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传奇》 正文 第1章 ,烽火金秋 汉景帝前元七年秋,正值秋收时节。边塞小城云州城墙上,一个身着铠甲的人时而踱步,时而远望,神情凝重。此人名叫郅成,是这云州城的郡守。郅成驻守云州有些时日了,因此他最了解,春秋时节,正是匈奴人”打草谷“(即劫掠屠杀汉人)最频繁的时节,因此他早早的将全郡守军七百余名将士调往北城墙之上,时刻注视着北方大草原上的风吹草动。 忽见草原上人头攒动,人喊马嘶,黑压压一片不是匈奴骑兵又是什么。 郅成暴喝一声”全军戒备“ 守城将士齐刷刷弯弓搭箭,待得匈奴骑兵近前,顿时箭如雨下,射翻几名冲至近前的匈奴骑兵。匈奴骑兵便在一箭之距的地方停下来,并不上前攻城,只是呜哇喊叫,作势攻城。 双方僵持片刻,郅成正自若有所思之际,一士卒狼狈不堪的跑来”郡守,不好了,匈奴兵急攻东门告急“,话音未落,又一小卒跑来”郡守,匈奴兵攻打西门,已破“。 原来匈奴这些年来多次与郅成正面攻城,郅成兵虽少,却骁勇无比,总是讨不得便宜,于是叫人扮成客商,进城打探守军情况。这一探,自知虚实,城内守军,总共七八百人,每次打仗,都是集中兵力,北城拒敌,东西城门尽是些老弱百姓,高举巾旗,虚张声势。于是此次”打草谷“,匈奴兵只派了千余骑兵在城北佯作攻城,东西城门各派兵两千,绕道至城下猛攻,果然一攻即破。 郅成当即对手下士卒喊道:”留下百人守北城,其他人随我支援西门。”为何仅支援西门,郅成思量,“既然三面皆有匈奴士兵,北门围而不攻,东门攻而不下,必然是匈奴主力尽数在西门,以至于西门一攻即破。所以他带领人马直奔西门。 然而,郅成没有料到,众将士赶到西门,只见匈奴人已经抢掠了不少牲畜,粮食,话不多说,郅成领兵就追,然而匈奴一触即溃,根本不与郅成恶战,只顾带着抢劫来的物资,上马便跑。郅成正要追击,又传来了东门被破,匈奴兵正在抢劫百姓财物。原来匈奴人三路军队,都是同时抵达,看着日头,盘算时间,先攻西门引他去救,待西门撤退,攻下东门正好有劫掠的时间。郅成怎么也没想到,茹毛饮血犹如野人的匈奴人,虽然打仗勇猛,但是向来没什么头脑,今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聪明,玩儿起了声东击西计策。 倒不是匈奴人变聪明了,而是因为一个汉朝叛徒,七王之乱时,赵王刘遂曾派手下门客出使匈奴,密约匈奴起兵支援,随后吴王楚王的叛军不到3个月就被剿灭,赵王刘遂困守孤城邯郸,匈奴眼看没有便宜可占,还未出兵,便退兵了。刘遂死了,可是刘遂派去出使匈奴的门客还在匈奴,此人名叫韩跃,刘遂相当倚重于他,出使匈奴这样的大任派他去,就可见一班。韩跃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他熟读兵书,熟知用兵之道,是以到得匈奴,听说了吴楚二王的进军路线,即刻断定,此战必败,干脆就不回赵国,留在匈奴了。 匈奴历来喜爱有才干的汉人归降,军臣单于亲自接见,宴请韩跃。韩跃席间舞剑助兴,确是剑法卓绝,武艺高强。酒罢,军臣单于说起云州城”打草古“几次未能讨得便宜,正自愤愤不平,韩跃适时就献了这乔装入城,里应外合,声东击西,打完就跑的连环计。军臣单于大喜过望,直接封了韩跃一个右贤王。 郅成是个刚正热血之人,志在保土守国。但是由于文景二帝,谨遵高祖与民休息的政策,又与匈奴实行和亲政策,致使边防士兵实在捉襟见肘。云州城还算好的,守军有七八百人,其他城,少的甚至才二百余人,匈奴来袭,只能任人宰割。 ”将军快去救东门吧!“郅成正自感叹,一副将提醒郅成,火速救援东门。 ”不,弃东门不顾,集中所有人马,北门集合!“郅成心中清楚,如此由东到西,由西到东,如何守的过来。你抢我百姓财物,好,我叫你北门佯攻的士兵陪葬! 这一招不可谓不妙,士兵们也是群情激奋,因为文景二帝,推行于民休息,所以边防士兵,到得驻地,就开始开荒屯田,甚至娶妻生子,匈奴来抢的就是他们的粮食钱物,他们妻女亲人。不用多说,一个个勒马蓄势,就等郡守一声令下。 ”开城迎敌,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白衣道长 郅成一声令下,七百名勇士,七百匹战马,如出笼野兽一般,直扑北门佯攻的一千匈奴骑兵。匈奴骑兵万没想到,郅成居然不追西门,不救东门,偏偏从北门杀出,这一怔之间,郅成的部队已经杀将过来,顿时砍翻几十个匈奴骑兵。匈奴骑兵一阵骚乱,又有几十人丧命,眼看局势混乱,匈奴人调头就跑。郅成二话不说,领兵便追,如此你追我跑,眨眼间竟然跑了二三十里地。 匈奴骑兵起初见这七百来汉军冲杀出来,先是一愣,被砍杀了百余人后,又是一乱,这才拔腿就跑,跑了一阵,渐渐也冷静下来。从前每每来这云州城吃亏,是因为不知道虚实,匈奴骑兵也不善于攻城,集中兵力只攻北门而不下,这次你追出来这么远,又是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跟我们比拼马上功夫,不是找死吗?看似头目的匈奴骑兵,急忙勒紧马头,停了下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匈奴话,这千余匈奴骑兵就都调转马头,朝着追来的郅成一众冲杀了回去。 郅成大喝一声:“来的正好!”双腿夹紧马镫,手中三尺长剑紧握,一骑当先就冲入匈奴阵中,身后七百骑兵也不含糊,紧随主帅,与匈奴人战在一起。 起初,郅成一众凭借着一腔怒火,战的勇猛,双方不分上下。时间一久,匈奴人熟悉草原地貌,善骑射的优势就显现出来,而且汉军是越打越少,匈奴兵越打越多,原来是东西两路匈奴兵在攻破城门劫掠一番后,此时已渐渐合兵一处。汉军本就七百来人,已经是死伤过半。不多时,郅成的几百残部,已经被数千匈奴兵层层包围。 “皆因我之过,累得兄弟们丧命于此,大丈夫当守土保家,以马革裹尸还,众兄弟咱们拼了!”郅成嘶喊一声,就要上前去拼命。主帅一番慷慨激言,使得原本被重重围困,心惊胆战的一众汉军重燃斗志,又与匈奴兵拼杀在一起。 就在郅成做困兽之斗,命悬一线之际,南方一道白影,急速向北,朝着匈奴人的包围圈急速靠近。仔细一瞧,竟是个白袍白冠,须发皆白的道士。如此老者,却脚下如风,不晃多时便冲进了匈奴的包围圈。只见他右手食指紧扣,抬手一指,“嘶”的一声,劲气划破长空,正中一名匈奴士兵胸口,但见那匈奴骑兵“哇”的一口鲜血喷出,重重向后倒去。 匈奴兵见这样一个老道,突然冲入阵中,正自发愣。老道左手拂尘一挥,一阵劲风划过,三名匈奴士兵的脖颈处均多了一道血痕,“嗬嗬”的说不出话来,已被切断了喉咙。周遭的匈奴骑兵顿时清醒,长枪大刀,一齐招呼过来。 白衣道长也不力敌,内劲一提,单脚一跃,便高高跃起足有十丈。双臂一展,任风灌满白色道袍,向着郅成众人飘去了。 郅成此时,身中数剑,扔犹自拼杀,勿见得上空,一白袍道长,凌空飘落,恍如神仙。道长到得郅成近前,右手虚点郅成几处穴位,原本流血不止的伤口,立时止血。道长拂尘向南一指,道:“由此突围!”说罢,稍作蓄力,拂尘横的贴地一挥,劲风骤起,飞沙走石。当先向着混乱的匈奴部众冲了过去。 郅成急忙集结部众:“全力突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希望重燃 白衣道长一人在前开道,拂尘扫处,飞沙走石,掌风拍出,人马应声倒地。郅成一众人,紧随其后,硬生生从这数千人的匈奴兵包围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待得突出重围,众人朝着云州城的方向催马扬鞭,一路狂奔。那白袍道长,自始至终引领众人,脚步轻盈,竟比这飞奔的军马还快了几分。 眼看云州城墙近在眼前,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回眼望去,却也没见到匈奴追兵。料想那匈奴人满载而归,也就懒得追这帮逃命穷寇了。郅成心中五味杂陈,愤怒,不甘,后悔,气馁交杂胸中。终于进了云州城门,关好城门,安排了岗哨,众人均是双腿一软,呆坐在地上了。 郅成望着白衣道长,道长慈眉善目,捋了捋长须,也看向郅成,微微点头致意。 郅成忍着伤痛,咬牙坐起,走至道长近前,单膝跪地,道:“多谢老神仙救命之恩。” 白衣道长看似年老,这一开口,中气十足,语气和蔼,沁人心脾:“我与你父亲颇有些交情,敬他为人刚正,曾任雁门太守时,也是守土保国的英雄豪杰,今日子承父业,百余人便敢与匈奴数千精锐骑兵相搏,将军也不愧英雄之后,快快请起。”说罢拂尘自下而上,轻轻一挥,一阵清风夹杂着浑厚内劲,直拖着郅成站了起来。 郅成暗自惊奇,勿想到道长刚刚所说,不由得热泪夺眶,喃喃道:“家父何等英雄,镇守雁门,致使匈奴望风丧胆,然而我却连这小小的云州城也守不住,何谈英雄” 说到郅成的父亲,可是一个大名鼎鼎人物,就是曾与大将军周亚夫一同,三个月即平叛七王之乱,后官至中尉的郅都。郅都本就是云州人,平叛有功,入朝任职时,却没有带上家人子女。他内心清楚自己的为人,怕在朝为官,得罪权贵而牵连了家人。只身入朝的郅都,官拜中尉,掌管御林军,负责京师治安,他崇尚严刑峻法,凡有违法者一律从重处罚,就是王侯,皇亲均不例外。饶是当年的临江王,窦太后的亲孙子刘荣,被押至中尉府审讯,也不例外。就连刘荣想要些纸笔给景帝写信,谢罪求情也是不准。最后万念俱灰的刘荣狱中自杀,这可心疼死了窦太后,要求景帝治罪。景帝无奈,罢了郅都的官爵,贬为布衣。然景帝不愿如此栋梁之才就此湮没,便在郅都回乡途中,派密使令他任雁门太守镇守雁门。郅都到了雁门,巡视边境各郡,整顿城防,日日练兵,匈奴进犯几次均被打的灰头土脸,一时间竟然停止了对雁门附近各城郡的打草谷行为,只是在军营里,用木头刻了一尊郅都的雕像,用弓箭射木像泄愤。郅都去世后,景帝念其忠诚刚正,想让他的儿子郅成入朝为官。郅成谨遵郅都遗言,坚决不去,上书道,只想当个云州郡守,征战沙场,保卫家乡,抵御匈奴,景帝遂准。 可是郅成没想到,父亲过世后不久,匈奴人就重新入侵雁云一带,自己虽然拼死抵抗,只想保一城之百姓,今日也落得如此大败,一时羞愧懊恼,竟潸然泪下。 白衣道长见郅成颓然至此,安慰道:“将军不必失落,贫道虽非将军所言之神仙,却也修道多年,医卜星相略知一二。如今边疆各城兵少,又是各自为战,难以抵御匈奴铁骑入侵。但是将军莫急,贫道夜观天象,一将星照耀雁门,不日就会有旷世名将,带领雁门诸郡,抗击匈奴。盼将军切勿怠惰,整顿兵马,以待天时。” 说罢,白衣道长已飘然走远,郅成如梦方醒,急声问道:“道长救命之恩,郅成无以为报,请道长留下姓名,日后登门致谢!” “星辰浩瀚窥宇文,夜沐月光昼旭泽;修身悟道何处寻,恒山绝壁悬空阁!” 声犹绕耳,白衣道长的踪影却早已没入天际,郅成恭敬的朝道长离去的方向深深鞠躬,不禁赞叹道:“真乃神人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将星驾临 前文说白衣道长留下几句诗,便飘然远去。 郅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也重拾信心,每日里专心教练朝廷送来的新兵,甚至农忙过后,还去给身强力壮的青年农民教受武艺,只等着道长所说的将星来临。 果不其然,第二年春,一位早就声名显赫的大将军,来到了雁门关! 此人正是李广,平定七王之乱时,战功地位仅次于周亚夫的平叛将军。 以往的雁门太守,均是坚壁清野,重兵只守雁门关。任你匈奴兵烧杀抢掠,只要不过雁门关,威胁不到中原安危,长安安危就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李广上任后一改此前太守的作风,先是巡视周边各郡兵力强弱,老弱残兵准其回家种地,另分青壮新兵填补,之后相约各郡守,互成犄角之势,如若匈奴来犯,相互策应,三面夹击。 这日李广来到云州城,但见守城士兵个个精神抖擞,城守郅成更是目光如炬,气宇轩昂,李广赞许有加。 郅成见李广,身材清瘦,却英气逼人,当即行了军礼,道:“李将军,在下郅成,早闻将军威名,请将军带领我们抗击匈奴。” 李广伸手扶起郅成,“郅将军守云州,一向无事,缘何前翻竟损兵半数有余?”将士阵亡,总要上报朝廷补发新兵,景帝念郅成是忠良之后,且作战勇猛,以少敌多。是以没有怪罪郅成前翻损兵之罪,反而封了郅成一个复土将军,还补发了二百新兵至云州城。李广自然知道此事。 “将军明察秋毫,郅成不敢隐瞒。”当即把去年秋天如何城破,如何追击匈奴,如何身陷重围一一道来。 “致将军以少敌多尚敢追杀出城,勇气可嘉,李广奉命镇守雁门,然我大汉疆域辽阔,边疆一线绵延万里,如何守的过来。我与将军想法一样,仅守不行,必须主动出击,方能保我边疆百姓不遭匈奴欺凌。” 郅成心知,李广早有对敌良策,当即问道:“李将军明示。” ”云州城乃是我边防一线的桥头之堡,首当其冲。