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精忠报国》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雨琪琪】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百 度 搜 索 完 本 小 说 网 或 者 访 问w w w .w a n b e n . m e________ 《风云:精忠报国_www.biqugedu.com_全部章节》 作者:子木 内容简介: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狼烟烽火并起,天下波谲动dàng,就连江湖也是血雨腥风,是仗剑行侠拯救苍生,还是为报仇雪恨不惜出卖灵魂,一错再错?风云本是两兄弟,本书以二人的成长经历为主线,以他们不同的遭遇为故事,善恶正邪只在一念之间,且品鉴本书《风虎云龙》带给大家的视觉冲击与身临其境的紧张氛围,愿每一位心中的侠义不灭。 章节目录 第一章 虎牢探险 万里长江,淘不尽壮怀秋色,漫说秦宫汉帐、瑶台银阙,长剑依天氛雾外,宝光挂日烟尘侧!向星辰,拍袖整乾坤、消息歇。 龙虎啸、风云泣、千古恨、凭谁说。对江山耿耿,泊沾襟血。汴水夜吹羌管笛,鸾舆步老辽阳幄,把唾壶击碎,问蟾蜍,圆何缺。 《满江红》 北宋宣和年间,赵佶在位,昏庸无道,yín逸无度,只知把心思放在摆弄奇石花木,武墨弄瀚,丹青妙笔等之上,全无政通开明,一心治国之能,以至于身边宵小窃国之徒周旋身侧,听信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李彦六贼沆一气,相互勾结,陷害忠良,残害百姓,鱼ròu苍生。 内政上弹劾异己,排挤正直,对上阿谀逢迎,跟风迎合;对外勾结外邦,贿赂番人,将收刮得来的民脂民膏中饱私囊,或是用于逢迎取悦赵佶身上,大肆横政暴敛,增大农民的负担,真是“妄耗百出,不可胜数。”诸多劣迹,崩塌而至,北宋气数也将走向尽头。 蔡京仗着皇帝的恩宠与势力,大肆向赵佶讨好邀功,每年均派下属吸血爪牙在江浙一带以“花石纲”的名义向朝廷进奉,江南四处可见拆墙破屋、洗劫一空。当时史书如实写道:“民预是役者,中家悉破产,或鬻卖子女以贡其需。”终于于宣和二年,睦州等地在方腊带领下揭竿反暴政。 然而起义盛举不到数月,朝廷以十万精锐镇压,方腊政权以及拜火教教众非受过严整军纪的对手,节节败退,惨遭扑灭,不得不退避地势之险,隐晦藏匿起来。 清溪帮源洞的方圆百里,水溪jiāo错,树木葱郁,江南的美还是如昔令人不禁有种赞美意兴,恨不得将这里的一山一水都用笔墨记载承卷,以大吐每人的情怀,可惜青山依在,盛况已成过去,这里的民屋七零八落,到处是残垣断壁,没有了以往的繁华与热闹,没有家和事兴的偕气,到处是哀怨悲啕,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仿佛生活如水置深,如火炙烤的人间炼狱惨状。 在这其间有一虎背熊腰,身高八尺,年纪约莫在三十岁上下,身着紧身干练粗布衣的汉子将这所见所闻一一看在眼里。脸上有种不忍与凄苦,心底如刀绞针扎的痛楚,自己在寻找着什么,可路边情景让他感到痛苦万分,这一切是谁之过? 朝廷,洪灾,瘟疫,还是方腊之错?其实朝廷罪责更巨,真不由让自己想起先帝在位时一位贤良大臣范仲淹的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顿感自己虽力微身薄,能力有限,但无时不刻都在警醒着自己,身为男子汉就理应为天下苍生谋福,眼下的此情此景让自己感到责任重大,无论如何也要扛起来,国难当头,挺身而出才不枉活在世间。更加坚定了此次出来的重任在肩,不是观光游历,也不是来感怀难过,这次决定了的事让他不得不做了,早日结束这场叛乱,生擒方腊等匪首已经是自己司职所在,更是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苍生福祉就在自己此行,成败在此一举,不容退缩,可这一切在心里异常清楚的明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大汉没有在这里耽误下去了,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个的帮就算自己三头六臂也帮不完,只有将这份责任与痛苦化作心底无穷的力量,这就算对这些受苦的人们最好的回报,借了艘渔农的小舢板,乘着天色尚早向长满林木的小溪驶入而去,此次出来未向任何人透露半点行踪,目的就是要给方腊流寇匪徒们最后致命一击。 以往总是嗜酒如命,连朝廷法律规矩也难束缚住自己,自从来江南击寇一行让自己深入天下苍生百姓之间,渐渐明白了自己的责任所在。 缓慢驱使着小舟在溪涧之中,两边芦苇郁郁葱葱,凛凛两侧宛如千军万马的兵戈,整装齐整,听候号令,随时迎敌;树木枝深叶茂,掩天蔽日,让其间的一切都难以寻觅,让他格外谨慎观察和寻找,生怕遗漏了半点方寸,让方腊等穷寇溜走。 第二章 仗义相助 大汉没有在这里耽误下去了,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个的帮就算自己三头六臂也帮不完,只有将这份责任与痛苦化作心底无穷的力量,这就算对这些受苦的人们最好的回报,借了艘渔农的小舢板,乘着天色尚早向长满林木的小溪驶入而去,此次出来未向任何人透露半点行踪,目的就是要给方腊流寇匪徒们最后致命一击。 以往总是嗜酒如命,连朝廷法律规矩也难束缚住自己,自从来江南击寇一行让自己深入天下苍生百姓之间,渐渐明白了自己的责任所在。 缓慢驱使着小舟在溪涧之中,两边芦苇郁郁葱葱,凛凛两侧宛如千军万马的兵戈,整装齐整,听候号令,随时迎敌;树木枝深叶茂,掩天蔽日,让其间的一切都难以寻觅,让他格外谨慎观察和寻找,生怕遗漏了半点方寸,让方腊等穷寇溜走。 大汉目光如电,左右仔细打量两岸每分每寸,似黑夜一道霹雳照亮林子,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逃过这双眼睛,毫无纰漏,自己无心被景色感怀留恋,有的只有迫在眉睫的重任。 行使近两个时辰,竟然没有半点收获,摇橹着的木浆划在潺潺的溪水上,节奏分明、曲调适中,宛如编钟宫乐般悦耳,又像是在警告着自己的敌人小心,抑或是格外谨慎,生怕暴露行踪,告知了对方,让他们闻迹逃遁,本来是无计可施,让方腊有了可乘之机,藏匿不出,大让兵马元帅和先锋将领们头疼,早日了却此事,那些好大喜功的jiān佞小人好回京邀功请赏。 自己如再不拿出真本事出来,恐怕今生注定难展抱负,所以这是自己单身涉险,未经上属请示,已然触犯北宋大律了。 大汉脸上没有显露丝毫焦急不安之色,已经力疲身乏、满头大汗,现在已然离所驻扎之地越来越远了,天色慢慢也晚了下来,回去已是赶不回了。只好再往前划,看看有路进林子没,找个地方落脚。 夕阳西下,天近黄昏。再过大半个时辰,天色就将无法视物,自己就算再艺高胆大,在小船上歇息一夜并非明智之举,蚊虫叮咬之苦倒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假如被余劣捕获也不过当寻常百姓dú打一顿吧? 最坏莫过于兵荒马乱的年代死于非命,自己的儿子尚幼,不想他成了无人照顾的孤儿,一念至此,还是心细为好,此行事关千千万万的身家xìng命,岂能儿戏。 找到一处大树下荫凉地方,将舟靠边,借着茂密的枝叶遮掩藏好,跃身上岸,绳索系在树干上,又仔细观察了四下很难被发现后方才顺着潮湿长满苔藓的崎岖小路寻迹入深处而去。 大汉在林间转dàng没有发现任何生人迹象,就连啼鸣的鸟叫也变得安静了,可能是夜晚将近,万物都歇息归巢,这倒让他炽热的心稍微宁静下来,但作为大宋栋梁岂能舒缓,暂作休息。 这种想法至从军以来不敢有过,越是寂静越让人有种不安,何况距离帮源洞匪寇聚集之地愈来愈近,稍有大意就会丧命于是格外小心地找着能先充饥的地方和食物。 正置深处,已然没有了方位感,忽然有轻微声音传入耳中,顺着声音寻迹倒不失一种办法,总好过自己漫无目的乱穿误撞得好。 “臭婆娘,让我们兄弟抓住定叫你死得难看。”三名神色凶狠,面露杀气,年纪由三十五六到四十八九之间不等,他们三个大汉每人手持锄头、斧头之类的工具,正气势汹汹地追赶着什么,顺着他们追赶的方向望去,距离他们一丈之远,一位鬓发斑白,神情惶恐的中年农fù发足狂奔,似被后面三位大汉的凶神恶煞所害怕。也不知他们之间存在什么怨恨,需要致这位老迈孱弱的fù人于死地? 独摆小舟的大汉见到这种光天化日之下欺善凌弱的事在面前发生那里还能忍耐下去,这里虽说正置方腊残党隐晦藏身之处,自己也为深入虎穴亲手擒获首贼,将祸及六洲五十二县的暴乱就此平息下来,为大宋社稷、为黎民百姓还一个安宁、太平、祥和的盛世,孤身潜入此地,一探虚实,身上军务繁忙,但总不能见死不救,那样自己当初为什么披挂上阵?保家卫国又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平步青云,荣列三公,博得个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博得个封妻荫子儿孙满堂,自己当年不就是为了天下再无恩怨仇恨,百姓安居乐业,朝廷顺运大昌这个目的才加入行伍之列的么?如是对眼前的不平之事都熟视无睹,还谈什么保家为民? 看着前面的农fù体力渐感不支,就快要被后面三位大汉所追上。大汉不容顾忌后果如何,责无旁贷地冲上去拦在农fù身前三尺的地方。 身手之快,奔跑如飞,简直就是一只出林猛虎。 农fù眼前陡然出现一个身高八尺、宛如铁塔般的大汉挡住去路,一脸惊慌失措地错愕,吓得脸色唰一下煞白,几乎看出濒临绝望的惊悚,大汉生怕自己的冒失令这位农fù误会,连忙面露和颜悦色地神情,说道:“大婶莫怕,我是来帮助你的。”说着不由分说地朝正前方迈出一大步,整个人挡在农fù,叉腰昂首地道:“还有没有王律国法了,任由你们逞凶欺人?” 正面冲过来的三名大汉专心致志地追赶着已视为逃不出手掌心的猎物,哪里会料到旁生枝节,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但他们似乎人多势众,欺良霸善惯了,对这位大汉一点也没有放在眼里,相觑之下面露轻蔑地笑意,为首是一位年纪最长的汉子,一脸神气,傲慢无礼,口出狂言地道:“滚开!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少在我们面前多管闲事,否则对你也不客气。” 大汉看出这些人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喝退震吓住的,也不便暴露真实身份,免得于己不利,反正此时既入虎口,焉能不得虎子,将兄弟们拼命流血换来的,因自己的鲁莽而前功尽弃呢?何况依汉子的脾气绝对不会狗仗人势,既然敢站出来必然是有十足把握,心里也做好了准备,思量再三,也不怕耽误了大事。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毕竟这里乃是清溪帮源洞,越远离大军营帐,越接近凶险,而且也距离方腊余党残势更不远矣。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步步为营,尽快将眼前的这场恩怨平息了,方能安心地处理大事。谦和地笑道:“各位大哥,你们三个大男人的,怎么对一位年迈大婶穷追不舍,难道不怕闹出人命来,吃上官司?” 三人一听,桀然大笑,笑声中尽是嘲弄,年纪稍小于刚才为首的大汉指着大汉的鼻子笑道:“你是想替人强出头,当英雄豪杰么?哈哈哈,如今方腊已搅得大宋上下不得安宁,报官?我堂弟便是余杭知州,你大可去的,但是要看你和这个贼fù有命活着走出去才行。” 那农fù有了人撑腰,似乎也不忌惮三位仇家,刚才的担忧一下变作定心丸一样,却又不忍身前这个不知身份的大汉为何要救自己,生怕他真被迁连进来,好心劝慰道:“这位兄弟的心意,老fù心领了,不过他们说的话句句实情,我一家也被他们兄弟欺侮了近二十年了,也不怕再多遭受皮ròu之痛。你还是走吧。” 大汉见对面三人更是趾高气扬,得意洋洋的神气,激起心中激愤,冲口大喝道:“想不到身为朝廷命官,没有造福一方,为民请愿,却券养一群横行霸道的恶棍,天理何在,令人孰可忍孰不可忍。” 三人最小的见该轮到自己出面,嘻嘻jiān笑道:“住口!都说了这是我们的家事,容不得你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chā手,想活命就给我们滚远点,否则……” “否则怎样?天下事天下人管得,我若是坐视不理,岂不是与你等混帐没甚两样。是我劝你们尽早改邪归正,免得酿成大错。”大汉厉声呵斥,像他这样不畏强权的直爽xìng子,换作以前早就忍耐不下去,定是施以痛手好好教训他们一番,但多年的磨砺,似乎所虑甚多,心智也成熟许多,不再意气用事。 三人脸色大变,肃杀之气油然黑沉重面,一看便知就要恼羞成怒,大打出手了,一场免不了的揪斗就要发生。 农fù紧紧拉住大汉的衣袖,苦心劝悔道:“这位兄弟你还是走吧,我可不愿见到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说得出,做得到,不过也不敢真杀了我,否则人命关天,何况我还有丈夫,再不济还有两个儿子,我死了,他们会为我报仇雪恨的。” “贼fù!拿你胳膊肘往外拐的窝囊废吓唬我们兄弟么?他又能做什么?当着你的面不怕把话挑明,他也是老李家的种,想骨ròu相残,兄弟反目,你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没有这个权力,就算论家法处置,他也必死无疑,别说你的两个杂种,到时候斩草除根,就不信能对我们李家上上下下百余号人怎样?”为首的大汉竟然毫无顾忌地当着外人的面抖搂家数,看来他们果真是一家人,不过其中积怨之深,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大汉疑惑,天底下竟还有这样手足相残的事,既是家事有什么过节不能当面讲明的,非要弄至刀戎相见的地步不可吗?不凄地问道:“既然你们都是一家人,何苦逼人绝路,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血海深仇不成?”“没你事,少在一边充当善人,滚远点!” “我们的仇何止海深,与你无关,要待怎样是我们的事,少在这里chā手,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多管闲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听劝,休怪我们不客气。”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谩骂开来,气势强烈,大有理直气壮,犹如暴怒的野兽,择人便噬。 还未待大汉开口,身后的农fù也不甘示弱,冲口也反驳其词道:“什么一家人,自我嫁给李二哥以来,你们便处处欺压我们一家,甚至早将我们扫地出门,甚至逼至远离你们独僻深山安家,本觉得从今往后能少些麻烦,省得再招惹你们,谁知道你们哪一个不是恨我们不死,这多年的恩怨你们说算了,我范乙芬却不能忘了,若一直卑躬屈膝向你们求饶,反而更遭你们欺侮,人软被人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这个农fù自道名讳,但闻她言辞犀利,字字铿锵,一点不惧怕三位年盛力强的汉子。 大汉也微微咋舌,看来定是范乙芬不肯示弱于人,反倒增俱了彼此之间的矛盾激化,仇怨积深。但想一个人困窘到了极点,唯有自珍自爱方能活得有尊严,否则便是屈辱负气地活着,简直形同空壳。 三人气急恼恨,手上的农具更是握得格格作响,看来在言语上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唯有略施惩戒才能迫使范乙芬住口。多说无益,反被对方抓住把柄或是宣扬出不告之秘于外人知道,于是论起手中的锄头、斧头便冲了上来,看来血溅当场的惨景就要即刻发生。 大汉骇然,没想到这三个大汉竟是蛮不讲理,未免有点失了须眉男子气度,最是见不惯欺侮老弱fù孺的事发生,怎能让他们得逞。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乃是李姓大家,虽是氏族矛盾,但也不能为所yù为,否则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情理可言。 他们完全被气怒冲昏了头脑,面目狰狞,来势汹汹,手上定是使劲全力,准备要将范乙芬连口出羞辱之言的气力与机会也没有,完全就是要致对方于重伤致残的目的,下以狠手。 大汉哪敢怠慢,以多年的眼见耳闻,切身体验来断定,这三人不过是普通的农夫,没有习过任何拳脚功夫,对于自己来说不足为虑,可要是对付一位年迈体弱,势单力薄的范乙芬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且不管什么一家人还是相互恨之入骨的冤家仇人,先将这三位李姓大汉制服,免得眼前又发生血淋淋的惨案。展开身架,眼疾手快地将三人手中的农具夺了过来,另一只手架在为首汉子手中挥劈至范乙芬头脑的锄头上,紧紧擎住,任由锄头架在为首汉子头顶的半空难以向下移动半寸;右足支地,左足朝三人中年纪最小的那汉子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直踢向他下盘大腿,只听“哎呦!”一声惊呼,对手汉子下身站立不稳,立即扑倒在地,重重地摔了个痛,一时难以再为恶动武。 三人没想这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果真不是省油的灯,均自怦然惊惧,气恼未消,看着“老三”被踢到在地,自然怀恨在心,为首汉子双手使力将头顶的锄头猛然向下面盖过去,那大汉右手犹如铁箍一般紧紧地握住锄头的长把,纹丝不动,膂力惊人,见到眼前这桩怪事更是又惊又急,恁地无计可施。 “老二”手中的斧头竟像是不翼而飞一样不知去向,眼前惊诧地瞪大双眼,还不知怎么一回事时,大汉哈哈大笑道:“都滚回去,若再是恃强凌弱,我对你们绝不客气,别说是百余人,便是千军万马,本人也从未皱下眉头。” 话音未毕,大汉将左手的斧头用力丢到了茂密的草丛之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中间汉子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抓得离地而起,然后往前方五尺之远的地方一投,摔得他是天昏地暗,鼻青脸肿;大汉顺势以左手屈肘使出一招“欺身拗步反身锤”在为首大汉的胸口以左肘猛击其胸口,为首汉子吃痛不消,整个人“”地向身后倒退七步,不住地抱着胸口痛楚干咳起来,手中的锄头早已把持不住被大汉夺了过去,差点眼前一黑,昏死倒地。大汉竟在电光火石之间将三位力壮盛年的汉子制服,动作之快,令人防不胜防,就连身后的范乙芬也看不清他到底是如何令三人几乎在同时倒地的,直看得目眵神眩,惊骇异常。 大汉勇猛无匹,无人可挡,实乃技艺超群,身手纯熟,一气呵成,毫无多余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地就令李姓三名汉子无法再行凶作恶,真是神乎其技。 大汉双手各持锄头两端,对三人喝道:“若再见到你们怙恶不悛,下场犹如此锄头一般。”“咔嚓!”一声,大汉屈膝,双手猛力向下一折,茶杯口粗细、长及四尺的锄头把手应声断折,然后看也不看地丢在三人面前。 三人见此情景不由吓得面色土灰,再无嚣张气焰,反而连声哀呼告饶:“多谢好汉手下留情,小的们再也不敢了。”说着,连那断折的锄头也顾及不上,相互扶持着,呻吟负痛地急忙离去。 大汉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又好笑又好气,唉声叹气道:“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皇天之下竟还有为非作歹之事,实在该教训。”范乙芬感激地道:“多谢恩公为愚fù化险为夷,大恩大德不敢言谢。但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大汉哈哈大笑,豪气凛然地道:“大婶切勿叫在下恩公,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最见不惯不公之事,自然xìng子使然,至于名讳,请恕我暂且不便感知,但有一事相求,却不知大婶能否借个方便?”范乙芬也觉得天色渐晚,此人面色不怒自威,隐隐透出几分正气凛然,不像坏人,以多年阅人经验来看,定是来此地为了什么大事,也不予道破,免得令大家难堪。 范乙芬连忙应道:“只要恩公不嫌弃我家境贫寒,也正好借此机会酬谢你的大恩大德。” “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婶何必妄自菲薄?时日已晚,无处栖身,何况我也口渴得紧。”大汉本想坦诚直言,不敢欺罔一介心底淳善的乡下fù人,但自己此行事关重大,方腊等叛党又皆是逞凶极恶之人,若是走漏风声,平息干戈,还天下安宁的大事为重,不得不随口编造一个理由,大汉看似粗鲁直xìng,心思却是考虑周详,一想既到了此地,唯有当地百姓对周边环境了如指掌,找一个fù人指点迷津乃是最不令人怀疑猜测的事,更不想因事迹败露影响到她一家老小的安危,为人精细,做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范乙芬自然不便拒绝,笑道:“家里在穷,一碗水还是有的,那么有请恩公先到我家赞住一宿也是理所应当。” “那就劳烦大婶带路。”范乙芬经历一场有惊无险之后,心情平复,便取道向山林深处走去,大汉心里在琢磨一事,也正好到了范乙芬家中才能有个结果,自然是非去不可。 第三章 黄髫小子 大汉跟随着这位农fù一路穿山越岭,也不知兜兜转转了几圈,这江浙的密林足让这个千里之外的西北大汉感到种种不适,潮湿、烦燥、闷热的人直发慌,甚至蚊蝇滋扰不休,真恨不得抓住方腊,早日北返,现在前路渺茫,即使深入龙潭虎穴之中,大汉也得默默忍耐。 走了近半个时辰,农fù带着这位体健魁梧的大汉到了一处空地,眼前豁然开朗,眼前像是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一座茅草为顶,树木支梁,土垒砌墙,篱笆围院,占地不足四十来尺的四间小屋映入眼帘,这里虽贫寒,却有种给人远离尘嚣的宁静;虽是简陋,又给人一种心底踏实的安详;虽有些破旧,可有一种世外桃源般的温馨。 自己也似乎忘却了一切烦恼,卸下心理的包袱,情难自禁地朝它走近,只见有两个十来岁的孩童正在院子里追逐着,年稍小的在央求着他哥哥要一个黄梨,两人看似淘气调皮,但正置童真年纪,想来无忧无虑,甚为快乐,不禁让他想念自己的黄髫儿子,自己丧妻,这次出来生死难测,并未给自己孩子什么慈爱关怀,难免辛酸,可想谁人不想天lún之乐,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努力也是令千千万万的孩子们能有这种欢乐,哪怕是死又有何惧?儿子以后会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眼睛里都泛有泪光,苦笑之后,摇首不该多想。 临近院子外围,这位fù孺进到院子就坐下来摘菜,一脸疲倦的皱纹上没有任何苦戚的疲惫,反而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训斥笑骂道:“小虎,你年纪大,不知体谅弟弟点吗?经常教导你要让着点,兄弟同心,日后才不致于闹笑话。” 叫小虎的孩子似乎对他母亲的话不敢有任何违背反对的意愿,立即顿住奔跑的身子,将手中的黄梨递将过去,看着他比较懂事,倒不免让这个身经百战的大人物动容心软了。 那fù人年纪大概在四十三四上下,刚才迫于礼数未能仔细端详,现在已到相安无事之境,方才一眼看清她的装束,身材不是那么苗条,倒略显微胖,中等个头,一身素衣,手指短粗一看便知绝计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丫鬟之类的,只是穷困人家的百姓而已,正是这些劳苦大众,才能保住国运亨通,天下太平。 自己斟酌了片刻后,觉得还是先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为妙,对人对己无不是上上之策。 向院子内拱手作揖道:“大婶,不知现在可否借个方便,本人因打鱼谋生,误入岔河迷了方向,耽搁了时辰,今日暂且不能赶回去了,能方便在此地借宿一宿吗?” 范乙芬不明他为何一再说打扰,还道他有所嫌弃自家贫苦,还是其他原因,自家很少人来光顾,难得今日这位好汉出手相助,自己才能幸免从仇人手中遭受凌辱,一时被大汉礼数有加,客气套话所惊愕一愣,仔细看此人模样,他身高八尺,健硕威风,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凛然正气,腭下黑须似墨,衣着紧身干练,倒是个正经人,也就不必留有戒心,“哦,进来吧,山林里虫蚊甚多,还是进来说话吧!”范乙芬没有拒绝,反而客气有嘉地请大汉进来,那个叫“小虎”的孩子不待母亲吩咐,快步上来打开院门,将他迎了进来,然后关上院门,从旁边灰溜溜地跑到自己弟弟身前,生怕来者欺负抱走他弟弟一般谨慎,模样倒让大汉感到可爱与率直。范乙芬站起身来,见儿子这般举动先是有点恼怒,白了小虎一眼,旋即感到有合寻常教导之意,不由欣喜,对小虎嘱咐着:“进屋搬张凳子去,一点规矩不懂,叫你爹杀只鸡,就说有客人来了。”小虎连忙搀扶着正在边啃着黄梨津津有味,两眼骨碌转个不停,天真无邪的看着大汉,充满好奇的弟弟,保护着生怕受到丁点伤害地快速进了里屋去,大汉无奈,可能是这里平日果真没有人来造访的缘故吧?以至于充满好奇,不足为怪。过后,只见小虎一人双手抱着凳子于胸前,一步一坳地从里面走出来,走到跟前分外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不吱声地又迅速跑开。 范乙芬见自己的儿子如此胆小羞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多过无奈,只是再声音加粗地嚷嚷了句:“给你老头说了吧?还有只知吩咐办事才成不是?客人口渴,该不该端水上茶?” 小虎还未走到门口被母亲叫住,脸色尴尬至极,垂首丧气的诺了一句:“哦。”于是又进屋去,该是备水去了。 范乙芬对大汉转首歉意地道:“孩子不懂事,经常教育,还是 木头木脑的,希望客人别介意。” 大汉回过神来,客气地应道:“那里那里,孩子还小,懂事的紧,懂事的紧。”也不敢再多言生怕因自己那小虎会又挨训斥了,倒时候自己成了间接祸端来头了。 刚才就在思考,难道这就是穷人孩子早当家的示例吗?想想自己在他这般大年纪只会与别人闹事打架,深感惭愧。 一想此子日后必定大器矣!但又似乎看到他的木纳,似乎倒与弟弟有些许不一样的地方,如此严母倒是让孩子心理难免惧怕,何况如此之小,强行要求,亦并非是件好事。自己作为客,倒不敢多言。 天色越来越晚,屋子里已然掌灯照明,昏黄似豆的油灯光线透过纸窗照了出来,一片朦朦浑然,可见疾苦,而其间屋主也是见上了,碍于光线昏暗,难以看清,倒不多语,只是笑意盈盈,朗声干脆地道:“请进屋说话,外面什么都看不见,顺便喝酒聊天。” 大汉在他生意难却之下尾随其后,只是朗朗笑道:“不必客气,我不会喝酒,大哥心意,我心领便成。”屋主听到这回绝,也没多大在意,只是有些许失望,转身观察了下大汉,在一张长凳上坐下,递上一碗不知是什么的水酒之类的,自己端着碗独自饮了起来,大汉既然说了不会喝酒,小心翼翼地将碗推到一旁,深知自己只要一沾上酒,那绝对是狂饮贪杯的事,好在出来任务在身,不敢误事,时刻警醒。 终于注意到屋主是位四十五六的大汉子,身材高瘦,肤色黝黑,头发虬曲,脸上消瘦,甚至有些干燥,下巴上的胡须倒是修剪得整齐,格外硬朗,像是一幅铁骨打造的结实身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他看到来者竟然真不敢喝酒,咧嘴一笑道:“客人真是小心的很,既然你事先说明自己不会喝酒,我自然不能强求,所以你面前那碗东西只是水而已,你只管放心喝便是,还有乡野村夫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唯有清水招待,还望见谅!”大汉一脸苦凄,摇首暗叹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他尽数看穿,显得无语应付了。 屋主看出来者必定有要事在身,不然以宋朝的规矩,那不得喝的一醉方休不可,自己怀疑此人来意不小,只是未敢询问,又端起碗泯了一口,滋味非凡的享受,不时偷瞄了大汉一眼,心里嘀咕暗笑:“看你还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就不信你果真是不会那种无用之辈。”大汉倒是一脸沉静,向来无拘无束的他,若真是想喝酒,谁能阻扰,要不是要事在身,显然要与这个对手喝个痛快高兴。不为所动,心想伺机探问下方腊余劣的藏身之所,可有顾忌着生怕未先捕获魁首,反而连累这样和睦温馨的一家,自己又不是成了杀人凶手。 一时又不知如何问起,心底犯难之时,范乙芬已然走出来,将晚饭备上,见丈夫似乎又再劝人喝酒,脸色有些不愠,白了丈夫一眼,低声嘱咐:“整天就知道喝酒,不务正业,自己喝个烂醉就算了,还有强人所难的。真是丢人现眼。”丈夫脸红,却也不敢反驳半分。 范乙芬倒有再追究下去,笑脸迎人地给大汉赔礼道:“他就这样,你也别见笑,饿了吧?吃饭。客人尽管吃,乡野穷僻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也别客气。”大汉看桌上摆了个炖鸡,炒竹笋和一个素淡的青菜也别无它物,倒也如实向自己承情,但客随主便,自己又是哪种贪图享乐,吃喝之物向来不讲究,只要能充饥填饱就行。 大汉连忙客气回应道:“大婶太客气了,又这样的家常便饭已经是很招待我了,长年在外,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哪顾得上色香味美,花样层出。再说这恐怕是大婶下蛋的母鸡吧?为了我一个生人如此厚重,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说完端起饭碗如鲸吞虎咽般地将一大碗米饭食了个干净,像是几日没有沾了半点食物的饿痨一样,让他一家人骇然。大汉没有理会他们的惊骇,反而又盛了一碗,泰然自如地坐下,夹了几叶青菜和竹笋,拌着米食“呼,呼,呼。”又是一下扫光,这般食量就算成年壮汉也未能及他,如此连续食了七八碗,觉得空空腹中才稍有点填充的东西,方才放慢起先的囫囵无忌,赞道:“大婶好手艺,这青菜和竹笋真是平生最难忘的佳肴了。日后大恩,必定永生计怀,决不食言。” fù孺只是嘿嘿一笑:“客人真会说笑,什么恩不恩的,大家相符扶持,何必客气。”连她丈夫也是chā上一句:“老弟好肚量,如不 猜错的话必定力大无比吧?三四百斤的青石也决计不再话下。” 范乙芬冷笑一声道:“就你能,以前你不是也能又能怎样?蛮力无脑还不是被人欺辱。”瞧两人有点矛盾,自己放下手中的碗,连忙缓解道:“大婶别生气,大叔真是目光如炽,一眼就看出来了。本人不才也的确能举起三四百斤的大石,想不到大哥当年也有这般风采令我好生佩服,日后若再机会一定向大叔悉心请教。不过希望我的举止与冒昧没有给你们一家带来什么麻烦才是。”大汉这样既为那屋主挽回了颜面,不至于令他夫妻二人之间的矛盾激化,免去了场口舌之争。 那丈夫听他夸赞自己,又佩服自己的风采,脸上的愠色消散了不少,又泯呷了口酒,也似乎不想与妻子争论些什么,可男人都顾及颜面,甚有不快,自言自语一声:“我还看出客人决计并非打渔营生,腰间铁牌明明写着‘校’字。必定是位军爷。” 范乙芬不禁脸上惊疑,其实自己早就看出了,只是未敢多语,生怕多事招来杀身之祸,只好隐忍下来,毕竟死于战乱之下不计其数,自己明哲保身也算是明智之选。 大汉一脸骇然,未想到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不免担心这家子也是方腊的探子,刚才的食物真有点后悔了,fù孺向丈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那汉子也不以为然,反而又兴致未却地说道:“老弟不必担忧多虑,我们只是地道农夫,若真要谋财害命,此时你已不会安然无恙地坐着与我们说话了。只是真是渔人,一身鱼腥味早已嗅到,何况我也是以渔为生。这点岂会不知的道理。”他的解释已然说明一切,看来真不该以貌取人。只是自己的确在危难关头保密谨慎还是必然的。 既然他道明一切自己也不该抱有任何戒心了,如再隐瞒下去反而显得自己不仗义,连忙悦然道:“大哥好眼力,小弟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拱手作揖,以示友好。范乙芬的fù人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yù言又止,看来大事之前还是仰仗丈夫,这倒是让大汉不禁折服。如此明理之人避居深山,这其中必定有难言之隐。 汉子笑了笑,酒也不再多喝下去,该谈到正事之时,岂能含糊,“不知军爷不辞辛苦来此又有何重要之事,若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决计不含糊。” 大汉如果早知道这家人如此仗义,也不必大费周章地隐瞒,直接爽快倒不是上上之举。又是礼数周到地道:“大叔客气,小弟我只是平贼元帅御敌先锋使麾下一名校尉韩世忠是也。此行来清溪一带的目的,就是查访方腊隐晦藏匿之处,消灭余逆,生擒匪首,还江浙百姓太平。”此言大义凛然,慷概激扬,倒显出他的无畏无惧。 夫fù二人没想到居然在此间能见到勇冠豪气,名震寰宇的英雄人物,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生怕对这位人物有不周到得罪的地方,仓促地跪倒在地,连声道歉:“韩英雄千万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有眼无珠居然不识阁下,真是该死!”。 韩世忠不明其意,眉头一皱,赶上去搀扶起两人,和蔼温暖的笑道:“大哥,大嫂快快请起,真是折杀小弟我了,受不起这般大礼,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二人冷汗凄淋,生怕起间冒犯会引来杀身之祸。萎顿不敢直身正视其面,都听闻韩世忠此人威名勇猛威风,令西夏人闻风丧胆。 (ps:新人一枚,希望各位可爱的读者能多多捧场,多多点击,多多的鲜花和月票,谢谢!子木) 第四章 驯服野马 话说西夏与大宋边境素来战事不断,西夏人连连扰宋边境,烧杀抢掠百姓财物,经常袭扰牧民商贩,让人有怨难诉,不敢造次,唯有忍气吞声。 在秦凤路绥德清凉山,韩世忠的故里就在这里,那时的韩世忠便已经在乡邻四野混迹有名,实属一位人见人恨的小混混。 那时韩世忠年幼丧失双亲,与一帮野小子中间混在一起,整日锄强扶弱,好打抱不平,加上打架撒浑,令周边居民都不敢亲近,每逢打架闹事总先冲在前面,一副不怕死的拼命让同龄伙伴都敬佩,在他们之间有勇有谋,处事不慌冷静,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就连乡间的无赖流氓之辈见到他都要忌惮几分,大家久而久之就推崇他为众人之首,只因得罪了恶霸牛三锤,自己逃跑出乡,在东避西藏的路过街上招募兵士,国家战事紧张,正置用人之际,自己仔细考虑三思:就算自己不惧那个恶霸牛三锤,假以时日将他也收服下来,令这周围百里的乡里都惧怕自己的名声,和手段了得,到头来还不是与牛三锤这样的人没什么分别,百姓真正能服气自己么?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笑脸迎人,可心里面却是恨怒自己的,加上还有众多意气伙伴也是需要考虑的,时间长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前程,到那时,恐怕也与自己这种人分道扬镳了,甚至会看不起这种只靠蛮力,不动头脑,好吃懒做的恶人,与其碌碌无为,浪宕瞎混下去,自己何不扬名立万,一展抱负,就算一生为卒,至少也是为国家出力,何况见识世面,碰碰运气,说不定到时候自己令乡里邻居刮目相看,礼数周到,甚至会把自己当大英雄来敬仰呢?到时候时机成熟,让自己的好伙伴一起与自己出生入死,共商大事也算够义气了。 韩世忠心念坚定下来,觉得与其被他人乱棍打死,最后无人收尸的局面,不如为国捐躯,落得个一世英名,流氓与英雄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他毅然决定应募参军,好在与西夏边境告急,国家正置用人之际,倒没有什么势力小人为难,顺利通过了条件,加上他身材魁梧,常日与人争斗,甚为健康,着上了宋兵军服,再也不是市井小混了,如今是正经八百吃军粮,拿俸禄的身份了,已然和以前告别后,被分配到河间府刘延庆幕下党万部率为卒,这一年他才十八岁。 正置壮年,年轻前途一片大好,这一点无可厚非。韩世忠在河州府御敌先锋使刘世光麾下做了个马卒,刘世光就是御敌先锋刘延庆的儿子,此人待兵如己出,赏识英武神勇的兵士,若有雄韬伟略的经常被逾格提拔,或校尉,或小先锋。 韩世忠倒不用心急让刘世光发现自己的过人长处,充满自信,总有一天,他的才能远比这些目光如鼠,毫无远见的家伙们强上十倍、百倍。 迟早一日会让刘世光这个先锋使也不及自己的时候,但现在只有隐晦,可不想刚进军营的新人与其他老兵产生误会,树立对手不是明智之举,这是他从市井学来的,也是与生俱来的聪明…… 所以自己完全不必着急,也不用毛遂自荐。 一日,刘世光帐下传来喜报,一只野马跑进了军营的cāo练场上,刘世光费了好大的劲未能制服,差点被那匹桀骜不驯的野马踢伤,让许多勇猛将士去训导都是被踢伤或摔倒,让他即舍不得跑掉,又不忍放弃如此良驹,在军营内传令让有勇气的任何人都去试试,谁能降伏此驹,破格提升为马前百夫长。 凡作战的兵士都知道,野xìng越是难驯服的马,都是一等一的良驹,一经驯服,此马终生只为主人出生入死,可谓宝马赠良士,利剑佩英雄,这一点都让许多人趋之若鹜,更何况有机会展现自己,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令人技痒难搔,跃跃yù试,很快许多人都忍不住这个机会,放下手中的活或练cāo,跑去校场看热闹,韩世忠也见众人奇怪举动,好奇驱使下也向校场看个究竟。 一入校场,人山人海将校场周围堵得水泄不通,个个脸色充满喜悦或嘲笑,似乎又有不少想一举上位的胆大之人前去试手,或鼻青脸肿,或断臂瘸腿,真比临阵破敌还要凶险,个个苦凄沮丧,犹如吃了败仗一样。 这倒更让韩世忠yù罢不能的决心更甚了,大半个时辰,那野马还是不见丝毫累得迹象,反而更激的野xìng如兽,如此多的人已然放弃了,不想与先前那些人一样,摔得病残伤痛,惹来笑话倒是小事,弄得无法自保,热血上阵的心是那么坚决,未临阵而身俱退,比杀了自己好难受,都有了前车之鉴的教训后,无人敢再轻言上去一试。 刘光世见一帮子刚才还血气方刚,踊跃积极,或鼓励,或嘲弄,或冷笑,现在一个个吃了焉似的,无精打采,毫无斗志,令他大恼,向手下将士大骂开来:“一帮臭小子,刚才不是还大言不惭地么?现在怎么样?难道我开出的条件那么诱人,都想往上爬,有冲劲是好事,但也需要实力,怎么样?还有人胆敢上来降伏它没?如若没有我只好下令shè杀它,免得伤了我那么多兄弟,无处解气!”此言一出,自然有几个人意兴未尽,可那野马也不是省油的灯,苦果不堪下,倒让他们犹豫不决,也有人窃窃私语,似在议论不休,也有爱马如命的贤才大敢可惜,却又毫无斗志胆敢轻举妄动,当然更重要的是刘将军自然火气弥漫,谁若再丢人现眼,只会触了霉头,刘世光现在就像火yào包,谁的倒霉只会是导火索,一点就着,不量力而行轻者被罚杀威棒,重者被打得体无完肤。 谁也不想当一个出头鸟,宁愿忍痛割爱看着如此良驹被处死,也不愿贸然犯忌。 刘世光脸色气的怒火难遏,破口大骂:“一帮只知道吃的酒囊饭袋,平日里耀武扬威,吹嘘大气,一到关键时刻临阵退缩,拿俸禄吃官粮,连点小事走做不好,看来是该严明军纪,杀一儆百,来人啊!”身旁立即上来几名亲信,欠身拱礼应若:“在!”刘世光素来奖惩分明,说一不二,自然是扫兴,厉声怒喝:“将此畜牲处死,以示其效,日后再附庸趋势者犹如此马下场。”那几名亲信不敢多言反驳,更是冷漠异常,对主子的话就是军令,哪敢不从。这时党万对先锋少帅推举一人,声称此人力大无比,勇猛过人,寻常三五人也不是对手,深知刘光世惜才爱马,对眼前的良驹野xìng难驯,但真要处死难免于心不忍,何不试探此人到底是否真有传闻中神勇,权宜当作辩才识能最好的机会,如若不成,再对此马处决未晚。刘光世大觉党万所言无不正中下怀,此人在军中素有识才之能,忠心可表,绝对不会相瞒自己,索xìng便来了一个抛砖引玉的计策,当着全营将士大发雷霆,随时要处决这匹野马。 韩世忠见状,一直冷眼旁观,也好挫伤一些耀武扬威之人的锐气,再者试探这个主子是否明智,日后效忠于他可否真拿这帮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当兄弟来待,看这几点,此人倒还有些许大将之才,也不是不可托付xìng命的良君,自己不再沉默,连忙大喝:“慢!手下留情!”众人不知到此时还有敢站出来,是不怕吃苦头的,就是脑子 不正常。都左右嘀咕,寻找这个胆大妄为的倒霉之人是谁? 连刘世光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觉得可笑,冷讥热讽的道:“哦,真还有不怕死的人,好啊!请到校场中间来。” 韩世忠理直气壮地阔步从人群中走进校场中央,都在众目睽睽下应承无遗此人身材魁梧,八尺有余,长臂阔膀,剑眉入鬓,目光如炬,刚毅的脸上透出一股摄人气息,好似天兵临至,神勇不凡,刘世光眼前一亮,倒激起心中兴致,看此人对非议与狐疑的目光,留言置若罔闻,神情自如的样子,倒有几分过人之处,忍不住问道:“来者何人?请报名号,敢来的必定有非凡过人之能。”身旁的党万递施眼色,由此可见,面前这位魁梧大汉便就是党万言传的哪位勇士了。 韩世忠对答如流:“本人韩世忠,绥德人,年十八,现在乃是党万将军属下一员马前小卒。”刘世光很是满意与期许,又不想扫兴,立即又道:“好个韩世忠,本将军最重有勇有胆的好汉,今日若你降伏此马,不但先前的百夫长是你的,就连这匹战马也归你所有,不知你有这份勇气和实力没?”“将军,属下并非勇夫,也不是专程为名利而来,只是见它将被处死,心有怜悯,既然将军爱马视命一般,属下自然不敢败了将军雅兴。”刘世光倒对此人越来越有兴趣了,竟然只是心疼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而心软,但自己又岂是会一人的同情擅自更改决定的出尔反尔的人,何况这里的人都听命于自己,所谓军纪严明,一言既出,无法收回,要不然朝令夕改,自己算什么统帅,不由冷笑:“我倒欣赏你的勇气,可惜你若再不出手,那良驹也快变成死马了。有空说服我,不妨拿出本事来,让大家信服。”说着,从党万身侧抢过一张弓来,准备挽弓搭箭,对准校场之中横冲乱撞的野马。随时箭发激shè,将这匹遒劲良驹置于死地。 韩世忠知道主将一言胜过九鼎,自然不是轻易改变初衷决定,但他说的也有道理,想要救别人,必须有这份救人的胆魄,反则,祸累牵连,韩世忠闻那野马在刚才被众多勇士训导无效后变得狂躁起来,激发了野xìng,在校场中间四处狂奔,yù寻得出口准备逃逸此处,而校场周围执qiāng把守的守卫已然不会心生怜悯,都已持qiāng对峙,准备格杀,刘世光身旁的亲信更是弓已满,弦即发,随时给这匹主子已经放弃的弃子最后一击,在周围热闹观看或令自己丢了脸,吃了亏,弄得狼狈的都想杀之以寻报复,方泄恨解气。 马有灵xìng,知道自己将凶险即刻,自然更加暴躁不安,向人群之中急逃,未带兵刃者避之唯恐不及,连忙躲开,有几个跑步及的有被踢倒划伤,混乱一片,韩世忠刻不容缓,朝飞奔的野马冲去,这是自己的初次逞威,自然不能让大家瞧轻,要出力必定全力以赴。 韩世忠犹如一头猛虎向野马扑去,他要将多年的积怨与报负都付之今日的崭露头角之上,既然是博弈赌运,当然放手一搏,看清野马额头,右手伸出,借助飞奔冲力与奔驰的野马对决起来,以试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刘世光与众将士见状,不由大惊失色,暗自都叫惊奇,这与重达三四百斤的野马硬碰硬,这人疯了不成,何况双方都 是在飞奔之下,碰到一起,只会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一条。 一下或担忧、或暗笑、或惊叹、或吓呆了、或双手掩面,不忍见此惨状,血溅当场各怀其情,不一而俱,嘈杂混乱。 谁料韩世忠岂是那种冒失无心之人,往往胆大者心里明亮的很,就算没有十足把握,自己也能全然身退,不至于命丧当场,那样死的也太不值得,甚至可笑不自量。自己不能死,至少不会是现在,还有那么多未了之事,一声大喝,与野马撞到一块,所有人惊呆称奇,每想到此人真将野xìng难驯的狂躁牲口给停下了,一声长嘶,野马的首脑被韩世忠紧紧按住,更激得犹如野兽,双目红赤,没想到被人断了去路,很是气恼,尾巴狂扫,后蹄凌乱着,溅起尘土飞扬。 韩世忠右臂上青筋贲起,像蚯蚓蚂蟥一般依附在上面,让人看了不禁冷噤。韩世忠脸上冷哼:“听话,否则让你痛苦一番,是乖乖的呢?还是痛打你一番,给你教训后在听话呢?”这般情景让人见了不 免发笑,此人不但脑子不正常,估计还是个疯子,更是个嫌活得厌烦的急鬼,但刚才他那制服狂奔骏马的千钧之力,无人能及,很少人敢嘲笑讽刺。都静静地看他怎样降服此匹良驹。马自然作为人类最亲近的伙伴,朋友,自然通灵,有时声音、气息、眼神、举止等等都会是让它们记住的特xìng,一经记住,深刻脑海,形成独有的jiāo流方式,永世不忘。 刘世光见韩世忠不但具有无人能匹的大力,更难能可贵的是心细如,连连嘉许赞叹地点头,暗自称赞叫好,此人日后必定大有作为,前途不可限量。谁料野马难驯,岂非三言两语就能从原始野xìng脱离开来,又使出全力超韩世忠冲撞,韩世忠眉头一皱,暗自苦笑,明知并非易事,更激发内心兴致,人有时善于挑战冒险,突破极限,不可用常理推测的怪癖更是异于畜牲的区别,这点毋庸置疑。 手上劲力又加大几分,连汗珠也犹如晨叶的露珠,渗渗而出,一咬牙,闷哼,一瞪眼,大喝嘲笑道:“看来真要令你这畜牲记住什么是痛,才能长记xìng。”身子已经后退了三尺有余方才止住身形,地上划出一道深及两寸的沟痕,看样子一人一马算是杠上了,一方不服输难以善罢。 野马又似遇到极大的阻力和障碍,不得前行半分了,眼里没有血红的凶暴狂躁,开始遇到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开始乞求哀怜,像人般有委屈的泪光,韩世忠撇嘴不屑,知道它在使诈,还让自己大意后逃走,自己哪有这般好骗,借马首手指一紧,劲力蕴含,抓住马首,双膝微弯,脚下一蹬,整个人就像灵猴攀树,雄虎扑鹿一样翻身上马背,双脚分与马背两侧,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夹住,屈身低俯,左手抓在整齐长鬃上,右手在马的脖劲处轻轻爱抚着,像是多年相处的老朋友一样增进感情。 野马低头俯首,发出“噗,噗。”之声,像似不在反抗挣扎,约莫片刻后,已然温顺,与前些时候截然不同,判若两类。刘世光见他 驯服马这一景像,不但智勇双全,还柔情似水,勘校绝lún,不由连声拍案称奇,大赞道:“果然精彩,好,好,好。来人给马上鞍佩缰,将它赠予韩兄弟。”众人在刘世光的称赞下,不在小瞧韩世忠,不时投以钦许目光,连连拍掌称好,赢得精彩。 韩世忠下马,走向校场中央,与刘世光四目相对,拱手谢礼。 刘光世哈哈大笑道:“此马真乃神勇,但还是在韩兄弟手下俯首认命,连我都佩服你的神乎其技,刚才的诺言悉数应承,你可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报来,我极力答应。”“将军客气了,属下不敢奢望其他,至于百夫长一职,我望将军收回成命。” 韩世忠还未来军营三月,若是此次被逾格提擢很难让许多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信服,所以才恳求不敢贪功冒进。 刘光世倒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早看出他心中疑虑,笑道:“韩兄弟就不必客气了,我素来赏罚分明,唾出成钉,不能更改了,再说我是让你当驯马的百夫长,难道也要拒绝不成?都说骅骝逢伯乐,驰骋遇王良,韩兄弟乃当世罕有的勇将,岂能埋没于槽篱之间,难道你就不想建功立业,上阵杀敌吗?” 韩世忠只是对军中职务还未弄明白,一听这个百夫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惟有摇首苦笑,连忙谢礼道:“多谢将军赏识,不计刚才冒犯,属下自当不辱使命,竭尽所能,为大家驯出最好的战马,上阵杀敌。” “好,韩兄弟真豪爽,我想你的本事不止于此,驯马一职只是暂时,就先委屈将就下吧,日后功勋卓绝之日,就是你升官发财之时。”说罢,刘光世又是一阵大笑,令众将士也嘿嘿发笑,让大家忘却了刚才的紧张忿恚。 韩世忠挠首傻笑,觉得他说的甚有其事。一片欢声笑语萦绕整片校场。 刘世光见兴致也过了,了却了一桩美事后,向自己将营准备休息去了,临行前又对韩世忠问道:“此马需你好生照料,日后杀敌用的着它,还有你叫它什么?”韩世忠转首望向这匹费了点工夫降服的良驹,见它通体乌黑光亮,刚才与自己对峙较劲时,抚摸到流的竟是血汗,加上身高七尺,体壮力大,鬃毛整齐,四肢健硕,完全就符合书中所说的大宛名种汗血宝马。 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名,自己又大字不识一箩筐,惟有傻笑,不敢妄断。 刘世光淡笑,指着这匹好马赞道:“算你捡了个大便宜,我看叫‘雷云’如何?通体乌黑,狂暴似雷,奔跑如电,真正适合那雷雨jiāo加的云朵。”韩世忠大悦,连声谢诺! 刘世光心感欣慰,一双眼睛直盯着韩世忠打量,喜极于形地道:“我当着众位将士的面扬言无人收复便将其shè杀,现在兄弟勇武过人,胆识超群,驯服烈马,所谓千金易得,良士难求,这匹宝马就依照事先声明那样,谁有本事归谁,现在他便是你的坐骑,望你好好待之,早日上沙场为国效力。” 韩世忠不敢相辞,心里大快其然,自己驯马有功,大有与其烈马感同身受,起先烈马未遇真正的主人,而自己何尝不是没有一展奇能,任人唯用?想不到在这一刻起,这匹名唤“雷云”的良驹遇到了自己这样的伯乐,而自己的桀骜不驯也遇到了第一位真正的伯乐,朗声答应道:“承蒙将军错爱,韩世忠定不负重望,好生待马,为大宋平息止戈,天下太平,百姓安宁尽好其职。” 刘世光点头称意,大笑豪迈地转身回营,校场上众位也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各司其责,刚才在驯马时受到挫伤的几人在同伴的搀扶下也都前去包扎治伤,尽快投入cāo练本事中去,这样才不至于西夏人来犯,手忙脚乱,丢了xìng命。韩世忠心里畅快也不得表迹出来,倒是牵着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样到马厩中干起自己的新工作。 (ps:这是今晚的第二更,希望大家多多点评。) 第五章 瑕不掩瑜 韩世忠飞马骑shè,技压三军,威震河间府,刘世光更是对他赏识有嘉,恨不得将他天天放在自己身边,作为自己的福将,想来韩世忠有使不完的本事,用不尽的勇气、谋识,可这只不过是一时的风头,谁知道临阵本事是不是也这般神奇,好在近日边关并未有太大的战事纠纷,不然定要试试他的真本领,那样平步青云也能大展宏图。韩世忠一经校场回到马圈后,随时待时而动,他最缺的就是机会,真正杀敌的机会,那时任谁也不会再怀疑自己是哗众取宠了。 此时此刻,韩世忠由一名小小的百夫长,晋升为千夫长,自然与前几日校场飞马骑shè的本领与胆略分不开,并不能裹足不前,甘于现状的满足,自己要痛杀敌,为国谋怨,这是走进营帐,着上兵服的志愿,将各方夷氐据于长城之外,挡于千山幕雪中,方才是热血男人的宏伟志向。 一日,刘世光的最亲近最忌惮害怕,又是最倚仗和崇敬的人来到这个先锋营帐,让他惊喜万分,出帐迎接,因为来者正是他的直接上司御西大将军,刘延庆。此人随平西大元帅童贯,征讨西夏,夺回银州以西的地方,将西夏人赶回燕山与雁门关之外,而自己有担任这个将军,其实全靠他在前锋御征破敌,而那个太监童贯只不过仗着皇帝赵佶的势力,耀武扬威,坐享其成罢了,根本就是贪功图乐,一窍不通的主,谁让他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他说什么任谁也不敢违抗,有的当圣旨一般敬奉着,谁还敢得罪他,若谁要和童贯过不去,那他定是活腻了,前途仕场不要说没有立身之所,恐怕xìng命有虞。自然这个刘延庆也只好忍受那个太监的气,算来当年太祖的杯酒释兵权,目的就是让这些长年在外的武将们偃武从文,把兵权都上jiāo至一个人手里那就是皇帝。而现今的赵佶徽帝整日游山玩水,搁乐享受,那有半点带兵的心思,更不提什么指挥千军万马的本事了,所以将兵权虎符jiāo给身边的人代管,任由童贯作威作福,穷兵黩武了。 刘延庆好在再三思考,童贯倒还不是那般什么都不会的主,要不然这些忠诚良将还不得下狱的下狱,被贬的被贬卸甲归田了。但一不得不说时自己平时惮思极虑,步步为营的谨慎才换来今日的功名与地位,要不然还不得被陷害罢官不可,自己想来现在不是一人在为朝廷效命,拼死血溅在黄沙秋场,还有自己一副血气方刚,xìng情骄躁的骨ròu也在麾下任的一官半职,自己这条老命大不了丢在这里,可儿子年轻,处事尚浅思考老练,若不经常提点,早让刘家绝后不可。 刘世光见父亲亲自来自己营中视察,绝对又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会乱来,目无法纪,胡作非为什么的,对他毕恭毕敬的欠身问候:“爹爹怎么有空前来这里,难道出什么乱子了?”刘延庆老气横秋,厉声道:“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的cāo练排兵了?你巴不得我最好永远不要来,你也好在此处当你的主将一职,耀武扬威!”“哪里,瞧爹爹把孩儿说的只知道整日享受,不思进取一样,其实孩儿在这里枕戈待旦,随时听候号令,只抵西夏人腹地。不过爹爹刚才的话千万只能在这里说,如让人向姓童的阉党听见可是会轻则革职,重则发配边疆充军的。”刘世光见到这个严父倒是一副啼笑皆非的不严肃,竟拿父亲的话反驳起来,刘延庆气得横挑眉毛竖瞪眼的,有气也撒不起来,只是连忙叫儿子进中军帐议事。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进帐中,刘延庆径直走向主将位,坐下后似十万火急的连忙道:“我也不与你叙旧或是嗦什么了,此次来,是定夺如何取下河套,若此战顺利,那银州、河州、朔州、秦州、岷州重回大宋版图,,所以此事事关轻重你自可而知。”刘世光其实也早想等上面下令,给予西夏一个大反攻,只是在偃旗息鼓,休养生息,随时候战。 听父亲亲自来给自己商讨大计,首先就是如此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恨不得立即冲出去,与西夏人决一死战。但也清楚此事的轻重缓急事态不容小嘘,不由皱眉问道:“那爹爹的意思是我还是首攻?给西夏人一个措手不及?”刘延庆摇头,自己早有打算,对着地图攻势,认真起来,首先河套等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几乎三面都是悬崖陡峭,若然偷袭恐怕难让大军同时进攻,而小许人手根本难达到彻底消灭之功,这就是最犯难的地方,我若使用强弩辎重,也不过与守备的西夏人相持七日而已,拖得久了,后援粮草将至,那局势逆转,不是良策。”刘世光与刘延庆否陷入犯难,实在想不出破敌良计来。 半个时辰后,两人都恨不得全军都能身长两翼,来个出其不意,对于地势的优越己方根本处于被动和劣势,向童贯反映,恐怕适得其反,以延误军机,被动jiāo战的罪名陷害,苦得恐怕是浴血奋战的全体将士。 刘光世脑子灵光大显,不由想起一个人来,不妨向这位信任的父亲禀明,:“爹爹不用犯愁,我这里倒有一位勇气过人,智谋超群的合适人选,不过身份卑微,怕爹爹怪罪,一直不敢推荐。” 刘延庆知道儿子心思是怕自己兴师问罪起来,加上识英雄,重贤才的xìng格,在他手中要人,有意抢夺,冷笑道:“好小子,算计到老子头上了,既然有这样的能人义士,早该推荐,你为父岂是童贯,蔡京一流,嫉贤妒能,讳人前尘的货色。” 刘光世吃了定心丸一样,立即差人去请韩世忠,:“去请马房千夫前来中军议事。”刘延庆看儿子脸上坚毅之色大甚,似乎对于奇袭敌营一事早有准备,心里暗骂:“臭小子倒是成熟了,居然连老子都瞒着,想不到他也并非贪玩享乐,还是有可造之材。日后定比我功勋卓著的。不枉我平日教导。”喜色也变的浓厚许多,对儿子极力推崇之人又多了几分期待之色。 只闻帐外已有个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将军不知有何重要之事传令属下,我已到,可否进帐?”刘世光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大声回应:“快进来,定是急事。”刘延庆只是向刘世光摆手示意他不必急躁,只见进来之人身高臂长,异常魁梧,风度潇洒,体格健硕,好生威武。只是一脸倦意,还浑身带有酒气,不由皱眉疑虑,这个人倒是奇特。看儿子如何差遣应付。 刘光世也是直冒冷汗,没想到这个韩世忠倒是一点颜面也不给自己留,若不是此时用人之际,定要军纪严惩,训斥道:“终日喝酒,胸无大志,你让我如何敢委以重任?” 韩世忠不知来者是何大人物,居然让主将如此重视小心,脸上有些茫然,气氛有不寻常的紧张,笑道:“将军放心,我决计不会犯纪,误了大事的。” 刘光世也没时间跟他较真,只是向他介绍来者:“这位乃御敌先锋河中府守备大将军刘延庆将军,也就是我的父亲。”韩世忠早对这位让刘世光敬仰害怕的大人物略有耳闻,连忙恭敬行礼道:“属下眼拙,不识将军,今日一见很是名副其实的良将。”刘延庆没想到此人xìng子直爽,连奉承恭敬的话都不会说一句,看来真如传言一般豪迈。脸上还是喜欢,回礼道:“韩小弟果然人如传闻,不矫揉造作,不迎合奉承,好,好,好。闻名不如见面。”韩世忠也是随意胡诌,不再虚伪客套,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将军传唤属下有何重要急事?”刘世光刚yù回答,刘延庆却抢先问道:“不知韩小弟对河套府有何良策?”“只可出其不意,以少取多!”话刚问完,韩世忠就不待深思熟虑的道,刘延庆似乎觉得此人果然不是醉汉,看样子果然非常人所能及。脸上嘉许之色更多了几分,问道:“如何智取?又该如何少胜巨,赢得关键?有什么想法敬请直言,我决计不会怪罪,即使是错了,胆大猜测,说不定真是破敌良策,那功就计在你头上。”韩世忠也不在乎是否怪罪责罚,自己平日里可不像以前只会喝酒解闷,养马消磨,心中早就有丘壑,已经不再是一两年前那个市井耍浑的小流氓。 “这事请将军放心jiāo给我,我不出一日拿下庆州守备人头,若失败,提自己人头领命。”韩世忠也不说自己的良策只是立下军令状,信心十足,坚定异常。似乎那西夏守备的首级早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刘世光有些气恼,觉得他平日若不是有几分本事,自己看好他,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惭地狂妄自大,有些忿恚,“不要义气冲动,想好了早说上阵杀敌不是儿戏。”刘延庆却是一笑,觉得这个韩世忠很合自己的脾气,忙训话刘世光,给韩世忠保住点颜面,:“耶,你要相信自己的手下将士,这点早告诉过你,只有将自己的xìng命jiāo给兄弟保护,那样兄弟们才能每战必胜,怎么又忘了?”刘世光只是碍于有长辈的面子,不然早训斥一番,脸色青紫,:“爹爹教训极是,孩儿谨记于心,常常提醒,不敢怠慢。”刘延庆此语也是旁敲侧击,在点拨刘世光的同时也在向韩世忠授业,韩世忠怎会听不出他的话的意味深长,自己虽狂妄却也有十足把握才敢放言,再说,以河间地势来看根本不适合大军强攻,只能智取,掂量这刘延庆心有顾虑,自然不敢将众多兄弟xìng命jiāo予自己,同自己去送命,只好剑走偏锋,放手一搏,又请求道:“若将军怕此战关乎整个西北局面,不如属下斗胆单qiāng匹马前去,决计不连累其他兄弟,这样也便于行动,即使失败,我也能全身而退。”刘延庆惊骇不已,没料到此人还有这份勇气,视死如归,更让人折服他的勇气与胆识,就算换作今朝的任何一个战功赫赫的名将,以一敌百的傲气,也没他这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从容不迫,但这样更让自己担忧,假以时日,此人更胜过这里的任何一人,那就更不能断送了小命,也算为国家发现了栋梁之材,自然爱惜还来不及,怎能让他去冒失?连忙回绝道:“韩兄弟多虑,就算我信任你有万夫莫敌的本领,也不敢让你去只身犯险,只会从长计议,我已选派我营辖十八勇士与你一同前往如若奇袭不成,你们酌情处置,大不必以死顽抗,这样丢失国之大材,是我失职,更断送了大宋日后前尘,我决计不做这遭人唾弃的过失来的。”“有将军这番话,属下心理假如我这就真殉职逆难,大为欣慰,时日也不早了,我这就去准备,好给猖獗的西夏人来个措手不及。”韩世忠有刘延庆这样的后援做后盾,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就算此时让自己去死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他太想一展抱负,让人不再小瞧自己,也好扬眉吐气,既然上司这般倾近心血,又何不肝脑涂地地为国做扫尽一切障碍的利剑呢?反而,也不见得此事定是败局,与其整日借酒浇愁,不妨拼尽全力斗胆一试,兴许成功,那样不必有劲每处使得遗憾?刘延庆,刘世光父子未料他这般xìng急,还未定夺最终时机,他竟是按耐不住了,更猜不透到底想什么了。连忙要阻止,韩世忠领情,告诫这种事非延误不得分毫,消息稍有不慎走漏风声,就是满盘皆输的惨痛,自己也不想他们为难,自然不商讨如何应策,做好应做的就好了,随时待时而动,早报捷音。 韩世忠从容走出中军帐,刘延庆好生欣赏佩服,一边掠着胡须,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地赞叹不已:“想不到今日还有这般了得的年轻俊杰,实乃我大宋之福,日后此人不可小视,前途无量阿!好小子,想不到让你捡了个宝啊?”刘世光倒没觉得有什么称赞的,反而后悔向自己父亲推荐一个急于送死的莽夫,黯然无光的垂丧叹道:“除了莽撞之外,我看以前巧合而已,都是算不得什么俊杰吧?才发现此人空仗莽力,逞匹夫之勇罢了。”刘延庆反笑,到对这番话不尽是赞同,反而问道:“看来你还是与他jiāo往甚少,此人看似整日游手好闲,烂醉颓废,其实把你和大家都骗在鼓里了,他是在掩盖实力,怕刚进来树敌,遭人妒忌,惹来不必的麻烦,实际等待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一鸣惊人而已,是怕风头过甚,将你也比下去了,那样才是莽夫。”刘世光没想到经自己父亲这样一分析,心里更明亮了许多,就连自己一筹莫展的困难,在韩世忠眼里好比拿拈灯草一样轻松自如,暗骂此人不简单的同时,心底要警戒自己提防。不过也在暗讽,如果大言不惭,那也用不着担心了,早日借敌人之手除掉一个心腹大患,无疑也是件得偿所愿的好事。刘延庆看出年轻人之间的暗斗较劲,还是告诫一番:“我劝你还是企盼他拼敢无事的好,此战失败,轻则又要等上数年之功,非但前功尽弃,而且不是大将风度所为,重则jiān逆小人得势,你我还有什么好下场,总之此时不可与初出牛犊较劲,日后不对可以隐晦才能,其实做好本分之事才是你我关心的,否则让他人坐收渔利才是令仇者快,亲者痛的不智之举。”刘世光也觉父亲的话大受启发,素来为父亲马首是瞻,唯若顺从,应道:“爹爹所言犹如醒梦诫言,让我茅塞顿开了。我定牢记。何况以后真要靠他的时候,多个帮手总胜过多个敌人。”“吾儿终于成长了,为父大敢欣慰。好!有此觉悟不枉悉心教导。快去准备他们凯旋之音吧,一举拿下河间府,定西北局面。”刘延庆还是循循善诱将儿子的引喙邪念打消,不枉费自己苦心一片,掠须怡然。 韩世忠披金戴甲,浑身戎装紧裹,眼睛里看到了希望,炽热坚毅的目光中看到了前景的坎坷与多舛,可这些波折才能磨砺自己柔韧弥坚的xìng格,才不被小事难住。坐在自己心爱战马“雷云”背上,像多年的老朋友如往昔多情,喃喃告诫着:“今日就是我扬名的大好时机,你可愿意随我一起迎接此时此刻的到来?不过之前得听话吃苦,你可要做好准备你与我很像阿,不过首战御敌,你怕不怕?”“雷云”似与韩世忠心心相印,虽不能说话,却是噗噗低呼,以应主子的“好,我们死也要死到一起,算是缘分,我完全信任你。”而旁边的十八骑士见到这一幕甚为好笑,觉得这个人可笑得紧竟然给畜牲聊天,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一笑置之。韩世忠才懒得理会他们的大惊小怪,不予为伴的寻思自己如何只身犯险,以图全保。既然这十八个勇士敢参加这次的奇袭任务,都生死难料,也为他们痛惜。自己也不想知道他们容貌特征,姓什名甚,只要在这次生平第一次jiāo战不树敌为难,那此事必定成功。傍晚临近,一片宁静,韩世忠素来独来独往也迫不及待等水什么的备齐后自己首先向河间地方冲去,自己的脾气可不想听不必要的繁文缛节什么的,烦也烦死了,何不先驱勘测地势,情况,以备不患。真乃神勇,不受世俗拘束的豪爽之人。 韩世忠也不管主将前来勤军送行什么世俗的事,自己独自前往庆州勘测情况,同行的勇士本叫住他,说他目无法纪,擅自行动,但又追赶不上,只好随自己去了,都又气又恨,说此次即使不出乱子,回来也必定追究军法处置。韩世忠策马西奔而去,傍晚时分已是接近庆州守城外,此地早在神宗时期就是三次收服,西夏人与宋jiāo战数次,彼此有胜败,总结起来都是劳命伤财,祸及百姓,生灵涂炭的纷争,而横山以北至西是天险,谁抢占其守备驻军,谁就决定胜者,此次徽宗实质上是想与辽抗衡,收复燕云十八州作充分准备,在辽的东方有个属国已然崛起金,似乎早有反辽的打算,也有与宋jiāo好之心,所以与北辽相庭抗礼唯有先解决西边隐患,再与其议和,才能分暇举兵北上,只是宋徽宗迫不得已的保全政治危机,巩固自己政权的最后一招,韩世忠只是初入军营的小子,自然还没关心到这方面考虑,只会受人差遣,奋勇杀敌,以忠报国才是自己要做的。 这个庆州府外自己也曾来过,小时候常与一帮流离失所的兄弟伙伴流浪渭水周围大小城镇,加上前段时间当任养马驯马的马夫也经常放牧于此外十里之地的山坡草地,对周遭的情况算是熟悉不过,这个庆州府北距西夏的西平府及翔庆军最远;西临渭州最近;东遥延安府,相隔一条洛水;南接凤翔府,却也被渭水相阻,唯一能及时救援的只有渭州,和西夏人依附的地势险要,北宋大军久攻难破的峭壁悬崖。韩世忠悄然接近庆州府,在距离最近的一处林子隐藏身影,观测其守备兵力部署,防御,地形等等情况,一做混入其中,出其不意的打算,就算靠东边依河陡峭的悬崖攀爬进入也很难以一人之力斗过千余守卫,与其洒血苦斗,不如趁机混入军中,侍机取守备主将首级,让他们大乱,不攻自破,等大军压进,轻易收回此地,省去刀刃兵戎相见的激战,也给当地居民百姓安宁。不过西夏自五代时自立朝政后,有独有的文字语言,想要混过盘查守卫定是困难,不懂西夏语言的当场当作探子jiān细给抓起来,还不是自投罗网。 好在韩世忠自小漂流西北,自幼在这里生长流浪,也与许多西夏人经商贾贩,牧民痞子打过jiāo道,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也能说一些西夏话,自然这个小事还难不倒自己,决定牵马从城门混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找机会混进军营将府。 (今晚最后一更,到了明天我会对章节进行修改,所以就会少写一些,望各位见谅!) 第六章 跃马纵横 韩世忠牵着自己心爱的战马初出军营,身陷敌人腹地嵩平岭,自然小心异常,早在林子中换下宋军军服,找一套做买卖的寻常商贩衣服换上,口中又喃喃说上几句西夏话,觉得还勉强过得去,大摇大摆地朝执qiāng掌戈的西夏兵走去,双方jiāo战甚烈,自然都很谨慎,防止有刺探情报的宋人混入其中,盘查自然比平时严格,但凡说汉话,着汉服,拿着汉人制造的,jiāo易的物品都要一一盘查,绝不遗漏,连只鸟都飞不进去,韩世忠应付从容,胡诌几句说是晚上进城准备次日做买卖皮货的商贩,连马匹上驮着的大小包袱都不知道从何地方弄来的,自然不能蒙混过关,还是被守卫查了清楚,见他们粗鲁蛮横的举止,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丢落在地,心中恨不得将这些野蛮的西夏兵杀个干净痛快,方能消心头之恨,以解多年被他们欺压之苦。 可惜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不是莽撞行事而误大事的匹夫,只好隐忍。还强颜赔笑,给这些虎狼道歉,向他们偷偷递了些银两贿赂一搏欢心,方才混了过去。 进入庆州城,想起自己多年一起摸爬滚打,出生入死的患难兄弟董在这里,牵着马在庆州城内四处打探董下落,一来是叙旧,二来了解此间具体情况,求乞帮忙混入主帅府,自然办法比麻烦多,还有朋友帮忙也总比自己像吴头苍蝇一样乱撞瞎闯好,天色愈见晚了,自己还没处打尖歇脚,刚才真不该把自己的俸禄都贿赂豺狼虎豹的西夏人,哪怕买酒喝也行。可惜事已至此,也只好苦闷无奈。 正yù沉闷之时,肩头被人重重一拍,差点吓得心都跳出了咽喉,惊犹未定之下,一个声音询问:“阁下到庆州城所为何事?快快如实招来,不然取你人头,说你是jiān细,杀你头领赏去。”韩世忠心底一紧,自己刚进城就被识破,只好认命,可又不甘心大费周章一场,盘算着如何将来者制服,也不作答,右手疾如闪电,抓住肩头那人的手指,低身一俯,手上劲力暗吐,将袭者重重从身后摔过去,只听一声呻吟,“哎哟!”不待他反应过来,韩世忠迅速上前,准备用脚重踏其胸,将其打昏致死,谁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里,连忙收回力量,惊呼一声:“董,好小子,怎么是你?”董在地上哎呼惨叫,痛不yù生的样子,与韩世忠正脸相迎,四目对接,方才看清楚对方,心里刚还一番,谁料竟是失踪大半年的韩世忠,双方大笑一场,原来是个误会。 董苦笑道:“真是冤家阿,怎么到哪里都还是被你小子欺负。”韩世忠只是大笑,谁料正为寻找不到他而犯愁,谁会想到他自己倒先找上自己,真谓千里有缘,心心相惜不住摇头不禁好笑。董坐起来,脸上难受表情不言而喻,还不住呻吟,口中却是教训道:“多日不见,你还是那样蛮不讲理,难道就让我坐着给你说话?” 韩世忠呵呵大笑,也不知所措,不停挠头,左手又牵着马,怎么一时不知对他才好,董无可奈何,又怕他又像以往一样,在拉自己的时候又放开自己,不想再吃苦头。还是摆手回绝:“算了吧,你不知还会使坏,我可不想摔死,自己起来。” “你自己说的,怨不得我。”韩世忠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还是那样没变,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应该让他长长记xìng。董站起身来,觉得好了许多,又如打量怪异的韩世忠一样,把他当异类来看,周围转悠,上下寻索,让韩世忠极不自在,不明白他再看什么,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疑惑问道:“你怎么了?被摔傻了吧?我这般被你看,难道什么不对?”“嗯,好小子,不一样了阿?装的跟正经商人一样,还有匹这么好的马?难怪多日未见,原来自己发财了,不予我们为伍。”韩世忠左右看了看,将董拉住,轻声问道:“可有说话的地,这里危险。”董不明白他疑神疑鬼的担心什么,只是点头,说道:“请随我来。”说完小心翼翼地向一条小巷穿了进去。韩世忠牵着马跟在其后。 随董离开街道,消失在人群视线后约莫一盏茶功夫,被带进一间人少的屋子,左右观察无任何人跟踪后方才将马系在一根柱子上,在董的带领下进了屋中,董见他太过小心,忍不住好奇,又叮嘱道:“放心,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的。怎么半年不见,竟然变得胆小怕事起来,难道你杀人犯事了不成,躲避追捕?”韩世忠还是再确认一番后方才坐下,舒了口气,道:“瞎猜什么呢?难道还未看出来?”“看出什么?你不就假借身份避人耳目吗?不还是你,一副桀骜。”韩世忠苦笑,也不急于先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是问道:“半年以来,你们怎么样?”董撇了撇嘴,还是一副市井混混模样一点未变,“解元他们还是不跟我一样,只不过,他们还是在延安一带瞎混,而我觉得现在宋夏jiāo战,这里越乱才好呢?” 韩世忠对他没办法,见微知著地就能知道他此时还是那般浑水摸鱼,趁机偷摸的坏习气没改丝毫,倒很难想象自己以前与现在真是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董又问道:“倒是你小子,我们唯你为大哥,你倒好,得罪了冯家三公子也不用跑路吧?难不成你真被吓倒了?”韩世忠立即回答:”冯老三算什么,就算他再狠,也拿我无可奈何,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把他搞疯不可。”“那到底是什么让你失踪半年?”董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韩世忠也清楚他的xìng格,只好对他实话实说,不然非追问自己许久,不肯善罢,“我在为朝廷做事,以敢勇以应乡募。”董惊呆一场,下巴似生硬脱落一样,惊愕道:“什么?为朝廷做事?那你是”韩世忠不答,只点头,董像一口吞了只蟑螂,五味杂陈,甚不是滋味。 韩世忠拍拍他肩膀,又警告道:“此时暂且不要声张,我出来是有件事恳请兄弟你帮忙。不知可否答应?”董觉得韩世忠居然会从军,这点有点与他xìng格迥然不同了。一时未回过神来,又问道:“什么?你刚才问我什么?”韩世忠只好再重复问道:“我说此间出来需要兄弟你帮忙?能否助我一忙?”“什么事,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我竭尽所能。” “你恨西夏人吧?我为驱逐蛮夷而来,将他们赶回横山北边去。”韩世忠自然寻着了解朋友的愤怒,顺水推舟地问道。董当然是怒不可遏,一腔热血愤慨,“当然恨了,我还不是那种软骨头,甘愿做一帮外族管辖下的受气包,唯有我欺负别人的,还轮不到他们到我头上撒野。”“那你有办法让我混进这里的城备府尹吗?日后肝脑涂地报此大恩。”韩世忠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截奔着来意问话,自然不把董当外人,因为他是与自己从小同甘共苦的兄弟,这份不是亲人胜过亲人,自然不会客套什么。董皱眉,不明韩世忠到底想干什么,问道:“办法倒是有,只怕你有命去,没命回来。” 韩世忠还从未被什么事吓倒过,笑道:“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有危险,我还觉得不够合我兴致,只要不危及兄弟的事,你但说无妨,剩下的就jiāo给我。”董与他从小顽皮戏耍到大,很清楚韩世忠的脾气只要他决心去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只好答应,不然他赖着不走了,恐怕祸及自己,低声道:“其实我只不过是个江湖小混混,平日里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对我来说还算对了头,假如让我与你一起拼命,决计不敢,不过”“不过什么?”韩世忠xìng子被他激发急躁,忍不住问道,看来是知道董果真有良策,这趟算没白来麻烦他。董啧啧撇嘴,不答反问道:“那事成之后怎么报答我,我可是犯杀头的罪甘愿为你冒此险,总的意思下吧?”说着手上拇指在伸出的手上摩擦着食、中指,不用问就是银两的好处,韩世忠失望,收回头来,毅然决然地道:“没有,一块铜板都没有,真是心眼使岛我头上来了,还算什么同甘共苦的朋友?”董有些愠色,但还是强颜伴笑:“你骗谁呢?现在你是朝廷当差的,每月俸禄也有几十贯,怎么变得小气起来了,不会全喝酒去了吧?”韩世忠看了他一眼,明白自己不能退让半步,不然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使威风,当大哥,还是淡淡道:“真没有,我都为了进城找你,将几月积蓄全贿赂校尉去了,一文钱也没了,还想到兄弟这里解决困难来了。”董气得怒不可遏,又不得发火,毕竟相处多年,清楚他的为人,只好换作另个条件,委婉道:“那我也要进军营当差,你可给引荐?”韩世忠又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刚才还贪生怕死,一下子变了居然要当兵,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只是告诫道:“我现在也不是顺风得势的什么大人物,你看见了,还是单qiāng匹马的,日后吧,只要这次靠你帮忙,立了大功自然不会忘了你的。”董看他答应自己,还是确认地问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只要你侥幸不死,立了功,必定飞黄腾达,到那时,我会联络解元、王德、成闵、刘宝、呼延通、李世辅等兄弟投靠与你,与你一同建功立业,叱咤风云。”韩世忠苦笑,不过倒很想念这些患兄难弟来,一别半年,不知他们现在可好,有点怀念以前一起惩jiān除恶,救济黎民的快意日子但怀念总归过去,自己此次擅自出来,不听命令可不是为了义气叙旧来的,还是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日后只要能帮忙的,必定万死不辞。”董笑道:“我知道庆州府的构造及兵力部署,这点够不够?”韩世忠和颜悦色,大感欢喜,道:“甚好,你能画张草图予我否?事不宜迟,我今晚行动。”“这么急?那不需要我带路么?虽然经常出入庆州府中,但没人指引恐怕不易吧?我也是与那帮好赌的兵头识jiāo,让他输了许多钱予我,无力偿还,设计将他套牢,没有办法之下才带我去的,让我偷了些贵重器具、书画、玉石之类变卖才抵清那笔赌债,可知道并不容易的。”韩世忠可没空听他的下三滥市井手段敲诈欺骗的琐事,只顾如何从他手里弄到庆州府将帅府构造确切方位。连忙催促道:“知道你的手段,现在还是先将正事办妥,我也好尽早回去,答应你若然有命,定不负今日大恩。”董看他变得正经八百,处事慎重的样子与以往认识的韩世忠判若二人,真不知是该乐还是该同情,连忙执笔研墨,在一张黄绢纸上写画起来,不知他从哪里弄到与他身份极不相符的贵重纸绢来,也不想去追究细问,看着他一时犯愁皱眉,就知道这小子凭着记忆在画,有些担忧稍有差池,自己如何脱身,又警告一句:“你可上点心,兄弟的xìng命可jiāo到你手里,不要糊掩塞责,蒙混过关阿。日后之事可别让我帮忙什么的。”董笑道:“决计不会,你就相信我吧!”韩世忠也不敢再打扰他心绪,以防乱了记忆,真画错丁点,那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大错。 一刻时间过去了,董是满头大汗,看样子他也是累得不轻,毕竟只是偷偷潜入如此森严的守城将帅府行窃,巡查、卫兵来往,自然不同于其他情况,还有时间消磨殆尽不少,画的个大概很是不容易,自己将地图拿入手上,仔细观摩,倒还是明白个七八分,满意地点头,收入衣袖,然后准备收拾整理一番,开始行动。对董道:“兄弟之事请放心jiāo予我,只要今日大功告成,日后同行做事决计不会忘了兄弟的,那先行别过,改日再痛饮一番。”“怎么?这么急于办事,看来你真心中念要事,我即便刻意挽留,也只不过是难以尽兴,好吧,祝你一路顺风!”韩世忠不再套话连篇,拱拳行礼毕后,转身就向系马的地方去了。看着韩世忠离去的背影,那股犹勇认真地样子大胜以前,心中欣慰,暗叹曾经没有跟错人,jiāo错朋友,只要能听闻日后安然无恙,心里打算跟定此人,与他瞻前马后,驰骋沙场。 亥牌时分,天色黑尽,四下寂静,一道黑影闪过庆州府外高墙,就像夜晚的灵猫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屋檐房顶,他手提一把钢刀,又像黑夜索命无常,给人一种恐惧的不安。韩世忠正是雷厉风行,才不过离开董家一、两个时辰而已,就按捺不住心里的事,yù图尽早了解,好回去认罪知错,他已将这里的部署、各大小排列、院屋厢房背了下来,直奔主帅府去,不知这里守备主将何人,再说也不必记住敌人首领名字,因为对手即将是个死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守备将领的人头,这是大宋的扭转乾坤的局势之战的关键所在,只要庆州溃败,西北局势定是向北稳定的后援力量,何况整个大宋的精良都在这里,总不能取回自己的地盘、州县还要经外族人同意。韩世忠越下墙头,找到一簇花木躲避,守卫可谓森严,各个路口均站有带兵忍的武士,还有两到三个小队在巡视,使多么地注重守备将领的安危,只要将为首的将领杀了,必定大乱,到时大军攻城,不必说省去很多死伤与麻烦。韩世忠小心地接近主帅府尹,又是穿林跨墙,又是游池避让守卫的发现,大约在子时一刻,人都进入一种极度疲倦的状态下,守卫、巡查的各西夏人都放松了警惕,连那主帅府外安静地都能听到卧室传出鼾声大作,韩世忠认为自己的行踪还未被发现与暴露,恐怕连自己出来打探的一点风声也未传到西夏人的耳朵中,不然这个主帅也不会睡得如此安稳踏实。悄无声息地进到府中,往卧室传来鼾声的方向寻去,屋里更黑,凭着自己的深厚功力能勉强看清屋内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布局,不管是什么重要地图,下部怎么排兵布阵,又有什么情报,现在对自己来说都没有要这个西夏主帅的首级重要,因为主将一死,这些如何进攻防卫,yīn谋计策都没有人能下达一切作废,为了给大宋找到进攻的时机,这件事显得比韩世忠xìng命更加重要,成了,就算死也是自己一命,如若图穷匕见,死伤不但是双方将士,还有在城中安定生活的百姓。不再犹豫什么直闯进卧室,提着手中的朴刀,掀开蚊帐,心里没有半丝顾虑,正yù举刀劈砍下去,竟是惊醒了正揽在怀中的爱妾,被明晃晃的刀光惊吓失色,大声惊呼出来,这一叫自然把旁边熟睡的将军吓醒一睁开眼本yù大骂吓醒自己,打扰美梦,感觉一阵寒光逼人,背心发麻,不由大骇:“谁?竟然深更半夜闯我西夏营地,活得不耐烦了?”韩世忠听他呜呜呀呀一大堆,勉强听出意思,冷笑一声道:“活得不耐烦的是你,我是来取你项上首级之人,受死吧!”话毕,音落,刀光显,血飞溅,这一连贯的动作没有滞带、停顿。守备主将身首异处,没叫出半句声来就一命呜呼,旁边的妻妾被热血溅得满脸,吓得黯然失色,心里惶恐,一声大叫晕了过去,韩世忠如黑夜索命煞神,将那首级用一块被单包着,扬长而去。 外面已是如zhà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俄顷之间,鸣锣响号,四面八方的守卫赶往主帅府,片刻之下,将这里团团围住,势必生擒住凶手,以示效尤,可惜总归还是晚了半步,闯进卧室一看,都被吓呆了,将军身首异处,脖子还血如柱喷的染红床被、枕头,旁边的三夫人也是满脸鲜血,样子可怖,也不知是死是活。顾不得夫人,连忙副将捶胸顿足,大叹惋惜,连声下令,务必抓住凶手,替将军报仇,又指示先封锁各大城门,让守卫加紧守备,防止凶手逃脱;再者防止消息外漏,让今晚所见到的,所听到的不许私下议论,违者军法处置。 韩世忠右手提刀,左手提着血淋淋的尸首四下躲避追兵,才半刻时间,庆州府内,灯火通明,追查缉凶的将士皆是气势汹涌,一条条火龙照耀下,隐约听到唧唧咋咋的大呼小叫,西夏人多是回鹘族,所以语言与汉人不同,但自己少年经常接触,也能听懂,自然是分兵协作,不遗死角,还惊扰居民,挨家挨户的搜查,防止凶手有同伙、帮凶,想来也不会这么快逃出了庆州城,自然无力挽救回他们主帅xìng命,但缉拿凶手及同党,绳之以法总还是亡羊补牢的及时补救。韩世忠见大街小巷皆有追兵,不能与他们硬碰,想到先驱董家先避风头,却又考虑会连累他,怕有xìng命之虞。迫于无奈,只好朝城东方向逃跑,耳中一片嘈杂,或惊扰居民的鸡鸣狗叫;或是西夏人的粗鲁蛮横将百姓的门户撞开,引来哭苦寒怨;或是吓得婴儿啼哭,或是鸣金敲锣整个庆州城片刻之间乱成一团,就像和稀泥,煮稀粥一样。韩世忠不敢滞顿一刻的时间,要是被抓住,只会当场正法,何况自己还没回去领功行赏倒无所谓,能活着总归是希望。董在城南的驻足之处的院子里,听到外面如此大动静,就差被西夏人将整个庆州城翻个底朝天,不由暗赞幸喜:“想不到韩大哥果然成功了,等城中稍安定就去联络解元他们,想不到当兵这么威风,岂能让韩大哥一人独力支天。希望大哥此次能安然无恙地脱离险境,我们日后还要与你同生共死呢!”董心里打定主意,也祈祷韩世忠的安危,想他早离开此地才是,不然多停留一分就是一分危险。 韩世忠骑着自己心爱宝驹,疯狂地往城东陡峭悬崖的地方奔跑驱赶,不想自己都快要大功告成,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裹足不前,所谓行百步半九十就是现在这样吧?后面追兵越来越多,个个面带怒色杀气,势要把韩世忠抓到千刀万剐,以命偿还主将的命,持的长qiāng利矛紧追不舍,韩世忠马疾似飞,在庆州城内穿梭,企图甩掉这些契而不舍的追兵,哪料西夏人果然彪悍,竟能跟上韩世忠的快马,心里犯难,如果再找不到离城出口,恐怕不出一刻时间,整个庆州城的守卫都会引来,到那时,韩世忠纵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难逃脱。 见追兵真是一呼百应地赶往自这里,各大小街巷都堵得水泄不通,韩世忠只好向东边河流奔赶去。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前面去路只有一个深及十丈,宽约五丈的洛水,而且水流上方正是天断山的峭壁陡崖,除非自己真是双肩生翼能飞出去,不然全是痴心妄想。一念至此,忽感前面马蹄差点踏空,坠落下去,连忙收紧缰绳,马嘶长啸,声响彻整个天际之间,惊吓得满头冷汗,心里发毛,暗叫道:“想不到最后还是要落在西夏人手里,真是功亏于溃了。”只见这条断崖之前已经站满了人,个个进逼,让韩世忠无路可逃。 韩世忠大笑三声:“哈!哈!哈!想抓你韩爷爷,简直痴心妄想,就算落个粉身碎骨也不当丢节丧志的懦夫,不怕死的就来啊!”话毕,韩世忠怒目圆睁,使劲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只听“雷云“嘶鸣长吼,韩世忠乐道:“想不到你懂我的意思,那今日事成是败全jiāo付予你,若老天保佑,能活下来,如果三长两短,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说完只感觉身下一片空dàng,下面凉风阵阵,声响半响才有依稀回声,自己随“雷云”一同飞跃,恍如升仙般自在,西夏人个个目瞪口呆,没料到此人胆大妄为,骁勇足智,实在罕见,个个又不敢随着一起跳崖,那跟送死有关系。个个望而却步,只好等待天亮派人沿河边寻找,活要见人,死要留尸。 韩世忠在峭壁悬崖上急催马狂奔,没想到这马果然神奇,竟能穿行飞奔于怪石嶙峋之中,宛如踏平地般安稳,自在。只见远处,一道火光照耀在一艘船,夜晚看不清,但与追杀自己的西夏人相比,这些人倒是说得自己熟悉的声音:“你看,庆州城今晚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乱成一团了”只因隔着洛水河,后面的也听不见说什么了。心底莫名欣慰,总归是见到希望了,连马策马飞奔向来人方向,这边自然是与韩世忠打算一同前往庆州作敢死突袭的十八勇士,谁料韩世忠不想与他们同行受气排挤,加上更不愿人多目标大,引起西夏人的注意,自己没有向刘世光,刘延庆二人辞行,擅自深入敌军腹地,只见深夜之中庆州城中灯火阑珊,西夏兵更是守卫森严,或奔走西东;或大呼小叫;或厉喝痛骂;或嚎啕哀哭,简直乱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居然有一人在如此深夜,依稀听到对面陡峭的悬崖上,马蹄声翻滚,狂暴飞奔似箭,更是骇人听闻,为所谓见得罕见,大敢并不寻常,更为那人的勇气胆量所钦佩折服。 韩世忠终于暂时脱险,但并未安全,所以尽早离开庆州,回到帐营才算真正心安。 (ps:这章加更了内容与字数,好辛苦啊,但是又各位大大的支持,我会即时更新更多更好的作品给大家分享!谢谢!) 第七章 众心思齐 世忠继续道:“成兄弟与岳兄弟二人就徉攻正前方的西夏大军,切记是不暴露自己的为刘兄弟和解元兄弟从正面冲宋军解了庆州府之围,并未乘胜追击,反而修正造鼎,开锅造饭,犒劳三军,这一战韩世忠单凭一人之力将西夏先锋官仁多保忠斩杀,大大鼓舞了宋军的气势,迫使西夏人退避三舍,不敢轻易举兵再攻打庆州城了,刘延庆也觉得韩世忠果然英雄了得,虽然碍于上级陕西经略使童贯的压力不予功利加封行赏,可是自己却又不能失信于众多将士,无事不刻地教育自己的三个儿子,要待兵如子,视为己出,这样才能以死效劳,将无信则军无令,自己朝令夕改,反复无常,教将士寒心,所以恬着脸皮还是向这个西北主事的大元帅童贯承情禀报,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自己还是战功显赫,为大宋誓死戍边的老将,童贯不能擢提韩世忠,也得出于职责来关心下战局衍变吧?一来是让他亲眼所见韩世忠的通天彻地的本事,让他自己来证实这个韩世忠是不是真是欺名盗世的献媚小人,还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是明示暗全凭他童贯只手遮天了;二来是让他亲自督军,也好鼓舞全军将士的斗志,这样更能让这御西大军感到上下同心,誓死守卫疆土的决心。刘延庆可谓一举两得的好计谋,也不会令童贯怪罪于自己的办事不力了。 童贯倒还是应众人所愿来到庆州府,准备商议如何攻打安明寨,渭州城的大逆转,刘延庆也如实上报了此次解庆州之围,单qiāng匹马出城面对西夏的精兵良将毫不惧色,反而一举将西夏的先锋官仁多保忠斩于阵前,无半点吹嘘夸大的修饰,无有心刻意要成全卖弄人情,只是尽到一路元帅主将的义务如实承禀于童贯,可还是出人意料,只回了一句:“我没亲眼所见,不能相信,若真有本事,取下安明寨,将西夏崇宁皇帝赶回老家去,我别说给他加官进爵,就是在皇上面前我也力荐此人,为我大宋栽培出色人才。这也是为我大宋日后的前程做了件彪炳千秋的好事,岂不更好?”刘延庆无语以辩,何况这里是他一人说了算,谁也难chā手多事,反而有上下勾结串通之嫌,又将此事押缓盘桓,后事再表。 这个消息自然不胫而走,很快传入延营兵马监之中,韩世忠听了这一不公的压制,没有太大的波动起伏,更显得处事的冷静,平日干什么,现在也不怠慢撒气弃而不管,给马洗刷,喂料,钉马铁,正辔头,扶马鞍,一样也不闲着。 在旁边的李世辅、董闵、解元等六人却是议论纷纷,大敢不忿,都悄声商讨着劝韩世忠在这样的jiān贼手下办事,只会遭埋没,受欺凌,不值得为他卖命,早晚会被冤屈抱恨终身的,可都很清楚这个大哥的脾气,只要他心底打定主意,决定了的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倒让六人又陷入两难之地,谁也不敢来当这个说客,更不想被他训导一番,还不是死心踏地跟着他干。 大家都又不忍心看韩世忠这样一次次地让摆弄权势的小人夺名抢功,很为他抱怨,何况六人一条心,又誓与韩世忠同进退,抛弃他另寻去处高明,显得自己都很不仗义。大家你推我逐,谁也不敢上前挑明此事,生怕又是免不了一顿臭骂,不知道为何,几人玩起抓阄抽签决定,让老天决定公平,韩世忠无暇理会他们的胡闹与闲散,清楚这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平日无拘无束,放dàng不羁已经成xìng,要适应也需要一段过程,加上对自己的确需要这六人的帮助,不然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与自己一起以身犯险的,加入行伍,上了沙场,那刀尖上舔血,腰间系挂自己脑袋的事,谁能知道歃血疆场的难测,深思之下又反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同意他们与自己一道出生入死,不但对不起他们,更会遭到良心的谴责,不禁黯然。 就在韩世忠陷入考虑再三的沉默时候,一人推三阻四,心理有一万个不情愿地前来说道,边走还边回首再三回味刚才的情景,今天自己的手气的确被到家了,抽签划拳都输给了其他五人,难不成事先早有预谋,故意设局让自己往里钻,要是自己造识破他们的yīn谋诡计也不会来触这么大的晦气,心理一下之间被几个损友半推半就,连打带踢地赶出马棚栏,来到韩世忠身前,yù言又止有点矫揉造作,结结巴巴地支吾一声后不敢直接了当地说。 韩世忠见平日里话最少的呼延通站在自己身前,似有话要说,自己也正好难以抉择,不妨把心里话和盘脱出,免得误了几人终身。说道:“呼延兄弟来是不是辞行道别的,这样也好,我如今自顾不暇,还厚颜无耻让兄弟们跟着我吃苦受累,实在委屈大伙儿,也没有什么报答的,这点银两也是从饷银里省吃俭用存下的,所剩不多,千万别客气,望各位见谅担待。”此言一出大出呼延通的所料,自己是来劝大哥一起走的,这下倒好,竟然还未开口,已然被他看的毫无遗漏,不由大窘,连旁边的余下五人也是大吃一惊,不知所措。 看来韩世忠心意已绝,就算是死也不会跟自己一起走掉的,没劝动他,反而被他看穿的就像透明的一样,一点隐私和秘密都藏不住,都连番大叹。呼延通平时话少,加上表达吃力,这下被韩世忠一说更是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大哥不走,小弟我能上哪里去,何况我们再也不是贼寇什么的我乃大大宋兵士,有理有节不不怕人笑话了。以后大哥到那,小弟就跟到那,那也不去,再提离别的话休怪兄弟翻脸。”说道最后一句话时,犹如无比的勇气信心鼓舞着自己,让呼延通顿然顺畅流利许多,整个人也显得清爽许多,回首一看身后几人,一种仇视敌意的眼神似在警告他们。 韩世忠很是感动,眼眶中隐有泪光泛动,像他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流下了眼泪,哽咽一声道:“韩世忠不算看走了眼,不枉百结jiāo大家,日后就算披肝沥胆也难偿还各位今日不离不弃之恩。有呼延兄弟和大家,就算再多的委屈,再多的欺辱,我韩世忠尽数承受得,不当懦夫。” 呼延通没想到平日里铁打钢浇得硬汉也有柔情一面,难免心酸,鼻子抽搐一下,道:“大哥,别说了,今朝只是遭狗欺,他日必将王座骑。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方可大作为,些许小事就畏惧后退,只怕引人笑柄,小看我们。” “好,有兄弟的安慰,我心里好受些了,看来给我们之间的磨练越多,更能加固我们的友情,只怕走的太顺,难历练心智。”韩世忠的话无疑是醍醐灌顶对余下几人说的。 呼延通虽生xìng耿直,也明白此间的利害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对着董闵笑道:“大哥待我们视为亲兄弟,如今他需要我们的支持与帮助,成谋大事需我们兄弟同心,谁也不会舍下我们之中的一位,谁也不会抛弃谁,童贯和昏庸的朝廷再三刁难,越要让他们见识我们的本事,让我们的名号响彻整个大宋,不!是当时各国,名扬天下,威加海外,声震宇内。董二哥、解三哥、刘四哥,岳老五,大家觉得怎么样?” 董闵与解元看了看,韩世忠心意已绝,不扬名立万,让天下人记住他誓不罢休,大家又反被他说服,自然不好难辞其咎,认命甘愿在他左右当左膀右臂了。解元也意气风发地道:“谁都知道,我们当年就在老子庙前立下誓言,同生共死,甘苦与共,心照不宣,自然一条心,大哥就是我们,我们就算日后用刀架脖子上赶我走也是宁死不屈了。从今往后谁要做出有违我们誓言,伤天害理,天地不容的事,决计不饶他。”解元也表明了心意,誓与韩世忠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了。陆陆续续,余下的人也在一阵戏谑xìng的闹剧当中,心攒到了一块去了,同生共死,义薄云天。 就连先为朝廷将领的李世辅也与他们走到一起,这一聚义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为韩世忠日后的南征北战奠定最忠实、雄厚的力量。而这些昔日的街井混混也日趋成熟,为韩世忠成就伟业,留名青史的人生之中平添了许多浓墨重彩的篇章。叙旧煽情够了,故事转到西北战局的正题上来了,宋军在陕西经略使,御西大元帅童贯的督促之下不得不向前一城池州府进攻,说是一鼓作气夺回失地,将党项族的蛮夷赶出大宋境内,还赵家的朝纲安宁,使天下苍生免受战火肆虐,就因为主帅的好大喜功,贪功枉进,部署不周,导致刘光世的先头阵陷入熙州城外安庆寨的包围,后援无续,孤立无助,刘光世简直就是孤军深入,被包围在一出山隘峡口之中,奋力抵抗,刘光世被多名亲卫执斧持刀保卫着,可他一点也不惊慌忙乱,沉默地坐在一出岩石上,仔细端详着下步作怎样的周密防范,如何避免损失惨重的代价突出重围去,可周围因恐慌的兵士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四下环顾,过于谨慎些竟将刘世光的地形战略图纸给踩了一脚。 刘光世反感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可悲之举,加上胆小更是有点恼羞成怒,骂了一句:“平日里不多加cāo练,事到如今还乞求老天产生奇迹不成,笑话。都给我滚远点,少让我受你们的气,就算西夏人还未取你们人头,把握惹恼了,首先拿下你们不长志气,光会吃饭的家伙。”几个亲卫不敢恬着颜面在当碍事障眼的麻烦。都迅速避远,唯恐刘世光真发火了,让自己脑袋搬家。 真是气不到一处来,分明是让自己这个不顺遂童贯平时心意的延军送死来的,分明就是借西夏人之手除掉这个眼中钉,ròu中刺,好个借刀杀人的高妙之招,恨之入骨地大骂道:“老妖怪,分明就是让我千余名弟兄来送死的,好不dú辣啊!哼,我刘光世的生杀予夺大权还从来没有让他人做过任何干涉,可惜孤立无援,天要亡我矣!”外面又是一阵乱哄聒噪,随着惊慌失措的呼救声,惨烈的呻吟声,刘光世真有点失望,甚至绝望大过失望了,彻底死心,坐以待毙。 原来西夏人不知道是谁在作攻击领兵的将领,开始合围之暇,采用乱箭攻打的方法,迫使宋军最后的负隅,韩世忠前来探望刘世光,本想将自己的良策高招向他呈述,也是请命击败西夏的围困,可刘光世哀莫大于心死不敢奢望任何奇迹发生了,只求听天由命地怅然释怀。不便打搅他,自己只好回到原职之处。 李世辅见韩世忠回来也是一副丧气模样,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样了?瞧你搭不起兴致,似乎很是不顺?” 韩世忠叹息惆怅地道:“我没说。” 刘宝最是xìng急,一听急躁起来:“什么?你没说还是那姓刘的根本就听不进去?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去!”刘宝按捺不住自己情绪,正要往刘光世方向去讨个公道。 韩世忠立即喝止:“站住,你干什么去?” 刘宝被解元拉住,好在及时,不然也不知道依他的脾气,自然会去大闹一番,残局还得韩世忠善后。 韩世忠说道:“你去只是无济于事,何况情势危急,也容不得迟延耽搁了,先锋使就让他先静会儿吧?换作是谁,此时此刻心里不会好受。下面我来部署一番,各位请极尽全力助我一臂之力。” 刘宝虽是冲动,但是韩世忠的话他还是逆来顺受、听之任之,认真地站在原地仔细听着韩世忠jiāo予的任务。 韩世忠作周密无遗的分工,他虽为小小监马司,可在这里却犹如自己的天地,任重道远,放任自由。“此时,我们处于昆仑一处险隘峡谷之中,不能深入,因为不知这个峡谷到底有多远,即使不远,也不敢轻易犯险,万一西夏人来个前后夹击,我们恐怕连最后的生机胜算也错过了,所以大家请看。”说完在地上捡起几个石子放置沙地上,划了两条尺许长线,说明道:“这是此时的位置。”在两条长线中间点画着,续道:“我看了一下,周围地形,两面陡峭,难以翻越,这样既是我们的优势,同样也是劣势。”岳超好奇疑问道:“为什么时好时坏阿?我不明白。” 李世辅行军打仗多年,也跟随其父东征西讨,南战北伐,经验老道,深喑兵法,他作疑难答解道:“优势在于西夏人很难从两边偷袭我们,劣势就是我们也坚持不出半月,被困其中,援军迟迟不到,我们只有被饥渴致死,或被正面的西夏人冲进一并扑灭。” “该死的,那个断子绝孙的童贯jiān臣贼子,早晚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搓骨扬灰,以解今日的心头大恨。”董闵最是沉稳,也不由听到这个既喜又噩的消息,咬牙切齿地恨着。 韩世忠告诫道:“此时不是你我意气用事的时候,洗耻偿愿日后有的是机会,大家平静心情,稍安勿躁地仔细听着。下面我就明确分工,因为我们势单力薄,不能与其硬碰,只能智取。” 董闵很快平覆了怒气,加上最是头脑冷静的他,也不会骄躁,认真听韩世忠的安排。 李世辅虽长年驰骋沙场,不敢狂妄托大,原因自然是信服韩世忠,一切唯命是从岂是本末倒置坏了尊卑习俗。 韩世忠见众弟兄都还是能齐攒薪火,很是满意,没了什么疑虑后,姗姗道来:“李兄弟你与呼延兄弟就严密把守关隘峡口,防止西夏人奇袭进来,夺了我军大营帅旗。” 李世辅、呼延通二人整齐立身,拱手抱拳异口同声地应道:“得令!”韩出去,不可恋战,也不能与敌军正面冲突,毕竟敌众我寡,强我百倍之多,保住自己最要紧。