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 与众不同的新婚夜 “你可真够贵的!” 带了薄怒的声音如利刃,伴随着下颌被捏碎的危险,凌厉地向黎洛袭来。 她的视线,顺着乔司南的一起,落在那张被他摔地的白纸黑字上——吃饭五千洗澡两万整晚十万...... “贵吗?”黎洛抬了抬下颌,挣脱他的钳制,“全洛城都知道我是名媛嘛,自然是贵一点的。你可以包套餐啊!还可以选择包月包年嘛!” 全洛城人人皆知洛家的女儿极美,眉似秀水,唇若雨樱,眸中自带一股风华。任谁见了,都会有瞬间的惊艳,尔后过目不忘,这点自信,黎洛还是有的。 她指了指那张单子最后的一排字总结道,“喏,包月可以打九折,包年可以打八折!” 今天她新婚,身上还穿着纯白曼妙的婚纱,却站在新房中,和丈夫讨论‘价格’问题。 做人真是不容易! 乔司南收回大掌,完美的凤眸里是一寸寸的寒冰,却当着她的面,抬手,触上自己衬衫上的钻扣—— 哗地一声,衬衫已经应声落地,蜜色胸膛上春意盎然,六块腹肌也已经嚣张地呈现在她面前,爱马仕的皮带扣啪嗒一响,接着,熨烫得笔直的长裤也被他甩到一旁,与大理石的地面发出闷闷的碰撞声。 精壮的身材,肤色健康,每一处肌肉都蕴藏着浑然天成的力量。 黎洛脸颊立马滚烫起来,心里暗骂了一声妖孽,一双眸子却是不屈不挠地看着他——洛城首屈一指的美男,被乔家人捧在手里宠上天的乔大少。 这就是她的丈夫。 乔司南邪肆一笑,伸手再度挑起她的下颌。 黎洛挣扎着,“你想干什么?” “你!” “......” 他完美的五官已经寸寸逼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粉嫩的颊,吐气如兰,“洞房花烛,珍惜一下,嗯?” “......”,黎洛自知不好躲,婚礼之前自然也知道会走到这一步,索性不躲,而是讥诮一笑,干脆来个虎口拔毛,“都说乔大少花名在外,从来不缺女人,没想到饥.渴成这样。” “多你一个也不多,”他顺势将她推倒,直接摁倒在身后那张大床上! 一米八五的男人,又是肩宽窄臀的结实身材,瞬间就将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黎洛只凭着他握住自己的肩头,将自己钳制在床.上,盯着他幽深如渊的眸,“带钱了吗?” “......你怕我赖账?”,语气里已是浓浓的不悦。 “银货两讫嘛,”黎洛眉尖一划,柔柔地笑开,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尽量让自己显得在行一些,“睡谁都是睡,真金白银才是最实在的。” “......” 乔司南低咒一声,俊颜上写满了意兴阑珊之意,他双手撑在床侧,高阔的身姿跃然而起,“滚!”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他居然该死的有了反应! 对这个家里硬塞给自己的女人有了反应! 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和厌恶,他快速地捞起一旁的衣物,朝浴室走去。 黎洛静静躺在宽大的欧式婚床上,只觉全身的力气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被抽走,她机械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疲乏地轻轻合上眼睑。 成功地抹白了自己的新婚夜,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反正只要嫁进来,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 ...... 晚上两个人就这么各自占了床的一个角落,冷漠地度过了属于他们的新婚夜。 翌日一早。 “唰!” 新婚夜的被子被彻底拉开,黎洛还未从这一个拉被动作中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甩到了她的脸上! ps:咖咖新书,求收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他就那样进来了...... 新婚夜的被子被彻底拉开,黎洛还未从这一个拉被动作中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甩到了她的脸上! 耳朵里“嗡”的一声响,黎洛有些犯傻的看着婆婆司徒娟,“妈?” “不要脸的贱蹄子!我说洛家怎么求着来联姻呢,原来是送不出去的破鞋!想让我们乔家拣破鞋!死了那份心!” 经历过新婚夜的床单依旧如新,只有一些睡过的褶皱,一点其他痕迹也没有,黎洛突然反应过来,是因为没有落红! 而自己丈夫的脸上亦是一脸愤懑,眸中带着深深的受伤看着她! 这个乔司南! 黎洛气得浑身冰凉,他当自己是影帝啊?!可她的不语,显然成了做贼心虚的最佳佐证! 司徒娟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下来,压住她的肩膀,“给我跪下!” 从来贵妇姿态的婆婆脸上居然有了愤怒的皲裂,连眼角的鱼尾纹都在一瞬间跑了出来,沟沟壑壑地很是恐怖,而胸前那一串硕大的珍珠更是随着她胸膛的大幅度起伏抖得更加灿烂。 司徒娟恨不得将黎洛挂上一块不贞不洁的牌子出去游街! 乔司南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直接拐进了一旁的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才出来。 墨绿色的衬衫,衬得他像一支修长挺拔的寒竹,可黎洛却知道,能够稳稳把控着乔氏集团的乔家太子爷,绝对不会像竹那么简单清高。 虽然这个婚,结得不情不愿,自己也有意让乔家先提出离婚,可到底也不能让乔家人拿这个做把柄到处乱说,辱了她黎洛的名声! 她咬牙忍住那一巴掌带来的屈辱,挺直身体,看向司徒娟,“妈,您误会了。” “误会?!”司徒娟愤懑地将床单掀开,颤抖着手指着上面的一片雪白,“你当我是瞎子?!你这种女人也配进我乔家门?!也配给我乔家生孩子吗?!” 黎洛抬眸,再度看向乔司南。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描金的梳妆镜前,眼神淡然,慢条斯理地打着手中的领带,动作流畅又不失优雅,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疏离模样。 她明眸流转,收回自己的视线,冲着司徒娟,羞赧地一笑,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说乔司南没碰过自己?他会承认吗?!只怕他巴不得落井下石吧! 都说乔家的水深得连龙王都不敢蹚进来,这是第一个漩涡,她不能就这么白白地被拉了进去,让他们把自己搅得尸骨无存! “你还有脸笑?!”司徒娟见她面露笑意,又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又是一巴掌打算落下来。 黎洛心想我等的就是你这一下,她顺势啊地一叫,脚下却快速往旁边一躲,脸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惊慌失措之余,却也不忘委委屈屈地做出不得不说的样子,“昨晚司南他太高兴,所以喝多了,所以......,我洗澡的时候他就.....,他就那样进来了。” 说完,便立在原处不动,一双杏眸更是委屈得不行,双眼似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样,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这个‘进来了’,可以理解成很多种意思,端看司徒娟以为是哪一种了。结果—— “咳——” 乔司南一个失手,不小心将领带扎得太紧,把自己的脖子瞬间勒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难道不是处就生不出孩子了吗? 黎洛心底冷笑一声,她真想质问司徒娟一句,难道那些不是处.女的女人,就生不出孩子了吗?尔后看着乔司南,将心一横,她眼波流转地娇嗔道,“老公,你喝多了,不记得了不要紧,可不要让我被妈误会啊。” 果然,司徒娟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睖睁了片刻,才收回自己的手,转头狠狠瞪了一眼乔司南,“臭小子,你就是阎王奶奶怀孕,一肚子的鬼!” 乔司南挑了挑眉,面不改色地松掉自己的领带,看向黎洛,眸末轻挑,随即模棱两可道,“我真的喝多了吗?” “......臭小子!”司徒娟又骂了一句,再侧脸看了一眼黎洛,脸上带了一丝一闪而逝的尴尬,下巴又再度倨傲地微微扬起,一脸威肃地斥道,“刚结婚就说这些,真是没羞没臊!” 黎洛一怔,心中冷笑一声,倒也真是会倒打一耙! 看着司徒娟如翻书一样快地变脸,她脸上却再度露出恭谨的神色,“下次我会注意的,妈。” “知道就好,”司徒娟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冷开口,“你和司南收拾一下,来餐苑吃早餐吧。今天司南的父亲也回来了,你们早点过来问早安。” “好的。” 她柔顺地低头,看着婆婆离开。 “过来,帮我系领带,”乔司南终于冷冷出声,等她走近,又目带讥讽,“你不怕我拆你台吗?” 银灰色的商丝领带价值不菲,触手生凉,握在手中却浇不灭心里的怒火,黎洛轻轻将领带套上他的脖颈,然后状似不经意地,猛地将领带往上猛然一提—— “咳——” 乔司南的脸,再度憋得一红,他大咳了一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黎洛惊慌失措地立马松开双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一双大眼湿漉漉地如森林里迷路的小鹿一样惹人怜惜,却让人听不到一丝道歉的真心,“对不起,对不起!” “滚开!”连续被勒两次,他自然面色不佳,出言不逊,伸手用力一把将她撩开。 黎洛吐了吐舌头,转身朝衣帽间走去,脸上的表情,瞬间换成了痛快到极致的模样...... 留下乔司南一个人站在原地,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昨晚和今早的经历都告诉他,这个女人跟外界传言的温柔谦逊,真是相去甚远......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衣帽间内。 落地镜前明亮的灯光让脸上的伤痕更是无所遁形,黎洛伸手碰了碰,痛得嘶了一声。 死老太婆,下手真狠。 不过...... 她得意地扯了扯被打破的唇角,心甘情愿地让那阵剧痛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 然后,哼着小曲儿从架子上拿出一套香奈儿的淡绿色套装,飞快地换上。 绿是吗? 她就要让他绿成王八! 镜子里的人儿蜂腰翘臀,她满意地对着自己抛了一个媚眼,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一个轻松的马尾,用暧mei且愉快的音调小声哼唱,“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唱完还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振臂一呼,“加油,黎洛!迟早把乔司南那个王八蛋踢出局!” 嫁进来之前,母亲洛凡诗命令她,不能离婚。 可却没有命令过,不能让乔家提出离婚。 所以,这就是她的终极目标了!只需假以时日,让她寻到一个让自己都能全身而退的理由...... 伴着自己大增的士气转身,却在看到门口的人时,吓得一抖,小心肝摁也摁不住的要往外蹦,黎洛眸里慌光微闪,却故作镇定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乔司南颀长秀致的身躯斜倚在门上,眼角轻挑,眉峰划成魔魅的弧度,像欣赏一个被捕的猎物一样睥睨着好心情的她,“你猜。” ps:要收哦,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她气得快要自燃了 乔司南颀长秀致的身躯斜倚在门上,眼角轻挑,眉峰划成魔魅的弧度,像欣赏一个被捕的猎物一样睥睨着好心情的她,“你猜。” 魅惑众生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黎洛头皮发麻,心里一紧,不知道这厮听到了多少...... 思忖几秒,她眸中却迅速地再度染上一层薄薄雾光,语气软哝得快要将他的骨头揉化,“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嘛!怪吓人的!” 虽然打定主意要走,但是在有合适的理由之前,她偶尔也需得忍气吞声才好。 “我属猫的,你不知道吗?”乔司南看着她一身淡绿色的套装,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皮肤好到欺霜赛雪,这么难驾驭的颜色也能被她穿成濯清涟而不妖的妩媚之姿;而那娇嗔的语调,更是如一把小刷子,将人的心尖子都拂得酥痒难耐起来。 可,这又关他什么事? 冷冷地看着她,淡淡开口,“五分钟到餐苑,乔家用餐的规矩是——过时不候。” 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黎洛看着他的背影,顿时傻眼,飞快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穿上,追了出去。 可他们住的这栋小楼里,哪里还有乔司南的身影! 咒骂了一声,她飞快地出门,见到草坪上修草的佣人,“大少爷呢?!” “大少爷刚刚去餐苑了,”佣人起身,为难地看着她脚上那双十寸的高跟鞋,“少奶奶,您......” “不要紧,餐苑在哪儿?我自己过去。” 佣人又为难地指了指乔宅的东北角。 “谢谢,”黎洛只顾着张望,却忽视掉了对方脸上同情的神色,直接开始往东北角走去。 乔宅依山而建,并非只有一栋宅子,而是一个建筑群。 而乔家祖上显然极信风水,又奉新外圆内方的处世哲学,因此十几栋宅子被分割成独立的院落,又这么围绕着方形的人工湖形成了巨大的圆形。 咋一看,飞檐青瓦,朱门白墙,倒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韵味,可又远远比江南园林豪华和现代化得多。 昨天婚宴结束,黎洛就被直接送进了她和乔司南住的东来苑。所谓紫气东来,所以东来苑,只给乔家长房嫡孙住。 问题就在于,她连东来苑都还没有摸熟,现在在这样的大宅里,简直如同身处迷宫。 秋高气爽,路边的红枫都被秋露染上了层层染染的醉色,似泼天火焰,让人沉醉。 可黎洛心里的火气,却随着这些枫叶一起,越烧越旺。原因是她现在已经沿着佣人说的方向,走了接近十五分钟,却还没有看到餐苑的影子。 一怒之下,将旁边经过的佣人一把拦住,“餐苑在哪儿?” 各房的佣人伺候各房的主人,是以此人并不认识刚来的黎洛,只当她是个客人,态度便有些轻慢,“餐苑在东北角,各个苑都有代步的小型电动车。” “......” 黎洛想起乔司南在衣帽间门口的提醒,心里的火便瞬间被泼了一桶子油,她气得快要自燃了! 这个王八蛋,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以为他是好心! 去他娘.的好心! 五分钟到餐苑?!五十分钟能不能到都是问题! 可不去,指不定又会惹来什么闲话。 咬了咬牙,她再度将步子迈大,往东北角走去—— 到餐苑门口的时候,脚已经快要瘸了。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迅速挂起无懈可击的笑容,示意餐苑门口的佣人开门。 然后,稳步走了进去—— 迟到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备受关注的,是以当她的高跟鞋哒地一声踩在锃亮的柚木地板上的时候,乔家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黎洛瞬间僵在原地,这一瞬,她终于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如芒悬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看你怎么办? 百年的沉香古木到了乔宅,也只能用作餐桌而已。 餐桌正上方端坐着的人,身形笔挺,不怒自威,眉宇间带着常年指点江山的王者之气,此人,正是乔家的大家长,乔远山。 乔远山在洛城可谓只手遮天,威望无人能敌,可他的私生活,却常常被人私下诟病。 原因无他,只因他仗着早年洛城的政策允许,一共娶了两房太太,长房便是司徒娟,她膝下只有乔司南这么一个龙吐珠的独苗。 而二房李璇却是争气,一口气生了一对龙凤胎。 “黎洛!”远处传来一个明媚的声音,轻快地和她打着招呼。 此人正是二房的女儿,乔正芸。 她和黎洛同年,是同学,亦是闺蜜。如今黎洛从闺蜜变大嫂,乔家真正开心的,恐怕只有乔正芸一人了。 而乔正芸身边坐的,便是二房长子,乔正宸了。 他的目光,自黎洛进来,便不着痕迹地落在她的身上,看到她脸上的五指红痕如没有晕开的胭脂一样,更是深深地蹙了蹙眉,握住银筷的手,也紧了好几分。 “没规矩!要叫大嫂!”坐在乔远山右手边的李璇难得地一改温婉形象,严厉地出声,训斥着自己的女儿。 乔正芸吐了吐舌头,露出颊边的两个小小梨涡,美眸中闪着几丝慧黠调皮的光,“不嘛,我喜欢叫黎洛。” 乔远山嫡亲的儿女有三个,这也只是养在乔宅的。外面.....只怕也是有几个子女在的。却独独最宠爱乔正芸这个幺女,于是淡淡开口阻止李璇训斥的话,“你由得她去吧。她和黎洛自小一起长大,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也是正常的。” 家规严谨的乔家能有这样的特例,也算是宠爱非常了。 李璇便也放松一笑,“老爷子你会惯坏她的。” 语气中,却很带了一分得意。 一旁的司徒娟心中陡增不快,见到站在门口的黎洛,不由得语气加重,“愣在那边做什么?迟到了也不知道过来请早安。” 黎洛如梦初醒,提醒自己断不能在乔家直系旁系面前丢了脸,于是上前在乔远山面前规规矩矩地站定,摆出低眉顺眼的模样,可不知怎地脑子突然短了一下路,开口便喊,“叔......” 这个字一出口,黎洛顿时后悔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乔家素来以孝治家,家规森严。此刻自己要是第二个叔字若是唤出去,只怕会让乔远山瞬间将自己拉到黑名单,洛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黎洛结婚第二天就被人赶出家门...... 虽然昨天婚礼乔远山根本没有出现,也没有给黎洛任何改口适应的机会,可这也说明她黎洛在心底里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乔家的一份子,也没把乔远山当父亲。 所有人瞬间面黑,司徒娟的脸更是黑得犹如包公再世...... 而一直埋首喝粥的乔司南,也突地抬头,一双凤眸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上此刻毫不掩饰地写着几个字:我看你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汇成一股绳索,悄悄地套上黎洛的脖颈然后又慢慢收紧,让她呼吸开始困难,而背上,也慢慢地,润出几丝沁凉的冷汗...... ps:这个洛城是虚构的。但政策允许娶两房也是有依据的。参考早年澳门,赌王何鸿燊就是这样娶的太太。如果觉得不喜欢,请略过。不要乱给我扣帽子。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乔家二少爷 餐苑内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原本细微的咀嚼声,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所有人,都等着想看黎洛的好戏。 乔正宸启了启唇,想要开口相帮,却被李璇一个眼神狠狠地制止住。 黎洛垂在身侧的手开始微微发抖,紧张得大脑里一片空白...... 静默了十几秒之后,一旁的乔正芸连忙开口,“黎洛她......” “长嫂说话,做妹妹的不许插.嘴,”乔司南一脸闲适地看着乔正芸,十分‘好心’地开口,“这是家规,正芸不能忘了。” “......” 家规当头,谁也不敢再帮腔。 黎洛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又将乔司南腹诽了一遍,才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思忖几秒之后才改口,恭谨地道歉,“书上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还请爸爸原谅我今天来晚了。” 乔远山面色稍霁,目光扫过乔司南旁边的空位置,“下不为例。坐吧。” 黎洛松了一口气,走到位置上缓缓坐下,手脚规矩地好,心想这样的家教,教出乔司南这样的浪.荡子,他也算是戈壁上开出来的一朵顽强的奇葩了。 “倒是挺会编的。”乔司南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讽刺地吐出一句,“以后也别装了,承认吧,你就是一母夜叉!” “谢谢夸奖,”黎洛脸不红气不喘地夹着面前的小菜,“有你这样‘体贴入微’到随时想弄死我的老公,我不会编也不行啊!” 不装就不装。 省力气。 “......”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各自别开眼睛。 哼! 可如此近距离的咬耳朵,在外人看来无异于新婚夫妻之间甜蜜温馨的互动。 乔正宸的目光,再度黯了几分。 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最后乔远山放下餐具,将乔司南和乔正宸叫走,想是要去公司了。 司徒娟面色瞬间一变,重重丢下筷子,“黎洛,你给我出来!” 她直接将黎洛叫进乔家祠堂,扔给她一本家规,“抄一百遍!” 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 黎洛心里冷哼一声,都这个年代了,还来这套,这个司徒娟,肯定是被这样畸形变.态的家庭给压得也变.态了。 可她却也规规矩矩地跪在乔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一言不发。 见她如此,司徒娟也不再为难,自顾自地去休息了。 祠堂内熏香袅袅,一灯如豆。 黎洛膝盖被青玉石板硌得生疼,却还是认命地看着砚台里浓而不胶的墨汁,甩了甩手,深吸一口气,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一笔一笔地抄写起来。 晚秋的风沁凉入骨,这里又不见阳光,她得尽早离开才不会感冒。 可祠堂的门,就在此刻被人从外面拉开,一抹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近她,浓黑的影子暖暖地将她拢住,“黎洛。” 黎洛抬头,在虚晃的光影里,又一次见到了乔家二少爷,乔正宸。 她自小和乔正芸亲厚,是以跟乔正宸自然也走得近一些,将他当成自己的朋友。 他逆光而站,俊美无俦的脸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更显得朗逸了几分,“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黎洛哦了一声,抬手碰了碰脸颊,对他扯出一抹笑,“不小心碰的。” 五指印那么张扬地盘踞在她那张莹白如玉的脸上,她却说是不小心碰的。 乔正宸心口紧了紧,看着她的灿然的笑脸,心里的恨意不期然地翻涌而出,将他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璇曾经为了自己,偷偷向洛家提亲,而洛凡诗却将黎洛嫁给了乔司南。 原因再明显不过。 乔司南是长房嫡子,将来乔家的正统继承人,而自己.....,却只是个注定会被边缘化的二少爷而已。 对着她晶亮的眸子,他鬼使神差地,便问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若是嫁给我,你会不会,就没有这么辛苦了?” 黎洛一怔,不明所以地往后微微仰了仰头,将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拉开得更多一些,正要开口,便听得身后一道磁浓的嗓音传来—— “原来二弟喜欢做这种有趣的假设,”乔司南缓步踱至两个人身边,目光灼灼地锁住黎洛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不知你的回答会是什么呢?大少奶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昨晚你那么热情我简直......” 一声大少奶奶,让乔正宸脸色瞬间难堪了数分。 乔家,从来都是长幼有序。 乔司南明着是在问黎洛,其实是在敲打自己,叔嫂有别。兄弟二人的兄友弟恭从来都只是表面功夫,可他不想给黎洛带来任何麻烦。 缓缓起身,将手中的珐琅小瓷盒放在黎洛面前的香案上。话,却是对乔司南说的,“在餐苑看到黎洛脸上有伤,所以......” “倒是忘了二弟是个好药剂师,”乔司南温和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似被染上一层水雾,可黎洛却知道,那水雾后面,隐藏着怎样的怒火。 果然,只听得他话锋一转,如一把软却凌厉的剑,誓要一剑封喉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 “不过,正芸叫她黎洛,是父亲允许的。不如二弟也去问问父亲,你是否可以直呼自己长嫂的名讳?” “......”,泥巴也有三分泥性,乔正宸被他这样一压,只觉心里的火在瞬间被撩起,语气不觉也凉薄了下来,“我和黎洛自小认识,一时分不清称谓也是有的,大哥何必锱铢必较?” 倒成了他小气了?乔司南冷冷一哼,修长有力的小臂往前亲亲一伸,直接将那盒子药拿过来,往黎洛手中一塞,“二弟的心意,我们夫妻二人可辜负不得,不如你先帮我擦药,如何?” 黎洛一怔,“你又没......” “怎么没有?!”他打断她的话,往祠堂内的檀木椅子上重重一坐,一双魅惑的凤眸里解释浓郁的暧.昧,语气,也放柔了很多,“昨晚......,你那么热情,我的背上可都是你的杰作。疼得紧呢,你也不心疼我一下么?” “......” 这个混蛋又发哪门子的邪疯?!搞得跟自己鹣鲽情深似的,去他的鹣鲽情深啊! 而且还是当着乔正宸的面,让她想说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都不行! “还不快来?!”乔司南凤眸轻眯,话语里已经开始不悦,手却径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昨晚你那么热情,我简直......” “来了!” 黎洛立刻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生怕他越说越往邪道上赶,连忙上前将药盒子打开,“把衣服掀开,这样我没办法上药。” 乔正宸脸上一黑,抬步打算离开,却被乔司南懒懒一句“二弟,请等一等”给留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侧脸,尽量不去看黎洛现在的样子,因为他怕自己会失控。 可乔司南却依旧不依不饶,长指在檀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打着,一下一下,然后才看向身后的黎洛,“你还没回答二弟的问题,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走了?你这个嫂子,是怎么当的?” 黎洛秀若春水的眉毛一挑,“什么问题?” “哦——”,乔司南将俊美的下颌闲散地一抬,状似无意地点了一下面前的乔正宸,然后又极其‘好心地’提醒道,“刚才二弟问你,若是嫁给他,你会不会,没这么辛苦了?快点回答二弟,好让他准时去上班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会让你以后的人生里充满悔恨 “......,”乔正宸别过头,双拳在身侧紧握成拳,“不必了,我只是想着像正芸那样,对......大嫂开个玩笑,没想到大哥当真了。” “呵,”乔司南邪魅地勾了勾唇,“可是我觉得,你大嫂似乎想好了怎么回答,不如我们听一听,嗯?” 一个嗯字,堪堪地从鼻腔里蹦出来,让黎洛觉得他真是讨厌无比。 可乔司南的表情......,隐隐带着几分风暴,她此刻不答,只怕后患无穷。 于是将手中的药膏放重新盖好,走到乔正宸面前,摊开掌心,将药膏递了回去,“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 乔正宸猛地抬头,眸潭中带了隐隐的不敢相信和极力压制住的狂喜,“你......” “只不过不知道谁家的千金,会有那么好的福气了,”黎洛淡淡一笑,看着他眼中的星光迅速黯了下去,然后将他的手拉起,把药膏放在乔正宸的掌心,“谢谢你的药膏,二弟。我相信.....,你大哥会给我买更好的药膏的。” 哪怕乔家污浊成泥,她也不希望自己害了这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乔正宸。 乔正宸心口被她的话扯得酸痛不已,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将那盒药膏收回,“那我先去上班了......,大嫂。” 踉踉跄跄地出了祠堂,靠在路边一棵巨大的枫树上,寻找着自己微弱的喘息,乔正宸苦苦一笑。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的。 黎洛,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 大哥和她结婚前,连黎洛的面都没见过,凭什么,将她据为己有! 思及此,抬手,用尽全力一拳猛然地砸在面前的枫树上! 血红的落叶,似被砸痛了一样,如泪水一样纷纷扬扬而下,染红了他的双目...... ...... 祠堂内。 黎洛目不斜视,只当乔司南是透明,径直走回原来的地方,跪回在青石板上,重新打开面前的宣纸,一笔一划的开始抄写。 可下一秒,手,便被重重地握住。 乔司南的俊颜在眼前被放大了无数倍,他邪气地看着她,温软的语气喷洒在她耳畔,“黎洛,既然进了乔家,就守好你乔家少奶奶的本分。别的,想都不要想!” “你放心,”黎洛目不斜视地看着那本家规,“你们家规规定的,女人要守妇道。我可不像你,连自己的裤腰带都管不住!平白地让人恶心!” 他不怒反笑,大掌覆上她脸上的五指印,“全洛城谁不知道我乔司南女人多。你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晚了点?是谁费尽心机讨好奶奶,然后嫁进来的?” 黎洛脊背一僵。 乔家老太太钦点自己做孙媳妇,外界怎么看都像是自己耍了手段哄老人家开心,可她真的没有。 不管怎么辩解,乔司南也不会相信,她干脆放弃辩解的打算,直直地看向他,清冷开口,“我黎洛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但是,我会让你乔司南的以后的人生里,充满悔恨! 她视死如归的样子显然出乎他意料之外,乔司南一怔,良久没有开口,只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目光中露出几分挑衅,又似几分同情,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然后,她听到他说,“那,我们拭目以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不是家的娘家 洛城的另一边,洛家别墅。 结婚第三天,需得回门探望父母,可黎洛觉得这样的陈规陋习,不如不要。 因为她和一脸勉强的乔司南刚一进门,便看到了洛倾倾一身素白长裙,从楼梯上施施然地下来,端端地惹人怜惜。 见到黎洛,她亲亲热热地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对着她和乔司南甜甜地笑着,“姐姐!姐夫!” 黎洛不着痕迹地避开她,嘴角缓缓挂起一抹讽笑,“谁是你姐姐?” 洛倾倾让人我见犹怜的小脸立刻瑟缩了一下,一双含了秋霜的眸子眼看就要泣出泪来,眼巴巴地看着她,嗫嚅着又喊了一声姐姐,脸上是生怕自己会被黎洛生吞活剥一样的惊惧…… 乔司南静静地站在一旁,精致五官无处不透着那股子淡漠与疏离,凤眸含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一切都与他这个看客无关。 厨房的门霍然被拉开,五十开外的安建国露出一张敦厚的脸,此刻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联想起庙堂里的弥勒佛,他连忙上前,把鞋柜里的拖鞋拿了出来,十分讨好地放在黎洛脚边,“洛洛回来了,先换鞋吧!” 洛洛? 黎洛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她洛倾倾的痕迹——她做的手工画,她绣的手工抱枕,还有,挂在墙上那幅,她和安建国以及洛凡诗的全家福。 仿佛她洛倾倾才这个家里的主人,自己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冷笑一声,刻薄地开口,“安叔叔的拿的鞋子太硬了,我怕不小心扭到脚。” 说罢,满意地看着安建国和洛倾倾脸上划过无尽的尴尬,将手中的司徒娟准备的一些个补品放下,也不管一旁的乔司南什么表情,转身径直便要走。 “黎洛,你给我站住!” 一记冷然的女声,威严到不容抗拒地从楼梯上锐利而来,划破刚才宁静的所有假象,“给你安叔叔和妹妹道歉!” 黎洛果然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站在楼梯口,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女人。 她的母亲,洛凡诗。 真讽刺。 她自己姓黎,父不详。 可安建国带来的女儿,却可以跟着洛凡诗改姓洛。 “她,算我哪门子的妹妹?”指着一旁还在瑟瑟发抖,如一株烟雨白荷的洛倾倾,她笑着开口,“母亲莫不是忘了,您只有我一个孩子?外婆生前告诉我,您生下我之后,就丧失了生育能力,让我一定要好好孝敬您,难道她老人家是骗我的?” 洛凡诗气得浑身发抖,瘦削的身子更是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不孝女!” 洛倾倾见状,立刻上前,站到乔司南旁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急切,似乎真的很关心黎洛,“妈妈,你不要怪姐姐,刚才是我不好,惹了姐姐生气,所以她才......,姐夫可以作证的,对不对,姐夫?” 乔司南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子里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别样情绪,快到让人看不清那是什么,它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安建国连忙上前,扶住洛凡诗,又低言劝慰了几句。 洛凡诗直到刚才洛倾倾叫姐夫,才察觉到黑色衬衫打扮,长身玉立的乔司南,此刻被安建国一劝,又见得女婿在场,到底没再发作。 洛倾倾见她如此,连忙上前挽住黎洛的手臂,“姐姐,我们吃饭吧,爸爸今天忙了很久,亲自做了你最喜欢的佛跳墙。” 黎洛垂眸,警告地眼神划过洛倾倾的手,对方立刻怯怯地松开她,“姐姐......” “吃饭吧,正好我饿了,”乔司南突地抬手,修长的手臂堪堪穿过黎洛的腰际,结实的胸膛已经上她的后背,目光坦荡地对上洛凡诗的打量,“妈,晚上好。” 洛凡诗淡淡颔首,在乔司南面前,她的语气也放软了一些,“黎洛,别不懂事。” 和他离得太近了,乔司南的热度让黎洛呼吸一窒,此刻却又挣脱不得,只能被他半推着,坐到了餐桌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今晚过来陪我吗? 气氛不佳的晚餐,只会让人吃得膈应。 洛家的晚餐更是延续了十几年来的惯有风格——寥寥几个人坐在十二人座的实木餐桌边,与其说是家宴,不如说是一种固定的仪式。 而仪式的过程,开始是默默的,中间是默默的,结尾,自然也是默默的。 整个过程中,唯一在享受美食的,似乎只有乔司南一人。 只见他优雅地将桌上的菜吃了不少,仿佛拿枪架在他太阳穴,也不妨碍他此刻品尝食物的决心一样。最后,他还不忘彬彬有度地夸赞安建国的手艺。 努力营造出十分称职的好女婿模样。 黎洛的视线,不小心和他有了对视——相看两相厌。 哼! 余光,瞥到桌上的一盘清酿苦瓜,她顿时伸手,夹起一块放到乔司南碗里,“你好像喜欢吃苦瓜,多吃点吧?” 乔司南脸一黑,盯着那坨丑不拉几的苦瓜,几不可察地锁了锁眉。 看着乔司南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黎洛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将餐具放下,“你们慢用。” 说罢也不看任何人的脸色,便丢下餐巾,缓缓上楼,如一只骄傲的天鹅。 一旁的洛凡诗,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黎洛的背影,目光,从来淡如初雪。 “姐夫,你不喜欢吃苦瓜就不用吃了,”洛倾倾清甜体贴地出声,递来一个骨碟到乔司南面前,“放在这里吧。” “不必,我挺喜欢吃苦瓜的,”乔司南笑得如春风般和煦,手中的筷子,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去夹起那块苦瓜。 洛倾倾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却也体贴道,“也好,多吃点苦瓜,清热去火。” 去火?!乔司南只知道自己现在真的很火! 低头,狠狠地看了一眼瓷碟上的苦瓜,黎洛这个死女人!在乔家住了三天了,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苦瓜,还偏偏给他出这样的难题! 而这坨苦瓜......,简直和黎洛一样讨厌!他拿着餐叉,用力地往那块苦瓜上叉去! 手机,却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响起,他睨了一眼来电号码,起身欠了欠身体,“我去接个电话。” 说罢,便也沉步往楼上走去。 洛家别墅不算太大,二楼拐角处一个房间的门正好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看似无人,他推门而入,在确认无人之后,来到阳台上才将电话接起—— “司南,”那边一个柔如轻羽的声音在他耳边酥酥麻麻地拂过,“今晚过来陪我吗?” 乔司南一笑,嘴角又弯成了乔大少招牌式的邪魅弧度,“你希望我过去吗?” ...... 接完电话,乔司南转身,正欲跨进房内,却突然厅内厚重的丝绒窗帘后,传来低低的女声—— “你说,这样真的好吗?” ps:打滚求收呢~让我看出来你们对我是真爱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云中谁寄锦书来 那把熟悉的女声让乔司南一怔,他下意识地往阳台旁边的罗马柱后站了一步,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往室内看去—— 月色皎皎,如流泻的碎银,倾洒了一地。 黎洛独自一人,在巨大的三角钢琴前轻轻落座,掀开蒙尘的黑色琴盖,自言自语地,再度喃喃道,“你说,这样真的好吗?” 修长白皙的指,轻轻碰上琴键的高音区,发出一声高音的嗦。流水一样的音符,随着这个尾音被刻意拉长的嗦,汩汩地从她的指尖流出——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乔司南睖睁了片刻,洛家在洛城也算得上名门,他以为黎洛从小接受的是西式教育,没想到居然能用钢琴弹出这么一首古韵十足的曲子。 月满西楼.....,月满西楼,他反复在心里咀嚼着这首曲子的名字,再度抬眸,朝她看去—— 月光打在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莹莹的的细边,更衬得她面若凝脂,唇似含丹,瑶鼻似玉,眸中竟平添了几分温婉,跟素日所见的她,大不相同。 黎洛根本没有察觉到阳台上有人,只是微微翕合着双目,长浓的睫毛如冬日雪地中的蝴蝶,柔弱又绝望地轻轻颤着—— 指尖,在琴键上如翩翩冬蝶,在黑白琴键上盈盈地翻飞着,白键似玄冰,触骨生凉,侵入血脉,逆流而上,让她的心口,丝丝缕缕地凉痛着,可黑键偏偏又似滚烫的烙铁,毫不留情地摁进她的胸口,让那里瞬间又是灼痛一片...... 脚尖轻触钢琴的踏板,力气下沉,可所有的思绪,都随着这个动作,万马奔腾一般地窜上毛孔隙间,顺着所有的血脉,盘旋在指尖—— 最后反反复复地,凝成一句——‘云中谁寄锦书来’。 她如不知疲倦的荆棘鸟,不停地重复,再重复这一句话,用自己永不停下的脚步,追逐着每一个琴键,不停地追,好像,在追逐那个人的脚步一样....... 可是,可是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追逐,永远都不能追上他,而追逐下去的最后结局,只能是将自己钉在那根最长的荆棘上,华丽却凄清地死去—— 最后,她长长长长地,再摁下一个低沉的嗦音,如最后的祭奠一样......,才缓缓地,合下琴盖。 一滴泪,似琉璃,自她细长的眼角缓缓垂自腮边。 黎洛起身,看着钢琴上厚厚的蒙尘,心里划过一丝感伤,她抬起手指,在那一方细尘上,写下两个字,然后,细细出神。 ...... 敲门声砰砰传来,佣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黎小姐,请问你在里面吗?” “不要进来!”黎洛轻呵一声,抬手擦掉腮边的泪,起身,往走出琴室,到了门口,脸上早已重新换上了坚不可摧的笑容,“有什么事吗?” ...... 乔司南从阳台上出来,走进室内,目光倏然扫过那琴盖上的字迹—— 锦洛。 洛,黎洛。 这个锦.....,又是谁? 想起刚才那句云中谁寄锦书来和黎洛腮边的那滴琉璃泪,乔司南嘴角缓缓噙起一抹冷笑,将琴室的窗帘尽数拉开,让秋夜寒风争先恐后地灌入,无情地吹散了琴盖上的蜿蜒字迹...... ps:要收藏哦,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黄雀在后 从洛宅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天际之上的银河似玉带,星光璀璨。 可苍穹之下,却并无多少人去欣赏这样的景致。 黎洛难得地露出疲态,似累极了一样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细碎树影,一言不发。 有爪子的猫突然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乖顺的小兔子,任谁看了都不习惯。乔司南也一样。 他看着前方的路,将车子开得更快,同时也眉峰一划,挑衅地开口,“我看佣人都叫你黎小姐,你不是亲生的吧?!” “......也许吧,”黎洛看着后视镜中自己那张和洛凡诗几乎如出一辙的脸,却也只是恹恹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也不反抗。 在洛家,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永远只是黎小姐,而母亲,则做了一辈子的洛小姐。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但是在洛家,她们只是黎小姐和洛小姐,谁也暖不了谁的心。 她们,算什么母女? 心里突地涌出一股子悲凉,让她的眼神更加落寞了几分。 黎洛突然逆来顺受的模样和她眼底的伤让乔司南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那句话,可这也只是那么一秒钟的事,他很快恢复常态,将车子开到了市郊湖边的一栋独立别墅前,一把将车钥匙丢到黎洛怀里,“自己想去哪里去哪里,十点再到这里来接我。” “......” 黎洛抬眸,朝窗外看了一眼,别墅门口隐隐能见到一个身姿绰约的人影。 她淡淡扫了乔司南一眼,将车钥匙抓起,“十点你自己出来。不要让我等。” “啰嗦。” 乔司南推开车门,长腿轻迈地朝别墅走去,门口的人十分雀跃地迎了上前...... 黎洛收回视线,心里嗤笑一声,才新婚第三天,他乔大少就按捺不住了。不过她也不会蠢到去揭发他。 新欢燕尔地管不住自己丈夫,只会让自己成为全洛城的笑柄而已。 她飞快地拨出电话,找了好友出来碰头,然后坐到副驾驶上,一脚踩下油门,轰地一声离开别墅区。 周遭的景物在光影之中扭曲地快速朝后退去...... 可心情,却在极快的车速中,渐渐平复下来。 可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离开之后不就,便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慢慢从路边的草丛后起身,蹑手蹑脚地往别墅方向摸去......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正是这只偷偷摸摸的小‘黄雀’,给乔司南和黎洛,带来了巨大的风暴....... ps:看文一定要收藏啦,你们的收藏是我的动力哦!咖咖虽然在休养中,可是每天更了之后,还是很勤奋地期待着大家的收藏和评论的哈,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strongbigfas “来来,说说当新娘子的感受,洞房花烛是不是很销hun?可是*苦短,却又让人愤懑?!”年舒一边对着黎洛絮絮叨叨,一边将自己的鞋子蹬掉,“快说快说!” 黎洛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突地伸手,一把掐在她脸上,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啊,公共场合,你就不能注意点吗?!” 刚才被她这么一问,整个咖啡厅的人都看着自己,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嘶——,”年舒连连呼痛,一把拍掉黎洛的魔手,在自己脸上搓了又搓,“轻点啊!你倒是嫁人了,体会不到我这种剩女的痛苦!” “......,”黎洛怔了怔,反唇相讥,“亏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人。” 年舒平日里行事大大咧咧,是个人神共愤的女汉子,全身上下,除了那对波涛一般的胸,便再无其他女性特征了。 其他少女们还处于星星之火的时候,她胸前的两团肉已经成了燎原的澎湃之势,这让她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在最后也算死得其所——她做了胸模。 年舒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挑眉,一脸神秘地看向黎洛,挤了挤眼睛,“说实话,我对乔大少那方面的......性能和持久度很好奇。” “......”,黎洛一口咖啡喷了出来,慌忙从旁边抽出纸巾擦嘴,“你.......” “全洛城女人谁不垂涎他那电动翘臀?他那方面一定很猛吧?”年舒不依不饶,穷追猛问,“是不是strong!big!fast!” “......有什么好不好的?男人脱了衣服,不都是一根黄瓜吗?” 噗—— 这次换年舒喷了,她胡乱擦了一把嘴巴,脸上做出一副梦想破灭的颓然表情,“就没有不同?” “......”,黎洛无语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荒芜太久了?我看你的脸现在就像干旱龟裂的田,看一眼让人糟心十年,赶紧去找个男人滋润一下吧。” “是吗?”年舒慌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看来乔大少把你滋润得不错。那他和你的那个锦哥哥相比......” 黎洛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便冷了下去。 年舒是和自己是从高中时期到现在是死党,所以自己的很多事,她也知道。只是知道归知道,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触碰自己心里那块说不得碰不得的伤。 年舒见她如此,自知失言,连忙端起咖啡杯做出赔罪状,“对不起,我胡乱说的。你以前......和那个人......本来就没什么的,对吧?”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黎洛。 黎洛神色已经紧绷得成一条线,沉默不语地看着桌上的一碟碟精致的小菜,安静地往自己碗里扒拉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却一口没再动过。 年舒心里懊悔得不得了,搜肠刮肚地想要换个话题,黎洛的手机这时候恰巧响起,让她松了一口气,“快接电话吧。” 黎洛淡淡睨了她一眼,将电话接起。 司徒娟在电话那边催促着她和乔司南赶快回家,听语气似乎有什么急事。 挂断电话,黎洛起身,语气放软,“舒舒,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嗯,”年舒自己心里也愧疚得很,当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你家里有事,我们改天再约吧。” 黎洛点了点头,走到吧台把账结了,然后才离开。 开车到乔司南下车的别墅前,打电话给他,却发现他已经关机了。 而司徒娟的电话,又再度命令式地催促而来—— “黎洛,你和司南快点回家!” 黎洛一怔,一把将电话丢到车内,看着眼前那扇漆漆的大门,推门下车,站到别墅前摁下门铃。 开门的人,却让她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ps:要收哦,么么~收藏就是我的动力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这不科学 洛城的权贵圈子说大不大,黎洛一眼就将开门的人认了出来。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栋别墅的主人会是童家的二小姐童欣。原来乔司南的心头好是她...... 童欣见到黎洛,倒是一点也不慌乱,只红肿着一双眼睛,面无表情地嘶哑开口,“你找司南?” “嗯。” “他在楼上卧室,你自己去找他吧。” 说罢便丢下了黎洛在门口,径直转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视上的默片。 黎洛一怔,这......怎么和电视上那种天雷地火,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的正室小三的捉奸戏码完全不同啊? 这不科学! 可时间也不允许她想这么多,只能蹭蹭上楼,凭着灯光的来源找到主卧室。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子腥甜,巨大的欧式大床上,床铺凌乱,而乔司南也好梦正酣,黎洛快步上前,心里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快意,在他耳畔大喊了一声—— “乔司南,你妈让我们赶快回家!听她的语气很急!” 谁知这一句话,他便醒了。 看来睡得也不是特别踏实嘛,到底是在偷.情,做贼心虚。黎洛心里讥讽一笑,“我去门外车上等你。” 说罢便下楼。 经过餐厅的时候,发现桌上摆了无数珍馐,全是大菜,却已经凉透,一点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又想起童欣红肿的眼,难道这厮......,和自己小情.人吵架了? 不过,这又关自己什么事? 她甩了甩头,朝沙发上的童欣喊了一句,“麻烦你让乔司南快点出来,家里有急事。” 对方却没有回答,直接把黎洛当成了空气。 耸了耸肩,黎洛折身出门,在车上静静地等着乔司南。 别墅内。 ...... 乔司南缓缓下楼,沉稳地站在童欣面前,高阔地身躯挡住她的视线,“童童,你......” “司南,你回去吧。她在外面等你。”童欣挪了挪身体,目光依旧胶着在眼前的默片上,一瞬不转地淡淡开口。 乔司南浓眉微锁,眸潭中满满都是不赞同的情绪,“不许看这些东西。” 童欣没有再回答,像木偶一样盯着电视屏幕,看得更加专注。 “......我明天再来陪你。” 乔司南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你乖一点。好不好?” 童欣终于抬头,怔怔地看着他,明眸中皆是委屈,“司南,你今天不住在这里吗?” “......我妈说有急事,我得回家了,”他迟疑了片刻,方道。 “好。” 童欣乖顺地应了一声,并不询问乔司南家里发生的事,甚至也并不刻意地去讨好他,只是垂眸,视线重新落回远处。 “......童童,照顾好自己,等我。” 乔司南默了默,终于开口。 “哦。”童欣依旧点了点头,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声。 乔司南侧脸,目光落在电视上的默片上,眼光沉了一下,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折身出了别墅。 到车上才发现黎洛已经睡着了。 心里忍不住讪笑一声,到底是她心宽,丈夫从别的女人床上醒来,也能睡得这般酣甜。 他驱车到了乔宅,才发现主宅内灯火通明一片,似乎像在专门等着自己和黎洛一样。他解开安全带,又将黎洛唤醒,语气中带着不悦,“警告你,以后不许私自去找童欣。” “......”,黎洛嗤笑一声,“若不是乔大少的手机关机,我是不屑踏足童小姐香闺的,您放心,我们各不相干,不会打扰你的小情.人。” 她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厅,“以后我做什么,也跟你没关系。” 说罢也不看他的表情,便往门口走去,可甫一进门,就有一记陌生的怒喝传来,如一声惊雷,将黎洛炸得晕头转向—— “乔司南,你该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那么你的丈夫你管住了吗? “乔司南,你该死!” 乔远山负手立在他们面前,因为愤怒,他连声音都扭曲了数分,让人觉得十分陌生,却又深深胆寒! 黎洛和乔司南比肩而立,她不明就里地看着面前盛怒的乔家大家长,直到对方将一张报纸砸到他们面前,她才看清上面的照片和大字,明白了乔远山盛怒的原因—— 刚刚出炉的洛城晚报,头版是她和乔司南早些时候在童欣的别墅前分手的照片。照片拍得不错,别墅周遭的景色看起来秋意盎然,真真是美极了。 而别墅门口那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外人可能看不出来,可黎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童欣。 这则新闻的标题是—— ‘新婚夫妻貌合神离,乔大少私会小情.人’ 小情.人? 黎洛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童欣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个称呼还真是够贴切的...... 一旁的司徒娟卷着一方帕子在手中,眼角已经哭红,“司南,你们给你爸爸解释一下,事情不是这样的!” 解释什么?这些记者出手迅猛,无孔不入,形容得还真是贴切......,她暗暗想着,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一旁的乔司南。 他也是依旧是站在原地,一脸不羁地看着乔远山,“父亲需要什么样的解释?我都可以给。” 谦卑的语气,却让人听不出一丝恭敬! “你!”乔远山气得浑身发抖,斑白的双鬓在水晶等下更显刺目,脸色更是有些不自然地苍白,“你跟我来书房!” “远山!”司徒娟上前抓住乔远山的臂膀,带着哭腔,“司南他还小,你......” “还小?!”乔远山伸手,指着乔司南,“看你把他惯成了什么样子!他二十六岁了,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结了婚成了家,这叫还小?!跟我来书房!” 说罢径直转身,朝楼上书房走去。 乔司南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却很快恢复常态,跟着乔远山的步伐,上楼。 留下司徒娟和黎洛二人,站在大厅里。 前者一脸担忧地看着楼梯口,直到乔司南的背影消息,才侧脸,狠狠一眼剜在黎洛脸上,“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 “......,”黎洛心里冷笑一声,很想司徒娟一句,那么你的丈夫,你管住了吗? 不过乔家的浑水,她不打算蹚,所以在全身而退之前,她尽量不跟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起任何形式的冲突。 这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办法。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走得干净利落,互不相欠。 目光,落在司徒娟那涂满丹蔻的修长手指上,上次那个巴掌在自己脸上的残痛犹存,她不想再试第二遍。黎洛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妈,我去外面等司南。” 然后也不等司徒娟回答,匆匆出了主宅,站到外面的枫树下,看着乔宅中间那方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发呆。 看这个架势,乔远山只怕是要动手揍人了...... 心里闪过一抹痛快,却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 不是说他被乔家人捧在手里,摔都舍不得摔一下吗?自己此刻肯定是多虑了。 再说,就算他挨打,那也是活该。 乔大少的气焰,有人来压一下,也是好的。 秋夜长风,带来的凉意丝丝入股,钻入骨缝,脚趾像是有人拿竹签子在戳一样的刺痛,她忍不住跺了跺脚,脑中,不期然地就出现了许久许久以前,那层林尽染的枫林下,那个笑靥如暖阳的男子......,似乎,身上也没那么冷了...... ...... 乔家主宅,书房内。 古朴的檀木书架齐墙而立,乔远山就坐在书架前,一脸厉色地看着眼前的乔司南,“你可知道错了?!” 乔司南抬眸,一脸坦然地看着乔远山身后那墙壁上的长长藤鞭,不紧不慢地开口,“父亲说错了,那便是错了。” “......” 气氛,再度冷凝了好几度,直接跌至冰点! 乔远山起身,高大的身形如一座沉重的山,连投在实木地板上的影子都无形中给人无限的压迫感。他重重地握了握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整个大掌紧握成拳,绷得时青筋都凸了起来。 “你别不懂分寸!” “分寸?”乔司南无所谓地一笑,不闪不躲地直直看进乔远山清寒入骨的眼眸,“不如我学着父亲一样,尽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一起被冻死 空气里,浮动着的血腥味越发浓厚,可乔司南也只是生生地挨着,脊背挺得笔直,连哼都不曾哼一声,更别说求饶的话了,可乔远山却用了全力,片刻之后,乔司南单腿跪倒在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褪尽...... 司徒娟在书房外听到这阵仗,急得双目赤红,眼泪一直不停地往下淌,可到底不敢越雷池一步...... 直到许久之后,里面声音渐渐弱下去,她才敢一把推开门—— 乔司南已经被打得双膝跪地,整个人几不可见地轻轻晃动着,可一身傲骨,让他却怎么也不肯服输。乔远山更是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手上的鞭子也被他握得更紧,作势又要抡上来—— “远山!” 司徒娟被空气中的血腥味惊得眼前一黑,跌跌撞撞地扑上去,再也顾不了许多地抓住丈夫的手,涕泪纵横地开口,“远山,我求求你,别打了!司南他受不住啊!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远山!远山......” 她跌落在他身侧,一把抱住自己丈夫的大腿,涕泪横流,“远山......,如果司南有事,我也是活不下去了的......” 乔远山手上的动作一顿。 目光,落在司徒娟有些斑白的鬓角,和她泪流满面的脸,握住藤鞭的手,也微微松了松。 这个女人,在韶华最盛的年纪跟了自己,可自己却...... “罢了,你让他走吧,”他颓然地挥了挥手,“下不为例。” “司南,快回东来苑去!”司徒娟连忙唤了一声,生怕他不走,“黎洛在外面等你!” 乔司南倨傲地起身,却没有立即旋身,只是看着乔远山手中的鞭子,冷笑一声,“父亲还要打吗?若是没打够,您可以继续。不过童欣那边,我是不......” “不孝子!别在我面前提童家!”,乔远山像被挑了心中的刺一样,目光又是一沉,想要再度开打! “司南!”司徒娟怒其不争地吼了一句,咬牙捶地道,“给我走!你要看到妈死在你面前吗?!” “......” ....... 乔司南脚步虚浮地下楼,走到主宅门口,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纤细身影。 暗夜之下,她站在一片光晕之中,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呵出一团团的白雾。 应该是很冷...... 是的,冷。 或许她也和自己一样,感受不到在这段婚姻里,有任何温度的存在。而他们却只能如困兽一样被困在里面,如同被困在冰雪荒原之上一样,到最后,一起被冻死...... 只是这个时候的乔司南还不知道,他们除了被冻死,或许还有一个结局—— 相互,取暖。 不管是因为冷了,还是因为伤了,或许,这不仅仅是他们另外可能的结局,也是唯一的出路...... ps:喜欢的亲们,一定要收藏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不速之客(8月18日的提前更) 睖睁了许久,乔司南才慢慢朝黎洛走去。 黎洛才见他出来,心里不由得松了松,想着总算可以回去睡觉了。可却见他一向神采飞扬的脸颊上早已染了密密的细汗,脸色更是不自然地苍白,就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心下突地有些不忍,她到底迎了上去,扶住他往东来苑走,“要不要叫电动车?” 乔司南抬眸,看了眼书房的灯光,咬牙道,“自己走!” “......”,都这个时候了,还逞能。 呵,真是无敌神勇铁金刚! 黎洛也不反驳,只扶着他,一步一步往东来苑走去,“你还好吧?” 他顿住脚步,一脸莫测地看着她,想从她表情里寻找出一丝幸灾乐祸,可是,却没有找到,于是冷冷一哼,“看我挨打,又被禁足一个月,你开心了?” 还真挨打了......黎洛讶然地挑了挑眉,和他对视,眼中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我有什么好开心的?你想多了。” “是吗?”乔司南冷哼一记,“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再去找童欣。我不会不要她的。” “也不关我的事,”她淡淡地回应着他质疑的目光。 乔司南恣意地打量着她的表情,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虚伪,可却没有成功。心理涌出一股子莫名的火气,他一把摁在她的肩膀上,将全身的重量压了过去,“扶我回去!” “......” 两个人一个冻僵,一个受伤,就这么拖着有些虚弱的身体,一步一瘸地往东来苑走去,倒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 走到目的地的时候,黎洛脚步才轻快了几分,扶着他飞快走进屋内。 可东来苑里,却早已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对方一脸惊喜和期待地看着她,双手却也紧张地绞住自己的衣摆,“小姐!” “小素?你怎么来了?”黎洛亦是一脸吃惊。 这是在洛宅那边服伺自己的佣人,跟自己感情亲厚一些的小素。 “洛小姐让我过来跟着你。” 洛凡诗会让她过来,也是为自己着想,黎洛心里一暖。 可小素却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黎洛问。 “......”,到底是十几岁的山里孩子,淳朴地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话也是藏不住的。小素看了一眼黎洛身旁的乔司南,才怯怯地开口,“洛小姐说,今天报纸上的事,她都看到了。让我过来好好照顾您,说早点生下大少爷的孩子,他就不会再去外面拈花惹草了。” 黎洛一愣,脸上的笑渐渐僵住,似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ba光了衣服一样的难堪感铺天盖地而来,如数九寒冰水一样冻得她瑟瑟发抖,将心中那一抹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浇灭,只剩下袅袅轻烟,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愚蠢。 新婚的那天小素都没有跟着自己过来,怎么可能今天过来只单纯地是为了照顾好自己...... 呵呵,这就是她的妈妈。 在看到这样的新闻之后,又以这样的方式将自己推入深海之中的亲生母亲! 她狼狈地扯了扯嘴角,放开乔司南,脚步踉跄着上楼,“我累了,先睡了,小素你......,也早点休息吧。” 奔到卧室,一把将自己甩在那张似无边无际的大床上,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地喷涌而出。 那是她的家,是她的妈妈,可她却连做做样子,假装疼一疼她这个女儿,都不肯啊......她将脸埋在丝滑的被单内,不消片刻,眼底已经晕染开了一片。 可身子,却突然被人翻了翻,她睁眼,乔司南的结实的胸膛已经压了上来,铺天盖地地,让她无处可逃,就这么怔怔地,被压在身.下。 她的目光,跌入他深不可测的眸潭之中,深深地,与他交缠在一起...... ps:明天(8月18)要去医院复诊挂针,所以白天不在不能码字,今天提前写出来提前更了,明天争取下午再更一更,希望中午可以回来哈,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都还没和你洞房怎么舍得死? “用领带勒我的时候不能挺能的吗?怎么现在哭丧着一张脸?我又没被打死,你不会守寡的,现在哭个屁啊?” 乔司南抬手,触到黎洛一脸的泪,他微微一怔,旋即却又轻松地开口,“都说祸害活千年呢,别哭了!” “你.....” 他这样压着自己,让黎洛觉得尴尬不已,她冷冷别开眼眸,不过倒是因为他的煞风景而哭不出来了,只闷闷道,“知道自己是祸害,就不要来祸害别人!” “你是别人吗?”他轻轻用手指弹了弹她的眼角,“你是我乔司南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不祸害你祸害谁?不准哭了,我又没死!去给我找药膏来!” 明媒正娶的老婆...... 黎洛一怔。 “不信?我都还没和你洞房,我怎么舍得死?”,他轻浮地开口,还伸手,在她脸颊上用力捏了一把,“这么水灵.......,当然得先洞了房......” “滚!” 他胯.间的尤.物饶是沉睡之中,也气势逼人地抵在她的柔软之处,惊得黎洛怒吼一声,一把将他的肩头推开,掀翻到一旁,换来乔司南一阵痛苦的闷哼,脸色也更苍白了几分。 “对不起!”她惊了一下,这才想起他的伤在背上,于是迅速站起,这次是真心实意道歉。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谋杀亲夫啊你!”乔司南痛得龇牙咧嘴地捂住自己的腰,“快点把我翻过来!” 黎洛手忙脚乱地将他翻转过来,这才发现他今天穿在身上那件薄薄的韩版西装都被打破了,心下一惊,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撩开他的衣服,便看到了那几道至肩胛骨蜿蜒而下,狰狞盘踞在那古铜色背上的伤口,一直到尾椎处,才停止。 背上的软肉都被掀开,森森见骨,血更是糊了一背,又腥又粘。旁边还有许多青紫交错的鞭痕。 她惊呼出声,“怎么会这么严重?!” 乔司南不以为意地掀了掀眼皮,“真是没见过世面。小时候他直接一把椅子飞过来,把我腿砸折了的时候都有。这点伤,对小爷我来说简直小意思。” “我叫医生过来!”黎洛拿起电话,就要打到乔宅的私人医所去,却被乔司南一把摁住。 “医生都见怪不怪了,这点小伤,你帮我处理好了。楼下储物柜里有我平日里惯用的药。” 黎洛有些听不下去,眼眶莫名发酸。 她拉过薄被盖在他身上,“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药。” 说罢,逃难一样匆匆出了卧室。 而乔司南则是侧脸,看着她有些惊慌的背影,无声地垂了垂眸。 想起刚才楼下小素的话,他出了一会儿神。 看来她和自己一样,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却又都没有家的人....... ....... 给乔司南擦药的过程异常惨烈,只因为这个公子哥虽然从小被打皮实了,可是到底也是矜贵得不得了的人。 于是这一晚东来苑的所有佣人都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你轻点,轻点,哎——” “你是不是女人,这么大力,你想弄死我啊?” “哎呀,就这个力道,太舒服了......,很好......” 佣人都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留出一丝缝隙,认认真真地听着。 心道,前两天还恨不得一个眼神就能将对方挫骨扬灰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感情真是突飞猛进啊! 而且这个进度还不是一般般的大,因为一直折腾到了半夜,声音才停歇下去。 一切,恢复了平静。 可却没人知道,这些声音,都被躲在暗处角落中的人录了下来。 那人得意地扯唇,露出森然一笑,然后按下手机中的发送键。 录音,很快被发到另一部手机上。 对方点开扬声器,听着那乔司南的话,脸色,渐渐阴沉狠戾起来,而半刻之后,那部手机被砸到墙壁之上,瞬间,分崩离析! 乔司南,黎洛......,你们不配,过得如此快乐! ps:要收藏哈,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掀开她的被子 黎洛涂满药膏的手在乔司南线条流畅的尾椎骨上完美有力地一收,噌地跳下床,“拜托您老别叫那么大声行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乔司南被她折腾得差点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听她这句话,便愤怒地侧脸,眼神自然带了几分挑衅,“你想得美!” “......” 黎洛挑了挑眉,干脆不再搭话,转身走进洗手间,将自己手上的药膏洗干净,又收拾了一番才出来。 均匀有力的呼吸回荡在静谧的空间内,她垂眸一看,才发现乔司南已经睡着了。 黎洛和衣在床的另一边躺下,不知怎地,还是又起身,将被子重新扯上来,盖到他的身上,目光,淡淡扫过他的侧脸。 不得不承认,这厮安静的时候跟平日里的花花大少有点不同,此刻还是有几分人样的。浓眉星眸,鼻子高挺,侧面看上去像石壁上拓印的浮雕,轮廓分明到让人忍不住想用手去描摹...... 鼻腔里突地痒了痒,打了一个喷嚏出来,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没盖被子就这么穿了一套薄薄的睡衣坐在床上看他。 真是疯了! 马上拉过自己那床被子,躺下,轻轻合上眼睛。 可就在她睡下去的那一刻,乔司南一直合着的眼睑慵懒地掀了掀,长臂突地一伸,闲闲地就搭在了黎洛的腰侧,温热的指腹顺着她完美的线条轻轻摩挲了一下,“刚才偷看我那么久,是不是想让我对你干点禽.兽的事儿啊?” “......”,黎洛一僵,全身像被他的手点了魔法一样,僵硬得如同一条刚刚从冻库里拖出来的死鱼,同时也不忘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话砸回去,“你想得美!” “是想得挺美的。” “......”,一把将他的手臂挥开,再度起身,啪地一声拧亮床头的灯,“我去洗澡。” “你刚才不是洗过了吗?” “我喜欢洗澡不行啊?!” “......” 在洗手间里又磨蹭了许久,黎洛才出来。还好,这次乔司南是真的睡着了。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上/床。 这一·夜,她睡得比前几晚更惊醒许多,直到窗外的天蒙蒙有些发白,才最后沉沉地睡去。 乔司南经过一·夜休整,背上的伤也好了几分,见黎洛背对着自己,只留下一个冷淡疏离的后脑勺给自己看,心里嗤笑了一声。 她还真当自己是急色.鬼了不成!外面上赶着要扑到他乔司南怀里的女人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了,他又岂会稀罕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 黎洛将被子蒙在自己脸上,只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在外面。 乔司南起身,看到她的头发又长又密,如一丛鸦羽一样黑沉沉地散落床上,心里又忍不住想恶作剧一把,于是上前一把将她的被子掀开。 结果却是不掀还好,这一掀—— ps:收哦收哦~证明你们对我是真爱哇~~~么么~~~,明天争取更个大章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牡丹花下死...... 乔司南看着被单下的黎洛,被她惊出一身冷汗,本能地快速往后小退了一步,可后腰一不小心又撞到了床边的五斗柜上,痛得他闷哼一声,“死女人,你给我起来!” 黎洛瞬间睁眼,迷迷瞪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他指着她的脸,指尖不受控地微微发抖。 “哦,”黎洛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去浴室化的妆,一脸无谓地起身,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深紫色的血盆大口和超夸张的浓黑烟熏妆以及猴子屁股一样的腮红和故意粘在唇边的那一颗带了几根毛的大黑痣,“防止你狼变嘛,理解一下。” 新婚那天就把这些东西带来了,没想到还真得能派上用场。 “......”,乔司南哭笑不得,扶着自己的后腰,“你觉得我一伤残人士能把你怎么样?” “谁知道啊?”黎洛从梳妆台上拿起卸妆水,拍到自己脸上,“不是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听说乔大少也是有这样的气魄的。” 乔司南痛得龇牙咧嘴,也不忘反唇相讥,“你是牡丹花吗?我看你就是个狗尾巴草!” “谢谢夸奖!” 黎洛淡淡瞄了他一眼,一派轻松地走进洗手间,砰地一声将门合上。 “死女人!我还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永远不会看上你!死也不会!” 他对着紧闭的雕花木门,狠狠地吐出一句。 “那样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希望你努力做到!” 黎洛毫不客气地吼了一句回去,然后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把温水,泼到自己脸上。 心中发酵了**的沉闷,似乎也随着窗外云层中漏出的第一缕曙光一起,渐渐消失了...... 而此刻外面一脸愤怒的乔司南还不知道,日后每每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这些个狠话,都悔恨到百爪挠心,然后默默地去挠墙......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被乔远山禁足,乔司南倒也老实,只百无聊赖地待在二楼的影音室里看一些国际重大赛车比赛的录像,安静得有些不像话。 不过黎洛并不关心这些,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注意乔司南的动向。 因为一早便有佣人到东来苑来传话,说是乔老太太请她过去。 哪里担得起老人家的一个请字? 黎洛吃完早餐就连忙收拾了一下,跟着佣人来到了老太太住的泰和苑。 苑子在乔宅的最北端,依着山,最是安静。 一进那扇朱漆大门,便闻得满院子的四季桂开得正香,让人略带了几分浮躁的心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徐徐推开紫檀木的雕花房门,便见得不远处靠窗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身着褚色对襟薄袄,银发如丝的老人。 “老太太,大少奶奶来了。” 一旁点着熏香的佣人小声地提醒着,黎洛认得这人,她是乔老太太身边的使唤婆子,跟了老太太几十年,唤名桂婆子。 乔老太太早年随夫姓,单名一个蓉字,在旧年代亦是大家闺秀,却跟着丈夫一生戎马,到了中年才安定下来。乔老先生去世之后,乔蓉便将乔家的大权全数交给了独自乔远山,自己在泰和苑种花论药,安享晚年。 乔蓉悠悠转醒,一双洞察世事的锐利双目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尤为威严,她抬眸,看向黎洛,并不言语。 黎洛赶忙上前,“奶奶。” “丫头来了。” 乔蓉伸手,示意一旁的桂婆子扶自己起身,可黎洛已经先一步上前,十分小心地将老人扶起。 结婚之前,她在洛家见过乔蓉一面。 当时老人家让自己陪她下棋。 黎洛虽然大大咧咧惯了,可自小也被自家外婆教养得极好,琴棋书画都颇通一些。于是自然而然地就陪着乔蓉下了一盘棋。 谁知这一盘棋下完的第二天,洛凡诗就告知她,乔家会和洛家联姻,她未来的丈夫.....是乔司南。 乔蓉扶着黎洛的手,缓缓走到梨花木的书案边,“丫头,可知今天我房里点的是什么香?” 黎洛闻了闻,那香始时微微泛苦,可到了心肺处,又让人觉得甘甜沁人,没有一丝杂味,绝对是极好的香了。 “还请奶奶赐教,”她对老人向来尊重,语气也放低了些许。 乔蓉轻轻一笑,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醉闻美人香(修) 黎洛心中哀哀一叹,颇带了几分无力地重复道,“夫妻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准......离婚。” “嗯,你知道便好,”乔蓉拍了拍她的手,“夫妻之间,就如我点的这香,有的夫妻是先甜后苦,有的,则是先苦后甜。不可能一直甜到头,也不可能一直苦到尾。既然进了我们乔家的门,那便是我们乔家的人。离婚这个念头,永远都不要动。” “......” 自己的想法被看穿,黎洛脸上生出一丝火烧火燎的羞赧感,她张了张唇,想要说点什么,可在老人慈蔼的目光下,迫不得已地将自己的反骨悄悄顺了回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奶奶。” “那便好。司南挨了打,我也不留你吃午餐了,回去陪着他吧。” 乔蓉转身,吩咐一旁的桂婆子,“把这幅字送给大少奶奶。” 桂婆子应了一声是,将桌上乔蓉的墨宝卷了起来,恭谨地放到黎洛手中,又送她出了门口,将将一直揣在怀中的一个檀香小木盒递给黎洛,“大少奶奶,这是老夫人准备的一点心意。她老人家怕您不好意思要,所以嘱托我现在给您。” “......” 都出门了,不要也得要了。 黎洛将盒子接了过来,“替我谢谢奶奶。” “大少奶奶慢走,”桂婆子见黎洛走远,才折身回房,将乔蓉安置回那张太师椅上,轻轻开口,道出自己的疑虑,“老太太,昨晚那个新闻说明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没感情,您又何必......” “你不懂。” 乔蓉轻轻合上双目,想起那一日和黎洛下棋的情景—— 到底是大家闺秀**出来的后代,黎洛和自己下棋,也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输赢不惊,谦和有礼却又步步为营,心思缜密到许多男儿郎恐怕都及不上她。 且除黎洛之外,乔家只怕也娶不了别的孙媳...... 她默了默,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佛珠,转得快了起来...... 而老太太却不知道,自己挑来的孙媳,此刻正站在东来苑门口,正在将自己送她的那个盒子打开。 盒子里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一看就能看出它有许多年岁了,色泽莹润不说,还圆润得像打磨过的一样。 黎洛心里一惊,瞬间想起电视上那些狗血的祖母赠传家宝又循循叮嘱孙媳妇要好好照顾孙子的桥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然后又将奶奶手书的那副墨宝快速打开—— 再度看着宣纸上的八个字,她顿时觉得鸭梨山大——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奶奶,您这要是要为难死我的节奏啊......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禁足的一个月时间里,乔司南倒也规矩,除去中途鬼祟着要黎洛给自己打掩护想出去,被黎洛拒绝之后发了两次不大不小的火之外,也没出什么大的幺蛾子。 两个人朝夕相对,针尖对麦芒的时候不少,可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剑拔弩张了。 他们相处模式反而渐渐地开始往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方向奔着...... 这是好事,乔司南想。 所以禁足期一满,他便跑了个没影,开着自己那辆又sao又拉风的酒红色玛莎拉蒂直奔洛城最大的销金窟——醉闻美人香。 如此香/艳的名字,出自乔司南穿开裆裤的发小高远臻之手。 所以高远臻名字虽然高大上到不行,却也和乔司南一样,嘻嘻哈哈起来没个正形,此刻见到许久不见的乔大少,他也自然是要揶揄一番—— “新婚燕尔的,窝在家里个把月不出来,你就不怕精.尽人亡?” “去你大/爷的,”乔司南一拳不轻不重地捶了过去,“小爷我一天的量抵得上你一辈子的量,永远都是‘精力’无穷!你放心好了!” “滚!”高远臻还了一拳回去,“去头等舱?” 头等舱是美人香顶楼中最豪华包厢的名字,常年为他们几个发小预留着,不接外客。 “不去,去楼下赌场来几把!” 乔司南摩拳擦掌,往楼上走去,跃跃欲试。他并不嗜赌,只是这个月实在憋得疯了,需要寻找一下刺激,便到了赌场。 高远臻叫来赌场的高级荷官,“好好伺候着乔大少。” 然后便转身回到头等舱,继续自己的灿烂夜生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洛氏童话——白雪公主和仙蒂瑞拉 洛氏童话,这个由黎洛祖辈们缔造出来的百年品牌,专业制造各种类型的童车以及周边的婴童产品,占据了国内的绝大多数市场,成为一个传奇。 而这个传奇在洛城市中心拥有着这幢童话般的洛氏城堡,更是堪称地标氏的建筑。 黎洛一袭宽肩束腰的蓬蓬裙,将头发用卡子固定在脑后,再用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发带将前额的碎发都拢住,配上身上那袭宝蓝色的泡泡袖裙子,堪堪就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雪公主那样樱唇雪肤乌发的模样。 一路拎着珍珠色的小包走进城堡,轻快地和人打着招呼。 她是洛氏童话的设计总监,是以所有员工都对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做事却兢兢业业的总监十分熟悉,不停地有人上来和她说话。 黎洛笑得非常放松,又惬意地看着周遭的布置—— 整个会场延续了洛氏一贯的风格,依旧是童话里的场景。只不过这一次,城堡内被装扮成了迷雾森林——幽幽灯光下,耸天而立的树木,潺潺流水的声音,还有林中木屋背景的舞台,以及缭缭轻烟。 如梦如幻,同时却又低调地彰显着洛氏童话在业界首屈一指的实力。 只有在这里,黎洛才是真正地快乐的。 她素手一伸,从木制的架子上端了一杯蘑菇杯盛着的野果酒,款款地往宴会的主桌走去。 穿着中世纪骑士服的侍者立刻为她拉开椅子,“黎小姐,请。” 黎洛道了一声谢,便坐在椅子上,垂眸品酒。 人们陆续进场,都穿着各自准备的华服,一时间让人产生错觉,仿佛他们是受仙女邀请来参加一场森林音乐会,而不是市侩的年会。 可黎洛却知道,那华服之上,虚与委蛇的笑脸,冠冕堂皇的话语,和追名逐利的心都无时无刻地在提醒她,人间永远是人间。 思忖之间,便听得掌声雷动,宴厅大门被侍者徐徐拉开。 她侧脸,便看到了门口的“洛家三口”。 洛凡诗几十年如一日的白色曳地长裙,一头长发尽管已经略有枯黄,却还是被她披在了肩头,头上,带着一顶祖母绿镶嵌的钻冠。 她永远是这样,永远住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做着她的洛小姐。 而旁边跟着的,自然是安建国和洛倾倾。 人们自动站成两排,不遗余力地说着各种恭维的话,只为换来洛凡诗一个淡然的笑意,然后又看着他们徐徐而入,在主桌上落座。 洛凡诗见到黎洛,目光凝滞了一秒,便别过眼去,淡淡地坐在安建国为她拉开的椅子上。与自己女儿隔着一张大大的圆桌,不言不语地看着舞台。 只有洛倾倾,施施然地坐在了黎洛旁边,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姐姐。” 黎洛嘴角迅速噙起一抹冷然的笑意,带着几分讥讽转头,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洛倾倾今天的打扮—— 洛倾倾今天穿着嫩黄色的公主裙,头发纽成两股细小的麻花盘在脑后,还顶着一顶黄色小钻冠,脸上化着甜美的樱桃妆。 “你真当自己是仙蒂瑞拉吗?”黎洛讥诮地笑了笑,“看你脸上打了那么多粉,打扮得倒是挺像的。” 洛倾倾巴掌大的小脸一白,长长的睫毛下意识地往下垂了垂,像一只受惊的蝴蝶一样犹自颤抖着,“姐姐......” “呵,”黎洛伸手,将自己手中的蘑菇杯和她面前的碗盏碰了碰,发出一声清脆的皲裂声,“要做灰姑娘,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姐姐,我......” “嘘——”,黎洛突然将手放在洛倾倾的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年会开始了。不要打扰我的好心情,所以,请你闭嘴。” 洛倾倾眨了眨委屈的大眼,倒是也没有再说话。 安建国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目光往女儿这边扫了扫,下一秒,又回到了洛凡诗身上,继续充当二十四孝好伴侣的角色。 台上的主持人很快宣布年会开始,一群孩子们被人从后台领了上来,明明是这样梦幻的舞台,明明是那样活泼明媚的孩子,却偏偏有人将他们套上成.人一样的西装,礼裙。脸上还涂着红红厚厚的胭脂。 活似一只只生生被大人催.熟的桃子,在台上按照老师的指挥按部就班地移动着,还形式大于内容地唱着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歌词...... 黎洛面无表情地打了一个呵欠,余光看到旁边的洛倾倾一脸兴奋,还时不时地给台上的孩子们做出鼓励的手势。不消猜,这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黎洛身上。 大家看着她,就像看到了童话中含着金汤匙踩着水晶梯出生的公主一样,目光中有羡慕,嫉妒,探寻和......畏惧。 然后,所有的目光,都变成了同样的情绪——震惊,惋惜,甚至,是同情和怜悯。 在这样的目光中,黎洛定定地,不悲不喜,不惊不躁,一瞬不转地看着台上的洛凡诗。 自己母亲刚才说的是—— “她是,洛倾倾。” 洛倾倾?洛倾倾! 三个字犹如一声惊雷,将所有人定在了原地,看黎洛的目光,也渐渐地又都变成了同情...... 黎洛收回视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她这盆水,在母亲洛凡诗的心里蒸发得是不是太快了?或者说,她黎洛在洛小姐心里,从来是水过无痕的? 疏淡地看着一脸惊喜的洛倾倾和安建国,她缓缓开口,“安叔叔苦心经营,一朝如愿,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才好。” 洛倾倾心中狂喜滔天,却又不得不极力压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做出一副为难又勉强的模样,“姐姐,对不起,我.....” “黎洛,不问问为什么吗?”,洛凡诗的声音,透过话筒,犀利传来,响彻全场! 自己的母亲当真是,一点余地都不想留吗?! 黎洛盯着洛凡诗,目光沉沉,只觉心中的那根裹着血肉的弦,倏然被拉紧,一点一点地,快要断开...... “母亲做的决定都很正确。我从不怀疑,”她平静地开口。 ceo?做了ceo就会开心吗?所谓快乐,很多时候,跟地位其实无关。 她庆幸外婆在自己小时候就将这样的价值观教给了自己,所以现在,即便全世界都同情她,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难堪。 “作为母亲,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女儿对我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洛凡诗移了一步,轻松地耸了耸肩,甚至连唇边都挂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众人一怔,现场的气氛,终于又渐渐放松下来,有高管开始提出问题。 洛倾倾从未去过洛氏童话上班,他们不得不请示洛凡诗要给洛倾倾安插一个什么职务才好。 洛凡诗却连一瞬间都没有思考,早有安排地开口,“洛倾倾小姐将从设计总监一职做起,逐渐熟悉公司的业务。” 此话一出,又是轩然大波,几位高管面面相觑,为难地看向黎洛,“黎小姐,这.....” 一股如刀刃的阴凉瞬间从脚底窜起,直奔头顶。 这一刻,黎洛只觉最讽刺,最残忍的词语,不过母女二字! 她在乔家过的日子,她相信洛凡诗不会不知道!可她却连自己的最后的快乐,都要剥夺...... 黎洛紧紧地,攥住手中的桌布,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起身掀桌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到不能再平静地开口,“你,有什么代表作吗?” 设计总监?!她算哪根葱?!随随便便学了两年设计,就想取她黎洛而代之,她洛倾倾,不配! 可洛凡诗却还在咄咄逼人,“洛小姐今天也带了自己的作品,想要展示给大家。” 洛小姐?众人知道的洛小姐是洛凡诗,但是从今天起,这个洛小姐,变成了洛倾倾! 洛倾倾勾起一抹笑,优雅起身,脊背挺直得如同被注入了铁水,不卑不亢地走上舞台,将手中的u盘交给主持人,美眸中流光飞舞,一派得意,“今天我带了一个设计过来,请大家多多指教。” “她凭什么?!”设计部的同事已经开始愤怒地打抱不平,“她连设计的工作经验都没有?!黎小姐,这对你不公平!” “静观其变,”黎洛看着台上的屏幕,“我们看看,她有什么好的设计。” 屏幕缓缓被点亮,所有人屏住呼吸,或带着幸灾乐祸,或带着事不关己地心情,看向上面那一副渐渐显影的图。 同事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黎小姐,您......” 黎洛亦是震惊地看着那幅图,心中那根弦,终于,在这一瞬间被绷到了极致—— 周遭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黎洛看着洛倾倾那样意气风发地在台上介绍着这台童车的设计亮点—— 最轻便的航空材料打造,最柔软的座椅,最便捷的折叠方式...... 全身的怒气因子,在这一瞬间,终于被点燃! 这是自己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乔司南到了 (这一章是接23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亲们在中间看到一章24探监的空白章,请自动忽略,不影响。那是系统抽了.....o(╯□╰)o) 啪—— 巴掌声被话筒放大了无数倍! 年会瞬间被黎洛变成闹剧,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句话! “这一巴掌,是教你,做人要有度。做ceo,你可以做,我不稀罕。设计总监,你也可以做,我照样不稀罕,可是我的设计,你不配盗用!” 用尽了全力的一巴掌,震得她的虎口的微微发麻,黎洛看着洛倾倾,眸中的火越烧越旺,“人可不要脸,但是要有下限!” 洛倾倾捂着脸,兀自颤抖着,忍着哭声,看向台下的安建国,委委屈屈地开口,“爸爸......” 可黎洛已经再度抬手,第二个巴掌已经扬起,在空中高高地往下猛地落了下来—— 手,却被人中途拦住。 洛凡诗一脸怒气地将她的手甩开,“黎洛,不要发疯!” “我发疯?!”,黎洛往后重重一退,心中还是避无可避地觉得受伤了,“这个设计你也看过,这是我的设计!她是个小偷!她盗用了我的设计!” 洛倾倾躲在洛凡诗身后,如惊弓之鸟一样看着黎洛,“姐姐,我没有。” “你没有?!”黎洛嗤笑一声,“这次你走不了运了,这个设计图,不止我一个人看过,对不对,母亲?” 她抬眸,目光晶亮如钻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像个犯了错要找老师评理的孩子一样,心中充满了对公平的向往和所有的小心翼翼,她压低声音,“母亲,您还记得这个设计图吗?” 记者的镁光灯依旧不遗余力地闪着,要拍下台上三个女人的每一个表情。 而洛凡诗,是所有一切的审判者。 她的答案,会成为明天洛城所有报纸的头条! 到底,是她嫉妒成性打了洛倾倾,还是洛倾倾真的盗用了自己的设计,全在洛凡诗一张嘴上! 所以黎洛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委曲求全,不是因为她怕,而是因为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 而盗用设计的这顶帽子,不管是扣在自己头上,还是洛倾倾头上,在设计行业里,都足以让人永不翻身! 现在,这一切都只看洛凡诗的回答了! 她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眼神不小心泄露了自己隐隐残留的希冀...... 洛凡诗脚下跨了一步,站到两个小辈之间,又往后退了一步,三个人瞬间形成三足鼎立的态势。 然后,就听见洛凡诗淡淡开口,“帮我把黎小姐请出去吧。她不适合再参加这个晚会了。” “您说什么?!”,头顶的灯光切下来,将洛凡诗的脸分割成好多阴暗不明的切面,可黎洛却觉得,第一次见到这样陌生的母亲。 陌生得,连那张脸,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而紧绷许久的心弦,终于砰地一声断裂,弹至心壁的软肉,发出尖锐的刺痛,痛得她眼前都发黑了...... 洛凡诗的秘书匆匆上台,对黎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却被她一把挥开! 她咬紧唇肉,努力控制住眼膜上那一层水雾的张力,不让它们凝结成泪水掉出来,“我没那么娇贵,自己会走,不需要人帮忙!” 抓紧自己手里的小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离开会场。头,始终高高扬起,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她的母亲,终于再一次诠释了对自己的厌恶——洛氏童话的设计部是她的心血,可这份心血,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拱手送人! 以后,这个家,她也不必回去了吧?! 刚刚在主桌上和她说话的同事看不过去,连忙跟了出来,“黎小姐,我送送您。” “不必,”黎洛抬手,拒绝对方的好意,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不合脚的东西,穿多了也没用,谢谢你。我现在不是洛氏的人了,可你是。所以,不要让自己被人诟病。你回去吧。” 职场上瞬息万变,洛倾倾成了自己的上司,焉知会不会为难自己。对方一听黎洛如是说,立马也想到了这层利害关系,于是也不强求,只看着黎洛打车走了,便折身回了宴会厅。 此刻里面已经重新热闹起来,洛倾倾的就职公告已经完成,所有人三三俩俩地聚在长形餐桌边,还有人忍不住聊着刚才的八卦。 一切,了无痕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打脸?那是我女人心慈手软 洛家三口站在餐桌边说着什么话题,洛倾倾乖巧地讨好着洛凡诗,将后者脸上引来一片笑意盈盈,等到乔司南靠近,众人才将他看清楚。 “请问,黎洛呢?”他在三个人面前站定,“怎么没见到她和你们在一起呢?” 洛凡诗一怔,脸上古井无波,“她中途走了。” “走了?”乔司南佯装懊恼地锁了锁眉,闲散地往身后的餐桌上一靠,语气中似有无比失望,又有几分不羁,“说好了等我一起来跳过舞再走的嘛,怎么还提前走了呢?” “姐姐她不舒服,所以提前走了,”一旁的洛倾倾轻柔开口,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刚才眼光中的迷恋,“姐夫您如果想跳舞,我,我可以......” “我有和你说话吗?”乔司南打断她的话,尔后抬手慵懒地将自己的袖口解开,轻轻翻了翻袖子,视线犀利地胶着在她脸上,盯得洛倾倾心里一阵打鼓,“你配和小爷我说话吗?” “......”,洛倾倾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间尴尬得不能再尴尬,脸上红霞一片,委屈到不行,“姐夫,我......” 场内记者众多,洛家颜面顿时扫地。 “司南,”洛凡诗这才拉住洛倾倾的手,“黎洛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你如果觉得无聊,也不必在这里就是。” “无聊?”乔司南剑眉邪佞地一挑,目光环视过全场,“有我乔司南在的地方,怎么会无聊?” 两个手的袖子,刚好在此刻被他撩至手肘,露出精壮的小臂。 他瞬间转身,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拽住纯白的桌布,猛地抬起,用尽全力一扯—— 长长的白桌布,随着他优雅却又力道十足的动作,瞬间被抽离到空中,继而—— 哗啦一声,长餐桌上的杯盘碗碟都被他高高地抛向空中,然后,尽数摔落在地! 清脆的碎裂声络绎不绝,瞬间将宴厅内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场内的温馨气氛便被他这一举动破坏殆尽。 周遭的人皆是抱着看好戏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司南,你这......不妥当吧?”,安建国连忙上前打着圆场。 乔司南一把扔掉桌布,看着流了一地的果酒将地毯染成一片猩红,才轻轻抬起脚,一脚踩在那些碎瓷片上,让自己脚下再度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之后又缓缓开口,目光如鹰隼一样巡视过每一个人脸,“你们给我记住,黎洛她可是我乔家的大少奶奶。若是有人敢欺负了她......” 他转手,修长的指定定地指向洛倾倾方向,指着对方红肿的脸颊,“打脸?!那是我女人心慈手软!落到我手里,我直接拿这些碎瓷片毁她容!不相信的话,尽管撞枪口上来试试!” “还有你,”他再度看向洛倾倾,“别叫我姐夫,黎洛可从来都没承认过有你这么个妹妹!” 说罢,也不看众人的目光,像一个轻狂又骄傲的魔术师那样,将一切弄糟之后,又不管不顾地径直扬长而去! 场内若有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他! 车子飞快离开洛氏童话,乔司南郁躁地扯了扯领口,刚才一番痛快之后,他心里反而有些隐隐地不安。 可又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不安,只能将车子开得更快,驱散心中陌生的感觉,直到路边一抹瘦削却又熟悉的身影,不期然地闯进了他的视线,他才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将车子大摇大摆地停在路边,大步走上前去,高阔昂藏的身躯挡在她的头顶上方—— ps:喜欢大少今儿的表现吗?各位小主记得点赞哦!咱明天继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打狗也要看主人 乔司南大步上前,将自己高阔昂藏的身躯挡在黎洛的头顶上方—— “黎洛,你跟个孤魂野鬼一样飘荡在外面,是想干嘛?!” 她头上的蝴蝶结像被霜打了一样皱巴巴地蔫在头发上,脸上是恹恹的神色,脚上的高跟鞋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身上的裙子更是拖了一地的泥巴。 没来由的,乔司南心口一拧...... 这个女人,蠢成猪吗?不会照顾自己的吗? 黎洛抬头,便看到了一脸不耐的乔司南。 她从宴厅出来,整个人渺渺茫茫,寂寂杳杳地,竟是觉得自己没地方可以去了,便叫司机将自己随便放在路边,走着走着,便到了这个广场上。 心里被掏空了一样地难受,她看到了自己映在旁边水池中的倒影。白雪公主被后妈赶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惨? 她没有后妈,可是自己这个亲妈,却远远比后妈来得残忍。 一刀一刀地割在她身上,却不足致命,总是不能让她绝望,却又让她无尽地失望。凌迟,也没这么残忍吧? 没想到会遇见乔司南。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目光,将他的打扮上下看了一遍,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 为什么,那么像情侣装? 乔司南感受到了她的打量,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掩饰住眼中的尴尬,语气却凶狠得紧,“看什么看?!你和小爷我撞衫了,你还好意思看我?!谁准你和我穿一样颜色的裙子的?!” “......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黎洛无语地看着他,“乔、司、南!” “......还不是为了去参加你家那个什么破年会,”他扯了扯肩头的宝蓝色缨络,十分不耐。 “......你去年会了?”黎洛惊讶地瞪大眼睛,巴掌大的小脸上两行泪痕犹为突出。 “......”,乔司南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口快说漏了嘴,连忙张了张口,刚想否认,可广场上巨大的led显示屏已经开始播报新闻—— ‘乔大少护妻心切,怒砸洛氏宴会厅’ 屏幕上,反复播出着他站在宴厅中间,如睥睨一切的王那样,淡然却又狠绝地说着—— “你们给我记住,黎洛可是我乔家的大少奶奶。若是有人敢欺负了她......” “打脸?!那是我女人心慈手软!落到我手里,我直接拿这些碎瓷片毁她容!不相信的话,尽管撞枪口上来试试!” ...... “......”,黎洛目瞪口呆。 这是乔司南吗?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不是讨厌这段婚姻吗?为什么还说.....自己是他的女人? 她想不通。 旁边一对小情侣从两个人身前经过,女的一脸艳羡地看着屏幕,“你要是能像乔大少护着他媳妇儿那样护着我,就好了。” 男的拖着自己的女朋友往前走,一脸嫌恶地看着屏幕上的人,“他那是疯了,走吧走吧,别看了。” 乔司南:“......” 黎洛回神,心里的郁闷之气竟是被缓解了不少,她看向乔司南,“乔司南,谢谢你。” 霓虹晕染的光影之下,他的侧脸柔和又俊朗,眼神里星光点点,跟平时有些不一样,而且,似乎他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从小到大,他是第二个这样维护着自己的人...... “......”,乔司南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远处,“不是为了你,我只是在教他们,打狗也要看主人。” “......”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黎洛无语地垂眸,嗤笑了一声,刚刚对他才有的一点感激瞬间消失不见,她骂自己真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他乔司南是谁?在他眼里,只怕乔宅门口的那两只石狮子都不能让人欺负了去,更何况她黎洛还是个大活人?而且好歹也是他挂名的妻子,与他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人。 只怕今天这样闹脾气,只是为了他乔大少的面子罢了。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皱皱巴巴的裙子,语气恢复到了一贯的冷清,“走吧,回去。” “回去?”乔司南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陀飞轮,“才十点,回去个屁。” “......乔家的门禁你是不是忘了?你不回去,那我先回去了。” 乔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另一个乔司南 黎洛一怔,“去哪儿?” 乔司南的夜生活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此刻心里盘算着怎么让自己脱身。 可他却一把揽过她的肩头,“跟小爷走!有肉吃!” “......” 坐上乔司南的玛莎拉蒂,黎洛飞快地在心里给出一个评价—— 什么人配什么车。 人车皆sao这个词简直是为乔司南量身定做的。 他却浑然不察黎洛对自己的评价,只将车开得又快又惊险,很快便出了城。 窗外的霓虹越来越少,黎洛终于开始心慌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现在才知道怕?刚才干嘛去了?”乔司南邪佞一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要把你卖了!卖到山里去!” “......”,被他凶神恶煞地这么一说,黎洛反而不担心了。 因为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不是山里,而是海边。 到了目的地,黎洛便看见几十辆高速机车整整齐齐地排在海边的高速公路上,引擎的轰鸣声似要将整个夜空全部撕裂成碎片一样。 有人见到乔司南,立刻热络地迎了上来,顺便亲热地叫了黎洛一声嫂子。 黎洛被他们叫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忘将乔司南拖到一边,“这是非.法赛.车,你不怕被人告状吗?” “你会告我?”他挑眉,一脸不在意地看着她,像是笃定了她不会一样。 “......我不会,可是......” “那就别废话!”,乔司南将手机扔给她,又快速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掉,一把丢到黎洛怀里,抬手随意地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结实而精壮的半壁胸膛和线条优美的锁骨。 远处的男男女女立刻朝这边吹了一记轻.浮的口哨,“大少,来不来啊?!” “给我等着!”,他立刻吼了一嗓子回来,然后侧脸,看向黎洛,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像个十几岁少年对自己的情.人说话那样开口,“等着我赢了钱,带你去开.房!” 众人一阵哄笑。 “......”,黎洛无语地看着他轻.佻至极的模样,脸上一热,“谁要和你开.房?!不要脸!” 他却丝毫不介意她的骂句,大笑一声,已经迈步朝那群人走了过去....... 满天繁星下,她看着他抬起长腿,帅气不羁地跨上赛摩,在远处熟练地完成加速,超越,如一道闪电,呼啦一下经过自己面前...... 黎洛的世界,在机车的轰鸣中,反而陡然安静了下来...... 她隐隐觉得,这时候的乔司南,才是鲜活的人,而不是乔宅那个,被死死管住的大少爷,只是一个标志而已...... 此刻,这样的乔司南,像另一个人一样,连他的灵魂,都在用尽全力地呼啸着,呐喊着....... 毫无疑问,这是另一个乔司南。 鲜活,生动的乔司南。 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才让黎洛回了神。 她垂眸一看,乔司南的手机屏幕上,“童童”两个字在不断地跳跃着—— ps:明儿见,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神秘礼物 乔司南的手机上,童童两个字在不断地跳跃着。 是童欣。 黎洛心里似被细细的刺轻轻挑了挑,却还是立刻将手合成喇叭状,大喊了一声乔司南。 乔司南却惘若未闻,直到完成一个漂亮到不要命的冲刺之后,才将车子重重地一个甩尾,又来到她面前,一把关掉轰鸣的引擎,又掀开头盔的面罩,玩味着带了几分轻.佻地开口,“这么快就想我了?” “......” 还能再自恋一点吗? 黎洛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将手机放到他面前,“是童欣想你了。” 他的神色,瞬间便严肃了下来,还不忘抬手做了个手势,让那边的人瞬间安静下来之后,才走到一边,回拨出童欣的电话。 只给黎洛留下一个淡漠疏离的背影。 她听到他连声音都放柔了很多,不听地哄着那边的人: ——“好,我马上去。你乖一点,等着我。” ——“嗯,我现在是和黎洛在一起。” ——“没有,不可能的。你别多想了。等着我就好。” ...... 片刻之后,乔司南折返,拿回黎洛手中的西装穿上,“我要去童欣那里,你随便想去哪儿去哪儿,但是不要回乔宅,不然我妈肯定得知道我去哪儿了,知道了吗?” 黎洛点头,配合得出奇,“知道了。” 可能因为一早就知道他的本性,又或者一早就知道童欣的存在,所以刚才他接电话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并不难过。 乔司南看着她乖顺的样子,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黎洛一路往童欣的别墅开去。 至城区,他才鬼使神差开口问道,“你晚上去哪儿?” 黎洛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随口便道,“我去年舒家。” 年叔? 洛家的人里面,有姓年的长辈吗?乔司南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怎地又突然想起她在钢琴上写的那个锦字,脱口便问道,“你那个年叔,全名是什么?” 全名?黎洛又是一怔,“她就是年舒啊。” “......” 果然是叔叔! 居然去一个糟老头子家里过.夜!作为乔家的少奶奶,她怎么能这么水.性杨.花?! 乔司南心里莫名窜出一把小火,却也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只重重地一脚踩下刹车,将车钥匙丢到她身上,“你走吧!我自己打车去找童欣!” “......”,黎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叫你走你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难道你想和我一起过.夜是吧?!” 他突然来了脾气,声音也高了一度,“想在一起就明说,小爷我考虑考虑或许可以发发慈悲地成全你!” “......莫名其妙!你去陪你的童欣,我又没求你送我!我自己走就自己走,不劳烦你!” 将钥匙一把扔回去,丢到中间的操控台上,黎洛径直推开车门,找了辆出租车便钻了进去,却丝毫没有看到身后的乔司南那张略带戾气的脸......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日子行云流水一样地滑到了冬日,原本以为在洛氏年会上那样大闹一场,又会让乔家的长辈们对自己和乔司南一顿教训,可这件事于乔家来说,竟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是,乔家大少和自己的妻子感情好,又不会影响乔氏的股价,所以怎么会有人在意他乔司南是不是在外面闹过了?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岳母,那也不能代表什么。 黎洛坐在东来苑的秋千之上,脚尖轻轻点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身体。 昨天是入冬的第一场雪,地上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似在青石地面上覆上了一层朦胧的霜,院内的树木大多凋零,枯索得紧。 就连日头,也是恹恹地躲在云后,不肯出来。 这段时间乔司南早出晚归,和自己碰面的机会极少,晚上两个人也是天各一方地睡着,直接把那张婚床当成了太平洋在用。 这样,最好不过。 敲门声传来,打断黎洛的思绪。 一旁的小素连忙上前将门打开,见到门口的人,有些为难地看着对方,“你.....,你回去吧,我们太太说,不收礼物了。” 这个干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洛锦书 洛神赋······ 洛神,黎洛。 这首赋里,暗嵌了自己的名字。送礼的人,是谁?这人又是什么意思? 黎洛思忖几秒,又摇了摇头,十分郑重地开口,“礼物太贵重,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对方为难地看着她,“大少奶奶,您若是不收,明天我还会再来的。对方说了,您什么时候收了,就什么时候让我交差。” “......” 黎洛和小素面面相觑,哪里有这样的霸王条款?这个珍本看起来价值不菲,又有几个人能送得起这样的大手笔? 只怕送礼的人......居心**。 她顿了顿,看向那个女人,“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收。” “......大少奶奶,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人,”女人一脸乞求,只差给她跪下,开始打同情牌,“工作不好找,我不想丢了工资,求求您.......” “.......” ...... 对方走后良久,黎洛还看着那个盒子发呆,“小素,你说谁会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您就别担心了,按照我看,送礼的人肯定不会白送,过不了几天,就知道了!”小素倒是比她心宽得多,倒了一杯暖茶递到黎洛手中,“先喝杯茶暖暖吧,您出来大半天了,凉着了,不好。” 说得也是,黎洛便将茶饮尽,顺手将那个盒子拿起,到楼上随便往梳妆台上一丢,便忘记了这回事。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到了下午,刚刚午睡起来,黎洛就看见乔正芸一脸神采奕奕地等在自己床边,邀着她去逛街,说是要到年关了,得给每个人都准备礼物。 乔家家业大,人口多,到时候再准备恐怕来不及,黎洛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两个人许久未聚,此刻出门,话是极多的。 一路就听得乔正芸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半天下来,也买了许多东西在手中了。 黎洛有些不好意思,便也顺着她的意思,挑了一些礼物,长辈的礼物必不可少,她给奶奶选了一对上好的满天星手玩核桃给老人家练筋骨,给乔远山和司徒娟也准备了礼物,最后,还在乔正芸软磨硬泡的暗示下,无奈地给乔司南挑了一对卡地亚的祖母绿袖扣。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从商场出来,站在路边等着司机开车过来。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如火一样燃烧着,灿烂得向不知道自己即将进ru黑夜一眼,碎金一样的光打在商业区的玻璃大楼上,壮烈得一塌糊涂。 身边的乔正芸忽然止了话头,啊地尖叫一声,手上的东西也滚落了一地。 “怎么了?”黎洛关切地问。 “黎洛,你看!”乔正芸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只见她素白皓腕一伸,芊芊玉指指向大马路对面的玻璃幕墙,一副巨大的宣传海报正从最高处徐徐垂落。 黎洛顺势看去,呼吸,便随着打在海报上阳光一样,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下来—— 海报中那个男人穿着纯白的燕尾服坐在一辆价值不菲的古董钢琴前,目光温和如玉,面容俊美无俦,身形风姿卓越,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放在琴键上,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我地弹奏着...... 旁边竖着的宣传语,随着海报的徐徐展开,呈现在黎洛和乔正芸面前—— ‘旅美钢琴家洛锦书即将归国,伴您共度新年夜.......’ 敬请期待。 全身的血液,金戈铁马地在四肢百骸不停地奔涌着......快要将黎洛撑得爆炸开来,而她的目光,凝固在海报上。一时,再也无法移开! “洛锦书!”乔正芸半天才反应过来,猛地摇着黎洛的胳膊,用着快要将她拆卸开的力道,那样兴奋,脸上却又偏偏带着一丝小女儿的娇羞,“锦书,锦书要回来了!黎洛,你开心吗?你哥哥要回来了! “......开心。” 心,麻木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却还是要说,开心。 “他不回来就罢了,回来了,我就要全力追求他,”乔正芸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样,犹自沉静在激动之中,小女儿的矜持早已被洛锦书要回国的消息给冲散,“黎洛,你帮我,好不好?!” “......好。” “你最好了!”,乔正芸惊喜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是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为她挨刀的敌人 司机很快就到,乔正芸也终于安静下来,只见她靠在后座的椅背上沉思,嘴角都若有似无地挂着一抹笑意。 连眼角都染上了一层糖霜一样地甜蜜着。 黎洛则面无表情看向窗外一点一点暗下去的鸦青色夜空,慢慢地合上眼睛。 心里,翻涌成枯索的秋。 十岁那年,外婆从告诉自己,她决定从孤儿院领养一个男孩回来,做自己的哥哥。 原因无他,只因洛家没有男人。 在外婆的观念里,一个家,总要有个男人来守护着,旁人才不敢随意地欺负她和洛凡诗这对孤儿寡母。 黎洛自然是不肯的——洛凡诗给她的爱已经少得可怜,她凭什么还要同意其他人来分享? 可不管她怎么反抗,洛锦书还是在第二天进了洛家的门。 那时候洛凡诗身边还没有安建国的存在,所以黎洛把这个怯生生的,从孤儿院出来的,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当成了自己全部的敌人。 她打他,骂他,将他的校服偷偷拆掉一条线,让他的裤缝在全校升国旗的时候绷开,成为全校的笑柄。 可他却总是跟在她身后,像一只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 黎洛有一次被他跟烦了,直接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咬出了血,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等到了家,外婆问起,洛锦书也只说是在学校跟人打架的时候被人咬的。外婆气得罚他跪在院子里跪了半夜。 黎洛第二天气呼呼地问他,为什么不说是自己咬的,他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眸子,用青春期男生特有的鸭公嗓无比认真地道出一句,“你是我妹妹。” 她记得自己当时噗嗤一笑,狠狠地将他的书包踩在了地上,“我是有妈妈的,你这个孤儿院出来的,怎么会是我哥哥?!” 于是又毫不犹豫地继续开始了恶整他的日子。 直到....... 直到十六岁那年,她被一个社会上的混混瞧上了,那个混混追求不得,竟然起了狠心,想要在学校的后巷强要了她。 洛锦书上前将人家打了一顿,可付出的代价,却是生生地挨了对方一刀。 在他昏迷之前,他握住黎洛的手,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她,也只坚定地说了那句话——“你是我妹妹。” 那一次,黎洛没有再反驳。 自那以后,一切仿佛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开始觉得穿白衬衫的洛锦书很顺眼,也不再反抗外婆将他们两个排在一起上钢琴班,她甚至觉得,洛锦书弹钢琴的样子,简直是天下无双地帅...... 少女青春期的情愫,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生长着。 他们在母亲和外婆的眼皮底下情窦初开,偶尔拉拉手,晚上也会不约而同地到天台上,一起看星星。 甚至,有了共同的梦想。 那一刻的黎洛,觉得自己的人生和其他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了,也一样完整了。即便后来有了洛倾倾,她也觉得自己有洛锦书就够了,至于妈妈.....,她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也可以不那么计较。 可这美好的一切,却在上大学前夕的那一晚,戛然而止—— ps:这章是个小回忆。明天乔大少出场,明天见,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好丈夫 可这美好的一切,却在上大学前夕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明明前一天的晚上,他们还带着醉意一起拥舞......,可第二天一早,当黎洛醒来,外婆却告诉她,洛锦书已经不辞而别。 他就那样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那样残忍地将她一个人,又重新丢回她心中那片黑暗无垠的荒漠之中,让她茫然无依,心中一片荒芜...... 更加讽刺的是,她呆呆地看着他床上那一滩像红酒渍却又不太像的印记的时候,连自己和他有没有做过都弄不清楚,他却丢下她走了......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知道呢?! 她不想去求证,更加没有勇气去求证。 这几年他音讯全无,回来,却已经成了旅美钢琴家。 而她,却成了乔家大少奶奶。 洛锦书......,你还回来,做什么呢? “黎洛?黎洛?!” 乔正芸的呼声将她从回忆里拉回来。 黎洛回神,“怎么了?” “到了,下车吧。” “谢谢。” 黎洛推开车门,和乔正芸又说了几句话,便独自往东来苑走去。 路上的积雪被她踩得嘎吱作响,空气中松柏和雪的味道充斥着人的胸腔,连带着让她也清醒了不少。 回忆......,她要不起,不如不要吧。 所以,还是就这样忘了吧...... 可在推开东来苑大门的那一瞬间,她的回忆,以这样雷霆万钧的速度,连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她,就这样在她面前变成了现实—— 海报中说即将归国的洛锦书和连续几天都没有着家的乔司南竟然奇迹般地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派祥和地交谈着。 若是再来一些记者在旁边作陪衬,黎洛几乎要怀疑这是一场愉快的商业会谈了。 因为就连两个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闲适的笑容下,掩藏不住的敌意。 看着那张在自己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黎洛的腿像被瞬间被灌了铅水一样,半步都挪不动...... 她讶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的往事像存放了许久的炸药桶,措手不及地被洛锦书此刻的模样点燃,砰然炸开。 心中,突然便是一片弥漫,战火纷飞。 六年的光阴,不动声色地将他打磨得成熟稳重了很多,也愈发地俊逸,眉目之间,已经全然没有了那个桀骜少年郎的影子。 她怔怔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像不认识他一样。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地紧握成拳。 指甲,将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儿。 “站在那边做什么?快过来,有客人在家呢,”乔司南破天荒地笑得十分和蔼,生生将自己挤成一个好丈夫的形象,冲黎洛招了招手,语气轻柔,“站久了也不嫌脚疼么?快过来坐吧。” ps:明天继续。且看乔大少那啥那啥哟·····,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新婚礼物(9月1号加更) “站在那边做什么?快过来,有客人在家呢,”乔司南破天荒地笑得十分和蔼,生生将自己挤成一个好男人的形象,冲黎洛招了招手,“站久了也不嫌脚疼么?快过来坐吧。” “......” 黎洛尴尬地回神,下意识地捻了捻眉心,接过小素递过来的拖鞋换上,施施然走了过去,还未开口便被乔司南一把握住了手,略略用力,她便已经坐在了他身边。 “你哥哥回来了,”他修长的手臂环住她的蜂腰,不冷不热地开口,“我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你还有哥哥?不然婚礼的时候也不会忘记递请柬了。” 黎洛抬眸,看向洛锦书。 以前被自己放在心口的那个的高中男生,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儒雅谦和的成功男人,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皆是清隽的气息。 可眼前的画面,却像一个发酵的面团,膈在她的喉咙里,不断地膨胀着,让她胸口开始胀痛,就连眼眶,都酸涩起来...... 可是,又能如何呢? 又能如何?! 时光不复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过了许久,她才听见自己淡淡开口,“哥哥,怎么现在回来了?” 洛锦书放下手中的茶杯,磁浓的嗓音回荡在她耳畔,“怎么,不希望哥哥回来吗?” 黎洛有些尴尬地别开眼,乔司南但是更加随意起来,“黎洛的意思是,大哥没来得及参加我们的婚礼,有些遗憾。” 想起她在钢琴上写下的锦洛二字,他便觉得有些不舒服,放在黎洛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一分。 锦洛...... 锦书。呵,云中谁寄锦书来的锦书么? “我这个妹子没把我放在心上,并未告知我她要结婚了,否则我早就回来了,哪里会等到今天?” 哪里还有你乔司南什么事?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各自含有剑拔弩张的深意,又各自心有灵犀似地别开。 气氛诡异到让黎洛有些紧张,她轻咳了一声,“我去厨房让厨子准备一点宵夜,不如哥哥吃了再走?” “不用,”洛锦书温润一笑,起身如芝兰玉树一样立在两个人面前,将放在自己手边的一个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黎洛面前,“拍卖公司的人粗心,洛神赋只给了你上册,下册忘了给你。所以我送过来的。” 洛神赋?那份礼物,是他送的?! 他是什么意思? 黎洛抬眸,看向他,“这个太贵重了,我......” “哥哥走了那么多年,回来不给妹妹带礼物,妹妹会生气的,对不对?”他勾唇,清浅一笑,“这样,你就不会生哥哥的气了,对不对,洛洛?” 一旁的乔司南听着他们打机锋的话语,心里莫名蹿出一股子烦躁之气,他一把将檀木茶几上的锦盒拿了过来,塞进黎洛怀里,“收着吧,就当是送给我们的新婚礼物。” 他把我们两个字咬得极重,甚至,还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眼神,更是如利刃一样,毫不留情地看着面前的‘大舅子’,“是新婚礼物吧,洛先生?!” ps:有个妹纸说今天开学,要我加一更。好吧,我也加一更,庆祝开学,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乔司南你吃醋了吧?真酸 乔司南的眼神,更是如利刃一样,毫不留情地看着面前的‘大舅子’,“是新婚礼物吧,洛先生?!” 洛锦书脸上的笑意略略僵了僵,却很快恢复正常,还是十分有风度地颔首,“新婚礼物,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礼物而已。” 然后又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到黎洛面前,眸色如一汪清潭,却又有掩不住的火焰在潭底跃跃欲燃,“我这次回国,不打算再离开。我听说现在你已经不在洛氏童话上班了,不如来我们一起来做一个事业如何?我们以前说过的音乐工作室。你没忘这个梦想,对不对?” “......” 她惊讶地抬眸。 音乐工作室,那的确是他们高中时期就有的梦想。 为什么,他没忘记?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 她讷讷地,却又不受控地接过他手中的资料,“我能不能先考虑一下?” “没问题,”洛锦书露出深深的笑意,给了她一个鼓励的手势,“我随时等你答复。不着急。” “好的,”她随口应承了下来,又看着佣人将洛锦书送到东来苑门口,才折身上楼,等到了卧室,才发现乔司南不知何时也已经上楼。 他站在窗边,窗户打开着,他整个人都似融进了身后的黑夜之中,连眼神都染上了一层沉沉的墨黑之色,见到黎洛进门,他突然阴诡地轻启薄唇,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黎洛,混得不错嘛,都要实现梦想了!” 黎洛皱了皱眉,他的态度让她觉得被挑衅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还击回去,无比嘲讽,“难道乔大少有兴趣帮我实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实力也不浪费在你身上!”乔司南猛地旋身,极为嘲讽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大步朝浴室走去。 黎洛看着全身哪儿哪儿都透着怪异的乔司南,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却被她飞快抓住,随即讥讽地开口,“乔司南,你嫉妒了吧?吃醋了吧?!真酸!” “......”,乔司南脚步一顿,转头递给她一个你别自作多情的眼神,狂狷地开口,“有这个时间瞎想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和你那个哥哥实现你那个所谓的梦想吧!” 说罢,也不等她回答,便进了浴室门,砰地一声合上房门。 黎洛顺势也踢了一脚在浴室门上,“谁稀罕你吃不吃醋,神经!” 然后才转身走出卧室,到书房又将洛锦书拿来的那份计划书,一页一页地翻阅了起来。 从名字到细节,洛锦书都考虑得十分详尽完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略略心动了。可是...... ...... 乔司南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目光却落在了梳妆台上那两个锦盒之上。 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打开瞄了一眼。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洛神赋,黎洛。 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皱了皱眉,换好衣服出门之前,想了想,又将盒子拿在手中,到楼下的时候递给小素,“天然气烧腻了,偶尔烧烧柴火也不错。” “......”,小素目瞪口呆地听着他没头没脑地交代,又看了看手中的两个锦盒,半晌之后才了然地笑了笑,“大少爷,好。” 可好字还没说完,便看到黎洛不知何时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手中拎着包,看样子是又要出去。她扫了小素一眼,眸色微微一沉,不悦地皱眉,语气凉如玄冰,“好什么好?!” ps:求收,求包.养哦,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粉色唇膏 可好字还没说完,便看到黎洛不知何时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手中拎着包,看样子是又要出去。她扫了小素一眼,眸色微微一沉,不悦地皱眉,语气凉如玄冰,“好什么好?!” 黎洛看了一眼小素,声音加重,“好什么好?!你是我的人,以后至听我的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人,乔家不缺下人,谁都不能使唤你!” “......”,小素无辜到简直想抱着黎洛的大腿喊冤,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那两个盒子一早被自己藏在了身后,黎洛还没有发现。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的人了吗?” 听到她的挑衅,乔司南双手环在胸前,阴测测地开口,“大少奶奶也才嫁进来月余,居然就开始耍威风摆谱了?!” “呵,”黎洛秀水眉一挑,“大少爷挡我路了,麻烦让下,谢谢。” 乔司南凤眸微微一侧,扫了一眼她的打扮。 淡绯色的羊毛大衣,腰身收得极好,即便是在冬日,也衬得她柳腰不盈一握,在他面前柔若柳枝地摇晃着,又配上纯白的围巾和长裤,以及和大衣一样颜色的雪地靴。 极其平常的打扮,可他却坚持认为,她脸上的淡妆配上这身衣服,绝对是精心为之。 聘聘婷婷地,如一枝昭华最盛的春花一样。 至于要去见谁么...... 他冷哼一声,平静地开口,“你脸上有东西?” “啊?”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黎洛本能地抬手,想要擦一擦脸颊,可乔司南动作比她更快—— 温热的指腹,已经霸道地抚上她柔嫩的唇,像是恶作剧,又像是惩罚一样,在她唇上刻意地狠狠擦拭了一番,将上面水晶粉色的唇膏悉数擦掉了,他才满意地收手,“好了,刚才有个黑的东西,现在没了。” “有吗?”,黎洛嘴巴都被他搓得有点红肿,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径直绕过他,往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他磁浓的声音,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黎洛被问得一怔。 她以为这两个月来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各自为政,互不相犯的默契,却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自己,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晚上。 她转身,目光定然地扫向他那一身正装,“那么你呢?你要去哪儿?” “......” 乔司南是谁?从小到大只有他老子能稍微管住几分的人,所以当然容忍不了黎洛问自己的行踪,一张脸瞬间也冷了下来,“关你什么事?!” “那不就对了?”黎洛耸了耸肩,“我去哪儿,也不关你的事咯!” 说罢,她轻快地转身,将挂在肘部的香奈儿菱纹粉包荡成一个得意的弧度,往东来苑外面的路上走去。 乔司南站在东来苑的客厅里,耳边回响的是她那那句——我去哪儿,也不关你的事咯?! 明明她说得对极了,可他为什么觉得听起来那么刺耳?!狠狠骂了一句sh.it,他抓过一旁的车钥匙,走出东来苑,很快,便将自己融入魅惑无边的夜色之中.... ........ 天色已经全黑,一盏盏琉璃路灯似浮动的明珠,将乔宅照得一片通明,黎洛看了一眼夜色下烟波浩瀚的湖面,思忖片刻,几番犹豫之后,她还是打定主意,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又深吸了一口气,稳步地往乔正宸所住的南梧苑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南梧苑,顾名思义,在乔宅的南边。 乔家成年男子,不管已婚未婚,都会有自己独立的院落居住,不与任何长辈同住。所以这里的佣人见到黎洛的时候,微微吃了一惊,“大少奶奶。” “二少爷在吗?我找他有点事。”黎洛和善一笑,“就在院子中等他,不进去。” 嫂子找单身小叔,总归要避讳一些。 佣人连忙进去通报,她就站在南梧苑里,静静地看着周遭的景致。 青砖四合院,不若东来苑那样占地广,却也足够气派了。 中间有一眼喷泉,在冬日也温温汩汩地冒着热气,将人心里的寒气驱散了几分。空气中更是浮动着浓浓的药香。 乔正宸自小身体不好,所以住在这里便着他养身。而他自己倒也是争气,苦心钻研着各种中医药材,在医学界颇有建树。 “黎洛,你找我?” 乔正宸从房内出来,一身白衣在夜晚更显脱俗,颇有几分与世无争的味道。 黎洛转身,与他对视一眼,“会不会太打扰了?” “无妨,晚上也是练练字而已,”他清隽一笑,吩咐旁边的佣人,“还不看茶?” “不用了,”黎洛连忙阻止他,“我腆着脸过来找你讨点东西的,哪里还好意思喝你的好茶?” “一盏清茶而已,我还是请得起的,”他也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想找我要什么?但说无妨。”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他对她的心,一向如此。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黎洛也不跟他客气,“我想要那种可以止痒的中药膏。” “是蚊虫叮咬吗?” “......是旧伤口,对方是疤痕皮肤,所以那道伤也不知怎地,到了化雪的时候就痒得厉害,我想你可能有办法。” “稍等一下。” 乔正宸折身,片刻之后拿了一个两寸大小的白瓷南瓜小盒出来,递给黎洛,“这个兴许有用,不妨一试。没有副作用。” “谢谢,”黎洛感激一笑,小心翼翼地将瓷盒子收进包内,“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吃饭。” “客气了。” 乔正宸将她送到门口,看着那一抹窈窕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轻而缓地收回视线。 黎洛......,晚上过来找我要药膏,也不怕被人说闲话。能让你这么关心的人,会是谁呢? 嘴角微微有些发苦,他牵强地扯了扯唇。 是乔司南吧? 她关心的那个人,永远不是自己...... 永远,不会!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是夜。 市中心的cbd彻夜辉煌,黎洛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洛锦书那份计划书上的地址,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 “请进。” 温润的嗓音与记忆中的一样毫无二致,总是能够轻易地能够安抚人心。 黎洛轻浅地勾唇,眸中眼波流转,将门推开。 可此刻沙发上的人,却让她的笑容瞬间凝住,像被人从头顶浇了一桶冰水一样,透着心的凉! 洛倾倾?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和洛锦书在一起? 做了洛氏童话设计总监,身份到底矜贵一些,洛倾倾一改往日的清水打扮,今天穿得十分炫丽——一身黑色的羊绒裙,配金色的腰带和高跟鞋,再搭了一只鸵鸟皮的手袋,连头发都烫成了妩媚的大波浪。 白莲花变身红玫瑰。 怎么看,她都是一个名媛了。 见到黎洛,她倒是大方起身,热情地一笑,“姐姐,你也来看哥哥吗?” “呵,”黎洛目带讥讽地将她上下逡巡了一遍,想起她在年会上的淡淡挑衅,冷凝地开口,“别叫姐姐,不然我会怀疑你是打了我一巴掌之后,又想给我个甜枣。” 洛倾倾一怔,随即似笑非笑地洛锦书,用开玩笑的口吻娇嗔道,“瞧瞧姐姐说的。全洛城都知道是她打了我一巴掌,还没给我甜枣呢!” “......” 黎洛恶心得想立刻甩膀子走人。 “倾倾,我改日会回家看妈和安叔叔的,要不你......” 洛锦书悠然起身,长腿轻迈到门边,十分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洛倾倾眸光一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离开吗? 低低的笑声,极力压抑,却又缓缓从黎洛头顶传来。 洛锦书将自己的目光从那盒药膏上收回,看着她,如涓涓细流的宠溺缓缓充斥着黑曜石般的眸潭,随即露出如大雪初霁,春风拂原的一笑,“还跟以前一样,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要你管?!”她跺了跺脚,手上越发用力地想要将他推开,“放开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想可能是安叔叔叫她来的,我发誓,我没有叫她!” 洛锦书挡在她胸前,狭长的眸中墨色流动,他举手做出发誓的样子,“如果骗你,我就是小狗,汪汪汪!” “......” 黎洛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 以前他总是喜欢这样哄着自己,扮小狗,扮乌龟,甚至.....扮猪八戒。 以前...... “不生气了?”他收回自己的手臂,温和地看着她。 “......保留我生气的权力。” “傻瓜,”他轻唤了一声,习惯地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可黎洛却本能地往后一退。 手,停在半空中。 两个人对视一眼,刚才活络的气氛瞬间消弭殆尽,黎洛尴尬地别过头,“说正事吧。” 在她来这里的路上,出租车里不停地播放着一首歌,歌词里说,时光难倒回,空间易破碎...... 她和他,或许也是这样了吧。 所以此刻的退步,是她的本能。 回不去了...... 心里的失落,如潮汐一样席卷而来,浸润过他的每一个细胞,连细胞壁里都充满着失望的元素。洛锦书黯淡地垂了垂眸,浓长的睫毛很好地掩饰住了他的失落,“好,我们抓紧时间。” “嗯,”黎洛应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坐到沙发上,将包中的文件拿出来,递到他面前,“我愿意和你一起建立这个工作室。” 她愿意! 心中的寂寥瞬间被她这句话驱走,洛锦书惊喜地抬头,“太好了,我们可以......” 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有把握,一点点地,将她找回来。 就算结婚了又如何?道德,从来都不是束缚他洛锦书的规尺。 “但是我有两个条件,”她冷静而客观地看着他,“如果你同意,我们再开始说这份工作。” “你说!”他急切地点头。 “第一,工作室的名字,不能按你计划书上的那样来。我建议单纯地叫锦书工作室比较好。” “......” 他拟定的名字,叫锦洛工作室。 这是他们最初的梦想。可现在,她也不能够再坚持这个名字了。 千帆过尽,她早已不在原地,就算他折身而返,亦是回天乏术了。 她现在,是乔家少奶奶。不管自己喜不喜欢这个身份,这都是事实。 不等洛锦书回答,她径直说出第二个条件,“正芸也和我一样,闲赋在家。她以前是学市场推广的,对工作室有帮助。让她也来上班吧。” “你......” 若说工作室改名是为了避嫌,他尚可理解,那么她要乔正芸加入工作室的这件事,就如同数九寒天的一把冰刀,将他捅了个寒彻骨。 “我可以拒绝第二个条件吗?” “不能,两个条件捆绑销售,”黎洛平静地看着他,“正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可以两个都答应,或者两个都不答应。” “.......” 她是笃定了自己的舍不得?就将他吃得死死的?!却又这么迫不及待地将乔正芸推进自己怀里?! 洛锦书心头似被利刃划过,怎么都止不住地痛,他看着她,眼神疏淡又陌生,像从不认识这样的黎洛一样...... 可过了许久,他还是听到自己说,“也好,你和正芸自小亲厚些,让她来这里,你也有个帮手。” “谢谢。” 洛锦书看着她的泰然自若,只觉心口的伤又被拉裂了许多,血不要命地往外冒着......,他不受控的启唇,不管不顾地,想要告诉她一切—— “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离开吗?不问问我吗?” ps:二十一章醉闻美人香修改过一下,修了一个地方,大家可以回去看看,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奉陪到底 洛锦书看着她的泰然自若,只觉心口的伤又被拉裂了许多,血不要命地往外冒着......,他不受控的启唇,不管不顾地,想要告诉她一切—— “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离开吗?不问问我吗?” 黎洛怔住。 她以为这个问题是两个人的禁区,她也不打算再提及。 可显然,洛锦书并不这么想。 握了握自己的拳,将自己的掌心掐出小月牙,她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小时候外婆教我们昨日种种昨日死,所以,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不是吗?” 知道又如能如何?生活永远都得继续下去。有的事知道了,反而徒增烦恼。 洛锦书锁眉,清隽的眸中满满地都是不赞同。他正要再度开口,门却在此刻被人推开。 乔正芸穿着火红的羽绒服,那么天真无邪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二人,俊俏的脸上是无限娇羞,“大嫂。洛大哥......,我来了。” 他蹙眉,却很有涵养地颔首,“正芸,好久不见。” 乔正芸,乔家长女,他素来对这位名门千金都只是淡淡的。 此刻,洛锦书却庆幸她来了。这样,自己才不会失去理智,才不会告诉黎洛一些.......永远都不能说的事...... ...... 有乔正芸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工作上。 一番商谈下来,也到了十多点。 可乔正芸却意犹未尽,趁着洛锦书上洗手间的时候哀哀地求着黎洛,“黎洛,洛大哥刚刚回来,我们找个地方庆祝庆祝吧,算是接风,好不好?” “......乔家的门禁你忘记了吗?”黎洛意兴阑珊地看了看表,委婉拒绝,“早点回去吧。” “和你在一起,我妈也不好说什么的,”乔正芸摇着她的手臂,像个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黎洛,毫不含糊地拿她做挡箭牌,“好不好嘛?!大嫂......” 她想和洛锦书多接触,可对方总是疏疏淡淡的,只有黎洛在才不冷场...... “......” 黎洛被她缠得没办法,便向洛锦书开了口,没想到他竟然也应承了下来。三个人便这么离工作室不远的朝醉闻美人香走去。 谁知刚刚到了门口,一辆酒红色的玛莎拉蒂便像暗夜火焰一样雷霆万钧地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有力地着地。 往上,便看到了乔司南那张明媚如妖孽一般,笑得桃花纷飞的脸....... 见到众人,乔司南扯了扯领带,慵懒开口,“好巧。” 视线,在黎洛和洛锦书身上来回逡巡,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 “大哥,”乔正芸雀跃地上前,亲亲热热地挽住乔司南的臂膀,“好巧,我们今天给洛大哥接风,你要不要一起?” “......”,黎洛心里咯噔一声,要是跟这小爷一起,指不定得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会让自己在司徒娟面前吃不了兜着走。离他远点才是良策。 上前将乔正芸扯了回来,她十分善解人意地开口,眼神中却带着疏离,“你大哥有自己的圈子,跟我们玩不来的,我们进去吧。” 然后拉着她,急急忙忙地就往里走。 可下一秒,乔司南已经伸手,懒懒却又霸道地横在黎洛面前,他掀了掀眼皮,斜睨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谁说我玩不来?小爷我什么玩法都通吃。今晚你们想玩什么?走吧!我奉陪到底!”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拦腰抱起 暗香浮动,纸醉金迷,连灯光都用暧.昧的角度倾泻而下,照在所有人的身上,巧妙地掩藏住一切的贪婪和罪恶。 顶楼包厢内,却不止黎洛她们一行人。 高远臻听说乔司南头一次如此“拖家带口”地来消费,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呼朋唤友地将包厢占了一半,对着黎洛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 黎洛被他们叫得有些不自在,开口纠正了许多次没有结果之后,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她抬眸,看了长桌对面的洛锦书一眼。发现他正低着头,唇角含笑地听着乔正芸巧笑嫣然地在自己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类型的悄悄话,脸上的笑也是虚虚渺缈地,在朦胧灯光下,却是显得心情极好的样子。 心里倏地一刺。 就连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杯酒,她也是想也没想,顺手就接过来喝了。 众人立刻惊呼一声豪气,又见乔司南一身纯黑色的西装,魔魅却安静地坐在黑丝绒的沙发上,亦眉眼依旧淡淡地让人看不出情绪,可也绝对不是讨厌,甚至也没有任何护犊子的打算,他们便更来了兴致,玩得也更加厉害起来—— “嫂子,新婚燕尔的,敢不敢说一下心得体会?” 刚才那杯酒很烈,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就已经有了一些后遗症。 黎洛双眼有些发花地看着他们,“什么心得体会?” “简单,”对方马上来劲地坐在她面前,随手操起一杯香槟当做话筒一样递到黎洛面前,“大少在床.上的表现您满意吗?” 此话一出,像一枚炸弹被投入水中。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连原本在猜拳唱歌的人也自动地停了下来,默默地看着黎洛,一脸兴味地等着她的回答。 乔司南则是慢条斯理地将两条修长的腿翘叠在一起,但笑不语地看着指尖明明灭灭的烟头,连反对的表情都没有给一个。仿佛一个交了考卷的学生一样,只是冷静在等着黎洛这个老师给分。 却没有一丝不耐。 旁人看来,他如此淡定,必定是对自己的“成绩”是信心满满,处处彰显着人生赢家的风范啊! 而洛锦书亦是静静地看着黎洛,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刻有多么煎熬。就连一旁乔正芸给他倒的水打翻在了身上了,他都浑然未觉。 “......”,黎洛尚算清醒,自然不可能回答这样的问题,于是默默地接过对方手中的香槟,一仰头,那杯天价克鲁格香槟便悉数进了她的喉口,然后她将杯子一把扔掉,微微摇晃着起身,“你们先玩,我去一趟洗手间。” 继续待下去,只怕会被问出更多更难堪的问题。 推开包厢的门,她吐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正芸刚才那么高兴,是因为有锦书在吧。 她们坐在一起,看起来还真是般配...... 黎洛自嘲一笑,鞠了一把水泼到自己脸上。 冬日的水,刺骨地凉。不断地刺激着脸上的毛细血管收缩,再收缩。而心,好像也随着这个动作一起,不停地,慢慢地,将那些舍不得丢掉的回忆,一点一点地挤出来。 也好。 这样,对谁都好。 她双手撑在流理台上,看着洗脸盆中自己略显狼狈的倒影和额边上微微濡湿的发,自嘲一笑。 可是,为什么,黎洛,为什么,丢掉那些回忆,心里会空得难受,空得,都有些痛了...... 忽然,一股子温热的呼吸凑近她,不待她反应过来,有力的大掌已经将她拦腰抱住,强势地将她抱进了一旁的化妆间。 门,也被来人毫不犹豫地关上。 睖睁之中,对方已经将她放下,同时,两片温热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在她的樱唇上开始了强有力的挞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别生孩子 他吻得那样用力,像一个深深的漩涡,快要将她的理智,卷成虚无...... 狭小的空间内,女人玲珑浮凸的倩丽身躯和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密密实实地贴合在一起,形成世界上最暧.昧亲密的剪影,连一丝缝隙也没有。 黎洛奋力地抬手,想要推开来人,可对方却像是一早知悉她的想法,双臂如铁钳一样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胸前,却也很快结束了这个她根本不配合的吻。 洛锦书的唇,从她的唇畔,移到耳边,温热的气息伴随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将黎洛席卷其中。 他压低声音,却又那样坚定地开口,“洛洛,我后悔了。” 包厢里那些人问的问题,快要将他逼疯。 黎洛一怔,连原本抬手擦唇的动作都忘记了,就这么呆在原地,大脑里面被他这句话搅得翻天覆地,像有调皮的孩子在里面疯狂地踩踏一样,她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中一片苍茫。 可奇怪的事,胸口的那个洞,不但没有因为他这句话得到弥补,反而又痛了一下。 洛锦书见她呆呆的模样,以为她是被自己感动,于是更加用力地拥住她,眸中墨色流动,唇角勾起薄薄的弧光,“小傻瓜,以前我抱着你的时候,你都会闭山眼睛的。你是不是忘记了?” 那时候她浅尝感情,根本不懂得如何应对,每每两人相拥,她都是无限娇羞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而身体,更是绵若无骨。 可现在,她僵硬得如同风化的岩石,就连眼神,似乎也不一样了...... 黎洛定定地看着她,用倔强疏淡的眼神,看着他的温柔缱绻,看着他的云淡风轻,倏地,就道出一句,“洛锦书,我们,是什么关系?” 洛锦书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睖睁了几秒,才轻笑了一声,“傻丫头,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妹妹。” 她看着他,一言不发,只平静地,将他以前说过无数次的话,一字不落地还了回去。 他却只是浅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离开?” 不告而别?他说得可真轻松呵...... 黎洛笑了笑,笑意却依旧冷凝,“我现在,是乔太太,如果别人看到我们这样,他们会怎么想我?所以,请你放手。” “......”,洛锦书眸中的笑,终于全部溃退而去,他贪恋地看着她的脸,冷肃地看着窗外,“我不管你是乔太太还是黎小姐,洛洛,答应我,别和他生孩子。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时间? 她等了杳无音讯的他那么多年,等到心念成灰,他却在她嫁人之后,说给他一点时间? 黎洛无尽讽刺地嗤笑一声,抬手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唇瓣,在努力粉饰了那么久的太平之后,终于将原本打算埋藏一辈子的怨念说了出来,“旅美钢琴家?看来洛先生在美国过的日子不错。所以......,您不是死无全尸,也不是行动受限,若你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不必......等到现在。” 化妆间里空间内太窄,她需要去开阔一点的地方,才不会那么累,累到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这个问题,她本来不打算提,也不打算说。 以为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淡如烟尘,他却偏偏,又痴缠起来。 到底,是蹉跎了。 一把拂开他的手,旋身,握住化妆间的门把,“别跟出来,也别再说这样的话。不然你那个工作室,我也不会再去。” 答应他,一方面是想实现以前那个小小梦想,可更重要的却是——自己答应了乔正芸,就不能食言。 “洛洛!”他一把抓住她的小臂不让她走,俊眉也锁成不悦的弧度,他听见自己急切地开口,“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为什么我当年会走,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 话音未落,已经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伴随着脚步的,是黎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黎洛,你该出来了!” 黎洛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惶然无措地看着洛锦书。 可外面的脚步声,却毫不留情地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对方已经到了化妆间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被撞破 手心,微微浸出一层冷汗。 黎洛抬头,惊慌地看向洛锦书,一颗心快要蹦出喉口,小手更是用力地去掰着他的手指,压低声音道,“你放开我!正芸来了!” 如果让乔正芸看到她和洛锦书如此,她会怎么想自己?她又如何能解释得清楚?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想连朋友,都失去了....... 可黎洛却不知道,她此刻惊慌的眼神如小鹿那般楚楚无措,已经再度将洛锦书撩.拨到失控的边缘...... 他挺拔的身形,岿然不动,反倒是将她摁得更紧了,让她动弹不了分毫,唇,再度凑近...... 而化妆间的门,也终于被门外的乔正芸拍响,“黎洛,你在里面吧?是在这间吧?我看到你的鞋子了。你进来这么久了,是不舒服吗?!我进去了哦!” “你别进来!” 情急之中,黎洛猛地喊出一句! 乔正芸放在门上的手微微一顿,“黎洛,你到底怎么了?” “......哦,”黎洛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对,立刻轻咳了一声,放低声音,“我......,我内/衣的肩带掉了,我正在调整,你别进来。” “这样啊,”乔正芸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没有,别担心我。” 黎洛看着洛锦书坚如磐石的手臂,却也不敢再反抗,只抬眸,愤愤然地看着他。 清晰的开门声从旁边的化妆间传来,乔正芸轻快雀跃得如同一只百灵鸟,“我也补下妆,顺便陪你。” “......好。” “大嫂,”隔壁化妆间传来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娇羞和无限感激,“我今天很开心。我会努力把洛大哥追到手,不让你白帮我一场。谢谢你。真的。” “......” 这算什么?! 小姑子在隔壁对自己千恩万谢,可自己却被她喜欢的男人,锢在胸膛之中,连大气都不敢出?! 铺天盖地地羞耻感猛然传来,让黎洛无所适从,情急之中,就这么张口,鬼使神差地低头,一口咬在了洛锦书的手臂上。 他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本能地低哼了一声,“嘶......” 乔正芸手上的动作一顿,玫瑰色的唇膏在脸上划出了一条大大的痕迹,她连忙抽出化妆棉,“黎洛?你一个人吗?” 视线自然而然地往下滑,落在两个化妆间下面的连通处。 一双精致的男士鹿皮软底皮鞋就这么来势汹汹地闯进她的视线。 手中的唇膏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瞬间啪地摔成了两半。 心,也跟着陡然沉到谷底...... 这分明是...... 黎洛听到声音,顺势往下一看,便看到了乔正芸掉落在地的唇膏,她的心里猛然一紧,随即紧张到语无伦次地开口,“正芸,我......” ps:下章乔大少出场。么么~今天下午有空的话,就再来加一更,但是不保证有空(最近单位领导抽风,要评先进了,估计会被抓去做苦力。)下午或者晚上尽量争取更一更,但是大家不要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乔司南你就是一根黄瓜 黎洛听到声音,顺势往下一看,便看到了乔正芸掉落在地上的唇膏。她心里猛然一紧,随即紧张到语无伦次地开口,“正芸,我......我马上就出去了!” 乔正芸怔怔地看着那双鞋子,心口像被划了一刀,汩汩地冒着血,却不得不带着笑意出声,“嫂子,你弄好了?” “对啊,”黎洛一慌,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子蛮力,一把推得洛锦书往后退了一小步,手臂也这么松了开来。 她胡乱拉开门,让自己显得镇定一点,“正芸,你先补妆,我回包厢等你!” “......哦,我刚才在走廊上碰到年舒了,就叫她也去了我们包厢玩儿,嚷着到处找你呢!” 又过了许久,乔正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努力平静地回了这么一句,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是的,她选择做一个瞎子,选择视而不见,选择自欺欺人! “好!”黎洛慌不择路地往门外跑着,走进包厢的时候,胸膛还因为急喘的气息,微微起伏着。 刚才喝下去的那些酒,后劲开始汹涌而来,她眼前开始出现多个人影...... 乔司南坐在晦暗的光影里,表情让人看不真切。见到她来,淡淡抬眸,目光触及她略显凌乱的发,微微沉了沉。 “年舒!” 黎洛终于在一群人中将玩疯了的年舒认了出来,上前一把将她扣住,“该回家了!” 乔司南的朋友皆是非富即贵,也都是欢场老手,她不希望年舒跟任何一个人有任何的关系,哪怕有这种可能性都不行。 年叔? 乔司南一怔。 她是年叔?! 原来这个中途闯进包厢的女汉子就是那个年叔?!乔司南唇边缓缓漾起一抹浅浅弧光,心里某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也松了松,赶走了藏了多日的一丝郁结。 年舒醉意朦胧地回头,打了鸡血一样的眼睛充满醉意地看着黎洛,“回家?回什么家?!我玩得正开心呢!” 她转身,将手中的香槟杯猛地一放,“刚才,你们问我什么问题来着?!哦......,最喜欢什么姿势?!哈哈!我告诉你们.......老娘我.......” “......”,虽然知道年舒的酒品一直很差,可是没想到她会差到这个地步,黎洛无语地一把捂住她的嘴,“她真的喝多了,我带她回家!” 可场内的人都带了几分醉意,在她进来之前又闹得那样凶狠,此刻岂会轻易放人? 有人拦住黎洛,“嫂子!你不给面子,你还没回答我们刚才的问题,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而且还带着我们刚认识的小辣妹走,这不合适!” “......”,她茫然地看着对方,完全想不起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大少他在床.上的表现啊,你满意吗?!”对方十分耐心地提醒着她,大有不得到回答完全不罢休的态势。 “......”,黎洛无语,这些富二代三代们,记忆力要不要这么好?她伸手,想要去接对方手中的杯子,打算干脆再自罚一杯走人算了! 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却在半空中将那杯香槟接了过去,随后将之一饮而尽,“无聊!” “......大少,”对方嗫嚅着,因为他从乔司南眼中明显看到了一丝不悦。 “走吧,”乔司南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径直对上黎洛绯红的脸,“还是你愿意喝到天亮?!” “......” 疯了才喝到天亮。 黎洛连忙扶住年舒,“舒舒,我带你回家。” 谁知年舒竟然趁机一把将她挥开,踉踉跄跄地上前一把抢过茶几上那个无线话筒,醉态十足却又豪气干云地看着所有人,“哈哈,回答问题才能走,我来替黎洛回答!” “......” 黎洛赶忙上前,想要抢回话筒,生怕她酒后失言让自己再度陷入尴尬之中。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年舒对着乔司南阴阳怪气地笑一声,不管不顾地开口,语气中尽是讥讽,“是问你在床.上的表现对吧?黎洛说过了,你就只是一根黄瓜!哈哈哈哈哈......” 黎洛:“......” 乔司南:“......” 众人面面相觑。 振聋发聩的声音,让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所有人的眼睛像是服从军令一样,瞬间齐刷刷地盯着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黄瓜的尊严 “......” 黎洛被乔司南盯得浑身发毛,连忙忍着醉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看着眼前不断摇晃的好几个人影抓了许久才抓到年舒的手,“赶紧跟我走!” “哈哈哈哈!来来,我是一根黄瓜,瓜瓜瓜瓜瓜瓜.......” “......” 看着年舒边唱边耸动的36d完美胸.部,黎洛恨不能一头栽上去让自己直接被她的两团肉憋死算了,再也不要醒来。 乔司南一把扯过年舒将她丢进高远臻怀里,“给她找个房间,让她睡一觉!” “喂,这是我朋友,我得照顾她!喂!喂!” 黎洛被他一把扯住,反抗的声音渐行渐远...... ...... 黎洛被乔司南扯出包厢,一路行一路停,胃里的酒意被他略显粗鲁的动作摇晃得更加厉害,心里却不断地惦记着年舒,嘴也哆嗦得厉害,“黄瓜还在包厢里,她......” “......闭嘴!” 他将她一把塞上车,发动引擎,车子很快疾驰而去! 车窗,被他降到最低。 冬夜的风,毫不留情地灌进车内,刺骨地钻进每一个毛孔,想要唤醒那个在副驾座上眼睛发直的女人。 很可惜,黎洛被这风一吹,反而醉得更加恣意...... 最后一丝理智,也很快消失不见。 她一转头,冲着乔司南嫣然一笑,“你家空调效果不错,可是还是很热.......” “.......一会儿就不热了,你想怎么凉快就怎么凉快!我陪你一起凉快凉快!” 他邪魅一笑,将车子开得更快—— 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回乔家,将她一把拽出车子,走进东来苑。 小素还等在客厅,见到这个阵势,吓了一跳,“大少爷,我们小姐......” “回你的房间,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出来!” “......好。” 小素瞬间跑了个没影。 乔司南冷哼一声,直接将黎洛拖上楼,像丢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药桶那样将她丢在床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黄瓜?黄瓜! 好得很! 这个女人没试过就敢说他是黄瓜?!她居然敢这么挑衅他?!居然敢!那么他今晚会让她知道,黄瓜,也是有大小长短粗细之分的!也是有尊严的! ...... 巴洛克风格的床铺被佣人们拾掇得十分松软,可再怎么软和,被乔司南那么大的力道扔下去,也会有几分晃荡的。 黎洛觉得脑仁里被震了一下,本能的危机意识让她迅速翻身,将脸朝上,抚着自己快要移位的五脏六腑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所有物件和那个有很多影子的男人,纯纯一笑,“嗨!” “......” 醉酒的她,媚眼如丝,笑靥如花。连皮肤都覆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像一幅蜿蜒的水粉画,仿佛只要他伸手触碰一下,就能沾染到一手醉人的绯色一样..... 他甚至能看到她薄如丝绢的白色肌肤下,那一丝一缕的淡青色脉络见见地织成一张网,朝他网来...... 来不及思考那张网的性质,乔司南已经开始脱衣服。 偏偏黎洛还笑得一脸灿烂,天真至极地开口,“你们脱衣服干嘛?” 你们?! 解皮带扣的手一顿,乔司南斜睨了她一眼,将手放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一百!” ......果然醉大发了。 但乔司南从来都不自诩正人君子,更何况这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老婆,他凭什么要做柳下惠? 思及此,心里这几日的不畅似乎突然被驱散得七七八八,他解皮带的动作,便愈发加快了几分...... ps:我每天绝对不止1000字,我习惯了更大章,每一章都不止1000字,这一章就有1600字。明天或者今天下午继续更。我有点卡,让我顺一顺再写,这样能写得更精彩哦!本月9月18号上架,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正版读者们,到时候等这本书完结之后,我会送一个书中人物的免费小番外给你们的,么么哒~让我打了鸡血去战斗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他是死的我是活的......” 啪嗒一声,皮带扣被解开。 衣物,被剥离,丢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昏黄的灯光打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上,随即如蜜一样倾泻而下,映衬着他精瘦壮硕的胸膛,修韧结实的腰身,还有笔直修长的腿...... 每一处,都彰显着无穷的力量。 “你像大卫,”黎洛目光虚笼,醉意十足地盯着他,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大卫?乔司南挑了挑眉,想起米开朗基罗刀下的那个著名雕塑,有力的腿毫不犹豫地迈向她,“他没我好看!” “哦.....好像是这样,你比他好看......”,她赞同地点了点头,像个在课堂上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而且....,”他一把将她拽起,摁在自己胸前,温热的气息毫不犹豫地洒向她的耳垂,“他是死的,我是活的......” 遒劲的大掌,抓住她的葱白玉指,缓慢却坚定地覆在自己的...... 她微凉的掌心,让他的某处更加亢奋地抬了抬头。 “是活的,感受到了吗?” “哦.....唔......”,黎洛对他浅浅一笑,可下一秒,她已经反客为主地猛然扑了过去—— “呕——” 不知是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还是古龙水味刺激了她,在乔司南反应过来之前,黎洛已经扶住他的肩膀,哇地一声,吐了个满堂彩。 “......” 乔司南大骂了一声sh.it,一把将她推开,抓过床头柜上的湿巾对着自己胸膛一阵猛擦—— 上面红红黄黄的,活似一盘番茄炒蛋,黏黏嗒嗒地泛着一股子酸腐味..... 正常人在这一刻都会恶心得泛酸水,乔司南自然也不例外。他往下一看—— 自己裆部原本支起的那个小帐篷,早就偃旗息鼓,一蹶不振了! “......小爷我以后要是不.举,你就给我陪葬!” 狠狠瞪了床上那个罪魁祸首一眼,他折身走进浴室,恨不能将自己连内脏都掏出来清洗一遍才好...... 黎洛窝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觉得酸胀的胃部总算是好过了很多,于是又七荤八素地昏睡了过去...... 乔司南从浴室出来,看着她一脸无辜地像个孩子一样睡在床榻中间,心里的不满愈发浓烈了几分,上前一把将她拖到床边,“别霸着整张床,小爷我怎么睡?!” 谁知黎洛被他一扯,不但没有清醒,反而往他身边拱了拱,伸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冲他柔柔地讨好一笑。 像只餍足的小猫儿一样,还用自己粉嫩的小脸在他精壮修长的腿上蹭了蹭。 “......” 乔司南手上的动作,突地一顿。 黎洛......,他的目光落在她绯色的小脸上,看着她的星眸、樱唇和瑶鼻,突然发现这女人长得还挺不错的,像一朵在暗夜中静静绽开的昙花。 有着让人过目不忘地惊艳。 睖睁了许久,才发现她又趴在自己腿边睡着了。 乔司南哭笑不得地将她拉开,两个人就这么各自占据一边,像前些时日的那些夜晚一样,至亲至疏地同榻而眠。 可到了半夜,乔司南还是被惊醒了,他借着灯光往下一看—— 一只柔若无骨的红酥手,正肆无忌惮地覆在他的某个昂扬之处,并且不遗余力地上下挠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万箭穿心凌迟处死 明月西悬,云彩似墨。 东来苑的门,却在深夜中被人疯狂地叩响。 小素打着呵欠连忙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一身睡袍,连脚上拖鞋都穿反了的乔正宸,讶然地瞪圆了眼睛,“二少爷,您这是.......” 这都凌晨三点多了,他这是....... “黎洛呢?!”乔正宸不顾小素的讶然,一脸急切地开口。 “哦,我们小姐她和大少爷在......” 话没说完,她已经被乔正宸一把推开! 沿着东来苑的雕花檀木楼梯,他再也不犹豫地往楼上匆匆而上,步子迈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刚才被李璇叫去给乔正芸解酒,又听得自己的妹妹说黎洛也喝了很多。 他便懵了!一向自持的理智,再度被抽离,那一刻,他大脑里面一片空白,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喝多了,喝多了! 酒后会发生什么,她和乔司南会发生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卧室内。 华盖大床之下,乔司南缓缓掀开浓密的睫毛,朝自己胯.间那只手的主人看去—— 黎洛像一只小浣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睡得一脸酣甜,许是梦见了什么好东西,嘴角都挂着一抹薄薄的弧光。 她的一只搂着自己的脖颈,而另外一只....... 则是放在不该放的位置,手上的动作还越发地卖力了起来...... 像一把小刷子一样,瞬间就将他的心尖都挠得酥麻起来....... “......” 她的头此刻正埋在他的胸口,从那张粉色的小脸上,他看不到一丝情.欲的成分。 所以他肯定,这不是撩.拨。 她只是.....放错了地方。 乔司南哭笑不得地将她的手挪开。黎洛居然也不反抗,只是翻了个身,再度甜甜地睡去。 “......” 他无语地看着头顶的华盖,全身的血液却呼啸着,再也不受控地往下身奔涌而去...... 她的手,那样小,手心凉凉的,柔若无骨,就连皮肤都那么细腻白皙......,触碰到他的那里,说不出的舒服...... 如是想着,胯下的小帐篷,便又中锥稳稳地竖起,他的小兄弟,在对他致意了....... 烦躁地拨了拨头发,他腾地坐起,深吸一口气,又微微掀开被子,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黎洛却在此时翻了个身,毫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整个人再度朝他翻了过来,手,也渐渐地伸向原来的地方...... “靠!” 乔司南暗骂了一声,开始陷入疯狂的天人交战。 不做?似乎有点不甘心。 做?她万一又吐自己一身怎么办?! 思来想去,理智到底略胜了一筹,他将她推了推开,然后起身,从床沿边上站了起来。 可谁知黎洛竟像是不甘心一样,毫无预兆地从后面一把抓了上来。 而这一次,她直接抓到了他的短裤,哗啦一声撕扯了下来—— “......” 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她这个动作扯得瞬间分崩离析! 乔司南转身,看着床上宿醉未醒的人,咬牙切齿地开口,“黎洛,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可别后悔!” 他转身,扯掉她身上的床单...... 可卧室的门,却也在此刻被人从外面推开—— 乔正宸浑身似被过了电似地一僵,脸上的血色也急速地褪去—— 灯光之下,乔司南一丝不挂地站在床边,胯间尤.物更是昂扬得一塌糊涂,而黎洛更是一脸迷乱地躺在他的...... 心中那块隐秘之地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乔正宸想也没想地上前,一拳挥打在乔司南的脸颊之上,“禽.兽!” 双目,更是赤红得一塌糊涂!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乔司南被突如其来地一拳打得眼前发黑,怒意随之也汹涌而来。他是谁?处.男身份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的人,会介意自己此刻一丝不挂? 手臂,毫不犹豫地挥起,更狠更戾的一拳,如疾风一样,毫不留情地打在乔正宸的胸膛之上,击得他连连往后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半夜大打出手 显然,是东来苑的下人们听到了动静,通知了大家长过来。 司徒娟见到这个阵仗,连忙收回怨毒的视线,快速地开口,“司南,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跟自己弟弟打架?!真是出息了!” 语气之中,尽是责备。却又明明白白的,是在提醒乔远山——这是半夜,这是乔司南的东来苑,乔正宸才是那个闯入者! 乔司南心里冷笑了一声,像看好戏一样看着李璇的脸一阵白一阵青—— 总不可能是他光着身子半夜把乔正宸请到自己房间里来打架的吧? 而乔远山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别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把衣服穿上。全部给我滚到祠堂来!” “还有,把黎洛给我叫醒!让她一起来!” 说罢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下楼! 小素闻言连忙绕过所有的主人家,走到床边,带着哭腔将黎洛摇醒,“小姐,快醒醒,出大事了!” ...... 外面不知何时下过一场细雪,整个世界在路灯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琉璃。 寒风拂过,黎洛最后一丝酒意也被吹得无形,她接过小素手中递过来的手套,“大少爷当真和二少爷打了一架?” “......小姐,是二少爷冲进来找大少爷打了一架,你顺序弄错了。我们大少爷才不会去惹事。” “......”,黎洛斜睨了一眼小素,“你什么时候成他的脑残粉了?” “......从小姐嫁给他那天起,”小素连忙抓过一旁的围巾围在黎洛脖颈上,“小姐,快去祠堂吧!刚才老爷带着两位少爷和两位夫人去的时候,脸上黑得很!” “.......别催了,这就去。” 黎洛挥了挥手,示意小素不用担心,然后快步走出东来苑大门。电动车已经等在了门口,见到她出来,司机很快将她送到祠堂。 昏暗的灯光隔着厚重的沉香木门隐隐而出,黎洛深吸一口气,将门缓缓推开。 啪—— 一个官窑汝瓷的秘色花瓶堪堪砸到她脚边,瓷片四溅,伴着乔远山的声音,震怒而来—— “这就是你们的兄友弟恭?!半夜大打出手?!” 声音吼得那些香案上一阶一阶似金字塔一样摆放着的牌位都在抖。 所有人噤若寒蝉—— 乔司南和乔正宸跪在牌位前的青玉石板上,同样高大挺括的身躯,同样将脊背挺得如同被注入了铁水一样直。 晚辈没有讲话的资格,黎洛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和李璇一起站在乔远山身边的司徒娟却怒瞪了她一眼,喝道,“夫字天出头,难道你看着司南跪着,你还想站着吗?!” “......”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过是想自己出一口气罢了。 黎洛对上司徒娟红红的眼睛,正要开口,可乔正宸已经先一步抬头,“大妈,这件事跟黎洛无关!我进去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正宸!”李璇怒其不争地喊出一句! 作为小叔子,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是维护黎洛,还是那句在睡觉,无疑都是在告诉乔远山,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乔正宸却像没有听到李璇的话一样,只是沉静地看着眼前的长辈们,“今天的事,的确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大哥动手。是我僭越了,跟大哥和......大嫂都无关!” “你的确有错!” 乔远山怒不可遏地扬手,顺手一个巴掌甩了出去—— 啪地一声,震耳欲聋! 黎洛杏眸圆睁,嘴巴张成o形,不敢相信地抬眸看向乔远山,他刚才打的居然是...... ps:18号,就是下周四上架。还有三天就上架咯,大家多多支持哈,因为首订对于这本书来说真的真的非常重要,关乎到我能否继续鸡血十足地写下去哦~么么哒~没充值的亲们,赶紧去充值吧。一本书看完也就三四十块钱,就当请咖咖吃碗面吧~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夫字天出头 “远山!”一旁的司徒娟惊呼出声,连忙拉住乔远山的手,看着乔司南迅速肿起的脸颊,她心如刀绞,“这件事,与司南何干!” 黎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不知怎地就想起乔司南背上那些青紫交错的伤痕。原来在乔家......,居然也会这么可怕! 乔远山这一巴掌用了全力,震得他虎口都有些发麻。可眉宇之间,依旧是大家长的威严之气,“这一巴掌,是让他长教训,记住不可以和自己弟弟动手!” “......司南!” 司徒娟带着哭腔,一把扑到乔司南身上,抽噎着开口,“司南,司南......你为什么......妈和你为什么这么苦......明明不是你的错,偏偏你还挨了打!” 乔司南一动不动,任凭耳畔传来一阵嗡像,口腔中血腥味弥漫,脸上更是火辣的刺痛一片,他的眼神,却沉静又倨傲地看着青石地板,“父亲想打就打,自然是不需要理由的。” 背,却挺得更直了。 身形如山似海,好像谁也不能掀起他心中的任何情绪,谁也不能撼动他一分一毫...... “司南......”,司徒娟再也遏制不住,轻泣出声来,“司南......,不要这么倔!把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爸爸!好不好?!” 哪怕再她平日里再强势,此刻也不过是个维护孩子的母亲罢了。黎洛连忙上前,不着痕迹地跪在乔司南前面,瘦削的身躯悄然挡在他和乔远山之间,“爸,我当时的确睡着了,但是我知道司南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有出去过。” “你走开!”乔司南伸手,想要一把拂开她。 “你跟我在一起,一直都在!跟爸爸说清楚就好了!”,任凭他力气再大,她这次,却纹丝未动! 晶亮如黑水晶一样的双眸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而她微微张开的双臂,更像是一个保护的姿态,将他保护在自己身后! 乔司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突地微微松了一下,他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神也不自觉地放温和,“你忘了我皮厚得很,打一下没事,赶紧让开。” “......”,温热的指腹突地滑过自己的脸颊,让黎洛微微一怔,却也从善如流地看着他,“妈说得对,夫字天出头,没理由你跪着我站着。所以,我陪着你,好不好?” 眼神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坚定到不容撼动地看着他。 没有任何的闪躲,也没有任何的逃避。 这一刻,他是丈夫,她,是妻子。 没有别的身份,没有别的情绪。 她只是想护着他,哪怕自己的力量再微薄.......,也想护他周全...... 乔司南狠狠一震,定定地看着她,许久许久,才无比郑重地点头,“好。” 乔远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锐利的目光,再度移到了乔正宸身上—— 这一次,他的语气平缓了许多,“原因。” 李璇被他刚才那一巴掌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忙推搡着乔正宸,“正宸,你肯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对不对?!快说啊!” “......没有苦衷,”乔正宸一脸坦然地看着乔远山,“我嫉妒大哥能掌管乔氏,我却只能在家里每天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晚上略微喝了些酒,所以就丧失了理智!” “......正宸,不是这样的!” 李璇扑通一声跪在乔正宸身边,“老爷,不是这样的!正宸身体弱,不能掌管乔氏,所以......” “妈!”,乔正宸铿锵有力地打断李璇的话,“你做小,做了二十几年了,还没做够吗?!儿子今天,就是想去给你出气的!” “......” 黎洛侧脸,震惊地看着乔正宸。 这个男人......这个连穿黑色毛呢大衣都会像无欲无求的嫡仙的男人,永远是那么一脸宁静与世无争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因为嫉妒而在半夜冲进东来苑打人? “正宸,不是这样的!”,李璇抓住自己儿子的肩头,幽怨地看了黎洛一眼,不复温婉地哭着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而深刻的怨毒,“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是为了——” “就是因为这个!”乔正宸再度打断李璇的话,“爸爸,是我嫉妒了大哥才对他动手的,我愿意受家法!” 家法?家法! 李璇看着素来体弱的儿子,眼前一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偷听 祠堂外。 积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将每个人心中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谁也没有开口。 司徒娟走在最前面,背影看起来零落而颓然,乔司南和黎洛扶着李璇,跟在她身后,最后站定在路旁,等着电动车过来。 呼吸带来氤氲的温热水汽,将眼前的视线模糊成一片,让她思绪有些飘远...... 洛凡诗对自己再不济,也不会动手。 可乔家...... 她抬眸,环顾四周。 冬日的湖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周遭的路灯也因为要过年的缘故,换成了红红的灯笼。在昏红的光影里,环湖的所有院落看起来更加幽深。 一入豪门,深似海。 眼前这座豪门......,到底深到何种程度? 她突然有些不敢想。本能地,往乔司南那边靠了靠。 他对她微微一笑,“冷吗?” “还好,”黎洛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就见得远处一个人影影影绰绰而来,直到对方走到他们身边,她才发现,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一根足有成人巴掌宽的乌木戒尺被稳稳地捧在来的那个佣人手中,上面蒙着的一层薄灰证明它已经很长时间不被使用了。 佣人一脸恭敬地看着他们,“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 司徒娟淡淡应了一声,冷漠地扫了一眼那把戒尺,“老爷让请的家法?” “是,夫人。” “去吧。” “是,”来人快速走远。 黎洛睖睁了一下,心里净是那么泛着寒光的戒尺......,千年乌木,一尺下去非皮开肉绽不可!而乔正宸身体本就孱弱...... 她不敢想...... “车来了,走吧。”一旁的乔司南提醒着她。 黎洛回神,却是将李璇往乔司南身上一靠,“你先回去吧。我去下祠堂。” “去祠堂做什么?”他的眉微微锁起。 “我得帮正宸把今晚的事解释清楚,来不及了!” 话未落地,她已经旋身往祠堂方向跑去。 可下一秒,如钢铁一样的大掌已经狠狠抓住她的小臂,让她的脚步一顿—— “不许去!” “让我去!”,黎洛顾不得司徒娟在场,看着乔司南坚硬如铁的手臂,咬牙开口。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上车,回东来苑!” 他让电动车的司机扶李璇上车,然后扯过黎洛,往车那边走去。 “乔司南!” 他太过用力,钳得她的手臂生疼,语气也不自觉地硬了几分,“正宸是我朋友!” “司南,上车!” 司徒娟坐在车上,远远地睨着他们,语气中也尽是不悦,“这么冷,你只穿了睡袍,跟妈回去!旁的人,暂时不必管!” 乔司南受伤,她那里还有心思再去管此刻的黎洛要做什么?! 他却闻言皱眉,将黎洛拖得更快,“快点,别让妈久等!再说你要去解释,你能解释什么?他乔正宸冲进我们房间里动手这是事实!” “他是你弟弟,也是我朋友!”,她试图和他讲道理,“我们想想办法,帮帮他!” “你也说他是我的弟弟,那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操心,你做嫂子的操什么心?” 他轻挑剑眉,凤眸漠然地扫过眼前的湖面,连看都不往祠堂那边看一眼,刀刻般的俊颜冷如利刃。而语气里也尽是无限的讽刺。 “我说了,他也是我朋友!” “也是?”,乔司南脚步一顿。他的目光,沉了几分,一抹冷嘲的笑意缓缓在他的唇畔勾起,“朋友?” “对,朋友!”她站在原地,坚定不移地看着他,“如果今天是你在里面,我也会回去的!” “.......” 抓住她手的大掌,蓦地松开。 黎洛以为乔司南被自己说动,连忙折身朝祠堂方向跑去。小小却坚定的身影在红色的光影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独留他一人,站在飒飒寒风里,眸光沉沉地看着她远远抛开的背影—— “夫字天出头,没理由你跪着我站着。” 她刚才的话还有余温未褪,却已经显得那么讽刺了....... 乔司南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坐上电动车,沉声吩咐司机,“去东来苑。”

黎洛:“” 车子一路向西,年舒像是憋足了一口气,一路到了莫宅门口,才停了下来。 黎洛抱着熟睡的花花下车,“他们知道你要来吗?” “怎么不知道?”,年舒妩媚一笑,将垂在自己耳边的发丝挽起,“今天我父母刚好也来这里作客,我要亲自告诉所有人,我愿意嫁进莫家。” 拦住黎洛的肩,她嘻嘻一笑,没心没肺地指着莫宅门口—— “黎洛,你说,别人家镇宅都用石狮子,怎么莫家,偏偏用了两只黑曜石的大蟾蜍——”,她呵呵地,“这是在暗示那些莫家的人,他莫锦云那小子想要娶我,都他妈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黎洛:“…”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同一时间,洛城内。 一段视频被传入男人面前的ipad之上,正是黎洛从乔宅出来的画面。 莫锦云斜斜勾唇,想起自己前几日和乔司南的对话—— “狐狸,只有在猎物最脆弱的时候,才最终现身,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乔司南最脆弱的时候已经来了,背后的那一只狐狸,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自己的下一步。 乔司南….,好一招以退为进。 莫锦云勾唇,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对着面前的空气虚虚地一晃,做出一个碰杯的优雅姿态—— “敬你一杯,乔司南。” 乔家真正的博弈高手,非他莫属。 语气里,颇有几分英雄惜英雄的味道出来。 红酒的香气四溢,足以满足莫锦云此刻所有膨胀的味蕾,带来绝顶享受。 他慵懒地放松手臂,刚要放下酒杯,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谁给了你权力随便进来?!” 目光,懒懒散散地落在闯入的助理身上,下一秒,却无比凌厉,似一把刀,要将对方割碎! 助理咕咚一声吞了口水,“云少,是真的有急事。” “所以你连自己的本分也忘了?” “…” 助理脊背生出冷汗,开始担心下一秒,还在莫锦云手中的那个红酒杯会不会朝自己飞过来。 “怎么?话也不会说了么?” 助理回神,连忙开口,做好了说完随时挨打的准备,“年小姐刚才带了黎小姐和花花少爷一起回c市,去了莫宅。年小姐她说….,她说自己答应嫁进莫家。” 意料之中。 每一步,都在乔司南和自己的掌握之中。 莫锦云侧脸,扫了一眼自己落在一旁落地窗上的倒影。 舍他其谁? 自己简直就是完美丈夫的不二人选,根本就不需要犹豫。 “…”,助理看着莫锦云眼中的那份自信卓然,觉得自己更加快要小命不保了—— “云少,”他又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年小姐说,她要嫁给莫少弦,婚礼从简,越快越好。老爷子已经答应了,明天就会举行婚礼。” 啪! 助理终于,终于看到了那个红酒高脚杯的下场—— 杯子,被生生折断。 断裂的尖锐杯脚,直接插.进了莫锦云的掌心之中—— 血流如注,他却像是没有感知到一样,一点也不在意那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5.“别以为和我上过床就有资格怀疑我的婚姻。” 是夜。 c市的夜比洛城还要燠热几分,如热浪扑面,直接将人包裹其中,烤入心尖。 本就郁躁的心,也更加烦闷窠。 年舒站在莫家的阳台上,紧握住栏杆的手,轻易地就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燔。 就连莫家特有的白色天女木兰,也不能让她心静下来。 “你说,那个花怎么越看越讨厌?!真想把它们全部摘下来,碾成泥!” 黎洛刚哄好花花入睡,步入阳台,便听到年舒的抱怨。 再看她手中的那一张红纸,已经早就被捏皱了。 那是莫家的佣人刚送过来的婚礼注意事项。 “舒舒,没必要勉强自己,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你会委屈,会辛苦,会遗憾。” 黎洛与她比肩而立,看着莫家人工湖面上的烟波浩瀚,还有那古色古香的几栋宅子,“这莫家,也不是那么容易待的。” c市莫家,光看门口镇宅的那两只黑色蟾蜍,便知道这里大多数人的本性—— 贪婪,且虚伪。 “谁说我不喜欢莫少弦?”,年舒笑了笑,“他人好,体贴,又温雅,关键是,他还有钱。我爸不就希望我找一个有钱的么?只要我如了他的愿,管我嫁给谁,不都一样么?” 黎洛眼前闪过前几日在舒医生办公室里看到病历,“年舒,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不如当面问问莫锦云的好。有的人,并不一定如表面上那么爱你,可有的人,也不一定就如表面上那么不爱你。莫少弦是前者,而在我看来,莫锦云是后者。” 而年舒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可提起莫锦云的时候,会与别人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其他所有人看不出来,但黎洛,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疑问? 年舒对着鸦色夜空,只觉那温和的星光,在今夜也特别地刺眼。 怎么会有疑问? 她永远不想告诉黎洛,从来游戏人间的自己居然第一次心有不甘,昨天居然傻兮兮地跑去跟踪过莫锦云。 所有的一切,她也看了个分明—— 他在洛城的别墅门口,被女人亲亲热热地挽着胳膊,抱着孩子的画面。 那画面,只能让人联想到四个字——天伦之乐。 真可笑….. 莫家的老爷子已经快要不行了,莫家的人都在争夺财产。 所以,他莫锦云才会答应老爷子原先的安排,答应娶她吧?! 可娶的,到底是她,还是自己背后的年家? 年舒呵呵一笑,收回视线,眸中的不羁不屑,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我只比你小一岁,黎洛。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妈看着也着急,她最近身体很不好。我总得让她放心,你说对吗?” 黎洛抿唇,最后没有再劝。 年舒决定的事,三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更何况,年家和莫家的所有长辈都已经在一天之内到齐,只等明日,她和莫少弦的婚礼就会开始。 这世界上,有多少人结婚,是因为真正的相爱? 年纪到了,父母催了。 或者说,时间拖得久了,亲戚们探寻的目光开始不善了。 更甚者,还有人是为了尝试一下,才结婚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开始祈祷,祈祷年舒也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而莫少弦那个人….. 莫家老爷子最小的儿子,听说他以前一直在国外,最近一年才回到国内,论辈分,莫家大儿子所生的莫锦云还得叫莫少弦一声小叔。 虽然两个人年纪相仿,却各有各的优点—— 莫少弦优雅温和,莫锦云冷沉持重。 年舒一把揽住黎洛的肩,将一旁的红酒杯塞进她手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事明日想。干杯!祝我新婚快乐!等我明天进了洞房,就要求莫少弦出手,帮你把乔司南捞出来,so/easy!——” “你 这样的牺牲,我怎么承担.....” “嘘——,闭嘴!” 年舒呵呵一笑,有些粗鲁地打断黎洛的话,“我哪有你想的那么伟大?!不过是玩了这么多年,也累了。再说….” 她回头,看了床上的花花一眼,“看到花花这么可爱,我也想有个孩子来玩玩。我累了,想有个男人保护我,宠我,把我宠到天上去,就这么简单。莫少弦.....,他满足了我对男人所有的幻想。优雅,英俊,多金。温柔。这可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类型。莫家也同意了。我他妈的从今以后就是莫锦云那傻/逼的小婶子,想想就爽!你说对不对?黎洛?黎洛?!怎么不理我?” 年舒不满地打了一个酒嗝,转身找人。 却砰地,撞入一个胸膛。 “黎洛,你居然变平胸了....,哈哈哈,”年舒傲然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正要再度揶揄,抬头,却看见了莫锦云的冷眸。 他看起来是刚刚回到莫宅,整个人面色黑沉,已经站在她们身后,不知多少时间了。 他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脚上,还穿着房间里的拖鞋。 呼吸里,也有着极力掩盖的急促。 黎洛将这些细节尽收眼底,悄无声息地退出阳台,留他们二人一方天地。 “为什么要嫁给他?!” 他的声音里,裹了怒。 年舒一怔,旋即,噗嗤一笑。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拢了拢头发,“结婚嘛,当然是因为爱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莫锦云幽深的眸瞳一缩,刚刚平复下去的呼吸,又似点了一些星火—— “爱?那你倒是说说,你和他做过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 心里的口子早就被她催化着结疤,化成此刻眼底浓烈的骄傲。 那是她,最后的盔甲。 都做了?! 莫锦云眸中寒光迸出! 他一直以为,她喜欢说笑,迷糊,分不清楚很多事! 可现在看来,她清楚得很! “别以为你和我上过床就可以有资格来怀疑我的婚姻,”年舒步步朝前,站在他面前。 一米八的个子,却在她一米七的身形前,起不了任何的压迫作用。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一夜我只是和黎洛一样,被下了药,没有任何记忆。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男人。所以,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 好一个毫无意义! 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捏紧,骨节,开始森森泛白—— 沉默,裹着夏夜的风,席卷而来。 如一个漩涡,将他们拉了进去。 越是挣扎,就卷得越凶….. 半晌之后,就在年舒以为他会暴怒离开,再也不闻不问的时候,莫锦云却突然抬头,眼里带了浓浓的雾霭—— “好,那一晚,不算。那么,后来呢?那次我喝醉,误拨了你的电话,你半夜从洛城过来,煮晚餐给我吃的那一晚呢?!” 心,像是被狠然地抠中,回忆如闪电霹进脑中—— 那一夜,她本来已然安睡。 却在夜半的时候,接到他不小心摁错的电话。 他喝醉了,很醉。 迷蒙之中,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只听到她的声音,就开始反反复复地叫着妈妈。 像一个走失的孩子,呜呜咽咽地,要她唱摇篮曲给自己听。 她一向大大咧咧,哪里会唱那样的歌?! 可不知为何,她竟是勉为其难地想起了一首最近老是听到大妈跳着的广场舞歌曲,学着哼哼起来—— 那首脍炙人口的小苹果,就这样,成了莫锦云的独家摇篮曲。 他隔着电话听了一遍,然后沉默了很久,吐出两个字,“难听。” 年舒气得当场就想摔掉电话继续睡自己的美容觉,可莫锦云竟是声音哑哑地,“再唱一遍。” 她竟然拒绝不了! 向来铁石心肠的她,居然拒绝不了那带着一丝哀求的声音。 于是,她唱着那首让自己都觉得烂耳根子的歌,将手机开成免提,一路开车,居然就这么在深夜穿着睡衣,从洛城开到了c市。 开到了他家门口。 开了一路,唱了一路。 穿着白色睡袍的她,就像个女鬼。 可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就算是女鬼,那也是一个快乐的女鬼。 可现在…. 这只是一个像话,他把她,差一点变成了孤魂野鬼。 “说话!” 莫锦云上前,狠狠扣住她的臂膀,将她从回忆里摇了出来—— 他力道太大,痛得年舒几乎想要伸手去掰开。 可,也只是几乎。 她忍住痛,嗤笑,“你是说那碗被我煮糊掉的面?!” 对,就是那碗面! 他累了一日,什么都没有吃,可她却从c市而来,煮了一碗面给他。 莫锦云无法形容出当时的感觉,却对那一晚无法忘却。 “忘了那首歌,就当姐赏你的,”她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满脸不在乎,“至于为什么煮面给你吃嘛…..” 她跨进一步,像是撩.拨,却是挑衅—— 靠在他耳边,讥讽地开口,“你就当我,是母爱泛滥好了。可怜的小家伙。” 莫锦云手臂一僵。 像是被踩中痛处,他眼里的雾霭,迅速的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静与清明。 箍在她臂膀之上的手指,也终于,一根一根地撤掉。 最后,他转身,“那么,祝你们新婚快乐。” 黑夜中,他脚步轻轻,每一步,却都能够踏在她的心弦之上。 年舒觉得自己一定是快要心肌梗了,不然为什么,胸口那么难受?! 不行,明天一定要去做一个心电图才行。 最后,倨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心口,居然又慢慢恢复正常….. 夜风卷着莫家特有的白色天女木兰的温软香气,拂过鼻尖,带走莫锦云留下的最后一丝温度。 仿佛,他从来不曾来过一样。 天空一声无雨惊雷炸开,炸得年舒回神。 此刻这个宅子里的年轻人们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将会在明天再次被改写。 翻天覆地,会到一种他们都无法想象的程度,也会,到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ps:年舒:我要月票。 读者:为什么要给你?! 年舒:给了可以和我一样,有完美的大胸部啊亲!么么哒! 读者:......算你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6.夫妻联手+偷新娘 翌日。 古朴的江南风格让莫家的大宅永远都如一副安静的水墨画,屹立在这座城市的最中心,代表着最至高无上的豪门权贵。 而今日,这座园林却成了浓墨重彩的水粉画—窠— 到处红花红绸,喜气洋洋燔。 年舒被人从化妆室推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正红色的龙凤褂袍,曲线玲珑,柔美中带着妖娆。 她不满地撅了撅唇,扯了扯自己手臂上那十数个金镯子,“说了我不要这个,非要我戴着!重死了!累死了!” “哎呀别乱扯,这都是阿姨给你的传家宝!”,黎洛连忙摁住她的手,“也别乱晃,头上的花都要掉了!” “……” 年舒站在走廊,对着玄关处的镜子,看了自己这一身金灿灿红花花的装扮,不以为意地皱了皱眉,抬手,在面前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手势,“黎洛,你看我像不像泰国公主?!不对,我比她美多了。萨瓦迪卡,老娘进莫家,萨瓦迪卡,老娘拆了你家瓦,萨瓦迪卡....卡...咳咳咳.....” “怎么了?” 黎洛回头。 “…..没事,口水呛到了。” 年舒站直,看着走廊的尽头。 莫锦云没有走,面无表情地站在另一边,将她刚才的小动作已经尽收眼底。 脚上的金丝绣鞋,突然有些重。 自己此刻的模样,她更觉得滑稽了几分。 原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可他却只是看着黎洛,“花花在楼下呆不住,到处吵着要找妈咪。” 黎洛应了一声,匆忙下楼。 年舒待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莫锦云离开的方向。 这一次,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顿半秒。 空气里还弥漫着花香,那是今早莫家刚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粉色香水百合。 她的婚礼,将在一个小时以后举行。 “发呆?” 莫少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年舒懊恼地发现自己居然丝毫没有觉察。 他穿着烟灰色的中山装,胸口的红绸上,新郎两个字有些刺目。 “别这样盯着我胸口,不然我会以为你是想反悔。” “怎么会?”年舒呵呵一笑,换上没心没肺的模样,“你也可以理解成,是我迫不及待想扒光你啊亲。” 莫少弦似乎已经习惯她这样讲话的节奏,微微一笑,眉梢染上宠溺,“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什么文件?睡过再签!” “婚礼前,先签吧。进房间去睡。” 两个人的声音消失。 不远处的扶梯下,却突然传来啪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摔碎。 佣人远远跑来,“云少,我来收拾!您没扎到手吧?” 莫锦云低头,面无表情地从那一堆碎裂的青花瓷片上走了过去。 ….. 黎洛被莫锦云叫下楼,七拐八拐地按照他说的方向拐进一件小院落,却没有看到花花的影子。 刚要转身出来,身后却突地伸出一只手,直接将她拖了进去—— “唔——” 黎洛挣扎,刚要抬手甩出一个巴掌,就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 “洛洛,是我!” 乔司南?! 他怎么会在洛家?! 他抱着她,不许她动,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黎洛脑中不停地将前因后果联系组合,迅速得出结论—— 转身,啪地一拳砸在他身上,“乔司南,演戏很好玩吗?!” 她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连心,都凉了! 他却不肯事先告知一下! 天 知道,她的心都已经吓空了。 “洛洛.....,抱抱….” 黎洛抱胸,冷冷站在他面前。 乔司南伸出另一只手,想扣住她,却被黎洛一把甩开,“不说清楚不给抱。” “…..”,乔司南抱住她,像个小浣熊一样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抱了再说清楚。” “乔司南,你说不说——” 她抬手,拧住他的耳朵,“给我说清楚!” “....说说说!” 他连忙告饶,“乔宅耳目多,时间短,我不知道到底谁是奸细,所以只能来一记釜底抽薪,将对方想要的这一步结果直接给对方,然后等对方的下一步动作。这样,我才能确定对手是谁。”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怕你演得不揪心,人家不相信。” “…..,我演技这么差?” “老婆,真的不太好,至少你刚才拧我,舍不得用全力,就证明你不是真的在生气。” 黎洛:“…..” 她想气,可到底觉得他没事,才放下心来,“到底谁在跟你过不去?” “对方的目标,很显然是你。” 黎洛一怔,“我?!” 抱住她的臂膀微微僵硬了一下,乔司南将她反过身来,正色道,“叶婉流产这件事很不对劲。”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夜幕终于降临。 婚礼现场席开百桌,将气氛闹到最高/潮。 长辈们都坐在前排,就连一向严肃的莫家老爷子莫振天,也是笑意十足地看着台上的莫少弦—— 这个小儿子不是原配妻子所生,却多年后失而复得,所以老爷子对他是有求必应,就连取了原本自己的侄媳妇这种事,也是力排众议地应了下来。 年家的女儿,美艳大方,做不成孙媳妇儿,做儿媳妇儿也是不错。 老者笑得面满红光,寸薄的雪发在灯光中熠熠生光,不断地笑应着耳畔的祝福声。 下一瞬,宴厅内却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婚礼到了最关键的环节—— 司仪举起话筒,讨好地问出那个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年舒垂眸,与莫少弦对面而立。 若是在之前,她肯定会挥手,直接拨开这个话筒。 既然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还问愿不愿意,问个毛啊?! 可现在,她犹豫,挣扎,举棋不定—— 耳朵里,全是黎洛和乔司南离开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她说,莫锦云一直在背后帮助乔司南,是她,误会了他。 “年小姐?” 她的沉默,让所有的人心口微微提了提。 年舒的母亲在台下小声催促,而她的父亲年博尧,则是直接转头,呵呵地对莫老爷子笑了两声,“亲家公,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有点紧张都是正常的。” “理解理解,”莫振天含笑点头。 莫少弦则是关切地执起年舒的手,“怎么这么冷?不舒服了?” “没…..” 年舒抬头,下意识地在底下的人群中去寻找莫锦云的方向。 刚才有好几个婚礼环节,她都若有似无地感知到他的目光——冰冷,凉薄。 原本担心的闹场,也根本没有发生。 这是幸,还是不幸? 她有些分不清楚,可下意识地,却想把手从莫少弦的掌心里,抽回来。 他用力,握紧她,“不舒服可以先去休息,这里我来应付。” “我......” 年舒想说,自己不愿意了。 可这 ,到底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她的目光落下去,落在了自己母亲身上。舒敏华双鬓斑白,一辈子在婚姻里不停地栽跟头,想着的就是要年舒好。在她看来,莫少弦更加温雅沉稳,是更好的人选。 另一个人,她的父亲,年博尧。 五十开外的男人早已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风姿和书卷气,此刻眼里心里,看到的都是明日年氏股票大涨的好消息….. 所有人都看着她,带着各自的情绪,目露兴奋得等待着她说出那一句毫无悬念的我愿意。 可,唯独没有找到莫锦云。 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想要问到底怎么回事。 莫少弦却突地跨步,一把拥住年舒肩头,将她整个人调转了方向,在台上来了一个360度无死角的旋转—— 底下人惊呼一声,直赞莫少弦浪漫。 两个人的位置对调,年舒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莫锦云倚在宴会厅的侧门边,根本没有看他们。 而他衣袂的一角,露出滚边金丝旗袍的裙边。 一切,一目了然。 一切,尘埃落定。 年舒撑住莫少弦的肩头,“我愿意!” 呼—— 所有人的松了一口气,婚礼再度热闹起来。 只有倚在侧门边的那个背影,不易察觉地微微僵了僵。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年舒觉得写这句诗的人一定是脑子秀逗了,高考难熬,洞房夜更加难熬。 她被送上楼,在房中等着。 莫少弦被那些仰仗着莫家的人缠住,根本脱不开身,还在莫家的宴会厅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 年舒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期望他早点来。 甚至,喝到天明最好。 桌上摆了各色的吃食,早已被她吃了一遍。 一旁的老妈子目瞪口呆,年舒则是毫不以为意地拍了拍自己手上沾染的蛋糕屑,“不吃饱晚上哪来的力气叫?” “……” 老妈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年舒闹了个面红耳赤,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一张老脸快要挂不住。 年舒笑着挥手,“行啦,您先下去,我自己等就可以了。”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天之内,这些人能够把新房装修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看得出来,莫家对莫少弦很是重视。 没来由地,就想起那个电话,想起莫锦云的那一声,妈妈。 心口,有些发酸。 一生一次的新婚之夜有这样的情绪实在太过糟糕,年舒干脆起身,踢了一旁的矮凳一脚,“伤春悲秋个毛!现在是夏天,夏天!” 她呼出一口浊气,朝阳台上走去。 站定,看着莫家宅子的夜景—— 诡秘,而厚重。 这座豪门….. 后面的形容词还没想出来,二楼阳台突然窜出一个人,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年舒就已经被捂住口鼻,直接罩住了头。 对方身手矫健,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一样,在莫宅的小径上各种穿梭,直接将她带到了目的地—— “云少,年小姐到了。” 保镖将人放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年舒破口大骂,直接摘掉自己头顶的黑色罩子—— 昏暗的光晕之中,莫锦云旋身回头,“你的洞房花烛夜,只能属于我莫锦云!想要嫁别人,你给我等着做寡妇吧!” 年舒脸色一变,直觉想要转身,却发现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

袋子里都是....都是..... 苏菲! 夜用加长版的苏菲!右侧翼防侧漏的那种!优惠装,买五赠一!!! 年舒一口水喷了出来。 看病人带卫生巾?!这是南洋的规矩吗?! 盛远楼脸上一阵青白,气得哆嗦,“盛世,你放肆!” 舒敏华和年舒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盛世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年舒,微微一笑,无辜而纯良,“年舒妹妹,刚才在咖啡厅的那个男人,我又在医院门口遇到了。他交代我说,你心情不好,可能是因为来大姨妈了。所以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哗啦—— 袋子散开,姨妈巾掉了一地.....,上面两个天使的翅膀怎么看都像是恶魔的角..... 苏菲菲菲菲菲..... 年舒如遭雷击—— 咖啡厅的男人送她姨妈巾..... 是什么男人会在她相亲的时候,送姨妈巾...... 是什么男人对她的生理期了如指掌...... 她眼前一黑,想晕过去,可一旁的舒敏华比她更快,砰地一声栽到了病床上! “妈——” 年舒惊呼! 盛远楼立刻转身扶住舒敏华,“混账小子,还不快叫一声?!” 一记怒喝,将盛世也惊得回了神,立刻奔到护士台。 众人手忙脚乱地叫来一声,等在病房外面。 盛远楼气得一巴掌扇到盛世脸上,啪地一声把年舒都吓了一大跳,她盯着盛世,以为他这个公子哥又要耍脾气走人的时候,却看到盛世忽然转身—— “对不起,我不知道阿姨身体是这样的。” 他的确不知道舒敏华有这样严重的心脏病,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疗养。 他的语气无比真诚,脸上虽然有挨打的巴掌印,却也依旧诚挚得让年舒微微一愣。 她沉默了下去,刚刚憋出的火气,也没有了。 不知者无罪,更何况....是她自己利用人在先。 三个人各自沉默地等在病房门口,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医生的急救。 半晌之后,盛远楼走到一旁接电话,盛世却突然朝年舒这边靠了一步—— “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他垂眸,对着她,暖暖地笑了笑。 这是年舒看到的,他的第一个笑。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轻轻偏了偏头,将头轻轻靠在了盛世的肩膀上。 半年....,从来都是她一个人。 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病房外; 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母亲被戴上各种呼吸设备; 一个人害怕,一个人彷徨,一个人飘荡如浮萍。 熬过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急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会不会继续醒着....,她每一次都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怕,要做自己母亲喜欢的任何事。 包括....离开莫锦云。 她都可以做到。 可是这一刻,突然有了一个肩膀给她靠着,无关乎任何的***,哪怕是一个陌生人的关切,都足以让她此刻想要掉眼泪...... “别怕,不会有事。” 盛世垂眸,低低地安慰了她一句。 年舒只是靠着他,没有说话。 ....... 同一时间。 咖啡馆里。 在年舒拉着盛世飞奔出门的那一刻,莫锦云紧抿的唇线突然地勾起。 他本就生得好看,那唇线如此一勾,便如同那微微上翘的鱼钩一样,勾得周遭的女人们一阵抽气。 < /p> 养眼的男人....从来不缺乏追随者的目光。 他刚才并没有去追,也没有追的打算,而是任凭年舒走。 刚才自己和盛世的手隔得虽然近,可他穿的是银灰色的西装,盛世是纯白色,怎么可能会看错?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女人是故意的。 “云少,车子开出来了,”司机毕恭毕敬地走到他身边,提醒了一句。 莫锦云起身,潇洒恣意地离开咖啡馆,上车,“去月亮湾。” “好。” 月亮湾很快就到,他只进去了半刻,便又出来,重新上车。 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前排的助理,“让这个东西明天见报,洛城所有媒体的第一版,放大!!新闻台里24小时滚动播出!!” 看着莫锦云珍而重之的模样,助理立刻就以为那是很重要的合同,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去,打开一看—— 噗—— 那鬼画符一样的字是谁写出来的? 还有那卖身契的契都写成了器..... 这水平..... “需要改掉错别字吗?” “不必,”莫锦云淡淡抬眸,扫向窗外,“有瑕疵才真实,不是么?” 太完美,反而不像她年舒了。 只是年舒.....这世间....哪里会真的有两全法?! 你,我莫锦云势在必得!!既然你举棋不定,那不妨让我来——釜底抽薪! ps:卖身契换月票啊,卖身契换月票啊......哈哈哈~,微信群的名称是:图咖咖vip活动群。大家可以加。逢年过节有小红包领,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6.父女相见 “釜底抽薪,抽薪,抽抽抽抽抽,抽你丫的......” 一张倏然被放大的脸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莫锦云嘴角叼着一根野草,一脸的地痞流氓样—— “年舒,你可知错——呙” 他身后,是白着脸的舒敏华,一步一步逼近年舒,“你为什么骗我.....,舒舒,为什么要骗妈妈——” “啊——醣” 年舒挣扎着从床上倏然坐起,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就去摸床头的灯。 梦里莫锦云和舒敏华的脸不断地交替出现,快要把她逼疯了..... 一身冷汗涔侧,连手指都在哆嗦,摸索了很久,还没有摸索到台灯的开关,却摸到一只手—— 软乎乎的,暖暖的。 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年舒一把握住那只手,“我错了,我错了......” “......” 手的主人似乎有点不乐意被这样攥着,想把手收回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许是这段时间太辛苦,许是今天舒敏华又进了一次抢救室,让年舒紧绷的神经被拉得更紧,随时都会崩断,她就一直这么攥着,不愿意放手。 手的主人悠悠叹息了一声—— “麻麻,知道错了下次就别逼我刷牙牙了哦!” “.....” 年舒陡然清醒,一把扭亮床头的台灯,“云端.....” 她松了一口大气,一把抹了一下脸上的冷汗,“对不起,麻麻吓到你了?!” 小云端穿着纯白的棉质小吊带睡衣,头上的卷发乱糟糟的,一双大眼睛像安琪儿一样盯着年舒,“没有.....” 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手悄悄从年舒手里抽出来,想要藏在身后。 “等等——” 年舒发现不对,一把将小家伙的手抓了回来。 “麻麻——” 小云端扭了扭身体,“我要尿尿......” 尿遁.....,年舒嘿嘿一笑,你不知道你老妈我才是尿遁的鼻祖吗?! 她弯腰,用自己的鼻子嗅了嗅小云端的掌心—— “云端,你又半夜不睡,起来偷吃巧克力了?!” “......”,小云端垂下头,委委屈屈地扁了扁嘴,“麻麻,我错了......” 年舒正准备带她去再次刷牙,脑子里却想起什么,瞬间惊得连步子都有些不稳,一把抱起云端就往楼下匆匆走去—— 她现在和云端都住在夏唯朵家里,她明明记得....前几天夏唯朵已经把家里所有的巧克力都丢了,还命令禁止以后都不要再买巧克力的! 这小丫头,不会是吃得从哪里捡来的或者什么的吧?! 一把打开橱柜上下检查了一遍,成功地在最顶层找出一罐费列罗的巧克力,年舒脸黑得不像话,“哪里来的?麻麻不是说过,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吃吗?!” 吃食被发现,本来就够让人郁闷的了。 现在还没麻麻吼..... 云端可怜兮兮地垂着大脑袋,“不是陌生人啦,那个人.....” 说到一半,又突然捂住嘴巴,贼兮兮地看着年舒,半个字不肯再说。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落入年舒眼里,又成了——做贼心虚。 “快说,是哪个怪叔叔买给你的?麻麻明天就报警抓他!” “嗯!!!!!”,小云端拼命摇头,就是不说。 “变形金刚没收一个星期——” 年舒开始施压。 “三天!” 小云端立马大声讨价还价,那刻在骨子里的小商人性子,也不知道到底像谁。 “说出对方是谁,只罚一天!” 这可是很大的诱惑! 小家伙不爱红装爱武装,偏偏喜欢玩男孩子的东西,一天到晚要玩变形金刚星际战车之类的....抱在手里就不撒手。 小云端眼睛骨碌碌一转,“成交,谢谢麻麻!” 说完撒开小短腿就想往厨房外面跑,却被年舒一把抓住小胳膊—— “又想浑水摸鱼?告诉我是谁买巧克力给你的!” “.....” 小云端垂下头,做出垂死挣扎的样子,“麻麻,我答应了不能告诉你的。你不要说是我说的哦。” 对同志还是很有革命情谊的。 年舒摸了摸云端的头,“对朋友要忠诚,但是如果朋友做错事,就可以不用忠诚了。” 小云端眨了眨眼,“麻麻,听不太懂.....” “意思就是在你老娘面前你可以出卖任何人不要客气不要犹豫!” “哦——” 懂了! 小云端一把抱住年舒的脖子,在她耳边悄悄道,“麻麻,是乔花花送给我的。” “......” 乔花花! 年舒就知道! 为了女儿那一口雪白的小米牙,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他! “以后离那小子远点!他要接近你,你就踹他!” “啊?踹哪儿啊?!” “想踹哪儿踹哪儿。” “哦哦!” 小云端点头如啄米,贼兮兮地趴在年舒身上揉了揉眼睛,“麻麻我困了。” “马上带你去睡觉。” 年舒带着孩子上楼,捏着云端的小手轻声哄着孩子睡觉。 灯光澹澹,柔和而温暖,衬得她的侧脸满是光辉——那种光辉,叫母亲。 小云端满足地嘤咛了一声,靠在年舒怀里慢慢睡去—— 睡之前,她的最后一个想法是——白天送自己巧克力那个叔叔真好,他说他自己名字里,也有一个云字呢。而且他好帅,好man,好有型..... 明天要是还能在小区里碰见那个叔叔,她一定告诉他,自己没有出卖他! ....... 母女二人相拥而眠,享受着一夜无梦的宁和。 窗外天还在蒙蒙亮的时候,年舒却被电话吵醒了。 她咕哝一声,看了一眼时间—— “乔太太,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早来找我?!不会是提醒我起床尿尿吧?!” 打电话来的正是黎洛,她此刻正被乔司南抱在怀里,小口小口地啜饮着他捧在手里的温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口—— “年舒,快点来乔家一趟!” 年舒心里咯噔一声,没来得及细问,直接将夏唯朵唤醒让她照顾好孩子,飞奔乔宅。 此刻天还蒙蒙亮,街上也没什么人,车子畅行无阻。 “出什么事?!” “声音小点,别吓到我女儿——”,乔司南立马抗议猛然冲进自己和黎洛卧室的年舒。 说完也不去看年舒的脸色,轻轻将自己的两只手放在黎洛依旧平坦的腹部上,像是正在捂住小家伙的耳朵一样,“红豆乖,别吓到了,么么哒——” 邪魅总裁瞬间化身软绵绵的孕爸,年舒简直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对着黎洛比了一个手势——乔司南他脑子进水了?! 黎洛笑着摇头,推开乔司南,“我有点反胃,你去厨房看一下红豆汤好了吗?想喝。” “好。” 二十四孝老公屁颠屁颠地跑出卧室。 厨房里熬了一夜的红豆汤,他期间亲自起来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应该快好了。 “生花花的时候他不在,总是想要弥补。最近连班都不去上了,要在家吃软饭。” 黎洛的话看似埋怨,可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幸福。< /p> 年舒听得有些呆—— 这样的幸福..... 真的跟金钱无关。 平凡,普通,却足够温暖。 她......恐怕是无缘拥有了。 “找我来什么事?” 她在黎洛面前坐下,“什么大事?!” 黎洛侧身,将旁边床头柜上的文件夹递给年舒,“洛城的传媒,已经被司南控制很久了,这件事你知道的吧?!” “嗯。” 洛城的几大传媒公司虽然看似几足鼎立,其实背地里都姓乔。 这是乔司南为了让黎洛舒心,不让那些报纸乱写才出这样的大手笔买下来的。 “你看看。” 黎洛点了点那份文件夹。 年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再垂眸翻开文件夹—— 翻开的瞬间—— 她炸了! “怎么会这样?!” 里面有好多资料,都是各大报纸电视台刚刚送到乔家来了—— 他们都在傍晚十分收到了莫锦云助理打来的电话—— 要求就是要刊登年舒写的那份‘卖身契!’ 这要求荒唐是荒唐了点,可人家莫家出得起钱啊,又不违法的事儿,按理说这钱应该点头就到手了。 可他们知道黎洛和年舒的关系,自然不敢随便乱刊登,所以连夜将资料送到了乔家,将决定权交给黎洛。 “你又把莫锦云给惹了?” 黎洛倒是了然,“干嘛要写这个东西?他为什么要刊登?!” “先别说这个,你没让报社和电视台发吧?!” “当然没有,阿姨现在还在住院,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 年舒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就是个玩笑.....莫锦云脑子进水了!” 黎洛斜睨了她一眼,“确定是脑子进水?不是心里有人?!” 年舒一愣。 她在这方面素来迟钝,不太明白地看着黎洛。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几秒之后,黎洛彻底败北,“舒舒,为什么莫锦云会抓着你不放?你想过吗?” “他闲得蛋疼?” “......” “他脑子进水?” “......” “那你告诉我啊!”,年舒急得挠头,“你告诉我啊!” “.....”,黎洛真是觉得,那些情窦初开之类的词,年舒可能都没经历过,很有可能她的青春期真的还没到。 “我说了没用,你得自己想,等你想明白了,说不定就一切雨过天晴了。” “晴不了!”,年舒蹭地起身,恶狠狠地抓住那张纸,“老娘今天就让他知道为什么大雨这么滂沱!” “......” 黎洛还来不及开口再劝,年舒已经抓起那份文件夹冲出她的卧室。 楼下遇到乔司南端着红豆汤,年舒狠狠瞪了他一眼,“乔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 乔司南莫名其妙地看了她行如风的背影一眼。 乔家男人?! 现在不就剩他和乔花花了吗? 那小子又对云端动手了?!!!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看红豆汤还有些烫口,他干脆掏出电话直接拨给莫锦云—— “你要发的那个东西,被我老婆拦下来了。” 那边的莫锦云似乎早有准备,连电话都是响过三声才接,不浓不淡地挑了挑眉,“哦?” “就这样。” 乔司南利落地挂断电话。别人打得头破血流惊天动地那都是关他屁事,只要他和黎洛恩恩爱爱就好。 想想莫锦云即将面临的满头包,他不厚道的一笑,一边唱着十.八摸一边端起红豆汤小心翼翼地上楼—— “小宝贝,汤来了.....” ...... 那边的莫锦云却盯着电话几秒之后,微微勾了勾唇,脸上丝毫没有讶异的神情。 反而起身,将一旁的黑色丝质睡袍慢条斯理地套在自己身上,星眸潋滟,伫立在窗边。 天际乌云滚滚,山雨欲来。 半晌之后,他转身,在墙壁某个突起的按钮上轻轻摁压了一下。 釉色原木的墙壁立刻缓缓拉开,露出里面从地齐天的酒柜。 他从上面挑了一瓶最烈的酒,又拿出两个酒杯,放在靠近门口的吧台之上,然后把灯光调暗。 门铃,恰在此刻响起。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从乔家出来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将年舒全身淋了个透,她无语地瞪了苍天一眼,“莫锦云脑子进水,你也进水!” 猛然一把摁在莫锦云别墅的门铃之上,“姓莫的,你给我开门!” 等不到回应,又改为拍门板,“开门!” 门霍然拉开,莫锦云立在门口,身上的黑色睡袍怎么看怎么禁/欲,却又露出锁骨的一线流畅肌光,差点闪瞎年舒的眼—— 为什么每次,她都是那么狼狈? 他却可以优雅如旧?! 太不公平了! 进门,将那一叠文件砰地扔到莫锦云面前的地上—— “你脑子进的水有长江那么多吧?!” 莫锦云冷冷抱胸,目不斜视,“今天和那个男的玩得开心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年舒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盛世,立马莫名其妙地心虚了下去,嘟哝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难得的委屈,难得的哀怨。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委屈,为什么要这么哀怨,又为什么——要对他莫锦云解释?! 可那语气,却成功地取悦了他。 转身,将刚才搭在一旁矮柜的浴巾拿下来,丢给她,“先擦干。” 年舒哦了一声,倒也老老实实地抓起浴巾擦干自己头发的上的水滴,擦完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手刃仇人不是来谈心的。 她将浴巾一丢,“莫锦云,下次别再干这样的事了!我妈要是知道了,我跟你没完!” 气势跟进门的时候,明显差了一大截。 莫锦云将红酒倒进杯中,淡淡地挑眉,“哦?!” “我说的你听懂没有?” 他递出一杯红酒到她面前,“要不要喝杯酒壮个胆,然后再跟我说话?” “......” 一招毙命! 他总是能成功抓住她那包天胆子里的死角。 年舒一把挥开他的手,“莫锦云,算我求你,你回你的c市,我在我的洛城。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 “我不好。” 年舒:“.....你哪里不好?莫家,你想要的都得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 莫锦云看着她眼底的迷茫,心里长长一叹。 再抬眸看向她,目光里已经带了几分凉,几分讽,几分落寞,还有几分.....无可奈何。 “这契约书,”他抬手,手指指了指地上的那文件,“我知道乔司南会拦截下来,所以选在洛城发。但如果再和其他男人相亲什么的,我会选择让c市的媒体来发!到时候....谁能帮你拦下来?!” 年舒抽了一口凉气, 所以....他的意思是,这是一个警告?! 眸中渐渐聚起怒意,年舒捏紧拳头,又放开,再捏紧,又放开。 反复几次之后,才忍住冲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 “莫锦云,我错了。” 他微微一怔,却又似乎有欣慰之色,“知道了就好,以后....不要再惹我不高兴。” 年舒咬牙—— “我错了,是因为我刚才骂你脑子进水,是我不对!因为你根本就没脑子!” 他眸色一沉,“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一样!”,年舒也来了气,“你明知道我和你不可能,却又......” “不可能?!不可能就那就让它变成可能!” 他直接抬手,将她往楼上拖,“或许我以前是太过纵容你!” 所以,你才毫无顾忌。 所以,才会以为我无心。 年舒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深意,已经被他重重扔在床上,颀长的身躯压了上来,与她密密匝匝地,热/辣地贴合在一起—— “我应在你身上烙下我的烙印!让你知道,你——属于莫锦云!” 他的话如窗外雷光,轰地一声劈进她脑子里,劈开那原本混沌的一片—— “你......” 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完,他已经抬手,哗啦一声,撕开她早已被雨水浸湿的衣衫—— 惊雷划过,白光乍闪—— 他看到了那眼里惊惶的闪躲,看到了她纯白如玉的肌肤,看到了她胸前的嫣然..... 又一场浩劫,再度,开始!!! “你......” 年舒再度开口,却被他顷身,堵住唇齿—— 辗转,而缠绵。 狂戾,而怜惜。 他没有言语,所有的话都用自己时而轻柔时而鞑伐的动作取代着..... 她想说话,却无话可说,脑中混沌一片,全是他的挑/逗和喘息—— 不知道,他是何时剥光了自己的衣物; 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吻上她的心口..... 更不知道.....他是如何进入了自己。 她所有的意识,都化在了清浅的吟.哦里,一声一声,纠缠得如窗外那铺天盖地的雨幕..... 最后的最后,她累极,睡去。 莫锦云抬手,让她的头在自己臂弯里枕出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吻了吻她的眉心,将她抱得那样紧,那样紧..... 许久之后,窗外雨骤然停下来,似乎开始给了他们一个大晴天。 阳光洒洒如温暖的水一样覆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暖而懒。 可谁也不知道,被他们遗忘的那一纸契约书,却被一家不知名的小报社刊登了出来。 报纸,很快被送完c市。 最后,落在了秦丽莎床边的案头上。 “锦云?他怎么会和年舒在一起?!”,老人一把掀开年瑜递过来的汤勺,气得浑身颤抖,“我不准!不允许!” 热汤滚落了年瑜一手,她痛得闷哼,却始终不敢出声,忍了下来,“阿姨,您别生气,云少只是鬼迷心窍,很快就能认清形势的。” 话如此说着,可那带了怨毒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那张报纸之上—— 莫锦云....你是在提醒我,我年瑜沉默得太久了,不应该在沉默下去了么? 呵.....,那便.....如你所愿吧! ps:乔司南一边端着红豆汤一边唱着十.八摸,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你们——“演员这么辛苦,好歹月票来几张呗!来月票明天有加更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7.温馨团聚的一家三口+云端的出生证明(大更) 傍晚。 年舒嘤咛一声,从床上醒来—— 天花板,很陌生醣。 床,也很陌生呙。 唯一不陌生的,是自己此刻的感觉—— 抬手,将自己上下摸了一遍,比泥鳅还光滑。 她猛然翻身坐起—— 身旁无人,被窝已经冰凉。 明明今天凌晨是自己来找莫锦云算账的,为什么偏偏.....算到床上来了?! 她懊恼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想要去撞墙,在床上呆愣了好久,才翻身下来。 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显然不能穿了。 幸好.....她足够高—— 一米七的身材,穿莫锦云一米八几的衬衫,也长不到哪里去。 年舒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快速地走进浴室——睡都睡了,再尖叫就显得有点矫情有点假。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这件事的最后方向改为—— 睡了就睡了,睡了也白睡。 就当时昨晚嫖了个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歹二十几了,需要男人滋润,同时自己也发发慈悲滋润滋润男人。 走进淋浴间,打开莲蓬头,将自己埋在水帘之下,尽量不去看自己那一身的暧昧红痕。 厮混了大半个上午,不是没有半点记忆的——莫锦云身上也被自己抓得够呛,算是扯平了。 从浴室里出来,抓了一张浴巾裹在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擦干,就看到莫锦云半倚在门框上,像是在欣赏,又像是在玩味。 年舒脚下一滑,整个人像溜冰一样差点滑出去,最后被他长臂一捞,抱了个满怀——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看来刚才那几次还不够。” “小心你精尽人亡!”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莫锦云微微勾唇,“两年多没做,储备量惊人,不信你一会儿可以再试试。” 年舒一愣。 没做过? c市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都快排到洛城来了,他是柳下惠么? 呵..... 男人上完床以后的话,果然是靠不住的。 “别站着,先吃饭,”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抽过另外一张浴巾,搭在她的肩头,帮她轻轻擦拭着头发。 年舒赶忙抬手,“自己来,不敢劳驾莫总,万一把你得罪了,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锦云轻笑一声,“还在生气,那些报纸和电台不敢刊登,我故意....哄哄你的。” 他说哄的时候,话语很低柔。 眼神,很认真。 那烟灰色的眸子像一汪初秋的湖水,随时都会让把持不住的人溺毙其中。 年舒愣了一下。 感觉自己的心口....似乎跳得有些不正常..... 她深吸了一口气,难道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 莫锦云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一笑,拉着睖睁的她走向窗边,“晚餐,你将就一下。” 揭开银质的盖子,里面是一盘蛋炒饭。 “家里没有别的食物了,吃完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吃完再说。” 年舒很想说吃完我就打算遁走了,可是在是饿得连逃跑她都怀疑自己此刻的体力只能跑十米就歇菜。 干脆坐下来,拿过他递过来的筷子,“你做的?” “......” 他微微别开眼眸,看着窗外的细密雨丝,半晌之后,才嗯了一声。 年舒挑了挑眉,想起莫宅厨房里的那一大帮人,对莫锦云的厨艺表示怀疑。 她挑了一口,放进嘴里—— 忍了又忍,才没有吐出来,憋了很久,连眼泪都差点憋出来,才把饭吞了下去—— “莫锦云,下次别做了。” 他耳根后迅速浮出一抹可疑的红晕,挑开眼角,直接抬手,将那盆饭倒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年舒连忙摆手,“不用,我要走了。” “地方还没去。” 她难得不那么剑拔弩张,所以他必须得把这事儿快点给办完。 “我得去看我妈。再见。” 她起身,快速抓起刚才那件衬衫,就要往自己身上套。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觉得危险—— 是的,非常危险。 待在他身边,她就觉得危险。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在沦陷,会让她无所适从。 “阿姨的病,你不想治好了?” 年舒一愣,“你.....怎么知道......” “想治好,就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一个小时后,年舒坐在莫锦云的私人飞机上,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你还没告诉我去哪儿?” “吃最新鲜的生鱼片。” 日本? 年舒疑惑地抬头,他已经将一叠资料递过来—— 是舒敏华的病例,内容详尽到连年舒都觉得汗颜—— 她回国之前的,舒敏华的病发次数,还有抢救措施,已经用过哪些药物,都写在了上面。 “听说过田中教授吗?” “当然。” 年舒这半年来也没少做功课,知道那是东京大学医学院的第一把刀,世界级的心脏外科泰斗人物。 她请了很久都没有请到。 对方不可能来中国做手术,而舒敏华的身体,也经不起飞行的折腾。 “我们去拜会他老人家一下。” 年舒有点不敢相信,“你能找到他?” “自然能。” 语气里的自信让年舒再也不怀疑,“你怎么认识他的?” 莫锦云勾唇一笑,扯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身上,“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年舒还在看那份资料。 资料上除了打印的病例,还有莫锦云的手写备注—— 力透纸背的字体,只是能是他的。 几乎每一种药物后面,都写了药物的禁忌——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还有服药的时间提醒。 最后一页上,还有一个联系电话。 年舒认得,那是长期照顾妈妈的护工的手机号。 刹那间,那些字像是长了小刺的蔓藤,酥酥麻麻地缠紧自己心里,将心裹得有些紧,有些....不知所措。 她将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呜呜噜噜地开口,“莫锦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旁边的人正在斟茶的手微微一顿,半晌之后,风光霁月地微微勾唇,唇瓣似染了天外星光一样,让人轻易失神。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明白他的回答。 年舒尴尬地咳了一声,蒙头,不说就不说,她还懒得听了。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他的声音,明明低低的,却似破云穿月而来。 一下子炸在她心里的那片迷雾里。 心,一下子就兵荒马乱了。 不知所措。 像是小时候看到自己喜欢吃的糖葫芦,却又害怕吃了以后蛀牙一样的心情,蔓延在整个胸腔。 他丢下这句话,就没有再开口。 又过了许久之后,机舱里突然传来一声—— “靠!” 年舒气闷,这下,真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 这趟日本之行十分顺利,生鱼片吃到了,田中教授也见到了,对方见到莫锦云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 “莫先生,我被你的诚意感动。” 然后答应了一周后来c市给舒敏华看诊。 年舒不明白诚意是什么意思,在回程途中看了莫锦云好几眼,“你给他老人家什么好处了?” “没有好处。” 年舒不信,“天下哪有免费午餐?” “我只是无数次地登门拜访,无数次地告诉老先生,孝字当道,在中国人心中也和他们日本人一样重要。” 年舒愣住。 孝? 他,对舒敏华? 莫锦云微微一笑,将手中打包好的生鱼片递给她,拉拢她身上的大衣,“风大,你上去看你妈妈。明天是我生日.....,带云端出来,一起吃个饭?” 年舒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里的生鱼片都快握不住,“云端?” “上次在乔家婚宴上,看到小姑娘,觉得蛮喜欢。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 “年舒,明天,告诉我云端是谁,好吗?” “......” 她说不出话,他却一直带着笑意,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然后,才转身朝门外大步走去。 晚风拂尘,却吹不开年舒此刻的心乱如麻..... 云端..... 她应该怎么开口?! ....... 年舒到病房的时候,盛世和盛远楼都在。 年舒将手中的生鱼片递给盛世,然后默默转头,看着床头的舒敏华,“妈,田中教授过几天就来洛城给你看病了。” “真的?” 舒敏华一脸欣喜,“你怎么说动他的?” “.....朋友帮忙。” 舒敏华和盛远楼还沉浸在欣喜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年舒脸上那一抹一闪而逝的尴尬。 旁边的盛世晦暗不明一笑,长指勾起那个打包的塑料袋,“东京注明的鱼生店,怎么把分店开到洛城来了?” 年舒心里咯噔了一声,尴尬一笑,“也是朋友请吃的。” “这么新鲜,这个朋友能几个小时来回日本,本事不小。” 年舒恨恨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舒敏华和盛远楼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立马止住话题,“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谁有那么大本事这么短时间就带回这么新鲜的生鱼片?连冰块都没有用哦!” 盛世指了指那盘鱼生,“太新鲜了!” 年舒只恨自己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没有把那盘生鱼片给丢掉! 也好过现在喂了狼! 舒敏华也察觉不对,“年舒你去日本了?跟谁去的?!” 年舒脸色一白—— 她可以毫无顾忌在别人面前撒谎,却没有办法在自己妈妈面前撒谎。 知女莫若母,舒敏华总是能看得出来她的任何不对劲。 “跟朋友去的。” “哪个朋友?” “.....” 舒敏华带了一点怒意,“年舒!” 年舒一抖,差点绷不住,脸上颜色也越来越难看,“我跟 ......跟.....” “阿姨,这生鱼片没芥末我吃不下,让年舒陪我去买!” 盛世突地起身,打断她的话,“我不认识路!” 说完也不管盛远楼和舒敏华此刻的脸色,一把将年舒拉了出去—— 一米九的个子,大长腿迈起步子来快要把年舒跟疯,她抗议了n久,盛世才停下来—— “刚才,怕吗?” “你到底想干嘛?!”,年舒气得不轻,“我妈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我一刀捅死你!” “莫锦云陪你去的日本吧?” 盛世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玩味似的看着年舒。 “......,是又怎样?你现在去告诉我妈,我妈气出病来,你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她也知道利弊,也没那么容易被人拿捏住。 “呵——”,盛世轻笑出声,像是更有兴趣地盯着她—— “不如来个交易?” 交易? 年舒不解。 “我告诉你妈妈,我们正在谈恋爱,”他薄唇斜勾,像是酝酿了很久一样,“然后.....你告诉我爸,你希望我留在洛城。” “.....你脑子进屎了吧?!” 假恋爱?亏他想得出来! 年舒冷笑一声,“对不起,老娘不卖这个艺。” 说罢转身就走,连后脑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鄙视。 “你确定以后莫锦云来找你,都不会被发现吗?” 盛世倚在窗边,淡淡开口。 哗—— 年舒转身,“你到底想干嘛?” “你要自由,我也要自由。不如我们成全一下彼此,互相给点便利?不是很好么?” 年舒心存怀疑,“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洛城?你以前来过这里?!” “那是我的事,”他眸光倏然一淡,似乎不太满意她这样的询问。 年舒也不关心他来没来过,心里倒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然后仔仔细细地过滤了一遍。 “万一他们让我们结婚怎么办?” “你不是还没离婚么?!” 年舒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莫少弦——自己的生活还能再乱一点吗? 有时候真是不堪重负,却又不得不咬牙往前走。 要是答应了盛世的要求.....也能喘口气。 “那成交,但是这件事,不能随便对外人说。” “放心,谁都不说。” 盛世满意地看着她的配合,直到年舒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唇瓣上的笑容才愈发勾得深邃,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熠熠生辉—— 他喜欢打游戏。 而目前这个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翌日。 年舒把小云端从夏唯朵家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小家伙听说要出去玩,高兴地在家里挑了好久的衣服,最近黎洛和夏唯朵送小云端的衣服不少,却被她统统排除在外—— 那些白纱裙,还有粉色的公主裙,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却被小家伙直接抛在了地上。 最后,小家伙站在衣柜前,指着牛仔的机车小夹克和黑色哈伦裤,“我要穿这个!” 这么帅气,根本不像是女孩子。 真是..... 年舒最后妥协,给小家伙又配了一双黑色的马丁靴,最后也打扮得和云端几乎一个模子,才从家里出来。 进了小区开始就引来无数的目光,惹得小云端咯咯笑着,头纱的小卷发像一根根小钢丝一样,轻轻 颤抖着。 “麻麻,我们去哪儿?” “有一个叔叔过生日,麻麻带云端去手工坊做一个蛋糕,然后我们去跟叔叔说一声生日快乐,好不好?” 小云端眼睛一亮,“是那个送巧克力的叔叔吗?” “巧克力?!” “啊——” 云端立马捂住小嘴巴,害羞地冲年舒笑了笑,“说错了.....” “云端.....” 小家伙一眨眼睛年舒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正要教育两句,母女二人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黑色西装的墨镜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年舒顾忌着小云端,只抱着孩子便要绕路,对方却不肯罢休,“年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真是万年不变的狗血剧台词。 年舒翻了翻白眼,“你家夫人是哪根葱?凭什么挡我路?莫非她是做狗的?” 对方石化了几秒,最终还是抬手,直接拦住了年舒,“我们夫人姓秦,请年小姐不要耽误时间,不要逼我们使用暴力。” “.....你还有脸打女人?!” 年舒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 “.....” 墨镜男出来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这样说,到底有几分挂不住,直接抓了年舒的手臂就往外拽,年舒怕小云端被吓到,立刻喝了一声,“我自己走!” 墨镜男放开她。 年舒冷笑,“你那个什么秦夫人一定是个残废,她找我,为何她自己不来?!” 结果等墨镜男将年舒带到小区旁边的一家茶室的时候,她倒是愣住了—— 对方的确是残废。 而且还是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周围围了几个黑衣的保镖,看似在给她壮势,却趁得那女人更加枯瘦如柴,像是随时都会油尽灯枯,驾鹤西去。 见到那张高智能的轮椅,年舒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莫锦云的母亲。 她远远见过,却对他们母子相处的模式印象深刻。 秦丽莎? 或许她更应该叫恶毒的亲妈。 防备地看了她一眼,年舒将小云端抱紧。 秦丽莎倒是不以为然,抬起那双和莫锦云极为相似,却又苍老数倍的眼睛,在年舒身上扫了几秒。 “锦云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老人嗤笑着执起面前的茶盏,浅浅啜饮一口,语气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来着不善,那么自己也不必客气!年舒恶狠狠地瞪回去,“据说品味这个东西,会遗传,他品味不好,难道怪我?” 秦丽莎手中的茶盏一顿,这一次,再度抬眸,将年舒扫视了几秒。 半晌,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年氏.....的女儿,似乎对莫家情有独钟。” “你说反了,我看情有独钟的,是莫锦云才对,”她冷冷地扫了秦丽莎一眼,“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抱着云端,转身欲走。 身后一个茶盏却突然飞了过来,直接砸在她的脚边—— “莫少弦不用的女人,就拿来搪塞给我儿子?!莫家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瓷片飞溅,吓得小云端缩在年舒怀里不敢出声,小手紧紧地抓住麻麻的衣服,“麻麻,我怕.....” “不怕.....”,年舒转身,脸上已经冷了很多,却不忘摸了摸孩子的头,“今天妈妈和云端都遇上恶毒的巫婆了,我们把她打跑!” “你说谁?!” 秦丽莎声音立刻尖锐起来,瘦削得只有皮包骨的脸上更是一片怒意。 年舒嗤笑,“你照镜子啊,谁像巫婆我说谁。巫婆巫婆.....” 秦丽莎气得浑身发抖,身边的保镖立刻上前打算给年舒一点教训。 < p>“怎么?自己动不了,就让别人来动?真可怜。” 她盯着秦丽莎,狠狠地盯着。 年舒从来尊老爱幼,却不喜欢这个女人——看到她,就会想起她对莫锦云的冷漠,这让年舒很不舒服。 不能动! 秦丽莎骄傲一辈子,最终却落得个坐轮椅的下场,自然听不得年舒这句话,立刻执起面前的茶盏—— 砰! 又是一个,碎了! “尽管扔,我看你能扔多少?不够的话,叫人再送进来。看你能伤得了我多少?” 秦丽莎狠狠咬牙! 这个女人,远远比她想的要厉害得多! 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缓缓开口,“你跟着莫锦云,还能进莫家吗?莫家不会同意的。无非就是图个钱,要多少你说。” “哈——” 这一次,年舒直接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台词还能再老一点吗?!我告诉你——” 她往前走了几步,哪怕是抱着孩子,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子强大的气势,连几个男人都震了一下,防备地看着她。 年舒垂眸,一瞬不转地盯着秦丽莎的眼睛—— “我年舒,从小到大,不知道缺钱两个字怎么写!要不要我陪你数钞票玩?或者.....,我发发慈悲,推你去大街上,散钱玩儿?你散多少,我奉陪到底!” “你!” 秦丽莎气得直喘气,年舒却再也不去看她,转身打算离开。 和莫锦云约定的时间要到了,他的生日,她突然不想迟到。 或许连他母亲都不记得他的生日.....,所以,她年舒一定不能迟到。 “给我抓住她!” 秦丽莎尖叫一声,“不准她走出这个门!” 保镖应了一声,上来就要将年舒围拢。 心里的最后一丝火气被砰地点燃,年舒深吸一口气—— 这可是你老人家自找的! 她抱住云端,转身,砰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刚才秦丽莎的声音已经吸引了茶室里的很多人看向这边,她年舒,自然要成全她老人家的心愿—— 这突如起来的一跪,把保镖和秦丽莎都震住,谁也不知道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年舒抱住云端,已经呜呜咽咽的开口—— “求求你,我知道你有钱,你的钱多到花不完,但是也不要来抢我老公......” 秦丽莎:“.....” 周围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个轮椅上的女人少说也有六十岁,真是不要脸!居然去抢一个少妇的男人! “我女儿还这么小,你不要拆散我的家庭......” 年舒抬手,抹了一把泪在自己脸上——那是刚才茶盏飞过来的时候,溅到手背上的茶水。 “你不要抢我老公,我当牛做马来报答您.....,您看,您有这么多保镖,他们都比我老公强.....,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循循善诱,哭得声泪俱下,那模样要多苦情有多苦情,要多催人泪下有多催人泪下。就连她怀里的小云端,也蹭地从年舒怀里跳下来,跪在年舒旁边,哇哇啦啦的哭出来—— “你不要抢我麻麻的老公......呜呜呜呜......” 秦丽莎和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幕带来的冲击实在是有点大。 她愣了半晌,直到周围的人有些看不过去了,打算上来讨伐她,才回过神来,“看什么看,不怕丢人?!把我们带出去!” 保镖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年舒和小云端,拉拉扯扯地走到了茶室外。 到门边上,年舒还腾出一只手,抓住门把,“你们要做什么....绑架啊....我是不会屈服的!!!我誓死捍卫我的家庭!”