郅将军明日即挑选十余个心思细密,机灵敏捷之人,在城外五里设一哨,十里设一岗,发现匈奴异动,飞马回报。将军可及早布防,另设烽火台如遇战事,日举烟夜举火。周遭城郡我皆如是安排,一旦有警,四方支援,以拒匈奴。“ 李广如此安排,将原本各自为战的各各城池均联系起来,真是妙哉。 见郅成听的入神,李广继续说道:“郅将军手下兵士较其他城郡精悍许多,必是将军平日练兵有方。” 郅成连忙摇头,道:“我父郅都也曾镇守雁门,他酷爱习武,是以家传有他老人家自创的剑法一套,名曰《青虹剑法》,此剑法入门却不是教人如何出招杀敌,而是修炼内劲,内劲不济则无法习得后面的剑诀。郅成不才,研习多年也只是内劲小成,刚刚可以窥探初级的剑诀。但是这些年研习内劲,确是强身健骨,益处颇多,所以,便将这习练内劲的法门,授予军中士兵,得以各各精力充沛。” 李广赞道:“父传的家族剑法,将军不吝,传遍军中,李广敬佩。但是想要战胜匈奴,还需骑兵,将军需筛选百余名能骑善射之士,组织一个骑兵精锐。尤其弓弩,须刻苦习练,至战马奔驰,仍能箭无虚发方可。” 二人聊罢,李广起身道:“不如郅将军陪我出城去,熟悉熟悉城外草原地貌,探查探查匈奴情况如何?” “近日来匈奴人活动频繁,岂能让将军涉险?我自领兵打探,报于将军知。” 李广摆手道:“为将者,不知彼,不涉险,何以为将?” 郅成竟无言以对,只得点验百余精兵,陪同李广出得城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飞将军 郅成领百余精兵跟随李广出得城来,眼看离云州城越来越远。郅成心中思索,茫茫草原一望无际,我等如此纵马疾驰,只怕早就被匈奴暗哨所发现,敌在暗我在明,一旦有警,却如何是好。 郅成正想劝李广回城,竟看到远方土丘处有五个匈奴人正往郅成一众人处张望。细看这几个匈奴人,既没有马匹,也不像是匈奴兵士,但是人人都是手握弯刀,背挎长弓,俨然一副猎户模样。郅成催马到得李广近前道:“李将军,这几人像是匈奴打猎射鹰之人,不是兵士。” ”擒来问问。“李广说罢,长鞭一挥,向那几人驾马奔去。 来不及阻拦,郅成忙招呼手下,均跟着李广朝那几人飞奔而去。匈奴人见汉军追来,倒也不慌,取下背上长弓,”嗖嗖嗖“几箭便向李广射去。 李广人在马背,轻巧的左右一闪,就闪过了飞来的箭矢。匈奴人射不中李广,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匈奴语,瞄准李广背后的汉军骑兵,又是五箭射了出去。 李广高喊:”匈奴善射,伏低身子,小心应付!“ 话音落处,已有两名汉军骑兵胸口中箭,跌落马下。这匈奴猎手,虽不是常年征战的士兵,确也不容小觑。单就这射箭的准头,身后汉兵,怕是无人能及。 李广本想将五个匈奴猎户一齐生擒了来,也好多方打探打探匈奴的虚实,眼看汉军有了伤亡,也不再客气。取下战马侧挂的桑柘长弓,横弓搭箭,搭的竟是三支雕翎长箭。细看那桑柘弓,足有九尺,如此硬弓别说是搭三支箭射中目标,一般人是拉也拉不开。稍作瞄准,抬手便射,”嗖——“尖锐的破空声,听者仿若耳鸣,箭羽恰似流光,三名匈奴猎手,应声倒地,那雕翎箭穿胸而过,竟是势头不减,没入匈奴人背后土丘半截方止。 匈奴猎户惊骇异常,余下两人,一个扯腿便跑,另一个稍显冷静,自知跑不过战马,由背后箭囊又取出一支,欲做困兽之斗。李广稍加思量,急射一箭,正中那准备搭箭的匈奴猎人胸口,再射一箭,却射中了那逃跑匈奴人的小腿。李广想的周全,擒个胆小的回去,也方便审问,射杀那拼死抵抗的,也避免再损我汉军将士。 这五箭射出,真是一气呵成,顷刻之间,匈奴四毙一伤,李广勒住了战马,郅成等人才赶至近前,”将军神箭!“ 就在郅成手下,捆绑那被射中小腿的匈奴猎户,准备回去审问的时候。由于刚刚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广大发神威上,此时才发现,里许之处竟然聚集了一队匈奴骑兵! 郅成忙至李广近前,”将军快撤!“ 李广大笑道:”前翻活动活动筋骨,现在日头正暖,叫将士们卸鞍弃甲,午休片刻!“ 郅成正自不解,李广背过身去,小声道:”我看这匈奴骑兵少则数千,我等百余众,如果逃走,必遭掩杀。匈奴生性多疑,我等卸鞍午睡,他们必认为这是诱敌之计,不敢妄动,快快照办!“ 郅成如梦方醒,急忙招呼将士,卸下马鞍,退去铠甲,背靠这土丘,当真呼呼大睡。 果然匈奴兵不敢上前,只是远远观望。时候长了,匈奴兵也开始躁动不安,一个骑白马的匈奴头目带着两个副将,催马走至近前,高举手中长枪,大声呼喝,像是要和李广单挑。 李广求之不得,也顾不得再着甲胄,轻装上阵,上马提枪,朝那白马匈奴就冲杀过去。快到近前,李广气沉丹田,暴喝一声,如雷声入耳,直震的那匈奴头领气血翻腾。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仅这一愣的功夫,李广已欺身过来,长枪一刺,仅这一合,便将那匈奴头目送归了西天。 两个跟随而来的匈奴副将,见势不妙,急忙调转马头,一个反应快些,一个反应慢些,这一前一后就想逃回骑兵阵中。李广马不停蹄,长枪顺势一掷,将这两个副将串成了人串。随后,故技重施,从马鞍侧取下桑柘长弓,横弓搭箭,又是三支雕翎箭,首当其冲的三个匈奴骑兵,眨眼间被雕翎箭穿胸射杀。 主将副将,顷刻之间,暴毙身亡,其余匈奴骑兵哪敢再战,一时做鸟兽散,跑的无影无踪。 李广作势追了里许,却急忙调转马头,回到汉军众人处,”速速回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喜忧参半 前文说,李广率众百余,吓退匈奴数千精骑,且射杀匈奴主将副将等十余人。将士们欢欣鼓舞,边关百姓口口相传,一时间李广名声大噪,人人敬佩。 随后数年,李广先后任陵西c代郡c云中太守。每遇匈奴来犯,都是一马当先,带领汉军直冲匈奴阵中,百步穿杨,专门射杀匈奴领兵将军。连匈奴单于也敬其作战勇猛,谓其曰“飞将军!”景帝听闻,也不禁感慨:“憾是生于我朝,若生于高祖年间早得拜将封侯。” 边关各城郡,均效法李广战法,整训骑兵,研习弓弩。匈奴畏李广威名,再不敢轻举妄动,边关一线,竟是和平宁静了许多。 郅成也照李广的安排,挑选出百余名身强力壮,马上功夫上佳的士兵,苦练弓弩,终于打造了一支在飞速奔驰的骏马上,仍能百发百中的骑兵。数次与匈奴交战,这支骑兵总能出其不意,左右乾坤。是以屡得朝廷嘉奖。 边关安宁,又得封赏,郅成本应高兴,可是近日来他却是愁眉不展。究其缘由,郅成有一子,名郅信,时年八岁,不喜读书,偏爱看郅成练武。六岁时,郅信清晨在院中见父亲郅成练习祖传的《青虹剑法》,待郅成晚归,竟然看到六岁的儿子,拿着一根竹棍,把郅成清晨在家所练的剑招一一使出,虽无内劲催动,却也是学的有模有样。起初郅成欢喜无比,认为爱子是个武学奇才,日后每每练剑,均让郅信在一旁观看,并将一些入门的修习内劲的法门也传给了儿子。 谁知,郅信学了两年,在这云州城街里年岁相仿的孩子,均不是其敌手。甚至比他大上几岁的孩子,也都是郅信的手下败将。要知道,这边关地区,连年征战,民风虽淳朴,却也彪悍,不论贫富,家中子嗣,大多自幼习武。郅信以八岁幼龄,竟已经是这云州城里的孩子王了。 郅信还有个爱好,就是喜欢看其父断案。郅成既负责这云州城的城防,也兼这云州城的治安。如遇农忙,妻子去田间劳作,郅成便会带着郅信一齐到郡守的官署去。郅信好武c好动,读书不消片刻就会设法逃出家去,与街里的孩子玩耍。然而一到官署,竟会乖坐在角落,瞧着父亲断案,几个时辰都不曾挪动。 看多了父亲惩奸除恶,郅信也是学得一副侠肝义胆,时常在街里给孩子们断案。所谓给孩子断案,无非是阿大欺负了阿毛,张狗抢了李彘的糖果,之类鸡毛蒜皮的孩童之事。但凡郅信下了“判决”,谁不遵从,便是一顿拳脚相向。自家的孩子被打个鼻青脸肿,当家的自然要找郅成讨要个说法。 今日城东有名的大地主,梁太公家十四岁的儿子就被郅信一拳打落了两颗门牙,回家哭诉。梁太公,便来到郅信家里,找郅成要个说法。郅成为人正直,向不以官欺民,何况这梁太公家里还有些制铁的手艺,边关兵刃缺乏损毁,免不了要有求于人。郅成赔上银两,诚心道歉,毕竟是一郡之守,梁太公也不好过分为难,听闻郅成会严加管教的保证后,也就走了。 郅成虽然生气,但想到自己一心整顿城防,对儿子难免疏忽。况且那梁家公子,仗着自家有钱有势,行为轻浮,定是做了恶事,才被自家儿子打伤,当下也不忍再责罚郅信。但是,借此机会,郅成倒要磨练磨练郅信的性子。免得总是如此鲁莽行事,日后惹出大祸。 来到郅信房内,郅成双目圆瞪,满面怒容:“孩童之事,你缘何下手如此狠毒,竟打落梁公子两颗门牙?“ 郅信见父亲正在气头之上,当下也不争辩,只是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郅成道:”今日我与你母亲均有事要办,不在家中,堂前有你母亲刚刚做好的饼,罚你今日不准出屋,看着那块饼,别叫老鼠叼了去!“ 郅信点头允诺。 郅成走后,郅信呆呆的望着那块饼,百无聊赖,正好邻家的孙小妹路过。 这孙家小妹,比郅信小上一岁,与郅信从小玩耍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孙小妹名叫孙燕儿,心地善良,长得甜美可爱,其父孙荀是个学识渊博的大儒,只因景帝年间推行黄老,儒生大多不受待见,难以入朝为官。落魄之际,楚王刘戊却将其招至帐下,待若上宾,孙荀是以发迹,成了楚国大户。然而好景不长,吴王刘濞相邀七王反叛,这楚王刘戊是最积极的一个,铁了心要举兵行叛逆之事,孙荀力荐无用。结果七王叛乱,三个月即被平定,孙荀是楚国重臣,本应连坐,但念其曾力劝刘戊,免了一死,举家发配边关云州城。 虽说是落难至此,但也是诗书之家,孙燕儿五岁识文,六岁识曲,七岁竟能弹得一手好琴,做得一篇好赋。郅信心中早就许愿,长大之后要娶小妹为妻。此时正自无聊勿见小妹,赶忙跑至门口,招呼孙小妹:“小妹,何往?” 孙小妹看是郅信,甜甜一笑:“我爹爹去河边垂钓,我同去,信哥亦往?” 去河边看美人,还是在堂前看烧饼,这问题郅信自不用多想,急忙忙跟随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郅信断案 郅信随孙小妹来到溪边,帮着孙荀搭竹蓬遮阳,挖蚯蚓作饵,随后又帮孙小妹生火煮茶,好忙活了一阵。孙荀对这勤劳肯干,一身正气的郡守之子也是喜爱有加。耍的累了,郅信便往溪边草地一躺,望着清澈溪水,听着小妹弹奏的悠悠琴声,竟自睡着了。 郅信一觉醒来,已是夕阳斜下,“哎呦!”不由得叫苦:“忘记了父亲交代的事情,回家又要遭责罚了!” 当即告别孙荀和小妹,急匆匆往家跑,路上暗自祈祷,“但愿那饼完好无缺!”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郅信轻轻推开院门,蹑手蹑脚,左顾右盼,只希望父亲还没回来才好。 “信儿进屋来!”郅成听得门声,知道是郅信回来了。 “遭了遭了”郅信走到厅门之前,左右踱步,不肯进屋。 郅成却已经走出屋来,手上拿的,正是交代郅信看管的那块饼,已然少了一半,饼上尽是鼠噬痕迹。“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却连这小小一块饼都看管不好,日后如何能成大事?罚你今晚不许进屋!跪在院中反省!”不过是一块饼,郅成家里虽在边关,好歹也食朝廷俸禄倒是不在意。但是郅成气在儿子不能信守诺言,狠下心来,要罚他一罚。 郅信见父亲火气正胜,心道:“此时辩解也无用,总之我食言在先,罚就罚吧。”当下不言不语,往院子中央一跪,低头忏悔起来。 郅成叹了口气,回屋去了。 次日清晨,郅成起的比平时要早了许多,还是心中挂念儿子,“既然跪了一宿,还是饶了他罢。”想着就走出屋来,见院中景象,可是叫他哭笑不得。 只见满院子里,沟沟壑壑,大大小小,全是郅信挖的坑洞。郅信也没在那跪着,端坐在台阶之上,面前放着一大三小,四只老鼠,皆用牛筋捆了四肢,边上还有老鼠未能吃完的些许碎饼。 郅信声色俱厉,学着平日里父亲在官署断案的样子,道:“尔等缘何偷饼?不知偷盗乃是重罪吗?是否尚有余党?速速招来!” 老鼠哪里回答的来,只能吱吱的乱叫。 “罪证确凿,抵赖也没用,这是尔等治狱的罪状,如无异议,速速画押吧!”说罢,郅成把一卷竹简往地下一扔。 原来昨晚,郅信跪着跪着,越觉得气愤,心道:”这可恶的老鼠,偷盗不说,还累我罚跪,看我不捉住你们。“说干就干,郅信找来铁铲,斧凿,将家中鼠洞一一掘开。郅信知道老鼠善藏食,但凡挖开鼠窝,没有碎饼,就不追究,非要将那真正的偷饼之鼠,鼠脏并获不可,是以待得天见拂晓,终于才将”真凶“抓获! 郅成看这情景,着实觉得可笑,走至近前。郅信见父亲走来,赶忙起身,道:“父亲,偷饼元凶,皆已缉拿归案。前日之事皆因为那梁太公家的儿子,无故欺负孙家小妹,我才动手打他。昨日父亲要我看饼,但是孙小妹的父亲,孙荀伯伯要去钓鱼,想找我帮忙搭建竹蓬。我常听父亲教诲,说孙荀伯伯是当世大儒,要我多多跟伯伯学习讨教,所以才弃饼远出,您就饶了孩儿吧!” 