剩下我一人在解、刘兄弟的狐假虎威之下快马冲进敌大军之中,取那敌将首级,各位务必听我号令,不得有误,成败在此一举,否则军法处置” 解元大敢这样无疑是前去送命,实力悬殊不止以一当百那么简单,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打断道:“大哥,你这样简直是莽撞胡来,不行,要去敌军之中还是我去吧,台冒险了,我们都唯你是从什么都听你的,唯独送死的事,你还是再三考虑。”解元的担忧也正是大家所想和顾及的,经他这么一说也不由吝惜劝阻着,争先恐后要去当这个希望渺茫的先锋。 韩世忠有些严词令色,喝止道:“够了!大家就不要争辩什么了,我就这么决定了,大家不必担忧,我自会保重,行军对敌本就是讲究一个避实就虚,虚实迷惑的手段,如果连这点每考虑周全,我还有什么资格做大家的头领,当这个大哥。”众人不敢再争辩什么,素来韩世忠的话虽不必圣旨那般神圣,但却是最具威信的命令。 韩世忠可迄今为止还未出过什么差错,虽说他这边猛莽粗鲁,可能力有限,权力局界之下,他只好这样决定,不能纵观整个战局,那首先要运筹好每个步骤,这才是作为为军之将的兼备大德。无人再敢异议什么,安心在部署分工上多尽份责任和认真的尽职作为回报了。大家都按先前所说的备马装束一番,以迎大敌。 (看来今天点击有望过千,我需要各位的打气鼓励,来点票票和实际的东西吧,过千我加更两章!) 第八章 平定西夏(一) 每人在韩世忠的精心安排下,都进入如临大敌的准备之中,山隘外面还是不时向山隘内放冷箭,好在韩世忠等人都是身手不弱的人物,轻易化解,只是给前行的难度增加不少麻烦而已,韩世忠骑上“雷云”与刘宝、解元二人并驾齐驱冲出山口,好像正中西夏人的圈套,先是三三两两地的冷箭,都还不足担忧什么,见自己出了山隘,就像流星散落,急雨纷飞朝韩世忠等人扑面而至,韩世忠将飞来的箭矢都一一格开,丝毫没有退缩,向解元作了个手势朝前的意思,解元左手将疾shè的箭矢挡开,右手抽出一柄连珠弩,朝正面的西夏兵shè出三发箭矢,弩比弓威力大,shè程远,只听几声惨叫,西夏的弓弩手应声而倒,暂时缓解了正面的强烈攻势,刘宝也不敢怠慢也是向前方shè出几发,同样如出一辙地取得成效。 韩世忠jiāo待一句:“我先去了,你们多注意点,不许就退回山谷内,不宜硬拼。” 解、刘二人也是多关照一句,容不得自己丝毫大意背对着朝韩世忠相反的方向冲去。韩世忠双目红赤皆眵,犹如从地下爬起的恶灵一般恐惧,什么也阻止不了他前行的决心和步伐,左肩上中了一箭,连眉头皱也不皱一下,迅速拔下箭矢,丢到地上,神勇冲向敌军人群之中,每至敌军之中,皆是惨叫连天;所到之处,都是如踏蝼蚁一般,有不少西夏人死的死,伤得伤。都见状惊慌失措,不敢扶其项背,死伤无数,见者宛如见到一尊魔神般恐惧,或丢盔弃甲;或目龇神裂;或望风而逃,不敢与其接触,所到之处无人可匹,令西夏兵士闻风丧胆。韩世忠就像一部上了机杼发条的永动机器一般,马踢人仰,左手使开山刀,砍瓜切菜;右手使八宝蟠龙槊,横扫力劈;简直进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境。 西夏兵都不敢轻易上前半步,被这个万军莫挡的勇士吓得魂胆俱裂,一阵轰乱下,有人高呼一声,话语是西夏话,叽里咕噜一通,不知所云,猜测好像是在说,谁敢延误军机,贪生怕死往后退缩半步者,格杀勿论。众人这才不敢往后面退走半分,又迫于无奈执qiāng朝韩世忠捅去。韩世忠在马背上就像使不完的力气,左格挡下齐刺的qiāng头,夹于腋下,右手单手持槊,顺势横扫马下的西夏兵,又是接二连三的惨叫,那些西夏人应声倒下,谁料这些西夏人似杀不尽,骇不退一样,一点也不给韩世忠喘息的功夫,前面的刚倒下,后面的又续接蜂拥,双方都陷入鏖战之中。那刚才咆哮的西夏首领看到来者果然身手不凡,而且勇猛无匹,单qiāng匹马闯入万马千军,刀林箭雨之中未伤及要害,还能应变自如,就像踏入无人之境。愤激大怒,一声怒吼,驱马冲上来,忍不住也要会会这个高手,较量下此人是不是垂死挣扎,所谓将死之人,尚有余勇,这个西夏头领自然不会让这个送上门的敌军轻易逃脱。韩世忠杀得双眼红赤,满脸污秽,双手皆有刀斧划伤得口子,或深或浅,深得可见筋骨,浅的血流如注,衣衫镂缕,汗流浃背,血染征袍,杀得不知疲倦,忘却伤痛,更顾不得拭汗止血,因为敌人都未停歇,自己不能有丁点疏忽,不然解不了山谷困围不说,就连这条xìng命也会丢在这里,又是刀过槊闪,几人又因不自量力命丧九幽,只感耳旁响来一声闷气,脑后有股寒气奇袭而至,快如闪电霹雳,迅速将整个身子压低,附在马背上,只见一支狼牙雁翎的箭矢离头顶三尺的半空呼啸而过,破鸣低吼未能尚及自己一丝一毫,好在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然这支冷不防的暗箭就会穿胸夺了自己xìng命。一阵冷汗沁沁,又湿了大片衣襟。眼光扫过,只见有一个年纪三十岁上下,衣着打扮甚为花哨,胸前秀着百花朝凤的鲜艳,五彩缤纷,栩栩如生,那只凤凰还头戴一团锦簇的红冠,张舞着双爪,yù飞腾而出,宛像活的一样,一看此人身世显赫,地位自然远非前几日那个先锋官所能及的,猜想此人定是达官显贵的人物,不可小掉以轻心。 但背后放冷箭这种手段极其为人不齿,深恶痛绝,暗自发誓定要将此人斩杀才解这口恶气。思索之余,前后左右又是各种兵刃朝自己的身上招呼而来,韩世忠闷哼,毫无时机给自己再起身回避,只好身子一滑,双手紧紧抱着马脖子,由马背钻到马肚子上,左手的开山刀,顺手向前一挥,攻来的西夏兵难以收回使出的qiāng戟,而下身一阵剧痛,只见鲜血飞溅,下肢如倾塌的水堤一样,整个人重心下移,不死重残的结果可想而知。那个衣着华丽的汉子大赞一声:“果然勇猛无匹,今日叫你有来无回,留下吧。”话毕,双手挥舞着狼牙棒朝韩世忠当头砸来,韩世忠抱着敢死的决心,就不畏惧任何对手,低身匍匐,朝前翻滚一段距离,立即站起,笑道:“谁先死还是个未知数,休要夸口!”双手使了记“气贯长虹”向狼牙棒的主人胸膛要害夺去。 那人大骇异常,此人不但勇猛,就连本事也是当时少有,眼看就要命丧于此,慌乱情急之下,双手变“力盖华山”为“如封似闭”只闻清脆震耳发聩的“铛”声响,火星四溅,好在避挡得当,不然真要自己前后穿个血窟窿。惊吓出一阵冷汗,庆幸暗喜,差点就遭了韩世忠的道。可是死的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化解开,也未捡到半点便宜,连人带兵器整整被击退三尺有余,双足深陷沙土之中,划了两道深及一寸的小沟。韩世忠眼睛如火如炽,闪着凶怒的杀意,大喝一声,震耳yù聋,好似龙吟虎啸,象鸣狮吼,将西夏兵士弄得头昏眼花,神情呆滞,连那衣着鲜亮的汉子也溃不及防,两耳嗡鸣,头眼昏花,一时难以清醒,韩世忠银牙一咬,双手使出一招“蛟龙出海”槊尖笔直刺向对面汉子的胸膛要害,只闻一声闷哼,那汉子双眼闪出惊疑惶恐之色,又徐徐低首看了看这柄熟铜精制的槊,眼中有种质疑,渐渐地瞳孔收缩,眼珠闪烁不定,全身开始颤抖,气力一下似被这柄霹雳闪电槊尽数夺取,双手拿捏不住平时就像耍稻草般的狼牙棒,此时变得重逾泰山,撒手而弃。喉头一甜,牙齿再也紧咬不住,哇哇惨叫后,鲜血喷出口中,这一幕就像被冰封冻住了一样,只在刹那,却像经历了好久好久。这个西夏的头领就算大罗金仙也难救回他的xìng命,丈许长的槊已然透胸穿过,没了槊头,热汩汩的血如柱一样喷shè而出,洒满黄沙,溅在地上,一副凄美艳丽的画卷谱写而成。韩世忠双手一紧,拔出铜槊,不由细想,双手劲力丝毫不倦怠由左至右,横扫过那人头劲之处,一记“翔龙夺魁”不待他的整个身子失去了自己的支撑倒下的瞬间,砍下这个汉子的头颅,这忽而变故,令西夏兵士来不及反应,吓得面如死灰,呆滞木纳。 有人喃喃自语地念道:“监军大人,兀移将军被杀了。”“他他可是皇帝的姐夫,当朝驸马啊!”千万种情绪齐演,如看到一场扣心dàng魄的情景,不一而聚。 一下群龙无首,六神无主,吓得胆魄心惊,纷纷顾不及收拾这位驸马的尸首,四下逃命要紧。韩世忠傲然立在当地,一副睥睨群雄的凌然,看着西夏人四处逃串,也不宜将追穷寇,只待都散去了,自己将这个至从军以来最大的对手,职务最高的战利品收回,解了自己所在的窘境。 黄沙漫天,狂风大作,一阵激烈的对峙之后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风卷着黄沙,弥漫着血腥恶臭,让人嗅到很是刺鼻,甚至不由掩面屏息,有股令人作呕的厌烦,韩世忠呆在原地,舒缓心情,暂作歇息,这一铤而走险、生死殊搏的较量后,自己亟需短暂的喘息,因为心情还未平复,刚才从鬼门关回来,深吐一口气后才发现自己所幸还活着,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与脱力。 刘宝与解元纷纷赶至,只见韩世忠呆站原地一动不动,连忙上去看个究竟,只见他身旁不离左右的战马还矗立在韩世忠身侧,一种期许的眼神看着主人,也不敢上前,也不曾离去;而地上尸横遍野,血染黄沙,流淌成河,好不惨烈的境状,让谁见了都寒噤不已,而韩世忠身旁五尺左右的沙地上躺着一具妖艳红殷的尸体,大与那些西夏普通将士的衣着不称,可惜身首异处,鲜血喷洒五、六尺之远,好似可怖惊怵,令人心里直发毛,留下一副凄婉的悲歌。 刘宝急忙上前看到底怎么回事,只见此人早已变作亡下之鬼,不再担忧,问道:“大哥此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衣着比寻常女人的还要好看。”韩世忠平淡地道:“此人好像在他手下的称是驸马,只记得叫什么‘兀移’什么的。”“什么?是个驸马。” 解元有点不敢相信的反问着,刘宝确实一笑,仔细观察,认真地道:“瞧此打扮,的确是驸马不假,大哥真是神人也,这下又出乎意料啊!” 韩世忠还是冷峻异常,收起兵器,牵着心爱的宝马朝山隘回去,只是jiāo待一句:“暂时解了危困之急,并不能一劳永逸,赶紧回去,做掠熙州的大计。”话毕,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那魁梧的身影消失在黄沙之中。刘宝上前将西夏驸马的头颅收在一个布袋之中,系挂腰间,信心满满地走到解元身旁,说道:“走吧,此地不敢久留,西夏人很快会赶过来的。” 解元长长吁了口气,有点心有余悸,想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到底何时才能安定,可又能怎么样?既然立誓与韩世忠一并闯dàng发迹,就没有后路可选,一念至此,上马驱赶回山隘。就在百丈外的山坡上,竟然有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里地势高峻,也比较隐蔽,很难让任何人发现,来者不是童贯和刘延庆及几名亲信随从是谁?想不到不派兵马前来解围,反而有这份闲心来观摩热闹,居心叵测,用心歹dú的用意一目了然,刘延庆有点愤恨,也有点无可奈何,让自己儿子冒全军覆灭的代价,来验证韩世忠的忠心未免有点得不偿失,好在韩世忠其人果真无人可匹,武艺超群,不然让自己后悔也决计不敢甘冒大险的,童贯却没有这么想,他只是考验韩世忠其人是否可用,像这种有匹夫之勇,身份低微、好功逞能的家伙简直对自己来说犹如草菅般存在,只要没有皇帝为其做主,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不过刚才的单qiāng匹马杀入万马千军之中,斩敌首将就似探囊取物般,倒不禁大赞起来:“真乃神人耶!”见延路千余将士的被困之危已解心底有些遗憾,又有些宽心,下令收队,朝渭州府方向去了。 刘光世听外面传来喜讯,韩队长竟然独挡西夏大军,解了大家的被困之苦,都敬仰英雄,拥戴关心地前去探望韩世忠到底有伤到没有,不由喜极成泣,愧悔责骂自己道:“真是我一员福将,天助我也。”也是整理衣衫,简单梳洗一顿,调整心态前去探望韩世忠等人的安危状况。 韩世忠一身是伤,让身旁的其余兄弟看了不禁潸然泪下,呼延通泣不成声地道:“大大哥,日后也不知道要为这个败落的败落的朝廷负多少伤才才能真正安心下来啊,以后希望大哥千万别再不顾惜自己的xìng命,不为自己,也为大家担心考虑。” 韩世忠端坐在一块石头上,宽衣解带袒露着上身,这副健壮结实的身体上本已伤痕累累,现在又添新伤,变的惨不忍睹,遍体鳞伤了。可他还是没眨眼,没皱眉,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董闵正在为他拭血擦yào,清理刀箭所创,以免感染化脓,韩世忠一脸正色,严肃地道:“老五,别说了,身为大宋子民,理应为国出力,誓死杀敌,不敢奢求什么功名利禄,何况国难当头,我不为其分忧,谁会为其流血?只是这话以后千万别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自会爱惜,不过谁以后再抱怨对朝廷不忠,对百姓不负责任的话,休怪我不客气。别说我不念兄弟感情。”说完,闭目养神是计心如何应对下一个城寨。 却听平日熟悉的声音击掌称好:“说的好,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为国赴死,不贪图功名,真是淡泊名利,清心寡yù,一心一意为国全力以赴的忠肝义胆。佩服!”韩世忠一听是刘光世来了,连忙想站起身来迎接一下,却被拒绝。 刘光世抢步上去轻轻按到韩世忠肩头,语重心长地道:“兄弟真是苦了你了,这些所谓的冠礼之屑不必了,还是好生养伤,身子要紧,如果垮掉了,朝廷少了忠良,岂不是巨大损失。”其他兄弟看在眼里也不对其施什么礼,作什么揖,傲慢地将头甩到一边,隐约有恨意,刘光世只觉一种莫名的寒澈冷噤,没想到他们对朝廷,可以说是此时的朝纲及乱臣贼子如此恨之入骨,恐怕只有韩世忠能降服他们的桀骜脾气。 李世辅倒还给自己拱拳问候,倒不失大将风度。韩世忠只是感到莫名,称谢道:“多谢将军如此关心属下,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报将军的栽培之恩。不过我的身体无碍,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哪有空闲休息。” 刘光世诧异问道:“这大敌尽然退去,怎么就不能好好松口气?兄弟难道还在担忧什么?cāo劳何为?” 韩世忠见董闵将自己的伤口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示意退下,不必担忧,任重道远地道:“此时一时之危赞解不错,可惜西夏人仍在我大宋境内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身为将士就该枕戈待旦,知道将他们赶出边界为止。还有我们杀了西夏驸马,敌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得料敌机先,先下手为强才是。” 刘光世心里大赞其人真是忠心赤诚的真英雄,朝廷有这样分忧解难的良士,天下有这样爱民如子的菩萨真是大宋之福,苍生之福。点头说道:“韩兄弟所言极是,实乃我效仿的榜样,只是这安定大事也非朝夕之功,谈何容易?能稍作休息,才能更好为下次杀敌做好未雨绸缪。” 韩世忠也认同这平定息战的千秋伟业不是一蹴而就的,可是此时心里已有了如何巧胜银州的大计,教他如何不去了却心事才能安稳呢?说道:“将军,我已有了智胜银州的良计,不知该不该讲?” 刘光世听得喜露眉梢,迫不及待地问道:“哦,既然早有打算,快快请讲。” 韩世忠穿好衣衫,正色道:“几次与西夏人jiāo战,看出他们居然不对我军严防死守,将士之间默契、训练都不足,还有似乎在等待着辽人主力,局限于他们王庭的旨意,依赖xìng太强,纪律不严,不然几次杀敌主将,全军溃散成一盘散沙,凝聚不够,如果我们这次还是采用偷袭的办法,自然能成,可不知将军愿让我组织十余名死士前往?” 刘光世对他的字字珠玑打动,更未料到此人天生就是做将者的好材料,青睐不已,还有他的分析头头是道,几乎没有反驳的理由,但有点担忧的就是西夏人故意诱敌深入,以求生擒住几次三番令他们蒙辱之人也何尝不是圈套?犹豫道:“你所说我也很是赞同,不过,只怕万一敌军吃了亏,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做出相应对策,那此次前去,岂不正中他们圈套?” 韩世忠笑道:“无妨,将军大可以舍军保帅,只要不伤我大军元气,采用飞石火器攻之,也能奏效。”“那既然如此,我不愿失去一名栋梁之才,换来同仇敌忾,还是等大军一到共同破敌为佳。” 刘光世借话反驳,韩世忠有点焦急,仍是执念不休,“不可,多耗一时就会给我们多带来一份危险,刚解被覆灭之危,定要乘胜追击,重创敌军这样才不能小我大宋无人,何况以免风声走漏,得越快越好,料定敌军未做出相应举措,还在悲痛之下,莫失良机矣!”只怕不同意也难改变他的大胆所为,恐怕趁深夜带着自己一帮好友兄弟前去劫营,与其铤而走险,不如多加派好手能人一同前去完成,多份关照,互相照应,即使垂成功败也能减小损失。无奈之举只有同意,加问一句:“那你准备即使出发?” 韩世忠慷慨地道;“趁热打铁,自然是尽快,算来快马奔袭,也得午夜才能赶至银州城吧?”刘世光大惊失色地喊道:“什么?你要即刻出发,才才从火海刀山中回来,又要匆忙奔赴,有点急躁了吧?”就连董闵、解元、李世辅等众人也犹如耸然听闻,不禁骇然,惊呼不可。 韩世忠笑道:“行军作战讲究速战速决,敌我兵力悬殊之巨,唯有出奇制胜,方能取得实效,错失良机恐怕损失代价之巨了!” 刘光世见韩世忠信心十足,俨如胜利就在前方向他招手一样处之泰然,连忙吩咐下去,史炳龙,吴鹏,你们二人速去叫来奇袭营将士,整好兵刃,备齐马匹,与韩兄弟一同前去银州。“身后两个年纪均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轻校尉齐声应是,看来是刘世光平日里最器重的亲信守卫,经常不离左右,就可看出二人的忠诚与本事。韩世忠欣喜万分,也吩咐董闵等人前去准备战马,即刻赶赴银州。 (ps:谢谢各位大大的支持,点击终于突破了1000了,那我就加更三章,这是我的第一章,希望能多给票票!) 第九章 平定西夏 (二) 韩世忠一行十五人,轻骑快马,简装薄备,告辞了刘世光等一行人,其间细节不做详情嗦,韩世忠扬鞭催马的急赶在最前方,每每皆是自己躬亲示范,身先士卒,从不依仗其他人,奔出三十里地,所幸没有碰见任何沿途的西夏人截杀,或是强盗寇匪据道阻拦,原因是韩世忠早就选了条人迹罕至,年久遗弃的道急赶,免生枝节,给此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一路上,马蹄翻滚奔腾,激起尘土飞扬,有种浩然天地之间任由闯dàng的洒脱与豪迈。韩世忠都有点忍不住兴致大盛,恨不得将心中的志愿与夙愿都寄情在这浩瀚大漠,广袤天地:“大哥为何事如此高兴?”韩世忠一边扬鞭策马,一边应道:“兄弟你看这大好河山怎样?” 解元不明所以,只是仅仅跟在其后,如实回答:“好,无法言语表达。” 韩世忠又是笑道:“这个自然是好,想当年汉王刘邦起事对抗暴秦,也是为了这长城之内的如画江山,任谁也不禁眷念其间,舍生忘死地占为己有。” 解元与李世辅也是不明他到底要说什么,相视看了看,不敢妄作定论仔细听着,韩世忠又道:“刘邦虽建大汉,却在对抗西域匈奴之战中有白登山之围,汉武帝当年也是屡屡遭匈奴重创,先后有李广,卫青,晏婴,霍去病,班超,霍青等在抗击匈奴之中屡建奇功,留名青史。打败匈奴人不可战胜的神话,也迫使西域安定,大汉江山稳固,不再受番邦侵犯”身后的各人皆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董闵却chā科打诨地说了句,“大哥,没想到你还知道的这么多,简直和以前判如两人了。” 韩世忠笑道:“这些都是以前听村里老人说的,特别是汗唐的英雄豪杰最是印象深刻,所以今日才想到我们此举正是像刘彻平定西域,换来安稳江山,百余年西域再无逼宫dàng气的危险。此时,西夏人侵我疆土,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我家园,夺我粮食牲口,欺压凌辱,一心想东进我大宋疆土,如我们一味忍让,就会沦落异族管辖,成为阶下囚,亡国奴。所以,只有一劳永逸,换得太平美满。” “韩将军真是心系天下安危,胸中宏图志愿,令我等佩服。”一个敢死营的年轻人,好像叫季勇的开口赞扬着。 韩世忠只是不笑反答道:“我只是贫困人家出生,自然尝尽人间疾苦,这些印象深刻,什么大道理本人也不懂,但是吃饭办事就应该做到尽心尽责,无愧天地。” 季勇不好再说什么,心想此人只是牢骚何必在意,何况此行自己等人居功自傲,那个不比韩世忠等七人官大,有些傲气也是正常的。 岳超又说道:“大哥的意思是说我等就像为国奋勇杀敌的卫青、霍去病等人一样的英雄,夸咱们呢?”引来一阵哄笑,韩世忠也是笑道:“我等怎能与这样名留青史的大英雄,大豪杰相提并论,有点不自量力了。” 李世辅却是说道:“怎么不能比,只是我等才刚起步而已,谁都有创业艰难的时候,日后青史留名自然也会有我们一席之位的。此事急不得。”解元也是同意,倒让史炳龙、吴鹏、季勇等七人暗自窃喜不已,嘲笑狂妄不自量。韩世忠心意一转,告诫着说道:“好了,废话、闲话留作以后再说,我等无权评价自己,一切留予后人评定,是功是罪自有定夺,此时应该做好眼前,不必好高骛远。”说毕,又是快马加鞭急忙朝银州方向催赶。后面也不甘示弱,都有种谈笑风趣的泰然,一点也没有前去劫营夺寨的紧张。 亥牌时分,距离银州城还有大约五里的路程,一行快马十五人,个个跑的汗流浃背,骏马疲惫,但每个人的身上却没有半丝困意和倦怠,没有再疾奔赶路,放松疲于奔波的急躁后,又投入一种前去负义的慷慨,个个借着昏暗的夜色,脸上多了份凝重,只见遥望银州城内,篝火四烈,热闹非凡,似乎一点也不像是在对敌临阵的肃然与杀机四伏,有的却是放松与享受。韩世忠紧勒马缰,将马停住,翻身下马来,其后的十四人也是唯他之首,自然也是尾随其后,止住马蹄,不在向前半步,出于小心,这份谨慎很有必要,前面就是西夏人的大营,如此深夜,四下宁静,这方圆的几里动静,难免会被探查到,以防打草惊蛇,还是潜行悄声要紧,不然,偷袭不成反被西夏人抓住,一切辛苦与努力都将白费。 韩世忠没有叮嘱大家如何小声以免动静过大,暴露自己行踪,都很放心,将马轻催慢赶进一片胡杨林之中,让其喂水吃草好好休整一番,自己将缰绳系在树枝上,依稀着夜色的微光是在一处草木葱郁的地方,马匹都跑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阵子,才能再投入赶路,以备后患,还得靠它们为自己赶回去呢。 觉得马匹都安顿下来,方才率其他人带上平时惯用的兵器走出这片林子,靠近敌军根据地大营只有百尺的距离,西夏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观察的一清二楚,当然深夜己方的丝毫不注意也会暴露无遗,好在我暗敌明,便于行动。借助敌营的篝火光亮,正是来的正东方,不敢点亮火烛或弄出半点声响,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惊扰敌营,本就小股人马,被其扑灭只在瞬间时间,然后低身附在山坡上,一行人都过来观察地势、敌营分配、巡逻守卫、围墙外寨、拒马护城等情况。 韩世忠对旁边的人问道:“怎么样?这正是此战的重中之重银州城,大家可心动?” 旁边有人回答:“大哥,这些西夏人怎么一点也没感到悲伤啊,理应他们驸马被杀,举国上下都应该悼念才是,怎么这么奇怪?”说话的人竟然是解元。 此人曾占山为王,当过几天的土皇帝,虽不说如何的清闲安静,却有另一番胜过皇帝的享受,自然明白若是自己人当中有重要人物牺牲或殒命,自然应该悼念一番,这个就算寻常百姓家里也是如此,可惜西夏在银州城里没有半点悲伤与哀痛,反而四处大燃烈火,将这个前营照的是俨如白昼。 韩世忠轻声道:“其实这不奇怪,你想西夏人接二连三地失守,还损兵折将,这份紧张自然人之常情,那里来得及办丧事,处理出殡这等琐事,估计是要运回他们朝野,风光大葬。此时有的只有谨慎。”连季勇等人也觉得韩世忠分析有理,句句得当,在旁言听计从,不敢与他在这个关键时刻闹情绪,起什么分歧,何况这点小事上还经不起自己的兴趣来。 解元会意地回答一声:“哦,那大哥下步作何打算?”韩世忠沉吟半刻,想了想说道:“这里应该离种老将军最近,还有这一招奇袭恐怕刘将军也上禀其父,我料大军正在朝此处赶来,不急,大家赶路也很辛苦,不妨再等等。” 刘宝、呼延通、岳超自然有点急躁,恨不得即刻就冲进去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有显心浮气躁地催促道:“大哥,怎么急着赶路就是来探路的,那何必跑得马翻人仰的,不如直接与大军一道杀个痛快。”岳超这下倒最是沉不住气了,首先抢了平时刘宝的“首功”。 韩世忠轻声历气地喝住:“怎么?你想好功,大没必要与我等在此干耗着,现在就去让西夏人知道你的威风啊?也不想想敌人为何这样部署,自然是等我等进入他们设的埋伏之中,将我们一网打尽。” 岳超吃蔫,顿时语塞,不敢再胡乱说话了,安静在旁观察候命。刘宝问道:“大哥,那等到何时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韩世忠悄声道:“当然是待敌军守备松懈之时。”“这”刘宝也是不好再问,也是在旁不敢大意地听他调遣。 史炳龙也是好奇,这队人马历尽千辛万苦来不会只是为了探营,测量敌军虚实的吧?让未免有点虚张声势,大材小用了点,心头恼怒地嘀咕一声:“什么良策,根本就是耗我们精力,我看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韩世忠不作任何回应,知道自己不便与其对峙,毕竟官小他们这一行人一大截,还有敬重其是刘世光身边的亲信,自然会让其明白自己此番来的用途与作用。李世辅自然体会其间的奥妙加上自己多年行军的经验,是要偷袭,自然也是待对手戒备松懈,警惕xìng大意,困意疲倦的时候,那有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那还能叫偷袭,根本就是找死,自己这十五人还未靠近外围城墙,护城河之下,早被万箭穿心而死,就算再有十倍的人手,这个时机与不利也是很难取胜,只会自取灭亡,连忙解围圆场道:“韩大哥的意思是,个人在逞强,以一敌百,敌千,敌万,此时前去无疑是送死,首先城中虚实不明,贸然进攻,我等十五人不够探明其真正实力;其二,未知敌方首将,就算杀得其他兵士,只会是杀之不尽,恐怕还会误入圈套之中,倒时大军一到,无人告明其间分配部署,只会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其三,现在西夏人戒备森严,表面上看似松懈,其实早有准备,要偷袭我等食物人只有出奇制胜,不能逞个人莽撞。” “那,李将军的意思是,我们都是莽夫?”岳超冷言反驳,甚为勃怒,韩世忠低声警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斗嘴使横,说一句你就气恨不过,我说过,谁要是觉得自己能,可以前去杀个痛快,绝不阻拦,但是能不能不要连累大家,再吵我可对谁也不客气。”岳超虽然气愤,却对韩世忠的话唯诺应许,不敢反对,感到理亏,不敢再说半句了,一下沉侵安静。 韩世忠又说了句:“自己出来还不学个好,别人有过人的地方,自然是我等学习效仿的榜样,如讲匹夫之勇,论气力打架,你们大哥哪方面你们能是我的对手。”成闵只是窃喜,不敢做声,解元惭愧莫及,没想到自己平时过于放纵这几个兄弟,倒给自己丢了面子,出了好多丑,还在韩世忠不针对个人,就事论事不然私下也得好好训斥这两个兄弟一番。 刘宝、岳超面红耳赤,自然安静不敢造次,而史炳龙、吴鹏、季勇等人却是在旁听他们闹,好弄出笑话来自己更是得意。 韩世忠对李世辅轻声赔罪道:“多谢李兄弟大度,不与我这般粗俗、撒野管了的兄弟一般计较,日后理应向你讨教兵法布阵。” 李世辅客气一句,也不敢妄自托大,“韩大哥严重了,此事人之常情,刚年轻当兵那会儿也是这样,浅浅地大家就会明白了,讨教谈不上,有什么事大家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韩世忠笑意连绵,点头应道:“这个自然,我别无长处,jiāo朋友倒是本人强项,日后与李兄弟就是异姓兄弟,不分彼此了。” 李世辅有点吃惊,但还是亦如昔日的冷峻,答道:“韩大哥难道忘了当年你早与我结下金兰,何必与我过多客气。”韩世忠唯有微笑点头,不再辩解,免得误会,李世辅也是心里好笑,不敢出声过大,生怕引起骚动。 韩世忠让手下安静许多后,心里才放下疑虑担忧,开始布置一下分工,可是敌军的首领未曾出现,自己就算偷袭没有目标也难从下手,倒不免犯难。忽然计从心来,自己与其守株待兔,不如引蛇出洞。 于是乎,韩世忠这样安排部署着,“李兄弟,史都尉,吴副使,季监制,还有张大中等兄弟,小子斗胆这样安排,实在不自量力还望见笑了。”说着这几人之中有以往带兵打仗的将军,有生在其下属的上司,有刘世光的亲信,有以前受过韩世忠恩惠,虽官大于韩世忠,但还是念旧情的,韩世忠既然客气有佳,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与大家裁定,都不敢小。韩世忠将任务这样分属下去,不管这里面官比自己大上好几级的,还是心里存在不服气认为韩世忠运气成分占大多数的,都不重要,刘世光临危受命,再加上这个胆大决定也是韩世忠亲自举荐的,自然这个头非韩世忠莫属,其他人就算有什么恩怨、妒忌、恨谩都得听候他的差遣,何况立功的大好时机谁也不愿因分歧而导致这次行动暴露失败。 更不愿将功劳都让于韩世忠,那怕韩世忠去死,自己也得有个充分的托词才行。 韩世忠那里管得了每个人的心怀鬼胎,只是大敌当前,斟酌再三之后这样商议下来让冒死危险的事让自己兄弟去做,让接应攻城大军,领功头角的jiāo给这些职位高的人,也算仁至义尽,更不愿树敌众多,影响日后的路。 史炳龙、季勇、张大中等七人后退至五里之外,等候大军到来,让其悄然偷进至离银州城外百丈的地方等候自己的佳音;其余的兄弟都听候韩世忠、李世辅调遣,就这样,大家都认为公平,而且正合史炳龙等人的意思,一来是他们自愿前去偷袭敌人大营,生死利害关系都与他们无关,二来也可以向刘世光敷衍塞责,jiāo差应付,更重要的是,童贯本人早想籍机除掉这干不可限量的障碍,也算为童贯扫掉了一个潜在的后患;三来,就算真失败了,自己也能全然而退,不至于因此丢了xìng命,还能向大军搪塞说是韩世忠等人无视上级命令,不听指挥,贸然贪功所致,这样功劳是自己的,罪名责任也有人甘愿顶罪,很是满意,张大中虽往日受过韩世忠恩惠,但苦于官职低于那史炳龙、季勇等人,自然不敢顶撞,只好听之任之,对于以前的恩德只有来日方长。, (这是第二更,希望各位大大再给我点鼓励,我要冲榜,我要月票!) 第十章 平定西夏(三) 韩世忠等史炳龙一行人领着得意的心情去后,仍是静静地观察银州内一举一动,呼延通只是啐了一口,轻声骂道:“那里都有小人得志,呸!” 韩世忠只是高诫道:“切记此时我等势单力薄,不能与其jiāo恶,何况我们本是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何苦与他们一般见识,日后风光无限,还得感谢他们的成全呢。” 呼延通也觉得此话中听,也不再与这帮贪生怕死,甘当鹰犬爪牙的小人一般计较,却不明自己接下来如何应对,该何处入手,忙轻声问道:“大哥,那接下来,我们的目的虽是明确,但是细节分工却是茫然,难不成真一起上吧?” 李世辅见韩世忠好像没听见似的,也不忙于作答,怕其他兄弟急躁不安,会坏了好事,连忙妄自推度道:“韩大哥的意思是待他们接应到大军后,回来报信,我等确保无后顾之忧,然后再作细节明细。” 呼延通虽不讨厌这个以往当过大官的李世辅,但还是不能将信将疑,还是再次问韩世忠:“大哥,这是真的么?”韩世忠不答,好像心里再考虑应对偷袭的事,无暇理会他,点头以作回答应付。呼延通才放心下来,静静等候着韩世忠下达命名。 子时三刻,虫鸣也止了,夜色更浓郁了,连一丝风也没有,只有给人一种死以前的死寂,静的吓人,就连城楼上西夏人的哈欠,懒腰呻吟之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不无遗漏。 韩世忠也听到后面一声轻微动静,料定是刘延庆的大军依然赶至,传来暗号已经部署安排妥当,都在等待自己的好消息,韩世忠看了看城楼上,警惕不如刚才。 何况已经至午夜,人的精神难免会呈现一种疲倦,就连岳超也是哈欠连天,不是解元几次轻微提醒,恐怕也是睡熟过去,韩世忠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待时而动才是减少自己损失最好的方法。 只见城楼之上传来金甲晃dàng作响的叮当之声,韩世忠这样jiāo代各位好兄弟道:“董闵与岳超兄弟火速前去西城方向,吸引牵制西夏大军的注意,不要暴露行踪,让他们看不见,摸不着,不明我军虚实,那怕虚张声势,也要为我制造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会;解元、呼延通、李世辅兄弟三人,在正门来回奔跑,不时向城楼喧哗,大叫,还可以放冷箭,让城楼的守军不明我方到底有多少人马,但西夏人也不敢贸然开门迎敌,也会向你们放箭,丢石木,切记避其锋芒,保住自己要紧,见势不对大可向大军方向逃去。” 其余人都领命前去就位,就等韩世忠的信号开始进攻唯有刘宝一人没有任务,开始焦躁起来,“大哥,那我呢?他们都各自有令,为何就我闲散着,这不是存心寻咎滋事嘛,让我难堪么?” 韩世忠笑道:“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何况当初立誓,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这立功的机会不可少了刘宝兄弟的。你只需接应我,待我把那守备的首级砍下,在城下接住就成。” 刘宝咂舌,虽夜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这种惊讶自然不小,反问道:“如此简单。怎么可能” 韩世忠再三确定地笑道:“就这么简单,我从东面的城墙攀爬上去,为我观察城墙上的动静,剩下的jiāo给我,只需好好接住西夏将军的首级就成,不难吧?” 刘宝还是不愿韩世忠又是一人独自冒此大险,生怕出个差池万一,自己怎么对得住良心,还是犹豫着道:“不行,大哥刚负伤未愈,加上千里奔波,伤口定是迸裂,上面守备不少,免不了苦斗一场,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当年誓言?还是我去吧,怎能每次让大哥为我们冒死涉险?” 韩世忠拍拍他肩膀,以示安稳放心道:“不用担忧,我自有分寸,何况大哥有今日全靠大家帮助,没有你们就没有我韩世忠。就这么决定了,只要看见西夏将士朝我奔去,你大肆高呼‘宋军打来了,将军首级已被拿下,攻进来了,攻进来了’就成。料城中自然大乱,慌乱一团,不会为难我的,这叫扰敌心智的上乘战术,明白么?” 刘宝谨记下来不敢疏忽,微微点头。 韩世忠见西夏大将正在城墙上巡视,挨个提醒手下兵士打起精神,严加防范,以免自己来偷袭,自己说了句“我去了,自己多加小心,如果失败,就朝栓马的方向跑。” 刘宝看着韩世忠独自一人潜身朝东面悄然离去,一阵失落,本想偷偷尾随其后,加以保护,以了却心中的担忧,可是自己不敢不从,何况多一人就会多一份分心,不能全身心投入,反而画蛇添足,只有对他的话不敢违背,照着去做就是了。 韩世忠这徒手攀爬的本事在十里八村,远近闻名,十余岁就能徒手攀沿上无人上去的陡壁峭岩,当然这座高约三丈的银州城墙也不是那般轻巧容易,面徒四壁,根本无从下手韩世忠将霹雳闪电槊系挂在后背,口中衔着短刀,劲力蕴含,内功运走四肢,手指如钩,深深chā进墙石,也给刘宝传了个暗语信号,一下喧哗之声响起,“宋军攻来了,城门已然打开了,” 韩世忠心领神会地快速攀沿至上,宛如灵猴上树,蛟龙出海,几个纵身起伏,已落至城墙之上。 西夏守卫见居然一人如天兵神降一般说来就来,惊慌失措地回过神来,拔出钢刀,或者持qiāng上前要将来者杀死,谁料韩世忠灵敏矫健,快似闪电,几个健步之后,那个守城西夏兵被一道银光闪过颈项之处,没了声息。而后,西夏人再察觉到今晚果然宋人来袭,城西一片大乱,又苦于难以看清下面的虚实,放箭,丢石,滚木,悉数往下面狠攻,但声音还是不消反愈来愈烈,四下高呼,显然慌乱,一时无计可施,无法是好城墙上,更是有人攀上来,连忙抵挡,素不知韩世忠勇猛无敌,当时少有人能与其抵抗,这些小卒自然是来不及探明来者深浅,被砍杀而倒,或跌下城楼,惨叫连连;或jiāo手几招就被抹喉贯胸,一命呜呼矣! 不出片刻,就有几十人因为还未从迷蒙的困意之中清醒过来,淬不及防地为疏忽大意丢了xìng命,付之惨重代价,韩世忠知道杀再多的守备也是无济于事的,必须尽快取下西夏大将的人头,此战才能胜利,兄弟们的安危才能脱险。一阵在城墙上近距冲杀,那些西夏兵前赴后继,好像杀之不竭,喝止不退,一点惧怕也无。 大感犯难连声大喝,朝那个西夏首将的方向步步紧逼,西夏守备自然也不是那般容易应付的,谁都知道将军xìng命的安全不但是全军的命脉,更是整个军队灵魂,士气的由来,他若一死,全军溃败,乱成蜂窝,不能凝聚。自然如保护自己家的宝贝一样,不能让刺客轻易得手,后面连番大叫着,将此人杀死,免得造成损失,韩世忠此行决意谁也不能阻挡,谁挡者死。 那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成目的,更不能让下面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失望。 右手使刀挥砍,左手持槊挡住身后西夏人,防止举步维艰,进退两难的窘境发生。韩世忠见守城大将竟然没有吓的急忙朝自己营帐逃遁,反而从容自如地指挥将士应对,一边发令朝城下放箭,不计代价地要将来犯之敌杀个片甲不留,一方面有催促守城刀斧手朝韩世忠方向进攻,不能让其逃脱,不惜任何损失代价也要将他斩杀,脸上借着火光将他的彪悍凶煞的神情看得丝毫不差,韩世忠大叫道:“隗葳狗贼,拿汝命来!”右手大开大合,就像转动风车,左手槊挑横扫,宛如dú龙长蛇,灵巧空明,令人难以琢磨,身上又是鲜血淋淋,杀得满头大汗,几次这种生离死别的大场面已是领教,自然不会惧怕生疏,只有抱着必死的信心,才能枭首敌军,这是韩世忠临阵大敌的只觉告诉自己,胆怯懦弱都将是自己魂断当场,下面喧哗造势已然凑效,上面的守备没有再增俱尽数来扑灭自己。 剩下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打定主意,那怕是少腿断臂,只剩半条命,也要将隗葳多诘此人的首级砍下,隗葳多诘贵为此次西夏的大元帅,武力也不容轻瞧的,借着火光与泯不畏死的胆色,料定此人正是近来几次三番让自己损兵折将,颜面尽失,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后生才俊韩世忠是了。心里泛起一种不较量高低胜负不罢休的难得,大喊一声:“正要寻你去,这下省的我麻烦,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休要离开!”提着一柄大锤轰然朝韩世忠头上打来。 韩世忠心想,本来苦于这么多西夏守卫护袒,身陷其中难以抽身,他倒不客气要与自己较量武力,也是彼此了解似的,不杀对方誓不罢休的气势,让这二人jiāo战在一起,如胶似漆很难分开,闻面颊袭来一股压抑的劲力,不敢大意,急忙闪身回避,躲过这沉浑千斤的巨力,不容大意,知道这个对手绝非以往那样轻松解决,能当上这个侵犯大宋的元帅,武力、智谋、地位都非同小可,冷静应付以免一切辛苦付之白费,在紧急回避开一记杀招后,似乎西夏人根本不容自己有丁点喘息之余,又是冲上几名守备,趁机给韩世忠不备狠下杀手,韩世忠岂是这般轻视的,走到今日,全凭自己点滴积累,绝不是靠裙带,举荐,应试,投机取巧才有如此的侥幸,虽说这一路坎坷崎岖,教任何一个有他今日功劳者都足以加官进爵荣享富贵,他却被童贯处处压制,抱负难展,唯有一颗赤诚忠贞的报国决心,不然早负气而走,不再为失望的朝廷效力,韩世忠心底无私,任尤这些为人鸟喙,鼓弄权势,利yù熏天的人如何刁难,如何限制,自己就是这般坚韧不拔,心气力足。 右手挥刀又是看准刹那的时机,将迎来的几名西夏人砍的血溅铠碎,当场毙命,还没有容自己眨眼的机会。 隗葳多吉那重达数十斤,劲风刚达千斤,被其扫中偏锋都有非死即伤严重,怎敢大意。又是向后后退半步,躲过步步紧逼的杀机,一边退,一边避险,暂时不与正门硬碰,何况力单势薄,与他兵刃jiāo锋,只会是被其死死缠住,根本无暇分身顾忌其他危险了。想来还有这无数烦人的守备,虽说不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危险,但是被蚂蚁,蚊子咬一口也是非痛即痒的难受,自己根本也没时间和功夫与他们纠缠在一起,必须速战速决,孤注一掷了。冷笑道:“我道西夏的高手都是个个英雄了得,今日一见,大失所望。” 隗葳多吉一听有点犹豫,但闪念的犹豫后,又是挥舞着铜锤使劲砸向韩世忠,每招都是足以让对手粉身碎骨,血ròu模糊的狠招,自然不会中韩世忠的苦ròu之计,韩世忠又是一记“霸王扛鼎”震退了几名西夏后,又是故技重施,料定此人必自己更为急躁,城下混乱,不明虚实,如果真是被自己纠缠住,难以脱身前去解救整个银州城的安危,这个奇耻大辱恐怕会令梁太后和皇帝追究,首要紧急还是将这个连让自己精锐受创的对手解决掉,方才能统领全军解困。韩世忠又是讥讽道:“果然不如仁多保忠与兀移,他们虽是对手,但我心里面敬重他们还是真英雄,真豪杰虽死犹荣,因为他们没有辱没英名,仗借人多势众对付一个人,看来你们是真怕了。要不然也不会对我兴师动众,如此大的仗势,多谢承情。”隗葳多吉怒骂喝止道:“休要多说,咱们兵刃上见真章,学女人一样磨嘴皮子功夫也是无用。何况今人不杀你,往后必定乃我西夏的心腹大患。纳命来!”又是一招所向披靡,无人敢扶起缨的力大无比,所至之处,不论敌友是谁,碰者立死,连城墙的砖石都石屑横飞,溅的四下乱迸,稍有不慎者都被其弄的皮开ròu绽。 韩世忠见此计果然奏效,不然他的招数也不会凌乱无章,心绪不宁,挡开飞溅来的碎石,又杀退几名西夏人,见敌我不分的情况大有利自己,不然不被隗葳多吉给杀死,也会被这些后续补上的西夏人给活活累死,这下西夏兵士见主将好像不理智,被韩世忠一语激怒,管你是谁只要在前面挡住者,统统都得让开,避之不及的只有一命呜呼。一下之间,情势大转,无人再敢靠近前三丈的地方,生怕被自己人误伤。 从上的城楼算起,已有半个时辰,城中四下呼应不止,乱成一锅稀粥,外面局势紧张,不知具体如何?担忧害怕万一延误下去,西夏人发现自己的缓兵之计,大举进攻,只会误己误人,只见城墙上尸横遍地死伤百余之多,而自己的右手小指也是在激斗之中被削掉了,血流不止,但只因自己太投入,无心顾及伤口,一心只想如何退敌,拿下城门,让大军攻进来,任由放纵,料自己命悬一线之间,还在乎一颗手指么?看着自己奋不顾身的杀敌,置身死地,无人再敢前进半步,何况上前者,不管是韩世忠,抑或是自己的元帅都会伤到自己,不小心都会丢了xìng命,看着死伤的兄弟被打下城墙的,惨叫哀啕,甚是惨烈,都忌惮后怕。韩世忠沉着冷静对付隗葳多吉,所谓攻心为上,彻底击垮对方信念与自尊,远比武力上战胜对手要强上几倍,十倍,百倍,甚至千倍,这才叫兵不血刃的最高致胜。 但韩世忠决定不能轻饶了这个西夏的大元帅,此人也同是日后大宋的心腹大患,更是天下苍生的大敌,不拿下此人的项上人头,这场战争就永远不会到任何一方被彻底消灭而告终的。 韩世忠反而不再与其对碰武力,收起刀槊,笔直站在城墙之上,一股失望的哀叹沮丧:“哎!看来今日你我无心再都下去了,你看四周已经重重被我包围,我劝你放下武器,大开城门,将功折罪。不然今日你不但连回去面圣赎罪的机会也没有,就连xìng命也会断送于此,我敬重你也是西夏人之中令我佩服的英雄,投降吧!你转身看看四周,也是十面埋伏,楚歌临至!” 隗葳多吉先是不相信他的话,臭骂道:“少废口舌,是男人的给我真刀真qiāng,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少在我面前摆弄小把戏,老子成名之时,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早已用过,已然作废。” 可是,人只要一居高位,就会变得生xìng多疑,错觉混淆,自然不能清醒心志作出正确的判断,这就是人的通病与惯例,谁也避免不了。耳中不时响起西夏家乡的吆喝与高亢的歌谣,一下真怀疑句句如韩世忠所说那样,四面楚歌,八面被围,任谁此时来救已然晚矣!还是怀疑地回首看了看身后,这一转身却不料韩世忠的声音响至耳旁几尺的地方:“你中计了,就献上你的人头,祭奠我大宋死去无数亡灵吧!”隗葳多吉惶恐万分,连忙手忙脚乱地提起手中的铜锤正要抵挡,却不料这一分神,既然连动作也被滞呆,没能在情急之下提起惯用的武器,一声大喝声毕,那颗人头如滚雪球和蹴鞠一样咕噜地掉下城墙之下,而身体还是站在远处,半响之后才应声而到,韩世忠速度暴涨,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高手对峙,丝毫不容大意,不然就会导致致命的失误,抱憾终身也为时晚也!守城的西夏人亲眼见大元帅被这个偷城的年轻人给砍下了脑袋,吓得面如土色,都丢盔弃甲地仓惶逃窜,没有主将,他们就如无头苍蝇一般,何况就连武力过人的隗葳也难以抵挡这个人,还被取了xìng命,可想与他为敌不是自取灭亡还是什么?片刻之间,银州城乱成一团,丝毫没有半分抵抗之力,韩世忠也不再管这些小卒散勇,他要尽快大开城门,迎进自己的大军,将进犯之敌尽数消灭,还大宋西北安宁。朝城下大门奔去一路上,又杀了多名负隅顽抗的西夏将士,但未能给他造成任何威胁,杀掉看门的禁军后,敞开大门,中气十足地大喊着:“大敌首将已被取下首级,都攻进来吧!西夏人败了,西夏败了!”声音传出几里,回应的人头落到地上,啪地一声响,韩世忠还是神威不减,矗立在城墙之上,西夏人皆看得瞠目结舌,不敢再上前半步,韩世忠大喊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西夏大元帅首级已被我拿下,打开城门,弃械投诚,不然大军攻下,无一幸免!” 韩世忠又是一记擒贼擒王的高超策谋,令刘宝在最近的距离也能看见和听见城墙上的一举一动,也是随声依附,大肆喧哗大叫:“银州城门一开,守备人头也是取下,大军快攻进去,杀得片甲不留!”声音在夜空之中似乎传的极快,远处也传来李世辅等人的随声附和,也是这般大喊叫嚣,扰乱群龙无首的西夏人,这样让西夏人深信不疑,不敢再做任何抵抗,都耷然若失,垂首丧气,毫无斗志。顿时杀声震天,呐喊威风的进攻,这是韩世忠梦寐以求的凯旋连营,更是摧枯拉朽的吹角 西夏与北宋之间的战事彻底取得胜利,翌日,辰时,大军休整,都在忙着处理拿下银州城的后事,或放置俘虏,或清理战场,重建房舍等等,暂时取得实质xìng的大胜利,至后,西夏残余不敢再如以往那样嚣张,公然与大宋为敌。加上西夏王庭招回兵马,深受奇耻大辱,只好发来圣旨鸣金收兵,这一战之后使得西夏元气大伤,不敢再举重兵进攻河西走廊与横山山脉以南的土地,剩余的只有后事,让种师道把守此处,这些都是上京禀报后的决议,重心因徽宗重用童贯后,贪图享受,炼丹清修,开始追求yù仙yù死的享受之中,带来了天下百姓的苦痛从而导致浙东大片土地上,方腊起义反宋,这些过后再述,不作废话。 童贯又是不信此役又是韩世忠立功奇效的结果,曾许诺三军将士,只要谁能拿下银州府,自己将此功之人,连提三级,可是他素来嫉恨韩世忠,又开脱塞责起来:“大胆韩世忠,你居然几次三番目无法纪,越俎代庖,还敢居功傲伟,不是你的上司史将军,刘元帅和刘先锋替你多次求情揽下所有罪责,今日的首功,你以为自己能顺理成章么?” 韩世忠下跪在大门之外,早料到童贯不会这么轻易地将此首功真正犒赏给自己,但也没有想到他屡屡排斥自己,并且陷自己束之高阁之境,到底以前怎么得罪此人,令他难以释怀记恨至今,可回味往昔,并未敢得罪此人,何况从前并不知道他,何来怨仇过节?这是自己一直深埋心底的疑惑,现在自己的xìng命倒命系一线之间,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下,不敢不俯首,想自己万马千军,刀光剑影都不皱半丝眉头,今日在这自己人赏罚功过之时却提心吊胆着,这份凶险虽不如沙场上真刀明qiāng那般血腥,可是利害的程度远远超出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山野村夫的想象,尔虞我诈有时候正是无影的刀,随时要人xìng命还不沾半丝血迹,韩世忠冷汗淋淋,担惊受怕极了,这是自己第一次感到xìng命不再自己的身体之中,反而被他人掌控cāo作着,殚思极虑地想这应付对策可是让自己面对有影的敌人不惧,应对从容自如;要在这步步为营的官场心计之中求得舌战群儒,口如悬河那是自己这种粗人能轻松自危的事,有点格格不入,相形见绌了。 刘延庆看着门外的韩世忠噤若寒蝉,哪敢正视这位贪天之功为己有的大jiān大恶之徒,只怕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稍有不慎者,都会重新投胎转世不再入此宦途。可是自己身为一军之将,曾答应每个人要保住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火海刀山,粉身碎骨也不足畏惧,连忙向前如实求情道:“经略使大人,此厮那里懂得您的用心良苦,有意栽培,您大人莫念小人之过,就饶了他吧?让其日后念您恩典,将功折罪。” 童贯面子上对韩世忠非常恨之入骨,又觉得就连刘延庆这个身居高职的人也会在乎此人的安危,不惜屈尊迁就下来为他向自己求情,气的恨满难消,心里不露声色地兴奋万分,一个小小的九品之职业能令刘延庆这种强硬做派卑躬屈膝向自己说情求饶,十分得意,又是假装不会放过此人道:“刘元帅,您也不必客气,起来说话就是,我怎敢受你这般大礼,实在折杀小弟我了。不过调查,事情属实可靠,史炳龙也向我汇报全部过程,他贪功顶替,强取豪夺别人功劳,不敢轻饶,日后传出去,还说我等奖惩不公,令效忠朝廷的后起之秀不敢再来为朝廷效力了。” 刘延庆,刘光世等心知肚明,不禁暗骂:“呸!也不知道是谁要残害忠良之士,令谁也抱憾终身,望而生畏的,老jiān巨滑的狗贼,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好不要脸!”仍是不忍看忠良之人陨落在此贼手中,不得不使用苦ròu之计,不惜一切要将韩世忠保住,不然日后,被人唾弃,混为jiān党的侩子手,帮凶也是尘埃落定的事。和刘世光使了个眼色,一起拜倒在地,这一举,令往日跟随自己的忠良正义的人都纷纷跪地,向童贯求宽恕。 王渊、张大中、等十余名明事理,知忠jiān的人一其异口同声道:“恳请经略使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此人一命,还望高抬贵手,让他为朝廷效命。” 童贯见局面无法收场,与史炳龙等余下的四名狼狈为jiān之人苦凄,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如何裁定,童贯气的暗自懊悔:“当日就知道此人真会笼络人心,暗结党羽,没想到才不出一年光景,竟然羽翼已丰,蛊惑这么多德高望重之人为其求情,早知今日就该斩草除根,免除后患无穷,现在骑虎难下,不饶又能怎样?恐怕难以收场,闹到皇上那里,三人成虎,哎!”一阵失望与败落的低潮后,假惺惺地向前赶紧搀扶起刘延庆,恰有其事的样子说道:“刘将军请起,大家也都起来吧!”好不容易才将这个顽固不化、为他以首的器重之人扶正身子,又吩咐其他划分与自己为敌的人叫起来,心里却是使坏幸喜道:“这个韩世忠不过是抓你们把柄的导火索而已,刘延庆啊,刘延庆,原来你早有准备,只是现在证据不足,敢私下拉帮结派,蓄谋造反,待我回京不参你一本,让你好受。”可惜他们有点不见棺材不掉泪,有意为难自己,迫不得已的道:“都起来吧,此人不杀了。”可是看了看,还是没有人起身,有点奇怪,恨不得一并端掉,让这些人永世不得翻身,都已经下令免韩世忠一死了,怎么个个还是不像以前那样避之唯恐不及,今日都吃错yào了,都如泥塑铜铸一样丝毫未动。不由纳闷地问道:“怎么?怕我出尔反尔?大家放心,就给他一个机会,下不为例。”可是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这些人还是跪着不敢动弹半分,开始忿恚之色露与脸上,颜面全失,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何意才肯罢休?”刘光世拱拳称谢道:“请求大人将立下的军令状应诺予他,好为朝廷全心尽责的出力才是。” 童贯差点惊呆诧异,可是事已至此,众口铄金替韩世忠当这个说客,自己又事先许诺全军将士怎能失信善变,那自己真变成了毫无信义的小人,被天下人耻笑,只好作罢地喃喃道:“也罢,我远在西北,不能面圣,对于连升破格之事无法做主,只有让他当个武义校尉副职,只能如此,多说无益。” 刘延庆看到童贯这一举是最大的让步,也喜形之色掩盖过去,生怕童贯反目,附和应道:“大家就不要为难经略使大人,朝廷规矩大家不是不知,对于跳跃提拔之人需圣上亲自钦定,这个不能让大人左右为难,那大家都起来吧。” 刘光世等人只好将此事赞且甘休,都心里倒捏一把冷汗,唏嘘不已,不敢作声。 刘延庆对着韩世忠随口胡诌着,生怕童贯转即变卦,那时谁也救不下他,立忙支开道:“你下下去吧,我等还有要事与大人商议。” 又转身对童贯抱拳郑重道:“西北战事大获全胜,一切全仗经略使大人带领明智,指挥得当,赞高段落,不如我陪大人好好庆贺一番,不醉不归如何?” 韩世忠听他们为自己翰旋出面,欠下如此大的人情,刚捡回条xìng命,自然惊险未定,连忙退开不敢在呆片刻,童贯也少了碍眼之人,自然听刘延庆这般奉承吹捧自己,大喜非凡,哈哈大笑道:“这个也多亏大家辅助,功劳怎敢独占,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笑声充斥着整个银州城韩世忠心里却是满腹怨气,但也不敢发泄,对于这个只知道吮痈舔痔,陷害忠良,霸占功劳占为己有的jiān贼,只有气不敢言,只好隐忍,一人大为不快回到营地陪着几个兄弟一起痛饮畅快心中冤屈,对于其他事绝对只字不提,以免其他兄弟得知此事,非闹得不可开jiāo,誓不罢休。就这样一个大好的将帅之才就这样被埋没扼杀,直至童贯等人被铲除,韩世忠的前途才渐渐浮出水面。 第十一章 平定西夏(四) 韩世忠一行十五人,轻骑快马,简装薄备,告辞了刘世光等一行人,其间细节不做详情嗦,韩世忠扬鞭催马的急赶在最前方,每每皆是自己躬亲示范,身先士卒,从不依仗其他人,奔出三十里地,所幸没有碰见任何沿途的西夏人截杀,或是强盗寇匪据道阻拦,原因是韩世忠早就选了条人迹罕至,年久遗弃的道急赶,免生枝节,给此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一路上,马蹄翻滚奔腾,激起尘土飞扬,有种浩然天地之间任由闯dàng的洒脱与豪迈。韩世忠都有点忍不住兴致大盛,恨不得将心中的志愿与夙愿都寄情在这浩瀚大漠,广袤天地:“大哥为何事如此高兴?”韩世忠一边扬鞭策马,一边应道:“兄弟你看这大好河山怎样?” 解元不明所以,只是仅仅跟在其后,如实回答:“好,无法言语表达。” 韩世忠又是笑道:“这个自然是好,想当年汉王刘邦起事对抗暴秦,也是为了这长城之内的如画江山,任谁也不禁眷念其间,舍生忘死地占为己有。” 解元与李世辅也是不明他到底要说什么,相视看了看,不敢妄作定论仔细听着,韩世忠又道:“刘邦虽建大汉,却在对抗西域匈奴之战中有白登山之围,汉武帝当年也是屡屡遭匈奴重创,先后有李广,卫青,晏婴,霍去病,班超,霍青等在抗击匈奴之中屡建奇功,留名青史。打败匈奴人不可战胜的神话,也迫使西域安定,大汉江山稳固,不再受番邦侵犯”身后的各人皆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董闵却chā科打诨地说了句,“大哥,没想到你还知道的这么多,简直和以前判如两人了。” 韩世忠笑道:“这些都是以前听村里老人说的,特别是汗唐的英雄豪杰最是印象深刻,所以今日才想到我们此举正是像刘彻平定西域,换来安稳江山,百余年西域再无逼宫dàng气的危险。此时,西夏人侵我疆土,占我家园,夺我粮食牲口,欺压凌辱,一心想东进我大宋疆土,如我们一味忍让,就会沦落异族管辖,成为阶下囚,亡国奴。所以,只有一劳永逸,换得太平美满。” “韩将军真是心系天下安危,胸中宏图志愿,令我等佩服。”一个敢死营的年轻人,好像叫季勇的开口赞扬着。 韩世忠只是不笑反答道:“我只是贫困人家出生,自然尝尽人间疾苦,这些印象深刻,什么大道理本人也不懂,但是吃饭办事就应该做到尽心尽责,无愧天地。” 季勇不好再说什么,心想此人只是牢骚何必在意,何况此行自己等人居功自傲,那个不比韩世忠等七人官大,有些傲气也是正常的。 岳超又说道:“大哥的意思是说我等就像为国奋勇杀敌的卫青、霍去病等人一样的英雄,夸咱们呢?”引来一阵哄笑,韩世忠也是笑道:“我等怎能与这样名留青史的大英雄,大豪杰相提并论,有点不自量力了。” 李世辅却是说道:“怎么不能比,只是我等才刚起步而已,谁都有创业艰难的时候,日后青史留名自然也会有我们一席之位的。此事急不得。”解元也是同意,倒让史炳龙、吴鹏、季勇等七人暗自窃喜不已,嘲笑狂妄不自量。 韩世忠心意一转,告诫着说道:“好了,废话、闲话留作以后再说,我等无权评价自己,一切留予后人评定,是功是罪自有定夺,此时应该做好眼前,不必好高骛远。”说毕,又是快马加鞭急忙朝银州方向催赶。后面也不甘示弱,都有种谈笑风趣的泰然,一点也没有前去劫营夺寨的紧张。 亥牌时分,距离银州城还有大约五里的路程,一行快马十五人,个个跑的汗流浃背,骏马疲惫,但每个人的身上却没有半丝困意和倦怠,没有再疾奔赶路,放松疲于奔波的急躁后,又投入一种前去负义的慷慨,个个借着昏暗的夜色,脸上多了份凝重,只见遥望银州城内,篝火四烈,热闹非凡,似乎一点也不像是在对敌临阵的肃然与杀机四伏,有的却是放松与享受。韩世忠紧勒马缰,将马停住,翻身下马来,其后的十四人也是唯他之首,自然也是尾随其后,止住马蹄,不在向前半步,出于小心,这份谨慎很有必要,前面就是西夏人的大营,如此深夜,四下宁静,这方圆的几里动静,难免会被探查到,以防打草惊蛇,还是潜行悄声要紧,不然,偷袭不成反被西夏人抓住,一切辛苦与努力都将白费。 韩世忠没有叮嘱大家如何小声以免动静过大,暴露自己行踪,都很放心,将马轻催慢赶进一片胡杨林之中,让其喂水吃草好好休整一番,自己将缰绳系在树枝上,依稀着夜色的微光是在一处草木葱郁的地方,马匹都跑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阵子,才能再投入赶路,以备后患,还得靠它们为自己赶回去呢。 觉得马匹都安顿下来,方才率其他人带上平时惯用的兵器走出这片林子,靠近敌军根据地大营只有百尺的距离,西夏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观察的一清二楚,当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深夜己方的丝毫不注意也会暴露无遗,好在我暗敌明,便于行动。 借助敌营的篝火光亮,正是来的正东方,不敢点亮火烛或弄出半点声响,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惊扰敌营,本就小股人马,被其扑灭只在瞬间时间,然后低身附在山坡上,一行人都过来观察地势、敌营分配、巡逻守卫、围墙外寨、拒马护城等情况。 韩世忠对旁边的人问道:“怎么样?这正是此战的重中之重银州城,大家可心动?” 旁边有人回答:“大哥,这些西夏人怎么一点也没感到悲伤啊,理应他们驸马被杀,举国上下都应该悼念才是,怎么这么奇怪?”说话的人竟然是解元。 此人曾占山为王,当过几天的土皇帝,虽不说如何的清闲安静,却有另一番胜过皇帝的享受,自然明白若是自己人当中有重要人物牺牲或殒命,自然应该悼念一番,这个就算寻常百姓家里也是如此,可惜西夏在银州城里没有半点悲伤与哀痛,反而四处大燃烈火,将这个前营照的是俨如白昼。 韩世忠轻声道:“其实这不奇怪,你想西夏人接二连三地失守,还损兵折将,这份紧张自然人之常情,那里来得及办丧事,处理出殡这等琐事,估计是要运回他们朝野,风光大葬。此时有的只有谨慎。”连季勇等人也觉得韩世忠分析有理,句句得当,在旁言听计从,不敢与他在这个关键时刻闹情绪,起什么分歧,何况这点小事上还经不起自己的兴趣来。 解元会意地回答一声:“哦,那大哥下步作何打算?”韩世忠沉吟半刻,想了想说道:“这里应该离种老将军最近,还有这一招奇袭恐怕刘将军也上禀其父,我料大军正在朝此处赶来,不急,大家赶路也很辛苦,不妨再等等。” 刘宝、呼延通、岳超自然有点急躁,恨不得即刻就冲进去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有显心浮气躁地催促道:“大哥,怎么急着赶路就是来探路的,那何必跑得马翻人仰的,不如直接与大军一道杀个痛快。”岳超这下倒最是沉不住气了,首先抢了平时刘宝的“首功”。 韩世忠轻声历气地喝住:“怎么?你想好功,大没必要与我等在此干耗着,现在就去让西夏人知道你的威风啊?也不想想敌人为何这样部署,自然是等我等进入他们设的埋伏之中,将我们一网打尽。” 岳超吃蔫,顿时语塞,不敢再胡乱说话了,安静在旁观察候命。刘宝问道:“大哥,那等到何时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韩世忠悄声道:“当然是待敌军守备松懈之时。”“这”刘宝也是不好再问,也是在旁不敢大意地听他调遣。 史炳龙也是好奇,这队人马历尽千辛万苦来不会只是为了探营,测量敌军虚实的吧?让未免有点虚张声势,大材小用了点,心头恼怒地嘀咕一声:“什么良策,根本就是耗我们精力,我看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韩世忠不作任何回应,知道自己不便与其对峙,毕竟官小他们这一行人一大截,还有敬重其是刘世光身边的亲信,自然会让其明白自己此番来的用途与作用。李世辅自然体会其间的奥妙加上自己多年行军的经验,是要偷袭,自然也是待对手戒备松懈,警惕xìng大意,困意疲倦的时候,那有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那还能叫偷袭,根本就是找死,自己这十五人还未靠近外围城墙,护城河之下,早被万箭穿心而死,就算再有十倍的人手,这个时机与不利也是很难取胜,只会自取灭亡,连忙解围圆场道:“韩大哥的意思是,个人在逞强,以一敌百,敌千,敌万,此时前去无疑是送死,首先城中虚实不明,贸然进攻,我等十五人不够探明其真正实力;其二,未知敌方首将,就算杀得其他兵士,只会是杀之不尽,恐怕还会误入圈套之中,倒时大军一到,无人告明其间分配部署,只会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其三,现在西夏人戒备森严,表面上看似松懈,其实早有准备,要偷袭我等食物人只有出奇制胜,不能逞个人莽撞。” “那,李将军的意思是,我们都是莽夫?”岳超冷言反驳,甚为勃怒,韩世忠低声警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斗嘴使横,说一句你就气恨不过,我说过,谁要是觉得自己能,可以前去杀个痛快,绝不阻拦,但是能不能不要连累大家,再吵我可对谁也不客气。” 岳超虽然气愤,却对韩世忠的话唯诺应许,不敢反对,感到理亏,不敢再说半句了,一下沉侵安静。 韩世忠又说了句:“自己出来还不学个好,别人有过人的地方,自然是我等学习效仿的榜样,如讲匹夫之勇,论气力打架,你们大哥哪方面你们能是我的对手。”成闵只是窃喜,不敢做声,解元惭愧莫及,没想到自己平时过于放纵这几个兄弟,倒给自己丢了面子,出了好多丑,还在韩世忠不针对个人,就事论事不然私下也得好好训斥这两个兄弟一番。 刘宝、岳超面红耳赤,自然安静不敢造次,而史炳龙、吴鹏、季勇等人却是在旁听他们闹,好弄出笑话来自己更是得意。 韩世忠对李世辅轻声赔罪道:“多谢李兄弟大度,不与我这般粗俗、撒野管了的兄弟一般计较,日后理应向你讨教兵法布阵。” 李世辅客气一句,也不敢妄自托大,“韩大哥严重了,此事人之常情,刚年轻当兵那会儿也是这样,浅浅地大家就会明白了,讨教谈不上,有什么事大家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韩世忠笑意连绵,点头应道:“这个自然,我别无长处,jiāo朋友倒是本人强项,日后与李兄弟就是异姓兄弟,不分彼此了。” 李世辅有点吃惊,但还是亦如昔日的冷峻,答道:“韩大哥难道忘了当年你早与我结下金兰,何必与我过多客气。”韩世忠唯有微笑点头,不再辩解,免得误会,李世辅也是心里好笑,不敢出声过大,生怕引起骚动。 韩世忠让手下安静许多后,心里才放下疑虑担忧,开始布置一下分工,可是敌军的首领未曾出现,自己就算偷袭没有目标也难从下手,倒不免犯难。忽然计从心来,自己与其守株待兔,不如引蛇出洞。 于是乎,韩世忠这样安排部署着,“李兄弟,史都尉,吴副使,季监制,还有张大中等兄弟,小子斗胆这样安排,实在不自量力还望见笑了。”说着这几人之中有以往带兵打仗的将军,有生在其下属的上司,有刘世光的亲信,有以前受过韩世忠恩惠,虽官大于韩世忠,但还是念旧情的,韩世忠既然客气有佳,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与大家裁定,都不敢小。 韩世忠将任务这样分属下去,不管这里面官比自己大上好几级的,还是心里存在不服气认为韩世忠运气成分占大多数的,都不重要,刘世光临危受命,再加上这个胆大决定也是韩世忠亲自举荐的,自然这个头非韩世忠莫属,其他人就算有什么恩怨、妒忌、恨谩都得听候他的差遣,何况立功的大好时机谁也不愿因分歧而导致这次行动暴露失败。 更不愿将功劳都让于韩世忠,那怕韩世忠去死,自己也得有个充分的托词才行。 韩世忠那里管得了每个人的心怀鬼胎,只是大敌当前,斟酌再三之后这样商议下来让冒死危险的事让自己兄弟去做,让接应攻城大军,领功头角的jiāo给这些职位高的人,也算仁至义尽,更不愿树敌众多,影响日后的路。 史炳龙、季勇、张大中等七人后退至五里之外,等候大军到来,让其悄然偷进至离银州城外百丈的地方等候自己的佳音;其余的兄弟都听候韩世忠、李世辅调遣,就这样,大家都认为公平,而且正合史炳龙等人的意思,一来是他们自愿前去偷袭敌人大营,生死利害关系都与他们无关,二来也可以向刘世光敷衍塞责,jiāo差应付,更重要的是,童贯本人早想籍机除掉这干不可限量的障碍,也算为童贯扫掉了一个潜在的后患;三来,就算真失败了,自己也能全然而退,不至于因此丢了xìng命,还能向大军搪塞说是韩世忠等人无视上级命令,不听指挥,贸然贪功所致,这样功劳是自己的,罪名责任也有人甘愿顶罪,很是满意,张大中虽往日受过韩世忠恩惠,但苦于官职低于那史炳龙、季勇等人,自然不敢顶撞,只好听之任之,对于以前的恩德只有来日方长。 (ps:今晚就把本回内容全部传完,还有一章,谢谢各位大大的捧场,最好能多来点荷包,谢谢!) 第十二章 平定西夏(五) 韩世忠等史炳龙等人领着得意的心情去后,仍是静静地观察银州内一举一动,呼延通只是啐了一口,轻声骂道:“那里都有小人得志,呸!” 韩世忠只是高诫道:“切记此时我等势单力薄,不能与其jiāo恶,何况我们本是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何苦与他们一般见识,日后风光无限,还得感谢他们的成全呢。” 呼延通也觉得此话中听,也不再与这帮贪生怕死,甘当鹰犬爪牙的小人一般计较,却不明自己接下来如何应对,该何处入手,忙轻声问道:“大哥,那接下来,我们的目的虽是明确,但是细节分工却是茫然,难不成真一起上吧?” 李世辅见韩世忠好像没听见似的,也不忙于作答,怕其他兄弟急躁不安,会坏了好事,连忙妄自推度道:“韩大哥的意思是待他们接应到大军后,回来报信,我等确保无后顾之忧,然后再作细节明细。” 呼延通虽不讨厌这个以往当过大官的李世辅,但还是不能将信将疑,还是再次问韩世忠:“大哥,这是真的么?”韩世忠不答,好像心里再考虑应对偷袭的事,无暇理会他,点头以作回答应付。呼延通才放心下来,静静等候着韩世忠下达命名。 子时三刻,虫鸣也止了,夜色更浓郁了,连一丝风也没有,只有给人一种死以前的死寂,静的吓人,就连城楼上西夏人的哈欠,懒腰呻吟之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不无遗漏。 韩世忠也听到后面一声轻微动静,料定是刘延庆的大军依然赶至,传来暗号已经部署安排妥当,都在等待自己的好消息,韩世忠看了看城楼上,警惕不如刚才。 何况已经至午夜,人的精神难免会呈现一种疲倦,就连岳超也是哈欠连天,不是解元几次轻微提醒,恐怕也是睡熟过去,韩世忠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待时而动才是减少自己损失最好的方法。 只见城楼之上传来金甲晃dàng作响的叮当之声,韩世忠这样jiāo代各位好兄弟道:“董闵与岳超兄弟火速前去西城方向,吸引牵制西夏大军的注意,不要暴露行踪,让他们看不见,摸不着,不明我军虚实,那怕虚张声势,也要为我制造机会;解元、呼延通、李世辅兄弟三人,在正门来回奔跑,不时向城楼喧哗,大叫,还可以放冷箭,让城楼的守军不明我方到底有多少人马,但西夏人也不敢贸然开门迎敌,也会向你们放箭,丢石木,切记避其锋芒,保住自己要紧,见势不对大可向大军方向逃去。” 其余人都领命前去就位,就等韩世忠的信号开始进攻唯有刘宝一人没有任务,开始焦躁起来,“大哥,那我呢?他们都各自有令,为何就我闲散着,这不是存心寻咎滋事嘛,让我难堪么?” 韩世忠笑道:“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何况当初立誓,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这立功的机会不可少了刘宝兄弟的。你只需接应我,待我把那守备的首级砍下,在城下接住就成。” 刘宝咂舌,虽夜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这种惊讶自然不小,反问道:“如此简单。怎么可能” 韩世忠再三确定地笑道:“就这么简单,我从东面的城墙攀爬上去,为我观察城墙上的动静,剩下的jiāo给我,只需好好接住西夏将军的首级就成,不难吧?” 刘宝还是不愿韩世忠又是一人独自冒此大险,生怕出个差池万一,自己怎么对得住良心,还是犹豫着道:“不行,大哥刚负伤未愈,加上千里奔波,伤口定是迸裂,上面守备不少,免不了苦斗一场,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当年誓言?还是我去吧,怎能每次让大哥为我们冒死涉险?” 韩世忠拍拍他肩膀,以示安稳放心道:“不用担忧,我自有分寸,何况大哥有今日全靠大家帮助,没有你们就没有我韩世忠。就这么决定了,只要看见西夏将士朝我奔去,你大肆高呼‘宋军打来了,将军首级已被拿下,攻进来了,攻进来了’就成。料城中自然大乱,慌乱一团,不会为难我的,这叫扰敌心智的上乘战术,明白么?” 刘宝谨记下来不敢疏忽,微微点头。 韩世忠见西夏大将正在城墙上巡视,挨个提醒手下兵士打起精神,严加防范,以免自己来偷袭,自己说了句“我去了,自己多加小心,如果失败,就朝栓马的方向跑。” 刘宝看着韩世忠独自一人潜身朝东面悄然离去,一阵失落,本想偷偷尾随其后,加以保护,以了却心中的担忧,可是自己不敢不从,何况多一人就会多一份分心,不能全身心投入,反而画蛇添足,只有对他的话不敢违背,照着去做就是了。 韩世忠这徒手攀爬的本事在十里八村,远近闻名,十余岁就能徒手攀沿上无人上去的陡壁峭岩,当然这座高约三丈的银州城墙也不是那般轻巧容易,面徒四壁,根本无从下手韩世忠将霹雳闪电槊系挂在后背,口中衔着短刀,劲力蕴含,内功运走四肢,手指如钩,深深chā进墙石,也给刘宝传了个暗语信号,一下喧哗之声响起,“宋军攻来了,城门已然打开了,” 韩世忠心领神会地快速攀沿至上,宛如灵猴上树,蛟龙出海,几个纵身起伏,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至城墙之上。 西夏守卫见居然一人如天兵神降一般说来就来,惊慌失措地回过神来,拔出钢刀,或者持qiāng上前要将来者杀死,谁料韩世忠灵敏矫健,快似闪电,几个健步之后,那个守城西夏兵被一道银光闪过颈项之处,没了声息。 而后,西夏人再察觉到今晚果然宋人来袭,城西一片大乱,又苦于难以看清下面的虚实,放箭,丢石,滚木,悉数往下面狠攻,但声音还是不消反愈来愈烈,四下高呼,显然慌乱,一时无计可施,无法是好城墙上,更是有人攀上来,连忙抵挡,素不知韩世忠勇猛无敌,当时少有人能与其抵抗,这些小卒自然是来不及探明来者深浅,被砍杀而倒,或跌下城楼,惨叫连连;或jiāo手几招就被抹喉贯胸,一命呜呼矣! 不出片刻,就有几十人因为还未从迷蒙的困意之中清醒过来,淬不及防地为疏忽大意丢了xìng命,付之惨重代价,韩世忠知道杀再多的守备也是无济于事的,必须尽快取下西夏大将的人头,此战才能胜利,兄弟们的安危才能脱险。一阵在城墙上近距冲杀,那些西夏兵前赴后继,好像杀之不竭,喝止不退,一点惧怕也无。 大感犯难连声大喝,朝那个西夏首将的方向步步紧逼,西夏守备自然也不是那般容易应付的,谁都知道将军xìng命的安全不但是全军的命脉,更是整个军队灵魂,士气的由来,他若一死,全军溃败,乱成蜂窝,不能凝聚。自然如保护自己家的宝贝一样,不能让刺客轻易得手,后面连番大叫着,将此人杀死,免得造成损失,韩世忠此行决意谁也不能阻挡,谁挡者死。 那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成目的,更不能让下面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失望。 右手使刀挥砍,左手持槊挡住身后西夏人,防止举步维艰,进退两难的窘境发生。韩世忠见守城大将竟然没有吓的急忙朝自己营帐逃遁,反而从容自如地指挥将士应对,一边发令朝城下放箭,不计代价地要将来犯之敌杀个片甲不留,一方面有催促守城刀斧手朝韩世忠方向进攻,不能让其逃脱,不惜任何损失代价也要将他斩杀,脸上借着火光将他的彪悍凶煞的神情看得丝毫不差,韩世忠大叫道:“隗葳狗贼,拿汝命来!”右手大开大合,就像转动风车,左手槊挑横扫,宛如dú龙长蛇,灵巧空明,令人难以琢磨,身上又是鲜血淋淋,杀得满头大汗,几次这种生离死别的大场面已是领教,自然不会惧怕生疏,只有抱着必死的信心,才能枭首敌军,这是韩世忠临阵大敌的只觉告诉自己,胆怯懦弱都将是自己魂断当场,下面喧哗造势已然凑效,上面的守备没有再增俱尽数来扑灭自己。 剩下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打定主意,那怕是少腿断臂,只剩半条命,也要将隗葳多诘此人的首级砍下,隗葳多诘贵为此次西夏的大元帅,武力也不容轻瞧的,借着火光与泯不畏死的胆色,料定此人正是近来几次三番让自己损兵折将,颜面尽失,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后生才俊韩世忠是了。 心里泛起一种不较量高低胜负不罢休的难得,大喊一声:“正要寻你去,这下省的我麻烦,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休要离开!”提着一柄大锤轰然朝韩世忠头上打来。 韩世忠心想,本来苦于这么多西夏守卫护袒,身陷其中难以抽身,他倒不客气要与自己较量武力,也是彼此了解似的,不杀对方誓不罢休的气势,让这二人jiāo战在一起,如胶似漆很难分开,闻面颊袭来一股压抑的劲力,不敢大意,急忙闪身回避,躲过这沉浑千斤的巨力,不容大意,知道这个对手绝非以往那样轻松解决,能当上这个侵犯大宋的元帅,武力、智谋、地位都非同小可,冷静应付以免一切辛苦付之白费,在紧急回避开一记杀招后,似乎西夏人根本不容自己有丁点喘息之余,又是冲上几名守备,趁机给韩世忠不备狠下杀手,韩世忠岂是这般轻视的,走到今日,全凭自己点滴积累,绝不是靠裙带,举荐,应试,投机取巧才有如此的侥幸,虽说这一路坎坷崎岖,教任何一个有他今日功劳者都足以加官进爵荣享富贵,他却被童贯处处压制,抱负难展,唯有一颗赤诚忠贞的报国决心,不然早负气而走,不再为失望的朝廷效力,韩世忠心底无私,任尤这些为人鸟喙,鼓弄权势,利yù熏天的人如何刁难,如何限制,自己就是这般坚韧不拔,心气力足。 右手挥刀又是看准刹那的时机,将迎来的几名西夏人砍的血溅铠碎,当场毙命,还没有容自己眨眼的机会。 隗葳多吉那重达数十斤,劲风刚达千斤,被其扫中偏锋都有非死即伤严重,怎敢大意。又是向后后退半步,躲过步步紧逼的杀机,一边退,一边避险,暂时不与正门硬碰,何况力单势薄,与他兵刃jiāo锋,只会是被其死死缠住,根本无暇分身顾忌其他危险了。想来还有这无数烦人的守备,虽说不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危险,但是被蚂蚁,蚊子咬一口也是非痛即痒的难受,自己根本也没时间和功夫与他们纠缠在一起,必须速战速决,孤注一掷了。冷笑道:“我道西夏的高手都是个个英雄了得,今日一见,大失所望。” 隗葳多吉一听有点犹豫,但闪念的犹豫后,又是挥舞着铜锤使劲砸向韩世忠,每招都是足以让对手粉身碎骨,血ròu模糊的狠招,自然不会中韩世忠的苦ròu之计,韩世忠又是一记“霸王扛鼎”震退了几名西夏后,又是故技重施,料定此人必自己更为急躁,城下混乱,不明虚实,如果真是被自己纠缠住,难以脱身前去解救整个银州城的安危,这个奇耻大辱恐怕会令梁太后和皇帝追究,首要紧急还是将这个连让自己精锐受创的对手解决掉,方才能统领全军解困。 韩世忠又是讥讽道:“果然不如仁多保忠与兀移,他们虽是对手,但我心里面敬重他们还是真英雄,真豪杰虽死犹荣,因为他们没有辱没英名,仗借人多势众对付一个人,看来你们是真怕了。要不然也不会对我兴师动众,如此大的仗势,多谢承情。”隗葳多吉怒骂喝止道:“休要多说,咱们兵刃上见真章,学女人一样磨嘴皮子功夫也是无用。何况今人不杀你,往后必定乃我西夏的心腹大患。纳命来!”又是一招所向披靡,无人敢扶起缨的力大无比,所至之处,不论敌友是谁,碰者立死,连城墙的砖石都石屑横飞,溅的四下乱迸,稍有不慎者都被其弄的皮开ròu绽。 韩世忠见此计果然奏效,不然他的招数也不会凌乱无章,心绪不宁,挡开飞溅来的碎石,又杀退几名西夏人,见敌我不分的情况大有利自己,不然不被隗葳多吉给杀死,也会被这些后续补上的西夏人给活活累死,这下西夏兵士见主将好像不理智,被韩世忠一语激怒,管你是谁只要在前面挡住者,统统都得让开,避之不及的只有一命呜呼。一下之间,情势大转,无人再敢靠近前三丈的地方,生怕被自己人误伤。 从上的城楼算起,已有半个时辰,城中四下呼应不止,乱成一锅稀粥,外面局势紧张,不知具体如何?担忧害怕万一延误下去,西夏人发现自己的缓兵之计,大举进攻,只会误己误人,只见城墙上尸横遍地死伤百余之多,而自己的右手小指也是在激斗之中被削掉了,血流不止,但只因自己太投入,无心顾及伤口,一心只想如何退敌,拿下城门,让大军攻进来,任由放纵,料自己命悬一线之间,还在乎一颗手指么?看着自己奋不顾身的杀敌,置身死地,无人再敢前进半步,何况上前者,不管是韩世忠,抑或是自己的元帅都会伤到自己,不小心都会丢了xìng命,看着死伤的兄弟被打下城墙的,惨叫哀啕,甚是惨烈,都忌惮后怕。韩世忠沉着冷静对付隗葳多吉,所谓攻心为上,彻底击垮对方信念与自尊,远比武力上战胜对手要强上几倍,十倍,百倍,甚至千倍,这才叫兵不血刃的最高致胜。 但韩世忠决定不能轻饶了这个西夏的大元帅,此人也同是日后大宋的心腹大患,更是天下苍生的大敌,不拿下此人的项上人头,这场战争就永远不会到任何一方被彻底消灭而告终的。 韩世忠反而不再与其对碰武力,收起刀槊,笔直站在城墙之上,一股失望的哀叹沮丧:“哎!看来今日你我无心再都下去了,你看四周已经重重被我包围,我劝你放下武器,大开城门,将功折罪。不然今日你不但连回去面圣赎罪的机会也没有,就连xìng命也会断送于此,我敬重你也是西夏人之中令我佩服的英雄,投降吧!你转身看看四周,也是十面埋伏,楚歌临至!” 隗葳多吉先是不相信他的话,臭骂道:“少废口舌,是男人的给我真刀真qiāng,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少在我面前摆弄小把戏,老子成名之时,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早已用过,已然作废。” 可是,人只要一居高位,就会变得生xìng多疑,错觉混淆,自然不能清醒心志作出正确的判断,这就是人的通病与惯例,谁也避免不了。 耳中不时响起西夏家乡的吆喝与高亢的歌谣,一下真怀疑句句如韩世忠所说那样,四面楚歌,八面被围,任谁此时来救已然晚矣!还是怀疑地回首看了看身后,这一转身却不料韩世忠的声音响至耳旁几尺的地方:“你中计了,就献上你的人头,祭奠我大宋死去无数亡灵吧!”隗葳多吉惶恐万分,连忙手忙脚乱地提起手中的铜锤正要抵挡,却不料这一分神,既然连动作也被滞呆,没能在情急之下提起惯用的武器,一声大喝声毕,那颗人头如滚雪球和蹴鞠一样咕噜地掉下城墙之下,而身体还是站在远处,半响之后才应声而到,韩世忠速度暴涨,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高手对峙,丝毫不容大意,不然就会导致致命的失误,抱憾终身也为时晚也!守城的西夏人亲眼见大元帅被这个偷城的年轻人给砍下了脑袋,吓得面如土色,都丢盔弃甲地仓惶逃窜,没有主将,他们就如无头苍蝇一般,何况就连武力过人的隗葳也难以抵挡这个人,还被取了xìng命,可想与他为敌不是自取灭亡还是什么?片刻之间,银州城乱成一团,丝毫没有半分抵抗之力,韩世忠也不再管这些小卒散勇,他要尽快大开城门,迎进自己的大军,将进犯之敌尽数消灭,还大宋西北安宁。 朝城下大门奔去一路上,又杀了多名负隅顽抗的西夏将士,但未能给他造成任何威胁,杀掉看门的禁军后,敞开大门,中气十足地大喊着:“大敌首将已被取下首级,都攻进来吧!西夏人败了,西夏败了!”声音传出几里,回应的人头落到地上,啪地一声响,韩世忠还是神威不减,矗立在城墙之上,西夏人皆看得瞠目结舌,不敢再上前半步,韩世忠大喊道:“西夏大元帅首级已被我拿下,打开城门,弃械投诚,不然大军攻下,无一幸免!” 韩世忠又是一记擒贼擒王的高超策谋,令刘宝在最近的距离也能看见和听见城墙上的一举一动,也是随声依附,大肆喧哗大叫:“银州城门一开,守备人头也是取下,大军快攻进去,杀得片甲不留!”声音在夜空之中似乎传的极快,远处也传来李世辅等人的随声附和,也是这般大喊叫嚣,扰乱群龙无首的西夏人,这样让西夏人深信不疑,不敢再做任何抵抗,都耷然若失,垂首丧气,毫无斗志。顿时杀声震天,呐喊威风的进攻,这是韩世忠梦寐以求的凯旋连营,更是摧枯拉朽的吹角 西夏与北宋之间的战事彻底取得胜利,翌日,辰时,大军休整,都在忙着处理拿下银州城的后事,或放置俘虏,或清理战场,重建房舍等等,暂时取得实质xìng的大胜利,至后,西夏残余不敢再如以往那样嚣张,公然与大宋为敌。加上西夏王庭招回兵马,深受奇耻大辱,只好发来圣旨鸣金收兵,这一战之后使得西夏元气大伤,不敢再举重兵进攻河西走廊与横山山脉以南的土地,剩余的只有后事,让种师道把守此处,这些都是上京禀报后的决议,重心因徽宗重用童贯后,贪图享受,炼丹清修,开始追求yù仙yù死的享受之中,带来了天下百姓的苦痛从而导致浙东大片土地上,方腊起义反宋,这些过后再述,不作废话。 童贯又是不信此役又是韩世忠立功奇效的结果,曾许诺三军将士,只要谁能拿下银州府,自己将此功之人,连提三级,可是他素来嫉恨韩世忠,又开脱塞责起来:“大胆韩世忠,你居然几次三番目无法纪,越俎代庖,还敢居功傲伟,不是你的上司史将军,刘元帅和刘先锋替你多次求情揽下所有罪责,今日的首功,你以为自己能顺理成章么?” 韩世忠下跪在大门之外,早料到童贯不会这么轻易地将此首功真正犒赏给自己,但也没有想到他屡屡排斥自己,并且陷自己束之高阁之境,到底以前怎么得罪此人,令他难以释怀记恨至今,可回味往昔,并未敢得罪此人,何况从前并不知道他,何来怨仇过节?这是自己一直深埋心底的疑惑,现在自己的xìng命倒命系一线之间,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下,不敢不俯首,想自己万马千军,刀光剑影都不皱半丝眉头,今日在这自己人赏罚功过之时却提心吊胆着,这份凶险虽不如沙场上真刀明qiāng那般血腥,可是利害的程度远远超出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山野村夫的想象,尔虞我诈有时候正是无影的刀,随时要人xìng命还不沾半丝血迹,韩世忠冷汗淋淋,担惊受怕极了,这是自己第一次感到xìng命不再自己的身体之中,反而被他人掌控cāo作着,殚思极虑地想这应付对策可是让自己面对有影的敌人不惧,应对从容自如;要在这步步为营的官场心计之中求得舌战群儒,口如悬河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是自己这种粗人能轻松自危的事,有点格格不入,相形见绌了。 刘延庆看着门外的韩世忠噤若寒蝉,哪敢正视这位贪天之功为己有的大jiān大恶之徒,只怕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稍有不慎者,都会重新投胎转世不再入此宦途。可是自己身为一军之将,曾答应每个人要保住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火海刀山,粉身碎骨也不足畏惧,连忙向前如实求情道:“经略使大人,此厮那里懂得您的用心良苦,有意栽培,您大人莫念小人之过,就饶了他吧?让其日后念您恩典,将功折罪。” 童贯面子上对韩世忠非常恨之入骨,又觉得就连刘延庆这个身居高职的人也会在乎此人的安危,不惜屈尊迁就下来为他向自己求情,气的恨满难消,心里不露声色地兴奋万分,一个小小的九品之职业能令刘延庆这种强硬做派卑躬屈膝向自己说情求饶,十分得意,又是假装不会放过此人道:“刘元帅,您也不必客气,起来说话就是,我怎敢受你这般大礼,实在折杀小弟我了。不过调查,事情属实可靠,史炳龙也向我汇报全部过程,他贪功顶替,强取豪夺别人功劳,不敢轻饶,日后传出去,还说我等奖惩不公,令效忠朝廷的后起之秀不敢再来为朝廷效力了。” 刘延庆,刘光世等心知肚明,不禁暗骂:“呸!也不知道是谁要残害忠良之士,令谁也抱憾终身,望而生畏的,老jiān巨滑的狗贼,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好不要脸!”仍是不忍看忠良之人陨落在此贼手中,不得不使用苦ròu之计,不惜一切要将韩世忠保住,不然日后,被人唾弃,混为jiān党的侩子手,帮凶也是尘埃落定的事。和刘世光使了个眼色,一起拜倒在地,这一举,令往日跟随自己的忠良正义的人都纷纷跪地,向童贯求宽恕。 王渊、张大中、等十余名明事理,知忠jiān的人一其异口同声道:“恳请经略使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此人一命,还望高抬贵手,让他为朝廷效命。” 童贯见局面无法收场,与史炳龙等余下的四名狼狈为jiān之人苦凄,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如何裁定,童贯气的暗自懊悔:“当日就知道此人真会笼络人心,暗结党羽,没想到才不出一年光景,竟然羽翼已丰,蛊惑这么多德高望重之人为其求情,早知今日就该斩草除根,免除后患无穷,现在骑虎难下,不饶又能怎样?恐怕难以收场,闹到皇上那里,三人成虎,哎!”一阵失望与败落的低潮后,假惺惺地向前赶紧搀扶起刘延庆,恰有其事的样子说道:“刘将军请起,大家也都起来吧!”好不容易才将这个顽固不化、为他以首的器重之人扶正身子,又吩咐其他划分与自己为敌的人叫起来,心里却是使坏幸喜道:“这个韩世忠不过是抓你们把柄的导火索而已,刘延庆啊,刘延庆,原来你早有准备,只是现在证据不足,敢私下拉帮结派,蓄谋造反,待我回京不参你一本,让你好受。”可惜他们有点不见棺材不掉泪,有意为难自己,迫不得已的道:“都起来吧,此人不杀了。”可是看了看,还是没有人起身,有点奇怪,恨不得一并端掉,让这些人永世不得翻身,都已经下令免韩世忠一死了,怎么个个还是不像以前那样避之唯恐不及,今日都吃错yào了,都如泥塑铜铸一样丝毫未动。不由纳闷地问道:“怎么?怕我出尔反尔?大家放心,就给他一个机会,下不为例。”可是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这些人还是跪着不敢动弹半分,开始忿恚之色露与脸上,颜面全失,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何意才肯罢休?”刘光世拱拳称谢道:“请求大人将立下的军令状应诺予他,好为朝廷全心尽责的出力才是。” 童贯差点惊呆诧异,可是事已至此,众口铄金替韩世忠当这个说客,自己又事先许诺全军将士怎能失信善变,那自己真变成了毫无信义的小人,被天下人耻笑,只好作罢地喃喃道:“也罢,我远在西北,不能面圣,对于连升破格之事无法做主,只有让他当个武义校尉副职,只能如此,多说无益。” 刘延庆看到童贯这一举是最大的让步,也喜形之色掩盖过去,生怕童贯反目,附和应道:“大家就不要为难经略使大人,朝廷规矩大家不是不知,对于跳跃提拔之人需圣上亲自钦定,这个不能让大人左右为难,那大家都起来吧。” 刘光世等人只好将此事赞且甘休,都心里倒捏一把冷汗,唏嘘不已,不敢作声。 刘延庆对着韩世忠随口胡诌着,生怕童贯转即变卦,那时谁也救不下他,立忙支开道:“你下下去吧,我等还有要事与大人商议。” 又转身对童贯抱拳郑重道:“西北战事大获全胜,一切全仗经略使大人带领明智,指挥得当,赞高段落,不如我陪大人好好庆贺一番,不醉不归如何?” 韩世忠听他们为自己翰旋出面,欠下如此大的人情,刚捡回条xìng命,自然惊险未定,连忙退开不敢在呆片刻,童贯也少了碍眼之人,自然听刘延庆这般奉承吹捧自己,大喜非凡,哈哈大笑道:“这个也多亏大家辅助,功劳怎敢独占,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笑声充斥着整个银州城韩世忠心里却是满腹怨气,但也不敢发泄,对于这个只知道吮痈舔痔,陷害忠良,霸占功劳占为己有的jiān贼,只有气不敢言,只好隐忍,一人大为不快回到营地陪着几个兄弟一起痛饮畅快心中冤屈,对于其他事绝对只字不提,以免其他兄弟得知此事,非闹得不可开jiāo,誓不罢休。就这样一个大好的将帅之才就这样被埋没扼杀,直至童贯等人被铲除,韩世忠的前途才渐渐浮出水面。 (这是本回最后一个章节,让大家久等了,明天将进行新一章的章节,喜欢本人的作品请继续关注,我会不令大家失望的,谢谢!) 第十三章 平定方腊(一) 宣和元年起,只因徽宗听信谗言,亲近jiān邪,穷极yín逸,荒诞无度,沉迷青楼娼妓李师师容貌才华,导致朝纲不振,加上蔡京、童贯等对其逢迎附和,投其所好,大肆在江南一带搜奇猎胜斗宝张罗,导致“花石纲”年年加剧,民不聊生,江浙清源洞一带善武功的人士云集由方腊带领并摩尼教众于宣和二年反抗暴政,加上地方官府昏庸无能,骄奢yín逸,无力抵抗这只有不足万人的起义,方腊一路势如破竹地攻占州县,由最开始的几千人,逐渐壮大,沿途深受贪官豪吏欺压的百姓也揭竿起义,发展日益剧增,攻占大半个疆土,夺取了六洲五十二县,赵佶见方腊起义就快颠覆自己的赵氏江山,不惜下旨任命童贯为兵马大元帅带兵征讨,以求天下太平,自己的江山保住。 童贯也依仗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能长坐江山宝座,这样下去,自己既手下势力才能发挥至最巅峰状态,才能要风得风,求雨验雨的权势熏天。 自然不想多年的辛苦被一个武力莽夫占了去,那样自己不但没了依附的主,说不定还会因此丧命,自然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次平息江浙叛乱的战争之中。领兵十万一举夺回失陷的江浙诸地。 韩世忠也在这次平寇的帐营下当差,在王渊帐下,受其支配调遣,和庆路一帮患难兄弟及刘光世旧部五十人急调其任命差使,本来势单力薄,加上只是一名官职武义副尉职,受命朝廷,只有任其调配不敢有丝毫埋怨,再说韩世忠也想多历练自己,让自己尽快能施展抱负,为国出力。 这次平寇一行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展示自己的大好机会,怎么能拒绝? 方腊所率的农民起义,在夺取了六州五十二县府后,建立自己的政权,不再巩固自己的实力,加上都是受“花石纲”祸及的黎民百姓,赶跑了各大小州县的豪绅土霸,贪官污吏后过着安逸享乐的日子起来,不想颠仆朝廷,只是予以教训,给赵佶一个警告,加上实力悬殊,军纪不严,训练不如宋军有素,作战更是欠缺经验,在十万大军的强力镇压之下,相形见绌起来不出几月,占领的失地很快有被童贯收复,韩世忠在王渊的先锋头阵帐下,最先与方腊对阵较量,在对付一帮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农民起义军作战之中,王渊亲率领兵攻打,他本人虽为宋将,不过在江浙水路相连,气候不适的情况之下有些水土难服,自古以来皆是“北马南船”,习惯了辽阔沙场的拼杀,自然对水路地势优劣的战事格格不入。 论计谋策略王渊不过是一介武夫,没有雄图大略;论胆识才能相较韩世忠没有他的骁勇善战,奉命行事,按部就班地执行大元帅童贯的命令,加上自己本不愿跟随童贯南下,跟着刘延庆的西北长驱直入才是自己的长处强项,大宋与方腊之间的战争持续至宣和二年夏初,在杭州,这里正是方腊起义政权的京都中心所在,王渊都下令亲自指挥攻打这里,谁让自己是此次的先锋,自然每每jiāo战都是自己带兵冲到最前面,自己无暇顾虑那么多,领兵打仗重在“水无常形,兵无常式”,善于变者方能取胜,可一到杭州这块富庶之地,王渊却是被方腊大军的声势之巨震惊不小。 这里原本是有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人间传说和美丽景色,可由于多年的苛捐杂税,进奉掠夺,变得残垣断壁,支离破碎不堪,方腊带领一帮睦州乡党起事也是为了泄民愤,报复贪官污吏,深得周围常年被腐败堕落的朝廷黑暗统治下的百姓拥戴,支持,现在杭州变成一座坚壁清野,与宋朝赵氏政权对抗的根据地,钱塘江上,大小渔船变成了战船,城外的涌金门也是造了栅栏,阻滞外来的船只进入杭州城内,城墙上守备森严,个个都面带怒色煞气,誓与朝廷分庭抗礼,决一死战,上面旗号林猎,迎风招展,海风轻拂而过,皆是猎猎作响,宛似蔽天遮日的霹雳雷闪,隐藏着雄兵千百万,自己领兵不过两万人之多,这样未得探子查明虚实就贸然进攻杭州城,只会造成宋军死伤惨重,童贯依仗自己的地位显赫,对行军打仗又只会纸上谈兵,真实才能不在这主事打仗之上,况且此人养尊处优惯了,三军都受自己指派任命,还有朝廷、皇帝老二为自己撑腰,自己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 王渊也是迫于无奈,也不敢对抗朝廷,得罪这个“大红人”,生怕自己被罗织作战消极、不服军令的罪状告发,上报朝廷,自己只有下狱受苦的份,连这份差事也成妄想,唯有依计行军可一到杭州城外几里的地方,要想进城,还不予放行通过,只有死战硬夺;可惜行军打仗还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连杭州有多少兵马也未知,匆忙前来强夺,只会是以卵击石的可怕举措,何况方腊至几月不到的时间就夺取了睦州,杭州等周围大小州县,不能说宋朝守备和州府县令无能,毫无抵抗之力,其中实力也不容忽视,如今虽被十万大军逼至杭州城,但也没有显示出丝毫惧怕和畏忌,可想其中定有重兵据守死抗,不会轻易投降,王渊一到杭州城外,就感到方腊也不是浪得虚名,趁其不备就能成事的势力之辈,决计是部署周全,待自己去自投罗网,还有此间的旗号蟠龙距虎,大大的“方”字迎风招展,宛如活物一般,呼之yù出,城门上的义军个个生龙活虎,精神抖擞,手持着兵刃严正以待,就算有千军万马来讨伐对阵,也不会示弱,这般气势不弱于大宋的正规军,自己的两万兵士不过是徒然罢了,一时也想不出破城的计策,下令在三里之外驻扎,以备随时应对。 韩世忠紧了先锋营大帐,自己自然不敢前来询问上司王渊的原因,何况位轻职微,毫无分量,也不好上禀任何良计,弄不好还会受到以下犯上的冲撞之罪,只好将心中的大胆想法深埋,可是一进王渊主将大营,只见他独自一人在营中踱步,脸上显的很是急躁不安,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唉声叹气地自哀道:“三日拿下杭州城,这不是存心让我送命?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话语中呈现出他的惶恐,心事表露脸上,一览无遗。 加上被童贯施压紧迫,自己生怕xìng命有虞,担忧起该如何应对才好所绊,无心考虑对策该怎样打杭州才是,有点心有余而气不足的莫展难堪,本想安慰安慰他,让他想开些,可惜自己又怎能体会他的身临奇境,进退两难的窘迫,韩世忠不过一名不入品的武义郎之职,只有任其差遣的份,对于出计献策还有越权之嫌,可不想触犯宋律,引来杖责酷刑,还是自己悄声回去,不敢惊扰王渊现在的烦恼。 回到自己行营内?成闵等人就从韩世忠的脸上看到了又是遇阻,自然是不顺,想到他的分量太轻,是有可无,有点形同虚设的官品也是跟着黯然起来,也是唉声叹息,都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出相对的举措和办法,只好静候韩世忠的安排。韩世忠随口问道:“前去探虚实的岳兄弟和李兄弟二人回来没有?”解元侯了半个时辰,倒也不敢急躁,几次随韩世忠打仗以来,在他身边倒学会了几分沉稳,心头却犹如百鼠挠心般波澜起伏,一听韩世忠居然问话,连忙答道:“他二人出去也有半日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吧?不知大哥作何布置,我等候命发落,不敢怠慢。” 韩世忠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轻声道:“他二人回来了,立即向我汇报,不然我的计划无法实施,一切都延后。”解元刚将提上来的兴致又回落至低迷失望之中,不敢再多说什么,反而跟大伙儿一样,静候佳音,盼望二位兄弟能尽早回来,那样一切也有了应付的计策,不再低沉萎顿下去。 半许之后,帐外传来急喘吁吁的奔跑,声音也响至耳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大哥,我们回来了。”此话就如救命稻草一般,让面色平静,心里澎湃不露任何焦作不安,倒让身边兄弟们担忧,一听是二人回来了,喜出望外,连忙赶至帐外迎接极其关心方腊的实力与城中情况,刘宝,李世辅二人风尘仆仆,满脸蓬垢污秽,甚至衣衫也是湿透,脚蹬的鞋袜也是一样,看来二人吃苦不少,韩世忠见了也不免心酸,刘宝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你,难以掩饰地道:“大哥,果不出你所料,杭州城看似坚若磐石,牢不可破的样子,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使得障眼法罢了。” 韩世忠先不关心杭州情况,反而言辞厚重地道:“辛苦你们了,此去没有什么危险吧?有没有受伤?与方腊大军没有正面冲突吧?” 李世辅生怕韩世忠关心过于,导致紧张自己的安危,立忙回应道:“大哥请放心,我们虽与一小部方腊军碰面,但一切安好无碍,这只是借水路回来所致,不必担心。” 刘宝也是笑着点头,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和轻伤,回来恐怕已经破口大骂开来了,也不会高兴了。 二人在大伙儿的簇拥之下进了帐营。韩世忠见他们虽有些狼狈,但是身上确实没有半丝受伤迹象,放心地点了点头,踏实许多后,只是侧耳倾听着他们历经生死脱险得来的情报,李世辅见韩世忠放心自己二人的安危之后,开始姗姗道来自己的所见所闻,“刘宝兄弟刚才也说了,杭州城不过是座豆腐,他们总共驻扎了不足三千的兵马,其中还不少是百姓,最重要的是城中百姓都听到朝廷派十万大军征讨,都渴望免除战乱,过着安居乐业的平稳日子,不想与朝廷对抗,更期盼早日止战停戈,还昔日安宁。” 韩世忠点头称许着:“谁不想这样,其实天下百姓都是这么想,可惜我等正是为太平美满努力着,不辞辛苦着,那他们兵力布置何处强硬?哪处薄弱?” 刘宝抢答道:“经我观察和询问当地百姓得知,当然是涌金门兵力最强,也是精锐所在。” 韩世忠走到地图旁边,回想起随王渊初到此地时,杭州涌金门的盛况,不得不说是声势浩大,连王渊都忌惮害怕起来,沉吟道:“嗯,正门攻击自然不是明智之举,就算我军精锐全出,也未必讨得半点便宜,下有据船的暗网陷阱,还设有水门栅栏,不好功打,城墙高达五丈不易攀爬,就算上得了城墙也难抵挡那为数众多的弓弩和精兵,远处真是pào火、弓弩难及,不能伤及分毫,水路又是机关重重,正面硬拼又是极不理想,果然难办,真不愧为江南第一城。” 刘宝听他这么一说和透彻分析,自己也暗自神伤起来,不由叹息道:“难道我等就只能坐以待毙了,这可怎么办?本想混进去了,打探消息,结果哎!”后话不便说出,怕是让大家也跟着沮丧。 李世辅却不慌不忙地走到韩世忠身旁,朝着地图上的杭州城点画起来,“其实大哥不必惊慌,只要大哥带领两千兵士在这里进行伏击定可尽数歼灭方腊余劣。” 董、解元、岳超、呼延通、刘宝等人也是好奇地凑近,聚精会神地看着李世辅在地图上指点的地方,那里正是杭州城北门的一处地点,北关堰。 刘宝好奇地笑骂道:“好你个李世辅,原来你早就有把握,非要等我们提心吊胆,你才和盘托出,难怪你当时不愿与我一同去西边,原来是自己去北边了。” 李世辅也是笑脸喜迎,对他道:“我知刘兄弟去西边定是一览西湖胜景,无心打搅,怕误了你的美事,当然审时度势去了北边。”二人的对话引来一阵哄笑,都指着刘宝大笑,与他感情要好的解元也是好心问着:“西湖美景怎么样?你较大伙儿先睹为快,给我们讲讲,等战事一结束,我等也一饱眼福将这号称‘人间天堂’圣地游玩个痛快。” 刘宝却是尴尬万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早也不出来。韩世忠也是笑骂道:“好了,大家还是正事为重,切莫被声色犬马所误,那我就安排系下面的部署,兄弟们,等到战事结束,天下太平,我等自然有机会再这里游山玩水。” 众人一听韩世忠又将正事提及担于身上,大伙儿也不敢再嬉笑打闹,郑重其事地站着听候号令。 韩世忠说道:“既然众兄弟都知道我们要进行伏击的地点,我也不必再多说什么,这次又是如往常一样,擅自行动。”