“誓死捍卫家庭!”,小云端也抓住门把,吼了一嗓子。 秦丽莎只觉丢脸丢到太平洋,招呼着几个保镖赶紧把年舒拖走,拖进自己的车内。 年舒倒也不怕,一把擦干自己脸上的泪,“刚才那么多人看见我被你带走的,我和我女儿要是出事,你是第一嫌疑人。” 坐在前排的保镖抽了抽嘴角—— 他跟着秦丽莎这么多年,看着自己家的秦夫人发脾气,玩阴谋,却是第一次吃瘪—— 可秦丽莎也毕竟久经沙场,很快平静下来,然后,将苍老浑浊的目光,从年舒身上,移到了旁边的小云端身上—— “小云端,你很可爱。” “你要做什么?!”,年舒将女儿往自己身后一护。 “是人都有软肋,年舒,不要表现得那么强,”秦丽莎微微一笑,“你说....要是莫家老爷子知道莫少弦有个女儿流落在外,会不会把孩子要回去?你和锦云的事,c市已经是满城风云。你怕不怕.....莫家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娘?!” 那一句一句,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年舒恨不能一巴掌拗断那恶毒的蛇头。 原来....她以为孩子是莫少弦的..... 年舒冷笑一声,“对不起,孩子跟你们莫家没有关系。若是我的孩子有什么损失.....,你让我丢了孩子,我就让你丢了儿子!” “是吗——” 秦丽莎似乎不信,抬手,想要摸一把云端的小脸蛋,却被小家伙抬手,一巴掌拍开—— “你洗手了吗?” 小家伙一脸嫌弃地看着秦丽莎,“老女人!” 年舒哈地一笑,抱起云端,“不陪您了,下次需要演戏,需要丢人,随时叫我。我包你出名。” 说罢还点了点前面那个保镖头子的肩膀—— “人家说一身黑,像嫖/客....我看你像被嫖的.....,有本事就下来抓我,看莫锦云会不会放过你。” 说完就下车,完了还砰地一声合上车门。 大步地朝自己原本住着的小区走去,一边走,一边做着深呼吸。 刚才..... 被几个彪形大汉围住,不怕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不能怕。 怕了,谁来保护她的女儿? 秦丽莎说的话,虽然很混账,但是有一点,却很正确—— 若是莫家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采取措施。 谁都知道莫少弦现在是植物人,谁都知道莫家老爷子宠爱那个幺儿。 哪怕是假消息,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一定会来找自己和云端。 到时候..... 只怕自己再怎么防备,也只能防不胜防,到时候.....会吓到云端。 思及此,年舒将怀里的小家伙抱得更紧—— “麻麻,我要和你一样勇敢。” 小云端眼神晶亮,里面都是不谙世事的纯净,连一丝害怕,都没有留下。 年舒欣慰一笑,轻轻地在女儿的小苹果脸蛋上吻了一下。 “麻麻.....,你说,那个叔叔的生日,我们还要去庆祝吗?” 年舒掏出车钥匙,将车门打开,把小家伙安放在安全座椅上—— “宝贝,任何时候,都不让要任何打断你想要做的,快乐的事。除非这个人,是你的亲人和你爱的人。” 云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麻麻,那我们做蛋糕,还去吗?” 年舒看了一眼时间,“来不及了,直接去餐厅吧。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说人哦,这是麻麻和你的秘密.....” “好——” 云端乖巧地点了点头。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莫锦云定的是一家儿童主题餐厅,年舒进去的时候倒是一愣—— 怎么有点像是给云端过生日。 餐厅被包场,员工们都穿着卡哇伊的超级玛丽装扮,惹得小云端开心大笑。 莫锦云款款起身,优雅地将小云端从年舒手中接了过去。 “路上堵车,”年舒解释了一句。 他颔首,依旧温雅从容,“不要紧。” 椅子都是蘑菇的椅子,三个人坐下来,像是在森林里面的感觉一样,旁边还有白雪公主的小木屋,小鹿斑比....,很是温馨。 “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黎洛的产业。” 他淡淡地笑着,“你朋友对我都很大方......” “是,他们都喜欢你。” 寿星皇帝大,年舒挥了挥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却忽略了她话里的深意。 莫锦云清浅勾唇,露出夺人呼吸的笑容。 他的心思,她的朋友都能看出来。 却唯独....她不知道。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或许有点苦。 但是爱上一个不太懂爱的人,又当如何? “莫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侍者询问着。 “好。” 莫锦云回神,依旧露出温暖的笑意,“小云端,我们又见面咯!” “巧克力叔叔!” 云端早就认出了他,但是在莫锦云说话之前,也不敢随便贸然相认,生怕麻麻知道巧克力事件。 莫锦云立刻抬手,对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小云端立刻心领神会地一笑。 “什么巧克力?” 年舒立刻发现不对。 “.....” 相对于云端小朋友此刻的小心慌来说,莫锦云倒是依旧从容,从身边拿出一套玩具递了过去—— “喜欢吗?” 那是一套模型枪。 云端立刻双眼放光,“谢谢叔叔!” 她就不喜欢别人送来的芭比娃娃粉色裙子,偏偏喜欢男孩子那一套! 莫锦云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 年舒看着他们,“你们见过?” “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 一大一小,异口同声。绝对是串好的台词——小云端连这四个字的意思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年舒也不再追问,反正迟早瞒不过去,不如坦然一些。 菜陆陆续续地上来,都是她和云端爱吃的,倒没见莫锦云喜欢的。 年舒皱了皱眉,抬手叫来侍者,“加一份清炒虾仁,一份梅汁排骨,再加一份佛跳墙。” 她说得自然,却没有发现对面的莫锦云唇瓣之上,弧光越发柔亮清和。 那些都是他喜欢的菜。 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年舒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欲盖弥彰着什么。 莫锦云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尾基围虾,剥好,放进云端碗里,什么都没有再说。 有云端这个小话唠和开心果在,一顿饭吃得很是尽欢,最后小家伙还即兴表演了一段生日歌—— 穿着哈伦裤的小屁股扭来扭去地,可爱得连旁边的侍者都忍不住笑意。 小家伙最后跳累了,才停下来,一把扑进莫锦云怀里—— “巧克力叔叔,生日快乐哦!” “谢谢,这是叔叔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最棒的一个生日....那么以前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年舒突地想起秦丽莎那张脸.....,突然不愿意将这个问题深想下去。 莫锦云拧了拧小家伙的脸蛋,“那边有海盗船和海洋球,你要不要去玩一下?” “bingo!叔叔最棒!” 云端开心地在莫锦云脸上亲了一记—— “我爱你!” “喂——”,年舒笑着抗议,“怎么没对我说过这三个字?” “花花说,这三个字是男人对女人说的,我是女人,不能对女人说哦!”,小家伙笑开来,“让叔叔对麻麻说吧!” 年舒:“......” 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啊.....,你是在坑娘啊...... 小家伙心满意足地走了,只留下她和莫锦云两个人,相顾无言—— 因为刚才的那句话,她还有点尴尬—— “不要听小家伙胡诌,没遮拦。” “你脸红了——” 他却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年舒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可能是餐厅有点热。” 他只是淡笑,并不拆穿她,眸中带着几分满足,几分愉悦,几分宠溺。 年舒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的侍者都已经去陪小家伙玩耍去了,这才平静下来,压住脸上的红晕,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什么?” 他盯着那纸袋,“该不会是想翻我牌子,提前发的过/夜费吧?年女王?!” 心情好的时候,他也可以拿以前的说笑来糗她。 年舒却没有被糗到,只是严肃地看着他,语气难得的正经—— “莫锦云,这里面装的,是云端的出生证明。” 放在桌上的手倏然一收,莫锦云的视线随着她的声音,慢慢地,凝固在了那个文件袋上面—— ps:乔司南:我十.八摸都要不到月票?莫非真的是过气了咩?! 莫锦云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一身腱子肉,“你走开,让我来——各位客官,猛男换月票,要咩?要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8.云端的身世 随着视线的凝固,骨节雅致的手掌,收得更加用力了几分。 脸上,却依旧是从容的表情。 莫锦云微微勾唇,“云端的?呙” “对,”年舒坦然地看着他,“昨天你要我亲口告诉你。或者,这份文件更有说服力。醣” 牛皮纸的文件袋,突然有点膨胀,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一旦打开,他怕自己的欲/望就再也控制不住—— 想要更多,更多。 “打开看看,”年舒将牛皮纸袋往他前面一推,离他的指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只要他抬手,魔盒就会被打开。 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莫锦云忽然生出几分近乡情怯—— 哪怕心里有99%的笃定,也敌不过那1%的不确定。 于他说来,是就是,不是便是不是。 毁灭和天堂,机会是一半一半。 抬眸,看向她—— “昨天不是让你亲自告诉我的?为什么不亲口说?” 年舒十分自然地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啜饮了一口—— “我说不出口。所以,你还是自己看,比较好。” 说不出口?莫锦云微微蹙眉,“你.....” “哇——” 儿童游乐区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年舒和莫锦云对视一眼,匆匆起身奔了过去—— 云端一脸血红地站在秋千架下面,远远看去,瘆人得很! “云端!!!” 年舒差点站不稳,膝盖撞到一旁的矮柜,一声巨响疼得她龇牙咧嘴,莫锦云伸手要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挥开,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将孩子抓紧自己怀里,“要不要紧?!” 看那一脸的血,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恨不能代孩子受伤! “哈——” 小云端噗地一笑,“麻麻,刚才我在玩颜料画墙壁......” 旁边的侍者递出热毛巾,“可以擦一擦。” 红色颜料,远远看来就是像血。 年舒刚才连呼吸都差点停止,此刻松了一口大气,将小家伙一把抱起,“麻麻带你去洗一下。” 莫锦云拿过侍者手中的毛巾,先把小家伙脸上的颜料擦掉,“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 年舒抱起云端,往女士洗手间走去,将小家伙里里外外擦得干净。 “麻麻.....”,小云端抱住她的脖颈,趴在她耳边悄悄说话,“巧克力叔叔,是不是就是我爸爸?他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刚回来呀?!” 年舒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我玩的时候哦,那些服务员阿姨都说我和他长得像呢!” “那你还觉得你自己和summer长得像,和乔花花也长得像呢。” 都是一张嘴巴一个鼻子两只眼,小家伙看谁都觉得像自己。 “不一样哦.....,巧克力叔叔对我好温柔的呢.....” 叛变得倒很快。 年舒轻轻拨了拨云端贴在额头上的小卷发,来回摩挲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累了吗?回家吧?” 小家伙刚才就一直在揉眼睛,已经是想睡觉了。 等年舒帮她把鞋子穿好,她已经靠在料理台上,睡着了。 年舒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外套抱住小家伙,然后才出门。 莫锦云等在旁边,手里还拽着年舒给自己的那个文件袋。 可文件袋依旧是密封的,没有打开的痕迹。 “累不累?” 他想伸手来抱云端,年舒却轻轻一退,避开了他的手。 顿在空中,突然有些尴尬。 “为什么不看?” 她抬起下颌,点了点他手上那份文件袋。 “我说过,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他异常的执拗。 年舒盯着他,“确定?” 莫锦云点了点头。 坐回原来的位置,文件又被放回了原来的方位,只有年舒怀里,多了个睡着的小云端。 她扫了一份那文件—— “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中风吗?” 莫锦云一怔——他只知道年博尧中风,年氏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开始出现分崩离析之势,这半年多以来,是因为有自己在背后支撑,才没有真的倒下去。 年舒深吸一口气,“我爸爸中风,是因为他最小的那个小老婆,背着他偷人。他逮了个现行。” 莫锦云蹙眉。 这样的话,端不上台面。 他也不明白,这和云端的出生有什么关系。 年舒再度抬手,将那份文件袋往前推了几分,“那个小老婆在我爸中风以后,把能卷的钱都卷了,把小白脸也带走了。什么也没留下——除了她和爸的女儿。” 一直垂眸的莫锦云倏然抬头—— “云端,其实是我妹妹。” 年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 “出生证明都在这里,你可以看看。她.....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莫锦云曾经试想过无数个猜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 妹妹? 他知道年博尧风流,也知道他那个小老婆,甚至在曾经的某个商业场合,还见到了他们,也见到过被小老婆抱在襁褓里的婴儿。 那孩子是云端?! “我爸想要儿子想了一辈子,结果有了个儿子却早夭了。现在我们几个女儿争来争去,我把云端带在身边.....胜算会大一点。” 她说得十分坦然,“我不能让舒家的产业,落进别人的手里。” 说完,她停了下来。 没有再说话。 沉默......席卷了他们。 这一刻,并未像生日宴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欢愉。 过了许久,莫锦云才像是找回自己的一点神思,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妹妹?” “是。” “那她.....”,莫锦云看着年舒怀里那个熟睡的安琪儿,“为什么叫你麻麻?” “小孩子要叫,纠正不过来。只能随便她了。” 他轻轻抬起眼睑,在云端的脸上扫了一下。 “为什么......我会觉得她熟悉?” “她长得像我,不是么?” 年舒笑了笑,指了指那份文件袋,“需要打开再确认一下吗?c市的人....或许你也应该问一下。” c市是莫家的地盘,他只需一个电话,就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 可眼前....已经摆了那份出生证明。 这明明是他自己昨天要求的,却又完全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样。 莫锦云坐在原地,心里有些索然。 “年舒.....我来这里之前.....,以为.....” “孩子是你的?”,年舒轻快地勾唇,“不可能的。我们就那么一/夜,我一个人在国外那么久,怎么可能生孩子?我妈也不会让我生孩子的。” 说得,似乎也是。 莫锦云起身,拿过一旁的大衣搁在自己臂弯上,“我先送你们回去。” 他突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了解年舒——撒谎的时候,她不会如此坦然。 连出生证明都 有,他还能怀疑什么? 将那份牛皮纸袋拿起来,放在怀里,然后抱起她怀里的云端,“走吧。” 两个人再也无话。 一路将她们送到夏唯朵住的小区,莫锦云拉开车门,护住年舒的头。 “年氏,我会想办法。” 年舒愣住,“你......” “明天我来接你们吃晚餐。田中教授也会来,”他弯腰,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早点睡,晚安。” 额头上唇瓣的余温未退,他的车却已经走远。 年舒站在原地。 久久未曾回神—— 他不是应该生气或者愤怒么?可是....为什么却没有?! ...... 莫锦云握住方向盘,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再平静一些—— 过生日之前,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给小云端取一个什么样的大名,给她全天下最最珍贵的感情——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宠爱。 可是现在..... 一切只是他的遐想。 之所以认为孩子熟悉,真的,可能只是因为孩子长得像年舒。 甩了甩头,他将车子停在路边,强迫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将手机拿起来,拨出去c市的电话—— “查一查年博尧那个小老婆在哪儿。还有....她生的孩子,在哪儿。” 不是不信年舒,只是敌不过自己心里的希望。 挂断电话,莫锦云下车,倚在车门上,点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将他包裹其中,却衬得那影子更加颀长孤寂...... 半个小时之后,那边的人回话过来—— “云少,那女人已经跟小白脸跑路了。孩子后来被送进福利院,又被人领走了。” “谁领走的?” “年舒小姐。” “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将烟头丢在一旁的地上,踩灭。 上车。 洛城万家灯火不灭.....却似乎.....,都没有让他停歇下来,可以喘口气的那一盏灯光啊..... 云端....云端..... 你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深吸一口气,他再度发动车子,离开。 ...... 年舒上楼开门的时候,夏唯朵还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在等她们。 “怎么垂头丧气的?!生日没过好?” 夏唯朵眼尖扫到年舒手中的文件袋,“怎么没打开?!莫锦云不愿意看?” 年舒抱着孩子上楼,把小云端放在床上。 小家伙耳垂上还有一点点没有擦干净的红色油漆,年舒也拿起床头的湿巾,温柔地帮她擦干净。 “朵朵......” 她转头,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夏唯朵,“以前我没有孩子的时候,看到你因为summer生病哭,我很不理解——又不是什么大病,去一下医院就没事了。” 夏唯朵看出她的情绪低落,上前坐在床沿边上,握住年舒的肩膀,“每个孩子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哪怕是被蚊子叮了,我们都恨不得想要杀死全世界的蚊子。云端今天怎么了?” 小家伙被泼到颜料的那一刻还在年舒脑子里盘桓,思及此,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朵朵,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真的不能让云端冒一点点危险。” 夏唯朵扫了一眼她手边的那份文件袋,轻叹了一声,“没有告诉他,对不对?” “嗯。” 下午秦丽莎说过的话,不是没有触动的,只不过年舒不想被影响。可是在看到云端一脸红色似血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了—— 她怎么能让云端冒一点点险? 就像夏唯朵说的,哪怕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那也跟叮在自己的心尖肉上是一样的啊! 夏唯朵叹了一口气,“或许时机不够成熟。不要想太多。” “嗯。” 年舒点头,“他以前和云端碰过面?” “嗯,在小区里。我也是今天你走了以后才听家里的保姆阿姨说的。小区里面,莫锦云来看过云端几次。每一次一大一小都很开心。第一次是在黎洛的婚宴之后,第二次就是昨天。” 年舒垂头,神色之间有疲惫,也有少有的颓然。 事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舒舒,”夏唯朵道,“或许你应该....试着去相信一下莫锦云?把事情都告诉他?你现在一个人,我总觉得有他在,你会更轻松一些。” 轻松吗? 压了这么久的担子,她也真的很想轻松。 可是....她不敢。 乔司南不强吗?可乔家不也几乎让他和黎洛的感情灭顶么? 莫家和乔家几乎不分伯仲,只会比乔家更复杂。 她怎么敢带着云端去冒险?! 床上的小家伙翻了个身,将手臂打在了被子外面,年舒连忙将被子拉上来,盖在了云端身上。 这是她的责任....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半点松懈,让孩子受到半点伤害。 夏唯朵叹了一口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总归还有我和黎洛。不要太灰心。你是我们三个里面最打不垮的。不要害怕。知道吗?” 年舒勉强扯了扯唇瓣,“好。” “早点休息。” 夏唯朵起身,体贴地帮她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年舒握住那份文件,良久,最后还是起身,从台灯下面摸出一把精致的小钥匙,打开床头上锁的抽屉,将文件袋放进了最后一格抽屉里。 那里面除了这一封刚放进去的文件之外,底下还压着一份印有c市孤儿院字样的文件。 年舒将抽屉锁好,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 原来骗了他,她才是最难过的人。 这种混着歉疚,还有几分莫名压抑的感觉..... 真是糟糕透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翌日。 小云端昨天玩得太过起劲,又被颜料泼了身上,结果第二天早上起床,便开始发低烧。 年舒吓得不轻,连舒敏华那边也没有去,直接抱着女儿去了医院。 秋冬交替的季节,儿科里面早就人满为患,她排了许久的队才找到专家。 一路拿药挂针下来折腾了不少时间。 小云端病恹恹地靠在她身上,一张小脸烧得通红,年舒不停地给她换着冰冰贴,却总是没有什么大用。 “要不要拿棉球擦一擦宝宝的手心?” 对面突然穿来一记温软的声音,一只素手递过来几团干净的棉球,“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孩子生病的时候,最容易培养出大人们革命般的情谊。 年舒笑着抬头,正要说一声谢谢,手却停顿在半空—— 这个女人,好熟悉。 黛眉修目,古典婉雅的脸,还有....身上那烟水秋色的墨绿色旗袍。 堪堪就像是插画里面那江南烟雨中的美人一个。 “你怎么了?” 对方见她愣神,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年舒盯着她挽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女人一愣,“有吗?” 年舒又扫了一眼她身边—— 女人 还带着四岁多的男孩子,那眉眼与女人极其相似,看样子就是母子。 “书君——” 一记声音从儿科输液大厅门口传来,年舒和对面的女人一同侧脸,看向门口。 “锦云!” 女人眸光一亮,“我和宝宝在这边!你过来——” 轰! 一记惊雷瞬间劈进年舒脑中,她愕然如石像一般呆立在座位上,脑中一片混沌—— 她终于记起来了,这个女人是谁—— 自己以前陪黎洛产检的时候,曾经在妇产科门外见到过这个女人——当时她就和莫锦云在一起,而自己后来在小姨办公室里看到的,这个叫书君的女人的生产记录上,孩子父亲那一栏里面,写的也正是莫锦云的名字!!! 那是他莫锦云的亲笔签名!!!! ps:大家还记得这个叫书君的女人吧?明天就有进展了,咱舒舒神经再粗,也不能永远这么不开窍呀,对吧?来,猜猜看,书君的儿子,是谁的孩子?!猜对有奖哦!!!谢谢千里冰封土豪妹纸送的大把鲜花哈,也谢谢各位恩客的月票....云少表示很开心!云少队打败了乔少队!乔少队表示不甘心,乔少决定来一段钢管舞犒劳大家争取月票!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9.没有最卧槽,只有更卧槽 恍惚之间,那份生产记录上的签字像是长了刺,刺得年舒连眼睛都疼。 有点愣,有点呆,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签字而已,她眼睛疼什么? 他莫锦云每天在文件上签的字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她疼个屁?呙! 她和云端坐在一盆高大绿植的后面,所以莫锦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而是直接走向另外一边的女人,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孩子病了你也得吃晚餐,不然自己拖垮了怎么照顾孩子?醣” 女人温婉一笑,“孩子病了急得不行,都忘了要吃饭这回事了。” 她打开莫锦云递来的包装盒,里面是熬了好几个小时的粥。 香气瞬间扑鼻而来,钻入对面年舒的鼻子里—— 不对劲。 怎么自己现在不光是眼睛疼,连鼻子都发酸啊?! 抬头看了一眼小云端头顶的输液瓶,她无比庆幸医生开的只是一个小瓶子。 然后又往绿植的背后挪了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被发现。 “很香,”那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眸中的光如流泻而下的秋水一样,婉约澹澹,让人轻易地能够舒缓下来。 那样的温柔..... 年舒突然觉得,这玩意儿自己好像没有?! 可是.... 为什么没有?! 不对!!!为什么她要有?! 年舒被这种有没有的问题弄得有点晕,心里更加不舒服。 对面的莫锦云已经在女人旁边坐了下来,抱起一旁的小男孩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小西瓜今天乖吗?” 小家伙顶着西瓜头,眨了眨大眼睛,却不说话,只是看着莫锦云,微微点了一下头。 “扎针疼不疼?” 又摇头。 “一会儿带你和妈咪回家,做你喜欢吃的小春卷,好不好?” 小西瓜用力点头,却一直不肯说话。 莫锦云揉了揉他的脑袋,“一会儿就回去了,别担心了。” 女人刚才在他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就失神地看着他们,听到莫锦云这句话,才微微回了神。秀丽的睫毛上已经沾染了一层密密的水汽—— “锦云,你说小西瓜.....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年舒再粗神经,也能看出来那个叫小西瓜的孩子不对劲—— 能听懂,却不肯说话。 她见过这样的孩子。 自闭症。 那孩子浓眉大眼,可爱得紧....,真是可惜。 “别想多了,先吃饭。” 莫锦云将饭盒旁边的勺子抽出来,递到女人面前,“自己身体好了,才能好好照顾小西瓜。” “嗯。” 女人接过饭勺,“幸好有你....锦云.....” “我都在的。放心。” 他温声安慰着,任凭女人将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形伟岸如山,是那一对母子最大的依靠。 年舒愣愣地眼前的画面,都忘了要回神..... 那画面很美,却像一根棍子,一点点地插/进她心口的地方,有点疼,有点膈应,想伸手去拔出来,可那棍子却越陷越深。 越来越闷。 怀里的小家伙嘤咛了一声,“麻麻,我要嘘嘘哦——” 这声音一出来,对面的莫锦云微微一怔。 年舒连忙抱着云端站起来,一大一小的身影,就这么撞入莫锦云的眼里—— “你怎么在这里?孩子怎么了?” 他起身。 “锦云,你们认识?”,那个叫书君的女人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我来帮忙吧。” 说罢就走到年舒面前,“你好, 我叫沈书君。孩子要上厕所是不是?我帮你拿药瓶。” 她笑得很有亲和力,眼神也真诚无比,可是..... 年舒却突然来了火气,“对不起,我不认识他。我自己有手,自己会拿。” 说罢抱着云端,一手吃力地举着药瓶子,转身就走。 远远看去,她的背影就像是个无声抗议的叉子。 还是带了怒意的叉子。 沈书君有些不知所措,“锦云.....她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自小遵循规矩,不肯行差踏错一步,不肯得罪任何人,年舒刚才的脸色,让她有些难堪。 莫锦云微微锁住的眉峰却轻轻绽开,唇瓣上勾起一抹潋滟的笑,“没事,你先看着小西瓜,我去看看。” “嗯。” 莫锦云往洗手间方向走了两步,却又突然顿住脚步,转头,“书君,她叫年舒。” 沈书君一愣。 她认识莫锦云很多年,他从来都是沉稳持重的,哪怕有喜怒,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可刚刚,他提及年舒名字的时候,她却分明从他那幽深如渊的眸潭里,看到了星子一样的辉光。 那是一点即燃的喜悦。 而能够点燃他的星火.....叫年舒吧? 修眉凤眸,瑶鼻樱唇,眼里透着无限的活力,连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这个叫年舒的,可真是漂亮.....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洗手间内。 年舒将输液瓶挂在一旁的墙壁上,看着小云端嘘嘘好,才把她抱到洗手台上,“要搓一下泡泡吗?” 小云端点了点头,接过年舒递来的洗手液,慢吞吞地在手心里搓出一个又一个的泡泡,期间不停地抬头,看年舒。 小眼神里面带了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味道,“麻麻,刚才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巧克力叔叔呀?” 年舒手一滑,手中的洗手液掉到台面上,砰了一下。 是啊? 干嘛说自己不认识莫锦云啊? 好像是因为生气?! 可..... 自己在气什么?! 难道在气他买粥不给自己带一份?! 年舒甩了甩头,尽量把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压制了一下。 小云端甩干手上的水,戳了戳年舒的手臂,“麻麻.....我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叫什么哦。” “什么?” “你刚才说,你不认识巧克力叔叔的时候,你的表情,我明白哦!” “你明白?”,年舒看着小家伙,“我自己都还不明白呢。” “真的!”,大脑点点了点,云端扣住年舒的脖子,挂在她身上,“麻麻,你这个叫吃醋。” 吃醋? 哈—— 年舒想笑,这种幼稚男女之间的词语,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吃醋?! 吃醋!!! 云端悄悄道,“上次乔花花来找我,我和summer抱在一起摔跤,他看到了就不高兴,脸上也是你这样的表情。” 小家伙顿了顿,继续道,“然后朵朵阿姨告诉我,乔花花就是在吃醋哦!” “真的?” “真的,”小家伙将头点得更凶,对着镜子,“麻麻,我做给你看——” 一秒钟,云端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刷拉一下就垮了下去,活像一张小扑克牌,人人都欠着她好几百万没还一样。 眼神都快要吃人了。 年舒噗地笑出声来,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人小鬼大!” “麻麻你真的是 在吃醋,相信我哦.....”,云端眉眼弯弯地笑开来。 “......” 年舒将孩子抱紧,往门外走。 吃醋? 一辈子不可能! 她年舒吃油吃盐吃糖吃酱油,怎么可能会跟个娘们一样吃醋?这么娘们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莫名其妙! 谁知出了洗手间门口,就看到了醋源——莫锦云。 身姿颀长的他立在洗手间门口,不知引来了多少回头率。 此情此景落入眼中,更是添了一把火,年舒气得扭头就走,看也不看他。 “田中教授下午来,我陪你们挂针。” 他声音里带了笑,似乎她生气的样子很好地取悦了他一样。 年舒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在哪个餐厅?我自己去。” 然后又狠狠瞪了他一眼,“aa制!” 这一瞪,把莫锦云全身的毛孔都瞪得舒爽极了,眼里带着莫名的快慰,“一起。” 小云端趴在年舒的肩膀上,看着受虐了还笑得一脸灿烂的莫锦云,吐了吐舌头——怎么跟自己骂乔花花的时候一个样啊?! “不用!” 年舒狠狠一脚踩在地面上,咬牙往回走,莫锦云却一把扣住她举在半空的药瓶,“太重,你抱着孩子就好。” “......” 受制于人,不得不暂时屈服。 年舒走回原来的座位坐好,莫锦云已经将输液瓶挂在了他们上方,握住小云端手边的管子,“叔叔帮你暖一下,好不好?” “好,”云端笑得开心,趴在莫锦云怀里,不肯起来。 对面的沈书君母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年舒看着那空出来的座位半晌,没有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 莫锦云将一旁的水杯递到小云端唇边,小口小口地喂着孩子喝水,淡笑地看着年舒。 “跟你没话说。” 她不理会他眼里的揶揄,一个人发闷。 “怎么会没有?你一定有问题想问我。”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就是我的问题。” “怎么觉得有点酸?” “我怎么没觉得?”,她瞪回去。 他说一句,她拆一句。却也怎么都不肯说出他想听的话来。 莫锦云干脆放弃,“居然还没有我们云端开窍。云端你说对不对?” 小云端贼兮兮的一笑,保持中立,不肯再说话。 年舒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孩子的烧很快就退了下去,莫锦云和年舒一起将她送回夏唯朵家交给阿姨照顾,然后才奔赴机场接人。 田中教授准备得很是充分,带来了好几位助手,以及一整个行李箱的资料。 “这都是我之前的重症病历,”他一边解释,一边严谨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我想我们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舒女士的病情,然后慎重决定。” 医生都是严谨的。 年舒也没了时间再去纠结自己此刻的小心情,一顿饭吃下来,话题都是在围绕舒敏华的病情展开的。 她一直处于担心状态之中,以至于到最后结账,送客人的事,都是莫锦云一手安排的。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套房中。 “这里离医院近,田中教授就住在旁边的套房。有事可以第一时间碰头商量。” 隔壁就是舒敏华所住的医院。 他的安排,很好,很贴心。 回想刚才,她似乎都没有看到他办理前台的登记手续,就已经入住了。 这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莫锦云上前 ,将手搭在年舒肩头,“怎么不说话?不喜欢这里?我们换别家?” “没有。” 她往后一退,落出他的手掌,“我.....我回去了。小云端还在等着我。套房....我明天自己再另外开一间吧。谢谢。” 手掌倏然一空,她像一尾急于逃生的鱼,生怕自己会溺毙在他的眸潭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凭本能。 “吃醋了,为什么不承认?” 他却全然没有了刚才在外人面前的温雅,反手直接扣住她的腰,两个人齐齐往后一倒,直接倒在身后的原形沙发上。 沙发在下陷。 她也是。 甚至..... 她的心也是。 莫锦云扣住自己身上的年舒,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看着她带着几分懊恼的眼神,“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孩子吗?” “......” 小西瓜的小红脸蛋一下子撞进脑子里,年舒皱了皱眉,“我要回去了。” 突然不想听下去。 怕听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事。 她撑住一旁的沙发扶手想要借力起身,却又被他扣住手臂。 “舒舒——” 他这样唤她。 第一次,这样唤她。 像是小时候,妈妈在叫自己宝贝一样。 声音温暖熨帖地让年舒的动作都顿住了。 “听我说完,好不好?” “......” “c市都知道我莫锦云父母双亡,”他不太确定她难得的耐心会维持多久,只能捡重点,“你听说过吗?” 年舒诚实地点头,却又知道这不是真的——秦丽莎不是还在吗? “莫家人不知道我母亲还在。” 他坐起身体,将她扣在自己怀里,埋首在她脖颈之间,“我五岁的时候,一家人出去旅游。然后....出了车祸。我也以为我父母都去世了。直到....八岁的时候母亲找到我。” “她被人救了,却自此残废。是莫少弦的母亲做的。她有了莫少弦,便视我父亲还有我...为眼中钉。” “从那个以后....我所有目标,似乎都只有一个——帮我父母报仇。” “舒舒.....” 年舒没有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 原来以为豪门都是脏的,自己的家世已经够tm的卧槽了,没想到还有更卧槽的.....,真是没有最卧槽,只有更卧槽.... 莫锦云收紧手臂,“书君是当时车祸的时候,我父母司机的女儿。沈师傅在车祸的时候也死了,但是我妈活了下来。是书君的妈妈一直将她藏着养病,后来,才悄悄在莫家找到了我。” 年舒默默。 “我当时....也差点死了。” 年舒抬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 “在医院住了好长时间才醒过来,你真的就差点不认识我了。” 年舒的手臂慢慢地收紧。 “舒舒,我不快乐.....,可是....我见到你以后,我很羡慕你的快乐。” 莫锦云幽幽一叹—— “我以前,见过你。” c市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自然有自己的朋友,见到她,也是在一场酒会上。 那时候他刚用某种手段得到了老爷子的信任,将莫宅从里到外的安保工作都换成了自己的人——这也是秦丽莎众多要求当众的一个。 布局了很久才做到的事,似乎是应该让人高兴的。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只坐在角落里,闷无声息地喝酒。 直到她进来。 她那时候很年轻,恣意而张扬,在酒会里见到了年博尧的某个私生女,一杯酒直接就浇了过去—— “再让姐姐看到你,打到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她淡淡一句,却吓得那个私生女发抖,一溜烟就跑。 然后,他看到了她大笑—— 当时莫锦云就想,这个女人,活得真像她自己。 真好。 真令人羡慕。 再见面....就是在莫家,听人说,莫家打算让她嫁给莫少弦。 他突然就不愿意了。 按照秦丽莎的说法——一个女人而已,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和莫少弦母子撕破脸。 可最后,他还是撕了。 甚至,在她的新婚之夜,掳走了她。 让她成为了自己的人..... 年舒愣愣地听他说完——这些事,她从来不知道。 “舒舒,”莫锦云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如果你坚持认为第一次是错误,那么第二次,就不会是错误。” “啊?” 年舒没听明白。 “我们来讨论一下前天晚上的事。” “......” 年舒瞬间涨红一张脸—— “我以为那是意外。” 她也当成意外来处理。 莫锦云唇角一僵,“谁准你把它当意外的?!” 语气里,带着他独有的霸道和轻恼。 年舒气闷,“不是意外么?那你想让它是什么?” “你会因为一个意外而吃醋吗?你今天下午,在医院的时候没有吃醋?连小云端都看出来了,我会看不出来么?!” 他突然有些逼迫,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眸。 “吃醋.....”,年舒嗤笑,“我怎么可能会吃醋?!” 莫锦云无奈一叹—— “书君的孩子没有父亲,她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绝对不是我的孩子。我只是答应过已经去世的沈妈妈,会好好照顾书君。她一直跟我妈住在一起,生孩子之前,怕c市那边人多眼杂,我才带她来洛城的。” 他一气呵成地说完,“那不是我的孩子。” “哦——” 年舒应了一声,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地往上翘着,嘴巴却还在硬着—— “关我什么事,都说了人家没有吃醋。这么娘们的事,我才不干。” 莫锦云:“......” 有时候说服不了,那就只能做服了。 他垂眸,堵住那张倔强的唇—— 刚开始她还有点拒绝,可最后...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应着他—— 心里压抑了一天的乌云,居然就被他这样的话,给化解了..... 真是....神奇的情绪。 “嘿,”他咬住她的唇瓣,轻轻道,“专心些......” “唔——” 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最终才被放过。 年舒窝在莫锦云怀里,任凭他用手作梳,穿过自己的发丝,“莫锦云,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为我和妈妈做的事。” 这一刻温馨无比,她也褪去了所有的刺儿头,窝在他怀里,没有再说话。 他轻轻啄了一下她的额角,“真要谢我,那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在这里。等时机成熟了,告诉你妈妈我的存在。” 年舒讶然,“什么?” 舒敏华对他的态度,难道他自己还不明白么?!他这是要让她去冒风险吗?! “我很认真,你听得懂,” 他望进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一字一顿地问她—— “所有的问题我都可以解决好。你敢不敢相信我,年舒?!” ps:好的,请大家来和我一起做周末有氧运动—— 请点开乐文网站——点进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的页面——点月票按键——然后,再点赠送月票! 是不是做完以后,感觉神清气爽,身强体健啦?! 哈哈~不用谢我,我叫雷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0.“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他问你敢不敢相信他?!”,夏唯朵将手中的茶盅递给年舒,“真这么说的?” “对。” “真man!!!呙” 黎洛赞叹了一句,想要喝一口茶,立马被旁边的乔司南换成了温热的牛奶,“你喝这个。醣” 二十四小时的粘人八爪鱼,怎么赶都赶不走。 “莫锦云也没我man,”在黎洛喝了一口牛奶之后,乔司南才淡淡抗议。 夏唯朵&年舒:“......黎洛你能不能先把他弄走?” 三个闺蜜在酒店楼下的大厅碰面,乔司南都要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黎洛掉跟头发,那眼神像是随时都会冲出去帮她挡子弹一样。 要不要这么夸张?! 黎洛抬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赶乔司南,“你去外面数一数,一个小时之内有多少奔驰多少宝马多少奥迪经过酒店门口。一会儿我就出来。乖。” 夏唯朵和年舒目瞪口呆,乔忠犬却已经起身,毫无怨言地朝门口走去。 “你就是叫他去扮女人也会扮给你看的吧?”,夏唯朵吞了一口口水,“不错啊,黎洛,调教有方。” 黎洛微微一笑,“他哪里是真的去数车啊?只不过知道我不想他跟着罢了。” 其余两个女人齐齐回头—— 果然,乔司南还是站在酒店门口,比门童还尽职尽责地守着,生怕有什么恐怖分子会进来把他老婆抢走了一样。 “别说我,说舒舒,”黎洛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你是怎么回答莫锦云这个问题的?” “敢还是不敢?”,夏唯朵立马凑了过去。 她和黎洛还不忘交换一个眼神——年家小妞可算开窍了,可喜可贺。 年舒放下茶杯,一把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我他妈.的有什么不敢的?!” 黎洛:“......” 夏唯朵:“......” 年家缺儿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年博尧在不断地在外面找小老婆。年舒母女也因为这事郁闷了许多年。可....她不会真把自己当男人在使吧?! 默默了半晌,黎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那莫锦云后来怎么说?”,夏唯朵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他什么都没说,叫我洗洗睡。” “......” 原来以为铁树开花,年家小妞终于开窍了,没想到莫锦云的情话,在她那里成了激将法。 这让人该哭还是该笑? 年舒提了提自己脚边的纸袋子,“我最近暂时住这边,田中教授今天早上说会尽快把我妈妈的治疗方案做出来。云端先交给你们帮我照顾几天。” “和莫锦云住在一起?” “嗯,”年舒坦然,“有什么不对吗?” 另外两个女人再度默默,“......你高兴就好。” “对啊,我高兴就好。跟他在一起,又方便照顾我妈,我又高兴。心里也没那么压抑了,就够了呗,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妈的病。” 年舒端起面前的冰水猛喝了一口,还想再说话,手指突地一松,手中的杯子也坠到了地上去,啪地一声摔个粉碎。 “你怎么了?!” “刚才肚子疼了一下,没事。” “脸色有点白,你确定没事?” “可能是要来大姨妈了,我上楼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年舒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谢谢你们来看我妈。” “说这些做什么,要不要扶你上去?”,夏唯朵绕过黎洛,想去扶年舒。 “不用,没事。黎洛是孕妇,赶紧回去休息。朵朵你赶紧回去照顾孩子们。我上去喝杯温水就没事了。大姨妈而已。” 年舒起身,“都怪刚才贪嘴喝了冰水。” “那你自己小心 点。” “没事!” 她扯过自己包,大大咧咧地走进电梯。 黎洛和夏唯朵看着年舒进了电梯,才走出酒店门口,各自回家。 电梯门合上,年舒才松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 她向来喜欢喝冰水,却没想到这一次真栽了。小腹里想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一样的疼,疼得她忍不住倒抽气。 好不容易熬到了顶楼套房门口,颤颤巍巍地拿出房卡刷了进去,人还没走到床边,整个人眼前一黑,咕咚一下就栽了下去—— “舒舒?!” 莫锦云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的就是她脸色惨白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胡乱穿了个浴袍就将她抱起往旁边的医院跑。 “没事,没事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反正莫锦云说了一路,也跑了一路。 最后将年舒送到急诊室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却不肯走,赖在人家检查室门口眼睛像狼一样地盯着里面。 “你怎么在这里?” 盛世提着两个保温桶站在莫锦云身后,“你......” 他纠结地看着莫锦云身上的浴袍,“你出门都不注重自己仪表的?” 莫锦云要是能理他那就是莫锦云脑子坏掉了。 他盯着急诊室里面,一声不吭。 盛世大约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抬步就要往楼上舒敏华的病房走,然后,就听到里面的医生问了一句,“谁是年舒家属?要输液,拿单子先去划价。” 盛世脚步一顿,“年舒病了?!” 莫锦云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抓住单子就往收费处走。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十分钟后,医生将一张注意事项单递给年舒,“怀过孩子?” “....嗯。” “女人得自己将养,下次别这么不小心的。急性炎症,挂针。我已经叫你爱人去开药了。” 爱人..... 年舒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医生说的是莫锦云,连忙将那张注意事项单往自己口袋里一藏,“别告诉他。” 医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自己多注意。” “好。” 莫锦云很快回来,一身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汗,手里还拎着两个袋子,一袋子是药品,一袋子是刚才在医院门口买来的红糖姜汁。 药很快挂上,他忙前忙后,将一杯姜茶递到她手中,“先喝点暖暖。下次别喝冰水了。” “......哦。” 年舒靠在椅背上,乖觉地也不说话了。 就冲着莫锦云那一身汗,她也不能再反抗什么的了,一口姜茶喝下去,心口也是暖暖的。不知道是因为这茶,还是身边那人。 “要不你先回去洗洗?”,年舒见他一直在用纸巾擦额头,有点不忍心。 “不用。” “你穿浴袍,那边那几个护士意/淫你好久了。我不乐意了。” 这次她诚实了。 莫锦云一愣,然后,笑了。 他的她,总是不一样。 特别得让他格外喜爱。 帮她调整了一下输液器的速度,莫锦云才起身,“我马上就来,你乖乖的。” “嗯——” 年舒一口姜茶包在口里,鼓着腮帮子应了一声。 莫锦云又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很带了几分宠溺的样子让一旁的护士又差点把针头给扎歪了。 等他走了,年舒才砰地一声放下茶杯,抬手做出一个v的手势,戳了戳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对着护士做出同样的动作—— “再乱看把你戳瞎! ” 护士哆嗦了一下,直觉以为自己遇到了黑道大姐大,原来刚才那个男人不过是她包/养的小白脸....哎..... 年舒看着小护士痛苦纠结的表情,心满意足地以为是自己的警告奏效,端起茶杯继续喝姜茶。 又只喝了一口,就看到了盛世。 他手长脚长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米九的身材,难得能缩进那样的椅子里,“病了?” “嗯。” “病了怎么不告诉我这个男朋友啊?” 噗—— 年舒一口姜茶直接把盛世的白衬衫喷成了疑似姨妈色,“别乱说!” “阿姨可是一直这么以为的,刚才我给她送粥过去,还问我你为什么没有和我一起来呢。” “那你是怎么说的?”,年舒紧张。 “我告诉她,你在家里给我煮饭洗衣服。真贤惠。” “......”,‘贤惠’的女人抽了抽嘴角,“你撒谎真是一点草稿都不打。” “承让。” 一个护士端着药盘从他们面前经过,走了两步,又忽然折了回来,“年小姐,你母亲今天精神好了很多,胃口也不错。” 是舒敏华的特别护士。 年舒连忙点头,“谢谢啊。” “不客气。” 护士又端着托盘走了。 “阿姨今天很高兴,”盛世继续道,“我就没告诉她你生病的事。” “那就好。” 年舒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告诉我爸了......” “......”,年舒嘴角抽了抽,“你能别这么嘴贱行吗?” “我爸来看你了,”盛世薄唇一勾,年舒就听到了盛远楼的声音—— “哪里不舒服?!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也好来帮你妈照顾你一下!”,盛远楼在年舒面前站定,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感冒?” “没有.....小毛病,”年舒再怎么开放也不能在长辈面前说自己大姨妈来了的事实,只能干笑着,“挂完针就好了。” “这孩子......” 盛远楼看了一眼坐在椅子里像个懒汉的盛世,立马不高兴,“女朋友生病,你还坐着?!” 盛世斜睨了他老子一眼,居然破天荒没有反抗,反而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走到年舒身边,“女朋友,让我给你捏捏腿吧——”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殷勤得像清宫戏里面的那位大总管。 年舒忍住心里的呕吐感,刚要拒绝,就听得对面的盛世楼幽幽开口,“盛世这孩子,小时候就爱捏腿,捏得很好,你试试?” 年舒默默.....盛叔叔,你确定你儿子小时候喜欢捏的腿,和他现在喜欢捏的腿,属于同一种性别的腿吗? 盛公公已经自顾自地抬起年舒的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慢慢揉捏起来,“力道不够你跟我说,我还可以再用力一点。” 年舒:“......” 她想一巴掌把这玩意儿拍飞,可在盛远楼殷切的目光下,又继续默默忍了下来。 盛公公捏完左腿,又很自觉地换到另外一边,将右腿给抬起来给她捏捏。 盛远楼继续满意,年舒继续忍。 莫锦云从酒店换好衣服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的大腿搭在另外一个男人大腿上的场景。 当头顶黑影压下来的时候,年舒抬头,嗖地想把自己的腿收回来。 可....还是晚了。 莫锦云看着她收回来的腿,面无表情。 盛远楼盯着莫锦云,“舒舒,这是你朋友哇?!” 年舒,“......” 她默默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说。 气压低得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或者让大姨妈来得更猛烈些,再晕一次,也是好的。 旁边的盛公公却依旧自觉,自觉得有些高调—— 他起身,很有几分主人范儿地抬手,擦了擦年舒旁边的凳子,“朋友,您坐。您也是来看年舒的吧?” 连您都用上了。莫锦云冷哼一声,怎么不干脆直接叫爹呢?!叫爹连后鼻音都不用费力发了。 “盛世,你认识?”,对面的盛远楼还一脸惊喜。 “是,这是莫锦云,”盛世抬手,介绍了一下,“我和年舒....共同的朋友。” 共同的朋友五个字,很好地取悦了盛远楼,却让莫锦云脸上的神色更黑。 年舒觉得自己快要hold不住了,头快要垂到膝盖上。 沉默了很久,终于等到盛远楼走了,她才抬头,“你快回去吧。” 话是对盛世说的。 可坐在右边的莫锦云,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年舒赶忙腾手去拉他,“哎呀,说的不是你!” 莫锦云又重新坐下,脸上阴沉的表情总算有了一点转晴的迹象。 “说的是我?那我去找阿姨了,我告诉她你病了哈,”盛世也起身来。 “......” 年舒觉得自己脑袋都软了,可在软之前,也不得不伸手去拉了盛世一把—— “我错了还不行吗?!” 盛世也坐了回来。 然后.....莫锦云又开始晴转阴。 “哎呀,你们两个....哎呀.....”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哎,你们说句话——” 后来整个过程,都是她一个人坐在中间输液,然后唠唠叨叨,旁边两个男人像门神一样糊在椅子上,连半分表情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把药挂完,年舒如获大赦地起身,拉起莫锦云就往外走。 “哦,对了——” 盛世懒懒散散地从座椅上起来,悠悠开口—— “大姨妈来了,苏菲也不要再买了,我上次给你买了好多,还没用完。我给你送去。” 年舒:“......” 她偷瞄了一下旁边的莫锦云—— 脸色更黑了。 此地不敢久留,不然就会粉身碎骨的认知让年舒一把扯住他走出了医院。 谁也没有看到他们身后盛世那玩味的表情。 走回酒店电梯,年舒才小心翼翼地看着莫锦云的脸,“你生气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他面无表情。 年舒差点欢呼出声,盯着自己的脚尖搓了两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莫锦云抽了抽嘴角,这是一回事吗? 电梯叮了一声,他先跨出一步,走入套房,站在窗边看着医院方向,依旧一言不发。 年舒也终于开始意识到—— 说没小气的人,可能真的小气了。 她上前,还想再拍几句马屁,莫锦云已经阴测测地开口—— “共同的朋友?你和他共同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用得上共同两个字?” 年舒:“......” “我怎么不知道我莫锦云除了喜欢你,还喜欢男人?所以还可以被那玩意儿给共同了?” 那玩意儿是指的盛世吧.....年舒默默扶额。 说好的不小气呢? 真是..... 莫锦云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越过一脸鸵鸟心态的年舒,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真生气了。 年舒眼前默默地飘过这几个字。 < /p> 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默默地看着他走进洗手间。 默默地.....一个人靠在门板上,有点郁闷。 从来都是她不理他,现在换成他不理她.....,她突然有点难过。 不过难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等莫锦云再度从洗手间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了人,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一丝光线。 又跑了。 他叹息一声,顿感疲惫地将自己的身体甩到床上。 还没来得及掀开被子,一双手已经摸了出来,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前一拉—— “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ps:来来来,开赌,明天是凤在上还是龙在上?押注——一张月票起押,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1.七上八下到天亮(大更) “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这话简直豪气干云,义薄云天,带着前所未有的,从容赴死的决心。 一听就让人硬了醣。 莫锦云抽了抽嘴角,默默将自己的手臂从年舒手里抽了出来,默默地系好刚刚差一点被她抽掉的浴袍带子,默默地站直身体呙。 最后,默默地看着她。 年舒手臂一空,身前的薄被滑落,她抬手拧亮床头灯—— “怎么了?” 她穿着他的白衬衫,胸前有娇嫣的两朵绽放。 莫锦云艰难地转过自己的头,心里暗暗发誓一辈子不让她在穿白衬衫出现在任何男人面前——不光里面是全光还是半光,都不行。 或许应该把市面上的白衬衫都买来丢掉?! 年舒见他不语,以为他还在生气,轻轻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如铁一样的臂膀绷得更紧。 俊朗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斯文儒雅,只是一片寒霜。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你也知道我妈妈是这样的。她现在.....还没有康复,我不敢随便去刺激她。” 是人都有软肋,她自然也有。 舒敏华是她的软肋。 小云端也是。 现在,朦朦胧胧,似乎还有一个人,也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莫锦云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老人家说?” 年舒将自己的下唇咬得厉害,小米一样的小白牙像个小老鼠一样,有那么一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莫锦云叹了一口气,“不打算说,是不是?” 年舒有一种心事被戳中的感觉,赶忙垂头,算是默认。 “那你把我定义成你的什么?盛世是男朋友,我是地下情/人?” “他是假的!” “那看来我这个情.人的名头是真的了?!”,他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压抑,几分....莫名的落寞。 年舒听在耳里,落进心里。 突然就有些不舒服...... 地下情/人,多不光彩。要知道她从小最讨厌听到的就是情/人两个字——那意味着自己父亲无尽的背叛和对家庭的毫不负责。 她双膝跪在床沿上,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慢慢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莫锦云.....你是不同的。” 她不知道他算什么,可是....他真的是不同的。 特别是看到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连个在舒敏华面前承认错误的机会都不可能会有的时候,就更加地让她.....有些心疼。 这种心疼就像是看到小云端摔跤的时候一样,却又好像跟对小云端的感觉,不太一样..... 不过,她都希望自己能够替他们疼。 不同的...... 莫锦云眸中闪过一抹细碎的光,却又很快敛去,“如何不同?” 年舒被问得有点蒙。 她眨了眨眼睛,眼里的迷蒙越来越厚—— 哪里不同? 她不太知道。 但是她知道他不同。 想了半晌,她才看向他,“就像黎洛,朵朵,小云端,还有我母亲一样,你是不同的。” 她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妈跟我说,人的心脏分成左右两个房间。她问我喜欢左边还是右边......” 莫锦云没有说完,只是用心地听。 眼眸如黑曜石一般,闪耀地看着她—— “我说我喜欢右边,因为右边更靠近我的胸口正中间,更让我有安全感。” 他的手指勾了勾,勾住她的小指尖。 “然后....我妈妈说,那就把右边空出来,把自己不喜欢的,不爱的,都放在左边的心口。把自己觉得不同的,放在右边。”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 “莫锦云,我想把你放在我的右边,我在努力。” 大掌全然张开,握住了她的手。 莫锦云上/床,扣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口,“我和你一起努力。” 年舒呵呵笑了一声,“你不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过?” 对她,他怎么气得起来?! 明明是个孩子,偏偏不得不去做女人,他能够给予更多的,是心疼。 还有....用尽全力的保护。 “那就好.....,我只是想讨我妈妈开心。我真的失去不起,你知道吗?” “等阿姨稍微好一点了再说吧。” “理解万岁!” 她眸光晶亮地看着他,“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什么问题?” “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还真是执着。 莫锦云薄唇斜勾,抬手一路往下,像是弹钢琴一样用指尖在她的雪肤上点点摩挲—— 一点一点地往下。 呼吸略略急促..... 再不懂,也是有经历的人,年舒往前拱了拱,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上,“莫锦云......” “嗯....不如我先在上面?” “......你还真不客气。” “谢谢夸奖。” 他满意地看着她灿若桃花的脸色,手指一路下滑—— 在她的肚脐上轻轻打了一个圆圈,惹来她轻轻一颤之后,才张开五指,最后,将掌心熨帖在了她的小腹上。 “虽然我很想跟你七上八下到明天天亮,但是我还是怕你把我染成胡萝卜。” 年舒:“......” 胡萝卜..... 年舒自动脑补出那长在莫锦云身上的胡萝卜形象....这才想起自己的大姨妈来了。 脸上有些烫——妈的,第一次勾/引男人就来大姨妈。 真是出师不利..... “是加大号的胡萝卜吧?!”,想着想着,就冒出这一句。 莫锦云:“.....” 他干脆往前顶了顶,“够大吗?” 刚才她问出那个问题以后,他的胡萝卜就没消停过。 年舒唔了一声,往后挪了一点,“你硌得我疼。” “下次找对地方就不疼了,”他被她的回答所取悦了,瞬间也无耻起来,用掌心在她小腹上摩挲了一下,“有没有舒服一点?” “饿了,”她很干脆。 莫锦云:“......一会儿我去给你熬粥。” 总统套房里有自己的小厨房,他今晨已经让人准备了很多新鲜的食材——他不喜欢去外面吃饭。 年舒砸吧了一下嘴巴,“我想吃麻辣小龙虾,酸菜鱼,还有酸辣土豆丝。” “不行,”他霸道地一口回绝,“只能吃清粥,我陪你一起吃。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吃辣的。” “你不是不吃辣的吗?” “刚才不是说了,要和你一起努力的吗?” “哦——” 年舒贼兮兮地一笑,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我睡一会儿。” “好,起来就有粥喝了。” “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w ww.)—————————————————————— 翌日。 舒敏华的病还在会诊中,年舒却没有再留在医院,而是开着自己那辆火红色的奥迪tt上了高速公路。 目的地,是c市和洛城之间的一个小城。 小城山明水秀,是疗养的胜地,也是莫少弦现在在的地方—— 这个地址,是她软磨硬泡了好久才从莫锦云那里拿来的,莫少弦那边....她想自己去面对。无论如何,他成为植物人跟自己也脱不开干系。 她愿意麻痹自己去相信这件事不是莫锦云做的,也愿意理智地去相信这件事不是莫锦云做的。 可是,她无法做到对这件事再忽略下去—— 至少莫少弦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年舒。再说年氏的事,也还需要从莫少弦那边找突破口—— 毕竟他手里也有年氏的股份。 本来莫锦云也要跟着去,可年舒怕他去了反而坏事,就不让他跟着——毕竟景秀也在那边照顾莫少弦,名义上,莫锦云还得叫这个女人一声奶奶。 自己奶奶和自己妈妈年纪差不多一样大,他莫锦云活得也是够玄幻的。 年舒叹了一口气,稳稳地看着面前的柏油路面,将车子尽量开稳一点。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除了一件事—— 副驾座上坐了一个多出来的傻子。 年舒用眼角的余光又扫了旁边的盛世一样—— 高大个还长手长脚地缩在自己的副驾座上,捧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最新款游戏机,打着通关游戏。 “你说你干嘛非要跟来?!”,忍了又忍,年舒还是问出声来。 “你干嘛非不让我跟?” 盛世懒懒地用指头戳着屏幕,“你去偷汉子?!” 年舒:“......偷你妹!” “好忧伤.....”,盛世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你宁愿偷女人也不要我。” “......老娘懒得跟你说。” 自己在医院看完舒敏华出来,就被这家伙给盯上了——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像是装了gps跟踪器一样,今天是要跟她死磕到底的节奏。 她如果不让他跟,他就立马一脸受伤兮兮的样子,“那我回去陪舒阿姨说话,不过我跟舒阿姨之间唯一的话题就是你。要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你不要怪我哦,亲爱的。” 这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年舒无奈,只能让他跟了。 “那一会儿我挨打,你给我挡着,”她凉凉开口。 “你还会挨打?不都是你打别人吗?” “......老人打,不要还手。” 年舒是怕一会儿景秀跟自己三言两语不对付,打起来的话好歹有个高大个在前面挡着。 看盛世那身形,七步之内应该不会血溅三尺。 “你到底去看谁?” “我老公。” “......”,盛世抽了抽嘴角—— “年舒,你日子过得够舒坦的啊,有男朋友我,有情.人莫锦云,还有个老公等你去看?!他在哪儿呢?第三条腿有我的粗壮吗?” 年舒一脚将刹车踩了下去,车子刺啦一声停在路边的硬路肩上—— “再他娘的多话,你丫就给我用你的第三条腿走回去!” 盛世下意识地夹紧了一下自己的裤裆,一脸哀怨地看着年舒,“哎呀人家开玩笑的啦.....” “还嘚瑟不?” “不敢了,女王。” “想象一下自己的嘴巴上粘了502,只要一开口,就刺啦地全是血,能做得到吗?” 盛世眼角抽了抽,“试试吧.....” “再说一句话就你丫的给我滚!” 年舒重新发动车子,盛世一脸小媳妇儿样子,再也不敢多话。 年舒的脾气他小时候见识过一次,虽然她已经忘记了他,但是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那一年刚刚改革开放不久,他跟着父亲c市探亲,父亲对舒敏华念念不忘,带着他偷偷去年家外面看了好几次。 结果就看到了放学回来的年舒被年博尧外面的一个野女人堵住了去路。 “你叫年舒?”,那女人一脸妖冶,头发卷得跟她自己的良心一样,跌宕起伏得很。 “是啊,”那时候她才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却对这样的事很有经验了,“你是我爸爸的第几个女人?是不是想让我叫你一声妈?” 那女人显然愣了一下。 自己还没开口呢,怎么就被这小丫头看出目的来了?! 年舒已经绕开她,“他妈的数学差成这样,连第几都数不清楚,来找我谈判?!” “......” 一个穿着齐x小短裙的熟.女被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小女生这样呛着,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熟/女当场挂不住,就要去拧年舒的书包带,结果被她蹭地一下闪开了,然后顺手—— 哗啦一声,掀翻了旁边卖鸡蛋的摊子。 那蛋黄蛋白地流了一地,摊主立马就不高兴了—— “赔钱!” 女人立马指着年舒,“找她赔!” “你不是我妈吗?为什么要我赔?”,年舒镇定地看着那一地的蛋黄蛋白,“扼杀生命的事儿,年博尧在你身上也干了不少,全冲马桶里去了吧?” “.....”,女人直接完败,无力招架。 卖鸡蛋的一看有大人,一把给熟.女扣住了,“你女儿掀了我的摊子,你赔!” “她不是我女儿!” “妈!” 年舒脆生生地叫了一声,一脸泪眼婆娑地看着那熟.女,“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赶紧赔了钱,我们把地上的鸡蛋舔起来,回家够吃一个星期了!” “.....” 熟.女气得嘴角都歪了,年舒却一溜烟地跑了,“我回家等你,把锅子烧热煎鸡蛋,妈!” 多年后,盛世想起c市的时候,还能想起当时年舒跑掉的样子——活泼,明媚。 七八岁的小姑娘,却经历了很多很多的沧桑。 以至于他后来见到她的时候,随时都会想起一地的蛋黄蛋白。 不过年舒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事儿,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把那些蛋弄碎的残酷已经深深地吸引了一位少年的心,只将车子开得飞快。 飙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小城里。 小城民风淳朴,到处都有卖豆花豆腐的人,年舒买了两盒臭豆腐,丢给盛世一盒,“吃完好上路。” 盛世抖了抖,“你什么事这么想不开?!我不要殉情!” 年舒抽了抽嘴角,咬了一大口臭豆腐在嘴巴里,露出一个舒爽的表情之后,才悠悠开口,“我要去的地方在山上,据说有点远,到时候没吃的你别喊饿。” 盛世两口就吃完了臭豆腐,还下车亲自打包了两盒,“走吧。” 年舒露出一个‘爱卿你终于懂事了朕很欣慰’的表情,将车子再度发动起来。 疗养院的确有点远——在山顶上。 可刚到山脚,年舒就差点被那宏伟和辉煌给闪瞎,到了山顶已经闪到了最瞎—— 据说这里疗养一年的年费就要七位数,真是够可以的。 莫锦云之前已经将莫少弦住的别墅号告诉了她,报出数字,门口的保安立马开始引路,将他们引到了最后一栋地势最高的别墅前。 “这里的病人怎么样了?”,年舒顺手抓了一个路上的护士,指了指莫少弦那栋。 护士摇头,“无可奉告。” 年舒撸袖子准备警告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娘们,面前别墅的门却已经开了。 里面走出来的,是莫少弦以前的助理。 见到年舒,对方咋呼了一下,立刻迎了上来,“年小姐哟,可算等到你了哟!医生说少爷要多有人陪他说话哟!他爹他妈都不管用!” 年舒淡定地放下袖子,“放着我来。” “好好,您请!” 助理点头哈腰地把年舒往里带,看到盛世,又愣住,“这位是......” “打酱油的。” 年舒随便把盛世丢到了楼下客厅的沙发上,蹭蹭上楼,“那个....莫少弦的妈妈不在吧?” “不在哟,老太太隔天才来的,昨天刚来过,今天应该不会来。” 年舒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顿打不用挨,而且一会儿可能还来得及下山再吃一碗臭豆腐。 她推开面前的门。 愣住。 她见过莫少弦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见过他霸道的样子,更见过他疑似温柔的样子。 可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都是玉树临风的。 可现在..... 他却躺在病床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人也消瘦了很多,颧骨几乎要高过鼻子了。 年舒心里一阵酸楚,上前坐在他的病床前—— “莫少弦,三年不见.....,你还好吗?” 三年前,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嫁进莫家,都是他一口应承下来—— 她还记得他对自己的承诺—— 无论外面如何风急雨骤,他都愿意给她一室安宁。 这是新婚之前,他给的承诺。 可是现在....不安宁的是他..... 年舒轻轻扣住他的手,他手指上还有他们结婚那天,她亲手套上去的指环..... 饱满的手指已经枯瘦下去,指环已经大得快要脱出来。 身后的助理叹了一口气,“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是,这戒指要拿下来丢了。但是....我说要是少爷知道了,会更加不高兴,不愿意醒过来。老太太才作罢了。” 景秀有多爱莫少弦,就有多恨她和莫锦云。 年舒点了点头,“只要你们少爷高兴,那就随他去吧。” 可现在,谁知道莫少弦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助理又是重重一弹,将门关上,留下独立的空间给她。 下楼就看到盛世坐在楼下的沙发上。 “先生,需要喝水吗?” 来者是客,莫家的助理佣人都被培养得很好。 “不用,我随便逛逛,”盛世起身,随意地站在一面照片墙前面,“这就是你家少爷?!” “是。” 墙壁上有很多莫少弦的照片—— 骑在马背上的,划船的,骑山地车的,还有游泳的。 以前的运动健将,此刻却只能躺在床上。 ...... “一千多天了,连一千零一夜都能讲完了,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年舒难得地将自己声音都放低,“睡了这么久,外面都已经变天了,还不起来么?” “我在国外的时候,想知道你好不好,但是家里人不肯告诉我。我连电话都没得打。” “我应该早点来看你。” “对不起,少弦。” 她坐在他床边,说了很久的话,说到外面天黑,说到小城里不管是卖臭豆腐还是香豆腐的夜摊子都应该关门了,才从床边上起身。 期间有护工进来表示要帮莫少弦擦嘴,也是她接过对方手中的棉花棒和温水,一点一点地擦拭在他的唇瓣上。 有人进来想要给他翻身,也是年舒做的。 原本以为,自己做完这些之后,心里的愧疚会少点,可做完才发现,内疚感只增不减 —— 他莫少弦若是健全,会需要别人做这些吗? 一丁点也不需要。 因为他很骄傲。 可现在,他的骄傲,一点不剩了...... 做完了所有的事,年舒才拖着一张疲惫的脸和一颗疲惫的心往楼下走。 盛世迎了上来,“要回去了?” “嗯。” 在助理那种‘贵客您常来’的眼神下,年舒保证自己以后有机会有时间就来多看看莫少弦,才和盛世一起出门。 车上的两盒臭豆腐被盛世打开,递给了她一盒,年舒接了过去,狠狠咬了一口—— 还没咽下去,眼泪就差点飚出来。 然后..... 她又强迫自己咽下去——臭豆腐和眼泪一起咽了下去。 车子还没来得及发动,就被人堵住了—— 据说隔天来一次的景秀,拎着一个超级大的超市购物袋,像是从天而降一样挡在年舒的车前面,哐当一声把袋子砸到引擎盖上—— 鸡蛋碎了一地。 有鸡蛋恐惧症的盛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年舒却推开车门站了出去,“伯母,我就是来看看少弦,没别的意思,毕竟我们......” “毕竟你们夫妻一场?!”,景秀阴狠地看着她,“你还在新婚之夜跑了别人的床上去?!这也算夫妻一场?!那你这夫妻做得也太短了!谁都可以跟你做夫妻吧?!一晚上能换七个吧?!” 年舒:“......” 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不过对方好歹是长辈,哪怕是个喜欢撕逼的长辈,那也是长辈。 她忍了忍,“我之前不知道少弦在哪儿,是我来晚了,我给您道歉。” “道歉?!” 景秀一下子就疯魔了,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你道歉我儿子能醒吗?!你道歉莫家的丑闻就没有了?!你道歉我儿子头上那绿帽子就摘掉了吗?!” 年舒:“......对不起。” “水性杨花——” 景秀气得不轻,随手摸出一把不知道是在超市买的还是在一直揣着的水果刀,直接就朝年舒方向捅了过来—— 年舒懵了。 月色下只见白光一闪,那刀直接就朝她的腹部刺来—— 扑哧—— 利刃刺破皮肉,比切猪肉的声音恐怖一百倍。 年舒尖叫,一脸惨白地想要去捂自己的肚子,却发现被捅的人不是自己—— 专心玩游戏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奔了出来,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那一刀,直接插在了盛世的肚子上。 高大个还想威慑一下景秀,可没架住肚子上的疤,直接闷哼了一声,朝旁边就倒—— 景秀丢掉刀,瞬间清醒过来,“你们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此刻哪怕是有再大的血汗深仇年舒也来不及去清算,她手忙脚乱地把盛世扶回自己的车子里,打算就近找医生。 可疗养院里的医生晚上都下班了,只剩下一个值班的内科大夫——这里都没什么急病的病人,只需要观察就好。 年舒吓得赶紧把车子往山下开,奥迪tt被她飙成了航天飞机,停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还能闻到轮胎发出的一股子焦糊味。 “医生——” 急诊科的人立马奔了出来,拉开鬼哭狼嚎的她直接把盛世从车里给薅出来—— 一身的血,人都已经半昏迷了。 大夫吓了一跳,直接往手术室送,“两口子吵架也不能拿刀啊!” 年舒懒得解释,一路跟在盛世后面,到手术室门口才听到那小子垂死挣扎一样地开口,“我跟我那口子说几句.....” 医生看着他露在外面血淋淋的肠子, “出来再说。” “说了再进。” “......速战速决。” 年舒迅速凑了过去,“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你.....” 他眨巴眨巴眼睛,特可怜地吐出一句,然后就被医生推进去了。 年舒浑身是血地站在手术室门口,脑子里空白了一会儿,突然就蹦出盛世的那一句—— “把这一关打过去,我就娶你。” 她好像没帮他打通关吧?这小子怎么就喜欢上了?! 难道.....脑子也戳坏了?! ...... 在手术室门口守了一夜,盛世才从里面被推出来。 医生拉下一把口罩,“脏器没啥问题,肠子断了又接回去了。好好养着没什么问头。” “谢谢!”,年舒松了一口气。 “要进手术室了还告白一下,这真是那句什么歌来着——哦,死了都要爱!姑娘你珍惜吧。” 年舒嘴角抽了抽,“大夫你还兼职心理医生啊?” 大夫看了她两眼,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盛世被推进一旁的病房,又是隔了一天,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年舒趴在自己旁边的床边的样子,阳光在她的脸上留下繁复的许多切割面,就好像他的对她的认知一样—— 他摸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纯真,还是老辣,也搞不明白她是懂爱情,还是不懂..... 盛世的心在阳光下微微荡漾,年舒却直接起身,抻了一个拦腰,连呵欠里都带着一股臭豆腐味,“你醒了?要喝水不?” 她问过医生,他喝一点点水还是不成问题的。 “好。” 盛世一脸苍白地应了一声。 年舒拿过一旁的水杯,将吸管凑到他唇边,“我一直温着,不太烫。” 盛世喝了一小口,年舒就把管子给掐住,“你别喝太多。不过你放心,你不吃不喝,我也陪着,我很仗义的。” 盛世抽了抽嘴角,“你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吗?” 年舒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连电话都忘了打,连忙掏出兜里的手机,屏幕却是黑的。 “没电了......” 盛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一会儿去楼下车里拿充电器上来充了再打吧。” “好。” 年舒此刻的心思也不完全想不到其他方面去,更加不知道莫锦云已经为了找她差不多把洛城和这个小城掀了个底朝天了,目前c市也快在他的攻势下沦陷了。 她看了一眼盛世,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能不能.....不告景秀?” 捅了一刀,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小事,她怕盛世不肯。 盛世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不想少弦真的没人照顾。” 盛世又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看着一脸紧张的年舒,“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我的答案。” “啊?这样说不行吗?” 干嘛非要凑过去说? “这种事被人听到会报警的,你确定要我大声说?” 外面走廊上还有不断走来走去的护士医生病人。 年舒想想也是。 她起身,靠近了一点—— 盛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扣进自己的怀里,在年舒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刚刚被她用棉花棒滋润过的唇瓣直接准确无误地贴在了她的唇瓣上—— 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舒舒——” 莫锦云一身皱皱巴巴的西装,眼底是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的苍青,直接钉在了门口,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四唇相接的一幕—— ...... 咖咖:想看胡萝卜吗?哈哈~拿月票来换哦,一个月票一根!!!!!! 莫锦云:摔!你特么的当我是香蕉树吗?我就一根!!!! 咖咖:上次卖你换月票的那几晚你陪完了吗? 莫锦云:.....既然是香蕉树,那一.夜就搞定了,别操心了,还是把我留给舒舒吧。 咖咖:好的!明天继续,大家晚安,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2.吃饭睡觉打Kiss 四唇相接,盛公子的嘴角还有一抹水样的弧光。 莫锦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让他发一丝怒气,此刻面前的情景却很好地将他所有的怒火点燃—— “这就是你的努力?!努力地在这里和他吃饭睡觉打kiss?!” 年舒浑身一震,一把要推开盛世,却在惶惶当中直接摁在了他腹部的伤口上—醣— “嗯——” 盛世绵长地嘤咛了一声,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爽的,或者是疼爽了的。 年舒慌忙起来,“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这句话怎么看怎么无力,但是她此刻的脑子里,真的只有这一句话而已。 电话没电,两夜不归..... 自己做过的事呼啸一下涌了出来,她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盛世捂住自己的腹部,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莫锦云额头上青筋直跳,直接走进病房一把挥开年舒,顺手就操起床头的台灯,“我保证不打死你!” 一把就往盛世的下身砸了过去—— “你住手!” 年舒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往后拖,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灯下去,他莫锦云就要在监狱了此残生了。 莫锦云被她突然生出来的力道往后足足拖了有两米,举起台灯的手也顿在半空中—— “刚才那个不是他强迫你的?” 他抓住最后一丝理智,问出这个问题。 年舒全身都要散了,喉咙直发干,但是现在就算借她一身海胆,她也不敢说自己是被强迫的—— 要是说成是,莫锦云那台灯绝对能完美地落到床上的盛世身上。 静默了几秒,莫锦云默默地掰开她的手指,默默转身。 砰! 台灯被他用了三十二年前吃奶的力气掼到了地上,碎片直接擦过年舒的脸。 盛世也很配合地痛苦闷哼了一声。 他腹部白色的纱布上有血迹渗出来,年舒吓得连忙抬手朝身后的莫锦云一挥,“你在这里不方便,你先走吧。” “......” 还等着她下一句的莫锦云直接噎住,再好的风度也化成了碎片,脾气直接表现在了那震天响的一声摔门上面。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连忙摁下床头的呼唤铃,等医生来了,才在盛世那一脸楚楚可怜的眼光下追了出去。 莫锦云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跨步就要上车,被年舒抓住膀子拽了出来,“你听我说......” 他冷冷甩手,抱胸等着她说。 年舒刚才一路狂奔而来,差点喘不过气,“他....我.....他帮我,他.....插.....插......” 莫锦云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你们都到这份上了!这就是你的努力?!你在努力水性杨花吧?年舒?!” 年舒一口气梗在心口。 这要换在以往,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可这是莫锦云,她得忍。 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就是愿意忍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好不容易不喘了,“他插了刀子.....,是因为我......” “呵,”莫锦云冷得快要把她撕碎,一巴掌挥到她的肩膀上,“好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感动得以身相许,非君不娶!!!” 连娶字都说出来了,可见他真的真的是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年舒深吸了一口气,“不是这样的,他肠子都割断了,我也慌了....我.....” “怎么是肠子?为什么不是最下面那一根?!” 男人发起疯来也可以 毒舌到让人崩溃。 年舒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再忍最后一次,她上前握住莫锦云的手,自以为很懂事地看着他,苦苦相劝,“他现在是个病人,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 年舒的字典里其实从来没有劝这个词,她一般说不过了,就是动手。 对男人更直接——踹裆。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她不能踹。 不光是为了能保留他的第三条腿,还是为了她自己的心情。 为了他,她都忍住了自己踹裆的冲动,年舒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层次又上了一个台阶——至少在朝黎洛所说的‘懂事’两个字努力。 可没想到莫锦云却丝毫不领情,一把甩开她的手—— “年舒,我等你翻牌子呢!什么时候翻完他你才能想起我啊?!是不是要给他弄个皇后当,让我一辈子别见光啊?!” 话都到这份上了,泥巴都被气出病来了,年舒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莫锦云,你他妈的给我滚蛋!你给我听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我,我们玩完!”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又换了一句—— “老娘不想和你努力了,老子现在就上去跟我的皇后努力去!” 说罢就往医院走。 莫锦云蒙了。 在年舒走了几秒之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跟在她身后—— “舒——”,隔了几秒,又蹦出第二个字,“舒——” 过了几秒,又开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释。” 没人理他,除了大堂里意/淫他美色的护士,也没人看他。 莫锦云吞了吞口水,“不解释....也行,以后你想解释了....我们再解释。” 年舒连后脑勺都在对他竖中指。 还有几步之遥就到电梯了,莫锦云怂了,“我相信你,我们回去吧,小舒舒。” 年舒脚步一顿—— “医院电梯不太干净,我还是走楼梯吧。” 说完就转了个弯,面无表情地和他擦身而过,直接往楼梯上走。 莫锦云连忙跟在她后面,“我错了。真的。” 年舒上了一级台阶。 顿了五分钟,直接把莫锦云顿出一身鸡皮疙瘩以后,她才幽幽开口,“你哪儿错了?” “我不应该找台灯砸他,我应该再找一把刀,把他剩下的肠子剁成粉蒸肥肠。” “.......” 年舒往上迈了十几台阶,再也不肯说话了,吭哧吭哧地往盛世住的三十楼爬。 莫锦云跟在她后面一路—— “你看,都是c市的人,我比他靠谱。留过洋的都没好东西。” 年舒直接一脚把自己腿上的高跟鞋撂飞了一个,擦过他的肩膀。 莫锦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方向错了。 他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我错在不该没换衣服没洗脸就来找你,让你产生了那个家伙比我更加秀色可餐的错觉。” 唰—— 第二只高跟鞋飞了过去—— 莫锦云彻底歇菜,一把抱住隔了好几级台阶的年舒的美腿,“别割伤了你的脚,我们回去说,成吗?我心疼你的脚啊!” 年舒一扭,“滚!” 一说滚,他就彻底没了底气,只能抱着她的腿,低声又下气,“33楼太远,你走不动,我抱你回去吧。回去以后,你想让我扮乌龟我就扮乌龟,想让我扮龟.公我就扮龟.公,想让我怎么的都可以啊!” 不得不说虽然在床上他莫锦云是攻,她年舒是受,可是在情感上,年女王明显就是个霸气十足的攻。 虐死他莫锦云那只是分分钟的事。 他太了解她——所以真怕她一个想不开,或者一下子想得太开,真的去宠幸盛世去了。 年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 莫锦云趁机一把将她抗在肩头,直接往以往门口奔。 几乎两夜没合眼的两个人,一个跑起来像是死了老婆,一个被抗在肩头的颠簸着披散了一头乱发,像是从太平间被人薅出来的。 门诊大厅的人看得都傻了眼,还以为这男人疯魔了。 莫锦云一起呵成地将她往车里一塞,开车就跑。 也不管方向,直接开到城郊荒郊野外,才一脚踩住刹车。 年舒冷冷抱胸,“怎么,想把我毁尸灭迹?先奸后杀?!我这种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真的配不上你那尊贵的手。” 莫锦云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将她的头掰过来,劈头盖脸地就吻了下去—— 手也没闲着地慢慢钻进她衣服里,一点一点往上。 年舒任由他吻着,也不反抗。 等他颤抖的手指握住她胸前那一片肥沃得有点人神共愤的土壤的时候,她才幽幽开口——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本来就是戏子,现在又成了婊.子,你是不是要把我摁在这里做了,然后再告诉外面的所有人你嫖了我才心里平衡?” 莫锦云手上的动作一顿,愣了几秒,慢慢地从她的胸前撤了出来。 然后将她整个人扶正,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年舒也不说话。 “我真的很着急,我怕你去看莫少弦的时候被景秀为难,我连莫家都已经闹过了。但是他们说你不在。也没人肯告诉我你在哪里。” 他像个蒲公英种子一样飘来荡气,就等着落在她身旁,结果落是落了,落的时候却看见她身边突然多了另外一颗种子。 还是贴在她唇上的种子。 怎么忍得了?! 年舒依旧不说话。 莫锦云有点急,“我真的怕.....你知不知道....你在国外的两年,我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我去你妈家门口守着,连晚上都不回去。我守了一个星期,阿姨也没肯告诉我你在哪儿。”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后来.....又去找乔司南。” “我到处找....地球都要被我刨成月球了,还是找不到你——” “每次得到一个新的地址,我就立马飞过去,申请航线太耽误时间,我就倒机。” 他顿了顿,又道,“倒完飞机倒火车倒完火车倒汽车,我比倒火车票的还专业,绕了地球岂止三圈。” 年舒放在车门上的手,紧了紧,又放松开去。 她被舒敏华今天挪一个窝,明天挪一个窝,防的就是他莫锦云和莫家的所有人,怎么可能还让他找到? 莫锦云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里,立马乘胜追击,“我当时就想,要是你能回来,叫我跪着去机场接你我也愿意。” “那要是我不回来了呢?”,她闷了半天,闷出一句话来。 “那我就会像卫星一样一直绕下去的,”他也是异常地执着。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再矫情就有些过了。 年舒也不是那种一直矫情到底的人,幽幽叹了一声,“你知道吗,昨天盛世挨刀子的时候,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幸好不是莫锦云陪我来的。” 莫锦云眸光一亮。 “我都觉得我自己这个想法很无耻,所以我无论如何都得好好照顾他,”她不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她真的不习惯给任何解释自己做的事。 对谁都一样。爱信信,不信拉倒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是她前面二十几年的处世态度,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改变过。 只是这时候,她愿意开尊口—— “你说,要是有人为了挨了一刀,哪怕是条狗,你也得带人家去看兽医对不对?” 噗——,坐在医院床上的盛世揉了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他怎么觉得有人在骂自己啊? 莫锦云却听得很是满足,抬手抓起她的手,温温柔柔地靠在自己脸颊边上, 此刻他才更像是看完兽医回来的。 将她的手摁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他才幽幽开口——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爱吃醋。” “......”,年舒嘴角抽了抽。 这还不是特别? 难道非要把她给宰了然后用醋腌起来观摩一辈子才叫吃醋?! 想到这里,年舒心里立马窜起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连忙表示回应地用自己的指尖在他莫锦云的脸上轻轻敲了敲—— “其实我也不是要真的去睡了盛世,他就是一个世伯的儿子,对我来说真的只是这样。” “嗯。” 莫锦云捏住她的手,“还生气不?” “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刚刚还小气了一场,把人家吓得肝胆俱裂的人挥了挥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骂的哪些词多严重?” 什么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以她年舒的情商,叫她胸口碎大石,双脚踩灯泡都比叫她去勾搭男人要靠谱一百倍。 莫锦云脸上露出深深的悔恨和浓浓地疼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年舒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放开他的脸,然后从容镇定地从自己包里掏出手机,摁下录音键—— “我都录下来了,以后再犯要怎么办?” 莫锦云:“......” “你说怎么办?!” 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他莫锦云想哄自己的女人,也是不容易的。 脸上带着那种挥刀赴死的决心,莫大总裁沉痛地问出这句话。 “砍掉你的第三条腿吧。” 年舒也很沉痛,“太监配戏子,也是绝配了。到时候我去上戏演个慈禧什么的,你还可以跟在我身边本色演出。” 莫锦云下意识地夹紧自己的大长腿,心里却松了一口大气—— 总算哄好了。 两个人各自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缓缓伸手,将她扣在怀里,“我等了你那么久,我觉得通过今天这件事,我们应该吸取一下教训,并且做出正确的再抉择。” “说人话。” “田中教授他们已经将阿姨的治疗方案研究出来了,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动手术。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她老人家?” 他已经等不及了。 名分这玩意儿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可当你看到自己爱人跟别人那啥的时候,名分的区别就出来了—— 有名分的冲上去打死情敌,那叫维护世界和平与正义。 没名分的冲上去打死情敌,那叫不入流的两个人撕逼。 在正义与撕逼之间,莫大总裁当然愿意选择前者。 年舒抬眸,与他对视良久,最后默默地咬了咬后槽牙,打算从容就义,慷慨赴死—— “好。” ....... 舒敏华的手术在两个星期之后准时进行,国内的专家,不管跟莫家有交情还是没有交情的,几乎都被请到了现场。莫锦云甚至还安排了手术的现场直播—— 偌大的医院影音室内,他抱着她,两个人静静地等待着这场手术的结果。 都直勾勾地盯着屏幕,谁也不敢说话。 等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终于看到医生开始缝合,手术室的门被人打开。 年舒紧张得连走路都在飘,飘了很久,才飘到医生面前,“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ps:说好的香蕉树,结果你们把香蕉吃完了,留了一大堆皮儿给我,月票却没留下.....不带这样的啊,客官,吃完要付钱啊!!!!!!月票快到我碗里来吧!!!! 猛然记起自己好久没推文了,大家文荒的可以去看看我的完结文《闪婚老公别霸道》 简介一句话:一个三十六岁的强悍大叔,一个十八岁的叛逆少女,他要有多持久,才能满足她的如饥似渴?!!!! 大叔有多持久,我等着你们来告诉我哦!(我不会告诉你他有二十五厘米的啦!!!!!器大活好哦!!!!捂脸,遁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3.谈谈心,调调.情(大更) 田中教授摘下口罩,对旁边的翻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年舒一脸茫然,“他在说什么?” “田中先生说,舒女士的手术已经接近成功,但是还需要后期的继续手术。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年舒双膝一软,直接想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却落入身后人的怀抱里呙。 一年,三百石六十五天的坚持,分分秒秒的彷徨,所有的无措,都因为刚才的最后那句话,落下帷幕。 莫锦云将她牢牢圈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醣” “嗯......” 年舒唔了一声,长长埋首在他怀里,“谢谢......” 谢谢他的等待,也谢谢他的付出,也在谢谢,他始终的包容。 莫锦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际,用日语对田中教授说了几句,然后才弯腰,将她整个人抱起,“阿姨会被推进监护病房观察二十四个小时,不准探视。你需要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来。” 她握住他的衣襟,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 莫锦云抱着年舒下车的时候,月亮湾门口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许多记者—— 那些人像狼一样盯着他和年舒,长枪短炮围了一路—— “莫先生,请问您最近都在洛城,是打算把莫氏迁入这边来吗?” “莫先生,请问莫氏新上市的科技股涨停,你有什么感想吗?” “莫先生.....请问这位是不是年舒小姐,她不是弦少的妻子吗?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你们这么亲密....是不是已经打算......” 莫锦云被围在中间,进退不得,怒火滔天之中,只记得护住年舒的身体不让她被其他人碰到,“我不管你是来自c市哪家媒体,如果明天我在c市任何一家,任何形式的媒体上看到关于我,关于她的报道,我会让你们滚出c市。” 记者们噎了一下,不过好不容易逮到的新闻人物,又怎么可能放弃?举起手中的相机就咔嚓咔嚓开始拍照。 年舒搓了搓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的眼睛,“让他们把闪光灯关了,我眼睛疼.....” 啪! 最近的那个记者价值几万的单反被莫锦云长臂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记者们愣住,身后的一辆小普桑上气喘吁吁地跑下来一个人。 莫锦云淡淡地看了赶来的助理一眼,“搞定。” 然后抬手,用大掌护住年舒的头,走进月亮湾的大门。 助理丁山站在门口,双手一拉,扯平自己身上的小马甲,挥了挥手—— 车上又呼啦下来五六个胸肌都无法掩饰的彪形大汉,将那些鸦雀无声的记者团团围住。 丁山淡定的弯腰,捡起莫锦云之前砸了的那个相机,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确保相机被砸到完全无法修复之后,他才将里面的储存卡取出来,交给一旁的保镖。 咔地一声,储蓄卡碎成了渣。 记者们集体抖了抖。 “按照我刚才的做,”丁山又拉了拉自己的小马甲,上车。 剩下的善后留给那些大汉,他现在得去c市找这些记者的老板们谈谈心,调调.情。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要洗一下吗?” “好。” 在医院守了二十多个小时,人几乎都守到崩溃,期间还根本吃不下任何的东西,她早已疲惫不堪。 莫锦云将她放在浴缸里,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水龙头里刚流出来的那一股子冷水,才侧身将她放在温水下面,帮她细细地擦洗着身体。 年舒趴在浴缸边缘,将自己的背露出来给他。 火红色的毛巾覆在那光洁如瓷,连毛孔都看不到的背上,莫锦云差点抬手去擦自己的鼻子。 “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握住毛巾的手微微一紧,心里那一股邪火几乎是立刻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无边无际的心疼。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他将毛巾铺平,盖在她的背上,然后才将她整个人从后面抱进怀里。 一股子暖意从心口流遍全身,最后一点一点地,快要将她心口的寒冷驱没—— 年舒转身,用自己赤诚的身体和赤诚的眼神同时面对着他,“我没有资格。” 她,到现在都还是莫少弦名义上的妻子。 外面那些记者说得没错,反倒提醒了她。 换做以前,她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哪怕把她用炭笔全身描黑,她也不会吭哧一句—— 信她的人永远爱她,爱她的人永远信她。 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就算她不在意,可他呢? 外面那些会怎么写?说他勾.引小.叔的老婆,还是说她勾.引丈夫的侄子? “傻瓜——” 莫锦云星眸之中染上一层氤氲,抬手摸住她圆润的耳垂,轻轻搓了搓,然后俯身,将她拉进一点,在她眉心印上一吻—— “小傻瓜——” 然后是她的瑶鼻—— “小傻瓜......” 经过她的樱唇,他将那樱花一样的诱.惑化在自己的唇边,“在我莫锦云的世界里,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放肆,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张扬.....你只要记住这一句话,就够了。” 浴缸里很温暖,头顶的灯光也很温暖,所有的一切都很温暖。 年舒抬起自己温暖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好。” 他离开她的唇瓣,星眸里都是满意的颜色,单手慢慢将她轻轻托起—— 缓慢而又虔诚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年舒微微哼了一声,只觉眼前的水雾在这一刹那都幻化成了星星点点的白光,等白光在脑中炸开,烂漫,最后拨开迷雾的时候,她看到了莫锦云的脸——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 下身很饱满,心也很饱满。 她抬手,张开五指一寸一寸地靠近他已然迷离的俊朗脸庞,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覆在在了他的脸上。 掌心蹭了蹭他的鼻尖,年舒轻唤,“阿锦。”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 莫锦云小抖了一下,差点就缴械投降,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把持住。 将她的身体压得更紧,几乎要摁进他的骨血里去—— “乖,再叫一声——” “阿锦——” 她又唤,这一次的声音拉得有点长—— 因为他狠狠一顶,最后一个尾音还微微上翘了—— 像是小鱼钩一样,钩在了他的心尖子上—— “再叫一声.....” “阿锦——” “再叫一声.....” 他的声音清隽绵长,她的声音却由小到大,越来越急促..... 随着他快速的律动,眼前的烟花又陡然炸开—— 她将自己的头埋在他怀里,呜呜噜噜—— “阿锦,阿锦,阿锦......” “我在....我都在......” 他用力地抓住她的指尖,与她十指缠绕,想蔓藤一样,越绕越深....埋入骨血..... ...... 年舒最后是被抱出浴缸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迷糊之中只感觉有人以唇哺了几口温水,便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沉——

不会再梦见自己走在悬崖边,随时都会掉下去粉身碎骨,也不会梦见自己一觉醒来,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醒来的时候,满屋的饭香。 她捞起旁边他的衬衫穿上,光着脚丫下楼—— 小龙虾,酸菜鱼,还有酸辣土豆丝。 她说过一次,他就记住了。 年舒呼啦啦地坐在餐桌边,将挑起一个小龙虾,烫得她哇啦一叫,然后将龙虾丢在桌上。 “慢一点——” 他递过一张纸给她,“我不会和你抢。” “外卖怎么这么烫?”,年舒抓起那十三香的小龙虾,白皙的指尖穿梭在红色的辣油里面,带着无声无息,却又浑然天成的诱惑。 莫锦云耳垂淡淡红了红。 也不知道是被小龙虾的气味刺激的,还是应该到了开窍的时候,年舒脑子里精光一闪—— “前面两周你每天都偷摸地往外面跑,是在学做菜?!” 月亮湾离城区很远,外卖不会这么烫。 “.....”,莫锦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淡淡应了一声。 年舒三下五除二的剥光小龙虾的外套,将红白诱人的龙虾肉递到他唇边,“大厨,你先请。” 莫锦云微微勾唇,启口含住她的手指,舌尖在她的指尖上打了一个圈儿才将那龙虾卷了进去,“很美。” 不知道是在说眼前的佳人,还是在说此刻的良辰美景,亦或是都有。 年舒收回手指,“莫锦云,我也去学做清炒虾仁,梅汁排骨,还有佛跳墙好不好?” 那些都是他喜欢的。 莫锦云脸上更加风光霁月,却坚定不移地摇了摇头—— “你的手....用处很多。不能做这些。” “嗯?” “我不听话的时候拧我耳朵,我听话的时候就摸摸我的头,我开心的时候就牵牵我的手.....,你还可以摸摸它.....” 他拉过她的手,往自己下面放。 “.....” 不过两秒的时间,那玩意儿居然又对自己耸立致敬了。 速度堪比法拉利。 年舒微微抽了抽自己的手,抽到一半,又突然不抽了—— 反而往前送了送,握住。 莫锦云小抖了一下,差点扯掉桌布把一桌子菜都掀到地上去。 大臂一捞,直接将她扣在怀里往楼上带。 可人还没来得及被他摁进床里,床头的手机就跟催命一样地催着。 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的?” “你的,”莫锦云给了她一个贴面吻,“先接电话,可能是医院的事。” 算算时间,舒敏华应该已经醒了。 年舒嗯了一声,莫锦云已经理智地起身,去衣帽间帮她拿衣服出来。 “是我。” 年舒一愣。 “盛世。” 那边的盛世嗓子粗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疲惫,“我对抗生素过敏,刚才吃错了药,你能不能来看我一下?我爸在医院守着你妈,我打电话他没接,估计摁了静音。” 伤口还没复原,他还在自己家中休养。 年舒应了一声,莫锦云就已经从衣帽间出来了。 她挂断电话,镇定地迎上他的目光,“不是医院,我想出去一趟。” 莫锦云将手中的丝袜慢慢穿在她的长腿上,一寸一寸地抚平,连褶子都不留下一个,“去吧,要我找人陪你吗?” “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 他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走远了,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拨了一个电话去 c市,“那边怎么样了?” 助理丁山难得地连声音都在颤抖,“莫总啊,你赶快回来啊,那些照片不知道为什么被老爷子拿到了一份啊,他气得去了莫氏,说要解除你的ceo职位!” 莫锦云倒也不疾不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以后,一口灌了下去—— “莫总啊,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小丁我快撑不下去了啊,拦不住老爷子啊......” “等时间到了自然回回去,挂了。” 他果断地切掉电话,神色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地上楼。 晚上.....应该给她准备什么菜谱她才喜欢?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差点用丝巾将自己蒙成了木乃伊,生怕遇到昨天那样的狗仔认出自己,偷偷摸摸地在楼下门卫大叔一脸‘你来偷.情我懂的’的眼神下,溜进电梯。 盛世的公寓在这栋楼的顶层,属于市中心最繁华的位置。 年舒是第一次来,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里的场景—— 刚一进门,就有一个穿着花围裙的女人飘散着一头长发直勾勾地奔过来。 就在年舒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女人用特有的电子音一板一眼地开口—— “你好,欢迎你!我是盛世先生的小管家,请你叫我机器小萝莉。” 居然是个机器人。 她淡定地绕过小萝莉,走到窗边。 盛世坐在远处的长沙发上,穿着睡袍,露出来的胸膛白得像雪,果然是抗生素过敏——连脸都浮肿起来,像是注了水的猪肉,此刻睡着了,看起来要多乖觉有多乖觉。 跟平时那个有点乖张的盛世不太一样。 年舒抬手,轻轻戳了戳在睡梦中的盛世。 他一晃就行了,揉了揉眼睛,“来了?” “嗯.....”,声音都弱得像小白兔,看样子的确是虚了。 “你的衣帽间在哪里?”,她环顾了一眼四周—— 这间公寓很大,但是墙壁都被打通拆除了,到处都放着他盛世的玩具—— 高到屋顶的变形精钢模型,还有很多看起来高科技到年舒根本就看不懂的金属的玩意儿,bling~bling~地,都闪着高大上的光。 “小萝莉,帮我拿一套衣服过来。” 小萝莉的硅胶头点了点,裙子底下的轮子往衣帽间的方向挪了过去。 半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 白衬衫黑西裤,还真配。 年舒啧啧了一声,“你这里比美国国防部还牛叉啊!” “他们能跟我比?!”,盛世扯了扯虚弱的唇,起身将自己的睡袍一把扯开。 “喂——” 年舒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来——” 盛世声音虽然虚弱,却带了某种邀请的味道。 年舒捏紧拳头,想要爆粗口—— “怎么不听话了?来呀——” 声音更撩拨。 “来你妹——” 年舒转身刚要爆发,天花板的一角却猛然弹开,刷拉一声,一块黑色的帘子隔在了他和盛世中间。 帘子后面还传来虚弱却调侃的笑,“你要是想看就来看,我真的没意见。刚才我只是在声控我的机关而已。” 年舒:“......你是这方面的高手?” “麻省理工毕业的,你说我是不是?”,他已经穿好衣服从帘子后面走出来,脸肥肿得有点像被人砸了好几拳的小可怜,可那身上挺括的阿玛尼衬衫又给人一种信息—— 这最起码是一个不容易被人忽视的小可怜。 盛世捞起旁边的外套,一把拉起她的手,“跟我去个地方。” < /p> “医生我已经帮你约好了。” “不去。”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车子停在城郊山脚的时候,年舒差点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跳下车,上去追着盛世,拉住他的袖子死死扣住,“盛世,你听我说,抗生素过敏真是小事儿,犯不着来先看墓地再去医院,你跟我走......” 盛世肿得已经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还很桃花地挑了挑,“走吧,上去选个合葬墓,我不嫌弃你百年以后把名字写在我们家祖坟上,可以写第一个!” 年舒:“.....你再这样我可就打电话报警了啊,顺便再打一下精神病院的。” 盛世长臂一捞,将她半强迫地拖着往石阶上走,“先上去看看风水怎么样。” “喂——喂——喂——” 连声抗议之中,她被盛世拖到了山顶。 风水是很好,好到年舒想骂娘,酝酿了一下自己的鼻音,她还没骂出口,盛世就已经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年舒吓得往后一弹,“你真的只是抗生素过敏不是失心疯?!” 盛世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的墓碑。 “这是我妈,她是洛城人。” 年舒:“......” 她转身,才看到自己身后的墓碑—— 黑色大理石的墓碑上还有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仪态很好,五十开外的年纪,眉眼也和盛世一样精致。 只是那脸色苍白得有点吓人,看得出来是在生命的最后岁月里拍的照片。 年舒哆嗦了一下,“盛世......” “我有五年没来看我妈妈了.....”,他跪在地上,眼神依旧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后,“我以前每年都来。” 盛世的声音很低。 年舒看着他那张原本有点滑稽的肿脸,觉得一点也不滑稽了。 “她是生病,白血病.....,拖了很长的时间,几乎找遍了全世界的骨髓库,都没有找到一个和她匹配的人......” 年舒默默。 她无法去体会盛世现在的心情,如果这里的人是她的亲人,她只会更难受。 “今天是她生日.....”,盛世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我终于能来看她了。” “......你之前去哪儿了?!” 盛世仰头看着她,“白血病会遗传。” 年舒脑子里有点空白,“你是说,你是说你......,你不会吧....你.....” 她吓得有点语无伦次,蹲在他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我听说这个病分很多种,你不一定就是最严重的,肯定还有办法的......” 盛世收回目光,对着她瞧了老半晌,才幽幽开口,“我那五年没来,就是因为我在治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年舒松了一口气大气,“拜托你一次性说清楚好吗?” 盛世看着自己母亲的墓碑,“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妈常常告诉我说,她很爱我。” “我妈妈也会这样说。” “我那时候就不懂,我不明白我妈爱我,为什么不给我吃巧克力,为什么还要让我每天去上学.....我就问我妈妈,我问她爱我会为我做什么......” 年舒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妈妈说,她愿意用她的一切,来换我一声的平安健康,幸福安乐。” 说到这里,盛世顿了顿,垂头很久,抬手在自己眼角抹了抹,才开口—— “所以我后来生病治愈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是我妈妈给我换来的命.....,因为她我才能生下来,活下来......” 年舒心里像堵着一团浆糊一样的不舒服。 这个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面前哭, 还不肯让她看到。 她也只能假装没看到,心里默默地朝墓碑上那位伟大的母亲致敬,“做妈的人都是很伟大的.....我在想,你妈妈不愿意看到你生病,你是不是应该快点好起来?还有什么话想对你妈妈说的?先说完,然后我带你下山去医院,好不好?!” 盛世直勾勾地看着她,“那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好吗?” 她还能去哪儿啊?!她现在都怕他想不开一头磕死在墓碑上,到时候她怎么跟盛伯伯交代?怎么对得起他为自己挨的那一刀?! “你说,我等你。” 她蹲在他旁边,表现得无比耐心。 “我妈妈去世的那一天,我查出患病.....”,盛世声音更低,连山风里都带着闲闲的味道。 像是他的眼泪。 “我拿着我的化验单,在我妈弥留的时候告诉她我没事,她就笑了......” 他顿了顿,像是喉咙里有东西堵住一样,闷了半天,才把那东西闷化掉,“那么长的时间,我从来没看过我妈妈笑.....,她最后笑的时候,很美.....” “然后她告诉我,让我好好地,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然后早一点生个孙子给她看。” “我也答应了。然后每一次化疗,我都告诉我自己,我不能死,我妈还在看我......” “但是我迟到了。” “迟到了五年。” 说完,他又默默了下去。 细雨如丝,像白白的霜雪一样覆盖在盛世头上,将这个意气风华的男人衬得有些佝偻,有些狼狈。 年舒担心他在这样跪着到时候过敏严重起来会不得了,试探性地伸手去拉他。 盛世突然抬手,扣住她的手腕,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 “年舒,我们认识多久了?” “.....”,话题跳跃得太快,年舒有点跟不上,偏偏那家伙还特别固执地看着她,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不松手的决然。 年舒脑子迟钝地想了几分钟,“二十天?!” “是二十年。” “......”,年舒闷了闷,“什么二十年?” 盛世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除了真诚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杂质—— “年舒,我们结婚吧。” 年舒:“......” 被雷劈了也没她现在的感觉惊悚。 盛世却无比认真地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递到她面前—— “我爸爸已经告诉阿姨我们要结婚的事了,她老人家也已经同意了。” 年舒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盛世很平静,“婚礼你喜欢在国内还是新加坡?阿姨说,她很想出国去看看。” 年舒:“......” “年舒,我是认真的。” 年舒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盛世.....你了解我吗?” “我们以后有好几十年可以慢慢了解。” “......”,年舒差点一口气噎着——这种情圣是怎么看上她的?!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知道我喜欢吃辣的吗?” 盛世思考了几秒,很沉痛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开口,“我可以慢慢学着吃。” “......”,年舒差点哭出来,“这不是吃的事,这只是在举例!!你知道吗?!” 盛世看着她,平静地将一直揣在口袋里的另外一只手拿过来,“刚才爸爸给我发短信,说阿姨已经醒了。想叫我们赶快过去,商量婚礼的事,我们走吧。” 年舒眼前一黑,差点栽在地上:“......盛世,你疯了?!” ps:收藏破1100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收藏总数超过上一本书,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进步,因为有你们在,所 以才有这样的进步,希望我可以更努力,获得你们更多的爱,╭(╯3╰)╮有亲给我留言,说是想看南楠的番外哦,我到时候看看,身体和时间允许,也是可以写的。话说,乔花花和云端的番外,难道没人期待吗?!我还蛮喜欢这两只小家伙的,就连summer也是萌萌哒啊!!!!!!!到时候我都怕他们三个会撕起来....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4.找个女人睡一晚 年舒毛骨悚然,“.....你疯了?!” 才认识多久,结婚? 他以为结婚是编程序啊?哪个代码不好可以重来啊?! “我没疯,”盛世很镇定,“我五年前就应该来找你,但是我来迟了。醣” 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口窜到全身,年舒吞了一口唾沫,“其实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说对不对?”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又沉痛地开口,“漫漫人生路,总会错几步,你眼瞎....哦,不对,你眼睛不太好使看上我这种女人我不怪你,咱原来啥样以后还啥样,别闹,听话啊。” 盛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眼睛很好使。” “.....”,年舒有一种无力感,咬了咬牙,使出杀手锏—— “盛世,我和莫锦云睡过了。” 山风刮了一下,把盛世眼里那一闪而逝的阴沉唰拉一下刮走。 过了几秒,他才声音更低地开口,“我也可以去找一个女人睡一下我,然后我们就扯平了,没关系。” “......”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麻省理工的人脑洞都这么大?!是霍金砸开的黑洞上脑了吗?! 年舒气得直接起身,往山下走,“你要结婚你去结,我不结。” 盛世也不反抗,只将手揣在兜里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到山脚才将手机拿出来递给她,“阿姨叫我们早点回去。” “.......” 年舒恨不能一口气把那手机塞到他菊花里去。 可最后还是默默地拿起那个手机,声音无比轻柔,“妈,我马上来。” “是我们,”盛世在旁边执着地提醒她。 年舒白了他一眼,“再乱说话我打死你。”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结果到医院的时候,盛世依旧毫发无伤,年舒差点去了半条命,尤其是看到舒敏华病房里的阵容的时候—— 齐刷刷地站了一排穿着整齐的妙龄少女,那阵势比在夜.总会选小姐还要专业。 见到年舒进来,一排女人立马点头,“年小姐,盛先生,我们是您们的婚礼策划师。” 年舒瞬间觉得她们在说您们的时候特别地讨厌,不对,每一个字都无比讨厌。 舒敏华刚刚醒来没多久,气色不算太好,但也没有太差,脸颊挂了一抹血色,也不知道是因为欣慰还是兴奋。 “舒舒,这是你盛伯伯找来的人,看看喜不喜欢......” 年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盛世。 他笑得很无辜,很幸福。 这让她很不爽。 盛远楼兴奋地搓了搓手,就像是几十年梦终成真一样笑得一脸褶子,“舒舒,以后盛伯伯一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 年舒镇定地看着他,“盛伯伯,我爸中风,还吊着一口气。没死透。” 盛远楼脸色一僵。 舒敏华脸上的笑也瞬间隐去。 门口送喜饼来的人面面相觑,手里的喜饼样品洒了一地。 年舒指了指那一群女人,“盛伯伯,盛世,还有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三八,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我妈要说点体己话。” 盛世淡淡看了她一眼,拖着一脸错愕的盛远楼往外走,那一排女人连忙跟了出去。 舒敏华颊边的那一丝血色快要消失之前,才问出口,“年舒,我记得盛世跟我说你们在谈恋爱的时候,你没有否认。” 她平时都叫她舒舒,生气的时候会连名带姓一起叫。 年舒看了一眼舒敏华身旁的心脏检测仪,确定那速度在正常范围之内以后,才开口,“我当时好像没听到他说。” “你——” 舒敏华气得捶床,“年舒!” < p> “妈妈。” 年舒很平静地在她面前坐下来,握住舒敏华的手,“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是你。” 舒敏华立刻明白过来,“那我进手术室之前,你在骗我?!”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只是权宜之计。 舒敏华一口气提在心口,恨不能旁边的心跳检测仪立刻坏掉—— “莫家那边的婚书,我们可以不作数。我跟你盛伯伯也商量过,你们可以去国外注册,没什么问题。反正我以后也不打算让你留在国内了。” 年舒愣住,“你要出国?” 舒敏华点了点头,“都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也没必要再为了什么年家守着了,我和你盛伯伯要去新加坡。你必须一起去。” 年舒有点消化不过来这样的信息,“您.....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舒敏华盯着她,“我听说莫锦云最近都在洛城?” 年舒一抖,看了一眼那越来越不稳定的心跳检测仪,果断摇头—— “怎么可能?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舒敏华松了一口气,原本也只是试探,看来莫锦云的确不在。 她顿了一会儿,才道,“盛世这孩子不错,你妈我看人的眼光只在你爸那里栽过一次,其余时候还是很准的。” 年舒默默。 “你是不是觉得结婚太快了?”,舒敏华看着门外趴在门板上偷听的一米九大高个,循循善诱道。 “这么快当然不行,”年舒顿了顿,“就算慢也不行。” 舒敏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有人为了你都能挡刀子,你都不感动?!看不到人家的真心?” 年舒默了下去,她突然有一种宁愿当时是自己挨了那一刀的感觉。 要怎么还? 总不能让他捅回来吧? “妈,我以后让着他,行吗?以身相许真不行。” 前面有了那么多铺垫,舒敏华倒也没那么激动了,“那你也别着急,我和你盛伯伯打算等我完全康复了再走,你这段时间,好好再跟那个孩子处处行吗?” 年舒松了一口大气—— 这已经是莫大的进步,她现在没有办法要求更多,只能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至于怎么相处,她一定会让盛世看到自己最最见不得光的一面,让他自己打退堂鼓,这才是上上之策。 舒敏华又不放心地开口,“那孩子脸肿成那样,不会是你打的吧?” 年舒:“......妈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作奸犯科吗?他就是对抗生素过敏。” 舒敏华这才完全放心下来,“那你赶紧带他去看看,我这里你别担心,看完就跟他回去照顾他好了。” “.....我小时候照顾兔子都会死的。” “没事,盛世比兔子坚强。” 年舒:“......” 她一脸哀怨地走到门口,“妈,那您....注意着点,我晚点再来看您。” “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拎着盛世的一大袋子抗过敏药站在医院门口风中凌乱,真希望这些药是治精神病的。 那样她就可以毫不怜惜地全部塞进盛世嘴里,让他一次性吃个饱。 可惜幻想很高.潮,现实很干涸。 在舒敏华站在楼上窗口的默默注视下,她拎着盛世上了自己的红色奥迪tt。 然后一路狂飙将他送回他自己的公寓。 盛世站在公寓门口,看着玄关镜子里自己的脸,“你看我现在像不像猪八戒,你像不像我媳妇儿。” 年舒淡定地将药袋子放在门口,“八戒,我只想做猴哥。希望你吃错药。” 甩了甩头,头也不回地走掉,高跟鞋像是她身上的刺一样,一下一下地踩在盛世的心口上。 盛世站在门口良久,连自己唇瓣上染了笑都没有察觉。 ...... 年舒去夏唯朵把小云端接了出来才往月亮湾走,一进门就又看到了齐刷刷的一排人—— 这次是男人。 男人们带着雪白的手套,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地梳着洗剪吹的发型。 年舒瞬间有一种从鸡店穿越到了鸭店的感觉,“你们要干嘛?” “年小姐好!云端小姐好!” 男人们齐齐弯腰,恭谨得不行。 这一弯腰,年舒就看到了他身后那一排齐刷刷的衣架子—— 从黑色到白色,层次过渡很是分明的阿玛尼衬衫排了一排,旁边是英国裁缝手工做的一大排西裤,然后有领结,领带,领针。 “是怕衣服被我撕得太多不够穿么?”,她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莫锦云。 小云端已经爬到了他身上,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口一个巧克力叔叔地叫着。 莫锦云的耳垂红了红,指了指那一排憋着笑的阿玛尼店员,“我今天去那边选了好久,没选到合适的衣服。只能让你帮我选了。” 这是把店都搬自己家里来了,简直就是壕中壕的节奏。 年舒扫了一眼,“都搬来了还挑什么,全部留下吧。” 店员们像是被人抛了祖坟一样地惊喜着走了。 莫锦云抱住小云端,“我在想,我要穿那一衣服去见阿姨,她才会喜欢我。” 年舒默默了几秒,从他手里接过小云端交给一旁的小丁助理,“你带孩子去外面玩一会儿秋千。” “麻麻我不喜欢玩秋千。” “那就坐在秋千上数星星好了。” “麻麻现在还没有星星。” “那就数月亮,你跟乔花花一样,刚好数得清月亮。” 远在乔宅的乔家小公子默默地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朵——他怎么觉得有人在侮辱他的智商?! 小丁助理嘴角抽了抽,很有眼力见地把孩子抱走了,客厅里只剩下年舒和莫锦云两个人。 她站在那一排衣架子前,手指一根一根地拂过衣架,“这一件,你穿起来一定像个绅士。” 她指着一件白色嵌银丝的衬衫。 莫锦云缓缓勾唇。 “这一件,你穿起来一定像最暗夜的王子。” 她指着一件黑色的衬衫。 莫锦云唇角的弧度在加大。 “还有这一件,你穿起来一定像个君子——” 她最后勾出一件淡蓝色的衬衫,摁在了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上—— “君子得我恨不得一把把它撕掉....” 她的声音哑哑地,裹了春水一样的媚。 莫锦云一把丢开那一家,“互相撕——” 直接抬起她的臀部,上楼就往床上摁—— 进入的时候无比湿润,他满足地哼哼了一声,用鼻尖去蹭她的脸—— 修长的双脚盘住他的腰,年舒环住他的脖颈,呜呜噜噜地哼哼,“阿锦,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好不好?” 莫锦云一愣,下一秒又差点被她绞得魂飞魄散..... 除了点头,再也做不出其他的动作。 年舒吻了上去,堵住了他所有可能的不满..... ...... 最后她卷在他怀里,她的手指慢慢抚摸上他的喉结,“阿锦.....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 “真的。比珍珠还真。” 她笑开来,“我会更努力。” 语气虔 诚得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一心一意地想要把老师布置的算术题写好。 莫锦云抓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唇瓣上轻轻地用舌头卷了卷,“好。” 门被人砰地一下撞开,小云端站在门口,揉了揉眼睛,“麻麻,我饿了.....” 莫锦云笑出声,“只顾自己吃饱,忘了小云端了。” 年舒十分难得地连脚趾头都羞红了。 小云端原本还打瞌睡的眼睛却突然一亮,直勾勾地盯着床上那两条被子下面的光泥鳅,“你们在干嘛?” “讲一千零一夜,”莫锦云面不改色气不喘。 年舒默默。 一千零一夜?一千零一日还差不多。 “讲故事吗?什么故事?是不是乔花花给我讲的那种?” 年舒立马一脸防备,“乔花花给你讲了什么故事?” “他说他以后准备给我一个蛋,让我藏在我的肚子里,然后等过十个月,我就能有一个真人版的光头强了。” 年舒唰地抬手扯住自己的头发,“乔花花,老娘跟你没完!” 莫锦云连忙安抚她,“小孩子乱说而已,别多想。云端,你先出去看看楼下那个叔叔还在不在数月亮,我们马上下来给你做意大利面吃好不好?” “楼下那个叔叔已经被我哄睡着了,”云端很淡定。 年舒:“......” 小家伙异常顽固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你们起来吧,我给你们加油穿衣服。像麻麻给我加油那样。” 说完她还扯了扯自己头上的小卷发,“开始吧,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很好,再来一次.....” 专业得堪比第八套广播体操。 莫锦云一脸黑线,还想再劝小家伙出去给他们一点时间,哪怕从地上捞一块布起来穿在自己身上也比这样光着出去强—— 小家伙要是见到了,一定会以为他们是肯德基里面的炸鸡。 年舒抓狂了几秒,总算淡定了下来—— “云端,到麻麻这里来。” “嗯。” 云端迈着小粗腿跑了过去—— “麻麻。” “记得麻麻跟你说的那个躲猫猫的游戏吗?” “玩躲猫猫吗?!我喜欢——” 小云端眼睛一亮,还没等年舒说出下一句让她躲进洗手间的话,直接撩开被子钻了进去—— 年舒:“......” 从来淡定的莫锦云再次风中凌乱了—— 沉默了很久以后,被子里瓮声瓮气地传来小云端的声音—— “麻麻,你的头发为什么长在屁屁上?!” “......” 最后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下楼的时候,大人的脸红得像红布,孩子却一脸淡定。 被云端哄睡着的小丁助理又奇迹般地伫立在风中,一脸坚.挺地将两个大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脑补出各种儿童不宜的情节,然后镇定地开口,“莫总,刚才老爷子来电话了啊。” 说完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年舒。 年舒自然而然地将小云端接了过来,往厨房走,“给你做意大利面吃好不好?” “嗯。” 小丁助理这才凑到莫锦云耳边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话。 莫锦云听完,一把拨开他,“知道了。” “莫总,您不表示一下啊?老爷子这次可是......” “你洗洗睡。” 莫锦云绕过屹立不倒的小丁助理,往厨房方向走去,镇定地从冰箱里拿出意大利面的酱料,递给年舒。 然后凑在她身后吻了吻她的脖颈,“莫氏科技股上市,欧洲那边有点急事需要我马上去处理,你乖乖地等我回来。” ps:自动脑补出南楠 和云端乔花花番外的妹纸,你真的是太流弊了,让我不忍直视——那是一场家庭伦.理大戏啊,亲啊!!!! 另外,月票呢?我又要来掏你们的兜兜了哈——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请注意我猥琐的小爪子.....轻轻地在靠近你.........不给就袭.胸,自己看着办吧!!!!!!!银铃般的奸笑循环一万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5.充气妹妹 走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 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想他...... 走的第三天——啪呙! 年舒一把摁下遥控板上的关闭键,“这尼玛什么电视的什么破词?翻来覆去都那么几句话,没完没了。直接一句每天想他n次不就好了?!” “......”,夏唯朵默默瞄了一眼那个可怜的遥控板,“你想莫锦云,也不用拿电视出气呀。醣” 年舒耳根子一红,“谁说我想他?!” 不过这句抗议直接成了无效的嘤嘤。其余两个人跟没听到一样。 “所以你是打算跟莫锦云在一起了?”黎洛穿着宽大的薄棉袄,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小腹已经微微凸出。 远处三个孩子在乔家的草坪上玩耍,冬日阳光下,一切美得都有些不可思议。 年舒嗯了一声,“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歇。” 满满的负能量啊。 “今天怎么了?看不到前途?” “我这种身份,怎么跟他在一起?觉得高兴就凑合几天,等不行了,再说吧。” 夏唯朵差点噎住,“你以为过日子是团购啊?行就聚,不行就散伙?” “我妈还在医院里,你说我怎么办?!莫少弦还躺在那里人事不知,你说我怎么办?!还有盛世那个傻.逼,动不动就装柔弱,骗得我妈各种同情加心疼,你说我怎么办?!” 年舒烦躁地揪了揪头发,“我现在一头乱麻,烦透了。” “慢慢来,”黎洛身后的乔司南体贴地为自己的老婆盖上一袭披肩,生怕她冻着,“不要着急。今天解决不了的事,那就等明天。” 乔司南难得地这么好心,年舒感动了一小下,“谢谢。” “不客气,因为明天也可能解决不了,所以你愁也没用。” 年舒:“......” 夏唯朵:“......” 黎洛:“.....别使坏,一边儿玩去吧。” 神补刀的乔忠犬立马屁颠地跑到院子里去照顾孩子去了。 夏唯朵看了一眼外面的summer,“年舒,你告诉莫锦云云端的事了吗?” “等他从欧洲回来我就告诉他。” 她虽然勇猛,但也不至于蠢到想去孤军奋战。 黎洛赞同地点了一下头,“不要有隐瞒。” “嗯。” 年舒唔了一声,手机哗地就响了—— 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了,那家伙又来电话了! 黎洛和夏唯朵一脸黑线,“这铃声谁弄的?” 年舒恨不得把手机砸了,“盛世那王八蛋,不知道用了什么软件,这是他的专有铃声。” 说罢就接起电话,“孙子,找我什么事?!” 那边的盛世嘴角抽了抽,声音里无限委屈,“舒舒,我刚才说想吃黑松露鸡汤,阿姨说你可以给我买。” “你就顶着我妈一辈子吧!” 年舒气呼呼地摔了电话,抓起包就往门外走。 “去哪儿啊?!”,黎洛问。 “买毒药毒死那孙子。”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结果毒药没买,鸡汤买了。 年舒在半路上掺了一瓶矿泉水到鸡汤里,然后进门就丢进盛世的怀里—— “鸡汤。” 盛世尝了一口,“很淡。” “不是很淡,是根本就没味道,没意思。” 年舒大喇喇地坐在他面前的沙发上,把脚往沙发上一撩,四仰八叉地躺出一个梁山好汉的造型,“不喜欢就别喝了。” 盛世斜睨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把那一桶鸡汤全黑了。 < /p> “下次可以再多加点水,我也喝得完。” 年舒:“......” 尼玛,她这明明是在逼g为良,为什么他妈的他就是不领情呢?! “光天化日地强抢民女有什么好?!”,年舒苦口婆心地劝着,“你就不能走一回阳光大道吗?我不是什么好人,凭你盛世的家世和这小模样,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啊?你可以天天换不重样的都行啊!” 盛世看着她,“我只要你。” 年舒对他的油盐不进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所以此刻也越挫越勇,“实在不行,你去淘宝看看你喜欢哪一款,我送你一个充气妹妹成吗?!” 机器小萝莉面无表情地从他们旁边经过,年舒抬手一指,“小萝莉同款,一个被你睡,一个在旁边看着,你的人生瞬间就能到巅峰!” 盛世依旧看着她,“那我可以要求定一个你一样的充气妹妹吗?” 年舒暴走! 完败!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往后一躺,手指钻进鼻孔,“我不喜欢洗澡,也不喜欢洗头,内.裤三天不换,袜子五天不洗,头上长狮子,莫锦云是因为有狐.臭才受得了我的。” 盛世看着她,“你就算在我面前抠脚,我也会娶你的。” “我娶你大爷!” 年舒忍无可忍,从沙发上跳起来,直接撂担子不干了,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以后洗衣服烧饭带孩子,我都可以的......”,盛世哀哀怨怨的声音还在后面垂死挣扎。 年舒直接转身,对着他竖了一个人生中最鄙视的中指,然后把门甩得震天响。 到门外,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放松下来,打开包包看了看里面的那一叠资料,瞬间满血复活地往回走—— 门再度被打开—— 盛世一脸惊喜地看着门口,“你终于想通了......” “刚才忘记了正事儿,”年舒连鞋都懒得换了,直接上前把手中的一叠资料啪地一声甩在盛世面前—— “这是我闺蜜的存货,洛城没结婚的名媛几乎都在这儿了,你看哪个顺眼的,我给你联系相亲,帮你准备洗澡水,帮你提供避.孕.套或者人.流手术预约或者产房。” 那资料上面可谓环肥燕瘦,各种生辰八字喜好厌恶都集齐了。 个个都是水灵灵的美人。 还一半以上都比年家有钱。 盛世看也不看,“我只想跟你生孩子。” 得了,前几天求婚,今天就成了生孩子。 年舒瞬间看到盛世的额头上写着八个字——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她彻底放弃,转身拖着自己的半格血槽往医院走。 包里还有另外一叠资料,她也得物尽其用才对得起夏唯朵的尽心搜索。 走进电梯,吹了一记口哨,她给自己打气,“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啊呸,这是什么破歌,歌词这么难记。” 顿了顿,又换成了她拿手民间小调,“肚脐圆圆,好像一枚金制钱,往下摸……”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医院里。 舒敏华正靠在床头吃粥,盛远楼在一头忙上忙下地整理这个那个,见到年舒,他和蔼一笑,“舒舒来了。” 就像前几天她的脾气从来没发过一样。 面对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年舒也不能再矫情,“盛伯伯,我有点话想和我妈咪单独谈,您看可以吗?” 盛远楼体贴地出去了,还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年舒挨着舒敏华坐下来,脸上笑意盈盈,将手中一叠资料递了出去—— “什么东西?” “夏唯朵给我的,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舒敏华一愣,“胡闹什么?” “哪里是胡闹?”,年舒笑意更深,抬手将那些文件打开,翻开一页—— “这个,是洛城电信小开,人刚从哈佛毕业回来。很正派。” 又翻开一页—— “这个,是夏家的表哥,朵朵说他温雅斯文,很是体贴。” 又翻开一页—— “这个是.......” 舒敏华摁住她的手,“舒舒。” “妈妈,他们都是好青年。” 舒敏华无法否认这个事实,“的确是。” “妈妈,你也知道我不容易收心,小时候选玩具都选不好,现在选男人,要谨慎一点.....我想再考虑看看。” 舒敏华无奈,“盛世也不比他们差呀!” “选老公又不是做选择题,哪里有正确答案呀?!”,年舒把夏唯朵和黎洛想好的那套说辞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我得选最合适的,妈妈,你说对不对?!” 这话倒是很在理。 舒敏华隐隐有了几分欣慰,“那你再想想吧,妈暂时不逼你了,但是你的态度,得认真端正一点,对盛世也好点。他腹部上的伤口还没好透呢。” “没问题。” 目的既然达成,那么给点小甜头也不为过,年舒从病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 靠在墙壁上,捻了捻眉心。 无限疲惫。 身边的每一个人,除了小云端,都需要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连自己最亲的人,也不例外。 莫锦云走了一个星期了。 她突然..... 好想他。 如是想着,手里的电话便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跳进来—— “在做什么?” 是他发来的。 年舒突然有点骄傲,心有灵犀的骄傲,她抬起手指,正要回过去,那边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在做什么?”,他的声音依旧温软如常。 “想你......” 这样的话,放在以前,打死她也不会说,但是此刻说出来,却如此地熨帖自然。 丝毫没有她想象中的尴尬和矫情。 那边的人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呼吸也有点紧,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才暗了好几度地传来,“我也是。” 年舒勾唇,连背影都在笑,“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过两三个星期,这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她立刻紧张起来。 “莫氏公司的事,我能搞的定。” “嗯——” 她自然相信他的能力。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莫锦云耐心地等了几秒,才道,“那边冷,注意别感冒了。乖乖地等我回来。” “嗯,你也是。” 两个人又说了许久,他给她讲那边的雪是如何地大,年舒则说自己这段时间过得是如何地轻松...... 讲了许久,直到电池宣告没电,她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看着自己的屏幕陷入黑暗。 身体的疲惫在一点一点地被驱走,心里的,也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再去看看舒敏华,就看到一个快递小哥拿着文件袋进了舒敏华的病房。 她跟在后面,“妈妈,这是什么?” 舒敏华爽快签收,等快递小哥走了才看了看那文件寄出的地址,“c市寄来的。我前几天提了离婚申请给你爸爸的代理律师,这个应该是回执。” 年舒替自己的母亲高兴——不管用了多少时间,也不管花了多少岁月 ,她总算能够走出来了。 她上前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拿出剪刀,“妈妈,你亲自拆。” 舒敏华笑了笑,将剪刀接过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拆开那个文件袋—— 哗啦一声,里面的照片散落了一地,还有旧的报纸。 年舒脑中嗡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那散落得到处都是的照片—— 莫锦云抱着她走进别墅的样子,莫锦云和她一起从月亮湾出来的样子......那报纸上,是她以前写的那一张卖身契!!!!! 怎么会这样?! 这些东西不是都没有发出去的吗?! 她急促地呼吸着,握紧了自己的手,掌心掐得生疼,生疼...... 舒敏华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些照片上的内容...... 病房里安静得让年舒想逃。 可是她不能。 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钉在病床前,然后,她看到舒敏华缓缓抬头,目光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你一直在骗妈妈。” 年舒张了张唇,可能是刚才跟莫锦云说得太多,所以现在居然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舒敏华冷笑,“你回国之后,就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年舒默默。 “回答我!” 舒敏华抬手,直接将手边的一个水杯砸了过来,咚地一声又顺着年舒的手臂往下滚,摔在地上,玻璃杯摔得粉碎。 年舒闷哼了一声,咬牙,“是——” 舒敏华怒极反笑,“原来妈妈在你心里就是个小丑?你可以随便地玩弄?!” “那我在妈妈心里就是个玩具,可以随便你安排我嫁给谁?!” 年舒捂住手臂,突然大吼出声。 舒敏华一愣。 脸上的颜色一点一点地褪去—— 她颤抖着握紧自己身上的床单,将其中一张照片狠狠地捏紧在手里,“你就是这样看待妈妈的?!” 年舒自知自己刚才太激动,连忙收口,“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其实莫锦云他....他做了很多事......” 年舒转身,想从自己包里掏出莫锦云曾经手写的病例,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她今天根本就没有带来...... 年舒往外走,“妈妈,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站住!” 舒敏华怒喝一声,“你要是走出这个门,你以后就不要叫年舒这个名字,你也不是我舒敏华的女儿!我永远不可能会同意你和莫锦云在一起!” 年舒脊背一僵,站在门前,握住门把的手越收越紧.....指甲划过金属的锁头,刺得她钻心的疼...... “还要出去吗?”,舒敏华胸口起伏不定,“要出去吗?!!!!” 年舒的手又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放松,却始终,不肯从门把上拿下来。 她连说任何一句话的勇气都已经没有了。 母女二人僵持不下,谁都不肯让步。 气氛僵冷得足以将她们冻死。 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重重地推开,小云端从外面窜了进来,一股脑地钻进年舒怀里—— “麻麻——” 稚嫩的童音如一道惊雷,将舒敏华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抽走,她愣愣地看着那个一头小卷发的小女孩冲进自己的病房,冲进自己女儿的怀里—— 年舒也愣愣地看着站在小云端身后的人对着自己微笑的人,脑中一片空白,连孩子叫她,她都似乎没有听见…… ps:肚脐圆圆,好像一枚金制钱,往下摸,摸摸摸,摸到你的月票口袋,用力掏出来....么么~求月票! 明天还要苦逼地加班上一天的课,我已经对人生没啥期待了.....真的是好无语.....另外,南楠的番外应该会写,但是不会 太长。乔花花和云端的....我考虑一下,你们似乎呼声不高啊....所以让我想想吧。还有一点,想在这里说明一下,请不要在我的评论区或者是群里面发表任何其他作者的文的链接。我不接受这样的推广,请大家互相尊重,谢谢。乐文有乐文的推荐制度,新人也都是可以通过正常的程序投稿,等编辑收稿以后自然会安排很合理的推荐给你,在我群里发这个那个的,没意思的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6.浪里个浪 “麻麻——麻麻——” 云端拉着年舒的衣摆,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小手,“麻麻,你为什么不理我呀,麻麻——” 年舒却第一次对小家伙的叫声充耳不闻,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来人,“你来做什么?!跫” 如果是一个一年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其实也没什么太大不了的事,只是如果这个人是年瑜,那就另当别论播。 而且年瑜还带着云端,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很严重的事。 年瑜款款上前,身上的齐x小短裙无时无刻不在刻画着她的标签——浪里个浪。 她看着呆呆的年舒,弯腰摸了摸小云端的头,“姐姐,不要这么凶,我好歹是带云端来看看大妈。再怎么说.....云端也是我们妹妹,你说呢?!” 她把妹妹两个咬得极重,像是要撕开年舒的喉咙,随时一口扑上来。 云端眨了眨眼睛,听不懂。 身后的舒敏华却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门口的三个人—— 大人们对峙之间,小云端已经放开年舒的手,直奔病床前,“您还好吗?” 舒敏华盯着她,惨白着脸,说不出话。 小云端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麻麻说,要是别人不理自己的时候,可以转身走掉。可是这个婆婆看起来好虚弱,好可怜。 她犹豫了一下下,抬手,想要去碰舒敏华的手—— “别碰我!” 舒敏华一把将小家伙推开,“你走开!” 云端被推得跌在地上,嚎啕大哭,“麻麻——” 年舒旋身将她一把抱起扯进自己怀里,“妈,你做什么?!” “她是谁?!我问你她是谁?!为什么她叫你妈妈——”,舒敏华歇斯底里地从床上跳起来,所有的仪器都被她砸碎在地上,指着那个嚎啕大哭的小家伙—— “告诉我她是谁!!!!” 病房里乱得一塌糊涂,年舒被一老一小的哭声逼近崩溃的边缘—— 她能说什么?! 谁来告诉她,她还能说什么?! 病房的门被重重地推开,夏唯朵急得满脸大汗地站在门口,“舒舒,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刚才阿姨说云端被人带走了。她以为那个人是你......” 年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夏唯朵的衣摆,将怀里的小家伙递了过去,“带她先走,先走.....” 夏唯朵扫视了一下屋内,也发现形势不对,立马将孩子扣得牢牢的,带得远远的。 母女二人相对而跪,舒敏华手背上还涌着大量的鲜血,她颤颤巍巍地握住年舒的肩膀,“那孩子是你的?!” 父母跪子女,天打雷劈。 年舒奋力地想要起身,把舒敏华从地上扶起来,却被她扣得更死,“你告诉妈妈,是不是——” 年舒握紧双拳,死死咬住自己牙关。 不说是,但也不说不是。 舒敏华的手越收越紧,越来越绝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自己的女儿—— 在她的观念里,未婚先孕是多沉重的罪名?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是莫锦云的! 换言之,她和自己丈夫的侄子生了孩子! 地上的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扎进年舒的膝盖里,她一脸惨白,冷汗涔涔。 舒敏华望进年舒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掉进绝望的深渊—— 然后,慢慢地松开她,“我教出来的好女儿,好女儿......我舒家世代书香门第,到了我这里.....什么书,什么香....都被我毁了,毁了......” 她喃喃地起身,让人始料不及地朝窗户边上冲去—— “妈妈——” 年舒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巴掌摁在了更多的玻璃碎片上,却来不及起身—— 砰! 年瑜一把拦住舒敏华,“大妈,何必这么伤心 ?云端不过是我们的小妹妹而已,姐姐把她从c市接回来,我是来接妹妹回去的。” 舒敏华一愣。 年舒刚才又惊又怒,已经撑到极限,直接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梦里的自己拖着血流不止的身体,不停地往前奔跑,而身后的人个个都拿着火把,追了上来,拼命喊着要将她打死..... 年舒拼命地往前,脚心不断踩在荆棘之上,一路走,一路疼..... 前方迷雾重重,却不断有人在她耳畔唤着—— 舒舒,来我这里...... 左边,却又有另外的声音,你不能去,不能去—— 如同行走在迷宫里,永无天日...... “阿锦,阿锦......”,她张了张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么一句。 修长的指腹一点一点摁压在她的眉心,帮她舒展开那紧蹙的峨眉。 有低低沉沉的声音像是裹了面纱一样,远远近近地让她听不真切—— “为什么还在发烧?” “伤口有点发炎,等炎症下去就没事了。” “你们用的都是什么药?!为什么这么慢?!” “.....病人最近身体可能不是太好,抵抗力下降。这也是正常现象。” 他们,在说谁?!是在说她吗?! 年舒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腿上都裹着厚厚的纱布,四肢僵硬得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她想睁眼,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 有人拿起棉签,在她的唇瓣上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温水,胸口的灼烧感被这一点点的温凉给驱散,她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 而隔壁的另外一间病房内,年瑜将自己手中的文件袋交给舒敏华,“大妈,我其实也不想来,可架不住爸爸最近一抽一抽地求着我,他想把小家伙要回去,自己带。姐姐也是,带着我们妹妹在身边,居然还让那么小的孩子叫她麻麻。这不是乱来么?!” 舒敏华冷冷地看着她,低头将那份文件迅速地拆开。 孩子的出生证明,还有婴儿时期的照片,一应俱全。 还有出生那一栏上,年博尧的签名——挂在树上三天也滴不出一滴墨水的字体,谁也模仿不出来的。 舒敏华松了一口气,将文件塞回袋子里,“孩子你赶紧带走,我不想再看到。不管那个孩子身上有多少股份,跟我和年舒都没关系。” 年瑜笑盈盈地看着她,“大妈,我也想带走小家伙,好歹回去给爸爸有个交代,可洛城这个地方,我说了不算。得您帮我。” 看着那张整得跟年舒七八分相似的脸,舒敏华止不住心里的厌恶,“怎么帮?” 她只想把人打发走。 “大妈最近想出国?” “是又如何?!” “我听爸爸的律师提了一次,说是要您亲自回去签字,才能生效离婚。” 舒敏华斜睨着她,倒也不因为这段婚姻结束而遗憾什么,也不去理会年瑜此刻那小人得志的嘴脸,“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 “带我和云端一起,回c市。” “她在哪儿?” “夏唯朵家。” ...... 半个小时后,舒敏华从一辆商务车里出来,看见站在小区门口的夏唯朵和云端,略微调整了自己的脸色,将已经困得睡着的孩子从夏唯朵手里抱了过去。 “阿姨,”夏唯朵不放心地抓住她的手臂,“舒舒和您,都说清楚了吧?” “清楚了。” “您也别怪她,她也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就是怕您生气,”夏唯朵松了一口气。 “她是我的女儿,我心头里的肉,我自然不会生她的气。” 夏唯朵这才放心下来,将小云端的毯子裹好,“小家伙一直哭,睡着了才好一点。”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舒敏华转身上车。 后座上,年瑜一把接过她怀里的小云端,“开车吧。” 车子很快离开洛城,朝c市的方向驶去,年瑜将云端扣在怀里,“大妈,你说我们的妹妹可爱不?” 舒敏华紧绷着唇,不理会她。 年瑜却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刮过云端柔嫩的小脸蛋,“我觉得她可爱极了,我一定会对她,非常,非常好的。” 舒敏华瞄了她一眼,“年家以后的事,都不要来烦我和年舒。” “那是自然,”年瑜轻笑,“我可以保证,没有人再来烦你们。” ...... 几个小时后,舒敏华再度出现在洛城的病房中,这一次她的手里,多了一张离婚证。 可身后,却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跟班。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盛世从年舒的病房里出来,舒敏华正好从外面回来。 他倒也没有在意她手里的那本离婚证—— 毕竟自己母亲去世五年了,他没有任何必要介怀父亲的再娶。 “阿姨。” “辛苦你了,伤口还没好完全,又要开始照顾舒舒,”舒敏华素来喜欢盛世,也不是因为盛远楼的原因,而是觉得这个孩子看起来干净—— 不管是人,还是家世。 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越是复杂的事,她越是驾驭不了。 只有纯粹的人,才能给她安稳和幸福。 盛世温和地帮舒敏华打开病房的门,“阿姨,你来回奔波也累了,去睡一会儿吧。” “舒舒醒了吗?” “还是低烧,人不太清醒。” 舒敏华沉吟了一会儿,“我去看看她。” “也好。” 两个人走到隔壁病房,床上的人依旧还在昏睡。 那些玻璃渣子插得有点深,伤口也不算少,所以这两天的时间里,她都挂着消炎的药水,脸色白得像纸,半梦半醒地躺在床上,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舒敏华默默地握住自己女儿的手,放在手心里,暖了又暖,“盛世......” “我在,阿姨。” “舒舒她不太懂事,不明白什么是为她自己好。我很怕她栽跟头,吃跟我一样的苦头。” 盛世默默地听着。 “小时候她太要强,总是想要保护我。可是.....太刚强,易刚愎自用,易折断。我很担心她以后会没有人疼爱。” 盛世:“阿姨,我会照顾好她。” 舒敏华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 盛世默默地递过一张纸巾,等舒敏华稍微平静下来以后,才将一旁柜子上的一个牛皮纸袋递到了舒敏华面前—— “阿姨,这是我这几年来,做投资赚的钱,还有房产,还有....开发的几款游戏。我全部的身家都在这里了,阿姨,您今天去c市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全部办好了过户手续。” 他把里面的文件都抽出来,摊开在舒敏华手里,“我全部给了年舒。” 舒敏华愣愣地看着那些财产—— 那是盛世的全部的钱了。 “阿姨,你的手续也办好了,我们带着她,还有爸爸,我们四个人一起离开,好不好?!” 舒敏华看了床上的女儿一眼,又看了看盛世,思忖良久,最终点了点头,“也好,那边的医疗条件也不比国内差。换个地方,才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缠着她。我们马上走。” “我已经申请 好了航线,立刻就出发。”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同一时间,欧洲。 残阳如血,天空透着几分妖娆的神色,让看久了的人心生不安。 莫锦云疲惫地捻了捻自己的眉心,将手里最后的一叠资料快速看完。 然后,双手合十地虚撑在桌面上,看着莫氏集团在欧洲的幕僚们,“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方案?要上市了你们来告诉我对方的软件不卖了?!” 那个软件十分强大,先于市场开发,抢占了无数先机,能把北美好多大的科技公司都甩出好几条街。 这对莫氏来说,十分重要。 case是对方自己找上门来的,也是对方自己要和莫氏谈的,结果莫氏前前后后派出了几乎所有的公关团队,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 双方只通过邮件联系,可研发部的人一看那先发过来的一小部分代码,就已经判定了这个软件的价值—— 最起码有几十亿美金的市场潜力,如果能拿过来,那对莫氏今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发展都会起到奠基石的作用。 莫锦云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但是机会从来都和风险并存——若是这个软件再过几天还拿不出来,那么莫氏面临的,就不是一般的风暴。 因为莫氏在前期做了无数的广告和公关,都在推广这个软件,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们要在科技股上市之前来一波这个重磅炸弹,以便能够更加推波助澜地帮莫氏募集到更多投资—— 他甚至已经跟很多的投资巨头接触,所有人都对这个方案十分感兴趣。 可现在..... 卖家却突然消失,怎么都联系不上了。 “追踪过了吗?” “追踪过了,对方用的是法国的服务器,但是这个服务器昨晚就已经关闭了,我们甚至还去那栋楼里找了。一个人都没有。” 换言之,对方在和她们做猫捉老鼠的游戏。 莫锦云推了推鼻梁上的无边框眼镜,薄唇抿成一抹不悦的直线—— 他当时质疑过莫氏的推广,觉得这样做太过冒进,但是老爷子却拍了板,他也只能应承下来。 那么现在..... 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继续找,”他起身,将文件重重合上,“另外通知技术部,先把我们掌握的那一部分代码透露一小部分给外界。我们没有掌握的,抓紧研发。” 所有人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哪怕熬了二十几个小时,在这样的时刻也没有人敢松懈半分。 莫锦云呼出一口浊气,看向窗外的斜阳。 归期....又要推迟了。 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丁山一脸凝重地拿着手机站在门口,“莫总,借一步说话。” 莫锦云快步而出,“怎么了?” “年舒小姐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已经打了接近十几个小时了。” 莫锦云开会的时间是二十几个小时,在中途的时候丁山曾经想打电话给年舒问问她能不能过来陪一陪自家老板——毕竟这样剑拔弩张的关键时期,没有人会不想要自己爱人的陪伴。 可电话,却一直不通。 “打了黎洛和夏唯朵的吗?” “打了,黎小姐说年小姐在医院里。” 莫锦云神色微松,“她粗心,可能手机没电了,一会儿我再打吧。” 丁山吞了吞口水,“可是我打到医院,田中教授说,今天一早,舒女士就已经强行办了出院手续,还有年小姐....也被她带走了。” 莫锦云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已经拨开丁山往门外走,“马上准备飞机,我要回去。” “莫总,现在关键时期,你——” “莫氏若是因为这个没了,我可以再夺回来。但是你记住.....” 莫锦云脚步未停,声音却异常坚决—— “全世界,只有一个年舒。我心里,也只有一个年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7.用身体来报答他(大更) 周围都是扑扑楞楞的翅膀一样的声音,年舒捂着自己的眼睛,半天才适应这么强烈的光线,从指缝透去,就看到了窗外的蓝天。 还有....大片的海岸线播。 她一愣,“我们去哪里?!” 她明明病了,怎么会在飞机上?!还有舒敏华.... “妈——跫” “再睡一会儿,”舒敏华递了一杯温水给她,“我们去新加坡,飞机马上着陆。” 新加坡?! 年舒将那杯水直接扔在地上,“为什么要去新加坡?!我是病人,你们就可以这样对我?!想扔我去哪儿就扔我去哪儿?!” 舒敏华皱眉,“胡说什么呢?!你就是受了点伤,几天就好!新加坡那边空气好,你就当送妈妈去,不行吗?!” 这样的时刻,当然不能再去触自己女儿的逆鳞,舒敏华只能先稳住她,然后再告诉她剩下的事。 “我要打电话,”年舒现在头痛欲裂,满脑子都是小云端被夏唯朵抱走的时候那样的哭声,也不知道小家伙这两天有没有乖乖吃饭。 “飞机上不能打电话,一会儿下去就给你打,”盛世端着托盘进来,不顾年舒愤怒的眼神,将手里的药盒子递给她,“先吃药,消炎的。” “我怕你毒死我。” 年舒冷冷地看着他,再也不想拿出那种对待恩人的情分来面对盛世——现在她宁愿那一刀是捅在自己身上的。 “年舒,你懂点事!”,舒敏华怒喝出声。 “不好意思,我从小到大就不知道懂事怎么写,”年舒冷冷地呛了回去。 舒敏华一噎,盛世却依旧温雅从容,将消炎药倒了几粒出来,放在自己掌心里递了出去,“你不放心我可以先吃给你看。” “假惺惺。” 年舒抓过那几颗药,连水都懒得要,直接吞了下去,“到了机场麻烦把我的护照还给我,我要回去。” 舒敏华还想再说什么,看盛世已经安抚地拍了拍年舒的肩膀,“到了就给,睡一会儿吧。” 也不知道是生气需要耗费力气,还是此刻怒极攻心实在不愿意多说,年舒直接靠在椅背上,不多久,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法国到洛城,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距离,整个过程之中,丁山一直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 莫锦云一直眉峰微蹙,一直用机舱里的固定电话拨打着洛城医院的号码。 连田中教授都已经联系不上,想来是已经回了日本了。 他打给黎洛,打给夏唯朵,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年舒联系不上,小云端已经被人接回c市。 电话又响起来,那烟灰色的眸子瞬间一亮,丁山已经将电话接起,听了几句,脸色就一变。 “莫总,老爷子电话......”,丁山拿着听筒小心翼翼地递到莫锦云面前,捂住话筒开口,“科技股出了点事,老爷子找不到你——” 砰! 听筒已经被莫锦云狠狠砸了出去,摔个稀烂,再也接不到任何的电话。 丁山吞了吞唾沫。 莫锦云起身,抬手紧紧握住座椅的椅背,“找到年舒之前,其他的所有事你都给我过滤掉!” 丁山忙点头,再也不敢劝。 飞机终于稳妥地降落在了洛城,莫锦云和丁山出了机场,便看到了远远而立的一个人。 丁山兴奋,“莫总,那不是年小姐哇?!她来接您了哇!” 莫锦云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看着那个走近自己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丁山一头雾水,对面的人已经摘下了墨镜,“我也是年小姐,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啊?!云少。” 丁山瞬间了然——这声音这么难听,这是年瑜,不是年舒。 长得再像,也不是。 莫锦云一言不发,绕过她就往外走。 年瑜也不生气,只是亦步亦趋地跟 着,在莫锦云上车之后,又坐进车子的后排。 丁山抽了抽嘴角——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看了一眼莫锦云,后者根本就直接无视了年瑜的存在,丁山这才关上车门,坐上副驾座的位置。 车子发动,缓缓离开机场,莫锦云沉声道,“先去医院。” “是。” 司机应了一声,直接掉头。 弯道转得有点大,年瑜直接跌了过来,状似无意地往莫锦云怀里钻,被他一把拂开也不生气——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未免也太绝情了一点?!” 前面的丁山整个人一抖,决定不该听的不要听。 莫锦云脸色阴沉得可怕,看年瑜的样子大概是觉得直接弄死她都太便宜她了,“谁跟你是夫妻?!” “吃干抹净就不认账?莫总好狠的心!” “停车!”,莫锦云怒喝一声。 车子刺啦一声停在路边,“再乱说话就给我滚下去!” 年瑜也知道见好就收,坐直了身体直奔主题,“我知道年舒在哪儿?!” “你要什么条件?”,莫锦云一怔,旋即也不含糊。 年瑜轻笑一声,看着他放在膝盖上的大掌越收越紧,抬手缓缓地触碰了上去—— “别这么紧张,放松一点,我告诉你就是了。你我之间,还谈什么条件?!” 莫锦云双拳紧握,手背上的小关节如钢珠一样一个一个蹦出来,恨不能分分钟弄死年瑜。 年瑜却似极为欣赏他此刻的模样,涂得猩红的手指在莫锦云手背上点了好几点之后,才幽幽开口,“大妈把小云端交给我照顾,把年舒带到新加坡去了。她和盛世马上就要结婚了。” 莫锦云一秒钟之内就绷成了一张随时会迸发出去的弓,“你说什么?!” “我没必要骗你,”年瑜勾唇,将墨镜重新扣回自己的脸上,“孩子也在洛城,哭着闹着要找年舒,我们一起去新加坡。” 莫锦云眼神冷冷,“你知道说谎的后果是什么吗?”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不敢,”年瑜笑声盈盈,“不信你也可以不用去。我无所谓,带着孩子回c市,云端好歹是我妹妹,我也不能亏待她,只会对她比年舒更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小云端见到莫锦云就立马奔了过来,小身子埋在他的怀里,也不出声,只一味地抽噎。 莫锦云里里外外将小家伙看了好几遍,确定她没有受伤也没有瘦之后,才摁住小家伙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别哭,我马上带你去找麻麻。” 小云端点了点头,看了看年瑜,又小声道,“那个人跟麻麻好像,但是我知道她不是麻麻。” “我也知道,”莫锦云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将她抱进机舱,“一直都知道,和你一样清楚。” 年瑜也不理会他们在说什么,只拉过被子就开始睡觉。 小云端顿了一会儿,又轻轻开口,“巧克力叔叔,我看到麻麻哭了,跟一个好凶好凶的老婆婆在吵架,我好怕.....” 好凶好凶的老婆婆? 她说的应该是舒敏华吧? 年舒和舒敏华吵架了,所以才被带到新加坡去了?!她那样的性子,怎么会被带走?! 莫锦云无端焦躁,烦躁得拨了拨头发。 云端缩在他怀里,慢慢开始打盹,睡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莫锦云则一直看着窗外,跟过去的十几个小时一样,无法合眼。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新加坡。 海边的棕榈别墅占尽天时地利,景色绝佳的卧房内,年舒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海岸线的美景。 在盛世帮她放好 行李箱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直接冲了过去,“我手机。” “在阿姨那里。” “你明知道她不会给我!”,年舒恨不得冲出门去,要不是自己现在身上诸多伤口,她肯定直接越狱了。 “那为什么我就会给?”,盛世放好她的行李箱,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滑过一抹不羁的玩味,“这里是新加坡不是洛城。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多人能够限制我,让我动不得你。” 年舒愣住。 虎落平阳被犬欺,难道这就是地头蛇的节奏? 她冷笑一声,“看不出来啊你,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嘛。” “哪里哪里,”盛世倒显得很谦虚,下一秒就将手机递了过来,“刚才逗你玩的,打电话是吗?打吧。” 年舒也不管他是真是假,直接抓过手机直接打给莫锦云—— 关机。 这个时候居然关机! 她懊恼地切断电话,又重新拨出黎洛的号码—— 可这一次还没接通,手机就已经被盛世抽走。 他露出一抹浅笑,“既然来了盛家,那就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热带风情,不要辜负美景和难得的休闲时间。电话嘛,每天打一次,几天的机会已经用完,明天再打。” 年舒抓狂地追了过去,“把电话给我——” “说了一天一次,”盛世笑意更深,“你可以换衣服我带你出去玩玩。或者你想在这里玩也可以,宅子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阿姨和我爸去医院里面备案了,你也知道她老人家心脏还没完全康复,最好不要再刺激她。” 年舒愤恨地咬牙,操起手边的台灯直接砸了过去—— 砰! 台灯摔得粉碎,却没有伤到盛世分毫。 她愤怒地看着他走远才折回自己的房间,随意挑了一件衣服出来,连颜色都懒得看直接就往身上套,然后奔到楼下—— “你不是要带我出去玩吗?走吧。” 盛世扫了一眼她身上的宽大t恤,突地觉得自己下身一紧。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下面的玲珑浮凸,是如何的别致。 突然....想得到她了。 年舒挑眉,“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了。” “我可以带你出去玩,但是你要记得一件事。” “什么?” “你护照在阿姨那里,想走也走不了,所以别耍花样。” 年舒:“......”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新加坡年舒以前也来过,对那里整洁的大街小巷印象很深刻,也喜欢吃那边的美食。 只是这一次,她显得明显心不在焉。 盛世说了一路,她忽略了一路。 最后找了一栋建筑之后,年舒才眼前一亮,“进去吧。” 盛世嘴角一抽,“你确定?!” “你也可以不跟来。” 年舒直接甩开他往里走。 那栋楼是一家大赌场。 她想通了——钱是杀人越货逃跑躲债的居家良品,她可以没有护照,但是不能没有钱。 有钱才能逃回去。 是的,逃。 通过舒敏华和盛世的态度,她已经隐隐开始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也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走。 如果不能逃,那至少要想办法让莫锦云知道自己在哪儿。 赌场里装修得金碧辉煌,这是新加坡最大的一个销金窟,里面的服务员个个训练有素,直接给年舒发了一个手牌就将她往里带。 盛世也只能无奈跟上。 一楼都是老虎机和转盘等物件,最低级的赌博游戏 。 年舒看了一眼盛世,往老虎机前面一坐,也不说话也不走。 盛世叹了一口气,给她买来许多筹码,“玩开心了我们就回去。” 年舒哼哼两声,也懒得搭理他,直接将筹码拿过来,丢进去—— 输了个精光。 年舒眼都不眨,“还有吗?” 盛世笑开来,“你是在小看你自己,还是小看盛家?!这点钱还是输得起的。” “到时候别哭。” 年舒也不看他,他敢兑换多少筹码给她,她就敢赌多大。 每一次都全部塞进老虎机,每一次都输得精光。 十几次之后,盛世依旧好脾气地跟在她身后,看着旁边满头大汗的荷官,“再换。” 荷官应了一声,接过盛世手里的支票又往前台奔了过去。 老虎机能输几百万的,他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筹码很快又换了回来,年舒又一股脑地塞了进去,指着上面的几个图案对盛世道—— “这个是我的生日花,代表我。” 又移到第二个上面,“这个是一朵小云儿,代表小云端。” 然后又指到第三个图案上面,“这个是莫锦云的生日花,这一次,我一定赢。” 盛世也不怒,只是看着她晶亮的眼神,“世事无绝对,别想得那么好。” “有的事,还真的只能老天爷开眼,就像有些人,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一样——” 她往下用力,奋力摁下启动按钮—— 咣当一声,铃声大作! 这一次,赢了! 全胜! 老虎机里叮里咣啷吐出好多筹码,有刚塞进去的,也有之前塞进去的,不一会儿就吐了个精光。 年舒挑眉,一脸挑衅地看着盛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招呼荷官过来帮她捡筹码。 然后才幽幽开口,“知道这叫什么吗?” 她起身,在盛世面前站好,“这叫,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你想要的,你得不到,你原本拥有的,老娘也会让你一无所有!” 她是真的在发怒。 只是这样脾气的女人,在真的发怒的时候,反而没有一丝歇斯底里。 盛世看着她眼里的怒火滔天,抬手用拇指刮过自己的唇片,“不必这么生气,我的本来就是你的。从来都是。” 年舒笑着接过荷官递过来的支票,满意地弹了弹上面的数额字样,“拭目以待。” 因为不是旅游季节,所以赌场里面人并不多,盛世亦步亦趋地跟着,年舒也没找到机会打电话。 她将支票塞进自己口袋,走出赌场,一拐弯,又进了旁边的一家餐厅—— “我去洗手间,你别跟着。” 盛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见她走进洗手间,才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根烟,站在门口,不让外面的任何人进去。 年舒在里面磨磨蹭蹭了很久,连爬窗这样的事都愿意做了,却发现一个悲催的问题—— 这里没窗户。 又在里面等,可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有人进来,来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实在无望,她才慢吞吞地从洗手间走出来。 然后—— 就看到了莫锦云。 他正站在街角对面,一脸焦躁地在等红绿灯,看样子是要往这家餐厅来!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在这里! 年舒兴奋得整个人几乎都在颤抖,看也不看守在门外的盛世一眼,直接往餐厅门口冲—— “等一等——” 盛世长臂一抬,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过去扣在自己怀里,让她看向餐厅的反方向—— “有个老朋友找你,”他将手机扣在她的耳朵上,“好 好跟她聊聊,再想想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年舒被他狠狠地扣在怀里,从侧面看去,两个人就像是在亲密相拥一样。 她抬头,就看到另一个街角的年瑜。 还有....她手里的小云端。 呼吸几乎是要在这一刻停止,她感觉自己快要握不住电话—— 盛世十分好心地帮她拿住电话,贴得更紧,“我不认识她,但是她说,她要找你。” 年舒张了张嘴,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年瑜,你想做什么?!” “姐——”,年瑜将小云端抱紧,抓住手机,一字一顿地开口,“云端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小家伙耷拉着头,靠在年瑜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 年舒全身发抖,“她不是,你别乱来!她是我们的妹妹,是爸爸——” “这种话,你骗骗别人就好,骗不到我,”年瑜咯咯地笑,声音像裹了毒,“小家伙挺可爱的,也很调皮,过几年估计比你小时候还坏。” 年舒静静地听着,若不是盛世撑着,她早就已经滑下去了。 小时候她没少欺负过年瑜,什么抽屉里放毛毛虫,剪烂她的裙子,这些简直都是小儿科——最狠的一次,她将年瑜推进了水里。 那一次,年瑜差点淹死。 “姐,你说我现在要是把孩子丢进我身后的桥下面,她会不会也跟我小时候一样呛水?!” 年瑜说完,还侧了侧自己的身体。 年舒看到了她身后的桥—— “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她声音都在抖,脑子里全是那样恐怖的画面——她的云端,她的小云端...... 年瑜满意地勾唇,“这高度不错,这要是掉水里,不淹死也能弄个植物人.....真是有点舍不得,这么水灵灵的小家伙.....莫锦云还以为我很疼她,以为她真是我们的妹妹呢....你说,他会不会很心疼,很心疼......” “你要什么,你说,你说.....”,年舒语无伦次,已经慌了。 “我惦记莫锦云惦记很久了,你不该走了又回来,”年瑜倒是爽快,“你知道我要什么,所以,别给我办砸了。电话别挂,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 “我不.....” “他来了,”盛世将电话迅速从她耳朵边上拿下来,放回自己的口袋里,却没有切断。 莫锦云等到了红绿灯,直接奔了过来,一把推开餐厅的门—— 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年舒一身绵软地靠在盛世怀里,后者极其爱怜地揽着她,趴在她耳边低低细语。 莫锦云脚步一凝,全身紧绷地上前,抬手摁住年舒的肩膀,“我来接你回去——,乖。” 盛世大方地放了手。 年舒却抬手,一把推开了他—— “我不和你回去。” 莫锦云一愣。 年舒拉开自己和莫锦云的距离,若有似无地往盛世的怀里靠—— “莫锦云,你这几天是不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我?” “你电话都关机,”他盯着她唇角的那一抹疑似水渍,尽量克制住自己此刻的胡思乱想,不去发脾气。 “不是关机,”年舒笑了笑,掌心里的指尖穿过那里的嫩肉,却不能让她觉得疼了。 因为更疼的,是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年瑜那边的街角——年瑜已经躲了起来,带着她的云端,躲了起来。 小家伙醒了没有?会不会哭? 会不会....喊麻麻?! “莫锦云,我不是关机,我只是再也不会用那个电话号码了而已。” 莫锦云脚下踉跄了一下,“为什么?!” 盛世不说话,只 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年舒连眼泪都不敢流出来,将下唇几乎要咬破皮,“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跟盛世结婚......” 莫锦云眼珠子都要突出来,盯着盛世环在她腰肢上的手臂,上前想要一把扯开,结果年舒又将他一把推开—— 她用了所有的力气,将猝不及防的他退了好几米远—— “莫锦云,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妈已经痊愈了,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走.....” 莫锦云停在半空的手指猛然僵住,然后,用力地蜷缩起来,紧捏成拳,“你.....说什么?!” “我就是为了我妈的病,不得已才和你斡旋,不然田中怎么会给我妈治病?”,年舒一脸决然,“不然为什么我迟迟不肯将你的存在告诉我妈妈?!” 明明,明明那么想哭,可她却不得不笑—— 笑得一脸灿烂,不让自己有一点点的破绽—— “我就是在利用你......” “我不相信,你跟我回去,回去再说,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再说,”莫锦云踉跄地上前,想要去抓她的手。 年舒轻巧避过,“我不想我未来老公误会,所以不必再说了,你走吧。” 未来老公..... 莫锦云抬头看了一眼盛世—— 明明旗鼓相当的两个人,却被她已经失衡的天平弄得再也无法平衡。 他莫锦云,已经输了..... 盛世冷冷地看着他们,眼里没有一丝表情。 莫锦云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可眼前的画面,却比他想象地还要残忍千万倍—— 在飞机上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找到她的样子—— 他怕她会害怕,怕她会哭,怕她会惶然无措,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在找到她的时候,将她牢牢地扣在自己怀里。 可..... 不能。 一念天堂,一语地狱。 她的话,他每一个字都能懂,可是连在一起,又不是那么懂了...... 年舒呼吸急促地看着面前的莫锦云,将自己的唇瓣咬得更深,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冲上去...... 双膝发软,却被盛世狠狠地架住。 他将她扣在自己怀里,牢牢支撑住,然后才看向莫锦云,“莫先生打算在狮城逗留多久?会等到我们举行婚礼吗?欢迎来喝一杯薄酒。” 莫锦云看也不看他,只是直直地盯着他怀里的年舒—— “所以你是故意要出现在我面前的?!” “乔家婚礼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接近你,那时候我没想那么远,只想拿回我在年氏的股份而已,”她的样子坦然得让他害怕。 莫锦云坚实的背贴在身后的墙壁上,那么冷,那么冷—— “那后来.....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叫他阿锦,为什么要说想他?为什么.... 年舒笑着,“我不想我妈妈因为找不到医生而死,你有能力找来田中,我给你一点报答也不为过。” 莫锦云脸色已经沉到谷底,半晌之后,嘴角才勉强扯出一抹讥讽—— “那你的身体,也只是你报答的工具?!你一遍一遍在我身下叫得那么浪,原来只是为了报答?!” 年舒脸色惨白,“.....是。” 莫锦云笑不可遏地起身,狠狠地剜着她,想要将她的心都抠出来看一下,这个女人究竟是黑是白?! 年舒眼前阵阵发黑,只想快点结束这样的残酷,“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你不明白么?!” 莫锦云直勾勾地盯着她,许久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归于平静—— 没有嘲讽,没有愤怒,没有伤痛。 只是平静。 “我明白了。” 留下这句话,他抬步,朝门外走去。 脚步,再无踉跄。 年舒也终于眼前一黑,直接滑坐在地板上—— 盛世在她面前蹲下身去,想要将她扶起来,也被年舒冷冷拨开手—— “你和年瑜认识?好手段。” “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我没有撒谎,”盛世坦然而真诚。 年舒笑得嘲讽,“骗鬼吗?” “你电话还没接完,”他把手机掏出来,递到年舒面前,“去把孩子接回来先。” “喂——” 那边的年瑜连声音里都带着无限的满足,“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孩子我会帮你好好照顾,毕竟....我还要靠她赢得莫锦云的心,你说是不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动云端一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大吼! 可是这样的威胁,在此刻看起来又是如此地,苍白无力..... 年瑜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愈挫愈勇,“我给你准备了第二份大礼,应该要到了。就这样,再见——” “喂——” 年舒还想再说,可年瑜已经挂了电话。 盛远楼的号码迅速地闪烁在了屏幕上,盛世接了起来—— “盛世,快把年舒带到医院来!” 盛远楼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荒凉和慌乱,“敏华不行了!” ...... 年舒赶到医院的时候,舒敏华已经从抢救室里面被推了出来。 那一方白布,盖住了她的脸。 年舒踉踉跄跄地上前,想要扯开白布,却被盛远楼摁住手,“舒舒....节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年舒奋力嘶吼,挣开抱住她的盛世,“我妈妈明明没事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得到不易,失去却是一瞬间的事。 她失去了太多,这一刻,却又要面对更大的失去—— 盛远楼佝偻不堪的身体凑了过来,颤颤巍巍地将舒敏华的手机递给年舒—— “刚才她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又收到了一段视频之后,就整个人崩溃了....只有几分钟的事,医生说...没有太大的痛苦,你不要太伤心。” 年舒发了疯一样地接过那个手机,点开通话记录就看到了年瑜的名字。 她颤抖着点开视频—— 年瑜...... 我年舒发誓,绝不放过你,绝不!!!!! 所以欺我辱我的人,我都要你们——生不如死!!!! ps:洛锦书和乔正芸,还有南铮和顾七七,会穿插交代。洛锦书的应该会在年舒这里交代完毕,顾七七的应该和南楠的一起交代完毕。乔花花和云端如果要写,那就是独立的番外。别担心,相信年女王的能力,看她弄死那些傻.逼。看在我这么努力加更的份上,月票拿来呗,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8.“阿锦,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 一个月以后。 “人找到了?”,莫锦云靠在身后宽大的沙发上,目光盯着窗外c市的夜景,无波无澜。 “是,”丁山赶忙拿出一叠资料递了过去,“我们追查了好久啊,才找到这个言而无信的卖家!他人在新加坡......跫” 新加坡....播. 莫锦云指节微微紧扣住沙发的扶手,却又很快松开,“叫什么名字?” “.....盛世。” 盛世....呵,果然! 莫锦云起身,长臂虚撑在面前的落地窗玻璃上,手指一点一点地缩紧。 丁山冒死上前,这一个月莫总的功力绝对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已经发展到看谁谁就会想去死一死的地步了。 不过有些话,他还是不得不说—— “莫总,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毕竟现在年小姐还在盛家,我们......” 莫锦云转头,烟灰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表情。 丁山一下子就噎住了,连剩下的台词也忘得干干净净。 莫锦云抬手,帮自己的助理理了理身上的绣花小马甲,然后一字一字地开口—— “明天早上的报纸,我要看到盛家破产的消息,至于其他的,不用告诉我。” 丁山打了一个寒战,“好。” “去吧。” 偌大的办公室内,很快又只剩下莫锦云一个人。 脚下的c市灯火辉煌,万丈红尘,在他的眸瞳里渐渐迷离。 不眠不休的一个月,三十天,七百二十个小时,多少分,多少秒.....他都撑过来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修长的手指触及到墙壁上的按钮,整个墙壁缓缓地向旁边拉开,露出一整排的酒柜。 熟练地从里面拿出一瓶,借着昏暗的霓虹看了一眼上面的年份—— 砰! 酒瓶被砸到了镶碎岩的墙壁上,摔了个粉碎,猩红的液体濡湿了地毯,空气中的气息立马变得浑浊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踏上地毯,踩过一片破碎的玻璃—— 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这瓶酒酿造的年份,是年舒出生的那一年。 他痛恨自己这样的习惯,却又总是戒不掉.....戒不掉..... 胡乱地从酒柜里又抓起一瓶,看到那上面的年份与之前那一瓶不同,他突然笑了。 笑得像个得到了胜利的孩子,维护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他的手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颤抖着,抓起酒瓶,一阵猛灌。 一瓶,又一瓶......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震动得让他心烦—— “喂——”,他抓起来,气息不稳。 “锦云,”那边是年瑜的声音,每个夜里的这个时间,她的电话都会如期而至,“你今晚回来吗?我和你妈妈都在等你......” “谁给你资格打我电话的?!”,他带着酒意怒气冲天地一吼,下一瞬眼看电话就要被砸出去。 那边却突然传来一记温软的声音—— “巧克力叔叔......” 刹那间,这声音似穿云破月而来,在一片迷雾之中,小小的声音唤回他的一丝清醒—— “巧克力叔叔,你答应陪我看动画片的,好长时间了,你都没回来。你在哪里呀?!” 小云端的声音里带着委屈,“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去接你,好不好?!” 迷路...... 对啊,他迷路了...... 莫锦云苦笑一声,将手里的酒瓶又举起来..... 举到半空,却又突然放下。 整瓶酒被他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抬手捞起旁边的风衣挂在自己臂弯之中,“叔叔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会儿。” “好。” 那边的小云端开心地挂断电话,认认真真地看着面前的年瑜,“一会儿巧克力叔叔要来,我不想被打扰,麻烦你回避一下。” 年瑜嗤笑一声,也懒得跟她争辩,自顾自地走开了。 云端从自己的儿童房里拿出一个小板凳,固执地坐在大门口,看着门外的方向。 她已经想好了,等巧克力叔叔回来,她就要跟他说,她很想麻麻,想得晚上都会哭,她想去找麻麻,要让巧克力叔叔陪自己一起去......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同一时间,c市机场。 “年小姐哇,您能跟我联系真的是太好了哇,我都想你,啊不对,弦少都想你啦.....”,莫少弦的助理拿过年舒手里的行李,毕恭毕敬地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年舒脚步一顿,“他醒了?” “还没有哇,不过医生说最近情况好很多了哇,应该是快醒了......” “我会尽快去看他,”年舒点头,坐进面前的车内,然后才从自己的手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你帮我找个人,要越快越好。我要尽快见到她。” 助理扫了一眼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看起来养尊处优,保养得很好。 “年小姐,能否告诉我这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啊?我也好找人去排查哇......” 年舒勾唇,将墨镜架回自己的脸上,“她是我的.....钥匙。” “啊?” 助理没听懂,可年舒已经不愿意再多说。 ....... 车子从莫氏出来的时候,莫锦云还靠在座椅的后背上浅浅而眠,几乎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的他,最近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丁山尽量将车子开得平稳一点,寻思着一会要不要给莫锦云来一份解酒汤。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平稳地停在了城郊的别墅门口,丁山下车刚要拉开车门,手中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他扫了一眼上面的电话,立马站到一旁接听起来—— “老兄弟,我是丁山。” “丁山,”那边的声音爽朗得很,“你叫我留意的人我已经留意到了,她今天刚入关,回的是c市。飞机应该刚降落没多久......” “谢了!”,丁山激动地提高音量,挂断电话就上前拉开车门。 莫锦云还保持着些许清醒,丁山扶着他出来,“莫总啊!年小姐回来了啊!” 莫锦云抬眸,迷离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梦奇怪得很,没梦见你,反而梦见丁山了.....他说你回来了.....呵.....骗我的吧?” 丁山:“......莫总啊,是真的回来了!年小姐真的回来了!” 他没胆子掐莫锦云,干脆拿起莫锦云的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不轻不重地一巴掌,“莫总啊,这不是梦啊!” 莫锦云看着自己的掌心,“不是梦?” 他的声音里有些颤抖,带着难以相信的一丝喜悦。 “年小姐真的回来了啊!刚才我海关的哥们打电话给我说的,我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啊!” 莫锦云站在原地,任凭夜风拂过,吹散那眸潭中的一池迷离。 他睖睁了许久,才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又恢复了凉薄的气息,“关我何事?!进去吧。” 丁山:“......”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丁山也不敢再劝,只寻思着等莫锦云的酒醒了以后,兴许就能缓过劲来。 他扶着莫锦云进屋,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到别墅二楼的阳台上,有一个身影转瞬即逝,躲进了阳台的窗帘背后。 年瑜死死地抓住窗帘,恨不能将它绞碎! 年舒.....你还回来做什么呢?!难道不怕你的女儿.....真的会被我 给杀了么?! ...... 别墅楼下玄关处。 莫锦云脚步有些虚浮,似踩在棉花上一样,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靠在门板上,欲睡不睡的小模样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心里的那些怨怼,忽然就有些散了。 他蹲下身,轻轻摩挲了一下小家伙的脸,“云端......” 小身子还坐在小板凳上,小肥手也紧紧地扣在门板上,生怕自己错过他的到来。 小家伙嘟哝了一下,奋力地睁开自己侬丽的大眼睛,“巧克力叔叔!” “嗯,我来看你了。” “bingo!”,小云端一下子跳起来,直接扑进莫锦云怀里,圈住他的脖子,“叔叔你来看我了!我好想你!!!!你都二十几天没来看我了!” 怀里多出一团温软,突然就没那么冷了。 莫锦云将小身子一点一点地圈紧,“对不起,叔叔太忙。” 他忙,却不是全部的原因。 他怕,怕跟这个小家伙在一起的时候,听到她说起年舒的任何事...... 他莫锦云说到底,还是一个懦夫,呵...... “没关系,”云端眉眼弯弯地一笑,抬手摸了摸莫锦云的脸,“叔叔,你好像瘦了哦。” 莫锦云微微一怔,人还没从那温软的小手带来的温暖之中缓过神来,云端又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电视上说,思念让人瘦,你一定是在想我,对不对?” 思念让人瘦...... 莫锦云怔怔了一下,旋即莞尔,“对,思念让人瘦。” “那你也一定很想麻麻,对不对?”,小云端小心翼翼地开口,“她肯定也会很想你,也想小云端,小云端想她,晚上会偷偷哭哦......” 小家伙的气息里还有棒棒糖的味道,落在他心里,却是苦的...... 她的婚礼应该已经办了,所以年舒,你回不回来,又与我何干呢?! “你莫叔叔好不容易来看你,你们别这样蹲着了,起来吧,”年瑜从房间里飘出来,站在他们一大一小面前,笑得无辜得很,“你怎么喝酒了?要不要我煮一碗解酒汤?!” “不必。” 莫锦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起身将小家伙扣在自己怀里,走回小云端的房间。 这栋别墅是他在洛城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只是最终,她没能住回来。 小云端的房间以淡绿色为主,到处都摆放着小家伙喜欢的玩具枪模型,还有坦克和飞机模型。 俨然就像一个小小的战场。 小家伙从莫锦云身上下来,小短腿蹬在床上,大方地让出了自己的大半张床,“叔叔,我的床借你躺一下,你要是睡不好,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 若是讲故事能治失眠,那他也不至于夜夜无眠了。 莫锦云从善如流地躺了下去,“小云端想给我讲什么故事?” 小家伙满足地咯咯一笑,“巧克力叔叔,我给你讲一个很好听的故事,好不好?” “好,”他温和地看着孩子,无论对年家持有何种态度,他对这个孩子,却始终记恨不起来。 反而每次看到她,心里就会莫名柔软。 小家伙清了清嗓子,“从前有一个很美丽,很善良的女人,她的名字叫麻麻.....” 莫锦云微微一怔,看向旁边一脸煞有介事的小家伙。 小云端也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叔叔,我可以继续吗?”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要说了,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莫锦云睖睁了半晌,最后点了点头,“告诉我,你和麻麻做过什么快乐的事?” 小家伙暗暗松了一口气,“麻麻是这个世界上最漂 亮的女孩子,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卷发,还有很白的皮肤,还有很漂亮的大眼睛.....叔叔你说是不是?” 他没有办法否认。 甚至孩子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便已经出现了那张清丽的容颜。 小云端继续道,“麻麻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服,她只会做泡面,只也会用洗衣机洗衣服,但是云端也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麻麻.....叔叔,你说是不是?” 那个女人..... 她当然不会做饭洗衣服,她只会手忙脚乱地说,阿锦我怎么办,阿锦我什么都不会你不要嫌弃我,阿锦..... 阿锦..... 午夜梦醒,总觉得她还在。 却已经咫尺天涯。 莫锦云猛然翻身坐起,“你先睡吧,叔叔处理一点事,马上就来。” “叔叔......” 小云端声音里带了那么一点不甘心,还想再唤,莫锦云却已经大步出了房间的门。 几乎是,落荒而逃。 是的,逃。 他不想听,却不能不听,可听了之后却又残忍地发现—— 原来自己心里所知道的,比云端说的,还要清晰千万倍。 清晰得深入骨髓,想躲都已经躲不掉了..... 他懊恼地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转身走进旁边的房间。 丁山敲门,将手里的一碗醒酒汤放在莫锦云手边,“莫总,我自己熬的,喝一点明天不会头痛。” “你下去吧。” 莫锦云坐在月色下,面如清辉,“东西拿走。” “莫总,喝一口也好,明天早上还有股东大会,您要是不舒服,到时候老爷子又......” 莫锦云起身,将那碗解酒汤喝了一个精光,“好了,你可以走了。” 丁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碗接了过来,“那您早点休息,我明早来接您。” “嗯。” 莫锦云旋身走进浴室。 丁山匆匆下楼,将碗筷收拾干净才走。 玄关的阴影里,慢慢踱步而出一个人,年瑜看着丁山离开的背影,微微地泛出一抹得逞的笑—— 解酒汤是他丁山亲手熬的,可那碗,却不是他丁山亲自洗过的..... ...... 浴室内水汽氤氲,男人站在莲蓬头下,水珠很快顺着那强韧的肌理滑落,没入小腹之下,看不见的地方。 身体里似有金戈铁马,瞬间便战火滔天,血液咆哮着逆流而上,冲入他的脑海里。 莫锦云眼前一阵泛红,脚步不稳地从浴室出来,撑在流理台上大口地喘息着,连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浴室的门被人推开,一室的水汽氤氲,朦胧之中,他看到他的舒舒,裹着一条浴巾对自己走来...... 黑色的长卷发,白皙的皮肤,侬丽的大眼睛.....,她就跟小云端说的一样,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阿锦......”,她唤着,慢慢地圈住他的脖颈,“阿锦,是我.....是我.....” 那声音一会儿远,一会近,像一缕调皮的风。 他只想抓住,不让她再从自己指尖溜走.....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且低且柔,像这一个月以来,无数次在梦里那样。 “阿锦,我回来了,”她吐出舌尖,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卷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的迷离眼神,和那放在自己腰上,越收越紧的手臂,“阿锦,你想不想我......” “嗯.....”,他应了一声。 她抬腿,缠上他的腰,“阿锦...阿锦......” 莫锦云抬手穿过她的胸口,将她整个人一提,摁压在了面前的流理台上,下一瞬,她的双.腿被他猛然打开—— ps:南楠的应该会写,目前已经有构思了。其他几对都会交代好。不留烂尾文是我一贯的作风哈,么么~云端和花花....有时间也会写的,看身体情况允许不。求月票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9.干柴烈火烧了一.夜 双.腿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年瑜几乎要尖叫出声—— 这样的场景她幻想过无数次,此刻终于成真,简直让她欣喜若狂。 可这样的欣喜,只持续了一秒—— 砰跫! 她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接被扔到了一旁的马桶边上,头碰到马桶,顿时血流如注。 莫锦云眸中猩红,声音却是冷冷,“滚!” 年瑜捂着头,“不可能的,你......” “你身上的味道可真难闻。学她?你配么?!” 丢下这句话,他直接离开了浴室,扯过一旁的浴袍裹在身上,莫锦云直接走进小云端的房间,将还在熟睡中的孩子抱进臂弯里,离开了别墅。 “明天把这房子空出来,找一个可信可心的阿姨过来带孩子,”他吩咐丁山,“让年瑜滚!” “是。” ...... 浴室内,年瑜捂着血流如注的额头,在地板上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来叫医生,却头一昏,栽倒了过去。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得那么像,连自己有时候都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为什么莫锦云还是能发现?! ...... “叔叔,我们去哪儿?”,小家伙被抱进车里的时候有些醒了,“去找麻麻吗?” 莫锦云将她抱紧,“好好睡一下,叔叔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小家伙听话地闭上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 丁山把车子开得稳之又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炮灰—— 瞎子都能看出来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莫总那眼睛都快要烧成烙铁了,别墅里那个女人真是疯了吧! 他明天一定得好好给那娘们一点颜色瞧瞧。 “莫总,现在去酒店吗?” 莫锦云捻了捻眉心,吐出一个地址。 丁山愣了一下,却也不敢再多问,只将车开得更稳一些。 ...... 车子很快停在了市中心的大厦门口,莫锦云单手抱着孩子,刷卡进入电梯。 这套房子,是年舒以前在c市的公寓,他以前偶尔会来。 那时候他总是默默,她也总是煮一碗面来打发他。 煮面的手艺糟糕得已经无法形容,可是他还是每一次都能吃完。 只不过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可以看着她嫁给莫少弦。 现在想来,怎么可能忍得了?! 开门进屋,将小云端放在客房的小床上,帮小家伙盖好被子,他才折身而出,回到主卧。 这是他第一次进这里的主卧。 里面黑白分明的色调,家具都是黑色的钢琴烤漆,跟一般女人的房间大不相同。 倒是跟她的性格一样——非黑即白。 爱便是爱了,不爱,也便是不爱。 只是..... 莫锦云将自己颀长的身躯甩进那张简约的胡桃木大床上—— 只是年舒,你的心,是不是也如同这烤漆一样,让人看一眼就发凉? 只是,只有他莫锦云一个人,舍不得。 舍不得让人来换这里的床单,因为有她的味道; 舍不得让人欺辱践踏年氏一分一毫,因为那是她的家业; 也舍不得,放纵自己全心全意地去恨着她。 连恨都不能..... 何其可悲..... 他埋头,浓密的发丝摩挲过她睡过的枕头,用床单裹住自己已经快要着火的身体—— 你看,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我连你的味道,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你,却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窗外砰了一声,似乎是有谁 家在放烟火,满天的灿烂的红将他身体里努力压制的最后一点点理智也瞬间冲散—— 那万马奔腾的响声又呼啸而来—— 他翻身坐起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任凭冰凉的水劈头盖脸地冲下来。 那女人到底下了多少分量?! 冲了很长时间,他才从浴室出来,可刚刚跨入房间,那呼啸而来的热浪又将他卷进了混沌中。 眼前一阵眩晕,他扶住额头慢慢摸索回床上。 地上的影子也被拉长,成了丁字形。 丁字..... 莫锦云往下看了看,无声苦笑—— 都到这个份上了,仍然不肯碰其他女人,他的洁癖是不是应该要改一改?! 努力将自己的身体陷在床中央,努力让自己尽快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房间的门似被人推开。 “云端,睡不着吗?” 没人理他。 他以为是错觉,重新合上眼睛,身边的床榻却已经下陷了一下。 酒气混着野姜花的香味扑鼻而来,莫锦云一怔,猛然睁开眼睛—— 台灯还亮着,他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熟悉到刻进骨髓的眉眼,还有那镂入灵魂的香气—— “你.....” 他试探性地出声,以为是梦。 旁边的人却翻了一个身,直接抬手去拉扯自己胸前的衬衫—— 扣子被拉得弹了开去,露出她浑然天成的浑圆胸部—— “他娘的怎么这么热?!”,她一边抱怨,还一边打了一个酒嗝。 莫锦云怔住。 年舒直接长腿一抬,翻身压住他的身体,“咦,好巧.....是你.....来吧!” “......” 睖睁之间,他挺立已久的昂扬已经背叛了他此刻的反应—— 已经滑进了她的身体里...... 突如其来的温暖紧致差点让莫锦云控制不住地闷哼出声,身上已经热汗淋漓..... 年舒哼哼了一声,“舒服.....” 抬手,又去摸他的胸膛—— “啧啧,保养得不错嘛,小家伙......” 不知是那一句小家伙,还是她此刻的姿态,莫锦云瞬间有一种被强x了的感觉—— 男人的尊严感让他瞬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想要么?”,他的声音像裹着花香的风,每一丝都充满着无限的魅惑,引诱她跌入深渊。 “要都要了,废话个屁.....”,她扭着头,哼哼唧唧,身体里像是有无数的蝴蝶要飞扑出去,带来满天的绚烂..... 而放飞蝴蝶的钥匙,在他的身上。 莫锦云勾唇,她的双腿已经紧紧地缠了上来—— 两个人的汗液瞬间交织在了一起,***,燃了一夜......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日山三竿,天光大亮。 下身的黏湿和全身的酸痛,以及脑子里满脑子的火车声音都在提醒她—— 她酒后乱了那个啥。 只不过对象...... 一转头,就看到了莫锦云壁垒分明的胸膛,还有他牢牢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他还在睡,长长的睫毛投下浓厚的阴翳在他的脸上,俊颜上是满足了一夜的餍足。 他怎么会来这里?! 年舒愣在床头,愣愣地看了他好长时间,努力将这个信息消化好,然后才将自己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慢慢捡起来,然后拨开他的手臂。 一件一件地将衣服穿好,然后坐在窗户前发呆。 窗外车水马龙,c市依旧是那个繁华的模样,却让她觉得,突然之间很陌生。 很陌生。 隔了许久,身后才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莫锦云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年舒坐在窗台上的模样,他的手臂冰凉,她已经离开很久。 窗外晨光温柔,她的侧脸很美,却也....很忧伤。 他以为自己看错,又努力地想要将她此刻的样子看清楚—— 忧伤? 她是在后悔?后悔跟他莫锦云上.床了吗?! 他就如此地不堪,让她如此地嫌弃么?! 年舒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他醒来,将已经从地上捡起来的衣服递给他,“莫锦云,我们谈谈。” 莫锦云直勾勾地盯着她,面无表情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然后走出卧室,“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他拿出支票,扯下一张递给她,“你自己随便填。” 年舒愣住,“你什么意思?当我是什么人?!” 他将支票往前一递,“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睡了你一晚上,也借了你的房子,补偿你也是应该的。或者你要更多?年氏的股份也给你,可以么?”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想她刚才的一身悲伤,才能挽回自己仅剩的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还能怎样羞辱?! 年舒全身震颤地将那张支票拿过来捏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砸回去,莫锦云已经再度开口—— “是不是知道盛家要不行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想回来了?!” 年舒咬牙切齿,“莫锦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再随意地因为自己的怒气口不择言。” 他只是凉凉地看着她,“还想要什么?一并算清!” 啪! 那张支票直接砸在了莫锦云脸上,年舒抓起花瓶直接砸碎在他脚边,“莫锦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别后悔!” 瓷片擦飞过手背,刮出长长地一条血痕。 莫锦云抬手,将伤口放在自己唇边吮.吸了一下,“永不!” “滚蛋!” 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这么大的力气,她直接一把将他推到了门外面—— 砰! 门板差点砸到他的鼻子。 莫锦云懊恼地一拳砸在门板之上,“年舒,你给我开门——,我话还没说完——你给我开门!” 明明害怕,却又忍不住想要再见到她。 他快要被这样的矛盾逼疯—— 年舒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地上那一地的碎瓷片,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小云端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看到年舒就一脸惊喜地飞奔过来,“麻麻,你回来了?!” 年舒抬头,无力地扯出一抹笑,“嗯,麻麻回来了,云端别怕......” 剧烈的砸门声将小云端惊得往后一缩,外面莫锦云的声音还在声声传来,她看了一眼年舒,又悄悄往门边挪,“叔叔,我帮你开门——” 门被小云端拉开,莫锦云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我们走。” 云端:“......” 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大人要进门,结果门开了却不进去的逻辑。 小身子被莫锦云扣在怀里,直接走进了电梯。 砰—— 身后的门震天一响,门板再度被合上。 云端扁了扁嘴,“这下好了,连我也要没人要了。叔叔,你害人不浅哦。” 莫锦云:“......” 小家伙哎哟了一声,“叔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乔花花学一下,他跪一下搓衣板我就原谅他了。他说下次再惹我生气就跪方便面哟!”

