 “他是余书杭。”桑柔弱弱的说着,抱起桑柔,看着斗在一起的两人,不知为何那种担心越加浓烈。 “他被陶昌德控制了,裴公子,余书杭已经失了心智。”余书杭招招毙命,夫清恒却找不到机会,就算伤到那余书杭早已没有感觉。 “有什么办法吗?”着急的问着桑柔,这样下去夫清恒定是斗不过。 “控制他的是陶昌德,必须找到他才可。”还在问着桑柔,就看到玄衣被余书杭夺走,一掌击在夫清恒胸前,直接撞到后面石墙,竟是吐了一口鲜血,刚要起身就被余书杭踹到,脑袋直接磕到身后晕了过去。 “清恒,清恒!”抱着笼子喊着,却换不来任何声音,这个笼子十分牢固,怎么都打不开,眼睁睁的看着玄衣刺向夫清恒,余书杭在自己面前拿着玄衣了结了夫清恒,玄衣从腹部拔出,自己脑袋嗡嗡响,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余书杭提着剑慢慢的走向笼子,剑尖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裴公子,对不起,竟是害了您的师弟,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怎么做。”看着桑柔,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出去。 “万妖之力,我已经没有能力驾驭这妖力了,公子想要出去只能接受这万妖之力,当然公子以后便是异妖。”异妖,可是现在除了这样还能如何。 “桑柔,那你会如何?” “公子,桑柔早已不再贪恋人世。”桑柔用尽最后力气,一只手放在自己面前,源源不断的输送黑色的气体给自己,另一只用黑气控制住余书杭,直到桑柔嘴角冒出血丝,终是倒了下去。 “桑柔,桑柔。”桑柔虚弱的躺在自己怀里,余书杭拎着剑直指桑柔,不知哪来的力气,手划过面前的囚笼,竟是断开,余书杭也是被弹开,直接倒在强侧,腹部直见白骨,符纸消失余书杭终是死了,死在另一具尸体旁边。 “裴公子,这,这万妖之力只可救一人,用他的剑割破你的掌心放在他的伤口处便可,但是今后你再碰不得那把剑,那是这世间能够杀你的唯一利器。” “桑柔,那,你?” “我知道我相公做了错事,可是对于我来说他仅是我爱的男人,他走了,孩子也没了,我已经没有意义活着,只有一事望公子答应。” “好,你说。” “将我还有孩子收进你的符里,一起丢进你们家的六角塔和我的相公一起,桑柔谢过裴公子。”说完桑柔闭上了眼睛,抱着桑柔的尸身哭了起来,这么久了,第一次感觉到无助,第一次因为妖精而难过。将桑柔还有她的孩子收在符内,拾起玄衣走向清恒,擦去他嘴角的血,如今,自己倒是成了异妖,今后又要如何面对你呢?玄衣剑划过手掌敷在清恒的腹部,伤口渐渐愈合,夫清恒也慢慢的醒了过来,抱着夫清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贪心 夫清恒醒来便被裴九柯抱在怀里,还感觉到脑后阵痛,还未完全清醒就看到进来的班蛰他们。 “师兄,你们没事吧。”憨子跑了过来看着受伤了的夫清恒,令仪查看了下说没什么大碍,班蛰看着墙边的尸体一动不动的站着,憨子想要上前被令仪拉住,班蛰跪在尸体面前,毫无形象的痛哭,拍打着余书杭的尸体。 “你这个骗子,为什么害死了娘亲,还害得余家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几日,余家已经成了孤坟野岭,再不见往日那般奢靡。 “余书杭一生做错事太多,但唯独没有对不起你母亲,班蛰,他是坏,但是他也花了一辈子学会对一个人好。”拍着班蛰的后背,那个往日的丫头,这时却是不堪一击,班蛰回头抱着自己,埋在胸前痛苦,只能稍作安慰,这种事情只能等时间来消化。将余书杭和宋徽儿埋在新苑花下,班蛰磕了几个响头,便出了余家,这个地方终究是他们的家,站在门前,班蛰看着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终是不再回头,离开了。 “哥哥,若是哪天裴家不在了,我们怎么办?” “想什么呢?还有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坐在自己身前的令仪眼神充满担忧,一路上大家行的也不急,就稳稳的回裴家。 “你和清恒去后院的时候碰到几只妖怪,倒也没事,就是觉得可怕,班蛰和斯羽虽能对付,但是你之前都是一人,上次还是异妖,哥哥,我担心你。” “没事了,再说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我,咳咳咳咳”不知为何突然胸腔充满血,直接吐了出来,两股气在自己体内相冲,直接吐了好大一口血,令仪也被吓坏,立刻下了马,扶在树上却还是不停的吐着。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令仪跟到身后要查看脉搏,被自己挡了回去,清恒三人看着自己,满是担心,回了个笑脸,估计满嘴是血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无事,歇一会就好了,在这边等会,我调息一下。”找到一个他们看不大清楚的地方调整自己,估计是桑柔给的异妖之力在体内流转,自己凡人一个怎能这么快就消化,回到裴家还要许久,再说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是异妖,到那时,怕是要出大事。不多解释便快马奔向伾山。夜间落在客栈歇脚,却还是一直咳着,看着左手的疤,如果再选一次也会这般,毫不犹豫的,选择救活夫清恒。 “怎么来的?”倒是想的入神,没注意到夫清恒进来了。 “无事。” “你有事瞒着我,余书杭怎么死的?” “桑柔用尽最后的力气杀得余书杭。” “九柯,你撒谎了。”被夫清恒看着,倒是自己脸红起来,确实自己不善于撒谎,平时嬉皮笑脸惯了,倒是受不住他这般严肃。直接把夫清恒拉到床上,现在最想的就是抱着这个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抱着。 “清恒,对不起,可是现在不能说,你信我便别问了。” “好。”夫清恒倒是主动凑了上来,抱在腰间。 “清恒,做我的伴侣可好,无论之后如何我们都不分开了。” “夫家在西陵城南街上最大的府邸,家主是我父亲,最喜欢的就是春雨后的香茶,送上一包就好了。”忽的愣神看着夫清恒,倒是闭上了双眼,怎么听着是要去提亲呢。 “那可说好了,就送上一包茶你就是我的了,以后就要陪着我,只能我一人欺负。” “你的花灯我都收了,你当然是我的。”先不管那些杂事,异妖也好,成仙也罢,现在能和夫清恒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 “今晚留下可好,我不动你。”抱着夫清恒,蹭了蹭他的鼻尖,看到点头才开心的笑了。直到回到裴家,那股血腥味才稍微减下去,带着符纸去了老爹书房,看到自己脸色,便知道自己受了伤,此次一行,多是凶险。看着符纸丢进塔内,没有声音,好像自己的心底也空了一篇。 “让老柴给你看下,这次辛苦了,你和清恒都好好休息下。” “没什么大碍,陶昌德的事还是要抓紧查下,余家的事与他脱不了关系。” “上灯仙家那边有消息传来,仓子确实是他门下,也会帮我们查清此事。”老爹背过身愁容满面,怕是此人十分棘手。晃悠到后山,躺在地上,也不知怎么压制住自己的异妖之力,倒是又一口血喷了出来,正好打在花上,轻轻地擦拭着,那花枝竟是开出了一朵黄花,自己鲜红的血染得变色,却也好看。 “此时还有谁知道?”小道长出现在树下,看着自己,一脸愁容。 “道长看的真切,怕是就你一人。” “听闻你们此行受了伤,就来看你,没想到你竟是接受了异妖之力。” “我没有办法,清恒被余书杭杀了,只有这个办法。” “原来如此,这个,公子请收下。”仓子递过来一包东西,拆开看竟是一堆干了的荷花。 “这是我师父养在仙池的荷花,会掩盖妖气。” “真的?那多谢道长了。”这般便可一直留在裴家,不用担心自己不会被发现。 “此花长得甚是好看,再过个百年可以幻化成妖。”看着那花,握紧了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来陶昌德,以防止他再次作恶。 “你与异妖之力需要调节,每日来此调息一个时辰,我来帮你。” “多谢道长。”晚些跟着仓子一起回了裴家,倒是解决了自己最大的问题,本想趁这黑去调戏下夫清恒倒是被自己逮到在后花园幽会的两人。 “下次,下次你一定不能跟着去了,就算能对付,让你看到那些,总是觉得不好。” “这次班蛰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定要跟着,再说了我哥哥还受着伤,我也想跟着看看。”那憨子竟然还动起手来,抱着令仪安慰着,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这正大光明的在裴家谈情说爱,调戏自己妹妹,踢出伾山好了。 “咳咳“那憨子吓得把令仪拉闸身后,堵得严实。一张傻脸看着自己,倒是憨厚。 “你这晚干嘛呢?” “师兄,我,那个,赏月,哈,看月亮。” “是么,今日云层这么厚,哪来的月亮。”憨子抬眼看了一下,别说月亮连个星星都没有。 “出来吧,别躲着了。”令仪从憨子身后探出脑袋,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跟令仪没关系,是我晚上叫令仪出来的,师兄你别怪她。”令仪还拉着憨子的袖口,看向自己都快哭了出来。 “我说啥了么,你个丫头,回来早些回去歇息,就算聊天也不知道找个人少的地方,这是裴家!”说完点了一下令仪的脑袋,丫头吐了下舌头,便不管两人去了静心堂,班蛰屋内的灯还亮着,估计这些日子要难熬些许。放了包蜜糖在门外,还是让她自己独处些好。 站在门外看着夫清恒写这些什么东西,蹑手蹑脚的进来,关上房门,一直走到桌前,才看到写的几个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 “做贼么?“倒是连脑袋都不抬,看来早知道自己要来。 “那你这是专门写给我看的?只是一时敷衍?”把那纸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委屈的想掉眼泪。 “若是觉得敷衍,那就出去。”倒是生气了,纸上写的自己名字,裴九柯三字,写的娟秀好看,卷了卷,塞进自己衣服里,自己小宝贝写的哪敢觉得是敷衍。 “无妨无妨,劳烦我师弟还要敷衍我,清恒,我带你去个地方。”拉着夫清恒就出了院子,一路飞到竹林的亭子上,看着眼下的裴家,倒是觉得与自己之前看的有些不同。 “一览无余,尤其静心堂。” “所以这里我最喜欢来,终于不是我一人来了。看,这是我给你的聘礼,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府邸,以后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夫清恒别过脸笑了起来,自己敞着手对着竹林喊着,清恒笑的越开心,自己也就越开心。 “就这些?” “你个贪心鬼,还有个风流倜傥,表里如一,一世爱你的人够不够。”张开手想抱清恒,却被手隔在胸前,夫清恒用那双满带柔光的眼睛看着自己,感觉就要陷进去了。 “只准你贪心?不准我贪心了,夫家不比你家差,裴九柯,我要你一生一世,这辈子,下辈子,无论轮回多少次,只能属于我。就算喝过孟婆汤,走了奈何桥,你也只能是我的。”两手交叉,自己手心的疤痕和清恒干净的手掌放在一起,夫清恒,我更贪心,无论如何,我不会放走你,吻上眼角的泪痣,鼻尖,最后是那软唇。 南树的事情结束之后,陶昌德再未出现过,班蛰在院里发呆,憨子跟令仪在一旁待着,看了一眼进来的自己便走了过来。 “哥哥,去劝劝班蛰吧,我去给她做些吃的,都两天没吃了。”令仪走了出去,汉子也跟在后面,早已没有往日那般气色,班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之所以会成为这个样子,也是因为你父亲想救活你母亲,万妖之力,起死回生,可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班蛰,其实你很幸福,在余家那种地方还能这般纯粹。” “师兄,我没家了。”两双已经哭肿的双眼,又开始流泪了,好像被戳了一刀,抱着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安慰了。 “以后,裴家就是你的家,既是师兄也是兄长,你还有我们,还有令仪。”在院内哭的大声,好像忽然之间,那个女孩子成熟了很多,变成了大孩子,凡事不再害怕,变得越来越坚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喜宴 冬日的伾山,下着厚雪,身体里的异妖之力也在慢慢的融合,自己也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力量,白茫茫的一片,倒是干净,只是安静的太久了,反而会徒增担心。走在后山路上,越走越远,一直远离裴家,才停了下来,自从回来来后就感觉到自己周围一直有妖气,不是自己散发出来的,而是围在自己身边的,很是狡猾,不会出现在裴家,只要自己落单,就会越来越浓。 “出来!”白茫茫的雪地里出现一个偌大的身影,龙头马身龙鳞,麒麟! “麟兽参见尊主!”那庞大的身影幻化成人形,,竟是一个男子,身着黄色单衣,还有些鳞片,半张脸都还是妖的样子,只有一半是人脸,黄色的瞳孔,再加上手臂上的毛发,修为不浅的妖精。 “麟兽?我不是什么尊主。” “桑柔尊主已死,她将万妖之王异妖之力传给你,你便是妖界的王,麟兽誓死跟随。”单膝跪地,俯首称臣,身后又多了几只小妖,“昆仑兽见过尊主。” “慈鸟见过尊主。”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愣愣的,怕是妖界已经知道此事,自己也躲不过去。 “我是凡人,你们生而为妖,这异妖之力,可否赠与你们?” “尊主,不可,异妖之力已经与你融为一体,即使您是人类,我们依然视您为尊主,麟兽等拜见尊主。”看着跪在雪地里的几个,倒是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吧,罢了罢了,你们这些日子都躲在哪里?” “回尊主,您住在伾山,那又是裴家,我们不敢靠近,就在这个山头,转悠着。”麟兽指着身后的树林,这地方出了伾山就数这里最高,若是以后妖类能够有自己活动范围不再与人世接触,也不会再出现屠杀异妖之事了。 “现在有多少妖精?” “跟我们在一起的不多,若是尊主召回,定然全部回来。” “以后你们便留在这山上,山下给你们设上结界,在这里生活可好?”麟兽看着同行的几人,点头示意。 “好,那边在这设居,给尊主建一个行宫。” “不用不用,弄个小屋子,能住就好。” “尊主可知此山何名?” “未有名字。” “那以后便叫九山,臣等叩见九山尊主!”刚想回绝,又跪了下来。 “哈哈哈,九山,挺好,起来吧,以后不要行礼,伾山离这不远,以后你们别再去伾山了,我会来九山找你们的,也要传下去,不可再祸乱人间!”既然已成妖王,那便用自己的方式来达到平衡,自己是常会来九山,多半还是在后山练功,调息自己体内的妖气,冬去春来,倒是彻底成了异妖。而乾家也是上门提亲了。 刚过完元宵节,乾家就过来提亲了,夫清恒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不知回到西陵如何,那包茶叶他父亲有没有收到。倒是这憨子回来的快,还带着一堆人一堆聘礼,乾掌门也是亲自登门拜访,对这个儿媳妇看来甚是满意。一群人在厅内聊的正欢,自己走向静心堂,自从清恒走后自己也好久没来了。 “哥哥。”令仪还在与班蛰聊天,倒是过了段时间班蛰已经好了许多。 “乾家人来了,你这也丫头也要嫁为人妻了。” “那又如何,又不会出了裴家,再说还有你在,斯羽也不会欺负我。对吧,班蛰。”东一句西一句在院子里面说着,丫鬟过来催去前厅,倒是把令仪带走了,只留自己和班蛰在院子里。 “师兄,谢谢你,终是熬过来了。” “傻丫头一个。”在班蛰脑袋上弹了一下,那丫头也重现往日的笑脸。 “师兄,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怎么了?” “对不起,我之前因为家事夜间睡不着,便出去了,发现,发现你与妖精走在一起。” “班蛰” “师兄,我信你,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你放心,只是担心你才会问。” “傻丫头,你只要信我不会伤害你们,其他事天塌下来,都还有师兄在呢。”晚些几个仆人送来衣服,全是新的,班蛰也去了令仪的房间,去看凤冠霞帔,还在房间倒躺在床上喝着梅子酒,看着房顶发呆,倒是便宜那小子,大婚之日定在十日之后,也不知清恒能否赶回来,翘着腿脑袋搭在床沿,就看到一身穿着松绿长衣,身后背着一把剑,还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怕是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觉,那颗泪痣越来越近,想伸手触摸,却怎么也摸不到,被从床上拎了出来,只穿了薄衣,被寒风冻醒,打了个冷颤,才看清身后的夫清恒。 “清恒,啊哈哈哈,你回来啦。”张开双手想要抱着,却被推开,眉间有些恼怒,这又咋了,刚回来怎么又生气了,还没问出口,就看到玄衣剑刺了过来,只能在院子里乱窜,嘴巴里还叼着葫芦,趴在树枝上,指着夫清恒,含糊不清的哼唧着。 “夫清恒,你先谋杀亲夫是么,想怎么滴,一个多月不见就这么见面礼?” “下来。” “不下,你看我身后,都几个口子了,还凉着呢,你不抱我我不下。”抱着枝干死不撒手,看着下面的夫清恒,委屈死了。 “算了。”说完夫清恒就要走出院子,自己傻了眼,这回来就是为了追的自己上树么,飞到门口直接堵住,顺带把门插上,拦着夫清恒,刚想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结果忍不住打了喷嚏,估计穿的太少了。又被夫清恒拎回了屋子。 “我的小师弟,怎么了,想我了还是怎么了?” “早些休息吧。” “不行,都一个多月不见了,不准你走。”抱着夫清恒赖在床上,自己像绳索一样捆着,夫清恒笔直地坐在床沿,把玄衣剑扔到一边,省的一不小心自己小命就交代了。“怎么了,那茶不满意?” “家父很满意。” “那是回去受欺负了。” “家族视为傲子不曾受辱。” “那,谁欺负你了,跟师兄说,我给你报仇!” “好啊。” “恩恩,说吧,谁,敢欺负你,我找几个小师弟拿上麻袋捆他。” “伾山裴家裴九柯。” “哎呀~人家怎么舍得欺负你呢!”自己拿着脑袋瓜在夫清恒脖颈蹭着,夫清恒这里最怕痒,果然绷不住了。 “裴九柯,九柯,九柯,你停下,你”夫清恒被弄得痒,在床上憋得脸通红,最怕的就是痒了,可是裴九柯偏偏知道自己最怕什么。 “说吧,我哪里做错了?为夫好好反省。” “你寄过书信?” “是啊,只是寄过去茶叶太唐突了,顺便寄了书信。” “为何只字未提我?” “夫清恒,我才发现,你每次生气,都好可爱啊!”抱着清恒的脖颈搂的更加用劲,原来是在怪自己没有提及他,若是夫家老爷瞧的仔细便会看清楚落款是自己和清恒二人,而清恒的姓已经被自己改成了裴,估计这家伙还不知道吧。“清恒,以后别走这么久了,我不喜欢,太久见不到你,我心里不舒服。” “你不会去找我么?” “可以么?” “可以。” “住在你家也可以?” “可以。” “睡在你屋里也可以?” “可以。” “对你做羞羞的事也可以。” “可裴九柯!”清恒想伸手拿玄衣却发现被丢在很远,而现在自己躺在裴九柯的床上,裴九柯就坐在自己腰上面。那人一脸得意的笑,像极了痞子无赖。不知蹭了多久才和衣睡下,虽然睡在一起裴九柯也未做过更多的事情。 “清恒,再等几天。” “什么?” “就是,我在研究些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做。” “研究什么?”夫清恒一脸疑惑地想要回过头看裴九柯,却被裴九柯抱得更紧,埋在后颈,也不再动弹。 “就是那方面啊,之前是有偷看过,不过都是写男女的,却没有龙阳之类的,等过几天啊,夫清恒,你踹哪里?”捂着自己的腿根,那种痛楚深入骨髓,却奈何不得面前的人。