董皱眉,解元和其他几人开始议论纷纷,知道擅自行动不但无功,反而弄不好有罪,更让大家恨满难言的就是埋没受气,几次下来,谁会好受,更有点惊弓之鸟的忌惮。 韩世忠笑道:“众兄弟不必再议,只要我们辛苦能换回天下安宁,这一点我问心无愧,还有什么顾虑的,若不想再受气忍辱者,大可事先说明,我也不为难与他,可要是我等此战成功,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大哥,我不会忘记当年的誓言,誓死追随大哥,那怕是刀山火海。” “大哥,我等你难道还需要再提醒什么么?有难同当,有福共享,既然决定就不更改。” “大哥,众兄弟心意已决,就算功过也一同担着,事已至此,誓与你共进退,有你就有我们。”一下整个小小的帐中充满了激扬慷慨的豪迈,更是只能成功,没有退却的胆怯。 韩世忠见众兄弟如此同心,还是自己第一次见此情景,和颜悦色,喜于言表。“有这么多兄弟为我排除万难,我韩世忠感激不尽,那怕是龙潭虎穴,我也义不容辞,那商定已决,大家下去准备,我等此次必定成功,朝廷也不会再忽略我等。” “对,我等与大哥唇齿相依,从今往后大哥到哪里,我等就形影不离地跟到哪里,不求荣华富贵,但求问心无愧。”众人异口同声地誓言虽无华丽言辞,但能刻骨铭心,响彻这个天地间,韩世忠欢悦不已,又在各位下去之前忠告了一句:“既然我们是为民除害,那苍生百姓就是我等衣食父母,无论以后怎样,决计不可欺压受苦民众,挨饿不占其粮,受冻不夺其衣,露宿不抢其屋,大家能做到吗?” 李世辅嘉许地点了点头,心里佩服异常,没想到韩世忠在这兵荒马乱的乱世之中还能心系天下苍生安危,实在难能可贵,这点很少人能办到,这颗博爱仁慈之心,无论以后再那里都会受人拥戴,引来万世流芳。成闵,解元等众兄弟也是称赞地点头,都应答道:“唯大哥的谆谆教诲,铭感五内,牢记于心,不敢犯此誓言,做一只仁义之师。” 韩世忠感动的泪流满面,都知道这帮兄弟至小与自己一样都是受苦历难的农民出生,自然深有体会,明白自己的良心用苦,不会做一个舍本忘源的宵小之辈,那样日后就算自己做大了,也会遭到天下讨伐。连连点头,充满了感激和肺腑之情。没想到在这江南之地,韩世忠等人义结患难,感天动地,为今后大宋建立了一支常胜、威武、仁义之师奠定了基础,为中兴宋朝铺垫了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深受拥戴的“韩家军”培养了许多忠良义士。 第十四章 平定方腊(二) 杭州,北关堰。 韩世忠亲自率领两千死士,埋伏在这里,只等方腊大军经过此地,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若能上天眷顾,一切按计划行事,可能活捉方腊贼首也不是什么意外,此次没有惊动其他人,就连先锋头阵的王渊也没有通知,但是王渊岂是这种大意之人,他很清楚自己这个下属的本事,只是一个武义郎,却不受重视,常常引来小人的排挤和妒忌,甚至埋没奇能,限制他的官职,韩世忠岂是池中之物,又那里是坐井观天的蛤蟆,这些外来的阻碍只会使他变得更加百折不挠,假以时日,必定大放异彩。 他早下令随时注意着韩世忠一行人的动向,一有不按常理的举动,随时向自己汇报,这已经是王渊本人亲自经历的第三次出其不意了,自然深韩世忠的才能,不会墨守成规安心等待上面的命令,因为他是个天才,具备大将风范的洞察力,敏感力,以及善于用兵,不动声色地得知韩世忠带来两千人就离开自己的帐营,亲自也带来不足百人尾随其后,一来是怕他要有个好歹,自己后悔痛恨不已,朝廷又失一名栋梁之才;二来,是要亲自目睹韩世忠如何败敌,以少胜多的超凡本事和过人能力,好从中学习效仿,为日后派上大用。自己非常欣赏此人,就像刘延庆父子欣赏其人一样,自然不会放过与他接触的每次战役,这无疑对行伍出生的自己也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当然悄声跟着韩世忠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不然会以为自己还是童贯等jiān邪之辈派来监视他一举一动的小人,难免说不明白,也不想韩世忠因为这点芥蒂而分心。 韩世忠沉着地等候着方腊的到来,他几经打探,方腊今日会回他的老巢睦州清溪一带,想不到这个动dàng赵氏江山,叱咤风云的枭雄也玩起了,狡兔三窟的把戏,看来真是谨慎过于,让他变的就像惊弓之鸟,一有异常就逃之夭夭,藏头匿尾。 等了半日,自己的耐心也倒承受的住,何况方腊是何许人也,自己心里清楚,像他这样的当然知道,朝廷此次派十万大军镇压扑灭,当然不敢正面硬拼,唯有躲躲藏藏,游弋乱串,蛰伏深居,才能自保。但是自己的手下兄弟都是些粗俗浮浅的汉子,趴在草丛里或者躲在树林里都沉不住气了,不是蚊虫叮咬,就是潮湿闷热,江南的天气大异于西北气候那样干燥风沙,很多都是自己同乡紧邻的年轻力壮之人,受不了这种潮湿闷热的天气,开始浮躁埋怨起来:“该死的鬼天气,还说江南有天堂之美,我今日算是领教了,这样下去我不得全身浮肿也会得麻风湿疹。而且蚊虫叮咬利害得紧,麻痒难当。” 有人竟然大声骂将起来,引来一阵骚动,韩世忠的注意也是被其吸引,严肃地皱眉看了看身边的成闵,像是在说:“谁要再心浮气躁,扰乱军心,打乱计划者,军法严惩不殆。”董闵不敢忽视,潜身退后下去,在韩世忠等人身后声音严肃地训斥起来:“谁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立马回去,少在这里给我添乱,如若不服军纪者就地重罚,决不轻饶。”这个声音就是法令,任谁也不敢不从,何况关系着自己两千人的生命,谁要是出岔,就视为通敌之嫌,这个罪名本可以就地正法,只是韩世忠仁慈爱戴自己的兵士,体会他们的感受,才不愿做此决定。片刻之间,没有任何声音和细微的举动再发出来,变得安静如昔,任风徐来,草动业响,管它虫鸣鸟啼,视若无物,一切恢复了没有任何人经过的迹象,只等方腊入瓮又等了大半个时辰,耳中终于传来阵阵铁蹄奔驰之声,韩世忠脸上那凝重的神色终于露出一丝欣喜,他作了个手势,让大家勿动,怕打草惊蛇惊扰了方腊吓得跑回杭州城龟缩不出,倒时候想抓他就难如登天了。 李世辅、解元、刘宝等人脸上也是既兴奋又紧张,终于要与敌人打动干戈,痛快杀一场了,自然压抑不住心中的技痒,恨不得立即冲出去,但还是听为首韩世忠的指挥,不敢擅做主张贸然出击。只见一行人有五六千人之多,大打着旗号,浩浩汤汤地行走在下面的大道之上,并未多注意周遭的一举一动,为首的是个五六十岁的汉子,长得颇有气势,威武凛然,身着鎏金铠甲,地位在一行人之中大显华贵,可见此人的地位非同一般。 韩世忠目光如炬,自然一眼就看出此人正是缉拿的首领方腊了,那身在众人之中就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让谁见了也会记住他的。韩世忠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深知此人有过人之能,加上此时穷途末路,有异常的谨慎,万一到嘴的肥ròu飞走,追悔莫及。 方腊大张旗鼓地经过韩世忠埋伏的地点,当然不知道还有人伏击他的军队,放心大胆地朝着清溪帮源洞方向赶路,身边的是一位年纪三十左右的汉子,模样与方腊长有几分相似,都是五缕长须,颔下长及过胸,英明神武,身着紫金战甲,威风凛凛,但是一脸傲气,视天地万物于也无,如果没猜错此人正是方腊之子方敖,传说此人好战嗜杀,是个勇猛惊人的大将,常常为其父征南dàng北,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行不到此次居然护送方腊回老巢,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不容轻视。方敖一副桀骜,问道:“父王,我们为何如此小心,大不了与童贯老二鱼死网破,十万大军我也不惧,正好祭我手中的刀。”说着,双手提着一柄大刀,跃跃yù试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找人比试一场方能消掉这种遗憾。 方腊只是冷笑,不做回应,深知此子的秉xìng,并不理会。方敖还是手痒,撇嘴道:“父王,难道您真怕了童贯不成,他不过是个太监,仗着赵佶那狗贼耀武扬威,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即举兵攻下东京,夺了他赵家的天下,想那赵匡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霸占后周天子皇位,两次杯酒释兵权,黄袍加身,才有了今日赵家的江山,他得了天下也是不择手段,害怕柴家向他要回江山皇位,竟将柴家后人杀得所剩无几,导致柴家陨落,父王大可也来个取而代之,再说赵佶不仁,朝政腐败,jiān臣当道,祸乱苍生,我等杀进京城,也算出师有名,为民除害。干嘛偏安小小的江南,父王难道怕了不成?” 方腊摇头否决道:“不是我怕,你说的都是在理,可是名不正,则言不顺啊。拿下赵家江山又能怎样?荣登大宝,你却不知,就算坐上宝座,也难安生不得,四面楚歌,虎狼窥侧。” 方敖还是不明白方腊为何优柔寡断,畏首畏尾,“那赵家至杯酒释兵权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重文轻武众所周知,加上所有精锐全在西北以及河州镇压,以防辽人南侵,此次童贯领的皆是残弱病匮何许怕他。更无暇顾及我等吧?他可想串通外族夺取赵家天下,兵权此时在他手中,只怕另有想法。” 方腊一边缓慢前行,一边说服着这个只知道武力解决问题的累教不改的儿子,说道:“你不明白这点应该向你大哥学学,考虑周全,处事小心,为人结jiāo甚广,善于jiāo际,网罗异人谋士,他让我回帮源洞自然为我考虑周全,你想啊,赵家再不仁不义,他们坐上江山宝座也有百余年的时日,赵佶也虽不是续承大统,那也是他哥哥无子嗣传位予他,也算没有乱了他们祖宗规矩,想赵光义不也是从他大哥那里接过的皇帝么。假使我坐上皇位,定然受到天下勤王,四面八方的好汉义士皆来攻打,毕竟是篡夺不义之举,十分不明智啊。我可不想一坐上宝座,连年战乱不休,内忧外患不断,真不如有个大山在前面为我等抵挡万难,我们当个占山为王,在这片小天地之中享尽富贵荣华岂不更好何必揽祸上身,自找不痛快?大不了真大军压近,我躲回老家去不是更好?” 方敖也觉得自己父王讲的头头是道,句句是理,但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现在回老家去,这不刚安定下来,怎么就要急流勇退了“那么父王为何要现在回老家去呢?不是有天险屏障做后盾,有坚固牢实的杭州做依靠,还怕童贯不成么?” 方腊笑道:“你还是不明白啊,童贯只是个抛线引针的人而已,他下面人才济济,骜勇高人不少,光王渊、辛兴宗,张浚,刘琦,等等这些人都是威名远扬,声震四方的名将,还有最近在西北与西夏大战之中,一举成名的韩世忠听说也来了,难道我还坐以待毙不成,此时趁还未攻打杭州,不如先藏起来最好。” 方敖也对韩世忠这个名字略有耳闻,对这个大挫西夏,力战西夏几员大将更是传的沸沸扬扬,特别是将西夏驸马兀移首级取下,更是令家喻户晓,让西夏人闻风丧胆,自己也不免想找个机会与其会面,好好比试一番,似乎高手都是这种心情,渴望对手,亟yù难壑。 韩世忠见方腊的整个队伍大致也进入了自己所设下的包围之中,扬手挥旗地号令大军冲杀,方敖大叫道:“不好,中宋军的埋伏了,保护大王安身脱险。” 自己驱马向四周冲来的兵马抵抗,韩世忠大喝喊道:“我正是韩世忠,多谢方腊你这窃国贼寇居然知道在下,我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我正好为了你而来,那我就不客气了。”方腊大军见四下皆是宋人兵士服饰,冲出草丛树林,将自己围困住了,不由大乱惊慌起来,没了方寸,都不清楚来者实力与人数,在一片惊慌之中四下逃窜起来,方腊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刚提到这个人,竟然如天神下凡一般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见此人不过三十岁左右,八尺身材,虎背熊腰,双目电瞬,一股慑人英气让你看了一眼就很难忘却,加上勇猛惊人,居然第一个冲杀赶至自己身旁,吓得方腊面灰土色,没有抵抗之力,只有逃跑的念头,方敖没想到自己所率的兵士个个竟然如此不中用,一见到这样的仗势都吓得抱头鼠窜,丢盔弃甲,勃然大怒道:“来者休要猖狂,你的对手是我,不得伤我父王半丝毫毛。” 快马赶至方腊前面挡住韩世忠的来路,不让其向前半步,一阵冷静后清楚,不除去此人,恐怕方腊不会轻易擒得,方腊慌忙之中见儿子救援赶到,心里放下了许多,不容考虑,连忙快马朝帮源洞方向急赶,生怕在这里被一个小小的韩世忠生擒制服。 韩世忠不待细想,一边朝方熊使出一记“霸王卸甲”,一边下令身边的董闵,解元等众人前去阻拦住方腊去路,“那个骑白马的正是方腊,不要让他跑了。”这一记力猛沉浑,使出了自己平生五六分力来,方熊淬不及防,不敢硬接这计金蝉脱壳的招数,连忙闪避,好在自己经验老练,不至于被其伤到,抽身回避之时,之间韩世忠摆脱自己的纠缠,朝方腊跑的方向追赶而去,暗叫不好,大声喊道:“他们朝大王方向去了,快快拦下。” 方腊身后的死士亲信犹如听到圣旨一般,赶紧救驾,生怕来者伤到他们的首领,韩世忠没有避让的意思,又是不待考虑,一招“猛龙过江”冲向一名挡住去路的骑马先锋,那先锋没有反应过来,谁会想到距离自己三丈之远,韩世忠足下生翼一般几个箭步就冲了上来,还没等眨眼功夫,生生被韩世忠的钢槊穿透胸膛,跌身落马下来,连惨叫声都未叫出,丢了xìng命,成闵等人也是一路砍杀挡住去路的方腊兵士,一路追击,苦于以少胜多,难以抽身前去追赶,韩世忠不待细想,纵身跃上刚才的先锋的马匹,快马加鞭地追上前去,方敖坐正身子也是追赶韩世忠,不让此人伤了自己的父亲分毫。 韩世忠骑上战马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左右开弓,力斩阻拦去路的方腊精兵,无奈自己陷入围困之中,难以抽身前去追赶方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腊夹着尾巴,抱头鼠窜至山坳方向去了,又气又恼,气的是分身乏术,不能及时上去活捉此人,恼的是鞭长莫及,就算自己部署周密还是让方腊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这一迟疑,方敖赶马也追击上来,似乎棋逢对手,要与自己斗个你死我活,面露凶光地大喝道:“要想抓我父王,首先得过我这关,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所。”手中开山大刀就像自己劈头盖脸地砍来,一点犹豫和迟滞也没有,韩世忠心里有火正无处发泄,正好又来个牛皮糖的方敖,自己索xìng想道:“拿不了贼首,你正好死皮硬凑,我岂能拒绝。”不避不躲,回应一招“天王托塔”将大刀格挡支架住,化解开来。方熊斗得兴起,口中不停嘲笑,“不自量力,以为自己在西北大败西夏人就敢来江南撒野,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正好如你所愿,想死就给你个痛快。”抽刀回来,绕着自己的身体转了个圈,双手持刀,力道又是加了几分,使出一招“dú龙探海”直接变劈为捅,十分怪异,这大刀路数往往走大开大阖的招式,通常是砍,劈,砸,撞,撩,拍,斩七字诀,很少有变,就连这种短兵相接也是力量对碰,只要对手稍不注意,就会被其震的虎口生麻,把持拿捏不住,被其斩落下马,今日方敖的招式果然不同寻常,诡异莫测,没有雨自己较量膂力,反而yù以奇制胜,韩世忠身经百战,怎会让他轻易得逞,知道这是一种女人惯使的招式,不免冷笑道:“我虽不才,却也不是这般好欺,想要杀我,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这女人的招数,对我不起任何作用,难道我们的方千金没吃饭?”左手紧勒缰绳,将马拉回,战马吃惊,受力一扯,立即仰首长嘶,前蹄飞扬,韩世忠往左侧回避,这一记看似“dú龙探海”其实为“灵蛇出洞”,无惊无险地躲开,一丝也未伤及,方熊被他嘲笑,心里怒意更甚,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喝道:“临死之前还牙尖嘴利,看我抓到你,拔光你的牙,看你还嘴硬?小的们,不必顾惜此人,将他格杀勿论,有功者,我重重有赏。”韩世忠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看来自己已经令他不清醒了,正中下怀,那些方熊手下的勇士自然听到如遇大赦一般,恨不得都上前抢攻,拿下此人肯定飞黄腾达,不容细想地举着手里的兵器朝韩世忠和坐着的马匹围住,韩世忠不慌不忙地稳住马匹,双手使槊,左刺右挑将长槊使得浑圆一体,密不透风,但凡不知晓韩世忠勇猛无敌的愚昧小卒,上前就是血溅横飞,皮开ròu绽,一时惨叫声不止,杀了几名泯不畏死的勇士,趁早摆脱险地去缉拿这个首功。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山头响起来,声音洪亮,气势也是不凡,“韩兄弟真乃神人也,这次傲伟奇功一件怎能少了我一份,我来助你。”韩世忠一听大喜,没想到这个早先表现胆怯懦弱的先锋,一下似换了个人一样,难道以前都是在逢场作戏,自己此时那容自己去细想考虑那么多,他及时赶来救援已然很是感激,笑道:“王将军真是及时雨也。” 韩世忠刚才的一举一动王渊都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不但勇猛过人,武艺超群,而且智谋胆略非常人能及,就算深入万马千军之中也丝毫浑然不顾,这种人简直贵为神人,难怪会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句,韩世忠身陷重围,以少胜多,一时半会不会露出破绽和促像,但是始终是以一敌众,还有个嗜杀好战的方敖,长久维持下去,必定讨不了半丝好处,自己这才现身救援。这样一来,方敖但变得急躁起来,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韩世忠,真是小瞧你的本事,原来你谋定后动,早有准备,难怪敢以两千死士与我五千精锐对抗,今日你占上风,我再蠢也不会留下来被你抓住。”说完,就要驱马逃离韩世忠伏兵的包围,韩世忠怎能让他轻易得逞,下令大喊:“方熊,你我胜负未分,怎能让你离开,兄弟们,抓住此人必定将军有赏。” 王渊一边快骑加入到dàng灭方腊余部的战团之中,一边听到韩世忠的狐假虎威,不免好笑摇首,苦叫无奈,但谁让自己是这次的先锋,还是韩世忠的上司,他说的也合情合理,只是方腊已经逃脱这次设好的埋伏,必须有超群的人物去追击才行,也是杀退几名方军兵士,对韩世忠道:“韩兄弟,这里就jiāo给我们,你前去追击方腊,不能让他跑了。” 就连身陷困斗的董闵,解元,李世辅等人也是唯韩世忠一人能担当此重任的众望所归,一面击杀这群没了头帅的小卒,一面对韩世忠点头称意,似乎在暗示韩世忠安心去吧,这个方敖不论费多大力气也要活捉住此人,韩世忠也无心与方敖纠缠下去,自己的目标在方腊身上,抓住他,这次的起事自然告一段落。 方敖本想逃跑,想到自己的父亲现在已经脱离险境,自己也大可放心地脱离这群蝼蚁的宋兵,日后照机会再与父兄等一家会合就是,但王渊、成闵、等十余名武艺高强的人将他团团围在中间,那里会让他如愿得逞。韩世忠看到自己此战绝对的优势战胜方腊,心里宽慰放自己也无后顾之忧地追赶方腊去了,想到这个方熊已然是自己的瓮中之鳖,心里好笑,刚才还大言不惭的人到底是谁啊?韩世忠了却一桩美事后,无后顾之忧地向帮源洞一带巡查下去,不抓到方腊本人绝不善罢。 (今晚加更任务完成,明日继续更新,谢谢各位大大的支持!) 第十五章 龙虎二子(上) 韩世忠深入清溪帮源洞一带,密查暗访目的就是为了抓住方腊,平息这场动dàng朝廷,祸及苍生黎民的暴乱,至北关堰伏击后,方腊竟然带着十余名亲信卫士逃脱,自己心里放不下此事,势必要生擒住此贼,才能平复这么多年以来的跌宕起伏,才能一展至十八岁从军以来的报复志愿,如果方腊果真藏匿不出,那自己又会再次明珠暗投,终遭埋没。 这一日,乘舟泛渡在钱塘江周围大大小小的支流主汇,探访了多少百姓与渔民,但都渺无音信,毫无半点头绪,方腊真像人间蒸发一般,躲进他的据点帮源洞一带不出来了,误打误撞来到清溪河边上林子中的一户人家之中落脚,顺便打探方腊的行踪,自己不会善罢甘休,中道放弃的,这不是自己的做事作风,更不是得过且过的势力之人。 在这处僻静远离尘嚣,与世无争,俨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本想不暴露身份暗查下去,可是还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被认了出来,自己也无须再藏着掖着什么,既然是为民除害,何必害怕百姓,不加避讳地承认,也算是自己坦诚做人的xìng格,这一家四口,两个黄髫小孩倒不知道韩世忠的名字和威望,自顾在旁玩耍,但其父母对这位大败西夏人的英雄却是略有耳闻,但是却不明为何会来到这个先受到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洗劫一空;后又是方腊起事,对抗朝廷的江浙之地,经过细想已然明白了一些,自然是为了方腊叛贼而来。 没想到会让韩世忠从西北沙场调遣至此,看来朝廷是决心要将方腊连根拔起。二人脸上又是惊愕,又是无从是好,不知道该不该向这个英雄如实禀报。 韩世忠看出他夫妻二人的难处,笑脸相迎地道:“大哥,大嫂不必惊慌,我出去之后决计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们的半丝消息。”夫妻二人还是疑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不成年的儿子,护犊情深,人之常情。韩世忠慧眼如炬,想到自己的儿子也是早年丧母,自己又常年在外,无暇抽空照顾,虽说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可是没有顾忌他的感受,现在少了父母的关怀,多多少少也会亏欠他太多。 一下明白他们的苦衷,看了看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一个憨厚老实,一点心眼也无,倒不失与自己当年有几分相似;一个玲珑乖巧,白皙俊俏,倒与其兄有着迥然不同的机灵,甚讨人喜欢,试想他夫妻二人视为心肝宝贝,就算自己的生命不重要,也要让两个孩子长大chéng rén,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时感同身受,悲从中来,好心问道:“孩子多大,不知有个不情之请,素我冒昧问下?” 范乙芬倒是心直口快,也全无半点疑惑地应道:“大的是庚寅年三月初三生的,属虎,叫虎子;小的是壬辰年四月初三,今年十岁,我们叫他小龙。乡下人没学问,就以他们的出生年月取名,还望见笑。” 他的丈夫也不是太过谨慎的怕事农夫,对妻子的大咧也没有半点介意,反而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种幸福洋溢的笑容堆满脸上,韩世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他二人的爱子神情也羡慕不已,也是更加喜爱这两个孩子不由一问:“不知大哥,大嫂,介意我收两位孩子为义子如何?你们大可不必立即答应,也不是我伺机讨好二位,卖这个人情” 大汉立马打断他的解释,惊喜地笑道:“我看韩兄弟必是飞黄腾达的大英雄,有你这样的义父,真是我李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怎来介意?”fù人也很是同意,在旁也是附和应道:“对啊!我等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也不识几个字,让他们呆在这鸡不生蛋的小地方,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出路,有了韩将军的亲家,日后也好有个靠山不是。”乡下人多迷信,一来是拜贵人为亲家,给自己孩子的八字冲喜,二来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攀龙附凤,所以对于韩世忠这个想法与提议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喜事,怎会拒绝。 韩世忠也是农民出生,只是自己早年父母双亡,饱受人间尖酸苦辣,对于来自大人的关怀那是多么的渴望,见二人喜出望外,一点介意也没有,自己深怕他们误解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手道:“大嫂笑话小弟我了,我现在不是什么将军,还只不过是”想了想自己在沙场拼杀十余载,屡遭jiān人陷害,每次都明珠暗投,功劳被他人所占,要不就是限制埋没,一时惭愧,哀叹不已,不作再提,以免扫兴。 韩世忠又问道:“那敢问大哥,大嫂,二位名讳,既然你们不反对,我这个做孩子义父的,多多少少也该为两位孩子做点什么吧?” 大汉更是喜上眉梢,但刚才韩世忠一下犹豫,话又只说到一半,不明所以,心里有疑问,但是回答别人的问题,自然如实回答,这是对客人的尊敬,也是礼数周到,这个在寻常百姓家庭之中倒是很重视礼节教养,不管你识字多少,传统观念,礼节客气还是不能丢的否则会引来他人的误会与笑话,“我叫李二牛,她叫范乙芬,我大姐叫李大妞,弟弟分别叫三牛,子牛,因为这个村子里一半姓李,一半姓刘,都是按字辈排立,只是乡下人学识不多,都取得赖名,说是好养活,也容易记,加上都几十年下来,也无关紧要,都叫习惯了,不过大家都愿意叫我‘黑牛’,因为一身乌黑,又有大力,所以都这么叫我。”开始时说的眉逐颜开,渐渐地似有难为情,变得轻声细语,羞涩不已。 但旁边的fù人叫范乙芬的却是鄙夷的脸色看了看他,冷语嘲笑道:“还在记挂着那群没心没肺的姐妹兄弟,想想我们今日的处境到底是谁所为,你只记得别人的好,不记得别人怎么对我们的吗?要不是你的那群兄弟,我们也不会也不会”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话语抽泣,在旁泣不成声。 韩世忠没想到李二牛的家境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不敢再触及伤心事,免得触景伤情,一片难堪。李二牛却是在旁抚慰道:“好了,别哭了,这里还有客人,也不怕外人笑话,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毕竟他们也是我的族兄胞弟,我怎能忘恩负义?” 范乙芬声音嘶哑地道:“是,你把他们当一家人,他们他们他们一个个地巴不得我们向他们行乞讨饭,看着我们一家子死了才好。”李二牛对于妻子的泼辣也变得哑口无言,在旁沉默不言,似乎这件事已经变成了妻子的心病,同样自己也是难以想明白其中到底为何会被的手足相残,兄弟反目的地步。 韩世忠在旁听得也是顿然勃然大怒,差点破口大骂开来,刚话至咽喉,又觉得自己是个外人,终归不好辩论是非,何况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事只能劝劝就行了,安慰着范乙芬道:“大嫂,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收了两个聪明伶俐的义子,你们也结识我这个一事无成的亲家,往事就暂且放到一旁,有朝一日,他们会人你们的。” 范乙芬对于这个威名远扬的英雄的话倒还是中听称心,好过不少,再说本来不该在客人面前失态,自然注重礼数,止泣收声,端坐在一旁,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苦笑道:“到让韩叔叔来安慰我,实在不该,过去的事今天就不提了,我还有两个孩子。”说着用手轻抚着二儿子的头,小龙也不知母亲为何一下哭泣,也是用手为母亲拭去刚才的泪水,劝道:“阿妈,别哭了,以后我长大了,决计不会让他们欺负阿妈的。” 范乙芬得到莫大的鼓励,似乎这两个孩子就是自己的依托和一切,笑道:“小龙乖,阿妈不哭了,小龙真懂事。”小龙的孩子也是像大人模样告诉母亲道:“阿妈,以后长大了,我决计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您的,我要让他们后悔将我们赶出来。”范乙芬破涕为笑,甚是喜爱这个孩子,不由用额头顶着他的脑门,轻轻地揉搓着,爱怜非常。二人洋溢在一种母子情深的温柔之中。韩世忠见这孩子的确善解人意,小小年纪就能明白大人的心酸,对他报以重望,日后必定是个仁智孝悌的人才,颔首地点头赞许。 李二牛对自己的孩子没有表现的很亲切,只是一种麻木的淡漠,试想一边是自己的家人,一边是同胞手足,假使重蹈覆辙,继续冤冤相报,这样的事只会没玩没了,仇恨不能化解,只有一片令人不凄的哀怨,还是从善如流,以德报怨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否则,骨ròu同胞互相仇视敌意,始终是一家人,一时又不好打断母子二人的柔情,只顾自己在一旁喝酒解闷,除了压抑心中的苦凄,还能怎么办?谁也不能给他答案,惟有借酒浇愁,一醉方休。 韩世忠也不便过问他们家中的恩怨情仇,只是自己身轻力微,许多事是自己不能左右的,真正和睦相待的盛况自己只有妄想过,就算能止战平息,没有纷争的时候,恐怕也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自己也不敢奢望。 只是又问道:“大哥,孩子是多么的纯洁,还是别让他们受到外界的污染才好,这点我很赞同你们二人的做法,不愿他们年纪轻轻就面对世间的丑陋百态,给予他们足够的良好环境,实在是先见之明,明察秋毫也。” 李二牛脸上微笑道:“兄弟真会讽刺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前面村子视我们一家如瘟疫一样,驱赶排斥,不举家搬迁恐怕一家xìng命有虞了,我和她倒没什么,死了倒还轻松解脱,对这满目疮痍的世道没什么可留念的,可是孩子毕竟还小,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就这样随我们无缘无故地死了,却未免冤枉,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我怎能不负责任呢?” 韩世忠看他酒后吐真言地畅快心声,连连点头,一想自己却只知道功名利禄,整日杀戮血腥,根本没关心过自己未成年的儿子,心中也是自责惭愧,李二牛虽卑微,可他的举动惊人,不需顾虑太多,只要一家平安,孩子有个安静的成长环境,这一切胜过什么荣华富贵,青史留名,这种做法简直在自己心中觉得这一家人不再渺小卑微,反而高大伟岸许多,自己反而不值得一提,还在为了找不到方腊而犯愁,至今还裹足不前,自己心里暗自决心要以自己的微博绵力换得天下太平,不再摇摆不定,迷失方向,更加坚定了为苍生扫尽邪恶,为天下太平倾尽全力,那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大哥真是位伟大的人父,孩子们长大了也自然会念此恩情的,不过大哥也得为他们的将来考虑。” 李二牛也是点头,以前都是锒铛糊涂过日,从未想过将来的打算,一时无措地问道:“韩将军既然是他们的义父,那还请指条明路。” 韩世忠也觉得这两个孩子的确讨人喜欢,连自己也爱不释手的爱怜,看着他们笑道:“他们今年依大哥刚才报的生辰八字算来也有十二,十岁了,我想何不找人教导本事,以后也不辜负您们的一片苦心。” 李二牛只是苦笑,深深地灌了一口酒,他酒量似乎就喝不醉一样,双眼有些酒意,说话却还是思路清晰,吐字干脆地道:“兄弟啊,乡下人哪里有钱上什么学堂啊,就算有能力,只怕别人也会看不起我们这些粗俗之人的,这件事只怕是妄想天开罢了。” 韩世忠还是不同意他的说法,辩解道:“不会的,大哥,孩子们都聪明伶俐,不一定非要让他们去学什么诗书五经的,只要有的过人本事,今日一定受用无穷。” “哪韩兄弟的意思是什么?我是个粗人,xìng子直来直去,你不妨直说,何况你也是他们的义父,有权为其做主,我是无能为力,也不能耽搁他们。”李二牛醉眼惺忪的样子,可是健壮的体格让他毫无醉意,也不知是强支撑着,还是原本酒力过人。 韩世忠经过考虑再三,说道:“大哥的气量真令我佩服,既然全权jiāo给我来主持,那我就擅做主张,过个两三年,我想他们也长大不少了,到时候来找我,我为他们安排今后的去处怎样?” 李二牛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听到这个建议倒是正合他的意思,爽快答应道:“我看可以,毕竟孩子一天天地长大chéng rén,不能误了他们的前程,是该让他们到外面的世界长长见识,磨练一番,跟着我们缩在山里,只会像山里河边的癞蛤蟆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范乙芬也听到这个消息转身吸引住了,忍不住问道:“他爹说的也是,韩叔叔的建议不错,不过不过”“不过什么,嫂嫂但说无妨,我竭尽全力相助,绝不推辞。” 韩世忠爽快,也不失承诺食言,不禁问着,范乙芬难为情地说道:“不过两个孩子逐渐长大chéng rén,模样定会大变,到时没有个名字或者信物,我怕我怕”韩世忠倒被她吊足了胃口,好奇追问着,范乙芬看起来真是聪明过人,考虑周全,“我怕到时候,韩叔叔步步高升,遗忘了今日的大意,到时候我儿前去,还以为攀华富贵,有非分之想。” 李二牛听到这话有点难堪,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这样怀疑韩世忠,有点气愤,骂道:“你怎么能说这些,韩兄弟是这样的人么?简直是简直是fù人之”一时也不知道后面的词语该如何接还是气恼过头,没有说出来,怕韩世忠有误会,闹出笑话来。 “大哥不必责怪嫂嫂,她言之有理,的确我也粗枝大叶,不如嫂嫂想的周到,该骂的人是我,见谅见谅。”说着,立即拱手施礼赔不是。 范乙芬觉得自己也说错了话,脸红耳赤,羞愧难当,低头不敢看着他们,自己小声地说道:“我也是承情属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事谁能说得清,韩叔叔不要见怪,乡下人说话直,不会讲大套话,难听就不要往心里去。”韩世忠大笑道:“嫂嫂说的句句在理,我办事考虑不周,差点引来后患,的确如嫂嫂所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冒名顶替,损我名声事小,耽误了孩子才是重要的,我们都想他们成龙成才,也不想误入歧途,被坏人利用了。” 李二牛点头称是,范乙芬也是眉逐颜开,只有两个孩子不知他们都在笑什么,呆立一旁,不知所措。 (我于中午上传每回目的上半部分,晚上上传下半部分,一天一回,总计两章到三章不等,喜欢本人作品的大大们还请耐xìng关注,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十六章 龙虎二子(下) 韩世忠又是深思熟虑一会儿,说道:“既然是给他们冲喜,也为了日后相认,有个依据信物,我首先为他们各取个名字,大哥,大嫂,你们意下如何?” 李二牛称意地点头,也不再说话,加上酒意的作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洗耳恭听,范乙芬好像被说到心里去了,高兴地道:“这样最好,有韩叔叔为两个孩子做主最好不过,一切都听你的。”其实她心里的想法就是这个,只是以往都没有合适的人向自己提过此事,加上整个村子的人又仇视自己一家,迷信的观念在心头萦绕,认为自己一家命中犯煞,不然也不会落至今天的地步,这下有韩世忠这样的人物为他们取名算卦,了却了多年的心事自然高兴。 韩世忠也不介意,自己深知其中的诱人奥秘,回想自己当年不过被全村之人叫着“韩五赖”一样,当时虽然有种得意洋洋的喜悦,心里对有个正式的名字确实渴望不及,没有以前的赖皮韩五,哪有今日的韩世忠,加上自己也无意之间被一个算命先生,说自己有朝一日会位例三公,当时还以为别人是在嘲笑自己,将算命先生痛打一番,想到自己年轻时的种种鲁莽无知的往事,不禁历历在目,脸上会意地一笑,李二牛夫fù二人见他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也不明所以,比比皆视,也不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韩世忠回过神来,抱歉一句后,朗朗说道:“壬寅年三月初三寅时生,属虎,百兽之王是谓虎,虎yù行,必先有风,虎吟声威,牙爪利胜刀剑,生肖里寅就是虎,也就是三的意思,既然你叫虎子,那么我给你取名唤作‘吟风’怎样?”李二牛夫fù一听大喜,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歌不停,可见喜形于色。叫虎子的孩子只是木讷地看着韩世忠,不明所以,范乙芬看了看他,瞪了她一眼指责道:“还不快谢你义父,你以后叫李吟风了,傻小子,真是一点规矩不懂。” 李吟风方才“哦”了一句,在其母的催促之下,跪下磕头道:“谢谢义父,李虎,吟风日后记住了。” 他天生愚钝,反应较慢,差点又将以前的名字说出来,好在想了想,这才改口,韩世忠也算现学现用,要不是自己这几年以来苦研兵法和识字,今日也不会给这两个收为义子的孩子取名的,自己不过半哪壶子的水平,实在不登大雅之堂,觉得这名字不但容易记住,而且符合他们的生辰八字,响亮文雅许多,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己也高兴得的不得了连忙上前扶起李吟风,说道:“不用多礼,见外了,那义父也没带什么好东西给你作为礼物,这个自己闲得无事时用汉白玉雕刻的虎符就当见面礼了,日后长大了来找义父时,只需拿着它,我自会相认。”说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汉白玉雕的虎形配饰,只有巴掌大,但雕琢仔细,神情逼真,活灵活现宛如真的百兽之王一样,余威尚在,韩世忠听闻汉朝最精锐的殿前之师就是虎贲军,而掌握兵权的象征就是“虎符”,自己也曾怀揣着能有朝一日手握重兵大权,挥军dàng平所有来犯之敌,也算是自己的愿望与寄托,如今算不得贵重的东西当做礼物送予李吟风,也算物有所值,何况自己出生之之地和老家一带,盛产汉白玉,不算名贵,但寄予厚望,可见韩世忠对李吟风的重视程度远胜过亲身儿子。 李吟风磕头行礼,不待韩世忠又来搀扶,这下倒似没人提醒指点,学乖了许多“多谢义父,我会好好保护此物的。就请您放心。” 韩世忠哈哈大笑,赞不绝口地道:“好,好,好!你有这份决心,我很高兴。” 李二牛夫fù也是看着儿子手捧着那块虎形白玉,紧紧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样子,足见多么喜爱,自己也算了却了一件多年的心事,一时畅快。 韩世忠又对叫小龙的孩子面带温和的笑意,也是从怀中拿出一块褐红色的物饰来,只见这种东西也是精雕细琢,像个香囊的样子,可又茶杯口大小,上面奇形怪状的模样在昏暗的晚上也很难看清到底是什么,韩世忠左手拿在手中,左右摇晃着,问道:“这是一块我老家铁枣木,这东西坚逾铁石,不受水火侵蚀,蛀蠹也咬不坏,上面是我花了一年的闲余时间,费了好大的劲才雕琢而成的盘龙。喜欢么?义父也送给你,希望你好好妥善保留着。”小龙从他手中接过来,倒也入手沉甸甸的,有些分量,道说不上什么珍贵,但韩世忠功夫之深,用心极细好不容易才弄完成的龙形护身符,但也礼轻人意重的韵意在其中。也是称谢作揖,以示谢意。 韩世忠又道:“庚辰年四月辰时所生,属龙,王贵之相,命中却有劫数,如若不善加引导,只怕会深入迷途,既然龙也,乾也,龙先行必先有雨,加上哥哥是风虎,那你自然是携雨之云,云龙也,见龙在田,利见大人。那你以后就叫‘李啸云’如何?只是把你的‘小’换做了‘啸’而已,龙既然是云中之龙,就换成了‘云’,风虎云龙,呼风唤雨,龙虎本是兄弟,风yù行至,必定携云,风云自是一家,彼此呼应,心照不宣。”叫小龙的孩子也是念叨着几句:“李啸云,李啸云,好,我就叫李啸云,多谢义父。” 李二牛,范乙芬也见两个孩子名字着落,心事算是一了多年的愿望,自然称心如意。也是重复念道:“李吟风,李啸云,好名字,日后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多谢韩兄弟费心劳神了。在下一家感激不尽,今日大恩大德永生难忘!”说着拉着一家子,拜倒在韩世忠面前。 韩世忠有些受宠若惊地连忙起身避开他们的大礼,自己不过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而已,也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让李二牛一家向自己行着曲地叩首之礼,推辞道:“大哥,大嫂,您们这又是何苦呢?韩世忠受不起啊,可折煞小弟了,您们赶快请起,从今往后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见外?” 李二牛见他推却,自己做事向来直来直往,也不使心眼,只是嘿嘿大笑,似乎封建的迷信对他们已经深入骨髓之中,难以自拔,否则这些许丁点小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可自己又想,自己侍奉的赵佶徽宗,自号“道君皇帝”也是十分信奉神鬼长生之术,还自称酷似三清之中的太清真君,要不然也不会弄的朝纲不振,政治腐败,李二牛一家教之徽宗来说,不过小巫见大巫了,何况古往今来只如此迷信之人又数之不尽,还在乎这点么? 范乙芬心愿大了,感谢着道:“韩叔叔,你也不必推辞,这礼你不担当还有谁能担当?何况我们家也没什么拿出手的,你一来就送吾儿如此厚重的礼物,受点小礼也是应该。” 韩世忠顿时语塞,对于这个机敏过人的嫂嫂也是无言以对,只好老老实实地受了他们一家的俯首大礼,礼毕之后,自己向前纷纷搀扶起他们一家,小心翼翼地请上座位,自己又道:“大哥,大嫂,其实我此次深入这一带也是要事在身,只是” “你竟然身为军务要职之人,自然也不会到这里游山玩水的,恐怕是为了方腊的藏身避所而来吧?”范乙芬早看出他的心事,只是先前碍于互相生疏,双方防备,以至于都各自怀揣着谨慎。 想不到这个乡下fù人果然目光敏锐dú辣,如果是在大户人家,恐怕是位远近闻名的人物,可惜在这穷乡僻壤之中,只会埋没其芬芳,掩盖掉光华的,其实自己又不是什么救世主,对于世间的许多事业很难想明白,何必庸人自扰呢?吃惊的是范乙芬的一语道破,又惊有喜地道:“那嫂嫂可否告知小弟,我今生今世也难忘您们的大恩大德。”李二牛倒是皱眉,yù言又止的犯难,心想自己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如今这个乱世,人人自危乞求平安无事最好,谁会去招惹方腊,只怕受到报复,一家老小xìng命也会因此受牵连祸害,可是韩世忠一来不但待自己真如亲兄弟一般看待,毫无那些整日耀武扬威,骄横跋扈的半丝气息,反而还将自己的孩子收为义子,视为己出,如同一家。这其中的矛盾纠结在心里,变得忧郁不决,也不敢妄言。 范乙芬倒是善解人意,不怕权贵势力,说道:“韩叔叔其实不问,我也会道明他的藏匿之地,只求早日太平,也算是为我们这里的老百姓除去贻害。不过你不管抓没抓住方腊,还请对今日之事暂且保密,万一让祸害我一家的人得知,恐怕xìng命难保。” 韩世忠郑重其事地道:“敬请嫂嫂和大哥一家放心,方腊大限已到,亦不会再起什么风波来,在未平定这里的大乱之前,我决计会将今日之事向任何人说道,如有违背,叫我出门立即暴毙身亡。” 李二牛夫fù二人见韩世忠如此坦诚率直,没带自己的多虑自行发誓,这有点始料未及,顿时没了疑虑和担心,范乙芬直截了当地道:“方腊的藏身之处是在东南不足五里的一处山洞之中,以前我拾柴去过那里,足能容下十来人左右,如若不是当地人真还难以寻到那里,韩叔叔真有把握能抓住方腊?” 韩世忠对于她的小心谨慎也是情有可原,又是点头认真地道:“千真万确,方腊已经被我大宋逼的走投无路,此时我正是抓住他,还天下太平而来,怎会诳言。” 范乙芬这才放心,不再追问其他事情,对于这件事自己心底还再三细致考虑,生怕方腊虽说真被韩世忠一举摧毁,但难免不担心他的遗害帮凶不对自己一家打击报复,想到还有些后怕,冷汗侵淋一时半会儿不能心安。 韩世忠得知了方腊的鼠窝狐窟后,心事也算了解一桩,大快人心地对着两个孩子道:“吟风,啸云,义父给你们讲故事怎么样?”孩子的天真好奇之心本就大甚,自然不会拒绝,都连连点头,很是开心地看着这个既陌生又亲切的义父,对他也充满着一种好奇,都紧紧围绕在韩世忠身边,倾听着他讲故事。韩世忠从小就崇拜韩信、张良、诸葛亮、关羽、李靖、秦琼、罗成等英雄豪杰,自己从小在市井之中也对这些人物的传奇和经历充满渴望与好奇,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向他们一样,万世颂扬,将自己耳濡目染的故事一一讲予孩子们听,也算是自己对他们寄予厚望,不会辜负自己的一片苦心,今后也能向这些英雄一样,豪气干云,仁义正派,所为之事都是为人津津乐道的善事,帮助穷苦之人脱离苦海时间也一点一滴流逝,直至子时三刻许,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也是熬不住疲倦困乏,在央求纠缠了韩世忠两个时辰之多后,终于静了下来,开始趴在韩世忠膝盖上呼呼睡去。 李二牛也是酒意熏染,早早回屋睡了,也没有什么放不下担心的事了,对于韩世忠他是从心底相信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范乙芬看着两个孩子各在韩世忠两条腿上熟睡,好心的关心道:“可把韩叔叔给折腾坏了吧,小孩子就是顽皮了点,不知你可有妻室?” 韩世忠小声清徐,生怕惊醒了两个孩子,答道:“劳烦嫂嫂cāo心,我几年前有过婚配,膝下还有一子,今年也算来七八岁左右了,可惜内人几年前因病过世,自己又长年累月在外奔波,至今未再娶配。” 范乙芬听得也不免心酸,没想到韩世忠身不由己,为了军务,就连自己的家室也没来得及照顾,还是单身孤立,有些同情地劝道:“有空的时候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难道没想过要再找一个?” 韩世忠摸了摸后脑勺,傻笑莫名,似乎对于这件事自己真还没有认真去想过,一点念头也没有,从何说起?“嫂嫂取笑小弟了,我哪有空闲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啊,想过,但谁愿意给一个朝不保夕,整日舞刀弄qiāng的粗人在一起,何况此时xìng命难保,没有想过。” 范乙芬对他只是感到可惜,又是劝道:“我说你啊,如果把嫂嫂当做一家人的话,还是听我一句,找个合适的,再娶立室,男子汉大丈夫也该有家室,加上孩子也需要一个母亲啊!” 韩世忠对于范乙芬的话也是陷于深思之中,的确,自己亏欠孩子和他母亲太多,总不能一直这样疲于奔波,迟早天下会安宁太平的时候,自己的亲事难道就一辈子因为要务在身的理由推却么?可是自己分身乏术,那里有心思再去考虑这些,随口搪塞敷衍道:“多谢嫂嫂关心,小弟我自会好好考虑的,一切不必担心。” 范乙芬笑道:“这才是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这两个孩子也折腾你一晚上了,我抱他们一起去休息,你也安心睡觉,估计明日你定会一大早就告辞我们,那自行保重,后悔有期。” 韩世忠看着她将孩子一个个地抱开,让自己也能踏实安稳休息,没想到这个大嫂果然非比寻常,就连自己的想法也丝毫没有隐蔽的地方,好生佩服,回应一句:“后会有期,大哥大嫂一家保重,我先下去睡觉了”本想再说些什么,苦于自己舌堕嘴笨,想不出什么来,也不再多说,范乙芬就连听也没有听见似的,不管他,连头也没有回地关上屋门,吹熄了油灯,一下之间,整个屋子变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韩世忠沉默不语,想到今日的事,恐怕从今往后铭刻心底,难以忘怀。 又不想再给他们一家带来什么麻烦,自己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又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关上房门,自行趁夜离去。 第十七章 勇擒方腊 韩世忠离开了山林的李二牛一家后,自己独自回到来时的小舟之上过了一夜,没有好意思再惊扰他们的宁静生活,也算是为他们一家安危考虑,给他们引来杀生之祸自己算是杀人凶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牵连别人的生命的事,自己无不再三慎重又慎重,自己的初衷本就是解救苍生,为民除害,如果自己无心伤害了无辜,恐怕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过错,这就是韩世忠。 次日,自己划着小船回到帐营之中,将自己打探到方腊余劣的消息禀明承上之后,在王渊的当机立断之下,带领千余名敢死之人前去帮源洞。 这次出行,自己心里深信必定能活捉住这个为祸多年的大宋内患,因为他深信李二牛一家朴实忠厚,不会欺骗自己,自己的匆忙离去也是唯他们一家考虑,这种良苦用心想来他们自会明白,可是这一告别之后,却是与李二牛一家的永别,多年以后,自己也因战功显赫,官居要职,声震宇内,可惜的是再也没有见到李二牛的淳朴老实与洞察机警的范乙芬夫fù,重逢的只是遗孤李吟风与李啸云二人,这一别之后竟然是他二人长大chéng rén的事了,这些都是故事的后缀暂时不提。 韩世忠依着范乙芬这个乡间fù人的指引,找到方腊所藏身的地方,果然是处山洞,因为这里相传是一位神仙在这里羽化升仙的洞府,助那位神仙造诣得源而名,所以这里才叫“帮源洞”,这一带洞府大大小小上百处之多,加上密林山涧极是隐蔽,很难寻觅,要不是范乙芬的指点迷津,恐怕逐个搜索探查下来,没有半月下不来,到那时恐怕狡猾的方腊早遁身匿迹,无处寻得下去了,只见这里青山幽幽,流水潺潺,周围鸟语花香,枝繁叶茂,甚是令人心旷神怡,为之精神豁然的好去处,心里暗骂道:“这方腊倒是真会享受,如此好的良辰美景,在这里逍遥快活,度过余生也算是毫无遗憾了。”自己潜伏在山洞外百米的地方隐蔽起来,观察着山洞之中的一举一动,防止方腊有什么风吹草动逃跑了,到时候想找就更难了,成闵在旁悄声问道:“大哥,这几日单独一人出来,好让兄弟们担心,想不到你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真找到方腊此贼的最后避身之所,你是怎么办到的?” 韩世忠先是笑了笑,本yù说出来,可自己曾发誓答应了李二牛一家,怎敢违背,只是教训了一句:“好好看着,不要让他们跑了,这下我要将方腊连窝端掉,不遗任何后患。”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山洞一动不动,生怕有丝毫大意就会放跑了一只蚊蝇似的。 董闵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不敢再深家细问,只好认真行事。这一呆竟是足足两个时辰过去了,大家都不由疑惑,难道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是不是搞错啦?方腊或许早就跑了,一点有活人生命的迹象也没有。 解元、刘宝最是沉不住气,急躁不安地低声问道:“大哥,下令吧,我看这方腊老jiān巨猾,一时半会也不会轻出的,不如”“不如怎样?你敢去吗?其中如何情况,大家都不知,难道不怕了?” 解元打断了刘宝的话,在旁低声问道,充满嘲讽,刘宝有气,反驳道:“那你去吧?大家都在害怕这其中是不是有诈,恐怕我所说的也正是你所想的吧?” “你”解元也被反驳的顿时语塞,无法作何招架的话来应付。 韩世忠不想听二人动不动就是争论,也不搭理二人,自己也不再多说什么,提着自己的阔背砍刀向下面的山洞正yù走去. 解元好奇地问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去?”韩世忠心里也是矛盾猜忌着,到底这里是不是所说的据点,自己要去弄个明白,可是刘宝、呼延通、李世辅等人立即拦下拉住他,告诫道:“大哥时常教训我们要冷静,现如今洞内到底有多大,方腊是不是在里面?那天的方敖在不在?这些都不权衡比较,贸然下去,只怕是自投罗网。” 韩世忠脸上正色凛然道:“你们是在害怕什么?方腊已经是强弩之末,何必惧怕?平日里你们吹嘘自己如何利害,怎么今日畏首畏尾起来了,一个方腊就搞得大家杯弓蛇影,真是汗颜。” 自己作为一名武义尉之职,随王渊征战方腊,却是以一名偏将之职,自然领导着一帮精锐部队,何况平日待人善良,具有很高的威信,大家都很相信他,可眼看大事注定成功之时,大家却因为种种原因,止步不前,难免心焦发火,李世辅也在旁劝道:“大哥,众位头领说的极是啊,如此不明实力,贸然进攻,只怕误入方腊的圈套。” 韩世忠没想到一直具有远见和经验的李世辅也是这样萎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往日里对天应誓承诺全然忘记了不成。怎能变得这般贪生怕死,你们不去,我一人前往,不必担忧,生死自负。”这一急躁,恨不得立即冲下去杀进洞中让方腊无处可遁,可是情同手足的弟兄怎敢让他再只身犯险,弄不好真要丢xìng命的事,大家都依仗韩世忠为马首是瞻,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大伙儿也难辞其咎。 伸手将他拦下,董,董闵、解元劝道:“大哥,你你怎今日如此冲到,往日里那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现在却是,”“怎样?” 韩世忠反问道,看一个个的神情似乎在说,自己已经是众望所归的大宋希望,说穿了就是身居要职的大官,不必任何事都亲力亲为,韩世忠失望地摇首道:“我道是何原因,原来大家是担心我有个不测,你们就没了方向,放心,就算我死了,希望你们也要一如既往地效忠朝廷,虽死精神常在,何况谁能不死?”“可是,可是,大哥一去,凶险莫测,我等兄弟都视你为我们的大哥,别人我们恐怕,” “废话!平日里大哥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么?又何曾不是冲锋在前,以死尽忠,不能像前人一样马革裹尸,死而后已,至少我韩世忠从前不怕死,今后也不怕死,你们敬我是大哥的,都随我一同铲除江南遗害,如果不想去的也不勉强,可要是阻拦我的,休怪我不念往日情谊,军法论处。”韩世忠向来固执于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上,就算刀架在脖子上,自己也要去做完才肯放心,现在方腊近在咫尺,如果真让自己看着这个祸害大宋基业的大害从自己眼前溜掉,任谁也难解开自己心里的疙瘩。 大伙儿无言以对,只是担心且迟疑,不敢动弹半分,韩世忠又是笑又是气,脸上神情难以言喻,不知该怎么说这些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既然警告在先,他们不敢从中阻拦已经是情有可原了,朝着山洞的方向大喊一声:“方腊,大宋武义尉韩世忠前来擒你,视时务的望你出来,随我一同向朝廷、天下、百姓一个jiāo代,我还念你是一位英雄,若不然,我亲自进去定让你后悔一世。” 这一先声夺人,敲山震虎的心里攻势,传入山林,余音回dàng数里,让人一种威严的气势与压倒xìng震慑,半响过后,从山洞内传来回应,似在嘲笑:“韩世忠,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武义尉而已,此次来也是临危授命,在王渊身侧任一个偏将之职,一年俸禄不过千贯,何必为难与我,不如与我一道推翻这个腐朽黑暗,摇弋yù倒的赵氏江山,荣华富贵任你享之不尽,强过于卖命徒徙百倍,如何?” 韩世忠大笑自己岂是那种贪图荣华,享受富贵的势力之徒,回绝道:“多谢您的美意盛情,韩世忠出生低贱得紧,从小到大就过不惯什么挥金如土,喜欢劳苦奔徙的生活,骨子里想改都难改了,对于你的美意盛情我实在是对不住,既然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我只好进来了?”说毕,抽出腰间的厚背大刀冲下山去,几个腾挪奔串,身影落至山洞前面三丈的地方。 里面对韩世忠的回话似乎很是气恼,什么人竟对金山银山看得如此不值一文,对名利地位又看得这样淡泊,这种人真的心无旁骛,食古不化,大骂道:“好你个韩世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终归还是要将我赶尽杀绝?” 韩世忠冷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也不过奉命行事,你既不束手就擒,我只好多费些气力进来抓你了,可不想跟你同流合污,遗臭万年。” 方腊大笑,笑得是那么凄苦,又道:“看来我注定是坏人,你就必定是忠臣了?我问你韩世忠,这江南之事是我方腊蓄意造成还是他人促使?古往今来,都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难道我理应就该任人蹂躏,被你忠心尽责的朝廷践踏?”韩世忠知道方腊所说半点不假,至“花石纲”徭役那天起,这就注定是朝廷自找麻烦,真是自食其果,也不全怪方腊,可是自己如果真被其说服,良心虽过得去,可是赵佶、蔡京、童贯等人恐怕也不会心安,必定不会放过自己,再说,自己一个小小的武义尉,哪有向朝廷进谏提议的权利,唯有听候差遣,自己为政,也怪不得谁是谁非了。 还是那句话:“方腊,你我只因各自阵营不同,一切只待后人评论定夺,我无权计较,所以你要么出来投降,要么就与我殊死一搏,我还是要拿住你,向朝廷复命。”方腊没料到韩世忠果然忠肝义胆,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造化弄人,导致成了死敌对头,惋惜地叹道:“果然是个英雄豪杰,看来我们既然不能做朋友,只好做敌人,那也怪不得我了,有言在先,生死相搏,各安天命。” 韩世忠也很是钦佩这个江南贼首,也算是个不屈不挠的硬汉子,也是赞叹一句:“那就手上见真章,不必多言。” 双方明确了目的之后,都不再费心机地说服对方,方腊还真是受伤的猛虎,余威犹在,加上上次北关堰逃脱,身边还有十余名忠心效命的亲信,待双方头领都讲明一切后,不等下令,就冲出山洞,最后的顽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有杀了韩世忠才能一劳永逸,摆脱追击。 韩世忠也是铁心一死效忠,自然要为江南受苦百姓一个安宁太平的生活一个圆满jiāo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冲进山洞之中,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砍杀,将前面的阻挡与障碍一并扫清,韩世忠从延安绥德出来,仗着浑身是胆,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每逢强劲对手,都是以死相搏,从不留丝毫眷念,无论是斗土豪恶吏,还是千军万马之中,从未看重自己的xìng命,都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气势,泯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就是在任何大敌当前,亦或是只身犯险,都能化险为夷的原因,只要保住了xìng命,一切都不在重要。 第十八章 勇擒方腊(下) 几名方腊的亲信倒是平日里唯自己头领安危甚过于自己的xìng命,所以任何人就算踏着自己的尸体过去,也不能伤到方腊,面对着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身虎威,勇猛过人,也对他的名字耳熟能详,算得上当世无人能敌的高手,只见韩世忠手中刀花飞舞,把他全身要害罩住,使得密不透风,劲风过处,刮得是面目生疼,难以眨眼看清他到底使得是哪路刀法。 都被震退几步,不敢向前半步,知道这里本就不如外面宽敞,打斗起来不是得心应手可惜的是,韩世忠步步紧逼,占了先机为的就是尽快抓住方腊,这个山洞不过十丈来宽的大小,本就只能容纳十余人,如果在这里面打斗,只会束手束脚,施展不开,但韩世忠攻势猛烈,又有万夫之勇,一边又不让他靠近里边半步,一边又难以抵挡,步步后退自封,就连方熊见他今日也与前几日相斗之时,迥然大异,心里暗骂:“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是故意放走我等,今日是来寻仇的不成?”也被韩世忠震退了几步,不敢上去正面硬碰,方熊这是一边躲闪,一边想对策趁机对付韩世忠,心想这般不要命的打法生平还是第一次见,但这样下去,地势越来越是不利,韩世忠一来就使出全力,只要自己不与其jiāo锋,大耗他的气力与内劲,到时候自然会绌劣败露,弄得个半死后,大捡便宜。 韩世忠知道自己处于以寡敌众的劣势,唯有出奇制胜才能将这些障碍逼至山洞里面去,让他们的手脚受缚,使不出半丝威胁自己的招数来,手上急转刀柄,所有杀招竟像机杼一般,连贯自然,一气呵成,没有半丝生硬,几名方腊的贴身侍卫,退至山壁之上,半步移动不得,眼前只是刀光一闪,韩世忠今时不同往日,想那北关堰一役,韩世忠也是先斗方七佛,兵力悬殊之下还能力挫强敌,逼退方熊,这份胆识任谁也很难与他可同日而语。 方腊见韩世忠不但勇猛惊人,而且智慧超群,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yù将收为己用,并以高官厚禄利诱,却不料韩世忠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还誓与自己为敌,这样的人当作对手,简直就是劲敌,方腊感叹万千,深知自己的儿子方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双方再走不下几个回合,就会挫劣败露,自己也不是韩世忠的敌手,但又不甘束手就缚,乞求其他的兄弟能及时回来搭救韩世忠也明白越是拖延下去,方腊援兵就会近一赶到,反而对自己不利,手上竟是狠招,自己的深入虎穴,怎能空手而返?又是几招过后,方腊的亲卫倒下几人,没占有半点先机,韩世忠现在扫除了挡在前面的阻碍,只剩下方熊与自己单打独斗了,方熊在韩世忠手下走了近百招非但没能促使韩世忠退出山洞半步,反而优胜挫劣易见,方熊已是气喘吁吁,力不从心了,没想到今日的韩世忠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自己的计划全然被打破,手下再无使唤之人,只靠气力取胜已是不能,有点不甘心地道:“韩世忠,难道你真要逼得我父子二人走投无路不成?你们朝廷做事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就会使些卑鄙手段。” 韩世忠理直气壮地仗刀横持,有点不明白他所指的是哪件事?问道:“哦,我等怎么不光明磊落?难道我只身而来,斗不过却以这种方式脱身?恐怕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大善人。”“哼,持横撒野,我大军之中若不是有见异思迁,贪图功名的势力之人,今日也不会弄得这般田地。” 方熊埋怨道,“想那方庚、方京二厮此时正在享受荣华富贵,逍遥快活着,真是当年瞎了我等眼睛,居然拉这种人入伙结誓,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韩世忠也对倒戈相残之事为之不耻,可是,双方立场不同,既然有人投诚,也算是弃暗投明,走得正道。劝道:“方腊,方七佛,方熊,你等也不必悲观自责,良丞择主而事,他们也算看得远些,再说兵者,实则虚也,虚则实也,你们大势已去,还是早日向朝廷自首吧,或许我还能说上几句求情的话,不然我大军将至,为时晚矣。” 方腊哈哈大笑,自己的一身火红龙纹锦袍凌乱,再无以往的风光得意,有的只是狼狈,笑过之后,苦凄地摇首道:“罢,罢,罢,他们去则去也,我已不得人心,还能保身,实在明智,但我等心意已决,决计不会向昏庸无能的赵佶和祸害我兄弟,腐败奢侈的朝廷和人共处一室的,那怕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投降。” 韩世忠看着方腊,没想到还是不能轻易说服他,甚是惋惜地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既一心寻死,我却要活捉你向上面复命,得罪了,不好意思。”“来吧,能与当世少有的年轻豪杰一教高下,孤王求之不得。”方腊退去身上的锦龙袍,拔剑朝韩世忠刺去,。 韩世忠连斗三大高手,方寸丝毫不乱,方七佛,方熊早些时候也jiāo过手,二人皆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深二人的套路与家数,打拼起来不是那么吃力,可是方腊贵为这二人的首领,不但魁梧健壮,而且武功也是不弱,现在以三打一,就算自己有三头六臂也很难在他们手下走上上百回合,如此下去,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情报非但没用,恐怕那些希望太平,渴望天下止戈的人们也会再次置身水深火热之中的。自己心机明亮,不能与其硬拼,唯有开启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巧制胜,韩世忠在思考之余,“唰,唰,唰。”三刀分别化解方氏三人来势汹汹的杀招,宛如行云流水,既巧也工,好在这里受空间局限,他们三人就算再有通天智彻也难尽数施展。 韩世忠计从心里,何不逸以待劳,让他们自己斗自己人,只要小心躲避所有的杀招,只求能在这种挫劣的环境之下保住xìng命,来个渔人得利,让他们斗的两败俱伤,自己坐享其成,将他们在逐个击破,简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就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方腊使了一记“问鼎中原”剑指韩世忠的左rǔ处的心口要害,只求一招能杀了这个绊脚石,剑法彰显大气磅礴,颇有君王气势,真不愧为江南众寇之首,难怪能让其他反宋叛逆俯首称臣,光看气势有点yù夺赵氏江山的意图,自己笑道:“方腊你要问鼎中原也得从我尸体上他过去,否则,只是黄粱一梦,痴心妄想。”喊着的同时,身子借助脚下灵活的步子滑开两尺,扭曲着身体,还了一招“天下正统”,予以抵挡,似在告诉方腊,古往今来只如此是叛逆反贼都是觊觎之心迷惑了自己的心,真正的皇室正宗还得是血脉正统的继承人,方腊看着韩世忠使出这一招,心里也不平静了,反而产生一种压抑之感,暗念道:“天下君主视万物如草芥,我等实现真平等,财以疏,将这落寞摇弋的朝廷取而代之,难道有错?是了,刘邦也是市井流氓,照样将暴秦推翻,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反将汉室天下取缔,古往今来皆是日月新天,轮番坐那皇位,执掌天下,我没有错,即使现在不是什么正统,只要推翻赵佶,打倒这个黑暗腐朽的朝政,我荣登大宝,日后也是大统。你无非是挡住前进年轮的螳螂,不自量力,最后皆是粉身碎骨的下场。”看我一剑,又是一招“江山一统,万法归宗”,又是将韩世忠笼罩在自己的剑圈之中,方熊看自己父亲的剑法时而迟滞,时而犹豫,时而杂乱无章,根本没有心思要取韩世忠xìng命一样爱惜此人,心里有些忿恨,没想到方腊已经没有多少眷恋世间的yù望,开始虚怀若谷地求才若渴起来,竟向自己的对手处处留情,对韩世忠本是恨之入骨,如今要是真与其共事,只怕自己的身份,地位,权利皆会被其取而代之的,跟韩世忠与方腊这么一问一答,看不过去,自己使出一招“霸王举鼎”,直攻韩世忠的全身罩门,将他来个进退不得,韩世忠怎会让他轻易得手,绕开方熊的招式,避到方七佛身旁,方七佛也是心有不忿,想来自己与方腊情同手足,随他征南闯北,武功又是方腊手下屈指可数的高手,功劳颇诸,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料这个韩世忠一来,方腊对他亲睐有加,不惜以“一字并肩王”加以利诱自己日后又要低人一等,加之自己本心胸狭窄,怎能想通一个小小的武副尉一职,屡遭朝廷弃用的卑微之人骑到自己脖子上,对方腊又恨又气,对韩世忠却是杀之以后快,不想有外人与自己抢功,心里暗骂道:“凭什么姓韩的一来就让他与你平起平坐,我这么多年扫jiān除恶,南征北战,不过还是你手下呼来唤去的奴才,简直是奇耻大辱,如今你已是丧家之犬,走投无路了,想苟延残喘地向朝廷献媚求饶,这个韩世忠我不能让他活着,假以时日我威严何存?” 方七佛杀意大甚,对这韩世忠是恨之入骨,没想到竟然躲到自己身边,更是一种蔑视,怒不可遏地喊道:“姓韩的,纳命来!”使出一记“饿虎扑羊”整个人向韩世忠扑去,韩世忠没想到穷寇还有余勇,都以命相拼,自己身子百忙之中大显窘迫,脚底就像摸了油一样,溜烟也似地朝方腊身边避去,方腊对韩世忠还有一丝怜惜之情,不忍痛下杀手,希望能博得此人的同情,放自己一条生路,自然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此时的自己简直走到尽头,如不趁此时候拉拢套近,只怕是凶多吉少,伸出手里的七星剑,挡开了方熊,七佛的杀招,为韩世忠化险为夷。这一出手相救倒是让方七佛,方熊更是激怒,都大瞪眼珠,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的主公竟然真有心相助外人对付自己,都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还优柔寡断,只会连累众人,断送兄弟xìng命,骂道:“你这是干嘛?居然背信弃义,我等只会被你的一念之仁害死不可。”方腊不理二人,想来自己素来都是独断专行,何时作什么决定还需经过他们同意,自己当初号令江浙群雄起事,早就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毕竟谋略才识唯自己敢做敢当,回了一句:“你我算是多年的兄弟,也是主仆,情深意浓,如今大势已去,我得为大家考虑后路。”方七佛嘲笑冷讥道:“熊侄,你这下看明白了你父亲的心了吧?他至始至终都还想如梁山一帮子一样,向朝廷套近乎,博什么爵位官职,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攻进东京,杀了狗皇帝,什么当年的‘劫去大家财,散以寡众’都是蒙骗天下人的伎俩罢了。你说我们是继续跟着他向逼我们走投无路的狗皇帝低三下四,甘愿为卑为奴呢?还是杀了这二人,逃得远远的,躲开朝廷追击,隐姓埋名?”方熊也觉得七叔说的有理,今日所见所闻,都是自己父亲在最后关头向一个卑微的朝廷小将献媚讨好,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大家的死活,与当年的起事判若两人,也是应道:“七叔,我原本不信,刚才从种种迹象表明,父王已经是昏头了,如今情势所逼,我也顾不得什么父子情谊,只好保身要紧,随七叔一道大义灭亲。” 方腊对二人言语举动一点也不奇怪,反而笑道:“如今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连你们也想临阵倒戈,好得很!”说完,仗剑挡在前面,想要清理门户。 韩世忠心里暗笑,看来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信任裂缝,过不了多时,自己就可以活捉贼首了,可是此时忽闻洞外已经是杀生整天,鸣金响鼓,看来是援军已到,心里也大感欣喜,好在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方腊三人一听是大军杀至,都不由慌乱一团,再也顾不上什么猜疑妒忌,失望地大叹不已,“韩世忠,你果然有些能耐,今日暂且放过你,择日定让你百倍奉还。”方七佛见势不对,只有痛惜地说了一句,想抽身逃脱。 方熊也感到万念俱灰,没想到竟然中了韩世忠的缓兵之计,这下算是彻底断送了退路;方腊又恨又悔,自己多年的梦想都真如韩世忠所说的不过是黄粱一梦,都成泡影,一念无望地笑道:“韩世忠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改日再战。”三人转即yù逃跑。 韩世忠怎能让他们得逞,在方腊慌乱情急之时,喝道:“休想逃去,这多年的江南大患是该告一段落的时候了。”说着,手中的开山大刀向败军之将阻拦去路,三贼只顾着逃跑保命,没有注意还有个拦路虎似的韩世忠,大意之时,竟被韩世忠的刀风扫中,不由向后逼退一大步,方熊在三人之中最弱,第一个被韩世忠再以绊腿撂翻在地,如是平时也不会这般轻易抓住他,的确是外面的自己军队帮了一个大忙,声势上让这帮人没了恋战的半点心情,韩世忠迅速冲上前去,解开方熊的腰间蟒蛇带将他反手绑了,不容自己看此时方熊现在是什么心情和如何沮丧,又纵身跃起。 飞起一脚朝方七佛后心踢去,方七佛只想着逃命要紧,没注意身后,管韩世忠是否能立即追上来,竟然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像断翼纸鸢一样掉落地上,顿时昏厥,韩世忠没想到这帮人只顾逃命,竟然放下戒心,心里好笑,对方腊也不再怜惜同情,几个箭步冲上去,手里的刀使出一招“断流截楫”,朝方腊大腿削去,这一招不足以令方腊少了一条腿,但会令其负伤止步,果然奏效,方腊下盘失去重心,加上又是飞奔逃命之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看了看自己的右大腿已经是被韩世忠生生削去了一块一寸皮ròu,鲜血立即如注而涌,剧痛无比,想要再跑也是不可能,趴在地上用一种不甘心愤懑的神情看着韩世忠,似在说下了yīn朝地府也不会饶了他。一想到自己这几年里叱咤江浙,动dàng朝廷开始自己的征战以来,从未吃如此大亏,今日竟被一名毫不起眼,名不经传的校尉活捉,简直就像在自己心头刮ròu挖心一般,捶地痛恨着心里的所有不满,韩世忠冷面无情地将他绑起来,又将这里所有的余众一一绑住,共计五十三人之多,包括方腊的后宫妾妃,还有方肥等旧部大将,可算是将这多年为害江南的魁首一并捕获,也算还朝廷的太平,给百姓满意的安宁,也给自己了却了范乙芬,李二牛一家的承诺,心里宽慰不少,正yù向峒外会合之时,进来之人竟然不是董,解元,李世辅等人,大出自己意料,领兵赶来的却是原延庆路先锋执掌的当家辛兴宗,不由蹙眉。 辛兴宗见韩世忠见了自己不拜也不行礼,反而看了看此间的情景,心里暗想盘算,这个韩世忠果真有通天彻地本事,独自一个人就将方腊五十人之多尽数铲除,这份勇气让自己也望而却步,可是自己既然与他同朝尽忠,自然也有办法令他不敢造次生事,大转面色指责道:“韩世忠你竟敢私自行动,目无法纪,差点让方腊逃脱我军布置的包围,今日念你没有闯下什么乱子来,就既往不咎了,不过这些都jiāo给我,我好向童元帅和谭缜副元帅jiāo差,随便将你说说情。”韩世忠未料到此人竟然抢攻不说,还以权压人,心里大是不服,想着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将方腊连根拔起,这个厚颜无耻的辛兴宗中道截拦,根本就是强盗,怒道:“辛将军,多谢你的好意,属下心领了,不过这里是我找到的,人也是我抓的,你一来就要抢我功劳,掠夺俘虏,恐怕有失大将之风吧?”辛兴宗不怒反笑道:“韩世忠,这就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你空有一身武力,却少了心机,所以你随军多年还是一名小尉,实在可笑不自量。”韩世忠没想到此人yīn险狡诈,还极富心机,加上对童贯等jiān臣又是一路货色,自己没想到自己一切极尽所能得来的全落入他人之手,简直就是为他人推磨,过后还说自己的过错,简直就是贪天之功。 韩世忠顿时失望,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拼死拼活换来的只不过是一场笑话,垂首绝望,抓着手里的绳索,死死拽着,不肯松手,辛兴宗又是笑道:“你还是将这群人jiāo给我的好,不然,你不但救不了自己,就连你手下的兄弟也会跟你一起遭罪的,你不想他们也与你一样,以私通贼首,企图造反一罪坐大牢,遭受皮ròu之苦吧,重则杀头,那样你就算有雄心壮志也只有在黄泉路上去实现了。”说着一种yīn翳的冷笑看着韩世忠,韩世忠的确不能不顾忌兄弟的安危,陷入矛盾沉吟之中,谁料辛兴宗的人群之中一阵骚乱,手下兵士让开一条道来,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熟悉身影押至前来,可是他们又极是挣扎反抗,却也无用,刘宝最是鼓噪,大骂道:“大哥,没想到你让我们在外面观察方腊动静,以防逃跑,谁想到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竟然二话不说将我等兄弟绑了。” 韩世忠伸手让其冷静,示意他一切自己早有定夺,却是面带愠色地瞪着辛兴宗,也不说话。 辛兴宗冷笑道:“怎么样,你将他们jiāo给我,我不念你以往如何过失,大家如往常一样尽职办事,相敬如宾如何?两全其美不是甚好。” 李世辅看出此人的意图与歹dú手段,劝说道:“大哥,千万不可啊此人出了名的yīn险卑鄙,我们好不容易才有此机会出头,怎能让小人得了便宜。” 辛兴宗也不是那么镇定,反而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李世辅脸上,怒道:“昔日念你与我同为西北同僚,可惜你自己不珍惜也就罢了,居然自甘堕落,你还没有指责我的权利,由不得你聒噪。”韩世忠一看此景深知自己再怎么坚定,也不会拿这么多兄弟的xìng命作为赌注,那样就太违背当初与大伙儿结伴的誓言,摆手示意李世辅等人勿冲动,还是赞忍一时,从长计议。说道:“好,辛兴宗,我认栽了,咱们做个jiāo换怎样?” 辛兴宗没想到韩世忠还是一念之仁,顾惜兄弟情分,点头窃笑道:“好啊,你将这些人jiāo给我,我们立即松绑放了他们,再说了,你就算有过人本事,也难敌大宋铁律和我这里千名精锐吧?”看来辛兴宗也是机警之人,既然敢答应韩世忠jiāo换人,就早作出了精密部署,一来,韩世忠的确不但藐视朝廷规定,与自己人动手就是公然造反,说轻了也是以下犯上;二来,他毫无顾虑也是仗着手下众多将士壮胆,加上上面有童贯撑腰,韩世忠与童贯又有过节,自然信他不信韩世忠;三来,自己的兄弟都在他手里,就算自己十数人,手中无兵器,这个辛兴宗也算是常年驻守的大宋将军,手下功夫也是不弱,何况斗起来,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说不定都会命丧于此,自己的抱负愿望还未实现,不能意气用事,只好同意,别无他法。 辛兴宗得意万分,韩世忠等人却是懊恼沮丧,董,成闵,李世辅等人只有后悔失望,没想到到手的肥羊却被别人吃了,这份心情让谁也恶气难消,刘宝松了绑之后,捶胸顿足地叹息道:“哎,没想到道投来还是一场空,这样我们还有尽忠的心情么?大哥不如” 韩世忠怒目圆睁,呵斥道:“住口,看看你们做的好事,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叫你们多长个心眼,现在受气也算是我自作自受。” 刘宝垂首不敢再说下去了,知道韩世忠心里极为不快,平生还是第一次见他飚火,哪敢再说什么令他不高兴的话。大伙儿垂首丧气,不敢直视韩世忠,没想到童贯以前那是限制自己,以权压人,今日却是假借自己的辛苦帮他人做好事,还被屈辱地散了一耳光,谁心里会好受。都在沉思下步该作如何打算直视,洞外竟是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几人被吸引住了,,也不由自主地看个究竟,只见辛兴宗慌了,紧张地要命,似乎是自己在押送之中处理什么差错,果不出几人所料,经过岳超前去探问真相,回来却是高兴地道:“想不到这么多人竟还是让方七佛等十六人跑了。” 韩世忠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惊失色地惊呼问道:“什么,你说方七佛跑了”说毕立即不再管什么刚才的失落与贬斥,竟然又披坚执锐地前去追赶逃跑之人,众兄弟不明白韩世忠在此时此刻还那么着急到底是为了什么,刚才还被辛兴宗数落抢攻,现在还要帮他,都焦急无法阻拦,深知韩世忠就是这样,将朝廷大事繁琐都往自己身上揽,简直就是一根筋,劝也无济于事,只好跟上去,生怕韩世忠有什么意外,累到在途中。 其实他们根本不值韩世忠在担忧什么,那个方七佛刚才被自己踢昏倒地,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大意竟然忘记还有个这么重要的人物没有与方腊绑在一起,也不知道此人怎么蒙混过关,骗过了辛兴宗手下那么多兵士,戒严之下还能救下其余那么多人一同逃走,这简直就是笑话,看来辛兴宗也不是传言中那么厉害,韩世忠担忧的是方七佛此时逃走定会报复,自己到不惧怕此人,就算他有千军万马也不怕他来报仇,甚至是偷袭暗杀之类的勾当,怕的是他怀恨在心,追根溯源,打听李二牛一家将他们的最后藏匿之所的消息说给自己知道,才让他们这一众都落入朝廷手中,自己心里暗叫不好,千万别让这个心胸狭窄,气量报复的人逃跑才是,赶紧追赶,生怕自己担忧的事迟早发生。 辛兴宗只求能抓到方腊这个贼首向上面邀功请命就已经足够,其他什么逃跑就逃跑吧,心里得意洋洋领着方腊等三十七人向杭州城内进发,还警告手下把此人看严实了,不要让韩世忠等人趁机抢人。 韩世忠也没能追到方七佛等人,想来他们趁乱逃跑,早就熟悉此间的环境,不会轻易让韩世忠等人再抓住他的,之后数日,方七佛深居简出,如同人间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韩世忠懊恼,可是心有余愧,不敢再去见李二牛一家,生怕给他们真带来不便,半月之后,朝廷下令班师回朝,犒赏有功之士,韩世忠也就暂且放下此事,待方腊一事平静些后再来探访这里的大哥大嫂一家子的安危,随大军一起朝京师回朝去了。 第十九章 京口固上 韩世忠又一次功劳被别人掠夺,王渊也得知此事深有不忿,可惜辛兴宗乃童贯身边的人,为童贯办事,可谓狼狈为jiān,沆殛一气,自己也自有为韩世忠感到遗憾的份,不敢造次得罪这些皇帝身边的走狗,只好安慰其赞忍一时,不必为了这些小事伤了自己向上奋取之心。 方腊之乱已经平息,剩下的方七佛等残余也无处寻迹,就像是受惊之马,不敢轻出反而躲起来,既然他们知道韩世忠的利害,恐怕三五十日也不敢再造什么动静来,韩世忠放心下来,待自己安定下来后,就打听大哥一家的下落,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随军进京得到皇帝的嘉赏。 童贯自然是最后的得利之人,想来一个兵马元帅,奉赵佶之命讨伐叛贼,这首功归根结底还是非他莫属,也是他早有安排辛兴宗随时注意韩世忠的动向,才有辛兴宗抢功的机会,不然,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凑巧,正好自己抓住之时辛兴宗就出现,还中途抢夺方腊,造成一片混乱,让韩世忠所有的辛苦都付之东流。 可惜自己敢怒不敢言,只有听天由命的份,轮权位现在根本不是童贯等人的对手,轮手段也不是他们yīn险狡诈,这一战之后,童贯得到的是枢密使的要职,而真正有功之人却还是辗转奔波地为江山社稷南征北战,韩世忠也只能眼睁睁到底看着童贯押着方腊等人赴京请功去了,自己随谭缜,王渊等人随后进京,可以说是,进不进京都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京口固,这里是贯通东西,链接南北的要地渡口,也是宋朝设立淮河南北渡口的一处要塞。若要取道回东京,京口固是必经之地,这里通东西,承南北,还有官驿兵馆,韩世忠随王渊一道早以得到消息,像是所有的功劳都被童贯等人冒领去了,所有的荣耀也被掠夺,没有在进京受命的必要了,王渊这下回河间之地,任命检察使,而韩世忠只得到一个武节郎的官职,进驻太原附近,重新回归刘延庆的号令任职,可这一切都使得韩世忠与手下兄弟抱打不平,个个心怀抱怨,大军都虽高兴,但难以掩盖住心里那份恶气。 朝廷在剿灭方腊反贼之后,为了犒赏此次出征将士,不惜在此处设了水酒佳肴,大摆筵席,快活痛快地饮酒三天,以作皇恩浩dàng。别人高兴是出自真心,终于不必再走南闯北地过着枕戈待旦,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能好好庆祝一番,享受太平了。 韩世忠却是无比郁结烦闷,自己屡遭jiān人迫害,这股恶气始终挥散不去,一路上都在烦恼此事,耷然若失地跟着队伍,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兰亭轩,这个因王羲之曾任这里知州之时,后来这里的人为了纪念他,附庸风雅地借助王右军所书一篇《兰亭序》而得名,其实是如今这些官场之人假借圣人之名,为官场要职喝酒作乐的地方罢了,这也是官办经费出资所建,当然是官员们的风烟找乐的去处。朝廷下令在这里犒劳此次征讨方腊有功的全体将士,也算是深得人心之举,至于腐烂之语也是后话。 大厅内,杯觥jiāo错,喧闹非凡,台下将士们,不论大小职位都满脸喜盈,划拳赌博以助兴,喝的酩酊大醉,七荤八素,狼藉污秽,丑态百出。一点也不像受过军纪严明的军士,让寻常百姓见了,还以为这里是风月场,烟花地呢?搞得乌烟瘴气,伤风败俗不堪。 可惜这里乃是官场所承办,自然也是多数为朝廷内部准备,加上今日是给将士请功,自然这里今天的一切都将是封闭的,严禁外人进来的。 此时台上响起老鸨的声音,让全体将士安静下来,可是都是一群粗人俗汉,那里会听一个搅幸之人触了大家的兴致,都无动于衷,喝酒的照样喝酒,划拳拼酒的继续划拳比试着,谁也不服气谁,谁也不肯让谁,就像上了沙场一样,认真又显得今天自己就是主角,谁要是有事没事扫了自己的兴,说不定先将这里砸了不可。 下面靠西北一角落一桌之上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脸上泛出一种不屑与讥嘲,下面一个面白如玉的人悄声向背对着门外,面向正北的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问道:“四,狼主”那人长得凶光大甚,一脸肃杀之气,冷语怒道:“你叫我什么?难道出来之时,就警告再三,难道都忘了不成?”那人原来是他的仆人一听这个叫什么的“四狼主”在他心中就是一个不可冒犯,对其为命是诺的主子,两人既然是主仆关系,自然也分个高低贵贱,尊卑主次。 那人不敢顶撞,只好应诺道:“是,是,是,王宗大人。小的日后再也不敢了。”这个叫王宗还是目无表情,淡淡地说了句:“到底什么事?快说吧?”那身份为仆人的连忙低声问道:“大人,小的不明白为何你会在这京口逗留?这其中深意我实在想不通,还望解疑?” 这个叫王宗以脸yīn冷,面色似乎从不露笑容,说道:“你这个狗头,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南朝的重地么?北揽长江,西接应天府,南下就是苏杭盛地,这里还是官驿之重地,要想取道南渡,必经此地最好。”那个奴仆似乎明白了,一点就通,说道:“哦,我说我家四爷怎么有这份雅兴来此,原来是慕名而来。” 王宗冷笑一声,摆手回道:“也不尽如此,这里我能打听到许多事情,是我们在别人那里听不到的,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里既然是官场外汇集最多达官贵人的地方,也好见识见识这些南朝人到底怎样?” “大人真是高瞻远瞩啊,原来还有察言观色,揣度人心善恶的本事。”这个奴仆开始打起官腔,却被王宗一言打消,“傻痴子,你装糊涂是不?给我出来才多久就开始不学好,什么不学,偏偏学南朝人的溜须拍马,去,去,去,本大爷不稀罕,不过我听说这里的花牌独魁的词曲唱得不错,也好听听这传闻之中的江南都会到底什么样子,先感受感受,倒是不至于没个目的与方向。顺便向我家大哥说道说道,让他也感觉如画江南到底如何?” 那个叫“傻痴子”的仆人,一听就是改名换姓,蒙混他人的假名罢了,他笑道:“大人,真是先明远见的贤才啊,难得有这份心,我想大大王他老人家一定会为了这一路所见所闻而从长计议,到时候入住此地也不是什么难事,您也会顺水推舟地取缔二大王的位置。” 王宗冷冷地笑道:“狗头,你倒是个心知肚明,狡猾如狐的家伙,不过,此事正是我们的目的之一,不得声张,假使南朝人听到了,别说他们不杀你,我也先将你剁碎丢进这美丽如画的江中,还有你只需为我办事,只要没有任何异心,忠心辅佐我,如果给我两面三刀,定要你死的难看,听到没有?” “傻痴子”吓得冷汗直,哪敢不服从,乖乖地如狗犬一样,摇首乞怜,连声称是“小的决计不敢耍什么花样,大人放心,我绝对忠心耿耿服侍您老人家,就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王宗对他的答复还算满意,点头冷笑,想来正置用人之际,加上此人对自己有不可取代的重要xìng,暂且将此事记挂在他头上,说道:“知道就好,你很清楚我的脾气,那还记得此次我们出来的三件重要大事么?” “傻痴子”点头,心里像是压着的巨石终于稳定,非常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悄声道:“知道,第一件事就是东南都会的具体盛况,似乎真如传闻中那样美不胜收;”王宗不答,反而只是认真听着,觉得他说的极是时,满意地点点头,以作回答。 “傻痴子”看着王宗没有任何反对,发火的样子,继续小心翼翼地道:“第二件事就是取得《清明上河图》,那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个不差分毫的赝品回去,以瞻观其如今开封的具体地形,以便他日派上大用,” “傻痴子”看了看王宗,额上冷汗直冒,真是伴君如伴虎的如履薄冰一样谨慎,生怕说错半句,xìng命有虞,不敢再往下说,紧张地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诚惶诚恐地低首站着,王宗听得兴致大发,居然半天不闻其音,皱了皱眉头,催促道:“往下说,怎么停下来了?”“傻痴子”结结巴巴地应道:“小的,小的不敢” 王宗睁开眼睛一瞪他,看样子他果真是个好军师,不过刚才的摄威恫吓倒是作用不小,对此人还用的着,不忍对他残忍,反而应该好好善待利用,安稳其受惊吓的心里,说道:“说吧,就算你说错了,我也绝不会怪罪你半句的。” “傻痴子”这下如遇大赦一般,长吁一口气,拱手称谢道:“多谢大人开恩,不计小人过错,日后定当尽心尽责为您瞻前马后,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第三件大事就是观摩龙泉等地的兵器铸造程序,取得其精髓所在,为以后备战配上大用处。” 王宗听完也是称心如意地连连笑着点头,好似吃了蜜一样开心,句句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看来这一行人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啊,说道:“当初选你当我的出谋划策军师果然选对了,希望你别到处声张啊,否则我们会前功尽弃,到时候就算我要保你,只怕也自顾不暇啊。” “傻痴子”心里明白这个四狼主,做事心狠手辣,不敢得罪他,既然他说要自己全心全意地辅佐他,当然不能拒绝和违抗,只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谁让自己辅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无情之人呢。 此时,台帏上响起了音律,而且下面也由喧闹非常变得鸦雀无声,似乎今天的重头戏要登场了,早就听闻这京口固兰亭轩内的头号花牌唱功一流,而且人也长得沉鱼落雁,真是秀色可餐。 这一异常举动当然也引起了王宗等一行人的注意,早就像目睹这个《兰亭轩》主角的风采,今日慕名观瞻其容貌,聆听其声音,也不枉此行。只见台子上那少女珠花团锦,凤钗chā头,双眉细柳,俏目顾盼,隐约之间透出一股英气,鼻梁尖挺,恰似玉琢粉雕,朱唇如火,就像两片丹砂,身着一袭如火的锦衣,上面绣着以一只凤凰,活灵活现就若冲出布料,飞腾盘舞在这个上空,下着绫罗绸缎碎花裙,腰系一条洁白如玉的带子,活脱一个翩翩佳世的美公子,倜傥风流,举足投手之下让人觉得一种难以磨灭的心仪。只听歌喉开音响起: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垂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沙堤,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桥,竞豪奢。 重湖叠现人家,有三千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戏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歌声宛转动听,让人不禁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更让人浮想联翩的就是那歌词中的盛况美景,让你忘却归路,流连忘返,而主人的声音更是抑扬顿挫,胜过羌管丝竹,将一首《望海潮》唱得是如亲眼所见的感觉,都陶醉其中久久不能回神。词是前人柳永从崇安到杭州之时所作,词面铺叙清明,无论是当时的仕爵高官文武、纨绔公贵子弟、还是寻常百姓人家都缓吟慢唱,流满大街小巷,朗朗上口,深博人心。 词前前半句叙说余杭盛地不但历史深远,地处优越,更描绘其繁华,从“烟柳画桥、风帘翠垂幕,参差十万人家”可以联想到那里可是房屋鳞次栉比,街巷画桥相连,垂幕摇曳,人丁稠密旺盛,市场繁华,百姓富庶安乐,生活豪华的盛景;让王宗都不由向往,心想自己一定要取亲眼见识见识这个杭州到底怎样一个繁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地一个热闹,更让自己决心已定,定要将其占为己有,在此忘却一切也在所不惜。而下半句让人不免联想其优越的地形,占尽天时,从“云树绕沙堤,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可以听到或者如自己亲眼所见一样,钱塘江环绕杭州城而流过,江面宽阔,形成自然屏障,江花浪涛滚滚,蔚以壮观后半句则以东南形胜杭州中心之地的中心西湖一景为盛,西湖不但水光山色与人亲,清秀美丽,就像静止的一面鉴古照今的一面镜子而且夏有荷花;秋有桂子;白天乐声阵阵、夜晚菱歌不歇,人们的生活就像怡然自得的安乐祥和,无拘无束,最后“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高扬褒颂了这里太平长治,附庸风雅,祝愿他们或者来瞻仰其风光美景的人们去凤池仙地,一切顺利,加官晋爵,亨通走运。 整首词曲不过寥寥百字,就把“东南形胜、三吴都会”的杭州钱塘描绘的像画中仙境,加之唱者更是声音若胜夜莺黄鹂,更让人深陷其中难以情难自禁,难怪此词能风靡一时,就算像王宗这样没去过杭州之人听了之后也感到犹如亲身其中一半,可见原作者和这名头牌花魁的魅力之巨,让他放下了心里的宏图志向,深深为之美景吸引。 此人也早听闻过柳永的词,是当时词牌之中杰出代表之一,也是婉约派的先驱者,在整个大宋诗词领域影响极大的人物,此人初叫做“三变”字耆卿,家中排名老七,又被人们称作“柳七”而平身屡试不第,直至五十方中进士,曾官屯田员外郎,人们又常称他“柳屯田”生平因仕途失意,从追求功名渐渐变成为流连坊曲青楼烟花之地,以乐工歌女填词,以谴其才华,以至于写下许多风流鄙薄诗词。此人还精通音律,常创作大量适合于歌唱的慢词,这首《望海潮》就是其中代表之一。 其中还运用了大量的地方俚语和铺述直叙的手法,将写景、叙事、抒情融为一体,将宋词发扬光大,影响后世之作也起到了不可抹灭之功。 此词写于宋景宗景德元年,(正是这个时候,景德镇的瓷器真正成为皇家的御用,以前都是汝瓷占据整个官窑皇家用品,宋景宗将这一年定为景德。) 柳永当时所处可谓是国泰民安,至宋朝盛华之时,百姓安居乐业,市场街巷繁荣的景象,本人从家乡初到杭州,见到这般繁荣景色,不由心血来潮,快意抒情,自己对生活和前景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王宗也是会意地笑道:“看来今日不枉须此行也,想当年这个柳屯田见到西湖、钱塘、杭州都是走不动路,将所见所闻留下了如此美妙的诗词,真是助我成就立业的好词啊。” 心里也在想到另一件事,就是刚被大宋朝扑灭的方腊此人也算是虽败犹荣了,暗忖道:“方腊啊方腊,果真有先见之明,这般人间天堂盛景称王拜帝,古往今来不过只有几人如此,一个是五霸之一的勾践,一个是三国的吴王孙权,一个是钱塘王钱樾,还有一人就是你,不过你有名无份,大宋昏君不承认,反而将你连根拔起,不过也让本王羡慕不已啊,如此难以言喻的地方逍遥快活,即使是败了,也不枉此生了,我定要挥军南下,占据这个天时、地利、人丁兴旺,屋栉鳞比的余杭之地,让终年冰封雪飘的生活永远远离。”旁边的“傻痴子”看出了主子的心事,也是窃笑地低声问道:“狼主,你真下定决心了,要向大王进谏,挥军南下?” 王宗一脸yīn翳地笑道:“这个毋庸置疑,只是迟早之事,不过我看此事也不必cāo之过急,还要静观其变,首先我们要做的三件大事才是当务之急。” “傻痴子”也知道那三件事,只是不敢在此间说明,生怕泄露机密,耽误了自己主子的正事,第一件就是结盟宋朝,第二件无疑就是消灭一直以来欺负剥削自己的契丹人,第三件就是兴兵南侵,占领中原。 这简直就是惊天yīn谋,而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女真族的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完颜宗。 此人早就垂涎于大宋的江山,所以不惜千里迢迢隐姓埋名来探访南朝的如画江山,好作好铁蹄铠甲,大兴兵马南侵的yīn谋。 想不到一首《望海潮》就成为了金主南下入驻的决心之作,让每位金主都不由朝秦暮楚,不得不打起余杭之地的主意。 王宗此人也正是完颜宗,后来成为靖康之难的罪魁祸首之一,其人武力惊人,善于用兵,精通骑shè,穷兵黩武,是位野心勃勃的疯子,他微服私访南朝的目的就是酝酿yīn谋,再者亲眼目睹南朝的朝政到底腐败到了什么程度,便于自己向金主进谏,也算是尽忠尽职的辅佐之才。 王宗只是掩人耳目的一个虚假身份罢了,来南朝的目的还有一个重要身份就是来充当使臣,面见当今的皇帝赵佶,联络感情,结盟商夺灭辽大计而来的,不过他喜好游山玩水,也不急于求成,先来杭州走走逛逛,开阔视野,舒展胸怀来的,更有一层意思就是为日后定江山做好长远打算,可谓深谋远虑。 不过他不像那些凡夫俗子一样都被今晚的头号花魁的美色所吸引,个个脸上表露出一种垂涎三尺的丑陋面相,知道这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也定不是寻常之人,看她的打扮倒似一个将门之后,说不出什么原因,这个女人给他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或许感觉到日后会与她再碰面。 (完颜宗即金太祖四子,又名兀术,大宋百姓都称其为四太子。) 第二十章 一见倾心 其实今晚的主角正是这位惊艳全场的艺妓梁红玉,她原也是将门之后,只因祖父,父辈因在朝廷大军压制方腊叛军之中延误军情,都被杀了头,自己孤苦伶仃被送到官营青楼之中当起了靠歌舞为生的jì nǚ,身不由己,也怨不得她。而她却被下面一个人深深吸引住了,众人都仰慕其自己的美貌和歌喉,却独有一人正在借酒浇愁,打消心里的郁结,不管上面的歌舞怎样精彩,人是怎样地芳华出众,还是下面吵杂喧哗,争风吃醋,个个脸上贪婪丑恶,都不为心动,这种无拘无束,放浪不羁的洒脱,还有身上有种难以言语表达其英伟豪气,让人感觉此人日后非比寻常,不但有过人之长,还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 这个人也惊起了完颜宗的注意,看着那人孤零零地自斟自饮,忘乎所以地自在,根本不在乎旁边的所有人,也不为任何事而牵绊吸引,足见可怕。 一想此人的古怪异常,倒是想起了正好有一个人适合此人的身份,那就是刚刚制服方腊,替整个大宋带来安宁太平,却又被小人抢功,顶替了的韩世忠,除了他还能是谁?他此时不失落还能作什么?唯有借醉打发心中的郁闷与苦闷。完颜宗本想上前去攀谈,试图巴结友好,想到此人的气概与本事,不惜他现在身份如何低微,也是冲着他那不卑不亢的xìng格,企图jiāo好,说不定以后能靠上这层关系,将南朝一网打尽,可是正yù起身上前,韩世忠独自一人携着一只酒壶朝外面走了出去,对这里的一切他都漠不关心,也根本不放在心上,此时他只想一醉方休。 韩世忠酒意醺然地离开这个原本不属于自己,与自己身份格格不入的场所,可惜酒意上脑,让他神智有些模糊,步伐,跌跌撞撞地朝后院而去。但让完颜宗的念头不由打消去了,也不再追赶出去,反而任由韩世忠消失在自己眼前,心想此人日后迟早会再碰面的,毕竟心里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哈蚩迷看此人不过南朝一个小小的尉官身份,居然让自己的狼主如此重视大有不明地道:“狼主,此人好不识抬举,瞧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也没什么出息。” 