于是,莫锦云直接摁下了负一楼的按键。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公寓内。 年舒也不记得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也忘了是怎么起身把那些碎瓷片收拾干净的。 这个花瓶还是以前她和舒敏华一起去手工陶器坊做出来的。 说没有,便没有了。 收拾好一切,她才转身,从卧室里拿了一个小方盒子回来,“妈,我带你回来了。” 你受的委屈,还有我受的委屈,我会一件一件地,讨回来.....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上面的信息清晰地映入眼帘—— 年小姐,你要的人已经找到了。 年舒抓起电话,立刻回了过去,“让她马上去莫氏,堵住莫锦云。” 那边的人应了一声。 年舒继续交代道,“让她好好给我演这场戏,我会给更多的酬劳。” “您放心,我一定交代好,”那边的人又应了下来,“需不需要打电话叫年瑜也来?” “她当然得来,”年舒用手抚过自己的唇片,露出运筹帷幄的一笑,“这出戏,她得唱主角,怎么可能不来?你找一个陌生人打电话给她,就说莫锦云找她有事,让她立刻去莫氏。” “好。” 对方挂断电话,很快布置妥当,给年舒回复了一条ok的信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莫氏门口。 莫锦云长腿轻迈地从车里出来,“保姆找到了吗?” “找到了,”丁山带出一个五十开外的人,对方慈眉善目,很有经验的样子。 莫锦云将云端交给丁山,“让丁叔叔带你去数月亮。” 丁山:“......” 小云端嘟了嘟嘴,“想支开我就明说,你们两个每次都用这样的理由,简直弱爆了好吗?” 莫锦云:“.....去玩吧。” 他今天还有股东大会不得不开,地球也不得不转,他没有任何任性的资格。 小家伙很快被丁山抱走,莫锦云松了松自己领口的领带,强迫自己调试好此刻的自身状态,然后才往里走—— “锦云。” 刚进入莫氏大楼,他就被人拦住。 是年瑜。 此刻就是让莫锦云看正版的估计他心情都不会太好,更何况现在来的还是一个山寨的。 抬手,毫不犹豫地将年瑜拨开,“保全,报警。以后别让这个女人来这里。” 年瑜呆住,“锦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莫锦云冷笑,连怀疑都懒得再怀疑,询问都懒得再询问,直接朝ceo电梯方向走去。 几步之后,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 “年瑜,你这个小婊.子,你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那是你妹妹啊!!!!” 莫锦云旋身,就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直接拖了一把西瓜刀朝年瑜砍过去—— 这个女人,他见过。 她是年博尧的小老婆,应该也是小云端的妈妈。 她怎么会在这里?! ...... 年舒在公寓里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电话屏幕又亮起—— 年小姐,事情已经搞定,人已经到了莫氏,莫锦云应该很快就会起疑。 看完短信,年舒镇定地将手机放到一边,从衣橱里选了一件气势十足的火红长裙穿在身上,然后转身进入厨房。 半分钟后,她从冰箱里捧出一颗榴莲掂了掂,自言自语道,“键盘太弱了,这次你就跪这个吧。” ....... 榴莲小剧场(纯属我个人的意.淫,写来逗大家笑笑....,至于云妃明天会不会跪榴莲,你们说了算,要他跪吗?!) ps:莫锦云:你确定是榴莲?!这个跪了会肾虚的哇! 年舒:再废话让你去跪仙人掌! 莫锦云:......我可以直接坐吗? 年舒:我不喜欢带刺的狼牙棒,你自己看着办。 带刺的狼牙棒.....,莫锦云嘴角抽了抽,无怨无悔地跪在了榴莲上,半晌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把它跪裂了,咱今晚吃榴莲班戟成吗?” 年舒手一挥,“班戟太软,我还是选带刺的狼牙棒吧。” 莫锦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0.真是又黄又暴.力 西瓜刀如一道闪电,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砍入了年瑜的手臂—— “啊——” 她惊叫一声便躺在地上打滚哀嚎,拿刀的女人也瞬间被人团团围住—播— 有人打110,有人打120跫。 女人却镇定得不能再镇定,将刀往地上一丢—— “她抢我孩子,我砍个人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身社会气息的女人披着一头乱发站在几个保全中间,一把扯掉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你们谁要敢来,我就告你们强.奸!” 几个保全面面相觑——见过风.***的,没见过风.***得这么暴力的。真是又黄又暴.力。 莫锦云站在原地,不顾年瑜在地上打滚的哀嚎,打了一个电话给丁山让他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抱小云端下来,然后才慢慢踱步上前,冷冷看着那女人手里的西瓜刀,“做什么事情之前,先考虑一下你的孩子。” 女人哼哼一笑,一把撩开胸前的乱发,“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孩子都让人抢走了,我他妈的还怕个毛?!” 莫锦云微微蹙眉——他以前在某个酒会上见过这个小老婆,那时候这女人也就胸大无脑的花瓶一个,绝对不可能这样的胆识。 是谁教她的?! 女人冷笑一声,看着在自己脚边打滚的年瑜,直接又把刀举起,刀尖放在年瑜的脸上点了点—— “真是可人的一张小脸,花了不少钱吧?!” 年瑜捂着手臂嚎哭,“你别乱来,脸....我还要靠这脸吃饭的......” “韩国人给的脸,不要也没事......”,女人张狂一笑,将手中的刀尖又往前递了一寸,在年瑜的脸上很快戳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啊,不要——” “我女儿在哪儿?!”,女人恶狠狠地开口。 年瑜哆嗦着,看了一样旁边的莫锦云,咬住牙关,死死不肯说。 “你说不说——” 女人直接一脚踩了上去—— 谁知用力过猛,年瑜居然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女人:“.....” 她啪地甩开手里的刀,咕哝了一句,“剧本都还没完,真他妈的没用,跟你老子一样,阳而不举。” 旁边几个保全一脸黑线地请示莫锦云,“莫总,这.....” 莫锦云斜睨地看着女人的脸,露出若有似无地一笑,“等警察吧。” “没必要吧?我只是想要回我孩子而已,看来我孩子不在这里......” “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不在这里?”,莫锦云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莫氏大门,“你觉得我不允许,你可以走出这道门吗?” 女人一愣。 剧本上可没这么写啊?! 一旁的保全很有眼力见地拖来一把椅子,莫锦云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一只手臂闲散地搭在椅背上,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潋滟的弧光。 似在思考,又似在玩味。 心里那一团迷雾就要马上被剥开,他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这女人撒泼的样子....怎么看都怎么像一个人,你说是不是.....小舒舒...... ...... 警察很快就到,救护车也很快就到。 在莫锦云的示意下,女人被一起带到了医院。 “我想上洗手间,”女人想尿遁。 “就地解决。” “......” 没辙了。 对方干脆自暴自弃地往地上一坐,“我要给我的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取我。” “你家人叫什么?年舒?” 女人一惊,下意识地抬眸和莫锦云对视了一眼,那洞察一切的火苗差点把她烧成灰。 她闷闷地 缩在墙角,再也不言语了。 “莫先生,云端小姐抱来了。” 小家伙玩得正嗨就被打断抱到医院来了,此刻一脸的不爽,“干嘛呢?!” 莫锦云勾了勾唇,看了一眼地上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将小云端接了过去—— 女人迷茫地看着他手里的孩子。 莫锦云笑了笑,“怎么,这么久不见了,是不是很想?!” 女人看着小云端的脸——她卷钱跟小白脸逃走的时候自己的孩子才一岁出头,现在这个孩子已经两岁多了,她那里还认得出来?! 不过看莫锦云这个样子,应该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吧?! 她蹲得脚有些麻,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跪在了莫锦云面前,伸手就想把孩子要过来——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年博尧给这个孩子留了股份,所以肠子都悔青了,此刻能要回孩子,那自然最好不过。 莫锦云勾了勾唇,将小云端往前递了一点。 小家伙看了一下底下那双脏兮兮还染着血的手,扁了扁嘴,要哭不哭,“叔叔,你真的要把我送给杀猪的吗?” 女人手臂一僵。 莫锦云却已经如计划中的那样将双臂收了回来,“说得也是,不可能你说这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先告诉我你孩子有什么特征?” 女人奋力地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小家伙锁骨这里有一颗朱砂痣,心形的。” 话一落,整个走廊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连阳光里的微尘都停止了飞舞,随着莫锦云的呼吸一起,放得很轻。 小家伙扑闪着大眼睛坐在他的膝盖上,一头小卷发可爱得跟秀兰邓波尔一模一样,脸颊上的小酒窝是被上帝亲吻过的痕迹。 她是小小安琪儿。 他只要一抬手,就能翻开她的衬衫领子,看到锁骨上的真相。 可是....近乡情怯,他居然....连手都在颤抖。 小家伙嘤嘤了一声,“叔叔,你怎么不说话了?” 莫锦云回神。 女人沾满血污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拉开小云端的衣领—— 然后,她整个人软了下去。 小家伙吓得哇哇大哭,用小腿拼命去蹬对方,领子因为用力而开得更大。 莫锦云只瞄了一眼。 一眼。 然后把小家伙抱紧,狠狠扣在自己怀里—— 呼吸也慢慢有点急促,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怕自己在做梦。 小云端哼哼,“叔叔,你抱得我好疼......” 他连忙松了一点手臂,像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一样—— 三十二年的生命里,他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看着第二个人。 第一个,是年舒。 第二个,是云端。 他们.....的云端。 手用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颤抖,惹来一旁的丁山怀疑,“莫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他有点语无伦次,“开车来了吗?” 丁山:“.....刚才您就是坐我开的车来的哇!” 莫锦云哦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却又突然忘记,只一遍一遍地,盯着怀里的小家伙—— 这眉眼,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小孩?!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孩也可以如此让人心暖?! 丁山真怕他再抖下去把孩子给摔了,上前想要把小云端接过来,却被莫锦云用一个眼神制止住—— 他将小家伙先放在地上,然后蹲下一米八几的身躯,与她平视—— “云端,你好。” 丁山:“.....” 云端一头雾水,可是自己在巧虎动画片里也看到过这样 ,这时候她应该要很有礼貌地回一句叔叔你好。 可是为什么,有点怪怪的感觉?! “云端,欢迎你.....,来到我身边。” “.....”,云端彻底懵了,“叔叔,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我感冒的时候也会乱说话哦!” 莫锦云抬手,直接将她扣在自己怀里,“想不想骑马马?” 小家伙眨了眨眼,“可以吗?我看早教班的同学们都会骑在爸爸的肩膀上,我有时候也很羡慕呢,但是我只能骑麻麻.....” 丁山一脸黑线。年小姐.....,你真乃又当爹又当妈的神人也。 莫锦云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抓住我的耳朵,我们开飞机好不好?!” “好呀!” 小家伙开心地大叫,“哈哈,坐飞机坐飞机咯——” 后面的丁山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要精分的节奏啊?莫先生被年小姐刺激得不轻啊...... “莫总,”丁山拉了拉自己的绣花小马甲,“新加坡那边的人回话了哇,说年小姐根本没有嫁给盛世哇,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哇?!” 莫锦云愣了一会儿,脸上渐渐浮现懊恼之色,“走吧。” 楼上的一个受害者一个施暴者都交给了警察处理,莫锦云吩咐了一声不要太为难那个女人,然后就带着小云端下楼了。 直到丁山拉开车门,他才将小家伙放进来,如珠如宝地扣在自己怀里,“累了吗?” “还好呀!”,小家伙搓了搓眼睛,强撑着想要再玩。 莫锦云低低一笑,“一会儿带你去找麻麻.....” 前面的丁山嘴角抽了抽—— 这还能去找? 不跪键盘才怪! 小家伙很快睡着,莫锦云抬手将空调调高了几度,伸手就要脱自己身上的大衣。 前面的丁山立马停车,“莫总,您感冒了就没办法照顾云端小姐和年小姐了哇,后面有一件您以前的大衣,我给您带回来了,您要哇?!” “拿来吧。” 丁山狗腿地从后备箱捧出一件大衣,拿到车门边捯饬了一下,抖了抖上面根本就没有的灰尘,还没来得及递给莫锦云,里面就有一张纸轻飘飘地落了出来。 他愣了一下,捡起来一看,一个哆嗦,连忙把单子递给了莫锦云。 “莫总哇,这件大衣你是不是在洛城的时候借给年小姐穿过哇?!” 莫锦云一脸狐疑地接过他手里的单子。 那是一张病历,上面的日期是年舒在洛城的时候,痛经挂针的那一天。 他往下看—— 有孕史。 丁山看了看莫锦云,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小云端,瞬间了然了过来—— “哎呀呀,我说怎么云端小姐如此龙章凤姿一脸富贵哟!原来是因为这个!!!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哈!!!云端小姐.....以后一定是个大美女,跟年小姐一样一样的!” 这马匹拍得太显眼,可莫锦云硬是没察觉出来,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走吧,去找她。” “好的,莫总,您放松一些,这张纸会被捏碎的。” 莫锦云:“.....开你的车。” 车子很快又稳又平地滑出了医院的大门,莫锦云一手抱着小云端,一手始终抓那张病历——当年他握着哈佛商学院的通知书也没这么激动过。 大学通知书是必然,而这张病历,是偶然。 是他此生最幸运的偶然。 云端.....云端.....原来你是我莫锦云的小尾巴。 原来你的名字里,藏了那么多的小玄机。 怀里的小家伙翻了个身,红扑扑的苹果脸上都是一脸的满足和快乐。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一个小时后,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年舒公寓的楼下。 “在这里等。” 莫锦云抱住云端往上走,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顿了下来。 丁山连忙凑上去,“莫总,怎么了哇?!” “你去物业那里,给我扯个键盘过来。” “......”,丁山抽了抽嘴角,看着莫锦云的一脸认真,又不敢再劝。 他很快折回,将天价买来的地摊货键盘递到莫锦云面前,“莫总,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一副跪得容易哇?!” 莫锦云淡定地接过键盘,“要跪出诚意,你在家不也是这样的吗?!” 丁山一把摸住自己的胸肌,“哎呀,莫总,你怎么知道的哇?说起我老婆那真是,哎呀呀,哎呀呀......” 莫锦云没什么耐心听丁山接着讲十八.禁的生活,他直接将孩子抱紧往楼上走。 门用卡刷开,小云端迷迷糊糊地听到开门声,“我们到了吗?” “到了,”他亲了亲小家伙的手,将她放在地上,“你说,跪键盘就会取得原谅,对不对?” “是啊,乔花花每次跪键盘都很搞笑,”小家伙揉了揉眼睛,“我和summer就不会和他计较,然后和他一起玩。” “......”,乔家还有这传统?! “他说是他爸爸教他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很有用吧。” 莫锦云脑子里瞬间出现乔司南一脸委屈的小媳妇儿样子,跪在键盘上求黎洛鞭打滴.蜡的模样。 他打了个颤,一脸沉痛地看着那个键盘,然后—— 心甘情愿地跪了下去,“舒舒,小舒舒,我错了......” 云端噗嗤一笑,“叔叔,你表情都跟乔花花好像的呢!” 莫锦云:“.....他还会做什么?” 莫氏大总裁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得学着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哄自己的女人。 “我想想,”小云端上前,背着小手踩着正步在莫锦云身边绕了两圈,满意地唔了唔,小巴掌啪啪两下拍在莫锦云的肩头—— “态度不错,自求多福。” “......”,莫锦云眉毛跳了一下,“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 “朵朵阿姨经常说的,你快点求饶吧,我麻麻听到就会心软了,我每次求饶她都会心软。” 莫锦云默默。 自己的地位,哪里能跟眼前这位小祖宗比? 不过他也只能拼了—— “舒舒。我错了,我不该错怪你,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我是关心则乱,我.....” 平时在商场上可以口若悬河的他,此刻竟然有些词穷。 莫锦云咬了咬牙,心一横,“舒舒,你咬我几口吧,喜欢咬哪里就咬哪里....,我都让着你......” 小云端眨了眨眼睛,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压低声音,“我去麻麻的房间帮你看看麻麻听到了没有。” 她蹬着小胖腿往里走,悄悄推开年舒卧室的大门,探了一个小脑袋进去—— 下一秒又垮着一张脸跑了回来,“麻麻不在家。房间里没有人。其他地方也没有哦!” 莫锦云一愣,差点把自己膝盖下面的键盘压碎。 他连忙起身,拨出她的电话—— 关机。 这一刻,紧张,不安,慌张....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两年多前找不到她的时候那种感觉又猛然浮了上来,如一盆冰水浇头而下,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小剧场—— ps:莫锦云跪在键盘上,抠下一个键:她爱我。 又抠 下第二个键:她不爱我。 抠下第三个键:她爱我。 ...... 抠掉最后一个键:她不爱我,哇——呜呜呜—— 让他明天跪榴莲,就这么说定了。哈哈,南楠番外会有,我已经有构思了,到时候一定写给大家看。答应的就一定会做到哈,谢谢大家今天的月票荷包和花花,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1.坦诚相对,一丝不.挂 两年多前找不到年舒的时候那种绝望无力的感觉又猛然浮了上来,如一盆冰水浇头而下,将莫锦云淋了个透心凉......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电话——关机?她为什么要关机?又要一走了之?不打算要他了吗?! “叔叔,我麻麻呢?播” 小云端拽住莫锦云的裤腿,“她去哪儿了?!跫” 莫锦云一脸镇定地坐下来,将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我打电话问问。” “叔叔你手为什么在抖?” 莫锦云:“.....可能是冷。” 他的电话都差点滑出手里,小云端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怕我麻麻打你屁屁所以不敢给她打电话呀?!” 莫锦云:“.......” 要是能打一顿屁屁就解决问题,他不介意把自己的屁屁奉献出来一百次。 就怕她又跑了。 到时候他去哪儿找她? 他们孤儿寡父的,得多可怜?! 心里瞬间响起二泉映月的音乐,莫锦云哆嗦了一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是打电话叫丁山上来先把孩子带走,然后他独自坐在窗边,开始打电话。 打给年氏,都说没有人见过她。 又打给他所知道的年舒认识的所有人,都说没见到过她。 心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凉。 窗外已经斜阳沉沉,他的背影也越发萧索。 等了很久,他开始给她发短信—— “你在哪里?是不是又要让我找不到你?” “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保证不再打扰你.......” 每一个字都在伏低做小,卑微得不像他莫锦云的风格。 最后一条—— “我已经知道了云端.....” 打到一半,想了想,又删除了。 她万一怪他自作主张妄自揣测,又生气了怎么办? 不如当面引导她一下,等她说了他再欢喜? 他的喜,他的怒,他的每一寸心情,满满都刻满了年舒的名字...... 莫锦云苦笑一笑,握住手机,有些烦躁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过了许久,丁山的电话才打进来,“年小姐在医院呢,说是摔了一跤。” “严重吗?!”,莫锦云蹭地站起来,已经大步往外走。 “我也还没看到,只是有人说在医院外面看到了年小姐被抬进去。” “我马上去,你.....你让人带好云端,别让她哭。” “......”,丁山默默转身,看了一眼快要把自己家里拆掉的小祖宗大小姐,立马下定决心沉痛地开口,“一定不能!云端小姐很乖的,请您放心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乖的小孩哦!” “那是当然。” 莫锦云大言不惭地说出这骄傲满满的四个字,直接切断电话,风驰电掣地把车子往医院开去。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同一时间。 年舒撑着自己被扎了几个洞的额头,勉强从病床上爬起来—— 她今天用生命证明了一个真理——人倒霉不倒霉,其实跟喝凉水是没有关系的。 罪魁祸首是那一颗榴莲——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捧着榴莲气势汹汹地出门结果却在楼梯上栽了一跤把脑门给扎破了?!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吗?! 而那颗罪魁祸首此刻却还好好地躺在自己病床的床头柜上?!它胆子不小!!! 敢情急救人员是急救的时候把榴莲也捎上了?!!!! 砰! < p>她生气地一把将榴莲拂在地上,然后才拿起一旁的手机。 手机屏幕已经摔成了马赛克,她也只能忍了。 勉强开了机,手臂就被震得发麻,好几条短信涌了进来,她勉强才能看清楚发件人—— 莫锦云。 屏幕花得已经有好多字看不到了,她辨认了半天,才辨认出来一个大概—— “你在哪里?是不是又要让我找**你?” “*错了,你*不理我,好不好?” “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保证不再打*你.......” 靠—— 她大骂了一声,直接将手机砸了出去—— 妈的,他嫌找她麻烦?还叫她不要理他?!还有资格保证他以后不打她?! 他莫锦云是想家暴吗?! 莫锦云,老娘跟你没完!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莫锦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听到护士说年舒脑子上开了几个血洞,他双膝一软,差点栽在前台,一旁的丁山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莫总,说不定没那么严重哇!年小姐住的是普通的vip病房,没什么重症监护!您镇定点哇!” 莫锦云迈着千斤重的腿往病房方向走,走到病房门口,连推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丁山叹了一口气,也不敢随便做主帮他推门,只苦口婆心地出谋划策道,“莫总,你想想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哇?其实女人呢,是要靠哄的哇.......” 年舒本来还在假寐,听到这把声音立刻竖起耳朵听着—— “女人呢,是要靠哄的哇,买钻石......买包包.....鞋子.....还有年氏的股份.....都是年小姐喜欢的哇,实在不行.....小丁我还有一套没有来得及穿过的情.趣内.衣也借给您哇.....哎呀您别怂了,怂也没用.......,实在不行,进去劈头盖脸就亲哇!我老婆就吃我这套......” 门似乎被人推开,年舒赶忙坐起,摆了一张严肃的脸出来。 莫锦云先进来,站在门口就用x光一样的目光将她全身都扫射了一遍,确定她还生龙活虎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却盯着她额头上的纱布半晌,闷不吭声。 年舒凉凉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丁山,“小丁助理,不如你来试一下你最后一个办法?劈头盖脸就吻下来,看我服不服气?!” 丁山吓得双腿直哆嗦,“年小姐哇,您别乱来啊!你再这样小丁我的第三条腿就没有了哇!我还想跟我媳妇儿多生几个......” “吵死了。” 年舒又开口。 小丁一溜烟地跑了,“我去数月亮......” 年舒又把眼神移到莫锦云身上,“你要试试吗?劈头盖脸就吻下来.....” 莫锦云:“.....你伤口没好。” 他倒是想,问题是现在去吻,那等于自刎,他还不想撞枪口上成炮灰。 年舒露出一个‘算你有点眼力见’的表情,凉凉地开口,“我晚饭还没吃,我想吃鼎泰丰的小笼包。” 莫锦云松了一口大气,连忙转身一溜烟地下楼去给她买小笼包—— 能吃好,能吃就证明她没真的生气。 可莫锦云却忽略了一点——跟年舒在一起,事情的走向就不是他莫总能够掌控得了的了。 两个小时后,莫锦云怀里揣着热乎乎的小笼包站到年舒面前,“你最喜欢吃的城北的那家,嫩肉灌汤包,我开了好久的车才买的,快点趁热吃。”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年舒避开他的手,连眼皮都懒得掀开,“不吃。” “......”,莫锦云看着她头上的纱布,忍着心疼耐着性子把饭盒打开,“没凉,不影响口感,你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 “不饿。” “..... .”,莫锦云上前想摸摸她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结果年舒直接甩给他一个背影。 他好脾气地将那一盒小笼包盖好,“是不是改主意了?又想吃什么,我去买。” 年舒翻身,懒懒散散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冰淇淋,买给我。” “......”,莫锦云看了一眼她头上的纱布,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脑子上开洞了......” “你才脑子开洞,你全家都脑子开洞!” 年舒直接撩开被子,“你脑洞开得最大!” 莫锦云真怕她一激动把头上纱布撂了就走人,连忙小声安抚,“好好,我说错话了。冰淇淋不能吃,你额头上还有伤口,我们能不能等好了再吃?” “不想买就算了。” 她重新躺回去,声音又闷又哀怨。 “你真的不能吃!”,关系到她的健康,莫锦云也有点怒意了,直接起身,打算往门外走。 “你给我记着!”,年舒也开始撂狠话。 “原则不能破!” 他转身不去看她。 “哎呀,年瑜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 门外护士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 门板被人推开,年瑜吊着膀子站在门口,来者不善地看着床上的年舒。 莫锦云脚步一顿,下一瞬,他的腰已经被人环住—— 年舒不知道什么起身已经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一脸的卖萌样儿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另外两个站着的人还没开口,她已经嗲嗲道,“哎呀,我和你都熟得可以一丝不挂.坦诚相对了哦,你要喂我小笼包就不用洗手了嘛,何必那么讲究呢?!我就喜欢你手指淡淡的烟草味道,么么哒!!!” 莫锦云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转身下意识地就要去看年舒挂在床头的病历—— 真的是把脑子磕坏了吗? 他试探地伸出自己的手指,“这是几?!!” “这是你妹!”,年舒直接一把甩开他的手,瞪眼看着他,“你,赶紧喂我吃包子!” 然后她又凶神恶煞地看着门口的年瑜,“年瑜你不许走!他喂我,你来旁边帮他喊加油!” 莫锦云:“......” 年瑜直接把门板一甩,走了。 莫锦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夹起一个小笼包递到年舒唇边,“乖一点,快吃吧。” 年舒一把把小笼包打掉,“你手脏死了,我才不要吃!” 莫锦云:“......” 年舒看了一眼一旁被自己摔到地上去的榴莲,“我变成这样,你才是罪魁祸首!” 面对她的一脸控诉,他实在是一头雾水,“什么?” “这玩意儿本来是要给你跪的,结果我栽在上面去了。” 莫锦云:“......榴莲给你脑袋扎出来的洞?!” “本来是要扎你的膝盖的,你现在跪,我还可以和你同病相怜一下。” 同病相怜..... 莫锦云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上面还带着血丝儿的榴莲,“你是要把我整病,然后和我相怜吗?!” “不然呢?”,她开始啃指甲,“你都那么大本事保证以后不打我了,我还不得抓住机会先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么?!” 莫锦云听得糊里糊涂,“我打过你吗?!” 年舒冷笑,“谁知道呢?说不定你趁我睡着的时候打过?!” “不可理喻!”,他起身。 “莫锦云!”,她吼,“你走了就别回来!!!” 他立马折身回来,“不就是跪个榴莲吗?我键盘都能跪,这有什么关系?” 说完转身就以慢动作往那个榴莲上面跪上去,一边往下蹲,一边等着她开口说不要跪。 结果年舒只是抱胸冷 冷看着,一点要开口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你说我是因为盛世破产才回来找你的?!” “要用钱打发我?你当我是什么?!” 她开始一笔一笔地跟他算账。 莫锦云干脆心一横,直接往榴莲上压—— 电光火石之间,外面有人唤了一句,“年瑜小姐——” 年舒立刻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直接一把扶住莫锦云的手臂,“哎呀,阿锦,小锦锦,我怎么舍得让你跪呢?虽然你说要感受一下和我一样的伤口有多疼,但是我如何舍得啊,嘤嘤嘤——” 她一边扶他,还一边抬手去抹自己干干的眼角,“你对我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早就明白了,我决定以身相许,不辜负你.....” 莫锦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这一冷一热,跟打摆子一样,她是不把他玩成精神分裂,她不罢休啊?! 门外不知是哪个护士又开了口,“年瑜小姐的药给她送去了吗?” 砰! 年舒手一松,莫锦云的膝盖直接砸到了那颗榴莲上。 她已经翻身上.床,“滋味不错吧?!” 莫锦云痛得龇牙咧嘴,“年舒,你真的是脑子坏掉了!” “对啊,我脑子坏掉了,我脑子坏了我才喜欢你这种水性杨花口蜜腹剑不择手段风流不羁的男人!” 她一口气说了四个成语,自己都有点惊呆了,“这几个词语,我没说错吧?我书读得不多,你不要骗我。” 莫锦云:“.......” 他扶着一旁的床头柜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你先....休息一下,我出门....去看看。” 他挺起腰身往门外走去,将门轻轻合上。 年舒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收住了唇角的笑,拉过被子,蒙头睡觉。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门外借数月亮逃走的丁山还在,看到莫锦云一额头的虚汗,他吓得不轻,“莫总,您怎么了哇?!年小姐难道如此勇猛,看来已经大战了好几百个回合了哈?我那里有个牛鞭汤的偏方,我最近吃了效果不错,我明天炖给你哇——” 莫锦云扶住墙壁,“我想打你。” “呃......”,丁山一头雾水。 “因为你话多。” “......哦。” 莫锦云往下蹲了蹲,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快点把我的主治医生叫来。” 丁山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莫锦云膝盖上的斑斑血迹,“我的天,怎么伤了这里?!年小姐知不知道您以前车祸以后膝盖上打了钢钉的?!她也太不懂事了!!!!我去找她说一说哇!!!!” 难得丁山也生起气来,莫锦云一脸灰白地扣住他的手,“不许告诉她,快点带我去看医生!” 丁山忽然犯了倔脾气,闷不吭声地看着莫锦云。 “丁山!!!”,他的语气倏然冷了下去! 丁山气得直跺脚,半晌之后又只能叹了一口气,“都说一物降一物,哎......” ...... 拐角处的年瑜在看到莫锦云和丁山走远之后,才闪进年舒的房间。 年舒听到声音回头,“你来做什么?” 年瑜挑眉一笑,“年舒,你导演的好戏不错,害我挨了一刀。我也有回礼给你。” 年舒嗤笑,对着年瑜比了一个‘1’的手势,“见面礼而已,接下来希望你能活下去。” 年瑜大步上前,将手中的一个u盘扣在年舒面前的床头柜上,最后露出轻蔑一笑—— “里面有一段好视频,你可以仔细观赏一下。就当是我年瑜给你的回礼。不用谢我,礼尚往来而已。” ...... ps:今天还有人发榴莲拖鞋给云 妃穿的,真够狠的!!!!舍得吗?!哈哈!!!!云妃跪在榴莲上,数着手里的月票—— 你们爱我,你们不爱我,你们爱我.....,你们不爱我.....月票不够了,再来一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2.“莫锦云,我怀孕了。” 年瑜大步上前,将手中的一个u盘扣在年舒面前的床头柜上,最后露出轻蔑一笑—— “里面有一段好视频,你可以仔细观赏一下。就当是我年瑜给你的回礼。不用谢。” u盘是个好u盘,上面还镶着钻播。 只可惜年舒没什么兴趣,抓起那u盘随意一抛—跫— 那玩意儿掉到医院外面的马路上,瞬间被压了个粉碎。 “跟你年瑜有关的,我都没必要要,我只记住一点就可以了——” 年舒顿了顿,冷冷继续道,“让你生不如死。” 年瑜还在心疼自己那个天价u盘,此刻听到年舒如是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年舒,我原本以为你和你妈妈不一样,”她靠在门框上,笑得像一只狡猾的野狗,“没想到果然是什么娘教出什么女儿,就连自欺欺人的本事,也是学得炉火纯青。” 年舒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摁下呼唤铃,此刻只看着年瑜背后那些护工,“把她给我叉出去。” “不必,”年瑜摆正自己的身体,“你已经看过视频的内容了,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对不对?!” 年舒笑,“视频里有什么?不如你现在告诉我,我也算是知道了。” 后面的护工已经一左一右架住年瑜,她也不反抗,“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莫锦云会怎么样?!” “你想说就说咯,现在都是法治社会,言论自由。我能把你怎么样?!”,年舒从床上起身,趿拉着拖鞋慢慢走到年瑜面前,先是看了看自己手指,然后唰地一耳光就扇了出去—— 啪! 年瑜被打蒙了——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你从小被我打得也不少,能不能换一句新鲜的说辞?”,年舒收回自己的手,满意地看着年瑜脸上刮出来的那几条血痕—— “能威胁我年舒的人还不存在,你拿云端威胁过我,我会让你——悔、不、当、初!至于你说的什么视频的事,你去告诉莫锦云好了。看他弄死你,还是弄死我?!” 年瑜打了一个哆嗦——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年舒有些不一样了。 她从小就跟在年舒屁股后面,不为别的,就因为年舒有一大串名媛的朋友——黎洛,夏唯朵,还有好多c市世家的子女。 这样的圈子让人羡慕,所以她年瑜想要拼命地加入进去。 可年舒从来不拿正眼看她,从来都是蔫坏蔫坏地要整她这个便宜妹妹。可就算再如何整,年舒也不会想要把人置于死地。 就连那次她被年舒推下河,到最后也是年舒叫来大人把她捞回去的。 所以年瑜一直认为,年舒只是坏,但不够狠—— 可是现在...... 这个从小都蔫坏蔫坏的年家正牌大小姐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和恨。 “你一定知道了里面有什么内容,对不对?!”,年瑜想再次确认。 年舒手一挥,“我说过我对你的破事儿不感兴趣。我想要做的,你也阻止不了。” 她上前,‘好心’地帮年瑜调整了一下臂膀上的纱布,“你要了我妈的命。我也得找你还回来不是?!” 一股子寒意从心里窜出来,年瑜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已经被护工拉了出去。 门咣当合上。 年舒站在原地很久,终于找出一点力气,迈出自己的脚步。 窗外已经是夜幕沉沉,万家霓虹千丈红尘,那只被碾碎的u盘早已化成了灰让人无迹可寻。 她独自站在窗前,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焦距地看着窗外。 从来倔强倨傲的身影,在宽大的蓝白条病号服里显得有些萧索落寞。 两年多前那种独自在异乡的感觉,让她再一次,觉得深深切切的孤独......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医 院另外一间外创室内。 医生摁压下来的那一刻,莫锦云微微闷哼了一声。 旁边的丁山哎呀了一声,拿起袖子就想去帮莫锦云擦汗,又被他淡淡拂开。 医生叹了一口气,“莫先生,这种痛或许喊出来会更轻松一些?” 莫锦云虚弱地笑了笑,“那我前面二十几年都没喊过,岂不是要打破这个记录了?” 丁山递过一张湿巾,“按我说哇,还是得告诉年小姐哇,万一她下次又想让您跪仙人掌,您.....” 仙人掌三个字让医生成功地抽了抽嘴角,“敢情莫先生您的腿....是尊夫人打的?!” 尊夫人三个字又成功地取悦了莫锦云,他眉头略略一松,挂起一抹宠溺的笑,“闺.房情.趣。” 丁山顿时觉得莫锦云应该去看脑科而不是腿。 医生了然,“下次不如来个鞭.打滴,蜡吧?不要再折腾膝盖了。” 他熟练地给莫锦云换好药,慢慢地开始裹纱布,“您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莫先生?” 鞭.打滴.蜡...... 莫锦云拇指擦过自己的下唇片——真是个好主意。 他看了一眼医生手里的纱布,“不要裹得太厚,我怕她看出来会担心。” 医生嗯了一声,“下次也别让老婆生气了,女人嘛,哄一哄就好了,何必真的要怕她怕到去跪榴莲?” “不是怕。” 莫锦云起身,将自己的西装裤拉了下来,黑色的西裤已经把血渍都遮住,此刻是晚上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医生看了他一眼,“这还不是怕老婆?那是怕什么?” 莫锦云勾了勾唇,拿过自己的外套潇洒搭在臂弯上,不再言语。 丁山亦步亦趋地跟在莫锦云身后,像个小媳妇儿关心自己的性福一样关心着他老板的膝盖,也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不是怕?那是什么?!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忘了自己愣在窗口有多长时间了,愣得连身后的门被人推开她都不知道。 身后有温热的气息传来,直接将她整个人卷在怀里。 她全身却略略地有些发僵。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莫锦云用鼻尖轻轻擦过她的头顶,想要将她整个人转过来检查一下。 年舒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略略收了收紧,不知是要推开还是要将他抱紧,到了最后,动作也停了下来,顿住。 莫锦云见她不肯转身也由得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想云端了?” 年舒的手指倏然一收,在他的手臂上留下红痕,“你想说什么?!” 她的语气,生冷,淡漠,而疏离。 莫锦云怔住。 年舒推开他,往前迈了一步才转身看向他,“莫锦云,你想说什么?” 高兴淘气的时候,她叫他阿锦。 生气耍脾气的时候,她叫他喂。 但是现在,她叫他莫锦云。 她站在窗边,身后是万丈星光,夜风如卷,却让他觉得她有些远。 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得让人有点抓不住。 莫锦云抬手抓住她的肩头,这才驱散心里那一点莫名其妙却又挥之不去的飘荡感,将她一点一点地重新带进自己怀里,“还在生气是不是?支票的事是我做错了。我就是看你不开心,以为你在后悔和我.....做。” “我是挺后悔的。” 她的声音又听起来有了几分没心没肺。 莫锦云松了一口气,吻了吻她的耳垂,“是不是累了?要休息?还是.....想回家?” 回家..... 年舒闭上眼睛,将前额抵在他的锁骨处,拉开自己和他的些许距离,过 了许久,才低低道,“我要带我妈回家,云端在哪里?把她给我。”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不过你先告诉我....云端....是不是我们的?” “她是我的孩子。” 她抬头,盯着他如渊的眸潭。 莫锦云指尖微微收紧,又生怕弄疼她,赶忙放开。 嘴角慢慢染上一抹笑—— “臭丫头,瞒得我好苦。” “莫锦云,我怀孕了,”,她说完顿了顿,好像这样说不太妥当,又换了一句——“我出国之后两个月,发现我自己怀孕了——” 她抵在他的胸前,低低开口,“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出国之后怀孕.......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足够让他心疼。 胸口像是有无数个画面一起涌出来,将那里撑得满满地,快要炸开——她一个人在外面,怀孕,生子...... 他却一无所知。 她那样的性子,得有多无措?多彷徨? 即便知道她不轻易哭泣,可他脑中还是不受控地想着她孤独无依的画面—— 心里像是被一根小针扎了,先是只有一点疼,旋即那疼又像是突然炸开,痛得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反应—— 半晌之后,年舒戳了戳他,“走吧。我想回家,我们去把云端接过来。” 莫锦云回神,将她牢牢摁在自己怀里—— “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舒敏华的旧居位于c市城郊的南山山腰。 莫锦云把小云端放下来的时候,小家伙眼前立刻一亮—— “麻麻,这是外婆留给我的玩具和秋千吗?!” 来的路上年舒已经大概给孩子说了一下,要叫舒敏华外婆。小家伙接受能力强,也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这里是以前黎洛和乔花花住过的,里面的玩具也都是花花那时候留下来的,还有秋千,也是。 她摸了摸云端的头,“你进去看看?喜欢什么都可以玩。” 他们昨晚就办理了出院,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小家伙却兴奋得一直睡不着,在年舒同意之后就扑向那一堆玩具,挑挑拣拣,选了一把小手枪在手里握着,对着年舒和莫锦云就biubiubiu了几下,小眼神晶亮。 莫锦云眸子里都染上温柔,“你说小云端不爱红装爱武装,像你还是像我?” “都一样。” 年舒眉眼淡淡,只捧着自己手里的骨灰盒,“我想去后山。” “刚才来的路上我让丁山去选了日子,明天日子好。后面那块地也需要有人先修整,”他将她往楼上的卧室里推,“你先休息。” 然后伸手,就要去接她手里的骨灰盒。 年舒几乎是立刻就往后重重一推,将舒敏华的骨灰盒牢牢扣在怀里,看他的眼神也带了很浓的防备。 心口微微有些受伤,他强迫自己不去乱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累了?你自己选一个阿姨喜欢的地方放吧。我不碰。” 年舒转身,出门左拐,走进舒敏华的卧室将骨灰盒放在床头,“我妈妈以前最喜欢坐在床边看窗外——” 窗外晨风细细拂过树尖,山间鸟鸣啾啾,初雪将融,一派和谐的冬日景象。 “这里很美,”他由衷道。 年舒笑了笑,“可惜我妈妈看到的不是风景。她只是在等一个人来,却一辈子也没有等到。” 不用她说,他也知道舒敏华等的是年博尧。 可惜.....人永远争不过命。 看着她眼底的浓浓苍青,他半强迫地将她拉起来,“你先去睡觉,一会儿早餐好了,我叫你。” 他拉上窗帘,她却转身进了浴室,“妈妈不 喜欢医院。我先洗一个澡。” “也好。” 他体贴地帮她调好水温,关上浴室的门,才折身叫外面的丁山把他们的行李全部拿进来,不肯假手于人地自己亲自一件一件地挂到衣帽间里去。 出来的时候,浴室里还有水声。 “找的阿姨找来了吗?”,莫锦云掩门,低声问着丁山。 “找来了哇。” “熬点小米粥,放点红枣,不要太粘稠。” 他记得她的所有喜好。 丁山点了点头,“您昨天也没休息好,就在上面陪年小姐休息一会儿哇,云端小姐有我和育儿嫂陪着,没事的。” 莫锦云嗯了一声,转身回到卧室,将门关上。 浴室里还有水声,他将自己准备好的衣服放在门口,“衣服在门外。” “嗯。” 里面的人不远不近地应了一声。 他坐回卧室的丝绒沙发上,就看到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提示有新邮件进来。 莫锦云随意地扫了一眼,身体却僵了僵—— 盛世发来的邮件。 她和盛世.....还有来往?! 手机桌面看不出邮件的内容,可那发件人一栏里的盛世二字,足以让莫锦云心乱。 他有些懊恼地拨了拨自己的发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过了几秒,又调整了一下。 又过了几秒,再调整一下。 心里像是生了一只爪子,拼命地挠他的心,让他去点开那封邮件看一看—— 拿起手机,却在点开的前一刻,又放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不再去看那手机。 说不定这只是盛世和她单方面的联系,她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他站在浴室门口,眸光明明灭灭,想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在浴室里的她身上,却还是频频走神了...... 年舒拉开门,全身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水汽氤氲之中,她就像一直煮熟的虾一样粉红可爱。 莫锦云眸光彻底一暗,直接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在她抗议之前已经把她摁在了床中央—— 长指穿过黑发,狠狠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劈头盖脸就要吻下去—— 年舒脑袋一偏。 他的唇瓣只来得及擦过她的脸颊。 莫锦云怔住。 年舒转头,相对于他情.欲尽染的眸子,她眼里是一派澄澈—— “我没心情。” 他的指尖紧了紧,在她的黑发中慢慢摩挲了一下,然后才撤出自己的手,将她连人带浴巾卷在怀里,扯过被子,“睡一会儿吧,我陪你。” 年舒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终于变得清浅绵长,才听得自己耳畔低低传来一声极力压制的叹息—— 他并非想纵.欲,却从此刻开始变得格外磨人—— 年舒本来在装睡,却感知到他不停地,一下一下地用唇瓣轻啄着自己的眉眼,鼻尖,脸颊——和唇瓣。 直到她再也装不下去,直接睁开眼睛,“莫锦云,你怎么了?”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耳垂上,此刻就这么顿住动作,眸光复杂地看着她,“没事。” 明明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繁冗,却又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年舒也疲惫至极不想再问,直接合上眼睛,这一次,是真的睡了过去。 莫锦云盯着她的睡颜良久,最终将她狠狠抱紧—— 像是要嵌进自己骨子里去一样。 ....... 年舒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愣愣地躺在床上,很久,才想起来这里是哪里—— 原来她真的回来了。 身旁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提示她有未的邮件。 年舒单手捞过手机,点开盛世发来的邮件—— 本来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刻倏然沉了下去,脸上的霜雪更重,浓寒如窗外那萧索的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3.划船不用桨,全他.妈靠浪(大更) 莫锦云端着小米粥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年舒坐在床上对着她自己的手机屏幕发愣的样子。 那封邮件排头的盛世两个字像一缕幽灵一样钻进他心里。 年舒听到开门声,立刻把手机塞在了枕头下面,“几点了?跫” 莫锦云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眸光微微一暗,“你手机上没有时间的吗?播” “哦,忘记看了。” 年舒将自己的头发拨到耳后,“云端呢?” 他将手中的勺子递过去,“喝点粥。她已经睡了。” “哦。” 年舒应了一声,将勺子在那熬得浓稠养人的小米粥里来回翻搅了一下。 “邮件里说什么?”,两个人闷了半晌,莫锦云还是问了出声。 年舒手一顿,调羹咚地一声掉进粥里,滚烫的粥溅到她手背上。 莫锦云立刻将她拉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就冲,“怎么这么不小心?!” 手背上已经红肿了一片,微微用力按下去,皮肤还有些发白。 年舒垂头,发丝从耳际落下来,盖住她沙哑的声音—— “盛伯伯跳楼自杀了,盛世想把他的骨灰拿回来安葬,和我妈妈的合葬在一起。” 莫锦云手一顿,水流从两个人的手指中间穿过,哗哗啦啦。 年舒慢慢将手抽了出来,拿过台面上干毛巾摁住了自己的伤口,“莫锦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求你。” 莫锦云想去要扣她的肩头,却被年舒避过。 他却不准她逃—— “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道你希望破产的是我么?!” 年舒手臂被他抓得有点疼,眼神却很迷茫,“莫锦云,商场如战场,但是将盛家的好几个港口全部封锁,让工人们发不出工资,让盛家的楼盘崩盘.....这是不是,太狠了点?!” 他的手收得更紧,“我为什么要对觊觎我女人的人留情?!” 年舒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终于在空气中交汇—— “你是不应该留情,只是这样的你.....让我害怕。” 莫锦云怔住。 她已经拂开他的手指,“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请你出去吧。” 年舒转身上.床,将被子拉过来,蒙住头。 预期中的脚步声却并未传来—— 莫锦云直接拉开她脸上的被子,眸中隐隐带怒—— “你对他,动情了?!” 年舒睁眼看着他,“跟他没关系,是我们俩的事——” 他用力捏住被子,骨节森然泛白,“年舒,你的维护,只会让他死得更快更惨!” 年舒一愣,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深意,莫锦云已经丢下被子走了出去。 独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久久无法成眠。 ....... 翌日。 雪愈发地厚了起来,将下山的路都垫厚厚的一层。 年舒还没来得及在餐椅上坐热,就看到莫锦云从厨房出来,带着小碎花的围裙和一双大手套。 这画面有点不真实,像是ps上去的一样。 年舒揉了揉眼睛,他已经将盛汤的碗放在她面前,“昨晚开始熬的,佛跳墙。吃吃看我的手艺好不好?” 昨晚? 他一夜没睡吗? 年舒盯着他,“你......” “以后你不喜欢的事,都告诉我,我尽量少做,好不好?”,他在她身边坐下,舀起一勺汤递到她唇边,“张嘴。” 年舒愣愣地张嘴,将那一勺汤含在了嘴里。 旁边的小云端哼哼了两声,将小皮鞋踢在桌腿上,“都没人喂我呢,我失宠了哦!” 年舒噗地笑出声来, 将莫锦云手里的汤勺接了过来,“你去喂她吧。” “好。” 他这才露出大雪初融的一笑,转过身去将小云端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多一点笋丝,多一点汤,少一点香菇,我不要鲍鱼,”小家伙嘟了嘟嘴,要求不少。 莫锦云耐心极好,按照她说的一样一样地做好,用筷子将汤里的细碎香菇挑得一粒不剩,这才喂到小云端嘴里。 年舒扫了一眼他们一大一小,“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儿?!” 小家伙穿着黑色的机车羽绒服,脚上的黑色的登山皮靴配帅气的牛仔裤,莫锦云居然也是这样的打扮—— 两个人脖子上都还围了白色的毛绒围巾,看起来像一大一小的圣诞老公公。 云端晃了晃脑袋,“叔叔说.....要带我去早教中心上课呢!” 这件事以前都是年舒做的,小家伙也很喜欢,可是现在,云端脸上更是欢喜,“我要让他们看看,我家叔叔很帅很帅,是个超级大帅哥!” 年舒失笑逗她,“比乔花花还帅吗?” “乔花花不是男人!” 噗—— 年舒一口汤喷出来了,“你怎么知道?!” “他没胡子啊——”,云端眨了眨眼。 “你想到哪里去了?思想不纯洁,”莫锦云含笑看着她。 年舒耳根子一红,“你才不纯洁!” 莫锦云喂完云端喝汤才站起来,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你今天要去年氏?!” “嗯。” 年舒也起身,“有些事,总要我去才能作数。” “想玩也不是不可以,”他接过一旁丁山递过来文件袋递到她手里,“这里面是年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已经转到你名下。只是你玩的时候,多带几个人去。” “你怕我吃亏?” “怕你给别人吃的亏不够大。” 年舒将文件袋接过来,“知道了。” “叔叔,我们走吧.....” “嗯。” 莫锦云抱着小家伙出门,走远,窗外雪花飞舞,远远还有他的声音传来,“云端,以后不要叫叔叔了好不好?” “那我叫你什么......” “我们云端最希望叫我什么?” 小家伙的声音被风雪吹散,听不清楚。 年舒站在窗口良久,才将手里的文件袋捏紧,然后唤来司机,“去把年瑜从医院给我拽出来,然后去年氏。”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丁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其乐融融的自家老板和云端,“莫总,那个盛世.....,您真的不追究了哇?!不用我.....” “盛远楼死了,”莫锦云声音淡淡,捏了捏云端的小脸,“其他的暂时停下来吧。” “叔叔,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小云端从自己的玩具书里抬起头看向莫锦云。 莫锦云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记,“叔叔在想,要帮小云端积福。” “什么是积福?” “就是多做好事的意思。” “那叔叔加油,你做好了,我奖励你一朵小红花哦!” 莫锦云笑得温软而满足,“好。” ...... 年舒到年氏大楼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下来。 今天是周一,年氏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周一,也是开固定董事会的日期,但凡这种日子,好戏都会上场。 年舒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裙,将手臂上的小白花绑得更紧,然后才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把她带到楼顶,吊起来绑在楼外。 ” 年瑜大怒,“年舒,你不得好死!” “是么?”,年舒冷笑,“你不是很擅长拿孩子来要挟人吗?!今天我拿你来要挟一下你那个在年氏作威作福的老妈,你看怎么样?!” 年瑜脸色瞬间惨白了下去,“今天是股东会,你想干嘛?!” “一会儿就就知道了,”年舒抬手,好心地掸了掸年瑜受伤的那条手臂,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狠狠一摁—— 年瑜立刻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年舒满意地看着白纱布上渗出的血丝—— “你说,一会儿再下雪的话,把你冻成冰棍,是不是也算年氏一景?!” 年瑜哆嗦着,“年舒.....你这么恨我,你一定看了那个视频....呵呵.....你也不会好过!!!” “带走吧。” 年舒淡淡吩咐。 跟来的是莫锦云的几个保镖,年氏的人自然认得他们,看到这个阵仗,却谁也不敢多问。 年舒走进专用电梯,熟练地输入密码,直达顶层—— “年小姐,人已经绑好了。” “别挂断,”年舒冷静地吩咐出声,抬手推开了年氏会议室的大门—— 厚重的门板重重撞到了两边的墙壁上,发出闷沉的回声,打断了为首那个女人的讲话。 女人五十开外,却穿着低胸装,一身风尘味,怎么洗都洗不掉。 她就是年瑜的母亲,余薇。 二十几年前的坐.台小姐,现在却可以在年氏耀武扬威—— 这一笔孽,年舒决定记到年博尧身上去。 余薇见到年舒,惊得有些忘了词—— 她不是应该在新加坡嫁人了么?怎么还会回来?! 年舒抬步,高跟鞋准确无误地在华美的地毯上踩出一条稳稳的直线,“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至会议室的每个角落。 其余人都摸不着头脑——对于年家这个大小姐的脾气,他们都知道得不是一星半点,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和余薇问好?! 余薇实在没想到年舒是来问好的,有点呆住。 年舒一把将她面前的话筒碰在了地上,“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余薇皱眉,想要退几步,却被年舒一把抱住—— 她狠狠地扣住这个老女人,在她耳畔轻轻开口,“好久不见....婊.子!” 余薇抬手就要推开她,年舒却将她扣得更紧—— 她一翻手,将一个更小的蓝牙耳机扣在了余薇的耳朵上—— “年瑜在我手里,听听她的声音。别乱说话,不然.....你的女儿会在c市所有人面前表演一场跳楼秀。” 余薇不信,可耳机里已经有呼啦啦的风声传来—— “妈妈,是你吗.....是我....我在顶楼,年舒那个挨千刀的把我吊在了楼外面——” 余薇打了一个趔趄,“年舒,你想做什么?!” 年舒往后退了一步,帮余薇理了理刚才被她揉乱的头发,“叙旧,可以吗?” 会议室的人都隔得远,听不到她们二人在说什么。 余薇心脏狂跳,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万万做不到坐视不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开个条件!” “年氏的股份,我文件已经准备好了。转到我年舒名下,”年舒指尖在自己手中那份牛皮纸的文件袋上弹了弹,“签个字,签好了我就放她走,很简单的事。” “那是你爸爸给我和年瑜的,我凭什么给你?!”,余薇火冒三丈,“年舒,做人不要太贪心!” 年舒盯了她几秒,居然破天荒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做人不太太贪心。所以——”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选择了要股份,不要女儿,我也可以理解。因为你不贪心,不想两全其美。” 摁下自己耳朵上的耳机,年舒笑着开口,“ 你们听到了她的选择了吗?把年瑜给我扔下去——” “啊——” 年瑜惊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余薇整个人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年小姐,放了五米,我觉得一点一点玩死她,更有意思。” 莫锦云的保镖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提出来的建议深得年舒的心,“好。看看,她吓尿了没有......” “尿了一裤子。” 年舒挑了挑眉,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递到余薇面前,“签了字,立马就放她下来。” “你这是在杀人!” “我妈都被你们害死了,我杀个人有什么要紧的?!你觉得在c市,我即便是杀了人,莫锦云难道摆不平么?!” “别以为莫家只手遮天,莫锦云就愿意帮你擦屁股!” 年舒递出一支笔,“再放五米!” “啊——” 年瑜鬼哭狼嚎,“妈,妈——我不行了,妈——啊——” 余薇全身发抖,“年舒,我跟你拼了!” “那也得先拿你的女儿垫背!” “......” 余薇握住笔的手在不断颤抖,却迟迟无法下笔—— 她费尽心机才拿到这么多股份,从一个妓.女成为如今人人尊敬三分的年太太,她要是签了字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大小姐,”台下已经有人开始质疑年舒此刻的举动,“请问您.....” “我爸爸写了一份委托书给我,需要这位女士签字,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请稍等。” 这话说得客气又漂亮,没人会不给这个面子。 毕竟年舒和莫锦云的关系,圈子里的人也听说了那么一些风声。 余薇咬牙切齿,“你不就是有一个莫锦云么?有什么了不起?!” 年舒抠了抠自己的指甲,弹出一截死皮到余薇脸上,“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关键是年瑜费尽心机,也没有弄到莫锦云,想想,我也很得意——毕竟我什么都没做,他就已经是我的了。” “你确定,他是你的?”,余薇轻笑,似乎还想再说几句,可耳朵里又传来一声更尖锐的叫声,然后叫声就戛然而止—— “年小姐,年瑜晕过去了,”保镖啧啧了两声,“见过胆小的,没见过这么胆小的怂包。” 年舒勾唇,“晕过去了好,啪的就摔成肉泥,也不疼。直接从晕到晕死,也算是便宜她了!” 啪! 那张纸被余薇拍到了年舒胸口,“字签好了!” 年舒扫了一眼上面的签名—— “二十几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你的出生——签个字也跟夜.总会里签的酒水单子一样。小姐就是小姐,划船不用船桨,全他.妈靠浪。今天你也浪够了,我一会儿给你安排一个去处,乖乖给我等在这里,别动。动一下,乱说一句话,我立马就把年瑜扔下去摔成土豆泥!” 年瑜还吊在楼顶,余薇大势已去,不敢再说话。 年舒扬了扬那张纸,“刚才余小姐已经签字把股份全部给我,算上莫锦云给我的百分之十四十,和我自己之前有的百分之二十,以及余小姐给我的百分之二十,现在我有年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下面一片哗然。 年舒却镇定自若,“今天的会议结束,明天我再来布置新的人事安排。如有任何异议,大家可以咨询我的律师团队。”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会议室外面齐刷刷地站了一排人—— 个个都是律师行业的精英大咖,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年舒拍了拍手,“都散了吧。” 所有人鱼贯而出,留下她和余薇两个人在会议室里。 荣华富贵瞬间成烟云,后者早已瘫软在地,“年舒,你这么狠....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你一定看过那个视......” “视你妹啊!”,年舒抄起手边的文件袋 直接劈头盖脸地就打了过去—— “你们母女这么喜欢视频来视频去,不如我给你拍一份,放网上?包你比当年的那个张什么芝还要红!” 余薇喘着粗气,“你——” 年舒摁下耳机,“把年瑜带到我之前交代的地方,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你说放了她的......”,余薇一脸惨白地看着年舒,“你说话不算话!” “不好意思,我最稳定的一种性格就是——善变,”年舒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给余薇一个,直接将那些文件统统装好—— “在你女儿出来之前,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话,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任何关于我年舒的任何消息,不然......年瑜那对韩国人给的大胸,我直接切下来给你当下酒菜!” 狠狠丢下这句话,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年氏。 “年小姐,已经安排妥当了,”保镖跟了上来,“那地方,鬼都找不到。” “好好给我看牢年瑜,她要是跑了,莫先生不会饶了你们!” “是,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回到山腰的时候,莫锦云和云端还没有回来。 她直接上楼,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舒敏华的骨灰盒前—— 妈妈,害死你的人,我弄垮了两个。 剩下的,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这么愣愣地看了许久,连眼珠子都有点湿透了,硬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楼下传来小家伙的声音,却不是笑着的,像是在哭—— 年舒立马收拾好自己下楼,看到的就是小云端抽抽噎噎的模样。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莫锦云将小家伙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交给一旁的月嫂,生怕她哭岔了气,“今天在早教班,挠花了一个小男孩的脸。” “为什么?!” “那男孩子说要云端长大了嫁给他。” 云端抽噎,“我才不要嫁给他,我要嫁给乔花花啦!我哭也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小家伙誓死捍卫着自己的‘爱情’,小模样倔强得很。 年舒摸了摸她的头,“挠得好!但是你为什么哭?!” 莫锦云嘴角抽了抽,生怕自己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被挠花的就是自己,他继续道,“还撞翻学校的洗手盆,淋了另外一个女同学一身水。” “为什么?!” “那个女生说云端不喜欢穿裙子,像个男孩子,不好看!” “淋得好!”,年舒继续赞。 云端又抽噎了几下,哀怨地看了一眼莫锦云,“也不是因为这个啦!” 他抚了抚额,“她们班马上要搞圣诞晚会,需要跳小天鹅舞,要带天使翅膀,穿裙子。她不愿意,跟老师杠上了。” “哇——” 这下小家伙哭得震天响,“麻麻.....,他们要我穿裙子,居然要我穿裙子哦!很过分是不是?!” “太过分了!”,年舒起身,“我去找他们拼命!” 莫锦云:“......” 他连忙拉住年舒,交代一旁的月嫂,“你先带云端去吃点东西,洗把脸,我们一会儿下来。” “好的,先生。” 年舒还在抡袖子,“妈的,凭什么啊?!” 莫锦云一个头两个大,直接将她整个人扛起来,往楼上卧室里扛,最后才将她放在床边,“你送她去早教班,就是想让她体验一下集体生活,对不对?” 年舒点头,“是啊。” 顿了一下她又道,“但是也不能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啊!” “.....那你还要她合群不?!”

“......这跟和不合群有什么关系?!” 莫锦云蹲下身,扣住她的腰身,“集体活动要参加,不是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小孩子总要慢慢长大,需要适应。” “我不想我的孩子从学校里出来,脸上是一脸盲从的样子。” “这不是盲从,”他温柔地拢了拢她耳垂边上的发丝,“她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不只是她一个人的。” “她会害怕,”年舒声音软了下去。 “有我们在,她不会怕。” “你有办法?” “交给我,我有办法,”他起身,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像是知道她刚才哭过一样,声音沙沙哑哑地,带着心疼,“我听下面的人说,你把年瑜关起来了?” “你心疼?!” 她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也火气,一把将他推开,全身像是炸开了刺一样,狠狠盯着他,“心疼你就说!我立马走!成全你们!” 莫锦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不解地看着她眼里满满的怨怼和防备,“你怎么了?我不过就问一句——” 年舒将自己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倔强地看着他。 莫锦云一头雾水,“是不是今天没玩开心?明天再去,好不好?” 年舒走进一旁的衣帽间,“我累了,想休息。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他愣在原地,脑子里把她刚才的表情梳理了一下—— 为什么,他觉得她眼神里也像带了刺?恨人恨到了这个份上,连提都不让别人提起了?! 膝盖上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莫锦云不得不转身下楼,“丁山,你把医生叫过来,我膝盖上的伤,好像裂了。” 丁山一脸怨妇的模样,“您怎么....哎!!!我这就去请医生来!!!” 医生很快就到,对着莫锦云又是一顿长吁短叹的数落,重新包扎了一下他的膝盖,提醒再也不要随便触碰伤口以后才离开。 他试着走了两步,在丁山的反对声中,还是上了楼推开她的房门。 年舒已经换回了睡衣,坐在窗口发呆,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瘦了很多,连背上的骨头都有点硌手了。因为舒敏华去世的缘故,这几天也总不爱说话,连小云端都问他妈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她的背影,他忽然觉得她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莫锦云慢慢地走过去,用双臂将她虚虚圈住—— “别生气了,你不喜欢,我以后不问了就是。” 怀里的人明显有些僵硬,身体透着一股子不自然。 莫锦云垂眸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我只是不希望,你变成你自己都不喜欢的人。恨也是一种负担,会让你的心很累,很累。”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保持着自己原来的姿态,连眼睑都不曾眨一下。 莫锦云将手臂收紧,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将自己的心口贴住她的耳朵—— “你有我,鲜活的我,有云端,小天使一样的云端,所以心里的恨.....不要放得太多。因为那样会把我和云端的位置都挤走。如果今天没玩开心,明天再带几个人去玩就好了,只要你开心,你把c市翻了天,我也能给你重新翻回来。好不好?!” 每一个字都充满着讨好和安抚,可年舒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机械地任凭他将自己的耳朵摁在心口之上—— 嗒咚,嗒咚—— 他的心跳,很稳,很有力,却换不来她此刻的回应。 莫锦云有些着急,干脆送开手臂,俯身,想要吻她—— 年舒却一侧脸,直接避开了他的唇,她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凉薄,几分空洞,还有几分类似于痛苦的复杂—— “莫锦云,别逼我恨你。” 莫锦云唇瓣落空,整个人一僵,“你.....” ps:瞬间就到了月底了,嘿嘿,你们小口袋里是不是满满都是月票啊,让我猥琐地用我的小爪子掏 几张出来吧.....客户端投票一翻三哦!!!!!么么哒!!!!!我借一下这个地方做一个市场调查:你们是更喜欢看女追男,还是喜欢看相爱相杀?!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4.“天大的事儿都有老公在,你不许操心。” 恨?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字眼。 手指间的烟头明明灭灭,莫锦云坐在厨房的流理台边上,手肘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亦不觉得冷跫。 刚才她说....别逼她恨他?播! 他的小刺猬连眼神里都带着刺,还是淬了毒,裹了恨的刺。 莫锦云微微发怔,连烟头快烫到手了都不知道。 旁边的丁山哎呀了一声,上前抢过烟头给掐灭了,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口,“莫总哇,你和年小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哇?!我瞧着你们这两天似乎很不对劲的说!” 莫锦云手还维持着原来的姿态,“你都看出来了?” “哎,这种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哇!年小姐自从从新加坡回来,就很不对劲哇!您想啊,”丁山顿了顿,压低声音,“按理说,她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因为来找您和云端小姐。但是她没有哇,她只是买醉......” 莫锦云眉心微蹙。 丁山瞧了一眼他的反应,继续道,“哎,也可能年小姐是实在太伤心了。您别说,我来这老宅子里,我都能看出来以前舒女士对年小姐有多用心的说。” 连台阶的边缘都是圆弧的,桌椅板凳没有一个地方是尖角,墙壁上还有年舒小时候画出来的涂鸦,没人去擦,反而保存得很好。 客厅的另外一面墙壁上还有母女两个人天南海北旅游的照片—— 父爱的缺失注定了年舒会从舒敏华那里得到更多的母爱,虽然舒敏华有钱,母女二人可以不用为衣食住行操心,但是也算得上是相依为命二字。 莫锦云收回视线,看着自己有点发疼的指尖,“我记得你母亲去年去世的......” 丁山也默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叹了一口气,“说是去年,其实对我来说就像是昨天的事哇,小丁我....也是孤儿寡母地被我妈拉扯大的,我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每天回家除了看到我老婆,总觉得我妈应该也在阳台上晒晒太阳洗洗衣服什么的,等我回家了,她老人家还是会端出我喜欢吃的素菜饺子来哇。” 丁山也三十出头,难得在莫锦云面前露出如此悲沧的神态。 他记得当时自己这个助理请了约莫三个月的假,才缓过神来。 莫锦云打开水龙头,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凉水下冲了冲,“这也才一个多月,我不包容她,谁来包容她?!” 丁山微微愣了愣,抿唇不肯说话。 莫锦云拿过一旁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你记得你以前刚来我身边的时候,我几岁?” “十岁。” 丁山倒是记得很清楚,那一年他被莫家老爷子看上,说是莫家小孙子需要个伴儿。 他当时不理解——豪门公子哥从不缺衣少食,任何的毛病在他丁山这种寒门子弟眼里不过都是无病呻.吟罢了。 所以当时才十岁的莫锦云沉默的时候,丁山也沉默。 莫锦云想摔跤,丁山就陪他睡觉——不就是图个玩伴么?他丁山山野里打滚过来的,玩还是玩得开的。 可那一年冬天,莫锦云却突然掉进了莫家的人工湖里,当时水面都已经结了冰。 丁山吓得不敢随便跳下去救,莫锦云却趴在冰窟窿边上,盯着莫少弦母子的房间狠狠开口—— “我要是能活着出来,我一定不放过你们!” 丁山当时一个激灵,直接扑通下水把人给救上来了。 这件事除了他们主仆二人,其他人谁也不知道。 可从那天起,莫锦云的话就开始慢慢多起来了—— 他说,他父母的车祸是自己爷爷的小老婆一手策划的,他说,他一定要报仇。 那时候,丁山才知道莫锦云的父母车祸去世,而他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人心都是肉做的,哪怕豪门公子哥,也是需要父亲疼,母亲爱的。 丁山后来就开始默默尽心,将自己的温暖,有时候分给莫锦云一点,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只想着如何让莫锦云高兴。 < p> 所以现在,他看到莫锦云不高兴,自然也不开心—— “莫总,小丁我多一句嘴哇,您....不累么?!” 即便他不累,丁山觉得自己这个看客都累了—— 年小姐样样好,可就那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莫锦云斜睨了他一眼,“她还小,懂不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悲伤的时候哭,高兴的时候笑,这样的真性情,不也挺好的么?” 丁山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小也不小了,都是孩子的妈了哇。” “你去年因为你母亲去世,为什么老是对你老婆发火?”,莫锦云倒也了解得不少。 丁山一愣。 想了想才道,“我老婆....我觉得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可以包容我。” “所以,她对别人发火,我反而不放心,”莫锦云拍了拍丁山的肩头,“想不明白就好好想想,我上楼去了。” 丁山看着他的膝盖,“哎,也就您不怕累。” “累不累是其次,关键看值不值。” 莫锦云丢下这句话,上楼站在年舒的卧室门口,慢慢推开.房门。 她已经睡着了,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呼吸有点清浅,不知道睡得深不深。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除掉,慢慢翻身上.床。 年舒立马惊醒,头皮发麻,顺手就抄过床头的灯—— 莫锦云轻叹了一声,“是我。” 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膛此刻无关情.欲,带着安全感。 她却没有看他,眼神很是迷离。 睖睁之间,手里的台灯已经被他夺去重新放回床头,也也被密密匝匝地抱了起来,“睡觉。” “莫锦云,我没心情,别强迫我做那样的事.....” 她拱了拱,想推开他。 “我知道,我也不想。” 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丝,“睡吧。” 窗外又是盈雪纷飞,将窗棂封冻住,万物都开始慢慢进入冬眠状态。 年舒合眼,就此睡去。 他的手慢慢抚上她已经瘦得突出来的肩胛骨,久久未曾放松自己的呼吸。 一夜,无梦。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榻已经冷了下去。 她愣在床上半晌,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翻身很快挑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自然是她一贯的风格——紧身,却不暴露,又可以带来足够的气势。 是prada最新一季的黑色套装,莫锦云用了一天时间,把她的衣帽间全部塞满。 想起他,她又开始走神。 双臂撑在面前的盥洗台上,连身后来了人也没有察觉。 整个人被翻转了过来,她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多了一条珍珠项链。 是极稀有的粉色珍珠,有龙眼大,可中间还是被挖空了,嵌了一枚足有五克拉左右的粉色钻石。 很别致。 全球也只怕找不出第二条来。 莫锦云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锁骨,“今天又要出去玩?!” 年舒往后一退,避开他的触碰,莫锦云的手就这么不进不退地顿在半空中,有些尴尬狼狈。 他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看神情,是被她此刻的躲避给伤着了。 年舒愣了愣,往后看了一眼,拿起盥洗台上的唇膏递给他,语气也放软了些许,“你帮我擦吧。” 气氛总算有点松动下来。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细细地在她的唇瓣上描摹。 她的唇不算厚,但是也不薄,唇形和美,像一尾春天最 嫩的菱角。 唇膏是淡淡的橙色,衬得她的眉眼越发清娆。 莫锦云呼吸慢慢有点急促,想要丢开唇膏吻上去,年舒却已经往后扬了扬脖子,“好了。” 他只能作罢。 将唇膏放在盥洗台上,“今天还是去年氏?” “嗯。” 长指穿过她的马尾,“去玩吧,多带几个人。” 她本不想问,可看了一眼他的装扮,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又要去早教?” “嗯,小家伙的圣诞晚会不是快开始了吗?我得抓紧时间让她适应穿裙子。” “除非天开个窟窿,不然就别想让云端妥协,”她倒是了解小家伙的性子。 莫锦云温雅一笑,语气不疾不徐,“那就把天开个窟窿。”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并没有给年氏的人太多准备的时间—— 她一回归,就开始了大换血。 所有的高层全部换成了从乔家借来的精英人物,就连发展方向也从原来的娱乐圈改为了传媒。 莫锦云只图她高兴,拱手便将c市传媒的半壁江山送到了年舒手里。 一时间坊间传闻不断,都只道莫家公子要美人不要江山。 年舒也懒得搭理这些传言,只在年氏力排众议地将传媒推广得更深更广,成了c市新晋的传媒女王。 一个星期下来,她和莫锦云几乎没怎么碰面—— 她忙她的,他忙小云端的事。 几乎是有点男主内,女主外的意思了。 只是忙碌下来,心里更觉空荡,所以在见到自己两位好友的时候,心里的压抑和悲痛得到了更多的舒缓。 三个人在年氏外面的咖啡厅坐下来的时候,黎洛身后依旧跟着那个万年不变的跟屁虫。 乔司南像是很有怨念地看着年舒,“干嘛要把人叫过来?知不知道我老婆怀孕了?!” 夏唯朵头疼地捂住自己的太阳穴,“你老婆怀孕全洛城都知道了!因为你老婆哪怕去个厕所你都跟着,全洛城都知道你现在是跟屁虫!我求求你放过我们行不行?!” 乔司南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你在嫉妒。” “......”,夏唯朵抽了抽嘴角,“是,我嫉妒,我嫉妒疯了,我拜托你,哪儿凉快哪儿热乎去吧!” 年舒却不解,“我没有打电话叫你们过来吧?” 黎洛接过乔司南递过来的特制保温杯,将里面的燕窝倒出来喝了一口,这才转头看向乔司南,“是莫锦云打电话给我们的,他担心你。燕窝我喝了,你去旁边玩一会儿吧?” 乔司南这才哼了两声,“旁边有个蛮大的婴儿用品店,我想去给红豆买点衣服什么的......” 黎洛想起家里已经被堆满了的两个房间就头疼,此刻却也顾不上这些,挥了挥手,“你去吧。” “花花呢?” 乔司南走了以后,年舒才问出声。 “让乔飞带着去早教中心等云端了。” “以后估计和他爹一样,二十四孝老公,”夏唯朵打趣。 黎洛看向年舒,“说说吧,你到底怎么回事?阿姨去世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和我们说,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年舒手中的方糖咚地一声掉进咖啡里面,她拿起咖啡杯,看向窗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下更不对劲了。 夏唯朵和黎洛宁愿她当着她们的面哭一场,或者嚎一场,也不愿意看到如此冷静的年舒。 “阿姨后来病情不是稳定了吗?为什么又......” 年舒静默了很久,只是看着自己握住咖啡杯的手越收越紧。 最后,才慢慢开口,“我妈,收到了一段视频。” “什么视频?”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莫锦云抱着云端从早教中心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乔花花立在风雪里的模样,他微微一愣。 乔花花已经礼貌地上前,将自己手中镶皮的黑手套脱下来交给一旁的乔飞,然后才伸手对着莫锦云怀里的云端道—— “来抱抱!” 云端也很久没有看到他了,笑嘻嘻地从莫锦云怀里下来,蹦跶地挂在乔花花身上,“你是不是知道老师要逼我穿裙子,所以来帮我报仇的?” 穿裙子..... 乔花花一愣。 已经快七岁的小家伙眉宇之间很有几分小男子汉的气概了,特别是那双凤眸,跟乔司南如出一辙地迷人。 “是不是呀.....”,云端摸了摸他身上的口袋,“有没有带糖给我?” 半晌,乔花花才回过神来,“我得感谢你们老师啊......” 不然这丫头一辈子都不会穿裙子给他看了。 他前段时间看到乔司南和黎洛补拍婚纱照,甚至还觉得自己和云端以后结婚的时候,穿婚纱的肯定是他这个新郎。 思及此,心里更加惶恐,此刻这个老师倒是深得他心。 云端哼了一声。 乔花花看向莫锦云,“莫叔叔好,我爸爸让我带他向您问好,祝您生活愉快。” 这小嘴甜得..... 莫锦云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爸爸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乔司南最多说一句——你怎么还没被年舒玩死?命大! 乔花花的‘奸计’被识破,露出讪讪然地一笑,“嘿嘿。” 还想讨好一下未来老丈人,看来这也不是个容易的活计。 莫锦云将云端重新抱回来,牵起乔花花的手,“我们的秘密武器到了,要不要去我们的秘密基地看一下?!” “好呀!”,云端拍了拍手。 三个人上车,很快就往城郊的方向驶去。 ....... 这一行的结果是,乔花花直接赖在了c市不肯回家。 乔司南和黎洛拗不过他,只能叫乔飞留下来照看着。 乔氏还有无数的事等着他们回去处理,夏唯朵也实在放心不下summer,三个大人只能先回洛城。 一路上,两个女人都比来的时候还要显得心事重重。 黎洛坐在后座,连身边的乔司南唤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见,直到他在她耳畔轻轻吹了吹气,黎洛才回过神来。 “跟年舒说什么了,把你们头发都愁白了的模样?跟我说说。” 黎洛愣了一下。 只一下,他已经缠了上来,抱住她已经很显怀的肚子不肯撒手,“说说呗,好不好?!” 前排的夏唯朵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两公婆的情形,勉强找回一点精神来应对,“我说,别把肉麻当有趣,说来说去不都是那些女人的话题,你一个老爷们掺合什么?难道你关心我们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么?!” “......” 乔司南被抢白了一顿,赶紧表忠心,“你别乱说,我现在除了我老婆的大姨妈,其他人的我都毫无兴趣!而且我老婆接下来好几个月都不用我.操心大姨妈这个问题。” 前排的司机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应该旁听。 如此一打岔,乔司南倒也不再纠结之前年舒的问题了,只是将黎洛的头掰过来,摁在自己肩膀上—— “天大的事儿都有老公在,你不许操心。” 黎洛心里幽幽一叹,和夏唯朵在后视镜里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默默移开—— 年舒目前的状况简直无异于悬崖走钢丝,随时都会粉身碎骨。 可偏偏,她还不死都肯回头。 < p> 这,可如何是好?! ps:话说,你们的小月票都去哪儿啦!!月票都去哪儿啦,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它就老啦!!!是不是应该投给我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5.莫锦云和云端的DNA对比结果 年舒知道盛世要来c市,却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看着他手里捧着的那一方骨灰盒,再多的怨怼此刻也无法说出口了。 她开门,将盛世放进了院子里。 请来的阿姨很有眼力见地端出两杯茶,又把小云端带走了跫。 盛世看了一眼院子四周,“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冰封雪飘,别有一番景致。 年舒不理会他言语之中的探索——她对盛世的执着没有什么好感,却又感激他后来没有再强硬地将她留在新加坡。 综合考量,对这个男人,她也只能用路人甲来形容。 谈不上讨厌,却也绝对喜欢不起来。 所以两个人只能对着盛远楼的骨灰盒默默了半晌,她看着他难掩尴尬地频频喝茶,却不愿意说任何一句话来帮他解除尴尬。 一切早已随着两位老人的去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了半晌,里面的丁山才出来,“年小姐,时间到了哇。” 今天就是找人算出来的下葬吉日,山顶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他们上山。 “莫先生呢?”,年舒看了一眼丁山。 “莫先生马上到。” “先走吧。” “嗯。” 年舒早已换好了黑色的套服,就连小云端头顶上也别了一朵白白的小纸花。 小家伙看着门外的所有仪仗,那长长的人群,也知道今天的事不是什么玩儿的。 年舒走在前面,手里捧着舒敏华的骨灰盒,她的身后一次是云端和乔花花,然后,便是盛世。 一生的光景,悲凉而过,最后只剩亲人手里的一抔骨灰。 一路行走,一路风雪。 到山顶的时候,年舒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墓地是莫锦云安排的,位置极好,可以俯瞰整个c市,上面的大理石台面打磨得光鉴照人,周遭松柏苍苍,身后送葬的队伍一路庄严肃穆,摔盆打经的一个不少,一路纸钱撒得比雪片还要密集。 可再风光,又有何用?! 黑色的骨灰盒被埋入进去的那一刻,年舒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旁边的盛世也想顺着她一起跪下,身后却有人将他拉开。 那人力道太大,盛世挣脱不开,回头就看到了莫锦云的脸—— “她身边的这个位置,属于我。” 盛世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盛远楼的骨灰,到底退了一步。 再大的仇怨,此刻也不是算账的良机。 莫锦云长腿蜷曲,跪在了年舒身边—— “阿姨,我一定好好护着她宠着她。这一辈子,不离不弃。” 他的声音裹着风雪,也不管舒敏华听得到听不到,每一个字,都带着真诚,是男人用一辈子做出的承诺。 年舒垂眸,将手中的纸片丢进面前的火堆里,看着那枯黑的纸片慢慢飞舞起来,糊住她的视线—— 寺里请来的高僧一遍一遍地在墓碑周围诵经,直到所有的仪式完成,才提醒道,“盛施主,该您了。” 盛世在雪里站了许久,只一味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骨灰盒怔怔不语,对方提醒了好几遍,他才踉跄着上前,将盛远楼的骨灰盒和舒敏华的并排而放。 他跪在坟头,离年舒半米远的地方,看着那一抔一抔的黄土慢慢加盖在骨灰盒上,没有出声。 也没有流泪。 只是默默,眉眼之间,似被霜雪冻住,再也感受不到人世间的冷与暖。 等所有的事都完成,盛世才起身,走到年舒身边—— “我与你,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莫锦云淡淡扫了他一眼,将年舒扶起揽在自己怀里。 她已经哭得双眼红肿不堪,根本听不清盛世在说什么。 盛世却依旧执着, “舒舒,以前强迫你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再给我......” 夜阑人静的时候,他会后悔——如果自己不曾强迫于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惹她讨厌?! 或许,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盛远楼从楼上 莫锦云凤眸一挑,一丝警告如刀出鞘,直直朝盛世飞了过去—— 盛世却恍若未见,只直勾勾地盯着年舒,“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身后的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莫锦云往来路上看了一眼,眸瞳瞬间沉如寒冰—— “他们为什么会来?!” 来的是年家的人,里面有几个人莫锦云也认识,是年舒的大伯二伯,前面坐着轮椅的,是年舒的父亲,年博尧。 年舒虚虚实实一眼看去,瞬间颤抖起来,愤怒到了极点,却又说不出话来。 莫锦云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你们想做什么?” 丁山在一旁跳脚,“防来防去还是防不住哇!” 年大伯冷笑一声,将轮椅上还流着口水的年博尧往前一推,“我弟弟只是中风,还没有死,配什么阴婚?!” 年博尧也很配合地歪着脑袋看着墓碑上舒敏华和盛远楼的名字,全身抽.搐着,哆哆嗦嗦伸出手来指向年舒—— “不孝,不孝.....” 莫锦云冷笑,“父慈子孝,先后顺序,你是不是搞反了?” 年博尧哆嗦着,“我....我......” “丁山,把东西给他看。” 丁山上前,直接将手里的一本离婚证递了出去,“年先生,您的代理律师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就帮您和舒女士办好了离婚手续。如果有什么异议,可以法院见。” 法院?! 他跟谁打官司?!一个死人吗?! 年博尧本来就已经中风歪斜的嘴此刻更加歪斜,他狠狠地盯着年舒,“你是我的女儿....,你姓年......” “除了这个姓,你还给过我什么?!”,年舒强撑着冷笑,“你这个不值钱的姓,又给过多少野种?!你当我稀罕吗?!” 年博尧脸色发青,咳嗽了几声,一口痰卡在喉咙出不来,脸憋成猪肝色,唯一还能动弹的那只手狠狠地捶打在自己的轮椅扶手上—— 年家二伯抓住机会上前,一把扣住年博尧的轮椅,往前狠狠一推—— “老三,你去看看你的原配老婆吧!” 山上有雪,轮椅不受控地朝前砸去,眼前就要冲上舒敏华的墓碑,对死者是极大的不敬! 咔了一声——轮椅却在中途停下来。 莫锦云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膝盖顶住年博尧的前胸,“谁还要来?!” 风雪满天,他却巍峨如山,年家的人一时被镇住,讪讪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丁山在旁边看着,心里又捏了一把冷汗——膝盖又撞了,哎...... 年大伯五大三粗,也有几分气势,上前想要撩开莫锦云的手。 “再闹,年氏最后的股份也不会给你们留下。” 年家的大伯的手一僵,脸上有一种被戳破心事的窘迫,却还是顾及一点面子,“少拿钱来说事,我们兄弟情深......” 这话说得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莫锦云淡淡地点了点年博尧的肩膀,“你们现在走,我可以不追究。你们手里也就1%的年氏股份,不要蝼蚁撼大树,连那1%的生活保障都丢了。” 连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年家两个横肉老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你凭什么......” “丁山,把他们挪用公.款的证据交给警方。” 两个人立马就怂了下来,看看年博尧,再看看莫锦云,一溜烟跑了。 乌合之众,不过尔尔。 年舒却累极,“回去吧。” 所有人 都往山下走,莫锦云抱着年舒,安抚地摩挲着她的肩头。 花花和云端跟在他们身后,大手拉小手地一步一步踩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盛世跟在他们身后,往身后的墓碑看了一眼,快速下山,背影隐藏在了风雪之中。 所有人都走光了,才听得墓碑旁边传来一道呜呜咽咽的声音—— “别走....别走.....带我回.....回去......回.....好冷.......” 风雪更大,掩住了年博尧最后的一点声音,扬扬洒洒地盖了他一脸...... 夜幕降临之时,他一头栽在了地上,头朝着舒敏华墓碑的方向,眼睛,瞪得老大..... 大雪再度肆虐,将一切的黑又重新染成了纯白的颜色......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云端的圣诞晚会在两个星期之后举行,年舒这段时间倒是足不出户,只是每天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院子,有些呆呆的。 她整个人也急速地消瘦了下去,夜晚能够面前睡着,却也总在半夜惊醒。 口里不断地念着舒敏华的名字,一脸惊厥惶惶。 莫锦云心疼不已,想要拉着她出门散去,去旅游,却总是被她拒绝。 她变得更加沉默,只有在小云端绕膝承欢的时候,才喜欢开口说那么一两句。 所以圣诞晚会的这一天,她再不愿意出门,还是出门了—— 云端把手里的一个小红帽子小心翼翼地戴在年舒头上,“麻麻,祝你圣诞快乐。” 年舒勉强一笑,不太习惯自己那顶帽子,想要拿下来,却又被小云端摁住手,“麻麻,我只希望你快乐,就和以前一样,好吗?” 连孩子的语气都变得试探,小心。 年舒心口酸涩难当,像是被揉搓过了无数次的面团一样无所适从。 一旁的莫锦云看着她,伸手拿过另外一定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年小姐,今晚我有幸请您和我们一起去看圣诞雪花吗?” 说完他还蹲下身体,学着小麋鹿一样在地上转了两圈,边转边唱那首金铃铛的圣诞歌。 年舒在没精神也抵不过此刻小云端棉花糖一样软软的眼神。 她点了一下头,小家伙已经雀跃从衣帽间将她的大衣都抱了出来,“麻麻,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三个人到早教中心的时候,乔花花已经等在了门口。 小男子汉穿着鼓鼓囊囊的羽绒服,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小鸭子,衣服里不知道藏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肯轻易示人。 云端很快被老师带去后台化妆,临走的时候还要求莫锦云抱了抱她一下,“叔叔,说到做到哦,别让我害怕。” “叔叔用自己的美貌保证。” 云端这才放心离开。 莫锦云和乔花花交换了一个眼神,将年舒半推半就地安排在前排的vip座椅上坐好,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年舒看着台上厚厚的幕布,脑子里突然蹦出莫锦云那一句—— 那就把天捅一个窟窿。 他要怎么说服云端穿裙子?!那小家伙的牛脾气可是.....不好招惹的。 片刻之后,场内的灯光全部暗了下去。 台上的镁光灯砰地打开。 黑丝绒的幕布后面,悄悄地探出来了一个小脑袋—— 小家伙一直坚持扎马尾的长发被放了下来,头上缀着两朵粉绸的小花,脸上化着粉嫩嫩妆,一双眼睛水盈盈的,微微上翘的鼻尖像是一粒圆润的水珠儿。 这才是标准的女孩子家的样子。 报幕人已经开始做出简介——云端要跳的是第一场的小天鹅,独舞。 < /p> 小家伙却不肯出来,身子一直埋在幕布后面,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年舒的后方,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身后突然传来啪啪两声,年舒回头,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为别的,只是....那两只穿着溜冰鞋从观众通道上滑下来的,到底是什么鬼?! 还有那翩翩飞舞的粉红色纱裙,居然穿在莫锦云和乔花花身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两头飘逸的长发又是在闹哪一出?! 睖睁之间,穿着粉红色芭蕾舞裙,露出一身壮硕胸肌的莫锦云已经滑到了年舒前面,一把举起旁边同样穿着裙子的乔花花—— “云端加油,云端必胜!云端最美,云端我爱你!” 噗—— 台上传来一声小小的笑,却带了极大的满足。 幕布终于被拉开—— 穿着粉红色小纱裙的云端像一只小小的天鹅,在台中央就着音乐,终于开始翩翩起舞—— “有点女孩样子了,”乔花花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莫锦云的头,“放我下来吧。” 年舒还在睖睁之中,心里似有五味杂陈—— 他是莫氏的掌门人,却穿着裙子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明天的媒体势必不会放过他。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捅破天? 可这样做,却又是为了云端。 云端,她的云端...... 年舒坐在座椅上,心中的悲喜如冷暖的流水,将她一遍一遍地冲刷着,煎熬着...... 莫锦云已经放下乔花花,开始了秋后算账,“我记得我们刚开始排练的台词里,没有云端我爱你这一句啊?!” 乔花花贼兮兮地笑了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莫锦云看了小家伙一眼,满足地旋身,坐在年舒旁边,“好看吗?” 年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台上的云端,良久,她的眼角有盈盈的泪光渗出,却又抬手,飞快擦去。 不留下任何痕迹。 ...... 翌日。 莫氏掌门人穿女装跳芭蕾的消息很快占据了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甚至开始有人怀着各种居心做出各种猜测—— 有人说,莫锦云是gay。 有人说,莫锦云是变态。 还有人说,莫锦云是异装癖。 丁山站在莫氏的办公室里,将这些新闻逐条读给莫锦云听—— 莫锦云也不恼怒,只是微微勾着唇角,抹出淡淡的弧光,“你问问那些记者,见过我这么不容忽视的gay,异装癖,和变态么?” 丁山有点噎住,“莫总,话不能这么说哇,今天莫氏的股票多少还是受了点影响,有点震荡的。” “那些记者人呢?” “还堵在楼下呢。” “去告诉他们,那个穿裙子跳小天鹅舞蹈的小女该,姓莫。” 丁山一愣,“莫总,您这是.....” “不破不立,”莫锦云神色悠然,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去吧。” 丁山也拗不过他,只能按照吩咐办事,可刚走出总裁办公室的门,小丁便被挡了回来。 “莫总吩咐的事,晚点做。让我先和他谈谈。” 来的人是秦丽莎,比莫锦云还让丁山觉得压迫的老太太。 “莫总吩咐的,我要第一时间......” “五分钟,你要是敢擅自宣布,我让你明天卷铺盖走人,”秦丽莎没有带任何跟班,只独自推着轮椅往莫锦云办公室走,“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别瞎掺合。” 这话倒是对的——这老女人再怎么不讨人喜欢,她也是老板的亲娘。 丁山想了想,帮她拉开莫锦云办公室的门,“您请进。” 秦丽莎进去之后,他 才关上门,守在门口。 ....... 室内。 莫锦云旋身,便看到了门口的人。 他神色未变,“母亲,您怎么来了?” 秦丽莎激动地推着轮椅上前,直接将手里的牛皮纸袋劈头盖脸地砸了出去—— “你和那个小姑娘的dna对比结果!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ps:我已经喊不动了,月票想给的就给我吧,别留了,乖。么么~晚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5.一寸一寸地挤进去 秦丽莎上前,直接将手里的牛皮纸袋劈头盖脸地丢了上去—— “你和那个小姑娘的dna对比!结果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牛皮纸袋很是坚硬,砸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长音,莫锦云抬眸,眉角已经带了淡淡的不悦,“母亲,这是何意?” 秦丽莎冷笑,“生了一个女儿而已,就想母凭子贵进莫家?!她年舒算什么东西?!跖” 莫锦云眸瞳狠沉,“别忘了您自己也是女士。” “我不同意!”,秦丽莎枯瘦的骨节在轮椅上捏得嘎嘎作响,“我听人说莫少弦已经快要醒了,景秀也在想办法让人人工受孕给他生孩子,万一是个儿子——” 啪! 莫锦云一脚将那个纸袋踢得老远,“母亲,或许这段时间我太过忙碌,所以没有太多时间去看您。” 秦丽莎一愣,“那也不要紧.....” 莫锦云看着自己母亲的一脸的淡漠,心口微微一堵——明明已经习惯了,可看到秦丽莎一心只有复仇,根本不关心他去不去看她的样子,他还是会难过。 还是....难过得很。 他往前走了两步,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又开口,“您别误会,我想说的不是我的歉意。而是想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可能就只有云端这一个孩子了。您接纳她也好,不接纳也好,我不想让年舒再受苦。” 在国外独自一人怀孕生子,光是用想,莫锦云就很失望——他很失望,在她彷徨无依的时候,他在哪里?! 那时候莫老爷子病重,他忙着莫氏的重组掌权,却没有时间亲自去找她。 若不交给底下的人,他或许会更快地找到她。 或许,他还来得及在云端出生的时候享受那种最初的悸动和忐忑,和年舒一起学着去如何给孩子包尿布,怎么泡奶粉。 牵着孩子的手蹒跚学步,看着她摔跤,为她心疼。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遗憾,只能弥补。 年舒最近越发沉默,整个人瘦得没几辆肉了,他怎么舍得?! 秦丽莎显然不能接受他的态度,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别说人家那些没钱的家庭都想要一个儿子,莫家在c市这样的地位,怎么可能会没有儿子?!你以为老爷子会接受你?!会让那小丫头进莫家的宗谱?!” 又来了。 一个字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在挑战莫锦云的核心利益—— 没有儿子,会影响到老爷子的遗产分配。 他却越发淡泊,“一家子在一起,冷暖自知。钱财身外物。我也可以给她们母女现世安稳,一世无忧。” 秦丽莎听得越发心惊肉跳,“你疯了?!莫氏现在的股份你也只有30%,老爷子手里有60%,剩下的30%在莫少弦名下,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吧?!” “清楚,又如何?” 秦丽莎冷笑,“老爷子素来疼爱这个幺儿,要是他知道你不打算再生儿子,那些股份你还能分到多少?!到时候那个植物人一醒,莫氏就是他莫少弦的天下!c市还有你立足的地方?!你要打算离乡背井,浪迹天涯吗?!” 莫锦云还没说话,秦丽莎又机关枪一样地开口—— “你一无所未有,我看到时候那个女人还要不要你?!听说她以前是做胸模的,这个行业有多乱?爬过几个摄影师的床?说不定年氏上上下下的男人,连门口的石狮子都被她睡过吧!” 砰! 水晶烟灰缸直接朝秦丽莎的方向砸了过来—— “你!”,她看着那一地碎片,惊愕得不能自已。 “你是我的母亲,你却让我看到你如此不堪的一幕!你配做母亲吗?!”,莫锦云一步一步地上前,眼里是暴风来袭的前兆,“什么叫不干净?什么叫爬过别人的床?!那你儿子我跟她睡过了,是不是也是不干净?!你把我丢了好了!” 秦丽莎被他眼底的狰狞吓得不轻,“你别忘了莫少弦手里还有10%的年氏股份!年舒难道不想要回来吗?!” “丁山!”,莫锦云暴喝一声! 门外的丁山吓得一个哆嗦。< /p> 门里的秦丽莎也是—— 她加诸仇恨,加诸负担,加诸所有的期望在自己这个儿子身上,都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的神情。 他总是温和地看着她,说,母亲我会做到。 眼前这个发火的人,还是她的儿子吗?! 丁山推开门,站在门外,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莫锦云转身,冷冷开口,“把秦女士请出去,以后没有预约不见。” 秦女士都来了.....丁山自知不好,连忙劝道,“莫总,我先去楼下看看车,叫车来了就上来接她老人家。” 他把老人家三个字说得很重,是在提醒莫锦云,这是他的母亲。 子欲养而亲不在,年舒最近在经历的痛苦,他不想让莫锦云也经历。 莫锦云深吸了一口气,“把门关上。” 丁山立马照做。 母子二人一个站着,一个立着。 都没有什么表情。 都没有开口说话。 秦丽莎还沉浸在刚才莫锦云带来的震撼之中,好久才回过神来,语气只能放软—— “锦云,那dna鉴定我也是刚拿到手,还没拆开看。是密封的。我找c市最权威的医生做的,谁也不知道结果。” 她不能再得罪自己的儿子,所以说得十分隐晦,可言下之意却明白得很——孩子是不是你的都还不一定,又何必在这里跟我置气?! 莫锦云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直接将秦丽莎的轮椅一个反手推到了门外,“丁山,按照我说的做!” “锦云——” 秦丽莎还想再劝,门已经被莫锦云砰然合上。 屋内一地碎片让他看得有些发怔,思考片刻,又觉得自己可悲—— 年舒没有了母亲,可他莫锦云即便是有,又跟没有有什么不同?! 那个牛皮纸袋静静地躺在屋中央,上面的封口很是严实,没有被拆封过的痕迹。 医生的确是c市最好的医生,上面还有那医生的签名。 莫锦云静静立了一会儿,才上前将那纸袋捡起来。 沉甸甸的玩意儿。 他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才拿过桌上的打火机,点件袋的一角,一把将它烧了。 黑色的灰烬翩然起舞,将里面的纸张烧得一页不剩。 上面的字,他始终没有去看过一眼。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丁山送走秦丽莎回来,看到的就是莫锦云独自蹲在地上捡那些玻璃片的场景。 不知怎么的,这画面让他有些心酸—— 明明是一米八几的男人,这么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看得让丁秘书难过,总觉得那背影透着几分苍凉的孤独。 他连忙上前,“莫总,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做好了哇,外面清洁工也有的哇——” 说着就蹲下去想要帮忙。 莫锦云抬手阻止了他。 丁山也不敢妄动,只这样跟着,看着。 莫锦云薄实的唇始终紧抿,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手上却不曾停歇地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地捡起来—— 最后,才交到了丁山手里,“找人补好它。” 丁山应了一声,又看了那堆碎片一眼,“莫总,母子没有隔夜仇,这个烟灰缸我记得还是老夫人以前送您的,您......” 莫锦云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沉沉斜阳,“去备车,我们去一趟莫家。” 丁山立刻进入备战状态,“莫总哇,需要多带几个人不?” “又不会吃了你。走吧。” 他从容起身,拿过一旁的烟灰色大衣搭在臂弯上,走出莫氏大楼。 ...... 莫家如今只有莫老爷子一个人在,景秀去看莫少弦未归。 老爷子独自一个人用餐,看起来竟是苍老了无数。 见到莫锦云,爷孙两人竟也一时默默,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莫锦云率先开口,“爷爷,我想找您商量一件事。” 莫老爷子手里的汤勺一顿,声音依旧是不疾不徐,“莫氏现在大小事务都有你做主,跟我一个老头子商量什么?” 语气里明显带着某些刺。 莫锦云倒也不恼,直接在老爷子面前的凳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爷爷,我已经解释过,莫少弦的那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您信不信,都在您,若是有证据,也可以直接让警察来抓我走。” 莫老爷子浑身一颤,“翅膀硬了?!” “就事论事而已,”莫锦云抬手接过佣人盛上来的汤递到莫老爷子面前,“孙子今天来,也是有个好消息想要告诉您。顺便,再跟您交换一些东西。” “好消息?少弦醒了?!”,莫老爷子看也不看那汤,直接拨到一边。 “他醒不醒,跟我没关系,就像他出事也跟我没关系是一样的,”莫锦云话锋一转,“我想和爷爷换一个东西。” “什么?” “我要让我的女儿进宗谱。顺便,要回莫少弦手里那10%的年氏股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从莫家宅子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暗沉了下来。 丁山跟在莫锦云身后,心有余悸地想着刚才莫家老爷子的样子—— 恨不得撕了这个唯一的孙子,大骂他是禽.兽,说莫锦云抢自己小叔的老婆。 也难得莫锦云一直淡定地看着老爷子把脾气发完,祖孙两个人进书房密谈了很久。 “进宗谱的仪式你知道多少?”,莫锦云边下台阶边问。 “不算多,不过可以问问宅子里的管家。让他备好就好哇。” “嗯,准备得隆重一点。” “好的。” 丁山记了下来,帮莫锦云拉开车门。 他还没坐进去,旁边突然就冲出来一个人—— 是沈书君。 莫锦云被她脸上的慌张弄得一愣,“书君,你怎么了?” 沈书君满头大汗,声音像是失了准的弦,连尾音都在颤,“锦云,我到处找不到你,阿姨今天被你送回来以后,不肯要我们陪着,她要一个人待着,结果我刚才进去叫她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她吞了好多安眠药.......” 莫锦云握住车门的手倏地垂了下来。 心里咯噔一声,如裂帛被陡然撕开。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秦丽莎到底是被抢救过来,送进了旁边的监护室里面。 莫锦云守了半夜,顿觉无限疲惫。 旁边的沈书君一直在哭泣,听得他更加懊恼,“她哪来的安眠药?” “阿姨一直睡不着,说自己一睡就想起那次车祸,你....你父亲挡在她身前的情景,她噩梦很多,最近更厉害了一些.....”,沈书君泣不成声,“锦云,你一定要,一定要......” 一定要..... 从八岁到现在,莫锦云已经记不清自己听过多少个一定要了。 一定要赶走莫少弦。 一定要把自己应得的东西夺回来。 一定要为死去的父亲报仇。 一定要....按照秦丽莎要求地那样活着。 他突然觉得好累。 “书君,麻烦你 照料一下。” 沈书君看着他,“锦云,你去哪儿?!” “去我想去的地方。” 他想年舒,无比地想,还有云端那张小小安琪儿一样的脸,无时无刻,都在催促他,回到她们身边去。 丁山拿着秦丽莎的病历跟在莫锦云身后,“莫总,您还不能走,大夫说需要您签几个字......” 莫锦云坐在医院的喷水池边上,抬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有烟吗?” “......莫总,我不抽烟的哇,不过我有这个,您要吗?” 最近天寒,丁山因为以前从湖里救莫锦云的时候腿脚落下了病根,所以他总是带一壶酒在身边,腿实在寒得厉害的时候,就喝一口。 银制的小酒壶被莫锦云接了过去,他仰头猛灌了一口—— “什么酒这么烈?” “absolutely的伏特加,驱寒最管用哇。” 驱寒? 心里的寒,能驱走吗? 莫锦云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将那一壶辣口烫喉的酒灌进去,心口瞬间开始火烧火燎地燃成一片。 却没有那么冷了。 “刚才医生说,安眠药的剂量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是不是?”,他像是怀疑自己的记忆,又问了一遍。 丁山点头,“是的哇,洗胃的医生说也就比平时的剂量多一点而已,不致命的,您放心好了。” 丁山只当他是当心秦丽莎,可莫锦云却在苦笑—— 剂量这么一点,自己的母亲显然控制得很好。 不过又是一次要他妥协的手段罢了。 那种满天的无力感又席卷上来,他起身将手里的酒壶还给丁山,“不是让我签字吗?” 丁山赶忙将病历和笔都递到他面前—— 莫锦云握笔的力度十足,签出来的字确实乱七八糟,最后将笔一扔,转身就往医院的门口走。 最开始他的脚步还很沉稳,可最后,却越来越急—— 几乎是用小跑的姿态上车,最后,坐进车内,“去半山。” 司机应了一声,立马开车。 回到半山的时候,屋内很安静。 小云端已经被育儿嫂带着睡了,年舒也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莫锦云慢慢松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一粒一粒地往下,最后走到床边,慢慢拉开她的被子,覆上她的身体—— 年舒还在朦胧之中,就觉得自己被人压住。 下一瞬,他已经打开她的双.腿,一寸一寸地挤了进去—— 酒气混着他的呼吸,占据了她所有的吐纳—— “宝贝,别不理我,别不理我.....好吗?好吗?” 他一字一字地说着,吻也一点一点地落在她的唇瓣边上—— “回答我,宝贝,别不理我.....求,求求你......” 他语气沙沙的,像是要不糖果吃的孩子一样,渴求,而无助。 年舒双腿被打开得有点突然,微微吃痛,挣扎着便想要推开他,另一只手拧亮床头的灯,“莫锦云,你——,先放开——” 莫锦云倏然睁开眼睛,深邃的凤眸锁住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另一只手直接将她的腰身一捞,狠狠地贯穿了进去—— “说你不会离开我,说.....说一遍,一遍就好,宝贝.....,说.....” ps:你们脑补出来的是一样的吗?!哈哈~年舒的番外,应该是快要完结了,很快就是南楠的了。有人说希望她做总统夫人,有人说不希望。来来,做个调查,你希望吗?亲?!书君的孩子是谁的?你们猜出来了吗?! 文荒的,来,推一下我家25厘米的大叔——一个36岁的强悍大叔,一个18岁的叛逆少女,他要有多持久,才能满足她的如饥似渴?!走宠文路线,大叔是个暖男,一切尽在咖咖的完结文《闪婚老公别霸道》,期待你一起加入哦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6.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重复章 节明天修)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黎洛身上。 大家看着她,就像看到了童话中含着金汤匙踩着水晶梯出生的公主一样,目光中有羡慕,嫉妒,探寻和......畏惧。 然后,所有的目光,都变成了同样的情绪——震惊,惋惜,甚至,是同情和怜悯。 在这样的目光中,黎洛定定地,不悲不喜,不惊不躁,一瞬不转地看着台上的洛凡诗跖。 自己母亲刚才说的是—— “她是,洛倾倾。” 洛倾倾?洛倾倾! 三个字犹如一声惊雷,将所有人定在了原地,看黎洛的目光,也渐渐地又都变成了同情...... 黎洛收回视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她这盆水,在母亲洛凡诗的心里蒸发得是不是太快了?或者说,她黎洛在洛小姐心里,从来是水过无痕的? 疏淡地看着一脸惊喜的洛倾倾和安建国,她缓缓开口,“安叔叔苦心经营,一朝如愿,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才好。” 洛倾倾心中狂喜滔天,却又不得不极力压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做出一副为难又勉强的模样,“姐姐,对不起,我.....” “黎洛,不问问为什么吗?”,洛凡诗的声音,透过话筒,犀利传来,响彻全场! 当真是,一点余地都不想留! 黎洛盯着洛凡诗,目光沉沉,只觉心中的那根裹着血肉的弦,倏然被拉紧,一点一点地,快要断开...... “母亲做的决定都很正确。我从不怀疑,”她平静地开口。 ceo?做了ceo就会开心吗?所谓快乐,很多时候,跟地位其实无关。 她庆幸外婆在自己小时候就将这样的价值观教给了自己,所以现在,即便全世界都同情她,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难堪。 “作为母亲,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女儿对我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洛凡诗移了一步,轻松地耸了耸肩,甚至连唇边都挂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众人一怔,现场的气氛,终于又渐渐放松下来,有高管开始提出问题。 洛倾倾从未去过洛氏童话上班,他们不得不请示洛凡诗要给洛倾倾安插一个什么职务才好。 洛凡诗却连一瞬间都没有思考,早有安排地开口,“洛倾倾小姐将从设计总监一职做起,逐渐熟悉公司的业务。” 此话一出,又是轩然大波,几位高管面面相觑,为难地看向黎洛,“黎小姐,这.....” 一股如刀刃的阴凉瞬间从脚底窜起,直奔头顶。 这一刻,黎洛只觉最讽刺,最残忍的词语,不过母女二字! 她在乔家过的日子,她相信洛凡诗不会不知道!可她却连自己的最后的快乐,都要剥夺...... 黎洛紧紧地,攥住手中的桌布,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起身掀桌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到不能再平静地开口,“你,有什么代表作吗?” 设计总监?!她算哪根葱?!随随便便学了两年设计,就想取她黎洛而代之,她洛倾倾,不配! 可洛凡诗却还在咄咄逼人,“洛小姐今天也带了自己的作品,想要展示给大家。” 洛小姐?众人知道的洛小姐是洛凡诗,但是从今天起,这个洛小姐,变成了洛倾倾! 洛倾倾勾起一抹笑,优雅起身,脊背挺直得如同被注入了铁水,不卑不亢地走上舞台,将手中的u盘交给主持人,美眸中流光飞舞,一派得意,“今天我带了一个设计过来,请大家多多指教。” “她凭什么?!”设计部的同事已经开始愤怒地打抱不平,“她连设计的工作经验都没有?!黎小姐,这对你不公平!” “静观其变,”黎洛看着台上的屏幕,“我们看看,她有什么好的设计。” 屏幕缓缓被点亮,所有人屏住呼吸,或带着幸灾乐祸,或带着事不关己地心情,看向上面那一副渐渐显影的图。 同事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黎小姐,您......” 黎洛亦是震惊地看着那幅图,心中那根弦,终于,在这一瞬间被绷到了极致—— 周遭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黎洛看着洛倾倾那样意气风发地在台上介绍着这台童车的设计亮点—— 最轻便的航空材料打造,最柔软的座椅,最便捷的折叠方式...... 全身的怒气因子,在这一瞬间,终于被点燃! 这是自己的设计!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她在书房中熬夜画出来,却没来得及带走的设计!此刻,却成了洛倾倾的专利! 就连和自己一起讨论过这个设计的母亲,也在一旁,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地看着洛倾倾! 她,算什么母亲?算什么母亲?! 黎洛愤怒地起身,将椅子推开,一寸一寸,走上舞台,在洛倾倾旁边站定。 明明,是那样怒,怒到了极致,她反而却,笑了,“洛小姐,你这个设计,很完美。” “谢谢姐姐夸奖,”洛倾倾看着她,目光中是从未表露过的挑衅。 她笑靥如花,如春日里最最明媚的花一样,忍了一个冬天,恨不能将全身的每一缕芬芳都在黎洛面前绽放出来。 黎洛嗤笑一声,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抬手,用尽全力地将一个巴掌抡到洛倾倾脸上—— ps:这章不小心发重复了,大家可以忽略,我了个去····,明天修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7.做她的肉垫 突如其来的进入让年舒感到一阵刺痛,她尖叫一声,越发用力地想要去推开他—— 干涩的感觉让莫锦云也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他顿住了动作,抓住她挥打的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慢慢停下动作拗。 却依旧埋在她的身体内,一跳,又一跳跖。 身下炙热如铁,年舒被他摁住,根本逃脱不得。 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却换来他更大的昂扬。 “......” 再不懂,她也知道此刻的男人不能轻易激怒。 “莫锦云,放开我。” “不放——” 他抬手,拇指在她的唇片上摩挲了一下,“不放.....,我只有你们了,你知道吗?” 悲伤不经意地从他的眸潭中跌落出来,溅进她的眼里。 年舒愣愣地看着,抬起那只没有被他压住的手,轻轻地,却又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触碰他的眼眶—— 莫锦云看着她,眼底是无限的温柔。 在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瞬间,她又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缩回自己的手,紧握成拳。 就连一直与他相对的眼睛也重新将他隔绝在眼睑之外,年舒咬牙,偏头,“出去。” “不——” 他有些倔强,开始表现得格外难缠—— 下身还故意地往前推了推。 感知到她那一股子热流,他紧蹙的眉头才微微舒展,“不许吓我......” 本能的反应让年舒觉得可耻—— 舒敏华才去世多久?她就要在这里,做她不喜欢的事么?! 抬手狠狠掐进他的肩甲里,“你出不出去?!” 她力道大得有些不正常,莫锦云也终于意识到—— 她不是在害羞,而是真的不想。 她,在抗拒他。 思及此,心里刚刚得到的一点子暖意瞬间被浇灭。 可身体,却还是一如既往地诚实—— 他突然想放纵一把。 摁住她的肩头,便在她身上驰骋了起来—— 年舒尖叫地厮打他,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莫锦云像是发了狠,不知道是在跟她,还是在跟自己较劲,亦或是两者都有,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 她的声音被他撞碎,一次又一次地被他逼迫到了极致—— 眼前又是一道让她几乎昏厥的白光划过,年舒大声地喘息,她想逃,却被他扣得更狠,更紧—— 最后他拔刀出鞘,想要喷洒在她的小腹之上,恰在这关键时刻,床头的手机疯狂响起—— 砰! 她的手机直接被他砸了出去,成了碎片。 在这样的时候被打断,饶是变形金刚也只能软下来了。 莫锦云烦躁地以手梳头,想要再来一波一振雄风,年舒却已经木然地推开她,往洗手间方向奔去—— “呕——” 她抱住马桶,将胃里仅有的胃液吐了个干净。 莫锦云睖睁在原地,听着卫生间里呕吐声,连起身的动作都顿住了。 那声音里充满了厌恶和抵触,听得他心口发凉..... 床头剩下的手机不停地在响,那是他的手机—— 上面乔司南三个字让莫锦云最终伸手,摁下接听键—— “哈哈,打扰你们一下,我老婆胎动了,我刚摸到的......” 那边的乔司南洋洋得意,完全就是人生赢家的姿态。 莫锦云呼吸一顿,声音冷冷,“还有其他事吗?!” 那边乔司南也怔愕了一下,像是感知到了他的心情不好,顿了几秒,才再度开口—— “两次,红豆踢了我的掌心两次。就这样,再见。” 啪嗒,电话被挂断。 隔着电波,莫锦云也能感知到那种为人父的喜悦,只可惜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细细体会。 洗手间里呕吐声仍在继续,他从地上捞起一件睡袍套在自己身上,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年舒坐在地上,看背影都快要被风刮走了。 发丝凌乱,双颊通红,眼角,却带着泪。 光看到这一幕,他所有的怒,也就化成了繁芜的心绪。 慢慢地拿过一旁的毛巾,他浸了一点温水,递到她面前。 年舒有气无力地接过毛巾,“谢谢。” 她擦了擦嘴角,也不去看他,便踉跄地朝外面走去,将他一个人晾在了浴室。 这一夜,无论是床上躺着的人,还是站在浴室的人,都心绪繁芜,难以成眠......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熬到天亮才迷迷瞪瞪地昏睡了一会儿,年舒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丁山。 “你做什么?” 她看着丁山手里的行李箱。 “莫先生要出差去。” 年舒一愣,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莫锦云的人了。 丁山赶忙解释,“他要去芝加哥,一个月哇。那边有个项目需要他去谈一下。” 什么项目需要老总亲自驻扎一个月?!可她却已经无力计较这些事,只挥了挥手,“好。” 丁山站在原地,将箱子拎起,又放下,反复几次之后,才叹了一口气。 莫锦云今早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丁山只不过问了一句,他就大发雷霆。 看这样子,跟这位女主子是脱不了什么干系的了。 可是他又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连劝都没法劝。 小云端已经被育儿嫂带去上学了,乔花花也已经被乔飞带回了洛城。 整个房子有些空荡,年舒一言不发地坐在餐桌边,只喝水。 丁山实在不想如此一走了之,想着莫锦云交代自己的那些事,到底还是开了口,“年小姐哇,莫总真的是用心良苦哟,这时他让我交给您的——” 几分文件被放在了年舒面前,她看了一眼,还是拿了起来。 第一份文件是莫少弦手里的那10%的年氏股份,已经正式转到了她年舒的名下。 “他怎么做到的?!”,除了莫锦云,她想不出来谁可以这么做。 “跟老爷子交换的哇。” 莫家老爷子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莫锦云一定是付出了不少。 她心里五味杂陈,再翻开第二份文件—— 也是老爷子做出的亲笔声明,只要莫少弦醒来,他会立刻让莫少弦主动解除和年舒的婚约。 她.....似乎是要自由了。 还有第三份,也被她翻开—— 上面写着一个日期,还有一份详细的日程表—— “年小姐,这是老爷子约定的日期,要让云端小姐进宗谱。莫家百十号人都会来,个个都是人物,到时候啊,云端小姐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了哇。年小姐您也可以好好盘算盘算,自己想举办一个什么样的婚礼了哦!” 事实证明丁山的助理工作做得不是一星半点的好,话才刚落,一大叠红色的资料夹就给递到了年舒面前—— “这是c市最好的婚庆公司资料,还有欧洲那边婚纱设计师的资料。您从新加坡回来的那天起,我就寻思着肯定用得上哇,都给搜罗来了,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莫总一定会满足您,我也会全力配合的哇——” 年舒终于有了反应,“你会全力配合?!” “是的哇。” “闭嘴,走人,谢谢。” 她语气冷冷,把丁山噎得却不轻。 小丁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小马甲,到底还是不放心,写了一个号码在旁边的纸上,“这是莫总在美国那边的座机号,万一手机打不通什么的,这个也能找到他哇。” 年舒扫了一眼那个号码,依旧没什么表情。 丁山也没时间再留,拉着箱子走了。 半分钟之后,门又被敲响—— 年舒皱眉,“丁山你.....” “年小姐。” 门外站的不是丁山,而是穿着制服的人。 年舒愣了一下,“我是。” “您父亲年博尧先生已经于昨晚去世,这是通知书,请您签收。” 去世...... 年舒脑子一片发白,蒙住。 她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直勾勾地看着那通知书上的年博尧三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她努力地想要去想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就连年博尧三个字,也变得那样陌生,就像自己山脚下的这座城市一样—— 明明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为什么,她却有点不认识这里了?! “年小姐?!” 对方见她发呆,连忙出声安慰,“节哀。” “不需要节哀,”年舒以为自己在笑,可她的表情落在别人眼里,也只不过是勉强地扯了扯自己的脸角,“我很高兴,很欢喜,很庆幸,他死了。” 工作人员一脸错愕,年舒却已经关上门。 门又被那两个人敲响了许久,始终得不到回应之后,终于作罢。 年舒等外面的脚步声消失,才拖着虚浮的脚步,慢慢进屋。 那些文件之下,有一方淡蓝色的小纸片露了出来—— 她慢慢抽出来,看到上面力透纸背的字——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云端。乖乖在家等我回来,若是冻着冷着或者不高兴了,我也会难过。你的阿锦。” 你的阿锦..... 年舒抬手,用拇指摩挲过那便笺上面的最后两个字,一遍又一遍—— 又哭又笑。哭得很大声,笑得,也很大声,像是要将心里堵着的所有污浊都发泄出来,像是要将自己折腾到没有力气,她才肯罢休,才能够安宁下来—— 终于,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没有想象中的快慰,也没有想象中的解脱。 她有的,是无尽的疲惫,和沧桑。 这一年,比过去几十年都要让她觉得漫长和疲累。 最后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样,她跌坐在地,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飘雪,许久之后,才拿起电话拨给黎洛—— “是我。” 那边的黎洛似在医院里面,背景音有些嘈杂,“等我一下。” 黎洛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才又开口,“舒舒,你怎么了?” “没事,”年舒抹了一把泪,“想你和朵朵了。” “想我们就来看我们,多简单的事,”黎洛微笑,“我听说莫锦云出差去了?他走之前给乔司南打了一个电话,说你有事的话让我们多照拂一些。” 眼角的泪被瞬间逼了出来,“他还说什么了?” “想知道?” “.....嗯。” “等他回来亲自问吧,”黎洛声音轻松,“我让乔飞去接你和云端过来?来我这边散散心也好。好不好?” “黎洛。” “嗯?” “帮我一个忙。” “你我还需要一个帮字么?!”,黎洛看着走廊另一侧拿着包包等自己的乔司南,“你尽管说。” 年舒顿了顿,“帮我把年氏所有的股份卖掉。我要结束它。 ” 黎洛一愣,“那是心血啊,你......” “洛洛,我很累,”年舒无力地垂下头,将额头抵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很累很累。我想以后,活得像以前一样轻松。” 半晌之后,黎洛才应出声,“好。但是你答应我,马上来洛城。我叫乔飞去接你。” “好。” 挂断电话,年舒才起身,将桌上的所有文件都收拾整齐,打包,带走。 ...... 黎洛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乔司南就已经迎了上来,“少说电话,对红豆不好。” “电话都被你换成小灵通了,没那么夸张,我以前生花花的时候......”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吐了吐舌头,“我错了,以后不用电话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他摸了摸她的肩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乖。” “嗯。” 两个人眼中各自有眸色流动,是缠绵,也是体谅。 他牵着她的手往楼下走。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总过也不过是两层楼的高度,他却小心翼翼,生怕她踩空,非要走在她的前面—— “要摔也是我做肉垫。” 这是他的说了无数次的话,可每一次,都能给她带来满满的感动,岁月静好,温和从容的感动。 两个人刚到一楼,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通道的门,就听到身后的检测室外传来一记声音—— “洛先生,这是您和乔正芸小姐的dna对比结果。” 乔司南和黎洛一愣。 远处洛锦书倚墙而立,因为是背对着的,所以他也没有发现黎洛和乔司南。 许久不见了,洛锦书像是瘦了很多——听sunny说他比以前更加沉默,接了更多的演出。 现在,已经是国内外都扬名的钢琴家了。 可钢琴家的手,此刻却在颤抖——用肉眼看得见的幅度在颤抖。 像是期待那份文件,却又不敢去接。 过了许久,洛锦书才将那个密封的纸袋握住,“结果.....是怎么样的?” “如果是遗产纠纷的话,那么恭喜您了,至少可以平分。” 医生的话音刚落,洛锦书手里的纸袋已经直勾勾地砸在了地上—— 砰地一声,空寂地回荡在走廊里。 黎洛还没反应过来,乔司南已经冲了出去—— “洛锦书,王八蛋!” 他一拳打在洛锦书的下颌上,狠狠揪住他的衣领—— “正芸都已经要结婚了,跟别人结婚了,你还是不想放过她,是不是?!” 本就摇摇欲坠的洛锦书被这一拳击得单膝跪地,看着地上的文件袋,脑中只剩下一句话—— 她要结婚了,要结婚了......要跟别人....结婚了..... ...... c市,风雪正大。 年舒抱着云端从早教中心出来的时候,乔飞已经等在了路边。 “年小姐,请。” “你没有邀请我哦,”云端嘟了嘟嘴。 乔飞失笑,“是,云端小姐,请!” 小家伙拍了拍手,甜蜜一笑,“谢谢叔叔。叔叔也请。” 乔飞将她们一大一小安排坐进后座之后,才驱车离开, 云端趴在年舒的胸口,“麻麻,我们去哪儿?” “麻麻带你回家。” ....... 一个月如白驹过隙,当莫锦云再次踏上c市这片土地的时候,已经接近年尾。 他将手里的公文包交给来接机的丁山,“她们呢?” “在洛城呢,这段时间听乔太太说 ,”丁山很是得意,“年小姐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哇。” 莫锦云勾起淡淡笑意,“那便好。让你准备的事准备好了吗?!” “当然,明天就是入宗谱的仪式了,一定风风光光,让云端小姐高兴哇!” 她们的安好已经将他旅途的疲乏尽数冲散,“去洛城吧。” “不能啊,”丁山连忙拦住,“您忘啦?莫家还有好多长辈要您亲自邀请的,事情还有好多没有做完呢......” 莫锦云拉车门的手一顿,倒也笑了,“你看我,都糊涂了。我们好好准备着,明早你去接她们回来。我带她们,回家。” 回家..... 他的女人,他的女儿..... 从明天起,她们就要正式地,光明正大地永远地属于他一个人了...... ps:知道为什么我昨天没要月票吗?!bingo!你们太聪明了!因为愚人节呀!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4月1号我要月票你们可以不给我,其余时间....还是不要推辞了吧!!!月票拿来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9.视频的真相+云端的真名 翌日,莫宅。 门口的两头青玉貔貅被擦得发亮,威风凛凛地看着门口一辆又一辆的豪车开始云集。 莫锦云穿着挺括的黑色西装站在门口,迎接着莫家的各位宗亲。 莫家旁支的大家长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满意地拍了拍莫锦云的肩头,“锦云,不错。给莫家传宗接代的,你可是第一人。跖” “谢谢二爷爷,”莫锦云笑得温和而满足,“您先请进。” “我等着看我那小玄孙女啊!” “没问题。” 莫锦云亲自扶着莫家的二爷爷往祠堂方向走去。 莫家祖辈就只有莫家老爷子和二爷爷这两个兄弟,一个在c市的商界呼风唤雨,另一个则在政界韬光养晦,几十年来两房互相照拂,不分伯仲。 本来其余的人还对年舒的身份心存异议,想要找到机会诟病一番,可此刻听见二爷爷如此一说,谁也不敢再乱说话,只纷纷上前道贺。 莫锦云只作不知他们的那些心思,一心一意放在面前的大事之上。 祠堂内牌位如山,庄严而肃穆。 檀香袅袅之中,莫锦云将二爷爷迎到上座。 莫家两兄弟并肩而坐,其余人等都在下面静静入座。 檀香小木桌上的钟摆闷闷地敲打了几声,莫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人呢?” “已经让司机去接了,”莫锦云笑容澹澹,暖如雪后初阳。 莫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莫锦云也不以为然—— 他让云端入宗谱,一不为财,二不为莫家的这个虚名。 只是想告诉c市的人,云端是他莫锦云的女儿,日后也少一些人对小家伙和年舒指指点点。 他的女儿和孩子,就应该活在阳光之下,活得灿烂恣意。 这是他想要给她们的幸福,给她们的人生。 座钟的分针秒针滴滴答答地响着,交叠了一圈又一圈,混着祠堂屋檐下雪化开的声音,静静地落入每个人的心里,惊起各种涟漪——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来闹事,莫锦云自信自己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人呢?!” 等了足足两三个小时,莫老爷子终于出声,带着不耐。 “应该到了。” 莫锦云估算着时间,应该快到了。 他早上还跟小家伙通过电话,小家伙说很想他。 那么她呢?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牵肠挂肚了一个多月的小女人,有没有也想他?! 这个问题,他今晚一定要好好地问一问。 思及此,身上又是一阵燠热。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我出去看看。” 莫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没有再搭理他。 莫锦云跨步走出祠堂,却跟匆匆赶来的丁山撞了一个正着—— “莫总哇——” 莫锦云蹙眉,“跑这么急等着去投胎啊?!人呢?在哪儿?!” 丁山看了一眼祠堂里面的架势,浑身哆嗦了一下,连忙把莫锦云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开口—— “莫总哇,我找不到年小姐啊!乔家夏家,洛城几乎都被我翻了一遍,找不到她哇!我打您电话,您电话关机......” 进祠堂当然要关机,不然就是对祖宗的不敬,这是莫家的规矩。 莫锦云心口猛跳,“什么叫找不到?!” “年小姐电话也关机了哇,她在洛城的公寓里....已经人去楼空。黎小姐和夏小姐也不知道她去哪儿!” 丁山急得满头大汗。 “不可能!”,莫锦云从西装里掏出电话,“早上云端还接了我的电话,不可能找不到人,一定是有人把她们带走了!赶紧通知乔司南去找!” 丁山抖了抖,放在裤袋里的手抖得更厉害,摸了好几次,那个东西懂从他 手里滑了出去。 莫锦云飞快地开机,拨号的手指竟是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摁下乔司南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另外一个号码已经插播进来了—— 是一个很陌生的手机号,归属地是洛城。 他给丁山看了一眼手机号,然后快速地接了起来——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要求,不要伤害她们母女。其余一切好说。” 那边的人静默了一下。 似乎连呼吸都在刻意的放松。 莫锦云一边给丁山打手势让他立马去定位这个号码的具体地点。 怕对方挂掉,他只能不断说话,“若是要钱,多少都没问题。若是其他条件,你也可以开出来。没有我莫锦云舍不下的。只要你肯说。” 对方依旧默默。 瘆人的沉默像冰水一样一点一点地浇注进莫锦云的心脏,他几乎要不能呼吸—— “先让我听一听她们的声音,可以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不激怒对方。 然后,屏住呼吸,等待。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边才终于传来一记熟悉的声音—— “莫锦云,我是年舒。” 她的声音里没有害怕,莫锦云松了一口气,“谁跟你在一起?我马上让乔司南去接你。” “没有人。” 她很平静。 莫锦云微微一愣。 那边的人已经低低笑了一声,“莫锦云,我猜猜看,你现在一定是站在莫家的祠堂门口,等得焦急得不得了,对不对?!” “......别淘气,赶紧告诉我你在哪里,马上回来。好多长辈在等着你和云端,”他压住心里隐隐的不安,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 年舒笑声更大,刚开始是冷笑,最后,变成了疯狂的,不可遏制地笑—— “你刚才说,你们莫家的人在等谁?” “等你和云端。”,他依旧耐着性子,“再调皮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等我和云端做什么?”,年舒的声音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莫锦云抬眸,狠狠扫了一眼丁山—— 丁山吓得站不稳,“莫总哇,我真的给年小姐说清楚了的啊,您出差去美国那天我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哇!” 年舒笑,“你又在怪丁山?别怪他。我知道你在等我和云端,你想让我们入宗谱——” “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不能开玩笑,”他语气渐渐严厉,“很多长辈在祠堂里面等着,快回来。” “开玩笑?!”,年舒的声音开始变得尖刻,“莫锦云,你搞清楚,现在开玩笑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 “入什么宗谱?!云端为什么要入你莫家的宗谱?!” 额际的青筋猛然地跳动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莫锦云,这些话,我只说一遍——,请你听清楚,好好地,把每一个字给我听清楚——” 她顿了顿,言语之间带着某种残忍的快意,他甚至隔着电话都能猜出她此刻的表情—— 冷然的,决然的表情。 年舒一字一字地开口—— “当年我怀的那个孩子,在两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流产了。云端的全名,是南、云、端!” 南云端?! 怎么可能?! 莫锦云如遭雷劈,呆立在当场,“南?!” “对,”她斩钉截铁,咬牙切齿地开口—— “她姓南,是南楠的孩子!我在国外的时候一直和南楠在一起,南楠最后把她交给了我!!!” “我不相信!”,他暴喝出声,祠堂的人被惊得纷纷朝这边侧目—— 年舒轻笑,“不信?!莫锦云,你好好地,仔细地想一想,我承认过云端是你的孩子吗?!” 承认过吗?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反反复复,似乎有那么几句话从记忆深处传来—— “我在国外怀孕过。” “云端,是我的孩子。” 她从未说过,云端是他莫锦云的孩子。 全身的力气似乎在这一刻被抽走,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之上—— “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么?!” 为什么要骗得他如此凄惨? 年舒似乎在笑,可那笑却又如此地凄清。 她没有说话,他却再度开口—— “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他像陷入流沙的人一样,只愿意抓住这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那么淘气,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在淘气,这一句,也千万不要是真的。 千万....不要! “我很认真。” 轰地一声,心里原本最最坚韧的那一根弦,砰然断裂。 细锐的弦丝拉开,开始一点一点地,锉开他的心脏—— 莫锦云靠在墙壁上,声音里已经分不清是哽咽,还是凄凉—— “我不相信——” “你可以找丁山。我今早留了一个东西给他,那是云端在国外的出生证明。上面有南楠的签名。就算我们都骗你,那个时间不会骗你。云端.....实际上已经三岁多了。” 三岁多...... 三岁多! 莫锦云颓然地跌坐在地,脊背靠着冰凉的墙壁—— 难怪,小家伙如此早慧,会说那么多的话,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懂事许多。 难怪.....小家伙的身高也那么高,他还以为是自己和年舒身高比较高的关系。 关于云端的所有的一切,他都按照自己的幻想去解释,去理解,去接受。 可如今..... 莫锦云垂头,已经有泪从眼角滴出来,只一滴,却耗尽了他所有的心殇—— 喉咙里呜呜噜噜地,说了很久,他才把第一句话说完整—— “我为了云端,穿过裙子。” “是,”年舒应得很干脆。 “我还为了她,戴过假发。” “是。” “我为了她,放弃了我在莫氏的所有股份,从今以后,我莫锦云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只为给你们现世安稳,一世安宁。” 那边的人似乎顿了顿呼吸,却又很快地回答—— “是——” 她如此的爽快,一刀一刀,扎进他的心口之上,血肉模糊,却毫不留情—— 莫锦云握住机身的手颤抖得厉害,冬日的微光打在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留下一半白,一半惨白的光阴。 丁山不忍再看,已经转过身去。 喉结上下耸动了许久,莫锦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除了我莫锦云,是不是很多人知道?” “黎洛和夏唯朵,都知道,”说罢,她似乎觉得还不够痛快,又补上一句,“盛世也知道。” 呵..... 都知道—— 都知道! “所以,在你的世界里,只有我莫锦云一个人是傻瓜?对么?!” 他想起她这段时间的抗拒,她的厌恶,还有她的所有疏离冷漠—— 原来,一切早有迹象,只是他,被自己的感情蒙蔽,看不清楚罢了。 年舒笑,“是。就你一个人是傻瓜!”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年舒一气呵成,像是最后的,最恨的发泄—— “不要再来找我,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找到我!也不要去打扰云端!她已经回了南家!再也不会让你见到!” “你胡说!她是我的!是我的!”,莫锦云激动地起身,像是疯魔了一样全身颤抖着,“你把她还给我!” “那你就去做dna鉴定!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妈妈给你那份鉴定的时候,你选择不看?!你若是看了,说不定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对么?!” 她还在笑,讥讽地笑着他所有的愚蠢。 愚蠢.... 是的,他的真心,他的付出,他的信任,此刻在她眼里,都是满满的愚蠢—— 被人弃若敝履,原来,是如此令人绝望的一件事..... 不看那份鉴定报告,是因为信任她。 可她,却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 扇得他几乎魂飞魄散! 她却还在快意地笑着....笑着..... “告诉我为什么.....” 他心有不甘,一定要知道原因。 “不爱你。” 这是她留给他的,冰凉的,最后的三个字。 说完,年舒已经切断电话,将手机直接丢进了机场的马桶里—— 这一刻起,她又是孑然一身。 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牵挂。 只是,只是门外催促登机的声音,为何那样荒凉?! 为什么.....让她觉得连自己的灵魂,都已经冷却了下来,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温度......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莫家。 莫锦云颤颤巍巍地起身,踉跄地往前走。 丁山也终于找到一点勇气,将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纸。 “这是云端小姐的出生证明,她真的....是南小姐的孩子。南小姐......” “滚!我不许你乱说!” 莫锦云双眸赤红,一把将丁山挥开—— “她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她一定是被人挟持了,一定是有人逼她说出这样的话!我马上要去洛城!马上!备车!” “莫锦云!”,莫老爷子从祠堂冲出来,“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明显被那女人耍了!她就是为了借你拿回年家的股份!” 莫锦云身形微晃—— “我不相信,我的事,也已经跟莫家没有关系。丁山,走!” ...... 洛城。 丁山将车停在乔家门口—— “莫总哇,刚才已经找了好几遍了,我已经问过黎小姐好几遍了哇,她真的不知道哇,不如我们回去想办法哇,您的腿.....” “闭嘴!” 莫锦云带着怒气打断他的话,眼睛死死盯着乔家的大门—— “她们是好姐妹,怎么可能对你说实话?!我就要在这里等!等到年舒出来为止!” 丁山叹了一口气,不敢再说话。 莫锦云直勾勾地盯着乔家的大门—— 说来也巧,门居然被人拉开了—— 夕阳斜沉,里面有条不紊地走出来一群人,莫锦云目光似箭,一一在他们的脸上扫视过去—— 都是乔家的佣人。 鞭炮很快被点燃,噼里啪啦地炸响,浓浓的烟雾中,他看到了慢慢走出来的乔司南,还有黎洛。 他们身后,跟着夏唯朵,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那男人器宇轩昂,像是洛城的世家子。 以及,一个穿着纯白婚纱,蒙着头纱的女人。 所有人都不是...... 丁山收回视线,“莫总,我们走吧——” 莫锦云却突然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连新郎都被他一把挥开。 他直接抬手,扯掉新娘的面纱—— “年舒,别以为这样我就认不出你了!” 所有人惊愕地呆在当场,包括被扯下头纱的乔正芸。 她愣愣地看着莫锦云,恍惚中,又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脸—— 那个人,也有一个锦字。 也有..... “你发什么神经?!”,新郎暴怒朝前,想要推开莫锦云,却有人比新郎的动作更快—— 洛锦书不知从什么地方串了出来,一把扣住莫锦云的衣领—— “你敢碰她?你凭什么敢碰她?!”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而错愕的乔正芸已经被新郎护着上了婚车。 其他人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立马跟着进了后面的车。 只有黎洛和乔司南还留在原地,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人,“乔飞,把他们拉开。” 洛锦书在乔正芸走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愣愣地被乔飞拉起来,失魂落魄地看着车队的方向,“正芸.....” 黎洛看着莫锦云,有些不忍,“年舒不在我这里。我们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为什么?” 他眼神悲沧,飘荡如浮萍,连声音都在颤抖。 乔司南护着黎洛,从黎洛手里拿了一个旧手机递给莫锦云—— “年舒说,如果你一定要来找我们要一个说法,就把这个给你。请你看一看上面的第一段视频。” 莫锦云颤抖着手将手机接过来,这是一款老手机,上面键盘的字很大,一看就是老人用过的。 应该是舒敏华的遗物。 黎洛看了一眼洛锦书,“乔飞,你先送他回去休息。” 乔司南单手虚扶黎洛的腰,将她送上车,然后才折身而返—— “我理解你,但是.....不要太强求。” 连乔司南都如是说,莫锦云心口凉得冰封雪飘,打开了手机里的视频—— 女人的吟.哦和男人的喘息响起,一声比一声响,像沸水一样,直教人听得面红耳赤—— 丁山抬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莫总哇,您和年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偷.拍了哇?!这这这,也太不雅了哇!难怪年小姐会生气——” 莫锦云捏住那个手机,越握越紧,仿佛下一秒,机身就会被他捏得粉碎! “不对哇,”丁山立刻察觉出不对劲,“莫总.....虽然您的身材和三年前一样好,但是.....我确定这个视频是三年前拍的哇!您的眼镜是三年前的那一副哇!哎呀呀....不看了不看了,羞死了......” 莫锦云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关上。 三年前...... 三年前他在c市,年舒.....年舒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角落里。 “哎,女孩子要面子嘛,解释清楚就好了哇,下次小心点,别拍这种....呃......”,丁山还在劝。 莫锦云抬眸扫了他一眼,“这不是年舒。” “啊?!” “是年瑜。” 丁山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莫锦云想要抬步,脚下却一个踉跄,眼前一黑,直接从乔宅门口高高的台阶上栽了下去,头磕在了结了冰的台阶上,血触目惊心地蜿蜒一地..... “莫总— —” 丁山失声尖叫—— ps:今天后台抽了,以前的章节没有了,又重新搞回来.....晕!!!今晚有事,说不定会晚更,4月4号的更新时间,也许是今晚12点,也许是明天上午哈。大家不要熬夜等,早点睡!今天辛苦大家了!鞠躬!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0.“年舒,我这辈子要定你了”(4月4号更新) 一个星期后。 c市。 大学校园在冬日里显得越发静谧,乌压压的天让人心情更加沉闷跖。 黑色的轿车门被人打开,丁山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莫总,老教授说还要再等半天的时间才能出结果哇。拗” 莫锦云依旧盯着手中的文件,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等。” 丁山似乎已经习惯了莫锦云这几天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来的风格,却还是不太习惯莫锦云头上裹着纱布的样子,“莫总哇,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哇?今天刚出院就......” 莫锦云直接进入待机状态。 丁山无奈叹了一声,手中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一眼号码,抖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的时候,莫锦云已经将手机拿了过去,放在自己耳边,“说。” 那边办事的人也完全没有料到**oss会亲自打电话来,有点语塞,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莫总,您要的资料刚才都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三年前的监控缺失了一部分,但是该有的都还在。” 莫锦云挂断电话,点开自己的邮箱,调出里面的视频—— 三年前年舒被送出国,他却有一次应酬喝醉。 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年瑜。 用年瑜的话说,他上了她。 可是....男人到底有没有做过那种事,自己到底还是清楚的。 他当然觉得自己没有。 一.夜夫妻.....,年瑜每次见到他都会说这样的话。 莫锦云将视频观赏,指尖凝住在手机的边缘,下颌绷成冷硬的直线。 丁山最近实在摸不透莫锦云的心情是好是坏,生怕下一秒那个手机就会被砸出来。 东西坏了是小,但是医生叮嘱过莫锦云不能情绪太波动,丁山赶忙转移话题,“莫总哇,现在也差不多中午了,要不要我们先去用餐,然后再来等老教授啊?!” “南家的资料带来了吗?” 丁山差点哭出来——九个字啊,整整九个字! 这是莫锦云和他说的最多字数的一句话了,这个星期以后,他要么在病床上昏睡,要么就看着窗外发呆,从前一向注重仪表的温雅男人已经快要成了一个颓废的艺术家了。 可这个问题,却让丁山不知道如何回答。 莫锦云抬眸扫了他一眼,“没有?” 丁山一个哆嗦,生怕莫锦云嫌弃自己没用连自己也不要了,赶忙将公文包里的资料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了出去—— “莫总哇,在这里呢!南楠小姐的资料很齐全哈。” 莫锦云接过来,放在手上摊开—— 南楠,洛城南家的大小姐,刑侦专家。 照片是南楠十几岁的样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扎着马尾的女孩子看起来很阳光,身上那一身迷彩服是她最好的装扮。 就连那一杆ak47的枪也被耍得帅气自然,利落非常。 莫锦云长指轻轻在那枪杆子上摩挲了一下,“这样的枪,云端肯定也喜欢。” 丁山差点被逼出泪来—— 他照顾了莫锦云这么久,从来任劳任怨,再难的事也会打落牙齿活血吞地去做到。 却被这一句话弄得心酸不已。 “莫总.....”,丁山压住心口的酸楚道,“云端小姐那些个玩具什么的,我已经送到洛城南家的哇,云端小姐很喜欢。还问.....问巧克力叔叔什么时候去看她,和她骑马马呢。” 他尽量说得轻松一点,可莫锦云却始终浓眉紧蹙。 枪..... 小家伙喜欢的玩具枪,玩具坦克....原来真的是像她的妈妈,还有那头小卷发,都跟南楠如出一辙。 南云端,小家伙....,你的名字真好听。 真的。 < /p> 想起那一天,小家伙从台上跳玩天鹅湖下来,搂着自己的脖子亲了一口,“叔叔,你要是我粑粑就好了。”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哦,当时他意气风华,处于有妻有女的满足之中,回答得很舒心也很自然—— “那等云端大一点了,就可以那样叫我。” 小家伙眼神晶亮,“大一点?那我要努力吃饭饭,快快长大。” “好。” 那样温情的画面,不过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却已经恍如隔世。 南云端..... 莫锦云自嘲一笑——自己在商场上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如此糊涂的时刻,以为有一个云字,那就是自己的女儿了。 天下有云字的人何其多?新晋的那位顾姓总统不就有一个云字么?! 云端上的安琪儿..... 他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合上—— “告诉南家的人,好好对孩子。” 丁山默了默,将文件接过去,不再说话—— 南家对云端极好,对外宣称她是收养来的孩子,可谁都知道那是南楠的孩子。 就连南家四少南铮对这个小家伙都疼到了极点,那天他去送玩具的时候,还看到小家伙抱着南铮的大腿要买棒棒糖吃。 云端在南家,绝对不会受到半点委屈。莫总这句话.....也算是多余了。 莫锦云轻轻合上眼睑,靠在车椅的后座上,抿唇不语再言语。 丁山最终只能应了一声是,也不敢再催促用餐的事了——里面那位爷最近简直要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了,顿顿喝粥,勉强吃几口。 连boss都不提吃饭,丁山又悄悄将自己的皮带扎紧了点。 就这样一直等到下午时分,才看到那栋老旧的家属楼里匆匆下来一个人。 那人六十出头,穿着灰色的长罩衫,一副老学究的打扮看起来跟他身后的校园十分协调。 莫锦云听到声音,立马推开车门亲自迎了上去,“老师。” “倒是一来就给我出了一个难题,”老教授是莫锦云大学时代的老师,很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我又分析了一遍。” “如何?!”,莫锦云盯着老教授手里的那个u盘,“真的还是假的?!” “急什么?!”,老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做这样的事也不知道遮掩?!当心被人捅出去!” 莫锦云心口微跳,“视频是真的?!” “没有任何后期处理过的痕迹。” 手一松,手中的电话立刻掉了出去,砸进地面的小水坑里,泥点子溅了一裤腿。 “年轻人爱玩,我也理解,下次不要过火,”老教授呵呵一笑,将u盘还到莫锦云手里,“我走了。” 莫锦云无言,连手中的u盘都快要握不住。 一旁的丁山立马上前打圆场,将手里的一个信封塞进老教授手里,“您老喝茶用。” “这是做什么?!”,老教授生起气来,“我是这样的人么?!你带了锦云那么多年!” 老人家已经开始动了真怒,莫锦云恍然回神,“丁山,你失礼了!” 丁山这才惊觉自己办错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收买的。 老教授怒瞪着莫锦云,“就这么点破事,我还不稀得说!不用给我封口费跟打发叫花子一样的!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师?!个把月前有人找我看过这段视频!还是视频里面的这个女人找我看的呢!” 莫锦云怔住,“您说什么?!” “视频里面这个女人让我看的!让我看视频的真假!真的假的你们自己不知道吗?!拍得这么清晰,难道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拍过么?!” 脑中如被闪光劈中,丁山迅速抓住老教授的手,“视频里的女人?!是叫年瑜吗?!是不是哇?!” 如果是年瑜,那么是她把这段视频发给舒敏华的,她怎么 会不知道真假?! 这视频的录制者肯定也是年瑜! 这明显说不通! 老教授还在生气,一把甩开丁山的手,“什么鲶鱼草鱼的?!莫名其妙,那是我一个故交的女儿!” 丁山愣住。 莫锦云将手中的u盘越收越紧,硌疼了掌心而不自知—— “老师,您那位故交,是否名叫舒敏华?!” “你怎么知道?哎,”老教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那小姑娘也是惨哟,我从小看她长大的,泥里来泥里去的,摔跤爬树跟男孩子一样,哭都不哭的。结果那天带视频来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惨。” 莫锦云心口窒闷,说出了一个日期。 老教授仔细回想了一下,“就是那天来的。刚好那天是你师母生日,所以我记得清楚。” 丁山心里咯噔一声,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地接近莫锦云,生怕他下一瞬又会倒下去一样,“莫总哇——” 莫锦云愣在原地,垂眸盯着自己手中那个黑色的u盘。 “哎,舒舒也是可怜,那天拿着这样的视频蹲在我楼下哭得稀里哗啦,连眼睛都哭肿了,走路都在打飘,问她去哪儿也是哭,不肯说话,”老教授推了推眼镜,“你小子别欺负人家姑娘,做了就要负责知道吗!” 莫锦云久久不语。 他倒是想负责,可是人家已经看不上她了。 难怪,她从新加坡回来会去买醉而不是去找他和云端。 难怪....她如此讨厌他的触碰。 只是年舒,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一点准备,都不肯给我?! 老教授看了一眼莫锦云和丁山,转身上楼。 “莫总,要走吗?” “你回去吧。” “啊,那您怎么办哇莫总?下雪了哇!” 丁山还想挣扎,莫锦云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打火机和烟带了吗?” “医生交代您不能抽烟了啊!” 莫锦云直接从丁山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你回去!” 丁山走后,他才缓缓踱步,靠在老旧的墙根下,顺势坐了下去。 唐宁街裁缝手工做出来的西裤沾染了许多泥浆,他却毫不在意,只颤抖着手想点燃自己手里的香烟—— 啪地一声,火苗在他掌心里燃起,却在北风中挣扎,垂死。 他用掌心护住那火焰,可最终,却也灭了下去。 含着香烟再次凑近,火明明灭灭,零星飘舞。 他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手心里的火光一次次地燃起,又一次次地灭了下去..... 天空中有零星雪花飘落,最后扬扬洒洒覆在他的鬓角,染上一层霜色。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他才三十二岁,却像一个已经过完了一生的老者一样,垂垂老矣地坐在墙角,看不到面前那条被雪覆盖的路要通向何方...... ...... 丁山从大学校园里出来,就接到秦丽莎的电话—— “来一趟莫氏。” 虽然不喜欢,可他也不得不去。 秦丽莎不知何时去了莫氏,坐在莫锦云原本的办公室里,见到丁山直接将一张纸丢了出来—— “你让锦云回来上班,我已经和老爷子交涉过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那一支科技股的事,也可以不计较了。” 忍到这里,丁山也有些忍不下去了,“夫人,我多句嘴,莫总他再不济,也是个老爷们。他既然说了要从莫家出来,肯定就是不会回去的了哇。” 秦丽莎似乎没想到他会顶嘴,“你胆子大了?敢跟我这么说话?!” “科技股那件事是盛世在算计莫总,莫总也已经力挽狂澜了,这个怪不了任何人。您连自己都不相信您自己的儿子,还有谁能再相信莫总?!”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秦丽莎气得不轻,“不想活了?!” 丁山笑了笑,很无所谓地看着秦丽莎,“莫总叫我死,我绝对不敢活着,但是这世界上,也就莫锦云先生一个人有资格叫我丁山去死。您忙着,再会。莫总成立了新的科技公司,很忙,我还需要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说完也不看秦丽莎铁青的脸,丁山转身走出了莫氏。 科技股的事,明明是个局,拍板的也是莫家老爷子,后面却是莫锦云在收拾烂摊子。 现在,却成了莫锦云的错?! 他真替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值。 不过..... 丁山顿了顿脚步,嘴里喃喃念着一个名字—— 盛世,盛世? 怎么感觉,这个名字会让他想到一点什么事?!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丁助理!”,以前的同事从旁边窜出来,拍了拍丁山的肩膀,“再会啊!” 灵光倏然被拍散,再也想不起来,丁山摸了摸鼻子,应了一声,“再会。”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一个星期之间,机场。 年舒将自己手中的电话扔进马桶里,转身走出女士洗手间。 机场内熙熙攘攘,有人迎来送往,三三两两地或分离或重逢,却只有她,孑然一身,连影子都是长长的孤独。 她拎着自己的箱子往安检入口走,走到半路,就被人堵住。 是盛世。 年舒也懒得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的,直接冷冷地绕过他,“好狗不挡道。” 盛世穿着烟灰色的熨帖风衣,拉着硕大的行李箱跟在她身后,“你走哪儿,我就跟哪儿。” 年舒气笑了,“果然是狗!” 盛世也不生气,“狗也好,猫也好,反正你年舒——” 他顿了顿,在她面前站定,再次拦住她的去路,盯着她的眸瞳,一字一字地开口—— “我盛世要定了。”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有权力这样说,但老娘也有权力打得你满地找牙——”,年舒已经开始抡袖子。 盛世笑起来,“打了也好,把我每颗牙都打掉,然后你给我一颗一颗地镶嵌回去。” “满嘴狗牙,还用得着我来镶?!” “不镶也行,你每天喂我吃饭也行,你一口,我一口——” “一口你大爷!滚蛋!”,年舒一脚踢在盛世的小腿胫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再不走开我就踢断你的命根子,让全世界的女人都跟你做好姐妹!你愿意要定谁就要定谁!” “不滚。” 他执着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你可以无视我,但是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吧?!” 年舒连转身都懒得转,直接竖了一根中指给他,“人渣。” 人渣当然不会因为别人骂自己一句人渣而就此从良,只会更加卖力地证明自己的人渣程度好引起对方更多的注意。 盛人渣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也绝对赶不走。 年舒干脆随便他去,只当他是一坨狗屎。 走了两步之后,两个人却被人拦住—— 戴着黑色墨镜的几个彪形大汉慢慢围拢,“年小姐,弦少醒了。他要见您。” 年舒一愣,像是没有听懂对方的话一样。 为首的刀疤脸倒是很有耐心,“年小姐,莫少弦少爷。” “他.....醒了?!” 这一瞬间,她心里有太多的情绪—— 有高兴,但也,也有解脱。 他醒了,那么她背负的十字架,终于也可以卸下来了。 莫家的一切,终于再也跟她年舒无关.. .... “我赶时间,麻烦让让,”既然出来了,她就不会再回去,只要跟莫家有任何关系的人和事,年舒都不想再沾染。 刀疤脸倒也淡定,像是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样,“夫人说,您要去也要去,不要去也要去。少爷还未完全复原,他需要你。” 年舒笑,“怎么今儿日子这么好?今天来一个需要我的,明天来一个需要我的?!地球有七十亿人,那我不是要忙死了?!” “大哥,直接带走吧,老太太没什么耐心。” 老太太说的自然是景秀。 年舒立马露出一脸防备,“我警告你们啊,别乱来啊——唔——” 警告还没说完,她已经被人用手肘直接掐住肩头拖了出去,就连跟她在一起的盛世,也未能幸免。 一路挣扎,却无法脱身,最后被拉到了邻近c市的那家疗养院中。 景秀还记得被自己捅了一刀的盛世,稍微露出一丝客气,“让盛先生先下去休息。” “我必须跟着她,”盛世靠近年舒,“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伤害她?!” 景秀一笑,“我儿子既然看重她,那么只要她肯陪着我儿子康复,我自然是不会计较的。” 她这一天的笑容比过去几年都多,莫少弦醒了,莫锦云已经跟莫家没什么瓜葛了,这些对景秀来说,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年舒:“凭什么?!” “凭你是他妻子!” “婚约已经解除了!” “那是老爷子同意的事,我和少弦可没同意,”景秀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示意她身后的人将年舒往楼上带。 敌我悬殊实力太大,年舒只能往楼上莫少弦的房间走。 盛世犹豫了一下,正在想要不要跟上去,就听到一阵细碎的声音从上面的楼梯上传来—— 莫少弦带着病态的步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楼梯口,“妈,我说了不要去叫年舒,我.......” 年舒惊愕地望着这个已经瘦成了一道闪电一样的男人,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华的莫少弦吗?! 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她,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盛世,像是在怀疑自己眼花—— “盛世?!你怎么在这里?!” 年舒心里咯噔一声,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同样面露错愕的盛世,“你们.....认识?!” ps:245章是hx抽了,把前面的章节抽到后面来了。本来应该是一寸一寸挤进去这一章!!!后台点进去可以看原来的章节,前台点进去就不行!明天的更新恢复到今晚12点,就是明天的凌晨,后台抽了,抽得我死去活来。你们还要在群里爆我的菊花.....你们这么任性,荣昌肛泰知道吗?!!!!!啊啊啊啊啊啊啊~~~~~~~来猜猜真相,猜对再给你们爆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1.“你这是在耍流氓” 年舒心里咯噔一声,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同样面露错愕的盛世,“你们.....认识?!” 莫少弦睡了三年的时间,一眼就能认出盛世,他们的关系,应该怎么样的?! 盛世还在睖睁之中,莫少弦已经扶着楼梯下来,握住年舒的肩膀,“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拗” 他的手枯瘦得很,握住她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力气跖。 年舒看着他刚刚修剪整齐的发茬,诚心诚意地道,“我为你高兴,真的。” 莫锦云勾唇,“谢谢。” 楼下的景秀已经张罗着开口,“扶少爷回房间去休息,年舒,你也跟上去吧。” 那态度像是在使唤一个小工。 年舒此刻却并不介意——健康才最重要,莫少弦醒来,她真的无比高兴。 “我来扶你,”她扶住莫少弦的手臂,将他往楼上带,“盛世,来帮我一把。” 盛世上前,握住莫少弦的手,“好久不见,学长。” 学长?! 心里还在好奇他们关系的年舒乍一听到这两个字,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吗?! 莫少弦气息仍然虚弱,眸光中却露出一丝满足,他亲昵地捏了捏年舒的肩膀,“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在发呆?!” 年舒扶着莫少弦走过那片照片墙,心里疑窦渐生—— 若是盛世认识莫少弦,可他上次跟着自己来探望的时候,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提过?!她记得他当时还在这片照片墙前面站了很久。 盛世一直没有看她,神色略略有些不自然,等到了楼上才恢复了坦然的模样,“我去一下洗手间。” 莫少弦的房间已经在一天之内被改成了复建房,全是景秀的大手笔,年舒扶着莫少弦坐在窗边的大躺椅上,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才趁机开口,“你和盛世很熟?” “不算熟,他是我在麻省理工时候的学弟。是一个导师带出来的,但是也只是点头之交。” 点头之交?年舒不信,“点头之交怎么三年时间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莫少弦笑,“你这是吃醋?!” 他睡了三年,对三年期间的事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景秀更加不会在他醒来的第一天就告诉他所有的事。 “去你的,”年舒坦然,“我吃盐吃油不吃醋!胡说八道!” 他笑意更深,“他当时有一个项目求助于我,我给了他略略指点了一下,然后他写了一封感谢信贴到校园的公开栏里面,所以我就记住他了。其余时候,没有任何交集。” 年舒哦了一声,见莫少弦已经露出些许疲态,也止住了这个话题,“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都休息了三年了,”他自嘲一笑,“身边的一切,是不是都变了?” 敏感如他,自然会察觉不对——比如自己母亲对年舒的态度,比如年舒对自己的态度。 都与记忆里的那时候,不太一样了。 年舒见他眼中几分落寞,也只能咬牙狠下心来,“知不知道是谁伤的你?!” “没看清,”莫少弦摇头,“我当时回到我们的新房,没见到你我就去阳台找,结果,就被人打中了。” 莫家那么大,当时的宾客那么多,若说有人要他莫少弦的命,那么人人都可以是嫌疑犯。 年舒听到没看清三个字,心里似在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她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凶手到底是谁,跟她其实也没有太大关系,那是莫家应该追究的事。她在这里松一口气是个什么意思?! 到底是在庆幸什么?! 心底里无声无息地出没一张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脸,她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烦躁地想要驱散那个影子。 莫少弦见她如此,反倒笑了,“怎么?想当名侦探帮我破案?!找出是谁害的我?!” “我哪有那本事,太看得起我了,”年舒帮他放了一个靠垫在腰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下来?!我听说你这样的情况是不能乱走的。”

莫少弦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担心我?!” “......” 年舒默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也是我朋友,我总不能不管你。既然你醒来了,我会经常来探望你,等你康复了,我再离开。” 她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豫,这是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的事。 而离开两个字,却成功地让莫少弦沉默了下来。 空气似乎就此凝结,就在她以为自己不会等到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他幽幽开口—— “我不在的这三年,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对不对?!”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年舒一身轻松。 她已经告知了莫少弦自己的心境,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动景秀放他们出来的,此刻她算是自由了。 只要莫少弦能够行动自如,她就能潇洒离开。 回到城里,确定莫家的人都没有再跟之后,年舒才盯着盛世,“你认识莫少弦,为什么不早说?!” 盛世淡然,“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为什么要说出来?!” 这话在理,可年舒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们什么交集都没有过吗?!” “不然你以为有什么交集?该不会你以为我喜欢他吧?!”,他吊儿郎当地看了她一眼,“要是你真以为我喜欢他,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在吃我的醋,还是吃他的醋?!” “神经!”,年舒挥开他,“滚回你的公寓去,再见!” 她直接往前走,速度不紧不慢。 奇怪的是,一直声称要跟着她的盛世,这一次居然没有跟上来。 年舒进入电梯,靠在墙壁上,将今天的事梳理了一遍,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顶楼,年舒刚走出去就看到了门口的人。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就去摸包里常年备着的防狼喷雾,对面那个中年男子已经走了过来,在她面前鞠躬道,“年小姐,我是南家的司机。请您务必跟我去一趟南家。” “南家?!为什么?!” “云端小姐发烧了,到处吵着要见您,在宅子里闹了一天了,不肯消停。我们找不到您,只能来这里等您了。” 年舒连怀疑的时间都不敢有,直接奔往底楼。 ...... 洛城南家。 到了晚上这座大宅依旧是灯火通明,还没有进门,年舒就听到了那让人心酸的哭声—— “我要麻麻,麻麻,我要麻麻.....我不要你,不要你——呜呜呜——讨厌!!!” 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年舒推开那扇木门,看到的就是小家伙站在一堆碎玉旁边,一脸惊恐,却早已苦花了的小脸。 小家伙额头上的白色冰冰贴像一块冰一样狠狠摁进年舒的心里,她快步上前,将小云端抱进自己怀里—— “别哭,麻麻来了——” 小家伙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看着她,盯着年舒的脸看了很久,终于又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麻麻,麻麻——,你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麻麻——呜呜呜——” 年舒心都快要被揉烂了,抱住孩子的小小肩膀,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在国外的时候,她流产,是南楠亲自在病床前照顾她。那时年舒懵懂,却也对流产的事伤心—— 骨血相连,再没有准备,她失去的也是自己的孩子。 她记得那时候南楠告诉她说,以后,可以把云端当做她自己的孩子。云端也可以叫她年舒麻麻。 异乡漂泊,无枝可依。南楠给的温暖,和小家伙带来的欢笑,是她全部的快乐所在了。 所以那时候起,她跟着南楠一起, 学会怎么去照顾小家伙。 当小家伙第一次学会爬,学会走,出来第一颗牙的时候,她和南楠一样,欣喜,而激动着。 直到后来,小家伙两岁的时候,南楠却突然要回国,并且把小云端交给了她照顾。 虽然年舒并不知道小家伙的父亲是谁,可看到南楠讳莫如深的样子,她并没有再多问,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云端的身世,只将小家伙小心翼翼地带在身边,哪怕被人误会是她的女儿,她也没关系。 南楠将云端的出生证明给了她,告诉她有必要的时候,或者觉得自己已经力不从心的时候,可以把云端送回南家,南家的人也会保护号小家伙。 于是她尽管不舍,却最终狠心将云端送了回来。 小家伙发着烧,全身滚烫如一团小火球一样依偎在年舒怀里,却还是不忘记要保住她的脖子,“麻麻....年舒麻麻.....我好想你......” 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滑落而出,年舒抱着她往门口走,“医生呢?!在哪里?!孩子烧得这么厉害,光靠这样物理降温不行的!” 门外站了一排的人,全是南家的老老少少—— 从南家大家长南明峰到州长南镛,以及南铮,脸上都是一副焦虑的模样,只恨不能替孩子受着病痛。 刚才云端摔破的是南明峰最钟爱的玉器,可老人家硬是一个字没说,只不住叹气,南家每个人都神色凝重,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旁边的几位儿科医生全是洛城权威,见到南家小小姐终于安静了下来,连忙上前开始诊治,小家伙终于挂上点滴,抽抽噎噎地睡着了。 睡的时候,也始终抓着年舒的衣角,小手沾满泥巴,黑乎乎的,看着让人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年舒坐在床头,一边轻轻拍着小云端,一边看着床头的点滴。 拔针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奔波了一天,年舒再也支撑不住,直接靠在床头,和衣睡着。 谁知刚刚合上眼睑,便听得隔壁的房间传来一声砰地巨响,像是又有什么东西坠地一样。 夜阑人静,这样的声音显得尤为惊人,她怕吓到小云端,连忙起身想要去看个究竟,可刚走到隔壁房间门口,就听得虚掩着的门后传来一声怒喝—— “马上娶顾七七!” 年舒一凛,认得这把声音是南明峰的。 “我并不爱她,”南铮安静地立在一地碎瓷之中,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片刻之后才又传来南明峰的声音—— “叫你娶她,又不是叫你爱她?娶来当一个花瓶一样放在家里供着,难道我们南家还养不起么?!” 这理论听得年舒都暗自心凉,更何况是作为当事人的南铮。 他愣了愣,才冷笑道,“祖父的理论孙儿闻所未闻,我南铮娶妻不为名利,不为那些所谓的贤良淑德,我只求——娶妻能娶心头爱!” 掷地有声的话,听得年舒都忍不住想要为他鼓掌—— 此乃真男人也! 可里面的南家大家长却在瞬间暴怒起来,“你爱的人?!那个黎洛?!她已经结婚了!乔家大少奶奶!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人家几时拿正眼看过你?!你那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南铮也来了气,“我宁缺毋滥!” 南明峰冷笑,“宁缺毋滥?!那是谁在美国的时候睡了顾七七?!难道是我叫你去睡的?!睡了又不娶,你这就是耍流氓!”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蛇打七寸,显然老爷子一下子戳中了南铮的痛处—— 是啊,他和她做了,而且做了整整一夜,他那样癫狂,几乎要将她揉碎到自己的骨子里去。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事吗?他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而这个女人,他根本不爱。 现在,却还有人要用婚姻来捆绑住他的一生。 南明峰乘胜追击,“跟顾七七结婚,可以缓和南家和顾家的关系,就算你不喜欢,也得为南楠考虑。她现在还在顾云臣的手里,我们全家这一年的时间,谁见过她一面?!连死活都不知道!你看看 小云端——” 说到最后,连老爷子都带了几分哽咽—— “她病成这样,却连洗个手都不让我们洗,一心一意要找自己的妈妈。甚至以为年舒是她的亲生母亲!你让我们南家的男人们都情何以堪?!你让南楠以后情何以堪?!只有修复了和顾家的关系,才能帮助她缓和她自己和顾云臣的关系,才能给云端一个完整的家!你是我们南家的男人,你要有南家男人的血性和担当!为了我们家族,为了家族里的每一个女人去学会隐忍成全!” 南楠..... 年舒无力地靠住墙壁,滑坐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如此地辛苦,如此地....不幸福?!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而书房内,也再也没有了半点声音。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一夜冬雨绵绵,到天亮的时候,小家伙的烧也终于退了下去。 南铮出现在餐桌边的时候,身上依旧穿着熨帖整齐地挺括西装,只是眼底的苍青到底泄露了他昨夜的失眠和辗转。 在所有人都开始用餐的时候,才见他起身,“我将和顾七七小姐举行订婚典礼。” 南家的人只是静默了一下,然后又各自若无其事地用餐——这个结局意料之外,却又绝对意料之中。 南铮温雅地看着年舒,不露一丝颓败的痕迹,“请年小姐在一个星期之后来观礼。” 年舒完全没有料到南铮会如此妥协,眼里不禁露出一分同情,她轻轻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恭喜却没有换来南铮任何的笑意。 就连一向活泼的小云端此刻也恹恹地躺在年舒话里,看着大人们神色各异的脸,小口小口地吃着年舒喂过来的粥,慢慢吞下去。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无论平穷富贵,似乎都逃不过这个真理。 ...... 三天后,南顾两家的订婚礼请帖被送到了各个权贵手中—— 乔家的请柬自然不必可少,黎洛拿到请柬的时候微微有些睖睁,旁边的乔司南立刻哀怨地凑过去,“是不是看着他订婚,你吃醋了?!” “吃你个头,”黎洛星眸圆睁瞪了他一眼,“再胡说八道晚上你就睡沙发!” 乔司南呜呼哀哉,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熬到了孕中期可以收点性福,他才不要去睡沙发。 ............... 请帖一路往北,送到了京都总统办公室内的办公桌上。 顾云臣拆开请柬,露出会心一笑,拨出一个电话到大洋彼岸,“七七,要结婚了?希望堂哥送什么礼物给你?!” 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惹来顾云臣笑意愈深,“一定按时到。” ............... 请帖被递到莫锦云面前的时候,他只轻轻移开自己的视线,“没空。” “莫总哇,”丁山照常发挥自己的话唠功能冒死进谏,“听说年小姐还在洛城,订婚宴,她也会去的哦!” ps:好了,今天开始更新恢复到以前的老时间。但愿hx不再抽风,么么哒,晚安!来来来,参加订婚宴的都拿门票过来——,买定离手啊!明天会有一部分南楠和顾云臣的对手戏,希望你们喜欢。今天猜剧情的亲们,继续加油!!!暂时还没猜中!!!加油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2.年舒VS莫锦云+南楠VS顾云臣(大更) 京都,冬日黄昏。 总统府邸。 夜幕静静地笼罩在整片花园之上,将那一年四季都怒放的月季上都染上一层白色的轻纱,一片醉红的月季园旁边,却有一枝傲梅铮铮斜曳,细小的花瓣却怒放着幽然的香,把整片月季园都比了下去。 有凉雪自白梅蕊中跌落,染上树下那轻颤的睫毛,瞬间化成一滩温水,无痕而去跖。 南楠将手中的铲子放开,拍了拍手中的泥土起身,“这么一看,这枝梅花倒像是多余的。呵——” 蔷薇,宋蔷薇。 连这座花园里,都是你的影子。 北风卷残花,将掉落的花瓣吹散了一地。 身后的佣人们立马惊慌失措,“快点把蔷薇花瓣都捡起来,要是阁下回来看到花被吹零落了,会不高兴!” 一阵细碎却又训练有素的脚步声跑开,南楠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他那样宝贝的花,自然是舍不得让它入土成泥的。 那是他的宝,是温室的花香,而她只是和这梅树一样,斜枝旁曳,上不得台面。 身边还有一个空竹篮,她想了想,还是将地上的梅花瓣都捡了起来,装在篮子里,提着篮子往回走。 更深露重,她不想伤残自己的身体,不能熬夜在风中站太久——因为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回来。 多可笑,他每天都出现在电视上,谈着民.主,谈着自由。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自由。她是被他关押在这座豪宅里的犯人—— 用顾云臣的话说,她南楠扼杀了他的一生。 是啊,一生。多么沉重的罪名,沉重到她说千万次对不起,都没有任何用处,沉重她失去所有的自由—— 被禁锢在这里一年,她连电话都没有资格打一个回家,却又不敢轻易地去触怒他,因为她不敢,更加....不想。 佣人们都忙着捡地上的蔷薇花瓣,没有人敢和南楠说一句话——他们早已被人打过招呼,不能和她说话。 她,是聋的,因为她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所以,她也是瞎的,因为她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时间久了,她就忘记了,自己盲的到底是心,还是眼睛,亦或是,两者皆有。所以她开始慢慢地去强迫自己,强迫到了后来,就养成了习惯—— 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 她只是一个陪葬品,她害死了他的未婚妻,所以,这是报应。 只是,或许躺在坟墓里的那个女人都比她要幸福,至少宋蔷薇不必受着每个日夜想起自己孩子都不能安眠的煎熬。 云端.....云端.....,妈妈站在云端之下仰望你,而我们....却永远仰望不到你的父亲。 南楠小心翼翼地穿过那片蔷薇园,用她过去二十五年都从未有过的卑微,轻轻落脚,尽量不去踩到地上的任何一片花瓣,在白色的欧式门廊下站定,还没来得及推门,身后已经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 黑色的汽车没有任何的品牌,却是全世界唯一的一辆车——它拥有最好的防弹系统和卫星定位系统,保护着这个国家最位高权重的男人。 在身后大灯熄灭的同时,她的脊背几乎是一僵。 她痛恨自己这样的反应——因为单凭那开门的频率和声音,她就能听出来。 是他。 那个她爱了三年,却把她禁锢成阶下囚的,她孩子的父亲——顾云臣。 “阁下,”特助曹营将双手交叠在自己胸前,毕恭毕敬地弯腰,连多看南楠一眼都不敢。 顾云臣脚步一顿,黑色的软底鹿皮鞋就如在门廊之下顿住。 他抬眸,眼角微微一挑。 曹营立刻明白过来,给司机使了一个眼色——等。 南楠脊背僵得更厉害,却始终不曾回头。 顾云臣的目光掠过,突地抬手,将她一把扯进门内—— 巨大而厚重的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里面 连灯都没有开,黑灯瞎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呼吸相抵,心跳却冷得像冰,想脚下的大理石一样,没有任何温度。 搭在她手臂上的大掌已经越收越紧——那是他唯一的动作。 可南楠知道,他发怒了。 他的怒的原因,她也知道——因为她穿了自己的迷彩服,而没有穿衣柜里面的那些白衣白群—— 每一次,她都用这一招来激怒他,每一次,都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怒,是他唯一肯给她的情绪。所以,她热衷于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哪怕此刻手臂被他捏得快要断裂,她也依旧尽力微笑,在黑夜里,保持着自己骄傲的微笑。 下一秒,她被他往楼上扯,像在扯一颗破树一样,她的脚踝擦过所有的台阶,擦破了皮,扭伤了脚,一片生疼。 手里的篮子被他拂去,花瓣瞬间满天飞洒,幽香缭绕—— 他抿唇,始终一言不发—— 卧室门被推开,她被扔在了那张大床上,黑暗中最清晰的,是耳畔咔嚓的声音——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冰凉的手铐已经拷上了南楠的手腕,将她固定在床柱之上,身上的衣服在下一瞬,已经变成了碎布—— 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引起一阵强烈的战栗,他想一个王,满意地,却又面部表情地享受着她在自己手下的反应—— 手指一路向下,拂过她胸前的山巅,拂过她颤抖的小腹—— 一点一点,寸寸往下—— 终于,怕了。 南楠松开已经咬破了皮的唇齿,带着血腥味的声音颤抖着充塞进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 “顾云臣,别,我求求你,我听话,我听话——” 她太明白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因为在过去的一年里,她已经经历得太多太多。 他修长冰冷的指尖已经移到了她的最下方—— “别——” 她带了哭腔,“别,我求求你,我听话——” 笔直修长的腿用力地蜷缩起来,想要避开他的触碰。 静谧的空气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像是淬了毒的箭头划破长空—— 他一遍一遍地在那一粒突出的小点上摩挲,满意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战栗,湿润—— 搓,揉,捻,捏...... 最后,狠狠探入—— 一根,两根,三根—— 慢慢地,却又残忍地,将她撑到极限—— 动作也伴着她的喘息,愈来愈快—— 南楠的手抬起,手铐在床柱上碰撞,发出咣当地一声,她几乎是用求死的声音在求饶,却只能让他的动作更快—— 最后,他狠狠一入,将她逼到极致—— 眼前的白光急速划过,冲散她所有的思维,让她如朽木一样被巨浪冲散—— 尸骨无存。 她大口地喘息,蜷缩成一团,身上不着寸缕,汗液滴落而下,染湿了发,染痛了眸。 而他,依旧穿着妥帖的黑色西装,脸上连神色都没有变过,和电视上的那个正人君子,没有任何不同。 这是他给的羞辱。 一年的时间,她已经从最初的反抗,到了现在的惧怕。 没有任何武器,她连最初的自尊,也已经快要失去。 黑暗里,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他拿过床头的湿巾,细细地擦净自己的手指,最后,将那团冰凉的纸巾丢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转身,离去。 连一秒都不曾停顿。 连一个字都不曾留下。 唯一在空气里回荡的,只有他那一声余音绕梁的嗤笑—— 那是嘲讽,是不屑,是所有的——恨。 蜷缩的身体最终伸展开来,她一丝不挂地躺在床头,明明还有呼吸心跳,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她死了,真的,已经死了...... ...... 楼下,曹营将车门拉开,犹豫了几秒,到底开口,“阁下,南家订婚宴的事,需要让南小姐回去吗?” 顾云臣抬眸扫了他一眼,收回视线。 曹营打了一个哆嗦,瞬间有一种想去死一死的感觉——这一年的时间,阁下的眼刀已经发展到了看谁谁死的地步。 他也不敢再劝,立马合上车门。 只期望,南小姐能够自己发现他‘不小心’留在门廊下面的那张请柬吧,哎...... ...... 翌日清晨。 卧室的厚重窗帘被人刷拉一声打开,刺眼的光如一把刀割入眼睛,南楠几乎流泪。 不会说话的老佣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床头的手铐熟练地打开,帮她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回去。 已经不会再觉得丢人了—— 这个老妈子,连她身上的几个毛孔都清楚。 南楠凄惶一笑,双膝一软,跪坐了下去。 老妈子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南楠却挥了挥手,“让我静一会儿。” 她走进浴室,将自己埋入温水的浴缸里,只想就此沉浸下去—— 可是,她不能。 以前当兵的时候,她学会了争取,可这一年,她已经学会了接受—— 只有接受,才有资格让自己继续等待下去,只有等待,才能活下去—— 她的云端,还在等她。 最后泡得全身起皮了,她才从浴缸里出来,慢慢地站在镜子前,一件一件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回去。 一丝不苟地像在穿回自己的尊严。 从楼上下来,坐在餐桌前,她拼命地强迫自己多吃—— 保持体力,是军人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能做的第一件事。 可刚刚吃完,她还是忍不住像往常一样,直接冲到门外的回廊下,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连胃液,都吐了出来—— 刚觉得舒服一点,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黑漆漆的大洞—— 地上一个大大的土坑,像是在心上生生剜出来的洞一样。 那一株梅树,已经被移走。 地上连花瓣,都没有残留一片。 连个念想,都不肯留给她。 南楠无力地靠在门廊上,强迫自己——再撑一天,一天,就好。 老妈子从身后递来一个信封,对着她呜噜噜地不知道在比划什么。 南楠结果信封拆开—— 南铮的订婚宴请柬! 上面是爷爷刚劲有力的字体—— 她捏紧那张请帖,终于再也遏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老妈子一把将南楠搂进自己的怀里,陪着她默默流泪。 她哭得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怀着对亲人的思念,对未来的所有惊怕,在老人家怀中狠狠颤抖着。 老妈子抹了一把眼泪——刚来的时候还能听见南小姐偶尔说说话,现在,她几乎是连话也不肯说了。 她总是默默,可是却连背影都是悲伤的样子。 人也暴瘦了下去,脊背能硌疼人。 南楠放肆地任性了一把,哭了很久才渐渐止住,累极。 老妈子叹了一口气,对她比划了几个动作,最后,又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 还是那身迷彩服。 南楠红肿着眼睛,睖睁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拿那条白色的长 裙给我吧。” 老妈子松了一口气,招呼旁边一个佣人过来,比了比一个开车的动作。 南楠转向司机,“请稍等我一会儿,我要去一趟顾云臣办公室。”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顾云臣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一遍倾听着几个幕僚的建议,一遍走向办公厅门外的巨大喷泉池。 车辆已经在那边静静等候,他需要去视察。 外面大雨倾盆,保镖们已经开始撑伞将他围在中间。 往外走了两步,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廊下面的人—— 一头长发及腰飘散在胸前,裙摆飘飘的白裙,被身后的朦胧雨幕衬得入画一样的美,她逆光而站,让人一时看不清面容。 顾云臣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连保镖外围的幕僚们都没有听到,可南楠却还是准确无误地从他那精致的唇形中辨认出了他说的是什么。 蔷薇。 他在唤,蔷薇。 他原本的未婚妻,这个国家本来的第一夫人。 身形微微晃了晃,她掐住自己的掌心,不让自己倒下去。 顾云臣却只睖睁额一秒—— 下一瞬,他眼里的迷蒙已经被厌恶所替代,只当没有看到她一样,带着一大群人经过她。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南楠几乎要抬手去扣住他的手臂。 可最后一丝骄傲,让她没有任何动作。 他直接踏进外面的庭院,保镖已经打开车门,汽车的引擎声隔着雨幕也能被清晰地听见。 下一瞬,那车就会驶出大院,将他带走。 心里的最后一根线也似乎被那引擎声给割断,南楠跨步而出,在雨幕中直接奔了出去,奔向顾云臣的方向—— 倾盆的雨将她全身淋透,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飘荡在空气中一样—— 顾云臣这一次连厌恶都懒得再给,直接跨步入车—— 本想抓住他手臂的南楠手一空,直接跌倒在了泥泞的雨地里—— 白裙,被染黑。 砰地一声,水花四溅,泥点子被溅到了顾云臣的脚边。 这一次,他终于抬眸,冷冷地看了一眼水里的她—— “还是黑色比较适合你。” 一年之中,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却是无尽的嘲讽。 身后的几个幕僚都轻笑出声,格外地讥讽——他们都是顾云臣的心腹,自然知道他们尊敬的总统阁下和这个女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笑声如针,扎得全身都在疼。 南楠默默起身,拳头已经在手中握得格格作响。 她想一拳挥过去,很想! 她想打掉他的骄傲,打掉他的仇恨,打掉他所有的侮辱——哪怕从此是陌路,也好过如今的所有羞辱! 雨还在加大,如钢针一样扎在身上。 她却不觉得疼—— 拳头狠狠地挥了出去,最后却落在了他的脚边—— 她又重新蹲了回去,蹲在他的脚边,擦了擦他裤腿上溅上去的泥点子,“对不起。” 这是她第无数次在说对不起,他从前没感觉,现在,更不会有。 只是,她的长裙打湿,脊背上的骨头已经如钢珠一样突出,他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扎眼—— 冷冷地看了那些幕僚们一眼,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多笑一声。 一个抬手,他将蹲在地上的她直接拽进车里—— 车门被合上,他像看一个乞丐一样看着瑟瑟发抖的她,“南家大小姐做人可真失败——连乞丐都知道行乞之前搞清楚自己的目标,你这次来乞讨的,是什么?!” < p> 现在还是冬日,南楠已经被冻得嘴唇发紫,心口都是冰凉。 可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我想....回南家看看,好吗?” 她不敢说自己知道了南铮订婚的事,这样会连累很多顾云臣身边的人。 顾云臣一愣,旋即将眸子转向窗外,冷冷哼出声来......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洛城。 云端病了好几天才终于痊愈,年舒这日将小家伙哄睡着之后,才从南家出来。 司机将她送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她已经疲惫得只能拖动自己的步伐朝楼上走。 刚刚出了电梯,却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本以为不会再见,却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眼前的人—— 几天而已,他已经满目憔悴,笔挺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胡子如夏天疯长的青草,布满了原本坚毅的下颌。 一记毫无预兆的闷痛像棍子一样敲打在心上,年舒身形微微一晃,却在下一秒,又面无表情地经过他身边—— 相逢,是陌路。 平静的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合上,门板已经被重重地推开—— 年舒往后一退,“你要做什么?!” 莫锦云冲了进来,身后的门被关得震天一响,如一声重重的宣告—— “年舒,你走不了!” 年舒心口一跳,从未见过他如此狰狞的模样,她防备地往后退开,“你想怎么样?!” 沉默中,他已经慢慢逼近,最后用手搭上她的肩头—— “嫌我脏?!” 他的声音悠悠凉凉,像一块冰摁进她的心口。 年舒挥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用力扣住手腕—— “是不是嫌我脏?!我以为那是你!我当时喝醉了!喝醉了!!!我找不到你,我可以去贪恋一个街角像你的背影!!!” 年舒唇瓣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原以为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她此刻才明白了,自己有多天真—— 这才是最痛,最痛的时刻! 他的声音像是带了刺,一遍一遍地滚进她的眼球里,剧痛,却又早已无泪可流。 “莫锦云.....你和年瑜做过,我骗你一次。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了.....” 他冷冷勾唇,“扯平?!” 年舒点头,看向窗外的冷寂夜空,“对,扯平了,以后,不要再见。” 他哑笑一记,手指慢慢地从她的肩头,狠狠抬起,一把扣住她的喉咙—— “再不再见,你说了不算,以后——” “我莫锦云说了算!” 他狰狞的模样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会扑过去咬断她的喉咙! 年舒连膝盖都开始发软,“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走?!门都没有!” 他扛起她,将她重重地摔在客厅的沙发上,昂藏的身躯已经覆盖上去—— “你知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果我进了地狱,我也要你和我一起!” “年舒,你逃不掉!” 他多说一句,她身上的衣服就多被剥落一件—— 男女悬殊,她怎么可能回是他的对手?! 最后她一丝不.挂,他也同样赤.身.裸.体地覆盖了上来—— 他的手,在她的肩头狠狠一压,另一只手已经捞起她的腿圈在自己的腰上,全然不顾她的挣扎,碾磨了两下,就要进去—— “你真脏!!!” < p> 她挣扎无果,咬牙,愤怒地吼出一句! 莫锦云手臂一僵—— 烟灰色的眸子里划过沉痛的羞耻感,他愣了愣神,她已经轰然推开他,往卧室里逃去—— 手里已经抓住家里的无绳电话,她跟逃命一样跑进卧室,颤抖着手打电话—— 咣当一声,门被踹开,她手里一空,手机已经被他砸了出去—— 整个人被他狠狠掼在了床上,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再度覆盖了上来,啪地一声,扭亮床头的灯—— “我要好好地看、着、你——” 他恨不能将她撕裂—— 手掌狠狠地摁压在了她心脏跳动的位置,却还觉得不够,他干脆低头,一口咬在她的心口—— “啊——” 年舒失声尖叫,他却更加狰狞—— “我要撕开你,我看看你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怎么可以?!” 唇齿一路往下,在她身上留下重重的痕迹,他当真一点力道都没有留下,深深地将自己的牙齿嵌入到她的身体里,要把自己的痕迹镂入她的灵魂—— 嫌他脏?! 那么他就要让她永远洗不掉—— 剧痛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传来,她从挣扎的最初,渐渐开始失去尖叫的力气—— 他每留下一个牙印,都幽幽开口—— “你怎么舍得?” “怎么能够狠心?” “我连.....我连抱你的时候太紧,我都舍不得......” “年舒.....” “年舒——” 她没有再挣扎,只是瞪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那安静像一张网,一点一点地收紧,裹住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莫锦云的唇齿在她的腿根上流连了一下,狠狠一咬—— 最后,抬起头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飘渺的笑,“嫌我脏是吗?看不到,就不会嫌了......” 年舒瑟缩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你不需要看,你只需要感受——”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有一条他以前留在这里的领带,顺手拿了过来,狠狠地蒙住了她的眼睛—— “不用看。不需要看这个肮脏的我——” 他的声音如来自地狱,惊得年舒不断颤抖,“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手一路向下,拂过她已经沾染了血丝的诸多伤口——那些血纠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最后,他猛然打开她的大腿,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 “啊——” 她的惊叫再度划破长空,腿被他撑开了一百八十度,毛发划过腿根的触感让她几乎想要立刻去死—— “莫锦云,你会后悔!” 话音一落,一阵酥麻已经从腿根传来,眼前几乎是一片空白,她战栗得再也咬不住自己的唇—— “啊——” 莫锦云瞬间从她的腿根处抬起头来,将颤抖的她狠狠地摁进自己的怀里,和她一起颤抖—— 他嘴角的那一抹晶莹,在强烈的灯光之中格外地刺眼...... ..... 窗外的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她被他困在床上,无法挪动半步—— 他花样百出,将她一次又一次地逼上极致,自己却始终不肯进入,每一次只和她一起颤抖,最后吻住她的唇。 年舒只想求死—— 他给她喂饭,喝水,甚至,连洗澡,都是他在动手。 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任凭他像摆弄一个傀儡一样摆弄自己—— 甚至连时间,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不记得他困住了自己多久,也不记得,这张脸,是否自己曾经爱过,在乎过..... 浑浑噩噩地从浴缸里起身,他要抱起她,却被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拂开—— “莫锦云——” 他抬眸看她。 年舒挥手,一巴掌扇了出去,用尽全力—— 却因为头晕得厉害,找错了方向,直接从他身边跌了出去—— 砰! 额头狠狠地磕在浴缸的边缘,一个大包瞬间青肿起来—— 她宁愿就此昏迷,可意识,却还是该死地清醒。 莫锦云睖睁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迅速地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将她包裹起来,疯了一样往门外冲—— 刚走到客厅,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盛世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年舒,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两天了!” 年舒几乎是从莫锦云怀里滚下来的,四肢并用地爬向门口,“盛世,带我走.....带我走......” 盛世一凛,立刻将她整个人包起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你要跟他走?!” 莫锦云的声音在她身后冷冷响起。 年舒干脆抬手,环上盛世的脖颈,“求你,带我走。” 盛世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的大青包,暂时忍住自己的心惊肉跳和滔天.怒火,“我带你走!但是你告诉我,你以后还要不要再见这个人?!如果你说一句不见,我天涯海角也会带你去!” 年舒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我不认识他,更加不会再见他!” 盛世扫了莫锦云一眼,丢出一个警告的眼神,抱起她匆忙往电梯走去—— 不认识...... 三年的守候,用尽所有力气的呵护,却换来一句—— 不认识...... 他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头顶的纱布被挣开,血汩汩地顺颊而下,染红他整张脸,妖冶而狰狞,像是某种祭奠—— 起身,追了出去。 到车库的时候已经满身是血,视线模糊不清,他却还是看到了她被盛世抱上车的模样—— 莫锦云钻进车子里疯狂地追了上去,盛世从后视镜里看到c市牌照的车,也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一黑一白两辆车像追逐的猛兽一样在夜空中咆哮着,最后上了高架,莫锦云赤红着双目,将油门踩到最低—— 砰! 血腥地撞了上去—— 安全气囊全部弹开,将他死死地卡在了驾驶仓内—— 世界,终于开始慢慢安静了下来,他很想,如果就此无爱无恨,或许也很好..... ps:好了大肥章,有你们心心念念的南楠和顾总统哦!要爱我哈,来点打赏月票啥的呗!我是很容易满足的啦!五块十块不挑,五十一百也能凑合接受,哈哈哈~月票哈!么么哒! 推一下自己的完结文《闪婚老公别霸道》 简介:一个十八岁的叛逆女大学生,一个三十六岁的强悍大叔,他要有多持久,才能满足她的如饥似渴?!...... **** 凌菲的人生自走进凌家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注定, 成为凌家的联姻的牺牲品。 三十六岁的大叔,是她最后的归宿。 *** 叶于琛的人生自出生开始就注定高高在上, 两段不幸的婚姻造就了他孤僻冷漠的性格, 他认定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一个女人, 孤独终老是他这一生的宿命。 可偏偏遇上了一个整整小他十八岁的年轻女孩。 *** 他们的人生自绑在一起开始,便硝烟四起,战火不停。 见面的第一眼,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大哥,你勃.起的时候,有二十五厘米吧?! 婚非得已,走的是眼而不是心。 情不自禁,爱的是人而不是年月。 若时光有一张不老的脸,是否能一直延续如此的美?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3.“和你好的时候还是个处——” 车子被撞停的那一瞬间,年舒整个人弹起,重重地砸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再度醒来,人已经在医院,她坐起来。 头上除了那青肿的大包之外,暂时没有任何的伤痕拗。 她松了一口气,到处找电话跖。 旁边的护士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轻微脑震荡也是危险的,你还没过观察期。” “我孩子....,我答应了今天陪着她的,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打一下?!” 护士为难,看了一眼门外,“你等一下。” 她匆匆而出,到门外说了半晌,门才再度被推开。 是丁山。 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小马甲,只是看年舒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埋怨,“年小姐,我和您谈谈哇?!” 年舒的视线胶着在窗外灰扑扑的天空中,停顿如一个休止符,没有任何的流动。 丁山着急,“哎呀,年小姐,您不要这样!小丁我多嘴说几句,可好哇?!” 年舒要是能理他那就是年舒傻掉了。 丁山也不恼,年舒看到哪里,他就绕到哪里,一定要将自己放进她的视线范围之内找存在感,一边挪着他那矮肥圆的身体,一边语重心长地开口—— “年小姐哇,三年前找不到你的时候哇,莫总真的跟疯了一样哦!我从来没看到他那样过,你说,他一个动不动就经手几十亿生意的老爷们,泰山崩于前而那啥......” 丁山顿了顿,有点卡住,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一个老爷们,却因为你经常失控,哪怕听到你的一点点消息,他都一定要亲自去找哇,为了这件事他可没少被莫氏的那些懂事诟病哦!有一次哇,哎,年小姐,你听我说行不行哦——” 年舒眼珠子转了转,扫了他一眼,“你有说话的自由。” 但是我有不听的权力。 丁山显然没体会到她的下半句,自以为机智地连忙乘胜追击,“有一次股东大会开到一半,大家都在讨论莫总提出的一个新项目可行不可行,对莫总来说非常关键哇!但是他接到电话,说有人在加州见过你哦——” “他连大会都不开了,直接就走了哇!”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任性的莫总哦!” “还有,”丁山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小马甲,“莫总把自己手里的股份,全部还给了老爷子,才换来弦少在年氏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的哇!” 年舒转头,心口微微一跳。 却也只是,微微。 丁山眼睛一亮,再度开口,“莫总真的是为了你在掏心掏肺哦,我感觉他只恨不能帮你做完所有的事,在他心里啊,你最重要!” 年舒继续转过头,像雕塑一样看着窗外。 她最重要?! 那跟着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年瑜呢?! 她记得自己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莫锦云曾经在年氏的股东大会上支持过年瑜! 呵.....,所有的巧合,其实,都不是巧合吧?! 心口又是一阵狠狠的窒闷,放在床单下的手倏然捏紧自己的腿根—— 剧痛传来,心口的痛,也才终于被压制住。 丁山是个男人,自然看不到年舒这样的小动作,幽幽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劝道—— “其实呢,男人呢,犯个错什么的,也很正常哇!你想想看,要是男人都不犯错,女人也不犯错,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乐趣?!” 年舒冷笑,“你这理论还真是新鲜得很!” 丁山搓了搓小马甲上的纽扣,牙齿一咬心一横,“年小姐哇,我举个例哈,我以前那可是流连花丛懒回顾,和女人上了床就不带第二次的!我自己有多少女人我连脚趾头都数不清了哇!” “......”,年舒盯着他,“你为了你家莫总也是蛮豁得出去的。” 丁山牙齿咬得更紧,“我说得是真的哇!难道我这么玉树临风的男人没人喜欢吗?!” 年舒:“......” 玉树临风四个字差点让她吐出来。 再大的风也吹不动面前这颗肉类仙人掌吧?! 丁山抬手,兰花指扫了扫自己粗壮的眉毛,“你看我这样的,出门开开莫总的车,酒吧喝喝莫总喜欢的酒,平时言行里带了那么一点莫总的风姿哇,那些女人就不得了了的说!” “所以呢?!” “所以莫总这样的男人哇,有几个女人见到他会不心动哇?!” “......”,年舒冷笑,“那他何必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对他心动的女人那么多!他随便找谁去就好了!” 丁山一惊,难道自己劝错方向了?! 他赶忙调整战略,“年小姐哇,说真的,我有时候应酬喝醉了,连我自己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了哇!带着脂粉气回家,我老婆也生气的说!” “但是呢,年小姐哇,生气也要有个时限有个度哦!我老婆第二天一早就没事了,最严重的时候,也是让我跪一下搓衣板什么的,把我打一顿,就算了。” 丁山小马甲一拉,沉痛道,“再说现在这社会风气如此哇!不是说谁浮躁谁那啥,而是,走到哪里都有狂蜂浪蝶哇!有的客户甚至还邀请莫总去找那啥,莫总从来不去的哇!!!他跟着你的时候,还是处.男哇!”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和你好的时候,还是处——” 年舒直接一个枕头丢了过去,“要么留下闭嘴,要么给我滚蛋!” 丁山接过枕头,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打死我我也要把话说完。” 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自己之前准备的说辞,慢慢靠近年舒,在病床头边坐下,“年小姐,我丁山也不喜欢撒谎。我就跟你说一个事,您看看能不能换您原谅莫总一次?!” 年舒面无表情。 被单下的手,却掐得更紧。 “年小姐,”丁山语气也低了下来,“这个世界上呢,很多男人说自己疼爱自己的女人,其实他们能够付出的,也是不同的。” “有的男人为女人付出的是表面的东西,车啊花啊,房子啊,票子啊,这些,我们莫总其实也做了。” “还有一种男人呢,愿意为女人付出多一点,洗衣做饭啊,这种层次的,那已经是很高端的事了。这些事,你摸摸自己的心口问问,我们莫总做了吗?!” “还有一种顶级好男人呢,在心里,任何东西都可以为了女人去付出,”丁山又停下来想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这事该不该说—— “莫总从小到大,被他那个妈给弄得......,他是要找莫少弦母子报仇的哇!但是你从新加坡回来之后,他却给我说,他不想再走以前的路了,因为他会累,要是他累了,在你面前不会笑的话,你会担心。” 年舒垂眸——怎么连掐大腿都不管用了,心口还是.....这么这么地疼?! “您母亲去世那段时间,莫总其实真的很担心您,他的膝盖以前小时候受过伤,打过钢钉,你让他跪榴莲,他为了你挡轮椅,为了云端小姐去穿滑冰鞋。这些都是在他的旧伤上一刀一刀地拉啊,他又不是变形金刚,到底是个血肉之躯,真的不好受的哇!” 年舒惊愕,“他膝盖有伤?!” “好多年了哦!莫总其实不怎么亲自开车的!您也看得出来的哇!” 她睖睁了一下。 他的确不怎么亲自开车,一般走到哪里都会配着司机。 丁山做出强有力的总结—— “年小姐,一个男人,为了你连自己抱了几十年仇恨都放得下哇!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年舒忽然觉得头痛。 无比地痛。 无数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快要将她的头撑破—— 他在付出,全心全意。 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谁能明白她在新加坡的时候看到母亲尸体的那种深刻绝望?!谁又能体会,当她第一次看到视频的时候,那种崩溃?! 当时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小云端,她早就一头撞在墙上了。 她疯了一样,没日没夜地看着那段视频,看到眼睛充血,看到视网膜差点脱落,最后是被医生警告之后,盛世实在无奈,才放她回国的。 哪怕回国之前,她都还抱着一点点幻想—— 或许那视频是假的。 但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它也假不了。 母亲的世交是这方面的专家,既然人家说这个视频没有任何剪接和处理的痕迹,那么它,就是真的。 那声声吟.哦,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和水渍交.融的声音—— 她甚至,甚至能闻到那股子靡靡的气息。 那是他.....是莫锦云。 是她长到这么大,唯一觉得自己爱着,或者说是爱过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跟年瑜......这样?! 她无数次地问自己——如果没有那段视频,是不是妈妈就不会死?! 可惜,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一切,已经发生。 她只能往前,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年小姐?!”,丁山见她没反应,出声提醒她,并且准备再度开口。 年舒抬头,看着丁山,语气依旧冷冷,“你回去吧。” “哎,您怎么就这样油盐不进......” “有人喝汤,苍蝇挑出来可以继续喝,但是,我不能,”年舒很平静,“你说得没错,现在这个社会很浮躁,很多人觉得这是大趋势,也可能会有很多女人会选择原谅这样的事,然后继续生活。” “是的哇,人家能做到,您也能的哇——” “对不起,我不能。我年舒,或许很笨,或许不懂这方面的许多事,或许,也不太会爱一个人。但是我的眼里揉不进沙子,我的感情.....对不起,我也不接受我的感情有任何的瑕疵。” 丁山急了,“你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 “说我顽固不化也好,说我什么都好,”她起身,拿过一旁的皮筋将头发高高扎起,“我不希望我自己摇摆不定,到时候带给我自己更多的折磨。” “......您再想想......,您看那个什么马和什么文的,闹得举国皆知,不也一样且行且珍惜地过日子么?!” “不用想,我已经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既然已经走了,那我永不回头,”她穿好鞋子,“有人可以在阴沟污水槽里生存,有人可以在污染严重的地方生存,但是我年舒的爱情,我希望它能在真空里,纯净得让我可以骄傲,可以满足,可以到老了回忆的时候,它仍然澄澈如湖水。” “现在这份感情会让我觉得肮脏,觉得累,觉得.....被背叛。我为什么还要回头?!” 丁山叹了一口气,想要再劝,年舒已经做出一个逐客令的手势,“你走吧,趁我出手打人之前,赶紧走。” “......”,丁山菊花一紧,连忙朝门口走了。 他不想挨揍,因为莫锦云还躺在病床上等着他去照顾。 化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决定再找机会过来。 门外.....,放在门板上的手收紧,再收紧。 那掌心宽厚有力,却在颤抖,连带着手的主人,也在颤抖。 胸口的闷痛再次超过他的负荷,似有无数的小钻头在心口顺着每一个方向不要命地往外钻动,要将他的心口凿出一个洞来。 她的说,每一个字都像一滴滚烫的岩浆,落入心口,灼出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小洞。 无边无际地痛...... “莫先生,您要进去吗?!”,推着轮椅的护士低声询问。 “回房吧。” 他收回手,垂眸。 她要的骄傲满足,他再也无法给了。 那么.....就此放手吧。 < p> 给自己一条活路.....也是好的。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丁山走了以后,年舒才慢吞吞地将自己收拾干净。 床头没有她的任何东西,昨天出门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只裹了一条浴巾,此刻身上穿着的,还是病号服。 借了护士站的电话给黎洛和夏唯朵说了一声,让她们给她送一套平常的衣服过来,然后才打电话到了南家—— 今天是南铮和顾七七的订婚宴,她这个鬼样子,还是不要去参加了的好,免得吓坏了小云端。 小家伙在那边闹脾气不肯吃早餐,年舒在电话里哄了她几句,又听得小家伙开口—— “麻麻,今天家里好热闹哦,来了一个好漂亮的姐姐,说要嫁给南铮小爷爷,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呢?”,年舒轻笑。 “我觉得哇,还是麻麻最漂亮!!!” “云端也很漂亮!” “真的吗?!家里今天还来好多人,麻麻,你早点来陪我,好不好?!” 年舒应了一声,“明天就去看你。” 挂断电话,她盯着手里的话筒呆了一会儿—— 家里,小家伙已经把南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连小云端都知道要往前走,她,为什么不能?!年舒,你也应该往前走,不是么?!像过去一样,潇洒地,不羁地,没有任何牵绊地,往前走! “年小姐?!”,白大褂医生在年舒身边站定,“您怎么乱跑?!观察期还没过!” 年舒大幅度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在医生不赞同的目光下开口,“你看,我没事了。” “.......”,医生噎了一下,“您也是盛世先生的家属吧?!” “.....”,起来被丁山一搅和,连这个人都忘记了,年舒看了一眼医生手里的病历,“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医生将病历递给她,“车祸倒是不严重,有些擦伤。” “那就好。” “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医生严肃地将她领进自己的办公室,严肃地开口,“年小姐,我们查到盛世先生曾经有过白血病史?” “是,”年舒点头,“他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去世的。这个会遗传?!” “是有这个概率,”医生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检验报告单递给年舒,“昨天你们进医院的时候,我们给每个人都做过了例行的血液检查。很不幸,盛先生的白血病已经处于复发的早期阶段了。” 年舒愣住,瞪大眼睛看着那份报告单,脑子里嗡了一声,“您说.....什么?!” “这种病复发的概率很大,但是,盛先生以前曾经治愈过,就说明他有骨髓捐赠人。请问您知道那人是谁吗?!” 年舒还处于震惊之中,只能愣愣摇头,“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和他还不认识......” “我们查不到以前的资料,因为捐赠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现在复发早期,病人的心态也非常的重要,所以我想和您商量,病情暂时不要告诉盛先生,您看如何?!” 年舒已经懵了,“好......” 医生起身,将复印了一份的病历递给年舒,“请您务必找出当年的捐赠人是谁,或许,我们可以用最快的时间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年舒接过病历,捏紧,“好。” ps:今天说下盗版的问题。这个世界无耻之徒太多,有人依靠一个连接就可以从正版网站把所有的文字带走变成自己网站的资源,他们甚至根本都不用复制粘贴,不用付出任何的劳动,就可以吸引大量的盗版读者去看书,从而收取广告费。对于这种现象我想每一位作者都是深恶痛绝的,我们一直在和盗版斗争,但显然敌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无耻。有的读者说,我区分不出盗版和正版——很简单,第一,只要你看书不付钱,一本书看下来没有花一分钱,那么它就是盗版的!试问谁那么空写个一两百万放在那里娱乐大众?!第二,如果你 看的书,无缘无故断更,那么很有可能,你也是看到了盗版。最近很多人进我的群问我为什么不更新。其实我每天都在更新,老读者都知道,图咖咖轻伤不下火线,除非外界客观原因(如后台不行,或者网络不行),否则我是不会断更的。所以请大家互相尊重,各自安好。如果实在做不到支持正版,也不要让我知道。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4.解开他的扣子 “盛先生应该还会昏睡一段时间,”护士将手中的点滴调慢,“您是他太太吧?!” 年舒皱眉,“不是。不要再误会,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大概是她语气里的冷硬震住了对方,护士连忙点头——这个楼层住的都是权贵,她可不想胡乱得罪人拗。 “他为什么会这样?!跖” 床上的盛世体温升高,脸色潮红,额头上些汗珠,连唇色都惨白。 “这都是早起复发的症状,需要家里人照顾好,”护士将一张纸递到年舒面前,“这上面有注意事项,你是他.....未婚妻?!” 年舒头痛,“你们要喜欢他就喜欢,不必一次次来试探我!我和他就是普通的关系,连朋友可能都算不上!” “是吗?!”,护士带了一点小雀跃,却又显然不太相信,“那我怎么听说,他上次来医院看病,有人说他肚子上还为了一个女人挨过刀?!难道不是你?!” 这是要把八卦进行到底了。 年舒没什么耐心奉陪,“再乱问,我投诉你!” 护士笑逐颜开,“好,谢谢啦!” 然后像麻雀一样跑出病房,叽叽喳喳就开始了—— “他没女朋友,也没未婚妻,太好了!” 年舒哼了一声,看着床上那张长得人神共愤的脸,上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盛世,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医生刚才说要尽快找到当年的捐赠者,她必须要问问他到底知不知情。 如果知道,那就省事不少。 盛世烧得迷糊,连抬眼看她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地睡着。 年舒骂了一声靠,将那张注意事项往床头一放,转身要走。 刚到门口,她只能又靠了一声,折身而返。 一手抓过那张纸,在盛世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他公寓的钥匙,年舒咒骂了一声,“这是最后一次。你挨的那一刀,我这样还给你。以后两不相欠!” 也不管他听到没听到,她直接转身医院外面走去。 车子已经被撞了,她只能等出租车。现在是上班早高峰,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出租车还没靠近就已经被人抢走。 年舒烦躁地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公车从自己面前开走——她根本不知道坐哪一路。 旁边的人看着她一身的病号服,把她当成疯子,都离她远远的。 年舒倒不以为然,泰然自若,把疯子一样的病号服也能穿出几分国际范儿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徐徐停在她面前,丁山打开车门,拉着小马甲一路屁颠地跑了过来,“年小姐哇,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哇!” 年舒抬眸,隔着半开的车窗,就看到了后座上的人。 莫锦云头上裹着厚厚的白纱布,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他看起来,不太好。 心口又是狠狠地一拧,想一块带血的毛巾被狠狠挤出血水来一样,年舒哽咽了一下,才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视线,也同时收回。 难怪丁山会停在这里,只怕他根本就不知道吧。 她淡淡地看向别处,“不必了。我不认识你们。” 丁山噎了一下,“年小姐哇,不是我说哇,现在都21世纪了哇,你还时兴什么连坐哇?!您不管生谁的气,也不该不理我小丁哇!我对您可是掏心掏肺,日月可表,天地可鉴......” 周遭的人开始往他们这里看,开始思考这个土肥圆和这个把三十块的病号服穿得像三万块的国际大牌女人之间的关系。 年舒面无表情,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丁山急了眼,直接弯腰,一把抱住年舒的大腿,“哎呀年小姐,你给我一个面子吧......” “......” 俗话说无情怕无赖,年舒觉得能有这么个不要脸的助理,也是一种福气。 只可惜这福气到她这里就成了晦气。 她一把拍开丁山,“滚开,不就是坐个车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妈不要你了呢!” 丁山嘿嘿一笑,立马抹开脸上的鼻涕,“年小姐,请。” 年舒去拉副驾驶的门,被丁山一把拦住,“这里我坐,万一有危险,我先死!” “.....” 人家已经愿意慷慨赴死了,那年舒也只能从容成全了—— 车里还坐着那个人。 虽然他睡着了,可那气势却仍然像是熟睡中的雄狮,一不留神,就会跳起来咬断她的喉咙! 她的手放在车门上,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拉开车门—— 不就是一起坐个车吗?就当和人拼车不就完了吗?! 可在坐定的那一瞬间,她才明白自己真的是太天真—— 只是拼个车而已,可她的心,还是在这一刻,避无可避地痛着,纠结着,还有.....茫然着。 尽量将自己的身体拉离他的位置,前排的丁山已经很有眼力见地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然后压低声音吩咐司机,“反正堵车,不如开慢点,围着洛城绕它个两三圈再说吧!” “......”,司机也不敢多问,将车开成蜗牛的速度。 窗外是春寒料峭,车内暖意十足。 年舒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到底不觉得太冷了。 只是心里.....,依旧空空地,像一个灌着冷风的血洞。 身边的人还在睡,呼吸清浅而绵长,前后座挡板被合上的那一瞬间,他惯用的薄荷香混合着身上的药水味就像幽灵一样钻进她的鼻腔,继而一路往下,丝丝入扣。 直到钻进心里,像一个小钩子一样,一点一点地勾着她的心尖,狠狠一拉—— 想要去看个究竟的欲.望就这样被排山倒海地拉了出来,无法遏制。 她想知道他伤得到底有多重,却又说服不了自己去做出这样的关心。 心像被摁进一块铁板上,无论哪一面都是无穷的煎熬。 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紧,放松,然后再捏紧,再放心—— 指甲嵌入掌心的嫩肉里,那份报告已经被她捏得不成样子。 视线,被她用尽二十几年来的所有力气控制住,瞧着窗外—— 可脑子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像一把锯子一样不断锉着她的坚持—— 看一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她怕自己看了一眼,又会看第二眼,第三眼..... 年舒咬牙,将手心捏得更紧,这种无法控制自己思想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她为什么要去看他?! 她明明是恨他的! 恨他跟年瑜的纠缠,恨他对自己的欺骗! 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她去关心的?! 可—— 心里却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说,那不是他的错,他对你那种种的好,你都忘记了吗?! 你真的,忘得了吗?! 刚开始这把声音很小,最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她完全无法控制,就连眼神都开始飘忽。 最后,抬头,视线落在了自己这边玻璃窗的中间。 年舒微微侧身,便看到了他映在玻璃上的倒影。 模糊的光影已经失去了具体的轮廓,她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抬手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张脸。 玻璃冰凉,带着刺骨的温度,一下子将她从魔怔之中惊醒过来。 年舒跟摸到了岩浆一样收回自己的手,连指尖都是滚烫,那烫传至心脏,惊起千层浪一般的羞耻感! 他好他坏,又与她何干?! 旁边的人嘤咛了一下,打断她的思绪。 这一下,再也控制不住地往旁边看去—— 他似乎睡得不太舒服,却没有睁开眼睛。 应该是继续睡着。 视线下移,年舒就找到了他不舒服的原因—— 衬衫的扣子太紧,他此刻又歪着脖子,呼吸肯定不太顺畅。 睡眠中的他睫毛轻合,鼻翼悄然翕动,完美如硬币上的浮雕,随时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男模一样。 或许,比她以前见过的那些男模还要好。 心口微微跳了一下,她在想要不要帮他把扣子解开一下?! 可是,凭什么?! 挣扎了好久,她咬牙,心一横—— 在路边看到一条小狗,她是不是也应该去帮一下?! 那么此刻也许应该把他当成一条小狗——如果不去看他那夺人心魄的五官的话,她的确可以做到。 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的手不再颤抖,连心也不再有什么波澜之后,她才抬手,快速地朝他的下颌伸了过去—— 冷毅的下颌如同一尊石像,虽然俊逸,却没有温度。 她的手背不小心擦过他的下颌,刚刚冒出来的青茬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红痕,带来点点刺痛。 可她却不敢去细想,只赶紧将他胸前的扣子解开一颗,飞快地缩回手。 像是一个小偷一样,不敢再停顿半秒。 他依旧歪着头,没有醒来。 年舒松了一口气,却又同时将自己逼到了极致—— 刚才做的那些,已经不像是平时的她能做出来的事情了,太让她接受不了了。 抬手敲了敲隔板,“丁山,还没到?!” 丁山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隔板那边传来,“今天有点堵车,年小姐见谅哇!” 年舒看向窗外,“现在不是不堵了吗?!” 那边的人静默了几秒,才继续厚颜无耻地开口,“年小姐哇,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哇,您再大点声好吗?!” 年舒无奈,“那你刚才不是也听到了吗?!” “哎呀,我真的听不到,我也听不到您和莫总在说什么,你们继续,继续啊,啊哈哈哈!!!!” “......” 年舒默默地忽视了丁山笑声里的那一股子拉皮.条的淫.味,抬手一拳砰地捶在隔板上,“五分钟之内把我送到我刚才说的地方,不然我要你好看!” 丁山哆嗦了一下,这是谈崩了?! 哎! 真是枉费了他争取了这么久的机会! 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吩咐司机停车。 “年小姐哇,其实早就到了,只是找不到停车位,您见谅啊——” 年舒无力去和丁山计较—— 她只想快点逃开,远远的,越远越好,不然车里总像是有一张网,淬了毒的网会将她困住,让她无处可逃! 年舒匆匆而去,连一句话都没有赏给丁山。 他一边拉小马甲一边叹气,“这是真和盛世好上了?!不能吧?!去他公寓干嘛呀?!”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一直在后座的莫锦云倏然地睁开眼睛。 狭长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幽光。 而他身侧那一只早已被捏紧到青筋突出的手背,轻易地就宣泄了他此刻极力隐藏的情绪......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盛世的钥匙其实就是一枚指纹锁,年舒轻松地进入他的公寓,就看到了站在屋中央的机器小萝莉。 主人几天没回来,小萝莉也因为断电而歇菜了。 这屋子里机关重重,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主要的家具和摆设,推开书房的门。 里面一排书架拔地而起,几乎和墙壁齐高,上面许多原文书籍,大多都是和盛世大学的专业有关的。 年舒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和病历有关的任何资料。 她挫败地捶了捶自己的头,又重新找了一圈,最终,一无所获。 书房里除了书籍,就只剩一台电脑,是一台老款的笔记本,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岁了。 年舒看了那电脑一眼,打算就此忽略,可脑子里却有一道精光划过—— 盛世追求新的电子产品,连掌上游戏机都喜欢用最新款的,电脑却用这么旧的,说不定里面有资料也不一定?! 她连忙打开电脑,却被告知要输入密码。 年舒愣了一下,输入盛世名字的拼音组合—— 失败。 然后,又输入了盛世的生日—— 还是不对。 只剩最后一次机会,她不敢贸然乱用,干脆把电脑抱起,直接下楼打算去医院问问盛世自己。 刚刚从公寓里出来,年舒就看到了门口的车子。 是黎洛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跑了过去,将黎洛身边的护花使者乔大少直接当成背景,“朵朵呢?!” “她带着summer去南家了,我顺路过来接你,本来去医院的,结果看到了中途上了别人的车,只能跟了过来。” 黎洛没有点破那个别人是谁,可年舒还是觉得心口又难受了一下,继而是羞愤—— 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再去想,再去念的?! 几秒的功夫,她心里已经是千回百转,再也找不到以前的任何直率了。 这....真不是一件好事。 她有些懊恼。 黎洛拉过她,“别愣着了,赶紧跟我上车,收拾一下去南家吧。” “我不是说了不去吗?!”,年舒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大包,“我这个样子不是去给人订婚的找晦气吗?!” “你不去不行,有小主人跟着来邀请你了。” 黎洛想拉开车门,旁边的乔司南飞快地拦住她,“别刮花你的指甲。” 那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温柔得年舒都要吐了,“你们在我这种单身狗面前这么恩爱真的好吗?!” 乔司南从容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可以选择不做单身狗。” “......” 年舒气闷,车门已经被乔司南拉开—— 车后座上坐了两个小天使一样的人儿,分别是乔花花,和云端。 小家伙难得穿着白色的小纱裙,脸上的笑有了那么一点点地不自然—— “麻麻,我今天要做小花童,我穿裙子有点怕,你能不能陪着我呀?!” 年舒没有任何拒绝的力量。 上车之后,她才将电脑放在一旁,抱过云端坐在自己的腿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云端笑开,“花花给我吃了一颗糖哦。” “再吃就要蛀牙了。” “蛀牙了我也爱她,”乔花花接得很快。 年舒失笑,“臭小子,你也懂爱?你才多大——”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乔花花哼了一声,露出一个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不要低估我乔家小少爷的表情,“爱是恒久忍耐,不自夸,不张扬,不猜忌,不狭隘。” 年舒一愣。 这个道理.....毫无预兆地打进她的心口,可明明很有道理的话,从乔花花这个孩子嘴里说出来,又显得有那么一点没有说服力。 她垂了垂眸,暗自沉思,却没有察觉到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被乔花花眼疾手快地拖了过去—— 小家伙在键盘上摁了几个键,“也,年舒阿姨,你小时候可真丑——” “......”,年舒差点吐血,看了一眼那个屏保,“这是我以前拍的广告,那时候也有20了!什么小时候不小时候的——” < p> 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乔花花不解地看着她,“你的电脑用你的名字拼音做密码,因为你头脑简单,想不出其他复杂的密码的。” “.......”,年舒默默呕出一口老血,将云端放下去,然后抓过电脑打开搜索键。 输入捐赠两个字—— 哔啵—— 一个文件夹弹了出来—— 年舒迅速打开,点进里面的图文资料—— 惊得连电脑都快握不住! 黎洛:“你怎么了?!” 年舒嘴巴一张一合,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指尖指向那个屏幕—— “骨髓捐赠人......怎么会是这个人?!!!!” ps:系统还在修复,更新时间改成每天早上,详情请大家看我的置顶评论。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5.捐赠人+南家订婚宴(精,大更必看) 年舒嘴巴一张一合,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指尖指向那个屏幕—— “骨髓捐赠人......怎么会是这个人?!!!” “谁?!拗” 黎洛被年舒脸上的惊骇弄得有些莫名,接过电脑看了一眼,也皱眉,“你认识?跖” “你没印象了?!这人和你好像也碰过面的!” 黎洛皱眉,“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乔司南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目光淡定地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先收着,别为这事儿让我老婆费脑细胞。一会儿参加完订婚宴,我和你讨论。” 车子正在进入南家的庄园,一路红花红绸挂在树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订婚宴办得比国宴还认真。 年舒压住心里的疑惑,将电脑合上,“给我带衣服了?!” “一定啊!” 黎洛唤了一声停车,让乔司南和乔花花都坐到了前排,然后升起车子中间的挡板才将后座旁边的一个袋子递给年舒,“赶紧换上。” 里面是条黑色的斜肩小礼服,长级膝盖,显得端庄又不失妩媚,却也绝对不会抢了准新娘的风头。 “麻麻,你穿上一定很美。” 年舒刮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麻麻会陪着你的,好好表现。” 云端唔了一声,用力点头。 年舒飞快换上衣服,接过黎洛手中递过来的化妆包给自己点了一个淡妆,一脸素白,只余下那唇嫣红潋滟,像极了一朵火焰。 “还是很美的,”黎洛笑,“好了,到了。” 纵使此刻有万般心思,也不能表现出来,年舒强压下自己繁芜的思绪,在车子停稳的那一瞬间,牵着小云端走了出去。 南家的欧式庭院布满了桃花,一夜怒放,是早春的气息。 红花红绸,红烛跳动。 南铮穿着黑色的挺括西装,站在门廊之下迎客。 “恭喜你,”年舒笑着。 南铮没有说话,只是回了她一个颇为温和的笑,那笑里藏着一丝只有同是天涯沦落人才明白的落寞。 黎洛在乔司南的搀扶下款款走近他,靠近的那一瞬间,身后男人明显紧绷了一下,扶住她腰身的手也收得更紧,充满了占有欲。 她还没开口,乔司南已经先声夺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晚可是你的人生巅峰,恭喜你了。” “......”,黎洛顿觉无力,这两句诗是一起的吗?! 南铮嘴角的笑容微微凝滞,目光游移到他的手背之上,再抬眸,眼中的苦涩已经被抹去,“谢谢,里面请。” 乔司南还觉得不够,“怎么没见到顾老师?她不是应该和你站在一起迎客的吗?夫妻嘛,共进退哦!” “......” 黎洛看着南铮眼里的失落,悄悄一把狠拧在了乔司南的后腰上,只可惜乔大少此刻的皮不是一般二般的厚—— “也祝你们早生贵子,最好是儿女双全,跟我们一样,那就幸福了,”乔司南呵呵一笑,“我女儿叫乔红豆,名字好听不?!” “.......”,南铮锁住黎洛的脸,“名字好听,将来一定也和她的妈妈一样倾国倾城,惹人怜爱。” 这下换乔司南噎住了,直接挡在黎洛面前,“你往哪儿看呢?!” 周围的宾客因为他的动作瞬间朝这边看了过来。 黎洛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这个家伙给塞进去—— 真是够了! “乔司南,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这是她最近的杀手锏,百试不爽。 上一秒还在眼刀斗情敌的乔大少立马转身,一把将黎洛打横抱在自己怀里,“我带你进去休息,别怕,有我在,老婆乖乖......” 所有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有始作俑者乔大少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甜腻得不能再甜腻—— “这样 抱着舒不舒服,要不要再换个姿势......” 换个姿势..... omg,黎洛已经快要抬不起头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闭嘴!” 南铮收回自己的视线,控制了许久,才控制住自己眼中几乎要无法遏制的羡慕。 有客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南铮回头,打起精神,继续寒暄了起来。 刚才的一幕在所有人心中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现在全洛城的人都知道乔家那位把老婆当成宝,别人多看一眼都要黑脸,也早已习惯乔司南在各种场合的各种护食表现了。 却有一个人,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二楼阳台上的人拉了拉自己身上刚刚赶工做出来的手工旗袍,觉得有些紧。 顾七七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却还是觉得有点冷。 就连身上顶级绣娘做出来的凤纹旗袍,明明是按照自己的尺寸做的,可为什么她却觉得那么紧?紧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小姐,”化妆师在她身后唤着,“外面冷,一会儿再去看南先生也是一样,您的妆还没画完。” 人还没回过神来,顾七七就已经被化妆师重新摁回了座椅上,化妆棉熟练地在她的脸上游移着,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底子好,又年轻,到时候一定让南先生惊为天人!”,化妆师沾了一点胭脂,在她的眉心迅速画出一个花钿,那是一朵粉嫩的桃花形状。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 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 这样的句子,她曾经听蔷薇姐姐说过,那是在蔷薇姐姐和自己堂哥的订婚宴上。 顾七七还记得当时的订婚宴办得很是宏大,堂哥顾云臣给了宋蔷薇所有的宠爱,而蔷薇长眸潋滟,无限娇羞,脸上的表情是兴奋,而又隐隐带着期盼的。 可现在..... 她自己呢?! 面前巨大的黄花梨木梳妆镜将她此刻的表情照得无所遁形—— 是彷徨,是紧张,是害怕。 原本以为的期盼,没有。 娇羞.....也没有。 “顾小姐?!”,化妆师见她发怔,打断她的思绪,“你怎么了?!” 顾七七抬手碰了碰自己头上两边对称的凤簪,上面低端缀着的红玉髓轻轻一摇。 像两滴血泪。 “你刚才....说什么?”,她问化妆师。 “我说,您这个样子,男人看了都会心软的。” 她这个样子?! 她什么样子?! 顾七七对上镜子,终于将自己的脸看了个清楚—— 唇红齿白,眉间一朵粉白桃花,身上的旗袍如火,将苍白的脸颊终于衬托出了一点点嫣红的颜色。 要是被父母看到,也会说喜庆的。 他们喜欢她规规矩矩的样子,喜欢她按照传统的模样来打扮,所以在这样的日子里,即便头上的金簪子重得快要压断她的脖子,她也要抬起头来,好好打扮。 化妆师在她的唇边点了两点胭脂,“南先生看到,一定心都化了,恨不得把你揉进骨子里呢!” 顾七七一怔。 刚才在阳台上看到的画面又狠狠地撞入她的心口。 揉进骨子里?! 可他的骨子里,已经有人了,她怎么能进得去?! 她只是个替身而已......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 “顾小姐?!”,化妆师皱眉,“您怎么又发呆?!这种日子,要开心点啊,是不是长途飞机坐累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再下去?!” 顾七七回神,睫毛扫过眼睑 ,思索了几分钟,然后才抓住化妆师的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所有的客人都入场就座,订婚宴却迟迟没有开始。 客人都表示理解——这么大的排场,总得有一两个压轴的人物出来才镇得住,以南家的身份地位,绝对是在等人。 却无人知道,庭院门口的南家老爷子已经开始在来回踱步—— “请帖没送过去?!” “送了,直接送到总统办公桌上的,”旁边的南镛早已急得不行—— 他们已经一年没有见过南楠,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只怕又...... 南铮略显镇定,“我去接顾七七的时候,听到了她和顾云臣的电话。她说.....他一定会来。” 南明峰皱眉,“没提到南楠吗?!” “顾云臣的心思谁猜得透?比草原上的狼还奸诈!”,南镛重重一叹,这一年他也苍老了不少。 因为女儿,也因为外孙女的缘故,夜里总是不得安眠。 南铮抿了抿唇,“顾云臣很疼爱顾七七,不会不给她面子。应该也不想我们南家在订婚宴上出什么乱子,所以.....可能性很大。” “还叫顾七七?!”,南明峰吹胡子瞪眼,“也不怕别人看出来!” 南铮眉心微蹙,没有再说话。 三个男人在庭院门口比肩而立,看着从山下蜿蜒而来的那条柏油马路—— 这条马路代表了南家的荣耀,此刻,也承载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南镛频频看表,南明峰早已露出难得的烦躁和不安,只有南铮最为沉稳。 订婚礼选择在晚上的8点8分准时举行,洛城的政要权贵除了没在洛城的,其他都已经到齐,南家对这次的订婚宴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外人都道南家看重这个小儿媳妇儿,却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水—— 为的,不过是南楠和小云端罢了。 唯一对这个订婚宴有期待的,只有上面化妆室里的那一位吧?! 八点整。 山下终于传来低调的汽车引擎声。 黑色的加长防弹车停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南明峰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开始往前走,南镛则跟在老父亲身后。 南铮扫了车门一眼,不动声色地拦在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前面。 曹营从副驾驶上下来,将后车门毕恭毕敬地打开。 拉夏维尔街裁缝定制的手工西裤笔直修长,颀长身影从车门后缓步而出,如鹰隼般的长眸瞬间扫过面前的三个男人。 顾云臣在南家人面前站定,唇瓣勾勒出一丝恰到好处,却又若有似无的笑。 “阁下,”南镛已经激动地跨了过去,“请问......” “阁下,请进——” 南铮飞快打断南镛的话,生怕他问出南楠的事来—— 再怎么问,也不指望面前这位总统先生能够在公开场合承认南楠的存在,那样只会让南楠的处境更加艰难。 顾云臣的目光里露出一丝玩味。 南镛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唐突,讪讪地退到一边,不甘心地看着车里。 顾云臣转身,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掌心里,小麦色的肌肤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南镛眼里已经有泪花乍现,就连南明峰也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车里的动静。 接着,是白色的长裙翩然而出,落在红色的地毯之上,雅致而翩翩。 再抬头—— 来人带着白色的面纱,样子看不清楚。 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这就是他们的南楠! 面纱下,南楠早已失去所有的言语—— 这是她来这里的条件——不能说,只能看。 只能....痛。 顾云臣已经牵起她的手,十分绅士地和她十指紧扣地朝前走去。 “楠——”,南镛失控出声—— 顾云臣却顿住脚步,面上笑容不改,“南州长莫非认识我这位女伴?!” 南铮立刻觉察不对,“南家四壁徒徒,还望您不要见笑,阁下请。” 顾云臣饶有兴致地扫了南铮一眼,“的确四壁徒徒,不过有七七在,你们也可以稳中求进了。” 这话明着是在打压,暗里更是在打压—— 这是在给南铮敲警钟,让他对顾七七要好。 不为别的,只因他手里攥着的,是他们南家的千金大小姐。 “那是自然,”南铮从容地在前引路,“请问这位小姐姓什么?!” 他故作不知,又引来顾云臣侧目—— 南家,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能忍啊?! 白纱后面的脸痛苦,却只能沉静—— 她想说话,想唤一声父亲,爷爷,小叔叔,想飞奔进大厅,看一看那一张已经足足一年没有见到的小脸。 可是.....她不能..... 十指交扣的掌心感知到她极力压制的剧烈颤抖,顾云臣以微不可查的弧度微微勾唇,“闺名不方便告知,见谅。” 话音一落,南家三位男人的脸色都齐刷刷一变。 南楠心口更是狠然一凉—— 记得她求着他带自己来的时候,他并未反对,只是今天来之前让曹营准备了这身行头—— 白裙白纱,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 心里苦,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得罪了他,连这个一年一次回家的机会都被剥夺。 可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被提及了么?! 她只是个影子! 一个没有灵魂,只能盲从的影子! 南镛全身颤抖着,眼底带了剧烈的怒意,南明峰则上前想要转圜,“阁下,您看看,是否要先见一下顾七七小姐?!” 顾云臣轻笑,“南老也太见外了,都要成您家的人了,还叫七七小姐?!我看她是不是在这里不适应,你们也不太适应她?!” 三两句话便把南明峰话里的威胁变成了自己的主战场。 南明峰被噎住,只有南铮尚算沉静,“阁下,请入场。这位女士,也请。” 亲人见面却无法相认。 她的苦,有谁知?! 南楠苦涩地皱眉,她想要甩开这个男人假惺惺的扣手,想要像以前一样,合则聚,不合则散。 可是她早已失去了那份洒脱恣意的资格,她,是个罪人。 失神之间,顾云臣已经带着她往前走。 他个子很高,几乎有一米九,步子自然也很大。 她脚上穿着自己不常穿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跟得很辛苦,脚踝歪了,脚迅速肿得像馒头,却不敢吭一声。 她怕,怕身边的祖父父亲和小叔叔听出端倪。 她怕,南家会因为她的缘故再遭殃。 她怕.....,或许怕得太久了,她连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也忘记了。剩下来的,只有恐惧本身。只要有顾云臣在身边,她就害怕,战栗——身体如此,灵魂,更加如此。 顾云臣脚步微微一顿,转头似是很关心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南楠轻轻摇头——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动作,点头yes,摇头no。 玩偶一样。 顾云臣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脚踝,在其他几个男人一脸苍白的注视之下,将南楠拉得更快。 她跟得更辛苦,脚上也更痛,早已冷汗涔涔。 其余人,却又都束手无策——帮她,等于是在害她。 走到宴厅大门口,脚已经痛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面前的门被拉开,南铮引导着他们入座,然后才开始往前走。 没有人敢窃窃私语,因为他是这个国家最位高权重的男人,却有人不断地打量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南家跟顾家,是这样的姻亲关系。 顾云臣的出现,只会让南家在某些方面更加顺风顺水,他甚至不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权力,从来都是最好的暗示。 南楠坐在顾云臣的旁边,目光贪婪地四处逡巡,最终落在了旁边一桌上。 年舒和小云端坐在旁边一桌,离南楠只有半米的位置。 别人或许认不出来,正在好奇这个总统身边的神秘女郎是谁,但是年舒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抱着小云端起身就要走过来—— 南楠心口一跳,轻轻地,摇头。 年舒的动作愣在中途,不知自己该进还是该退—— 为什么,就连隔着面纱,她也能感知到那面纱下的无能为力和极度痛苦?! 小云端不谙世事地靠在年舒怀里,“麻麻,你要带我去哪儿呀?!仪式快要开始咯!” 声音清甜,像穿云而来的angel! 南楠握住酒杯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她记得自己把小家伙交给年舒的时候,她才会喊麻麻,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而已! 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 没有她的陪伴,小家伙,还好吗?! 垂眸,眼泪已经垂落下来,沾染了身上的白裙。 她不敢哭出声,用流进了最后的眼泪——还有什么感觉比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比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到自己孩子的进步,却不能参与她的成长更加糟糕的?! 她,受到了最最严厉的惩罚...... 云端靠在年舒怀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周围的人,“怎么他们都不说话呀?!” 身后的黎洛扯了扯年舒的裙摆,年舒回神,坐了回去,然后抱住小云端的身体,悄悄在她耳边说,“你看那个穿白裙的阿姨,她漂不漂亮?” 她引导着云端去看南楠,只恨不能直接告诉小家伙——这就是你的母亲,独自一人在国外生你,养你,为你哭为你笑的母亲。 云端嘟了嘟嘴,“那个阿姨带着面纱,我看不清楚。我还是喜欢麻麻,麻麻最漂亮!” 说完还在年舒的脸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 旁边突地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南楠不小心将酒杯在桌沿给磕破了。 玻璃刺破掌心,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南镛紧张地上前想要查看,旁边的顾云臣却直接抬手握住她受伤的手,极尽温柔地拢在自己的大掌里,一边仔细地将她掌心的玻璃拿出来,一边开口吩咐,“去拿急救箱来。” 一旁的佣人很快奉上急救箱,顾云臣亲自动手,给她上药,然后仔细缠上白色的绷带,“怎么这么不小心?” 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心疼。 南楠恍惚了一下,旋即暗自苦笑——做戏吧,做给南家人看。 这样才会让顾七七在南家过得更好,不是么?! 身边细细碎碎的,还有云端软嫩的小声音一点一点地传来,像锉刀一样一下一下地刮过耳蜗。 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贪婪地想要记住那小声音——那是她能够坚持下去,苟延残喘的全部动力..... 台上的司仪郑重宣布订婚典礼开始,南铮微笑着致辞,言笑之中已经定了乾坤。 命运,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缠。 宴会厅被人从外面轰然推开,顾七七的母亲站在门口,高贵精致的妆容上略显狼狈,“你们谁见过七七?!” 轰地一声,一向克制的宾客们终于炸开了锅——