不再理会身后叽歪叫的裴九柯,闭上眼睡了起来,任由身后的色狼弓个身子难受。 裴家一片喜庆,到处都是红色,名门雅士,四路豪杰,皆聚伾山,看着园内的令仪,倒是感慨万分,自己看这长大的丫头,如今也要嫁为人妻,走向前厅,一路上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师兄!”憨子今日倒是看的顺眼了些,一身喜服特别精神,看到自己还是有些害羞。 “还叫师兄?” “大哥!” “臭小子,别忘了还有我这哥哥,你要是敢对令仪半点不好,就给你吊起来扔到老山里面。” “定然,有劳哥哥监督了。”喜宴在一片欢乐之中进行着,清恒也穿着新制的衣服出现了,慢慢的凑了过去,厅内人多,占着狭小的空间,躲在角落里,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不做点坏事都对不起今天这个大好日子,在清恒的屁股上捏了一下,惹得清恒回头瞪了一眼,却也无可奈何,顺势摸上腰侧,手上被打了一下,仍不死心的摸着,直接搂了过来。 “清恒,我会了。” “什么?” “就是那个。” “哪个?” “别装傻了,你知道的,你的脖子还有脸蛋的颜色已经出卖了你。”夫清恒已经红透了,捏着在自己腰上的手更用劲了,那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这边风景独好 喜宴在一片祥和中结束,天已见晚,宾客还在前厅喝酒,估计憨子今日要一醉方休,哼着小调在院子里溜达,清恒被自己调戏的够呛也不知躲哪里去了,还在找着就看到前方一抹身影们还有佳人在侧,好不舒适啊,水色罗裙,珠花别致,估计是哪家名门之后,浅笑盈盈,我见犹怜啊,本以为那张脸还是面无表情,竟是笑脸相迎,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 “见过裴公子,给公子道喜了。”那女子微微一礼,再看向夫清恒,眼间温柔流转,便出了院子。 “哎呀呀,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夫大公子的姻缘?”斜靠在柱子上看着夫清恒,今日好像与往日不同,除了没有佩剑,好像还有哪里不一样了。 “是啊,本是富商之女,家世显赫,你要怎么赔啊?” “哦~好啊,赔,我肯定陪。”拉着夫清恒的手就出了裴家,后门一个人都没有,一直走到后山,抵在那棵树上,月明星稀,再无其他。 “打扰了公子好兴致,赔你一个。”抱着夫清恒的腰,直接上了书上枝干偌大,可从上面看向山谷,抱着清恒半躺在树上,倒是个幽静之地。 “就这个?” “怎地,没那女子万分之一好看?” “稍逊。” “那我呢?”掰过清恒的脸正对着自己,两眼对视,那期间的情感早已心知肚明。 “独一无二。”吻上那张自己贪恋的唇,斜躺在枝丫上,远处裴家灯火通明,近处却唇齿相依。不自觉的手拨开了清恒的衣物,在肌肤上摸索着,挂的树枝上到处都是,趁着月色,倒是个做坏事好时间。 “裴九柯,你” “嘘!清恒,我要你,放松,我知道怎么做,我要你完完整整的属于我。”凉风拂过山谷,夜色更浓,远处的喧吵已经不再入耳,树下的那只花也长了新芽,飞舞的长衣后面是纠缠的两人,喘息声慢慢的缠绕在树间,一切早已不再那么重要,听着自己耳畔的声音,自己也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山间,透过树叶撒了过来,倒是冷了些,竟是在树上待了一夜,搂紧了清恒,怪自己昨日太过着急,未想周全。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清恒,还有被自己吻得通红的脖子,怕是要过个几日才能消。 走在后山的小路上,一直没回头,清恒一直在身后,不让自己看,便一路走在前面,回到裴家直接去了静心堂,也没看到是不是身体不适,在院子里晃悠,就看到早起的班蛰。 “你昨晚去哪了?清恒也不在。” “那啥,我们出去喝酒了。” “喜酒不喝还专门出去喝,喝的什么酒啊?” “憨子呢?” “傻了么?回乾家了,昨晚就去了,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清恒回来了么?” “在屋里,先去吃饭吧。”拉着班蛰就去了前厅,心不在焉的杵着,直到晌午也没见到清恒。 “愣什么呢?都发呆一上午了,我这几天要出门,别欺负清恒。” “去哪?” “除了捉妖还能干嘛,几只小妖罢了,过几天就回来,顺便查下陶昌德,不准欺负他。” “哎呦,姑奶奶,你见过我欺负他了么?” “不是你还有谁?” 班蛰拿着包袱就出了裴家,这下好了,静心堂没人了,接下来可以天天住在静心堂里。正在院子里美着,就看到一脸严肃的老爹,手里还拿着戒尺,突然愣住,自己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站住。”刚想溜走就被叫住,看到母亲也过来了,直接躲到母亲身后。 “你个臭小子,昨日又跑哪里疯去了!” “不是回来了么,又没犯错。” “各路英杰都在,这几年一直东奔西跑,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趁着这次机会让你见见,你还跑出去。”老爹拿着戒尺在院里追着,自己围着花坛躲着,娘亲也不管就笑着看。 “令仪都嫁出去了,你还担心什么,我才不娶!” “你个小兔崽子,我还等着抱孙子,享天伦之乐呢。” “那您再生个小子。”一路跑出院子,不管后面发飙的老爹,捂着屁股就跑进了静心堂,推开清恒的房门,就看到没穿衣物的清恒,好一副光景。不管屁股疼,就关紧了门窗。 “怎的,我不在还要自己来?” “没正行,活该被打。” “这都能听见啊,你瞧瞧,你瞧瞧,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回来还怎么给你性福啊。”脑袋搭在清恒的腿上坐在桌前,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清恒,寻求点安慰。 “我有些风寒,还是离我远点好。” “柴哥有看过么?拿药了么?”摸上额头,倒真是有些烫,是自己大意了。 “无碍。” “可怜的小师弟,昨夜都怪师兄,以后绝不那样了,找个暖和点的地。啊~”屁股被夫清恒用书狠狠地打了一下,痛上加痛,摸着屁股在清恒身侧打滚。嬉闹一会,竟是听到清恒咳嗽声,也不敢再闹腾,直到夜里,抱着夫清恒,一直给他拍着背,自己早已不是人身,却忘了这个娇公子。 “我错了,你咬我一口吧,嘶~”刚说完自己的肩上就被咬了一下,清晰地牙印,看着怀里的那人闭上眼睛嘴角泛起微笑,搂的更紧了。几日清恒没再去练剑,在屋内休息,自己没事就去溜达,也是自在。傍晚在后山练功,看到树林里的麟兽便起身跟着回了九山,就看到偌大的一个宫殿,看来费了不少心思。 “能住就行,干嘛这么大费周章。”躺在软榻上,翘着腿,倒是舒服。 “尊主的行宫定然要舒适,可还有其他需要?”昆仑兽坐在一旁,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有什么事说吧。” “尊主,近些日子来,些许异妖丧命,全被流干了血液,裴家也在追查,就是您的师妹,我们,我们没碰她,就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禀告到您。” “怕是陶昌德出来了,多少具尸体?” “个,都是干尸。” “什么地方?” “西陵山上。” “西陵?” “对,都被埋在山上,裸露出来才发现,现在多半妖类都聚集在九山,其他的怕是,怕是” “裴家这边我会着手去查,你们也要小心行事。”看来陶昌德耐不住了,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要这般挑拨妖类之间的关系,余家的事情已经惹怒仙家,如今对妖类大肆追捕,裴家也下了些许命令,看来避免不了伤亡。 几日后班蛰回来了,说着那边的情况与昆仑兽说的差不多,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从在余家就很奇怪,为何陶昌德会用裴家的符纸,自己在名簿上也未查到此人,小道长也回了上灯,也不知怎么找出这只狐狸。春意渐浓,憨子带着令仪从乾家回来了,便搬出了静心堂,就留着令仪和清恒在那里,老爹对憨子倒是很满意,整日笑开了花,歪躺在房顶,想着那些妖精尸体,若说真是陶昌德所为,到底为何?续命?上次死了那么多人,他估计也不敢再次铤而走险,还是说他在策划着什么?慈鸟那日来说九山的妖类已经多半安顿,很少再出山,只是每日都有消息传来,有干尸出现在山里,先是西陵后是南树,潆溪,这些地方离裴家越来越近,且都和自己有关,想的多了自己倒是烦了,烦躁的挠着头,拿起酒葫芦却发现没有酒了,算了,下山打酒,顺便查看些,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山下集市还是那般喧杂,打完酒就往山上走,一路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快到裴加门前,停下了脚步。 “跟了一路,出来吧,都到裴家门口了。”身后传来树叶的响声,一身白衣,脸上是块面具,画着鬼符,显得狰狞不堪,不知是何人,不过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敌意,看来是敌非友。 “裴九柯,你倒是变了不少。” “你是谁?” “你会知道的。”那带着面具的男子手里窜出黑气,一直进攻到面前,只是闪躲却发现威力巨大,此人有妖力,而且不低,自己只能一直闪躲,这在裴加门前,若是自己使出妖力被裴家看到就完了。 一直躲到一片空地,树叶遮挡着裴家大门,才敢使出妖力,双手生出妖力,算是自己正是第一次运用,与以前不同,现在的自己感觉游走在身上的力量更加浑浊,更加可怕,也更加具有力量。刹那间,两处黑气针对,那人却突然撤回,打在胸上,使出全力一张符纸传了过来,加上那人的妖力竟是破了自己的妖力,肩膀被蹭破,退了几步,远处赶来的慈鸟落在树上,羽毛化作利剑刺向那人,妖气也紧随其后,那人反应极快,一张符纸直接贴向自己面前。 “尊主!”慈鸟叫着,直接飞到面前,用翅膀挡住,一半翅膀在火焰中燃烧着,将黑气敷在翅膀上终是灭了,那人也消失在山间。 “尊主,您没事吧!” “没事,若是没猜错,应该就是陶昌德。” “尊主,您后面”刚回头就迎上一个巴掌,左侧脸颊火辣辣的痛,看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鞋子,终是明白了,在这里等着呢。不敢抬头看老爹,那双眼睛自己现在也想象得到是多么的失望。 “快走。”侧过头看向慈鸟,慈鸟看了一眼便消失,自己也被老爹拎回了裴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逐出家门 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下着细雨,打湿了衣衫,肩上的伤口还冒着血,一直跪在书房前,大门紧闭着,母亲在门外拍打着,老爹却一言不发,手里拿着鞭子,看着自己。 “你这个畜生,我裴家百年清白毁在你的手上!”老爹站在自己面前指着自己,本以为还可以再隐瞒些日子,现在却被血粼粼的撕开。鞭子抽在身体上混着雨水,却丝毫感知不到疼痛。 “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对不起,爹爹,九柯不孝,做了错事!”额头磕在地上,自知接下来的惩罚,可是再选一次自己还是会那般。 “裴九柯,我再问你一次,到底为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是九柯错了,孩儿甘愿受罚。”鞭子打在颈处直至下颚,老爹已经气上头,从未见他这般生气过。 “好,不说是吧,省的哪天被天下人追杀,今日我就把你丢进六角塔里,我先除了你这个祸害。”符纸升起,自己闭上眼睛,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停在自己面前的符纸被撕开,娘亲推开老爹哭着抱着自己。 “你个混账,你做什么?这是我儿子,犯再大的错还是我孩子!” “你起开,今日我要除了他。” 令仪跪在老爹脚前抱着双腿,拦着老爹上前。“爹爹,就算做错了哥哥会给您认错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吗!” “起开,全起开,今日我就是要把他丢进六角塔里,粉身碎骨。”娘亲和令仪皆是一愣,娘亲摸着身上的鞭痕,大哭着,自己也不知怎么说。 “好,你今日敢把九柯扔进去我也跟着跳,这个家你不想要了是吧!”娘亲站着指向老爹,自己拉着娘亲看向身后的三人,班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憨子跟着令仪来的,清恒看向自己身上满眼心疼。 “班蛰带她们离开。”拉着娘亲交给班蛰,憨子跟在令仪身后想要扶她起来,却被推开,一直抱着老爹,一双手摸向自己后背的疤痕,也是跪在雨里,不回头也知是清恒,班蛰和憨子也跪了下来。 “望家主饶了师兄,清恒虽不知何事,但是师兄一直为人处世敬终慎始,家主请息怒”憨子和班蛰也帮自己说话,自己把脑袋低的更深。 “好啊,裴九柯,你今日就除去祖籍,从我裴家滚出去,以后与我裴家还无关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老柴给我轰他出去!”看着雨里面的爹爹,愤怒不堪,转身回了书房关上房门,娘亲跟上去敲打着房门,里面却是熄了灯,柴哥走上前扶起自己,看了下自己身上的伤势,“少爷,家主只是一时恼怒,过些日子就好了,我去给您敷药。” “柴哥,不必了,此事确实是我错了,我会走。”拍了下柴哥的手,步履像千斤重,不知怎么走到门口,令仪跟在跑着拦在自己面前。 “哥哥,我不准,我不准你走,我去求爹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不准!” “令仪,照顾好娘亲,想见我去后山就可以了。”拉着令仪的手不得不放开,雨里的每个人都是自己最重要的,现在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离他们远远地。 “不,我不,哥哥,哥哥,不准走,就算做了再大的错事你也是爹爹和娘亲的儿子也是我哥哥。”抱着自己的令仪一直不松手,看着憨子,憨子只能过来拉着令仪,拽着自己的衣角,看到门前偌大的身影,不知是在雨里泡久了,还是身上的伤口所致,眼前一片黑暗。 麟兽抱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面前的几人,令仪也停止了哭泣,玄衣剑已经出鞘,铃泛着声响。 “放下他!”玄衣剑指着麟兽,麟兽看了下怀里的裴九柯又看向夫清恒。 “夫清恒,是你欠他的,尊主我带走了。”听着不明不白的话,麟兽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想要追上却看不到任何踪影。 醒来已经在九山殿里,看着面前的麟兽,还是被逐出家门,肩膀的痛楚袭来,看来陶昌德妖力不低,也不知裴家如何了,再过段日子,等爹爹气消了,再回去看看。 “尊主,好些了么?”麟兽跪在一侧,看着卧榻上的裴九柯,之前的事情也知道的差不多,最后桑柔死的时候,一些妖精都差不多离开了余家,但是传给裴九柯,定是桑柔自己的想法,异妖之力,起死回生,裴九柯手上的疤痕说明已经用了异妖之力救了一人,那人除了夫清恒还会有谁呢。 “过几日就好了,陶昌德出现了,这几日在山下注意些。” “是,尊主” “慈鸟怎样,那日受了伤,可好些?” “丫头在为她疗伤,怕是会断了翅膀。”走向殿外,旁边一个偏殿,那日跟在他们身后的丫头正在给慈鸟包扎着。 “那丫头是?” “半人半妖,她母亲是妖父亲是人,生下她后就被抓了,父亲知道是妖也不愿见她,便一人生活在荒野,后来寻到她便一直带着。” “可有名氏?” “没有,就丫头丫头的叫着,很小的时候受欺负,伤了神志,最多只有三天的记忆,就算起了名字,她也不会记得。” “这偏殿你们以后就住在此,多弄些草药来。”走在寝居内,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落山才回过神,也不知爹爹现在是否消了气。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偶尔走到后山在那里眺望,山谷开满了花,却不能陪令仪去看了,那小黄花又是打了花苞,轻抚着,躺在草地上,看着那棵老树,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喜欢叹气了。 “哥哥。”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才看到令仪在自己身后,一身黄杉,戴着面纱。 “你怎么出来了?” “太久不见你了,我找了很久在后山也等了这么久,终是等到了。”抱着令仪,那丫头在自己怀里哭了出来。 “傻丫头,我没事,爹爹可好些?” “他还是气你,爹爹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异妖。” “对不起,令仪。” “哥哥,不管你怎么样都是我的哥哥,令仪不会怪你。” “你呀,清恒班蛰他们还好吗?” “你走了之后他们分别下山去执行命令了,还未回来,哥哥,你当舅舅了。” “当真?真的啊,憨子知道吗?” “不知,等他们回来我再和他们说。”抚摸着令仪的肚子,里面竟是有了小家伙,扶着令仪坐在草地上,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有想过取什么名字吗?” “等你来取,若是女孩希望她安稳平安长大,若是男孩我不想他向你们这样,风里来雨里去每天搏着命,仙家已经送来名簿了,哥哥,爹爹把你除去了,将他们三人写了上去。” “也好,也好。”抱着令仪看着远方,这样也好,你成你的仙我做我的妖,今后怕是再也不会往来了。后面的日子,令仪经常到后山来找自己,带些饭菜,带着裴家的消息。天气也渐渐的热了起来。 “倒是好看,你养的?”令仪看着那黄花,浇着泉水。 “恩,看到那里了么?我住在哪里,很近,其实不用担心的,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 “我知道,爹爹估计察觉到了,近几日不让我出来,后面很难再出来了,他们前几日回来了,发现山里又有尸体,怕是陶昌德做的,西陵那边频频出事,又是清恒的家乡,所以。” “西陵?我会想办法的,你肚子也越来越大,好好修养,莫再乱跑了。”那次之后再未去过后山,也没见到令仪,带着麟兽还有昆仑兽去了西陵,错开他们几个,在山里转悠,尸体已经被他们带回山下安置,倒是山里有种诡异的感觉,像是被布了法,山下的屋子趁着夜色进去,几具尸体都已经成为干尸,身上却没有伤口,麟兽和昆仑也不知怎么回事,回来的路上看了下其他的干尸都是如此,这陶昌德到底为何这么做,麟兽说死得多半都是异妖,异妖之力本就非同寻常,能够制服还变成这个样子,这陶昌德有点本事。躺在软榻上想着事情,那丫头进来说山下有个道士找了过来说是上灯张仓子,连忙起身往山下赶去。 “裴公子,好久不见。” “仓子道长,久违了。” “哎,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怪我疏忽大意了。” “此次前来便是因为陶昌德,此人修的邪术,已经成妖,公子多加小心,此人报复心极强,针对的就是裴家。” “针对裴家?” “虽不知与裴家关系,但是他所用的符纸就是你们裴家的,他定是出自裴家。” “我之前也查过,但是并未有此人。” “改名换姓,仙家现在对于异妖万分关注,公子小心为好,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与仙家作对。” “多谢道长,只是有一事,劳烦道长。” “公子请说。” “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再了,你可否照顾好那朵花?” “哈哈哈,公子认为她可成妖?” “她伴了我许久,九山的都有能力自保,怕她再受那般摧残,异妖的事我会想做好的办法处理,有劳道长了。” “无碍,后会有期。”