完颜宗却是冷笑道:“哈军师,你在行军计谋上我不然你,但慧眼识能,发掘贤才方面你却差的太远。” 哈蚩迷不惑地反问道:“狼主作何解释,属下不明,看他一副失落、烂醉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失意败军之将罢了,不值得重视。” 完颜宗反驳道:“你错了,你可知道此人是谁?”哈蚩迷摇首,疑惑地眼神看着完颜宗,似在问这个值得眼高于顶的完颜宗的另眼相加到底是何来历身份。 完颜宗眼睛里闪着一种异样光芒,说道:“他就是这次南朝剿灭方腊叛逆,并且活捉贼首及数十人,彻底让方腊一败涂地的韩世忠。” “哦,不过我听说不是辛兴宗的功劳,童贯是此次的主帅么?怎么会是这么一个落拓沮丧之人?”哈蚩迷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似乎并不知道真正的实情。 完颜宗解释道:“那些都是欺世盗名之辈占了他的一切而已,我想此人日后定是不简单啊。哈军师,如果唤作是你,你该怎么办?” 哈蚩迷一下被主子问住,有点尴尬,也有些犯难,苦笑道:“恐怕我会比他过之而无不及吧?” 完颜宗大笑道:“哈哈哈,哈军师真是说笑了,会不会觉得侍奉这样的皇帝,上有jiān臣弄权,下有小人迫害,有种无望失落,甚至怀疑该不该再这样效忠下去,产生其他想法?” 哈迷蚩皱眉,不明白主子到底要说明什么问题,犯愁地道:“这这我更是不知道,望狼主指条明路。” 完颜宗拍了拍他的肩头,坚定地说道:“正是在他危难困惑之际给他指条明路。”哈迷蚩又问道:“那狼主准备礼贤下士,招揽贤才?” 完颜宗迟疑半会儿,觉得也是困难,反而有点不大可能,摊手无奈道:“我开始时有这样的想法,此人既然是块深山烁石之中的璞玉,定然是不能隐晦其光华的,还有这样的人最好能拉拢为我己用,真是对我大业如虎添翼,可是,可是我又在想” 哈迷蚩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如此犯愁过,想他从来都是通天彻地,晓古通今,兵法娴熟,计策层出不穷的当世少有奇才,很少有事情能难倒他,自己也多了几分好奇,问道:“狼主为何事犯难,既然他有这样的本事,何不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他仁义感化,定能为我效力。” 完颜宗摇首道:“你想的太简单,这种人不能为我所用的,任何功名利禄,酒色财气都是徒劳之举,所以刚才他怏怏而去,我也打定主意,心里明了。” 哈迷蚩还是不太明白,问道:“那这样的奇才就这么任其堕落,让其自生自灭?” 完颜宗撇嘴冷笑,对哈迷蚩的眼光真是有些不屑,说道:“我就算能得到此人,可他的心智坚定,难以驯化,到时候反而成为我一大心病,岂不得不偿失?所以这样的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只能” “只能杀之,免留后患无穷。省得日后大有作为与我为敌,成为我等心病。”哈迷蚩终于明白,加上自己嫉恨才能高于自己的人,所以心动杀机,完颜宗却是阻拦道:“耶,不必了,看来南朝三五年还不会有太大变化,那他也不会那么快成为我女真的劲敌,不足为患,不能为朋友,那就是敌人,我也很想与这样的人一较高低,真是让我迫不及待啊。” 哈迷蚩对完颜宗的高手寂寞,惺惺相惜有些难以言喻的怪异,却又不敢擅做主张,只好就此作罢,耸了耸肩,全然无奈。 完颜宗看着韩世忠离去消失的背影,一种期待与其较量渴望眼神,心里暗自祷告道:“韩世忠,希望你是个心智坚毅之人,不然这么点小挫折就让你放弃了,那我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对手。日后咱们沙场上见,可别让我看走了眼,否则,踏平你南朝,到时候你也一无是处。”想不到这个完颜宗还对英雄有种怜惜尊敬之意,实在难得,比起赵佶倒是天差地远。 完颜宗觉得此处的风雅也尽了兴致,也遇到了想象中的奇人,心愿也算了却大半,俨然没有什么兴致再看那些庸俗之辈的丑陋,也是趁着热闹,无人发现自己的可疑身份,悄然带着哈迷蚩,龙虎等人离散而去。 台上的梁红玉也是见韩世忠就这样离开自己的眼线,不免有些失望,自己也没有多少兴致在讨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世爵公子,纨绔子弟的欢心,何况自己也不是那种风尘女子,素来自己只仰重羡慕英雄,这些凡夫俗子只不过在自己眼里如同粪土,从当初立誓只为心仪的人而动,走上这条卖艺不卖身的迫不得已的生计之路以来,今天终于见识到什么不为红颜动的镇定,和不被喧嚣鄙夷嘲落的大度,不为外事所侵的凛然,真正的英雄汉子,自己也想尾随韩世忠而去看个究竟,随口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各位大人,官爷,小女子今日嗓子不适,望大家见谅海涵,先行告退,免得伤了大家的雅兴。”不管这些人是否同意,自己退下,顿时让许多登徒子,好色之人失望,都叹息扫兴。 完颜宗也觉得今晚兴致已尽,带着那个装傻充愣的哈迷蚩,龙虎大王等人退离“兰亭轩”,消失在人群之中,向杭州方向去了。众观客,将士先是一阵唏嘘不已,后来又似乎不为这些小事所系,反而各自找朋友一起喝酒助兴,大肆放开,尽情欢谑。 早也忘却了什么扫兴不扫兴的琐事,反正只要有酒,这里还是往昔一样热闹。 梁红玉心中对真正的英雄有种敬仰和爱慕,这与完颜宗大不相同,不过能慧眼识金的只有寥寥几许人而已,这无疑是种讥诮,枉韩世忠对朝廷尽忠誓死杀敌,替皇帝消除一个又一个地外忧内患,却还落得这么屡遭贬落,抱负无处可施,光辉无人发现的凄凉,梁红玉出于一眼对韩世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忙完自己的应酬之后,趁着大家不注意,私下想与韩世忠jiā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谈,毕竟自己的父祖辈也是因延误军机被砍了头,致使自己流落此处,算起来这中间的链接和复杂关系,韩世忠还是梁红玉的恩人,杀父大仇得以报了,现在多少也该有所表示,虽然自己不是那种不注意贞节的轻薄女子,但是梁红玉绝对是个敢爱敢恨,知书达理,聪慧机警的奇女子,自己要亲自对韩世忠说声“谢谢”,或是当面感激这个大恩人。 后院,月华被突来清风刮来的乌云暂时遮掩了光芒,一切又变得那么安静,虫鸣畦畦,蛙唱清荷,有一点风吹过来,都会让树叶哗啦啦地作响,这般宁静让人觉得格外祥和,梁红玉独自一人在深夜出来,可谓胆大异于常人,气魄胜过须眉,但踱步焦急的样子看来她心事重重,略显不安,由此可见韩世忠对她太过重要,胜过自己的安危xìng命,生怕错过这次机会,就难以亲自目睹本人,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当面向他致谢,否则压在心底,寝食难安。此时已是深夜,酒散客离,整个“兰亭轩”又恢复了它夜晚该有的安静,此时,马棚角落却传来阵阵虎啸之声,梁红玉打起十二分精神,她本事武将世家,至幼习得武艺,胆识惊人,少有对手,可是深更半夜,若是真遇上猛虎,只怕自己也不是对手,不免害怕得惊慌失色起来,不住地劝解安慰自己要镇静,想想应对办法,朝马棚蹑手蹑脚地轻轻走近,终究好奇战胜了恐惧,不至于害怕落跑,声音越来愈清晰还夹杂着一种粗大喘息之声,有些奇怪,凑近瞧个究竟,此时才发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深夜真是风声鹤唳自己吓自己,原来是一个大汉醉意熏熏地依靠在马棚旁边大睡起来,这下方才看清是一个人,心里稍微安定许多,纳闷怎么这个人好好的驿站旅社不睡,非要在马棚旁边打盹,真是粗心大意,就不怕真有猛兽蛇虫,不由掩面一笑,心想自己也太过紧张才会这样自欺欺人,想来这个人是醉得不省人事才会误以为这里是床榻,借着马棚的昏黄灯光,俯身凑近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心中的仰慕之人韩世忠,没想到他鼾声如雷,气势若虎,也难怪周围稍有胆小之人也不敢靠近半步,就连虫虱蚊蝇也难近身他半步,看着他此刻如此安详平和的睡去,心里踏实许多,似乎这里才能真正让韩世忠稍微感到此时的安静与平稳,定是心里受到极大的冲击和重负,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远离其他人,将自己分割开来的,梁红玉看着他毫无顾忌地打鼾踏实心里也安稳许多,不敢打扰,想来心愿已了,自己虽然没能亲自致谢,也不好吵醒打搅他人清梦,自己就此离开,心想自己还有机会能见到他的。 第二天,梁红玉将自己昨晚经历的事说给了“妈妈”听,夸口地说自己在后院马棚遇到一只猛虎,那鼾声如雷,气息粗喘,差点吓得自己六神无主,魂飞魄散,走近瞧个仔细才发现是一个壮汉,那掌事的老鸨倒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为非作歹之人,也是惊讶有这等事,夸赞说此人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就不知道看清此人是何来历。 梁红玉深知自己的“妈妈”是个善于看相知命的信奉中人,有心请教自己的终身大事,看她能否给个明确答复,自己不加修饰地说是随王渊一路剿灭方腊一流的副将韩世忠,那老鸨也是敬仰英雄,给梁红玉出了个主意,让他再去马棚看看此人还在不在,顺道给他送饭,以作贵人造访,自己作为主人应该敬主人礼仪,梁红玉还顾忌怕身份悬殊,地位差别,不好与其来往,生怕“妈妈”不同意,自己有了她的支持,更是喜出望外,加紧要留下韩世忠盘桓几日。下厨烧了几道拿手好菜,带上女儿红酒就往马棚放向去了,走到马棚还好没有让自己失望,韩世忠还依然睡在马棚旁边,好像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军营,毕竟韩世忠从小就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风餐露宿的生活,只要自己随xìng,那怕是坟地里,实在困了,也要打盹睡个日上三竿才满足,梁红玉见他睡的旁若无人,对这里一点也不忌惮,反而将自己的本xìng展露无遗,不由噗嗤一笑,笑韩世忠的随xìng自然,不拘泥小节的大将风范,也在喜自己的慧眼独具,非韩世忠莫属,这一笑竟将韩世忠惊醒,他伸展了困乏麻木的四肢,享受自在地打了个哈欠,睁开略带睡意的双眼,慵懒地用右手在做了几个哈欠的动作后,又摇晃了几下久睡死板的头颈,全身骨骼作响,就像放pào仗一样,啪啪作声。 梁红玉又是一阵羞涩的轻笑,韩世忠这才发现旁边有人,连忙站起身来,一身全身草料,显得污秽褴褛,就像丢进垃圾堆里一样,用睡眼惺忪地眼神,皱了皱眉头,疑惑地看着这个身着红衣,年方花样,光彩夺目照人的女子,忍不住先问道:“你你在笑什么?”又感到自己不知该问些什么,有些迟疑,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来。 梁红玉不避讳,反而又是莞尔,应变自如地道:“壮士,小女子梁红玉这厢有礼了,惊扰了您的美梦,不好意思。” 韩世忠见到其他人倒是轻松自在,对于女孩子还是比较害羞,不过她首先来就是赔礼道歉,自己倒显得意外,连忙双手不知所措地摆道:“梁姑娘客气,要说不是的倒是我的不对,差点忘了这里是你的地方,我我太困了,只好在这里借宿一宿,没事先通知,得罪得罪。” “将军客气,您能光临此地,倒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了,只是昨夜您睡的真香,不好惊扰,所以,”梁红玉不好说下去,怕他误以为自己的疏远和避嫌。 韩世忠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低首不好意思地道:“想不到姑娘昨晚就知道我在这里了,要不是你们宽宏大量,没差人将我驱赶,现在恐怕不知道在何处,有这么一个没人打搅的好地方,也是托姑娘您的洪福不是么?” 梁红玉没想到他还是个外粗里细、礼数周到的人,更加欢喜,说道:“韩将军真会说话,我道是军爷都是些粗俗蛮横之人,今日一见倒是我想太多了,罪过。” 韩世忠纳闷,自己还未介绍自己,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姓名,反问一句:“梁姑娘怎地知道在下的名字,这,我,” 梁红玉大感羞愧,只好实话实说,“谁人不知能降服生马,杀西夏驸马,勇冠三军,近来又大战七佛,独自一人潜入帮源洞,生擒方腊魁首的大英雄,大豪杰韩世忠韩将军的大名,小女子非常敬仰大人物,所以一直注意你。” 韩世忠被她说的心花怒放,顿时如腾云驾雾般轻飘,呵呵一笑,谦虚地道:“这些都是以讹传讹的造势传闻罢了,不值一提,还望见笑,不过在下不是什么将军,只是名无名小卒,只怕令你失望了。”说着,心中的惆怅又不由涌出,让自己连声哀叹。 梁红玉也听闻他的遭遇,对他有种同情,好心问道:“韩你介意我叫你声韩大哥么?” 韩世忠被她一句从哀叹愤怒之中回过神来,看着她那张俊美不失英气,没半点娇柔做作,袒露心扉的神情之中看出他的真诚,说道:“这样更好,其实我也只不过是落寞的兵士而已,也不知哪天xìng命丢在哪里,咱们萍水相逢,我年长于你,自然可以。这样反而亲切。” 梁红玉对他的侃侃而谈也是打心底喜欢,脸上绯红,又是好心问句:“那那韩大哥现在肚子饿了么?”韩世忠被她一问反而肚子咕咕一叫顿然尴尬,暗自埋怨,不争气的东西。 梁红玉又是掩面噗嗤一笑,却是将提来的菜篮子放在地上一处干净的地方,将饭菜摆放好,说道:“这是小女子做的拿手小菜,不能跟什么美味佳肴比,您就先填饱将就下吧,对了,这还有一坛酒。”说道酒,韩世忠更是食指大动,按捺不住自己的馋虫,双手随意在身上蹭了蹭,上前俯身拾起酒坛,咕噜咕噜如鲸吞吐海似的把一坛美酒喝了个底朝天,十分享受地赞叹道:“好酒!” 梁红玉看着他那放dàng形骸,大开大阖地xìng子,又是一阵娇笑,韩世忠本是不苟小节,好酒成xìng之人,在军中也是如此,所以也不管今日旁边是否有生人,一如既往,也不明梁红玉在笑什么,自己首先填饱肚子再说,端起碗大吃海吃着,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对梁红玉的手艺真是佩服。 梁红玉看着他吃饭的样子,丝毫没有半分骄纵跋扈的样子,也没有劳务在身的紧张,更没有烦恼困惑的压抑,现在是那么轻松真实,在旁对他赞扬自己的厨艺也是心满意足,劝说将饭菜吃完,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评价,韩世忠也应允照做,后来又问道:“韩大哥不妨在我们这里多盘桓几日,小女子有好多话要向韩大哥请教。” 韩世忠不明深意,却又犯难,“这这恐怕不能答应姑娘。” 梁红玉有些失望,垂首丧气地不作任何答复了,可是韩世忠生怕她的好心就此被自己抹杀,再说自己不能白吃白喝,没有任何表示,说道:“我好像还要处理一些善后之事,所以在此地恐怕还要呆上数日,再说,姑娘的恩惠,韩世忠还未报答,怎能拍了屁股就走人的道理。” “真的?你真还要在这里多留几日?”梁红玉双眼惊喜,有种期许欢悦,说不出有多高兴。 韩世忠也对其有种说不上来的好感,加上自己功名刚被他人顶替,暂时郁结不快,正好找个人聊聊,梁红玉与自己xìng格倒是很合得来,也没多少心思随大军回朝,左右无事,天下暂安,倒不如先在此处受命任职。 这么一来,韩世忠就在京口受命任用一个武义郎一职,执掌京口守备工作,暂时走马上任,而梁红玉也不时往他驻处送饭来往,如此来来回回,不分昼夜晴雨,不辞劳苦,两人感情更加笃定加深,韩世忠也不时往梁红玉的住处拜访,或是登门谢礼,吃饭喝酒,如同一家人一样,不久韩世忠找到了自己的终身伴侣,将梁红玉赎了身,两人一个是失意行伍,踌躇满志,前途模糊的小将;一个是家道中落,因祸连而误入红尘的艺妓;算来也不是什么高攀眷顾,二人就这样惺惺相惜,爱慕情深,韩世忠终于续弦迎娶梁红玉。 而后来梁红玉也在cāo持内外,成为了韩世忠的贤内助,成为他必不可少的人。 第二十一章 虎兄龙弟 宣和五年初,自童贯、谭缜奉命剿灭方腊暴乱后两年,清溪的小河边上,春寒料峭,万物复苏,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这里没有因为方腊的起事带来的后患遗留下什么特别的恐慌与畏惧,也不因刚刚战火牵连受累,反而是百姓安居乐业,男耕女织勤劳播种,也算得上是朝廷政事一切正常,没有再厚加负,反而于去年冬月十八处置方腊等罪魁后,赵佶大赦天下,下令减税三年以示朝廷的优越,也算是对过去的罪行和过失,向天下一个满意的答复,也归功于前任皇帝在王安石的变法之上的功劳,不是保田法,百姓很难吃饱,所谓民饱才不思杂念、叛乱。 这也是大宋鼓励生产的结果,很快就会将连年战乱带来的重负给中和了,而且填补国库的盈亏,才能向周围强势番邦jiāo税。 一处山林河涧旁边,草滩地上还有去年枯萎的杂草,在一阵暖风吹过,都冒出新绿嫩芽,真是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生命迹象,就连泥土之中也夹杂着一种特有的芬香,孕育着生命在这里又重新开始,正有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正在河边上赶着春天的到来,追逐着北鸟南归,一起感受着一年生命的开始,周围除了后面的杉树林外,就属这个河滩地上还有些许乐子可以给两个孩子玩乐的了,他们光着脚丫在潮湿细润的河滩上嬉戏打闹,无忧无虑让他们没有任何顾忌和烦恼,都是洋溢着天真活泼的笑脸,又是玩水打闹,又是玩起官兵抓强盗,真是层出不穷,不亦乐乎。 “虎哥,我们把陈员外家的牛放在这里,让它自己吃草,反正也丢不了,自己玩去如何?”年小者正在请求大哥的意见,开始尽情享受,也开始放纵自己那颗天xìng活泼的心,可是被唤作“虎哥”的孩子却是担忧害怕地犹豫道:“龙弟,我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还是玩一玩就回家,免得爹妈着急。” 原来这两个孩子正是当年韩世忠向乡间野fù询问得悉方腊藏匿之所的儿子,正是庚寅和壬辰年所生的“吟风”和“啸云”兄弟二人,只是他们在父母的谨慎,再三教导之下还是都以原名“虎”,“龙”相称,还有他们也叫了十多年了,对新起的名字还有许多的不适应,自然不如虎哥和龙弟顺口易记,算来兄长李吟风已有十四岁,李啸云也有十二岁。别看李啸云年纪小,却聪颖过人,对大哥的顾忌有些不快,嘲笑道:“虎哥,你就是怕那陈员外和他的小混蛋,这也不敢,我知道那还是你傻。” 李吟风天xìng柔弱,加上有些呆笨,不如弟弟灵活机灵,加上自己在父母的再三叮嘱下要照顾好弟弟的安危自然不敢由着弟弟的xìng子到处乱跑,担负起自己做大哥的责任,这是他义不容辞的理由。 被弟弟如此嘲笑,深知打小就被堂兄弟姐妹及周围的同龄人欺负,对他们父母及亲人都视自己一家除之以图后快的敌意,不是辱骂,就是欺凌,这些深深印在自己幼小的心灵上,如同烙印,永世难忘,也对他们记恨在心,只求赞忍一时,还没有打击的能力,让这些人彻底改变这之间的敌意和仇视,只能忍着,但劝道:“龙弟,咱们还是小心的好,不能让他们又说三道四,少给爸妈添乱,行么?” 李啸云才不管那么多呢,毕竟自己才是一个快满十二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明白,也什么还不能记往心里去,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头如拨浪鼓一样摇头道:“不,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不说,我不说,爹妈绝对不会知道的。” 李吟风还是坚持自己的理由,不肯让弟弟放纵,还是劝道:“这里又什么好玩的,我,我,我回去还是要告诉爹妈。” “你,好大哥,你带我出来爹妈可是说过要照顾好我的,连这点要求也不肯么,那以后不跟你玩了。”说着抱负着双手,装作生气样嘟囔着嘴,将头偏向一旁,作不理状,李吟风还是执拗不过弟弟,心软认输,让步地同意道:“好吧,那我答应你,不过远离水,这是妈妈亲自jiāo代的。”李啸云还是不理,似乎他对那清澈的河水,潺缓的波纹,游弋的鱼虾有种抵挡不住的诱惑,是在说这里除了下水有好玩的,还能有什么?上树掏鸟窝,好像又离得太远,对放牧的牛又不太放心,李吟风只好依着他的xìng格来,无奈地点点头,李啸云欢声雀跃,连蹦带跳地朝小河边靠近,褪去上身打满补丁的衣衫,露出白玉如晰纤瘦体格,脖子上系挂着那块用枣木雕琢的龙纹护身符,保管得当,视若珍宝。 不过他好像对这清澈凉意的河水充满着一种难以抵抗的诱惑,就像是如饥似渴的冲动,跳进水中,来了个猛扎,顿时不见人影。 李吟风摇首无奈,对于弟弟的任xìng也是束手无策,作为他的兄长,理应照顾周全,一下不见李啸云的身影,着急起来,惊慌大叫起来:“小龙,你要小心啊,别下水太猛,来不及舒展筋骨,万一抽筋怎么是好?” 李啸云从河中央探出上身来,非常享受,痛快地长长吐了口气,笑道:“虎哥,快下了啊,水不深,好凉快,我是属龙的,天xìng就是离不开水,你也快来。”李吟风对弟弟的年幼无知真无话可说,下去吧,又生怕自己水xìng不好,不下水吧,弟弟万一有个好歹,呛了口水,没有及时的搭救,恐怕自己悔恨终身,只好迫于无形的压力,耳中还不时响起母亲的谆谆教诲,千万不能下河玩水,不然出了事,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就不是母亲的儿子。 犹豫小刻后,自己还是尽起自己的义务,也是脱下上衣和鞋子,缓缓走进河里,只感到一阵刺骨沁心的冰寒由脚底慢慢延伸至心间,不禁打了个冷颤,真是春水寒澈,沁人心脾的快感,停驻水里小莫会儿,又小心翼翼地走向河中央,可是李啸云淘气地嫌自己这个哥哥不够胆大,索xìng自己给他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掬水,连连朝他身上泼水,李吟风一下被弟弟冷不丁地突然袭击,连打好几个寒噤,呆立原处不能回神,只是苦丧着脸,又不敢骂出口,只好受着,李啸云一边泼水,一边大笑道:“大哥,你好胆小,还说照顾我,我看啊,是我照顾你才对。”李吟风撇嘴,话似嘟囔在咽喉又生生收回去了,不好反驳什么。 李啸云指着大哥那副狼狈窘态,更是得意地嘲笑道:“大哥啊,都说了,我是龙了,一遇水真是像鱼一般灵活,怎么样?在我的地盘上,你也该服我了吧?”李吟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他的天真可爱有些说不出的痴愚,看来自己还对封建迷信之说不是很了解,只能是以弟弟的调皮不予反对。 两个孩子在水里又是游泳,又是串来梭去,就像水中银鳞戏水般灵活自如,又是相互泼水打闹,又是与水中鱼虾逗趣追赶,玩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一片肆无忌惮的欢声笑语响彻这里的河涧之上,就像是没有任何烦恼,尽情开心的世界。 可是正在两个人觉得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和捣乱之时,一行三四个孩子也悄然闯进他们的乐园,为首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粗麻布衣,倒是十分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后面三个孩子尾随其后,都唯此少年视为之间的大哥,只见这几个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着,见到李吟风、李啸云兄弟二人有种冤家路窄的气氛,少年正是李吟风的堂兄李伯当,后面也是胞族兄弟,李仲当、李叔当和李季当,这李家在这一带还算是个枝繁叶茂的大家庭,这里也叫李牛村,唯李、牛两家占据了十之八九之多,而李家最甚,也算十里八村人数最多的宗族了,不过其中李二牛一家却被兄弟叔父等赶了出来,之间恩怨芥蒂越积越深,以至于牵连给了下一辈,也就是李吟风、李啸云一辈,只要李伯当等人见到这兄弟二人,不是辱骂,就是对其拳打脚踢,视若仇人,也跟上一辈的唆使教导有大大的关系,也不至于同胞相残,手足相斗的局面,韩世忠当年也没有过多了解其间的恩怨,何况他一个外人是无法介入他们家族之中的矛盾的,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李伯当对李吟风、啸云二人有种恨之入骨的仇视,见他们越是玩得高兴,自己就越是浑身如针扎刀划般难受,给身旁的众位兄弟商量着打起坏主意来,一阵窃喜之后,各自在河边寻找卵石土块,都朝水里的兄弟二人丢去,一边丢,一边得意地喊着:“小杂种们,我们也来玩玩怎样?” 李吟风一听声音正是从小到大欺负侮辱自己的李伯当,心焦如焚,没想到自己玩得太高兴了,没注意到这四个与自己有着血脉关系,却互为仇人的敌视,被四周溅起的水花,惊讶地大叫道:“李大哥,我一直视你为我们的大哥,今日你为何要与我们兄弟过意不去?”李伯当还是不肯停手,势必要让这兄弟二人戏弄一番,恐怕还有羞辱他人,娱乐自己的意思,不让李吟风、李啸云日后见到自己就畏惧害怕是不愿善罢甘休的。 李伯当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呆傻愚笨的样子,却是一副死不低头,谁也不怕的心高气傲,很是不讨自己喜欢,虽然都能将他打得鼻青脸肿,很少见他说过什么服软认输的话,今天却是大为反常,居然想自己套起近乎,试图jiāo好。 可惜这一行人岂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主,反而更长他们的嚣张气焰,李吟风越是求饶,自己越是高兴,手中哪有停下来的意思,回答道:“李虎子,今天要是你不能让我们几位小爷高兴,就休要说什么动听好话打发。我怎会上当?” 李啸云年纪虽小,xìng格却是古怪,以前也是与他们争吵打架就像家常便饭,没想到今天他们就像附骨之蛆一样跟自己过意不过,顿然少了起先的兴致,身上又是被水花溅起,一身狼狈颓然,变得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李伯当,你这混蛋,目无尊长没大没小,居然敢在我们兄弟面前自称‘小爷’,那你叫你老子什么?”李伯当当场被斥驳的面红耳赤,虽说之间是仇敌,可惜辈分相当,有点妄自托大,以下乱上的意思,自己深知论拳脚,这兄弟二人就算换作是三四个也不在话下。 可惜对于这个李啸云的牙尖嘴利有点忌惮几分,每次虽能在力量上占尽便宜,回家却被各自的父母打得皮开ròu绽,都是因为之间乱了纲常辈分,反而挨打受训,只因为自己等人的口出狂言所惹的祸事,久而久之对这兄弟二人更是恨之入骨,矛盾越积越深,立马回应道:“小王八蛋,你爹是野种,你也是,只是我们的爹妈还没有想跟你们翻脸,不然,” 李啸云截断他的话问道:“不然怎样?是不是也是欺师灭祖,难怪上梁不正,下梁自然歪了,我说你们平日里敢对我们兄弟这样,原来你们爹妈也是这样,好在上面祖辈还未死绝,不然,你们早翻天了。” 李吟风觉得弟弟的言语也有些过激,在旁拉扯了下弟弟,试图让他少说几句,可是李啸云心里的怒火难消,低声地道:“怕什么怕,他们强词夺理,我只不过如实照说而已。”李伯当等人更是气恼成羞。 李叔当见李啸云真是得理不饶人,立马抢先大哥李伯当骂道:“你爹是杂种,你们自然也是,全村人都这么说,大哥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只是不到时候,不然也容不下你今日再次嚣张。” 李啸云被他一口一个杂种气的也是火冒三丈,骂道:“杂种说谁呢?” 李仲当连忙回应:“骂你”只怨自己口快心直,没仔细考虑,竟然中了李啸云的道,一脸青一块,紫一块好像酱紫,旁边几人低声斥骂一番,反引来李啸云的哈哈大笑,李伯当觉得这个李啸云真不是省油的灯,真像自己的母亲所说,此人就像他那个舌堕莲花的恶女人一个德行,可谓是龙生龙,凤生凤,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刁钻的儿子。 几个人商夺一阵,觉得这样下去,只怕解不了气,反而更是惹来一肚子火,不如少动口舌之利,不妨直接给他们教训来的痛快。 李啸云深知这几个人的惯用伎俩,说不过就是动拳脚,悄悄地对哥哥说道:“虎哥,你看他们一定是想下水来抓住我们,暴打一通,我们就在水里,让他们也不敢拿我们怎样,只要我们不上岸,天黑他们自然就回去了。” 李吟风只是摇头,说道:“弟弟,我看算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闹大,不如还是上去赔礼道歉,就此化解怎样?” 李啸云怒目圆睁地瞪着自己的哥哥,教训道:“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前又不是上当吃亏一次了,怎么还是不长记xìng,他们会放过我们,我是不信,只要我往水里一扎,让他们找去。与其被痛打一顿,不如干耗着,看谁耗得过谁?”李吟风也是无奈,又记起以前种种,真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不但这几个男丁是如此,就连那些所谓的一家姐妹也是臭骂唾弃自己,根本不把自己一家当自己人看,对此有些讥诮,但还是少与他们接触才好,难怪母亲老是教育自己惹不起,躲得起的话。 暂时同意弟弟的意见,李啸云见大哥向来心慈嘴软,生怕他还抱有兄弟之间的牵绊感情在里面,在他终于拿定主意,辨别敌我明确之后,自己先一头又扎进寒澈的水里,就像游鱼潜水,金龙入海一样灵活,整个人消失在水面上,李吟风见弟弟一下不见了,自己也不敢犹豫,自己出来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这个还年幼的弟弟,他的一切胜过自己的安危,何况爹妈都把他视为掌上明珠来对待,自己自然不能让他出丁点意外的。也是潜进水里,消失不见。 李伯当等人见了慌张起来,李季当更是叫喊起来:“两个小混蛋居然潜进水里去了。”此人教李吟风只小了半岁样子,与来的几个哥哥也相续之间不超过两岁,平日里都与李伯当等四人形影不离,一切都以李伯当马首是瞻。 李伯当却是不怒反笑,冷笑一句:“好啊,我就不信两个王八蛋不上来了,听好了,只要抓住谁一定不要客气,给我往死里打就是了。” “大哥说得对,我们今日的奇耻大辱定要让两王八蛋加以颜色方能洗却。就在岸边等,就不信都是鱼变的?”李仲当也是坚定地大喊着,下面各自分工,把守着河边岩石,静静等候着李吟风、李啸云兄弟二人的出现。 第二十二章 和而不同 约莫两刻钟时间过去了,还是只看到河面上水波嶙峋,潺缓静瑟,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是不肯死心,就此罢手,又是相互提醒着,睁亮招子千万不能让两人蒙混逃脱了,那么今天的羞辱又不知该怎样泄解? 就这样都安静不出声地等着,随时注意着河面的一丝异常动静,李叔当还不时往河里丢石子,试图将二人逼出河里。 李伯当等的不厌烦了,在岸边对着水面暴跳如雷地骂道:“我看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能在水里呆多久?看谁能耗过谁,憋死你们。”骂累了又休息会儿,不见水面有任何动静,俨然往昔,可是一时之气还未消,又开始骂起来,身边的几个兄弟也是跟随者一起. 可惜,李吟风、李啸云兄弟二人就像在水里消失了一样,还是不见任何动静,骂得口沫横飞,污言秽语还是河水光亮如镜,粼粼水波未有半丝动漾。 累了大伙儿又是坐在岸边歇息片刻,就这样时间点滴流逝,转眼过去了半个时辰,都是口干舌燥,有点失望想要放弃,心里暗喜,又有点佩服这两个人的水xìng竟然如此好,不由猜疑起来:该不会是被河里的什么怪物吃了吧;该是淹死了吧?又或者是绕过自己的视线,从旁边不动声息地逃走,留下自己等几人傻等下去;抑或是真是水xìng精通到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地步了,不可能啊,肯定在附近藏着,等着自己的耐心没有了,才敢出来。 李叔当最是鬼灵精怪,平时也是点子最多,想到李吟风、李啸云兄弟二人绝对是不敢正面出来,藏在某处,自己装作骂得唇干舌燥,假意向兄弟几人说了句:“我渴了,要先去喝口水才行。” 说着又向李伯当使了个眼色,示意在说,看我手势,他两一定就在附近,到时候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才好泄这口恶气。李伯当看出了三弟的意思,会意地偷笑,向旁边的另外二人窃窃私语,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李叔当借着喝水的假象,蹲在河边用手先洗了把脸,眼睛不时地观察着河岸周围的草丛或是岩石等地,不易被自己发觉的地方,只感到左侧距离自己五十步距离的草丛之中隐约有些异常动静,转身向李伯当等人示意看大家的左手约五十步开外的地方,李伯当满怀得意,没想到这个与自己同为胞弟堂族的老三果然聪明,这么略施小计就让大家辛苦傻等的功效显得呆板愚蠢了,偷偷地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以示称赞,又向身边的其他两个胞弟暗示,不要声张,一定要悄悄接近,抓住李吟风兄弟痛快暴打一番,以示自己在整个家族之中大哥的地位,几个人悄悄地低身接近过去,而李啸云的身影果然进入自己的眼睑之中,他冷得簌簌发抖,看来是离开了河,上了岸来,没有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物蔽体遮寒,真不如水里的冰凉激发身体的热能好,只是衣服都在李伯当等人那里,几个冤家对头没走,他只好避开他们的视线,悄然上岸来,躲在草丛之中,观察着这些人的动静,期盼着毅力不如自己,早早放弃离去。 可是等待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孩提来说,根本就是受罪,趴在草丛之中,越发疲倦,不知不觉双眼皮沉着如山,开始打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李伯当好不容易才逮着他,说什么也要为刚才李啸云的牙尖嘴利,口无遮拦的羞辱加以十倍偿还给他,身形立马暴涨,生怕李啸云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又转进水里,自己又是前功尽弃,这下自己非常谨慎了,加上多次被这个鬼灵精怪更甚于自己三弟李叔当的李啸云更是不会让他再逃了,突然大喝起来:“大家一起扑上去,看他今日还往哪里逃。” 李啸云猛然惊醒过来,谁知自己的反应还未来得及,就被几个大自己一两岁的堂兄们给按到在地,心里不服地大骂起来:几个臭不要脸的混球,竟然敢偷袭我。” 李伯当神气地走过来,双手叉腰,脸上神色蔑视地笑着:“怎么样?小王八蛋,笑着看你还能往哪里逃,今日不给你一点教训,以后岂不是被其他堂兄弟姐妹嘲笑,说什么也要让你长长记xìng,日后还敢不敢无礼?” 李啸云虽小,但心气傲的紧,哪里会说半个服软的话,只有仇视怒瞪着双眼,不哭反笑道:“别得意,一切以你们抓住我再作定夺。”说完,身子一溜,就像全身滑溜溜,涂了油的泥鳅一样,不待其余二人抓稳自己,就溜烟也似地钻过他们的腋下,低身躲开去了,李季当与他年纪相当,身体敏捷灵活,又是伸手快如闪电上前抓住李啸云,可惜这个李啸云整个人真像一只活蹦乱跳的泥鳅,刚接触到他的身子,双手一滑,还是被他逃脱,猛地一扎,又是进了还很刺骨,冷侵内脏的河水之中,李伯当又气又恨,没想到这到手的泥鳅又让他活活溜掉,甚为羞恼,顿时顿足跺地,大骂道:“该死的,这小子是蛇、还是泥鳅变得,抓住又跑了,气死我了。” 李仲当、李叔当二人也是黯然失色,看着河水的波浪就像一个年轮慢慢在周围扩散,形成一个大波旋,李啸云的人影也早已不见了,面面相觑地看了看对方,也是无奈以对。 正在这边扫兴的同时,李叔当那边却大叫起来,“大哥,二哥,四弟都快过来,看看这是谁啊?” 三人齐齐地朝李叔当方向看去,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虽然跑了一个,但是李吟风却被老三抓到了,会意地一笑相互之间一笑,迅速朝李叔当的方向跑去,抓不到弟弟,抓住这个有些呆笨的哥哥充当泄气包,无常不是件好事,几个人不看李吟风是什么样的表情,二话不说上前就是拳脚相加,不闻理由和怎样才发现他的疑问,就是一阵dú打,李吟风早就上了岸边,水xìng不如弟弟精通,只是不敢正面上岸,加上这几个人还有点锲而不舍,不抓住自己誓不罢休的怒火,在远离他们视线的地方悄悄上了岸,躲在距离他们十丈开外的一块大岩石旁边也是想着几个人呆烦了就会离开,谁料这个李叔当识破这种伎俩,首先向李伯当示意与自己方向相反的李吟风的藏匿之地,这下自己才着急起来,心里面唯弟弟的身体安全最为重要,当然担心,本想挺身出来为弟弟解围,谁料自己的弟弟比自己还能逃跑,身子又小,滑不留手,趁他们与自己争吵,戒心大懈之时溜走逃脱,又进了河里,自己的举动发呢暴露自己,显得多余,竟被一直作为假象和诱饵的李叔当给发掘,按到在地,真是本想就自己的弟弟,自己反而被逮住。 几兄弟上来二话不说,个个面带怒色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吟风身子虽然硬朗强壮,可惜以一敌四还是相形见拙,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挨打的份了。 脸上当时就是鼻青脸肿,身上、四肢又是疼痛不已,好在自己骨气甚傲,不肯求饶,咬牙强忍,也不哭出声来,抑制眼泪流出眼眶,李伯当听不见他的惨叫告饶,越是来气,也滋生自己的兴致,一边打,一边骂道:“贱骨头,你怎么不出声?就跟你那低贱不要脸的爹妈一样德行,老二,老三,你们抓稳他,今天要让他尝尝‘烈酒’的滋味。”几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平日里几乎同穿一条裤子,当然知道大哥所指的“烈酒”是什么了。 将李吟风翻身仰躺向上面带yín笑地道:“好啊,李吟风,身体的创伤能忍,不过加以几日修养就好了,可惜这个‘烈酒’,恐怕令你永生难忘。”说完几人又是一阵得意万分的大笑。 李吟风不明他们所说的“烈酒”到底是什么?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只见李伯当正yù退下裤子,掏出自己的下yīn,朝李吟风脸上要灌尿,这是什么深仇大恨,竟要这般凌辱自己,何况都还是一家兄弟,李吟风焦急起来,左右挣扎,任凭自己如何挣扎,旁边抓住自己的三人就是不放手,还更加用力,生怕自己又逃出他们的手心,一边还嘲笑得意,李吟风闹钟一片空白,知道生平如果被这几个丧尽天良的同胞兄弟灌下尿,自己恐怕比杀了自己还痛快,此时只想着不能受此大辱,身子挣扎虬曲,眼睛一闭,开张嘴用力就是死死压住一个东西不肯放松。只听惨叫连连,高呼求救道:“大哥,这这家伙咬我,快快快拉开他,救我。” 原来李吟风在情急之下,用嘴竟然咬住左手死死抓住自己不放的李叔当的手臂,这一咬不松口为得竟是不愿被这几个畜生兄弟凌辱,李叔当痛得就像杀猪似的嚎叫,李伯当也惊慌失措,赶紧提起裤子,急的满头大汗地催促道:“快拉开他,这家伙属狗的啊?竟然这样咬我三弟。” 旁边的二人也是无可奈何,谁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连忙拉李吟风的手,拉脚的拉脚,拉脖子的拉脖子,企图将李吟风从李叔当身上拉开,李吟风双手少了他们的制服,死死地抱着李叔当的右手就是死咬不放,任由他们在旁边如何使力,心想自己只要有李叔当这个挡箭牌,说什么也腾不出空来凌辱自己。李叔当痛不yù生地大叫道:“快快快,拉开这个畜生,不然不然我的手被废了。” 李伯当也是无计可施,惶恐自己回去要是被父母知道,还不dú打自己一顿,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叫道:“给我打他的头,那怕用脚踢也要救三弟啊,不然,不然回去,大家都不会好受。” 都知道李叔当的父亲李五豹是个心狠手辣,为人记恨在心,报复心强,要是回去看到自己儿子是这样的情况还不把李吟风给生吞活拔了不可,自己几个人也不会好受,都吓得面灰土色,都唯李伯当的话就像圣旨一般,都咬牙痛恨地使劲踢打着李吟风的头颅,“快松口,你这小狗。” “竟然敢咬三哥的手,要是五叔知道了,还不把你卸了条胳膊,打折了一条腿啊。”都不再顾忌李吟风的安慰,为救老三,他们不择手段也要顾全李叔当的安全,李吟风顿然满脸鲜血,样子甚是可怖,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血淋淋的厉鬼一样,让人看了惊恐,眉头更是血流不止,被谁用力把眉角踢破,可是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让这四个人以后见到自己就害怕。 李叔当痛得泣不成声,没有在说什么话,而李仲当却是喃喃骂道:“这家伙一点是疯了,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李吟风在他们一阵喧杂吵闹和辱骂折磨之下,精疲力尽,加之伤势,血流不止,模糊自己的视线,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慢慢地松开了咬在嘴里的手臂,晕厥过去,李伯当等人救下李叔当,没有任何心思再去理会李吟风的是死是活,几个人搀扶着李叔当慌忙赶回去,好像李叔当右手上也被李吟风咬的鲜血直流,需要及时处理,自然不会再有心思理会什么羞辱之事,那里还顾得上他的死活。 李吟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西山,夜深人静的时候,而身边还有人在轻声抽搐着,哭的很伤心,自己也正是被这种哭泣的声音惊醒,但是浑身上下几乎yù裂,四肢骨折就像要散架了一般,犹如针扎刀割,连痛得做个脸上的痛苦表情,也会牵扯到伤口,痛得自己惨叫连连,一个关怀的声音却是破涕为笑地问候道:“虎哥,你终于醒了?” 李吟风好不容易才挣扎起身来,可是全身好像不听使唤了,只要自己一动就会牵连痛楚神经,强忍住剧痛只会让自己叫苦不迭,李吟风强颜欢笑,不想看到弟弟为自己伤心,故装无事的道:“现在什么时辰了?陈员外家的牛还在吧?你也没事吧?” 李啸云只顾着哭鼻子,心里只担心哥哥的伤,那里还要什么其他的想法,不想他为了这些事又忙起来,隐瞒说谎道:“都还好,没事的,虎哥,你没事了吧?” 李吟风在弟弟面前就是一个大哥,任何事都要仰仗自己来照顾他,关心他,怎能因一点皮外伤而疏忽了这个一脉相承,骨ròu相连的弟弟呢?在任何时候自己都要坚强,替他遮风挡雨,又是笑道:“我好的很,你和爹妈都说我壮得像陈员外家的牛似的,这点小伤能有什么事?” 李啸云知道这是大哥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所有的伤痛都是一个人扛下来的,也不好揭穿,至少让自己的傻大哥当一回英雄,那怕片刻也好。自己却是委屈地低搐着哭道:“都怨我,你再三叮嘱我不要下河去玩,都是我任xìng不听你的话,惹来那些混蛋,也怪我当时不听你的话,早些离开,你也不会担心我被他们抓住,出来救我才闹出现在这副模样,我错了” 李吟风笑了,笑中充满几分欣慰,更觉得弟弟正在渐渐长大了,伸出手替他擦拭着脸庞上的泪痕,安慰道:“好了,事情既然过去了,就别提了,我这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又是强忍痛楚生怕弟弟看出自己的伤来,反倒又让他自责伤心,李啸云气道:“你还不是逞能才这么说的,要是刚才我能出来搭救你,也不至于被他们打得这么惨。”李吟风笑意和煦地道:“没事的,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那时候哥哥巴不得被你保护着。” 李啸云撇了撇嘴,觉得大哥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装大人,作了个鬼脸,说道:“不过,大哥,我想他们从今往后会怕你的,见到你会躲远些的。”李吟风自己眉头上的血早已凝固,只是有些痒痛难当,不用想已经是破了点相,觉得好笑,自己本就长得面色略显粗糙,还有些黝黑,本不是俊美,破点相救随它去吧,至少自己也以牙还牙地把李叔当的手咬伤了,留下深深难以消去的牙痕,算上来自己还算赚了,只是右手腕怎么感觉有些奇怪,一转手腕就是隐隐作痛,不是很明显,可算是扭到了?也不在意,至少以后那帮人见到自己不会向以前一样嚣张这也算是这些皮ròu之苦的代价吧。自己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又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李吟风见天色也晚了,自己出来一整天了,只怕爹妈一定会为了弟弟还未回家而着急的,说道:“小龙,咱们还是回家吧,时候也不早了,回家晚了,爹妈会担心我们的。” 李啸云还有有些不放心大哥的伤,关心地问道:“大哥,你真没事吗?” 李吟风害怕弟弟过于担心自己的伤不敢回家,加上李啸云自己刚才见大哥被痛打dú揍一通也没有设法解救,心里过意不去,说什么也要补偿,再怎么说事情也是因自己而起,不作任何行动,只怕良心过意不去的。李吟风还是没事的以往样子,说道:“我真没事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可是,你的浑身上下的伤回家怎么想爹妈解释?”李啸云看不太清哥哥的伤到底严重不严重,又怕回去之后,爹妈看到大哥这副样子,该怎么才好。 “没事的,就说我好奇骑到了牛背上,一时惹怒了牛,将将我从牛背上摔下来,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李吟风为了弟弟不害怕又是撒了一个慌,平日里自己可是真诚率直的人,现在居然接二连三地撒谎,真是不应该。 李啸云知道大哥是个外表坚强,看上去敦厚老实的人,其实心底明亮的很,只是平时不善于言辞,导致嘴上功夫迟钝,自然看起来像个呆子。不过说这个理由倒是随口一说,真要自己向爹妈解释清楚,恐怕是弄巧成拙的事情,范乙芬最是懂大儿子的心里,撒谎只怕李吟风会面露紧张,双手冰凉,全身冷汗的,既然是为了自己考虑,也不好再跟他争辩什么,因为李吟风心里只有这个永远看起来长不大,需要自己的依靠和保护的弟弟。 李啸云上去搀扶起哥哥那副本就遍体鳞伤的哥哥,不小心用力过大,碰到他的伤处,令李吟风痛上加痛,忍不住叫出声来,自己不感意外,反而忖骂道:“你看你,就知道逞强,伤得这么重还装没事的样子,这样下去恐怕瞒不住妈妈的。” 李吟风只是苦笑,心里明白母亲的聪慧机警过人,现在这种情况很难让她觉得自己是顽皮不小心摔伤的,只是傻笑,李啸云对他也是别无他法,只好顺从他的意思,再怎么说一直以来都是他从小到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今天也算是回报下他的亲情,两个情深似海的孩子彼此相依着,迈着沉重的步伐在月光下拖曳着长长的影子一步一曲地行走在清溪河边上,等待他们的路还很长,也充满崎岖艰险。 (PS:得愿以偿,终于点击过3000了,但我希望能达到3万,30万,需要各位大大们的鼎力支持,在此谢谢!) 第二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三章 舐犊情深 一直以来都是李吟风将放牛的活全力办好,今天却是不能了,自己被堂兄弟打得行动不便了,唯有李啸云代替将牛还回给陈员外,陈员外也没有多问什么,反正只要自己的牛好好的回来,没有任何损失就算是皇帝来jiāo付差事,那也是与自己无关,当牛还回去之后再回来李啸云一路上都不敢耽搁半分,火速地赶回来,好在大哥的神智还是很清醒,没有因为伤势而引发什么高烧的症状,心里舒坦许多,又吃力地驾着李吟风的身体蹒跚地赶回家去。 走到围院外,只听屋里传来大骂争吵之声,是自己的父亲李二牛正在为什么事发火,两兄弟很少见过自己的父亲发火,平日里都是心地柔善和蔼之人,虽说有点憨厚老实,但从未见过他发火是什么样子,没想到在外边听房子内传出阵阵严厉,两孩子的心里也是此起彼伏地震撼、抨击。看来惹李二牛生气的事定然非同小可,一时不敢直接进去,都悄声呆在外边仔细听着立面的动静。 只听李二牛的声音暴雷迸跳,严正厉辞地咆哮着:“两个小兔崽子,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背着我惹是生非,这都是你平日里娇惯调教的好儿子。”范乙芬坐在椅子上的影子透过窗纸低沉的油灯照shè出来,似在哭泣,只听她清徐地说道:“你你平时关心过他们吗?如果你有本事些,也不至于这样?还有我我相信我的孩子不会平白无故地打老五的儿子的,一定是他们欺人太甚,才”话还未说完,李二牛打断大声道:“住口,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护袒着两个畜生,老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仇必报,现如今打了他的心肝宝贝儿子,不闹个天翻地覆此事决难化解。” 范乙芬还是坚信自己的孩子不会先他人而肇事的,一边失去了依靠,一边伤心低搐着:“到现在你还是念念不忘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他们的事远远胜过自家的事,你可真是李家的好儿子。”话语中充满讽刺,话里带话。 李二牛冷哼一声,自己也是极力处理好自己的关系,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讨好这些兄弟,在他眼中亲兄弟始终是一个根散发出来的,而手足同胞之情也是连着血脉骨ròu,怎么说因为一点矛盾分歧就断绝这层关系,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那样自己岂不是成为笑话,成了忘恩负义,目无尊长的不肖子孙。还是气头未消地道:“无论如何,让我见到两个兔崽子,非要打断他们的腿”可是焦急的神情,迫使他越来越不安分,开始在房中喝起了酒,似在壮胆应验自己所说的话,左右环顾之下,似在找寻什么一样,又道:“你看看,这都接近深更半夜了,居然还在外边野,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有家没家在他们眼中一个样,我这个做爹的也在他们眼里也是没有一样。” 范乙芬一听这话似乎更气了,回驳道:“你还知道你是他们的父亲?从小到大你关心过没有,说过半句温暖的话么?就知道喝酒,出事了反倒是怪我的不是,难道那些心如豺狼,dú似蛇蝎的兄弟姐妹是一家人,自己的儿子反不如他们,不是你亲身的了么?”李二牛又是语塞,知道自己不及范乙芬能言善辩,可是儿子到现在没有回来自己心里也是难以掩饰的焦急。 李啸云一听是为了白天的麻烦,惹来了爹妈之间的争吵,心底如同重锤狠狠敲了一下,害怕地不敢进去,李吟风对这倒是麻木恣睢,加上自己xìng格的慢热迟钝,全身上下都快解体般剧痛,那里还管里面的天翻地覆。只是弟弟搀扶着自己没敢进去,行动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只好静静的呆在院外。 李啸云又听里面争吵起来,“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儿子当然是我的亲骨ròu,可那边也是兄弟的孩子,就像自己的孩子被打成那样,谁心里好受,两个兔崽子定是知道犯了错,不敢回来面见父母,躲起来了,不过此事老五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他能,他那泼辣一样的媳fù也不能就此作罢的。” 范乙芬居然笑了,又是冷语嘲笑道:“你像一个当爹的人么?儿子没回来反而不担心,在你心里,他们那群人才是你最重要的,那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出来,说不定你在李家还有一席之位。” 李二牛只要在这件事上被范乙芬提起,就像是针尖触碰到自己伤口一样,不敢正面回答,反而闪烁其词:“那你说他们不敢回来,不是闯了祸不敢回家,还有什么解释的?”范乙芬只是担心儿子,哪管他们是不是真的闯祸犯错了,毕竟他们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就是依靠,就是寄托,甚至是一切。 李啸云没想到自己白天的事竟然被爹妈知道了,还是恶人先告状,做贼的喊抓贼,真是喧声夺人,可是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至于逆来顺受着吧?任其羞辱也要忍气吞声么?那样岂不是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吗?李二牛又是灌了口郁结不快的酒,这酒平时是寄意精神上的依赖,可今日喝起来却是饮鸩止渴般dú辣苦涩。“想不到我李二牛一生无愧于世,行事光明磊落,唯独在兄弟亲情之事上左右为难,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成为众的之矢,我前世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 范乙芬不再冷嘲热讽,也是想不通其中的隐忧与原因,只是思子心切,喃喃地道:“虎儿,龙儿,你们到底现在怎么样了,快回来吧?妈想你们。”屋子里充满了期盼、焦急、心酸与纠葛,陷入沉闷气氛之下,笼罩的人难以喘息。 李啸云也想爹妈的温暖,想他们的关心,想一家人其乐融融,感情缱绻,一时心念一动,潸然泪下,热泪盈眶,知道自己不该任xìng,让爹妈担惊受怕,现在闯了祸,还偷偷摸摸地在旁边远远凝视,真是心里如刀割般剧痛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一直以来的一家人温馨的情景,不由自主地扶着李吟风朝院子内走进去了,泪堤崩塌地哇哇大哭出声来:“爹,妈,孩儿回来了。” 范乙芬一听是儿子的呼喊声,连忙站起身来,冲出来看儿子是否安然无恙,走到门口只见小儿子正吃力地扶着老大,一副很颓然疲惫,受尽委屈的样子,自己鼻头又是一酸,哭出声来,双手伸出颤抖yù要将他们涌入自己温暖的怀抱之下,问道:“你你们这是怎么了?让妈好好看看。” 李二牛也是尾随跟出来,见大儿子一身血污狼狈,整个人就像奄奄一息的病人一样,心里也是酸楚不已,可是又强忍回自己的眼泪,傲气地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不能挪动半丝。 范乙芬心如绞痛,也不理李二牛将两个儿子搀扶回屋,哪管李二牛现在是什么心情。见到孩子虽伤痕累累像是被人欺负了,多少心里有点吃惊,但是能平安回来,这也是对自己莫大的安慰,嘴上不说,心里面不知道担心他们,毕竟他们也是自己的亲身骨ròu,伤在儿子身上,痛却在自己心里,李二牛从不把喜怒哀乐表露给两个孩子看,原因是自己要在他们面前当个坚强的父亲,可是兄弟要找上门来寻仇,倒又陷入两难之境了,呆立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李吟风被母亲和弟弟扶上床,看着母亲泪眼阑珊的样子,心里面过意不去,安慰着道:“阿妈,别哭了,我我没事,只要过段时间,我还是生龙活虎。”范乙芬知道儿子是在安慰自己,强忍痛楚不表露出来,可是可是舔犊情深,毕竟他的身体发肤都是自己给的,就行心头的一块ròu,痛如刀割。 问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教自己担惊受怕,而且大儿子还体无完肤,满身伤痕回来,李啸云也知道自己的错误,将整件事的原委都向母亲简单阐述了一遍,没有说得夸张,也未将李伯当等人说得一文不值,只是如实回报,说完之后也不敢在母亲面前多说半句,低头沉吟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李吟风在外面听到了父亲的责备,心里明白自己从小就与他们不敢往来这种事会给这个家雪上加霜的,说道:“阿妈,别担心,一切我会承担后果,与任何人无关。”“说的轻松,你说无关就无关了,说你把老五的儿子咬下了快ròu去,差点失了条手臂,我看此事决计不会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李二牛进屋来就是一顿训斥,也讲明厉害,自己也是毫无头绪该如何应付。 范乙芬哭着双眼白了他一眼,骂道:“我儿子伤成这样,他们不关心到罢了,连你胳膊肘都往外拐,帮着他们欺负我们母子?” 李二牛摇首叹道:“孩子他妈,不是我哎!明日他们就要寻上门来,我也是焦头烂额,风儿是我亲骨ròu,我怎会不痛心,可是”“可是什么,他们一点道理不讲,你也是不辨是非。”在范乙芬面前,李二牛似乎不敢对儿子用过激严词反而像秋后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范乙芬看着儿子伤成这样,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是以自己薄弱的力量怎么与整个李家对峙,无疑是有理说不清,加上这个家本就与他们势而不两立,自己浑身是嘴,也难一一应付。 一家人陷进愁云惨淡的不知如何是好。 李吟风看着父母都为自己所闯下的祸事而气氛凝重,闹下去恐怕会使自己所处的家境更加窘迫,弄不好会遭那些“亲人”们寻咎滋事,借此为借口赶尽杀绝。自己不能就这样躺着泰然无事地将一切都推给父母,自己斗已经十五岁了,已经长大chéng rén了,自己打破僵局,说道:“爹妈,弟弟,你们也不用再犯难了,我说一切承担后果,却也不是亲自上门去道歉,恐怕就算我去了,他们也不会轻饶我的。” 李啸云问道:“虎哥,你难道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来了?” 李吟风苦笑道:“你知道我头脑愚钝,那里会想到什么好办法。” 李二牛、范乙芬生怕儿子做傻事,都上前阻止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可别说要一命换一命的想法,不成,不成,说什么也不成,他不过只是你咬了一口,你还还他一只手不成?”范乙芬最是知道自己大儿子的xìng格,不待李吟风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打消这种自投罗网的蠢事。 李吟风嘴唇动了动,也不敢擅做主张,何况自己的身体虽是自己的,却还由不得自己做主,李啸云却在旁灵机一现地道:“爹妈,你们看这样如何?大哥也先听我的,你们说怎样?” 李二牛皱眉,想这个自己甚为喜欢的儿子再怎么说也不过十三岁而已,他年幼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也不抱多大希望,只是站着洗耳恭听。 范乙芬眉逐颜开地对李啸云道:“小龙有什么就尽管说吧,此事关乎着你大哥xìng命,分毫必争了,所以都需众志成城,全家一心。” 李啸云点了点头,口中喃喃地念了句:“一家同心,我既然是这个家一份子,理应承担些面临的困境,何况整件事与我也有不可推却的责任,不知爹妈还记得当年收我们两兄弟为义子的人么?” 李二牛、范乙芬一听都先是疑惑不解,后二人四目对看一眼,不明白这个小儿子到底要说什么?不过提及旧事,都点点头,李二牛却是说道:“怎么了,韩将军整天忙于平息江山叛乱,抵御外敌入侵,是个大英雄,你到底要说是什么?” 李啸云道:“既然爹爹还记得,可否听儿子把话说完?” 范乙芬安稳着儿子道:“你只管说吧,不要理他,不过韩叔叔他本人至从上次一别也不知身在何处,像他这样的人物,也算是贵人吧?不过我们只是妄想高攀。” 李啸云得到母亲的肯定后沉吟半响后,理清思路说道:“义父确实很忙,但他也是为国为民,目的也是百姓安乐,天下太平。我想大哥去他那里避避风头,受他庇护谁也不敢为难咱们。” 李二牛惊喜地道:“果然是个好办法,我怎么把此人忘了。” 范乙芬却是冷笑道:“刚才还是不信,现在怎么也觉得只有这个人靠得住了?我看你们李家还不如一个外姓人亲切。” 李二牛又被一句话打回原形,谁让自己从认识范乙芬到现在,二十多年的光yīn之中,非但没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反而受累牵连进自己丑恶的家族仇恨之中,成为自己一直以来的难以说出口的愧疚。 李吟风也觉得到此时为止这个办法也是最周全的办法了,没有别的路可行,何况自己也很想离开爹妈,到外面闯dàng一番,高兴地得意忘形道:“龙弟”说着,动作惊跳异动,反而忘记自己还有伤在身,不由哎呦地大叫出来,李啸云安抚道:“别激动,既然虎哥很想到义父那里,一切好办了。” 李二牛、范乙芬也认为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点头答应了,李啸云续道:“虎哥,那休息一晚,待身上的伤痛没那么厉害了,就去寻义父吧?爹爹都说了,明日一早,李家就会寻来,还是尽早最好。” 李吟风也是点头道:“我我正想离家出去,可是怕算了,这样更好,爹妈不会担心我没能力,本事照顾好自己,去了那边,至少我还能为家里减轻些负担。”自己知道就要离家远去,心里的不舍与依恋只会让爹妈难过,只好自找正当理由,让他们安心。 李二牛心情稍微平复,长长地吁了口气,终于有了让李家无从下手的目标和对象,到时候他们想借题发挥也难找到真正的凶手,也保住了自己一直担忧的儿子,还能完整,只要保住自己的血脉,说什么自己也会同意的,何况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李吟风知道自己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家,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是自己要是赖在家里不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只会是给这个已经众的之矢的一家人造成灭门的惨景,那是自己最不愿的后果,想来已经被整个李家赶出来了,再因为自己的事带来打架,打杀之事,那样自己死也难瞑目。自己面上没有表露一丝即将要开别之时的伤感、悲痛,反而面露喜色地对李二牛、范乙芬说道:“爹,妈,我觉得弟弟的建议已经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了,我也正好想出去参军为国出力,要想成为像义父那样的英雄,所以你们尽管放心,我决计不会给你们丢脸的,也不会让整个李家的人瞧扁了,日后我再回来,一定要冰释前嫌,化解之间的矛盾分歧,真正成为一家人的。” 李二牛一生最大的心愿也算是认祖归宗,让整个李家接纳自己,不再有什么隔阂与矛盾,想不到李吟风在此间提出来,心里莫大欣慰,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流下激动的泪,难以控制地道:“好,好,我儿最是知道为父的心,我会以你为荣。” 范乙芬像是要说什么,可是这种情景,自己也不好拒绝儿子的想法,毕竟这件事上自己再怎么不能原谅他们,可是也难断绝这层关系在其中,还有难以驯化他人的内心,只是隐忧下来,不再左右儿子的想法。 李啸云与李吟风从小到大玩在一起,兄弟二人即将要离开,那种不舍的心情何其沉重,也都怪自己的提议,还是劝道:“虎哥,刚才只是我随便说说,你你你还是考虑考虑吧?难道我所说的正是你所想的那样吗?非走不可?” 李吟风笑着对这个一下之间长大不少的弟弟,充满依托,希望,仰视,肯定地道:“嗯,既然我再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只会给整个家带来杀身之祸,无尽的痛苦,我想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何况我一直想到外面的世界走走,向义父报答恩情,也算是份内之事。” 李啸云知道大哥即将不久离自己远去,从此以后自己就要照顾自己了,没有他的关心、保护、亲近,就要学会自己独立,也要学会坚强,懂得如何支撑起一个男子汉应尽的责任,对李吟风信誓旦旦地道:“虎哥,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也算是我们之间的承诺。” 李吟风诱惑不解道:“什么承诺和约定,弟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啸云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本来舍不得你走,但是形势所迫,你不走自然会引来仇家的追讨,从小到大我也想在你的庇荫之下得到温暖,没有真正懂得什么是成长,真正为别人着想,现在明白了,你这也不算是为了躲开仇家讨问才离家出走的,而是报答知遇之恩,阿妈从小也就教育我们做人要学会报恩,爹也常说,受之滴水,定当涌泉。义父当年对我们有启蒙之恩,你去也是尽了作为义子的孝心,我们两兄弟也算各司其责,那我留下来好好照顾爹妈,你放心去吧。只要定时给家里捎回信来,报你安然无事,我想一家人都会以你为荣的。” 李吟风没想到这个弟弟一夜之间居然长得就连自己也觉得整个人变了,变得识大体,少年老成,再也不是整日跟在自己后面抹鼻涕的黄毛小孩,连自己斗有点感到陌生,想来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自己暗自神伤又引以为傲,对弟弟说道:“小龙,你你真的长大了,那我答应你,只要找到义父,一定给家里捎信来,待我出人头地之时,就是迎接一家人团聚之日,还有再也不会看他人脸色,受辱被欺。” 李啸云点头也是郑重其事地道:“那好,我们兄弟二人就击掌为誓,无论光耀门楣,还是荣华富贵,都不能忘恩负义,否则人神同诛,天理不容。”李吟风也是遐想遥远,似乎看到自己衣锦还乡时的情景,毫不犹豫地跟李啸云一起击掌,也是承诺应誓道:“兄弟本同心,也是一脉连,心脉都想通,忘恩遭天谴。 何况爹妈一家人处于水深火热,仇敌环伺的处境,谁要独自享受,良心一定会谴责。”两人学起江湖人士义无反顾地击掌为盟,再次立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本xìng。 李二牛、范乙芬见两个孩子忽如一下之间变得善解人意,成长懂事许多,也不枉这么多年背负着责难、辛酸、凌辱、仇恨、逼迫、苦凄等等也不算白费,花在这两个儿子身上的心血也不算白费,感到莫大安慰,相互对视一笑,嘉许这种分工许诺的做法,也是这么多年最大的欣慰。 二人悄悄走出房间,让两个孩子在好好聊聊胸怀远大的志愿与抱负,给他们最后临行前好好相处的空间。 李吟风谈论起自己的打算,李啸云却说上要如何孝敬父母,再也不再懵懂孩子下去,反而要开始学着帮忙减轻这个家的负担,毕竟众叛亲离,疏远孤立自己一家是为了从心里上取得优越感、成就感、得意感、虚荣感,自己如还不争气,还以颜色,那谁还能救自己?救整个家?李吟风也觉得弟弟不容易,这么小就要学会支撑起整个家,这副重担自己心里有些愧疚,可是换作是自己也不敢说能像这样计划好全部,反而相形见拙,遥不可及。还要面对那么多与整个家有着血脉关系的亲属、什么叔婶、伯娘、反正与自己三代关系,有血缘的几乎都是敌视的关系,不得不说关系复杂,处理更加困难,想不到弟弟就要去面对他们冷漠、轻视、鄙蔑的眼光,甚至是嘲笑、侮辱、欺凌等等,这其中背负多大的胸怀与聪明才智才能应对自如,把捏得当,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原因是自己亏欠太多,唯有早日扬名立万才能抵消自己的罪过,也是给这个家最好的答复,自己心里暗暗发誓,不闯出一番作为来,决计不回来,到那时又有何颜面面对这个家呢?不被冷嘲热讽的笑声淹没,也会在鄙夷蔑视的唾沫中遗弃。 二人决定秉烛夜谈,聊着将来的打算和理想,憧憬着能让现在处于糟糕的世道变得好转。 第二十四章 矛盾愈烈 金鸡啼鸣,旭日东升。 第二天很快就过去了,刚过辰时,李二牛的亲身兄弟就带着素来与李二牛,范乙芬一家不合的十家之多的男女老少赶了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昨天下午李吟风将自己的独苗打伤一事寻仇讨教来了,当然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可是谁让都有过节,恨不得来凑热闹,找茬令这一家无地自容,难堪自立下去,乡下人处理彼此之间的矛盾是那么粗暴,简单,甚至不可理喻,但是求同存异也不得不让与大家意见不合的人难以苟活下去。 李银龙是李二牛的亲身兄弟,但是谁让自己的二哥不与整个家族为重,反其道而行之呢?兄弟反目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破口大骂:“李老二,你给我出来,我自己的孩子都舍不得说重了话,想不到你的好儿子居然敢痛下杀手,你出来,今日不把你的小混蛋叫出来,不然没完。”话语中充满仇意,一点亲情也没有,特别是“好儿子”三个字更是加重语气,特别强调,看来要揪出元凶,方才能化解。 声音传进屋里,李吟风,李啸云二人也被惊醒过来,连忙透过窗格子看外面的情况,果然是寻咎滋事来的,屋前屋后皆是平日里因以前有矛盾就打骂吵架的“亲人”,上至五六十岁,下有十三四岁的,男女老少共计有十四五人之多,这种情况两兄弟从小到大见多了,都是争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更甚者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屡见不鲜。 他们个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凶横模样,李吟风恐怕难逃此劫,就算暂避一时,也难逃一世,要是不走只会是被拉去祠堂或是祖庙之中当众处决,再说了,自己根本在家族之中没有说话的权利,还不是人多势众说的算,李吟风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面对这些逼得自己走投无路的仇家。 李啸云拉着大哥就往后院去,想为大哥趁乱逃走找到最好时机。 李二牛,范乙芬早就在正门应对挡住他们,不容这么多人持重凌寡,范乙芬不肯屈与他们的yín威之下,分庭抗礼道:“老五,你找来这么多兄弟姐妹就是要来肇事的不成。何况昨日之事也不是吾儿事先引起的,还有这样偏袒的么?” 李银龙撇嘴冷哼,对着李二牛道:“二哥,一直以来都是你这个好婆娘在外争强好胜,在内主持大局,弄得你我兄弟感情分裂,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家说话了,所以说你让大家对你失望,被一个fù道人家牵着鼻子走。” 李二牛刚要回绝他咄咄逼人的话,范乙芬抢先道:“我牵着谁的鼻子走了,对你们整天低声下气,摇尾乞怜你们就很中意,我这也不全为我自己,也是为李老二公道说话,天下抬不过一个‘理’字,只要有理,我想小孩子也有说话权利。” 李银龙气得顿时气岔,双目怒赤,恨不得上去用力掐死她,可是谁让自己说不过这个看似没什么见识,却口齿伶俐,思维清晰的二嫂呢。只是唾骂一句:“泼fù还那么厉害。” 谁料一个年纪在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却拦下李银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对着范乙芬和蔼地笑道:“,五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二妹呢?再怎么说也是老李家一份子,她说的有理,在大宋律里也没有规定fù人不能做主,好像是说那主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个颓子,你们说什么是颓子?”话语之中充满讥诮,还带嘲讽意味,旁边只是冷笑,谁也不知道这个“颓子”是什么意思,这个五十多岁的人又道:“颓子顾名思义就是废物,我想不用我再说的更明白吧?” 众人一听更加笑得得意忘形,没想到是在嘲笑李二牛的软弱,只知道靠女人撑腰的软骨头,当然是哄笑一片,李二牛当场面红耳赤,但是也不好用什么话回应答复,只是低首难堪,显得在这些之中毫无半点尊严,李银龙都像这个人直竖大拇指,相互吹捧道:“大哥就是大哥,请您出来主持公道,那是最公道不过的了。”旁边的也是相互赞扬,钦许,一片奉承的刺耳,恶心。 原来这人正是家族中年纪最长的李长平,他在整个家族之中地位最高,年纪最长,仅次于还活于人世的小叔,也就是他们共同的七叔李元智了,这其中有原因种种,也没有请他过来。 范乙芬不气不怒,反而也是平常的笑了笑道:“原来是大伯来了,我说怎么受人这般恭敬呢?失礼了,不过不是我男人软弱,只是他太念兄弟感情,xìng子又直,怕说错了话,得罪自家兄弟到时候很难堪,他这也是为了你们之间的过节重重,恩怨不断着想。” 李长平没想到这个范乙芬果然不是那么好应付,还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自己也是气得七窍生烟,自己还是讨不到半点便宜,干咳一声道:“今日我们一大早,来不及吃早饭就赶过来就是为了解决你们下一代之间的恩怨,本来是让七叔主持大局,做个公证,谁知他老人家这些天身子不好,所以托付我来了,我也是临危授命,既然来了就要处事公平,免得落下话柄,说我们以多欺少,仗势欺人来了。” 范乙芬当仁不让他这般说话的架势,根本就是一副未来执掌主持的骄横模样,好笑道:“敢问大哥一句,既然不是以多欺少,仗势欺人,那么叫上这么多亲戚朋友是来我家做客来了?敢情好啊,我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真是多谢大伙儿难得有空光临寒舍了。” 李长平真是没想到这个范乙芬不但牙尖嘴利,就连辩论灵活的本事也是这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泼辣,都对她那粗声大气的嗓音畏惧三分,视如瘟疫。自己下不了台阶,却又不得不迎难而上,谁让这次是自己第一次处理这么棘手的家族恩怨呢?理直气壮地道:“二妹啊,既然是我主持公道,我向你保证如何?” “保证什么?你们反正人多,我只有一家四口,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者都有四十双手了,挥洒把汗也能淹死我们全家老小,到时候在一致对外说是处理家族之事,掩人耳目。”范乙芬可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知道只要自己稍有软弱地退让,就会给自己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 李长平也是恨不得将她用家族酷刑处置,可惜要是被传出去,官府追究那样也不好办,何况自己也不想急于灭他们一家,反而是为了一份无人得知的秘密,不得不在装模作样起来,还是强颜欢笑一副不怀好意地道:“我既然敢答应李银龙,也敢答应你们家,做到真正的处事为公绝不偏袒一方,要不怎敢不自量力接下这档子事。” 范乙芬似乎看到点诚意,也不卖关子,说道:“好,既然那么说了,我就为了家族掌门一句话相信一次,那敢问大伯,你同为两个小辈的大伯,您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最好?” 李长平在这个没有一点学识,也不畏惧任何权势,自己的面子简直在她面前大打折扣,也摆不出什么谱来,答辩时被这么一问真要好好考虑,否则,权衡利弊不妥当就会引来双方的分歧更大,矛盾更甚,何况这样这也是自己作为家族老大处理家中的事,虽小却能真正体现自己崭露头角的大好时机,不敢轻视。 旁边的李银龙、李银宏兄弟二人在旁却低声提醒着,生怕这个大哥被这个家族的恶fù给蛊惑,甚至于屈服认输,只是一股劲地说着:“都是她平时纵容娇惯,才跟她一样,都觉得我们欠他的,心里不平衡所致。所以大哥你作为我们的顶梁柱,可要为我们的孩子,你的侄子做主啊。”两人甚至是旁边的兄弟姐妹也是借此为契机,似乎来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来了,都来指责李二牛一家的罪状来了,哪像是处理和解。 李长平看着范乙芬一副处变不惊,习以为常的表情,似在看自己的笑话,明白自己这边占着人多势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可是真要说道评理,恐怕真有点针对这一家子来了,自己不能被任何一方左右,又是干咳一声提醒各位能静一静,这老大果然是老大,在大家心中的地位真是有目共睹的,他只要吱声旁边也不敢再有杂音,李银龙等人也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听候发落。 李长平仰望了下天空,可是这里是片树林,透过枝繁叶茂,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也看不到什么云朵,自己也别装什么高雅了,还是处理完早点回家办自己的事要紧,开始说道:“老二,你作为五叔的二子,而且你的两个兄弟也是,其实我本不该出来的,这不是唯有七叔尚在人间,而他老人家也见不惯这么多年你家的那个人,所以不好来受气,加上身子不好,这不我腆着面子,不想你吗为了点小事,伤了兄弟和气,所以为你一家的事来了。” 范乙芬知道这是在跟自己的丈夫李二牛说话,自己在处理家族之事上还是懂得三从四德,把机会让给李二牛,李二牛有点紧张,不知是惊动还是胆怯,说话结巴含糊:“这这有您您在,我就放心了您说怎么办就听您的。” 范乙芬在旁偷偷地掐了下他,没想到自己的男人还是旧病复发,见到这个人真把他当作是标杆典范,事事都仰仗依赖,有点恨夫不成钢的气恼。好在都知道范乙芬的xìng子就是这样,这么多年过来了,也难得跟她计较,否则又是一阵聒噪的争吵。 李长平笑道:“我只是公事公办,可没有要偏袒任何一方,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弄得头破血流,不可开jiāo,那样是大伙儿不愿见的。” 李二牛唯唯诺诺应“是。”没有多余的言语。 “那你们呢?人家都表明了态度,你们的意思又该如何?”李长平向旁边的兄弟在不被范乙芬注意的情况下,使了个眼色,示意给自己留点面子,不然日后怎么在大家面前立足,说话还有分量,李银龙也是装作勉强的样子点头,不过也是做戏给范乙芬看的。 李长平说道:“老二,老三,老五。还有其他叔叔下的兄弟姐妹们,大家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其实什么事都好商量,我希望天大的事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说呢?” 李二牛、李银龙、李银宏、甚至还是他们李家六叔家的老二李长治,老三李长发、老四李长高等等,皆媳fù子女,在李长平这么一句话之下,变得沉默许多,不敢不给李长平面子。如果今日第一次就给他难堪,日后谁要是在家族之中只会是跟李二牛下场一样,大家排斥、敌视、仇恨、数落、蔑视、轻瞧等等,诸如此类,只要是将他排斥出整个家族之中当作是仇人看待,谁也不愿,更何况在分得土地、利益、钱财等方面更不能得到丁点,(宋神宗实行了王安石的变法,保田法算是北宋百姓最实惠的成就之一,至少最底层的封建农民都还有一些土地在自己手中,虽说赵佶上任,王安石在司马光的排挤下被贬,以至于抱憾离世,可是变法还是未被取缔,仍然执行着)大家掂量着其中的缓重轻急不敢忽视,都异口同声地答应,唯李长平之命是从。 李长平觉得安稳了大伙儿后,心里也没有什么包袱了,说道:“好,大家一致同意,我想也无任何怨言,李叔当小侄也不再这里,李虎子也好像不在,小辈之间的恩怨本不该大人解决,还上升到动用家法的份上,我看存心都是吃饱了撑的,你们各持一说,各抒己见,我在中间到底听谁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不冷静,也会犯像两位小侄子同样的错误,一言不合就互掐厮打,似乎不应该。可是小孩子的事我们大人不管谁管?他们犯了错,作为父母的没有责任?”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暗自失色,不敢吱声,看来真是个个都是虚荣出来的心里惯xìng,可是本就有仇,要不这事也不会闹成这样。 李长平又道:“老五一跑来我家就说是老二家的孩子虎子野蛮暴戾,把他家孩子的手快打断了;还说什么老二纵子行凶,包庇袒护的话;二妹也说得对,我们只知道一味针对他们一家,才会说是他孩子的错,毕竟你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谁也不好处理。想想,李虎子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他的xìng格大家也是最清楚不过的,不说打人,就是踩死只蚂蚁也要心疼半天,我想其中定是有隐情,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不想因这点事耽误大家正常的生活,不如把各家孩子领过来,由我教育一番怎样?” “这这”李银龙没想到这一百八十的大转转,变故太让自己都有点难以接受,结巴诧异。可是也只有哑巴吃黄连的份,谁让自己找到大哥出面呢?一切都悉听尊便,不敢违背。还是愠色地骂道:“老二,姓范的,今日不是大哥出面,否则你纵子行凶不说,还有意包庇袒护,否则这件事决定没完,看在大哥的份上就此算了。” 范乙芬却憋了好久的话想说只是刚才给这个所谓的家族掌门人面子,把自己惹急了,别说是李长平,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遭受自己一顿暴风骤雨地臭骂不可,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任人欺负的大善人。“什么意思啊,敢情你还是觉得他出来的不够公平?想来找茬寻仇的吧?那我也奉陪到底。” 李银龙刚好转点,没想到自己又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她,对自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稍有平复,自己又激的火冒三丈。李长平摆手示意别再各较长短了,否则吵到天黑也没有结果,自己岂不是落败了? 李长平厉声喝道:“你们还有完没完啊?都少说一句行吗?如果觉得处理不够,那你们自己解决,打死、打伤、打残、甚至出了人命,也与我无关。大家好好想想,是自己私下处理,还是由家族家法妥当?”都还是不敢说话,该他静的时候谁也不想断送关系。 李二牛一想自己的虎子已经离家出走了,到哪里去追他?心想糟糕:坏了,孩子也走了,那我该怎么jiāo代?范乙芬在旁边看出李二牛的担心,挺身站出来拒之以礼,朗声道:“事已至此,我也用不着给你们打圆场了,我儿子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就未回来,若不是老五家跑来将这件事要向我们要人,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事到如今你们是问罪还是处置,全由你们商夺。” “什么?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来费了半天劲就是来将事情解决,没想到忙活半天竟然是白费心机,老二,你一点没有诚意?”李长平作为整件事的当家做主之人,没想到弟媳居然给自己一耳光,面子上自然过不去,加上半天的大费口舌,试图办成一件令大家满意的事,范乙芬给了这么一个大失所望的答复,叫他如何能够平静。 连李银龙、李银宏等人也是怒不可遏,再有半点不顺心的事就会点燃之间的火花。 范乙芬早就喝他们决裂,断绝往来,也不怕他们人多势众,何况知道一切都是他们的yīn谋,只是安稳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jiāo出儿子,任由他们处置,自己还没有傻到拱手将自己儿子的xìng命jiāo给一群狼子野心的人,笑道:“我没有拿出诚意,敢问你这个自忖家族的老大,打开始到现在可有过半点诚意,都是在中间做戏给我们一家看的,目的就是要我儿子的xìng命,好雪耻解恨,如果真有诚意,事情早就弄明白了,带着老五的儿子来登门道歉的,不是以人多仗势欺人来的。” “放屁,范泼fù,你你这是怂恿撺掇自己的小王八蛋行凶报复,居然一派胡言,没想到连夜让那大王八蛋畏罪潜逃了,好手段。”李银龙首当其冲,自己就是咽不下自己儿子居然被一家dú瘤的丧门星给欺负的这口恶气,嘴里也不再积什么德行,开始污言秽语地破口大骂起来。 李长平最是受气,想自己堂堂一个家族的继承人,今天头次表现一把,全毁在她手里,平日里的谦谦君子,拥戴慈善的面皮立马撕破,变得狰狞可怕,目呲如裂,面上表情禁脔地道:“料定李虎子那畜生定是走不远,给我分各角追。定要让他伏诛,让你们心底最后防线也彻底崩溃。” 李银龙虽恨李二牛一家,但是却不想因此事迁怒得罪李长平,连忙问道:“大哥,那此事是算他们家的不对,还是我们的失误?” 李长平气急败坏粗声喘气地道:“全算在老二家头上,待抓到李虎子那畜生之后,一并处置,这都是戏弄于我的下场。” 李银龙一听不知又多灿烂,自己因祸得福,假惺惺地讨好这个未来的大哥,企图表现一把,一边辱骂道:“居然敢纵子行凶,教唆怂恿开始报复我们了,还怕我们追究,敢私自放跑凶手,畏罪潜逃,我看你们还能刷出什么花招?等着家法处置吧。”说完带着人赶紧去追李吟风,势必要追到李吟风,将他就地正法,好泄这么多年来的纷争恩怨。 李二牛担惊受怕地快频临崩溃边缘,想不到最后还是没能缓解之间的矛盾,反而更加激烈,这让自己认祖归宗,回到大家族之中的愿望彻底泡汤,只是坐以待毙地萎顿一屁股坐倒在地。 范乙芬反不以为然,开心地看着他们去追吧,就由他们去吧,反正相信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出了这个帮源的地方,逃得无迹可寻,可是心里泛起如潮泉涌般的思念,牵挂起儿子从此以后没有爹妈的照顾,独自漂泊在外,心里真不是一个滋味,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情,也是人之常情。唯有以泪洗面,将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凌辱,非人遭遇都化作一股期望、寄托与信任,相信自己的儿子以后回来,定要这帮人还施颜色的,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自己一定坚信着,希望儿子平安无事,一切保重。 那么多人前去都是扑了空,那里能看到李吟风的半点人影,李长平颜面尽失,这口怨气自然算在李二牛一家头上,看来李二牛一家人在众兄弟等面前彻底破裂,从此之后,李二牛也再没有与李家有任何瓜葛,半点关系在里面,有的只是仇恨,彼此之间的憎恨,矛盾也只会是越来越深,不能和解,也不能没事了,有的是三天两头的争吵。 李长平还派人暗地监视着李虎子的动静,待他还未回到院子门口就将他拦截,将其就地正法,以示效尤,加以告诫,可惜他们的计划都泡汤了,非但人没抓住,就连一个人影也为看到,谁会想到范乙芬早就将儿子安全地送走,任凭这些事明察还是暗访,是看管还是假借上门的藉口,都未有半点进展,反而熬不住范乙芬的耐xìng,不出七日,大家就将此事逐渐淡忘下来,不再追究下去了,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忙于处理自家的事,没有在出现什么异常,事情是这么过去了,但是他们个个却都记恨在心,等到之间的仇恨到了一定程度双方都不再容忍,开始战争。 (希望各位好心的大大多来点击,争取能上万,这样,我会更加用心地写更多更好的作品回报各位,在此谢谢!) 第二十五章 丫鬟筱竹 李吟风从家里逃出来,一身衣衫褴褛,满脸污秽,形态简直让人觉得就是一个小叫花子,自己心里充满迷茫和难忘,没想到自己只身一人却是这种不体面的形式离家出走,真是苦凄,只因仇家逼得太紧,自己出来还是以逃命的方式离开了自己温暖的家,离开了嗦的母亲,老实敦厚的父亲,离开了聪颖可爱的弟弟,也离开这个令自己从小成长的环境,充满艰辛、苦恼、快乐、欺辱的家乡,自己决定走得远远的,没有施展心里的一番大作为是不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也是更遭人白眼,受尽欺辱,何不在外闯dàng一番后再回来看看,不论前景是否渺茫,自己决定下来的事决计不会改变。 初春乍来,寒?**聪??幌氲阶约夯股碜抛诺ケ〉拇致椴家拢?舨皇钦嬲?悄樟俗约旱nǎi檬宀?该牵?膊换岢龃讼虏撸?只潭?樱?迷倌盖椎幕???耍?缇土系秸庑┤说囊跄保?米约合刃幸徊剑?蝗簧?牢床罚?约翰皇焙眯ψ拍芗窕匾惶趺?丫?淮砹耍?墓艽耸笔遣皇抢潜纺Q??灰?钭牛?褪窍M??す?磺小 这是母亲经常告诫自己和弟弟,难得一个寻常乡下fù人有这番觉悟,只要活着,那些人就算欺压,心里委屈再大,受得苦再多,只要自己和弟弟能活下去,这就是他们的希望,自己的命不是自己的,是母亲千辛万苦从整个家族的排斥、责难、阻止、非议之下不惜背负着这份耻辱生下的自己,又怎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岂不是对不起母亲范乙芬这么多年吃的苦,受的累么? 所以,自己也要顽强、坚强地活着,报答他们的这份恩德。自己全身懂得四肢冰凉,手指都有些僵硬,加上从昨天上午出门帮陈员外放牛前在家喝了口稀饭外,到现在粒米未尽,佝偻着身躯,全身无力地走在向北的大路上,希望沿途上能够找到些果腹的东西充饥,填饱自己的肚子,增加力气才好继续上路。 可是都把他当作是一个家境艰难,双亲不在的孤苦伶仃的小乞丐,谁会关心他的生死,都对这种人和事麻木了,也无暇理会李吟风。 李吟风怅然若失地走在大路上,也没有像沿途的过往行人行乞索要,只是缓慢地走着,又冷又饿,双眼都开始模糊了自己的视线,神智渐渐地变得飘渺,他虽愚钝,可是并不傻,虽穷,心智却高傲,也不会向任何人低三下四地要什么东西,那样自己真成了一个小乞丐了。 自己的坚持与深信能撑过三天左右,到了杭州,自己再想办法,可是全身的伤还未愈,身子又因整整一天滴水未尽,本就面黄肌瘦,搞得身子健康大不如以前,健壮的体格变得虚弱起来,加上身上的伤似有发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上衣着单薄,没有好的调理和休息,开始发起烧来,全身冷得簌簌发抖,嘴唇发干,四肢无力,口里苦涩,连两眼皮也重得像山一样,眼前的的视线变得越来越不清晰,走着走着自己难以坚持,晕倒在路边,对于后来的事自己暂时一无所知。 李吟风几次醒来,但是全身还是高烧不退,神智模糊,双眼睁开了,却又抬不起眼皮,只是时有是无地觉得有个倩影在眼前晃动,耳边还充满着关心、殷切地问候,“来,喝口粥,也许这样会好一点”声音甜美,吐气如兰,在自己身旁照顾着周到,像是在哄骗小孩子一样,可是自己实在是控制不住疲倦的侵蚀,又昏睡过去 就这样接连几次,也不知自己这样过了几天,李吟风的高烧也渐渐退去,神智也清醒过来,恢复了以往的健康,一切都像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一样,睁开双眼,只见迎入眼帘的是雕龙画凤的天花,装饰得这件屋子富丽堂皇,雍容大气,一见就不是平常人所拥有的,自己也为全村最富裕的陈员外放过牛,未能进得屋内看看是怎样的布置和格局,可天天从他家门外经过,也情不自禁地偷看了几眼,觉得陈员外家就够气派的了,没想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简直就不是那陈员外一家所能比的,一句话形容:天壤之别。 自己心里充满纳闷,这里是哪?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地方?又是谁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看望着自己?等等这些问题萦绕在耳边耐人寻味,却又解不开,找不到答案,满腹疑云地爬将起来,只觉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榻之上,鸳鸯芙蓉锦被,触手***光滑就像秀发一样柔顺,再看身上竟然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衫,双手上的泥污早已洗的干净,就连指甲也修剪得整齐,再看房间里的一切窗棱镂空雕琢,上面嵌着祥云蝙蝠,贴着薄砂花纸,光线通亮,没有耀眼的阳光照耀得人那么***眼,反而柔和舒坦;几张被打磨的光滑无棱的桌椅也是漆上油料,入眼给人一种舒服祥和的感觉,看起来敦实厚重,却大显典雅尊贵,看材质是上好黄梨木或是红檀木制成,一件也是寻常人家一辈子的积蓄;盆栽里是几株淡兰,花香清雅,韵味悠远,呼吸之间都有种沁心醒脑的清爽,房间似有人专门打扫,收拾得纤尘不染,整齐有序,房间里虽说东西不多,只有一张床,几张八仙凳,和乘栽的高凳,及一张八仙桌,格局井然,给人感觉毫无一点杂乱,反而显得宽敞明亮,比自己所住的小屋还大,房间虽大,却没有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反而生机盎然,就连幽兰劲吐含芳,给李吟风一种清神醒脑的感觉,翠绿细长的叶子上面也是不沾半点烟尘,还有几滴露珠,真是栖居斗室,窗净几明。 李吟风下了塌来,穿上早?**?约鹤急负美吹囊凰?叩啄韭牟佳ィ?兄中缕媸娣??八?从械母芯酰?孟窬褪俏?约毫可矶┳龅囊谎??械惆?皇褪帧 看到床边一只铜镜里却映出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人脸来,吓得自己惊惶失措地大叫出来:“哎呀,这人是谁啊?”这一叫倒是把早就在屋子外侯了多时的人给紧张地赶了进来,一身翠绿衣衫,年纪在十五六之间,面目清秀,样子可爱的小姑娘吓得连忙进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轻声问道:“怎么了?” 李吟风与她四目相对,先是这样相互看了有片刻,后觉得自己这样双目如刀一样地盯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看,不禁面红耳赤,羞愧难当,那青衫女孩也是羞涩,都面带桃花地将头偏向一旁,关怀地看着李吟风呆傻地看着镜子里的映像,“噗嗤”一声掩面偷笑,李吟风摸不着头脑,紧张异常地问候道:“姑娘,你你你笑什么?”自己从小到大就接触过自家的堂姐妹,那些还都是让自己畏惧远之的亲人,除此之外还没有接触过任何陌生女孩子,说起话来自然紧张。 青衫少女笑道:“我笑你连自己都怕,你这个人真是有趣。”李吟风方才好好看了下镜子,只觉得自己在眨眼,镜中人也是在眨眼,而且,面色稍有些黑,浓眉大眼,双目呆?**奚瘢?抵凶竺济??浠褂幸惶跻丫?岚痰陌氪缦缚冢?獠皇亲约菏撬?扛?泳教?亓成弦徽蠓⒆希?行┠芽础 青衫少女笑他竟然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了,似乎看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一样开心,但是又觉得此人还是陌生,在客人面前有些失态,连忙强忍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不敢再吱声,李吟风站起来,一阵黯然,又揽一身打扮,就算自己的亲身母亲来了,恐怕也会觉得不认识自己,毕竟自己从小到大也没?**?馍泶虬绨。?饽抢锵裣缂湟懊??。??揪褪歉患夜?哟虬纭 可是奇怪原来的那身衣服去了什么地方,连忙问道:“我,我衣服呢?怎么我变成这副模样?” 青衫少女皱了皱眉头,看他又在着急找什么东西,先是疑惑,后又一阵失意,还是礼貌地问道:“敢问公子在找什么?看来是筱竹照顾不周,伺候不到,望公子见谅。” 原来她是一名丫鬟,对于照顾伺候的活已经成了硬套上的枷锁一样,刻意做到令主人满意,谁知李吟风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冒失了一句,倒让她听到心里去了。 李吟风连忙发觉到自己的冒犯,赶紧道歉道:“对不起,筱竹姑娘,刚才只是一时大言,不由往心里去只是我奇怪我来时的衣服,和这一身所以无意,你你能告知么?” 筱竹看他正经的样子,紧张自己的原物,自己也心里过意不去地赔罪道:“对不起,公子,我看你被小姐带回来时奄奄一息了,身上又是脏得很,所以把它烧了,你要我赔偿也是应该。” 李吟风见她委屈的模样好是可怜,怕自己的一句话让她太往心里去,反而当真,连忙摆手道歉道:“没事,没事的,是我太小家子气了,不过几件破衣服而已,不要当真,烧了就烧了吧。” 筱竹见他那种紧张的样子,很是好笑,噗嗤一声忖道:“我逗你的,你还真往心里去了?不过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李吟风被她的古灵精怪弄得哭笑不得,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坦诚地说道:“我叫李吟风,你可以叫我虎子,不要以什么公子相称,我我担当不起。” “哦,风大哥,这样叫你行吗?“筱竹那善解人意的脸上总是露着讨人喜欢的笑容,李吟风自然不好拒绝,而且这个称呼对自己很是受用,高兴地连连点头,喜极之色,溢于言表。 筱竹给他聊了很开心,也很是投契,李吟风也从来没有这么放开心扉地与人jiāo流,一个是背井离乡的落拓浪子,前景一片渺茫;一个是身份?**⒌难诀撸??慊独志秃苈?悖?舜艘菜阈郎投苑剑?纳??剑?晃挥喝莸溲牛??艘恢志炊?吨?纳?费挂秩丛诙?肆牡每?闹?蔽奚?尴⒌刈叩剿?歉?埃?挥写蚪了?堑男酥拢?钜鞣缯?宰琶趴冢?颜馕灰lún呕?觯?惴⑷缙伲?聿男莱ぃ?恢植皇橙思溲袒穑?鹑缁?邢勺樱?ねび窳⒌卣驹诿磐猓?欢???乜醋抛约海?幌率兆×速┵┒?傅匦那椋?涑梢恢志次罚?羧缒炯Φ乜醋潘??阒窦?钜鞣缫幌卤涞镁薪髌鹄矗?行┢婀郑??硪豢矗?诺没ㄈ菔???桓矣邪敕质Ю瘢?瞎П暇吹厍飞砉???蛘馕荒昙筒还??辶?拿览鐾阉椎纳倥?欣瘢?袷敲挥兴?脑市碜约焊?静桓铱此?豢矗?笃?膊桓掖?豢冢?愕酶杖糜械闵??奈葑永锉涞闷?漳?亍 李吟风只听筱竹客气有佳地问候着:“筱竹该死,不知小姐到来,请小姐责罚。”那少女也没有太多的表情,身后也无其他跟随,是一个人来的,不答筱竹的问候,反向李吟风笑脸如妍地客套问候,声音真是让人全身舒软。 “这位公子可曾好些?要是有什么需要尽请向我的贴身丫鬟承明,她一定会照顾周到。”李吟风虽对她有种不言而喻的尊敬和疏远,可是自己好歹受人恩惠,还是以礼还施地道:“多多谢,我我好多了,没什么需要感谢”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又回到自己那副呆样,让谁见了都不由一笑,少女只是轻轻地用手绢颜面淡笑,没有那么随xìng自由,反而是受过礼数,李吟风有种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对于这种富家千金,谁都有种想上去搀扶,保护的冲动,可是心里却是怪怪的,说不上来,自己乡野村夫一个,那里知道大户人家的家教和礼数,第一次见当然有种一颦一笑千金重的怪异。 少女轻声细语地说道:“公子安然无恙就好,我过来就是看看你醒了没有,看来筱竹这几天对你照顾那么认真,也不枉她一片苦心。” 李吟风也是学着筱竹的模样对她行礼着,答道:“多谢小姐和筱竹姑娘的关心,我感激不尽。” 少女慢声细语地道:“小姐之名受之有愧,你还是叫我紫滢吧,但不知公子名讳。” “什么有灰?我全身有灰,”李吟风对她这般问候当然不适应,只是反问一句。 弄得紫滢又是掩面轻笑,筱竹也是笑得噗噗作响,要不是紫滢主人在旁边,估计都笑破肚子了,在旁小声提醒提醒:“就是问你名字,我家小姐人很好,你就对她如实jiāo代,不要当作外人。” 李吟风此时才回过神来,满头冷汗侵侵而下,满脸通红,闹出这么一个笑话,谁都会尴尬。还是不敢轻易抬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冒犯紫滢小姐,还望恕罪,我不是什么公子,只是一个乡下的野毛孩而已,有不对的地方,切勿见外。” 第二十六章 南宫紫滢 紫滢也没有笑话他的意思,只是询问他的身体安危:“你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当时我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你,都快病得奄奄一息了。” 李吟风一听,惊犹未定地咂舌,想不到自己不但被仇家赶出家门,有家不能回,还差点丢了xìng命,真是给自己铭刻在心,还是感谢紫滢的救命之恩,“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今生今世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请受我一拜。”说毕,立即俯身跪倒在地,“咚咚咚”三声磕头作揖,以示自己的诚意。 紫滢虽说家教甚严,别人对自己行这般大礼还是头一次,不知如何是好地退让开来,慌色惮惮地道:“别,你快起来,我只是看你可怜,你只要平安无事就好,至于谢不谢地还是站起来说话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此大礼,小女子可担当不起。” 李吟风还是遵照了她的意愿,站起身来,还是敬畏地低头沉吟,不敢直视她,想到自己欠她一条xìng命,就算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了。 