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谍》 正文 第1章 直把课堂变食堂 张慕润对上课有心理障碍了。 按说，他这样的大学老师，工作又不需要坐班，就像闲云野鹤一般，外人对这样的工作岗位，可是羡慕嫉妒恨啊。可是对于当事人来说，他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对自己的幸福生活浑然不觉。 不需要坐班的他，上课的时候也不算多，因为他不是每一学期都有课。即便是有课的时候，一天也不过区区的两节，这样的节奏，简直就是闲得要死的节奏。想想那些中学老师，还有更可怜的小学老师，哪一个不是跟车轱辘似的，加大马力忙得团团转。 不过，他对于这些统统茫然不知。恨不得每天不上课，就在家里搞他的那些研究。 可是由不得他。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现在的大学不太注重老师上课的考核，而是要看你的科研成果。你要想有教授副教授的职称，没有多少篇公开发表的论文，还是那种所谓的核心期刊上公开发表的论文，是不行的。 你想想吧，在大学校园里，随便从天上飘落一个树叶，都会砸中好几个教授副教授之流的人。你如果要想在大学混，没有一个教授副教授这样的头衔，学生都不好意思叫你老师。 尽管张慕润也没有发表过几篇像样的论文，也没有达到所谓的评定职称的最低要求，但是，毕竟没有把课时量作为评定职称的依据，减轻了不少他的压力。 这个压力其实是心理上的压力。他对站在讲堂上讲课，天然就有反感。他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讲话，他羞涩内向，在课堂上不敢直视学生的目光。好像他亏欠学生什么似的。 更何况，现在的孩子也越来越放肆，对老师也缺乏相应的尊重。有时候老师也不知说错了一句什么话，或者什么话也没有说错，就会招来不少嘲笑。 特别叫他反感的是，你在上面讲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有的学生却在下面公然睡觉。 更要命的是，学生还有了对老师生杀予夺大权。每年，学校都会组织学生对授课老师进行评价。这个评价还是很严肃的，学生都像模像样地给老师的教学打分。 如果低于某个分数，老师的考核就会不及格。不及格的老师，就会被领导警告。张慕润就很不光彩地被警告过两回了。 顶着这样的警告，老师还要继续上课啊，张慕润的心里自然少不了对学生的各种不满，各种腹谤。到了课堂上，就不敢面对大家的目光了。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不可救药的人，也不是破罐子破摔的人。他也想更好地跟学生互动，不为别的，就是在学生打分的时候，能手下留情，叫他好歹也混一个及格以上的评价。 可是，他越是想这么做，越是做不到。他觉得学生越来越不象话了，简直叫他忍无可忍。 像往常一样，张慕润打起精神，站在讲台上，继续他的讲授。今天他讲的是数理统计。老实说，数理统计是一门枯燥的课，他讲了这么多年，自己也觉得有点审美疲劳了。起码是没有了激情。就跟多年的夫妻一样，做那种事情，已经不是凭着不可抑制的欲望和饱满的热情来做了。而是凭着一种惯性，凭着一种义务，凭着一种责任去做。 虽然，据说国外有个科学家做过一个幸福感的调查，全世界都罕见一致地把做爱列为幸福感最高的事情。张慕润对此却很不以为然。全身心投入地做爱，可能是幸福感指数最高的事情；可是那些被逼迫着的做爱，幸福感还有那么高吗？那些无奈地履行义务的做爱，成了例行公事的做爱，幸福指数还有吗？ 统计可是他的老本行啊，他就不服气国外同行的统计结论。他设想过，自己设定几个条件，搞一个全球性的调查，看看是什么样的结果。这也算是一项科研题目啊，搞得好的很话，也许能推翻那个一直很流行而被奉为经典的结论。 有了这个题目，他就着手去做。问题是他不能全身心地投入，他还有教学任务需要完成。上课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科研项目，业余搞那个项目的时候，又想着上课的事情。 这样想来想去，搞得他精神也有点恍惚。不过，真正讲起来的时候，他还是能进入角色的，尽管对讲授的内容有了审美疲劳，但是毕竟这些内容是他的专业，是他的爱好。 他在黑板上写下一串数学公式，按照惯例进行了推导。推导这些公式的时候，他的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这些公式好比他的爱人，尽管熟得不能再熟，但是每一次见到他们，他还是像初恋一样地充满各种美好的想象。 当他推导完公式，转过身来，举目一望，却看见了本来就没有坐满的教室，还有一半的学生在打瞌睡。好像是缺苗断垄的庄稼地，遇到了多年不见的大旱，满眼都是被晒得蔫不垃圾的禾苗。 自己刚才还激情满怀，现在却看到如此的场面，好像是热脸噌了一个冷屁股，叫他的心一下子就拔凉拔凉地了。 其实，老实说，这个也还不要紧，平心而论，张慕润也能理解。自己讲得再好，也只是剃头的担子一头热。人家愿不愿意听，你讲得吸引不吸引人，不是你一厢情愿就可以的。 这些打瞌睡的学生，或者还有那些佯装打瞌睡的同学，他们的举动虽然不受老师的欢迎，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毕竟还是个人的选择，他们打瞌睡一般也没有鼾声传出来，说明他们即使睡着了，在意识深处，对于神圣的课堂，还是心存敬畏的。既然他们这样自觉，作为老师的张慕润，也就没有必要对他们再苛责了。 所以对于打瞌睡的同学，张慕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他不能原谅的，是另外有些同学。 这些同学在吃早餐。如果是个别现象，张慕润也是可以谅解的。问题是，不是个别的现象，已经星火燎原了。毫不夸张地说，凡是没有打瞌睡或者佯装打瞌睡的同学，基本上都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 张慕润有统计的习惯，也许是一种职业的嗜好，或者是专业的习惯。他粗粗地统计了一下，吃早餐的同学，占神志清醒的同学总数，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早餐的品种，令人咂舌的丰富。难怪他们吃得那样张牙舞爪，吃得那样肆无忌惮。有人吃面包，有人吃包子，有人吃鸡蛋，有人吃煎饼，更有可恨的，竟然吃方便面。 不知谁的方便面，放了那么多的调料，浓烈的调料味弥漫在整个教室，张慕润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光是这种味道倒也算了，还有人把臭豆腐作为早餐的佐料，臭豆腐的味道跟方便面调料的味道，奇怪地混合在一起，又经过教室里面那么多人的汗酸味发酵，把个教室弄得乌烟瘴气，怪味弥漫。 在堂堂的大学课堂，竟然弄成了食堂的模样。知道的是上课兼吃早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食堂里面学生还在学习不愿意放下课本呢。 究竟是课堂，还是食堂，张慕润一时竟然有点恍惚了。如果是食堂，那么他就是厨师了；如果是课堂，那他才是老师。 问题是，他现在也弄不清楚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老师还是厨师。如果是厨师倒好了，没有听说学生给厨师打分的事情。 倒是要给老师打分的。能把课堂变成食堂的学生，竟然要给老师打分！张慕润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由得大喝一声，“都给我出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舌战群儒 张慕润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喊了一声，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男人有没有更年期？科学界还在争论中，他自己倒是跳出来给了一个注脚。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这么大的声音出来，老师这个职业的特点，就是要用嗓子说话的，尽管有了麦克，但是依然还是少不了要用嗓音的。所以他非常爱惜自己的嗓音，一般都是用低音教学。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在课堂上不用说，就是在家里，在街上，在一切需要用到嗓音的地方，他都会下意识地用小声来说话。 再一个呢，他也认为，说话嗓门的高低，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教养，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基本素养来。当然，低音说话一般反映出了说话人的高水平的教养。像他这种本身就在高等学府当老师的人来说，低声说话，基本上就成了他的最基本的素养。 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他违反了自己的基本原则，他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就是这样，突然地，一下子，他给爆发了。 他的爆发，对他而言，属于昙花一现，对于他的学生们来说，更是初春的炸雷，一下子把他们都给镇住了。他们也搞不清楚，张老师怎么了？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呢？这是他吗？ 平心而论，不管张老师的讲课爱不爱听，私底下他们都认为，张老师起码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也是一个老好人。他这样大喊大叫，是突发癔症了吗？ 或者，是大家都集体发生幻听了吗？于是，打瞌睡的或者佯装打瞌睡的同学都一下子被惊醒了。他们看着由于生气而被扭曲了脸庞的张老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些正在咀嚼早餐的同学，被他吓了一跳，刚刚吃进嘴里的早餐，和刚刚还在正常进行的吃饭动作，一下子都被冻结了，他们同时抬起头来，看着黑板上的推导公式，一时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打瞌睡或者佯装打瞌睡的同学，他们也没有听清楚张老师究竟喊了一句什么话，所以他们也没有相应或者是听从他的话。 而那些正在吃早餐的同学，本来的注意力就在吃饭上，没有谁去一边吃一边看那些推导公式。尽管有很多人经常说一心两用，可是最近的科学研究证明，人是不可能一心两用的。 如果有谁非要去尝试一下的话，他就会发现，在他试图一心两用，同时去做两件事情的话，这两件事情没有一件事可以做得好的，总是要出点差错的。 所以啊，懂得这些道理的同学们，即便是在课堂上吃早餐，他们也是把全部或者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吃饭上，而只把听讲看黑板，作为一项副业来对待。 既然如此，当张老师怒不可遏地高喊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的时候，很多吃早餐的同学，只是感到了震动，其实并没有正确理解他喊的内容是什么。 张老师看到他的一声怒喝，给所有同学的正在进行时，画上了一个休止符，一大半地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他的心情稍有好转。可是他不知道接下来，他是应该继续讲课呢，还是停下来跟所有的同学理论一番。 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那些打瞌睡或者佯装打瞌睡的同学，已经头脑清醒了，正因为已经清醒了，而且因为睡了一下，头脑而异常清醒。 那些正在吃早餐的同学，因了他的大声呵斥，都纷纷把嘴里的食物，迅速地咽进肚子里，补充肠胃渴望的能量。而正是由于有了能量的及时补充，他们也就更加有了采取进一步行动的力量。 有一个同学把挡在面前的书本移开，霍地站起身来，对着张老师说，“我们是学生，有学习的权利，谁给了你叫我们走出教室的权利？” 张老师没有想到，这位刚刚努力加餐的同学，竟然这样理直气壮地反过来指责他。他就气势汹汹地说，“作为学生是有学习的权利，可是谁给了你们影响别人学习的权利？” 打瞌睡或者佯装打瞌睡的同学觉得受了委屈，有一个就站出来说，“我们上课的时候打瞌睡，是不对，可是我们自己打瞌睡，没有影响别人学习啊。再说了，我们为什么大清早就打瞌睡呢？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昨晚忙着学习，睡得太晚，再一个就是你讲课讲得就像催眠曲，弄得我们昏昏欲睡。” 看着他们理直气壮的样子，张老师实在是气愤极了，他说“你们昨晚上没有睡好，姑且不论是不是真实情况，最起码来说是你们没有遵守学校的作息时间。既然没有睡好，完全可以留在宿舍继续补觉，为什么要到课堂上来睡觉呢？在课堂上睡觉，既浪费时间，又睡不好，不符合最优化的原则啊。” “这个业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我们作为学生，还是把学业放在第一位的，我们也不愿意在课堂上睡觉，来到这里就是准备上课的。可是你讲得不吸引人啊，我们都被你集体催眠了。” 张老师被学生的这个论点给说住了。他没有选择跟这些同学正面交锋，而是又把话题转入到吃早餐的同学，“你们在教室里吃早餐，硬生生地把课堂变成了食堂，你们吃早餐，不仅自己不能好好地听讲，还影响别的同学听讲。” “影响到别人了吗？我们吃饭可是很文明的，细嚼慢咽，基本上就没有分贝出来，怎么可能影响别的人呢？” “这个就不要给自己贴金了，我在讲台上，都能听见你们吸溜吸溜的吃饭声，就不要说台下的同学们了。” “民意食为天，我们虽说是成年人了，可也是身体发育的关键阶段，不吃早餐是对身体的严重摧残，” “我也没有说不准你们吃早餐，只是说你们在课堂上吃早餐影响不好。” 张老师还要继续说什么，突然发现同学们都不说话了，大家的眼光一起转向门口。原来是有人进来了。张老师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努力想了一下，果然想起来了，此人好像是教导处的。 接着，张老师就感到十分奇怪，他来课堂上干什么呢？原来就在张老师跟同学们唇枪舌剑地争论的时候，有同学给学校教导处发了短信，说是这个教室老师和学生发生了严重的纠纷，爆发了冲突。 接到短信的领导，一看有了冲突，不敢怠慢，马上出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来。以至于人站在教室的门口，一颗激烈跳动的心，还不能趋于正常的跳动，气喘吁吁，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暂时也还不需要他说话，起码眼前，他还没有看到有任何的冲突发生。他所理解的冲突，是那种肢体上的冲突。 领导的目光，雷达一样严峻地扫过讲台上下。张老师的脸色极其难看，涨得通红，堪比斗鸡的鸡冠。台下却是一片狼藉，倒也符合一般冲突的现场状况，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分布着鸡蛋碎壳，方便面泡桶，还有油乎乎的包了油条的白纸，也有面包那些残缺碎屑。 领导看到暂时没有肢体冲突的迹象，就一屁股坐下来，一方面是休息一下，另一方面也有坐镇的意思，权威地环顾四周，同学们知道是学校教导处的领导，都不自觉地端正了一下坐姿，装出一幅认真听讲的样子。 领导满意地收回了目光，对着讲台上的张老师说，“你继续讲吧，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冲动是魔鬼 张慕润掏出手机，他的本意是要看一下时间的。那时候，网上著名的表哥还没有出现，张老师他也不是政府官员，本来对戴什么样的表也是有很大自由度的。 但是，他决定不戴表。社会上有一句看人的俗话说叫做，男人看表，女人看包。意思是要看一个男人的品位和财富，要看他戴什么表。要看女人的风度和家庭，要看她挎什么包。 所以，那些政界的官员，要显露自己的品位，就戴上一块价值很高的名表，显示自己的身份。张老师，他是一介书生，社会上一般形容他们的时候，往往要加上一个词，穷。大学的老师，别看社会地位很牛叉，牛叉的也有，但那是极少数。 大多数的老师还是很吊丝的。张老师供着房子，一个月几千块钱，这还是父母给交了首付，不然的话，月供还要多很多。 他的工资，加上讲课的课时费，也就是几千块钱，比那些工地上的民工，也多不了多少。只是他不戴安全帽而已。幸好他的夫人，其实也不能叫夫人，干脆叫老婆更好一些。 他的老婆是个自带粮票的，也跟他一样，在同一所大学教书。只是工资比起他来还要少一点点。两个人每月的生活费，就靠老婆的工资来将就。 孩子由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轮流带，时髦的称呼叫啃老。其实呢，啃老也不算多么罪大恶极，也有正当性。老人在社会上混了一辈子，多多少少总是有积蓄的。这些积蓄，最终也是要留给孩子们的。与其临终交底，不如趁活着的时候，叫下一代来啃，还能换来一些人气指数。 所以，张老师的经济状况就决定了他的口袋里经常是没有几个钱的。有的时候，甚至是负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戴表的话，可供选择的余地就很小很小了。名表就不要说了，即使国内的二线三线品牌的，他也买不起。手表，尽管也有很低价格的，但是一旦戴在他的手腕上，立马就成了奢侈品。 张老师是学数学的，钱少智商却挺高，在精打细算方面，显然比别的人更擅长。手机上不是有时间显示吗？那用手机来代替手表的功能，既一举两得，又能省一笔不菲的治装费。 好处不仅这些。男人不是要看表吗？我就不戴表，但我也是男人，你说我是什么品位？你说我是什么身份？从表面上你看不出来，那你对我，就有了许多的猜想余地，我就有了各种身份的周旋空间。说我是农民工可以，说我是微服官员也可以。 所以，张慕润没有手表，当教导处长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张老师要核对一下才放心，官员的话能不能当真？他听人说有时候能当真，有时候不能当真。 可是，当他掏出手机来核对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又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老师上课的时候，是有规定的，不许带手机，更不许用手机。 当然，现在的很多规定，只是写在纸上。很多的人，包括张老师，并没有把这个规定真的放在心上，也就没有真正落实在行动上。 现在什么时代了，就连那些沿街乞讨的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手机，有的还是拿着两个呢。张老师作为一个文化人，手机能没有吗？ 尽管他的手机不是什么名牌的，但是应该有的功能还是一样不少的。你说不叫带手机，作为使用率最高的物品，谁又能不随身带呢。 随身带着，上课的时候不用，这个张老师还是能做到的。这也是作为一个文化人的起码素质吧。如果他在课堂上讲得进入角色了，突然自己的手机明目张胆地响起来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能不尴尬？他能好意思？毕竟是为人师表的啊。 所以，张慕润的手机，平时就是震动状态。为了能更好地感知震动，他的手机就习惯于装在裤兜里。震动了，知道有人找他了。不理他，下课后再打过去。 实际上，这种时候并不多。他在大学当老师，也不兼班主任，跟学生没有很多的交往。同样，跟社会上也没有什么交往，也没有什么社会上的朋友。学术上倒是有一些同道，都是老师，也都知道上课不能用手机的规定，在他上课的时候是不会打扰他的。 剩下的，就是同学了。同学毕业也都好几年了，当年那些狂热也被理性代替，除非什么聚会呀，孩子满月呀，一般也不联系了。自己的亲人，最能理解当老师的孩子，除非有急事，一般都是晚上才联系。 要说呢，掏出手机核对时间，张老师也是一种本能反应。可是，作为制度的制定者，教导处长却是对这个手机极其敏感的。 他马上就说，“你这个当老师的，怎么公然违反学校的规定，在课堂上使用手机呢？” 张慕润本来对教导处长勒令他继续讲课心存不满，那么多的学生公然违反课堂纪律，你这个官老爷来了，不应该训斥一番吗？不应该整顿一下课堂纪律吗？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叫我继续讲课，有继续讲课的氛围吗？ 更过分的是，竟然当着全体同学的面，指责我使用手机。这不是捏造事实吗？我使用手机了吗？不就是想核对一下时间吗？ 张慕润气得连说话都不连贯了，“岂c岂c岂，有此理！我在课堂上使用手机了吗？我给谁打电话了？” 教导处长见他不仅不接受批评，反而公开顶撞领导，觉得自己的面子上也下不来，就站了起来，“同学们都在这里可以作证，你手里到现在，不是还拿着手机吗？你把手机拿在手上，本身就违反了学校的规定。拿出手机不是准备使用又是干什么？” 拿出来就是为了使用吗？什么逻辑！张老师说，“我是要看时间，你不是说还有十分钟吗？” “看时间？”处长被他弄得有点迷茫了，“你还是大学老师呢，简直就是奇葩嘛。看时间是要看表的。” “是我奇葩，还是你弱智？看时间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看表。没有表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时间了吗？表的历史才多长啊！” 谈到表的历史，处长当然也知道，表只是时间计量的一个工具。表本身并不代表时间。但是，社会进化到现在，对时间的计量，表成了代表。以表来计量时间，成了处长的下意识。听完张老师的话，他才意识到，跟他不一样，张老师自己的时间计量工具是手机。 还有，当着这么多的同学面，他这个当处长的，不能跟当老师的打口水仗。老师可以不计较自己的身份，他这个官员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脸面。 于是，处长说，“关于时间的计量工具问题，我们课下还可以继续探讨，现在的问题是，上课时间你作为老师要继续讲课。” “你败坏了我的心情，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有心情继续讲课，没钱也可以任性。要讲，你讲吧。”说完，张慕润把自己的讲课夹子整理了一下，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处长，扬长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臭名满校园 张慕润提前下课，一个人夹着个讲义夹子，回到了家。心里还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他越想越气，在家也坐不住，索性信步走出家门，来到了离校远不远处的街心公园。 街心公园倒是有很多的闲人，一些上了点年岁的女人们，不辜负她们的大妈称号，见缝插针地利用场地大跳广场舞。尽管那些舞蹈也没有多少美感，但是那么多的人，整齐地排列在那里，跳出整齐划一的步伐，倒也有着一些气势。 张老师看着这些自得其乐的大妈们，心头隐隐一动。她们都是有家庭的人，也许是上有老下有小，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是，她们在此时此刻，把那些所有的烦恼，统统都抛到脑后去了。自己快乐，叫别的人看着也高兴。 除了跳舞的，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一个小型的戏班子，他们沉醉在戏剧情境中，小型乐队目中无人地在演奏。不过，张老师觉得那些音乐倒也协调，听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悦耳。更为难得的是，那些一脸素装的演员，有模有样，有腔有调地唱着。戏班子也有自己的观众，演员唱到高潮处，观众就极其热烈地鼓掌。 张老师听了一回看了一回，不知不觉中，出来时的郁闷情绪就少了许多。他又向前走去，这里好像是运动区域。有好些人围成一圈，在踢毽子。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打羽毛球。 街心公园的稍远处，有几个老者在下棋。车马炮，大战正酣。他们全然不顾那些悠扬嘈杂的声音，只顾聚精会神地厮杀。