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令如山》 第01章 猎狼行动 第01章猎狼行动 聂皓天来到镇最著名的中医馆“安和堂”的门前,敏锐的眼睛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昨晚特种部队的“猎狼行动”,一举歼灭了“”组织在县的秘密据点。但是,抓获的只是几个虾兵蟹将,大鱼孟少给游走了。 孟少游到哪里?部队秘密审讯了一天一夜,唯一得到确切的消息,便是孟少近一个月来,频繁出现于县城知名的中医馆“安和堂”。 孟少没伤没病,但却三天两头光顾这间小医馆,而医馆的主人纪敏如,恰逢昨天行动前半小时离开县城,名为参加省内的中医药论坛,但聂皓天却认为事出有因,内有乾坤。 “安和堂”后头竹子繁茂,是个隐秘的好地方。聂皓天拔开竹叶向里走,竹林后一个陡峭斜坡处,雨后冲得松散的土坡里,有一处极为可疑的痕迹。 像是有人在此挣扎或打斗后摔倒,跌下压出的印迹。他大步上前,林中鸟儿惊起,竹影后极速奔出一人。这向前扑的速度和劲度,绝非一般等闲之辈。 聂皓天顿时警觉,向着来人方向一个鱼跃,“啪嗒”一声,来人被他精准扑倒,他在后拗住她挣扎的手腕,威严的冷喝:“你是谁?说……” “喂……”被他压在身下的竟是个女人? 女人声音清悦,语气却很不悦:“神经病?放手。” 被高大的他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阴暗中,她气得俏红的脸上,那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眸子。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今早调查报告里的相片。 林微?纪敏如的独生爱女,此前与孟少来往最为频密。 他心思百转,但脸上波澜不惊,放松了她挣扎的手:“鬼鬼崇崇的在后山,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才鬼鬼崇崇,你全家都鬼鬼崇崇。”林微被制住的双手解放,立刻反转身子,单脚向上飞踢,一个扑腾,反以双手把他按在地上:“奶奶的,你敢……” 她狂骂的舌头突然就打了结。 午后阳光正好,竹叶缝隙间透进万缕阳光直洒在他的脸上,竹影摇曳,他俊美的脸像金色光芒下缕空的雕像,闪亮迷人又刺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360度无死角男人?传说中的360度居然撞在她的怀抱里? 哈哈,还没打照面就抱着翻了几滚,帅哥,我们有缘份! 林微正对着面前的男人细心的脑残花痴着,心底丈量着他伟岸的身高,但身手却依旧敏捷凌厉,一巴掌向他的脸面上轻轻扇了扇:“偷偷摸摸、作奸犯科,真是浪费了一张好脸。” 他咧开唇角冷笑:“怎么才不算浪费?” “洗干净了等上菜嘛。隔离镇有一间明天夜总会,很多富婆专收你这种帅哥。” “哈,不是‘水上人家’吗?”未见他作何动作,她的身躯却被扭转,被他一推反挟在竹树上,他的脸贴着她的鼻子,呼出的气体热热的呵着她的脸:“赵春孟在哪儿,说?”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章 美人计 第02章美人计 林微自觉今天倒了大霉。 后山偶遇大帅哥这种人间美事,剧情却能转折成遇到了大色狼,关键是大色狼的身手居然比她还要好。 活了20多年,她可算是打尽天下无敌手。虽然说是因为别人都让她,但她也不至于会被谁压得还不了手。 但今天遇上这货,力量大、招数狠,而且几招下来,完全不是传统的武术流派。只讲究快、狠、准。三招便骑在单她的身上,一手扭着她的双手在后,一手捏她的小脸蛋儿,眼色露出邪气味儿:“微微姐,我们玩什么好呢?” “啊……” 她尖叫着闪躲,他的脸凑近来,却没真的亲她。 他那双眸子星星闪闪,瞧着她的眼睛,这样儿却让人无法把他和色狼联系起来,反而充满正气正义。 “你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啊!”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认识孟少就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尼姑。” “喂,我不是尼姑,我……” “反正,他欠我的,你来还。”他把她挟住锁进怀里,警觉的看着四周密林。 正气的脸儿,邪气的话:“哎呀,这脸,这手,这肉肉,哈哈哈,等老子我玩腻了,再卖到超哥那儿,不用一个月就正式回本了。哦哈哈哈……” 林微无语的望着他自我表演。他的台词说得猥琐又下流,但整个人却正气得很,东飘西荡眼神儿凌厉得很,她的衣领子脱了两颗,他瞧都懒得瞧,哪是什么色狼? 她鄙视地:“你演技,嗯啊……”嘴巴却被他的大手封住,他的声音低沉的响在耳际:“给你两个选择:1、陪我演,2、来真的!” “啊……救命。禽兽,放开我!” 青青翠竹,疏影残日,她娇俏而又恐慌的声儿在这一刻中断。 而她的这一声惊呼,正煎熬着某一个躲在暗处的男人灼热的心。 半小时后,赵春孟一脚踹开面前一人高的干草堆,高可及膝的乱草成丛,紫红的晚霞铺满这春日的树林,林深处,靠在一颗巨石,斜倚着冷峻威严的聂皓天,他向空中掸走了烟头:“我等你很久了,赵春孟。” “林微……”赵春孟看了一眼忤在侧边的林微,轻轻的吁气。相比于自投罗网,她能安然如故的潇洒独立,他觉得这仍然是他的造化。 他冷笑,一眼瞥向聂皓天:“闻名于世,自命不凡的聂皓天,却靠欺负一个女人,来引我赵春孟现身,聂首长,你比我想像的卑鄙。” “成大事不拘小节,更何况是捉拿“”组织的首脑?”聂皓天报以一笑,把旁边的女人向侧边一推,才缓缓的走近孟少。 自与林微贴身相搏的那一刻,他便测到林微的腰间挂有一支玩具枪模型的小巧锁匙扣,而锁匙扣他在搜索孟少的贼窝时便查获一个。 锁匙扣其实是一个先进的追踪器。聂皓天今晨便已洞悉,能在这锁匙扣上装追踪器,此人必是孟少。而孟少这么干,无非是想时刻关注自己心上人的举动。 他只一分钟便想到引蛇出洞的美人计,他这一计用得妙。孟少已然现身,便难逃他的手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章 坏了大事 第03章坏了大事 “草蜢,快走,不要管我。”林微又悔又气,如果她知道这男人要自己配合,竟是为了捉草蜢,她是如何都不会配合的。 草蜢这么够义气,不顾安危来救她,自己却把他连累得这么惨。 “林微,对不起,我隐瞒了你。”赵春孟温柔的望向侧边的林微,仰天一笑,抽出腰间的手枪,直直射向聂皓天,然后快速地,他已如离弦之箭,向侧边的小路遁走, 聂皓天,竟然提前预知他会向这一侧逃,洞悉他开枪并不在伤人,而在于扰他心神后逃亡。 聂皓天哪容得他远走,一脚撩向赵春孟的小腿,赵春孟跳起闪过,枪声响在耳际,赵春孟左边胸口血液慢慢蠕出,接着血如泉涌。 他终是败了,败给这个特种兵团里最冷血冷静的兵王。晚霞如血,穷途末路,他颓然将倒,却听得身后林微尖锐的声音:“走,快走,草蜢……” 林微正突然抱着聂皓天的身体,聂皓天虽然神勇,却被她的手臂缠紧,脚步被拖向后,他暴跳如雷:“林微,你疯了,他是的首脑。” “走啊,走啊,草蜢……”她拼尽全力喊了一嗓子,凭着自己多年的功夫底子,一脚撩向聂皓天的大腿,再用力一扭,整个身躯压上,抱着他滚倒在地。 他被她抱着在地上翻滚,草丛的尖齿刮着他的脸面。天旋地转之间,艳红的天空、翠绿的草丛,她拼死抱着不松手的身体。 聂皓天心思急转,身体却不可控制的与林微一起滚下斜坡。情急间,高坡上的孟少离他渐远,前方草丛可见大量的纷乱的石块。他将她倔强的头强压在自己的胸脯,一手反抱她的背脊,一手护住她的头颅,顺着斜坡,急滚向下…… 几经翻腾滚挪,旋转的晚霞终于平稳落下。 躺在乱草堆中,高高的草丛掩映,空中乌云已至。他呆望着头顶由红渐黑的天空,今晚看来无星无月,怀里抱着的小女人还晕乎乎的不知所措。 孟少逃了,以后的追逃又得费尽人力物力。“”组织势力强大,组织架构复杂,近10年来活跃于省港两地,走私、、买卖军火无恶不作,但区别于一般的黑社会组织的是,“”从黑道赚来的巨额资金,一直用来从事有组织的反正府活动,与国外组织勾结,图谋分列国家。 所以,近几年来,打击“”成为特种兵团的首要任务。经过几次的激烈交锋,付出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代价,这一次在县的“猎狼”行动,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但却因怀里的这个女人,前功尽弃。 被个女人坏了大事。聂皓天恨不得把林微抱起,直直的摔到草丛里去:“阻碍特种兵捉拿通辑犯?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要吃子弹的。” “我不知道,我是法盲!”她耸耸肩、摊摊手,一派无辜兼无赖。把他噎得满腔教训都生吞了回去。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章 断人后路 第04章断人后路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聂皓天沉思着,侧过身子,仔细察看林微的身体,摇了一下她的胳膊,抚一下她的前额和后枕,他才冷着脸给她分析案情:“赵春孟是通辑犯,水上人家是他的隐藏据点。现在,我怀疑你,和不法分子有关,要把你带回军营审查。” “呸,你才是不法分子。你想强-奸我,我要告你!”她磨着牙,简直想把他吞了。 “好,本人聂皓天,欢迎来告。” “你?”林微心头火大,但突然间脑里还是灵光一闪:聂皓天?聂皓天? 妈啊,这人要真是聂皓天,她还真是告不了。 昨天大半夜,平静的小县城里传出枪声、人声还有爆炸声。 今早一大早便被证实,孟少的“水上人家”被突然空降的特种兵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端掉了。 所以,一大早,她的全体同事兼师兄弟们便全扔下她,跑去瞻仰特种兵团帅哥的风姿。 而据传闻,军区特种兵团是军界的骄傲,,是特种兵团最引以为傲的兵王。而这个首长,好像、似乎是叫做:聂皓天。 如果眼前男人便是那个首长,她今天被吃豆腐、猛揩油,最后还被当成“匪首党羽”的冤屈,就真是诉到如来佛祖那儿也诉不清了。 她心思百转,只想找个机会脱身。但聂皓天却没了耐性,伸手牵她就走,她垂死挣扎,小手小脚乱挥,甩开他的禁制,好不容易才站起,但脚踝上传来剧痛,她“咝”的一声抽气,强硬的站稳,却还是向前差点又扑了一跤。 “受伤了?活该。”他皱眉瞪着她冷吼。 简直要呵呵了。这男人长得这么俊的一张脸,却原来是个禽兽啊禽兽。 “禽兽。”她咬紧唇瓣,今天虎落平阳,她不得不委曲求全。草蜢也不知道能不能跑远。当务之急,她不应该和他耍脾气,而应该想办法拖住他。 她仔细分析,能被特种兵团这么正气的部门通辑,孟少便不可能有多正气。但是,再坏也曾经是她的朋友,刚才还真的不顾危险回来救她。 所以,孟少再坏,对她还是有救命之恩。所以,她不能太无耻。 因此,她立刻换了一副甜笑的巴结嘴脸:“天哥哥,你带小女子去哪儿啊?不会是……”她眼睛闪闪晶莹,故作俏皮的望着他。 天哥哥? 他翻了一下白眼,拖着她要走,她却在耍赖皮,磨蹭着不肯走:“人家腿受伤了哎。” “好。” 天地突然在她的头顶旋转颠倒,远方的艳红在空中越移越远,他眼神周正的望着前方,黑亮的眸子、抿紧的唇。 林微心里火儿冲天高:你明明是抱我非礼我,居然还能装得这么正气? 我只是腿受伤了而已,不用被整个抱着回军营吧?听说特种兵团里清一色的全是帅哥啊。帅哥都看见我被你抱了,我还怎么有市场? 你不但精通栽赃嫁祸,还擅长断人后路啊! 不管林微心里如何想把此人碎尸万段,但悲剧的是,她还是被完好无损的、高调地抱进了军分区的大院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5章 首长学坏了 第05章首长学坏了 特种兵营炸开了窝。现在的气氛简直比昨晚端掉犯罪团伙的时候,还要热血沸腾。 聂首长失踪了半天,大晚上却摸黑抱了个大美妞回来。 但没人敢问首长这人是谁,更不敢问首长今晚是否想开吃。只敢立正,敬礼。 “首长好!” 聂皓天点点头,脚步却没停,他手里抱了个女人,却仍旧走得淡定从容,气宇轩昂。 林微以手袖子一直捂着脸。除了害羞,更多的是愤恨: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果然真的是天降特种兵的大首长? 听说军区的特种兵团,大队的成员都是“百里挑一”,而这“百里挑一”的尖刀兵团,也是国内装备最精良,个人素质最过硬的兵团,而兵团的最高首长更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特种兵哥哥们现在的心很震惊,震惊到安静的程度。今天任务基本结束时,他们也假公济私的在小县城里绕了一圈“巡查”。 发现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女孩子都又娇又俏,真是比军营里的兵妹妹们秀气多了。 但看首长现在抱着的这个,虽然遮住了脸,但长发从男人肘间垂下,如摇摆中的黑色瀑布,而窝在首长怀抱里的细腰长腿儿,看一眼都醉人,更别说是抱着了。 首长,你好艳福。 兵哥哥们都狂喜的脑补情节,聂皓天好像也察觉到了一丝黄澄澄的气息,不自在的把林微往怀里再抱紧了一点:“这是的奸细。” 这解释听在勤务兵梁大生的耳里,是深深的欲盖弥彰的奸情的味道。 首长从来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什么时候做事会向别人解释了? 解释就是掩饰。老大,你果然是学坏了? “首长,请到这边来审犯!”梁大生恭谨的立正,然后一转身,推开了首长的内堂休息室的木门。 审犯怎么会去自己的房间?聂皓天知道这帮子肯定是想歪了。 歪就歪吧,做事特立独行的聂首长从没在乎过。这样也好,林微的身份现在还不宜泄露。 无辜的由路人变作“奸细”的林微,环顾着这间休息室。室内不大,被子叠得像块豆腐块一样整齐,一张桌子,一张短几,整齐有序,简单干净,是她料想的军营特色。 窗子的透明玻璃看上去没什么异样,能隐约看到高处的守卫。聂皓天把她放到床上,伸手一拉,玻璃窗子被帘子遮盖。 她坐在床沿,抬头看着他高大英挺得像座山峰一样的身体,再看那严肃冷洌的脸色,她有一种肉在砧板上,任君宰割的感觉。 她开始还以为只是惹上了个小无赖,结果却惹上了个无耻禽兽特种兵。一想到自己可能的悲惨结局,她就咬碎银牙。 既然怎么都劫数难逃,那她干脆死得有尊严点。林微哼道:“首长,你绑奸细来军营干嘛啊?” “审问。”聂皓天矮下身子蹲着。 “审问要来卧室?”她小腿儿向他踢了一下,左脚踝的疼痛这会儿更加强烈。 “贴身审问。”他捉上了她的小腿,脚踝处红红肿肿,白嫩的小腿儿上全是纠缠着的草碎、尖刺。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6章 隔壁有人 第06章隔壁有人 “喂……你这明明是非啊礼,啊痛。”林微真是恨不得一脚蹬他的脸,要是蹬中顺便还能让他一命呜呼就好了。 但聂皓天却还是把她的小脚踝捉在手里,眼睛盯着她的伤处,话还是说得正经:“别逼我上刑。” “上刑?”她的脑海里翻滚着满清十大酷刑的前世今生,顿觉脑门发冷,手心出汗。 “啊?啊……”林微长叫一声,脚踝上的疼痛以几倍的感觉向她袭来。 聂皓天冷眼瞟她:“叫什么叫?还好,骨头没事。” 他语音冰冷,却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酒,药酒冰凉的擦在她肿胀的脚踝上,他以手指在她的脚踝处按摩:“别动,这样药酒可以更好的渗透进去。” “姑娘我是学中医跌打的。”她咬牙想抽他,但却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法还不错,指尖由轻及重的在她的痛点上按摩,配合着凉凉的药酒。 脚踝处忽轻忽重的酸痛,他的眼睛很亮很闪,整个场景诡异的让她头脑都酸麻。 脚上的痛伴着身心的麻,她“啊,嗯,啊嗯”的一声又一声儿。 开始时还理解她伤处的痛感,由着她唤,但这唤声越来越不像样,聂皓天拿着她的小脚丫儿,感觉心尖儿都被她唤痒了,小腹下无名火起。 他不是什么色胚,但也能感觉自己这种举动有点异于平常。捉着女人的小脚,在手里转了又转,就是舍不得放开。 难道真的是在男人堆里呆久了?不近女色导致异常饥渴,因而临时发情? 他瞪着她咬唇、皱眉、娇吁的脸,也不由得呼吸急促,手下的力度便没了控制。 “啊,痛,轻点。”她直起身子以手拔他按在自己脚踝的手,忍不住大声吼他:“轻一点,禽兽啊!” 他倾身向前,脸贴着她的脸,直想咬她:“你再叫试试?” “喂,你这是疗伤还是虐待啊,啊,啊嗯……” 又叫起来了,他头皮发麻,身上的冲动被她“喵喵”的叫唤刺挠着,恶狠狠的俯脸近去,突然毫无预兆的在她的唇上一啄。 本意是要熄掉她那撩人的叫唤,挫一挫她嚣张的锐气,但唇瓣相贴间,凉凉的触感,却让他心灵里一种东西“爆”的发散,连脑门都觉得热。 这一下浅尝,滋味好得离谱,但他却不能真的就这么把她吃了。他是特种兵中的王者,不是特种兵中的禽兽。 他的动作滞了滞,而她更是愕然抿着两片红唇呆了一呆。 他亲我了?他居然问都不问就亲我了?这是我的初吻啊,初吻很珍贵的啊啊啊! 想她21年来守身如玉,坚贞不屈,今天却被他一声不吭的就亲了?亲完不但不道歉,居然还砸砸嘴巴,这是什么意思?你禽兽…… 由羞到恼再到愤怒,小女人爆炸了,两条腿拼命的向他的身上踢了又踢,但不但没有踢中,那被他抓在手里的小脚掌还痛得让她抽气。 她两腿向着自己飞踢,虽然受制于他,但力度和准蝇还是不错,他只好反手把她的两条脚掌分别握住,再俯上前以肩膊把她跷起的身子一压:“别叫,外面有人。” 窗外有明显的悉索声,他居然纠集了兵哥哥在隔壁听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7章 彻底惹毛了 第07章彻底惹毛了 林微形势比人差,打不过,跑不掉,只气得脑袋像浆糊一般。想到外面一帮兵哥哥在听墙角。被愤怒灸烧着的女人故意伸长脖子向着窗口,娇滴滴的声音像个小野猫:“好哥哥,三分钟,还不够3分钟,嗯,我还要……嗯嗯嗯” “……”聂首长的头顶汗涔涔的向下冒黑线! 窗外不远处趴着那一堆血脉沸腾的小兵,“噗”的齐声狂笑。 三分钟啊三分钟,他们英明神武、气宇轩昂的大首长,竟然是三分钟先生? 嗷呜…… 聂皓天顺手抓起床头一本书,眼睛都不用看便精准的扔到窗外人堆中。窗外的兵士们哄的一声四散,却又悄悄的踱回窗边,更加聚精会神的听戏。 聂皓天的脸与林微的脸只隔一掌之间。僵硬冷峻的脸,唇边突然向左咧开一个邪气的笑纹,眼神盅惑迷人。 明明没吃上肉,油都还没来得及粘,结果却被林微冤枉成三分钟先生,还是在自己的兵将暗中窥伺下。 “你自己挖的坑,那就不要怪我,哼哼。”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热热的气呵在她的脸上。 她的心被他“哼哼”笑那两下,惊得扑通扑通的上窜下跳:“聂皓天,你,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你一定不知道,我这人最受不了被冤枉。”他慢吞吞的说话,慢吞吞的解胸前的上衣扣子,胸前敞开大片春色,结实的胸膛以下,劲度十足的腹肌贲张着最原始的男人魅力。 “聂先生,聂首长,开个玩笑嘛,别当真。”林微急了,伸手按紧他假意要解皮带的手指,略带哀求。 都说男人的尊严不可挑战,何况还是个特种兵首长亲密小兄弟的威严?难道今天,她真的祸从口出,把首长大人彻底惹毛了? 男人把衬衣扔向桌子,光着膀子的男色空袭而来,林微愤怒的用脚踢他:“你敢?你堂堂特种兵首长,我要告你,告死你。” 他以指尖轻抚她的额,沿着脸颊儿一直向下,轻轻的抚着她粉嫩的颈项:“特种兵对付恐怖分子,素来有特权,要审问一个奸细,还能让你告得倒?” “呸,审问是这样的吗?你别忘记了,外面有那么多兵为我做证。” 聂皓天:“你也别忘记了,他们全是我的手下,对我忠心耿耿、誓死追随。你别看他们在这里会吱吱喳喳,但是外面却绝对得不到任何的风声。别说我把你干了,即使我把你碎了,他们还会帮我埋尸。” “都碎了,还怎么埋?”林微口硬,但心里却还是认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如今既然身陷敌营,她再顽强,万一真的被这个魔王吃了怎么办? 特种兵的权力去到哪里?她着实也不知道,确实也被他这几句吓到了。她迅速的调整了心态,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首长,我错了。” “认错?哼,晚了。”他浓眉一挑,手指一拔,虽然动作不大,但此时此刻,傻的都明白他想干什么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8章 有多远走多远 第08章有多远走多远 林微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无辜无助的求情:“首长,你就别玩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好,赵春孟可能逃到哪里?他另外的窝又在哪里?”刚刚还压在她的身上的色狼,却已冷笑着束手站在旁边:“知道多少,全都招了,我就保全你的颜面。今天发生的事,我绝对不向任何人或组织提及,否则,哼。” 这男人简直是人渣不要脸,一分钟不过,表情就由热到冷,你混什么军营啊,你应该去混娱乐圈的嘛! 但她和草蜢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和赵春孟认识的前因后果说了。 “赵春孟短期内不敢露面了。但他在危险情况下还要现身救你,可见你在他的心里有一点儿份量。你以后,要带眼识人、好自为之,” 呸,我一定带眼识人,像你这种优势欺人的狗官,我绝对好自为之。 她嘀嘀咕咕的骂他,一不小心,头又一晕,自己竟然又被他底朝天的打横抱起。 他的声音在语边响起,低沉暗哑,竟然还很好听:“如果不想被人知道,今晚来兵营的是你。那你就自己遮好自己的脸。” ……你狠,你厉害!她暗骂,却只能认命的拿件薄衫遮脸,被他抱出去的时候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这家伙明天得撤军回军区了吧。 聂皓天,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山水有相逢,总有一天本姑娘要一雪今日耻! 林微这一次双休回家,过程和下场都落得很悲惨。偏偏被特种兵首长欺负侮辱的事儿,因过于丢脸,她又不得向旁人说。 因此,周一回公司上班时,还是情绪低落。 好友纪彩云搂着她的腰:“你这次回家,受了什么打击?像没下化肥的菜心一样蔫蔫的。” “流年不利,我觉得我得去找个大师来打小人。” 林微和彩云供职的公司,是全国最著名的百强企业,地产界的龙头……天恒地产。 她们当初选择这间公司的初衷:除了人强马壮福利好之外,像天恒地产这种业界翘楚,必然是以工科或建筑界的帅哥为多。 哪晓得,她们上班上了半年,犀利哥就见得多,帅哥没见着一个。唉…… 无惊无险,又到12点。午饭时间,纪彩云拖着林微到公司食堂吃饭。 天恒公司的饭堂是个远近闻名的好食堂,空间宽敞,装修舒服,菜式丰富不单一。林微坐在大厅靠窗的位置,看着人来人往的打饭人群,纪彩云像个彩蝶一样受欢迎。 她不禁感慨:“彩云,我看你钓金龟的事业很快就能混得出头天。” “屁。”纪彩云凑近她悄悄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层啊、啊都不来混小食堂。” “那当然,但彩云,你难道想泡个?” “不哪能算金龟?” “也对,彩云姐,你的胃口一向大。”林微为自己姐妹宏伟目标而折服之余,客气的对着旁边一直瞧着她们两个的男人点了点头。 彩云唬她:“媚眼不能乱抛,要注意女士形象。” 林微鄙视她:“刚才打饭你有屁形象?” 但她还是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正打算融入环境,装一下优雅。但随着一声“啊”的女人尖叫,整个食堂就像打仗一般混乱不堪,窗前位置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占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9章 特招入伍 第09章特招入伍 林微和彩云的脸被挤到贴着玻璃窗,同时掠过一阵“明星驾临,不同凡响”的亢奋,兴致勃勃的侧脸向着窗外张望。 彩云就连呼吸都粗喘,用手把她的脸压在玻璃窗上贴着:“微微,真是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极品啊。” 侧边的欢呼尖叫声一浪又一浪: “太帅了,军装啊,制服诱惑。” “那脸太完美了,冷得多有味道啊!” “腿,平生就没见过这么完美的大长腿,这身材啊……” 彩云:“故意的吧?穿成这样靠着豪车,摆出这样的姿势,找拍的?是不是拍广告?” 彩云还想发表一下高见,被她压着的林微却像被针刺一般惊跳起来:“禽兽……” 不错,站在天恒地产公司的门口,斜靠着那辆高大骇人的军用越野车,身着一身军装,英挺冷傲的站立,摆出一副专门猎杀女性生物的诱人站姿的极品帅哥,就是令她“魂牵梦萦”,恨不得把他煮熟来吃的聂皓天。 林微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来消化偶遇聂皓天的震憾,再用了三分钟时间跑到天恒地产公司的门口,紧接着只用了三秒钟时间便转身,走进内堂,藏好。 她着实有点儿不中用。开始还想把聂皓天揪起来痛打一顿的小女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打不过他。 她在县自己的地头,尚且斗不过他,更何况来到他的地头?他是特种兵首长啊,实力悬殊,还跑出去和他面对面,那不就是找抽,找虐、找自己不痛快? 女子报仇,十年未晚。她还没积蓄够能量,就暂且放他一马。 但是,他怎么就刚刚好出现在这儿呢?聂皓天撤军离开县才2天,她回来上班才半天,竟然便再遇到他? 没那么有缘吧?见鬼了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口袋、衣服,包括摸了一下自己硬硬的头颅。听说,现在的跟踪窃听装备非常尖端上档次,她不会被他也整了个跟踪器吧? 林微正思忖间,从厚墙瞄出去,聂皓天竟然已经走进天恒地产大堂,正向着她这边走过来。她心跳得像在擂鼓,对面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她慌不择路的捂着脸儿扑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向上升,她抬头望了望电梯门上面的数字,冷静下来,不禁暗骂自己不争气:需要跑吗?他是特种兵首长又怎么样?她是一等良民,是纳税人,他是为她服务的啊。见了面,应该是他向她这个纳税人感激敬礼的啊…… 正胡思乱想,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她仰着脸,被“钉”在原地。 有没有人告诉她,这男人怎么可能比她上得还要快?怎么可能知道她要到那一层,然后在等她? 不,是幻觉,绝对是幻觉! 她无视电梯门立着的伟岸男人,抖擞精神,向前昂首阔步。 “哟,不认得我了?” “大首长的官威,草民哪里敢认得?” 再没法把他当透明,她只好认命的回身看他。 走廊尽头的玻璃立窗,耀眼的阳光透进,聂皓天笼在这一片阳光的光晕里,如同一尊完美雕刻过的雕像,连淡淡的笑意都晕上色彩。 全身上下散着强光的男人,严肃正经,没有丝毫迟疑:“林微,立正,敬礼。” 她看着趾高气扬的他,感觉很好笑:“我又不是你部下,干嘛要立正,敬礼?” “我宣布,林微同志,你已经正式被特种兵部队特招入伍,隶属军区特种兵团,编号238。” “……”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章 走为上计 第10章走为上计 纪彩云不明真相的到顶楼接闺蜜,在后楼梯的门边找到失神的林微。她拍着林微的脸:“喂,怎么回事?吃饭吃一半,却跟着军装帅哥跑了?” 林微把纪彩云的手扬起来,清脆的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才哭丧着脸:“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彩云,我,我玩完了。” “啊?” 她哗的哭腔,捶足顿胸:“我被特招入伍,我要当特种兵了。” “微微,你让我喘口气!”剧情转变太跳跃,纪彩云感觉心脏承受不了。 她挨着门框冷静,但冷静不了,只好猛力的摇林微的肩膊,大声的嚎着:“你不过是跟着军装帅哥跑了几步,怎么就闹到特种兵去了?” 这现实太惊悚了是吧?彩云作为旁观者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林微自己呢?当兵?不要啊……我要做个正常人啊。 一心要活得正常的林微,把前几天在县城无辜得罪特种兵首长,由路人演变成奸细,再由奸细被强征入伍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向彩云倾诉。 纪彩云和林微志向都不远大。一个是要见识大都市的繁华,倾其所有钓一个如意金龟;一个是体验一下民间疾苦,然后回家继承中医医钵,光大“安和堂”。 实在,没想过做特种兵啊。这人生太疯癫了,心脏扛不住啊! 吃完饭,冷静后的彩云:“你又没报名参军,他特招什么?即使是特招,你也有权利拒绝的吧?” “反正我不去。特种兵啊,想想都知道有多辛苦,我好好一朵花骨朵儿,难道要去被摧残成一坨残花?”林微想像着自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枪林弹雨,还得忍受聂禽兽的欺凌侮辱,心里1000个10000个不愿意。 “我就不相信,你死不参军,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对,坚决不去,睡觉。” 两个人如释重负,纪彩云立刻犯了八卦瘾:“其实微微啊,聂禽兽是不是看上了你?打算把你特招回去,禽兽再禽兽啊……” “……”她才没心情和彩云八卦桃花韵事,很认真的哀呼着:“但是,他说明天会来接我回营,如何是好?” “36计,走为上计?” “对。”林微“卡嚓”一声把手机卡截断:“我手机卡坏了,接不了电话。是他通知不到,不是我拒不从军。而且,特种兵的侦察技巧,我要躲,手机等电子仪器为第一禁忌。” 彩云矛塞顿开,一拍大腿:“要躲我们就躲彻底点。让他上天下地都找不着。哼,周三便是新兵招募的最后时限。躲过了今年,明年他肯定就不记得你了。” “嗯!”微微也得意的笑了:“那我们躲哪里去?” 当纪彩云和林微站在新都景区温泉度假村时,齐声发出以上感叹:“我们真是太聪明了。” 正是:鸟语花香、春光烂漫、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叫天不应、叫地不闻…… 这一招实在太高了。试问,微微躲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度假区内,姓聂的还怎么来捉她?等征兵时限一过,哈哈哈……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章 小女子何德何能 第11章小女子何德何能 公司有个项目,准备选址在这个新都温泉度假区内,建一个大型休闲式度假酒店。彩云和林微,今早抛尽媚眼,费尽三寸不烂之舌,让组长放她们两个来勘察项目发展的可能性。 度假村还是半开放状态,只有别墅区的温泉池正式投入使用。也就是说,只有一些早期加入会员的富豪进来玩。 “为什么我会感到阴风阵阵?”纪彩云被冷风吹过,用手握紧了衣服领子,冷搜嗖的道:“微微,我们两个绝世美女来这种鬼地方,会不会被人碎尸啊?” “一定一定,你这么美艳,绝对是先什么后什么的。” “哦呜……你吓我!”彩云打她一拳,是真的有点怕,偎在微微怀里,沿着度假村的大门往里走,天然树木、山林之间打造出来的时尚景区展现眼前。 “哗!”正走在林荫道上的两姐妹齐齐张着嘴巴,叹为观止。 前方一个女子穿着艳红的比基尼,正穿过红花绿叶掩映的小道,妖娆万千的走出大道,胸前的波涛让人咋舌。 