道长鞠了一礼看着裴九柯,这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裴九柯,那个玉树临风的裴家公子早已不再,只留下那座九山。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憨子他们,却没想到找到了九山,已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再未出过妖精的尸体,本来还在寻找陶昌德的下落,慈鸟跑进来说班蛰和憨子来到了九山。还想着会不会见到清恒,却看到只有他们两人。 “怎么来了?” “看来你这妖王很不欢迎你之前的师弟师妹啊。”还是那一抹娇艳的红色,越来越像个大人了,眼中早已褪去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信。 “哪敢啊,坐,上酒。”慈鸟楞了一下便下去拿酒。 “师兄,近来可好?”看着憨子那张脸倒是想起来怀着身孕的令仪。 “我还有什么不好的,令仪呢?” “很好,最近肚子越来越大,让她在裴家歇息。” “怎么会过来?” “跟了你这么久清楚你的为人,你成为异妖一定有什么原因,既然如此又有什么芥蒂,师兄,我信你!”倒是从未见过憨子这般神情,离开裴家后自己一直未敢想过再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样子。 “谢谢,他们多半都留在九山,若是定下规矩也能守得安宁,只是怕今后” “仙家已经开始打算清除异妖,到时候怕” “往日同门却会兵戎相向,我会手下留情的。” “那你可是找死,我们三个人还怕你不成,再说了,我们也不会贴符!”班蛰拿起慈鸟手里的酒就开始喝,何时这般好爽。 “班蛰,斯羽,若是有一日你们成仙,可否放他们一片安宁?” “师兄,你知道仙簿的事了?”班蛰停下手中的酒杯,看着自己,今日便是送上名号的日子,清恒去了裴家主书房,也是趁此才出来见了裴九柯。 “有裴家在,你们尚可,班蛰上灯仙人那里有一种荷花,可掩去异妖之气,若是日后你得到仙骨,能够成为仙家,还望你多多关照,算是师兄求你的。” “好,如今异妖已经不多,多半被陶昌德所杀,师兄你要小心。”在院里和二人喝了痛快,直到晚些才散了,现在看来自己才是仙家最大的目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压寨夫人 从西陵回来后,夫清恒就已经心不在焉,裴九柯已经消失了很久,那日雨中一别,竟是到了现在,仙家送来名簿,也要换了新的名号,站在书房门前,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进来吧。”裴家主在里面察觉到夫清恒,便叫进来,自己面前三块牌子,上面是名号,本以为九柯也可以一起写上去,现在看来,已经无望。 “裴家主。” “这是你和斯羽的,班蛰是女子不用更改名号,你们三人的名字已经登上名簿,此事了了,仙家自会派人接应你们。” “是。”接过牌子上面写着夫白祈,乾终南,看向桌上另一块,上面是裴金曦,是原来为九柯准备的。 “这个啊,那个不孝子,枉费我花了那大力气栽培,罢了,若是与他相见不必留情。” “九柯的事还未查清,不能妄下断言,裴家主请三思。” “好了,去吧。”离开书房拿着那个牌子,班蛰和斯羽也不知去了哪里,令仪在院里坐着,摸着肚子,看到自己出来笑了一下。 “恭喜。” “斯羽也可成仙,你们母子定然也是可以一起。” “现在我只求她平安出生,清恒,你,你信他吗?”令仪看着夫清恒,其实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哥哥对夫清恒不一般的情感,早已不是师兄弟,那种情感是大忌,而哥哥依旧沉沦其中。 “信,我从未怀疑过他。” “他住在后山另一侧,现在叫九山,我不想看到你们刀剑相向,若是可以希望仙家放过他们。” 看着令仪好像在看九柯,余家的事情已经惊怒了仙家,如今异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怕是九柯也难逃一劫,向后院走去,还是那竹林,看着整个裴家,想起那日那人的傻话,竟是笑了起来,走到后山还是那棵树还有他喜欢的那小花,在他躺过的地方躺着,看他曾经喜欢的风景,真会享受,已是傍晚看到回来的班蛰还有斯羽,看来已经去了九山那里。 “回来了?” “清恒,你怎么在这里?”憨子看着夫清恒,将牌子递给了憨子,点头示意就离开了,憨子想要追去被班蛰拉着,倒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他倒是说得对,你是真的憨。”在憨子脑门上弹了一下,便回去了,跟在后面的乾斯羽摸不着头脑的往回走。 一直进了结界才看到那房子,倒是舒服,这么久了一直担心他过得不好,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走到门前就看到那日带他离开的那只妖精,站在身后不知说些什么,笑得挺开心,看来没自己在身边活的也很好,就一直待在门口,看着院内,不敢进去,也不敢打扰,静静地看着,几个月了已经不记得了,那妖精抚上九柯后背,倒是有些生气,本想离开却被一直没见过的妖精袭击,拔出玄衣,打斗的时候闹出很大动静,惊扰了里面的九柯。 “住手!”本在里面跟麟兽讲着之后的事,就听到门外的打斗,就看到昆仑兽跟清恒打在一起,心情不知怎么形容,拉着夫清恒在身后,让昆仑兽他们退下。只留下两人。 “你怎么来了?” “走错了。”说完福夫清恒收了剑就起步离开,直接扛起来带进了屋子,丢在软榻上,好不容易见到怎么能轻易放过。 “走的对,走的对,哪里错了?”脸上的笑已经收不住,心里就像蜜糖一样,趴在夫清恒身上,压着一动不动。 “起开!” “不要,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你都不想我的么?” “这里过的好滋润,倒是真么看出来你” 直接吻了上去,两唇相依,堵住后面的话,已外面已经黑了下来,屋内也没了光线,熟练地在清恒身上摸索着,把玄衣扔在一边,省的一会又被伤到,屋内喘息声不断,夹杂着夫清恒的低吼,奈何裴九柯已经着了魔,怎么推都推不开,不知缠绵了多久,浑身上下不知被九柯折腾了多少次,依然趴在身上不肯起来。咬在肩头,裴九柯闷哼一声,却也没反抗。 “又生气了?让我猜猜,你在门口待了那么久看到什么了?”夫清恒闭上眼睛躺在一侧不再说话。 “麟兽?那家伙喜欢的事半人半妖的那个丫头,清恒,我爱的是你啊!”一个深沉的吻落在额头上,发丝缠在一起,打了些结,倒真应了结发夫妻了。 “九柯,我不准你出事!” “那好啊,你就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定然不会出事!” “你!” “做我的压寨夫人!我知道你的名字已经登上了,去吧,今后莫在与我有联系!” “裴九柯,你什么意思,什么都做了现在要撇清关系走人是么!”房内传来怒吼声,然后是一掌拍在肌肤上的脆响,裴九柯叫唤着摸着后背。 “你终是要成仙的,我是异妖!难不成你真要留在这里!” “裴九柯我说过无论你去哪里就算死了轮回喝了孟婆汤也是我的!” “清恒,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了!”抱着夫清恒,却发现怀里的那人在抽泣。 “裴九柯,你若敢离开,我一定杀了天下所有异妖,你不是喜欢吗,我就毁给你看!” “好了,我怕,我错了,再也不说了,我会陪着你,无论哪里都陪着你!”搂着夫清恒躺在卧榻上,一夜未眠,夫清恒睡在身侧自己却难眠,现在的身份对于裴家,仙家还是清恒来说都是威胁,以后的日子自己保证不了,也给不了许诺,可是愿意一试,哪怕是付出一切,也要一试。夫清恒回去后就在门前转悠着,无意间看到麟兽在后面不知转着干嘛,便跟着去了后面,那丫头坐在崖边看着夕阳,麟兽在树后呆呆的看着,丫头回过头看到麟兽笑了一下,麟兽走过去坐在一旁。 “这个,给你。” “谢谢”不知从哪摘来的花,倒是好看,浅浅的蓝色,倒是很配那个丫头,不知什么时候昆仑兽也在身后,一起看着。 “这哪摘得花,这山上都快被他摘完了。” “摘这么多干嘛,哪天不小心把我那黄花摘了咋办!”等着昆仑兽,这家伙喜欢上丫头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丫头记不得,。 “每三天送一次,明日那丫头就不记得了,麟兽总会在最后一天表白然后送花。”本以为是个四肢发达的,没想到还有这般柔情,看着夕阳下的两人,若是能安稳活在九山多好啊。 “尊主,尊主,可找到你了!”慈鸟不知从哪跑回来,在后面叫着,惹得麟兽和丫头都看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没看到人家两口子卿卿我我呢么!” “出事了,异妖全部被杀了!” “怎么回事!”带着几人一起回了房内,慈鸟说着外面的情况,本来异妖就不多,最近陶昌德大肆捕杀,再加上仙家有意针对,外面所有异妖都已经死了,也就是说现在只有自己是异妖,是仙家最大的一根刺。 “现在只有我是异妖了?” “是。”麟兽不得不说出这个答案,现在看来只有裴九柯是仙家劲敌,再加上陶昌德。 “我知道了,看来我这异妖之力不知是福是祸啊。日后,若是我出事,定要保全裴家,可知?” “尊主!” “下去吧。” 本想着在房内想会,却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出去看了才知,原来山下已经来些裴加弟子,还有仙家,这么快吗?那清恒他们是否也在。麟兽带着昆仑兽已经下山,慈鸟和丫头一直留在山上,一路赶下去见到裴加弟子还有一些仙家和小妖斗在一起。 “裴九柯,尊仙家旨意,捉拿异妖!”领头的仙家说完就提剑攻了上来,裴家的弟子只顾小妖,也未曾帮忙。若是真的伤了仙家怕是后面定要被围剿,如今看来只能以退为进,领着他们一只退着,仙家却步步紧逼,不知从来飞出的符纸直接贴在为首的仙家面前,仙器瞬间毁坏,跪在面前。 “裴九柯,你竟敢伤我仙家统领,捉拿异妖!”越来越多小妖的尸体,堆积成小山,升起异妖之力,打向面前的仙家,看了一眼麟兽,点头示意,今天定不能让他们出去。 “裴加弟子听好了,若是现在下山,定不会伤你们半分,若是执意上来,我裴九柯定然奉陪到底。”