张老师对象棋不精，但是略通，自己上场肯定是臭棋，但是观战，却是能看出其中的道道。 他就驻步细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门道。坐在棋盘两端的倒显得镇定自如，像极了淡定哥。反而是那些旁观者，一个个像红了脸的斗鸡，叫唤声一个比一个高。更有甚者，支招嫌不过瘾，亲自出手。而主战者，却不给面子，不管支的招走得怎么好，一律不算数，他统统都给移回原处。 有这个象棋摊，张老师想到了上午的冲突过程，很像啊。原本自己跟学生，像是这主战的两方，尽管是厮杀，却是十分的谨慎，双方也都没有走出几步棋。可是那个什么教导处的处长，却像是这些旁观者，看热闹。 本来，国人就喜欢看热闹，看热闹的人，不嫌事情大。或者说，看热闹的人，唯恐事情不够大，不够热闹，自己看得不值。 问题是看热闹的人，一旦转换身份，去支招，或者干脆自己赤膊上阵，那事情就有了变化，支招这就成了交战的当事人。而原来的当事人就成了看热闹的人。后来的事态演变，果然教导处长也成了当事人，那些闹事的学生，却成了悠闲的看热闹者。 这叫张老师很有感触。就又多看了一会儿。直到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唤起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家。 家里并没有现成的饭菜。因为他和老婆都在学校任教，谁也没有工夫专门在家做饭，就都在学校教工食堂吃饭。张老师急匆匆地赶到教工食堂。 吃饭的人已经接近尾声了，自助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好吃一点的饭菜，前面来的人挑走了。迟到者也不能有什么怨言，谁叫你来迟了呢。有道是，来得早的，想吃什么有什么；来得好的，有什么吃什么；来得迟的，只能是剩下什么吃什么了。 张老师随便吃了一点就回家了。 回到家，面对的是一张挂了霜的脸。这一张脸，原本是很好看的，也是很有名的。妻子陈夏荷，是本校传说中的四大美人之一。她接近一米七的身高，不用高跟鞋也能亭亭玉立起来。高高耸起来的胸脯，是少妇骄人的风景，却没有半点掺假使杂。仅仅是这个身段，就叫多少人徒咽口水。就更不用说她白瓷一般的皮肤，顾盼生辉的美目了。 其实，但就姿色而论，陈夏荷并不是沉鱼落雁之貌。即使你有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貌，随着韶光老去，岁月又会照顾你到几时呢？ 这就不得不说到气质了。古语道，腹有诗书气自华。陈夏荷偏偏不是那种牛粪蛋子外面光的绣花枕头，她也是校园公认的才女。 她有自己的专业，她中文系毕业，教的是写作，本人也是小有名气的诗人。只是现如今看诗的人越来越少了，曾经有人说过，写诗的人比看诗的人多。不管写得多还是看得多，人们一说起诗来说到诗人来，还是会流露出自觉不自觉，由衷不由衷的尊敬来的。 但是对于陈夏荷来说，她自己倒是对于诗人这个名头无所谓的。她写过发表过几首无病呻吟的诗作以后，只是在极小的圈子里为她赢得了一点点的名声，对于她的生活，对于她的职业生涯，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 所以，她认定，如果当初她不是图虚名考了文科，在理科可能会取得更大的成就。她就特别钟情于理科的人。在理科里面，她又得知，数学是一切科学的皇后，就特别心仪学数学的人。 她就遇到了张慕润。张慕润，光听他的名字，就知道跟大数学家陈景润是有些渊源的。就是羡慕陈景润的意思。张慕润虽然现在默默无闻，但是当初是以数学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本校数学系的。 他们结婚以后，各有各的事业，文科理科，相辅相成，倒也相安无事。像今天这种一进门就给冷脸看的情况少之又少。他们虽然不能说是模范夫妻，但是也还没有到了七年之痒的危机期。 看到老婆的冷脸，张老师禁不住一怔，怎么回事？他就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了？” 老婆没好气地说，“哪里不舒服了？哪里都不舒服！”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慕润。张老师虽然是书呆子一个，脾气也还是有的，不至于动手，嗓门的分贝却是会提高不少的。就说，“有能耐到校长那里去指手画脚，在家里称王称霸有意思吗？” 老婆冷笑一声，“到校长那里指手划脚，我还没有到那个份上，倒是有人给教导处长戴上弱智的帽子了。” 听到老婆说出来这句话，张老师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连忙低声下气地问道，“信息爆炸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吧？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啊，你怎么知道了？” 老婆哼了一声，“不光是我知道了，全世界的人谁不知道啊？你这一下可是大大地出名了啊，你到校园网上去看一看！” 说起这个校园网，只是学校有关部门建立起来的一个局域网，是一个内网，依附于互联网的一个内网。上面无非是一些学校的新闻八卦。还有一些对学校不满的学生在贴吧里弄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张老师对这些东西历来不甚在意，也不关心，更不关注。他基本上不上学校本身的局域网。可是他老婆，陈夏荷女士，却喜欢在贴吧里上传一首两首自己新近写的诗，得意不得意另说，起码她的学生，她的一些仰慕者，会给她面子，会跟一些帖子。 张老师没有再说什么，自己打开电脑，点开校园网的网页。果然，大字标题扑面而来：数学老师pk教导处长。还有比较具体的标题：老师称处长弱智，处长叫老师奇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低调处理 张老师作为主攻数学的专业人士，对文字这种需要形象思维的东西素不感冒。他很少写文章，除了专业的论文，也很少看文章。当然，那些专业性很强的文章，他是非看不可的。不仅要看，还要认真仔细地研究。 校园网上的东西，因为跟自己有关，他就看了起来。尽管上午的情景，叫他到现在还不能释怀，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已经把他们淡化处理了。 老师跟学生的矛盾，其实就是教与学的矛盾。作为老师，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掌握更多的知识阿。老师跟学生，可不是那种师傅与徒弟的关系。 社会上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说法。那种情况只适用于手工业者，靠的是手艺。老师跟学生是知识的传授，学生学到的知识越多，老师就越有面子，桃李满天下，就包含了这种意思。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张老师相信，老师跟学生的矛盾，并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即使有，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之类的东西。 所以，张老师在事情过去之后，他就放下了。他是真的放下了。不像是某种人，斤斤计较，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就只有筷子了。 事实上，张老师一边看着那些帖子，一边就想到，现在的学生还真是不一样。他们跟老师的冲突，在他们的笔下，简直就是一场有趣的儿戏。 有个帖子这样写道：揉着惺忪的双眼，一看手机，吆，还没睡呢，怎么就到上课的点了。再赖床一分钟。起来抹了一把脸，背起书包急匆匆赶往教室。不争气的肚子叫唤起来，无奈之下闻香来到早餐售卖点，买了一份早餐，边吃便来到教室。老师已经在讲课了，反正民以食为天，边吃边听已是新常态。 张老师看过之后，才知道学生上课边吃边听已经是新常态了。这样说来，是自己没有适应这种新常态。他自嘲自己跟不上飞速发展的形势了。 不过，平心而论，学生能边吃边听讲，对他们而言，也是竭尽全力了。如果不这样，他们就要逃课了。听说有的老师的课，到课率还不到一半，只好点名。点过名之后，还有一半的学生要再逃课。 当然，老师也有自己的反制措施。好，你不是不来上课吗？我叫你这门课过不去，叫你挂课。这一招虽然厉害，但是终究是法不制众。 新的规定是，如果挂课的时间超过一定的比例，这门课就要被取消了。于是，带来的后果就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以挂课这一绝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哪个老师也敢拿出来用的。 相比之下，张老师觉得那些上课吃早餐的学生，简直就值得表扬了。他们克服困难，坚持上课。 还有一个贴子写道：老师在板书，是个睡觉的好时机，赶紧抓住机遇小憩一会儿。谁知竟然迷迷糊糊就去见周公了。忽然一声惊雷炸了，也没听清炸的具体内容，反正给惊醒了，看到一个卫生眼，一个关公脸，难道要发财了吗？ 张老师觉得学生倒也可爱，自己在课堂上睡觉，也不觉得难为情，竟然也发到帖吧里。惟恐别人不知道。 当然，也有些张慕润跟教导处长掐架的帖子：处长端起官架子，对着老师说，还有十分钟，你继续讲！老师用卫生眼扫过小白脸，立马同性相斥。老师说要讲你讲！处长的小白脸一下子红了，然后又白了，咬牙切齿地对着老师吼道，你这个奇葩！老师也不甘示弱，指着处长的鼻子鄙夷道，你个弱智！ 这些在张老师看来，还算是比较客观的帖子，毕竟他们没有捏造事实。接下来的帖子就不一样了，就成了对事情的评论了。热闹非凡。有的给老师点赞，说松弛无比的课堂纪律早就需要整顿了。 有的给学生撑腰，怎么了，不就是吃了个早餐吗？谁不吃早餐呢？学生在课堂上吃早餐就大逆不道了吗？你怨学生在课堂上睡觉，讲课的老师不应该反思吗？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你当老师的讲得味同嚼腊。 也有的炮轰教导处，高高在上当官做老爷，仅制定一些没有操作性的制度来卡大家，与广大的教师为敌。请问，你们教导处的官员，你们上班的时候携带手机吗？你携带手机是为了工作，那为什么老师携带手机就有错了呢？ 还有更多的帖子，内容大同小异，看热闹的居多，趁机泄愤的也不少。不管是什么内容，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这些贴子里，总要把张慕润的大名挂上，甚至有人钩沉起他的花絮来了。 直到这时候，张老师才想起老婆说的那句话，自己一不小心，成了名人了。成了名人的他，自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校园网的东西，你看他，他就是文章；你不看他，他就什么也不是。 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一如既往地睡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老婆背对着他。这可是一个新动向，如果这个也成了新常态，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张慕润伸手去矫正老婆的睡姿，摸到的是绵软的睡衣。他就知道有问题了。老婆平时睡觉是不穿睡衣的，什么样的睡衣，包括内衣都不穿。她有她的理论，睡觉穿内衣，是对女人身体器官的极大约束，对女人的健康大大地不利。 对于自己相信的理论，老婆是身体力行的。她不但自己裸睡，还要求张老师裸睡。实际上，张老师倒也不是自觉，他是一种改变不了的习惯，天生就是裸睡的。 张老师来自农村，农村的人睡觉，基本都是裸睡，他倒是想穿睡衣呢，可是外衣还不能满足需要，睡衣就靠后吧。这样一来，习惯成自然，倒是在无意中切合了老婆的理论。 当然，对于张老师来讲，裸睡还有一个老婆没有说出来的好处。那就是省事。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直奔主题，省去了宽衣解带的麻烦。 现在就面临这样的麻烦。张老师想脱去老婆的睡衣，可是老婆很不配合，弄得张老师一时兴起，忽地一下把被子揭掉。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是一种游戏似的玩笑，在老婆却是不顾一切的反抗。 老婆的反抗，叫张慕润惊愕不已。可是从另一方面，这样的微暴力，却又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张慕润既然已经开始了惯常的程序，轻易就停不下来了。但是，老婆却真的是不配合，毅然决然地起身，一个人到了另一个房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礼遇下课 张慕润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局面，他就知道，这一次老婆是真的生气了。 半途而废的张慕润，在家里被老婆先行处理了一下，尽管是很低调的处理，也使他们夫妻背对背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处理。在家庭内部，张慕润的排名是最后，孩子当然是第一位的，接下来是老婆。尽管有了背靠背的历史，但是对于张慕润来说，他在家庭内部的排名，已经在谷底了，老婆对他的任何进一步处理，都不会影响他的座次排名了。 这个也许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吧。尽管张慕润对学校内部的管理，不是很在意，也没有太多去关注，但是他知道，学校也跟社会上一样，也是一个官场江湖。 他听人说，在大学，人们羡慕的对象，不是所谓的专家学者教授之类的学术大腕，而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校长院长处长之流的官员。 仔细想一想，觉得人们羡慕这些人，也有他的道理。这些人，既有专家学者教授的名头，又有官员的级别，在身份上就比单一的专家学者教授多了一份荣耀。 再加上呢，国人又有很浓的官员情结，有笑话说，即便是当上了厕所的所长，马上就会变为另一副嘴脸来。尽管有些夸张，但是也体现出了一些本质的特征。 所以，在家庭内部被处理了一次的张慕润，一晚上并没有睡好。没有在老婆身上完成本能的运动，有一股东西被憋着，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呢，就是他在想着那个教导处的处长会对他采取什么后续的措施。 张慕润倒是有点后怕起来了，他倒不是害怕被处理，而是对自己的情绪化任性，有点反感了。按说，他也不是那种一点就炸的小愤青了。尽管履历比较简单，但是也在学校混了好多年了，怎么还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冲动是魔鬼，作为老师跟学生发那么大脾气，本身就是有失斯文的举动。然后又对那个处长作出大不敬的举动来，更是把自己混同于一般的街头混混了。 官员最在乎的，最讲究的，就是自己的面子。面子关系到官威，如果不是有那种吆三喝四的官威，当那个官有什么意思呢？ 人家图的就是那个场面，就是有人巴结逢迎的威风和心理满足感。而自己恰恰是把人家的威风给弄没了，在那么多的学生面前，没有给处长留一点点的面子。 当时，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把处长晾在那里，可以想见处长的尴尬，也可以想见处长的恼羞成怒。对于这些当官的人来说，你在公开场合，叫他下不来台，他会怎样呢？ 张慕润老师，把自己设想成处长，如果他是处长，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手中有权力啊，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也是男人最有劲的毒药啊。他只要稍微运用一下他的毒药，就可以叫对手中蛊一样地死活都难。 想到这里，张慕润一晚上辗转反侧。 第二天，老婆脸上仍然挂着霜，冷冰冰地给了张慕润一个卫生眼。其实，说是卫生眼也是对张慕润的抬举，人家根本上好像就没有看他一眼。 张慕润晚上没有得手，白天就更没有非分之想了。所以，老婆看不看他，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他草草吃过早餐，准备去上课，手机却难得地响了起来。 “张老师吗？我是院长秘书小田啊，院长叫你马上来他办公室一下，他有急事找你。” 这个时候院长找他，正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个事，还不会是好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院长虽然听说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人，可是跟他这样的代课老师，也没有多少个人之间的交集。 院长本人倒也是搞学术的出身，而且，说起来，张老师也对院长很尊敬的。因为院长所研究的数学分支，也算是目前的前沿学科，院长的一篇论文，把这个学科的研究，又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院长的这篇论文，是在国外的著名期刊上发表的，没有多长时间，这篇论文的引用率，就节节升高了。也正因为这篇论文，院长才得以成为院长。 遗憾的是，成为院长以后，院长在学术上，也只能吃老本了，张老师再也没有看到过他写的论文。尽管如此，张老师对院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尊敬。因为院长他毕竟做出过贡献。 一个人的贡献就是一个人的学术成就。至少说明，他是名副其实的专家，他因此而拥有了当院长的资格。 可是，在张慕润正要去上课的当口，院长提出要见他，张慕润患是很犹豫的。 张慕润便说，“我马上就要去上课了，能不能课上完以后再去见院长？” 秘书小田说，“院长交待是叫你马上过来见他，其他的也没有说。院长一向是很守时的。” “这个，我倒也听说过，可是学生们已经在教室里等着了，耽误了上课也不好吧？” “要不这样吧，你稍等一下，我把你说的情况跟院长反映一下。” 张慕润并没有等很久，秘书小田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关于你上课的问题，院长已经协调解决好了，已经有人在替你上课了，你就放心地来见院长吧。” 放下电话，张慕润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秘书小田说的什么意思啊？已经有人替我在上课了？意思是我不用上课了？ 张慕润知道，大学老师不像中小学的老师，彼此之间可以互相代课。大学老师都是各有上课任务，各有自己的专业领域，虽然不是那种唯一性的老师，却也不是轻易就可以代替的。 可是，他竟然被轻易地，同时也是不露声色地给顶替了。张慕润觉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现在，他去免见院长的理由更充分了，他为什么被顶替了！ 院长本人还是那样带着惯常的微笑，有点笑眯眯地接待了张慕润。院长说，“你喜欢喝茶吗？上次出去开一个讨论会，人家给带了一点茶，叫什么金花茶。是hn那边产的黑茶，在发酵过程中，自然生长出来的金花菌，分布在茶块中，金光闪闪地，很好看，喝起来味道也不错。” 张慕润觉得，院长不会是专门来跟他讲茶的，他也没有耐心去听跟数学风马牛不相及的什么茶道。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在路上，他反复告诫自己，院长本人是个专家，是值得自己尊重的专业人士，跟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过节，他千万不能像对待处长那样对待院长。 因为有了这样的自我暗示，张慕润才硬着头皮，听着院长继续讲下去。“他们介绍说，这种茶暖胃，帮助消化，可以去除体内油脂，有降血压的效果。我这人吧，平时吃得比较清淡，本来就瘦，不太适宜于这种茶。”说着就拿出一个很好看的罐子，硬塞到张慕润手中，“你尽管也不肥胖，但是家里的老人有没有这种需要啊？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你不要推辞啊。” 张慕润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是忙不迭地说，“无功不受禄啊，我怎么好意思拿院长的东西呢？” 院长说，“我给你送东西，不会叫你犯错误吧？你就放心大胆地拿着好了。”张慕润见院长一幅礼贤下士的样子，态度又无比地虔诚，就收下了。 院长这才话如正题，“你这次的课业调整，我们也是不得已啊，过后再给你恢复过来。” 也许是拿了人家的手软，张慕润竟然没有再说什么。谁对谁错，跟院长也说不清楚，院长暂时停了他的课，也不是出自本意，一定是那个什么处长的高压政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继续发酵 没有课上，叫张慕润老师十分的郁闷。其实，他本来也不爱上课。可是，自己不愿意上课，跟别人取消了你上课，那是两个概念啊。 为了上课，他自己编写讲义，去图书馆查资料，去阅读最新的有关论文。他并不满足于一般的授课，他还要把他所知道的本学科的最新进展，全部都揉到讲义里面。 这或许也是学生打瞌睡的一个原因吧？他讲得超出了一般学生的接受能力。但是，他觉得如果讲一般的东西，高中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读大学呢？ 他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几乎把以前用的讲义重新写了一遍，就是想在课堂上把知识教授给学生。可是，现在他被宣布，不需要他上课了。 他又想起来院长那尴尬的笑容，还有院长给他茶叶时的真诚。他不禁有点可怜起院长来了。如果作为一个学者，院长会这样做吗？ 可是，很不幸，他当了院长，据说也不是他就愿意当这个院长。而是他发表了那篇有影响力的论文以后，有关方面非要他当院长。 他也曾极力推辞过，但是人家有比他更为充足的理由，他只好屈尊当了院长。当然，院长也幸好是叫他当了，他给缺乏创收手段的数学院，竟然也拉来了一些赞助，他有名气嘛。 明面上，那些校长处长的，对他还是很尊重的，他也据此给本院争取来了一些政策上的倾斜。老师们也都多多少少增加了一些福利。 还有，院长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体现了学者的迂腐。但是，这就缓和了不少的矛盾。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既然当了院长，就算是进了官场。 官场有官场的一套行事规则，院长也有他的不得已的苦衷。所以，闲坐在家里的张慕润对院长倒也没有多少微词。对于那个处长，他也有自己的反思，起码是缺乏对领导应有的尊重，自己也是一时冲动。 这时，手机响了，一看号码觉得有点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接起来，原来是一个平时不多往来的同事。 同事说话有点结巴，原来不是这样子的。“真，真，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人家叫我接替你讲课，我也不知道来龙去脉，只是想着领导有安排，就接受了。讲了一堂课，回来后看了校园网，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一出戏。” 张慕润倒有点感动，本来大学里的同事，平时都是各干各的，很少有横的联系。这位同事因为是同一个教研室，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彼此也就是点点头。 接替张慕润讲课，也不是这个同事自己申请的，而是领导安排的。作为老师，领导安排讲课，就像原来的生产队队长给社员安排农活，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张慕润赶紧说，“没有关系的，那出戏也在我的意料之外，可是他就是那样发生了。我也看了校园网，大家的议论也很热闹，咱们做学问的，突然卷到这种事情里面，感觉也很可悲。你接替我讲课，也是领导的安排，昨天院长亲自给我说了。我也没有表示反对，你就讲吧，目的都是一个，把课讲好。” 