准新娘,逃婚了! 有条不紊的现场终于开始出现混乱,台上的南铮眼里,却闪过一丝难以言表的解脱。 台上,顾云臣的脸色早已铁青,握住南楠的大掌越收越紧,几乎是要将她捏碎! 所有人忙着找顾七七,谁也没有时间在这个时候去管总统的去留。 顾云臣起身抬步,将已经狼狈的她扯得更加狼狈—— “请留步,”乔司南起身,拦在南楠面前,多留一刻,便多一刻的机会。 顾云臣眉心一跳,“你拦我?!” “我请你留步,”乔司南吊儿郎当地一笑,“洛城这个地方据说容易留住人,休闲娱乐,也是极好的。不如阁下再等一会儿,看看转机?!或者我乔某人作陪,请阁下到我乔家一叙?!” 他说的漫不经心,拦得却毫不留情。 顾云臣冷笑,“强留?!” “怎么敢?!”,乔司南凤眸一挑,“七七以前也是犬子的老师,我对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想必她不会做出逃婚这样的事?!” 七七两个字,又让顾云臣隐忍了下来。 乔司南撤回自己的长臂,“阁下,洛城的酒水好,人更好。好得阁下都舍不得放人了,是不是?!” 黑眸瞬间冷沉下来,身旁的人下意识地被顾云臣往后一扯,他跨步而前,抵在乔司南面前,“你想如何?!” 乔司南露出意味深长地一笑,“不如何,您请便。” 他重新落座,大掌抚上黎洛的腰,“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不疼,”黎洛敲打了他一下,“公共场合。” “那我给你揉胸,”他笑,“晚上回家揉,说不定还能揉大一个罩.杯。” 又是乔家的那个纨绔子弟,仿佛刚才他对顾云臣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酒后之言。 总统先生冷冷地扫过这一幕,将南楠重新扯回座位之上。 化妆师被南家的人带出来,递了一封信给南铮。 南铮快速地看完,脸色未变,“我的小妻子是想给我开玩笑——” “你就是想压事!”,顾七七的母亲上前抢过那封信,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委顿在地—— “七七,真的走了!她说你不爱她!!!你为什么又要答应订婚?!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 场内更加混乱,顾家这边的亲戚几乎是以愤怒的姿态开始往前凑,南家的不得不防备起来。 云端吓得大哭,被年舒抱了出去,乔花花跟在她们身后干着急。 顾云臣起身,将手中的酒杯冷冷一丢。 南楠被扯出了南家大宅。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开口,连眼神都没有多余的一个。 她甚至.....不敢去看刚才一直在自己身边徘徊,想要找机会和她说上一句话的母亲。 天际卷过一声惊雷,春雨倾盆。 她被丢进汽车后座,其余的司机助理远远地站在雨幕中,根本不敢跟过来。 车门被砰地一声合上—— 她还来不及挣扎,脸上的面纱已经被扯了下来—— 顾云臣看着她红肿的眼,狠然一笑,抬起她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你.....你要做什么?!” 她瑟缩着,往后退。 长臂利落一抬,抓住她的脚踝往自己面前狠狠一带—— 头砰地撞在了车门上,整个人却已经被他拉平,躺在了座椅之上。 可怕的记忆如窗外的雨一样涌进心里,她尖叫,捶打—— “放开我,放开我——” 顾云臣松开自己的领带,直接塞进她的嘴里,扯开自己的裤头,分开她的腿,重重地沉了进去—— 干涩,撕裂,痛得她眼前一黑! 他笑得狠绝,“你们南家人,是不是个个都如此 虚伪?!都跟你一样?!嗯?!” 南楠只恨不能立刻死去,手狠狠地攀上他的肩头,撕扯着他的喉咙,“你王八蛋,混蛋——” 下身的紧致几乎是要让他不做任何思考地律动起来,可他却还是忍住。 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扯了下来,固定在她的头顶,顾云臣笑得阴鸷,“谁给了你资格碰我的?!嗯?!” 火.辣.辣的交合处让她觉得无比的羞愤,长腿一抬,想要将他踢出去。 却,早已是徒劳—— 顾云臣松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捞起,狠狠一顶—— “唔——” 再一顶—— 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狠,恨不能拿刀刺穿她的身体一样,将她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挤出她的身体—— 窗外的倾盆雨幕是他们最好的屏障,掩住了一切的原罪—— 最后,她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最后,他狠狠扣住她的腰身,喷洒在了她的身体里—— 迎接她的,或许也在同样迎接着他的,又将是无尽绵长的黑暗...... 掌心的伤口再度被拉裂,落在那白裙之上,染出一片寂寞的血红.....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乔宅。 黎洛挺着肚子来回踱步,“司南,我们帮帮她吧?好不好?!” “怎么帮?!”,年舒也烦躁不已,“我去杀了那个姓顾的!” “......”,乔司南起身,安抚地握住黎洛的肩膀,“我们来想想办法。会有办法的。你打电话给南铮,请他明天来我们这里一趟。” “好。” “大少,”乔飞匆匆而入,将手里的一个u盘交给乔司南,“刚刚媒体那边送过来的,请示您要不要发?!” “这什么东西?” 乔飞吐出几个字。 黎洛一怔,乔司南却接过那个u盘,“让我考虑几天。”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年舒才从乔家出来。 在脑海里盘桓了一天的捐赠人三个字已经快要将她逼疯,此刻终于得到机会询问,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拿起电话拨给丁山—— “丁助理,我是年舒。” 那边的丁山愣了愣,夸张道,“年小姐,你终于想通了哇?!” “我要见一见沈书君小姐,你帮我安排一下,可以吗?!” 那边的丁山一愣,“年小姐,你找沈小姐做什么哇?!” “尽快安排,我要马上见到她。马上!” ps:大更送到,求月票,么么~~~~,南楠的番外会有的,莫捉急,等年舒番外完结,就是她的故事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6.藏在电脑里的秘密 c市,年舒在一家咖啡馆等了半刻钟,便看到了门外的沈书君母子。 还有他们身后的丁山。 “年小姐,沈小姐给您请来了哇,你们叙叙旧,再去莫总那边坐坐,好不好哇?!拗” “不去。跖” 丁山挠耳朵,“既然来了c市,好歹也是个熟人.....” 年舒瞪着他,“丁助理。” “啊?!” “你真的没有因为话多被打过吗?!” “......” 丁山讪讪然地退到咖啡馆门外,扯着小马甲哀怨地看着年舒这边。 沈书君微微一笑,穿着旗袍的身段凹凸有致,若不是看着她身边的小西瓜,根本不知道她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年舒也很客气,“沈小姐,抱歉这么贸然地找你。” 沈书君带着小西瓜落座,“没关系,反正我也每天想办法打发时间,只是不知道年小姐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年舒也很爽快,“我想知道沈小姐有没有为别人做过骨髓捐赠?!” 话题跳跃得有点快,沈书君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摇头,“没有,我连献血都没有献过。” “你仔细想一想,好吗?!” 沈书君依旧笑得温婉,“我天生贫血,不可能为别人捐赠这些的。你看我的体质就知道了。这样的事,我没必要瞒着你。更何况......” 她说到一半,素手执起面前的咖啡啜饮了一口,没了下文。 年舒不解,“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要带孩子,哪里能允许自己身体出状况?!我听说捐赠骨髓的捐赠人要休息很长时间的。” 年舒愣了一下,看着她身边的小西瓜,到底没有再问下去。 五岁的孩子,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连表情都是万年不变的没有表情。 照顾这样的孩子,需要多少心力和时间?! 沈书君帮小家伙擦了擦手,“年小姐,还有其他的事吗?!秦阿姨还在等我。” 她说的秦阿姨应该是秦丽莎,莫锦云的母亲。 想起那个人,年舒心口又是狠狠一闷,连搅咖啡的动作都带了很多狼狈。 她放下勺子,将手机往前一推,“沈小姐,我想知道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盛世的人?!” 沈书君看了一眼年舒手机上的照片,依旧是茫然摇头,“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认识这个人。” “真的?!”,年舒不太相信。 “我这二十几年一直跟着秦阿姨,怎么会认识其他的人?”,沈书君指了指门外的丁山,“丁助理也可以给我作证啊,真的没见过这个人。他是你朋友?!” 年舒一瞬不转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心虚,没有闪躲,是完完全全的一派坦然。 她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机,问的都已经失败了,那看来只剩下最后一条了—— “沈小姐,这位是白血病患者,我现在到处在找和他匹配的捐赠人,能不能请你给我采一点血样让我带回洛城?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沈书君也大方得很,“没问题。”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从c市的医院出来,年舒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洛城赶。 到医院的时候,装着沈书君血液的试管还是热的。 她全程看着沈书君采血,后者没有半点要拒绝的意思,还说要助人为乐。 心里的疑团越发地大—— 要是沈书君真的没有捐过骨髓给盛世,那为什么盛世的电脑里面捐赠人上是沈书君的资料?! “医生,”她找到盛世的主治大夫,将手中的试管交了出去,“请你马上做配型,这个应该是他五年前的捐赠人。” 医生也不敢怠慢,迅速将试管接 过去,“大概半个月就会出结果了,请问对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配比结果出来之后再打算吧,对方是一定能找到的。” 年舒没有多说,在看到医生将试管送进检验科之后,又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请你加急。” 医生愣了一下,“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 “没有但是,请你加急,”年舒很坚决,“明天,最迟后天,我想看到结果,可以么?!” 医生想了想,“行。说不定下午就可以出来。” 以前舒敏华在这里住院的时候,年舒捐了不少款子给医院,所以这点要求,他们肯定会尽力满足。 “谢谢,请保密。” 年舒转身往盛世病房的方向走去,到门口问了护士他的情况才推门而入。 盛世靠在床头,正在玩手里的掌上游戏机,见到年舒进来才调笑道,“又为你断了一条腿,怎么报答我?!”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病已经复发了。 年舒想起南山顶上那座孤坟,还有盛远楼的脸,突然不想告诉他真相。 她故作轻松地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那你就赶紧好起来,到时候请你吃好吃的。” “你会不会烧饭?”,他突然问。 “天方夜谭,”她答得毫不羞愧毫不犹豫。 盛世笑,“也不用请我吃饭,到时候吃我做的饭就好了。” 年舒撇嘴,“到时候再说,谁知道你烧的难吃不难吃。” “你吃了肯定就不会想走了,”他倒是信心十足,“怎么这么早来看我?!” 年舒看了一眼窗外,还没到中午,的确是有点早。 她拉了一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有件事,我想咨询你一下。” “你说。” “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一个犯了白血病的小姑娘,”她尽量说得轻松,“她妈妈哭得有点惨,我劝她说帮她问问看你的情况,你已经痊愈了,肯定有经验。” 盛世唇角的笑凝滞了一秒,旋即恢复,“想问我什么?” “也没什么,”年舒耸了耸肩,“我也不是很懂,我就想知道,你以前是化疗治愈的,还是有捐赠人啊?!我听说这个捐赠人好像找到的话,治愈也很容易。” “是有很大希望治愈,”盛世点头,“只要能找到捐赠人的话。目前有好多国家都有自己的骨髓库,你可以告诉那位母亲,让她去骨髓库问问看。” 年舒点头,“你当年也是这么找到的吗?” 她问得漫不经心,让自己看起来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盛世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美国的医生只告诉我说找到了。” “那捐赠人身份都是保密的吗?” 盛世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问问,”年舒没心没肺地一笑,“你知道当年的捐赠人是谁吗?肯定也不知道吧?” 盛世抬手调整了一下自己另外一只手背上的点滴速度,才慢慢开口,“既然是保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那倒也是,”年舒抬手看了一眼手表,“12点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随便,医院的饭菜也不错。” “那我先去看看黎洛,乔司南说她肚子不太舒服,我下午再来看你。” “好。” 他也不拦着。 年舒顺利从医院出来,估摸了一下时间,才打电话到乔家,“是我,昨天留下那台电脑里面的东西帮我分析了吗?” 乔司南语气平和,“你来了再说。”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到乔家的时候正是饭点,年舒一进门就看到乔司南在给黎洛喂饭。 这一胎虽说是个女儿,却也难缠得很,黎洛几乎是从头开始吐 到现在,孕中期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乔司南一边哄着她吃下去,一边又要将手中的红豆汤吹吹凉,还得时不时地摸摸黎洛的肚子,哄着那里面的小家伙消停一点。 手忙脚乱也不足以形容这样的画面了。 年舒看了一眼站在乔氏夫妇身后的那一排佣人,这要换做以往,她肯定觉得乔司南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可现在,她却生出一股子羡慕—— 若是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这样温柔以待,毫无嫌隙,该有多好?! 不过才十天的时间,她的生活已经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那个愿意宠着她的人,愿意为了她去学做麻辣小龙虾的人......在她心里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 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乔司南将手中的红豆汤喂完,又听得黎洛带着甜蜜的抱怨—— “我不要吃。” “一口,乖一点......” “那你先吃一口。” 乔司南吃了一口,直接扣住黎洛的唇瓣将红豆汤哺了过去,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 佣人们都早已习以为常——乔家夫妻的感情说出去都能写一个话剧本子了,他们也早就习惯了乔司南的腻味。 红豆汤清甜,黎洛勉强喝了一口,压住恶心感,“好了,不吃了。” “煨着,少奶奶想喝的时候再拿出来。” 他起身吩咐着旁边的佣人,这才看到门口的年舒。 黎洛最近闲下来就嗜睡,此刻已经无力招呼年舒,直接被乔司南送到了楼上睡觉。 片刻之后,才见乔大少从楼上下来,衬衫领子解开了三颗,锁骨上有可疑的红痕。 年舒轻咳了一声,“那啥,黎洛怀孕,你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 乔司南盯了她一眼,“那你去给她说,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 “.......” 听这怨念的语气,敢情还是个受害者?! 年舒无奈,“那台电脑呢?!” 乔司南早有准备地从客厅地玉面茶几下抽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丢到年舒怀里,“里面的资料都是工作资料,没什么好分析的。那个沈书君的捐赠资料倒是三年多前才拷贝进电脑里的。不过捐赠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年舒蹙眉,“我觉得盛世在撒谎。” “为什么这么说?!” 年舒将盛世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还没等到乔司南开口,就听到身后门口有一个声音沉稳传来—— “没错,盛世在撒谎。” 是南铮! 年舒回头,“你怎么知道?!” 南铮进屋,坐在年舒旁边,“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你复述的话,抱歉。” “你为什么肯定盛世在撒谎?!” 南铮不答反问,“你刚才说,你问盛世他当年是不是也是那样找到捐赠人的时候,他怎么回答的?!” 年舒想了想,将盛世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美国的医生只告诉我说找到了。” 南铮点头,“这就是了。” 年舒茫然,“什么?!” “如果我问你,你有没有吃过饭,你的回答是什么?” “没有啊,因为我现在还不饿。” “对,”南铮笃定地点头,“你看,你这个才是正常的回答,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是否问题,都会先回答是,或者不是,然后再解释,显然盛世的回答太生硬了。” 年舒略有疑惑,“为什么?!” “如果盛世的回答是——不是,我不是那样找到的捐赠人,而是.....”,南铮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他是这样回答那就没问题,显然他急于掩盖某些事实,所以才又多加了一个人进他的回答里。” “你是说他说的那个美国医生?! ” “对。” 旁边的乔司南一直没有言语,只是饶有兴致地听着这样的对话,脸上的表情悠闲地像是在听小曲儿。 年舒还有一点疑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主修的是心理学,”南铮温雅一笑,“年小姐,如果还有疑惑,我可以再给你解释。” 年舒知道他来乔家是为了南楠的事,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耽误太多时间,直接将那台电脑提起来,“我先走。你们有事你们聊。” 等她出了乔家,南铮才看向乔司南,“谢你。” 乔司南毫不在意,“只是为了南楠,跟你没什么关系。” “这样做风险很大,无论如何,乔家和南家今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南铮真诚道谢。 “你真要谢我?!” 乔司南突然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倾身往前,“真要谢我以后就不许再看我老婆。” 南铮哭笑不得,“我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怎么去看她?!” 乔司南不以为然,“谁知道你那点贼心到底死了没有。” “......”,南铮无语。 “顾七七找回来了吗?”,乔司南又问。 “没有。先说南楠的事,”南铮脸上的情绪没有什么变化,“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办法虽然可行,但是太过冒险,你确定可以?!” “除非你们南家还有其他办法,否则就听我的。”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从乔家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开始有点恍惚—— 按理说南铮的专业水准是不容怀疑的,可是哪怕再高明,这也只是一种推测,不能百分百证明盛世撒了谎。 而就算是盛世在撒谎,那么他的撒谎动机,又是什么?! 沈书君说她自己根本不认识盛世,她也不像是在撒谎。 简直是一团乱麻,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理清。 年舒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往医院赶,还没进医院的门,就接到了主治医生的电话—— “年小姐,配比结果出来了。已经最快了,您在哪儿?!” “我马上就来!” 她掐断电话,三步并五步就往楼上走。 检验室外面医生捏着报告,那张纸上还残留有打印机的热度,“年小姐,您看看!” 年舒一把抓过结果,“保密协议,不能外泄,这件事没人知道吧?!” “绝对没有,”医生点头,“这种病不能随便让病人知道,就算没有保密协议,我们也不敢说的!” 年舒松了一口气,看向那个结果—— 完全不匹配。 怎么会这样?! 她盯着上面的几个大字,生怕自己看错了一样,“不匹配?!” “是啊!”,医生无奈,“要重新再找了。” 年舒蹙眉,靠在墙边,一时心绪繁芜无边—— 原本以为盛世和沈书君两个人之间至少有一个人在撒谎,难道,自己和南铮的推测,都错了么?! 好不容易察觉出来的不对劲又被全部打散,像一团迷雾一样环绕在自己的周围,她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手机响了响,是黎洛的号码。 年舒接起来,“怎么不睡了?!” “本来就没睡,”那边的黎洛声音不算太高,有点可以压低的味道,“昨天晚上司南找技术人员来分析盛世那台电脑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其他的东西,不太正常。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由我来告诉你比较好。” “是什么?!” 黎洛深吸了一口气,“舒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ps:快猜, 再猜不对就打屁屁了!!!!!哇咔咔~~~~剧情很快要进入终章,真相很快就要出来了,激动不,激动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7.年舒:“我要对他说,我爱他。” 电话彼端的黎洛深吸了一口气,“舒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年舒心被揪紧,“什么?!” 黎洛:“我发到你手机上了,但是文件很大,估计要等一会儿,你现在在哪儿?!拗” “医院。跖” “在那边等我,哪儿都不要去。” “好。” 年舒挂断电话,手机提示邮箱有新邮件进来,但是还在加载中。 她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打起精神往楼下走。 “年舒?!” 年舒转身,讶然,“小姨?!你怎么在这里?!” “来这家医院开会,你哪里不舒服了?!”,舒医生紧张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怎么这么憔悴?!” 年舒摇头,“我没事,不耽误您开会了。” 这才看到舒医生身后的一个大型展板,上面写着一些关注自闭症儿童的话语。 舒医生又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一个人飘着,叫你来小姨家也不肯,小姨是能吃了你......” “小姨——” 年舒盯着那展板,脑子里划过一抹不可思议的光—— “小姨,我记得你以前有个病人叫沈书君,是不是?!” 舒医生皱眉,“我病人那么多,我哪能个个都记得住?!” “小姨,我想看看你的病历资料!可以吗?!” “不可以,”舒医生义正言辞地拒绝,“那是病人*,你想看就看?!那我成什么了?!” 年舒着急,“小姨,你给我看看,就一下!这可是救命的事儿!” 舒医生蹙眉:“怎么越说越离谱?!” “真的!我想知道,沈书君生孩子的时候,有没有保存过脐带血?!” 心里的念头像猛兽窜出,再也关不住! 如果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 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年舒另一种可能,但是面前迷雾浓浓,她也看不清那种可能会将她带向何方。 只是有一种直觉,让她不要轻易地放弃这一道光。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阿姨,你告诉我去哪儿查?!”,年舒死乞白赖地挂住舒医生的手,“求您了,求您了.......” 舒医生被她缠得没办法,“我打电话给我的助手,她就在门口,你现在就上车去我办公室里看看,我赶着开会。只准看脐带血的部分,其他部分不准看。” “好。” 年舒满口答应。 助手就等在门口,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女医生,对年舒很是客气,将她带进了舒医生的办公室里之后,还主动帮她检索起资料,“这两年资料都被录入了电脑里,搜索起来很方便。请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沈书君,”年舒凑到了屏幕前。 助理却突地一顿,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也不怎么灵活起来。 “怎么了?!” “我听过这个名字,”助理侧头想了一会儿,“好像她的孩子是一个自闭症的孩子,叫.....小西瓜?!” 年舒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几年前有美国那边的人和我联系,说是要查一下我们医院的脐带血库,救人。” 脑中被劈得一片空白,似乎在验证自己的猜测,年舒几乎颤抖得不能自已,“后来呢?!” “后来好像说是沈书君的脐带血匹配了,不过脐带血都是跟医院签了协议的,一部分用来做研究,一部分用来封存。所以我们捐赠的那部分都是做研究的部分,沈小姐应该不知情。” 助理飞快调出资料,提拉出一个文档摆在年舒面前,“受赠人的资料也是保密的。” 年舒扫了一眼,默默记下上面美国那边的联系地址—— mgh。 < p>m、g、h! 去他妈的m、g、h——麻省总医院!!! 助理看着一动不动的她,“年小姐,还要继续看吗?” “不用了,其他都是病人*,我不方便再看了。” “好。” 助理将她送出医院门口。 门外车水马龙,春日一片烟雨,她的心,也如这烟雨一样,理不清楚—— 盛世应该知道是小西瓜的脐带血救了他,可是为什么,他不肯说?! 脑子里像钻进了一只手,将她的思绪不断地往外扯,不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扯得她全身都在疼。 兜里的手机响起,是黎洛问她在哪儿。 年舒报出地址之后挂断电话,想了想,又拨了一个电话给盛世。 “想起来要给我送饭了?!”,那边的人听起来声音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盛世,”年舒靠在墙头,看着春日的柳絮翻飞,捉了一个放在自己掌心里,不经意地把玩着,“我记得你以前,在麻省理工上学?” 那边的人微微愣了一下。 年舒也不等他回答,“盛世,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医生这几天不让你出院是为了什么了,对不对?” 她说得很轻,却很笃定。 电话彼端的呼吸沉了沉,他笑,“也是小事,我刚听医生说了,他说这种病......,治愈率还是很大的。” “那你知道你之前的捐赠人是谁吗?”,年舒放缓语速,让自己听起来平和一些,“医生说,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加速你的治愈率,你知道的,是不是?!” 盛世毫不犹豫,“怎么老问这样的问题?我自己的命我很珍惜,知道了还不告诉你吗?!” 不回答是与不是,甚至还在强调自己的立场和反问她。 年舒想起南铮的判断——盛世,在撒谎。 她切断电话,“我还有事,再联系。” 片刻之后,黎洛在医院门口找到年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一脸茫然的模样。 “不是在那家医院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年舒如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黎洛的手,“你说,如果一个人要死了,但是有一个人能救他,但是他死活都不肯说出那个人是谁,这样的人要怎么解释?!” 黎洛被她绕晕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年舒顺了一口气,“盛世知道是沈书君的脐带血救了他自己,但是,他却不肯说......” “沈书君?!”,黎洛惊愕。 “对啊,就是那个沈书君,怎么了?!” “先上车,”黎洛看了一眼周遭,“乔飞,你带司机在外面等,我和年小姐上车说点事。” “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到了车上以后,黎洛才将盛世的笔记本递给年舒,“f盘,文件夹,昨天让人破译出来的,可以直接打开了。” 年舒扫了一眼,看到那个标名为莫锦云的文件夹,微微一怔—— “我不看。” 她移开眼睛,与其说是在抗拒,不如说是在逃避。 黎洛狠下心,“你一定得看!” 年舒还没再说话,她已经点开—— 依旧是上次那种性质的视频,但是,视频上却是好几年前的时间。 那时候,年舒都还不认识莫锦云。 可他.....却和年瑜这么亲密了?! 心口已经堵不住的血洞又被狠狠地戳了一下,年舒捏紧双手,“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她努力地却学着忘却,努力地 黎洛皱眉,“盛世的电脑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他和年瑜认识?你想过没有?!” “......” 年舒沉默。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听,可是....还是不受控。 她就像食物链最末端的那一只小虫子,看着铺天盖地的网满天满地撒向自己,却无处可逃。 绝望,而无助。 而这一张网的织网人,有盛世,年瑜,甚至.....还有莫锦云?! 她付出的代价,是母亲的生命,和自己的快乐...... “别不说话,”黎洛捏住她的手心,“你上次给我看莫锦云那段视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万事都要经过检验才知道真假,你还记得吗?” 年舒累极,“我已经检验过了,那视频是真的......” 她还记得自己那天从老教授嘴里听到真的二字的时候,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找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静静地死了?! 那种绝望到世界颠覆的感觉,她此生不想再有第二次。 可眼前的这一段新的视频,又算什么?! “嗯,我知道,”黎洛温柔地抱住她的肩膀,给她无穷的力量,“我们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是,我想你应该找个人问一问。” “谁?!” “年瑜,我知道你把她关起来了,我已经让人去c市把她带来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跟黎洛到了乔家,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丁山助理。 土肥圆依旧一脸哀怨地拉了拉自己的小马甲,“年小姐。” 年舒本能地往后走,“我不要进......” “莫锦云不在乔家,”黎洛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这个时候有他在你反而不理智。不如好好问问清楚。” 年瑜被扔在了乔家的凉亭里,周围好几个人看着。 见到黎洛,都叫了一声少奶奶,然后才退开。 黎洛将年舒推了进去,“问清楚,哪怕是真的,你也不要逃避,不然....会有遗憾。” 年瑜被关得久了,身上的爪牙也被磨得差不多了,见到年舒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开始求饶—— “关我这么久,我妈肯定急疯了,你关了也关了,气也消了,放我走吧。股份都已经给你了,我们母女现在一无所有,你何必.......” 年舒居高临下,愤怒地盯着地上的人,“为什么要寄那样的视频给我妈妈?!” 舒敏华的死,是她无法释然的痛苦。 每每想到那段视频里的两个人,她就无法不恨!无法不怒!无法不怨! 此刻克制住一把将年瑜掀翻进后面湖水里的冲动,她要将话问完—— 蹲下身,捏住年瑜的嘴巴,狠狠地将长指甲扣进那皮肉里,越来越深—— “是你们母女抢了我妈的丈夫,抢了我的父亲,你们就应该像鬼一样见不得人,但是却耀武扬威了那么多年?!到我妈死了,你也不肯放过她?!” 她一字一字,是最痛的控诉! 年瑜脸上狠狠地辣痛着,却不敢反抗,“我错了,你放我走......我妈.....我妈她现在也没有生活来源,什么都没有,我都不知道她好不好......” 年舒嗤笑,“你也会怕?!你也会怕那种随时会失去母亲的恐惧和折磨?!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嗯?!” 年瑜咬牙,不敢躲开年舒的手,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对,我在害怕。所以请你放过我.......” “放过?!”,年舒倏然起身,一把抓住年瑜的肩膀将她往湖边狠狠一带—— “我凭什么放过你?!我现在只怪我自己太仁慈,仁慈到让你有求饶的机会!没有在你小时候就把你弄死!” 年瑜半个身子挂在栏杆上,随时都有可能掉入湖中,她吓得不轻,却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再求饶—— 再求饶,只会招来更大的仇恨,她到时候一定会被推下湖去! 一咬牙,年瑜做出最后一搏,“年舒,其实你如此恨我,不光是恨我害死了你母亲,也是恨我跟莫锦云上过床吧?!” 脖子上狠狠一紧,她的人又被推出了很多,只要后面的人一松手,年瑜就会坠入湖底,再也起不来! 可她却在笑—— 她笑,自己赌对了—— “年舒,我告诉你那段视频的秘密,你放过我们母女。成交吗?!” ..... 片刻之后,凉亭外守着的人听到咚地一声巨响,有水花从湖边溅起。 有人心惊了一下,想去看,却被乔飞拦住—— “年瑜掉水里了,看准时机拉她上来,别让她死,但是也别让她过得好。” “是。” 应得人话还没落音,身边一阵风就卷了过去—— 年舒瞬间跑了个没影,直奔乔家大门—— 脑子里嗡嗡地,全是刚才年瑜的那句话—— “我和莫锦云,从来没做过。那段视频是有人寄给我的,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从来没做过...... 年舒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笑,还是哭—— 他还是那个他,可她,却已经把他伤得那样惨,那样惨,他不会再理她了吧?! 一定不会了! 心里漫无边际的害怕如潮水用来,将她的脚步冲得踉跄,到了门口,几乎是用手抓着丁山的马甲,快要跪坐下去—— “那个视频....是假的,对不对?!对不对!!!!” 丁山吓了一跳,“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哇,就前几天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她声嘶力竭。 丁山无奈,“是莫总....不让说的。盛世曾经想卖一个视频合成的软件给莫氏,但是后来又莫名取消了合作。那个软件是最高端的视频合成器,只要有两个人的具体形象,都可以做出任何的视频文件。没有剪切的痕迹。” 年舒膝盖一软,终于跌坐在了地上——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来找我......” 丁山不忍看她如此,却又不得不如实相告,“莫总说.....,说.....,他很累了,不想,不想再纠缠了。” 年舒心口倏凉,“什么.....什么意思?!” 她不懂,也不想懂,更不敢懂! 丁山忍不住数落,“年小姐哇,不是我丁山说你哦,这种事....虽说我们刚开始也被骗了,连莫总都看不出那视频的合成度,盛世那王八蛋也的确是个高手哇,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也不知道哇。” 说到这里,丁山又觉得自己扯远了,于是话锋一转,回到正题,“不过,莫总对你的付出真的是.....人神共愤的哇,你看,他膝盖都那样了,你叫他跪榴莲他也不含糊,你说你真的是.....,但凡你别冲动,多相信他一点....虽然我知道面对这样的事女人都很难再相信男人,但是莫总他不同哇.....,他为了你真的是该做不该做的全做了,你怎么就不能......哎,命苦哟......” 年舒撑住最后一点心力,“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丁山拉住小马甲,“晚了,他去阿尔卑斯山滑雪了,我都联系不上的哇!这是被你伤得不行了,要避世哇!” 年舒起身,脚步虚浮地往乔家里面走,语无伦次,“我要马上去找他,马上去,我让乔司南给我安排航线,我必须.....必须要......必须要马上见到他!” 见到他,她要告诉她,她错了。 她还要让他听着自己说好多好多遍——她爱他! ps:后台抽了,早上发出来的章节到中午不显示,我又重新弄了一遍,如果看到有重复章节名的,千万别订购!!!!!!最近后台颇让人无语,大家多多包涵。明天还是上午7点左右更新,么么~ ~~~~~~谢谢yue8262,jianai86,快乐小西,贺馨怡等亲们的花花荷包和各位亲的月票哈,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8.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脑子短路 “我去找乔司南申请航线送我出去.....我要见他.....”,年舒转身,朝乔家走去。 丁山看着她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的步子,又想起自己家里那位最近那油盐不进快要羽化登仙的状态,不由叹了一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啥来着?!丁山扯了扯马甲,想起自己老婆说的,哦,对—拗— 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人脑子短路跖! 这两个脑子都短了路的人,真是......比看电视还让人揪心的呢! 丁山掏出手机,打算再试一次莫锦云的电话能不能拨通,线路却已经被人捷足先占—— 那边的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的德语,到最后,丁山只听懂几个词—— 雪崩,失踪,重伤昏迷...... 丁山手里的电话啪地摔在了地上,就看到年舒和乔司南并肩从乔家里面走了出来。 年舒蹙眉,“你怎么了?!” 丁山将那几个词复述了一遍,乔司南的眸瞳已是狠狠一沉,开始打电话。 只有年舒,还站在原地,表情都没有变化,淡淡开口,“你说这个外国人也有骗子?连这样的骗局都能说出来?!呵呵,真是没完没了,我一定要起诉他们!告到他们连裤衩都没得穿!” 乔司南吐出一串德语,最后挂断电话走了过来,“那边的专机已经送他回程了,我让他们直接来洛城,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 年舒这次是完全的愤怒,“乔司南,我警告你,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他妈的别以为我听不懂德语!对方完全说的就不是这么回事!” 乔司南凤眸微微挑开,冷静地将电话拨通,对着那边的人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将电话凑到年舒耳边—— 德国佬的英语还算利索,这一次,她终于听到了那边的声音—— 深度昏迷,醒过来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十不到。 年舒呵呵了两声,把电话推开,浑浑噩噩地朝门口走,“不想借飞机给我就不要借,何必这么来哄着我,黎洛真是嫁了一个小气的人......” 乔飞在旁边直皱眉,“大少,她说你小气......” “她是在说她自己,好好跟着,等她转过弯来,就快点带她来机场。” 丁山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两个魂飞魄散的人就这么像孤魂野鬼一样在街边上飘荡,连个来收他们的神仙都没有。 最后车水马龙之中,年舒终于一屁股坐了下去,也不管地面上的泥泞,将头猛然埋在双膝之间—— “丁山,他们都在骗我们,是不是?!” “年小姐,那个....号码,是那边的滑雪教练的号码,之前莫总的行程.....,是我安排的.....” 这种事太突然,又太遥远,她根本无法接受—— “丁山,一定是我太任性了,做错了事,所以老天爷来惩罚我了,对不对?!” 丁山默默,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年舒坐在地上,心却不断下沉,沉进那个她也看不到的无底洞里—— “为,为....什么?” 她连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丁山也快要哭出来,“莫总的膝盖....一直不太好。滑雪本来就危险,他执意要去......说短时间内还不想回来,我......” 年舒抬头,眼角瞬间有泪飙出来—— “他膝盖不好,我却不知道,我很失败,是不是?!” 纵有万般指责,此刻还能再说什么?! 丁山咬牙,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都怪我,要是我拼命拦着,莫总也不会去——” 年舒看了他一眼,目光没有焦距,愣愣地,像是在看一幅画。 又坐了一会儿,她才找回一点神志,撑着路边的花坛起身,冲出去就要拦车,“我要去机场!” “年小姐!” 丁山吓得神形 俱灭,抬手就将年舒扯了回来,“红灯哇!” 几辆大货车从他们身边堪堪擦过,喇叭声响得像催命的符咒,年舒愣了一下,旋即,哇了一声,哭出来—— “你说,要是我也被撞了,他一个人在黑暗里是不是就不那么害怕了?!我真的是很蠢,我又笨,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以前一个人走,不会觉得辛苦。 可是自从有了他的陪伴之后,再度变成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格外的艰辛。 艰辛到她都已经要走不下去了。 丁山狠下心,拦住出租车一把将年舒塞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才坐到前面,“妈的,你是年舒,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他妈的给我振作点!” 年舒浑浑噩噩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里。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乔司南包了vvip候机室下来,所有人都坐在里面,焦灼,不安。 年舒坐在冰凉地地板上,靠着厚厚的钢化玻璃,任凭身后的夏唯朵和黎洛将毯子一床有一床地裹在自己身上,却还是冷得发抖—— 原来,有一种冷可以从心里慢慢地渗透出来,除了那个注定的人,谁都驱散不了这样的寒。 “要不要喝杯咖啡?”,夏唯朵问她。 “嘘——” 年舒头也不回,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鸦青色的天空,“别说话,说话我就看不到飞机了。” 黎洛拉过夏唯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种时候,所有的安慰都已经苍白无力,谁也救不了她。 两个女人很有默契地退开,将这一方小天地再度留给年舒。 夜空里不断地飞机的夜灯闪过,她执着地仰着头,努力地,努力地仰望着属于她的那一抹光。 德国到洛城,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距离,她一秒一秒地数着,一秒一秒地熬着...... 多数一秒,就觉得自己离他又多近了一点。 可多数一秒,又好像自己离他又远了一点。 又远又近,又近,又远..... 她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好像是半个月?! 可为什么已经久到她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久到.....她觉得自己都已经老了...... 天空由青色转黑,最终慢慢转白,天际处的第一抹光打到眼睛里的时候,将她流了一夜的泪凝固住—— 年舒起身,顾不上穿鞋,也顾不上叫人,那架飞机已经慢慢降落,停靠在了包机的位置—— 足下地板冰凉,她却不要命地往前跑,特殊通道被打开,她踩着冰刀一样的室外地面狂奔而去—— 急救车早已停在跑道边上,一闪一闪的光像是在催促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光让人心悸,却又心安。 巨大的气流吹散了她的发,苍白的脸色也不能因为阳光而温暖分毫。 飞机慢慢地落在跑道上,向前以不低的速度平稳地滑行着—— 明知道追不上,可她还是努力地,努力地去追着—— 脚被磨破了,生疼。 那么他的膝盖.....会是有多疼?! 只会比她更疼,更疼吧...... 飞机终于停了下来,梯子降落,年舒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最后咚地一声,跪在了病床前—— 他看起来,很不好,很不好。 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脸色应该比那些曾经埋住他的雪还要白。 连胸膛,都没有起伏。 年舒将头磕在床沿之上,“阿锦——阿锦——” 这段时间夜里呼唤了无数次的名字,终于被她再度喊了出来。 只是此刻,他已经听不到了。 身后的乔司南,南铮,还有黎洛和夏唯朵已经跟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拉起她,“先去医院。” 年舒盯着莫锦云干裂的嘴唇,任凭别人把她拉起来,只是这样盯着,喃喃地问—— “他只是在倒时差,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她。 因为没有人想要骗她。 不想欺骗,往往是最残忍的一种坦诚。 年舒拨开夏唯朵的手,踉踉跄跄地跟在那病床后面,看着他被抬下飞机,“洛城都到了,你一定要倒时差倒到c市才愿意,对不对?!” “嘿——”,她开始不满,“睡够了,起来吧。” 风卷过她的声音,却带不走那无尽的苍冷。 年舒亦步亦趋地抓住病床的金属栏杆,“阿锦,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对不对?!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说,”她顿了顿,将自己喉咙里的呜咽硬生生地逼回去之后,才重新开口,“阿锦,你说过,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不会怪我的。你不要装睡,不理我。” 急救车的门被打开,他被抬了上去,氧气管道从未离开过他的鼻腔。 年舒跟了上去,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位置,依旧是坐在地板上,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盯着他很久,才敢伸出手指,轻轻地,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背。 那一丝残存的温度终于让她找回最后的一点力气,伸手将他的大掌握住—— 然后将自己的脸靠在了他的掌心里—— “阿锦,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阿锦,你喜欢孩子,你起来,我们生很多——” “阿锦,我要你起来,听我说,听我说我爱你.....,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阿锦,我只想对你说——” “阿锦,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求求你——” “阿锦,我害怕——” 机场到医院,两个小时的路程,她说了一路。 旁边的德国护士不懂她在说什么,却也被她那山崩地裂一样的眼泪给吓到,劝都不敢劝,只任凭她说。 年舒的声音里有威胁,有柔情,有恐惧,也有无奈,可无论她怎么说,床上的人也依旧没半点动静—— 颅脑损伤得那么严重,要是有动静,那也只能是诈尸了。 护士叹了一口气,等着年舒这一路说完,等车子停到了医院的大门口,等病人被推进检查室重新检查,才将手里的一个物件递到年舒手里—— 那是莫锦云的手机。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颤颤巍巍地将他的手机接了过来,划开屏幕,屏保上已经不再是她的照片了。 心口那个洞被这个认知抠得更大,血淋淋的透着冷风。 上面还有一条没有编辑完整的短信,没有发出去。 收件人是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自己的手机号。 以前两个人情浓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名字存成了小可爱,当时还被他笑话了好久,却也默默地接受了。 等过几天,她一看,手机上又被他存成了‘小老虎’。 她是属虎的,人也比较虎,可是却接受不了自己是个没牙的小老虎——要做也要做大老虎才有范儿不是?! 她又将名字改成了大老虎。 结果过几天,他又给改成了——纸老虎。 当时她哼哼了几声,到底没有再抗议——在他面前,她可不就是个凶不起来的纸老虎吗?! 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名字。 在他的手机里,甚至在他心里,或许她已经成为一个没有名字,没有意义的,那么一串数字— — 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屏幕往下滑,然后,就看到了那一段没有编辑完全的信息—— “这里很美,白雪皑皑像童话里的冰雪世界,星空渺渺,连空气都是全新的味道,身边空无一人,心里,也很空旷。我要忘......” 短信戛然而止。 他要忘了什么? 忘了过去,还是.....忘了她?! 不不,她不允许,她不接受! 无论是哪种,都不可以! 年舒捏住手机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守在检查室的门口,不肯走。 以前她问他——要是我把你忘记了,你怎么办?! 他说,那我就站在这个世界最高的地方去等你,一直等,等到你看见我为止。 莫锦云.....阿锦,我都没有忘记,你怎么可能要先说忘记?! 过去的一切.....我都不许你忘记—— 甜蜜的,温柔的,你不许忘记。 伤害的,苦涩的,你也不许忘记。 因为有了这些,我们的生活才是独一无二的,才是属于我们的,谁也抢不走的。 你总说我霸道,是的,阿锦,让我再任性一次,再霸道一次—— 我不许你去忘记,我也不许.....你再离开我身边...... 夏唯朵慢慢地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轻轻蹲在她身边,没有言语,只是揽过年舒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脊背,像哄着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 力道不大,却能够安抚人心。 年舒缓了一会儿,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的粗粝—— “朵朵,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她用力地眨眼,有泪水砸出来,晕染在夏唯朵的衬衫前襟上,绽开一朵一朵地花—— “对,”夏唯朵很温柔。 “如果他敢不醒来,那我就敢从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地方跳下去陪他,是不是?!” 夏唯朵被震得有点傻,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我想他一定会醒,你不要犯傻。就算你跳下去,摔得那么难看,他下辈子不认识你了,怎么办?!” “他说过,”年舒哽咽,“他说过等我变老变丑,他还是会宠着我的,他不会不认识我的......” “那他也不见得能认出一堆零件啊?!” 年舒愣了半晌,突然止住了哭,然后抬头看着夏唯朵,“嗯,你说得对,或许应该考虑安眠药?!” 夏唯朵被她脸上的认真表情弄得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别犯傻。” 这个世界上,有人爱了可以再爱,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可有的人,却不能。 爱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哪怕是死了,也要在一起。 年舒就是这样的人——在她的世界里,爱只有0和100的区别,根本没有所谓的优良中差之分。 爱了,那就是恩爱到底。 所以恨了,也是头破血流。 夏唯朵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却突然很羡慕这样的感情—— 那是她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轰轰烈烈。 身后检查室的门被医生拉开,“谁是莫锦云的家属,请进来听一下情况分析。” 年舒站起来,不忘擦掉自己腮边的眼泪,“我是。” “请问你是他的......” “妻子,”年舒毫不犹豫,“我是他的妻子。” “好的,您请坐,”医生将门合上,“莫太太,有几点情况我们必须向您做出详细的说明——” ps:今早是系统抽了,更不出。不是我没更。这系统已经虐了我千百次了,我还得对它如初恋。今天再说 一下,不要看了盗版又来我文下留言!真的是太无语了!这就好比,你老婆我已经洗好躺床上了,结果你出门儿去找小三爽了!爽了以后还抱怨我说没爽够!!!找小三的,虽远必诛啊!!!!!记住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9.命根子说不定就没有了 年舒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直接被门口的人团团围住。 夏唯朵一把护住她,想要去挡开那些不知道在何处听到了消息赶来的c市记者们,可那些长枪短炮已经戳到了年舒的脸上。 避无可避的时候,反而无需再避。 c市的传媒现在是莫氏和年氏平分天下——年氏的那些旧部自然不会再敢为难她,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解释—跖— 这些人,是莫家的。或许更精确一点,这些人是莫家老太太派来幸灾乐祸的。 年舒抬手挡开那些话筒,声音淡淡,“不用高兴得太早,他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记者显然之前得到过关照,所以一定要打压一下才肯罢休,“那么莫先生刚刚成立的科技公司是不是就要关张了?” 这话可真难听。 年舒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记者胸前的证件,“等他醒来,你的报社会是第一个关张的。” 记者哆嗦了一下——这话要是换别人来说,很有可能只是一句空口威胁,但是他知道,年舒不是。 众人默默退开,让出一条路。 年舒却并不着急走,“这件事要是见报了.....,你们后果自负。” 记者们默默了下去,看着她走远,才回过神来窃窃私语—— “怎么会没事?!不是说已经很严重了么?!” 另一个叹了一口气,“这是自欺欺人,还是真没事儿了?这报道要怎么写才能给老太太交代?!” ....... 莫锦云已经被人从检查室里推回了监护病房,年舒趴在玻璃上,整张脸挤成一个平面,谁的劝说都听不进,只硬生生挨到了下午的探视时间,冲进病房。 护士拿了一把刮胡刀走进来,年舒扫了她一眼,“他没胡子。” 他很爱整洁,哪怕是去滑雪也不会留胡须。 护士脸上有一种同情,“这是要给莫先生备皮的,他长期躺在床上需要插尿管,不能留.....毛。怕感染。” 年舒一愣。 护士已经掀开被单,熟练地拉下莫锦云的裤子。 “你做什么!”,年舒暴喝着扑了过去,一把摁住人家拿剃须刀的手,恨不能跟人家同归于尽的气势把护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现在还是在消毒,要是这刀上去了,你男人的命根子说不定就没了!” 命根子...... 年舒激灵了一下,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剃须刀,“我自己来!” “.......”,护士把她拉到一边,循循善诱,“这备皮每个人都经历过的,你以后要是生孩子你也得经历,就是个医疗手段,跟男女无关。我在这病房里外工作好几年了......” 说完她还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被单下面的莫锦云才继续道,“虽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一条,但是在我眼里那也是鼻涕虫,软了都没什么区别。我不会对你男人有非分之想......” 年舒握紧剃须刀,眼睛瞪圆,“我自己剃。” “.......”,护士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么有占有欲,你真是......” 年舒已经拿过一旁的酒精棉团,安静地给莫锦云消毒。 男人的肌肉健硕,双腿笔直有力,上面的肌肉紧绷起来的时候就如同肌理分明的大理石雕塑一样迷人。 可此刻,他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年舒想起医生刚才说过的话—— 他只能进流食,会迅速地消瘦下去;只会这样如植物一样躺在床上,会很快连呼吸都不能自主,需要借助呼吸机。 酒精消毒完成,手指触上那还带着一点温热的躯体,眼泪又瞬间被逼到了极致,在眼圈里打转。 年舒努力地控制住眼里的泪,不让它们滚落在他的身上,颤抖着将手中的剃须刀往前伸。 旁边护士哎哟了一声,一把抓住年舒的手,“你再这样抖下去,你男人可就会被你刮成东方不败了我说!” < /p> 年舒手中的剃须刀顿了顿,强迫她自己平静了几秒,然后才抬手。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居然做得又快又稳。 护士见她做好就弯腰想要打扫,年舒一把拦住她,默默拿过旁边的扫帚,一点一点,仔细地将地上的残局收拾干净。 把对方要做的都做完了,她才抬头,盯着那护士。 护士被她那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咳了一声,“那个,探视时间到了,你要不明天再来?” 年舒不说话,只是这样盯着。 护士心里又发毛了一阵,最终败下阵来,有点不忍心敢她走,指了指病房里的沙发—— “反正也是vip病房,你们自己出钱,你就在这里守着吧。晚上可一定得走了,我只能留你一个白天。别出去让人给发现了。” 年舒点头,“好好好好好——” 顿了顿,又才想起要说谢谢—— “谢谢谢谢谢谢——” 这复读机一样的.....,护士无语地退了出去,帮她关上门。 门咔哒了一声,年舒跟又突然来了电一样,将所有的拖把扫帚都从旁边的杂物间里薅了出来,挽起袖子开始打扫—— 用完这些工具,她还觉得不够,又拿出抹布,一点一点地擦过去—— 地上不够到的地方,她就趴在地上擦,窗台上够不到的,她就搭着凳子擦。 等到最后,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比舌头舔过一遍还要干净,她才停下来,满头大汗地坐在病床旁边,握住他的手,“嘿,你看我,第一次这么勤劳,你不表扬我一下吗?” 当然不会有人理她,除了心跳检测仪上重复而枯燥的滴滴声。 年舒裂开嘴笑了笑,“你是不是一定要说,第一次而已,以后多多坚持,你才会表扬我?!” 床上的人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下。 年舒有点急了,撒娇一样地往他怀里拱,拱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现在一身臭汗,她瞟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你肯定嫌我脏不理我了,我去洗一下就出来,等我哦!” 她抓过一套莫锦云备换的病号服,做贼一样地往浴室方向飘了过去。 护士重新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尘不染的病房,和独自躺在床上的莫锦云。 倒是还是走了么? 护士笑了笑,带着某种轻蔑——这种事她见得多了,真正能守住的有几个人?! 刚开始难以接受的人多,后来......各奔前程的人更多。 ....... 浴室里。 年舒打开花洒,将自己甩到热水下面,想了想,还是拆开旁边的杀菌皂,将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一个干净。 然后穿上他宽大的病号服,猫着腰,做贼一样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躺在了莫锦云旁边。 却还觉得不够,干脆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第一次像一个小姑娘一样依偎在他身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像一只流浪猫。 脸颊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阿锦......” 话一出,眼泪又奔飙了出来,她强忍了好几次才忍住,继续道,“阿锦,阿尔卑斯的雪美不美?你居然不带我去.....” 说到一半,又好像不满意这句话,便从头说—— “阿锦,阿尔卑斯的雪很美,下次你一定要记着带上我。好不好?滑雪我不会,我就给你拎雪橇,给你拍照,看你滑,好不好?!” “阿锦,你睡了几十个小时了,别睡了,早点起来。我.....,我很想你。” 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床头的剃须刀,呵呵一笑,“本来是想给你刮胡子的,结果上面的胡子没刮成.....第一次给你刮的居然是下面的胡子,你还不早点醒来,找我报仇么?!” 她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了很久很久。 以前母亲去世那段时间没有说的话,她今天统统都说了出来——以前总是他想着办法逗她乐逗她开口,她却很少给过他好脸色。 到了如今,她终于明白,自己说了那么多,费心费力,小心讨好,却无论如何都换不来对方一个笑容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何等的糟糕...... “阿锦,”她累极了,便靠在他的手臂上,想了想,又怕把他压坏一样,连忙将他的手臂抽了出来,自己又蜷缩成一团,小心开口,“阿锦,以后我们生两个孩子,叫他们莫失莫忘,好不好?!” 她太害怕。 害怕他真的要忘记她。 害怕....他连一个道歉赎罪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已经接近深夜,她醒了多久,就说了多久。 最后实在累得受不了了,就闭上眼睛,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掌心,“阿锦.....晚安。” 这双手,曾经坚定无比地与她十指相扣,告诉她,一辈子不会放她走。 而现在,她再也不想放开。 再也,不想失去。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有他在身边,这一觉却也睡得不安稳。 年舒是被门外的声音惊醒的—— “年舒是不是在这里?!” 那是舒医生的嗓子。 她匆匆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想要出去,却又半路折返,站在病床边上看了一会儿—— 他的手指似乎没有动过,眼睛.....似乎也没有。 就连枕头上她做的小标记都也是还在原来的地方。 这么盯着看了好久,她才收回视线,帮他理了理病号服的领子,“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出门就看到了门口的舒医生,年舒唤了一声小姨。 舒医生一把将她拽了过去—— “我听人说是看到你在这里,我还不信!你在做什么?!” 年舒扭开自家小姨的手,“照顾我男人。” “你男人?!”,舒医生被气笑了,“你妈以前把你托付给我,说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得护着你。你让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您无须跟任何人交代,我也没有必要给谁交代,”年舒很平静,“我唯一需要交代的人,就是里面躺着的那个,还有我自己。” 舒医生一脸铁青,“你交代什么?!现在领了证的夫妻都可以甩手走人,你们算什么关系?你是他婶子还是他是你侄子?!” 年舒也不生气,“您说完了吗?我可以回去了吗?他还在等我,我还没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舒医生气极,竟是抬手刷拉医生甩了年舒一巴掌,“你傻了是不是?!” 年舒捂着脸,那一种痛已经不算什么,“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如果这行为在你们看来就是傻了,那我也愿意傻一辈子。” 舒医生还想再拉住她,旁边护士已经唤了一声,“9床排便了,来收拾一下!” 年舒抬手拦住护士,“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收拾。” 舒医生噎住,半晌劝不出一句话来—— 她这侄女,从小只有被人伺候的份儿,什么时候这么端屎端尿地伺候过别人?! 年舒淡淡颔首,“小姨,再见。”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护士从病房里扒拉出来一套新床单递给年舒,“如果不行,还是我来吧。” 年舒淡定地接过床单,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都说了是我的男人,怎么可以让你们看去占了便宜?!” 护士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我每年照顾的这样的病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虽说你男人是帅了点,但是给一个这样的人把屎把尿也是没有任何乐趣的。” “那就麻烦你出去吧。” 年舒收拾好了从病房里出来,打算去给莫锦云买一个专用的剃头器。 医生说,他的头发不能再留,他那么洁癖的一个人,要是知道了自己和别人共用一个剃头器,一定会不高兴地。 她不想他不高兴。 半点也不想。 去洛城最大的商场里买了一个最好的剃头器,旁边一直有人盯着她身上的病号服目光怪异,她也不在乎。 外面的世界,似乎开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走廊上的身影。 佝偻的人坐在轮椅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十岁,秦丽莎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跋扈,而是深切的绝望。 病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儿子。 她失去的,是所有的希望。 旁边的沈书君早已泣不成声,萎顿得快要直不起腰,还不得不强撑着应付秦丽莎。 年舒目不斜视地绕过他们,将手中的东西一一地在病床头上放好,又观察了莫锦云一会儿,才从病房里出来,“沈小姐,能不能和你说一句话?” 沈书君沙哑着嗓子,“您说。” “如果最近有人找,想要你和小西瓜的脐带血捐赠给他,医治他的白血病,请你不要同意。” 沈书君一头雾水,“什么?” “那个人害过锦云,所以,请你也不要救他,”年舒眼神很冷,没有一点温度。 她不是圣母,所以,不会再留任何的情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沈书君半懂地点了一下头,看向一旁的秦丽莎,“阿姨,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秦丽莎咬牙挥手,“我看他,他就能醒了?他要是知道有一个老母亲会为此心痛,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滑雪了!” 沈书君默默。 秦丽莎已经冷声下来,“走吧,明天再来。” 轮椅的咔哒声很快又想起,粗粝地滑过地面。 沈书君一路心事重重地推着秦丽莎往前走,两个人默默相对,没有任何话语。 上了车,秦丽莎才像是突然缓过神来,一把抓住沈书君的手——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问你,你却一直不肯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小西瓜的亲生父亲是谁了吗?!书君?!” ....... 年舒看着秦丽莎默默然的背影在电梯口消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并无悲喜,因为外面的一切,已经和她无关。 转身想要去病房,还没迈开步子,她就被人拦住—— 盛世一脸阴鸷地站在她身边,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怨怼的笑,“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年舒坦然,“你做过的事自己清楚。自作孽,不可活!” 盛世抬手,用力捏住她的肩膀—— “年舒,你别太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我和沈书君是什么关系?!你就那么笃定,她不会救我么?!” “别说得好像人家认识你一样,真让我恶心!” 盛世笑,“那你知道她那孩子是谁的吗?!” 年舒甩开他的手,“别告诉我是你的。那时候你还在美国做化疗,不可能有孩子。” “真聪明,”盛世压住病房的门板,不让她走进去,“孩子肯定不是我的。那么你就不想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么?或者说.....你根本就是知道,但是不敢承认?!” 年舒皱眉,“别没话找话说,滚一边安静地去死好了。” 盛世长指一勾,划过她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残忍的快意,“年舒.....,真期待你知道小西瓜的父亲是谁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ps:昨天去接孩子,来回在路上折腾了一天,累成狗。这一章是早上写的,所以今天时间稍晚,sorry。谢谢大家对正版的支持,爱你们!也谢谢手机尾号661妹纸送的钻石和花花!来啵儿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0.年舒VS莫锦云(结局一,大更) 年舒甩开他的手,“别告诉我小西瓜是你的。那时候你还在美国做化疗,不可能有孩子。” “真聪明,”盛世压住病房的门板,不让她走进去,“孩子肯定不是我的。那么你就不想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么?或者说.....你根本就是知道,但是不敢承认?!” 年舒嗤笑,“我知道孩子是谁的。妗” 这下惊愕的人就换成了盛世,“你知道?!你既然知道你还......跬” “莫锦云的嘛,对不对?”,她很平静。 盛世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盯着她,“你不嫌吗?” “我嫌什么?”,年舒笑,“我一点也不嫌弃。肯定你这种小白脸就是因为想抢沈书君抢不到,所以才做了那么个恶心的视频出来的,对不对?!” “.......” 盛世颇为无语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狗血剧看多了?” “因为你要狗血给我看,我能有什么办法?!”,年舒耸了耸肩膀,“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莫锦云始乱终弃,对小西瓜母子不负责任,不是一个值得我依托终身的男人?!” “.......” 盛世一副自己台词被抢了的表情。 年舒连好脸色都懒得再给,“姐看台湾洒狗血连续剧的时候,你丫还不知道在哪儿凉快呢,这种玩意儿也能编出来,也得亏你还是麻省高材生,麻风病院出来的还差不多。” 盛世噎了一下,“你的确是狗血剧看得多,我和那个沈书君面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你这种脑子进水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年舒冷笑了一声,“叫沈书君不捐骨髓给你都是便宜你了,你挨的那一刀,老子也还给你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推开病房的门就要走进去。 盛世一把将她扯回来—— “那个狗血的版本我不喜欢,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他靠在她耳边,一字一字地开口—— “白血病治愈以后,我通过入侵医院的系统知道了我的救命恩人就叫沈书君——”,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偷偷回过c市,在c市偷偷见过她。” “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年舒脑子里突然生出一股子战栗—— 她仿佛看到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面前这个穿阿玛尼衬衫的男人像一个老鼠一样跟在沈书君身后,偷窥着她的一切。 盛世勾唇,“我当然不认识她,我对她也没有你所谓的那种爱慕。我只是顺便也入侵了一下她的私人电脑,看了一下她的个人*。你猜怎么的?那上面的可全是莫锦云的名字——” 年舒一愣。 这故事....精彩得都有点超出她的脑回路容量了。 “其中不乏香艳火辣的场面哦,”盛世点了点门板,似是在回味,“还有她那时候怀孕的日记,莫锦云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晚上连她小腿抽筋,都是莫锦云帮她捏腿的呢。你说,我为什么不帮帮她?成全成全我的救命恩人,把你和莫锦云拆散呢?!” 砰! 年舒一脚踢在了盛世的裆部,满意地看着他捂着自己的蛋原地跳脚—— “妈的,你以为会编高级故事就很了不起么?!香艳画面.....我看你是欲求不满太久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命吧!傻.逼!” 盛世痛得冷汗涔涔,缩在墙角蜷成一团。 “你出现一次打一次,踢到你断子绝孙为止,你给老娘记住!!!” 年舒撂下狠话。 “......你会后悔没听我的真话!”,盛世痛得连舌根都在打颤,说话的时候口水就已经流了出来,“他就是莫锦云的儿子!” “莫锦云还是你爹呢!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娘?!” 年舒摔门,直接进了病房,将盛世那张讨人厌的嘴脸隔绝在外。 真可笑,沈书君会写那种香艳日记?! 她明明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仕女一样温婉可人好吗? 真他娘的撒谎不打草稿 啊! 她在病床前站定,气得整个胸膛都在拼命起伏,握住莫锦云的手掌好一会儿了,才平复好自己的气息。 “阿锦,那个盛世真是扯淡,连这种谎也能撒,沈书君只是你们家老司机的女儿,你照顾她也是因为当年他们家救过你母亲。对不对?” 病房里空气依旧清冽,依旧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 年舒慢慢地坐在床头,又看了他好一会儿,确定他没有任何移动之后,才慢慢地将他的手放回原位—— “阿锦,你快点醒来,有人这么泼你脏水,你会生气的,对不对?!” 她像做贼一样起身,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唇瓣,“我等你起来,我们一起收拾那些敢欺负我们的人!”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莫锦云这一睡就从三月底睡到了五月初,而且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年舒每天都挤在医院的病床上,刚开始医生护士还来说她两句,后来也没人说了—— 照顾这样的病人说容易也容易,一天到晚他也不会按呼唤铃什么的,但是说难也难—— 脑干没坏的人,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前三样还好,最后一样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帅哥再帅,拉出来的屎也只能让人恶心不能让人亢奋。 在每次需要换床单的时候,那些人手里的活总会被抢走。 抢走的人就是那个每天在莫锦云身边蹭床的‘莫太太’,所以他们也就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下来。 两个月以后,莫锦云终于正式出院了。 年舒将他接回了c市自己的公寓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水给他洗头。 头上受伤的地方被剃了一块,像是秃了一样。 她先打好水,将他的脖子周围都垫起软软的海绵,然后才用温水一点点地淋湿在他的头发之上,用最好的手工洗发液在他细软柔密的发丝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圈。 窗外阳光正好,发丝上有轻盈五彩的泡泡飞出来,她洗的很仔细,恨不能一根一根地都帮他洗过去—— 他很爱卫生,这是他两月来第一次洗头。 哪怕他的头发得理成小平头,她也得给他先洗干净。 他的头发很软,像是他以前说的那些话一样,一丝一缕地,慢慢地扣进她的心里。 年舒慢慢地洗,慢慢地说—— “阿锦,我带你回家了。” “阿锦,我不喜欢那些大房子,以后我们也住在这里,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好不好?小房子才有家的味道,才会......”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话说完,“小房子才会让我不害怕,我才不会担心找不到你。” 过去的二十几年,她活得恣意骄傲,甚至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可现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生活将她一点一点地打磨成了一个圆,将她的刺一点一点地拔光,连着皮肉一起撕下来,血肉模糊得让她连痛都不敢喊一声—— 她若是痛了,那么他呢,躺在病床上的他,又要怎么办?! 她不能痛,只能在夜晚的时候一点一点地舔着自己的伤口,将那末梢的神经舔得麻木,不让自己心痛,不让自己有机会后悔。 甚至连自责,都不敢——她怕自己会崩溃。 一想起他如此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她都恨不能去撞墙。 可是撞墙又有什么用?! 撞了墙太阳也只会照常升起,他也还是需要有人照顾。 所以....年舒.....你连撞墙的资格,连痛的资格,都没有。 过去二十几年的骄傲,那些所有的坚持,还有自以为是的锋芒都被她收敛了起来——曾经当着所有人宣布高考无用论的年女王,居然很虔诚地去买了各种西医书籍,啃了一本又一本。 听人说熏香有用,她甚至还跑去香洲城求了老中医偏方的熏香来,日日点着,不敢有半点怠慢。 她用所有的虔诚,在供养着心里那卑微的,却早已充斥着她整个世界的希望。 洗这个头一直从中午洗到黄昏,最后她一点一点地用剃发器将他的头发理成小平头,“阿锦,你的烦恼丝都没有了,是不是不要睡了?没有烦恼就不许睡了。” 她依旧笑盈盈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这段时间她不知道和他说过多少话,却总是没有回应。 她并不灰心,反而越发地事无巨细。 连黎洛都说,年舒变了。 这变化或许是好,或许是坏,但是她自己并不后悔——变好变坏,只要有他在身边,上碧落下黄泉,她都不在乎。 理好发,她蹲在地上,将地上的头发慢慢地捡起来,握在掌心里,一根都没有剩下,“阿锦,你平头也很好看。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 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我也很爱你。” “很爱很爱。” ...... 夏天彻底来临的时候,年舒终于再次见到了很久没有再搭理自己的小姨。 舒医生进公寓里来逛了一圈,叹了一口气,“真是狠心起来六亲不认,小姨不来找你,你就真的不来找小姨了么?!” 年舒擦了擦自己身上的围裙,熟练地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递到舒医生面前,又转身倒了一杯水递到老人手里,“小姨,您喝水。”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差点把舒医生的眼泪都给逼出来—— 许是因为舒敏华婚姻的不幸,所以她也把年舒从小就当心肝宝贝一样地疼着,别说倒水了,就是喝水,那也是要自己试过温度了以后才喂这个小祖宗的。 可现在,自家的心肝宝贝在做什么? 她围着围裙,头上的长发早已剪短成了齐肩的样式,干净而利落。一贯只穿国际名牌的那姣好身材上,也只套了一件有点油污的白t恤。 手上也还有红色的小泡泡和一些半新不旧的疤痕。 她在这里,伺候另外一个男人。 舒医生将水杯放在一旁,红了眼圈,“小姨本来是来劝你的,但是现在我也不想劝你了。你若是真想跟他这么耗一辈子,那也不是不行。” 年舒抬头,“小姨......” 理解万岁,她真的再也不想经历以前舒敏华的那种反对了。 那种如履薄冰,前面悬崖后面深渊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舒医生嗯了一声,“怎么都是一辈子,关键是自己得开心。但是你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过,你也得有个念想,有个盼头。” 年舒一愣,“什么念想,什么盼头?”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就算他莫锦云躺在床上神志不清,你想要个和他的孩子那也不是不可以的,”舒医生掏出一份表递到年舒面前,“你若是想要孩子,阿姨来帮你。” 孩子...... 年舒眼前微微一亮—— 他那么喜欢孩子,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有了孩子,有了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会醒来得更快一些?! 而且,她有了孩子,他是不是.....就不会再舍得生她的气了?! 到时候就算有天大的怨气,就算.....他真的想忘记她,他也舍不得了吧? 一定是了,一定....是了! 年舒捏住那张纸,整个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又看到了更多的希望而轻轻地颤抖着。 舒医生上前将她轻轻抱在自己怀里,“想好了就告诉小姨你的决定。” 她这一举,其实是最后的试探了—— 若年舒不愿意生孩子,那么她对莫锦云也就是执念,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年舒愿意生这个孩子,那么她相信,就算是自己的姐姐舒敏华还在,那也改变不了任何的结局。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一个星期后,c市某著名的私立医院里。 年舒从窗口处起身,拿过医生递来的棉花摁压住自己手臂上的针孔,“小姨,这种检查还要做几次?” “你的抽血已经差不多了,莫锦云的还要再检查一下。你要养好身体,我找来的保姆为什么都被你打发回来了?!”,舒医生开始数落她,“要是这次做试管婴儿成功,你怀孕了,就不能再照顾莫锦云了。” “我的身体我知道,”年舒难得地腼腆了一下,“小姨,你小声点。” 舒医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激动,立刻压低声音,“莫锦云要是知道你为他这么牺牲,是不是也该醒来了?” 年舒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或许,他真的还在生气。 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没有办法坦然地去面对自己以前的种种任性。 舒医生叹了一口气,“我明天再安排几个保姆去,你再赶走仔细你的皮!” 年舒笑了笑,“她们可以给我做帮手,但是照顾人的事,我还是自己来吧。” ...... 姨侄二人慢慢走远,后面的拐角处的人才站了出来,将自己手中的牛皮纸袋捏了又捏—— 直到那纸袋变形得不成样子,沈书君才凝出一丝力气,转身迎视上面色早已铁青的秦丽莎。 “上车!”,老人喝了一声。 沈书君不敢多言,只握住老人的轮椅将她推倒了停车场,上车之后,沈书君还没坐稳,手中的牛皮纸袋就已经被秦丽莎抢了过去—— 她迫不及待地抽出结果,只扫了一眼,便将纸袋砸了出来—— “99%的吻合度,你居然拖了那么久才告诉我,难道你真的想看到那个姓年的女人捷足先登剩下锦云的孩子,你才肯罢休是吗?!” 纸袋一角砸到沈书君的额头,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有血珠子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一片血红地糊了她的眼...... “阿姨,锦云知道会不高兴,这件事我们能不能以后再说——” “以后?!哪个以后?!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所有财产都没了,那才是真的不高兴!” 沈书君咬了咬下唇,“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秦丽莎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气定神闲地坐好,“去莫家,争取你的一切,以及,锦云的一切。”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几个月后。 时间已经入秋。 年舒这段时间都在医院家里两头跑,虽说这个手术不大不小,但也绝不轻松,回家照顾莫锦云的事她依旧不假手于人,亲力亲为。外界的事她一概不理,就连莫少弦来找过她几次,都让她打发丁山给拒绝了。 她谁也不想见,一心一意地做自己的事,等床上的人醒来。 也不知是忙的还是其他,她渐渐开始变得嗜睡,晨起的时候,闻到厨房里传来的海鲜粥味道,也是直接冲进了卫生间开始干呕。 保姆都是舒医生找来的,个个都有经验,见到这阵仗开始围着年舒转,声音里都是惊喜,“年小姐,这是成了啊?!” 年舒有气无力地靠在流理台上,早上什么都没吃,结果现在把昨天的晚饭都给吐出来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胃,算了算经期—— 迟了好几天了。 保姆已经在旁边喊着要给舒医生打电话,“啊哟哟,不枉你这段时间吃那么多的苦哟,年小姐啊!” 年舒拦住她,“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数,一会儿我自己打电话给我小姨说。” “好好好,我去把海鲜粥换掉,换成清淡一点的!”,两个保姆欢天喜地地走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这段时间他们看着年舒对莫锦云的种种无微不至,到底也希望她的生活能有个盼头。 现在孩子有了,那是最好不过。 年舒坐在洗手间里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病床边上。 床上的人头发又长了寸许,或许又该剪头发了。 她自己的一头长卷发早已被剪短齐肩,没有半点累赘。 年舒拉过莫锦云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熟练地摁压着他手臂上的每个穴位,边摁边道,“阿锦,现在已经到秋天了,你已经错过了c市的夏天,秋天这么美,你一定不想错过是不是?” 保姆进房间看到的就是年舒絮絮叨叨地帮莫锦云翻身按摩的样子,老人家也是吓得不轻,“年小姐,你现在哪里还能做这些啊?!” 年舒不甚在意,“怎么就不能做了?做了这么久,不做我不习惯。” 想了想,她又道,“我不习惯,他也不习惯的。” 知道她执拗,保姆也忍住了不多说,只是不赞同地皱眉,“依我看,这熏香也该撤了吧?!都说不能多用,尤其是对孕......” 年舒笑,“你确定你不是甄嬛传看多了吗?这个香是我去香洲找姜家的人求来的,那可是中药制香的世家,这香是专门根据阿锦的身体来调制的,对他有好处。” “可是你现在......” “对他有好处,那么对我肯定也有,”年舒深吸一口气,放任那淡淡的松木香钻入自己的鼻腔,顿觉神清气爽,“很舒服。” 保姆无奈摇了摇头,“姜家的香好是好,就是太麻烦,你为了求个香来回跑了多少次?也真是难为你对莫先生这么好。” 年舒接过保姆递来的毛巾,将莫锦云的手指根根擦拭干净,“你信不信,我对他做的,不及他以前对我做的那些的十分之一?” 保姆愣了一下,她这是第一次听到年舒说以前,还想再听多一点,结果年舒已经放下毛巾,“买的东西买来了吗?” “买来了,”保姆递出手里的几盒验孕棒给她,“药房的人说晨尿最好。” “我懂。” 年舒抓起那个袋子走进洗手间。 几分钟后,她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死死地捏着一根用过的验孕棒。 保姆吓了一跳,“年小姐?!” “我要去医院,一会儿回来!”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了没影。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秋日的惊雷忽然炸响了头顶的整个天空,灰扑扑地开始下雨,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兆头。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特制的铃声是家里打来的,年舒赶忙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那边的保姆声音还带着颤抖,“年小姐....年小姐......” “怎么了?!说话!是不是莫先生怎么了?!”,年舒疯了一样往停车场跑,掉了一只鞋子都不知道。 “莫先生.....他刚才.....动了一下——” 呼啦—— 酝酿了许久的雨幕终于全部倾盆而下,淋透了年舒一身。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连握住电话的姿势都没有改变过一下。 过了许久,她才似想起什么一样看了看天。 今天不是什么坏日子,真的。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年舒赶回家里的时候,便看到莫锦云依旧躺在床上,只是放在被单里的手已经慢慢挪到了被单外面。 修长的食指一点一点地抽动着,以肉眼可以见到的频率,慢慢地动着。 只这一眼,已像是过了千万年,直接将她的泪水逼了出来。 保姆生怕她激动过头,连忙交代着,“刚才医生已经来检查过了,说是醒来也就是今明这两天的事了,年小姐,您先换衣服,身上都湿透了。” 年舒拨开保姆奔了过去,握住莫锦云的手不断亲吻,虔诚而又卑微,“阿锦....阿锦......” 手指慢慢懂了一下,像是在摩挲她的唇角,那是他的回应。 年舒僵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他睁开的眼睛。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 莫锦云醒了,年舒却叮嘱了谁也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她一定要让他再次起来,健健康康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她要找回他的健康,也要找回他的骄傲。 给香洲的姜家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姜家大小姐姜薇这边的情况,那边的人沉吟了一会儿,柔婉开口,“我尽快过去看一看,香料换几种,对他后期的康复也有好处。” 年舒连连道谢。 人醒了,却还没有开始说话,那原本深邃的眼眸里也时不时地露出一点茫然。 年舒极有耐心地将他整个人扶起靠在了床头,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吃粥。 她怕烫着他,所以总是自己先吃一口,再喂进去。 莫锦云乖巧地像个孩子,给多少吃多少,年舒看着那空了的粥碗,差点给他跪下—— 她这段时间所求,也不过是如此。 他能够醒来,吃一碗她亲熬的粥,然后看了看她,和她说句话。 真的,不过如此。 这就是,她能想象出来的全部幸福了。 ....... 莫锦云吃完粥,任凭年舒擦干净他的嘴,他笨拙地抬手,许是躺了太久的缘故,所以他的手臂有点颤抖。 年舒摁住他的手,“你要什么,我拿给你。” 莫锦云掀开被子,指了指洗手间方向。 腿也已经有些麻木,他行动不是很方便。 年舒了然地摁住他,抬手拿过一旁的导尿管—— 莫锦云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 年舒倒是很熟练地掀开被单,“这几个月都是这样过来的,你的毛都是我剃的——” duang! 她愣了,他也是—— 她愣是因为他.....居然在她手中硬了! 鼻涕虫突然变成了象拔蚌,这多少让人有点不适应,更何况这还是睡了好几个月的人。年舒愣愣地盯着,连手都忘记了要撤走。 莫锦云愣,是因为.....自己一醒来,生.殖器就以如此惊人的方式被握住,并且还有一根管子要插.进自己的.....命根子里。 他往后缩了一下,腰身后仰,看着她手中那根管子,眸中渐渐生出愤怒—— “管子.....太细.....” 四个字—— 石破天惊的四个字! 充满嫌弃的四个字!!!!! 她等了几个月,终于等来这四个字,年舒差点给手里的导尿管下跪,决定把它供起来以后做传家宝,给莫失莫忘看看—— 当年你们的妈就是这样诱导你们的爹开口说话的! 多么伟大的一根导尿管!!! 眼泪又重新转了上来,床上的人已经往后缩到了极限,眼里也带着茫然的陌生。 年舒还沉浸在狂喜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直到他的下一句话,将她再度从天堂推入地狱之中—— “你......,你是谁?!” 年舒脑子里轰了一下,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哪怕看见他躺在床上大小便失.禁,她也没有现在这一刻这般绝望过—— 他,不记得她了。 真的如他自己出事之前下定决定的那样,已经把她忘记了。 忘记得彻彻底底...... 她靠在墙壁上,顿觉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这几个月来,不是不累,只是不敢让自己去累,可现在,她搜肠刮肚地想要从自己已经疲倦到底的心里去找一点力量,却发现根本找不到。 他.....将她忘记了..... . 保姆从门外进来,看到的就是他们此刻四目相对,茫然,却又无措的模样。 老人将手中的热水放在莫锦云旁边,“莫先生,要不要帮你先清洗一下?” 莫锦云依旧茫然,“丁山呢?叫他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滑雪吗?” 年舒无力地坐在原处,看着他拒绝了保姆的所有帮助,倔强地起身往外走。 砰—— 许久不曾站立,他暂时失去了行走的功能,双膝一软便磕在了地上。 年舒吓得连忙伸手去扶他,却被他淡淡拨开—— “不用.....,我要找....丁山。” 他眼睛里完全是一片茫然,年舒觉得那茫然就要变成白浓浓的雾气,将她裹得无处可寻。 保姆无措地看着这两个坐在地板上的人,“年小姐......” “你先出去,”年舒胡乱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 门很快被关上。 年舒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尽管已经不去看他此刻防备的表情,心口却还是越拧越紧地疼着—— “阿锦,”她握住他的手,用前所未有的温柔低低开口,“你听我说,我是你的妻子。我叫年舒......你忘记了我不要紧。” 故作轻松地一笑,然后轻轻抱住他的手臂,“只要我们彼此还在,你不想记起的事我们都可以不用记起,等你想记起了,我们再慢慢把以前的事找回来。” 莫锦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的结婚证,你有吗?” 年舒手臂一僵——他记得所有的事,独独却忘记了她。 她以前做的事,到底是有多罪大恶极?! 当一个谎言需要另外一个谎言来做支撑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显得苍白—— 她的声音略涩,“以前....你和我吵架,然后我把结婚证撕了,你生我气才走的。然后....滑雪的时候出了意外。” 她那样害怕,害怕他的忘记会让他转身走掉,会将自己遗留在原处,从此以后只能仰望着他的背影..... 现在这样,也很好。 如果.....如果需要谎言才能将他留下,那么她愿意丢掉自己的道德,丢掉自己的骄傲,然后用谎言编织出两个人的世界—— 哪怕这是飞蛾扑火,哪怕,这是作茧自缚,她也要放手一搏。 因为那样的失去,她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了...... 莫锦云被她捏得有点疼,“你....轻点。” 他像个孩子一样,话语里有些委屈。 年舒心软得一塌糊涂,放开他的手臂,摸了摸他刚刚长出来的短短胡茬,“我帮你洗一洗澡,然后我们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莫锦云看着她,久久才点头,应了一声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浴缸被仔细地冲刷了一遍,年舒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最初的那一股子冷水,然后才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进浴缸里。 这些事,都是他以前为她做过的。现在换成了她做,一点一点地,弥补给他。 莫锦云脱了衣服坐进温水里,看着旁边的年舒—— “你不出去吗?” 年舒愣了一下,“我......” “你出去吧....我....不太习惯......” 说话的时候,他耳后已经染了一抹红晕,还不忘抓住一旁的浴巾将自己稍微遮了一下。 门被合上的那一瞬间,莫锦云慢慢合上眼睛,将身体沉入温热的水里。 转身而出,泪已经奔飙不止,年舒连脚步都是虚浮—— 他不认识她了,连身体,都在本能地抗拒她。 她无力地靠在窗台上,听着浴室里那微乎其微的水声,不敢让自己松懈半分。 保姆拿着电话走进来,“年小姐,刚才医生打电话来交代,说莫先生要是醒了就尽快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ct检查。” 年舒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好,我知道了。” 保姆看了一眼浴室,“年小姐,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年舒苦笑,“你也看到了,他都已经不认识我了。” 老保姆倒也看得开,“我活了快六十了,什么事都见过,什么事也看得开,只要你们还在一起,以前的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你说对不对?” 年舒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以她的阅历,还承受不了这样的突发事件。 保姆笑了笑,“前世夫妻都是奈何桥上走过来的,到了这辈子,谁还记得谁?!你看开点,就当是上辈子爱过了,这辈子还能遇见,继续一起过日子,这也是缘分。” 年舒默默了一会儿,“这样想的话,倒是我赚到了。”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保姆笑眯眯地,“以前你最大的冤枉就是莫先生能醒过来,现在人也醒了。孩子也有了......” 孩子? 年舒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有拿到报告单,她连忙抓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将电话拨到医院—— “我是年舒,请问我的验孕报告出来了吗?” “年小姐是吗?已经出来了,您稍等——” 那边的人说了一个结果,年舒愣了一下,“可是我早上自己在家验孕的时候,是两条杠。” “是这样的,因为你前段时间吃了很多准备怀孕的药,所以假阳性也是可能存在的。” “那我为什么会吐?!” 她不甘心。 “胃炎,您要注意休息了,”那边的医生给出专业的建议。 年舒挂断电话,无奈苦笑—— 胃炎而已,居然也能被当做怀孕。 她想起自己今晨呕吐的时候那种欣喜若狂,却又小心翼翼的心情,无奈地扯了扯唇角——阿锦,你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又要开始嫌我笨了? 所以.....我不要你知道。 不管再难,我还是会继续下去。 保姆终于开始带了一点同情地看着她,“年小姐,机会还有,你......” 年舒脑中一片空白地握住手机,满脑子想的只是一个念头—— 她怎么这么笨?!连个孩子都怀不上—— 要是阿锦知道了,肯定要生气了。 他从前那么疼小云端,那么喜欢孩子...... “年小姐?!”,保姆被她一脸的颓然给吓到,“你别吓我,孩子......” “对....孩子.....” 年舒抬头,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茫茫然的微光,“对孩子,我生了孩子,他就一定不会离开我了,是不是?!” 保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年舒抬手将她推出门外,“你们不准再进来——” “年小姐,你要做什么?!”,保姆大骇。 “不许进来!!!”,年舒吼了回去,“我要生孩子!” 保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房间内,年舒颤抖着手指,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明明才三两颗扣子,却解了很久才解开。 眼睛不断地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 刚才他醒来的时候在自己手中硬过,所以,她现在也还有机会的。 这样生出来的孩子还会更聪明,不是么?! 然后她将自己剥光,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浴室。 氤氲的水汽被她冲散,浴缸里的人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她此刻一丝不挂的模样,脸突然涨红—— 莫锦云转过脸看着墙体上的瓷砖,“你....做什么?” 年舒已经坐进浴缸,“阿锦,我们生个孩子吧!” 莫锦云一愣,年舒已经扑到了他的胸膛上,“家里太冷清了,我想生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他还在云里雾里。 她继续道,“最好生两个,我名字都想好了,叫莫失莫忘,你说好不好?!” 如白藕一样的手臂已经缠住了他的脖颈,低低地诱.惑着他失去分寸,莫失莫忘,阿锦,一定不要忘记我,一定不要...... 莫锦云胸口被撞得生疼,“什么孩子.....” “我们的孩子——” 年舒声音更低,像是心有不甘一样拉过他粗粝的手指,慢慢摩挲过自己的皮肤—— “阿锦,你看,这些牙印都是你留下来的。你不能忘了我,知道吗?不能......” 他睖睁了一下,盯着她皮肤上的那几个牙印出神,“这是.....我留下来的吗?” “对——” 她俯身,吻住他的薄实的唇瓣,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拉住他的昂.扬,对准自己幽若的洞口—— “阿锦——” ps:撸了一晚上+一早上,我已经精尽人亡,谢谢大家的支持。老文推荐一个—— 《闪婚老公别霸道》: 一个十八岁的叛逆女大学生,一个三十六岁的强悍大叔,他要有多持久,才能满足她的如饥似渴...... *** 凌菲的人生自走进凌家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注定, 成为凌家的联姻的牺牲品。 三十六岁的大叔,是她最后的归宿。 *** 叶于琛的人生自出生开始就注定高高在上, 两段不幸的婚姻造就了他孤僻冷漠的性格, 他认定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一个女人, 孤独终老是他这一生的宿命。 可偏偏遇上了一个整整小他十八岁的年轻女孩。 ******** 他们的人生自绑在一起开始,便硝烟四起,战火不停。 婚非得已,走的是眼而不是心。 情不自禁,爱的是人而不是年月。 若时光有一张不老的脸,是否能一直延续如此的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1.莫锦云:“年舒,你怀孕了”(结局二,大更) 氤氲的水汽被她冲散,浴缸里的人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她此刻一丝不挂的模样,脸突然涨红—— 莫锦云转过脸看着墙体上的瓷砖,“你....做什么?” 年舒已经坐进浴缸,“阿锦,我们生个孩子吧!妗” 她俯身吻住他薄实的唇瓣,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抓住他的昂.扬对准自己幽若的洞口—— 细韧的腰微微用力,一声细微的摩擦划破空气,她已经完全将他包纳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跬— 本能让莫锦云微哼出声,全身肌肉紧绷,如烙铁一样滚烫起来。 此刻他半靠在浴缸里,她像一个女战士一样裹在他的上方,用她最私密的地点紧紧地扣住他,含得他....好紧。 感受到那玩意儿在自己的身体里跳了两跳,年舒差点尖叫出来—— 她并没有完全的准备好,所以此刻的接纳显得有些勉强,哪怕有水的帮助,还是避无可避地有些疼。 她突然想起这家伙刚才看到导尿管的时候那种嫌弃眼神,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 因为他没有任何动作。 年舒轻轻嘤咛了一声,本能地伏低身体,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 “阿锦.....你动一动,动一动我就舒服了......,阿锦....你动一动,你也舒服了.......” 声音里都是蛊惑。 那是一个坏女人在蛊惑一个小男孩的调调。 莫锦云放在浴缸边缘的手掌骨越收越紧,声音里也充满了克制—— “你......下去。这样不合适。” 不合适? 年舒笑,用自己胸前的两点嫣然若有似无地去蹭碰着他依旧壮硕的胸膛。 热水如丝滑过他们之间,当坚硬如石子那两粒突起滑过他的胸口的时候,莫锦云再度闷哼了一声。 身体里的东西正在变大——她成功唤醒了他男人的所有的本能。 自古美人英雄冢。 他有一种今天自己要死在这里的预感。 身体的东西还在突突突地跳着,年舒满意地看着他眼中的淡淡迎合,和那红似裹霜樱桃的耳垂—— 张嘴,将他的耳垂狠狠含住,她奉献出自己的舌,来回逡巡摩挲,湿漉漉地将他最深处的渴望给诱惑了出来—— 哗啦—— 浴缸里的水悉数溢出边缘,一个天旋地转,她已经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他甚至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那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带来的摩擦让年舒差点小死了一次,喘息了好几口才控制住自己的轻颤。 修长白皙的腿已经再度不受控地扣住了他的腰—— 莫锦云眸光深深地锁住她的脸—— “你真的.....是我妻子?” 年舒迷迷蒙蒙地看着他,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像极了迷路的孩子,可那厚实饱满的唇却因为情.欲或是其他,已经红艳如火,充满了邀请的味道。 她腾出一只原本攀附在他肩膀上的手,食指轻轻划过他的眉峰,“阿锦.....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生得很好看?” 指尖停留在他的眉尾,眼神眷恋无边地在他那如宝剑出鞘的眉形上流连,“连眉毛,都是如此好看......”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极了江南四月里的天气,烟雨蒙蒙,春水轻漾,在温软的阳光下悠悠地晃着。 一波一波,荡进他心里,然后再从他的眸子里流出来—— 他眼里的怀疑还未来得及悉数褪去,可身体的本能已经在召唤他—— 她温暖的紧致紧紧地包裹着他,似乎有无数张小嘴在吮.吸,在呐喊,在蛊惑,在呼喊—— 抬手狠狠捞住她的腰身往前猛然一顶—— 这一次,两个人都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年舒狠狠一绞,“阿锦,阿锦——” 他似乎回应了一下,似乎又没有,只是一下比一下撞得更加 地凶狠,如狼一样傲视着自己的整个领地,下身宝剑出鞘,再无收回的可能—— 年舒尖叫,颤抖,迷蒙,沉沦!!! 不去管明天,也不去管那些谎言,她只要用这种最亲密的方式来证明他在自己的身边,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没有走远。 用这种方式,来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在,并且会一直在。 极致来临之前,她颤抖着想要吻住他,却被他握住腰身,翻转了一下整个身体—— 扣住她的手臂,将它们拉高摁压在她的头顶之上,更加凶猛地掠夺着—— 她下身一紧,已经分辨不出那里汹涌的潮水到底是来自她的身体里,还是来自于外面浴缸里的水—— 尖叫出声的那一刻,他忽然放下她的手臂,狠狠吻住她的唇瓣,含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年舒眼前一道白光划过,浴室里所有的雾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的浓了,她想要挥手拨开那团雾气看清他的脸,看明他的轮廓,可却使不出半分的力气,眼前一黑,便昏睡了过去。 莫锦云起身,扯过架子上干净的浴巾将自己裹起来,转身看了她一眼。 眼里带着迷惑和矛盾..... 过了几秒,他才弯腰,将她整个人捞起来,裹好浴巾之后,放回大床上。 这个卧室他很熟悉,熟悉到他能记起自己曾经放过的东西都在哪里。 凭记忆将卧室的梳妆台抽屉拉开,里面果然有他的东西在。 伸手将那香烟和打火机摸出,点燃一根,抽了一口,然后夹在修长的手指之间,就这么靠在墙壁上,看着床上的人。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满足还是因为心里的放心,所以她睡得很熟。 白皙的手臂露在被单的外面,上面有一个牙齿咬过的痕迹。 她刚才说,那是他留下的.....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这一觉一直睡到午餐时间,年舒醒来的时候整个卧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用走了火的速度从床上弹起来冲出卧室,“阿锦呢?!他人呢?!” 老保姆笑着拦住她,“年小姐,莫先生在阳台吃午餐。你要不要也去——” “好。” 年舒想也不想就往阳台冲。 刚才看不到他的那一瞬间,她连心口都是凉的。 手臂却被人再度拉住—— 老保姆声音里带着笑,“年小姐,先穿件衣服再去吧。” “.......” 年舒羞愤欲死,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哪怕保姆是女的,这也太...... 她冲回卧室胡乱套了一套衣服在自己身上,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压住脸上的红晕,冲回阳台上。 小桌子被支起,上面有精致的三菜一汤。 都是家常菜。 梅汁排骨,笋丝汤.....都是他爱吃的。 莫锦云穿着睡袍,安安静静地吃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米饭。 年舒将一颗心放回自己的肚子里,十分自然地坐在他旁边,拿过他手边的空碗帮他把汤盛好。 小勺在手中翻转,她俯身,一点点地将汤水吹凉,然后才抬手凑到他唇边,“试试看?” 莫锦云一愣,手中的筷子也僵住了。 她却做得行云流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怎么了?” 耳垂又开始淡淡泛红,他放下碗筷,想要接过她手中的汤勺,“我自己来。” “这几个月都这样喂你的,有什么要紧?已经不烫了,赶紧喝,”她又往前凑了凑。 几个月...... 莫锦云稍稍怔了怔,最终还是张口,将那一勺汤含了进去。 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年舒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好喝吗?” “嗯。” 他低低应了这么一声,只一声,差点又将她的眼泪逼出来—— 这个问题,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她问了好多次,这几个月,每天都要问。 却从来没有人回答过她。 如今已经简单的音节,真的已经叫她欣喜若狂。 一碗普通的笋丝汤,被她喂得虔诚而满足,很快见底。 莫锦云起身,“我去换衣服......” 年舒连忙跟着起来。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你不吃吗?” “不饿。” 看着你就很满足,很饱了。 不过这句话,她没有说,而是笑,像一个傻瓜一样,笑着。 有情饮水饱,更何况她现在还能看到他,听到他说话。 两个人走到衣帽间,她熟练地从一排衣服里找出他的衬衫,看着他穿上,又配好领带给他,“看看喜欢吗?” 萨维尔街裁缝的手工自然是不错的。 他接过领带绕上自己的脖颈,她已经动作更快地上前,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宝蓝色的领带和烟灰色的衬衫之间,不到一分钟,一个繁复的温莎结扣已经被打了出来。 莫锦云盯着她的手,似乎在思索什么。 年舒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几个月.....偶尔也会想想,要是你醒来,我一定要学会每天给你配衣服,打领带。” 莫锦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带着探寻。 年舒脸上顿时有些烫,她松开那领带,转身在抽屉里扒拉了一下,像是在犹豫,却最终还是拿了出来—— 那是一条烟灰色的羊毛围巾。 不精致,上面甚至还有漏了针的地方,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她上前将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外面.....冷。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话说完,脸更红了。 莫锦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挺括的衬衫和领带,配上了一条本土气息的围巾。 他从衣橱里找出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穿在自己身上,然后看着年舒,“我好了,你呢?” 年舒连忙点头,“我也好了。” “真的好了?”,他如鱼钩的唇终于微微一勾,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啊?”,年舒在他狐疑的目光下,渐渐察觉出不对—— 自己刚才也是傻了,为了找他就胡乱套了衣服在身上,此刻自己上半身运动服,下半身晚宴裙的打扮,是要闹哪样?! 她推了推莫锦云,脸像块大红布,“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看了她一眼,“要不要我帮你选?” “啊?” “你刚才帮我也选了衣服,要不要我也帮你选?” 他说得礼尚往来。 年舒却笑得见牙不见眼,“好!” 他挑了一套纯白色的羊绒裙,外面也是烟灰色的及膝大衣,和一条金色的腰带。 年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他的面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一件一件地穿好他递过来的衣服。 女人浮凸玲珑的身体在镜子里格外迷人,肌肤如水一样柔滑,一波一波地漾进他的眼眸里。 年舒换好衣服,不经意地抬眸—— 四目相对,她撞进他的眸潭中。 那里似有幽光划过,又似乎,并没有。 莫锦云站直身体拉开.房门,“我们走吧。” “好。” 两个人走进电梯,她偷偷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最后扣住他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握,伸出食指,在他的掌心里挠了挠。 他皱了皱眉,却没有拒绝。 年舒露出得逞的小笑容,微微地轻轻地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这样真好。 真的,很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医院。 一张ct报告被推到了年舒面前,“莫先生大脑内部的损伤已经全部治愈了,没有留下任何的残留。” 年舒不解,“那为什么他会睡这么久?!” 医生摇头,“估计是因为某些心理原因。” “你说他心理有问题?!” “当然不是,”医生连忙解释,“这是两回事。莫先生没有任何的心理疾病,他可能.....只是想暂时休息,或者说,不想面对某些人和事。” “......” 年舒默默。 医生继续道,“他醒来以后,有没有记不清什么东西?那可能就是他昏睡很久的原因。” “......” 记不清....她。 年舒难过地垂眸,吸了吸鼻子,“还有没有注意事项?按摩什么的,还要坚持吗?” “当然要,”医生递过一张单子,“这段时间,莫先生最好也还是静养,不要去人多嘈杂的地方,以前的照料还是应该要继续。不要轻易改变生活作息。” “好。” 年舒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莫锦云还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她。 她慢慢走过去,轻轻拉住他的手,“阿锦.....” 有些难过。 莫锦云嗯了一声,“怎么了?” “阿锦.....,不要忘了我.....” 莫锦云皱眉,“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忘记你?” 心里阴霾因为他这句话而被驱散了一点点,年舒笑开来,“对,我是你妻子。” 她抬手帮他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我们回家吧。” “好。” 他应了一声,两个人并肩走出医院。 “阿锦,你晚餐想吃什么?” “阿锦,我们去菜市场好不好?” “阿锦......” ...... 两个人一起到了菜市场,体验着生活带来的所有活色生香,她小心翼翼地护住他,不让那些泥污溅到他的裤腿上,他始终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熟练地挑选出最新鲜的海鲜,最鲜嫩的蔬菜,看着她为了那点小钱和菜贩子们讨价还价。 最后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手中都提了两个大包。 里面满满的都是生活的味道,他们并肩而行。 夕阳将身后的余晖拉得老长,一切都是安静美好的模样,没有人注意到那宁静之下的暗流汹涌。 到了家门口,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嚎哭—— 是老保姆的声音。 年舒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打开门,“怎么了?!” 屋里的人齐刷刷地回头—— 穿着制服的警察看见年舒和莫锦云,立刻迎了上来,“年小姐,年舒小姐,是吗?” “我是,”年舒本能地护在莫锦云前面,“有什么事吗?” 警察递过来一张照片,“我们刚刚发现了一句尸体,这是受害人。请问这个人年小姐是否认识?!” 年舒手一松,手中的蔬果散落了一地,鸡蛋碎裂在地板上,发出闷痛的声响,她颤抖着将那张照片接过来,“这是.....这是我小姨,她怎么了?!” “她在家中点火自杀。” 脑中轰地炸了一下,年舒疯了一样往门外冲,“不可能的!我小姨不会做这样的事!” “年小姐 ——”,警察想拦住她,却发现这个女人力道大得惊人。 “不可能的!”,年舒摇头,“我小姨应该在日本开会,怎么会自杀?!” “年小姐,你冷静点!” “我要去看看......”,年舒目眦欲裂,所有的快乐都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臂,将她扣在了自己怀里—— 莫锦云握住她的肩膀,低低开口,“说不定是误会,先听听警察怎么说。” 她扣住他的腰,“阿锦,我就只有小姨了,我就只有她了,真的.....只有她了......” 舒敏华去世了,小云端回了南家,她真的,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莫锦云将她牢牢扣紧,“先听警察说完。”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可她却还是觉得冷..... “我们是今天早晨发现的,尸体被烧成了高度焦炭的状态,但是确定是舒医生无疑,”警察一板一眼地道,他们已经看过太多这样的事,所以心里想的就是快速完结这个案子,并无太多同情,“舒医生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去医院上班,她的同事都联系不上她,所以才报警。我们去她公寓里才发现卧室已经被整个烧毁。” 烧....多严重的字眼! 小姨会吃多少的苦头?! 光是用想,年舒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她死死地扣住莫锦云的腰,不让自己倒下去,“我小姨.....,她很开朗,人也很好,在工作上.....是泰斗级的人,怎么可能要去自杀?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 “现场没有他杀的痕迹,很抱歉。” 警察收拾好东西,将手中的死亡认定书交给年舒,“舒医生终身未婚,在c市也是林巧稚那样伟大的女性,我们的孩子都曾经在她名下的产科出生。对于这一点,我们真的很抱歉。” 年舒扣住那几张纸,“我不相信我小姨会自杀,我要亲自看一看——” 警察为难,“这......” 莫锦云看向屋内的丁山。 后者立刻扯着自己的小马甲上前,抓住警察的肩膀,“同志哇,来,我们谈一谈,凡事好沟通嘛,沟通才能造就和谐社会,你说是不是哇?!” “......”,警察抽了抽嘴角,“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哪能啊?不如我们拜个把子哇?!” 警察:“......” ...... 年舒靠在莫锦云怀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满脑子里都是刚才那嗡地一声—— 舒医生的脸不断地在她眼前旋转,散开,最后再聚拢—— “小姨不会自杀的,不会的,不会的......” 她不断地喃喃,像是突然被拧了头的苍蝇一样,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臂收紧,无声地给予她支持。 那边的丁山沟通了几分钟之后终于走了过来,“年小姐,您可以去看,但是.....可能不太能入眼哇。” 年舒点头,“带我去。”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太平间内。 年舒几乎要被眼前那白色的被单给刺激得晕过去,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心力,她颤颤巍巍地挪动到床边,抬手想要掀开那麻袋。 试了好几次,却都在触碰到被单的最后一秒之前,瑟缩了回来。 旁边的警察皱了皱眉,“年小姐....真的没什么特征了,不过手上有一枚指环.....” “什么指环?!”,年舒一个激灵。 警察叹了一口气,将那被单掀开了一点点,露出一只焦黑的手—— 白金的指环几乎要从那烧焦的手指上脱落下来—— 那花色年舒化成灰都 认识——那是外婆给妈妈和小姨的戒指,是很老的老金,很是珍贵。 因为小姨终身未婚,所以她就把戒指带在了尾指上!上面的花纹都还十分清晰,她不会看错! 警察从她的表情中已经猜出结局,默默地将床单放下,“年小姐,节哀顺变。” 她怎么节哀?怎么顺变?! 年舒头往下重重地一栽,在触地之前被莫锦云护住,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意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总是能见到小时候妈妈和小姨一起带着自己玩的场景,年舒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迷蒙之中只记得有一只手不断地在自己的额头上来回摩挲,是在帮她擦汗,是在安抚她。 而醒来的时候,鼻腔里依旧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窗外已经是浓黑的夜,昏暗之中,她一转头就看到了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莫锦云—— “医生说,你怀孕了,一个半月。” 他说。 ...... ps:(小剧场,和剧情无关。)年舒:我们来猜猜男女。 莫锦云:“怎么猜?” “他们给的月票今天是单数尾号就是女儿,双数尾号就是儿子。” 莫锦云:“......” 年舒:“这个办法好不好?” 莫锦云:“不如让他们多给点吧,来对龙凤胎,怎么样?” 年舒:“哎哟,这主意不错哦.....” 年舒卷在收尾了,谢谢大家支持。南楠的肯定会开。哈哈,总统先生知道你们千方百计地想整死他,也是醉了。我们整死他,好不好?!另外,今天有加字哦,请大家把月票投给我哈,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2.龙凤胎(结局三) 醒来的时候,鼻腔里依旧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窗外已经是浓黑的夜,昏暗之中,年舒一转头就看到了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莫锦云—— “医生说你怀孕了,一个半月。” 他说跬。 全身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住,连眼睛都有点眨不动了,她一瞬不转地盯着他,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不是单纯的胃炎吗? 怎么会是怀孕? 病房的灯被人调亮,光束刺进眼里,她连抬手去遮的本能都忘记了。 真皮沙发上传来一阵摩擦的声音,他的步伐依旧沉稳。 年舒手臂上微微一沉,一张纸已经被莫锦云放在了她的手中。 垂眸,便看到了上面的早孕的两个字,和那b超单子上的小白点。 只有一点点大,像豌豆一样。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然后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很平坦,没有任何的迹象。 她的孩子,还没有给她发出信号。 又盯着那张单子看了一会儿,她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是两个白点点?” “双胞胎,”他说。 轰—— 一份幸福已经足够将人击晕,更何况突然来了两份幸福?! 年舒掀开被子下床,连鞋子都忘了要穿,直接奔了过了挂在莫锦云身上,“阿锦......我们的莫失莫忘......” 她语气低低的,是难得的温柔婉转,有母爱,也有更多的,对他的温柔。 极力地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荡,不让自己那一股子慌乱的幸福表现出来,是因为她怕吓到他。 所有的心绪在胸腔中早已翻滚了千百回,连抱住他腰身的手臂,都在颤抖。 颤抖得无法遏制。 她的头顶摩擦住他坚毅的下颌,莫锦云双手穿过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抬起,让她坐在了病床之上。 年舒这才发现自己连鞋子都没穿,地板上有些凉。 她不好意思地将两只赤脚交叠在一起,白生生的足有点晃眼。 讪讪地笑了笑,“阿锦,我太高兴了,所以.....忘记了穿鞋。” 莫锦云拿过床头的水杯,“要不要喝点水?” 相对于她此刻的激荡,他则显得有些平静——这是因为他比自己早知道的关系。年舒如是想着,却并不去接他递过来的水杯,而是握住他另一只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他往前拉—— “阿锦,你摸摸他们.....好不好?” 她将头埋在他的小腹之上,然后扯住他的手掌,慢慢地摁压了下去。 他的掌心很温暖,即便是隔着病号服,也能让她感知到那一股子热流。 年舒满足地眯了眯眼,笑得像一只偷腥得逞了的小猫儿,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里,无限餍足而惬意。 她的脸颊在他身上蹭了蹭,低低道,“医生说有可能会是双胞胎,我还不相信我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呵呵,可能会是龙凤胎......” 他没有说话,只是如一棵古树一样伫立在床头,任凭她如蔓藤一样在自己的身体上倚靠,磨蹭。 年舒顿了顿,继续道,“两个女儿,或者两个儿子,也不错。” “要是眼睛像你,就更好看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腔喜悦无法诉说,明明想要与他分享,却偏偏每多说一个字,她的欢喜便又更多一分。 “阿锦,阿锦......,阿锦......” 到最后,她只能低低地,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阿锦......我们不会分开了,对不对?” 他摸了摸她的发,“你累了,睡吧?” “那你会走吗?” 几个月来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在这一刻如壳一样被剥开,她,或者说是他们三个,此刻都需要他的庇护。 莫锦云将她安置在病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腰,“不会。” “好。” 年舒甜甜地笑了笑,然后沉沉睡去。 她的睫毛很长,快有两厘米的长度了,这样轻合着就像一把小扇子一样。 莫锦云立在床边,盯着她睫毛上的小扇子许久,才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 “莫总哇?” 丁山探头探脑地伸出一个脑袋,压低声音在门板后轻唤了一声。 莫锦云给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身走出病房。 门合上的时候,年舒已经沉入了梦想——这一觉特别的沉,特别地甜,她梦见云端之上有两个小小的安琪儿在对自己挥手,他们在对着她叫妈妈......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怀孕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人呕吐,有人则是嗜睡。 年舒这一觉睡得极沉,以至于病房里闹腾了好久,她才听到一点声响。 迷迷糊糊地睁眼,下意识地唤了一声阿锦,这才发现房间里站的人不是莫锦云。 秦丽莎坐在床头,轮椅依旧是那把轮椅,可脸上的色彩却有点不好看。 沈书君依旧唯唯诺诺地站在秦丽莎身后,小西瓜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小扑克脸,专注地玩着自己手里的魔方,却永远拼不出一个完整的色彩面。 四个人,四种表情,四种心情。 年舒下意识地起身,靠在床头,“你们要做什么?” 秦丽莎幽幽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手中的那张验孕报告放在了床头上,“双胞胎?” “......” 年舒防备地看着她,“我好像没有邀请过你们来探病?” “有点巧,”秦丽莎笑,“刚好听到医生提起你的名字,说你住院了,所以就顺道上来看看。怎么也没个人陪你?” 她的语气还算平静,可年舒也绝对不会蠢到以为秦丽莎是真的来看自己的,或者说,是来和自己闲话家常的。 “一个半月?” 老巫婆的声音果然开始渐渐寒凉—— “年舒,绿帽子够大啊,一下子就是两顶?” 果然! 果然!! 年舒捏紧拳头,“你想说什么?” “我儿子才醒来,你这是怀的什么鬼胎?就已经一个半月了?!” 鬼胎尼玛b!年舒很想劈头盖脸地骂回去,但是她不敢—— 是的,不敢。 此刻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对方是两大一小,虽然小西瓜不具备什么威胁性,但是另外两个不好说。 她已经失去不起了。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她不动,对方也没有任何动作。 秦丽莎倒是显得气定神闲,慢条斯理地点了点自己轮椅的扶手,“锦云来了吗?” 沈书君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的表情,却还是咬牙点头,“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他去了新公司处理点事,已经在来的路上。” 年舒悄悄地想去摁床头的呼唤铃,却被秦丽莎抬手制止,“年小姐,你以前总是说我不讲理,今天我也不和你闹,也不和你吵。等锦云来了,说说理就可以了。” 年舒冷笑,“亏得您老还知道理这个字怎么写?礼义廉耻是为理,难道不经人同意就可以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这就是理?” 秦丽莎淡淡地看着她,“你激怒我也没用,锦云来之前,我不会走。” “......” 年舒还想说话,病房的门已经被人推开,莫锦云站在门口,长身玉立。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ho )———————————————————— 一两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丰神俊朗,在她的眼里举世无双。 “阿锦——” 年舒唤他,有些委屈。 莫锦云长腿轻迈在她身边站定,抬手握住她的肩头,似在安抚,“妈,为什么来这里?” 秦丽莎不疾不徐,只是看着面前这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你怎么又在这里?这个女人不是已经和你分手了吗?” 年舒心里咯噔了一声,莫锦云却已经疑惑地开口,“分手?这是我妻子。” 妻子两个字成功地让秦丽莎冷笑出声,“妻子?你醒来两天,你的妻子却怀孕一个半月,你不觉得可笑?她是圣母?” 冷汗悄然爬上脊背,年舒哪怕再豪放,也无法坦然在外人面前说出自己做试管婴儿的事实。 她捏了捏莫锦云的手,“阿锦,你让她们先出去,我慢慢给你解释好不好?” “解释什么?”,秦丽莎先声夺人,“如果如你所说,你是他的妻子,我是你婆婆,那么关于你孩子的事,我做奶奶的人没有资格听吗?!” “阿锦......” 年舒握住他的手指,将头埋在他的心口,像是带了一点乞求。 莫锦云摩挲了一下她的头顶,“既然是一家人,那不如当面说一说,以后少些误会吧。” 年舒一僵,连心口都倏然地凉了一下。 一家人? 他把他母亲纳入他们之间,她可以理解,可是沈书君怎么可能算是一家人?关系再好,也只是个外人吧?! 她压了压神,止住自己的不快,“那先请沈小姐出去,可以吗?” 沈书君回神,带着小西瓜就要往外走。 秦丽莎却伸手将他们拦住,“哪里也不许去。” 年舒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不该叫我婆婆吗?”,秦丽莎笑着问她,“对婆婆这么不尊重,难道你真的是锦云的妻子吗?” “......” 打落牙齿活血吞。 此刻也没有办法计较沈书君到底是走是留了,年舒心一横,咬牙开口,“孩子是试管婴儿。” 话音落地,本还有几分嘈杂的病房内突地就安静了下来。 连针尖落地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原本握住她肩头的大掌微微收了收紧,捏得她的呼吸也顺带急促了起来。年舒回身,看着莫锦云的眼睛—— “阿锦......,你不会生气的对不对?你不会生气我擅自做主,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我和你的孩子......” 莫锦云沉默。 年舒心口没来由地发凉,“阿锦....我只是想.....要是有个孩子,说不定你会醒来得快一点。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原本的好意,在外人的猜忌之下,突然变得有些难以解释。 她有些语无伦次,“或者我想......” “如果我醒不来了呢?”,默默了许久的他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年舒一愣。 “如果,我永远都醒不来了呢?!”,他加深这个问题,不让她有任何的逃避。 年舒睖睁了几秒,只有几秒的时间,继而,坚定地点头—— “如果你醒不来了,我会带着孩子一直等,等到我们都等不动了为止。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不去!” 他眸瞳深深,带着莫可名状的情绪看着她,因为她的话语,那眼里似有光晕流动,握住她肩头的手臂似乎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更加地收紧了。 直到房间里再度传来一声冷笑,将他们之间的暗流截断—— 秦丽莎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好一番情话,我都被感动了。” “只不过——”,她话锋一转,“为了保住你肚子里的野种,你也是费尽心 机了。” 野种两个字让年舒愤怒,“胡说八道!” “我胡说?你自己做过的事,你是不是都忘记了?!” 秦丽莎抬手,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对着年舒轻轻一点—— “以前拿着南家的小外孙女来滥竽充数,骗锦云那是他的女儿,这件事你有没有做过?!” 话语一出,年舒整个人便如坠冰窟—— 她终于明白今天秦丽莎来的目的—— 她是来秋后算账! “不敢承认?你没有做过吗?!” 年舒默默—— 她要怎么否认?! 她转头,带了惊慌地看向莫锦云,“阿锦,你听我说,那件事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你和年.....” “做了就是做了!何必解释?”,秦丽莎冷笑,“你让锦云误以为小云端是他的女儿,让他帮你拿回年氏的股份,这件事,你又做过没有?!” “......”,年舒默默。 这样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就是默认。 秦丽莎再度步步紧逼—— “年家没落了,或者说,你现在看见锦云醒来又不记得以前关于你的事了,所以你就移花接木,把你和别人苟且怀上的野种拿来栽赃到锦云头上,是不是?!” “不是!——” 年舒尖叫,“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是阿锦的孩子,这次是真的,真的!” “这次是真的?上次已经假过一次了,谁知道你这次是不是真的?!”,秦丽莎死缠烂打。 年舒激动地从床上起身,抓住莫锦云的衬衫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阿锦,你听我说,这次真的是真的,孩子是小姨帮我安排做出来的试管婴儿,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你的孩子,我不想离开你.....我以前.....我以前真的做错了,我错了......” 身上的衬衫被她绞得发皱,她用了所有的力气在推搡他,摇晃他。 秦丽莎如鬼魅的声音却还在如索命的绳索一样声声传来—— “做试管婴儿是需要结婚证的,你和锦云的结婚证在哪里?!” “或者,你根本就是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 “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你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你知道了一件事——” 秦丽莎顿了顿,满意地看着年舒在莫锦云怀里不断地瑟缩,不断地颤抖,突然将话题止住—— 她看向自己的儿子,“锦云,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着——” “这个女人,没有和你拿过结婚证,却告诉你她是你的妻子,她说试管婴儿,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所有的这一切谎言,都是因为她知道了一件事,她知道了,在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外人,而我们,才是一家人!!!” 秦丽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将身后一直沉默的小西瓜突然拽到了自己面前,往前一推—— “小西瓜,这就是你的爸爸!!!来,你乖乖的叫一声爸爸——” 年舒脑子里轰了一声,全身血液冰凉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多希望是自己听错—— “你.....,你让他叫阿锦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小西瓜茫然地看着大人们,背后的秦丽莎却还在将他往前推,狠狠地推了一把。 小家伙吃痛,看了莫锦云一眼,怯生生地走到病床边,似乎不太情愿,却还是抓住他的西装下摆,眨了眨茫然的大眼睛,发出了这段时间练习了许久才练出的单音节字眼:“粑——” ps:好了,更完了。谢谢大家昨天的慷慨解囊,等我空下来就来回复留言哈。单位这几天也很忙,昨天我又拉肚子了,早上起晚了一个小时。一般本来是5点起床码字,结果今天贪睡到了6点,实在对不住。今天是我家小男神的两岁生日,所以我陪他出去玩儿了,不在线。要养文的都记得偷偷地养着,不要说话哈,要骂人的也请你们温柔点,娇花经不起太大的摧残呢~~~~~ ~么么哒~~~记得你们的月票哦!!!!!爱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3.小西瓜的真正身份(结局四) 小西瓜抱住莫锦云的腿,不情不愿,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声——“粑——” 然后飞快地放开他,跑回自己妈妈的怀里。 莫锦云睖睁了几秒,床头灯光交替,却已经衬不出年舒那张已经惨白了颜色的脸—妗— 她记得自己问过他,他说孩子不是他的跬。 那么,她信。 “孩子.....不是阿锦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突然显得有些无力。 小腹闷闷地有些疼,眼前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其他,有些发花—— 却突然觉得那孩子的眉眼跟旁边的他何其相似—— 如宝剑出鞘的眉,还有烟灰色的眼睛,精致的下颌上甚至还有一道美人沟。 秦丽莎看着处于震惊之中的两个人,笑得得逞,“莫家已经承认了小西瓜的身份,他已经入了宗谱。老爷子自然不会认一个来历不明的曾孙子,我们有dna的对比结果。” 年舒茫茫然地听着没一个字—— 明明她都能听懂,却完全,不想去懂。 因为多懂一分,心,就多痛一寸。 老巫婆的獠牙已经插.入她的心脏,将那里绞得一塌糊涂—— 她忍住下腹的闷痛,转身慌乱地想要去抓莫锦云的手,“阿锦,他们在骗我们,对不对,是不是?” 她指尖冰凉,却发现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年舒心口一沉—— “阿锦?!你的手为什么也这么凉?阿锦——” 莫锦云反手握住她颤抖不已的手—— “我们的结婚证.....在哪里?” 唇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被他的这句话夺走—— 他不信她! 不信她! 年舒慌乱别开眼睛,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我去找...我去找——” “我问你,在哪里?!” 他执着地握住她的手,越收越紧—— “结婚证在哪里?!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妻子吗?所以你告诉我,我去找来!我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我相信你——但是你告诉我,我们的结婚证在哪里?你肚子里的孩子,试管婴儿的资料,在哪里?!” 掌骨快要被他捏碎,年舒拼命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小姨走了,我也不知道她把那些资料放在哪里,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找一找。” 他的手收得更紧—— “那我们的结婚证呢?” “......” 年舒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她可以解释很多,可以说自己是因为爱他才骗他。 可此刻,却说不出来。 骗了就是骗了。 善意的谎言在此刻,也会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莫锦云手劲大到要将她捏碎—— “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终于—— 终于! 他将那最后的一刀,亲手,狠狠插.进了她的心口—— 年舒眼前一黑,颤抖着想要解释,可那剧痛却从心口弹入四肢百骸,最后汇成一股剧痛冲入她的小腹—— 热流滑过腿根,她茫然了一下—— 三年前流产时候的惊悚记忆如潮水涌来,夺走她所有的神志—— “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她疯了一样下床,摁下床头的呼唤铃—— 床单上那嫣红的血迹刺得莫锦云眼神一僵,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冲向医生办公室—— “病人情绪波动太大,可能会流产大出血,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手术室门口,她被推进去之前,听到医生这样问。 “大人。” 轰地一声,门被合上。 他最后那没有温度的声音伴着她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医院外。 沈书君盯着车窗外的医院大门出神,手臂上又被狠狠地一拧—— “后悔了?!” 秦丽莎最近越发像个巫婆,晚上不知要吃多少药物助眠,却还是不能让她积起任何一点善心。 今天,是莫锦云父亲的忌日。 沈书君觉得自己还是少惹她为妙—— “没有,怎么会?”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后悔也没用,”秦丽莎扫了一眼她怀里的小西瓜,并无太多慈爱—— “可惜是个哑巴。” 沈书君颤抖了一下,愤怒交织着委屈一起涌上心间,“自闭症不是哑巴!他刚才也说话了!” 秦丽莎不以为然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教了那么久,就学会了喊一个字。要是能多说一点,锦云说不定会更欢喜。” 沈书君握紧自己的手,将怀里的小家伙搂紧,“也不一定就非要他喜欢不可——” “你说什么?!”,秦丽莎忽然转头,阴沉沉地看着她,“上了这条船就给我努力划桨!别的少说!” 沈书君只恨自己以前太过天真地依附了面前这女人多年,连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技之长都没有去学,以至于到现在除了服从,再无他法。 怀里的小西瓜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悲沧,抬手轻轻回抱了沈书君一下。 车子经过红绿灯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一辆重头大货车狠狠地冲撞了过来,直接撞向沈书君坐着的方向——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她手里的孩子因为没有坐在安全座椅而飞出去之后,周围匆匆赶来的人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 头破血流的沈书君疯了一样拨开人群,披头散发地朝跌在地上的那个小小身影狂奔而去—— ...... 七天后。 医院。 盛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便看到了坐在门口,头上裹着厚厚纱布的沈书君。 对这个女人他一向客气,哪怕是现在自己在病重,他也依旧彬彬有度,“沈小姐,有事?” 不过是七天的时间,沈书君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已经到了临风而倒的单薄程度,眼睛里却失去了原本的温婉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听说,骨髓移植很成功。” “托您的福,又救了我一次,”盛世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谢谢你的脐带血。” “不用客气,”沈书君面无表情,“本来就是一场银货两讫的交易。” 盛世也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那既然已经银货两讫了,沈小姐还来找我做什么?!” 沈书君起身,也不知道那孱弱的身体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抬手猛地一推,就已经把盛世重新推回了套房之内—— 砰! 门板被她重重地合上—— 盛世讶然地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你要痊愈了,但是我的孩子,他还躺在医院里,脑袋受损,生死未卜——” 她每多说一个字,身体就往前逼近一分,最后,将他逼到病床的边缘—— 最后一个字落地,沈书君身上那件宽大的病号服,也坠到了地面之上—— 瘦削的身体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冷空气中,盛世目瞪口呆,甚至要忘记了移开自己的眼睛。 沈书君却坦然,直接跪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连遮掩都不想遮掩一下—— “我的孩子,没人救。莫家的人,我现在一个都找不到。所以,我只能拿我唯一给得起的东西来换。” 她的声音里没有颤抖,反而是从容赴死的那种慷而慨之。 盛世默默地别过眼,“你把衣服穿起来再说。” 沈书君抬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下摆—— “你要的银货两讫,我之前用脐带血,换了你做的那件事,是我不厚道。现在我也没有其他东西给你了,你要.....就拿去。不要....那我也会在你面前一头撞死。” “......” 盛世着实没有面对这样场景的经验,只能催促她穿好衣服,“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车祸的凶手到底是谁,是谁要我孩子的命!” 盛世一愣,“不是说查出来了吗?” “那是秦丽莎的一面之词,”沈书君咬牙,带了愤怒,“货车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撞飞我的孩子,却对她毫发无损,谁会信?!” 盛世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里面的人似乎此刻不打算出来。 他心里骂了一句,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丢回沈书君身上,“先穿衣服再说事儿。” 沈书君愣愣地,“你不是说要银货两讫——” “我对这种交易没兴趣,你既然救过我,我可以再帮你一次,但是你得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 沈书君裹好自己的病号服,连声音都在颤—— “上次找你....用脐带血和你交换,让你去删除年舒小姨电脑里那些试管婴儿资料的事,是.....是莫锦云母亲的主意。” 盛世并无太多惊讶,“继续——” “因为她要我做莫锦云的太太,让....让小西瓜成为筹码,让她和莫锦云能够重新回莫家。” 盛世又看了洗手间一眼,“这件事莫锦云知道吗?” 沈书君苦笑了一下,“秦丽莎做事从来都是个疯子,这种事莫锦云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拿到了小西瓜的dna之后,就开始步步为营,你也知道莫少弦这几年之内都是康复无望的了。老爷子怕没有香火,小西瓜又是个男孩子,所以.....” 所以秦丽莎的每一步,都走得很顺利。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年舒,我看得出来,”沈书君也并不蠢笨,“这些事说到底也跟年舒有关的。” 盛世倒也大方,“以前不喜欢,不过现在难说。” “但是她并不喜欢你,”沈书君依旧是淡淡的笃定,“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小西瓜到底谁的孩子么?!” “还真的没什么兴趣,”盛世扫了一眼洗手间方向,突然不疾不徐起来,“真不关心这些事儿。” 洗手间里突然传来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丢落在地。 盛世唇角勾起一抹笑。 他不着急知道,但有的人,却熬不住了。 沈书君被声音惊了一跳,如惊弓之鸟一样从地上弹起,防备地看着那声音的来源—— “你这里有人?!是谁?!” 里面的人也知道瞒不住,干脆拉开门板,神色自若地看着她,“书君,是我。” 沈书君神色精彩得如同走马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俩,你们.....” “别紧张,”莫锦云上前,脱下自己的风衣盖在沈书君的肩膀上,“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一切有我在。别怕。”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冬日的莫家显得更加烟雨迷蒙,门口的管家在看到莫锦云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 “少爷?” “怎么,不认识了?” “没,”管家讪讪然。 认识倒是认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回来 ——c市人人知道莫锦云爱美人不要江山,早就和莫家没关系了,为什么还会回来? “我母亲在吗?” “在在,太太前几日就回来了,今儿正张罗着收拾好您以前住的院子,说您过几日就会回来了——” 管家还没说完,莫锦云已经掠过他,往莫家里面走去。 这座宅子是太爷爷留下的,莫家出了无数的英杰,曾经这里是c市的荣耀。 如今,已经落出几分颓败的气势了。 院落的门还没被推开,隔着青砖白瓦,莫锦云就听到了秦丽莎颐指气使的声音—— “快,把这里打扫干净,这里是锦云爸爸以前最喜欢喝茶的地方——” “还有这里,是他父亲以前......” 每一句话,都离不开莫锦云的父亲。 莫锦云站在墙根之下,静静地聆听着秦丽莎说的每一句话。 以前父母的感情极好,他知道。因为不仅仅是宅子里的老佣人在说,就连秦丽莎晚上睡觉,也要握住父亲的照片才能安眠。 丧夫的痛伴随了自己母亲的后半生的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她以前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 他安安静静地等着,直到所有的佣人们都鱼贯而出,才走进院落。 秦丽莎正坐在那棵古老的梅树之下,用指尖感受着那梅树上的道道刻痕,仿佛在找自己最后的归属。 见到莫锦云,她也并无太多惊讶——自己的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到最后也自然是母子一心,他会顺从她的。 招了招手,将莫锦云唤过去,“锦云,这棵树是我和你父亲结婚的那一年种下去的,之后没多久就发现有了你。三十多年了,树还在,人不在了。” 她无限唏嘘,此刻倒是清醒,用了很多的真感情。 莫锦云看着她眼里的平静,抬手接过女佣手里递来的披肩,慢慢地盖在秦丽莎的肩膀上,坐在一旁。 母子两个人从未有过如此温存的时光,此刻对于莫锦云来说已经称得上是弥足珍贵四个字。 他安静地奉茶,将茶杯捧到秦丽莎面前,“这是初雪水泡出来的四君子茶,父亲以前喜欢。” 八岁之前的记忆很美好,父慈子孝,母亲也总是温婉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扭曲。 他记得八岁之前的一切——三十多岁的人生之中,每当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莫锦云便会咀嚼那些回忆,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过往的温暖。 直到....遇见年舒。 那女人太灿烂,灿烂到他都以为她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挫折。 直到他了解了年家所有的事,便更加忍不住要去靠近那热源,去贪恋。 秦丽莎接过茶盏啜饮了一口,“是你父亲喜欢的味道。” 莫锦云默默地陪着她。 这一日,他一直陪着自己母亲用餐,然后像往常一样,悉心地帮她修剪指甲,为她洗脚,最后还说了许多让她高兴的话。 秦丽莎重回莫家,这一夜,也睡得极为安稳。 翌日天明,下楼的时候她依旧看到了莫锦云。 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今天不要去公司了,和我去陪你爷爷吧?莫少弦还在做复健,景秀也不在,是个好机会。” 莫锦云温和地起身,接过佣人手中的轮椅,将秦丽莎推到了外面院子里那一颗已经茁壮了的梅树之下—— “母亲,枪击莫少弦,绑架年舒的小姨,还有.....估计让人开车撞书君和小西瓜,这些事都是您做的,对不对?”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当警笛声从莫家门口远去的时候,莫锦云收回视线,就看到了从莫少弦处回来的景秀。 后者看着警车,冷笑了一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自作孽,不可活。” 莫锦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共勉。” 景秀一个激灵,“你......” “我母亲被抓走,是因为她做了不该做的事,”莫锦云看着景秀,一字一字地开口—— “当年我父母的车祸,是你安排的;当年你做得干净利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不代表你这次不会......” “你什么意思?!”,景秀愤怒地看着他,“别血口喷人——” “真可惜——”,莫锦云带了几分同情地看着她,“你上次安排的车祸,受害人是我父母和我。而这一次,你安排的车祸,是想撞死小西瓜,对不对?” 他淡淡开口,“很遗憾地告诉你,小西瓜.....是您的孙子。” 景秀脸色一白:“胡说八道什么?!” “您以前为了不让我和您儿子抢年舒,安排了一场局给我,”莫锦云挑眉,“你想把沈书君推给我,因为沈家无权无势,当然没有年家能入您的眼——” 他似欣赏一场戏一样欣赏着景秀此刻变化万千的脸色—— “当晚入局的人,不是我。而是您的儿子。这件事,就连书君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那晚的人是我。是我母亲发觉小西瓜像莫少弦,所以才确定了下来。如果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问莫少弦——” “我们小时候,是他跟在书君身后,一直说自己要娶她的。我母亲之所以会让小西瓜成为我的‘儿子’,也是因为怕你们知道了小西瓜的存在,会多一份砝码在手里。她诚然很.....不聪明,但是.....您也好不到哪里去。” 景秀愣在当场,全身的力气似乎突然被全部抽走,她滑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 她到底....做了什么孽?! 莫锦云掸了掸衬衫上的灰尘,“您刚才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共勉之。” 莫家的门徐徐在他身后合上,那是一段人生的终结。 丁山为他拉开车门,“莫总,现在去哪儿?” “乔家。” 那里有他的女人,在等他,他有好多好多的话,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一辈子,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 ps:(小剧场与剧情无关)年舒:尼玛,昨天怀孕今天流产,这人生是在坐过山车吗?图咖咖,你给我出来,我们谈谈人生—— 猥琐咖:女王,我错了,求饶命—— 年舒:洗洗蒸了,叫小的们来开吃! 猥琐咖:救命啊!!!!!!!好吧,来一段推心置腹的话—— 明天解释年舒流产和阿锦失忆的事,然后这个番外到明天就差不多结局了,南楠和总统的番外继续接档,也会很精彩的哦!!!!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今天至少没有看到我被骂,哈哈。互相尊重是应该的哈,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4.年舒结局+生子+总统车.震门(结局) 洛城乔宅。 大门被拉开的同时,门外的人就开始往里走,却在走了两步之后,被人堪堪拦住—— 莫锦云垂眸,看着拦住自己的那个人,“你年舒阿姨不在里面?跬” “在。妗” 乔花花抱胸,老神在在地撇了撇嘴,“你找她?” “.....”,这不是废话吗? 乔花花身上穿着小学一年级的校服,看样子是要出门去上学,结果学生反而不着急了,“莫叔叔,早安。” “......早安。”,莫锦云实在没什么心思跟他胡扯,抬步就想绕过他。 乔花花却啧啧了两声,“没创意,送点花人家就会原谅你了吗?你知道年舒阿姨这几天有多不好过吗?” 莫锦云心口狠狠一拧,“什么?” “想知道?”,乔花花眉毛一挑,扯了扯自己身上那名牌学校的校服,摆出谈判的架势。 “......我去问她。” 一看这样子就和他老子乔司南如出一辙,那是狼崽子要得到猎物时候的表情。 乔花花不以为然地别开头,“也行,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 莫锦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乔家门口就被人给噎住,而且还是被这个小屁孩给噎住。他蹲下身和乔花花平视,“来一场男人的对话。” “你说。” “你想要什么才肯告诉我你年舒阿姨的情况?” 乔花花无比严肃地看着他,“我要见云端,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听说......” 小家伙说到这里,声音突然顿了一下,刚才还有几分雄赳赳气昂昂的谈判架势也弱了下去,声音里有些委屈,“听说,她都生病了,但是南家的人都不告诉外面的人。她也没有爸爸妈妈陪着,我妈妈快要生产了,我爸爸也不让我去看她......” 再怎么想做爷们,他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眼睛里已经有泪花花在打转,腮帮子也一鼓一鼓的,极力地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云端病了?”,莫锦云也是一阵心疼。 “嗯,说感冒了,南铮叔叔打电话来问年舒阿姨能不能去看小云端一下,可是年舒阿姨自己都不太好......” 莫锦云心口又是闷闷地痛着,“你年舒阿姨她.....怎么个不好?” “她不爱说话,也不理我。每天都睡,连我妈妈都不见,有时候.....我半夜起来尿尿,就看到她一个人蹲在窗台上看月亮,我觉得她可能是想移民去月球......” “......”,莫锦云忽视掉乔花花最后那句不靠谱的话,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丁山。 丁山瑟缩了一下,不忘拉住自己的小马甲,“莫总哇,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哇......” 莫锦云懒得搭理他,转头轻轻拍了拍乔花花的肩膀,“你去上学吧,我保证,云端很快就会有妈妈,也会有爸爸了。” “真的?!”,乔花花眼睛一亮。 “真的,”莫锦云郑重点头。 乔家和南家布局了好几个月的事,甚至连他莫锦云都插手帮忙了的那件事,也差不多应该要有眉目了。 到时候.....南楠的事说不定会有转机。 而最上头那位顾先生,恐怕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到时候是福是祸.....,全赌在那一点心意之上了。 若是心上有,那便一切安好。 若是心上无.....,那对南楠来说,未尝也不是一次凤凰涅槃的机会。 乔花花看着莫锦云一脸认真的表情,到底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那我相信莫叔叔。” “你也得相信你老子,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莫锦云急着去见年舒,干脆把乔花花一把抱起塞到旁边的乔飞话怀里,“你们少爷都要迟到了,不要耽误他学习!” “......”,乔飞抱着乔花花往外走,忍不住腹诽—— 用学习这个理由来扫清自己追老婆的障碍,莫少你自己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好吗?!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乔家重建之后,所有的院落都集中在了一起,就连客院都是在主宅的旁边。 莫锦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黎洛。 她大腹便便,已经快要生了,此刻靠在客院的门口也有些吃力,却不假手于人地捧着一盅鸡汤。 莫锦云伸手接了过来,“我去吧。” “她精神不太好,”黎洛也不阻止,“丁山来了好几次说是要见她都没有见到,你交代的那些话......,我们也不太好说。你自己去说吧。” 莫锦云点了一下头,急切地往里走。 “等一下,”黎洛唤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才开口,“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再纠结,也不要再因为这个事怨怼于她。她其实.....也很不好过。你昏迷的那段日子,她真的是......” “我知道,”莫锦云急着往里走,顺口就应了下来。 黎洛抓住他的手臂,坚持把话说完,“你对她的感情我们都能看出来,我觉得一个男人最伟大的地方是包容自己的女人。” 莫锦云停住脚步,无比认真地点头,“我知道。” 黎洛这才放开他。 身后的小素扶住黎洛,“少奶奶,这样让他进去,年小姐不会把他打出来吧?!” 黎洛笑,“打是亲骂是爱,有人会乐在其中的。”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客院也是很新颖的现代简欧风格,即便在冬日里面也不见萧索之意,处处打扫得纤尘不染。让人感觉很是用心。 佣人们都被黎洛贴心地撤走,一楼已经没人。 莫锦云沿着巨大的原木旋转楼梯而上,刚到二楼,那个伏在窗台上的瘦削背影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他的眼帘之中...... 不过一个星期不见,她瘦了很多。 比原来他醒来的时候,还要瘦。 年舒盯着天空中掠过的几枚落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来头也没有回。 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发呆,习惯了听到任何人的脚步声,都像是听到他的。 她以前的恣意张扬,在这一个星期之中,已经全部化作了乌有—— 生活在这几年之内给予她的,不是让她张扬的资本,而是让她慢慢学会从容,学会适应平和,学会去接受。 哪怕再不能接受的事,也不得不去接受。 莫锦云站在楼梯口,一时踟蹰,不知自己是应该上前,将她狠狠扣在自己怀里,还是应该力道轻一些,再轻一些—— 重了,怕她生气。 轻了,又怕她会.....飞走。 是的,飞走。 即便看不到她此刻的眼神,他也知道,她必定是空盈而茫然地看着窗外的。 那眼神.....让他心疼。 身后的人久久没有说话,年舒以为是楼下送汤的佣人,过了许久才转头打算开口随便说几句什么将别人打发走,可一回头,就愣在了原地—— 梦里是他,醒着还是他,就连此刻半梦半醒不甚清醒的时候,还是他—— 她抬手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光—— “没出息!” 可手还没触到自己的脸,她已经被人牢牢地卷进了怀里——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几分愤怒,几分心疼,几分酸楚,几分霸道—— “没有我的允许,谁敢伤你?!连你自己也不许!” 真霸道! 年舒抽了抽自己的手,却发现就连这个动作她也只是在脑子里想一想而不能付 诸行动。因为她已经全身都僵硬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唇瓣颤抖了好几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锦......” 这一声,软绵入骨,如春水荡漾,一波一波软进他的骨子里去—— 莫锦云控制住自己的激荡,将手臂收紧到恰到好处的力量,生怕捏疼她,却又生怕圈不住她一样,连声音里都带了一份极力压制的无所适从—— “是我——” 他声音,也是哑哑的。 年舒还在睖睁之中,却也敏感地察觉出有些地方不同—— 他醒来之后,从不主动抱她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不敢相信,“你......记得我了?!” 只一句,他手上的力道便再也克制不住,汹涌地将她扣紧,几乎是要将她摁进自己的骨子里去。 “莫失莫忘,这是你说的,你忘记了么?我从不敢忘,也不想忘——” 他的话温绵有度,如最舒服的暖泉滑过心口,年舒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还记得....我?” 一句话都被说得如此断断续续,可见她是真的有多紧张。 莫锦云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如假包换,我是你的阿锦,从未忘记。” 假装不认识她,只不过是没信心了。 在阿尔卑斯滑雪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要将她也忘记。 只是终究不舍—— 那条要忘记她的短信本来都已经编辑完毕了,结果后面的字被他删了,删到一半,雪崩。 醒来看到她在身边,不是不欣喜,只是害怕再度去尝试。 她如一个小孩子一样,总是玩乱所有的线团丢给他去收拾,他不是神,也会累。 可看到她努力所做的种种,他最终也是不忍,打算告诉她真相。 但接着.....小姨出事,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 这些解释,他要一点一点地说给她听。 可现如今还没来得及开口,年舒便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你不相信我,你找我要结婚证,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你还叫....还叫医生要保大人——” 想起这些,眼泪就再度汹涌而下,她哭得委屈而放肆——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阿锦真的回来了,或许,是因为真的委屈。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如此恣意,泪水如开闸一样,莫锦云顿觉无措,手忙脚乱地将她的眼泪擦了一把,将她抱回卧室,“别哭了。我相信你做的都是为了我们,我也相信孩子是我的,我全部都相信,只是当时时间急迫,我刚刚得到一点小姨的消息去医院打算找你,结果.....就看到了我母亲和书君。”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当时的心情——当所有的温和都被拆穿,当母亲的嘴脸突然变得可憎,他当时又要顾及她,又要假装出自己的毫不在意—— 天知道那对于他来说是多大的考验。 她还在哭,眼睛都哭得有点肿了。 莫锦云手掌慢慢在她的小腹上抚摸了一下,“孩子.....没有丢。” 年舒忽然止住哭声—— “什么?” “孩子.....我们的莫失莫忘,他们还没来——” 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小姨如果出事,那么最大的受害人就是年舒。他不得不将事情的前后因果都理顺,而那张怀孕的b超单,是他让丁山做出来的。 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年舒蒙住,“为什么要这么做?!很好玩是吗?!耍人很好玩?!” 她想生气,却发现自己连生气都有点生不起来,剩下的质问虽然带了那么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却也不那么激烈了。 莫锦云手指在她的小腹上画圈圈,声音黯哑了好几分,“大姨妈结束 了吗?” “......” 轰地一声,年舒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我以为的流产.....只是来了大姨妈而已?!” “对。” 舒医生的死本来就蹊跷,他所有的布局,只是为了保护她。 包括后面的流产,送她走,还有怀疑....也只是在演戏。 演给他母亲和沈书君看的一场戏。 年舒愣得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我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 她进了手术室以后就昏迷了,醒来人已经在乔家。 也再无心情过问自己是怎么来的,她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每天都活在缅怀中。 而这个家伙,却来告诉她,她根本没怀孕?! 这算什么?! 莫锦云再度嗯了一声,肩膀上已经吃痛—— 年舒狠狠地盯着他,扣住他肩膀上的皮肉—— “我没流产,我吃了一个星期的月子餐?!我都要被黎洛请来的月嫂逼疯了!!!!你没失忆,你还心安理得的享受.....我那样的服务,你不要太过分了莫锦云!!!” 莫锦云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小老虎要炸毛了!!! 他低头,重重地就要吻下去,可年舒动作却比他更快—— 她一跳,直接夹住他的腰身,生怕自己会掉下去一样勾住他的脖子—— “莫锦云,你是不是欠抽?!” “是——” 他应着,手指已经钻进了她的衣衫里。 “要怎么惩罚你?!” “罚我重新伺候你一遍——” 他的掌心已经握住了她胸前的浑圆,将她的呼吸弄乱—— 醒来那天她在浴室里的表现可谓可圈可点,差一点就让他绷不住承认自己没有失忆了。 今天他也想重温一下,不过,换他主动—— 年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捧住他的脸,狠狠地就吻了下去,像一只走失了许久终于找到食物的小野兽—— 手也没闲着地不停地撕扯他的衣服—— “罚你陪我一辈子,一会儿就去领证。” 难得她这么主动,他当然不会拒绝—— “好——” 人被他放进注满了温水的浴缸里,两个人连上衣都没来得及脱完,他就已经狠狠沉了进去—— “唔——” 年舒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也不忘生子大计—— “可惜现在是安全期,说不定怀不上——” 莫锦云埋首在她胸口吮.吸,口齿不清地应着,“我莫锦云的种子不一样....我们的孩子也不一样——” 他辛勤地耕耘,肆无忌惮地想要让她中招。 年舒也极其配合,伴着他的动作浮浮沉沉。 那一声一声的我爱你,到最后,也分不清是他说的,还是她说的。 所有的过往终究被抛入了脑后,再也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世界上没有无法原谅的事,只有不够在乎的人。在爱情面前,理智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在浴缸里胡天胡地了一个上午,她才被他抱出来安置在床中央。 两个人仍旧紧紧相拥,不肯松懈分毫。 他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发,没有停歇地一点点地帮她把发丝顺开,“小西瓜不是我的孩子。” 他生怕她误会,不肯多留一点空子让任何人钻进来。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虽然疲惫,却还是笃定—— “你以前说过不是,我知道他不是。” “他是莫少 弦的孩子。” 年舒已经累得连眼皮都掀不开,只应了一声,便睡去了。 莫锦云哭笑不得—— 他还没告诉她,莫少弦已经去了医院和沈书君一起守着孩子,等孩子醒来。她就睡了? 这是有多不关心窗外事,一心....一意地,只有他?! 想到这里,心里又觉得无限地满足—— 他拿过一旁床头的干毛巾,一点点地帮她把头发擦干净,动作总是做一下,又低头啄一下她的唇瓣。 如此反复,磨蹭了许久,才将事情全部做完,抱着她想要睡一会儿——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盛世曾近找过他,告诉沈书君曾经拿脐带血做交换要求盛世删除舒医生电脑里面的试管婴儿资料—— 这种英雄保美的机会,以后留给他莫锦云一个人做就好。 盛世那家伙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是死不了了,那就让他有多远走多远好了。 她心里眼里,从此都只能属于他莫锦云一人。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结果两个人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就被乔家的佣人疯了一样吵醒—— “莫先生,年小姐,少奶奶要生了!大少请你们赶紧去医院呢!” ..... 年舒和莫锦云匆匆赶到医院,便看到了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脸惨白的乔司南。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舒医生已经被莫锦云救回来,火中被烧死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医院的某具尸体。 不过她此刻还在休息,所以也只能做做指导,并没有进手术室。 乔司南怀疑地看着舒医生,“你真的懂?” 舒医生气笑了,“你老婆七年前也是我接生的,当时你还不知道人在哪儿,现在你来怀疑我?!” 乔司南有些讪讪然,脸色依旧惨白,却还是不说话了。 黎洛第一胎也是剖腹产,所以这一胎注定了要遭罪,当乔司南听到说要在原来的伤口上再拉一刀的时候,整个人就不好了。 年舒和莫锦云爱莫能助地等在一旁,看着乔司南跟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上乱转,她捅了捅莫锦云的肋骨,“以后我生的时候,你可别这样,怂。” 莫锦云认真地看了一眼乔司南,认真地点头,“嗯,我肯定早就晕过去了。不会学他的。” 年舒:“......” 旁边的产房突然传来一记哭声,乔司南跟触电了一样弹起来冲了过去。 “我老婆呢?” 推产床的医生愣了一下,“你老婆不是在隔壁的手术室吗?这里是顺产的。” 乔司南颓然地退开,看着病床上被推出来的产妇,愤恨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们比他们先来的!” 医生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智商为负的男人,“这种事哪有先来后到?!” 莫锦云上前将乔司南隔开,“你冷静一点。” “到时候你肯定比我还乱——” 乔司南没好脸。 莫锦云也不反驳。 三个人紧张地等着,直到一个多小时后,里面终于传来一声啼哭。 一个粉红色的小襁褓被护士抱了出来,递到乔司南怀里,“女儿,六斤半。” 小家伙的脸皱皱巴巴的,却白得很。 乔司南已经没有言语,只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抱住—— 过了许久,才哆嗦出一句—— “当年花花,是不是也这样?” 年舒想说话,莫锦云却已经拉住她。 此刻,谁都不要打扰。 黎洛很快被推了出来,一家三口转移到了病房里,乔花花放学了回来,守在婴儿床边哪儿也不去。 乔司 南不假手于人,伺候产妇和婴儿都自己来,样样做得到位。 年舒在旁边感叹,“真是.....羡慕。” 黎洛依旧虚弱,听到这话也笑了,“羡慕什么?你们绕了那么大一圈,是不是应该要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办婚礼了?” 莫锦云闻言立刻附议,“时刻准备着。” 年舒看了一眼婴儿床上的乔红豆,却轻轻摇了摇头—— “结婚证可以先拿,但是婚礼.....我想延后。” “不喜欢铺张?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乔司南将乔花花拨开一点,“别用手乱摸妹妹。” 乔花花很配合,“红豆真可爱。” “以后要保护好妹妹,”乔司南不忘趁机教育。 黎洛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眼里却依旧掩不住满足和幸福,“为什么不办婚礼?” “我想等.....南楠一起。我想看着她也幸福,以前在国外,她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年舒摸了摸红豆的小手,“那时候云端也比现在的红豆大不了多少......” 说完又怕莫锦云不开心,赶忙加了一句,“不会等很久的,对不对?她一定也会幸福的......” 莫锦云温雅一笑,都是理解的情绪—— “都依你。” 证都领了,她现在心在这里,人自然走不了。 几个人相似一笑,病房内流动着无言的温暖,门在此刻被人从外面推开—— 南铮拿了一份报纸匆匆而来,将报纸摊开在众人面前,声音里难掩激动—— “乔少,莫少,事情成了!国内的媒体也开始转载,止不住!网上的热门搜索也已经排到了第一了!” 年舒往报纸上一看—— 那是国外的媒体,图文并茂地报道的却是国内的事,事发日期是南铮订婚的那天,虽然雨幕连天,可照片里顾云臣的脸和车牌却还是清晰地就能被人辩论出来,再看新闻标题,她和黎洛都倒抽了一口气—— 总统车.震门! 这...真的是给总统先生下了一剂猛药,要将他逼上梁山了么?! ps:今天写结局,收不住,多写了几千字。所以更晚了。大家见谅。明天开始南楠和总统先生的番外。记得月票留给勤奋的我,么么哒~谢谢一梦的荷包,661妹纸和xiao燕妹纸的钻石鲜花,和大家的票子们,你们是我努力的动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5.连衣服都不脱就直接做了(南楠VS顾云臣) 京都,白色的穹顶代表着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 穹顶之下的重要会议却在这一刻被人打断。 顾云臣眉头微蹙,已然带了不悦。 助理曹营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这次开会讨论的内容关系到顾云臣下一次的民.意调查,所以十分重要跬。 可现在,会议却不得不被打断。 曹营弯腰,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顾云臣耳语了几句。 后者依旧坐在长形会议桌的顶端,听完这些话,连姿态都不曾变一下。 末了,顾云臣起身,将手中的镀金派克笔往桌上轻轻一扔,脸上波澜不惊,“诸位,请你们继续讨论。五分钟以后再给我结果。” 没有人敢去问总统先生的去留,顾云臣迈步而出,连步伐都依旧是平稳有度的模样。 会议室的门合上,办公室的门打开。 曹营将一个ipad递到顾云臣面前—— “阁下,已经到了热搜第一的程度了,压都压不住——” 相对于顾云臣的气定神闲,曹营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已经让人去查新闻源了,在下一轮民.意调查启动之前爆出这样的新闻,对方可谓心机颇深!” 比旁人长了半寸的雅致手指平板电脑的屏幕上划了划,黑眸锁定住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欣赏过去—— “拍得还不错。” 曹营:“......” “为什么只有我这个男主角,却没有女主角?”,顾云臣依旧淡淡。 曹营:“......” 这要是女主角被曝光了还得了?到时候题目就不是车.震门而是总统囚禁南家大小姐了!都知道南家的政.治主张与阁下极其南辕北辙,到时候面子上挂不住还是小事,说不定会被某些阴谋家炒成别有用心的爆发***件。 顾云臣将那几十张照片慢慢‘欣赏’完毕,才抬眸扫向曹营,“你怎么看?” 曹营脑子里已经运算出了无数的可能,“我刚才和公关组的那几位也商量过了,可以由总统办公室发言人出面否认所谓的车.震,因为那天您只是受邀去南家参加顾七七小姐的订婚宴。” 顾云臣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南家的订婚宴上没有任何的拍照和摄像设备,所以我们建议对外宣称那天并没有带任何女伴出席。即便当时的人说出不一样的话,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我们可以全盘否认到底。” 没有带任何女伴? 顾云臣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了点,“你继续。” 曹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阁下,请您尽快将南小姐送回南家,后续的安抚工作,我会做好。” 桌面上的手指微微一屈,脸上依旧是笑容淡淡,“尽快,是多久?三天,五天?” 曹营正色道,“阁下的总统府估计现在已经被那些媒体包围了。南小姐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曝光,所以最好今晚就走。我会安排好直升机。”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从某个极隐蔽的私人会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夜晚。 下午为了应付媒体的那些人已经有些疲惫,晚上的饭局自然也不轻松—— 几位副总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现在的位置,巴不得把他拉下马来。 车子一路行驶,最近风口浪尖正盛,曹营已经暂时遣开了其他的司机,事事亲力亲为。 许是有点太过安静,他拧开了音乐。 不知道哪个女明星整扭捏着嗓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歌明月清风,高处不胜寒的调调。 那一句不胜寒被唱得有些凄婉寒凉,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拨动着人心口的那根弦。 高处不胜寒,可人也都是在往高处走的。 曹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后座上的那一位—— 这位目前站得那么高,可有觉得寒凉?觉得孤寂? 顾云臣双眸轻合,英挺的五官在暗沉的夜色之中让人看不清任何的情绪,“去哪儿?” 曹营脊背一凉,知道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阁下再也没有回过自己的府邸,每每听到那个名字也总是容易怒气勃发。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阁下,去府邸吧。直升机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南小姐就走。” 语毕,车厢内安静得像是有人用掐灭香烟的姿态掐灭了所有的声音一样。 连音乐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就在曹营做好了又被顾云臣的眼刀杀死一次的准备之后,才听到后座的那位懒懒地应了一声—— “嗯。” 就这样?! 就这样?!!! 曹营觉得自己一身冷汗白流了,却也不敢松懈半分,只将车开得更稳。 车子很快到了府邸门口。 不会说话的老妈子等顾云臣进去,才指了指楼上,又指了指府邸外面草坪上的直升机,呜呜噜噜地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曹营在一旁连忙拉过老妈子不让她乱比划。 正在上楼的顾云臣却顿下了脚步,看了老妈子一眼—— “你不愿意让她走?” 曹营又是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顾云臣就已经消失在了二楼书房门口。 书房内灯火通明,顾云臣是在窗口那张黑丝绒沙发上再次见到了南家的大小姐的。 自从上次南铮和顾七七的订婚宴回来,他就再也没回过这个地方。 此刻她和衣躺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火红色的毛衣,下面是烟灰色的连裤袜,腿紧紧地拢靠在一起,许是因为太高的关系,一米七的她蜷缩在单人沙发上,像极了一团静态的火焰。 这女人..... 好像瘦了,不过又好像没有——他记不清了,也懒得去回想。 旁边的落地灯被调到了最低,却还是清晰地映出了她手里那本书的名字—— 《呼啸山庄》。这里没有任何的媒介,她连电视都不被允许观看,所有的消遣也就是看书了。 只是.....,呼啸山庄...... 呵..... 顾云臣唇瓣如雨过无痕一样地微勾了一下——以复仇为开始的爱情,结局自然是悲惨的。 再往上,就看到了她的脸。 以前的马尾已经慢慢变成了及腰的长发,如海藻一样覆盖了她的大半张脸,肤色如麦,唇色嫣红,睫毛浓长。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记忆力似乎没有见过她如此安静的模样。 他立在沙发边,静静地看了数秒之后,顿觉好笑—— 怎么老是想起以前她的样子?!当时都没怎么在意的,难道现在还能想得更清晰了不成?! 真是可笑。 带了几分不怀好意地抬手,猛地一推沙发的扶手,上面的人却没有立刻醒来。 顾云臣蹙眉—— 她以前不是当过兵么?怎么会这么不警觉? 难道脑子都被关笨了?! 想到这里,又觉得不爽,抬手力道更大地推了一把沙发—— 上面的人迷蒙地睁眼,在这最真实的一刻,两个人四目相对—— 她眼里是迷茫,惊讶,最后,是惶惶的不安—— 而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那结了冰的湖面,突地嘎达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扯碎了一样。 南楠闪电一样从沙发上弹起,往后靠在了墙壁之上,戒备十足地看着他,那张嫣红的唇也咬成了一条直线。 她像一头被吵醒了的小狮子,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他一口。 手,却不自觉地在扯自己身上的红色毛衣—— 她怎么会忘记他不喜欢看她穿红色? 她怎么会忘记自己上一次没有穿白色衣服得到的是什么样的惩罚? 顾云臣闲散地立在原地,双手抱胸,眸中气定神闲地与她对视—— 屋内又开始新一轮的,近乎于诡异的安静。 她迎视上自己的目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不让自己泄露出任何的脆弱。有几次想落荒而逃地败下阵来,却又不断强迫自己去看着他。 顾云臣眸中淡淡,敌不动我也不动地巍然如山。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沙发下面突然穿来喵呜地一声,南楠才突然如触电一般回过神来,在顾云臣回过神来之前直接冲了过去,将沙发下那个小白团一下子抱了出来,狠狠扣在自己怀里—— 她终于开始说话,却语无伦次,“我.....我不该.....那个.....它从外面的墙洞里钻进来,快要死了......我养了它很久了.....你不喜欢.....我可以让它.....让它走......” 她还记得自己喜欢的那一株梅树的下场——第二天就被挖走,留下的那个洞至今没有人敢去填。 顾云臣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它走?去哪儿呢?” 这猫儿虽然是白色,可身上杂毛也不少,眼珠子也是褐色的,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身上连个名牌都没有,他可以笃定那就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猫。 健康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南楠瑟缩了一下,连带怀中的猫咪都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不敢再胡乱喵呜。 去哪儿? 天大地大,这猫儿和她一样,没有家。 南楠将猫儿抱紧,想了想,“我可以....给它做一个窝,让它一个人住后面的游泳池边上。” 顾云臣抬手抚了抚自己的下颌,似乎是在思考。 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字地道,“那谁来照顾它?” 南楠一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我可以的。我保证不增加负担,我会从自己的吃食里面分出一部分给它......” 负担? 顾云臣不明所以地笑了笑,突然俯身,一把扣住她的下颌—— 他的指尖有点凉,力道有些大,就连声音,都有些寒,语气却极为轻描淡写,“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就是一个负担?!你就是最大的负担!” 南楠全身如被一盆冰水浇透,凉得无边无际,痛得连末梢神经都在叫嚣。 她颤抖了一下,抬手拨开他的手指—— “既然是负担,为什么又不让我走?!你放我走啊,让我回去,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 她被激怒,终于露出雪藏了两年的小爪牙,开始挠他。 怀中的猫咪无声无息地跑开,南楠扑上前,咚地一把捶在了顾云臣的手臂上,狠狠一拳,用尽了全力—— “你知不知道还有人在等我?!她很需要我!很需要!” 顾云臣眸光一沉,狠狠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扯—— 砰! 她的头撞在他的胸膛之上,疼! 鼻尖快要被撞扁了,也是疼! 她发了疯一样撕打在他身上,抬脚踹他,“有人在等我,你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快两年的时间,这是她第一次说,你放我回去! 顾云臣将她摔回沙发上,“谁在等你?!” 南楠一愣,迎上他那寒凉的目光,最后连反抗的力气也一点一点地消失—— 谁? 云端。 云端在等她,云端在等妈妈。 可是,她不敢说。 云端是顾家的血脉,可他却是总统。一个总统怎么可以有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孩子?! 这个魔鬼会有一千种办法让云端从地球上消失! 她狠狠咬住自己的牙齿,他眼中却渐渐生出暴戾,手狠狠地扣住她的肩膀,“谁在等你?!说!” 他的力道渐渐变大,终于,终于将她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都勾了出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朝一个地方涌去,迫使她张口,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顾云臣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一时也忘了要不要推开她。 她咬得发狠,用尽了全力恨不得从他的肩头撕下一块肉来,痛得钻心。 他想要推开,可最后却不知怎么变成了扣住她的腰—— 砰地一声,两个人双双跌落在地板之上,她的毛衣领口被扯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还有胸前的嫣然—— 她的唇齿依旧还在撕扯他的肩膀,可他的手却已经扯开了她的毛衣—— 这个女人,居然不穿内.衣! 她是找死吗?! 脑子里轰了一声,那一点火最终被点成了燎原之势—— 他终于想起,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上次从南家回来,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身边投怀送抱的不是没有,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 如是一想,手上的动作更大,她咬,他也任由她咬着。 她踢,他也任由她踢着。 被压在他身下的身躯是他以前不曾注意过的柔美曼妙,让他一时之间如中了*香一样,直接就压了下去—— 甚至连她的连裤袜都来不及脱下,直接被他扯出了一个洞,就这么将他自己埋了进去—— 南楠被吓呆住,口中的动作都轻了很多。 火热包裹住他,却还是不够。 不够。 怎么都不够。 顾云臣如狂风卷落叶一样加快自己的速度,将她的手狠狠抓住固定在她的头顶,任凭那被她咬破的伤口中温热的血顺着自己的胸膛流下。 下半身又被突地塞满,南楠痛得眼前发黑,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王八蛋,就会强迫女人!神经病!伪君子!傻.x!” 以前她越失声尖叫,他的动作就会越迅猛,可这一次,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任凭自己在她的身体里跳跃,任凭额头上隐忍的汗珠滴滴落下,一动不动。 饱胀感混合着羞耻感喷薄而出,快要将南楠逼疯—— 可是她如今想疯,也不能。 身体的本能让她渐渐湿润起来,那里开始泥泞..... 她心有不甘,狠狠瞪他,抬头又是一口咬在了他原本的伤口之上—— 下面的温汩却让顾云臣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 下一秒,他翻身将她捞起,握住她柔韧狠狠摁在自己身上,让她坐稳,“你来动——” 他的声音蛊惑无边,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她拉进去,不断下坠,直至—— 粉身碎骨! 她怔住,忘了如何反应——真是疯了!两个人俩衣服都还没脱,就如此这样地交.合在一起! 他狠狠往上一顶,命令地开口—— “动——” ...... (下面有一个小福利,请仔细!!!!!) ps:谢谢大家昨天的各种支持,你们太给力啦!!!!!谢谢萌萌和3969妹纸的荷包和钻石,8990妹纸的花花和大家突然爆发的月票!爱你们!!!今天南楠正式开始连载!多多支持哦!也会很精彩的啦!(有人说我说这句话其实是很谦虚,我也这么认为,嗯~哈哈),让我们继续开始愉快地啪啪啪吧~~~~~,另外再宣布一项福利,这本书全文完结之后,我会和上本书一样,送一个免费的小番外给支持正版的读者们。大家可以在群里来投票,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物或者说最想看的故事给我,让我来写。等你们选好了,我就开工了哈。只给正版读者。群号是1544588,进群的验证消息请输入你的乐文vip账号名。等番外出来之后,可以在群里私q我找我要,到时候只需要提供你的vip账户名,订阅记录,和月票记录给我,就可以看免费的小番外了。谢谢支持 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6.父女温馨互动(云端VS顾云臣) 毛衣的领口被拉到了胸脯处,上面隐隐作痛,是这个男人刚才握的时候没控制力道所致! 南楠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他! 手无处安放,最后一把撑在他壮硕的胸膛之上,将自己的身体拉离半寸—妗— 顾云臣早已如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岂容她此刻轻易挣脱跬? 眸子狠然一沉,翻身将她重新压下—— “装得过了头,反而没意思了。” 哗啦一声,一盆凉水浇头而下。 南楠气得全身发抖,“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和你做吧?!” “你没得选!” 他发了狠,将她整个人折成九十度一样压在沙发的背部,握住她的两只脚踝狠狠往前一撞—— 用尽了全力,撞得她几乎魂飞魄散。 南楠的抗议终于全部被撞飞出去,再也形成不了完整的句子,张口咬住他的肩头,不让自己耻辱的生意逸泄出来,他撞得越狠,她咬得也就越凶..... 最后已经分不清是谁更狠,谁更无情了...... ....... 一切结束之后,他起身离开。 拉起拉链,又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 楼下的浴室里,顾云臣打开花洒,痛得就立刻倒抽了一口气—— 这女人,肩膀上几乎被她咬下一块皮! 她是属狗的吗?! 不光是肩膀上,就连手背上,还有锁骨上,都有她的牙印! 真是疯了! 顾云臣将水开到最大,埋入温水之中。最后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等在房间里的曹营。 后者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那些暧昧痕迹,又若无其事地别开眼睛,“顾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顾云臣正在擦头发的手没有任何的停顿,慢慢踱步到床边,看了一眼草坪上的直升机,好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去叫她下来吧。给我安排车,我要去办公厅。” 曹营一顿,“这个点了......” “不是说有很多国民来信要回复吗?”,顾云臣转身,挑眉看他。 曹营应了一声是,尔后继续道,“那些交给智囊团就可以了,您今晚很累,不如先休......”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顾云臣开始不耐。 曹营不敢再多言,通知车子和所有的保镖都准备好。 片刻之后,顾云臣走到府邸门口的草坪上,身上重新穿上了熨烫得笔挺的黑色西装,连头发都没有一点点地紊乱。 直升机在左,黑色汽车在右。 曹营拉开车门,顾云臣坐了进去,汽车引擎发动,他至始至终没有回头再看过哪怕一眼。 身后的大门被徐徐拉开,南楠穿着迷彩服站在门口,一如一年多前她刚刚被绑来这里的时候那样,眼中疑惑地看着草坪上的直升机,“顾云臣要带我去哪儿?” 心里升出恐惧,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她,对未知的事物和地点总是充满恐惧。 穿着黑色大衣的几个保镖大步而来,对南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心里一沉,再沉—— “我可不可以....带上我的小喵?” 那只流浪猫,没有她,它会死。 保镖们面无表情,只用手势又做了一个请。 他们,谁都不被允许和南楠交谈。 螺旋桨轰鸣,将庭院中的白光切割成许多光束,直直地笼罩下来,衬出南楠那张惨白的脸—— 没有人告诉她将要去哪里,她甚至开始害怕,害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要是有事,云端怎么办?!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w ww.)———————————————————— 灯火通明的总统办公室内,顾云臣从上千封来信里面随手抽出一份。 蓝色的小信封,上面有手绘的小云朵。 看起来是一个孩子的来信。 他受到拥戴,每天都会有无数的国民给他写信,话题从航母这种大事到母鸡生蛋这种小事,不一而足。 他们愿意让顾云臣参与到自己的生活中,同时也关注着这位总统的所有生活。 他受到爱戴,同时,也受到约束。 与其说这个国家是他的,倒不如说,他,是这个国家的。 拿来桌面上的裁纸刀将信封拆开,里面掉出来一只小小的纸船。 上面还是画着一个小小的云朵—— 顾云臣,他的名字。 小云朵也很可爱,应该是出自一个孩子的手。 上次有个孩子写信来让总统先生给自己刚刚出生的小狗取名字,还有孩子让他给自己寄一张签名的照片。 孩子们的世界总是单纯,习惯了尔虞我诈的他,每一次看到这样的信件都会莞尔,不愿意假手于人去回复。 纸船被顾云臣拆开,里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出自一个刚刚上学的小学生—— 还有拼音。 呵..... 平日里刚毅冷淡的脸此刻也忍不住温和了下来,从府邸出来的时候心里那一丝莫名的郁躁也一点一点被驱散。 歪歪扭扭的小蚂蚁字迹居然可以如此安抚人心: 亲爱总桶先生—— 顾云臣忍俊不禁,薄唇微微上翘,带了一抹笑意往下看—— 你好,我叫小云端。 云端? 云端上的安琪儿? 看这个字迹,应该是一个男孩子吧?虽然名字里也有一个云字,可顾云臣觉得这名字给男孩有点太女孩子气了。 不过若是小名,那也还好。 继续往下看—— 总桶先生,你好,我叫小云端。我今年四sui,已经会g国歌了呢!我每天早起来,都会先看新wen,里面会看到你。 这恐怕是自己最小的支持者了吧?顾云臣莞尔—— 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这句话写得有些扭曲,像是不太情愿写下来的。 我还觉得.....你说话也很好听.....(注:没有花花好听。) 顾云臣皱眉,花花是谁?难道是他家的狗吗?这小家伙,居然拿他跟一周狗比?! 真是.....,他摇头失笑—— 前几天,我看到你在电shi上说,要让所有的小孩们都有一个快乐的tong年,给我们所有你能给的东西。 我想知道,总桶先生是不是yuan意给我也一点点东西? 顾云臣倒是愣住—— 前几天恰逢圣诞,孩子们喜欢这样的节日,他发表电视讲话的时候顺带提点了下国内当前的儿童福利制度,没想到被这个小家伙给记住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请求之后化了几只小爱心,有点像是在刻意地讨好贿.赂他,然后小家伙才说出自己的请求—— 总桶先生,我想要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可以吗? 一瞬间,顾云臣的心像是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捏住,连握住信纸的手都有些不受控地收紧—— 要爸爸妈妈? 这个孩子,是孤儿吗? 为什么会如此地可怜? 他以为小家伙要的会是自己的亲笔签名照,或者是和其他小孩一样,希望总统先生能够让儿童节放假十天而不是一天。 谁知道,小家伙要的居然是这个?! 他似乎能看到 一个小小的背影趴在桌面上,咬着笔杆,一字一字无比认真地写下这句话时的那种乞求和伤感。 父母之爱从来都是与生俱来,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在享乐这样的疼爱,为什么这个孩子,还需要乞求? 他不禁翻开信纸,看了一下来信的地址—— 洛城。那是他母亲的故乡。如今已很是繁华,却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顾云臣浓眉深锁,一时无法释怀。 信的下面还有几句话—— 我想要爸爸妈妈陪我一起做游戏,想和他们一起出去lv行,想要他们陪着我去幼儿园.... 总桶先生,如果你yuan意帮助我实现这个梦想的话,那么我也yuan意帮你实现一个小梦想——等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帮你。到时候你一定已经老了...... 顾云臣有些哭笑不得——这谁家的小孩,这么小就知道开空头支票,要是大了还了得?肯定比他这个总统还要懂得拿捏人心。 抬手顺过桌上的金色派克笔,他拿出雪白的信纸,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环顾了一眼四周—— 桌上有去年总统办公厅为了做宣传的时候印刷出来的他的q版画风台历,顾云臣撕下一张,在自己的q版图片背后开始写字—— 我相信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爸爸妈妈很粗心,他们有时候会把自己的孩子暂时忘记,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很爱你。 如果你愿意,我想邀请你来京都玩,现在是圣诞节,京都的雪花很美,还会有圣诞公公送你很多礼物。 你愿意来看一看吗? 他学着小家伙的语气回复了这封信,最后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思忖了半晌,才想起,那孩子应该不会认识这么多字—— 于是他将自己认为比较难一点的字都注上了拼音,最后还在角落里画上了两朵小云朵。 他不擅长画画,所以线条显得有些笨拙,云朵被画得像一块麦芽糖。 最后还按照小家伙来信的样子,将自己那一张也叠成了小纸船的模样。 叠得有些笨拙,简直就像一张不要了的废纸,但是顾云臣却还是十分满意地将信纸包进信封里,然后才摁下呼唤铃。 外面的曹营几乎是立刻走了进来,“阁下,您该休息.....” “把这个按照原地址去寄回去,查一查寄信的人叫什么,应该是一个一年级左右的小男孩。看看他是否需要帮助。” 曹营接过信封,心下诧异—— 他跟了顾云臣十几年,从他大学毕业到现在都没有换过助理,他自认为对顾云臣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这位总统将自己的每一分力都会用在刀刃上,从不做任何无用功,从来都是步步为营地织就自己想要的网,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封信明显就是回给一个孩子的,难道..... 曹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显得十分老道,“我去选几家媒体来做宣传,希望尽快将车.震那个负面新闻打压下去。到时候多拍点照片,争取让那孩子......” “不必了。” 曹营越发不解,“阁下,这恐怕.....您的行程......” “把时间安排出来,尽快邀请他过来玩。这件事不要对外宣传。” 顾云臣一锤定音。 经历了这么久的尔虞我诈,每一分给出的帮助,必要会要回十分的回报。 或者这一次,他真的只是想单单纯纯地帮助一个孩子罢了。 这个孩子,也是他的民众,他有理由说服自己来一次这样不为人知的慈善。 亦或是——救赎。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仿佛冥冥之中自有一种安排,表面上看或许是他在帮助这个孩子。 可真的谁拯救谁,又说得清吗? 曹营越发诧异,“是否再考虑一下?” 顾云臣抬眸凉凉看了他一眼,“不如我这个位置给你来坐?” 曹营脸色丕 变,再也不敢多言,只将那封信拽紧,最后交给外面的幕僚,“去查一查这个孩子在哪里。” “是。” 旁人自然不敢多问,只是曹营立在空荡的走廊上,突地有些发愁—— 他怎么觉得阁下今天特别的不对劲?可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似乎又说不上来。 回廊上的大挂钟闷闷地敲了两次。 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的时间。 算算时间,南小姐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曹营松了一口气—— 离开好,离开了对谁都好,这样绑在一起,迟早出事。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同一时间,洛城南家。 最近气温下降得厉害,云端不小心又生病了。 小家伙发着烧躺在自己的小软床上,迷迷糊糊地哼哼着要喝水。 旁边的乔家小少爷死乞白赖地在南家赖了一个白天了,就连晚上也不肯回去,听到小家伙的这句话立马起身,“水。” 只有一个字,旁边的佣人却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怎么感觉这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比他老子还吓人? 水很快被端来,乔花花捧着水杯,用棉花棒沾了一点点润在她的唇瓣上,然后又耐心地搓出许多小棉花球,慢慢地在云端的掌心里搓着。 那动作不比大人生疏多少。 一旁的南铮想要接过来,都被乔花花拒绝。 做完这一切,他才俯身趴在云端耳边,压低声音开口,生怕南铮听到,“云端,你快点醒来,我们写的信应该快到了,你的愿望应该很快就会实现了......” 南铮一愣,“什么信?” 乔花花立刻不满,“我们说悄悄话你为什么要偷听啦?!” 南铮一脸黑线,“小少爷,你说悄悄话也那么大声,我想不听都难啊!” 乔花花不满地撇了撇嘴巴,“你先出去吧。” 南铮:“.......” 门被佣人敲开,“少爷,老爷请你出来一趟。” 南铮几乎是立刻起身,“好。” 乔花花满意地看着他离开,才趴到云端耳边继续道,“说不定今晚你就可以见到妈妈了,要快点好起来,云端......” ...... 南家。 老爷子等在草坪之上,手里的佛珠转动得飞快,见到南铮出来,便开口问道—— “京都那边的消息可靠吗?” “今天已经有人看到曹营将直升机调进总统府,顾云臣一直在办公厅。里面除了南楠,没有其他人会走。” 南明峰嗯了一声,仰头看着穹顶上鸦青色的天空,一锤定音—— “等南楠一到家,立刻送她们母女走。” 南铮颔首,“是。” “去国外,改名字,不要再回来,”南明峰话语里已经带了哽咽。 南铮震惊不已,完全无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是不是需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文件,里面的内容只有我和你大哥知道。等她安定下来,就不要再和她联系了。我们只当她远嫁了,让她安安稳稳地和小云端一起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 ...... (请仔细下面的ps,有重要信息!) ps:看盗版的,我真的是要被你们气笑了,我昨天刚说等全文完结之后要写免费小番外给我的读者,今天就有看盗版的来找我,问我凭什么要提供订阅记录和月票赠送记录才能看那个免费的小番外。还很愤怒地告诉我说看盗版的追文也很辛苦的,凭什么不能看!我今天把话说清楚——我那个免费小番外跟上本书的小番外一样,不会发布到任何的网站!不会给你们这些看盗版的 任何机会看到!不管那个番外是写洛锦书也好,或者顾七七南铮,或者云端乔花花也好,我都不会给你们看到!看番外的需要提供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给我投月票的记录,和订阅我这本书的截图,因为正版读者提供得出来,所以这是他们的福利!你们看盗版的没有任何权利来瞎bb,一本是四五十块钱,放到大城市可能连吃一碗面都有点困难呢,你一分钱不花把我的书看完了给那些盗版网站创造了点击率,现在还好意思来找我要看番外?!做人不要太贪心啊亲!!!我凭什么要给你看盗版的人看我的免费番外,那样对我的正版读者公平么?!别逼我骂.娘!原本群里的读者,和给我投了票的读者,请尽快入群1.5.4.4.5.8.8,然后再加群主,也就是我的qq,然后提供自己的月票投票记录和vip订阅截图就ok了,然后我会把你转移到能看番外的另外一个群里。别嫌麻烦,我也是迫不得已,被这些看盗版的人逼出来的,说起来都是泪。大家理解万岁,么么~谢谢合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7.顾云臣:“不会放了你,只会杀了你” 椭圆形办公室内的灯光经过一夜的发酵,最终和窗外微微盈盈的晨曦融为一体。金光在顾云臣的身躯上覆上一层薄薄的光晕,伴着他走过盛衰交替的草坪。 汉白玉的地砖上有影子被拉得老长,如一只长长的指针,对着办公厅大门的方向。 镀金的铜门被缓缓拉开,穿着传统制服的仪仗队从两旁训练有素地走出妗。 这个国家的旗帜在朝霞中冉冉升起—跬— 他又一次,陪伴着他的民众一起看着阳光普照大地,看着万物生长。 外面围观升起的民众眼尖,已经看到了这个每天在办公厅中央草坪上默默陪伴着他们一起升旗的总统,立刻朝这边涌了过来—— 卫兵们训练有素地默默拦住民众——他们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 这位总统是开国以来最受欢迎的一位,简直没有之一,无法超越。 顾云臣微微颔首致意。 “阁下——您好!!” “阁下,早安!” “阁下,您辛苦了!” “阁下——” 顾云臣安静地微笑,他知道自己的唇角勾起多大的弧度是最优雅的,也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挥手姿态,是最能够打动人心的。 门外呼声震天,他却气定神闲——这是他的国,他的民众。 权力总能给男人带来最极致的快乐,他享受这份快乐。 可下一秒,民众突然被冲散,一辆类似于采访车的黑色车辆冲到了办公厅的大门前,几十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围堵到了门口—— 长枪短炮瞬间架起,高分贝的扩音器毫不留情地对准了顾云臣的方向—— “阁下,请问车.震门时间您怎么解释?” “为什么要召开的新闻说明会被推迟了?” “阁下,请问当天的女主角是不是南家的大小姐......” 顾云臣的脸从阳光中侧了过来,瞬间暗沉下去。 守在门口的曹营丢了一个眼色过去,公关组立刻有人上前隔着铁门对记者道,“阁下今早还有重要会议,大家不妨再耐心等待。说明会自然会有。捕风捉影的事,怎么可以比国家大事还要重要?” 一番连消带打下去,不可消除疑虑,却足以用国家大事的帽子将所有记者的嘴巴都压住。 顾云臣含笑对他们致意,丝毫没有因为这样的小插曲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曹营压低声音,“阁下,今早和金副总统有一个小型会议,是否安排午餐?” 顾云臣略作沉吟,“拿一瓶他喜欢喝的红酒备着吧。” 曹营点头应了一声是,心里却松了一口大气——金家把持着所有的京都整个媒体的调度,要想平息车.震门事件,那么金家必然是一步重要的棋子。 可是这位副总统向来自视甚高,脑满肠肥不说,还偏偏喜欢和顾云臣作对。 这一次,可得好好把握。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一早下来相谈还算和谐,曹营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位接近五十,圆滚滚的金副总统,最后会议结束,转战餐桌。 时间拿捏得正好,红酒被醒得香馥入鼻,顾云臣举杯,“金老,请!” 粗胖的手掌握住那纤细的酒杯一脚,“小顾,我金振国明人不说暗话,这京都的局势不好把控,若是你......” 他按捺住自己心里的急躁,慢慢提出自己的几个要求。 旁边的曹营听得越发心惊——这么过分的要求,顾云臣能同意吗?! 顾云臣徐徐举杯,唇瓣之间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私人时间,莫谈国事。” 金振国手一紧,差点把那酒杯捏断,“这顿饭可是你请的,怎么,嫌我......” “是我请的,”顾云臣依旧含笑,“所以这支酒,还请金老不要辜负。” 要求太过分? 不要紧,他会徐徐图之,让姓金的降低自己的底线。 一切能够协商的事都不是难题,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软肋。 而他顾云臣,最擅长的就是拿捏所有的人短处,运筹帷幄。 伸手不打笑脸人,金振国一时也没了话头,只暗笑两下,将酒喝完。 话题在诡异的平和之中继续,五成熟的牛排被侍者小心地奉到了两个人的面前,顾云臣拿起刀叉,“请——” 金振国一笑,“小顾什么时候也喜欢这样的牛排了?连血丝都还在......” 顾云臣:“了解一下金老的喜好。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一番话下去,金振国脸色一变——这只小狼崽子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已经调查得这么清楚了?! 顾云臣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一个个的小块,优雅地叉起一块正要入口,刚才去门外接电话的曹营突然折返,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顾云臣握住刀叉的手微微紧了紧,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曹营退开。 金振国如灯泡一样的肿眼睛盯着顾云臣,“小顾,有急事?” 顾云臣吃了一口牛排,慢慢地啜饮了一口红酒,才拿过餐布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模样上让人瞧不出任何的问题—— “急不急的,端看心态,我助理没什么本事,有点小事没处理好。我恐怕要失陪一下了。” 金振国呵呵一笑,“那这顿饭——” “金老若是不尽兴,晚上请来我的府邸一叙,那边还有更好的酒。” ...... 打发掉金振国,顾云臣才步履平稳地从办公厅里出来。 黑色的车辆早已在门口等着,车门被拉开。 他坐了进去。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前排曹营的脊背忽然地一凉。 身后的声音已经凉凉响起,甚至还夹杂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说?!” 曹营一抖,“保镖们也不敢和南小姐说话,只将她带上了直升机,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在那个时候选择跳下去——” 直升机掠过总统府邸外墙的时候,南楠居然趁人不备跳了下去—— 虽说她以前当过兵,可却还是太过危险! 顾云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全身紧绷得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已经快要绷到极致。 车子疾驰而去,曹营的声音还在车厢内不断回荡—— “保镖们不敢随便打扰,昨晚已经派人封了府邸的后山,找了一夜,应该快要找到南小姐了——” 顾云臣没有说话,只是那黑曜石的眸子之上,慢慢地覆上一层寒冰。 ....... 车子很快停在了府邸的后山脚下。 这一片戒备森严,她若是知道,也不会从这里跳下去,若是知道..... 顾云臣顿觉心绪繁芜——若是知道这一带都是他的人,她是不是此刻已经回了南家了?! 如此一想,心里似乎又觉得烦躁——她走不走,关他什么事?!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而且还是他的仇人!是害死蔷薇的凶手! 几名搜索了一夜的保镖匆忙上前,脸上带着负罪的表情在顾云臣面前站定,“阁下,是我们失职——” “人呢?”,顾云臣冷冷开口。 “两分钟之前刚找到,我们已经叫了医生过来——” 医生?! 顾云臣直接拨开保镖,朝他们手指的方向走去。 刚开始步子还比较小,到最后,却越发地跨着大步。 山脚下,他终于见到了那个此刻应该在洛城的女人—— 她靠在一颗树干之上,身上都是泥污,脸上 也是,让人快要看不清她的样子了。 见到顾云臣,奔逃了一夜的南楠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整个脊背更加紧密地贴合在身后的树干之上,“你要做什么?!” 她退缩的小动作像一把火,轰地一声将他心中积压的莫名怒气全部点燃—— 顾云臣弯腰,狠狠一拳砸在她身后的树干之上,眼神阴沉—— “南楠,这可是你自找的!” 南楠一愣,泥污的脸上只剩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狠狠地盯着他,却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自找的?!罪魁祸首都是他才对!!! 顾云臣发了狠,一把握住她的腿,将她整个人往前一扯,带到自己的腿边,“既然你自己不走,那就没有资格再走!” 南楠痛到尖叫,“你放开我!啊——” 曹营吓得冷汗直流,“阁下,南小姐脚受伤了!” 顾云臣手一松,这才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看样子是被山上的捕兽夹给伤了。 这山头有他放养的那些小型野兽,也有他故意让人放着的捕兽夹。 顾云臣皱眉,还没来得及思索,身体已经先于思考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蠢。” 南楠刚才几乎已经痛晕过去,此刻头上已经大汗淋漓,却还是忍不住要反驳—— “我要是真的蠢,我现在已经被你杀了!你要把我弄到哪里去?!杀人是犯法的!你是总统!不能知法犯法!” 刚才知道她跳飞机的时候那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好心情在此刻被完全破坏殆尽,握住她肩膀的手狠狠一捏—— “你是以为我要杀你才跳飞机的?!” “不然呢?难道你要放了我?!伪君子!” “.......”,旁边曹营差点哭出来——这一个要走的时候,另一个不放。结果等另一个要放的时候,想走的那个人又不走了。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简直是冤孽。 旁边有保镖要来接南楠,却被顾云臣用眼神制止,他似也发了狠—— “对,不可能放了你,只可能杀了你!” 南楠气得发抖,逃了一.夜还是这个结局,直接让她怒火攻心,根本就无法察觉到他话语里的那一些狠,却还有一些无奈。 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却莫名在这一刻得到放松,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半昏迷了过去。 曹营吓了一跳,“阁下......” “去把苏医生请来。” 曹营:“.....好。” 兜兜转转,又要住回去了,南小姐啊南小姐.....,你失去的是一次机会,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啊?!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骨头没事,就是扭得有点严重,且得将养着。不要碰水.....” 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医生从南楠床边起身,温和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阁下,应该没什么大碍。” “你父亲呢?燕西,”,顾云臣出声。 被唤作燕西的医生温雅一笑,“这是信不过我?” 顾云臣不置可否,“她为什么昏迷了?” “不是昏迷,只是睡着了。” 顾云臣不太相信,“睡着?!” “一晚都没睡的人,肯定很累很困,”苏燕西将手中的中药方交给一旁的曹营,“按照这个配药,一天三次,还要用中药揉脚。” 曹营接过药方,为难地开口,“阁下,金振国来了。” 顾云臣眸子里划过一丝讶然。 曹营只能提醒道,“是您邀请他晚上来府邸一叙的。” 顾云臣顿觉不耐,“打发他走——” “.....人已经在餐厅了,吩咐佣人给了一瓶红酒下去。等不到阁下对方怕是不会走。 ” 金家牛皮糖是出了名的难缠,不达到自己的目的绝不罢休。 顾云臣扫了苏燕西一眼,“你父亲......” “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大好,暂时还是由我来吧,”苏燕西淡淡一笑,“好歹我师出名门,连香洲城的姜家顾家都信任我,阁下也暂且信任我一回?”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顾云臣下楼的时候便看到了一身肥肉坐在餐桌边上的金振国。 喝红酒如牛饮,真是辜负了那么好的酒。 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手掌虚虚地撑到金振国面前的台面上,“金老,有失远迎,见谅。” ...... 南楠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又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大床上—— 逃了,却无处可逃。还有比这种感觉更加糟糕的吗? 她静静地靠在床上,无力地看着自己肿得老高的脚踝,突然出手,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的伤口上—— “你怎么这么没用?!怎么这么没用?!” 连逃跑都不会了,还是一个军人吗?! 以前的那个自己,以前那个南楠,被她丢到哪里去了?!她要怎么才能把自己找回来?! “喵呜——” 床脚传来一声呜咽,小喵窜了上来,窝在她的怀里,呜呜噜噜地,似乎是在抗议她这样自虐的行为。 南楠抱住它,突觉悲从心中来—— “连你都比我自由得多......,至少你还有流浪的资格,我却只能在这里.....连生死,都不敢去想......” 小喵呜呜了一声,突地从她的怀里窜下来,示意她跟自己走。 南楠心口紧了一下,想起顾云臣不喜欢它,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旁边想要把小喵抓回来,刚打开门,就听到了楼下顾云臣的声音不远不近,却清晰地传来—— “金老,您随意。” 金振国扫了顾云臣一眼,倒也十分客随主便,“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一点,倒是香.艳得很,没想到小顾你也好这一口。” 顾云臣眸光依旧淡淡,“谁也有年轻的时候,金老您说是不是?” 金振国打哈哈,“年轻是比较容易冲动,不过我很好奇,能让你这么冲动的女人,还让你养在这个宅子里的,怕是心尖子上的人吧?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顾云臣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金老说笑,我这宅子里干净得很,哪有什么女人?” 金振国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难道还有什么不干净的女人,让你藏起来,见都不让我们见一下?” 顾云臣轻描淡写,“既然是不干净的女人,那就不要污了金老的眼。至于什么好事将近,绝对都是道听途说,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ps:谢谢各位正版读者的各种支持和理解,被你们感动得快要尿裤子了——昨天收到好多票票,花花,和打赏,瞬间感觉自己到了人生的巅峰时刻(请原谅我头发长见识短哈,)哈哈,还有没有进群的读者们也赶紧进群哦,群号是1544588,进群之后请私信群主(也就是我啦),给我你的订阅截图和这个月的月票截图,到时候就可以看到我准备的免费小番外了。很多读者以为月票要钱,我澄清一下哈,月票不需要任何另外的花费,月票是伴随着你们的订阅产生的!它们不用的话,就会被清零,但是对我们作者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你们的每一票我都很珍惜,并且将为了你们手中的每一票奋斗终身!(好的,顾总统俯身完毕——么么哒~~~~进群进群,投票投票,勾搭勾搭~~~~~~),盗版的读者,进了群的,群里的公告地址就是的现在的正版文地址,一天几毛钱,我却要为了这几毛钱在电脑前面奋战好几个小时,请支持正版,让我安安稳稳地每天都有方便面吃吧。谢谢,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8.南楠:“顾云臣,我给你生过孩子” 金振国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难道还有什么不干净的女人,让你藏起来,见都不让我们见一下?” 顾云臣轻描淡写,“既然是不干净的女人,那就不要污了金老的眼。至于什么好事将近,绝对都是道听途说,永远都不可能会的事——妗” 他的声音像烫红的针尖,一针一针地扎进她心里—— 不干净? 她哪里不干净?跬! 她的第一次第一胎都给他了,从来没被任何男人碰过,她有什么不干净的?! 理智告诉南楠应该离开,可脚上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怎么都挪不开半步—— 楼下调笑的声音还在声声传来,她耳朵里却像是被灌了铅水,又烫又痛。 什么都已经听不到了—— 原来她这么脏,这么脏...... 脏到面目全非,脏到她都已经不人是自己了...... 他的世界,哪怕她走不进去,哪怕她只有游离在外的资格,他都嫌她这个看客太脏...... 许久之后,南楠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空荡荡的大房间,只有头顶的水晶灯折射出了她此刻的所有苍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临近深夜,南楠被冻醒,她拉了一下身上的薄毯,还没来得及翻身,旁边的床榻便狠狠地下陷了一下。 最后的睡意也被驱散,那酒气很陌生,不是顾云臣! 她吓得瞬间坐起,一把拧亮床头的灯—— 来人年过五旬,肥硕得如同一头猪! 她失声尖叫,夹着脚跳到一边,扯过薄被裹住自己的身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她认识,是金家的副总统,极其好.色!! 金振国从床上爬起来,只穿了一条短裤,像一只蛤蟆一样盯着南楠一会儿,才笑嘻嘻地开口,“原来顾云臣给我安排了余兴节目,不错嘛——” 南楠抓住薄被一直退,全身靠在墙壁之上,却还是冰凉一片—— 原来他以为她不干净,他就将她当成了玩具吗?! 心里的热度瞬间冻成寒冰,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只蛤蟆,“你再过来,我就打死你!” 门外悉悉索索地传过杂乱脚步声,门被推开。 来人一个是顾云臣,另一个是曹营。 前者身上只围了一块浴巾湿哒哒地还滴着水,全身的肌肉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倏然绷紧—— 金振国见到顾云臣,立刻不怀好意地一笑,“小顾,你安排的妹子不错,够味.....那件事我一定帮。” 顾云臣一言不发地上前,怒气隐隐地捏紧拳头。 曹营一看势头不对立马上前隔在两位总统之间,点头哈腰地看着金振国,“金老,您走错房间了,这是三楼。您房间在二楼。” 金振国不怀好意地一笑,“既然来都来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看还是——” 曹营一头冷汗,“金老,这位只是我们的客人,不是您想的那样的女人。” 南楠心口一紧,感激地看了曹营一眼—— 不为别的,只为他语气中那一抹维护和尊重。 顾云臣亦是听了出来,心下不悦,转头冷冷扫了南楠一眼,“还不快给我出去!” 南楠抓住薄被就往门外走—— 隐隐听到门后有声音传来—— “小顾,这就是你不对了,金屋藏娇——,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美人,很有味道——” 曹营一身冷汗,只差给这位没眼力见的蛤蟆跪下去,“金老,不如我再另外安排?刚才那位小姐脚已经受伤了——” 顾云臣始终一言不发,砰地一声踹翻了旁边的花瓶—— “还不快去安排?!金老没有尽兴,你担待不起!” 曹营松了一口气,“金老,跟我来——” 还好,还好。 他真怕明天新闻的头条是总统殴打副总统,到时候就真的也是怎么都压不下去了。 南楠无力地靠在墙壁之上—— 原来,她只是棋子。 是他安排的,可以随时送给人的,不干净的女人。 也忘记了是怎么找到另外的房间的,她虚晃地推门,将自己摔在了巨大的沙发上,却还是觉得冷,无边无际地冷—— 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裹紧自己身上的薄毯,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既然不能幻化成蝶,那么,就让她作茧自缚至死吧......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顾云臣带着微醺的酒意上楼,入门便只看到一室的昏暗。 他抬手想要开灯—— “别开灯。” 南楠的声音传来,带着森然的空洞,“阁下——” 顾云臣的手指顿在开关之上,他以为自己听错。 她叫他,阁下? 几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那时候他还只是副总统,她是来京都办案的刑侦专家。因为有机会合作,所以经常接触。 她从不喜欢叫他阁下,甚至不肯叫他一声顾先生。 总是连名带姓地唤他。 那时候他怎么想的?顾云臣忽然想起,那时候自己每次看到她,都觉得莞尔——所有人敬他畏他,却有一个不怕他。 南家的大小姐,真是足够特别。 “阁下,”南楠淡淡出声,打断他的思绪,“阁下,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你真的要杀,现在就可以动手。不然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顾云臣手指微微一曲,呼吸紊乱了那么一下。 她要走? 啪地一声,他打开墙壁上的灯,光线明晃晃地流泻了一地,让他将她看清楚—— 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来了兴致,他一瞬不转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可最后,却失败了——那明眸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看到薄被下那套颇为保守的睡衣的时候,他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下来,“洗澡了吗?” 南楠声音干涩,“洗得干净么?” 不干净的人,再怎么洗也入不了他的眼。不是么? 顾云臣呼吸瞬间凝固了一下,声音低沉,“他碰你哪儿了?” 南楠失笑,突然觉得痛快,“哪儿都碰了,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你可满意了?总统阁下!” 顾云臣盯着她,眸子沉了沉,如那冬日结了冰的湖水。 最后,他慢慢俯下身来,抬手慢慢抚上她的脖颈,“哪只手碰的?” 南楠一愣,“难道你还要去剁了他的手不成?” 这一次轮到他失笑,“怎么可能?!” 好歹那胖子也是副总统,再怎么想剁手,也不可能轮到他顾云臣亲自去动手。 是了! 就是如此! 难怪那个金胖子说自己是顾云臣准备好的礼物!怒从心来,南楠忽地抬手,趁他不备啪地一巴掌挥打了过去—— “滚蛋!” 顾云臣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睖睁,头被打偏到一边,唇瓣似乎破了。 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山雨欲来。 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震得自己的虎口都在发麻,可却突然不怕了—— 她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死了! 也好过如此地活着! 南楠咬牙切齿地再度开口,“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 害死了你的未婚妻,可是我失去了这么久的自由——” “闭嘴!” 他突然恶狠狠地打断她—— “你有什么资格提蔷薇?!” 南楠突地瑟缩了一下,因为他的眼眸里又开始浮现那种暴戾,随时会将她撕成碎片的残忍! 顾云臣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南楠的心随着他的脚步,一突一突地跳着—— 明明他越走越近,她却觉得,这个人,已经越来越远...... 终于,他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在她头顶上缓缓响起,“别让我从你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 南楠别开头,沉默。 良久之后,才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不提,她就不存在了么?!” 夜风卷过纱帘,窗外仍旧有蔷薇怒放,香气被卷入室内,沁入心脾。 钻入四肢百骸,根本挥之不去。 南楠抬眸,冷冷地看着他,“这栋房子,到处都是蔷薇的影子。难道我不说.....你就不爱她了吗?”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同一个被说中了心事的孩子,眸子里渐渐生出恼怒—— “是啊,我一直都爱她,我从来只爱过她一个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心口终于凉透,冷得她想哭。南楠死死咬住自己的牙关—— “对,是我不对,我夺人所爱。我是个彻头彻尾,卑鄙的第三者!” 他只是看着她,那般压迫,连空气都已经凝固。 忽地,他抬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地将她的脸拉近自己半寸—— 带着酒意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他的手越来越紧—— “所以,你一个费尽心机的第三者,一个杀了人的刽子手,有什么资格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刽子手...... 南楠全身僵硬地看着他。 “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去坐牢?让南家的所有人,永不翻身!” 南楠忽然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如死灰—— 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灭了下去,最后,她无力地挥开他的手,“我知道了。放过我家里人,你之前为了找我,已经囚禁了他们很长时间。祸不及无辜,这个道理,相信你懂。” 顾云臣倏地松开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退到门边。 最后,在门边站定。 抬手,啪地一下关掉房间里的灯—— “一个阶下囚而已,配不上任何的光源。” 轰地一声,她的世界,再度陷入全部的黑暗......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活着,不如死去。 却连死,都不能..... 关门声传来,脑子里的弦突然崩断,她疯了一样从沙发上跳起,连脚上的伤都不顾直接奔了过去,一把扣住门板—— “顾云臣,我给你生过一个孩子!” 所以你凭什么说我脏! 凭什么说我是刽子手! 那一.夜,比我更疯狂的人是醉酒的你! 门把上的手倏然一紧,一贯的冷静自持也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皲裂。 他旋身,目光里有暮色浮动。 脚踝处钻心地疼,南楠却像是发了狂一样,“我生过你的孩子!顾云臣!” 他脊背陡僵,凉凉地扫过她的脸。 南楠挺直自己的身体,与他平视—— “她叫——” 一记嗤笑打断她的话,男人连声音都是冷的,“然后呢?” 只三个字,他又成功地将她的心凌迟了千百遍—— 他,不信! 他居然不信! 顾云臣凉凉地看着她,“四年前,你告诉我和蔷薇,你怀孕 了——” 说到这里,他已经极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怒气,然后继续开口—— “两年前,你告诉我那个孩子只是你虚构出来的,你却凭那个莫须有的孩子,害死了蔷薇——” “今天,你又来告诉我,说你给我生过孩子?!” 说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应该怒,还是应该笑—— “南楠,你的手段,用在我身上的还不够多么?!你要耍我耍到什么程度,你才觉得玩够尽兴?南、小、姐?!” 南楠心口凉透,脊背挺得笔直,眼里却开始有了水光—— 她心疼自己,却更心疼云端—— 她以前做错了,让自己下了地狱,却连云端被承认的机会,也一并失去了么?! 这样的惩罚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何其残忍?! 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全身都在叫嚣——每一个细胞都在撕扯,都在折磨她,折磨着她最后的心力—— “你说得对,我就是耍尽手段,以前撒谎是为了到你身边来,现在撒谎——” 心口突地一抽,疼得她差点说不下去。 南楠悄然抬起自己那只完好无损的脚,让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只受伤的脚上面,用那钻心的痛提醒自己—— 就算什么都没有了,那么最后一点点尊严,她要留下—— “现在撒谎,只是为了离开你。就这么简单,而已。” 顾云臣目光如剑,快要将她整个人戳穿,“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南楠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拖着已经痛到麻木的腿,离开。 身后的男人盯着她那孤绝的背影,突然想上前抓住她问一问—— 既然是你自己要跳下飞机不肯离开,此刻又是在唱哪一出?! 真是疯了!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撒谎精!!! “阁下,”曹营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阁下,出了点事。” “什么事?” “外面来了好多记者,说是有人看到府邸里有女人,并且还是车.震门的女主角。” 顾云臣眸光一沉,“谁放出的消息?” “估计跟金胖子脱不开关系,”曹营递过一张纸,“这是刚才我们商量出来的对策,您一定要否认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直升机,让南小姐立刻走!” 顾云臣扫了那张纸一眼,接过佣人手中的衣服换好—— 这样的危机处理对他来说是很平常的事,那上面的讲话几乎只看一眼他就能记住。 曹营跟在他身后,“阁下,前期的安抚我们已经做得差不多,您只要否认一句,就可以了。只需要您出个面。” 门被徐徐拉开,草坪上再度停上了一辆直升机,顾云臣抬手将西装的第三颗扣子扣得妥帖又稳当,面无表情地越过那辆直升机,走到府邸门口。 门外记者云集,大多不怀好意而来。 镁光灯四闪,他已经在众人面前站定——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冲动,容易犯错,”顾云臣薄唇微勾,露出完美笑容,“虽然我已经不再年轻,但是,我也愿意抓住我青春的尾巴,年轻一把——” 记者哄笑,气氛开始略显轻松。 有记者眼尖已经看到了顾云臣手臂上的牙印,立刻发难,“总统先生,原来您还有这样的爱好!” 顾云臣微笑,这种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保护。 “我们什么时候会有第一夫人?”,已经有人按捺不住。 顾云臣依旧微笑,“我当然希望越快越好。” 很官方的回答,看似回答了,实则等于没有回答。曹营在旁边却开始面露纠结——这回答明显已经脱稿了,根本就不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说辞,也没有全盘否认,这位到底打算做什么?!难不成要承认?! 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对劲!真是要出事的节奏了! “那车.震门——”,终于有 记者抛出了这个敏感的话题,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顾云臣长身玉立,依旧从容淡雅,“那是个误会,因为——” “因为那位女子是我的爱人,跟总统阁下没有任何关系!当天我也只是因为家里有事而分不开身,所以拜托阁下帮我送她回家而已,那天雨很大,我不舍得让她淋雨。” 一记清隽平和的声音突然插.入,打断顾云臣的话,再度掀起惊涛骇浪! 顾云臣眼中再也掩饰不住浓浓的讶然,“苏燕西?!” 苏燕西从一侧出来,从容地与他并肩而立,“请大家停止伤害和猜测,因为——苏家不允许。” ps:谢谢大家的各种理解和支持,验证工作还在继续,请老群(1544588)的朋友们速度给群主海小棠和小清新私聊发自己的订阅和月票截图,以便以后可以顺利看到免费小番外。今天值班很累了,但是看到你们的所有支持我还是爬上来码字了。明天有休息时间,我来争取23号加更!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9.暖暖甜章 +母女相见(大更必看) 一雪知寒。 晨起时窗外已经银装素裹,茫茫一片。 算算时间,不过才十二月底,可北方的天气总是比南方冷得更加凌厉,南楠裹着厚厚的毯子,还是不停地打喷嚏跬。 老妈子将室内的暖气开到最大,把手中的热茶递给她,做了一个喝茶的动作妗。 南楠暖心一笑,捧起茶盏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老妈子笑了笑,做出一个吃饭的动作,便下楼去张罗她的早餐了。 昨晚的事经过一.夜的消弭,已经落不下什么痕迹,窗外大雪无垠,已经将满园里的蔷薇都埋入雪下,了无痕迹。 昨晚发生在总统府邸门口的事,她当然也没机会知道,所以在房间门被打开之后,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苏燕西含笑,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白皙的面孔上都是温雅的柔和,“不认识我了?” 给她看脚的时候她处于半昏迷之中,自然不知道他来过。 南楠放下茶杯,“燕西?” 还是不敢相信。 两年时间,连一个熟悉的人都不曾有机会见到,此刻见到旧识,多少有些觉得是自己的眼花。 苏燕西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认识你燕西哥哥了?” 一颗悬在空中的心这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肚子里,南楠仰起头,露出一抹来自心底的笑,“怎么可能?我说怎么脚上的包扎这么熟悉,原来是你的手法。” 苏燕西在她的沙发边坐下,打开随身的药箱,将里面的一记药膏取了出来,“昨晚没睡好?” 南楠一怔。 苏燕西刮了一点药膏放在自己的指尖,慢慢地揉搓上她的太阳穴,“闭上眼睛,宁神。” 苏家中药世家,苏燕西更是配得一手好膏方,市面上对他的药方早已是千金难求。 南楠恬淡一笑,轻轻靠坐在沙发上合上眼睛。 温热的指腹早已将药膏预热,摁压在她的太阳穴之上,是暖暖的味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时间就像是回到了从前,每次她出任务受伤都会到香洲城里找苏燕西。 他的药膏治跌打损伤,简直是药到病除的仙药。 窗外雪花飘散,他专注地一点一点地摁着她头上的每一个穴位,舒适且贴心。 紧绷了接近两年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极致的松弛,南楠差点睡着,声音也是软软地像水一样—— “燕西,这是什么药膏?我怎么闻到了当归的味道——” 苏燕西手指温温凉凉地掠过她的眼角,伏低身体,靠在她耳畔,声音细碎如春日暖阳—— “南家老爷子让我加一味当归进来,喜欢吗?” 南楠猛然起身,差点撞到苏燕西的下颌,“我爷爷?!他还好吗?我们南家.....所有的人,都还好吗?!” 忘不掉顾云臣的那些威胁,所以她格外地急迫。 连人都差点掉下沙发。 苏燕西早已习惯她这样急切的性子,与记忆里简直毫无二致,他哑然失笑,眼疾手快地卡住她的腰—— “当心摔着,我慢慢说给你听——” 南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像个冒失的孩子,“燕西哥哥,你最好了,快说快说,爷爷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 娇俏的声音带着几分小乞求,衬得那张脸如辉光流转,说不出地不一样。 一切被门外的人尽收眼底,那双黑水晶般的眸子立刻冷了数分。 顾云臣有一米八七,身后的曹营自然是无法越过他的肩头看到房间内的情景的,只不过南小姐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娇憨低柔。 连他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是自己身前的这一位了...... 曹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阁下,看样子南家已经着急了......” 连香洲城的苏家都能说动,还将苏燕西请来顶替了 他老子做总统府的私人医生,不过是想知道南楠的消息而已。 苏家.....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撼动的,不然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苏燕西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顾云臣早已翻脸,而不是像那般配合着媒体四两拨千斤地将这件事含糊了过去。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那车.震门是场误会,这件事风波平息,却并不见得阁下的心情有多好。 反而脸上一片阴霾。 顾云臣透过虚掩的门缝将门内的场景尽收眼底—— 她脸上娇笑嫣然,如一朵翩然的花。 四年前第一次见她,似乎也是这样的笑靥—— 不过他为什么要去想四年前的事?!而且似乎最近....都会时不时地想起。 这一定是因为,蔷薇的缘故。 蔷薇..... 顾云臣的眸子又沉几分,转身下楼。 曹营跟在他身后,“阁下,是否需要阻止南小姐和南家联系,还是......” 顾云臣看了他一眼,“是你说苏家不可以轻易得罪的,不是么?” 曹营一愣。 顾云臣已经再度开口,“随她去吧。” 她跟谁联系,和他有什么相关? 她若是有本事,她可以自己走出这个府邸。 门外积雪皑皑,他看着那些被雪压住的花瓣,脱下自己的黑色大衣,“给我找一把铲子来。” 曹营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这天气实在不适合,“阁下,有园丁——” 顾云臣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拿起墙角的小铁铲,“让所有人都走。” 雪花不停飘落,打在他的脸上,化出沁凉的寒。 花园里的人被清空,站地接近一千平米的蔷薇园里,昂藏的身影不断地穿梭在每一株花瓣之间,慢慢地清理着上面的积雪。 寒风卷过,将那些花瓣卷落,他也弯下身去,一瓣一瓣地捡起来,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中,那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云臣,我不喜欢看落花,我们让蔷薇永远开放,好不好?” “云臣,拿破仑宠爱他的夫人,不远千里也会为她带回蔷薇种子,你会为我这么做吗?” “云臣,让我永远开在你心里,好不好?云臣,只有我,好不好?” 好的,蔷薇。 好的.....心里只有你,只放你。 他将那些花瓣拾起,满满当当地塞在心口的位置,可是放得越多,却发现那里越空荡—— 抬手想要摁住那些花瓣,不让它们被风卷走,可无论怎么用力,它们还是随着风吹散了出去,散落在雪地之上,似血。 他努力又努力,想要找回原来蔷薇的位置,却发现她真的已经离开。 那么久,那么久了...... 蔷薇,蔷薇。 那个明眸皓齿,目光总是温柔沉静得如同一汪清泉的女子,他青梅竹马的恋人。 大雪迷蒙,糊了他的眼眸,突然让他有些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顾云臣有些慌,他俯身在雪地上,再度将那些花瓣捡起,牢牢攥在手中,捏成了碎泥,染红了掌心的纹路,就像心上的伤一样,缠枝缭绕。 剪不断,理还乱,那伤口,也永远不会愈合。 府邸里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无法听见,只有阳台上的南楠,静静地看着园子里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他痛,看着他恨,看着他的一头黑发,被这纷扬的大雪染成苍然的白...... 园子里的花败了又如何? 他心中的那片蔷薇园,只怕永远都在盛开,不会衰败。园子里的每一片花瓣,都是他的宝贝...... 雪花还在辗转飘落,落尽她心里,让那冰封的心湖更加地冷。 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南楠回头,“燕西哥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 “做成干花,放在蔷薇的房间里,”顾云臣在园子里待了许久,直到曹营找来,才将手中的花瓣递了过去。 这宅子里最大的房间属于宋蔷薇,里面按照她所有的喜好布置,哪怕她永远不会住进来,甚至根本永远都没有机会看一眼这样的房间,可房间里却一直纤尘不染。 曹营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些花瓣,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阁下,刚才南小姐.....问苏医生要了一些药。” 顾云臣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株蔷薇,没有说话。 曹营继续道,“紧急避/孕药,要不要.....阻止苏医生给南小姐?!” 顾云臣手一顿,蔷薇花茎上的刺倏地划过他的掌心,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手指微微僵了僵,继而垂眸,“给她吧。” 曹营松了一口气,“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洛城,南家。 南铮匆匆而归,将自己手中的公文包交给佣人,直奔老爷子书房。 “顾云臣写来的信——”,他将自己手中的信封扣在办公桌上,“写给云端的。” 老爷子手中的毛笔一顿,一副上好的难得糊涂就这么毁在了最后一笔上面。 笔被搁置在一旁,那张有南明峰墨宝的宣纸被寒风卷乱,“他知道了云端?!” 苏燕西已经传来消息,南楠是因为受伤所以没有走成,可现如今,云端又是怎么回事?! 南铮摇头,“信是乔司南给我的,顾云臣.....只以为云端是一个想要帮助的小孩,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南明峰眸中存疑,抬手将那封信打开,便看到了顾云臣遒劲有力的字迹—— 都说从字迹能看人性格,顾云臣字迹有力,收尾很是干脆——是个凉薄的人。 南明峰摇了摇头,将那封信看完,“他邀请云端去京都?” 南铮点头,“这信是直接寄到乔花花学校的,我也问过他了,他说是云端要他写给总统的。因为总统在电视上说,可以帮小孩子实现自己的愿望。” 南明峰蹙眉,“小家伙知道什么了?” “当然不知道,”南铮指了指那封信,“只是一个寄托。不过.....我们云端长大了,也需要父母的陪伴,这是事实。” “燕西那边怎么说?” “刚和他通过电话,南楠....还好。” 南明峰显然不信,却又别无他法,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心绪,“你们安排媒体曝光的那件事显然已经被顾云臣解决了,现在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南楠在顾云臣身边,随时都是一枚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将南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这一点,任何南家人都无比清楚。 这实在太过危险,必须尽快将她接出来才可以。 南铮沉吟了片刻,终是开口,“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明峰皱眉,“到底想说什么?” 南铮点了点桌面上的那封信,慢慢说出自己的计划。 南明峰听完蹭地起身,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是浓浓地不赞同,“不行,我不同意。”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剑走偏锋,也好过现在困入其中,”南铮一脸清明,“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老天爷会安排什么样的结局。” 南明峰摇头,“你不了解顾云臣——” 南铮坚持,“可是,我了解人性。您是否想过,南楠这一次为什么没走成?是有人有心要留,还是她自己根本还存有幻想?” 南明峰沉吟,久久无语,最后叹息一声—— “或许是我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总是有些想法不一样,不过事已至此,就先按照你说的去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南铮应了下来,“我立刻去安排。” < /p> 他旋身要出门,走到门口又被南明峰叫住—— “顾七七找到了吗?” 南铮浑身一绷,最后终于点头,“找到了。” “在哪儿?” “她就在洛城,哪里都没有去。” 南明峰松了一口气,“请她来家里做客,算是给顾云臣一个交代吧,让南楠的日子也好过一点。我们能为她做的不多,能做一些是一些。” 南铮蹙眉,过了许久才应了一声,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京都,总统办公厅内。 顾云臣合上手中文件,捻了捻已经有些疲惫的眉眼,“那个叫云端的孩子,找到了吗?” 曹营没想到这样的小事会让顾云臣如此挂心,本不打算报备,此刻却只能明说,“那寄信的地址我们去看了,是洛城最有名的贵族学校。里面也没有叫云端的孩子。” 顾云臣讶然挑眉,“贵族学校?” “是,一年学费六位数打底,所以.....那孩子应该不是孤儿。” 换言之,那封信只可能是一次恶作剧。 可是那信封上的小云朵,包括后面的小爱心都画得如此用心,还有上面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祈祷。 顾云臣不太相信,“你们认真查了?” 他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样的问题还是第一次问。 曹营显然错愕了一下,旋即点头,“不敢怠慢。” 顾云臣依旧眉心微蹙,“再去查查看。” “是。” 此时接近午后,窗外东阳暖暖,湛蓝的天空里漂浮着几朵雅致的白云。 云端,云端..... 居然是个恶作剧? 顾云臣轻晃了一下头,第一次不太相信自己那些幕僚们的调查—— 那么用心的一封信,那么卑微的一个乞求,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恶作剧那么简单?! ....... 一天的行程颇为忙碌,等所有的工作结束,已经到了傍晚。 司机将车子开出办公厅的时候,就听到了顾云臣的声音在后座淡淡响起,“左转,回府邸吧。” 曹营又错愕了一阵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不得不开口劝几句,“阁下,金胖子那边只怕最近不太平,不如.....早点把南小姐送走。” 顾云臣掀开眼皮斜睨了他一眼,“你最近的关注点是不是太集中在这一件事上了,所以连个孩子都找不到?!” 这越发阴晴不定的性子让曹营觉得怪异极了,心中那股子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他心里叹了一声,不敢再多话。 顾云臣回到府邸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南楠坐在院子的花架下,和苏燕西对视的场景。 她没有说话,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苏燕西,像是痴傻了一样。 蹭地一声,顾云臣心里积累了一整天的那股子情绪像是被泼了汽油,一下子就燃了起来,上前就扯过她被苏燕西扣住的手腕,“陪我回卧室!” 南楠本还有几分红晕的脸倏地一下惨白—— 她算什么?! 苏燕西还在这里,他却说得如此直白露/骨! 当她是陪床的玩具吗?! 顾云臣唇角却残忍而又迷人地一勾,冲着苏燕西道,“你自便,我们走了!” 他将我们两个字咬得有点重,听得苏燕西摇了摇头,看着他和南楠的身影在走廊拐角处消失,才慢条斯理地收起桌子上的那张看诊的小棉垫,“把个脉而已,真是.....” 顾云臣丢下苏燕西和曹营,一路扣住南楠的将她往楼上扯,到了卧室才将她甩开,“这么盯着苏燕西看,你是有多饥.渴?!” 手腕上的痛意传来,南楠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她不过是因为头晕而已,所以让苏燕西帮自己把脉,她已经连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都有些恍惚地看不清楚了,又何来盯着苏燕西这一说?! 简直莫名其妙! 顾云臣见她不语,以为她是默认,心口的那团火瞬间烧得更旺盛,急切地想找一个出口来释放胸腔中那些来势汹汹的莫名焦躁。 眼神触及她被自己拉得半敞开的领口,突然沉了沉,一把将她扯了过来,俯身就要贴上自己的唇。 南楠身体一僵,本能侧开,他的唇瓣便看看擦过她的耳垂。 顾云臣立马不悦,手臂如铁一样箍紧她,磨人一样地将她摁在墙壁上,“去洗澡——” 他声音莫名暗沉,南楠听得心口一紧,那种快要被灭顶的预感又袭上心尖,让她害怕—— “不要,不.......” 他根本听不进去,扯住她的手腕就将她往浴室里带,将她整个人连衣带人地推到了花洒下面,抬手打开水—— 浴室里很快氤氲一片,无论她怎么推拒,他始终不肯放过她。 衣服被淋湿,黏在身体上极不舒服,他撕扯了几下扯不开,便像个没有耐心的孩子一样,直接将自己埋了进去—— 毫无准备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他的突袭,上身淋了一身冰凉的水,又怒火攻心,南楠一口气上不来,直接瘫软在了浴室的墙壁之上。 手中的身体一软,下身却火热得不正常—— 顾云臣这才意识到,她似乎.....发烧了?! 刚才苏燕西是在给她看病?! 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将一旁的浴巾扯过来裹住她的身体,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得不到释放还是因为其他,他竟然感到一阵懊恼。 将她整个人放在床上,又扯过被单裹住他的身体,他才穿好浴袍,开门出去。 南楠只觉全身发冷,躺在床褥之中打颤,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说话,像是苏燕西的声音,又不太像。 原来不是感冒,而是药物过敏。 那两粒紧急避/孕药是这次她生病的元凶。 全身烫得快要把她烧成一把灰,就连有人拿冰凉的毛巾帮她擦拭全身的时候,她都没能抬开眼皮看对方一眼,又坠入无边无尽的昏梦之中..... 梦里有小云端,还有她认识的所有人。 唯独没有顾云臣。 所有人都对她很友好,没有苛责,没有惩罚,一切似乎回到了四年前,她还是那个自信的自己,还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出了任务回来,洗一个澡就可以再度生龙活虎,哪怕有点小伤,也可以到苏燕西那里去搞定一切。 顾云臣坐在床边,看着窝在被子里打颤的她,手指慢慢地,不受控地握住她的掌心。 她的手掌不小,却也不大,也不像是一般女人的那样柔嫩,反而有细细的茧子。 这跟她的职业脱不开关系。 他有些不明白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要选那么危险的一个职业——刑侦专家,每天跟尸体和犯罪现场打交道,偶尔还要接触犯罪分子。 刀枪几乎不离手,连格斗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种职业,有几个男人愿意接纳?! 如是想着,思绪竟然越飘越远,就连手指不自觉地在她那略带薄茧的掌心里摩挲了良久,他都没有发觉。 只是动作有些轻缓,像是带了某种莫可名状的珍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思绪终是被她低低的声音打断。 回神便看到她的唇瓣一张一合,似在说话。 顾云臣俯身想要听清楚,将耳畔凑到她的唇边,然后,就听到了她低低的声音—— “燕西哥哥,求求你了.....燕西哥哥......” 顾云臣甩掉她的手,起身就走。 门被砰地甩上,隔绝了她接下来的声音—— “燕西哥哥,求求你,别告诉我爷爷我受伤了,他会心疼......” 顾云臣下楼在大厅里徘徊了一会儿,只觉坐也不对,站也不对,心里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瘀伤得要死,却又没有任何的痕迹。 想起她刚才的那些字眼,又有些心塞—— 燕西哥哥? 那个苏燕西,不就是一个医生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叫什么哥哥?! 南家那么多堂哥表哥,怎么她不念,偏偏去念苏家少爷的名字?! 这样想着,又想把她摇醒给问清楚,念头方起,他人已经大步上楼,再度推开/房门—— 手刚要碰到她的肩膀想把她整醒,却在看到她额头上的冷汗的时候,手指僵硬在半空中。 他愣了一会儿,才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床头的点滴瓶。 一言不发。 南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抬手想要遮一下那刺眼的眼光,就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小胶带。 是挂针之后的痕迹。 她记得自己过敏了,挂了针,然后.....,后面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起床梳洗完毕之后,下楼特意像老妈子道谢,感谢对方不眠不休地照顾了自己一晚上。 老妈子却笑着摇头,指了指她,又指了指顾云臣书房的方向。 南楠错愕了一下,盯着那书房的门,静静地顿了几秒。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在宅子里休养了半天也没有见到顾云臣,更没有见到苏燕西。 只是下午的时候,见到了另外一位旧识—— 南楠几乎是以跳跃的姿态蹦到了对方面前,“姜薇姜薇,真的是你?!” 香洲城姜家的大小姐,苏燕西的师妹姜薇亦是激动,只是温和许多,“好久不见!” “想我没?!”,南楠最喜欢逗她。 “.....”,姜薇耳根子果然一红—— 她似一副江南的水墨画,永远都是温和宁静的模样,哪怕和自己的好友也是说不出那个想字的,只能用力回抱了南楠一下—— “燕西被公派出差了,这段时间暂时由我来照顾你的身体。” 南楠自然愿意,只是不解,“昨天都没有听到他说,怎么突然出差?” “上面临时通知的,”姜薇扶着南楠坐下,温温柔柔地开口,“有哪里不舒服的,尽管和我说。我的手艺可不比燕西差。” 香洲城的姜家是香膏世家,以中药调理香膏闻名于世,姜薇是姜家的大小姐,自然深得老一辈的真传,不会比苏燕西差到哪里去。 南楠失笑,“当然!你得先把我的脚治好,等我好了,你再教我制香,打发一下时间,好不好?” 姜薇点头,“当然没问题,只不过....只怕你到时候没时间。” 南楠不太懂,“为什么没时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姜薇取出一盒药膏递到她面前,“特意根据你的体质做出来的香药膏,敷在脚踝上,一天三次。” 南楠接了过去,“好。” ...... 脚受伤,人也无法离开,南楠有了姜薇的陪伴,反而静下心来,每天在宅子里跟着姜薇学习做香膏的知识,尽量将自己的心态放得平和从容。 一切,似乎暂时平静了下来。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让她有些费解—— 一向忙碌的顾云臣似乎突然变得清闲了下来,就连上班时间都开始遵循标准的朝九晚五,连应酬都似乎少了很多。 每天晚上,他都会回到府邸,两个人就这么隔着长长的餐桌,默默用餐。 谁也不开口说话,沉默在最初有些尴尬,可到了最后,居然成了一种默契的习惯。 可怕的默契,可怕的习惯。 南楠也不再似以前那样紧张——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有朋友陪伴的关系,就连心中最初的那份孤寂也慢慢地被驱散。 她开始规划自己从这里出去以后的生活。 虽然谁也没有说,但是她已经隐隐知道——那一天,似乎不远了。 脚上的伤约莫过了半个月,总算好透,她可以不需要任何佣人的搀扶,在用完晚餐之后独自上楼。 刚刚到了卧室,就看到了老妈子在换新的床单—— 素净的白色埃及棉,像一团云朵一样让人想躺上去。 南楠还没来得及说谢谢,看到老妈子手中拿着的东西的时候,脸上轰地就燃了起来—— 居然是一盒冈本003的避.孕套! 她连忙上前,语气都有些不自然,“不需要这个,你拿走,拿走......” 老妈子对着她笑,不容她拒绝地将那一盒东西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抱着换下去的干净床单离开了。 南楠懊恼地看着那盒东西,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佣人,真是.....让人无奈。 最近白日里都在和姜薇研究怎么制香—— 从前调中调后调到浓香淡香的把控,让她觉出了几分充实,所以此刻也有些累了,随意地进了浴室洗澡,出来便看到了顾云臣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南楠一愣。 他放下文件,摘掉无框眼镜,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过来。” 她往后靠了靠,“不要。” “别让我去捞你,”他依旧语气淡淡,却十足十地威胁。 南楠看了一眼床头—— 没有手铐,也没有绳索。 他没有穿西服,却穿了一套居家的棉质睡衣,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不该有的,贪心的错觉。 “南楠——” 他拉长尾音。 南楠慢慢地,像蚂蚁搬家一样往门口走,“房间让给你,我去,啊——” 还没说完,她已经被拦腰抱起,丢回床上—— 他倾身压了上来,顺手关掉床头的灯,室内瞬间陷入黑暗—— 他瞬间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而伴随着他一起进入的,还有下午她见过的,那些冈本当中的其中一个。 ...... 清晨醒来,南楠才察觉到有某些不对—— 身边有呼吸。 侧脸,就看到了顾云臣。 空气中都是静谧的味道,甚至能听到他有节奏的心跳——有力,却又傲慢。 那刚毅的脸在此刻显得有些柔和,嘴角都是放松的弧度,鼻梁高挺,像是硬币上的浮雕一样迷人。 她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顾云臣已经睁眼,盯着她,“去哪里?” “......”,南楠无言。 他却再度倾身将她压住—— “以后,不要惹我不开心。” 一切又纠缠开来,室内氤氲着两个人的气息,谁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在越来越急促地呼吸之中释放着彼此。 最后,她看着他起身,才不得不抓住自己最后的机会开口—— “姜薇说,她想带一位小客人来看我,可以吗?” 顾云臣早已知道这件事,只点了点头,“随你。”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留下南楠独自一人靠在床头,有些发怔—— 昨晚,他一直睡在自己身边。 这,算什么? 他们现在.....算什么?! ....... 三日之后,南楠终于等到了姜薇说得那位客人。 当那个小小的身影冲进自己怀抱里 的时候,她还是回不过神来,以为自己在做此生最美的一个梦—— 直到小家伙用粗粗的小胳膊抱住她的脖颈,悄悄地靠近她的耳边激动道—— “姜薇姐姐说你就是我的妈妈,这是真的吗?!” ps:求月票!月底月票成绩好的话,就来加个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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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夜晚想起孩子的时候那种无奈的痛楚又被加强,放大了千万倍,痛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云端,小云端......,南楠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再也,不想分开。 小家伙也很配合地抱住她,“妈妈,妈妈——” 再也没有比这更动人的声音了。 母女二人紧紧相拥,看得一旁的姜薇别过脸去,悄悄抹泪。 南家老爷子亲自到香洲城拜访了姜家和苏家的长辈们,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让苏家同意让苏燕西来总统府看南楠。 而姜薇听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几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来了——那个记忆中活得恣意张扬,笑声朗朗的好友失踪了足足两年,她自然担忧。 看到小云端的那一刹那,姜薇就明白了南家要做的事——把女儿送到南楠身边,让她多撑一会儿,再一会儿。 血浓于水,是最最割舍不断的情分。 走廊外雪片纷飞,辗转而下,将她们三个人白雾笼笼地罩在其中,形成了一个最最温暖的小世界...... 此刻是上班时间,顾云臣不在宅子里,佣人们也延续了一贯的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所以她们三个上楼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到。 姜薇放心地将门关上,“三天前我就已经请示过阁下,就说云端是我家那边的一个小亲戚,来京都这边也是为了让我调理身体。我偶尔会带她来府邸玩耍。” 南楠贪婪地看着怀中的女儿,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此刻听到姜薇的话越发心酸—— “只能是偶尔吗?” “频率我们自己掌握啊,”姜薇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说对不对?” 反正白天这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人,她已经是总统的座上宾,多带小家伙进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南楠轻轻地,慢慢地碰了碰小云端的脸,“冷吗?” “和妈妈在一起最温暖,”小家伙摇头, 左边脸颊上的小酒窝和她说出来的话一样醉人。 南楠本就止不住的眼泪再度簌簌而下,将小家伙抱在自己的怀里,捏住她软乎乎的小手,“要不要吃点东西?” 云端鼓了鼓腮帮子,“我就要和妈妈在一起——” 接近四岁的小家伙,已经学会了自己的坚持,就连吃的也不能让她动心了。 那双和顾云臣几乎是如出一辙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依恋,没有半点生疏。 南楠的心早已被揉化,不停地亲吻着小家伙的额头。 姜薇笑着起身,“我去楼下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或者给你们烤一个饼干什么的,你们先聊。” 她识趣地退了出去,不再打扰。 云端听到关门声,立刻从南楠怀里爬起来,站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妈妈,我想了很久,要是我见到妈妈,我应该.....应该对她做什么。” 小家伙今天穿着迷彩的羽绒服,下面是牛仔裤配马丁靴,可爱的模样就像足了自己的翻版,南楠听到她口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天籁—— “妈妈,我想了很久,我要唱歌给你听——” 南楠愣了一下,小家伙已经脱掉自己的鞋袜,赤足站在地板上。 房间内有地暖,所以一点也不冷。 小家伙慢慢将自己长及膝盖的羽绒服脱下来,南楠就看到了里面的小小蕾.丝裙。 粉红色的小裙子,衬得小家伙像个云端上下来的安琪儿。 只是她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年舒麻麻说,要让妈妈看看我穿裙子的样子哦!” 小脸上的羞赧神色完全跟自己小时候不愿意穿裙子那模样如出一辙,早已化成了水的心更加温软,南楠捏了捏她的小脸,“很漂亮,妈妈的云端是最漂亮的。” 小家伙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笑容,一排小米牙一颗一颗似珍珠一样,提起裙摆款款屈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妈妈,我唱歌给你听哦——” 小酒窝若隐若现,奶声奶气的声音刚开始还有一点点不顺畅——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 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长大后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我 跑得比别人快飞得比别人高 将来大家看的都是我画的漫画 大家唱的都是我写的歌 妈妈的辛苦不让你看见 温暖的食谱在她心里面 有空就多多握握她的手 把手牵着一起梦游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童稚的声音里带了最真诚的心,丝丝入扣地回荡在房间里,轻快地旋律还在重复...... 南楠怔怔地听着,贪婪地不肯错过没一个字眼,每一个音符。 这么长的歌词.....小家伙是怎么记住的?! 年舒,真的谢谢你...... 你将她教得很好,很好..... 那段在国外相依为命的岁月,也是南楠能回想起的,不可多得的温暖..... 一曲完毕,小云端扑进南楠怀里—— “妈妈,你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这座城堡里是不是也有一只恶龙?它是不是不让你回家?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南楠回神,在孩子澄澈如水的眸子里,终于发现自己再度泪流满面—— 回家,保护。 真是温暖的字眼。 这一切,本该是她来给孩子的,现在,却换作了孩子给她。 她将小云 端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妈妈答应你,一定尽快回家.....陪着小云端,好不好?” 那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她已经不再期待。 不再盼望。 所有守候的力气,梦想中的那份幸福,都敌不过此时此刻心中的那份感动来得实在。 两年的时间,原本还在蹒跚学步的孩子已经成了小小的公主,她已经错过太多,无法再错过下去......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姜薇端着还在冒热气的牛奶和饼干上楼,看到的就是母女两个人依偎在窗边的模样。 南楠小心翼翼地拿着指甲刀,脸上是比拿手术刀的医生还要虔诚的神色,一点一点地帮小云端修着本就不算太长的指甲。 姜薇把手里的饼干放在她们面前的小茶几上,压低声音,“睡了?” 南楠嗯了一声,脸色要多柔和有多柔和,“睡着了。” 小家伙累了一天,从洛城坐了乔家的私人航班飞到京都,下了飞机就嚷着要见妈妈,昨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抵就已经一夜没睡,就在刚才还想强撑着,生怕南楠又不见了。 即便到现在睡着了,另外一只小手还抓住南楠的衣摆不肯放开。 姜薇接过南楠手中的指甲刀,“今早听老爷子说,昨天年舒在南家陪了她一天,小家伙差点把衣橱翻破,洗澡剪指甲样样没落下,生怕妈妈见到她说她是小脏娃不喜欢她。” 南楠心口又是一紧,“爷爷他....还说什么了?” “老爷子别的没说,托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 “情之一字,不过是执念罢了。放下之后,天地更宽。”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因为这句话被狠狠一拧,南楠愣了一会儿,脸上有一丝尴尬,“我......” “别说你不懂,这世界上有值得爱的,也有不值得的,很多东西看淡了也就算了,”姜薇笑容淡淡,“早已脱离苦海,更何况还有一个孩子需要你。” 隐藏了许久,藏得连她自己都快要找不到的心事就这么陡然地被人翻出来,南楠有些窘迫,“怎么可能还有爱?那个字离我很遥远了......” 姜薇笑而不答。 事实上,老爷子交代的话,她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老爷子叮嘱了不要说。 那句话的原话是—— “这话你带给她,至于怎么想,那是她自己的事,是进是退.....端看她心中所想。” 还是老爷子.....看得多,看得透啊...... 南楠掩住脸上的尴尬,“你一没结婚的小姑娘,怎么懂这么多?” 姜薇回神,“我哪里小?好歹也二十三四了。” “是是,好嫁人了......” “再胡说不理你了啊——” 南楠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再逗她,只是真诚道谢。 姜薇依旧温婉,“谢这个字,太生疏了。不适合用在你我之间。” 倒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做什么都是不为过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姜棠看看时间,起身将小云端从南楠怀里接了过来,“我先带她回去,一会儿....下班时间到了。” 她说得倒也隐晦,但是南楠还是听出了她的意思。 顾云臣最近朝九晚五极其规律,很容易就会撞见小云端。到时候只怕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孩子被姜薇抱了回去,可手还抓着她的衣摆,小手指还扣得很紧。 南楠鼻头又是一酸,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涩,“明天.....早点来。” “好,”姜薇想了想,还是将话补全了,“南楠......在我们姜家我是最大的女儿,所以我从小就 被教导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所以我很羡慕你,你总是可以走自己喜欢的路。这一次,你也依旧有选择的自由。我想,既然老爷子已经说动我和苏燕西都能来这里看你.....,那么.....我们也会拼了全力,让你做回你以前的自己——” 四年纠缠,四年羁绊。 该还的是否已经还完? 南楠已经不知道,可最初的心,却早已遗失在这兜兜转转,爱与恨的纠缠转换之中。 她很累。 累到甚至不敢去想自己是否还能找到之前的自己。 姜薇的话却无异于黑暗中的一点星火,快要燎原。 她看着南楠,然后才接过孩子,一点一点地掰开云端的小手。 每一个手指被掰开,南楠的心口就像是被锉刀狠狠拉了一下,伤口深可见骨—— 刚刚团聚,却又要分离。 这样的痛.....真的才是最痛最痛的啊..... 孩子被姜薇完全抱了回去,许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没有哭闹,只是迷迷糊糊地眼看着要醒。 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算是安抚,姜薇才看向南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抱着孩子的背影越来越远,南楠赤足追了一路—— 追到阳台上,看着那身影隐藏在风雪之外,她才终于膝盖一软,跪坐了下去—— 她的前半生或许任性,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可是,以后,她真的不想辜负下去—— 云端,云端...... 妈妈再也不想辜负你。 我想陪着你,看每一次的日出,每一次的日落,我想陪着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苏燕西出差之前的那些话又如鬼魅一样出没在心里,一点一点地,将她心里的那片迷雾点点拨开—— 她还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再去看看外面的天宽地阔,她还可以.....,再任性一次吗?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姜薇抱着小云端走到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小家伙揉了揉眼睛,“妈妈....我们去哪儿?” 饶是没有孩子的人也会因为这句话而心酸,姜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哪儿也不去——” 敏感的小家伙立刻发现声音不对,猛地瞪大眼睛,睡意全消,“我妈妈呢?!” “她去给你买礼物了,”姜薇没有办法,只能开始撒谎。 可她没有任何经验,而这样的谎言也显然太过拙劣—— 小家伙立刻不依,挣扎着从她怀里跑了下来,就要往宅子里面跑去。 雪刚刚停下来,路面还很滑,姜薇追了出去—— 吱呀一声,一辆黑色的无牌路虎险险地停在路中央,小云端吓得立在原地,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我要找妈妈,找妈妈——呜呜呜——” 车门被推开,顾云臣颀长的身影快速朝云端走去。 他只是想回这边来取一份绝密文件,却差点撞到这个孩子,小家伙似乎吓得不轻。 姜薇站在路边,见到这个画面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朝脑子里涌了去—— 她石化一样立在当场,完全忘了要怎么反应,满脑子都是老爷子叮嘱的那一句—— 别让顾云臣发现云端的真正身份...... 耳朵里嗡嗡作响,乱得只能听到那一大一小的两把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总统先生,我叫云端,小云端——” ps:你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精,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支持我,说最喜欢我,结果我要你们几张月票都这么困难!!!摔!!!月票是姨妈巾,不用可就浪费了我一个月的心血,直接让我的心开始滴血!!!你们懂不懂,懂不懂!!!还能不能愉快地相爱了!!!月票给我统统拿来!!证明你们对我是真爱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1.“云端小姐就是您的女儿,阁下。” “总统先生,我叫云端,小云端——” 男人眉峰微微一收,划过一丝讶然的情绪,不知是因为这个名字,还是因为那还不及自己半个巴掌大的可爱小脸。 小家伙穿着迷彩羽绒服,声音软软的,像一片小羽毛一样,轻轻柔柔地落在心里耘。 暖暖的踝。 云端努力地仰着自己的头,眼神晶亮,眼角的睫毛上还挂着一片雪花,“真的是你哦!!!” 顾云臣难得地又是一怔—— 怎么这句话听来,好像这个小家伙找了自己许久许久才找到自己的?不是捉迷藏的游戏,而是她真的,认认真真地在寻找自己一样。 见他不说话,云端踮着脚上前,伸手,刚开始还有一些怯怯,可见到顾云臣没有反对,那只软乎乎的小手就这么温温热热地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大掌—— 她的手很小,上面还带着一点点没来得及褪去的婴儿肥,只够握住他的一根小手指。 那温暖却顺着指尖丝丝入扣地逆着血液而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悄无声息地没入心湖。 荡起小小涟漪。 顾云臣垂头,小家伙那一头小卷发像海藻一样黑而亮,黑葡萄一样的大眼更是笑得如雪后初阳—— “总统先生,来抱抱!!!” “......”,姜薇膝盖一软,差点栽下去—— 这小祖宗几时这么热情过.....,连对她都没有的吧。 她好不容易攒出点力气上前,就要把小家伙抱回来,可顾云臣动作更快—— 他另一只手里还有黑色的手套,此刻也已经脱下来交给了身后的曹营,单手已经将云端抱起,举得老高—— “小家伙,你来自哪里?” 云端被举得高高的,心情自然也好了不少,更何况是见到自己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偶像’,自然更加开心,“我来自妈妈的肚子里呀!” 曹营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就连顾云臣眉目之间也添了笑意,“那你后来住在哪个城市啊?” 姜薇心口又是一紧,差点绷不住要抢人了——总统派人去洛城找孩子的事她也听南家的人说过一二,要是云端说出来,那便很难瞒过那么精明透顶的一个人了。 这要是...... 踟蹰之际更显有些彷徨,下着雪,可姜薇的手心也还是沁出了汗。 她悄然地将手放在身后捏了捏紧,“阁下,我还是先带她回去吧......” 顾云臣不是没有注意到姜薇的存在,只是这小家伙太容易吸引人的眼球了,让他无暇顾及旁边的这位客人。 说起来顾家还有远亲在香洲城里,这次能请到姜家的人来帮忙,也是那边远亲的功劳。 他没有理由不客气以对,“姜小姐,劳烦了。” “不麻烦,”姜薇此刻也不敢轻易提及南楠的名字,只想快点把小家伙接过来走人,“囡囡,我们回去了。” 囡囡是南方人叫小女孩的统称,她不希望再强化一遍云端这个名字。 云端像无尾熊一样趴在顾云臣的肩头—— 这个肩膀好宽阔,比以前的莫叔叔,乔叔叔,还有南铮小外公的肩膀都要宽阔,让她都有点不想下来了...... 顾云臣难得温和地勾了勾唇,“这个时间也要用晚餐了,不如姜小姐还是回府邸,我们一起吧?” 小家伙却眼前一亮,“我要吃肉丸子,我最喜欢吃肉丸子!!!” 姜薇:“......” 她想拒绝,可顾云臣已经抬步朝府邸大门走去,身上还挂着孩子,怎么看怎么都像一枚超级奶爸,迷人又温暖。 总统先生走到哪里都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就要跟着他一起走。 姜薇想了千百套说辞,到最后都在顾云臣的一个问句里再也说不出来—— “姜小姐,你和小家伙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最近孩子身体不 算太好,带来这边让我用膏方调理一下。” 这说辞是来京都之前就和南家老爷子商量好的,说得倒也顺畅,不惹人怀疑。 顾云臣颔首,还想问下一句,结果肩膀的小小人儿不乐意了—— “总统先生,你不公平哦,你以前都说要公平的——” 顾云臣失笑,“我哪里不公平了?” “你叫姜薇姐姐姜小姐,为什么.....要叫我小家伙?你应该叫我云端小姐才对哦!!!”,小家伙极为认真地看着他,“我都叫你总统先生呢!” 人小鬼大! 顾云臣带着孩子穿过回廊,“等你长大了,再这么叫你。” “不行——不行——” 小家伙摇头,话语里居然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姜薇听得心惊肉跳,一路惶惶不安地跟在他们身后,听着前面云端的声音奶声奶气地传来—— “总统先生,我喜欢吃肉丸子,你呢?” “总统先生,我喜欢玩枪,我喜欢开坦克,你呢?” “总统先生,我以后要成为一名军人,你呢?” 顾云臣醇厚的嗓音也是难得地温暖,快要化了那走廊外的雪—— “我也喜欢。” “我也喜欢。” “好,云端一定会成为一名军人,很优秀的军人......” 走了一路,聊了一路。 跟在两个人身后的曹营亦是不解—— 什么时候他家的阁下这么擅长聊天了?以前不都是一百个字也换不来那位惜字如金的一个字么? 真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餐厅门被推开,外面的寒风卷了几粒雪子刮了进来,南楠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门口。 手中的汤勺咚地一声就砸进了汤里面—— 他抱着他们的孩子站在餐厅门口,一身风雪,似远归的丈夫。 这画面太过真实,让她连烫手的汤水都忘记了要去擦拭,就这么愣愣地看着。 姜薇快速的给南楠递了一个眼色,也不知道她看到了没有。 身后的曹营已经吩咐厨房的人,“去准备一个儿童餐椅,然后再准备一点肉丸子上来。” 顾云臣抱着小云端坐在南楠对面的位置上,“想吃什么?尽管说——” 又照顾姜薇,“姜小姐也请坐。” 姜薇心情起伏不定,此刻也只能是强作镇定,选了一个靠近南楠的位置坐下来,想要趁机跟她说几句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本来还坐在顾云臣身上的云端已经蹦跶下来,直接朝南楠冲了过去—— 小火球一样的身体冲进南楠怀里,一把将她抱得紧紧的—— “南楠姐姐,我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吗?” 姜薇:“......” 南楠:“......” 还没反应过来,小家伙已经爬上了南楠的肩膀,声音很低很低地开口,“小外公说,这是秘密....嘘——” 姜薇心弦一松,南楠亦是。 幸好,幸好南家的人做足了功课,想到了种种可能...... 一顿饭吃得人心思各异—— 小云端如小蝴蝶一样穿梭在每个人之间,妙语连珠地逗得连顾云臣都在淡淡微笑。 而姜薇则是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带这孩子离开。 南楠心境便更要复杂得多——这样的时光,很像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温馨模样,哪怕只是像,哪怕这样的时光有点像是偷来的,她也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这一刻收藏在自己心里。 哪怕下一刻自己就会死去.....,可能,也没那么多遗憾了吧? 顾云臣一 直眉目淡淡,却也难得地放松。 直到最后小家伙玩累了,也还不肯回去,只趴在顾云臣的膝盖上,“总统先生,我想住在这里,好吗?” 这里有妈妈在,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出妈妈的身份,但是,她就是想要和妈妈在一起。 每天都要在一起。 她也会好好保守小外公叮嘱的这个秘密——因为她不想看见妈妈变成小美人鱼那样的泡沫...... “云端,”姜薇适时出声,“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云端委屈地看着姜薇,“我想住在这里......” “听话,你......” “给姜小姐准备客房,”顾云臣起身,一锤定音。 然后垂眸看向小云端,含笑开口,“云端小姐也需要。” “耶——!” 云端开心地一下子跳上餐椅,当着所有人的面扭起自己的小屁股——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温暖我的心窝......” 顾云臣嘴角拉开,眸底染上舒展之色,小家伙眼睛又大又圆,睫毛纤长浓密,鼻尖像一颗小樱桃,这样跳着舞,简直要萌化所有人了。 只是那皮肤像小麦一样的颜色,不算太白皙,却也很好看。 不知道是像谁..... 一曲完毕,小云端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总统先生,晚上你要给我讲故事哦!” 顾云臣莞尔,“讲什么故事?” “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好吗?!”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京都的夜晚也和洛城并无不同。 姜薇将一方毛毯盖在南楠瘦削的脊背上,“还不睡?” “睡不着。” 孩子在隔壁的房间,孩子的父亲在和孩子讲故事,可她,却只能默默地靠在一方栏杆上,看着山下的灯火阑珊—— 这是他的城,他的国,他的盛世繁华。 她却永远只能蜷缩在阴暗的一角,默默仰望。 南楠回头,“今天吓到你了吧?” “还好,”姜薇四两拨千斤,“云端够机灵。” 一切没有按照剧本走,不会有原来的结局,可谁又知道那未知的结局是怎样的? 说不定更差,可也有机会更好,不是么? 提及女儿,南楠到底展了笑颜,“也不知道像谁——” “像你咯,你小时候也这样子的,鬼精鬼精的,南铮和燕西都拿你没办法,”姜薇慢慢搂住她的肩膀,“一切都还有我们在,你不要担心太多,好不好?” 南楠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掩住心里的一片空荡。 ...... 隔壁房间内。 小迷彩的羽绒服被放在了床头柜上面,老妈子将云端从浴室里抱出来。 被热水冲得红红小身子像一枚小虾仁一样钻进了小浴袍里面,见到顾云臣进来的时候就一路奔了过去—— “我要听故事——” 小家伙甩了甩头,有水珠顺着脸颊滴下来。 顾云臣失笑,接过旁边佣人递来的毛巾帮她擦了擦头发,“先帮你吹头发?” 老妈子递来吹风机,悄悄退了出去——这小客人来得好,来了之后宅子里笑声都有了,以前真是死气沉沉,连个敢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穿着粉蓝色小浴袍的云端看着顾云臣手里的吹风机,扁了扁嘴巴,“我不要吹头发,不要——” “不吹头发会感冒——” “不要!” 小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吹头发,一溜烟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不吹不吹不吹—— ” 看着那被单下鼓起来的小小突起,顾云臣生出几分无奈,却丝毫没有不耐烦。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邀请这个小家伙来宅子里做客。 可能是因为前几天的那封信——曹营说找不到写信的人,所以他下意识把这个她当成了那个同名同姓的无父无母的孩子?! 他坐在床边温声哄着,“一边讲故事一边吹头发吧?” 云端闷了一会儿,不出声。 顾云臣起身往门口走,佯装生气,“那故事我也不讲了——” “要讲要讲——”,被子立马被掀开,云端抓过床头的吹风机,“我自己吹哦——” 顾云臣再度失笑——他已经记不起这个笑容是今晚的第几个了,似乎这一天笑的比过去的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他拿过吹风机,调到最小档慢慢地吹着小家伙的头发,云端趴在床沿,将下巴搁在顾云臣的膝盖处,一大一小之间说不出的和谐和唯美。 他动作很轻,话语也很轻—— “小蝌蚪游到池塘边,看见一只青蛙坐在圆荷叶上‘咯咯’地唱歌,他们赶快游过去,小声地问:“请问您:您看见了我们的妈妈吗?她头顶上有两只大眼睛,嘴巴又阔又大,有四条腿,白白的肚皮,穿着绿衣服,唱起来‘各各各’的………” 这个故事是他刚才进门之前看过了一遍的——他有对讲话稿过目不忘的本事,能够一目千行。可这个故事,却又不同于他以前讲过的任何一篇稿子。 他讲得很慢,很用心,不带任何一点敷衍,也没有任何虚以委蛇的应对。他面对的只是一个纯真的孩子。 小家伙听得摇头晃脑,满足地哼哼,到最后他放下吹风机的时候,已经有了睡意。 顾云臣将云端抱起来,帮她盖好被子。 小家伙咕哝了一声,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妈妈都是很辛苦的,是不是......” “对。” “我听小外公说,”云端快要睡着,“我听小外公说,我妈妈以前在国外生我,很辛苦很辛苦,一个人带我,一个人疼我,半夜的时候也要起来给我泡奶粉,我生病了她就急得哭,而且她为了我,肚子上还挨过一刀,而且.....到现在身体也没有从前好了哦......” 顾云臣一愣——他知道女人怀孩子辛苦,可听到这样的话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体会。 他摩挲了一下小云端的脸,“等你过几天回香洲城,就能看到妈妈了——” 云端眼皮直打架,“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要在妈妈身边......,我就要和她在一起——” 顾云臣慢慢调低床头的灯光,“好好睡。” 曹营轻敲了一下房门,顾云臣起身出去。 “阁下——” “你还没走?” “......”,曹营有一种被嫌弃了的错觉,“本来已经走了,但是.....不得不回来。” 顾云臣皱眉,直觉让他明白一定是出了事——多年的政.治生涯早已练就了这份敏感性。 果然—— 曹营将手中的ipad递给他—— “有人偷/拍,刚才您在门口抱小云端的画面已经被放在了网上,跟上次的那件事并排热门搜索第一了,”曹营无奈,“网民们都说.....” 顾云臣沉静地接过ipad,指尖轻触屏幕—— 一帧一帧地,拍得很是清晰,就连小云端挂在他身上那放松惬意的笑容都抓怕得恰到好处。 再大的事也不能让他出现任何的慌乱,顾云臣将那些照片看完,“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她长得像你,还说云端小姐就是您的女儿,阁下。” ps:我每周五晚上有三个小时的西班牙语课,课程强度很大,中途几乎是不休息的,然后白天我自己要给别人上一整天的英语课,所以到了周五晚上我一个脑袋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单词,根本想不出来任何的剧情,写不出文来。这一章是周六早上5点起床写的,一直写到现在,更晚了,大家见谅。如果以后没有其他假日,周六的更新一般都不会太 早。另外再啰嗦一句免费小番外的事——到时候没有月票投送记录截图,群管理可能会六亲不认不给看的哦!大家还是乖乖把月票拿来吧,哈哈哈~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2.云端当着顾云臣的面喊妈咪 再大的事也不能让他出现任何的慌乱,顾云臣将那些照片看完,“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云端小姐长得像你,她就是你的女儿,阁下。” 话音刚落,连曹营都忍不住失笑,“阁下,他们还说,您早已秘密结婚,上次那个车.震门事件却没有女主角,而是男主角,男男——您和苏燕西才是真爱。耘” “......踝” 顾云臣眼前闪过苏燕西那张清隽温雅的脸,“对着他也实在硬不起来。” 曹营:“......阁下真会说笑。” 事实上顾云臣很少开玩笑,这句玩笑简直够曹营回味个两三年的了。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道,“阁下,这件事不大,但是下一轮民.意调查马上就要开始了。” 民.意调查每半年一次,直接影响到总统的支持率,如果支持率低于某个数,那么总统会直接进入被弹劾期,所以它的重要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最近隔三差五的爆出不好的消息,这实在是太影响顾云臣的形象。曹营有些担心—— 他感觉这背后一直有一只翻云覆雨手在推着他们往前走。 隔着门板也能听到小云端那有些粗粗的呼吸,小家伙睡觉.....居然还有点打鼾。顾云臣又是失笑,他若是有这样的女儿,那么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结婚......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你们有什么方案?” 他问的是有什么,而不是有没有——顾云臣相信自己有最好的团队,他一手带出来的心腹们,自然不会太差。 曹营点头,“我们建议您做一个活动,以示亲.民。” “什么活动?” “往届总统都是有家庭的,很多慈善和公关,以及出访,都是由第一夫人来完成的,阁下。” 顾云臣是最年轻的总统,却也是第一位在位期间仍然单身的总统,这让公关团队颇为头疼——男人如铁,女人如水。有的事总归需要一位女人来完成,不可能事事都由总统先生去应对。 但也不可能强迫总统先生结婚。 怎么看都是两难—— 果然,顾云臣脸色微微沉敛了下来,“永远都不会有。” 不会有什么第一夫人——那个位置,属于蔷薇,他的蔷薇。 曹营知道自己此刻是在老虎嘴边拔毛,连背脊都泛起一层麻意,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不回应反而显得遮掩。不如大方一点——” “怎么个大方法?告诉他们真相?” 真相?曹营一愣——怎么可能?!真相就是顾先生囚禁了南小姐两年,姜薇小姐带着自家亲戚的孩子来看南小姐! 这样要是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曹营心里叹了叹——最近收拾的烂摊子简直比过去十年都要多。 不过这话他自然不敢说出来,“阁下,我们已经做出了完整的计划和方案,放在了您的床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也让南小姐配合。不能全盘否认,但是也绝对不能承认。” 顾云臣颔首,“我知道了。” 他语气依旧淡淡,如一条直线没有任何的波澜,曹营知道自己不宜再说下去,便知情识趣地离开。 顾云臣立在走廊上良久,墙壁上的欧式壁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比走廊上的微微回声还要孤寂几分。 蔷薇.....若是你还在,我也不必如此为难,对不对? 宋蔷薇,海外宋家,那个曾经辉煌一时的政商豪门,总是能培养出最得体的淑女——蔷薇举手投足之间,总是拿捏得当,脸上也永远是浅浅微笑,永远不会恼怒,不会忧伤。 所以.....所以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去醉酒,怎么会去自杀?! 念及此,心里噌地一声,又是一团火。 在这孤寂的雪夜里,那火越来越旺,瞬间燎原! 一把推开旁边房间的门,昏暗的灯光衬出男人缓缓拉开的迷人唇角——那笑既残忍,又迷人。 < p> 床上的人极其敏感,已经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 “谁?!” 啪—— 灯光被完全拉灭,一片黑暗之中,他已经抬手撩开她的睡裙—— “喂——”,南楠抗议。 “闭嘴!” 他倾身,重重堵住她的唇口,丝丝严密不留任何的缝隙,舌带着扫荡的姿态扫过她唇腔的每一个角落,不让她发出任何的声音。 南楠闷哼一声,张口要去咬他的舌,顾云臣下身一沉,已经挤了进去—— 毫无防备地在睡梦中被吵醒做这样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好好享受,南楠痛得冷汗直冒,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角—— “顾云臣,你放开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加快自己的鞑伐,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厉—— 直到所有的不适应在自己身体里被避无可避地转换成令人羞耻的潮.水,南楠刷地一下扣住他的肩膀,指甲狠狠扣进皮肉—— 又是一场战争。 两败俱伤的战争!!! 最后的挣扎,是她抓回理智从床头掏出一只冰凉的锡箔小包扔了过去—— 尖锐的锯齿划过他的胸膛带出一抹血痕,顾云臣直接将她整个人狠狠一抬,喷洒在她的身体里,继而毫不留恋地起身,“吃药吧。既然你喜欢。” 南楠一怔,旁边耳畔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已经套上自己的长裤,连衬衫都能穿回一丝不苟的熨帖。 房间门咔哒一声开启,又关上。 直到外面再也不能透露出任何的一丝光线。 身上的衣服甚至都还半褪在腰际,上半身还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之中,皮肤上纠起一粒一粒的小疙瘩,颤抖而来的耻辱感又铺天盖地将南楠卷入其中,令她窒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翌日清晨。 床上的小懒虫还在睡,就被人连人带被地卷了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唔——” 云端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小卷发,“不让人睡懒觉都是在犯罪哦!” 顾云臣失笑,将她单手扣在自己怀里,像扣了一个洋娃娃在自己腰上。 精壮的手臂如世间最坚实的堡垒,将她无风无浪地遮挡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另一只手推开面前的衣帽间门—— “哇哦——哇哦——哇哦!!!!!” 云端连连尖叫三声,瞌睡全部跑光—— “总统先生你是仙女吗?!” 顾云臣失笑,有他这么大块头的仙女吗? 云端蹦跶着小腿从顾云臣身上下来,赤足站在雪白的长毛地毯上,眼前的一切她已经找不出词语来形容—— “我好喜欢!!!!!” 这绝对是来自小孩的最高赞誉! 顾云臣微笑着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不是仙女,但是....我想邀请小云端在这里住一阵子,并且和我一起参加一个活动,可以吗?” “什么活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选自己喜欢的?”,修长的手指慢慢掠过那一排排的衣物,“好不好?” “ok!”,小云端郑重点头。 衣帽间一夜之间像是被人改造过了一样,各种衣物鞋帽上面的吊牌都还在,都在努力迎合小家伙的口味—— 迷彩小风衣,海蓝色的连帽裙,黑色的小马丁靴,帅气又清新。 小家伙穿着印着小冲锋枪的小内裤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兴奋地拿着那些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 “谢谢您!” 兴奋之余也不忘礼仪,顾云臣眸底染上倾城之色,皆是笑意。 < /p> 这孩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左边脸颊上还有小小梨涡,有人说....这孩子像他? 这五官都还没完全长开,怎么就看得像他了? 那些民众真是期盼他这个总统结婚期盼得快要疯了吧..... 顾云臣靠在门框上看云端选衣服,姿态颇带了几分悠然随意,“她长得像我?” 一旁的老妈子愣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云端。 顾云臣没有得到回答,这才旋身扫了老妈子一眼,“不好意思。” 忘了老人家不会说话这件事了。 老妈子先是笑着点头,然后又摆了摆手,这才往门外走去。 楼下的佣人将热烫的粥端上来的时候,南楠依旧躺在床铺上,将自己的身体裹成了一团。 老妈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将手中的汤水放在床头,伸手就去探她的额头—— 果然是发烧了! 她呜呜了两声,示意自己要去找医生,南楠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给我一点退烧药就好。” 身体向来不错,以前连头疼脑热都没有过,最近却频频生病。 原来心病了,身体.....也是会跟着生病的。 老妈子急着出门,又被南楠唤住—— “上次我吃过的那种药,再.....再给我也来两颗吧。” ....... 药很快被送过来,南楠吃完出了一身汗,然后才将那两粒淡黄色的药丸吃掉。等身体略觉舒服,起身便要去找云端。 走到走廊尽头,就听到了客厅下面的欢笑声—— “今天真的要去游乐园吗?” “当然啦——” 说话的是曹营,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起身就看到了站在栏杆处的南楠。 顾云臣此刻不在客厅里。 曹营想了想,将云端交还给姜薇,然后上楼,“南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成全。” 他是这个宅子里对自己还算客气的人之一,南楠自然不会为难他,“您说。” “阁下今天打算带云端小姐去游乐园玩,我们希望您配合我们一下,出个镜。” 南楠呼吸一紧—— 出镜?! ....... 两个小时后,摄像机直接被扛进了总统府第,对准那个一脸帅气,穿着迷彩服的小小安琪儿。 小家伙一头扎进顾云臣怀里—— “我们走吧!” “等等——”,一道温润的女声从一大一小身后传来。 摄像机一转,拍到了那个穿着淡紫色家居服的背影,虽然看不到脸,可那声音却依旧温柔,“中午早点回来,不许带她吃冰淇淋,慢点开车。” “好。” 顾云臣温雅应着,抱着云端往大门口走去,云端却突然转身,朝后面挥手—— “妈咪拜拜!我们一会儿回来!” 顾云臣手臂一紧,扣住她快步往外走去。 画面很快被及时传到了网络之上,又开始掀起新一轮的热议...... 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摄像机也全部撤走,唯有那个紫色的身影久久立在原地,不能回神。 刚才小云端那一句妈咪,是当着顾云臣的面叫出来的。 这样的画面,温馨得像是一家三口晨起的告别——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一个要送女儿去上学的父亲。 而她,只是一个在家守候的妻子。 这样的画面她以为此生不会有,却偏偏有了,但却永远不会再来—— 温柔的残忍.....原来,是这样让人绝望。 曹营上前唤她,“南小姐,车子在外面等——” 南楠回神,应了一声就要 上楼。 姜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道,“我不赞成你出去,你上次吃了那种药过敏,为什么不吸取教训注意身体?!” 她指的是上次南楠药物过敏的事。 南楠脸色有点僵,心口更是又被拉了一下,疼着。 过了一会儿,她拨开姜薇的手臂,“我想去,这是我刚才和曹营谈好的条件。我多喝点水,应该就没事了。” 姜薇不肯,“你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什么玩笑?” 南楠声音低低的,“我只是不想错过.......” 姜薇见她眼里执拗得很,知道自己无法再劝,便将一瓶药膏递到了她手里,“这个可以缓解过敏的,你带着吧。尽量早点回来——” “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半个小时后,总统府邸的门被徐徐拉开,车队训练有素地从里面开出。 最前排的车辆里坐着小云端和顾云臣,而后面的车子里,坐着南楠和曹营。 她已经换回了迷彩服,和前排的保镖没有任何的分别,鼻梁上架着一架大大的墨镜,任谁看了都只会以为她是顾云臣的女保镖。 车队最终开到了游乐园门口,偌大的园子里今天只接待他们这一行人。 “要坐什么?”,顾云臣穿着烟灰色的休闲运动服,坚毅的五官被阳光柔化了不少。 小云端抬手一指—— “过山车!” “好——” 轰鸣的机器被开起来,一大一小坐在位置上,加速冲入云霄—— “啊——” “别怕!有我在!” 小家伙的尖叫声声入耳,却又有另外一个人的温声安慰。 南楠站在栏杆下仰望着根本已经看不到的那两个身影,眼角有温温热热的液体流出,又隐没进发梢里。 心里,早已泪流—— 云端......云端.....他是你父亲,是你的爸爸。 旁边的曹营诧异了一下,只当她跟出来是为了多点时间陪总统,连忙递过纸巾,“南小姐,阁下最近心情似乎不错,如果您想回南家....说不定也是可以的。” 南楠一怔,那白花花的纸巾有点扎了她的眼—— 她想走,可此刻,却又开始贪心了,又开始,贪恋那份温暖......,他给予小云端的暖,是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去要求的。 她甚至不敢开口告诉他,这是你的孩子—— 他那样恨她,如果知道了这个孩子是她生的,如果知道了这个孩子是宋蔷薇所介意的那个孩子...... 思及此,后背已经全是冷汗涔涔。她一定不能说..... 而小云端和顾云臣这样的相处,显然也太过危险。 她必须要尽快,尽快离开...... 那么现在的温暖,就让它成为以后小云端的回忆,也是她自己唯一能够拥有的那一份奢侈吧..... 曹营见她不语,以为她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便将纸巾收了回来,“南小姐,我去一趟洗手间,您在这里稍等。” 南楠胡乱应了一声,不想让人再看见自己的眼泪。 曹营刚走,她口袋里便震动了几下—— 那不是她的手机,她是不被允许使用手机的。 顾云臣刚才上过山车之前把私人手机随手扔在了她手里。 她将手机拿出来,可过山车上的人还没下来,随意地扫了一眼来电号码,南楠的呼吸一顿,心口狠狠一拧—— 来电显示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字,霸占着整个屏幕—— 宋。 ps:ok,今儿中午没到就更了哦,我是不是很腻害?!谢谢大家的票子花花和钻钻,你们棒棒哒!这两天有人找 我搞基,所以今天也更晚了,明天的我尽量争取今晚12点更哈。看在我搞基已经肾虚的份儿上,多来点月票让我去买伟.哥呗!!!!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3.云端:“你们就是我的妈咪和爹地——”(转折,必看) 来电显示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字—— 宋。 南楠手心一紧,只一眼,全身已经爬满了沁凉的汗踝。 宋?宋蔷薇?耘! 握住电话的手指似魔怔了一样,划开了屏幕的通话键—— “喂——”,南楠出声。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隔了好几秒才开口,“云臣?是你吗?” 脑子里嗡了一声,空白得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声音.....分明是个女人!隔着电波虽然听不真切,可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宋家.....的女人?! 宋蔷薇那张温婉的脸猛然在眼前浮现,南楠吓得差点惊叫出来,她一把掐断电话,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才发现自己已经手脚冰凉。 不不,一定不可能是宋蔷薇。 她已经死了。 这个女人只是声音像她而已,一定只是这样! 她的心在颤,呼吸在颤,连手指都在颤,刚才那把声音像火球一样滚过她的全身,连末梢神经已经被烧得生疼。 过山车轰隆隆的声音还响在头顶,阴影夹杂着阳光,一道道划过她的脸,将她切成成无数的碎片—— 手机还在掌中拼命地震动着,屏幕上那个大大的宋字像长了獠牙的妖怪,随时都有可能扑出来咬断她的喉咙! 南楠觉得自己像在沙漠里走了许久的人,明明看见绿洲在自己眼前,到最后却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 她唯一的结局,无法逃避的命运,就是被渴死—— 曝尸荒野。 手机震得她全身发麻,却依旧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头顶的过山车也是—— 夹杂着巨大的机械声音,云端的笑声咯咯地传来,隐约还有顾云臣低低哄着的声音。 一边是冰,一边是火,快要将她灭顶—— 她深深地呼吸,提醒自己,你是军人! 军人就要学会镇定!学会找到最佳的解决办法! 她压住喉咙里那一声想吼出来的渴望,颤抖着盯着手心里的手机—— 直到它停止了响动。 像是脖子上致命的绳索被猛然松开一样,喉咙里猛地灌进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将那快要冻僵的心脏复苏过来—— “mommy——!!!!!” 小云端的声音再一次划过头顶。 这一刻,南楠终于做出决定—— 手指颤抖着将那个来电显示悄悄放入黑名单。 如果下地狱,如果会有惩罚,那么她愿意,独自一个人来面对—— 她只愿她的小天使能够有多哪怕是一刻的温暖...... 曹营匆匆而归,“南小姐,久等了。” 南楠忍住早已凉透的背脊,故作平淡地看着头顶的过山车,“他们还有多久下来?” “就下来了。” 南楠抿唇,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鼻梁上的那副墨镜之下。 一切似乎没发生过那般,了无痕迹。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云端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小脸因为兴奋已经红透了,她被顾云臣扣在怀里,却还是一眼认出了那边的南楠。 小手张开,指了指南楠,“mommy,mommy——” 顾云臣覆在额前的软发被吹开,露出了微微卷曲的发根,发型微乱,却依旧俊朗无双。 听到这个称呼,他有些不满意,“这个不能乱叫的——” 云端扁了扁嘴,“曹营叔叔让我这样叫的哦!” 曹营渗出汗珠,“权宜之计。” 早上那个视频不过是一个烟雾弹,等发出去扭转形势,再转移一下大家的视线, 最后解释一下说那并不是总统的孩子就可以了。 公众的关注点总是转移得很快,只要能平安度过下一轮的民.意调查,那么一切都不再会是什么头痛的事了。 云端小嘴巴往上一挑,“我就要这样叫,哼——” 结果这一天下来,她叫了无数次的mommy—— 南楠心都听得软了,将手机来电的那一段插曲也抛诸脑后。 这一天和谐得不可思议,就连晚餐时分,云端还赖在顾云臣身上不肯下来,跟小八爪鱼一样吸附在他的胸膛之上,“mommy的反义词是不是daddy啊?” “算是吧,”顾云臣帮她围上小餐巾,“你自己喝汤吧?” 云端喝了一口番茄牛尾汤,想了想,冲顾云臣灿烂一笑—— “daddy——” “咳——”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总统也忍不住咳了一声,“你知道daddy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了,”云端得意洋洋地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小勺子,“mommy是妈妈,daddy就是爸爸!我很聪明对不对?米奇只说了一次我就记住了哦!” 顾云臣失笑,“那你知道什么人才能被叫mommy和daddy吗?” 说罢眸光一滑,淡淡扫过桌子对面的南楠—— 她和自己? mommy和daddy?! 还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了吗? 呵..... 那道寒光闪过的时候,南楠捏住刀叉的手也倏然地收紧,盘中的牛排被她切得乱七八糟,却没有一块能入口—— 哪里还有心思吃? daddy....mommy..... 这样的字眼.....会让人有不好的幻想,不好的错觉......,让她会越来越贪心。 “我当然也知道咯,”不到四岁的小家伙吐字非常清晰,“对我好的就是mommy,对我好的,就是daddy——,你们就是我的妈咪和爹地——” 孩子的心思很单纯,不会去问daddy和mommy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只是觉得,有了mommy就要有daddy,刚好顾云臣对她好,那么有一个这样的daddy,似乎也不错?! 更何况这个daddy似乎长得也不错——要是他能带自己去参加爸爸去哪儿,那肯定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吧?小家伙一边扒着碗里的汤,一边盯着顾云臣的脸如是想着—— 嗯,那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把总统先生幻想成自己的daddy吧,等真的daddy找到了,到时候让他让路好了。 真是两全其美的打算。 顾云臣哪里知道小家伙心里的这些小九九?他失笑地摇了摇头,看向姜薇,“姜小姐,吃晚饭之后借一步说话。”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吃完饭之后小云端便缠着南楠要她帮自己洗澡,母女两个人趁无人的时候一起挤进浴缸里,小家伙不亦乐乎地玩着手里的泡泡,“妈妈——” 南楠帮她搓着头发,将手中的泡沫在小朋友头上搓出小圈圈,“云端,以后不要叫总统先生daddy,会有误会的。” 云端晃了晃脑袋,不以为然,“总统先生有女朋友吗?” “我们云端都知道女朋友了吗?” 她错过孩子那么多的成长,只能小心翼翼地去触摸她的世界。 云端用力点头,“当然啦,我是乔花花的女朋友哦!” 乔花花..... 南楠失笑——那个小屁孩也懂什么叫女朋友?! 远在乔家的小少爷打了一个喷嚏,搓了搓鼻子——他怎么感觉有人在嘲笑他的爱情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云端去了京都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回来呢?他都快得相思病了呢! < p>云端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南楠的手臂,“妈妈,总统先生人很好哦,如果他没有女朋友的话,你可不可以努力去做她的女朋友,然后他就可以成为我真正的daddy了是不是?” 稚嫩的声音往往最能揭露真相—— 她就是因为太贪心,太想取别人而代之,所以,如今才有如此多地苦果要尝。 如果时间退回到初遇的那个时候,她还会不会选择再一次做出那样自私的事?! 如果没有云端,她可能会很后悔。 可现在,看到面前这张纯净的小脸,南楠终于明白—— 世界上最痛苦的心境不是后悔,而是.....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妈妈?”,云端见她不说话,小声唤她。 南楠回神,“怎么?” “你努力做总统先生的女朋友好不好?我好想让他做我爸爸哦——” 小家伙拉长尾音,软软糯糯地要将人心都捂化了,小身子不断往南楠怀里拱,“妈妈,好不好,好不好——” 滑溜溜的小身子像泥鳅一样,快要抓不住。 南楠逮住她,“不好。” “为什么?”,小家伙明显失望。 “他.....心里有爱着的人了。” 他爱着宋蔷薇,从前爱着,现在爱着,将来,也依旧会爱着。 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们青梅竹马,他爱了她二十多年,这一点,谁能撼动?! “是吗?”,小家伙失望得更深,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过了一会儿,才又摇了摇头,找到一点点希望似地开口—— “妈妈,我不信哦,”小云端贼兮兮地一笑,“乔花花说,他喜欢我,所以才邀请我去乔家做客人。你来这里,是不是也是总统先生邀请你来的?他肯定也喜欢你哦——” 南楠拿过一旁的花洒,将冷水放完之后调适到合适的水温,才将小家伙头上的泡沫一点一点地冲干净—— 喜欢? 他恨她入骨,恨不得她下地狱才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府邸书房内。 顾云臣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听到敲门声便叫了一声请进。 姜薇推门而入。 男人换上了亚麻色的家居裤和白色紧身t恤,不得不说这是本国最有颜值的一位总统。 可姜薇却没有多看一眼,“阁下,您找我有什么事?” 顾云臣起身,示意姜薇落座,沉吟了片刻才开口,“云端的父母.....为什么没有来京都?” “是不是小家伙打扰到您了?我明天就带她离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云臣打断她,“我想知道,她父母....是否....是不方便来京都照顾她?” 他问得算是委婉,但是姜薇还是听出了意思——他不就是想问云端是否是孤儿么?! 想起南楠和云端受的苦,她心里突然生了气,“她父亲是个人渣,不负责任,不要她了。”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可说出来还是比较畅快的。 顾云臣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他设想了无数可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世上还有如此的男人?连自己的骨血都可以不要了么?! 真是个人渣! 姜薇狠狠地盯着他——心里也在默念,你这个人渣!人渣总统! 两个人各怀心思,房间是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再度开口,“那她母亲......” “母亲没有办法抚养她,只能交给我们这些亲戚来做这件事,”姜薇不慌不乱地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 /p> “这是云端的出生证明,如果还有疑问,阁下可以看一看。” 她将文件往前一推,显示出自己的坦诚。 事实上这文件是假的—— 南铮想到了无数的可能,自然也会给小云端一个安全有效的孤儿身份。 顾云臣没有伸手去接那文件,只是语气之中隐隐带了一分莫名的轻快,“那我想收.养小云端,你看可以吗?” 这下换姜薇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她完全应对不了这样的突发状况啊!南铮可没有教过她此刻应该坦然,还是应该紧张?或者是说,直接就和她现在的真实情况一样,完全无措?! 顾云臣往前走了两步,昂藏的身躯在姜薇头顶上投下一片阴翳,“姜小姐,您认为可行吗?” 这压迫感太强,姜薇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脑子里不知怎么就蹦出了那句话—— “阁下,收.养孩子是需要结婚证的,您必须已婚,这一点法律规定,您应该知道的吧?!”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三日后。 总统办公厅永远忙碌,却也永远有序。 曹营站在办公室门外,将刚刚到达门口的顾云臣拦住,“阁下,宋家来人了。” 顾云臣眸瞳一僵,“谁?” “宋老先生。” 宋氏在上个世纪中叶被逼退出了国内的政.治舞台,可在国际上却不容小觑——特别是在和某些大国的关系上,宋氏甚至比国内许多世家还要长袖善舞。 所谓的宋老先生,便是宋蔷薇的父亲,宋国锋。 顾云臣压低声音,“他老人家来这里做什么?” 曹营给了一个完全不知道的表情——老先生来这里坐了一夜,也不通知任何人,完完全全就是在等顾云臣的样子。 顾云臣略作沉吟,“通知所有人,不准打扰。” “是。” 曹营退开,顾云臣才缓步走入办公室—— “宋伯伯,您来了——” 六十岁还不到的宋国锋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双鬓染白,精神依旧矍铄,只是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从顾云臣进门的时候,就开始直勾勾地盯着他。 宋国锋从大班椅上站起,步履不轻不重地落在实木地面之上,“宋伯伯来看看云臣过得好不好。” 说到底,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也曾经是自己的半个儿子——他看着自己女儿蔷薇和顾云臣青梅竹马。 顾家是海外有名的银行世家,宋国锋自然乐见其成,并不反对。 若不是蔷薇早逝,只怕现在这第一夫人的位置,谁也夺不走,包括电视里出现的那个穿淡紫色衣服的女人,也夺不走! 思及此,宋家所有人便心有不甘! 顾云臣对宋国锋有尊重,也有敬爱,他一直将这位老人当成自己的另一位父亲,所以此刻相见,也是一如当初,“云臣尚好,只是无法常去看望您和伯母。” 话音一落,宋国锋脸上几不可见地微微划过一抹隐怒,旋即,他又笑得温和,“无妨,宋伯伯来看你也是一样,只是你伯母托我带几句话给你——” “请讲。” 宋国锋款步上前,不疾不徐地在顾云臣面前站定—— “我来之前托国内的朋友问过了,说你在民政局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婚姻登记,蔷薇三年的丧期也已经过了,你看什么时候抽个空,把你和蔷薇的冥.婚给办了?!” ....... (请仔细下面的ps!!!) ps:谢谢这几天看盗版读者的悉心指导,让我对大家有了充分的了解,瞬间开始爱憎分明起来—— 1.第一种盗版读者,你们并不知道自己看的是盗版,在经过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提醒之后很愉快地开始看正版,这种的,我由衷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喜爱,并且 只鄙视那些盗文的网站,因为你们也是被他们骗了。 2.第二种,这种知道自己之前看的是盗版,并且要默默坚持把盗版看下去,并且永远沉默的读者,我也理解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样,希望你们永远沉默下去。 3.第三种,这样的读者,知道自己看的是盗版,还要混进来找我要剧透,要免费小番外的,我有点理解不了——你一分钱没花,还想要赠品,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所以,请你们默默退群吧。 4.第四种,好了,这种的,知道自己看的是盗版,也知道正版在哪儿,还跑到正版网站来注册了,但是呢,就是tmd不充值看正版,注册是为了来瞎bb,来攻击我,来糟心——这种的,我只想送你一句话——每天几毛钱的棺材本你要省着,我没办法只能在旁边干看着。但是我想x你全家,你也没办法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哦,不对,你还可以在我x你全家的时候帮我喊加油!就这样!(哦,我的老读者说,她们愿意帮我计时,看看有没有25厘米那么持久,那必须有!) 谢谢大家这几天的各种馈赠,无论是花花还是月票还是钻钻还是荷包还是咖灰,都很让我欣喜和感动,因为孩子今天感冒发烧了,所以评论我就不一一回复了,请继续把你们宝贵的月票投给我,然后让我们一起来大声地对上面第四种人唱—— we/will/we/will/fu.ck/you!!!!!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4.总统给南楠的小宠爱(28号第一更) 冥.婚?! 顾云臣以为自己听错,“您说什么?” 宋国锋语气带了点激动,“蔷薇跟了你二十几年,给一个交代,不为过吧?踝” 顾云臣抬眸,“宋伯伯需要什么交代?!耘” 宋国锋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第一,蔷薇的死必须要调查真相,我们等了你四年,绝对不接受意外的这种说辞。” 第一? 顾云臣眉峰微微一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宋国锋伸出两根手指,“第二,蔷薇必然不能默默地死去,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你的爱人!我们宋家跟顾家是一体的!” “第三,蔷薇的衣冠冢必须从洛城迁到京都,迁坟的时候,就是办冥婚的最好时候!要盛大,人尽皆知!” 一口气说了三个要求,宋国锋也没觉得累,甚至连停顿都没有。 顾云臣立在厚实的檀木办公桌边,始终面不改色—— 连冥婚两个字也没有让他动容。 宋国锋说完便静了下来,平静地等着顾云臣的回应—— 他对顾云臣有那么几分了解,知道他宠爱蔷薇是真,再加上之前岁月里宋家给他的帮扶也不少,他不信他会不答应! 面前桌面上有一杯参茶,应该是外面的秘书给宋国锋准备的。 茶面还荡涤着袅袅热气,氤氲了顾云臣的整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将那盏参茶略略往前一推—— “宋伯伯许久没有来国内了,这几日我着人陪您走走吧?” 宋国锋也不接那茶盏,“国内也没什么好看的,我说的那三件事,你若是应下来,速速办了,我也就回去了。” 顾家虽然是银行家,可宋家在国内的势力也依旧盘根错节,处处可以掣肘。 顾云臣想要搞出什么小动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点自信宋国锋还是有的,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提要求—— 蔷薇去世接近四年的时间,宋家一直按捺不动,不过是想等顾云臣羽翼丰满再做打算,可如今...... 那档子类.似于亲子秀的节目简直像一根针戳进了宋家每个人的心里—— 那个叫顾云臣daddy的小姑娘看起来也才四岁不到,怎么可能是顾云臣的女儿?不过话说回来,四年时间,谁又知道顾云臣到底在国内过着怎么样的私生活?! 顾云臣敲了敲桌面,眸中染上慵懒之色,“宋伯伯以往最喜欢喝我泡的参茶,云臣不敢忘记,不知道宋伯伯是否忘记了?” 往日宋国锋将他当成自己的准女婿,自然愿意煮茶相待,每每顾云臣都愿意取那最纯的泉水来侍奉老人,也算是做女婿尽的孝。 只是如今,这茶也许久没喝到了。 宋国锋眉心微微一沉,他在国外虽然是个异乡客,可也算得上是政坛老油条,这样的话岂会听不出深意来? 抬手执起那碗茶盏,放在唇边呷了一口,“茶不错,还是原来的味道,宋伯伯没忘,看来你也没忘。” 顾云臣薄唇浅勾,“矢志不渝。” 此话一落,宋国锋悬着的心咔哒一下嵌回了原位。 那盏茶也已经有些凉口,他也没有心思再喝下去,“正好宋伯伯也许多年没回来了,这几日也到处转转,你安排点人手给我——” “我可以陪您——” “不必,”宋国锋也能听出什么叫场面话,立刻拒绝,“你日理万机,不必花时间在我这个糟老头子身上,且待我这几日去寻访一下京都的那些老友们,看看他们手里有无好茶好酒,到时候我腆着一张老脸问他们讨来,再和你分享分享——” “好,”顾云臣含笑应下,“云臣随时恭候宋伯伯。” 宋国锋拍了拍他的肩膀,折身唤曹营,“这办公厅大得,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怕是会迷路,你送我出去吧。” 曹营看看他,又看看顾云臣。 后者 抬手隔空虚着点了一下曹营身后的门,“我送您。” 宋国锋打着哈哈,“你这么忙,哪里能......” “给您的时间永远都有。” 连消带打的一番话,让宋国锋再也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他直接到了办公厅门口,上了自己来时的那辆车,“云臣,三天,三天时间,我就能拜会完我所有的老朋友,到时候我们再会。” 顾云臣依旧眉目疏淡,亲手为宋国锋合上车门,“您慢走——” 黑色的车辆徐徐离开办公厅外的林荫大道,宋国锋唇角笑意未退,手一搭一搭地点在膝盖之上—— “我主爷起义在芒砀,拔剑斩蛇天下扬。怀王也曾把旨降,两路分兵进咸阳。 先进咸阳为皇上,后进咸阳扶保在朝纲.....” 中气足足的戏曲被他此刻带了几分得意的强调演绎得淋漓尽致,直到手机响起来,打断宋国锋的自娱自乐—— “事情办好了吗?”,那边的女人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宋国锋雅兴被打断,自然带了不悦,“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现在什么身份?!不能再任意逼迫!” 女人声音瞬间失常,“他不同意?!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宋国锋皱眉,“告诉你多少次了要沉住气?!说话用用脑子!他现在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顾云臣了,哪怕就是当初的那个顾云臣,也不是任由我们搓圆捏扁的人!” 电话彼端沉默了下去,死寂一般。 宋国锋想了想,语气也放柔和了下来,“他也不是不同意,我看八成这件事也没什么问题了。我们手里也不是没有筹码。” “我们还有什么筹码?!” “我看得出来,顾云臣对蔷薇情未灭,”宋国锋轻蔑一笑—— 男人,最忌讳一个情字。 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自古美人英雄冢,哪一句不是在讲情会毁人的道理? 所以只要顾云臣心里还有蔷薇,只要这情分还在,那么再过分的要求,也不算要求了。 那边的女人似乎也明白了过来,语气平和下去,“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会让你等太久。”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车子离开办公厅门口的那一瞬间,曹营隐忍许久的怒意再也绷不住地泄露出来,“阁下,冥婚?!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鲜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此刻算是忍到了极限。 顾云臣立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颀长的身影被正午的高阳一点一点地压缩成了一个点,“你怎么看?” “万万不能答应!”,曹营怒道,“冥婚本就属于封建四旧活动,要是真答应下来,大张旗鼓一番.....” 说到这里,后果已经很清晰了——要是真答应下来,这简直就成了封建代表!民众怎么可能会理解这样的事?!哪怕阁下再深情入骨,也无法犯这样的糊涂! 顾云臣侧脸,斜睨了他一眼,“你倒是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曹营无奈,现在这个还是重点吗?! 重点是宋家提出的那三点要求,哪一点是省油的灯?! 第一点,什么叫不想放过害死宋小姐的凶手?!分明就是直指洛城的南家,要让顾云臣亲手去毁了南家! 第二点,什么叫要让所有人知道宋顾两家是一体的?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利益捆绑! 第三点,冥婚?!真亏送家人想得出来!冥婚会吓死人的好吗?!就算真的这样的形式主义能对死者有一个交代,到时候让活着的人还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曹营急得冒汗,“阁下,你可千万不能答应,我看这一次宋老来得也蹊跷,一定要慎而重之来应对!” 他真怕阁下一个出神,顾念着自己和宋蔷薇的情分就答应了这样的要求! 顾 云臣收回视线,他岂会不知?! 宋国锋话里话外都是打压,还说什么拜访老友?! 他的那些老友个个都是京都权贵,虽说已经退居二线的多,可也不是好招惹的主,随便给个小鞋穿,也能为难他顾云臣手底下的那些人一阵子了。 没办法,他现在要形象,而那些人却可以不要。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脸的人不会惧怕要脸的人。 他宋国锋的话,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宋家也有宋家的本事,不会任由你顾云臣又想装.逼又想飞。 虽然之前自己要和蔷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决心从未撼动过,此生也已经打定主意终身不娶,可心里还是没来由地,十分地不舒服。 那种感觉没有任何的词语可以形容,就像是一颗心在刚才被高高吊起,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安放一样。 就连曹营还在耳畔絮叨的声音,也丝毫勾不起他任何的兴趣了。 忽然无比地想念蔷薇,若是她在,他也不至于会如此地孤独。 可,好像心里此刻的不适,又不单单是因为想念蔷薇那么简单...... 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种感觉,“今天有没有什么行程安排?” “您今天吩咐过要全天空出来,陪云端小姐去做手工香水。” 是了。 云端。 顾云臣眸底终是染上一抹浅笑,“倒是差点忘记了。” 那个小家伙这几日来差点把府邸掀翻,却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顾云臣想,他是寂寞了。 所以,想要有个孩子陪在身边。 既然此生不会再有孩子,那么收.养一个,绝对是好的选择。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回到府邸的时候,却只见到姜薇一个人在客厅里。 “阁下,”姜薇放下自己手中的手工香膏。 “云端呢?” “睡着了,小家伙今天很嗜睡。不肯出去玩。” 顾云臣眉头一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小孩子有时候就贪睡一些的。” 他松了一口气,“我上去瞧瞧。” 把手中的东西都递给佣人,又仔仔细细地洗了手,顾云臣才走进云端的房间—— 小家伙果然贪睡,跟小猪猪一样拱着身子埋在棉被里,小内内上面还印着一颗一颗的小爱心图案。 真是...... 顾云臣失笑,连睡着都可以这么可爱,世界上怎么还有父母忍心舍弃这样的孩子? 他慢慢地将小家伙放平,又帮她盖好被子。 这张脸,有人说像他?!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缘分了吧? 顾云臣心想,忍不住抬手就去描摹那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小脸,还有那浓密的长睫毛。 以前住在美国的时候老看到那些老外的孩子,个个眼睛鼓得像铜铃,睫毛也长得像假的。他从来不觉得多好看。 可现在,小家伙可能是因为玩累了,睫毛被汗珠一点点地粘在一起,三根两根地看起来有点粗,小脸也有点灰扑扑的,看起来真的是不太精致。 却觉得无比可爱。 小家伙感知到了触碰,嘤咛了一声,迷迷蒙蒙地睁开一只眼睛,见到是顾云臣之后,又十分放心地合上,“总桶先生......” “嗯?”,他声音低低的,很是爱怜。 “mommy病了,我不敢打扰她,你去帮我照顾她一下,好不好?” 南楠病了? 顾云臣下颌一绷,怎么没有人来告诉他? “你去一下,好不好?”,云端握住他的手指,“好不好?” < p>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心里知道那个女人生病跟自己无关,可顾云臣还是抬步走进了她的卧室—— 他告诉自己,这是在帮小云端的忙。 可见到浴缸里的那个身影的时候,他还是避无可避地有些愤怒—— 不是说病了吗?居然还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这个女人是脑子也进水了是不是?!蠢女人! 她全身不着寸缕,就这么躺在浴缸里,水漫过了边缘洒了一地。头顶灯光有些亮,让他将她的身体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以前是军人,所以身上留下了很多疤痕。 虽然时间有点久远,疤痕也不算深,还是让他的呼吸微微凝固,心里似有一个叮的声音,轻轻被敲响了那么一下下。 真是.....一个女人,好好的家庭主妇不做,跑去做这样爷们的事,她脑子果然是进水了! 尤其是小腹上那一道三四寸长的疤,肯定又是被谁捅刀子的吧?! 真是个多管闲事的麻烦精! 南楠睡着了,自然不知道旁边有人看着,许是因为感冒的缘故,这一睡就很沉,连整个人往下滑都不知道,眼前头就要没入水中—— 靠之! 顾云臣低咒一声,一把扯过旁边的浴巾,将她整个人拉起来用浴巾包好,想要晃醒她,“别睡了!” 南楠头晕得厉害,迷迷瞪瞪睁眼,连眼前人都还没有看清楚,便咕哝着抬手圈住他,“嘘——,别吵,让我睡一会儿。”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地,像江南烟雨小镇上用新鲜嫩米舂出来的软糍粑。 顾云臣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音调,那糍粑像是长了爪子,一下子就黏在了他的心上。 怀里的人更软,那双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然后就窝进了她的胸膛,“别吵,嘘——别吵——” 他居然就魔怔了一样,当真不说话了。 任凭她这样靠着,直到那方软软大大的浴巾将她身上的水分都吸得差不多了,才将她半抱起,扔回卧室中央的大床上。 南楠被摔得有点晕,忍不住就要抗议,“你这个.....坏蛋......” 顾云臣又是一愣。 她骂过他很多词—— 王八蛋算是轻的,伪君子人渣也不在话下。 可这一声软软哝哝的坏蛋,居然像长了毛的小刷子一样,刷过他的心口。 有点暖,有点痒。 下一秒,这暖暖的酥痒就被一桶冰水给浇灭—— 南楠闷闷一哼,卷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燕西哥哥....你好坏.....坏蛋.....弄得我好疼......” 愤怒来得简直猝不及防,将他的理智轰地烧成碎片—— 燕西?苏燕西?! 那男人都已经去非洲了! 难道要把他打发去火星才行吗?! 她居然....念着苏燕西的名字! 她怎么敢?! 想起前几天那次,她也是这样唤着苏燕西的名字,怒气顿时又被拔高—— 顾云臣直接抬手扯掉她身上的薄被,不断压进她的唇边,强迫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 “我是谁?!” 南楠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脸上还有发烧的红晕,耳朵里也嗡嗡嗡地,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顾云臣被气得不轻,垂眸狠狠啃了一下她的唇角,“我是谁?!” 南楠勉强睁眼,迷蒙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呆呆的,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只苍蝇怎么不被苍蝇拍拍死?真是吵死了!她头痛很想睡觉好吗! 顾云臣却卯了劲一样不肯放过她,“说!” 说你妹!南楠忍不住想骂人!却实在找不出力气 ,最后只能妥协,冲着他忽地一笑—— 这一笑,如凝眸回首,忽地亮了起来。 顾云臣被她这样的笑震了震——纯真无邪,这四个字,似乎都配不上刚才那样的一笑。 只是她已经再度合上眼睛,昏昏然。 心里突地有些异样的不甘,他慢慢地垂下头,牙齿扫过她的嘴角,半惩罚半哄骗,“我是谁?!嗯?” 唇边有湿润的气息穿来,南楠本就感冒,渴得不行,就顺着那湿意寻了过去,张口咬住他的唇瓣,舌尖贪婪地吮.吸着他嘴里的蜜津,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觉得渴—— 这个磨人的死女人! 顾云臣脑中如有烟雾炸开,就这么来不及思考地与她纠纠缠缠地深吻了下去—— 之前,他从不肯吻她。 所以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却不肯浅尝辄止,而是深深纠缠。 下.身也伴着这个动作火热不已,狠狠地沉进了那片早已湿润的幽若之中—— 南楠呜呜咽咽地哼哼着,咬住他的肩头,本能抗拒着那极致的欢愉带来的灭顶快意。 可顾云臣却发了狠,倏然停下,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睁眼迎视上自己的眸子,“告诉我,我是谁?!” 室内灯光旖旎,他却故意停下,让她处于崩溃边缘—— 南楠被迫睁眼,在一团团白雾之中,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样子—— “你是,你是——” ....... (ps里有加更信息!请!) ps:哎哟哟,一不小心写了7000字呢!我都爱死我自己了!而且,是的!这是一更!28号的第一更!这意味着可能还有第二更!!!今天收到了好多钻石和花花,让我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羞羞哒,然后一看荷包,瞬间又有一种被包.养了的感觉。这种游走在少女和少.妇之间的被宠爱简直让我欣喜极了,谢谢大家的独家豪宠,爱死你们了!来来来,想从南楠嘴里听到谁的名字被叫出来?要不要气死总桶渣渣?要不要?!哈哈,今天28号,月底了,又到了揭不开锅的日子了,所以捂着月票的亲们不要再捂着了,求接济,求扶贫,求各种赏赐!!!!我们来玩个游戏——今天月票过500,我加更!好不好?所以说,接下来的情节要不要早点看到,你说了算!跟我一起唱——请把月票投给我!让我们相亲相爱一辈子!!!(孩子依旧在病中,是肺炎,发烧反复,所以留言我也不能一一回复了。等我空下来,写个小剧场放在正版读者群里,回报大家对我宠爱的千百分之一。继续支持我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5.不一样的顾云臣(28号第二更) 南楠被迫睁眼,在一团团白雾之中,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样子—— “你是,你是——” “我是谁?!”,他执着得很,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向不喜欢废话的自己居然前前后后将这个问题问了好多次耘。 南楠双眸迷离,“你是.....你——踝” 她抬手去推他,眼前的烟花却一阵比一阵灿烂,根本就不让她有任何的机会说下去。 猛然一颤,她狠狠张口咬住他的肩膀,耳中有万千潮水涌进,再也听不到他问的任何一个字—— 顾云臣肩膀一抬,拉开自己和她的距离,长臂狠狠将她扣在自己怀里,垂眸再度吻住她的唇角—— “我是顾云臣!记住!” 南楠任由她抱住,脑中已经开始发黑,全身根本找不出一丝力气。 极其疲倦之中,她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黑暗里两个人呼吸交缠,没有人愿意起身去打开那厚厚的丝绒窗帘。 也没有人,愿意去触碰那轻舞的冬日暖阳。 一切在黑暗中开始,又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结束。 南楠本就在病重,刚才又是耗尽了体力,此刻早已累极,直接眼睛一闭,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窗外已经华灯初上,空气里温温淡淡地浮动着一股子的粥香。 转头,便看到了床头柜上搁着的一个青花瓷盅。 瓷面已经凉透,里面却还是温的,粥凉得温度适中,正好入口即化,里面还有几缕清香的竹丝鸡肉。 是她喜欢的味道。 南楠盯着那盅粥愣愣地出了一会儿神,却没有去动它一下。 最后她拉开抽屉,找出里面两粒淡黄色的小药丸,和水吞了下去。 她做刑侦,自然也明白几分药理,明白这样的药吃得太多,会影响自己身体的某些机能和以后的生育。 可是,那又怎么样? 云端已经足够不幸了,她这辈子,也不会打算再要其他的孩子。 吃完药又重新洗了一个澡,刚穿好衣服,就见到姜薇进来。 “舒服点了没有?”,姜薇将拿进来的熏香点燃,然后才坐到南楠的身边,“感冒最难受,闻点这个香,会好点。” 姜家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制香高手,做出的中药香膏不输给那些中成药。 南楠点头,“好了很多。” 姜薇摁下她手臂上的几个穴道,边道,“老爷子今天打了电话给我,让我问问你的意思,看什么时候想回去?” “爷爷?!”,南楠低呼,“我可以走了吗?” 她连电话都不能打,现在全靠姜薇跟自己家里人联系。 姜薇点头,“老爷子说....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只要你想走,南家拼尽全力也会做好这件事。” 她被囚禁两年,南家所有人都在殚精竭虑想要把她带走。 南楠恍惚了一下—— 两年,她每一天都在盼望着重新走出这个地方,重新做回原来的自己。 这一次,真的能走了吗? 随时都能走?去一个再也没有顾云臣,没有压抑,没有仇恨的地方,那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原本的生活是什么模样了。 突地就有些慌,“我还能去哪儿?” 姜薇手中动作一顿,南楠眼里的迷茫简直像一根刺,猝不及防地就刺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她想哭——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何时见过南楠是这个模样的?像个迷了路的孩子,又害怕,又无助。 “薇薇——”,南楠抓住她的手,有些语无伦次,“你告诉我,我一定可以把原来的自己找回来的,对不对?” 身上的那些刺已经被顾云臣一根一根拔掉,拔得她鲜血淋漓,好痛。 她哪里还是一只 刺猬?根本就只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老鼠,脆弱又懵懂。 “会,你一定会的......,你听我说......” 姜薇抬手圈住她,让她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南楠,你听我说......” 她絮絮叨叨,低喃着说了很多。 南楠却始终迷茫—— 她原来的生活,真的还在原地等她么?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小云端光着脚丫子跑了进来,“mommy,你好点没有?” 南楠思绪被打断,怀里已经塞了一团小东西,满满当当地撞进胸口,让那里温软成一团。 小家伙玩得累了,额头上全是汗珠,“mommy,你好点没有,你还没有回答云端呢!” 南楠失笑,“云端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云端点头,小眼神晶亮,“刚才总统先生带我去后面的泳池玩了,我觉得很好玩!他还教我游泳呢!那泳池里的水温温的,一点都不冷!” 眼前瞬间浮现出一大一小在泳池里的场面,“你会游了么?” 云端甩了甩湿漉漉的小辫儿,“不会耶,不过总统先生说,要教会我为止哦——” 南楠抱起她,从浴室里拿出浴巾来帮小家伙擦干头发才将她放回床上,小云端缠着她,“你给我讲故事,mommy。” 不得不说南楠要是会讲故事,那讲出来的绝对都是惊悚悬疑故事,会吓到孩子。 她有些犯难,一筹莫展之际,儿童房的门已经被顾云臣推开。 他手中那本最新版的童话故事跟那张坚毅的脸怎么看都有些不搭配,违和感简直要爆棚。 结果更违和的事还在后面—— 顾云臣在云端床边坐下来,“你刚才游泳的时候表现很棒,奖励你故事书——” “好耶!”,云端从床上蹦起,一下子扎进顾云臣怀里,“你给我讲,好不好?” “好。” 南楠怀疑自己听错—— 如果说前几天去游乐园是为了作秀给民众看,那么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他对云端......难道真的不一样么?! 醇厚的嗓音缓缓在床边响起,童话般的声音隔绝出了整个世界。 南楠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一对暖暖相拥的父女,忘了要怎么反应。 他说,要收.养小云端的时候,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或者以为,他只是需要一个孤儿来撑自己的形象。 现在看来,一切似乎又不是那样......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姜薇从云端房门外经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南楠如木桩一样杵在床边的样子。 她立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南楠扯了出来,“找你有话说。” “什么?”,南楠还没完全从刚才顾云臣的行为中回过神来。 姜薇关上房门,确定只有两个人在房间里之后,才盯着南楠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开口—— “你不想走了,是不是?” 南楠微怔,脸上有一种窘迫——那是最最深层的,连她自己都来不及细想出来的心思,怎么就被姜薇给这么直白地拉了出来? 姜薇盯着她,一瞬不转,“南楠,离开的时候到了。” 南楠默默。 “一家三口团聚,这是最美好的大结局,是不是?” 南楠唇瓣震颤了几下,想说话,却还是选择了沉默下去。 姜薇继续道,“可是南楠,你有没有想过结局往往都没有那么美好?!” 南楠呼吸凝固了一下,“我.....知道。” 心口有些微微地疼,明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很残忍,却也不得不说完,姜薇尽量放平稳自己的呼吸,将南家老爷子交代自己 的话说了出来—— “南楠,你想让云端在顾云臣身边待多久?” 云端,顾云臣,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差点让南楠落泪,她垂眸,良久才忍住泪意,“我是不是....又贪心了?” 又贪心了,所以想让云端和他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因为有些人,有些事,她始终无法弥补,不能替代——哪怕顾云臣此刻对云端所有的宠爱都是无心,小家伙日后回忆起来,那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温暖。 姜薇无法体会到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只能咬牙继续道,“那你觉得,她待在顾云臣身边,需要什么身份?!养.女吗?!” 南楠心口绞痛得更厉害,“养.女?” “是,养.女,”姜薇狠下心,“做养女根本就是在委屈云端,不管顾云臣对她如何好,顾家的人都一定都不会承认她,到时候她长大了心里的自卑就更不必说了!她是他真正的女儿,却不被顾家人承认,这算什么?!” 她说的完全都是事实——总统不过三十多岁,谁能接受他去领养一个孩子而终身不婚?!万一以后有了别的女人.....那小云端的处境...... 突然连呼吸都有点不会了,南楠眼圈酸胀得快要坚持不住,只想捂着自己的心口找个谁都不人是的地方痛快的哭一场—— 还有什么比现在的局面更加让她心痛的吗? 姜薇叹了一口气,“退一万步说,就算顾云臣知道云端是他的女儿......,你觉得,顾家的人,还有他自己,会对外公布云端的真正身份吗?” 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孩子,只能被称作是私生女! 这句话,姜薇即便不说,南楠心里也清楚,现在社会十分文明,可人们对总统的期待,在某些时候还是按照传统的道德约束来的。 “顾云臣是什么人?”,姜薇别开眼睛,只觉南家老爷子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简直比杀了她还让人难以接受,“他是总统,是这个国家的no.1!你觉得他会承认一个私生女的存在吗?不是每个人都像温莎公爵那样可以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南楠绵软地跌坐在了地板上,掌心一片冰凉。 心里,也是。 冷冷地,全身都像是在透着风,要将她吹成冰雕。 姜薇连手都在颤,声音却不敢有一丝波澜—— “你看看顾云臣在任期间都做了什么?反.腐力度最大,改.革力度也强得前所未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宁愿牺牲一部分既得利益者的权益也要维护巩固自己的统治,他爱他的江山!爱他的民众!这是他毕生的事业和心血!他不可能为了任何人来放弃!你清醒一点,南楠!” 南楠如一个被抽了丝线的娃娃一样,无力,无神。 姜薇终于将南家老爷子交代的话说完,心口跳得如擂鼓,只觉比跑完一场马拉松还累,看到南楠此刻的模样,又心疼得恨不得代替她。 她慢慢蹲下.身,一点一点地将南楠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脊背—— “南楠,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你听我一次.....这里,不能再留。” 小云端现在得到的温暖,可将来得到的,只会是无尽的伤害。 这一点,任何一个做母亲的人都不会容忍下去。 小时候,南楠总会挡在自己前面,不让那些喜欢恶作剧的男生来欺负她,可现在,姜薇愿意勇敢一次—— “南楠.....,回去吧,回洛城去。你今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和时间,你也会遇到一个很爱你,也愿意爱小云端的男人......” 南楠没有说话,只是心口不断地发凉,冻得她连心脏都在不断地收缩,再收缩—— 她狠狠地抓住姜薇的手臂,靠在她怀里,汲取那温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凝出一点力气开口—— “薇薇,明天我们就走!” ps:谢谢大家今天的各种支持,这是加更送到,请叫我节操咖~咩哈哈哈,月票没有到500,但是也已经无限接近了。这是28号的第二更。29号的更新就在今晚凌晨,答谢大家对我的各种纵容和宠 爱,虽然我不是最优秀的,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是最疼我的。明天我们继续——如果明天月票破550,那么明天也会有加更!么么哒~~~~~爱死你们的荷包花花和钻石了,让我信心简直要爆棚啦!!!!!! 再推一下自己的完结老书,文荒的朋友们可以去看一下—— 《闪婚老公别霸道》 一个十八岁的叛逆女大学生,一个三十六岁的强悍大叔,他要有多持久,才能满足她的如饥似渴...... *** 凌菲的人生自走进凌家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注定, 成为凌家的联姻的牺牲品。 三十六岁的大叔,是她最后的归宿。 *** 叶于琛的人生自出生开始就注定高高在上, 两段不幸的婚姻造就了他孤僻冷漠的性格, 他认定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一个女人, 孤独终老是他这一生的宿命。 可偏偏遇上了一个整整小他十八岁的年轻女孩。 *** 他们的人生自绑在一起开始,便硝烟四起,战火不停。 婚非得已,走的是眼而不是心。 情不自禁,爱的是人而不是年月。 若时光有一张不老的脸,是否能一直延续如此的美?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6.顾云臣对南楠的表白(29号第一更) 夜沉。总统府邸内。 山岚之间有夜风吹进房间,将梦境吹得有些破碎—— 梦里,第一次和顾云臣相见踝。 四年前,那个穿着紧身迷彩背心和军绿色长裤以及黑色马丁靴的身影利落走进总统办公厅,将手中的旅行背包一甩,整个身体随着那飞扬的马尾一起埋入宽大的沙发内—耘— “伯伯,又叫我——,下次再这样,我可要收费了——”,南楠抗议得很利索,“要不是我爷爷叫我来,我才不肯来呢!” 老总统连连应声,“知道老战友的孙女儿能干,才叫你来的,就当卖伯伯一个面子,下次一定给你多批几条枪!” “我还要一个实验室,我自己的实验室!”,南楠毫不客气地狮子大开口。 老总统失笑,“真是小贪心!” “对啊,贪心就是我的本性!”,南楠晃了晃脑袋,毫不羞愧。 “阁下——” 一记声音打断她和老总统的对话,引得南楠顺势回头—— 阳光从纱帘之外挤了进来,她看到了顾云臣的脸。 还有那把醇厚的嗓音,如阳光一样,温暖于无形之中。 一切犹如慢镜头一样,明明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却让她觉得熟悉,就像是已经等了许久,心里早已空出了位置,一直在等待着—— 他浓密的睫毛,一侧脸颊长长的酒窝,还有深邃而狭长的眼睛,完美高挺的鼻梁,就连此刻抿紧的唇,在阳光下,都那么好看。 南楠忘记了所有,心里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喜欢看的武侠里的那一句—— 一见杨过,误终身。 或许,这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了吧? 自己以前见过的好看的男人很多,小叔叔南铮算一个,乔司南也算一个,还有云城的叶首长叶于琛和秦越天,也算难得的美男子。 可是..... 他们在这一刻,都已经比不上顾云臣了。 他举手投足之间的不卑不亢,似乎都是那么完美...... “南楠?” 老总统出声,打断她的思绪,“怎么不说话了?还有什么条件?要不要也告诉伯伯?!” 活了二十几岁的她忽然就有了几分羞赧—— 这个跟着很多男兵同吃同住,连南家人都拿她没办法的女子,居然发现自己红了脸—— 幸好,幸好自己皮肤不那么白——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洛城名媛推崇的那些白皮肤。不然,这脸会红得都掩饰不住。 然后,她听到了老总统的声音,“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副手,顾云臣,副总统。” 南楠顺势起身,抬眸与顾云臣对视。 那无波无澜的眸子如生得最好的黑曜石,轻易就能夺走她的呼吸。 “你好,我叫顾云臣,”他伸出手,落落大方。 骨节雅致的大手,掌心缠枝缭绕。 南楠抬手,将自己的手缓缓落入他的掌心里—— “顾云臣,你好,我叫南楠。” 好的,顾云臣。 我记住你了,顾云臣。 要记住,就要一辈子。 他微微睖睁了一下,旋即失笑。 老总统打趣的声音传来,“这丫头,平日里礼貌做得那么足,怎么今天连副总统阁下都不知道要叫了?” 南楠嘴角拉开,微微一笑——因为,我想和他平视。 而不是仰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梦里画面一转,又到了另一个夜晚。 那一天,她成功地从一个非常隐秘分犯罪现场内提取到了犯人留下的半个指纹,却成为了最有力的证据,直接将嫌疑人定为了犯人。 < p> 这一起震惊全国的连环杀人案终于告破,所有人都提议去外面喝一杯庆祝。 高强度的脑力工作之后需要的自然是放松,作为特别小组组长的顾云臣也难得没有拒绝。 那一夜,所有人轮番敬酒——他们都明白,这位年轻的副总统会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甚至有可能登顶。 顾云臣顶着压力工作了很长时间,案子告破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看着那群跟着自己许久的年轻脸庞,还有他们眼底的浓浓乌青,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最后,便醉了。 组里人似乎除了顾云臣之外,都知道了南楠的那点小心思,所以她成了送他回家的唯一的人。 可最后......却送到了她的床.上。 就如同她自己对老总统所说的那样,她是贪心的—— 虽然在偷偷关注他的之后,已经隐隐猜到了他心里已经有所爱,她还是没有能忍住。 那一.夜,她疯狂而绝望,把每一分钟都当成最后一分钟来对待。 而他...... 也难得地放纵。 丝毫没有了平日里那克己复礼的样子。 原以为回忆足以,一切可以忘却,却完全没有料到她的小天使会来得这么快—— 当她想要最后一搏,带着b超单去找那个已经对自己多日不见的顾云臣的时候,他眸底已经冷如玄冰—— “不要把别人的孩子拿来栽赃我!” 他不认! 南楠凄惶一笑,只能潇洒转身—— 他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强求? 只是,只是终有不甘,所以,当那个女子找上自己的时候,她忍不住说了实话—— 她记得那是一个大雨倾盆的仲夏夜,那个叫宋蔷薇的温婉女子细声细语,连声音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那般温柔—— 她许是听到了闲言碎语,所以才来质问自己和顾云臣是什么关系。 南楠完全没有应对这样事情的经验,只能回问,“你和顾云臣又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未婚妻——”,宋蔷薇说话的时候,将自己的手指露了出来。 上面是一颗精致的粉钻,被雕琢成了蔷薇的模样,很优雅,和她的气质很配。 可那钻石的光,却耀眼得让南楠心痛—— 心里突然就有了计较,有了报复的快意—— 她转了转面前的咖啡杯,将杯子往前一推,“对不起,我不能喝咖啡,医生说喝咖啡会导致流产。”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她成功地看到宋蔷薇的脸色白成了一张纸—— 一张没有任何颜色,甚至用白色都不能形容的,透明的纸。 她看着宋蔷薇失魂落魄地从自己面前走出去,全然没有了刚才初见时候的那种镇定优雅,心里,却并没有觉得很快乐—— 顾云臣那么宠着宋蔷薇,怎么会让她再受委屈?! 再然后,她就被南家送出了国,被南铮安排着在国外秘密生产,切断了一切和国内的联系。 所有的罪与孽,却还是没有放过她...... 她在这个宅子里,赎罪了两年。 小云端也从此只有母亲,永远不可能会有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这样的惩罚.....何其残忍...... 梦里浮浮沉沉,浑浑噩噩,一身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早已让她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了—— 最后梦完成,南楠猛地惊醒,那梦几乎耗光她所有的力气—— 窗外,夜已经深沉。 床榻边上空无一人。 她挣扎着起身,擦干额上的冷汗,决定下楼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厨房不算太远,却也绝对不近,花了约莫五分钟的时间,南楠才走到流理台边,刚想给自己倒杯水,就被流理台旁边的身影吓了一跳—— 这个点了,老妈子还在流理台边守着自己熬着的佛跳墙,人却已经睡着了。 火还开着,这是顾云臣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所以这里几乎每天都会准备着。 他却不知道准备的人有多辛苦。 真是..... 皇帝吃一碗饭,下面的人真的会人仰马翻。 他习惯了俯视众生,却不知道众生连他的一呼一吸,都视若旨意。 真是累..... 爱这样的男人,真是累...... 难受了许久的心突地涌出一丝幸运,庆幸自己就要离开。 她将火关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掉,想叫醒老人家回佣人房里去睡,却到底有些不忍—— 来这里两年的时间,老妈子对她最好,就算什么都不能说,却还是给了她别样的温暖。 此刻老人家睡着了,趴在流理台上,睡得很香。 南楠记得老年人的睡眠素来不算太好,家里爷爷的睡眠就是,不能有一丁点的打扰,否则就得干熬到天亮。 那绝对是一种酷刑。 她想了想,看了一眼四周,将厨房的窗户都关好,又轻手轻脚地上前,把自己身上的睡袍脱下来,盖在老人家身上,这才收拾妥当,将灯光调暗,慢慢走回自己的卧室。 床头喵呜了一声,一团雪白的柔软钻进她的怀里,小喵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南楠的手背,然后瞪大眼睛,盯着她,也不再晃它那只大脑袋,也不摇尾巴了,只是那双褐色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伤心。 南楠摸了摸它的脑袋,“你也知道我要走了是不是?想跟我一起走么?” 小喵呜呜了一声,眼睛里又开始委屈。 南楠失笑,“这里可是总统府,全国没有比这个更豪华的地方了哦,你乖乖待在这里,一定会吃香喝辣,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哦!” 小喵摇了摇头,喵呜了一声,往床下跑去,奔到了院子里,往墙根的地方奔去。 南楠生怕它再走丢,立刻追了出去。结果小喵只是在墙根下停了下来,用前爪挠了挠墙—— 那是它被南楠发现的地方。当时她也不知道它流浪了多久,也不知道它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传染病,却还是毅然决然地收养了它。 南楠知道它舍不得自己走,干脆坐在地上,将小喵抱起,“你乖乖地在这里,要不.....等我和云端回去了,等时机成熟了,我来这边接你,好不好?” “呜呜——”,小喵又呜噜了两声,使劲往她怀里钻,也不肯再给点回应了。 南楠用手指一点一点地穿过它头上的毛发,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小喵的头顶上,也不说话。 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多陪陪它也不错,“小喵,早点把我忘记,有鱼吃你就多吃点,有人给你洗澡也要多配合.....,遇见....遇见那个让你害怕的男人,你就躲远一点......” 墙外似乎有隐隐的香气传来,像寒梅。 她记得小时候总听爷爷说,梅是最能隐忍的花—— 它没有牡丹艳,也没有芙蓉角色,更是没有一点点凌厉的刺,所以,它便忍着,忍到所有的花都不开了,才将自己怒放出来。 独占冬日纯白绝美之色,再也无人争夺那醉人香气,那铮铮傲骨之姿。 梅花.....真的很美。 而墙外的风景,也会很美。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顾云臣今夜被临时请去赴宴,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带了几分微醺—— 宴会的地点离府邸有点远,一切结束之后曹营也曾经提议去别院休息,却还是被顾云臣拒绝。 他自己给自己的解释——这是习惯。 这段时间来,习惯了住回府邸,那便住着吧。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却又让人无法抗拒。 打发掉了曹营之后,顾云臣扯了扯领带,喝了酒之后总是容易让人觉得口渴,他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便虚浮着脚步,往厨房里面走去。 刚刚走进门边,便看到了一个淡蓝色的背影。 灯光不是太明朗,可那睡袍一看就是南楠的,这宅子里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会在这个时候起床来厨房倒水喝了。 连续几晚下来,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这个习惯。 厨房里灯光昏暗,她就这么趴在流理台上,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寞伶仃。 顾云臣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心脏似被眼前的这个孤独画面给微微拧了一下。 不太舒服,却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酒意还在脑中没有褪去,一时竟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此地何地—— 眼前的画面仿若同四年前的画面重叠起来,那时她背对着自己,转头,就会对他说一句—— 顾云臣,你好,我是南楠。 她总是这样.....连名带姓地唤他,不肯叫一声顾先生,张扬得很,却又真的让人无法生气。 心口忽地轻松了一下,是四年来都没有过的释然,他有些恍惚,恍惚到连灯都忘记了要开,就这么喃喃出声,“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跑到这么冷的地方来睡......” 流理台上的人没有动,只是这么趴着,似乎真的沉睡了,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 顾云臣微微有些尴尬,却不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是因为——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句子,看起来分明就是带了几分关心的。 错愕了几秒,心里隐隐开始觉得不对。 却又.....突地坦然起来—— 有什么不对么?似乎并没有。 某些隐秘得连他自己都不想去面对的心情,在这样的夜晚里突地就变得轻松起来,轻松到让他可以宣之于口—— 心里依旧有些别扭,然后他此刻不想去理会。 醉了酒的人,总会相对任性一些。他这样想着,便有了放纵一下的理由,而步子早已先于思考,慢慢朝前轻迈—— 最后抬手,慢慢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一点一点地收紧手掌。 她瘦得有些厉害,连肩膀都有些硌手。 顾云臣的手指微微收了收紧,然后,慢慢地吐出自己隐藏了许久,想要甩开却又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一句话—— “若我许你自由,你可愿.....一直留在京都?” ...... 南楠等怀里的小喵睡着了才从庭院里回来,却发现厨房昏暗的灯光还没有熄灭。 难道老妈子还在睡?睡久了可是会感冒的! 思及此,她连忙轻手轻脚地再度朝厨房方向走去,刚刚接近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有一把醇厚磁浓的嗓音响起—— “若我许你自由,你可愿.....一直留在京都?” ps:这是29号的第一更!28号我的宝贝们都非常非常给力!看到你们的留言和鼓励,我已经开足马力写到精尽.人亡,但是我明天愿意继续精尽.人亡!哈哈哈,明天月票破550就加更,破580就加更多的字数!大家请继续给力哦!么么哒!另外,盗版的亲们,请不要再来私信我为什么百度今天没有更新了!因为你在百度搜到的那个是盗版,盗版!!!!!下次再有类似疑问,请你直接去问李彦宏!因为他没有给我发一分钱的稿费,所以这样的问题我就不代他回答了!!!!!你们既然能忍得住弹.窗和病毒的困扰,身残志坚地都要把这个文的盗版坚持看完,那么为什么不能忍受断更乱码,章节错乱等等小问题的困扰呢?!这些问题在每天几毛钱的巨大利益驱使下,根本就不算事儿吧?对吧?!(家里宝贝已经稍稍好转,发烧的间隔时间长了许多,非常感谢各位阿姨的关心!!!!等他彻底康复了,我再好好感谢大家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7.南楠:“顾云臣,我们两清了”(29号第二更) “若我许你自由,你可愿....一直留在京都?” 顾云臣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趴在流理台上的老妈子就已经醒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起身,却,不敢。 她想起这个府邸里的规矩—踝— 任何人都必须要学会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她显然已经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身上的睡袍有淡淡的梅花香气——这是属于南楠的! 那么总统说的话.....是在对南楠说的?! 老妈子全身僵硬得厉害,已经开始轻颤,脑子里开始想象出无数种可能—— 她听到了总统的心声,这简直不可饶恕! 颤抖的幅度加大,可顾云臣许是因为心思紊乱的缘故,居然没有一点点地察觉,反而用指尖轻轻摩挲过那睡袍,“要是想家,也可以回去看看——” 想家? 南楠皱眉,生怕老人家伤心哭泣,老妈子从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老人家在府邸里做了多少年了,难道现在要告老还乡了吗? 厨房里的两个人各自怀着僵硬的姿态而立,直到啪的一声,厨房的灯被点亮—— “老妈妈,你要走了吗?” 南楠声音激动,连怀里的小喵都被惊醒,喵呜了一声跑下地去,瞬间没了踪影。 顾云臣倏然瞪眼,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垂眸一把掀开那睡袍,“是你?!” 他暴喝! 老妈子吓得一抖,苍老的身躯抖得像是飘零的落叶,扑通一声狠狠跪在地上,连着给顾云臣磕头。 南楠脸色大变,“您这是做什么?!” 顾云臣从来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是又惊又怒,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南楠,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上哪里有睡袍?! 那身躯在睡衣下玲珑浮凸,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染起一抹绯红—— 那绯红像滴在心湖里的一滴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眸—— 镌刻的五官上闪过浓浓的戾气,“保镖!” 黑暗里突地窜出几个训练有素的身影—— “把这个人逐出府邸,永远不许她再进来!找人好好看着她!” 南楠心口猛跳,还没来得及阻止,老妈子已经被保镖从地上架起就要往外拖—— “给我住手!” 南楠挡在几个大汉面前,“停下来!” “等,”顾云臣声音更冷。 南楠松了一口气,“老人家连话都不会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妈子会触怒顾云臣,但是看这个样子,事情必定不小! 总统府邸到处都是秘密,这里的人早已学会如何做聋子瞎子和哑巴,老妈子来这里这么多年,她不相信老人家会犯错! 肯定有什么误会! “把这睡袍一并带出去,给我烧了!”,顾云臣对保镖道。 南楠心口一沉,如坠了千斤大石—— 她狠狠抓起那件袍子,“你就如此讨厌我?连人家穿了我的衣服,你都不肯放过?!” 顾云臣眸子一沉,别开眼,“是!” 原本坠在心口的千斤大石又猛然地砸了回来,将心脏砸得血肉模糊—— 他如此讨厌她! 原来如此! 所以,她所有的留恋,幻想,包括可笑的那么一点点不舍得,都只不过是笑话一场! 脚步虚软了一下,她抓住流理台的一角,死死撑住,“那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赶走?!” 走! 走了才能一了百了! 走了才能再无牵挂! 顾云臣身形微僵,转过脸,眸瞳在冰凉的灯光下寒如雪,“你一个囚犯,有什么资格说走?!” 心,终于凉透。 他因为扯掉了领带的缘故,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了两三颗,露出线条雅致的锁骨—— 胸腔像被拧上了一只发条,越拧越紧,让南楠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她死死地盯着他胸口的位置—— 那里,有一枚疤痕。 子弹穿过他的心脏旁边,差一点就伤及肺腑,那一枪,是他替她挡的。那个连环杀手的案子里,他们是搭档,在一次交锋中和罪犯擦身而过—— 那一枪,本应该射入她的心脏! 可是他却替她挡了! 那一刻起,他成了她的全世界! 只是他不知道,他从来都不知道!包括她后面去医院道谢,他也只说是职责所在! 一枪,换来了她的全部情意,甚至是后半生的所有缱绻爱怜! 南楠心口钝痛—— 这一枪,是她逃不开的牢! 所以—— 她目光逡巡了一圈,抬手猛然抓过流理台上剔骨的尖刀,抬手狠狠扎进自己的胸口—— 噗—— 电光火石之间,顾云臣来不及去拦,那刀刃划过他的手心,豁出一条深深的扣子—— 血疯狂涌出,顾云臣脑中轰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反反复复地只有一个概念—— 幸好,幸好他的手挡了一下,刀子只插.进了她的肩膀! 如果插.进她的心脏..... 心口像是被某种东西击中,还来不及细想,她就已经绵软地跪在了他面前—— 南楠双膝跪地,眼睛狠狠地盯着他,手一点一点地往自己的伤口里面推—— “顾云臣,你救过我!” “这一刀,算我还你!” “如果可以,我宁愿那一枪是我自己去受!” 如此,才不会有后面的那么多纠缠! 每多说一句,她的手就更进一分,混着她胸口的血,染红了她的前襟! 顾云臣手上都是血,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自己的,他猛地蹲下身,狠狠扣住她的手腕,“不准扎自己!” 然后又怒喝那些保镖,“找医生来!” 保镖匆匆而去,他将她的手死死摁住,“你蠢吗?!那一枪挡就挡了,谁要你还?!” 为什么明明伤得重的是她,可是他此刻却那么疼?! 为什么越说越疼的,是他,是他! 南楠的意识被疼痛冲得有些涣散,却不忘扣住他的手,“顾云臣,我一直想知道....,如果....那次和你执行任务的不是我,你还会不会....去挡那颗子弹......” 她气游若丝,他却一怔—— 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 南楠却执着—— “告诉我.....” 他回神,抿了抿唇—— “那是本能。” 是了,是本能。 他并不冷血,他爱护每一个和自己在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尊重他们,并且将保护他们视为己任。 南楠手一松,眼神涣散迷离—— 早知答案如此,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呵—— 因为不甘,因为贪恋,所以.....才会走到今日,再也无路可走了...... 她笑了笑,即便是受了伤,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紧绷的怒意—— 那僵硬的胸膛之上,还传来有暴躁压迫的气息。 他,还是不肯放过老妈子。 南楠扣住他的手,一字一字道—— “我不知道....老妈子听到了什么样的国家.机.密.....但是,我相信她不会说出去.....你放过她.....” < p> 顿了顿,她又道—— “顾云臣,我们.....互不相欠了,好不好?” 她气息孱弱而冰凉,顾云臣心下一沉,“你别说话了!你是刑侦专家,知不知道你会流血而死?!” 南楠唇边微微扬起,“我都忘记了......” 她都忘记了,她是刑侦专家。 她都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她已经忘记了所有,失去了初心。 所以....一切再也回不去! 她,也不想回去了! “顾云臣,请你放过老妈妈,求你——” 话音一落,她狠狠抬手,趁他不备将那刀再狠狠一推—— 血喷薄而出,溅了他一脸! 顾云臣心中大骇,低头一看—— 她已经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医生!” 这一夜,总统府邸彻夜灯火通明。 有人的心终于可以如止水一般再无波澜,而有人,却注定了一.夜无眠。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两日后。 总统府邸来了不速之客。 顾云臣起身相迎,“苏老,您怎么来了?” 被称作苏老的人约莫八十出头,鹤发却丝毫不显颓然,反而矍铄非常。 “云臣,”苏老寒暄握住他的手和他寒暄了两句,“近来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顾云臣薄唇微勾,波澜不惊地谦虚着。 眼前这位算不得什么权贵人物,却有一个比权贵人物更加重要的身份—— 苏老,香洲城苏家的大家长,也是所有开国元勋们的家庭医生。 地位绝不容小觑。 顾云臣谦虚了两句,正要吩咐佣人备茶,就被苏老打断—— 老人家点了点手中上了年岁的拐杖,在厅内走了两步,叹了一口气,“云臣,这次我可是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顾云臣恭谨而客气。 “我家燕西没你这样的抱负,一心只想先成家,后立业,所以托我来你这里要一个人。听说,他的心上人最近在你这里作客。” 顾云臣心口微微一沉,唇角的弧光却依旧不变,“不知苏老说的是否是姜家的小姐?” “是南家大小姐,南楠,”苏老不疾不徐,笑意悠远,“我这个做爷爷的,亲自来接她过门!” ps:这是今天约定好的,月票只要过550的加更。30号的更新我也争取今晚过了12点之后放上来,请大家继续把月票给我!虽然有很多不公平不确定的因素,但是我只能保证我自己的月票之中,每一票都来得干净纯粹!我努力了,我就问心无愧!现在后台的月票数量是560,所以,明天的一更之后,月票过了620,我就继续来加更!谢谢大家的各种全力支持!!!!!!下个月,也请大家把月票留给我!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8.“是的,我爱”(30号第一更) 总统府邸楼上。 卧室窗外一线白光,是天亮了。 南楠睁开自己浮肿的眼眸,记不清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踝。 姜薇的声音伴着药香浮动而来,“再这样傻下去,当心我和云端都不要你了!耘” 南楠心头一抽,“云端呢?!” “也睡了,看到你这样子吓坏了,我告诉她说,你是因为抓坏蛋所以才受的伤。” 南楠抱住膝头,慢慢靠在床头上,“我没事。” 这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她还受过更严重的伤,命悬一线的时候时常有之。 只是...... 为什么感觉这一次受伤,特别特别地疼...... 姜薇起身,将一盏香炉拨到床头,打开盖子。 里面的熏香味立刻在房间内弥散开来——芝兰青桂的香气,又隐隐有些苦味在里头。 素白的手抚上南楠的额头,轻轻摁压在她的太阳穴上—— “苏爷爷在楼下找总统要人,你记得——你最爱的人,是燕西,苏燕西。” ...... 顾云臣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南楠独自一人蜷缩在床榻上的模样。 她上身只穿了一件抹胸,肩头还缠着厚厚的白纱布,脸色看起来疲而倦,窗外有晨光遗泄进来,却照不出她本来嫣红的唇色。 听到声音,南楠转过头来。 顾云臣正要说话,可她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眸子如无底深渊,忽地让他感到一丝莫名心颤。 只听她的声音涣散而来,零碎得比那细碎阳光还要残几分,“总统阁下,我看到苏爷爷来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顾云臣的呼吸瞬间僵硬了几分。 原来.....她这么想离开! 所以前几天晚上他那个问题,幸好问的是别人,而不是她! 若是问的她,那么又是自取其辱不是么?! 他狠狠地盯着她,那灼灼的目光似要将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可她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连睫毛都没有丝毫震颤,只是这样木然地看着他。 如一潭死水。 过了几秒,南楠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我要嫁人了,嫁给燕西哥哥......” 顾云臣突然有一种想上去堵住她嘴巴的冲动,心口更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嫁人?! 这两个字真是无比讨厌! 有一种无力感突然满天满地而来,他盯着她半晌,才慢慢出声,“你是不是.....很爱苏燕西啊?” 南楠仍旧用双臂抱着自己的膝盖,下颌轻轻点在自己的手背上,连姿态都没有变过一下。 空气渐渐凝固,如一罐浆糊一样将他们困在其中。 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没有说话——如今爱谁不爱谁,还有什么意义么? 没有任何意义了。 顾云臣站在原地,脚背上像是钉了钉子,他想上前摇晃她,想要将这件事弄清楚,却发现自己心里居然生出了一丝惶惶—— 他,不敢。 他知道她和苏燕西是青梅竹马,也知道苏燕西过去曾经为她做过许多的事,更知道她每一次出任务受伤回来,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苏燕西。 晨风卷过纱帘,带来一闪即使的更多光晕。 顾云臣的脸被映衬得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记得前几日曹营将苏燕西的资料给自己的时候那种表情——那样子大抵是觉得他这位总统已经失常了吧。 可此刻,他却后悔看了那份资料。 后悔知道了她与苏燕西之前的种种! 南楠抬眸看他—— 这个男人与自 己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她再怎么努力跋涉,永远都有无法靠近。 这是事实,而她现在,认清了。 半晌,他的声音终于在房间里缓缓响起,“原来,你喜欢的是他......” 南楠沉默地看着他,抿了抿唇,别开头—— “不是喜欢。” 顾云臣猛地抬头,狭长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难以置信的辉光,隐隐有喜悦从那眼角流泻而出,像是欣喜。 南楠的声音轻轻响起—— “是爱,我爱他!” 那眸中的辉光瞬间便泯灭了下去,坚毅的五官恢复到了冰冷的温度。 脚上,却好像找到了一点点向前的勇气,顾云臣上前,一把扯过她的身体,抬手就要去扯她胸口仅剩的蔽体衣物—— “爱他?把心掏出来证明给我看!” 南楠大骇,拼命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放开我!” “不放!” 说不放,却终究是放了—— 因为看到了她肩头微微渗出来的血丝,因为.....不想看到那伤口大面积崩裂。 他盯着那伤口,确定没有大碍之后,终于,终于在唇角勾起一抹缓缓笑意—— 顾云臣抬步,身体仍是朝着南楠的方向,慢慢,慢慢地往后退—— 唇瓣以后是挂着那睥睨慵懒的笑意,仿佛她刚才和他讨论的,只是普通的天气问题。脚步,也丝毫没有了狼狈踉跄。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他已经退到了门边。 啪地一声,他抬手打开了电动窗帘的开关,那厚厚的丝绒布终于被徐徐拉开,像极了一个掸子,慢慢拂开不知道是覆盖在谁心上的尘土。 他的声音悠远而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好的。” 好的,那就到此为止吧。 好的,那就让一切结束吧。 好的,好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同意了—— 他顾云臣是这个国家的no.1,他的第一夫人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做。 又何必强留一个这样的女人?! 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他的仇敌! 他的声音落下,南楠收回视线,依旧面无表情—— 无波无澜的心绪,此刻对她说,已经是最佳状态。 她没有再去看顾云臣,所以,也不会发现他唇瓣的那一抹笑,在最后一刻已经支撑不住,溃散消失。 耳朵里传来他离开的步伐——极快,快得没有丝毫的停顿,没有片刻的迟疑。 那步子很快消失。 消失在楼梯的转角,消失在她世界的尽头。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南楠愣愣地坐在床头,维持着同样的姿态,不知道过了多久,又等到了另外的来人—— 曹营一贯地温和谦让,“南小姐,苏老爷子在门口等您。是乔家的专机,送您回洛城。” 南楠应了一声。 曹营又道,“需要我叫佣人来帮您吗?” 南楠又应了一声。 曹营看了看表,“飞机马上起飞,苏老爷子,姜小姐,还有云端小姐已经上了飞机。” “好。” 她终于,自由了...... 原来他那一句好的,是这个意思。 南楠的手臂无力垂落,心口空荡的地方,却更觉空荡,可她却无力再去想那么多,因为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胡思乱想的力气,和资格—— 小云端在外面等着她。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 挣扎着起身,用尽自己最后的几分力气,将自己来时候的东西全部收拾 好—— 不过是一套迷彩服,这就是她的全部。 小喵一动不动地趴在门边上,眼睛里流露出悲伤,却没有再喵呜一声。 大抵,它也是觉得她离开比留下要好千百倍..... 拿着那个不大不小的包,她很快出门。 身后没有任何人相送。 她只不过是个囚犯,连客人都算不上,又有谁会送她? 如今....可算是刑满释放了吧?! 她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大跨步地,上了府邸门口的飞机。 小云端已经睡着,苏老爷子见到她便露出欣慰一笑,姜薇则是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快响起,飞机用最快的速度,穿入云霄...... ...... 府邸门外,黑色房车的车窗被缓缓合上,顾云臣收回自己的视线,抿唇,不语。 前排的曹营看了他一眼,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其实,南家那边还有不少把柄在我们手里,若是南小姐......” 话音未落,顾云臣的眼刀就已经飞扎在了曹营的背上,让这位助理顿觉如芒悬顶。 “女人而已.....,又不是没有?” 既然她要走,她要去嫁人,那么他为什么要留? 他顾云臣,并不是非她不可,不是么?! 曹营绷着一张脸,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便好。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才开口,“宋国锋一早到了您的办公室等您,他说,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冥.婚那件事.....” ........ 两个小时后,乔家的私人飞机终于稳妥地停在了洛城私人机场。 舱门被打开,南楠站在玄梯端口,看着下面的人,眼泪终于奔飙而出—— 爷爷,父亲,母亲,小叔叔,还有乔司南夫妇,莫锦云夫妇.....这些人心心念念地牵挂着她,所以此刻,全部都到齐。 乔花花的手已经从乔司南大掌中挣脱了出来,直接奔向悬梯之上,一把抱住刚刚醒来的小云端,“云端,云端.....欢迎回来......” 声音里的兴奋,让这样凝重的时刻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欢迎回来——”,所有人对她齐齐微笑。 ....... (ps里有加更通知!!!请!!!!!) ps:这是30号的第一更,今天月票过620就加更,应该只差一点点票子了,然后过了620之后,过680再加一更哦,740再加——以此类推,上不封顶哦!!!!!!请把你们的月票留给我哈!下个月我也要哦!!么么哒~~~~~~都说爱我,月票是不花钱的,看我多贤惠持家,不找你们要珠宝首饰,也不要你卖肾买iphone,只需要几张月票就能让我灰常灰常满足啦!!!来吧,宝贝们,用月票来让我感受到你们浓浓的爱意,咩哈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9.最特别的存在(30号第二更) “她要睡到什么时候?” 耳畔朦胧有声音响起。 南楠努力想要抬起眼皮去看一看说话的人,却发现自己头昏昏沉沉,没有半分力气踝。 “那香里我加了安眠的后调,应该不会那么快醒来。耘” “先出去吧。” “嗯。” 南铮带着姜薇从南楠房间里出来,“要不要在南家住一阵子?” 最近姜家也不太平,他约莫听说了几件事,不禁担忧。 姜薇失笑,从来温温婉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隐隐坚定—— “我是姜家长女,再逃,能逃到哪里去?” 南铮倒是一怔—— 姜薇和南家认识的时间不短,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姜薇——她总是温温婉婉,如菟丝花一样,随风飘荡。 姜家出了那么多的事,她却只是无声笑笑,将自己的头发拨到一边,半点狼狈都看不见,“天塌下来也得挺直脊背往前走,是不是?” 南铮点头,话语里更多了几分尊重,“谢谢!我派人送你回香洲。” “好。” ....... 南楠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第二日的黄昏—— 这一天,她睡得可真够久的。 小云端趴在床头,一双小胖手肥嘟嘟地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妈妈,你睡的时候很好看哦,跟睡美人一样哦——” 斜阳洒洒,小家伙语气温软,还有什么比这个感觉更加让人舒心的? 这一刻,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南楠终于确定—— 自己是回来了。 她轻轻握住小家伙的手,“云端睡着的时候,也很好看。你是小睡美人。” 云端浅浅地笑着,“妈妈....我们以后不去总统先生家里做客了吗?” 南楠一怔。 明明不过一天的时间,连24小时都还不到,怎么感觉再听到这个称呼,有点恍如隔世了? 云端拉了拉她的手,“妈妈,我们还去吗?” 小家伙又问了第二遍,显得很是执着。 南楠想忽视都不行。 她坐起来,小家伙就已经拱进她怀里,“妈妈,还去吗?” 南楠抱住她,“可能....不会再去了。” 不会再去了,永远都不会去了。 从今以后,天各一方——她不是圣母,没有什么各自安好的祝愿。 那人的一切,再也与她无关。 小云端明显失望,“可是....我觉得总统先生对我特别好耶,他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哦——”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单纯一些,她能感知到的,就是顾云臣对她的好。 南楠心口微微钝痛,“那就让他....永远做一个特别的存在吧。” 特别的存在,在云端心里高于叔叔,却永远,不会是父亲。 小云端扁了扁嘴,不高兴,“我知道他很忙的,每天都要上电视哦,我能不能每天从电视里看看他就好呀?” 有些牵扯,不是说割断就能割断的。 南楠不语。 小家伙圈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麻麻,我想看新闻,你让我看,好不好?” 南楠无力拒绝,只能点头。 “耶——” 小家伙雀跃地从南楠身上跳下来,“麻麻,你最好了,你和总统先生都是最最最好的好人——” “那我呢?!” 一记委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了深深的受伤。 南楠侧脸,就看到了门口的乔花花,这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小学一年级的男生身上 穿着蜡笔小新的睡衣,脚上的拖鞋是奥特曼的花纹,眼神却委屈得像一只没有吃饱的大熊猫,一看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现在还是二月,天气有些冷。 乔花花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鼻头,“我爸爸不爱我了,所以我来投靠你了,云端。但是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最最最好的人?” 这声音委屈得让人想哭,南楠却盯着他,差点笑出来—— 他爸爸不爱他?! 乔司南不要太宠自己的两个孩子好吗?! 云端上前搓了搓乔花花的手,“你怎么来了?” 乔花花吸了吸鼻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和我爸打了一架,结果他输了,觉得没面子就把我给赶出来了。” “.......”,南楠默默地听着乔家小少爷吹牛。 云端却开始刨根问底,“你为什么惹你爸爸生气呀?” “他不让我来和你住。” 这可以弥天大罪! 乔家小少爷吸了吸鼻子,又开始数落第二条罪状—— “他现在每天都抱着红豆,还帮红豆泡奶,不帮我泡......” “他还帮红豆换衣服,买新鞋子,也没给你买哦——”,一记声音插.入他们。 南铮斜斜倚靠在门框上,生怕事情不够乱。 情敌嘛,十年报仇都不算太晚。 听到这句话,乔花花瞬间僵硬了,脸上的表情如同被云端抛弃了一样受伤,“我...我都不知道......” 南铮变本加厉,“他还跟我说过,红豆是他最爱的人——” 乔花花瞬间透心凉,连最后一点点表情都没有了——云端就在他面前,他却怎么都矫情不起来了。 “小叔叔!”,南楠失笑,“别说了!” 可是却已经为时晚矣。 乔花花扯住云端的衣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他们都不爱我了,我也不要爱他们了,我只爱云端,只爱云端——我要打倒乔司南——” 噗—— 南楠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她上前一把提溜起乔花花的衣领,“不要往我闺女怀里钻,不然我收拾你——” 乔花花无可奈何地吸了吸鼻子,“这可是我仅存的温暖了,难道你要我得不到温暖,影响我今后的发育吗?” 还发育..... 南楠笑得肠子都打结了。 南铮也是一脸笑意。 云端拍了拍乔花花的脸,“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楼上闹成一团,楼下的佣人匆匆上楼,“少爷,乔大少找来了,说是有没有看到乔家小少爷?” 乔花花嘴巴一扁,还想抗议,就已经被南铮抓下楼,“你爹来了,去看看他,说你爱我,你就可以留下来。” 南楠:“......” 真是..... 小叔叔对黎洛的执念....看来还不少。 云端蹦跶着小腿,跟在南铮后面,“我也要去,我要告诉乔叔叔,不许欺负我的花花哦——” 南铮失笑,弯腰也将云端抱了起来,“好。” ...... 楼下乔司南一脸焦急,却在看到乔花花的那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你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乔花花别开头,“哼!” 南铮继续火上浇油,“听说你对他不好,他才来的,他还跟你打了一架......是么?真精彩。” 面对情敌自然要临危不乱才可以,乔司南抬手撸了一下自己的发茬,瞬间抓住一个洗剪吹的精致发型,“什么话?我疼他都来不及,哪里会打他?他自己想找借口住到南家来陪着云端而已,这孩子情商高,跟我一样。以后肯定能抱 得美人归——” 南铮脸上窘迫了一下—— 情商高? 若是黎洛不爱他,他就什么都不是! 这还情商高! 这真是人不要脸百事可为...... 乔大少的自恋又到了一个新的台阶,南铮自愧弗如。 目的被戳穿,乔家小少爷脸色也不好看,“你会害我没老婆的,爸爸——” 楼下的人又笑作一团,笑声透过悠长的回廊,钻入南楠的耳腔里。 她淡淡一笑,心里是许久没有过的放松和释然—— 这才是生活应该有的面貌,不是么? 床头的手机叮了一声,这手机是她两年前用过的,一直被南铮保管着,刚刚才还给她。 屏幕亮着,微信上有一条加好友的通知—— 南楠点开一看,三个大字赫然跃入她的眼帘—— 顾云臣。 ps:好了,月票接近680了,我去写第三更去!是的,要是破740,还有第四更!第五更!大家使劲来用月票砸死我吧··阿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0.抓狂的总统先生(30号第三更) 顾云臣玩微信? 这违和感简直要爆棚了。 屏幕上的三个字用冰凉的形式出现在自己眼前,南楠直接点下拒绝键,将手机一丢踝。 说好的相逢陌路,她可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耘。 ...... 总统办公室内。 坐在沙发上的曹营啊了一声,引得顾云臣从一堆文件里抬眸,“怎么?” 曹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刚才开通您的政商圈微信的时候,不小心.....加了一下南小姐。” 顾云臣握笔的指节微微一收,眉目淡淡,“加了便加了吧。” “.......”,曹营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流年不利,“南小姐....拒绝了。” 顾云臣:“......” 拒绝?! 这女人,居然敢拒绝?! 心里呼啦地窜起一股子火气,“她凭什么拒绝?!” “......”,曹营欲哭无泪。 凭什么? 人家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人家为什么不能拒绝?! 顾云臣抬手掌心向上,“手机给我。” 他又加了一次—— 结果这下好了,直接没回应。 曹营看着他越来越青的脸色,不得不出声提醒,“阁下,南小姐....已经回洛城了。” 顾云臣一愣,点在屏幕上的手指加深了僵硬的弧度。 此刻窗外已经华灯初上,庭院里染起薄薄的雾气,曹营揉了揉眼睛——一定是自己眼花。刚才看到顾云臣眼里那一点点朦胧失神,一定是假的。 偌大的办公室内沉寂了许久,顾云臣醇厚的嗓音才响起来—— “把你的手机给我。” “啊?!” “拿来。” 他话不多,却绝对不容拒绝。 曹营赶紧将手机递出去,又听到顾云臣道,“你微信密码多少?” “......”,曹营吐出一窜数字。 顾云臣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这么破的手机,没收了。你再去买个最新款的vertu自己用吧。钱从我私人账户扣。” 曹营:“......” ...... 南楠从浴室里出来,拿着宽大的毛巾将自己的头发擦干——长发已经快要及腰了,这可不适合她。 以前都是齐肩的马尾,那才适合她的性子,随手抓起,潇洒自若。 既然决定了要将自己找回来,那么就一点一点地改变,明天就去找理发师将头发打短,重新搞个马尾。 要不要再做一个颜色?最好张狂一点的颜色。 床头的手机又叮了一声,南楠将手机拿过放在自己的膝头—— 顾云臣? 又加她微信?! 对不起,没兴趣!直接拉黑! 接着第二个消息蹦跶了出来—— 曹营:南小姐,我找您有点事,请通过我的申请。 对嘛,这才是求人的时候应该有的态度嘛!南楠爽快通过,那边很快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睡了吗?” 南楠手一顿—— 曹营吃错药了?!半夜加微信就问她睡了吗?!而且要是睡了,又是谁通过他的微信请求的?!鬼吗? 她拿起手机,指尖滑动飞快地回了过去—— “有事就说,没事的话本小姐要睡了,晚安。” 睥睨的调调气得顾云臣差点直接扔了手机—— 这死女人! 连说句话都成了恩赐?! 她以为她回了洛城就可以如鱼得水了是吗?! 他拿起电话又重新输入—— 没睡就起来跑两圈! 噗——,南楠失笑,很快又回回去—— “跑不跑我自己说了算,不劳烦曹大助理操心,谢谢你以前对我的诸多关照,要是你来洛城,我一定请你吃好吃的!” 说完就关了机,蒙头扯过被子打算睡觉。 那边的顾云臣看着这一条长长的回复,脸色更是铁青一片—— 曹营?! 曹营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这叫什么——这叫暗度陈仓!简直不像话!太无耻了! 他起身,快要将那机身捏碎,“曹营!” “阁下——”,曹营从门外进来,“是不是要回府邸了?” 回府邸?他为什么要回去?! 她又不在那里.....这个念头方起,就被他狠狠遏制住—— 疯了吗?那女人在不在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囚犯,现在刑满释放了,他难道还得对她心心念念?! 顾云臣无限烦躁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手中的电话一把扔进垃圾桶里,抬手解开身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陪我绕城跑两圈。” “......现在?!”,曹营看了一眼窗外,都这个点了,绕城跑两圈? 京都这么大,ph2.5那么重,沙城暴随时会把人刮飞的好吗?! 顾云臣眸角凉凉一划,“不想?!” “哪能啊?!”,他立刻甩开膀子表忠心,“出发吧?!您先请!” 门外的清新空气袭来,钻入肺腑,带来别样感受。顾云臣步子越来越大,心跳加速—— 似在追赶,却也似在遗忘。 全身的汗液从每个毛孔熨帖而去,冲散了心口那浓浓的窒闷。 五个小时后,曹营气喘吁吁地在微微喘息的顾云臣身旁坐下,“阁.....下......,您慢点...现在不是当年拉链的时候了......” 顾云臣坐在草地上,手长脚长,即便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湿,却还是气场冷峻得吓人。 曹营突然有点不安—— 他见过冷静的顾云臣,却没见过在运动之后还如此冷静的顾云臣。 果然—— 总统先生的声音在黎明破晓的晨雾里响起—— “曹营,你现在跑回办公室去,帮我把那个丢进垃圾桶的你的旧手机给我拿来。” 曹营:“......” 他观察了顾云臣几秒,发现他的确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只能照办—— 略显肥硕的身躯默默地穿过整个京都,一边默默一边怨念—— 南小姐,我求您老大发慈悲,好歹回一句吧......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南小姐当然不会大发慈悲,因为等她睡醒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日上三竿。 这种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担心半夜会有冰凉的手铐将自己铐起来的放松感简直不能再棒了。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发现上面又有几条曹营发来的短信—— 睡了? 真睡了? 真的睡了? 南楠无语,默默地将那几条短信删除——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曹营有精神分裂?! 楼下南家的人已经都散去,就连小云端也已经去了幼儿园,留下南铮一个人和南明峰在偌大的厅内。 “顾七七最近如何了?!” 南铮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在一家酒吧打工,也不肯回美国。” 南明峰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酒吧?!” “嗯。” “把她找来,好好安抚,一切都看你的。南楠好不容易回来,和顾家的关系不能太僵,”顿了顿,老爷子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 “我出去了。” 南铮转身,没有将话听完,步子迈得有些快,身影也有些萧瑟寂寞。 南楠的好心情被这一幕破坏殆尽,连忙追了上去,“小叔叔——” 南铮停下脚步,温和地看着她,“怎么起来了?伤口还没好,多睡一会儿。” 丝毫不提刚才老爷子说的话,是怕她有压力。 南楠鼻头酸涩了一下,“小叔叔....如果真的不喜欢,你不必委曲自己.....真的......” 南铮帮她拉了拉身上的拉链衫,“说什么呢?男人总归要成家立业的。娶谁都一样,不是么?” 好一个娶谁都一样....南楠差点哭出来,“你现在,要去找顾七七吗?” “嗯,我去看看她。” “我和你一起去——” ps:第三更送到,下午在陪孩子挂针,所以更晚了。月票马上要到740了,我去准备第四和第五更!大家继续给力!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1.“请叫我Gucci,大牌范儿”(30号第四更)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洛城一家十分有名的酒吧门口。 此刻还是白天,酒吧里几乎没什么客人,南铮和南楠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在吧台后面点算着钱的顾七七。 相较于上次订婚宴上的浓妆艳抹,南楠到觉得此刻的她有一股子天然去雕饰的味道—踝— 就连身上那套酒吧的黑西装小黑裙制服,都被顾家小姐穿出了国际大牌范儿的味道耘。 听到南铮的声音,她头也不抬,“南先生,您请回。” 南铮气了够呛,反而面上没什么表情,“顾小姐,请你跟我去一趟南家。” 反正这段时间她都是这个态度——看到当没看到,听到当没听到。 美国那边的顾家父母也因为逃婚事件而表示了失望,反而开始不管她了。 顾七七数钱的手微微顿了顿,只几秒的时间,又开始手上的动作—— 雪白的指尖在粉色钞票之间翻飞,那动作比做眼保健操还熟练。 “南先生,这里没顾小姐。” “顾小姐,你就是顾小姐,”南铮难得固执。 “南先生,你看清楚,”顾七七撅了撅嘴,将自己年轻的身体往吧台前一凑,让人看清她胸口的胸牌—— “这里只有gucci,请叫我gucci,没有顾七七,也没有你所谓的顾小姐。” 南铮气得差点摔了她面前的刷卡机—— 很好,装蒜是吗?! “顾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身份?跑到这里来打工丢的是谁的脸?!” “南先生,我凭我自己双手劳力挣钱,有什么不对吗?” “......”,南楠被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顾小姐和南先生弄得目瞪口呆,听得叹为观止。这简直比大学时代的辩论赛还精彩。 gucci?真是够大牌的。 这个顾七七,有点意思,能把南铮气得七窍生烟的,洛城真的找不出几个来。 她家小叔叔从来温文尔雅,连身上都带着芝兰青桂的香气,此刻却真的是跟顾七七卯上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跟唱双簧一样,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斗嘴完毕之后南铮甚至还掏出自己的皮夹,扔了一张百元大钞到吧台上,“给我两杯冰啤。” 南楠:“......” 顾七七麻利地接过那张钱,“谢谢你给我创收。我有提成的,又赚了两块。” 那模样高兴地不像是赚了两块,而像是赚了两亿。 南铮又是一脸铁青。 南楠端着冰镇啤酒坐在他面前,就听到他说,“你看看,顾家小姐为了两块钱就高兴成这样,还是她自己吗?!” 南楠话语里带了笑,抿了一口啤酒却不说话—— 如果说之前她还劝南铮不喜欢就放弃,那么现在,她决定从这一刻开始,不劝了。 “gucci小姐很可爱啊,很有趣。” “没觉得,”南铮身上冒着一股子懊恼的火,“莫名其妙!” 南楠失笑,“谁莫名其妙谁知道哦——” 她刻意拉长尾音,说得含糊极了。 南铮扫了她一眼,“下次这样的事,交给你来做。” “你也会遇到难题?” 南铮:“......” 他默默了喝了一口冰啤,心里的那股子莫名火气才被压制下来。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那号码迫使他放下酒杯,将电话接起—— “您好——” 南铮的态度十分客气,让南楠也忍不住安静了下来,不敢再轻易打扰,却看着南铮接电话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最后挂断电话,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是老总统阁下,他问我,你是不是在家。” 南楠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有什么事不好。 南铮一把拉起她,“昨天晚上,金胖子在洛城被人开车撞死。尸 体刚刚被发现。” 金胖子?!那个脑满肠肥,还曾经走错过自己房间的副总统?! 南楠脚步一顿,“关我什么事?!” “南楠,你父亲是州长!”,南铮压低声音,提点了一句。 南镛是州长,副总统死在洛城,到时候倒霉的说不定又是南家! 这其中利害让南楠神色也倏然地变了一下,“赶紧去现场看看!” “徐老已经给公安厅打过招呼了,这件事金家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必须要赶在他们知道之前破案,找出凶手,不然事态会难以控制!” “好,马上走——”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南楠走出酒吧,站在门口等南铮开车过来。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开始要被点燃,在叫嚣,冲破所有的桎梏—— 她是南楠,她还是原来的南楠! 身旁忽地刮过一阵香气,让她忍不住侧脸—— 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从巷子的另一侧快步走开,只留下一个不远不近的背影。 刚刚还在沸腾的全身血液因为这一个画面瞬间冻僵,连眼睛都忘了要眨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背影..... 看起来那么眼熟?! 就像.....就像.....就像那个雨夜,坐在自己面前的宋蔷薇一样?!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南铮的车子停在了自己面前,才想起来要抬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南铮帮她系好安全带。 “我....眼花,看错人了。” 只能用这个解释了—— 不然呢? 会是什么? 难道宋蔷薇死而复活?!就算她复活,也不会出现在洛城,而是应该出现在京都。 出现在顾云臣身边。 刚才的画面,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南铮将安全带帮她绑好,发动车子,“看到谁了?” “就是看错了,”南楠默默了一会儿,才道,“小叔叔,能不能把这里一带的监控都托人调出来给我?” 南铮以为她心里有什么线索,立马应了下来,“知道了。两年没动手了,生疏了没有?” 心里的豪气又被勾出来,立刻觉得手痒,南楠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露出灿烂一笑,“完全没问题,且看我的!” 车子又稳又快地开了出去,最后落在了一座十分隐秘的私立医院门口。 被称作徐老的人正是这个国家的老总统,也是南明峰的老战友,退休之后就一直在洛城定居。 见到南铮和南楠,他神色也依旧凝重—— “是办公厅的人打电话叫我来的,你父亲也在路上,正在赶来。” 这件事绝对不小,所有人都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南楠找一旁的助手警察要来防护服穿在自己身上,戴上手套就要进入停尸间。 南铮拉了她一把,“凡事多看清楚,不要妄下定论。” 南楠点头,“知道。” 她明白南铮不是在怀疑她的专业水准,而是在提醒她——每个家族得罪的人都不少,谁都有可能是嫌疑人。 所以,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停尸间的门被人徐徐拉开,南楠戴上口罩,慢慢拉开自己面前的盖着尸体的白布—— ps:第四更!月票760了,破800再加第五更!大家继续给力哦!!!!!!!!!明天月票就清零了,留着也没用。而且月票是伴随着你的订阅产生,不需要任何另外花费的,它对大家可能没用,但是对作者来说还是比较有用的哈!另外客户端投票的话,月票会一翻三的哦!!!!!!!还有最后三个 小时,来来来,别捂着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2.无赖索吻的总统先生(精彩,必看) 几个小时后,南楠从停尸间出来。 她拉下口罩,“昨晚被撞死的?!” “是,”旁边的警察厅长应了一声。 “不是,”南楠摇头,“尸斑形成已经超过七十二个小时,昨晚的车祸现场,应该只是伪造的第二现场而已。踝” “......”,警察厅长像是当众被人扇了脸一样,这许多警察都没看出来,真是丢脸。 南楠也没时间安抚谁,直接摘下手套,“法医不能请,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请法医就势必会惊动更多的人,到时候金胖子的死,就不一定能够保密了。 南铮一脸凝重,“有什么其他发现没?!” “死者在生前服用过大量兴奋的药物,心血管扩张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支气管也扩张得很厉害,这药物应该是国内的禁.药。” “具体是什么药物?”,旁边的厅长问。 “现在不好说,这里什么都没有,我需要我自己的专业实验室。” 那实验室是以前老总统送给她的礼物,就在洛城郊外不远处的地方。 厅长沉吟了片刻,吩咐旁边的警察备车准备送南楠过去。 她却摆了摆手,“我还有话没说完。” “您讲。” 年过半百的厅长用了一个您字,显然已经很是尊重了。 南楠略略思索了一下,对着南铮道,“死者在车祸之前就已经死亡,死亡的原因是钝器所伤,伤口在脖颈上,胸腹部,钝器是三角形。还有一点.....” “什么?” “死者....的生.殖器被割裂。而且是在最亢奋的时候,被人用非常钝的小锯子一点一点挫断的,成了三股,可海绵体也没有完全断裂,绝对是非常痛苦的状态。下面的睾.丸也被人用刀尖挑破。” 换言之,金胖子这是蛋碎了。 先是喂服兴奋剂,然后却割断。生殖器。 这手法..... 不能说十分残忍,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变态了。 南铮皱眉,“变.态杀手?!生。殖器.....” 他是心理专家,自然知道个中原因。 旁边的老总统已经按捺不住,“这位副总统生前风流,阅女无数,只要看得上的,都不会轻易放弃,会不会是得罪了女人?!” 南铮点头,却又摇头。 “怎么?”,旁边的人比她都紧张许多。 “即便是女人,他可以拿钱摆平,”他道,“连钱都不喜欢,一定要杀了他的女人,可以逃过那么多保镖,近了他身的女人?!这种几率,你们觉得有多少?!” 对,保镖! 他的那些保镖,都到哪里去了?! “有没有车祸现场?” “昨夜洛城大雨,现场基本已经被毁了,”厅长叹了一口气。 昨夜的确有大雨。 金胖子的尸体也的确有被水泡过的痕迹。南铮略略思考之后,再度严谨地开口,“那么犯人抛尸,选择在雨夜,是为了掩盖痕迹?!” “不是,”南楠当即否认,“犯人身上的伤口如此明显,车祸现场是伪造不出来的。只能说明一点——” “什么?!”,旁边的厅长焦虑了一夜,几乎已经头发掉光——金胖子好死不死,偏偏要死在洛城! 这简直就是要他丢乌纱帽的节奏!搞不好连命都保不住! 南铮和南楠对视了一眼,他帮她说出答案—— “除非,那个凶手十分恨这个人,没有丢尸体,却还是想让他享受一次车祸——” 天! 厅长和旁边的警察都齐齐抽了一口凉气。 死了以后,又拿出来车祸,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南楠点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些保镖,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连金胖子都死了,那些保镖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一旁的老总统拍了拍厅长的肩头,“这件事由南楠领头来查,你负责全面封锁消息。” 厅长差点疯了—— 死的人是副总统,金家那么久没看到他回去,难道这消息是他一个地级市的厅长说封锁就封锁得了的么?! 这简直要命啊! 老总统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这是在强人所难,“我已经打电话给云臣了。” “......” 饶是在工作状态,再听到这个名字,南楠还是微微失了一下神。 “徐老,好久不见。” 醇厚的嗓音响在走廊尽头,所有人齐齐回眸,就看到了倚靠在门框边上顾云臣。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纠缠对碰了一下,她忽地脸红—— 为什么觉得他那视线颇带了一分炙热?! 真是看了尸体以后连真人都不会看了,眼花成这样...... 顾云臣穿着休闲西装,脚底是褐色的鹿皮软底便携,没有那种笔挺非常的味道,反而带了几分慵懒的意态。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不是来查案的,而是来赴约会一样。 旁边的南铮冷笑了一记,很轻,却还是被南楠捕捉到了——南家人,从来都不待见这位顾总统。 徐老已经迎了上去,“云臣,你怎么看?” 这个时刻,谁也没时间寒暄,就连顾云臣也只是问候了徐老一句,便再也没有啰嗦,“借一步说话。” 所有的警察和厅长都被请了出去,只剩下顾云臣,徐老,南铮,和南楠四人。 南楠脱下自己身上的防护服就要回避,却被顾云臣一把拦住—— 他眉角微微一挑,“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听的?!” 南楠被拦住,顿时来了脾气—— 废话!总统之间的对话,分分钟有可能带出国家.机.密,她是军人,自然知道要回避的道理! 南铮已经到电梯口,在等她。 南楠着急,看着顾云臣就开始发难,“阁下难道神经错乱,连道理也不懂了么?!” 顾云臣哑然失笑,手臂却直直地梗在她面前。 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电梯口的曹营已经挡住梯门,“南少爷,您先请。” 南铮又回头望了这边一眼,老总统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才往电梯里走,“我去楼下等你。” 南楠回了一句好,想拨开顾云臣的手往外走。 他一个反手,忽地将她一扯,拉在自己身后,“徐老,我已经吩咐手下的人伪造了金副总统出国秘密访问的文件。对金家人只说,他已经出国了。” 徐老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你可以争取到多久的时间?” “十天,最多半个月。” 时间长了,金家必定起疑。 “金振国的手机卡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复制了,到时候你找人和他家里人联系一下,伪装一下,”老总统在这些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好,”顾云臣应了下来。 “我先走,楼下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交代任务,”老总统拍了拍顾云臣的肩。 副总统被杀,这件事可大可小,稍有不慎会累及全局,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顾云臣颔首,“您慢走。”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徐老很快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南楠想把手挣脱出来,却被他扣紧—— “胆子倒是越发大了,连这种事也敢插手!”,他声音里带这一点怒,却更多只有无奈。 南楠被他捏得有点疼,“关你屁事,放手!” < p> 她发脾气的样子他不是没见过,此刻却觉得更加有趣几分—— 不但不放手,反而还抬手将那十指紧扣的两只手递到她眼前。 他没有说话,可那神色分明就是在说——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 南楠怒极反笑,也不着急,反而斜斜地往自己身后的墙壁一靠,“不放也行,我知道你变.态,你喜欢金胖子,因为我这只手——” 她顿了顿,刻意拉长尾音—— “摸过他的j.j!” 顾云臣瞬间被噎住,脸上露出那种吃了苍蝇,还是吃了隔夜死苍蝇一样的恶心表情。 南楠得意到差点笑出声来,“你放不放手?!” 顾云臣手指微微松了松,就在南楠以为他就要放手的时候,他却突然将她一扯,整个人扯了过去,手扣得更紧——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他扯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水龙头被打开,他站在她身后,直接将两个人的两双手送到了那温热的水下面。 南楠一怔,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和他—— 他在身后,她在前面。 一米八七的身材衬得她这一米六八的简直不足一提。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相拥在一起一样,这简直...... 她抗议地扭了扭自己的肩膀,“顾云臣,你......” “嘘——,别说话。” 他拿过洗手液,挤在她的掌心。 四手交缠,滑腻腻的洗手液让她的手更显娇小,轻易就被他的大掌握在其中。 他的拇指划过她的掌心——那是她最敏感的部位! 南楠立刻轻颤了一下,差点叫出来—— 你丫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顾云臣却一脸坦然,脸上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幼儿园老师都知道手要洗干净,要反复揉搓,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因为细菌就藏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 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软,却也是从未有过的无赖。 南楠气得狠,却不敢轻易挣扎——他很认真,认真地像一个教孩子洗手的父亲一样,指尖一点一点摩挲过她手掌的每一寸,每一条纹路。 南楠差点疯掉—— 很痒,好吗?!她克制住很多力气,才不让自己笑出来好吗?! 偏偏那罪魁祸首还不肯放松,还似中医一样在她的掌心里这里摁摁,那里摁摁—— “以后不要随便摸人j.j,死者也不行!” 这语气霸道得让南楠哭笑不得—— “只要是男性尸体,那就很有可能需要去验下.身,难道我从此不干老本行了么?!” 顾云臣唇瓣拉成一条直线,很是不悦,倒也转移了话题—— “这里是肝脏的反射区,离开京都以后,你也没睡好?!” 去你妹的没睡好,南楠瞪着他,忽略了那个‘也’字,“我睡得不能再好了,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得很!” 她说的喜欢的人,是南家的所有人。 可他现在会错了意—— 深邃的眸瞳又是狠然一沉,“跟谁?!” 苏燕西吗?他不是在非洲吗?难道偷偷溜回来了?! 他发誓要将苏燕西打发到南极洲去! 南楠被他眼底那一抹莫名其妙的怒意给弄得更加莫名其妙—— “管你屁——” 事字还没说完,他已经猛然将她狠狠抵在墙壁之上—— 唇蓦然在眼前放大,舌尖肆无忌惮地扫了进来,扫过她的每一个贝齿,汲取掉她的每一分蜜津—— 南楠脑中简直要反应不过来——这是要干嘛?!她双手还拧在他的西装上,手中的泡沫被印了 上去,颜色深一块浅一块,好不精彩! 他那淡淡的薄荷味道再一次充斥着她的整个口腔,霸占住她的每一次呼吸—— “傻得很....闭眼——” 声音低低的,很是蛊惑,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她往下卷,再卷,再再卷..... 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南楠愣愣地,居然就要去听他的话了—— “南小姐,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一个警察的声音。 轰! 这感觉简直比被捉.奸还要难堪! 她拉回神志,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角,用尽了全力—— 血一下子涌了出来,顾云臣却丝毫不觉得疼,反而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才回来两天,本事见涨啊!” 南楠愤怒地一脚踢在他的小腿胫骨上,正要说话,门外又传来警察的声音—— “南小姐,需要我们帮忙准备什么吗?请你吩咐——” 南楠咬牙,看着闷哼了一声的顾云臣—— “给我准备一条鞭子!” 外面的警察明显一愣,“南小姐,你要鞭子....做什么?” 南楠愤愤地盯着顾云臣的眼睛—— “我、要、鞭、尸!!!”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门外的警察显然被吓到,“南小姐,您没事吧?!” “说了我要鞭尸,去准备马鞭,盐水!” “好,”外面警察应了一句。 顾云臣微微一抖,“你开什么玩笑?!” “怕了?”,南楠挑眉,“怕了下次还敢不敢乱来?!” 顾云臣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名不正言不顺,这的确是在乱来。 或许....应该考虑弄个名头?! 他倚在流理台上,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斜斜地夹在两根手指中间,点燃,含在嘴角抽了一口。 配着那嘴角的伤口,这简直不像是总统,就是一个小地痞! 南楠心里骂了一句祸害,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警察很快将马鞭和盐水送到。 南楠没有乱说——她的确是要鞭尸,因为尸体在雨水中被泡过,已经出现浮肿,她需要鞭尸之后根据皮肤底下的伤痕淤青情况来判断尸体在雨水中浸泡的时间,从而可以推断出尸体被抛在野外的时长。 这有利于锁定二次作案的时间,对于断案十分关键。 一个小时候,她从停尸间出来,交代着旁边的速记员,“淤青扩散到三层皮肤之下,毛细血管大面积破裂,血瘀呈青紫色,边缘泛白。初步推断在雨水中浸泡了十到十四个小时左右。” 速记员奋笔疾书。 南楠再次拖下手套,还没来得及丢掉马鞭,人就被旁边一只大手扯了过去—— 顾云臣的气息再度铺天盖地而来,唇瓣狠狠堵住她的唇口—— 声音也响在她的唇角—— “我没有乱来——,这是奖励。以后每一次突破,都给你一个奖励——” 这句话一说出来,他心里顿时就舒坦了不少—— 嗯,这下,名正言顺了吧.... ps:南楠:求月票! 读者:不给! 南楠:准备马鞭,盐水! 读者一抖:你要干嘛!!!! 南楠:嘿嘿,不给?!不、给、就、鞭、尸!!!!! 读者:给给给! 南楠:翻倍不?! 读者:翻翻翻! 南楠:知道怎么翻倍不?! 读者:知知....不知道..... 南楠把手中的马鞭甩得唰拉一响:客户端投月票一翻三哦!!!大家请自觉给力哦!!!! ..... 月初了,求月票······,大家不要捂着,统统拿来哦!!!!昨天等月票,结果等到最后睡着了,o(╯□╰)o(请原谅我这种女汉子的本质吧,哈哈,),今早起来看,果然破了800,爱死你们了!还欠你们一次加更,明天送到!今天暂时就这一更,因为家里宝儿还得去医院挂针,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我就轻松了,补更明天补给大家哈!!!月票拿来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个吻(5月1号第一更) 唇角兀地被含住,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地响在耳畔。 南楠手一顿,手中的马鞭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挥出去! 这个登徒子无赖! 在京都还人模人样地像个总统,到了洛城连打扮也变了,性格也变了不成?踝! 他当他自己是来度假的么?! 旁边有几个到抽气的声音!是那几个警察!顾云臣这厮连避嫌都不会了?!还是他料定了有人在场,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样?! 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那黑色的鞭子油光锃亮,是刚刚打了金胖子的那一根,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顾云臣吻得用力——面对她,他似乎不太懂什么叫浅尝辄止。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三个吻,却还是像第一个,似乎不太够—— 舌尖扫荡过她软软的舌头,像是在吮最美味的棒棒糖,不够。 舌尖轻轻地勾住她的舌下面,慢慢地逗弄,不够。 舌尖凶猛地在她每一粒贝齿之间逡巡占有,还是不够。 怎么,都觉得不够。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她手中那高高扬起的马鞭,却没有伸手去拦—— 心里忽地衍生出一股子亢奋——只用了一秒的时间,他就跟自己打了一个赌,赌她手中的鞭子,不会落下来。 南楠挣脱不过,却又没办法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扬鞭,心里尴尬煎熬,难受了几秒,反倒坦然。 她也不动,只任由他亲着,连反抗都没有一点点。 到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够了,才慢慢离开她的唇。他那薄实的唇微微上翘,唇角还挂着一抹润润的银色水光,如一尾鱼钩,轻易能钩住人心。 南楠神色却冷,比刚才从停尸间出来的时候,还要冷。 顾云臣见她僵硬着身体,那马鞭却迟迟不落下,以为服软了,唇角笑意更深,抬手就要去拿她手里的马鞭—— 南楠一个侧身,避开了他。 她将马鞭一丢,款步上前,慢慢踱步走到他身边,“顾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给了我8000万的细菌?!” 顾云臣一怔。 南楠又继续道,“变形链球菌,乳杆菌,放线菌,梭形杆菌,革兰菌......” 她一个一个数着,像是在罗列他的罪状。 顾云臣刚开始脸色还微微不善,到她说到最后,眉头却舒展开来—— “原来刚才你在想这些,看来是我用力不够大?!” 南楠瞬间被噎住,还能更无耻一些吗?! 她冷哼一记,继续道,“还有脑残菌,无耻菌,下流菌,二不拉几菌......” 每多说一个,就再度看到顾云臣的脸色多黑一分。 可是这怎么够?! 南楠笑了笑,慢慢地靠近他的耳畔—— “顾先生,朋友妻不可欺,燕西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顾云臣唇角忽地一僵,那弧光刹那消失不见。 南楠却压低声音,继续开口道—— “我和苏燕西青梅竹马那么多年,若不是因为四年前那一场意外,我们早就结婚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洛城?!你以为苏家老爷子的话是开玩笑么?!等这件事结束了,等他回来,我们就结婚!” 顾云臣没有动,只是立在原地,身姿略显僵硬。 南楠还在说,“我和燕西,我们很要好,我第一次接吻,是和他,他技术比你好多了.....,我第一次上.床,嗯....也是和他.....,他技术,也比你好多了......,你总统先生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我一个残花败柳,拉低你自己的格调?!” 顾云臣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唇瓣,似要将那里灼出两个洞来—— 半晌之后,他一把推开南楠,朝电梯口走去! 梯门徐徐合上,他却觉得还不够快,伸手摁压在那关门的键上! < p> 南楠收回视线,抿了抿唇。 这一切波云诡异,旁边的几个警察只觉自己看得太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总统和南家小姐,都不是轻易能够得罪的人,他们.....会不会知道得太多了?! 南楠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个警察,“那假车祸的现场在哪里?领我去看一看吧。” 警察连忙应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带着她往外走。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金胖子的尸体被发现在近郊一处林子边上。 林子边是一条非常老旧的土路,路靠着山,刚刚下了雨,路上早已泥泞不堪。 本该有的痕迹,全然消失了。 林子周遭连警戒线都不敢拉,生怕有人看出异常,只派了几个便衣的警察守着。 “有人来过没?!” “没有,”为首的警察穿着淡蓝色的牛仔衬衫,他显然认识南楠,“南楠。” 南楠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合时宜,却还是觉得有些惊喜,“楚留香?!” 被称作楚留香的人嘴角一抽,那清俊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怎么老这么叫我?” “你帅嘛,大学大家不都这样叫你的么?!”,南楠勾唇笑了笑,将他手中的手套接了过来,熟练套在手上,“楚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还指了指他身上的黑色机车夹克,“万年不变的香帅,谁能请得动你呢?!” “徐老请我过来的。” 楚培安和南楠曾经被人放在一起比对,两个人的刑侦能力各有千秋,在洛城的刑侦界可谓并列第一。 楚培安也和她一样,公子哥不做,偏偏每天和尸体犯罪现场这些打交道,气得楚家老爷子差点呕血。 原来是老总统.....,南楠点头,“我知道了,昨天是谁发现尸体的?!” “一个农民,他家在山头,暴雨的时候想下来看看林子里自己种的那几个大棚,结果就发现了尸体,报警了。” 南楠越听眉头便皱得越紧—— 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 “那个报案人现在在哪里?!” “附近的派出所,我们让那边的所长留下了他,说是要做笔录,但是也不可能留太久,”楚培安坚毅的五官上染了一抹忧心,“这件事.....不同寻常。” “嗯,”南楠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先看完现场,我们再去派出所见见那个报案人。” “好。” 投入工作的时候谁都没有在说话,现场很快被勘察完毕,那被破坏得很严重的地面上,几乎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南楠抬眸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等这细雨过来,明日就会放晴,我们明日再来。” 楚培安应了一声,“嗯。我会让人继续守着,现在去派出所。” “好。” 两个人并肩从林子里出来,踏着泥泞的路往前走,交换着彼此刚才的发现。 还没走出两步,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南楠被手机那边的焦急声音吓了一跳,“妈,你怎么了?!” 南母嚎哭,“你快点来幼儿园,我刚才来接云端,老师说她找不到她的人!!!!” 脑子里轰了一声,空白了数秒南楠才反应过来,“什么?!” “孩子是我早上送进幼儿园的,又没人来接,门口也没见她出去过!!!” 南楠手脚冰凉,“孩子在幼儿园里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ps:大家假期愉快!周五(昨天)我有西班牙语课,所以周六的更新不会早哈,这个以前说过一次,所以催更的亲可能是忘记了哦,么么~这是第一更,一会儿放第二更上来!请大家把月票继续给我哈!么么哒~~~~今天争取三更!!!!!!!!!< /p>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4.南楠:“顾云臣,你不做总统了好不好?”(5月2号第二更) 阳春四月的天气,天空乌压压地压得很低,却已经不算太冷。 风吹着满城的柳絮糊了人一脸,南楠站在幼儿园门口,全身抖得找不到一点一点重点的支撑。 老师呜呜噜噜地在旁边哭着,“我们真的不知道,学校门口监控也没显示孩子出去啊,其他孩子都在,怎么就独独少了云端呢?!耘” 这所幼儿园是私立的,却在洛城火爆得很,多多权贵选择把孩子放在这里来读书,是因为看好这边的安保措施踝。 可现在..... 孩子却凭空不见了。 南楠说不出一句话,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连责备的时间都没有,“小叔叔怎么办,怎么办——” 素来冷静的她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也只有这一句可以问。 南铮盯着幼儿园的一干人等,“你们里面的人,谁都不准离开!” “好。” 孩子没有出门,那就有可能还在园子里。 南楠六神无主,“刚才找过了,都没有......” “稍安勿躁,”南铮只安慰了这么一句,却发现这一句有点苍白。 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候冷静下来。 南楠跌跌撞撞地坐在一旁人搬来的椅子上,哆嗦着掏出自己的手机。 “你做什么?”,南铮不解。 “发.....发个朋友圈找人.....我看他们都这样......”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手指一点力气都没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那条信息发完,又从自己的相册里面找出一张云端最近拍的照片,摁下了发送键。 然后,就这么焦急地等着..... 等着..... 过了片刻,乔司南的电话倒是进来了,南楠激动地接起来—— “云端在乔家?!” 那边的人愣了一下,“云端也不见了?!” 什么叫也?!南楠愣住,南铮已经将她的手机拿了过去,“乔花花也不见了?” “对,是不是又去南家了?!”,那边的乔司南以为乔花花去了南家,话语里倒是不太着急,“司机今天没接到他。” “云端和乔花花都不见了。” 乔司南终于意识到不对,安抚了黎洛就赶到幼儿园,“孩子呢?!” 南铮敛眉,“乔花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放学之后就没接到他,是下午三点半放学的。老师说最后一节课他在。” 最后一节课...... 南铮沉吟了一会儿,拉着南楠往幼儿园的监控室里走。 三点多的时候,云端还在幼儿园外面的院子里玩。 心口倏地松懈了下来,就听到外面有幼儿园的老师喊了一声孩子找到了! 南楠一把推开南铮奔了出去,跟着老师七拐八拐,结果在一个大大垃圾桶旁边找到了云端,还有....她身边的乔花花。 两个人脸上脏脏的,像是刚刚从那个垃圾桶里爬出来的一样。 乔花花一张脸只剩下两个眼珠子白溜溜地在转,“她说不要被老师发现,所以就要藏在垃圾桶里——” “......” 南楠心口却提得更紧—— 云端捂着肚子,像是极为难受的样子。 她立马上前将孩子抱起,“云端.....云端......” 小家伙有气无力地趴在她的身上,肚子硬邦邦的。 乔司南气得上前一把拉起乔花花,“为什么不回家?!你怎么进来的?!” 乔花花吓得一缩,“我从墙角那个狗洞进来的,那是我以前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挖的,云端昨天说想吃蛋糕,所以就让我带蛋糕给她——” 南楠差点脚软,“你给她吃了多少?!” “我.....我的零花钱全部买蛋糕了——” 脑子里嗡了一下,南楠抱着孩子快速地就往外跑,上了车子就开始催促医生往医院开。 乔司南一脸铁青地看着乔花花,“全被她一个人吃了?!” “她说很好吃啊,我又舍不得吃了,所以全让给她......” “回家再收拾你!” 南楠心急如焚,连带前面的南家司机也不敢怠慢,南铮坐在旁边无法安慰,也只能伸手不断地帮云端揉搓着她的小肚子。 小家伙被撑得不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趴在南楠怀里像个小兔子一样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南楠抱着她冲了出去。 催吐,挂针,一系列的事情做下来,小家伙的脸色才算稍稍有所缓和,南楠将她放在病房里,吩咐护士好好看着,这才出门打了点开水来打算给小家伙擦擦身上的呕吐物。 回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在病房里看到了顾云臣。 他的眉宇之间还有焦躁之色未褪,西装被扔在了椅子上,身上的衬衫也是皱巴巴的。 护士唤了一声南小姐,南楠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他听到声音,侧脸看她,声音里竟是带了怒—— “为什么不叫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是真的生气,在看到她朋友圈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地一拧,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一样。 所有的怪异想法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差点将他逼疯! 他无法不乱想——金胖子出事,姜家出事,云端现在被寄养在南家,她偏偏又是负责金胖子这个案子的人! 想到小云端可能遇见的种种危险,他的心里就像是被老虎爪子狠狠挠过一样! 只想杀人泄愤! 偏偏这个死女人还不接他的电话!是他自己找人打听了才知道她来了医院! 她到底是要怎么样?! 南楠一怔——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云端丢了,为什么要叫他?!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听他这话语里的意思,好像不止是在怪她不接电话,而是.....在怪她没有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求助他?! 这感觉为什么这么古怪?!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上前默默地将盆中的热毛巾拧出来,刚要碰到云端的额头,就被他伸手接了过去。 他动作轻柔,极慢却极为认真地擦拭在小云端的额头上,那动作像是在对待自己心里最珍贵的珠宝。 小云端恢复了一点力气,张开眼睛迷蒙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扯出一个虚弱却费劲了力气的笑,“总统先生.....很高兴再见到您.....” 顾云臣另一只大掌轻轻握住她的软乎乎的手,“所以,云端快点好起来吧......” 云端笑了笑,拱起小身子往顾云臣的方向挪了一下。 父女两个人靠得极近,竟是又一种自成一派的味道了,画面和谐得有些不可思议,云端那一头小卷发像是小爪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挠在南楠的心上。 幸好..... 孩子没事。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小家伙她的父亲是谁,她还没有带着小家伙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怎么能出事?! 顾云臣见她愣愣的,声音更是冷了几分,“换条毛巾——” 南楠抬眸,就撞进了他的那幽深如渊的眸潭之中,心念一动,话已经被她问了出来—— “顾云臣,你不做总统了,好不好?!” ...... (请一下下面的ps,有更新字数说明。) ps:第二更送到,我去写第三更,今天可能会有四更。其实我并不喜欢拆章更,但是我来不及一下子写那么多,有读者等不及,所以我才拆章,因为拆章反而会影响我的订阅收入,有读者会跳章。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我喜欢更大章,但是那样的话就起码要 到中午了。我不想看到群里读者一遍一遍地刷着自己的网页页面等更新却等到中午。我有没有加更,你们可以把每天的总字数算一下,就知道了。一般来说,我每天打底的更新是在5000-6000字左右,超过了这个字数的,都算加更。月票请继续给我,么么哒~~~,今天是五月二号,我记错时间了,刚才那一章写成了五月一号。请原谅我数学太差···呜呜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5.物证,凶手是顾云臣(2号第三更) “顾云臣,你不做总统了,好不好?!” 顾云臣一怔,以为自己听错。 南楠却魔怔了一样,极为认真地看着他的眉眼,又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不做总统了,好不好?!耘” 顾云臣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目光中渐渐露出古怪神色,“不做总统?做什么去?!踝” 声音也严厉了数分。 她这个女人,难道还要影响他的事业不成?! 男人有时候最最忌讳的便是如此,顾云臣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如一桶冰水一霎泼下,浇灭了她那一点点突如起来的幻想,将失去的理智全部逼了回来。 南楠起身,将他手中的毛巾拿了回来,“云端是姜薇交给我照顾的,也不劳烦你了。麻烦阁下离开吧。” 顾云臣直视她,“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南楠声音也冷了下来,“只是觉得阁下想知道谁在哪里,一查便知,实在是本事大得很,只是阁下身份特殊,还希望不要和云端牵扯过多,以免给她带来无妄之灾才好。” 顾云臣脸色渐渐凝住—— 虽然知道她带了赌气的味道,可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自己身份特殊,身边的人都要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才好,云端已经上过一次节目,已经算是在冒险,此刻自己要是再接近...... 反而不佳。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安静地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小家伙将手心也擦干净之后,才起身。 “以后....不会随意打扰了。” 这句话混着关门的声音,如风一样钻进南楠的耳朵。 有些刺耳,丝丝拉拉地疼着。 却更多的,只有无可奈何—— 姜薇的话很对,无论顾云臣知不知道云端的身份,都无法改变结局,所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那样还能少一些纠缠。 快刀斩乱麻,才对谁都好。 门被人轻轻拉开,南铮去而复返,将手机放在南楠手边的床头,“手机忘记给你了。” 南楠握住一方毛巾,上面已经是冰凉一片。 水盆里的水漾了漾,却终究没有漫出盆的边缘。 一切,都应该保持着原谅的模样。 她抬眸看向南铮,“小叔叔,等这件事完结,我和云端...想出国去。” 南铮温和地看着她,“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云端在医院里住了一晚,医生确认她没有大碍之后,南楠才带着她回到南家,并且交代给自己的母亲,这段时间孩子都不用再去幼儿园了。 顾云臣来去如风,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 又忙碌了两天,天空终于放晴,她也见到了发现尸体的报案人。 那是个老农,已经年过五旬,却因着生活压迫,看起来像七老八十的样子。 见到南楠,他那浑浊的眼珠子明显地亮了一下,“姑娘,你把我放出去吧,我实在没啥说的了,真的......” 南楠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我问您几个问题,问完您就可以走了。” “姑娘....你说.....” 老农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双手上全是黑黑的裂纹。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难道她的权力比那些中年警察还大?! 她真的能放了自己?! 南楠在他面前坐下,解开自己迷彩衬衫的袖扣,利落地将手袖子卷到手肘处,双手交叠在桌子上,眼睛犀利地盯着老农—— “你是在林子里发现尸体的?” “是。” “大棚里的蔬菜受损了吗?” “......”,老农愣了一 下,前一秒还在说尸体,后一秒却开始说蔬菜,这话题跳跃得寻常人很难跟得上。 南楠目光灼灼,“回答我。” “没....没有。” “你是怎么下山的?!” “下雨呢,我撑着伞,骑自行车下山的......,去看的大棚。” “大棚一共有几亩地?!”,话题又开始跳跃。 老农:“五亩。” 南楠盯着他,“你在撒谎。” “....没有.....” “林子不是你发现尸体的地方,你第一次见到尸体,到底在哪里?!” 老农吓得手一抖,嗫嚅了两下,“你说什么....我听,听不懂......” ...... 半个小时后,南楠从询问室出来,身后跟着那位老农。 她冷声吩咐旁边的警察,“准备好雨靴,登山器材,还有现场采集的工具。上山!” 楚培安闻声而来,“哪里不对?!” “他回答问题的顺序不对,明显是在撒谎,”南楠顿了顿,看着旁边几个小警察求知若渴的目光,还是略略解释了一下—— “我问他的所有问题,其实都是没有章法的,都是在打乱他的思维降低他的戒备,但是有一个问题很有用,”南楠顿了顿,“我问他怎么下山,他却说那天在下雨。一般我们问人你怎么来上班的,人家都会说,公车,再说天气。可他却先强调下雨,强调自己为什么下山,很显然,他在逃避问题,他怕我们知道真相,也在极力撇清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 旁边的警察听得连连点头,“南小姐,还希望您有空了多教我们几招。” “南铮是专家,可以去问他。” 身后的老农快哭出来,拼命拿手抹眼泪,“那玩意儿是我在自家后院里发现的.....我.....我不想吃官司,不想吃官司......” 南楠叹了一口气,“你不会吃官司,但是请你带我们去真正的现场看一下,好吗?!” ...... 天终于放晴,一路上山的路越走越窄,走到最后,只能徒步而上。 南楠利落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楚培安等一众男警察。 楚培安眼前那飒爽窈窕的身姿,没有一分娇娇弱弱,倒是让人更加佩服。 一行人走到山顶,终于将这里的地势看了个清楚—— 山顶是一个村庄,却早已没有了人。 老农在后面低低道,“村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了,年轻的都出去打工的,不回来了......” 因为水土流失的原因,山顶几乎是一片黄沙,自然没有人会愿意回来。 整个村子几十户人家的老房子在风中摇摇欲坠,像一个鬼城。 南楠观察了一下地势,“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我家后院,我领你们去——” 老农唯唯诺诺地将他们领到了现场,南楠目光一亮,视线牢牢地锁在那个被砸破了牛棚上—— “那天晚上我听到巨响,就来后院看,结果就看到了那死人.....我怕他....给我添麻烦,就想着把他弄到山下去,扔在路边.....,算是被车子撞死的,后来想想不对.....还是报了警......” 老农一脸愁苦,“真的不关我的事啊,警察同志....我冤枉的......” 南楠侧脸扫了一眼牛棚的环境—— 非常老旧,没有牲口,地面上还有金胖子砸出来的坑。 泥土的院墙没有任何损坏,这尸体...... 楚培安看了她一眼,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之后,彼此的猜测已经明了了几分。 尸体是被人从天上投下来的—— 抛尸,肯定不能选在闹市区。 而这样废弃的村庄,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即便东窗事发,到时候也是来去无痕,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谁又会想到那尸体是从天上被抛下来的呢?! 南楠默默了片刻,转头盯着老农,“你剥了尸体的上衣,那件上衣在哪里?!” 老农一抖,“我——” “去拿来!”,楚培安喝道,“那可能是重要物证!” 老农颤抖着双腿进屋捧了一个白布包出来,递到南楠面前,“我...我也老了,没几天活头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衣服,贪心了一下,我这......” 南楠接过那白布包,“你脱了他的衣服,然后用自行车将他驮到了山脚,是不是?” 老农再也不敢撒谎,连连应是。 南楠打开那个白布包—— 幸好! 幸好老农起了贪念,保存了这件衣服。 她留下几个人在现场勘查,跟楚培安一起,迅速地赶回了在城郊的实验室。 结果被分析出来的那一瞬间,南楠却愣住—— 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迅速窜至全身—— 衣服上的隐约压痕分明来自于某辆汽车的轮胎,可那轮胎的花纹却极为特殊—— 那车是特别定制,全国只有一辆! 它来自总统府,属于顾云臣! 他跟金胖子的死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楚培安见她愣住,关切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南楠突然语塞——她不知道怎么说,或者,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若是说了,那么顾云臣和整个总统府都会被列为嫌疑人,到时候.....后果她不敢想。 楚培安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南楠别开眼,突地不敢去看这位师兄的眼睛,“你那边呢?有什么发现吗?” 楚培安晃了晃手中的试管,“刚刚从金胖子的血液中分析出来的成分,你要不要听一下?” “什么成分?” “他死前饮过大量的调酒和药物,药物是来自于国外的一种兴奋.剂,在美国那边还没有正式拿到政.府的批文所以还没有上市,只有实验室的人才能拿到。而那些调酒.....,是一种特制的调酒,它来自于本市很有名的一家酒吧,刚好我前段时间去喝过,口感不错,调配比例十分保密,只有那一家酒吧出.售。” 南楠拿过楚培安手中的单子,扫了一眼,“酒吧名字,你可还记得?!” 楚培安吐出一个名字。 南楠心里咯噔了一声—— 那家酒吧,不就是顾七七上班的那一家?而且她好像就是那一家酒吧的调酒师?!!!! ps:三更送到,今天加更完毕,求月票~~~~第四更本来想写,但是孩子一直在旁边哭啊哭的,头都被他弄大了,下面的剧情我也需要顺一下,实在没办法写第四更了,我去带他去了。谢谢大家支持。明天的更新我争取今晚过了12点就更出来。请继续送月票给我哦,谢谢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6.吃醋的总统不可爱(求月票) 接近傍晚时间,本市目前最火爆的酒吧门口早已车水马龙,停车位永远供不应求。 南楠看了一眼门口两个彪形大汉手臂上的纹身,将正在掏自己警官证的楚培安往后一拉,“这种地方,警官证也不一定能进去。” 楚培安一愣,他从来耿直爽朗,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上来耘。 “要怎么进去?!踝” “看我的——” 南楠侧身,唰拉一声,身上的迷彩衬衫已经被她拽下一半来。 水蛇一样的小腰泛着麦色的光,那衬衫堪堪只到肚脐上面的位置,将腰线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楚培安连忙转头,“非礼勿视。” 这个刚正的男子连耳根都红了。 南楠噗地笑出来,倒也大方,“以前跟你们以前拉练远足的时候,还一起洗过澡呢!” 可她越是这样,楚培安耳根子越是红了,“那时候你穿着衣服呢!” “难道现在我没穿?!”,看着那红红的耳根子,南楠忍不住又揶揄了一下。 楚培安脸红成一块布,“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进去吧,”南楠收住所有的不正经,决定放过他。 以前在一起训练的时候,这个师兄也是最腼腆的一个,现在居然还一点没变,真是铁汉子也有自己的弱点。 两个人一路踩着大步走到酒吧门口,南楠当着守门人的面柔若无骨地往楚培安身上一靠,“讨厌,我就说不要再玩了嘛,你非要到这里来,里面可是有我很多的朋友,要是被他们看见,非逼着你娶我不可哦!” “......”,虽然是做戏,可楚培安到底还是忍不住心神荡漾了一把。 他抬手紧紧扣住南楠的腰,“带我进去见见你那些朋友,明儿就把这事儿定下来。” 南楠咯咯地娇笑了两声,“易少,高少,还有乔大少都在里面等我们,赶紧走吧......” 门口大汉一听,互相递了一个眼色—— 这几个人都在这里有点名头,虽然乔少不怎么出来玩了,但是余威到底也是还在的。 看来这女人是真认识那几个洛城惹不起的公子哥。 一个大汉让开了路,“您请。” 南楠八爪鱼一样黏在楚培安身上,两个人顺利地走进酒吧。 殊不知这一幕却被门外的人尽收眼底—— 那只放在车门把上的大掌收紧了数分,手背上的骨节如小钢珠一样粒粒突出,似随时都要挣破那皮肤的束缚。 顾云臣那沐着在夕阳中的半张脸,冷得像早晨的寒露。 这女人.....让自己离她远点,所以,她才方便招蜂引蝶?!勾三搭四?! 真是.....真是..... 脑子里的词语盘桓了许久,他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境—— 似乎是莫名愤怒,却又不全然。 似乎是莫名酸楚,却也不全然。 两股情绪交杂,冲撞,洗劫着他已经为数不多的理智! 车门被倏地拉开,却又被人从外面狠狠推上—— 曹营的手还搁置在车门外面,神色古怪地看了顾云臣一眼,“阁下,您不能走这边。” 正门人多眼杂,顾云臣这张脸,即便不是总统,那也是回头率百分之一千的。怎么可以走正门?! 顾云臣额头青筋微跳,忍了忍,方道,“你去沟通一下,我们走侧门,让保镖们去侧门清障。” “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南楠和楚培安进入酒吧之后就直奔吧台,南楠一把扣住正埋头调酒的人,“七七——” 调酒师手一顿,酒差点洒出来,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她冲着南楠笑了笑,“要喝guc ci调的那种特制酒吗?今天恐怕不行,她病了,在楼上员工房休息呢。” 南楠一怔,“她人不舒服吗?” 昨天还牙尖嘴利地和南铮斗嘴来着,今天就不舒服了吗?! 那女孩点了点头,“刚跟我换班,说头晕。” 刚?! 南楠和楚培安对视一眼,拔腿就往楼上冲—— 酒吧内声音震耳欲聋,灯光晦暗不明,他们却还是拨开人群,第一时间冲到了楼上的员工休息室外。 门是虚掩着的,南楠顿住脚步,对着楚培安打了一个手势。 两个人立在门口两边,慢慢从腰间摸出配枪,楚培安一脚踢开/房门—— “不许动!” 轰地一声,房间内发出一声巨响,沙发上的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南楠大骇,上前一把扶起她,“七七?七七?!!!!” 顾七七苍白着脸,呼吸微弱,牙关紧闭,全身都是冷汗。 楚培安神色凛然,立刻掏出电话,“救护车,这里是城南酒吧!有人中毒昏迷!” 南楠将顾七七放平,“开窗通风!” 楚培安将窗户猛地推开,“我马上通知队里的人过来,你立刻送她去医院!” “好!” 南楠背起顾七七往楼下冲,可到底力量有限,不能太快。 她急得满头大汗,咬牙摁住栏杆,双腿发颤地往下大步冲。 刚到楼下,膝盖忽地一软,跌进一个人怀里。 顾云臣戴着墨镜,刚进酒吧就看到南楠背着顾七七从楼上下来的画面,他上前就将她接住,旁边的曹营一把将顾七七从南楠背上拉了下来。 “顾小姐怎么了?!”,饶是见过大风浪,曹营的声音也开始颤抖,“病了?!” “中毒,快,去医院!”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医院icu病房外。 顾七七已经被洗胃推回了病房中,顾云臣去了医生办公室。 南铮接到南楠电话,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在路上把那个不小心的女人腹诽了几遍,可到了病房外,他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厚厚的玻璃是冰冷的,病床上雪白的床单也是。 还有插在她身上的各种管子,亦是寒得见血封喉,让他嗫嚅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 弯弯绕绕的管子如同一团麻一样纠在脑子里,瞬间让他的语言功能区变成了盲区。 南楠站在一旁,“也别太担心了,医生说应该很快就会醒来。这个毒的成分,我也已经让人去检测了。” 南铮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一点笑意,“我担心她做什么?没人跟我拌嘴,不知道多好。” 南楠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那你要进去看看她不?” 南铮眉角微微压了压,抬步走了两下,在病房门口却又顿住。 “算了,不进去了。” 进去能说什么? 你赶紧起来继续跟我吵?我一定要和你分出个胜负来?!他自己都被这样幼稚的想法给惊到了。 “随你,”南楠瞄了一眼手机和南铮身后的那几个保镖,“楚培安来医院找我了,我先下去。” “好。” 南楠转头往楼下走,电梯门刚刚打开,身后突地传来一股子力道直接将她轻撞了进去。 门合上的瞬间,她侧脸看到了顾云臣。 “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他声音很低,却很冷。 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南楠一怔。 他双臂撑在她身侧,整个身体往前压,“不要再管这件事,对你没好处!” 成熟的男性气息将南楠逼得紧紧贴住身后的墙壁,逃不掉。 她对上他的幽幽眸潭,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找出他此刻的情绪—— 那眸子如一片荒漠,只是冷,一味的冷。 她滕手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往他面前一推—— “这是我的责任,我逃避不了,推卸不掉。” “听话——” 他声音更低。 南楠抬眸看了一眼他的头顶上方—— 那里有一个摄像头,可顾云臣却很好地选择了摄像头的死角,根本拍不到他们。 那股子毛骨悚然再度窜起,将她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金胖子衬衫上的轮胎印子突然无比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顾云臣的车轮胎...... 还有那一.夜,金胖子在总统府邸走错了房间,顾云臣的样子—— 当时她并没有怎么注意,可此刻那画面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清晰了起来:顾云臣脸色不佳,全身紧绷得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眸光如利刃一样,恨不得将金胖子的皮剥下来做成响鼓重重地捶打才肯罢休! 金家在京都也算是老牌世家,金胖子算是金家奔到最高位的人了,可这人十分好.色,平日里政见也跟顾云臣诸多不和。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曾经讥笑地问顾云臣,是不是打算砍掉金胖子的手。 他虽然说了怎么可能,可那眼神,却隐隐带着藏得极深的暴戾。 难道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他为什么又要选择在洛城动手?! 思绪飘零,不受控地就问了出来,“你做的?!” 顾云臣手臂一僵,微微冷哼。 南楠盯着他的眼睛,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从他的眸子里读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那里面无波无澜,依旧冷如玄冰,没有慌乱,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是她第一次读表情失败,也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专业去应对他。 却....失败了。 到底....是不是他?!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底楼,他明显不肯就此放过她,还打算再警告,梯门却已经开启。 门外的楚培安见状,浓眉拧得死紧,一把将南楠从顾云臣臂弯里拽了出去—— “这位先生,请自重。性.***,扰是违法的。” 顾云臣在电梯门开启之前已经将头顶的墨镜拉了下来,所以楚培安根本无法认出他。 只见那薄实的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某种情绪。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谁也不肯多让一步。 直到有病人进了电梯,顾云臣才侧了侧身,“借过。”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硬如磐石的臂膀擦过她的手臂,带来丝丝热度,却又很快随着他的人一起,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南楠怔怔地,眼前依旧是金胖子的那件衬衫,回不过神来。 楚培安并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等在一旁,等南楠眼里稍微恢复了一点神志,他才开口,“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想起什么了?!” 这几日来,她每每思考问题都是这样的表情,他已经习惯并且默契地配合着她。 南楠回神,第一个动作竟是下意识地垂头。 她太清楚自己不擅长掩饰的这一弱点,所以这本能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掩饰。 连声线都有些许不自然,“没有,还没思考成熟,不能妄下定论。” 楚培安了然,“先出发,实验室那边分析出了药物的成分,也联系到了美国那边的实验室。金胖子中毒的那种药,就是在那个实验室里研究出来的。” 南楠点头,默默不语地跟在楚培安身后,上车。 旁边的楚培安还在分析案情,“我觉得金胖子那件衬衫....是否需要去追查一下衬 衫的来源?比如买的地方,还有.....” “不用,”南楠打断他,“先把药物成分分析出来。” 楚培安略略沉吟了一下,“好。” 南楠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倦怠—— 她靠在车子的椅背上,转头,不让楚培安看到她微微闭合的眼。 有线索却不说,这明显在违背她的职业道德。 前半生,她努力断案,努力地以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却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为自己做人的标准。 可现在,她却在瞒着。 只因为那个人是顾云臣。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是对的,心里的天平来回起伏,每一边都是重重的砝码,打到她的心壁上,生疼。 她眉头深锁,心越拧越紧,茫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 南楠,你真的要牺牲自己毕生的理想和追求,来掩盖这件事吗?! 车子很快滑到路口,红灯。 在医院里等了一夜,此刻已经是黎明破晓时分,阳光的金线如针一样扎进眼眶,刺眼。 南楠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睑好一会儿,才从指缝中看向前方。 车窗外是洛城有名的早餐一条街,街边到处都是蒸笼或者大锅子里透出的氤氲水蒸气,有许多一家三口选择在这里来吃早餐,吃完之后或上班上学,开始一天的期待和奋斗。 这就是红尘的味道。 平凡普通,却温暖非常的生活。 是她穷尽一生,都可能追求不到的——南家的孩子,注定了不平凡。 这是爷爷曾经说过的话。 所以他们从小努力,在每一个方面都严苛地要求自己,甚至没有什么童年可言。 “饿了?要不要下车给你买点吃的?”,楚培安温和的声音传来。 南楠摇头,将手放下,“不需要。” 心里被堵得满满的,哪里还会有胃口吃东西。 楚培安也不勉强,发动车子,“去队里吃也一样。” 南楠心思完全不在吃上,只胡乱应了一声,便从街边收回视线。 车子发动的那一瞬间,前面却有一抹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南楠眼圈—— 白裙子,长发,背影纤细窈窕!!! “快,跟上前面那辆出租!!!” 心口某个影子似被撕开,她握住楚培安的手大喊! “怎么了?!” “快点跟上!” 楚培安见她神色严肃,也不敢怠慢,立刻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前车快,他们就快,前车慢,他们就慢。 楚培安到底是老手,跟了许久,一直到那辆出租车跑出市区,他也没能落下。 车子停在一条粗劣的土路边上,车门被推开。 长发飘飘的背影又落进南楠眼中。 她推开车门,拔腿就追了上去,在那人走入山脚村子之前终于追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宋蔷薇!!!” 那人身形一僵,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僵在原地,缓缓转过头来,与南楠对视—— ps:感冒了,不开心......更完了,求月票了,客户端一翻三了..... vip群里的同志们,你们可以开始投票了,目前有三个番外可以写:顾七七vs南铮,洛锦书vs乔正芸,云端vs乔花花。这是你们的福利,所以今早投票给我,我好开始构思准备,等这本书完结就写给你们看,基本定下来的调调是在vip群里每天连载,不做任何收费。除掉这个免费番外之外,剩下的几个番外....也可以考虑写一下继续发在乐文连载......还有其他正版读者想看免费番外没有进群的,请立刻进群1544588,进群之后私信,记住,一定要私信,私信下面这四个人—— 海小棠,小清新,tiffany_i,静语。 私信之后,把你们的月票全票投票记录和订阅《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这本书的记录发给我们,然后会告诉你新群号,进群之后,到时候就有免费番外看了。 不按照流程操作的,没得看。 所以,月票请给我,客户端一翻三,么么哒~~~爱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7.让人心疼的总统先生 “宋蔷薇!!!” 南楠的声音被郊外野风卷得七零八落,同样破碎皲裂的,还有她脸上那原本笃定的表情—— 被抓住手腕的女子脸上露出极大的痛苦,那纯真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点血色,眼睛里都是怯生生的神情,“你找.....谁?!踝” 南楠怔怔地站在原地,指尖颤抖着,却不愿意放开—耘— 宋蔷薇,是她的魔障,是心头最大的磐石,此刻她宁愿相信是眼前的人太擅长于伪装! 抬手就去摸那女子的脸,“宋蔷薇,你可真会化妆,搞成别人的模样,难道我就不认识你了么?!” “我不是你说的人——”,女子切切诺诺的,连反抗都不太会,只能摇头去躲开南楠的手。 一把摁在她的发际线上,南楠指尖摸索着,“假发么?这么长的头发!” “我不是——” 女子全身发抖,如一片落叶,手腕却不敢随便挣扎—— 因为南楠的力气太大,快要将她的手掐断! 直到对方摸过她的脸,她的发,还有她的肩头之后,女子才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要找谁,但是你认错人了......” 南楠盯着她,盯着那张脸,目光犀利得如同x光线一样—— 她宁愿宋蔷薇还活着,也不愿意再去背那心上的枷锁!她已经背负了两年,太累,太累!片刻得不到轻松! 可眼前这张脸,何其陌生! 楚培安从车上下来,“南楠,怎么了?” 南楠盯着那脸许久,不放过那张脸的每一个微表情,直到阳光终于破云而出,落在那女子的脸上。 她连那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没有放过。 最后,却只能颓然地垂下肩膀—— “不是她——” 楚培安一愣,“不是谁?你说的那个宋蔷薇吗?!” 南楠无力地点了点头。 不是宋蔷薇。怎么可能是宋蔷薇? 这个女子穿着廉价的白色长裙,连边缘的线头都没有修剪,那张脸上全是稚嫩的神色,鼻梁上还有被太阳晒得过重而留下来的些许雀斑。 整张脸虽然白皙,却也未经雕琢。 宋蔷薇是谁?!宋家的大小姐,皮肤白皙如玉,身上永远只穿华伦天奴最新款的白色蕾丝长裙。 还有那眼睛——眼前的女子,眼睛里是惶惶未经世事的慌乱无措,而宋蔷薇,永远镇定妥帖,就连听到自己怀孕,也能强压住慌乱走出咖啡馆的女子。 到底.....不是宋蔷薇啊...... 楚培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靠在树干上那个怯生生的女子,“南楠?” 思绪被猛地拉回,南楠抬眸,又像是不死心一样,将眼前的女子看了一遍。 最终,慢慢垂下目光。 “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 女子松了一口气,“没关系,那我回家了——” 她手里还拎着从医院拿出来的药,都是一些治老年人风湿骨痛的药。 楚培安又给对方到了歉,然后才将南楠带回车上。 她一路沉默,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车窗外有明晃晃的阳光,温暖和煦,却像是照不到自己心里最阴暗的那个角落一样。 那里,有她最最恐惧的心结,而那个心结....叫宋蔷薇。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山脚某个村庄内。 家家房顶上都有炊烟袅袅,柴火的味道混着粗粮的香气充斥着乡村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排的柴门被女子推开,她顺手抄过门后的皮绳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扎了起来,熟练地将手中的药分类,倒好,然后才端着水走进破败的木门后。 现在已经是春天,可门口的床上依旧垫着十 分厚重的被褥。 老人肿胀变形的手一把撩开已经灰败的蚊帐,“小香,你又出去了?!” 女子拉了拉自己身上脱了线头的白裙,“奶奶,您先吃药。” 老人狐疑地盯着她,“是不是前段时间村里那个媒婆又来找你了?!你是不是要把自己嫁给村长的傻儿子?!我不同意!奶奶不同意!” 说到最后,老人已经开始大口喘气。 小香吓得不轻,一把扔掉自己手中的水杯,“奶奶,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 她连忙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老人却听得眉头深锁,“你哄奶奶的吧?!有这么好的事?!” “真的——” 小香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将那些药丸重新拿回来递到老人面前,“只要过几天我做完对方安排的最后一件事,我就可以再拿到一笔钱,到时候小香带你去京都大医院再好好瞧瞧——” 老人咳嗽了几声,没有接过那药丸,“你到底在帮人家做什么?这些药....看起来可不便宜啊......” 小香笑了笑,“奶奶,我们遇到的是一个好人。我做的事很简单,不会犯法的,你放心吧。” 老人又看了她几眼,这才将药丸拿去和水吞下,“有时候....往往越简单的事,越是错啊.....小香......”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楚培安的车子停在郊外某个隐蔽的实验室门口,他下车将南楠这一侧的车门打开,“南楠?醒醒!” 南楠一惊,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昨夜一夜未眠,此刻又是倦怠极了,竟是在车里睡着了,浅梦破碎,却还是见到了宋蔷薇血肉模糊的脸。 还有顾云臣.... 几年只在弹指间便过了,可她却还停留在原地,无论逃到什么地方,都挣不开那张网—— 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己孩子的存在害死了另外一个女人。 也没有人能够接受....孩子的父亲,依旧还爱着那个女人。 她只想逃开,远远地离开这一切...... 楚培安对上南楠茫然的眸子,“怎么了?!” 南楠回神,眼里找回一点辉光,没有焦距地看着此刻实验室外,雨过天晴,有小小的蛛儿在屋檐下盘丝结网,可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作茧自缚。 “师兄.....”,南楠怔怔地,“你说人,逃得过命吗?” 楚培安一个大老爷们,每天都在想着怎么破案,自然是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的。 他挠了挠头,“你说金胖子?他死了就死了吧,你伤心个什么劲儿?药物成分分析出来了,跟我走吧。” 南楠收回视线,笑了笑,“单细胞动物也挺好的。” “什么?” “没什么,走吧。”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实验室内早已聚集了一干人等,为首的人摘下口罩,“南楠——” “燕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南楠上前差点把身边的瓶瓶罐罐都撞倒,“不是说你在非洲?!” 苏燕西温雅一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说罢还眨了眨眼睛,浓长的睫毛上全是难得的狡黠味道。 南楠噗地笑出来,“仔细苏爷爷收拾你!” “他都帮我求亲了,不会收拾我——” 他目光烁烁,似碎钻的星子。 南楠坦然地笑了笑,“那你算是逃过一劫了,赶紧把分析报告给我看看。” 楚培安凑了上来,“赶紧,别磨蹭了!” 苏燕西将一旁的分析报告递到南楠手中—— < p>“药物是美国那边最新研制出来,本来是要治疗肾炎的,可后来却发现对人体的末梢神经有兴奋作用,还能促进勃.起,但是会对心脏功能造成极大损坏,所以那边的政.府一直没有批准制造。药物是耶鲁大学某个实验室里做出来的。我们跟那边的人联系过,说药物已经封存了,无能能拿到。” 耶鲁大学?! 南楠心里瞬间凉透,下一秒,她开始痛恨自己对顾云臣的了解! 她曾经找人拿过顾云臣的资料——耶鲁法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那里是政界精英的摇篮。 耶鲁....耶鲁..... 顾云臣.....真的是你?! 楚培安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切沉默,他接了起来,应了几句之后便挂断—— “南铮说,顾七七醒了。” 南楠一慌,差点撞到旁边苏燕西的身上—— 顾七七醒了。 她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千万千万不要让人接触到她,最起码,千万要让顾云臣成为第一个接近顾七七的人! 她真是要疯了! 到现在还在想着要帮他掩饰! “你怎么了?”,楚培安觉得她今天各种不对劲。 “没事,我去吧,”情感已经先于理智出声,南楠抬手抓过楚培安的车钥匙,“车子借我。” “你去哪儿?!” “你们在这里等,不要跟来!” 黑色的吉普越野被南楠开的如跑车,发动机的声音再大,也掩盖不住她此刻慌乱的心。 顾云臣..... 如果真的是你..... 如果真的是...... 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要违背一些东西,违背她当初的誓言,违背她的初心么?!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车子很快停在了医院门外,依旧是那家私立医院,可刚刚还没走到正门,就听到门口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空气中隐隐还有什么东西燃烧的味道传来。 微风送来黑色的枯纸,黑压压的,一片一片,铺天盖地而来。 南楠拔腿就冲了上去,然后,就看到了门口一大群人—— 他们衣衫光鲜,却神情悲愤,手里还捧着金胖子的照片! 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金胖子的家里人还是知道了!纸里包不住火,总归还是被揭穿了! 有人认出她来,一股脑地就涌了上来,“就是她,她是南州长的女儿,这件事一定跟南家脱不开关系!” 烟尘刺眼刺鼻,南楠捂住口鼻,“你们别误会,我是来帮你们的——” “帮什么帮?!谁不知道顾七七差点跟南铮订婚?!南家难道会帮我们金家?!” 所有人推搡着往前,将南楠团团围住。 保安赶了出来,“麻烦你们冷静,我们已经报警!” 曹营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南小姐,你赶紧走——” 说着,曹营的头就直接被后面的人一记闷棍,钛合金的棒球棍直接砸在了曹营头上,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出来。 南楠瞬间就蒙了,她见过暴力,却没见过暴力得如此猝不及防的! 甚至还有好几个扛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在场! 保安们瞬间失控,南楠赶忙扶着曹营往外围冲,还没走两步就受到了波及,整个人被人用力掼在地上,借着便看到一把西瓜刀狠狠地砍了过来—— 南楠看着那白光一闪,下意识地就要去挡在曹营前面,那刀倏地就朝她的心口扎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结实的手臂狠狠地替她挡住了那一刀—— 南楠听到一声闷哼,整个人已经被拉起,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宽阔的背影站在她面前。 如一座沉稳的大山,替她挡住了所有的风吹雨打。 忍了很久的眼泪突地就奔了出来——委屈,还有感动。 她被顾云臣拉到一边,“赶紧给我上楼!” 拿到的人是金胖子的儿子,见自己砍到的人是顾云臣,他虽然不甘心,却还是怕了! “阁下....你......” “要不要再砍一刀?!”,顾云臣目光冷沉如冰,步步上前,将金家儿子抵在墙角,又递出自己另外一条没有受伤的手臂! “为了你们莫须有的猜测,就来这里伤人?!金家人就是这样登上副总统的位置的?!”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剜心! 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那伤口深可见骨,血疯狂涌出,已经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南楠看得几近眩晕—— 这个男人,永远都能让她心疼到了骨子里,却也心碎到了骨子里! 她宁愿他不要出现,不要去挡那一刀! 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全身却紧绷如弦,不肯松懈一下,目光狠然地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南楠忽然生出一股子错觉——若是这一刀砍在自己身上,他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加狠戾?! 金家的人再也不敢造次,将手中的刀狠狠一丢,“阁下,我们等你给一个交代!” 这算是很给面子了! 顾云臣薄唇一勾,“交代会给,但是只给讲理的人!” 此话一出,又是落叶无声!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讲理的人?金家有几个讲理的?!可在这位年轻总统面前,他们居然再也不敢造次,他一个人,居然就压制住了他们所有的人! 金家人又愤愤地看了南楠一眼,开始在医院门口静坐。 若不是有人匿名递了消息给他们,他们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以为金振国真的出国了!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金家筹谋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副总统,甚至还有希望问鼎最高的那个位置,此刻人没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一来,是要讨个公道,二来,也不过是想给自家人争取最多的权益罢了!既然顾云臣在,那便是最好!谁也逃不掉!!! 总统的保镖们七手八脚地将曹营往医院里面抬,有人要去扶顾云臣,却被他一把挡开—— 他抬手,指着南楠,“你过来!” 南楠全身早已凉透,脚上似被钉了钉子一样动弹不得,此刻哪里还有力气?! 顾云臣却不依不饶,“就要她!” “南小姐!”,顾云臣的保镖头子看不过,已经气愤起来,“阁下受伤了!” 刚才那一刀应该是他去挡,可没想到阁下比他们还要快!如此拼着,南家女人居然还不领情,真是没有眼力见! 南楠这才抓回一点点心力,抬起自己已经麻木的腿往顾云臣方向走。 在离他还有几步的时候,就被他长臂一捞,直接锢在了臂弯之下—— “南楠,你两清得了么?嗯?!” 南楠心口猛地一跳,抬眸便对上了他唇角那一抹邪魅的弧光—— 眼前,忽地便看到了刚才那一只小蛛儿,一点一点地将自己裹在网里,再也挣脱不开的画面。 心里生出惶恐,却也再没有时间细想—— 顾云臣额上出了大把的汗,白衬衫上已经被红色大片地晕染来,触目又惊心—— ....... ps:顾云臣:你以为你两清得了么?!嗯?! 读者:你想怎么样啊....呜呜呜..... 顾云臣:月票拿来!!!!!!我再考虑那么一下下要不要两清?!!!!!! 大家假期结束,上班愉快,保持好心情,因为只有你们心情好,我才有月票可以拿,哈哈哈~~心情不好的,也把月票给我吧,给了心情就好了!绝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8.顾云臣:“不要走,留在我身边...”(求月票) 刚刚缝合起来的疤痕狰狞而可怖,皮肤的表面被羊皮小线拉得像痛苦挣扎的蜈蚣,上面还有碘酒留下的黑色痕迹。 触目而惊心。 足足缝了十多针,那伤口已经见到了骨头,连手臂上的神经都已经切断犬。 有多疼....踺. 南楠突地不敢想—— 自己以前受过伤,比这个更严重的伤,也受过。 那时候很疼,却不冷。不像现在,她在病房里来来回回,踱步,却找不到任何一个支撑点可以用来安放自己此刻已经慌乱的心。 说好的到此为止.....顾云臣.....为什么又要这样? 那一刀已经靠近了肩膀的位置,稍有不慎,就可以砍入他的骨头。 这可不像是一个陌生人应该有的态度,不像是一个陌生人应该做的事啊...... 因为麻药的关系,他还在昏睡,自然不知道她就这么怔怔地站在病床边,盯着他的睡颜—— 这张脸很出色,无论何时都是最迷人的角度,哪怕在此刻唇角苍白,那也是她心里最迷人的颜色—— 出色的男子不少,洛城的美男子很多。 可她偏偏却任由他如同一瓢滚烫的岩浆一样,那样强势地烙进了自己心里,那烙印生得血脉相连,要挖除,唯有剜心。 剜心啊..... 那得多疼?! 她已经剜过了,可此刻,还是会疼。 他顾云臣是毒,她在沾染上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只不过当时她潇洒而自负,骄傲地任凭这毒漫入肺腑,以为若有一日,那毒若是危及生命,她可以手起刀落,剜心保命。 殊不知这毒早已千变万化,入侵至她的每一寸血脉,戒不掉,割不断。 连听到顾云臣三个字,都会诱发那毒瘾,钻心蚀骨地往她的心尖子上钻,非要将那里狠狠地撕啃下一块肉来,才罢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啊...... 她立在床头,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心头的疼已经将她湮没,毫无招架之力..... 病房门被人推开,是顾云臣的保镖头子,“南小姐,护士长找您。” 南楠走了两步,微微顿足。 思忖几秒,到底还是折身,将他身下的被单往上拉了一下,盖住他的胸口位置。 门外的护士长有些局促,特别在看到那几个保镖之后,更显得不安。 南楠以为又是顾云臣的伤口有问题,忙出声道,“有什么要注意的?还是要加药?!” 护士长连忙摆手,“阁下伤口没什么问题,南铮先生让我请您过去一趟,说是顾小姐醒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南楠走到病区的另外一间vip病房门,就听到了病房里的争执—— “顾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是病人?” “南先生,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沉默了几秒,南铮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像是带着极大的隐忍—— “顾小姐,请问您想吃什么?!” 您都用上了。南楠差点笑出来,却硬憋着,打算继续听下去—— 她甚至能够想想南铮那从来平静淡雅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隐忍表情。 “南先生,我要吃辣条——” “......” 简直忍无可忍! 南铮从病房里大步而出,直接将门拉开,见到门口的南楠,他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给一个,直接走了。 顾七七则是坐在床上,嘴角的那一抹不羁的笑突地便隐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像是忧伤,却又不全然。 南楠走进病房,“既然喜欢他,何必又把他赶走?!” 顾七七一怔,“哪有喜欢他?!” “全世界都知道,否认有用吗?!” 清清淡淡一句话,却掀起了心湖的波澜,顾七七也不掩饰,只是戚戚然地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我曾经以为我很接近幸福,无限接近——就在我订婚的那一天,我都是这么以为的。可是我看到他对黎洛的笑——” 顿了顿,她的手微微收紧,捏住那被单仿佛才能找到一点支撑,支持自己继续说下去—— “那笑很真实,很纯粹,即便黎洛已经回到了乔家,他还是愿意那样纯净地对她笑,”她垂眸,嗓音有些涩。 到最后,已经添了很多难过,“他从来没有那样对我笑过——” 他总是绷着脸,叫她顾小姐。 绷着脸告诉她,她就是个麻烦,会给他,甚至是南家带来麻烦。 所以,他才那般纡尊降贵地和她订婚。 所以,她逃了。 他应该是庆幸的吧?不用绑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在身边,不用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霸占着南太太的位置。 眼角微微地,又有些涩然,发苦。 顾七七抬头,扬起一抹笑,“所以,我宁愿气得他走远一点,我也不想和他接触太多。因为那样对于我来说,太危险。” 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太危险。 何不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呢?回到之前的那二十几年,只要远远看着他便好的时候,岂不是更好? 各安天涯,各生欢喜。 她眼中的悲戚如流淌的液体,随时都要溢满出来。 南楠不敢再说,连忙转移话题,“身体好些了吗?胃有没有不舒服?!” “我真洗胃了?”,顾七七摁了一下自己胃部的位置,“想不到我顾七七也会落魄到洗胃。” 南楠失笑,“这跟落魄不落魄有什么关系?!” 顾七七鼓了鼓腮帮子,故作轻松地道,“我爸妈不给我生活费了,我只能去酒吧打工,客人叫我喝,有时候也不得不来两杯。” “为什么不给你生活费?” “因为我不想再做他们的芭比娃娃,”顾七七洒脱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很苦,但是很自由。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南楠笑起来—— 她不过二十出头,却比她见过的很多人都要勇敢得多。 “南楠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南楠神色终是严肃起来,“你是被人下毒了,酒吧里谁给你递过饮料或者酒,你还记得吗?!” 顾七七摇头,“酒吧人太多,真记不住。” 她在那边不过是个调酒师,谁也不知道她跟顾云臣和顾家的关系,而她调的那种特制酒在最近卖得很是火爆,客人们大多捧场,偶尔要求她喝那么一两口,也是常事。 她酒量虽然不算顶级,却也不坏,所以偶尔遇到熟客也不会拒绝。 南楠蹙眉,见她神色如常便知顾七七并未撒谎,“那那种酒的成分,你可以给我吗?” 顾七七很爽快,“没问题,不过你不能外传,这种酒配方只有顾家人知道。” 南楠心口又是狠狠一拧,“只有顾家人知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国内的话,只有我和云臣哥哥知道咯......” 南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顾七七病房里出来的,可已经接近初夏的天气,还是让她觉得身上有些寒津津地发凉。 她倚在窗口,茫茫然地看着窗外的一切姹紫嫣红,却找不出半分颜色。 人冷,心也是。 手中的电话响了许久才将她拉得回神,是楚培安。 “南楠,徐老来实验室了,他想知道我们有什么最新发现没有,我告诉他,找到了金胖子的衬衫。” 指尖无力地快要 握不住电话,南楠靠在墙壁上试图去寻找一点点支撑,“你还告诉他什么了?” “老总统很关心你这方面的紧张,我暂时还没说其他的。” 南楠垂眸,唇瓣几乎要被她咬破。 她知道怎么撒谎才是最完美的谎言,她也知道说出怎样的话才能不露出破绽。 可此刻,全身还是在颤抖—— 她在违背自己最初的誓言,只为了那个男人。 那个为了他曾经挨过子弹,如今又被砍了一刀的男人。 在她眼里,他从来不是什么总统,她甚至宁愿他什么都不是。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愿意撒谎,来维护他拥有的一切。 “南楠——” “我暂时什么发现都没有,那件衬衫上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她语调很平静,一如往常。 “好。但是时间不多,你尽快回来,老总统现在压力也非常大,金家人在京都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到时候只怕南家也会受到波及。” 楚培安叮嘱之后便挂断电话。 南楠无力地顺着墙壁滑坐了下去,背上早已冷汗涔涔,濡湿一片—— 她背叛了她的信仰,背叛了她的战友,甚至背叛了所有对她有期待,相信着她的人。 她以后....会下地狱的吧?会的吧?! 以前洛城的刑侦界称她为阴司判官,说她铁面无情,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案子,或许是因为南家的背景,或许是因为她刚正不阿的性格,她南楠绝对是最公正的一个。 如今看来..... 她以后再也和公正二字无缘了。 茫茫然地在地面上坐了许久,心口依旧是空空荡荡,零落得厉害。 直到最后护士见她不对过来询问,南楠才勉强撑住一点点力气,从地上起来,慢慢往顾云臣的病房走去。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病房内却来了不速之客。 而且还是两个。 云端趴在顾云臣的病床边上,小手捧着一个粉蓝色的米奇小水壶,一点一点地吹着气,“一会儿凉了就可以喝了......” 顾云臣已经醒来,病房里有暖气,所以他赤着上身半靠在床头。那胸膛壁垒分明,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手臂上还裹着厚厚的白纱布,却也依旧是该死地好看。 南楠耳根子一热,别过眼去,“你们怎么来了?” 乔花花窝在沙发上打手中的psp,一脸不爽地看了云端和顾云臣一眼,“她说今天看新闻发现总统先生受伤了,所以一定要来看他——” 说完又无限怨念地看了顾云臣一眼,默默腹诽——一个老男人而已,哪有他这个小鲜肉好看?!云端最近对自己的关注度好像在下降哦!都是因为床上这个老男人的关系! 真是....讨厌极了!!!!! 顾云臣眸光含笑,接过云端递来的小水杯啜饮了一口,“不错,很好喝。” 就是普通的水,此刻他却觉得香甜。 云端笑得心满意足,“你喜欢就好哦,我还有东西带给你吃哦——” 很殷勤地放下手里的小水壶,然后把自己的书包从地上拽起来,小胖手在里面倒腾了一会儿,掏出一块早就被挤扁的巧克力蛋糕,献宝一样递到顾云臣面前—— “我今天听说你受伤了,我都没舍得吃,都省下来给你的哦!” 小家伙眼神亮晶晶的,像自己手里捧着的是最美味佳肴一样,小鼻子皱了皱,只差流口水下来了,却还是连看也没有多看一眼那蛋糕。 这样的全心全意。 顾云臣目光下移,触及她手中的蛋糕,神色微微古怪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把蛋糕接过去。 南楠皱眉,上前将那巧克力蛋糕从云端手里拿回来,不知为何心里就来了脾气,“他不喜欢吃,你不许再给他带 吃的了。” 嫌弃么?! 这可是小家伙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零食,他居然敢嫌弃?!简直不知好歹!无趣极了!!! 云端闷闷地应了一声,小脸上有点委屈。 顾云臣未受伤的右臂一抬,直接将南楠的手腕扣住,“谁说我嫌弃?” 她一愣,他已经拉过她的手凑近自己唇边咬了一口。 温热的舌卷过她的指尖,南楠脸颊一红,差点把手中的蛋糕丢掉,手心里湿漉漉的,还有他残留的温度。 “很好吃——” 他下了结论,神情里带了些许餍足,可那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子那里。 一语双关,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什么。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南楠恨不得把自己那不争气的心给剜走——怎么还跳得这么厉害,跟擂鼓一样,真是没出息极了! 云端却笑得灿烂,顶着一头小卷发就往顾云臣怀里拱,“好吃你就多吃点哦!” 还拿过蛋糕,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往顾云臣嘴边放蛋糕。 他也不拒绝,一口一口地,竟是把小家伙手里的那一份都给吃完了,“很好吃,很香。” 云端笑靥如花,又极为殷勤地捏了捏顾云臣的脸,语气老成,“嗯,好像瘦了,要赶快好起来哦!” “......”,南楠无语,这句话势必是跟某个动画片里学的。 顾云臣身体健硕得很,哪里会这么快就瘦了? 偏偏他还极其不要脸地点头,“那云端明天也要来看我哦!好不好呢?!” “......” 南楠恶寒了一下。 总统先生卖萌的时候.....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 乔花花从沙发上下来,“云端,我们先回去,你养的小乌龟都饿了呢!” 云端这才从顾云臣身上下来,“我明天再来看你哦!” 南楠如获大赦——她就怕小姑奶奶不肯走,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连忙抱着云端和乔花花一起出门,将两个小祖宗送到门*给乔飞这才松了一口气。 折身回到病房区的时候,却听到护士惊慌失措的声音—— “怎么会巧克力过敏?!叫医生马上过来!” 想起云端的那块巧克力,南楠心口一跳,连忙朝病房奔去。 顾云臣脸色潮红的躺在床上,双目失神,脸颊已经开始发肿,全身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 南楠吓得不轻,转身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唤铃,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顾云臣抓住她的手,低低呓语,声音像跌入尘埃一样破碎,“不要走.....不要走.....” 那声音像一把小刷子一样挠在心尖上,再也没有了他平日里那份凌厉的气势,低低软软地,像裹了棉花一样,将她的心都包裹在了其中。 他的指尖微微划过她的掌心,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收拢,与她十指紧扣—— “不要走......哪里都不要去,留在我身边......” ps:今早带孩子复查去了,稿子是很早就写好了,但是没时间修错别字,所以发晚了。昨天写了一个错别字,我自卑了好久,啊啊啊啊···,请原谅一个文盲吧,她在文学道路上真的走得很艰辛啊·····呜呜呜····· 总统卖个萌求月票,大家拿来给我哦!!! 另外,我再重申一次——书旗是盗版,盗版,盗版.....无限循环一万次·· 鉴别盗版网站其实真的很简单——1.整本书一分钱不花的,是盗版。2.弹窗和广告都很低俗的,是盗版。3.经常断更又没有作者说明的,是盗版。4.乱码比较多,却又没有什么客服服务的,是盗版。 请大家还是支持一下正版,我一般不诉苦,但是我真的是每天早上四五点多准时起床码字的人,风雨无阻,别的就不说了。就这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9.不会变坏,不会变老。(5月6号第一更) “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顾云臣不停地发颤,好看的剑眉更是拧成在了一起,因为过敏影响了呼吸道的原因,他鼻子粗重,眼皮已经开始因为水肿而掀不开来。 南楠的心一点一点拧紧,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没有被他扣住的手去慢慢摩挲他的眉心,仿佛这样能减缓他的痛楚一样踺。 医生来得极快,只几分钟的时间门外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犬。 可她还觉得慢,难得拿起南家小姐的架子呵斥,“快一点,出了问题你们负责!” 门被推开,保镖们走了进来,“南小姐,送阁下去急救室。” 急救?!这么严重的两个字眼惊得南楠差点趔趄,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跟着被推走的病床一路小跑。 头顶灯光煞白,却白不过她此刻的唇色。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唇瓣却还在张张合合,似要说话。 南楠连忙俯下头,将耳朵凑近他唇边,终于将他说的话听清楚—— “蔷薇.....,蔷薇......” 南楠的姿势就此僵硬,几秒之后才抬头,浑身却渐渐凉透—— 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宋蔷薇! 那一句不要走,要留在他的身边,也是说给宋蔷薇听的! 心里忽地涌起无限的悲凉,她愣愣地立在原地,似失聪一样看着眼前的画面,手亦是一松,放开了与他十指紧扣的手。 是啊,她怎么可能争得过一个死人? 死人不会变坏,不会变老,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经过岁月的淬炼,宋蔷薇留在他心里的所有念想只会越来越美好。 他们有二十多年的时光,在他们那份积淀的感情面前,她永远只能是一个跳梁小丑...... 身体像是被投进了冰凉的湖水里,每一个毛孔里都是冰凉的寒。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平面,没有任何颜色。 急救室的门在她面前缓缓关闭,很轻,却很疼——像是心里有一扇门,也被轰地一声合上了。 再也透不过半点阳光...... 最后一点缝隙终于被合上,两个人隔着厚厚的门板。 半步之遥,却已经有了天涯之远。 南楠旋身,似梦似醒地拖着自己的两条腿,茫茫然地朝医院外面走去,自然也没有办法听到在急救室门被合上的那一瞬间,顾云臣接下来的低低呓语—— “蔷薇....对不起....,对不起......”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医院门外车水马龙,南楠无神地站在路边,一时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去。 心口的内疚和伤痛蓦地被阳光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那灼烫的光就这么直勾勾地照射下来,衬得那心口的黑洞更加卑微,更加空荡——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宋蔷薇?! 那一抹心上的白月光,永远都不会被任何的阳光所取代! 哪怕她倾尽所有,背叛自己的能够背叛的所有信仰,他也不会哪怕是垂眸看她一眼的吧?! 慢慢地踏步而出,却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半点着力感都找不到。 耳畔声音嘈杂,她却充耳不闻,一脚踩进旁边车水马龙的路面上—— “南楠!” 身边一记怒喝,她整个人已经被扑倒。 楚培安带着愤怒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怎么这么不小心?!” 南楠愣愣地看着他,眼里许久才凝出一点点辉光,“是你啊.....” “电话怎么不接?!”,楚培安将她抱到路边,却发现她手心冰凉。 忍不住就将她的手拢在掌心里轻轻呵气,“打了很久你的电话了!” “怎么了?” 她那里还听得到电话声?!就连刚才震耳欲聋的汽车喇叭声,她都充耳不闻了。 这座城市,在刚才的那刹那,对她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 楚培安见她神色恍惚,不由心惊,“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说完就将她往身后的医院带,手臂搭在她的肩头,两个人姿态有些许暧昧,可此刻谁也顾不上这些细节—— 楚培安大大咧咧地顾不上,南楠失魂落魄,更加顾不上。 殊不知这一幕却落在某个人的眼里—— 医院门口的黑色轿车窗被徐徐合上,银发老者收回自己的视线,吩咐前排的司机,“开车吧。” 被拖了几步,南楠才反应过来,连忙顿住脚步,“我没事,不用看医生,你打我电话做什么?!” 楚培安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这才松一口气,“还记得山脚下那个女人吗?被你当成宋蔷薇的那个女人?!” 南楠蹙眉,“记得啊,她怎么了?” “那天你追她之后,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刚好南铮今天来实验室找你,说是你前几天问他要了监控,酒吧路口的好几个监控。” “是啊,怎么了?” “我发现那女的在酒吧附近出现了好几次,都是白裙黑发,诡异得很,”楚培安顿了顿,“我把那监控看完,发现她去的时间也很固定,似乎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每次去了,也什么都不做。” “然后呢?” “然后,我叫队里的小五今天又去你上次拦住那个女人的那个村子,结果你猜他发现什么了?” 南楠盯着他,心里慢慢浮现出一股子诡异的感觉,“小五发现什么了?” “那村子后山里面有墓地,那个叫小香的女人今天就在办婚礼!” “墓地?婚礼?!”,南楠一头雾水。 楚培安跺脚,“你还没明白?!那里在办冥婚!小香就是个替身,人家花钱请来的替身!小五悄悄去看了一眼,那墓碑上的女人名字,就是宋蔷薇!我想着你肯定想知道这件事,所以就赶过来通知你了!” 冥婚?! 南楠脑子了轰了一声—— 洛城的习俗里,的确是有这一项的,只不过这实在是太过封建,所以最近几年并不提倡,而且稍微有点学识的人家也都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那个女人是替身?!是谁找来的?! 楚培安将她往车上拽,“赶紧的,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个人赶到山脚便看了漫天的白色铜钱,两旁路边的树上更是红绸白绸地扎了一路,蜿蜒上山。 低沉的哀乐将气压都拉低了,压得人心口窒闷得喘不过气来。 路旁左边是大把的花圈,而右边,却是蔷薇花扎成的婚礼捧花—— 南楠双膝软得差点要站不住,恍惚之中,只能勉强将那长长白纱联上的名字看清楚—— 顾云臣&宋蔷薇百年之喜!!! 楚培安显然也看到了,“怎么会这样?!” 南楠愣了几秒,才发了狂一样上前,一把想扯下那挽联,“有人想害他!一定是有人想害他!” 他是总统,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事?! 还大张旗鼓地这样来做,不是落人话柄吗?! “给我拉住她!”,宋国锋从一旁出来,怒喝一声。 旁边草丛里突地窜出几个保镖,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架住南楠的手臂,“让她坟上给蔷薇磕头谢罪!” 南楠一怔,“你说什么?!” “南小姐,”曹营捧着一张宋蔷薇的照片,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他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在宋国锋如剔骨刀一样锋锐的目光下走到南楠身边压低声音苦苦劝道,“不要吃眼前亏,您赶紧离开,这一切....都是阁下自己的意思.....” ps:这是6号第一更,今天下午还有一更。求月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0.“我一定会弄死你”(5月6号第二更) “这一切....都是阁下自己的意思.....” 一句话说到最后,曹营已经带了几分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味道。 南楠被那句阁下自己的意思给弄得脑子发蒙,“你骗我.....踺” 话虽如此,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犬— 不可能。 曹营不可能会骗她,他是跟了顾云臣十几年的心腹,为了顾云臣可以豁出命去,他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顾云臣本尊的出现,他怎么可能会骗人?! 这一路的大张旗鼓,一路的锣鼓喧天,要是没有顾云臣的允许.....怎么可能办得如此盛大?! 顾云臣...... 你果然.....还是娶了她..... 宋国锋依旧震怒,“还不快动手?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是吗?!” 几条走狗围了上来,“南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给我们家小姐磕个头认个错......” 南楠冷然一笑,“我从来都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只是磕头.....不可能!” 宋国锋的表情冷硬得吓人,“你再说一遍?!” “不可能!”,南楠十分干脆。 保镖眼看就要围上来,可旁边的楚培安动作却更快,直接一拳挥出去,重重砸在其中一个人的下颌上—— “要她磕头,你们得先从我楚培安的裤.裆下钻过去!” “给我打!往死里打!” 宋国锋手一挥,越发来了狠劲。 约莫二十几个人迅速地围了上前。 双方都动了真个,楚培安和南楠也发了狠,根本不管旁边曹营如何劝说,直接上去开战。 “男的给我往死里打,女人给我留一口气磕头!” 宋国锋越发暴戾。 “宋老,这恐怕....阁下那边交代不过去......”,曹营着急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委婉。 宋国锋笑得像一只秃鹰—— “他已经是我女婿了,我还需要向他交代?!真个国家从来可都是崇尚孝道的!” 敌众我寡,楚培安没多久就开始落了下乘,南楠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保镖们虽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但却也个个都是飚型的北美大汉。南楠被楚培安一个反手推到了人群外围,立刻有人上前钳制住她的肩膀—— 她已经嘴角挂彩,全身挨了好几拳头,连锁骨处都有擦伤。 楚培安则是更惨,肋骨被打断一根,十几个人围殴他一个。 “老不死的,你有种别给我走出洛城,不然我一定弄死你!哪怕你藏回美国去,我也一定弄死你!” 南楠用力嘶吼,想摆脱身后的钳制,却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锁骨下面好不容易结痂的刀口,裂了。 血顺着她的胸口温汩而下,染红了衣衫。 曹营苦苦相劝的声音对于此刻早已疯狂的宋国锋来说早已起不了任何作用——就像一滴水泼到一盆灼红的炭火上那样,连水雾都激不出来就直接消失了。 他上前狠狠捏住南楠的下巴,在发现她衬衫被撕开,露出锁骨处的刀口之后,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抬手,手指狠狠戳在了她的伤口上—— “唔——” 南楠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大把的冷汗渗出。 他却不肯罢手,反而将手指戳得更深,还不要命地勾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看着南楠满头大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宋国锋又是狠狠一个用力,将自己的手指往前一送—— “我女儿的命......你这点伤.....算是便宜你了......” 南楠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不肯求饶—— 也好! 也好!!! 身体的痛哪有此刻心口的痛来得猛烈?!最好让她偿 命,那背负了两年多的内疚才能被洗刷去!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宋国锋,他要看痛苦的表情,她便毫无保留地让他看! 楚培安被打倒在地,捂着他自己的头蜷缩成一团,浓浓地血腥味钻进南楠的鼻腔,“我劝你最好不要得罪楚家,他是楚家的二少爷......” 宋国锋得意的脸上微微一震了一下,旋即抬手一挥。 那些群殴的人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宋国锋将手指慢慢地从南楠的伤口上抽回来—— 指尖还有血液滴落下来,他抬起那根染了血的手指—— “带她去给蔷薇磕头!” 整个人被拖着向前,跌跌撞撞地被扔在了宋蔷薇的墓碑前。 轰地一声春雷之后,便有雨水惊雷而下,冲刷着她的全身。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换了一张全新的,连下面的墓文都换了—— 爱妻宋蔷薇之墓。顾云臣立。 爱妻..... 南楠凄惶一笑,那字遒劲有力,是他特有的字体,果然....果然如曹营所说的那样,是他亲自授意的! 身后的人将她的头重重一压,狠狠掼入前面的泥水里,额头砰地一声磕在了那坚硬的花岗岩上—— 血瞬间喷薄而出,糊了她的视线...... 南楠挣扎,勉强挺直自己的脊柱,身后的力道却更大—— 砰! 砰!!! 一下又一下—— 血和着雨水被冲刷进了泥土里,染红了那些坟前的白色蔷薇—— 眼前有白光一闪,那是一枚戒指,明晃晃的钻石戒指,戴在那个女替身的手指上,如一淬了毒的刀光一样划过南楠的眼前—— 这是她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最后的东西—— 然后,便陷入了无限的昏迷中...... “差不多了,这是大陆,别弄出人命了不好交代。” “走吧——”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散去,留下两个神志不清的人躺在泥水里。 世界都似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雨水一遍一遍地,不断地冲刷着他们的伤口...... 身后的楚培安抓住最后一点点神志,艰难地朝南楠挪动过去,最后握住她的手,“别睡.....别睡.....来找你之前.....我们已经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凶手.....已经被锁定了.....你不能睡.....不能睡......,南楠,我求求你.......” ...... 再度醒来,南楠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 挣扎着起身,牵动了身前的伤口,她痛得嘶了一声。 南铮摁住她的肩膀,“你不要随便动。” “楚培安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静养,”南铮声音沙沙的,黯哑得厉害。 南楠翻身下床,捂着自己的伤口,推开他的手挣扎着就往门外走,额头上的伤口很疼,眼前也一阵阵发黑,她却咬牙,一步都不肯停下—— “你去哪儿?!” “我要找顾云臣!找他问清楚!!!” 南铮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垂眸掩住自己的神色,任凭她独自一人走到顾云臣的病房外。 保镖们见到是她,愣了一下,旋即颔首,“南小姐——” “顾云臣醒了吗?我要见他,立刻!” 保镖看了一眼病房里,还没说话,病房的门就已经被徐徐拉开—— “让她进来吧。” ps:二更送到。求月票......明儿我们来加更,请准备好你们的月票和客户端.....一变三~~~,明儿我计划加个好几更,端看大家手里的月票给不给力了哦!请握紧它们,都是潜力股啊!!哈哈哈~~~~~~,另外请进了1544588这个群的正版读者 立刻私信海小棠,小清新,tiffany—i,还有静语,这四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发送自己的订阅和月票截图,进新群。 到时候会有免费番外送的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1.“他在我眼里只是顾云臣。”(7号第一更) “让她进来吧。” 老总统的声音从病房内不远不近地传来,将南楠听得一愣。 顺着那晕染的阳光往内看去—踺— 病床上干干净净,连被褥都是刚刚换上去的,哪里还有人?犬! 她大步而入,“顾云臣呢?!” 因为激动,连胸口的伤都有些牵扯,疼得皱眉。 老总统眼里闪过一丝不赞同,“顾云臣?你应该称呼他为阁下!” 南楠站在病房中间,即便此刻受伤她也保持着笔挺如松的姿态,脸上是不卑不亢的表情—— “他在我眼里,只是顾云臣。” “你——”,老总统无奈叹息,又摇了摇头,“他已经回京都了。” 回去了?! 南楠心口倏地变得比那病床还要凉,透着风。 “他.....为什么要回去?!” 徐老失笑,“你这丫头问的问题真是......,他是总统,自然是要回去的,在洛城该办的事办完了,京都那么多人等着他,全国都盯着他,怎么能不回去?!” 洛城该办的事办完了..... 南楠眼前又出现墓地的那一幕,雨势泼天,可那红色的碑文却依旧像心上的一根刺,拔与不拔都是痛。 那是他的妻。 即便死了,那也是他认定的,唯一的妻子。 她突然觉得自己可笑—— 穿着一身病服,连脚上都是赤足,偏偏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跑到他的病房里来问个究竟。 这分明就是在自取其辱! 房间内开了暖气,可地板上还是有些凉,那凉不知怎地就变成了滚烫的炭火,烙在她的脚心,钻心地疼着。 他来洛城办事,办的,不就是宋蔷薇的事么?! 老总统正目光深邃地盯着她,南楠却发现自己此刻想扯出一个应付的笑容,都是那般地困难。 徐老见她身上的伤,到底有些不忍,“你先休养一阵子,案子的事我换人跟进。” “徐老!” 南楠立刻出声,两粒眼珠如石子一样突突地盯着眼前的老人,“案子我会继续负责,这点伤口算不得什么!” “这件事上面已经决定了,你好好休息吧!” 徐老一锤定音,再也容不得人反驳,南楠心生疑窦,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只能先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楚培安的病房在她的病房隔壁,几步便到,但里面的热闹程度却大大出乎了南楠的意料—— “小五?你怎么在这里?!小七小九,你们也在?!” 这一支秘密小分队一直跟随着楚培安,连名字都是按照他们警号取的昵称,南楠对他们个个熟悉,“你查案子了?!” 被称作小五的青年皮肤黝黑,笑起来还带着腼腆的酒窝,此刻却有些愤愤不平,“楠楠姐,我们都被架空了。” 南楠一愣,“什么被架空了?” 小七小九凑上来,“上面下了命令,我们谁都不准再查这个案子,京都公安厅的人来了,直接接手了!” “什么?!那怎么可以?!”,若不是因为身上有伤,南楠绝对会跳起来。 这简直太伤自尊,也太不信任他们了!他们是她和楚培安一手带出来的人,即便没有他们二人,这一群年轻人也依旧能顾推进查案进程的发展! “就是,凭什么!” “我们不乐意!要抗议!” “我看我们偷偷查好了......”,小五摸着脑袋说了一句,“这样真是让人不甘心!” “小五!”,躺在床上的楚培安喝了一声,哪怕是肋骨断了这个铮铮汉子也没有显露出任何的病态。 几个人立刻闭嘴,讪讪然地挠头,眼里却露出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来。 南楠见事态似乎不对,便将他们打发出去,这才掩上门重新走回楚培安旁边 ,“师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楚培安知道瞒不过她,干脆将话挑明—— “上面的人是在防我们,很明显他们知道的比我们多。” “你昨天说有新的进展,嫌疑人基本已经锁定方向,是什么发展?!” 楚培安沉吟了几秒,便开口和盘托出,“顾七七上班的那家酒吧被人纵火,烧得面目全非。我们正在查那家酒吧的老板和他的所有社会关系,基本上可以往这个方向操作了。” 他昨天为了安抚她,所以将话说得有些夸张,说杀人犯已经找到,那时候也是情急。 南楠却心中愈发不安,“我去找顾七七再问问——” “她已经走了。” 南铮立在门边,声音有些低沉—— “今早和顾云臣一道走的。” 胸前的伤口忽地一疼,连心口都扯出一片绵密的刺痛来。 南铮上前将手中的薄外套披在南楠身上,“先回家,你母亲和云端在等你。” 南楠沉默了片刻,终是徐徐点头。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心绪繁芜,一时理不出头绪,不明白为什么连顾七七都走得如此匆忙,南楠回到南家之后才找出自己的手机,抽空拨了一个电话给曹营—— 忙音。 拨了好几次都是如此,无奈之下,又只能拨给顾云臣—— 那边嘟嘟了许久,电话才被接起。 “喂——” 居然还是曹营的声音,“南小姐,阁下在开内阁会议,马上会启动新一轮的民.意调查,最近比较繁忙。” 话说得温和,却字字凿心—— 曹营不过是个传声器罢了,他代表的,亦是顾云臣的意思—— 比较繁忙,不需要任何的打扰,包括她南楠,都不行。 她默默了片刻,将电话挂断,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既然不能打扰,那么再多说任何的话都是多余,她又何不不识趣?! 有惊雷划过天际,雨水汹涌而下,染湿了她的睫毛,一眨眼,便有水滴滚滚而来。 小云端捧着一个小皮球从走廊尽头跑来,见到南楠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mommy,你为什么哭?!” 南楠思维迟滞,半晌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mommy哪有哭?雨水而已。” 云端嘟了嘟嘴巴,“太爷爷和外公外婆都在前厅喝茶,外婆做了好吃的巧克力松饼,你要来吃吃吗?” 巧克力?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巧克力过敏是否全好了...... 不过,他现在也不需要自己的关心了。 不想也罢。 南楠弯腰将云端抱起扣在怀里,“走吧,去看看外公外婆。我们云端是个小馋猫......” “mommy才是小馋猫......” 一大一小带了娇俏的声音软哝地回荡在南家的回廊之中,混着天际的雨滴,一点一点地交缠在一起。 空气清冽,带了南家特有的松香味道,那是香洲城姜家特意为南家调配的香料,十分安神。 一切静谧宁和,或许,这才是生活应该有的味道。 远离京都,远离繁华.....,不要再打开心中的那个潘多拉的盒子,或许,亦是好事。 那么.....就这样吧,就这样忘记所有的前尘旧事,慢慢往前走,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吧.....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心中千回百转,脚步也未曾停下,南楠抱着云端出现在前厅门口,却发现自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苏燕西。 他依旧穿着白色衬衫, 袖子挽到手肘处,身上是干净清爽的味道,就连那副无框眼镜也都是纤尘不染的模样。 南明峰和南镛都在,是难得地放松神色,南母在一旁笑眯眯地添加茶点,不肯借任何佣人之手。 “燕西可是好长时间没来了。” “我爷爷也数落我,我也只能怪非洲的天太蓝了.....”,苏燕西温和的时候很温和,却在面对长辈的时候自有一套。 南明峰被哄得高兴,“那边的建设怎么样?” “比前几年好了许多,人也开化了不少,不再排斥我们这些医生给他们的孩子用药。” “那是好事,”南明峰依旧关心国际大事,“你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将来也算是一种资本。” 自然是在政治上往升的资本。 苏家虽是中药世家,可也有人从政,南明峰自然要指点苏燕西一二。 后者笑了笑,不置可否,白皙的指尖往前轻送,端起面前的茶盏往自己唇边送了一记,“伯母泡的茶最好喝。这么好的碧螺春,非洲没有,除了洛城,哪里都没有。” 南母舒心一笑,对苏燕西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话点到这里,倒也不是让人听不出来——他志不在从政。 南明峰也不恼,只是轻笑,“你小子.....洛城的茶都这么好,不如以后留在洛城怎么样?!” 苏燕西坦然,“求之不得。我祖父上次说的那些话,并非权宜,而是我的真心话。” 他眸光澹澹,比窗外那新抽的嫩柳还要鲜嫩几分,抬眼就对上了南楠的眼睛,“不知道南楠愿不愿意让我留下来?!” 南楠心口一跳,连呼吸都凝固住了—— 青梅竹马的情谊,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神色都这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她怎么从未察觉过?! 怀里的小云端蹦跶着从南楠身上下来,跟小兔子一样蹦进南镛怀里,“外公....我要吃巧克力松饼——” 还带着奶气的声音总算帮南楠解了围,她上前,“不要趴在你外公身上,下来自己吃。” 南镛别了她一眼,“你小时候不也这样?每天我下班回家你还要骑马马,小云端比你可懂事多了。” “.......”,南楠耳根子一红,看了苏燕西一眼,“爸!” “这丫头,还害羞了,你和燕西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南母起身,招呼南楠,“跟我去厨房拿水果茶出来。” 将她带进厨房,南母又才遣散佣人,压低声音小声劝道,“燕西人不错,你祖父在你们小时候就有意把你们凑成一对儿,现在.....” 顿了顿,她似叹息了一声,又似没有,才继续道,“现在兜兜转转的,燕西还是来了。苏家虽然在香洲,稍微远了点,但苏家我们也是知根知底的,放心得很。云端可以放在南家带着,不过苏家人也知道,并不太介意。” 苏家人个个温雅,自然不会在云端的问题上计较太多,就连苏燕西的母亲也都是柔婉非常,只当那是一段过往,不会往心上去。 南楠不吭声,只是将手中的梨迅速切开,将心剜出来,丢进冒着泡的开水里。 咕咚一声,那梨沉进了水底,连个泡都冒不出一个。 南母开始着急,“你这丫头....,听妈一句话,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燕西才是你的良人,那孩子做事稳妥沉静,正好配你这个风风火火的性子......” “哎呀,你说话啊,你要急死我?!我和你父亲,你爷爷,这一大家子,这几年为你操的心还少吗?你父亲现在晚上都还睡不好......” 南楠手一顿,刀尖划过指尖,无数血珠冒了出来,印在那白花花的梨肉上,像是从心上割下来的肉一样。 南母没有察觉,还要再劝,南楠却愣愣地盯着那案板上的梨肉,“妈——,我试试看吧。” 她会努力,努力去接纳苏燕西。 只为让父母不再忧心,让爷爷有个更好的晚年。 这几年,南家所有的不太平,都是她造成的——她哪里还有任性的资格?! 南母松了一口气,“那好,把水果茶端出去吧。”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一样。 直觉是云端又闯祸了,南楠把手里的刀放下就要出去,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要做什么?!”,是南明峰的声音! 南楠和母亲对视一眼,拉开厨房的门奔到前厅,便看到了一排荷枪实弹的警察。 茶杯是南明峰摔碎的,碧螺春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前厅,云端吓得已经在南镛怀里瑟缩了起来,苏燕西却起身,挡在了所有南家人身前,“请问这是何意?!” 他语气依旧淡然,却不容任何人忽视! 对方来人众多,为首的正是警察厅长,他一脸肃然地盯着面前的所有人,声音凌厉如刀—— “我们是奉命来捉拿杀害金副总统的凶手的!请你们配合!” ps:这是一更,现在我的后台显示的月票数量是480张,今天我们来加更——过580加一更,680再加,以此类推,780也加,880依旧加!上不封顶,大家快把月票投到我碗里来哦!期待早点破580,让你们看到第二更!么么哒~~~~我努力爬格子码字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2.婚姻,怎么能够将就?(5月7号第二更) “我们是奉命来捉拿杀害金副总统的凶手的!请你们配合!” 此话一落,南楠和南铮面面相觑,就连苏燕西也是一头雾水。 唯有南明峰一脸铁青,“这里没有你们所说的凶手,给我滚蛋!踺” 他喘着粗气,脸上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为了这个国家奉献了一辈子的人,哪里能承受得了这份屈辱?犬! 厅长来自京都,权大一方,办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朝南明峰鞠躬,“南老,得罪了。” 然后起身,朝南镛走去,“南州长,得罪!” 手一挥,后面就有武警上来,手铐已经冰凉地扣在了南镛的手上,“请跟我们走一趟——” 南楠脸色惨白,混乱中只看到父亲突然面如死灰的脸,耳边,全是母亲惊慌失措的声音,还有爷爷愤怒的吼声—— “我要去京都!找顾云臣问清楚!” 南镛被带走的瞬间,小云端猛然扑进南楠怀里—— “mommy,外公做错什么事了吗?他是不是晚上睡觉之前没有刷牙?我们告诉警察叔叔,不要抓走外公,我一定要监督他每天晚上好好刷牙好吗?我再也不听睡前故事了,我让外公把时间都留出来刷牙好吗?!” 说到最后,小家伙已经泣不成声,一张笑脸皱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 南楠浑身无力地抱住小家伙,看向门口的南镛—— 那是她的父亲,平日里高高在上,回家却温和得不得了的父亲,此刻却被两个人押着,像一个伏低做小的罪犯。 还有什么画面比这个更加让人崩溃的吗?! 她松开云端,越过苏燕西追了出去,在门口将警察拦住,“爸——” 南镛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脸上都是颓然的神色,平日里熠熠生辉的眸子在此刻也只像两粒无机质的玻璃珠子一样。 他抬了抬手,想去抚摸南楠的发角,可手却已经挣脱不开,最后只能嗫嚅着低低道,“快走....走......” 南楠身上还带着伤,此刻又急又怒,而南镛的话无疑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醒来窗外又是天黑,夏雷混着雨声,不肯给任何人半刻安宁。 南楠挣扎了一下,手已经被人握住。 苏燕西的声音依旧温和,“不要动,你在输液。” 手背上有点点的刺痛,顺着那根白晃晃的管子往上去,便看到了悬在头顶上方的白色吊瓶。像一块悬石,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得她血肉模糊。 “我父亲....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粗噶得像是被人用砂纸磨过。 “有人在城南河里发现了一句废旧的汽车,捞上来之后,发现里面有碎尸块,已经鉴定过了,那是金胖子的保镖之一。” 南楠心口一抽一抽地疼着,“我父亲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抓我的父亲?!” 苏燕西摁住她的肩头,“你伤口已经发炎了,不要再乱动。那辆废弃的车,是南州长办公室上月刚报废的那一辆,之前一直是他的座驾。” 面前似有一个黑洞,要将她吞噬殆尽,可她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我不相信,我要看一看现场——” “整个案子已经被京都公安厅接手了,媒体已经全面曝光,你没有办法再插手。” 南楠颓然往后一靠,仰头躺在床头,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遇到的案子不计其数,却是第一次和自己在意的人扯上关系。 第一次,她觉得无能为力,就好像看见前面是悬崖,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人冲下去粉身碎骨一样,她却只能束手无策地旁观着,根本做不了任何的事。 明明是自由的,却已经被捆绑住,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挣脱..... “我要去找顾云臣......” 京 都警察厅的人只有他才能调动,这件事.....他一定脱不开关系! 眼泪流进嘴里,咸咸的,她只能照出这么一句话来。 苏燕西声音更低,“你爷爷已经去了,算着时间.....应该要回来了。” 南楠手臂越来越僵硬,“那我....等做什么?” “等——” 门外依旧有嚎哭声,似乎是云端的声音—— “我在电视上看到总统先生了,他对着我笑,我要去找他,让他把外公还给我......” 南母的声音低低的,压着悲沧,“云端乖,外公很快就回来了......” “不要,你把书包还给我,我要去找外公——” “云端!” 南母惊呼一声,拔腿就追了出去,小家伙跟泥鳅一样从她手中滑了出去,南母匆匆上前,只在楼梯口最后一捞—— “啊——” 一大一小的惊呼声传来,云端重重地从楼梯口跌了下去,南母将她牢牢护在怀里,老人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之上,瞬间昏迷过去。 云端吓得大哭,“外婆,外婆——” 南楠疯了一样扯掉自己手上的枕头,冲到楼梯口,看到一大一小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妈,云端,救护车——,快快,燕西,我求求你,救救她们.......” 奔驰的车子划过雨幕疾驰而来,南楠像一缕飘零的孤魂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苏燕西跟在她身边,将她牢牢护住,“别怕,有我在.......” 雨势再度铺天盖地而来,浓黑的夜将所有人都埋入其中,如一张巨大的网,任谁也挣脱不开...... 南家老爷子从京都回来直接便赶往医院,看到自家孙女软软地蜷缩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忍不住便老泪纵横。 他颤颤巍巍地上前,在南楠身边坐下,“来的路上听燕西说了,云端只是轻伤,吓坏了。你妈也会没事的。” 南楠茫然地抬头,干裂的唇瓣翕合了一下,“爷爷......” “爷爷在呢.....”,老爷子揽过她的肩膀,如小时候一般。 眼圈突地就涩了,涩得发疼。南楠想起小时候自己总是喜欢问爷爷,为什么他那么高,高得她都有些够不着。 那时候的爷爷是伟岸,健壮,如山如海的。 可现在的爷爷,却瘦削得不成样子,连身体都有些佝偻。 南楠吸了吸鼻子,“您辛苦了......” 老爷子刚从京都回来,已是心力交瘁,此刻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心头发酸,“南楠......” 这个名字,还是他起的。 楠,常绿大乔木,木质坚硬,可做大舟。 逆水行舟,他希望自己的孙辈巍然坚强。 可到如今...... 老爷子强忍着发颤的声音,握紧南楠的肩膀,“等你妈和云端醒来,还有你那几个伯伯家的孩子婶子们,让他们马上出国吧。爷爷已经安排好了.......” 南楠惊住,“爷爷?!您......” “听爷爷的话.....还有你......”,老爷子声音更低,“爷爷知道你爱的人是谁,但是南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你答应爷爷.....,我来的路上,已经跟苏家老爷子通过电话,苏家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你两天后就去香洲,跟燕西把婚礼办了。” 南楠蹭地站起,“爷爷......” 南明峰脸色更加难看,却还是坚持地看着她,“爷爷说的话,你记住。答应我,不要再和顾云臣有任何的牵扯——” 没等南楠问出为什么来,他已经拿出怀中的纸递到她面前—— “爷爷去总统办公厅外面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顾云臣一面。京都里面已经风声鹤唳,谁也不敢出手帮我们。这是老战友偷偷给我递出来的消息,明日一早就会见报。你先看 看吧——” 南楠接过那纸,目光顺势下移——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那文件是复印本,却有顾云臣的亲笔签名!那是一份彻查令!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南镛涉嫌谋杀,撤出州长职务切全面停止南家所有人的一切职务! 那签名龙飞凤舞,遒劲洒脱,连一丝羁绊都没有。 可不知怎么,竟是让南楠想起了那一日的蛛丝,弯弯绕绕,纠缠不休.....将她的心一层一层,越裹越紧,直到将那血液全部挤出胸腔,那丝线却还在一点一点地钻入肺腑,要将她的心也凌迟才肯罢休...... 耳畔嗡嗡地,不断地响起他那日的那句话—— 南楠,你两清得了么....... 两清得了么..... 原来这场复仇,还没有到尽头..... 原来.....他要的是南家所有人的陪葬!好一出栽赃嫁祸的好戏! 南明峰见她神色不对,连忙唤人上来稳住她的身形,却被南楠拂开—— 她捏住那张纸,越收越紧,似要将它捏成碎片一样。 过了许久,才低低开口—— “爷爷,我嫁!” 这一次,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夜空下的湖水,再也没有了半分波澜......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两天后,香洲城内。 苏家的别墅大门口张灯结彩,红花红绸扎了一路。 苏燕西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在一片祝福声中将唇瓣勾成温雅的弧度,一边致谢一边迈入新娘的化妆室内。 镜子里映出他和南楠的剪影,一个俊美无俦,另一个在化妆师的打理下也露出几分娇态。 “我和她说几句话。” 苏燕西含笑看着眼前的人,眼角眉梢都是餍足的神色。 姜薇给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化妆师和伴娘们都识趣地从房间内撤了出去。 苏燕西抬手,却带了一丝紧张,半晌之后,掌心在慢慢扣住南楠的肩头,慢慢收拢。 南楠侧脸与他对视,隔着薄薄的头纱,她看清了他脸上的紧张期待,也看着他脸上那一丝小小的卑微。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一样,拧得有些疼—— 他何时情起,她并不知道。 可这一刻,一向温文尔雅,却也带着骄傲的苏燕西却用这样小心翼翼的神色打量着她,跌入尘埃却不自知。 南楠对着他轻轻盈盈一笑,“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苏燕西眼角眉梢都是春风,连话都软哝得像是绵绵春雨,“我总觉得我自己是在做梦,怕你反悔。” 南楠唇角微微僵滞了一下,这样拘谨的苏燕西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可这个人,却是她即将要嫁给的人。 她没有后悔的余地——两日的时间,苏燕西以及整个苏家,已经帮南家太多太多。 乔家和莫家也在其中,她欠着这三家的恩情,怎么也还不完了。 人生的枷锁很多,锁住她的,似乎又多了一重。 自由.....,已经越来越远。 苏燕西笑容澹澹,很能安抚人心。 南楠微微捏紧的双手有了一丝放松,她垂眸,即便隔着白纱,却依旧让她觉得不够安全,只有垂眸,才能掩住自己眼里的茫然。 然后,她轻轻点头,“燕西,我不会反悔。” 他笑,笑得像个孩子。 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轻轻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紫玉镯子,缓慢却郑重地交到她手中,“奶奶给你的,她怕到时候我太激动抱着你就跑了,所以嘱咐我提前给你。” 南楠手腕一僵 ,那镯子已经滑进了她的手腕上。 镯子有点大,可南楠却觉得那箍着手腕的地方异常地紧,沉甸甸地,像枷锁。 苏燕西俯身,轻轻一吻印在她的额头上,“仪式快开始了,我去外面等你。” “好。” 她轻轻应了一声,用手指反复地去摩挲那质地细腻的紫玉—— 苏家的奶奶她见过,是一位很温和却洞察世事的老人。 这镯子,是她交给自己的一份信任。 万万不能再辜负。 所以,就这样吧,南楠,就这样吧。 苏燕西....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至少,他给的温暖比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要来得实在得多。 她深深地呼吸,似乎要将胸腔里的那一丝最后的心有不甘给逐出来—— 看,不就是剜心吗? 她能做到,一定能的...... 化妆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再度打开,却不是那些化妆师。 而是许久不见的年舒。 不过月余的光景,她看起来已经丰腴了不少,特别是那傲人的36d大胸部,简直快要逼近36e了。 南楠怔了一下,目光触及到她脚底那双平底鞋,突地了然—— “恭喜,莫锦云高兴坏了吧?!” 生活总算没那么糟,总算也有好事发生..... 年舒没有时间和她闲扯,三步并作两步就直接奔到了南楠身边,“现在我不是重点,我是来找你讨说法的——” “什么说法?”,南楠不解。 年舒关上化妆室的门,字字玑珠—— “云端的父亲,是不是顾云臣?” 南楠浑身一僵,无力地点头。 “你在国外受的那些苦,也是为了他?!” “.....是。” “那么你现在要嫁给苏燕西?!”,年舒带了一丝愤怒。 “是......” “你觉得对你,或者是对顾云臣,亦或是对苏燕西来说,这场婚姻是公平的吗?!” 说到最后,已经带了薄怒。 正是因为知道她吃过的那些苦,所以此刻年舒才会有更多的心有不甘。 她太希望看到南楠幸福,所以....她太害怕南楠不能跟自己一样,嫁给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那个人。 婚姻,怎么能够将就?!怎么能够?! 光是看到她脸上的落寞,想起将就两个字,年舒都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拧成了一团,无法释怀! “南楠,你确定,你心里百分百就没有顾云臣了吗?!” 南楠心惊,直觉要回避年舒的问题,“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任何意义都没有了!我爱谁,不爱谁,或者谁爱我,谁不爱我,对于我今后要走的路都没有半点影响!” 从今以后,她只是南家的大小姐,只是肩负起自己责任的南家人! 年舒啪地一声将自己的手机扔在南楠面前的梳妆台上,然后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迎视上自己的目光—— “南楠,我没有办法看你这样嫁人,我真的做不到,南楠,再打一个电话给他问清楚,好吗?!问清楚之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绝对不会再阻止你!这个电话,你今天必须当着我面拨出去!问清楚!!!” ps:今天大家依旧给力,虽然离580还缺一点点,但是你们对我的万千宠爱让我感动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特别是看到有的亲告诉我说,客户端不能投票,显示作品不存在的时候,那着急的样子,我....真的....无以为报,只能努力码字来答谢大家,今天第二更送到!6000字!!!!用我对你们的宠爱来答谢大家!爱你们,请继续把月票给我哦!!!!明天(8号)的更新放到上午时间,大家可以中午左右来看!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3.婚礼(5月8号第一更) 手机摔到梳妆台面上的那一刻屏幕被砸亮了。 上面是一张b超单,黑黑的一团只能看到中间一个豆大的光点,实在没什么美感。可那却是莫氏夫妻如今全部的骄傲所在了。 年舒将手机屏幕滑开,拨出一个号码踺。 连嘟嘟的声音似乎都与别人的不一样犬。 南楠慌乱起身,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被她撞倒了一地。 她拉了拉自己的头纱,掩住自己的情绪,“不,别打——” 年舒不依不饶,将电话递到她脸颊边,“已经接通了。” 心脏似倏地被吊起,南楠连呼吸都有些不会了。 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开始一秒一秒地走着,电话彼端却静默无声,只有淡淡的电流如风一样卷过耳膜。 连手指都僵硬着,南楠努力地想要往后退,想要避开那边的人。 她退一步,年舒却进一步。 手机被牢牢地扣在她耳边,年舒用口型示意她说话—— 手心已经浸出沁凉的汗,南楠嗫嚅着,却发现自己已经瞬间失声,找不出来一个字可以说,可即便如此,那心跳还是在不停地背叛她—— 咚咚,如擂鼓一样击打在胸膛。 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她想问他——顾云臣,为什么要这样对南家?! 她想问他——顾云臣,是不是这下,就可以两清了?! 她还想问他——顾云臣.....是否以后相逢,也是陌路?! 可这些问题膨胀在胸腔,像是压力锅快要爆炸了一样即将将她毁灭,她却还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与不说,有何意义? 再问,又能如何?! 门外传来敲门声,司仪礼貌地提醒她时间快到了。 南楠一慌,抬手就去推年舒的手,却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年舒没有防备,也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喂——” “请问,你找谁?找云臣吗?”,手机彼端的声音倏地传了过来,隔着电波,却像一把烧心的火。 年舒一怔,手一松,手机啪地一声就砸到了地上。 屏幕黑掉,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心中紧绷的弦终于在这一刻砰然断裂,狠狠弹至心壁之上,啪地一声,血肉模糊。 南楠看向镜中的自己—— “舒舒.....,再帮我补一下口红吧,颜色太白了,老人家不喜欢。” 年舒差点被逼出眼泪,却又生生忍了回去。 她缓缓弯腰,紧紧握住地上那一支已经被摔断成两截的唇彩,“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即便是在非常时期,苏家也将这次的婚礼办得十分隆重。 香洲城几乎所有的名流贵胄都被请来,满满当当地坐满了足足百来桌。 而南家,却只有南铮和南楠两个人—— 南家老爷子和所有其他的人已经在苏家的保护下秘密出国,包括云端在内。 剩下她和南铮在国内,是为了南镛周.旋。 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去打。 周遭祝福的声音不绝于耳,却又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让人听不真切。 明明是笑着的,却找不到一丝快乐。 南铮握住她冰凉的手—— “要是现在反悔,小叔叔也会帮你。” 南楠摇头——她已经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只是..... 只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一束不那么和谐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像一条火龙一样,似乎要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甚至每一缕发丝都灼烧殆尽才肯罢休。 < p> 猛地转头,想去寻找那目光—— 眼睛在宾客中茫然地逡巡了一圈,尽是一张张全然陌生的脸。 那目光,兴许只是幻觉。 苏燕西站在红毯的尽头等着她,那笑如阳光一般和煦温暖,却始终照不进她最阴冷处的灵魂。 南铮的声音慢慢响在耳畔—— “婚姻是责任,你今后要肩负的,是责任。南楠,做一个好妻子,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幸福分为很多种,生活中不全然只有爱情,其他的感情,也可以给你带来幸福。” “南楠,你是最勇敢的,既然你已经选择好了,那么小叔叔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他会尽快娶顾七七,按照顾家的要求做好每一件事—— 南家的人,自然有南家人的责任。 南楠咬住唇瓣,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是啊,就应该是这样的! 没有爱情,那便不要阳光,她可以做一株水生植物,从此阴暗,却也安稳。 一定可以温和从容,岁月静好。一定可以的! 她反复地劝慰着自己,可放在南铮手心中的拳,却怎么也松不开,也无法松开。她怕,她怕只要一松开,自己整个人就会像被针刺过的气球一样,噗地一声,全部松散。 只怕再也找不回自己的灵魂。 司仪站在前方,不停地说着欢喜的词语,台上台下的人都在频频鼓掌—— 她看到年舒面无表情地靠在莫锦云怀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她看到黎洛眉头轻锁,而她身后的乔司南是满脸的担忧; 她看到夏唯朵含笑看着她,可那笑容里却并无太多欣喜; 她看到姜薇坐在伴娘的位置上,眼中少有鼓励,而是沉沉的颜色...... 怎么会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啊..... 这是她的婚礼,那些都是她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的表情?! 苏燕西上前,从南铮手里轻轻接过南楠的手。 她的手心冰凉,濡湿,他却紧紧地握住,往常她受伤的时候,他连上酒精都会小心翼翼,可此刻,却用尽了全力,握住她的手。 司仪打了一个手势,全场都安静下来。 安静得只能让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下一下,要穿破胸腔。 身后那股子火龙一样的目光又灼灼而来,像要将她的末梢神经都焚毁才肯罢休。 南楠猛地回头—— 身后捧着戒指的花童被她吓了一跳,“阿姨......” 苏燕西关切道,“哪里不舒服?” “没有......” 流程走得很稳定,当司仪说出那句有没有反对他们结合的时候,全场依旧是鸦雀无声。 没有半点声音。 苏家的爷爷奶奶都在笑——他们总是温和有礼的,哪怕知道她已经有了云端,也未曾露出过任何的不满。苏家,真正是书香门第,个个谦和,温雅,如世上最能抚慰人心的温泉。 他们,一定会善待自己。 耳朵里嗡嗡地,像隔着一层膜,什么都听不清楚,她看见司仪问了苏燕西一个问题,他点头,含笑颔首。 然后,司仪又问了她几句话。 南楠机械地点头,照做。 戒指被花童捧了上来,一点一点地扣进她的无名指—— 她开始颤抖—— 用肉眼看得到的幅度,不停地颤抖。 “南楠?!” 苏燕西的脸陡然在眼前放大,“哪里不舒服?!” 南楠想要扯出一个笑给他,却发现自己连嘴角都已经僵硬,浑身都在冒着冷汗,全身终于被背后袭来的那一条火龙给吞没—— 她疼,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疼。 而昏迷过去的一瞬间,眼前出现的是苏燕西惊慌失措的脸..... ps:这是今儿的第一更,下午还有一更,争取多写点字出来。继续求月票啊···月票不能放松啊,放松我就被后面的人爆菊了,为了我的菊花.....大家自觉献花吧····咩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4.新婚夜VS听墙角的总统先生(8号第二更) 醒来的时候周遭都是沉黑的颜色,病房里静悄悄地,压不住心里那如暗海沉礁一样的慌乱。手指之间有异物的触感,南楠敏感地抬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无名指上那个冰凉的指环。 无名指通心脉犬。 她的心,被锁住了。 她真的,结婚了。 婚礼上司仪说愿意与否的时候,她点头了踺。 所以她现在.....应该是苏燕西的妻子了...... 真是丢脸..... 南楠自嘲一笑,掩住眼角无限的荒凉。在婚礼上晕倒...... 还有比她更丢脸的新娘子么?! 额头上的刘海被拨开到了一边,上面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她挣扎着半靠在床头,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 苏燕西提着一个碎花的保温盒,身上依旧穿着那一身新郎的衣服,颀长的身影在地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醒了?” 他笑得很温柔——即便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昏倒进了医院,他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南楠咬唇,“对不......” 起字还没说出口,苏燕西已经俯身,蜻蜓点水地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怎么说这样的话?!” 南楠一怔,还没来得及退却,他的唇瓣就已经离开她,淡淡的苏合香气也消失不见。 苏燕西将床头的保温杯打开,“刚才不在你就醒了?也不多睡一会儿等我来。” 南楠扯出一个虚弱的笑,“这我也控制不住啊——” 他盛出暖暖的红枣粥,雅致的手捏住汤匙,一点一点地将粥吹得正好入口,这才舀了一勺递到她唇口边,“是我太心急了,我只是想,你以后每一次起床都应该让我来唤醒。这是我的小期待。” 南楠瞬间就蒙住了。 她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时候说出这样的情话—— 记忆里的苏燕西都是温和的,儒雅的,隐忍的。 可现在的苏燕西却是外放的,含情的,炙热的。 连他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将人卷入其中的力量。刚刚还心绪繁芜的心突地就被他这样的话搅得更加没有头绪。 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连到唇边的粥都忘记了要张口去吃。 苏燕西眸中如有温水滑过,“傻丫头,快吃。我妈熬了好几个小时,催着我亲自回家去拿,这才错过了你醒来。” 他此刻的解释,是丈夫对妻子的,每一个字都无比地自然。 可那些字却像是石子一样,一个一个地砸进南楠的心湖,惊起无数涟漪。 她含了一口粥,入口即化。 将那粥吞了下去,她才像是又回到了人间。 “很香....谢谢伯母,以后....你也不用给我解释,我懂的——” 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贤妻都应该要给丈夫一些自由的空间和充分的信任,不是么?她看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相处的。 可此话一出,苏燕西的手明显地便僵硬了一下,顿在半空中,忘记了要去舀粥。 南楠看着他渐渐拉平的唇角弧线,“怎么了?” 苏燕西重新落入粥盅里,将粥重新舀起递到她唇边,“你刚才....称呼用错了。” 话语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南楠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连忙道歉,“我一定注意......” 他笑了笑,“好。” 两个人默默无声,各怀心思地将那一碗粥全部吃完,等苏燕西洗好手从洗手间出来,南楠才重新换上了无懈可击的笑容,“我怎么会晕倒?是不是宴会厅里客人太多?!” 苏燕西从一旁的床头拿起小枕头垫在她伶仃的手腕之下,“刚才是西医帮你检查的,现在敢不敢让我这个中医帮你看看?” 南楠失笑—— 他每次帮自己把脉之前都会说这样的话,脸上也露出那种江湖郎中一样玄幻的神色,颇有几分忽悠人,却会更加迷人。 这是两个人之前用惯了的相处模式,此刻终于让她紧绷的心得到了一点点放松。 她慢慢探出手腕,“请神医细看——” 白皙的手指慢慢扣上她的脉搏,冰凉的指尖终于让她有些郁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苏燕西轻轻合眼,脸上是把脉时候的那种认真和专注。 她没有打扰。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次诊脉的时间比往常都要长一些,过了许久,她才见到苏燕西抬眸。 “怎么样?” 她很关心自己的身体,因为不能再倒下。 苏燕西温和地看着她,“真被你说中了,宴会厅里太缺氧所以你才会昏倒。” “我就知道——”,南楠笑,“我从小就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儿,幸好不会让我再去一次。” 苏燕西原本拉平的唇角终是因为她最后一句话而缓缓勾起,在她起身之前抬手摁住她的肩头,俯身细细密密地吻住她的唇角—— “第二次?你想都别想!” 语气这样的霸道,比他现在微微慌乱却带着几分霸道的吻还要不容拒绝。 南楠睖睁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 无力,也无法再拒绝。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病房走廊外。 “阁下,您.....” “让开,”顾云臣眸光沉沉,下颌早已紧绷成一块锋锐的岩石。 婚礼上那么多的宾客,她自然是认不出他来的,更何况他还改了装扮,不靠近根本无法认出,就算靠近,不是熟人也很难认出他来。 这个女人,居然敢嫁给苏燕西?! 她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 这几天来他日夜不休才将自己手中的事办完,马不停蹄地就到洛城来找她,居然就让他听到了她和苏燕西的婚讯?! 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阁下,您现在得赶紧回京都......”,保镖还在劝说。 砰! 一记愤怒的勾拳重重地砸在了保镖的下颌上,顾云臣双目赤红—— “我不是叫你停手了,让你不要去下药了,为什么她还会昏倒?!” 保镖被砸得眼冒金星,“我....没有...我已经停了.....没去.....” 婚礼之上,他听到了,她对南铮说,自己不会后悔。 也看到了,她对司仪轻轻点头,表示愿意嫁给他苏燕西。 所有的愤怒都在那一刻被拨到了极致,若不是因着自己的身份,他早已当堂掳人! 可是她说,她愿意! 在那一刻,他顿觉无力,所以才让保镖停止了原来下药弄昏她之后直接掳人的计划! 现在,保镖的话让他一愣,顾云臣旋身,他盯着病房的方向,大步而去,步伐微微不稳,却无所顾忌,甚至是带着愤怒—— 骨节分明的大掌摁压在了门板之上,正要推开,里面便有声音传出来—— “有点疼.....你轻一点.....”,她的声音低低的,充斥着他顾云臣从未听过的婉转娇羞。 脚下的步子突地一顿,像是被点了穴一样站在原地。 耳朵里嗡了一声,似有惊雷炸开。 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像有毒的蔓藤一样瞬间从心口长出,紧紧地缠绕住他的每一寸血脉,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那毒已经开始灼烧地注入他的心脏—— “我轻一点,你乖.....,不要乱动,乖......”,苏燕西哄宠的低低吼声从病房的口后再度传来——