紫滢本不想与任何人有着隔膜,为的是多jiāo朋友,并未想那么多,可曾想救了别人,他却当做恩人神明一样膜拜,倒让自己的初衷彻底被误解了,心里有些不快,看正置晌午,好心问了句:“你躺了两天两夜,一直都很虚弱怎么样?现在也饿了吧?筱竹,你去看看后堂饭菜做好没?” 筱竹也不想呆在这里给这里的气氛增添尴尬,恨不得早就找个借口溜走,紫滢一句话让她如遇大赦,赶紧抢步出房门,话音响起:“是,小姐,我这就去看看,你和李公子聊。”话里的意思是让紫滢放心,支开了一个碍事的人,说什么也不必那么拘谨小心了。 李吟风一听要和她们吃饭,虽说自己此时饿的头昏脑沉的,但是平白无故地就接受他人好处,自己也常常受母亲教导,食之点滴,还以甘霖。如果再厚着脸吃饭,没有任何回报,自己的心里愧疚难安,就算碍于盛情难却之下,也是吃不安心。 还是先拒绝她倒:“紫滢姑娘,我看吃饭还是算了,我我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怎能再赖在你家吃饭,这说什么也不好吧。” 紫滢惊疑地问道:“难道人饿了,就不应该吃饭么?何况我一个人吃饭很无趣,多个人一起,反而有食yù。” “我只不过一介野夫,恐怕有伤姑娘你的大雅,还是算了,加上有要事在身,不敢再耽误。”李吟风回绝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不过看紫滢一身雍容富贵打扮,自己自惭形秽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地位与她一共吃饭的荣光。 紫滢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是琢磨不透,居然到了吃饭时间还推三阻四,自己本就找不到其他说话的人,平日里奴仆佣人都对自己敬而远之,何况身份有别,就自然不敢轻易与他们聊天,甚至想找个jiāo心的人也是小心谨慎,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不认识的,还是嫌弃自己一样,对自己躲之唯恐不及。猜不到到底是什么缘故,问道:“怎么?我就那么不讨人喜欢么?居然令你如此害怕?我只不过是想jiāo个朋友,找个能一起说话的人,呆在这个庭院里,门户森严,毫无生气,难道我长得很丑,让人见了都当瘟神一样看待么?”说着,话音有些急躁,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文静,似乎眼泪也快出来了。 李吟风被她的话震动,呆在原地,不敢向前移开半步,没看出来,像她这样被人从小娇宠着,惯爱着,几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还有这样的苦恼,看来不是有厚实富庶的大户人家就一定比自己快乐幸福,心里一软,不忍见她被自己的无礼弄得委屈,连忙安慰道:“你你别哭,我最怕见到女孩子在我面前哭了,我答应你留下来陪你还不行吗?” 紫滢还是不理,只顾着抽泣,双肩耸动,有点我见犹怜的心酸触动。“难道你还是嫌弃我长得丑,不敢接近我?”声音如蚊蝇啼鸣轻微。 李吟风摇首道:“你长得很美,很多人都羡慕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只是你我身份有别,我顶多跟筱竹是同类人,当然要对你尊敬。” 紫滢没想到此人还是那么固执,甚至执拗,自己并没有娇柔做作,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障碍,虽为千金小姐,但平易近人,庭院幽深无奈孤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很想多结jiāo朋友,初衷与想法是不错,可惜李吟风初涉江湖,又是个懵懂,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野毛小子,对于紫滢的乐善好施当然不习惯,紫滢不是垂慕李吟风什么地方,何况他也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身世显赫的公子哥,更不是打他什么主意,他身上一贫如洗,要不是紫滢外出路上看见他,只怕饿死路旁也无人料理,可以说是全凭紫滢,李吟风才能活到现在,真是对着木头讲经,对着牛弹琴。紫滢又不想刚认识就让他这么走,何况连自己的爹还未见过一面,心机一转念,计上心来,忙道:“那到了我家,何不见见我爹娘,有朋自远自远方来,他二老一定很高兴。”李吟风似乎觉得再无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不是因为紫滢父母的原因,而是觉得她的拳拳盛情,再三挽留,自己再有什么急事也该向后放放。勉强答应下来,找个合适的时机向这家人辞行,心里打定主意,谁也难更改说服。紫滢见他居然答应了,说不出的高兴,可惜自己是知书达理的千金,喜怒之色不敢轻易表露,只是以一种莞尔淡笑置之代过。 正午,紫滢在筱竹的陪同下,领着李吟风这个客人到了偏厅之内,屋内早就香溢飘散,让人嗅之食yù大振,浮想联翩,更不禁有种垂涎三尺的冲动,其实李吟风早就饿得肚子咕噜打转,加上几日的伤病缠身,昏迷多日,身子急需调理,算起来也有五天没有正式进过食,不过从小在严母的谆谆教诲之下,懂得礼节家教,就算山珍海味也要不为所动的矜持?**戎兀?箱拊谂钥戳丝此??南氪巳斯?徊皇悄侵智豳?∏椋?皇茉际?娜耍?炊?撬酪?孀踊钍茏铮?械阆氩煌ù私诘脑?颍?兰剖怯兄治扌蔚脑际?考佑枭恚?比皇芾劭嗫埃?膊欢辔剩?皇谴?潘?郝?叵蚱??撸?约翰缓每?谖实模?搅顺苑怪?币磺卸蓟嶂?? 李吟风一到门口,就听到一声铿锵,“客人病好初愈,如有怠慢,还望海涵,快快请进,先入座。”只见一位身着华服,在光线的映衬下显得耀眼夺目,面目俊逸,剑眉入鬓,双目炯炯有神,两鬓之间有些花白,身材健瘦却格外硬朗,一身透出逼人之气息,年纪约莫在三十六七之间的中年儒生,出门相迎。李吟风见他满脸和蔼,却不失严肃的笑容也是客气一句,“这位想必是紫滢小姐的父亲,小的李吟风见过伯父,山里来的人不懂规矩,还望多多包涵。” 自己也学着他的模样开始翰旋起来,虽说有些极不自然,可是客气的话还是或不可少的。紫滢却不理会这两个逢会相应的酸馊馊的场面,朝以为美fù奔去,像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鸟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嗽谀敲栏净忱铮?谷鼋康馗?盖滓?鸲?淅矗?圃诹氖裁此椒炕埃?豢筛?礁龃竽腥怂担?瞧鹈栏疽徽笥??钚Γ?皇庇檬种傅懔说阕箱薜谋峭罚?萄导fù洌?靡环?萝暗幕?恚?唤?米约阂膊挥杀撬帷 中年儒生看着李吟风痴痴地看着自己女儿的神情,就像丢了魂一样,在旁瞧出了真意,不由点头,悄声在旁边提醒着道“小兄弟,小兄弟” 李吟风被他教过神来,一阵惊犹未定地恍惚,连忙道歉:“对不住,一来就让伯父看笑话了,只是刚才我” 中年儒生看出他的心意,不待他说明,反问一句:“是不是看到滢儿和内人的情景让你也不禁想到了家。” 李吟风只是点头,不敢再多说,生怕言多必失,言多必过,用沉默取代,反而更好。 中年儒生笑道:“只要你愿意,这里又何尝不是你的家,我们也就是你的家人如何?”李吟风摇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己与他们素不相识,居然待己就像家人一般亲切,热情,有点说不出的微妙,可是拒绝又显得自己拒人千里,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中年儒生也不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弄得一头雾水,皱眉问道:“是不愿意,还是一时不能接受,不要担心,只要你愿意,我和你伯母,甚至滢儿也会把你当做是一家人了。你说如何?” 李吟风看着紫滢和她母亲婢立婷婷站在那里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一点额不把自己当做陌生人一样看待,自己顿感此时是那么地心暖,但是也在提醒自己,不过一介村夫,有何荣光颜面拜这么华贵一家为亲人,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连忙说道:“不过,我真怕,怕没颜面跟伯父,伯母,紫滢姑娘为一家人,我不过遭难一小子,只怕会给你们添麻烦,丢人现眼。” 中年儒生只是一笑,上来用厚实宽大的手掌在他消瘦的肩头上拍了拍,以示鼓励安慰道:“小兄弟,不,贤侄太过谦虚了,天下大乱,理应团结一心,四海之内皆一家,何来生分?什么不是与生俱来的,你什么不会,日后我可以让滢儿教你,实在学不来,我也不勉强,只要你高兴就行,不要跟我们见外。” 李吟风只感肩头?**晌扌蔚呐?鞔?胱约荷硖澹??硎娣????购苁苡梅浅#?眉嵋愕难凵窨醋耪馕缓桶?壬频闹心耆耍?隙ǖ馗嫠咚??圃谒担?一崤?Γ?换崛么蠹沂?? 中年儒生脸上和蔼谦和地笑道:“这样才是了,来,来,来,定是饿坏了吧,我们还是一边吃,一边聊。”说着就把李吟风往里屋带,一点也不生疏,连紫滢脸上也是眉逐颜开,投来羡慕的眼神。几人坐下之后,桌上的的饭菜飘香四溢,色形俱全,真有点让人爱不释手,只怕动了它们会有种亵渎破坏的负罪。 中年儒生见众人没有一个投箸动筷的,难免有些氛围滞凝,强拌欢颜地道:“大家动筷吧,不然饭菜凉了,就色香味形全无,到时可真浪费了吓人们一番精心劳苦。”说完就投箸向李吟风碗里夹了一块东坡ròu,示意李吟风这位客人先来。李吟风脸上一阵羞赧,知道自己如果不吃,他们三人也不会动筷,不敢让大家委屈自己的肚子,只好先宾后主,失礼冒昧。 李吟风?**嬷芯亍⒙?跛估淼爻粤思缚橄拭赖姆共耍?恳豢诙枷袷亲套堂牢叮?嗟咨?颍?兄炙挡怀龅叵硎埽?约阂泊游闯怨?绱嗣牢犊煽诘姆共耍?匀灰财兰鄄怀鍪裁幢饶獾目浯剩?杂谒?此稻拖癖╅逄煳铮?襦鹜淘嬉膊晃???谧箱抟患艺展酥艿剑?惹槭⒖钪?拢?约阂菜闶浅陨狭艘欢俦ゲ停?心耆迳?裁挥邪氲憬ㄒ椋?喾粗锌系卦扪铮?道钜鞣绮槐乜桃庠诤醣鹑说难酃夂头且椋?约合胧裁淳妥魇裁矗幌朐趺醋觯?驮趺醋觯??ρР椒炊?芟蓿?瓤嗔俗约海?趾α俗约海?貌怀ナШ卫赐纯欤 李吟风也看到紫滢身后的一位熟悉身影,不是筱竹是谁,她端正地站在小姐身侧,片刻不离,不敢动弹半分,就像一个被催了眠的活死人,面无表情,一点也不像刚见到她那会儿活泼开心,心里纳闷正想问此事怎么一回事,可是看紫滢一家人都洋溢在开心的场景之中,加上筱竹还在眼前使劲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让自己不要莽撞,既惹了老爷不开心,也会祸连她,只好将这件事放了下来。 中年儒生问道:“贤侄,听滢儿说,你姓李,名吟风?不知可否?” 李吟风也差点忘了这件事,心里叫苦不迭,骂道:“自己精锐办事如此糊涂,认了亲戚,还未先介绍自己,反而让长辈问来,以前的父母教诲一点也没派上用场,真是苦费慈母一番悉心教导。连忙惭愧地道:”对不住伯父,还让你亲自问我,实在该死,正是李吟风是也。” “好名字,吟风,吟风,愿身如来得风吟,吟还通寅,风既是虎之意,风虎云龙,你是壬寅年出生,今年十四岁,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吧?我猜得可正对?” 李吟风没想到他居然能从自己名字之中得知自己的一切,当时骇然,有点惊疑失色,目瞪口呆地投以钦佩的眼神,只是点头应是。 中年儒生又道:“我看取这名字的人也非等闲之辈,决计是位当世大名鼎鼎的人物,而且也希望你能借此罡风扶摇直上,不知这位高人是何许人也?若有缘也能见识下,不枉此身啊。” 李吟风脸上难色愁云,不敢轻易向任何人道明自己义父韩世忠的名字,一来对他这位声名显赫的人带来或不可少的麻烦不说,而且还辱没他的名头,现在自己不但未能像韩世忠愿望那样,还逃灾避难,实在与当年韩世忠希望那样大相径庭;二来自己一家人曾答应过韩世忠决计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自己与他有这层关系,怕被小人利用,不但陷韩世忠于不利,还会给自己的xìng命安危带来杀身之祸的,所以不敢轻言说出,中年儒生看他有隐忧,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连美fù也看出李吟风脸上神色大变异常,连忙骂道:“贤侄别怪,他只是随便说说,如有冒犯,千万别给他一般见识,真是的,一来就拿这种话吓唬小孩子,能不能说点别的,他才刚来,怎么说也要习惯,换作是你你能如实说么?” 中年儒生连忙道歉道:“fù人教训极是,是我糊涂,居然说这么不该说的话,贤侄也别介意,我只是一时兴起随便一问,你觉得不合适不用回答,我首先介绍下自己,我乃南宫博望,先祖们都是后唐李煜的武侯,只因李煜只知道沉迷美色,纸醉金迷,骄奢***逸导致丢了皇位,败了国,南宫一家至此败落,不过我也是仰仗着先祖们留下的产业,偏安定所在这杭州西湖外,过着衣食充裕,无忧无虑的生活,小女也是我南宫的掌上明珠,她今年刚好十四岁,年纪与你相仿,也是最能喝你说上话的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向她开口,夫人陈巧云,你也可以叫她伯母,或者义母,我膝下无子,你全权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行。” 陈巧云嘴里啐了一句:“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念念不忘,现在就安心当你的西湖富豪,岂不是美事,跟小孩子说什么不光彩的过去,也不嫌丢人。” “夫人所言极是,都过去了,管他谁坐江山,只要能为天下百姓着想的,我想什么过去,现在都不重要。南宫家中道衰落,也不至于想李家最后江山拱手相让不说,连xìng命也难保啊,悲哀!”说着说着,愁云惨淡映照脸上,让他无尽感怀。 紫滢也在劝道:“爹,你在说什么呢?搞得跟风哥有多大联系似的,别忘了他也姓李。” 一句提醒,南宫博望恍然回神,连忙回口道:“哦,贤侄千万别被我刚才的话引来什么不愉快,只是聊起过去,忍不住失态,莫怪才是。” 李吟风只是一笑,自己哪有闲暇关心别人的事,自己真是从山林出来的野小子,说这些无疑是给他讲故事?**??胨?惺裁垂叵担?抢铎献匀衔??到?希?窘杼烊幌站?厥疲?展楣?萍彝觯?菜闶蔷逃勺匀。?醋拍瞎?患姨钙鹨郧巴?露加兄帜?氐钠???约阂膊幌攵辔剩?皇前参康溃骸澳瞎??福??脖鹛?诵牧耍?憔桶盐业弊魇悄愕亩?樱?一岷煤玫卣展四??⒕茨?筒?傅摹! 南宫博望脸上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激动地道:“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南宫家也算有望了,只因膝下只有一女,她能有你这片孝心,我大感欣慰。”看着南宫博望的这种神情,连陈巧云,紫滢母女两夜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今天南宫博望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如此对一个年纪弱冠的少年如此看重,两人面面相觑,猜不到其中原因,只好隐忍下来。 第二十七章 唯利是图 李吟风也觉得南宫博望一下大为异常,虽然有些怪异,但是自己作为小辈的,也不能失礼,只好什么事都答应他,反正是让他们高兴,自己也没有丢失什么。 吃过饭后,南宫博望刻意让自己的女儿紫滢去陪李吟风,有点别有用意在其中,可是李吟风也不能一个人呆着,找个能谈得来的“朋友”除了筱竹,也另找不到其他人了,何况这下与南宫博望jiāo上关系,跟筱竹之间的感情像是划上了一道鸿沟,身份差异较大,不得不把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李吟风本就自闭,不善与人jiāo往,特别是与女孩子之间更是障碍,就像见到女孩子浑身不自在一样,若不是紫滢前来找他,恐怕又是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屋内不出,真有点像未出阁的闺女一样害羞。紫滢一来并未以兄妹相称,反而还是如往昔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一样,拘谨端庄,手里还亲自端着砚台和宣纸,李吟风不明她要做什么,见到大小姐来了,也不好拒之门外,引进屋内客气地问道:“紫滢姑娘有何贵干?还拿着纸和墨,难道要写诗作词?” 紫滢笑道:“我见你吃完饭后,就径直回到原来的住处,闭门不出,怕你无聊,想找你一起,至于吟诗作对,我还没那么大本事。” 李吟风听她道明来意,自然不好以其他事再拒绝,牵来一张椅子,引导着紫滢向桌子旁坐下,也不再说话,像仆人一样老实呆在她身旁,不动声色的颔首。 紫滢坐下后微笑地问道:“风哥,你会写字么?” 李吟风不明她问这个干嘛?脸上一片绯红,但又不敢有所隐瞒,照实回应:“我我从小到大,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那会些什么字啊?” “那我教你怎样?不知你有兴趣?”紫滢没有半分笑话他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反问。 李吟风哪想到一位平日里千依百顺着她,连她爹妈都视为掌中宝一样的千金小姐会主动找上自己,让自己学习练字,这是多大的面子,不敢让她失望,何况曾答应过囊南宫博望,不会让他失望,加上义父韩世忠,自己的爹妈和弟弟都希望自己有一番大作为,如果单凭自己此时的状况而言,只怕有些牵强。连忙答应下来,“好啊,左右无事,跟小姐学习学习也算是找到正事做。” 紫滢笑了笑,开始小心地研起了墨,砚台上刚才看似黑漆漆像一块煤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的东西,不约莫一会变得湿润,在砚台中央变成一滩潮润的黑水,只见紫滢左手牵着右手衣袖,一只粉雕玉砌,纤细如葱的手臂伸出衣袖,宛如西子浣纱从笔架上取下一只狼毫来,无名、小拇指曲于手掌之中,拇指和中指轻握住毛笔中央靠上几分的地方,食指尖轻轻搭在笔杆上,如掂灯草,又似凝重,不疾不徐地用毛笔的笔头在研中蘸着墨汁,整个笔毛就像吸饱了饭的虫子一样,变得臃肿憨态,她脸色认真地在砚台边缘轻轻地将多余的墨汁赶至研中去,像是对待自己的心爱之物一样细心,一边蘸墨一变说道:“这拿笔,蘸墨是有讲究的,拿笔是要凭感觉去‘提’,都说‘读书破万卷,提笔如有神’你不能像一根棍子一样把整枝笔握在手里,那样写起字就会受力不匀,斧斫之痕太过于重了,而蘸墨也要匀称,不能太过于饱满,也不能只润湿丁点,饱满了下笔第一下,就会导致多余的墨汁滴落到处皆是,还未写字,已经是到处墨迹斑斑,没有一丝美观,而且还浪费纸张和墨;墨汁太薄,就会在写字之时有损字的整体质感,有种欠缺之感,字讲究一蹴而就,不管字再好或者再难看,不能去添笔补救,那样就会画蛇添足。“李吟风看着她一本正经地演示和耐心教导,真是一点也不含糊,在旁也忍不住被她的认真给深深吸引,连连点头应是,紫滢非常耐心细致地言传身教,可谓是个“好先生”。又见她下笔在纸上,笔走游蛇,就像举足轻重有看似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点失误的细心;手腕灵活也非常讲究运转自如,又像精心在自己心爱的事物上绣着喜欢的图案一样,片刻之后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这三个字个个铁画银钩,字字就像龙蛇游走,婉曲流利,灵动活跃于纸上。字迹娟秀细致,就像她本人一样纤瘦妩媚,让人看上去就秀色可餐,有恨不得将这几个字收藏的意愿,李吟风认真地看着她一笔一划地教,一字一句地讲解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虽说禀赋不及别人聪慧,但是他毅力坚定,在心里不住地回味着,不懂她写的是什么,但先记住其运用技巧,对以后自己的实用也会大有帮助。 紫滢写完对着三个字有种如释重负地畅快,还夹杂着欣喜地成就,对着李吟风说道:“这就是你的名字,都说字如其人,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人的本xìng,你虽其貌不扬,但一笔一画都铮铮铁骨,傲立不屈,你对它们还满意吗?” 李吟风凑近将紫滢所写在白纸上的三个字,充满一种惊奇、憧憬,自己暗自打定主意也要练一手好字,不枉费义父给自己赐予的新生,父母给予的ròu体,及许多关心帮助,对自己充满期待的人们,不能让他们失望,这不过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但是见微知著,首先做好这件事,也是给他们一个惊喜,不为别人,也要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李吟风”自己小声念道了几遍,很是满意地又问道:“那,我能保管它么?仔细端详,紫滢姑娘都说了字如其人,若我写不出这么好的字,且不糟蹋自己,辱没这个名字。” 紫滢轻蹙眉头,不答理解其中意思,问道:“你何许这样妄自菲薄?难道受之有愧这三个字?” 李吟风黯然道:“我我此时真有愧对着三个字,以前只觉得名字不过是个被人们叫出来容易记住你这个人而已,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真不配这三个字。” 紫滢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说,居然让他这么计较心里,令他多愁善感起来,心里挺愧疚自己的口无遮拦,唯有安慰道:“其实名字也本是让人们记住的一种方式而已,刚才只是我一时失言,你可千万别当真。既然你要拿去端详,尽管拿去,本就是你的东西。我想你一定能诠释出比这三个字更好的答案。” 李吟风苦笑,自然不敢让这么一位大美人为自己布置一切,坚毅地道:“我会的,我不会令关心爱护、甚至是对我期待的人们失望的,明日我会给你最满意的答复。” “你确定不用我再教你怎么写么?你真能会?”紫滢有点不敢相信他的天赋,疑问着,李吟风怎好意思再让一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为自己的事再伤身劳神,何况自己还不至于让任何人轻视,贬低,打从逃出家门那刻起,自己就暗自发誓不再被任何人瞧不起,意念的驱使使他变得异常坚强。 “你尽放心,我李吟风说出去的话就像吐在地上死死地钉在那里。绝不食言,我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日后注定是个被人嘲笑,自己看不起自己的懦夫。” 李吟风本想在她面前说些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地话来,可惜自己能力有限,只能用些最粗浅的比喻,紫滢本想纠正说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或是说出去的话就好比板上钉钉;等等之类的好从善如流地教他,可惜看他那么坚定的眼光中透出一种凛然的坚决,也不好说出口,何况他的意思自己明白,何须多言。“好吧,那你安心练习,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屋歇息了,晚饭我还用叫你么?”紫滢殷切问道,希望他也别太认真,cāo之过急,有时候也会适得其反。 李吟风没再答应,他盯着纸上的三个字像被其深深吸引了一样,看得入神。紫滢叹息沮丧地出了房间,轻声地反手关上房门,有些不大高兴,也难怪,谁热心一片,却换回冷冰冰地漠视,任谁也不会好受,只怕换做别人一定会骂道:“真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毫无乐趣,惹人生气。” 紫滢只是在忍耐着,有点委屈,但又无处诉伤,只好懊恼离开。 可一处房门就被一人拉住,带到一旁,小心谨慎地问道:“怎么样?他向你说什么没有?”来人正是白日对李吟风客气有加的南宫博望,他又向房内偷偷看了一眼,行事异常谨慎,生怕李吟风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脸上带有一种迫切焦急,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着自己的女儿也不像李吟风所见到那样,反而换了个人一样。 紫滢本被李吟风的冷漠打得垂头丧气,那有心情问其他事,何况李吟风看似呆头木脑的,可惜他的谨慎恐怕就像如临深渊一样,任地你多聪慧也休想入手。摇首忖道:“没有,他他,就是块木头,不,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一点也不好玩。”想不到这位平日里端庄的大小姐生气起来也是不顾颜面,开始骂起脏话。 南宫博望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锲而不舍地安慰几句:“没事的,多忍耐一段时间,现在只是开始阶段,慢慢接触久了,日久生情,对你有好感了,久而久之你们两有感情了,说不定他会双手奉上,到时候我再让他给你解气。”原来这一家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可见狼子野心,个个都带着伪善乔装的面具,真不明白为什么对李吟风下手,他身上难道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会让一个昔日的大将后人如此重视呢?其中定然有故事。 紫滢年幼也不大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让自己去取悦一个没见过任何世面的毛小子,而且还愚钝,一点也不解风情,对自己简直就是折磨,甚至是玷污,很反对父亲这样的做法,可惜又不敢有半点违背,只好将一切的恨满都嫁祸李吟风身上。 “你找来个什么人啊,只要事成之后,看本小姐不将他拆骨剥皮,丢去喂我家敖雪,难消这种侮辱之恨。”刚才还是文雅端庄,人见人爱的大小姐,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恶dú、心狠手辣。 南宫博望也是安慰,对女儿还是表现出自己的仁爱和善,笑道:“只要帮助爹爹完成这件事之后,那小子也无用处,任凭你处置,管你喂狗还是丢河,只要你高兴就成,不过这段时间都是将就委屈下了,想将我把这么乖巧的女儿许配给他,简直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 “小点声,别让臭小子有所察觉。”紫滢觉得自己二人的情绪有些激动,都是李吟风给害的,不过还不能暴露,以防万一还是提防戒备,南宫笑了笑,悄声道:“好吧,我们还是走吧,别被发现了,万一被他有所怀疑,岂不前功尽弃。”说完,蹑手蹑脚地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李吟风所在的屋外,在自己院子里还做出这等行径有点可笑,但其中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是什么?真待有人解答。 李吟风当然还对这家人的表面现象给蒙蔽了,没有任何察觉,只是安心带着房间里专心致志地练字,刚开始握笔就像抓棍子一样,把笔死死拽在手里,回想起在家时干活的模样,可惜用力太过,真是墨汁溅撒一滩白纸上,倒不像在练字,简直就是在泼墨,觉得刚才死记硬背着紫滢教给自己的窍门秘诀都未派上用场,又卷土重来,深深长吁一口气,仔细回味刚才紫滢所说的,还有她那惊神不带半丝呆滞,娴熟灵敏的技巧,自己停顿半刻时间,稳定心情,又提笔来过,这下他非常小心,就像手里握着一个剥了皮的鸡蛋,生怕捏碎了它,然后蘸墨在纸上格外小心地开始写着,刚开始还能将那些巧妙的方法都记住,但是注意力全在如何用力之上,不知不觉地把“横”画得弯弯曲曲,蜿蜒蠕动,那里像刚劲遒力的样子,还侵湿纸张,墨水蔓延扩张,很是难看,觉得还是不行,连纸背面也是被浓浓的墨水侵透,真是力透纸背大过特过了,苦笑一句:“难道我就真拜服在一件看似轻松,实际艰难无比的小事上了,我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我就这样放弃,不行,我既答应了紫滢姑娘,怎能当个自食其言的小人,既然一遍不行,就多练几遍,十遍,百遍,千遍,直至成功,小事都做不好,何谈什么心中大的愿望。”意念至此,又锲而不舍地研墨再来,接下来几遍之中,不是墨汁太淡,有点像刀刃划过的痕迹,显得不协调;或是用力不均,粗细刻意,斧凿之痕太重;抑或是“一”不像“一”,“丨”东倒西歪,一点美观也无,连自己看来都嫌弃难看,又是将纸揉捏成团,丢掷桌旁,回过头又仔细临摹着紫滢给自己写的三个字,揣摩其中的来龙去脉,有点感觉之后再尝试着在纸上写画,见有些印象或是起色之后,感到丁点安慰,还是不满意地丢掉重来,如此反反复复,孜孜不倦,全然忘却了自己,也记不得自己这样来来回回多少次,不知疲倦,不知时间地练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如此时间流逝,点滴而去 南宫府,一间屋内,一道人影在房间内踱来踱去,被什么烦心事纠缠着,难以心安,带着扼腕叹息之声:“想不到这个小畜生如此谨慎,还是未能套出半点下落,长此下去我担心滢儿会不注意暴露的。”说话之人正是南宫博望,他还在为李吟风身上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殚思极虑,处心积虑想从李吟风身上得到什么。 陈巧云却烦他的急躁不安情绪,骂道:“你别转来转去,跟牛似的,能不能静一静,转得我头昏眼花的,那小子还真不是你想象那样愚笨,还不至于将身上的秘密告诉给任何人吧?” 南宫博望别夫人训斥一顿,脸上有些忿恨,可是还是停下来坐下,说道:“真是看走了眼,老天爷居然待人如此可笑,我贵为杭州城第一首富,曾为南唐据守一方的将门之后,想不到连个山野村夫也没办法,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我办不成的事?” 陈巧云看他这么关心那个秘密,再次确定地问道:“你不过是弄错了吧,听说当时都快饿死了,瞧他浓眉大眼,模样平平,那里是像僭越后人,你真确定不会搞错?” 南宫博望斩钉截铁地道:“我会搞错?别忘了这天底下还有我弄不来的东西,这可是我祖上留下的秘密,是经过我们好几代人梦寐以求的梦想,我好不容易才明察暗访,方才查清楚的,怎会失误?这个李吟风一家为何被整个李家赶至走投无路,深居简出还不是因为有这个惊天大秘密所致,只是李家人将此事藏得太过隐蔽,竟然一点也不透露,目的就是不想外人得知,那可是宋初钱樾王所遗留的巨大宝藏,不说是他们李家,就是我也不敢向任何人泄露丁点消息,目的就是占为己有。” 陈巧云似乎不明白这个李家为何跟钱樾王扯上半点关系,而且钱樾王与宋太祖赵匡胤也算是君臣关系,对钱家子孙也算照顾,现在也是如此,怎么自己丈夫所说的那笔巨大宝藏不留给自己子孙,反而将这个秘密让一个外人保管,其中蹊跷真是费解,“那李吟风跟这笔宝藏又有什么关联,他姓李,宝藏是姓钱的,谁会傻到不留给自己子孙,反而让外人看管?” 南宫博望也是赞同陈巧云的疑惑,自己也无数次质疑这个不可能的传闻,但是在自己的努力下,还是有点眉目,说道:“夫人,这事其实就说来话长,不过千万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所谓有财不露白,何况是笔足让整个大宋都惊叹的巨大宝藏,越少人知道,就越保险,就算岳丈大人也不能说,你办得到么?” 陈巧云对于丈夫的过于谨慎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谁不想独占鳌头,私吞这么一笔巨大财富,人心贪婪yù望更大过巨大宝藏。点头答应道:“你尽管放心,我嫁给了你,自然是仰仗你,不过向自己娘家人透露丁点,再说那是宝藏,不是破铜烂铁。” 南宫博望如释重负地道:“那就好,我也放心,不过你尽情放心,我们即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怪,僭越那老小子也为人怪癖,生为赵匡胤一同得到后周天下的人,他不但没有自封什么皇帝,反而心甘情愿接受赵家的封赐,当起了坐拥西湖的”钱樾王”,你想这就说不通啊,我先祖也是后唐忠烈。” “又在提你那不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值一提的祖先,可惜他们给你留下了什么?可笑至极。”陈巧云一听南宫博望又在旧事重提,自己除了埋怨,旧事牢骚。 南宫博望还是先稳定夫人情绪,说道:“夫人,你听我慢慢讲来,莫急,我不再提自己家的旧事行吧?” 陈巧云这才脸色好转,不答安心听下去,任你是皇帝也好,富甲一方的豪吏也罢,还是一文不值的乞丐,都对巨大的财富都有种难以抵抗的诱惑,无人列外。 南宫博望说道:“钱樾王与赵匡胤、柴家共分后周陈氏天下,柴家被赵家封为世袭藩王,可是在赵光义继位后,柴家子孙几乎被覆灭,从此柴家退出与赵家分天下的威胁;而僭越被封为越王,不但世袭王位,尽享西湖美景,颐养天年。子孙都受到赵家的关照,也不像柴家那样,遭到赵氏子孙的dú害,也算履行了当年的承诺。” “那跟李吟风身上的秘密又有什么联系。”陈巧云有点按捺不住,打断他的话如急似焚地疑问。南宫博望稳住道:“你且听我慢慢讲,别打岔,可是僭越本人对赵氏的做法却如履薄冰地担忧,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侍奉皇帝,伴君如伴虎,既然柴家都被赵家人斩草除根了,自己虽与赵氏人有共同功劳,但是柴家人功劳也算是功不可没,还不是最后兔死狗烹的下场,自己坐拥江南天堑,过着荣华富贵的清闲日子,也想到自己的后果,好在自古江南都是富庶之地,加上他治理善修,百姓安居乐业,经济步步高升,僭越决定把他这么多年和前朝的财富都汇聚起来,藏在一处连自己子孙后代都没有告诉的地方,目的是为后代真被赵家人赶尽杀绝之时,只要得到这笔财富,就可以远走高飞,远离尘世的纷争,还能重新建立一个像杭州一样的都市,可想而知这是笔多么巨大的宝藏。 好在钱氏子孙也没有被赵家人以罪名下狱或是株连,反而是因为他们身处江南,能给朝廷国库供奉大笔俸禄,也算是各持所需。这个秘密也就不了了之,在钱氏后人那里就此遗忘,但是宝藏还是在那里原封不动,这个秘密就像冰封雪藏一样,本就极少人知道,这下所持宝的人过世后,宝藏也不知下落。但时隔百年李二牛被整个家族因为家庭不和闹了些矛盾,好像是娶了一个强势的女人,见不惯兄弟姐们及长辈欺压本就xìng格敦厚的李二牛,赌气分家离开整个李家,迁至远离他们的地方,还真是老天瞎眼竟然将这么大一笔财富眷顾给一个软弱无能的人身上,听说是他为了生计,打一处很少人去过的山洞之中发现的,可惜只带回几件金银珠宝,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整个李家人耳中,之后因为李家的家规,让李二牛将这个藏宝的地方告诉给大家,也算是以家族为重,可以不念旧仇一笔勾销,可是李二牛的媳fù却是不同意,知道这些亲友们个个都是得陇望蜀,不会轻易将矛盾说了就了的,还会得到财富后推开自己家,绝对且有不是那么简单,在媳fù的支持下,李二牛还是权衡利弊将这个秘密隐瞒下去,不会向任何人说无独有偶,这件事就成了他与整个李家的矛盾根源。说不定李吟风也是受此事牵连,被叔伯们借题发挥的目标下的受害者而已,真是覆巢之下,且有安卵?既然财宝只有他一家人知道,我料定此事他老子一定给他讲过。” 第二十八章 包藏祸心 陈巧云没想到这个李吟风竟然身藏着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现在他好比一个三岁小孩带着一堆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在大街上游走,无疑是招摇过市,惹人眼红,真是上天也眷顾自己,竟然把他亲手送来,谁会拒绝,谁在金山银山面前也会蒙蔽了双眼,有时候人心变得贪婪。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正是这个道理,她也忍不住问道:“所以说你才别有用心地安排少不更事的滢儿去讨好这个傻小子,我说你怎么一下变得如此好心,原来是另有隐情。”。 南宫博望yīn翳地贪婪笑容都写在脸上,又道:“这是我千辛万苦得来的消息,毕竟是我祖先留下的遗愿,没想到我也是受上天垂怜之人,给我一个yīn差阳错的大好机会,岂能让它溜走。”想起前段时间在帮源洞一带秘密打探这笔财富的下落,原本以为是方腊等人得到,想趁朝廷剿灭之时得到这笔宝藏,可惜都毫无头绪,一时郁结烦闷的很,就在一间酒楼上借酒浇愁,想到先祖留下的遗愿到自己这一代也是化作泡沫,不禁伤感,好不容易得到这笔巨大宝藏的眉目,全靠它能助自己招兵买马,完成大业,谁料竟是老天爷给自己开了一个大玩笑,南宫家族想重整往昔荣光,全然破灭,膝下又无子,夫人又无再生育能力,本想续弦,可惜从医的结论无疑给自己晴天霹雳的打击,不是自己续不续弦的问题,而是自己曾练功走火导致不可能再有男丁的希望了,如此大计就这样令自己屡遭挫伤,恨不得以死谢罪,愧对先祖。 苦闷地喝着酒之时,竟然无意之间听到了李二牛的堂弟李应熊也是喝得酩酊大醉,还差点被酒保给赶出去,李应熊本受家族规矩限制,口风把严,不会胡言乱语,谁知道酒后乱xìng,加上自己生活也算不上充裕,出入这等豪华场所,也不是他这么一个乡间普通农夫能接受的,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和不公,索xìng把这么一个秘密给朗声大喊:“少狗眼看人低,有朝一日我只要得到那笔财富,在大家的分得一份之后,这下酒楼,哼,我定然买下来,休要看不起人。” 其他人都把他说的话当作酒后胡言乱语,在发酒疯,都没有在意,反而还是被酒楼掌柜,差人把他丢了出去,还大肆嘲笑他得到那笔财富才来口出狂言,引来一阵鄙夷南宫博望却是很惊疑,先也是笑话而过,本也与李应熊的处境好不到那里去,只是自己出生比他好上数十倍而已,可是想在整个江湖,甚至天下重整雄风,几乎断了这个梦想,才到酒楼想把自己灌醉,忘掉一切,谁知道李应熊受气的酒话也令自己开始怀疑,质问。 这么一个只是靠前朝王安石变法的农夫,拥有自己几处田地才能维持生活的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说出这样的话,觉得不是意气使然,反而是有迹可循,静静地想了想,其中必定有蹊跷。 南宫博望放下酒杯,不再黯自神伤,头脑闪过前所未有的清醒,立即抢步过去,把dú打之人驱散挡下,还假借慷慨义气把李应熊的酒钱给一并付了,替他又重新摆了一桌子好酒好ròu,热情款待,趁机套出下文,李应熊先是一阵机灵,说是自己酒后胡言,害怕有的人别有用心打起这笔宝藏的主意,再说自己也只是全不知情,只是在看到那个被整个李家遗弃的李二牛一天拿着金器银子道集市上当掉,换取了纹银,买了好多粮食ròu畜回去,实在可疑,想他平日里都快要到自己家去乞食讨饭的地步了,也算是互相赌气,巴不得看他的笑话,谁知道无地无正经活的他竟然咸鱼翻身,一下拿出了整个李家几年的收入,真是得理不饶人,反被人气焰更长,更是气愤不过,立即将此事告诉了李家现在的主持大局人的耳中,惹来了一波又一波的纷争,整个李家的人都知道这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后,决定用家规处置这件事,大肆逼近,让李二牛一家说出这笔金银珠宝是何处得来的,可是范乙芬还是异常强硬,不肯说出半点来历,任你威逼利诱,好话说尽,来个闭目塞听,充耳不闻,软硬不吃,还是不念旧情,不吐半字。此事闹得不可开jiāo,双方各持不肯退让的地步,僵持激化,仇恨就此衍生。 但是整个李家的人又不能痛下杀手,原形毕露出丑恶狰狞的面目,不想就此将这么一笔诱人的财富与自己失之jiāo臂,只好隐忍下来,把这件事搁置,生怕鱼死网破,最后一无所获。 李应熊深知其中关乎着自己的荣华富贵,甚至前途命运,哪能随便告诉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何况家族的利益和规矩,他更是忌惮,谁要是背叛手足,那后果就像李二牛一家的下场。 自己宁可赞忍一时也要得到这笔财富,待得到具体情况再反悔也不迟,现在任谁有异心也都在蛰伏等待。南宫博望先也是没有提宝藏的只言片字,反而说是江湖危难,大家彼此相助,也算是道义,稳定李应熊的猜忌,心里盘算着如何下手,李应熊本就自制不强,在家长受老婆的怄气,一时抑郁寡欢,才出家来寻欢作乐,不料钱财都被老婆管得甚严,喝完酒才发现自己未能带半文钱出来,方才闹出了这么一场不知真伪的闹剧笑话。 这下竟然有人愿意把自己当做神仙一样供奉着,殷其所好,虽有些怀疑他的不怀好意,但是步步为营之下,也未能害自己xìng命,反而以诚相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彼此有点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情,杯觥jiāo错,你敬我往,一个时辰后,李应熊当然不及南宫博望的手段和强浑内力暗运,把酒在李应熊不注意的情况下倒掉或是逼出体外,加上李应熊本就迷糊不清,喝得一个五迷三倒,倒在桌子上,口中还念念有词,还是关于那笔宝藏的其他消息,南宫博望趁火打劫,问明缘由之后,知道个大概,付了酒菜钱还差人照料了喝醉了的李应熊,就此离开了酒楼。 你道南宫博望他得知的消息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的部分,他哪能这样就死心,自己寻迹得路潜伏在李二牛一家的附近,观察着李二牛平时的衣食起居,心想是人都有一张贪婪后的小心谨慎,他既然知道宝藏的藏匿之处,自然不安心,一定还会去把它一点一滴地找出来,因为在财富的诱惑面前谁也不列外。 可是李二牛的处境他是难以明白的,自己如果将这笔宝藏公诸于世的话,不但成为众的之矢,而且还会带来杀身之祸,何况兄弟姐们虎视眈眈,日夜盯着自己的动静,那怕去关心宝藏的安全,自己也会弄巧成拙,反倒是让它静静地呆在原处最是安全,很放心地如往常一样劳作,管他是谁暗中监视还是日夜看护,只要自己心里敞亮,行正品端,不再投机取巧,那怕巨大宝藏永世不出也不在乎。南宫博望接连观察了几月,李二牛还是如平常一样,不是上山砍柴,就是下河捕鱼,根本没有其他异常,就连那去的没处地点都不遗漏,可是也没有看出半点可疑。 让他大失所望,最后又担心远在家中的妻小,生怕她们担心自己这次出门遭到什么不测意外。 还是不死心地回去,但是还是不时打听关于李二牛一家的具体动向,这不李吟风因打了堂弟李叔当,被亲叔叔李应龙等人以这件事为理由,逼走逃逸,其实这其中的罪魁祸首还是因为这笔诱人宝藏所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过是李家人处心积虑的计划实施步骤而已,目的就是瓦解李二牛的心里底线,最后逼迫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后说出宝藏的下落。 南宫博望也算是得悉此事的知情人之一,当然不容错过这天赐良机,料定李吟风也是知道宝藏下落,所以才扮演着大善人,给他百般好处,让李吟风失去了任何怀疑的心里防备,日久生情自然会把南宫博望要知道的都告诉他,这是预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陈巧云还有不是很明白的地方,必须弄清楚方肯踏实,问道:“你这老jiān巨猾的家伙,我问你,此事干嘛要把滢儿给牵连进来,她还小,不过十四岁而已,难道也不怕影响她的心灵,这是大人们的事,我看还是没必要让她也参与其中吧?” 南宫博望不忧虑反而高兴地说道:“我当初也是你这么打算的,我也很清楚,可怜天下父母心,毕竟我也是她的亲身父亲,谁不想让自己的子女不必牵连大人们的事情之中去,但是你可曾知道,这些事可不是我故意安排的。” “不是你安排,那难不成滢儿她自己主动要求去的,虽然从小我们都娇惯她,可要知道一向xìng格都傲的她,说什么也不会主动接近一个穷苦小子,说什么你都在之中怂恿,撺掇。” 陈巧云还是担心紫滢个人安危,说什么还是怀疑其中定有自己的丈夫指使自己不想心肝宝贝从小被自己教育的心术不正。 南宫博望笑道:“我也想过整件事本跟她没半点关系,可是那李吟风才多大?他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跟他最能接近,也最好jiāo涉的恐怕除了滢儿也没别人?” 陈巧云理论道:“那个筱竹丫头不也跟那黄毛小子一个年纪,你大可给她施压,让她去套出李吟风的话啊,何必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牺牲进去。” 南宫博望开始脸色挂不住文雅的气质,变得厉色愤怒,说道:“那小贱人我可不相信她,听滢儿说,当天他臭小子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好不亲热,只怕被李吟风的敦厚给感染了,会不听我们的话,我还是宁愿相信自己人,捡来的狗始终是养不熟。” 陈巧云见丈夫开始勃然大怒起来,也不想跟他争论不休,既然权宜之计就是靠紫滢一人,只有将一切都押在她身上,可是筱竹这个人还是引起她的注意,“你是说筱竹那死丫头居然对李吟风那臭小子有点意思,哼!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她敢不听主子的话,胆敢坏我们的好事我决计饶不了她,至于你的机会可靠不可靠?对李吟风又有几分把握?” 南宫博望冷哼一声,似对筱竹这个人起了邪念,只是时机未到时候,一切都先将李吟风为重心,自然没空理会她,可是待这件事完了之后,自然会清理门户。 南宫博望答道:“你放心,我们都要对滢儿有足够的信心,何况她对李吟风也是恨之入骨,只怕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事情结束就要修理此人,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就算滢儿年纪轻轻,没有揣测人心,掂量轻重的头脑计谋,我想她也不会被李吟风这种人给蒙骗了吧?何况我还另外多了层保障,不怕李吟风这只肥鸭煮熟了还飞远了?” 陈巧云也是yīn冷地笑道:“哦,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是不放心啊,还是chā手进来了,难道是‘摧心妖力’,你几时动得手脚,我怎么没印象?” 南宫博望也是笑了笑,很是得意自己的杰作,对于自己祖传下来而且在江湖之中少有人知的独门秘法摧心手,更是说不出的自鸣得意起来,毕竟在这上面的造诣也不少于三十年的苦修。说道:“难道你忘了我跟那臭小子打招呼的时候吗?” 陈巧云这才回想起来,当天确实李吟风在他的右手之下搀扶着,也恐怕就算再那个时候暗中施展了他引以为傲的功夫,只是这种武功不懂生息,无声无响,就连一丝异常的感觉也没有,何况李吟风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农家小孩子,怎会知道这种yīn森秘功的厉害。 摧心手这种内家功夫,不是内功深厚之人决计感应不到,如果在不知不觉之中着了此功的道,也不会立即凑效,反而是根据被施功之人的修为而定,功力越深厚者,就发作的越慢,甚至在逐日剧增的内力抵消之下化解了,轻者的也是一年以上才有反应,或是心脉受损,经络缭乱,造成严重的内伤,久患病难愈带来心绞痛、咳嗽等症状;内力不济的也要三月之后才能出现明显的呼吸困难,血脉不顺,伴随着阵痛,吐血现象,不出半年就会因此丧命。 这种功夫太过yīn狠dú辣,难怪被江湖之中所遗弃禁止,加上早已经没有修习之法,多少人也不愿以身犯险,对这种武功不抱有态度,都不涉及。但是南宫家至唐末年纪就深习此功,有很深的独特之处,随着南宫家族的衰败,人丁落寞,渐渐地在江湖中销声匿迹,这种武功自然极少在江湖人眼中出现过,没想到李吟风竟然毫无防备中了南宫的道,真是遗害无穷。 南宫博望得意的脸上变得让人难以看透他的心思,他乐道:“不怕他得知我们的全部计划,何况我们部署如此周详,谅他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失去了滢儿这步棋,我还有危及他xìng命做赌注,不怕他不说。” 陈巧云也对自己丈夫的举措和聪明才智越来越投以崇敬的目光,也是志在必得地笑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下,李吟风chā翅难飞,最好他真傻,不然给我们较量只会让他苦不堪言。” “对,谁不想年纪轻轻施展抱负,也要看他有命坚持下去才行,不然一切都将化作泡影,何况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是想要xìng命还是财宝,只能两者之间选其一,不然只会吃尽苦头。” 南宫博望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连陈巧云也是附和,房间里充满yīn谋、歹dú的yīn冷,给人一种恐惧、害怕、想后都觉得冷噤不已的忌惮。 第二十九章 好人善报 二人的密谋,似乎也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顺利,一切都被房外开满火红的石榴花的树下一人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夜深人静之时,没有人会注意到外面还会有人,真是要的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个倩影躲在树下,也是听闻里面的yīn险歹dú,外表装得仁慈善良,都是虚有其表的幻象,真正的内心才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这个身影在夜色下显得是那么渺小孱弱,甚至对于里面的两个强大的恶人而言,衬托得如此不堪一击,她的xìng命对于他们而言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吓得全身冰凉,不敢出声,就连大气也是克制着,小心地呆在那里不敢动弹,心跳的频率自己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连掉根针都会吓得魂飞魄散,此人正是二人提到过的筱竹,她是紫滢的贴身丫鬟,路过主人房外无意之中听到了南宫夫fù的yīn谋,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悲喜参半。 直到三更,筱竹观察到里面没有一丝动静,只有鼾声睡意传入耳中这才惊犹未定地离开,回想起主人的话,自己吓得六神无主,手里都冒汗,心里打旋着,该不该把这件事给毫不知情,还一切都蒙在鼓里的李吟风知晓,说了,自己恐怕xìng命有虞;不说,李吟风从此以后倍受煎熬,如遭大难,自己的良心也会大受谴责。 犹豫之间,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李吟风的房间外面。 李吟风还在奋首疾书,掌灯苦练,对于白天南宫一家的关怀实质上是另有所谋的幻象给蒙骗了,一点也为察觉出什么来,自己在紫滢的一句话的鼓励下,变得勤恳认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不能辜负了紫滢的期望,自己说什么也要给紫滢一个惊喜,三个字的约定,成为自己立信做人的标准,如果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都写不好,还有何颜面处立这个世间? 房间外面仍能看到灯火幽明,里面人影正在俯身认真地执笔练字,是那么投入忘我,连外面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惊动筱竹的心里又怎么能平静,自己也不过孤立无助,如果被主人知晓是自己告密透露给李吟风整件事的消息,那自己定会有xìng命危险,所处局面根本不比李吟风本人好到那里去,可要是置若罔闻,不管不问,那么看着一个活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被折磨致死,心里又何尝好受,简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说不定日后会缠绕一生,时常也会做噩梦,为了不受到良心的愧疚,自己竟然伸手轻叩了李吟风的房门。 “笃!笃!笃!” 李吟风也不知什么时辰了,自己也不知练了多久,被敲门声惊动,有些欣喜,也有些疑问,难道是紫滢她来看自己的苦练成果? 忍不住停下来,放下手中的笔,前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笑道:“紫滢姑娘快来看看指点指点,我写的怎样?”谁知来者不是紫滢,反而是她的丫鬟筱竹,脸上的惊喜变得诧异,但还是很高兴,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神情,似乎受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脸上凝住地问道:“原来是你,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筱竹耷然若失地走进来,心里犹豫不决,被李吟风引进房间后,还是没有白天见她那般开朗,本想上前问明是什么事? 只听她看也不看背对自己说道:“把门带上,顺便看看周围有无其他人。” 李吟风觉得她很怪,说不上什么原因,可是只好照办,探出房门左右环顾,也没有看见什么别的人,加上夜晚难以辨清,只好放心地将房门反锁,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一下子变的怪怪的,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我会尽力帮你。” 筱竹还是看也不看他,低头颔首地轻声道:“李公,李大哥请你立即离去吧?” 李吟风本想向她引见自己的得意之作,好好在她面前展示一番,让她做下评论,谁料语无lún次地就要自己走,真是莫名其妙,脸上笑意化作疑问:“你怎么了?从一进来,你就变得古怪,到底出了什么事?” 筱竹知道李吟风不会轻易听劝自己的话,忍不住转过身来,脸色铁青地道:“你不要问什么原因,我只希望李大哥能听筱竹的话,赶快离开此地,不然有生命危险。我不是要故意刁难,向你下逐客令,是此时非同小可,必须即刻离开不可。” 李吟风还是不大明白其中的意思,知道筱竹白天虽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说不上多投契,但是她很善良让自己也忍不住亲切,对她倒没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可是她的话语是那么关心,殷切。让自己似乎很难拒绝她,黯然道:“好吧,我立刻离开,但你也得让我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筱竹还是不忍心告诉他一切,还是不厌其烦地说道:“你不必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求你离开,不要在呆在这里了,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李吟风一听,骇人听闻,自己从小到大就那么不受人喜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遭人排斥,受人讨厌,好不容易被紫滢救回一条xìng命,本以为世间还是好人多,可是每到几日的时间,又是一样,自己唯有不明白就是心灰意冷。也不多说什么,看着桌上的“李吟风”三个字,又看了看地上自己历经几个时辰的辛苦练就的纸团,揉捏成堆,也算不枉费一片劳动,本想藉此像别人证明自己,可是自己所作所为再努力,再辛苦,再怎么证明还是痴人说梦,就像那一堆纸团一样,已经被视为废物,就不会再受到任何人的青睐,看着自己所病颓时睡过的床榻,上面已没有任何自己的气味和余温,就像这颗冰凉死透的心,这里本就不是自己所留下的地方,也根本与这里格格不入,要一脚踏入这里,就是不一样的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而已。 李吟风常常吁了口气,对筱竹语重心长地道:“好吧,我定是知道你有难处,所以才不便说出其中原因,但我不怪你,我本不属于这里,不过你要保重,日后若有缘再见吧。”说毕,自己也没有收拾什么,就拉开门闩,头也不回地走了,当初离开自己的家一样,也是匆匆地离去,胆略这里也是一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什么都没有带来,又什么也没有留下,更什么不能带走 筱竹没有挽留,因为她要的最好的结果已经得到了,自己不能说的原因也是清楚的,李吟风要是知道整件事会藏着这么一个耸人听闻,骇世惊俗的大秘密,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此了结,说什么也要找上去理论一番,可是他独木难撑,孤立无助,怎会是南宫博望一家的对手,理论不成反成为自投罗网,还有他身上的dú伤也是没有说,原因很简单也是希望他能多开心一天是一天,毕竟知道身上竟然遭人暗算,命不久矣,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也祈盼他能逢凶化吉,吉人自有天相,多活一段时日,抱着身上有伤的心情,只会日渐消瘦。 自己在李吟风走出去之后,也忍不住跟上去目送他,只见他坚强、孤独、饱受苦难、煎熬的身影一晃即逝地消失在夜幕之中,双眼已经湿润,忍不住伤心难过,替他祈祷,远送夜色,寄托着自己的心意:“李大哥,你要多保重,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日后请你少些苦难,多留心人心,这也是我希望你多福消灾的一点点心意。”说完,自己也还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善后,像如何jiāo代李吟风怎么走了,如何才不被南宫一家虎狼之心的人怀疑,如何才能避过这一险境,还有如何日后到底能不能再见到像李吟风一样善良、真挚的人。 李吟风趁着夜色徜徉在路上,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无穷天地之间孤零零地只有自己一人就这样走着,虽然刚出来时是奔着义父韩世忠去的,可是自己闭目塞听,根本没有任何渠道,怎么知道韩世忠现在在何处? 自己对先前的事本不介怀,似乎也没有去想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因是自己当时就很明确,只要身上的伤一痊愈就会离开那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地方,那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关怀,也有真正给自己关心的人,几天时间由陌生到亲切,是该让自己怀念的,可惜他们差着丫鬟来让自己走,也是给自己留了很大面子,怕伤了感情,给自己有足够的余地,不想令自己难堪,所以才让筱竹来说,自己想得很通,既然不留自己,何必腆着脸去求别人呢? 虽说还好心教自己写字,那恐怕也不过是暂时稳住自己,不便当面提出,回想起来不由苦笑,自己至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这一点值得庆幸,肚子却咕咕叫起来了,真后悔白天没有在饭桌上尽管吃个饱,只顾着讲情面,识大体,到头来还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苦了自己,饿了肚子,实在不该,就连晚上也是没有吃,何苦这样撑着,为了引以为傲的志气,未免可笑,又想自己出来不要为了丁点蝇头小利而损坏名声,一点风度也没有,过后还给别人受之以柄,行走江湖最看重名义,假使名义受损,自己本就xìng格孤傲,怎会处处殷勤讨好他人? 白天就很表明心意,只要身子无碍就会离开,想不到还未等自己开口辞行,主人就已经下了逐客令,就在一天之间自己由一个浪子变成了有家一样亲切的温暖,也在一天之中感到庆幸的同时变得飘零落寞,谁还有自己这样遭遇,家暂时不能回,回去之后,不但仇家上门,把自己用家规处置倒是事小,祸及家人那才是最不孝的鲁莽行为;再说自己在处理之时暗自发誓不有一番大作为是不会回去的,现在回去只会是麻烦不少,遭众人数落,一走上这条道就注定自己别无选择,唯有勇往直前,那有开弓回头的说法。 那怕此时饱受尽人间所有苦难,自己也要咬牙撑过去,***道最后屹立不倒也是种成就,这是李吟风心里告诫自己的。 至于这几天南宫家的救命之恩只有暂时记在心里,待从头,全力相报。李吟风没有回头留念这里的一切,自己毅然决然地在夜空下跌跌撞撞,那怕摔的鼻青脸肿,两眼金星直冒,也要坚持走下去,因为这是自己选择的,就绝不会后悔,男子汉行走世间就是一股永不言弃的冲劲。 第三十章 神秘乞丐 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又这样开始了,李吟风也不知赶了多久的路,摔了多少跤,空着肚子实在撑不住了,倒在路边又睡着了,好在从小就比较常人能吃苦,这点饥寒也不算什么。 一觉醒来,那饥饿的感觉变得dàng然无存,换来的是精神焕发,这与他还年轻的缘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至于南宫家里的几日坐若上宾的待遇也不去回味了,只当做一个经历,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像他这样没有猜度,率直的人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会去算计、揣摩他人的想法,直来直往不计较后果也算是种福气,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何必念道,那样活着岂不很累,伸了个懒腰,揉揉了惺忪的睡眼,振作了精神该填饱下肚子作打算了,重新上路,向着东方的朝阳而去,就像自己一样朝气蓬勃,神采奕奕地又是迎接新的一天。 李吟风乐观的xìng格是件好事,可是事与愿违,并不是想象那样简单,这个世道起初以为所有人都是像南宫紫滢一家那样都是大善人,其实南宫一家也是别有所图,否则像李吟风这样的人恐怕惨死路边也无人问津也是稀松平常,身处乱世,死于非命者不在少数,如果李吟风知道南宫家的yīn谋是不是还这么开朗大度又是另说。至少他想的什么就要去做,而且还要坚持下去,这就是自己为人。 一路走来并未有好心人向自己施舍,都见到自己犹如见到瘟疫一样吓得躲开,自己也还是笑着一一回应,知道谁都会对自己陌生的人有着抵触,也不怪罪别人,反而孜孜不倦地向好心人乞食,相信这个世道还是会有良心未泯的好人。 自己没想到一路辗转下来还是在杭州城周围打转,看来是真不该在不明方向的晚上赶路,不但辛苦白费,还让自己吃苦不小,摇首苦笑后,决定不让认识自己的人认出自己,那样肯定都很尴尬,于是在路边用草上的露水侵湿了地上的泥土,掺和成淤泥,索xìng做的彻底,画脏自己的脸,变的连自己也认不出自己来,活脱一个疯子。 连身上穿着南宫家出来时的干净衣服也不幸免,弄的邋遢肮脏不堪,简直就是一个叫花子模样。就这样洒脱地在杭州城的大小街巷穿梭游走着,看看靠自己的劳动会不会换取一份饱饭。 这样诋毁形象,落拓跌宕的模样,谁人敢再随便接近,见到都有种避之唯恐不及的忌惮,先是用异样的眼光吓退几尺开外,过后打量一眼,口中皆是念念有词:死叫花子,要饭滚远点,别一大早就弄的晦气,影响一天的运气。自己只有傻笑地咧嘴以作回应,这样一边被人鄙夷,一边遭到谩骂,几个时辰过了,临近日上三竿,自己还是一无所获,没想到当一个叫花子也是不容易,饥饿的感觉又奇袭而至,弄得肚子如打响鼓一样乱叫,走着走着,看到路边一处酒楼门口放置的泔水桶旁丢了一块咬过的馒头,自己馋的吞了好几口唾沫,鼓足了勇气,准备上前去拾起暂时充饥,反正此时已经被人当做是小乞丐,加上饿的两眼发花,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种以行乞为生存的人以这种名号被人们记住了,饿得呱呱乱叫,头眼泛花,不叫“叫花子”叫什么,现在什么志气,什么颜面,什么心里最后保留的坚持在瞬间变得一文不值,只要赖以生存下去,那怕一顿也好,暂时也罢,肯为残缺不全的馒头折腰也是心甘情愿,正yù冲上去拾取,可是一只体型健壮的狼狗冲出来,吐着红艳艳的舌头,耷拉着哈喇,四腿奔跑着向那块馒头奔去,自己只得望而却步,知难而退。 凭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便与那恶狗抢食,想到就是苦凄的惨笑:自己还说出人头地,这下真是讥诮讽刺,这个人是出来了,可惜自己的“头”可真是丢到了地上,也算明白着也就那么回事。 正在放弃之时,一个人却在自己耳边说道:“小兄弟,实在饿了也不要紧,可是做人被一条狗欺凌道这步田地还能容忍,实在说不下去。”声音中气十足,差点吓了正在犹豫的李吟风,转首一看,只见此人身材魁梧,简直就是肌ròu虬结,活脱一个天人下凡,但他的打扮却是让自己疑惑,头发蓬乱,好像很久未洗都快打结成块了,上面还有虱子钻来爬去,让人看了忍不住吞了几口恶心的唾沫,一脸污秽不堪,满脸胡渣子,未经修剪,根本就是不修篇幅,一张大国字脸只有那双明亮骨碌打转的眼珠子能看清,给人一种退让躲开的感觉,他衣衫褴褛,几处还露出黝黑的肌肤,脚上一只脚穿着补丁打满的布鞋,一只却露着大脚拇指,说不出的怪异,右手还拿着一根孩子手臂般粗细的齐眉棍子,上面竹节有序,还通体青幽幽的,像是刚砍倒不久,而此时正在用着另一只手又是挖鼻孔,又是剔着刚饱餐了一顿后,所夹在牙缝的ròu末,那只手污垢不堪入目,五指指甲里填满泥污,他反而不感觉脏,引以为傲地悠闲自得,怡然畅快地剔着一口黄牙,恶心异常的模样,一下让李吟风闻到恶臭扑鼻掩不及,肚子里一阵翻涌,哇哇一声吐着,本就无物可吐,这下恐怕连黄胆汁都吐了出来,说不出有多难受,恶心。 那乞丐笑了笑,打趣地道:“哟,原来不饿嘛,还有东西可以吐,难怪会便宜那条狗。” 李吟风大喘口气,稍作平复后,直起腰看着他,对于他的讥讽只是白了一眼,不敢得罪他,都闻凡乞丐都是些精神异常之人,稍有得罪就会打人,自己还不敢与这种人动手,只好说道:“我,我,饿的很,可是你身上的味道,不得不让我吐。” “是么?呜呜,”那乞丐又深深地将衣袖凑到鼻子边嗅了嗅,又道:“没有啊,不信,你闻闻。” 说着又要递给李吟风,怕他不相信,李吟风不敢接近,连忙避开,可是这乞丐动作实在太快,还是将手凑到自己鼻端,又是闻到道一股酸臭味,真叫自己五味杂陈,气血翻滚,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再吐的了,咽了咽,说道:“你,你就别找我麻烦,我认了还不行么?” 乞丐问道:“你认什么?我你认我还不见得同意呢?” 李吟风本不善辩论,不喜多言,只好忖骂一句:“疯子。” 乞丐听到又道:“你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我走,行吗?” 李吟风彻底被着一个不知怎么就钻出来的叫花子弄得苦不堪言,没想到别人见到自己都说倒霉,今天看来真正倒霉的还是自己。 乞丐闪了个身形,不知如何又到了李吟风前面,将他拦住,似乎要跟自己过意不去,李吟风差点昏厥,没想到遇到这个丧门神,还是耐烦地道:“老先生,你到底有何事,竟这样跟我过不去,刚才是我对不住,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乞丐露着满口黄牙,笑嘻嘻地道:“你没事,我找你有事?” “什么,找我?”李吟风看来今日的祸事是躲不开了,重复地问,可见惊讶。 乞丐反问道:“怎么?我就不能找你有事?” 李吟风知道今天的霉运到家了,躲也躲不掉,只好栽,打,跟不上不是这个乞丐的对手,就拿刚才的举手投足都蕴含着深厚的渊源;逃?也是妄想,自己使出全力撒腿就跑,想摆脱这个乞丐的纠缠,谁料一个眨眼,他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只好认命,问道:“老先生,你要吃啥?我今天认了,就权宜当你的管饭,可惜我也是饥不择食,沦落到跟狗抢食的地步,好像也不比你好到什么地方去。”。 老乞丐眼中诧异地看着他,一点也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呸!”一声骂道:“小子,说什么呢?真把你祖宗当作是恃强凌弱的人了?我要趁饭也不会这么没眼光,看上一个小叫花子吧?太贬低我了。”。 李吟风不明白他不是看见自己好欺,趁火打劫是什么,难道真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想想自己从未得罪过像他这样的人,也从不轻易与人有过节,实在想不通着到底是为什么?有种任人宰割,听天由命的服输。 乞丐看着他陷入困惑之中,一时又转不过弯来,自己的好心反被误会,有些失望,只是那只恶狗快把李吟风看似的那块馒头都快啃光了,有点着急,暂时先不理会他的愁云密布,倒是关心起能赞解饥饿的当务之急。笑道:“小子,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我有个提议怎样?”。 李吟风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连自己都惧怕的恶狗看,脸上露出一种坏笑,笑中充斥着贪婪、欣喜,一猜不到他到底高兴什么?只是回道:“是啊,老先生的意思是什么?小子实在愚钝,还望明言相告?” 乞丐收敛笑意,变得无趣,好像一切兴致都被李吟风这个不懂风趣的人给弄得晦气,却又对他无气可撒,也不知该从什么地方撒气,气得哇哇大叫:“我怎么遇上一个比牛还呆,比猪还笨的小子,好吧,我直说了,也算是我善心大作,那只狗不是吃了你看上的馒头,我有个好主意就是它吃我看上的东西,我就吃了它怎样?好久也没有大打牙祭,今日也算是它的造化。”。 李吟风听他这么理论,简直不可理喻,骇然听闻,连忙摆手拒绝道:“老先生万万不可,只不过一个馒头而已,何必认真计较,如果狗的主人看见还不得弄出麻烦,到时候难免被讹上,得不尝试。”。 “臭小子不会说话就别学那些文绉绉的词,你倒好心,我也不难为你,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再说了,丐帮弟子走到哪里还没有人敢讹上我们的,只有我们讹别人的,我倒是要瞧瞧谁敢一试。”。 李吟风还是不忍看见杀生,何况这件事就是因自己而起,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拦下道:“我看老先生还是饶了它吧,好像它也跟我一样别无选择”。 “废什么话啊,你当你的好人,我来做恶人,丐帮弟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欺负,何况还是被人养的狗欺负,传出去还不笑掉大牙,日后怎么出来混?”。话音刚毕,只见他右手拿的翠绿竹棍在地上捅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子,还未看清楚着乞丐怎样出手,石子犹如破竹之势径直飞向自己的身后,当自己转过身去的时候,那只高及chéng rén***的大狗,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就一命呜呼,没想到这个乞丐看似普通寻常的一种手法,竟然蕴含了石破天惊的劲力,还不待自己任何防备,无声无息就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夺去,这是多么骇人可怖的权力。 李吟风除了惊愕,更多的是气愤,脸上铁青着神情辩论道:“老先生,你你怎么随便就将一条生命残害,万物都是有着各自的生活方式,难道我们为了一时的高兴就可以随意掌控着其他的生死?这这着太过分了。”。 乞丐被他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理论给弄得厌烦,但素来都是无拘无束惯了,哪里会听他在这里传道颂扬,嗦个没完,走上去看个究竟,着条狗到底断气死绝没有,经过自己的独门内力还有不死的道理,确定俨然断气之后,志得意满地将狗的后退拴系在一起,在自己的裤子上撕下一条布条,原本褴褛不堪,四下暴露的裤腿,变得更加不堪,可是对于他来说,多一道口子,少一道口子似乎一样,并不在意地用布条和狗的后退一起绑扎在自己的竹棍上,像一个上山打猎的猎手把自己的猎物抗在肩头,转身对李吟风道:“死都死了,你难不成还要把它救活不成,怎么你跟我认识的一帮秃驴们一个劲的嗦,总有经不忘的道理,说不完的经,烦死人了,反正现在我要将它扒皮吃ròu,你若是想给它送行,大可跟来,我决计不会阻止,要来吃ròu也是欢迎。”说着,把狗真抗在右肩上,洋洋得意地朝北边方向去了。 也不在乎当场有许多人看着,光天化日行凶,对于这个怪癖的乞丐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太正常不过了。李吟风心里充满愧疚,自己亲眼所见这只狗被活活打死,一切都是因为地上的一块被人吃过的大半个馒头引起,自己责备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与这只可怜的狗一起看到了这个馒头,才导致悲剧的发生,更感叹自己的软弱无力,就跟这只狗有何分别,任人宰割,随时惨遭dú手,一阵莫名的义愤填膺冲涌而至,说什么也要跟上去看个究竟,想完立即快步跟上去,企图做极尽所能的事,替那只因自己而送命的狗保个全尸。 李吟风跟着乞丐离开了街市,也远离了人群,这样引人注意的二人说来也是怪诞,一个就像挂着狗到处炫耀买卖的贩子,一个像是追讨要债的,你追我赶,也是杭州城今日的一大亮点奇闻,说来也怪,乞丐不但当众杀死狗,不但没人出来索赔,就连要来找他理论的人也没有,其实乞丐做事向来不通常人思维而事,谁会去招惹一群疯子呢?再说还是行走天下都见到都礼让三分的丐帮呢?试想当时那狗主人真在场,也未必是这个人的对手,一看他出手的衣袂,举手投足间的点滴岂是一天两天练成的,就算告到官府衙门去,也是无权受理,被当作是一场闹剧草草收场。 乞丐故意放慢身形步伐,好像预知道李吟风一到会跟来,就把他引领向一处人烟稀少的山林去,再说谁也不会好心借用锅灶给一个乞丐的,何况他也没打算将这只猎物用那么费事的手法处置,相反山林之中不缺的就是柴火,也打算将这整只狗烤炙,这样才能真正体会到脍炙人口的美味来。 李吟风跟着他越走越远,竟然跟进了山林之中,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怎样才能将这只可怜的狗抢回来,好好善待埋葬,也算告慰亡灵,思来想去也只有在这个乞丐去捡柴火的时候下手才是最佳时机,也只有在这段时间乞丐的手才能空闲下来,丢下这只狗离开他的注意和视线,不然乞丐时刻不离开他的猎物,别说是硬抢,就算偷,也是不可能,他一身武功不是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野毛孩能比拟的,打定主意后,注意着这个乞丐认定有这样的大好时机后,谋定而动,现在只有不动声色地跟着,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高手放御戒心,放心自己。 密林深处,林深叶茂,真跟自己的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但鸟语花香,虫鸣蝉叫,平添远离尘世喧嚣的怡然,还给人一种心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神怡的舒畅。 李吟风对于这种环境可以说是故地重游的熟悉,想这个乞丐在这样的林子之中与自己争抢,决定不是自己的对手,满怀信心暗喜,看乞丐到底接下来打算作什么,那乞丐也算是豁达,对李吟风也不防备什么,反而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知道人只要处于绝地,什么理智、理xìng、坚持都将被一种不可抗拒所取代,何况这个小子不过一个正常人而已。 乞丐心里在偷笑,李吟风看似一本正经,其实也不过假装清高罢了,就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好戏开演。 第三十一章 庖丁解狗 乞丐走着走着,忽然步伐慢了下来,李吟风也不敢跟太紧,反而引起他的怀疑,到时候想从他手里抢过尸身简直不可能,与其让他怀疑,不如让其迷惑,反正还认为自己心地善良,处处戒备着他,这样不会将注意力放在狗的尸身上了,乞丐见他也是不动了,笑道:“怎么小子?我说么,有时候逞强只会让自己吃苦,何必呢?既然东西是你先看见的,主意是我出的,还是我下的手,那么就分你点,也算是老乞丐我可怜你。” 李吟风嘴唇只是动了动,本想回绝,可是打从家里出来后说实话真没有好好饱餐一顿,这种情况,是谁也不免垂涎三尺,食指大动的,肚子也再次打鼓,暗自骂道:“都说了要让那只因我而死的狗安息的,怎地被他三言两语给说服了,那岂不是太不争气了,李吟风,难道填饱肚子比做人的道理重要?”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初衷,不肯被人左右。 老乞丐呵呵一笑,只是摇头,心想这个小子笨虽笨点,但是言行一致,倒是一个硬朗的可造之才,有些为他这样坚毅的品行所折服,更重要的是心动那份率真。走到一颗约有盘子大小粗细的枯死旁边,仔细仰首打量了一番,觉得这颗树正好合适,点头嘉许地笑道:“看来今天遇到你可是我走运了,不但送我上好食材,而且连生火急需的柴火也给我准备好了,这棵树恐怕也死了一年之久,连枯枝都所剩无几,很好!很好!”,欣喜之下连叫两声“很好”,可见他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顺畅。 李吟风也不知他所指的的喜事到底是什么,如果说自己是他的福星,还没有人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也没有人让自己值得别人信任,心里只有纳罕。 乞丐却问道:“小子,你说说,这棵树为什么会死,我想听听你怎么看?”。李吟风看了看这颗早已死的一点生气也没有的大树,树皮都快斑驳脱落殆尽,连树枝也快在日晒雨淋之下腐朽的没有几根,看起来真是凄美,自己答道:“我想是因为被虫蛀了的缘故,也不知我说得对是不对?”乞丐笑道:“你只看到了表面,却忽略了旁边的这片树林,还是我告诉你吧,这颗树真正的死因是因为旁边的树木过于茂盛,枝繁叶茂,根深蒂固,把这中间的树所要的水分、养料、阳光、雨露等生活条件都给掠夺而去,浅浅地这棵树上面伸不出足够的枝叶吸收充足阳光、雨露,下面的根也难以施展汲取水分、肥料,慢慢地就枯死了,而你看到的树皮被虫蛀的现象只是在后来才发生的事,原因也很简单,只要树木没有充足的营养长粗长大,就会被蛀虫侵蚀,万物法则皆是如此,你越是落后、软弱、表现的懦弱无能,就会被他人鲸吞蚕食,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就是这个道理,明白了吧?”。 李吟风听到他这么详细的讲解,不但明白了真正的死因,也想到更深入的问题,可以说是给自己上了很深的一颗,带来很大的影响和震动,最后几个字更是有的放矢,一语中的抨击着自己的内心,自己豁然地道:“老先生的意思是说人只有不断地表现强硬才不会让他人欺凌么?难怪我大宋日趋衰弱,是因为没有给周围外族沉痛还击,而且我家现在的境况也是爹爹的软弱么?”。 “小子,倒还有点抱负,不简单啊,朝廷虽无能,可也不是没救,国家兴,注意相,国家亡,注意将。大宋此时国力可谓内忧外患,jiān佞小人弄权也不致于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有能替国家、朝廷、百姓做主的贤良之才,大宋还是有逆转的可能,乱世出英雄嘛。”。说到这里,李吟风不禁想起自己的义父韩世忠来,只有一面之缘,可见他身上正具备国难当天,挺身而起,舍弃个人小利,全身心地为国,希望他早日大放异彩,不再怀才不遇,一想起这个有段时间不见的至亲之人,鼻头酸涩,双眼开始湿润。 乞丐叹气不已地道:“算了,国家大事,我一个当叫花子的在这里评头论足似乎可笑了,还是解决当前的事,道理也讲明白了,牢骚也发了,该吃ròu了。”。只见他也不放下右肩头抗着的狗尸身,左手先是拍打着那颗枯死的大树,在跃跃yù试地样子,觉得尽在把握之中的确信后,向后退开一步,李吟风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不容错过,也准备随时出手将那只死了的狗给抢过来,到时候这片树林就任由自己施展,暗自窃喜之时,那乞丐还是没有放下死狗的意思,反而双腿微曲,左手运起一个手诀,四指并拢伸直,拇指曲于掌内,掌心向下,运作起丹田的内息,忽而手掌心翻转朝上,深吸了一口气,将左手在身子左侧画起一个大圈,只听一声大喝道:“倒!”。 那颗枯死的大树经劈啪应声齐那乞丐的膝盖处而到,李吟风见此情景吓得面上无半丝血色,皆是惊诧,没想到此人看似极不起眼,竟然是绝顶高手,就在呼吸之息把一颗盘子粗细的枯树给生生震断,这等内力雄浑当真是神乎其技,自己的下巴都快掉了,惊愕地脸呼吸都能清晰可闻。 乞丐还未停手,朝倒地的树干上走去,只见他每走一步,那树干上都深深印着他的脚印,他不过一身枯瘦,那里来得这等沉重力道,肩头顶多扛着一只五六十斤的死狗,不可能给坚硬的树干上造成半寸深浅的脚印,难道这也是一种功夫,不错,这门功夫正是“千斤坠”,加上这个乞丐修炼多时的浑厚内力,别说是树干,就是坚逾铁石的石板也会印出自己的脚印来的,李吟风还未看清楚他要干什么,只听又是破帛断锦的声音断续响起,原本干燥易折的树干在他行走之时变成了三尺来长的枯木段,李吟风只恨自己是眼花了,不然就是在做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可是又将乞丐的每个动作和细节瞧得那般仔细,毫无遗漏,一切都难以置信。 乞丐把这些木段都用脚或踢或点地丢在一处,每一根都拿捏力道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地堆积在一切,看着自己的功劳倒还勉强过得去,连搭建的支架也准备充足之后,放下肩上的翠竹棍,将没有捆绑着狗的一端chā入泥土之中竖立起来,李吟风还打算上前抢夺的,可惜都看傻了眼,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能迈动半分,看到乞丐的功力手法如此巧妙,又难以形容的惊奇,一切非分之想都将付之东流。 原本的打算彻底破灭无望,别说趁他不备,他至始至终都未离开狗半分,那里还有什么可能会把这只死去的狗让给自己,跟这样的人作对简直就像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不自量还很愚蠢,开始计划彻底破灭之后只能看着他处置猎物,又见他从狗的后腿入手,不用刀,也没有任何工具,竟活活撒开狗的后腿上的皮,自己从小在山野长大都知道狗的皮毛很是坚韧,一般钝器是很难划破这层保护的,没想到这个乞丐竟然什么不用,将狗皮毛与它身子撕裂,这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办到? 自己几次yù呼之yù出,令其住手,可惜还是忍不住被他的本事折服,深深吸引住,似乎就像一个个的难以置信,好比见到新奇的事物,令自己yù罢不能,心里矛盾地是将这一切看完还是内心深处的正义呐喊? 最后的一切都在李吟风的错愕和惊诧之间没有停滞下来,反而乞丐越拔越起劲,只要让他把狗的一只腿弄的皮ròu分离,后面的事变得轻松自在了,不一片刻后,整只狗由原来皮毛包裹变成了鲜血淋淋,肌ròu嶙峋,看得人心里直发毛,为之狰狞的样子感到作呕,李吟风再也忍不住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心中气血翻滚,大感烦闷,胸口一阵灼热,两眼发黑,头恼昏涨厉害,加上身子大伤初愈本就虚弱,还有肚子饥饿,在见到残忍现场和空气之中充斥着血腥气味,胸中一阵烦闷,萎顿地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三十二章 揭穿伪善 李吟风醒来已是晚上,只听耳中劈啪之声作响,身上感到阵阵暖意,睁开眼一看,自己躺在地上,旁边还生着一大堆火,火光将周围映的通红,还把自己包围在它的温暖之下,可是胸口的阵阵烦闷和不适愈来愈严重,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这种奇异的感觉是自己以前从未有过的,一向健壮如牛的他又一次病倒了,“你醒了啊?”乞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下感到的是温暖的问候,不再有什么陌生的感觉。 李吟风放下了先前的事,一点怪罪的意思也烟消云散,何况自己昏倒后是他一直在旁边照顾着自己,那条狗因自己而被他打死,本想妥善埋了,却还是没能阻止,说什么都不能挽救了,只是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下就晕倒了?”。 乞丐没有先回答自己的问话,朝他递上一块烤炙的香喷喷的ròu说道:“你饿的不轻,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李吟风双手撑地,挣扎着爬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张皮毛,不过皮毛不再血淋淋的让人害怕,好像被烘烤干净,扑在自己身上给自己由心底的暖和。想不到刚才一直责怪他的冷血无情,现在倒好自己还不是被保护的对象用来驱寒,真叫自己不知说什么才好,此时自己还装作坚强,拌什么清高也是无济于事,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难以更改的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自己矜持。 接过狗ròu大肆咀嚼其来,一入口只感一阵香酥,难怪连不沾油腥、六根清净的出家人都奉为天下极品,这狗ròu还真是诱惑无穷,李吟风吃得滋滋有味,赞不绝口。只恨自己未能早些认识这个看似叫花子,其实是个挑剔的饕餮客的世外高人。 乞丐笑眯眯地看着李吟风吃得这么香,自己的辛苦也算没有白费,问道:“怎么样?这下你还会不会错过下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刚才我一直注意你,就是怕你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想必你也听说过当年少林十三棍僧为救秦王李世民的故事,恐怕我等在此效仿前人,也别有一番滋味。”。 李吟风“呜呜”有声,也不回到,现在也顾不上说话,只求一味好好祭奠下自己好久没有开荤的五脏庙。乞丐看着他的样子在旁哈哈大笑。 李吟风连吃了好几块大ròu厚,觉得饥饿的感觉烟消云散,换来的是满意足饱,也不注意什么形象,打了几个饱嗝,乞丐坐在身边,没有了白天的谈笑风生,脸上一阵凝重正色,问道:“你刚才问我自己是怎么昏倒的?在此之前你能说说你怎么来的杭州么?”。 李吟风不明地睁大双眼看着他,乞丐理解他的意思,说道:“这跟你身上的伤有很大关系,我想知道一切来历,最好越详细越好,这样才便于我给你解dú疗伤?”李吟风只是问了一句:“没想到老先生还会给人治病?”。 “行走江湖,凡事都会些不是什么坏事,何况丐帮弟子大多都会些医理治病之法,不然吃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还不洁身自爱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自己折腾的,在说了,你见有几个叫花子不是身子硬朗的很。”。 李吟风仔细回想了下,也觉得他的话又几分道理,倒是深信不疑,没有在岔开话题,开始把自己如何跟自己的堂兄弟们打架简单说了,又如何被自己的堂叔伯们找上门来,万不得已之下离家出走;又如何因为伤重晕倒在路边被好心人收养;如何认识了江南名门南宫一家,嫌弃自己的身份,被赶了出门;至于后面的也是自己深夜赶路,没有任何经验又绕回来,为了躲避认识自己的人这才画花自己的形象,扮演起叫花子,被这个乞丐误认是丐帮的也不能怪他,是面前这个人一时不明所致,对于韩世忠是自己获重生的义父;在南宫家陪同一家人吃饭,什么跟他们一家人打招呼,在紫滢的教导下写字等等琐事,李吟风认为这些都无关紧要也就没有提。 乞丐也听得仔细认真,对李吟风所述没有质疑,更没有从中打岔提问,听完恍然醒觉道:“难怪了,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啊。”。 李吟风以往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乞丐定了定神地道:“没什么,只是你心里面觉得南宫家的人怎么样?”。李吟风未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这,这,” “没事,你只管直说,这关乎着你的xìng命,希望你如实回答。” 李吟风听他这么一说,皱着眉头地看着他,脸上充满了怀疑和惊诧,但乞丐似乎没有跟自己在开半点玩笑,自己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我感觉他们一家都挺好的啊,无论是上到南宫叔叔,还是紫滢姑娘,下到丫鬟佣人,都对我很好,只是我可能出生贫寒,让他们嫌弃了,最后还是拉下面子,让我离开。”。 说到这里又是一种黯然的失落,好像不愿意再提起此事一样,毕竟自己人微言轻,走到哪里都被人冷落,有种冷凄。 乞丐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后背,对他鼓舞道:“小子,我看你倒是很忠厚老实,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和眼色做人呢?你看我,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天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只要每天开心就成,总看他人眼色做人,只会苦了自己,不过我有句难言之隐,但是为了你的xìng命着想也不得不禀情实报,不想被一些人面兽心之人蒙骗了。”。 李吟风看着他的的确确是个乞丐,而且没有半分屈就诋毁自己的意思,反而正如他所说放浪形骸,过着无人敢拘束的生活,这是一种心胸的开阔,如今算是天涯沦落人的彼此同情,也把他当作是这个世上真正对自己坦诚相待的忘年之jiāo,给自己不少勇气和信心说道:“老先生尽管说便是,这条xìng命也是你从yīn曹地府之中拉回来的,欠你天大的人情,如实相告不妨。”。 乞丐摸了摸下巴,甚为合意的点头,笑道:“对了,你也别老先生,老先生的叫了,乞丐名叫‘吕二口’,这二口之意,一为:‘平生好一口贪吃’,另一个么,就是‘算不上什么高明,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武功’,江湖人见到我都叫我吕大口,说我就会大吹一气,口大吃八方,反而真正的名字大家都遗忘了,别叫顺了口,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不知小子叫什么,你的xìng格倒是很合老夫的胃口,不妨日后以兄弟相称,何必那么客套,我很烦书生似的酸儒之气,听得全身鸡皮疙瘩。”。 听他一阵调侃,自己也心情放的豁达许多,身上的伤带给自己的失意也冲淡许多。不过让自己叫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前辈为兄长,还是闻所未闻的奇谈,自己怎能接受,但是不顺遂他的意思恐怕惹的他不高兴,自己只能勉强答应,原因也是欠他一个人情,姑且让着他,自己也毫不隐瞒地道:“不瞒吕前大哥,我叫李吟风,今年三月就刚满十五岁,有什么话大哥尽管吩咐便是,我决不敢有半句怨言。”。 吕二口笑道:“好,既然你没嫌弃老叫花子,我也认你这个义弟,本还想有其他想法,可惜谁让我言出必践,说出去的话就该遵守,不然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你说你叫李吟风?”。 李吟风看着他有点怀疑,自己郑重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李吟风,这名字是我十三岁一个英雄给取得,其实我叫‘李虎’。” 吕二口只是低声自言自语道:“难怪了,我说他们怎么会加害你了。”李吟风听他似在跟自己说话又在自己纳罕,有些奇怪地问道:“吕大哥,怎么了?难道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吕二口被他一问,立即回过神来,转口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忽然让我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李吟风被他吊起了胃口,忍不住反问。 吕二口脸色不再一副为老不尊,谈笑风生的自在,反而凝重地道:“可能与最近的传闻有关,虽说很少人得知,不过近来一件事却与你有莫大的干系。” 李吟风更不明白了,他怎么在自己一说出自己的姓名之后变得怪怪的,也不好直截了当地问,只好顺着意思说道:“什么传闻,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 “都说了很少人知道,恐怕你的家族对这个消息封锁很紧,口风严实的缘故吧,但我不搞不懂那南宫一家人怎么会知道的。”。 李吟风被他弄的稀里糊涂地,一会儿说自己,一下又提到南宫一家,有点神经错乱,说话没条理,疯疯癫癫,难怪他的身份也毋庸置疑的了。 还不待自己问明,吕二口反而骂道:“呸,呸,呸!瞧我说话毫无章序,还是说要紧的,免得你更加不明白了,我问你,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这样的人物会对你如此青睐,还把你奉为座上宾么?” 李吟风摇头,这点恐怕连自己斗想不明白,何况还去窥度他人之心,对李吟风来说简直就是疑难杂症,解不开的谜团。 吕二口没有意外,他早就想到此间的细节,又道:“其实也不能怪你,像你这个年纪的人都会想不明白的,其中还有好多疑问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凭借个人判断直说,不对的地方你也别生气。” 李吟风还真想有人能替自己解答一番,求之不得,哪有心思去想到这个吕二口的顾忌,又是点头。 吕二口这才放心,没有顾虑地道:“这样才好,不是我太过小心,而是本人只是个局外人,加上行走江湖多年,习惯了东奔西跑,自然听到的比你多些,其实南宫一家在你身上有所图谋才会对你另眼有加,客气相待。” 李吟风没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别人惦记的东西,可是摸索了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任何贵重的财物,也没有什么吸引一个富甲一方的大贾在自己身上投以厚重的关注。除了一个汉白玉雕琢的虎形璧玉外,别无他物。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件东西有特殊款待,自己也从未外露示人,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自己的义父跟南宫家的人有过节,所以才会装得表面上客气,实际上是套近乎,还从自己这里得知韩世忠的下落,又经仔细回想,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南宫家里,而且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也算豁然开朗地暗自惊呼:“哦,其实我不省人事多日,一直都未苏醒,起来衣服都从内而外换了,可能那个时候看到了这块虎形玉璧吧?可是我也从未招摇过市,到处宣称着就是义父之物,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我和韩世忠的关系吧?那南宫家怎么知道的,一念闪过好过疑问,越想越糊涂,弄得自己疑云密布,心事缠绕。 吕二口凑近来看他陷入两难之境,没有在问回想起什么来,自己娓娓道来:“你家人可能得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让这些非分之想之徒不惜一切代价为之铤而走险。你父亲可能得知了相传僭越的终身宝藏所藏之处,你要知道,有时候‘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附’往往天上飞来恒福未必权势好事,相反是祸端纷争的源头。”。 李吟风耸然听闻,根本不知道什么财富,有这笔财富恐怕自己一家还难以承受,不知如何是好。本想反驳其词,还是忍气吞声将这个事听仔细,免生误会。 “我猜想南宫家也是想重振当年后唐之时的威望,急需这笔财富,对僭越的巨额宝藏早有打探,说不定他正是整件事的关键,得知你家可能无意之间得到这笔宝藏的下落,却也不知该怎么处置,让他听到了,可是也不好直接上来询问,顾虑生怕江湖人得知南宫一家得到了,惹来天下人的登门寻挟,也不排除你父亲实在管得太严实,一点风声也没有向外泄露,他也不敢贸然前来索要,派了人手在暗中监视着你家的一举一动,谁料前些时日,你与同胞兄弟之间的打斗,引发整个家族为难你家的理由,你父母迫不得已只好让你出逃,其实也是假借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的幌子,目的为了化解你父亲的底线,逼迫他说出宝藏的下落。”。 李吟风听到这里真有点义愤填膺,自己家哪有什么宝藏,那僭越的财宝自己家又怎么会得知,一切都是他人编造出来要加害自己一家的理由罢了,忍不住愤激地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爹爹当年在柴房得来的几块金银,估计是我们当年相告韩世忠,关于方腊的藏身之处,他临走时好心留下的,为了掩人耳目向外人说是无意之中在山里捡到的,本想将这件事蒙混过去保住韩世忠的声名,没想到惹出这般祸事,哎!只要家人平安无事就好,我出来定要施展抱负,否则回去又是麻烦。”。 吕二口看他如此坚决,比较钦佩他的志向远大,慰藉道:“看来一切都是他人胡编乱造的传闻,但是后来的事不用我说明,你估计也猜到了吧,南宫的小姐救了你回去,其实也是早有人透露了你的一举一动,见你家终于有知情之人,怎肯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趁你昏迷之时,在你身上找寻宝藏的下落,你当时不是穿着这身吧?”。 李吟风被他点通,茅塞顿开地恍然道:“不错,我从家出来一直穿着我阿妈亲身做的粗麻衣,谁知道一觉醒来,身上从上至下换了个遍,我道是什么原因,原来他们一家都为这个目的,也难怪了。”。 吕二口听到了这些细节,又继续道:“后来你亲自见到了南宫现在的当家南宫博望,他在给你打招呼之时用手触碰到了你,只是你全然不知是他在给你施展一种比较dú辣yīn狠的武功,你从小山林长大,对于他来说犹如蝼蚁般渺小,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可惜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忌惮把你杀了,宝藏更加不知所踪,所以才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慢慢地折磨你,好让你屈服,恐怕他觊觎宝藏的手段层出不穷吧?又是让你感觉他们一家人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还不时让宝贝女人设法接近你,让你产生好感,日久生情之后,你自然会毫无隐瞒地说出来,可谓是处心积虑。”。 李吟风听完他的天衣无缝的剖析,自己也是惊讶万分,想不到自己只是略提了些根本与这个惊人秘密无关紧要的事,他竟然如在旁边亲眼所见一样,说的头头是道,不得不令自己折服钦佩,又问道:“那他们既然要从我身上得到宝藏下落,为何要差人来让我离开,这是不是很矛盾?” 吕二口又是冷笑地摇摇头,是在笑话李吟风的愚钝,这般轻俗的道理还不明白,既然他xìng格又是那种率直之人,自己又不能全说,原因是有人估计得知了南宫一家的暴行,一片好心让李吟风速速离开,给他通风报信,不过是谎称了南宫让他走,吕二口也是担忧起那个好心的人,恐怕让狼子野心的南宫一家知道是有人故意放跑了李吟风,下场一定不会好受,自己也不能向李吟风说出此事,不然依他的xìng格,又一次羊入虎口。 只有护掩道:“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你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也得不到一点宝藏的线索,加上又向你暗中施加了‘摧心手’这等dú辣武功,谅你也活不长远,与其看管严实,你定会察觉,不如让你走,随时监视你的下落。”