放下电话，张慕润觉得这个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不用讲课了，他也有干的，他想起来了自己的选题。事实上，这个选题，他已经着手在做了，他想做一个智能软件，这个软件可以自动跟踪网上的有关信息，并把有关的信息加以适当的处理，给出一个事件的运动轨迹。然后在这个运动轨迹上，预测出事件的发展结果。 不过呢，这个设想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预测事件的发展结果，最典型的就是气象预报。他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的一件趣事。 那一天，县里的有线广播站，播出了一条气象预报，说是今天晴天。可是，到了午后，变天了，天上乌云滚滚，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时候，县上的广播站又开始了广播，播音员字正腔圆地说，某某县广播站，刚才说得都不算。 这虽然是一个笑话，却反映了一个事实，预测类的事情，在大家眼里是很不靠谱的事情。作为专门研究这个的张慕润，当然更知道在以前，预测实际上是一个概率的问题。要实现准确的预测，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的大数据时代，这个可能就有了。这正是张慕润的研究方向。当然，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他要建立一个模型，据此编写一套软件。 为了这个目的，他需要做一些外围的工作，探索一下可能性，关键的是要获取一些数据，取得一些经验。 他打开了校园网，准备最后浏览一次帖吧，然后把这次事件彻底从心里抹去，专心致志地搞自己的研究。 可是一看之下，他却发现，别的人却不希望这个事情就此成为过去。他看到一个贴子这样写：官员有权，老师赋闲。贴子说：听说那个被官员叫做奇葩的老师，被停课了。本来是一个很小的事情，就是老师和学生有了小小的矛盾和摩擦，官员一掺乎进来，事情的性质立马就起了变化。官员运用权力，就把老师的课停了。 原来还有人给自己打抱不平。他看到了另一个贴子：老师被停课，官员为何照旧当。既然处长前去处理师生矛盾，却处理出了一个老师罢课的结果，这就充分说明处长的无能。既然老师可以被停课，那么官员为什么不能被停官？ 更多的帖子，几乎都是围绕这个话题争论的。尽管是为自己说话，张慕润也觉得没有多大意思。自己的名字被人们一再提起，他自己也觉得它变成了一个符号。 老婆就很反感这种情况，弄得两口子第一次背对背，到了今天仍然没有面对面的机会。张慕润就希望这个事情快点过去。 最后他看到了一个声明，是本院的同事们写的：我们强烈要求恢复张慕润老师的讲课权，不能因为他顶撞了某领导，就取消他的讲课权，如果张老师的讲课权不能恢复，我们就将以罢课的方式来声援他。 这个贴子下面，引来了更多的跟帖，好多其它院系的师生也加入进来了。张慕润倒是有点忧虑起来了，事情越弄越大，将来如何收场啊？ 网上那些人支持他，他也很感动，但是却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并没有站出来说话，也没有跟别的人沟通过这件事情。那些人反而站出来为他出头，真的是为他考虑的吗？ 他摇摇头，那些人只是那他来说事，他变成了那些人口中的一个由头，他不知不觉间，成了一条导火索。他有些无奈，有些身不由己。 树欲静而风不止，由他吧，反正自己就这样了，控制不了的事情，就适应他吧。 这时候，他刚想消停一下，电话又来了，一看，是院长亲自打来的，赶紧接了，“张老师啊，你现在成了新闻人物了，我现在想去你府上拜访一下，可以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天上掉下的馅饼 张慕润做梦也没有想到，院长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从字面上看，好像是讽刺，可是在电话里面，听起来，却是真心实意地，没有半点的讽刺的意思。 也许，院长真地认为，张慕润确确实实是一个新闻人物了。在他眼里的新闻人物，都是炙手可热，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的人。以至于像院长这样的人，要想见他一面，都必须要预约。 张慕润赶紧诚惶诚恐地说，“院长不要这样说啊，我哪里就成了新闻人物呢。你不要来我这里，有事的话，我去你办公室或者是家里都可以的。” 院长说，“你看这事闹得，叫你来我这里也不合适，还是我去你那里吧。你现在有时间吗？” 张慕润想也没有想，就说，“我没有啥要紧的事情，有的是时间。” 然后院长就问了张慕润家的具体的方位，具体的楼群楼层。 没有过多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张慕润赶忙开门。进得门来，院长仔细地参观了房子的房间，甚至仔细察看了房间的装修和施工质量。又问了月供多少，张慕润都一一作了回答。 张慕润见是院长第一次登门，就打开冰箱，拿出一直舍不得喝的饮料，啪地一下打开，倒把院长吓了一跳。说，“这种东西，我也是喝不惯的，报纸上说，真正的好饮料，还是白开水。咱们是不是就喝白开水？” 张慕润又手忙脚乱地去烧水。院长在此期间，也不着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张慕润忙活。好容易等到水开了，张慕润把水倒好，恭恭敬敬地放在院长面前。 院长又仔细地问了张慕润的家庭情况，还问了老家的情况。见院长这么关心自己，张慕润一时感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后，院长才话入正题。“关于你被停课的事情，实际上是一个美丽的误会，都怪我当时没有说清楚。”院长嘿嘿一笑，满脸尴尬，“其实，这也是咱当不了行政领导的地方，该说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图省事，只说了一个事情的结局。” 这些话倒把张慕润说得不知天南地北了。他困惑地看着院长，院长继续说着，“你停课的事情，本来跟你那件事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两个事情扯到一起，纯粹就是一个误会。” 张慕润总算连猜带蒙知道了院长说的还是停课那件事情。他心里就想，院长真的是一个老实人，他不会说谎，说谎的时候，他自己都一脸的不好意思。但是，他也不愿意反驳院长。 院长说，“事情本来是这样的，学校近期有一个对外交流的事情，经过我的争取，学校外办给了咱们一个名额，考虑到你是年轻教师，又在外刊上发表过论文，算是有国际影响吧，就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你。” 张慕润好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出国交流访问，是打破头也争不到的好事情，如果是这样的决定，当时院长犯得着又是给他说好话，又是给他送茶叶吗？ 不过，院长这样说，肯定有他的苦衷。张慕润知道，虽然贵为院长，实际上，院长现在也是别人手里的一个木偶，看他说话的表情，一切都明白了。 院长说，“这个交流团，一周后就要出发，我今天是特地来通知你的。你准备一下，把你的那篇论文再充实一下，学术性的交流，还是要学术说话的。” 张慕润觉得不可能，“一周后出发？我连护照都没有，还要签证什么的，来不及吧？” 院长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来你这里之前，我特意到校外办打问了一下，他们说没有问题，包括护照签证这些事情，现在都有绿色通道，你只要提供几张彩色照片，其余的就交给他们，由他们代为办理，你只要把自己的论文再弄一下，免得到了国外，又发现还有再斟酌的必要。” 张慕润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同学们当中出国的，也有一些，有的是移居国外，有的则是短期旅游什么的。移居国外，对他而言，是连想也不用想的事情。出国旅游倒是想过，不过也属于想了也白想，国内游都要精心算计呢，国外就等等吧。 可是，现在院长亲自过来告诉他，叫他去国外交流。这可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事情啊。都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现在不是掉下来了吗？ 尽管，张慕润从直觉上说，觉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应该还是跟那个罢课事件有关系的，可是院长没有说破，他又何必自寻尴尬呢？ 反正，出国交流是真的就行。所以，张慕润就说，“论文已经发表过了，我近来有研究了一个新的课题，跟原来的论文内容也有关联性，正好可以借这次交流的机会，跟国外同行切磋切磋。” 院长见张慕润很痛快就接受了任务，也很高兴，就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你抓紧时间做好准备吧。” 院长走了之后，张慕润想想，自己的研究课题，那是烂熟于心的，倒也用不着怎么准备。出国的事情，由校外办给张罗，自己也不用操什么心。 他总得干点什么吧？就想到了校园网的帖吧。这几天，他本人犹如坐在风口浪尖上的小船，一会儿升到了波峰，一会儿又沉到了谷底。 他自己并没有时间和兴趣，一天到晚盯着那些贴子。忽然他灵机一动，自己正好有点时间，何不开发一个小软件呢？可以叫这个小软件替自己盯着校园网，叫他自动用关键词阅读筛选所有的帖子，并且进行态度分类，自动生成贴子简报。 这样一来，他只要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看一下简报就可以了。想到这里，他有点兴奋。他听说过中央大领导，都是每天要看一些大参考小参考的。他自己弄的简报，其性质也等同于那些大参考小参考。 自己给自己提高级别，也享受享受大参考小参考的待遇。大数据时代就是好啊，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尽管他是学数学的，好像跟计算机没关系。实际上呢，外行人不知道，内行人都知道，好多开发软件的，都是学数学出身。开发软件，关键的是弄一些算法叫机器执行，而这些算法，本质上都是些数学的东西。 所以，张慕润有数学的基础，本人又自学了一点编程的知识，他弄软件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说弄就弄。张慕润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天的时间就把软件弄好了。在自己的电脑上运行了一下，效果很好。校园网上的帖子很多，那是人工的感觉，叫机器看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几分钟之内，就全部搞定了。 张慕润看了一下软件得出的结果，关于那次课堂时间，共有一万六千条贴子，其中自己的名字出现了一万五百八十五次。支持自己的帖自有六千三百二十三条，反对的有五千多条，剩下的没有态度。 张慕润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看起来，网上的师生也还是很厚道的，对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老师，还是支持的占多数。 反正自己最多也是叫那个处长给穿了一下小鞋，可是网上也给于了他理解和同情，而且，院长带来的消息，也算是对他的补偿吧，他心理平衡了。 他想到晚上老婆回来后，叫老婆也看看他的简报，也许就可以面对面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叛徒人格 晚上，老婆回来了。不过，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她的妹妹陈冬梅。陈冬梅也在这所大学。不过她不是老师，而是一个学生，研究生。她是学金融的。 陈冬梅是他们家的常客，平时也来得不多，主要是周末来得多。晚上来是小概率的事件。 张慕润由于心情大好，就说，“我开发了一个小软件，耽误做饭了，冬梅来了，咱们到外面吃吧。” 冬梅说，“你开发的软件可以卖钱吧？还没有见到效益就请客啊？投入产出比咋样呢？” 老婆说，“看你这个学金融的，就是知道算账，效益这个东西不是世界上唯一的标准。” 张慕润就知道老婆跟小姨子又要斗嘴了。可能是学文科跟学理科的区别吧，老婆以诗人自居，自我感觉良好，小姨子每次说到诗的时候，都会顺便问一句，“姐，你这首诗得到了多少稿费？” 每当这个时候，老婆就会说，“你俗不俗啊？就知道钱钱钱，简直就是煤老板的思维。” 张慕润说，“我这个软件是自用的，也不好说到底能值多少钱。如果有别的人来买的话，也许就有效益了。不过，她的潜在效益还是有的。” 小姨子就说，“那你是拿预期收益来作抵押，用现在的金钱来请客啊。” 老婆说，“行了行了，吃饭要紧，哪里有那么多的说辞。” 从外面吃饭回来，小姨子问张慕润，“你开发的软件是做什么用的啊？” 张慕润说，“今天我们院长告诉我，叫我参加国外的学术交流活动，得出去一段时间。咱们学校的校园网，贴子很多，我也没有时间全部看完。我就想利用自身的优势，开发出一款软件来，叫它替我在网上自动阅读筛选那些贴子，然后给我弄出一个统计结果来。当然，我要几方面的结果。我主要定时看一下它的结果就可以了。” 小姨子一听，就双手鼓掌，“姐夫就是技术控，这个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我也每天上咱们的校园网，那么多的帖子说实话，谁也看不完。其实也用不着全部看完，跟咱们有啥关系呢？不过，最近是有关系了，我也只是浏览一下跟你有关的帖子。我也不发言，咱也得避嫌是不是？” 老婆听到张慕润出国的话，就问道，“你要出国？”张慕润点点头，把院长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张慕润没有想到，老婆忽然变了脸。她不顾妹妹在，指着张慕润咬牙切齿地说，“你呀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整个就是一个叛徒！” 陈冬梅首先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张慕润。张慕润也被她一句话给打蒙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能跟叛徒扯上呢？张慕润不知道自己叛变谁了。他无辜地看着小姨子，小姨子也同情地看着他。 老婆继续说，“你上了一次课，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网上说什么的也有，你以为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我也受你的牵连，就是去食堂吃饭，也有人在指指点点。先不说这个名声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这人只要有了名声就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个观点，张慕润倒是也能接受，问题是这个名声不是他自己去争取来的，而是别人硬要塞给他的啊。 老婆说，“这些天，我也看网上的那些贴子，说你好话的也不少。可是你自己呢？连一个基本的态度也没有，任由别人在那里说三道四。” “这个倒也罢了，人家莫名其妙地把你的课给停了，这是你当老师的基本权利啊，人家不声不响地剥夺了你的基本权利，网上早就炒翻天了，你这个当事人，狗屁没放一个！由着人家在你头上拉屎拉尿。别说像不像老师，就说像不像个男人吧？” “多亏网上有那么多的老师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仗义执言，给你打抱不平，人家甚至连罢课这样的手段，都撂出来了，你对人家的声援，有什么表示没有？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男人！你还好意思有心情弄什么软件，最起码也要在网上说几句硬邦邦的话吧？” “这些你都没有，就算你没有骨头，就算你没有血性，你就默默无闻吧。可是你却在这个时候配合欺负你的人。去参加什么国外的学术交流活动。” 张慕润就搞不懂了。他被老婆数落一顿，没有反驳，只是觉得老婆尽管说得很情绪化，但是她说的也是有她的道理的。按照常人的路数，他说的那些都是他应该做的。毕竟他是当事人啊。 他没有去做，也有他的考虑，“是非自有公论，自己是当事人，你在网上不管说什么，别的人也会以为你是在替自己辩护，你是一面之词。我什么也没有说，网上还不是支持我的人多？如果我说了，也许支持的人反而少了。” 张慕润这么一说，小姨子倒是被说服了，她说，“就是啊，人们天然地同情弱者，如果仅仅是姐夫跟学生的问题，肯定网上支持学生的人多；现在成了姐夫跟处长的问题，网上的人当然是同情姐夫了。姐夫不说话最好，显得更是弱势群体了。” 老婆说，“在大家支持你的时候，你突然出国了，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去出国，大家谁也不是傻子，都会知道后面有什么猫腻。说白了，你张慕润是被校方收买了嘛。你这么一出国，你被停课的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你说，对于支持你的人来说，你是不是当了叛徒？” 小姨子这时候又站在了姐姐一边，她说，“这个问题，还真得好好地想一想，你这个时候一出国，校方的解释合理了，因为有你的证明，按我们的专业说法是，校方的解释得到了你的背书。” 张慕润也觉得老婆和小姨子说得都很有道理，可是自己已经接受了院长的通知，同意去参加交流活动，如果再反悔，怎么向院长交待？还有，如果自己不去，他们就会安排自己上课吗？这个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吧？ 他就说，“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是人家停了我的课，我在网上表个态，真的那些老师说到做到，罢课了，事情闹得那么大，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对学校有什么好处？对罢课的老师有什么好处？如果真的是那样了，那咱们也要好好想一想，咱本人是不是被人当作枪使唤了？” 张慕润的角度，倒是陈夏荷姐妹俩没有想到过的。她们只是心里有一股气要出。沉默了大半天，老婆说，“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反正我就觉得你这时候出国，就是对其他支持你的老师一种叛变，叫我看你这个人，就是有叛徒潜质的人，叛徒人格。” 小姨子说得就比较温和了。“这个事情很复杂，要不名人难当呢，整个事情就是罗生门，怎么说都有道理。要是从长远考虑，我倒是觉得姐夫的道理更实在一点。你跟处长叫真能有什么结局？就凭这一点点事情，能把人家处长免了撤了？大不了，最后人家给你道个歉，处长还是处长，老师还是老师。你赢了这一回，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回你要输。” 张慕润就很感激小姨子，老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妹妹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就不要走了，咱们睡一屋，说说话吧。” 张慕润非常沮丧，看来今晚上又不能面对面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健美腰窝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张慕润虽然有校外办代理其它事宜，但是出国对他来说，也算是很大的一件事情，置装费即使没有，自己也得买一身高级点的衣服，个人形象事小，国家体面事大。更何况人家还给报销置装费呢。 他要去商场，老婆却不愿意看见叛徒人格的他。硬是不愿意去陪他。最后还是小姨子圆场，表示可以陪他去当参谋。 买好衣服，还要去换外汇，虽然是公费出国，一些稀罕物品还是要买的吧？老婆的东西c小姨子的东西，孩子的东西，谁也不能拉下，自己得准备一些外汇。这又花去了不少的时间。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校外办的陪同人员，把护照签证一应手续，亲手交给张慕润。学校交流团的团长，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交流团就出发了。 反正在国外的行程，走之前就已经订好了，行动的时候，由团长带领，说话交涉的事情，有随团的校外办工作人员，给张慕润的感觉，整个交流活动，就像在国内的跟团旅游，日程充实紧凑，都是规定动作，并没有多少自选动作的时间。 虽然说没有多少自由发挥的空间，但是毕竟置身国外，又是头一次出国，异域风情，新鲜体验，这是也叫张慕润兴奋不已。 总之，这一次出国交流活动，叫张慕润非常满意。回国后，他按照要求，撰写了活动的报告交给校外办。他把从国外带回来的名包递给老婆的时候，老婆的反应总算是给他面子。当场挎起来，体验了一下。给小姨子带的香水，虽然也算是名牌，但是价钱却是很大众化的。 小姨子看了一下，就知道这在国外其实只是很普通的香水，只因为人家国外是正宗的产地，属于国人眼中的地道货，才会有这么的人钟情于它。 家里其他人的礼品，不管价值几何，因为万里迢迢地从国外带回来的，家里人也都很高兴。 晚上，老婆早早就把孩子哄得睡了，然后就去洗涮，出浴室的时候，只是随手把浴巾披在了肩头，浑身一片雪白，这叫饥渴当中的张慕润情不自禁地就有了反应。 老婆上了床，随手就把浴巾扔到一边去了。举手又要关灯，叫张慕润给挡住了。老婆说，“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 张慕润无耻地笑了，“合法婚姻，有效执照，明媒正娶，不需要偷偷摸摸。”老婆就笑了一下，作势要打他。张慕润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去寻找自己的最爱。 他的一双手，直接就在老婆的细腰处开始了探寻。老婆细白的皮肤，在张慕润多年的滋润下，越发地水灵起来了，在低调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瓷器一般的亚光，仅仅是这个亚光，就足以使张慕润生机勃发。 但是他并不着急去勃发，而是仔细察看着老婆身上的腰窝。跟别的男人不同，张慕润并不在乎老婆脸上有没有迷人的小酒窝。他知道，所谓的酒窝，其实是一种缺失，是那种肌肉突然断裂造成的特殊的缺失，造就了迷人的酒窝。可以说，酒窝的美，实际上只是一种缺失的美。 这种缺失的美，是大家都能看到的美，美则美矣，却不是哪一个人可以独享的。可以说，这种美是属于大众的，老公只是大众的一员，跟大家一起欣赏这种美，却不能独自拥有这种美。 而腰窝却不同了。拥有腰窝的女人是少之又少的。腰窝并不是缺失的美，而是健康的美。要拥有腰窝，必须有完美的身材，要有完美的三围比例。只有三围比例完美，才有可能在正确的部位出现正确的涡旋。还必须浑身没有赘肉。 哪怕是少许的赘肉，都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即使你原来拥有骄人的腰窝，只要你有了赘肉，不管什么部位集聚的赘肉，都会最后对腰窝带来损害。要么是你不能形成腰窝，要么你已经形成的腰窝，也会跟你说再见。 腰窝形成的特殊部位，使得一般人不能目睹庐山真面目，只有最为亲近的人，才有可能发现并注意和欣赏腰窝的美。老公便是这最为亲近的人，也是最为幸运的人，因而也是最为幸福的人。 因为他可以独自欣赏这种健康的美，可以独自拥有这种健康的美。说起来，张慕润是幸运的。一开始，他也并不懂得腰窝之美，腰窝的主人，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种独特的身体资源的价值。 直到他们结婚很久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才知道了腰窝原来是健康的美的象征。 那是在公共游泳池。张慕润泡在水中，老婆已经在池边走来走去，做着热身活动。张慕润不经意间，发现有一个男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老婆，一丝一毫也没有放松。 