温泉池区本来还清静,等得这女子现身,登时就有点不受控制。一个一个的男人头颅从掩映的绿树间向外望。 而两闺蜜正和温泉池中的色男们感受偶遇大明星波涛汹涌的震憾,突然头顶却“轰轰”的乱响。 众人抬头,但见空中黑云凝聚,一种极其震耳而又恐怖的声音由远及近,向着他们的头顶快速飞了过来。 再大的胸、再少布的泳衣、再美艳的明星,都无法抵挡由天空飞来的庞然大物带来的震憾。 包括在室内游玩的、温泉池里戏水的,全都跑了出来,翘首看着天空那轰隆巨响后,飞速过来的东西。 直升机?还是军用的?打仗吗?救命啊…… 宁静的享受午后温泉池的游人们心中的震憾惊愕:这一架威猛无比,平时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军用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片刻,便在侧边空地上降落。 机舵门打开,在令人屏息的气氛中,聂皓天从机舱内踏了出来。 他戴着贝雷军帽,合体的军装,高大健美的身材,矫健的步姿,那涂着油彩的脸,整体轮廓冷峻孤傲,眼神像一把利刀,那威严的气势让人心生仰慕却又不敢直视。 虽然说他的脸上涂着军人作战时所用的油彩,寻常人会辨不出他是谁。但林微却是一眼便能认出:禽兽啊,聂皓天,你居然,开直升机来捉我投军? 小女子何德何能? 直升机的螺旋桨扇得人头晕,但轰隆的声响总算是慢慢的减弱。林微受惊之后,本能的向后缩,躲到人群的中央。 “开直升机亲自来抓你?”彩云受惊的瞪着林微:“你是不是杀了他全家?” 从容不迫的向前走的的军装男子一看便知是首长,肩膀上的两杠三星在阳光下闪闪生辉,一种狂傲的王者气势扑面而来。 只见他大步走进人堆中,单手一扯,把身穿牛仔短裤、白色针织衫的林微在人群中拎了出来。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章 哪里有王法 第12章哪里有王法 “喂,你干嘛?”林微尖叫,伴着一下穿膛腿凌厉的聂皓天袭去,直接便攻击他的下盘。 本来温暖暧昧的温泉区突然刀光剑影。 聂皓天挡住她的飞踢,林微的右拳又已直攻脸部,他却不挡不接,单手从侧边探到她的腰部,一扭,一转,一按,脚下再把她的小腿儿一挑…… 纪敏如不仅世袭纪家的精妙中医术,纪家旧时更是咏春门的旁支。因而林微自小习武, 身手在一众师兄弟中,实为翘楚。 但今天单挑首长,才那么几招,她便被他搂在怀里…… 她心底默然垂泪,有苦难舒:败了我认!你有种就把我摔地上去,你抱我干嘛啊?你这是占我便宜吃我豆腐侮辱我纪家啊! 开飞机的梁大生,千里迢迢的和首长一起来抓逃兵,结果却是看着首长把美人强搂在怀里,真是把他的眼镜都跌烂了。 老大,你是要闹哪样? 一大早就雷霆大怒,坐了直升机二话不说就赶过来,难道是抓准备出轨的小美人? 围观者:这位军首长,你是故意的吧?明明有那么多攻击方式,却偏偏使用了最贴身的肉搏? 把美人的手扭弯了放到身后,军官的手掌环抱着她的细腰,另一手与自己的手指交握,美人腰被逼向后弯出一个引人睱想的弧度,他的脸也毫不留情的贴着她的。 围观众人尽在各种浪漫言情的气氛下,但林微却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浪漫感觉。她恼得直想一口把聂皓天吞了,脑子这样想的,动作也就这样做了。 她双手被缚,脚被他单脚顶着,身子摇摇欲坠之间,他却巧妙的承托着她的重量。她能动用的只有嘴巴了,因而反射性地,毫不客气的张嘴就咬。 “嘶”,聂皓天下巴被她噬了一口,下巴明明是痛,散到全身却是一阵的酥麻。他目光的冷洌,哑着嗓子:“敢避我?敢做逃兵?” “谁是你的兵了?我都没报名,禽兽你有没有王法?” “禽兽哪里有王法?”他也不和她废话,旁若无人的拖她往直升机上走。她反抗拽力向后求救:“彩云……” 她那眼神儿恁可怜,彩云和向前扑了一步,聂皓天突然回头冷眼一瞪,彩云就像被机枪扫中似的,胆子被他瞪得吓出几个孔孔。 “微微,你保重。”彩云垂泪,却见可怜的微微反抗不成,反而惹恼了禽兽,竟然被拦腰一抱,直扔到了飞机上。 直升机从天而降,又载着纪微微离地而起。看着轰隆巨物消失在视线上,彩云哭着鼻子自言自语:“怎么办?她这哪里像是去当兵啊?这分明是……送羊入虎口啊!”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响在耳际,舱门一关,聂皓天坐了进来,再顺便把林微从机舱中捞起来,按着坐在座位上。 从地面上轻佻的把她放倒,到现在把她像小鸡一样捞起来,就连坐都被他紧紧的按着,简直是毫无尊严,丢脸丢到姥姥家。 侮辱啊侮辱,奇耻大辱。 她从小自恃武功高强,咏春拳术练得出神入化,没少做欺行霸市之事,但自从遇上这个禽兽,她就只有被欺凌侮辱的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章 公报私仇 第13章公报私仇 林微羞愤难当,坐在位子上冲着他吼:“你绑架啊?妈的,你以为我好欺负是吧?” “就是好欺负。”聂皓天自然坦然、理所当然。 “你禽兽?”林微炸了,一肘子就照着他的胸膛捅,他这会儿也不挡格,任得她胡闹发泄。 她捅了几肘,没得到应有的对抗,反而觉得无趣,嘟着嘴巴撑着腮,侧过脸去望风景。 直升机冉冉升空,离漫天的晚霞越来越近。正是黄昏胜景,从直升机向外,便仿似一团团红霞掠在眼前,伸手可及。 她委屈的劲儿有一点执拗,更多的是可爱。可爱到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欺负她:“怎么?没坐过直升机?” 她向来话多,即使现在鼓着一肚子气,即使刚刚打算一辈子不和他说话,但是又不由得开口呛他。 “哼,很厉害吗?有本事下次你开一架波音747来抓我。” “以你的级别,无需如此兴师动众,直升机就够了。” “你……”气死了,她真的气死了。可是身在几万尺的高空,她要怎么才能逃出生天? 她越想越气,伸手做出要开舱门的动作:“特种兵首长死于空难,一机三命,足够拉风。” 聂皓天倒回座位上靠着,不以为然的微笑道:“空难也只是你而已,我安全回航。” “什么?” “我和大生会跳伞,你不会,要是真坠机,你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上路。” “喂,够了啊!”林微尖吼着,又对着他的胸膛一拳:“你到底想怎么样?” “军队需要你、国家需要你、人民需要你!” “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国家才不需要她这棵小小的螺丝钉呐。 分明是他公报私仇,想把她捉回军营里奴役她,以报自己把赵春孟放走的大仇。 卑鄙太卑鄙! 林微冷眼看着聂皓天,他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太招人讨厌,明明做了那么一出惊天动地的追逃兵行为,却半分儿激动的神色都没有。搞得她觉得自己很低档次。 直升机在空中飞得平稳,但林微还是感觉到不适。为了掩饰自己的不适,她没话找话说。 她以手去抹他脸上的油彩:“你也知道自己见不得人啊?来抓我也乔装打扮。知道这事丢人?画得五颜六色的,多凄凉。” 小女人不知道他伪装的目的,还以为用手能把他脸上的油彩轻易擦掉,这见识实在让首长汗颜。但她凉凉的指尖抹脸,却别有一种滋味。 他冷着脸很认真地问:“知道为什么要抹这东西?” “隐藏身份?” “长得太帅,以防非礼。” “噗……”前面专心致志开飞机的梁大生,毫无预兆的笑喷了。 军事伪装,居然被首长说成是:太帅,以防非礼。这样认真又一本正经的调侃自己的专业,简直让梁大生无法直视。 在特种兵团里,聂皓天给属下的印象,虽然能言善辨,却又实在不好交际。 他为人极傲且冷,又长期处于高位,那股天生王者的威严相,感觉就不易亲近。而他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因而在部下眼里,聂首长是个没有三头六臂的神仙大佛,一般人不敢捊他虎须。 本书源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章 逃兵的待遇 第14章逃兵的待遇 梁大生长期跟在聂皓天的身边,自然比旁人更为了解首长。首长自把林微扔上飞机起,虽然一直冷着脸说话,但那语气里却多了平时所没有的轻松。 看起来,首长调侃得很欢乐。 梁大生也实在想不透首长为什么偏偏要抓县的“县花”来做特种兵。因为“县花”虽然反应敏捷,有武功架子,但是这种苗子,在军队中多如牛毛,聂首长为什么就非她不可? 当然,聂首长在县抱回军营贴身审问了一夜的女人是谁?旁人不知,但大生哥心里却是明镜一样。 因了这层疑惑,再加上飞机上见识的异动,梁大生疑惑了:难道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大生哥在深思,后面座位上两个仍旧在纠缠。 胡闹不成,脱身不得,微微决定和他讲道理:“聂首长,我一没填申请表格,二没签字画押,你凭什么特招我?还当逃兵来抓?” “嗯,有道理,手续没办齐全。”聂皓天点头称是,难得的认同,还皱着眉头沉思。 林微大喜,像是看见了希望的小火苗。 林微的手突然便被他握住,聂皓天像变戏法似的,把她的拇指放到一个红色印泥里按了按,再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捉她的拇指又按了按。 大红指印盖在白纸黑字上,聂皓天对着纸张吹了吹气:“这回手续齐全了!” “你,你,你耍无赖。”真是气炸了,居然强行让她在申请表上按了手印? 那张申请表也极为详尽,不光有她的一切资料,居然还有她半年前拍的证件照。这回真是证据确凿,在劫难逃。 她欲哭无泪,连胡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回想着在县得罪禽兽的悲催,遥想着将来继续得罪禽兽的悲摧。她觉得,自己如花儿一样灿烂的青春啊、年华啊、爱情啊、理想啊、人民币啊,通通化为空中的一抹红霞,被黑云吞噬得无影无踪。 虽然在直升机上一直自怨自怜,但下了飞机,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微微又开始盘算脱身之计。 特种兵营并不像她想像的那么古板陈旧,身处市区的总部,竟然相当大气相当现代化。从宽阔平整的广场走向军事大厅,一路上,着装庄严的大兵们,不断的向着她这边立正敬礼。 聂皓天直接把她领到军事大厅的一个窗口,指着前面说:“去报到!” “报到个屁。”她本能的拔腿就跑,聂皓天突然向着侧边喝道:“逃兵,一律枪毙!” 这句话掷地有声,而且是来自最高首长的指示,刚才还秩序井然的军事大厅,登时就进入战备状态,压力陡增。 看着聂皓天大踏步的走出军事大厅,而自己的身前竟然有一枝长枪顶着。林微头皮发麻,想跑却又实在不敢开溜。 正僵持间,排在队伍前面的报到队伍就只余下她一个。她慢吞吞的来到窗口前,看着那些报到完了,还留在旁边坚定不移的看热闹的同志们,心中一阵悲催。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猴子…….我只是想跑而已! 本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章 微微三大宝 第15章微微三大宝 林微壮起胆子,用一根手指把顶着她的枪支推偏了一点,握着长枪的士兵却又把枪摆正,她又再推偏,他又摆正…… 如此这般不厌其烦,士兵无奈的道:“我百步穿杨。” 意思就是,枪推得再偏,她还是得被一枪穿孔? 她露出最馅媚最甜美的笑容:“兵哥哥,我又没犯法,你不会真的敢毙我吧?这错杀良民,也得进军事法庭的吧?” “士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兵哥哥立得更正了:“刚才,首长已经下了格杀令。” 也就是说,她跑的话,他开枪杀了她,他屁事都没有? 太没天理啦!! 林微被逼着报到,再被逼着到后勤处领了生活用品,还被逼着躺在硬硬的军用床铺上。 微微也是个被宠大的女孩子,纪敏如只她一个独生爱女,虽然男人不在,但身为名中医师的她,大把的银子和时间把微微养得身娇肉嫩。 睡着冰冷的硬板床,不由自主的想念家里的高床软枕,再想到妈妈的拿手好菜,才悲催的后知后觉:“妈啊,姑娘我还没吃饭!” 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和她同一个寝室的也是个新兵蛋蛋,和林微一样,是这一届新兵中仅有的两朵花。 特种兵百里挑一,进得来的全是各军队军种的精英,虽然是新兵,但实质都在地方军队受过锤炼,成绩优越才被挑选进来的……除了林微。 林微目光灼灼的看着舍友咬那一块面包,舍友很豪气的把半块面包一口便塞进嘴里,才向她作自我介绍:“我叫郑春花,**军区**连的,你是?” 一口吞掉半个面包,还能吐字清晰,林微着实佩服:“我叫林微,来自县‘安和堂’。我是特招入伍的。” “安和堂?”郑春花搜刮肚肠,都想不起“安和堂”这个部门是何方神圣。 但人家既然是特招,那就肯定是极厉害的地方出的极厉害的人物。要不然,今天首长怎么会亲自带她来报到?还用枪顶着她,生怕这厉害人物给跑了? 郑春花的语气不禁就多了恭谨和崇拜:“特招的啊,太牛了。你是什么特长特招入伍的。” 林微正一肚子的气,随口应道:“说话特长。” “……” 捱饥抵饿的躺在硬板床上,林微左思右想,觉得应该趁早找聂皓天谈谈心。 聂皓天为什么非得逼自己当兵呢?她觉得真相不外乎就是因为自己有三好: 林家微微三大宝:功夫好、人品好、长得好! 唉,人嘛就是不能太出众,你看,人太好就惹出这么个大麻烦……她及时地煞住了因为反思自己而产生的沾沾自喜,客观的寻找对策。 她打算这么对聂首长动之以理,首先姿态要低,才可以让聂禽兽把县捉贼时的大仇当粉笔字抹了: 首长,你看。我功夫不好啊,你看,我每一次打架都输给你。我人品就实在太差了,和组织首领有不明不白的关系,怎么有资格做特种兵呢?虽然长得是真的很好,但……严格来说,我这朵名花是有主的! 好,就这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章 晨练 第16章晨练 林微想好了对策,但却怎么都睡不着。侧边郑春花发出了彪悍的鼾声,她捂耳蒙被,翻来覆去,被子还没睡暖,身边便开始有悉索声,然后有人揪开她的被子,拍她的肩膀:“林微,起床,集合了。” “这才几点啊。”外面黑乌乌的,让她睡多一会儿嘛。她一把推开郑春花,伸手去抢被子,郑春花急了,扭她胳膊儿的肌肉:“今天新兵入营,第一天晨练,赶快起来。” “……” 新兵晨练,还第一次?奶奶的! 说是新兵训练,但实质却是特种兵的高门槛训练。 普通兵种要想成为真正的特种兵,要进行的基本技能锻炼和专业训练多不胜数。很多士兵就因在特种兵训练后的测试中不能达标,被涮下来。因此,特种兵的训练非常残酷。 百里挑一的待选特种兵们,在地方部队时早已掌握普通士兵所需的各项技能,还对训练心中生畏。 可怜的微微,只在大学时军训了一个月,这一回突然就投身到严酷的训练中去。 早晨5:30起床,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围着训练场跑…… 负重20公斤跑了5000米,林微挨着郑春花的肩膀喘气:“春花姐,什么时候吃饭?” “吃饭早着呢,还得训练勾梯和穿越铁丝网。” “啊……”林微使出最后一口气惨叫,把整个兵团的人的目光都招惹了过来。 刚才天色还黑,大家还没察觉,现在阳光正好,倾洒在新兵们的身上。 林微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挨着郑春花的肩膀,因运动后红扑扑的俏脸上滴着汗水,那眉、那眼、那娇怜劲儿,男人要是不怜惜,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美人把沉闷的训练场都沾染得惹眼了,但是,这是兵吗?她这个样儿,也能成为特种兵? “立正!” 军令声起,大家齐齐立正,声音雄亮整齐:“首长好!” 过来了两个军官,一看肩章上的杠杠星星,便晓得是重要人物。带头的军官站直,眼睛在这堆新兵中扫了一圈,声音嘹亮:“同志们辛苦了。我是刘春华,负责这一届新兵团训练的教官。欢迎同志们加入我们特种兵团……” 军营中,果然处处是人物啊。 这个刘春华,五官硬朗,长相还略显憨厚老实,但是因为伟岸身材再配上威严军装,那一身浓烈的只有军人才有的男人气息,让林微也不由得不称赞。 但林微很快就明白,身处军营实在不适宜发花痴。刘大队长长相老实,训练更是实打实。 她一个新人,负重跑了5000米已经头晕眼花。现在又得勾着梯子上上下下。她怨念,气喘吁吁的念叨:“春花姐姐,还得勾多久啊?” 身边的兵哥哥一边勾着梯子,一边很耐心的对她说道:“300个来回!” “300个?来回?” 啊啊啊…… 就这样,几十双眼睛眼看着林微从勾梯上直直摔了下来。 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晕。妈妈从小要她扎马步,学咏春,已经非常不人道,但现在看来,妈妈那习武方式简直是小菜一碟。 这才进行到第二项,还有一天,要怎么坚持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章 晚淘汰不如早淘汰 第17章晚淘汰不如早淘汰 林微跌倒在地,地上的泥土软软的,躺着比宿舍的床铺还要舒服,头顶晃动着的勾梯,各人都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她还想赖一会儿地板,刘教官的棍子却一下子就向她的胳膊招呼过来:“238起来,继续。” 聂皓天饭后正打算午休,挑开窗子,后面训练场上的新兵队列整齐。不知道林微训得怎么样了?凭她的个性,居然现在还没出乱子? 聂皓天心里正好奇着,手机响起。刘春华气急败坏的声音:“老大,我大不敬的问一句:你今年特招回来的兵,到底是什么底子?” “怎么了?” “我负责训练新兵已经第4年,头一回有人第一天就给我晕倒。” “晕倒了?”聂皓天才脱下的鞋,赶紧儿的往脚上套,一边走一边问:“在哪儿?” “在训练场。” 林微耳边嗡嗡的响,正躺在一个新兵哥哥的怀抱里享受着。因为有战友晕倒,大家都围到一堆来看,扇风的扇风,擦药油的擦药油,在外围挤不进去的,也不忘记口头慰问。 林微在从勾梯掉下来那一刻,突然就福至心灵。 特种兵新兵训练后,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入特种兵队伍的,还得筛选,不合格者将被淘汰,遣回原来的各兵团。 特种兵百里挑一是吧?能担当重任的都是三头六臂是吧? 她当不了逃兵,但能得到淘汰吧?即使她是聂禽兽特招的,要是过不了训练的考核关,她自然得被淘汰。晚淘汰不如早淘汰,第一天淘汰就最好不过了。 她这样盘算着,当中午顶着烈日进行的抗暴晒形体训练开始,林微彻底炸毛,开始执行尽早被淘汰的理想。 平举着ak47,枪口还用绳子吊了一块砖头,还得一动不动晒上2个小时? 她脑子又没病,干嘛要站在太阳底下晒足2个小时? 所以,当她额头发出大汗,烈日下蒸了半小时桑拿之后,她干脆的倒下。 站在她旁边的兵哥哥210手急眼快,一把抱着她窜到旁边的树荫下。 树荫下阴凉舒适,和训练场上的烈日简直是天地之别,还有人给送水到嘴边,她闭着眼睛娇弱不堪,心里却暗赞自己的高明。 不管淘汰不淘汰,她现在都赚到了宝贵的休息时间啊。她又不用上阵抢军功,那么努力干嘛呢! 现在队伍已经没办法集中了。除了抱着林微的那一个,其他一大队兵蛋蛋都觉得蛋蛋很疼。为什么自己当时不站在238的旁边啊?为什么手急眼快英雄救美的不是自己啊? 抱着美人坐在树荫下呵护,这种感觉真是见者眼红,闻者气短嘛! 刘春华看着局势失控,再看238吐息均匀,除了汗多点,其实也没大事之时,忍不住就打电话给聂皓天申诉、告状。 瞧你做的好事。扔个娇俏可人的女兵进来,自己耍赖皮不训练也算了,居然还害得一队的人心猿意马,搞皱一池春水。 一堆的兵哥哥围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头顶响起一声暴喝:“都反了?” 这冷酷无情得像能杀人的嗓音响起,一抬头看见黑着脸的聂皓天首长,扎堆围着林微的兵哥们本能的立正,敬礼。 “首长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章 扒了 第18章扒了 “都给我滚回队伍去。”言语根本就无法形容现在暴怒的聂首长了,他眉间的杀气铺天盖地的袭来,平时不怒而威的脸如今煞气重重,把兵哥哥们震得胆儿都颤了。 新兵们呼啦一声全部归队,再举起ak47,队伍整齐划一,就像之前没受过任何的干扰。 一直抱着林微的210抬头望着首长,情急之下要起身,但还不忘把林微的头轻轻的放到地板上,还顺手拿了张垫子垫她的肩。 这两下动作,延误了210归队的脚步,只感觉首长的脸更黑更沉,一路奔跑进队,才发现自己背心全是冷汗。 “238,起立归队。” 听到聂皓天的声音,林微知道大事不好。但戏既然演了开头,就得演到结尾,绝不能半途而废搞烂尾。 演戏演全套,装晕装到死。她现在除了骑虎难下,还有一点执拗任性。 “是你非得逼我,招我进来的,我不合格,你后果自负。” “238,起来!”聂皓天简直气到肺都炸了,第一天就闹成这样,这丫头不给点颜色看看,往后还真成了花果山里的孙大圣? 林微任得他叫,心里正欢快着呢。 她晕倒了不是吗?晕倒的人,哪能被首长叫一声就起来? 她很有演员修养的好伐?穿帮这种事不能乱做啊。 头顶突然被水柱兜头淋,她尖叫着一跃而起,但水还是没断,从侧边的水龙头向着她剧烈冲来的水柱,挟着强大冲击力击中全身。 除了那水份带来的冰冷,更有着巨大的冲击力把她冲向后。她本能的躲闪,用手臂围着腰身,紧闭着眼睛尖吼:“停,停……” “醒了,不晕了?”聂皓天扔开手上的水管,声音比她身上的水更冰更令她崩溃,她闭着眼睛冲着他吼:“聂皓天,禽兽,你给我去死……” 训练场上那么多人全愣住了。就连刘春华都感觉呼吸停窒。 部队等级制度最是严明,首长拥有绝对的权威。即使他私下里和聂皓天称兄道弟,但在军队里,在人前,他是绝对不敢对聂皓天有任何不敬。 现在,一个新兵蛋蛋,居然当着过百人的面,辱骂、诅咒首长? 被水龙冲昏了的微微却全然顾不上这些。想她本来,和彩云一起在天恒地产公司朝九晚五,喝喝茶、递递水、发发花痴,那小日子多么闲适自在有盼头啊。却被他莫名其妙的拎到这里来受苦受难。 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她豁出去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啊,禽兽,别公报私仇。” 聂皓天英俊的脸蒙上冷洌的怒色:“把她吊到树上去,扒了!” 训练场上鸦雀无声,大家就连心跳都像要停了,令人屏息的压力中,刘春华旁边的副手不要命的问了一句:“扒什么?” 不是他脑残,他确实不知道首长要扒什么。 聂皓天冷沉着一张脸:“扒衣服!” “……” 这事儿还真不好干。你让特种兵去扒皮拆骨、取人首级还行,让他们扒美女的衣服?这……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章 大饱眼福 第19章大饱眼福 现场就这样僵在那儿,眼看不知如何收场。聂皓天身后的梁大生赶快过来打圆场:“238,都湿了,回宿舍扒衣服……下来洗洗,去去去。” 令人跌眼球的事情发生了,林微竟然一步踏到聂皓天的面前,那双大眼睛喷着冲动的怒焰与他对视,唇色泛白的女人咬牙切齿:“来啊,扒啊,首长亲自来啊!” 站着只到聂皓天的胸膛处,那超过20厘米的身高差距,让他能清楚的看清她怒极后,颈项处勃动的青筋。 她站在他身前,此时却丝毫不显得弱小,反而有一种极强的要反击的血性:“你到底扒还是不扒啊?好,你不扒,我扒。” 没人能形容这一刻的疯狂,238就这样站在首长的面前,“嘶拉”一下,便扯掉了上身的迷彩装…… 咳咳,被水冲湿的背心,诱人的曲线,微露的锁骨,沿着背心往下看,那细腰……呃,没得看了,首长用军装把美人裹住了。 从她撕掉上衣,到聂皓天脱下军装迅速把她盖上,只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但对在场的尖兵们来说,却也是大饱眼福、意犹未尽的美好时刻。 但聂皓天心中的感受就无法形容了。他冷着脸俯到林微的耳边,语音失望而愤怒:“如果我是你老子,生了你这么个丢脸的女儿,我也10年不回家中,抛妻弃女。” “……” 聂皓天丢下她,从她的身边冷静步过。她却像被钉在地上一般,刚才的倔强、反击全都被他言语中的狠辣击破。 她不想去分辨,聂皓天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父亲抛妻弃女,10年间生死两茫的事。 她再如何反抗,终究是命里不由人。她再倔强,再骄傲,再茁壮的生长,父亲还是不会回来,看她和妈妈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也好。他不知道,作为女儿,她甚至已忘记了他的模样。她做梦时梦见他,竟然也勾勒不出他的样子。 她站在太阳底下,身心却冰凉。从脸上往下滴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下了训练,郑春花把盒饭扔到桌子上,怒气冲冲的对着林微吼:“吃饭啊,大小姐。,你上进点行不?特种兵,身材好能当饭吃?漂亮就能恃骄行凶啊?” “我不漂亮,也不想丢人。但也没想过要做军中绿花、女中豪杰。你是报效国家,我是被逼出家,不一样的。别把你的价值观强加给我。” 四周又回复漆黑,郑春花同志今晚难得的还没开始打鼾。林微软着身子起来洗了个热水澡,才瞥见桌上的饭盒。 打开来,饭盒菜式很丰盛。特种兵团训练强度大,自然的也就饭量大、胃口好,平心而论,队里的伙食标准还是挺高的。 但伙食再好,也不会一份饭给两个鸡腿,可见春花特意把好东西留给她。在这个冷冰的军营,还是有一点温情的。 就连首长亲信梁大生觉得:首长,今天对238凶了点。新兵嘛,慢慢教! 但林微被聂皓天当众羞辱后,鼓了一肚子的气,人却被训得爽利了。 她现在要是就这么夹着尾巴当逃兵,那她一定得被载入史册,成为特种兵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孬种。 她不求流芳百世,但总不能遗臭万年。既然路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就决不能让聂禽兽看扁。 居然出动了父亲来气她? 哼,我林微12岁就开始没有父亲,还不是长得如花似玉、冰雪聪明? 哼,老爸?训练?多大点事啊!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章 亲嘴刚刚好 第20章亲嘴刚刚好 第二天,林微也是天没亮就被郑春花拎起床,睡眼惺忪的来到训练场。 但当训练的哨声响起,她硬是扛着没有倒下过。 她自小习武,体能和反应在女子当中已算极佳。昨天与其说是不堪重负,还不如说是她的心态有抵触。 现在,她一心想着要为自己争口气,便迸发无穷拼劲。 所以说:心态决定一切。 刘春华几天之后,对着聂皓天审慎的道:“老大,你特招的人,果然有两下功夫。是苗子。” “嗯。”聂皓天冷冷的应。 下午为了慰问新兵,食堂办了一场庆新宴。 聂皓天煽情的训话完毕,一食堂的山呼海啸,身为军人的荣誉感空前高涨。兵哥哥们用筷子敲着碗缘和奏,唱完亮军歌,开始吃饭。 本来,大家都在策划着要轮流给几位首长敬酒,势要把首长同志们喝到趴下。但在林微喝了两杯之后,这一计划被打破,场面开始失控。 酒精是最能助长男人雄心和勇气的东西,军中难得空投了这么一朵绿花,这朵花长得还出奇的娇嫩水灵,惹人喜爱。不去撩拔一下,哪里对得起自己的军营岁月? “来,238,我们喝。” “你们一大帮男人欺负我一个,好意思?”林微喝了几杯,几天来的委屈和苦难,一股脑儿的往脑门上冲。 斜眼感觉首长桌上,聂皓天凌厉冷酷的目光注视,她更加挑畔的大声嚷嚷:“排队,都排队。本姑娘谁来都喝,但……我一杯,你5杯。怕死的就滚一边去。” “谁怕谁啊,干了。”被电眼迷惑,而且要维护男人尊严的战友举杯就喝,一口气五杯下肚,头晕晕的下场。 看着238彪悍而又纯正的酒品,整个食堂沸腾了: “238来,我喝!” “干了。” “喝、喝、喝” 几年来的新兵欢宴会,首长席上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冷清过。刘春华望着聂皓天那张暴如海底漩涡的脸,悄悄的把椅子往侧边挪了挪。 林微有些招架不住了,车轮战啊,挺不住了。 当颤悠悠的林微又被扯起来要灌酒时,210雷丰充分发挥了护花使者的作用。 210自从上次在训练场上英雄救美之后,自动自觉的把自己的身份定义为林微的护花使者。从打饭、提水甚至到帮忙抢位置洗衣服,都自动揽成自己的活。 更何况现在是车轮战喝酒?他不出来挡谁挡? 雷丰一拍胸膛:“我来,238的酒,老子全顶了。” “呸,凭什么你顶啊,你什么身份啊?238的酒,我顶……” “我顶……” 事情就这么了,开始要敬酒誓把美人喝趴下的,现在又来争相护花,顿时又喝倒一大片。 脑细胞被酒精浸泡着的林微,歪着脚步站起来。一把搂过侧边刚刚过来的高大的、不可一世的男人:“今天大家的恩情,238我感动流涕,那个什么万分。” 面前的人影有点模糊,高大得像是三头六臂似的,而且脸儿长得还真俊。 她晃了晃头,脑子里“嗡嗡”乱响,脚步虚浮,踮着脚尖扬起嗓门豪气万千地:“今天谁帮我顶酒的,顶一杯,本姑娘亲一个……” “哗……”现场沸腾了,却也静了。醉了的林微根本就察觉不到此刻这诡异的寂静,正嗨着呢。 说到做到不是?你帮我顶酒,我亲你一口不是? 微微抱着人,踮起脚尖就亲上去: 啊,这兵哥哥太高,只亲到下巴…… 她不满意了,一扯那军装领子向下一拉:嗯,这角度,亲嘴刚刚好!嘻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章 史上最无耻 第21章史上最无耻 林微宿醉一夜,第二天起来头重脚轻。摸黑洗完脸出来,发现郑春花看她的眼神儿很不一样,充满着羡慕嫉妒恨。 她扔给郑春花一块蛋糕:“怎么了,昨晚我喝醉交叉你了?” “没交叉我,你耍酒疯交叉了我的心上人。”郑春花咬牙切齿的补充说明:“你强吻了我家首长。” 林微脑海一阵激灵,浮现昨晚自己喝醉后那些零碎的片段,她好像真的拖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亲了一口,那个人居然是聂禽兽? 她心碎的摇着郑春花的肩膀:“请给我一把枪,要么我自杀,要么我去杀了他。” 林微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让郑春花无比的鄙视:“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喂,到底是谁得便宜啊?” “我家首长可是军中最帅一把枪。” “我难道不是军中最美那朵花?”口硬归口硬,林微还是被昨晚自己的荒唐震憾着,手扯头发扯得头皮都要掉了。 郑春花同学却还在回味得津津有味:“我家首长本来就帅,昨晚他被你强吻完,那眼神儿,太肖魂了。” “肖魂?”林微摇着郑春花同学的手臂逼问,但郑春花这回儿却选择沉默。 林微毛了:“你要是不把昨晚聂禽兽的眼神儿给我描述出来,我就马上把你暗恋你家首长的事情爆出去。” 被威胁了,郑春花只好坦白:“那眼神儿,又疼又恨又怜惜……” 她幽怨地:“春花啊,聂禽兽一个眼神你还能写一首诗出来。” “靠,不然哪叫暗恋?” 鉴于昨晚自己竟然强吻了聂禽兽,林微感觉到全身无力。到了训练场,脸还像火烧一样烫。 偏偏聂禽兽今天居然还来观摩训练,从她的身边走过时霸气逼人,她恨不得把他的帅脸一拳砸到稀巴烂。 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林微微与你聂禽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但人就这样,你越想躲的,就越是会碰上。第二天,训练间隙上厕所,林微和郑春花才奔出走廊,就看见聂皓天正往这边走过来,她赶紧和春风缩在角落里不敢喘气。 聂皓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突然定住不走。手插着裤兜若有所思,抿了抿嘴角,食指微微的抚了一下自己的唇,回味无穷的咬得下唇起一个印,眼中流露温柔情意,很是撩人。 “首长居然也有温柔的时刻?”春花喃喃自语。 林微却脸红红的,禽兽抿嘴唇的样儿,为什么她看了会觉得心尖儿抖啊抖的呢?好像又亲上了…… 哎呀,停,别胡思乱想! 她正胡思乱想着,聂皓天头突然一抬,侧边传来一声娇娇的呼吸:“首长好。” “嗯。”