郅成当然知道郅信的鬼话几分可听,那孙荀何以会来叫一小儿帮忙搭棚?知道儿子心思,对聪明伶俐的孙家小女也是喜欢的紧,心中早有思索,待得二人长大成人,亲自给儿子去提亲,自己一家都是武人,与这诗书世家结成亲家,再好不过。当下笑而不语,也不说破,捡起地上竹简,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这治狱文书,依汉初萧何所著《九章律》中的“杂律”为依c“盗律”治罪c“具律”减刑。判主犯大鼠一一即体型较大的老鼠,劫掠偷盗罪,铡头死刑;从犯,三只较小的老鼠,或分赃,或藏匿不报,均应连坐,判处死刑。但念其年幼,判了个“发配街边”再不许进府的“流放”之刑。通篇文章,滴水不漏,有理有据,与自己断安多年所写的治狱文书,也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下更坚定了郅成要好好培养儿子,日后成就一番功名的信心,无奈自己任职边关,不仅要处理市井杂事,还要负责守城御敌。不能专心教导,担心就此荒废了一个日后英才。 就在郅成愁眉不展之际,一句诗词映入脑海“星辰浩瀚窥宇文,夜沐月光昼旭泽;修身悟道何处寻,恒山绝壁悬空阁”正是那白衣道长当日留下的诗句。 这是一首藏尾诗,宇文旭泽即道长名姓,悬空阁,想必就是道长的住所。郅成当时就记在心里,想着闲暇之余好去登门拜谢这救命之恩。谁料“飞将军”到来以后,忙于日日厉兵秣马,抗击匈奴,是以没有抽出身来。如今战乱稍平,正好去拜访当日的救命恩人,道长武艺高强,近乎神人,让郅信拜道长为师,习武修身,磨砺一番,不是极好? 想到此处,郅成怀抱郅信,就坐在台阶之上,“父亲给你讲个故事可好?”郅信点头称“好” 郅成知道这孩子生性好武,当即把自己当日如何身陷重围,这宇文道长如何进万军从中如闲庭信步,大展神威,救了自己一命的往事,说与郅信听。果然郅信听的是全神贯注,心驰神往。 “父亲知你好武,然父亲治理一城,对你难免疏忽。我带你去拜这宇文道长为师,你潜心修习,日后若有所成,报效国家可好?”郅成适时说道。 “好好!父亲,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郅成自去备马,郅信却也没忘了那几只“罪鼠”,斩了大鼠,解了三只小鼠的捆绑,轰到街上去了。 郅成心想“只盼此子能在道长处修身养性,日后必能成就一番事业”心中稍感宽慰。父子二人即刻上马,朝着恒山飞驰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悬空阁 父子二人催马奔驰了半天有余,晌午时分,方至恒山。当即下马登山,一路上蜿蜒曲折c烟岚缥缈,好不容易登上了最高的主峰天峰岭,却哪里见的什么悬空阁。山顶之处,仅一株千年古松,屹立峰峦,别无他物。 郅信悻悻下得山来,毕竟年幼,虽是学了家传的内功,长途跋涉,登山下山,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是以牢骚不断。 郅成怒道:“神人之所,岂是如此容易寻得?小小磨砺便忍受不住,日后如何担负国家社稷?”话虽如此,自己心中也是疑惑。当下将那宇文道长的诗句,反复心中默念,突然间恍然大悟“恒山绝壁悬空阁”并不是说在山顶啊!赶忙与郅信饮水进食恢复气力,随后上马,开始在山脚下绕山寻觅。 走着走着,见一放羊的老汉,一边放羊,一边纵声歌唱:” 品龙泉之甘苦兮,直沁人至心脾 尝紫峪谷云花兮,祛百病得长生 观舍身之断崖兮,听白鸟之悲鸣 走云阁间虹桥兮,瞰云霞之浮动 寻果老之仙踪兮,悬根松北石径 游磁峡望烟雨兮,浮楼阁乎太清“ 听得此处,郅成急忙催马赶至老者近前,下马毕恭毕敬的深鞠一躬。 老者连忙还礼,道:”唯一牧羊老汉尔,先生为何行此大礼?“ ”适才闻听老先生所做之歌赋,道尽了这恒山美景,想必您定是隐居世外的高人。“郅成平日虽无闲暇游山玩水,但所驻之地,离这北岳恒山不足半日路程,也时常听人道起这恒山美景。刚才老者的一首歌赋,将那恒山中的龙泉井c紫峪谷c舍身崖c云阁栈道c果老岭等为人称道的景观,唱的惟妙惟肖,叫人心驰神往。如能相信这仅仅是”一牧羊老汉尔“? 老者摆手,道:”我所唱的词,都是一位好心道长教的。“ 郅成心中一喜,当下求老者告知事情原委。 原是这老者无儿孙,上了年纪又体弱多病。弥留之际,一位好心的道长,送了他一株仙草一一即是紫玉谷产的灵芝,这灵芝状若云朵,时人称为云花。又取了龙泉井的井水,烹煮云花,给其服下。老者服用之后,只觉得气血上涌,胸闷无比,于是道长就教了他那首歌赋,要他每日放羊之时,放声高歌,竟是调和内息之法门。随后这老者便百病不扰,筋骨渐渐硬朗起来。 郅成心道:”这必是那日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宇文道长无他。“随即问道:”还请老先生告知那道长住处。“ 见老人面露难色,郅成忙道:”那道长于我也有救命之恩,当日留言到悬空阁可以寻得到他。此番前来原想登门致谢,无奈,多方打听,附近住户均不知有什么悬空阁。“ 老人和蔼一笑,也不回答,赶着羊群缓缓走了,仍是边走边唱,这次却只有一句:“游磁峡望烟雨兮,浮楼阁乎太清。游磁峡望烟雨兮,浮楼阁乎太清“ 郅成一愣,没错了,磁峡烟雨,这也是恒山一景,就在金龙峡附近,老者反复吟唱此句,定是有心指引。 父子二人来到金龙峡已是夕阳斜下,只见万仞绝壁,青天一线,好不壮美。崖间青烟缭绕,隐约间看到亭台楼阁漂浮半空,真如歌中所言:”浮楼阁乎太清。“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走得近前,抬眼望去,竟是一排雅致非凡的木屋,就建在这悬崖绝壁之间,配以崖间时常起雾,远观之,当真是有楼阁悬空漂浮。然而比起恍若仙境的似幻似真,郅成更加赞叹这修建楼阁的匠人,是何等的技艺非凡了! 郅信虽只八岁,又颠簸劳累了一天,早有些昏昏欲睡,看到此时此景,却也惊为天人,对那崖间楼阁无限憧憬起来。 ”父亲,这如何上的去?“郅信跃下马来,在崖底溜溜转了一圈,不见云梯,不见石阶,这悬崖与地面近乎直上直下,甚是陡峭。 是啊,这如何上的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拜师 父子二人正自踌躇,忽见得那绝壁之间,一个白影晃动。忽左忽右,忽快忽慢,不消片刻已下到崖底,郅成定睛一看,道袍洁白,仙风道骨,不是那日救命于他的白衣道长却又是谁! 郅成当即走至近前,单膝跪地,拱手抱拳道:“救命之恩永世不忘,郅成特来拜会宇文道长!” 宇文道长微笑摆手道:“举手之劳,将军不必挂怀!”说罢仍是拂尘一挥,劲风托着郅成站起身来“贫道好观星象,知今日有故人来访,是以下山迎接,原来是郅将军来了。” 郅成直言道:“救命之恩尚未报答,今日还有一事相求,实在惭愧。” “将军且说。”宇文道长看了看一旁的郅信,颔首一笑,显已参破端倪。 “成有一子,求道长收他为徒,日后好生调教,来日报效国家。”郅成说道。 “郅将军为边境百姓日夜操劳,贫道本不该推脱,然而想入我这悬空阁须有几个规矩。” “道长请讲。”郅成说罢,望向郅信。 郅信倒也伶俐,当即跪下:“师傅有命,徒儿自然无不遵从。” 显然儿子也拜服这宇文道长,愿意拜其门下,郅成心下宽慰不少。 宇文道长微微笑道:“不急不急,这第一条规矩便是,习武之人,若想上得悬空阁,须自凭功夫,攀崖而上;学文之人,须写篇文章,或诗,或赋,或各家策论,贫道拜读过后,自会断定是否派人接引而上。不知你选哪个?” 郅信心中思量,“原是道长考我,可惜平日父亲教我习文,我偏好武,这捷径是走不了了。”当即说道:“选前者!” 不等道长回答,接着说道:“不过这一日纵马寻觅,我人小体力有些不支,请道长这就回去在阁中稍后,我休息片刻,随后就到。”郅信心中早有打算,适才震撼于眼前景观,没能注意这白衣道长的行走路线。但是稍一思量,这道长并不是凭空飘落,他忽左忽右,必然有落脚之处,不如让他先自回去。待他上山之时,我留意上山路线,记在心底,既然他上得,我自然也上得!“爹爹你也请回吧,守城重任,不得片刻怠慢,孩儿今日立誓,必定拜得道长为师,学不好一身本领,无颜回家!” 八岁幼子,如此豪气干云,郅成当下怔怔的看着儿子,心中百感交集。悄悄拭去眼角泪光,平复下心情,拜别了道长,快马扬鞭,没入了天际。 郅信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出了会儿神,转头对道长说道:“师傅就请回吧。” 宇文道长当然知他心思,不过对这孩童也甚是喜爱,攀岩之时,是以放慢些许脚步,好叫郅信看清,记牢。 郅信目不转睛,看道长哪里纵身,哪里落脚,哪里停顿,一一牢记在心。直到道长进了楼阁,才在胸中默默梳理了一番。随后便开始攀爬,果然道长每每停顿之处,均有穿凿斧钺留下的方形坑洞,坑洞不大,却刚好落脚。 郅信虽然学了些家传内功,毕竟年岁尚小,也没学过那轻身的功夫,虽然记得路线,这爬到一半,顿感气力不支。探头向下望了一眼,云雾缭绕,哪里还看得到地面。只觉一阵晕眩,赶忙晃了晃脑袋,抬头只看上方,再不敢往下撇一眼了。 攀爬多半,此时已是午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夜色朦胧,实在有些看不清楚。只能凭着感觉,慢慢摸索。忽然探手之处,握住一个微微透凉的铁索,郅信用尽全力,借铁索之力纵身一跃,跳上了一个兀自突出的岩石平台上。实在干渴饥饿,身心俱疲,郅信便蜷缩在这石壁之上,却睡着了。 次日,黎明,郅信一觉醒来,伸了伸筋骨,感觉气力恢复了七八。正待再往上攀爬,竟看见身侧不远,楼阁木屋,排排相连,不正是悬空阁?原来自己爬了一夜,已是到了,只因夜深疲惫,这山谷间又是烟雾缭绕,才没有看清楚,悬空阁离自己已经是近在咫尺! 可是未及高兴,又一难题摆在郅信眼前。这石壁离身侧楼阁少说还有着十余丈,而中间崖壁甚是光滑无比,再也没有着手落脚的地方了。郅信回忆宇文道长攀至此处,飞身一跃,便自飘落到了那楼阁伸出的平台之上,自己的功夫,可是万万跃不过去的。这可如何是好? “名门之后,少年英雄,果然名不虚传。”远远的楼阁之上,正是宇文道长郎声说道:“年方八岁,能攀至此处,按理说,你已经合格了。” 郅信心中欢喜,赶忙跪倒在地,朝着道长的方向,拜了三拜:“既然如此,师傅快接徒儿过去吧!” “自是应当,然而你是来拜师学艺的。这第二条规矩说与你听,入我门下,当在这阁中研习武功,道法,医术,文学,十年一考,均过得了关,方能下山。过不了关须再学十年,如此循环。你若遵从,我便接你过来,若不尊,你自原路返回罢。”这样的规矩,倒是宇文道长为了这悬空阁的声誉,否则学艺不精,下得山去,难免辱没了自家名声。 郅信这下可是犯了难处,没想到拜师学艺非要在这万丈崖壁之间学十年之久!“待我回去,父母可否安好?我的街里兄弟可还记得我?孙家小妹可还记得我?”郅信心中嘀咕,这等规矩可叫人如何尊从?然而,想到昨日与父亲告别之时,信誓旦旦,如今这般灰溜溜回去家中,有何颜面去见父亲? 正自左右为难之际,见那道长拂袖就要进屋,郅信急了,高声喊道:“徒儿郅信,诚心拜道长为师,日后研习武功道法,医术文学,一日不精,一日不下这悬空阁!”郅信倒是聪明,也不说一定就要十年之久,只说学业不精,自不下山。他日,学艺精了,自然可以下山。 宇文道长,自然窥破其意,抚须长笑,道:“你倒是聪明。”也不为难郅信,脚下暗劲一踢,将地上铁索踢至那突出石壁之间,铁索入石三尺有余,牢牢钉在了上面。这边自有树干固定,形成一条铁索桥。 郅信暗自佩服师傅的脚力,也不拖沓,跃上铁索,一步三晃,歪歪斜斜的走了过去。 宇文道长,慈爱微笑,显然对这八岁孩童,如此勇气,颇为欣赏。心中早已将其视为关门弟子,决定要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学艺(上) 郅信终于过了铁索,上了平台,近处细观。这排排木房,皆由粗壮的树干,一侧靠崖,锲入岩壁。一侧悬空,以铁索衔于崖顶。用此为基,之上再建楼阁木屋,内侧以崖壁为墙,外侧靠树干承载,房梁围墙皆凿崖插木,坚固结实,行走其间,于陆地无二。“究竟是何等匠人,有如此的巧夺天工,如此粗壮的树干又是如何嵌入坚硬的崖壁呢?” 宇文道长拂尘轻挥,道:“这悬空阁相传是鲁班之妹,一夜所建,之后每日在此悟道问天,想叫天人下凡,结束了那春秋之时的战乱。然而,年复一年的问天卜卦,终解不了世间饱受战火肆虐的疾苦,自认为是离天人尚不够近,于是修建问天梯,蹬梯直上,竟飞升成仙了。之后这悬空阁,就成了修道之人的憧憬之所。说来也巧,我进这悬空阁也是与你年纪相仿。道法武功略有小成之际,恩师却一病不起。恩师一生也没能悟得天机,引憾而终之时,将这悬空阁传于我手,其后我在这悬空阁研习道法,已有百三十年啦。”说罢,自顾走进了与这迎客平台相连的第一间阁楼去了。 