这叫张慕润大为不满，他快速地游到池边，忽地一下跳上去，站在那个男人的面前。 那个男人猛然看见一个水淋淋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下子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张慕润本是一介书生，那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径直对那男人说，“你想干什么？臭流氓！” 被称为臭流氓的人，显然没有相应的思想准备，极不情愿地把目光从陈夏荷身上转向张慕润。“你要干什么？你是谁？” “我是你死盯着女士的丈夫，是他的男人，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吧？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老婆？光天化日之下，耍什么流氓？” 那个男人马上换成了一幅近乎谄媚的笑脸，继而满脸都写着羡慕嫉妒恨。“不好意思，我太投入了，你也不要见怪，我是搞摄影的，今天终于见着了传说中的腰窝。就把她想象成模特了。” 这么一说，张慕润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叫腰窝啊？他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一个名词。堂堂的大学老师，如果这个时候屈尊问一声什么叫腰窝，那可是很煞风景的事情。所以，张慕润就假装自己知道，很随意地说，“她可是有主的人，你就是不管有多么艺术的想法，也得适可而止一下啊，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们的行为都要文明。” 那个男的涨红了脸，频频点头。 回到家，张慕润把游泳池的奇遇告诉了老婆，老婆听了哈哈大笑，她也很奇怪，自己身上长着难得一见的腰窝，自己怎么反倒不知道呢？倒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首先发现了呢？ 于是，两个大学老师，就着灯光，仔细地研究起来陈夏荷的身体。终于他们一起看到了那两个对称的腰窝。陈夏荷又站起来，光着身子穿上了高跟鞋。穿上了高跟鞋的陈夏荷，袅袅婷婷地走着模特步，坐在床上的张慕润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美丽的漩涡。 情不自禁的张慕润，扑上前去，就把老婆抱在怀里，在腰窝那个地方，又亲又搂又抱。然后把陈夏荷放在床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亲了一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好景不长 张慕润的出国，好像是霎那烟花，灿烂热烈，耀眼喧腾。但是归来之后，却是不尽的落寞。只是跟老婆的关系又恢复到那场风波以前的水平，老婆不再跟他背对背，而是根据需要，可以面对面了。 对于这个转变，张慕润觉得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夫妻之间，关系的维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性关系。就是合法合情合理的性关系。 如果哪一方，当然一般情况下，张慕润认为是女方，要把性关系作为一种对男人的管理手段，实际上就是一种惩罚手段的话，这种性惩罚也是一把双刃剑，在伤害男人的时候，也容易伤害女人自己。 弄得不好的话，还很容易使男人借机去搞外遇。当然了，张慕润并没有去借这个机会。因为背对背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如果，持续的时间很长，自己能不能够保持足够的定力，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不过，老婆及时地转变了，很聪明地在张慕润出国回来后，就坡下驴，尽释前嫌。 这个叫张慕润很高兴。 可是，回国之后的所有事务，都处理完之后，他上课的事情却好像被人忘记了。他想到过去找一下院长，可是自己又觉得有话说不出来。找人家说什么呢？ 老婆提醒他，“你可以这样说啊，当初不叫你上课，是为了参加对外的学术交流，现在学术交流结束了，现成的逻辑就是我该上课了吧？ 张慕润挠挠头皮，“院长那么好的人，我实在是在他面前问不出来，好像是在质问人家。” “你个逗比，把自己的脸面看得那么值钱，你就不想想，别看你是堂堂大学的老师，你其实就是一个吊丝。别的吊丝，能清楚地认识自己的角色，就按照吊丝的本色去做事。你这个自以为高级的吊丝，却不能按照自己角色去做事。也是一个悲哀啊。死要面子活受罪，要不要我去给你问一下你们院长？” 张慕润急得脸都红了，连连摇手，“不用不用，你一掺乎近来，事情的性质就要起变化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其实，张慕润也知道，老婆也就是一说，即使张慕润答应了，她也不会去找院长的。女人比男人更好面子，她只是一种策略，一种激将的办法。 老婆走后，张慕润把自己开发的管理校园网的软件又进行了改造和升级，这个也没有用去多长的时间，他有自己的优势，这就是一旦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他就会根据自己的想法和要达到的目的，去开发一个相应的软件，用代码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算法可以解决的问题。 然后，根据软件给出的结论，再去谋划自己的对策。这个路径，可以说是他的科学决策。 弄好了解决问题的软件，张慕润把院长发生风波以来，跟自己接触沟通的话语和态度，全都录入软件。当然这样的数据量，是不足以叫软件得出结论来的。 于是，张慕润又仔细地回忆了他所知道的院长处理过类似问题的情况，把自己能回忆起来的情况也全部录入软件。 他也不急着叫软件去工作，作为软件的开发者，他更知道，软件只是一种工具，工具需要穷尽所有的数据，你给它的数据量越大，它得出的结论就越接近正确。 而这些数据，需要使用软件的人去耐心细心地寻找。张慕润把自己所能回忆的情况都用上了，知道数据量还是不够的。 张慕润便把跟院长发生过故事的同事名字想了一遍，然后拿出同事通讯录，逐一打了电话，约好了上门拜访的时间。 张慕润接下来挨个走访了那些当事人。当事人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于张慕润的来访，回忆起来更显得心平气和。本来，也只是工作上的矛盾。老师跟院长之间的矛盾，充其量也不过是上课的安排啊，科研项目的落地啊，职称的评定啊，进修的安排啊。 这些矛盾，当时看来都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过后，老师都是知识分子，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也都能进行自我的反思。进行回忆的时候，也都比较客观，起码没有那些情绪化的宣泄。 张慕润进行这些走访，回来也大概上跟老婆进行一下沟通，免得老婆以为他无所事事，无动于衷。 当张慕润觉得所有能搜集到的数据都到手了，才开始叫软件开始工作。 软件运算的速度很快。对于张慕润设计的软件而言，张慕润想要的结果，也只是小菜一碟。很快结论就出来了。 结论显示，根据以往的数据情况来看，院长对于张慕润的上课态度，是维持张慕润出国前的状况。也就是说，院长本来就没有打算叫他回国后继续上课。 看到这个结果，张慕润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老婆却有话说了。“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当初叫你出国，就是人家当官的玩的一个花招，因为有很多老师对那个教务处长不满，借你的事情向他发难，他为了安抚网上的汹涌声讨浪潮，来了一个缓兵之计，你呢，果然就接受了。人家的目的达到了，谁还回来管你这个无名小卒呢！” 张慕润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过，他到现在也认为，当时的决定还是对的，他相信院长要维持现状，也是那个什么处长的主意。院长跟他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利害冲突，他只是在那个位置上，不得不执行那个处长的意图而已。 尽管有了电脑得出的结论，张慕润对于这个结论也是深信不疑的，但是他还是要去见一下院长，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院长接到张慕润的电话，很谦虚地说，“我现在就去见你，这个事情还真得给你解释一下。” 院长如约而至，见面后又少不得一番寒喧，院长话入正题，“我这个人吧，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老好人主义，不敢坚持原则。就拿你这个上课的事情来说，本来也不算一个事情，可是因为牵涉到了学校的处长，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院里的意见，这个事情是要老师学生各打五十大板的。学生上课吃早餐，也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不仅仅是咱们学院的问题，全校都有这个问题，全国的高校都有这个问题。你这次一闹，这个问题被公开化了，本来学校的教务处和学生处，都是相当重视准备借机整顿一番的，可是没有想到，中间夹了一个处长，你给了处长一个难堪，教务处的态度就有了变化，处理的对象反而指向了老师，理由是老师上课带手机，违反了学校的有关规定。” “对于这一点，院里的领导和老师也是跟处长针锋相对的。老师上课不准使用手机是对的，但是前提是你并没有使用手机，而只是带了手机。” “可是处长坚持说你是用了手机，整个事情就成了罗生门电影。学院作为学校的下属，也不可能跟学校对着干，那就只好叫你暂时停课。” “叫你暂时停课，是院里向学校也就是向教务处交差的做法，当时也不好向你说清楚。我们也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的，所以我们想办法给你一个补偿，正好后来校园网上老师们有很大的反弹，学校也想有一个息事宁人的解决办法，这才有了后来的出国交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社会实践 院长的一席话，跟张慕润想象的也差不了多少，更加印证了他开发的软件的判断，院长近期是不可能叫他复课的。既然复课无望，张慕润来找院长，实际上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安慰，给老婆一个交待，叫她知道，自己已经找过院长了。 院长见张慕润出奇的冷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就继续说，“叫别的老师代替你上课，也是我们的无奈之举。可是，上课这种事情，你也知道，代替你的老师，不可能懵里懵懂地就替你上课的，他得有自己的课件。也就是说，他不能糊弄学生，不可能是短期的行为。站在他的立场上想问题，他费了那么多的心血，讲了不少的内容了，不可能再把你们对调一下。那样一来，既是对你们两个老师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学生们的不负责任。” 对于院长的苦衷，张慕润当然也理解，他也不容易，既要面对学校的大大小小的领导，也要面对院里的那么多的老师，同时还要面对上千号的学生。 想到这里，张慕润对自己来找院长就有点内疚，不管自己如何受委屈，毕竟是有那么一件事情在，毕竟自己也算得到了补偿。不上课就不上课吧，反正自己也不是不上课就没有干的了。相反，自己倒是有充裕的时间搞自己的软件开发了。 告别了院长，张慕润回到家，就开始了他的软件开发。他在一篇文章上看到，说人的食指跟无名指之间有一个长度的比例关系，如果食无比超过一的话，就可以断定这个人的性能力比较强。当然，性能力跟食无比是正相关的关系。 刚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张慕润觉得外国人有时候就是研究一些在我们看起来很无聊的问题。但是，也不可否认，有时候，正是这些无聊的问题，反而能反映出一种很深刻的东西来。 比如说，苹果为什么掉在地上？大家见怪不怪了，牛顿却从中发现了著名的定律。人的食指跟无名指的长短，如果真的是跟人的性能力有关联的话，看似无聊，却有着极为深刻的道理在。 作为研究数学，致力于软件开发的张慕润，对于这种事情，有着天然的好奇和敏感。如果有关联，那当然要有统计学意义上的统计结果，要得到数学上的证明。如果没有关联，那起码可以通过工作，从数学上来证伪。 实际上，张慕润还有着其他的考虑。他在另一篇文章中看到，说性能力强的人，是因为他们的性激素分泌旺盛。这种旺盛的分泌，势必影响到他们的外在表现。 还有，善于推论的张慕润，还想到，既然旺盛的内分泌能影响到人的外貌改变，那就也能影响到人内在的创造力。性能力强的人，往往攻击性也强，占有欲也强。 而这样的人，势必在工作上，生活上的创造力，也要胜过普通的人。这一点，张慕润深信不疑，因为有很多人类进化史的例子可以作证。 不管文章中的观点正确与否，张慕润都有兴趣对他们进行研究，他就想到要开发这样一款软件，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科学的研究。 从研究和软件开发上来说，张慕润都面临着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就是国内这方面的数据少之又少。可以说是基本上就没有。而要证明或者证伪这个问题，那是需要很多很多数据的。 而要搜集这些很多很多的数据，那是要花费很大很大力气的。他需要一些志愿者，来帮助他获取这些数据。 在这方面，他就很羡慕那些可以招收研究生的老师。这些老师，自己如果有课题，就可以无偿地使用研究生，叫研究生为他们搞一些基础性的学术含量相对较低的工作。 可惜的是，张慕润目前还没有招收研究生的资格。 这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他所能做的只是设计一个表格，发到网上，把有关的要求附到表格的后面，叫志愿者自己去量食指跟无名指的长度，然后填到表格上，再给他反馈回来。 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会这样做，张慕润心里实在没有底。他就跟老婆说了。 老婆对于张慕润的不能短时期复课，早有预见，张慕润没有听她的而去国外交流，她就更有意见了。她说，“你一天到晚研究开发那些软件有什么意思，简直是弱爆了。知识改变命运，知识就是财富，这两句话，在你身上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呢？” 其实，张慕润对于老婆的话，也是不能完全赞同的。知识改变命运，这是被很多人的机遇证明了的。他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他老家在农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到了他这一代，父亲勒紧腰带，供他读书读到了高中，使他有机会参加高考，并且被现在工作的大学录取。大学毕业后，他又留校当老师。虽然还没有摆脱吊丝的身份，没有晋升到高大上的行列，但是比起他农民的背景，他自己的当农民的宿命，被改变了。 当然，财富也是分情况的。他在大学当老师，虽然也还是穷人的身份，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财富。他挣的工资，虽然不能使他挥金如土，但是温饱已然没有问题。所以他对老婆的讥讽从内心来说，是不服气的。 但是，鉴于老婆的预言成了现实，他现在在这一点上成了输家，没有向老婆叫板的勇气，更没有叫板的底气。因此，他只能忍气吞声，不跟老婆一般见识。 他只能在心底里，私下里，进行吐槽。这个究竟算不算吐槽，也不好说，反正是口服心不服。 张慕润没有接老婆的话茬，只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打算，看看老婆能不能首先来当她的志愿者，帮助他在网上大量地转发自己设计好的表格。 果然不出所料，老婆一听他的计划，就说，“张慕润童鞋，你的研究品位能不能高一点点，怎说过来绕过去，就离不了脐下三寸呢？如果是别的课题，也许我还有点兴趣，要是你现在说的这个，我可是要公开地鄙视你一下了。” 张慕润也没有办法，在家里他们两个好像是两条道上跑的车，又好像是在学术性上的两条平行线。张慕润对老婆的那些得意之作，不管是诗歌还是随笔，他从来就没有兴趣欣赏的，只要老婆问起来，他就会斩钉截铁地说，“一个字，很好！好得很，” 而老婆对于张慕润的统计学和软件开发，对于他写的代码，她是连看也不看一下的。而且理由十分充分，“你弄得东西专业性太强了。我没有相应的专业素养，看不懂。” 既然老婆没有兴趣，张慕润也就不勉强了。没有想到的是，老婆说，“我们文学院最近有一个社会实践活动，我要带一个写作小组，去搞一次社会实践活动。” “这次出去大概要多长时间啊？”张慕润问了一句。 “文学院的安排是一个月，我觉得用不了吧，去的那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是远近闻名的穷村子。我个人的想法，少则半个月，多则二十天，就收兵回营了。” 张慕润说，“那个村子我知道，以前很穷，现在有名了，因为那里出了一个煤老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意料之外 老婆对张慕润提到煤老板，点点头，“这次社会实践是学校给联系的，也算是指定的吧，这个煤老板据说很有名，不过我是第一次听到。” 张慕润说，“这个煤老板我倒是听说过，因为它离我们老家比较近，他的一些情况就在我们老家流传，我是当传说听的。” 老婆说，“反正对我们来说，这次的社会实践就是冲着他去的，传说他给学校捐了一笔钱，搞什么奖学金，学校领导就指定我们去给他树碑立传。” 张慕润扶扶他的眼镜，说道，“所谓的文学，现在也就是金钱的附庸，一个煤老板有什么可以树碑立传的？他对社会的贡献，有我们这些科学家大吗？也没有听说学校领导叫你们给我们鼓吹鼓吹。” 说到金钱，老婆立马就敏感起来了，“金钱的附庸就怎么了？没有金钱能活下去吗？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科学家，有谁承认你是科学家？除非你是那种顶级的科学家，否则，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吧，人家鼓吹你有什么好处？” 在老婆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张慕润也就懒得继续说什么了，只是说，“你这次出去的时间比较长，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会弄一个小软件，只要你到了目的地，给我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个短信，以后你就该忙什么忙什么，我都能掌握你的行踪，知道你的情况，咱们都可以省一笔通讯费用。” 老婆说，“好啊，这次出去的距离还挺远的，如果打电话，肯定是长途，很贵的。qq什么的包括微信倒是也能信息交流，但是也要费流量的，流量也是钱啊。真的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说的软件要流量吗？” “如果要流量的话，我还费这个劲弄它干什么？知识就是财富，表现在这里了。” 老婆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这个软件是不是时刻都在监控我？我还有没有个人的隐私？” 张慕润笑了，“哈哈，做贼心虚了吧？不过，实话告诉你，这个软件他不会侵犯你的隐私，除非你明目张胆地叫大家都知道了，我这个软件才会知道。这个软件只是用来跟踪你的定位情况，你去哪里它可以知道，可以绘制你的路线图，从而越来越聪明，甚至可以预测你的行踪。你的位置可以说明你的情况，你在那个位置干什么。他不管。” 老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原来她也是不戴表的，张慕润事件出来以后，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一块高仿的表，看外观，完全是名表的节奏。 老婆说，“车应该在楼下等了，我得走了。” 张慕润就殷勤地说，“我送你出去。”说着就把老婆的拉杆箱提起来，向门外走去。老婆的衣服已经换好，跟在他后面。 考斯特中巴已经等在楼下了。参加社会实践的七八个学生已经在车里坐着了。他们并没有下车来等他们的指导老师，而是依然歪在车座上，各人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 倒是开车的司机，站在车旁，恭恭敬敬地等着。看见张慕润和陈夏荷一前一后地下了楼，男的手里提着个拉杆箱，就推测是要接的人。但是，司机并没有立刻迎上前去，他还要观察一下。 陈夏荷已经从车窗看到了她的学生，也有个别的学生，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来，向她挥手致意。所以陈老师也向学生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这一下，司机就确定，这个女的，就是他要接的人。他立马迎上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脸上露出经过训练的笑容，嘴角上扬标准的45度，“你就是陈老师吧？欢迎你乘坐我的车” 司机说完欢迎词，弯下腰，伸出左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陈老师就款款地上了车。这时司机转过头来，面露微笑，接过张慕润手里提着的拉杆箱，放到空着的座位上。然后下得车来，绕到车的另一侧，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转向陈老师，“陈老师，我们可以出发了吧？” 陈老师点点头。车子就平稳地启动了。陈夏荷只是一名老师，她并没有过多地接触社会。可是，从她看到这个司机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老师了。因为作为老师，她从来也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 可以说，她是被司机请上车的。在学校她每次上课的时候，包括所有老师上课的时候，都是自己走到讲台上。在走向讲台的过程中，如入无人之境，同学们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熟视无睹。一点点表示都没有。 什么师道尊严，陈老师觉得不提也罢。走在校园里，碰到自己的学生，有的学生反应奇快，早早地就闪了。反应慢的，低下头，羞涩地走过去了。只有个别的班干部，或者有过交往的，会点点头，小声地说“老师好”。 可是这个司机，却叫她享受到了领导的待遇。不过，陈老师可以确定，这个司机也一定不是学校的司机。如果是学校的司机，司机只会给校领导或者有权力可以坐车的领导表现出恭恭敬敬，对她这样的老师，既是一个校车司机，也会不自觉地表现出倨傲来的。 尤其是，司机征求她的意见，能不能出发。其实，是在等待她的出发命令。这一车人，都是她的学生，从理论和实践上，大学的学生跟老师是平等的，没有领导跟下属的概念。可是，陈老师一点头，也只有她的点头，司机才敢挂档开车。 也就是说，司机给了她发号施令的权利。而她在不经意间，行使了这个权利。经过她点头同意，豪华昂贵的中巴车行驶起来后，她的心情格外愉悦。为什么高兴呢？她一下子找不到理由，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地高兴。即使在同车的同学仍然在低着头看手机，没有人跟她交流沟通的情况下，她依然兴致勃勃，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后来，她终于找到答案了。她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在司机的眼里，她是领导了。