裴家的弟子互相看了一眼,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边还在阻挡着仙家,一边查看着裴加弟子的动作,却突然看到老爹从裴加弟子里面出来,再熟悉不过的符纸,黑色的妖气对上符纸,若是再大点力怕是会伤到了老爹,未曾注意到仙家的剑刃,刺向了自己的左臂,退了数步,符纸直接贴到自己面前。 “孽畜,今日老夫亲自收了你!”看着老爹的眼睛,再懂不过,才多久已经有了白发。 不再想抵抗,却发现那符纸被玄衣剑劈开,班蛰和憨子也出现在面前,看着几人,再看向老爹,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给我起开!”老爹话刚说完身后就出现一张符纸,班蛰的铃击上身后的树枝,那人却跑的飞快。 “老爹。”被麟兽拉住,清恒看了一眼摇摇头,几人带着昏过去的老爹离开了九山,不知伤势如何,回到寝居左肩还在流血,心里却想着同样受伤的老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什么都没了 趴在床上休息,就看到进来的令仪,拿着好些草药,麟兽接下,令仪走了过来。“爹爹没事,倒是你,伤势如何?” “咳咳,你怎么来了,怀着身孕,挺着大肚子还走山路?” “班蛰说你受伤了,我怎能不来,我拿了些草药,你要按时调理。” “老爹还好么?” “还好性命无碍,估计是陶昌德,你万事小心啊。” 抚上令仪的小腹,笑着看着令仪,仙家现在应该对九山很不满,若是再和裴家又关系怕是要牵扯进来,到时候不管是老爹还是清恒他们,都会收到牵连。“别再来了,好好照顾自己!” “哥哥!” “走吧,令仪,听话!麟兽带她出去!”闭上眼睛不再看令仪,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最无奈的一次,若是仙家真是想要自己的命,怕是怎么躲也躲不过。那日之后仙家已经下了绞杀令,誓死拿到异妖的首级,就再未见过裴家人,一波又一波的仙家,来了去去了来,伤口又添新伤,在后山设下结界,几次被他们打开,都被麟兽挡了回去,如今还是不见为好。终究是不能一直陪他。 夫清恒已经在后山等了三天,没次都是同样的答案,如今已是已然秋霜,却不见那人,走在回裴家的路上,看着那山谷还有那棵树,有时过来照顾他喜欢的那颗花,试着像他那样对着花说些话,已经许久未见,如今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够再见,夫家出了事,要回西陵,想要再见一面,再见见那张刻在心底的脸。几日前夫家传来书信,家中出了些事,想要带他一起回去,现在只能独自一人回了西陵,直到西陵,才发现事情不对,太过荒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那日的余家,骑马狂奔到门口,玄衣剑落地,到处都是血渍,一如当初的余家。 “父亲,娘亲!”在夫家院内喊着,却无一人应答。 “姐姐,哥哥!”到处都是血却无一人尸体,心里还抱着侥幸,希望不会出事,可是为何不见一个人。找遍整个庭院还是毫无一人。直至日落站在院宅门口,颓废的像个乞丐。 “呦,这不是夫家小少爷么?怎么这般神色?”一身白衣,气宇轩昂,一把折扇开在胸前,已快入冬还扇着扇子。 “你是?陶昌德!”约么猜出来面前的人,玄衣剑指向眉心,那人竟是未有半丝慌张,两指夹住剑尖,看着夫清恒。 “小少爷动怒了,这可不是我做的,您夫家死的连尸体都没有了,这世间谁有这么大的能力,除了九山上那异妖还有谁?” “少信口雌黄!” “那小少爷可否解释这墙壁上的异妖之血?这天下间可没有第二只异妖了!”看着夫家院宅墙壁上的血迹,自己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是异妖的血,为何会出现在此。 “我信他,此事定于你有关。”运气给玄衣剑却发现动不了,陶昌德笑了起来。 “小少爷好自为之。”在剑尖弹了一下,竟是退了数步,再看向前面,陶昌德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可能,裴九柯绝对不会不会做这种事。不知在西陵呆了多少天,始终未找到一个夫家人,真的消失了么?西陵竟然无人知晓夫家出了什么事情,若是去九山问他,也不知可能见到,是否真的与他有关。不知怎么回到的裴家,刚下马就看到班蛰跑了过来。 “清恒,怎么了?夫家出什么事情了?” “夫家没了。”颓然的走在院里,看到斯羽还有令仪,将事情说了一遍,自己还是不信与九柯有关。 “不会的,哥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令仪趴在斯羽怀里摇着头,班蛰看了一眼也不知说什么好。 “会不会与之前死的异妖有关?” “或许呢,清恒我们先查看再说,师兄绝不会做这等事情。”现在只能想想怎么样才能找到知晓夫家出了什么事的人,定然与妖有关系,这么大的事仙家应该也快知晓,若是真像那般认为与九柯有关,定然不会放过裴九柯。 “啊!啊!斯羽,斯羽!”令仪在院内嘶喊着,拉着乾斯羽的袖子握紧。 “令仪,你怎么了?” “快去叫柴哥,叫产婆!”班蛰在院内吼着,将令仪抱回屋内,竟是满身大汗,班蛰在屋内陪着令仪,斯羽和清恒在门口守着,院内传来血腥味,本以为是房间的,却越来越发现不对劲,血味越来越浓,掩盖着整个裴家,刚才叫人通知裴家主和夫人,到现在还未出现,清恒和斯羽看了一眼,点了下头,斯羽继续守在门口,清恒走向院外,越来越浓的血腥味,院内慢慢染上血色,墙壁上庭院内,慢慢变成血红色,妖精的叫声出现在院内,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前面出现,拔出玄衣追了上去,直到裴夫人院内,看到倒在花丛中的裴夫人,脖子上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痕,已经没有了呼吸,连忙跑向家住房内,却被黑色的雾团拦住,越来越多的妖精聚集在裴家的上空。 裴夫人还在院内浇着花,已经很久没见到九柯了,从那次之后再未和裴家主说过一句话,他知道自己恼他,也不曾解释过任何,有时来了就在一旁叹着气什么也不说,恍惚间看到门前有一人,身形像极了九柯。 “您是?” “见过裴夫人” “倒是没在裴家见过你。” “夫人没见过在下,在下倒是见过夫人,夫人好生安歇吧。”划过裴夫人的脖颈,裴夫人眼睛瞪大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异妖的血继续落在裴家,现在才是最好的时候,想你报仇的最好时候。陶昌德的笑脸出现在裴家院内,跟随而来的还有那些妖精。之前出现的干尸都是为了得到异妖之血,也是为了今日,夫家不过是个试验品,结果却是超乎意料,那些异妖之血引来的妖精个个嗜血如命,见人就吃,毫不留情,裴九柯自认聪明把他们留在九山,可是那只妖精受得了异妖血的诱惑,还不是乖乖送上门了。 裴家主在院内与妖精殊死抵抗,再熟悉不过的符纸贴了上来,左臂也被妖精刺伤,伤口直见白骨。 “你,陶昌德!” “许久未见啊,小生这厢有礼了,见过裴家主!”呲!瞬间一张符纸贴在裴家主右腿上,蓝色的火焰烧了起来,倒在地上裴家主却不敢触碰那团蓝火。 “竟是你!” “怨只怨你当初瞎了眼,这裴家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您的夫人已经安歇,等我折磨够了,你再去陪她!” “到此时你还不知悔改!” “错?我何错之有!不过就是喜欢上一个妖精,那又如何,那孩子早不知死哪里去了,不过是因为我不是你裴家人,就算我得了第一你也不将你的擒妖符传给我!” “你!” “你不过就是为了一己私欲的贪心人,想要你儿子成仙,我偏偏要他成妖,成为天下人都得而诛之的异妖,现在不用我动手仙家都要杀了他,还有你快要出事的外孙,你也见不到了!” “你休想!”抬起手想要呼向陶昌德,却被陶昌德抓住手臂。 “老头子,送你一程,省得你死在你外孙前头,过不了多久你们一家都可以在地府里团聚了。”裴家主终是闭了双眼,死在门前,拿着六角塔的陶昌德狂妄的笑着,这里面关着的妖类数不胜数,如今终是自己的。摔碎在地上,里面一缕缕黑色的残魂聚集在陶昌德眉间,越来越多的力量充斥着陶昌德的身体。本以为可以得到无数的力量,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空了一块,胸口的漏洞慢慢变大,嘴里溢着鲜血,越来越多的妖精出现在门前,就像见到异妖之血那般猖狂,瞬间吞了陶昌德整个人。 啼哭声划破裴家的上空,眼前的黑色雾团散开,斯羽抱着令仪,班蛰抱着孩子柴哥还有产婆是跟在后面。“清恒,走吧,这里都是妖精,现在又带着孩子还有令仪,走啊!”看了一眼面前的裴家只能退了出去。 在山下街上找了一家客栈占时安脚,令仪还未醒来,孩子也睡着了。 “怎么办?”班蛰看着睡着的令仪不知如何交代,之后怎么办,现在连裴家都没了。 “去乾家,现在裴家已经不能回了,也不知道陶昌德在哪里,先回乾家再说。”斯羽抱着孩子,看着熟睡的面庞,现在只能先安顿下来,再去找陶昌德。 “你们先去,我去找九柯。” “清恒!九柯不会见你的。” “可是所有事情都与他有关系,我要问个明白。” “清恒,你不信他?” “班蛰,你也看到了,我要怎么信?” “只能说那些妖精是九山的罢了,不能说与师兄有关系。” “那异妖之血呢?” “清恒,我们先安顿好他们母女,再说好不好!”班蛰拉着清恒,现在谁都不能散开,不知下一秒会出现什么事,清恒看了一眼令仪还有孩子,甩开班蛰直接出去了。 “清恒!” “班蛰,让他去问清楚吧,不问清楚怕是不会走的。”看着夫清恒的身影消失在街上,这一切来得太快,还来不及喘息,就已经发生了,颓然的坐在屋内,不知该怎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离别 后山的风凛冽,走在后山的夫清恒已经失去理智,只想尽快找到裴九柯,解开面前的谜团,让他亲口说那一些与他无关。后山结界处阻在面前,拔出玄衣剑将结界破开,麟兽出现在树后,剑指麟兽,双眼皆是愤怒。 “让他出来!” “夫公子请回吧,尊主说了,还望公子划清界限!” “是我杀进去,还是让开!”