郅信暗自咋舌,“师傅八岁上得悬空阁,道法武功略有小成少说也得十年,其后接领道长之位已有一百三十年,那不是已经年近一百五十岁了?当真如父亲所说,是神人啊!“见师傅进了屋子,赶忙跟随去了。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方得进屋,郅信便见十余名身着道袍,或男或女,有老老少的道士,盘膝端坐,手掌向天,放于膝上,正在咏诵《道德经》。人人中气十足,声音宏厚,显然已是有了很强的内家功夫。 ”这些都是你的师兄师姐,这里就是每日早晚做功课的地方。你虽是我关门弟子,不必身着道袍,但是早晚背诵《道德经》的功课必须要做,即便你日后下得山去,亦当每日咏诵,切不可忘!“宇文道长叮嘱道。 ”弟子谨遵!“郅信恭敬应允,四下打量此屋,三面皆是木墙,一面木墙之上,悬挂诸多说明道家戒律的字幅;一面木墙之上,悬挂诸多名手所作的诗赋字画;一面木墙则挂着诸家百学的治国修身之道。唯有紧靠崖壁的那一侧,便直接倚石为壁,石墙打磨的细致光滑,上面刻着的满是简单的人物图形,或出拳,或踢腿,或执剑纵跃,或手持拂尘泰然坐卧。”这一定就是悬空阁一脉的武学吧!我须牢牢记住!“ ”这面崖壁皆是些粗浅的入门功夫,日后我自然会教你,不必刻意默记。“被师傅一语道破,郅信脸上一红,紧随师傅,由此屋的末端房门,出了屋子。第一间屋子与第二间屋子以浮桥相连,过得浮桥,进入第二间屋,屋中景象竟徒然一变。 这间屋是个二层的阁楼,屋内摆设古朴文雅,数十张茶几c文案随意摆放,窗口之外尚有木搭的阳台,阳台之上尽是竹席c木椅。这二层屋中,多是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或烹茶煮酒,或执笔书画,更有道c墨c法c儒等诸子百家的学者,相互讨教c辩论治国安家之策。饶是对读书向来头疼的郅信,此时也不禁神驰神往,想与各中文豪大家攀谈攀谈,无奈自己胸中无墨,只能摇头叹息,悔不听父亲之言,多读读书。 宇文道长摇头微笑道:“不必着急,我自会教你诗歌赋文和各家学说,只盼你日后能静心学习!” 郅信吐了吐舌头,道:“弟子必定潜心学习,不会给师傅丢人。” 来到第三间木屋,这间屋内并无多余摆设,四壁皆安放了兵器架子,各种兵器赫然在列。房屋空旷,也较其他的屋子大了许多,屋中宾客也大多是隐世高手,在此相聚讨教武学,切磋武艺。见宇文道长来了,纷纷拱手作揖,很是恭敬。 郅信随师父一路参观下来,有焚香对弈的棋舍c有琴鼓声箫的乐房c有种植奇花异草的园圃当真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再往后,便是百余间别致的客房,虽然不大,倒是别致温馨,应有尽有。 最后一间,想是宇文旭泽的住所了,古朴茶几一张,古琴一把,书写文案一张,卧榻一张,墙壁上自己书写的一个“道”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学艺(中) 郅信就此,除每日早晚背诵《道德经》,其余时间均是听这悬空阁上,道c墨c法c儒诸子百家的宾客,谈天说地,讲经论道。大到治国之策,小至市井之法,无所不有。医术诗词,歌赋礼乐,无所不学。 过得一个冬夏,郅信已经能与当世文豪吟诗作赋,与诸家学者对论国策。宾客之中稍有头疼脑热者,郅信亦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甚至还与一异能者,学习了些隔空取物,无中生有的戏法。 唯有宇文旭泽,什么都教授于他,却独独不交他武艺,而且不许郅信去找阁中武人学习。虽觉遗憾,可师命难为,郅信也只好全心习文,以解思武之情。 今日,郅信到得悬空阁整整一年,如每日一般,背诵完道德经后,正要去找阁中一棋艺高人下棋对弈。 “郅信,你随我来。”宇文旭泽却叫住了他。 心下不知师傅有何吩咐,仅是随后跟着。一路无话,跟随师傅来到了宇文旭泽的房间。 “你生来聪慧,仅一年功夫,你已经将琴棋书画,诗赋文章,医学国策各家学问都初窥门径。”宇文旭泽轻抚郅信,慈爱说道:“日后各家学问,应精益求精,方能大成。” “弟子谨遵。”郅信恭敬说道。 “甚好,甚好,你随我来吧。”说罢,宇文旭泽走至房屋紧靠崖壁的一侧,石墙前摆放着一尊“老子”塑像。宇文旭泽稍用内劲,左掌一推,将那塑像轻轻推开。塑像之后,竟是深入崖壁的一个洞窟。自顾走了进去。 郅信赶忙追去,心下思索“师傅定是要教我什么高深的学问了!” 这岩洞,蜿蜒曲折,一侧摆放烛台,宇文旭泽走过一个烛台,便用火折将其点燃。与烛台相对的岩壁上,竟是刻着和郅信早晚背诵《道德经》那间木屋岩壁所刻差不多的人物图形。火光闪动,映衬着那些栩栩如生图形,仿佛图中人物竟动了起来。郅信看的出神,恍然间,自己置身其中,与图中人物拆起招来。起初一招一式,拆解缓慢,随后不知是火光闪动的更快,还是郅信的心神陷入其中太深,那图中人物出招越来越快。郅信竟凭空站在当地,手忙脚乱的挥舞起来,不多时,只觉胸口气血翻腾,哇的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瘫软坐在地上。 “目不斜视,先去大殿。”宇文旭泽此时已经来到郅信身边,在郅信胸口的“玉堂”“华盖”两处穴位连点两指。 郅信顿觉神清气爽,“多谢师傅。”再不敢看崖壁上的图形了。 如此走了许久,终于豁然开朗,一个宽阔的洞中石厅呈现眼前。大厅中,仅一石桌,一石床,四把石凳再无他物。细看这石壁上却是密密麻麻尽是些大小不一的坑洞,每个坑洞内均放有几卷竹简,坑洞一侧,写着备注。 郅信仔细打量,左侧崖壁上为首的是《扁鹊内经》c《扁鹊外经》两部医学名典,其后皆是各家医书。右侧崖壁上为首的是《道德内经》却不是郅信每日背诵的道德经,而是宇文道长引由道德经所创的一部内功心法,其后更是有诸如楚国芈氏一族的《寿春心经》,卫国荆家的《易水流功》等各名家内功典籍。 左右顾盼之后,郅信往正中的崖壁一看,为首的正是自家的《青虹剑法》,其后有齐国乐家的《燕乐剑法》c秦国白家的《杀神剑诀》等剑谱。 郅信心中狐疑,“这里的武学典籍,想必是师傅整理的,难道在他看来,我祖父自创的《青虹剑法》竟然能胜过诸多上古的著名剑法?” “世人只道《燕乐剑法》潇洒飘逸,《杀神剑诀》凌厉狠辣,殊不知郅家的《青虹剑法》才称得上古往今来,绝世无双!”宇文旭泽说罢掷拂尘于石桌,袖口一抖,一柄软剑握于手中舞了起来。 只见宇文旭泽身姿飘渺,软剑化做虚影,周身剑气纵横,一跃冲天,身在半空仗剑一扫,横的一道剑气扫在地上。势如雷霆,火星四溅,仿佛这石洞都在颤动,震的郅信双耳嗡嗡作响。缓过神来,郅信走到近前,饶是这坚硬的石洞,地上也已经被师傅的剑气扫过,留下尺许深的裂痕。 “师傅这可是《青虹剑法》?我怎的没见我父亲练过此招?”郅信大惑不解。 宇文旭泽将手中软剑递于郅信,道:“为师所使的,正是《青虹剑法》中最后两招”青云直上“和”白虹贯日“。你祖父郅都,也曾上我这悬空阁修习。入朝为官之前,怕自己的耿直性格引来祸端,不愿带家人妻小,本想传全本剑法于你父亲。然而这《青虹剑法》最后几招,均须损耗体内精气,若无强劲的内功修为做支撑,强行使出剑招,不但不能克敌制胜,反而伤及自身的五脏六腑。他怕后人资质不够,强练剑法,误入歧途。是以将此剑诀赠予给我,交代日后郅家若出现了上能报国家,下能安黎民,文才内功均不输他的子孙,便托我传授《青虹剑法》的最后几招于他。如今,为师就传授给你了。”说罢纵身一跃,取下崖壁上的青虹剑法竹简,递于郅信。 郅信踌躇道:“徒儿原不好文,至悬空阁中,也才认真学习不到一年,何谈治国安民?况且我只会一点粗浅的郅家内功,如何能学的好祖父留下的绝世剑法?” 宇文旭泽微笑道:“沿途洞中壁画你已经看过了,那是我自创的一套”善若流云掌“,非辅我道家内功,而不能习。你祖父也是道家弟子,他所创内功,于我系出一脉。你有些根基,来到悬空阁后,每日早晚颂《道德经》,是我有意巩固你道家内功的根基。是以你能一路看着图形走那么远,才只是呕血疲惫。若换做他人,只怕早就真气错乱,走火入魔了。” 郅信将信将疑,当即盘膝端坐,回想来时崖壁上的图形,此时回忆起那一招一式,却没了起初胸闷燥热的感觉,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许多。 宇文旭泽见郅信悟性如此之高,很是欣慰,道:“你先研习我从《道德经》提炼而成的《道德内经》,待内功小成。再到廊中崖壁上依照图形练习《善若流云掌》。掌法练成之时,你的内功也近大成,之后方可练习你郅家的《青虹剑法》了。” 郅信磕头致谢。 “武功终归是杀人的法门,我要你每日习武之余,仍不忘精研医术,日后杀一名恶人,必须要医一名百姓,以抵消杀人所惹来的戾气。否则杀人愈多,戾气愈胜,终不免伤了自己。切记c切记。”说罢,宇文旭泽,飘然出了洞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学艺(下) 宇文旭泽走后,仅剩郅信一人,郅信走至存放内功心法的崖壁前,提气一跃,将存放在最高处的《道德内经》取了下来。打开竹简便见首篇上写着“三十岁方悟得道德经内隐存的道家内功心法,遂创《道德内经》。道家心法讲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习至大成,如百川归海,无穷无尽。与别家内功习练法门大为不同,若习道家内功,须将自身别家内功尽数化去,否则气走岔道,经脉尽断!” 郅信想到师傅说过,《青虹剑法》的内功基础就是道家内功基础,那么我是不用自废武功了。难怪这一年来师傅不叫我与其他武人学习,即便学了,此时也只能化去了。当下往后细细研读,“天生道,道为一,道含阴阳二气,二气冲撞以生三,三则万物,冲气以为和,皆归于道,复还于一” 郅信按竹简所写,试着提炼体内阴阳二气于丹田让二气互相碰撞,碰撞过后,产生了第三种气。起初还能引到这第三种气,由丹田缓缓流走与周身经脉之间,慢慢被周身穴位吸收,只觉全身暖流无限,甚是受益匪浅。随后丹田中的阴阳二气便越碰撞越激烈,碰撞所产生的真气也越来越庞大,以致经脉间的真气尚且吸收不尽,只觉丹田膨胀c浑身燥热。郅信忙收起心神,默念内经中的“冲气以为和,皆归于道,复还于一”慢慢调和丹田中的阴阳二气,直至二气浑然一体,慢慢消失了。 郅信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来,便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这第一句,看来就是固本培元,积累内力的法门。如此循环往复,体内真气当真能修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看来仅这一句话,便非一年半载不得小成了!” 郅信原本就是个武痴,这里如此多的精妙功夫,学之不尽,练之不完。从此便再没出过山洞,浑然不见间已是三年时光。期间宇文道长仅是每日亲自给郅信送饭时,稍加指点,其余时间皆是郅信独自一人钻研。也当真是悟性极高,三年光景,郅信的内功已是趋于大成,石壁上的《善若流云掌》亦能打的行云流水,使得出七八成的威力了。 今日清晨,郅信练完内功,本想是时候练自家的《青虹剑法》了,在石壁前,却微微踌躇。心道:“练道家内功,既然不能再练别家内功心法,却为何师傅收集了这许多别门别派的武学典籍在此呢?” 犹自好奇驱使,郅信改了注意,暂且不学《青虹剑法》,纵身一跃,将战国时荆轲所创的《易水流功》取了下来。一新一旧两卷竹简,郅信打开那卷破旧残缺的竹简。却发现,全是大篆字体,看不大懂,便丢至一边。打开较新的竹简,上面的字正是师傅宇文旭泽的字: “四十岁时,自创内功趋于大成,欲较天下武学试比高低,遂游览五湖,遍访名山。于易水下游石洞中,寻得《易水流功》。此功为侠客荆轲所做,试习之,只觉心脉之间,真气急速流转,实是上乘的内家功夫。可惜荆轲刺秦失败,家族子孙均被屠杀殆尽,有心译得全文,不叫神功失传。怎奈洞中潮湿竹简腐蚀残缺,仅译得半部心法,遗憾遗憾。” 郅信见师傅对这个《易水流功》评价如此之高,不由得继续读起心法内容来了。一边读着,一边就不自觉的调和体内真气按照心法练了起来。而这《易水流功》并非如道家内功那般周天循环往复,郅信只觉得体内真气飞速在脉络间随意流转,毫无章法,此时想停竟然停不下来,手脚也皆不听使唤,只能呆坐在地。 真气流转越来越快,郅信只觉得每寸筋脉间如刀割般剧痛,越是着急越是更痛几分。郅信强自镇定,于丹田间调出阴阳二气,生出道家真气,亦流入经脉,与那中了《易水流功》邪的真气碰撞。本是郅信忙中胡乱想到的法子,没想到效果甚佳,那道家真气,与急速流转的真气稍一接触,便自中和,形成一股浑厚内力,回到丹田,最终随阴阳二气,皆归为道,化为无形。 终于平静下来,郅信也不觉疼痛了,缓缓站起身来,却惊讶的发现,自身内力又强了几分。