而领导都是有一定权力的。她的权利，就是这一车的人，都得在她的号令下行事。有了支配别人的权利，她就感到由衷的高兴。所以她的快感，是权力带来的快感。 而这种快感，是她以前多少年的教学生涯中，所从来没有过的。 车子冲出城市特有的拥堵以后，驶上了高速公路。放眼望去，前面的视野中，只有区区几辆小车在疾驶，好像整条高速公路，就是专门为这辆中巴车开的。跟刚刚在城市的拥堵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陈老师一时诗兴大发，有一股冲出樊笼的解放感。 特别是，高速公路两边，都是经过好几年打造的绿化带，高大整齐的树木快速地向后面掠去，上下车道之间的灌木丛也是近距离地满眼绿。一时间，陈老师觉得车子变成了船，在绿色的海洋中，乘风破浪，被甩到身后的树木灌木，像极了荡漾的绿波，细碎的涟漪。 直到这时，陈老师才体会到，古人说的天人合一，正是这种境界了。人天生就应该跟大自然融为一体。像自己整天在钢筋水泥的包裹下，背离了大自然的天赋，大部分时间都是郁郁寡欢，没有发自内心的愉悦。 尽管还没有走到目的地，陈老师已经对自己以前的想法有了反思，对这一次的社会实践活动，有了新的憧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眼界大开 中巴停在酒店门口，制动很柔和，陈老师基本上没有感觉到，只是身体稍稍地向前倾了一下，司机就说，“到了，大家拿好行李请下车。” 车门无声地打开了，司机也特意绕到车门前，跟酒店服务员一起帮大家拿行李。早有服务员推过来专门的行李车，把大家的行李都放在上面，推到电梯口。 陈老师抬头看大厅，第一感觉，就是有钱也不能这样任性啊！这个大厅至少也有三层楼房那么高，天花板是透明的，阳光从上面淋下来，很柔和，但是太阳的风范还在。你知道这就是阳光，但是跟你记忆中的阳光又不一样。 阳光下，欣欣向荣地生长着一些陈老师不认识的植物，尽管不认识，但是好像又在哪里见过。嗯，是了，在电影里面，在风光摄影作品中见到过。都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南方树木。 南方的树木生长在了北方，叫人就有一种动物园里看稀罕动物一样的感觉。当然了，现在的季节都乱了，就像有人说得那样，大棚把季节搞乱了，他这个大厅把南北的景象搞乱了。 看着眼前的南方植物，陈老师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时间搞不清自己是在南方还是在北方。好在，她的迷惑只是在自己的内心里盘桓，并没有暴露在外，她的那些学生也没有看出来。 使她震撼的不是那些植物，那些植物只使她迷惑。看罢植物，她又看见了从天花板上逶迤而下的中央吊灯。从表面看，晶莹剔透，大白天光线充足，但是这盏大到无与伦比的吊灯，却是璀璨着烂漫着明亮着，好像要跟天然的阳光争宠似的。 陈老师想到了自家客厅的灯。跟眼前的灯比起来，自家的灯就不能叫为灯了，只能说是照明设备了。不，叫设备也不恰当了，准确地说应该是照明器具吧。白天，即使阴天，她家的灯也没有开过。 不过，她也能想通，人家的灯，不仅仅是灯，不仅仅是用来照明的。还是用来照亮你的眼睛的，叫你能看清楚这盏灯所代表的财富。 陈老师想明白了，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也只有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她才能这么快地触类旁通。她马上就想起来了，网上看过一则新闻，说是某某企业的一盏豪华水晶吊灯，价值一千二百万元。 那则新闻，之所以能引起大家的关注，并不是它本身的价值，而是它所在的位置。那家企业是国有的企业。根据陈老师自己的估算，眼前的这一盏吊灯，其豪华程度，其价值，应该也不亚于那盏上了新闻头条的灯。 大家见怪不怪，是因为这盏灯，一定不是国有企业的。陈老师为了印证自己的推断，她悄悄地问了一句那个服务员。服务员正在把她的拉杆箱拖向她的房间。 服务员的回答叫她大吃一惊，“这座酒店是我们老板的。” 再问之下，这个老板跟他们要树碑立传的老板，是同一个人。 服务员放好行李，就走了。陈老师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给她安排的是一个大套间，外面的房间很大，看起来比她家的客厅要大很多。显然是一个会客厅，有真皮的沙发，一大两小，跟同颜色的茶几配套。电视柜上放着一台大屏幕的液晶电视，看那尺寸，陈老师估计不出来有多大，只是感觉跟电影屏幕似的，大得不像话。 地上铺的地毯，踩上去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好像走在厚厚叶子铺成的小路上面。看上去也很华丽。唯一使陈老师感到美中不足的是，颜色有点太艳了，有点太炫耀了。 不过，陈老师马上就想到了那个水晶吊灯，他们的功用都是一样的，真正的实际功用，本来用途，退居其次了，他们的真正功用，就是表明主人的身份，主人的财富。 老板不可能见到每一个人，就向祥林嫂一样，说自己如何如何地有钱。那样别人也不一定相信，自己还说得挺累。而那灯，这地毯，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多么地值钱。 于是，陈老师的眼前，看到的就不再是豪华的地毯了，不再是大得过分的电视了，而是一沓子一沓子的钞票了。到了里间，比外间稍微小一点。但是看起来仍然很大，因为没有摆放沙发，可以利用的空间反而显得大了。 里间如果说有小的东西，那就是电视屏幕小了一些。可是，那张床，却是大得有点叫人不可思议。睡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陈老师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她也曾出差，也住过一些星级酒店。只是她住的酒店星级没有这里高，房间没有这个这么大而已。 尽管说，能住下就行，但是一旦自己亲身体验到奢侈的居住环境，那个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尤其是人家的卫生间。那么大的卫生间，跟她家的卧室差不多大。倒也不是因为大，就叫她惊叹，而是因为人家的浴缸不是长方形的，而是圆形的。 仅仅是形状的不同也就罢了，关键还是人家的功能。躺在里面，轻轻按动不同的按钮，就有不同的水流漫过你的全身。好像是手法娴熟的按摩师，在轻重缓急有序地给你做全身按摩。 体验到了人家的新奇，她才注意到了人家卫生间跟她家的最大的区别。不仅仅是浴缸的形状，浴缸的功能。而是人家的开放程度。 她家的卫生间，恨不能全封闭，只是在门上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用的是磨砂玻璃。能提供一点点光线，但是不透明。 可是人家的卫生间，面向卧室的这一面，却是通透的，当然是用玻璃做到这一点的。这就叫陈老师颇费心思了。她注意到，浴缸不远处有一个固定的花洒，而这个花洒就是离这面玻璃墙不远。看起来，人家的设计理念，就是要叫你开放的。 当然，也不是强迫你开放，而是你可以选择开放情趣，它里面还有一个活动的竹帘，可以放下的。不过，即使放下竹帘，竹帘中间的缝隙。还是可以看到隐隐的更加具有诱惑性的风景的。 洗涮完毕，陈老师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声。那肯定不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可是是什么声音呢？柔柔的，却又是清晰的，她这才意识到，是房间的电话铃声。 目光投向床头的电话，果然，一个小小的红灯亮起着，一闪一闪地，陈老师拿起了话筒，“你好，这里是前台，请你到一号餐厅用餐。” 陈老师换好衣服，对着卫生间里的落地镜，仔细看了一下自己仪表仪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陈老师注意其自己来了。在学校的时候，她是那么自信，可是住在这个豪华的套间里，她的自信心却突然不见了。 她没有想到，她刚出套间们，就有人等在门口。这个人她不认识，第一眼看到他，印象并不好。此人中等身材，因为大腹便便，看着那裤子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叫人不仅替他担心，同时还有点好笑，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长成这样漫不经心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云海一粟 陈老师由眼前的男人，就想到了自己的男人。张慕润单单从长相上来说，还是很男人的。瘦高的身体，虽然说不上是伟岸，但起码可以说是玉树临风。也许是整天吃得比较环保，或者是他的权利和财富，都不足以支撑他去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但是好处是也没有把自己的肚子搞大。 从外观上来看，张慕润还不需要别人的担心。她不知道张慕润正在干什么。 此时的张慕润，已经在自己的电脑前，整整忙活了一天。本来，他给陈老师弄的出差软件，是用过好几次的成熟软件。这个软件的所有功能，陈老师也都知道。 但是，这一次，张慕润因为不需要再去上课，闲着也是闲着，所以他决定把这个软件，进行一些技术性的修改。 怎么修改呢原来的软件，只能提供一个大致上的定位。当然，这个大致上的定位，对于他们来说，也就足够了。只要知道对方到了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这一次，张慕润决定把世界上最为著名的街景公司的街景地图整合到软件中去。张慕润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很高兴。 街景公司的街景地图，外界一直有传言说，这种地图，在战时，可以为军方的斩首行动，或者是其他的需要精确打击的目标，提供定位。对于这种传言，张慕润自己也有他的看法。 从理论上来说，这种地图的确可以提供这样的功能。他自己也多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过随机选中的街景，选中后，通过放大，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目标的窗户，至于其他的图景，那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真的要对这个目标进行精确打击。这种地图真的可以起到锁定目标的作用。问题在于，这种地图，它是开放的，谁也可以使用。 这个著名的街景公司，它是吗？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地图呢？张慕润就想到，如果真得像传说那样，那么一定像卫星定位功能一样，他的用途是开放的，但是真正能用到他的，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利用。 它一定是具有两面性的。比如卫星定位，卫星所有国的军方，一定有一套比公开在全世界面前的定位系统更为精确的系统。而且，在战时，它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关闭它现在向全世界开放的卫星定位系统。 你已经对他的系统形成依赖了，战时却突然被关闭，即使他不对你进行打击，你也已经受到很大的打击了。由这个例子，推断这种地图系统，它们之间一定是有共同的东西的。 不过，现在不是战时，他的这套系统还没有关闭，大家都可以随便使用。既然可以随便使用，张慕润就决定利用一下。陈老师走前告诉过他社会实践的主要内容，是要对某个老板树碑立传。 而这个老板的大概情况，张慕润恰巧也知道一点。最起码知道他的籍贯。他是搞数学研究的，数学最拿手的东西就是抽象和计算。这两样东西合起来，就是可以进行推测推断。 张慕润根据现有的条件，可以推测出，陈老师是一定要到大老板的家乡去的。而且，老板家乡附近的相邻乡村，也有可能去的。 张慕润根据自己的推断，打开了街景地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目标地图。他在电脑上，对这些目标地图的详细街景，进行了技术性的标注。然后把他们下载到自己的软件中去。 下载完成以后，他打开仔细看了一遍。不得不佩服人家的功夫下得细。打开这个地图，犹如是在观看三d电影。县城的临街楼房，原汁原味地呈现在眼前。 以前看到的地图，只是一个平面，是两维的地图，如果不是对地图有研究的人，要看懂那种地图，也是很费劲的。可以眼前的街景地图，却是活生生的，立体的，是一眼就可以看清楚的看得懂的地图。 楼房上的广告牌，广告牌字上面的文字，图像，都是一清二楚的。甚至，当时街面上的人群，也是清晰可辨的。张慕润圈定了一个人，把它放大，虽然越是放大，人的影像越是模糊，但是这个模模糊糊的头像，却足以辨认一个人的基本特征。 不要小看这个模糊的图像。张慕润他自己是学数学的，他知道在数学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分支学科，叫做模糊数学，就是专门研究在模糊条件下的精确辨识。 所以，只要有了这个模模糊糊的图像，有关部门通过一些技术的手段，就可以达到很精确的目的。比如，张慕润他要把这个街景地图整合到自己的软件中去，他要达到的目的，就是不仅要知道陈老师到了什么地方，还能知道她到了县城的某个楼房，而通过楼房上的标牌，他还能知道这座楼房的具体用途。 比如，这是一家商场，还是一家洗浴中心。可以知道这是一个鞋类的专卖店，还是女士内衣的专营店。可以说，按照张慕润的设想，这一套软件系统，就好像自己也跟着陈老师去参加社会实践活动了。 这个软件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跟着陈老师。 做完了这个，张慕润又在考虑进行第二项改进。软件可以显示陈老师的具体定位，但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谁来向张慕润汇报这个定位。 张慕润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间谍叛逃风波。国的一个特工，叛逃出来以后，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倒也没有透漏出多少惊人内幕，但是有一点却给张慕润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对于一般民间人士来说，间谍叛逃，无非是国际政治的一个突变而已。离普通的老百姓远着呢。不过，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如果你愿意他离你近，那就会很近，近到你都想不到的地步。 张慕润也不是愿意离它近，而是他的专业思考，促使他被迫地离它近了。那个后来很著名的叛逃者说，他原来所服务的国家，也就是国，有一个非常庞大的监听计划，它对全世界实施了监听。 这个说法，很容易被想象成间谍的夸大其词，监听全世界？全世界有几十亿人口啊，它怎么监听？张慕润却不这样看。 陈夏荷喜欢用外国那个著名品牌的手机，爱屋及乌，她的平板电脑和笔记本电脑以至于台式电脑，全都是同一品牌。尽管张慕润不崇拜外国的品牌，但是却觉得那个品牌真的是做出了特色。 比如，老婆出外用手机拍了一幅照片，这幅照片马上就被传回了老婆用的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和台式电脑里面。手机这个时候成了一个移动的终端设备，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台式电脑，统统都成了服务器。 张慕润就想到，如果这个服务器被国国家所控制，只要你的手机开着用着，那么你的一切，在传给你自己的服务器的同时，不是也就传给了那个国家了吗？ 所以，张慕润认为，那个间谍所说的监听计划，很有可能就是真的。而且，现在有一个云的概念，既然现在个人电脑所能做的一切，都可以用云来代替，那么监听全世界，也可以通过各种云来完成。 当然，张慕润也知道，云监听会带来极其庞大的数据。对这些数据的处理，也必须云计算。研究数学的张慕润知道，云计算在技术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大功告成 张慕润当然知道所谓的电脑，准确的叫法应该是电子计算机。计算机计算机，是用来计算的机器。可是有多少人的电脑，是真正用来进行计算的呢？极少数中的极少数。现在就有公司在网上购买个人电脑的计算能力。 张慕润知道，如果把空置的个人电脑的计算能力利用起来，那就是所谓的云计算了。这样的云计算能力，完完全全可以满足对于全世界的监听计划。 当然，对于全世界的监听计划，张慕润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改进自己的软件。对于陈老师的出差行踪，他不需要云监听，只需要点对点的监听。 这种点对点的监听，相对于云监听，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可是，对于张慕润来说，他必须解开一道难题，就是老婆的手机，作为软件的移动终端，必须实时地上传大量的定位信息。怎样做到这一点呢？老婆有她的具体事情要处理，不可能随时随地向他汇报具体的行踪。如果是人工的汇报，那他的软件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又想到了那个叛逃的间谍。他相信那个国家有监听全世界的能力，也有监听全世界的意愿。那么他们是怎样实现对全世界的监听呢？ 张慕润判断，他们一定是被动接受的。既然是被动接受，那么作为移动终端的手机，或者是电脑，一定有某种事先预置的功能，可以源源不断地发射出信息。 只要你发出了信息，那么它就可以运用一切手段，来接受，来截听，来处理。他的这个计划又不是刚刚开始执行，只是刚刚被揭露出来。那就说明，最起码他们国家出品的那些电子设备，有某种后门装置，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发射信息。 陈夏荷用的手机，正好是那个国家著名公司生产的，也许有着那种后门装置。正在源源不断地发射跟老婆有关的信息。张慕润推测，其实老婆的手机，是有云推送功能的。不然的话，手机的信息，怎么能传到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和台式电脑里面呢？ 根据这样的推断，张慕润决定研究一下老婆用的台式电脑，把接收云推送的程序，想办法移植到自己的电脑里面，整合到自己的软件里面。 他那个程序，实际上也是一个软件。对于熟悉软件开发的张慕润来说，要破解它那个程序，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打开了老婆的台式电脑，张慕润对所有的程序进行了搜索，经过研究，很快就辨别出来了那个云推送的程序。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复制c下载到自己的u盘，再复制到自己电脑里面。他当然知道这个软件跟自己的软件是不兼容的，跟自己的电脑也是不兼容的。他得想办法对他们进行改造，使之兼容。 就是这个兼容的问题，叫张慕润捣鼓了大半天，直到暮色四合，他才搞定。整个软件弄好了，他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尽管很累，但是他内心里却充满了快乐。因为他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又攻克了一个难关。而攻克这个难关，使他在软件开发上又进了一步。 这种进步，使他很有成就感，对他而言，是一个小确幸。其实呢，他也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大师也不是一天炼成的。他立志要成为软件大师，这个目标远远地矗立着，需要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它。 每当他完善或者开发出一个软件来，他都是离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尽管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他也不愿意耽误时间去填饱肚子。 软件是弄好了，但是这个软件能不能用？他心里也没有底。科学家都这样，他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本来是很有自信的。但是，在结果出来之前，在结果得到大家的公认之前，他一直是忐忑不安的。 张慕润要验证一下自己的软件。他必须跟陈夏荷取得联系，只有取得了联系，他才能激活老婆电话的后门功能，如果老婆电话有后门的话。只有激活了那个推测中应该有的后门，他才能把老婆的电话跟自己的软件连接起来，软件才能够自动工作。 其实，这种联系的建立也很简单，他只要跟老婆通一次电话或者发一条短信，就可以办到。究竟是通话呢还是发短信呢？张慕润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知道老婆的脾气，老婆心情好的时候，或者是场合允许的时候，是愿意和他通电话的。但是这种情况不好把握。所以一般情况下，张慕润都是跟老婆短信联系。 老婆愿意短信联系，除了别的因素以外，省钱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原理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如果现在贸然地打电话过去，张慕润想起来了，这可是一个长途电话，国内的长途电话，按照老婆的说法，是比外国的国际长途电话还要贵的。 既然如此，还是按照老规矩，发短信吧。可是且慢，发短信有他省钱的优势，可是也有耗时长，对方也有可能不能立即回复的缺点。 考虑再三，张慕润权衡下来，还是打电话。因为只要这一次通话结束以后，如果软件是可以使用的话，以后就不需要联系了，连短信也不需要发了。软件就可以自动地联系了。这种联系是不要费用的。 同时，直接通话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一旦软件有什么问题的话，通过对话，还可以发现有可能存在的问题。而发现问题，才是改进问题的最好路径。 张慕润掏出了手机，看时间，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想来老婆他们也要吃晚饭的吧，。即使不是在吃晚饭，起码也不是工作时间。这个时间通电话是合适的。 张慕润把自己的手机跟自己的电脑连在一起，打开了软件，一切弄好以后，拨通了老婆的电话。老婆在那边接起了电话，从老婆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老婆的心情很好，“我很好，我们现在正在酒店吃饭，你自己到外面弄点饭吃吧，你又不会做饭，我到了外地还得惦记这一点，要不，我给妹妹打个电话，叫她去给你做饭？” 张慕润一边听着老婆的说话，一边紧张地盯着电脑。盯着软件的运行情况。老婆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并没有听进去，这就是一心不能两用。有的人说它可以一心两用，其实是一个误区，是他自认为可以这样，实际上他并不能这样做。张慕润记得有位科学家证明了这一点，那位科学家是从人的脑部构造来证明的。 软件上的红点亮起来了，这个表示的是老婆的定位信息，一看之下，是某某大酒店，点了一下放大，酒店的大楼外观就出来了。看这个大楼，跟省会城市的大楼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这个大楼的周围并没有其他可以跟他比肩的楼房，更显得鹤立鸡群。张慕润甚至仔细地看了一下酒店铭牌上的星星，数了一下，是五颗星。 张慕润就非常惊奇，惊奇的是老婆他们居然入住五星酒店，惊奇的是在县城居然还有五星级的酒店！是自己一ut了，还是世界变化太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任性的土豪 张慕润放下电话，看着软件的红点闪烁不停，就知道自己的软件成功了。看起来，那个叛逃的间谍，所言不虚，他所在的国家，果然在监听全世界。 陈夏荷的手机，果然有后门程序，果然源源不断地发送有关的信息。张慕润推断，这种信息，不仅仅有定位的信息，很有可能所有的功能信息，都被源源不断地发送到后门程序指定的地点。 