寒光盘上玄衣剑,麟兽也不敢贸然出手,裴九柯出现在后面,看着夫清恒,倒是变了许多,不论是裴九柯还是夫清恒,早已经成了另一副模样。裴九柯脸色泛白,看着夫清恒,身上也破了几处,早没了原先那般整洁。 “清恒。”麟兽看了一眼便退了回去,慢慢的走到剑前,躲在山里数日,再加上之前受伤,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九山了。 “裴九柯,夫家的事情与你可有关系?” “夫家?清恒出什么事了?” “站住,今日裴家的事是否也与你有关?”与裴九柯中间横着玄衣,两家的数百条性命皆是妖类所致,怎敢相信与他无关。 “裴家?清恒,裴家怎么了!”已经恼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几日而已,裴家出了什么事? “九柯,夫家没了,裴家也没了。”愣在原处,看着清恒,不可能的,那日还看到爹爹,还有送药来的令仪,怎么会。 “不可能,老爹呢,娘亲呢,令仪呢!” “令仪在山下,其他全没了。”想要上前问清楚,却被剑尖抵住,直指胸前。 “你可知怎么没的?全是妖精,裴九柯,都是异妖的血,夫家全是异妖的血,裴家到处都是妖类,你说过会把他们都留在九山,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着夫清恒的眼睛,大脑已经是空白,不会的,设下了结界,怎么会跑出去呢。 “清恒,你先收起剑,我们回裴家,我们去看看。”夫清恒拿着玄衣往后退着,已是满眼泪水,玄衣剑的寒光却露出黑气,玄衣剑像似有了意念一样,从夫清恒手里挣脱直接刺向对面的裴九柯。 “哥哥!” “令仪!”乾斯羽哭喊着,看着令仪跑向了裴九柯挡在九柯面前,本想推开,奈何刚刚产后,再加上一路上山,早已没了力气,挡在九柯面前,玄衣剑穿过两人的身体,裴令仪扑在怀里,摸着手上的血,看着怀里的妹妹,玄衣剑收了回去,夫清恒后退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 “令仪,令仪。”满是鲜血的手摸着令仪的脸颊,耳后传来的是婴儿的啼哭。 “哥哥,对,对不起,裴家没了,哥哥我没推开,没能推开”令仪终是垂下了手,抱着令仪哭喊着,却换不来任何声音,乾斯羽跪在一旁,班蛰抱着孩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不久之前令仪才醒了,知晓裴家出事,清恒去找了师兄,便要跟来,身体还那么虚弱。走到夫清恒身侧,提起玄衣剑,指向跪在地上的清恒。却听到乾斯羽的哭喊“师兄!” 裴九柯终是闭上了眼睛,依旧保持着怀抱着令仪的姿势,伤口处跑出黑色的妖气,终是消散在世间,麟兽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慈鸟和昆仑兽看着面前的景象,终是晚了一步。 “夫清恒,他们的命你要怎么还!” 夫清恒呆呆的看着尸体,不应该如此,那一刻玄衣剑脱手而出,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再怎么怨他也从未想过要他性命啊!抬眼着着班蛰,不再言语,闭上眼睛任由班蛰处置。乾斯羽拉着班蛰的手,看着怀里的孩子。“带他们离开吧。”玄衣剑摔在地上,哭着看着夫清恒,山谷里面照进金色的光芒,先是清恒然后是班蛰还有乾斯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着,离地面越来越远,离九柯还有令仪越来越远,麟兽看着离开的几人抱着二人的尸体,金光后是仙家,直到他们消失在眼前。 坐在殿外的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班蛰抱着手里的孩子,乾斯羽仍在看下面,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夫清恒坐在柱子旁,早已没了神采。 “小仙见过三位仙家,恭贺三位!喜迎天帝回宫!”后面跟着几个小仙跪在夫清恒面前,清恒看了他们一眼,苦笑着,“竟是这样,这就是我的劫数?”看着面前的夫清恒,班蛰再看向乾斯羽,一切太乱了。 “小仙见过终南上仙,恭贺成为仙家战神,拜见班蛰娘娘,恭贺娘娘掌管天宫各司!”夫清恒慢慢的起了身,走在天宫内,像似丢了魂,不知走向何处。 “天帝?”看着面前的小仙,夫清恒是天帝? “回班蛰娘娘的话,天帝本是佛祖的一名弟子,常年清修,性子淡泊,被认为天帝最佳人选,只是少了一劫,这凡间一路便是他最后的一劫。”一切就像过眼云烟,捉不到,摸不透,看着翻涌的云海,抱紧了手里的孩子,乾斯羽抚摸着孩子的脸庞,小家伙这时倒是睡得安稳。 “走吧。”天宫就像一个囚笼,困住了一切,让之前与现在划清界限,有着不可逾越的隔阂,一直跟着宫娥走到殿内,放下了孩子。 “近日仙君查看天象,说是异妖将要出事,还劳烦战神出面,小仙告退。”看着离开的仙家,摸着熟睡的小家伙,想起来之前师兄说的一些话。 “去吧。这几日我先拖着,等你回来。”乾终南看了班蛰一眼,懂她想的,只能尽自己微薄之力护着他想要的一切。看着襁褓内熟睡的婴儿,离开了天宫,去向上灯。看着那小道长,倒是想起来在山下看花灯的时候,那时候追逐嬉闹,怎么过的这么快了。 “班蛰?不,应是班蛰上仙!”小道长鞠了一礼,眉间忧愁,看来已经算到了。 “道长多礼了,此日前来是来求得仙荷,师兄他走了,今日仙家说异妖出世,我想求得仙荷。” “师父也算出来了,裴公子的事情还望娘娘宽心,此异妖就是之前救我的狐族,娘娘不来我也会帮,这是仙荷,种在洞内可掩妖气,劳烦了。” “道长,是否有法子救他?”算是最后的希望,无论是谁,希望还能有些办法。 “玄衣剑是裴公子的致命利器,他也自己知晓,现在看来,裴公子早知自己会死在玄衣剑下。” “那个傻子,谢过道长,告辞。”青山环绕,细水长流,狐族世世代代隐居深山,不再入凡事,走在寨子里,以后妖类若是都这般未尝不好。 “见过上仙。”一个听着孕肚的美人鞠了一礼,眉清目秀,端庄温婉,一袭白衣,看着她的肚子,若是不管,怕又会丧在仙家之手,那女子看到班蛰盯着自己肚子,掩了一下退了几步,后面出来了几位身强力壮的雄狐。 “不必担心,今日我是来送仙荷,仙家预知异妖出世,上灯仙家知道是你们便准备了此物,望他安稳出世。”接过仙荷,本想直接回去,却想着令仪还有九柯,便去了九山。却是什么都没了,走在裴家院里,什么都没了,好像一切都不存在,就像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娘娘,仙家有仙家的规矩,您不能在此逗留太久,天帝请您回去。”宫娥出现在身后,摸着那墙壁,再看九山一眼,终是回了天宫。 仙家自是禁闭之地,规矩甚多,待在殿里也未出去过,宫娥时常会抱着小家伙过来,也就在院子里逗逗孩子,再未见过夫清恒。还在院子里摇着小床,就看到终南过来了,一身玄甲,后面跟着精兵。 “怎么了?” “天帝下了绞杀令,要除了九山。” “清恒疯了么,师兄都不在了,他为何?” “放心,交给我,照顾好她,新取得名字已经呈在仙簿上了,叫乾文昭,望她以后文文静静的。” “你早去早回!”乾终南离开后,班蛰带着乾文昭生活在天宫,凡间妖类无主,不知流离了多少年,仙家虽然下了命令,乾终南也只是做做样子,未曾伤过任何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心上的一块水绿 再未出现过异妖,或许他也知道,只是未曾去查,也难得安宁些,看着文昭一日日长大,未曾想过在天宫会这般思念凡间的日子。 “娘娘,天帝说要送我一样东西,娘娘可知是什么?” “文昭见到他了?” “恩恩,天帝伯伯可好了,还给文昭好多东西,每日都送到乾眀殿去。” “他还好吗?” “定然,娘娘为何不自己去找他。” “文昭,下次再见他多陪陪他说话。” 看着园子里玩耍的乾文昭,若是令仪还在,是有多幸福啊。 “娘娘,琼琚仙人请您过去!” “好。”留着文昭在天宫,去了琼琚,琼琚是仙家占卜之地,预测一切未知的变数,仙人在屋内看着八卦图,捋着胡子叹气。 “仙人不知何事这般苦恼?” “小仙拜见娘娘,劳烦娘娘前来,这几日夜观天象,发现弑神咒出现异变,所以请娘娘前来商议。” “弑神咒?”弑神咒是仙家最惧怕的利器,有着毁天灭地的能力,异妖也有着使用弑神咒的能力,这也是仙家为何会处处针对异妖的原因。 “这弑神咒非同小可,若是在异妖手里天下大乱,如今弑神咒还未出世,若是他人先练成,怕是会有大灾。” “我与天帝商量一二。” “娘娘,此事还需您做决断,您是弑神咒的人选。” “何意?” “小仙只能多说到此,还望娘娘以天下苍生为主。” “天帝何意?” “天地希望弑神咒出现,仙家掌握弑神咒是最佳的选择。”叹了一口气看着琼琚仙人,若是能够安宁,也未成不可。 “要我怎么做?” “这是一块水绿,只要娘娘日夜带着便可。”结果那盒子,里面是一块半透明的翡翠,非常好看,纯洁无瑕,“就带着?” “是,劳烦娘娘了。”握着那翡翠出了琼琚,凉凉的手感传来,仙娥将其配在脖子上,倒是多了丝贵气,也不知天帝是何用意。回到寝居,就看到文昭在和一人玩着,白色的长衣,上面绣着金色边,已经很久没见到了,陌生了许多,眼中早已没有在凡间的那种气息,看向文昭更像是在看别人。 “娘娘!”文昭看到班蛰后跑了过来。 “你看,这是天帝伯伯送来的,说是叫做初静。”那把长剑花纹十分好看,细长软柔,最适合女孩子。 “真好看,你要好好用着。”宫娥带着文昭走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班蛰和夫白祈。 “隔得这么近,你也未曾去见过我。”站在树下,恍惚间还以为在静心堂那般。 “如今你是天帝,但是我也未曾想要放下过去。” “我知道你们恨我,班蛰,若说那日与我无关,你信么?” “清,天帝,就算与你无关,他们能够活过来吗?”夫白祈转身而立,不再看向班蛰,已经这么久了,自己在金曦殿里跪了三天三夜,不论是班蛰还是乾终南,就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终是查清楚,玄衣剑被陶昌德施了妖力,陶昌德也死在裴家,早已没了尸骨,即使如此,也是自己不信他才会让陶昌德有机可乘。 “对不起!”