他回头应了一声。 女子一身军服,看得出是军营里的文职女兵。 “首长,这是我爸爸让我给你带来的上等龙井,是今年的新茶。”女子话说得得体,端庄的眉眼温柔,眸子里却情不自禁的透露出渴求:“他听闻你一向喜欢茗茶,让我带过来给你。” 聂皓天看了一眼包装精美的茶叶。是了,这个女人是骆晓婷,军区副司令骆刚的独生爱女。 作为一个敏感的政治干部,他把她的家族背景在脑里过了一遍,微笑着拿过茶叶:“请代我谢谢骆副司令。” 他拿着茶叶右手垂着,左手插在裤兜向前慢走,微风吹响门廊外的竹叶子,叶子轻轻摇晃像要洒落他的肩膊。 他所与众不同的,是那军人的硬气,还有那傲然发散的清冷。 聂皓天并不知道现场有几个女人正对着他发花痴,才走到转角处,被跳出来的林微吓了一跳。 这几天一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微微两手在下巴互握成拳,眼神儿笑得像狗捡到了肉骨头一般:“首长,原来你好这一口啊!” “哪一口?”聂皓天忍着从脚底生出来的寒意,向后退了一步。 林微笑眯眯的又凑近上来,踮起脚尖神神秘秘的在他的耳边说:“今晚8点,后花园小竹林,你我不见不散!” “……” 军区训练场的西侧靠河边,有一个天然林木围起来的小天地。因为这些林木年月久远,当初军营扩建时,考虑到不破坏环境,便把这一处天然小绿林保存了下来。 贴着后面高高的围墙,小树林里也建了些竹椅短凳的,还有一个别致的小凉亭,晚间月色低沉,竹影慢摇,在这军营内显得格外雅致。林微初到军营,在山水间泡大的她便相中了这个地方。 要是在**大学,这种地方简直就是拍拖偷情、造人播种的最佳场所。 本应早晨起来清洁阿姨扫出一地“杜雷丝”的好地方,却被这里的兵哥哥们折腾成像卖“榄菊牌”空气清新剂的。 让她不得不仰天感叹:你们这帮当兵的大老粗,真是暴殓天物,不识抬举啊! 幸好今晚的首长很识抬举,月亮也很识抬举,两个都早早的就光临在这片小树林。 聂皓天脚下的落叶沙沙的响,林深处,树木与翠竹齐生,月影透过疏落有致的枝头,洒得一地银辉。而坐在空旷处的竹椅前的林微,正慢腾腾的摆弄着石桌子上的茶具。 上好的茶香在竹林中飘散,林微向着他遥遥的举起杯子:“首长,喝否?” “渴!”他冷冷的走近坐下,坐得端正,不着痕迹的审视着她。 翠竹旁,林深处,月色下,绿衣美人一本正经的沏着清茶,好一副诗情画意的古画美景。只是她那眉心处故意摆出来的端严反而出卖了她的狡猾。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他捉她到军营来,存的是略显奸狡的心思,图的是大计,并不是刘春华和陆晓眼中的儿女私情。 但她那小身板扛着支47站在烈日下,咬着牙汗流浃背的,居然让他的心情一抽一抽的,像绞着的线纱一样找不到头。 当兵的10年如一日的训练,艰苦困难比她现在恶劣了不知多少倍,但是这样“怜”的感觉他还从不曾有过。 难道像好兄弟陆晓说的:他春心动了? 他在县是那么亲了她一下,但那时的初衷不过是为了赵春孟。 “聂首长……” 正在出神的聂皓天,猛一抬头,看见一双清莹的眼,林微献宝似的给他递上茶杯:“首长,请。” “好茶!”他极雅致地举杯放到唇边抿了抿,眸色深深。 他望她的眼神太专注,在月光浸染下像晕开的墨绿色,幽幽的深不见底。他有一双这么摄人心魄的眼睛,如暗潭般深幽,又如净水般清澈,而那晕成幽蓝的闪亮瞳仁里,却又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狡黠。 除却平日里他威严冷漠的时候,他的眼神原来还有这样杀人的惑。 “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不眨眼睛。”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今晚,你是邀我来品茶、赏月还是纯粹是赏我?” “……”才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她连忙起身,打算给他满上第二杯茶,他却把手里的茶杯举着等她。另一手掌撑着脸颊,指尖在自己的眉边来回扫了扫,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再看5分钟。” “才不看!” “必须看,这是命令!” 没见过这么变态的领导,居然命令人家定定看着他的脸,看足5分钟。而且变态的拿出秒表来计时,还变态的不准她眨眼睛……银色月光落在梢头,他唇边懒懒的笑意漾到眼底! 害得她脸红心慌又气短。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眼定定的看着个男人,会长眼疮的好不? 史上最无耻的首长,莫过于此人! 其实她约他今晚前来,实则是另有目的。 虽然她对于不当兵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法子:被淘汰。但这一法子却很丢面子。 往后要是传出去,她堂堂“安和堂”的嫡系传人,连“区区”特种兵的训练都捱不住,那真是丢脸丢到火星去了。 她和首长最近局势紧张,实在不利于友好辞职。最好能送上一份好礼,再奴颜婢膝的拍一晚马屁,也许聂禽兽心肠一软,便把她放行。 今天偶遇,让她知道原来聂皓天居然爱茶。 纪敏如夫妻都极其好茶,县的茶叶也是远近驰名,林微在茶这一道实在算是登峰造极。 因此从宿舍里扛来了水壶,拿出彩云才给她送进来的茶具,打算和首长来一场“煮茶论道好好辞。” 所以,今晚清风送爽,花好月圆,正好与首长来一场促膝长谈,友好分手! 她如意算盘打得响,却没算到:帅哥这一物种,实在太过凶险。 天光白日都能秒杀众生的首长级帅哥,她居然敢把他引到“月色如墨林深幽”的“杜雷丝”专用场所中来,实在是胆子大得比竹竿粗。 人算不如天算,结果她损失了一包私人秘制上好茶叶,一套私人珍藏上好茶具,而“辞职”的要求,她却一个字都没提得上。 她落荒而逃的时候,朦胧月影里瞧见白天送首长茶叶的那个女兵,鬼鬼崇崇的进了小树林。她站在林边呆了一阵,然后便听得林中传来一声女子一声娇呼:“啊,痛……” 太,过,份了,禽兽,居然,这么快就……痛了! 那一杯她从南山上的百年老树上采下的极品单松茶,竟成了首长和军中小绿花的催情药引。 专门辞职变作兼职拉皮条,唉,她今天不是倒了大霉,是倒了血霉。 她心头郁闷,摇头叹气的回了宿舍。 辞职这条路,真是又慢又长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章 月黑风高 第22章月黑风高 林微在与聂皓天的交锋中,接二连三的出了状况,受这一系列事件影响,林微几天来都食欲不振,甚至耍赖不去食堂吃饭。 这可急坏了护花使者、准护花使者、后备护花使者们,纷纷过来找郑春花表示关怀。 郑春花气得差点砸碗,不但自己操劳要帮林美人打饭做牛做马,还惹了这班蠢货:“你们这帮色狼,我也是女的,又不见紧张一下我?” 209:“237,别开玩笑了。我们一直把你当成我们最亲密的兄弟。” “兄你的头。”郑春花用胳膊撞开雷丰:“林美人没胃口。” “怎么没胃口了?”雷丰急得抓耳挠腮:“是不是感冒了?” 郑春花:“怀孕了。” “……”居然拿238的肚子来开笑话,雷丰很生气。但郑春花的话却引起食堂一阵哄笑,纷纷鬼马的逗她:“238怀的是谁的娃啊?” “我的。”郑春花豪爽大笑:“这个军营,只有我晚上可以睡238,你们就嫉妒吧!” “呸,说不定是首长的。” “对啊,前晚不是当众亲上了吗?” “亲个嘴也能怀孕,我们聂首长真是能人所不能……啊,首长好!”身后突然站着伟岸的聂首长,威严的气场站在身后也压迫力惊人。 食堂里整齐的立正行军礼:“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吃饭吧!”聂皓天的脸皮绝对配得上他的高官厚职,被一队人取笑了一番,也能面不改色。 梁大生跟着他走到食堂打饭窗口:“老大,还吃得下吗?” “我为什么吃不下?”聂皓天的声音冷了。 “都快要当父亲的人了……” “梁、大、生!” 大生哥捂着脸,漠视首长杀过来的凶狠眼神,悠闲的帮首长摆好饭。 老大,你就装吧。以你那身手,头脑清醒时还能被醉得找不着北的238强吻?人家扯下你领子,你就把嘴巴凑到人家嘴边去,明显是引人勾搭,送货上门。哼,现在却玩冷傲? 聂首长今天好像脾气也挺好的,没有怪责,只淡淡的道:“今年新兵营里还有一个女兵。” “啊?”首长难道连那个“女中豪杰”237也想染指? 大生哥双眼亮晶晶的,首长笑眯眯地:“明天让她强吻一下你,如何?” “老大,我错了,求放过……” 首长凶狠,千万不能得罪。 被惨无人道的训练了7天之后,终于到了周五,可以放假2天,还可以出营玩。当然乐坏了新兵们。 林微背着背包小碎步的往外跑,冤家禽兽竟然也从大厅走过来。 聂皓天换了便服,显得比穿军装时多了些柔和。合体的西裤、简洁的白衬衣,高挑的身材,长长的腿,不看脸也能秒杀众生。 逼不得已与他擦肩而过,林微站定,很恭谨的敬礼立正:“首长好!” 他点点头,看着她一派规整,眉头皱了皱,从容不迫的去取车。 切,摆谱。 林微心里一边咒骂着,一边欢快的跑出去,彩云早就在军区外面等她。一见她出来,立马扑上来一个大拥抱。 “彩云。”她还喜悦着,彩云却托着她的脸在残阳下照了照:“微微,你怎么黑成这样子了?” “怎么?很黑吗?”林微心碎了,靠着侧边一辆豪车的倒后镜便照,不提不觉得,一提才发现,皮肤真的黑了啊。 “啊,彩云,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是啊,这还怎么过啊。才一周就被糟蹋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钓金龟啊?” 想到钓金龟的事业可能搁浅,彩云悲不自抑。 而林微想到自己这快要接近包黑子的青天脸,咬牙切齿的:“总有一天,我要切了聂禽兽下面那个来泡酒。” “噗……”车里的一个男人笑出声来,从车窗里伸出头:“两位美女,顺风车坐不坐?禽兽出没啊!” “顺风给你一巴掌要不要?”林微和彩云瞪了豪车里的男人一眼,牵着手儿到街边等出租车。 聂皓天坐进车子来,驾驶座上陆晓笑眯眯的向着刚上出租车的林微指:“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独一无二好苗子?” “嗯。”他淡而冷。 “我听到刚才她说:要把你的小弟弟切了来下酒!” “……” 陆晓是掌管情报职能的讯通大队的大队长,和聂皓天除了是上下级之外,更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是唯一敢在聂皓天面前放肆的人。 另一边,林微正与彩云一起血拼卖场,她正接受着彩云洗脑:“我给你再说一次啊:单单是涂防晒霜是没用。粉底其实防晒效果更好。你这样,先涂防晒霜,再涂隔离霜,再涂湿粉,再涂干粉……” “彩云,你太夸张了。” “你这是4层防晒,汗水湿了一层还有第二层,湿了二层还有第三层,湿了三层还有第4层哪……你真的想变黑人吗?” “黑人?牙膏?” 不甘心让自己变成某一个牙膏品牌的林微,回特种兵营的第二天提早了10分钟起床,给自己的脸抹了一层又一层。 最绝的是她还软硬兼施的把郑春花同学也化了个淡妆。 哈哈哈,找郑春花同学同流合污,死的时候也有个照应。 于是,“狼狈为妆”的两个女人,站在淡淡的晨曦下,亮瞎了100多人的眼。不说一直就惹眼的238,就连237今天都多了一丁点儿女人味。 她是这么想的:既然暂时辞不了职,又不敢当逃兵,那便只有先委曲求全。求全之最重要,当然是保全自己不由白美人变成黑汉子。 但今天她延续了昨晚的坏运气,居然一早便被最爱抓纪律挑鸡毛蒜皮的光头政委拉出来当众训话: “军人不许奇装异服,更不许浓妆艳抹,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你看你这张脸白得,你看你这小嘴巴红得,你看这眼睛大得,咳咳……”感觉自己有点歪题,不太像批评,一本正经的政委再次板起脸:“把脸擦干净,所有化妆品主动上交,写一份3000字的报告,在全军作出深刻反省。” “我不上交。”林微不愿意了。军营是不准浓妆艳抹,但她现在确实不是浓妆啊,淡妆啊,淡得像没化一样啊,你个光头佬,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裸装?而且,她就抹了层湿粉,口红、胭脂都没有上,这算哪门子的浓妆艳抹? 上交化妆品也就算了,那3000字的报告要写得多“悔不当初、声情并茂”,才能拿到全军来作深刻反省啊。 她从小到大都深谙一个道理,抗争这东西一定要及时,要是当时不反抗,等到命令下达,再作异议便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因此她犟犟的嘟着嘴巴:“政委,我不服!我觉得当兵不是坐牢,我觉得当兵也有美丽的权力,当兵也有人权!” 政委老头军帽都像气得竖了起来:“但是,军人以服从纪律为天职,当兵的没有顶撞上司的权力!” 然后,林微便被扔进了这里关了禁闭。 她呆望着禁闭室高高的唯一的一扇小窗漏进的一点日光,思索着要不要玩一次军营版越狱。 顶撞两句就关禁闭,政委老头真是丧心病狂。而且只关她一个,春花也化妆了,但屁事都没有。当然,她也不会阴险到希望春花进来陪她。 只是她突然有点儿怀念聂皓天了,她在他面前那么拽,他最多也就是瞪瞪眼睛泼泼水,但没残忍到关她。 同样是禁闭思过,但这儿绝对不像武侠中的思过崖般总是山清水秀。技术领先了令孤冲时代几百年,但禁闭室却寒酸成这样,林微感到很憋屈。 仅仅几平方米的斗室,只有一个小窗子开在墙壁的最高处,室内只有一张小木床,床头上摆放着几本书籍,除此之外,便只有憋闷的空气了。 吃完晩饭,天色全黑,竟然没有灯光,只有窗子一线微光透进。名符其实的关了小黑屋。 小黑屋紧贴着后山的一座树林,在军营北面一个旮角,屋后虫鸣鸟叫,北风萧索,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她翻了个身,思过禁闭这种方式,对乐观的微微来说太小儿科了。只要眼睛一闭,一张,天就亮了。 不用训练,只负责睡觉,哈哈哈……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却听得地板上似有“咝咝”的声音,开始微小,其后这“咝咝”声变得非常的骇人。 她警觉的张开眼睛,把身上被子一掀。 “妈啊,救命……” 她惊呼出声,掀起的被子居然有一条长条状的物体被抛向外,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外抛出的东西竟然是一条长约1尺的小蛇,正在空中吐着引信,尖尖的蛇牙在空中外露。 她自幼便是个调皮的孩子,在乡间捉过青蛙、逮过小蛇,她脑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正巧肚子有点饿,想个办法生个火,就可以享受一顿美味的蛇羹。 但当那“咝咝”声连绵不绝的从地上逼近她的床边来,胆大如她,还是吓得惊叫出来。一条小蛇可以做蛇羹,但是几十条、上百条蛇,她赤手空拳的,难道还能开一桌全蛇宴?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章 特别版的英雄 第23章特别版的英雄 林微缩到床头最边的角落,蛇群闻得人气,聚集成堆向着她这边爬来。她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飞起。 那一条条黑乎乎的大蛇小蛇拢在一堆,在地上快速爬行,只一会儿功夫便爬到床边。从窗子边缘悬空处,还有一条大蛇在她的头顶伸长了舌头…… “啊,救命啊!!” 她恐惧的尖叫声在黑屋子里格外的响亮,这个时候,除了叫救命,她实在没有法子好想。 想像着被这些毒蛇一口一口的咬噬自己的肉,她瑟缩得不成样儿。 聂皓天,你在哪儿? 她身边只有这几本书,从床头抓起厚书一本一本的向下砸,劲头虽准,眼看着有几条蛇因此也血迹迸裂,但是,蛇群被激惹后却更加疯狂的向她扑来…… 战士终需阵中亡。她万万没想到,她身为特种兵的短短日子,竟然来不及上战场,便得葬身蛇腹。 “救命啊!救命……” 大门突然被重重的踢开,进来的聂皓天看了一眼室内,顿时也头皮发麻。这是什么境况?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毒蛇? 脑子里虽然有百种疑问,却不及恐惧的林微更让他心焦。万幸的是房门突然打开,光线大亮,蛇群都本能的回转头,长长的身子转向门边的聂皓天。 林微压力稍减,看着“聂禽兽”从天而降,吓哭了的她毫无仪态的求救:“聂皓天,救我,救我……” 但是,聂皓天?你居然转身就跑? 妈的,你有没有当首长的范啊,我们好歹也亲过两次啊,即使没亲爽,但我到底还是你的兵啊。你不是爱兵如命的吗?你跑了,我怎么办啊? 她在心里咒骂,眼看蛇群又向她聚过来,真是欲哭无泪,欲死不能! “聂皓天,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只是短短的几十秒,于林微却像过了10年。门边突然一声巨响,一条长长的火龙向着室内喷来。聂皓天拿着一个喷火器,向着室内的蛇群一阵狂喷,熊熊火焰烧亮了小黑屋。 在蛇群哀呼的狂乱的“咝咝”声中,火焰在室内烧得炽热,聂皓天伟岸的身子拿着喷火器,英俊的脸坚毅无畏,火焰从这边烧到另一边,他的动作流畅潇洒,在熊熊烈火的映衬下如同天神。 看着一地的毒蛇化作一堆烤肉,聂皓天才扔下手上的喷火器,跨了两步,便到了床边。把瑟缩在床角的林微一把抱起,抱出走廊。 走廊里光线阴暗,只有一丝微弱月光洒进,但他眼睛里的焦急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他拍她脸蛋的手像火一样灼热:“林微,吓呆了?” “帅呆了。” “什么?”他听不清她的话,只好凝视着她。 她的眼睛大大的张着,看着他的眼神显得迷离没有焦点,他有点儿慌,低头用手检查她的四肢和身体,声音微抖:“咬到了?” “没有……啊……”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神来:“喂,别乱摸,我没受伤。” “嗯。”他帮她检查手脚、胳膊,看完了又开始要检查身体。 林微“啊”的一声,把他情急之下放到小腹处的手掌甩开:“喂,别趁机揩油。” 她推他放在领口的手,坚决拒绝被揩油。他却更紧的按住她乱动的手,眼睛瞪得她有点头晕,他的声音冷冷的:“我出去拿喷火器前,你骂了什么?” “没有啊,绝对没有骂!”她举手作赌誓状,他哼得更阴狠:“我听到谁在骂我祖宗十八代。” “哈哈哈,哪有啊。我只是诅咒贪生怕死的人,首长你见义勇为、大义灭蛇,我又怎么可能是骂你呢。别对号入座啊!”她用手背在他的胸脯处轻轻的擦了擦,心虚的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人却被他更紧的按在怀里。 “喂?”她愕然兼茫然。 他狡猾兼阴损:“这事和我祖宗十八代无关,要搞就搞我一个算了!” “我哪有说搞?你这流氓……” “好。”他冷喝,唇却毫不客气的亲了上来,四片薄唇交贴,发出诡异的的声响。 妈的,又抢我初吻? “啪”,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给了他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男人迷离的眼神瞬间泛起怒焰:“林微!” “呐,是你先欺负我,我才自卫的啊,你不能打击报复!”她心虚的推他。 真是的,明明是她在理,为什么每次心虚的都是她?真的是大石压死蟹啊。人有权势,就连强吻都理直气壮。 “我救了你一命,就不能亲你一下。”他的话是咬着牙根儿迸出来的。首长的脸色已经极端的不好看了。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平白无故的就咬她一下,但他当时就是脑子短路去咬了她,她还能怎么的?居然敢扇他耳光? “谁说救命之恩就能亲我了啊?”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不是吧?要“唇”还不够,还想要“身”?正宗禽兽…… 她反射性的想去捂紧自己的军装领子,才发现男人的目光竟早就停留在自己胸前某处。 该死的,纽扣掉了两颗,颈下胸口处,半遮半掩的,在淡淡月色下,她自己都觉得很肖魂。 她咬碎银牙:“无以为报才要以身相许。但我可以有得报的。” “你要怎么报?” “随便你!” “好!” “……”然后林微发现自己好像更危险了:“随便”这个词能随便说吗? 聂首长现今,“吻238”这一项技术已然摸到门路,虽然只在她的唇边轻轻触碰,但那4片唇瓣相贴的美好,让男人体会到:生活中,和真枪实弹相比,女儿香实在更能摧毁男人的意志。 每一次,抱她在怀,都不禁让他想一而再的再享受那唇舌交缠的美好,她眼波儿里的水雾,如此月色,大劫之后,更让人情动。 她受惊吓后的身体,甚至是唇瓣都是冰凉的,受惊后更加不长脑子的吱吱喳喳,但却奇异的点燃他心底里的火焰。 让他心里酸甜的泛起自责: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救她?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样的惊吓? 他抱着她神思迷离,却突然听到她一声惊叫:“喂,缩开,蛇……” 感觉到她的惊惶,聂皓天眼角余光掠起,手掌极速的伸出,向后在自己的近肩膀处一抓。 长长的大蛇被他抓在手中,但他在忙乱时抓出的一掌,却并未中蛇之七寸,蛇身向前一弯,在他的胸口噬了一口,他皱眉,两手一扯,竟把一条长蛇撕成两段。 “好身手。”林微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瞅了瞅他由红转青的脸色:“晕不晕?” “晕。”他显得很虚弱,扶着墙欲倒的样子,伸手把胸口的上衣拉开,一个清晰的蛇牙印迹,伤口处正渗着紫蓝的血液:“来吸吸!” “哈,吸……毒?” 她看着他胸前的伤口,那蛇也恁调皮了,哪里不咬,居然咬聂首长的胸脯上最性感的位置? 虽然说是男人,但不得不说,聂首长的胸是非常漂亮的。健壮的臂围,结实的肌肉,大小恰当的胸脯,那尖尖儿比明星海报上的果照还要诱人。 “想什么呢?”聂皓天敲一下她的额头,微带怒意似的:“吸啊。” 她伸手扶着他,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得偏向一边:“首长,虽然你救了我,但我没这么重口味。医务室在那边,我扶你过去。” “我为了救你才被蛇咬,你居然不肯为我吸蛇毒?” “首长,你不是救我被蛇咬的,你是揩我油水揩得太过瘾,连蛇精都看不顺眼,才遭逢此劫。” “呼”,他吁了口气,手抚着胸口。继续虚弱得不成人样:“你好狠的心。” 他居然就真的扑的一下倒在她的怀里,她抱着他那健壮的身子向禁闭室外拉时,顺手给了他一脚,他却双手把她抱得更死,整个人都贴上来,气若游丝地:“吸吸!” “……首长啊!” 林微觉得很无语。古往今来,凡是英雄都大义凛然、死要面子。正是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抛,所以,即使伤重到下一秒就去见阎王,都会撑着死口硬: 温柔版的会说:傻瓜,不要哭,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 深情版的会说:请你忘了我,我会在天上的某一颗星默默的看着你。 现实版的会说:隔壁老王去年欠了我500块,欠条埋在我们后山的芋头地里,你去挖欠条的时候,记得不要挖坏了芋头。 欠抽版的会说:老子在死之前总算干了一件大事,刚才揩你油水揩得很爽,哈哈哈,我死了也值了! ……纵观古今经典,综合日中美韩大剧,就没一个的伤重不治前的台词是“吸吸”的。 虽然聂皓天很禽兽,但林微对他的定义一直是英雄。但是这个禽兽版的英雄,原来临死前也是禽兽版的对白。 吸吸才健康? 快要见阎王前的呼吸困难、和揩油揩得太igh还想再揩几下的呼吸困难,这完全是两码事好伐? 首长,你不要一直侮辱我的智商。 林微以鄙视一只蚂蚁的眼神来鄙视聂皓天,希望他能突然雄起,好好的演绎他英雄的角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章 远水解不了近渴 第24章远水解不了近渴 聂皓天难得装一次可怜,却遇到个冷漠无情的林微。他那副样子,就似身心受创之余近乎自暴自弃,更重的扒在她的身上威胁:“拖多一刻,都会毒发,你想清楚。” “毒发也是你死,不是我亡,你也想清楚!”林微恨得牙根痒痒的。 南箭特种兵团威震八方的聂首长,不是为国捐躯,而是牺牲于她不肯帮他吸蛇毒。如果罪名成立,她一定会被告谋杀,即使不用枪毙,也得被军营里他的粉丝们扔石头砸死。 算了,吸吧!这次就把自己当成白素贞吧!吸、和咬其实都一样的嘛。 咬死你! 她闭着眼睛“嘶拉”一下把他胸前的大衣扒开,一闭眼一咬牙,视死如归的“吸”了下去。 她的嘴巴热热的就要贴上他的胸口,却被他向外一推,再一拉,她倒在他的怀里。 “真的吸吗?笨蛋!” 这就是善良的下场,这就是好心没好报的现实版。她终于大发善心想救他一命,却反而被骂“笨蛋。” 不过,她确实有点儿笨蛋。居然到最后还是被他骗成功了。 蛇毒可以不用吸,她眼睁睁的看着聂皓天拿出一把小刀,把胸口的伤口割了个大口子,他挤压了几下,紫红泛蓝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直到鲜红。 她怎么就没想可以开放创口引流? 林微长吁了一口气,聂皓天微带笑意望她:“怎么?遗憾?还要吸?” “呸……”她嗔他,但还是扶着他向外走。毕竟被蛇咬伤,铁人也得去医务室瞧瞧,如果是毒蛇,还得用上蛇毒血清的。 她和他依偎着向外走,月色洒在梢头,小黑屋的窗子越来越远。她越想越不明白:“既然早就有这法子,何必装可怜?到最后你为什么又不让我吸了?” 他斟酌了一下措词:“磨练一下演技?” “……” 好吧,禽兽,你又赢了。 禁闭室有蛇,并且火光熊熊,因此只一会儿,便有大批的值班兵士过来善后。平时荒凉的禁闭室区域,这时刻水泄不通。 因为蛇精突袭,林微的禁闭生涯半途终结。但是,她并没捡到便宜。她被勒令要“护理”好首长。 护理? 林微生于中医世家,又是西医本科出身,对护理这一途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她从来就不知道,作为一个护理人员,居然照顾病友要“陪睡”。 在医务室那张小小的病床上,林微如何被“毒发”后不太清醒的聂皓天拖在怀里搂着下下其手,这一种惨事,她实在不敢去回忆,更莫说向别人诉诉苦。 只因一想到那会儿脸红的他,“傻傻”的就是要帮她也吸吸,她就只好一直拼命抵抗不能让他吸。 结果却发现他只是调手离山,她护住了自己的胸,没护住宝贵的唇…… 唉,不怕首长耍流氓,最怕首长有心计地耍流氓。 自被逼入伍后,林微似乎不停的接受聂皓天的揩油。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揩到麻木不仁的地步,完全没了羞耻和愤怒,只是觉得丢脸……丢光了林家咏春的脸。 这么丢脸的事,她当然不敢向春花提,只是春花看她,回来时脸红得像过年的红布那般抢眼,关心的给她量了一下体温。 还好,没发热,证明中毒的果然是首长,不是她!既然自己没中毒,救命恩人兼首长却中毒不轻,林微居然抱着被子,不肯去探病慰问一下? 春花认为:一个有良心的女人,都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 但238却恨不得生吃聂皓天的肉:要不是他抓她来军营,她就不会犯事被软禁,就不会遭遇蛇群袭击。 而且,好好的禁闭室,竟然遭遇这么一大群蛇,明显就是禁闭室出了什么漏洞,聂皓天身为最高首长,这漏洞就是他管理不善的漏洞。 他管理不善出了漏洞被蛇咬了,居然还冤枉是她的错,要负责护理? 这一切的一切,归结起来就三个字:全怪他! 所以,她连半分歉意都无。全军营探病却被拦的战友,一波又一波的挤到首长行政楼前喊口号表爱心,唯独林微一个人窝在宿舍里喝凉茶。 郑春花断定:238你丫太不善良。 林微不是不明白,这个时候装一下善良,才是大势所趋。但是她昨晚回宿舍后,抚着自己肿肿的嘴唇痛定思痛。 聂禽兽被蛇咬了一口,她被他咬了无数口,但她嘴唇却似乎比他胸口的蛇印还要肿。 可见,聂禽兽猛于虎猛于蛇猛于一切又一切。 这么猛的禽兽,导致她昨晚作了一夜的恶梦。 梦里是这样的,她在军营那处的绿林里,气愤不平的对着一棵树桩开骂:“我的手被你摸过了、腰被你搂过了、嘴都被你亲过了,呜呜呜,再也不会有人要我了。” 那棵树桩突然就幻成聂皓天,他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眼神却很邪魅。对,就是“邪魅”。 做梦果然灵感大发,从前想不到词儿来形容他故意僵着脸,但眼里却浮出的笑意的样儿,原来可以有这么个恰当的词。 很邪魅的首长走近她:“说得好像你是被逼似的。” “喂,我真的是被逼的。哼,反正我觉得吃亏了,除非……”她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除非你让我霸王一下,这样我就扯平了,就不吃亏了?哈哈哈……” 这一句话说完,明明她是笑着的,但竟然莫名其妙的又委屈,“呜呜哗哗”的就哭,然后很不耐烦的聂皓天,手力惊人的把她扯了回去:“算了,你来霸王吧,要嘴唇还是要胸口?” 他拍着胸口任她选,她就认真的咬着唇选得很头痛……然后,她头痛醒了。 她醒着的时候,拼命的擦着嘴巴,唉,恶梦醒在霸王亲吻时。居然就连梦里都被聂皓天占了便宜亲了一发。 她扯着被单望了很久的天花板,感觉到这个梦很悲伤,拼命的想挤,但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238同志,果然不是随便就多愁善感得起来的。 但是,严格来说,林微同志梦见男人是不忠的行为,因为她是有“男朋友”的人。 林微的这个男朋友,全世界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彩云知! 这“地下情”简直到了地下18层地狱。 5年前,她才16岁,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金天方,出国深造的前一夜,给她的颈边挂了条围巾,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微微,等我!” 她便一直等着他!多年来,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来一个踢一只,来两个打一双……就这么多年,她始终孑然一身、守身如玉! 当然,这是在禽兽聂出现之前的事儿了。现在的事儿,简直就是乱大套了。 聂禽兽突然的占据了脑海,他的形象在自己的脑海里如此清晰,而天方的样子,她居然已经快要记不清。 这种人间惨剧让她手足无措。 她顶着一双熊猫眼扯着有良心的好舍友问:“春花,如果有一个男人把你的男人搞得影像越来越模糊,哪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春花一头雾水。 “哦,打个比方:男英俊潇洒、温文儒雅,虽青梅竹马,但出国深造,一别5年,男蛮横霸道、无理取闹,还天天在女主角面前晃悠,暗施毒手。女主角怎么办?” “当然是选了。” “不是啦……”林微不是这个意思啦,她不是让春花教她选择。这根本就不用选择啊,她对天方是一条心,绝不放弃的。但听得春花如此淡定的给了个肯定是“”的答案,她又有点好奇:“为什么选禽兽不选青梅?” “远水解不了近渴!” 春花丢下了这一警世明言,便去行政楼下探望昨晚被毒蛇咬伤的首长。徒留下林微咬着面包啃她那句7字真言。 远水?近渴? 啊,原来如此……原来她渴了啊! 天方,此去5年,你再不回来,我就得缺水毙命了。 久旱也能逢甘霖,5年,也总该给她下上一场雨了吧?老天爷,今晚你辛苦点,收了我的香烛冥纸吧! 考虑到自己“渴”足5年,更考虑到聂皓天实在算是个风雨雷电加身的巨浪,林微觉得,与他再走近半步,极容易就会被吸进漩涡呛死。 因而,即使医务室传来“首长对蛇毒血清产生过敏,正送院紧急救治”的消息,她仍旧横下一颗心,不作探视。 她又不是医生,去了也帮不了忙。陆军总医院里自然有医术精湛的医生、美丽温柔的护士为他的健康服务。 她就乖乖的作逃兵吧! 她昨天被下了命令“一星期内不得参加训练,关两天禁闭”。两天禁闭已不得不中途取消,但“停止训练一周”这种事,她得很乐意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的! 