其实，在互联网的世界里，你才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地球村的概念，世界变小了。小到一切都成了云，互联网互联互通的云。老婆手机后门程序发出的信息，实际上是发送到云里面了，这片云，像是硕大无比的帷幕，冷战时期称之为铁幕，现在是电子信号信息的帷幕，无所不在，无所不包。 只是绝大多数的人对此毫不知情，只顾享受高科技带来的便利，却忽视了高科技所蕴含的危险。真正知道云的概念的人有多少？ 正是这些不知所云的人，他们的一切信息，却在不知不觉期间，源源不断地发送到云里，而在万里之外，有人运用高科技手段，把这些信息又从云里面取回来，很可能也不是取回来，而是就在云里面进行了处理，把他们觉得有用的信息拿回去利用了。 比如陈夏荷的信息，也许她的信息，在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对人家有所谓的用处，但是，也许在她有生之年的某一点，她的信息忽然有用了，你以为已经随风飘散的信息，已经消失了电波，就又会被人家从云储存里面拿出来。 在人家面前，你是透明的，甚至是无限透明的，你的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云的概念，有了云计算云储存。 张慕润觉得自己现在也成了其中的一员，也在云里面把别的人变成透明的人。其实他还没有真正地运用到云，他的个人电脑的计算能力，也只用到一点点，真正用到的也只是云推送。 这个所谓的云推送，还是人家在出厂时就已经设定好了的。只是人家当初设计的时候，是为了人家的云应用，现在张慕润所作的不过是偷偷地把他们的云信息给截流了。 张慕润就想到，所谓的云技术，也是一把双刃剑，只要你真正掌握了这项技术，你就有可能游刃有余，就有可能把对自己不利的方面，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方面。 运用自己的软件，再把那个手机的后门程序给利用起来，张慕润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老婆的一切行程给尽收眼底。当然，他的初衷也不是为了对老婆实行跟踪，只是为了能省点钱而已。 但是，一想到，在此之前，老婆手机的所有信息，包括他跟老婆的通话，短信，甚至是肉麻的对话，都被源源不断地推送到那个手机的生产厂家，都被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家伙，或者人家还是在宽敞明亮的写字楼里面呢，获悉的时候，张慕润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他把这一切告诉老婆，她会怎样呢？张慕润知道，老婆对他所说的，不会相信的。会说他危言耸听，会说他说的一切都是竞争方的编造。 毕竟，从她个人来说，她不认为她的个人信息，是国家的机密，人家外国也不需要她的信息。再说了，浩淼的信息，即使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到了，人家又不认识她，她充其量来说也只不过是一名大学老师而已。对于人家有用吗？ 想到这里，张慕润苦笑了，摇摇头。还是现实一点，反正这个软件可以替他省点通讯费用。也许自己用得好的话，还可以考虑一下商业方面的用途，也许可以带他带来一点点效益呢。不过，张慕润觉得，既然证明了外国的手机有所谓的后门程序，就应该把真相说出来，说给使用的人。当然，这个人首先是老婆。 也许老婆会说他是逗逼，但是即使那样，他也不愿意老婆去当傻逼。设想一下，一个科学家的老婆，竟然是一个傻逼，这不是讽刺吗？ 张慕润给小姨子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吃过饭没有，小姨子说吃过了。张慕润只好自己去解决晚饭问题。 而陈夏荷已经吃得酒酣耳热了。在她套间门外等她的，居然是那个大老板。这叫她大跌眼镜。那人从面相上看，长得有点着急了。也许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就从别的方面来补救。 所以他脖子上戴了一根粗粗的项链，黄澄澄的晃眼。陈老师注意到，那人的两只手上，竟然全部都戴了戒指。还不嫌累赘，手腕上也明晃晃地戴了两只镯子。陈老师大概估算了一下，那人身上的硬通货，至少也在一千克以上。 陈老师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人就是大老板。只是觉得这人太土豪了，有钱也不能这样任性啊。那人在前面带路，把陈老师引领到餐厅。 学生们已经就坐了，都在旁若无人地玩着各自的手机。本来陈老师对学生玩手机是很有意见的，可是这是潮流啊， 潮流之下，浩浩荡荡，顺者昌逆者亡，所以人人都是手机控。她所参加过的聚会，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的也是大有人在，玩手机的人都顾不上跟你说话。 有人站起身来，陈老师发现，站起身来的是她所不认识的人，她就意识到，这些站起身来的人，一定是当地的陪同人员。其中一位年轻女子，对着陈老师说，“陈老师晚上好，请上坐。” 陈老师有些慌恐，她不知道所谓的上坐在哪里。她环顾四周，发现只空着两个座位，她不知道哪一个是所谓的上坐。她就迟疑了一下，带她过来的那个男人，适时地拉开了一张椅子，“陈老师你请坐。” 陈老师一看，这个位置是在中间的位置，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上坐。就谦让了一下，“我坐这里不合适吧？” “合适啊，你要是不坐，没有人敢坐。”那个男人一边说，一边一屁股沉重地把自己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所有的人都坐下了，除了那个年轻的女子。她说，“我给大家做个介绍，”她指着陈老师旁边的男人说，“这位是今晚的东道主，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柳子新。” 陈老师直到这时，才对上了号，旁边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大老板。是他们所要树碑立传的中心人物。年轻女子介绍完毕，又作了自我介绍，“我叫常艳清，公司的公关主管，我协助柳董接待大家。不周之处，请大家包涵。” 然后，常艳清对着陈老师说，“陈老师，我们久闻大名了，请陈老师介绍一下这群小鲜肉吧。” 陈夏荷知道她说的小鲜肉，就是指的是她带来的这些学生，尽管也知道这是时下时髦的叫法，但是陈老师对这个叫法还是不太认可的。 她看过一部美剧，是写监狱的，里面的一个情景就是，老犯人管那些新来的犯人，叫做鲜肉。这个印象很深，所以一说到鲜肉，她马上就想起了那部电视剧，想到了那个情景。 可是，现在都这么叫，好像不这么叫她就落后于时代了。所以她就勉为其难地说，“同学们，你们自己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学生们很羞涩地做了自我介绍。其间，服务员已经把酒和饮料倒好了，常艳清就看看柳老板，然后说，“今晚上我们举行这个宴会，是柳董事长为了热烈欢迎陈老师一行的接风宴，第一杯是洗尘酒，大家务必干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随意接风宴 陈老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饮具，有一个玻璃酒杯，不大，看起来是喝白酒的，小酒杯旁边有一个大一点的分酒器，里面已经斟满了酒。挨着的，是一个高脚杯，不用说这是喝红酒的，服务员倒的红酒刚刚盖过杯底。还有一个就是普通的喝水杯，空着。 陈老师拿不准要喝哪种酒。旁边的柳老板，看出了陈老师的困惑，就说，“今天就桌上的女士占多数，都是从省城来的尊贵客人，咱们是不是文明一点，除了第一杯见面酒，也就是常经理说的洗尘酒，必须喝之外，咱们就不劝酒了。” 常艳清接着说，“咱们就按领导说的来，既然是要文明喝酒，这第一杯也不强求白酒，只要感情有，喝啥也是酒。白的红的都可以。” 陈夏荷就端起了红酒，她知道红酒是要慢慢喝的，要小口小口地啜。可是人家说的是要干啊，她就客随主便，一饮而尽。 柳老板就大表赞赏，“陈老师可是很豪爽啊，老师都干了，学生也要干啊。”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有踏入社会，对酒桌上的文化一点都不懂。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聚会基本上就没有喝酒这一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喝酒的量。 但是，陈老师已经做出了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是这个榜样又是自己的老师，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士。所以同学们都纷纷端起杯子，皱着眉头，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常经理看大家都很给面子，就说，“刚才是规定动作，下面就是自选动作了，大家请便，吃菜。” 然后柳老板站起来，举起一杯白酒，对陈夏荷说，“陈老师不远千里，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受委屈了。我先喝三个赔罪酒。” 常艳清见状，赶紧走过来说，“柳董最近检查有三高，医生不准他喝酒，这三杯酒我替了。” 听说柳董有三高，陈老师也相信，这个应该不是托词。因为不看别的，就看他那个大腹便便的肚子，走路都喘气，能不三高才怪呢。 可是，柳董事长却躲了一下，并没有把手中的酒杯递给常艳清。自己一仰头，吱的一声喝干了杯中酒。常艳清赶忙把分酒器中的酒给斟上了，柳董事长如法炮制，一连喝了三杯。 常艳清就鼓掌，说，“我们柳董真的是不含糊，说喝三杯，都是杯杯见底，而且是美声喝法。”她这么一说，想起来刚才柳董事长喝酒时发出的吱的声音，陈夏荷不由得发出会心的微笑。 柳董事长手里的酒杯并没有放下，常艳清又给斟上了，柳董事长对着陈夏荷说，“赔罪酒我已经喝了，这就有资格给你敬酒了。刚才我说过了，咱们文明喝酒，不兴劝酒。我这是给你敬酒，知道你是名满天下的大诗人，我当年也是文学青年，这杯酒说什么也得喝了。” 陈夏荷刚刚喝了一杯红酒，脸上就已经有了两朵红云升起来，红扑扑的脸蛋，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娇艳动人。她站起身来，说，“无功受禄，不胜愧疚，空有薄名，一事无成，既然柳董事长真心诚意，我就喝一杯。”说完就端起了白酒杯。 没有想到的是，柳董事长却伸手挡住了。“陈老师豪爽，我却不能害人。这个喝酒啊，也是有讲究的。红的白的不能混着喝，混着喝更容易喝醉。所以要从一而终，开始的时候喝的什么酒，就得一直喝到底。” 陈老师现在对柳董事长的印象有了改变。他的外表跟他的内心，他的言谈跟他的举止，跟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有了很大的改变。 尽管从外貌上看起来，这个男人是一个暴发户的形象，但是从他在酒桌上的表现来看，却又是一个细心善解人意的男人。 是一个暖男啊！ 陈老师就想到，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也许他没有什么文化，可是他成功了。既然他能取得成功，那么他就一定有他成功的道理。 陈老师对他开始刮目相看。陈老师换回了红酒，双手端起来，捧着酒杯，仰起头来喝了下去。柳董事长带头鼓掌，“陈老师果然豪爽，豪爽中又尽显才女风范。大家看出区别来了吧？我刚才喝酒的时候是美声喝法，吱的一声，跟吃饭吧嗒嘴一样，不雅。可是陈老师喝酒的时候，是传统的喝法，像不像舞台上演员喝酒时的样子？” 柳董事长说完，就学起了舞台上演员表演喝酒的样子，大家虽然看传统戏曲少了，但是偶然也有接触，能想到在宽大水袖的遮掩下，仰头喝酒的情形。他表演得惟妙惟肖， 引来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掌声过后，柳董事长依次走到每一位客人身边，给大家都敬了酒。他敬酒的时候，陈老师注意到，那个常经理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的。主要任务是给他斟酒。 陈老师就想到，柳董事长虽然是一个农民企业家，但是在他的领地内，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他也是一个受人敬仰，受人追捧的人物。 陈老师知道，主人敬完酒以后，就该客人有所表示了。她就站起身来，笑意盈盈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古代贤人对我们的教导，我们也得入乡随俗啊。这杯酒我敬柳董事长。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干为敬。”说着还是老动作，把杯中红酒干了。 柳董事长忙不迭地站起来，“陈老师身手敏捷，美女站起来，我就激动得要跳起来了，可是这一身肉给拽住了。”他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把酒给喝了。 陈老师走向常经理，“一看你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巾帼英雄，是典型的女汉子，我敬你一杯。”常艳清也少不得谦虚了几句，然后干了。 敬完了陪同人员，陈老师感到不对，怎么没有看到接他们来的司机呢？一想到司机对她毕恭毕敬的神态，陈老师就觉得如果不敬司机一杯，那就是自己大大的失礼了。 陈老师对柳董事长说，“今天我们一路走来，辛苦了开车的师傅，我得敬他一杯酒。” 柳董事长说，“陈老师礼数周全，师傅呢？”他问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常经理。常经理就说，“师傅在另外的包间里呢，现在查酒驾查得紧，师傅不敢喝酒。” “晚上咱们不坐车了，喝两杯不要紧吧？”陈老师说话的时候，明显有点失望。 柳董事长连忙对常经理说，“估计他们都已经吃完了，你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给陈老师敬一杯酒，” 常经理就打了电话，陈老师说，“我应该到他的包间里去敬的。”常经理就凑近陈老师说，“陈老师你有所不知，按照规矩，开车的师傅是不能上主桌的，他们在大餐厅简单吃点，没有什么包间的。” 常经理这么一说，陈老师也想起来了，她也听人说过，类似的规矩，不仅仅是他们这里有，省城也是一样的。其中的道理，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也许是一种等级观念起作用吧。 这时候，开车的师傅急匆匆地进来了。他先看了一眼柳董事长，柳董事长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走到柳董事长身边，柳董事长把面前的酒杯递给他，“你看你这个人咋回事，人家陈老师这么远地叫你接过来了，你也不说给人家敬一杯酒，尽一下地主之谊，你先自罚一杯，然后再敬酒。” 师傅规规矩矩地喝了一杯，然后红着脸，羞涩地说，“老师在上，我口拙，干杯。”陈老师赶紧喝了，又满上酒，“师傅一路辛苦，我代表我们一行给你敬一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味蕾洞开的朵颐 陈老师敬完师傅酒，她的那些弟子们似乎也开了窍，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从柳董事长开始，依次敬酒。最后敬的是陈老师。 常艳清当然也不会例外，她在这方面，动作和语言更加娴熟，喝酒对她来说，是一种工作内容，酒量就是她的工作能力。她喝了那么多，脸不改色心不跳，口齿清楚，思路敏捷。 陈夏荷就有点感叹。喝酒也是本事啊。不过，她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到目前为止，她自己也实实在在地喝了不少。这个已经超出了她平时的最高水平。 平时，她也不是一点喝酒的机会也没有，而是大家相对平和，喝不喝，喝多少，一切自便。在那种聚会上，她的酒量显露不出来。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喝多少酒，她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酒量，更不知道自己酒后是什么状态。可是，今天这个场合，人家柳董事长一开始就宣布了，文明喝酒，不劝酒。 可是，从饭桌上的情况看，他宣布的这一条，并没有真正被执行。这个敬那个，那个敬这个，敬来敬去的，你说纯粹出于礼貌也行，说是变相劝酒也可以。 反正最终的结果，是大家都没有少喝。她自己喝得可以说是更多。对于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惊奇。本来她也没有想到要这样喝的，只是想应付一下，有点意思，就可以了。 没有想到的是，事与愿违，她不仅喝了，而且是主动喝了。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喝了这么多，竟然没有事，没有任何状况出现。 这就叫她重新认识了自己，发现了自己的潜能，原来自己还是很能喝酒的，而且酒量还不小。酒这个东西，历来在国人的社会交往方面，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有了可观的酒量，甚至可以给你提供工作岗位。比如眼前的常经理。 她也许在别的方面，还有自己的工作能力，但是她能坐到目前的位置，跟她的酒量绝对是有关系的。陈夏荷已经看出来了，一开始，常经理就是准备替柳董事长喝酒的。这就说明，替老板喝酒，也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 陈老师正在遐想之际，柳董事长已经夹了一块鱼肉给她，“陈老师尝尝这个，不用担心，我用的是公筷。” 陈老师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所谓鱼肉。如果不是人家提醒，她是认不出来的。肉质极其细腻，吃到嘴里滑爽无比。以前的所有味蕾记忆，都不曾有过。 “好吃，”陈老师放下筷子，柳董事长已经递给她一块纸巾，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柳董事长，真的是不愧于暖男称号。看着外表有点臃肿的男人，内心却是这么细腻和体贴。 柳董事长满面春风，问道，“陈老师知道刚才吃的是什么鱼吗？”陈老师轻轻地摇摇头，柳董事长说，“我们这里叫它娃娃鱼。” 柳董事长这么一说，满桌的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那些学生们，都把筷子放下了。有那动作快的，已经找到度娘了，“度娘介绍说，这个娃娃鱼，学名叫大鲵，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是绝对不能吃的！” 陈老师是知道这个的。因为吃这个娃娃鱼，网上还有过一个很轰动的事件，因为有执法人员吃这个，被记者暗访，记者被殴打。有人把这个事情放到了网上。所以，陈老师知道。 陈老师说，“柳董事长你怎么不早说啊？叫我糊里糊涂地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这可怎么办呢，这东西咱们绝对不能吃啊。” 柳董事长微微一笑，“这个东西，别的人吃当然是违法行为，有可能要去坐牢。但是，咱们吃就是另一回事情了。你说，你们作为我的贵宾，我做东宴请各位，能叫大家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陈老师不由得点点头，是啊，尽管说人有钱了就任性，可是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拿国家的法律当儿戏吧？再说了，他们说到底也只是一帮学生，是所谓的文人墨客，人家再重视你，宴请的档次也不会到了那种地步吧？ 可是，自己的味觉告诉她，刚才吃得确确实实是非同一般的东西，柳董事长也明确地说是娃娃鱼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陈老师就盯着柳董事长，等着他说出谜底。 柳董事长只是神秘莫测地笑着，看着陈老师天真无邪的美目流盼，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看常艳清。常经理清清嗓子，笑意盈盈地说，“各位，柳董事长说的是实际情况。先说这个娃娃鱼，确实是国家保护动物，一般人是不能吃的。咱们在座的各位，是柳董事长专门请过来的，不是一般人啊。” 陈老师就觉得常经理真是会说话，等着她进一步的说明，她接着说，“保护动物，被保护的是野生的，咱们现在吃的，是咱们自己人工养殖的。我们公司有一个人工养殖娃娃鱼的项目，自己养自己吃，这个是不违法的。” 陈老师就想到一个问题，“那谁能知道是自己养的还是野生的呢？” 常经理微微一笑，“这个很好办，其实，也不是自己养的自己就能吃，人工养殖的第一代和第二代，还是不能吃的，只有第三代以下，才能吃。这个国家有专门的部门来管理，来认证，要拿到市场上卖，要有一整套手续的。不过，目前，我们养殖的娃娃鱼，尽管市场上一斤要卖到几千块钱，我们一般也是不卖的，都是我们柳董事长要宴请重要的贵宾了，才从养殖场捉一条过来。也就是说，我们自己养殖的娃娃鱼，只供应我们自己的酒店。所以，在我们酒店吃到的娃娃鱼，绝对是正品，而且绝对是合法的，外面餐馆提供的娃娃鱼，要么是假的，要么是违法的。” 柳董事长点点头，“所以，大家放心大胆地吃吧，不过，我们公司也有规矩，那就是不论再怎么尊贵的客人，也只能吃一次我们自己养殖的娃娃鱼。这种东西对环境的要求太高了，养殖成本也太高了。说实话，如果从成本核算的角度，这个养殖场肯定是赔钱的，但是我们又不能光算经济账，我们民营企业，也不是一切都都为了赚钱。” 陈老师拿起筷子，指着那条颇有来历的娃娃鱼说，“既然这样，我们大家就要以实际行动来感谢柳董事长的真情实意。大家都尝尝吧。” 后来还有很多道热菜，服务员每端上一盘，照例都要报一遍菜名。报完之后，柳董事长还要给大家再详细地介绍一下菜的特点。 陈老师印象深刻的是，每一道菜的食材，都是出自柳董事长自己的公司。这就叫陈老师万分疑惑，“柳董事长不是搞煤矿的吗？怎么又是养殖娃娃鱼，还种这么多好吃的菜？” 柳董事长仰面哈哈大笑，“拿到桌面上的说法是，我们公司也在搞多种经营，真实情况是，我这个煤老板也是在回报父老乡亲啊，我要响应国家的号召，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从头开始 陈老师听到柳董事长这样说，好像是在听电视新闻。这样的口号式的语言，从刘老板的嘴里蹦出来，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在她的想象中，柳老板这样的土豪，一定是出言粗鄙，不是骂骂咧咧就是胡说八道，他们不关心政治，不关心时事，没有文艺细胞，一门心思就是赚钱。 可是，他竟然说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这样的话来，也会说回报这样的词语。而且从在酒桌上的表现，甚至可以说他说文质彬彬的。尽管不能跟大学的那些教授相比，但是按照文化人的标准来说，还是及格的。 也许是这样的大老板，跟政府官员打交道多，耳濡目染，拾人牙慧，知道一句半句时髦的词，也未可知。 陈老师他们平时不怎么喝酒，现在一口气喝了这么多，而且没有经验，把注意力都放在喝酒上了，很少吃菜，酒量小的已经进入微醺的状态了，哪里还有心思吃菜呢。 陈老师本人倒是好一些。她因为说话多，情绪兴奋，微汗涌出，散发了一些酒意，再加上她天生的对酒精不过敏，她的头脑反而比平常更加清醒，吃菜也就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柳董事长，是久经酒场的，应付陈老师这些学院派的客人，绰绰有余。他一点点的酒意都没有露出来，谈笑风生，侃侃而谈。 陈老师平时的吃饭，基本上就是以素为主。她是知识型的女人，又是小有名气的女诗人，在潜意识里就有偶像的作派，因此她特别注意保持身材的苗条。 在女人减肥瘦身成为主流的今天，她也跟大部分女人一样，保持良好的身材，唯一的办法就是少吃，吃素。因为她不怎么运动，健身房也不是她能承受的消费形式。 