。 李吟风开始痛恨这种外表装得清高,内心实在yīndú可怕的人,咬牙切齿地道:“我究竟要公告天下说什么才是,才能让这些人断了不劳而获的歪念,哼,人心可畏。”。 吕二口只是安慰道:“好了,你命中有此劫数,想躲也躲不开,何况凭你现在别说南宫家这样有权有势之人,你无疑是以卵击石,就连你那乡下的家人也要小心谨慎,日后行走江湖需多留心眼,稍有不慎就会误中他人圈套。” 李吟风沉着地舒缓了心中抑郁和愤怒,但是现在正如吕二口所说,还没能力与这么多要加害自己的人作对,就连当务之急是如何保住这条小命也成了自己的奢求,一时心念一动,只感心胸处有万剐千刀似的裂心裂肺的剧痛。 吕二口一看他痛得抽搐,整个人都蜷曲在地上呻吟打滚,暗叫“不好!”连忙上前去扶起他,给他注入真气,护住心脉不受“摧心手”内力的侵扰。李吟风只感后心徐徐传入一种温和舒服的气息,先是气若游丝,渐渐地就像泉涌般传入身体,给自己心胸周围护住,不受吕二口所说的dú力侵害,说不出地感激,神智稍微清晰后,话音沉重轻微地道:“多谢大哥,又一次让我活着。” 吕二口神色也是紧张担忧,回应道:“我也只是竭尽全力,想不到南宫一家心狠手辣,竟对一个毫不懂半点功夫的人用这等yīn险的手段,真是为人不齿,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何况你刚才所说了,韩世忠恐怕就是给你取名之人吧,出于仁义,我怎会让一个为国为民的英雄就这般抱憾而去。” 李吟风想不到吕二口的心细如发,自己只是稍微提到过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却情深似海的亲人,他就能猜到一切,果然非比寻常,不容小,只是点头称谢。 吕二口给他输入真气之后,见他惨白的脸色逐渐恢复原貌,又是以往的黄黑肤色,觉得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后,这才放心,但是又想总不能这样每次都在他身边,假使不再他周围,岂不是真会不定时发作起来,要了一个只有十多岁年轻的生命,还是想个周全的计策才是。先是告诫道:“李小弟啊,日后可不能再这样大动肝火了,不然比今天的后果还要严重,切忌勿念动气,不然纵使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李吟风苦笑道:“我会记住的,只是刚才气愤那些人为何非要看着我这种人难以活下去,对我们赶尽杀绝才肯罢休,现在我就算回去报仇也不过加速自己死亡。” 吕二口看着他那不甘的神情,激扬的言语,甚为怜悯,安慰道:“其实也不必那么悲观,天无绝人之路,只是你想开些,我不是没有办法救你,不过” 第三十三章 因祸得福 李吟风看着他话到一半又打住,机灵地问道:“不过什么,现在我的xìng命本是你救下来的,有何吩咐?尽管说出,我万死不辞。”。 吕二口狡黠地一笑,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主意,说道:“彻底根除你的伤也需时日,加上这等武功本就yīndú,我只能暂时镇住免让你少吃些苦,但你得答应我几件事,这不算条件,只是老哥不想你刚想出来大展抱负,谁知自己不惜命,那有志向也全枉然不是么?”。 李吟风点头道:“你说得对,我还不能这样死,这样更让那些轻贱排斥我的人得逞,我要好好活下去,那怕再艰难,再痛苦也要活下去,大哥请说吧,是什么事?”。 吕二口道:“第一,你不能回去,南宫一家的人你万不是对手,去了只是送死,自己家也暂时不能回去,回去也反而平添麻烦,给自己家人带来不必要的争端;第二么,就是这些天你安心呆在这里养病,那里也不能去,一切由我打理,听我吩咐;第三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就是看你能不能吃苦,我会不定时给你驱dú疗伤,中间免不了吃些苦头;第三么,就是病好之后,你需帮我到孤山梅庄送信,到时候我会明确的,这点不急;还有么,就是希望你不要向其他人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我与你在一起的事非真正信任之人,不得说出来,我想你也经历这件事后,也长了记xìng。”。 李吟风点头,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记住,都一一答应,自己现在除了能跟他在一起还能去哪里?虽说他是一个叫花子,自己一身也好不到那里去,出去只会是惹祸上身,与其被仇家找到,不如暂时掩盖身份,安心与吕二口这样的高手在一起,也不是为最好的打算。 吕二口又想起什么,面上难色愁容,大有难言之隐,李吟风看不出他的隐忧,直问道:“吕大哥,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这副身子不废也算半残了,连右手腕到现在还使不出全力来,估计是前些日子被扭伤了,不过能答应你的事我尽力而为。” 吕二口更加同情他,说道:“你也不必悲观,想开些,凡事都并未都是你想象那么糟糕,不过你身上的dú伤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我只在旁边加以辅导,实在不行才给你出手相救,你能吃苦吗?” “这个自然,我命虽苦,但不能坐着等死,那怕有一点生还机会也要死死咬住不放。”李吟风除了这份坚持还真没有其他过人之处,自己的意念如此强烈,不是简单为了活着,更重要的是实现抱负。 吕二口嘉许地点了点头,很是看重地道:“好,我传授你如何化解dú伤之法,当然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片刻不离你身,还得看你自己的毅力,大概一个月左右吧,这就是为何我要让你帮我去孤山梅庄送信的原因,刚才你不问,我反而觉得不是滋味,索xìng将实情告诉你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透露是我给你说的这些,要是让其他人得知你从我这里得到了疗伤之法,加上那些老顽固还不得把我烦死。” 李吟风看着他有些为难,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犹豫地道:“我看大哥为了救我还得忍受那么多的责备,我开始反悔了,如果因为我,你陷入两难,我这伤不治也就算了,任由我自生自灭。”。 吕二口没想到自己没有想到李吟风是个心地淳厚的小孩子,在xìng命危及关头还能替自己着想,自己也是xìng格怪癖之人,越是反对和不从,自己越要帮他,笑道:“怎么,小老弟开始打退堂鼓了,好吧,其实我只是说说,如果真让那些老顽固知道又能怎样,顶多给他们吵起来,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就安心跟我呆上一月,以后的事,谁能知道会怎样。” 李吟风没想到他坦然的样子好像不把那些大麻烦放在心上,自己真不答应,更加枉费他的一番好意,只好勉强点头。 吕二口这才踏实,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定下来,开始给李吟风传授其自己最为得意的疗伤之法:“水乃万物之源,无形无态、柔弱之本,百川江湖汇聚之力,点滴之功不能小,持之以恒故而可穿金石之利,其摧刚坚;而汇聚百川,厚积薄发,既生万物,亦能毁天灭地;然,能善持者达无穷之境;点滴汇成无形之水,水又汇集成小流,小流汇成江河,江河汇聚成汪洋,聚百川纳为海,其积而成无穷无尽矣善持点滴之力亦能点石穿空,无坚不摧;善持百川者就达承物覆物,无往而不利;善持汪洋者就达翻天覆地,最终无穷尽对了,这些口诀你记住没?要不先记住这些,改日早把以后的逐步传授?”。 李吟风听他念了一大段是诗非诗,是词非词的文字,自己顿时头大如硕,本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还要背记这么拗口难记的口诀,差点两眼一抹黑地昏倒,可是自己答应了他,又怎么反悔,再说这些都是多少江湖人士渴望不可及的顶级上乘功法的口诀,要是轻易让人都给记住了,那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人都可以随便编造了,自己支吾地道:“我我没记住,本就呆笨愚钝,还望你别给我一般见识,我看” “怎么,还没试过又要反悔了不成,你要知道别人就是把头磕破,每天来登门求我,我也懒得看他们一眼,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与众不同,白送上的肥ròu居然给回绝了,失望!”吕二口一边警告,一边又道:“不怕,也不需要急,其实急于求成往往有碍你的痊愈,只有你能吃苦,肯多记几遍,我想也并不是你想象那么难。”一边又重复地念道:“来,我再念,一遍不行,我们就来二遍,二遍不行就三遍、四遍、五遍、六遍甚至上百上千,只要你不轻言放弃我也不会烦。水乃万物之源,无形无态,柔弱之本,百川江湖汇聚之力来,跟我一边念,一边用心去记。” 李吟风也跟着念道:“水乃万物之源,无形无态,我又忘了”李吟风脸上挂满了羞愧的难色,让他背记这些口诀,无疑是强人所难自己至今为止还只认得三个字,还是南宫紫滢亲自教给自己的,在吕二口的提点之后,原来她也不过是借练字为借口强留下自己罢了,现在让他一个目不识丁的人记下这么高深不通的心法,比伤病缠绕自己还头疼。 吕二口还是没有生气,知道这些上乘心法让他记住实在太难了,更说不上什么融会贯通了,那要花上不短时间,自己也只能体会其十之八九,但自己慧眼识能,当然不想就此埋没,更不愿这等武功就此失传,知道丐帮规矩甚严,非本帮弟子绝不外传,也是骗他说助他治病疗伤,将这套“海纳百川”的心法传授给他,也只穿心法,并未传授一招半式,算来也不算违规,这样剑走偏锋,也是为天下造就一位不可多得的良才。 “没事,你不用死记硬背,能记得多少是多少,我也不强人所难,何况这是我自愿要教你,几时能心意贯通,倒背如流,我才能放心。”吕二口还是不厌其烦地劝解,似乎硬要达到满意才肯罢休。 李吟风百感jiāo集,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怎能说放弃就无果而终,再说了不积小流怎能成江海?皱了眉头,硬着xìng子也要克服,“好,大哥都这般说了,小子再怎么无能也不好拒绝,一切悉听尊便。”。 吕二口这才看到那个坚毅顽强的李吟风又重拾自我,满怀欣喜地道:“这样才是我所认识的李吟风,那我也不蘑菇了,你说到那里停,我就停,什么东西也要讲究循序渐进,yù速则不达反受其累。闲话莫说,这就开始,水乃万物之源,无形无态,柔弱之本,百川江湖汇聚之力,且点滴之力也不容小,持之以恒方可滴石穿金,到这里怎样?你需开动脑筋切莫死记硬背,这样才不至于只讲开始热乎,方能入心其髓。” 李吟风点点头,一边想象着所有的江河湖泊都是又一点一滴的水所汇聚而成,点滴虽小,可是不容忽视,一滴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坚硬岩石上,日积月累之后水滴石穿,一想着,自己的小腹间也开始有丝异动,随着自己的心念,小腹之间也似凝聚了一滴看似很微很小的水滴,滴落在一片平滑如镜、静止似湖的水面上,泛起波光粼粼的涟漪,心里猛然跳动,全身上下的血液也跟着活跃起来,就连自己斗能感受到毛孔都舒张的顺畅,受用无穷,脸色露出一种回心的微笑。 吕二口在旁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点滴反应也逃不过自己这双眼睛,窃喜的暗道:“不过嘛?我就说我堂堂一个授业长老眼光从未看错人,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笨虽笨了点,可是并不是一块榆木疙瘩,还不差到天远去了,想当年我一心急于求成,也花了一月的时间才聚集了气海的一滴游丝之气,真是天意,没想到这种xìng子坚毅之人才最适合我这门功夫,也算是机缘巧合吧,如若不是急于救你xìng命,我也不会发觉这秘密。”一想往事,有点好气又是好笑,不过能看到李吟风这算是刚开始就又如此惊人之举,也不枉费自己煞费苦心地教导。 自己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大智如愚,大勇若怯,大喜若悲”等道理,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的天赋异禀的习武奇才,在他刚刚窥得突破口的时刻怎能坐视不理?再说了,这种“内视”的危险之处不是在找到习练之法,而是在习练之时受到外界或者自己把握不住分寸,弄巧成拙,反而走火入魔。 吕二口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在旁提醒说:“试着让你小腹间像水的东西顺着自己的气息往头顶走,不要强求,也不要硬撑,只需引导,让他在自己的各处江湖之中游走,到时候好处不言而喻,只有自知。” 李吟风现在还能应变自如,如真到吕二口所想的那样,也非朝夕之功,这些当然还不是担心的时候,李吟风还未得知,也照着他所说的,让这滴想象像水滴的东西导出小腹,顺着身体往上游走,这次倒是任由它游走全身各大小经脉,没感觉到一个地方,说不出的顺畅舒服,受用无比,就像是有人在给自己按摩推拿一般,原来的伤痛之感也随着这滴气流水滴的穿梭过往变得好了几分,初次感觉到这简单的口诀竟然会与自己心灵相通,说不上的奇怪,自己也毋需想太多,任由它存乎一念,四处乱撞这样缓慢的调息、引导、游走、通畅一个全身一周之后,已是三个时辰有多,睁眼醒来,天已渐明,树林之中也是昏沉一片,只见吕二口一脸堆笑地看着自己,似在为自己高兴,也在庆幸找到这样的得意衣钵而沾沾自喜。 李吟风这一回过神来,时间过得好快,不过自己的辛苦也是很值得,一阵释然后不禁问道:“大哥,那这样我的伤是不是就差不多了?”。 吕二口摸了摸鼻子,嘲笑道:“小老弟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你也太小看‘摧心掌’的功力了,不是我不想令你害怕,更不想打击你此时的兴头,不过要想彻底根除此dú,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 李吟风一听瞠目咋舌,没想到南宫博望的功力竟然深不可测到自己恐怖的地步,自己有些黯然起来,一想如果不是碰巧遇到这么一个真正jiāo心的大哥,自己的xìng命早就进了九泉,黯然之后反而有些欣慰。 吕二口说出真相,看他并未有多大反应,知道他也不是那种被轻易打倒的坚强xìng格,很是欢喜,又道:“这个你就大可放心,只要你这一月之内都听我安排,找你今日的领悟和竟然的速度而言,应该能将这种疗伤功法记住你也只需每日修习上几个来回,到时候就看你自己的领会能力了,这种‘摧心掌’也并不可怕,只要你坚持下去,日积月累愈渐浑厚之时,任何外力和内伤都不在乎。” 李吟风两眉一舒,高兴地差点雀跃起来,可是自己还是把持下来,因为只要心念一动,dú伤又在发作起来,到时候恐怕又要前功尽弃,还得让吕二口出手再搭救,自己本就亏欠他太多,不想再为自己付出担心,唯有淡笑道:“那我一定不能辜负你的一番意重心长,不会将此闲置疏远,我这条命已经不在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了,是大家给的,我怎能不爱惜。” “只要你这么想就好,我也不必担心什么了,那么就随我先走走,恐怕因为伤势消耗过巨,体力也需要补充,肚子饿了吧?我们总不能待在这里吃狗ròu吧?”吕二口调侃起来,又变得玩世不恭,李吟风对他言听计从,再说自己也多个依靠胜过自己的漫无目的,自己也顺便在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江湖中人手里学习一些必要的求生本事。 二人商定之后,暂时离开这片树林,又朝杭州城里去了,还是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一前一后的黑影在哼着小调高兴地走着,没有忧愁,没有伤感,只有豁达。 第三十四章 璞玉浑金 这一老一少的两个叫花子也不会引起路人的注意,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李吟风还是一脸漆黑,自己昨日清早往自己涂抹的泥污,有点自损形象,可是也算是避人耳目,还能蒙混过关地来去自如,这样便于自己行动方便,顺便听到一些自己听不到的消息。 李吟风庆幸自己的本意也是让人不要认出自己来,可是到现在为止却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的感觉现在不但得知自己一夜之间变成了身负一个大秘密的关键所在,还是三教九流关心、打主意的对象,如果自己不乔装打扮,恐怕你争我夺,谁都想将自己占为己有,好套出秘密所在,独享其成。真正远离纷争才能真正看清楚人心的丑恶。 一路上李吟风带着疑问,心事重重,自己又是那种有心事就挂在脸上的人什么事都不加隐瞒,吕二口知道他有纳罕,本想藉此磨磨他的xìng子,好让他逐渐明白一些道理,但又想自己传授的武功心法实属上乘,就连自己也不能把它融会贯通,只习得十之八九李吟风既然得到自己真传,就应该好好栽培,习练任何武功心法最顾忌的就是私心杂念,不但影响修炼的进度,而且还会危及xìng命,自己与他并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要教导也要谆谆教诲,怎敢无人子弟,说不定以后有大作为,远胜自己,何不免除他的后顾之忧呢?索xìng一次把彼此的猜疑和疑虑都讲明,免得后来遗留祸害,传到江湖之中,还不笑话自己误人子弟,教出了个庸才。 假装咳嗽一声,冲着李吟风笑道:“怎么?有心事,难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李吟风缓慢地停下脚步,又缓声说道:“我,我有很多事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还要中道折返,还要回杭州城?难道,还有要紧事要办么?” 吕二口笑道:“原来你是不明白我为何不在山林之中图个清闲,反而来人多眼杂的喧嚣之地自找麻烦?难不成我们当野人,饿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成?你想想这个道理还不明白?” 李吟风看出他的不可告人,对自己还是闪烁其词,自己还是没有心眼地直说:“其实,我大可以天天打猎,为大哥图个饱的,着杭州城里,我怕早晚会被发现,到时候只怕惹祸上身。”。 吕二口摆手道:“你不明白,我这个人素来无拘无束,可就是闲散不下来,让我呆在深山老林里,我闷也闷死了,还有心思吃你什么野味,再说了,这个山珍吃够了,那里比得了名家大厨们的手艺。还有酒有ròu,岂不快哉?” 李吟风自己虽一时迫不得已当起乞丐来,可打心里却是心高气傲,不肯低三下四,向他人乞怜,自己只是暂时避难而已,实不是自己由心所愿。“可是,下水捞鱼;或山林狩猎;那怕上树打鸟,我每天也能换着花样给大哥照顾地满意周到,何苦向他人死其百怜,毫无尊严可言,一点也非男子汉所为。” “怎么?还没有学走,就开始目中无人起来了?你看不起我吗这些叫花子?”吕二口脸色大变,一阵严厉之后只看到他的勃怒。 李吟风之才意识自己的话太重,伤到他的自尊,连忙惭愧地摆手致歉道:“别,别,别,误会,大哥,只是我我这张嘴太笨,说错了话,还恳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姑且原谅我这次口无遮拦。” 吕二口咬牙切齿地道:“换作别人,我立马让他满地找牙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这般狂妄,谅你口直心快,加上自己又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我暂时不与你计较,但是下不为例,记住,我与我帮众多弟子虽是乞讨过活也是维持生计,但是任谁也不能践踏我等尊严,否则让他痛不yù生,你要知道,走投无路的天下苦难百姓多不胜数,你我已经很庆幸能活在这个世间,我们是低三下四,可惜并未丧失良心和做人的原则,有些东西能忍就是大容,有些忍耐也是种修炼,希望你记住我们乞丐还没有泯灭良心,丢掉尊严,我们堂堂正正靠得自己的双手辛苦活着。” 李吟风冷汗侵侵,还好自己与他有投契的情意,不然自己若是品行低劣,磬竹难书的十恶不赦之人,早就被吕二口一掌拍死,叫自己后悔莫及,死有余辜。心里到捏一把冷汗后,好在自己意识错误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连忙歉声对不起,对这位看似疯疯癫癫的乞丐不敢再有任何不敬,只剩崇敬和钦服。 吕二口看着他倒很有诚意,也气消了几分,缓和平息之后,告诫道:“小子,日后这些话希望你三思后行,免得吃亏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这算是老哥行走江湖给你的忠告,还有说话之前希望你先过过脑,祸从口出,免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李吟风诚恳地双手抱拳,恭敬地欠身哈腰向吕二口敬了一礼,说道:“多谢大哥大人大量,小弟日后再也不敢了。” 吕二口看他倒还是那种可堪造就之人,及时改错倒也不再追究,低声道:“好了,就这样吧,你我既然是潜行,还是少来这些客套礼数,免得路人怀疑,更何况我不是带你进城消遣享受来的,目的是让你看得更明白,听得更清楚,多开开眼来的。”李吟风又被训斥,脸红耳赤不敢在大咧地引人注意,反而小心谨慎起来,毕竟自己已经成了路人议论、关注的焦点对象,自己再被发现,到时候还真是祸不单行。直起腰杆呆站在原地,只待吕二口的意思。 “你也不用紧张,看着很不自然,希望你跟平时一样,太过拘谨反而更招来怀疑,不想别人认出你,还是换作平时那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吕二口说着转身向杭州城方向继续赶路,他的声音又响在耳边,“边走边说,照此下去,我怕天黑也到不了杭州城” 李吟风赶紧快步赶上去,自己现在可算是步步小心,一个犯过一次错的人,变得格外小心,换作是谁也会这样胆怯,追上去后,才发现吕二口的步子倒不失很快,像是故意放慢步伐等着自己,要不然早把李吟风丢在脑后懒得搭理自己,李吟风还是觉得刚才的不注意会引来他的气愤,不敢再多发出半句声来,只是像个影子一样尾随其后的走着。 吕二口知道刚才的话虽重了些,可是自己也算给他上了人生之中意义深刻的教诲,不然祸事不断,自找麻烦。“小老弟,我知你一时也难解开自己的心里面那块疙瘩,所以带你重走老路,目的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信,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李吟风被他说得云里雾里,一时也想不明白,挠了挠后脑勺,不明所以地纳闷,却又不敢轻易开口,吕二口不转身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已经迷茫了,再给他鼓弄玄虚起来,只怕凭借他的慧根,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摇首叹气,以作无奈,说道:“你答应我,这一来回路上,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出头,不许跟人争论,一句话就是什么事都得听我指示,怎么样?能做到吗?” 李吟风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yào,但是自己这条命既然是他救得,一切都依仗他,答应下来:“我保证在这一路上无论发生什么,遇到什么人,一切都听你的。” “好,我这就放心了,其实我教你的疗伤之法,最忌讳的就是动气,你刚入门,体内的清浊之气还不平衡,本不该带你来这些地方修习的,大碍进度不说,更影响身体健康,可是你心事未了,许多疑问萦绕脑海,甚至心里也不平心静气,有悖医理,所以我不想你带着这些不定时的dú瘤继续下去,你要知道,凡心事重之人,很受这点影响,不利你身体的残dú不说,反受其累,长此以往下去只会更令你苦不堪言,痛不yù生。” 李吟风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由一种敬畏变成了理解,说道:“我懂了,大哥是为了我彻底斩断千思万虑尽如空,好全身心地投入调息之中,大哥说得对,谁还能在心情复杂,思绪混乱,被谜团困扰之下专心致致做好一件事,真是考虑周全,处处为我着想,在下真不知”一下也说不出口,似乎明白打认识这个老大哥起,自己就注定偿还不清他的大恩大德,自己现在真正才意识到他对自己简直是恩德再造。 吕二口可不会这样轻易领情,反倒是回绝道:“好了,说些没用的我也不想听,这么多年来好话听的耳聩发觞,也腻了,既然你答应了,希望你自己言出必践,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你本人到底是不是表里如一、胸怀大气之人,这样才能真正适合‘海纳百川’。” “我决计不会辜负你的一片期望,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都要落成钉。” “好,废话少说,那我们一边走,一边见识见识你的守信承诺。”吕二口爽朗地大声笑起来,李吟风也是憨笑迎合,自己不再多言,自己的意志足够让他变得更加坚毅,否则那真做不到正人君子的标准。 吕二口一路上不时地注意着这个少言寡语、缄默安静的小子,虽说不上多么耐看,但也不是令人讨厌,只觉得平庸无奇,可是自己却深深被其坚毅的xìng格吸引,打心里面欣赏此人,不管什么世俗规矩、枷锁束缚,都要把他培育成一个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明白他就像一块浑然璞玉,未经雕琢,一点杂质、污点也无,需要有个人加以发掘、磨砺,引导向正途,不然误入歧途,中途夭折,是多么令人扼腕顿首的事,既然要把他引入正途,那么自己就应该教导他怎么做人,怎样成为一个是非善恶分明的人,问道:“小老弟,老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我接触几日,你都能一如既往地做到,也算是表里如一的人,但是这些都是没有真正经历你个人人生中的大是大非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那如果受到人言诋毁,侮辱、外界的影响,命运的多舛,甚至是整个家庭的变故,到时候你又会怎么做?” 李吟风不大明白他到底要说明些什么道理,但是自己大致知道他在质疑自己的原则和怀疑自己的人品,自己细想下,回答道:“其实这些情况对于我来说不是不肯发生在我身上,我知道,大哥是在教导小子要怎样去做人,我李吟风,无论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就像这地上的顽石一样,任其日晒雨淋,风吹雪压,任其任何人践踏蹂躏,折磨摧残,我依然如故,做一个堂堂正正,行得直,坐得正的人,不枉爹妈的悉心教导,义父他的期许愿望,更不辜负大哥对我的再造之恩。” 吕二口点头赞许,觉得他说话倒也不是随便信口雌黄,夸大其词,有些相信地揣摩着这个少年,有点呆傻,却又那么心净明澈,一目了然,又说道:“好,我就欣赏你这样不为任何事左右的xìng格,也不受纤尘所染的纯净,但是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话,不论你面临多么大的困难、或者挫折,又或许是人生最重要的抉择之时,希望你心如明镜,看清自己再做决定。” 李吟风咬牙坚定地道:“大哥的话我铭刻于心,不敢又丝毫大意,我一定要做个像大哥所说的‘有容乃大,无yù则刚’的人,就如你教导我有海一样的气魄和苍穹一般的气度。” 吕二口笑道:“对,这就是我为什么觉得你最适合这套心法的真正原因,可不是我念你什么情,而是你的脾气很与我合得来,我不惜倾囊相授。” 李吟风倒也没有生气,反正对这位敬仰的大哥所说的每句话都觉得是在鼓励、鞭策着自己前进的动力,可不觉得是在嘲弄、小瞧,“你就放心吧,我李吟风早已说过,说道做到,绝不反悔。”“这,我就放心了,也感到莫大欣慰,要想真正做到海纳百川,有容兼阔,这条路还需要你付出很多很艰辛的历程,只要你坚持下去,大哥深信你一定不简单,大放异彩,到那时我恐怕也只能在你身后望着你的背影瞻望,可是,说者简单,身体力行的人竟少之又少,希望你记住今日的话。”吕二口还是没将话说得太过,只是作为一位过来人不厌其烦地耐心教诲着。 李吟风此时还不是真正能理会他的话中真正要表达的含义,但是有朝一日自己会明白的,脸上一阵严肃,重重地点头,也不再多余说话。 吕二口嘴上轻轻笑骂一句:“傻小子,希望我吕某人的眼光还没看走眼。”说着,脸上却是洋溢着怜爱喜色,说不出有多么喜欢。 第三十五章 祸不单行 二人,一路走,一路上谈论着是非曲直,善恶正邪,忠jiān美丑等做人最基本的话题。 吕二口一生正直,却未能实现做个大智大慧的哲人,他希望面前这个少年能青出于蓝,到那时,这种成就无疑胜过自己一生的追逐和努力,自己也确信不疑这个孩子一定不会令自己失望。 这一谈论却不知不觉到了杭州城门下,路上行人接踵而至,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真不愧为“江南第一城”的称号,只是杭州城外已经非往日那样平常,反有种给人的紧张气氛,这种紧张气氛是周围的百姓所致? 不是,是这里已经戒备森严,连来往进出,平时往城里采办、买卖、jiāo易、收购,城里的商品运往各地的车马,人力,像什么玛瑙、珊瑚、雨花、石木、绸缎、金银珠宝、奇珍异财等等向四周各大州县的车队;临近或是远来的商品,像姑苏、蜀地等的刺绣,陕北、河西等地的布匹、马驹;江西、河南等地的瓷器;京城、洛阳、长安等地的古玩青铜;临边大小州县的日用商品,如蔬菜、水果、粮秣、小特产等;江南等地的鱼米、菱角、糕点、面食等等都在这里被滞留,凡经过此地都要经过仔细盘查,清点,搜索之后,才能一一通过。 更奇怪的事,城墙下早已布满了告示,上面正有张通缉官文:凡有人举报或是看到上绘之人,皆可上告衙门,举报者重金赏白银三千两;抓住此人者赏黄金百两。 李吟风忍不住好奇凑近一看,那张官绑通缉的画像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自己定睛之下,吓得目瞪口呆,差点气息不顺,呼吸滞止,这时吕二口在他身后用手按住自己的肩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也是提醒他此时稍安勿躁,“怎么一夜之间你就变得那么值钱?想不到有人不惜重金要将你弄到手啊?” 李吟风黯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位历经老练的大哥还那么气定神闲,还有心思给自己开起玩笑来了,自己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南宫家得知自己逃脱,气急败坏之下只好下重金聘请官府捉拿自己?也没有直接回话,因为自己百感jiāo集,心里大不是滋味,从未作jiān犯科,初出茅庐的小子,除了身上有一笔诱人的财富这个大秘密外,想不通还有什么能让这些人费尽周折地捉拿自己。 吕二口轻声笑道:“想不到老弟这么值钱,即使你身上没有那笔巨额宝藏,就拿这笔银两来说也不是笔小数目,真让老哥我羡慕啊。” 李吟风脸上一阵绯红,两耳就像被火烧一样滚烫,这要是让自己的爹妈看见,不被活活气死,也要狠狠地打自己的屁股,谁曾想到往常连远门都未出过的李吟风,竟在半月之内变成了缉拿要犯,还是重金不惜代价,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竟成了名人人得而诛之的罪犯,真后悔当初自己的一时出气,竟让爹妈失望,自己也恨不得以死谢罪。 吕二口又在旁边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刚才老哥开个玩笑,怎么?你该不会这点麻烦就开始动摇了吧?起先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李吟风拧过头看着他用怀疑的眼光质问自己,立马变得有底气了,说道:“怎么会?我假使这样轻易就屈服于人下,那我白活在这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世间。” “好,你现在倒有几分我所认识的李吟风的影子。不过,还不能沾的半点边。切莫着急,静观其变,我想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装不住了,所以才逐个搜查,好让你乖乖地前去送上自己的大秘密。” 吕二口一边调侃,还是如往常一样游戏人生的豁然,李吟风只有苦笑,就为一个谎言传闻,就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要是自己真被抓住了,岂不是命也没有了,想到这样,后心冰凉,额角都开始渗出冷汗,自己真不敢想象后果是怎么样。 李吟风不敢大声回答,还是小心翼翼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该如何是好?” 吕二口撇嘴,双手摊开,手心朝上,做出一张鬼脸,无可奈何地样子看上去唯恐天下不乱的悠闲,说道:“我怎么知道,这好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想不到我也会跟一个大人物在一起,难道,这是我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 李吟风哀叹口气道:“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怕”吕二口反问句:“你怕?怕你怕什么?自己没有的事,就是打死自己也不承认,何况这只是别有用心之人加害于你的一种手段而已,难道你就认命服软了不成?” 李吟风此时不服软低头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是一个有家不能回,人见人憎的瘟疫,天下之大,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还被那么多人赶尽杀绝,自己还能怎么办?除了暂避其锋外,还不至于傻到自投罗网。“我还能如何?伸着脖子任他们宰割不是?我惹不起,躲还没地方躲么?” 吕二口低声的戏弄道:“不错,你是无路可退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逃?在事情真相还未水落石出之前,你居然懦弱了,这可不是你一贯做派啊?” 李吟风自己向来知难而退,表面上是坚强,不甘示人,可是从小到大一个又一个自己都不可能解决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只能忍耐着,变得逆来顺受。 吕二口知道他从未有人表扬过他,称赞过他,就连最基本的相信也没有,那自尊心的肯定自然是dàng然无存,自己却要一点一滴地激发他的脾气,让其bào发出来,从而认识到他人不及自己的长处,一边试图稳定他的情绪,一边逗笑着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跟你过意不去,连苟延残喘的一丝生机也不给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逼人往绝路上走啊。” 李吟风其实心里面很想知道这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动用官府捉拿自己,刚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家,他财大气粗,势力能力都在自己意料之中,除了他还能是谁,自己的李氏家族就自己所知道的而言,还没有谁有这般威信和权力,又是设卡盘查,又是重金诱惑,自己毫不犹豫地说道:“除了南宫家还能是谁?别人在我认识的人之中,还没有谁能比南宫那个假惺惺的伪君子出色。我敢肯定就是他。” 第三十五章 祸不单行 二人,一路走,一路上谈论着是非曲直,善恶正邪,忠jiān美丑等做人最基本的话题。 吕二口一生正直,却未能实现做个大智大慧的哲人,他希望面前这个少年能青出于蓝,到那时,这种成就无疑胜过自己一生的追逐和努力,自己也确信不疑这个孩子一定不会令自己失望。 这一谈论却不知不觉到了杭州城门下,路上行人接踵而至,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真不愧为“江南第一城”的称号,只是杭州城外已经非往日那样平常,反有种给人的紧张气氛,这种紧张气氛是周围的百姓所致? 不是,是这里已经戒备森严,连来往进出,平时往城里采办、买卖、jiāo易、收购,城里的商品运往各地的车马,人力,像什么玛瑙、珊瑚、雨花、石木、绸缎、金银珠宝、奇珍异财等等向四周各大州县的车队;临近或是远来的商品,像姑苏、蜀地等的刺绣,陕北、河西等地的布匹、马驹;江西、河南等地的瓷器;京城、洛阳、长安等地的古玩青铜;临边大小州县的日用商品,如蔬菜、水果、粮秣、小特产等;江南等地的鱼米、菱角、糕点、面食等等都在这里被滞留,凡经过此地都要经过仔细盘查,清点,搜索之后,才能一一通过。 更奇怪的事,城墙下早已布满了告示,上面正有张通缉官文:凡有人举报或是看到上绘之人,皆可上告衙门,举报者重金赏白银三千两;抓住此人者赏黄金百两。 李吟风忍不住好奇凑近一看,那张官绑通缉的画像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自己定睛之下,吓得目瞪口呆,差点气息不顺,呼吸滞止,这时吕二口在他身后用手按住自己的肩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也是提醒他此时稍安勿躁,“怎么一夜之间你就变得那么值钱?想不到有人不惜重金要将你弄到手啊?” 李吟风黯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位历经老练的大哥还那么气定神闲,还有心思给自己开起玩笑来了,自己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南宫家得知自己逃脱,气急败坏之下只好下重金聘请官府捉拿自己?也没有直接回话,因为自己百感jiāo集,心里大不是滋味,从未作jiān犯科,初出茅庐的小子,除了身上有一笔诱人的财富这个大秘密外,想不通还有什么能让这些人费尽周折地捉拿自己。 吕二口轻声笑道:“想不到老弟这么值钱,即使你身上没有那笔巨额宝藏,就拿这笔银两来说也不是笔小数目,真让老哥我羡慕啊。” 李吟风脸上一阵绯红,两耳就像被火烧一样滚烫,这要是让自己的爹妈看见,不被活活气死,也要狠狠地打自己的屁股,谁曾想到往常连远门都未出过的李吟风,竟在半月之内变成了缉拿要犯,还是重金不惜代价,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竟成了名人人得而诛之的罪犯,真后悔当初自己的一时出气,竟让爹妈失望,自己也恨不得以死谢罪。 吕二口又在旁边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刚才老哥开个玩笑,怎么?你该不会这点麻烦就开始动摇了吧?起先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李吟风拧过头看着他用怀疑的眼光质问自己,立马变得有底气了,说道:“怎么会?我假使这样轻易就屈服于人下,那我白活在这个世间。” “好,你现在倒有几分我所认识的李吟风的影子。不过,还不能沾的半点边。切莫着急,静观其变,我想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装不住了,所以才逐个搜查,好让你乖乖地前去送上自己的大秘密。” 吕二口一边调侃,还是如往常一样游戏人生的豁然,李吟风只有苦笑,就为一个谎言传闻,就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要是自己真被抓住了,岂不是命也没有了,想到这样,后心冰凉,额角都开始渗出冷汗,自己真不敢想象后果是怎么样。 李吟风不敢大声回答,还是小心翼翼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该如何是好?” 吕二口撇嘴,双手摊开,手心朝上,做出一张鬼脸,无可奈何地样子看上去唯恐天下不乱的悠闲,说道:“我怎么知道,这好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想不到我也会跟一个大人物在一起,难道,这是我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 李吟风哀叹口气道:“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怕”吕二口反问句:“你怕?怕你怕什么?自己没有的事,就是打死自己也不承认,何况这只是别有用心之人加害于你的一种手段而已,难道你就认命服软了不成?” 李吟风此时不服软低头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是一个有家不能回,人见人憎的瘟疫,天下之大,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还被那么多人赶尽杀绝,自己还能怎么办?除了暂避其锋外,还不至于傻到自投罗网。“我还能如何?伸着脖子任他们宰割不是?我惹不起,躲还没地方躲么?” 吕二口低声的戏弄道:“不错,你是无路可退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逃?在事情真相还未水落石出之前,你居然懦弱了,这可不是你一贯做派啊?” 李吟风自己向来知难而退,表面上是坚强,不甘示人,可是从小到大一个又一个自己都不可能解决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只能忍耐着,变得逆来顺受。 吕二口知道他从未有人表扬过他,称赞过他,就连最基本的相信也没有,那自尊心的肯定自然是dàng然无存,自己却要一点一滴地激发他的脾气,让其bào发出来,从而认识到他人不及自己的长处,一边试图稳定他的情绪,一边逗笑着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跟你过意不去,连苟延残喘的一丝生机也不给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逼人往绝路上走啊。” 李吟风其实心里面很想知道这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动用官府捉拿自己,刚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家,他财大气粗,势力能力都在自己意料之中,除了他还能是谁,自己的李氏家族就自己所知道的而言,还没有谁有这般威信和权力,又是设卡盘查,又是重金诱惑,自己毫不犹豫地说道:“除了南宫家还能是谁?别人在我认识的人之中,还没有谁能比南宫那个假惺惺的伪君子出色。我敢肯定就是他。” 第三十六章 惩恶扬善 吕二口只是一笑,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的手势,好在戒备守卫都在盘查过往车马和路人,未注意两个叫花子在人群之中说三道四的,要不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二人无疑,李吟风不敢大意,何况自己正在逃命,理应小心。 在吕二口这个老江湖的提点下,立即变得安静下来,耳边却响起吕二口的嬉笑,“你也别妄下结论,言之过早。依我看,此事并没有你理解那么简单。” 李吟风诧异地看着他,自己的分析可以说是毫无纰漏,怎么会引起他的意见,皱眉地看着他,不敢情绪激动,生怕此时暴露自己,那真是嫌自己活腻了。 吕二口又是一副玩世不恭地笑意,悄声道:“依我对南宫家的了解,现在的南宫博望还是后唐的残党余劣,虽说名望之巨,势力不可小,但你想过没有,他在大宋赵家人眼中却还是乱臣贼子,与官府又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会勾结官府?岂不是自投罗网么?这一点就不可能。所以按常理推断要跟你过意不去的另有其人。” 李吟风听了他滴水不漏的透析后,脑中也是动摇了起先的肯定,看来真要好好学学这个老练精明,任何事看似漠不关心,其实心知肚明,更难得的是置身事外,慧眼如炬的洞察能力,不得不让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一下恍然大悟,心里盘算着他的话不无道理,南宫博望一家在西郊僻远山林之中,做事慎密小心,虽说占地百亩,却是更外冷凄,一点江南大家的气势也没有,很悖常理,可细想一个前朝家臣的后裔子嗣,当今天下可不同往日而语,但凡这些乱臣贼子在赵家人眼中始终是眼中钉,ròu中刺,恨不得拔除干净,由不得他们作乱肇事。 但又不是南宫这样权倾一方、只手遮天的人跟自己过不去,那又是何人?自己脑中飞快地闪过自己记忆之中的每个认识还对自己如此“重视”的印象,绞尽脑汁之后还是无果,成为自己难以解开的谜团。正置徒劳思索之下,前面一阵吵杂,引起自己脑子混乱,无心安静想事。“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戒备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到底是什么原因,耽误了我的买卖,损失你们官府担当得起么?” 一个身着员外服饰,体态臃肿,腰圆膀粗、头戴方形富华帽顶,一脸肥胖,两眼眯成一条线,嘴边留着山羊胡须的富商大贾对着拦下自己的守卫大嚷嚷起来,很对这样无理的搜查感到不忿,守备一个总兵才顾不了你是谁,任你是开封府尹还是皇亲国戚,但凡路经此处过的必须经过搜查,未经满意与自己满意的,都休想打着亲昵的关系,走走过场,那自己的饭碗还能保住么?先是示意手下,不理会这个蓄意给自己难堪的大掌柜,任由你说破了天,自己按章办事、天经地义,还是不遗余力地认真搜索着这个大掌柜所辖的车辆马匹。 胖子商人又气又恼,没想到这群朝廷的鹰犬真是狗眼看人低,对于他们的漠视、傲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又大叫大闹道:“这些年都向知府送礼、打点,没想到一群喂不熟的狼心狗肺,存心找茬跟我过不去,不行,我要见你们知府大人,让他出来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否则” “否则怎样?你个刁民草莽,知府大人是你等想见就见的,告诉你,我等卖命为你等安居乐业,不然你的买卖生意能有现在这么顺利,如今赚了银两,发了大财,就拿鼻孔看人,知府大人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没空见你这般蛮横无理的刁民。还有不妨直说,这一切正是我们知府李法华李大人的意思,谁也不列外,别跟我讲价钱,谈条件,放走了乱党,责任你担当不起。” 富商一下语塞,一张白白胖胖的赘ròu上顿时涨得通红,就像一个番茄。可他还能有什么话说,平日里为了巴结杭州知府,不少往他腰包里送银子,可是情况危急之下他恐怕也无能为力,只好自认倒霉,谁让世态炎凉,人心叵测呢。 李吟风一听他们的争论,自己双眼瞪得就像鸡蛋一样,吕二口看他的表情之中充满惊疑,觉得不大对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你不会”被他一问,也方才知晓自己刚才的判断简直天差地远,看来这路还长,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叹气道:“大哥所言非虚,这里设卡盘查,而且还是针对我的,南宫一家顶多加派自己的家丁和势力,可要动用朝廷他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万办不到,刚才我才明白,真正跟我自己过不去,穷追不放的还是自己人。” “哦,那谁,原来他们口中所言的那个知府是你什么人吧?”吕二口内息调和,加上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在喧闹的人群之中竟将周围百尺之内的谈论、举动、言行都收入脑中,任谁也逃不过。 李吟风先是失望地点了点头,然后垂首丧气地道:“果不出你所料,这里的知府老爷正是我的族叔李法华,没想到他竟然坐上了杭州知府,看来七爷爷家真是人才辈出,为李家增光了” 吕二口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样的,没想到身为一家,却相残迫害,不惜追捕缉拿,任谁也不会好受。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又转念说道:“好了,别去想了,管他是做大官也好,做皇帝老子也罢,你要相信有朝一日,你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我想你此时应该明白在金银的诱惑面前一切都变得那般丑陋可恨了吧,不过幸好你发现得早,不然见到本人,我怕你不知情,被他抓住,那时你后悔也晚了。” 李吟风“嗯!”一声连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谁能接受自己的堂叔尽然会捉拿自己,为的不是别的,竟是自己身上带着的秘密,这真正印证了吕二口那句话,看来行走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很有必要。 吕二口最后又安抚道:“走吧,进了城你估计还要很多事难以接受,不过这样更能让你看清本质,辨别是非,才不致于走上绝路,此时你就放心吧,任谁也不会怀孕两个叫花子的,我们现在大咧咧地进去,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答应我的事。” 李吟风振作了些,点头细想,自己答应过吕二口的事太多了,具体是哪件,一时也很混乱,索xìng不去想,就先按吕二口的意思去做,应该不会骗自己。 李吟风与吕二口二人经过守备搜查,在他们身上只传出一阵酸臭,让人不由掩鼻难嗅,顿感厌恶,都没心情在对他们盘查什么,立马催促着赶紧远离,免得一身晦气,影响一天的心情。 李吟风没想到做乞丐还有这般好处,居然能躲过追查,甚至不会被怀疑,有点意外的惊喜。可是危机还未能彻底解除,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藏首匿形跟着吕二口轻易躲过关卡,顺利进到城里。 经过多次确认后,没有追兵和监视后,李吟风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咽喉眼了,如释重负地道:“刚才真是有惊无险啊,还好大哥的防患未然早有准备,不然我真是逃不掉的。” 吕二口大笑,口中还是没个正经地道:“这就叫有惊无险了?我的本事你接触都了自然就会明白,看来你涉世太浅啊,老夫对于官兵的追查那简直用家常便饭来形容,真正惊险的还在后面呢,你就慢慢等着吧,但是我还是要事先提醒你,可千万别轻易暴露自己,不然,我们身陷绝境,我可分身乏术照顾不了你。” 听他的话里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原来再三提醒自己,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冲动,破坏了这次的阅历,可是想不明白像他这样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还有顾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敢问,只能深埋心底,毕竟自己的处境可不是以前那样来去自如,行动方便,反而成了这个高手的累赘,如果真有凶险,恐怕只有自己照顾自己,没人可以帮忙。 吕二口见他一直提心吊胆的样子,非常紧张,不由打趣道:“好了,自己既然清楚此时的情况,该掂量轻重缓急,但是也不必放在心上,不就是众叛亲离,举目无亲,反目成仇么?这样也挺好,至少你还可以从心里彻底防备着他们,不至于被声色犬马迷惑,还不是最坏,我可是来沾沾油腥的,肚子饿了,是该找点吃的,这样让我死也死得安心,你如何打算?怎么还在跟你自尊心较量,是放下颜面?还是另寻他路?你自己决定。” 李吟风其实正在矛盾着是该继续跟着他还是颜面重要,一时也很难做出决定,可是现下自己不同以往,堂叔派人追杀自己,自己当时不信传闻是讹言,没想到一切都印证这个老江湖的推理,在利yù熏心心渐黑的时候,人就会变得贪婪,就会连道德、灵魂、尊严、亲情都抛开,变成一个甘愿为自己私yùcāo纵的恶魔。 没想到传闻变成事实,是那么残忍,这是自己一个十来岁少年难以改变和接受的结果,可是除了忍耐还能怎么办?对着大街上大喊自己没有什么宝藏,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惹祸上身可并不明智,除了这些也真正想了解到底南宫家是不是正如吕二口所说那样卑鄙无耻,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与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大相径庭了,自己不敢接受,不能相信这一事实,所以来亲自验证下,原因是自己的整个价值世界都将改变,难道这个世上真没有坦诚相待,真心相待的人了? 还有积累经验,阅历丰富对刚出道的李吟风无疑是宝贵经验,这是平时积累,向任何人讨教也是学不到的,自己深信游历世间必定受益匪浅,自己除了跟着吕二口有个照应,更为难得的是他至少真心对待自己,于是决心下来道:“大哥放心,我的可笑又微不足道的自尊心,没命活下去也是徒然,凡事都需一个过程,何不在你身上先学习下,以便日后派上用场。” “好,这样很好,既然想明白了,那就好好跟着吧,反正有得你学的,有得你看的,还有得你自己去辨别的,我只将你领进来,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领悟,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很多东西我说上千遍万遍,不如自己实践。一个月以后你会独自上路,我只能帮你到这步。”吕二口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以教导的口吻念叨着。 李吟风没有异议,并未去反对,还很中听,何况这是事实,不争的事实。自己默默地点头,心里很不甘心自己居然变成一个众叛亲离、孤立无助,时刻命在旦夕的亡命天涯之人,可是现在只好听之任之,暂且认命。 吕二口笑道:“不必释怀苦恼,乱叫的恶狗不咬人,沉默的猛虎要人命,只要你懂得隐藏自己,有朝一日必定给这个世间最沉痛的一击。安心看着吧。哈哈哈!”说毕,大笑着昂首阔步地向前闹市而去。 李吟风脑中念道:“叫唤的恶狗不咬人,沉默的猛虎要人命,对,我又何必着急,要做就要谋定后动,积累能力,我就不信凭借自己之力,不能让人心悦诚服。等着吧,我会回来的。”一念至此,自己更加肯定要怎么去做,回过神来已不见吕二口的身影,立即拔腿追赶,深怕自己走失,似乎行人都对乞丐一阵疯癫行为见怪不怪,都避让三分,谁敢接近,还不怕一日的霉头都因为他们而晦气,那时更令自己心里不痛快了。 第三十七章 心事撩拨 一路跟着吕二口行乞讨食,倒也听闻道不少江湖新鲜事和趣闻,还好一路上都是吕二口这个老叫花子伸手讨要,对于他来说这跟吃百家饭,像回家感觉一样亲切和熟悉,没什么能难倒他的,自己只是尾随其后地跟着,全凭他的照顾,自己没有饿到肚子,心里惭愧吕二口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慈师教导心爱徒弟的一堂率先垂范的榜样罢了,让李吟风知道方法就行,不用他也不顾颜面何自尊跟着自己做的,但是也不时注意着他的面目表情变化,看来多多少少那些江湖的传闻已然他听到了些,这无疑也是件好事,让他明白什么是患难之下见真情,日久之间显人xìng,趁早和理想与过去告个别,这是很有必要的,就当是成年的一次彻底心灵洗礼。 吕二口看了看骄阳当空,时候快近正午,呵呵一笑道:“我看今日收获匪浅,你也累了,不妨坐下来歇息会儿,填饱肚子再阅历也不迟,你感觉如何?” 李吟风都唯他的话是从,怎好拒绝,再说自己一路走下来,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却也双腿有些酸软乏力,自己的肚子也甚不给自己争口气,偏偏这个时候咕咕乱叫,一阵尴尬之后唯有答应,吕二口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蹲坐下来,从身上的布袋之中翻出今日的辛苦所得,不一片刻翻腾出一只鸡腿,一只鱼,还有大半个猪头,剩下的就是被啃嚼了的馒头,还有自己片刻不离的葫芦,当然大鱼大ròu都是残羹剩筵。 但是对于吕二口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弥补和满足,看了看这些丰盛的午餐,志得意满地笑道:“还不错,有酒有ròu,看来我又要饱餐一顿,再酒足饭饱之后,美美地睡上一大觉,就是皇帝老二的生活也不过如此,美哉美哉!” 李吟风看着这些虽说是大鱼大ròu,可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不是自己馋嘴,是感到厌恶,原因是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吃剩下丢进泔水桶里,被他倒腾出来的,吃这里非但自己一点食yù全无,就连看相也大打折扣,不要说叫自己吃,就是多看一眼,多嗅一丝气味,自己都快作呕。 吕二口看着他一脸难看的神情,自鸣得意地丢给他大半块被啃过的馒头,忖骂道:“真是不懂美食欣赏,就不要暴殄天物了,你也吃不下,干脆就勉强填填肚子吧,不过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过后怨天尤人。” 李吟风苦凄着脸笑道:“这个我就足够了,如此美食还是留给大哥享用,我反而糟蹋。”“小子还有点良心,好吧,不够吃,自己想办法,别打搅我解馋。” 吕二口嘟囔着嘴,一下变得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更像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生怕别人抢他最爱的东西,开始撒气胡闹着,惹得李吟风哭笑不得。二人谁也不打扰谁,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 “小姐,咱们出来还能找到他么?恐怕早已跑远,不会等着咱们来找他吧?”正置此时一个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的声音在李吟风耳畔响起,那声音委婉动听,让人听到有种欢喜雀跃的高兴和亲切,另一个被她叫做小姐的人却是恼羞成怒,心有不忿地道:“哼!我思来想去总不明白那个臭小子怎会察觉出异样,居然逃走,害得本小姐还要亲自出马来捉拿他。” 话音中充满对那个人的忿恚,这时李吟风的心又被提到嗓子眼出,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没料到冤家路窄,自己刚从南宫紫滢的手里逃出来,玩玩没想到她会在城中寻找自己,吓得六神无主,面如土灰,就连自己喘息的声音也清晰可闻,暗忖道:“不好,真是刚出狼穴又要落虎口,吾命休矣?希望别被她看到自己才好。” 其实是自己过于紧张所致,整个面目早就画花,一身破烂,身上已是耳濡目染被身边的吕二口传染,臭气掩鼻难闻,蹲在墙角,懒洋洋地吃着别人丢下的脏兮兮的馒头,是谁都会认为是两个乞丐,如不仔细观察其身形特征那会想到这个小乞丐就是李吟风,但是见到这样一身装扮的人,谁都会避之唯恐不及,谁还会不惜屈尊迁就凑近来看呢? 李吟风想到这个熟悉又暴躁,表面上温柔体贴,骨子里刁蛮泼辣,一张冰清玉洁的容貌,却是yīn晴不定的脾气,看似可爱娇气,其实心狠手辣的南宫紫滢都出现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那另一个人正是她的贴身丫鬟筱竹无疑了,自己不动声色,生怕被她二人发觉,到时真是绕了一大圈回到原处,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筱竹又是万般讨好自己的主子,轻声细语地道:“其实李吟风没什么不好的,他为人正直,又没有半丝公子哥的傲气,也没有乡野小子的野xìng,更没有文弱书生的酸儒,只是迟钝了些,呆了些,其他xìng格倒也不是很坏啊。” 李吟风惊疑未定,一双被蓬乱头发遮挡了的双眼不由大睁,没想到这个筱竹倒还是重情重义,不但甘冒被主人责罚的危险放自己逃走,危难之际还不忘给自己打圆场,说好话,自己心里感激,暗骂自己其实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好,难免自惭形秽起来,似乎她说的并不是自己,更像别人。 紫滢冷哼一声,大有不满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那个野小子说话,再说了,他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那有你所说的那么优秀,本小姐眼里,还不入法眼。” 李吟风心里暗骂着,“要不是这几日随大哥游历,阅尽人无数,我差点真中了你的道,还好没有跟你接触久了,不然我还真不知你是这般冷傲之人。”是人也会气愤,听别人的褒扬或许不中肯,可是听他人议论自己的短处,却又大为不服,这是人之常情。 “其实小姐心里还是挺中意他的,不是么?当初还是小姐救他一命,每天至少来探望他,就是希望他醒来,我想你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不是么?”筱竹与紫滢从小在一起,整日服侍着她,情同姐妹,半步不离,可见最懂紫滢的非筱竹莫属了,似乎什么心事也瞒不过筱竹。 紫滢那孤傲好强的心里岂能在吓人面前轻易示人,故作漠不关心地骂道:“我在乎他,那臭小子又黑又丑,右眉头上还有一道浅疤,下嘴唇还厚,一看就是一个憨厚,不善言辞的呆瓜模样,就是他被野狗拖了去,撕裂吃了,本小姐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你怎么一时帮着他说话,我就搞不明白了,那小子有你说得那么好吗?全天下的少年俊杰都死绝了,也轮不到李吟风这个山野村夫。” 李吟风听得又是惭愧,又是无地自容,更多的是恨满难消,谁被这样诋毁谩骂倒也算了,背后说人坏话,当事人没听到还好,这一字一句不漏听到耳中,任谁有绵羊一样的脾气也会勃然大怒的。但是情势所迫,李吟风只好赞忍一气,不与她计较,谁让现在阵营不同,敌我分明,自然反对的不接受,给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恩惠的记在心里,感激报答。 只是这种情况无疑当着自己的面扇自己耳光还羞辱,换作别人早就bào发出来,要好好教训这个骄横跋扈,刁蛮任xìng的大小姐了。 可是身边的吕二口一直不动声色,还是认真地咀嚼着他辛苦劳动换来的“美食”,周围发生的一切也不能阻止他用餐。 李吟风只有按捺住自己的愤慨,不让怒火冲昏了理智,不然后果岂是自己能承担的。 “其实小姐口里说不关心,不重视,心里面我比谁都了解你,李吟风他此时虽一事无成,还籍籍无名,可是他有抱负,心里面报国雪耻的心情在我所认识的年轻一辈之中还是无人能匹的,加上他不会一直沉侵的,他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当时少有的将帅大才韩世忠的义子,加上他也不是什么一穷二白的山野村夫,身上可是有着足可敌国的惊天宝藏,这些日后都会成为他不必任何人差的本钱,于情于理都与小姐天造地设,难道不好么?” 筱竹还在分庭抗礼,极力劝阻着小姐紫滢回心转意,希望她能有所改观,可是紫滢又非那种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人,就算她心里极其喜欢,可那份孤傲不能让她屈服于任何人之下,可笑的自尊作祟就像酒瘾犯了的人对它存在依赖。 紫滢撇嘴冷笑道:“我说过,我就算看上猪,也不会对那个臭小子动半点心的,你也少在我面前替他说好话,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要不是他发现爹爹的秘密,说不定此时早已是我们砧板上待宰的鱼ròu,还那里来的什么可悲的志向抱负,就连那巨大宝藏也早就成为我南宫家的了,那时复兴南宫家的希望不再是一句空话,爹爹也不再苦恼大事不成,南宫的昔日荣耀也指日可待。难道我还要说多少遍,事到如今都是他害苦了我们,不但爹爹毕身心血白费,整日夙夜忧叹,为其扰得心绪不宁,我不忍见爹爹这般颓丧下去,所以发誓要捉住这个臭小子,决计要抽筋拆骨,以解心头这口恶气。” 李吟风听到这里早已不会感到奇怪了,从开始听到这个恶魔般心肠的女人一直怨dú的口吻咒骂自己来看,似乎早与自己水火不容,想来她的话是真的,这样狠dú的手段她真能做出来,只是发现这真是一个讥诮的笑话,这个往日敬而远之,自己不敢一瞻尊容,对她畏惧,还从小受尽万般宠爱的大小姐,现在在自己心中变得是那么可怜,这对于转折xìng的感悟直到这一刻自己才发现,真是不枉去而复返的收获。 筱竹还是不依不饶地道:“其实小姐很苦,我筱竹心里面明白的,只是只是”“只是什么?连你也给我学上了那个混蛋的说话特征,太令我失望了。忘我对你如姐妹一般对待,胳膊肘都往外拐,帮着对头来数落我了?” 紫滢厉声喝止,脸色也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那张俊美端庄的俏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可爱,看到的是狰狞凶狠,显得面目可憎。 筱竹垂首地低声答道:“对不起小姐,我知错了,但是,我就是受小姐的责罚我还是要把话说完,刚才小姐对李吟风观察入微,这是谁也不及的地方,我想他不会没有在你心目中存有一丝之席。只是小姐故装矜持,不然” 紫滢这下真的气急败坏,对筱竹颐指气使道:“我叫你住口,大胆,本小姐居然沦落到一个下人对我呼三喝四,指责不是,成何体统?” 第三十八章 爱矣恨矣 筱竹还是甘冒被小姐责打的风险,硬着头皮地道:“小姐就是打死我还是要说,你外表坚强也是为了包裹着你那颗脆弱易碎的心,我与小姐每日形影不离,能躲过老爷和fù人的眼睛,却逃不过筱竹细微观察,你一直不肯以柔弱的一面轻易示人,目的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南宫大小姐不输于任何男儿的气概,可是每晚你都在独自轻泣,不时低呼着‘李吟风’的名字,难道你心里没有一个真正中意的人,会如此轻易关心他么?就算是对手,没有爱何来恨?” 紫滢准备扬起粉琢玉雕的手臂打向筱竹的脸颊,可是举在半空却又迟迟不敢下手,或许真被面前这个看似稚气,实质上比任何一个chéng rén还要老练的丫鬟看穿了,自己就好像赤luǒluǒ地站在她面前,一丝不挂,连身上有丁点瑕疵都被她收入眼中。 紫滢变得黯然起来,一阵气愤之下只剩深深抽了苦凉气,扬袖顿足地道:“罢了,我真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彻底败给你这个臭丫头,但是喜不喜欢他是我的事,任何人也不能干预。还有这是我的心事,你千万不可向任何人说,包括我的爹爹和娘亲,不然我撕烂你的嘴,让你永世不得嚼舌根。”筱竹苦笑,想不到自己那里来得勇气居然敢忤逆犯上,但是自己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替小姐释怀后的高兴。 紫滢却又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来,不免令自己伤心,开始责怪自己道:“可是有件事,我开始还是很讨厌他的,所以才害了他。” 筱竹没想到素来不肯认错的小姐居然在自己面前抽泣着,缓声低问道:“是什么事令你这般责怪自己?我想当时也是无能为力,现在你可以劲力去补救啊。” “是他中了我南宫独门绝学摧心掌的dú,恐怕命在旦夕,要是他真有不测,我真是成了杀人帮凶,只是爹爹那也无法jiāo代。我真恨自己太过要强,以至于眼里不能有半点不顺眼的,没想到这下成了心中的剧痛,我不能原谅自己。” 紫滢说出李吟风并不是安然无恙,这份担心是很清楚知道自家那不可外传的奇功的厉害,弄不好会要了李吟风的xìng命,自己心里很在意李吟风此时的安危,所以意志也开始出现了混乱,但是筱竹还是像不离不弃的影子一样在她身边安慰着她,鼓励着她,甚至劝解着她,“其实小姐已经很努力在挽回不堪后果的设想,当时老爷要派人搜寻他的下落之时,你第一个瞒着老爷,说是来抓他,其实是想在老爷之前找到他,保住他的安危,这点筱竹可以看出来,小姐还是心里面有他的,那就不要气馁,说些丧气话,凡事都会有误会,等见到面时,当面解释清楚不是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吗?” 紫滢听了筱竹的话变得理智了许多,是啊,自己在这里自责有什么用?哭泣又有何用?在没有李吟风一点消息之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自己不会放弃找到他,至少见到本人,才有当面给他道歉的机会,一阵慰藉之后是释然,自己要振作,此次还是假借捉拿李吟风为名,实际上是为了救他,为他排忧解难,如果事情败露,就会给自己至亲最尊敬的爹爹闹翻,不过她已想好了后果,无怨无悔。 李吟风心里面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了,没想到自己心目中那个不可一世,骄横跋扈,刁钻任xìng的大小姐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来了个大逆转,真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想不到自己恨的人居然爱上自己,自己素来有好感,心怀感激的筱竹反而成了紫滢的撮合牵头人,命运真给自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矛盾着如何是好?是该继续以戒备,拒紫滢于千里之外,还是该与这个本与自己有着天差地远的小姐划清界限,自己头脑中一片混乱,沉吟着心里面最初衷还是该以随机应变的态度对待 李吟风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自己最恨的人,居然对自己存有好感,一向感情剪不断,理还乱的自己无法面对和处理这种关系,想来只有逃避,原因是自己太懵懂了,根本无心在儿女情感上处理好,跟无法应对,除了羞涩的自愧不如,还能剩下什么?感情的东西实在是太微妙,也很奇怪,原本死对头,一生躲避着对方却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明了,真还不如彻底决裂,分清立场,那样自己还好应对,正在踌躇之余,筱竹又向紫滢忸怩说道:“其实,我yīn瞒了小姐一件事,但是我想至今思来想去,我即使做错了,也无怨无悔,因为我成全了你和他。”紫滢黛眉微蹙地问道:“什么事?居然你还有秘密瞒着我,说来听听。” 筱竹双手在摩挲,扣着小指,耷拉颔首道:“李吟风并不是他自己得知什么秘密之后逃走的,而是我无意之间听到你和老爷之间的谈话后,斗胆放走他的” 筱竹似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怎样,要是让南宫博望知道这件事,还不把她生吞活剥了不可,眼看大事即成,到嘴的鸭子自己飞了,还是内鬼所为,无疑是自己给自己脸上涂上了丧颜耻辱的大粪。 紫滢也大感意外,惊呼道:“什么?你你越来越被我娇惯坏了,居然擅做主张,连老爷你也敢冒犯,就不怕他把你用嘴严酷的家法处置?” 李吟风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差点喊出声来,虽然事先也知道是筱竹四下放走自己,可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不惜以自己的xìng命在作赌注,为自己一个不起眼的外人实在不值得,自己惭愧不如,恨不得永远也难以面对身前这个看似渺小,其实比自己高大百倍的名不经传的小丫头。 筱竹还是没有半点后悔,义正言辞,声音坚定地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决计不会连累小姐,事先做了了,就不怕担当后果,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那怕再换作十次,百次我也毫不犹豫。” 紫滢惭愧地低下了头,转即又道:“放心吧?我不会将今日之事向任何人说的,那怕是李吟风,不过我还要感谢你,是你放了他一条生路,同时也放了我一条生路,今日的事我会忘得一干二净的。” “这才是我真正的小姐。”筱竹还是调皮地笑着,二女真像无话不谈,不分彼此的姐妹,相视一笑之后,筱竹“咦!”一声感到奇怪,紫滢也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意外?”筱竹目不转睛地看着在自己正前方不足十步的地方蹲着的两个叫花子,一直没有注意自己和紫滢谈论少女之间秘密的时候还有陌生人也在场,顿时双脸飞霞,羞愧莫如。 顺着筱竹的目光看去,紫滢也看到了两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自己出生显赫,身世高贵,加上家教甚严,最是忌讳和讨厌这些好吃懒做,一身臭味的叫花子,顿生厌恶,柳眉剑竖,双手叉腰地走将过去,呸一声骂道:“死叫花子,偷听我们说话,还厚颜无耻地敢在这里赖着不走?”小姐脾气还是那样一点没改,孤傲得让人觉得无理取闹,李吟风真想以真面目示人,给她一记狠狠的耳光,让她长长记xìng,可是自己却没有勇气再面对她,原因是少女的情窦初开,居然意中之人是自己,让自己怎么接受? 本yù站起来对峙,不想跟她再有任何瓜葛,却被吕二口一把手拉住,他还是一副逢人三声笑,打人不打笑脸的老练,站出去为老不尊的模样说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位小姐好蛮横无理,硬要说我爷孙两偷听你说话,我们什么都没听见,就在这里累了打了个盹而已,还没有怪你两个唧唧咋咋说个不停,扰了我们的清梦。” “你你你”紫滢气得顿时有口难辨,换作前些时日的脾气还不得恨恨臭骂这个老叫花子一顿,方能泄恨。 对方可是叫花子,一身臭气熏天不说,还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恬着脸皮冲着自己笑,让她无从找到理由下手,吕二口又道:“好了,我也睡够了,换个地方吃点东西,不打扰你们聊天了。”说着昂首阔步地往北面直去,紫滢要不是嫌弃打他还脏了自己一手的习惯,真要好好教训这两个偷听少女的闺房私语的混蛋,李吟风却又在正面对着她,一阵木讷连挪动脚的力气也没有,呆呆地站在远处,一动也不动。 紫滢和筱竹看着那个老乞丐没有在跟自己争辩什么,反而处之泰然地离开,只是觉得有双眼睛在一直盯着这里看,就像是一种亵渎和冒犯,浑身也发起毛来,冲着他冷眼旁盯地道:“看什么看,难道本小姐脸上有花不成,死乞丐滚远点。” 李吟风要不是一脸泥污自损形象,加上衣着也是真正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遇见熟人也认不出自己来,真想打醒面前这个傲气十足的大小姐,双手拳头握紧了又握,用力过甚之下都在轻微颤抖,自己也在竭尽全力克制自己,履行着对吕二口的承诺,筱竹打量着这个人的身形外面,体形特征也觉得很是行为奇异,只是说不出什么地方奇怪,见他一双铁青的拳头上积压着无比的怒气,连忙拦在紫滢身前,生怕这些不能用常理推测的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怕他伤害到自己的主子,不惜用身体挡住紫滢,替她安危着想。 紫滢还是得理不饶人的强横,大声骂道:“臭小子,你想打本小姐,只要你敢动我半分毫毛,我定要你不得好下场。” 这时吕二口在前方五六丈的地方转身喝止道:“小子,你还在那里干嘛?人家小姑娘思念意中人,你这个傻小子难不成也想接近这位小姐?别妄想了,人家心有所属,你个傻子别在那里大煞风景了,还不快走。免得听到一些甜言蜜语,亲昵闺密,你也不嫌害臊?”李吟风这才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松开拳头,看也不看她二人,径直向吕二口的方向赶过去。 紫滢却是听到这话,一脸羞赧,两颊涨红,就像成熟的蜜桃,羞答惭色。 本想逞口舌之快,但是在这个老jiān巨滑,处事机警的老江湖面前,似乎讨不到半点好处,只好作罢认栽,反正在自己眼中这种疯癫异常之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对于他们就算四处散播谣言,只当他是疯子,不予计较。看着他们远离的身影,紫滢气得顿足捶胸,好在身边有筱竹安慰,一切又变得如往日一样正常,反正现在心里道尽苦恼,全是释然幸喜,那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李吟风耷然若失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走着,没法处理好刚才的情况,一切也难逃过吕二口这种人的眼睛,他上前来调侃嬉笑道:“这下糟了,原本以为能和南宫家的人彻底断绝往来,划清界限,没想到事情却变得复杂了,南宫大小姐居然喜欢上了自己,恐怕也无从是好?” 李吟风那里还有半点心思跟他开玩笑,只有踌躇未决、难以接受,淡然地道:“大哥就不要笑话小弟了,我那有心思谈论什么儿女私情,恨她还不够呢?怎会喜欢一个加害我的人。” 吕二口眉毛上扬,大为惊奇,反问道:“真的?我却认为任其发展下去,你何必苦恼?何况真正对你抱有心怀不轨的是南宫的主人,她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有些事她还不能明白。” 李吟风难展皱眉地道:“可是,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要不是今天她的丫鬟问她,说出一切我至始至终都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想不到转折太快,一时难以应付。” “应付不来,何必应付?喜不喜欢是她的事,你何许徒增烦恼,再说了,年轻人成长都会经历这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都会变的,不用担心。这样也挺好,此次杭州一行也不算白来,yīn差阳错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吕二口还是一副老没正经,寻李吟风取笑开心,李吟风也无能为力,就像对待紫滢的感情一样,只有像吕二口所说那样,静观其变,任其自流。 忽尔吕二口一本正经地又换了个脸色,似乎没有半丝玩笑的意思,道:“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千万别被儿女情长迷茫了方向,消磨了雄心,你的情况很不容乐观,体内的dú气可不眷顾你,希望你利用充分的时间勤加苦练,dú气一日不除,你不能有半点懈怠,否则就算有好姑娘等着你,也无命消受,疗伤最忌讳的就是带着私心杂念,弄不好会趁早要了你的小命。明白吗?” 李吟风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暗自神伤地苦笑道:“想不到一切拜他所赐,现在又来博得我的好感,真是造化作弄我,也罢,我命中定有劫难,怨不得谁,多谢大哥再三阻止,有你在身边提醒督促,我好多了,你的教诲我铭刻在心,片刻不得疏忽。” 吕二口很是满意的点头道:“这样最好,男子汉何患无妻?你的当务之急是挽救延缓只剩下半条xìng命的身体,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完成,希望你暂且放下。” “我会的,要做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为些末小事蒙蔽视野,裹足不前,实在懦弱所为。”李吟风经过吕二口的一阵开导之后,也是心里豁然开朗,又换回了那个斗志昂扬,振作坚强的自己,说完了这些后,二人继续在杭州城中游历,似要把人世间的人情冷暖逐一看个够,体会彻底。 第三十九章 冤家寻仇 午后的杭州,繁华不减。 吆喝着卖的货郎逢人三声笑,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不管你是来一睹江南天堂的美景,还是附庸风雅地观瞻西湖的盛况,或是瞻仰前人遗风来此赋词作诗,不论你是游商大贾、是感情缱绻的新婚燕尔、还是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来者都有不禁地赞赏一番,更引人入胜的是它的难以用丹青笔墨勾画出来的美,让你留恋不舍,那美在莲舟泛水,在烟雨霏霏,在摇橹dàng漾,也在风土人情,这里就是令人忘却世间纷扰,足以让你感受江南温柔的天堂。 难怪白乐天,还是苏东坡,这些千古难遇的奇才都在此地作下了许多让后世传颂不绝,脍炙人口的好句,“yù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是啊,西湖就像浣纱的西施,在烟雨之中,还是碧空万里无云之下,都像西施浓妆和素颜那样令人动心,沉醉。 这里有三吴都会,也有后晋古色古香,有前人的手迹,后人的争先效仿,这里的气候适人,风景迷醉,就像人间仙境,可硬件的美也不及这里的人美,男的英俊神武,女的温柔妩媚,真有点越国范蠡和西施的风范,只是人始终都是有xìng格的,不是没有一再的忍耐,那不是表示没有脾气,不是不bào发,而是未到一定的极限。 李吟风看着烈日当空,空气中充满了飘渺的氤氲之气,这是即将有场绵长的糟糕天气的先兆,原因是梅雨时节就要来到,自己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对这种情况最是了解,可以用习以为常来形容,这样的气候带来的只会是人变得烦闷,雨一下就是长达半月以上,对于出行更是糟糕透顶,自己习惯了,也很平常,更多的是麻木。 吕二口也看着天际边混沌的感觉,心情也很是不快,忖骂一声:“真是晦气,这倒霉的气候,怎么偏偏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让我一饱杭州的美景,没食,美人的心情也没有了,大煞风景。” 李吟风只有在他身后偷偷笑起来,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来,生怕对他的不尊敬,还有显得自己很不懂礼貌。 吕二口可不是普通人,当然知道李吟风在身后得意,倒是也没有跟他往心里面记仇,冷哼一句道:“呆瓜始终是呆瓜,那里知道圣人的忧虑,我只是叹息着好不容易一月的时间难得潇洒,没想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恨天公不作美啊,算了,我怎么也变得那些酸溜溜的文绉绉的,一点也不像男子汉气概,反倒是怀才不遇的秀才一样满腹牢骚。” 李吟风止住笑意,也不大懂他在说些什么,都是些听的似懂非懂的话,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四下张望,随时注意着周围的来往过人,不想见到认识自己的人,对于自己来说,心里筑起高墙,将心深深地锁在幽暗之处,怕见人的羞涩还是一点不变。 吕二口也不搭理他在如何失落落魄,还是暗自神伤,自己长叹着说道:“看来还是少来外面活动,不然遭罪的命我是不想再变得更糟糕,索xìng把七日的美食都讨回去,这样免去来回奔波。”打定主意之后,自己敢想敢为,不敢丝毫怠慢,谁知道天上的乌云多久密布上空,这幽怨得像病fù的哭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临,自己想吃东西也变成了困难。 吕二口朝闹市最热闹的地方而去,李吟风也怕他喝得酩酊大醉,忘却了回山林的路和时辰,尾跟在后面,片刻也不敢掉以轻心,走进一条向闹市必经之路,没想到这个大哥的耐力和意志不得不让自己佩服,非但快云疾步的早就在前面等着自己,奇怪听闻的高手都是这样的吗? 充满了怨dú和谩骂,事情却不是自己想想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吕二口已经被拦住了去路,左右也是堵住了逃跑的可能xìng,他被十余名人高马大,体形彪悍的大汉围在中间,个个面带yīn狠的杀气,手里或拿兵刃qiāng棒,也不知昔日有仇,还是近来有怨,竟然一见到他就是痛下杀手的照面,让李吟风这个初涉江湖的少年看来吕二口这下麻烦大了,都为他倒捏一把冷汗。 自己本想出手chā间此事,也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对付自己的朋友,那么无论是谁在面前都将是自己的敌人。自己不怕任何困难,虽不是对手,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正面一个一脸得意却怀恨在心的yīn翳汉子冲着吕二口冷笑道:“你真是让大爷好找,臭要饭的,今日我定要你加倍偿还。” 吕二口沉着冷静,一点也不畏惧这十来名壮汉,可一脸惘然的问道:“敢问阁下,我这个老叫花子与你素不相识,还有我未得罪各位,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要为难我?” 为首的汉子好像是众人之首,也或许请来这么多人替自己出气来的,颜面上说什么也要挽回,不是轻易说算就算了的,呸一声骂道:“没怨没仇我会大动干戈来找你聊天喝酒不成,笑话。” 吕二口不以为然反以为是地道:“好啊,老叫花子正好馋的紧,你要善心大发请我喝个痛快,我老叫花子感激不尽。” 那人长得肥头大耳,衣着打扮甚是雍容华贵,看样子就是个为富不仁,心胸狭窄之人,哪有什么慈悲会请那么多人来让吕二口叙旧喝酒,旁人看这情景分明是寻咎滋事来的,“你是真疯了还是装蒜,臭要饭的,昨日你在‘宾至如归’酒楼外可是打死一条狗?” 吕二口双眉一扬,也不隐瞒,如实禀明地道:“是啊,那又怎样?” 华贵衣着的汉子顿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地道:“要怎样?当然是赔我狗来。天底下还有你这样不知轻重的家伙?” 吕二口当仁不让地道:“天底下还有你这样为了一只狗,向一个一贫如洗的叫花子赔狗的。” 富商更是暴跳如雷地指责骂道:“臭要饭的,不知好歹,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四处打听打听我糜枸本在整个杭州城是什么人物,居然让一个要饭的欺压道我头上了,简直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吕二口也学着他的模样,也故意激怒他大骂道:“天下也还有你这样臭不要脸的,人仗狗势地到处欺压受苦百姓,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就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天下的乞丐都是好欺的。” 糜枸本气得脸色发紫,两缕胡须在他那张肥嘟嘟的脸上颤抖飘着,看上去很滑稽,自己痛失心爱的宠物,没想到还是被一个见到就晦气的叫花子给打死的,颜面尽失不算,还被当众嘲笑,在手下面前还怎么抬头做人,厉声嘶哑地道:“我看你一身破破烂烂的,就是偿还几辈子也难还清我那爱犬的xìng命,我糜大善人在杭州城里,也算是赫赫有名,都知道平日乐善好施,不如你给我当面道歉,磕三个头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吕二口眯着眼睛,捋了捋胡子,装模作样似在考虑这个jiāo易倒不失公平,可惜自己那是这么轻易向人低头的懦夫,宁可站着死,也不愿坐着生,哈哈大笑几声,说道:“原来你还是这般菩萨心肠,我真应该感激你不跟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可是老乞丐却有个病根,腿脚不利索,这个磕头认错,我是做不到,还请你有什么招尽管往我身上招呼,要是老乞丐皱半根眉头,我就当着众人面低头认错,还赔偿你一只一模一样的狗,怎么样?” 李吟风看着情势剑拔弩张,随时有可能在双方不肯妥协之后引发打斗,自己心地淳善,不愿见到吕二口吃亏,可又被那么多成年壮汉拦在外围,根本没有勇气上前去劝架,只好朗声喊道:“大哥,我看此事不过是件小事,何必闹得不和?不妨就照糜大官人说的做,两全其美。” 吕二口没想到关键时候,李吟风居然帮着一个仗势欺人的富商,心里忿恚不满地冷哼回应道:“臭小子,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他,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圆滑,见风使舵倒是一点不差啊。” 糜枸本等人没注意这里除了自己和乞丐外,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叫花子,自己请的可都是杭州城的镖师、恶霸、屠夫、拳师等,在杭州城里那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手,可是却没有一人注意到李吟风的存在,诧异地用仇视的目光盯着他,泾渭分明之下,自然小心提防,谁要是帮老叫花子,就与糜枸本等树敌。 李吟风惭色愧疚,自己也是为了吕二口的安危着想,未想到惹来他的教训,不肯罢休地又道:“只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也怕你吃亏,不如由我来代过,敢问糜大官人的狗值多少银两,悉数算在我头上。” 糜枸本觉得这个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臭小子,大言不惭地说着根本不可能的事,那些小有名气,被糜枸本请来壮势立威的打手都笑得前俯后仰,连糜枸本也转怒为嘲地道:“想不到这个臭小子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学别人多管闲事,逞能出头,我告诉你,这是我一个朋友从西域带来的奇种,由我精心照料养大,光每年的狗食就花上了上百两,还不包括它不亚于七岁孩童的智力,与我情同父子的感情,少说也就五两黄金,你赔,你赔得起么?口出狂言也要适可而止,别依模学样闹出大笑话。我劝你还是回家多吃几口你娘的nǎi吧?笑死本大爷了。” 李吟风被侮辱的顿时语塞,双耳就像火烧般滚烫,只恨天有缺口,地有裂缝钻进去,不再出来。吕二口摇首叹息,知道李吟风也是为了自己不受皮ròu之苦,不惜站出来,只可惜他劝错了对象,这些人岂是什么善类,根本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如不是糜枸本顾及李吟风还是个rǔ臭未干的少年,恐怕今日谁要帮着自己跟杭州权势作对,不见得有多明智,首当其冲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他自己,让他长长记xìng,替人出头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糜枸本念及自己颜面,不想传出去,坏了自己名声,只好暂且忍耐着。 吕二口知道他好心帮倒忙,不怪他,只是冷笑道:“小子,你的心愿,老夫心领了,不过你有侠义心肠是好,无奈找错了人,这些家伙本就无理取闹,真是好心救蛇反被其噬,下次你要行侠仗义之时,切记看准人的品行,不然会吃大亏。这些人根本就是恃强凌弱,你一片好心也是枉然。还有老夫也不是软骨头,向这种人仗狗势的畜生低头,传出去恐怕难以服众,我丐帮中人行走江湖,见过的恶狗不计其数,今日见站在旁边好好瞧仔细了,看老哥我如何教训这群恶狗。”话音已毕,李吟风只见吕二口的身影早不在原地站着不动,眼前一花,吕二口已然挥舞着手中那根翠绿的竹杖向糜枸本等人劈头盖脸地打去。 人群中有个灰色的身影一闪即逝,夹杂着绿色的棍影,只听几声惨叫,右侧几个高出吕二口半个头的壮汉应声倒地,有的抱头痛叫;有的屈身忍耐;有的呻吟抽搐,眨眼之间就有三人倒地,都未看清身前这个其貌不扬,看上去病颓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的老乞丐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自己这里,又眼花缭乱地不知他使得是哪门子武功,竟然无处防备,还未大哥照面,棍影闪过,所到之处无不惨叫连连。 只听吕二口口中还喊着:“你们当我丐帮无人,好欺负不成,叫来一群酒囊饭袋也想给我难堪?根本就是烂银蜡qiāng头,充其量也就是充充门面,一个也不中用,先试试我‘打狗棒法’的厉害,这是专门为各位精心准备的。”手起棍落,快似闪电,从“诱以教导”,“请来上钩”,“落荒而逃”,几招至“打其尻尾”,“指鼻驯化”,“当头棒喝”几乎是一气呵成,不带滞留与喘息,使得是炉火纯青精进熟练,令李吟风看傻了眼,为之惊呆,连叫好也忘喊出来,下巴就像脱臼不听自己使唤。 糜枸本也没想到这个毫不起眼,连走路都蹒跚不稳,病入膏肓的老叫花子竟然在说话的从容之下就打倒自己不惜花高价钱请来的打手,谁知道是这个人太厉害,还是请来的人太不济,没打个照面就一一倒地,不是自己高价请来的高手太弱,而是不知对手实力太强,贸然出手最后也只是石沉大海般的无济于事。吓得目瞪口呆,脑中瞬息之间闪过一个念头,惊疑地反问道:“听说江湖之中有一群乞丐模样,他们成群结队在一起,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不少人都给他们冠以‘丐帮’称之,难道面前这个人就是‘丐帮’弟子?我糜枸本真是大噬老本了,真远不够本,居然得罪天下第一帮,真是后悔莫及。” 但后悔已晚,吕二口的身影早已到了他的跟前,只听他一声冷哼,“狗仗人势的我见多了,但是像你这样人仗狗势的却还是第一个,我就好好教训你这个恶霸,让你也长长记xìng,免得狗眼看人低。”一声大快人心的怡然,用手中的竹杖敲打着糜枸本的大头,“这叫‘循循善诱’,记住没有?” 糜枸本自知倒霉透顶,只怪自己事先没有打听清楚,顾着给自己找回颜面,未打听此人真正来历,这一棍子敲得并不重,但对于声名显赫,富甲一方,平时只有自己欺负他人的份,那有受这等奇耻大辱的教训,口中还是念叨着:“你丐帮仗着人多,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十倍偿还” 吕二口见他一点也不知悔改,又是用竹棍打着他的大腿,一招变化甚快,但落在糜枸本身上却是举起重,下手轻,这都是经过他数十年的潜心苦练的成果,又是一记“痛打落水”。 糜枸本痛得哇哇大叫,口里说道:“我我你有本事就今日放了我,看我不找你算账?”吕二口就像教育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让李吟风看来也不甚滑稽和可笑,吕二口还是不肯收手,一边打,一边教训其错,“痛叫嗷嗷”,“惹人同情”,“铭记教诲”,逼得糜枸本连连后退,着两个年记相若的人,加起来也有一百岁了,竟还同心未泯,嬉笑搞怪,令人不禁为之捧腹。 第四十章 声名大噪 吕二口做的事本是行正道,讲大义,除暴安良,也并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非置对方于死地才肯罢休,只是想让这种自以为是的糜枸本见识见识什么是贬低对手应该付出的代价,予以教训一番就一笔勾销,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天下第一大帮的传功长老,不会对一个手无寸铁,虚张声势的糜枸本下重手,起杀意的,让他从心里面痛改前非,否则与那些歪门邪道,胡虏番邦,流氓强盗有什么两样。 糜枸本嘴上说是忌惮丐帮的人多势众,可心里面一万个不愿意,在杭州城横行数十载,没人敢对自己这样侮辱,自己也算杭州数一数二的人物,竟被一个叫花子像责打小孩一样,每受吕二口一棒,心里面就像是被他用刀狠狠在心上割上一刀,这种凌辱实非说忘就能忘的,只要赞忍一时,瞒过他这一关,到时候卷土重来,必定给他数倍偿还。 李吟风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面也是矛盾滋生,一来是看到吕二口教训痛打这个沽恶不浚、出言不逊、仗势欺人的糜枸本泛起一种痛快、舒畅的大快人心;却又是可怜糜枸本被吕二口逼得连连后退,无处可逃,想上去阻拦,不必要弄得冤冤相报,更增之间的矛盾,只需给他一点颜色,随便教训一下就好了,俗话还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恐怕以后有了今日的警醒也不敢在为恶了,只是吕二口出手,深知他的脾气素来古怪,不是糜枸本亲口求饶,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谁要是从中阻拦或是劝慰,说不定连自己也会受其牵连祸累,把自己当作是糜枸本的帮手一起教训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想惹来自己大哥的误会,也不愿见到糜枸本一脸是隆起的包,一张白胖的脸上皆是青紫块,看上去好笑又心酸,自己本就是柔弱怜悯的xìng格,最不愿见到谁被欺负,如今他们二人角色互换,不由激起心里的仁慈,反而迟疑下来。 糜枸本平生第一次受此奇耻大辱,怨恨恼怒却又不敢发作,以前都是自己欺负别人,没想到竟让一个叫花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脸肿痛难当,不用猜想都知道现在颜面尽失,在下人面前毫无半点尊贵气势,可是再不早点投降认输,恐怕还会被打得鼻青脸肿,无法见人,一下想通了,哀声告饶道:“祖宗爷爷,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在下吧,我从今往后再也不敢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冒犯丐帮的爷爷们,真是该死。” 吕二口见他终究忍不住要求饶认错,手里收住打狗棒法的一式“天下无狗”,心里也软弱下来,把手举过头顶,迟迟不再朝糜枸本身上招呼,脸上这才露出平时笑里藏刀的复杂表情,嘻嘻笑道:“姑且放过你,念你还有从善之心,我就不再为难你们,带着你的手下快快消失在我眼前。”说毕,心里还有些许怒意,将手收回,气愤地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不予理睬。 糜枸本等人如遇大赦般庆幸,没想到吕二口不再逮住自己不放,连忙从地上爬起,有点受伤稍重,被身边轻微的搀扶起来,都撒腿就跑,一个个不敢逗留,呻吟痛叫着,一步一拐地逃离此地。 糜枸本早掩面早不见人影,生怕吕二口xìng情古怪,令人难以捉摸,说不定又惹得他生气,片刻翻脸,哪敢再多呆小许,只是今日之辱岂是这般轻易就一笔勾销的,自己暗自发誓一定要寻回惨痛教训,否则还有什么颜面在杭州立足。 眨眼之际,那帮人跑得灰烟溜溜的,一点身影也不见了,只剩下吕二口和李吟风二人还呆在原地,都各持想法,足足一刻时间才打破僵持的沉默局面,最先问话的还是吕二口,不过一上来他净说些让李吟风似懂非懂的话道:“怎么样?还能让你觉得满意?” 李吟风“嗯。”的回答,还想说些什么,不待自己开口。 吕二口笑道:“想要令人心服口服,让数人敬仰,必备惊人本事,否则只会自讨苦吃,不过对你来说这些似乎没有什么必要,你xìng格太柔弱,对人太心软,长此以往下去,最后是要吃大亏的。” 李吟风自负着不想被任何人所左右,这是自己的为人,不想受其他人的影响,苦笑道:“是啊,一个将死之人当然做不出什么惊人之举来,我真想不明白,连南宫紫滢这样万千宠爱,能要星辰只需一句话就有人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帮她去摘,竟然也会用心计来击垮我最后的生机,我我只会让大家失望,一辈子注定成不了什么惊人之举。” 吕二口不知道他一下怎么妄自菲薄,自贬志气起来,恐怕是见识到自己有隐瞒绝世武功没有向他透露过的缘故,觉得自惭形秽,自暴自弃起来。