政委老头子真是中度老人痴呆外加早期柏金森,“停止训练一周”这也算是处罚? 她不能参加训练,但纪律上她是必然得呆在队里思过,并努力学习专业理论知识的。但林微取得这么个机会,自然得卯着劲往外面跑。 犯规了,大不了又再“停止训练一周”,一周又一周啊,嘻嘻嘻! 让处罚来得更猛烈些吧!让我终生停止训练吧! 我要做逃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章 惊天秘密 第25章惊天秘密 林微想得美美的,趁着队友们训练,她一个人潜到后山的小树林处。上次在这个树林,与聂皓天茶聚不成,但她却发现,这儿除了是偷情的最佳场所,更是偷跑的必经之路。 小树林所在军营的西侧,厚墙后,便是一道大河,在这环境恶劣的时代,河水居然清澈见底,可见大小鱼儿游走其中。而河流宽阔,从厚墙翻过去,便得直落河道正中,因此这条河流是军营的天然屏障。 林微不怕水,如果翻墙而过,在水里扑腾几下,便能去到对岸,然后沿着河岸再走大约300米,便即到达市区。这是唯一的私自出兵团的路。 但是,要翻过这座城墙,却很伤脑筋。因为军营的城墙,看着静静的就那么一堵石壁,但你要真认为它只不过是石壁,那就大错特错了。 即使是树林这处最荒凉的地带,虽无重兵把守,但却有闭路电视监控。墙体还装着暗藏的电线,只要一有坏份子翻墙,便会触动警报器,立马被电倒墙下。 林微是个有准备的孩子,所以,她翻墙的时候带了雷丰同志过来。 雷丰同志是个威猛的同志,以电脑奇才为特长特招进来,却立志要成为狙击手。 林微对他这种吃着碗里,想着兜里的做法很不齿:“做个电脑黑客,白天黑黑银行,晚上瞧瞧v,网络在手,天下我有。这是多么的拉风,好好的干嘛要做狙击手?” “狙击手比较帅。”雷丰固执己见,林微敲他的头:“黑客才帅。” “黑的帅?那你做什么涂那么多防晒粉底?” 不和雷丰打嘴仗,她诱骗他装病来到围墙边,只是为了让“雷黑客”把这边电脑全黑掉,好让她愉快翻墙。哪料到,她却听到了林中有窃窃私语声。 其实这声音离她们还很远,但老年痴呆症患者政委小老头的声音太印象深刻,因此,她和雷丰猫着腰凑到近处。 隔着树木的后方,政委小老头居然和一个小美人在幽会。小美人她看着眼熟,原来是那天送聂皓天茶叶的美人。 政委小老头脸露忧色:“本来就关两天禁闭,小小的处罚。但禁闭室居然有蛇,受伤的还是聂皓天,这事儿就闹得太大了。唉……骆小姐,你还是向骆副司令求求情,到时候我也好有个照应。” “刘政委刚正不苛,我爸爸身处那个位置,自然会秉公办理。”茶叶美人声音温柔又得体。 这话回答得太官方,政委老头就有点急了:“骆小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说话何必太见外?“ 茶叶美人张着一张无辜又茫然的眼:“刘政委位高权重,万人景仰,我怎么有资格和你一条船上呢?” “明明是你让我关238的禁闭。” “政委,我只是向你告发新兵队伍有女兵化妆训练,影响军风而已。至于处理,是你自己定的啊。” 政委老头气得不轻。堂堂军区副司令的千金,郑重其事的向自己告发238,诚意拳拳的暗示希望他能把那小兵办一办。但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背,禁闭室居然有蛇,蛇居然还咬到了最高首长,首长居然还对蛇毒血清过敏。 这聂皓天要是有什么冬瓜豆腐,追究起来,他也不能善了。结果,骆千金却想置身事外? 刘政委在军区谋筹多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利用完了,白白看着别人过桥抽板这种事,他当然也不会让它轻易发生。 他冷冷的笑了:“哼,禁闭室虽处后山,但是突然涌入几十几百条蛇,这应该不是意外。” 茶叶美人的脸僵了僵:“呵呵,谁知道呢?” “但我知道,骆小姐的司机,听闻是南国酒店的大厨的亲侄子,而南国酒店前天晚上点货时,发现遗失了一笼新鲜进货的活蛇。我想问问,那笼活蛇是做了蛇羹还是……” 茶叶美人顿时就恼羞成怒:“司机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 她转而又笑得春花烂漫的:“你只是把违纪的小兵关了禁闭,这件事你处理得好,别人又怎么会说三道四?那是你的职权,聂首长应该也不会追究吧?我爸爸和他交情也好,不必担心。” 得到隐瞒的保证,又自命握有美人把柄在手,刘政委脸色也显宽容,与美人道了声“谢”,两个人便又悄悄的分开方向离开小树林。 林子里树叶吹得林微的耳朵很痒。 无端端听到这一段真相,真是让她唏嘘。她最近真是白虎缠身、天星蒙尘。 她和茶叶美人连面都没见过,居然就惹得她挑拔政委老头关她禁闭,还在禁闭室放蛇打算置她于死地? 那些活蛇她看得清清楚楚,全是生猛的毒蛇,其中不乏金、银眼镜蛇这些极毒物种。 丫的,我林微是强了你母亲还是杀了你全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放蛇咬我? 雷丰小声耳语:“她是后勤部的骆晓婷,军区副司令骆刚的女儿。” 林微佩服的看了一眼雷丰,心中难过:还以为雷丰对自己忠心不二,原来闲时居然花了大力气收集各路美女消息。 雷丰艰难的领悟着她眼里的鄙视,叹气道:“老子一直想推翻一个定理,因此把我们军营包括其他军营的美女电脑资料都黑了个遍。” 林微伸头去瞟雷丰的电脑:“到底什么定理,让你那么感兴趣?” “你才入营一月,但外面已传说你是军营第一美女。”雷丰摊了摊手:“老子想找个比你更美的就能把这定理推翻了。” “找到了几个?” “一个都没有。”雷丰纠结着:“这个骆晓婷本来看相片还好,但我见了真人,才知道,差距太大了。” “哈哈……”她居然坐镇担纲“军花第一把交椅”的角色。一直因为自卑,选美活动连参加啦啦队都不好意思参加的林微,实在受宠若惊,把差点被暗杀的阴影抛到一边:“居然有这种排行?” “国家军事网、最高军报……”雷丰念了一大堆网站报纸的名字:“这些你都没上榜。” “喂,你玩我啊!”林微想咬他。 “那些能公报的都是假的。你的排名是绝密。”雷丰神神秘秘的在黑网页:“你看你是第一,这个是第二。” 还绝密?唉……世上男人多八卦。 林微看了一眼网页上传说中“亚军”的相片,默默的转过了脸。是的,她是第二,那么我林微确实应该拿第一。 那个脸黑得像锅底,头发竖起来像枪杆的女汉子,她既然都能得第二,那她林微得个第一,算什么惊喜呢? 雷丰果然是个人才,5分钟后,便黑进了特种兵营的电脑控制室,而林微已妥妥的站在围墙的外面,淌过小河,她把外面湿了军装脱下,里面便是一套轻便的红色运动套装。 林微出到市区,坐在出租车里好一阵出神。手里拿着一张残破的纸,挠头不知道要干什么好。 这张纸是当天在禁闭室检到的。她当时也没声张,悄悄的把纸片放到袋里,打算今天出来查找真凶。 但是她爬墙之前,便偷听到这其实是“老年痴呆的政委老头”和“品行端正的茶叶美人”合谋干的大事。 茶叶美人的司机确实在南国酒店偷了一笼准备作全蛇宴的活蛇,到她的禁闭室放了生。 既然真相大白,她爬墙出来是做什么的?她应该留在宿舍睡会儿午觉长长肉的啊。 南国酒店是间五星级酒店,骆刚的司机有个做五星级酒店大厨的爸爸,生活应该很有油水,居然还会走一条“为主人放蛇杀人,两肋插刀”的死路,真是令人费解。 她走到南国酒店的立柱后避一避阳光,打算找辆好看点的出租车去会彩云。但立柱后,却转出一辆黑色车子,车子里走出黑衣黑裤的聂皓天。 聂首长今天这一身黑,黑得恰到好处,高高的领子把他遮得严实,压得低低的帽子把他宽阔的额角掩住,脸上一贯冷冷的没什么表情,还戴了副黑黑的墨镜。 这一身低调的打扮和低调的车子,很显然,他今天的行程有点不可告人。 聂皓天昨晚对外宣称,他中了蛇毒,对蛇毒血清过敏,现在正危在旦夕,躺在医院等急救。现在却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南国酒店,像他这种人,必然是身负惊天秘密。 追真凶这事已在军营就手到擒来,害得她出门这一趟毫无意义。现在既然偶遇聂皓天,那她就可以过一个有意义的出逃了。 听说很多富豪喜欢在南国这儿开间房子泡小蜜。嘻嘻……难道首长要来会佳人? 如果把聂皓天捉奸在床,那么她就有了他的把柄。 把柄在手,天下我手!哈哈哈,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光可以逃出军营,可能还能勒索上几两金条…… 金条铺满了林微的脑子,踏着绣金的红地毯,林微跟踪着聂皓天上了16楼的转角,确定他进了其中一间客房。 客房的大门关上,她猫在门边,房间内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她提着胆子有点着急,把耳朵紧紧的贴着门壁,身体重重的挨着门……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章 小心走火 第26章小心走火 “啊……”房门突然打开,林微不由自主的扑“倒”进门,还没反应过来,门便人在后“啪”的关上。 她的双手被反剪向后,她身体却灵敏的屈了一个弧度,利落的向后一个飞踢,飞起的腿却被人在半空中架住,一扯,她压到了他的身上。 这姿势相当的尴尬。她飞起的腿被聂皓天挟住,再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只能被他扯作与她交缠的姿势。她的腿缠在他的腰间,小腹以下的区域便大张着贴着他的下半身。 虽然她从5年前就兼职学西医时,便开始研究“男女下面”的差异,研究得多了,自问对男女那事儿就没了兴致。但今天这个色色地站着骑他的姿势,她还是接受不来。 她不知所措的红脸变作恼羞成怒的大红脸:“聂皓天,放手!” 他不但没放,还把她又向自己的地方扯了扯,她用手掌推着他的胸膛,想离远一点,他反而向前挺了一挺腰,这一动作简直让她连耳朵都烫得像发烧:“流氓。” 他似乎也有些抵受不住,“吁”了口气。他高大的身子略倾下来,脸凑近嘴唇贴到她的鼻尖,声音又沉又哑:“为什么,跟来?” “捉奸!”她如实作答,想反抗离开他的钳制,奈何力量不如人。 他的唇角向外勾了勾,手指抚上她的额间,抿唇轻笑,凝视她的眼神幽深得像瀑布前散满了清晨的浓雾,这表情实在令人很把持不住。 她按压住自己的羞耻心,觉得他这表情,只要是女人都把持不住,她不用内咎或羞愧。 她跟踪他,理亏在先,心里底气有点不足。给他揩了油也不好意思骂人,只含糊问他:“你不是身受重伤,离死不远吗?来这儿干什么?” 聂皓天睥了她一眼,大手用力把她甩到沙发上:“定定的,不要添乱!” “哦。”她很乖巧的趴在沙发背上,眼睛却偷偷的瞄向他这边。只见他正从旅行袋里拿出些东西来东摆摆西摆摆。 阿汤哥的《不可能的任务》1、2、3、4,她是看足了本钱的,对这种谍战精英一向非常崇拜。 这些东西虽然她叫不出名堂,但她看这范儿,便知道首长正打算做些偷窥、偷盗的间谍工作。 聂皓天以一副精英间谍范把长镜头摆在窗口,那专注镇静又内敛认真的姿势神态已令她热血沸腾;但当首长把一副黑亮的狙击长枪架到枪托上,还在枪眼上装上了消声器,微微整个人都沸腾到烧起来了。 她扑的奔过去,手指摸着狙击枪,又冷又硬的质感,这玩意儿只是个死物,但却让她的手指颤了又颤。 她的眼中迸出迷恋赞叹之色:“真应该带雷丰过来,他要是见到这支枪,就得‘老子老子’的撸一百遍了。” 聂皓天停下手中摆器械的动作:“雷丰是谁?” “军训第一天我晕倒抱住我的那只。”看聂皓天皱着眉头不明白,她再补充说明:“那天你用水泼我、扒我衣服前抱着我的那只。” “哼,抱得很爽?” 林微思忖他这一问,是问她爽还是雷丰爽? 她当时的确是很爽,因为可以偷懒不训练。至于雷丰爽不爽,这问题她也没来得及和雷丰探讨过。因此她采取了个稳妥的回答:“嗯,一般般爽。” 自打她进门后,脸色就有点春临大地的聂皓天,这会儿脸又复变冷,拉开她握在枪把上的手:“别摸。” “又不是摸你女朋友,摸一摸都不可以?” 她扁嘴,却被他回头瞪了。 “你还没开始学枪械操作,会走火。”他拉她离开窗口,打开一台微小的手提电脑连上,整间酒店竟然每一个角落都展现在电脑屏幕上。楼下扫地阿姨连脸上毛孔都看得清,真是全方面的监视窃听。 林微深深的佩服,好奇的凑近他,他挪了挪,胳膊挡住了电脑屏幕。 她拽他,他却不理。他越遮遮掩掩的就显得越神秘,越神秘她就越好奇。干脆走到沙发上陪他坐下,趴到他的肩膊上,脸颊就挨着他的颈:“238发誓,一定保密!” 他心里好笑,把自己的胳膊偏了偏,她趴着他的颈背更舒服了,聚精会神的看着屏幕。 酒店300米外一排车子停下,3辆车子停得秩序井然。前后两辆车子分别走下两个黑衣便装男子,打开中间那辆车子的车门。一个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的青年男子被簇拥着下了车。 青年男子身份显要,他刚一下车,身边的黑衣大汉便在他的身边围了一圈,看似很普通的行走,但实则却训练有素的占据各个重要位置,正是保护要人的标准架式。 林微当兵日子实在太短,没见过什么世面,但的电视看得不少,一眼便对应上了《保护证人组》。这个青年不光有那么多保镖贴身保护,还劳动首长亲自装病来监视,看来地位真是重要得不行。 第一次置身谍战片氛围,她额头冒热气,抱着聂皓天的胳膊有点儿语无伦次:“哈哈,这个男的,身材好熟。” “……” “步姿也熟。” 她的声音微抖,聂皓天感觉抓他手臂的手指加了力,正兴奋着的女人脸色突然泛青:“脸,我要看脸……” 还没等聂皓天反应过来,林微已经离开沙发直扑出房。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聂皓天回神后冲出去拦截,她却已进了电梯。这一下吓得他不轻,从另一电梯直达下楼,冲到大堂,发现林微像失了魂儿一般扯着大堂前台问:“那个,他住那个房间?” 前台姑娘极礼貌地:“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 “我男朋友!”她拍着前台桌子,大声的嚷:“我找我男朋友金天方。” 陆晓形容聂皓天当天那叫心疼欲绝,没有从南国酒店跳下楼就已经很坚强。 聂皓天前晚冒着蛇咬来了出英雄救美,回来时那像刚喝过春药的脸色让陆晓好一阵振奋。 聂皓天在女人这件事上,从来都让陆晓不担心到很担心。 你说,好好一个大帅哥,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而且身体还那般的健壮,对感情可以没焦渴,但怎么可能对女人不饥渴? 热血男儿,无风无月的度过漫漫长夜,一夜又一夜?老大打仗身手这么好,难道是被憋出来的? 花花公子陆晓一直不遗余力的想把聂皓天带坏,但奈何韦首长无比坚贞。他和春华探讨过:老大总是不肯“捐精”有两个可能:1、他不想上女人,2、他想上男人。 这一真相,吓得陆晓有一段时间,大热天都穿高领。终于有一天,聂皓天嫌弃的解释:“我即使喜欢男人,也不是你这一款。” 陆晓放下心头大石,把领口拉下了几寸,又急忙问:“那你到底要哪一款?” 聂首长当时望着一边幸灾乐祸的刘春华,忧伤的道:“华哥这款?” 又害得刘春华穿了半年高领。 往事不堪回首,这么多年来,也就只看聂皓天对着林微,眼神会有一丝丝不同的内容。 因此,陆晓就迫切的希望聂皓天和林微能来点火花。 但一天一夜,全军营的人都担心首长安危,唯独那个本应“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238没了影儿。 聂皓天从早到晚就像吃过炸药一般,到了傍晚干脆宣布蛇毒血清过敏,准备一命呜呼。 陆晓知道,聂皓天此招是为了引出赵春孟,顺便吓一吓刘政委。 据可靠情报,一直策划暗杀聂皓天。 但左等右等的,却迟迟未来暗杀,这让聂皓天很不耐烦。 幸好现在时机来了,一生都身体健康的聂首长终于病倒了。 趁他病,要他命! 聂皓天抱病,又在军总医院治疗。而肯定不会认为一个蛇毒血清能真的把聂皓天毒死,因此趁此时机,在他柔弱时给他一刀,这很合常理。 极可能会出现,当然不出现首长也没什么损失。而聂皓天自己却跑到陆军总医院对面的南国酒店,打算伏击枪手。 可惜没来,却来了林微。而南国酒店当晚,却住进了一位神秘客户,据说是林微的男朋友! 陆晓:“老大你真是情路多波折,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和你有点苗头,却原来早就被人捷足先登。” “哼,捷足先登?她的初吻都是我的。”聂皓天咬了咬唇,一推杆,红色桌球应声入袋。 “那初夜呢?你确定还在?”陆晓最看不得他这副气定神闲,重重的打击他。 “你确定已经没有初夜的女人,会拼死保护初吻?”聂皓天的声音飚着冰雪。 陆晓懒懒的把桌球向外一扔:“这就是你见识少了。比如我:玩女人的时候,只玩夜,不要嘴。” “……人,渣。” 聂皓天把桌球杆扔出几丈远,拖着旁边傻笑的刘春华:“我们吃饭。” 刘春华:“不等人渣了?” “人渣连嘴都不要了,还吃什么饭?” “……没良心的。”陆晓急跑:“你们等等我!” 林微坐在首长的面前很真诚,大眼睛眨得可怜得不行:“聂首长,你帮帮我,就帮帮我嘛!” “帮你?好,难!” ……如果她不是打不过他,她就把他的脖子“卡嚓”一下,扭断算了。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章 瞬间成长 第27章瞬间成长 聂皓天把脸别过左边。林微一把托着他的脸对着自己,眯着眼睛,嘟着嘴巴,眼睛泛着泪珠儿装哭装可怜:“首长,我知道你这个人最助人为乐、善良大方了,你就帮帮我,嗯?” “我最不喜欢助人为乐。” 她拍了两下他的胳膊,搜刮肚肠的拍马屁:“哪能呢?助人为乐是做首长的根本嘛。” “杀人不眨眼才是做首长的根本。” “……”林微已内伤,开始脑补自己缚住他的颈,两手用力一“咔嚓”的情节,但是还是得忍着啊,谁让她现在有求于他呢? “首长,你当时也看到了,他已经住进南国酒店了。可是,我在南国酒店守了一天一夜,眼睛都没眨过,也没见到他的人影。首长……” 她只不过要他利用职权,帮她查一查金天方的下落而已,他却像万年厕所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怎么都不答应。 回来时,她调了酒店的监控来看,从车子里出来进入南国酒店的青年的的确确就是金天方。 但酒店不肯泄露住客的秘密,她守在南国酒店门前,也没见到金天方的影子。最后她还是假借特种兵的名头,才查到住客资料,那一伙可疑人物,竟在她刚刚见到的那个晚上仓卒离开了。 这令她不解又担心。 不解的是:天方既然回国了,为什么不联系她?难道真的…… 担心的是:天方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不会请那么多的保镖。 “他的吻技好不好?”首长突然的问。 “我哪里会知道?”陷在思索中的她本能的回答:“他又没亲过我!” 一直都冷冷的别过脸的聂皓天,硬硬的颈脖子像是松了许多,转脸正对着她,眼神里有一闪即逝的星芒:“我听小道消息,金天方那方面的口碑不错。” “哪方面?”他的眉毛挑了挑,抿了抿唇,故作的轻佻提醒了她。 她一巴掌拍向他的头:“禽兽色狼臭流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小道消息?他很纯情的好嘛!他对着我的时候都不知道多正经,哪像你,哼!”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举起拳头警告他不准辱没“纯情”的天方兄。刚刚还冰冷的聂首长,嘴角不期意的含了一丝笑,随口道:“你让我帮你查他的下落……” 她眼睛眨得像星星一般望着他。 “不是不可以……” 她眼睛闪得像月亮般望着他。 “但是……” 她眼睛张得像太阳般望着他。 “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只一个要求?”林微眼睛装满风火雷电的望着他:“行,行,行,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哼,他就值得?”首长的脸又冷了:“明天起,给我好好训练。扣一分推迟一天。” “噢……” 只要他答应帮忙,要她去扛砖都行,何况只是训练? 林微当兵的心灵很软弱,但体格却一直很强壮。那么多年的功夫没有白练,不管是体力恢复还是身体柔韧性,她其实都胜人一筹。 唯一不足的是力量,但她咬着牙挺,居然一个一个的训练项目就这样挺下来,就连刘春华都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第一天训练就装晕倒的女孩子。 她既然要以训练交换天方,不但要把训练扛下来,还得扛得成绩突出、战绩剽悍,才能显示她的诚意。 有了这一精神支持,林微对训练的好感度空前提高。不但不感觉训练有多艰苦,还发觉其实有很多地方非常合她的心意。 比如,各种操作技能课,真是让她有一种“终生梦想,瞬间成长”的感觉。 开车、开枪、开炮,春花还说,有一天还得学开直升机。 她拿着电话向彩云吹嘘:“改天我开直升机送你出嫁。” “你丫,要直升机不要金龟了?最近有没有晒黑?” “好着呢。皮光肉滑,身段优雅。” “噗……”听微微的声音,倒像是开始溶入军营生活了。 彩云倒是不太担心林微从军会出岔子,在她眼里,微微的功夫是神一样的存在。而微微从小和师兄弟们一起也热爱玩枪、打架,这军营一圏回来,得变成什么样子? 彩云好担心:微微正努力的向着超级无敌女汉子的目标逼近。将来要是真的嫁不出去,敏姨会不会剁了她纪彩云? 林微和纪彩云通完话,躺在床上发呆。郑春花兴奋无比的冲进门,一把扯起床上的林微:“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林微白她一眼:“干嘛?心上人被你蹂躏了?这么欢乐。” “呸,我的心上人是拿来崇拜的,不是拿来蹂躏的。刚才刘教官公布了:明天各大军区领导会来我们兵团观摩、视察,重点检视我们新兵训练。” “啊?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为了明天的检阅,今天休息半天,下午不用训练。而且跳伞啊,明天的训练项目是跳伞啊。” “跳跳跳、伞……伞……伞” 郑春花同学完全没发觉238抖得失真的声音,继续憧憬着:“天高海阔,一跃而下,大地尽在脚下。那突然压上胸中的窒息感,那下落过程中的刺激。惊险和挑战性、勇敢者的运动、军人的向往,238,你难道没受过跳伞方面的训练?” “受过,当然受过。”林微语无伦次的不甘示弱,但脚却挨着门边想要逃离。 跳伞?专业训练?就她这样的还能跳伞吗?她畏高啊,好不好? 虽然她没娇气到站在高处会头晕、望着高空会胆怯,但是,要她在几千米的高空往下跳,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又得走在做逃兵的路上吗? 林微坐立不安,郑春花还在变本加厉的描述跳伞的惊险刺激。她实在受不了,出去踱步。 新兵宿舍区其实离总部相当的远,但她踱着踱着却还是走到了总部前面的空旷广场上。天空晴空万里,她明天得飞到蓝天下,向下一跃,以身殉国? 她本来应该在“安和堂”和师弟们一起打牌斗地主的,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要从天空跳下、自动找死的地步? “都是那天杀的聂禽兽……”她指着天空骂,身后的发尾却被人往回扯:“又说我坏话?” “喂,放手。”她正在气头上,听得聂皓天的声音,登时一脚往后踢,他向后退了一步,手却还扯着她的发尾一拖,她头皮一痛,整个人便倒在他的怀里。 他把她锁在怀里紧紧的:“怎么?以下犯上,攻击首长?” “禽兽首长。” “再禽兽,还是你首长。”他把她的头挟到肩膀与肘窝之间,半拖着往前走。她头被挟在他的胳膊肘下,吱吱喳喳的叫嚷:“你就不怕有人看见?” “怕。” 他说怕,却反而把她打横搂着,以极快的速度奔到侧边空寂的走廊处。现在是午休时间,总部没人,但却还是把林微惊出一身冷汗,她恼怒的用手捶他:“放开,放我下来……” 他不但不把她放开,还把她抱到总部大楼后面的林荫处,他的黑色越野车停在里侧,他利落的把她推进车子里,她顶着门想出去,他却坐到驾驶座上,把她往回一扯圏在自己怀里:“别闹。” “绑架啊,禽兽首长要杀人啊……”她大声的吼叫着,但车门却关得很死,他冷冷的嗓子:“知道这是什么车吗?” “首长专车?”她挨着车窗,发现他的眼神有一种将泻的黑潮,她不自觉的把语声收细。 他凑近到她的面前,狠狠地:“这是特制的军事越野车,隔音防弹防火。” “绑架勒索、杀人碎尸必备良车?” “对,让你看不见明天太阳升起。”他紧紧的挨近她,刚刚看着很凌厉的男人抿了抿唇,那眼神儿里全是坏笑的调戏样。 “切,我每天都看不见太阳怎么升起。”她受不了他那拽拽的样子,脸皮被他呵来的气逗惹得像被火烧着了一般。 “喂,放手啊……”娇娇的嗓音却导致自己的手脚被男人禁锢得更紧,没办法,她只能一口咬向他的鼻子,他本能一闪,却恰恰把自己的嘴巴送上,唇瓣突然相贴,他握她手腕的力度突然加重,向下一压,与她贴着一起靠向椅背…… 他奶奶的,又亲上了!林微真是想把这个禽兽给切了。必须切啊,明天就得切。这一来二往好好的,他居然就能压上来反客为主。 每次都亲得那么appy,禽兽,这样我会误会的,会误会你其实喜欢我的! 她气急败坏的左闪右避、又推又挡又耍赖,肢体与他胡搅蛮缠之际,却把他身体内的猛兽挑拔得更加生动。 俏皮、芳香、绵软、……还有特属于她的不妥协、不顺从,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唇边轻轻的碰一碰,就已经足够诱人的,令他欲罢不能! 本来想抓她上车做正经事,结果却不由自主的又调戏了她一把,聂皓天也对这样禽兽的自己有点无奈:“喜不喜欢?” “喜欢……你去死!”林微一巴掌就向上撩,因泛滥的激情,他放松了对她的掌控。所以,还沉浸在温柔乡里的他着着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聂皓天,你挨打了?又挨女人打了?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章 一意孤行 第28章一意孤行 “整天占我便宜,以为我不敢打你啊?”林微嘴里嚷嚷,但实则心里怕得要死。直觉把这男人惹毛了,下场有可能会更凄惨。 她连忙向侧边想逃,但打不开车门,只有被困在车里与他对峙的份。车内实在不是适合格斗的地方。这近身肉搏,又是越是不要脸,赢的机率越是高。 林微看似凶狠,聂皓天却两下便把她紧紧的抱住。她脸色通红,心儿狂跳,脑海里不知是什么东西把她扰乱得很烦躁:“聂皓天,你滚,我讨厌你,讨厌死你……” “讨厌我?”他骤然松开抓住她的手,坐得直直的很悠闲:“明天的跳伞训练,你确定你能通过?” 话题突然就转正经,林微充血的脑子缓了一缓。 跳伞?训练?首长,你是准备和我聊这事的?你现在这么勾魂的瞧着我,是打算帮我? 跳伞能不能顺利蒙过去,关键就在此一举。既然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林微怎么被欺负都顾不得了,唇抿得可怜巴巴的:“首长,我畏高,我可不可以不跳?” “……嗯。”他搂了搂她的肩膊,温柔得像是默许。 “谢谢!”她欢跳着,推开他的搂抱在座位上坐得稳稳的。 他微笑着:“有条件的。” “潜规则?不要了吧?首长你这么年轻俊美,姑娘我这么野蛮任性,怎么能把你的男人幸福葬送在我的手上呢?”她以手指轻轻的抹着他的胸口作安抚:“别糟蹋自己啊?” 他捉住了那只在自己胸前乱拍的手,收起笑意,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不找金天方了吧!” “啊?不行,绝对、不行。”她扭过脸去。 他有点恼:“一定要找姓金的?那就跳伞吧!” “可是我畏高,” “可是你要找男朋友!” “……” 聂皓天把车子开出军区后,竟然到达东区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头。这一片区的前山已开发成名风景区,但是后山因为更陡峭隐秘,因此还处于完全封闭状态。 但当车子开进深山谷底,林微却发现有哨站和士兵守护。 “这里是我们军区一个隐秘的军事集合点,承担一些秘密训练任务和军事研究工作。” “哦。” 林微傻傻的点头,侧脸欣赏沿途的山间风光。正是盛夏,艳阳似火,阳光铺满山间林木,金黄的树顶下,那郁郁葱葱的森林间,却没有半分阳光透进来的影子,显出一种幽深淡泊的原始冷感。 车子在前面停下,她跟随聂皓天下车。刚打开车门,便闻得一阵强烈的水声,抬头正对着她,一帘瀑布从山涧顺流而下,落在青墨色的平潭,阳光从侧边树隙处射进来,与刚落到巨石的水柱折射出一道亮丽的彩虹。 “哗,好漂亮。”林微欢叫着扑到潭边,伸手入潭,潭水清盈碧绿,沁凉舒爽。清可见底的静水,照见聂皓天从后渐近的身姿。 她一向都觉得他的眼睛极美,却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黑瞳里的幽深清洌,如今这一潭碧水,竟然就似他那波光微漾时的黑瞳。外表平静清洌,内里却热潮暗涌。 “你想跳下去游个泳?”池水影着的男人在阳光的波影里轻笑,若近若远:“但是你今天得跳伞。” “什么?跳伞?”林微一脑子旖旎的梦想瞬间“吱呀”一声飞走了,林间传来鸟啼,她咬牙怒道:“这么浪漫的地方,你不是应该抱着女人柔情密意、三生有幸的吗?你丫的跳什么扫兴的伞?” “我保证,跳伞比游泳更刺激更浪漫。”他拉她起来,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眼里笑意很浓:“明天完成跳伞任务,我任你鱼肉,亲爱的。” 一声“亲爱的”,异常肉麻。要是平时她一定会明白,她和他的上下级关系实在不适宜用上这么亲昵的称呼。但是今天,她没法去计较。 她实在是听到“跳伞”两个字就头皮发麻,她对高山天空的畏惧,淹没了她这一段日子以来强撑出来的全部勇气。 她哆嗦的靠过去,差点贴到他的胸膛,指尖勾着他的薄薄风衣的袖子摇:“人家畏高,不学跳伞行不行?嗯……” 她已经非常低声下气了,还是极妩媚地低声下气,但是他却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行。” “喂,我为什么一定要学跳伞?”软的不行来硬的。 “因为你是一个特种兵。”他给她也套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外套是防水的料子,极轻盈,林微一看便知道这是跳伞的特殊装备。 她抗拒的扯外套想脱掉,他却瞪着她:“林微,这是命令。” “什么屁命令。我从来没把你当首长。” “我从来都是你的首长,不管你当不当。”他把她扯到一侧悬崖,把她送上崖壁攀爬:“爬上去。” 悬崖上有一些坑坑洼洼,可以支持攀爬,想来是多年来士兵们训练的成果。 她爬到高处的目的,就是为了往下跳?往下跳的结果就是:要么摔死要么吓死? 明知道上到崖顶相当于送死,所以林微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上去。 聂皓天却在下搂着她的腰:“上去。” “不,我怕。” “这样还怕?”他搂她腰际的手突然向下滑,托着她的臀部向上一顶,还顺手一捏。 “喂,不要脸。”她又被揩油,又羞又急,不得不顺着他的力度往上攀,为了逃脱他那紧贴追身的手掌,她还爬得像个猴子一样飞快。 她在特种兵训练了两周,现在攀爬这种悬崖已变成小菜一碟。只一会儿,两个人便上到高点。 平坦的石质崖顶,后面的原始林木之外,一处平坦的巨石台上,摆放着跳伞的用具。 林微站在空荡荡的平台处,北风像是从天空尽头吹过来,刮在她的耳边发出的“嗖嗖”的风声,活像她心底的哀嚎。 “聂皓天,我不行的……”林微脚步颤抖的往林子边上退,争取离崖壁更远,聂皓天却把她搂过来,半拖半拉的把她拖到崖边。 站在崖边,她抗拒的闭上眼睛。他扶着她一步的挪到边沿:“238,张开眼睛。” “我不,我害怕。” 突然飑高的庄严的军号声:“你是一个特种兵,238,这是命令……” 她当特种兵久了,对首长这句“这是命令”也有了一种反射性的顺从,一张开眼睛,脚边恍有云彩浮动,山谷幽深黑暗,参天巨树如今却像一棵小草般渺小,从高向下的巨大落差瞬间抓紧了她的咽喉:“啊……” 她惊惧的大叫,颤抖的扑进他的怀里。她圈在他腰间的手指勒得像一条烙铁:“我怕,聂皓天,我怕……” “真的这么怕?”他对她的反应着实意外。 特种兵的新兵营,人人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只她未曾接触过。他其实并不担心她的不能胜任,毕竟她胆大包天。 只是觉得训练一下她,当买一个保险。却不想,她会抗拒得这么厉害。 林微把聂皓天搂得紧紧的,整个人像风中瑟缩的落叶般在他的怀里颤抖不止,那样娇怜的哀求:“不要,求你不要,我怕……” 她连张开眼睛都不敢,还提什么往下跳?