可是，今天在柳董事长的游说下，什么二级保护动物，什么有机蔬菜，恰到好处地调动了她的吃饭积极性。吃的时候，她也暗暗地告诫自己，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拒绝美食的诱惑。 所以，动筷子的时候，她也是有选择的，尽量对准那些看起来没有脂肪含量的东西。而且，每一次都只是象征性地夹起来一点点。 可是，她不知道，正是在这个一点点这个挡箭牌下，她一晚上已经把超过平时很多倍的食物吞咽到肚子里了。 陈老师就实话实说，“柳董事长的招待太丰盛了，酒呢已经喝了那么多了，菜呢，也已经吃不下去了，今晚的宴席可以散了吧？” 柳董事长脸上还是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笑意盈盈地看着陈老师，见陈老师确确实实吃不下去了，便说到，“其实呢，这吃饭喝酒也就是吃的喝的一个心意，现在的生活水平，谁家也是有吃有喝，大鱼大肉的吃多了，也不好。像我这样没文化的人，不知不觉间，没有能耐把别人的肚子搞大，反而把自己的肚子弄大了。所以，我自己有了教训，就不劝你们放开吃了。不过，还有最后一道菜是无论如何也要吃的。” 柳董事长说这话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了。细看之下，陈老师发现，柳董事长说的菜，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菜，而是一盘黄橙橙的东西。这东西，陈老师是见过的，这是一盘叫做糕的食物，一般都是当主食来用的。 常经理用筷子指点着那盘糕说，“大家不要光看不动筷子，这糕是有讲究的，是一定要吃的，吃了糕，各位就能步步高升了。” 这一层的寓意，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所以不管吃到位没有，大家都夹起一块糕吃起来。 柳董事长适时地递给陈老师两块纸巾，陈老师也没有客气，一块擦了手，一块擦了嘴。然后说，“谢谢柳董事长的丰盛晚宴！” 柳董事长站起身来，“你们来到了我的地盘，我理应尽到地主之谊啊。今晚只是小意思，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常经理晚上给安排一下，叫大家活动活动。” 常经理说，“各位客人，柳董事长晚上还有一波客人，他还要过去表示一下，各位饭后的活动，由我全权代表柳董事长进行安排。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然后柳董事长向大家摆摆手，就先走了。常经理给每一位客人都分发了一张服务券，“这是我们酒店内部的服务券，今晚上我们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到酒店的二楼美发室体验一下我的服务水平。” 然后，常经理就专门来到陈老师身边，“柳董事长专门交待，晚上叫我好好陪你。咱们也去体验一下美发室的水平，好吗？” 陈老师的精神，还在亢奋中，她知道现在回到房间也是睡不着的。而且，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就应该由着人家的安排，客随主便嘛。陈老师就连忙点点头表示同意。 常经理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陈老师需要回房间一下吗？” 陈老师连想也没有想就说，“不用了，咱们直接就去二层好了。” 酒店的二层，尽管不是客房，但是布置得也很素雅，楼道也是铺着地毯，也是低调照明，咋一看，以为还是客房呢。不同的只是每一个房间门口，都规规矩矩地站立着一位服务员。 看见陈老师他们走过来了，服务员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稍稍一弯腰，为她们开了门，同时嘴上还不忘说着晚上好。 进得门来，里面的好几个服务员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晚上好！”这样的尊贵待遇，陈老师哪里享受过呢，一时间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回过神来，陈老师这才有时间打量了一眼这个美发室。里面的布局很大，应该有三间房子那么大，看着就像小广场。靠墙放着一溜沙发，沙发前面是很大的茶几，上面摆放着果盘之类的东西，有服务员正张罗着给他们倒水。 常经理径直把陈老师带到沙发前，请她坐下。刚刚坐下，就有服务员过来把茶端到前面了。陈老师注意到，这里的服务员穿着统一的制服，是枣红色的制服裙。还戴着类似于外国女兵常戴的那样的帽子。 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裙的女服务员走过来，轻声细气地问道，“姐姐的头发要不要染一下呢？我们有各种颜色可以选择。” 常经理在一旁说，“陈老师的皮肤白，染成金色的更漂亮。” 陈老师她自己从来没有染过头发，也不愿意把自己弄成社会上的那些女吊丝，明明黑头发挺好，偏偏要弄成黄颜色，可是又不是人家地地道道的那种金黄，看起来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陈老师就说，“还是别染了，本色最好。” 服务员有点失落，“那就给姐姐护理一下吧？” 常经理说，“这是必须的，不用问了，除了不染之外，你们这里所有的项目都要。” 于是，服务员请陈老师躺到屋中间的专用床上，床头是一个花洒，陈老师知道这是洗头用的。她也在美发室打理过头发。 不过，她打理的时候是只有一个服务员为她服务，她是坐着的。而这里，她是躺着的，身边有好几个服务员为她服务。 有服务员轻柔地给她洗头发，一种很好闻的气味弥散开来，这是她没有用过的香波。她能感觉到那么多的泡沫包围着她。服务员的十指恰到好处地在她头上搓弄着，逐渐加大了力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无微不至 陈老师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是皇上，不，是皇母娘娘。身边有众多的丫鬟伺候着。伺候头部的服务员，那手工真叫一个好。那力度那分寸，无不恰到好处。 她不仅仅是洗，不仅仅是搓揉，不仅仅是头发，而是对陈老师的头部，作全方位的护理和按摩。她先是用双手的指关节，轻轻地在陈老师头部敲击着，陈老师感到一阵阵酸麻，又一阵阵的通泰，还有一阵阵的轻度眩晕。 不仅仅是头部，陈老师还能感到，身边的服务员正在她身上各忙各的。有的给她按摩腿部，有的给她按摩胳膊，还有一个给她按摩腰部。 好像是分部位在给她做按摩，几个部位一起做，弄得她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也搞不清楚那种舒服惬意究竟是来自身体的哪一个部分。 说实话，陈老师虽然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是接受如此多的美女服务，却是第一次。实际上，她对同性间的抚摸是有点反感的。尽管按摩不是抚摸，但是也差不了多少，都有那种皮肤的接触。 究竟是按摩还是抚摸，其实质是自己的心理预设。你认为是按摩就是按摩的感受，你认为是抚摸就是抚摸的感受。所以，陈老师努力地把他们设想成一种有保健作用的按摩。 这样设想下来，对同性之间的身体接触似乎也不怎么抵触了。反而，她很享受这种无微不至的服务。在她迷迷糊糊的中间，她想到了看过的一篇文章。文章说，人其实天生就有同性恋的倾向的，尤其是女人。 她倒是对这篇文章有了同感。她在学校，经常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女生，很亲密地勾肩搭背，很亲密地搂搂抱抱，甚至亲吻。但是没有人会由此联想到同性恋。对此给于很大的宽容。而女生们，似乎也没有把自己的行为等同于同性恋。 陈老师就想到，自己是反对同性恋的，自己的身体也是对同性恋有抵触的。可是，今晚上的享受，使她对自己的身体有了颠覆性的认识。 这样想着，陈老师的意识渐渐地就模糊了，并且越来越模糊，她竟然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常经理还在沙发上坐着。看见陈老师醒过来了，示意服务员端着一杯茶走过来。陈老师正好感到有点嗓子发干，酒后的征候，她自己知道。感激地接过茶来，慢慢地喝掉了。 那些服务员已经不全了，好像只剩下常经理和一个服务员。陈老师歉意地笑了一下，“我竟然给睡着了。” 常经理笑着说，“陈老师能睡着，说明我们的服务员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起码你是在感受着舒服的时候睡意朦胧地睡着了。这就是达到一个境界了，他们的按摩是真正地按倒了穴位，打通了任督二脉。” 陈老师倒是不怎么懂得穴位跟人督二脉，但是自己亲身的体验，却是真切实在的。她就说，“咱们这里的服务水平，真的是不愧于五星级酒店的。饭菜是五星级的，服务也是。”陈老师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惊呼道，“午夜十二点了啊，没有想到，我这一觉睡得这么沉。耽误你们休息了，真是对不起啊！” 常经理连忙说，“没有啊，你能休息好，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柳董事长一再交代，你们远远地来了，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也是我们最愿意接待的客人。一定要把你们接待好。” 陈老师说，“我们来不会给你们提供什么帮助，反而是麻烦你们来了。” 常经理掩嘴而笑，“其实，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柳董事长说的是大实话，也是真心话。我们一天要接待好几拨来客，这些来客都是向我们要东西的。有不要东西的，也是来找麻烦的，通过找麻烦，最后的目的还是要东西。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就说要东西，要钱，我们给钱你走人，省去我们接待的麻烦。” 常经理看着陈老师惊奇的眼光，继续说，“这些来的客人，是我们最不愿意接待的客人，可是他手里有权啊，动不动就找麻烦，他们觉得他们是大爷，我们这些搞企业的都是孙子。” 陈老师说，“那我们也是给你找麻烦了啊。” “你们真的不是，你们来是为了替我们柳董事长做宣传的，是给我们办好事的。所以我们柳董事长才这么重视，你们真的是我真心实意想接待好的客人。柳董事长走的时候说，你们是从大城市里来的，说不定换个地方，晚上就会睡不着的。务必叫我们的美发室做好服务，保证你们睡个好觉。” 柳董事长真是这么交待的吗？陈老师刚想问一下，就觉得那是对柳董事长的大不敬。他这么大的摊子要管理要经营，里里外外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那么多的机构单位要应付，说他日理万机也是名副其实的啊。他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还能想到接待他们这么琐碎的细枝末节，这是多么的难得啊！ 从另一方面来说，柳董事长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啦啦呼呼的男人，而男人向来是管大事，不拘小节的，他能替陈老师他们想得这么周到，真的是出乎陈老师意料之外的。陈老师真的是被感动了，感动得把什么都忘了，只看见天空飘来两个字：暖男。 陈老师就说，“难得柳董事长常经理安排得这样细致，真的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你也劳累了一天，咱们休息吧？” 常经理说，“我们习惯了，不过，夜这么深了，陈老师要不要吃点夜宵啊？” 陈老师赶紧说，“不要不要，晚饭吃得太丰盛了，再吃就长肉呀。” 常经理把陈老师送到房间，陈老师又想起她的那些学生，就问道，“其他的学生是不是也都折腾到现在？” 常经理说，“那倒没有，他们对美发不怎么感兴趣，都是应付了一下。不过，我已经安排了别的人，陪他们看电影了。” “你们这里还有电影院？”陈老师一听说电影就来了兴趣。一看陈老师有兴趣，常经理就说，“也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电影院，只是我们酒店的一个小观影室，有一个投影机，可以放视频，可以放碟片，那种大座机是没有的。” 陈老师说，“那也很好了，他们看的什么电影？”常经理说，“我也没有细问，听他们说好像是一个什么可以弹幕电影。” “弹幕电影？”陈老师倒是第一次听说，尽管她是一个诗人，但是她对时尚前沿的东西，对网络上的东西，还是有点距离的。随口就这样问。 常经理说，“这种弹幕电影，我也没有看过，可是这些小青年喜欢看。可以一边看电影，一边在银幕上发表评论。” 陈老师倒是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弹幕电影，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她也不以为耻，只有跟年轻人沟通交流的时候，才会感觉自己的落伍，自己的一ut。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陈老师就说，“现在他们的电影结束了吗？” 常经理就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回答说，结束了，散场了，学生们都回房间休息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走马观花 听说学生们都休息了，陈老师也就意兴全无，对常经理说，“那就休息吧。” 常经理说，“晚安。明天咱们参观一下我们公司。” 第二天，还是那辆中巴车，拉着陈老师和她的学生，常经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陈老师惊奇地发现，常经理头戴着耳麦，腰间系着一个类似腰包的东西。再看之下，不是腰包，而是一个小型的扩音器。 大家刚刚坐好，常经理就兴致勃勃地说，“各位领导大家上午好，我是大家已经熟悉了的公司公关部经理小常，今天我们的日程安排是参观公司的各个生产区，由我给各位领导进行解说。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欢迎大家随时提问，我将努力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答复。现在咱们出发，到矿区参观。” 车内响起一片掌声。陈老师不由得就感慨，这个常经理，很干练很能干。安排酒宴，滴水不漏。安排别的服务项目，也是井井有条，丝丝入扣。以为她只能干这些呢，可是一换装，活脱脱一个导游就出现了。 这样的公关部经理，真的是样样能干，既能接待，又能讲解，全能选手。 在车上，常经理给大家讲解了参观矿区的注意事项，也讲了他们公司的历史演变，这些讲解给大家一个轮廓，使大家对公司有了一个概括的了解。 不仅是这样，常经理还很能调节气氛，她说，“我们现在去往矿井的路上，大家可能会感到沉闷，因为一路上没有像样的绿化带，路面也越来越不平坦了。有些颠簸，请大家注意。请大家谅解，这是在乡间小路上，典型的北方乡间小路上。有人喜欢唱歌吗？是不是谁来唱一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啊？” 陈老师自己是不喜欢唱歌的，但是她希望自己的学生有人站出来，接常经理这个茬。陈老师用眼光逐个扫过她的学生，可是很遗憾，没有一个人敢于站起身来。尽管说这些九零后是张扬自我的一代，可是真正到了需要张扬的时候，反而一个个露出怯来了。 陈老师自己很是失望，但是自己站起身来，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按照常理，有学生在，无论如何是不应该老师打头炮的。 这个时候，车厢内就尴尬地静默着。可是，这只是一瞬间。常经理自己笑了一下说，“看来大家都是来自大城市，对于乡间小路没有记忆，没有激情。既然是这样，那就只好由我这个乡下妹子来给大家献丑了。” 说完，她就张弛有度地唱起来了。她的歌喉不是很好，略带嘶哑，却又无形中切合了时下的一种摇滚风格，她的投入，引起了学生们的共鸣，有人小声地哼哼着，配合着她的旋律。有人轻轻地击打着什么东西，发出不同的却是有节奏的节拍声。 在这样的氛围中，陈老师也有了一展歌喉的冲动，她也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常经理唱完一曲，大家都热烈地鼓掌。其实，学生们并不是不愿意张扬自我，而是乡间小路这类的曲子，对于他们而言，确确实实有点年代久远了，他们不免有些隔膜。 就有学生站起身来，来了一段说唱，类似于表快板，却又不是那种节奏。还有人紧接着唱起了在校园经常可以听到的歌曲，旋律熟悉，陈老师却又听不明白到底歌词唱了些什么。 这时候，陈老师就想到，尽管自己才三十出头，但是相对于学生们来说，她已经老了。有了明显的代沟了。 正在陈老师心生感慨的时候，常经理忽然欢快地说，“各位领导大家好，现在已经到了我们参观的目的地，我们公司的矿井到了。” 置身其间，陈老师才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荒凉。这里也可以说是深山了，可是山头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郁郁葱葱，尽管是秋的季节，这里山头上的草木，却蒙着说不上具体颜色的黑灰尘土。放眼望去，了无生气。 时不时地，却有那种载重量很大的汽车，扬起一片灰尘，东倒西歪地驶过。 陈老师他们跟着常经理来到了矿上的楼房。尽管不是很高的建筑，也只有四层高，但却是这里唯一能体现出现代色彩的高层建筑了。 跟那些草木一样，这座高层建筑，也被蒙上了那种特有的灰黑色彩。好像一个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似的。 进了楼里面，却是另外一幅光景。装饰得非常豪华，说是不亚于五星级酒店，有点夸张了，但是绝对不亚于四星级酒店。有一种张灯结彩的感觉。 陈老师一行被领到一间会议室落座。环顾四周，墙上有一些文人墨客的书画，尽管对这些陈老师也不是内行，但是挂在这里的墙上，就显得有了一点文化的气息了。 陈老师不由得就走上前去欣赏欣赏。看惯了一路上的单调灰黑，看到这些书画，无异于眼睛的盛宴。其实，陈老师跟学生们一样，对这些来自大家的书画作品，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道道来的。他们去看，也就是在附庸风雅。 但是，在常经理他们看来，从城里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就是有相当高的文化品位。他们一落座就看那些书画作品，跟那些常来检查找麻烦的人截然不同。那些人一来，首先看的是茶几，看看上面放的什么烟，放的什么水果。 他们在看的时候，就有服务员过来端茶倒水。常经理也陪同观看欣赏。一边欣赏，一边讲解，这些书画作品的来历，他们的作者是干什么的，有什么头衔，娓娓道来，好像跟他们很熟悉似的。 欣赏过后，大家坐下来，常经理指着一位浓眉大眼的汉子说，“这位是我们的矿长，刘矿长。下面由刘矿长给大家做简单介绍。” 刘矿长说，“我是一个挖煤的粗人，能给各位知识分子作简单介绍，十分荣幸。我们这个矿井，投产已经十几年了，设计年产量100万吨，是全机械化采煤，机械化到什么程度呢？是最先进的综采一体机，不需要打眼放炮，机器自己就会像穿山甲一样，一边自行前进，一边把采出来的煤源源不断地吐出来。” 他这样说，陈老师他们一点概念也没有，刘矿长就站起身来，走到一幅照片面前，对陈老师他们说，“这个就是综采机的照片，大家看一下就清楚了。” 陈老师招呼她的学生门一起来到照片前，果然一图胜千言，那个庞然大物给人印象深刻。 接下来，刘矿长又仔细地说，“这个矿井是我们公司最先进的，采煤的时候不用人工，我们的百万吨死亡率，才零点几，这个死亡率在全国都是最低的。” 尽管刘矿长介绍得很全面，但是对陈老师他们来说，却像听天书，他们的生活，离这里太过遥远了。陈老师就提出来，能不能带他们到矿井下实地参观一下？ 刘矿长就很为难，他说，“一般情况下，我们的矿井是不接待客人参观的，井下的生产环境，很特殊，尽管是机械化采煤，但是条件也是很不好的。客人下井后，有可能影响正常生产。这一点，请大家谅解。” 刘矿长说这些话的时候，两只手不断地自行搓弄着，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时候，常经理附在陈老师的耳边，悄悄地说，“他说的只是一个表面上的理由，实际上，矿井有着不便说出来的禁忌，矿井是不许女人下井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黑色禁忌 陈老师听得常经理这样说，尽管心里并不高兴，但是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了。女人禁忌，她也知道是一个很古老的话题。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古往今来，人们会对女人有这样的禁忌。 直到现在，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传统带来的歧视。身为女人，她感到一阵阵的悲哀。都什么年代了，这里还有这样的性别歧视。 但是，她也不怪常经理，更不怪刘矿长。他们并没有错，他们遵循的是多少年来亘古不变的禁忌，他们可能也说不出其中的道理来，他们只是沿用了流传下来的老规矩。 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他们。他们长年累月地在地下深处劳作，周围随时都有凶险发生，这些凶险，就是刚才刘矿长轻描淡写的死亡率。 这也是陈老师，第一才听说还有死亡率这一个考核指标。也可以说，我们用以取暖的煤，或者是其他用途的煤，是用矿工的生命和劳动换来的。既然有这个死亡率的指标，就说明这个行业是有危险的。 同时也说明，这个行业的危险，并不是人工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的。所以，人们只好借助于一些神明来希冀减少凶险的发生。 只要有神明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禁忌的诞生。没有禁忌，也就没有了神明的神秘。但是，陈老师没有想到，女人会在这里成为禁忌。 值得庆幸的是，除了下矿井，这里还是能看到女人的面孔的。会议室里的服务员，就是女的。常经理当然也是女的。也许，这还是一个进步呢，起码在不是那么危险的地方，这里的人们还是两性平等的。 从刚才刘矿长的态度，也能看出来，她对女人们，对陈老师，对常经理，也还是非常恭敬的。对陈老师的恭敬，可以想象得到，他也一定是得到了柳董事长的命令的。可是对于常经理来说，陈老师凭着直觉，一个矿长，肯定在职务上，级别上，是高于一个公关部门负责人的。 那么，刘矿长对常经理的恭敬，就是出于对女人的尊重了。 既然这样，刘矿长谢绝了他们要求下井的提议，就不是出于个人的好恶了，而是遵循了千百年来的习惯和传统。陈老师只好表示尊重刘矿长的决定。 学生们原以为到了这里肯定是要下井的，他们一路上还憧憬着戴上安全帽，帽子上亮晶晶地一盏矿灯，穿上高筒雨鞋，来到八百米深处。也许他们会情不自禁地来个自拍。当然，一定要有个很酷的泡司。这样的体验，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的。 一听刘矿长说他们不能下井，而且陈老师也没有再强烈地要求，他们就觉得这个事情一定是要黄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被摇晃得颠簸得浑身就要散架了，目的就是要下井，要实地考察一下煤是怎样生产出来的。 可是，他们就这样在会议室里坐了一会儿，听着一个自称是矿长的人介绍了一下矿井的基本情况。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不过，不管他们心里怎样想的，在表面上，他们不能有任何的不满表现。这两天的行程，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被收买了。 从昨天的晚宴开始，他们就体验了什么叫奢侈，什么叫浪费，他们是aa制的一代，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此不顾口袋的宴请和大吃大喝。