加上南宫紫滢透露了心意,在他面前说出了真心,作为被她一家折磨的死去活来,作为冤家死敌,给他心里的打击无疑是最致命的,一下明白他心里的感受,不知如何劝解安慰才是,转即又想眼前这小子倒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的心地善良,满怀仁慈,绝不会受任何外界玷污和感染,索xìng激励道:“你要是死了,对得起还在家报以期望的爹妈吗?其实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何苦自寻短见,甘愿低头?” 李吟风不答,现在的胸口的绞痛越发厉害了,每当自己心念情绪急转,就会牵连着那股dú气侵蚀,变得愈来愈严重。 吕二口常常吐了口气,闭目道:“三起三落不到老,这点苦就受不了了,日后难成大事还有要死也别忘记你当时答应我的事,那样你死了就是一个半途而废,一无是处的人。其实人生本就是很多事不如意,更不能像自己心中所想那样去发展,延续,否则这个世间真正的英雄豪杰不随处可见,天下真就乱了套,你好好考虑吧,我就不打扰你作出抉择,xìng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我无权过问和干预。”说毕,脸上很不痛快地收起翠绿竹杖,负气扬手而去 李吟风曾答应过这个大哥一件需要用自己xìng命去付出的事,也从脑海中想起在水深火热,旁人冷落嘲笑,轻贱鄙薄的家人还在家里面临着危险,自己居然还有心思自愧难当,一死了之绝对不是化解矛盾,解救家人的办法,自己还有一直报以期望的义父还等着自己去同他并肩作战呢?要是死在这里,还是自寻短见,受不了一时的伤痛,和别人影响,变得心情沉重抑郁而死,还有什么颜面面对这些关心、爱护、肯定自己的亲人们。 吕二口说得对,死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只有一点一滴的积累才能成就大事,想毕之后,惭愧地跟在吕二口后面,自己心想暂时还不能死,否则让仇者快,亲者痛。自己一定要艰难、坚强的活着,那怕困难险阻不断,只要自己坚信,一定能实现。想好了,就随着吕二口去找一处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好好运气疗伤。 第四十一章 潜心修炼 回到山林之中已是酉牌时分,天色也渐渐黯淡下来。 吕二口听着树林的沙沙声响,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断定这场绵绵梅雨必然下的天凄地凌,不能随意在毫无遮蔽的地方过夜了,对着李吟风道:“既然要运气疗伤,彻底祛除你身上的寒dú,我看就暂时安顿下来,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这一来恐怕少则半月,多则二三十日,我想你一定耐得住枯燥与寂寞,潜心修炼,既然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其他衣食住行的琐事就jiāo付与我。” 李吟风求生yù望越演越烈,加上自己还有许多心事未了,在此之前决计不会轻易生死,郑重其事的道:“大哥就谨请放心,我已做好一切准备,也全然叨唠大哥为我排除万难,让我安心下来,这等恩情,我李吟风就是没齿难忘也不能偿还你对我的盛情。” 吕二口笑道:“好了,多说这些客套话就不必了,我只是不愿看到你抱憾而去,谁叫我心肠好。走吧,先找个避雨的地,免得还未治愈你身体里的dú,就被寒雨侵体了。” 说完就往四周打探,觉得这深山之中按常理推测,说不定还有废弃的猎人搭建的屋舍,又朝林子深处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在半个时辰后,找到东山密林之中找到一间小屋,小屋没有半个人影,还有一些修葺的痕迹,想必是冬季,有的猎人为了到深山之中打猎,少则三五日不回家,有的也长年累月不在回家与山林之中奔徙往来,所以在叶深茂密的树林里搭建一间供猎人休息,躲避猛兽侵扰的木屋,吕二口脸上欣喜如狂,自己本就是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的乞丐,没想到有个暂时安定的住所,心里也说不出的踏实,先是感叹称赞一番,过后又四周打明情况,觉得还是志得意满,推门而入后才对李吟风说道:“这里很好,不但依险而建,还能观望到大海,是个闲下心来,安定依赖的好地方,至于什么梅雨时节,我看不用担什么心了,你小子运气不错。” 李吟风也是大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真是通风敞亮,还地处险峻,后面依山,前面靠窗就能听到大海与风声呼啸而过,可谓是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吕二口简单收拾打理了下屋中的坐椅和床榻,坐下来静心细想,也不知他在思考什么,李吟风也不好过问,对于一些大人们的事,自己也不想去多嘴,那样显得自己美礼貌还很不讨人喜欢,自己走了一天的路,双脚也有些疲乏,脱掉鞋子,缓解下酸软痛楚,盘坐在一张木椅上,开始静息调理起来,自己先是背诵一段口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水无常形,气无常息,若要精粹入髓,必先导和纳粹,取其糟粕,留置精华,”,念道这里又仔细想起吕二口向自己传授的那段“海纳之法”的口诀。 “水乃万柔之本,汇聚百川江河之力,点滴之功不容小,既然是要汇聚江河之力,这个江河是指的全身经脉吗?”这个疑问,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并不是自己愚钝,而是他本没有人指点,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所在。 吕二口在旁又点头嘉许地道:“好小子,终于发现其中的诀窍了,还懂得如何质疑,看来不错嘛,你可在前几日之中发现小腹之内的气海穴中随着自己的意念反应了吗?” 李吟风纳罕地看着吕二口,木楞地点点头,依然记得在自己安心静下来背诵口诀之时,小腹之中有一股游丝的气息在凝聚,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异反应,如今吕二口道明缘由,自然不敢大意,认真听清楚他的一字一句。 吕二口又道:“小腹气海乃人气息的海,就如海纳百川一样,这个海要想如大海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必定是要汇聚全身大小百川之中的真气,这百川也自然是全身经脉,正如你所想的那样,一点没错。” 李吟风点头应是,也搞清楚了其中的疑问,就像茅石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圾堵塞的渠道,豁然开朗。 吕二口又道:“你本是中了南宫的其yīn之dú,只需气息打通手少阳三焦经穴,足厥yīn肝经穴,足少阳胆经穴和手厥yīn心包经穴四大奇经便可痊愈,但是你对十二条经络简直一窍不通,加上你的寒dú刻不容缓,我只好先令你内息调理,汇集最精髓的真气护住心脉,以防寒dú攻心暴毙身亡。如今看来,你的体内寒dú不可小了,也只好教导你首先打通奇经八脉,方才有效,这也不能怨你,最近只怪我太过于疏忽,没有考虑周全,本想出去散散心,舒缓下心情,让你不再担心寒dú一事,可惜这些天一路走来,非但没有令你心情好过些,反而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巧合,管它巧合还是离奇,我想都让你此时身体雪上加霜,加剧了寒dú的侵蚀,你没有好转,反而因心情急剧的变故,寒dú趁机侵蚀心脉,可有感觉心痛的频率和变化越来越明显了吗?” 李吟风不敢回答,正如他所说那样,自己随他说是增闻见广去了,其实之间发生的诸多变故,反而影响了自己的病情加速,只怪自己不能合理调整,有点抱怨自己非但没有谅解吕二口的用心,还枉费了他的精心布置,最都功亏一篑,寒dú没有暂时克制住,还加速侵蚀心脏,无疑是自己离死不远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是生是死,也全凭自己的造化和运气,李吟风不会去责怪谁。 吕二口苦笑道:“不必要往心里去,我会竭尽全力在旁边为你护住最后一丝气息,不待寒dú攻心,至于其他的,也只能看你个人的造化了,你要知道,奇经八脉,十四经络光穴道的名称就不少于三百之多,我也说不上一些穴位,真是富贵生死,各安天命,不过切记,至于这大周天的真气运转,还得靠你自己去打通,虽是繁琐,却受益无穷。”心里却是暗自窃笑着:“小子,我也不清楚这个大周天的习练之法具体细节,希望我这冒险一试,能让你个人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成效,说不定日后你将是续达摩、慧能等这些绝顶高手之后的有一传奇。现在多吃点苦,也是获益匪浅的。”原来常人只需打通任督二脉这一小周天的经脉就行,凡这等人无疑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但是对于十二经络的习练之法,还真是寥寥无几,光黄裳这种为徽宗收集江湖武林奇书医典的奇才恐怕也不能办到这点,这个吕二口是不是疯了,胆敢贸然尝试,不过一个任督二脉的打通就很不易了,许多人都不敢轻易尝试,有的在打通小周天的习练之时,轻则武功尽废,四肢瘫痪;重则走火入魔,当场暴毙,这其中的风险无疑是自寻死路的凶险异常,没想到李吟风的习练更是难上加难,成功的几率更是渺茫浩瀚,宛如海中之沙,星河尘埃一样,谈何容易? 往往富贵险中求,胜负一线牵,武学之道更是在乎离经叛道,另辟蹊径的独到见解,否则终归一生处于瓶颈,人生短短数十载,古往今来只如此,无论你是青史留名,抑或是祸害无穷,最终不过一撮黄土,李太白是这样,白乐天亦如此,连那才华横溢,千秋万世以来不可多得的苏东坡也是陨落了,何况自己这些整日刀刃上寻求活路的绿林豪杰,到头来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跌宕起伏,苦了一生的蹉跎,自己的本领如果能有人得续发扬光大下去,说不定自己泉下有知,也是一种告慰,当然谁也不知道死后是否真有英灵,这些都是后话,可是只要自己别开生面的寻求一种旷古烁今的习练之法,这个不可多得的少年日后就是江湖的一大传奇。 与其跟自己一样蹉跎跌宕一生,不如放手一搏,或多或少也有惊喜,担负的风险也是自己不可估量的,但是一种鬼使神差的力量驱使自己的信念无比坚定,又怕面前这个少年吃不了这种苦,再三提醒道:“小老弟,事先声明,这是你自愿的,可不是我这个老大哥欺瞒弱小,蒙骗无知,一切后果自负啊。中间有什么未知的苦痛我也不能全数替你分担,还得看你个人运气和修为,你做好准备了吗?” 李吟风没有比自己更加清楚,这是自己要面临的苦难,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咬牙挺过去,何况吕二口事先也说得很明白了,是为了彻底根除体内寒dú,迫不得已才设法决定,自己如果是中道放弃,不但辜负了吕二口的良苦用心,更不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到时候拿什么去回报双亲?更拿什么回击这个灰暗、颓废、荒诞、万物不仁的制度与现状?意坚志满,势在必得地道:“放心吧?那怕之中出现什么意外,都是我个人自愿,大丈夫死则死尔,何足道哉?何况命到大限,是该天绝我也,怨不得任何人,阿妈经常教导我常说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如命不该绝,说什么也不该死,如果真是死在这里,只有一事未了,但不知大哥可否答应我,帮我办一件事?” 吕二口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份豁达,加上不计生死更令自己这样的七尺汉子自愧不如,听他最后的遗憾,似在向自己这个心术不正的大哥作最后的要求,自己是不是该动摇初衷,放弃胆大妄为的孤注一掷?一下犹豫一怔的道:“哦,你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帮上的一定义不容辞,不过你既有必死的信念,我相信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你的。” 李吟风知道他在给自己加油,鼓励,也不好让他看见自己退缩,强颜扮笑地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只是这件事在临死之前一定要做的。” “什么事?你尽管开口便是,不必跟我客气,如今你我乃是无话不说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拒绝之礼?”吕二口也真心认定他是自己的衣钵,更重要的是把他看做是真兄弟,行走江湖的,不在乎繁文缛节,世俗束缚,只要彼此xìng格合得来,就结下了誓约,成为一生的朋友。 李吟风看他豪爽地答应自己,连个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一个人信任自己,心底涌起暖暖热意,感动的眼眶盈泪,声音也有些哽咽道:“我如有真要是有个好歹,请大哥务必将我尸骨带回清溪帮源洞老家,我生前未能好好照顾爹妈,只希望死后能常看他们二老,以我的亡灵守护着我的家人。” 吕二口听他话语之中洋溢着一种感动苍天,惊泣鬼神的孝心,自己这样铁骨铮铮的硬朗汉子也不由心地跟着酸软下来,鼻子一阵抽搐,也掉下几点热泪。没想到李吟风外表虽是愚钝,粗浅,甚至是老实、憨厚,不懂什么是曲直是非,但他一片孝心,至古以来:仁、智、礼、义、信、孝。最被人推崇,没想到如今在一个少年身上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自己妄称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连一个初涉江湖,懵懂无知的孩提不如,真是白活了大半生。 苦笑冷嘲道:“吕二口啊吕二口,枉你自忖使得一口好刀法,和一口三寸不烂金舌,纵使你有万夫莫敌之勇和舌坠莲花的口齿之利,也不及面前这个李吟风十分之一,英雄一世到头来还不是解救不了现世苍生黎民疾苦;口齿之能也不能点醒世间庸人,自己都救不了自己,真是可悲!你能学到面前这个孩子的十分之一,懂得做人最基本的就已足够,何苦名缰利锁牵绊受累,到头来还不是担雪填井,望洋兴叹。” 被李吟风一再打动,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兄弟尽管包在大哥身上,你我即是兄弟,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不分彼此。他们的一切我也理所应当一并照顾,否则妄称一时英明。” 李吟风对这个做事疯癫,情绪不以常理推断的乞丐还是打心里相信,也不跟他客气了,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退缩胆怯,恐怕让人看笑话,深吸一口气,以振精神地道:“好吧,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大哥就着手来吧,我李吟风要是再萎缩逃避,真妄为人活在这个世间。”吕二口点头嘉许,于是开始理清思绪,逐一对其症状实施自己的惊人机杼。 重驳神功 “我开始给你一一讲解,至于其中不明白的地方,你大可向我质疑,提问,我会给你直观的讲解,毕竟我所懂得有限,能讲解多少是多少,你可要留心听好。” 李吟风见他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往常那样嬉戏人生,谈笑风趣,明白此节的关乎重要非同儿戏,弄不好真要xìng命,自己再怎么不重视,也不能随意拿着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毕竟人生只此一次,容不得轻蔑。 吕二口念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今尔出崖矣,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于语大理矣。天下之水,莫大于海。” “万川归之,不知何时已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此其过江河之流,不可为量数。而吾未尝以此自多者,自以比形于天地,而受气于yīn阳,吾在天地之间,又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人的手足之上连接着内脏十二至关重要的心肝胆胃脾,肺肠肾膀胱,三焦等,其实我们只需理解前面《庄子*秋水》的一段意思便能尽解其意,做人要目光开阔,思想恣意,不可能与井底之蛙谈论大海,是因为我们受到生活限制;夏天的虫子不可能跟他们谈论冰冷寒冻,是因为受到生活时间的限制;乡曲之土,不可能跟他们谈论大道,是因为受到教养的束缚。你要以江湖的位置去一览大海,方才知道自己鄙陋与渺小,这样才能蔚以壮观。天下的任何水,没有什么比大海更大更阔的,千万条河川江流汇集大海,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歇而大海却从不会满溢;海底的尾闾泄露海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而海水却也从不因而减少,;无论春秋不见变化,无论水涝干旱也不会因此有知觉。这说明大海远远超出了江河的水流,不能以量而测量,做人也需不自满,自认为是天地那里承受道形体并且从yīn阳中秉承元气,存于天地之间,就像一个小石子,一块小木屑存于大山之中。我与你就初步引导手少阳三焦、手厥yīn心包经穴、足厥yīn肝经穴与足少阳胆经穴四大经脉的气息至四大命门之内,如有小成再将四大命门的气息引导至气海之中,这才能达到江河之流汇聚于海的成效。” 李吟风蹙眉,这些似懂非懂的习练之法,弄得自己云里来雾里去,不大明白,既然说了是要汇聚百川,这个百川是否就是他说的什么手足什么的?那这些手足什么经又在身体什么确切地方?自己有诸多疑问需要解答,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有感自己的愚钝实不及自己的能力去弄明白,心里直犯嘀咕,生怕他人笑话自己的愚蠢,咽了口唾沫,把要想问的话收回心头。 吕二口也知道这番文绉绉,学着修道之人谈论《庄子》,非一般常人能接受的,何况他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十五六岁的少年,难免差强人意,强加灌输也不是办法,自己又没有亲身传授的经验,也觉头大,不耐烦地道:“真是头大如斗了,好吧,你先花点时间背记下《庄子*秋水》,不明其意,那知其理,虽说聚之有形,散之无形,你连这个形神都不具备,也不知道在那里,从何而聚?讲后面的也是无用,我告诉你要聚集手足中指至上到两肋之间的大包穴、左rǔ下方的欺门穴,左rǔ旁边的天池穴和左锁骨下的中府穴,这四大经穴都是治疗你体内寒dú的必修经络,手少阳三焦经,也称手少阳之脉。起于小指次指之端,关冲之位。上出两指之间(本节前,掖门后。中渚穴也)。循手表腕(阳池分也)。” “从手走头,长五尺,左右一丈,共四十六穴,关冲两穴,液门两穴,中渚两穴,阳池两穴,外关两穴,支沟两穴,会宗两穴,三阳络两穴四渎二穴,天井二穴,清冷渊二穴,消泺二穴,会二穴,肩二穴,天二穴;天牍二穴,角孙二穴,丝竹空二穴和二穴,耳门二穴。其实你只要记住此手少阳三焦起于无名指,由上至耳后,散于胸腹之中,主管三焦经络,有疑难杂症都要找它,可谓是不可忽视,你能记住多少?” 李吟风对于他说的一大堆什么关虫什么,掖门、种猪什么等等听的木讷,至于什么关虫没见过,就连闻所未闻,何谈自己知道在哪里,听得坠入迷雾一般,被吕二口一问,又怕他责怪自己太笨,连这些粗浅的穴位都没听过,觉得隐瞒下去又害了自己,这样不懂装懂似乎只会是最后受累,自己啧啧迟疑,却又不敢正面回答他,吕二口本以为靠他毅力就能轻易办到这些,自己未免cāo之过急了,更有些失望,心念一想全也不能怪他,试想谁能明白这些穴位的大致方位和具体用途,不是行医的老手或是武学内家根本办不到这些,自己强迫一个少年一下记住那么多穴位,说得复杂,真有点为难他了。 但是自己的武学之道,谁也不能让其易改,反而更加坚定,自己也没有根基再重新修炼,这将是耗费心血与时间的长远之功,非一朝一夕蹴就而成,让自己废弃数十载日积月累的内功重头再来,谈何容易?也只有把一切希望灌输于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身上,或许也不枉自己的苦心造诣,谁料差强人意之下,李吟风一切都像是个对着靡靡之音的牛,却又不堪入耳,置若罔闻。一时苦笑不已,摇首轻叹道:“罢了,这也是我自讨苦吃,小兄弟,我还是换一种方式给你说吧,至于《庄子》什么的,只是一种方式,就像借鉴的比方,明白吗?说的再直接一点,它不过是让你记住不要去在乎什么大小高下,把自己看作是自己身上的一股气息。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自己便是忘我,明白吗?” 李吟风似乎明白点,手托着下巴直愣愣地看着他,问道:“就像睡着了,却又清晰听得到周围的一切,也好像能看到四周发生的一切?是这样吗?” 吕二口有点耐xìng地释然,却要纠正一点地说道:“不是睡着了,真睡着了,你还能看得见,听得见吗?是让你感觉一种自己就像在梦中,但是能清晰感觉得到自己的一呼一吸。” 李吟风这下算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先试试,自己能不能假寐了。” 吕二口也矛盾地看着面前这个不抱有希望,却又不肯放弃的一线生机,原因是自己多少还对李吟风有欣赏的地方,给他一些时日慢慢适应,或许自己应该耐xìng些,可是眼下帮中局势太不容乐观,加上半年之期即将赶至,如果还不能办妥,那丐帮将会出现人心涣散,各持一方的局势,让自己一个传功之职颜面何存?自己又是急切又是踌躇,眉头紧锁地看着这个浓眉小子,不经意间见他开始试着调息起来,也期盼他能有所突破,那怕能感觉到一丝气息在体内游走,这已经是很不易的了,这种习练方法可比聚集气海,打通任督二脉难上许多,自己想起大理国的历代君王都有别出心裁的一种绝世武功,那正是一阳指,听闻他们就是按照十二大经络的布置全身,由深厚内力发出这种指穴打穴的无形气指,伤人于无形的,自己也想见识见识这种功夫的厉害与独到之处,自己长与帮主谈论天下武功,醉心其中,特别是前任帮主更是与自己切磋武艺,常常谈及道南诏的一阳指等,还与他们一道商谈过武学,有幸见识,自己也很想验证下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么神奇,自己也像天人附体,妙法奇想更改常规,将武学的常理打破,另辟蹊径地想出这种修炼之法来,不过对李吟风隐瞒目的,说是治愈寒dú,其实是为了传授武艺,投石问路罢了。 李吟风坐定调息,刚开始心乱如紊,根本静不下心思去练什么导和纳粹,去浊留清的修习,脑中全是往事历历在目,小时候看着爹妈受堂叔伯,甚至是老一点的爷爷们也对自己一家视如仇敌,恨之入骨,巴不得除之免留后患,根本不念亲情,若不是近几年来自己渐渐长大,稍有懂事,顾忌着自己和弟弟向他们抱负,还有些微妙的利益在内,恐怕此时,自己已经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好在自己的爹爹急中生智,糊弄着整个李家,误以为自己有钱樾的宝藏,才投鼠忌器,迟迟不敢下手;没想到这个护身符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甚至是加剧自己的死亡,连逃出来后,发生种种,不得不让自己审时度势,好好改观以往的看法,人心皆包藏祸心,唯利是图,对自己也无一幸免,看似仁慈善良,受人拥戴,一副和蔼亲近的南宫博望,却也是处心积虑、狼子野心,不惜对自己施dú手,加害自己,生怕自己在临死之时将这个秘密告将他人,算得上是yīn险dú辣,给自己套上无形枷锁,面临生死关键之时,定会向他求饶苟活,以宝藏下落为jiāo换目的,孰不知yīn差阳错,丫鬟筱竹放走自己,一切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吕二口,与他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结为忘年之jiāo。是他告诉自己替自己分忧排难,以至于不被他人欺凌,揭穿了种种真相,好叫自己心里提放着一些无故示好,趁机不轨的人。算是仁智尽然,可这一切又似乎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殷切,难不成又有别的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自己又不禁恻然,心里暗骂道:“难道这世间都是勾心斗角,除了猜忌就没有jiāo心的人吗?李吟风啊李吟风,你也算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了,胆子变得这么小,这么多天与他在一起,如果是谋财害命,自己的xìng命顷刻之间就被他覆手可灭,还用等到今天才动手?何况他心高气傲,视天下的金银财宝如粪土,宁愿乞食也不肯向权势低头,这样的人决计不会贪图我什么的,再说了,宝藏秘密一事也是他告将于我,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自己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是我太过于紧张所致,先别管那么多了,还是依照他的法门把命保住才是,否则一切都将是泡沫幻影。” 李吟风本就心地质朴,为人正直,不愿把什么事都往复杂的方面想,所以对人处事都一如既往的简单,就像他的为人。 吕二口如果是存心加害于他,也用不着大费周折地弄这么一出。 想明白之后,李吟风心里也变得如释重负一样畅快,开始闭目调息,沉浸吐纳,虽目不能视,却是能清楚感觉到内视,不一俄尔,气息均匀,脑中无杂念,心里没负担,渐渐陷入一种眼观鼻,鼻观心的修炼之中;最初感觉气息在自己两个鼻孔中吐纳呼吸,胸口起伏上下,全身进入一种凝神之境,就像是老僧入定,高人禅坐一般的假寐,一点也找不到吕二口给自己指示那种积聚气息,攒存真气的感觉,不免开始有些急躁,可是,吕二口的忠言相告又一次响起:修炼之时,最忌讳心浮气躁,贪功冒进者,往往自食其果,后果不堪自负。 一想到他警告自己的话,重者当场丧命,轻者四肢瘫痪,联想到那种惨景,自己不由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自己还是不要重蹈覆辙才是,自己沉不住气,激进地修炼,只会弄得寒dú未解,先变成一个活死人,那样下去跟自取灭亡有何分别? 经过慎重掂量之后,自己试图把气息尽量调整回来,压低自己的情绪,让心如止水一般平静;约莫在一顿饭的时间后,自己终于调整过来,气息均匀,心平气和,脑中依旧空白一片,心里也不再浮躁;让这一呼一吸之间的精髓之气存于自己的四肢百骸,而小腹之内的气海是否也凝聚着点滴之精粹,也豪然不知,吕二口首先对自己说的是让右手无名指也随着自己的呼吸之时,引导气息由下至上,进入到右侧胸腔之内,再至上到右耳下面,对于那些什么穴位自己全然没有记住,就算记住了,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确切的方位,全凭机缘巧合也说不清楚,何况也不抱有任何希望自己这下只是寻找修炼的法门,至于剩下的,李吟风没有去考虑和琢磨,这些自己也一时半会弄不明白的,全凭吕二口在接下来的日夜相伴,不离左右,不辞劳苦,不分昼夜疲惫地一点一滴传授 第四十二章 重驳神功 “我开始给你一一讲解,至于其中不明白的地方,你大可向我质疑,提问,我会给你直观的讲解,毕竟我所懂得有限,能讲解多少是多少,你可要留心听好。” 李吟风见他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往常那样嬉戏人生,谈笑风趣,明白此节的关乎重要非同儿戏,弄不好真要xìng命,自己再怎么不重视,也不能随意拿着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毕竟人生只此一次,容不得轻蔑。 吕二口念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今尔出崖矣,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于语大理矣。天下之水,莫大于海。” “万川归之,不知何时已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此其过江河之流,不可为量数。而吾未尝以此自多者,自以比形于天地,而受气于yīn阳,吾在天地之间,又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人的手足之上连接着内脏十二至关重要的心肝胆胃脾,肺肠肾膀胱,三焦等,其实我们只需理解前面《庄子*秋水》的一段意思便能尽解其意,做人要目光开阔,思想恣意,不可能与井底之蛙谈论大海,是因为我们受到生活限制;夏天的虫子不可能跟他们谈论冰冷寒冻,是因为受到生活时间的限制;乡曲之土,不可能跟他们谈论大道,是因为受到教养的束缚。你要以江湖的位置去一览大海,方才知道自己鄙陋与渺小,这样才能蔚以壮观。天下的任何水,没有什么比大海更大更阔的,千万条河川江流汇集大海,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歇而大海却从不会满溢;海底的尾闾泄露海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而海水却也从不因而减少,;无论春秋不见变化,无论水涝干旱也不会因此有知觉。这说明大海远远超出了江河的水流,不能以量而测量,做人也需不自满,自认为是天地那里承受道形体并且从yīn阳中秉承元气,存于天地之间,就像一个小石子,一块小木屑存于大山之中。我与你就初步引导手少阳三焦、手厥yīn心包经穴、足厥yīn肝经穴与足少阳胆经穴四大经脉的气息至四大命门之内,如有小成再将四大命门的气息引导至气海之中,这才能达到江河之流汇聚于海的成效。” 李吟风蹙眉,这些似懂非懂的习练之法,弄得自己云里来雾里去,不大明白,既然说了是要汇聚百川,这个百川是否就是他说的什么手足什么的?那这些手足什么经又在身体什么确切地方?自己有诸多疑问需要解答,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有感自己的愚钝实不及自己的能力去弄明白,心里直犯嘀咕,生怕他人笑话自己的愚蠢,咽了口唾沫,把要想问的话收回心头。 吕二口也知道这番文绉绉,学着修道之人谈论《庄子》,非一般常人能接受的,何况他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十五六岁的少年,难免差强人意,强加灌输也不是办法,自己又没有亲身传授的经验,也觉头大,不耐烦地道:“真是头大如斗了,好吧,你先花点时间背记下《庄子*秋水》,不明其意,那知其理,虽说聚之有形,散之无形,你连这个形神都不具备,也不知道在那里,从何而聚?讲后面的也是无用,我告诉你要聚集手足中指至上到两肋之间的大包穴、左rǔ下方的欺门穴,左rǔ旁边的天池穴和左锁骨下的中府穴,这四大经穴都是治疗你体内寒dú的必修经络,手少阳三焦经,也称手少阳之脉。起于小指次指之端,关冲之位。上出两指之间(本节前,掖门后。中渚穴也)。循手表腕(阳池分也)。” “从手走头,长五尺,左右一丈,共四十六穴,关冲两穴,液门两穴,中渚两穴,阳池两穴,外关两穴,支沟两穴,会宗两穴,三阳络两穴四渎二穴,天井二穴,清冷渊二穴,消泺二穴,会二穴,肩二穴,天二穴;天牍二穴,角孙二穴,丝竹空二穴和二穴,耳门二穴。其实你只要记住此手少阳三焦起于无名指,由上至耳后,散于胸腹之中,主管三焦经络,有疑难杂症都要找它,可谓是不可忽视,你能记住多少?” 李吟风对于他说的一大堆什么关虫什么,掖门、种猪什么等等听的木讷,至于什么关虫没见过,就连闻所未闻,何谈自己知道在哪里,听得坠入迷雾一般,被吕二口一问,又怕他责怪自己太笨,连这些粗浅的穴位都没听过,觉得隐瞒下去又害了自己,这样不懂装懂似乎只会是最后受累,自己啧啧迟疑,却又不敢正面回答他,吕二口本以为靠他毅力就能轻易办到这些,自己未免cāo之过急了,更有些失望,心念一想全也不能怪他,试想谁能明白这些穴位的大致方位和具体用途,不是行医的老手或是武学内家根本办不到这些,自己强迫一个少年一下记住那么多穴位,说得复杂,真有点为难他了。 但是自己的武学之道,谁也不能让其易改,反而更加坚定,自己也没有根基再重新修炼,这将是耗费心血与时间的长远之功,非一朝一夕蹴就而成,让自己废弃数十载日积月累的内功重头再来,谈何容易?也只有把一切希望灌输于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身上,或许也不枉自己的苦心造诣,谁料差强人意之下,李吟风一切都像是个对着靡靡之音的牛,却又不堪入耳,置若罔闻。一时苦笑不已,摇首轻叹道:“罢了,这也是我自讨苦吃,小兄弟,我还是换一种方式给你说吧,至于《庄子》什么的,只是一种方式,就像借鉴的比方,明白吗?说的再直接一点,它不过是让你记住不要去在乎什么大小高下,把自己看作是自己身上的一股气息。没有自己便是忘我,明白吗?” 李吟风似乎明白点,手托着下巴直愣愣地看着他,问道:“就像睡着了,却又清晰听得到周围的一切,也好像能看到四周发生的一切?是这样吗?” 吕二口有点耐xìng地释然,却要纠正一点地说道:“不是睡着了,真睡着了,你还能看得见,听得见吗?是让你感觉一种自己就像在梦中,但是能清晰感觉得到自己的一呼一吸。” 李吟风这下算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先试试,自己能不能假寐了。” 吕二口也矛盾地看着面前这个不抱有希望,却又不肯放弃的一线生机,原因是自己多少还对李吟风有欣赏的地方,给他一些时日慢慢适应,或许自己应该耐xìng些,可是眼下帮中局势太不容乐观,加上半年之期即将赶至,如果还不能办妥,那丐帮将会出现人心涣散,各持一方的局势,让自己一个传功之职颜面何存?自己又是急切又是踌躇,眉头紧锁地看着这个浓眉小子,不经意间见他开始试着调息起来,也期盼他能有所突破,那怕能感觉到一丝气息在体内游走,这已经是很不易的了,这种习练方法可比聚集气海,打通任督二脉难上许多,自己想起大理国的历代君王都有别出心裁的一种绝世武功,那正是一阳指,听闻他们就是按照十二大经络的布置全身,由深厚内力发出这种指穴打穴的无形气指,伤人于无形的,自己也想见识见识这种功夫的厉害与独到之处,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长与帮主谈论天下武功,醉心其中,特别是前任帮主更是与自己切磋武艺,常常谈及道南诏的一阳指等,还与他们一道商谈过武学,有幸见识,自己也很想验证下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么神奇,自己也像天人附体,妙法奇想更改常规,将武学的常理打破,另辟蹊径地想出这种修炼之法来,不过对李吟风隐瞒目的,说是治愈寒dú,其实是为了传授武艺,投石问路罢了。 李吟风坐定调息,刚开始心乱如紊,根本静不下心思去练什么导和纳粹,去浊留清的修习,脑中全是往事历历在目,小时候看着爹妈受堂叔伯,甚至是老一点的爷爷们也对自己一家视如仇敌,恨之入骨,巴不得除之免留后患,根本不念亲情,若不是近几年来自己渐渐长大,稍有懂事,顾忌着自己和弟弟向他们抱负,还有些微妙的利益在内,恐怕此时,自己已经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好在自己的爹爹急中生智,糊弄着整个李家,误以为自己有钱樾的宝藏,才投鼠忌器,迟迟不敢下手;没想到这个护身符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甚至是加剧自己的死亡,连逃出来后,发生种种,不得不让自己审时度势,好好改观以往的看法,人心皆包藏祸心,唯利是图,对自己也无一幸免,看似仁慈善良,受人拥戴,一副和蔼亲近的南宫博望,却也是处心积虑、狼子野心,不惜对自己施dú手,加害自己,生怕自己在临死之时将这个秘密告将他人,算得上是yīn险dú辣,给自己套上无形枷锁,面临生死关键之时,定会向他求饶苟活,以宝藏下落为jiāo换目的,孰不知yīn差阳错,丫鬟筱竹放走自己,一切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吕二口,与他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结为忘年之jiāo。是他告诉自己替自己分忧排难,以至于不被他人欺凌,揭穿了种种真相,好叫自己心里提放着一些无故示好,趁机不轨的人。算是仁智尽然,可这一切又似乎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殷切,难不成又有别的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自己又不禁恻然,心里暗骂道:“难道这世间都是勾心斗角,除了猜忌就没有jiāo心的人吗?李吟风啊李吟风,你也算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了,胆子变得这么小,这么多天与他在一起,如果是谋财害命,自己的xìng命顷刻之间就被他覆手可灭,还用等到今天才动手?何况他心高气傲,视天下的金银财宝如粪土,宁愿乞食也不肯向权势低头,这样的人决计不会贪图我什么的,再说了,宝藏秘密一事也是他告将于我,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自己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是我太过于紧张所致,先别管那么多了,还是依照他的法门把命保住才是,否则一切都将是泡沫幻影。” 李吟风本就心地质朴,为人正直,不愿把什么事都往复杂的方面想,所以对人处事都一如既往的简单,就像他的为人。 吕二口如果是存心加害于他,也用不着大费周折地弄这么一出。 第四十三章 往事如烟 吕二口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呼吸匀畅,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也没有辛苦的汗珠,在旁会意嘉许地点头幸喜,暗惊的是他居然还是能静下心来调整气息,这已经很不错了,更喜的是没有睡着,不得不说难能可贵了,想当初自己的秉xìng较之他来而言,调皮任xìng,胡闹折腾不是惹得师傅生气,就是一大觉睡了过去,吃了不少责骂和打罚,如今面前这个少年,天xìng纯朴,率直豪爽,韧xìng十足,悟xìng虽不如自己的十分之一,可绝不轻言放弃的决心却是异常坚定,倒不令自己刮目相看,长此以往下去,绝对有过人之长。 看着他如此进入内视凝神的境界,也不再旁边打扰,生怕惊动,让他前功尽弃,悄然地走下椅子,来到木窗前面,只聆听屋外已是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看来真正的梅雨已经降至,一时三刻也很难停歇下来,自己透过明净的窗纸,雨滴从房顶汇集,滴落下屋檐,打在外面的木板上,滴答成声,连接一片,给人一种安宁地沉侵,自己本想趁着李吟风凝聚内力这段时间出去找点东西,又怕自己一走,他练功走火,急需帮助自己又不再他身边,那后果不堪设想,加上外面的小雨不停,行动可能大为受阻,自己也不能放任一个刚刚入门的少年不管,那自己也太拿他人xìng命当作儿戏了,也只好牵就,何况自己要做就要做得万无一失,哪能任由胡来;若是换做以前,别说是外面下着小雨,就算是风雪阻路,也要出去找寻点美酒,一解肚子里的馋虫,这不是有了后续之人,担忧的事就不再是自己以前那样独来独往,现在有了传人,也就多了份责任。 吕二口也是再考验自己的耐xìng,自己不能把李吟风培养得脱胎换骨吧,也不能误人子弟吧,至少也要让他看来大不同与以前,这点什么是个标准,自己最能把握,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修炼内功的门道就是举手投足之间异于普通人,呼吸之间的气息在持久匀畅,就算使劲的后续也较以前更久,更精力充沛,盈久不衰,这就是一个起色吧。要想练到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一呼一吸之际蕴含无穷劲力,不是朝夕之功。 吕二口在这一月之期之中也不知能把面前这个少年调教成什么模样,但是自己也算尽力所为,不遗余力,何况帮中杂务繁多,处理的事更是累积成山,自己难得有此空闲,也算是仁至义尽吧。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这个方法自己是和盘托出,一切都要看李吟风自己的造化了,更多的就算自己有登峰造极的本事,那怕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仙,最后还得靠他自己的领悟。 吕二口对李吟风充满了期望,看着外面渐渐yīn暗下来的天色,而小雨绵绵,使人心情一切都如空中的沙粒和些许尘埃,虽不能都尽数洗却落定,但被雨水的沉侵和沾落,也或多或少沉淀,变得清晰爽朗许多。 二十五年前,吕二口还不叫吕二口,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浊世佳人,家室还算得上过得衣食无忧,本想考取功名,一心报国的文弱书生,可谓是志向高远,心高气傲,也想成为苏东坡那样的大文豪,自己当年也有个很儒雅的名字吕敦儒,小字:贤良。 但凡有志之士都往往怀才不遇,屡试不中,就连一个秀才的名号也未博得,不是自己学得不精,不够勤奋刻苦,而是当今天子重道轻儒,就连释家都换成了道家的名号,庙堂也都无一幸免,改作成道观,赵佶大肆追捧道术,整日沉迷于长生,这是不能改变的,古往今来的帝王都恨自己的xìng命不能与天长齐,巴不得自己能多享受人间欢乐,秦始皇如此,唐太宗亦如此,天长地久恨有时的遗憾在他们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每日虽有人千呼百应,普天之下臣民顶礼膜拜,山呼“万岁!”真正能得永生万岁的又能有谁? 不少道家迷信的思想极受这个不喜政事的皇帝推崇与喜爱,反把一切心思投注于丹青笔墨,山石花木之上,过着每天歌舞升平,酒池ròu林,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的生活,根本就无心早朝,整理国事。 反而修文博学的遭贬,轻贱,旁门左道受重视,就连当年跟着苏东坡的书童林灵素也加官进爵,而苏东坡本人却是罢贬黄州,本末倒置,天下圣贤读书之悲哀! 吕二口一时气愤之下写下一些慷慨激愤的文字揭露赵佶与林灵素的恶行,痛斥当朝蔡京、童贯一流为国家dú瘤,从而引来朝廷震怒,全家老小充军发配边疆,永世不得从文,吕二口的双亲抱恨泉下,自己也落得个家破人亡,败落坚壁的惨况,可是自己还是年轻气盛不以为这有何过错,虽是发配从军,也无怨无悔,只恨自己不能上马击胡努,下马草狂书。要是自己能有一身武艺,只恨不得杀入东京,怒斥赵佶,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改头换面,励精图治,好好治国。在发配汾州途中,只剩下一死了之的心上路。 在路经陈留途中,吕二口在衙役的押解之下,打尖歇脚,不曾解下身上的镣铐,以前的读书气质荏弱,经受不起长途跋涉,加上身上带着厚重的枷锁镣铐,把一个白净儒雅的读书人折磨得不chéng rén形,蓬头污垢,衣衫褴褛,饱经风尘,真恨不得一死了之,图个轻快。可惜身不由己,四肢受限,别说是自寻短见,就连手脚自如也像登天一样难,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吃饭,睡觉都不离身上的刑具,好像这副东西与他合二为一,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求生不能,想死不得,一路上没有亲友向衙役使好处,对自己简直犹如牲畜一般看待,渴了,直接向自己泼几碗水,饿了,胡乱往自己口中强灌泔水,生不如死,这还是比较优待的差事了,换作心肠dú辣的,不是灌屎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再有些敷衍了事的,半路就被折磨致死,回去jiāo差就说是路上突发瘟疫暴毙而死,上面也不会过问追击,可见官场黑暗让草菅人命的事成为习以为常,司空见惯。 吕敦儒心里倒没有怨恨这些当差的,毕竟他们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还好自己一路上也没有刻意为难自己,谁让自己触犯大宋律法,落入他们手里,这两个衙役还不算心眼坏尽,要不这条xìng命不知在那里丢掉也浑然不知。一路上客气有佳,不时还询问自己是否累了,示意讨好的意思,大不相常理窥度,只怪自己以前娇生惯养,吃不了风雨侵yín,日月摧残,才走了不到百里,双脚已经磨起血泡,连身上的板枷也好像大山一样压的自己难以喘息,几次都央求自己解下来,谁料吕二口却是xìng子执拗,也想在此磨砺心志,好好反省,都被婉言拒绝了,衙役也只好顺遂他的意愿,要不哪像犯了大事的重犯,路上这般优待,生怕上面追究,也就不再过问。 路边茶舍甚为简陋,除了这家别无其他,烈日当空,阳光直shè,照耀得人真发眩晕,连路上的行人也是罕至,渺无人烟,还不时能看到蜃楼的恍惚之景,吕二口还是独自坐在一张木凳上,没有人来询问,跟没有人同桌叙聊,原因都一目了然,一个朝廷钦犯,谁也不想大触霉头,跟自己沾染上半点关系,不然有同犯之嫌,两个衙役在旁边喝起茶水解渴,要了几碟小菜和一壶浊酒,祛暑解乏,没有过多关心他的工夫。 待吕敦儒等三人坐下半个时辰左右,从西边走来一个手提齐眉棍的中年人,此人年纪已近知天命的岁数,依然精神抖擞,打扮得跟他一样精神的短身装束,手里的齐眉棍通体黝黑,不似一般木棒,看样子非金非铁,分量不轻,在他手里却像掂了根稻草一般轻松自在,走起路来更是矫健迅捷,意气风发,自己早就听说江湖之中不乏这样的高手,举步如飞,飘渺虚无,气息更是自如顺畅,一点也不像是走了远路,身上皆带着疲倦,他看也没看这里什么情况,径直坐了下来,语气平缓地道:“店家,上一壶汾酒和两斤牛ròu,老夫急着赶路。” 店家逢人三分笑地应付下来,立即备好酒菜送上去。那汉子束发长须,有些花白,但身体依旧硬朗,坐的笔直,一点也不像是五十来岁的人,店家上菜顺便看了下他的气色,问了一句:“客官,你是哪里人,听口音像是河南一带的吧?这一路走来不短的路程吧?” 中年人面色还比较和谦,也不摆什么架子,微笑地答道:“店家好眼力,不愧为略人无数,走南闯北路经此地,能辩声识人,果然不敢小。不枉店家说,老夫正是开封人,本北上去汤yīn,一路也就百十里路,不算太远,只是年纪大不如以前,身子吃不消了,才走一半,忍不住自己的嘴。” 店家也胡诌献媚,对他竖起大拇指,赞扬道:“先生真是老当益壮,走了上百里的路还依旧气息平缓,不喘不累,佩服,佩服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第四十四章 不堪回首 中年人将手里的齐眉棍放置桌旁,也不含混敷衍,开门见山地道:“老夫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姓周,名侗。” 此话一出,不但令店家惊呼,就连两名衙役也顿时停住手里的碗筷,被他吸引,但看他们脸上却是提防警惕,隐有杀机,似乎对这个叫做周侗的人深恶痛绝,但又强忍不便发作,似乎又对此人大有忌惮,周侗见店家吓得面如土灰,双目涣散,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老夫名字如实相告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想不到这种地方还能见识到吕贤良的身影,真是不易啊。不过百无一用是书生,落得今天这般田地,真是可惜。” 吕敦儒大惊失色,他居然直呼自己名讳,似乎对自己非常熟悉,可是自己的印象之中没有这人的半点迹象,又说了句存心埋汰自己的话,让自己本就好胜的气势陡然火星迸发。 还未待自己问话,为什么要羞辱自己,周侗又道:“吕贤良也别先急着动怒,老夫问你,你就甘愿做朝廷钦犯,从此老死边疆,可真叫人心寒啊,以前血气方刚,嫉恶如仇,不惧皇帝老儿的吕贤良,今日变得懦夫无能,家中父母双亲尸骨未寒,你却甘心低头服罪,可悲,可怜的紧那。” 吕敦儒再也忍不住他的冷嘲热讥,这分明不是来歇脚庇荫,反而是冲着自己来找不痛快的,正好有气没处撒,这人倒好,没说半句安慰的话简直火上浇油,吕敦儒怒愤难泄地道:“你到底是何人?我是好是坏,是生是死,正直也好,屈辱也罢,与你何干?” 周侗一边倒了碗酒,一边不慌不忙,神情悠哉地答道:“我是来解救你的,老夫一生也是最爱多管闲事,替人出气,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咱们大路朝天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走半边。” 这句话当着吕敦儒说倒没觉得什么,可在两个朝廷当差面前公然藐视王法,目无章纪,好比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个耳光还难受,一个年长的衙役甲忍不住站将起来,正面看着他,可还是双腿战战兢兢地假装坚强道:“周侗,我知你是qiāng棍天下无双,一生侠义之名,可你公然敢于朝廷作对,就不怕王法么?” 吕敦儒听衙役这么一说,这才有些印象了,难怪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原来此人正是当今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的授业恩师周侗。听闻他qiāng棍天下无匹,兵法入神,可惜一生不肯出仕做官,只图逍遥洒脱,又说此人最喜欢结jiāo江湖义士,武艺超群,几乎无人能敌,义气有节,不向权势低头,是个不折不扣的真英雄,却不料中年授业不善,误传恶人史文恭,以至于很少在江湖露面,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此人,但此人来意不明,也不知是敌是友,吕敦儒先是赞忍一时,看看他到底是何居心,意yù何为? 周侗不理衙役的兴师问罪,反而一点衙役不在乎什么王法朝廷,对这些早已习惯,充耳不闻地道:“吕敦儒,你读圣贤之书,是为救自己还是救天下苍生?” 吕敦儒慷慨激昂地如实回答:“当然是黎民百姓,不然我何意上表万言之书。”“那好,可惜你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救别人,此话未免夸口。” 周侗轻蔑地笑意,让人感到他纯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要帮忙不需废话嗦,凭他的本事,就算千军万马,救人好比吃饭睡觉一般简单,何必这么损坏他人名声。 两名衙役知他本来高强,不是对手,不敢轻易对其下手,只期望能从他的眼前逃脱,好去通风报信,让大军来捉拿他。 吕二口无言以对,自己一直以来追求能饱读诗书,替国分忧解难,让天下黎民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做个为民造福的好官,可惜朝纲不振,皇帝昏庸无能,弄得自己有志无处报,有力没处使,最后家破人亡,流放从军的局面真如他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连自己xìng命不保,何谈什么鸿鹄大志?可是又想从军正好磨砺体肤心智,不一定非做官就能为天下解忧,“我到了边疆一样可以施展抱负,身还未修好,怎谈治国,平天下?”吕敦儒振振有词地说道。 周侗连声叫好,又反问道:“皇帝无能,jiān佞小人弄权,国运颓势,你到了边疆就真能施展抱负?何必自欺欺人,既然不能从文,何不学我一样仗剑携酒江湖行,快意恩仇,斩尽天下不平事。何许苦恼,不过我看你也没这个胆量与勇气,心将既死,万念俱灰,活着也不过行尸走ròu,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将来会成为我的对手,今日得蒙一面,一目了然。悲哀至极。” 周侗的话中充满了失望,这种失望无疑是对自己的藐视和轻贱,激起吕敦儒多年以来的激愤,双拳紧握,似乎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有这么坚决和勇气面对一个不可能打败的对象,反激起了他的斗志,咬牙痛恨地道:“好,不怕你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手下能人贤士数之不尽,今日我就答应跟你比试一场,怎么较量,还望示下?” 周侗笑了,这笑中含义自然明了不过,没想到几句激他的话,果然凑效,不得不说他是老谋深算,自鸣得意的说道:“这才像话,这样也才有意思,不然都说你有血xìng我还到别人吹嘘,这样吧?我年纪也大了,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比,有冲劲和野xìng了,不如我们各自重新开始,看谁能胜过谁,我再收一个弟子,正好此次前去汤yīn也就为传功授业去的,你也重新习武读书,你如果在任何方面胜过我教导出来的弟子,周侗这颗项上人头任凭你处置,还向今日之事,公然向天下告知,向你道歉,你如是输了,我也不要你xìng命,从此不再正直做人,当乞丐怎样,受尽天下唾弃,毫无半分颜面,着期限么?就以二十年为期,我就算死了,也会向这个弟子jiāo代,你意下如何?” 吕敦儒不怕麻烦找上自己,何况这是污蔑自己自尊的大事,不能不答应,面对这个前所未有的对手,心有不甘,却更增自己的斗志,毫不犹豫地道:“好,周老英雄这般抬举吕某人,在下岂有拒绝之理,就以二十年为期,谁若反悔,人神共诛!” 周侗志得意满地会意,然后站将起来,不管哪两个衙役如何地对他恨之入骨,又惧怕的全身颤抖,径直走将过去,距离吕敦儒只有不到三尺的地方,冷冷一笑。 吕敦儒不明他这一笑蕴含什么深意,令人难以琢磨,何况此人有悖于常理做事,很难让自己去预料,只见他左肩微微一动,来不及自己反应,手中已是多了一串钥匙,这出神入化的手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故,让吕敦儒都未看清他是怎么取到衙役身上的钥匙,可谓是技压全场,如闪电迅捷不及眨眼,生怕这一瞬稍纵即逝;又像清风拂面,给人一种不知不觉的yīn冷,这种压抑与前所未有高峻,让自己望尘莫及,吕敦儒害怕地吞吞口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声来,面前这个人不但技艺超群,而且智谋非常人能比,别说给自己二十年战胜他,就是一生或许比肩的愿望也变成了奢侈,难怪他会说与他所授的弟子比试,论年纪和见识来看,自己虽年轻,而时间的推移,他形瘦枯槁,走不动了,自己再找他比试,胜之不武。 他向自己展露着一手难道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还是另有深意,到让自己难以揣摩不透,周侗又是一副谦逊的笑意,生怕给吕敦儒带来任何负面心理压抑,解释道:“我从这两名当差身上取来钥匙,不时卖弄什么本领,只是让你看清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不会受什么世俗格局,规矩限制,放任自流,狂傲不驯,那些狗屁王法在我眼中不过是浮云般时有非无,也给你点求胜yù望,不时任何人都不可战胜,关云长不也掉以轻心而丧命,我周侗也是ròu体凡身的人,皇帝老儿也是,真正不屈不死的唯有一种精神,数十载之后,终归一撮黄土而已,真羡慕你还年轻,可百余年之后呢?但平庸地死和有鞭策、激越、带着信仰、无形追逐,是不是强上许多,至少到死之时无怨无悔。我知你跟我一样高傲,不会同意把你的枷锁打开,这不过是督促你好好活下去的理由罢了。我好不容易有个对手,也算是不寂寞了。” 吕敦儒还是没有说什么,因为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什么心思,他什么都能看穿、看透、能直达自己心里,现在别说在武艺上是个门外汉,就连任何方面都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但他一句话叫人越发深醒,彻底觉悟。现在自己虽只能望其项背,有朝一日能并驾齐驱恐怕也是痴人做梦的奢望,但这种奢望正是自己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周侗转身yù走,也没有出手伤了两名衙役,反而将钥匙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只见他回到原来座位旁取过齐眉棍,走出丈许的地方,暮地猛以转身,整个人曲弯成弓箭步,右手臂在转身一瞬息之际伸直,劲力所到之处,抓住棍端,棍与肩平,连接一直线,而棍末端所指竟是放在桌上的一顶毡帽,毡帽上的系带距离他足足有一丈五六尺之远,他人不回去拿取,反而以敦代手,使将出一招耐人寻味,奇招迭出的回马qiāng。 此招惊若天人,一气呵成,毫无破绽,恐怕在周侗手下练了不知成年累月,千遍万遍才能有这般炉火纯青、登堂入室的地步,连店家都看得目瞪口呆,忘记喊出声来,立即被其震吓呆住;两名衙役也是惊犹未定,不知所措,为刚才悄无声息取走腰间钥匙和这招扬名立万的江湖绝学而震惊失色,不由面面相觑,深深吸了口凉气,都暗叹刚才要是他出手,自己两个的xìng命早已不在,又摸摸全身上下有无异样,生怕死得不明不白,还被当作戏看一样凑着热闹,侥幸自己全身完好无损,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但情不自禁的拍手叫绝,为之惊叹不已。 吕敦儒也是为之震慑,他这转身取帽,只是大展身手还是故意卖弄?简直疯疯癫癫,一点大家之风也看不到,不过这记不动声色,出乎意料,难以预料的回马qiāng却是深得其髓,出类拔萃。 只怕当今那个什么玉麒麟卢俊义在这招面前也会黯然失色,此招一出,不管对手有多么厉害,多么高强,只要毫不知情被其诱惑,立即疏忽,哪有命在? 周侗右手轻轻一弹,棍上劲力转移,改变方向,那顶毡帽如长了眼睛一般飞落左手之中,平平稳稳地接过,戴在头顶,转身即走,头也不回地喊道:“贤良之士,我辈敬仰,切记一句,是人都有弱点,任你是权高位重也好,人微低下也罢,只要心诚之至,没有办不到的。给你指条明路,天下之大,我不是独一无二的,天外有天,少林心如止水鉴常明,丐帮势众藏龙卧虎,好之为之。”话音已毕,盈久不绝,而他的人影也早已消失在一片飘渺的光天化日之下,留下的只是那句令人难以捉摸的谜语。 吕敦儒不明白他到底为何煞费苦心地要来见自己,给自己一种无形压力,到底出自什么目的?真是匪夷所思这个周侗的举止,难怪对于他的传说却是纷纭,不足而至。 第四十五章 委以重任 吕敦儒在经过周侗的偶遇之后变得求生yù望极甚,面对这么一个前所未有的对手自己唯有不辞疲倦地前进,不然一生活在其yīn影之下难以自拔。 何谈什么救赎万民苍生,无一技之长,别说接近当今高手如云护驾的赵佶,就连皇宫恐怕还未进去就行迹败露,功亏于溃。 现在又出现一个周侗拦路,不得不发奋励志,不然他会从中阻拦自己为天下除害。 一路上衙役对吕敦儒百般照顾,千般顺从,万般讨好,吕敦儒知道这不是念在自己的善念仁慈之下,而是周侗的小试身手给他们一种要挟恐吓,似乎在警告他们一路上对自己好些,不然就是与周侗为敌,谁也不想与这样的高手为敌,无疑是自取其辱。吕敦儒却认为这是一种施舍,一种耻辱,不打败此人,恐怕永生会做噩梦。 到达汾州,这个临近大辽边境的州郡却是连年遭遇契丹人的欺凌,在衙役的带领之下进到军营,却不料守城将士毫无志气,任由契丹人横行,自己对此十分失望,难怪被发配者皆落得凄凉惨状,自己无疑列外,在屈辱之中度过这一年,但无时不刻在发自深醒地想着周侗临行前的话,他指的少林距离这里太过遥远,加上进入少林都是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自忖还没有那般修为进到少林去,至少清规戒律让自己这种仇恨充满占据的人受不了。 尘缘未尽,怎入佛门? 但是丐帮却不一样,弟子众多,遍及江南、塞外;甚至西域、中原;大街小巷,京城小镇,都有他们的弟子踪影,可谓是千古以来无人可及,传闻唐末年间,烽火不断,连年战乱,弄得许多寻常百姓无以生存,只好举家徙乞,才能维系,但还是免不了受人欺凌,遭人白眼唾弃,经常在与流浪恶狗抢食,一位身怀武艺的高人,见皆为乞丐不忍见到众多兄弟姐妹连条最低贱的活路也难以保存下来,有一日突发奇想,何不将天下成千上万的乞丐集结在一起,团结的力量绝不会小,于是乎,创下一套三十六路的打狗棒法,男女老少皆可自保,不再受恶狗这等畜生欺凌,四下传开,亲自传授,久而久之下来,这群乞丐得到了这套棒法和他的帮助,深感铭记此大恩,就尊他为乞丐的头,其实丐帮历朝历代都有,只是真正形成算来成了气候是在六朝时期,到了大宋初年渐渐形成两派,一个就是伍派,一个则是范派。 伍派尊春秋时期的伍子胥为先祖;而范派则尊范丹为先祖,这就是武林常常提及的污衣派和净衣派。 不过他们分歧不大,矛盾不深,都是除强凌弱,为人正义,凡丐帮弟子都持一根竹杖,以防恶狗袭身,吕敦儒对丐帮也略有耳闻,大概知道他们的规矩,相传这套打狗棒法只传予历代帮主,而且灵巧多变,繁琐复杂,不容小,而另一套降龙十八掌更是以刚猛见长,这两大绝技,可谓是令多少习武之人垂涎三尺,又敬畏三分;自己若想超越周侗和他亲传弟子,唯有加入丐帮,得到这两大绝学的真传才有可能获胜,否则一生都将是雾里花,水中月。 自己也只好暂且自贬身份,混入其中,想当年孔子不也受范丹的行乞,自己也算是效仿先人,重新体验一番。 再加上这个汾州地处边境,临近大辽和西夏,常年遭受他们的骚扰,身在其中的百姓都伸手其害,弄得苦不堪言,但守备知府无能昏庸,将士又好逸恶劳,法纪军令不严,根本抵挡不住外族入侵,只好听之任之,对胡虏的胡作非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若不是丐帮中的人心存侠义,聚集主动抵抗,这个汾州早已在外族的统治之下了,吕敦儒大感愤慨,堂堂大宋朝廷居然连番邦鞑子也不敢派大军驱逐,反而软弱无能到靠武林正义来解燃眉之急,实在是种讥诮与耻辱,毅然决然地辞去朝廷的贬职军务,开始学起丐帮中人的装束,在肩头绣上一段布锻,正是仁宗李后遗留下的遗风,后渐盛行,混入一帮行乞要饭之中,试图能得见帮主风采。 他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加上又熟读孔孟百家,善喑兵法计策,不出一年终于受到当时帮主亲睐,收为门下弟子,那位帮主对他也是青眼有加,关怀贴切,无微不至,甚至视为己出,把吕敦儒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培养造就,渐渐在丐帮之中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树立不可动摇的地位,还亲自传授他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功,想是对他委以重任,寄予很高的期望,吕敦儒也没有辜负这位再造之恩的厚望,终于学有所成,这一晃眼就是八年之久,而帮主就是米一石。 他只收过两个弟子,另一个则是吕敦儒的师兄仁来风。也就是现在的丐帮帮主,不过江湖之中对此人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就算德高望重,帮里数一数二的长老们最近几年也未见过他本人。 这段往事还得从米一石把帮主之位传予吕敦儒说起,每逢想及此事,吕敦儒就愁云惨淡,夙夜忧叹,当年米老帮主年事已高,加上整日游手好闲,帮里的长老也一年见不到他几次面,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老人家又喜欢chā手江湖之中的不平之事,好打抱不平,为匡扶正义不惜让那些穷凶恶极之人心服口服,从而很少打理帮中大小事务;xìng子又是那种放任自流,豪爽豁达,不被世俗帮规所羁绊之人,越老反而童心大甚,周游大山,临摹前人的好山玩水起来,索xìng把帮主之位传给了他最信任的弟子吕敦儒,吕敦儒也早在进帮之前更名换姓,叫做二口,希望自己重新做人,更头换面,把以前的狂妄之气收敛,变作一个以帮为家,以天下受苦之人为亲人的最低层,没有任何娇惯、任xìng、狂妄之气。想来在这里如获新生,重头开始。 但自己与师兄仁来风听到米老帮主这一决定之后都感到震撼,吕二口觉得这个帮主之位根本不能胜任,论资历,论经验,论帮中的功劳,人缘,还是处事为人都不及师兄仁来风,顿感惭愧;仁来风却是认为这是师父偏袒这个半路出家,哪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师弟,武功、内力、施dú、暗器、心计、头脑哪一样他都比吕二口有经验,就拿帮里的人气和威望来说,吕二口也顶多算是一个外来人一样,都对他施以轻瞧和藐视,自己玩玩没料到师傅会将一帮之位传给这个自己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师弟,他无论这几年来如何刻苦用功,办事严谨慎密,自己的笼络套近不少帮中地位高的长老,都认为自己是不二之选,这个老糊涂竟然碎了自己的大梦,他嫉恨吕二口与自己争夺帮主之位,开始怀恨在心,可是米老帮主临走之前jiāo代帮中大小事务都必须听从吕二口的决定,这是当着众多帮中弟子和长老下达的命令,任谁也无法更改,还说什么事都要以帮里的团结为重,众心齐,才能排除万难,还让仁来风在政务上好好帮助吕二口,遇到任何大事都要他们商议,不可贸然行事,不到丐帮遇到灭顶之灾或是遭受千百年来的毁亡惨状,他是不会回来的,意思很明确是要师兄弟二人好好管理丐帮,不能让先祖留下的规矩和正义薪火葬送在自己手里,甚至是自己看重的接替之人手里,很是言正义辞,斩钉截铁,不可更替篡改。 米老帮主的另一层深意就是要他们师兄弟好好促进感情,通过相互的帮助,壮大丐帮,建立根深蒂固的亲情,也算是遏制住仁来风的野心,早就看出这个大弟子心怀不轨,早就觊觎帮主之位,野心之巨,恐整个帮也会深受其害,前人的伟业岂容自己儿戏,天下第一大帮只有传予心术正气,善良忠肝之人才是正道,米一石可以说是目光如炽,独具慧眼,自己再怎么游戏人间,但处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慎重小心。 米一石jiāo代了衣钵,把帮主信物翠绿竹杖jiāo予了吕二口后,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后,如释重负地一身轻松自在地扬长而去,吕二口、仁来风很是舍不得这位待己如子,视若亲人的老帮主离开,连帮中的几位长老也是劝解不下来。 他老人家想走,任谁也无法阻拦和劝阻,吕二口至此以后担当大任,可心里却是有愧于师兄仁来风,深知这个位置除了他没有人能胜任和替代,自己不过是隔窗幽梦,心有所系,自己无时不刻地在发自深醒,二十年之约迫在眉睫,自己还是那般没有把握去胜那位武林巨擎,就算面对他的勇气也没有,何谈将他打败,这是多少武林豪杰想的不敢去想的事,自己无疑是虎口拔须,自取其辱,不自量力。 每逢帮中大小事务必经与几位长老商议定夺,自己的师兄仁来风也是帮中久已成名的江湖豪杰,也每次与他商议,想来是弥补自己对他的亏欠,二来也算是促进增加之间的情意,可他这么想,别人未必这样认为,人心隔肚皮。 第四十六章 积怨成恨 仁来风却认为这是吕二口存心在羞辱自己,得了天下第一大帮的位置还在自己面前炫耀,无疑是当着自己的鼻子唾骂,吐口水,他先是隐忍下来,久而久之终于bào发出来,与吕二口分庭抗礼,“吕帮主,你不必假仁假义在我面前炫耀你如何明察秋毫,如何的文成武德,又如何眼高心明,我仁来风最是看不惯你这样惺惺作态,定是以前花言巧语在师傅面前美言,溜须拍马,得到他老人家的亲睐,以至于蒙骗了他,一时糊涂竟将偌大个帮jiāo给你,一切早在你的执掌之中,其实你早就布置一切,几次三番还来折杀小的,大可不必。” 吕二口没想到师兄对自己的成见颇深,竟然说出这样翻脸不认人的话,顿时叫自己心灰意冷,可是自己一直在这件事上对他有亏欠,总过意不去,心中早有退位让贤的意愿,只是没想到师兄竟认为自己是个卑鄙小人,百口难辩,一直以来都处处忍让,尊敬他,厚待他,愧疚他,但还是不能化解这场矛盾,只是说道:“师兄,师傅临走之前再三叮嘱,我们要同心至诚,我一向都敬重于你,怎会有他想,我心如何?日月可鉴。” 仁来风嘿嘿一声轻蔑一笑,“都说真正的狮子不可怕,不叫唤的狗才咬人,一点没错,你们这些平日里故作清高,外表一副道貌岸然,其实最是心底险恶,师傅不在这里,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他老人家也听不见,你做了什么也看不着,何必来蒙骗我这种傻子。” 吕二口觉得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他的初衷,是否自己与他的感情真的不可修补,但还是竭尽全力以示友好,免得帮里其他人看见,误认为是自己利用不择手段得到帮主之位,还想要胁迫知情人。“我本无心放在帮中的琐事繁忙之中,只是师父之言不敢抗拒,我只好硬接下来,这不是一有什么都找你商议么?怎么你会误解我的用心” “好了,别占尽好处还不饶人,既然你不想当?难道有人强加于你不成?未免太不自量力了难道说你是勉为其难?我看这些都是你开脱之词,不想当你可以主动让出来,要不把师父找回来,再麻烦他老人家一次,把帮主之位收回?你能办到吗?”仁来风此时眼中皆是嘲笑之意,斜着眼睛看着他,脸上又是讥诮冷嘲,心里却是再想,你最好是现在主动让出位置来,还为时不晚,不要到时候骑虎难下,给你一个合适的台阶下,敬酒不吃吃罚酒之时,休怪我不念同门一场。 吕二口黯然若失,自己对于他的两个意思都不能办到,自己只是想的简单了些,没想到这位师兄表面看上去平日沉默寡言,不动声色,无弓巧于心计,未料到他内心如此狭小,气度竟然是小肚鸡肠,早就觊觎这个帮主之位已久,自己顺遂他的意思,倒有点辜负师傅的一片用心,如果不同意,到时候说不得会反目成仇,一时之间,自己无从苦诉,但自己还不至于软弱到任人左右的地步,深吸一口气,清醒自己的心濯,脸色凌重地道:“师兄早就看上这帮主大位,只是不巧我的出现,让你梦碎落空,但是要当帮主不是不可以,那就拿出真本事赢我,你敢是不敢接受挑战?” 仁来风一听顿时犹豫,自己知道这个师弟虽说入门比自己晚,但文采武功,内功兵刃,还是用dú暗器等方面都有涉猎,一沾则已,练则苦心,自己没有与他切磋较量过,并未有十足把握取胜,自己心里实在不敢贸然接受,再说他一段时间在米一石那老不死的密训之下,恐怕将那套丐帮帮主才能身怀的绝学也学得差不多了,凭借他的用功和悟xìng,不敢说使得登峰造极,但要胜过自己实在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顿然失去了先前的硬派气场,皆被他占据上风,一时语塞地道:“我我,你要是有本事,先找到师傅他老人家,让他也传我打狗棒法,我就不信你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得了便宜自然敢卖乖,说着恬不知耻的话嘲笑我。” 吕二口摇首苦笑,没想到他是在忌惮打狗棒法的威力才变得畏惧自己,想不到仁来风也有惧怕自己的时候,一阵冷笑又不被他发现,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原来你还是害怕打狗棒法的神威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计就计,先稳住你,让你不敢再造次添乱,免得说些糊涂话,做出什么出格的糊涂事。”自己也不回答他的话,从身后取下那根历代帮主才有的信物。右手紧握着一根通体翠绿如水,晶莹剔透,非金非铁,长及三尺三寸三的绿竹杖,振臂扬手道:“见此杖者,凡丐帮中人,无论老少尊卑,位高权重,皆听令在前。仁来风,还不叩拜?” 仁来风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丐帮规矩,谁也不能更改,自己既然是帮中一员,自然知道轻重缓急,脸上一时铁青,一时气的煞白,却又不敢怠慢,低身拜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地高呼:“弟子仁来凤听候帮主差谴,定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效命,不敢有异心,如有不轨,不得好死!” 吕二口本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是师兄同窗异梦,心有取而代之,深怕于日后加害帮中兄弟,狂妄无理起来,只好出此下策,逼其就范。 仁来凤服拜在地,整张脸低埋着,心里却是咬牙切齿地痛恨,没想到这个师弟居然不念昔日感情,竟让自己以大礼相待,实在是平生莫大的羞辱,恨得牙痒痒地暗道:“姓吕的,你我从今往后,势同水火,天地难容,既然你咄咄逼人,也休怪我无情无义,此处不宜常留,我另寻别处寄身,但今日之耻,他日加倍偿还。”渐渐地二人的感情就从这次之后有了裂痕,无法修补。 再接下来的一月之后,仁来凤借故断绝与他相见,吕二口也不敢再去自讨没趣,知道二人之间的感情不是一时三刻能说清道明的,只有靠时间的消逝来淡漠,仁来凤也没有给他解释和道歉的机会,双方各持强硬,谁也不服谁,最后只会导致,仁来凤离开丐帮,去了一个分支,李门。 处处与丐帮为难,不时还企图分裂丐帮,双方大打出手,最后丐帮总舵人多,加上高手如云,这场纷争才草草了事,而那以后吕二口再也没有见到这位以前是那么亲切仁慈,心地淳善的师兄,像是故意负气出走,不想再回到总舵,再看到不愿看到的人一样,吕二口深感自己的失误才导致这次失误,自己全然认错。 三年后,自己毅然决然地主动退位让贤,把帮主之位虚位以待地让将给了仁来风,但是也只是一个空有其位,没有真正帮主的空缺而已,自己却做起了传功长老一职,希望弥补当年的错误,挽回师兄的重回丐帮的决心。 但是几年来,无论自己走遍大街小巷,京城江南,塞外西域,终究还是茫茫人海无处寻,一边打听师傅和师兄的踪迹,一边勤学苦练武功,一边又在赶于筹备如何应约,武功大有增进,可其他的事却渺茫无果,这才在余杭一地偶遇李吟风这个敦厚朴实,xìng格坚毅,正直善良之人,眼看二十年之约将至,只好勉强应付,也不抱有多大希望,只是失意之下,难免叹息不已。 每次想起自己的人生竟然失败道这般田地,凡是与自己接触之人不是离自己而去,就是反目成仇,心如刀绞,后悔如此,苦凄惨淡之下大骂自己:“吕敦儒啊吕敦儒,你就算就二口又如何,枉你敢在江湖之中大言不惭一口贪吃,一口百炼钢刀使得无人可匹,可惜东西可乱吃,祸从口出,你这口是不是该绝口封刀?枉你妄想应约天下第一的周侗,真是可笑不自量。你活着都将是贻害无穷了。” 第四十七章 心魔扰神 想到此节,自己难以释怀,咬牙一横,运气内力,伸起右手,凝掌正yù向自己的左臂拍去,却不料身后一声惊呼叫道:“大哥,我没有什么宝藏,一切都是无中生有的传言,就算要杀我,也不必慢慢折磨我,李吟风有宝藏,也藏不住,活不到今日!” 吕二口听到李吟风的胡言乱语,心里泛起一种忧虑:“这小子难不成急功枉进,练至走火?”当下不容刻缓半分,断去自己先前的念想,急忙冲进去搭救他,现在李吟风就是自己最后的孤注一掷,全部希望都押在她身上,要是此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前功尽弃,让他如何向周侗的弟子讨教? 一进去只见李吟风满头大汗,汗珠如豆般涔涔而下,一脸痛苦神色似在强忍一种撕心裂肺的折磨,眉头紧锁,双目紧闭,自己尽力想睁开双眼,却不能自己,四肢yù自由活动,却反而像是被人束缚住手脚不能动弹半分,凭借自己如何吃力地摆脱这种境况,似乎思想与意志都不听自己使唤,就连自己拼命地想呼喊求救,也是不能,脑海中一片混乱,皆是想起以往那些叔伯婶姨,都用一种得意、正中下怀的狞笑在看着自己,只见道他们个个面目可憎,手里都拿着锄头、斧子、镰刀、木棒之类的物事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就像将自己围在中间,把自己看成是他们的目标和猎物,异口同声地说着:“你就是李家的败类孽种,留着你只会后患无穷,今天斩草除根,让我们生吞活剥了你。你就乖乖受死吧。” 自己竭尽全力地想从梦境之中苏醒过来,头脑也十分清楚地知道这只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过是自己的梦魇,可是却怎么呼救与挣扎,就是没有人来叫醒自己,解救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整个李家的魔掌,又见到自己躺在一张软玉温香,锦被香榻之上,病得奄奄一息,但还有气若游丝的呼吸和时而模糊,时而清醒的意识,这场景十分生疏可是又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那么真实,正在想破脑袋的时候一位衣着华贵,信步款款,玉身亭立,黛眉星目,面容姣好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走近自己的床榻旁边,一张自己永远捉摸不透的笑意看上去是那么亲切和温柔,却给自己背心透出一股彻骨之寒,躺在这么舒服、温暖的床上一动不动的自己,眼睛穿过窗纸,模糊地看到了一个挺拔英岸的身影,那人像是早有预谋一切把捏地十分恰当,自己又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砧板上的一只鱼,虽离开了水,还有几分力气挣扎,但是也不会长久,这个少女正是佯装扮笑,对自己看上去千般温柔,百般体贴,其实是伺机给自己下迷糊汤,叫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正用那双玉质粉雕的手,捧着钧窑瓷碗不时往自己嘴边吹了几口气,又缓慢向自己嘴边喂来,说着:“李大哥,你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就让小女子侍候你,你放心在此养病疗伤,以报当年你先祖对我先祖的大恩大德。”自己本也想当面拆穿这个养尊处优,被父母捧在掌心,千般乖巧,万般宠溺的伪善面皮,可是全身竟也是没有半分气力,就连说话的力气似乎也被抽空干净,任由她摆布,通过她凑近来的汤匙,鼻息之间嗅到了一股异常的清香,并没有半点yào味,断定这一定是模糊意识,被她一家任意抄控的***,而外面那人也不住地点头合意,是在自鸣得意,一切进行得是那么顺利,在背后超控大局,真是居心叵测。 李吟风喉头干涩,如火烧烟燎,本想竭力呼喊出来,可是又紧咬牙关,那种痛楚让自己生不如死吕二口知道李吟风一定是练习内力到了最紧要关头,但是心魔侵体,逐渐侵蚀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和意识,想起以前的往事,那些心事纠葛,积压在心底不能泄发出来,本想靠自己的意志去克制住,没想到心魔反噬,迅速占据上风,不一片刻就令他五脏六腑似翻江倒海般难受,原本细小不清的精纯气息反而换作一股势不可挡的气流在四肢百骸之中乱串游走,不听他如何引导,就是没有半点效果,反更增凌乱之气的势头,飞梭跳转疾快,所谓蝼穴蛀江堤,绝口犹崩溃的道理,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往往起着决定xìng的颠覆。 吕二口不假思索,心里暗惊失色地叫道:“不好,这小子竟然想独自突破奇经,打通周身十四大经络,可惜不自量力,适得其反,如果不助他一臂之力,恐怕会暴毙身亡。”纵身一跃,展开身影,施展出江湖独步轻功八步赶蝉,几个起落就跃上了李吟风所在的床榻之上,瞧着李吟风现在痛苦的表情和满头氤氲的淋淋大汗,不是他自己能轻易化解和排除的,必须借助外人和一个内功浑厚之人才能化险为夷,自己虽与他只有几日的jiāo情,但是情同师徒,李吟风并没有入门的信物,自己也未给他什么正式的收纳,可是这么多天来,彼此惺惺相惜,心照不宣,没有以师徒相称,反结下忘年之jiāo,没有师徒辈分,倒有师徒之实,正是看中李吟风身上难能可贵的坚韧不屈,不惜破除丐帮帮规的门户森严,欣然私传他内力习练之法,没想到弄巧成拙,要是他为此有个好歹,无疑是自己一手造就,与自己亲手断送了李吟风年轻xìng命没什么差别两样。 吕二口不想再见到凡与自己亲近之人,无一善终的悲剧,自己就算耗尽毕身精力也要搭救面前这个少年的xìng命,那怕是报答知遇之恩,想当年米一石就是这样不遗余力,甘冒天下不惟收留自己,为何不能以此感召李吟风呢?一张焦虑的脸上顿时皱纹加深,如刀刻斧斫,心知肚明此时情景不容自己有半分怠慢与犹豫,摈住大拇指、无名与小拇指曲于掌心之中,伸直食中二指,内力在呼吸之间运转调好,连点李吟风背心肩井、神堂、大椎、中枢、风门几处大穴,试图让李吟风体内紊乱的气息不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又点了肩上巨骨,尺泽,孔最,足上环跳诸穴,压制住他体内的真气乱串游走,一顿饭工夫,吕二口又在李吟风身上左指右点,前前后后点了李吟风身上各大要害诸穴尽四五十之多,看穴之准,点穴手法精纯无误,足见一位江湖高手的功力深厚,这一下来,吕二口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连他遇到这样的境况也不敢大意半点,弄不好李吟风真有xìng命之虞,吕二口也顾不得擦拭额上的汗珠,那怕汗流入自己的眼里也顾不及了,想不到还是三四月的天气,这么下来,他就像处于酷暑六七月的天气一般,外面还是梅雨纷纷,要是外人看到这般情景,还以为这两个人定是发起高烧的病人。吕二口这才在李吟风身后坐下来,双手十指并弄成掌,紧贴在李吟风后心的神道,魂门之上,导息运功,加注自己苦修的精纯之力关注于身。 李吟风忽觉后心有一双厚实、有力的手掌紧贴在自己的两侧的大穴之上,一时烦闷、如虫嗜、火焚、诸身百穴被电蚀雷桀的痛楚仿佛在这双手的抚慰之下变得轻缓了许多,百骸也没有起先那般难受非凡了,知道这是吕二口在为自己灌输内力,减缓自己的嗜体之痛,自己变得心里踏实许多,也安静许多,刚才还在作噩梦以为这个老谋深算、处心积虑的大哥会对自己施展什么非人的手段加害于自己,让这一生也难逃他的魔掌与束缚,可惜是一时之间的的担忧也是多余,还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味,暗骂自己该死:“李吟风,你不是敢做敢当么?心胸坦dàngdàng,害怕什么陷害,真让吕大哥彻底看轻你了,真是可笑,吕大哥为人大气正直,如真是你想象那样,你的小命恐怕早在阎王殿那里签到了,也轮不到现在还帮你减轻全身真气反噬之苦,自己良心一生也会为此受到不安的,你试想下,这需要多大的气量,吕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才不忍心见你被折磨致死,否则,换作别人早见死不救,暴毙身亡也是活该自找。” 一阵自责之后,心里过意不安,皆是愧疚,尴尬、紧张充塞了此时的心情,要是要害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出手相救,何不活生生在旁见自己被折磨致死,这不用动手轻而易举要了自己xìng命,也算是高手的手段,但是李吟风意识到自己的偏激和怀疑完全是误解,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虽近在咫尺,却难以开口道歉。 吕二口觉得李吟风又在开小差,不能集中精神,任由胡思乱想,练功之际最忌讳就是心有旁骛,连忙喝道:“你刚才还没有吃尽苦头不是?是不是连我也想一同拉下水,陪你一道死?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专心用功?” 李吟风没想到他在自己身后,怎么会看清自己的忧虑?又怎么清楚心里所想?其中缘由也不是自己能揣摩透的,充满纳罕,受他一顿严厉的驳训之后,顿然失去了理智,慌忙之下胡乱导息,试图将气海之中凝聚的气向四肢百骸疏导。吕二口很清楚这个资质愚钝的李吟风,决计不会被自己一句话就提醒过来,止不住摇首叹气,心想自己当初强加给他这些练功心法,到底对他的帮助又是多少?他到底有时不是自己千辛万苦要传功的后续之人? 这个外表憨厚,有些毅力,资质平庸,天赋普通的少年又能不能帮助自己去完成心愿?这些疑惑开始萦绕在心头,困扰着自己,有点后悔当初没有示下清楚让他好好习练内功心法的目的是为了帮助自己去战胜一个武力巨擎的徒弟,这是将一个普通人拉下深渊,万劫不复的不归之路,完全就没有经过什么考虑和他本人意愿,恐怕直到此时,李吟风也不清楚自己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疗伤调理的方法,毫不知情这一切都是吕二口在教导他练气,习武,天真地以为这个看似亲切、慈祥、和蔼的大哥有心帮助自己,一点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吕二口犹豫要不要亲口告诉他真相,如果告诉他一切,李吟风能不能接受,担忧他的脾气和xìng子,自己是在蒙骗他,这一生也会xìng情大变,不再轻信于人,到时连李吟风的人生也会因此变得愤世嫉俗,怨天尤人,后果不敢想象,自己几yù说出口,却又生生哽咽回来,只是轻声地转口安慰道:“刚才非同小可,不可儿戏,闹不好真会出人命,所以说得重了些,你现在按我最开始教导你的方法练习,我在旁边为你指点,若有错误也不怕,我会告诉你怎么去做,听明白了吗?” 李吟风觉得这个大哥还是善解人意,全权为自己着想,很是歉疚,虽不能看见他的关怀热情,但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温暖平和气息,心里反觉得踏实安稳了,那怕有万箭穿心之痛,也要咬牙挺住,不能在辜负他的期望,算是对刚才的猜忌冒犯的道歉。 李吟风本想转身面对他,想亲口对刚才的话说声道歉,可是全身动弹不得,就连提气的力气似乎也提不上来,纳闷这是再怎么回事,吕二口的声音又响起来,“不要随意乱动,我已经把你全身上下各大穴位止住,目的是防止你现在体内的真气再次反噬全身,你不想再受刚才万蚁啃噬之痛吧?毫不客气的讲,那已经算是最轻的,弄不好真会气竭暴体,全身经脉寸断,不对,应该是涨得跟吹涨的血球一样bào裂,我可没有耸人听闻,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见机行事,大不了逃之夭夭。你可到最后只化作血水一滩,嘿嘿,那般情形可想而知。” 吕二口话语之中有几分戏侃,不失以往的作风,如此紧张的气氛还有心思开玩笑,一点架子也没有。 可他说的全是实情,只是让李吟风知道后果不容轻视的严重,听得自己全身上下皆是寒毛直竖,浑身战栗,一想到他所说的情景,自己后心冷汗直,毛骨悚然。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专心致志地回想起那段口诀心法。 吕二口害怕他疑问自己,全身穴位受制,不明白该如何是好,不厌其烦地指点说明:“你只需依照你刚才的方法练下去便是,止住你穴位是怕真气外泄,你不要有所顾忌,吸收天地灵气入体内,汇集四肢之精华,最后小溪汇江河,百川汇聚至气海,这才小成,要想大成也非一朝一夕而成,必须日积月累,最后感到四肢充沛,使之不竭,用之不尽,后续无穷这才是彻底”他差点心直口快说漏了嘴,连忙改口,生怕李吟风有所察觉,续道:“这才能彻底化解你自己体内的寒dú,以后再有人对你施展什么dú攻外力,根本不可能了,说不定百病不生,强身健魄,真是百利无一害焉!” 李吟风听他这般形容一番,喜极于形,难以言喻,笑道:“真有这般功效?那我再犹豫不决,岂不是枉费你一片苦心,我练,决计不偷懒。” 吕二口也是笑道:“这不是偷不偷懒的事,这东西看机缘,也看个人领悟,也就是自己的琢磨,有些人资质聪慧,三五年就能达到,有些人稀松平常,就算到死也不能踏入其间门槛。” 听到这里李吟风有些黯淡下来,刚才的喜悦一下换作是失望,如果找他的意思,自己就是后者,不要说什么小成了,就连触及毫微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其间的博大精深唯有敬而远之,遥不可及。 吕二口感觉他太容易受外界影响,不该过早对他说明这些,但是也是为了激励他的斗志,不得已而为之,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要望而却步不成?难道这天下都是天才,你自甘堕落自忖庸才不成?我说过,这强身健体的疗效也是靠勤学苦练,越是坚韧,到了后面越能厚积薄发,难道光有强健的体魄,没有百折不挠的内心承受,不禁风霜月露,也只是外强中干罢了,连这点信心也没有吗?” 李吟风得到他的肯定和激励,心里好受许多,知道天下只有刻苦的人,没有信手拈来的事,不靠勤劳所获,得来也枉然。于是不再chā科打诨,废话什么,虽说痛噬之感稍减可惜威胁未去,难免有种坐立不安的焦虑,透过吕二口双掌传入后心的温和、淳厚之息,自己也不能坐享其成,放任自流,还是的做些什么,开始调整呼吸,吐纳引导 李吟风呼吸没有刚才那样难受,似乎每吐纳一次,倍增体内的气息精粹,浑身上下各大***位如同毛孔张开,尽情吸收着这天地之间最雄浑的真气,如同得道高人在云海之间吐故纳新一般,吸收天地精华,储备力量,蓄势待发。 连四肢百骸都舒展开了,再也没有起先那种呼吸急促,犹如有人扼住自己的咽喉,全身涨得通红,又像自己溺在大海之中,越是挣扎,苦涩的海水肆无忌惮地灌入他的口鼻之中,阻拦呼吸的顺畅;现在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就像全身上下盈久充沛,又使不完的气力,恨不得双肩生翼游走五湖四海。但又不能不再次警醒着自己,前车之覆,后车之鉴。 刚才如同死一般的折磨还心有余悸,岂能再重蹈覆辙?还是点滴积累,脚踏实地地按照吕二口所传授那样练习,世间凡事皆如此,自己几斤几两自捻轻重,心里比任何人明白,怎能捷足先登,搞什么投机取巧,弄不好真会后患无穷,到那时候真是追悔莫及,悔之晚矣。 第四十八章 初窥门径 武学之道,贵在坚持和积累,李吟风此时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但他全当做是这位心地善良,大慈大悲的好人不惜一切救自己一命,治病疗伤来了,可是治病疗伤也不是三五日立见奇效,真正病入膏肓者哪有一剂yào石就搭救回来的,如要彻底根除病根还得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至深,循序渐进。 李吟风收住心神,抛开私心杂念,全神贯注地投入精力到蕴藉真气之功上,眼凝鼻,鼻观息,息联心,渐渐地一动不动如同熟睡一般寂静,但还是注意着体内的变化,外界周围的一举一动也能达到耳听八方的境界。 吕二口在输入真气的同时也能感觉到他体内的变化,这变化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是能有些末的积累对于他这个授业良师来说,也算是聊以安慰,不住地为他投以欣赏的目光,肯定李吟风的可堪造就,心想:“还不枉我一番教导,孺子可教也,至于后面的造化全凭你是否能够坚持,我已经把你引进来了,是龙是虫,假以时日自然明了。前途多舛,你一定要不折不挠地走下去才是。”一番依托之后皆是美好期望,正置运功之时,自己这种高手也不敢大意半分,一念至此之后又全身灌注地把身心投到李吟风身上,看看他到底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人在这个荒郊野外无人打搅,没有猛兽虎狼偷袭伤人,还有遮阳避雨的游猎户主留下的小木屋中安然练习着,达到无人之境,似乎忘乎自己,进入到自己的体内。 李吟风能集中精神调息吐纳,已经是很大的收获,对于他一个乡野毛孩子来说,难能可贵了,他身上浑真朴质,却又身负着波澜惊涛的思想,很难平静下来,能这样无牵无挂,还能清晰感受着每次呼吸是那么的不容易,身处乱世,死于非命者多不胜数,他活着真应该庆幸。只感吕二口所授的什么手足上的四大经络开始异动起来,右手无名指尖先是一跳,这一跳看似与平常机灵的感觉大相径庭,有着天差地别之分,像是这里门户大开,形成一个微小的吸入孔,小到针尖那么细,甚至ròu眼看不到的地步,可是他却是清楚感觉这个关冲穴位这不同寻常的跳动,牵动着心脏的起伏,每动一下,心脏也就跟着噗通一下,也能清楚地看到血流也随着跳动循环,那血液的循环瞬息万变,正常人根本把握不住它的规律,更不要说什么跟上它的节奏这种天方夜谭,但是李吟风深信自己能清楚地感觉到每次呼吸,心跳的规律就一次次的平缓下来,心跳的频率越快,血液的流动往复也就逐渐清楚,而四肢的大小诸穴就像灌注了充盈的真气被填的满满的,过后又向体内汇集,如此来往,就像江河湖海充沛,又用不尽的来源,就有川流不止的生机活力,每次的汇集都最终到达自己的小腹之间,说来也是奇怪。 李吟风没有感到半分的奇怪,也说不上那里奇怪,只觉得手少阳心焦经络,足厥yīn肝经,手太yīn心经穴和足少阳胆经穴着四大经络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变得异常强壮,连以前那种心念痛苦和大悲大喜之时都要异常小心,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被摧心掌的dú攻心,随时有xìng命之危的可能,现在反而没有那种不适的感觉,反而减轻了许多顾虑,也许这只是初步的奇效所致。 吕二口说过先要克制住体内的寒dú,必先着手打通这四大经络,以强健自己的心,胆,肝和三焦,才能不受侵蚀,才不致于随时有xìng命之危,想不到自己初次体验就有这么大的成效与收获,真是因祸得福。 其实吕二口所传授的也不是病急乱投医的莽撞,盲目决定,也是根据医理指导,再说以前也是一介秀才,对于《黄帝内经》,《三金要术》等医书略有研究,对于李吟风遭受的南宫博望的dú掌,没有强劲内力护体和医术十分精湛之人及时医治,恐怕真不出三五载,李吟风就会一命呜呼,自己深知足手yīn阳三焦经络,肝胆心经穴乃是人体驱dú祛病之根,加上早有另辟蹊径在十二大经络练功的想法,也算是正中下怀,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李吟风也算是命不该绝,误打误撞在吕二口正置需要之时出现,双方各持所需,倒成就了李吟风咬好好活下去,报答养育之恩,也了却了吕二口的夙愿。 吕二口自己在武学之境中真如沧海一粟般渺小,以前学问也是在练武之后感觉狂妄尊大,任何一门学问也是永无止境,孔孟算是一座泰山北斗,但他们从未自满,还不甘自满地攀登更高的境界;武学上的禅宗老祖达摩祖师就像孔孟一样的人,他不远千里迢迢来到嵩山少林弘扬佛学,传业授道,开创了少林禅宗之源,还是觉得自己如小山小石小木存于大山之内,开始长达九年之久的面壁思禅,最后连他坐禅对面的墙上都印着他的影子,独自一人身具七十二门绝技;华佗创五禽戏,关羽一生守信诚意谏忠义,宋太祖赵匡胤一棒一套长拳闯dàng江湖,亲征大辽,杯酒释兵权,衍变今日武林,自己对于这些耀若星汉的大人物,自己真如银河星辰,沧海一粟。 真正走出自己自忖的巅峰之际,面对整个江湖,方才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一生不吃不喝把时间用于练武之上,也不能达到尽头。以前自己自以为自己睥睨傲视当今的任何一个年轻有为的真才实学之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加上傲慢得意,不满馋言献媚的jiān佞,反对道佛之法迷惑妖言,痛斥朝廷昏庸无能,最后自己家破人亡,中道衰落,吕家从此一蹶难振,要不是周侗的醍醐灌顶般地点醒自己,真不知道自己竟是夏虫语冰,井底之蛙,浑然不觉在坐井观天。如今心智已熟,变得谦逊,要在武学之道上奇开妙想,自己是没有时间去验证和体会,可是能假借李吟风此人得到这一想法是否成功,这无疑也是种成就,毕竟个人能力有限,影响着周围的人,使之成为大放异彩的成就也是很欣慰的,不是么? 李吟风的气海虽说还跟原来一样犹如一潭死水,毫无任何变化,吕二口却不这样认为,毕竟全身的百川已经融汇贯通,就等水到渠成,汇入此海之中。打通任督生死玄门之人都讲究一个盈久不衰,气续不断,使之不竭,如果李吟风能练成靠十二大奇经全通,那可是另一个境界,不敢说升天得道,至少也是动辄伤人,这是一个胆大的尝试,更是异想天开,要是没人去做,就不会永远成功,自己深信这得天独厚的方法只有自己疯狂、闪念才会去做。 李吟风体内不是没有任何练气,聚气,形成的迹象,而是水流不够,气息不足,汇成气海之中只是时间问题,常理上的任、督二脉是由自己体内触发,这套海纳之法反其道而行之,采用人与气变,外力储备进入气海,四肢百骸皆可容纳,现在气海之中没有一丝反应和变化,也是正常,常人练功,哪个不是闻鸡起舞,朝九晚五,日积月累? 如果都一入手就成了,这个武林岂不是会大乱?李吟风体内并不是没有变化,而是那股摧心掌的dú力需要一股精纯,雄浑的力道去化解,两股力道相互抵消,互相排斥,也是很耗时耗力的功夫,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手足四大经穴已通,气血顺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就算是达到了略有小成的奇效。 李吟风渐渐习惯了每日打坐练功,有时少则两个时辰,多则七八个时辰,深知自己的资质太差,没有什么捷径和窍诀能帮的上自己的,全靠毅力去练,起初都是有些厌烦,不是枯燥就是乏味,要不就是闲得直发闷,发慌,思绪不宁,可惜吕二口除了需要补充维持填饱肚子,外出上山打猎或是下山到街市上行乞要饭外,就连睡觉也片刻不留自己身边,迫使李吟风不敢偷懒,加上自己对这位大哥格外尊敬,心有愧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不敢违背半点,变得坚持,信念坚定,甚至于依赖着这位大哥的鞭策督促,是乎有吕二口在身边感觉十分心安踏实,没有他的督导反而心里空dàngdàng的,却少了什么一样。 吕二口除了在李吟风身旁当起监护人的职责之外,还打理起了洗衣烧饭等事,好像把这个结jiāo的兄弟视为自己的亲人一般照料,一点没有怠慢,可能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当别人的师傅,心里多少有些谨慎小心。 李吟风打坐调息也是酌情而定,不敢急于求成,觉得一日的进度和效果不大也就适可而止,剩余的空闲时间还要在吕二口的教导之下,习读《庄子》和《离骚》等古书,增闻见广,博闻强识。吕二口曾叫自己死记硬背下《庄子》十三篇中的《逍遥游》,只能记下文中之字,但对于其中的渊博深远之意却丝毫不知,久而久之也就无益于他的习练进度,索xìng还有些许空余,好好讲解其中的含义,李吟风不及许多人有天赋,但他异常的勤奋刻苦,常常背记直至三更,又是还死记硬背忘记了时辰,吕二口还几次发现他还在兢兢业业地不肯罢休,那是天色的东方显出一丝微明,山下的鸡鸣也隐隐可闻,本想劝解他不必这样认真,反而对身体无益连效率也是大打折扣,深知自己就算去说了也是无用,李吟风xìng格倔强,执拗,正置兴致勃勃之时,岂容自己打断,他还笑盈盈地冲着自己说,以前是自己没有机会和时间闲下来读书认字,现在有这样的大好机会,好好弥补这么多年来的差距,内心深处不甘示弱的好胜心极盛,还有那股不服输的气势,很值得自己钦佩,毕竟自己所看重的不是一个庸才,那怕笨点也不打紧,只要他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冲劲,这才是最难得的。 这就是《庄子》所说的“知其愚者,非大愚也;知其惑者,非大惑者。大惑者,终身不解;大愚者,终身不灵”真正的智者与寻常人又有多大分别,什么事只有你敢为或不愿为而已。只要有原天地之美,达万物之理的兴趣,才能有所为。 十几日过去了,李吟风随着自己的努力与勤恳如同改头换面,焕然一新,简直与当时那个木讷,呆板,憨直,率真的傻小子判如两人,连吕二口惊奇发现李吟风一天天的变化,以前他目不识丁,远避尘嚣,不涉世事,是那么地无忧无虑;为了躲避自家叔伯的追究责罚,逃出了那个争闹不休,矛盾不断的小村落,要不是遇见南宫家的千金小姐,误打误撞识得几个字,李吟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名字是怎么写,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不但能背记下《庄子》中的几篇,还能写得工工整整,背的朗朗上口,经常与吕二口讨教一些庄子中的名言名句,争论其间的道理。 而吕二口离去也悄然而近,这数月之间的朝夕相处,使得自己认识了一位值得信任的小兄弟,大觉有种肝胆相照,患难与共之情,自己也不忍见到他就此被这个无情、险恶、歹dú的江湖所湮没,所以蒙骗他学了自己苦心得来的功法,望能助他前景一臂之力,以作酬报与赏识之情,深知这个表面木讷的小兄弟重情义,不将任何心事告诉给他人,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生怕舍不得这些天来与他同甘共苦的感情,言虽兄弟,却情似师徒,免得大家一到告别之时恋恋不舍,伤心感触,自己也就强颜欢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豁达,生怕令李吟风看出自己一丝不对,惹得彼此悲戚。 