三年来郅信《道德内经》早已练至平静,多日习练内力也没能再增强分毫,这又是为什么呢! “哈哈哈,为师三十岁创出道德内经,十年方才大成,没想到你三年已进大成之境界!”正是宇文旭泽来了。 “弟子没能遵守师傅之命,请师傅责罚!”郅信一看师傅来了,忙跪倒请罪。 “既然带你来这里,那这里为师收集的武学典籍自然由你随意习看,何罪之有啊!”宇文旭泽很是溺爱的看着郅信。 “师傅不是说要学道家内功,非化去一切别派内功吗?”郅信实在不解。 “学道家内功之前,自是必须不含别家内功,但是道家内功大成之后,百川纳海,任何武功,皆可为我道家所用了!”宇文旭泽拂尘一挥,将郅信托起。 郅信心中思索:“原来道家的内功竟有如此神奇!难怪师傅遍寻古今绝学!” “既然你的道家内功已经大成,便快快学习你祖父所传的《青虹剑法》去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出师 眨眼间又是三年,郅信的《道德内经》和《善若流云掌》均已大成,《扁鹊内经》和《扁鹊外经》两本医术也是烂熟于胸。唯有自家《青虹剑法》中的最后两招,即初来洞中时宇文旭泽演示给郅信看的“青云直上”和“白虹贯日”尚未纯熟。不过既然内功已然大成,宇文旭泽也就不限制郅信与阁中隐世的武学高人切磋学习了。 一日,郅信正与一名隐世名医探讨世间各种剧毒的解毒良方,宇文旭泽缓缓走来道:“今日山下将有大儒光临,你去下山接引罢。” 郅信微微一怔,八年的光景,师傅从未准许下山,饶是有贵客需要接引,也是由其他子弟去接,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便多问,郅信来到山崖下等候。不多时,只见一男一女二人骑马并行。走至近前,郅信却没打招呼,怔怔的愣住了。看那女子,姿色娇美却不失文静典雅,一席紫沙长裙,随风而动,阵阵幽香沁入心脾。虽是一路风尘仆仆,却掩不住的落落大方c倾国倾城,郅信竟是看的痴了。 “小师傅可知这悬空阁如何上去?我想拜会宇文道长。”女子身侧的男子见郅信痴痴的望着妻子,也不招呼,于是出声问到。 郅信此时方才注意到那男子,也是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手中执一柄长剑,剑鞘上镶着一枚硕大的红色宝石。背后用布包裹这一个长方形的物件,看似是把古琴,说不出的潇洒风流。只是身上衣衫旧了些,这一路走来也沾染了许多尘土,和这样的气质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听闻那男子询问,郅信忙收了心神,面色微红,甚是不好意思:“啊,公子莫怪我正是奉师傅之命,在此等候贵客,想必就是你们了。我看公子手中执剑,必是习武之人。我们悬空阁有个规矩,习武之人须攀崖而上,习文之人须展示文采,若得合格才可由弟子们接引而上。” 那帅气男子说道:“在下爱剑,却只是习了些粗浅的剑招,攀崖而上万万做不到。这样吧,我妻子弹琴,我来做赋,请小师傅指点。” 说罢,二人双双下马,男子取出琴来,只见那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正是绿绮琴!女子端坐琴前,手指微拂,淡淡琴声悠然四起。男子伴随琴声,缓缓念道:“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则盘纡茀郁,隆崇嵂崒;岑崟参差,日月蔽亏;交错纠纷,上干青云;罢池陂陀,下属江河“ 这正是郅信在悬空阁中,听隐世文豪交口称颂的《子虚赋》啊!赋完而琴声止,郅信只听得如痴如醉。当即问道:”公子可是司马相如?“ ”没想到小师傅,隐世之人也听过我的名字。惭愧惭愧“司马相如无奈苦笑。 ”那这位姐姐是?“郅信问到。 ”她是与我私奔的爱妻,卓文君。“司马相如答道。 郅信忙道:”二位稍待,我即刻接引二位上悬空阁。“说罢内劲一提,化作一道白影,飘然上崖去了。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对视一眼,喃喃道:”看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夫,看来这里当真是高人隐世之所,只盼道长能解我忧愁。“ 片刻,郅信已到悬空阁的迎客平台,将一个状如小舟的木制承载之物,连上铁索抛了下去。郅信心中有数,不多时手中一紧,抓牢了铁索,那木舟刚好停在司马相如面前,离地面只差寸许。 郅信气至丹田,朗声道:”司马公子,请坐上来吧。“这一手内劲传音,司马相如虽在千丈崖底,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司马相如当即扶卓文君坐在一侧,自己坐在另一侧。两人虽都瘦弱,却也是两个成年之人,且不说二人体重,光是链接木舟的铁索便有千斤之重。郅信站在迎客平台,气沉丹田,微微蓄力,便开始往上拖拽,木舟稳稳上升,不多时,已经到了。 司马相如忙下舟,躬身道:”小师傅神功,司马相如佩服。“ ”不必客气,我引你们去见师傅。“郅信说罢,指引司马相如夫妻二人,来到师傅的房间。 ”当世文豪司马公子来我悬空阁,贫道未能远迎,派徒弟接引实在抱歉。“宇文旭泽起身说到。 司马相如恭敬躬身说道:”落魄书生,怎敢劳道长相迎,心中困惑,只盼道长开解。“ 郅信正欲出去,却被宇文旭泽叫住:“郅信你不急出去,一起听听司马公子有何困扰。” “是”郅信说罢,与司马相如,卓文君三人端坐席上。 “我仕途不顺,半生漂泊,如今落魄至此,想请道长指引方向”司马相如说道。 “功名利禄过眼云烟,公子文采斐然,《子虚赋》为天下人交口相传,卓文君人品才学兼备,一曲琴声曼妙悦耳,如此人生,夫复何求?”原来宇文旭泽也听到了山下琴声。 “爱妻不嫌我贫,与我私奔,害得她父亲不相认,有家不能归。若我孑然一身,也就罢了,如今为了爱妻,我也当奋力一搏。”说罢与卓文君双手紧握。 ”信儿,你如何解了司马公子的困扰?“宇文旭泽询问郅信,但郅信却没有回答,只是犹自发呆。 原来郅信眼见面前二人,郎情妾意,不离不弃,颇为感动,郅信也已经十六岁了,此时竟是勾起了相思之情。早已心猿意马,想自己学艺已有八年之久,那孙家小妹也已长大成人,定是出落的和这位卓文君姑娘一样的亭亭玉立,风姿绰约。”小妹已有十五岁了罢,不知是否婚配?小妹会不会等我回去呢?“郅信自顾喃喃自语。 ”信儿!“见郅信不答,宇文旭泽又问了一遍。 郅信这才回过神来,道:”师傅如此神仙眷侣,您就为他们指点迷津吧。“ 宇文旭泽抚了抚白须,缓缓道:”司马公子如此文采,何愁功名,如今时运不济,须贵人相助,便可青云直上。“ ”还请道长明示。“司马相如似是看到了希望。 ”卓文君之父。“宇文旭泽指了指卓文君。 卓文君秀眉微皱,幽幽道:”家父虽是临邛巨富,不乏朝中人脉,可是他却不认这门亲事,如今却连我这个女儿也不认了,如何肯帮助相如仕途?“ ”父母之心,你们尚且不知,你二人这就回去临邛,寻一街边铺面,卖酒煮茶为生,你父卓王孙自会相助。“宇文旭泽自是知道卓文君其父便是富甲天下的卓王孙。 二人百拜致谢后,由郅信送二人下了悬空阁。然而郅信却是心中闷闷,相思之情既燃,心绪也早就飞回了云州城,又想到父亲守边卫戍,也不知身体如何,思乡之情更浓相思。是以站在迎客平台久立不动,望着司马相如远去的身影,黯然神伤。 ”为师知道你的心思,武功既已大成,就下山去罢。“宇文旭泽已然站在郅信身后。 忽闻师傅言语,郅信心中先是狂喜,转而望着师傅面庞,却又说不出的百感交集。 “日后不论你是惩奸除恶,守土保国的英雄;还是助恶欺善,恃强凌弱的奸佞。均与我没有关系,不许你再自称是我的弟子。若在朝中为官,更不许自称与我相识。盼切记!”宇文旭泽眼中甚是坚定。 郅信虽然不知师傅为何如此,但隐约感到,今日之事,再无回旋余地。不觉热泪夺眶,跪倒在地:“师傅再受徒儿一拜。” 受了郅信三拜过后,宇文旭泽由道袍袖中取出《青虹剑法》原本:“既得真正传人,便由你将郅都将军的武学发扬光大吧,日后我悬空阁再无此功,我也不会再教授他人。” 郅信接过竹简,又是三拜,宇文旭泽也是眼角泛光,道袍一挥,背过身去:“去罢,去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讨伐匈奴 郅信下山后并未骑马,而是提起内力,施展轻身功夫往云州城方向奔去。离边城愈近愈觉得奇怪,只见边疆各城百姓皆往南走,行色匆匆,扶老携幼,一副逃难模样。 郅信拦住一人,上前问道:“请问此地百姓何故南迁?” “匈奴狗杀过来了,不跑等死吗?”那人说完便匆匆走了。 郅信心中隐隐不安,一路加快脚步,看到貌似读书之人便拦下询问。 原是,郅信上悬空阁修行第二年,景帝刘启便驾崩了,其后武帝刘彻即皇帝位。刘彻亲政之初就一改先辈黄老无为的作风,兴儒学,搞改革,并且厉兵秣马准备北征匈奴。不料大权在握的太皇太后窦氏,极为不满刘彻的所做所为,次年即将一干儒学官吏或处死,或罢免,就连自己本家的丞相窦婴也不例外。“飞将军”李广常年在边境抗击匈奴,刚刚得到汉武帝赏识,入朝为官不足一年,又被窦太后贬去雁门关了。 改革之初即遭挫折,更别提发兵北伐匈奴了。武帝刘彻暂时收敛锋芒,但是血白登求和之耻,洗和亲纳贡之辱的志向却没有变。暗地里教边防各城继续整顿兵马,征集粮草陆陆续续送至边城囤积,不断培养亲信官吏战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终于,就在今年年初,窦太后去世。刚办完丧事,汉武帝便罢黜当初太后派的官吏,培养自己的亲信上位。就在郅信下山的两个月前,一切准备停当的汉武帝,发四路大军北征匈奴。 第一路,先锋将军李广,在边城征集各城精锐善战骑兵五千出雁门,为全军先锋。 第二路,车骑将军卫青,领军三万出上谷,直指匈奴老巢龙城。 第三路,骠骑将军公孙敖,领军三万出代郡,目标匈奴右贤王一一一一叛将韩跃。 第四路,轻车将军公孙贺,领军两万五千出云中,负责接应李广并随时支援左右两军。 如此浩浩荡荡的近十万大军便出发了。 李广在雁门关上,接到详细军情和受命先锋率先开拔的圣之后,热泪盈眶:“想我李广年近五旬,守卫边城三十年,终于上天眷顾,赐我建功的机会!”当即将各城当初训练的精锐骑兵全部调集至雁门关,其中自然有郅信的父亲郅成在内。 也许是李广历经两朝均只能被动防守压抑太久,五千精骑刚刚集结,即刻出雁门,寻找匈奴主力去了。李广不愧为飞将军,这五千精骑又都是常年守卫边城身经百战的好手。甚至不乏郅成这样,虽为一城之守,本不用应征,却也是热血沸腾,非要前来。 李广的骑兵先锋像一把尖刀一样,直插敌人腹部,匈奴士兵闻风丧胆。一路上虽遇抵抗,皆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匈奴军臣单于急忙召见右贤王韩跃,“李广势如破竹,这可如何是好。” 韩跃笑道:“区区五千之众,何惧。” 军臣单于忙问详情。 韩跃献计道:“单于您亲率主力埋伏在狼居山,待李广军至便四面杀出,将其包围。我自率我部,在山外接应,防止敌军援军,亦防止李广突围。即刻命右贤王所部,绕过李广,直取雁门关,李广倾巢而出,守卫必定松懈。但我担心汉朝庭另有大军援助,右贤王不可深入,取下雁门关,只搜刮劫掠周边城郡,如见敌人异动即刻撤军。“ 单于点头称赞,立即传命集结队伍去了。 果然,李广越战越勇,早就不管其他三路大军走到哪里了,孤军已深入至狼居山附近。卫青,公孙敖,公孙贺皆是从朝廷发兵,多是步军,而李广是从边城发兵,五千将士全是精骑。尤其是负责接应李广的公孙贺,此人本就是亲贵子弟,哪里打过什么仗,领着两万多人,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李广已经直插敌军复地,他却还没到边城云中。 此时,郅成见狼居山山势险峻,林木繁茂,极易藏兵,建议李广道:”将军,此处怕有伏兵。“ 李广出兵已近五日,却丝毫没有友军消息,心中也不免打鼓。可是翻过此山就是匈奴老巢龙城,行军至此,一路凯旋,岂有退兵的道理。当即传命,”全军休整半个时辰,待正午时分,加速通过此山,直指匈奴龙城!“ 正午时分,李广率军进山。不多时,忽闻,喊杀声四起。举目望去,山间林中,四面八方,尽是匈奴兵士。军臣单于倾巢出动,八万多人把李广的五千军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广也不慌忙,当即传命:”前军变后军,我亲自断后,向南突围,退出山林即可脱险!“ 五千人齐刷刷调转马头,一边放箭,一边向南奔驰。匈奴兵早有准备,铁索藤条,布满了李广的退路。李广军中,有人拌马跌倒,匈奴即刻四面杀出,乱刀分尸。 李广料想匈奴早设埋伏,北进不得,南归不得。远看东方有一山丘,极易设防,当下大喝:”向东退去,攻下那山丘!“ 到底是飞将军调教出来的精锐,这八万匈奴兵,竟是拦截不住。稍有近前者,即被弓弩射杀。不多时,李广一众退至东面山丘,弃马登山,五千军士借助山势,居高临下箭无虚发。