夫白祈说完后就出了门,再未回头,这天宫冷的深寒,那天帝的位置想必更加寒冷,夫白祈,报应也好,赎罪也罢,这是你应得的。不知多少个日夜是哭着醒来,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醒来还是在裴家,令仪师兄都还在,若是还在,文昭就能看到令仪温柔的脸,师兄定会带着她游山玩水,在后山嬉闹,被家主拎回去,又要去罚跪了。看着睡在身侧的文昭,眉眼却像极了九柯,倒没了她母亲那般温婉,多了些英气,倒似个男孩子。 看着在园里练剑的文昭,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等终南回来,或许都要长成大人了。 “娘娘,今日文昭练得如何?” “甚好,你这丫头倒是喜欢这,昨日送的罗裙你怎么不穿?” “麻烦,还是这舒服,娘娘何时有这饰物,文昭之前还未见过。” “琼琚仙人呈上来的,是个翡翠。” “好看,显得娘娘气色好多了。” 乾终南已经走了很多年,一直未回天宫,妖界也算太平,不知能够维持多久,文昭有时候也会问起自己身世,只是含糊概括,有些事情应该由终南自己来说。今日文昭倒是回了自己殿内,不知又去看什么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脖上的翡翠不见了,宫娥也找了半天未找到,只剩下挂绳,倒似空了一块,坐在院内,摸着挂绳,找时间去和琼琚仙人商量一下,怕是掉在哪里了。 “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与晤歌。东门之池,可以沤纻。水绿见过班蛰娘娘。”一身浅绿长裙,肤若凝脂,双眼带笑,步态盈盈,看了一眼班蛰低下头跪在一侧。 “你是?” “水绿是您胸前的翠石,生于天地,幸得娘娘爱抚才幻化成此。”扶起一旁的水绿,倒是个机灵的丫头,长得十分讨喜。 “你刚才念得什么?” “见娘娘有感而发,水绿今后会一直陪着娘娘伺候在身侧。”行了一礼,水绿拿过班蛰手中的挂绳系在手上,打了一个结,这一系便是永生。 文昭第一次见到水绿还在还好奇天宫何时来了一位这么好看的仙娥,跟在后面追了好久,无论是去拿膳食还是去整理东西,都跟在后面,什么都问,什么都好奇,水绿也不时的逗她,院子里多了些欢乐,倒有了些人间烟火的气息。留着他们在殿内玩耍,一路走向金曦殿,第一次踏足这里,前面偌大的空殿,后面是他的寝居,虽然隔得很近,却从未来过。 “班蛰?”合上书籍,看着门外的班蛰,倒是露出一丝惊讶。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东西少的可怜,没什么装饰物,不搭的就是床头一个破损的花灯,看得入神,却被夫白祈遮住。 “终南过几日便回来了,文昭近几日可好好练剑?” “很用功,像极了九柯。”看着停住的白祈,这个名字已经很久都没提到了。 “龙族生了六子,你挑个礼派人送去吧。” “好,关于弑神咒的事情?” “我已知晓,让她留在你那,无需担心。” 看着文昭一天天的长大,有时会在金曦殿看他们下棋,终南虽然回来了,但是一直未见白祈,他还在怨他吧,心底的那根刺拔了也还会留下疤,到不如就让它留着。 “娘娘,这是羹汤,您试试。”水绿递上一碗甜汤,文昭喝的开心,舀了一勺,这味道,倒是像极了令仪做的那汤,不自觉的留下一滴泪,真像。 “娘娘,你怎么哭了。”文昭拿着手绢在班蛰脸上擦拭着。 “没事,只是想起了你娘亲,她做的也是这般好吃。”抚上文昭的发顶,如今尸在何处都无处寻找,唯一留下的就是面前的孩子。 华衣退去,扶额在热水中,好像又梦见在余家的日子,小时候还是那般开心,娘亲爹爹都在,后来在裴家,与师兄令仪他们逛着街,只是一切突然被黑暗吞噬,听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 “娘娘,您刚才睡过去了。”水绿在一旁扶着自己,梳洗着班蛰的长发。 “太累了吧。” “娘娘好好休息才是,每夜都会醒来。” “你倒是敢在我面前这么啰嗦,不像他们那样怕我?” “娘娘虽然很少笑,他们觉得您凶,但是水绿觉得您是天宫最好的仙子。”水绿拿起火红色的衣服,那是班蛰最喜欢的颜色,很少有人把红色穿的那般好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易得之人易失去 第四十章易得之人易失去 前些日子派人去琼琚挑了一份厚礼,过几日送去龙宫,看着院里面嬉闹的水绿和文昭,笑意也爬上脸,终南一直闭门不出,留在殿内,下界虽说安稳,想必他也做了不少事情,若是能够一直如此,也能够好些。文昭笑着跑到屋里,躲在身后,咯吱咯吱的笑着,指着水绿闹腾着。 “娘娘,水绿仙娥又欺负我!”班蛰一边捏着衣角一边还在后面乱着。 “娘娘看得清楚,是你在玩闹!”水绿将文昭拎了出来,一路笑着出去了,估计又去做文昭喜欢的甜羹。 文昭回了乾眀殿,留在那里跟终南学习,看着水绿拿过来的金钗在阳光下甚是好看。“你做的?” 水绿腼腆的笑着,点着头,拿过钗子放在发间,倒是好看。“娘娘,水绿想一直陪着你,给你做发钗,给你做好吃的,陪着文昭玩耍,看着你眉间舒展,脸上有笑,这就是水绿最想要的。”看着面前的丫头,到想起了最初在余家的那些日子,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担心,只是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快,到后来便不敢再期许得到什么。 夜里惊醒,满身是汗,梦魇从未放过在天宫的自己,一直在后山跑着,一直不敢停下,后面像有无底的黑洞,吞噬着自己,呆坐在床上手心里全是汗。 “娘娘,这是怎么了?”水绿拿着手绢擦拭着班蛰额头的汗水,双手抚上班蛰后背,凉意袭来,舒缓了许多,依偎在水绿怀里继续睡着了,这一觉很是安心,来到天宫这么久第一次睡得舒服,水绿一直陪着,没有丝毫动弹,半倚在床侧眯着眼,班蛰醒来就看到一侧的水绿,陪了一夜。 好像成了习惯,每夜水绿都会守在一侧,每夜都睡得极好,气色也比以前好的多,差水绿去琼琚仙人那里取来贺礼,自己过目后再派仙娥送去罢了。水绿走在琼琚仙人殿外就看到几个上仙在门外等候,里面应有其他人,从后面进去摸着进了琼琚夜观星象的阁楼,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弑神咒非娘娘息养不可,如今幻化,可需与娘娘商量一二?”琼琚仙人对面前的那人着急的说着,只是那人一直未回头,只是站在窗前看着远方。 “不必了,异妖可有异动?” “回天帝,麟兽恐为异妖,前些日子与狐族生乱。” “九山?麟兽?”夫白祈回过头看着琼琚仙人,又是九山。 “是,那麟兽发生异变,所以” “杀!” “天帝,这战神刚将安抚,妖类平息,若是此时?” “是他违诺在先,他不回来我定会杀了所有妖类,下绞杀令,除去所有的妖类,一个不留!”夫白祈摔着袖子出了琼琚,水绿躲在一侧,看着离开的背影。拿回贺礼,一直回到殿内,班蛰还在与文昭聊着,看了一下贺礼便差人送去了龙宫,水绿待在一侧,一动不动,班蛰看了一眼,让文昭去院里练剑,只留下水绿在一侧。 “怎么了?” “娘娘,天帝下了绞杀令,要清除所有妖类,九山麟兽已成异妖。”放下手中杯盏,班蛰叹着气,他定要毁了这一切么?留着文昭在殿内,携着水绿去了金曦殿,众仙还在殿内商议,皆是因为此次异妖霍乱狐族,又在九山肆虐。夫白祈在后殿负手而立,早已猜测到班蛰会来。 “夫白祈,你就那么容不下他们?” “是仙家容不下,从来不是我容不下。” “若我一定要护着呢?” “班蛰,莫说傻话,送你们娘娘回去歇息。”夫白祈不再多说,直接去了前殿,宫娥带着班蛰出了金曦殿,看着里面的那些仙家,不知上灯仙人可有办法。本想去上灯求解,却被困在天宫,到处都是天兵,犹如困兽。还在想着如何才能离开天宫,便看到进来的琼琚仙人。退了众人,琼琚仙人看着班蛰,行了一礼,面色微愁。 “娘娘!” “琼琚仙人今日怎会来此?” “娘娘可曾记得小仙送的水绿?” “怎了?” “她是弑神咒引子,如今引子已成,还望娘娘将其交出!”一掌拍在桌上,看着面前的琼琚仙人,原来,夫清恒早就想好了,以自己滋养水绿,求得弑神咒。 “交出之后呢?” “娘娘不会想知道之后的事情。” “说!”瞪着琼琚,双手已经麻木。会死还是会如何? “灰飞烟灭,万劫不复,消散于天地。”琼琚仙人看着班蛰,强忍着怒气,“明日派人带回水绿,还望娘娘以众生为先。”琼琚退着步子出了殿内,直至消失,班蛰呆坐在椅子上良久未回过神,每次都是在自己觉得得到喜欢的时候失去一切,倒头来什么都未得到。水绿进来就看到班蛰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琼琚仙人说的早已听到,自己不过是一个仙家器物,最终总会为了仙家消失。跪在一侧,拉着班蛰的衣角。 “娘娘,水绿不怕,明日水绿就走了,往后娘娘夜里莫再惊醒,水绿希望娘娘在天宫永乐,长安,望文昭健康长大。”已是泪痕满脸,水绿一直跪在脚侧,甩开水绿,走向镜前,拿起金钗,水绿看着班蛰,不知何意,金钗被班蛰施了法落地碎成两半。 “来人!将此宫娥拖出去扔出天宫,宫娥水绿折断仙家珍物,罪该剔去仙籍,永世不得入天宫。”几个侍卫拉着水绿直至若水河畔,被拉在中间的水绿动弹不得,班蛰一掌附在水绿面前,只是眼神飘忽没看过水绿一眼。“很痛,忍着!”班蛰说完收回双手手里是水绿的仙骨,水绿满身是血是趴在地上,手上的红线露出,班蛰转过身子,示意宫娥将她扔下天宫,不知沉睡了多久,浑身上下都是痛楚,艰难的睁开眼睛,却被囚禁在牢笼里面,本想抬起手,却毫无力气,沉沉的铁链声想起,看到外面进来的一个硕大身影。 “哈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弑神咒竟是落到我面前了。”麟兽看着囚牢里面的那人,早已浑身是血,皮肤开始发皱,发间已经染上白色,弑神咒非翠石不可,本以为仙家能够铸成弑神咒,却没想到这翠石竟是落在九山,已有异妖之力知晓此是翠石,就差最后的弑神咒。裴公子死后,九山动乱,仙家处处针对,只能做法自保,裴家出事后这边全是妖类,山下的街市也被妖类占领,也成了鬼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