ps:二更送到,明天见!!!!!想我的话就把月票给我,月票千里寄相思嘛,我懂你们的心,爱你们~,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5.土豪的总统先生(9号第一更) 门半合着,透过病床边的微光,他终于能将里面的情况略见一二—— 苏燕西袖口挽至肘部,精壮有力的小臂撑在她的身侧,那唇瓣在她的脖颈之处游移,而她的手臂则环住他的脖颈,欲拒还迎。 放在门板上的大掌寸寸收紧,已经超负荷运转了接近一百个小时的身体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些摇晃犬。 倒春寒的天气里,有暖气从病房内流泻而出,却如北极寒风一样,将他吹成了冰雕踺。 心口某个地方开始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是自己的东西被抢了?!却又不全然。 若是东西被抢,他大可以再买一个。可这一次的感觉,却像是那东西被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又或者.....所谓的被抢其实也是空谈,他连计较的资格都没有,因为被抢的东西从来不曾属于过自己..... 苏燕西的声音明明那么低那么柔,可落进顾云臣耳里就像是被锣给夹了一下一样,哐当一声,让他连方向都差点辨别不出来了。 耳朵里嗡嗡地,全是她婉转的回应。 他转身就走,再也不停留。 脑子里却无比情绪地回想起她那日的话来—— 她说,对苏燕西不是喜欢。 而是爱。 原来....自己曾经以为四年前的那一.夜错误,自己和蔷薇是最大的受害者。 没想到,她也同样觉得不堪。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心里生出那一丝想要将错就错的可笑错觉,是多么地荒谬滑稽......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香洲城内到处都是香樟树,现在是五月初的时光,空气中浓浓的都是香樟的味道,这东西有那么一两缕的清香,可谁也架不住满天满地的香樟味。 那份甜腻简直比浓郁的草莓酱还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云臣走出医院,郁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松开领口。 天际乌云沉沉,雨势已经逐渐变大。 他掏出一支烟,斜斜地含在自己的嘴角,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阁下,医生叮嘱您.....” “滚。” 顾云臣凉凉吐出一个字,环顾了一眼四周,拨开保镖朝前走。 雨砸到身上已经有点疼,将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泥坑来。 顾云臣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手工西裤,慢悠悠地坐在了庭院的香樟树下。 位置不偏不倚,视线刚好能够对着楼上的病房。 一个一个的窗口如小火柴盒子一样,让人分辨不出到底哪间是哪间了。 啪地一声,打火机在他的掌心里被点燃,火焰脆弱地跳动着,如一轮薄薄的红日,不能带来任何温暖。 他凑近烟头,刚要点燃,火便被风卷灭。 头顶啪地一声,有大滩的积水唰拉一下落了下来。 淋了顾云臣一头一脸,身上那拉夏维尔街裁缝做出来的手工衬衫已经皱皱巴巴的揉成了一团,偏偏他还似不知道一样直接往身后的树干上一靠,蹭出一身泥。 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跟个流浪汉一样,看得远处的曹营默默别过眼,不忍直视—— 这何止是流浪汉?简直是个.....抓奸不成功反而被打击过度从此自暴自弃再也无法坚.挺的流浪汉好吗?! 他痛苦地别开眼,不看了。 这时候的顾云臣,跟电视上的那个顾云臣,简直天差地别。 旁边的保镖挠了挠头,“曹哥,阁下是不是得罪谁了?怎么今儿看起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啊?” 曹营默默看了他一眼,“你平时在家跟你媳妇儿闹了,是不是也这个德行?” 保镖啊了一声,“我跟我媳妇儿. ....,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啊,二话不说做一次,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曹营心里哎了一声——可不就是做了么?而且,还做出事儿了。 不过这样也好。 如今都罗敷有夫了,难不成阁下还能从人家手里把人.妻都给夺过来不成? 这纠纠缠缠地,总算是有个尽头了。 京都那边还有一锅子烂事等着收拾,这时候可万万不能分心,不然一不留神,丢身家都是小事,丢性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这么狠着心任凭顾云臣在雨里坐了一会儿,曹营拦着所有人都不让他们送伞,等顾云臣自己起身,眼看着朝他们走来了,却倏地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从旁边的侧道上经过,溅起一身的泥水。 旁边的保镖闷闷地哼了一声,“哎哟,病刚好.....” 这下又得病一场了。 曹营瞪了他一眼,所有人终于噤若寒蝉,不敢再胡说。 那辆奔驰车的牌照曹营也是认识的,是苏家的车。 看来南楠已经出院,这里,不必再留了。 顾云臣刚刚走进医院门廊下,保镖已经递过一件灰咖色的大衣盖住他的肩头,哪怕带着狼狈,这个男人也有足够的资本让人仰望。 “阁下,回去吧?”,曹营上前,小心翼翼地和顾云臣打着商量。 顾云臣发梢还在潮润地滴着水,脸色开始渐渐泛红,却红得有一丝不正常,他沉吟片刻,正要开口,身后却猛然传来一股子力道,可那人还没接近顾云臣,就已经被人狠狠撞开—— “抓住!” 保镖暴喝一声,已经扑上去将来人制服。 “啊——” 女人惊慌失措地尖叫着,拼命挥着自己手中的文件袋,里面的纸张扬扬洒洒地落了一地,“你们做什么,光天化日——” 顾云臣瞄了一眼女人身上的粉色护.士服,“放她起来——” 保镖们迅速却又不让人察觉地在女人身上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武器之后才放开她。 小护士被惊吓了一遭,瞪着顾云臣就开骂,“神经病啊!土豪我见得多了,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土豪!还保镖....呵,你以为全世界都害你啊?!神经病!” 她没有将顾云臣认出来,保镖们松了一口气,却也如一堵墙一样挡在她面前。 护士气得跺脚,“赶紧把文件给我捡起来,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没人鸟她,也没人动。 直到顾云臣低低颔首,曹营才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保镖们开始行动。 护士在旁边愤怒着,忍不住又开始数落他们,“今天真是倒了霉,出院的急吼吼地要出院,在医院外面的跟投了胎一样地见人就抓!” 见不被人搭理,她更火光,“刚才看到苏家少爷没有?土豪,你们应该是朋友吧?!这是他老婆的体检报告和化验单,帮我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取吧?!走得这么急,跟有人催命一样!你们赶紧给我把这个化验单抠起来!!!” 顾云臣眸光一沉,顺着护士的手指往地上看去—— 走廊上的雨水已经将那张化验单全部濡湿,粘在地板上,像一贴狗皮膏药。 纸张抬头的南楠两个字异常地眨眼,他的目光却胶着在那个名字之上许久,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下移,最后,锁定在了那化验的结果之上—— ps:求月票!!!这是9号第一更,9号下午还有第二更。原谅我只能9号下午来奋战了,因为姐姐很幸运的被期中考试的考试组的**oss抽中,要去改三百份英语作文,是的,你没看错,300份!!!等我上午奋斗完毕,中午累成狗之后休息一会儿,再来写第二更!!!希望作文里不要出现南楠和顾云臣的名字....阿门.....希望不要像上次那样遇到一个奇葩,通篇作文都是拼音,最后还给我用拼音写了一句——老师你辛苦了。要好好学习啊,小朋友们!特别是我的小读者们,说不定哪天我就改到你们作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6.狭路相逢(9号第二更) 三日后,香洲城内。 苏家突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苏燕西上班时间,直接进了苏家找南楠。 苏家的宅子不大,三进三出却十分古朴,进去便有亭台楼阁,很是耐看。可楚培安却没有半点欣赏景致的心思,直奔南楠和苏燕西的房间。 “师兄?踺” 南楠看到他还裹着绷带的上半身,微微移开视线,“您......” 楚培安心中酸楚——自己不过在床上躺了几日,断了根肋骨,结果心尖子上的那根肋骨就被人给撬走了。 这苏燕西....真够狠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事的时候,他将手机往南楠面前一推—— “我托人找了京都一个老同僚,他正跟着厅长在洛城办你父亲的那件案子,说是有点起色了。” 南楠蹭地站起,“可以面谈吗?与他?” “对方跟着京都的厅长也没办法跟我们面谈,但是已经同意了让我们偷偷去验个尸。” 楚培安半点时间不耽误,“现在去吧?!我车子已经备好了。” 南楠在床榻上躺了三日,整日病恹恹地一点力气都没有,苏燕西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今晨才被苏母撵出去上班,刚才这一起身只觉浑身的力道有点跟不上,眼前微微黑了一下。 楚培安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哪里不舒服?!” 南楠记挂着他身上的伤口,连忙退让了一步,“这几日心里焦躁得很,想着我父亲的事也睡不好,头晕而已,你带了开车的人了吗?” “小五小七小九都在外面呢——” “赶紧走吧。” 南楠抓过架子上的外套胡乱往自己身上一披,脚下的棉拖鞋也来不及换就跟着楚培安往外疾步而去。 途中遇到苏母也只是支吾了几句,推说自己有事便出了门。 南明峰出国之前已经明令禁止她再跟警察厅的人有接触,三番五次告诉苏家老爷子要看牢她,根本不会让她再插手。 她只能违心撒谎,能做的也只能是撒谎,直到上车之后,心里依旧是愧疚不止。 苏母却目光沉沉地,一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那辆吉普车在街角拐角处消失,才连忙吩咐一旁的佣人,“快通知燕西,我怕她出门会出事儿。”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香洲离洛城并不十分远,只需三个小时的车程。 中午时分就已经抵达了洛城的殡仪馆之外,小五在路边买来简餐,大家吃过之后,便有人递给南楠一件白大褂。 几个人略作收拾,就将自己打扮成了殡仪馆入殓师的模样。 小五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套工具递到南楠手里,“时间仓促,只有这些了。” 南楠打开瞄了一眼,“够了。” 楚培安有伤,所以便被安排守在车里,而小五小七小九给南楠做下手。 许是之前打过招呼的缘故,所以一路上并未有工作人员怀疑,只是有死者家属朝他们多看了两眼。 停尸房的门被打开,小五看了一眼上面冷柜的编号,拉开一个盒子,“都在这儿了。” 南楠凑过去瞄了一眼,“拿出来吧。” “是。” 盒子里不大,约莫只有半平左右,之所以小,是因为完全没必要大——里面装着的是碎尸块,从江里捞出来的那些。 据说,它属于金胖子的某个保镖。 小七和小九自行退出,小五在旁边看着南楠,连气都不敢出大了,生怕打扰到大神工作。 南楠戴上手套,强迫自己的静下心来,开始工作。 与父亲的清白有关,所以万万出不得一点差错,她小心翼翼地翻开面上的一条断臂—— ...... 一个小时后,南楠和小五从停尸房了出来。 门廊外传来一股子烟味, 是楚培安抽惯了的那种土叶子烟。 南楠心口忽地涌出一股子恶心,欲呕不呕,压了好几次才压住,上前一把拿过楚培安嘴边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才罢休,“你怎么在这时候抽烟?命不要了?!身上还有伤呢!” 楚培安愣了愣,淡笑了一下,“验好了?” “不是让你在车上等吗?怎么跑出来了?” “以前被捅了好几刀不都也没事,怎么今儿反而担心起这个来了?”,楚培安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烟灰,“验出什么来了没有?!” 南楠神色恍惚了一下,沉吟片刻才悠悠开口,“断臂被齐齐切断,从断口的血管收缩情况来看,应该是在死之前手就已经被人切下来了。” 楚培安蹙眉,“这么狠?!” “而且,那些碎尸块.....不属于同一个人。” 楚培安瞪眼,“几个?!” “看着只有那么几块,其实属于七八个人,手脚,包括头骨,都来自不同的人。” “确定?” 南楠点头,“确定,虽然都是男性,但是....骨龄不太一致,而且皮肤的纹理也不一致。”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楚培安方道,“京都那边早就满城风雨,传着说是顾云臣杀了金胖子,惟妙惟肖,只是没有证据。” 他是在提点南楠,往这个方向去查。 南楠脸色白了一下,愣了好几分钟,才终是点头,“我明白。” “案子的资料全部是绝密,我也不知道京都那边到底查到个什么进度了,”楚培安叹口气,“徐老那边....我最近也见不到他。” 这种风口浪尖,随时都有可能将整个家族覆灭的当口,谁都会选择明哲保身。 南楠了然地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你们楚家......” “楚家是楚家,我是我,我楚培安随时都在原地,愿意.....愿意帮你。” 他本想说,愿意为你遮风挡雨,可总觉还是不妥,便换了说词。 南楠感激一笑,“我目前....也没有什么其他头绪,只是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得见一见我父亲,越快越好——” 父亲离开那日的神情她依旧是忘不了——没有抗争,也没有任何的多余交代。 那认命的眼神,让她十分心惊。 小五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楚培安用一个眼神制止—— 他看着南楠,郑重点头,“给我点时间,约莫需要十多天,我会尽快。” 十多天...... 放在平日里她等得起,可是放在现如今.....也不知道是否能等得起了。 南楠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应了一声,想要道谢,却又觉得一句谢谢远远不够,索性就此沉默了下来。 一行人再也无话,默默地往殡仪馆外面走去。 刚到门口,却听得一阵不小的车队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橄榄绿的吉普车足足来了十多辆,将他们里里外外围在了车队中间。 楚培安脸色一变,将南楠往自己身后护住,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那辆车子的侧门已经被人推开。 黑色的软底皮鞋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上,却像一记拳头猛然地砸在南楠的心口上,砸得她头晕眼花—— 她抬头,就迎上了顾云臣的目光—— 那眼神中烟波浩瀚,如一望无垠的沙漠,而她只能是那沙漠里一粒逃无可逃的尘埃—— 耳朵里嗡了一下,钻入他不轻不重,不喜不怒的磁浓嗓音—— “请南小姐走一趟吧。” ps:早上被300份作文弄成精神分裂,我只能说现在的作文水平.....简直......英文夹杂着颜文字+中文+拼音+各种贿赂老师的话.....最近这是怎么了.....中午回来连饭都吃不下,直接栽到床上睡到3点才起来码字,大家久等了,么么哒~~~明天见~~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7.“我来接你回家——” 楚培安不知顾云臣和南楠之间的纠葛,可见到这个阵势也明白了几分。 想起自己那位昔日同僚,自己只怕这次是被算计了!他娘的好一招引蛇出洞! 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娘,楚培安一个眼神丢出去,小五小七小九立刻把南楠给团团护住,楚培安则上前,“阁下,人是我带出来的,不可能不给苏家送回去,没这个道理。” 顾云臣眸角轻挑,“苏家?踺” 南楠手一紧,狠狠捏住,尽量不去看他那如野狼一样的目光。 楚培安应了一声,“苏家老爷子还等着......” 顾云臣勾了勾唇,“不如我对南小姐说句话,看她会不会跟我走?” “我可以帮您转达,”楚培安依旧是防备地看着他,以及他身后那十余辆的吉普车—— 这个阵仗之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南楠走的。 顾云臣意态慵懒地往身后的车门上一靠,半点也没有那个温雅总统的影子,反而像个来打劫的雅痞,“南家的私事,确定要让你一个外人听到么?” 南家两个字又让南楠的心口狠狠一吊,她咬牙看向顾云臣,“阁下.....还配提南家吗?!” 他是否忘记,那份彻查令是他自己亲笔签署的?!他是否忘记,南家人的所有职务都是他下令革除的?! 现在南家所有的人都已经背井离乡,他现在还有脸跟她提南家?! 这声音带刺,顾云臣却觉得还不赖,他抬手,长指在空中虚虚地朝南楠一点,“你确定,我们之间的事要让一群外人听到吗?” 又是外人二字,将楚培安彻底隔绝在两个人的世界之外。 南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的苍凉如惊涛拍岸一样卷过所有的神思—— 明明隔着一个浩瀚的烟波宇宙,这个男人,却偏要用这样睥睨的姿态来践踏着她的世界,和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而偏偏,她在此刻毫无他法。 父亲还在羁押,虽然她很想此刻拂袖而去,可他那南家二字却早已将她的脚上套上镣铐。敌众我寡,她没有办法让其他四个人也跟着自己遭罪。 “阁下.....想对我说什么?” 顾云臣收回手,闲散地插在自己的裤袋里,唇角拉起一股势在必得的弧度,冲着旁边的曹营点了点头。 曹营无奈,上前拨开楚培安等人,“南小姐.....你.....逃不掉的。” 南楠心口一震,心如零落的叶一样飘散开去—— 连一个助理都知道她逃不掉,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顾云臣就是那草原的狼,她不过是只落在他手里的野兔,什么时候死,单凭他高兴罢了。 南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可他.....却还是不肯罢休么?! 睖睁之际,楚培安等人已经被其他人团团围住,那些人手里拿着枪,他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骨节分明的大掌已经伸到了她的肩头,似要将她用力一拽,却在最后一刻改了主意,五指扣住她的锁骨,将她往前轻轻一带。 南楠失声,想要尖叫,却被顾云臣堪堪捂住口鼻—— “敢叫的话,我在这里办了你!” 南楠耳朵里嗡了一声,那张悬在自己头顶上多日的网,终于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轰然而下,将她牢牢固住,无处可逃—— 吉普车门被拉开,如一个牢固的铁制囚笼,她嗫嚅了唇瓣,颤抖了几下,到底缄默了下去。 没有,也不敢回头再去看楚培安—— 以他的能力,应该猜出来他是被人算计了,所以他现在心里的纠结肯定不少,她不能再给他增加任何的负担。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捏紧自己的手,控制住自己心脏收缩的频率和呼吸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风轻云淡—— “楚.....师兄.....,您先回去,我没事,我自己回苏家。” 楚培安当然不肯,“你是我带出来的,你必须跟我走!” 南楠却已经更快,屈 身钻入前面的车中,自顾自地拉上了车门。 连背影都还没来得及留下,如一直小蚊蝇毫无防备地跌进了猎人早已准备好的猪笼草中,下一瞬,就会尸骨无存。 顾云臣再看向楚培安的时候,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高高在上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眉目之间的一片疏荒。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送楚公子回家。” “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吉普车在盘山路之间飞快地穿梭。 顾云臣侧脸,看到了蜷缩在后座上的南楠。 她许是走得急,身上还穿着紫色的针织衫,脚上也是棉拖鞋,此刻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连眼里都有几分无神。 心口窒闷了一下,他抬手,“过来——” 南楠看向他,“不是说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吗?!”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顾云臣想起了小时候在美国经常看到的花栗鼠,要是他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她非得啃他两口才罢休。 顾云臣扫了一眼她眼底的苍青,长臂一捞,直接将她扣了过来,“你先睡一会儿,到了京都我叫你。” 南楠如被雷劈一样躲开他的手,“我哪里都不去!送我回香洲!我要回苏家!” 临走的时候苏母还叮嘱了她好几次,让她早点回去。 身边的人所剩不多,她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顾云臣眸光一沉,“苏家?” 周遭的温度倏地又下降了好几度,南楠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对,我得回家。” 这个动作落在顾云臣眼里如一根刺,他前倾了一下,南楠就已经抬手去挡他—— 手一晃,无名指上的白光就生生地刺痛了他的眼—— 顾云臣倏地抬手就去拉拽她的手—— “你干什么?!弄疼我了!” 他却惘若未闻,那力道只恨不能将她的手指剥层皮下来才肯罢休! 指环大小刚好,往下拽的时候,就卡在了她手指的中骨节之上,生生地疼着,火辣辣的。 南楠的手指越收越紧,咬牙拼命地不想让他得逞,可顾云臣却横生力道,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最后生生地将那指环给拽了出来—— “你还给我——” 南楠挺直腰杆,瞬间变得无所畏惧。 顾云臣将那指环放在掌心里,越扣越紧—— 上面的钻石不算太大,却依旧坚硬,将掌心刺出一个小小血洞,他却浑然不察一样。 南楠盯着他的手掌,眼里忽地生出一抹荆棘—— 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也戴着一个戒指,跟那一日她在墓碑前看到的那个替身手上的戒指,是一对。 一对..... 心里突地就来了怒,猛地一把抓起他的手,在手背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尖牙刺破皮肉,血疯狂地涌了出来,染满了了她的唇口。 他却巍然不动,任凭她这么咬着。 直到她咬够了,力气耗尽,松口,他才缓沉开口,“还要继续咬吗?” 锁骨处,有枪疤,手臂上,是刀伤,手背上,是她的齿痕..... 这个女人,总是能成功带给他不断的伤痕...... 南楠松手,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无声地靠在了椅背之上—— 她又何尝不是?! 她的伤.....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难道,比他的还少吗?! 前排的曹营往后扫了一眼,打算关切两句,可顾云臣却已经动作更快,直接开窗将手中的指环猛地扔了出去—— 叮地一声,似有似无,指环已经消失在路边。 顾云臣合上窗门,掏出香 烟夹在指尖,打火机还没来得及掏出来,他又将烟收了回去,紧紧攥在掌心里,捏成了烟丝碎末。 淡淡的烟草味充斥着整个车厢,南楠皱眉,心口那股子欲吐不吐的感觉又袭了出来。 她捂住自己的唇口,不让自己呕出声音。 吉普车却在此刻倏然停下,急刹得让南楠猝不及防,差点往前栽了下去。 顾云臣眼疾手快地拦住她,“怎么回事?!” 声音已经沉了数分,前排的司机忍不住都瑟缩了一下,“阁下.....前面有人。” 曹营转头,“是苏燕西——” 南楠浑身一震,顺着曹营的声音往前看去,就看到了站在盘山路中间的那个人—— 苏燕西一身白色的医生大褂,风尘仆仆地站在路中间,如一株挺拔的白杨,眼睛却一瞬不转地盯着他们的吉普车头,“南楠——” 南楠抬手就要去推车门,却被顾云臣牢牢扣住,那如火龙一样的目光这一次,终于从正面开始袭击她,将她一点一点地困顿其中—— “不许去!” 南楠拂开他的手,“顾云臣,我是苏太太!” 她想着提出苏家,总能让他忌惮三分,毕竟苏老爷子曾经成功地将她从总统府邸里带了出来,想必顾云臣也是无法轻易招惹苏家的。 殊不知这一声苏太太落入他的耳中,早已变了意味—— 昂藏的身躯紧绷了几秒,如那琴弦一扯即断,可旋即,他却轻笑出声。 原本擒住她的手臂也松了寸许,冰凉的指尖像是梳子一样,慢慢地帮她收拢了垂在耳边的几缕乱发,最后俯身,将自己的下颌轻轻靠在她的锁骨之上—— “苏太太,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 他的声音很低,却很凉,如钻子一样钻进她心口—— 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了出来,落入她耳里。 南楠顿觉一股子寒气从心里泛起,瞬间钻入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待他说完,她已经开始哆嗦—— “不可能——” 顾云臣退开寸许,眼睛锁住她的眸,“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南楠愣愣地看着他,“不可能.....我不相信——” 顾云臣抬手,将腕表凑到她眼前,“你有五分钟的时间给他,说清楚。然后跟我回京都。” 南楠嗫嚅着,颤抖如一片落叶。 苏燕西还站在车前的路中央,无法轻易撼动,温雅的脸上也是难得一见的低沉颜色,眼神却已经温暖而灼灼。 时间安静得如一条冰柱,一点一点地锥进南楠心口,将那里冻成一片冰原。 顾云臣坐在一旁,始终安静,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楠终于凝出一点力气,慢慢地推开车门—— 身后一股子力道突然传来,她还没跨出去,顾云臣已经抬手将她重新拉回—— 唇瓣如疾风劲雨一样卷来,没有任何准备地直接扫荡进入了她的唇腔,没有辗转,却狠狠纠缠—— 他用了全力,毫无风度地将她的唇瓣吮得红肿,最后才满意地放开她—— “五分钟。” 山林寂静,她已经听不清楚任何的声音了。 脑中如一股洪流冲过,卷走了她所有的意识。 下车,也如踩在棉花上一样,却又如同踩在炭火上,往苏燕西走的每一步,都是无穷无尽的煎熬—— 他依旧温和,目光只在触及她唇瓣的那一瞬间,微微划过一抹暗芒,却又很快敛去。 他慢慢地朝她走来,刚开始是小步,最后变成了大步伐—— “我来接你回家——” 抱住她的一瞬间,他低低开口。 没有问题,没有责难,没有任何的不快,只是告诉她,他来接她回家。 就好像她只是一个刚刚下班的妻子,而他,只是一个平凡普通,却又 全心宠爱着她的丈夫一样。 南楠努力地眨了眨眼,却发现自己连眼泪都不能再有了。 他的怀抱,很暖。 她却抬手,一点一点地推开他的肩头,“燕西......” 苏燕西将她的手抓住,放在掌心里搓了搓,“怎么这么凉?赶紧跟我回家。” “我要去京都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好远。 苏燕西一怔,旋即失笑,“说什么傻话,妈还做了鸡汤,在家等你——” “燕西——”,她努力对准自己瞳孔的焦距,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一切看得真切—— “燕西——,我要去京都了。” 反复,只能找出这么一句话来。 旁边的吉普车停住了引擎,周遭更加安静,那车窗玄黑,如一块冰冻的湖面,照出两个飘零的倒影。 车里一道视线落在他们相扣的手上,如刀。 苏燕西睖睁了几秒,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头,“想去那边?我陪你就是——” 南楠扯出一抹笑,却知道自己的笑比哭还难看,“我自己去.....,你不用陪我......” 苏燕西抬眸,扫了旁边的吉普车一眼—— “你知道,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对不对?”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重重的不确定。 南楠咬牙,心口不断地收缩,再收缩,却还是将话说完—— “我要去京都,去他那边.....,不去香洲了。” 苏燕西眼里的辉光慢慢地灭了下去,再也无法逃避,“你.....自愿的吗?” 周遭终于彻底地安静了下来,南楠出声,却再也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她艰涩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燕西.....对不起......” 苏燕西想笑,可眸角却隐隐地,渗出了一点点泪光,“我在香洲,等你回来。你的房间,你爱吃的,我还是都会准备好,还有......”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说,要去姜家讨的合欢香,我也已经讨来了,点好了,在你房间里,帮助你安眠。” 南楠咬牙,别过头,不去看他,“那香....我用不上了。本就金贵,你留着.....给更需要的人。” 给更需要的人,给更配得上你的人,给更.....值得你去守护,值得你去拥有的人。 苏燕西默了默,咬唇,转身。 记忆里,最后一抹背影,是孤单而落寞的。 它属于寂寥的苏燕西。 天际处乌云沉沉,光晕低沉,苏燕西的身影被低光拉得很长,像一道浅淡的墨痕,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那天际的微光之间,让人永远无处可寻。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可是在车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心里的惊与怒终于被激到了极致—— 抬手狠狠一耳光扇在了顾云臣的脸上,用了全力将他的头打得一偏,然后歇斯底里地扣住他的领口—— “你满意了?!满意了吗?!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是不是要毁了我?!是不是要我去死?!” ps:今天是一更,下午没有了,因为两章合成了一张。白天要带崽出门去玩,所以基本不在线哈。 今天母亲节,大家收到什么礼物了?!母亲节快乐哦!我收到的礼物是一大早被我儿子叫醒,而他叫醒我的方式是—— 直接站在床头砰地一声跳到了我的胸部上..... 我的世界就瞬间黑暗了下来...... 啊啊啊..... 然后他坐在我旁边说——妈妈,母亲节,带我去玩。 这小兔崽子..... 妈妈都很伟大很辛苦,希望大家都快乐健康生活每一天,每一位小宝贝都健康快乐长大~么么哒~~~ 另外再说一个事——请每位群里的同学都自觉维护群里的干净和谐,不要发一些不和谐的图片和小广告神马的,不然一律踢出去哦~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8.顾云臣:“无论男女都叫顾南心。” “你满意了?!满意了吗?!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是不是要我去死?!” 她声音悲鸣,如一头绝望呜咽的小兽,即便自己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去斗争,可落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可笑的困兽犹斗而已。 顾云臣嘴角被打破,有血丝缕缕渗出,落在舌尖,咸得发苦踺。 南楠耗尽全力,再也支撑不住,如被卷落的柳枝一样倒在他的肩头,哇地一声,吐了他一个满怀—犬— 酸腐的气息瞬间充斥着整个车厢,前排的司机和助理闻得直皱眉头,和顾云臣却抬手将她稳稳地固定住,抽出后面的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的唇角,全然不顾自己那一身脏污。 南楠有气无力,再也反抗不了,反而对他狠然一笑—— “顾云臣,这腐烂的,是你的心,还是我的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她清理干净,吩咐司机开车。 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隔天黎明,南楠累极,早已昏睡过去,当顾云臣将她连人带被从后座卷起抱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她发烧了。 “快去叫医生!”,顾云臣疾声吩咐下去,“找个稳妥的老医生过来!” “是——” 府邸又开始忙碌,用鸡飞狗跳来形容虽然有点过头,却也离那程度不远了。 “我吩咐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都在里面备着呢,都是老手,放心,”曹营看着顾云臣将南楠送进卧室,忙前忙后,直到医生将安全的用药送进南楠嘴里,烧略略退了,才等到顾云臣出来,指着自己身后的一排人,“问好——” “见过阁下!” 众人齐齐弯腰,十分专业。 顾云臣鹰隼般的眸在他们身上一一逡巡之后,才慢慢收回自己的视线,“曹营找来的人我放心,但是有一点请你们且得记住——”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才继续道—— “你们好与不好,曹营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气,也不敢抬眼乱看,心里却开始犯嘀咕——这里他最大,他说了都不算,那谁说了才算?! 便又听得顾云臣不紧不慢地开口—— “南小姐说你们好,那便好,倘若她皱了一点眉头......” 话说到此处,众人又是齐刷刷地打了一个寒颤,忙应了一声是。 顾云臣这才侧脸,又看了一眼门口的状况—— 她呼吸平稳,躺在柔软的床铺之间,应该是睡得很好。 这才转身,朝自己的卧室里走去。 一番洗漱出来,随意地在自己身上套上一件白衬衫和亚麻色的家居长裤,就要往南楠房间走,中途却被曹营拦住—— “阁下.....” 顾云臣不耐,拨开他便要继续走,“有事等明天。” 曹营无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唤了一声顾云臣。 顾云臣一愣,立在原地,回身,“怎么了?你说。” 两个人在一起出生入死十几年,曹营鲜少连名带姓地叫他,与其说这个人是他的下属,不如说,是兄弟。 他头上还裹着纱布,是为了护自己才受的伤。 曹营淡笑,“好久没喝酒了,来两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两个人坐在府邸顶楼的观星台上,头顶万丈金光洒落,如碎钻一样将他们笼罩其中。 整个京都在苏醒,是他的国。 曹营将手里的啤酒递了过去,“以前大学时代经常一起喝,后来,便没机会了。” 后来顾云臣走得更快,更远,更高。 他曹营也只能默默仰望。 顾云臣扫了那啤酒罐一眼,“喝酒误事,我抽烟吧——” 猩红的火光在他掌心里 跳跃了一下,淡薄的烟草味逸出,烟头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曹营笑了笑,也不在意,自己仰头灌了一大口,“记得你刚毕业的时候,志向是要做一名律师,这世间愁苦,你说,你愿意为穷人服务。” 顾云臣静默了一会,唇角吐出一抹薄烟,深邃的眸中有火光一闪而逝,“年轻时候的梦想,现在想来....似乎很远了。” 顾家怎么会容忍他只做一名律师?!他们会想尽办法鞭策他往前走,而那个叫夏芸的女人,杀了自己的母亲取而代之,他怎么可能看着她享尽这世间繁华? 身份有时候是优势,有时候,却是枷锁。 曹营也默默下来,“记得以前大学的时候,你和宋小姐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她也不在了。时间过得永远比我们想象地要快。” 顾云臣的手僵硬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是——” 算算时间,蔷薇离开已经快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 也就这么过了。 不过弹指而已。 曹营灌了一大口酒,终是将心中的问题问出声来—— “阁下,南小姐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 答案,他已经有了,可他有了也没用,关键是看顾云臣是否有。 这一次,顾云臣没有立刻回答。 他依旧靠在冰冷的罗马柱上,手指的烟明灭了几下,上面的烟灰已经积攒了长长的一截,像是随时会断落下来,跌在坚硬的地板上,摔碎。 风卷过来,将烟头猛地吹红,烫了他的掌心,才将他惊得回神。 就在曹营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他的声音卷起—— “无处安放。” 声音很低,很快,又被风吹散...... 不留痕迹。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佣人上来通知顾云臣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正午,再度发烧四个字让他匆匆下来,甩下曹营一个人在天台之上。 床上的人面色潮红难当,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抓住身下的床单,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 顾云臣上前将她整个人圈住,“南楠?哪里不舒服?!” 她哑了嗓子,早已没有抬眸看人的力气,此刻只凭本能呜咽,“疼....好疼.....” “去叫医生——” 他吩咐下去,所有人连忙鱼贯而出,各司其职。 “哪里疼?” 他的双手都圈着她,固定着她身上的被单,腾不出空来,于是便低头,用唇瓣贴住她的额头—— 烫得让人心惊!连一丝汗水都没有! 南楠疼得发颤,迷蒙中只知道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额头上,带了一丝快慰,她凭着本能抬头,张口就咬住他的唇—— 顾云臣疼得闷哼一声,唇瓣被她咬破,他的血钻进她的唇间。 南楠挣扎着伸出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肩头,然后顺着那坚实的手臂一路往下,握住他的手掌,堪堪地拉住,就摁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 “这里....好疼.....” 她低低呓语,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顾云臣浑身一震,捂住她心口的手已经有了几分颤抖。 南楠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嘴唇颤抖得如濒死的鱼一样,一张一合,呼吸微弱—— “好疼,真的....好疼......” 眼前似乎出现了苏燕西的背影—— 长长的一条,被夕阳拉得很长,破碎在光晕里,却像一把刀一样,一寸一寸地割过她的心脉...... 她想伸手去抓,却已经抓不住...... 耳旁也不知是谁的心跳——