吕二口早已暗自打算,悄然离去,就像当初碰面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待李吟风找他下落时,已是反应不及,空余自己一人了。 第四十九章 金陵城下 李吟风离开了那个小木屋,自从吕二口离开了自己,整个心里面空dàngdàng的,就像当年离开了自己的双亲和弟弟一样失落与黯淡,可是千里送君,终须一别。 自己迟早一天也会离开亲人,独自到这片天地间闯dàng,看着天上飞翔雀跃的黄鹂,啼鸣欢唱,跟自己此时的心境感同身受一般,羽翼已丰,就是自己阅历见识的时候,长大了好好靠着这双翅膀翱翔于天空。与吕二口在一起学到了许多,跟以前大相径庭,在他身上也学到许多做人的道理,这种浓厚的感情,虽是兄弟,却胜过师徒,现在体内再也没有什么寒dú折磨自己的迹象,反而感觉前所未有的旺盛和充沛,浑身上下又使不完的气力,说来也怪,总觉得体内有股说不上那里不对劲的气息在每处穴位游走,又像是在充斥着整副身体,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现在早与普通人不一样了,听力、眼神也变得精神,振奋了许多,还能感觉到周围百尺之外的一举一动,前方五里之外的事物也清晰了不少周围百丈开外的风吹草动都尽收耳中。 自己也说不出这种怪异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萦绕着吕二***代自己的警告,凡事要谨慎能捕千年蝉,小心使得万年船,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毕竟自己答应下吕二口的事是此时的当务之急,距离五月初五端午时节近在咫尺,不敢大意,前往西湖孤山送jiāo一封重要书信这是一个任务,更是做人不失于人的诚信。 金陵的天气自己本早该习惯,说什么自己也是在这里出生,这里成长地地道道的清溪县的人,说来奇怪,端午将至,气候变得一种闷湿,像是酷暑临近,让人有种燥热的感觉,好早自己体内有股真气渐渐云集,对于这种气候习惯许多,要是在自己以往,恐怕早已找钱塘江好好凉快一番,一路上,李吟风还是原来打扮,一身破旧,污秽,不同的是:以前畏缩,不敢见到生人的胆小,此时多了几分自信和洒脱,一身虽破旧,可不再惧怕,那怕此时心里空dàng,孤独行走,也不担心被南宫家的人发现自己,有谁会想到李吟风还会如此胆大,不曾离开金陵,反而就在这里驻足常留,又有谁会想到他在金陵城中险中求生,应对自如,以一名叫花子混淆诸多仇家,自己的堂叔之中还有位在此任职当差,可以说是一方权势,他恐怕早已得知李家的变故,绝计不会放过自己这只漏网之鱼,也好助他找到巨大宝藏,觊觎祸心想独吞这笔财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南宫家的人惦记自己的侥幸逃脱虎口之后,虽没有这位五叔的权势,但也耳目众多,人丁旺盛,加之富甲一方,狡猾如狐,居心叵测,自己说什么也很难周旋在这两股势力之间还游刃有余,只好把自己弄得不济落拓模样,好浑水摸鱼,躲过他们的追捕,要不然自己胡诌也难蒙混过关,再说了,根本没有什么宝藏一说,全是传闻,一经败露,自己焉有命在,把这两股势力戏耍一番,说什么他们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不会给自己好下场,非剥了一层皮不可,才能泄他们心头之气,受的屈辱。 吕二口与自己jiāo情不浅,有亲自传授自己,算不上什么丐帮中人,但多少也算是半个乞丐,这也算是自己回报这位仁智侠义的大哥丁点补偿。 一路上所见所闻,到是奇怪,没想到有好几路的叫花子打扮的男女老少从周遭大小州县往金陵西郊赶路,丐帮弟子成群结队倒也不少,那也是为了相互照应,生怕遇到横行霸道,恶贯满盈之徒,存心与丐帮中人寻挟滋事,故意刁难,可是四面八方都往金陵西郊方向,都相互打着招呼,彼此客气,行礼问候,不再顾忌什么旁边路人的惊奇,相互客气有佳,倒是很少见到,似乎他们个个脸上都有急事,如期而至,其间缘由自己不得而知,无从猜测,难道他们的目的与自己一样,都是往孤山方向去的? 瞧丐帮弟子中身上不少有系挂布袋的,听吕二口给自己说过,丐帮弟子都有规矩,凡帮中弟子身上必系挂布袋,予以辨认,布袋的大小和多少,决定在帮中的地位,系挂越多的说明在丐帮中的地位极重,不是香主,就是堂主,有的多达九个之多,以前也随吕二口在金陵城中遇到几个,为了不被丐帮的人认出识破吕二口的身份,他私下里把布袋藏好,不被人发现,误以为只是一个小叫花子,没有引起多大注意,经过自己的回忆,吕二口好像是丐帮现任的传功长老,也依稀记得他身上不多不少,正好九个布袋,看来这位大哥在帮中地位不低,总不明白他为什么怕被帮里弟子认出了身份,是担心什么,又为什么不亲自来把事情办好再走,反而让自己代劳? 此间细节要在一月以前自己不会留意,恐怕连想想的可能也不会产生,但是经过一月的苦练与心志洗礼,李吟风多少有些成长,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少,毕竟人心险恶,独自涉入江湖,全靠自己,稍有不慎,就会面临危急。自己的装束没有多少人留心多看一眼,瞧自己只身一人,又没有丐帮的信物,如木棒、布袋等之类的物事为证,也就没有向他怀疑,连问候招呼也没有,李吟风却是看到其中一位从南面走来的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脸上肃杀凶狠,两眼透出慑人精光,身上透出一种威严,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肃然起敬。来势汹汹的样子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一般,疾步紧张地走着,风尘仆仆的样子好是吓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七八个布袋不等的中年乞丐,他们个个不敢怠慢,也不敢在前面老者面前无礼,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路上连见到此人的大小乞丐都停住脚步,呆立路旁,毕恭毕敬地向这南方一路走来的老者们让出道来欠身哈腰,行着礼仪,表示尊敬,看来此人在丐帮中的地位不容小觑,身上的布袋挂满全身前后,而且九个之多,与自己的大哥吕二口不相上下,必定是为德高望重,受人拥戴的长老什么的,要不就是前辈老人,不然也不会受到那么多弟子的又怕又敬。老者一行人也不算多,加上他才不过四人,但那股气势却睥睨傲视,不可方物,对路上的弟子不加理会,只顾赶路。 李吟风纳闷,看来一定是丐帮出什么大事,或许是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然周围大小州县的分堂,或者可以肯定整个江南分舵的丐帮都将汇集一个地方,那就是孤山。 为了不被人怀疑,李吟风尽量与这些名正言顺的丐帮弟子碰面,瞧着那长老一行人走远,离开自己的视线后自己气定神闲,一副悠然自得地走在大道上,自己年纪尚轻,加上内敛的xìng格,不喜与生人见面,一路来只感孤零零的,本以为可以与吕二口这样的人结伴而行,可是他急务繁忙,很难抽身照看自己,一阵失落后,考虑如何混入丐帮之中,尽量不被人怀疑,才能办成吕二***代的事,可惜李吟风自己没有什么聪明才智,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着来往的皆是乞丐打扮,又生怕被他们看见,先把整个身子侧向路外,低首埋面不敢示人,待他们走远没有引起注意后,自己长长吁了口气,暗自着急起来,自己只顾着不被丐帮弟子看见和发现可疑,却没有想到如何才能混进人群之中,把吕二***给自己的重要书信传递给帮中重要之人,谁料弄巧成拙,暗骂自己的懦弱,胆小,畏首畏尾的样子,一点大气的风范也没有,这样怎么去实现大报复? 自己边走边思索怎样处置好这件事,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一处街井屋檐之下,猛然回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进到了金陵城之中,却不知道确切位置,虽说以前来过,但也是在吕二口这个老江湖的陪同之下才来的,至于什么大街小巷自己全然不记得了,真叫烦恼,痛骂自己一通道:“李吟风,你这是在干什么,闹了半天你一事无成不说,还竟做糊涂笑话,叫吕大哥知道了还有什么脸去见他?江湖中人最重义气,你倒好,答应的挺爽快,办起事来却好不失望。谁还敢对你抱有重托,眼下如何是好?都快晌午了?你居然连路都不识,还能做些什么?” 自己不禁跺足捶胸,一阵干着急,孰不知四下望去,刚才还见着的成群结队的叫花子队伍是那么浩浩汤汤,却不料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半个人影也见不到,真叫人越着急越无对策,可恨自己的谨慎不但害苦自己白折腾一番,还辜负了吕二口的信任和器重。自己懊恼地蹲在墙边垂首丧气,双手支在膝盖上,手掌掩面,又是抓头发,使劲想办法,看上去非常沮丧,可人越是急躁,就越无计可施,心乱如麻。 第五十章 丐帮弟子 一个大汉走过去,低下身子,弯下腰来,亲切问道:“小兄弟,我观察了你有段时间了,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李吟风正置一片混乱急躁之下,哪有心思回答什么人的话,不抬头,也不看他一眼,不问来历一顿大喝道:“快走开,我烦着呢,没空搭理你。” 那人真是好心一片,不想竟招来一顿大喝,让谁脾气好也觉得李吟风不可理喻,立直腰杆,双手叉腰,怒目横眉,本想好好教训一下他的没教养,不懂礼数,可是瞧样子正在气头上,任谁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深深遏制住心中之气,但仔细打量此少年的衣着外貌,根本与叫花子没什么两样,照常理说,应该也算是丐帮弟子,丐帮中人不论出生,身份,地位,男女老少,视若亲人,情同手足,上下一心,团结义气,非常的热闹亲切,该不会这个少年花子受到了什么气,一时好奇,还是关怀地再问道:“小兄弟,你有什么气,尽管跟我说,是不是受了大哥哥或是叔叔们的委屈,你一时想不开在此伤心?” 李吟风本以为自己能好好静静思考下问题,没料到顷刻的清静被搅乱了,而且这个人问得话更是莫名其妙,移开双手,露出面目,看清这个头脑不正常的模样原来此人是个二十五六年纪的年轻人,衣着朴素,身长体健,足有七尺之高,脸上横ròu随着他的微笑露出两排齐整白净的牙齿,说不出的难看,后腰间竟然jiāo叉别着两根水棱熟铜锏,两双厚实结满老茧的手神情自如地叉在腰上,看样子这个人在练锏时下了不少的苦功,一双与他年纪不副的手就能看出此人的武功定是不弱。 一见竟是个大个子,自己稍微缓和了下态度,还是不站起身来,说道:“没谁欺负我,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办法,在这里安静一会儿。没想到没想到” 大个子接过话来道:“没想到我竟打搅你的思路,扰了你的清静?”李吟风知道这些行走江湖的人必定有过人本事,不然也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兵器亮相给旁人看见,说明对自己的武功和本事胸有成竹,有恃无恐。李吟风不答,只是点了下头以作回应。 那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心计的样子,脾气倒也和蔼,不然换作一些暴躁、气量狭小的莽夫,不得叫李吟风有颜色好看?李吟风知道他没有计较刚才的无礼一定是等着自己出错,随时发难,自己不得不小心,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大个子笑道:“你是丐帮中人吧?” 李吟风连忙摇头,也不敢出声,生怕言多必失,言多必过,靠神情动作来作回应。大个子奇怪地伸着右手在后脑勺上摸着,像是难以置信,皱眉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你既不是丐帮弟子,瞧模样至少也是个叫花子吧?就没有人肯拉你入伙,可有件事不明,你为什么一路上又跟着乞丐,却又躲着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搞不清楚了。” 李吟风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在这个人的掌握之中,更提起自己的警觉,瞧他的打扮倒不像是丐帮中人,怎么关心起自己来,难道正是因为李吟风靠叫花子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被认识自己的人发现,一边却又害怕被误认为是丐帮弟子,生怕有人问他是哪一路的,师承何派?到时候自己胡诌乱编也说上来,生怕败露,有损丐帮清誉,追久起来,自己更是自讨苦吃。李吟风还是几分担忧,几分隐瞒地道:“我只因家里太穷,爹妈实在养不下我,我如今都十五岁了,理应出来自己糊口。并不是什么丐帮中人。” 大个子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一番,也嗅不出他身上的臭味,倒没有怀疑他所说的话,又道:“我说呢,怎么会见到真正的乞丐会避其道而行之,原来是怕丐帮的威名啊,这也人之常情嘛,这样吧,你随我在附近的地方买点包子什么回家,也算今日回家的收获怎么样?” 李吟风摇首道:“阿妈从小就教导我说不可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特别是生人的,这叫吃人口短,拿人手软,我不认识你。” 大个子一听,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摔倒,没想到这小乞丐说话倒有些意思,出门在外,长得干瘦模样,定是最近没有吃饱过,还不忘母亲的循循善诱,谆谆教诲。倒显得自己不怀好意,多此一举了,止住笑声,憋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又道:“你你还真有意思,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也对,孟子常说:富贵不能yín,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志气远大,有点不食嗟来之食的硬气,我喜欢,不过” 李吟风见他yù言又止,可自己学聪明了些,不会轻易随着别人意思追问,与其妄加猜测,不如耐住xìng子,让他自己说出真话。 果然,大个子是个直爽xìng格,不吐不快地道:“我看你在这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不如说说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左右闲着无事,也好帮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你看如何?” 李吟风怎敢说出事情原委,一时难堪地皱紧眉头,不住地看着这个高自己一个头的汉子。 大个子看他似乎还在怀疑,为了消除隔阂,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说道:“小兄弟尽情放心,我不是什么歹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送一个诨号小叔宝,真名叫秦林。” 李吟风对于他的名字也没有听过,不知什么小啊,大的,但出于礼数和人情世故,对于别人先秉承了路数,自己也客气地道:“我叫李吟风,失敬了。”说着站起身来,双手抱拳一拱弯腰低身,埋首作揖地行了一个大礼。 秦林见状,连忙双手接住他的双手抱拳,拦住这番繁重的礼节,李吟风知道他这阻拦定是不肯接受自己好意,于是使出力气加以抵抗,不肯直身收回,自己既然作出诚意,必定诚恳,还要让秦林欣然高兴。 两股力道相互抵抗,谁也不肯示弱,没想到从这一接触惊奇发现,这个叫李吟风的任地执拗,说什么也拉不起他,说来奇怪,自己的身手也算是江湖久已成名的人物,今日在一个少年面前竟然看走了眼,惊呼一声,“咦!”,奇异之色大增,连忙道:“小兄弟不必多礼,咱们萍水相逢,既然自告家门,何须讲究着迂腐的一套。”说着,手上的劲力又加了几分,可是还是没能拉起李吟风,不由大骇,暗惊道:“奇怪,我平日里能手举两三百斤之物不再话下,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竟在这里看走了眼,栽了道,连个小孩都阻止不了,传出去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道上混,岂不侮辱丐帮威名?” 李吟风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可以说非同日而语来比较,他体内那股真气已在气海之中根深蒂固,意随心动,气由意转,气劲不知不觉使将出来毫不费力,一副瘦弱的身躯,像是巨石大树,死死地钉在原地不见动摇半分,秦林万万没有料到李吟风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光这内力就叫自己出丑,一时xìng急,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也只好对他施展出拿手的本事,不再体谅他是否是小孩还是大人,在武林人眼中只要比试较量,没有分出高低输赢就不能善罢甘休,于是自己摆出仗势,双足站立与肩相宽,沉腰坐马,双肩展开,伸直双手紧紧抓在李吟风的肩头上,警示在先地道:“李兄弟,注意了,我可要动用真本事了,我使得是小擒拿手,不过是摔跤相扑之类的,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亮出来。我秦林如数皆收。” 这是与相互器重欣赏的对手才明言相告,要是真正的对手哪有事先把自己的意图,招式,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数一一向对方说明白,一出手皆是杀招,只要施展开来,必定致于对方于死地。李吟风只是一个弱冠少年,论经验不及秦林丰富,凭气力也不如秦林雄浑,较招数招式恐怕也不能与秦林僵持,只是个初学乍来的后生,秦林也没有使出全力,更不会让面前这个少年出丑,为的是能震慑恐吓住他,对丐帮不容有丝毫亵渎与冒犯之意,可李吟风初生牛犊不畏虎,秦林既然警言在先,自己又多提了几分小心,同时急吹体内还很生疏稚嫩的真气与之抗衡,足下蹬紧地面,整个人的重心与秦林的双手成一个支架,全依托在自己双肩,像是在斗牛,整个人使出全身力量与身体重量压将过去,自己本瘦小,又矮上秦林足足有一个头,对强壮如牛,一身虬结肌ròu的秦林来说只不过是蚍蜉撼大树,螳臂当车般不自量力。 李吟风不甘示弱,想起当年在家帮陈文虎这个全村最富的地主放牛时,经常遇到牛不听自己的使唤,与之斗力时的情景,面前这个大个子简直比原来看养的牛还犟,还蛮力无理,居然和自己死杠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难道我这样就被你轻看贬低了?我没有退路可选,只要稍有放松,恐怕唯有被他压制,轻者双手脱臼,重者弄不好会骨折,老家的牛我都能应付,现在更不能让人瞧低了,吕大哥经常教导我说要挺直身子做人,不要怕任何人的欺压,如今我再避让,只怕辜负了他一片厚望。”,想到这里,自己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反而卯足干劲,硬着头皮与这个大个子硬碰硬。 秦林本以为这个少年看起来瘦弱,一定是个轻而易举就能搞定的对象,谁料,李吟风看似身体瘦小,体内蕴含着不可估量的力量,连自己也匪夷所思,暗自惊呼,“这小子看来不是外强中干的无用之辈,倒是我看走眼了,这样也好,好好陪他玩玩,免得说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传出去不好。” 手上也不再使力,只是暗运气劲与李吟风僵持着,好在旁边经过的路人甚少,不然定会引来围观,饱尽眼福,可能会在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让外人看了,秦林决计颜面过意不去,明显是在欺负一个少年,但好在四下无人,两人惶仁不让。 一杯茶的功夫后,李吟风已经使出吃nǎi的力气,咬牙坚持,双目紧闭,脸上直沁大汗,累得呼呼大喘,全身上下都在开始哆嗦战栗,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本身年幼力薄,后续不济,哪能跟成年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较量,能坚持道现在很是不容易了。 秦林却是只使出了身上的三分力道,感觉李吟风就快撑不下去了,自己暗自窃喜偷乐道:“小子,尽早服输不是很好吗?我也不会累得你难堪,何必硬撑?难不成还要当众让我出丑才肯罢休吗?还是回去练练吧?” 一想李吟风虽说气力与内功修养不及自己高深,但能有这般潜质实在不容易,生平自己徒手搏牛捕羊那都是家常便饭,双手足有四五百斤的气力,李吟风只是一个不足百斤的瘦弱少年,能坚持一碗茶功夫实在不易了。秦林又转念一想道:“瞧这小子也算习武奇才,内力不过是修为不够,假以时日,他日必能超越我许多,但是不知拳脚功夫又是如何?何不藉此考验考验他,到底有几分真材实料。” 好奇心大甚,自己既然摆出了摔跤的架势,就不能轻易收回罢休,李吟风整个重心甚至身子的体重都依靠在自己的两手之下,双手握住他的双肩就能感觉到到了极限,如果是身轻体健之人,决计会防备自己的后招,一阵机灵后,自己打定主意,要如何试出李吟风的真实功底,双手纹丝不动,稳如泰山,远看似运气扎马,近瞧如捧至宝,但秦林的右足使了一记地堂腿功夫的“秋风扫落叶”,快似雷鸣电闪,此招注重一个“绊”字诀,讲究即快又准,四两拨千斤,用在李吟风身上有些多余,但是生怕李吟风留有后招,深藏不露,只求一招试出他的真实实力。 李吟风全身重心都在双肩,连行礼抱拳的双手都快麻木了,要不是秦林使劲抓住自己的双肩不肯罢手,自己恨不得早就礼成收回,无奈他却要试量自己的功力,那这般轻易,只好打蛇随棍上,不得已而为之。总不能承认自己的平庸无用,要不是前些时日在吕二口的隐瞒实情下,修炼了些内力,恐怕在秦林手下走不上眨眼的功夫就会败下阵来,输的一塌糊涂,好在有些功底与内力支撑,才不至于出丑露陷。 孰不知在力量的较量下李吟风倒还是没有令人失望,从未习过一招半式的自己,全身又差点脱力,死死苦撑着的情况下,竟不知秦林的脚下已经使出摔跤的惯用腿法,一个冷不丁,自己整副身子像是失去重心,离开了地面,横身侧仰似地栽向自己的左侧,秦林又是“咦”一声惊叫,手上好在没有全然脱手,要不然李吟风当场就要摔个人仰马翻,一招应是之后,全然没有隐藏什么,有些失望,连忙双手使力,抓紧李吟风的双肩,把他生生拉了回来,然后自己的魁梧身躯后仰一尺,右脚已经死死地踩在地面,又是沉腰坐马,稳住下盘,把李吟风腾飞的身躯拉了回来,重新扶在地上,让他站直立在面前,自己既往不咎全然无事的样子,替他整理好衣衫,站在他三尺的地方与李吟风四目相对,一脸歉意地道:“刚才不好意思,瞧我兴致上来,忍不住让小兄弟笑话了,真是该死,罪过,罪过。” 李吟风看着他傻傻地笑,完全不明白他的意yù何为?这般作弄自己一番,又对自己客气,时好时坏,真是难以自己的正常思路去猜测,直愣愣地看着他。 秦林又是用右手抓了后脑的发髻,一时不善言语地笑道:“这这,对了,我还以为小兄弟是个武林中人,现在看来只是我过于多虑了,真是捕风捉影,令你笑话了。” 李吟风一阵难受,自己差点被他害苦,现在全身上下还有些疲惫吃力,四肢酸软,刚才的一记惊险,差点三魂都丢了两魂似的,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冷噤不浚,面对他此时的道歉也顶多默然无语。秦林又是直不停地连声道歉:“真是对不起,是我心胸狭隘希望小兄弟不要介怀才是。我还以为你是对我丐帮不利的歹人,所以刚才大有冒犯,切勿怪罪。” 第五十一章 人穷志长 李吟风本有气无处发泄,正好赌气不再答应他,刚才那般小心谨慎还是让他给教训一番,不过好在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出来,不然今日xìng命都要丢在此地,当听到秦林自己jiāo代他竟然也是丐帮弟子,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不愠,又反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麻烦秦大哥说清楚。” 秦林放下右手,脸上的笑意全笑,变得凝重地问道:“我说你不是武林中与丐帮有仇怨的人吧?该不会来找丐帮的霉头吧?怎么?难道真被我说中了?”接连几个问题,让秦林变得再次提起警觉,既然试出面前这个少年的实力,也无须再怕他。 李吟风双手连摆,否决道:“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武林中人,更不是什么与你们有仇有怨,鼓励找茬的,只是高兴又能见到你们了。” 一时太过于兴奋,语无lún次了,但是正好自己无计可施之时,竟然又再次遇到了丐帮弟子,正一筹莫展之际,秦林的出现,让李吟风的迷茫变得眼前一亮,自己不是正愁没有人引见或者无人带路吗?想不到全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丐帮中人正巧碰上,也好由他带路引道孤山,顺便办好吕二***代的事。 秦林还是半信半疑地道:“哦,你以前也遇到过丐帮中什么人吗?” 李吟风本yù口直心快说将出来,可是吕二口的再三叮嘱不得不让自己三思考虑,犹豫片刻道:“没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除了我,你不止见到过其他丐帮中人吧?那怎么会这般乔装打扮,是不是企图混入我帮,想对丐帮不利?” 李吟风听这个秦林那里都好,就是容易被激怒,还有点心直口快,连声否决道:“不是的,我只是答应了那人,不论是谁,也决计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希望秦大哥见谅。我也是有苦衷的。” 秦林好笑,没想到自己过于紧张,但面临丐帮的头等大事将在临近地点和今日举行,能不谨慎小心些么?要是让江湖宵小有机可乘,自己岂不是成为丐帮的千古罪人。脸上稍微缓和了些,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便追问下去,我也敬重那些重情义,讲道义,守诚信之人,你有难言之隐,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你真不打算加入我们丐帮?” 李吟风只知道凡丐帮中人必定是沿街行乞讨饭之人,怎么他的样子看上去反而没有一丝令人反感,倒有几分令人敬畏之感,疑惑地道:“秦大哥真是丐帮弟子?不过你这身”似有不信的摇首。 秦林诧异,嘿一声道:“我干嘛跟你认真,我就问你有心加入丐帮吗?你如实回答便是,干嘛那么多花花肠子?” 李吟风冷笑道:“没有,只是有些怀疑而已,不过,我装扮成丐帮弟子也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已,希望你不要怪罪就好。” 秦林没想到李吟风乔装本帮弟子也是有苦衷的,忍不住道:“到底什么事,不妨直言,还望示下?” 李吟风道:“我只是受人之托,能不能劳烦秦大哥带我去孤山,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秦林还是有些难色,带他去吧,万一是丐帮的对头死敌,今日又是丐帮商议大事的重要时日,而且孤山周围几乎全是本帮弟子,如果被一网打尽,丐帮将元气大伤,很难恢复以往辉煌,并长期下去一蹶不振,弄不好从此淡出江湖,此过绝非自己能担负起的,但要是很重要的事必须到了孤山才明了,自己决意不让,岂不是也是成为阻扰丐帮兴旺的罪人,一时令自己头疼,难以抉择。 李吟风看着他犯难的样子,早就预料不是那般顺利容易,叹气地道:“算了吧,我还是另想办法,多有麻烦,就此别过。”说毕,向他施了一礼,转身向南侧街道走去,不再回首看秦林一眼。 李吟风走出三丈来远,秦林的声音一阵断喝道:“站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看你还是随我去孤山吧,但千万别说你自己不是丐帮弟子啊,否则,你我都要受到重罚的。再说了,那个方向也不是去孤山的路。” 李吟风没想到他回心转意了,转过身来冲他一笑道:“多谢秦大哥善意指点,我必定不会贸然给你平添乱子的,大可放心,到时候你自然明白。” “好吧,那随我来吧。”秦林看了看天日,似乎时辰也不早了,其他丐帮弟子恐怕都已经陆续赶至孤山,自己因在处理件急事耽误些时辰现在必须加紧赶路,最好是不要耽误大事才行,说完话往孤山方向加紧,还事先提醒道:“小兄弟,我们要加快步伐,否则就去晚了,你可要跟紧了。” 给李吟风打好招呼,以免这个同是天下受难的少年走丢了,丐帮本视天下苦难之人为兄弟手足,自然对李吟风也是一视同仁,何况他与丐帮还有些关联,必定不能怠慢了。 李吟风从小就不怕吃苦,心想秦林的话有点小视自己,更增几分斗志,说什么也要在脚力上为刚才挽回点颜面,争强好胜也是年轻人的特质,李吟风无一例外,爽快答应道:“秦大哥放心便是,我决计不会拖你后退,耽搁了你的正事。” 秦林惬意,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不容细说,路上给你讲讲帮中的规矩,以免被误会,到时候罪责难咎。”,说完,脚下施展开轻功,快步抢道向北面赶去,李吟风开始拔腿就追,生怕真被他甩开远了,那时真叫自己无处叫冤。 一路上,秦林一边照顾李吟风,生怕他真赶不上自己的健步如飞,走一段就停下来等待下他,也算体协照顾他,自己也算在等待之余歇息片刻,但李吟风任地坚强,不肯受屈与他一样,也不开口叫他等候,也不说半句怨言,锲而不舍地跟在身后,跟上来后秦林又继续疾走,知道这个少年看上去憨厚质朴,却始终不肯服输,品行倒是端正,有些佩服,心地一软又不能恃强凌弱,还是有点风度地牵就下他,慢下脚步,与他开始jiāo流着,说道:“小兄弟,到了孤山之后,千万别随意开口说什么话,那样我也好向长老们胡诌几句,蒙混过关,至于大事完毕之后,人手疏散,你再说你的要事要紧。意下如何?” 李吟风一边拔足狂奔,说什么轻功,简直就是在追赶秦林,他要跑上三步才能赶上秦林的一个箭跃,中间差距可想而知,何况秦林身强体壮,跨步一迈便是五六尺的距离,李吟风丝毫武功不懂,除了拼命追赶还能有什么好办法,自己可放不下尊严,舍弃颜面让他背着自己,那样显得太一无是处,何况自己四肢健全,又置壮年,难能占这个便宜,宁愿多磨练下,也不会强人所难。 李吟风一边跑,一边尽量压制住疲惫,虽然是呼吸明显长喘,可还是无事一样,不明这是什么道理地问道:“我很疑惑,秦大哥怎么与其他叫花子不一样,你真是乞丐?” 秦林知道他口直心快,也不会花言巧语说什么动听的言辞,何况叫花子三字虽是难听了些,可是童言无忌,自己丝毫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耐心地答道:“这个自然,我乃名正言顺的丐帮弟子,你本不是我帮弟子,不知道我也不奇怪,本帮有净衣派污衣派之分,净衣派自然是我这样衣衫稍微整齐,一点不像丐帮的丐帮,当然,还有些净衣派弟子出手阔绰,衣着华丽,腰缠万贯,甚至是富商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贾,这也不奇怪,而污衣派的弟子就是寻常人眼中靠行乞要饭,一身破烂,满身污秽,甚至还有生一身烂疮,身上还沾满便溺等,这些也不足为奇,但丐帮弟子不论你身份再显赫,或是低微贫贱,一视同仁,天下受苦磨难之辈皆为我帮兄弟姐妹,没有尊卑贵贱之别,丐帮还有分舵的不同,分成几支派别,只因尊奉先祖的不一,没有道义上的分歧,所以你奇怪见我为什么不想叫花子也是人之常情,我决计不会怪你,更不会报复,你放心。” 李吟风算是明白了,没想到丐帮还有这样的分别,不问不知道,一问算是大开眼界,看来不能什么事都一概而论,兴致算是提将上来,没有那么吃力,分心之法倒是消减疲倦的一种极好疗效。又问道:“那丐帮弟子遍及天下,此次来孤山那么多人,是不是大江南北都有这样的集会?” 秦林转过脸来看了看他,有些担忧他会吃力不消,累坏身子,可没见到有丝毫的慢下来的意思,倒是自己小瞧了他。 李吟风总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很合自己的脾气,笑道:“不是,这只不过是江南分舵的弟子而已,现如今,天下大乱,朝廷苛捐杂税一年比一年加重,连太师蔡京那狗贼都置办寿宴,每年大手花销,铺张浪费,弄什么‘生辰纲’导致百姓深受其害,吃不饱,穿不暖,多少人为了jiāo付徭役重赋都举家沦落到街头行乞为生,特别是江南受害最甚,比之当年大唐灭亡,五代十国之后全国叫花子增俱十倍之多,真不知道赵匡胤建立大宋,制定的朴素治国,励精发展,竟在他子孙后代给破除了,现在到处是骄奢yín逸的贪官走狗,榨取百姓血汗,欺压良民无路可走,所以江浙一带的叫花子们要商议如何处置当前之急。”。李吟风听到这些缘由,也打心底激越起对朝纲的腐朽震怒,对jiān佞贪官的憎恨,但是不时又想起对自己有很深影响和惊醒的韩世忠,他不是也还在为如今的朝廷尽忠效力么? 不是不知道这些吧?但是还是在做着不懈的努力改变,又想起一件事来,现如今方腊不也听传闻被自己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给自己无穷动力的义父韩世忠给捉住了么?算是除去了江南一患,怎么丐帮也想举义旗倒戈反朝廷吧?到时候,韩世忠是不是也会受朝廷差谴,领兵讨伐剿灭丐帮弟子?这一不堪设想的念头油然而生,真让自己后心一阵冷汗,不敢往坏处想,到时候真打起来,自己应该站在那边?还是先将此事暂且隐瞒下来,不能轻易示人,可想不通丐帮为何会大张旗鼓地聚集一处,这其中又到底为何事?问道:“那方腊不是已经被朝廷捉住了么?于去年腊月当众处死,也算是除去江南一患,怎么又发生什么大事么?丐帮弟子如此庞大众多集会,就不怕朝廷派兵清剿?” 秦林听了这话有些忿恚,可仔细一想,他说的不无道理,丐帮人多势众,遍及天下各地,都要是这般明目张胆,朝廷庙堂的那些养尊处优,好逸恶劳的小人们,岂能安心?丐帮在江湖都以正派,道义,为国为民,除暴安良,要是兴师动众反抗朝廷,这无疑与列祖列宗传下的规矩大相径庭,有违正派作风。踌躇道:“这点绝技不会,丐帮弟子就是大宋千千万万的子民,也是受苦磨难的百姓,不会揭竿起义的,更何况我们是除暴安良,没有再起纷争,给百姓再增疾苦,实在有悖道义。” 李吟风也感庆幸,倒也放宽了几分心,不然真打起来,一方是自己的义父,一方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的大哥,还有与自己皆是受苦受难的兄弟姐们,谁生谁死,谁胜谁败,无疑都会给自己带来遗憾和悲痛,这是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也是后果不堪设想的。说什么也要拼命阻止,那怕以自己的xìng命做赌注赔上,也心甘情愿。一时舒缓许多,叹道:“这样最好,否则,后果难以预料,天下又将再起烽火,百姓又要遭殃。实在不愿见此惨状。”。 秦林也大为赞同,说道:“想不到小兄弟也算心系天下的正义之士,他日必成大器也,不过很多事也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决定的,大宋如今状况一塌糊涂,在不加改善政绩,治理朝纲,惩治jiān佞,恐怕受苦还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啊,那我们丐帮必将出手替朝廷,替天行道,惩治小人” 李吟风也听大人们说过山东水泊梁山也是聚义一起,替天行道,不过终归还是被乱臣贼子利用,最后留名青史。一想到这好人都不得以善终的悲怆,难免悲痛伤心,实在不愿再见到诸如此类的悲剧发生,还是竭尽全力说道:“秦大哥还是小心谨慎的好,何不劝说丐帮的带头之人,让他再三考虑再做决定不迟,到时候以免后悔莫及。” 秦林苦笑,本不愿再在此事上作任何的反驳,也不想与李吟风争论下去,可是丐帮并不是他一个rǔ臭味干的小子能左右的,再说也轮不到外人干预chā手。 李吟风诚心直率,也没有存心找茬的意思,只是丐帮规矩甚严,自己又不能泄露帮中机密,一时犯难,自己又再三追问,执著不弃地道:“小兄弟有意愿加入本帮吗?这些话只能当着我的面讲,就全当耳旁风,如果不能,还望别再诋毁我帮清誉,否则休怪我不近人情。” 李吟风没想到他如此迂腐,自己也不好再此事上与他计较,否则真有点借他人伤疤的意思,自己再不懂事,最基本的察言观色倒还是能看出端倪来的。话匣子一打开就难以封口地制止,像是很少遇见一个很投契之人与自己这般亲近,又问道:“秦大哥,不是我执意介入你帮机密,只是好奇,贵帮帮主难道没有顾及周全吗?”。 秦林一脸凝重,已经没有任何兴致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只顾赶路,无暇说话。 李吟风知道刚才的话已经触伤他的自尊心,也只好知难而退,不再多言,加足力气,一心赶路,生怕引来秦林的反感,生气不理会自己,不知不觉行程见短,一片平静如镜的湖面映照着巍峨塔影进入自己的眼帘,这才发现西湖,雷峰塔已经快到了,垂柳苍翠,郁郁葱葱,清风徐来,水波粼粼,孤山塔影,好似进入了人间的仙家之地,又似再次饱览天堂美景,喜不胜收。 第五十二章 帮中长老 李吟风看着秦林减慢步伐,胸前起伏不定,脸上一脸激越,可想他恐怕是担心路上丐帮弟子众多,眼线遍布,不敢轻易胡言乱语,惹来祸事,也算是全权为自己一个外人着想,免得担忧受苦,所以才没有再说话,自己既然答应了他不能随意说话,当然言出必践,缄口不语。 西湖还是跟随吕二口前些日子见到那样光滑如镜,平静无波,莲叶菱角生机盎然,渔舟泛水来往不休,摇橹槁浆轻划摆动,一片人间胜地美景尽收眼中,让人无尽留恋,忘却心中烦闷,恼恨,尽情感受其中,忘乎所以,每次呼吸之间顿感神清气爽,看着西子泛舟,垂柳春风拂面,人们无忧无虑,顿时心旷神怡,让人无尽憧憬一生在此,也不知足,那怕死去,葬于此地,虽死无憾! 秦林竟无心留恋驻足,自己知道不是来游山玩水,而是有要事繁忙,也不看什么西湖美景,垂柳远山,高塔寺庙,游船断桥,听不见嘻嘻欢快,梵音钟鸣,鸟语虫啼,一心只被事务占据,没有丝毫兴致,也没有闲情逸致,向着孤山方向而去,李吟风知道自己的口无遮拦令他愠气不快,只好尾随其后,不敢造次。 孤山位于西湖的西北角,四面换水,地处里湖与外湖之间,东接白堤,西连西泠桥,形如一头巨牛卧于水中,故名得之“孤山”。 因这里有前人林逋在此养鹤种梅,梅树几乎遍及整座孤山,又叫梅屿,而当年林逋养鹤的地方也建起了凉亭,供游人观赏外围的梅花,林逋一生以梅作妻,视鹤为子,固有“梅妻鹤子”之称,后人为了纪念这位超凡脱俗,志趣高远的大诗人,把这座凉亭也叫“放鹤亭”,孤山还有宋理宗皇帝在此建成的西太乙宫,纪念大学者欧阳修的六一泉等,位于孤山上观西湖可谓是将整个西湖的美景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一路上,秦林没有多少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的情怀,多得只是小心谨慎,这里已经几乎被丐帮的弟子占据,都不明何以一日之内聚集这么多乞丐,游人们都不敢靠近这里了,更多的是伤风败俗的大煞风景,成百上千的叫花子都来美丽的西湖,像是赶集、凑热闹一样,还有多少人不敬而远之? 丐帮弟子都彼此打着招呼,客气有佳,相互恭维,对秦林这位现下帮中的后起之秀自然都投以钦佩的目光和心里的仰慕,只是在与他打招呼的同时,大有奇异的目光看着他,像是有些质疑,大与以前迥异的眼光看他,但碍于颜面和威信,也不敢当面说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过后对其指指点点,似有疑问身边那个少年何许来历? 瞧装束打扮也确实与自己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不同的是模样十分陌生,难道秦林与帮中没联系的这段时间,收留了新的徒弟?更加诧异和钦佩秦林不愧为青年翘楚中的佼佼者,如此年轻就有徒弟跟随,这样浓重的典礼,丐帮十多年未遇见过,想不到他如此把握竟然带着一个弟子恰逢其会,似在羡慕不已。 李吟风多少也注意到众多丐帮弟子投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和秦林,不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着,像是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可自己本心静如水,加上处事迟钝,对于他们的责难也好,奇怪也好,非难也罢,都置之不理,像是心胸坦dàngdàng,行走亦自如,大摇大摆地跟在秦林身后,一面假装对周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水都很是吸引的样子,其实是在抑制住那颗不平静的心,自己最需的就是控制情绪,学着像成年人那样稳重,这样才能办成大事,如果不听秦林劝告,还未到达孤山之中,只怕就闹起事来,于人于己都不好。 不过,孤山的位置得天独厚,浑然天成,真比当时随吕二口来到西湖之时看整个西湖还要引人入胜,梅花虽未到开放的季节,但是正置端午时节,批新挂绿,苍翠葱郁,就像一片片翡翠雕琢的叶子挂满枝头树梢,感受着林逋当年的清闲雅趣真是一种神仙难比的快活与自在,这里的梅花虽不是最佳观赏季节,但是凡喜爱梅花之人无不慕名而来,一饱心中夙愿,真正感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传神比拟,这里的疏影倒是能与西湖的静水相对,水平如镜,清澈见底,鱼虾清晰可见快活自在遨游,倒映出山上的梅树嶙峋,漆黑如墨,就似丹青水墨一般让人恨不得写生描绘,至于暗香恐怕也只有到腊月至阳春三月才能见到,说不得的遗憾,但是丐帮中人大多是粗浅落难之人,又有多少人会有这般别致风雅的情怀醉心山水风景之中,都是匆匆而来,不为所动,有点牛食牡丹,暴殄天物之意,难登大雅之堂,却是实实在在,敢作敢为的真汉子。 李吟风其实也是附庸风雅,自己也没有什么文采,顶多也就是滥竽充数罢了,说是来凑热闹的,好像也与自己的关系不大,来到这里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随着秦林转悠,一座孤立西湖之中的小岛尽在眼前,没想到这西湖倒是占地之巨,以前来时还未觉得有这般气势,今日真正身临其中才发现,原来西湖还是有很多好玩的。 正午,天气也变得燥热了不少,隐约都能听到蝉鸣,看来夏天真的快来了,要不是这里四周环水,说不定人数庞大的丐帮弟子在这里聚集,有不少承受力和体魄不济者会晕倒不可,没想到丐帮中人想事的周全,似在也是集思广益,相得益彰。 还好这里“面面有情,环水抱山山抱水”,另有一番风味,假使能至月夜间到此处观赏西湖夜色,那也是别生风趣,西湖十景正有一景在西面的西泠桥观月色而千古不朽。 北贾亭,丐帮弟子最终在此集合汇聚,将亭子的周围环保,亭子中央只有寥寥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外,没有弟子敢轻易进入亭中,可见丐帮还是一个门户森严,管理有方的大帮,这才能历经千百年来不败,特别在如今远胜以往,人数之巨,声势浩然,名声鼎沸,如日中天,与少林并称两大不可撼动的大门派。 武林中人,正道中人为之敬仰,邪魔外道闻风胆丧,这些如不是帮派规矩和执行有力,也不会有这般成就,只是现在都好像不明白为何今日要在此叫来帮中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难道只是商议要事,切磋武艺? 到底有什么事,其中缘由恐怕除了亭中的几位资历最老的长老们,没有其他人猜测的到,李吟风站在人群之中,紧跟秦林身后,不敢随意在之中指指点点,就算是仰慕丐帮中成名已久的大人物也要时刻谨慎,弄不好就是轻蔑冒犯之错,给秦林造成麻烦不过李吟风自捻失态得失,加上自己决计不是一时兴致,随意看看就是的,而是别人有所jiāo代,自己怎能敷衍塞责。 丐帮此时还无人主持大局,下面的弟子皆是抱着疑问,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乱成一团,就像遇到集市上的形形色色的商贩,买家一样,嗡嗡作响,吵杂热闹,无人制止。 秦林也是跟李吟风说道:“看来今日彭长老也来了,没想到啊,他老人家久已不再主持大局,封刀归隐,能把他再次请出山,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啊。” 李吟风听秦林似在自言自语,至于他所说的彭长老一人又到底是谁,好像是个了不起的成名已久的大人物,问道:“哪个是你所说的彭长老?我怎么没看见?” “喏,就是靠近西侧坐着的那位。”李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风顺着秦林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形枯瘦,衣着破烂,前后挂满了九个布袋,脸上有股说不出的威严和正气,想起他不就是今日早上见到的那位老者吗?只是不知他的名讳,没想到此人原来早已不再过问帮中大事,居然又被请出山来,料想丐帮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要不然如此隆重举行,不会那般简单。 自己又在人群中找寻着今早看到彭长老跟随的那几位丐帮弟子。李吟风今日早晨见到的那位彭长老身后跟随的三位弟子,皆是丐帮中六袋弟子,可他们脸上却面带不屑,投来鄙夷之色,看着自己这个方位,隐有怒意,似乎在憎恨李吟风身边的每个人,自己搞不明白为什么和睦共处,团结一心的丐帮之中也存在这么深厚的分歧与仇视,忍不住向身边的秦林低声细问起来:“秦大哥,敢问对面的那三位是谁?” 秦林也早就注意到那位彭长老的三位弟子的咬牙切齿,深恶痛绝,自己素来与他们没有任何往来于纠葛,怎会引来对方的敌意与仇怒? 只是如实回答道:“他们啊,是那位彭长老的亲传弟子,个个武艺高强,身手皆在江湖都是久负盛名的人物,那位个子高的那位,人赠绰号‘擎天柱’孙尉,惯使一根九尺熟铜棍,重达四十四斤,百十人不得近身;面黄肌瘦的那位,为人yīn翳狠辣,人称‘病无常’肖亭,而最年轻的那位则是那位彭长老的嫡传亲授的小徒弟,人赠美名‘落难郡马’上官玉琢,不过此三人皆是帮中六袋弟子,位高权重,深受其他弟子的敬仰,只是做事太过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特别是那个‘病无常’,武功虽是三位之中最弱的,但此人深得‘通臂大圣’彭端泽彭长老的精髓,在毫无防备之下,常常教人着了道,其他两位一个‘秦天柱’倒是以威猛力浑见长,一个则是学得扎实,倒还品行端正,行事光明正大,不过只因阵营不同,所以与我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吟风一听他们只是帮中六袋弟子竟然飞扬跋扈成这样,要是七袋,八袋,甚至更高,那尾巴岂不翘到天上去了,趾高气扬,以鼻孔瞧人的傲慢劲让李吟风觉得很是厌恶,自己又是好奇地问道:“那秦大哥在帮中岂不是地位很高,恐怕在他们之上吧?” 秦林一笑置之,道:“那里,丐帮不是以辈分论资历高低,我没有污衣派弟子那样的布袋,按这个排列的话应该是在七袋左右吧?不过本帮帮主失踪多日,帮中许多弟子也不知他老人家下落,现在商大事都是几位长老主持,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至于什么局面,外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要是想在众多弟子之中得到尊敬,受到推崇,必须有位位高权重的师傅在帮中大会上占有一席之地,就是典型的人仗权势,只是丐帮多年呈现一种没有一人决定,凡事都是几位长老商,闹得帮里的团结安定大不如以前,像是拉帮结派,建立自己的势力,与其他阻碍自己,或是意见不合的产生分歧,久而久之就闹起矛盾,看亭中坐立的几位长老明显是谁也不服气谁,或沉着冷静应对;或怒目恨满仇视;或冷笑处之泰若,有点互成派别,各自为政的意思。 李吟风不明白为何这么大一个丐帮,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堪,虽说帮主远行不知去向,倒也不至于变得七零八落,明争暗斗不休,那里像平时吕二口所说的那样上下一心,安定团结,不由哀叹,真是人去屋空,形同虚设,难道就没有人管管此时的分裂局势么?长此以往下去,丐帮的形势可谓岌岌可危。 李吟风倒不是帮中弟子,不敢chā足多管闲事,但既然恰逢其时,正好碰见,不妨弄明白丐帮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令人不堪,问道:“秦大哥,既然本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为何不将帮主寻回,挽回局面,至少也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啊,要不然也该向其他武林同僚什么的求援帮助啊,怎么反而自己人斗上了?” 秦林笑道:“你是不在其中,不知这里面的蹊跷,帮主下落不明,这是本帮难以启齿之事,不敢泄露,枉见谅,只是你所说的坐下来大家商议,这不明摆着么,聚集哗众取宠罢了,你持立场不变,我只顾不肯让步,才落至今日这样,人心涣散,锐气大甚,个个都是江湖之中大人物,自恃清高,做派强硬,才导致意见颇深,谁见谁也不服气,谁也不相往来,至于你说的向武林同道求助解决,你不明白,现在说了你也不懂,这种丑事,怎敢轻易向外泄露一丝半点,寻常百姓家里出点家丑还不敢外扬,何况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岂不自己搬着石头砸自己脚么?害怕武林同道笑话,都又口风把严,只字不提。”。 丐帮的固步自封,关门造车,倒是让李吟风见识到了奇异的新鲜,但也感到悲哀与不禁,想不到吕二口、秦林这样重情重义、正直善良、行侠仗义的英雄竟然有这么一个不堪的背景,让人感到身置其中,步步为营的危急,加上李吟风根本也不知道吕二口竟是前任丐帮帮主,对丐帮现下的境况也毫不知情,这点倒是谁也料想不到的,有这种好奇和感叹也是正常的,但是弄得彼此不合,相互敌对,那丐帮的江湖地位和势力也会大打折扣,弄不好会走下败落,后果不堪设想。 李吟风问道:“既然是大家商议,为什么还非要吵架呢?难道兄弟之间还有化不开的仇怨么?” 秦林只是摇首,当然也知道李吟风不能明白其中的深浅与复杂,不是他一个少年能想象那样简单,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何况兄弟之间闹不好也会反目成仇,何况牵扯自身的利益,谁不想为自己多争取点呢?毕竟名缰利锁,不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不过四下人多嘴杂,加上李吟风身份不明,周围险象环生,危机四伏,怎敢谈笑自若,还是谨慎的好,又道:“嘘,小点声,千万不要乱说话,否则,被几位长老听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最忌讳帮中弟子议论此事,谁想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呢?” 李吟风咋舌撇嘴不敢再谈及这种机密,只好静观其变,以待丐帮的动向,到底何去何从? 未牌三刻,几位长老,齐齐地站将身来,朝着众多丐帮弟子的面一同站成一排,气派威严,凌然慷慨,其中一位长老,剑眉直挑,开始说道:“大家首先静一静。” 此声不急不徐,不快不慢,中气十足,虽是觉得他心平气和的说话,每个人却听得十分清晰,一片七嘴八舌,喧闹嘈杂的局面立马变得安静下来,骤然之间变得格外寂静,好像有人心跳疾快的砰砰之声都清晰可闻,那老者说话和蔼,面容亲切,也未怒吼大叫,像是平时心平气和一样,没有任何特别,可上百的丐帮弟子,加上声势浩大的局面立即变得平静,不少丐帮弟子因听到此话后变得诚惶诚恐,惶急不安。 李吟风也震的双耳嗡鸣,要不是内力护体,恐怕当场就会被此人深厚的内力发功给弄的头昏脑胀,一片宁静之下不少人惊叹此人的内力果然深厚,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也非朝夕之功,不由钦佩,望向此人不少投以仰慕尊敬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并对他肃然起敬。 其他长老也是上前跟他站在一直线上,说不出的威仪,把这位长老放在最中间,可见身份大有不同。 李吟风瞧丐帮弟子对他如此惧怕,更多的是仰慕,低声向秦林问道:“秦大哥,这位长老在帮中什么职务,怎么其他长老都对他礼让三分?” 秦林也不敢冒失,毕竟见到此人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畏惧,都说尊敬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心理的畏惧,想起以前在家里都很害怕自己的母亲,原因也是像这样不敢轻易冒犯威仪,对心中的仰慕也不敢有半丝不敬,才会达到这种程度,秦林小心翼翼地道:“他就是本帮的执法长老,脾气火bào如雷,武功更是我等这些小辈不敢望其项背的地步,更因为他刚正不阿,赏罚分明,从不姑息迁就,偏袒照顾任何人,犹如前人包公,又似铁面判官,大家都尊敬他为‘罗刹铁判’宋十三,你刚入江湖,很多事也未听说过,只要经他主持公道,无一人有怨言,有失公允,听说他亲手把自己的亲外甥给废除武功,逐出丐帮,此人一生未成家室帮中上下无不津津乐道,敬畏三分,连其他长老也不敢说什么,所以你千万别触其龙须,免得苦果无尽。” 李吟风听得眉飞色舞,面上带着惊悚的表情,两眼瞪得就像铜铃一样,不敢疏忽半点,连连点头道:“我自会理会小心,多谢提醒,只是今日到底为了何事,要聚集一起,难不成切磋武艺?还是商论大事?干嘛兴师动众?” 秦林摇头无奈,谁让李吟风的懵懂无知无法驾驭,毕竟不是帮里弟子,也不好束缚,只好任其恣意妄为一些,但没有太过分,冒犯整个丐帮的威严,也就少说几句,加上自己的心全然被亭中几位长老接下来要商议的事全神贯注,无暇分心。一双眼睛也随着众人的方向,齐齐地仰视着亭中的几位长老。 “罗刹铁判”宋十三身上透发出一种慑人气息,直压全场众多弟子,那股气势非常人可比,真正能给一种威慑惧怕的感觉,心里面对其不敢有半丝不敬,这种感觉李吟风平生已经是第二次亲身体验,可谓是记忆犹新,背心直冒冷汗,那股气魄直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原本没有半点危机和置身事外的闲暇,没想到会有这种感觉,实在难受之极,吕二口有种威严,这个宋十三恐怕就有种正气,不可侵犯,不容忽视的正气,无论你是fù孺,还是少女无知,在这种气魄之下只会感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宋十三又是中气十足,声震云霄地说道:“很麻烦把各位叫到这个孤山来,这孤山古往今来也是不少雅兴之人的得意去处,我们一群乞丐本牵强附会了些,一瞻前人遗风,顺便再此也算是冒犯,但是此地风景绝佳,谈风赏月,饱览西湖,也没有哪条戒律或是律法规定不允,那些达官贵人、王胄子弟、迁客骚人都能肆无忌惮地来,为何我堂堂天下第一大帮就不允,真是笑话。” 下面一时也不明白这宋十三到底要说什么,没有直引道来,还风趣地感慨一番,倒是不知所云,不过他说的倒是正合丐帮弟子心声,道出了诸事的不公平,对当前的不满于愤慨,先是有不少人面面相觑,生怕说错了话,冒犯威仪,半响无人吱声,就连有哮喘咳嗽的老毛病之人也极力抑制住,没想到李吟风不会感到这有什么紧张的气氛,反而振臂大喊道:“宋长老说得极是,那句话怎么说得呢?但是我们丐帮弟子也是大宋子民,为何能把我们排除在外,所以别人来的,我们也多惶不让。” 一声之后,宋十三不怒反笑盈盈地连番点头,众位弟子见状也是振臂大呼:“宋长老说得对,我们会竭尽全力为丐帮扫除一切障碍,不容任何人小视轻瞧了我们。” 宋十三见不少人都激励起一种愤慨之气,很是满意地点头,与旁边的九袋长老彭端正、戒律长老白獒等长老相互对视一眼,皆点头会意。 宋十三又向下面做了个平息安静的手势,丐帮弟子又再次一片安静,对其洗耳恭听,盼望示下。宋十三续道:“今日正好端午节,也算是我等冒犯高雅聚集此地,当然不是我们有辱斯文,只是江南总舵的舵主被歹人所害,帮主又多年未回,丐帮也急需商议定夺,不得已在这么一个悼念前人的佳节把大家叫来,辛苦了。” 下面七嘴八舌地对这样的客气恭维实在不敢接受,“宋长老千万别这么说,即使家里着火死了父母也不及帮中大事紧急,有什么事还望您老人家示下。” “宋长老真是客气,我等甘愿为丐帮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舵主他老人死得太离奇了,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真凶,还我丐帮一个公道。” “对啊,有人胆敢冒犯本帮,还杀我帮中兄弟,定要找出来讨还公道。”一阵阵激越愤慨,一声声痛恨怒满,可见丐帮是个不是容人好欺负的软角色,任由他人上门找麻烦。都在下面你一句,我一言地表示心中的不忿。 宋十三双手平举,手掌朝下,作平息态势,极力压制下大家的忿恚,待无人在说话后,又说道:“此番江南总舵的弟子几乎已经来到了孤山,那我们当务之急有两件事需尽快解决,第一件就是找到谁是杀害舵主的真凶,为他报仇雪恨,另一件事就是选出新任舵主,好主持江南大局,我和戒律白长老,以及彭长老一同主持大局,本执法的吕长老他原是我帮帮主,只因查询帮主下落,也行踪飘忽不定,所以这才请来退隐多时的彭长老出来,也是为了公平起见,希望大家不要有什么异议。” 原来丐帮弟子成百上千的汇聚道孤山就是为了选出新任江南舵主,看来此事对丐帮来说刻不容缓。 第五十三章 铁面神判 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居然也有人敢打起他们的主意,这不得不说是骇人听闻的事,到底又是谁敢与天下第一大帮作对呢? 李吟风很是纳闷,整个丐帮上下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别说是有人敢找麻烦,也是自讨苦吃,何况是杀了一名丐帮弟子,还是一位帮中身份地位都不低的高手,这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奇闻,李吟风自己都想不明白,也不是李吟风本人愚钝,而是连他这样呆板的少年都怎么琢磨不透的事,何以说服众多丐帮弟子,其中难道真有不可告人的隐情么? 不过堂堂一名舵主被弑,上下都感一阵惋惜与悲伤,没有人敢过问真伪,很简单,既然有人存心蓄意不想大家过问,那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少也是轻描淡写地代过,宋三千、白獒、彭端泽三位位高权重的长老主持此次大会,是谁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李吟风只是个局外人,而且只是路过送信而已,对于丐帮的事,他无权理会,也只好置身事外。不过既然来了,开阔视野,丰富履历无常对他是种有益的事。 看来这群乞丐也绝非游山玩水,更不是附庸风雅来孤山之中喝酒聊天的,确实是为了选出新一任江南分舵舵主一事,而且还迫在眉睫,自己又注意到宋三千与旁边的彭端泽,白獒二人相互打了个眼色,似在问可以开始了么?好像一切都进展顺利,接下来还是按步骤循序渐进下去。 宋三千知道没有帮主来此也全凭自己三人只手遮天,何况只是选出分舵舵主,也不能太含糊,但在他们这样身份的人面前又显得不值一提。宋三千好像就是公判,大小的疑问和代言全由一人说出来,他站出一步,立于简易的台前,此刻帮中弟子在放鹤亭前高举火把,将孤山照得灯火通明,形同白昼一般,宋三千须发如银,根根直挺尖削,映照在火光下足可以叫下首的弟子有多少根都能了如指掌。 李吟风混在众多污秽肮脏的弟子中间,站在秦林身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平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盛况,自己私下也拿今晚的人首与自己老家整个氏族鼎盛比较,不免自叹不如,自己一家早已被整个李氏族人驱逐出门,均把自己爹妈与其兄弟四口之家视若仇敌,孤立嫌弃,形同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要是自己一家摇尾乞怜在他们面前,对之卑躬屈膝,千依百顺地像落魄野狗,他们求之不得,决计不会有半丝怜悯。 一念到此节,心中好胜之心愈发激烈大甚,自己背井离乡,无家可归,便是要在江湖中闯dàng一番,待自己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时,好令整个李氏族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一改往日水火两立的紧张局面。 更加坚定了要前去寻韩世忠的下落,好在他膝下建功立业,不施展抱负誓不回头,眼下掺和丐帮大事也属迫不得已,吕二口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将自己从jiān邪歹dú的南宫博望的人面兽心dú掌下救下,还待自己一见如故,这份恩情没齿难忘,他既然临行前有求自己,自然有求必应,义不容辞,虽身手、武功、见识、阅历、心机均处于浑噩之境,但与吕二口相处数月,已然从他身上潜移默化了一种甘为朋友两肋chā刀的江湖义气。 宋三千干咳了一声,趾高气扬地环视着下首的弟子,大有种志得意满的神气,双目bàoshè精光,对每人脸上的迫不及待的焦灼神情无不看在眼里,镇定自若地道:“相传此孤山乃是前人林逋一生在此修身养xìng之地,这位大诗人一身不仕,不拘世俗羁绊,不受朝廷册封,淡泊名利,志存高远,而且终生未娶妻生子,养鹤为乐,种梅遣怀,无不令世人津津乐道,不得不说他好志气,好男儿,自居‘梅妻鹤子’,在此仙去之后,朝廷称颂他不为名缰利锁所折腰的气度,将此改名为‘放鹤亭’,前人遗志,后人观瞻,多少英雄豪杰慕名而来,以缅怀对前人圣贤的尊敬,而我等身份卑微,地位低下,世人百姓见了我等都避之唯恐不及,犹如见到了牛鬼蛇神一般,其实谁愿意沿街乞食,沦落低践的叫花子,圣人不仁,以万民为刍狗,朝廷腐败,jiān佞弄权,皇帝昏庸,天下无不蒙受罹难,逼得我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民不聊生,所以才万不得已,自甘堕落,世人都道我等好吃懒做,不图上进,哪里知道即便辛苦劳作,最后还不是沦落到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地步,所有辛勤所得却成为他人囊中之物。” 一言铿锵之后,下首弟子无不振臂高呼,争相响应,“宋长老所言无不表露我等怨言,正是如此,官逼民反,方腊等流在朝廷眼中是祸国殃民的贼寇大盗,却是我等草莽江湖人眼中的英雄,只要宋长老登高一呼,我等泯不畏死,争相揭竿而起。” “宋长老有何吩咐,但说无妨,丐帮弟子众达数万,虽不足以与朝廷为敌,但也能叫朝廷上下为之震动,叫他们这些贪图享乐之人彻底明白百姓的疾苦。” “不为悲奴,甘为好汉,我们反了吧?”“是啊,宋长老是不是带来帮主的话,若是如此,我等也学学梁山、方腊,皇天不仁,难见青天。” 一时民生鼎沸,无不激得血xìng澎湃,李吟风见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战战兢兢,生怕这群武林义气,江湖草莽率xìng妄为一时冲动,酿成大祸,自己焦虑不安,却又无计可施,但愿有人能抑制住众人心中的激愤才好。 宋三千摆摆手,弟子们相续静声,翘首以待地静候他示下,宋三千哀声怨气地道:“恕我宋某人鲁莽,差点害了弟兄们无辜枉死,一时抱怨而已,怪只怪我心直口快,未能直言其是。”众人一听无不惊疑万状,相互奇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jiāo头接耳,议论纷纷。 宋三千满脸慈笑道:“我只感慨前人遗风,一时兴起罢了,想我丐帮乃是与少林寺齐名的天下第一帮,怎可做出违背武林侠义,为天下人遭殃的行径,岂不是与祸国殃民的流dú遗祸无疑了。 今日不言政务,我等皆是武林中人,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以深入民间,饱尝世人疾苦,惩jiān除恶,行侠仗义为首要大事,眼前江南分舵群龙无首,江南分舵本是我五大分舵‘仁、义、礼、智、信’中的大义分堂,舵内弟子众多,个个义薄云天,英雄了得,武舵主最近惨遭恶人dú手,未查明真凶死因,含恨辞世离我等而去,实在惋惜。” 有人问道:“宋长老是不是得知什么线索,不劳您老人家动手,我等自当竭尽全力将凶手找出来,砍下他的人头,祭奠武舵主在天之灵,还他一个公道。” “是啊,居然向我丐帮挑衅,害我帮中人物,定叫凶手不得好下场。” “宋长老难道有什么迹象,大有疑虑,有这么多兄弟在此,谅他也不敢胡作非为。”丐帮弟子大凡是些走投无路的寻常百姓,不学无术,心xìng急躁、愚钝、于大是大非面前不能冷静,何况有人公然与丐帮为敌,不亚于太岁头上动土,在各位长老眼里,这些口无遮拦的质问,无不屡见不鲜了,何况丐帮情如兄弟姐妹一般,不分尊贵高低,除了帮中地位之别,几乎人人平举平座,这是广开言路,豁达开明的一个帮派,也起到了一个相互监督,彼此提醒的作用,更是团结一心,同舟共济的欣荣之象。 宋三千摇首苦笑道:“兄弟们稍安勿躁,且由我宋某人将一切都讲清楚,然后大家再提异议如何?”休看宋三千在丐帮中执掌权力,位及九袋,分管执法一司,面对江南大义分舵数百名弟子,他也得慎重处之,否则一言不慎,闹得上下不合,矛盾并起,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出于对宋三千的尊敬,无人敢有半句怨言,整个孤山又变得鸦雀无声。 秦林在李吟风身旁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直狠狠地盯着对面的‘病无常’肖亭看,那种势不两立的火气恨不得将对方立即杀死不可。好像他们之间有过节旧怨,至于细节,自己更是无从得知。 宋三千含蓄谦笑地道:“此地既是前人高贤留予后世的圣地,我丐帮人多势众,总不能夺人所爱,大张旗鼓地当着来此赏游散心的路人聚集于此,这样官府定会以为我们图谋不轨,所以趁着西湖夜间人少,在孤山处置我帮的一些内务杂事,也算是告慰蒙受不白之冤的姚兄弟在天之灵,如今凶手下落不明,就连一丝头绪也查不到,而大义分舵不能一日无人cāo持,总不能一日为查明元凶魁首,大义分舵就不选出新任的舵主,所以我与彭长老、白长老二人受前任帮主的委托,前来孤山主持大局,仇一定要报,新舵主也必须得选,找出真凶,重振丐帮声誉,为姚兄弟报仇雪恨也不能忽视轻慢,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也要一件一件的办,所以我与众位长老再三商议,掂其轻重缓急,还是先从江南分舵中选出最合适的舵主出来,姚兄弟一事就由新任舵主全权cāo办,还丐帮一个公道。” 宋三千身后的戒律长老白獒与彭端泽两位不由面带和熙微笑,频频点头,向众多弟子表示这件事乃是一道商量之后确立下来,绝不会是宋三千一手遮天,一言独大。 第五十四章 参差不齐 “此事说起来有些为难了新任舵主,但也是通过此事考量他的能否胜任此职,当众多弟兄xìng命是不是胜过自身xìng命,也属没有办法的办法,林逋的先灵在天上也看着我丐帮今日是否处事公道正派,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地有着足与天堂媲美的美景,而且时至端午将近,良辰美景何其快哉,孤山梅庄之内放鹤亭前,就算是对我丐帮最满意的去处,其他九景酸儒十足,一点没有武林中人的xìng情。大家说,今晚这里是不是属于我丐帮。”宋三千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既说了选新任的大义分舵舵主,这群人均是鲁莽血xìng的武林人,目不识丁,只关心江南分舵到底谁当家,到时候在他的带领下缉拿元凶,为前任舵主报仇雪恨。 下首还是不免还是异口同声地齐呼,情绪高涨,几乎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这时,宋三千挥手示意,放鹤亭前让了出来,其他两位长老也一并退至亭子外侧,分站东西两首,彭端泽向人群中递视了一个眼色,他的三位得意弟子从人群中大摇大摆地走向凉亭,“落难郡马”上官玉琢轻摇一张折扇,白日天气燥闷但夜里其凉如水,星稀月明,他故作神情散漫不免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潇洒不羁,李吟风从秦林口中得知,此人乃是丐帮九袋长老彭端泽的关门弟子,其人衣衫褴褛,神色逍遥自在,果然人如其名,活脱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他一脸和蔼亲切的笑容,与他两位师兄形成鲜明对比,倒不禁惊叹他的不拘小节的洒脱。 只闻他气定神闲地念叨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想不到我丐帮无不迎合今日盛事,而宋长老所言与襟怀也句句合乎今日的风景,定是林逋早知我等有此举动,留下一句千古美言来见证,我丐帮必定兴盛不衰,流芳百世。” 上官玉琢一言,不少弟子虽不明白他诗句中的含义,但话中无不对众人都赞赏一遍,都点头称赞,对他更生敬佩,就连宋三千这样喜怒于无形的老江湖听了也大为受用,对上官玉琢投以和熙的笑意,以示钦肯。 李吟风对于此人溜须拍马、献媚讨好说不出的愠怒,既然丐帮蒙难在即,江南分舵中无不为前人舵主之死深感惭愧,还有甚者更是悲痛万分,恨不得立即能找出真凶为大义分舵雪耻,为兄弟报仇,这个上官玉琢未免倒行逆施,本末倒置,还大言不惭地声称是前人早有先见之明,好像此事是命中注定,无从更改,不少人还对其夸夸其谈,百般称好,太不重视帮中大事。 不过深知上官玉琢的人都清楚,他这个人我行我素,对什么事也漫不经心,总是一副打死人不偿命的笑脸,谁也不会怨怪半句,倒是李吟风初来乍到对人情世故又不太懂,自然会误解此人的意思。 秦林在旁说道:“这个落难郡马真是放浪形骸惯了,如此隆重的大场面在他一言调侃下变得气氛活跃了不少,这样也好,死者长已矣,我等过于悲伤也无济于事,何不普定要事,同心协力地为丐帮谋前尘呢。” 李吟风不明所故地问道:“怎么秦大哥也道他好,难不成江南分舵的当务之急都揭过不提了吗?” 秦林怨艾地道:“没有啊,小兄弟既是外人,也不妨对你直说吧,上官玉琢倒没有什么恶意,直从姚大哥一死,我大义分舵之内人人自危,你怀疑我,我猜忌你,弄得人心不齐,上下涣散,今日执法、戒律连同彭长老三位主持大事,才暂且平息了这种场面,上官兄三言两语就将众人之心又笼络聚集在一起,我为什么不高兴,哀莫大于心死,丐帮的威望、地位、名节要紧,何苦悲天悯人?” 李吟风在秦林的耐心劝解下已然豁达,但想自己既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必掺和进去,却又犹豫身上的信函到底该jiāo给哪位德高望重之人才好。 丐帮大义分舵弟子们欢喜雀跃,大肆鼓舞,都似乎迫不及待地干耗下去,宋三千也觉气势高涨,人声鼎沸,如一再拖延也难平息众人之怨恨,为了息事宁人,早早将江南这桩事了结,他挺胸昂首地道:“诸位既然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就由宋某人讲下今晚的规矩,丐帮即为武林大帮,下属弟兄又乃是武林豪杰,姚兄弟蒙冤枉死也是受到武林中人dú手,今晚自当以武夺魁,我早有几位长老以及传功长老吕兄弟等人举荐的人选,就由他们切磋武艺,望能早日担起大义分舵的大任,让姚兄弟沉冤昭雪。” 下首弟子深知自己资历、武功、身份不够,但能亲眼见证帮中好手比武切磋,这无疑是最大的乐趣,就算不能参与,凑热闹、点优评劣还是能力所能及的,否则选一个难以服众的舵主,非但对丐帮前程不利,还成为众人心目中的后患,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这时候,早按捺不住xìng子的彭长老当仁不让,自己本是苏州人,三位弟子尽得真传,又无独有偶皆是大义分舵中辈分较高的弟子,如能一博头筹,非但给自己脸上长光,还能在丐帮中稳固自己的地位与声誉,在整个武林也是人尽皆知的好事,都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在帮中自己地位、威望、分量不及其他长老,却没有帮务杂事繁琐,令他一心调解了几位身手不凡的弟子,三位弟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不负众望,在帮中屡建奇功,已经贵为六七袋弟子,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大义分舵姚连峰被武林yīndú手段残害,凶手不明,事过一月毫无头绪,大义分舵群龙无首,帮中已是四分五裂的局势,为了安定团结,帮中不少长老一致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均是同意从六七袋弟子中选出德勋知著,品行端良的人物来稳定局面,一来可以号令大家团结一心,重恢丐帮在武林中声威,二来可以多给年轻人一些表现的机会,武林本需要更易接替的循环,总不能都靠这些老人主持大局,集众人之长方能兴盛安定。 他表面上勉为其难,内心却是欢欣鼓舞,对着众人道:“承蒙其他长老以及上任帮主对我彭某人另眼高看,从六七袋弟子之中选出大义分舵的候选人,也是大家一致决定,那我一再推辞反而显得我彭端泽不视抬举,心高气傲,所以此番我决定举荐二弟子与三弟子同台竞技,望他们能以此增长见识,得到各位兄弟的亲睐。”此言一出,下面议论纷纷,有人支持他的三弟子,觉得此人无论品行、相貌、修为、武功无不在同辈之中脱颖而出,刚才妙语解颐,足见他为人洒脱不羁,深得帮中弟子的厚戴;但有人却说“落难郡马”上官玉琢过于矫揉造作,甚至一点不像是丐帮弟子,还有人说他蓄籍儒雅,过于斯文,将江南分舵的重任jiāo到他手上只怕人心难齐,私下失和,甚至会有很多人不服气,倒认为素来少言寡语的“病无常”肖亭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此人冷静稳住,有着大师兄“擎天柱”孙尉的勇武过人,又有小师弟上官玉琢的聪黠睿智。 第五十五章 高手云立 戒律长老白獒就像接力一样,将彭端泽的话续接上,道:“我也有位合适的竞争人选,既然同为丐帮分忧解难,我想彭长老不会嫌我坏你好事吧?” 彭端泽笑脸迎人地寒暄一句:“白长老客气,眼下丐帮蒙难,人人皆有义不容辞之责,出谋划策也是你我份内,何谈为难,以武会友,武技也是从中辨认品行心智最好表现,他们谁当任要职,执掌分舵,我都鼎力支持。但不知白长老说得那位后生是谁啊?不妨向大家引荐引荐。” 白獒微笑地附和一声道:“彭长老果然高瞻远瞩,心智冲淡,实乃我等敬畏,不过我膝下无子亦无徒弟,就连一男半女也无从在此次大会中向兄弟们认识,这人还是传功长老吕兄弟向我再三保举人选。” 彭端泽一听他再次提及吕二口,一脸肃敬,李吟风也是惊状万分,集中注意仔细听白獒口中那位人物,也便于自己见识,谁人能如此受到吕二口大哥的器重,想必那人定是英雄了得,气度不凡。彭端泽不直接问白獒却向执法长老宋三千问道:“想必宋长老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为何事先未得半点风声啊?” 宋三千点头谦和地道:“事出匆忙,而且吕兄弟行踪不定,玩世不恭惯了,在众人心目中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于海州与老夫见了一面,便向我与白大哥举荐一人,其他什么话也没多说,便飘然而去,这还是十日之前的事了,本想通告彭兄弟,无怪近日里你在江南来回奔波,亲手调解高足,我们也不便打扰。”白獒点头不语,看来此事确信无疑,决计不会是事先蓄意相瞒于他。 李吟风一听十日之前,那时自己正好在吕二口身边,幸得他悉心照顾,自己不知还要受多少凌辱,遭多少心术yīndú之人的暗算,就在他给自己疗伤这段时间里,这位生xìng凭跳活脱的怪人还经常不露面,没想到他不似外表那样玩世不恭,却是担忧着急帮中之事才耽搁,这才恍然大悟。彭端泽倒也按捺住心头的怨气没有立即表现出来,生怕当着众人的面被弟子们认为自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既然在帮中地位不及两人,而且还有吕二口这位前任帮主,现在仍旧担任传功高位要职的高手撑腰,看来今日江南分舵之位花落谁家,自己也是毫无把握了,拒绝吧,又怕当众丢人,不拒绝吧,又担心两位弟子不是这人的对手,当时候更加颜面扫地。 白獒问道:“彭长老全心全意为丐帮分忧已有四十余年,算是众人心目中的长辈,素来淡泊明志,视功名利禄为粪土,武林中人无不心悦诚服,今日虽是帮中一场比武较量,但也关乎着成千上万弟子的xìng命安危,往小了说,是江南分舵的兴盛荣辱,一人xìng命无关紧要,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也会面临那一步,可是往大了说,就关系着整个丐帮,乃至武林的道义,姚连峰可是我丐帮分舵舵主,尸骨未寒,惨遭dú手,蒙冤待雪,总不能让其他武林人士小觑我丐帮吧,此事刻不容缓,大义分舵今晚必须选定出新的舵主来,早日为我丐帮重塑声威,将凶手绳之以法。” “白长老说得对,无论是谁当任舵主,我等全力辅佐,义不容辞。” “白长老不愧为义正言辞,为人正直的英雄,就请哪位人物也上到台上来吧?” “是啊,总不能叫我等在此久候吧?”“快我们见识他的庐山真面目吧,舵主之死可不能一拖再拖,否则叫死者死不瞑目,生者扼腕叹息。”又是一阵呼哨,彭端泽再犹豫不决,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放鹤亭上三位长老足能技压群雄,可要令数百人心服口服,恐怕唯有按章法公允应对。 彭端泽别无他法地平息不快,运起内力喊道:“好吧,此事已经延误多时,总不能叫江南的兄弟失望,另一位便是在江湖中义薄云天,素有‘小叔宝’见称的秦林兄弟了,丐帮贵为武林第一大帮,总不能单凭我们这几位老人一言而概,所以举贤不避仇,一切以真本事定夺。” 众人无不惊讶,一听是秦林,倒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对其钦肯有佳,看来名声颇著。 李吟风站于秦林身旁也是大吃一惊,吓了一跳,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待回过神来,大梦初醒地错愕看着秦林,一丝也没有看到他沾沾自喜的傲慢,一直对整件事一无所知地惊诧不亚于李吟风此时的神情,不由向他称颂道贺道:“想不到秦大哥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望你不负众望,脱颖而出。” 秦林摇首叹息道:“吟风兄弟取笑了,我算了,一切还言之过早,还是全力以赴把眼下之事做好吧。至少无愧于良心公道。”说完之后,准备从人群中走向凉亭,其他丐帮弟子已经齐聚目光,翘首以待地让出一条道来,均是怀着一种期望看重秦林。 李吟风生怕未能完成吕二口托付给自己的要事,叫住秦林道:“秦大哥,你且先留步,我有封信要给你。”秦林顿足回身,见李吟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然后走上来jiāo予给他,借助火光一下看到上面几个熟悉的字迹,如临神威一般地接了过来,信笺封面上乃是吕二口亲笔所书,自己以前常伴他左右,见到字迹如见其人,不由望而生畏,沉重地拿在手里并未立即拆开,上书道:“丐帮九袋长老亲启”看来信函之中定事关重大,而李吟风又向秦林jiāo代他并不是丐帮中人,难以亲手jiāo给位高权重之人的手中,此刻秦林就要上台比武,正好亲自jiāo到几位长老手中,既然是吕二口叫李吟风来转jiāo,定是信中关系着惊人的不告之秘,需要在如此隆重的盛会之上拆开,自己也不敢疏忽怠慢,也不便问吕二口下落何处,与李吟风一见如故,情投意合,看他一脸真诚,决计不会是心术不正之人,未加思索顾虑,致谢道:“多谢小兄弟信任我秦林,这就上台将此物jiāo到众位长老手上。” 李吟风心事一了,欣喜舒泰地道:“这江南分舵之位非秦大哥莫属,小弟在此为你呐喊助威。” 秦林脸红一笑,向李吟风抱拳示谢,不敢多有耽搁,径直走至台前,准备与肖亭、上官玉琢同台竞技。 秦林一上凉亭之内,宋三千向他投以钦肯称赞的目光,就连其他两位长老也是相续点头示好,足见这位七袋弟子(在众多弟子心目是长老)品行举止无不受人尊敬,秦林顺手就将那封信函转jiāo到了执法长老宋三千手中,宋三千没有多加留意,对秦林与其他二人说道:“既然人选均已如期而至,那我等拭目以待,大家都是本派弟子,而且又都是帮中声誉极佳的人物,此次比武切磋,讲究点到为止,不可因忌生恨,错手伤人xìng命,我与彭长老、白长老,以及江南分舵数百位弟子见证,还望你等三人切记以和为贵。” 秦林拱手行礼谢答道:“弟子谨遵长老法旨,为了丐帮声誉,秦林责无旁贷。” 肖亭与上官玉琢相续也鞠躬行礼,接受规矩。 宋三千见他们并无异议之后,又朗声道:“此番比武最是简单不过,不讲究什么武功上的限制与约束,但不可伺机报复杀人,各尽所能,采用抽签决定,最先胜出之人在与闲置的一位比试,虽然这样有些不公平,甚至” 这时上官玉琢上到亭子中央向宋三千拱手抱拳,将手中的扇面收到一处,行礼请示道:“上官不才,平时不拘绳检,放任自流,处事又无上进,实在对于分舵之职没有多大的兴趣,我自行告退,还望各位长老海涵!” 彭端泽一脸气得铁青,自己慎重考虑,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扬威立万的机会,没想到最疼爱的上官玉琢却一到关键时刻打起退堂鼓,无不当众羞愧,气岔不已地道:“上官你你怎么回事?枉我对你栽培,没想到最后你太令为师失望了。” 上官玉琢双手抱拳举国头顶,对着彭端泽毕恭毕敬地道:“承蒙师父不弃,上官才能有机会在众多兄弟面前露面,但师父最是对我了如指掌,我实在对权利功名之事毫无半丝兴趣,或许师父过于宠溺弟子,才会养成了这样的无拘无束的习xìng,实在对不住师父对我一番教诲,我还是情愿整日无忧无虑多些,弟子实在不是这块良才璞玉。” 彭端泽愈听愈气甚,恨不得上前亲手教训他,多少人对丐帮一堂要职志在必得,好不容易才有这次机会,竟然失去了最好的人选,无不叫这位前辈也唏嘘叹惋起来,看来都是自己太过于宠溺此人,才会养成了他难经风难的品行。 其他两位长老见此情景也不由惶惑,生怕彭端泽怒不可遏,对上官玉琢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相续劝道:“彭长老不必伤心,弟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是件好事,何必强人所难呢?” “是啊,上官这个年轻人从来就是这样,就算他武艺在他们二人之上,以他的脾气绝对不会与他们比试的,一位是师兄,一位是最好的朋友,比武之时,生死各安天命,难免伤了和气,这也是他心思慎密,考虑周详的最好结论,值得庆幸的大事啊。”在两位长老的规劝下,彭端泽似乎无话可说,何况其他弟子已然惊起了不小的骚动,面对上官玉琢事先认输,临阵脱逃的形迹犹如惊骇异常,既然他心意坚决,自己又不能赶鸭子上架,违背他意愿逼人太甚。长吁一口气,闭目幽怨,只好将一切希望寄予肖亭一人身上了。 秦林也万没想到上官玉琢会主动向长老们请辞,但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以他放浪形骸,游戏人间的xìng情,对于繁务杂事实在没有半丝觊觎之心,倒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是投以钦佩的目光,赞道:“秦林惭愧,竟然没有机会与上官兄一较高下,实在是惋惜。” 上官玉琢转过头来站立身起,拱手道:“秦兄谦虚客气,你与我本是患难之jiāo,谁来当此舵主都是一样,如有机会定要再与秦兄好好比试一番。我下去好好见识你们的比试,不能叙旧,恕不奉陪,告辞!”秦林语重心长地对其投以钦佩的目光,没有多说一言。厅内就剩下他与肖亭单独对峙了。 白獒没想情势发展逐渐变得简单明了,倒也省略诸多麻烦,向众人道:“起初还想抽签注定谁先出场,没想到‘落难郡马’不想令师兄与好友为难,自行请辞退出,这样既是大家的惋惜更是丐帮的遗憾,不过就余下‘小叔宝’秦林与‘病无常’二位,你们无论是谁比武胜出就是丐帮的大义舵主。开始吧。” 一声言毕,下首的激越不忿忽然变成了欢喜雀跃,秦林正对肖亭,渊停若峙地凝视着他,目光片刻不离此人身上,刚才的尊敬客气全然一扫而空,变成了谨慎警惕。 站于北首的肖亭一脸yīn沉难测的神情,萎靡佝偻着身体,他眼眶身陷,四周乌沉色浊,面皮焦黄,活脱一个病痨鬼,此人呼哧呼哧地喘息不定,时而发出嗬嗬的沉闷,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又像是只伤了的虎,武功到底如何,就连丐帮中无从得知,他早已出师,与彭端泽极少来往,就像师徒名分早已终止,加上他yīn翳少语,到底再想什么,琢磨什么,更是少之又少。 要问肖亭为何在武林中创下“病无常”这个诨号,还得从当年镇压淮西田庆说起,肖亭在淮西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江湖人,加入田庆的反抗朝廷之时身居要职,因与数位头领意见不合,闹出了矛盾,田庆也不容他将他赶出淮西,声称从此不容他在淮西一带开山立户,几乎到了势成水火的地步,后来朝廷将危害四方的各大贼寇相续大军镇压时,肖亭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报复田庆,将其手下数位头领以重手致死,当时他哮喘病发,报仇心切,为了一雪前耻也不顾不上身上的病情,一鼓作气杀了三十四位成名好手,就此落下病根,武林中留下了这么一位索命无常的绰号。 朝廷为了斩草除根,yù将以往与田庆有关联之人悉数株连铲除,肖亭一路逃至江南,为了躲避朝廷的缉拿,他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沿途行乞,遇上了彭端泽,他当时位列丐帮执法长老,倚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了肖亭身上的潜质,从他口中得知一切原委之后,惜财如命,为了保全这位善恶分明之人的xìng命,竟然封刀隐退,不再位居丐帮中高位,接纳肖亭为徒,为他换了绰号,改名“病太岁”。 足见彭端泽为了一位武林义士能做到这样,无不令江湖人折服,后来肖亭为人孤僻,行事狠辣,对待武林同道往往心狠手辣,不留任何情面,不少黑道人士为之胆寒心惊,经常称其为“病无常”,久而久之,这个绰号就如武林中的噩梦一样,与肖亭从此联想在一起。彭端泽则大为其伤脑筋,几次yù将他赶出丐帮,但终归心软仁慈也就搁置下来,剩下的事便是他们聚少离多,隐有隔阂。 第五十六章 舵主之位 秦林从背上的布袋中取下一根熟铜判官笔,整枝笔金黄灿灿,长及两尺八寸,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给人一种分量沉重的厚实感。他素来喜结武林朋友,在江湖上仗义疏财,为仁义之士两肋chā刀,赴汤蹈火,无论鸡鸣狗盗还是达官贵人无不对其钦赞有佳,刮目重仰,就如当年孟尝君,七十二路生死点穴笔法在丐帮中脱颖而出,加上待人至亲,宽厚仁慈,位居丐帮七袋,江湖中人人拿他与隋末唐初秦琼比拟,博得一个“小叔宝”的美名。 今晚二人当众比武,孤山放鹤亭四周顿即鸦雀无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中央的秦林与肖亭,生怕大意之时错过了最惊险刺激,最扣人心弦的比斗。 肖亭惯使一件长及三尺的镔铁尺,右手还有一根哭丧棒,他原是荆楚之南“赶尸门”弟子,整个人面无血色,形如病急的孱弱,就连一阵清风拂过似要将他卷倒,活脱一个无常鬼在世。 李吟风站在人群中目不转睛地望着亭中的二人,暗自祷告秦林能打败对手,成为丐帮江南分舵的舵主,也算实至名归。其他弟子也是静静地关注这场高手之间的对决,一个是武功不知深浅的名家,一个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豪杰,谁胜谁败真难事先预测,恐怕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把握取胜。 秦林首先使出一招“妙笔生花”,一支着手沉重的大笔直点肖亭的中宫,手上劲力非凡,判官笔大多都走点穴撅的路数,大开大合,招式之中全无凌厉威猛的狠辣,何况眼前对手还是同门,亭外还有三大长老在旁看着,虽说没有偏向于谁,决计不容二人有任何过激的行径,大大违背了江湖道义,事先警言在先,较量高下,意在点到为止,绝不是要致对方于死地不可。 在场所有人顿然见到秦林手中的熟铜判官笔金光大显,炫彩夺目,几乎看不清他手中的笔,瞬间化作千道金光齐朝站立不动的肖亭胸前罩住,无不惊骇,小小一支判官笔,无论重量如何沉重,拿在秦林手中就像稻草灯芯一般轻而易举,就连功力深厚,眼见丰富的三大长老见状也暗自点头,不由连连叫好。 这生死点穴笔法以轻便灵活见长,专指对手周身七十二大要穴,秦林上手第一招便使出了自身精髓所在,倒不是沉不住气,心急如焚地yù将肖亭一鼓作气地打败,而是对手武功罕见,极少在丐帮中展示,虽说十年前他一举成名,轰动武林,自从加入丐帮后,隐藏身份,从未轻易见到他出手,秦林只好先发制人,抢占上风,就算不能立即将此人制服,足可震慑肖亭,谅他也不敢轻视自己。 众人只感眼花缭乱,秦林手法之快,风驰电掣之间由一支变为两支,二化为四,四化成八陡然之间已经到了目不暇接,无法辨认的情景,几乎同时出手,一气呵成,谁也不清楚秦林一下之间使了多少相同的“妙笔生花”,均自在想:要是化作自己来接这招,唯有望而却步,避其锋芒的地步,别说化解拆招,就连站于对面看着也会被其精妙的手法弄得头昏眼花不可。 既然不能逞气好胜,大可以先退后数尺,到秦林难以接触的地方巧妙躲开,但放鹤亭不过丈许,向后撤退只怕跌下人群之中,而在亭内比武,一出凉亭便算是输了,这点事先没有点出,丐帮中无不是行走江湖的老练行家,一看便懂。 肖亭仍旧屹立不动,一对yīn沉的眼神半张半开,就像要睡着过去,外人不知他是被秦林第一招所惊摄住了还是胸有成竹地闲情处置。整个孤山上寂静得异常,就连犹豫不决相助谁的百余名弟子也是呼吸滞凝,动也不动地看着亭中的二人,惶惑、惊惧、害怕、错愕、担忧、着急百感jiāo集,从每个人的脸上呈现出来,不一而俱。 就在秦林欺身攻近肖亭身前五尺之地时,判官笔只与他的胸前衣衫只有一指距离时,丐帮群雄在下首无不惊骇失声大叫,甚有胆小者双手掩面不忍目睹惨烈的景象发生,这不过是一场公平对决,秦林上手第一招便全力以赴,却能拿捏恰当,丝毫没有取对方xìng命的意图,就连挫伤对手的心思也没有。 待手中的判官笔几乎触碰到肖亭身体时,陡然在半空中撤力收招,恍如被定住了一样,最终没有狠下心来点中肖亭,群雄方才长舒一口气,为之放心。 肖亭脸上嗤之以鼻地轻蔑一笑道:“还手下留情?” 秦林心神一怔,腾起抽身使了一个鹞子翻身,尽将手上的劲力全然偏离了两寸,这点距离已经令在场所有人都能一目了然,没有伤到肖亭丝毫,就连他的衣角也没有碰到。凝重地回了一句:“下一招我就不会了,你要小心了。” 这是客气的话,既是相处共事的同门,患难与共的生死弟兄,比试较量之时难免还有顾忌,肖亭嘿嘿一声,笑而不语,一点也没有因秦林的招式精纯,功力纯炼感到吃惊,甚至不会对秦林的手下留情而存有半丝感激,身影一晃,一团灰影如溜烟般地直朝秦林右身头颈处劈来,一根哭丧棒沙沙作响,给人一种夜深人静时无常出来捉拿孤魂野鬼的悚意,除了亭外的三大长老以及一直静息凝神关注这场比试的一位少年外,其他人根本难以用ròu眼看清肖亭是使得什么路子,三大长老也微微错愕,为之担忧,下首还有位内力深厚却浑然不知,难得其用的李吟风能看清肖亭的身形动作,三大长老阅历颇丰,经验老练,眼见卓识无不日积月累,自然对肖亭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至于李吟风虽能仗借着身上十二大筋脉,奇经八脉打通,达到感知超越常人的地步,苦于毫无jiāo手经验,唯有眼看着的份儿,全然束手无策。没想到这个“病无常”果然深藏不露,武功路数无不诡谲。 秦林没有惊慌,既然对手强悍,各自展示生平绝技但也沉着应对,一丝害怕恐惧也没有,反而激起求胜好强的yù望,对手实力不可小觑,身手神鬼莫测,眼看着缠满招魂符纸的哭丧棒劈头盖脸地攻至,不急不躁地又施展出一招“挥毫临意”,这手之快,丝毫不逊色于肖亭,后发先至,与哭丧棒击在一起,发出金铁jiāo鸣的声响,在夜色中迸溅出火星,两片白纸掉落,肖亭为之一震,还未看清秦林如何在情急之下拆解开了自己一记杀招,没想鼻息之处直感一股刚遒的劲势直扑面目,立时恨懑万分,完全没想到秦林果真是应变之快的劲敌。三位长老在旁不由称心如意地点头,下首弟子激起一阵欢呼,不时传出拍手叫好的声响。 场面气氛高涨,肖亭揣测秦林不过如此,以自己的诡异的身法,鬼神难测的招式定能立即制服他,本可满怀欣喜,以为胜券在握的得意,却完全看走了眼,对方竟然未发挥真正的实力来较量,顿时又陷入被秦林后发制人的难堪景象,不由急中生智,以右手的镔铁令剑招架,使出“勾魂摄魄”,双手皆有武器,武功招式又是江湖罕见的怪招,右手化解秦林这招“挥毫临意”的同时,左手的哭丧棒也奇快地直点出去,一招“力排开山”,左右合击,向身前几乎同时内合,原是封住对手的狠招时用的,眼下秦林与自己相近不过四尺距离,而对方如要击中自己的同时,也必定受到左右开弓的狠烈杀招,这样就算秦林击中自己的同时,也必然受到重伤,这种打法近乎市井无赖的打法,最终搏得两败俱伤。 见此情景,无人不由大骇,没想到这两人旗鼓相当,一出手均自使出身负的绝学出来,浑然没有顾忌自身安危,眨眼之间秦林后撤半步,收回手中的判官笔,肖亭纵使手中武器以二敌一,以长御短,在加上他所施的武功江湖罕见,身形步伐轻忽飘零,也对面前的秦林没有丝毫占据上风的优势,不由恼怒,以快打快,喘息之间将“五十四式索命夺魄招魂幡”的精髓使将出手,秦林沉着应对,没有因对手的武功诡异感到半丝吃惊,更显身临大敌的冷静异常,无论对手招式如何以ròu眼难测,但自己只消感觉对方所激发的劲风从身体哪一处击来,再后发先至,以轻御沉,以快制快。 亭中顿时叮叮当当响声悦耳不绝,火星就像烟花一样四处激溅,无论是谁见此情景也不由为之目瞪口呆,无人不觉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给群雄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更为这种惊骇紧张的比试感到喘息不已,心神难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资历浅薄,功力不济的弟子不明这股味道从何而来,四五袋弟子倒深知来由,定是秦林与肖亭斗得难解难分之下,两股劲力猛烈jiāo击在一起,肖亭左手的哭丧棒上的符纸被击落,随着火星迸溅出来,由此发出的焦味,这倒是屡见不鲜的事。 二人在亭中越打越快,人影闪烁跳动,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功力较浅之人根本无法在火光的照耀看清二人的方位与身形,更不必说将他们各自所使的什么招式一一看清。 秦林几乎将自身的绝学使尽,对手竟然还是未见半丝气力不续之象,真是罕逢敌手,“名登鬼录”、“摔破银瓶”等等精妙绝lún的招式一出,肖亭也如数家珍地应变化解,便以“驱鬼役魂”、“魂魄纳来”等招架,左手的哭丧棒上符纸所剩无几,变得更加难看,就像一根光秃秃的棍子一样,不由忿恨气急秦林对自己的羞辱,狠下心来伺机对秦林施加报复,就在电闪雷鸣般的比试之下,肖亭逃至向后,不与秦林纠缠不休,居然凌空气恼之下掷出左手的哭丧棒,撒气蛮不讲章法地丢出,秦林眼疾手快地避躲,万没想到对手愈斗愈心急了,就连手中的兵器也丢掷出来,完全就像是气狭浑人的做法,闪身侧避过后,这股劲风刮得面目生疼,差点意料不及被击中。 谁也想不到素有武学修为的肖亭一气之下变得完全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比武切磋哪有这样蛮横无礼,那点还像什么帮中大有名望的名家高手,近似无赖地痞,气急败坏之间就连手中的兵器当作暗器投掷而出,为人所不能恭维。 秦林穷追不舍,急忙闪过了一条破烂不堪的棒子,心底不由泛起丝丝凉意,自己能逼得肖亭丢弃兵器不顾声威颜面撒泼耍横,也算是出人意料,如再比试下去,定能逼得对手大败不可,这不但是功力的比试,更是心智耐xìng的考验,难怪说要以武看出所施之人的品行气度,这一点绝无掩饰,没想肖亭为人yīn沉狠辣,品行之上的较量已经大大不及秦林,众人看在眼里,就算肖亭趁人不备伺机取胜,恐难是众人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心智的考量他落了个残败。 众人一见半空中飞掷出来的哭丧棒,避之唯恐不及地让开,顿然下首有人破口大骂,视肖亭这样的气度与襟怀大为不耻,丐帮众人行事无不光明磊落,形迹端正,就算比武不胜,也万不会违背道义,暗算伤人,既已失去了一部分人心所向的肖亭更加沉不住xìng子,嫉恨秦林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索xìng将心一狠,百忙之际从背上取下六个布袋,左手如电地疾抛出布袋,顷刻之间,蜈蚣、蝎子、蜘蛛、蟾蜍、五步蛇、虎刀、金环蛇、银环蛇诸多dú物齐向秦林以及人群中飞掷而出,亭内一下就如漫天花雨般散落着各式各类的小虫小蛇,丐帮弟子见了也怒不可遏地唾骂出声,虽说帮中不少人背负着许多五dú之类的小虫,可即为品行端正、武艺高强、地位甚高的长老如不是如遇大敌,决计不会向武林同道施展这些“暗器”,何况这不过是一场比试,竞争舵主一职,肖亭的形迹无疑有些卑鄙无耻了些。 三位长老倒没有喝声阻止,证明眼前这一切尚在情理之中。 李吟风见到空中飞掷的斑斓异彩的小虫之类的东西,几乎烦郁作呕,差点当众出丑,像他这般年纪见到这些dú虫dú蛇不由害怕,要不是事先从吕二口手中学得了精湛的内力护体,恐怕真要丢人。 秦林手中的判官笔连点带打,尽将飞舞在空中,数之不尽的小虫小蛇悉数挑开拨出身边,手法之快,丝毫不比刚才有停滞,立呈悍勇之气,仗着浑身胆色也要博得头筹,将肖亭当众打败,取得江南分舵一职。 肖亭讥笑不已,就在秦林丝毫不得分心之时,左手从腰后取出一件怪形兵器,也看不清他使得什么手法,那件怪形兵刃激飞而出,正向秦林胸口的“膻中”大穴而去,破空之声凌厉无匹,即便是对手全然防备也对这件怪形兵器无从应对。 只闻空中裂空声绝,呼啸而至,秦林不由惊骇,万般着急之下灵机一动,用脚尖挑起地上一只拳头大小的蛤蟆,径直朝那件飞掷的兵器击去,不求能击落,但愿能缓解来势迅猛,失去准头,这样也好以解眼前陷困,人群中有人失声大叫“秦大哥小心!”不必细看,这声音自然是刚结识不久的李吟风所发,想不到这少年重情重义,一心记挂着自己的安危,但论这份jiāo情足可令人感动,犹胜帮中许多弟兄。 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此刻胜负未分,对手招狠心dú,自然不敢分心暇顾旁人,踢飞的那只蛤蟆受到秦林的劲力,在空中“呱!”一声痛叫,转眼之间,那件飞来的怪形兵器与蛤蟆撞在一起,立即化作一团血ròu模糊,zhà溅开来,四下皆是蛤蟆支离破碎的皮ròu血渍,落在众人身上、面目、衣衫上,有人一触到飞溅的血ròu,顿即痛得哇哇大叫,放鹤亭下乱成一团,哀呼惨叫声不绝,“这蛤蟆有dú。” “可恶!肖亭,秦林,你们为了争夺舵主之位,就不顾兄弟的生死了吗?” “混帐!卑鄙!”什么“丐帮中出了这样的败类,竟然没有人管管”之类的谩骂声不绝,还有“nǎinǎi个熊”,“cāo你祖宗十八代”等云云这些污秽不堪之语,完全也不念肖亭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合乎武林公道,牵连旁人xìng命总是叫人不能忍耐了。好在丐帮整日与dú虫dú蛇之类的打jiāo道,身边常备有解dú的灵yào,不少人在身边兄弟的照顾下解了dú,不过伤灼的痛苦却还是难忍承受。 《风云:精忠报国_www.biqugedu.com_全部章节》 百 度 搜 索 完 本 小 说 网 或 者 访 问w w w .w a n b e n . m e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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