匈奴兵组织了几次攻山,均被打退,但是仗着人多,八万余人将这个山丘团团围住,李广只得困守孤山。 夜幕降临,郅成走至李广近前,道:”将军请先休息吧,我自组织人手守夜。“ 李广摆摆手,道:”不必了,全军休息,匈奴人生性多疑,我们熄灭所有篝火,他们必定认为是诱敌之计,不敢攻山。“ 郅成交代下去,李广又将郅成叫至近前:”这些人里,你功夫最好。明日黎明,我带人猛攻东面,你伺机突围。“ 郅成忙道:”我等誓死保护将军,明日我陪伴将军突围。“ 李广摇头道:”看山下匈奴人数,至少有七八万,全军突围万不可能。你练过内功,身法轻盈,伺机截一匹马,轻骑向东。我们出来已经六日,公孙敖的三万兵,出代郡应该据此不远了,引他来救!“ 郅成问道:”为何不向南去找公孙贺?他负责接应我军先锋,应该距离最近。“ 李广苦笑道:”此人纨绔子弟,全仗其父威名,捞了个轻车将军。况且向南是我军归路,匈奴必定重兵严防,突不出去。这孤山之上没有水源,一旦断水,军心涣散必全军覆没。你定要找到公孙敖,让他速来,最多三日,援军不到,玉石俱焚!“ 郅成领命,一夜无话。 次日拂晓,天光微亮,匈奴兵正在山下休息。突然喊杀声起,李广一马当先,领着五千军士冲下山来。果然,匈奴在南面严防死守,时时轮岗。东面却是人少兵疲,虽有万余众,被李广这忽然一突,也乱做一团。但是匈奴毕竟人多,李广刚刚扯开一条缺口,马上就被闻声赶来的匈奴援兵堵上了。乱军中,郅成看准一个骑高头大马的领兵队长,提起内劲,飞起一脚将那人踹至马下,自己落于马上,急命向东奔去。 郅成催马狂奔,一天一夜,待马累得瘫软在地,又弃马步行。第二日正午,终于看到汉军旗帜,正是公孙敖的部队。不过郅成马上打消了请公孙敖救李广的念头,远远望去,人喊马嘶,公孙敖正与一支匈奴主力交战。战事胶着,两支部队犬牙交错,尸横遍野。 郅成也不待多想,手提长剑,就冲入战阵,望着汉军大纛方向拼杀过去。郅成终于杀至汉军大纛处,果然公孙敖就在此处,不时有匈奴骑兵冲杀过来,十几个亲随护卫,正忙于保护主帅。 郅成冲至近前,道:”公孙将军,我是先锋将军李广部下!“ 公孙敖如望甘霖,一把抓住郅成,道:”李将军现在何处?是否来支援于我?“ 郅成无奈道:”李将军被困狼居山,盼公孙将军击退匈奴,速去救援。“ 公孙敖捶胸顿足,道:”我如何救他?这支匈奴主力,少说有五万人,公孙贺在哪里啊!若无救援,我军非全军覆没不可! 原来,匈奴兵,都被李广的五千人吸引去了。公孙敖出代郡后,一路上竟然一个匈奴兵都没遇见,于是公孙敖也加快行军,往狼居山方向的龙城移动。正好,被防止有汉军驰援李广的匈奴右贤王韩跃的探马发现。韩跃即刻率所部五万余人,在此设了埋伏。 就在公孙敖郅信二人说话之时,一个银甲白马c手执长剑的匈奴军官杀至近前,只见他轻描淡写间随手几剑,就斩杀了前来阻拦的公孙敖的亲随护卫,此人正是韩跃! ”叛将韩跃,世受国恩,何故行叛逆之事?叛逆不成竟投靠匈奴,你有何颜面“公孙敖认得韩跃,正自破口大骂,被郅成挡在身前。 ”此人武艺高强,将军先撤,我来挡他一阵!“郅成招呼了两名亲卫士兵护送公孙敖,自己挡在韩跃马前。 ”螳臂当车。“韩跃不屑道。勒马挥剑,直劈郅成面门,郅成举剑一挡,火星四溅,直震的虎口发麻。 韩跃也是一惊,此人看似官阶不高,竟有如此功夫。公孙敖既已败逃,也懒得去追了,就跟此人过过招吧,道:”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姓名来。“ ”叛将降卒,也配问我姓名。“郅成话落剑至,既知韩跃功夫极高,也不多废话,一套父传的《青虹剑法》使了出来。 韩跃起初,见此剑法精妙无比,也不敢贸然进攻,只把长剑画圆,护住周身。待拆得百招,渐渐发现,郅成这剑法虎头蛇尾,后劲不足,立刻转守为攻。这也难怪,郅成内功天赋不足,内力不够,且他父亲传给他的《青虹剑法》本就少了最后最精妙的几招。 百多招后,韩跃采取攻势,只见韩跃长剑化做银蛇,虚虚实实,飘忽不定。郅成一眼认出,正是汉初名将,韩信所创的《无双剑法》。渐渐招架不住,高喊道:”韩将军既是名门之后,何不悬崖勒马,随我救了李广将军,将功赎过?“ 韩跃冷笑一声,“将功赎过?功若能赎过,我韩家祖先何等大功,原何落得个全家枉死,剩我一人只身漂泊?助赵王叛乱也好,助匈奴犯境也罢。我一生志愿,就是颠覆大汉!” 韩跃越说越气上心头,剑招陡变,招招凌厉狠辣,迅如闪电。郅成一愣之间,只觉喉头一甜,已被切断了脖颈,周身上下数十处剑痕。韩跃使的,正是《无双剑法》的最后一招一一一一锋芒毕露! 可怜郅成,援军没有请到,李广非全军覆没;儿子学成归来,他也没有看到,就此含恨而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郅信回家 郅信一路打听,得知父亲随军出征,而此时匈奴居然犯境,显是出征的兵将遇险,否则匈奴怎有余力分兵来犯?当下鼓足了内力,加快脚步朝云州城奔去。 郅信来到云州城刚一进城,就见匈奴人在城中烧杀抢掠,已不见守城将士身影。郅信长剑出鞘,一路砍杀几名匈奴兵士,来到自己家中,只见院中杂乱,多年的老仆人毙死院内。郅信抢步过去,扶起那老仆,“严叔,严叔!”叫了两声,伸手一试,已没了气息。“不好,母亲母亲。”郅信推开房门,却见母亲已倒在血泊之中。 郅信拭去泪水,眼中充满了肃杀之气。出得家门,即见一队匈奴兵士十余人,正将一名捆着双手的少女往城外赶。郅信大喝一声,提剑便杀,剑锋到处,一击毙命。顷刻,十余匈奴骑兵便命丧黄泉。 郅信解去少女捆绑,问道:“妹妹是哪家的姑娘?” “城东李家,多谢大哥救命之恩。”那姑娘泪眼婆娑,正欲下跪。 “不必,快快向南逃命去吧。”郅信扶住那姑娘,心中正自着急“她不是孙家小妹,那小妹不知安好?”连忙往隔壁孙家赶去。 一脚踢开孙家的院门,看到院中也是一片狼藉,心中更加阴霾。里外几间屋子找了一番,却没见到孙荀和孙燕儿。心中虽仍然焦急,却有些许宽慰,“既然没有尸体,想来孙家伯父,早早领着小妹逃难去了吧。”正自思索,忽闻院外阵阵怪叫。 原是匈奴兵发现同伴身亡,一路追来,此时已是二三百人,将孙家的院落围了起来。郅信怒道:”来的正好!“提剑就冲了出去。 匈奴兵士长久征战,而且此时已结成方阵;况且郅信下山之后,初次与人以命相搏,临敌经验尚且不足。此时对付这几百人的匈奴战阵,竟是渐渐招架不住,只能且战且退。自己虽未受伤,但是匈奴兵,短刀兵在外,长矛兵在内,弓弩手在后,此时想要再杀伤匈奴兵,已不若刚才那般轻松了。 匈奴兵闻声而来,越聚越多,直把郅信从北城孙荀家外,逼退至南城墙下。然而郅信毕竟内功深厚,剑法精妙,别说受伤,匈奴兵轮番的进攻,配合弓弩手的频频冷箭,居然没能擦破郅信一点衣服。其实郅信并不知道,以他现在的功夫,若将郅家的《青虹剑法》全力使出,恐怕这几百匈奴兵,皆得命丧黄泉。 郅信正自恶战,忽闻远方号角声起,这几百匈奴竟然至他不理,向北退去了。郅信稍松一口气,调理下内息,居然发现自己丝毫没有疲惫。当下自信满棚,正欲追击,看到北城门进来一队汉军士兵。 汉军大纛上清楚写着”公孙贺“,原来是那进军龟速的公孙贺所部,终于来了。 郅信提剑过去,两名汉军士兵连忙上前阻拦,郅信朗声道:”我乃城守郅成之子,带我见公孙将军!“ 汉军士兵取了郅信的剑,将郅信带到公孙贺面前,郅信道:”公孙将军,家父随李广将军出征,而如今匈奴兵竟敢犯境,想是我军前锋遇险,盼将军领兵北进,速速救援!“ 公孙贺捋了捋两寸长的胡须,道:”李广孤军深入,此时匈奴已经犯境,恐怕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当务之急是取回雁门关,守住我朝门户。”当即下令,驱赶城中匈奴兵士,全军向西开进,夺回雁门关。 这股匈奴兵本就是左贤王派来骚扰劫掠的,原有军命,“见汉朝大军,即刻撤退”。此时见公孙贺率军前来,掳了金银车马,锦薄美女,便撤退了。 郅信见公孙贺见死不救,气恼之余,暴喝一声:“还我剑来!”当即夺回长剑,飞身将一名骑马的副将踹下马去,纵马扬鞭向北方追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冤家路窄 且说,李广所部,抢占了山丘,固守待援,已近三日。期间匈奴多次攻山,均被李广打退。虽然杀敌过万,但是李广一众也仅剩下千余人,眼看日落,与郅成订的三日之期已到。如今兵士饥渴,弓弩无箭,料想匈奴下次进攻,必然失守。 “今日皆我之过,贪功冒进累及三军,众兄弟日落时分四面冲杀,不论是谁,侥幸突围,也必须负罪回朝,将今日战事说于陛下!”李广召集余下的千余人做了最后交代。 眼看日落,李广将十人分一组,朝四面八方冲杀了过去。匈奴起初一愣,不免有些乱了阵脚,随后看准李广大旗,添兵追击李广。只因匈奴单于,早闻李广威名,今日交战八万余人竟战不下李广五千人,更加钦佩了许多。所以传命,务必活捉李广,以留己用。 于是匈奴兵对李广只围不攻,眼看跟随的自己的十余名亲随,一个个倒下。李广仰天长叹,举剑便要自刎,身旁一副将身中七箭,强自挣扎起来,紧紧拉住李广手臂,道:“将军,守关数十年,怎能因今日小败轻生,留得性命,以图日后!”说罢,便倒了下去。 二人说话之余,匈奴兵已逼至近前,十余柄长刀,架在了李广脖颈之上。李广一声叹息:“哎,罢了罢了。”丢了手中长剑,任由匈奴兵将自己捆绑起来。 匈奴兵的领头将军,听说擒获了李广,喜不自胜,即刻传命各部,押送李广回狼居山下的大帐见单于。由于已经日落,李广一路连打带跑,已经离狼居山的匈奴大帐有些距离了,匈奴人生性不好夜间行军,所以只走了十余里,匈奴的领头将军便下令安营扎寨,次日黎明再走。 “今夜便是我最后的机会。”李广被绑在一颗树干上,看着连日苦战疲惫不堪的匈奴兵,心中暗想。 待得深夜,李广取出腰间暗藏的一柄软刃匕首,慢慢割断绳索。看准了身旁一匹高头大马,趁守夜人不备,纵身跃起,跳上马背,就往南疾奔。 匈奴人听说李广跑了,分兵三路,一路向南追李广,一路向东通知右贤王所部,一路向西通知左贤王所部,意在三路截击,务必擒回李广。 李广催马跑了一夜,正想下马歇歇,忽闻身后人喊马嘶,:”真是阴魂不散!“ 李广只好猛抽了两马鞭,继续向南跑,不多时,隐隐看见左翼一队匈奴轻骑,右翼一队匈奴轻骑,意欲合围,李广无奈苦笑”这匈奴还真看得起我李广。“ 正欲勒马拼个玉石俱焚,却见迎面来了一人一骑,待到近前,竟是个十余岁的少年,正是郅信。二人交汇之际,郅信喊道:”李将军且退,公孙贺的部队就在云州城,我来挡上一阵。“ 李广未及出声,郅信已经催马迎着黑压压一片匈奴骑兵冲了上去。李广感慨万千,这少年岂不是去送死吗,也不急多想,继续奔往云州城方向。 郅信见李广走远,当即勒住马头,单人一骑,面对千军万马,立于茫茫草原。匈奴兵追到,却都止步近前,左顾右盼。郅信心道:”这些蛮夷野兽,定是疑心我身后有伏兵。“当下大喝:”不怕死的,就过来!“ 这时刚好匈奴左贤王所部骑兵也到了近前,与原本的追兵头领,叽里呱啦商议了一番,也不进前。只派了三名骑兵勇士,杀向郅信。 郅信冷笑一声,拍马迎了上去,内劲运至剑身,只见那剑身上流光涌动,横的一挥,”苍啷啷“声响,三名匈奴骑兵手中兵刃均被砍断,脖颈之上均多了一道血痕。正是郅家《青虹剑法》的”彩桥横空“一招。 眼看郅信神功,匈奴兵更加不敢上前,恰巧这时听得一声:”为何不追?“原是匈奴的右贤王,汉朝叛将韩跃亲自赶来了。 左贤王所部头领说道:”我等撤出云州一带之时,已有汉朝大军开来,疑是汉军派这小子来诱敌的。“ 韩跃微微皱眉,看到郅信身旁三名匈奴骑兵一招即毙,来了兴趣,对郅信喊道:”小子,报上姓名。“ ”无耻叛将,也配问小爷的名字?“郅信不屑道。 韩跃冷笑一声,”倒是与我前日里斩杀的一名汉将口气一样。“ 郅信一听,心下一惊,问道:”你能斩杀何人?“ 韩跃道:”剑法身形与你相似,不过老了些。“ 这《青虹剑法》出招与别家剑法多有不同,只有父亲,师傅,还有自己会使。郅信来时看到李广只身败逃,已然心凉半截,此时听说这韩跃斩杀的汉将与自己剑法相似,定然是父亲无二。怒气上涌,手中紧握长剑,杀将过去。 韩跃喝道:”来的好!“也举剑迎上。 二人在马上来回一合,双剑一触,火星四溅,只震的二人均是虎口发麻。均自暗暗心惊,”好强的内劲。“ 四五合后,二人坐骑四肢一软,栽倒在地,那马腿竟然被二人的余力震的折了。 不及换马,二人就在地上缠斗起来。韩跃横握长剑,剑招大开大阖,气势非凡,正是《无双剑法》里的”平定四海“。郅信也不退却,剑走轻柔,周身画圆,一招《青虹剑法》中的”弧状虹霓“以柔制动,将韩跃剑招一一化解。 想是郅信初逢这样的高手,是以上手之后只取守势,然而虽然韩跃剑招时而狠辣犀利,时而气贯长虹,却也奈何郅信不得。直斗的夕阳斜下,匈奴兵起初见这二人武功卓绝,剑法精妙,均是看的目不转睛。一天下来,却也看到眼睛都酸了,都暗暗心惊:”这二人的膀子不酸吗?“ 虽然二人剑法不相伯仲,甚至郅信虽年少,但是《道德心经》的研习在内功上还胜韩跃一筹。不过此刻恶斗,临敌经验成了左右胜负的关键。斗到此时,郅信左肩,肋下均中了一剑;韩跃右腿,背后,也被郅信长剑所伤。