但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要完成明天的训练,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她必须克服。 他把伞包挂在自己的背上,把她紧紧的与自己缚紧,在她的耳边细细的说:“不要怕,你有我。” “我不要,我谁都不要。我不要……”她闭着眼睛疯了一般的吼,想要推开他逃出,但却又本能的觉得,他的怀抱是唯一安全的依靠。 她偎在他怀里的脸用力的向他的胸膛钻,像是巴不得把自己整个人挤到他的身体里似的。这一种感觉如此剧烈,她是如此的需要和信任他。 他差一点就心软,想要就这般站在这高高的山头,抱紧她看彩霞满天、绿叶苍穹。其实人生有这么多的路,这么多相处相守的方式,他为什么一定要逼她? “聂皓天,不要逼我,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为什么一定要逼她? 这个疑问只在聂皓天的脑里盘旋一刻,下一刻他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风声夹着她的惊呼响在耳际,猎动的衣襟,怀里与他紧密相拥的人儿,那让他曾经无限迷恋的高山险峰、蓝天白云,在他的心间无限渺小。 他微笑在她的耳边柔声道:“微微,张开眼睛。看一看蓝天白云,山谷瀑布,看一眼你脚下的土地……” “我不,不要……”她瑟缩着偎紧他,不能脚踏实地的凌空飞翔,于她没有半分的浪漫,除了心灵里的恐惧,她的脑海一片苍白。 “林微……如果伞包没有正常打开,以这把刀子切断……” 只是短暂的腾空滑翔,他和她重新踏足这片土地。降落伞包的力量把他们拽向后,他稳稳的扶住她欲倒的身子,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她。 “你怎么样?” 林微煞白的脸色、茫然无神的眸子,唇色苍白,唇瓣颤抖,一直抿紧的嘴巴,不言不语。 她良久才推开聂皓天,看他把伞包收拾好,背着背囊搂着她走。她无法明白,她这样的哀求,他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的往下跳? 她更无法明白,她曾经那么努力的逃脱,他为什么还要一味强求她入伍。 成为一个特种兵,成为一个会跳伞的特种兵,这何时曾经是她的理想? 王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章 把她扔下去 第29章把她扔下去 回到军区大院,越野车子刚停下还没熄火,林微便从副驾驶座上往下跳。正是晚间晚餐时刻,来往的兵士很多,她丝毫不顾这些人讶异的目光,大踏步的往宿舍走。 新兵238,从首长的专车上下来,还旁若无人的走得决绝。 而坐在驾驶座上的首长,望着238离开的方向,平素冷漠严厉的眼神里,有一丝从不曾流露的火花……这是整个兵团后来的认识。 7月的最后一天,迎来各大军区各兵团领导的新兵训练检阅。虽然并不是新兵训练的最后检阅,但却关乎特种兵的集体荣誉。 名为检阅,实为对军区特种兵团新兵训练的观摩学习。聂皓天军事作风强硬,强将手下无弱兵,即使只是新兵,其质素仍然让其他兵团望尘莫及。 和平年代,军人们上战场的机率本就极低,兵员的成绩便得在日常的训练或演习中得到体现。 因此,对今天这一新兵训练的检视,算是100名特种新兵的中期大考。 指挥部里,各项仪器检测正常。聂皓天和各军区首长安坐在指挥席上,今天列席的除了本军区的首长之外,还有其他几大军区的特种兵团团长。 对于这种军事训练,大家都驾轻就熟。眼看校场上直升机升空,大家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海聊,气氛相当的轻松。 但是被军用运输机载着升到半空的林微,心情却没法子轻松。 军用运输机平地升起,闯进危险的天空。林微背着伞包全副武装,眼看前面的几架飞机,队员一个一个的向下飞跃,五颜六色的降落伞在空中如绽放的一朵朵繁花,五彩斑斓。 由于今天的跳伞带着一点儿表演性质,大家的伞包色泽都鲜亮耀眼。 刘春华一声令下:“第6队,准备。” 机舱门打开,凛洌风声吹得人心儿颤抖。林微站在队伍的后面,脸色苍白的抓紧侧边的抓手。 风从打开的舱门劲刮进来,扇得她的脑袋嗡嗡的响。耳边是指挥队长的号声:“236跳……” “237跳……” “238,238……” 林微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向着舱门走近,侧边云朵急速掠过,前面是空茫茫的白色,脚下悬空的感觉飘浮。 高空中传来刘春华的命令:“238,238你在干什么?准备,跳……” “我不,我不,我做不到……”林微背着伞包,偎在座椅的侧边,紧紧的抱着座椅的凳脚,像海洋里抱紧最后的一块浮木,她摇头哭吼:“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远处那最缥纱的山端尽头,有一个伟岸的男人身影,他把小小的她抱在怀里,天空上雨点急骤下落。他向后踩了一步,突然的放松了她的小手:“小妹藏好,别出来,我的微微,原谅我……” “啊,不要,爸爸……”她尖叫的声音埋没在风雨声中,10年前那一个冷雨天,爸爸把她留在树枝叠成的隐蔽中,从半山跃下,从此,离她而去,生死不明。她伏在山边暗角,等了一夜才等来地面的救援。 10年,爸爸从山头坠落的影像在她的脑海里慢镜重放。和今天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云。 “238,跳啊……”刘春华望着她也一阵哆嗦,这紧张关头,238果然犯悚,幸好昨晚聂皓天命令他跟着这一队,好关注着林微。 他感头痛之余,也感到炸毛。今天是军区检阅,首长几十双眼睛盯着。对他们兵团来说,完美完成那是平常,不值得骄傲,但要是出了岔子,却有无数的人等着看笑话。 刘春华把林微从座椅上提起,她却还是死命的抱着椅角,声音颤抖而无助:“刘教官,我不行,求你……” 刘春华凑到林微的耳边:“238挺住,你知道下面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吗?你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通过通讯传到地面指挥部吗?为了我们军团的名誉,为了你自己,默念操作要领,跳下去、找好落脚点,地面有军队接应……其实很安全。” “不。”她哑着嗓子吼。 刘春华吼她:“238,这是你必须完成的任务,是作为一个特种兵必须达到的要求。” “我不要做特种兵,我退团,我不要跳……” 她抱着椅角哭嚎,刘春华气得咬牙,沉声在她的耳边道:“昨晚首长面示,你不肯跳,就把你直接扔下去。” “聂皓天?啊……”她被刘春华拽着向着舱门拖,她的手失去抓持物,大开的舱门外风吹得她的外套猎猎作响。 她拼尽全力顶着舱门把子:“不要扔我下去。我怕,我怕死,我怕见不到妈妈,我怕见不到你……聂皓天……” 地面指挥部一片寂静无声,从通讯器传来的女人哭喊太过凄厉,而她最后那一声话语里叫唤的人名,更让人震憾到没有想法。 更让人震憾的却是聂皓天的表现,他从238的声音传到地面通讯的那一刻开始,脸色便有点发白,似乎是极力的忍耐着,但是天空上来自238的哀嚎还是太过扰他心神。 “我怕,我怕死,我怕见不到妈妈,我怕见不到你……聂皓天……” 空中传来聂首长冷静严肃的命令:“刘队长,把她扔下去!” “……是,首长!” 按了身旁的通讯器,下达完命令的聂皓天冷静如故,一样从容镇定的眼神,却亲自下达了这个魔鬼式的跳伞命令。 把一个畏高的女人从几千米高空扔下去? 果然是以铁血无情著称的聂皓天,他的特种兵利箭之师,不会因一个女人而耗掉了完美大局。 伞花朵朵滑翔天际,夏日的晴空多姿缤纷。 但对林微来说,晴空处处,却是黑暗深渊,劲风从耳边刮来,吹得就连脸皮都疼痛,她就像一朵在空中摇摆的蒲公英,不知道要被风带到哪一个角落。 耳边接受到聂皓天冷静而严厉的命令:“238,按照教程做,伞包已打开,稳住。顺风平衡身体,观察地形,寻找合适落脚点……对!” 她身处高空,再害怕也得稳住心神,求生本能几乎把恐惧占据,她看着侧边同伴一朵朵伞包向下飘落,寻找落脚点。 大部队原来的降落地点是浅海的一大片沙滩。在降落地点方圆几里,早就布置了特种兵作地面接应。 郑春花和雷丰他们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个个都兴奋莫名。解开身上的装备,齐齐奔过来击掌庆贺。 郑春花和林微同组,她是在林微跳之前的最后一个,她当然能看出来当时林微的样子,显得很慌张,一到脚踏实地,便拖着雷丰在降落区域找林微。 “238呢?” “238,有没有人看到238?” …… 这个特殊的观摩学习,除了238临跳伞时怂了一把之外,其他过程皆是无可挑剔。但坐在后排的炮兵团的赵振武似笑非笑道:“今天这表演可真够实用性强的,呵呵。” 这是暗讽表演不够精彩,只讲究实用? 此前的方案里,陆晓也曾提议,要不要搞一些花式跳伞助助兴,也好显一显特种兵团的威风。但是却被聂皓天拒绝了。 “聂某的兵,训练的目的是打仗,不是表演。”聂皓天冷淡不改倨傲,与身边的骆司令、陈政委一一握手后,再潇洒的扯过军装外套披上:“各位首长辛苦了,请先去吃饭!” 兵团人事关系处的领导赶快过来,正准备把一众领导迎了出去。 聂皓天走进军区后面设宴的包间,他进去的时候,军官们都喝了几杯。当兵的人,都是烈性男儿,宴席当中自然少不了酒。 “不好意思,来晚了!”聂皓天大踏步到桌子上,挟一块肉放到嘴里嚼着,爽朗大笑:“聂某来迟,自罚三杯。” 他仰面把杯中酒喝光,果然是三杯齐干。骆司令翘起大拇指:“聂团果然豪气,来,再喝……” 这时候,聂皓天的手机响起,他凝视听了片刻,被酒意醺过的脸登时通红,声音极大:“刘春华,你再说一遍?” 刘春华:“238还没归队!她的定位仪没有反应。” 完成伞兵任务,每一个士兵之前身上都配备有尖端的定位仪,便于上司监察任务完成情况,也可保证士兵的训练安全。但这个时候,238一直没归队,而且定位信号也中断。 也就是说:238失踪了。 “老大,华哥和兵团已经在周边地带展开搜索。238在当地跳伞,降落地点再偏差,也一定会在那一带,凭借特种兵团的搜索能力,一定能找到……”陆晓瞄了一眼聂皓天的脸色:“你不用太担心。” “我没担心。”聂皓天微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继续喝酒。 聂皓天的酒喝得很豪爽,和席中的首长们车轮喝了一圈,不推不摚的,这10多杯酒一下肚,他说话都像不太利索:“各位,尽兴啊……” 陆晓过来搀他,对着席中首长点头赔笑:“我们聂首长喝高了,喝高了……” 然后两个人就借醉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章 美人乡 第30章美人乡 在刘春华报告238失去联系的短短10分钟时间里,聂皓天这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微妙的变换了数种色彩。 这在同为军事尖兵的人精们的眼里,便颇为令人寻味。 聂皓天这一走,席间有短暂的安静。气氛竟显得相当的诡异。当然,席中各人,来自不同军区的不同职级的高层,有聂皓天这一队的追随者,更有聂皓天的死对头。 与军区只隔两条街的客房内,北*军区的陈华副司令员、刘军长、炮兵团赵振武、坐在小厢房里品茶。 赵振武把茶杯斟满,喝了一口道:“喝什么茶?妈的,我还没喝够呢。” “酒易误事,何况这里是聂皓天的地头。我们悠着点,别让他抓到把柄。”陈华副司令员提醒他。 赵振武:“想起聂皓天那傲慢相真是一肚子火。妈的,他以为他是谁?连陈司令你都不放在眼内。” “聂皓天,什么时候把我们放过在眼内?”陈华冷眼睥一下他:“你性子太躁,聂皓天是太子爷那边的核心人物,实权在握又靠山坚挺,你平时还是得忍。” “呸,再嚣张今天还不是吃鳖?238那个女兵不见了,我看他能瞒多久。” “今天这个238,你们没看出猫腻?”刘军长冷笑:“这个238对姓聂的来说,不寻常。听说还是开直升机去抓回来的。入营才短短大半个月,已闹了不少笑话。这事嘛,要是在圈子里传一传,那才热闹。” “这事不用我们传。”陈华笑着呷了口茶,一副成足在胸的样子:“据我所知,军委、常委班子里,起码有5个想招聂皓天做女婿。我还真望着那个238有点能耐,这才好玩。” “我觉得嘛……238要是真的就这样消失,那才叫好。” 在军事训练中,顾士兵安危,强逼跳伞,最后出了意外,女兵人间蒸发,这个领导责任聂皓天要如何担当得起? “美人乡,英雄冢啊。” 几个人会心地阴恻恻的笑。于他们来说,只是要让一个小兵消失,这种好事也不是不可能。 尽尽人事,帮帮天命而已! 从直升机被扔下,林微从云端开始患上的恐高症候,在下落过程中不得不试着去克服。其实只是高空下坠,有半空打开的降落伞的依托,她只需要找好落脚点,便能顺利归队。 虽然稳住心神向下飘,但终究是力不从心,偏离大部队指定的落脚点很远。不但远,她还挂在了沙滩上的防护林带的松树上。 这个季节的针叶松茂密,还有几朵零星的小花,密密的叶子枝头,她被降落伞埋在树顶。好不容易扒开盖在身上的巨大伞包,但因为针叶松不能承重,她从松树上扑簌簌的掉了下地。 猝不及防的一跌,她摔了个饿狗抢屎,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嘴唇要有多痛就有多痛。 林微摸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迹,她心中感叹:“好好的嘴儿千万不能给砸成舒美人了。人家那算得上舒字专利的香肠嘴,林微你随便仿制,小心被告侵权。” 她累极,睡在伞包上等救援,远处可以看到大部队兵影幢幢,想来人人都在欢呼胜利,只她一个人是在收拾残局。 心态决定一切啊!都是跌下来没摔死,但人家是庆贺,她是想一死了之。 一死了之? 她惊异于自己那突然浮现的想法,虽然只有那么10秒的对生命的轻视的念头,但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阎王来找喳。她怕死,很怕死,因为她非常非常热爱生命。 但现在劫后余生的,她为什么突然会有死的想法?因为被高空砸物砸傻了? 作为那个从高空被砸下来的“物”,她实在太有思想了。聂皓天,到底把她当什么了?一个不长进的手下?一个不想当兵的窝囊兵? 她吓得要死的哀求他:我怕见不到你,聂皓天…… 为什么当时会害怕见不到他?他只比妈妈低了一个位置?当时她连彩云都没想到,却想到他? 这种认知在她的脑里也只盘旋了10秒便被一种愤怒的情绪掩盖。 “把她扔下去……”那是聂皓天对刘春华下的命令。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聂皓天命人在几千米的高空把她砸了下来。 聂皓天,你居然敢把本姑娘扔下去??总有一天,我也会把你扔下去。 这阵子,她其实也胆子生毛的胡思乱想过。聂皓天那些莫名其妙的禽兽行为,是不是看上了她? 因为除了爱情,也没什么可以让这个首长总是发神经吧? 他和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和聂皓天,要说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嘛,那明显不是。毕竟他和她,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实在一点儿都不纯洁。 要说亲了嘴儿,就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她和他的进程却完全和她看过的言情对不上号。他没追求,她也没表白,两个人亲嘴,也是打架时嘴碰嘴不小心擦出来的火花。 但总还是亲过了对吧?她的初吻,他看起来也挺享受的。聂皓天天生一副女主杀手的模样,外加军装上一排的杠杠星星,他要是只想亲个嘴儿过把瘾,应该有比特种兵团还要多的女人来轮候。 本以为,她于他总有些不同的。 但今天,她在万丈高空,听到他那一声“把她扔下去”,让她心里所有的浪漫暇思全变作了浪费流量的。 ?定位仪? 既然都巴不得她见到明天的太阳,那他为什么还要在她的身上装定位仪?让她从此人间蒸发,杳无音讯不是挺好的? 凭什么想扔就扔,想收就收?生死像被人捏在手里把玩着的微微,心尖儿非常的不爽。 扯掉军装上的定位仪,扔到地上踩了两脚。便一个人离开落脚点。 等什么救援?整个特种兵团都在庆祝胜利,她这个丢脸的被扔下来的,注定会遭人遗弃。灰溜溜的回去,让人指着鼻子当笑话? 你以为你是个光荣的特种兵吗?你的特种兵生涯完全是淌了浑水,是一场笑话。 北澳渔港是位于海傍最近的一处小渔港,渔港虽然不大,但每天从这里出海的当地小船却很多,海产丰富,海鲜肥美。 林微在海鲜档前流着口水,本就饥肠塶塶,又是久违多月的最爱海鲜,又恰逢心情极度郁闷。她在渔港前一个食客最多的档口坐好,对着面前的鱼虾蟹就开吃。 渔港的食店,天然条件好,即使只是普通的鱼虾,但却是刚从海里出来的,那一股鲜味无与伦比。 就着酸酸辣辣的酱汁开吃,林微刚才摔肿的唇更加灼痛麻木。 “改天要带彩云来吃。”她心里想着,唇角不小心被蟹钳刺到,她“啊”的一声轻叫,抚着唇角站起,却突然感觉一阵出奇的紧张感。 海鲜大排档原来的几桌食客突然向后退,而她的后方正有一股“气”聚过来。 “杀气?”她不动声色的拿起桌上的盆子,一转身,海鲜碟子砸向后,“咣当”的声响,身后数名黑衣男子赤着膊,她砸到他们脸上的盆盆碟碟,像豆腐块一样毫无作用。 她眼光余光瞄向没人看守的右侧方,向前急扑而去。 林微身后追赶的脚步不停,那6个人的脚步,并不比她这个受了大半个月训练的特种兵慢。前方已是沙滩,浅海滩处除了灰白的细沙,便是漫无边际的海面。 她空降这一区,只吃了一顿海鲜餐,实在没得罪人,身上也没有财物露眼,但为何会被陌生高壮的6个男子盯上? 林微一边跑,一边思量对策。现已近黄昏,若是跑进侧边那密密的防护林,林内黑暗不明,危险也不明,而更不可以遁逃入海。那么,反而就是这一望无际的海边银滩,最是安全之所。 她在前面倏地站稳,回身便对着急急扑来的男子一脚飞踢。一人来不及闪躲,被她踢倒在地,但她也迫不得已落入6人的围攻缠斗。 林微的格斗经验其实很足,不说这大半个月的特种兵训练,单单是她多年在县恃强凌弱的功夫,她就从未尝败绩。但今日的一个小渔港,寻常6个汉子的身手却极端了得,竟把她围困,无法脱身。 被围着的林微惊觉脚上已漫进海水,她已然被逼到浅海湾里。要是再这么打下去,她不被打死,也得被缠死,最后说不定得被抛进海里淹死。 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倒霉到得罪了这么厉害的角色,她瞥见侧边男子一个空档,快步上前一个大擒拿手,侧边男子被她结实的掳进怀里,她把他的头按下,抵着脚边的海水一按,吼道:“别过来,过来,姑娘我弄死他。” 其余5个男子果然投鼠忌器,手中的攻击停了,漫天残阳此时倾洒在蔚蓝的海面,林微沐着霞光威风满面。这一场架打得,真是爽快淋漓。她正得意间,5名男子却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手枪。 “不许动!” 霞光万丈,枪支折射回的光芒差点闪盲了林微的眼睛。被5把枪一齐指着,林微平生第一次。 隔空一记枪响,擦亮这个寂静的黄昏。林微的脑袋瓜子“轰”的一声爆开……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章 原来是嫉妒 第31章原来是嫉妒 林微身边的恶汉急速退去,撤退和刚才进攻一样,都带着纪律严明、进退有度的特色。林微垂直倒在海里,海水漫上她的肩膀,覆上她的脸面…… 妈妈,女儿不孝,我还没有为你招个女婿,生个蛋蛋。天方,你没有起错名字,我们注定今生今世天各一方…… “238,林微,林微……”只感觉有人把她从水里捞起来,枕着他的膝盖上,头被托着依在他的怀中,他拍打着她的脸,那样气急败坏的吼:“林微,你它妈的给老子醒……” 渐渐散褪的那一束霞光正聚在他的头顶,艳红的发丝、光洁的额角、闪亮的眼睛……噢,聂皓天! 聂皓天被林微那双朦胧的眼睛看得火儿急窜,他亮亮的眼睛竟火出了红筋:“238,你再诈死,我就扒了你。” “啊?”林微扯着自己的湿衣服惊跳而起,紧紧的护住自己前襟的扣子:“禽兽……” “想什么呢?我说扒皮。” “哼,谁知道呢。”林微噘嘴瞪他那“激荡”的脸:“禽兽。” 她确实是诈死。那一声枪响虽然把她震得懵了懵,暴溅的鲜血染红了海面,她受惊望着前方恍若天神的聂皓天,手一松,本被她抓在手里的男子一把将她摔倒在海水里,“哗啦”一下全都跑了。 聂皓天明明打中的是歹徒,但倒下的为什么是她? 而且,她躺着的水面有一滩渐散的鲜血。聂皓天扑到她的身边,把她扯起,她居然还傻傻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害得他差点吓喷一身老血。 想到她今天先是抗拒跳伞,接着又故意落跑,现在还诈死吓他,他一巴掌就扬起来,恶狠狠的巴掌落到她的脸上,却变作了抚摸,语气仍难掩怒意:“再闹啊,死了都不知道什么回事。” “哈哈,我就这个命啊。与其被聂首长你扔下来摔死,还不如被那几个人一枪爆头死得痛快。”她神思回复,便翻身想脱离他的掌拢,他大手的力量更重,把她缚死在自己的怀中:“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忘恩负义。” “哈,是谁让我走上这条路的啊?好男不当兵,我好好一个大美女,你捉我来当兵,呸呸呸……想我多谢你,死了这条心吧!喂,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她嘴里自由的骂,手掌自由的拍打,但奈何人却被他紧紧缚住,天旋地转之间,她被他打横抱起,淡红天际,落日尽藏,海浪潮涌,他那金光闪闪的帅脸。 他抱着她,最是旖旎的姿势,但他脸上没半丝温柔意味,行走间,那仿佛能笼罩天地的霸气,令她的小心肝抖了抖。 “哟,老大好兴致呵……”咧着嘴调侃,斜挑的眉,笑得眯起细线的妖孽桃花眼,这个男人掌管军事侦察和情报工作的讯通大队,正是南箭特种兵团里的另一个美男子陆晓。 林微虽不熟悉,但也久闻大名。 好好的一个全男营,却聚集那么多的极品帅哥。林微抬眸看了一眼此刻阴阴沉沉的聂皓天,扬声道:“怪不得全军营的人都说,你们是一对儿,果然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天生一对?”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林微摸着鼻子:“极品男人哥俩好,你们就将就一下,互相慰藉嘛!” 聂皓天望天,真想把她扔到海里去喂鱼。刚刚生死一线中还没歇过气来,她脑子里又整的是什么玩意儿? 陆晓性格本来就比聂皓天活泼好亲近,平生除了陪男人打枪,最大的本事就是陪女人打包,这一枪一炮,他都自如纯熟,逗女孩子的段位也高出聂皓天一大截。 他呵呵笑,看着在夕阳下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小女人:“可惜老大喜欢抱你,不喜欢抱我。” 林微用肘子撞聂皓天结实的胸:“听到了没有,你情哥哥求抱求摸求抚慰。” 陆晓配合入戏,斜斜的靠上来,倚着聂皓天的肩膀:“老大,抱抱……” “噗……”林微被陆晓那做作的奶声奶气给笑喷了。 “滚远点。“聂皓天磨着牙,斜睥着陆晓,陆晓厚着脸皮涎着脸:“老大,238跟了你半个月,我跟了你半世,你怎么可以因为她而抛弃我?” 陆小美人楚楚可怜,故意伪装的女嗓却在半途转折,对着远方打了个响哨,声音全是幸灾乐祸:“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什么日子?”林微被聂皓天的胳膊遮挡了视线,但聂皓天抱她的身体微微的停顿,这动作她还是体会到了。 当即抓着他的肩膀,从他的胳窝间伸出半个头去。 美女,大美女,还是军装制服界的顶级美女。不够30步之外,美女身上合体军装包裹,端庄素雅,巧笑嫣然,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 不过,在林微的眼里,这个大家闺秀,其实是穷凶极恶的凶婆娘。 “晓婷,怎么这么巧?几月不见,又长,大了。”陆晓那刻意拉长的“长大”,把林微的视线也吸引到骆晓婷的巨胸去。 “果然是胸美人啊!啧啧,??”看陆晓笑而不语,林微怒了:“难道是?” “嘿嘿……” 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女人,居然一直左拱右拱的,还有空与陆晓讨论女人的胸。聂皓天很想敲她一记。 黄昏的渔港,海里千帆点点,零星的小渔灯在夏日渐黯的天空里星星闪闪。小女人藏在聂皓天的怀里,那张小脸儿还是看得出来相当的娇俏。 而一向对女人冷情的聂皓天,虽然仍旧表情清冷,似乎还隐有一丝沉闷怒气,但当他用力按下林微在怀里乱钻的头时,眸子里的波影却被这淡淡渔火影得清澈。 “首长,她……”骆晓婷趁着今天这个任务,本想着和聂皓天在海边来一次偶遇,增进一下感情。结果她却看到聂皓天抱着林微。心中如烈火烧心,却偏偏还要装得善解人意。 “她脚受伤了。”聂皓天这一解释,“冰雪聪明”的微微登时茅塞全开。 聂首长什么人啊,做事儿需要向人解释吗?但对着“胸晓婷”却解释了,这……自然就因为“凶晓婷”地位特殊嘛! 不是红颜也是知己。当然,看凶晓婷现今这脸色,当是爱首长爱到不能自拔。怪不得当初骆晓婷施计关她的禁闭,放她的蛇了,原来是嫉妒。 想当初,林微和聂皓天啥事都没有,就因为训练化了个淡妆,骆晓婷便放蛇咬她了,那么现在,骆晓婷亲眼目睹聂皓天抱着她,那是不是今晚可能她就得给被暗杀了? 想起当天晚上的“万蛇”之仇,林微恨得牙根都痒。本来挣扎着很抗拒男人搂抱的林微,这会儿却亲密的偎到聂皓天的怀里,双手伸出来搂着他的颈:“抱紧一点啊,聂哥哥!” “……”聂皓天默了,旁边的陆晓笑了。 林微正为自己破坏了聂皓天与红颜知己的和谐而自喜,但骆晓婷那吃醋的不满也只闪现了一下便消失,继而便继续“大家闺秀”。 “受伤了吗?首长对下属的关心真是无微不至。” 陆晓在旁边坏笑:“他可不是对所有下属都关心。” 骆晓婷的笑容很得体:“怪不得人人都说,现今的南箭特种兵团,除了聂首长,谁都没本事带得了。林小姐,我带你到前面卫生所诊治好不好?” “我没受伤。”微微不光用嘴儿澄清,还重重的扬起自己的双脚,两足部狠狠的拧了几拧:“都不知道有多健康。” “欠揍?不知死活。”聂皓天瞪她,分一只手出来向下一按,又把她跷起来的腿儿给压了回去。 林微被瞪了却没感觉不好受,因为顺利的破坏了聂首长在胸晓婷面前的形象,更完美的让胸晓婷吃醋吃得胃酸。 因而她很开心,再想法子要怎么弄,才可以让骆晓婷吃醋吃到胃穿孔。 大生早就在车子旁等候,陆晓上了副驾驶座,聂皓天把林微塞上车,自己也跟随着坐了上去,随口道:“再见!” 骆晓婷却可怜巴巴的站在车侧:“首长,我没车。” 陆晓笑了:“你出来,车子都没一辆?” “嗯,我这次负责后勤补给,出来时迷了路,刚巧碰到了你和首长。”骆晓婷低着的眉头,眼睛含羞带着期待的望着聂皓天。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林微暗呼不好,首长要是这个时候把骆晓婷抛下,她哪里有机会把骆晓婷气到吐血? 择日不如撞日,君子报仇,就在今晚! “晓婷姐,上车啊,反正顺路。”林微好客的邀请,全然没领会到自己也不过是坐首长的便车,一副女主人的样儿。 骆晓婷立马飞快的上车坐好,看样子真的很怕被人遗弃在此。 这样一来,后座便变成了一王二后,陆晓眼色泛起促狭的笑意,扭头暗笑不语。 车子开动,林微侧着脸瞧瞧夹在中间的聂皓天,再瞧瞧“胸晓婷”,好奇宝宝似的追问:“晓婷姐喜欢老男人?” “啊?”这话题实在让人很莫名其妙,车内顿时很静,骆晓婷很好修养的笑了笑:“林同志的意思是?”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章 又受罚了 第32章又受罚了 林微很悲天悯人:“我看我们刘政委人品很不错,去年老婆刚去世,女儿也出了国,一个人过怪可怜的。长久下去,我怕他会天天关我禁闭,觉得还是找个女人抚慰一下他比较好。” “你是说我?”骆晓婷指着自己的脸,再好的涵养也被气得眼喷绿光:“238要是可惜刘政委,你倒是挺适合的。” “呵呵。我再适合也没用啊。刘政委又没有兴趣陪我到小树林里散步谈心,也不会听我的话杀人放火……啊我开个玩笑哈。”林微的语速慢慢的,一边暗暗的观赏骆晓婷那不停变换颜色的脸,和脸颊处僵硬的肌肉。 聂皓天和陆晓都惊诧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丫头居然知道那晚禁闭室放蛇的真相? 骆晓婷智商绝对不低,听到林微说起她与刘政委的一些细节,当然能联想到林微也许掌握了什么秘密。 这种时刻,她还能保持镇静,其实已经很不容易。 骆晓婷皮笑肉不笑的脸,林微真是看得很过瘾。 她笑得更甜,给骆晓婷补上一记重拳:“而且,我再适合刘政委都没用啊。我家首长舍不得我呵……” 她这一声“呵”的尾音像有把勾子一样牵魂,伴着媚眼一挑,嘴角儿一噘,看着骆晓婷惊吓后又吃飞醋的脸,她“格格”的笑着:“骆晓婷,你以为我不知道……” 话没说完,她一直在嚷嚷的嘴巴,却突然的遭遇聂皓天压下的嘴。 幸好她在和聂禽兽的长年抗战中,积累了宝贵的斗争经验,当他眸子危险的眯上,脸凑上来时,她飞快的用手掌捂着了自己的嘴唇。 这才在众人面前,保护了自己的名节。 但聂禽兽的嘴巴还是贴在她的掌背上,那唇瓣还是“无意”的亲了一口她的手背。 在这挤逼的车内空间,几个人的大力呼吸中,她的脸急速的窜红,掌背上他滑滑的舌尖触感还在,她又羞又急,在车子里跺着脚吼:“聂皓天,你耍流氓?” 聂皓天挑了挑眉,眼神颇有深意的瞧着她,再斜斜的看了一眼骆晓婷的方向。林微登时心领神会:当务之急,她是要气骆晓婷的啊。 报仇雪恨,一刀刺死不够解恨,让她被醋缸淹死,才是上策啊! 想通这一层,她“温柔”的偎着首长的胸膛,“深情”的凝视着首长的眼睛,“甜蜜”的以唇印一下他的唇:“聂哥哥……” …… 四片薄唇交贴,发出诡异的的声响。这一次,由于是林微自己主动演戏,而她一向是一位很有责任心的演员,因而演得很入戏很卖力。 但这次首长居然不饿狼,一点儿都不配合,她亲他的唇的时候,他居然轻轻的想向后躲。 林演员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一把将他向侧边推倒,手肘架在他的脖子上:“你给老娘听话点。” “……嗯。”聂首长半推半就的送上香唇,还眨了眨眼睛:“意思意思好了,你不能太过份。” “呸,就你还委屈?” 竟然当场车吻,还是个百转千缠的舌吻,而且首长还是被逼被推倒的那位! 即使是自命风流的陆晓,即使自认是首长肚里一条蛔虫的大生哥,都被聂皓天这突然的“悲惨遭遇”雷得不轻,更莫说一腔痴心的闺秀晓婷了。 首长啊,原来你好这一口啊!嗷嗷嗷…… 聂皓天很久之后回想车子里这一幕,都有一种悔不当初的忧伤感觉。悔啊,他怎么就半路把骆晓婷赶下了车呢?他应该拉着骆晓婷一起,和238亲到天荒地老的啊! 自打骆晓婷被聂皓天借口赶下车后,热情如火的林演员,迅速出戏。猫到座位的边缘正襟危坐,想眼尾都不瞄一下他,更莫说再来一次他所期待的“强吻”了。 真是失策,失策! 她不想和他谈情,他只好和她谈公事:“你今天不服从命令的行为,必须受处罚。” “哼,处罚?”她鄙视的藐嘴,眼睛望着郊外的景色:“大不了又关我禁闭!” “对。” “……”她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咬牙切齿:“你敢再关我禁闭,我就敢再给你弄一场蛇斗。” 他冷冷的不说话,也学着她刚才那般,嫌弃的坐到车座的最边边。她恼得很,但想到那间禁闭室,她就头皮发麻。 不能力敌,只好“色”取。好女不吃眼前亏,先把禽兽哄好了再说。 “一定还有别的处罚措施的。伟大的特种兵,哪里会只有禁闭一种体罚方式这么落后?没有满清十大酷刑,也得有杀人十八般武艺啊,首长,换一个?” “好。”他嘴角斜斜的笑了笑:“先亲一个!” 林微:“……” 陆晓:“……” “我想一刀杀了你,我想扼死你呼吸……”林微在跑道上把这首亲自精编过的歌曲唱得鬼哭神嚎的。 虽然她再次牺牲了自己的色相,逃过了关禁闭,但还是被罚负重跑步5000米。所以,在大伙儿都在吃庆功宴的时候,她背着沙袋在训练场汗流浃背。 但是,她今天不光丢脸不主动跳伞,影响了集体荣誉;还私自损坏定位仪,害得整个特种兵团耗了半天来寻她。被罚跑,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她一边跑,一边努力的把自己近来的遭遇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总结出自己目前有两件大事要做。 