尽管不知道具体的价位，只凭着那一瓶一瓶的酒，一盘一盘的菜，他们就知道，那一定是价格不菲的。 晚上，他们也享受了陈老师享受到的一切，只是他们的服务人员少一点罢了。可是他们却多看了一场电影。一场专为他们上映的电影。还是弹幕的。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在他们看来如此偏远的地方，却有着一线大城市的弹幕电影。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叫他们对这个公司刮目相看了。 当然，也叫他们喜出望外。所以，即使对于不能下井的失落，也不足以叫他们改变对公司的好感。他们心理上早已经被平衡了。 常经理站起身来说，“下面我们去实地参观一下煤场。”大家就跟着常经理来到了矿上的煤场。所谓的煤场，其实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煤堆，从矿井弄上来的煤，就被倾倒在这里。 望着这些被堆积起来的煤，在场的大家，谁也看不出美来，能看到只是一堆可以变为财富的物质。褐色的物质。常经理给大家介绍说，“我们看到的就是刚刚从矿井里生产出来的原煤。生产出来的原煤，在这里还会被进一步处理，进行所谓的洗煤，也就是要把一些煤矸石之类的东西清理出去。这样生产出来的煤就叫精煤了。” 大家点点头，对于煤的生产程序，他们来之前，基本上一无所知。现在起码是看到了原煤，知道了有关的洗煤程序。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是怎样洗煤的，但是知道了还有这么一个程序，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看完煤场以后，他们就踏上了归程。尽管没有下井，大家有点小小的遗憾之外，回程还是原来的路，窗外还是原来的景象，由于落日的余辉，映照得窗外的景象更加凄凉和荒芜，但是大家的兴致却莫名其妙地高涨。 常经理也不会叫大家落寞的，她因为跟大家更熟悉一些了，也就更不讲究了，车子一出发，她就率先唱起来日落西山来了。 她总是能把歌声跟眼前的景象融合在一起。陈老师被她所激动和感动，也被她触发，感觉她身上总是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正能量，总能感染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因此，陈老师感到，如果自己不被她感染的话，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是人类了。 所以，常经理唱下半段的时候，陈老师就义不容辞地加入了，紧接着，所有车上的人都加入了，独唱就成了合唱。车子里就充满了青春和阳光。 常经理然后就又领头唱起了一首又一首的歌。在这样的场合，流行歌曲总不是占据绝对优势的。反而是那些铿锵有力的进行曲，最能调动大家的情绪，最能赢得人们的共鸣。 歌声中，迎着最后一缕晚霞，车子到了出发时的大酒店。大家纷纷准备下车，常经理提醒说，“各位，这一路大家风尘仆仆，那个p什么的也很隆重，大家下车后，简单洗嗽一下就可以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地点还是昨晚上的餐厅，15分钟后准时开饭。” 陈老师在常经理的陪同下，回到房间，陈老师略作谦让，就自己先去洗嗽了。常经理独自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陈老师惦记着常经理的要求，马马虎虎地洗了一边脸，就走出卫生间。对着常经理说，“你也劳累了一天，也是风尘仆仆，赶紧洗嗽一下吧。” 常经理也没有过多地谦让，很快走进卫生间，她动作很快，没有多久就走出来了。常经理对陈老师说，“今天的晚饭，柳董事长有事不能亲自做陪了，他刚给我打了电话，要求我一定代尽地主之谊。” 陈老师说，“柳董事长是个大忙人，昨晚能陪一次，已经是对我们的厚爱了，有你常经理作陪，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常经理说，“对于柳董事长的交代，我会不遗余力去完成的。晚饭后，我们去体验一下我们公司的足疗店，一定叫大家满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足下生辉 晚饭尽管也很丰盛，但是没有了柳董事长的作陪，大家在喝酒这个环节就比较随意了。常经理也能看出来，大家都没有喝酒的积极性，也就主随客便。 吃过晚饭后，常经理陪着陈老师到了酒店的足疗店。足疗店跟美发室设在同一楼层。不同的是美发室有招牌，足疗室没有招牌。 有时候，没有招牌比有招牌，更能引起人们的遐想。比如，某种名烟，他就专门有一种白皮子的包装，上面就是空白，什么也没有。可是，人们对之却趋之若鹜，有了那种白皮子包装的烟，反而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到了足疗室，陈老师看到，室内摆放着一溜三张床，沙发茶几那些设施也都有。室内并没有服务员的身影。常经理打了个电话，马上就有服务员小跑着进来了。 常经理对着服务员说，“告诉吧台，这个房间今晚上不要安排别的客人了，叫那个技术好的男技师过来服务。” 期间就有服务员拿过一套衣服来，叫陈老师换上。类似于睡衣。常经理解释说，是为了方便足疗。 很快，男技师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很大的木盆子。木盆子里面提前已经装上了水，男技师把木盆子放到床前，对着常经理点点头，然后转向陈老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陈老师看看常经理，常经理说，“可以开始了，这位客人可是咱们柳董事长的尊贵客人，你可要把你的看家本领拿出来，不许偷懒啊。” 男技师就笑笑，“常经理请放心，我会把吃奶的劲都使上的。” 常经理马上黑了脸，“嘴上注意点啊，陈老师可是大学的教授。人家是文明人，你不要张嘴就是吃奶喝奶的。” 男技师低下头偷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平时油嘴滑舌惯了，陈老师不要见怪啊。” 本来陈老师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空荡荡的房间就他们三个人，本来人气就不足，陈老师还有点认生，房间里的气氛有点严肃。那个男技师的话陈老师当然理解为开玩笑，在他们这个行当，这种玩笑应该是司空见惯的，因而也是无伤大雅的。起码可以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 可是叫常经理这么一说，好像把不该点明的东西点透了，反而带来了一些不应该有的尴尬。陈老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男技师一本正经地说，“那我请陈老师上床吧？”说完，他自己也憋不住地笑了，“这话说得好像也有问题。” 陈老师也憋不住笑了，常经理也跟着开怀大笑。“你怎么越说越不象话了啊？你怎么能请陈老师上床呢？应该是请陈老师坐到床头，开始洗脚。” 男技师吃吃一笑，“都是叫你常经理训得不会说话了，就是坐在床头，开始洗脚。” 陈老师就坐到了床头，她看到了其他空着的床，说，“常经理，你也一起洗吧？还有空着的床呢，浪费也不对啊。” 常经理说，“谢谢陈老师的好意，我们酒店有规定，内部员工不能在这里消费。再一个呢，柳董事长给我们有纪律，陪同接待人员，不能跟客人一起消费。” 陈老师很是困惑，就说，“这是一个很不合理的纪律，在一起消费不是更能促进交流吗？不是能更好地拉近感情吗？” 常经理耐心地解释说，“那样在客人看来倒是打成一片了，可是，客人也是各种各样的，有的客人就觉得打成一片，反倒是客人主人不分，也就没有差别，客人感不到被尊重。” 嗯，陈老师一想，也不能说这个规定没有道理。从自己内心来说，昨晚上的美发室经验，就是感到包括常经理在内的那些接待方，确确实实在把他们当客人接待，那种感觉是很好的。现在跟常经理混了一整天，感觉是自己人了，如果自己洗脚她在一边看着，反而感觉是自己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有点把常经理当下人的意思。 陈老师就说，“反正我这个客人吧，就觉得咱们应该在一起消费，不然的话，我在洗脚，你在看，就等于我在吃饭你在看，这像什么话？” 常经理就说，“谢谢陈老师看得起我，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就是为客人提供服务的，客人满意了，我的服务就达到目的了。所以，我在意的不是有没有跟客人一起消费，而是客人满意不满意。” “我们作为客人，都对你们提供的服务，百分之百地满意，我可以当这柳董事长的面，说这个话的。这是实事求是的评价。” “那可不敢，柳董事长会议为我们串通好了，你们走了之后，会惩罚我们的。” 陈老师见常经理说得一脸严肃的样子，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按照男技师的要求，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她刚坐好，男技师就一把抓住了她的一只脚，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袜子就被脱下来了。 她不自觉地躲了一下另一只脚，可是男技师身手敏捷，很轻易地就又如法炮制，利利索索地脱下了她的另一只袜子。 旁边的常经理看到这个场景，感到好笑。但同时也知道，像陈老师的这种表现，却是说明，以前她是没有做过足疗的。常经理也陪同过其它的客人做足疗，那些人一看就是老油子，男客人不仅仅是嘴上占女技师一点小便宜，趁机吃豆腐的也大有人在。 常经理看到陈老师一双脚丫子，白生生的耀眼，胖乎乎的逗人喜爱。就禁不住夸赞说，“陈老师真的是一个美人胎子啊，放到哪里，都是颜值爆表的人物啊。” 陈老师脸上飞过两朵红云，“常经理真是会说话，我也是大妈级的资深妇女了，那里还能谈到颜值爆表阿，要说颜值爆表，像常经理你这样年轻漂亮的才是。” 常经理说，“陈老师真会开玩笑，我们是山村野乡里长出来的山妹子，没有见过大世面，上不得台面的。” 她二人说话的时候，男技师已经把陈老师的双脚泡到木盆子里面了，他人也已经跪在陈老师的身后，在给她的两只胳膊做着按摩。 男技师说，“陈老师，你感到我手上的力道，轻还是重？你是喜欢轻还是喜欢重？”陈老师其实挺喜欢男技师的这种力道这种手法，明显感觉比昨晚上的按摩更舒服。昨晚上的力道好比是毛毛细雨，男技师的力道则是花哗啦啦的中雨。 陈老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说，“这样就挺好。”男技师按摩过两只胳膊后，又开始按摩陈老师的双肩。他刚按了两下，陈老师就轻声叫唤起来，其实也不能算是叫唤，只是呻吟的声音大了点。 男技师说，“陈老师你这里是有点肌肉劳损，感到绷得很紧，你忍着点，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治好了。”说着，男技师手上就加大了力度，一个劲地揉着，上下揪动着双肩上的肌肉。然后又用拳头，很有节奏地在双肩上捶打着。 陈老师肩上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还夹杂着轻微的胀痛感，一阵一阵地向全身放射，有一种通泰的感觉。男技师继续着他的捶打，陈老师却没有再呻吟叫唤。男技师就说，“双肩上的肌肉劳损总算缓解了。” 陈老师说，“还真是，感到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这时男技师把陈老师的双脚从木盆里拿出来，用毛巾细心地擦干，开始在足底进行按摩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足疗遐思 自打男技师的手一接触脚底，陈老师就感到一阵痒簌簌的电流传遍全身。她想笑出声来，可是又觉得在这样的场合笑场，其实有点难堪。 她自认为，她的笑点也不是这么低的，小时候抓痒痒，她也没有这么想笑过。现在，她觉得挺难为情的，她也知道是因为这个男技师的缘故。 如果，这个男技师，一开始没有说过那含义深远的笑话，也许她还没有这样的自觉。而且，眼下，这个男技师竟然把她的双脚抱在怀里，用手竭尽搓揉摸刮顶等等的动作。那样的力度，时刻提醒她，这是一双男人有力的大手。 男人的大手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粗糙，尽管也能看出来嶙峋的骨节，但是由于抹了某种润滑膏之类的东西，他那双男人的大手，反而变得细腻滑爽了。从皮肤的触感来看，不像是男人的手，像极了女人的手。 这样的手在脚底这个敏感部位上游走，整合了一本书的题目，痛并快乐着。实际上也不一定是痛，是按准了穴位之后的那种爽快的痛，痛过之后，泛起一阵阵酣畅淋漓的感觉。 只是，陈老师基本上是第一次享受足疗服务，身体上，心理上还没有脱敏，第一次有异性，在她的这个部位进行按摩，使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新鲜体验。 她是搞文学的，当然知道古典文人墨客，对女人三寸金莲的钟爱。原来她看到那些细节描写的时候，只以为是文人的一种意淫，一种凭空的想象。 实际体验下来，原来足疗是可以这样舒服的。这也就难怪街面上有那么多的足疗店了。看起来，任何事情都是有需求在先，然后才有满足需求的服务产生。谁能想到，一个很简单很普通很常见的洗脚，竟然会蓬勃成一个这么大的产业，成了招待客人的一个选择。 陈老师偷偷地看了一眼常经理，常经理正在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视。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陈老师身上。甚至，陈老师看到常经理看电视的神色，以为她其实在假装看电视的情况下，打着瞌睡。 想来，常经理也挺不容易的。本来跟他们素昧平生，可是引了某种因缘，走到一起来了。她尽职地接待他们，实际上是在完成一种工作任务。但是为了完成这样的任务，她得作出职业的微笑，得违心地说出一些恭维的话。 这样一分神，对男技师手下的按摩就好像有了点脱敏，不再感到要笑场了。反而是对男技师的模样进行了一番研究。 应该说，男技师长得很有个性，不算是国字脸，却有着分明的棱角，使他工作起来显得冷峻，这冷峻又透着自卑，在帅气的同时又显露出某种恭顺。 他的皮肤也不白，甚至可以说是稍黑，尽显出男人的本色。但是由于长时间在室内工作，灯光好像给他漂白了一些，既不是那种俗称的小白脸，也不是伟岸挺拔的临风玉树。这就是邻家大哥了。是触手可及的邻家大哥。 邻家大哥的双手，在自己的脚底游走，那种遒劲的力道，阳刚的气概，通过他的手，传达到她的全身。激起了她的种种想象，她也不知道，叫别的人洗脚，竟然还能激发她的灵感。 在这样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什么身份上的差距。可是，不可否认的现实是，陈老师她舒服地平躺在床上，而技师却是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不停地在她的足底寻找穴位，用不同的手法进行着按摩。 陈老师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话。按说，像洗脚这样的事情，本来是一件生活中的很小的事情。在她年龄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训练教导，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要求自己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洗脚。后来长大以后，条件好了，洗澡的时候，顺便也就把脚给洗了。只是看到自己父母年龄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重视养生的时候，开始每天晚上用温水泡脚。据说，用温水泡脚有很多好处，陈老师专门问过母亲。母亲回答说，“老年人一般睡眠不好，晚上用温水泡脚，可以改善老人的睡眠问题。”陈老师对母亲的回答，将信将疑，自己也实验了一回，感觉还真的是对睡眠有改善作用。 陈老师觉得，既然有这样的好处，自己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睡眠一直不是很好，那么就每天晚上泡泡脚，也是不错的。 她就坚持了下来。后来，老父亲又告诉她，每天晚上泡脚，不仅仅是可以改善睡眠，而且对于促进全身的血液循环很有好处。 陈老师有点不相信，就自己上网找度娘，也咨询了一些老中医。人家告诉她，老父亲说的是正确的。人的血液循环，往往是对于肢体的末梢有循环不好的时候，尤其是下肢。 所以，就有人老先老腿的说法。老年人用温水泡脚，就可以促进和改善个人的下肢血液循环。既然有这个好处，陈老师就对父母的泡脚给予了大力的支持。 支持的方式就是给父母一人买了一个专用的跑脚盆。带电的，不仅可以自动热水，还可以保持恒温，而且，还有阻底按摩功能。 尽管也是尽了一份孝心，但是陈老师有了今天晚上的体验，对于自己的孝心也就有了很大的保留。说老实话，他只是能想到给自己的父母购买泡脚盆，但是真的叫她给自己的父母洗脚，她还是没有想到的。 其实，这不是一个能不能想到的问题，还是一个想到了能不能做到的问题。如果父母病倒在床，生活不能自理，那么无奈之下，也许能做的给老人洗脚。 但是，如果象是平常，陈老师自己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替自己的父母去洗脚的。 可是，现在眼前的技师，虽然彼此是陌生人，但是人家却是尽心尽力地替自己洗脚。自己为老人不能做到的，人家为什么做到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触目惊心 陈老师就这样想着，慢慢地她竟然睡着了。这一觉，还睡得特别的香。她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灵魂好像离她而去，她觉得自己在缥缈的太空，漂浮，像宇航员一样地进入失重状态。 这种状态，是她从来所没有过的。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只是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陈老师，你睡吧。”她才猛然一个机灵，看到技师已经收拾工具准备离开了，常经理正站在她的床前。 陈老师就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对技师说，“谢谢你啊！辛苦了。”技师连忙说，“不辛苦，应该的。说起来呢，是我应该感谢你。因为有你这个顾客，我才会有给你服务的机会，我才会有提成可拿。” 陈老师仔细一想，人家说得也有道理。陈老师目送技师离去，但是自己却不想马上就起来，她还沉迷在刚才的状态中，一时还不能走出来。她的思绪，还漂浮在半空中。 陈老师很感慨，原来在以前，自己虽然也是生活在大城市，也是大学的老师，算是正经八百的金领了。可是自己竟然没有过类似今天的体验，类似今天的享受。看来，大千世界，还有许许多多是自己所没有领略过的。 无限风光在险峰，自己不要说险峰，就是连最起码的一般的山峰，也没有上去过。就说这一次的实践活动，就已经开创了她自己的多个第一次。 第一次坐这种电视中国家领导人才坐的中巴，第一次住的是五星级的酒店，第一次吃那个娃娃鱼，第一次享受贵族式的美发服务，第一次享受这样的足疗。 这才几天啊，就似乎浓缩了自己的人生体验。 所以，陈老师就那样躺着，她眼角的余光，甚至能看见常经理那惊讶，那异样的眼神，但是，陈老师现在是不会顾及的。说到底，如果在乎常经理的眼光，那么陈老师自己就要从朦朦胧胧的梦境中，回到正常的状态。 实际上，常经理并没有注意她的状态，她实在是太累了，她的眼光之所以看着像在注视陈老师，是因为她的职业需要，那是她服务的对象，她不能不关注。 可是她不能一个劲地关注，特别是在人家享受足疗，而她只能观望等待的情况下，她的注意力是不可能时时集中在陈老师身上的。 常经理，她的心理也不平衡，就是因为一个主客的身份不同，她就要在人家享乐的时候，随时准备为人家服务，还得陪出一幅笑脸来。这跟那种通房大丫头有什么区别呢？ 说实话，别看她经常陪客人做足疗，她本人却是一次足疗也没有做过。她实在也想象不到，一个女人的双脚，被一个男技师抱起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所以，对陈老师的表现，她并没有兴趣去研究。她的兴趣，在于怎么能在客人的眼皮子底下偷个懒，打个盹。她就是在佯装看电视，而实际上是在打瞌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老师从遐想中回到现实，现在她醒过来，算是梦醒了，只有浑身的慵懒，还证明着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都是曾经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要坐起来，常经理马上就注意到了。职业的微笑，马上又回到了她的脸上，“陈老师感觉怎么样，那个男技师的服务怎么样？” 陈老师也笑意盈盈地说，“非常好啊，你们这里的服务人员，都很棒！” 常经理说，“谢谢陈老师的表扬，我们的柳董事长的标准，就是第一流，什么都要第一流。” 陈老师点点头，“这两天，我们已经亲身感受到了。”常经理说，“陈老师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陈老师说，“这个足疗做得很到位，我都有点困了，竟然在人家的服务中给睡着了，这个是不是有点对人家技师不尊重啊？” 常经理连忙说，“没有啊，其实，客人在技师的服务中，能不能睡着，这也是一个服务标准呢。既然陈老师不需要其他服务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陈老师换好了衣服，在常经理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常经理看看一切正常，就说，“陈老师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到公司的新农村项目去参观。” 翌日，还是那辆中巴车，行进的路线，好像跟昨天的路线相反。车子很快就驶入了乡间小路。从那颠簸的幅度，可以想见，这条乡间小路，比昨天的更加难走。 一路上放眼望出去，满目都是那种凄凉的黑灰色，树木建筑自不必说，就连那路边的土地上，也是清一色的黑灰色。好像在这里，只有黑灰色，才是世界的统治者。 陈老师心里就想到，看起来风光无限的柳董事长，他脚下的土地竟然跟他本人，形成了如此大的反差。柳董事长就是财富的代名词，可是脚下的土地，却是贫穷的最好注释。 他们终于停在了一个看起来连片的村庄。大家下得车来，常经理说，“大家随便四处走走看看，但是不要靠近那些房屋和窑洞。” 因为是在城市里长大，那些学生一下来到了农村，还是山村，稀罕也好，好奇也罢，反正他们一个个结伴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陈老师默默地跟着常经理，来到了一处看起来东倒西歪的房屋前。常经理说，“这是危房，房子里已经没有人住了。” 陈老师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房屋本身有很多的裂缝，有的裂缝还很宽，房顶也已经完全变形了，像是波浪起伏的大海。 这个时候，陈老师的脑海中，就涌现出一个词来，危如累卵。这个比喻放在这里，再恰当不过了，房子真的是马上就要倒塌了，如果此时正好有一阵大风刮过，眼前的房屋会哗哗啦啦地倒掉的。 陈老师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惯了城市里的摩天大楼，猛地看见这种山村的农舍，她一时有了时空错乱的感觉，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尼玛！ 陈老师好奇地问道，“那房屋的主人呢？” 常经理说，“他们有几种去处。一个是投亲靠友，到亲戚朋友家中去居住；一个是政府对他们整体搬迁，一个是他们自己搬走了。” 嗯，陈老师没有想到，在和平年代，在祥和的土地上，还会有背井离乡这种事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