不过韩跃均是皮外伤,郅信左肩虽无大碍,但肋下一剑,被刺进去四寸有余,血流不止,已是落了下风。 韩跃心道:此人年纪虽小,内功竟隐隐在我之上,如此斗的越久,我越是气力不支,趁他受伤较重,需尽快分出胜负。”当下剑招一变,又使出击杀郅成时所用的剑招-“锋芒毕露”,剑光星星点点,凌厉狠辣,招招刺向要害。郅信全力抵挡,又被刺了三剑。虽勉强避开了要害,却也受伤不轻。 “想我初次下山,竟要命丧于此?父母大仇未报,有何脸面至九泉之下?”郅信想至此处,强催内劲,气惯长剑,陡然间,周身剑气纵横,飞沙走石。正是郅信尚未练得纯熟的“青云直上”,虽然郅信没能借助剑气凌空而起,却也将韩跃逼退开来,剑气略过,在韩跃手臂上竟留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韩跃暗自心惊,“从未见过剑气能伤人于十尺以外的!此人不除,必成大患。“无奈此刻郅信剑气护住了周身,近不得前,不过韩跃只要退得郅信十尺之外,这剑气便够不到他。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忽见远处尘土飞扬,一众汉军骑兵杀了过来。原是李广又杀了回来,还带了公孙贺的五千骑兵。李广命骑兵一字排开,马尾处均栓着树枝,奔跑时带起尘土。远远望去,宛如五万骑兵奔驰而来。 匈奴骑兵的头目,忙上前劝道:”右贤王,改日再战,此处离汉军近,距我军远,还是速速撤退吧!“ 韩跃远眺,望着这遮天蔽日的尘土,心中暗想:”汉朝哪有那么多骑兵队伍?“心中虽是疑惑,却也不敢冒险。眼看片刻间也战不下这少年,只好作罢。调转马头,随匈奴队伍撤向漠北去了。 郅信见匈奴兵撤了,己身上多处剑伤,血流不止。刚刚又强催内力使用尚未纯熟的剑招,此刻想追,却有心无力,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李广赶到后翻身下马,扶着郅信:”当真少年英雄,报上姓名,今日救命之恩,定当回报!“ 郅信看着李广,眼角泛红,道:”李将军,我父亲郅成他“ 李广此时才看清楚,这少年眉宇之间,正是当年见过的云州城守郅成的小儿子,如今长大成人,竟是没认出来。想到路上遇到败逃的公孙敖,听说郅成为了掩护公孙敖撤退,已经战死沙场,当下只得无奈摇了摇头。 郅信胸中一口闷气上涌,哇的一口鲜血吐出,晕了过去。 这边匈奴大军回到狼居山,与军臣单于的后援部队会合后。自认为打了大胜仗,兴高采烈带着战利品返回龙城,却发现龙城城内一片死寂。原来韩跃算到汉朝三路大军,皆一一派兵布阵,匈奴兵士全部集中在狼居山,雁门关一带。却不料,卫青一路,出上谷,走漠西,一路上一点抵抗也没遇到,就来到了龙城城下。城中皆是老弱残兵,一攻即破,卫青当即下令屠城,城中男女牲畜,但凡活物,屠了个干干净净。君臣单于暴怒,韩跃也只得呆呆立于城中,心中愤恨不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东方朔 郅信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四肢乏力,勉强坐起身来,四顾周围。发现在一所驿站之中,房间不大,却清雅别致。回忆起昏迷之前,李广将军就在身边,想必李广将军把我安置此处,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当即打坐,调理内息。 半柱香的功夫,方觉得气血顺畅了许多。心下想到“这青虹剑法的最后两招“青云直上”和“白虹贯日”,在悬空阁时只学了剑招,并未催动内力,真正使过。原来倾注内力后,周身真气不由得外泄,若没有这八年的积累,恐怕仅使出那未完成的青云直上,早已耗尽气血而亡了。难怪祖父轻易不敢将此招传于后人,日后定要加倍练习内功了。” 内息调理完毕,才觉得腹中饥饿,想这驿站,定有吃食。随即推开房门,这是间二层阁楼,郅信的房间就在二楼。站在廊间往下瞧去,只见往来客人,多是官家打扮。郅信走下楼来,小二急忙迎了上来,殷切道:“客官,你可算醒了。” “这是何处?”郅信问到。 “长安城里,这儿是外地官员进京面圣的客馆。”小二答道。 郅信一愣:“什么?我怎么会突然来到长安啊?” 店小二乐呵呵的答道:“突然?客官你在我店里都昏迷两日了,是李广将军带来的。” “长安就算日夜不停乘坐车马非半月不能到,我竟昏迷十五日之多?”郅信喃喃道。 “我们听李广将军说了,您是跟随将军在边塞血战匈奴的少年英雄,往来客商,老板小二无不敬佩。您昏迷多日,定然饿了吧,您快坐,我这就给您吩咐酒菜。”店小二说着将郅信引至大堂一方桌旁落座。 不多时,一桌上好酒菜就端了上来,郅信也真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正吃着,听闻一人大声吆喝道:“你们这些人,大难临头尚不自知?” 郅信抬眼望去,一个浓眉大眼,衣冠楚楚,约么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端坐在另一桌前,对着三个侏儒侃侃而谈。 那三个侏儒唯唯诺诺的请求那年轻人明示,年轻人道:“你们既不能种田,又不能打仗,身材矮小却吃一人的饭量,皇上正准备杀了你们给国家减轻负担。” 三个侏儒忙跪倒在地,求年轻人指条活路。 年轻人怒目而视,道:“还不快去找皇上求情,皇上如果怪罪,你们只管推到我东方朔身上便是。” 三个侏儒连声称谢,退了出去。 郅信看的饶有兴趣,端了一碗酒,走到那自称东方朔的年轻人面前,“兄台大祸临头尚不自知?” 东方朔瞥了一眼,看是个十来岁的娃娃,也没放在心上。横的往凳子上一靠,也端起酒来悠哉的喝着,道:“好事临门才是。” 郅信道:“兄台适才恐吓那些人,若真的告到陛下那里,却如何是好。” 东方朔摆了摆手:“他们本就是给王公贵族演戏取乐的艺人,真若告到皇上那里,皇上必召见我,凭我文采剑术,岂不是必得重用?所以说好事临门咯。” 郅信见东方朔腰间佩剑,来了兴趣,道:“兄台剑法如何,不如切磋切磋?” 东方朔一听,也来了劲头:“你会使剑?来来来。”说着走出门去,示意郅信到街上比剑。 郅信回到房中,取了佩剑,直接打开窗户,由二楼飘然而下,正落在东方朔面前。看东方朔佩剑,宝石镶鞘,玉石作柄,好不奢华。心道:“此人怕是徒有其表,不过爱吹吹牛皮罢了,我可不能真伤了他。”想着,收了内劲,长剑出鞘摆开了架势。 东方朔见郅成年纪轻轻,从二楼飘然落下,轻身功夫竟这么好,也不由的心中一惊,随即面露笑容,也长剑出鞘摆开了架势。 二人,就这样仗剑对视,谁也不抢上进攻,你看我,我看你。良久,看热闹的人由少聚多,又由多散少,还有人等的不耐烦了,骂骂咧咧:“两个人有病吧,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打。” 郅信本想让东方朔先出招,试探他的实力后,才敢确认自己用几成力,不至于伤了他。东方朔则是天生的无赖脾气,心知郅信所想,当下也不露招,就这么盯着他看,看他能等到几时。 郅信等的不耐烦了,问道:“你为何不出招?” 东方朔:“你为何不出招?” 郅信道:“我看你年长我几岁,让你先出招。” 东方朔道:“我自然年长,让着后辈,你先出招。” 郅信有些恼火了,当下也不客气,道:“得罪了!”说着,手上没敢加内劲,举剑正面一刺。 东方朔咧嘴一笑,不躲不闪,不挡不防。郅信虽没加内劲,但二人距离甚近,出手又快,是也收招不住。眼看要刺中东方朔胸口,只觉眼前一晃,面前东方朔本人化做虚影,扑了个空。不急反应,脖颈一凉,东方朔宝剑,已从后面架在了自己的肩头。 东方朔笑道:“年轻人,临敌之际万不可留力。我若真是敌人,你这一身武艺还没来得及使出来,脑袋已经搬家啦。”说罢,放声大笑,回去喝酒了。 郅信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功夫,正欲回去诚心请教。见一队宫中宦官,走到客馆门口:“店内谁人叫郅信?陛下口谕,诏郅信入朝面圣。” 客馆小二忙走到门口,向郅信使眼色。 郅信走到近前:“在下郅信。” 那宦官看了看郅信,道:“跟我走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郅信入朝 一众宦官引路,不多时,来到未央宫的西安门处。只见早时被东方朔忽悠的三个侏儒均跪在道路两旁,瑟瑟发抖。郅信暗自好笑,却也不便言明。 走近西安门,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呈现眼前。一路走过,亭台楼榭,山水沧池,雕龙画凤,流金溢彩。直至正殿门前,宦官示意郅信脱靴解剑,在殿门口等候。 郅信往殿内大堂望去,文武百官立于中央大堂。武帝端坐堂上龙椅,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原是先前派出的四路北伐匈奴大军,均已回朝。武帝招集大臣,商议功过赏罚。郅信来之前,已经有了大致结果:公孙敖一路,三万之众,仅剩千余,公孙敖身为主帅,临阵脱逃,斩。可惜了郅成舍命救他,虽然回朝,却逃不掉身首异处。 公孙贺一路,行军缓慢,致使三军无人接应,伤亡惨重。但念其到达前线后,未伤一兵一卒,夺回雁门关要隘和边关各城,免其死罪,官将三级,回家反省。明眼人都知道,匈奴历来只是抢劫,从不守城。公孙贺到了边关各城,匈奴人抢完就跑了,何劳他去夺回各城。不过公孙贺毕竟名门之后,皇上不为难他,其余人也不多言。 卫青一路,未伤一兵一卒,杀敌万余,赏千金,布五千匹,封关内侯。虽然卫青打的龙城,几乎都是残兵老弱,但是这是四路大军唯一的胜记。况且,卫青的姐姐卫子夫已经怀有龙种,即将临盆,武帝自然要好好赏赐,扶持卫青这个后起之秀。 最后,李广这路,贪功冒进,全军覆灭,主帅被俘,本是必死无疑的大罪。但是念其作战勇猛,五千兵被数万匈奴围困,无一人投降,死战到最后,也斩杀匈奴万余众。李广被俘后,不为匈奴利诱所动,冒死逃脱。功过相抵,不赏不罚,继续回雁门关,抵御匈奴。要说李广也不冤,毕竟五千精骑葬送他手,没有杀他还官复原职,已经是莫大的恩典。 “虽说有些护短,倒也赏罚分明。”郅信暗自嘀咕。 赏罚结束,开始讨论战后事宜。此番,四路出军,两路几乎全军覆灭,一路无功而返,一路虽胜,但杀的多是匈奴老弱妇孺。可以说汉朝完败,朝中原本主张继承文景时期和亲政策的大臣本就不少,经次大败,一个个都站出来侃侃而谈。 “高祖起就奉行和亲,两家永好,总比刀兵相见要强。” “文景时期,无为而治,百姓富足,如今远征蛮夷,徒毫钱粮,实是得不偿失。” “我朝应派遣使者,与匈奴谈判,恢复和亲之策。” 武帝刘彻,此次出兵虽然失败,可是他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不罚李广,反教他回去整顿边关兵马,就能看出端倪。此刻听堂下一片求和言论,早就不耐烦了,可是新败在目,百官皆谏,刘彻也不好不听。于是懒懒说到:“何人可出使匈奴?” 此话一出,即刻鸦雀无声。世人皆知,匈奴茹毛饮血,出使的官吏,向来没有好下场。之前,多少使节,又去无回,不是在异乡为奴,就是葬身大漠。是以,皇上一问誰能出使,都闭上了嘴巴,生怕派到自己。 郅信看出端倪,站在大殿门口,朗声道:“郅信愿往!”说罢,大步走进殿内。 殿内卫士,连忙上前擒拿,郅信也不躲闪,任由他们擒住双臂。武帝刘彻,摆了摆手,问道:“如此狂野之徒,何人?” 李广连忙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人正是我与您提起的少年英雄,只身帮我挡住万余追兵,身负重伤,尚血战叛将韩跃,郅都之孙,郅成之子。” 郅信在悬空阁无所不学,朝廷礼法,自然明了。只因心中藏着父母大仇,早已暗自立誓,非屠尽匈奴人不可。此事欲成,非得手握兵权,然而自己资历尚浅,待皇上召见,逐层提拔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不如借此机会,一鸣惊人。 果然,百官虽鄙夷这少年狂妄无礼,却也感激他出来解围,是以也无人出言为难。 刘彻先前听李广说了这少年的事迹,派人招来,本想看看虚实。此刻,见这少年豪气干云,又是忠良之后,不由得心中赞赏,也不怪罪他无礼。 以往汉朝出使匈奴,多带金银美女,以求一时的边关安宁。刘彻如是问道:“你出使匈奴,需多少金银?随行几人?” “单人一骑。”郅信朗声答道。 此言一出,堂下哗然,百官大臣,均觉得这个少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刘彻缺心中又舔几分喜欢,却也觉得,如此出使匈奴非杀了他不可,这么一个年轻才俊死了可惜,接着问道:“见了匈奴单于,该当如何?” “必不辱天朝威仪。”郅信有点答非所问。 不过刘彻已然明了,郅信和他想的一样,这匈奴就是个永远喂不饱的狼。日后定然还要刀兵相见,既然如此,又何必白送他金银美女。