林微有两个大问题横在心间,不解决已是食不知味。 1、找金天方:天方5年前出国留学,他们在榕树下交换了订情信物,她还发誓一定要等他回来。他当时虽然一贯的话少,但还是点了头,应了一声“好”。但除了第一年,两个人有密集的通信之外,突然的就音讯全无。虽然彩云已经判定她那所谓“初恋”还没发芽经已夭折,但她就是不甘心。即使是分手,即使是忘却,也得给她一个交待吧?天方不是这么一个没交待的人。 2、整骆晓婷:要怎么才能把骆晓婷的罪证抓到手里,这事有点儿头疼。她一个小兵,要把军区副司令的千金拉下马,证据一点都不能含糊。不过,林微觉得,报仇这事情,不一定要明刀明枪,像昨天在车里气她那一气,也十分的舒爽。 雷丰舍不得林微被罚,在场边跟着她也一路小跑:“谁让你那天没让老子陪你去南国酒店?看现在罚跑了吧?” 林微气喘吁吁的很奇怪:“我罚跑和你去不去南国酒店有关系吗?” “有的。”雷丰肯定的说:“你要是和老子一起出去,就不用被首长发现你逃跑出营,更不会被发现,你已经发现了骆晓婷放蛇的秘密。” “这话怎么说?我发现放蛇的秘密和我罚跑什么关系?”林微放慢脚步,好奇的很。 雷丰向四周望了望,神神秘秘地:“你罚跑其实是因为得罪了骆晓婷,你还不明白吗?” 雷丰显得很智慧,跟着她一边慢跑,一边喘着气儿分析:“我把这事情细细的疏理过了。” “嗯。疏理之后呢?”阳光太刺眼,两个人跑到训练场最边的角落,林微停下来,揪着雷丰咬耳朵说悄悄话。 “首先,老子已确认骆晓婷是首长养的小蜜。她嫉妒你和首长眉来眼去,为了报复你,先让刘政委关你禁闭,然后再放蛇毒你。你想想,除了争风吃醋,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女人杀人放蛇?” 虽然林微觉得还有很多理由可以让一个女人“杀人放蛇”,但是雷丰一副证据确凿的威严相,她一时不敢去反驳,只弱弱的“嗯”了一声。 “真相就是这样了。聂首长知道你知道了骆晓婷害你的秘密,因此要护着她,现在体罚你,给你一个下马威,好让你收住嘴巴不要乱说话。你看,幸好老子聪明,幸好老子现在来提醒你,不然,你继续大嘴巴,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收场。还有,你以为在海边是首长救了你?其实我们特种兵团找人,哪能找个几小时?首长早就发现你了,他只是故意让那帮人追你,最后才出手,我觉得,他其实不想出手的。但后来骆晓婷来了,他就只好出手救你,让骆晓婷更加吃醋。” “什么?一早就知道我在渔港吃海鲜?故意让人来追我?”林微咬牙切齿了一阵,才望着“律政权威”附体的雷丰小心翼翼地反问:“可是,要是聂首长真喜欢她,他为什么要和我眉来眼去?还当着骆晓婷的面救我,救完了还亲我?” “啊?当着她的面亲了你?”雷丰的脸红了又青了,捏着手掌极气愤地:“我一直暗中倾慕聂首长,入伍前一直把他当偶像,想不到他是这种人。” “他是哪种人?” “很明显。他和骆晓婷吵架了,为了让骆晓婷吃醋,便故意在她的面前亲你啊。不然,他为什么不偷偷摸摸的亲你?却要大庭广众的亲你?” 林微咬牙:“他为什么就不能大庭广众的亲我?” “啊?你不觉得,他和你亲嘴,他会很丢脸吗?” “你跪安吧!不想死的话,最近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林微摆了摆手,无力的再次踏上罚跑的征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章 无耻搔扰 第33章无耻搔扰 忠言逆耳,苦口良药,不得不说雷丰很具有惹人讨厌的双面神经质。 一个电脑奇才,却不务正业的想当狙击手;一个长得标致过人的小伙子,说话却总是“老子”从不“孙子”。林微从前还想劝他收一收粗口,现在总算发现,雷丰即使把嘴巴每天擦50遍,还是很招人厌。 她也确实曾经无耻的想过:聂皓天是不是看上了自己?还曾经因此而碾转反侧,恶梦连连。 真相从来都是拿来隐瞒的,但雷丰却狠心的把真相揭穿了。 聂皓天对她:要说没看上,他有时候那笑意、那眼神儿却很有一点温情的意味。 虽然说男人不管好丑,只要是女的,都想下一下手,但是,聂皓天显然不在此列。以他的地位,以他那副皮囊,只有防下手的命。 但要是真喜欢,哪能把她捉到军营里有空操一操练,有时关一关禁闭,心血来潮时还把她从几千尺高空上扔下来? 没听说过泡妞技能100招里,有“从几千尺高空扔下,看你摔不摔得死”这一项的。 难道是,没摔死证明你命大,配得起他的爱,摔死了是你倒霉,他再去另觅真爱? 他还没变态到如此地步吧? 却原来,聂皓天对她的反反复复,骆晓婷对她的恶意报复,原来竟是因为人家小俩口耍花枪,她不走运的被拿来作了垫背? 这段日子的种种不寻常,竟然是因为聂皓天和骆晓婷情场坎坷,因而把她拖来也坎坷一下。虽然真相太过残酷,但却着实解释得通她近来的惨况。 林微此刻心里真是乱成一团麻,除了气愤、憋屈、郁闷,还有一丝酸酸的东西从心底涌出来,又压下去,又涌出来……唉,当年金天方远走米国当科学家,她的感受也没这般复杂。 林微从小就不是矫情的孩子,但这次她却是真的矫上了。聂皓天在指挥所那一声“把她扔下去”一直响在她的脑海。 以前在县的日子多好啊,师兄弟们虽然总是逗她气她,但却也是真心疼她。哪像这个聂皓天,霸道腹黑,占完她的便宜,还要把她用作高空砸物。 他不喜欢她也算了,一心要把她虐待致死也可以接受,但整天揩油水只是为了气小蜜,这就绝对不可容忍。 跑完几千米,林微凄凄戚戚的回到宿舍,直挺挺的倒回自己的床上,趴着枕头继续生闷气。 郑春花过来盯着林微,238确实是个难得的小美人啊,罚跑了一天,落得这般脏乱差的模样却另有一番我见犹怜的风姿。 她给林微倒了一杯水,抚林微的发丝叹气道:“你也算是军途多劫。你说你这大半个月,比我在军营2年的经历还要丰富。聂首长也真是狠,居然让刘教官把你从高空扔下来。他就不怕有一个万一?万一伞包没打开,万一你又真的畏高晕了,万一你倒头栽下来尸骨无存,他就不怕负责任?” “他才不怕万一。他巴不得我有个万一,傻里巴叽的死了最好。”林微转了身子,把头更深的埋在枕头里,心底那一股怒气并没因跑步丢掉的体力而稍减。 睡到午夜,她摸黑起来拔了手机,把在甜梦中的纪彩云吵醒。 “彩云,我的心好难受。呜呜呜……” “怎么了?”彩云好梦未醒,但微微居然哭了,她不得不强提起精神:“又被聂禽兽欺负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冰雪聪明。呃,你是被强上了还是被抛弃了?” “他让人把我从飞机上扔下来,还让6个男人把我……呜呜。” “什么?你被6个男的……了?” “呸,想哪儿去了?” 被林微痛骂,纪彩云才略微清醒:“被你吓死。既然不是,你大半夜哭个屁?” 有了倾诉对像,憋了半晚的林微便一五一十的把这两天的事情招了。纪彩云在那边安慰:“聂皓天是你的领导,军令如山,要你跳就跳,最多算是铁面无私,没人情味而已。” “我和他没人情,那他为什么又亲又摸的。” “他?亲你摸你?” “嗯!!可是,他其实早就有女朋友,女朋友还是我们军区一个大领导的万金。” 纪彩云来精神了:“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伤心的是他扔你下飞机呢?还是他亲你呢?还是他亲了你却还敢有女朋友?还是他因为千金女友扔了你?” “……呃,不知道才要问你啊,神婆。” 纪神婆不假思索的道:“这确实是麻烦。要说他喜欢你的话,肯定不舍得扔你下飞机,要说不喜欢嘛,他又没必要亲你。” “是啊。” “微微,你们军营是不是很少女人?” “嗯,我们新兵就我和同宿舍一个,共两个,其他班就更少了。” “这就是了。当兵的荷尔蒙分泌旺盛,军队阴虚阳盛。姓聂的又一人独大,无法无天,我估计不光是你,被他的魔爪搔过的,没过100,也超50。” “不会吧?”把聂皓天想像得这么“咸湿”,林微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 “什么不会?”纪彩云本来也只不过是开玩笑轻松一下她的情绪,但凭多年对林微的了解。彩云敏感的察觉到林微今晚有了一丝不寻常的抑郁。 微微,你不会是春心动了吧?聂皓天是什么人啊,这男人不但霸道腹黑、还英伟帅气,天生就是招蜂引碟、祸害生灵的妖孽。 微微这种情场低手遇到聂皓天这种天才高手,放任下去结果只有一个字:惨。 她不早点把那虐情的苗子扼杀,将来微微受苦受难,敏姨一定得把她骂死。 纪彩云在电话那头下毒药:“你见识少、心思单纯,你不知道现在的上司姓搔扰现象有多严重吗?你没看**队丑闻,多少女兵被那个了的?” “呃……”林微沉默是金,彩云滔滔不绝:“我和你说,我们陈经理秃头、凸肚腩,但整天都喜欢摸女员工的小手。我有个女同事隔三岔五的被叫到办公室,出来时总是一副哭相。” “难道你那女同事和你一样长得清水出芙蓉?” “屁,丑得像猪,就胸大!” “……” 狠狠的把聂皓天的形象破坏干净,纪彩云毫无负担的睡了。 因为有纪彩云这个天下无敌好闺蜜,林微一夜无眠,第二天醒来清灵的眼睛只剩下两个黑眼圈。 光鲜亮丽的美女固然让人欢喜,但光鲜的美人突然如含怨蓓蕾,就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新兵团100号人看着238可怜的俏模样,再联想她近两日的坎坷,不禁又英雄气短。别说雷丰等人了,就连严苛的刘春华经过238的身边,都下意识的把号令的音量放小。 但今天的238却像中邪一样,平时总想找机会偷懒休息的撒赖大王,今天突然的发奋图强,卯足劲的往死里练。 中午饭吃了两口,林微自己扛了支枪在练卧射,加班练完卧射,再和队友们练完常规项目,大家去吃晚饭时,她自己又负重跑5000米。 闻讯赶来的聂皓天到来时,林微刚好跑到第5圈,汗流浃背的背着背包,跑到他的身侧,却不像从前一样狠狠的瞪他一眼。 聂皓天的心像被猫挠过似的,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刘春华挠头耸肩各种无奈:“大家都去劝过了,但就是不吃不喝,往死里练。” “刘春华,你负责训练新兵第4年了吧?” “是,4年。” 聂皓天脸冷得像冰:“你这训练经验累积成这样?连一个新兵都训不直?” “是,报告首长。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刘春华立正敬军礼。 外人要是听聂首长这话肯定觉得是迁怒,但憨直的刘春华却心服口服。 一个女兵训练时闹脾气,刘春华要整治的方式千百种,但他为什么一直对238束手无策呢?只因,老大对238似乎很特殊啊! 老大虽然没叫他关照,但是他跟随聂皓天多年,那么大的火苗能看不见?寻常一个兵蛋蛋自己要加强锻炼,就算半夜起来把跑道跑断了,聂皓天会皱一下眉头? 今儿238只是少吃了一顿中饭,老大立马就奔过来了。 不训不行,用力训更不行? 唉,罢了罢了……我刘春华当兵不会拍马屁,那就坚持铁面无私、不拿新兵当女人! 林微自个儿闷跑,丝毫没发觉首长正驾临,一脸怒意。她跑着跑着头晕,脑里晃来晃去的是:大清早,骆晓婷在聂皓天身前那光溜溜的手臂。 早上,她经过行政楼时,确实又看见骆晓婷守在楼下,还不算大热的天,没换军装的骆晓婷穿着件白花裙子,露出光溜溜的玉臂和粉颈。她故意这样穿,明显是露肉勾引,而聂皓天下来的时候望着骆晓婷的眼神儿也很温暖。 她昨天既然已得到雷丰的点拔,对聂骆两人的奸情就格外上心。这一上心,才知道自己从前是有多么笨。 奸情的火苗都烧得噼噼啪啪的了,她居然还曾经傻傻的想过:把放蛇的真相报告给聂皓天,说不定他就能给自己一个公道。 唉,人家是小俩口啊! 林微只感觉又郁又闷,胃里酸酸的恨不得吐上一回。只知道一静下来,心里就烦躁,但幸好训练的时候,扛着枪、跑着步,累得要死不活的,脑子和心灵却反而清静。 她顾不得自己这般疯颠,在外人眼里作何感想。她只希望那些烦恼不安能随着身上的汗水,一点一滴的流出体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章 欢乐体罚 第34章欢乐体罚 训练场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郑春花和雷丰等队友在旁边劝,但238的性子死倔,劝不下来,雷丰脑子一热,也在场边背起沙袋跟着她跑。 “238,我陪你一起跑!” “我陪。” “我也陪。” …… 这一下不得了,新兵团的男英雄们,一个一个陆续下场……休息时间的训练场充满着无数勤学苦练、坚强不屈的身影!! 作为一军之首,聂首长得有多宽慰啊! 但事实是,聂首长气得脸都青了。 夏天的18点多,还是晚霞似血的时候。 红色的霞光铺洒训练场中,林微身着夏装迷彩服,短袖子里露出白滑的两截手臂,细腰儿束着军裤。因为出汗,湿透的上衣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那细腰、那盈胸、那长腿儿、胸前随着跑动颠来颠去的两个馒头墩儿…… 此时的军营,任何一个可观看到训练场的角落,都站满了新兵旧兵。一帮雄激素旺盛却长期困于枯燥军营的男兵们,大饱眼福之余,不忘记调侃助威吹口哨。 美色颠啊颠的来到面前,男兵们已经顾不得场上聂首长正站得笔直,一脸寒霜。这个时候,谁还记得聂首长啊。 “238,好样的,加油!” “238,快跑快,快到哥哥碗里来!” “238,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 “都反了!!”聂皓天一声怒喝震耳欲聋,喧嚣的训练场区顿时静得针尖落地都听得清。聂皓天一脸冰寒:“都喜欢跑是吧?全给我滚下场,跑够15圈。” “是,首长!” 首长体罚,全军罚跑15圈。刘春华有点欲哭无泪,闻讯赶来却还是错过了好戏开头的陆晓,悔之晚矣又笑到差点休克。 这绝逼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欢乐体罚。 100多号人围着训练场来回跑,“嘻哈嘻哈”的绕着238,每个人跑过去都和238嚷上一句:“238,跑啊,跑……” 欢天喜地、喜气洋洋,朝气蓬勃的,简直像农村办喜酒! 夜幕降临,淋了一场冷水浴,林微终于虚脱的倒在床上。人生其实很简单,饿了就吃,累了就睡,思考永远抵不过疲倦,哪有那么多烦恼? 她睡得口水横流的,却被郑春花提着脖子扯起来。 春花痛苦的哀嚎:“238,坏了,真坏了。首长一定是要亲自惩罚你。” “嗯,别闹。让我睡会儿。” “你还睡?首长电话,让你马上去办公室。”郑春花六神无主的把衣服往她身上套:“今天首长已经气得让全军陪你罚跑了,这么晚了,还让你上办公室,说不定又得关你禁闭。” “关禁闭?”林微的甜梦里突然涌出大群蛇头,惊得跳起来,揉着头发穿戴整齐出发去首长办公室。 拿着手机冲到总部行政楼楼下,被晚风一吹,林微略略清醒,这半夜三更的,禽兽最易发情,她还是小心为妙。 她抬头望着8楼的灯光,想好了台词:首长,你看现在月色幽深,猛鬼出没,你还是等明天再召见我吧! 她拔通了聂皓天的私人手机:“首长,我……” “上来,立刻,马上。” 聂皓天极端不耐烦有语气,她还来不及说台词,便直接把电话挂了。她气得想扔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却终是没有勇气再拔打一次。 人家毕竟是首长,她总不能太放肆。 她要死不活的挪到行政楼的一楼,看见大堂里的守卫兵,顿时喜上眉梢。 首长楼的守卫最尽忠职守了,上次林微和春花要上来,便被无情的挡了驾。没有出入卡和命令,守卫是绝不放行的。 林微故意把脚步迈得很响,守卫兵哥哥今天却像是瞎了一般,大眼睛与她对望,却没有拦她。 真是气死人了!应该尽忠的时候却玩忽职守。 很轻巧的几声敲门声断断续续,门内久经百战的聂皓天,能听出敲门者那一丝战战兢兢。 办公室这道门虽普通,却代表着尊严,但今天这门却让他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兴奋。 她看着胆大包天的,原来还是怕了,敲门也敲得小心翼翼。 怕惹恼了他?怕自己又闯祸? 想像林微低头抿嘴却还要装坚强无所谓的表情,他忍不住轻笑,打开大门。满室盈香,女人向他扑了个满怀。 嚅嚅娇喘,女人的身材极好,腰腹与他紧贴,鼻边充满了香水的气味…… “谁?”作为一个长年训练的特种兵,聂皓天立刻便分辨出这个女人并不是林微。 他心间怒意骤升,手扶着不明女人的细腰一甩,女人应声而倒地,摔出几米开外的楼梯展台栏杆处。 而在他把女人甩出的那一刻,电梯的门叮的关了,飞速合上的电梯门,林微的神色慌乱而气愤…… “林微……”他冲了出去,但他身手再快,也及不上电梯快。只一眨眼,便只能眼看着电梯门的数字一层一层的向下。 什么状况? 聂皓天回头,只见被他扔到栏杆边,摔得口角出血的女人竟是后勤部的骆晓婷。 这个女人三更半夜,为什么跑到他的办公室投怀送抱? 他瞪着骆晓婷,一步一步的迈近,眼神里怒气渐浓。 虽然外传聂皓天一向孤傲冷血,是让敌方闻风丧胆的冷面魔王。但是在军内,他治军严明,却又修养十足,极少失控发脾气。像现在这般的冷峻阴狠的样子,骆晓婷真是头一次见。 她吓得哆嗦,但心底里却又有一种更狂热的冲动扑出来。这样的聂皓天,才是他的真面目吧?一个an到了骨子里的男人。 无法形容的型、靓、帅啊!! “骆晓婷……” 聂皓天的冷喝把骆晓婷从花痴状态拉回来,这才记得把抱在怀里的汤盅高举在手:“我是,是来给首长送鸡汤的!” 她容易吗?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眼里有了柔情、脸色多了暖意,她再不主动,难道要等到星火燎原,他被那个238霸占了去? 美人可怜巴巴的举着爱心鸡汤,嘴角被他甩打后渗出血丝,双眼盈盈若渴,是何等惹人怜惜又诱人犯罪的美人儿啊……只可惜,她面前这个是冷情的聂皓天。 “滚……”他一个字都没多说,便闪身进了电梯,把美人和鸡汤一起留给8楼的孤清。 行政楼前的风格外的凉,嗖嗖的在林微耳边吹着,像在饥笑她的狼狈。半夜三更送上门,迫不得已看了一场晴色演出。 聂禽兽是有多迫不及待?明知道她会上去,还是和骆晓婷烈火焚身?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被她看见啊? “林微,林微,238……”身后聂皓天的脚步急促。 林微却大踏步的跑得很狼狈。她奉命围观、不小心破坏了他与小美人的好事,她其实并不应该感觉到任何不快。 但是,她现在的心里,实在很不想见到聂皓天。脑子里骆晓婷那对蹭向他的胸,让她的胃一直在泛酸水。 对于最近见到骆晓婷,她的胃总会反抗这种异样,她归结于自己从小的习惯。 她从小就看不得一些奇闻怪胎,像在彩云眼里看着很有个性的新晋歌手“**愁”,她每次见着的第一反应,就是眼睛又长了一颗屎。 眼睛不适,胃不适,看来,她现在这是对胸晓婷的中毒症状。 她胡思乱想的逃,手臂便还是被他抓在手里,他凶她:“跑什么?” 唉,为什么总是不放过她?她只是想自己安静一下。 她定住身子,挤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来,勾着唇角很正经地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军人保密守则第3条,不该看的秘密,绝对不看。” 这话说得,噎死他了。拿军人守则来压他了? 聂皓天在飞跑过来追她的时候,早就把刚才短短几十秒的事情理得很清晰。骆晓婷扑进他怀里的亲热劲儿,林微是照单全收了,而他把骆晓婷甩出几丈远,她的电梯门关上却刚好没看到。 误会了?吃醋了? 他不想她误会生气,但如果真的是吃醋? 他的眼睛浮上笑意,一把将她敬礼的手拔下来:“守则读得很熟嘛,看来禁闭没白关。……背。” “背什么?” “军人内务条令第三章第四条。” “……” 真是有病了,她哪里会记得?还第三章第4条。明显公报私仇是吧?不就破坏了他和美人偷鸡摸狗嘛,犯得着这样整她吗?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叹气,指尖轻撩她散落的发:“你就这样想我的?” “呵呵,首长啊,不敢想不敢想。” “我要是想和骆晓婷来一腿,会让你过来吗?你是笨蛋但我没脑残?” 居然又骂她笨蛋?她瞪他:“谁知道你?说不定你想玩3……p” 字在她的嘴里绕着圈儿,反应过来的她脸红耳赤,他坏笑搂她:“你这么重口味?” 她反手打他的胳膊,一肘子就击中他的胸口,双手抱拳立了个咏春架式挡住自己的前面:“放开你的臭手。” 她抓狂的样子,他有点儿不太敢招惹,压下声音哄她:“骆晓婷说,她是来给我送鸡汤而已。” “哗,鸡汤啊……首长行政楼的警卫警觉性多高啊,骆晓婷和鸡汤都能上得去,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看来她的头脑还挺清晰,居然还能理出“一”和“二”来,聂皓天小心询问:“哪两个问题?” 王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章 无法无天 第35章无法无天 “哪两个问题?” 林微很有条理的分析:“一就是骆晓婷天天上去,你们长期有一腿,因而守卫长期放行。二就是她今晚不知道你要教训我,突然想和你惊喜来一腿,结果守卫常规放行。” “……”聂皓天被林微激得哑口无言,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平时她笨笨的,但把这些八卦绕着弯子想,却弯得条条道道,看似合理非常,让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老实说,他也被气着了。想他向来对女人不上心,陆晓形容他这种大帅哥不近女色简直天地不容。 现在林微,却把他当色狼定了性。 以前,她骂他禽兽,他只当她嘴欠,但今晚她这般表现着实令他受伤。 他的样子就长得这么天赋异稟?与色狼同宗同亲? 放任她奔跑回宿舍,聂皓天吹了会儿冷风才踱回行政楼。一楼大厅灯火通明,守卫向他敬礼,大气都不敢喘。 首长这脸色是要杀人的脸色啊! 守卫哥哥虽然见识少,但看着一个女人上去了,又一个女人上去了,然后首长追着一个女人出来了,又一个女人拿着鸡汤哭着出来了……这节奏,兵哥哥要是还不知道自己闯祸,就是白痴了! 首长眼神像刀:“你就这样当警卫的?” “报告,首首、首长,是你让我放她上去的。”守卫兵哥欲哭无泪。 首长啊,明明是你半小时前下的命令:“一会儿,让她上来。”其后还补了一句:“女的。” 所以,骆晓婷上来,他想当然的把骆晓婷放上去了,然后林微上来,他一下子懵了:首长这是要前一个女的上去,还是后一个女的上去,还是两个女的都放上去? 结果就两个女的都上去了,结果就…… “你要不要把全军营的女的都给我放上去?”聂首长无语望天:“明天你去守后山。” 呜呜呜。 梁大生今天一天都不敢惹聂皓天,因为首长的脾气实在太躁。一大早,总部行政楼的守卫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突然被调派去守后山。 唉,能把首长办公室的气候,弄得多云间阴、局部阵雨,舍了238,再无一人可有此能力。 聂皓天正站在窗前拿着先进的望远镜,看着远远的训练场,越看表情就越黑。 今天新兵进行的训练项目是徒手格斗。因为室内练习场正在整修,今天改作室外。 格斗是林微最喜欢的训练项目之一。她从小学武,接受能力强,招式的灵敏度也比别人高。得益于这一项徒手格斗,她才能稍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废柴形象,令人刮目相看了几回。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草地湿滑,林微和郑春花打来打去的闹得很欢。刘春华突然一声号令:“停,立正,休息。” 大家都排好队伍等刘春华训话,刘春华严肃的执着军棍从队列侧边走过,作为教官他第一次被一个小兵气得头痛睡不着觉。 昨天238独自负气加练,结果影响了全队的正常作息。这种带着个人情绪的极端行为,他要是再不整治,将来238还真得无法无天。 刘春华为人本就刚正不苛,一根筋的角色。因为陆晓提醒,238对首长来说不普通,他才一直没有太过严苛。 但今天,他抱定了主意,要整肃军纪军风,林微即使有天王老子撑腰,他作为教官,也有100个法子来治她。 不把她治到把“服”字倒过来横过去都能写,他就不姓刘! 刘春华踏着端正的正步,威严的脸色,铿锵有力的号令:“昨天下午,全队都陪238负重跑了5000米,这一训练精神值得嘉奖,就连首长都深表赞许。为此,我决定,从即日开始,238每天加练1小时。” 每天加练1小时? 林微差点倒头栽了下地。昨天她受了刺激,所以才化悲愤为训练。但今天她没受刺激啊,而且她很累啊,她不想、不要、不能加练啊! “238,出列!” “是!”林微出列到前排,望着刘春华的眸子像一个犯错后的乖巧孩子般哀求:“刘教官……” 雷丰看着可怜的238,立刻求情:“报告,昨天我也参加了负重加练,请求教官允许我陪238加练。” 每天加练一小时,这对全队最娇滴滴的238来说,哪能扛得住啊。而且,大家都能看出238心里有事儿,不能由着教官折腾啊? 军营男人全都热血,队友之间又相处相伴多时,即使238不是个漂亮女娃,他们也心生不忍。 但是军令如山,加练体罚的命令又绝对不能违抗。因此,大家便只能自动请缨陪练。顿时训练场百声齐发:“请求加练!” 听着耳边山呼海啸一样的请缨,刘春华气得脸都蓝了。都在以下犯上吗?以为罪不责众,便能保住238吗? 表面是大家争取加练,说穿了还不是不满238受罚,曲线违抗命令? 军队中,上级军官的威严不可挑战。可想而知,这一刻刘春华的心里有多怒。 这个238,上有首长压着,下有队友护着。他就真的没法子治得了她? “好。”刘春华就站在林微的身边,那声音响亮得差点震破她的耳膜:“全都加练。238,你把全队人全都摔倒,训练才可结束。开始……” 不是吧?全队人?她要把99个队友全都摔倒,才能收工? 救命…… 林微心中哀嚎,但军令如山。大家还是悲摧的排成两列,队友255站到林微的面前:“摔吧,238!” 摔就摔! 她伸出右手抓住255队友左手腕,用臀部顶住对方的腰部,把对方拉向自己,一扭,便把235从她的背后越过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即使是刘春华也差点出声喝彩。 255打头阵被238摔了个底朝天,但是大家也看出了名堂。255躺在地上,那副“摔得还不够、最好再来一下”的陶醉表情,大家都心领神会。 过肩摔,想都能想得到,自己先得被238抓住腕部或肘子,再被她拉近怀中,扛到肩膀,越过她的肩膊,才会摔倒地上……这一连串的动作之中,是和238美人一气呵成、酣畅淋漓的身体接触啊! 一个一个的争着上来让238摔。 原谅这些兵哥哥吧!他们并不是色狼到丧心病狂,但是既是刘教官的命令,又能与小美人亲密接触,要是还不积极争取机会投怀送摔,那还是男人吗? 当然,在被摔出去的过程中,手手脚脚不小心揩点油,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站在8楼陪聂皓天看戏的梁大生心中感叹:首长,看238和98个男人搂、抱、摔,你挺得住么? 队友一个一个的倒下,虽然他们全都是上来送死的,不需格斗,林微只需要用力摔出去就行了。 但是,摔一个枕头出去都得使力啊,何况她是在把100多斤的壮汉摔出去?现场才摔到不够20个人,她便香汗淋漓,伸出舌头来喘气。 终于轮到雷丰,体能下降严重的林微望着他,红红的脸儿上汗珠往下滴,腰都撑不直了,她摆着手:“雷丰……” 雷丰心疼心酸,走近她:“你轻点儿摔,不要太拼命。” “嗯。”女人就是这样,没人撒娇,她一个人强忍那是再苦再累都能撑,但是身边若有人怜惜,心儿一委屈,便开始涌现出女人的娇气来。 “210,我累……” “老子知道。”雷丰都心疼死了,为了减轻林微的负担,他主动的把手腕交给林微,还自动自觉的把背靠到她的怀里:“摔啊,238,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能半夜去破坏首长的好事了。” 听到雷丰提这破事,林微一肚子的气终于找到罪魁祸首。是啊,聂禽兽自己整不了她,就派心腹手下来整她。 此时眼前雷丰那张脸顿时变作禽兽的那一副脸。她大吼道:“死吧!禽兽……” “救命……”悲摧地被狠扔出去的“雷丰”牌出气包,重重的砸在前方的草地上,出气包天旋地转,在地上挺了两挺……挺直了想起来,却又被人压住了。 林微气若游丝的趴在他的身上,以唯一还有力气的手指捏雷丰的脖子上的厚肉:“都怪你……” 怪他啊。这个时候居然提“聂禽兽”,害得她一下用力过猛,真气外泄,现在没气了,真没气了……扑的一下倒了。 238倒在雷丰的怀里娇喘连连,那一双手指还“温柔的抚”着雷丰的颈,雷丰那小子眯着眼睛起不来,脸上的表情真是快乐似神仙。 难道238果然最喜欢雷丰同志? 一整队人都有一点小醋,有一点小伤感,和多多的愤慨。 怎么回事?雷丰为什么就能独占238的喜爱? 虽然210电脑技术是好一点,人长得是俊秀了一点,和238走得是近了一点……但是,她不应该就这样做了他的女朋友啊,这不科学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章 首长太狠 第36章首长太狠 林微已力竭,赖在地上抱着雷丰的胳膊不想起。但刘春华的军棍一棍下来:“起来,继续!” 雷丰回了神识,心中英雄的感到,绝对不能让238受这种残忍的对待。他倏的跳起,拍着胸口道:“老子替238摔……” “不用你帮,我自己来。不就是……摔嘛!”最后两个字是林微磨着牙根迸出来的,她眼睛像能喷火,汗珠滴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欺负我,净欺负我?她本来就是个倔强的女孩子,这回心底所有的怨怼不满都被刺激出来,化作汹涌的怒潮,她向外吐了一口唾沫:“来啊,本姑娘还没死!” “牛啊。有种!”从训练场的边缘传来聂皓天一声冷喝。一层冷霜像从天空罩下,把这炎热夏日都骇出雪冻。 聂皓天冰山般的俊脸来到林微跟前,黑眸里汹涌的怒潮恍似能蚀穿人心。刚才还喧哗的队伍顿时鸦雀无声。 他高大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她眼前的光线,脑子本就被疲劳刺激得一塌糊涂的林微拔开他的腰:“滚,别拦着,我要摔人。” 队伍中人人都倒吸一口冷气,238又对首长不敬?这回首长能饶得了她? 果然,聂皓天冷洌瘮人的盯着她的脸,冷笑:“很能摔?” “对,还能摔。”她点点头,扬起了眉头,汗水滴在眼睑上,眼前的男人看不分明。她眯着眼睛倔强的与他对视:“再摔100个都没问题。” “好!”聂皓天一声冷喝,突然挫身一沉,以脚抵住她的膝盖,右手提住她的右肩一举、一提、一抛……林微响亮的被摔出几米开外的垫子上。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肩膊落地处痛得她呲牙,抚着腰骨她差点痛死过去。 王八蛋,居然真的摔我!不就是昨晚破坏了你的好事,害得你和骆晓婷偷情不成吗?就这点小事儿,今天就变着法儿来整我? 林微躺在地上,天空的云聚了又散,黑了又白。怎么都想不明白,聂皓天怎么就可以那么狠绝的给她来一个过肩摔? 他不但指使刘春华整她,害得她在全队人面前出丑,还自己亲自来摔。摔得好过瘾啊,聂皓天,本姑娘腰都折了。 我是做错了什么?沦落到这军营被他日日欺凌? 林微又气又怒,胸腔更有一种叫委屈的情绪汹涌澎湃。但场中的男人仍旧是那一副狂傲的骇人气势。 “看到了吗?这才叫背负投。”他利落的把林微摔出去,矫健的身姿、凛洌的气场。 聂皓天的眼神像刺刀一样,从新兵的脸上一个一个的扫过,冷峻无匹而又威严鼎盛:“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 “大声一点。” “服从命令!” 震天的回答响彻训练场,大家敬军礼之时,不得不惭愧的垂下眼睛,不敢面对严厉的首长。 是的,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但今天,他们却为了238与刘教官曲线对抗。 看着新兵们服软的样子,聂皓天走向林微。她还躺在地上“哼哼”,但抿着的嘴角显示出她的不服输。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在100名新兵面前公然逆了教官的权威,公然辱骂首长。要是不惩治,这兵还怎么带。 他高挺的身子站在她的面前恍若天神:“238,摔够了吗?” “报告,没摔够!”她忽地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直直的站在他的胸前,仰着小脸儿与他对视:“首长的拳头不够硬啊!” “……”聂皓天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的愤怒了。 