嗒咚,嗒咚.....一声一声,如擂鼓一般...... 顾云臣浑身僵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 “燕西,燕西.......” 一千一万个对不起,此刻,却已经说不出口了。 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殊不知却有人因为她的呼唤,心一沉,再沉...... 佣人提着冰桶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云臣拥着南楠的模样。 谁也不敢多问,拧好冰毛巾上前正要敷上去,顾云臣已经伸手接了过去,“我来,你们出去吧。” “.....好。” 医生很快又到,见到南楠如此模样,叹了一口气,“阁下,这用药可是太轻了?压不住这烧......” 顾云臣捏住毛巾的手一顿,“那你说怎么办?” 医生叹了一声,“要不,还是挂针吧?这孩子.......” 顾云臣脑中空白了一下,睖睁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医生说的是什么,脸色立刻寒了下去,“你尽量,若是没有能力,也早说,我再找其他人便是。” “那南小姐......” “我在这里守着,看什么病能拿她怎么样?!” 这便是有点不讲理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将药水备好,“那我尽量,若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便再说,我有分寸。” “好。” ....... 守了一日一.夜,这烧才算是退了下去,医生走之前又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顾云臣都拿笔记了下来,这才开口,“孩子的事.....请你先保密。” 医生一惊,“南小姐自己不知道吗?” 这府邸里的人都在跟前,此刻唯一要瞒的人,难道是床上的病人不成?! 顾云臣略略沉吟,“她身体不好,我怕她有思想负担,晚点我再亲口告诉她。” 医生这才了然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再来,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曹营,送大夫回去。” “是——”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所有人都撤走之后,顾云臣才再度回到南楠的病房。 又是一个清晨,她却依旧昏睡。 他缓缓在她床边落坐,看着她层层紧锁的眉尖,伸手一点一点地想要将那褶皱碾平。 仿若如此,她便不会再疼了。 离开苏燕西...... 原来会让她如此痛苦。 可他.....已经不想让她再回去。 她呼吸清浅,若有似无,他盯着她的鼻翼看了好一会儿,确定那里在微微翕动之后,才放下心来。 手指一寸一寸地往下挪动,最终落在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 然后五指张开,缓慢地覆住那里—— 她肚子上有一道疤痕,在小麦色的皮肤上不算明显,淡淡的。 顾云臣想起她身上还有不少疤痕,应该都是在出任务的时候留下来的。 这女人...... 他摇了摇头——是否应该给其他人说一声,以后,再也不准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做危险的事了? 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极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小腹下意识地侧向一边,避开他的触碰。 顾云臣微微愣了一下,将薄被拉过来盖在她身上,手依旧停留在薄被之下,想要重新去抚触她的小腹。 南楠却再度避开。 他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拿出来,看了一眼—— 手依旧干净,且不湿润,只是无名指上依旧有一个指环。 指环...... 想起宋国锋那日将这个指环交给自己的场景,他面色沉了沉,将指环摘了下来,放在了床边的柜子里。 最后将双手搓热,才轻轻地覆了上去。 南楠轻皱了一下眉,再也没有挣扎,而是慢慢地朝他的方向缩了缩,最终窝在床边,靠近他的胸膛。 唇瓣终是勾起一抹淡淡弧光,他慢慢将她的身体收紧,俯身靠在她耳畔—— “把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都叫顾南心。” ..... 南楠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身边早已无人,她挣扎着坐起,实在迈不动脚步,便摁下了床头的呼唤铃。 很快便有人来,“南小姐,您醒了?” “等等——” 南楠唤住他,“我怎么了?” “您发烧了,可算是好了,想吃点什么?” “顾云臣呢?” “哎呀,阁下去洗澡了,好几天都没怎么休息,我去通知他——” 女佣人胖胖的,很像是加菲猫一样的身材让南楠不禁想起那个哑巴的老妈子。 她应该被顾云臣遣走了吧? 这个男人....从来狠心。 思及此,脸上便又冷了数分,也忽略了佣人说的顾云臣照顾了自己几天的事,便如此坐在床上,等着他来。 顾云臣洗完澡出来就听到佣人说南楠醒了,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便走到了她房间,便看到了她目光冷冷,如玄冰的模样。 他压住心口的不快,“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楠冷冷地看着他,“这里是京都。” 顾云臣一愣,“是。” “我已经到了京都,你是不是应该遵守你的诺言?” 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人很是不快,顾云臣沉默了几秒,才点头,“我马上安排。”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南楠语气里的浓浓不快和全然的不信任又让他的脚步微微凝滞了一下。 原来在她心里..... 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 门被合上,南楠坐在被褥之间,垂眸,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片刻之后,女佣人端着热粥上楼,递到她面前,“南小姐,曹先生说你吃完就可以下楼去了,他在楼下等您,去见一个人。” 南楠片刻没有耽误,飞速地把那些粥吃完,起身又去衣柜找衣服。 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一柜子的白衣裙,可在拉开柜门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愣了一下—— 橄榄绿的紧身t恤,干净利落的黑色长裤,还有刚好符合她尺码的马丁靴,整整齐齐,在衣柜里排了一排。 上面还有商标没有剪除,原本的那些白裙都已经不知所踪。 她顺手拿了一件出来,尺码也是刚好。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已经舒爽了很多。 下楼的时候曹营已经等在门口,见到南楠出来他便将车门恭敬拉开—— “南小姐,阁下交代我陪您去看南先生。” 南镛已经不是州长,曹营这一声南先生也算是滴水不漏。 南楠淡淡道谢,然后坐进车内。 曹营合上车门,开始简单介绍一些见面的注意事项,像是不太放心,又看了南楠一眼,“南小姐,您没带什么武器吧?!” 南楠扫了他一眼,抿唇,一言不发。 车子很快滑出大院,不疾不徐地朝城中的看守所驶去,而南楠的心,也一点一点地,被悬起来—— ps:今天也是大章更,求月票.....我想说的是——你给与不给,月票就在那里,我也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到了月底,月票就抛弃你了,可我还是在那里。所以,不要拿着月票来和我说——咖咖,你写什么情节,我就把月票给我。我先说的是,月票给不给,我情节已经在那里了,连我都改不了,更何况月票?所以,给就给吧,不给的话.....就点下叉叉也行......反正随缘,打则头破血流,合则恩爱到底,爱我就给我月票.....,明天有加更。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9.南家的秘密+大真相(12号第一更) 沉重的铁门拉开,如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面前的铁栏杆被推开的时候,强光刺眼,南镛顺势抬手去遮住自己的眼角,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一个身影就已经奔过来将他紧紧抱住—— “父亲......” 南楠声音低低的,带着哽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踺。 南镛浑身震颤了一下,不敢相信耳畔的这把声音,嗫嚅了几下,才开口,“南楠?” 声音里仍旧带着惊疑不定,那颤抖如一把刀直插南楠心口。 她的父亲从来巍然如山,是她最坚定的守护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了?连唤她的名字,都带着不敢相信的声调。 一旁的警察在曹营的眼神下退了下去,巴掌大的会客室里,只剩下南楠和南镛二人。 她忍住心酸,将南镛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这才将自己父亲打量清楚—— 不过才几天光景,头发都白了许多,墙倒众人推,连眼角的皱纹都没有放过他,深了不止一点点。 南楠的心便被那皱纹狠狠地刮了几刀,疼得眼泪婆娑,“父亲......” 南镛到底比她先平静下来,“怎么来的?” 这里是京都,不是洛城。 纵使他心中早已对这个问题有了答案,却仍是不太敢相信。 南楠愣了一下,强扯出一抹笑,“楚培安帮我找的人,父亲....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南镛摇头,唇角终是挂起一抹南楠熟悉的笑,“他们怎么敢?” 南楠眼圈泛红——父亲眼中有明显的苦涩,说这句话之前也明显有停顿,他分明就是要自己放心而已。 他,在撒谎。 “你母亲他们.....” “已经到了外面,”南楠压低声音。 这个地方她不熟悉,还是谨慎一点地好。 南镛点了点头,“那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看父亲了。” 南楠怔住,如被雷劈一样看着南镛,“父亲......” “愿赌服输,我和金胖子本就有过节,这一次....是我输了。” 两败俱伤。 哪个封疆大吏不杀几个人?他只是栽了罢了。 南楠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父亲......” 南镛抬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你母亲以后要你照顾,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自己。还有.....你要好好地,照顾好云端。” 顿了顿,他又道,“楠儿......,和燕西好好的过日子,以后,不要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南楠还处于震惊之中,消化不过来这个消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南镛的话—— 他只是一个州长,怎么敢随便去杀副总统? 知法犯法,她不信自己的父亲会糊涂至此! 南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这件事.....我和你祖父已经筹谋了很多年......” 南楠摇头,“我不信!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我一个字都不信!” 南镛却一脸严肃,声音低淡,“不然,你觉得凭什么南家人会在一两天之内就走得那么干净?只剩下了你和南铮?!” 南楠心里酸涩至极,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此刻也只是拼命摇头,“我不信,不信......” “我们早就准备了很多年,”南镛叹了一口气,“你小时候在爷爷书房里看到的那张全家福,还记得吗?” 南楠当然记得—— 那是她自己从小到大挨得唯一的一顿打。 当时她不过也才七八岁,却淘气得跟男孩子一样,趁爷爷午休的时候跑进他的书房乱翻,只因为佣人说了一句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当将军的,肯定有枪,所以她立志要在爷爷书房里找出那传说中杀了很多敌人的枪来。 可枪没找到,却找到了一张非常老旧的照片。 有多老旧?她形容 不出来,可那照片里没有自己,甚至也没有小叔叔南铮。 只有爷爷奶奶,父亲,二伯,三伯,还有一个自己不人是的女子。 那照片里的南镛也才二十出头的模样,想必是还没有成家立业。 而那女子,南楠从未见过。 她好奇,拿着照片把爷爷吵醒,结果就挨了爷爷的一顿打—— 一向护短的母亲都不敢出大气帮她说话,等父亲回家,又是一顿训斥。 当时她不懂,也不敢多问,但是后来却发现爷爷拿着那张照片呆愣了好久,最后还偷偷抹了许久的眼泪。 到现在南镛提起,当时的场景也依旧历历在目,跟在眼前发生的一样。 南镛沉默了良久,终是开口,“那是你姑姑,小姑姑。我们最小的妹妹,也是你祖父母唯一的女儿。” 南楠一怔—— 那女子眉眼之间与现在的自己极为相似,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顿了顿,才试探开口,“那我为什么....没见过小姑姑?”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却希望那不是真的..... 千万千万,不是真的。 金胖子死得那样惨烈.....若是真的跟南家有关...... “她死了,”南镛说起自己的小妹妹,眉宇之间依旧是无尽沧桑和悲恸,“二十岁不到......” 南楠震惊,“怎么会这样?!” 即便几十年前医疗条件再差,可是以南家的条件地位,也不会让自己的姑姑无药可医,而照片上的姑姑也是韶华正盛的年纪,绝不可能会有什么大病。 南镛脸色白了数分,提及往事依旧是心痛难当,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沉重—— “是难产。” 难产?! 南楠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不可能!” 南镛语气带着哽咽,“她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妹妹......才十九岁.....就被人.....被人玷污了,她插队的时候,遇到的人......” 南楠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那个人.....是金胖子?!” 会客室里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南镛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得已地陷入了那段让南家所有人都痛苦不堪了一辈子的回忆当中—— “当时你爷爷被莫名革职,我们几个子女也都被派到不同的地方上山下乡,约莫有一年多都没有碰面.....等你爷爷官复原职,我们再回家的时候,你姑姑她.....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三个多月已经无法做小手术堕胎,南家的人也丢不起这个脸,只能这么继续珠胎暗结,直到孩子生产。 可这一胎却很是凶险,南镕再也没能挺过来,血崩而亡。 在她怀胎期间,金胖子不断***扰,四处破坏她的名声,让她心情郁结,这跟难产也不无关系。 南家人之后到处筹谋,想要告状,却无奈金家也与南家旗鼓相当,蛰伏多年,也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来告金胖子。 说到这里,南铮眼里已经是饱含泪水,悲沧得连话语都在断断续续,“你姑姑....死得很冤枉.....,这件事,一直在我们心里梗着,不出了这口气.....我们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筹谋了这么多年.....只等金胖子来洛城就给他致命一击......” 南楠眼前浮现出金胖子的惨死状,心口凉得快要结冰,“你.....你们.....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 “我和你爷爷知道....其余的人,都不知道。” 她努力地消化着这个消息,全身依旧是阵阵发冷,“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 “法治?”,南镛眼角有老泪渗出,“若是法治社会,那么为什么金胖子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玷污了那么多的女人,我们秘密找了那么多受害者,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告他?!” 南楠睖睁,发现自己竟 是无言以对—— 这个社会,总会有太阳照不到阴暗角落。 南镛继续道,“我们搜集了无数的证据,递给所有的司法机关,通过很多途径,到最后,都因为受害人不敢站出来而不了了之......” 这个社会到底偏向于男权,即便受害者是女性,人们也会指指点点,让她再也抬不起头来。 谁也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更何况对手还是金家。 南楠沉默了片刻,终于想起—— “我们有证据,为什么不告他?!当年那个孩子......” 不是难产吗?!难道孩子也一并没有了?! 南镛浑身震颤了一下,靠在椅背上重重一叹—— “不能.....不能让那个孩子知道,不让对他来说,是一种永久的伤害......,我们有证据,却比没有证据还要苦,你知道吗?!” 脑中一抹白光划过,似有一个想法破云而出,却又那么地让人不敢相信—— 脊背已经爬满了冷汗,她咬住牙关,指尖泛白地扣住桌子边缘,努力不让自己跌落下去—— “那个孩子.....是谁?!” 黑白的老照片又如鬼魅一样钻进脑子里—— 上面的人,一个一个地被她仔细想了一遍。 南镛沉默良久,终是开口—— “是你小叔叔。” 轰地一声,全身如过电一样,被震得发麻,南楠全身颤抖,连心都在颤抖—— “我不相信,父亲......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让你编了这么一个故事.....我一点也不相信,一点也不.......” “你爷爷五十岁,奶奶四十七八才生下你小叔叔,他才比你大几岁,你觉得,这个事实的可信度,有多少?!当年我和你的两个伯伯都还没有结婚,不然南铮就是我们其中一个的孩子了!” 南楠双肘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伏倒在桌面上,“父亲——” 脑子里所有的理智都被搅成了一锅子的浆糊,闷得她连喘气都是一种奢侈—— “我们为了保护南铮,所以一直在其他方面努力.....,但是却始终没有结果——” 南镛顿了顿,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也没有瞒下去的任何必要了—— “你爷爷.....今年年初的时候被查出恶性肿瘤,时日已经不多,我不能让他再留遗憾.......” 南楠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口,不让自己惊呼出来,她环顾了一眼四周—— “这里是不是有摄像头?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这么说的?父亲,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南镛老泪纵横,“父亲何时对你撒过谎?!今天带你来的那个人,是不是顾云臣身边的曹营?!” 南楠含泪点头。 南镛叹息一声,“他做事滴水不漏,你觉得这个房间里会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吗?!”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越发心凉。 起身,脚步踉跄了好几下,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南镛身边,如小时候一样趴在他的膝头上,“父亲.....,对我说实话——” 话如此说着,她的心却在不断地下沉—— 南镛的神色,根本不像是在撒谎,她能够判断出来,却此刻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南镛抬手轻轻在她的后脑上揉了揉,“不让你查,你肯定起疑心,老总统来找你了,我们南家已经推拒不得,就怕你不查会让更多的人生疑。没想到事情.....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南楠想起自己找到的那些线索,猛然抬手一把扣住南镛的手腕,“父亲,我查到了.....查到了的线索,都是跟.....顾云臣有关......” 她此刻宁愿相信这些事都是顾云臣做的,也不愿意相信事实会是如此的不堪! 父母二人又沉默了良久,安静得如同死寂一般,到最后,才听得南镛再度开口—— “是你爷爷的意 思,他看不惯你被顾云臣囚禁两年,又想要对付金家....干脆将火引到顾云臣身上,这样的话,所有人都会被转移视力,而金家和顾家可以自相残杀,无暇再估计南家......” 算来算去,却终是成了空。 所有的一切败露,他再也无处可逃。 整个南家,都成了陪葬。 南楠瞪大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却始终无法再发出任何一个声音—— 自己找到的那些证据,的的确确都跟顾云臣和顾七七有关...... 南镛以手作梳,一下一下地拨拉在她的头顶上,如小时候那样,“今天父亲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明白,这个世界总是有黑白是非在的,有些事你就不要强求了......” 南楠泪珠滚落,早已不能自已,“父亲,我不相信....我还会继续查......” “再查下去,对南铮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你明白吗?金胖子已经死了,金家其他人都不了解当年的真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南楠瞬间沉默了下去,只余下汹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南铮,她名义上的小叔叔,小时候总是帮她背黑锅,为此没少挨揍,下雨天的时候,他背着她回家,不让她沾一点点水,天晴的时候,在她身边帮她打伞,不让她晒更多的太阳。 她想逃课了,他便也逃了,背着她去乡下,跳进河沟里就捉泥鳅给她。 她是独女,却从不孤独——因为身边有一个小长辈,却又更像哥哥的南铮一直陪着她。 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陪着她慢慢长大。 甚至,甚至后来有了云端,她想生下来,全家人都反对,只有他一个人支持了她。 他将她秘密安排到国外,给了她们母女迄今为止最为安稳的一段时光。 南镛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也无力再抗争什么,只希望你和你母亲,还有云端一切安好.....,你赶紧回去,回香洲,去苏家.....不要再待在这里......你听父亲的话,以后....也不要再来看我......” 南楠好像没听见,连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她抬头看向南镛,却是坚定—— “父亲,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南镛收回自己的手,起身,不肯再看她,“南楠,你就当父亲已经死了.....我杀了人,自然是该死的,你别来了,再来....我也不会再见你.....” 南楠心口都已经被戳得血肉模糊,却还在强撑着,想要笑,“我不来看你,我看谁去?你在说傻话呢,爸爸......” 南镛如今虽然已经败落至此,却依旧带着那股子决绝的气势,“听话!不然父亲永远不原谅你——” 南楠伸手去抠他的手臂,心里那股子惶恐已经越来越深—— 她开始害怕,害怕这是最后一次的相见。 南镛不曾回头,只抬手,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的手指—— “楠儿,你还年轻,以后的路很长.....以前犯的错都不算什么,以后好好和燕西过日子.....不要再....和那个人纠缠不休了.....听爸爸的话.....听话......” 南楠摇头,“父亲,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 以前,她总是调皮,南镛却从不责备。 哪怕她跟其他所有洛城的大家闺秀都不一样,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职业之路,南镛也不曾责备她半句。 老人唯一的心愿,便是想看着她早点结婚,有个疼她如疼自己眼珠子一样的男人好好地照顾着自己的掌上明珠。 可此刻看来,这些心愿,都已经无法再亲眼看到了...... 南楠隐忍许久,终于再也忍不住,扑通地跪在了南镛面前—— “父亲......” “以后好好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南镛说完最后一句话,狠心地拿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入了旁边的铁门。 咣当一声,震在了心口之上。 南楠无力地跌坐在地,放声恸哭——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曹营从门口无声而出,再多安慰的话语也已经显得多余—— 他没有想到事实会是如此,就连顾云臣,恐怕也没有想到。 上前慢慢扶起南楠,“南小姐——,请顺变——” 南楠一把反扣住他的手,如抓住一块救命的浮木一样—— “顾云臣在哪里?!我要立刻见到他——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们.......” 曹营别过眼不忍再看,“阁下......他今天有国外的访客,恐怕.....” 南楠摇头,“我不信,我现在去找他——” 南楠松开他的手,不顾曹营在身后的叫喊,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跑出看守所,意外地看到了停在门口那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 全国独一无二,唯一的那一辆—— 她疯了一样狂奔而去,拉开车门还来不及将里面的人看清楚,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顾云臣,我求求你.....救救我父亲....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求你.......” “南小姐,这个礼行得,是不是有点大了?” 一记清脆,却又傲慢的女声从车里缓缓传来,如隐忍许久的利刃那般终于开始迅猛而残忍地割破所有和平的表象—— 南楠如遭雷击,睖睁了好几秒,才想起要抬头,艰涩与女人对视——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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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没了,去哪儿,都无所谓。 她静静坐着,如提线木偶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似乎在往郊区驶去,女人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先开了口—— “我姓宋——” 南楠连眼睑都没有掀开一下,似没听到一般。 女人倒是笑了,“看来你真是对蔷薇一点愧疚都没有,此时此刻也还能镇定下来。” 南楠视线一片,潋回一点辉光,“对她愧疚与否,都与你无关。我该还的,已经都还了......” 女人听到那一句该还的都还了,突然不可遏制地朗笑了一声—— “南小姐真是算得精明,只可惜.....你这辈子都还不完!” 那最后一句话说得笃定极了,就像一把早已磨光的刀剑,只等机会一到,便将南楠凌迟! 可谁知她依旧是头也不回—— “随意。” 从看守所里踏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无所求。 女人像是被气到,刚开始还愠怒了一下,随后又是凉薄地一笑,“南小姐.....我叫宋牡丹。” 牡丹,蔷薇,不难猜出她和宋蔷薇的关系。 可南楠已经丝毫没有任何的兴趣。 车里安静得如同坟场一样,谁也没有说话。 呼吸声交叠,却如同死了一般。 车子很快到了山顶别墅,宋牡丹将南楠一把扯了出来,手腕一转,只想那白色的欧式大门—— “这里是顾云臣以前准备好来送给蔷薇的新婚礼物,你觉得,现在这里会是谁在住?” 南楠抬眸,眼珠如两粒毫无机质的黑色玻璃,不悲不喜。 宋牡 丹反手将她推了进去—— “我们来好好看一看,蔷薇和顾云臣的生活——” 鞋子在刚才奔跑的时候早已不知所踪,脚心印上冰凉的大理石地板,面前的雕花欧风大门被宋牡丹用力轰然推开—— 空荡荡的大厅内早已空无一人,可里面却依旧纤尘不染—— 宋牡丹推着南楠向前,如一个最尽责的导游一样,一点一点将她往前推,“这里,是蔷薇最喜欢的露台——” 她推开窗户,窗外大片蔷薇开得正浓,几乎占据了整个山头,生命力极强地迎风而舞。比总统府第的那一片蔷薇园还要艳丽数倍。 宋蔷薇,似乎从未远离过她的生活。 如鬼魅,如影随形。 宋牡丹得意一笑,又将她带到了楼上的琴房—— “这是蔷薇最喜欢的钢琴,意大利古董,顾云臣费了许多心思才找来的。” 上等的胡桃木钢琴和象牙琴键在阳光下闪着幽光,整个琴房足有五十个平方左右,却只摆放了这么一座钢琴。 周围的墙壁上,却挂满了照片—— 宋牡丹不遗余力地介绍着,“这一副是他们六岁的时候拍的——” 照片年代不算太近,画质却是一等一的好,夕阳落山的时候,两个孩子牵手走在草坪的尽头,背影长长地纠缠在一起。 纯真当中,又带着那么一股子不符合年纪的暧昧。 “这一副,是他们十八岁的时候拍的——” 照片里宋蔷薇容颜正好,趴在蔷薇园里睡着了,顾云臣清朗俊逸如一株刚刚长成的挺拔白杨。 他俯身,偷偷吻她,就被抓拍了下来—— 宋牡丹介绍得极为认真,话语里却又带了那么一丝得意—— 南楠终于明白她对顾云臣的心思,却早已,与她无关。 最后整面墙的照片都被介绍完毕,才肯放开南楠的手,轻蔑地一笑—— “蔷薇和他有二十多年的时光,即便蔷薇如今已经不在了,你以为,你取代得了蔷薇么?” 南楠神色淡淡,“我取代不了,你也未必就能取代——” 宋牡丹脸上窘迫了一下,心事被人如此戳穿,简直比被人捉奸在床还要难堪。 南楠抬步往楼下走—— “妹妹死了,姐姐来接盘妹夫?呵......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没有半点兴趣。再见——” 身后突地传来一股子巨大力道,直接将南楠摁压在地板之上,成年人的整个体重全部立锥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冰凉的匕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却已经一点一点地贴进了她的动脉—— 宋牡丹眼里怒火滔天,“顾云臣迷上你哪点了?今天我毁了你这张脸,看他还迷恋什么?!” 南楠冷冷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小丑。 是啊,小丑—— 她在宋牡丹眼里看到了执念。 五年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和此刻的她一样?! 害人不浅,误终生。 冰凉的刀尖开始刺破她脸颊上的皮肤,只没入了一毫米,却带来尖锐的痛,南楠眼前黑了一瞬,小腹里钻出一股凉气,像有一只手开始在那里翻搅—— 她盯着宋牡丹的脸,短促一笑,像是解脱—— “我求而不得,你.....也会是这个下场!!!” 她眸光清亮,照得宋牡丹无所遁形—— 宋牡丹的手一顿,刀尖又是没入了一寸,血疯狂了涌了出来,将宋牡丹所有的妒恨都激发出来,直接一刀狠狠没入,连带将自己的膝盖狠狠往南楠身上一压,提起血淋淋的匕首对准南楠黝黑的眼珠—— “你去死吧!” ps:加更送到,谢谢努力的小伙伴们,后台月票一过800我就马不停蹄来加更了,非常谢谢大家!请继续把月票给我!!!明天应该有两更!!!!另外请大家进群之后,立刻截图给管理员,需要全本订阅和每个月月票全 部的投票记录。免费番外我已经在构思了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1.顾南心(13号第一更) 刀尖提起的那一瞬间,血瞬间滴落到她的瞳孔之上,染红了南楠的整个世界—— 她闭上眼睛,这一刻,竟是出奇地宁静—— 耳畔似乎有风声,她没有偏头犬。 一切,不过是解脱踺。 由谁来给这个解脱,对她来说,并无区别。 可那冰凉的刀并未如预期那样落进自己眼里,就连身上的重量也已经狠狠一偏,听得一声惨叫,然后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顾云臣惊慌失措的声音穿入耳里,“你怎么样?!怎么样?!” 南楠想睁眼去看他,却根本没有半分力气,顾云臣全身颤抖得如此刻窗外狂啸的风,伸手想要去碰她的眼睛—— 那上面的血迹让他如同百爪挠心,恨不能杀了宋牡丹泄愤! “阁下,先去医院——” 曹营的声音传来,将南楠拉离进彻底的黑漩涡里,再也没有半分意识。 而昏迷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居然是—— 就此长眠,该有多好?! 顾云臣抱住她,手臂上的伤口狠狠地崩裂开来,皮肉翻开,早已血肉模糊成了一片,却始终不肯放手,只轻而又轻地,生怕捏疼了她。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墙角的宋牡丹一眼。 那目光如来自修罗场,只一眼,已经惊得宋牡丹狠狠颤了一下。 胸膛上有温热的血混在了一起,早已分辨不出是他的,还是她的...... 曹营奔在前面,将车门快速拉开,“阁下,耽误不得......” 他指了指南楠的手—— 顾云臣往下看了一眼,整个人似被撕开来一样地疼着—— 即便在昏迷中,她的手还狠狠地拽住了自己小腹处的衣襟,连指节都有些泛白,看来是忍受着很大的痛楚..... 顾云臣抱住她坐进去,然后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之间,想要将她的手指掰开,却发现完全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她的手不大,可和他的放在一起却是那样小,还不及他手掌的三分之二。 此刻连手背都是冰凉的,那手似扯在他心口上一样,又冷又疼...... “开快——” 他冷冷下令。 “阁下,闹市区,这辆车又太显眼......” 顾云臣扫了他一眼,司机吓得差点甩掉方向盘,冷汗已经爬满了整个脊背—— 今天他不该听了宋牡丹胡诌就把车开出来去找南小姐! 都怪那个宋国锋抬出蔷薇小姐来压他! 真是......该死的! 车子油门被踩到底,很快便到了医院门口,顾云臣将南楠交给医生,然后一路强撑着跟到了手术室门口,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他忽地抬手扣住门板—— “阁下?!” 医生严正以待,耽误不得片刻,此刻也是惊了一下。 顾云臣嗫嚅着,连唇瓣都在颤抖,找了几次,才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的眼睛.....眼睛.....不能有事,如果.....需要二选一,保她的眼睛......” 医生亦是被南楠一脸的血红给惊住,来不及细看,也以为她眼睛受伤,连忙应了下来,“阁下,我明白了。” 手术室的门又被轰然地合上。 顾云臣收回自己的手,却找不出半分力道。 他倚靠在门框边上,深邃的眸中隐隐地,似有泪光渗出—— 早年的时候以为夏芸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总想和她亲近,却缕缕受挫,直到后来无意间发现夏芸的身份之后,便再也无法感受到半分亲情—— 就连父亲,也只是忙于飞往世界各地的银行家,对他来说,遥远而又陌生。 宋家便在这个时候给予了他全部。 宋蔷薇蕴籍温婉,一颦一笑之间都是温柔的模样,况且还要 大他接近一岁,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接近那份温暖。 后来蔷薇去世,他总觉那温暖不可再来,心也是冰封起来,越来越冷。 直到发现南楠怀孕...... 才觉得上天似乎待他不算太差。 可现如今...... 一切镜花水月,皆是要成空了么?! 心里寂寂杳杳,似海上的一块浮木,找不到任何的支撑点,他凝了许久,才找出那么一点力气,抬手去找衣袋里的烟。 可刚拿出来,又一个趔趄,烟散落了一地,比他此刻的心还要散乱几分。 脑中不知怎么就想起她前几日那一声——我是苏太太。 是啊,她是苏太太。 若孩子没了...... 她是不是,就要回苏家去了?! 不留在京都了? 心下浮出的慌乱如一张网,让他的呼吸都困难了数分,一贯的冷静自持早已不知被抛向何方,蹲下身就去捡那些散乱的烟头,一点一点地收拢,握在掌中,竟是忘了自己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 曹营匆匆而来,“阁下,宋牡丹....怎么处理?” 顾云臣抬眸,眼中风暴聚集,“关起来。” 曹营一愣,“这不妥吧......” 顾云臣冷冷扫了他一眼,“关。” “那什么时候放?” “等南楠醒来问她的意思,”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曹营自知无力再劝,只能应声而去。 顾云臣赤红着眼,看着窗外亚青色的天空,如一抹抹在心上的墨汁,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将掌心收紧,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念着那个名字—— 顾南心..... 南心..... 南心..... 知道孩子存在的时候,这个名字便第一时间从脑海中跳了出来,连多余的思考都没有,全屏本能—— 他甚至没有考虑过孩子会不会是私生子,也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身份合不合适要孩子,只知道那一刻,喜悦混着激动,已经如潮水一样将他卷没...... 晦暗了很久的天空,在那一刻被点亮。 而心里甚至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在提醒他—— 这样好,有了孩子,看她那个苏太太还做得成做不成?! 可现在..... 却成空了。 他仰头靠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只觉心口无限空荡—— 这样的空,是任何的事情,任何的成就都无法填满的。 他的孩子,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孩子...... 就要如此失去了....... ....... 也不知道在门外坐了多久,当身后的门打开的时候,顾云臣还是第一时间从地面上弹了起来。 腿都在发麻,他差点支撑不住往前栽去,医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阁下,南小姐眼睛没有受伤——” 顾云臣心弦一松,“其他地方呢?” “耳朵下面有一个小刀伤,不是特别深,已经缝合了。” 顾云臣张了张唇,想要问孩子,却近乡情怯,问不出口。 心里的焦灼如火,快要将他焚烧殆尽。 医生倒是善解人意地看了出来,“孩子没事,比较坚强。” 顾云臣双膝软了软,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息,此刻的喜悦比总统大选结果带来的欢欣还要让他激动,连旁边医生对他说的恭喜,他都没有听到。 南楠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直接推进了观察室。 顾云臣就这么愣愣地坐在她的床边,一瞬不转地盯着她的睡颜,过了许久,才慢慢地执起她的手,与她 十指紧扣。 用自己的无名指和小指郑而重之量出了她手指的宽度之后,他才帮她掖好被角,轻声走出病房,拨出一个电话。 话语很轻,却带着某种隐隐的坚定—— “我是顾云臣,我想订一款戒指.....要对戒。对,结婚用......” ps:13号下午还有一更,么么~现在是存稿箱更的,存稿箱君卖个萌,谢谢大家对图咖咖的各种支持和喜爱,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2.结婚戒指(13号第二更) 仔细地报完戒指型号之后,顾云臣才折身返回病房。 南楠还在昏睡,苍白的面色终于有了一点点潮润的红,他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之后,才终是放下心来。 脸上那一刀不深,伤口也不宽,在耳朵下面寸许的位置,目前还包着白色的纱布。 顾云臣眸潭幽幽,目光里裹着几分愤怒,几分懊恼,几分沮丧—踺— 女子重容颜,这疤....怕是要留下了。 不过无妨,即便留疤,他看有谁敢说她半句不好! 从洗手间里打来温水,将她身上的血污都一一擦拭干净,又盯着她半晌,才听到门外有医生的轻唤声。 顾云臣合上房门,压低声音,“如何了?” “其他没什么问题,”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只是....这孩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这前三个月还没过,得小心又小心,别出什么岔子了。” 这孕妇还是他见过的最折腾的孕妇了,要不是往日的体质好,孩子早就掉了八百回了。 顾云臣沉吟了一会儿,“有什么注意事项,你给我写下来......” 说完又觉得不太放心,干脆自己拿出手机,“你说,我现在来记——” 医生点了点头,“前三个月,很多东西都不能随便吃,冷水也不能多碰,比如.......” 医生一条一条地说着,顾云臣遇到不懂的地方还停顿下来问得十分仔细。 最后他确认了一遍注意事项之后,才又问道,“其他孕妇都反应很大,为什么我看她除了恶心,其他反应好像没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医生笑开,“阁下是太紧张孩子所以才会如此,孕妇的反应都不一样,南小姐以往体质好,所以可能反应略小些。您和南小姐血型如果相同,她的反应也不会有那么大的。” 顾云臣点了点头,脸部坚毅的线条在此刻显得格外柔和,“那我需要买一些什么书来看看吗?” “让南小姐保持心情舒畅,尽量满足她的要求,比什么都重要。” ........ 南楠在自己意识一点一点回笼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 是顾云臣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应该是医生。 当他们说到孕妇二字的时候,她倏地瞪大眼睛,仔细地听着,心口却一点一点地开始凉了下去,全身开始颤抖—— 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苏燕西没有告诉自己?!自己明明每次都记得要吃药的,为什么还会怀孕?! 门被顾云臣从外面推开,看到的就是南楠坐在病床上,乌目沉沉的模样。 她面无表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冷。 那样子如一张照片,毫无生气,让顾云臣狠狠地心悸了一下。 他上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何时醒来的?” 他并不打算告诉她孩子的事,一是想等胎儿稳定之后再说,怕她有思想负担,二是.....心里居然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在害怕,害怕她不肯要孩子。 南楠转头,眼睛无神地看着他,“刚刚醒来你就进来了——” 脸上是全然不知的茫然模样,顾云臣心下松了一口大气,语气温和,“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着......” “没胃口。” “总要吃点,不然身体熬不住,要不要吃一个粟米粥?我让......” “我说了没胃口——” 她声音很冷,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 顾云臣放低声音,“那我们先回家。” 回家? 她哪里,还有家啊.......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回到府邸的时候,南楠倒是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老 妈子冲她比手势的时候,她还是避无可避地鼻头酸涩了一下。 一直被养在后院的小喵也冲了出来,却被顾云臣小心翼翼地隔开,“你现在不能接触宠物,等你......” 话说到一半,却又突地收住。 南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我怎么样了?” 顾云臣别过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声下气,“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才可以跟小喵接触。” 这伏低做小的模样看得旁边一行人一愣一愣的。 南楠盯了他片刻,也不戳穿他,“我累了,想休息。” “好。” 他温和地应着,将她领上楼,“要不要洗个澡?” “不用。” 她扯过被子,似是累极,将自己整个人裹在其中,半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顾云臣站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的呼吸变得清浅绵长,才慢慢地从卧室里退了出来。 外面的佣人站了一排,见总统先生面色不佳,谁都不敢喘大气。 顾云臣扫了他们一眼,“谁都不许惹南小姐不开心,明白了吗?” “是——”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他才收回目光,大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拨出手中的电话—— “是我,戒指好了吗?” “已经好了,需要我们送货上门吗?”,那边的人语气有些吊儿郎当,“打算走出过去的阴影了?谁家小姐那么大魅力?!” 语气熟稔得很,带着几分试探,几分玩笑。 顾云臣捻了捻眉心,从车库里驶出一辆无牌的黑色路虎,“我来拿,马上就到。” “啧啧,这么猴急,不会是先上车再补票吧?” “.....去你的。” 车子的驶出总统府第大门,引擎声渐行渐远,在声音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倏然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南楠盯着头顶的轻纱幔帐,只觉那白纱白得有些刺目。 手缓缓地抬起,慢慢地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之上,指尖也一点一点地收紧,却还是,什么都抓不住。 皮肤下的血脉在掌心里微弱地跳动着,飘渺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眼睛也直勾勾瞪得老大,直到有眼泪渗出来,她才抬手,将眼角的泪光抹去。 起身,将房门拉开。 楼下的佣人见她起床了,立刻诚惶诚恐地过来,“南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南楠眉目疏淡地在餐厅里坐好,“阁下有说过,我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吗?” 佣人茫然地摇头,“没有交代过。” “那好,”南楠松了一口气—— 她们似乎不知道她怀孕了。 她顿了顿,语气随意地再度开口,“你去把老妈子叫来,我想吃她做的薏仁粥,要多放薏仁,越多越好——” “好。” 有了顾云臣的叮嘱,谁都不敢怠慢。 片刻之后,厨房便飘来一股子薏仁的香气。 南楠坐在餐厅之中,看着窗外的天色—— 残阳如血,如最甜腻的草莓酱一样,裹得人喘不过气来。 放在桌上的指尖也一点一点地收紧,再收紧.....每收缩一下,心口,就狠狠地被刺痛一下—— 薏仁粥很快被端了上来,香气四溢,水蒸气氤氲了她带着泪意的眼。 耳畔嗡嗡作响,脑中全是小时候在苏家医书上看到的那些字眼—— 薏仁,味甘淡,气微凉,性微降而渗,故能去湿利水,以其志湿,故能利关节,除脚气,治痿弱拘挛湿痹,消水肿疼痛,利小便热淋,亦杀蛔虫。以其微降,故亦治咳嗽唾脓,利膈开胃。以其性凉,故能清热,止烦渴、上气。但其功力甚缓,用为佐使宜倍。 孕妇,禁食。 ps:昨晚喉咙痛惨,今 早起来才发现扁桃体化脓了,直接发高烧到39度,上午挂针,下午昏睡了一下午,汗出了好多好多,晚上才有点力气爬起来码字.....更晚了,大家见谅。继续求月票哈,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3.结婚文书 粥熬得浓稠适中,还带着一股子清香的味道。 里面按照她吩咐的那样,加了足够多的薏仁。精致的银汤匙被递到了她手边,胖女佣恭敬地退到一边,“南小姐,若需要加什么小菜也尽管吩咐。” 南楠神色淡淡,“这就够了。” 足够了踺。 汤匙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她捏在掌心之中,如同捏住一把冰凉的刀。 那刀一点一点翻搅,最终***心口,将她拖进无尽黑暗的深渊....... 第一口吃下去的时候,心口猛然地抽痛了一下,甜糯可口的薏仁也变成了无尽苦涩的石子,让她连吞咽都变得有些困难。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住心口的震颤,任凭那些石子划过喉咙最脆弱的部位。 如刀,一刀一刀地,割入皮肉。 痛彻心扉。 温淡的粥落入胃部,却是灼烫的。 她动作极慢,却不曾停顿,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将那些粥吃完。 一碗见底,旁边的胖女佣眉开眼笑,“南小姐,还要添吗?” “够了。” 她起身,推开那口碗,目光空虚得没有任何焦距,“我去楼上休息,不准来打扰我。” “是是,南小姐有需要的话请随时按铃。” “好。” 她缓步上楼,背影里带着几分萧瑟决然,孤单寂寥。 直到南楠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胖女佣才笑眯眯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心忖这下总算对顾云臣有个交代了。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将邀功的话在肚子里过了一遍,洗好碗筷就开始留意门口的动向。 过了片刻,汽车的声音终于由远及近而来,保姆立刻守在门口,待顾云臣进来便抬手想要去接他手中的东西。 那是黑色的纸袋,看上面的logo,是京都最大珠宝商的牌子。 顾云臣淡淡地避开她的手,“不用。南小姐呢?醒了吗?” 女佣连忙点头,“已经醒了呢,刚才还自己下楼,要求吃东西了,吩咐厨房做了粥。” 顾云臣眉峰舒展地一划,“她精神怎样?吃了多少?” “精神还行,挺平稳的,吃了一整碗,吃完就说要休息。” 顾云臣侧脸,仔细地听着,唇瓣勾起满意的弧光,他眼神晶亮如钻,带着某种隐隐细细的喜悦。 那夺人心魄的五官被窗外夕阳染成柔和的颜色,足够让世间所有女人心跳失常。 他缓步上楼,走到餐厅旁边又闻到一股子软糯的香味,顿了顿足,“她吃的给我也来一份吧。” “好。” 女佣应声而去。 顾云臣这才折身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她还在睡,他便不去打扰,而是走进书房,打开里面的保险柜。 里面有许多文件,他熟练地抽出最底部的那一份。 顾家在海外有多家银行,其中几家就是在他名下的,他拿出文件看了一会儿,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律师,“你到府邸这边来一趟,准备一份结婚文书和产权让渡书。” “阁下......”,律师踟蹰,“这件事,要不要和顾老商量一下?” “是我要结婚,又不是他要结婚,商量什么?” 那边的人喏喏应了一声。 顾云臣挂断电话,眉目舒展,往身后的座椅上轻轻一靠—— 结婚这两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竟是带了满满的愉悦。 这个决定,真不赖。 想起他在民政厅查到的消息,更是让他的愉悦加深了许多—— 她和苏燕西,没领证。 视线移动到桌上的袋子上,他将里面的丝绒盒子取了出来,打开。 对戒很简介大方,除去主钻,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就跟 她的人一样,干净,利落。 她应该会喜欢。 门被敲响,在他应声之后,女佣才端着一碗粥进来,“阁下——” 空气里飘着淡香,其中还带了一丝微微的苦。 透白的瓷盅被女佣打开,“南小姐吃的就是这个粥,温度刚好,您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顾云臣脸色已经大变,“她吃了这个?!” “是——” 砰! 盅子被他掀翻在地,烫到了手背也不觉得疼,就这么大步地奔出书房,直接朝南楠房间跑去。 门从里面被反锁住了,女佣急道,“我去找钥匙——” 顾云臣往后重重一退,直接想要把门撞开,如此反复了几次,门板终于轰地一声,往后弹去。 他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冲进卧室,却没有发现她的人。 洗手间里传来潺潺的水声,顾云臣大步冲了上去,脑中不断交替地闪现着所有的场景,几乎是要将他逼疯—— 门板被他大力推开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仿佛快要崩塌。 可...... 没有,没有..... 没有想象中那不堪的,带血的画面。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浴缸里,周遭都放满了温热的水,听到周遭的声响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顾云臣大步上前,将她从浴缸里拉出来,从一旁的架子上扯过浴巾将她团团围住—— “你想死是不是?!” 南楠抬眸,目光之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灰败,“顾云臣,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给你生孩子——” 她语气清清冷冷,并不激动,没有恨,没有愤怒,没有任何的反抗挣扎。 只是平静得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语调落入他的心口,却带着决然,像一块烙铁狠狠地摁了上去。 原来...... 她的漠然,才是她最狠厉的武器! 顾云臣心口灼痛,像是烧了一把火,将她整个人裹到盥洗台前,强迫她张嘴,伸出食指就去抠她的喉咙—— “唔——呕——” 南楠毫无反抗之力,直接吐了个干净。 酸腐的味道再次传来,她吐得连胃都在痛,五脏六腑翻搅得让她觉得不如就此死了...... 顾云臣却不甚放心,直到她吐干净之后,发现那些食物还没来得及被消化,心口这才松懈了一下。 将她从浴室里带出来,安置在床上。 她吐得眼圈泛红,嘴角也有残留的胃液,顾云臣抽出床头的纸巾,一言不发地轻轻擦拭着她的嘴角。 另一只手,却已经狠狠地捏住她身下的床单! 他怕自己不受控,会去捏断她的脖子! 这个女人,狠心到连孩子都不想要了么?! 那可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的骨血! 南楠面如死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眨也不眨一下,“你有一百种办法盯着我,但是....我有一千种办法,弄掉孩子。” 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心口又是一拧,心如一块带血的毛巾,多用力一分,毛巾上的血水就渗出更多。 永无尽头的疼痛如满满长夜,见不到黎明。 顾云臣擦拭她唇角的手僵硬了一下,复又恢复了原本的动作—— 他抬眸,目光已经淡了下来,“那么,我也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父亲把罪名坐实!” 话一出口,他几乎就已经后悔了。本不想说这样的话,可它就那么不经脑子地冲了出来。 像是威胁,可更多的,是害怕—— 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权力和资格,也没有任何的筹码去要求她保住孩子! 那么南镛的事,显然成了他最后的砝码,最后一根稻草! 南楠目光一滞,手慢慢握紧,再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已经带了些许恨意—— “卑鄙!” 虽是让人心悸的恨,可顾云臣还是放心下来—— 他收回自己的手,将纸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既然做不到万事皆空,做不到什么都不在乎......,那么就好好听话,把孩子生下来。” 南楠咬牙,不去看他。 两个人又默默下去,空气凝滞得如同一罐浆糊,谁都呼吸困难。 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她的声音才终于再度响起—— “孩子.....我可以生,但是我有条件。” 顾云臣心口一抽,“你说。” 明明父母应该一起喜悦地讨论着孩子的未来,他却.....在和孩子的母亲谈条件。 还有比这个更加悲凉的事了么? 南楠吸了一口气,“我父亲不管做错了什么,求你保他不死。不管南家做错了什么,这件事,请你想办法让它到此为止。” 顾云臣已经料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思忖半晌,点头应下。 事实上他已经在想办法了,即便她不说,他也会那么做。 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现如今,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南楠盯着他,“这是其一,我还有其二——” “你说。” “孩子生下来之后,不要告诉孩子我是谁,我要回苏家去——” 顾云臣眸光一沉,脸上的表情开始寸寸皲裂—— “回苏家?!让你自己的孩子没有母亲?!” 南楠咬唇,“我是苏燕西的妻子,我自然是要回苏家去!至于孩子的母亲.......” 她转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凝出一点力气继续道,“你可以再找一个。我无所谓!” 这般的大方! 顾云臣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应当愤怒,还是应当悲凉! 握住被单的手越发收紧,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等你生下孩子,再商量。” 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他可以慢慢来,让她舍不得走。 到时候孩子那般可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说不定也不会走了。 再说.....还有南家的人,他打算去国外把南家的人都接到京都来,她,更舍不得走了吧..... 到如今,他竟然一点自信都没有了,全屏她身边的人和事,才能留下她。 南楠却清醒得让人害怕,“缓兵之计对我没有用,我要手机,我要和燕西联系。还有.....孩子的事,我不希望任何其他的人知道。” 她,不耻。 不管和燕西有没有领证,苏家的婚宴都已经办过了,那就等于昭告天下,她已经是苏燕西的妻子了。 她不能让苏燕西伤心之后,又将苏家的脸面狠狠摔在地上,不管不顾。 那样,太过自私。 顾云臣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如死灰。 他默默了片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就这般地爱苏燕西么?” 心里不甘,他便将这个不甘,问了出来。 明知是自取其辱,却还是要放手一搏。 南楠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沉沉开口,“是啊,我一直都爱他,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 顾云臣安静地坐在床边,全身冷得如同一尊雕像。 可全身的五脏六腑,都在疼。 在叫嚣,在撕裂。 扯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静静地看着她,南楠也盯着他—— 两个人的眼神都不肯服 输,像是两把手术刀一样,想要将对方的心层层剖开来看个究竟—— 可最终,只是徒劳。 顾云臣别开眼眸,起身,脚步些许踉跄—— “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请你好好照顾好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后果我不保证。” 声音冷冷的,如同最冷静的一场政治谈判一样。 南楠别开眼,看向窗外—— 新月如牛角一样挂在窗边,边缘的地方都是毛毛的,如浸润过水。 像是谁的泪一般。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顾云臣回到书房里,脚步微微踉跄,律师见他如此,立马上前,“阁下,您......” “不用了,你回去吧。” 他挥了挥手,打发掉对方,慢慢地将自己准备好的文件放回保险箱里。 有些示好,总是来得太迟。 一方想要的时候,另一方不肯给。 待到想给了,却早已世殊时异,物是人非。 那对戒指在月光之下泛着幽幽冷光,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书房的门再度被敲开,管家探出半个头,“阁下.....,宋先生和宋小姐来了。” 顾云臣皱眉,“我没时间,让他们走。” “他们说一定要见您一面,有重要的东西给您。” “没兴趣。” “.....他们已经在厅里等您了。” 顾云臣面色不佳,染上浓浓的不耐,“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这么不欢迎我们?”,宋国锋的声音已经从管家身后远远传来,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让人既感到恶心又感到厌恶。 他身后的宋牡丹亦是一脸戾气,“顾云臣,叫你的人把我关起来?!你知不知道非法拘禁是违法的?!” “故意伤人也是违法的,我们保留追究你责任的权力,”顾云臣神色冷得足够将人冻僵。 宋牡丹讪讪了一下,在宋国锋严厉的眼神中收敛了下来。 到底,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世侄,”宋国锋上前一步,将自己手中的文件袋递了出去,“今天来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当年蔷薇死之前的有些一事,我得跟你交代一下。” 顾云臣微微反感,“蔷薇怎么了?” 他心中缅怀,甚至在想起蔷薇的时候仍旧心痛,却不代表自己可以任人威胁,永远拿蔷薇来刺他的软肋。 宋国锋面露忧伤,是化不开的愁绪,“当年蔷薇......从国外来国内找你,是想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只可惜这个消息你还没听到,她就已经....不在了。我们也是最近搬家,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才发现的,我们觉得,你有权力知道这件事。” 顾云臣不语,只是看着宋国锋,“世伯,我认为逝者已矣,不管蔷薇之前如何,过去的事不如就.....” “过不去.....”,宋国锋悲沧地将那文件袋打开。 宋牡丹侧脸,看到门外那一抹单薄的身影慢慢靠近书房,便故意加大音量,“父亲.....” 宋国锋立刻抽出文件袋里的一张纸,不紧不慢地递到顾云臣面前—— “蔷薇匆匆地到国内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她怀孕了,有了你们的孩子——” 放在桌面上的大掌猛地一缩,顾云臣抬眸,“你说什么?!” 宋国锋将纸往前推了推,“妊娠四周,她瞒着我们,不让我们知道,我想应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ps:一边挂盐水一边码的字,喉咙依旧痛得说不出话来,跟吃黄瓜没抹刺儿似的,气温又骤降到了20度不到,真坑爹.....我已经没精神修错别字了,大家有看到错别字的话就自动纠错吧,我回家趴着去了,明天见!客户端的月票如果抽风说作品不存在的话,可以再等会儿再投,就好了。谢谢大 家支持,么么哒~~~~ 文荒的爱人们,别催我哦,我的新文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开,所以大家可以去看看我的旧文—— 《闪婚老公别霸道》: 一个三十六岁的强悍大叔,一个十八岁的叛逆女大学生,他要有多持久,才能满足她的如饥似渴?! 大叔vs萝莉,期待你的加入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4.热face贴上冷臀.部 怀孕二字如山间洪钟,瞬间击得顾云臣重重地耳鸣,脑中如被强行塞进一台混凝土搅拌机一样隆隆直响。 他目光凝滞地盯着面前那张检查单之上,黑漆漆的一团,上面有一个两个小白点,像是两粒豆子一样。 上面的签名是gloria,是宋蔷薇的英文名字,以前他总喜欢逗她,说她这个名字取得好,直接就随夫姓了,连名字都不用再改犬。 蔷薇永远是温婉娇羞的,听到他这样的话,也是淡淡一笑,耳根上染上一抹醉人的绯红踺。 诊断单子下面,有医生的签字—— 那是顾家的老医生,不会有错。 他忽地想起蔷薇来国内的前一日曾经打电话给他,声音依旧柔婉得如那醉人的春风—— 她说,云臣,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和你分享,我简直快要等不及了。 蔷薇一贯宁和,很少有什么事会让她这样激动。 他便笑着问她是什么事,可不可以提前告诉他。 可蔷薇却难得卖了个关子,只说这样的喜事,要当面告诉他才好。 那时候他忙着命案的事,已经将近一整月没有见到蔷薇,听到她这样说,就连忙嘱咐曹营安排了专机接她过来,可却.....再也没有见到她。 她不知从何处听到了自己和南楠的事,找到了她,然后....就出了那一场意外。 醉酒,车祸...... 尸骨无存..... 这样的字眼,无论是哪一个,加诸在孕妇身上,都太过残忍...... 往事纷至沓来,和蔷薇相处的点点滴滴金戈铁马地撕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那一夜他要回国,也是她的生日,两个人都喝了一些酒,事情发生得也十分自然—— 在一起二十多年的时间,他们早已有心理准备。 礼数大多时候在爱情面前只能沦为聊胜于无的摆设罢了。 次日清晨他轻吻着蔷薇的嘴角,告诉她,自己绝对不会辜负她。 可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世界已经颠覆到他都无法承受的程度...... 那两个孩子....若是生下来,是不是也该上幼儿园了?! 思及此,心口的钝痛似乎又更甚,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小声的提醒他—— 还好,现在,还有南楠...... 还有他们的孩子...... 一时间心绪繁芜,竟是失去了所有的语言,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 可是心痛.....却又不及想象中的那样痛。 跟刚刚发现南楠吃掉那碗粥的时候那种看不见尽头的绝望相比,此刻虽然愤怒,心痛.....却也不至于想要杀人泄愤...... 宋国锋冷静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苍凉—— “若是其他人,我也认了....可你跟杀了蔷薇的凶手在一起,我让我怎么去跟蔷薇交代?!怎么去跟这两个无辜的孩子交代......我这把老骨头......” 顾云臣眸色微微沉了沉,深思从回忆里稍微拉离了出来,“世伯,那是意外。” 宋国锋眼神惊变,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云臣......” “这是我欠着蔷薇的,我来还.....” 宋家想要的冥婚仪式,他给了。宋家还存了其他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懂。只是,再多的,他给不了,也不愿意再给。 顾云臣旋身,从身后的保险柜里拿出之前的文件,递到宋国锋面前,“顾家在海外的几家银行,我有股权的,其中的10%,我可以现在就转给你们.......” 这是仁至义尽的最后安排,和最后补偿。10%的股份也已经是天位数字,那是寻常人几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若说之前想不清楚,那么现在,他也无法再逃避了—— 那一夜的错误,与其说是南楠主导,到不如说是他的放纵—— 借着酒意的放纵。 以为是梦,所以那般地放纵。 心里.....或许早就有她了吧? 在什么时候开始? 从在老总统办公室里的那一刻,她叫顾云臣开始,还是.....自己为她挡子弹的那一刻开始?! 现在回想起来,和她短暂相处的细节,竟是比和蔷薇在一起的,还要清晰数倍...... 本以为是南楠在筹谋他的人,殊不知....他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了一场悄无声息的,灵魂的背叛...... 论可耻,他才是更甚的那一个,不是么?! 宋国锋看着眼前的资料,气得全身发颤—— 10%? 他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身后的宋牡丹已经不可遏制地愤怒起来,上前直接抢过顾云臣递来的文件,一把撕碎—— “顾云臣!你别不识好歹!蔷薇跟了你,死了,那是她眼瞎——” 顾云臣淡淡扫了她一眼,“那你呢?你不也是么?” 宋牡丹一怔,脸上是被揭穿的恼羞成怒,干脆直接拂开宋国锋,“你喜欢的女人是那个南楠?!那好,我来告诉你她做了什么——” “牡丹!”,宋国锋怒喝一声!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宋家在国内到底是离开了多年的,以前的老底子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宋牡丹被顾云臣关了一天一夜,此刻已经接近疯魔,此刻哪里顾得上宋国锋的阻止,直接操起顾云臣的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顾云臣,你给我好好看看,看看南楠做过什么!” 手机视频被打开,南楠和宋蔷薇在餐馆对坐,前者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来—— “对不起,我不能喝咖啡,医生说喝咖啡会导致流产。” 她这是在误导蔷薇,说她怀孕了! 视频顾云臣之前看过,可此刻再看,纵然心境不同,已经没有了五年前的那般愤恨,可还是..... 会心痛难当,那自责依旧如同一张密密的网,网得他无处可逃! 视频切换了一下,蔷薇从咖啡馆里出来,在路边的711买了几瓶酒,上车。 然后.....车就直接冲进了江里..... 蔷薇便是这样,性格上至柔,却也至刚,命里铿锵,容不得半点沙子..... 连孩子....也不要了。 连她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顾云臣别过眼眸,放在桌下的大掌寸寸收紧,呼吸微微急促。 宋牡丹的声音还在不依不饶地传来,“顾云臣,你好好看看!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顾云臣突地侧脸,眼光寒凉如刀,直接将宋牡丹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之间。 “你们可以提出任何的补偿要求......” 他想了想,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来。 蔷薇.....对不起。 再多的,我也已经给不了了。 本来以为是独一无二的爱,可到了如今...... 他想,他终是要辜负那份所谓的独一无二了。 宋国锋眸间染上一抹喜色,正要说话,可宋牡丹已经更快地抢了话头—— “顾云臣,你若是以为南楠是个纯良的人,那么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五年前的事已经成了云烟往事,那么刚刚发生的事呢?!你带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去游乐场的那一天,你维护着你总统形象的那一天,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你,给你打过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是不是南楠帮你接的?!” 顾云臣微微一愣,实在茫然,“什么电话?!” “我母亲得了绝症,想让你去美国看她一看,你到现在都 还没有去!那电话是我母亲打给你的,为什么你没有接到也没有回复?!或者说,你根本不知道有过那么一个电话的存在!!!” 顾云臣眉头渐渐深锁,脸色也暗沉下去,“阿姨生病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母亲从来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你这段时间来可曾打电话关心过她半句?!就连她接到那样的电话,也只是嘱咐我们不要声张.....你如何对得起她!” 宋牡丹字字直指要害,恨不得把顾云臣拉去游街才能泄愤! 顾云臣蹭地站起,“阿姨?!绝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有用吗?你还在意宋家吗?!”,宋牡丹步步紧逼,“我母亲到现在还等着你去看他!” 顾云臣已经开始往门外走,“我马上让曹营准备专机。” 无论宋家现如今做了什么,以前那些岁月里的温暖都是宋蔷薇和宋母给他的——他没有母亲,每次逢年过节,都是宋母给自己包粽子,煮饺子,甚至连自己从小学到大学的毕业典礼,都是这位老人参加的。 她给了他和自己女儿们同样的爱,他没有理由再漠视这个消息。 原本还带着怒意和担忧的宋国锋听闻这句话,已经安静了下来,“那抓紧吧。赶紧走。” 顾云臣已经拨出了电话到大洋彼岸。 那边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低低哭出声来—— “云臣......,若是得空,记得再来看看伯母.....我很快就要去见蔷薇了......” 顾云臣的心狠狠拧紧,他了解宋母的为人——她因为一生无子,所以和宋国锋的关系并不太好,为人清高,刚正不阿,绝对不会撒谎。 快速地拉开门,他跨步而出—— 然后,就看到了靠在门口墙边上的人。 南楠接到南铮的电话,说是南镛的案子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成与败就在这几天的时间之内了。 她再也不敢耽误,也不敢再顾及自己的面子,就奔到了书房这边来想找顾云臣。 可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宋家父女和顾云臣之间的全部对话—— 那些话语,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控诉—— 控诉着她的过去的鲁莽,和那所谓的勇敢..... 以爱情的名义,她伤害了那么多的人...... 她努力地平静着,可这突如其来的石头还是狂乱地杂碎了她的心湖,迷乱了她的眼,让她再也看不清自己前面的路...... 看见顾云臣出来,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就去拽住他的衣角—— “你要去哪儿?!” 顾云臣紧绷的眉目舒展了一下,“我要出一趟远门,你在这里养着......” 南楠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宋氏父女,全然不去在意他们如淬了毒一样的目光,“顾云臣,不要走.....不要走......” 残存的骄傲让她无法在外人面前再次说出为父亲求情的话,只能如此,低低地求着他。 顾云臣轻轻拉开她的手,交代着,“你有什么需要等我回来再说,很快就会回来——” 南楠掌心一凉,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顾云臣已经绕过她下楼。 步履匆匆的声音,一步一步,像是踏在她的心口上一样。 南楠立马追了出去,在他上车前的最后一刻成功将他拦住—— “顾云臣,别走.....不要走.....” 一晚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顾云臣疲乏之中已经带着一丝不耐,“我有事必须马上去,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南楠又惊又急,“她病了那么长时间,你晚几天去,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父亲的事,再也耽误不得了! 话一出口,她几乎就后悔了。 可是话如覆水,再难收回。 顾云臣脚步微微一顿,再度看向她的时候,目光里已经带了几分寒凉。 那一眼看得南楠心神俱裂,五脏六腑都被冻僵,血液却在咆哮逆流,要冲破那冰封的心脏喷薄出来...... 她缓缓地放开了他的手。 顾云臣转身,上车。 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她痛恨自己那么地了解他,所以,痛恨自己读懂了那一个眼神所带来的含义—— 他在说,南楠,你真残忍,残忍得让我觉得厌恶。 是啊,厌恶...... 连她自己都在厌恶自己,更何况是别人?!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慢慢地伏下自己的身体,蹲在门廊之上,许久,找不回一丁点的力气...... 口袋里的电话不断地在震动着,她却浑然不觉。 不知这样待了多久,旁边来劝说她起身的佣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她却久久不曾起身...... 直到府邸门外有强烈的汽车灯光传来,才唤回她的一丝神志—— 她努力地让自己平稳住呼吸,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父亲还等着自己。 她现在唯一能够求助的人,只有顾云臣而已。 车光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推开的那一瞬间,南楠就已经上前,开门的人,却是南铮。 顾七七从车门的另一边下来,直奔南楠身边,“你怎么样?还好吧?!” 南楠无暇去关心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只能如抓住救命浮木一样抓住南铮的手,“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南铮像是许久未睡,脸上早已胡子拉渣,落拓得不像是往日那个秋水长天的清隽男子。 他嘶哑着嗓音,“顾云臣呢?我要见他,立刻!” 南楠心口猛跳,“父亲怎么样了?!你先告诉我!” “先让我见顾云臣!只有他才能阻止这件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先告诉我!顾云臣他不在!” 南铮呼吸一紧,狠然地看向一旁的顾七七。 顾七七目光也是狠狠收紧,“怎么会不在?!我刚打电话去办公厅,他们说堂哥已经回府邸了!” 南楠嗫嚅着,“他.....要去美国.....现在应该已经到机场了.......” “去追!边走边说!” 顾七七已经扶住南楠上了车,见南铮要往驾驶室走,又一把扣住他的手。 南铮顿了一下,顺势往下,看着她的手—— 顾七七连忙收回,像碰到瘟疫一样避恐不及,脸转向一边,“我是怕你开车,我自己都会出危险,还是我来开比较好,南先生。” 南铮心口窒闷了一下,这个女人..... 这态度..... 是前几天刚跟他领了证的那个女人吗?! 他面无表情地坐进后座。 顾七七转身,掩住脸上的落寞,快速地坐进驾驶室。 这个男人....领证的当天如上刑场,从头到尾的不情不愿,她即便再爱,又何必拿自己的热face去贴上他的冷臀.部?! 等一切结束,这段来得莫名其妙的婚姻,也该结束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她提醒了一句将安全带坐好,然后便一脚轰下油门—— 换挡,提速,转弯—— 一气呵成,熟练得不输给任何一个顶级赛车手。 后座上,南铮焦灼的声音已经响起—— “你父亲的助理被人找到了,说是以前七七上班的那家酒吧的纵火也是你父亲安排他做的。金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证人的口供,已经将这些口供全部发往所有的报社,京都的媒体都在金家的掌控之下,明天早上就要见报,整个媒体的导向很有可能会影响判决的结果,现在能阻止这件事的,只有顾云臣了!” 南楠心口猛跳,死死抓住前排的座椅后背,“顾小姐,我求你,开快一点——” < p>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哪怕此刻让她跪在顾云臣面前求他,她都不会再皱眉! 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一定要追上他!!!父亲的命就悬在她的努力之间,她若是失败了,那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好过! 顾七七应了一声,车子的速度瞬间被提到最高,窗外的所有路灯全部都变成了倒退的浮影,伴随着南楠焦灼的泪水,模糊了一切....... ps:月票要被爆菊了..我菊花好痛啊,有痔疮啊......求月票啊....客户端已经修复了,可以一票变三票了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5.惊变(必看16号第一更) 顾七七一路飞快,很有技巧地避开了所有红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 南铮放下一直搁置在耳畔的电话,“占线,打不通。” 南楠推开车门奔了出去该。 第三航站楼已经全面戒严,所有乘客都被疏散到了别处,门口拉着黄色的警戒线,武警密密匝匝地站着到处都是蹂。 她冲不进去,只能求着,“我要见顾云臣.......” 南铮极力周.旋,“麻烦你们,让我们进去。” 为首的男人是以前和他们一起负责过凶案的人,自然也认识南楠,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南小姐?阁下的专机刚刚已经起飞了......” 南楠脑中炸了一下,四肢却僵硬得使不出半分力气。 南铮连忙拥住她,一旁的顾七七抢过南铮的电话,“我来打,我知道堂哥专机上的电话——” 她飞速按下一串号码,摁下通话键。 南楠张合了一下唇瓣,“摁....免提.....” 只要他肯接,只要他肯.....那么她愿意求他。 顾七七连忙照做,几秒的时间落入南楠心头却像是几个世纪那么长—— 信号穿越云端,终于接通——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机械的女声不带一丝温度,像铁丝一样瞬间将南楠的脖颈绕紧。 她慌乱地看着南铮,“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直占线?!” “我打曹营——”,顾七七拿起电话。 南铮亦是黯然萧索,却还是强撑着将南楠扶回车中,“别怕......一定会打通的。” 南楠眼中含泪,眼底茫然一片,“南铮....南铮.....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她知道那么大的秘密,却无法言说来救自己的父亲。 她明白那么多的阴暗,却无法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宣之于口。 心口的苦蔓延进四肢百骸,快要将她撕扯疯了...... 南铮脱下自己的衬衫罩在她的肩头,虚笼出最后一点力气将她抱紧—— 南家,就只剩下他们二人还在国内了。 老爷子在国外化疗,此刻也不能叫他再分心。 所有的砝码,都押在了顾云臣的身上。 黑漆漆的车子安安静静地停在机场的走道上,远远看去像一座孤坟,里面装载的是无法和命运抗衡的所有荒凉孤寂。 顾七七在车边不断地走来走去,不停地拨打着自己手中的电话,焦灼得恨不能将手中的屏幕都摁破一般。 飞机起飞前三十分钟是无法拨通任何电话的,她却还是一遍一遍地拨通着。 直到三十分钟之后,便更加努力—— 她了解顾云臣身边的每一位助手,所以,每一个电话都不曾放过。 可是却诡异地,每一个电话都关机。 就连飞机上常年保持通畅的电话,也无法拨通。 南楠静静地靠在南铮的肩头,心如海上孤舟,浮浮沉沉,眼睛无声地看着天边那一轮带了毛边的月亮—— 月晕知风,础润知雨。 暴风雨什么时候会来,将她这一叶孤舟完全倾覆.....,她,一无所知。 活到如今,做了几十年的南家大小姐,她终于知道自己也与其他寻常人家的女子无异—— 一样的,命如浮萍。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月亮渐渐隐去,天际处乌云压顶,罩住所有的日头。 顾七七终于折返,敲开了车窗的玻璃,一脸颓然—— “飞机已经快到日本了——” 她只说了一半,南楠却已经全然明白过来—— 即便返航,也已经来不及了! 城市中央的大钟轰鸣了五下,这个时候, 所有的报刊杂志都已经发往营销点,甚至摆上了富人们的餐桌! 事情再无转圜! 那钟声如丧,声声入耳,声声催命! 悬在头顶上的利刃终于落下,直穿心脏,将她寸寸剖开! 以前的贪婪罪恶,现在的惩罚,已经全部到来—— 南铮手机急促地响了一声,南楠立马抓过来,“顾云臣——” “南先生,”那边是个陌生的声音,“南州长昨晚在看守所已经自杀,抢救无效......您.....节哀......” 节哀二字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南楠心上,手一滑,手机就砸了下去,落在脚背上,毫无知觉。 南铮脑中亦是一片空白,脸色惨白地看着她,“南楠......” 南楠早已连呼吸都失去,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父亲.....他怎么了?” 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连钟声都已经听不到了。 她被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来,没有空气,没有声音,没有呼吸,没有光亮,没有温度。 看见的,是完完全全的黑暗...... 明明悲恸到了极致,可眼角那隐忍了一夜的泪.....偏偏,还落不下来...... 顾七七颓然得如霜打的茄子,见势不妙就伸手去掐她的人中—— “南铮,叫医生!快!!!”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三个小时后,机场正准备撤退的武警们忽地又看到了空军一号去而复返。 所有人严正以待,就看到顾云臣匆忙从悬梯下来。 他面无表情,乌目沉沉得如来自修罗场一般,“回府邸——” 一路上事情不断,先是西部发生不大不小的泥石流,然后某个省又出现了煤矿塌方的事件。 这些事情不足够让他心惊肉跳,完全可以在飞机上布置处理妥当——这个国家的应急机制早就被他提高到了世界一流水平。 可挂断电话之后,心里还是不安—— 说不上来那种不安从何而来,却足以让他如坐针毡。 在下令返航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宋国锋面目狰狞的脸,和宋牡丹心有不甘的眼神。 可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告诉他,如魔鬼的手一样勾起他所有的不安,催促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前排的曹营接了一个电话,惊得迅速转头,“阁下,南小姐的父亲昨晚自杀了!” 顾云臣心口猛沉,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彻底绝望....... 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放在普通人的一天之中根本就毫无所谓,可是..... 命运却翻云覆雨地和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将他和南楠之间,划出一个巨大的天堑...... 天色阴沉,如鬼魅。 那无边无际的灰败已经再度锁住他的喉口—— ....... 到达府邸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顾云臣心口拧得更紧,叫了一声南楠。 没有回应。 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推开二楼的门—— 阳台上狂风乍起,吹乱一室纱帘。 窗外败絮一样的黑云紧紧掩住了所有的阳光,如一把尘沙塞进人的胸腔,让他喘不过气来,而那天际处唯一的一抹白色,像是弥留的人最后看这尘世的那一眼—— 浑浊,无助。 南楠穿着黑色的及踝纱裙,坐在阳台的栏杆上。 听到声音,她回眸—— “顾云臣,你过来——” 她声音哑哑地,如同含着砂砾。 长裙被风卷起,她像是随时都会飞走的一抹尘埃,就连那素来健康的麦色皮肤也是全然的素白,白到让他心惊—— 顾云臣心慌难当,踉跄着往前走了数步,“你先下来——” ps:一会儿有第二更。求月票···我不要被爆菊······啦啦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6.诀别(必看16号第二更) 顾云臣心惊肉跳,往前走了数步,“你先下来——” 南楠轻笑,“怕我会跳下去?”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否认—该— “你别冲动,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他可以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地战胜任何的对手,可此刻,那些颇具有技巧的话,他一句都说不出来蹂。 只能用最真实的话语,表达自己的感受。 南楠回头,唇边挂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比那天际微光还要淡淡,“顾云臣......宋蔷薇是我害死的,还有你的两个双胞胎孩子.....也是我害死的......” 她去看过那路段的视频,也在他曾经迁怒于南家人的时候,找人查过宋蔷薇那辆车—— 结果都是普通的事故。 没有任何的栽赃,没有任何的阴谋。 在那一场纠葛之中,她只是一个无耻的破坏者。 顾云臣喉口紧了紧,“你先下来,这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她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的一切,南家的一切,还有孩子的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恣意张扬的南家大小姐,南家也不再是那个欢声笑语和乐融融的样子,就连云端...... 也总是问她,爸爸是谁?! 这样的人生,她已经过得够了。 很累,很累了。 顾云臣默了默,又往前走了两步,“你先下来,有问题我们可以细说,这件事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南楠目光依旧没有任何起伏,“我不需要什么交代了。我要我父亲活过来——” 犹记得见父亲那一次,他说,要她好好生活,相夫教子...... 小时候他也会说,等你长大了,把丈夫带回来,让父亲和他喝喝酒,喝酒最能看人品了,一瓶茅台下肚,不仅说了实话,而且还保管以后都老老实实地宠着你...... 父亲的愿望看起来很多,可是,最终只是都在说一样的话——他希望自己幸福。 可是现在呢? 他一定很冷,很冷...... 南家的人,也没有人送他。 看守所的月光.....,很清冷,也没有任何的自由吧?! 顾云臣心尖蔓延出一股绝望的无力感——他有这天下权力,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正要再度开口,南楠忽地目光一转,已经将眼神落在了他身上—— “顾云臣,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顾雨辰眸色沉沉。 南楠已经再度开口—— “爱分很多种,冲动是爱,隐忍是爱,水到渠成的是爱,苦心经营的也是爱——这是我以前对爱的看法,我觉得以爱的名义可以贪婪,可以强求,可以与这天,与这命,争一争,只要自己争取了炼狱也能成为天堂——” 他听得心颤。 她却仍旧在说—— “顾云臣,我以前不懂,所以我努力地,放纵地,任凭自己沉沦,在你为我挡子弹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统统化为了乌有,我告诉我自己——强扭的瓜,或许也很甜!” “所以我不择手段,上了你的床!” “但是顾云臣.....,我后悔了!” 顾云臣狠狠一震,突地害怕,终是跨出最后一步,上前狠狠抱住她将她从阳台上拽了下来—— “我以前......或许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了什么是爱——” 话音还未落,南楠突地抬头,狠狠地用自己的唇舌堵住他的唇口—— 顾云臣僵硬了一下,旋即本能地张唇,任凭她的舌尖长驱直入—— 她这段时间根本厌恶他的触碰,所以这样的主动简直让他惊喜,尤其是在这样绝望 的时刻,顾云臣几乎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来抓住这样的一个吻—— 谈不上任何的享受,只是深深切切的纠缠。 他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也不知道谁的舌尖被咬破,血沾染了一口—— 待他反应过来,口中已经充满了苦杏仁的味道—— 顾云臣反手推开她,脸色阴沉地吓人,“你嘴里藏了什么药?!” 南楠擦了擦自己染血的唇角,突地笑得妖媚如花—— 她很少这样笑,以前的她总是如同最柔韧的蒲苇草,可现在,她像一朵黑色的大丽花,妖冶,却危险无比! 顾云臣心口猛地往下沉,迅速地扣住她的脖颈,第一个反应竟是伸手用力去抠她的喉咙,全然不管自己的手脚已经开始发麻—— “你吃了什么?!给我吐出来!” 南楠一把挥开他的手,狠然一笑,“姜薇在府邸里做客的时候,我跟着她学了一段时间调香,你吃的,是我精心为你准备好的麻醉香......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本以为会看到顾云臣气急败坏,可没想到他只是眉目一松,目光略略放心地盯着她的肚子—— “你自己吃了多少?!” “放心,那香遇血才会化开,我全部送给你了——” 顾云臣眉目舒展一瞬,下一秒又狠狠拧在一起—— 他四肢无力地瘫坐在地,靠在栏杆之上大口喘息,只有南楠手中那一把刀上的寒光,映出他阴郁的脸—— “你要杀了我?!” 南楠笑,“杀人犯法,我怎么可能动手?!” 刀尖一点点地顺着他的手臂而下,最后,停留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温热的脉搏贴着冰凉的刀片,微弱地跳动着,带着几分苟延残喘的味道。 顾云臣看着她,一瞬不转,出人意料地平静—— “要割腕吗?记得从外往里拉,这样看起来才更像是自杀,你才会避开惩罚。” 说到最后,他竟是轻笑起来,“也是,我忘了,你是刑侦专家,自然会做得滴水不漏.......” 南楠蹲在地上,与他平视—— “若我割了你的腕,你会痛吗?” “自然会——” “不,我说的,不是这里——”,她用刀尖点了点他的手腕,“不是这里,而是这里——” 刀尖指向他的心脏处。 顾云臣坦然,“身体会痛,心不会——” 南楠了然一笑,“是了,所以.....割腕怎么够?!” 顾云臣笑,“你要剜心吗?拿去吧......” 反正,已经是她的了。 早已是了! 只恨他认不清楚罢了! 南楠嗤笑,“你的心太曲折,里面似迷宫,我要来做什么?!” 顾云臣心口一拧,“那你到底打算——” 南楠伏身,如蛇一样滑在他的耳畔,一字一字地开口—— “顾云臣,你记住,我痛,我要让你也痛,我要千百倍地让你还回来——” “你要做什么?!”,他一惊,怒喝! 南楠低低地笑,是从未有过的婉转柔美,唇角眸梢都是数不尽的风流—— 那笑迷了他的眼,迷了他的心—— 冰凉的刀柄被放进他的手中,南楠往后退了半步,小手握住他的大掌—— “顾云臣,记住我的话,我痛,我要你千百倍的还回来!我要你痛死!痛不欲生!” 话音一落,她直接扣过他的手腕让刀尖对准自己的小腹,狠狠一送—— ps:明天见,求月票......不要问我什么时候结局,我也不晓得....我比你们还要不晓得.....不过我估计也快了,新文正在筹备中,接档前妻。今天是周末,所以我多嘴几必要的题外话—— 前几天看到有几位小读者来加我的qq,表示要从盗版转为正版读者,看到这样的话,本该欣喜的我竟然感到无限的愧疚——不为其他,因为你们的年纪实在太小太小,都才十二三岁,怎么就来看这样的书了?!作为一位母亲,我想告诉我的小读者的是,爱情很美好,但是它绝对不是生活的全部,中的爱情跟生活中的爱情有天差地别,绝对不能作为你们爱情观和价值观的参考标准!请慎重!你们现在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应该把时间拿来放在奋斗上,为自己的学业而努力,等你将来站在高处,成为优秀的女子,自然有更多优秀的男子成为你的选择题。还是那句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所以,请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图咖咖的文,等你们长大来来看也来得及!!!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7.“我们回家。”(17号第一更) 刀尖没入皮肉,血喷溅而出—— 明明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可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慢镜头—— 他眼睁睁看着刀尖划破她的小腹,看着那刀刃拉过皮肉,看着血疯狂地涌了出来,沾染着她的黑色长裙,蜿蜒了一地....... 血色迷蒙了双眼,他已经分不清楚那流淌着的是从自己心口喷薄而出的延绵伤痛还是从她身上流淌出来的无尽的绝望了.....蹂. 素手染嫣红,南楠拉住他的手,狠狠地再次一送—— 他的世界忽地全部安静下来,耳畔只有她的声音,如擂鼓—— “顾云臣,痛吗....呵......” 痛到极致,反而已经无法言说....... 顾云臣面如死灰地看着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手上沾染的,是他们孩子的血! 他知道,他知道他的顾南心再也不会来到他身边了,那云端上的小天使,被这这遮天蔽日的漫漫尘埃给卷走了...... “南楠.....你.....太狠了.....太狠了......” 他唯一能说的只有这些字眼了而已。 南楠失笑,“彼此彼此——” 她的面色在黑沉的背景之上渐渐惨白,慢慢地变成了一张透明的纸...... 痛晕过去之前的那一刻,她看到他的眸角似有一粒珠光坠落。 似泪...... ......... 再次醒来人已经是在医院里了,腹部裹着厚厚的纱布,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 伤口因为宫缩而剧烈的疼痛着,小腹空了。 心,也是。 南铮悲恸地看着她,“你何苦呢?何苦呢?!” 南楠嗫嚅了一下早已干裂的唇瓣,笑了一声,“我不喜欢欠债。欠了,就还吧。” 所以顾云臣,我南楠欠了你的,我拿这几年的屈辱和南家所有人受的委屈还给你。 而你欠了我的,我也一分不落地,已经全部拿回来了。 南铮思忖片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不傻?” 南楠冲他虚弱地笑了笑,“是不是都结束了?!” “嗯,”南铮的声音低低的,“那边的人通知我们,明天去领回....你父亲的骨灰。” 他说得异常艰难,每一个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那样。 南楠沉默了下去,腾出一只手,用小臂缓缓地遮住自己的眼睛—— “我以后没有父亲了,是不是?” 她没有父亲了,母亲失去了丈夫,云端....失去了外公。 所有的一切早已分不清谁对谁错,可是,却还是那般让人心痛...... 云端会不会问,外公是不是牙齿刷好了,就会被放回家了? 到时候,她应该如何回答?! 南铮沉默许久,重新寻回一丝力气,极缓极缓地握住南楠的手。 纵然满腹经纶,学了那么多专业的知识,可在此刻,那安慰的话也苍白得如同早已蛀满蚁穴的堤坝,根本不堪一击,悲伤随时会将它冲垮。 所以,不如不说。 被单下单薄的身体刚开始一隐忍着,微微抽动,到最后,南楠终于忍不住撤掉自己的手臂,猛地一把抱住南铮,“小叔叔——” “想哭就哭吧......” 她再也抑制不住,抱住南铮的手臂,嚎啕大哭—— 五年的时间,为从前的一个错误买单,她已经付出得太多太多,太累太累...... 悲鸣的哭泣回荡在病房上空,如冰凉的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侵蚀着她的心,将那里所有的温热都慢慢尘封了起来—— 病房的门被推开,苏燕西一身风尘而来,依旧如一株最挺拔的白杨树。 他看了一眼南铮,又看向他怀里的南楠。 慢慢地上前,蹲下身体,握住她的手—— “我来接你,我们回家。” 他声音低低地,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 翌日。 喷薄的日头撕裂乌压压的天际,病房的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 苏燕西手里端着一个小托盘,看着床头的人,“今天是立夏,老家的规矩要吃麦饼,吃了以后顺顺当当一年到头,你不能多吃,一口就好。” 南楠从窗口处收回自己的视线,对他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麦饼还冒着热气,苏燕西卷了卷,拿起来递到她唇边,“我妈早上刚包的,吃一口吧。” 南楠愣了一下,“伯....妈....在这里?!” “她不放心,想来看你,又怕给你增加压力。在外面酒店里等,等着接你回家去。” 忍了一夜的泪又被这样的脉脉温情给逼了出来,南楠无声点头—— “燕西....谢谢你。” “夫妻说这些做什么?”,他温和地对着她笑,就像她从未远离过的那样。 麦饼很香甜,是老家的味道,南楠吃了一口,吸了吸鼻子,“带我回家,燕西......” 苏燕西轻轻拢了拢她的肩头,“好。” 一口吃完,苏燕西就不准她再吃了,难得霸道地将她手里的遥控器也拿走,“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扰。” 南楠微微一笑,“好。” 她是一个生病的妻子,他是在照顾她的丈夫。 这样的时光,虽然平淡,却安宁。 苏燕西捏了捏她的鼻头,“我去给你买点粥,你在这里等我,不许乱走。” “走不动......” “走不动我就来背你,等你老了,我也背你。” 他目光不那么炙热,却依旧坚定。 南楠愣了愣,侧脸看他—— 晨光温暖,这个男人,也是。 她再度勾唇,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好。 苏燕西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乖乖等我。” ...... 门刚刚被闭合几分钟,又被推开,南楠回头,“落下什么了?!” “南小姐。” 曹营进门,站在她的病床前。 “曹助理有什么事吗?” “南小姐.......” 曹营欲言又止。 南楠不解地看着他,“既然决定来了,为什么又支支吾吾不肯说?” 曹营叹了一口气,侧身将手中的一个文件袋摁在了床头上—— “阁下说,这是给您的。” 南楠扫了一眼,透明的文件袋下面隐隐透出产权让渡书几个字。 她笑了笑,拿到手里,“告诉他,我收下了。” 曹营一愣。 南楠已经淡淡开口—— “他要两清,我便成全他。” 这些东西,她大可以拿去捐掉。可是现在,她不会再给任何机会让顾云臣出现在自己面前。 曹营大抵也猜出了她现在的心情,只是重重一叹—— “南小姐,我多一句嘴,昨天在飞机上阁下一直坐立难安,可是事情实在太多,等他用完电话处理好国内的事之后,宋....宋牡丹又一直霸占着电话线不肯放,所以才没有接到您的电话啊,阁下已经非常愤怒了,甚至开始在海外对宋家出手了,他答应了您要保全您父亲,他其实可以做到的,前段时间他——” “你可以继续说,但是我不会听,”南楠坦然。 再听到顾云臣这个名字,仿佛已经隔了 千山万水,再也寻不回原来的那份悸动了。 他,只是顾云臣。 他,只是这个国家的总统。 于她来说,今后就只是这样了。 他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插曲,而她,可能连他的插曲都不是。 她只是一个累赘,一个负担,如今,爱恨两消了,便也什么都不剩了。 曹营跺脚,“哎,怎么都那么倔强?!一个躺在医院里都这样了,另一个也不肯再来看,自己明明发着高烧不吃药,还偏偏要跑去参加什么奠基峰会!人都烧傻了还做什么总统——” 说完又话锋一转—— “南小姐,算我曹营求您,先别走好吗?!至少等阁下帮您报仇了,您再走!再去看看他?!这样下去.....我怕他撑不住......” ps:这是17号第一更,下午还有第二更。养文的亲,订阅了再养,月票给了再养,既然是养嘛,那肯定得花钱才叫养啊,对不对?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8.5月17号第二更 南楠笑看曹营,“我又不是什么神医,难道见他一面他就会好?!” “阁下他也不是故意为之,您......” “我知道,”她出奇地平静该。 “那您还.....蹂” 南楠看着他,“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答应过我要保全我的父亲,结果却是什么?!交易不成立了,孩子还留着做什么?成为私生子吗?” 曹营倒吸一口气,全然没料到她会狠心至此。 却没有发现南楠放在被单下面的手早已用尽了全力捏在一起,越拧越紧,却也丝毫缓解不了心口的疼痛。 他古怪地看了她半天,“虎毒不食子......” 曹营有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是女人——不都说女人有本能,会保护自己的孩子的么?! “慢走不送。” 她竭尽全力,说出的也只有这四个字而已。 曹营默了默,终是不再说话。 这哪里是缘分?简直就是在作孽! 门被无声合上,南楠垂眸,落在自己还裹着厚厚纱布的腹部之上—— 静默无声。 ...... 苏燕西很快又回来,看到南楠坐在床上发呆的模样,连忙放下手中的粥上前,“怎么了?” 南楠眸中黯淡无光,“燕西.....,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对不对?” 苏燕西握住她的手,“云端那样可爱,你怎么会不是好母亲?!这个孩子.....我把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不太健康,你不要....也罢了吧。” 他的话如一记浮木,让她不得不死死攀附住,却也找不到任何的落脚点,整个人依旧是失重状态——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你的苏神医,你前段时间吃了药,又受伤,各种麻醉消炎药交叠在一起早已伤了胎儿。” 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他无法说出让她打掉孩子的话罢了。 不然这个孩子,迟早也是会自然流产的。 南楠木然地盯着自己的腹部,没有说话。 苏燕西将粥吹得温凉,递到她唇边,“先吃点东西,以后等身体好了,我们等个三五载,再要孩子也是一样。” 全然不提孩子不是他的这件事。 他熨帖至此,南楠也只能掩住自己的伤痛,张唇将粥小口小口地吞了下去。 苏燕西温和地看着她,“出院手续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我从香洲带来了医疗团队,乔司南已经把转机调过来了,我们回家。” 南楠点头,“好。” “我去拿你的病历资料,”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主治医生已经在等我了。” “你扶我起来,我想去窗边。” 南铮快回来了,她想第一时间看到他。 “好。” 苏燕西推来轮椅,将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抱起,放置在轮椅上,又帮她盖了厚厚的毯子,这才推着她到了窗边,“时间有点久,我得了解一下你昨晚的伤口缝合情况。” 窗外车水马龙,依旧是繁华的模样,这个城市,这个国,在那个男人的治理之下依旧井井有条。 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出现一点点慌乱。 只有她知道,父亲已经永远离开,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来了....... ....... 南铮很快到达,将手中的一个黑檀木盒子郑重地交到南楠手中,“现在不能再哭,再哭你父亲会不高兴。” 南楠紧紧握住那盒子,垂眸,眼泪一滴一滴地砸落下来。 她宁愿父亲不高兴,骂她打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人永隔。 两个人又默默许久,南铮才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云端还在等你......” ....... 苏燕西办完所有的手续,将手中的物件交给南铮,然后南楠往楼下走。 一路行,一路安静。 正值中午,所以医院大门口人不是很多,南铮留下他们二人,“我去开车过来,你们在这里等。” “好。” 五月的风还有些大,南楠现在还不能见风,苏燕西将她推到玻璃门的后面,“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个帽子围巾。” 她应了一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走出医院大门。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身后便突然传来重重地一撞—— 砰地一声,手中的骨灰盒差点掉落到地上。 南楠死死地护住盒子,转头怒目看向后面的人。 宋牡丹一身黑衣,带着大大的口罩,对着南楠一笑,“南小姐——” “你要做什么?!” “请你作客——” 她将轮椅飞快地推到门外,直接推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南楠心口微惊,“你在医院等了很久了?!” “一直在等你——”,宋牡丹一把拉下口罩,没有化妆的她显得有十分憔悴,“你知不知道顾云臣那个疯子这两天对宋家做了什么?!” 南楠面无表情,“没兴趣。就算他做了,也是你自找的——” 她刚才一直在想,若是顾云臣没有上飞机,或者说,若是飞机上的电话没有被宋牡丹一直霸占着占线,那么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可她还是忍不住会去想...... 宋牡丹气急败坏,“他将宋家的海外的企业赶到了绝境,以前的贷款统统都在一夜之间全部收回!你们.....你!” 南楠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该不会是想绑着我去威胁他贷款给你吧?我告诉你,我是一个杀了他孩子的女人,他现在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我劝你别徒劳了——” “呵——” 宋牡丹狰狞一笑,“是不是徒劳,试过才知道——” 车子很快到达市中心的一个工地前,工地外围了好几圈的武警,宋牡丹直接将南楠扯了下去,靠在工地废弃的墙边,吩咐帮自己开车的两个人—— “一前一后给我守着,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里。” “好。” 她靠着墙,一手扣住南楠的脖颈,另外一只手则掏了出来,拨出顾云臣的电话。 那边响了几次,都没有人接。 她一把砸了自己的电话,从南楠身上摸索出她的手机,拨了过去—— “南楠——” 那边接得很快,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微惊喜。 “抱歉不是你的心头好,”宋牡丹声音低沉,“顾云臣,南楠在我手里,我知道你在工地里面参加奠基仪式,不出来看看吗?!” 那边的人呼吸一顿,握住机身的手狠然地收紧了一分,“你别乱来——” 南楠耳下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上一次的经历已经足够让顾云臣心惊。 宋牡丹笑了笑,摁下免提将手机丢到一旁的水泥地上——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出来,或许能看到她的最后一面——” 冰凉的匕首再度抵上南楠的脖颈,她腹部有伤,无法乱动。 她睁着眼,看着宋牡丹向的方向,身体瘦骨嶙峋却冷硬非常,语气里呆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深深鄙夷—— “你给我一刀,我们都痛快了,又何必叫顾云臣出来?!” 宋牡丹的手一紧,南楠脖子上立刻出现一抹血痕。 前排防风的人连忙回头,“小姐,你要是一刀弄死她了可就没筹码了。” 宋牡丹闻言思忖了几秒,将刀微微下移,反手扣在了南楠前面的胸口之上,“还有三分钟——” 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顾云臣的颀长身影由远及近,停在了离他们五十米远的地方,话音无限慌乱——< /p> “南楠,你怎么样?!” ps:感冒复发了,眼珠子要掉出来了,鼻涕差点滴到键盘上......,抱歉更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9.上卷完(18号第一更) 宋牡丹啧啧了两声,“五分钟都没有用到,来得真快,果然是爱你的——” 南楠失笑,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画面,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害怕的,“他爱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风将两个人的话卷得有些远,吹进顾云臣耳朵里,卷得他心口猛然一抽该。 宋牡丹远远一笑,“顾云臣,人家不领情,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宋家可不曾亏待过你什么——” 顾云臣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人慢慢开始行动蹂。 可宋牡丹极为狡猾,不仅选了一堵孤墙,就连前后都有人守着,营救有些困难。 “你有什么条件?!”,他目光一直停留在南楠脸上,目光尽量放得平静。 可是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还是如同一个烧红的烙铁,灼得他心都在疼。 “马上放贷款给宋家,立刻打电话——” “好。” “要无期无息贷款——” “好,”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相当于是白送。 隔着五十米的距离,南楠遥遥地看向他—— 她看不懂此刻的顾云臣,也不想再懂。 一个反手,狠狠握住宋牡丹的手臂,就要去抢那个匕首—— “贱人——” 宋牡丹抽出自己的手,一巴掌将南楠打得眼冒金星,“找死!” 顾云臣看得心惊肉跳,“宋牡丹!你再动她一下,我必定十倍百倍讨回来!” 宋牡丹愣了一下,南楠已经抬手去抢她手里的匕首—— 宋牡丹手一松,手腕被南楠扣住,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顾云臣极速地朝她这边冲了过来—— 宋牡丹抬脚狠狠揣在了南楠的腹部之上,听得一记痛到了极致的闷哼,她飞速弯腰,将匕首捡了起来。 如一头被逼急的母狮子一样一下扑到了南楠身上,高高举起匕首—— “你去死!” “他永远不会爱你——” 南楠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字地道—— 噗—— 匕首毫不犹豫地朝南楠的胸口刺了过去—— 一时间,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原本在准备营救的所有保镖们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离他们只有三米远的顾云臣膝盖一软,狠狠地跪在了地面之上。 周围安静得像一个真空,只有宋牡丹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慌—— 她缓缓低头,看着嫣红的血从自己的指缝之间疯涌出来,身后的人张合了半天的嘴巴,才挤出一句,“小姐,你杀人了....杀人了......” “没,我没有——” 宋牡丹往后重重退了一步,“我没有,没有——” 血不停地往外冒,染红了南楠身上的病号服,她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气息越来越急促,却越来越微弱—— 宋牡丹慌乱地蹲下身,摁下手掌想要去捂南楠胸口的伤,却触碰到了腥粘的血液,她如同被烫到一样弹开,摊开手掌,上面的血如跗骨之蛆一样狠狠地钻入她的每一个毛孔—— 她下意识地再看南楠—— 她双眼紧闭,脸色煞白,已经全然好像没有了呼吸—— 身后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而来,将她的神志唤回一点点。 宋牡丹全身血液逆流,如逃命一样往后逃去,身后的警车却已经停了下来。 南铮将她一把提溜起来推给警察,苏燕西跌跌撞撞地上前,抱起地上的南楠—— “南——” 他声音沙哑,已经全然没有了生气。 匕首还插在南楠的心口,血迹蜿蜒流了一地,顺着她的手臂,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上,晕染开一朵一朵绝唱的花。 顾云 臣双膝触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往前挪动了几步,到他们面前,整个人突地往前匍匐了一下,颤抖着想要去抓南楠的手,却被苏燕西一把挡开—— 苏燕西面色冰冷,亦是惨白一片,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狰狞血色—— “你没资格碰她!你囚禁她两年,有能力帮她却眼睁睁看着她家破人亡!” 话音一落,顾云臣身后突地挨了重重的一拳,南铮一把砸在了他的背后,撕心裂肺的声音如刀一样钻进顾云臣耳朵里—— “你害死了她!” 死—— 一个字如惊雷,将顾云臣大脑中炸得一片空白—— 他瞪大眼睛,“我不相信,不相信——” 苏燕西怀里的人轻轻抬了抬裹着血色的手指,顾云臣几乎是爬着过去,想要去抓南楠的手。 苏燕西却比他更快,执起南楠的手,“我在......我在.....我是燕西——” 南楠费力地嗫嚅了一下唇瓣,似乎想要说话。 苏燕西垂头,将耳朵贴了过去—— 她颤颤巍巍地吐出了一串话。 “她说了什么?!”,顾云臣已经濒临崩溃地边缘,紧盯着南楠的唇瓣,想要去抱她,却又被南铮隔开。 苏燕西目眦欲裂,恨不得从顾云臣身上剜下肉来,一向平静如湖水的眼眸中早已被泪水倾注,他狠狠地抱住南楠的身体,“她说,她欠了你三条命,现在终于,一条都不欠了......” 宋蔷薇一尸三命,她也付出了自己的代价—— 顾云臣瞬间被推入黑冷无边的囚牢之中,他伸出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扣住她已经冰凉的手指。 原本还微微带着颤抖的手指终于一松,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响动—— “南楠——” 南铮大呼一声,形容灰败地扑通跪地,握住南楠的手臂泣不成声—— 顾云臣颤抖着抬手,顺着她的手臂,一点一点地抚上她心脏的位置—— 血液粘稠而冰凉,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心跳! 还有鼻息—— 他慌乱无比地将手指凑到她的鼻端—— 没有一点呼吸! 南铮的声音穿刺着他的耳膜,顾云臣收回早已僵硬的手臂,往后重重地一坐—— 耳边全是轰鸣的声音,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他们初遇,她起身对他说,顾云臣,你好,我是南楠。 身后工地的施工声还在不断轰鸣,像是有一只锯子狠狠地劈进心口,粗暴而蛮横地将他的心脏撕扯成了两半—— 疼痛如有万虫啃噬,顺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逆流而上,撕扯着他的大脑—— 他愣愣地看着苏燕西怀里的人。 她睫毛卷翘,安安静静地,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往昔的所有瞬间如碎刀片一样冲进他的脑海,割裂着他的所有血管—— 原来,是这样的痛! 失去她的痛比失去蔷薇的要痛千百倍不止! 他捡起一旁的匕首,颤抖握住,就要扎进自己的心口—— 南铮眼疾手快一把打掉顾云臣的手,“她不会想要见到你的,所以,你还是活着吧,不要再去脏污了她的眼——” 顾云臣形容灰败,瘫软在地。 南铮脱下自己身上的衬衫,盖在南楠的身体上,“宋牡丹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不要再放过她——” 苏燕西将南楠打横抱起,看着跪在地上,表情木然的顾云臣——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某一个人可以主宰得了的,她从今以后,就彻底自由了,阁下。” 说完,苏燕西抱着南楠,一步一步地往车上走去。 南铮看了顾云臣一眼,也跟了过去。 所有人都散尽,只余下 顾云臣的保镖远远地看着。 他的身下,血迹触目惊心—— 过了许久,顾云臣突地伏身,贴住那地上的血污—— 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他狠狠用力,将自己的身体裹成一个团,却丝毫无法缓解那凌迟着心脏的痛楚—— 天际有雷声传来,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天空一片黑暗。 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将他从地上拖了下来,似乎有人用毛毯将他从头到尾裹住,似乎有人将他塞上了车—— 车子发动的那一刻,引擎声轰鸣。 曹营担忧地看着他,“阁下——” “去办公厅,”顾云臣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您需要休息——” “去!”,顾云臣怒吼! 曹营吓了一跳,车子已经掉头,飞速地往总统办公厅走去—— 车子还没停稳,顾云臣就已经狂奔而去—— 他身上还染着血迹,将门口的武警吓得不轻,一路的人都看着他,以为他疯了! 轰—— 办公厅的门被他狠然推开—— 夜风吹乱一室的纸张,扑朔着,从他耳畔呼啸而过。 他抬手,打开所有的灯光,看着室内的沙发,猛地上前,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猛然顿住脚—— 他想,若是时间回到五年前,他会伸出手,告诉她,自己是顾云臣。 在为她挡了子弹之后,告诉她—— 那不是本能,他顾云臣不是圣人,只为自己在意的人挡子弹。 若是回到五年前..... 他一定亲口告诉蔷薇,自己的心早已倾斜到了另外一边..... 等处理好一切,再去找南楠,给她一个干净,清白的顾云臣。 多希望,一切能回到那个时候—— 可是,不能。 他纵有天大的权力,也没有办法将这时间逆转—— 他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要找的那个人,他想要留的那个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她生前已经与他诀别,死后.....更加不会愿意让他靠近了吧..... 顾云臣慢慢地蹲下身,将自己的手放在办公室的那个沙发上,慢慢摩挲了一下—— “你好,我是顾云臣——” 泪,终于流了满面...... 他终于明白,自己爱她!却又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她!!! ps:我要是说到这里全文完···估计会被你们砍死.....好吧,开玩笑的,么么哒,下午来加更,求月票过1000张,么么哒~~~~~~~另外,感冒没有痊愈,所以下午加更的时间估计也不会太早,不要一直刷新来看哈,加更了我会在评论区通知大家的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0.两年后,京都。(18号第二更) 两年后。 京都。 夏夜无风,那天上的星子如同孤苦的人洒出的一把旧水钻,毫无光泽蹂。 总统府邸的门被人推开,来人身形高大,声如洪钟—该— “他娘的,顾云臣呢?!” 立在窗边的曹营被这声音惊了一跳,回头看着那粗犷的男子,“阁下还在书房——” 男人皱了皱眉,扯掉自己军装上的肩章,“我今天是来问问,他这个总统还要不要做?我他娘的帮他守了两年了,一点自由都没有!我要不干了!” 曹营哭笑不得地陪着小心,“阁下.....精神依旧不是特别好,您好歹再撑一段时日——” 来人是两年前被顾云臣抓壮丁一样抓来的,姓慕容,单名一个宁字。 可这个宁大爷却是当过特种兵出身,虽然慕容家书香门第,慕容宁却铁血作风,帮着顾云臣暂代了两年的总统职务,凡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就是抱怨奇多—— 他的梦想是去金三角做一名雇佣兵,而不是做总统,这两年也算是为了顾云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慕容宁浓眉如刀,“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曹营沉默了一会儿,“哎——” 这一声叹息,余韵悠长。 两年的时间,顾云臣先是沉默地接受不了南楠去世的事实,到后来,又开始疯狂忙碌—— 他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到最后却终于发现,自己对周遭的一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时间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她一身血红地躺在苏燕西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那一刻,他身犹在,心,却死。 每一天都是浑浑噩噩,只坚持着,甚至可以说是顽固不化地坚持着一件事—— 每天晚上都开着窗户,哪怕外面下雪,也雷打不动地开着。 他希望她能入梦来。 他一定告诉她,他爱着她。 甚至比她还要早,比她还要深。 可是她却是如此地狠心,连梦都不肯给他一个。 她一定非常非常地生气吧——那一日,她扯住了他的袖口,求他不要去美国看宋母。 他若是听了,留下来,哪怕是单独和她相处五分钟,所有的结局,是不是就都不一样?! 顾南心....若是生下来,现在应该也会叫daddy了吧?! 一切都如黄粱一梦,可在午夜梦回之时,这样的回忆又会将他的男儿泪逼出眼眶。 他完全丧失思考,连上班的时候都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看文件,签字。 每天忙到深夜,直到曹营提醒他,“阁下,您应该回家了。” 回家?! 他的孩子没了,爱的人也彻底失去,他还有家吗? 如果说是那个冰冷的府邸,他也不是完全不会回去——只是在小喵需要的时候,回去一下。 只可惜那只叫小喵的流浪猫最近也渐渐老去,到了风烛残年,每日只是伏在横梁下面打盹,晒太阳,完全不理会他。 偶尔回去一次,哑巴老妈子还是会做一大桌子的菜给他。 只是,现在她不哑巴了。 在南楠去世的那一天,老人家告诉他,只是想做这一份薪资优渥的工,所以闭口一言不发。她还告诉他,南楠怀孕,是因为她偷偷换了南楠的药,因为她希望南小姐有了阁下的孩子之后,就可以不那么辛苦,那么悲伤了。 顾云臣听得哭笑不得,却不忍心责备老人家分毫—— 这个世界上,能跟她联系起来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他无法再责备任何一个人。 老妈子叫他吃饭,他也努力地去吃—— 只是吃了之后,总是会回到楼上,又吐个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然后他会回到她以前的床上,睡一整夜。 床单从来不让人多 碰一下,哪怕上面积满了灰尘,他也不肯让人打扫。 她的气息已经很淡很淡了,淡得他已经快要捕捉不住了。 就连香洲的姜家也被他请来,想要把那种味道固化,捕捉住,可连姜家的人,都表示无能为力—— 他们是专家,却留不住那一缕香味! 顾云臣懊恼,心痛,却别无他法—— 他以为时间是良药,可到头来,时间只是一味引子,将她种下的所有毒全部诱发出来,啃噬着他所有的神经。 他一夜一夜地失眠,也一夜一夜地盼着她入梦。 可是,她从来不肯来...... 到最后,他无意中看到了电视上某个节目,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居然也就信了—— 他开始看一些莫名其妙的电影,如人鬼情未了之类的。 也开始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那些地方在城市的边缘,甚至在桥洞之中,里面有一些佝偻的老人,总是带着浑浊的眼珠打量世人,然后告诉人们,自己可以通灵。 记不清丢了多少钱进去,也记不清受过多少骗,上过多少当,可他却不肯停下—— 像个吸了毒品上瘾的人一样,只靠着这一点点念想,强撑着一口气,到死的那一天为止。 他想念着她,疯狂的,蚀骨的,绝望地—— 以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痛的,狠的,快乐的,轻松的,都如同一把纹身的刀,一刀一刀地开始纹在了他的心上。 让他再也忘不掉。 可是没有她的世界,真的,好冷。 他也会在夜里一遍一遍地去那个已经建起高楼的工地上,一寸一寸地抚摸过那些新的旧的砖墙,然后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 风雨无阻。 回来,也总是带着高烧。 曹营总是宽慰他,可每一句话落进顾云臣的耳朵里,都是油盐不进的状态。 他每次都只会看着夜空,问曹营,“那么多星星,你说,哪一颗是她啊?!” 曹营无奈,只能随他去。 反正公事上面有慕容宁照顾着,也出不了大乱子,只是—— 连任的事立马就要开始选举了,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顾云臣的事业夭折。 慕容宁盯着书房的门看了几秒,抬脚直接踹开—— “顾云臣,你他娘的有点出息!” 站在窗边的人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冷淡得很。 风卷过满院的四季梅香味,袅袅地吹满了一室。 顾云臣面无表情地拿过墙角的一把铁锹,大步下楼,把慕容宁一个人晾在了一边。 后者又吗了一声娘,大步跟了上去。 院子里的蔷薇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铲除,今年过完年,就换上了国外培育出来的四季梅。 花香沁人心脾。 顾云臣慢慢地走到中央的那一株大梅树边上,将手中的铁锹丢在了一边,弯腰,将梅树下面的土一捧一捧地往树根上拢了过去。 姿态卑微虔诚得如同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园丁。 慕容宁一把扔掉自己手里的烟头,上前将顾云臣的肩膀扣住,强迫他转头看向自己,“你谈娘的,看来是老子是时候给你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了——” 顾云臣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慕容宁恨铁不成钢地一把丢掉他,转身对曹营狠狠吼道—— “去给我准备专机,老子马上出发,去洛城南家!” ps:明天有加更,谢谢大家支持,月票已经要破1000了,么么哒,爱死你们了~~~~~另外说一下精英群里的盆友们——不要把群号给任何人哈,最近已经有人冒充全本订阅和全票月票投票的读者混进群里来看免费番外了,这对大家是不公平的!也请要看番外的读者速度进群1544588,然后像管理员静语,肉嘟嘟da君君和tiffany-i发送自己的订阅和月票记录,然后就可 以进其他的群看番外了,盗版猖獗,出此下策,望大家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1.飒爽英姿(19号第一更) “去给我准备专机,老子马上出发,去洛城南家!” 慕容宁转身冲着曹营就是一吼。 曹营吓了一跳,“宁,宁少,您去洛城做什么啊?该” 慕容宁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老子去南家问问,他们可还有什么远方的小姐妹什么的?只要长得有那么一点像这个女人的,我都给顾云臣弄来,弄他十个八个——蹂” 砰! 话还没说完,原本蹲在梅树前面的人突地起身,一记勾拳狠狠地砸在了慕容宁的下颌之上! 顾云臣紧捏着拳头,目光里带着一抹狠,“你在侮辱谁?!” 侮辱他,还是侮辱南家?!亦或是....他根本就是在侮辱南楠! 慕容宁哈哈大笑,在曹营的惊愕的目光里挽起袖子,“来吧,老子早就想打你了!” 打他一个天翻地覆,看这小子还清醒不清醒! 顾云臣睖睁了一下,慕容宁已经扑了上去—— 两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毫无形象地扭成一团,滚过占满泥土的地面,慕容宁低吼一声,将顾云臣整个人狠狠掼在了自己身下—— “你说,这要是被记者拍到,会不会以为老子强了你?!” 顾云臣眸光冷冷,“对着你,实在硬不起来——” 噗—— 旁边的曹营笑出声来,转过身去的时候,眼角却隐隐有什么东西,像是泪光。 慕容宁浑声大笑,挥拳一记狠狠砸在顾云臣脸上—— “他娘的,大学时候的你死哪儿去了?!现在要死要活,跟个娘们一样——” 顾云臣一个鹞子翻身,直接将慕容宁的喉咙扼住,“那是因为你没尝过那种滋味!!!” 他如一头孤独的狼,声音里除去狠戾,还有悲鸣! 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 甚至那失去还是自己造成的,这种错误,他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慕容宁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微微睖睁。 谁说他没有失去过?! 只不过...... 罢了罢了。 说不出来那些酸话,不如直接开打!!! 抬手直接反剪住顾云臣的手臂,慕容宁狠狠呸了一声,“打吧,今天谁着,谁就是总统!老子不干了!” “由不得你!” 顾云臣一声低吼,出拳如风,一拳比一拳狠厉,慕容宁自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左躲右闪,还不忘还击—— 忘了打了多久,也忘了眼前的人是谁,这天地之间,唯有那情绪如出闸的野兽一样狠狠冲出身体之内—— 发泄,还是忘却。 他已经分不清了—— 头顶的花瓣簌簌而落,沾染了一地的泥,也裹了一身的香。 朦胧之间,仿佛看见那个窈窕的身影,穿着迷彩的军装,站得远远地,甩着马尾,悠悠开口—— “打吧,可别坏了我的梅树——” 顾云臣一个激灵,拳头落在半空,顿了下来。 慕容宁眼疾手快地将他拖起来,“还打吗?!” “不打了。” 不能坏了这满院子的梅树,万一她入梦来,他还得像个孩子一样邀功的呢。 慕容宁朗笑,“那就好,你小子——” 还没说完,他就嘶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唇角的血迹,“下手真你娘的狠!” “彼此彼此——”,顾云臣扯下自己衬衫下摆的布条,慢慢缠在自己的手背之上。 “呸,”慕容宁呸出一口血,“下星期有一件要事,我实在分身乏术,你替我去吧?” “去何处?” “中缅边境,金三角地带。” “何事?” “你他娘的,老子也 想去,可惜现在京都走不开,这一次你得去了,等你这一次去了回来说不定你小子就好了,到时候这些烂事儿就直接交给你,你也可以宣布重出江湖了。” 顾云臣默默,没有出声。 “去不去?!”,慕容宁怒了。 “我考虑一下——” “你考虑个蛋!”,慕容宁甩出一叠资料在旁边的曹营身上,“让你们的亲亲阁下好好看看,准备着!这事儿就他去!”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开,“下手真狠!嘶——” 曹营看着同样挂了彩的顾云臣,“阁下,这......” 顾云臣淡淡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资料,“到书房来吧。”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慕容宁拿来的资料属于绝密,上面提及到了一种c材料。 材料是最新研发出来的,用于飞机发动机制造。这种材料非常实用耐磨,并且燃点很高,是国防部科学家们最新研究出来的一种绝密发明。 若是有了这种材料,那么国内的飞机制造业又会被抬上一个新的台阶。 这个发明简直让国防部的那帮老头子热血沸腾,可沸腾之后,又被一瓢冷水给浇了—— c材料是好,可是合成c材料的某种矿物,国内并没有。 只有和金三角地段接壤的某个无政/府地带里,有这种材料。 那地段三不管,无政/府,无组织,只有一些当地的武装头目把控着,不仅毒贩猖獗,那也是盗猎者的天堂。 问题棘手的地方就在此处—— 若是有政/府,双方可以合作,可以谈判。 可现在连政/府都没有,只有私人武装,即便谈判,找谁谈判去?!当地那么多头头,总不能一个一个地满足他们的要求吧?! 而且如果花钱,那么花出去的钱会成为当地武装购买更多军火来贩毒的资本,这样的话,国际上的谴责简直可以想象。 横竖都是个棘手的事,按照慕容宁的想法,直接打过去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打过去?!那也是简直是天方夜谭! 顾云臣将资料看完,对上曹营的目光,“你怎么看?!” 曹营小心措辞,“这样的事,不需要阁下您亲自出马,只是宁少那边......” 顾云臣沉吟。 曹营的意思他懂——这种事不需要自己出马,只是慕容宁一心想着要他出门找点事做,也好过这样的颓然。 “阁下,您......” “我再考虑一下,你出去吧。” 曹营退了出去。 偌大的书房内又只剩下顾云臣一人,风钻入窗棂吹得桌上的资料猎猎作响,像一只不安分的手,在催促他,去吧去吧...... 金三角...... 摁下手边的按钮,一副世界地图徐徐地在自己对面的墙壁上展开来,顾云臣起身,慢慢踱步而立。 那样三无的地带...... 去了,会面临什么?! 他并不糊涂,做事情之前总要权衡一下利弊才可以。特别是工作上的事,更是不可以行差踏错一步。 不然.....这个国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等着将顾家和慕容家拉下马来。 手指在地图上轻点了一下,端起身侧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黑方。 看了半晌,手中的酒也见了底。 心下有了决断,这才放下酒杯,往卧室走去。 今夜带着一点微醺,希望她能入梦来吧...... 刚刚走进卧室,就看到窗边站着一个女人—— 小麦色的皮肤,马尾高高扎起,身上还穿着迷彩的弹力背心。 露出的来五官...... 顾云臣呼吸一窒, 心跳倏然停止—— “你......你回来了?!” 窗边的人步步上前,每一步都清晰无比,脚步声一记一记地落进他的心里,“阁下......” 那双柔软的手慢慢扣上顾云臣的手背,真实而清晰。 竟然连声音都似到了十足!可见对方是下足了功夫的! 顾云臣瞬间冷了脸,一把甩开对方的手,“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女子被吓得不轻,呜呜咽咽地要哭出声来,“我我......” 顾云臣盯着她那双手—— 那怎么可能是南楠的手?!她的手虽小,却也带了一些薄茧,她的手虽小,却也很有力度...... 她的一切,别人都代替不了! 门外的曹营听到声音立马走了进来,顾云臣对着他冷笑,“我还不知道我的好助理居然也是一个好的皮.条客!” 曹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是顾老安排的。” “叫老头子少操这种歪门邪道的心!”,他是带了真怒。 曹营喏喏地应了两声,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哭成一朵花似的女大学生——哎,样子再像也没用。南小姐哪里会这样哭得梨花带雨?! 女孩子哭着扯了扯曹营的衣服,“曹助理,我......” 曹营示意她别说话,然后转头压低声音对顾云臣道,“阁下,您就当找个人陪您说说话,看着这张脸也赏心悦目不是?顾老也没别的意思,您有人说话了,说不定就......好了,当她是个替身,也行。” 替身? 简直荒唐! 顾云臣冷脸,“谁都替代不了她!” “是是,”曹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也是被顾老逼得没办法—— 顾云臣都已经三十有七了,顾家还连一个下一代都没有,这怎么交代得过去?!全国人民都仰着头盼着能有第一夫人,第一公子,第一小姐什么的,脖子都伸长了在等。 以前还能有个云端糊弄一下大家,现在阁下连糊弄都懒得做了。 马上就要有连任选举,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思及此,曹营牙根一咬,直接逃出卧室,“顾老交代的,我也没办法,阁下....您,您将就着用......” 顾云臣:“......” 女子一双手在身前绞得不成样子,“阁下.....您哪里不喜欢我?我都可以改......” 顾云臣无语,可面对这张惊惶如小鹿,且像极了南楠的脸,他也无法说出什么狠话来,“你叫什么名字?” “蓝蓝。” “.......”,顾云臣旋身,“再学她你就给我滚出去!” 女子吓得又差点哭出来,一脸委屈地看着顾云臣,“我叫.....张婷。” 很普通的名字。 顾云臣扫了她一眼,“回学校去吧,张婷是吧?京都那么多大学,你要是有困难就去申请奖学金,不要再来做这样的事了。” 张婷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夺门而逃。 顾云臣无声苦笑—— 他的南楠,总是挺拔如松,什么时候有这么狼狈过? 哪里会出现这个女人这样小心翼翼的神情? 全世界的女子..... 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她。 ...... 虽然如此吩咐,可顾云臣却发现这个叫张婷的女子总是会时不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出门散步的时候,能见到她;他回去遛狗的时候,也能见到她。 就连他种树捉虫的时候,依旧能够见到她。 简直忍无可忍。 顾云臣将电话拨到了大洋彼岸,那边的顾老先生还在睡梦之中,显然对这样的被吵醒感到很不爽,“有事?”< /p> “你自己可以将就一个整了容的女人,我不能。” 一句话给他老子气得差点升了天,顾云臣却淡然地挂断电话。 夏芸和顾老还有来往,这一点,他一早就知道。 不过不着急..... 宋家和夏芸.....不如一并收拾了也行。 他筹谋两年,只待给他们绝地一击,让他们再无还手之力! 可本以为这样说过之后顾老会有所收敛,可谁曾想他竟然变本加厉,一下子弄了好多女人进府邸里面来,搞得乌烟瘴气。 顾云臣也没有生气,只是直接走人,将府邸留给了顾老,随他折腾。 自己则应下了慕容宁的请求—— 去金三角。 ...... 出发的这一日天气晴好,专机早早地候在了府邸门前的专用跑道上。 这一次行动隐秘,知道的人很少,顾云臣也只带了曹营和几个相对亲近的保镖等人,一行人刚上飞机,便看到几个幕僚在机舱里窃窃私语,还带着笑。 “什么事这么喜庆?” 他一出声,几个人就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个胆子稍大的保镖笑着开口,“他们在说,这一次去会不会遇到传说中的那个丛林女神呢。” “什么丛林女神?”,曹营笑问。 “你还不知道?最近金三角那边传出消息,来了一个丛林女神,几乎所有盗猎者听到她的名字都闻风丧胆而逃了......” “有那么厉害吗?”,曹营不信。 “怎么没有?听说那女子不过二十多,枪法却准得让人胆寒,一枪一个也不在话下,没事就开着吉普车在丛林里面转悠,守护着那片大林子呢!” “是么?”,有人质疑,“谁这么闲着?还敢跟当地的武装对着干?!” “喏,”其中一个幕僚递过来一张报纸,“路透社今早的报纸,看看这照片,这身姿可飒爽得很——” 报纸被曹营接了过来,恭敬地递到顾云臣面前—— ps:这是5000字,后台月票是1023,月票过1123的话就来加更,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2.故人重逢(19号第二更) 那背影英姿飒爽,长长的发辫扎在脑后,穿着迷彩的弹力背心,瞬间便让顾云臣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死死盯着那报纸,恨不能将上面灼出一个洞来。 曹营亦是吓了一跳,“阁下,这......该”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顾云臣却已经了然了。 他的手在颤抖,目光也是蹂。 “阁下?您怎么了?”,有幕僚来问。 曹营连忙将报纸捏住,“阁下有点不舒服,要进休息舱休息一下。” “好。” 所有人连忙让开,休息舱的门被曹营很快合上,“阁下,这是不是......” 他盯着报纸上的那个背影,连声音都在发抖。 顾云臣撑住自己的身体,眉宇之间却已经露出隐隐失落,“不是她——” 她以前当兵,腰间有一个蝴蝶的纹身,这张照片只有一个背影,可那弹力背心只到了半腰,身后根本没有任何的纹身! 他记得以前一起办案的时候,同组的人曾经问过她,那蝴蝶纹身是哪里来的。 当时她的回答是,这是她自己送给自己的十八岁成.人礼,永远不会褪色,也不会去掉。 这个人..... 只是背影像极了她而已。 曹营叹了一口气,“是我魔怔了,看错了。阁下,抱歉。” 顾云臣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是。” “把这报纸也带走。” “是。” 什么都带走,才能不留痕迹,才能阻止他的胡思乱想。 顾云臣双目轻闭,微微后仰,将自己的头搁置在沙发的靠背上。 头脑里尽量地放空—— 很快,耳畔便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飞机直冲云霄—— 已经这么高的高度了,已经快要接近天堂,可是南楠,你是否,愿意到我的梦中来?! 窗外云朵无垠,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说出自己最卑微虔诚的愿望...... ...................................... 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之后,飞机平稳地停留在了金三角的某个山顶。 一副山峦叠嶂的雨林景象在自己眼前徐徐展开,到处都是氤氲的雾气。 顾云臣展开地图,很快做出布局—— 所有的人被分为三组,他和曹营,然后再带一个保镖,也成了一组,每一组都带着自己的人各自去寻找已经知道了位置的军阀,有消息随时保持联络。 这个地区并不十分太平,所以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耽误,他们的目标是用最短的时间达成交易,找到c材料所需的那种矿物。 顾及着顾云臣的身份,所以他们这一组分到的地方离山顶最近。 飞机很快离开,所有人齐齐下山,然后分头行动。 山脚便是一个小小的村落,现代文明显然没有洗礼到这个被遗忘的角落,村落中都是竹子搭建出来的房子,就连道路都是泥泞不堪的模样。 街边上打着盹的老人们抬眼看了一眼新来的顾云臣等人,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曹营上前,用当地的语言低声询问了几句,其中一个人老人抬起枯瘦的手往前面一指,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 顾云臣听了个真切—— 要想找到这里的头目,必须得穿过前面的那条河,还有一大片罂粟园子,以及雷区。 雷区..... 真是个不小的挑战。 曹营很快折返,“阁下,您留在这里,我和阿华过去就可以了。” 阿华是跟着他们的保镖。 顾云臣扫了他们一眼,“一起。” 这一带的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名叫蒙扎砍,祖上是傣族人,躲到 这一带几十年了,贩毒和倒卖军火无恶不作,曹营根本应付不了。 见他坚持,曹营也无法再劝。 三个人将手中的背包分拆成了三份,绑在腰间,正要出发,又被顾云臣拦住,“我们带的药虽全,但是还不够。” 曹营不解地看着他,“药是专门的医生配的......” “这种地方还没有开化,本地有许多我们外界不了解的传染病和昆虫,最好找一个当地的赤脚医生问一问,有没有什么特效药对付这边的蚊虫叮咬。” 此言一出,曹营连连赞叹,“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嗯。” 这一次,顾云臣没有再反对—— 这个村落的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出本区域的情况,他需要好好观察—— 比如这里虽然落后,却还是有持枪的武装人员在巡逻,证明这一带的毒品生意一定不弱,若不是他们三个人早已换上这里的服装,戴上面罩,估计也会被盘查一番。 还有人鬼鬼祟祟地拿着几个鸟头四处张望,似乎是想要溜出村子,去外面寻找买家。 金三角有最大的野生动物贩卖市场,只不过是非法,而且是在地下的。 证明这一带里野生动物一定不少,那么他们应该小心盗猎者的偷袭,但是也绝对不能被人当成盗猎者给一枪解决了。 另外大多数的房屋门口,都只有年轻的妇女带着三三两两的孩子,一脸愁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证明大多数男人都被蒙扎砍抓去做了壮丁。 对方的武装力量不少。 他们万事都必须要小心。 还有门口那些已经残破不堪的小摊上,摆放着当地的各种野生水果,顾云臣也一一记了下来—— 干粮带得再多也是有限的,他必须防患于未然,记住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 同一时间,曹营询问到了小村上唯一的一家土门诊部。 推开院前的竹门,里面的整洁程度却大大地超过了曹营的想象—— 如果不是因为院子里那条打盹的老狗,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回到了京都某家中医院里面了。 院子里到处晒着野生的药材,都被切成了整齐的小片,拾掇的干净程度绝对不亚于国内的专业水准。 他用本地的语言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便静静地等在院子里。 里面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不止一个。 可推开木门的人却是一个戴着粗布面罩的年轻女子,看眉眼不过十七八岁左右。 她弯腰,对这曹营鞠躬,“请问有什么病?” 曹营指了指院子里的药材,说明来意。 女子了然地点了一下头,折身进屋,很快拿出几个用椰子壳装好的清凉药膏递到曹营手中—— “防蚊虫的,还有防止蛇咬的......” 都是本地野生的草叶做出来的药膏,带了点微苦,却也还能接受。 曹营拿出包里的美金,都是一元的面额,询问女子价格。 女子抽了一张,“够了。” 这边的人年收入都不到一百美金,平时能赚取一些零钱已经很不容易。 曹营也知道出门在外不能露财,拿着药膏道了谢便离开。 却忽视了一直在背后打量着他的那一双慧黠的眼睛—— 女子在他离开之后就立刻转身,一蹦一跳地走进屋内,一把扯掉自己脸上的面罩。 脸颊上的小梨涡一闪一闪地,就连左眼角的朱砂泪痣都带着笑意—— “燕西哥哥,这个人你真的认识?!为什么你见到他就不出去了?!还要打发我帮你呀?!” ps:第二更有点晚了,抱歉。大家已经尽力了,我知道的,么么哒~~~~爱你们~~~·明天的更新也不会太早,因为我明天课很多,事情也很多,下午或者 中午来看吧,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3.“他小名叫心心——”(20号第一更) 苏燕西拉下自己的口罩,对着面前的少女淡淡一笑,“不告诉你。” 少女明显不肯了,撅了撅嘴,“我知道了!那个男人是你的爱人,你一定是为了躲他的情债才来这里的!对不对?!” 苏燕西笑出声来,“姜棠,这些都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该” “为爱远走天涯嘛,里都这么写,我懂的,”姜棠眨了眨眼,“是不是这样,燕西哥哥?!蹂” 苏燕西无奈,敲了敲她的头,“姜薇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让你胡思乱想的,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多少了?!” 姜棠立马跟兔子一样弹开,“我闻出了许多不同种类野花的味道,算不算进步?” “算,但是要继续努力——” 苏燕西素手一抬,指了指门外那一院子的中药,“这些药品的味道也给我辨别出来,天黑之前完成。” “哇,要不要这么狠?!”,姜棠不满地抗议,“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哦你!” 苏燕西失笑出声,“你还是好好练好自己的鼻子,好好做好姜家的继承人,自然就有人怜你惜你了!” “知道啦!”,姜棠闷闷地看着他,“我姐姐把我交给你,真是太狠了!” “天黑之前完成!” 苏燕西背起一旁的药箱,绕过姜棠从木屋的后门走了出去。 姜棠递出一把伞,“你又要去看丛林女神?” “当然,”苏燕西温和一笑,“去看看她受伤了没有。” “去吧去吧,”姜棠吐了吐舌头,“希望你天黑之前回不来,我也不用做那么多功课了!” 苏燕西赏了一记栗子在她的额头上,“好好完成,不然叫你姐姐把你接回去,让你胡乱嫁一个世家子!” “呼——不要!” 姜棠砰地一声关上木门,开始朗朗出声,“清林子,味甘,气息味苦,似三七,降三高......” 一板一眼的小模样像足了小学生,苏燕西摇头失笑—— 隔着门板他也能想象出小姑娘那不服气的气鼓鼓的绯红双颊。 旁边的邻居唤了他一声,他应了下来,打了招呼便旋身往外走。 这里已经来了两年,一草一木,一人一狗,他都很熟悉,并且产生了感情。 日子虽然清贫,却也满足。 尤其在每日走向雨林中那一块空地木屋的时候,心里更是满满的舒展。 途中有人见到苏燕西,立刻停下手中的锄头,“医生,南小姐今天不在——” 不在? 苏燕西皱眉,“知道她哪儿去了吗?” “去雷区附近了,”老农指了指不远处的山脉,“说是那边有偷猎者,她过去看看。” “谢谢!” 苏燕西道了谢就急匆匆地往雷区那边赶,生怕南楠有个闪失。 来这边两年,她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如鱼得水地做着她自己想要完成的各种事情,守护着片林子。 他也甘愿为了她就这么守着,竟是也守出了岁月安稳的感觉来了。 老农呵呵一笑,“医生,慢一点——” 留给他的却只有苏燕西的匆匆背影。 ...................................... 顾云臣和曹营还有阿鑫分析了一下这边的地势,开始往林中央走,一路枝繁叶茂,阳光并不多见,林子也没有固定的路,只能全凭手中的导航仪。 谢天谢地,它拥有全球最强的卫星系统,到雨林中间仍然有信号。 只是三个人走了半日的路,也只走了不足十里,日头正足,头顶上空却隐隐有雷声传来。热带地区对流雨比较常见,特别午后雨一般都比较大。 三个人做足了万全准备,将雨衣罩在身上,却还是低估了这雨势—— 雨水泼天而来,像是上面有人开了一辆全马力的洒水车在不遗余力地浇灌着这里一样, 曹营被打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连忙将所有的物品都弄到巨大的棕榈树下,可还是没被淋透了。 顾云臣靠在树干上环顾了一眼四周,“你去那边看看,似乎有路——” 泥水早就将膝盖湮没,留在这里只能是坐以待毙。曹营应声而去,片刻之后艰难折返—— “阁下,那边有一栋竹楼,里面应该有人——” 顾云臣应了一声,三个人抄起包袱就往那个方向走。 拨开密密的棕榈叶子,果然见到了一个竹楼在面前耸立—— 四周密林掩映,若不是因为这场雨,这个竹楼很难被人发现。神奇的是,这雨滔天,乌云压顶,竹楼里居然还有灯光透出来! 曹营和阿鑫交换了一个眼神,顾云臣已经打下手势。 三个人各自分开站成三个方向,慢慢地朝那二楼的门口靠近—— 雨水已经蔓延过到竹楼的楼梯上,楼梯被踩得嘎吱作响。 阿鑫站在中间,敲了三下房门。 许久之后,才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本地方言,“谁呀?!” 是个孩子!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阿鑫放在腰间的手略略松弛了一下。 既然有孩子,那么这个地方就不会太危险。 “我们进来躲一下雨,等雨一停就走——”,曹营声音温和,“请问你家大人在吗?” 里面又安静了许久,像是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一样。 顾云臣打了一个手势,三个人将面罩又重新罩了回来。 他们的脸跟这边的居民总归有些不同,戴着面罩才不容易被拒绝。 外面雨越来越大,打着旁边的芭蕉叶呼啦作响,像是随时都会把人刮走一样。 曹营又轻轻敲了一门。 依旧没有回应。 简陋的屋檐对于这样的雨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顾云臣试图去开门,门却在这一时候被人猛然拉开—— 吼—— 一头半人高的花斑豹突地窜出来,直接将阿鑫扑倒在地,顾云臣立刻掏出枪正要射击,却听到门后传来一声娇娇的呵斥声—— “花姑娘,人家只是来避雨,你走开!” 豹子一跃而起,放过了阿鑫,不满地走到一旁,挠着门板。 这一记声音分明就是......刚才那个女童的声音! 哪家的孩子把豹子养在身边?!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顾云臣依旧是防备的姿态,门却已经被拉开,一头卷发的小脑袋已经探了出来,因为戴着面罩,所以孩子只露出了两个眼睛。 可那眼睛却水灵得很,“你们要避雨?” “是,”顾云臣温和地应着。 “大人不在家,你们进来吧,”她咯咯地笑着,然后指了指门外的豹子,“可别想从我这里讨什么便宜,不然花姑娘会咬断你们的喉咙!” 顾云臣收起枪,目光往里面扫了一眼—— 虽然身处密林,可这房间里还是十分现代化,连沙发都有。 里面布置得俨然就如同一个小王国。 他们三个人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将包袱放在门外,然后才折身进屋。 “你叫什么名字?”,曹营问小姑娘。 小家伙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古怪,带了几分防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我叫.....花花。” “唔——”,顾云臣应了一声,将自己身上的背心脱下来拧干,转身就看到了地毯上的一个小家伙—— 乌发雪肤,美得不像是这里的人,小男孩约莫一岁出口,嘴里还含着一个奶嘴,见到顾云臣就嘿嘿一笑,奶嘴啪地一下掉了下来,落在地板上。 叫花花的女孩立马就冲了过去,一把抱起地板上的小男孩,“不许哭,我给你找新的——” 说完还把孩子丢进顾云臣怀 里,“你帮我看着我弟弟,我去找一个新的奶嘴给他——” “好,”顾云臣应了一声,小家伙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脸上,对着他笑得口水直流。 “......”,顾云臣无奈地看着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冲着跑进卧室的花花喊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他哭起来我怎么哄他?!” “他叫小名叫心心——” ps: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4.追顾云臣(20号第二更) “他叫心心——”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伴着小脚丫上的银铃声,一只奶嘴被塞进了心心嘴里。 心心呵呵一笑,口水从嘴角吊了下来,直接落在顾云臣的手背上蹂。 顾云臣抽了抽嘴角,下意识地去抹手背上的口水该。 小姑娘立马就不高兴了,“你还嫌弃他?!” 她伸手就要把心心抱回去,满心满眼都是维护的调调。 顾云臣连忙放下掌心,解释道,“我抹匀——” 曹营和阿鑫憋着笑转过身去,小姑娘却已经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许嫌弃我弟弟,不然我收拾你!” “不嫌弃不嫌弃——” 顾云臣将语气放轻松,生怕小姑娘再度发难,连忙转移话题,“你父母呢?” “出门去了。” “他们是做什么的?”,房间里的设备十分的现代化,甚至还有这一带十分罕见的冰箱和电风扇。 就连厨房也是整整齐齐的,烧着煤炭,没有任何柴火气息。 小姑娘立马防备地将心心抱回房间里,两条小手臂防备地扣在自己胸前,“你们查户口?” “......当然不是。” “那干嘛问这么多?当心我家大人回来收拾你们!” 顾云臣诧异——这里民风淳朴,这么厉害的小家伙,真是少见。 小姑娘看了一眼窗外,“雨已经小了,你们快走吧!” 对流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雨势的确已经小了很多,顾云臣扫了一眼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指了指厨房方向,“能不能借个火把衣服烤干?” 很快一个打火机被丢到了他身上,“慢走。” 顾云臣挑眉,还想要再说话,小姑娘却忽地将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一记口哨。 原本在门外打盹的花斑豹又突地站起,急吼吼地站在门口,鼻子里哼哧哼哧地像是一种警告。 曹营见势不对,立刻抄起面前的包递了出去,“阁下,是时候出发,再晚就天黑了。” 雨林的气候不定,这个季节天黑的略早一些,的确是不能再耽误了。 顾云臣想要给小姑娘留下一点钱,可在看到那双如小刀一样的眼睛之后,到底作罢——不知是哪样的父母,会教出如此机灵却又警惕的孩子。 卧室里呜呜噜噜了几声,心心迈着小短腿跑了出来,冲着三个人挥了挥手。 顾云臣格外留心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收回自己的眼光,说了一声再见。 三个人再度走入已经渐渐减弱的雨幕之中,只余下身后一双扑闪着的大眼睛躲在芭蕉叶后面,一直观察着他们走出的方向。 等那些身影完全消失,小姑娘才一把拉下面罩,跟兔子一样跑进卧室内翻找出藏在衣柜里面的卫星电话,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mommy,我是云端......我刚才好像犯错误了......你快回来.......”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雨终于渐渐收住,露出天际一线金光。 红色的吉普车由远及近风驰电掣而来,停在了棕榈林的外围,矫健的身姿从车上一跃而下,长长的猎枪被反在了肩甲之上,毫不拖泥带水。 利落地上前,踩在泥水里,然后推开竹屋的门。 “mommy——” 云端一下子蹦了上去,缠在南楠的腿上,“我错了,不要惩罚我.......” 两年的时间,南楠眸中的阴霾已经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比从前还要灿烂的自信,她摘下枪扔到一边,然后将腿上的小猴子一把提起,“做错什么事,赶紧说,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打你屁股——” “不要——”,云端扣住她的脖颈,在她耳 边呼呼的哈气,“我不是故意的。” “先说事!”,南楠坐在沙发上,素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让自己和孩子保持平视,“先说事,再说受罚的事。” 长发被绑着利落的马尾辫,甩在了背后。 云端嘟了嘟嘴,垂头对着自己的手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见那几个人淋雨了觉得他们好可怜就放他们进来了。” “继续,”南楠扯过沙发另一边的毯子,盖住睡得像猫儿一样的心心。 小家伙最近长牙,口水奇多,在脸颊下面印出了一小滩水渍。 云端有点怕南楠这样严肃的样子,小步小步地往门口挪,准备随时逃跑。 可还没走两步,门口被人给堵住了—— 苏燕西长身玉立地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药箱,“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南楠歉然一笑,“忘了告诉你我回来了。” 云端揪住机会就往外溜,南楠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摁了回来—— “还记得花姑娘是怎么成为孤儿的吗?” 语气非常严厉,还带着一丝心痛。 苏燕西上前想要阻止她,却被南楠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云端瑟缩了一下脖子,期期艾艾道,“是盗猎者杀了它的父母.....” 当被发现的时候,花姑娘的父母已经成了一堆没有豹皮的腐肉!所以当时才十几天的小花豹成了他们家的新成员。 南楠沉了声,“那你还不把今天的事告诉妈妈?!” 云端委屈地看着她,小声音低低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他们可怜,见他们淋雨了就放他们进来了,外面雨真的很大,要是云端下去,肯定就把云端给淹没了。我想放他们进来也没什么,可谁知道......” “谁知道怎么了?!” “谁知道他们进来就开始问我,问我父母是做什么的,还问你去了哪儿.......” 南楠头痛,叹息—— 她就知道有路透社那些记者掺合的就准没好事,虽然只拍了一个自己的背影,可那些人说不定就是来找麻烦的!!! “告诉mommy他们长什么样子?!” “有面罩没看清楚,不过我也戴了面罩,他们也看不清楚我的样子——”,云端自以为很机智地开口。 “......你告诉了他们什么?”,南楠继续问。 “我没有说实话,我告诉他们我是花花——” 借一下乔花花的名字应该不打紧,而且....想起乔花花,总是觉得更安全一些,云端如是想着。 南楠沉吟了片刻,起身将心心抱起来丢进苏燕西怀里,“你带两个孩子去村子里,我去追一追那几个人,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往哪个方向去的?” “我们抓鱼的河边那个方向,”云端肯定地点头,“我看见他们走那边去的,还会穿过花田.......” 河边和罂粟田方向?!那可是盗猎者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动物总是聚集在河边的比较多,甚至现在连亚洲象都喜欢去有人类足迹的地方了! 苏燕西面色一沉,“他们有几个人?!” 心里渐渐生出一股子怪异的预感,他突地想起今天来诊所里讨药的曹营。 云端伸出三根胖胖的小手指,“三个!” 南楠抄起枪,大步流星而去,“我管它几个人,要是敢来这里盗猎,我要他有去无回!!!” 心里咯噔了一下,苏燕西抱住心心追到门口,却只来得及看到那红色吉普车的尾灯。 他连忙掏出自己的卫星电话拨出去,却被云端扯了扯衣摆—— “mommy电话掉在家里了,你追不上她了——” ps:年会期间不会断更的,也不会加更。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求月票哈~~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5.顾南重逢(21号第一更) 整个雨林的地图如烙印一样深深地嵌入进了南楠的脑子里,红色的吉普在绿色的丛林冲穿梭成一道闪电,很快就到达了河岸边缘。 雨季的河流略显湍急,看似平稳的河面上实在暗流汹涌,却还是有几只河马在河面上打盹,远处有几只鳄鱼将眼睛浮在水面上,暗藏杀机。 可是这一切落在南楠眼里,都是那么可爱该。 所有的事物环环相扣,生生不息,这是自然给人类最深层的感动,可这里的美好却在被人破坏—蹂— 那些盗猎者,那些毒贩....... 每每想起,她便痛心疾首。 将手中的枪托又捏紧了几分,她放轻脚步,慢慢伏身隐藏在河岸边的树丛中,身上的橄榄绿衣物很快将她和周遭融为一体,此刻已经接近下午,周遭安静,却也有一些动物出来进行第二轮的觅食。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日头如血,将这片丛林映衬得更加辉煌静谧,她独自一人,却并不伶仃。 两年的生活于她来说是彻底的涅槃,她如同一个女王一样守护着她的国,不容侵犯半分。 如此静静守着,手中的枪早已上膛,只要发现对方盗猎的迹象,子弹就会毫不犹豫地射击出去!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动静,远远却见得一个物体从河流的上游漂浮而来。 远远地看不真切,只隐隐瞧着像是一个人。 这个地区偶尔会有不怕死的自由行游客独自乱窜,溺水的事故也被南楠遇过一两起,她立马将枪反背在自己肩头,慢慢靠近河岸边,找了一块浮木将自己度到离岸边不远的河床上,在对方经过的时候抬手一捞,使劲拽住对方的背包将他拉了上来。 那是一个成年的男子,看背包的质地应该价值不菲。 她咒骂了一声,这种旅游者简直就是来找死的,要不就是被鳄鱼吃了,要不就是被前面的雷区给炸死。 人已经昏迷不醒,她用急救方法摁压了对方的胸膛几下,然后一把拉下对方的面罩—— 咚! 整条河流的水似乎都倒灌进了南楠耳朵里,嗡嗡地要将头涨开来! 她以为自己眼花,可眼前的那张脸却是那样的熟悉! 顾云臣?!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的行踪又暴露了,整个人都在颤抖,往昔的一切如噩梦一样涌来,连膝盖都在发虚。 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依旧抵不住那如擂鼓一样的心跳! 她深吸气,然后一把扯开他身上黑色t恤的袖口—— 那一道疤痕还盘踞在他结实的臂膀之上,经过两年的岁月不仅没有淡去,反而更加深刻。 南楠倏地甩开他的手,如同躲瘟疫一样避恐不及! 果真是他!可这个男人怎么会来这里?! 她连忙掏出自己的电话打回洛城的南家—— 南铮的声音略有疲惫,却在听到是她的时候情绪高昂了几分,“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回家?!” “小叔叔......你们在做什么?” 南楠不敢说自己现在的境遇,只能闲话家常。 南铮和她聊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的异常,更没有提及顾云臣三个字。 她略微放心下来,切断电话,提起一旁的枪就走,就这么将他一个人晾在了河岸之上。 如一个逃兵,可真不像她的风格。 走出约莫几百米,南楠低咒一声,到底折返回来,将昏迷不醒的他扶上了车。 就当做好事,换做一个猫一只狗,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回到小竹屋的时候已经到了天黑时刻,两个小家伙被苏燕西带到了村落之上,南楠想了 想,还是打了电话给姜棠,让她过来帮忙。 忙前忙后好一阵,才将顾云臣安置在了竹床上。 姜棠在里面检查,南楠放下隔间的门帘,站在门外,心绪繁芜—— 这个男人随时都如同一个巨浪要将她卷没,让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还击之力。 她悲哀地发现,无论是两年前的那段时间,还是两年后的今天,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无法做到原原本本的自己。 这个让她很懊恼,沮丧。 却也更加坚定了不和他产生任何交集的决心。 抬手在面前的背包里面翻找了一下,发现里面已经被浸湿,而且东西早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被洗劫过了一样。 他这样的身份出门应该不会独自一人才对,河流的上游...... 南楠心下明了了几分——一定是遇到了本地的武装,被袭击了。蒙扎砍的人素来狠辣,喜欢以一对多,若不是因为这面罩,只怕顾云臣还要吃大亏。 姜棠撩开帘子从里面出来,“南楠姐姐——” “他怎么样?” “被人放了毒气出来,他吸入的应该不多,”姜棠十分笃定,“那毒气是用这边的一些植物合成的,不算太厉害,但是......” “但是怎么?”,南楠语气有些紧张。 姜棠抿唇,“恐怕会有一些后遗症,要好几日才能康复。” “有药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配一点香给你,你按时点着,清肝明目,对散毒有好处,”姜棠顿了顿,“我再问燕西哥哥配点药。” 姜家的香从来都有很好的效果,姜棠的专业程度甚至早已超越了姜家的任何一个人,她是这方面的天才。 南楠点头,“好,配香需要多久时间?要不要我陪你去?” 姜棠环顾了一眼四周,“不用,我自己去找找,那几种草药都常见,应该很快就会好。” “劳烦了。” 南楠折身就要进屋,却被姜棠拦住。 少女点了点脚尖,“那个.....南楠姐——” “怎么了?” “他身上还穿着湿衣服呢,你做好人做到底,给他换了吧——” 姜棠不是不认识顾云臣,只是不太知道他和南楠之间的那些纠葛,此刻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属正常。 可南楠却是顿了许久,才点头,平静地应了一声好。 姜棠放开她,“那我去找草药了。” ...................................................... 迷蒙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在自己的身躯上游移,那手熨帖而柔软,将湿的衣物尽数出去,然后给自己换上了柔软的棉布衣服。 头中如同有几台机器轰鸣,顾云臣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周遭是漆黑一片。 雨林的夜风很是温柔,卷来身旁的人身上的馨香,淡淡的,却很熟悉。 他顿了一下,抬手立刻去摸索那双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你——” 对方手一僵,惊惶得几乎是要立刻收回,他却扣得更紧—— 两人十指紧扣,他已经低低开口—— “是你......” 他的声音哑哑的,因为病着,所以带着特别的缠绵,就如那缠枝缭绕,早已搅乱一池春水...... ps: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更,今天要出远门,去参加作者年会,所以上午中午基本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人不在。有事请留言,另外请不要在群里讨论其他作者和作品,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的地盘我做主,就这么简单粗暴任性。管理要是看到,不爽的话会踢人的哦!晚上见!谁手里还有月票存货的,客户端一翻三已经修复了,哈哈,你懂的,啦啦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6.认定了就不会改变(21号第二更) 南楠手一僵,用力从他的掌心里挣脱了出来,压低声音用熟练的当地方言开口,“你中毒了......” 顾云臣下意识地去抓那一抹声音的来源,却听到耳边传来细细的一声,是点灯开关的被打开的声音。 心里猛然惊了一下,下意识抬手去触碰自己的眼睛,“我眼睛怎么了?!该” 模样慌乱无措,如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南楠想到姜棠说过的后遗症,连忙安抚,“你只是暂时中毒,过几天眼睛就会恢复了。蹂” 他现在只能看到朦胧模糊的身影,根本就看不清人的样子,连视线的边界都是发黑的。顾云臣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太阳穴,“请问是你救了我吗?” “嗯。” 南楠应着,声音压得更低。 “我必定重谢!”,他不轻易许诺,说到必定做到。 南楠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顾云臣又急切地开口,“请问有没有见过我的同伴?” 同伴?南楠心忖他说的应该是曹营或者其他人,“没有。” “能不能劳烦你....帮我寻一寻?” 他们在雷区边缘遇到了几乎一个排的武装力量袭击,寡不敌众,到底中了对方的招,阿鑫和曹营为了护住他已经受过伤,他必须要尽快救出他们。 南楠应了一声,“好。” “谢谢,”他如释重负,露出一抹浅笑。 南楠立刻别开眼眸不去看他—— 这男人的笑是毒,比罂粟还要可怕,她不想再中毒。 门外隐隐传来姜棠的声音,她交代顾云臣休息,立刻折身而出。 姜棠手里拿着几味草药,“里面是洪水猛兽?!在追着你跑?” 可不就是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么?!南楠指了指她手中的草药,“要熏火吗?” “当然要,你帮我做副手。” 两个人并肩走到竹屋后面的空地,南楠熟练地生火,看着姜棠将草药放在火面上细细烤着,“以后不要当着他的面叫我南楠。” 姜棠不解,“你认识总统先生?!” “反正不要说。” “我知道了,”姜棠点头,挤了挤眼睛,“你和他有猫腻哦——”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前尘往事多解释一次只是徒增心累,南楠神色郑重地叮嘱着她。 “好。” 夜风习习,火光跳跃,映衬着姜棠的脸,让左眼角的那一粒朱砂痣也更加嫣红,“姐姐.....我总会想,有一天,我的英雄会出现在我面前,他一定踩着七彩祥云,说他要娶我.......” 南楠失笑,将她手里烤好的一种药材拿了过来捏在手里,“七彩?说不定是葫芦娃。”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虽然姜家小姑娘才十八岁没到,但也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她忽然很羡慕她,还对爱情抱有最美好的想象。 姜棠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就算是葫芦娃,只要我认定了,我也不会改。” “那万一别人不喜欢你呢?” “那我会去勇敢追求啊,”姜棠的小梨涡闪了闪,眼神晶亮如钻,“只要他没有结婚,没有心爱的人,我都会去勇敢追求的。” 真好。 勇敢追求...... 不过几年的光景,南楠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那一场勇敢的追求已经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里已经桑田沧海,再也回不到过去。 如今在这密林之中,岁月静好,没有爱情,也可以过得不错。 姜棠将所有的药材都烤到了自己想要的火候,“我去厨房碾碎,做成香。” “好。” ................................................................... 南楠看着姜棠轻快离开的背影,默默了良久,才从那一堆没有烧完的柴火里拿出一只木棒,将那上面的明火扇灭后一挥,故意吸了一大口烟尘进自己的嗓子。 然后便低头猛咳起来。 一只手从她背后伸过来,帮她顺着气息,声音里带了难得的怒气,“你这是做什么?!” 南楠咳嗽完毕才抬头,对着身后苏燕西暗流涌动的眸,“我怕他....会听出我的声音。” 顾云臣的事她已经在电话里告诉过苏燕西了,却没想到他会来得这样快,这样快。 苏燕西眼里划过一抹受伤,睖睁了几秒,才别开眼眸,“姜棠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他,也不是不可以。” 南楠原本清亮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姜棠毕竟是没有结过婚的小姑娘,还是不太方便——” 掌心紧了紧,差一点就冲口而出——那么你在这里,就方便了么?! 可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苏燕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叹息。 南楠生怕他生气,连忙抱住他的臂膀讨好一摇,如小时候的那样,“不要生气好不好?就几天的功夫而已,他眼睛好了我就打发他走了。” 苏燕西更加没辙,“你明知道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南楠心口一跳,对上他宠溺的眸,那眸潭幽暖,如一汪沁人温泉,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他的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低声唤她,“南楠——” “嗯?!” 她猛地抬头,他的唇却已经落下—— 蜻蜓点水在她的唇瓣上一扫而过,带走一缕幽香。 南楠愣住,他却已经笑开来,“我们是夫妻,所以你要救他,我必定得帮你,但是.....时间不许太久。” 她愣愣地,还没回过神来,苏燕西却眉色释然,“我有一颗强大包容的心,可是,我也会吃醋,也会痛......” 南楠看着他,心绪繁芜得如同打翻了的调料盒——所有的滋味都混杂在了一切。 他说,他也会吃醋,也会痛。 可是,他是苏燕西啊,是她的燕西哥哥,永远是那个温雅不惊,面不改色的苏燕西啊...... 他怎么会...... “早点休息,我明早给你们送些药来,云端和心心就让他们睡在我那边吧。” 留下这句话,他帮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晚上风凉,我走了。” 不纠缠,只是挥一挥手,便搅乱了这一池春水。 南楠立在原地,如同被点了穴一样,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是夫妻,这一个事实若是他不说,她都几乎要遗忘了....... 可是,她应该把如阳光一样的苏燕西,安放到什么位置才好?! ................................................................ “姐姐——” 姜棠从楼上下来,远远地奔了过来,打断南楠的思绪,“你要不要去楼上看一看?” “怎么了?” “他发着高烧,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 饶是再未经世事,姜棠也听出了点门道,“他是不是.....小家伙的爸爸?!” 南楠看了她一眼,无声点头。 “哇哦——” 姜棠惊呼,“那你赶紧去看看,他烧得太厉害了,我真怕他脑子烧坏了到时候不认识你们了怎么办?!” 南楠心里也沉了沉,“有没有什么特效药?!” “这里条件不行,还是请燕西哥哥回来看看吧!” 南楠一愣,姜棠已经将卫星电话塞到她手里,“别耽误,这个耽误不了。燕西哥哥一定有办法的——” ps:第二更送到,继续求月票,么么哒~ ~~年会有没有我的读者参加呀?哈哈,么么哒~~这2天成都可真够冷的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7.“总统先生,我是云端哦”(22号第一更) 南楠捏住电话却没有拨通,只是三步并做两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的人因为高热而全身滚烫,双颊烧得绯红,南楠上前探了探,“怎么会这样?!” “在河里泡了一天,感染了风寒是肯定的,”姜棠折身出去,“我去厨房熬点药,还是先打电话给燕西哥哥吧。” 南楠从洗手间拧了毛巾过来,轻轻地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蹂。 顾云臣身体一向不弱,无论是年龄还是体格都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届总统。 此刻蜜色的灯光流泻而下,如一捧纱帐将他笼在虚无的光阴之中,那原本坚实的下颌竟是有些瘦削,就连颧骨都有些突起。 他消瘦了很多。 两年的时光不算短,她从不过问国内的政事,或者说,她在潜意识里和刻意之中都在逃避着关于他的所有消息。 姜棠很快将药熬好端了进来,“用了土法子退烧,试试看吧先。” 她知道南楠不愿意再麻烦苏燕西,所以干脆不劝,“到天亮再不退烧,就一定要去村子里了。” 南楠点头,将药碗接了过来,温度正好。 姜棠递给她一把勺子,“赶紧喂下去,我再去找找有没有上次云端发烧的时候用的那种药膏——” 南楠应了一声,接过药碗。 顾云臣迷蒙地躺在床上,只觉身上冰火交替,颤抖得厉害。 牙关却已经被人撬开,带着苦涩的中药一点点地滑入喉咙,暖贴入胃,一碗汤药很快见底,南楠探了探他的体温,依旧烫得吓人。 门外姜棠轻唤了一声,南楠放下药碗出去,“药效什么时候见效?” “很快,”姜棠应了一声。 这里条件有限,苏燕西也不一定会有办法,不过南楠还是决定一试,“我去燕西那边看看,你在这里守着他。” “我去吧?!”,姜棠抗议,“万一他头疼脑热的,又叫你的名字——” “你有驾照?!” 姜棠一愣,南楠已经抓过旁边的车钥匙大步朝红色的吉普车走去。 汽车尾灯很快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到达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万籁俱寂,发动机的声音刚刚熄灭,面前的木门已经被打开。 苏燕西并不诧异,“他发烧了?” 南楠脸颊一烫,顿觉无话可说,只能点了点头。 他从身边的架子上拿过一包药递了出去,“退烧药,敷在我教过你的那几个穴位上,会好一些。” “好。” 接过药包的手一顿,南楠扣住他的手腕,“你又抽烟了?!” 她记得他从前不抽烟的! 苏燕西淡淡一笑,将指尖从她手中抽了回去,“我说过了,我也会痛,我也会难受。抽根烟缓解一下,不要担心我。” “你明明身体不好!”,南楠抗议,立刻将他拉回屋内。 这才发现他还穿着白天的衣物,皱巴巴的衬衫和那眼底的苍青分明显示了他一.夜未眠。 心里的愧疚如浪潮席卷而来,南楠张了张唇,到底说不出话来。 安慰,显得苍白。 可他要的.....她现在亦是给不起。 爱情这两个字如同荆棘扎根在心底,稍不留神就会让她血肉模糊,她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才不会受伤。 苏燕西笑了笑,“没事,前面几十年都在养生,偶尔熬夜,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南楠抬手将烟盒从他口袋里翻找出来,语气不免霸道,“不许抽烟!” 他一愣,旋即却是笑了。 那笑容澹澹如春水,连语气也轻松了几分,“知道了。” 南楠松懈下来,“再看到你抽烟我就....不理你了!” 苏燕西身体不算特别好,烟酒这种东西自然是能少碰就少碰。 他笑应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要看看两个小家伙吗?” “他们睡了吗?” “睡得很甜。” “不进去看了,免得吵醒他们......”,她顿了顿,垂眸沉吟几秒,“我想等这件事过了再把他们接回去,可以吗?” 她没有说顾云臣的名字,是怕他不喜欢。 “没问题,需要药材随时来我这里取,为了我的幸福,我也得不遗余力让他赶紧好起来,是不是?” 南楠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他扣住她的手,在她脖颈上摩挲了一下,“你可以照顾他,但是,不许再伤害自己,那药包里有我给你配好的润嗓药,下次别这么傻了。” 掌心和他的话语一样温暖,南楠无法拒绝,她点了点头,“好。” 吉普车很快离开,苏燕西仰头看着头顶的夜色苍穹—— 这里的天空很纯净,他的心境也是。 无论她是否千帆过境,他都依旧会在原地,等着她。 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就有一个小身影已经悄悄地从木屋的后面跑了出来,钻进了吉普车的后备箱里。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南楠到达木屋的时候已经接近黎明时分,姜棠坐在顾云臣身边守了一夜,见到她的时候如获大赦,“药拿来了吗?” “拿来了。” “谢天谢地,他可是说了一夜胡话,”姜棠接过那包药,“比如说,对不起你,他不应该在那个时候离开京都,还说什么,要是时光倒回的话,他.......” 南楠一怔,旋即打断姜棠即将出口的话,“时光能倒回吗?” “怎么可能?” “所以,后面的话不用说给我听了。” 她走进厨房,堵住了姜棠所有的话。 时光无法倒回,不管他来这里是否是来找自己的,或者说,他是知道了孩子的事,这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 那一个南楠,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姜棠笑眯眯地看着她,古灵精怪一笑,“有点像个逃兵——” 南楠白了她一眼,将苏燕西的药包拆开倒进砂锅,再倒进三碗水进去煮,看了看那一小包润喉的药,到底将它放进了厨房的格子里,并没有吃。 中药很需要火候,有着姜棠在旁边帮忙,那药也熬得十分地道。 倒出来的时候刚好那么一小碗,南楠起身,“你去送药给他吧?” 姜棠打了个大呵欠,“不行,我得睡了,你去送吧,拜拜!” 说完逃得比兔子还快,南楠叫都叫不回来。 她无奈苦笑了一下,只能端起碗往卧室里面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灯还开着。 还没推门进去,就从门缝里看到了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慢慢搭上了顾云臣的脸—— “咦!!!” 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充满着惊喜,是云端!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楠心里沉了一下,刚推开门,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云端说出第二句话—— “总统先生,真的是你耶!!!我是云端哦!” 顾云臣生意哑哑的,带着说不出的蛊惑和惊喜,“云端?!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端笑得尖牙不见眼,“我和我妈咪一起住在这里呀!!!” ps:年会太累,奔波了一天,脚底已经磨出泡了,今晚本来说5点半开始的,结果推迟到快八点才开始,我抓紧时间赶紧偷摸上来码一章,大家等得辛苦了,如果年会结束得早,我晚上就再来写一更哈,么么哒~~~~~,求月票哦,为我加油哦,让我们天涯共此时吧,另外请已经进入了精英群的读者们把老群退了,因为老群位置不够啦,谢谢合作,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8.“总统先生,我妈咪叫南楠”(23第一更) “我和我妈咪一起住在这里呀——” 南楠的心快要蹦出喉口,连手中的汤药洒出来烫到虎口都不自知,可到了这一刻,她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顾云臣何其精明?她不敢冒任何的风险蹂。 云端看到她,甜甜地一笑,正要叫妈咪,南楠抬手对她轻轻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该。 母女二人经常会去林子里看小动物,所以看到这个手势很快就让云端安静了下来。 南楠屏住呼吸看向顾云臣。 他斜倚在床头,身上的衣服半敞着,微微起伏的胸膛有说不出的魅惑。 只是深邃的眸子里依旧辉光淡淡,双眼无焦距地盯着前面的方向,“云端?你还在吗?” “我不在啊!” 小家伙脱口而出,然后又啊了一声,捂着嘴巴懊恼地看着南楠,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南楠失笑,床上的人眉心微动,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她立刻止住笑意,双眸对上那幽幽眸潭,只一秒,却已经移开视线,心倏然不受控地紧了一下。 也只一秒,他已经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贝齿咬紧下唇,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和这个世界暂时隔离了几秒钟,然后又睁开,眼中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 上前将那碗汤药递到他手中,“这是退烧的药,你既然醒了,这一次就自己喝吧。” 他勾起温雅的笑,“谢谢。上次是你照顾我的吗?谢谢。” 南楠的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不客气,你喝吧。” 他指尖微动,划过她的掌心。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南楠将手飞快收回藏在自己身后,握得死紧。 顾云臣垂眸,埋首于那碗汤药之上,神情让人看不真切。 一碗药很快被他喝完,云端在旁边看得小嘴大张,用手指了指顾云臣,然后又竖起自己的小小大拇指—— “mommy,总统先生好棒耶!” 南楠皱眉看了她一眼,小家伙立刻捂住嘴巴不说话了。 顾云臣捏住药碗的手却微微一顿,动作几不可察。 这一声mommy,让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云端的父母已经把她接回来了,再也没有把她寄养在姜家。 可是这孩子总是说几句又不再说话,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位mommy是否不太欢迎自己。 他试探地开口,“你好,我叫顾云臣,请问你.......” “不用请问,养完伤就走,这里不欢迎你的打扰。” 她语气很冷地打断他的话,抱起小云端就往门外走。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地合上,摔得震天响。 顾云臣怔住。 ........... 云端被抱下楼之后才像毛毛虫一样从南楠身上扭了下来,姜棠匆匆地从卧室里奔出来,手里还握着卫星电话。 见到云端,她猛地松了一口气,对电话彼端的苏燕西交代了几句,这才切断。 “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你燕西叔叔都着急了。” 云端鼓了鼓腮帮子,已经有些生气,“我要是不回来,我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的总统先生在我家做客呢?!你们瞒得我好辛苦!是不是想独自霸占他?!” 姜棠哭笑不得,“是是是,他是你的。真是父女天性——” “姜棠!”,南楠喝了一声。 姜棠连忙吐了吐舌头,梨涡闪闪,“哦哦哦,我说错了,我去睡觉,你们继续聊。” 说完就跑。 云端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小嘴巴抿得紧紧的,不说话。 南楠也不确定她刚才听进去了多少,只能假装没这回事,她轻咳了一声,“要不要去看看花姑娘?!” “我偷偷溜回来就是为了看花姑娘的,”云端小脑袋点了点,却并不着急。 “那要不要现在带它出去散步?” “好呀,”云端点头,“我最喜欢和花姑娘一起玩了。” 花姑娘,乔花花,凡是带花的字,她都喜欢。 南楠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去跟花姑娘玩一会儿,妈咪去林子里转一圈,然后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好,妈咪去打坏人吧。” “总统先生是我们的客人,他还在生病,你不要打扰他,知道吗?”,南楠只能如此交代。 云端郑重点头,笑眯眯地朝南楠挥了挥手,“妈咪你忙去吧,我去和花姑娘玩一会儿!” 南楠又去姜棠房间交代了几句,让她一会儿看好云端,这才转身牵着云端的手往门外走。 花姑娘在门外打盹,看到自己的小主人出来,立刻急吼吼地哼哧了几声。 云端蹬着自己的小马靴跨了上去,“花姑娘,我们走吧!” 花斑豹吼了一声,健步跨出木屋的范围。 南楠他们走远才提起一旁的猎枪,跨入自己的吉普车内,很快远去。 雨林的晨光如一块熨帖人心的热毛巾,终于将她心中的那一丝不安给平顺了下去—— 只要他眼睛一好,就立刻让他走人。 她就只当自己是救了一个陌生人。 如此,而已。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吉普车的引擎声终于消失在远边,可本已经走远的花斑豹却突地出现在了木屋的后院。 上面的小家伙利索地抖了抖自己那一头小卷发,小短腿噔噔地踩在地上,进入木屋。 “姜棠姐姐......”,她轻轻唤着。 姜棠熬了一夜,睡得很香,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话。 小家伙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将门轻轻合上,跟做小毛贼一样蹑手蹑脚地上楼,推开顾云臣的卧室门。 床上的人还在昏睡,云端很有经验地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有一些温度。 她跑出去,将自己的小脸盆里装满温水,然后拧着小毛巾,敷在了顾云臣的额头上。 过了一会儿,又换一块。 如此反复,也不知道弄了多久,顾云臣的体温终于开始恢复了正常。 云端甩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真是不让人省心!” 把脸盆和毛巾都收拾好,她从窗边拖来一张椅子,就这么坐着,愣愣地看着顾云臣—— 以前就觉得总统先生很好看,现在觉得他简直就是世界第一,连乔花花都比不上了。 这么好看的总统先生......,不愧是像她云端的人。 不错,不错....... 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侧了侧脖颈,幽幽转醒。 云端立刻从椅子上爬下来,双手抱胸站在顾云臣面前,“总统先生,我们谈谈哦!” 一醒来就听到这如麦芽糖一样甜糯糯的小声音绝对是一件愉快的事,顾云臣失笑,撑着自己的双臂从床上坐起,“你要谈什么?” “谈很多事,”云端嘟了嘟嘴,思路清晰得不像一个孩子,“很多,但是我已经理清楚了。” “你说,”他笑容澹澹。 “第一,我们先谈谈我的妈咪。” 顾云臣一愣,却也点头,“我愿意听你说。” “好,”云端盯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小拳头捏得紧紧的,“首先,你知道我妈咪叫南楠吗?!” ps:搓搓小手,猥琐一笑,我想把云端卖了换月票哈.....谁要呢?!!!!!嘘,我们不告诉总统先生哦!!!!!!(昨天年会到很晚才结束,回房间就没力气码字了,今天早上起来写的这一 章,中午要去坐飞机,所以第二更会有,但是不会太早。晚上来看吧,么么哒~~~~~~~~~mua!谢谢大家的支持,咖咖会一直努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9.“你就是我的爸爸。”(24号第一更) “好,”云端盯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首先,你知道我妈咪叫南楠吗?!” 顾云臣笑容倏然凝住该。 太久太久没有直接地听到这个名字,此刻被突然提及,像是生生地从自己心口拽出来的一样。 剜心之痛当如是。 云端的声音明明那么软,却像刀子一样直扎心口蹂。 “听到我说话吗?”,小家伙等不到回答,干脆从椅子上跳下来,直接站在床边,“喂——” 顾云臣大掌狠狠捏紧,“南楠?” 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相信。 他知道云端认识南楠,也曾经叫过南楠妈咪,可两年前那一幕却太过刻骨铭心——明明她心跳已经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 血流了那么多那么多,根本已经超过了任何人的承受范畴。 云端恨铁不成钢,“南楠是我妈咪,就是刚才那个给你送药的女人,她是我妈咪,她叫南楠!” 话音不大,却如巨大的炸弹一样将顾云臣脑中炸得一片空白。 刚才送药的女人......送药的女人! 她声音变了,可是刚才那一下手指的触碰分明就是让他走了神——那双手虽小,却带了薄薄的茧子。 那双手虽小,却和记忆力的触感一模一样。 隔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万水千山,隔了那么沉痛灰暗的不堪回首,隔着那么多那么多无法言说的痛楚,那么多那么多无法原谅自己的悔恨...... 他却依旧将那感觉记得分明。 再一次,这么接近她! 心里带着愤怒,带着欣喜,带着朝圣者看到佛光一样的仰望,所有的情绪又热又涨,分不清到底是哪一种,却快要将他的心脏撑破! 顾云臣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就连嗓子都是干涩的,像一台失修了的机器。 他想说话,想奔下楼去找她。 却又无力—— 眼前一片浑浊,根本看不清楚,可即便能看清楚,他也怕! 怕这真的只是一场梦,怕她只是同情他,所以在他的千求万求之后,终于入了梦来! 还没开口,眼眶却已经润了。 却仍旧是,不敢出声。 他怕自己一出声,所有的一切便会再次在他面前灰飞烟灭,无法复原...... 眼角酸胀得厉害,即便看不清任何的物件,他却始终不敢闭眼。 全身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频率在颤抖着,他突地抬手,狠狠一把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竟然不是梦! 可心里却比这雨林的雨天还要泥泞,兵荒马乱,不知所措。 云端叹了一口气,“你好歹说句话啊,还能不能愉快地谈话了?!” 顾云臣摁住自己颤抖的手臂,嗫嚅了许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连嗓音都是干涩的,“云端......” 云端开始怀疑刚才姜棠姐姐说的那句父女天性是否属实。 这真的是她的爹地?! 为什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盯着顾云臣的脸,“总统先生,这是第一件事,不过,我还有第二件事要问你.......” “你说——” 云端抱胸,神情又严肃起来,“第二,你是不是得罪我妈咪了?我看她不愿意让你知道她是谁哦。她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弄沙哑了.......” 顾云臣手指捏得更紧,骨节已经微微泛白。 为什么会让她生气? 爱得太迟,或者说,爱得太早。 待自己发现对她的感情,却已经是千帆过尽,再也无法重来。 “说话!” 云端像个小判官一样盯着他的眼睛,“不回答我,我就 不理你了。” 下面还有好几个问题没有说呢。 顾云臣默了默,“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所以把她弄丢了.......” 心绪繁芜得理不出任何的头绪,却只能从云端的话里听出几点来—— 第一,救了他的人的确是南楠没错。 第二,她还活着,却躲到了这样天涯海角的地方来,不愿意让他再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两个认知似冰似火,快要将他覆灭。 “那你想把她找回来吗?”,云端凑了过去,贼兮兮的开口。 找? 他还找得回来吗?他都不知道这是老天爷可怜他,所以给了他机会让他知道她还活着,还是老天爷开的又一次玩笑? 两年前她‘死去’的事或许另有隐情,但是若是她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也足够让她和自己联系上了。 躲在这里......,明显就是在躲他。 顾云臣无声苦笑了一下,“她不愿意见我。” 这两年的时光,她在这里应该过得很好。丛林女王.....,她天生就是属于这样的地方的。 天地广阔,自由如风。 她的所有喜怒哀乐,他都没有资格参与...... 思及此,便是延绵的心痛。 云端小眉头皱得死紧,“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哦,我很看好你的——” 虽然她也喜欢燕西叔叔,可是她还是决定要帮总统先生了。 她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他为什么还不能?! 小家伙有些不高兴了。 顾云臣摸索着抚过床沿,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你身边除了你妈咪,还有谁?” “姜棠姐姐和燕西叔叔——”,云端顿了顿,没有说心心。 妈咪交代过不能轻易对任何的人说心心的事,她今天已经告诉总统先生太多秘密了,再说下去也怕妈咪会生气。 不如明天再说,到时候偷偷把心心带回家来就好。 “苏燕西吗?” 明知道她身边叫燕西的人只有一个,可是,顾云臣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云端嗯了一声,“我就是和燕西叔叔,还有妈咪一起来这里的,姜棠姐姐是后面才来的。” 果然...... 她有了全新的生活。 顾云臣默默了下去。 云端见他如此,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呀?我和妈妈有时候也会害怕的,那次遇到十几头野生大象从我们的房子旁边踩过去,晚上偶尔也会遇见蛇.....妈妈最怕蛇了......那时候我就会哭,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她声音轻轻的,说到最后已经有点想哭,“你为什么现在才找到我们呀?爸......爸。” 话语里带着一丝羞涩。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个称呼,以前只能想一想,羡慕一下其他的小朋友。 现在她也有爸爸了,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总统先生,真是一件美好的事。 顾云臣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爸爸?! 云端小肩膀一抽一抽地,“爸爸呀,姜棠姐姐刚才在楼下和妈咪说话我听见了,你就是我的爸爸,南楠就是我的妈咪,妈咪以前告诉我说,我就是从她肚子里取出来的,她到现在还有疤痕呢......” 然后已经扑进了顾云臣怀里,狠狠地抱住他的脖子,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爸爸,你也有一点小卷发,我也是哦。” 说罢她还拉起他的手,轻轻地往自己的头发上放过去,“你看看,是不是哦?!” ps:昨晚烫伤了脚,掺开水的时候水壶盖子掉下来了,虽然我眼疾手快躲了一下,开水还是把小腿给烫了。二级烫伤,比较疼。昨晚没法码字,今早起来略觉好些,还是火辣辣的。谢谢大家的关心和理解。这是今天的 第一更,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更。那个说我脚伤了手没有受伤还能继续码字,说我的脚伤图片太变态了的读者,抱歉我伤得不够优雅,伤了你的狗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0.父女同心,其利断金(24号第二更) 柔软的小卷发如羽毛一样轻轻地扫过顾云臣的指缝,他的手在颤抖,云端却将他握得紧紧的,“爸爸......” 云端的脸蹭在他的胸膛之上,分明已经染了几分湿意,“爸爸.....我再也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对吗?” 小家伙心思细,却不肯说该。 以前在幼儿园的时候,不是不羡慕别人有爸妈一起接送,而是知道自己羡慕不来。曾经有人欺负她没有爸爸,她也偷偷哭过。 后来乔花花教训了那个嘲笑她的小胖子,便再也无人敢说,可到底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蹂。 如今有了这么牛.逼的老爸,云端心里跟吃了彩虹糖一样明媚。 顾云臣的手颤抖着往下,将她狠狠地圈住,“云端......” 他的声音沙沙的,心里却早已似大浪淘沙,裹着泥水行军,兵荒马乱得一塌糊涂—— 这是他的孩子?! 七年前她拿着验孕单到京都找他,他是怎么回答的?! 当时的话语记不清了,可那嘲讽却像是一把刀,即便带着岁月的斑驳锈迹,还是能在此刻狠狠宰入他的心口! 两年前在京都,她也曾经说过,他顾云臣没有任何资格说她不干净! 因为她为他生过孩子! 是他自己太蠢笨,不信她! 原来因为自己已经错得离谱,到如今看来,更是错上加错! 顾云臣埋首在云端的小小脖颈之间,声音里带着哽咽—— “欢迎你回到我身边来,宝贝......” 云端拍了拍他的头,跟小大人一样,“回来就好啊......” 顾云臣心里狠狠地拧着,被像是带了血的毛巾,只要一想起他们母女二人独自扛着的日子,便是血肉模糊的疼。 云端,云端。 原来她的名字里早就有了他的名字,这么明显的提示,他却被仇恨蒙蔽成那样,根本看不清楚! 难怪在京都的时候觉得小家伙特别投缘,难怪一提到她的名字,他就会忍不住微笑。 他还说要收养她! 差一点收养自己的亲生女儿! 还有比他更加蠢笨的父亲吗?! 云端抱住他的脖子,“爸爸......你弄疼我了。” 顾云臣恨不能将这个样的小精灵化成自己的肋骨,走到任何的地方都再也不要分开。此刻一听她说疼,立马又放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哪里疼?对不起,我太用力了,对不起......” “没关系,”云端甜甜一笑,“爸爸,那你现在有信心赢回妈咪了吗?我们现在有两个人哦。” 她伸出两个胖胖的小手指,“以多胜少,以前乔花花经常这样教我的,这个你会吧?” 顾云臣:“.......” 嘴角却是拉开了,那笑如大雪初霁,春风拂原。 过了许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响起,“爸爸和你一起努力,赢回妈妈好不好?” 云端点头,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 然后看了一眼楼下,捂住小嘴巴神秘兮兮地凑近顾云臣耳边,“我有一个小计划,爸爸我们一起来琢磨一下.......”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黄昏时分,红色的吉普车终于从远处慢慢归来,南楠将车子停稳,利落翻身而下。 她步履极快,没有注意到楼上的窗帘后有一个人一直静静地站着,听到汽车的引擎声之后,唇瓣上终是染上了一抹笑意。 南楠进门将手中的野生浆果丢给姜棠,“先闻闻味道再吃。” 姜棠哀嚎,“为什么你也每天逼着我做功课?!” “谁叫你是姜家继承人?谁叫你这么有调香的天赋?!”,南楠说 得理所当然,又往她的卧室看了一眼,“云端呢?” “下午我醒来的时候她刚刚骑着花姑娘回来,说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睡到现在还一直在睡呢。” “好的,”南楠应了一下,心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一下。 看来今天姜棠那句无心的话云端没有听进去。 她将手中的猎枪放到一旁,就听到姜棠问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往上游略走了走,想打探一下曹营他们的消息。” 顾云臣既然在这里,那么肯定曹营他们是遇到了危险,不然这么久了,连一个来寻顾云臣的人都没有。 她心下担忧,却也无法言说。 姜棠嗯了一声,“我饭烧好了,你叫人家下来吃还是你送上去?” “下来吃吧。” 她没有将就人的习惯,尤其那个人还是顾云臣。 ......................................... 喷香的饭菜很快摆好,南楠看了一眼口味略重的那些菜式,“怎么放这么多咖喱?” “云端说她喜欢吃的,让我晚上都做咖喱饭。” 南楠皱了皱眉,终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只是折身上楼,推开顾云臣卧室的门。 他依旧躺在床上,眼睛转向窗外的方向,听到声音才回头。 “下楼吃饭。” 她声音依旧很冷,可却不知落入他耳中绝对已是天籁。 顾云臣从床上起身,用脚摸索到床边的拖鞋穿了上去,然后起身,“麻烦你们了。” 南楠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只是旋身往外走。 “能不能再麻烦你扶我一下?” 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无奈而委屈。 南楠顿住脚步,旋身。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上前,手掌刚刚触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抬手一把握住。 “我比较重,你扶着太辛苦,不如你牵着我走,你走前面,我走后面就可以了,”他淡淡地笑着,目光温雅。 话语得体得很,都是在为她着想。 十指紧扣,像两只孤舟紧紧地靠在一起,南楠想要挣脱,却觉得又有些矫情。 反正他也看不见,不过是本能如此,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不必如此敏感。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楼下走,她却没有察觉到身后的顾云臣唇边微微勾起了一抹薄薄的弧,只一秒,那笑容又已经消失。 两年,她的手上又多了一些薄茧。 他心里却波浪壮阔地生出一股子骄傲—— 这是他的女人,他孩子的母亲,她救下了那么多的野生动物,保护着这一片浑然天成的林子。 她用她的行动在活出自己的灿烂。 何其曲折,却又何其有幸,他能够再次握住她的手! 心里的雾霾终是慢慢被驱散,一点一点地明朗开来,顾云臣开始在脑海里勾勒出一道画面—— 画面中夕阳斜下,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子,慢慢地在黄昏中散步,交流着一天的得失和快乐。 那是他接下来的所有梦想和追求了。 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幸福。 可这画面还没有勾勒完成,手掌中便是一空,她的手已经撤走,连余温都没有留下。 “吃饭——” 言简意赅,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和他说,紧接着,一双筷子已经塞进了顾云臣手中。 云端如小蝴蝶一样翩翩地从卧室里跑出来,“哇,好多好吃的!” 然后她趁南楠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挠了挠顾云臣的手心。 父女二人的计划,刚刚开始..... ps:这一章是大叔在旁边帮我冰敷着我码出来的,感谢大叔吧,哈哈,么 么哒~~记得把月票给我哦,宝贝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1.哎哟,不错哦(25号第一更) 浓郁的咖喱香味钻入鼻腔,顾云臣手中的筷子却顿了顿。 南楠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云端趴在小桌板上,眼里有些无辜,“妈咪,总统先生说他咖喱过敏怎么办?” “可以不用吃。” 她说得又快又狠蹂。 顾云臣捏住筷子的手指微微一僵。 云端哭丧着一张小脸,“妈咪,你再帮他做点饭好不好?” 一旁的姜棠看出门道,端着那两盘咖喱饭拉着云端就出去了,“来来,我们出去吃,这里面有点闷,顺便看看花姑娘。” “好。” 云端立刻蹬着小腿从椅子上下来,和姜棠两个人一溜烟走远。 一大一小走到离房子一百米之外,姜棠才将手里的咖喱饭分给云端,“快说,你有什么小阴谋?” 云端舀了一口饭进嘴里,“我不鸡道你在说形么......” 姜棠轻哼了一声,“我可是见过无数少男少女早恋的人,你妈妈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 云端差点噎住,“我金的不鸡道......” “好好说话,把饭吞下去再说。” 云端像个小长颈鹿一样挣扎了一下,终于把那口饭吞了下去,“姜棠姐姐,他真的是我爸爸吗?” 没想到那话还是被她听见了,姜棠盯着小家伙,“你喜欢这个爸爸吗?” “当然喜欢,我喜欢他很久了。” 在电视上,后来在京都,现在在雨林里,她都是喜欢顾云臣的。 可姜棠却是神色慢慢严肃起来,“可是陪在你妈咪身边两年的人是你的燕西叔叔,你不怕他伤心吗?” “燕西叔叔也会有人疼他的,我疼我爸爸就好了呀,”云端有点为难有点挣扎,最后还是将自己的天平偏向了顾云臣这边。 姜棠轻轻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鬼灵精。” “别告诉我妈咪,”云端郑重其事地开口,“我不想让她再伤心,我其实也就是想给我爸爸一个机会,让他再试试。要是我妈咪知道我已经知道我爸爸是谁,可能她会有压力。” 姜棠愣了一下,沉默了良久。 最后身后,把云端拉到一颗棕榈书下坐好,将自己盘子里的咖喱鸡块分了几块给她,“你为什么这么懂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云端耸了耸肩,“好歹我也六岁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电视上说的单亲家庭,但是她也知道不能给自己妈咪太多压力。 “.......”,姜棠默默地吃下一口饭,这是穷人的孩子? 顾云臣的女儿不要太金贵了好不好?第一女儿? 那南楠将来是什么?第一夫人...... 哎哟,好像不错哦......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姜棠夹着云端刚刚离开,顾云臣就已经起身,大掌摩挲着桌面,“厨房在哪里?我自己去煮吧?” 南楠扫了他一眼,“不必。” 顾云臣却还是跟在她身后,摸索住厨房的门框,斜倚着‘看着’她的方向。 厨房有灯,足够他将她的轮廓收入眼底。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目光是有多温和。 南楠在冰箱里看了一眼,“有饺子,要吗?” “好。” 现在就算是给他吃砒霜估计顾云臣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更何况是饺子。 掺水开火,一气呵成,她立在锅子面前,看着那慢慢煮沸的水,无言。 顾云臣开始没话找话,“饺子是你自己包的?” “是我丈夫。” “.......” 他默了默,换个话题,“你喜欢吃饺子?” “我丈夫喜欢。” 顾云臣:“.......” 他默默了半晌,心里快要呕出一口血来。 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恢复了一点战斗力,“他对你....很好吗?” 南楠盯着面前的水面,心里像是有氤氲的温水流淌一样,全然是因为想起了苏燕西的缘故。 她嗯了一声,“他对我最好,一直都是。” 包容,忍耐,甚至在如今也默许她照顾顾云臣。 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却从不责备她半句,他只是告诉她,他一直都在,不会远离。 这样的温暖对于现在的南楠来说,比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要强多了。 顾云臣彻底沉默了下去。 那些留白的两年时光,他没有给她任何的温暖,而这一切,都是苏燕西在做。 他甚至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两个人各自立着,默默无声。 “饺子好了,过来吃,”南楠唤着他,“桌子在你身后右手边五米处。” 他摸索着坐了过去,将筷子攥在手里,“很香。” “嗯,他很会做吃的。” “.......” 顾云臣开始考虑等回到京都要不要去报一个厨艺班? 或者直接川鲁淮粤几大名厨全部请到家里来算了。 南楠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饺子破皮了,口感你将就着点吧。” 顾云臣逮到机会立刻开口,“破皮了好,我就喜欢破皮了吃,破了之后皮是皮,馅儿是馅儿,清清楚楚,不影响口感。” “.......”,南楠瞪着他,“你看得到?” “我可以闻,”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南楠唔了一声,“花姑娘也很会闻东西。” 顾云臣:“.......” 南楠俯身下去,默默地吃着破了皮的饺子。 而顾云臣此刻的心情就跟那破了皮的饺子一模一样,乱成了一锅粥。 丈夫,苏燕西....... 云端的小计划看来是不靠谱了...... ................................................ 是夜。 楼下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小云端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钻进顾云臣的房间里,“爸爸,你睡了吗?” 顾云臣颀长的身姿倚靠在窗边,略显落寞。 听到声音回神,“怎么还不睡?” “爸爸,跟我汇报一下你的战况,”云端很严肃。 顾云臣一声叹息,“你妈咪好像根本已经想不起我这个人了。” 云端听不太懂,眨了眨眼,“你不是就在她面前吗?” 他说的是心里,她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顾云臣的存在。 只不过小家伙不会懂。 云端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安抚一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花花说,要将失败当成经验,下一次就好了。” “花花是谁?” “乔花花......”,云端甜笑了一下,“我以后要嫁给他的。” 顾云臣:“.......” 老婆老婆没了,刚到手的女儿还没捂热就开始说以后嫁人的事了,而且还是嫁给乔家的小公子。 顾云臣觉得人倒霉不倒霉真的跟和凉水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云端握住他的手,“爸爸,我已经跟姜棠姐姐说好了,明天她带我们进村子里,我再给你找一个帮手。” “找谁?” 难不成还是苏燕西?! 云端神秘一笑,“保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ps:今早去医院排队换药,星期一医院的病人不要太多,等死我了,医生帮我揭开脚上纱布的那一刻,我简直要吐了。惨不忍睹。回来吃了饭才开始码字,更晚了,sorry。晚上或者下午还有一更。那个来我评论区说我装b的盗版读者,我建的群当然是我做主了,你特么的一个看盗版的还专门注册乐文账号来bb,辛苦你了啊,从今以后我装我的b,你看你的盗版,井水不犯河水好吗?求你不要来乐文拉低大家的平均智商了好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2.顾云臣:“好久不见,南小姐。”(25号第二更) 翌日。 南楠一早出门,打算到上游的地方再去试试看能不能打听到曹营的消息,家里只余下两大一小三个人。 姜棠将手中的拐棍递到顾云臣掌中,“自己走。蹂” 顾云臣撇开手,“不用,谢谢。该” 姜家的香果然名不虚传,他已经能朦胧地看到姜棠眼角下的那一粒朱砂泪痣了。 姜棠看了一眼在远处忙着给花姑娘喂食的云端,压低声音,“先声明,我是中立派,燕西哥哥对我也很好,但是你是小家伙的父亲,所以我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搞得跟国际谈判一样,语气严肃得不得了。 顾云臣淡淡一笑,“不会把你拖入战争的泥沼,请放心。” 姜棠扁了扁嘴,没有再说话。 云端很快回来,“我将花姑娘喂好了。” 小家伙今天穿着红色的小裹裙,连头发都被姜棠好好收拾了一下,盘在脑后,像个傣族的小姑娘一样。 顾云臣也穿着白色罩衫,下面是宽松的粗蓝布长裤,头上还入乡随俗地戴了一顶本地的帽子。 为了防止别人认出他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姜棠还是将面罩给他带上了。 三个人上车,姜棠那辆破旧的红色小甲壳虫突突突地行驶在林子里,往村落方向走去。小云端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爸爸,我和妈咪经常在这里给花姑娘洗澡——” 小手指向车窗外的一个小水塘,水面清澈,波光粼粼在晨光下如细碎的钻。 往前走了一段,云端又指—— “我和妈咪在这里采过香蕉,很甜很甜,比我在洛城吃的都还要甜——” “我和妈咪在这里的救过一头小象,它掉进了盗猎人的陷阱里,很可怜——” “我和妈咪还在那个地方挖过地雷......” 她说的轻快极了,每一项都是一道足以让人骄傲的勋章。 云端的童年注定了与众不同。没有公主的城堡,也没有芭比娃娃在枕边陪着她睡觉,更没有无穷无尽的动画片和童话故事陪伴。 她甚至没有同龄的朋友。 虽然说这样的童年并不能称得上是遗憾或者是有缺失,可顾云臣却还是觉得内疚。 他是总统,原本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却糊涂得连自己孩子的存在都是现在才知晓.....,若不是因为那场意外,说不定连孩子的存在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爸爸,你听到我说的了吗?要记住哦,”小家伙的声音脆生生的,比车外的鸟儿还要悦耳。 “好。” 顾云臣很努力地将她所说的每一个地方都看清楚,铭记于心。 这里,很美。 他的女儿,他的女人。 都在这里。 忽地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味道,他觉得或许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 不过前提得是孩子他妈要接受他。 车子很快进入村子外围,姜棠将顾云臣那边的窗户摇了下来,云端下车,趴在他的窗户边对他道,“爸爸,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和姜棠姐姐进去,你不要动。” “好。”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自家的孩子,哪怕是上房揭瓦,在顾云臣眼里也是美妙无比的事。 姜棠牵着云端的手往木门里面走,“燕西哥哥——” “怎么来了?”,苏燕西正在晒药,见这一大一小进来,往门外看了看。 “我妈咪没有来,”云端蹦了过去,“姜棠姐姐来交功课,我来看看心心。” “好。” 姜棠已经迎了上去,看着苏燕西手中的几味药,“我来交作业,燕西哥哥帮我把眼睛蒙上,看我说得对不对?” 苏燕西轻笑一声,“什么时候变勤奋了?” “总不能给你机会向我姐姐告状!”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屋,苏 燕西拿出一条黑布将姜棠的眼睛蒙住,然后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几味中药慢慢摆到她的手边上,“今天闻味,触形,告诉我名字,然后再告诉我每一味药的功效。” 姜棠十分配合。 两个人快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却,苏燕西自然没有注意到穿着红色小裹裙的云端已经钻进了卧室里。 心心还在睡觉,云端用小毯子将他包好,猫着腰慢慢走出木屋。 顾云臣一直注视着木屋的方向,见到云端出来,只瞧着她手里抱着一团红红的东西,像是一团小棉袄。 还没来得及看真切,云端已经上前,将还在睡觉的心心往顾云臣眼前一凑—— “这是我弟弟,叫心心,他今年一岁。” 顾云臣原本还噙着笑,以为云端要找一个什么帮手,可这一下再也笑不出来了。 笑容凝固在唇边,他觉得自己应该让自己的心脏再强大一点,它才不会在此刻乱跳得那么厉害! 心心?! 顾南心么?! 他与她的顾南心?!失而复得的顾南心?!万千语言涌出,却不足以形容他此刻心情万中之一! 他不确定,却也已经接近狂喜的边缘,“他是你弟弟?” “如假包换,”云端抬手握住顾云臣的大掌,抽过他的手,让摸了摸心心的头发,“他也有小卷发哦!” 一岁多,小卷发..... 顾云臣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听到比这更美妙的词语了,云端就是他的小天使,两天之内已经给了他太多太多的惊喜!多到他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了! 手指在小家伙的头发上摩挲了一下,又轻轻地往下,停留在他的小脸蛋上。 手指的触感让他知道了小家伙长得比自己前几天看到的还要圆润,呼吸清浅,却睡得很香。 “他在流口水,你不能再嫌弃他!”,云端不忘了提醒他,“他口水也很香的!” “是,很香,”顾云臣手指在孩子的嘴角摩挲了一下,琼浆碧液当如是。 这是他的儿女,是他和她的骨血! 顾云臣眸角染上泪光,心里排山倒海,无法形容。 她还说什么她爱的人是苏燕西! 两个孩子都生下来了,她的心隔了那么久的悠悠岁月,终于让他看得这么清楚! 顾云端,顾南心,多么好的两个名字! “你要不要抱抱他?抱了你会更有信心哦——”,云端拉开车门,将心心小心翼翼地放在顾云臣手中。 他那么软,却那么香,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奶气。 顾云臣垂眸,俯首将自己的眼角埋在心心的小胸膛前面,凝在眼角的那滴泪终于落了下来。 小家伙睡觉被打扰,梦中挥了挥肥肥的小手,啪地一声打在了顾云臣的脸上。 脆生生的巴掌,他却觉得受用无比。 南心,顾南心。 你好....... 云端笑得见牙不见眼,“心心,这是爸爸.......” 顾云臣握住她的手,“云端,谢谢你。” “不客气,要对我妈咪好,”云端笑开来。 顾云臣原本失落的信心又回来了一点点——手里有两个人证,她还怎么抵赖得了?! 远处传来吉普车的引擎声,云端飞快地把心心从他手里抱回来,“我妈咪来了!你赶紧......” “你先进去,我和她谈谈,”顾云臣拍了拍云端的肩膀。 小家伙走得飞快,生怕南楠会生气。 吉普车停在了甲壳虫旁边,南楠推门而下,带着一只受伤的野猴往苏燕西门口赶,刚经过甲壳虫门边,就被人抬手一把扣住,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连人带猴被卷进那个挺括的胸膛中—— “好久不见,南小姐。” 他说。 ps:第二更送到,谢谢支持,明天会有要月 票加更,因为你们说好久没加更了,所以我来加一下吧,哈哈,对的,要月票.....明儿早上会更5000左右,要是月票过了我规定的数额,就会有第二更。知道月底大家已经被我榨干了,数额不会太高,但是请捏紧你们手里的小票票明天给我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3.再勇敢一次(26号第一更) 南楠耳边嗡了一声,第一个直觉就是这是云端告诉他的! “你.......” “声音变得我都听不出来了,”顾云臣将她收紧,往自己怀里带得更深,“何苦要这样委屈自己?” 南楠整个人蒙住,“你....怎么知道的?蹂” 事到如今,也否认不了,她现在千求万求,就是千万别让他知道了孩子的事!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让他的心口狠狠拧了数下,“你的手.....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能出卖云端和姜棠,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约定。 话音一落,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是不想让他知道孩子的事的,顾云臣苦涩地想。 怀里的猴子吱吱叫了两声,南楠耽误不下去了,抬手将他往外推了推,“听着,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打算,但是这个拥抱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心里有疑惑,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但是等我先救好我手里的小家伙再说。” 说罢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燕西,出来看看这个猴子。” 苏燕西闻声而出,看到门外的顾云臣亦是愣了一下,却也很快移开视线,“它怎么了?” “被母猴抛弃,估计是饿了好几天,又从树上跌下来,伤了腿,你赶紧给看看。” “好,我看看骨头断了没有,”苏燕西立马将猴子接过去,“你跟我进来,打下手。” 南楠应了一声,连忙跟了进去。 顾云臣依在车门边上,身影被正午的太阳慢慢拉成一个小点,最后成了心口上的一个疤。 她刚才的语气.....谈公事一样,一板一眼,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起伏。 他顾云臣在她心里已经连一粒石子都不如了,再也惊不起任何的涟漪。 这个发现让他心慌,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才好。 心里本就没有痊愈的那个洞口也被突然地拉到,而他也知道,这种空荡感不是云端或者是心心能够弥补的.......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木屋内,小猴子得到了最好的救治,已经安睡过去,南楠摘下自己受伤的手套,“姜棠在哪儿?” 苏燕西指了指身后的小屋,“关小黑屋里自己说要面壁思过呢。” 南楠无奈,“我找她们俩谈谈。” “去吧,”苏燕西摆弄着小猴子骨折的腿。 南楠推开面前的门,打开.房内的开关,就看到姜棠和云端两个人坐在心心的床边,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两个人面前,“心心睡着了?” “嗯嗯,你要不要看看,他很可爱的哦,还在流口水,”姜棠拼命想转移话题。 南楠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打住。” 姜棠闭嘴,对云端挤了挤眼睛。 小家伙立刻涕泪横流地扑进南楠怀里,“妈咪,对不起,我不该不放心总统先生一个人在家里,不该把他带到这里来,不该让你暴露了,我不是一个好同志,我对不起南家的光荣传统.......” 南楠被她绕得头晕,也不知道这孩子口才这么好像谁,干脆一把拎起小家伙的衣领,“现在闭嘴,我可以不生你的气。” 小家伙立刻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南楠放开她,“说吧,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姜棠转了转眼珠子,正要说话,南楠已经再度开口—— “想一想我的职业是什么,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在我面前撒谎。” 姜棠:“.......” 云端气馁地垂下了小脑袋,“妈咪,我只是想和爸爸在一起而已,真的。” 南楠一怔,原本准备好的问题,突然就有些问不出口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顾云臣在门外等了许久,开始懊恼自己操之过急,要是慢慢地留在她身边徐徐图之,或许也不会有这样被动的局面。 他无措地等着她,神情之间很是局促。 南楠出门看到的就是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 她在他面前站定,“顾云臣,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南楠?” “昨天知道的,”他选择了诚实。 南楠盯着他的微表情,确定他不是在撒谎之后,才继续开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他垂眸,默默许久。 她的话语决绝,有几分谈判的味道,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自己的话来。 说想她,想得快要疯掉了。 她会信吗? 如果说自己是一张信用卡,只怕在她那里早已严重超支,入不敷出了吧。 可是不说,他又怕自己没有机会再说。 平日里身在高处,只要振臂一呼便有千万人回应,他从来杀伐决断,可在她面前,却是如此地局促不安,连简单的一句想你,都不敢轻易地说出来了。 “你有五秒钟的机会——” 她耐心有限。 “五——” “四——” “三——” “二——” “可不可以请你,为了.....所有的理由,再勇敢一次?!” 千言万语在脑中金戈铁马地撕扯着,可他想要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么一句。 如跌到尘埃里的卑微乞求。 南楠怔住。 顾云臣抬手,凭着模糊的轮廓摸索住她的肩头,“再努力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正午日头正浓,这个男人脸上还有汗液,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 甚至连那颗心,都是狼狈的。 南楠愣了许久,以为自己是在幻听,可他脸上的神色却是真诚无比。 几乎没有犹豫,她已经推开他,“顾云臣,两年前的事,我说与你听,你听完再来告诉我,我们还回得去吗?” 顾云臣手指略略僵硬了一下,点头,声音粗粝地像是裹了泥沙,“你说。” “进来吧。” 她引导着他走进院落,两个人坐在石桌边缘,没有茶,没有风。 不是风花雪月,却更让人心酸。 顾云臣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维持着最后的宁和,“你说。” 他将铭记她说的每一个字。 南楠开口,“你记不记得,在你离开京都的时候,我曾经求过你不要走?” “.....记得。” 她说的话,当时可能不算清晰,可在失去她之后,却莫名地,每一个字都像是镌刻在他的脑海中一样,夜阑人静的时候,那些话语不算甜蜜,却已经成了他呼吸下去的全部动力。 南楠顿了顿,“那时候我们已经知道我父亲很危险了,金家已经快要做最后的反击了。我想求你,可是因为你跟宋家父女在一起,所以,我开不了口。” 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是那样地用力,话语里的悔恨不知道是在怨怼他,还是在怨怼自己。 顾云臣没有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南楠继续道,“你离开没多久,我们就去机场追你,结果没有追上。” 顾云臣手臂开始颤抖。 “我拼命地打你的电话,后来又打飞机上的电话,那一夜,我打了我这辈子 以来最多的电话.......”,她顿住,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一直打不通,你知道是到底是为什么吗?” ps:这是第一更,下午或者晚上送上第二更字数多的,因为脚实在痛得遭不住。只能趁早上起来精神好点的时候再多写点。大家见谅。求月票过1250,还缺60张就到了,请把月票给我哦,客户端一变三哈,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4.你遗弃的世界,我等你要回。(26号第二更) 往事并不如烟。 两年前的事历历在目,忘不掉的似乎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顾云臣努力想要将那张两年未见的容颜看清楚,镌刻进心里,却发现自己此举也是徒劳——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连看清楚她的样子,都成了奢侈蹂。 以前的那些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他有那么多时间看清楚,却是被他那样地浪费过去了该。 南楠唤他,“顾云臣。” “我在,”他连忙回答。 她捏紧自己的手,往事浑浊,想起来的时候总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那个带着血色的雨天更是从未曾远离过她的噩梦。 “假死,是我和姜薇很早以前就商量好的主意,有了第一次的经历,我已经不想再重复纠缠,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带回京都。所以我和燕西还有南铮选了这个办法。” “可是......”,他有些急切。 “我会解释给你听,”南楠打断他,示意他不要急躁,“血浆是假的,姜薇很早就教过我用香料调制出血浆的办法,连血腥味也可以作假,你摸不到我的心跳,是因为我穿了部队里特制的防弹衣。呼吸也没有.....我当时只是忍住了,这种对于我们部队里出来的并不难。” 她选择了最惨烈最决绝的办法来离开他。 一丝后路和余地,都没有留给自己。 顾云臣声音干涩,连心都涩然得像是在沙漠里走了许久的人一样,干涸得已经龟裂,“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讨厌,”她应得很干脆。 灰暗的眸子一亮,“那你......” “顾云臣,”南楠的声音轻轻的,“你是国家的总统,是所有人仰望的人,这些身份都让你很特别,可是你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现在都已经快要不记得的时候,你对我来说,最特别的身份不是上面的任何一种,而是,你是我爱的男人。” 简单,而纯粹。 只因为她爱着他,所以有他在的地方,连空气都是不一样的。 只因为她爱着他,所以全世界几十亿人,唯独那个叫顾云臣的男人对她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顾云臣呼吸凌乱,只因为她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爱。 却又无限地酸楚——爱这个字说出来的时候,爱本身却已经远离。 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遗憾。 他却不想要这种遗憾。 抬手去摸索着她的手,却被她避开,“顾云臣,你现在在我心里最重要的那种属性已经消失,所以你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不同。我不会再为一个对我来说不特别的人付出,也不会再勇敢。” 顾云臣的心口越拧越紧,她却还没有说完—— “以前的勇敢打着爱情的名义,那是年轻不懂事。今后我只想要平静安稳地生活在这里。抱歉。我可以借我们的电话联系京都的人,你回去吧。” 话说完,她已经起身。 顾云臣蹭地跟着起身,终是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 太多的语言都已经苍白,他无力说出要她回头再看看的话来,而时间又是走得如此之慢,他根本没有任何地机会去对她好!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南楠将手从他掌心里慢慢抽了出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人的一些距离,“这是宋蔷薇。” 顾云臣手顿在半空中,有些不解,她却又退了一步,“这是宋蔷薇的两个孩子。” 再退,“这是我父亲。” “还有,这是宋牡丹。”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退了一步,“还有,我们那个没有谋面的孩子。宋蔷薇因我而死,我父亲阴差阳错,因为你而死,还有宋牡丹,我是故意让她插我一刀的,因为她故意霸占着飞机上的电话让你接不到我们的电话,她间接地害死了我父亲!我也不想放过她!我也知道她已经被执行死刑了,还有那个孩子,我握住你的手,直接杀了他。五条人命。” 她指了指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看着这么近,其实却 很远,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我们隔着的是天堑!我不想再一次粉身碎骨!” 顾云臣的手无声垂落。 他有颠倒黑白,将是非转圜的本事。 可是在她面前,他是那样的无力。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或许七年前,在她接近他的时候,又或许是在四年前,在他禁锢她的时候,看似他们在无限地接近彼此。 其实,早已经开始远离。 他们,从未真正拥有过彼此。 南楠转身往木屋走,“等你的眼睛好了,你就走吧。” 苏燕西从木屋里出来,“小猴子打算放在哪里养?” “你这里吧,”南楠交代下去。 两个人站在一起,连声音都是无比和谐的。 这是他从未给过她的感觉。顾云臣垂眸,坐在石桌边上,无声默然。 她既然如此想,那他便更加不能说自己已经知道了心心的存在了,那样的话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拿孩子在要挟她。 真是.....有些可笑。 他真没想到他顾云臣做事也有如此缩手缩脚的一天。 一支卫星电话默默地被递到他手中,云端的眼圈红红地,像是小兔子一样,“爸爸,我很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也真的不想妈咪不开心......南铮小爷爷说,妈咪已经不开心很久很久了,现在是她最开心的时候,我不能再让她生气......” 顾云臣如鲠在喉,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污浊的棉花一样喘不过气来。 面对自己的孩子,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也是,他现在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如何能安慰别人?!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京都那边很快联系上了,三天之后便会有人来接顾云臣离开。 第三天正好是云端的生日。 顾云臣眼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起了一个大早,从窗户下面望过去,就看到了云端骑着花姑娘,头顶带着一个粉色小花编成的花环,小脸上有着笑容,“爸爸,快下来......” 这是她的生日,今天一天都是她说了算,这是妈咪答应了给她的礼物。 云端别的都没有要求,只愿意和顾云臣还有南楠一起,去看日落。 丛林的日落从来都是壮丽辉煌的,只是现在还是早晨,小家伙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顾云臣身上穿着本地的粗布衣服,却依旧俊朗挺拔,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云端笑眯眯地看着他,“爸爸今天很帅!” 爸爸两个人让顾云臣心口一暖,下意识地就去看正在吉普车旁边装东西的南楠,她正在把野餐的东西放进车内,听到云端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顾云臣受到鼓舞,将云端从地上抱起,“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妈妈准备的,”云端冲他挤了挤眼睛,“都没有放咖喱,反正都是好吃的!” 父女两个人朝吉普车的方向走去,顾云臣将小家伙放进车内,十分自然地接过南楠手中的野餐篮子,“要不要叫其他人一起?” 他想带着心心,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 他只能假装不知。 云端贼兮兮地指着他身上的淡蓝色上衣,又指了指南楠身上的长群,“情侣装哦。” 顾云臣淡笑了一下,南楠却似没听到一般。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到达目的地,三个人各怀心事地走到河边,南楠拿刀劈开了一小块空地,架烧烤架子。 云端坐在顾云臣给自己搭起来的简易小板凳上,将一双小脚放进河里,“很凉快,很舒服。” 南楠失笑,“当心被小鳄鱼咬了你的脚。” “才不会,我救过它们。” 动物也有灵性,小家伙和这片林子有着天生的和谐。 顾云臣一瞬不转地盯着南楠,两个人像是心有灵犀一样视线对碰了一下,在空中交汇,她却很快移开。 脸上波澜不惊,心却不受控地跳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 “记住你。” 他应得干脆而不做作,完全是发自肺腑的话。 明天,他就会离开这里,或许会再来,但是他已经可以预见,分开的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孩子正在长大,每一天也都是不一样的成长。 他会错过很多。 南楠不理会他,将烧烤架子搭好,“云端,自己过来烤你喜欢吃的。” 顾云臣立刻起身,“我来。孩子容易烫到。” “多事。” 南楠冷冷丢给他两个字。 云端呵呵一笑,已经将手中的枝条扔掉,蹦跶着跑过去,“以前都是我自己烤的,爸爸我烤给你吃......” 顾云臣默了默,点头。 他错过的东西,孩子的成长,她的转变.....已经多得连他都不知道了,她又怎么可能还在原地等他? 炭火很快升起来,云端不亦乐乎地烤着烧烤,当着两个人的粘合剂,顾云臣搜肠刮肚地找着话题,却始终只是徒劳。 当着云端的面,南楠绝对不会对他太凶,却也绝对热情不起来。 只是淡淡的,如风。 直到夕阳斜斜,也毫无进展。 云端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大人的手,看着丛林里一点点沉下去的残阳,轻轻问他,“很美是不是?” 顾云臣点头。 壮阔而华丽,却丝毫没有违和感,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力量。 三个人并排而立,剪影被夕阳拉得很美,顾云臣将这一幕镌刻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舍得擦去。 南楠开口,“你今天六岁生日,快点许愿,三个愿望会实现的。” “真的吗?”,云端眼神晶亮。 “当然是真的。” 小家伙立刻将双手放在胸前抱成小拳头,“第一个愿望,我希望爸爸给我们唱一首歌。” 顾云臣一怔,南楠亦是。 两个人又不禁对视了一眼,南楠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不会......” “我会。” “......不必勉强,”她提醒道。 “一点也不。” 顾云臣蹲下身,将身后的草慢慢踩平,抱着云端坐了下来。 小家伙扯了扯南楠的衣摆,“妈咪,肯定很好听的,你也坐下来吧。” 南楠顺势坐了下去,顾云臣轻轻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只看着面前壮阔的河面,声音沙沙地,低低地开口—— 随候鸟南飞风一刀一刀地吹 你刺痛我心扉我为你滴血 你遗弃的世界我等你要回...... 唱到这里,他突地一顿,看了南楠一眼,她却只当没看到。 她遗弃的世界,已经不想再要。 顾云臣喉结滚动了一下,胸腔窒闷得快要润出泪来,声音更加沙哑—— 我不想南飞泪一滴一滴地坠 我空虚的双臂你让我包围 我有过的一切你给的最美 我又回头去飞去追 任往事一幕一幕催我落泪 我不信你忘却我不要我单飞 没有你逃到哪里心都是死灰 我又回头去追,去醉 就算我追到最后只剩冰雪 天都为我伤悲冷的爱快枯萎