见郅信说话斩钉截铁,信心十足,刘彻也不再多问。何况此刻正需要有人出使匈奴,不如就让他去试试。 当即传旨:“封,郅信,直指使者,衣绣衣,执节杖,掌虎符,即刻出使匈奴。” 传旨完毕,教宦官,取来一身白色纹蛟绣衣,着此衣,表示皇上尊宠;一根鎏金节杖,持此杖可驱使各文官,两千担以下的,甚至可以先斩后奏;一方虎身印鉴,掌此符,可调动边关各城守将兵卒。 如此高的礼遇,对待出使匈奴的使臣,在场百官,闻所未闻。不过转念一想,这年轻后生,不带金银,不带车马,只带这些东西去。只怕是有去无回,也算是皇上的一种礼遇吧,当下也就释然了。 刘彻心中,却有自己所想。首先,郅信此去代表大汉,他年纪轻轻,若没有个来头,怕匈奴不会重视;再者,刘彻本就想培养年轻才俊,替代那些整日叫嚷求和的老顽固,郅信此去,若有真才实学,必不辱使命,回来,居此高位,也名正言顺。 就此,郅信踏上了出使匈奴之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出使匈奴 郅信接了印信,换了绣衣,由太仆指引,选了三匹良马。来到前殿,武帝刘彻亲自到殿前送行,喝了武帝亲自送上的一碗百年佳酿,郅信跃上一匹马,手牵另外两匹。武帝示意,西宫门大开,郅信日后往来,均可骑马而行走西宫驰道,这又是一大前所未有的殊荣。大汉以西为尊,西宫门和门内驰道,向来都是天子车架出入。外臣觐见,百官入朝,皆是从南面的西安门步行而入,更不用提在皇宫内骑马而行了。 郅信乘马,先回到了来时的驿站,此时已经天色见晚。郅信打算就在这住一晚,明早起行。将马匹交与驿站小二,走进屋内,就见东方朔,扔自坐在早时的桌前。郅信想到早上和他比剑,他那手凭空消失的绝技,立刻来了兴趣,走至近前:“东方兄。” 东方朔抬眼看了看,也不答话,自顾饮酒。 郅信坐在对面,问道:“东方兄早上神技,小弟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可否指点一二?” 东方朔笑了笑,道:“我家传绝技,怎能随便说于旁人听。“说罢,又倒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郅信自觉没趣,正欲起身离开。东方朔道:”除非,你告诉我,你是否见到那三个侏儒。“ 郅信狡黠一笑,心道:”原来他在这等我回来,打听这件事啊。“也不隐瞒,将那三人,进不得宫殿,只在宫门外长跪等候,对东方朔一一道来。 ”你封了个什么官?“东方朔问郅信。 ”直指使者,即日出使匈奴。“郅信答道。 东方朔跳的老高,叹息道:”如此大任,交付于你?哎,可惜可惜。“ 郅信微微不悦,道:”我必不辱使命,有何可惜?“ 东方朔捶了捶胸口,道:”此次出使,无需和谈,只要活着回来,陛下必委以重任,叹我没能入宫,我若在场,非我莫属。“ 郅信虽觉得此人如此爱官不免可笑,但是当时堂上文武,没人敢接出使之任。这人缺为了没能出使而觉得可惜,可见是个有勇之人。想自己父母双亡,世上再无亲人,情不自禁道:”我此趟出使,生死未卜,父母皆被匈奴杀害。如今孑然一身,东方兄若不嫌弃,我想与你结义金兰。日后我若葬身大漠,东方兄也好给我立个衣冠冢。“ 东方朔倒了两碗酒,道:”这样也好,你出使回来,日后必飞黄腾达,与你结义,不吃亏。“ 二人干了酒水,下跪问天立誓,结了兄弟,郅信说道:”大哥,我现在是你义弟,不算外人了吧,可否再使一次你早上的神技?“ 东方朔哈哈一乐:”就知道你心思,看清了。“ 话音未落,眼前东方朔已成虚影渐渐散去,人已坐在另一张桌旁,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这等神功,郅信见所未见,打心底佩服不已。 东方朔,走过来,拍了拍郅信肩头,道:”等你回来,大哥教你便是。“ 郅信黯然神伤,道:”怎知道我能否回得来。“ 东方朔问道:”贤弟见到匈奴单于,作何打算?“ ”杀父之仇,我必叫那匈奴单于,血债血偿。“郅信狠狠说道。 东方朔一拍桌子,道:”匹夫之勇,匈奴单于岂是你说杀就杀的?不说别的,光是那右贤王韩跃,你便不是对手。“ 其实郅信心中早有思量,如今虎符在手,完成使命回朝之后,只待武帝再征匈奴,便可在战场上杀个痛快。然而,适才东方朔一问,自己突然想到如果单于就在眼前,当真按耐不住报仇心切,是以脱口而出。 东方朔见郅信沉思,继续说道:”你只管将朝中和亲求和之意,传达过去。管他答不答应,凭你的功夫,单枪匹马杀敌尚难,不过势头不对,想全身而退也不是难事。之后,你只管记住山川路线,绘制地图,拿回朝中。陛下自然委以重任,待陛下再次征讨匈奴,何愁杀敌建功?“ 郅信仇恨之情渐散,心中感激,道:”多谢大哥指点。“ 是夜,二人促膝长谈,抵足而眠,次日清晨,郅信道别了新拜的大哥,上路了。 郅信一路快马加鞭,马跑累了,便任其自去,换马而乘。足足半月,仅剩下一匹马,终于回到了云州城。看着城中已有百姓恢复了生活,而多数人家和自家c孙燕儿家一样,已是破败不堪。郅信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得再次立誓,要尽剿匈奴,保边关永久太平。 出了云州城,一路往北,由于没有地图向导,郅信也只能乱找瞎闯,只盼匈奴骑哨,能发现自己。终于,走出百十里地,一队匈奴骑兵杀出,将他团团围住。 郅信拿出节杖,朗声道:”我乃武帝派来的使者,与你们单于商讨和亲之策,带我去见君臣单于。“ 匈奴骑兵中,走出一个通晓汉语的人,对着郅信上下打量,道:”怎么派了个娃娃来和我们谈判?“ 郅信心中不悦,也不好发作,取出朝中议和信件,交付与他。不耐烦道:”速速引路。“ 那人瞪了郅信一眼,接过信笺,将信将疑,也不敢随意拆封。只好教人看着郅信,在头前引路。 郅信一路,暗暗将山川地貌记于心中,以便日后绘制地图。直到黄昏时分,郅信细看此山,山势险峻,林木茂盛,极易藏兵。心中思索:”李广将军和父亲,当日被困狼居山,想必就是此地。“ 果然,翻过此山,看到一匈奴城郭。匈奴人游牧为生,城内大多是兽皮搭建的穹庐毡帐。郅信心想:”胡人城防如此简陋,若能避免与他们在草原游斗,直击此城,必然向卫青将军那样一攻即破。“转念一想:”茫茫大漠,一望无际,前翻若不是李广和父亲,吸引了所有匈奴主力,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绕道这里,又谈何容易。“想到父亲,不由得黯然神伤。 来到一座最大的毡房前,左右士兵上前,夺过郅信包裹,取了郅信佩剑,又前前后后搜了身,才进入房内,通报去了。片刻,从毡房内走出一人,正是韩跃。郅信怒火中烧,狠狠攥了攥拳头,总算克制住了。 韩跃看是郅信,也是一惊,看他只身一人,随即释然,道:”进来吧。“ 郅信随韩跃走进毡房,见两侧均是甲胄士兵,执戟而立。房中一虎皮为垫的大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此人,衣着貂裘,冠插貂尾,正是匈奴的军臣单于。 韩跃一挥手,左右士兵,均上前一步,戟刃对准郅信。韩跃对单于道:”此人,就是救走李广的少年,今日当除之,以绝后患。“ 军臣单于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个少年娃娃,我问你,你们家皇上,打算送多少金银,多少女人来?“ 郅信反问:”单于打算多少年不侵两家边境?“ 军臣单于捋了捋扎成一撮的胡须,道:”你家卫青,屠我全城,老幼妇孺,死者过万。我看你们汉朝最少要送一万个女人来,否则何谈安好?“ 郅信冷笑道:”你匈奴骑兵杀我汉朝男儿五万有余,您可否送五万男丁到我汉朝?“ 军臣单于冷冷道:”你当真不怕死?“ 郅信衣袖一抖,一柄软剑握在手中,左右士兵一惊,欺近前来,郅信大喝一声:”以我功夫,适才要您性命,如探囊取物。你家右贤王与我交过手,您问问他,十步之内,我取人性命,他拦不拦得住?“ 军臣单于,看了眼韩跃,脸色灰暗,道:”你欲如何?“ 郅信一字一顿,道:”我若想取你性命,刚才已经动手。可是我负和谈重任,如今信已送到,写的清楚,我大汉送你们金百两,布千匹,公主一人,随侍五人,你匈奴一年内不许犯我边境。你若同意,只消点点头,我即回朝复命。“ 军臣单于对这少年胆气颇为赞赏,道:”你不若投于我处,我封你个王。“ 郅信朗声道:”皇上赐我衣绣衣,执节杖,掌虎符,我岂能忘恩负义,别投他处,单于速速决断,我好回朝复命。“说罢郅信内劲一抖,软剑剑身嗡嗡作响,泛出淡淡蓝光,一阵肃杀之气。 军臣单于摆了摆手,道:”也罢,速速将礼物送来,我保一年内不犯你汉朝边境。“ 郅信要回自己的包裹,收了软剑,转身便走。韩跃欲追,君臣单于道:”两家交战尚不斩来使,你若杀他,战场上杀去。“ 韩跃只好作罢,郅信纵马,向雁门关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第廿章 寒谷狼居 郅信出了龙城,却没有过狼居山南归,而是一路往北,进入了茫茫大漠。 原来郅信心中自有思量:”武帝虽然年轻,却是个胸怀大志,豪气干云的帝王。此番和亲纳贡,既然遣我为使,便可看出端倪,不过是暂时缓和朝中守旧元老们的反对之声罢了,早晚必会再次征伐匈奴!而我朝骑兵既少,且不如匈奴骑兵悍勇,在草原缠斗自然吃亏。狼居山地势险要,想从正面穿越狼居山强攻龙城也不可取。前翻卫青出上谷偷袭龙城得手,有此前车之鉴,匈奴下次必会在漠西一带有所防备。“ 是以,郅信沿着狼居山脉,向北走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届时郅信可领奇兵,绕过匈奴正面防线,由东面迂回,横穿狼居山脉直达龙城一带,来个神兵天降。郅信一路走来,小心记忆地形地貌,并绘制在图上。然而漠北之地越发的荒凉,起初还有草地溪流,渴了有溪水,饿了可以打野物。两日间走过来,西北方向全是茫茫大漠望不到尽头,东面是高耸入云的狼居山脉,郅信心道:”别说领兵翻越了,就是我有着攀登悬空阁的功夫,要翻越这狼居山也非易事!“ 郅信从龙城出来已有三日,越走越荒凉,脚下遍地黄沙寸草不生,山上怪石嶙峋一木不长。烈日当空,腹中饥饿倒可忍受,但是近日来滴水未进,如此炙烤,只觉得头晕目眩c脚下无力。 ”有心杀你充饥,可是连日来也只有你陪伴左右,实在不忍,你便自求生路去吧!“郅信看着身边枣红色的战马,有宰马充饥的想法,终究不忍,说罢松了缰绳,任由它去了。 下马步行的郅信,口干舌燥,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突觉得一阵凉风迎面袭来。与其说凉风,倒不如说是阴风,这风中夹杂的阴冷诡异,郅信不会没有觉察。而此时的郅信已是顾不得多想,”既然有如此凉风,山脉必有通风的缺口,或许就是苦苦寻求的进兵之路!“ 想罢郅信丹田气一提,展开轻身的功夫,朝阴风吹来的方向奔去。果不其然,狼居山脉绵延相连,却在此处有个三尺来宽的峡谷。阴风就是由这峡谷吹出,郅信站在谷口,这里风势最强,只吹的郅信寒入骨髓,瑟瑟发抖。阵阵阴风,如鬼哭狼嚎甚是刺耳。郅信顶着强风,刚踏入谷口,只听得一声凄厉尖锐的叫声,这声音如同鬼魅,异常刺耳,震的郅信耳膜生疼,脑中充血,险些昏厥过去。 郅信忙运气调息,心道:“好强的内力!”这原是有人在山谷中用内劲发出的尖啸,传音入耳的功夫,郅信只见他师傅宇文道长使过。而宇文旭泽使得是柔和内力,不过是让远处的人听得真切,仿若对话之人近在眼前,刚才这一声尖啸,凄厉阴寒,若不是郅信有道德内经的身后内劲,恐怕早已被震聋了双耳。 郅信调理片刻,也不示弱,运足了内力,朗声道:“不知前辈高人在此隐居,贸然闯入还请见谅,实在是迫不得已,想借道而过!还望前辈见谅。” 郅信虽然连日没有进食饮水,郅信本就疲惫不堪,适才又强催内劲抵御,此刻几近虚脱。但是此刻,用尽全力,话语之声,在这山谷中回荡,虽有阴风之声,倒也听得真切。 良久,远处山崖,一个黑影,飘忽而下。看这山崖,异常陡峭,比之悬空阁也不遑多让。那黑影,竟如鬼魅,忽左忽右,不多时已下到崖底,再一眨眼,已到郅信近前。郅信原本手中捏起剑诀,气沉丹田,如临大敌。然而当那人到得近前,也不出招,也不说话,就这样怔怔看着郅信。 四目相对,郅信也细细打量,此人看身形,显然是个少女,一席黑衣短打,更显得身材凹凸有致。黑纱遮脸,看不清面庞,但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让郅信总觉得似曾相识。 ”在下鲁莽,误闯了姑娘的山谷,还望见谅!“郅信看得出,这姑娘年岁与自己相仿,是以不再前辈相称,而是改叫姑娘。 这姑娘喃喃道:”你是,郅信哥哥。”像是疑问,又似自语,声线清澈,夹杂着阴柔内力,郅信胸中一阵清凉,竟听得痴了,一时间忘了回答。 姑娘缓缓抬手,扯下了面纱,眼角含泪,哽咽道:“郅信哥哥,你可还记得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