林微活动了一下腰颈,双手平举在胸前作揖:“请首长赐教!” 真反了!他好歹也是她的首长,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就不能给点面子?她就非得倔着和他对抗? 脚踩在她侧边的泥地,聂皓天闪着疯狂怒焰的眼睛让大家都噤若寒蝉。 聂皓天铁血治军,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靠的是慓悍的实力、冷血的本质,他的阴狠毒辣嗜血,即使是老一辈的军人也望而生畏。 今天,他就不信治不了一个小女人! 面对毫不客气的扑上来要他赐教的林微,他条件反射的反手一提、一拎、一抛…… 天空的太阳直直的刺着林微的眼睛,她眼前红光一片。 这男人,真够狠的,真是把她往死里摔啊! 是从什么时候起,要被他这样折腾疯玩?心情好的时候就哄哄摸摸,心情不好就把她直直的抛出几里远! “聂皓天,你王八蛋……”当她被第7次摔倒在地上时,她像蚊子一样叫出这7个字。 再没有一点力气和他对抗。她的所谓咏春功夫,军营格斗技巧,和他对抗却只如蚂蚁撼大象。 她是任性的,一次一次的站起,只因为心里有一丝侥幸,这次他会舍不得。 即使他和她从没有过山盟海誓,但也曾经相处愉悦,她没想过,他真的这么狠,狠狠的拿她出来当枪靶:杀鸡儆猴! 她躺在地上,眼神空空的越过聂皓天望着远方的高空,嘴型一张一合,却发不出清楚的音节:“聂皓天,我恨你!” 他矫健的身体晃了晃,心中一块巨石压下,“轰”的一声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 当238被队友们背出训练场去医务室时,刘春华才在震憾中回神。面前的聂皓天,刚从暴力的疯狂中回复冷静,直直的望着林微远去的方向。 晚饭的气氛很沉闷。聂皓天抚着酒杯杯缘,强硬抿着的唇,眼神却空洞。 陆晓向他竖起大拇指,饥诮的语气:“有种,牛啊!摔得过瘾不?想过后果不?” “我是首长,她是兵,我还不能摔她了?她在我的眼里就只是个兵。” 哎哟,真是冥顽不灵!活该你单身。 “好,你是首长,你威猛。那你就别摆出一副后悔莫及的神态来影响我胃口。”陆晓简直气得额头冒清烟,喝了一大口酒也镇静不下来。 他一脚踢向聂皓天的凳脚:“你它妈的只把她当兵,就别怪人家只把你当首长!” “没大没小!”聂皓天也一脚踢向陆晓的椅子,把陆晓差点踹翻。刘春华赶快起来劝架:“都是自己人,悠着点!还没摔够啊?” “摔?” 刘春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立刻被聂皓天如冰刀一样的眼神盯得心神俱丧。 “老大……”刘春华把手伸出,作出息事宁人的姿态。但人家首长现在火儿大着呢,哪肯就此罢手? “你厉害啊,刘春华,我给队兵你带。你让她一个摔99个?” “我的兵,我来体罚嘛!你可以不管的。” “你的意思是我多事了吗?它妈的全都反了!”聂皓天目露凶光,刘春华转身就逃,他哪敢和喝多了,正为情所困的首长闹? 可怜的刘春华还没逃到门口,100多斤的壮汉,被聂皓天一提、一拎、一抛,凌厉的一个过肩摔…… 刘春华也知道自己这回被摔也不冤。238昨天玩苦练,老大今天发脾气,事后陆晓分析:“刘春华你是猪啊?很明显就是两只闹别扭了,你不安抚也算了,你出来搅场?” 他确实是猪,横插一脚抓238来体罚也算了,还罚她和98个男人玩抱摔。这下好了,闹得不可收拾。 要是238因为这事和老大恩断义绝……老大本来就不太喜欢女人,要是因此转行喜欢上男人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骂完陆晓,揍完刘春华,两兄弟轮番来开导,但聂皓天的心却更堵了。 林微和教练组闹对抗,可怕的是整个队伍都因她而偏心。在以纪律严明、铁腕整治的他的兵团,这种情况不可原谅。 整肃军纪高于一切,他没有错。但是像陆晓说的:他就不能选另一种方式? 可是当时,他能怎么办? 看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和她抱个满怀,在她的身上毛手毛脚,他能不冒火? 她像个刺猬一样向他扑,100多双眼睛看着,他能软下来抱着她哄? 聂皓天是个骄傲的男人,更是这个兵团里的王,尊严和血性使然,她必然得承受他的教训。 可是,问题是,她真的只是他的一个兵吗? 如果他真的只把她当一个兵就好了,那么他就不用站在她的宿舍楼下吹冷风。 聂皓天今晚酒喝得有点狠,因此严重的头重脚轻。头重脚轻的时候,脑里却灵光一闪。 今天林微,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神穿过他的额间落在天空空茫的某一点。如此空洞的眼神,有一种绝望的心死……而他看到这个绝望到悲凉的眼神,他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感觉是:心慌、心跳、心绞成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你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我,看来得失恋了! 原来,他一直以来拿不准的感觉,原来是这种感觉。原来,他不光是有点喜欢她,不光是有点喜欢亲她,他还在乎上她了。 “在乎”这两个字,对聂皓天来说,是很重的两个字。他一直不追求男女对情歌、滚床单这些事,为此,还被陆晓他们误会成“基途光明。”现在好了,他终于在乎上一个女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7章 自作多情 第37章自作多情 聂皓天这辈子在乎过兄弟战友,在乎过权势名位,就没在乎过女人,这一次,他在乎上女人了,忽然觉得很有成就感。 既然在乎了,那就好好的在乎吧!林微除了心眼少一点之外,其他方面都还好,尤其是长得好! 嗯,自己眼光还真不赖。他很欣慰,轻飘飘的感到很开心。 “唉……”被烦得不轻的梁大生,领着郑春花向聂皓天走来。聂皓天看着这身迷彩服包裹着的女人,恼火地:“怎么不是238?” 大生苦巴着脸:“238起不来。” “腰折了。”郑春花在旁边狠狠的补了一句:“军医说,女人腰部受挫,要好好调养,不然可能引致腰肌劳损、腰椎骨盆脱出、腰大肌挫伤、盆骨错位、月经不调、不育不孕……” “不育不孕?”聂皓天低声吼了句,被这个词刺激到了。 把自己未来老婆摔到不育不孕?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不行不行,这关系到他的性福。 看见首长在给自己打眼色,梁大生推郑春花往一边走,郑春花嚷嚷:“喂,干吗推我?” “春花同志,我打包了庆华堂的干炒河粉,我们去吃?” “喂,吃什么宵夜啊,我要照顾238。” “哎呀,238是人,春花姐也是人啊,哪能光顾着照顾238呢?我们237也得吃饭的嘛!” 大生哥嘴巴抹了油,甜言密语外加推推打打,最后还是把郑春花同志给骗走了。 女兵宿舍面积不大,宿舍区也没多少间房子。但是在军营中却很特殊,为了与男兵区别开来,防止风化事件的发生,门禁很严。 聂首长虽然酒气上脑,但却还没脑残到从前门进入。攀上宿舍后的一颗高高的芒果树,向前一跃,拽紧水管,几下便上到林微所在的4楼宿舍。 房间亮着微光,床上的用物乱糟糟的,林微躺在床上熟睡,鼻息均匀。 聂皓天坐到她的床边,摸着她的小手小脚,撩起她的腰部察看,大片的青紫乌黑,还有一些皮肤破损,外涂着一些红色的药酒。 这得多痛啊! 他其实已经很小心,每一下向外摔的力度都作了控制,看着摔下去凶狠,实则落地那一下,却是很轻的把她放倒的。 但终究女人皮肤嫩,这小身板儿,今天还是被他折磨狠了! “救命啊……有贼啊,色狼啊……”林微震天的声音响彻女兵宿舍区,这突然的变故让聂皓天措手不及,捂紧她的嘴巴,但楼下的兵士们仍旧如潮水一般涌向女兵宿舍这边。 女兵宿舍有色狼?敢在特种兵团耍流氓?真是不想活了。 先是宿舍守卫冲上4楼,然后便是陆续赶来的官兵把宿舍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林微从床上坐起,看着从窗口向外跳,跌进后面草从的聂皓天,他的狼狈相,令得她郁闷的心稍稍痛快了点。 哼,禽兽,摔完了我,晚上还想来占便宜? 半夜三更上女兵宿舍耍流氓,要是被人抓到,看你这首长脸皮往哪里搁? 微微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真是精妙。 聂皓天夜入女兵宿舍,要是被发现,即使再光明磊落,也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 更何况,他既不光明也不磊落。他今晚本来确实是以耍流氓为己任的。因而,他本能的逃得很快,可怜他风光一世,如今走投无路,只能:跑! “操……”他心中暗骂,只能凭着直觉跳窗而退。 不得不说,他手下的兵真是个个精英啊! 任他身手敏捷,100米的速度是全军最好,也被追得如丧家之犬。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被自己亲自带出来的兵,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半小时后,被自己手下的兵围追堵截了近半小时的聂首长,躲在前些天因毒蛇突袭而暂时关闭的禁闭室内大气都不敢喘。 急赶过来的陆晓跑得额头露青筋,对着刚刚才追上来的3连的兵员道:“去那边追,禁闭室是空的。” 兵员终于被引开,营区内又再哄动了半晚才安静下来。大家都议论纷纷,,身手也着实了得。在几百名士兵的围追堵截中,不但没被生擒,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兵员能看到他的正面。 陆晓在暗光中叹服摇头:“你它妈的疯了?千年道行一朝丧。” “跑死我了。有没有烟?”聂皓天接过陆晓抛来的烟,重重的吸了一口,烟火照着他那张因奔跑躲闪而红透的俊脸。 “半夜三更摸上女兵宿舍耍流氓,出去别告诉别人你是我首长,丢死人了!哈哈哈……” 这辈子,能看到聂皓天憋闷成这样,陆晓如何能忍得住?大笑、狂笑…… 要是从前有人告诉他,冷情骄傲又不可一世的聂皓天,为了一个女人,被自己手下的兵追了1小时,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栽了吧?” “……”聂皓天摸了摸自己热热的脸。栽了就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要怎么才能把别扭的小女人哄回来?居然故意使坏让全军营的兵来抓他? 这女人,狠! 聂首长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第二天,军营里,昨晚有歹徒潜入女兵宿舍,几经追赶,却仍全身而退的消息,传遍整个特种兵团。 大家都摩拳擦掌,誓要把贼人绳之于法。还有积极性高的兵哥哥,私下里提供歹徒的背影截图。 陆晓拿着这张私下流传的背影图,笑到内伤。还故意使坏道:“哟,这贼也挺会长的嘛,居然长得这么像我们英明神武的首长。” 刘春华挠头,望望截图又望望聂皓天:“是有点像。” 聂皓天脸容冷峻如霜,冷哼道:“捉贼这任务,就交给陆大队长。给你多少日限期?” 靠,陆晓默了。这真的是贼喊捉贼啊! 因为破坏了聂皓天与鸡汤美人的美事,便被记仇的聂首长打击报复,摔得在床上2天起不了床。 腰酸背痛的微微痛定思痛、思前想后,心中甚是灰暗。 初遇聂皓天时,他虽然经常冷漠到面瘫,但是有时候还是给她来一阵和风细雨的。自打进军营以来,他也经常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 现在看来,那些她自以为是的与别不同的柔和目光,那些关键时刻的贴身软语,包括他莫名其妙、见缝插针的耍流氓……这些从前聂皓天对她异乎寻常的种种关注,果然如雷丰所说的:都只是她自己想多了! 那些,只是一个严厉的首长对自己不成器的下属的关注而已。她是他特招进来的兵,他如果不把她训出头,他就得丢脸。面对不成器的下属,事发时当然得救她一命。 他要真是对她痴迷爱恋深,哪儿舍得把她往死里摔? 她居然还曾经自以为是的以为,首长对她其实有一点点的不同。 微微啊微微,把上司性搔扰误解成上司求关爱。 你这么自作多情,你家彩云知道吗? 幸好她醒得早,幸好她还有天方。 对了,天方的事,现在看来,真的不能再依赖聂皓天了。 郑春花训练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个躺在床上翻来滚去,脚踢厚墙,差点把墙体踢破洞的238。 “238,今天聂首长又来观摩训练了。他站在我的身边,一直望着我,望啊望的,唉……真想住到他的眼睛里去。” “好啊好啊,他要是长一颗像你这么大的眼疮,明天就得瞎死他。” “……” 林微在床上躺了两天,休病假不参加训练。白白赚了几天假期,而腰上的伤势并没想像中的严重。除了一点青紫之外,被那个猛禽摔了7下,居然没骨折。 她的怨恨,因为那一夜,聂皓天的狼狈出逃而减轻了不少,又因为“顿悟”自己对聂首长没啥心思,因此,她的心情又开怀了不少。 而真正让她最欢快的还是大约10分钟前趴在窗口,看的一出好戏儿。 骆晓婷可能是因为最近家里的鸡汤过多,所以总是想法子拿鸡汤给聂皓天补身。今天的骆晓婷学乖了,没去首长办公室,而是在女兵宿舍区后的走道上截住了聂皓天。 大树下,走道边。骆美女举着香气扑鼻的鸡汤,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首长,天气炎热……” “禽流感!”聂皓天冰冷冰冷的一句言简意赅,转身就走,扔下鸡汤美人迎风凌乱。 哈哈哈……在窗口的林微不厚道的笑了。 报仇的最好方法,以牙还牙! 除了以牙还牙,还有就是坐看仇人之间自相残杀啊! 林微腰不酸了,腿不痛了,病假还有三天。她便再次拉雷丰到“杜雷丝”专场小竹林外。 “再把我弄出去。”她推了推雷丰。 雷丰无语的望着她:“你以为你是风筝吗?隔两天便弄你出去一次?” 她把他的手提电脑举到他的脸边,哄着:“乖,给我弄……” 雷丰觉得林微最近过得风声鹤唳的,根本原因就是上周把她弄出去得罪了首长。所以,他认为自己再帮她就是助纣为虐。 所以,他坚定的开着电脑坚定的摇头:“不干。” 本书首发于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8章 钓金龟 第38章钓金龟 林微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子向墙边大力的扔去……哈哈,墙体的反射装置果然没反应。 “雷丰同志,你是个天才。”林微以崇拜的目光看着雷丰,敏捷的翻上墙跳下…… 雷丰在厚墙的另一边愕然:“238,我电脑都还没开!” 林微跳过围墙,淌过没膝的河水。站在水边脱掉湿透的军服,身后聂皓天冷冷的声音:“这么辛苦逃出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脱一回?” 她的军裤脱掉一半,虽然宽大的裤子下面还束着一条运动裤,但这姿势实在很不雅,聂皓天高挑的身体影在河水中,她心一慌,被自己的军裤绊到了,“扑通”一声扑进了河水里…… 林微湿得像个落汤鸡一样,跟在聂皓天的后面,沿着田埂走,田间青绿的菜苗一排又一排,如此美景,她的心底却郁闷得不行。 “敢私自出营?你想罚多重?” “呸,大不了开除了我。” “哼……那雷丰呢?也要开除?” “……” 她私自出营被聂皓天捉个正着,连带上一次,雷丰已有两次协助她潜逃的罪行,所以…… 这可不行,她怎么能连累雷丰呢?被抓住把柄的林微只好灰头灰脸的跟在他的后面。 走出公路,聂皓天像是故意的,看她全身湿透,也不给好一件衣服遮一遮。大太阳底下,水灵灵的湿透身的女孩子跟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身后,让马路上行人捂嘴议论纷纷。 林微接受着这些指点,感到非常的受委屈,揪着他的衣袖子:“我得找个地方换件衣服?” 他侧身瞄了瞄她,红色运动套装湿透后沾在她的身上,虽然不透明,但是紧贴的肉感还是相当的惹火。 再看路边那些人净盯着她的胸膛看,他也开始上火。 招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彩云的楼下。临下车前,他很庄重的凝视着她:“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出来干什么?” “思亲。”她眯眯的笑得无害,心里实则想把他给切了。 禽兽永远是禽兽,在车上不过半小时,他没少了揩油水。她一有不说真话的时刻,他的唇就要亲上来……唉,作为一个无职无权的小兵,要保护自己不受搔扰那是多么的艰辛不容易! 彩云时刻铭记着要为微微钓个金龟的历史任务。而这阵子她发现林微不光有旧情复炽的念头,更有新情发芽的趋势。 旧情就是那个金天方,林微16岁时交换了一下定情信物,从此便杳无音讯。 微微以为自己对天方一直深爱不能忘怀,但彩云觉得,她只是习惯了把这个男人放在男朋友的位置,习惯了等待他,因而便以为自己一直情比金坚。而且,天各一方多年,再忙都应该有个信。 “你的所谓天方,无声无息的。要不是死了,就是变了,不管哪一种,你都应该赶快上岸。”彩云苦口婆心:“至于新近和你闹暧昧的那个禽兽首长,既然已知是禽兽,那就不作他想了。二妹,我们今晚去……钓龟仔吧!” 钓龟仔的彩云不愧见多识广,交游广阔。2小时后,便把林微打扮一新,带到天恒地产公司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参加派对。 派对这东西,林微没少听说,但真正参加出席,却还是有点儿像乡下人进城……怯场。 “傲天酒店”豪华的4楼宴会厅,衣香鬓影,杯盘交错。西式的餐舞酒会,长长的桌子绕场,各式点心糕点酒水摆满宴会厅。 今晚是天恒地产公司的周年誌庆年会,出席的除了一众精英高层之外,还有与天恒地产合作的富商巨贾。作为天恒地产公司的优秀员工,纪彩云也有幸携眷出席。 她携的自然就是她们家的流动产,静待出售的二货林微。 林微和纪彩云在一起,两个人时间一久,便会开始进入忘我的状态,就真的旁若无人,完全自我。 微微那左顾右盼的笑脸儿,纪彩云那自然而然的东飘西飘的眼神儿……又乐又颠又纯又醇。 纪彩云还带着林微绕场多周,顺便扫盲。 “我们发展部的主管,女强人,身上是今季的!” “高级行政秘书,那身行头超5万。” “那个,不要看。是华声集团的太子女,暗恋我们小老板的。她身上的那套是,呸,和范爷撞款了。” ……林微非常受不了,止住了纪彩云的扫盲行动:“干嘛总是说女人?龟仔呢?” “你真的想通了要龟仔?不要天方和禽兽?” “呸,禽兽能要吗?”林微也有几分郁闷,多年自己顶着天方这个男朋友在头上,的确是游走了很多金龟银龟,但这也是她自己自愿的,怪不得天方。 但这些天,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开始有了怨念。像彩云说的:天方即使是在外国娶了老婆生了娃,也应该有个信回来吧? “你啊……”彩云瞅着元神出窍的她怒其不争,在场中瞄了一圈:“那个,像韩流明星李**不?” 微微神思回位:“太娘。” 彩云姐:“左边那个,像泰国的那谁?” “太妖。” “哦,你喜欢an的啊,右边那个。” “太凶。” “后面那个。” “太土。” “微微?”纪彩云怒了,指着正好向她们望过来的小老板:“聂振轩,行了吧?我们天恒的小老板,我多年的私人珍藏。” 林微毕竟也在天恒地产工作过,小老板聂振轩的大名她还是听过的。但微微还是很认真的看了聂振轩两眼,幽幽叹道:“太单薄。” “靠,靠靠靠,微微,你到底要哪一款?”彩云气得花容失色,拍她一巴掌想让她清醒清醒:“斯文的嫌娘,硬气的嫌凶,你是要挑太空人?” “不,要外星人。呵呵……”呵了一半,林微突然双眼发直,望着门口的方向痴痴傻傻。 门口突然飚进两名大帅哥,帅得可以用人神共愤来形容。 不娘不妖不凶不土更加不单薄。 对于聂皓天,纪彩云是曾经惊鸿一瞥,疑为天神的。 那时候,她心里或多或少的以为,聂皓天10分帅气里,起码有3分源于军装的帮忙。不都说,男人穿军装,只要身材好一点都是上品嘛! 但今天的聂皓天,没有军装的凌厉装点,却多了一派世家公子特有的贵气端严味儿。 一身名贵西服合体,修身大长腿、挺拔的腰线,那身材完美得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瘦,而那沉静内敛却又睥睨众生的傲气贵气在宴会厅中无情发散。 他那闪亮得刺眼的魅力,竟让人忽略他的完美身材、俊秀五官,只感觉呼吸凝滞、时间静止…… 什么是气场?这就是了…… 至于聂皓天侧边的帅哥,高挑的身材站在聂皓天的身边相得益彰。他和聂皓天完全不同的气质神韵,却多了点贵家公子的纨绔味儿,但他那带点邪气的笑容到处放电,却能勾动女人心尖尖里的搔痒。 一个冷傲,一个热情,这是来祸害众生的节奏? 花痴纪彩云回过神来,发现微微眼神儿正和正步走来的聂皓天隔空相撞,微微眼里那一丝迷离意味,让纪彩云暗呼不好。 纪彩云“啪”的一下伸出手,在林微的眼前晃了晃,以图遮挡住由聂皓天进来后,就发射出来的“灼眼光电”,但很明显没有效果,她干脆捂上林微的眼睛,警告:“禽兽当道,小心遇害!” “彩云,我头晕脚软身体虚。” “怪不得嫌土嫌娘嫌单薄,原来是看上了禽兽?” 可不是吗?林微自打进了军营,被个极品闪亮冷酷男洗了脑子,这一室的公子哥儿,长得再俊,在她眼里充其量只是酒囊饭袋。 彩云居然怀疑自己看上了聂禽兽?不得了,林微赶快澄清:“呸,我会看上他?” 林微把眼光从那电光闪闪的某人身上拉回来,恨恨的咬牙:“彩云,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不要侮辱我的眼光,更不要侮辱我的纤腰。” “你眼光和纤腰怎么了?” “我眼光看见他姓搔扰女下属,我纤腰被他摔得断了三根。” 哗,不但玩姓侵,还玩姓虐?果然是:军队有风险,入伍须谨慎啊! 彩云崇拜得五体投地了:“贱中极品?果然是越危险的生物,长相越吸引啊!!” 林微极不屑地:“脸长成这个样子,身材又长成这个样子,还一直找不到老婆。哼,其他方面可想而知。” “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定是外强中干,小弟弟无情无义。” “彩云,我和他是有私人恩怨,但不用牵扯上他的小弟弟吧?” “……呃,你心疼?” “……” 这一对姐妹花自得其乐,尽力的败坏着聂皓天在自己心目中的形像。两个败人形象的事做得欢,但全然没发现自己已是全场的焦点。 一个俏皮灵秀,眼睛尤其会放电;一个温婉性感,厚唇异常能勾人。 虽然领受着满场关注的目光,但这两个糊涂蛋“焦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竟成了焦点。 所以,可想而知,她们身边围着的男人,让迟到进场的聂首长,头疼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9章 特种兵的本能 第39章特种兵的本能 陆晓应付美女的纠缠向来最有一套,逗得身旁的名媛佳丽格格娇笑,而聂皓天却只是冷冷的站着,言语虽少,却反而引得无数美人含羞偷瞄。 陆晓感慨不已:“老大,你才是泡妞界的高高手啊,不费一兵一卒,立正都能放电。” 静静放电的首长醋意翻飞:“哼,回去扒了她的皮。” 哟,聂老大又发火了?还没吸取经验教训?还敢拽? 都追到自家宴会上来了,还敢死撑。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陆晓顺着聂皓天的目光望过去,只见林微正被一群男人围困,和闺蜜彩云一起被人逗得花枝乱颤的。 分明是嫉妒,作为纵横花丛的一把好手,陆晓哪能不明白? 陆晓好不容易看见一次聂老大为女人皱眉,当然努力为老大创造条件:“我有一计,你过去灌林微10杯小酒,再抱她到10楼上房泡澡澡,哈哈哈……保证你今晚缴枪。” 天地可鉴,陆晓只是打趣开个玩笑而已,哪曾想到,道貌岸然的聂首长眉头一挑,瞅了瞅和彩云腻在一起的林微,很正经地:“粘得太紧!” 陆晓:“什么?” “纪彩云。” 顺着聂皓天的手指,陆晓恍然明白,聂皓天居然是指238和闺蜜粘得太紧,他没机会下手…… 啊啊啊,老大你真的想灌醉238,然后把她弄上房?然后立马缴枪? 不是的,这不是我家老大,绝对不是……陆晓风中凌乱了! 更凌乱的事儿在后头,聂老大居然对陆晓下军令:“给我去把那纪彩云粘走。” “老大。” “这是命令!” “拜托,我是特种兵,不是鸭子。” “你是特种兵里最伟大的鸭子,乖,去粘!” “……” 悲摧的特种兵鸭子正想上去粘纪彩云,场中的灯光突然微暗,在主持人激昂的介绍声中,伴着雷鸣般的掌声,天恒地产的董事长聂伟大步走上台前。 闪亮的罩灯,光线全部倾泻在聂伟的头顶,他年过50有多,成熟稳重、仪表堂堂,多年历练出来的贵气儒雅中,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果敢。 聂伟在主席台上作简短贺词,大意就是天恒地产多年来,得蒙广大员工努力及各界人士支持,才有今天的成就…… 发言官方又正式,但是却还是被他念得慷慨激昂,发人深省。 “你家董事长挺上道的。”林微赞叹,彩云不以为然:“儿子都这么出色,老子能差哪里去?” 也对,台上讲话的是聂振轩的老子,但是,为什么,她觉得聂伟和另一个人长得更像呢?林微心思微转,情不自禁的扭头看向聂皓天。 此时聂伟的发言已完,灯光放亮,聂伟却匆匆的走近聂皓天,在会场中央就把聂皓天拉住了。 聂皓天却冷冷淡淡的挥开被聂伟抓住的胳膊,眼神却向着林微这边飘过来。 林微站着的角落,能清楚的看清楚场中的每一个人。眼风所至,聂皓天和聂伟的关系似乎很不寻常。而诡异的是,居然聂韦振轩都来请她跳舞。 聂振轩是纪彩云的金龟名单里的头牌,领衡一众富二代排在榜首。可见他除了是天恒地产的太子爷这一身份之外,自身条件也极出众。 如今,这样的大金龟居然看上了她?那么多戴着钻石的女神他都没看上,偏就看上了她这个女汉子?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女子,这男人眼光这么好,怎么能拒绝呢?怎么能打击他看上女神经的积极性呢? 而最重要的是:聂皓天往她这边走过来了! 哼,在军营里你是首长我是兵,但现在是放假,我当你是个屁! 报复的快感立马影响了大脑,她很优雅的伸出手,向着远方的方向笑得妩媚。被聂振轩揽着肩膀站在舞声中央,舞曲响起,她和他翩翩起舞。 跳舞这东西简直是为广大色狼谋福利的贴心设计。在充满感染力的音乐声中,聂振轩那爪子握着林微的,另一手还捏着她的细腰,一个回旋错身,林微被他按在怀里,盈盈对视。 林微今天选了一套白色的礼服短裙,宽大的泡泡裙摆撑开,一条红色丝带从腰间轻绕,浅的领口设计,不露肉却露出完美锁骨,极致可爱俏皮的风格。 风骚跳舞之余,。 ……这个小狐狸精。 聂振轩低首看她,微笑的眼神温柔:“林小姐,舞技真好!” “我武技更好。”她浅笑嫣然。 享受着音乐和舞蹈,她甚至忘记了腰部隐隐作痛的伤势。 跳舞其实和打功夫异曲同工,记好招式,听好拍子,一招一式舞动身肢。所以,林微虽然初时动作略显僵硬,但却和聂振轩配合得非常好。 她个性本就开朗,玩开了人就活泼娇俏得不行,樱红小嘴笑意爽朗,笑开了的眼睛让身边的人的都能感受到无边的欢乐。 当然,因为太欢乐,狐狸精附体的微微,时不时咪嘴咬唇笑,眼角总那么瞅着站得像一尊怒佛的聂首长。 彩云暗暗鼓掌:微微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笨嘛!这一招往煮沸的开水里面加醋的本事,真是天才! 聂皓天已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林微不但当着他的面和聂振轩跳舞,还搂腰擦胸的一味儿卿卿我我。明知她是在故意气他,但他偏偏还是气得不行 身边的好事者指指点点:“真般配。” “那女的谁家姑娘啊?眼生得很!” …… 聂皓天侧身便进了舞池。林微刚好一个弯腰的舞步,头向后仰,腰身向下拉压,小侧脸滑嫩潋红……风情万种之间,头顶突然响起严肃又嘹亮的口令。 “238,立正(长音),敬礼!” 特种兵团的238,在一个豪华的宴会现场,向世人展示了军人的规矩和庄严。不管这舞曲是多么的悠扬动听,也不管她此刻被谁的爪子搂得亲热。 身边一声号令,她娇躯一抖、手掌一推,双脚并拢站立,腰肢拉得笔直,单手五指并拢置于额角太阳穴,脸容庄严,眼神坚定的望着前方,大声和应:“是,首长!” 什么是本能?什么是特种兵?什么是特种兵的本能? 这就是了。 纪彩云捂脸差点痛哭:微微,你长进点好吗?你被军营洗脑了么?你这不叫爱岗敬业,你这叫走火入魔啊。 林微终于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扮相有多脑残了。在歌舞昇平的舞池,她穿着礼服裙子居然在立正敬军礼。 她的脑袋肯定被门夹过了。 “休息!”聂皓天依旧板着一张帅脸,黑亮的眸子里暗潮澎湃,凝视着她再次冷喝:“跟我出来。” 把敬礼的手放下,林微很想说不,但是,她不能! 领受着众人的注目礼,被聂皓天抓着手臂扯到走廊。她只感觉平生的面子都在这一晚被聂禽兽丢光了。 “大……首长,这么快就走?”聂振轩在后面把她们叫住。 聂皓天的眼睛危险的眯上,眉头皱得紧紧,嘴角却向外扯出一抹儿冷笑,林微察颜观色,明白这是极度危险的信号,拽着身子便想落跑,聂皓天胳膊一收,竟把她整个搂在怀里。 他唇边扯出的笑纹渐浓,但语声的冷意也盛,望着聂振轩:“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 “因为她?”聂振轩指了指林微,林微也带着疑惑仰脸望向聂皓天。 聂皓天,你来这里,是为了我吗? 她无法压抑心底升起的那一份期待,就如同无法压抑接踵而来的失望。 “她?不是!”聂皓天没有看她:“我来,只是要告诉某些人,天恒还不是他们的。” 聂振轩的手掌握紧,忍着冲动尖笑着:“我还以为聂首长足够清高,看不起天恒这盘生意呢!” “我不在乎天恒地产,我只是不喜欢属于我的东西,被没资格的小人侵占。” “聂皓天,聂进所有的东西,我都有资格拥有。” “哈哈,你还没学会?与人叫板之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聂振轩想要争辩,握紧拳头却无力还击。资格?他要何时才有与聂皓天分庭抗礼的资格? 林微感受到聂振轩的可怜和无助,多么优秀的天恒副总裁啊,放到芸芸众生,他也是英俊出色、风度翩翩的人中之龙,但站在聂首长的身边,他的气势、气场都弱得像条风中的芦苇棒。 不过,为什么首长说天恒地产是属于他的东西?难道首长在天恒也有股份? 哼,难道是以权谋私,侵占私人财产? 她抬眼望了望他,却又觉得聂禽兽虽然对她很禽兽,但又真不是利用职权侵占老百姓财产的小人。 禽兽虽然是禽兽,但也是一个很有骨气的禽兽来的。 她在心里更新着对禽兽首长的认识,却被聂皓天一把往怀里一收,搂着她的肩膊出了前厅,金碧辉煌的长廊,金银红线铺就的地毯,在这等耀眼的红色光线里,聂皓天的冰冷更加的刺人。 “聂皓天,放开,放开我!”她心里闷得慌,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糊里糊涂的就被他拎出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0章 主动求爱 第40章主动求爱 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几天前把她摔得差点断气,现在居然还能若无其事? 她打开他搂肩的手:“喂,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你在里面干什么?丢人?” “喂……”人要脸,树要皮,聂皓天你少诋毁我一句会死? 看她炸毛仰起头来和他吼,光光的膀子上滑嫩的颈项格外惹眼,他伸手把她的领子拉上遮住颈窝,她却更拼命的把领子扯向下。 “喜欢让人看?”他瞅着她,她回瞪:“对!” “好,我看个够。”他伸手拉着她两边领子向下又扯,他的力度却比刚才她自己的粗鲁多了。 “嘶拉”一声,她的裙子领口扯开了一道口子,而她那贴着胸贴的半球呼之欲出。她气得跳脚,用手扯紧自己的领子:“流氓。” “要性感,就得承受走光的风险。纪彩云没有教过你?” “做男人不能像你这么没品,你妈没有教过你?”她闭着眼睛吼他,肩膀却被他以西服外套披上,他用手拉紧西服把她裸着的肩膀围起,淡淡的浅浅的忧郁:“我妈妈确实没有教过我!” “啊?” 