任漫天风雪覆盖我的心碎...... 唱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沙沙的,哑哑地,眼角隐隐有润光,似泪。 他一直在追,在飞,可却还是已经太晚,太晚了...... 她已经千山暮雪飞尽,他暮然回首,她早已不在原处。 多想时光倒回,回到七年前的时候,或许,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云端眨了眨眼睛,“爸爸......” 小家伙声音里也带了哭腔,“爸爸,这里没有下雪呀,是不是你心里很冷,在下雪呀?云端帮你暖一暖,好不好?” 说完就把小手贴在顾云臣的胸膛之上,还呼呼地呵了两下热气。 心里岂止是在下雪?简直千里冰封,一片渺渺。 顾云臣想要扯出一抹笑来安慰孩子,却发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真的未到伤心处罢了。 一旁的南楠盯着河面,长发斜斜地垂在耳畔,让人看不清神色。 云端吸了吸红红的小鼻头,将自己的手收回,“爸爸,我把我的第二个愿望送给你好不好?让妈妈吻你一下吧!” 南楠倏地抬头,云端却已经抓住她的胳膊晃了两下,“妈咪,你说过今天我的所有愿望你都会满足我的,你吻爸爸一下,好不好?” ps:答应你们的加更送到,今天一共更了8000,我已经精尽人亡,请允许我睡一会儿,么么哒~·明天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5.甜蜜的吻(27号第一更) 南楠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是答应过云端今天一天都听她的,没想到女生外向,果然女儿都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这小家伙居然帮顾云臣索吻! 这个要求她怎么可能会答应?! 偏偏云端还十分乐见其成,“妈咪,你说过今天所有的事都听我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呀?蹂” “合理的要求可以,不合理的我应该拒绝,”南楠义正言辞,“你喜欢天上的星星我不可能去摘。” “这个要求很合理呀,”云端立马抓住核心思想,“你看我爸爸这么英俊这么帅,简直秀色可餐,让人想要亲吻他呀!” 顾云臣轻咳了一声,“云端,低调一点,实话就不要说出来了。” 南楠:“......” 她原本以为云端自恋的个性是后天从乔花花那里传染过来的,没想到居然是先天的。 “妈咪,食言而肥,你不想变成胖子吧?”,云端跟小猴子一样挂在南楠身上,“妈咪,这是我的第二个生日愿望,你满足一下我,好不好?” 居然还学会威胁人了。 真是各种计谋都用上了。 “妈咪!”,小家伙已经开始叉腰,“你不答应我就胖十斤!” 南楠:“.......” 顾云臣见她耳畔染上一抹绯红,刚要开口想要阻止云端继续下去,南楠就已经捧起自己女儿的笑脸,在她的苹果肌上亲了一口—— “好了,妈咪把这个吻送给你,至于你想送谁,那是你的事。” “.......”,果然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云端有一种斗不过自家妈咪的感觉。 她讪讪然地扁了扁嘴巴,有些失望,却还是从南楠怀里下来,一下子扑进顾云臣怀里,左右不停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十几口才停下来。 顾云臣十分有眼力见地没有去抹那些口水,云端眉开眼笑,“妈咪给了我一个,我给你十几个,这是利息哦,爸爸,你不要伤心哦。” “......” 女儿的吻也很甜蜜,顾云臣微微一笑,“谢谢,那我就收下你妈咪这些吻了。” 南楠:“.......” 她假装没听到,起身走向吉普车,“太阳落山了,走吧。” 林子里很快黑了下来,却别有一番精彩,这里的动植物都是生生不息的。 顾云臣怕云端被蚊子咬,抱着小家伙就直接上车。 玩了一天,又是抓鱼又是躲猫猫,云端早已体力透支,在他怀里睡得香甜,两个大人一路无话。 南楠将车尽量开得平稳一点,眼睛只盯着前方,目不斜视。 小家伙在顾云臣怀里嘤咛了一声,喃喃自语,让人听不真切。 顾云臣俯身,“云端,你说什么?” 睡梦中的孩子扬起一抹甜笑,不知是谁在耳畔问自己,却也答得真切,语气香甜软糯,如热热的糍粑捂住顾云臣的心口。 他的笑容却是慢慢僵住。 “她说什么?”,南楠问。 顾云臣看着她,眸光如海,难测深浅。 南楠皱眉,“说啊?!” 他捏住孩子的手,将头转向另一边,低低开口,“她说,她的第三个愿望是希望我们一直在一起。” 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连车速都放缓下来。 两个人静默无声,就连外面林子里的夜莺似乎也和风一起停止了鸣叫。 过了几秒,车速才慢慢提升起来,南楠语气淡淡,“人生总是有遗憾的,让她自小知道这个道理,也不是坏事。” 顾云臣看着她,“遗憾还没有发生,不让成为永久的遗憾,可好?” 三天之内,他明示暗示很多次,她却终归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一次,南楠依旧也选择了沉默。 顾云臣心里生出一股子自我厌弃,他恨这时 候的自己,也对以前的自己再也骄傲不起来,整个人仿若在绝壁边攀着孤藤的孩子,孤苦无依。 半世荣耀,却生出半生飘零之感,还有比他更惨的总统么? 喉咙里似被卡了一根鱼刺,疼得他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 车子很快停稳在木屋外面,姜棠裹着毯子等在屋檐下面,双腿发颤地靠在廊柱上,“谢天谢地,可算回来了。” 那一脸委屈样像个小怨女一样,南楠失笑拍了拍一直在姜棠身前徘徊的花姑娘,“一边玩去!” 又转头看向姜棠,“你就这么怕它?!” “谁....谁怕它呀!”,姜棠吞了一口口水,不甘示弱地上前把云端从顾云臣手里接过来。 她看了一眼顾云臣,欲言又止,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将云端抱进了木屋内。 离天亮只有三个小时,她和云端都已经尽力了,想给他们一些多的独处时间。 南楠将烧烤用剩下的东西收拾好,转身走进厨房。 蜜色流光倾洒而下,将她身上那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英朗之气反而化去不少。 顾云臣戴上手套想要帮忙,南楠已经冷了声音,“麻烦你出去。” 三个小时不长不短,她不想给他任何绝地反击的机会。 顾云臣有些讪讪然,手套却不曾摘下,“我来洗吧,总得给我一点机会让我给云端做点什么。” 又是云端!南楠无法,摘下自己的手套扔进洗碗池中,“那你洗吧。” “孩子的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顾云臣出声留住了她。 南楠转身,“你说。” “我想周末来看她,她今年六岁,明年要读小学了,是不是考虑一下让她去我那边读书?” 南楠挑眉,“我可以自己教。” 现在很多小学教育都是在家中完成,她不觉得自己的孩子会比别人差。 顾云臣心里涌出一股无力,“那她也需要朋友......” “村子里的孩子很多,她朋友不少,等我筹备好了,这边会有小学的,志愿者我都已经联系好了。” “.......” 她把一切都计划得如此完美,只是这一份完美里面,再也没有了顾云臣三个字的存在。 南楠折身,“如果没有其他事,麻烦你把厨房收拾干净。” 话音落地,是她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顾云臣对着厨房,像是发了狠一样要将自己心中的一腔郁卒宣泄出来,把厨房的每一个角落都擦得干干净净。 可是黎明永远不会迟到,天很快就亮了。 云端还是醒了,赤着小脚站在房屋门口,小脸上期期艾艾,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挂在红红的腮边,“妈咪.......” 小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顾云臣的背影被晨光拉长,他很想回头,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强求的资格。 如果再次强求,她可能会逃得更远。 这一次他侥幸遇见她,可下次,一定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 南楠很冷静,“你先进去睡觉,乖——” “不要——”,云端的小肩膀耸动得厉害,整个人慢慢蹲下身体,背对着南楠不肯理她,小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可怜巴巴地像个流浪的小折耳猫。 “你为什么不肯原谅他?他是我的爸爸!难道你为了我也不可以试一试么?” 南楠身体一僵,看着那个孤单无助的小身影,心口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顾云臣依旧没有回头,只是狠狠握紧了自己垂在身侧的双拳,“再见。” 身后寂静无声,山林中荡涤而来的回音衬得他更加寂寥。 默默半晌,他终是抬步,大跨步地离开木屋的范围...... ps:今天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更,月底了,月票不要留了,客户端投给我一变三哦,么么哒~~~看到有亲在问洛锦书和乔正芸的故事,会有所交代的,请放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6.破冰+索吻(27号第二更) “等一等——” 南楠突然出声。 顾云臣脚步一顿,心快要蹦出喉口蹂。 南楠弯下腰摸了摸云端的头,“你先和姜棠姐姐再去睡一会儿,妈咪和你爸爸谈一谈?该” “谈了爸爸就不走了吗?”,云端收住泪,抽抽噎噎地问。 南楠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云端立刻扑进姜棠怀里,“姜棠姐姐,带我去睡觉。” 南楠哄着她上了床才往外走,顾云臣立在巨大的榕树下,身子被晨光拉得颀长,略显单薄。 她走上前去,一步一步,不摇曳也不生姿,却每一下都踏进他的心里去,再也拔不出来。 眼里的辉光也慢慢点亮,周遭有薄薄的晨雾,衬得她眼神愈发清明。 “我送你过去,给云端一点缓冲的时间。” 善意的谎言是父母哄孩子的利器,却骗不了顾云臣。 眼里的辉光倏地灭了下去,他看着南楠,“谢谢。” “客气。” 她对这一带比较熟,送一送他也无妨。 山顶在村落的南边,并不算太远,南楠取了车过来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c材料依旧没有着落,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着人找到曹营他们。 车子沿着一路的泥泞而上,在山中浓雾里穿行,像是走在云朵之上,顾云臣还没有搞清楚方位,南楠的车子却倏地刹住—— 砰地一声撞上前方路中央的巨石,寂静的空气中传来几声金属机械的咔哒生,红色的吉普车已经被人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指上了他们的头—— “南小姐,顾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南楠心口一沉,顾云臣更是脸色晦暗了一下。 两个人不用做任何的交流就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有内奸!他们被出卖了! 这个人有可能是在京都,也有可能是顾云臣随行的人员在之一! 因为既知道他今天会从这里离开,又知道他们名讳的人不可能是蒙扎砍! 说话的人从几名狙击手身后走出来,穿着土灰色的汗衫和阔腿裤,五十开外的人左边脸上有一条长长疤痕贯穿眼角和下颌,那疤痕血红,看起来很新。 顾云臣放在车门边的手微微收紧,身体不易察觉地动了动,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南楠的半个身躯。 可她却一把拨开他,“别多事。” 顾云臣:“.......” 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却开始嫌他多事。 顾云臣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笑,南楠已经盯着那张刀疤脸笑了笑,“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蒙扎砍。” 对方耸了耸肩,“怎么会不够?就是因为铭记在心,所以我才来报答你的一刀之仇,这位是总统先生,我也是赚了。赚大了......” 两个人之间有旧恨,顾云臣听出了这一点,心里又沉了沉—— 他不在的时候,有多少人欺负过她?! 他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南楠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十分镇定,“你要什么?” “阁下要的c材料原料,我有,”蒙扎砍摘下自己头上的头巾,装模作样地对顾云臣鞠躬,“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顾云臣眸深如渊,喜怒不辩地看着他,“有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只看你敢不敢?” 顾云臣勾起一抹懒散的笑意,目光却卷了那窗外的寒雾,“我的两个人,你也请去做客了?” “正是,”蒙扎砍狰狞地看着他,“所以阁下,这不是选择题,而是填空题,你的手下二缺二,寂寞得很啊!” 顾云臣眉宇之间一派淡然,“用他们来撬动我?你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些!” 话音一落,他猛地俯身,抬手一把摁下南楠的头。 刚才他说话的时候她就一 直在暗暗动作,此刻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轰地一声油门已经被踩到最低,直接冲出包围圈,狠狠地朝路前方的大石头上碾了过去—— 吉普车的性能早已融入血液,飞过那石头直接朝山顶冲了过去。 路很狭窄,此刻已经无法后退,即便知道山顶可能还有更大的埋伏,两个人也别无选择。 “你怎么样?!” 车厢内,竟是异口同声,问出了一样的问题。 顾云臣一愣,南楠却无暇分心。 几秒之后,他眸中染上淡笑,舒展如云。 窗外寒风呼啸,猎猎如刀,他的心却是微暖的。 身后传来几声枪声,接着便是更响的越野车引擎声传来,南楠将车子一个甩尾停在了山顶的平地上! 果然,原本应该到来接人的直升机竟是根本没有影子! 顾云臣目光早已凉如寒霜,浸了森森之意。 车里只有匕首,南楠掏出一把扣在自己的小腿处,扯下马丁靴的鞋带绑好,“没别的路了,跟我跳下去!” 两个人后方就是一个水潭,接着便是河流。 跳下去或许还有活路,可留下来,危险系数绝对是加倍的。 顾云臣半个字都不问,已经站到了山崖边,南楠看了他一眼,“你.....” “嘘——”,他扣住她的肩头,“只要是你叫我跳我便会跳——” 南楠一怔,他已经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用自己的胸口贴住她的背,整个人往后狠狠一仰—— 砰—— 幸好雨林的山都不算太高,离水潭的也不过二十米不到距离,两个人溅起巨大的水花,朦胧中又听到了上面传来两声枪响。 顾云臣拉着南楠往下,一路潜游了十几秒才浮出水面。 岸边都是浮木和林子,寂静无声。 南楠猛地咳嗽,一把拂开顾云臣伸过来的手,“滚!” 顾云臣一愣,她已经怒目而视,翻身上岸,“这种事要准备好的,队友之间都要事先打暗号憋气的,刚才差点憋死我!” 她带着怒,脸色却是红润润的,模样一点也不冷冰冰,让人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南楠回头,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碰了一下,她倏地移开,脸颊有些发烫,“跟我走。” 她取下一根树枝,将上面多余的枝桠都用小刀剔除。 顾云臣凑了过去,“我眼睛现在看得见了,不用拐杖了。” 南楠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棍子往前方的灌木林里一放,“自作多情。” 顾云臣:“......” 她往前走,“沿着棍子的方向笔直走,才不会在林子里绕弯路。” 周围的树木看起来都是差不多的,这样的确不会走失。 她天生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顾云臣微微囧了囧,跟着她的步伐,林子里雾气浓重,两个人却也很快走到一块陌生的山崖边,长长的蔓藤从山顶垂了下来,顾云臣冲上去,“我先来——” 不等南楠回答他已经握住其中一根,整个人用力,却砰地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藤断了。 南楠无语,上前用小刀将藤蔓割开几根—— 顾云臣这才看清楚,有些藤蔓有汁液渗出,是活的,有些却只有细碎的木屑掉出来,是死的。 南楠扯住其中一根活的藤蔓,转头淡淡看着他,“蠢。” 顾云臣:“......” 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他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学着她的模样抓住一根活藤,“不要再说蠢字,因为你说这个字的时候,我会以为你的口型是在对我索吻.......” 南楠:“.......” 脸上轰地一声,火烧火燎地烫起来,她开始后悔自己送他上山的行为,这绝对是一个错误...... ps:看到最后说过‘蠢’这个字的,举手我看看,哈哈,第二更送到,小伙伴们查一查自己还有没有忘记掉的月票,赶紧送给我哦,么么哒,明天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7.终于吻到你。(28号第一更。) 顾云臣跟在南楠身后想要往上攀登,却被她止住,“你在这里。” “你要抛下我?”,他冲口而出,话语里有些委屈,表情和云端如出一辙。 南楠突地想笑,却又不得不绷住脸,“我得去上面看看地势,明白我们到底在雨林的什么位置,然后再做筹谋。崾” 顾云臣脸上表情略松,却还是揪住自己衣服的下摆,“那你什么时候下来?躏” “......” 这跟不让自己妈咪去上班的小孩有什么区别? 南楠带着笑,“半个小时。” “好,”他应着。 南楠又看了他一眼,“别乱跑。” “好。”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熟练地攀上那只有十多米高的山崖之后,才慢慢地在原地坐了下来。 顾云臣找了一根木棍,又找了一些干苔藓,将一截比较大的枯木放在脚下,用南楠留下的匕首钻了一个洞之后用苔藓把枯木盖住。 两只手不停地搓着小木棍,想要取火。 林子里寂静无声,他们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山下,他却觉得这是两年来最最贴近她的时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中的苔藓里开始有轻烟冒出,顾云臣咬牙,加大了自己手里的力度。 “你在做什么?” 南楠上前,将他的手打开。 “别——” 下面有小火星窜了出来,顾云臣连忙俯下身轻轻吹了吹,明火燃了起来,他立刻抬眸看向她,高兴得只差手舞足蹈,“有火了!幸好大学学的那些个野外经验没全丢了!” 南楠却带了惊怒,“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顾云臣一愣,似犯了错一样,喃喃地,“我.....想着你身上的衣服湿了,怕你感冒,所以......” 他怕她感冒?所以才生了火?! 南楠微怔,心里突地五味杂陈。 她默默地蹲下身不再看他,用匕首将火堆周围的枯叶和多余苔藓都拨开,“在林子里生火要将周围的枯叶全部拿走,不然容易引发山火,到时候毁了这片林子。” 话语低沉了许多,却也多了不易察觉的耐心。 顾云臣嘴角轻轻拉开,“嗯。” “你转过我,把衣服脱下来丢过来,我帮你一并烤了吧,”她加了点柴进火堆里。 顾云臣比牙牙学语的孩子还要听话,转过身去将身上的上衣脱了,放在一旁,“我脱好了。” 南楠转身去拿衣服,却在触及他背部的时候,整个人狠震了一下—— 刚才从山顶跳下来的时候是他抱着自己的,他的背已经被水塘旁边突出的岩石划伤了。 她却没有发现。 伤口不深,可衣服上却也沾了血迹。 自己,却毫发无损。 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更加繁芜不堪,南楠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顾云臣的声音不远不近传来,“饿了吗?我去找些野果。” “我对这里比你想象的要熟,不必你操心。”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只能故作不知。 衣服很快烤干,南楠丢了过去,起身,“在这里等我——” “又要去哪里?!” 他套上衣服看着她,“我和你一起去。” “待着。” 南楠拿起地上的匕首,走了两步,似乎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不算妥当,折身看了他一眼,“火堆灭了,但是里面还有火星,你在这里看着就好,睡一会儿才有力气赶路。” 顾云臣眸光闪闪,亮出一丝星辉。 南楠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面前的林子里,他轻轻靠在石头边上,合上眼睑。 既然不能帮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她的后腿。 沉 沉入梦,在这样的荒野之中,竟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睡得安稳。 醒来的时候日头正浓,已经接近正午的时间,空气里飘动着一股子异常的香味,顾云臣侧脸,一块烤得白花花的肉已经被扔到了他脚边。 南楠收好匕首,将自己面前的骨头丢掉,“吃了走。” 他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后的伤口竟是好了很多,淡淡地还能闻到一股清苦的香气,像是草药。 再看手中,取火的时候磨出来的血泡也已经被挑破,掌心被处理得很干净,还裹着布条,应该是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衣物。 心口微微跳动了一下,他看向她,“你......” 南楠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开眼,“你是云端的父亲,我总不能让你伤了残了。对她没交代。” 这如冰如火的折磨,却让他无比受用。 顾云臣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虐,不管她说什么,哪怕是发怒的,他都觉得好。 伸手捡起地上的那个肉,扯下一块放进嘴里—— 肉很硬,跟橡胶没什么区别。 他随口一问,“这是什么肉?” “蛇。” “噗——” 刚刚咽下去的肉又被喷了出来,顾云臣憋红一张俊脸,狂咳不止,“蛇?!云端不是说你怕蛇吗?” “你觉得可能吗?”,她斜睨了他一眼,指了指被他吐出来的那些肉,“我劝你把剩下的吃完,因为我们现在的位置很不乐观,一会儿要坐筏子往下游走,这可能是这两天之内唯一能吃到的东西。” “云端说的你怕蛇......”,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那是因为她怕,我也得装一下,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觉得她自己是全世界唯一的胆小鬼。” 她说得很自然,说到云端的时候,眉梢也放得柔和了许多。 顾云臣顿住声音,将手中的肉捏了捏紧,撕下一块放进嘴里,“生她的时候....很辛苦吧?” 这是往事,也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所以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讨好。 他想要知道她那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却不敢问,但光是想象又无法满足自己内心的渴望。 南楠斜睨了他一眼,耸了耸肩,“都过去了,哪个当妈的不辛苦?有什么好说的?” 她便是这样,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有些女人他也见过,只要一说起生孩子便苦大仇深,恨不得让丈夫全家都对自己感恩戴德,对孩子的付出也是需要回报的。 可是她,不一样。 这才是她,这才是....他心心念念,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爱着的女人。 只是,她早已不在灯火阑珊处了。 顾云臣垂眸,浓长的睫毛掩住那一腔心事,默默无声将手中的蛇肉吃完。 南楠将火堆彻底踩灭,“走吧。” “顺着走吗?” “我做了筏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河边,枯木的树根足有成人的怀抱粗,三四个树根被放在了做好的木筏子下面,带来巨大的浮力。 顾云臣叹为观止——她的世界总是能带给他无限的惊喜。 只可惜自己以前太蠢笨。 南楠翻身而上,“上来,下游口就是野生动物的地下交易市场,我们可以去转转,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用来和蒙扎砍做交换。” 两个人在筏子上对坐,中间只隔了半尺的距离,很近。 筏子很快顺流而下,水面看起来十分平静,却也危机四伏。 南楠指了指河道接近岸边的位置,“那边有鳄鱼。” “你怎么知道?” 南楠扫了他一眼,“蠢——” 眼前的男人却突地往前,顾云臣双臂一撑,将她整个人虚圈进自己怀里—— 声音低低哑哑地,“我说过了,你再说这个字,就是在对我索吻。” < /p> 南楠一怔,温热的两片唇已经带着熟悉的味道贴上了她的唇瓣—— ps:有谁知道稿子写好了连不上wifi的痛苦····就是我······,我已经不想说了。晚上还有一更,今天28号,月票记得清零给我,么么哒各位小伙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8.山美人,你要哪个?(28号第二更) 唇瓣温温的,连带着他的胡渣,如一把小刷子一样在心里刷了一下。 有点酥麻,有点疼。 南楠没有推开他,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崾。 顾云臣受到鼓舞,准备加深这个吻,她却突地往后扬了扬头,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躏。 额头互相抵碰,南楠幽幽开口,“林子里的食物都是非常有限的,我在抓到那条蛇之前,吃过一只蜘蛛,一条蚯蚓,外加一点帮助消化的野生羊粪。” “.......” 哪怕她变成猪头他也能啃下去,可是现在说了这些,顾云臣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南楠往后一退,扯过自己手里的匕首放在两个人中间,“我不会捅你,但是你再这样轻浮下去,我就捅我自己。” 那简直比捅他还难受几百倍。 顾云臣默默地退到筏子的另外一角。 南楠只递给他一支长杆,“那边有鳄鱼,我们把筏子的方向改一下。” ...........................................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开始因为他那个试探的吻回到了冰点,顾云臣心下懊恼,越发觉得自己惹人讨厌,可怜巴巴得像个孩子。 两个人在河道上漂了接近两天,终于到了比较平坦的地方,南楠抓住一条横在河面上的树干,迫使筏子停了下来。 “这一带是蒙扎砍的罂粟田,很多农民在这里为他种罂粟。收入却只有几十美金一年。” 顾云臣抬眸,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片姹紫嫣红,却是人间剧毒之所在。 多少人因为这个东西家破人亡。 南楠上岸,“蒙扎砍偶尔会来这边巡视一下,我上次砍他一刀就在这地方。我们扮成农民,找机会接近他。” 然后抬手,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比切西瓜还爽快几分。 两个人沿着罂粟花田往前走,南楠从地上挖起泥土,将两个人的脸糊花,七拐八拐地走进一家稻草搭建的土坯房。 “有人在吗?”,她用本地语问道。 这里是当地的一个赤脚医生家里,她以前曾经来过一次,这人和苏燕西认识。 后堂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顾云臣想上前查看,却被南楠反手一挡。 她抓紧手中的匕首,慢慢踱步而去—— 咔哒—— 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阴魂不散的蒙扎砍站在窗口对她轻笑,“南小姐,你要找的是不是他?!” 说完,他踢了踢脚边上的尸体。 南楠暴怒,“你杀了他?!” “他给那些贱民治病,用的都是我的资源,我为什么不能杀他?!”,蒙扎砍阴测测地笑着,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顾云臣,“把他绑了,请他去我府上做客,有了他,原子弹我们都能要来!” 枪口还抵在南楠的额头上,顾云臣摊开双手,“放她走,我留下。你知道她并不那么值钱——” 蒙扎砍猥琐一笑,拇指抚上南楠的唇瓣,“她对我来说,可是无价宝,她杀了我多少人,又抢了我多少货,以前的账,我们慢慢算!带走!” ......................................... 人算不如天算,躲来躲去,还是没有躲过蒙扎砍的追捕。 两个人被带到了村庄深处的一个宅子里。 雕花的铁门被拉开,蒙扎砍竟然命人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索,十分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好东西给你们欣赏——” 房屋里雕梁画栋,如迷宫一样兜兜转转,墙壁被画得花花绿绿,都是一些东南亚风格的图片,上面还贴着一些像上个世纪香艳女郎一样的海报,家具却是欧式的。 咋一看去,还以为自己穿越了。 这个蒙扎砍果然是个变态,喜欢的东西拉拉杂杂,没个定性。 南楠心里骂了一声,整个人被用力往前一掼,两个人都被带进了蒙扎砍的卧室。一直金丝猴猛地扑了上来,去撕扯南楠的裤腿,被她一脚踢开。 蒙扎砍不怒反笑,“请你来,是请你欣赏欣赏,我的杰作——” 他拍了拍手,面前的黑布帘子立刻被两个保镖拉开。 巨大的木雕屏风缓缓地被转了过来,正面竟是一幅巨大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只露出上半个身体,站在河边笑得欢畅淋漓,在夕阳下美得不死活物,如从天庭偷偷跑来的仙女。 “你这个王八蛋!” 南楠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居然偷/拍她洗澡!这个杀千刀的老流氓! 顾云臣全身紧绷,如随时都会发射出去的子弹,毫不犹豫射入蒙扎砍的心脏!他一定要弄死这个刀疤脸! 蒙扎砍笑得更加欢快,“把你拍得这么美,你就不感激我一下么?!” “呸!” 南楠啐了一口到他脸上,蒙扎砍抬手将唾液抹到自己唇瓣上,反手狠狠捏住南楠的下颌—— “看清楚形势再对我动手,”蒙扎砍将她往前猛地一拉,扯到屏风面前,指向屏风下面的那些小白点—— “想起你对我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我就对着你的照片来一发解气......怎么样?不错吧,你要是反抗,我就把这些种子统统送到你身体里去,让你给我生儿育女——” 顾云臣额头青筋早已暴突出来,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个男人宰了,把这里夷为平地!让他一辈子后悔觊觎了他顾云臣的女人! 南楠咬牙切齿,“你当心活不到那么长!” “把她给我关着,顾云臣留下——”,蒙扎砍抄起地上的金丝猴抱在自己怀中,“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顾云臣目不斜视,“关住一个女人,你也算男人?” 蒙扎砍笑了笑,“会利用女人的男人,比你这种只会心疼女人的男人更加有男人味,不是么?” 南楠捏紧拳头,“顾云臣,什么都别答应他!记住,我是军人!” 军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受威胁的!更何况是对一个罪犯! 蒙扎砍打了一个响指,她终是被带走了。 顾云臣脊背依旧笔挺,“说说你的条件,要如何我才能保护好我自己的女人?” “痛快,”蒙扎砍丢下手里的猴子,金丝猴立马从旁边的床头上拿出一张羊皮小卷递给自己的主人。 他将小卷展开,丢到顾云臣面前—— “你女人这两年坏了我不少的生意,不如你来帮我赚点钱?我要开通一条到内地的特别通道,专门帮我运送毒品,另外......我要你们国家最核心的原子弹机密。怎么样,总统先生,江山美人,你要哪一个?!” 顾云臣看着那张羊皮小卷上的字,微微一顿,“江山美人,蒙先生觉得哪个最重要?” 蒙扎砍呵呵一笑,“阁下,我们不着急。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考虑......在我这里做做客,也不错....您说呢?!” ps:学习的地方开车要两个小时,我每天坐车来回,已经要累疯,抱歉更晚了。因为这个学习是关系到自己教师资格证的,要持续四天左右的时间,所以必须带伤也得去,六月有中考高考,因为监考是上个月就安排好了的,所以即便受伤也得去,我外婆马上70大寿,亲弟弟要结婚,我感觉事情也不会少。但是更新也依旧是不会断,会尽量早更,只是时间不确定。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比如下星期,我就要苦逼地去监考高考.....妈蛋......我已经忙得要崩溃了...... 推一下咖咖自己的完结文《闪婚老公别霸道》:http:///a/757420/ 简介:一个十八岁的叛逆女大学生,一个三十六岁的强悍大叔,他要有多持久,才能满足她的如饥似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9.顾云臣:“我再也失去不起了。”(29号第一更) 左手江山,右手美人,失去任何一个都会倾覆他的世界。 顾云臣却懒散若云,依旧是笑颜相对,“特别通道,可以用来运送c材料。” 蒙扎砍眼睛一亮,“好!!!有魄力!!崾” “我女人和我,必须安全离开。躏” “好。” 蒙扎砍打了一个响指,南楠很快又被带回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快地又回来,甚至她都还没有走到水牢里。 “你男人对你不错,”蒙扎砍吹了一记轻佻的口哨,全然不像一个五十岁的人应该做的事,“把电话给阁下。” 卫星电话被人送到顾云臣手中。 “夜长梦多,阁下现在就吩咐下去,打电话吧。” 南楠惊怒,“顾云臣,你答应他什么了?!” “国门大开,一起发财——”,蒙扎砍阴测测地笑着,金山银山在眼前,做梦都会笑。 南楠心底涌起惊涛骇浪,“顾云臣!回答我!” 顾云臣看着她,用两个人才听得懂的语言低低道,“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家,孩子们在等我们——” 南楠眼底波澜未收,却也压住心性,“你别胡乱答应,别忘了你的身份!” 国内那么多民众对他寄予厚望,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他万万不可以糊涂! 顾云臣眸中渐渐生出温柔的光。 她不明白,在他心里,天大地大,她却是最重的! 她往日那般精明,连人的脸色都可以分析出个子丑寅卯来,今日竟这般傻!还顾念着他的身份! 但.....他很欢喜。 非常,非常欢喜。 电话被他拿起,拨出号码。 南楠闭眼,沉痛难当。她仔细地听着他即将要说的话—— 希望,希望他不会那般地糊涂! 那边的慕容宁很快接了电话,顾云臣沉了声,缓缓开口—— “c材料我已经谈妥了,你让x179号边境的武警全部撤走,我带人过来。” 那边慕容宁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毕竟顾云臣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马上撤走,其他几个小组谈得怎么样?” “都很好。” 只字不提自己的难处。 蒙扎砍心满意足地将电话拿走,掐断,“阁下,做得不错。” 南楠双唇抿得死紧,垂眸,一言不发。 顾云臣看向她,眸光涌动。 蒙扎砍呵呵一笑,“准备装车,往边境走。” “我们必须先回去,”顾云臣和他谈条件。 “也行,”蒙扎砍也不强求,“c材料和毒品.....一并奉上!” 到了这个境地,也没有必要遮掩。 南楠闻言,只觉摧心摧肝,全身都在叫嚣着疼,“顾云臣,我不要你做任何的牺牲!” 她努力了那么久,为的就是守护自己后方的宁静,他却如此自私! 顾云臣看着她,目光沉沉,“值得。” 南楠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她应该感谢他覆了国,舍了权?! 一点也不感激! 一点也不! 他却在笑,“我失去不起了.......” 南楠耳畔嗡嗡地,看着他的目光却越发地凉...... 她不过是想守住自己的一方净土,不过就是想各自安好,怎么就如此艰难!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车队很快被准备好, 南楠和顾云臣被蒙上眼睛,车厢里充斥着怪异却熟悉的味道。 每一辆车都装满了冰.毒和海.洛.因。 这些东西只要一过关卡,便再也无人能阻止它们流向全国各地,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因此受到摧残,家破人亡。 旁边的人依旧静静地坐着,他伸手过来与她相握,却被她甩开。 两个人被带到了山顶上,黑布被扯开。 周围依旧有十几挺枪口对着他们,子弹随时会让他们丧命。 顾云臣目光幽幽地穿过眼前的峡谷,看着那些车流鱼贯压过边境线,“车已经进去了,一路绿灯,放我们走。” 蒙扎砍拨出电话,跟车队的头头讲了几句,切断。 “货一个小时后会被发配下去,一个小时之后,你们可以走。” “老大?!”,旁边的人似乎有点担忧蒙扎砍这样的决定,出声提醒道。 蒙扎砍手一挥,“上了我这条贼船了,难道以后还能清白?阁下也不希望这样的丑闻被暴光,对不对?以后你就好好做你的下一任总统,给我大开绿灯吧!哈哈——” 顾云臣眸深如渊,喜怒难辨。 南楠身僵难动,愤懑难言! 他迎视上她痛怒的目光,神色之中有疼惜,有无奈。 却,不悔。 他愧对了千万人,却不想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蒙扎砍偷.拍的那张照片已经将他逼疯,光是想想她受到的觊觎,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崩溃! 一个小时后,车队的头子回了话过来,货已经安全分流。 即便有千头万臂,也再难追回! 蒙扎砍挥了挥手,“南小姐,以后不要再和我作对了,对你没好处——” 他呵呵一笑,手一挥,所有的人将枪撤走。 蒙扎砍带着大队人马往山下走,将两个人留在了山上。 南楠反手,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了顾云臣脸上—— “顾云臣,我看不起你!”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云臣脸被扇到一边,眸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不解释,也不反抗。 这一巴掌她用了全力,震得虎口都在发麻,南楠再也不看他,只转身就往山下走。 她宁死,也不愿意受到这样的折辱! 可是他根本就不懂! 但她却不明白,他怎么会懂?!他曾经那么惨痛地失去过她,见到她满身是血在自己面前失去呼吸—— 那样的日子如岩浆一样翻滚在自己的心口,连呼吸都带着灼痛,他怎么还会再要去经历?! 她全身发抖地往前走,顾云臣也只是默默地跟着。 整片林子在她眼里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她的所有守护和心血.....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甚至无颜再面对那些村子里对她产生期盼的贫民们,和那些看到她拿枪就会对她十分崇拜地孩子们...... 很快便到了山下,苏燕西等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云端看到南楠和顾云臣则是直接哭了出来,“南铮小爷爷和七七姐姐正在往这边赶,我们找不到你们,好害怕......” 姜棠眼睛也是红红的,苏燕西更是整个人瘦了一圈,见到南楠的时候直接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还好,还好.....我有了继续呼吸下去的理由......” 南楠全身的力气早已被剥离,声音里隐着泪,带着疲惫,“燕西....我想睡觉,我好累,我想睡觉.....”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苏燕西心疼地将她抱紧,“我先带你进去睡一会儿,然后再说其他的事。” “好。” 她应着,无力。 面前的门关了又开,连云端都跟了进去,只余下顾云臣一人站在院落里,身形萧索。

片刻之后,院门被打开来,苏燕西漫步而出,手里却是抱着心心。 他慢慢踱步到顾云臣面前,“孩子,你抱一会儿。” 顾云臣一怔,不明白他是何意,也未伸手去接。 “抱抱他,然后我告诉你所有的事,”苏燕西目光倾洒如涓涓细流,连声音都是一如既往地温和雅润,“有些事,南楠不说,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不如我来说——” ps: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更,这是我在听课的时候偷偷用手机码出来的....错别字请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0.为他思,为他忧(29号第二更) 心心在苏燕西怀中睡得恬然,脸蛋红红的,长长的睫毛,如一只安静的小猪猪。 顾云臣心下柔软,将孩子接了过来扣在自己怀里。 苏燕西指了指院中的石凳子,“坐。崾” “好。” 两大一小,却也是男人之间的对话躏。 苏燕西白皙的手指在石桌上点了点,沉吟几秒,“蒙扎砍脸上的那道疤痕,你知道怎么来的吗吗?” “跟南楠有关。” 顾云臣目前为止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 苏燕西点头,“是南楠砍的。被杀的那个赤脚医生是我的旧识,我们刚开始来的时候,并不住在这个村子里。当时南楠的状况非常糟糕,每夜噩梦,梦见她自己的父亲,梦见许多的血。白天她就拼了命地抓盗猎者,抓毒贩——”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候的她,与其说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倒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 顾云臣努力控制住自己手臂的颤抖,心口却像是被浇了滚烫的火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 他以为在失去她的那两年里自己已经疼到了极致,可听到她的任何苦楚,他还是会痛得喘不过气。 心弦,只为她震颤。 “当时我很担心她,我就带她去那个赤脚医生那里,因为那一家住的地方人比较多,村民虽然大多都是种植罂粟的,但是人都是很淳朴的。她那段时间跟医生的女儿关系渐渐变好,人也开朗了许多。” “可是,”苏燕西手指慢慢收紧,从来温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失控的愤怒,“好景不长,那个女孩子被蒙扎砍***了,那伤.....是南楠所赐,女孩子受不了刺激,自杀了。南楠从那以后,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付蒙扎砍,她的目标,就是杀了他!” 顾云臣心口一紧,眸光已是一沉再沉。 她要杀的人,却被他用这样的方式扶了一把,她现在岂不是更恨他了?! 苏燕西默了默,继续道,“蒙扎砍害死了那个姑娘,又杀了那个医生....,南楠宁死,也不会愿意和他同流合污,更不会愿意看到你向他妥协的。” “那总要考虑一下孩子们不是吗?”,顾云臣无法说服自己选择抛弃南楠,那比拿刀割他心尖上的肉还要艰难! 即便时光倒流一次,他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苏燕西眸光复杂了一下,看向顾云臣手中的心心,“你知道心心的身世吗?” 顾云臣手臂一紧,“他应该叫顾南心,不是吗?” 这一定是他的孩子,还用问什么身世。 心心有跟云端一样的小卷发,浓长的睫毛,左边脸颊上的长酒窝。 “他只叫心心,没有姓,因为他不姓顾。” 苏燕西的话很轻,却残忍如刀! 顾云臣抱住孩子的手臂一紧,“怎么可能?!” 云端亲口告诉他这个是她的弟弟!这分明就是他们的孩子! “这是蒙扎砍的孩子,女孩在生完孩子之后自杀的,”苏燕西并不因为他的反应而留情—— “顾云臣,你知道南楠在选择杀掉你们那个孩子之前对我说过什么吗?我说我愿意帮她带大这个孩子,她却说,她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纠缠。云端是个美丽的错误,但是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不然她即便离开你,也只是身体离开,心,还被你囚禁在那个牢笼里,无法离开——” 所有的绝然,只是为了离开他。 牢笼两个字让顾云臣的心弦瞬间被拉扯断裂,血淋淋地撕疼—— 他囚禁她两年.....这是噩梦。 她握住他的手,一起杀了他们的孩子,这也是噩梦。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噩梦变得暖一点?! 似乎,没有办法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怀抱里的孩子这么小,这么可爱,却不是他们的南心。 苏燕西轻轻地将心心接过来,“心心的名字是她取的,有了心心之后,她才开始真正地快乐起来。她说这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 顾云臣起身,脚步踉跄了几下,跌跌撞撞地朝院落的外面走去,背影萧索而孤独..... 这种孤独是无解的毒药,蚀骨,剧痛。 他这一生,都会被这毒药啃噬而亡,再也无法挣扎出来......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三天后,南楠从苏燕西的木屋回到了雨林中。 顾云臣再也没有出现,她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只是云端似乎跟往常大不相同—— “妈咪,我想去京都看爸爸,可以吗?” 小家伙站在厨房外面,第一次将自己心里的抗议和想法义正言辞地说了出来。 南楠正在切菜手一顿。 三天的时间,却像是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走了之后,她便不去问不去想。 可是总控制不住,总是在想,他背上的伤口,可好了?!想到此处,又觉得他的伤口好没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又觉得,他受伤是因为自己,总是需要关心一下才好。 她甩掉多余的心思,专心切菜,不语。 云端见她不说话,小脸已经绷成了随时会爆炸的手榴弹!她忍了三天,也求了自己的妈咪三天,她却都不肯松口! 她已经发怒了! 小腿噔噔地上楼,将卫星电话从南楠的枕头下面拿了出来,小家伙直接拨给南铮。 “我想找七七姐姐,小外公。” 七七姐姐是爸爸的堂妹,只要找到她,就一定能联系到爸爸。 小家伙嘴巴甜甜的,那边的南铮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笑出来,而是将电话直接递给了旁边的顾七七。 顾七七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接过电话喂了一声。 “七七姐姐,我想找我爸爸,你能让他打电话给我吗?云端很想他,非常想——” “云端——”,顾七七带着哭腔,“快点告诉你妈咪,你爸爸帮蒙扎砍运毒的事已经被曝光了,他遭到了弹劾,总统府门口昨天发生了枪击事件,受伤者身份不明!你爸爸快成阶下囚了,什么都没有了!” 云端倒抽了一口气,“我爸爸呢?他没事吧?!” “不知道,我也联系不上他——” 云端抓紧电话,蹭蹭下楼,“妈咪——” 电话的录音被小家伙放了出来,凑到南楠的耳边—— “妈咪,快回去,快回去——” 正在切菜的刀划过食指,带来一抹血痕,南楠脑中空白得只剩下几个狰狞的字眼—— 弹劾,枪击,阶下囚....... ....................... 月凉如水。 木屋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苏燕西结束了一天的外出就诊,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肩膀。 挎在肩膀上的药箱被他放在了屋门口的矮桌上,折身进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这才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别开灯。”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把熟悉的声音。苏燕西一愣,“南楠?” 这么晚了,她怎么从林子里出来了?! “别开灯——” 她声音里带着颤抖,紧张,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破釜沉舟。 苏燕西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整个人狠狠一震,手中的热茶也打翻在地,烫到他的脚背却不自知—— 月光如一层轻纱笼罩在南楠的身体之上,她眼神灿烂而晶亮,如从月下走来的仙子。 而那月纱下的身体竟是—— 一丝不.挂!!! 他看到了她如藻的长发,纯白姣美的身体,还有她胸前的嫣红美景!< /p> ps:月票清零,票清零,清零,零....无限循环一万次....明天见....明天上午依旧只能手机码字,不会太早,中午来看,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1.交融(30号第一更) 麦色的肌肤却细腻如瓷,如穿越了幽幽千年的秘瓷,在月光下越发地神秘,却也诱人。 苏燕西喉口一紧,忘了要别开眼眸。 南楠赤足而来,步子明明轻盈,却早已在他心中踏出万千巨浪崾。 她慢慢地走近他,一步一步,“燕西.....我是你的.....今晚,是你的......” 他目中渐渐染上欲壑,手都颤抖得不知所以,她身上的淡淡香气让他失了魂躏。 南楠咬住自己的唇瓣,拉住他的手,“燕西......” 她其实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亦是抖得厉害。 唇瓣颤动着,他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早已失了声。 只能抬手,一把将她狠狠抱住,扣进自己怀里—— 她那样软,又那样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 胸前的柔软撞上苏燕西平滑精壮的胸膛,南楠闷闷地哼了一声,如点开沸水的最后一丝火苗! 他的头垂了下来。 南楠闭上眼睛,仰头—— 睫毛在月光下震颤得如同冬日雪夜的蝶,引人呵护。 唇瓣嫣然红润,发出愿君多采撷的邀请。 可,他的吻却只落在她的眉心之间—— 蜻蜓点水,又很快放开。 南楠一怔,苏燕西已经放开了她,他深吸一口气,背对着她,双拳紧握如磐石,整个身体渐渐紧绷成了一张弓。 “燕西.....” 她唤着他的名字,茫然而无助。 全身的颤抖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胸口却窒闷得如同破絮一样,千军万马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快要将他心口撑破。 他背对着她,没有多看一眼。 过了许久,苏燕西的声音才在室内幽幽响起,沁凉如那窗棂透来的深山月光—— “他的事,我听说了。” 南楠倏地抬眸。 苏燕西继续道,“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她一定是要离开。 他知道。 她一定是要去京都找顾云臣。 他也知道。 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太了解她。 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南楠喉咙发干,“燕西.....我......” 她的杀伐决断在他面前,始终是用不起来的。在他回家之前累积起来的所有决心,也如气球一般被他的话语戳破,一丝不留。 苏燕西似乎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里带着几分苍凉,惶然,“你是不是怕你的心再也回不来,所以要先把人留给我.......” 晦暗的心事被他说了出来,南楠震颤地抬头,想要辩解,又想要说一句对不起。 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她欠他的,岂止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偿还的?!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人——”,他话语悲沧,刺得她心口微疼。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南楠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只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的话,她竟无法反驳。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拿着手术刀剖开她的心一样,精准到了每一条血管,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又过了许久,终是听到苏燕西幽幽一叹。 他从身旁的架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披在她的身上,慢慢将前襟一点点收拢—— “爱之于我,更多是灵魂上的交融,而不是肉/体上的满足。你懂吗?” 南楠惭愧,无言,脸颊烧得绯红。 她当然懂。 只是那种交融......,只怕她此生再也难寻,从前只给了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是眼前这个待她如珠如宝的男子...... < p> 人生总是在遗憾之间兜兜转转,她却是个自私的女人。 将这样遗憾的苦果,留给苏燕西独自承受。 他慢慢捧起她的脸,眼神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幽温润,就连声音也平静了下来,“你这样,是在侮辱我对你的感情,你可知道?” 南楠懊恼地皱眉,“对不——” “不要说——”,他腾出手指,点住她的唇瓣,“我的那份感情本来就是属于你,你愿意糟践也好,愿意扔掉也好,或者说——” 他顿了顿,指了指她的心口,“有朝一日,愿意放在这个位置供养起来也好,都是你的事。” 既然给了,他就不打算再收回。 苏燕西三个字,包括他的人生,全凭她处置罢了。 南楠咬住唇瓣,贝齿狠狠颤抖着,终是,落下泪来。 泪水滚落如岩浆,灼痛了不知道是谁的心...... 苏燕西温和地擦掉她的眼泪,“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你若是一个人回来,那么我便还是你的丈夫,若是你两个人回来,那么...,我就依旧是你的燕西哥哥。” 南楠哽咽,“谢谢.......” “傻瓜.....”,他轻笑,表情看上去很松快,“你在我苏燕西的世界里,是绝对自由的,你拥有任何恣意妄为的权力。这一点,你记住。” 泪落得更凶,他却已经放开了她,“快去,不然我怕我会后悔......” 他说过,他也会痛,会难过。 可是他痛和难过的极限,总是在为着她不停地刷新...... 南楠捂住唇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套回去,奔出了木屋...... 苏燕西侧脸,眸光温和地尾随着她的背影,看着那一路蜿蜒的白月光—— 那月光细细碎碎的洒得到处都是,流动的时候似有声音发出。 那声音,名叫心碎。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到了中缅边境的地方,南楠一个人买了最快的火车票到京都。 直奔总统府邸。 门口已经被戒严,森然然地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武警。 为首的人竟是楚培安,见到南楠,他着实愣了一下,“你怎么跑回来了?!” 楚培安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她没有死的人之一。 京都是风雪的季节,南楠一身雪水,唇瓣都冻得有些青紫,“让我进去,我要看看他。” 楚培安目光复杂地看了她几秒,挥手放行。 府邸内再也见不到三三俩俩走来走去的佣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枪击两个字折磨了南楠两天的时间,她先是大步地走着,然后又不受控地小跑—— 却在踏进院落的那一瞬间,怔住。 巨大的欧式庭院里,原来姹紫嫣红花开四季的蔷薇早已无影无踪,现在种满了梅树! 居然是梅树! 红梅白梅腊梅......在雪中绽放得傲骨铮铮,暗香浮动,丝丝缕缕钻入脾肺,如一张网将她扣得无处可逃。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也不懂。 脚步踉跄地撞上一株梅树,雪便自花蕊中跌落,融化在她的眼角,似泪....... 曹营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见到南楠,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哑着嗓子开口,“南小姐,你来了.....也好......去见阁下最后一面吧.......” ps:晨起风急雨骤,车子的雨刮开到最大都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我和大叔被堵在隧道里约莫两个小时才赶到学校,然后开始马不停蹄地码字,中饭也是胡乱吃了两口解决的。还是更晚了,大家见谅。一会儿 马上写第二更。争取早点放上来,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2.顾云臣:“你依旧爱着我”(30号第二更) 最后一面...... 曹营的声音像隔着水一样让人听不真切,南楠踉跄了一步,撑起最后一口气往前走。 府邸的门被南楠推开,不过四五天的光景,到处都积起了厚厚的灰尘,她两步并作一步就往楼上跑躏。 “顾云臣——崾” 卧室的门被推开那一瞬间,窗边的人倏然回头。 南楠顺势望去,只一眼,差点就哭出来了。 笔直熨帖的白衬衫没有了,取而代之是皱皱巴巴的睡衣;一丝不苟的发型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乱糟糟的卷发。 一身落拓,如流浪汉。 见到她,他眼里闪过一抹不敢相信的辉光,却又很快隐去。 南楠大步上前,舌头却是发硬的,“你......伤到哪里了?!” 顾云臣别开眼睛,直接无视她的问题,转头提起窗棂上的酒瓶往门外走,步伐踉跄不稳,却丝毫在意自己此刻的狼狈。 南楠冲上去拦住他,将他手里的酒瓶一把抢过来狠狠砸在地上,“你哪里受伤了?” 顾云臣别过眼眸不去看她,语气凉薄得如同此刻窗外的雪,“不是我,是慕容宁受伤,你可以走了。” 南楠一怔,心里却松了一口大气。 不是他!那刚才曹营说什么最后一面,根本就是在忽悠她的! 顾云臣弯腰将地上的酒瓶捡起来,往外走。 南楠不屈不挠地再度将他拦住—— 四目相对,谁也不肯让开!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和平这两个字就只是一种传说。 半晌之后,竟是听他轻笑起来,“南楠,你是回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南楠嘲讽地看着他,“是,我就是回来看你笑话的。我要看一看那个曾经将我视为尘埃的顾云臣是如何被所有人抛弃的!我要来看看落水狗是什么模样!”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他盯着她,半晌不语,表情平静得如同此刻整个府邸的死寂一般。 然后,他静静地绕过她,往外走。 脚步摇晃得更加厉害,南楠却没有伸手去扶他。 只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下楼梯—— 果然,顾云臣脚步一滑,整个人踩空了下去,如闷葫芦一样滚到了大厅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也好,这样他也能清醒一点。 南楠跟上去,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板上的他,“顾云臣,告诉我慕容宁在哪里,告诉我枪击案里你所知道的全部细节,我帮你找出凶手。” 他匍匐在地,轻声喘息,“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了回来看你是如何落魄,在这一栋房子里你囚禁了我两年,我回来找找平衡,好让我自己继续飘飘然下去!” 她吼! 顾云臣一怔,旋即失笑,笑容惨淡如雪,他却还是不肯停歇下来,就这么将自己的嘴角拉得大大的,“那你平衡了,你可以滚了!” 南楠将拳头捏紧,弯腰狠狠一拳砸在他的心口位置上,“你给我起来!这样子要是让云端看到,她把你当成什么?!她那么喜欢你!” 顾云臣懒洋洋地将手中的瓶子打开,猛地又灌了一大口酒到嘴里,在南楠弯腰的时候突地将她扣在怀里—— 一口酒被他从嘴里硬灌进她唇中,灼辣的廉价二锅头像刀片刮过喉咙!南楠猛地咳嗽起来,到最后双眼赤红,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狠狠地盯着他—— 这还是顾云臣吗? 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临危不乱,永远掌控全局的男人吗?! 心里突地涌出无尽酸楚,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云端的父亲,仿若往日那被深埋的某些情绪也被眼前的画面给拉了出来,摧古拉朽地开始冲击着她心里好不容易才筑起的那道厚厚城墙....... 原来防御二字,在他面前根本是空谈。 南楠弯腰想将他拉起来,“你给我起来, 一滩烂泥像什么样子!” 顾云臣被她拉起来,如拖麻布袋一样拖上楼。 浴缸很快被注满水,南楠将他连衣服带人丢了进去,撕拉一声,他身上的衬衫被她拉碎。 拿起旁边的浴球,拼了命地在他身上搓洗,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才肯罢休。 顾云臣也不反抗,就这么靠在浴缸的一头,看着她忙碌。 醉眼惺忪,却将她的动作全部收进了眼底。 她那样用力地搓着,像是要把他搓下一层皮来才肯罢休,又像是在发泄她自己心中某些已经积压了很久的情绪一样。 直到把他手臂上搓出一条条快要破皮的血痕,她才停下手来,扯过旁边的干浴巾丢到他身上—— “起来,起来去外面面对那些人!面对那些敌意!” 终于,他许久不动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手臂抬起,直接将她的手扣住—— 南楠心口一跳,垂眸看向两个人交握的十指。 顾云臣的声音响起,如磁,“南楠,你爱的人依旧是我。”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南楠心口猛地紧了一下,脸上有一种窘迫,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愤怒!他以为全世界只有他一个男人么?! 她奋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少自作多情!你是云端的父亲,所以我才回来帮你!如果你不振作,那么我也毫无办法!”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南楠气急败坏,“不过你不需要我帮了,因为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么顾云臣,我告诉你,我会在京都一直看着你,看着你怎么被人最后击败,看着你如何地没用,我会把你的所有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云端!让她对你失望透顶!” 顾云臣依旧不语,眸子里是她从来都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南楠直接将浴巾拿起来丢到他脑袋上,阻隔断那让她心慌的目光,转身夺门而出。 见到曹营的时候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抿唇一言不发。 曹营倒是开始赔小心,“南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阁下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毁了.......这件事真的闹得太大了,说到底阁下也是为了您.....整个京都都......” 南楠打断他的话,“把门口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慕容宁住在哪个医院?” “京都医院。” “好,”她往外走。 “南小姐,”曹营又叫住她,“阁下这里......” 南楠连头都不回,冷冰冰地开口,“他愿意这样那就让他这样,跟我无关。” 曹营叹了一口气,这无关得了吗?! 里面那位真的是....哎......,人都回来了,这又是何苦呢?!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南楠刚刚走出总统府大门就接到了电话,不过这个电话却令她有些诧异,居然是年舒打来的。 “南楠,你在京都?”,那边的年舒开口便问。 “是。” “忙顾云臣的事?” “是。” “我们马上过去,你等着我们。我,黎洛,还有夏唯朵,我们三个一起。” 南楠一怔,正要问话,年舒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奇怪地盯着自己的手机,顾云臣的事,她们三个女人来做什么?! ps:二更到,明天周日有加更,不要再来问我整本订阅多少钱之类的问题,我数学老师死得早,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就是折磨,要算你自己算,另外要订就订,不订就请继续看盗版别说话,就这样简单的事!!!!!!!!明天最后一天的月票了,大家再检查一下是否已经清零哈,麻烦了,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3.南楠VS顾云臣结局(一) 久别重逢是一件喜悦的事,可显然这种喜悦对这个时候的气氛来说是有些不合适的。 各自压制住心里的激荡,四个女人碰了面。 两年的时间并不太长,岁月似乎也只是在南楠一人身上留下了丝丝痕迹。 黎洛脸色莹润,看样子被乔司南宠得很好,年舒也依旧没心没肺,用莫锦云的话说,只当自己多养了一个女儿躏。 孩子老公都没带来,只有夏唯朵,牵着summer。 “孩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她说。 几个人了然了一下,南楠看着年舒,“怎么会来这里?!” “听说你回来了就想来见一见,正好summer要来这边看牙医,”夏唯朵却先开了口,“在京都医院。你去吗?一起吧?” 南楠觉得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只能点头,“正好我也要去,一起。” 黎洛被年舒拖着去了别处,只留下南楠和夏唯朵,以及summer这两大一小从机场上车,开往医院。 summer今年也约莫八岁了,浓眉大眼,很有几分小男子汉的气概。 “他几年级了?”,南楠问。 “二年级,牙齿不让人省心,老是东倒西歪乱长,”夏唯朵应着,话语里却透着几分不在状态,“这里的牙医是以前洛城的那个,他不让别人看,就喜欢那个牙医。” 后座正在玩游戏机的summer抬头看了夏唯朵一眼,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牙齿很重要,”南楠对后面的孩子道。 summer立马开口,“阿姨,你哈(好)漂亮——” “.......”,这小子在正在换牙,说话都漏着风。 南楠笑出声来,“谢谢,你也是。” “阿姨,云端还好吗?”,summer憋了很久,终于问出声来,“别告诉乔花花是我问的。” “很好,等过完冬天,我带她回洛城去看你们。” “好——” summer开心地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又埋头下去玩游戏。 两个人的对话过程中,夏唯朵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便到了京都医院,车子还没停稳,手机便叮了一声。夏唯朵转头看她,“谁发短信找你?” “曹营,他告诉我慕容宁的病房号,”南楠随意地应着,将车子停稳。 summer从后座蹦下来,“阿姨,再见——” “去和你的牙医来个美丽的约会去吧——”,南楠对他和夏唯朵挥了挥手,转身往楼上走。 ....................................... 病房在顶楼,门外倒也没什么人守着,只有一个顾云臣以前的保镖。 他见到南楠也是愣了一下,脸上带着愁苦,“南小姐,阁下他......” 南楠扬手,“我要见慕容宁,一切等我见过之后再说。” 心里不是不烦乱,她和顾云臣两个人本来应该是平行线,却在过去的某个时刻交织在了一起。本以为是个y,交织了就不会分开,没想到却是x。如今有了云端,两个人又成了h,小家伙就是两条平行线中间的那个小横线,无论他们怎么走,总归要扯在一起。 她的心情无法言说,回来看他笑话的心态,有之;为了云端回来帮他的心态,也有之。 还有另外一种心情,似埋在冬天的里种子,经历了那么漫长的寒冬,已经要势不可挡地破土而出,很快就要撑破她的心。 南楠发现,自己有些无力阻止。 门被保镖拉开,南楠松了一口气。 慕容宁手臂受伤,裹着厚厚的纱布吊在脖子上,整个人精神还是好的,甚至还靠在床头用没有受伤的手在看手机,嘴巴上还叼着一支烟。 许是顾云臣跟他说过了南楠还活着,所以他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将手机放下,“你来了——” 说话的时候烟头还含在嘴里。 两个人之前因为顾云臣的关系见过几面,却没有任何的交情。 南楠也懒得阻止一个病号抽烟,干脆直奔主题,“你以前也是军人,那天的枪击案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慕容宁这才将烟头拿下来放在手里。 对方的手法很高明,看似无迹可寻,可在南楠看来,处处都露了马脚。 两个人很快交换好了意见,南楠从病房里退出来,走到一旁的休息室里给楚培安打电话。 既然他在京都,那么她就需要一些他的帮助。 楚培安也十分爽快,给出自己的意见之后又给了南楠一些便利,让她可以查到当时的一些资料。 这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案子,南楠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推测,只是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这样的推测。 还有一些疑窦,她打算再找慕容宁问问。 可回去一推开病房的门,南楠整个人就惊着了—— 房间里除了慕容宁,居然还有夏唯朵。 她整个人骑在慕容宁的身上,像是在打架,一拳比一拳狠,可慕容宁不但不还手,反而还腾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死命地将夏唯朵的头往下压,似乎是想要吻她,但夏唯朵显然不配合—— 两个人想打的拼命打,想亲的却亲不到,各种纠缠。 连后面来了人都不知道。 南楠愣了几秒,反手把门给带上了。 刚才心里的那一丝怪异也得到了解释。 原来如此..... 自己的感情世界都理不清楚,别人的感情她就更不便去打扰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南楠一边思索着案子一边从医院出来,在门口却被人拦住了。 “南小姐,顾先生要见您。” 黑衣保镖很面生,不像是她见过的人。而且他说的是顾先生,而不是阁下。 南楠盯着他,“哪个顾先生?” “南小姐,别让我们为难——” “对南小姐说话客气点,”车窗户被摇下来,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脸。 那人五官如刀刻,眉宇之间是岁月积淀的深沉和不容撼动。 如果再过三十年,估计顾云臣也是这样.....,这个想法冒出来,南楠自己都吓了一跳——疯了吗?去期盼他三十年后的样子做什么?! “我是云臣的父亲,南小姐,请上车。” 请字用了,却并无太多的客气。 南楠懂得察言观色,当然也明白来者不善。 医院门口已经有人在看他们,而那张酷似顾云臣的脸显然会给顾云臣带来一些更多的揣测。 南楠拉开车门上车坐稳,“我朋友都在这里,您要说也可以在这里说。请不要发动车子。” 顾淮山倒是很平静,毕竟是世界级的银行家,冷静早已刻进骨子里,面对谁都一样。 “南小姐应该猜出来了,这次是宋家不死心,还在对付云臣。” “是,”南楠很干脆。 “那么南小姐也应该知道,宋家和云臣之间的仇恨是因你而起?!” “是。” “南小姐打算怎么做?” 平心而论,顾淮山并不喜欢南楠。不仅仅是因为宋家的关系。 在他看来,这个女子太过聪慧,慧及而伤且并不宜室宜家,不适合顾云臣。更何况他两年前去洛城的时候,还曾经见过她和楚培安勾肩搭背。 印象一旦摆在那里,就很难修复。 如今事态演变激烈,他自然是要牺牲这个女子来保全自己儿子的。 南楠愣了一下,眉头拧了拧,像是看笑话一样看 着顾淮山,“您大可让我离开顾云臣,不过我相信这样的话您也说不出口,因为我和他根本就从未在一起过。” 顿了顿,她带了几分讽刺,继续道,“况且.....我和他的现况,您可能没搞清楚。等你搞清楚了,再来对我提要求。宋蔷薇是我害死的,宋牡丹是我设计她死的,宋家是跟我有仇,可是宋家也是败在了自己的野心之上!” 大段的话让她有些疲累,尽管努力控制了,可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顾淮山讶然地看着她。 南楠已经转身推开车门,“要牺牲我成全他自己,顾云臣一定不会同意!” 说完便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他不会同意!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这样的决心和勇气,可是她偏偏就是知道! 她知道顾云臣不会同意! 这样的认知像一股子汹涌却温暖的洋流,一下子冲进心口的冰原,将表面的那层坚冰融化了些许。 顾云臣...... 她突地有些想见到他。 ............................................................ 奔到总统府第的时候,门口的所有守着的人已经全部撤走,南楠意外。狂奔进去,却也只见到了曹营。 “他人呢?!” “总统被议院的人请走了,明天有公开弹劾,他今晚不能见任何人。” 南楠心里猛地一沉,“那我还能见到他吗?” “明天我会进去,南小姐要一起吗?” 她当然要一起! 这个夜晚过得无比煎熬,睡在以前的大床上,却没有什么睡意。 卫星电话打到云端那边,小家伙也只是和她咕哝了几句就睡着了。 姜棠接过电话,“她一整天都抱着电话在和顾七七通话,她很担心顾云臣。” 南楠心口又是抽了一下,默默挂断电话,抱着膝盖不语。 门被曹营小心翼翼地敲开,“南小姐——” “喵——” 小喵一下子从曹营的臂弯里窜了出来,奔到南楠的脚边,“喵呜——” 或许它现在应该叫老喵了,却被照顾得极好,原本没什么光亮的皮毛也带了许多润泽。 “阁下他....一直对动物的毛发过敏,所以以前才不赞成您养猫,”曹营解释着,“但这两年小喵一直都是他亲手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南楠怔住。 曹营合上房门轻轻退了出去。 南楠抱着小喵走到窗边,天际处一轮新月悬挂着,亦是莹莹无声。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整夜难眠,早起的时候眼底带了一些苍青。 虽然无心吃早餐,却还是用了很多。 从府邸里出来的时候曹营已经等在了门口,两个人一同进入众议院大厅,门外已经守了许多记者。 南楠戴着墨镜进场,有曹营的帮助,没人太在意她。 议院里乌泱泱地坐满了人,每一个人都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权力,说出的话和即将要问出的问题都不会那么容易。 南楠坐在最后的位置上,心情复杂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会厅的门被人推开,南楠摊开手心,里面早已濡湿了冰凉的汗。 顾云臣从门口踱步而出,整个人却一改昨日的颓然,都是神采奕奕地模样。厅内有人鼓掌,起立,给了他最高的礼待。 只要弹劾不成功,他就依旧是总统。 只是这弹劾机制一旦启动,势必会带来很大的后续影响,不管成与 不成,都将是他政治生涯当众的污点。 他似乎并未注意到她。南楠松了一口气。 顾云臣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台面,抬手解开自己黑西装上的纽扣,开始讲话。 神色平和,淡然,在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便开始陈述自己所做的那些种种政绩—— 反腐倡廉。 南水北调。 建立了迄今为止最为完善的全民医保制度和福利制度..... 每一个字都落在南楠心里,每一项拉出来,都足以让云端为自己的父亲骄傲,又或者说.....让她骄傲。 听到最后,腮边有一丝冰凉。 南楠下意识抬手去抹.....原来.....她落泪了。 接下来便是提问环节,每一个政客都知道如何攻击自己敌人的弱点,这群人自然也不例外。 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了蒙扎砍的那件事上。 原本以为他舌灿莲花,定能将这件事辩解过去,谁知道顾云臣居然沉默了下去。 南楠着急,一旁的曹营也早已是满头大汗。 提问的人字字玑珠直指要害—— “我听说,阁下做出那样渎职的决定,是为了一个女人。” 南楠看向那人—— 那是洛城的一位政要,最近刚刚被提升上来做了议员,之前和南家也有诸多不和! 她心里预感不好,连忙问曹营,“怎么办?!” 曹营给了她一个听天由命的眼神,南楠心口拧得更紧。 洛城那位政客还在继续开口,“事关洛城某个豪门家族,我手里也颇有点证据。阁下曾经把那位家族的小姐囚禁在府邸之中长达两年之久,各种折磨的手段花样百出,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手段来说,那很不人.道,甚至可以说是残忍至极!” 南楠听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快得根本不像是她自己的,整个人都蒙住了。 顾云臣看了那政客一眼,嘴角噙一抹笑,“您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旁边有人笑,已经有人想阻止这位政客。 可对方却早有准备,“阁下的私生活关系着全国的政局,您本来就没有什么私事可言。对那位女士这样的对待,也已经触犯了法律。” 众人哗然。 那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请问阁下,这件事是否属实?!” 顾云臣怔住,脸色已经开始铁青。 那人却狂追不舍,抬手一个反指直接对准最后一排的南楠—— “南小姐今天也在座,不如让她说明一下情况如何?!” 又是一阵哄闹,所有人都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对准后面的南楠—— 一时之间对她死而复生的猜测如巨浪扑来,南楠甚至还听到旁边的人说,她的死也是顾云臣故意安排,为的就是掩盖他曾经虐待她的事实。 顾云臣声音严厉,终是冷了下来,“这种传闻和她有什么关系?!跟她无关!” 那政客一愣,还要打算开口步步相逼,可南楠却已经站了起来,摘掉自己的墨镜,“怎么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当事人之一!” 说这句话几乎已经用了她的全里,连身体都在轻轻颤抖,全身没有一处不是冰凉的。 众人开始静默下来。 南楠跨步上前,走到厅内中央,在顾云臣微微闪动的目光里,站在他身边,不去看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所有人—— “大家觉得,我们站在一起,般配吗?”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却还是有人开了口,“呵呵——” 这一声呵呵意味深长,带了几分嘲讽。 顾云臣是总统,保养得自然极好,三十七八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整个人俊美无俦,朗逸无双。 而她却是军人出身,又在雨林里守了两年,皮肤不白,没化妆的脸看起来也没什 么姿色,顶多能称得上飒爽二字。 南楠突地轻笑了一声,掩住眼角的泪光,“这样对比来看,与其说他囚禁了我,倒不如说.....是我愿意跟了他——” 很多人露出解惑的神情,毕竟条件摆在这里,这是不容忽略的事实。 刚刚还嚣张不已的那个政客讶然地瞪大眼睛看着她。 南楠却只当没看到。 她顿了顿,继续道,“阁下在位期间的政绩大家有目共睹,而且据我所知,他私开边境放了蒙扎砍,也是因为想拿捏住更多的证据,将对方一网打尽!他这样.....这样有能力,有胆识,有魄力的一个男人......更何况这张脸比我们国家一线的电影明星还要好看.....他有什么理由禁锢我?!” 话音一落,厅内更加安静。 只有旁边的人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 南楠抬手擦了一把眼泪,不去看顾云臣,“是我自己,我自己想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从前老是犯错,老是做错事惹他生气,所以根本没有囚禁我的那种事,是我自己死撑着在总统府里赖着不走,这一住就是两年。” 那政客已经铁青了脸,“我在洛城搜集到的证据可不是这样的!” “那又能是怎样?”,南楠颤抖着打断他的话,“难道我自己的事,你们比我还要清楚?!若说我是受害人,我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今天还要站出来说这番话?!” 那人瞠目结舌。 南楠却要将自己的话说完—— “囚禁的事是子虚乌有,一切不过是我为了得到他而用的小手段,跟顾云臣没有半点关系。从头到尾,在这一场关系里,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是我单方面的.....爱着他!” ps:七千字送到,结局进入倒计时,我已经精尽人亡,么么哒~~爱你们。明天见!月末最后一天,月票清零清零啊~~~~~ 推荐一下咖咖自己的完结文《闪婚老公别霸道》http:///a/757420/ 一个十八岁的叛逆女大学生,一个三十六岁的强悍大叔,他要有多持久,才能满足她的如饥似渴?! *** 凌菲的人生自走进凌家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注定, 成为凌家的联姻的牺牲品。 三十六岁的大叔,是她最后的归宿。 *** 叶于琛的人生自出生开始就注定高高在上, 两段不幸的婚姻造就了他孤僻冷漠的性格, 他认定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一个女人, 孤独终老是他这一生的宿命。 可偏偏遇上了一个整整小他十八岁的年轻女孩。 *** 他们的人生自绑在一起开始,便硝烟四起,战火不停。 婚非得已,走的是眼而不是心。 情不自禁,爱的是人而不是年月。 若时光有一张不老的脸,是否能一直延续如此的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4.六一快乐〔6.1第一更〕 南楠忘记自己是怎么从议会大厅出来的,她也没有去在意旁边那个人投来的目光。 不管他是震惊,或者是心疼,还是其他,她都没有去关注。 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出来,沿着街口大步狂奔—— 大雪簌簌而下,周遭的行人都躲避开去,只有她不曾停下自己的脚步—躏— 爱啊! 多么神圣的词! 这么多年后,她竟然能够又再次说出来! 这个词,这个字,原本以为已经和其他任何的词语一样,对她来说毫无差别,可还是如往常一样,如一块巨石投进心湖,震得心壁都在发疼。 原来不是不爱了,只是..... 爱,从来都只停留在那一个人的身上而已。 她从来都恨他恨得模模糊糊,爱他,却爱得清清楚楚!原来那些模糊的迷雾拨开,她以为自己已经走远,却可笑可悲可怜地发现自己从未走得太远过...... 他顾云臣就是牢,一座永远也逃不开的牢! 她恨这样的自己,恨自己对苏燕西的所有辜负! 眼泪汹涌,比雪花还要凄清几分,她很少流泪,可这一刻却怎么都止不住—— 或许这些泪水积蓄太久,再不发泄出来就会将她的身体撑破! 大雪迷蒙了眼,将她的头发吹得泛白...... 一路,到了白头。 却是孤苦一人,而已。 有人可怜她,塞了一把伞进她的手里,却没有能握住,被狂风卷走,萧索的身影再度孤单地站在巨大的梧桐树下面,连落叶都没有一片。 无处栖身,无处归安。 心像是被丢进了雪里,被风吹着,被霜冻着。 一辆越野车无声息地停在她身边,“南楠?” 是楚培安! 他跳下车,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拼命地揉搓着她的手,“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再爱他也不能这样对自己!” 南楠一怔,稀里糊涂地就被他扯上了车。 原来...... 她爱他,全世界都知道! 可她自己却不知道,他顾云臣...也不知道! 楚培安将她带到附近的五星级酒店,要了一间总统套房将她塞进去,又不知从何处寻来一碗姜汤强迫她灌了进去,这才将被子裹在她身上,“你先休息一会儿,睡,睡他个天昏地暗,等你醒了,再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去吃东西。” 南楠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什么都想去思考。 楚培安转身出门,把门板合上,检查了一下四周,这才离开。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一日乱梦,梦里有许许多多的人,每个人的面容都看不清晰,耳边却如乱码一样有许多的话语。 他们叫唤着她的名字,南楠想回头去看,却始终看不真切...... 惊醒的时候床边站了一个人。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他已经俯身拨开她脸颊上沾了汗珠的发丝,唇瓣便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不容拒绝,十分霸道。 南楠心里叹息了一声,眼角还有泪挂着,没有挣扎,也不反抗。 身体的热潮驱使了所有的感官,两个人如同野兽一样撕扯着彼此身上的衣衫,谁也不肯让着谁—— 顾云臣不说话,她也是。 赌气一样。 千言万语说不出来,似乎只有身体的纠缠才能发泄出心里的所有情绪—— 进去的时候她伸手掐住了他的臂膀,要多狠戾有多狠戾,顺着眼泪一起,全身的力道都迸发了出来。 他撑住双臂在她的上方看着她,没有去擦拭她的眼泪。

而是有泪水,慢慢地润开在他自己的眼角之上。 狠狠地又顶了一顶,她张口咬住了他的锁骨—— 他的动作便又快了许多,跌宕起伏,怎么都不肯放过她! 谁都不肯说话,她甚至不肯发出任何的声音—— 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也是,眼睛一瞬不转,两个人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眸瞳,像是要将彼此的灵魂也剜出来才肯罢休—— 快慰来得又快又猛,她终是先一步败下阵来,握住他的臂膀狠狠颤抖—— 顾云臣俯身,将她的唇瓣堵住。 迷蒙之中,他的身体也在狠狠地颤着,连带着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我们分开,不要再见面——” 他说。 南楠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混蛋,在高.潮的时候说分手! 他就是个人渣!!! 颤抖过去,他抽身离开,毫不犹豫。 那一句分开的话,是他进门到现在唯一说过的一句话。 南楠半坐在床头,拥着被子,无声地看着窗外—— 雪已经很大,将这个世界染得更白,却藏住了更多的肮脏......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翌日大雪初融,整个京都都浸淫在一股子冷冽的风中,呜呜泱泱的风声跟刀一样割着谁的脸。 黎洛和年舒因为家里孩子的缘故已经回到了洛城,只余下夏唯朵,依旧在京都带着孩子‘看牙医。’ 南楠从慕容宁的病房出来,交代完毕自己所有的发现,出门就遇到了拎着保温桶的夏唯朵。 南楠愣了一下,“summer看牙医还得住院?!” “.......” 夏唯朵脸颊染上一抹醉红,嗯嗯啊啊地应付了过去,“你要走了?” “嗯,我回林子里去,云端还在等着我。” 医院走道里放着不断滚动播出的新闻,顾云臣成功地度过了这次危机。 她从今以后.....只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 分开的话言犹在耳,如刀一样割进耳膜。 夏唯朵嗯了一声,“春天的时候回洛城来,你们老爷子和你母亲都回来了,你也别老躲着.....宋家.....毕竟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别忘了还有我们乔莫夏三个家族呢。” 南楠应了一声。 两个人无声拥抱了一下,告别。 刚一转身,一个小护士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谁是summer的家长?” “我,”夏唯朵回过头。 “你家孩子在楼下花园把别人家孩子给打了!赶紧下去看看吧!” 夏唯朵吓了一跳,丢掉保温桶拉着南楠就往楼下跑。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杀猪一样的哭声,夏唯朵吓得腿软,上去一把抱住自己的summer,“你被人打了?!” summer从她怀里挣出来,“妈咪,是我打他!” 粗胖的小手指往前面一送,夏唯朵又将summer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他没什么大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往孩子指的方向看去。 “你家孩子平安健康得很,倒是我孩子被人打了!”,对方家长穿着一袭杏色的大衣,瓜子脸,看起来文气白净。 可再文气的人面对孩子被打,语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夏唯朵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就石化住了。 该说的话,该有的表情,全部都僵住,忘了怎么反应。 对方见到她亦是一愣。 两大两小对面而立,跟要打群架一样。 南楠察觉气氛不对,连 忙拉过summer,“你听阿姨的话,给这个小....朋友道歉。” 被打的孩子圆滚滚的,肚皮快要将身上的毛衣冲破,一脸横肉,也是七八岁的模样,却成熟得像个十来岁的孩子。 summer嘴唇动了动,哇地一声爆发了出来,“是他先骂我的!他骂了我我才打他的!” 南楠生怕孩子哭岔气,抬手顺着summer的脊背,“你先别哭——” “他说他来看他爸爸,说我挡住他的路了,说他爸爸是军人,很厉害,他要收拾我——” 南楠心里来了气,护短地将summer往自己身后一拉,“这路这么宽,为什么要我们家孩子给你们让路啊?军人了不起啊?我也是军人......” 奇怪的是另外两个大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小胖子脸上挂了彩,一张嘴巴肿得像猪,却还是不依不饶,“你给我等着,我妈妈刚才打电话给我爸爸了,他马上就会下来——” 南楠还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连脚步都有些急促—— “天天,你被谁打了?!” 她艰涩地转过头,就看到了匆匆而来的慕容宁—— 那个叫天天的小胖子一下子扑进了慕容宁怀里,“爸爸,这个小孩子打我.......” 南楠看得整个人都懵了。 昨天还看到夏唯朵和慕容宁在病房里的那一幕,今天就窜出一个孩子叫他爸爸....... 慕容宁也是一愣,冷峻的眉拧成一根绳子,“你,你们........” “医药费的账单寄到洛城,我全额赔付。” 许久没有动弹的夏唯朵一把抱起还在委屈哭泣的summer,拉着南楠匆忙离开医院门口。 上了出租车,也是一路无话,就连summer也感受到了低低的气压,停止了抽噎,如小猫一样窝在夏唯朵怀里。 南楠什么也没问,却猜出了夏唯朵的心思,直接吩咐了司机去机场。 临走的时候她摸了摸summer的头,“我一定带云端早点去看你们。” 下家伙这才露出一抹勉强的笑,看了一眼在远处柜台买票的夏唯朵,“阿姨,我妈咪是不是不开心了?” “嗯,所以,你不要再轻易打人了,知道吗?”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他这么小,还是不要懂的好。 summer用力点了一下头,朝南楠挥手,奔向自己的母亲。 南楠转身走出机场,天空放晴,心情,却并未有那么明朗。 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声音有气无力,“去火车站。” “南小姐——”,前排的司机转过头对她狠然一笑,“我们等你很久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ps:六一儿童节快乐,今天群里会有红包,精英群和微信群里都有,么么哒~晚上还有一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5.“欢迎回家,我的妻子”(6.1第二更) 南楠心里一沉,冷冷地盯着面前宋国锋的那张老脸,“如果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那你一定是想错了.......” “一个给顾云臣生过孩子的女人,即便他不爱,也是有几分特别的,”宋国锋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姿色一般,看不出来你这么狠,能害死我两个女人!” 绝后之痛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南楠泄愤!可是现在还不能崾! 大计划,还在进行中...... 心一路下沉,没有尽头躏。 宋国锋居然知道自己生过孩子.....知道云端的存在..... 他到底调查出来了多少?! 南楠往后靠紧,宋国锋已经别过了头—— “我两个女儿,蔷薇死得冤枉,牡丹死得更冤枉,我的让你偿命,一命不够,要顾云臣也搭上!” 南楠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的话,一点也不慌乱。 前排丢来一只手机,“打电话给顾云臣,让他按照我之前提出的要求做——” 南楠捏住那机身,“即便他不是总统,你也不可能是!” “是吗?那我呢?!”,一记幽幽的女声响起,前面坐在副驾座上的人一把拉掉自己的面罩—— 南楠讶然。 居然是夏芸!她是洛锦书的母亲,也是前一任的总统! 夏芸和顾云臣之间的纠葛她知道得并不太多,但却知道一点—— 这两个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是她没有想到夏芸可以蛰伏这么多年,甚至为了拉顾云臣下马还和宋国锋搞在了一起! “你考虑过....洛锦书的感受吗?” 蛇打七寸,她很容易就拿捏住了夏芸的弱点。 女人典雅的面容僵滞了一下,“他现在怎么样?!” “现在不是管你儿子的时候!”,宋国锋一边开车一边吼出一句。 “不许你说我儿子!”,夏芸激动得有些难以遏制,“你知道他好不好?你赶紧告诉我!” 南楠知道得并不多,却觉得比夏芸更多—— 洛锦书并不太买账,也不喜欢这个母亲。 “我知道洛锦书现在过得并不好。” “他哪里不好了?”,夏芸几乎抓狂。 “爱而不得,你说好不好?” 洛锦书痛苦买醉,乔正芸却已经另嫁他人。 两个人没有一个幸福,却也都没有了追求在一起的资格—— 兄妹啊! 同父异母的兄妹! 众口铄金,光是外面人的口水都快要将两个人淹死了! 这辈子,没有缘分了吧! 夏芸狠狠地盯着她,“你给我说具体一点!” “我听说,”南楠半真半假地开口,“他夜夜买醉,疯狂地接商业演出.......” 夏芸双目赤红,硬是呜咽地哭出声来,“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是乔远山作孽,乔远山作孽!!!” “别废话了,快点让她打电话!”,宋国锋已经不耐烦。 他现在没了女儿,最烦听到孩子的事! 夏芸一巴掌打了过去,“你别废话——” 车子已经驶到京都江边,南楠抓住机会往前猛地一扑,狠狠勒住宋国锋的脖子。 吱—— 车子划过路边,成了一条弧线,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窈窕的身影直接跃进了汹涌的江水之中.......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一个星期后,南楠才到达了雨林地区。 期间辗转,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透露,火车也只能坐运货的那种,公共汽车成了她主要的交通工具。 还没走进木屋,远远地就看到姜棠带着云端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廊下。 见到南楠,小家伙立刻奔了过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妈咪,妈咪.......” 姜棠也失心疯一样奔了过来,“你怎么才回来呀?!” 这一大一小高兴得有点不正常,南楠盯着姜棠,“发生什么事了?!” “你过来看!”,姜棠拖着她往里走。 屋里那台几百年都没人看的卫星电视居然一尘不染,正播放着新闻里的消息—— 京都,一个星期以来宋家在国内的产业遭到了毁灭性的收购和打击,宋家宣布破产,宋国锋因为走私和绑架锒铛入狱。他的同伴夏芸则是在逃。 画面中,宋家在国内的别墅门口,几个男人闹得天翻地覆—— 南楠只盯着那画面,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南铮,乔司南,莫锦云,楚培安,还有.....戴着墨镜的顾云臣。 他抓住宋国锋的衣领,要他把人交出来,声嘶力竭,绝望而愤怒。 才四十不到的年纪,鬓角已经生了几丝白发出来...... 画面一转,又到了江边—— 打捞工作还在进行,是全国最精准的打捞团队。 南楠捂住自己的唇口,不让自己哭出来吓到云端—— 怎么会这样? 说好的分开,再也不见面呢?! 顾云臣,这可不是一个陌生人对另外一个陌生人应该有的态度啊...... 姜棠见她怔怔立在原地,也不催促她,只悄悄地牵着云端的手,“不要打扰你妈咪——” 这样的时刻,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显得矫情而多余。 南楠盯着电视上的画面,过一会儿又有顾云臣的讲话—— 画面中的他几度哽咽,悬赏的金额也步步攀升。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在找一个人。 找一个被他遗失了很多很多年的女人...... 那个女人,名叫南楠...... 失去过的人再也经历不起同样的失去,顾云臣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南楠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整个轻轻抱在怀里。 苏燕西的下颌贴在她的头顶,“你是一个人回来的,我很高兴......” 他声音很轻,却如同一滴水滴落在她滚烫的心脏之上,让她整个人都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是啊,燕西。 她怎么能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燕西在等着她?! 他将她越扣越紧,那样地用力...... 南楠耳畔嗡嗡地,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言语,最后只化成了一首燕西以前念过给她的诗—— 他给了我整片的星空 好让我自由地去来 我知道我享有的 是一份深沉宽广的爱 在快乐的角落里才能 从容地写诗流泪 而日耀的园中 他将我栽成一株 瓷意生长的蔷薇 而我的幸福还不止如此 在他强壮温柔的护翼下 我知道我很知道啊 我是一个 受纵容的女子....... .................. 他是那样含蓄而委婉的一个人,这首诗里是燕西全部的心情,全部的爱,他给了她所有的纵容恣意,让她那样张扬地在他世界 里游走来去。 现在,让她如何开口,如何开得了口....... 苏燕西慢慢将她抱紧,“欢迎回来,我的妻子.......” ps:注:这首诗来自席慕蓉。我很喜欢她的诗。另外,大家都领取红包了吗?一点小心意,儿童节快乐哈,永远年轻哦,么么哒~~爱你们哦!月初啦,月票又有啦,记得给我月票,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6.六一加更(6.1第三更) 南楠身体一僵。 抱住她的手臂也随之僵硬了几秒。 苏燕西轻轻放开她,目光温和,“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上去睡一会儿?躏” 南楠突然发现自己此刻害怕面对这样的苏燕西崾。 她垂眸,胡乱点头,掩住自己眼中的情绪,“我.....先去睡一会儿,” 转身慌乱地走回楼上的卧室。 一抹萧索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木屋前路的尽头,南楠握住窗帘,忍不住哭出声来—— 怎么办?! 他要的是灵魂的交融,她却给不起。 可在苏燕西的心里,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便再也没有人给得起了...... 她怎么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欢愉,忘记他的存在?! 他会有多孤独?! 南楠缓缓地靠墙滑坐在地,抱住自己的双膝,如孤舟一样飘荡无依,不知所措...... 她多希望燕西是一个坏蛋,或者说是个混蛋。 可他偏偏白璧无瑕,那样地温雅,连从她这里掠夺一个拥抱对他来说,或许都是在犯错...... 这样的燕西,这么美好的燕西....... 她应该拿他怎么办?! .................... 林子里寂静无声,只有一个小不点的身影拿着卫星电话蹑手蹑脚地走出木屋,跑到一颗棕榈树下拨出烂熟于心的手机号—— “喂,爸爸吗?我是云端......妈咪已经回来了,在我这里。我帮你照顾好她,你快来.......” ................. 当日夜里,南楠在自己木屋门外意外地见到了顾云臣。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身落拓,胡子拉碴的样子,“你——” 不是说好了再也不见么? 他这样算什么?! 京都到这里快半个地球的距离,他是怎么做到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就赶来的?! 她还没说话,他已经伸手将她狠狠扣进自己的怀里,如找到那块失而复得的肋骨,将她圈得那样紧,那样紧....... “跟我回去,”他说,声音沙沙的,“我给自己定了一个时间,如果明天再找不到你,我就去陪你.....我不相信什么下辈子的鬼话,我只知道,如果那样失去你一次,我一定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 原本堵在心口的窒闷和怒意被他的话语一点点抚平。 泪,跌落眼角。 南楠咬牙,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却收得更紧,“我来接你回家,回家,好不好?我,你,还有云端,我们一起回家。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京都能够伤到她们母女的人,他都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可下一秒,他的手臂已经一空—— 她已经离开他,半步。 可这样的距离对于如今的顾云臣来说,已经是不能承受的天涯之远。 他急切地抬手,想要再度将她扣进自己的怀里。 南楠却又退了半步—— 她看着他,不喜不嗔,不怒不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顾云臣,你爱我吗?” “爱。” 他应得毫不犹豫,却也没有太过激动的表情,这个字已经刻进他的骨髓,伴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告诉他自己这个事实—— 他从未如此肯定,也从未如此希冀着和她之间的每一个未来的日日夜夜。 南楠失笑,先是小声地笑着,然后笑得有些疯狂,声音大得惊飞了树上的鸟儿,笑得不可遏制,笑得涕泪横流—— 她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衬衫前襟,带了几分恨,几分狠,还有几分无可奈何—— 声音里都是绝望—— “顾云臣,你他妈的到现在才告诉我你爱我,那么你告诉我燕西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她几乎是在吼! 可再吼,也吼不尽心口对苏燕西那无穷无尽的内疚和心疼。 顾云臣又惊又慌,急急开口,“我们可以给他找一个更好的姑娘,那么多的女孩子,他值得一个全新全新爱他的人........” “那么你愿意吗?你愿意找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姑娘,那个姑娘不叫南楠吗?!” 顾云臣一愣。 南楠已经转身,双拳在身侧握得那样紧,那样紧—— “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便就这样,各自过完一生吧。” 木门在面前开了又关,却连他跨入的机会,都没有再给。 顾云臣呆愣,茫然,无措......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林子里的每个夜晚都是孤独的味道,夜莺在枝头上也没有任何的鸣唱,到最后连天际的月也沉了下去。 四周一片黑暗,只能勉强看清事物的轮廓。 顾云臣坐在木屋的门廊上,还保持着最初的姿态。 爱这个字,他终究是说得太晚太晚...... 身后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云端抱着小毯子赤足从里面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将毯子盖到顾云臣身上,然后捧着腮帮子坐在他面前,“爸爸,你是不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顾云臣点头。 “妈咪是不是还是不肯原谅你?” “是。” “能跟我说说你犯了什么错吗?” 顾云臣默默了几秒,将小家伙从地上抱起来扣进自己的怀里,“爸爸......迟到了。” “迟到?”,云端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上面的小卷毛在夜风里微微飘着。 这样的女儿,足以让他的心都融化成了水。 自己以前错过的,真的已经太多太多。 “是,爸爸迟到了,迟到了很久很久——” 云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眉眼弯弯地笑开来,“我以前也迟到过哦,但是老师说,不要再犯错就好啦。迟到的孩子要擦黑板,扫地,爸爸,你也做一下吧,说不定妈咪就不生气了.......” 顾云臣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可惜你妈咪不是在生气。” 她只是很平静地问他,燕西怎么办?那样的眼神平静得让他心慌,让他害怕。 仿佛下一秒转身,她就会和苏燕西远走高飞。 若是生气,他可以任由她打骂,可是现在,她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整个人封闭如铁桶一般,完全没有给他任何进入她心里的打算。 他该怎么办?! 云端躺在顾云臣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爸爸,以前我在幼儿园里受委屈的时候,乔花花就会教我数星星,数着数着就会忘记了。我也教教你吧,你明天去把妈咪哄好,然后带我们一起回家好吗?我很想乔花花了,很想很想.......” 顾云臣垂眸,将自己的下颌轻轻埋在小家伙的脖颈之间,低低地,却很认真地,应了一声好。 这一夜,父女二人在林子里相拥而眠。 姜棠起了个大早,发现云端的小胳膊上被蚊虫咬了好几个包,连忙抱着她进去涂药。 顾云臣保持着同样的姿态,已经僵硬了一个晚上,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差点跌倒。 木屋外面的棕榈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待顾云臣抬头,他便看清了来的人—— 苏燕西,还有他手里牵着的,心心。 ps:好吧,六一第三更,为了庆祝儿童节和我永远的十六岁!么么哒,这次真的精尽人亡了,赶紧给我来几张月票补补呗!!!! !!顺便做个小调查,慕容宁,洛锦书,顾七七,乔花花,番外你们想看谁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7.三十六计追老婆(6.2第一更) 花姑娘从旁边的门廊下面奔出来,心心唔了一声就奔过去,抱着豹子的脖子对着顾云臣傻傻一笑。 姜棠和云端从里面出来,将小家伙带到别处去玩了。 两个男人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目光在空中交汇崾。 顾云臣的手倏然地紧握成拳,苏燕西慢慢地,踏着步伐朝木屋走近躏。 所谓情敌见面两个人用在他们之间或许合适,可顾云臣却悲哀地发现,自己连生气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南楠是苏燕西的妻子,这是香洲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在她那些零落飘零的岁月里,守在她身边的人,并不是自己。 最该责备的,或许是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一个犯了错的人,连申诉的资格都已经失去了。 苏燕西在顾云臣身边顿住脚步,“你好。” 他笑容淡淡,依旧如往昔一般温润如玉,没有任何胜利者的炫耀,没有任何轻视。 面对这样的对手,顾云臣只能回以一个笑。 擦身而过。 南楠的声音从半开的木门后传出来,“你来了......” 平静得如同静水流深。 苏燕西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她早已习惯。 顾云臣顿觉所有的希望都已经远离自己,绝望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每一次要更深一些...... 远处的云端朝他招了招手,小声道,“爸爸,你快过来一下——” 顾云臣慢慢走了过去,姜棠站在一棵棕榈树下对他微笑,“阁下,我告诉你昨天晚上南楠姐姐睡觉的时候说的梦话好不好?” 顾云臣一震,“她说什么了?” 她的只言片语,哪怕是梦话,也是好的。 只是这梦话不知好坏,对他来说如同一场审判,让他连呼吸都差点忘记了要继续。 姜棠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左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我若是告诉你了,你给我什么好处?” 顾云臣哭笑不得——老婆还没娶到,就开始被闺蜜的妹妹敲诈。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们姜家的中药香膏代言人还缺一个,不如你来吧?”,姜棠很会审时度势,提的要求简直称得上是心狠手辣。 顾云臣脸色青了又白。 他是总统,让他去代言....呃....香膏?!脑子里出现一个自己搔首弄姿,举着香膏说自己也要香喷喷地画面,让他恶寒地抖了一下,打了一个寒战。 姜棠垮了脸,“不愿意就算了,昨晚楠楠姐姐说的梦话我反正也忘记得差不多了......” 说完转身要走。 顾云臣连忙出声,“别!!!” 不就是香膏吗? 要是老婆追回来了,穿比基尼绕京都三圈也行啊! “还挺破釜沉舟的,”姜棠笑着调侃了他几句,“附耳过来。” 顾云臣将耳朵凑过去。 姜棠捂住嘴,压低声音小声说了几句话。 原本晦暗的眸子瞬间亮起一丝辉光,“真的?” “不相信就算了,下次不告诉你了——” 姜棠就是拿捏着他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只能信她。 顾云臣连忙认错,“我信......” “那好,我教你一个办法,保管你能把南楠姐姐追回来。” “什么办法?” “以退为进——”,旁边突然窜出一个小脑袋,小头小卷发迎着风,要多招摇有多招摇,云端笑眯眯地看着顾云臣,“爸爸,姜棠姐姐最近在教我三十六计哦!” 顾云臣怔了怔,过了片刻才伸手捏了捏自己女儿的小脸蛋,“老爸就靠你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 傍晚时分南楠才从木屋里出来,将手中的拌饭放进花姑娘的棚子里,余光四处张望了一下。 姜棠叼着一根小草根,晃悠悠地从远处走过来,装作随意地开口,“在看什么?顾云臣吗?” “谁在看他?!”,南楠脸颊一热,音量也忍不住提升了一下。 “哦哦哦,”姜棠撑住门廊下面的栏杆,一跃而上,吊儿郎当地晃了晃自己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他走咯,我早上出来的时候他就被他的助手接走咯,说京都那边很忙,马上要换届选举,他还得尽快结婚找一个第一夫人,争取更多人选民喜欢.......” 南楠一怔,手里的饭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花姑娘抗议地嗷呜了一声。 “南姐姐,你脸色不太好也,你怎么了?” “没事.....我去....我去看看厨房的咖喱饭,”南楠擦了擦手,步子有点虚浮。 姜棠在后面贼兮兮地一笑,云端从后面窜出来,“姜棠姐姐,我妈咪会不会哭啊?” “你妈咪不会哭的,她很坚强,也很快就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放心——” 姜棠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不准再偷偷跑出去村子里见你爹地,不然你妈咪发现了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知道吗?” 云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燕西叔叔呢?” 姜棠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咬了咬牙,“你给你燕西叔叔打电话,邀请他来吃晚餐,好不好?” “那不是羊入虎口吗?!”,云端不解。 “什么羊入虎口啊!不要乱用成语!”,姜棠一巴掌拍在她的小脑袋上,“快点去打电话。” “好——” 小家伙一蹦一跳地往木屋走,想起姜棠的话,又转过身来,“姜棠姐姐,你为什么不帮你的燕西哥哥啊?!我记得你们才是以前认识的好朋友啊......” 姜棠高深莫测一笑,“因为....香洲也有一个人在等他啊!” “啊?谁啊?” “说了你也不懂,赶紧行动!” ........................ 云端很快拨出电话,苏燕西欣然应允,在村子里给人看完病就来到了木屋里。 南楠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亦是一愣。 苏燕西端坐在桌边,“云端邀请我来吃饭,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 南楠赶忙又从身后拿出一副碗筷,催促着云端去洗了手。 “心心呢?”,苏燕西温和地问。 “小懒猪还在睡觉,”云端嘻嘻一笑,将南楠摁在座椅上。 南楠讶然,这小家伙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云端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和苏燕西,恭恭敬敬地鞠躬,脆生生地开口,“妈咪好,小爸爸好,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真正的小弟弟呀?!” 南楠手一翻,手中的汤差点打翻,苏燕西尴尬地红了一张脸,“云端......” “你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云端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得接受现实往前看呀,再说,我也是真心喜欢燕西叔叔的,妈咪,你赶紧给我生个弟弟吧!这样我带着心心,心心带着弟弟,我们就可以玩老鹰捉小鸡了,不然多无聊呀!” ps: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哒,等得辛苦了。今天天气异常热,伤口痒得不行,开了空调都没啥鸟用,真的是要被自己坑死了。月票哦,么么哒,这个月我们争取保三冲二哈!南铮和顾七七的番外已经开始写了,还是按照原来定下来的,免费送给我的全本订阅和全票月票读者们,所以大家尽快进群吧,要开始在群里面连载了哦!记得在进1544588这个群的时候,写上自己的乐文用户名作为备注哈,这样才能通过,不然管理员不会通过的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8.“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6.2第二更) 一直到晚餐结束,云端都保持着极其愉悦高亢的状态,一口一个小爸爸地叫着苏燕西,小嘴巴要多甜有多甜。 叫得苏燕西一脸通红,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南楠开始怀疑小家伙受了什么刺激,旁敲侧击了许久也没问出个结果来崾。 到了睡觉时间,姜棠和云端极其自觉地上楼拿出自己的那套寝具,然后对着苏燕西又是一个鞠躬,“晚安,亲爱的们。” 砰地一声,南楠还来不及说话,门就被姜棠甩上了,“二人世界愉快!躏” 南楠:“......” 这简直太尴尬了。 苏燕西咳了一声,“那个,我还是.....回去睡吧。” 虽然有上次的经历,可那并不代表她完全能够接受他丈夫的这个角色。南楠脸红了红,“已经很晚了,要不你.......” 苏燕西眸子微亮。 “......打地铺吧。” 南楠把后半句说完,他眸中的星辉便暗淡了下去。 两个人上楼,南楠熟练地打出一个地铺,自己先和衣躺了下去,“你睡床吧。” 苏燕西拧眉,俊逸的眉目之间划过一丝落寞,“你来床上吧,要不我还是回去——” “别,晚上危险——” 南楠起身要去追他,因为太急所以脚踝一崴,差点跌下去。 苏燕西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原本是夫妻的人,也曾那样坦诚相见过,这一刻,却尴尬无比。 南楠连忙垂眸,“我,我.......” “还没有准备好要接受我,是不是?”,他问。 心里的内疚更甚,南楠想要掩饰,却依旧有些语无伦次,“我.....那个......” 她想说什么?! 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苏燕西轻轻一笑,抬手帮她顺了顺垂落在耳畔的发丝,“累了吧,快睡......” 南楠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被更深的自责填满。 这样的苏燕西.....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说。 他将她安置在床上,自己睡在了地板上。 两个人辗转反侧,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人在将睡未睡之前的想法最为诚实,南楠睡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顾云臣在这个时间,应该要到京都了吧。 曹营说的,或许是对的。他需要一个第一夫人,他应该需要...... 可是心里却还是像被刺了一下,怎么都无法找到舒服的所在...... 地板上的苏燕西苦笑了一下,看着床上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瘦削身影,心里亦是千回百转—— 他希望自己是小人,那么在上一次她那样主动的时候,就可以要了她。 可惜,他不是。 他做不到明知她心里还有别人的时候去要了她,那样不只是对她,就连对自己,也是不公平的。 比如现在,他知道云端那个小机灵鬼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却没有阻止—— 如果他们长久在一起,那么云端说的那些问题是势必都要面对的。 可他到底还是失算了—— 那些问题并不能带来快乐和平和,只能给他们带来无尽的尴尬。 他们......到底是还没有准备好啊...... ........... 同一时间,沿边村落内。 顾云臣静静地踱步,最后在自己住的屋外负手而立。 他脸上表情依旧是淡淡地,谁也看不出那心里的一腔波涛如何地汹涌,带着忐忑,带着不安,带着一定要失而复得的决心和勇气....... 天际处悬着一轮牛角月,毛毛的边像是在水里浸泡着一样,也不知是代表着谁的心事。 < p>无处,安放。 ....................................... 翌日,晨起。 南楠顶着黑眼圈下楼的时候,在楼下也没有见到苏燕西。 连云端都已经和心心带着花姑娘出去玩去了。 只有姜棠大马金刀地坐在门廊外面,嘴里叼着一根草根,皱了皱鼻子看着她,“南楠姐姐,昨晚性福哇?!” 南楠:“......” “你一个小姑娘哪里知道性福不性福?!真是......”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你当我高中性教育课是白上的哇?!”,姜棠狡黠地看她一眼。 “调你的香去!”,南楠拍了她一巴掌,“燕西呢?” “给人看病去了,说晚上回来,”姜棠呵呵一笑。 “你好——” 突地一记陌生的声音传来,打断两个人的对话。 姜棠一怔,顺着那醇浓的嗓音望去—— 热带的阳光从林子里斑斑驳驳地洒在男子的身上,他穿着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一线典雅流光,他身长玉立,如同落笔云烟,整个人便是一幅留白点苍的水墨画卷。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就连他身后的林子也突地在姜棠眼中变成了黑白的颜色。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翘着二郎腿的脚收回来,规规矩矩地坐好,咕哝了一句话。 南楠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姜棠喃喃自语,三魂已经去了七魄。 南楠哪里听得懂这么文绉绉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棠还呆呆地,声音也低低地,“我是说.....如果他是单身,那么我一定要——睡、了、他!” 南楠:“.......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单身?” “看看他戴没戴戒指不就知道了?”,姜棠已经起身,“我去问问他要干嘛,这里没你的事了。” “.......”,南楠无语。 姜棠刚开始还迈着大步,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又换上了小碎步,慢慢悠悠的,柳腰款摆,步步生莲。 纤纤淑女当如是地走到陌生男子面前,“你好,请问你是迷路了吗?” 那声音让南楠差点掉下一身鸡皮疙瘩,赶忙转身进了屋,不忍再听。 小妮子春心动,她这个做姐姐的还是不要打扰了。 男子眸潭幽幽,刀刻一般的精致五官足以夺人心魄,“你好,我找顾云臣,请问他是在这里吗?” “你找顾云臣?!”,姜棠失声,声音陡然拔高,然后又立马意识到好像不对,飞快压低声音,又温温柔柔地开口,“你找顾云臣是吗?请问你是谁......呢?!” “我叫顾御霆,是他的亲属,你好。请问他是否在里面?” 在不在都不能让他见到南楠,不然计划就穿帮了。 姜棠抿唇,作势压了压自己身上那小裹裙的下摆,“呵呵,找顾云臣是吗?不如我们边走边聊吧......,我倒是见过他的.....呢。” 嗯,加一个呢字,是不是更有气氛? 顾御霆轻轻颔首,“那就有劳了。” “好——”,姜棠眉眼弯弯地笑着。 姐姐说,笑不露齿才是最美的,是这样的吧?应该是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一颗少女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顾....先生,请问贵庚?” “......”,顾御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二十六。” “呵呵,”姜棠掩面而笑,“我叫姜棠,今年....十八。幸会——” 五指根根如玉地伸到他面前,姿态优雅到不像平时的姜棠。 顾御霆看着她的手,微微勾唇, 语气却是疏离而客套的,“洁癖,抱歉。” “.......”,姜棠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扇过去。 洁癖你妹啊! 可脸上还是得维持着更加温柔的笑,“顾先生好爱卫生哦,是个好习惯......呢......” 这一声呢,更加的余韵悠长。 顾御霆颔首,“姜小姐,请问顾云臣在哪里?!” 姜棠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往前迈了一步,接近他心口的位置,声音嫩得能掐出水来,“我有点健忘,身体不是太好,呵呵呵......,不过呢,如果你跟我握个手,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哦——” ps:明天见,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9.南楠VS顾云臣结局(七) 顾御霆往后退了半步,姜棠又往前一步。 两个人跟在林子里跳探戈一样。 最后他还是伸手,与她轻轻一握,“幸会,姜小姐。” bingo!他没有戒指!两只手都没有躏! 姜棠心满意足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就请顾先生紧紧跟着我,千万千万,别跟丢了......” 顾御霆抿唇,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林子,用了竟是比平日还要多一倍的时间。 姜棠每一步都恨不得踩出个标准步伐来,自然耽误了很多时间。 顾云臣就住在林子的边沿,姜棠很快将顾御霆带到目的地,“他在里面......” 顾御霆颔首,“劳烦你了,姜小姐。” “不客气,”姜棠笑了笑,“你可以和她们一样,叫我小棠棠——” “谢谢,姜小姐。” 顾御霆道谢,推开面前的房门走了进去,便看到了在院落里的顾云臣,“堂哥——” ........ 姜棠踮着脚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慢慢收回自己的视线。 “小棠棠——” 古灵精怪的声音从旁边的墙角钻出来,云端学着姜棠刚才走路的姿态扭扭捏捏地走出来,小屁股肥滚滚地甩来甩去,“小棠棠——” “......”,姜棠无语,“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别来吗?!” “是心心想来——”,云端指了指远处花姑娘身上的小胖子。 心心对着姜棠呵呵一笑,口水拉成一条线滴在了花姑娘的背上。 姜棠恶寒了一下,“赶紧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了。你妈咪说不定会巡查到这里来。” “好呀,小棠棠——” 姜棠:“.......” 两大一小回到木屋的时候,南楠还在屋里,“回来了?那男的干嘛的?” “他来找顾云臣,可惜就是晚了一步,”姜棠呵呵一笑,“顾云臣都走了,他找也没用。” “是吗?”,南楠看着一身泥污的云端和心心,“你们都去哪儿玩了?身上这么脏!小泥猴!” 云端当然不会说是自己爸爸陪着自己摔跤了。 “赶快去洗澡。” “好!” 云端比兔子跑得还快,只剩下姜棠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神情之中是平时难得一见的扭捏,“南姐姐——” “怎么了?”,南楠看她。 “你有没有.....带裙子来......那种.....比较有女人味的.......” 南楠:“......那男人是谁?” “顾云臣的堂弟。顾御霆。” 半分钟之后,姜棠直接被南楠扔了出去,“你还小,不准谈恋爱。” “我不小了....喂——喂——” 姜棠捶门,顿足—— .......... 临近夜深苏燕西还没有回来,南楠不放心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后来得到的回应是,他要在原来赤脚医生住的那个村子里落脚,约莫过几天才会回来。 顾云臣一个星期前已经派武装扫平了蒙扎砍,国内也开始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大规模的禁毒行动。 他的处境并不危险。 南楠挂断电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也好。 彼此冷静一下,也好。 这几日过得异常平静,除去每天往外跑的姜棠有些让南楠摸不透,其他的一切都好。 换届选举要开始了,他应该很忙吧? 第一夫人.....他会找什么样的女子? 必定是一个家世清白,温婉柔雅的吧....... 这些念头像鬼魅一样出没在心里,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几次提起电话,却又只能放下—— 还能说什么呢? 已经说了各自生活了,他也已经说了再也不见了。 一切似乎都已经划上了句号....... ............ 另一边村落里。 姜棠穿着自己高中时期的校服,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顾云臣的家门口。 出来倒垃圾的顾云臣见到她微微一愣,“南楠怎么了?” 姜棠扯了扯自己的白衣黑短裙,“南姐姐很好,可是我不好......” 顾云臣一怔,“你哪里不好?” 他在这里守了好几天,明知她就在自己身后的林子里,却忍着不能去见她—— 姜棠说的以退为进或许是对的,这个时候给她多一些时间和自由思考,反而会比逼着她做选择要强得多。 可想念她的感觉....真难熬。 姜棠咬了咬唇,难得地羞涩了一下,“你能不能....叫顾御霆陪我散散步?!” 顾云臣一愣,旋即失笑,了然地看了姜棠一眼。 这个女孩子...... 脸上那种期待让他突地想起自己和南楠初相遇的时候。 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如果自己那时候读懂这些,是不是就不会在后面失去她一次又一次?! 心里感慨唏嘘,忍不住就想帮她一把,“你等等,我叫他出来。”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顾御霆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姜棠穿着白衣黑裙的,站在夕阳下的样子。 少女看起来静美柔婉,像一幅安静的剪纸。 “找我?” 他说。 姜棠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周遭都是他身上芝兰青桂的气息。 在这样的雨林中,干净清爽四个字不容易做到,他却做到了。 今天的顾御霆穿着宝蓝色的暗银竖纹衬衫,整个人挺拔得如一棵树。 姜棠嗯了一声,脸颊已经粉若桃花—— 顾云臣分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却还愿意帮自己叫顾御霆出来,这就进一步证明了顾御霆还是单身。 这个认知简直快要让姜棠的心飞上天。 心里的位置慢慢地被眼前这个男子填满,心似风筝一样,不受控地已经飞远,手中那一根线已经聊胜于无,根本不听她的使唤了。 “有事?”,顾御霆皱眉,又开了口。 他搞不懂这个少女到底想要做什么。 姜棠轻轻吞了吞口水,声音比夜莺还柔,“我听.....阁下说,顾家也是做化妆品生意的,香水做得很多,我想.....和顾先生讨论一下,我对香水的看法......” 顾御霆眉角挑了挑,“你——” “嗯,我想跟顾先生,讨论一下,香水的凝香定香,还有前调尾调......” 绝对的上进女青年模样啊,要多努力有多努力。 虽然姜棠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读大学,可是那也是因为国内实在没有好的调香专业,她自学,也能成才。 顾御霆默了默,抬手往林子里一指,“好。” 月光之下,两个人走在林子里的小径上,从调香制香,到凝香固香,姜棠都有自己非常独到的见解,或者说,这是姜家祖辈的心血,在她这里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她很有天赋。 顾御霆安静有礼地听她说完,最后才点头,“姜小姐很有天赋。”

只一句话,已经让她的心情雀跃得如同此刻随着夜风轻拂的枝条。 姜棠微笑着,“请问,顾氏的香水主要是浓香还是淡香?” 她问着所有有关于他的问题,却又有点小心翼翼,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少女的情窦初开和小小矫情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糅合,心里的欢喜像一粒卑微的种子,已经势不可挡地要破土而出,在长成参天大树之前,却又不想让他发现。 顾御霆很有耐心,对她的问题一一回答,两个人从新月初升走到月牙当空的时间,才停下来。 姜棠很有礼貌地做了一次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 弯腰,如淑女一样颔首,“谢谢——” “别动——”,顾御霆的声音陡然提升了一些。 姜棠一愣,他已经快速开口,“你后面有条蛇——” “啊——” 女高音突地划破夜空宁静,姜棠抓住时机一把跳到顾御霆身上搂住他的脖子—— “走了没有?!” 顾御霆:“......走了。” 姜棠拍了拍胸口,从他身下跳下来,“吓死老娘了!!!” 顾御霆:“.......” 他静默了几秒,姜棠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她瞬间凌乱,懊恼得想要去撞树! 装了一晚上淑女,居然败在了一条蛇上面!这些害人的蛇精! 尴尬如同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脸,一辈子就学着自己的姐姐装了这么一次淑女,结果就被破功了。这简直被人捉.奸在床还要尴尬一万倍! 她愣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我想起来今晚还有点事,我先.....先走了.......” 顾御霆忍住笑意,“晚安。” “晚安.....晚安......” 姜棠不知道自己一路是怎么走回木屋的,刚一进门就直奔南楠房间,抱着她的手闷闷地,有些想哭,“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要折了......” 南楠了然,“你是不是装淑女被发现了?” “......你怎么知道?” “你根本就不是演戏的料,还不如做回你自己,再去追求他,”南楠给出良心的建议,十分中肯。 姜棠一怔,将自己卷入了沉思......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清晨时分,南楠终于见到了几天未归的苏燕西。 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像是经历过一场无声的战争,身上的白大褂也有些脏污。 南楠将他手中的药箱接过来,“接了很多病人。” 他反手,将她一把扣进自己的怀里,“医人者不自医,我突然觉得,我很可怜。” 南楠一愣。 他却继续道,“这几天我不眠不休,想把你从我心里赶走,却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可是,我知道你在挂念他.....南楠......” “燕......” “嘘——”,他打断她的话,“不要说话,不然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还有勇气和力气将我接下来的话说完——” 南楠被他抱在怀里,很紧很紧。 他整个人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刚刚从冰原里走出来人一样,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绝望。 “南楠,你听清楚,我从十岁认识你的时候开始,到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你每一次生病受伤,燕西哥哥都陪在你身边。那些伤口划在你身上,比划在我自己身上还要让我疼——”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口的疼这才得到一丝缓解——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陪 着你,陪在你身边,哪怕是做一个哥哥也好,可是......我现在不能了。因为不再需要我,我只会是你的麻烦和负担——” “不是,你不是——”,南楠哭着开口,眼泪揉在了他的衣服上,“不要这样说——” 他怎么会是麻烦和负担?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有她这个负担让他背负着一路前行,不堪重负啊...... 苏燕西轻轻帮她擦掉眼泪,“以后,燕西哥哥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记得要按时吃饭,再也不要去接那些危险的任务了,因为那些人不知道你哪些药物过敏,我怕别人照顾不好你......还要按时地睡觉,不要整夜整夜不睡,自己喜欢吃辣的,也不能贪嘴.......” 说到这里,他又顿住,像是在思考。 深深地再吸了一口气,可心口的口子却被越拉越大,那撕心的疼怎么都无法得到缓解,“我倒是忘记了,以后你身边有他....他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南楠摇头,苏燕西的话听得让她心惊,像是在诀别,“我不要,不要.......燕西哥哥——” “听话,”他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她的头,“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爱你。你也还是爱着他.....要是一直这样,只能是三个人都不幸福。可是分开,说不定我们还有幸福的机会......” 南楠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来。 苏燕西:“你记住,无论你在什么地方,你一定要幸福。我.....也会尽力让自己幸福的。” 只有都幸福了,彼此才会心安地过完这一生。 这个男人,他温柔,体贴,细腻,专情。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给她这样的爱了。她很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 可是,那不是爱。 南楠哭得像个孩子,笨拙地抬手想要去拥抱苏燕西,泪水早已染湿了他的脸颊,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如果你不幸福,我随时都会再去把你带走,你要记住——” 晨光下,他闭了闭眼,语气哽咽,“所以你一定要努力,要努力去爱着你自己,让你自己过得很幸福,把我的遗憾.....抹去。” 南楠郑重点头,眼泪已经如狰狞的小螃一样爬满了她的整张脸—— 他慢慢地,轻轻地放开她—— 这样的分开,对她来说,是最轻松的结局。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么各自安命天涯,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就是放手,然后,努力让他自己也过得幸福。 “燕西哥哥——” 南楠追出木屋,跟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跟在他身后,一路追逐—— 苏燕西的双拳捏紧,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弹跳出来,却始终没有再回头。 男儿泪,洒了一路。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 那就是,如果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还有她在身边,他一定不要再做苏燕西。 他一定要做一个不那么内敛的男子,在遇到她的那一刻就告诉她自己的喜欢和爱慕。 然后,将她圈在自己的天地里,一辈子都不要让她离开....... 留给南楠的最后的,只是他颀长清隽的背影—— 最后直到她追不上了,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跌坐在路边,突地嚎哭出声来。 她知道,她的燕西哥哥终是不要她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疼她如珠如宝,如自己的眼珠子那样,无论她如何飘零孤苦,他始终都站在她身边对着她温和地笑然后告诉他,一切都有他在,让她不要害怕....... 顾云臣和顾御霆接到姜棠的电话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南楠跌坐在路边哭得不可遏制的样子。 他心疼地上前将她一把扣在自己怀里,声音里满满都裹着的都是痛不可遏——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ps:盗版虐我千百遍,我待你们如初恋啊,盗版亲,如果不打算来支持正版的话,就不要加群了好吗?控制住脾气不 去骂人真的很累的,我的管理员们也很忙很辛苦的,有时候她们千辛万苦解释了半天说怎么截图看订阅,结果发现你是盗版的.....你让人家怎么不风中凌乱地想问候你全家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0.南楠VS顾云臣结局(八.4号第一更) 三个月后,京都。 春寒料峭,依旧有残雪未融。总统府邸内开着暖气,小云端穿着黑色的小背心小短裤在屋里开着顾云臣给她特制的黑色小吉普车转悠,旁边坐着口水直流的心心。 顾云臣从佣人手里拿过大衣,下楼在餐桌旁边站定,俯身在南楠的额角亲亲印上一吻,“我去办公厅了,你吃完以后再去睡一会儿。” 昨晚他应酬喝了点酒回来,缠了她几乎一夜躏。 南楠脸颊一红,看了一眼旁边的姜棠,“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第二次选举快到关键时刻了,他最近异常地忙碌。 “夏芸还是没有找到,你和孩子们要出去的话,多带一些保镖。” “好,”她温和地应着。 温热的手指又极其眷恋地在她的耳垂上摩挲了一下,顾云臣这才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 姜棠挤眉弄眼地看着南楠,“哎哟,甜蜜哟——” 南楠一巴掌拍到她头上,“你姐姐来这里叫你帮我调理身体的,不是叫你来学着怎么恋爱的。” 姜棠飞快地躲过南楠的手,“哼.....,顾御霆最近也住在这里.....这可是我的福利.......” “就知道顾御霆——” 旋转楼梯顶端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姜棠立刻跟兔子一样跳起来,“我去练瑜伽了,拜拜。” 南楠失笑,端起面前的热牛奶起身。 “堂嫂,”顾御霆长腿轻迈在她面前站定,轻轻颔首。 “早安,”南楠微微一笑,端起站到门廊外面,把空间让出来给了姜棠。 三个月前从雨林回来,她已经是举国皆知的总统夫人了。 只等顾云臣忙完这段时日,他们就会举行婚礼。其实到了这个阶段,婚礼对她来说真的已经只是一个仪式了。 一家三口在一起,又带着心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只是顾云臣坚持要给她一个倾国之力的婚礼,说是不能委屈了她。 这个男人...... 南楠幽幽一叹,静静看着院子的落梅无声。 生长了快三年的时间,梅树已经株株挺拔,四季盎然,暗香浮。 南楠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自己的眼睛—— 有温润的阳光落在她的肩头。 她在努力地,让自己非常非常幸福,因为她知道,远处有一个人在看着她。 只有她幸福了,他才会放心地去追求属于他自己的快乐...... .............................. 大厅内。 姜棠抱着瑜伽毯从楼上愉快地跑下来,眼角余光瞥到了餐桌旁边的顾御霆—— 那背影流畅优雅,腰身修韧,身上剪裁合体的卡其色风衣更衬得他清隽悠远,眉目如画。 顾云臣远远地眺望着不远处的园丁修剪着花枝,他轻啜一口咖啡,便被一阵细碎的声音打断—— 姜棠穿着上下两件式的紫色低胸露脐瑜伽服,抱着紫色的瑜伽毯,故意大力地擦过他的身边,然后在他正前方将瑜伽毯放平,似没有看到顾御霆一样,开始自己的晨练—— 先来一个蝴蝶式—— 双手撑住膝盖,双臂打开,将胸往前送—— 然后抬头,盈盈地看向顾御霆—— 这么沟深缝紧,她就不信他看不到! 咳—— 顾御霆一口咖啡卡在喉咙—— 他淡淡侧脸,将咖啡滑入腹中。 直接无视! 三个月的时间,小姑娘没少在他面前做这样的事,却就是什么都不说。 真有她的..... 姜棠心里暗骂了一声,却还是微微地笑着,在瑜伽垫上完美地完成着自己的其他姿态—— 鹭鸶式,束角式,眼镜蛇式,毗湿奴式,每个招式都尽量将自己的身体往前送—— 瞧这小翘臀多美,瞧这事业线多深,瞧这小蛮腰多细..... 她就不信他是个柳下惠! 可偏偏,顾御霆目光淡淡,连睫毛,都没有震颤一下。 姜棠咬牙,起身单脚离地,将自己整个上半身往前倾,往他视线里撞! 不负她所望,顾御霆终于放下他手中那个无趣的咖啡杯,朝她踱步而来—— 笔直有力的腿,落在她面前! 雅致修长的大掌,朝着她锁骨下方,缓缓伸来—— 这就对了嘛!她这么秀色可餐,他还装什么矜持呢?!姜棠愉快地将自己的胸往他掌心一送,“来!” 可那大掌,只是掠过,连触感都没有给她带来,就直接,温柔地,落在了她的下颌之上—— 带了薄茧的指腹摩挲上她的樱唇。 姜棠窃喜。 今早的口红,果真选对了! 她抬眸,硬是在眼挤出柔情蜜意,“顾先生.....” 顾御霆款款地抬起她的脸,温柔地开口,“下次不要涂这种口红了,跟猪血一样。” “......” 姜棠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乱码来形容,她金鸡独立僵在原地。 顾御霆已经拿起沙发上的围巾,潇洒地挂在自己的肘弯处,“我去一趟办公厅找堂哥,再见。” 姜棠:“.......” 努力又要付诸东流,姜棠连忙开口,“顾先生!” 顾御霆旋身,“有事?” “那个.....晚上我想和我男朋友去电影院看电影,你.....” “要推荐电影给你?”,顾御霆眉目依旧舒朗。 姜棠咬唇,“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男朋友可以推荐给我? 顾御霆讶然。 姜棠笑了笑,“毛遂自荐的也行。” 他幽幽看了她一眼。 大厅内突地有些安静。 姜棠只能听到自己扑通乱跳的心,紧张得连脊背都出了汗。 顾御霆对她温和一笑,“等我身边有了合适的青年才俊,一定知会姜小姐。” 姜棠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 前途渺茫,她还要继续努力努力再努力啊.......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南楠在门廊下立了一会儿,身后忽地被拢了一方毛毯。 哑巴老妈子又被顾云臣请了回来,在照顾她的起居生活。 老人家指了指她身上单薄的线衫,又指了指天空。 竟是开始下雪了。 雪花很快扬扬洒洒而下,带来冷冽清香的气息,南楠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进去吧。” 老妈子对她比了一个手势—— 弥漫的雪花之中,白茫茫的世界里,竟是走来了一个人。 来人穿着黑色的长裙,任由雪花簌簌而落,一步一步走得那样慢,却又那样坚定。 雪花落在她的长发之上,到南楠面前,来连睫毛上都覆着雪花,嘴唇乌青,看着竟像是已经白了头。 姜薇在南楠面前站定,将手中的一方黑木盒子轻轻放在她面前,声音哽咽—— “他生前最爱的人是你。所以在他的骨灰洒进海里之前,我想让他再来看看你。从今以后,我便是他的未亡人——” ps:我记不清我是第几次说进群之后的操作了,亲,请进群之后,找管理员私信自己的订阅记录和月票记录。我 们的管理员每天也在会在群里面呼吁大家做这样的事,因为最近盗版实在太猖獗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是我们的宣传绝对是到位的,进群之后也是有五天的时间给大家来缓冲提供截图的。五天之后不提供肯定会被踢,这个我之前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已经有很多人操作成功转群可以看免费番外了,你自己不按照规则操作,被踢了也怪我咯?!我图咖咖天生就是背黑锅的是不咯?!我脸上写着好欺负三个字是不咯?你因为这个以后不看我的文,关我屁事好吗?!我拿刀架你脖子让你看了吗?!我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1.南楠VS顾云臣结局(九.4号第二更) 黑色的檀木盒子被往前推了推,姜薇的声音比外面的落雪还要轻几分,“你再.....摸了摸他的脸,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好。有你的温度,他才不会走得那么冷......” 南楠看着她,止不住地哆嗦,全身的力气像是被外面的风雪卷走了一样,手指都动弹不了崾。 “你说什么......” 她问姜薇,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一样。 姜薇已经低头下去,黑色的光滑盒面上已经开始有热热的水珠滚落上去,很快便累积出来了很多躏。 谁的心,已经破碎成了水。 “你拿个盒子来给我做什么?”,南楠往后瑟缩了一下身子,“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拿回去吧.......” “你必须要看!” 姜薇的手往前更伸直了几分,“这里面是苏燕西,我们的燕西——” “你胡说.....胡说什么呢......” 南楠闭上眼睛不去看姜薇,手颤抖得如外面风中摇摆的梅树枝条。 她往后转,往府邸里面逃,“云端还在里面等我给她拍照片,你.....你先回香洲去吧.......” “南楠!” 姜薇突地失控,泪如雨下,“泥石流,燕西他被埋在了雨林的山脚下面。我花了三天才找到他!” 她的手上还有很多血痕,每一条都深刻进了心里去,她滴水未进,那里没有机械,她就徒手去刨! 可惜,再也换不回她爱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的苏燕西! 南楠僵立在原地,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老妈子嗯嗯啊啊,上前要赶姜薇走。 南楠僵立在原地,全身颤抖得快要震出她的心脏。 姜棠从屋里冲出来,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抱住姜薇的手臂只差瘫软在地上。 老妈子从屋里拿出电话,递到南楠耳边示意她打电话给顾云臣。 南楠不动。 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只除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像是被抽了魂。 她知道,自己被一个男人深爱过。 她不敢接受,不敢亵渎,心里感激,却无法回应。 眼里慢慢堆蓄出泪水。 她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薇哽咽,“南楠......我也希望我是在胡说八道......” “我不懂,我不懂.......”,她慌乱地朝里屋走,像被火烧了尾巴一样,到处找地方想要藏起来。 捉迷藏,不让人找到她。 不要再继续听下面的事。 姜薇上去想要抓住她,被南楠一把推开。 她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们,“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燕西,我知道......他是你的,没有人会跟你抢,我不会跟你抢的,真的不会.......” 她摇晃着身体,走进厨房,将自己藏在冰箱和橱柜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单手接过老妈子递来的电话,拨了好几次,才摁出那个号码。 那边的顾云臣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选举会议,铃声响起的时候非常不悦地看了曹营一眼。 曹营立马将电话递过去,小声道,“是太太。” 顾云臣飞快将电话扣进手里—— “快回来,”她声音短而急促,尾音带了一点哽咽。 “好,”顾云臣收了电话,二话不说就往外走,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内阁的大臣们个个目瞪口呆,不明所以——这可是选举之前的最后一场战役了,阁下怎么能撂担子走人啊?! 慕容宁尴尬咳了一声,这种时候只能帮兄弟把场子撑住。 南楠挂断电话,跟看敌人一样看着眼前眼睛红肿的姜薇,“我证明给你看.....我是顾云臣的妻子了,真的不会跟你抢苏燕西,你不要再骗我了,好吗?!” 说到最后,已经是在乞求。 姜薇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我多希望我是个骗子,我多希望全世界都被我骗了,我多希望,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私鬼.......” 姜棠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厨房里比战后的陈尸场还要惨烈几分。 顾云臣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赶了回来。 看到南楠的样子,他大骇地上前,将她从冰箱角落里抱了出来,“到底怎么了?!” 话语里已经是带了怒,将门外的一干佣人吓得不轻。 南楠扎进他怀里,扣住他的衬衫前襟,对他笑了笑,“呵呵,你说好笑不好笑,愚人节都还没到呢,姜薇就来和我开玩笑了,她说燕西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顾云臣愕然地瞪大眼睛,看向他们身后的姜家姐妹。 姜薇已经半昏迷状态,姜棠也已经快要崩溃。 心里咯噔了一声,他连忙转身,去看自己怀里的人—— 南楠垂着头,像是脖子被折断了一样靠在他怀里。他用力托起她的脸,只见她双眼无神,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关,有血迹从唇瓣里溢出来。 “南楠——”,他心疼地去撬开她的牙关,却被南楠咬住了手指头。 她咬得那样用力,牙齿瞬间刺破他的皮肉。 顾云臣闷哼了一声,腾出另外一只手扯过自己的衬衫就要帮她擦拭血迹。 手指都快要被她咬断,南楠才肯松口。 她目光呆滞,傻傻地一笑,“原来真的是在做梦啊,一点都不疼......” 她把他的手当成了自己的。 顾云臣将她扣在怀里,“是做梦,你先休息一会儿——” 嗯,一定是梦了...... 燕西说的,要一起幸福。 所以她在努力,很努力很努力地让自己幸福。 因为她知道,她幸福一分,他就一定会幸福十分给她看的。 他从来都不舍得让自己担心的啊...... 南楠挣扎着起身,推开顾云臣往外走。 “南楠?!” 顾云臣慌乱地跟了上去,却发现她好像是被瞬间罩在了玻璃罩的下面,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顾云臣抬手去摇她,“南楠,你别吓我.......” 南楠双眼没有焦距地盯着窗外的大雪,“刚才姜薇说,燕西是出的什么意外——” 姜棠哭泣,“泥石流......” “哦——,那下面一定很黑......,他走的时候,穿鞋了吗?我听洛城的老人们说,不穿鞋的话,黄泉路会走得很辛苦,很孤独......” 南楠盯着顾云臣的脸,“你说,是不是......” “南楠,你先深呼吸,你听我的话......”,他抬手就要去掐她的人中。 南楠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哦了一声,轻轻张嘴—— 哗地一声,一口血从胸口直接喷了出来,染红了顾云臣的白衬衫。 顾云臣吓得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南楠——,快叫医生来——” 南楠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往门外的漫天大雪里面走,“燕西哥哥,我好疼,好疼,你帮我看看,帮我看看.......,你最好了,你总能药到病除的,对不对......” “南楠——” 顾云臣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再也不敢去扶她。 南楠站在雪中,慢慢地抬头,将自己的眼睛瞪得老大,任凭那雪花冰凉地落在自己的眸瞳之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燕西哥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下雪,你还记得吗?” 顾云臣全身都在痛苦地颤抖。 “燕西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南楠收回视线,眼角有水珠滴落,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泪水。 “南楠,是我....我是云臣.... ..”,他拉住她的手。 南楠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偏了偏脑袋问,“你也是来找燕西哥哥看病的吗?是不是?” “.......”,顾云臣心口一凉,“你先冷静下来,燕西他....真的不在了......” 南楠的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在了雪地里...... ps:边哭边写,耽误了一点时间。抱歉。明天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2.南楠VS顾云臣结局(十) 这一场雪怎么都不肯停歇,肆虐着整个京都,还有住在总统府邸内所有人的心。 姜棠给每个房间都点上了安息香,看着姜薇睡着了,才红着眼圈从房间里退出来,就连遇到顾御霆也只是默默地,不说话。 顾云臣静静地站在南楠的床前—崾— 刚才医生给她注射了安定,这一觉她能睡得安稳躏。 可是她却面无血色,连唇瓣都是苍白的。 心疼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觉,可是以身代之,却又无济于事。 他弯腰,将自己冰凉的唇瓣贴在她带了一点体温的额头上,心里的浮沉这才得到了一丝安定—— 不是不嫉妒她和苏燕西那样的感情。 只是他知道,自己嫉妒不来。 她的脸依旧苍白得可怕,饶是在睡梦中,也是紧紧地皱着眉头,像个不愿意接受事实的孩子,模样楚楚可怜得让人心口发痛。 顾云臣摸了摸她的脸,门已经被顾御霆轻轻推开,“堂哥,南铮来了。” 顾云臣弯腰给南楠掖了掖被角,和顾御霆一前一后地走到外面的走廊中。 南铮身长玉立,却难掩眸中伤痛,他身后跟着同样伤心的顾七七。 “大堂哥,二堂哥......”,顾七七唤了一声,“我进去陪南楠姐姐吧。”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顾云臣。 苏燕西的死让人心酸唏嘘,可顾云臣此刻也绝对是最难受的人之一——南楠为了苏燕西都已经成这样了,他心里一定难受。 顾云臣点了一下头,让开身后的房门,“床头有温水,她醒来你就给她喝一点,不要喂太多,免得她喉咙痛咽不下。” 顾七七点了一下头。 走廊里只剩下三个男人。 顾云臣看着南铮,“她这样......现在怎么办?” 心里隐隐有点感觉,却始终不愿意去面对承认。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她醒来依旧和以前一样清醒。 顾云臣无声苦笑—— 上天是在惩罚他当初没有好好珍惜爱护她的心,所以才会这样来对待他。 南铮看了一旁的顾御霆一眼。 顾御霆颔首,“你们聊,我先去看看楼下的人。” 南铮将顾云臣叫到书房,找出一张纸写下一个名字—— “找这个人?!”,顾云臣脸色已经惨白。他知道那是谁!美国最有名的精神病治疗专家! “她是我的亲人,我没有办法对她进行直接的治疗,但是你必须找到这个人来对她进行精神方面的干预,不然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顾云臣连声音都暗淡了下去,“她或许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过段时间就会好了,不都说时间是良药嘛.......” 南铮长叹,“你不能冒这个险,她的问题一天两天可能看不出来,前期可能只是沉默,偶尔认错人,到后期.......” 顾云臣心里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凉,简直凉透了,“那她....多久会康复?” 南铮摇头,“可能一年,可能十年,可能一辈子。” 顾云臣沉默了半刻。 南铮目光如利刃,在他脸上逡巡了一圈,声音已经沉了,“我这次来,老爷子托我带句话。” “何话?” “若南楠不适合待在阁下身边,我今日可以将她接回去。” 顾云臣一凛,“不可能!我不会让她离开我半步!” 南铮皱眉,“你接下来还有选举.......” “我自有我的主张,她是我即将要过门的妻子,不管她是什么样子,她都是我的妻子!” 心里不是不酸楚,可是他正在努力地,尝试着去理解。 理解她心里苏燕西的分量,也理解她和苏燕西那一份游走在爱情和友情之间的特殊感情。 现在逝者已矣,他知道自己争不过苏燕西了,但是他必 定要在她的余生里,与她寸步不离。 顾云臣捏住南铮给的那张字条,“我立刻安排专机去美国把这人接过来。” “他是我的博导,我已经打电话对他说明情况,”南铮交代道。 “嗯。” 多余的话,顾云臣只想说给南楠一个人听。 他旋身出了书房。 顾七七看到顾云臣进了卧室,也起身让开床边的位置,哑着声音唤了一声堂哥。 顾云臣嗯了一声。 顾七七无声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快速地退了出去。 顾云臣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没有一点他熟悉的温度,就连掌心也是。顾云臣轻轻地与她十指交握,将脸埋在她的掌心里,“外面雪很大,我等你醒来,带你去看。云端前几天就嚷着想打雪仗,我也已经把时间空出来了,你可以不认识我了,但是,你不能不认识云端......” “她见不到你,会哭的.......” 南楠的眉头拧得更紧。 顾云臣哽咽,“我知道苏燕西陪伴了你很久,给了你很多很多我不曾给予过的东西,但是,我保证,我以后都会把那些补起来的,好吗?!他不在了,我会更加用力地爱你,我以前爱着我一个人的那一份,我从现在开始,我爱两份.......” “他并没有走得很远,一定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看着你呢,你和他说好了要幸福,你也不能食言,你刚刚回到我身边来才一百天,你才幸福了一百天。” 他顿了顿,忍住泪,“还有那么多个一百天,一千天,难道你要对苏燕西食言了吗?” 南楠的眉头拧得更紧。 “我们的婚纱很快就要运过来了,选举一结束就会举行婚礼,你会成为这个国度里拥有得最多,最幸福的女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看到,我会给你很多很多,满满的幸福,可是你要是不认识我了,我做的所有的事,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捧住他脸颊的手突然动了一下,细微如发,却还是被他感知到了。 顾云臣惊喜地抬头,“你醒了?!” 南楠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顾云臣看着她干裂的唇瓣,“要不要喝点水?!” 南楠不说话。 这样的沉默如一把钝刀一样,一下一下地锉在他的心上,顾云臣连呼吸都有些艰涩。 他身后去碰她,却被她一把打开。 南楠像是被电到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连鞋子都来不穿就这么跑了出去,“燕西呢?他说了今天要来看我的,为什么还没到?!” “南楠——” 顾云臣追了上去。 在门口,南楠突地顿下脚步,转头对着顾云臣露出一个清亮的笑容,“我差点忘记了,燕西哥哥怕我冻感冒,我们在屋里等他吧。” 顾云臣整个人僵硬得如一棵树。 南楠垂眸,笑嘻嘻地看着厨房的方向,“燕西哥哥以前喜欢吃酒酿丸子的,我们做给他吃吧?姜棠呢?你帮我把她叫来好不好?姜家肯定有桂花的存货。放点桂花最香了......” 她笑得那般天真,如十几岁的少女一样。 她把这里.....当成香洲了。 顾云臣捏紧拳头,只能自己不能回到以前,将她的生活全部占据! 南楠已经赤足奔向厨房的方向,“我来做酒酿丸子,你来给我打下手......” 府邸内很安静,安静如同一座坟场。 只有楼上有哭声隐隐传来,是姜薇的声音。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顾云臣放下了所有的事,在府邸里待了许多天。 南楠谁也不认识,连姜薇也不例外。 幸好云端已经被南铮带走,暂时回了洛城,不然在小家伙面前,顾云臣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美国的专家隔天已经到了,却也只有摇头叹息,毫无办法。 顾云臣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南楠远离所有的刺激。 她如同一个娃娃一样,只要不想起苏燕西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说,安静地吃饭穿衣,睡觉。 可是一旦想起苏燕西,那便是一场劫难—— 顾云臣整夜地跟在她身后,陪着她走遍整个京都,只为了寻找一种苏燕西小时候喜欢吃的零食。 也曾经陪着她一起去中药房里面配了许多中药出来,听着她神秘兮兮地告诉他,那是她准备送给苏燕西的生日礼物。 顾云臣心痛如绞。 外面的工作越来越繁多,如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曹营见他如此,想建议将南楠送回洛城。 “不可能,”顾云臣断然拒绝。 “那阁下您马上要去各个州拉票选举,太太她......” “她会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顾云臣十分坚定。 美国的医生无能为力,只能提前回去。临走前拥抱了一下顾云臣,给他打气—— “你是她的丈夫,你才是她的未来,对自己要有信心!” 顾云臣默默无声。 他的温情,包容,体贴,都只会给她一个人。 余生,不变。 他终于明白了南楠在宋蔷薇死后的那份绝望——活人,怎么争得过死人? 可是,他,不悔。 即便南楠清醒过来,他也不会后悔,在她需要他的任何时刻,他都不会走远。 翌日,顾云臣带着南楠登上了属于专机。 “我们去哪里?”,她像个孩子一样,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衣角,看着窗外朵朵掠过的白云。 顾云臣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 “燕西也去吗?” “他会在那些城市里等着我们,”他耐心极好,不见丝毫地不耐烦。 “好。” 南楠收回手,安安静静地坐着,笑得是从未有过的恬静宁和。 ............................................... 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走过去,与其说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选举,不如说是一场相依为命的流浪。 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总统夫妻是鹣鲽情深夫唱妇随,可后来,人们也慢慢地发现了第一夫人似乎有些不正常—— 她总是怯生生地躲在总统的身后,一旦见不到总统,就开始大哭大叫,到处找他。 可找总统的时候,她又会念叨着另一个名字——燕西。 于是他们开始寸步不离,似连体婴一样。 顾云臣开会,辩论,都带着她。 每个夜晚,她都在他的安抚之下,卧在他怀里安然入睡,噩梦渐渐远离,梦境中不再有让她尖叫的猩红血液。 即便她还是念着苏燕西的名字,顾云臣也能淡然处之。 即便他自己一夜不能安眠,也是甘之如饴的。 曹营怕顾云臣吃不消,想找人帮忙,却被顾云臣拒绝。 谁也不如丈夫的手温暖,谁也不如他的怀抱,让他更放心。 他们最后到达的城市,是洛城。 那已经是一年多之后的夏末秋初。 南家院子里的荼蘼开得正好,红艳艳地,很喜庆。 南家老爷子已经到了癌症晚期,放弃治疗回家休养,见到回家的南楠,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 /p> 南楠不明所以,轻轻地对他笑着,“爷爷,我不是一直都在家的吗?您昨天还和我一起去看过一场老电影,您忘啦?!” 南家人声泪俱下,一片愁云惨淡,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只有顾云臣依旧眉目清朗,关键时刻承担着安慰所有人的任务。 南母抹了抹眼泪,“都知道你比谁都苦,既然都是一家人,也不必说那些客套话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顾云臣微怔,半晌之后,才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吐出一个好字。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傍晚时分,南楠斜倚在栏杆上,顾云臣将她半圈在怀里,看着远处玩耍的云端,“要不要下去玩一玩?跟孩子在一起会更开心.......” 南楠盯着云端的方向愣愣地瞧着,已经读一年级的小姑娘梳着两个小辫子,眉目之间隐隐有清秀之气透了出来,跟一年前的那个小不点很不一样了。 “好。” 一个好字,差点将顾云臣逼出泪来—— 这个字,他等了一年多。 她总是逃避和任何人交往,就连云端都只能和她说一些不算太亲近的话,小家伙为了这个事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却也因为知道妈妈是生病了,所以总是忍着委屈,一次一次地尝试着和南楠多接触。 委屈了自己并不要紧,但是委屈了云端...... 云端越是懂事,顾云臣就越是心疼。 他牵着南楠往楼下走,乔花花已经奔了过来,擦掉自己一头的汗,“阿姨,要不要一起踢毽子?” “好——” 南楠小心翼翼地走进几个孩子中间,接过那彩虹色的毽子,笑得如同一个孩子。云端也难得一展笑颜,将手里的毽子高高抛起,“妈咪,我和你一起玩——” 夕阳余晖落在南楠的脸上,笼上一层温柔的光,她的眉宇之间少了许多以前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柔和。 顾云臣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目光里都是满满地宠溺。这一年多来他的神经紧绷如随时都会断裂的弦,鲜少有这样的放松时光。 或许结束了洛城的拉票活动,他就可以带着她和云端回京都。 到时候,她应该会好起来了吧?! 这个愿望伴随着他许久,在这一年内日日夜夜,不停地折磨着他。 如此卑微,却又如此虔诚。 “阁下,”曹营匆匆而来,附在顾云臣耳畔说了几句话,然后退了一步,“他要求要见您。” 顾云臣神色一沉,“你确定?!真的是他?!” “是!,要不要把他带来?”,曹营压低声音,“要不安排在其他地方见面?!” 顾云臣看了一眼在草坪上玩的开心的孩子们和南楠,沉吟了片刻,“我去见他。” “他在大门口。”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顾云臣支走所有的人,快步走到南家的大门口。 铁门被缓缓拉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ps:那个叫木木01的,我真的是要被你气笑了。按照你这样的道理来分析的话,小偷没偷到东西,还应该要怪主人把门锁得太好了是吗?!我写的免费番外,当然是给我想给的人看。我只给我的全本订者怎么了?碍着你了是吗?你要跳章,没关系,那你别进群啊,人家管理员职责所在踢了混进群里来的你,你就开始各种鄙视我们是吗?!你有气性,有本事,有能力,你自己写一本,规则你自己定!别来我评论区bb!你这种买瓶酱油还要让卖家送只鸡的性格,我也算是见识了。不要再来我的评论区把自己包装得有多无辜了好吗?恶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3.南楠VS顾云臣结局(十一) 洛锦书远远而立,站在夕阳下的身影略显单薄。 见到顾云臣,他目光之中似有什么东西游移了一下,踟蹰几秒,到底上前来,“阁下。” “有事?”,顾云臣语气淡淡。 洛锦书更显局促躏。 面对几万人的演奏他不会局促,世界范围内的直播采访也不能叫他局促。 可是现在,他却局促而紧张。 顾云臣心下已经猜到了几分他来的目的,“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等等!” 洛锦书连忙出声,没有时间再给他犹豫。他抬手将一直放在裤袋里的一个牛皮信封拿了出来,递到顾云臣面前,“我的全部家当我都换成了证券,这里面是证书。能不能请阁下对我母亲从轻处罚?” 流窜了一年多的夏芸前几天在京都落网,举国震惊。 那双细长白皙,骨节雅致,本应该弹钢琴的手,此刻却握着金钱,在和自己做交易。顾云臣抬眸,深深地看着他—— “国法我们可以放在一边暂且不提,可是如果你是我,我的母亲若是害死过你的母亲并且长期取而代之享受着她的一切,让你的童年过得凄苦无依,你会怎么做?!” 洛锦书身形晃了晃,没有说话,眸子里的最后一丝星辉也暗淡了下去。 他无法见死不救,因为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是他也无法强人所难,因为夏芸的确做了许多的错事。 顾云臣旋身,“慢走,不送。” 这个世界从来因果循环,没有人逃得过报应。 影子被拉得老长,洛锦书孤零零地站在总统府第门口,落寞而无助...... 这样的结局在意料之中,却在情感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外,他站了许久,直到燠热的夜风将身体都吹得有些风化,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一路开得不快,却极其熟悉地停在了本市最有名的酒吧门口,进去的时候洛锦书的步伐有些踉跄,失魂落魄地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车一直跟着他。 乔正芸从车里出来,看着洛锦书瘦削的背影,无力地靠着车门滑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无声流泪...... 她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开始跟踪他了,从sunny告诉她洛锦书不对劲开始,她就忍不住要来看他。 她看和他夜夜买醉,她看着他颓废坠落,她看着他从一个温雅的男子渐渐变成了如斯模样。 却始终不能上前一步。 因为他和她之间,已经有一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天堑,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无法逾越那一道永远的枷锁。 她也曾告诉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嫁人了,那只是她的哥哥.....是哥哥...... 她想要残忍地将他从自己心里拔出来,可却发现,只能剜心。 命运总是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他们狠狠一击,乔正芸不记得自己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这句话,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命运打折了脊背,再也无法挺直腰杆前行....... 如今,他的母亲身陷囹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帮他。 哭了许久,直到再一次耗尽自己蓄积隐忍的泪,她才拿出自己的手机,十分平静地打回乔家,“大哥,我是正芸......,我想卖掉我自己手里所有乔家的股份......,对,全部卖掉.......” 那边的乔司南正在给红豆喂饭,听她声音不对,立刻把孩子交给黎洛,小家伙不肯爸爸就这么走了,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乔司南连忙出了房间,压低声音,“骆家的声音出了什么事吗?需要你支持?!你告诉大哥,我帮你解决,不需要你卖股份。” “帮我全卖了吧,”乔正芸迅速地挂断电话,让自己藏进车里。 这个时间, 洛锦书应该从酒吧里要出来了,她不能让他看到。 骆家..... 骆景兴,这个男人是她现在的丈夫。 结婚之前她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是她却选了他。 骆,洛。 这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的一点点念想,强撑着她生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几分钟后,酒吧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洛锦书摇晃着从酒吧里出来,身上的衬衫已经皱皱巴巴,脸上有着酒后的潮红,踉跄不稳地朝车子方向走去。 一贯跟着他的司机已经被在昨天就被他遣走——因为他需要很多钱,很多很多钱,这样才能有那么一点希望救自己的母亲。 可希望最终成了空。 洛锦书拉开车门,踉跄着要坐进去,手臂却被人猛地扯了一把—— 力道之大,让他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落下去,如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 乔正芸气急败坏,“你的司机呢?!你都这样了还敢开车?!你想死吗?!” 洛锦书一怔。 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想要抬头去看,却又不敢—— 万一只是声音相似,他又要怎么办?! 乔正芸气急,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洛锦书吗?!” 他早就不是了! 洛锦书抬头,狠狠地盯着她,连眼皮都不舍得要眨一下,鼻息之间全是浓烈的酒味,他盯了她很久,最后竟是扯出一抹笑,“原来喝得再多一点就真的能见到你了,真好......” 乔正芸一怔,洛锦书已经低头,昏死在了泥泞不堪的地面上—— 她吃力地将他扶起来,带他回了他现在住的公寓,却发现上面挂着出.售的字样。 物业见到洛锦书也是一愣,“洛先生这房子已经卖出去啦,他没地方住啦——” 乔正芸心口像被堵了棉花一样,连呼吸都困难。 只能将洛锦书带到旁边的酒店里,照顾了他一夜。 这一夜,他扣着她的手,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 乔正芸无声苦笑,又是落下泪来——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这个酒店。当时他亦是喝醉,他唤的是黎洛的名字。 她当时就想,自己一定要努力,一点一点地去占据他的心房,让他以后在梦里只喊她乔正芸一个人的名字。 可现在梦想成真,却是噩梦。 早知如此,不如不相遇,如此,便可以不相知,不相爱。 便,再也没有这么多的痛苦了....... “正芸,芸儿......”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声声都像是带着血。 他的血,和她的血。 乔正芸想要将他扶正,却被他一把扣住腰身。 饶是在半梦之中,他也能记得那熟悉的触感。 洛锦书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唇铺天盖地地就要吻下来—— 乔正芸拼命闪躲,无声哭泣,最终将自己成功地抽离了他的怀抱。 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夜。 清晨时分,他终是沉沉睡去,乔正芸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手腕已经被他捏红。 她咬牙,留下了一张匿名的支票,然后匆匆离开。 回到骆家已经是早餐时刻,所有人都坐在餐桌边上,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和一身皱巴巴的衣服。 骆景兴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跟我上楼。” 他昨晚打了她一夜的电话,她却一个都没有接!今早又如此模样回来,怎么能不叫人生疑?! “不去!”,乔正芸踉跄着想要挣脱他。 骆景 兴突地暴躁起来,拖着她如同拖着一个空荡的米袋一样往楼上走,“不要脸的荡妇!昨晚又去跟谁鬼混了?!” 乔正芸一怔。 他的话语如同一条沾了辣椒油的鞭子一样打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骆景兴将她拖到二楼楼梯口,想将她塞进卧室。 乔正芸扣住楼梯的栏杆,偏不跟他进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骆景兴虽然是个不入流的二世祖,却也从来都忌惮着乔家不敢伤她半点,可今天,是要撕破脸了吗?! 他呸了一声,正要骂她,手机却响了起来。 那边的人说了几句,骆景兴直接将手中的电话狠狠一砸,摔得个支离破碎! “你给哪个小白脸开支票了?!银行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你那个同父异母乱.伦的哥哥?!我听说他最近日子不好过!” 乔正芸眼前一阵黑眩,她死死地抓住栏杆,“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尊重?!尊重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骆景兴跟被激怒的公牛一样,连眼睛都是血红的—— “我说你怎么在床上跟死鱼一样从来没反应,这是跟他一起玩得太嗨了,所以嫌我技术差?!昨晚玩得愉快吗?他跟我比,技术如何?!” 乔正芸脸色惨白,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 娶她的时候,他不是这样说的! 他在外面玩,她不管他!他要在乔家人面前装,她也配合他! 因为她知道自己给不起他要的其他东西,乔家的钱,她却是可以给的! 骆家经商,却也跟乔家的生意天差地别,这样中产阶级的人家,图的不过是乔家的钱! 她咬住自己的唇,转身就走。 “你还有脸走?!”,骆景兴狰狞了脸,上前扣住她的手,“你哪里都不准去!不守妇道!” 啪—— 乔正芸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我昨晚什么都没做!”,她全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她不想再这么累下去! 也不去在乎婆家人从餐厅里投来的那种嫌弃的目光!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钱才在她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家人....,多可怕! 她狠狠地盯着被自己打得头偏到一边的骆景兴,歇斯底里,“他是我哥哥,我和他订过婚,有过孩子!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以前不知道!不知道!不知者不罪!结婚之后我和他再也没有联系!你这个混蛋!不准你说他!” 骆景兴被逼到疯狂,抬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你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他的手越收越紧,竟是要掐死她! 乔正芸瞪大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不反抗,也不挣扎—— 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她解脱了,解脱了...... 再也不用承受这无爱的婚姻,再也不用去承受洛锦书是自己兄长的痛苦。 再也不用去承受世人异样的,把她当成怪物的目光!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耳边开始响起钢琴的曲子—— 她和洛锦书的好时光那么短暂,却又开始那么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快死了吧?! 死了好.....死了好...... “景兴!你会掐死她的!” 耳边突地爆发出一声惊呼,像是自己的婆婆。 喉咙上的力道突然松开,她如同一片落叶朝楼梯下面滚去—— 咚! 最后终于滚在了地面上。 下腹传来狠狠的拧痛,像是有一只手伸 进她的身体里,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拉出来一样。温热的液体汩汩地从乔正芸的下身流出来,将骆家的大理石地板染成一片血海....... 尖叫声在她身边响起来,所有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起来。 流产...... 清宫...... 这些字眼如魔咒一样钻进她的耳朵里,冰凉的器械伸进她的身体里...... 乔正芸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真好,真好。她终于,再也没有了强迫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了........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顾云臣同洛锦书告别,回到南家院子里就看到南楠站在一棵荼蘼树下欲哭不哭地模样,几个孩子已经不见踪影。 她拧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看着他远远地朝自己奔来,终是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你去哪儿了?!我好怕找不到你.....天都黑了........” 顾云臣心口拧紧,“对不起,我去的时间太长了。” 其实也才五分钟而已,只是他不在,她连十秒都熬不住。 他摸了摸她的发,“下次带着你。” “好,说话算话,不然会变长鼻子的,”南楠很天真地看着他,“好不好?” “好。” 顾云臣笑了笑,见她精神好,便将她拉到一边坐下,看着天上的星星,“你说,天上的星星会不会也在看我们?” 南楠笑,“我小时候我爸爸说他要是以后老去了,肯定会变成星星陪着我的。” 南镛是一个绝好的父亲。 可是.....南楠却连他的去世都已经忘记了。 顾云臣收回视线,默默。 若是自己的母亲也在天上,会是哪一颗? “你为什么不说话?”,南楠看着他,“你是不是数不出来有多少星星了?你数学不好哦......” 顾云臣失笑,“是,我数学不好。”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你说,要是别人犯了错,那个人知道自己错了来求你原谅,你会不会原谅?” 南楠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故意的,或者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那可以原谅的。” 说完她还眨了眨眼,“以前父亲教过我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不定自己会有更多的收获.......” 顾云臣一怔,盯着她晶亮如星的眼睛,紧绷的心竟是一点一点地安稳下来...... 若是原谅,会有其他收获,那么他愿意选择试一试...... 身后有脚步声匆匆传来,顾云臣回头,是顾七七。 “堂哥,老爷子要不行了,赶紧去医院!” 南楠呆住,“哪个老爷子不行了?!我爷爷?他病了吗?” 顾云臣生怕她受刺激,想要阻止顾七七再说,可她已经更快地开口,“南楠姐,我求你赶紧清醒过来!老爷子真的快不行了!你要让他带着遗憾离开吗?!” ps:1.客户端投票一变三已经恢复,求月票哦,么么~ 2.昨天孩子生病,咽峡炎,嘴里全是疱疹,他一直发烧,哭,不肯睡,什么都吃不下,体温也一直在39度左右徘徊,我昨晚也是一夜没睡,心疼得恨不得去撞墙。今天早上他稍微好点了睡着了,我就赶紧来码字了。写了一上午才写出来,更新晚了,抱歉。另,谢谢大家的留言和关心,还有各种降温的办法,我都在用。真的非常感谢!明天见!(最近实在太忙,明后天还要参加高考的监考工作,所以这本书可能会完结了。我尽量争取把其他你们想看的故事也交代好。如果时间允许,也许就不会完结。顾七七和南铮的番外,在高考结束之后估计就会开始免费放送了,没有加群的亲请赶紧哦,加群之后要按照管理员说的方法操作,不然也会被踢哈,么么哒~~~等你们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4.南楠VS顾云臣结局(十二) 南老爷子在国外的时候就已经查出癌症,这几年更是已经油尽灯枯,随时会撒手人寰。 南家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面,云端红着眼圈缩在顾云臣怀里,南楠一言不发地,像个雕塑一样坐在他旁边。 从顾七七说老爷子病了开始,她就愣愣地,像个泥娃娃一样不言不语,眼神也没有焦距崾。 顾云臣心里焦急,此刻却也束手无策躏。 旁边手术室的门比他们这边先一步打开,离门口最近的南铮一怔,“乔小姐?你怎么了?!” 乔正芸闭眼昏睡在病床上,被医生推进了隔壁的病房。 看样子她刚刚才完成一次手术,可身边竟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这着实诡异,南铮没有再耽误,连忙打电话通知了乔司南。 刚挂断电话,才等到老爷子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医生拉下口罩,“已经不行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抱歉。有什么要说的赶紧去说,让老爷子安心上路。也就这点光景了......” 哭声四起,一时间愁云惨淡,所有人涌进老爷子的病房,在房间内跟待命一样。 南明峰回光返照,抓住最后一点意识将自己的子辈孙辈们一一看了过去,最后目光停留在小云端身上。 云端上前握住他的手,“太公......” 南明峰摩挲了一下她的小手,“你是家里最小.....的.....,一定......要好好学习......,要快乐......知道吗?” “嗯!”,云端郑重点头,眼泪滴到老人家的手背上,“太公,你要去......,看外公了吗?” 南明峰笑着点了一下头,“是,我要去你外公那里,跟他.....一起,喝茶,下棋了.......” “那你告诉外公,云端也很想他,你和外公经常回来看看云端,教云端钓鱼好不好?” 南明峰应了一声好。 小家伙带着哭腔,“太公一定要说话算话,不然会变长鼻子的......” “一定.......” 南明峰放开云端,对着南楠费力地招了招手,“楠儿,你过来——” 南楠被顾御霆推上前,木木地看着南明峰。 老人吃力地抓住她的手,“爷爷以前给你说的,强极则辱,情深不寿。还记得吗......” 南楠不说话,依旧只是看着他,眼睛如没有生气的玻璃珠子一样,毫无流光。 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有的事已经过去了,苏燕西.....,爷爷下去的时候给他带几句话,爷爷去陪着他,不让他伤心.......你不要一直压在心里,想哭就哭出来——” 南楠疑惑地看着他,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样。 老爷子叮嘱完最后一句话,陡然松手,心跳检测仪拉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生死面前谁都平等,老爷子辉煌而跌宕的一生终于划上了句号。 其他人已经哭成一团,窗外黑色的天空边缘染了一抹灰色的边,像是弥留的人用浑浊的眼珠看的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眼。 有人冲过去抱着老爷子的尸体嚎哭,南楠看着混乱的一切,耳畔只觉有一道声音将她越催越紧,越催越紧........ 她转身就往门冲去,顾云臣惊得连忙跟上,“你要去哪儿?!” 南楠不说话,只是咬着自己的牙关不停地跑着,用出全身的力气,像是要将这一年多来的力气全部抽光一样,最后跑出医院,砰地一声撞在了一位老人身上。 老人被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手杖也被甩到一边。 顾云臣连忙上前扶起南楠,这才将来人看清楚—— “父亲?!”,顾云臣一怔。 顾淮山稳住自己的身形,将手杖从司机手中拿回来重新站好,“正好,我是来找你们的。” 他说的是你们。 顾云臣看了一眼怀里的南楠,她紧闭着双目,全身像是在发抖。 医院暂时有南家其他的人在,他可以带她先休息一会儿。 顾淮山已经坐进车里,“上车。” .................................... 顾淮山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沙发上坐好,双手撑在自己的手杖上,威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卧室里出来。 顾云臣并不知道顾淮山为什么会出现在洛城,但显然顾家父子之间的日常交往并没有嘘寒问暖的这一项。 他在老人面前站定,“她爷爷刚刚去世,睡了。父亲可以小声一点。” 顾淮山愣了一下,旋即染上怒意,“你为了那个女人来命令你的父亲?!” “如果您再大声,我只能请你出去。” 顾淮山气得连一头银发都在发颤。 顾云臣却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老头子瞪他良久,才妥协地压低声音,“你要着这个女人到什么时候?” “那个女人叫南楠,是我的妻子,”顾云臣目光灼灼,十分坚定,“如果您记性不太好,我可以再提醒您一句,她是我的妻子,她叫南楠。南方的南是姓,楠木的楠是名。她也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孩子叫云端。” 顾淮山哼了一声,“就是那个女儿?” 顾家祖籍南方,很是重男轻女。 顾云臣拧眉,“那个女儿,是我的孩子,她叫云端。” 又提醒了老头子一遍。 顾淮山差点一个手杖砸到顾云臣身上,“南楠她记忆力不好,什么都认不清楚,你们因为这个连结婚证都没领,她算你哪门子的妻子?!” 顾云臣抿唇,“我说算就算。” 顾淮山气结,“你要带个傻子当总统夫人吗?!她这个样子,还怎么给你生个儿子?!” 顾云臣很坦然,“我们有儿子了。” “那个叫心心的?!那是收养来的!那孩子跟你有半点相似吗?!”,顾淮山跺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顾云臣,“马上是最后的大选,你这样的家庭能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加分?!” 顾云臣浓眉深锁,双手倏地握紧,“第一,我妻子不是傻子;第二,如论您接不接受,我这辈子亲生孩子就云端一个。南楠以前受过伤,我不想她再吃苦。” 顾淮山双眼一黑,差点厥过去——就一个女儿?!这要让顾家绝后吗?! 他气得将手杖扔到顾云臣身上,“我就看你是怎么带着一个傻子赢得竞选的!” 顾云臣将手杖捡起来,平静地递还给他,“我会带着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赢得这次竞选。” 顾淮山再也说不出话,抓起手杖就往外走。 “等等,”顾云臣出声。 顾淮山立在原地,带了点惊喜回头,“你转过弯来了?!” 顾云臣失笑,“父亲,我只是提醒您,不要再找什么张婷王婷李婷来送给我了,没有用。” “你——” “我不会像您一样,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 顾云臣笑着将他送到门口,“父亲,慢走。” 顾淮山被踩住了痛脚——夏芸跟了他那么久,他才发现那不是云娅。 他做丈夫,失职。 做父亲,依旧是失职! 门被顾云臣合上,“等我妻子醒了,我们再去拜访您。” 顾淮山:“.......” ................. 顾云臣关好房门回到卧室想看看南楠睡得好不好,结果床上居然空荡无人! 他惊出一声冷汗,连忙往卧室的阳台上追去,就看到南楠缩着手脚蜷在角落里,没有任何的动作,眼神已经是木木的。 心里松了一口大气,他连忙上前将她扣在自己怀里,“怎么不睡了?” 南楠愣愣地看着他,就在顾云臣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突地就听 到她开口—— “云臣,我父亲,还有爷爷,燕西,他们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顾云臣一怔。 南楠眼角已经渗出泪来—— “爷爷刚才去世了,我想去找燕西哥哥来救他,他一定能救爷爷的,可是......他也不在了,对吗?” 顾云臣张了张唇,想要发出发声,却发现在自己现在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已经不会说了。 他将她猛地抱住,扣得那样紧那样紧,想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样—— “他们都不在了,以后你的人生里,我会努力地爱着你,不遗余力。” ............................... 南老爷子的葬礼结束在七天之后,南楠的恢复让这个家里的悲伤气氛也得到了一点点的缓冲。 南家人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到了飞往京都的飞机上。 顾云臣的选举也即将进入尾声,他们不得不先回去。 云端在机场里轻轻地抱了一下乔花花,“我在京都读书,你在洛城读书,你要不要跟你爸爸说一下,你也来京都?” “不用和他说,”乔花花拍着胸口保证,“我自己等会儿就去转学手续,反正他们现在只关心红豆不关心我。” “那你记得早点来,”云端眉眼弯弯地笑开来,“我等你,带你去吃京都的好吃的!” “好。” 两个小家伙商量着自己的头等大事,全然不管那一群大人在那边做什么。 专机在跑道上稳稳停妥,一家三口很快上了飞机。 “舍不得?”,顾云臣摩挲着南楠的肩头,她正看着窗外,跑道上的所有人都开始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 南楠收回视线,“没有。” “有空就回来看看,”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我陪你。” 南楠笑了笑,轻轻捏住他的手掌,应了一声好。 飞机很快冲入云霄,她身体刚刚恢复不能太劳累,便到了休息室去休息。 顾云臣体贴地帮她合上被子。 “不要关窗,”南楠说。 “好。” 他很快出去,留给她一方静谧的空间。 窗外万里层云,阳光如碎金一样洒在那层云之上,南楠侧卧在宽大的床上,看着那层层金边之后,苏燕西似乎在对着她微笑。 天堂不是绝境,只是另一站的旅行。 她轻轻地伸出手,放在机舱的窗户玻璃上,对着他轻轻一笑。 燕西哥哥....... 我会好好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 机舱内。 顾云臣走到云端旁边,小家伙正举着一块写字板涂涂画画。 “在做什么?”,顾云臣温和地看着写字板上面的那些数字。 下家伙不过才学到100以内的加减乘除法,可上面却有好多个零,他真怕云端算不过来。 云端苦着脸,眉头皱得紧紧的,“乔花花说,你还欠了他爸爸好多好多的钱,我在算我们能不能还得起.......” 顾云臣一怔,“我什么时候欠他钱了?” “乔花花说你肯定会赖账,”云端眉眼弯弯地一笑,“所以他说了,这笔账他做主了,不用还了。以后还会再送同样的钱给我们,这是给我的聘礼。” “.......” 顾云臣数了数那写零蛋,十多亿! 乔家小少爷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顾云臣抬手,将画板上的数字擦掉,“爸爸明天就把钱还到乔家,你可是千金不换的宝贝!谁都不能娶了去!” ........................ 飞机起飞的那一瞬间,另外 一架飞机也稳妥地停留在了洛城机场。 黑色的马丁靴踏上地面,男人穿着迷彩服大马金刀地走出机场,坐上专门来接自己的汽车。 “别告诉顾云臣我来洛城了,”慕容宁砰地合上车门,“他都回京都了,好歹也是时候给老子休假了。” 前排的司机笑了笑,“宁少是想来洛城玩两天?” “玩个屁,我来逮人的!” “啊?”,司机立马严肃起来,“罪犯?!” 慕容宁一愣,旋即朗笑地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嗯,罪犯,女逃犯!逃了八年的那种!” ...................... 同一时间,南家。 宅子里终于恢复到了往日的那种静谧安宁,顾七七轻轻地合上房门,往阳台下的院子里看了一眼,最后才拨出自己手里的电话—— “喂,张律师吗?请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 那边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又说了几句话。 顾七七声音更低,“女方当然是我,男方,叫南铮。” ........................................... 选举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最后一天的选举终于在世界瞩目之下顺利完成。京都初秋的天气格外地凉爽,所有的选票被统计完成,顾云臣毫无悬念地连任成功。 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三个人。 人人都惊讶地发现总统夫人举止大方,待人接物都落落有度,跟之前那个恍惚的女人已经判若两人。 每个人都喜欢这个第一家庭——包括那个叫云端的漂亮女儿和总统夫妇收养的儿子。 选举成功,第一时间接受采访是不可省略的安排。 顾云臣扣住南楠的手,与她十指相握。 记者已经架足了长枪短炮准备采访,可顾云臣却轻轻抬手,“不回答任何问题。我只想说一句话。” 这有些反常。 所有记者都屏住呼吸。 新官上任三把火,说不定这连任的第一天,阁下会有什么重要的决策。 顾云臣轻轻一笑,缓慢而坚定地开口—— “我决定辞职,带着我的妻子孩子们,过她喜欢,也是我所向往的那种生活,谢谢!” 众人哗然,台下已经炸开锅。 南楠亦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 这是现场直播,他连反悔的机会都不可能会有! 记者们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往前涌,顾云臣单手护着南楠,另外一只手抱起云端。心心被后面的保镖护着。 他轻轻颔首,无比坚定地点头,“请大家祝福我们。” ............................... 靠! 洛城的慕容宁直接砸了电视遥控板—— 他才刚到这里一个星期,连那个‘逃犯’的手都还没有摸到,居然就这样被顾云臣给搅黄了! 这下京都那边会催着他回去,这一去又是几年?!他烦躁地将自己的头发拨乱,拿起沙发上的t恤套在肌肉分明的上身,抓起钥匙就往夏唯朵家里赶—— 这女人不愿意去京都,他就绑她去! 手机响起,他烦躁地掏出来一看,是香洲城的号码。 不是京都。 慕容宁松了一口气,“哪位?!” “慕容大哥,”那边的姜棠带着哭腔,“姜家出了事,我联系不上南楠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联系她一下?!苏家也出了事了!” ps:感谢我今天去了考场但是人家看不上我又把我赶回来了!感谢我腿上的伤口~因祸得福!哈哈~南楠和顾云臣的还有一些扫尾情节,这几天之内就会完结。如果不写其他人的番外,这本书也要完结了,应该会开新书。新书应该是姜棠和顾御霆的故事。么么~顾七七和南铮 的番外今晚开始在vip精英群里面连载。免费送给全票月票给我,和全本订阅的正版读者。请大家注意查收自己的群邮件。没进群的朋友们,赶紧进群哦。1544588,进群之后请私信管理员们,按照他们的方法操作,就可以看到番外了哈。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5.全文结局(一) 慕容宁挂断电话拿起衣服就往香洲赶,一直给顾云臣拨着电话。 京都早已乱成了一团,别说顾云臣的电话,就是曹营的也已经打不进去了。 连任选举第一天就辞职,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慕容宁一把拍在方向盘上,黑色的路虎被他开得飞快,像是在发泄躏。 ........... 香洲姜家内。 古朴的老宅子坐落在香洲最繁华的地段,占地面积足有一个公园,是这个城市在很多年前的地标建筑。 姜家以中药香膏起家,在清朝时期很是风光,可随着香水等化妆品的繁荣,姜家很快被淘汰了下去,早已呈现没落的态势。 老宅子里的家具已经被人搬空,一干女眷哭成一团,姜薇和姜棠站在院子里亦是双眼浮肿不堪。 墙倒众人推,她们的大哥姜逸刚刚出了车祸昏迷,立马就有人上门来欺负这一帮女人。 姜薇头发凌乱得很,衣服上还被撕出了好多口子,手臂上还有拉扯留下的血痕。 姜棠手里拎着一块板砖,要不是因为姜薇拦着,她早就一砖头砸过去了。 面前的男人抬手用拇指擦了一下自己的唇片,吊儿郎当地看着她们,甩出一张纸出来,“看清楚,二十年前定的娃娃亲,我们丁家要不是为了这张纸,这几年能借你们姜家这么多钱?!” 姜棠上前一把将那纸抓得粉碎。 来人却还在笑,“撕了也没用,未来小姨子。这是复印版。” 他笑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在抖,像一块风中的猪血,脑满肠肥。 姜棠呸了一口,“谁是你小姨子,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呵呵,”那人伸出一根拇指指向他自己,“我丁刚,就是你以后的姐夫,说话对我客气点——” 说完又环顾了一眼四周,呵呵一笑,“小姨子,这房子不错,抵押给我,我把这里重新装修一下,让你和你姐姐住,你们一起伺候伺候我——” 啪—— 姜薇抬手甩了丁刚一巴掌,“你嘴真臭!” 丁刚被打得头一偏,竟是急了,一把推开姜棠就将姜薇扯到自己身边,狠狠抵在姜家院子里那口石头大水缸上—— 另外一只手要去解她的发髻—— “他妈的,你不说就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把自己嫁给了那个死人苏燕西,盘发?戴孝?!你他妈的是我丁刚没过门的老婆,你别欺人太甚!” “放开我——” 姜薇拼命挣扎,不让丁刚去碰自己的发髻! 这一身白衣,这一个发髻,还有头发上那朵小小的白花,她不会让任何人去碰! 碰了都是对燕西的亵渎,更何况是这么肮脏的一只手! “姐姐——” 姜棠从后面跑来,想要帮忙,却被丁刚带来的那些人扯开。 姜家的其他女人哭成了一团,完全不知所措。 姜薇和姜棠的父亲死得早,母亲成天不在家中,唯有哥哥一人当家,可如今哥哥也在医院中生死未卜,竟是连一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姓丁的,你去死!!!”,姜棠破口大骂。 丁刚笑,“我死了谁来疼你姐姐?小姨子,你说是不是——” 丁姜两家的娃娃亲还是以前爷爷定下来的,那时候改革开放并没有多久,姜家的生意没有收到太多的冲击,并不像现在这般没落。 丁家原本也只是姜家爷爷的一位老战友家里,以前并不从商,最近几年却做了房地产开始爆发。 世易时移,地位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姜家不再拥有任何的话语权。 光是欠丁家的钱,十栋现在的这个房子加上这块地皮都不够。 姜家的产业这些年只能用苟延残喘来形容。 “你们上去,请丁先生住手。” 门口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僵滞气氛。 姜棠顺势望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来人五十开外,却保养得极好,外表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一身黑色的西装将他衬得更加挺拔俊朗,头发亦是一丝不苟,干净而清雅。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姜薇更是震惊,“顾先生.......” 他身边的几个助理打扮的人已经上前将丁刚拉开,被称作顾先生的人快步走到姜薇身边,“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他声音很温和,像夏夜的微风一样,熨帖自然。 姜薇愣了一下,往旁边站了一步,“没有,谢谢顾先生。” 丁刚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呸了一声,挥手,“别以为请来了帮手就了不起,明天我还会再来!” “滚你的!”,姜棠终于将手中的板砖砸了出去,“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姜家的女眷收住哭声,默默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姜薇倒比其他人镇定许多,收住了脸上的泪,转身唤着姜棠,“你带着她们都进去吧,我和顾先生聊一下。” “好。” 姜棠将所有人都带了进去,却觉得刚才来的那位顾先生让人觉得莫名熟悉。 特别是身上那种遗世而独立的气质,她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姜薇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让您见笑了。” 来人叫顾景山,是前几日刚刚来香洲的,说是京都那边的某个神秘企业家。 神秘是够神秘的,所以姜薇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这位是做什么的,只是有好友将他介绍给了自己,说他对姜家的香膏十分有兴趣,可能会投资。 这是大买卖,姜薇自然得小心应对着。 顾景山温和地看着她,抬手将她垂在耳畔的一缕发丝撩在她耳后,“我去城那边买点心,顺带路过,想过来看看姜小姐,给姜小姐也备了一盒绿豆糕。” 姜薇往后狠退了一步,“顾先生——” 那绿豆糕被顾景山身后的助理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那盒子上面的标志姜薇看了一眼—— 香洲城的老字号点心店,怎么可能会是 顾景山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自己的手,“姜小姐,抱歉,是我僭越了。” “没关系,”姜薇微笑,“顾先生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不必,”顾景山很体贴地拉开自己和她的距离,“姜家的人今天都需要休息,不过姜小姐如果愿意的话,我倒是很想晚上和姜小姐一起共进晚餐。” 姜薇一愣。 顾景山又补充道,“说一下生意上的事,姜小姐,你看合适吗?” 在姜家如此风雨飘摇的时候,这个理由她当然无法拒绝,特别是对方又说得如此彬彬有礼。 姜薇收拾了一下自己狼狈的心情,点头应了一声好。 ............ 慕容宁很快就赶到了,知晓了姜家的事,这才知道连苏家都被丁刚那个纨绔子弟给***扰了。 他气得不轻,当晚终于联系上了顾云臣和南楠。 他们很快就赶来香洲,可到底也是强龙和地头蛇的斗争,需要谨慎处之。 几个人在姜家商量好了后期的处理,姜棠才拉过南楠到一边,“楠楠姐,你最近有顾御霆的消息吗?” “他不是在香洲吗?他父亲好像也在,我昨天听云臣说过。” “真的假的?!”,姜棠眼睛一亮,“他住哪个酒店?我要去睡了他!” “.......”,南楠无语,“好像是来出公差的,我帮你问问云臣。” “好!晚上我要穿裙子!” 到底是二十岁不到的姑娘,毕竟也还年轻。 南楠笑看着她,“你去吧,我一会儿给你问清楚他在哪儿。” “谢谢姐姐——” 姜棠跟蝴蝶一样飘走,顾云臣出来,眉宇之间带了几分心事。 < /p> “怎么了?”,南楠问他。 “事情比较棘手,这里是香洲,不是京都也不是洛城。苏家人都潜心钻研医术,在这里并没有太多人可以信任。” “那怎么办?” “我们先在香洲住下,走一步看一步。” “好。” ........................................................ 夜幕终于笼罩住了香洲,整个城里开始弥漫出一股夜来香的味道。 姜薇收拾打扮了一下,依旧穿着白色的长裙赴约,头上也依旧戴着一朵白白的小花。 到达和顾景山约定的地点的时候,他已经在等了。 餐厅在香洲最好的位置,顶层的靠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顾景山很绅士地为她拉开座椅,“姜小姐的打扮很别致。” “是为了纪念我的亡夫,”姜薇很坦然,“我很爱他。” 她和苏燕西从未真正在一起过,就连他最后的岁月,两个人即便一起住在雨林的小村落里,他也只是如往常一样对她好。 那种好,不是情人之间的,却足够温暖姜薇的一辈子了。 顾景山点头,眼中是十分理解的神色,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等他安静地点好菜,姜薇已经将随身携带的合作书递到了桌面上,“顾先生——” “晚餐时间,公事暂缓,我们先吃饭。” 顾景山说得滴水不漏,笑得也温和极了,没有人可以拒绝他这样的要求。 晚餐很快上齐,姜薇惊讶地发现居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这——” “姜小姐,”顾景山动作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带,然后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 姜薇目瞪口呆。 顾景山却已经坚定地开口—— “我今年四十有六,早年丧妻。人生对于我来说已经过了激情和儿戏的年纪,你今年刚好三十芳华,我们并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所以用我全部的诚意,想邀请你和我共度余生。” ps:今天上午还是被抓去监考了。下午因为学科回避,所以才被刑满释放。今天就这一更,明天继续,因为接下来我还要写一更答应你们的免费番外。番外在群空间里面,大家记得去看。不要每次都问我要哦,因为群里面人太多啦,我一个一个地发的话,会精尽人亡的啦!今晚是顾七七和南铮番外的第二更,么么哒~~~~~,其他人的也会在接下来的收尾中有所交代的,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6.全文结局(二) 姜家。 床上的裙子铺散开来,各色各花,精彩极了。 姜棠从姜薇的房间浴室里赤足出来,目光在床上逡巡了一圈斛。 像小时候一样,她的衣橱里从来不会有裙子,每次遇到学校搞活动,她都会偷穿姐姐的裙子出去,偷用姐姐的化妆品,姐姐的高跟鞋餐。 她是姜家最小的女儿,父母当年也是中年得女,对她很是宠爱。 即便后来父母不在了,她也是哥哥姐姐手心里的宝。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太相同了。 紫色? 她不知道顾御霆会不会喜欢。 蓝色? 也不知道。 那件收腰的阔摆裙似乎也不错,或者说那件黑色的长裙.....看起来很淑女。 她在房间里懊恼了许久,最后还是穿回了自己的白t恤和牛仔裤。 既然学谁都不好,不如做回自己最好。 又跟南楠确认了一次顾御霆住的酒店地址,姜棠这才出了门。 马尾在她身后一甩一甩地样子,像是青春的小尾巴一样。 过完这个月,她就二十岁了。 二十岁...... 美好而又慌乱的年纪。 酒店隔姜家并不算太远,刚一下车,姜棠就看到了姜薇的车子停在酒店的大门口。 她愣了一下,想起姐姐出门之前说是要谈生意,这才放心下来。 前台的工作人员不给她上去,只是在她提供了房间号码之后礼貌地打电话上去询问顾御霆是否打算见客。 房间里却无人接听。 前台服务生放下电话看着姜棠,“请问你是顾先生的什么人?” “我是他未来老婆.....”,她笑得狡黠。 “.......”,服务生半信半疑,“这个点,顾先生应该是去餐厅了,他一般都在顶楼的旋转餐厅用餐的。” “谢谢!” 姜棠连忙奔进电梯,摁下顶楼。 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顾御霆了,虽然偶尔找南楠要一些他的小消息,可思念还是像小虫子一样慢慢地啃着她,让她晚上都会辗转反侧。 还是怀念以前在雨林的时候那些日子—— 他住在树屋里,她每天只要爬树就能爬到他的窗台上。 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男神没有穿衣服的上半身。 想起那副精壮却又不粗犷的胸膛,姜棠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快要不受控地跳出来了。 马上要见到真人了,她觉得自己都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顶楼,姜棠跨步而出,刚到餐厅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经理为难地看着她,“小姐,这里今天被包场了。” 包场?! 姜棠怔了一下,“谁包的?!” “总统套房的顾先生。” 总统套房?!顾先生?姜棠瞪大眼睛,“顾先生?正好,我正好要找他,你让一下吧。” 经理更加为难,“真不行,有一位美丽的女士在和他共进晚餐。顾先生今晚是要求婚的。” 求婚?! 姜棠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求婚啊.......” 在她二十年的生命里,第一次觉得好像有点要天崩地裂的绝望慢慢从脚趾头卷起来,一点一点地侵占着她的血液,要将她卷没。 经理点头,“是的,求婚。顾先生精心准备了好久,他很重视那位女士。我觉得他们很般配。” 耳朵里像是进了水,一点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姜棠跟石化一样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哦了一声。 失魂落魄地从酒店出来,她一路狂奔,连鞋子什么时候跑掉了都不知道。 从京都的分别到现在接近两年的时间,原来他已经找到相爱的人了。 她那低入尘埃的暗恋,还没有来得及开花,就被扼杀在了泥土之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越想越觉得酸楚,整个城市的霓虹都模糊起来,像是夜空里破碎了的星星一样,怎么都无法拼凑成一片明媚出来。 脚心被石子划破,竟是也不觉得疼了。 最后跑得精疲力竭,她才停下来,扶着身边的墙壁大口喘息着。 旁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摇滚乐像一记强心针一样灌入心口,让她稍微回了一点心智。 抬手就推门进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里,点了一打烈酒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 姜棠的味觉和嗅觉天赋极佳,从小在姜家她都是被保护的对象,烟酒不沾不说,就连平日里吃的饭菜都极其清淡。 烈酒入喉,像是刀子一样刮过去。 可身体的其他部位痛了,心口的痛才算是减少了一些了。 顾御霆...... 她人是了他两年,用了两年的日夜将这个人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可现在,却又要生生地拔出去。 又是一杯酒下肚,姜棠双眼昏花地看着舞池里扭动着自己身体的男男女女,然后踉跄着脚步,想要进去加入他们—— 身体放纵一下,心才不会那么伤。 刚走两步,她就被人拦住—— 丁刚那张永远像是长了螨虫的脸被放大在姜棠眼前,嘴里还带着特有的腐臭,“小姨子,一个人?寂寞啊?” “滚开——” 姜棠一把挥出去,却只打到他的影子,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摔得她龇牙咧嘴。 丁刚嘿嘿一笑,上前将她扶起来,“小姨子,看你这样子,是失恋了?别怕,姐夫疼你啊——”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干净?!我干净得很,你试试——” 他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下半身摁去—— “你要做什么?!唔,唔,唔——” 丁刚一把扣住她的手往身后的包厢里拽,“客气什么?你姐姐连死人都能嫁,更何况我还是活的——” “滚蛋——”,姜棠尖叫。 可她的声音很快又被酒吧里的音乐湮没,谁也听不到。 包厢的门被踢开,丁刚拉着她使劲往里走,姜棠像被甩西瓜一样甩在了沙发上,那肥硕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 她拼命地踢打着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丁刚笑得更加淫/荡,“反正择日不如撞日,小姨子,这洞房不简陋,你们姜家都这样了,也不委屈你——” 砰地一声,你字还没说完,他的头就被人从后面开了瓢。 洛锦书拎着酒瓶站在他身后,“她不愿意,你没看出来吗?!” 丁刚捂着一脑袋的血,还要发怒,却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洛锦书上前将已经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姜棠从沙发上拉起来,“怎么喝这么多酒?!我认得你,你是姜薇的妹妹。我在洛城见过你们。” 今天是他在香洲的巡回演出,晚上亦是想来这里买醉,却不曾想会撞见这么一幕。 洛锦书有些后怕。 姜棠摇摇晃晃地看着眼前的人,“谢——” “我送你回姜家。” ............. 姜家的人早已急成了一锅粥,姜薇穿着单薄的衣裙站在门口瑟瑟发抖,一旁的顾景山不停地安慰着她,亦是开始不停打电话寻人。 洛锦书将姜棠送回去的时候,姜薇已经哭成了泪人。 家里虽然亲人多,可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和医院里那个哥哥,要是出了事,这可怎么得了?! 洛锦书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 下,听得所有人更是心惊肉跳。 姜棠被姜薇和南楠扶进了房间里,顾景山这才礼貌地告辞。 顾云臣和慕容宁从外面匆匆赶回,听完洛锦书的陈述之后连连锁眉,“我已经找了香洲的人压住丁家,可现在到底是法治社会,丁家的关系也盘根错节,要想在短时间之内肃清,基本不可能。” “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慕容宁甩掉手里的烟头狠狠踩灭,“大不了老子一枪崩了他!他娘的强.奸未遂!” 顾云臣看了他一眼,“说了是法治社会,把你身上那股子梁山气息给我收起来。” 洛锦书颔首,“我先告辞了。” 他不问这些世事,只想宁静淡泊。 顾云臣叫住他,“你有空.....是看看乔家的小姐。” 洛锦书步子一顿,“她怎么了?” 她嫁进了骆家,据说过得很好。他强迫自己不再去理会她的任何消息,强迫自己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两个人在一起是灾难,只有分开,才能活下去。 顾云臣不解,“你没听黎洛说?她流产了,应该还在医院里。南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她也在住院。” 洛锦书拔足朝门外狂奔而去,一秒都不再停顿。 正芸...... 流产...... 她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上次他们失去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她哭得那般无助伤心...... 那画面如海藻一样滋生出来,紧紧占据着洛锦书的整个脑海,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她,想要问问她,到底好不好....... ................... 慕容宁收回视线,“姜家的事很棘手,你打算怎么办?!” 顾云臣拧眉,“从长计议。” 钱可以还清,可丁家那样的无赖,只怕是不能用钱打发的。 他刚提出了辞职,再也不是总统的身份,恐怕很多事办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顺畅方便了。 慕容宁瞪了顾云臣一眼,“我先警告你,我们先待在香洲把姜家的事解决看看,但是你京都的烂摊子不要想丢给我。我他妈的老婆孩子还在洛城等着我去找回来呢。” “夏唯朵?” “嗯!”,慕容宁声如洪钟,应得要多骄傲有多骄傲,“我儿子你见了吧?帅不帅?summer!好名字!” “.......”,顾云臣扫了他一眼,“你居然也会英文了。” 慕容宁呵呵一笑,“为了咱儿子也得去学。” “那你家里那位,打算怎么处理?” 慕容宁一怔。 挠头—— 这个问题,还真他娘的棘手了........ ............. 姜家卧房内。 姜薇将毛巾从姜棠额头上撤下来,“她很自律,不会去碰烟酒,怎么会喝这么多?” 南楠将毛巾接过去,“她晚上倒是跟我说过,要去见一个人。” “谁?” “顾御霆,”南楠叹了一口气,“你家小妹也长大了,你不要每天都逼着她调香。我估计是在顾御霆那里受了委屈才会如此,不然也不会跑去喝酒。” 今晚太过凶险,要不是洛锦书出手帮忙,肯定会被丁刚占了便宜去,到时候要让姜棠怎么做人? 姜薇每想一次这件事,脊背又会涌出冷汗。 “谁是顾御霆?” “你不知道?”,南楠轻声道,“顾景山的儿子,顾家嫡子。顾景山是顾云臣最小的一个远方叔叔。在雨林的时候姜棠遇见顾御霆,喜欢了他.....两年了吧。” 照小丫头今晚这样子,可能还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 姜薇怔住,“那个顾御霆,几岁了?” “具体我也不知 道,不过他比云臣应该小十几岁。二十六七?顾家人都流行早婚,顾景山二十出头就得了一对龙凤胎,后来听说是妻子早逝,便没有再娶。” 姜薇回头看了姜棠一眼,小丫头握住她的手,喃喃自语,刚才一直听不清楚的那个名字终于被姜薇听了出来—— 她在叫顾御霆。 难怪这两年来,姜棠比以往更加努力地在学调香,还说自己要变得更优秀,因为有一个比她自己优秀许多倍的人做她的榜样。 她一直以为姜棠说的是国外的某个调香大师。 原来说的竟是顾家的人....... 南楠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解决,你也不要太操心。” 姜薇应了一声,“你先去看云端和心心,我在这里照顾她就好。” 房间里只剩下姐妹二人,姜薇抬手,轻轻去抚平姜棠的眉心,不让她在睡梦中也蹙着眉。 姜棠潮红着脸,左眼角的泪痣更是像滴血一样地红着,嘴里还在不断地喃喃念着顾御霆的名字。 姜薇盯着那一颗泪痣,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棠棠.......” 南楠刚才的话很能宽慰人,却也仅仅只是宽慰而已。姜薇明白,即便顾云臣和慕容宁将丁家暂时压制住,但只要他们离开香洲,这一切的灾难又会卷土重来...... 到时候会发生比现在更加惨烈的事。 自己会遭遇什么,姜棠会遭遇什么,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把握。 今晚这样的惊吓,那种绝望,她也不想再来第二次。 而且丁家已经打扰到了苏家,连苏燕西的父母都不安宁....... 一切如同绳索一样,慢慢套在了姜薇的身上,随时会将她拉得五马分尸。 她死了,不可怕。她甚至期待自己可以面对一场痛快的死亡—— 那样的话,就可以快一点见到燕西了。 可是姜家要怎么办? 哥哥如今生死未卜,妹妹年幼,其他的女眷根本不值得依靠。 她要怎么办?! 目光慢慢从姜棠脸上移开,触及到床头的那个丝绒盒子,犹豫了许久,抬手将它拿了过来,扣在掌中。 不得不说顾景山是一个很周到的人—— 他这个年纪求婚,并没有使用什么钻戒之类的东西,而是用了一条非常简单雅致的手链,上面缀着几粒珍珠,很配姜薇的气质。 姜薇扣着那盒子,在姜棠房间里就这么愣愣地,枯坐到了天明。 直到翌日午后,她终是将电话拨给了顾景山,约他出来谈谈。 见面的地点在高尔夫球场。顾景山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更显得年轻了几分。 姜薇平静地看着他,当着他的面把那条珍珠手链拿起来,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顾景山眼睛一亮,“姜小姐——” “我有条件,”姜薇很平静。 “请讲,”顾景山已经轻轻地,温和地握住了她的手。 姜薇坚定地看着他,“我不做你的情人。” 顾景山一愣,不解地看着她,“那是自然。” 他本就带着诚意,想让她做自己的妻子。 姜薇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也不做你的妻子。” 顾景山面色微沉,手已经放开了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薇依旧平静,“我不做你的情人,不做你的妻子。我可以用你助理的名义待在你的身边,陪伴你,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我相信人活到你这样豁达的程度,两个人用什么形式在一起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对不对?” 顾景山看着她,目光中渐渐露出深意,“你还有其他条件,对不对?” 姜薇反手一指—— “那边那个打高尔夫球的是您的儿子对不对?如果他还是单身,我想把我的妹妹嫁给他——” ps:进了精英群的朋友们,免费番外在群空 间里面有,如果不会操作可以问一下百度。管理员们都是白天要上班的,一个一个解释过去很费劲也很费心力哈。明天会更免费番外的第三章。今天一直在忙新文的事,然后下午去医院换药了,今天更晚了,抱歉。么么哒~~~~~~,南楠和顾云臣的情节还会有,他们不算全部收尾了,有些事要稍微交代一下,洛锦书也有,慕容宁也会有的。么么哒~~再次提醒,进了1544588这个群,只是亲们可以看免费番外的第一步,请你们尽快联系管理员,然后才能看到番外。谢谢支持,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7.全文结局(三) 一个月后,香洲。 酒店化妆间内。 姜棠坐在化妆镜前,看着化妆师在自己脸上勾勒出最后一抹腮红。 “哎哟,不要咬唇,唇彩都没有了,”化妆师笑着提醒,“做新娘子都紧张的,姜小姐今晚很美。斛” 姜棠想笑,却不敢再有太多的表情—— 镜子里的人化着浓妆,有点不太像平常的她自己。 姜薇给了化妆师一个红包,示意她可以出去了,然后她自己亲自站在姜棠的身后,帮她把头发一点一点盘成发髻。 “妈妈不在,我来代劳,”姜薇今天略添了一点喜色,不再是白裙白花的打扮,而是穿着淡杏色的裙子,头发在脑后随意挽起,很淡雅。 姜棠依旧有点不安,“姐姐,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顾御霆会突然答应娶我?” “我不是答应了给顾家做助理吗?顾先生那天来家里见到你的时候,就说你很适合做他的儿媳妇。顾御霆也是单身。我们两家都是做香水的,门当户对吧,算是。” 姐姐从来不会骗自己,姜棠眉眼弯弯地一笑,“姐姐,你说我傻不傻,我那时候去酒店找他,外面的经理跟我说顾先生在求婚,我就以为是他,还跑去买醉......,姓顾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是他呢?” 山重水复疑无路,却没想到居然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 姜棠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太好。 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简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可是,”姜棠还是有些不安,“他为什么会答应娶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家的老太太都已经答应了,顾御霆也是孝顺,自然不会拒绝。” 其中曲折姜薇自然不愿意多说,她余下的时日也不过是了此残生,能让姜棠幸福,又能保住姜家的产业,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姜棠眉眼弯弯地一笑,姜薇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眼角下面的朱砂小泪痣,“这泪痣.....找时间去把它做了。总归不讨喜,不吉利,我怕顾家老人看久了不喜欢。” 她想起小时候香洲城内很有名的算命先生给姜棠算的那一卦—— 强极则辱,情深不寿。 说是要让她结婚之后把这颗泪痣点除,以后才能顺风顺水,和和美美地过一声。 “我觉得很好啊,”姜棠笑了笑,“我这么不温柔,有个泪痣不是也很我见犹怜吗?!而且这也只有芝麻大小,不显眼。” 姜薇还想再说,可化妆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 年舒和黎洛,还有夏唯朵挤进来,“快快快,新郎官来了——”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门被牢牢合住。 顾御霆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口别着新浪字样的胸花,看起来十分挺拔俊逸。 他抬手敲门,里面便传来年舒的声音—— “新郎官,今天准备好了过关斩将把新娘接走吗?!” 顾御霆一怔,转头看向旁边的助理。 助理连忙掏出几个红包,“顾总,需要这个——” 顾御霆冷冷地看着他。 助理硬着头皮把红包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年舒呵地一笑,“不错,红包够大!来,我问问新郎官,你们结婚以后,谁洗碗啊?!” 门还是不肯打开,这是有为难他的态势了。 顾御霆浓眉微锁,已经带了几分不耐。 旁边的助理连忙打圆场,“老婆不需要洗,老公也不需要洗,家里有保姆阿姨的呢——” “那谁负责赚钱养家,谁负责美貌如花啊?” 顾御霆眉头锁得更深。 助理吓得不轻,连忙拉过一旁的顾氏公关经理,“你来——” 经理是个男人,此刻看了一眼顾御霆的脸色,只能硬着头皮上,“太太永远美貌,青春常驻——” 里面安静了片刻,像是在商量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换了法子—— “请新郎给新娘朗诵一首情诗——” 顾御霆彻底黑脸,转身就走。 助理立马拉住他—— “顾总,老太太在那边看着呢!” 顾家老太太坐在主人席上,殷殷切切地看着这边的方向。 顾御霆按捺住心火,“你要听什么诗——”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小夫妻,床上浪啊浪——”,里面的年舒厚着脸皮吼出几句。 顾御霆:“........” 助理扣住他的手臂,给公关经理递了一个眼色。 经理立马会意,“总裁平日里谈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诗歌朗诵还是让我来吧——” “先说说题目,再考虑考虑吧,”里面的年舒傲慢地很。 姜棠就像是她们所有人的妹妹,自然需要为难顾御霆一下。 “.......”,经理为难。 他一下子也想不起来朗诵什么诗歌。 顾御霆盯着那门,幽幽开口,“落花已作风前舞,流水依旧只东去。够了吗?” 只这么一句,却已经不肯再说下去。 里面的人像是愣住,门已经被姜薇拉开,“进来吧。” 顾御霆面无殊色地看了她一样,走向姜棠,递出自己的手臂。 姜薇对着他甜甜一笑,露出自己嘴角的浅浅梨涡,然后挽住他。 顾御霆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却又很快掩去痕迹。 新郎新娘开始走上红毯,后面跟着乔花花,云端,summer,心心,还有莫家的两个孩子。 堪称有史以来最大的花童阵容了。 主持人已经开始高亢地宣布婚礼开始,介绍着新郎新娘—— 郎才女貌,天下无双。 这样的词语被一个有一个地堆砌到了他们的身上,姜棠恍惚了一下,看着奢华至极的大厅,忽地产生出一种美梦成真的不真实感。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御霆—— 挺拔,俊朗。 真的是他! “走吧”,顾御霆催促着,将她的手臂扣紧。 姜棠笑开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她虽然只占了其中一样,可今天也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人生已经圆满得不能再圆满了,就像是此刻窗外那一轮中秋月一样。 一步一步走到司仪面前,姜棠看着台下—— 顾家的所有人,包括姜薇都坐在他们左手边的主桌,顾家老太太满意地看着姜棠,顾景山也是微笑的模样。 姜薇轻轻抬手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无声给姜棠加油。 姜家的人都坐在右边,后面是所有的宾客。 司仪开始发言,都是一些吉利的话,姜棠还没来得及去细听,所有人已经鼓起掌来。 掌声雷动,似她此刻的心跳一样。 司仪问出那个经典的问题,姜棠立刻微笑点头,“我愿意。” 问题又被抛到顾御霆那边—— 他盯着姜棠,眸海无垠,里面似有浪潮要将她卷没,“我人已经在这里了,答案应该很明显了。” 下面有人笑。 可姜棠却是一愣—— 她觉得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心里开始有些胡思乱想,可仪式还在继续—— “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掌声更加地大,姜棠彻底慌了! 她扭着自己的新娘手套,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可肩膀却被顾御霆不轻不重地扣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唇瓣已经在她发抖的唇片上碰了一下。 飞快离开。

蜻蜓点水,也不过如此。 还没回过神来,她的初吻便已经结束—— 几分潦草,几分敷衍。 底下欢呼声一片,将姜棠心里的那一抹疑虑冲散,她甚至还来不及将顾御霆的表情看清楚,就被他拉下了台面。 一桌一桌地敬酒,足足百来桌。 她的婚礼就这么慢慢地过去,然后身边的这个男人,终于成了她的丈夫。 终于,终于。 这是她二十年来收到的最美最好的生日礼物,他们,将要共度一生。 一生啊....... ............................................................................................................ 一晚的繁华喧嚣终于过去,姜家大宅内恢复了原来的安静宁和。 新婚的卧房被布置得十分温馨,姜棠紧张地坐在床沿—— 门被推开,顾御霆带着微醺踏步而入,见到她还没有卸妆的脸,还有她眼里的期待,他先是一怔,旋即失笑,“很紧张?” 姜棠咬唇,眸中是极为难得的羞涩。 顾御霆却已经径直走到了沙发边,颀长的身躯很快陷入了沙发之中,“我睡这里,晚安。” 姜棠一怔,眸中的羞涩渐渐被不解和惊讶所取代,“为什么.......” “我没有兴趣和你解释这么多,从今以后,你如愿以偿地做你的顾太太,就这样。” 他冷冷说完一句,然后用力蹬了蹬沙发的扶手,即便如此却还是有半个脚掌露在外面。 显得跟这个房间格格不入。 就像他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对自己在这段婚姻当中的位置,顾御霆也只有三个字—— 局外人。 姜棠失神,盯着他,“可是你已经娶了我,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有疑问的话,可以去问问你的姐姐。” 他已经抬手关了灯,新房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姜棠的心也瞬间沉入谷底。 窗外的月,也被遮住,再也没有了那虚笼的万千光辉....... .........................乐文首发,请支持正版......................................................... 姜家院落中。 南楠看着新房的灯灭了下去,转身将自己的手放入顾云臣的掌心里,“他们会幸福的,对不对?” “每个人都会努力地让自己幸福,”顾云臣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准备好了吗?真的要去?” “嗯——” 南楠低低地应着,却是很坚定。 两个人轻轻出了姜家大院,上车。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了香洲城南的私人墓地,沿着被松柏环绕的目的,南楠和顾云臣拾阶而上,终于走到了这个两年前他们就应该来祭拜的地方。 汉白玉的墓碑被打扫得极其干净,前面还放了一束新鲜的野姜花。 南楠慢慢蹲下,伸手抚摸了一下那清香的花瓣,“姜薇来过了。她明天就去京都。去顾家。” 顾云臣默默无声,只是温和地看着她。 墓碑上,苏燕西依旧还是芝兰玉树的模样,笑容经年不变。 南楠轻轻地用自己的双膝触地,双手合十放在自己的面前,心里默默地说出自己的愿望。 月光洒落如清辉,将前尘往事都带进了梦里。 今夜,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看她。 因为是他教会了她,如何说再见。 再见,燕西。 再见....... 明天她就会和顾云臣一起出发去雨林,她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他则去那边做一名帮助贫民的律师。 世人如何说,他们已经不在乎。 他们,会很幸福。 直到月亮被云遮蔽住,南楠才从地上起身。 最后看了苏燕西一眼,她和顾云臣牵手往山下走。 “你刚才,许了什么愿?”,他低低地问她。 “跟你在宋蔷薇墓前许的愿望是一样的,”她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淡淡微笑—— 这一生,不能相伴,那么便许了他们来生。 下一辈子,他要留在宋蔷薇的身边,而她,也要好好地陪着苏燕西。 所以她和顾云臣,只有这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相爱,努力幸福。 一生一世,一双人。 ps:顾云臣和南楠的故事到此为止了,谢谢大家支持。接下来的结局篇会交代一下洛锦书或者是慕容宁那对。篇幅不会太多。今晚精英群里的免费顾七七番外会更新到第三章,敬请期待。么么哒~,另外要说明一下新书的事—— 我不完全是因为准备新书所以这两天更新才这么慢,只是因为收尾真的很难写。接下来洛锦书也是收尾,我也得好好想想,明天更新也不会早。另外新书,我也不会很早就开。因为大家知道我烫伤了,而且我亲弟弟这月底要结婚。作为大姑子的我.....肯定要去帮忙。与其到时候断更,我想的不如是晚点开坑吧。可能会先出一两章放在那里方便大家收藏和以后找书,但是暂时不会连载。还是写姜棠和顾御霆的故事,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爱,明天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8.全文结局(洛锦书VS乔正芸) 几乎用玩命地速度将自己那辆宾利开回洛城,洛锦书跌跌撞撞地冲进骆家。 里面的人被他吓了一跳。 双目赤红地扣住骆景兴的衣领,“她呢?!” “不在我这里,我们离婚了!”,骆景兴厌恶地看着他,“亲兄妹还玩这个,刺激吗?!斛” 洛锦书整个人一僵。 刚开始是愤怒,可随即胸腔开始被铺天盖地地疼一点一点地灌满—— 这样的话,正芸听过多少? 她受过多少这样的羞辱?! 他不敢想! 多想一分,心口就会被撕开一样地疼...... 骆景兴扯掉自己的衣领,“我该叫你大舅子,还是叫你前夫哥?” 洛锦书旋身,狠狠砸出一拳,“滚!” 骆景兴毫无所谓地一笑,他拿到了乔家的钱,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此刻这样的羞辱不过是想出口恶气。 他的眼神里分明就写着一个字——脏! 洛锦书突地有些明白,这样的人.......脏的是灵魂。 心里原本的诸多计较,道德的束缚,突地就被掀开,像巨浪一样迫使着他抬脚,往前走。 ........................................................ 车子又被他开到了乔家。 黎洛却红着眼睛坐在门口,见到洛锦书的时候先是一愣,旋即才带着哭腔开口,“正芸.....不见了。司南到处在找她,我在这里等她回来.......” 洛锦书僵在原地,“她......她怎么样?!” 关于她的任何问题,他这几年来都没有再问过一句。 仿佛只要多看她一眼,多听到一次她的名字,都会被冠上道德犯罪的枷锁,那枷锁如刀,一片一片地将他们凌迟。 这话问出口,枷锁,似乎也一点一点被挣破了。 黎洛摇头,“很不好,哥哥,她很不好.......” 孩子没有了,离婚了。 虽然那段婚姻并不愉快,对于正芸来说可能是解脱,可是她却开始不言不语。 每一天的太阳升起,对她来说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有的锦绣色彩,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灰堆一片,她的世界,已经坍塌。 活着,却等同于死了。 洛锦书心口被狠狠地扯着,却不得不抓住自己的最后力气,转身跨步想要上车。 “哥哥——” 黎洛忽地出声。 “怎么了?”,洛锦书顿在原地。 黎洛突地大步上前,跑得那样用力,站在洛锦书面前,“哥哥,你带她走吧,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生活。不要孩子!你姓洛,她姓乔,没有人会认识你们,没有人会对你们指指点点——” 洛锦书被撼住。 他盯着黎洛,难以相信地盯着她,想要说话,却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黎洛扣住他的手,“我和司南不会说,乔家的所有人不会说。你们走得远远地,以后若是遇见......只当我们不认识!” 他僵住,不动。 黎洛破釜沉舟,将他塞上车,“快去找她,带她走!再也不要回来!” 如果要割舍掉亲情才能存活,那么就割舍掉吧! 因为他们是没有爱情就无法呼吸的人啊! 车门被黎洛砰地合上,“哥哥,快走!” ............................................................................................................... 车子发动起来,刚开始的速度很慢很慢,看到了后 面,就开始特别地快—— 如一头蛰伏了好几年的兽,嘶鸣呼啸地穿过这座城市,去寻找自己的栖息之所! 他知道她在哪儿! 可即便知道,当洛锦书最终找到乔正芸的时候,他还是避无可避地双膝一软,就这么怔怔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卖掉的工作室,原来买家真的是她! 他隐隐知道一些,却始终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关心! 她此刻躺在他用惯了的那台三角钢琴下面,脸色苍白如月光,就连额头的血管都已经瘦得清晰可见。 原来,她已经这么瘦,这么瘦了........ 心口像是被上了发条一样,每次呼吸一下,就被拧得更紧—— 她蜷缩成了一团,如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儿一样。 不不,她还不如猫儿。 猫儿尚且知道要喵呜一声,求存活下去。 她却只是呆呆地躺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的方向,连呼吸都好像已经失去。 她是一抹幽魂。 只想静静地躺在这里,躺在属于他的王国。 这里,没有诋毁,没有轻蔑,也没有所有人的有色眼光。 时光仿佛穿越到了青涩的少年时期,她那天放学和黎洛回家,就看到了在洛家房间中央弹琴的少年。 他那时候穿着白色的衬衫,明明年龄跟自己的哥哥差不多,却看起来比他们更加沉稳,内敛。 那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游移,竟像是一下一下地,摁进了她的心里一样。 从此以后,她的青春年华里,只留下了一个最深刻的名字—— 洛锦书。 可是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她,她的一腔相思,也只能是锦书难托...... 后来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不过是为了她手中的乔家股份。 他的无可奈何接受现实,不过是因为黎洛已经嫁给了大哥。 他看不到她的苦等,隐忍,失落,和绝望。 就像她后来也看不到他的改变一样。 最后的最后,当她以为终于苦尽甘来的时候,命运却给她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 当子弹穿透身体,带走他们孩子的那一刻,乔正芸也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告诉自己的那半句话—— 他说,离开洛锦书,不要和他在一起....... 只可惜他们的人生,终是被那没有完成的后半句所颠覆,倾灭,扭曲...... 人在面对生活的时候或许可以抗争一二,可是在面对命运的时候,她一个女子,只能投降,任凭怎么求饶,命运都不会放过她。 当然,命运也不会放过他。 洛锦书愣愣地就着月光,看着地上的人,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也不敢眨眼,更不敢伸手去碰她。 因为他不确定,她是否还在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她的眼睛依旧清丽,眼珠却像是两粒没有质感的玻璃珠子一样,毫无生气。 两个人,如石像一样静静地立着。 甚至连多看彼此一眼,都成了犯罪—— 他们的身上,流淌着同样想通的一半血液啊! 以前的种种,会让他们下地狱的吧?!会的吧!!!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外面的月光都已经凝结成冰,乔正芸的眼睛才终于,轻轻地,缓缓地,眨了一下—— 心里某个可耻的开关似被疯狂打开,洛锦书大声地喘息,终于忍不住将她狠狠地从地上扣起来,摁进自己的怀中—— “我们去浪迹天涯,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种一片桃花给你看,好不好?芸儿——” ps:不要来找我,我已经哭晕在厕所。明天还会有锦书和正芸的。然后夏唯朵和慕容宁的,也会写一点。不会太多。就是满足一些小家伙 的执念,一定要看结局。明天更顾七七免费番外的第四章,群里的亲们敬请期待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9.全文结局(洛锦书VS乔正芸2) 夜阑人静,乔家祠堂内。 老祠堂很早之前被乔司南炸掉,可里面的牌位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新的祠堂保留了原来的建筑风格,依旧是飞檐青瓦的味道。 朱漆大门被人轻轻推开,黎洛轻手轻脚地走进祠堂里,轻轻跪在青色的地砖上,双手合十在胸前,口中轻念—斛— “乔家的各位祖先在上,黎洛今天冒昧来打扰你们,是想求你们一件事,”她顿了一会儿,组织好自己语言才又继续,“正芸和哥哥,他们两个人已经很辛苦很辛苦了,所以请你们不要怪罪他们,如果要怪,那就怪我,让我生一下病也没有关系——”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 黎洛还没反应过来,乔司南轻步而来,直接跪在了她身边—— “各位祖先,如果要生病,就让我来生,所有的责任都和黎洛无关,一切我来承担。” “司——” 他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十分严谨地磕了三个头,这才拉起她往外走。 黎洛一路跟得辛苦,他却是难得地生了气,脚步越走越快。 “司南,你慢一点,我跟不上——” 乔司南倏地顿住脚步,黎洛撞上了他的背脊。 他连忙转身,“鼻子可撞疼了?” 话刚说完才想起自己此刻还在生气的状态,又放开了她。 眼睛却还不受控地去检查她是否撞疼了。 黎洛红着眼圈,撒娇地去抓他的手,“司南,不生气,好吗?” 乔司南薄唇抿得紧紧地,一言不发。 黎洛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不生气了,再生气我就要吻你了哦,乔先生!” 百炼钢早已化成了绕指柔,乔司南抓住她的手,“不许再说让自己生病的话,我不许!” 她曾经失去一对双胞胎,那时候他几乎崩溃,很怕自己会失去她! 她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去换别人的幸福?! 黎洛一怔。 她以为他生气的是自己让洛锦书和正芸离开,没想到他气的竟是这个。 心里一下子就暖了起来,嘴角拉开得大大地,“乔先生,我知道了.....,可是你也不能让自己生病呀——” 乔司南叹了一口气,将她狠狠地摁进自己的怀里,“你起身的时候我就醒了,我以为你是要下楼喝水,怕你凉着就下来看看。结果你竟是这么皮,还跑到这里来了.......” 只字不提她许愿的内容。 黎洛心下陡然地明白过来,“你也赞成.......”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去管明天或者其他什么时候乔家的专机会不会离开,更不管它要去哪里。” “谢谢你!老公!!!”,黎洛激动地抱住他。 “走吧,我们回去,一会儿红豆醒来看不到你,又会哭。” “花花呢?” “不知道,在偷偷打包行李,要去雨林找云端吧。” 黎洛:“.......” 乔花花同学最近老离家出走要去雨林找云端,却每次都被成功堵截回家。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简直百折不挠。 黎洛有点担心,“要不要寒假的时候带他去一趟?” “小孩子忘性大,到时候再说......” 两个人说着温馨的家常话,踏着一路月光往回走,再也没有提及关于洛锦书和乔正芸的话题。 可黎洛知道,明天,乔家的人就会集体闭嘴,谁都不会再谈论他们。 让他们安命天涯,静静度过吧...... ................................. 工作室内。 乔正芸被洛锦书紧紧扣在怀里,脑中 如同烟花炸开,不断地重复着他的话—— 他说,要带她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 他说,要种一片桃花给她看。 好美,好美的梦。 只可惜,只是梦。 虽然他的心跳那样清晰,虽然他的呼吸那样灼热,虽然他的怀抱那样温暖。 可她知道,这只是梦,只是无论清醒还是浑噩的时候,都虚幻的梦。 她轻轻地推开他,忍住眸角的泪,“锦书,你来晚了......” 洛锦书惊慌失措,“不会,不会晚,我在这里.....你也在,我们都还在,不会晚,对不对?你答应我,答应我,芸儿......” 乔正芸轻轻地看着他,那样轻,眼神空洞得让他害怕。 洛锦书将她抱起来,直接奔进旁边的办公室里,“芸儿,我这几年一直在做一件事。” 他将她摁在了办公椅上,快速地打开了电脑,无比熟练地点开一个文件夹—— “前几年我们失去孩子的时候——” 乔正芸的身体狠狠一僵。 洛锦书这才发觉自己失言,他轻轻地抱了抱她,点开文件夹里的一张照片,“这些人,是我以前在美国时候认识的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前几年的时候,我去美国找他们帮忙。我们一起出资,建了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 乔正芸不解。 他应该建立的是音乐工作室而不是实验室! 洛锦书又点开一张照片,“这些都是美国最顶级的dna专家,他们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包括现在,都还在为我工作。” 乔正芸看着那些精密的仪器,心里开始生出一股子很强烈的感觉,洛锦书一定是在做一件大事,一件非常非常让人震撼的大事! 果然—— 他一字一顿地开口—— “我要他们做的实验很绝密,所以谁都不能说。那边的政府也不允许。我要让他们改变我们的dna序列,人为干预胚胎在受精之前的dna遗传组成。” 她目瞪口呆,“你疯了?!这是犯法!” “实验室的人告诉我,试验成功的机会有百分之五十!我们可以在一起,我们甚至还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芸儿......” 他越说越兴奋,眼睛里还带着辉光,像是被关了许久的人终于冲出了牢笼一样,带着对所有自由的向往,带着对幸福生活的期盼。 之前找过太多太多的人做dna对比,每一次的结果都告诉他,他们是兄妹!是真正的兄妹! 绝望之后,他开始寻求改变! 他紧紧地扣住乔正芸的手,“芸儿,答应我,我们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谁都不认识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的过去,我们没有过去,没有那些伤痛,只有美好的将来!好不好?!” 乔正芸被他抓得很紧,掌骨快要被他捏碎。 她牢牢地盯着他—— 这样的洛锦书,多么像一个孩子!一个用最好最美的蜡笔,画出了一副最美好图片的孩子! “芸儿,答应我,我求求你——” 这样跌入尘埃的要求,她根本无力拒绝。 他的任何要求,她都无力拒绝! 乔正芸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洛锦书欣喜若狂,“我们天亮就走,去美国!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实验室,我要给你满满的信心——” 乔正芸被他捏得那样紧,他狠狠地挤压住她的胸腔,她的眼泪,也就这样被挤了出来..... 锦书,你来迟了。 真的,已经太迟了....... ........... 翌日清晨,乔家的专机早已等在了机场内,直接将乔正芸和洛锦书送到了大洋彼岸的加州。 在这里,他们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 /p> 没有任何的束缚,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阳光之下快乐着,幸福着。 洛锦书带着她参观了那间隐蔽在郊外的实验室。 乔正芸十分配合,最后还兴致勃勃地要求留下来,“我想问医生一些生孩子的问题,可以吗?” 洛锦书一怔,她已经将他赶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门被合上,乔正芸脸上的笑容也无可奈何地消失,她转头,走到医生面前的时候,眼里已经挂满了泪—— “医生,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ps:明天还有洛锦书和乔正芸的,么么,晚上群里有顾七七第四章。爱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0.全文结局(洛锦书VS乔正芸3) 正芸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洛锦书就站在不远处的门口等着自己。 听到推门声的那一刻,他旋身,回首,一气呵成。 这一刻,在加州的阳光下,他如芝兰玉树,清隽而温雅。他的世界,他的眼里心里,终于只有她一人。 洛锦书迎了上来,步伐急切,似是一刻都不愿意让她远离自己斛。 两个人十指紧扣,他将她带出医院,“我带你去我以前的家。” 他曾经在美国住了许多年,在这边有一栋别墅。 靠海,很安静。 玻璃房子的结构,让阳光无论早晚都可以倾注到房间的内部来。 到家之后他打开大门,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去做饭,你晒一会儿太阳。” “好,”她微笑。 正芸有着和乔司南一样的凤眸,狭长而深邃,笑起来的时候如一汪酒潭,让人沉醉。 洛锦书恼恨自己以前从未发现她是这样的美。 “快去烧饭,我饿了,”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去参观参观,看看你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会不会有很多辣妹找你玩......” 洛锦书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吧。” 厨房里的人听见动静走出来,见到是洛锦书也是愣了一下,“洛先生,不是说要过段时间才来的吗?” 她是个黑人,这里的管家。 洛锦书不在这里的时候,房间总是交给她打理。 他从管家手里收回钥匙,“这段时间都不要来打扰我们。以后.....也不必来了。” 辞退了管家,他自己亲自去厨房,洗手作羹汤。 窗外的太阳开始西沉,斜斜地余晖笼罩住这栋落在海边的白色别墅,将它衬成一个遗世而独立的世外桃源。 从今以后,他们的生活里,只有彼此。 再无其他。 乔正芸到楼上的卧室逛了一圈,发现他连装修都是黑白的颜色。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钢琴家。 窗外有海浪声传来,她赤足走上原木地板的阳台上,看着那潮起潮落,将自己轻轻地陷入宽大的沙滩椅上——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这是她求了很多来才求来的福气。 太阳一点一点地坠落,终于在最接近海平面的时候,洒出自己所有的余光—— 海面宁静,却又暗藏波涛,海面上一点点地金光,辉煌而壮丽。 可一下秒,太阳就迅速地沉入了海平面之下,一瞬成了永夜。 她定定地看着那海平面的方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海风咸咸的,带着苦涩,吹进眼睛里,像是刀在割一样。 身后传来脚步声,正芸回神,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原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快速地在脸颊上胡乱抹了一把,掩住自己的情绪。洛锦书已经端着餐盘来到她面前,“还以为你睡着了,喊你也没有得到回答。” “没听见,”她笑着耸了耸肩,“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香草小羊肩,还有芝士双菇。” “手艺这么好?”,她凑上去,迫不急大地打开了银制的盖子。 洛锦书失笑,“别着急,每天都做给你吃,好不好?” 乔正芸笑开来,“当然没问题,只不过我可不负责希望。” 他一愣,她已经凑过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锦书,你把我宠坏,好不好?” 洛锦书将餐叉擦了擦,才递到她手里,“好。” “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要求吗?”,正芸叉起一块双菇递到自己嘴边吞了下去。 “为什么?”,他配合得不得了。 “因为你把我宠坏了,我才不会被人抢走呀!”,她眨眼。 洛锦书 失笑,“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你都是我的!” 两个人笑得像没心没肺地孩子,谁都没有再去提及那个禁忌的话题。 黑夜中有飞蛾慢悠悠地从栏杆上晃了过去,最后扑在了阳台的露灯上,啪地一声,炸开了它人生中最美的一抹光。 晚餐吃得很愉快,夜色很快沉了下去,天空从蓝色的丝绒变成了黑色的幕布。 乔正芸靠在洛锦书怀里,远处依旧有海浪声传来。 他轻轻地以手作梳,梳理着她的头发,“今天跟医生说什么了?” 正芸犯困,声音却还算清晰,“我让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问他我们能不能有孩子......” 洛锦书手一僵,“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她刚刚失去孩子,他不想她冒险。 而且,这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在一起。 乔正芸咯咯地靠着他的胸膛笑了一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医生说很快实验就要成功了,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 “真的?”,他被撼住,声音里依旧还是充满了惊喜。 她的孩子啊,他何尝不想要? 撇开一切的罪恶,哪怕让他死后下地狱,接受鞭刑和拷问,他也愿意要的。 正芸嗯了一声,“嗯,医生说,让我明天去全面检查一下,然后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哦......” 她声音里倦意浓浓,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困得不行了。 洛锦书将她抱回床上,扣进自己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很暖。 这是她好几年都没有再触碰到的温暖。 乔正芸往前拱了拱,洛锦书扯过薄被盖住两个人的身体。 她那带着一丝凉意的小手就这么伸了过来,轻轻地抚摸上他的每一寸皮肤。 洛锦书睁开眼睛,对上她晶亮的眸子—— “想要吗?”,她笑。 那笑容在夜空下,十足十地像一个诱惑人的小海妖。 洛锦书看着她,几秒之后,他郑重低头,像是在膜拜一样,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唇,“睡吧。” 正芸却不肯,她咬住他的唇瓣,将手伸进了他的裤头中。 洛锦书的呼吸渐渐粗重,“不行,正芸......” 如果说吻已经是亵渎,那么更多的动作,只会让他觉得是一种谋杀般的犯罪。 或许,这是比谋杀还要严重的罪名。 正芸坏坏一笑,狠狠一捏,在他失去呼吸的瞬间狠狠地将舌头伸进他的唇腔。 情早就已经动了。 洛锦书想要推开她,却终究无法得逞—— 他无法用力。 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他都没有办法再推开。 正芸妖精一样啃着他的脖颈,拉过他的一只手扣在她自己的胸前—— 眼神晶亮地望进他的眸子里,“给我......” 洛锦书早已大汗淋漓,理智的弦被她这一声彻底拉断。 他们啃噬,撕扯,抚摸,触碰着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刚开始是小心翼翼地,后来带着所有的热烈,那么那么炙热的情.潮,全世界只有彼此才能给与彼此。 最后洛锦书将她扣紧自己的怀里,粗粗地闷哼了一声,正芸也扣住他的手臂,狠狠颤抖—— 面色潮红地看着对方,他从身边的床头扯过一张纸巾擦掉她手中的液体。 正芸轻轻地,贪婪地汲取着他的呼吸,“这样也很好,是不是?” 洛锦书轻轻喘息,“如果要下地狱......” “那么我也陪着你。” 她打断了他的话,坚定无比。 洛锦书喘息着笑出声。 窗外海浪声一点点席卷而来,将他的困 意带了出来。 最后一丝罪恶感在她这样的抚慰下已经消失,他感激此刻的温情和所有宁和。 洛锦书抱住她,睡得心满意足。 夜半,乔正芸才轻轻地拉开他的手臂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 打开电脑。 邮箱里已经安安静静地躺着十几封邮件,在这个虚浮的社会里,只要肯花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她将邮件逐一点开,看着那上面的一张张照片,心像被刀剥开的洋葱一样,一瓣一瓣脱落,酸胀,苦涩。 泪流满面...... 却强迫自己不准眨眼。 直到看完最后一张照片,她才抽噎出声,拿起一旁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求求你,帮帮我......” ps:明天还有正芸和锦书的,可能会结局,也可能是后天结局。然后夏唯朵和慕容宁的,会有一点点。么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1.全文结局(洛锦书VS乔正芸4) 加州的阳光总是最丰沛的。 住下来的两个月时间,乔正芸和洛锦书每天都在阳光中醒来,在清晨中穿过海边的薄雾,然后躺在沙滩上,就这么懒洋洋地过完一个上午的时间。 下午的时候,他会弹琴给她听,然后她偶尔回画画,会拍照斛。 只不过到最后总是他给她拍得多一些餐。 她会选一些好看的照片放进空间里面,做成一个小小的天地。 很老土,却很能够打发时间。 终于过了最热的季节,阳光开始变得渐渐温和,不那么炙热。 研究所那边也终于来了电话,通知洛锦书可以一试。 努力了这么久,他却开始犹豫,捏着那张报告单,甚至开始有些却步。 正芸端着茶杯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他站在窗边拿捏着那张纸发呆的模样。 她放下茶杯上前,将纸张拿了过来细细看了一遍,最后轻轻地,却坚定地握住他的手,“我想要一个孩子。” 洛锦书的手略僵了一下,沉吟了许久,才笑看向她,“好。” 就这么简单地决定了,可过程却并不轻松。 吃药,打针,足足折腾了三四个月,她的人已经瘦得脱了形,终于得到了好消息。 两个人看到b超屏幕上那个小白点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 洛锦书也越发体贴,凡事都亲力亲为地照顾着她,到大雪覆盖着全境的时候,正芸的小腹已经微微地隆起。 两个人窝在房间里,开着足足的暖气。 她最近总是嗜睡,不过七点过,就已经很困很困了。 洛锦书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小腹上。 明明每天都在进补,她却还是这么瘦,连手臂都有些脱形,脸色也不像一般孕妇的那般好,脸更是瘦得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大了。 她很辛苦,到了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还是每一餐都会吐。 可她却从来都不说。 洛锦书在医院里见过其他的孕妇,她们总是挺着肚子,脸上挂着功成名就的笑容,恨不得自己的男人将她们当成菩萨一样千依百顺地供奉起来才肯罢休。 可正芸却从不。 她很安静,就连吐了也只是会对他笑一笑,安抚他这个紧张的准爸爸说那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还说越是这样,证明孩子就越是健康。 等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她又会拼命地查字典,想给孩子选一个好名字。 可是当了母亲的人,总会觉得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字都不够匹配自己的孩子。 她选来选去,总也选不好,每每懊恼的时候,才会发一点小脾气。 在他心里,这样的时刻简直美不胜收。 就如此刻,她已经睡着,蜷缩在他的怀里,如同小猫儿一样,他们,还有他们的孩子。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海风吹起,撩起了窗帘,有些冷。 他轻轻地放开她,关上窗帘,床上的人却突地翻了一个身,直接冲进了洗手间里。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呕吐,乔正芸扶着盥洗台,身上一阵阵发冷。 “正芸?!”,洛锦书在外面拍着门板,“你要不要紧?!” 她想说不要紧,可是她不能说。 因为她要省点力气,去摁马桶的开关,将自己的呕吐物冲走。 心里唯一的意识,就是千万千万不能让他看见...... 洛锦书焦灼不已,眼光瞥见床头的钥匙,拿过来直接就将洗手间的门打开。 她已经在里面晕倒过好几次,他不能不把钥匙放在经常能拿到的地方。 可这一打开,门里的乔正芸便跟石化了一样,浑身都僵住。 洛锦书快步上前,“正芸,你——” 话音未落,他便被撼住—— 马桶里,全 是血,满满的,鲜红的血....... “正芸!”,他惊呼着去扶她,乔正芸想笑,却发现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 .............................. 车子如一头嘶鸣的兽,飞快地疾驰在马路之上,洛锦书握住她的手,“你要不要紧?!”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无数次,虽然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要紧,我们回去吧。 但他还是坚定地将车子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乔正芸与他十指紧扣,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侧向车窗这边的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瞒了这么久...... 终于,瞒不住了吗?! .......................... 正芸被匆匆地推进了检查室,给她做试管婴儿的医生给被洛锦书喊到了加州医院。 夜半的时间,走廊里安静得有些吓人。 洛锦书忍住自己心里的惊惶怒意,“她为什么会这样?!是吃了什么药物的原因吗?!” 医生摇头,“孩子很健康......,早就已经不需要吃药了。” “是不是之前吃的那些药对她的身体会有影响?!” “怎么可能?!”,医生连忙摇头,“那些都是普通的药物,其他的孕妇也在使用,不会对身体造成这么大的损害的。” “那到底怎么回事?!”,洛锦书已经接近疯魔的边缘。 那么多的血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现在就算是华佗在世告诉他正芸没事,他也不会相信半个字! 医生被他此刻的模样吓到,亦是沉默了良久。 直到最后,才叹息一声,“洛先生,你的妻子她很爱你,爱你已经超过了爱她自己。” 洛锦书一怔,“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检查室的门一刻不打开,他就一刻也安心不得! 医生盯着面前的墙壁,思忖了片刻,终是开口,“几个月前,她第一次来研究所的时候,告诉我,我们擅自改dna这个实验是在犯罪,她不想让你冒险。” 洛锦书愣住。 他明明记得正芸不是这样说的,她说,医生说很有希望,成功几率很高。 “事实上,这一项技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医生叹息,“但是她不让我们告诉你。” 技术不成熟?!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洛锦书震惊地看着医生,“那孩子.......” “孩子是洛先生的孩子,但是卵子,来自于另一位华裔女大学生,乔小姐找了很久才找到合适的捐赠者。她说,她要给你生个孩子.......” 医生每多说一个字,洛锦书的脸色便越发惨白,他踉跄地扶住旁边的墙壁,“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可以不要孩子.....不是非要孩子不可......”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面前检查室的门,“因为乔小姐在来美国之前,就已经查处了罹患胃癌二期。她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可现在,瞒不住了.......” “洛先生,这个孩子,我劝你不要了。乔小姐的病情如果能够从现在开始得到控制,说不定还会有三到五年的时间可以存活。我们——” “你胡说八道什么!正芸怎么可能会生病?!她不会生病的!她会活得很长久,一直留在我身边!”,洛锦书急急忙忙打断他,“我不信,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信!” 医生无奈,“洛先生,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可是.......” 检查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的医生探出头,拉下口罩,“谁是洛锦书先生?病人要求见您。” ps:明天应该会有这对的结局。然后今晚群里有七七和南铮的番外,马上发。我是两个一起写完才来发的,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2.全文结局(洛锦书VS乔正芸.终) 病房内。 乔正芸已经醒来,轻轻地转头,就看到了站在病床边上的洛锦书。 他没有坐下,甚至没有握住她的手斛。 只是那样安安静静地站着,本来应该挺括的肩膀此刻却耷拉着,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眼里有怯怯的,有复杂的情绪,就这么看着她餐。 医院的灯光很明亮,在这样的灯光下,他的脸依旧是有棱有角的,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可那脸上明明还残留着惊慌失措,虽然他极力掩饰,她却还是看出来了。 她多了解洛锦书啊,她爱了他那么多年,连他的一个皱眉,她就知道那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失望。 正芸轻轻地扯出一个笑,慢慢地伸手,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的手指很冰,很凉。 她说对不起的时候,他的全身都在疼,疼得他想要弓起自己的身体,可他却不能。 因为他是没有资格在现在喊疼的。 洛锦书将身体挺得笔直,像是打了钢钉一样。 他的手却在抖,不停地,抖。 到现在为止,他终于明白,她那一句太迟了,是指的什么。 正芸看着他,轻轻地笑,眼里没有痛苦,没有疼痛,甚至没有任何的抗争和不满,她只是轻轻地握着他,“很早以前就查出来了。” 早到什么时候? 她记得子弹穿过她的子宫,带走他们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查出来了。 那时候,是一期。 如果那时候切除三分之二个胃,可能她还可以活。 可是,她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想活了。 她开始自我放逐,甚至让自己嫁给骆景兴....... 洛锦书看着她,心慢慢地被拖进沉痛的绝望之中—— 他从未问过她,从未问过她为什么要嫁给骆景兴。 可是现在,他也不必再问,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只是想,要他死心而已。 可是,他才刚刚把她找回来,他们才在一起看了那么一点点日升日落,人生还很漫长很漫长,他怎么可以承受这样的结局?! 正芸还在笑,手指轻轻地想要去挠他的掌心,“你别这样,开心点,宝宝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洛锦书倏地反手,将她的手掌狠狠一握—— “孩子,我不要。我现在就去安排,马上手术,然后接受化疗!我不要失去你!我不要——” 正芸狠狠一震,然后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你在胡说什么呢?” 她枯瘦的手轻轻地摁在自己的腹部上,“别让宝宝听见,他会不高兴的!” 洛锦书的心口空荡荡地疼着,全身僵硬得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他狠狠地盯着她,“你别想害死我的正芸,我不许!” 乔正芸轻轻地从病床上起身,抱住他,“锦书,我们回去。” 绝望从脚底蔓延开来,将他整个人都绞成一片一片,洛锦书垂头,有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入她的颈窝。 他终于明白,她此刻的所有平静,是因为这一切,是她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 她只不过是,在实施她的计划。 正芸冲着他撒娇,“回去吧,好吗?我们还和昨天一样,去看看宝宝的婴儿房,然后你唱歌给我听,我们回家去,我困了。” 病房里很安静,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擂鼓一样狠狠地敲打在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 残忍地,却又是温柔地。 钝痛,锐痛,或者是,全世界已经找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此刻洛锦书的感觉。 他狠狠地捏住她的肩头,“我们就在医院,哪里都不去,我马上去找医生,你马上做手术!” 说完已经放开她,踉跄着脚步往外走。 “洛锦书!!!”,乔正芸忽地追上他,张开双臂拦在了他面前。 她眼神里充满了倔强,像是在说,洛锦书,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想拂开她,她却不让,“这是我们的孩子!他有你的dna,他生活在我的身体里!他是我们的孩子!你敢不要他,我就不要你!” 洛锦书被撼住。 为母则强。 这四个字,他是第一次深深切切地,体会到。 可却体会得如此痛苦,如此绝望。 正芸咬牙,“要是你想弄掉他,那么我就和他一起,一尸两命死在你面前!” 头顶的灯空空旷旷地投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可也只是虚幻。 他们在背道而驰。 心在一起,可命运,却在渐渐远离。 洛锦书慢慢地蹲下身去,轻轻地抱住她的膝盖。 他的身体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了一团,佝偻,落魄,他抱住她,苦苦哀求,“正芸,胃癌的治愈率很高,我求求你,不要放弃你自己,也不要放弃我......” 这个时候,乔正芸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安慰他的语言。 她只是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哀求,看着他,绝望。 “可是,复发率也很高。” 她只有这么一句话。 是让人痛苦的事实。 两个人终于沉默了下去,乔正芸慢慢弯腰,拉开他的手臂,“带我回家,或者,我和孩子寻一个你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她是这样地决绝,连一丝余地都不给他留。 这不像是以前的正芸——以前的乔正芸总是舍不得洛锦书受一丝的委屈。 可是,这更像以前的乔正芸——她在用她的命,爱着他。 洛锦书摇摇晃晃地起身,慢慢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医院外面,落雪无声。 他的心已经冻成了一片冰原。 原本以为熬过了最冷的冬天,已经春暖花开,可现在,春天却永远不会再来...... ...................... 两个人回到了别墅里,一切又回到了安静的时候。 只是这种安静让人窒闷。 心,好慌,好慌。 白天的时候,他们像是最苦大仇深的敌人,乔正芸总是防备地看着他,不允许他说出半个让她打掉孩子的话来。 可夜晚的时候,他们却是最亲密的爱人,如寒冬夜晚的孤儿一样抱在一起,汲取着对方的温暖,然后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 她依旧吐得厉害,连夜半都无法幸免。 洛锦书耐性极好,总是会起来给她做饭,做最清淡的米浆,然后喂到她唇边。 乔正芸摇头,“我不能只吃这个,我要吃点有营养的。孩子需要。” 她已经没有了自我。 他渐渐投降,用越发哀伤地眼神去看着她。 乔正芸却自己下楼,开始热牛奶。 洛锦书拒绝支持她的行为,他开始把自己封闭在漆黑的房间里,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回答。 日子开始像北极的冬天,永远见不到一丝阳光。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如此对待她。 可是情感却告诉他,她在慢慢地遗弃他—— 她在用自己的行动教他,如何和她说再见。 他怎么可以允许她这样做?! 他们已经抛弃了那么多的障碍,连道德都可以不要,连亲人都可以丢却,她却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他,不允许! 绝不! 可是,他又 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啊....... 绝望混在血液当中,一点一点地从他的心脏里渗出来,他的悲伤,甚至无处去诉说。 偶尔的夜晚,她也会拉着他的手,“宝宝动了一下,你摸摸。” 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温柔。 甚至觉得,她是在惩罚他,惩罚他来得太迟,来得太晚! 可她却总是笑得那样温柔。 就好像一切都很美好一样。 人在面对生活的时候,或许可以骂出一句我/操,但是在面对命运的时候,却只能被打断脊柱,再也无法直立行走。 日子慢慢地滑走,正芸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时光像一首慢悠悠的老歌,不悲不喜地将他们困顿其中,想要挣脱,却又无力。 他们之间,终于彻底沉默了下来。 直到乔司南的到来。 他拿过洛锦书手中的病例,全身颤抖着,将它翻完。 洛锦书以为自己会被打一拳,可乔司南只是慢慢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掏出了一根烟。 打火机在他手中响了好几次,差点燃了他的袖口,烟才被点燃。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又递给洛锦书。 洛锦书颤抖着将烟头捏在手里,全身颤抖得像此刻窗外的落雪。 一抬手,将烟头狠狠地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空气中瞬间飘出一股肉皮的焦糊味。 “如果她没了.....我也.......” “你也怎样?”,乔司南抬头,目光狠戾地望着他,“我警告你,洛锦书,你要是也死了,孩子我和黎洛是不会管的!你别忘了,你曾经是我的情敌!我才不会给你看孩子!” 洛锦书全身抖得更加厉害。 乔司南看着窗外的落雪,淡淡开口,“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还能改变什么?” 让他选择的机会,早已经失去了。 洛锦书瘦得已经脱形,眼睛狰狞地盯着乔司南,“我要让她打掉孩子!” “已经五个月了,怎么打掉?!”,乔司南忍住全身的颤抖,“你还是好好和她想一想,孩子叫什么名字比较好,相信我,取名不是个简单的活。” 洛锦书眼中的光终于彻底地暗淡了下去,再也无法点亮。 翌日,黎洛也赶来了加州。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乔正芸和洛锦书,微笑,再微笑。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矫情的。 因为他们的世界,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人的话。 ..................... 正芸的身体每况愈下,两个月后,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所有的现代医疗手段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希望。 病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点滴的声音。 那是营养液,是给孩子的。 她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里面蕴藏着的无限生机,竟是没有能给她的脸带来一丝血色。 洛锦书整日守在病床边上,寸步不离。 正芸醒着的时候,他贪恋她说的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眼神。 正芸睡着的时候,他也不忘记要盯着她起起伏伏的胸膛。 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还在。 她还在....... 至于孩子,他没有说过任何的话,也没有多看任何一眼。 终于熬到了七个月的足月,医生宣布孩子即便剖腹生下来存活的几率也很高的时候,正芸也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 加州的阳光永远充沛,她躺在窗边的阳光中,轻轻地握住洛锦书的手。 然后抬头,对着一旁的乔司南和黎洛轻笑,“大哥,大嫂,你们先走吧. ....记住我的笑,不要哭,不要哭......” 乔司南和黎洛一愣。 旋即,黎洛已经迈开步伐,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走去。 她的背挺得那么直,乔司南也是。 走到病房门外,眼泪才汹涌而出,大串大串地奔了出来......,黎洛狠狠地奔进乔司南怀里,放声大哭—— 正芸..... 她永远比他们懂得,如何,说再见。 ....................................................................... 病房内。 乔正芸轻轻地握住洛锦书的手,“医生都准备好了吗?” “嗯。” “抱我去手术室,”她轻轻地说。 “嗯。” 洛锦书将她抱起来。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后的一次拥抱。 手术室是特别准备的,隔着无菌的玻璃板,外面就有一架钢琴。 正芸被推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洛锦书也慢慢地坐在了钢琴前面。 手起,手落。 手术刀穿梭过她的小腹,他落下第一个音符。 黑白的琴键如烙铁一样狠狠地摁在他的心口之上,巨大的疼痛开始蔓延过全身。 可是他知道,他一直知道,这样的疼,还不到她的十分之一。 手指不停的在琴键当众翻飞,寸寸割裂着他的心...... 正芸下半身被麻醉了,可上半身还依旧清醒。 他的钢琴声如奔腾的星辉,一点一点地灌入她的耳朵里,乔正芸微笑,再微笑,直到头顶的无影灯也渐渐变得模糊—— 终于,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终于,一声啼哭传来。 终于,她陷入了永远的黑暗当中...... 洛锦书的手离开了琴键,慢慢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再拿出来的时候,他的掌中躺着一枚刀片,手心已经血流如注—— 正芸,我这一生,琴声只给你一人....... 从今以后,世界上再无一个叫洛锦书的,会弹钢琴的人。 ...................................................... 四年后,加州海边。 “爹地,你快出来——”,小女孩的声音在草坪上响得欢快。 洛锦书轻轻地关上门,将穿着白色纱裙的小家伙抱起,扣在话里,“为什么这么着急?” “今天有家庭教师过来,我想表现得好一点,”小家伙眼睛扑闪扑闪地,像极了他,可小家伙鼻尖上却一粒小小的朱砂痣,也不知道像谁。 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不足月,在保温箱里像一只小老鼠一样。 他甚至是恨的。 他恨她夺走了正芸的生命。 可是当孩子出院,在他面前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他却奇迹般地伸手将她接了过来。 从那时候开始,他没日没夜地陪着孩子,带着孩子到处流浪—— 他在寻找,也在遗忘。 他在学着,如何去和正芸说再见。 “爹地,你又走神了——”,云儿摇了摇头,“这样不好哦,老师快来了——” 小家伙伸手,粗胖的小手指指向别墅的大门外。 门铃被摁响。 门外的女子二十四五岁,穿着白色的纱裙,长发在海风中轻轻地飘扬,“您好,我叫童云。” 洛锦书一怔,他明明记得自己请来的家教是个白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错,”童云轻笑,拿出包里的一份文件,“四年前您妻子和我定下来的合同,让我来这里做家庭教师。” 童云抬眸,洛锦书终是狠狠一震—— 她的鼻尖上,有和小云儿一模一样的,一粒朱砂痣。 正芸说:“锦书,你记得,如果那天你看到了天边飘来的一片云,你记得一定要好好地留住它。因为,那是我在看着你。你和小云儿都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 ps:今天写得异常痛苦,边写边哭。实在受不了了,写得慢,几乎写了一天。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明天开始是慕容宁和夏唯朵,不会太多,估摸着也不会超过三章的样子。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3.全文结局(慕容宁VS夏唯朵) 离婚协议书被推到女人面前的时候,她的肩膀狠狠地耸动了一下,眼里已经积蓄出了大滴泪水,砸落在面前的白纸黑字上。 这能唤起天下大多数男人的同情和怜惜,只可惜,不包括他慕容宁。 黑色的派克笔被他拿过来,递到女人手中,“我已经帮了你很多年,抱歉。不能再帮下去。餐” 女人抬头,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已经被泪水肆虐成了重灾区,“阿宁,你不能看在天天的份上,再帮帮我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当你是他的父亲,” 慕容宁将笔盖打开,“离了婚,你顶着慕容太太的头衔,天天顶着慕容家子孙的名义,你们也会过得很好。斛” 他利落地点了一下协议书上的条款,“这些不动产,都可以给你们。” 钱财身外物,他不在乎。 若不是因为那次受伤,再次遇见那个躲在洛城这么多年的小女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为了别人的女人和别人的孩子,他错过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天底下还有比他更蠢笨的男人吗? 亏他还是军人出身! 每每想起自己在夏唯朵母子身边缺失了那么多年,慕容宁恨不得给自己来一颗子弹痛快了解了自己算了! 女人颤抖了一会儿,似乎还想要争取什么。 慕容宁皱眉,“当年的事,虽然不是我的责任,却还是害了你一场,十年的时间,也够了。” 女人是他在部队时候的军医,她的丈夫是慕容宁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人因为上面的决策错误而死,天天就是他们夫妻的遗腹子。 女人当时万念俱灰,只想求死。 慕容宁为了遗孤和部队遗孀,应承了要照顾他们母子,可时间久了,伤痕淡去,女人对他竟是生出了非分之想。 当时他被夏唯朵误会,她另嫁他人,他也一怒之下,给了这对母子慕容家的名声。 可十年,十年的时间...... 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蹉跎太多。 女人见他心意已决,无法挽回,终于哭泣一场之后,签字。 慕容宁潇洒离开,“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可以找慕容家帮忙。” 女人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谢谢,眼前的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他总是如此,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她,永远都追不上他的脚步...... ..................................... 夏唯朵忙着加班,夜晚从电梯里拎着手包出来时候,就看到了靠在自己家门口的大个子。 他身形利落,魁梧如当年。 一口洪亮的声音里似乎有永远用不完的活力和热情。 他...... 打住! 夏唯朵狠狠地甩了甩头—— 当年?!当年那个女人趾高气昂地告诉自己,她怀了慕容宁的孩子! 是啊! 他那么有活力,又那样的英俊,女人当然都会喜欢他! 念及此,十年前的那个结又被轻轻地碰了一下,成了疤。 她面无表情地绕过他,想要打开/房门,却被慕容宁一把扣住了手,“谈谈?” 他在这里等了一夜,只有脚下那散落了一地的烟头陪伴着他! 她却如此晚归! 身上甚至还带着威士忌的味道和其他味道的烟草味! 这女人,晚上是跟男人出去玩了吗?! 他不爽,很不爽! 两条剑眉狠狠地拧在一起,“你居然给我错过了门禁时间?!去给我跑操场!” 这一吼,把整栋楼的声控灯都吼亮了! 把夏唯朵的心都吼得颤了。 又来了! 又来了!!!

他总是这样!!!总是!!!! 十五年前,她是学生,他是教官,整个军训的队伍里就数她一个人身体最弱,可他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常常针对她一个人。 在她扎马步的时候,他能一掌把她劈得趴下去。 在她做俯卧撑的时候,他能一脚把她踩个狗屎吃。 甚至在她生病的时候,他也只会觉得她是装的。 可她偏偏不服气,他打压得越厉害,她就回嘴得越厉害—— 她打不过他。 他,却说不过她。 两个人棋逢对手,每次训练都像是掐住了对方的命门一样死命地掐着。 直到某天,他一脚下去,发现了她的裤子后面居然开始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那时候也不过是刚进部队的小兵,见到这个阵仗简直不知所措,而夏唯朵也因为羞愤而大哭不已—— 再怎么厉害的女生,在大姨妈来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和人吵架。 她的血槽空了啊! 慕容宁被她哭得不知所措,抱着她就往医院跑,可跑到一半她像是来了蛮力,扇了他一个耳光之后骂他流氓,声音开始越骂越大,骂得他烦不胜烦—— 最后,直接吻了她。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觉得无比轻松快意,可更懊恼的事,还在后面等着他—— 从那开始,她依旧是牙尖嘴利,可他,却像是生病了一样,看到她之后就各种不自在。 再也不敢为难她半点不说,就连她请假的时候一拖三带着好几个女同学从他面前嚣张离开,他也半个字都不敢说。 那时候他就知道了,他遇到的岂止是一个学员?! 简直就是这辈子的克星! 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他在最后一晚训练的时候,篝火旁边,再度顺利吻到她—— 那时候的星星很美,却也美不过她的眼睛。 夏唯朵问,为什么。 慕容宁说,老子认命了。 认命了...... 所以放任她走进自己心里。 可是再次认命的时候,又让她离开了十年....... 他不是个细腻的人,却也约莫知道,十年的离别,很有可能让她已经忘记了自己。 这让他有点害怕,所以刚才才格外地大声。 夏唯朵眸角一挑,“你确定,要我跑操场?”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慕容宁愤怒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身上那些烟草味和酒味如同擦粉笔字一样擦去。 所以,让她出点汗吧。 香汗淋漓,盖住那些该死的,臭男人留下的味道也是好的! 他点头,“去跑!” 夏唯朵咬牙,将手中的包往他头上一砸,“跑就跑,谁不跑谁是孙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他的头被砸得有点晕。 却又有点舒爽。 十年了,好久没女人这么虐他了。 真是.....舒服。 “赌一场!” “赌什么?!” 夏唯朵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反手指向楼下的小区,“比谁跑得更久!要是我跑赢了,你就给我永远消失!再也不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们母子!” 慕容宁一愣,阴魂不散?! 怒火中烧地看着她,“你见过我这么迷人的阴魂不散吗?” 夏唯朵冷笑,“赌不赌?!不赌现在你就给我滚!” 慕容宁正色,“赌就赌!谁怕谁!” 他可是部队出身,还怕赢不了她?! 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进电梯,他已经开始勾勒出自己赢了之后的画面—— 她输了,他就让她..... 嗯,舍不得让她洗碗做饭,不如,就让她给自己来个凤在上吧?! 那滋味,一定很***...... 梦做得很美,很幸福,可殊不知,离开十年,她早已可以让他刮、目、相、看!!! ps:群里顾七七的也更新了,大家去看吧。我最近免费和这个一起写的,哪个有灵感就先写哪个,所以更新时间不定,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4.全文结局(慕容宁VS夏唯朵2) 慕容宁气喘吁吁地倒在小区草坪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 输了?! 输给了自己曾经的学员,输给了自己的女人?餐! 而且还是跑步输了?斛! 夏唯朵斜睨了他一眼,弯腰将地上的高跟鞋捡起扣在自己手里,“别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我家门口,不然我见你一次用鞋跟敲你一次!” 有些往事,不说出来是结,说出来,就是疤。 他的出现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想起那个绝望的雨夜,那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地说,她怀了慕容宁的孩子。 也只会让她想起自己在晕倒之后,被陌生人送进医院里,后来又被医生告知她怀孕的时候,那份刻入骨髓的绝望心情。 后来的后来,也只能服从家里的安排,嫁给了许舒扬。 那段婚姻让她不堪回首,当初爱着慕容宁的心境也在那样的时光里被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 什么都已经不再剩下了。 慕容宁从地上翻身跃起,“你什么时候耐力这么好了?” 夏唯朵走得很快,只留给他一个清冷骄傲的背影,什么都没有回答。 她什么时候耐力这么好了? 这还用说吗? 带孩子的时候,陪着孩子熬夜的时候,一切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已经在悄然成长,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跟他斗嘴,只会哭的学生了。 包包里的电话响起,夏唯朵接了起来,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让她的眉头也越拧越紧—— “没找到?我付给你们中介所那么多的中介费,你们连一个合适的保姆都找不到?!” 中介所的人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句,“您家公子实在太淘气,已经赶走了好几个保姆,说只要妈咪,不要保姆陪伴,我们也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找到合适的.......”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明天早上之前一定要给我找一个合适的!” 她啪地一声挂断电话,撑了撑自己疲惫的眉心。 明天又要出差,summer还小,肯定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家。 可乔家他也不愿意去。 夏家...... 自己父母早亡,和那一家人之间也早就没有了什么牵绊。 一时之间竟是觉得有几分悲从心中来——原来她已经孑然一身地支撑了这么久,这么久了。久到都忘记了,什么叫做依靠。 电梯门徐徐合上,将她疲惫的神色和失落的心都一并关了起来,再也不用展示给任何人。 慕容宁昂藏的身躯从墙壁一角转了出来,站在电梯口许久,那英挺的唇角上终于染上一丝笑意。 找出手机飞快地拨出电话,打给远在雨林里面的顾云臣。 那边很快接通,“宁叔叔,你找我爹地?” 是云端! 慕容宁眼睛一亮,“云端,你爹地呢?” “去帮我妈咪打群架了。” 慕容宁:“.......” 顾云臣?打群架?!那画面简直美得不敢想象! “云端,你帮叔叔一个忙好不好?” “说说看是什么忙,我考虑考虑,”小家伙的鼻孔朝天看着的。 因为爹地说,当一个比你强大的人找你帮忙的时候,你一定要拿捏出自己的姿态来,这样才能够将自己放在最有利的谈判位置,得到最优渥的回报。 慕容宁:“......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乔花花,让他帮我问一下他的妈咪,他们家佣人平时都是哪一家中介所负责介绍的?” 他没有乔家的联系方式,跟乔家也不熟悉,根本没办法自己去问。 云端哼了一声,“不懂,不知道,不要再和我提乔花花!” 啪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慕容宁一头雾水,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再拨一次电话出去。 这次倒是顾云臣自己接的。 “你女儿说你在打群架?” “.......”,顾云臣失笑,“有几个村民来找南楠,说她不该教他们的妻子如何避孕。我教育教育他们。” “.......”,慕容宁以为自己听错。 高高在上的顾云臣,居然会去和村民因为计生问题打交道?! 这还是他吗?! 可他的话语里,分明又充斥着朴实的幸福.....那样的脚踏实地,让他听着都有点羡慕了....... “什么事?不说的话我挂了——” “别别,”慕容宁赶紧将自己的诉求说了一遍,又叮嘱道,“乔花花那小子想做你女婿,你尽快问过来。” 顾云臣办事效率颇高,花了五分钟便问了过来。 两个大男人丝毫没有一点算计了小孩子的羞愧感,慕容宁挂断电话就往小区旁边的某个中介所跑。 不出意外地在那里查到了夏唯朵的资料。 当他自告奋勇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甩出一叠钱在中介所桌上,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夏唯朵家当男保姆的时候,对方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到底还是业界良心,那中介所的人也没有伸手去拿那一叠钱,只是推却,“夏小姐已经给了我们很多中介费,我们不能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慕容宁眼睛一瞪,“我是她孩子的爸!” 中介:“......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不负责任!” 慕容宁被噎了一下,脸上挂出几分无奈和沮丧。 是啊,他从来没有在他们母子生活里出现过....... 可是,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可以保证,以后他们的生活里到处都是他!如影随形! 中介很有骨气地将钱推回来,“要追夏小姐,动动脑子好不啦?!真是......这几年我看到追她的人多了呢!你算老几!” 追她的人多了...... 危机感瞬间爆棚! 慕容宁无奈,掏出自己口袋的证件啪地一声压在了对方桌面上,“看清楚,这是我的工作证!我一定要进夏家,这是工作机密!请你不要妨碍我办公!” 对方下巴都要掉在桌上了,“你——” “赶紧打电话给她,就说保姆已经找到了,负责一日三餐,接送孩子!” 外加暖床,生二胎.....这些统统都包了! 只不过后面的话,慕容宁没有说出来。 中介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上工?” “明天下午。” 他算了一下,夏唯朵上午就会去出差,这样自己不用和她碰面就可以顺利进入夏家。 只要能跟summer搞好关系,简直比握了一个‘人质’在手还要有用。 一定能够快很准地解决所有的难题,到时候老婆孩子都在手里,一个也跑不了! 他一边勾画着美丽的蓝图,一边考虑着要不要请一个五星级大厨来藏在什么地方。 俗话说得好,先要收买好胃,才能收买好心。 血浓于水,收买好summer,一定不是难事。 ....................... 第二天下午。 慕容宁等在学校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戴着黄色小帽子的人从里面跑出来。 他一把上前,抓住那孩子的书包带,“summer,我接你回去。” summer这几年已经被保姆接送习惯,倒也不挣扎,“我妈妈叫什么?” “夏唯朵。” “我们家住哪里?有几个人?还有......” 问了几个问题验证之后,他顺利地跟着慕容宁上车。 慕容宁今天特意开了一辆 黑色的悍马,为的就是博取自己儿子的崇拜,希望培养出共同爱好。 可summer上车之后竟是一点也不看他,直接将书包丢到后座,拍了拍手—— “好的,接下来我们说一说,你进入我们夏家的规矩。” 慕容宁愣住。 小家伙已经幽幽开口—— “第一,在我家,请你保持绝对的安静,我不喜欢太吵。” “第二,早餐我喜欢吃85度的牛奶,还有七分熟的全麦面包,请在我起床之后五分钟内准备好。” “第三,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共用一个马桶,我妈妈也不喜欢,所以请你每天自觉到小区外面的加油站解决你的生理问题不要让我太操心。” “第四,请你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该做聋子的时候做聋子,该做瞎子的时候做瞎子,谢谢!” 慕容宁目瞪口呆,忍无可忍地冲口而出,“summer,我是你爸爸!” summer一愣,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ps:昨天写完以后放这里,想说等12点过了来更新,结果吃完小龙虾就把自己给撑睡着了,忘记了.....啊啊啊啊,请叫我笨蛋!对不住!么么哒~今晚有顾七七和南铮的更新放群里哦,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5.全文结局(慕容宁VS夏唯朵3) “我说,我是你老爸!”,慕容宁干脆把车子停在路边,和summer大眼瞪小眼,“你看你,耳朵,鼻子,嘴巴,都像我!” summer瞪着他,“你是第九个。恭喜你。” 平静得不像一个孩子说的话。 慕容宁一愣,“什么第九个?” “第九个说自己是我爹,或者想当我爹的人咯,”summer耸了耸肩,“不过你比他们都有新意一些,他们只会捧着玫瑰到妈咪面前,然后假装很爱我地说愿意照顾我们母子一生一世。你倒是还不错,懂得装保姆打入敌人内部......” 慕容宁一脸黑线,眸光沉了沉,“那些人是谁?!” “我怎么记得住?他们比你还丑,我才不想去记住他们。斛” 慕容宁:“.......” 他真觉得这小子就是来气死自己的,若不是因为那五官像极了自己小时候,他会怀疑summer在出生的时候就被掉包了。 这一定是别人家的孩子,专门来给他添堵的。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宁强迫自己把理智拿出来,“那你说说,你愿不愿意让我打入你家内部?” “我不愿意我妈咪就能回来了吗?她出差要很久的,我可以暂时委屈一下我自己,只要你能办到我说的那些要求。” “.......”,慕容宁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好。” 不就是那几点要求吗? 不让说话,不说就是了。 要吃85度的牛奶和七分熟的全麦面包,他找个大厨来就是了。 不准用他的马桶?他把隔壁房子先买下来呗! 还有什么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他去做就是了! 伺候好了这个小祖宗,等那个大祖宗回来的时候,才能够一举拿下! 然后一个星期下来,结果却是—— 小家伙专心致志写作业的时候,突然转头瞪着正在旁边装雕塑的慕容宁,“你吵到我了!” 慕容宁愕然,“我没有说话啊!” “你喘气的声音吵到我了!” 慕容宁:“.......” 小家伙早晨起来的时候,一口牛奶喝下去,结果喷了他一脸—— “这是85度的牛奶吗?这绝对只有80度,太凉了,我不喝!” 小家伙在洗手间的时间太久,慕容宁不放心凑过去听,结果听到了他说电话—— “云端,我告诉你哦,乔花花在学校说,他就喜欢胸大的......平胸什么的都没戏——” 云端?乔花花? 慕容宁顿时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秘密,打起精神想要听得更清楚,结果听得太入神,连小家伙从洗手间里出来开门了都没发觉。 结果summer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连语气都冷了,“你是想偷用我的马桶呢?还是在偷听我说话?” 糟糕,第三条和第四条他早就忘了。 此刻慕容宁一身冷汗,面对自己儿子的时候比面对敌人的枪口还要紧张,只能认怂承认自己是想偷用儿子的马桶。 结果可想而知,summer直接带着他去对面加油站的洗手间,还美其名曰帮助他顺利如厕,所以买了一大叠加油卡。 慕容宁简直欲哭无泪。 summer转身的时候却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一个星期的时间,他趁慕容宁洗澡的时候倒是把他看了个遍,在确定慕容宁也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在屁股上的红色小心形胎记之后,他终于相信了慕容宁之前所说的话—— 这就是自己的爸爸。 但是他来得这么晚,错过了自己小时候的走路,错过了那么多次去游乐园陪自己坐旋转木马的机会,甚至还错过了他换牙! 当他去看牙医痛得哇哇叫的时候,这个爸爸在哪里?! 简直不可饶恕! 他决定要好好给慕 容宁一点颜色看看,然后再承认自己有如此帅气英俊挺拔举世无双的老爸....... 慕容宁当然不知道summer的这些小心思,他只当是自己没有做好,于是硬着头皮去加油站的洗手间上了厕所出来,讨好地看着自己儿子,大块头跟在小人精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家里走。 结果刚刚回家,就看到了出差回来的夏唯朵。 summer吓得不轻,跟小鹌鹑一样立马跑过去,讨好地抱住自己妈咪的大腿,“妈咪,你终于回来了哦,我这一个星期跟男保姆在一起,好没有安全感哦!” 慕容宁:“.......” 这一个星期以来没有睡好的人是他,是他!!! 一天晚上要起来五六次给孩子盖被子,还要防止被孩子嫌弃,他容易吗?! 家里的卫生都是他打扫的,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一样,他容易吗?! 不容易!!! 夏唯朵面色黑沉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我.......” “summer,你先进去写作业,”夏唯朵拍了拍孩子的头。 summer一脸纯良地走开了,毫无革命情谊地让慕容宁一个人面对敌人残酷的进攻。 夏唯朵斜倚在门框边,伸手,手心朝上,对准慕容宁的方向。 一言不发。 慕容宁眼睛一亮,看着她那素白的手心,激动地上前一把握住,“朵朵,你以前也是这样让我牵住你的手,去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吃棉花糖,朵朵,我现在就带你去——” 夏唯朵:“......” 她无力地翻了翻白眼,抽出手一把拍在他的手臂上,“谁要跟你牵手?你算老几?我是让你把我家的钥匙给我交出来!” 慕容宁在工作方面绝对是高智商的专业水准,可是他的情商......真的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长进的。 “......”,慕容宁面子有点挂不住,脸也有点黑,干脆靠在墙壁上开始耍无赖—— “钥匙在我裤兜里,你来掏啊。” 夏唯朵:“......” 她白了他一眼,砰地一声甩上房门,“我会马上通知换锁的人来换锁,你要是再不走,我告你私闯民宅!” “我不光想私闯民宅,我还想私闯你的禁地.......” 他不要脸的声音真是连颤抖没有颤抖一下。 夏唯朵一个趔趄,差点崴了自己的脚,“混蛋,流氓!” “骂得好,”慕容宁隔着门板舒爽地喊着,“我最喜欢你骂我,就像以前一样——” 夏唯朵气得脱下高跟鞋往门板上猛地一砸,“滚!” 慕容宁还在得意地笑,可电梯门已经开了。 里面走出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开始敲夏唯朵的房门。 里面的人以为是慕容宁,自然不会来开。 几个人倒也镇定,只是将一个牛皮纸袋丢出来,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夏小姐,我们是许家的律师,我现在代表许舒扬先生正式起诉你,关于夏天小朋友的抚养权,请你交回给许家。” 慕容宁一惊。 门内却是沉默了许久,就连原本有的脚步声也停顿了下来。 过了许久,门被霍然拉开—— 哗啦,一盆水被泼了出来。 那几个律师被泼了一身的水,夏唯朵将盆子丢到一旁,“别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summer不是许舒扬的种!他死了许家怕绝后就来找我们麻烦了是吗?!” 律师被泼了一身水,却还能处变不惊,“孩子是在你们婚姻存续期间怀上的,所以许家有权力要求您......” “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再见到一次,我就打你们一次!”,夏唯朵抄起玄关的玻璃花瓶狠狠地砸了出来—— 瓷器的碎片擦过律师的脸,终于将他们镇住。 慕容宁忍无可忍,上前将几个人拉起,一起打包扔进电梯,“朵朵,你怎么样?” “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夏唯朵一把推开他,倔强地朝身后走去。 脚心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瓷片上,顿时血流如注。 慕容宁吓得不轻,不顾她的挣扎赶紧将她一把抱起往房间里走。 summer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妈咪,那些不要脸的律师又来了吗?!” 又?! 慕容宁见到儿子的此刻的模样,气鼓鼓地如同一个小战士,心里狠狠地被拧了一把。 这样的事,他们母子见了许多次了么? 每一次,她都是这样把人轰走的么? 心痛得有些无以加复,他将她安置在床上,不顾她的白眼找来酒精和药棉帮她清理伤口。 夏唯朵疼得牙齿打颤,却还是咬牙忍住,不肯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一点都不像原来的她。 军训的时候,两个人确立了关系之后,她只要是被蚂蚁咬了,都会在他面前撒娇一下的。 慕容宁看得心疼,将一只手掌凑到她唇边,“疼就咬着!” 一张口,毫不客气地咬在他的手掌上! 脚底疼得钻心,可心底,更疼! 今天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太多次了——自从许舒扬去年飞机失事出了意外之后,许家隔三差五就要来这么一次。 她早已见怪不怪,却也渐渐招架不住。 想要搬走,离开这个城市,却到底舍不得—— 她的大学在洛城读的,若是这样走了,那真的是,连一点回忆都没有了。 快十年的时间了,summer都已经这么大了,能够支撑她微笑的理由,也只有回忆了。 此刻,身体疼着,心也是,在他面前,委屈更是无处可藏。 咬着咬着,便用了大力,全身的力道恨不得都集中到了唇口之间,要撕下他一块肉来才肯甘心。 眼泪更是大滴大滴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比油还要灼痛。 慕容宁连心都疼了,手背被她咬出血,竟是也不觉得痛。 她咬得累了,伤口也处理好了,竟是就这么倒头,像是睡了过去。 出差本就劳累,又来了这么一出,更让人心疲。 慕容宁轻轻起身,将自己的掌心一点点收紧,不舍得将她咬出的血渍擦去半分。 他就这么立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瓷白素净的侧脸,轻轻开口—— “朵朵,我以前不知道你怀孕,我也不知道天天的妈妈对你说过的那些话。我现在知道了,所以我回来找你了。我已经跟她和平离婚,我也没有碰过她——” 床上的人没有动,可睫毛却在颤抖。 慕容宁继续道,“你嫁给许舒扬的那个晚上,我在我们以前军训的操场上跑了一夜,我在想,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或许你就会回来,回到我身边来。这一等,就是十年。朵朵,人生没有几个十年,我不想再蹉跎下去。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来,一切的问题都交给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在我身边做回原来的你就好——” 说到此处,他已经带了几分哽咽。 他的朵朵,以前连打蚊子都不会,怎么可以去泼那些人的水? 这些年,他们母子吃了多少苦? 他甚至都不敢深想,只要多想一点,心里就更加绞痛得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心脏在往外扯着,要他来接受审判一样。 “朵朵,我知道你没睡着,”慕容宁声音很轻,跟他一贯的大嗓门很不相符,“我心里数到十,走到门口,要是你不留我,那么我以后不会再来。但是你的麻烦,我也会帮你解决。如果......” 他顿了顿,嗓音有点艰涩,“如果你留我,那么我慕容宁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放开夏唯朵的手,再也不会。” 最后一个字落下来,一滴温热的水珠倏地滑落,砸到 了夏唯朵的手背上。 她整个人一僵。 她了解他,知道他说到做到的性格。 慕容宁已经抬步往门口走,“十——” “九——” “八——” 他没有停顿,继续数着—— 夏唯朵慢慢地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连心口都是满满涨涨地疼痛着—— 在他面前,她的凶狠永远都只是纸老虎的那层皮。 只要他一认真,她就无法再伪装下去—— “三——” “二——” “一——” 房门被轻轻拉开,他的声音极力地被压制着,落入她耳中是一片平静。 一字刚刚落地,床上的人已经蹦了起来,带着哭腔奔向他。 慕容宁将她抱了个满怀,“慢一点——” “还要怎么慢?你都说了,我们错过了十年,我要快一点,快一点把那十年找回来——”,她哭得一塌糊涂。 他也是。 这个男人,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第一次这样地哭。 夏唯朵轻轻身后,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你又赢了我一次。” 他俯身,轻轻地吻住她的唇瓣,低低道,“但是,请相信我,我永远也不会让你再输。” ————————全文完——————— ps:写下上面一排三个字的时候,我已经有点想流泪了。去年八月份开文到今天,谢谢大家的一路不离不弃,没有你们我不可能写这么久,这么长,谢谢大家的各种支持与厚爱,我嘴笨说不出太多好听的话,唯有更加努力写文回报大家!下本文我们再会!下本文有意向让苏燕西复活,这是群里妞儿们一直坚持的,哈哈,然后呢,花花和云端的故事,估计也会写点。大家多多支持哦!顾七七和南铮今天也有更新,记得去看!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