林微抬眸瞧着他,聂皓天的情绪好像忽然又不一样了:“我妈妈,12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 “呃……” “所以,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我妈。” “如果提了呢?” “家法伺候。” “怎么伺候?” “床上伺候!” “呸……”没一点儿正经,差点以为他开始忧郁,结果还是找法子吃她的豆腐。 她气得一脚便往他的腿上蹬,本没想过这一招能蹬中,但没想到的是聂皓天居然没有避,被她尖头高跟鞋踩中的腿剧痛,他咧着嘴角,忍痛却也忍得很有风度:“再来6下。” “什么?” “我摔了你7次嘛,我也给你蹬7下,扯平,以后不准再生气。” “呸……”她抬头挺胸不屑一顾。 现在知道要哄我了?哼哼哼…… “14下行不?”他跑到她的前面来,倒退着跟随她的脚步。霓虹灯下他的眼睛像钻石般闪啊闪:“宝贝儿,我错了!” “呃……”请原谅当街扶墙呕吐的林微同志吧!这么油腻的话从聂禽兽的嘴巴里吐出来,还真的让她扛不住啊啊啊! 但人家作为首长,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情了。她要是还黑着脸,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再气下去,也伤自己的身体不是?而且,晚上睡觉还睡不沉,早上起来有黑眼圈,严重影响美容果实。 军纪嘛。她和他的位置不同,立场不同,对事情的看法也就不同。站在首长的立场,她确实不算是什么好兵…… 聂皓天其实对自己突然的一句“宝贝儿”也嗝应得想吐。堂堂特种兵首长,他着实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居然说得出这么恶心的话,而且还说得这么的顺口。 但他眼看着林微虽然被自己的话恶心到呕吐的程度,脸色却还真真是宽容了许多。那双眼睛瞄过来时,水汪汪的有了些嗔怪的味儿。 看来恶心的话能长盛不衰,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心里有挣扎,但聂首长依旧气定神闲。把林微拖着往车上赶。 今晚他没有开军队配给的专车,而是开了一辆很拉风的豪华车子。 林微虽然见识少,认不得车子的标志,但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看这派头就知道这车子一定价格不扉。 “你贪污受贿?” 果然是以权谋私啊!一不小心窥知首长秘密的林微心中感叹,生得丰神俊朗、机敏睿智,年纪轻轻便是军区特种兵的首长,在军界前途无可限量,却偏偏其心不正。 “我需要贪污?”聂皓天咬牙了。 “哈,不然哪来那么多钱。”林微敲了敲车头的防护钢:“虽然你位高权重,但钱啊,军队没这么豪吧?” 她其实也明白,这男人对她虽然没一点正经,但在公职上却最是严苛公正,为人也极傲慢有骨气,贪污这种事,他不是不敢,而是不屑于做。 但是她逮着机会便得尽情损他。 她还在生气呢,腰间被他摔出的伤痕隐痛又犯,她本能的甩开他的手:“我不跟你。” 她“我不跟你走”的表情决绝,像是他让她上刀山下油锅似的。聂皓天有点恼,压下怒火,看了一眼满街霓虹:“你不要彩云了?” “嗯,我要彩云。”她转身便想回酒店,聂皓天却在后阴险的叹:“彩云被陆晓粘走了。” “什么?陆晓?” “对,陆晓,特种兵里的鸭子,真正的色狼禽兽、女人杀手。” 陆晓的艳名,林微早有耳闻。纪彩云竟然被陆晓骗走了? 以彩云的花痴本质,碰上陆晓这种处心积虑的花丛老手,今晚过后,彩云会被摧残成晚霞吗? 林微顿时六神无主,自动自觉的上了聂皓天的车子,还催促他:“快啊。” 快啊,要救彩云姐啊! 林微是第一次坐开篷跑车,夏日的风在速度的带动下,把她的秀发吹得纷纷扬扬,街上的霓虹在眼前急速掠过,驶上车流稀少的5号索桥,自由的感觉便更加的强烈。 相信男人总会比较喜欢敞篷车子的驾驶感觉,拉风之余还有那让心灵不受拘束的自由奔放感。 她好奇的摸摸方向盘、擦擦自动杆,还把手伸出窗外,享受清风滑过掌心的触感。他被她眉梢眼角的好奇和欢快感染着,她的笑容永远那么简单不含杂质。 “喜欢?” “嗯?”她眼睛眨巴着侧望他,意识到他是自家首长,才慢慢的把伸出窗外的手掌收回,俏皮的笑:“喜欢啊,送给我?” “这是陆晓的车子,女孩子不适合敞篷跑车,我也不喜欢。” “切,不愿意就不愿意,小气鬼。” 他伸出手抚她的头,把她本就吹乱的秀发抚得一团糟,轻轻的笑:“改天带你去挑一辆。” “呃……”她凝视他片刻,被他眼神里那一抹浓浓的情绪迷惑,一会儿后才慢慢的转过脸,慢慢的望着前方,再慢慢的坐直身子,脑子里慢慢的思索着: 他是说要送她一辆这样的豪车?还任得她自己挑? 糖衣炮弹?以为砸点银子,就能和她一笑泯恩仇?做梦! 他老是在借训练为名,行打击为实,可以解释为“一个教官的职业操守”;他偶尔借谈心为名,暗施“狼抓手”为实,她也可以理解成“一个男人的旺盛青春”……这些,她都能原谅,但是,他半夜和骆晓婷暗渡陈仓喝鸡汤,还把她叫上去伺候,这事儿就怎么都无法原谅了。 “哼。”她纠缠在他对自己前后矛盾,暧昧不明的照顾里,心中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拿出手里的包包,随手把那一叠新收到的名片拿出来玩。 不得不说,有钱好办事。这些有钱人就连名片都设计得贵气超群,高人一等。金色、银色,闪钻色,名片上的头衔更是**总经理、**的让人亮瞎眼。 10多张名片拿在手里嫌多,林微便把这些名片摆在车座前的板子上,前车玻璃反衬着霓虹灯的光芒,这些名片因而也更加煜煜生輝。 “你干什么?”聂皓天侧脸瞪着她,被那一字排开的名片晃得气闷心悸。 “18张,哈哈,比彩云多了3张。”她得意洋洋的:“彩云和我打赌,看谁得到的名片多。” “这也能比?” “比啊,比谁的魅力大啊,我比她多3张,也就是说,我技术比她强了1/6倍,嘻嘻。” “……”无语了。 聂首长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把她晃得尖叫一声,他才“哼”道:“遛这些名片有用?这些人都是满场派名片的,派完就算了,你还真以为勾搭上了?” “是啊。所以,我和彩云还订了规矩,最后看这些名片中有多少人给我们打电话,打电话记一分,约吃饭记三分,主动求爱记5分,一个月后分胜负。” 纪彩云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居然教育他的238勾搭男人?居然还立了条约、订了分数,来场终极大竞赛? 聂首长脑门无数乌鸦飞过,真是乌云罩顶,无星无月。他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你,你……你难道把自己的电话也给别人了?” 我和彩云会傻到满场给电话号码吗?我们有这么无聊吗? 林微瞪他一眼,想否认,但看到聂首长的脸色,忽然有气,故意和他闹别扭对着干:“对,给了。不然,人家要怎么向我们主动求爱嘛!” 他磨着牙根冷笑:“主动求爱?小心被人拖到荒郊野外,哼哼……” “哼什么哼?在你眼里,我就是没人要的吗?主动求爱没有,只会被拖到荒郊野外?”她心思绕着弯儿,便绕着弯儿骂他:“哎哟,首长今天不开军用专车,不怕被人暗杀灭口?” “坐稳了。”聂皓天突然的冷喝凝在头顶,车子突然急速向前飚,林微被突而其来的速度甩向前,额头撞到他伸出来的手掌,而车子的顶帘也随之被放下。 “聂皓天,你……”她想嚷,头却被他一手压下:“小心……”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1章 我在,不要怕 第41章我在,不要怕 聂皓天单手急打方向盘。林微拉紧车子的边沿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本能的察觉到危险。 身后似乎有两辆车子急追,前方一辆车子逆行,直撞向他们的车子。聂皓天把车头向左侧一摆,却没减速,直撞向前方的车子。 两辆车子侧壁强烈碰撞,安全气囊弹出,他搂着她,扑出车子,耳边有枪声响起,他矮身避开,扑到路桥侧栏,抱稳了她,纵身一跳……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河水冰凉。林微急坠的力度收不住,她无助的听任自己的身体沉入河底,身体迅速被河水淹没。 河水呜咽而过,液体凶猛的涌入鼻子,林微呛了几口水,手脚随着本能乱动。流水带来聂皓天紧张的呼唤:“林微,238,微微……” 生死边缘,伴着河水灌进她脑子里的,是他急切破碎的声音。 他是不是也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她很怕啊,很怕死,更怕变水鬼。从前,她和彩云讨论过,自杀的一百零一种方法,统一认为,跳水死是最不美丽的死法。 全身被水泡得浮肿,像涨了几天的发瘟母猪一样地浮出水面……不要啊,聂皓天。 因为从高处跃下,她直直的往着江底沉。急速下坠的手被他在水中捉紧,上提的力量让她浮出水面,重新看见繁星闪闪的夜空,这霓虹点缀的城市,5号桥下,夜景如一粒明珠般璀璨迷人。 她大力的呼吸,吐出嘴里的水,手指紧紧的环死他的腰,把脸全都捂进他的怀里。 他坚强而宽厚的胸膛,是这世间最安全的倚靠,他身上冰冷却又甜美的气息,是天下最让人沉迷的馨香。 “聂皓天……”她嗫嚅着。 “嗯,我在,不要怕。”他在水中把她拥紧,怜惜的亲吻她湿透的发丝,抱着她向着岸边游去。 聂皓天仰望5号桥面,几辆黑色车子停在近侧,黑衣大汉向下探头张望,才急急的上车离去。 河水很深,但大河并不算辽阔,只一会儿,聂皓天便和林微游到岸边。两岸的林带整齐有序,再往深里走,便是市郊森林公园的保护林。 聂皓天脸罩寒芒,拔通了电话:“我是聂皓天,**路5号桥,三辆黑色大众轿车,约7名中国籍男子,往北离去。1分钟前对我发起袭击,立刻发动跟踪。” 她身上围着的外套刚才被河水冲走,白色礼服短裙破烂,肩膀肉色白滑,黑直的秀发湿透落在肩侧,颤抖的身子曲线玲珑,在朦胧夜空下,焕发令他晕眩的破碎,让他怜惜。 他把她紧紧的围在臂弯,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甜香。 电光火石之间,那急速撞来的车子,从她身侧掠过的枪芒,这种级别的暗杀,于他其实并不算严重。但多年的特种兵生涯,他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历练,只有这一次让他受惊受怕。 没有软肋的聂皓天,开始有了害怕的东西,这是何等令人害怕的事实? 颈边传来她温柔的摸索,她的指尖滑过他的喉结,停留在他的下巴,围着他的唇瓣绕圈,她哑哑的嗓子:“你在想什么?” “想你!” “哦。”这话儿真甜,她更近的贴向他,虽然他已经把她搂得很紧,但她却还是想往他的身上贴,想钻进他胸膛下那颗火热跳动的心灵:“谢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由他搭救了,她始终欠他一句“谢谢”。 “傻瓜!”他笑着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想脱下衬衣再次把她围上。 想起自己不用成为明天新闻头版的那一具涨肿浮尸,她对他感激之情再如滔滔江水。“嘭”的一下扑上去,而他刚巧侧身打算把湿衬衣扬干水,这一扑抱了个满怀,他顺势搂着她倒在草地上。 夜空星月辉闪,树林树影婆娑,林微的眼神如汪汪秋水,此情此景,要是不发生一点什么,对得起自己都对不起观众。 他的动作比脑子快,瞬间便仰头亲上她的唇,唇间一阵温暖清甜,她静静的没有闪,嘴角的笑意漫进眉梢。 他发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儿奇奇怪怪的,捏一下她的脸:“感恩要图报。” “我问你,骆晓婷的鸡汤好不好喝?”她安静的问,但手提着他的领口不自觉的就加力,语音也开始粗暴了,嘟嘴瞪眼睛:“给我招!” 作为救命恩人却落得坦白从严的下场,聂首长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我闻都没闻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喝?” “哼,没闻?” “真没闻。”他认真的回答,笑容却也弥漫开来,他黑到幽蓝的眸子里映着的是她的影子:“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没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你是在解释还是表白?。 她幽幽的叹了叹,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就散了,静静的趴在他的怀抱里:“怎么办呢?我欠你很多条命呢?还起来好痛苦呢!” “因果循环。那些人的目标是我,你今晚是被拖下水的。”聂皓天捏她的脸,以手撩着她垂下来的秀发,不让那调皮的发丝遮挡她那张好看的脸。 她感激的样子显得温柔又漂亮,但是他不喜欢她感激他,不喜欢她因此而背上报恩的包袱。 但是,如果她真的要“以身相许,勤奋报恩”呢? 哈哈,那就逆来顺受,任她蹂躏吧! 聂首长的坏心思转得正appy,微微却跳了起来:“啊,对啊!是你连累我的,害我落水、害我差点死于非命,禽兽,还我命来!” “……” 果然是没良心的238,看来没被河水泡坏脑。 首长遇袭,5号桥面很快便封路,聚满了调查取证的特种兵。 林微穿着白色礼服短裙,身上披着首长的外套,走上前想要一起取证,却被聂皓天赶到旁边的桥面站着吃西北风。 聂皓天早就穿上了梁大生送来的军衬衣,凝着眉头思索。 他自来缉敌无数,境内境外想要取他性命的组织无数,一时半会也是茫无头绪。敌方能候着他今天没开军用专车,宴会后又思想松懈的时候伏击,显见事前经过有组织的部署。 林微是坐聂皓天的首长专车回军营的。虽然假期还没结束,但是聂皓天认为现在,她不适合在外流连。因此,她乖乖的上车回营。 聂皓天已坐上另一辆军方车子回总部。首长专车第一次没有首长。林微知道,他现在很忙,没空闲的余情来宽慰她。 她坐在车子里,用手轻敲着车窗子的防弹玻璃。车子里除了防弹玻璃之外,里面的设备也很先进高科技。 她从前并没意识到这些安全措施有多重要,劫后余生,却不禁想像,要是坐在这辆军车里,刚才他就不会遭遇危险。 她忽然也能理解,他在训练中对她的残忍残酷。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是真理。首长摔她的时候,心里也痛的吧! “放心,这种级别的暗杀,对首长来说是小菜一碟。”梁大生似乎是看出林微的沉重,想要解开她的顾虑。 但林微却更忧虑了:“你是说,他经常被暗杀?” “那是肯定的,想他死的人多了。” “唉,他还真是得罪人多。” “哈哈哈,我们首长是、红狼等犯罪组织的眼中钉肉中刺。” “吗?”林微呆呆的望着窗外,就是孟少草蜢的组织,这次的暗杀会和他有关吗? 她曾经掩护草蜢逃脱,只因他和她萍水相逢的投缘,她当他是朋友,因此拔刀相助。但聂皓天说她:助纣为虐。 好人坏人,有时候真的很难区分。她的世界,越来越复杂了啊! 梁大生换了支和缓的曲子,这是首长交待下来的,首长说:不要放嘈吵的音乐吵到她,就放一些轻慢情歌让她休息。 首长专车很高科技,但情歌却真的欠奉。大生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首情歌王子的“月亮惹的祸”。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啊,238! 为了救你,首长在一场普通暗杀中身陷险境,现在就连情歌都为你操心好了。 这已不是大生熟悉的首长,但是,又是忽然多了人情味,吃了人间烟火的首长。 天神坠下凡尘,自求多福吧,首长! 对于林微为何突然结束假期回营,郑春花好奇却又不得要领。林微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儿,才记得打电话慰问闺蜜:“彩云,有没有失了身?” 因为暗杀事件,林微抽身不出救助被陆晓粘走的纪彩云。这时已是夜深,纪彩云身伴色狼侧,别真的出事了才好。 彩云的声音很疲倦,打着呵欠:“失什么身?” “你不是和陆晓一起走的吗?” “是啊。他是你们特种兵讯通大队的大队长,我看他长得有几分姿色,便和他一起喝酒去了。” “彩云……”听她那得瑟的语气,担心了她半晚的林微有点郁闷了。 “怎么了?又被禽兽首长搔扰了?” “没有……彩云啊,我可能要堕落了。”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2章 遇刺出桃花 第42章遇刺出桃花 表面风平浪静的军营,新兵们又迎来新一周的训练。 站在队伍当中,林微的心里有了不同的感悟。周一的早晨,照例立正升旗唱国歌,但她胸怀里有一股热血澎湃奔涌。 头上的军帽、身上的迷彩服、肩膊上的徽章,如今像火一般在她的心头泛着红光。 她是一个特种兵!是国内最优秀的南箭特种兵中光荣的一员。 而在那军营的正前方,在行政楼的办公室里,又或者在此后险恶的战场上,有一个伟岸而又英雄的身影在鞭策她:林微,238,你是我的兵……你是我的人! 她站在队伍中央不由自主的抿嘴笑。 首长很无辜,他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的人”了? 被首长的“救命之恩”刺激到的238,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到训练中去,却没察觉到有些人看她的眼光经已不同。 首长遇袭那天发生了什么? 真相就是:首长遇袭当晚,新兵238和首长同车,首长为了保护她才弃车跳河。 而几乎一队侦察连的人都目睹:首长搂着湿透的238走上桥头,238披着首长的西装外套立在风中,而首长还特准专车送她回营。 特种兵营纪律严明,不应该说的秘密绝对不能说。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绝对守得住的秘密。何况这是个几十人亲眼目睹的秘密。 军区副司令的千金、鸡汤美人骆晓婷,怎么会没发现这个烧心的秘密? 特种兵团最近都很忙碌,首长遇袭的事虽然低调,但营区的人还是知道的。安保加强了,陆晓的讯通大队的征询工作更繁重了。 这种情况下,聂首长在小兵们面前露脸的机会就更少了,但是,林微的心却安静地荡漾了。 荡漾的后果就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即使是白开水喝到她嘴里好像也是甜的。她还把春花从家乡带来的熏肉吧唧吧唧的放到嘴巴里,嚼着笑得比蜜糖还甜。 纪春花虽然迟钝,但是看这情形,仍感觉到大事不妙。 林微是个吃货,酸甜苦辣样样不挑,但是唯独是吃不惯春花家乡的熏肉,从前吃了第一次喊着舌头都要麻断了,所以,发誓永远不吃这害人的东西。 结果,今晚她吃起来不间断,放到嘴里嚼着,眼睛儿都像会放光似的,嘴里还蹦出一句:“他就喜欢特别的东西,这熏肉其实很特别。” 她说这话时,抿着的嘴儿甜笑,好像前面就坐着个特别的人似的。 看林微现在这副馋相,回想这几个晚上这丫头裹着被子“嘻嘻呀呀”的姣味,再联想近日军营中关于首长遇刺出桃花的风月,春花总算是矛塞全开。 “我说238,你不会是看上聂首长了吧?” “啊?”正吃着熏肉想男神的微微张着嘴巴,欲言又止又闪烁其词:“呵呵,这个,哪有?” “没有就最好啦。像首长这种非地球生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春花一副精明相,为238传授人生道理。 “为什么就不能近玩了?他不也是你的心上人嘛?” “对啊,心上人,顾名思义就是放在心上的。暗恋单恋偷偷恋,但不能明恋痴迷贪上瘾啊。” “为什么就不能?”林微有点受伤。难道她就连感激一下他的资格都没有? “我知道,救命之恩最容易被误会成大爱了。他救了你,所以你误会他,这感情我理解。但是,238你知不知道?首长英武,年间救下的美女多不胜数,你要是把他的见义勇为理解成爱,那就惨烈吧。具体可参照去年的广场门事件。” “什么广场门事件?” “你不知道?”郑春花兴奋了,扛了张凳子到床边,向238同志传授人生的大道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去年二月份,首长车经广场门,路遇明星花**拍外景。 花明星拍戏时,疯狂粉丝求爱不成,竟然把花明星绑架了作人质,被抱着的花明星站在广场的吊桥上瑟瑟发抖,结果首长路见不平,把花明星救了。 然后便是花明星变花花痴,为求以身相许不择手段,结果……花明星躺了1个月医院后才心死。 而据说花明星心死,只因首长一句话。 这一段陈年旧事,郑春花也是道听途说,但为求精彩,她描述得可算是惊喜万分。不但把广场打斗说得像世界大战,首长超人从天而降,更把花明星的花痴追求行为极尽抹黑。 而微微在这场伟大故事铺排中只关注到一点:花明星为什么心死?住医院一个月住傻了? “不是,她是最后出绝招……为情自杀,希望引首长怜惜。她跳楼自杀引聂首长来观身的地方,就是我们特种兵营前的酒店楼顶。结果首长应邀前来,只说了一句话,花明星被伤得体无完肤,从此与他誓为路人。” 看林微的好奇样,春花得意死了,引诱她:“猜猜是哪一句话?” 林微费力脑补情节:“小姐,你贵姓?” “……” 看春花张大嘴巴一个洞的表情,林微发现自己竟然蒙对了。 呃,她只是恶搞一下活动气氛而已,想不到聂首长居然真的这么腹黑。想人家大明星自命风华绝代,颠倒众生,追求了大半月,连面都没见到,还连名字都没给他留下。 何止心死?简直连都死绝绝了吧!大受刺激的花明星当时没真的从楼顶跳下去,已属心强志坚了。 去年彩云也和她八卦过,花明星似乎最近为情所伤,还听说曾经为情自杀。但其后公司僻谣,所谓自杀实为拍剧。 她和彩云当年单纯的也就信了这一鬼话。因为,如果大明星真的是闹自杀,那是绝对盖不住狗仔的传播的。 但是,这事既然牵涉上了首长,又另当别论。 郑春花出卖聂首长一直掩盖的真相,只为了引238迷途知返。但无奈的是,听完这个故事,微微更加爱心爆棚了。 尤其是那一句“小姐你贵姓”,深得她心。 当初她见他第一面,他可就已经深深的把自己记在脑海里的。别说她了,就是她妈妈有多少家产,她父亲离家出走了多少年,他都烂熟于胸。 嘻嘻……这就是存在感了。 当然这种内幕,郑春花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眼看着好队友沦落为“保住狗命,丢了芳心”的情种,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238,说正经的,明天就是野外生存训练了。要是首长真的关心你,怎么临别前不来见你一面?” “切,生存训练而已,又不是生死存亡,要见最后一面。”她瞪一眼春花,但芳心却还是不由得被郑春花挑拔了起来。 明天得出发,一别一周,聂皓天怎么就不想见一下她呢?自从那次遇袭后,他居然就没在她的面前出现过呢? 林微一蹦一跳,又忐忑不安的向着行政楼的方向奔。一楼的守卫哥哥居然截住了她:“首长正接见军区首长,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打扰。” “我是闲杂人吗?我是吗?” 林微心中哀叹,心中想着:生存训练回来,要不要让首长把守后山的那个守卫哥哥给换回来? 她胡思乱想的,嘟着嘴巴退出行政楼,梁大生却从楼里奔出来叫住她:“238。” “我在。”她惊喜的停步,梁大生看着她因为奔跑过来而红扑扑的小脸,笑道:“明天你们新兵的野外生存训练启程式,首长确定不参加了。” “哦……”她真是失望透了。 今早刘春华宣布聂皓天会来参加启程式的时候,她还沾沾自喜,以为他是特意来送别自己的。 梁大生看她扁着嘴儿,知道她不高兴了。 首长也是,打牌不按牌路,正常男人泡妞,自然是趁热打铁。首长英雄救美后却迟迟不作进一步强化工作,白白的浪费了刚刚才捂热的小女人的小心肝。 为了弥补首长的不解风情,梁大生凑到她的耳边悄悄的道:“首长有要事。他说,最近这几天得弄一弄刘政委。” “啊?为什么要弄刘政委?” “你懂的。”大生哥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模样,让林微晕了一晕,随后她才想起一件事。 刘政委曾经故意整治林微,害林微被关禁闭。关禁闭虽是小事,但是过程中,她被蛇群袭击却很诡异。 她知道,这事和刘政委与骆晓婷有关,但是聂皓天一直没作任何表示。 这一次,他要弄姓刘的,难道是隔了半个月才来心疼她? 已经一周没见了,现在又得隔半个月。这哪是小别?这明明是生离。 难道她又误会了吗?难道他救她只是基于首长与士兵的情谊,绝没有一丝丝其他的暧昧吗? 怎么又是她想多了吗? 她鼻子酸酸的和大生哥招呼都不打,噘着嘴巴就背转身,打算奔出行政楼。 大生哥抚额,所以说啊,女人就是不能宠。首长你看,你只是不出席生存训练的启程式而已,你家238的嘴巴就嘟得像条香肠似的。 怪不得首长打发他下来与238告别,要是首长看见她这个样子,肯定就得心软了吧?肯定就得抱几抱摸几摸吧? 这样的话,首长就……正在卑鄙的揣测自家首长心思的大生哥,突然被折返回来的林微吓得咬到了舌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 调情模式 第43章**模式 林微:“你们首长,在上面?” 还在惊吓中的大生哥老实作答:“啊,在啊!” “哼,他让你下来赶我走的?” “哦……” 蹬蹬蹬的,香肠嘴的238真的奔出去了,梁大生才发现,自己好像犯了错误。 他怎么能泄露首长在上面,但又不能见238这个残酷的事实呢? 聂皓天从楼上窗口看下去,刚好看见林微奔出行政楼,看她奔跑的步速,和奔了两步又回头气势汹汹的对着他的窗口作鬼脸的手势,嗯,小女人又耍性子了。 一名军装女子站在他的身侧,好奇的追随着他的目光向下望:“那女兵?那手势是骂人吗?” 他轻笑,望着那个背影儿不置可否。窗棂边他眸子里浮光稍纵即逝。军装女子微皱眉头:“她,是不是你上次遇刺时,和你同车的女兵?” “嗯?”他淡淡的转身,扯正了衬衣下摆:“飞玲,虎爷让你来,不会只是慰问我的身体吧?” “老首长关心你,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多久没回去看他了?”飞玲坐在他的下首,能这般自然又家常的对答,显示她和聂皓天之间非常熟络:“皓天,不光是老首长,我也好奇,刘政委虽说古板老成,脾气又倔,但是毕竟是临退役的老臣,你一向对老臣子很客气,这次真的非要弄他不可?” “在我们禁闭室里放蛇,把我给咬得差点一命呜呼。这事情我不提交证据上军事法庭,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禁闭室的蛇,好像也是那个女兵?” “是。” “她还真能惹麻烦。”项飞玲轻蔑的笑。 聂皓天的脸色有点冷了:“麻烦缠身,追究的也应该是制造麻烦的人吧。” “明白,明白,有错必纠嘛!”项飞玲少许嗔怪:“但虎爷说:刘政委的爷爷,当年曾经对他有过一饭之恩。” “知道了,你让他老人家放心。”老首长能让项飞玲从帝京飞过来,亲自向他求情,他也不好做得太绝。毕竟这事儿,老刘也只是个棋子而已。 正事儿既然谈完了,聂皓天送项飞玲下楼,陪着她闲散的走向兵营外。 走近东门侧,他突然微笑着顿下身子:“飞玲,再见!” 她愕然的回头,他高大的身影往正中移了移,刚好把她的身体完全挡住:“回去吧,晚了。” 她脸色青白,但却一拳头轻捶他的肩膊,嘟嘴嗔他:“大老远赶过来,也不送一送我,哼!” “我让大生送你?” “算了,我……”她淡笑,人却向侧边闪,他高大的身体竟然又恰恰把她挡住。他唇边的笑意更浓,但眼神却不是向着她的方向,一转身,高大英挺的男人便架着双手走近东门那棵老槐树后。 林微看聂皓天走近,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踪。扁着嘴想不理他,但又抑不住好奇,冲上前想看清和他道别的女人是哪个? 他却伸手到旁边一捞,把她整个人满满的捞进怀里,然后拖到了巨大的老槐树后。狠狠的刮一下她的鼻子:“明天早早就得行军,还在这晃悠?” “哼!”眼看那个女人跑了,她气得不想说话,转过身子闹别扭。 “就会使性子。”他笑着,把手里的一个包裹递给她:“放在行军背囊里,不得松懈,不准丢我的脸。” “哼,丢也是丢我自己的脸,关你屁事!”她更气了。 虽然她一直不争气,但也没必要这么明显的看扁她啊,好歹给点面子嘛!而且,是他错了啊,他和女人私会啊! 身后的男人把她搂得更紧,耳垂边他呵出的气热热的,搔得她的心成了一块蜜糖酥。 “那女孩子,是我的亲戚。” “哦。” 他这是解释?如果他就这么随便解释一下,就原谅他,这会不会显得她很没骨气? 但是,明天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就要和他分别了啊。她和他相聚就只剩下这5个小时了,她怎么能把时间都浪费在争风吃醋上? 她回头瞪着他的眸子,隐有了雾气。他微笑着把她的乱发捊到耳边别着:“安全第一、任务第二!” 然后他轻反手一推,摆手提醒她早点回宿舍。凌晨4点便得整装待发的女人,这个时间哪有心情在磨吱? 你赶我走?不想见到我?嫌弃我碍你的事?人家的男人要是分别,那都得依依不舍,她好不容易意识到自己看上了他,他却一味儿的赶她跑? “好,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让你后悔让你哭?哼!”她重重的跺着脚,负气往宿舍区跑。 他抚头皱眉,女孩子还真是不能惯,临分别了还得他操心。 东门外侧墙角处,项飞玲紧紧捏着拳头,才可压抑心底的惊诧。 传闻果然并不是空穴来风?聂皓天,他竟真的看上了军营里的一个小女兵吗? 新兵训练进入了尾声,一直因事延迟没有进行的野外生存训练,终于在这个周五登场。 林微翘首等待,刘春华及一众首长慷慨激昂的发完言,还是不见聂首长的踪迹,她这才相信,于公于私,聂皓天真的不来送她了。 在他和她现在这暧昧不明、似是而非的感情关口,突然分别这么久,她心里感觉有些不安和难过。 但不来就不来呗。最慢也就是一周后,她又能见着他。就当是小别胜新婚吧! 呃,新婚! 林微细细的思索过:她对聂皓天似乎有点小依赖、小任性、小心思……这些小小的东西加起来,她几天来冷静的理了理,明白自己是喜欢上他了。 虽然不明白这喜欢到底有多大,更不确定,他对她又到底是不是喜欢。尤其是昨晚临别前,对他的依依不舍,让她自己彻底明瞭了自己的心。 这颗心果然是不知不觉的许给聂禽兽了。虽然说此前,她和他误会很多,但是既然都已产生革命爱情了,从前那些摸骨、蹭胸、咬唇等一系列的揩油姓搔扰行为,就自动自觉的转换成**模式。 这细细一想,首长的**模式还挺得她心的,关键是怎么“调”来怎么帅! 至于首长对她的心思嘛:以他常常对她姓搔扰这一现象来看,他起码是不讨厌她的。 即使军营里女人再少,他再饥渴,也不会专门找个自己讨厌得吃不下饭的女人来搔扰吧! 他能总是来搔扰她,而从来没搔扰过春花,这就说明,他喜欢她,起码是多于喜欢春花的。 而且,既然喜欢上了。她就誓要千方百计把他搞到手……呃,不是,应该是千方百计被他搞到手! 她夜里也会有点儿愧疚,她好像有点对不起天方。但是,天方长长5年不见踪影,她总不能一直像守活寡一样守下去吧? 如果他真的像彩云说的那样,娶了个鬼妹生了个洋妞呢? 从前对她含情脉脉的天方,不仅天各一方,也从没情深似海,而聂首长,救过她的命啊,而且一救就是两次。 救一次都得以身相许了,他还是救了她两次,所以,林微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变心或劈腿。 寻彩云要意见,彩云认为:二妹,你这决定我一半赞成,一半不赞成。赞成的是终于肯劈腿,不赞成的是,你怎么可以劈个禽兽呢? 林微很及时的挂了机,劈腿既然已是众望所归,那么劈谁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被聂皓天搞到手”这个任务,看上去比这次野外生存训练更要艰巨得多。 她微微活了这22年,居然一开始就挑战了高难度,看上了个聂皓天这般的非人类军中极品。 前路漫漫其修远兮…… 天将降大任于美人兮…… 哪吒不怕海龙王兮……前路太难,难于上青天。 但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她要和他搞上,首先便得打好地基,出色的完成这一次的野外生存训练。 他把她特招入伍,本来是对她寄予厚望的,只是进营后她故意不长进,破坏了自己的高大上形象。 因而这一次的野外训练,她得狠狠的扳回一城,狠狠的让他刮目相看,狠狠的被他搞到手……嘻嘻! 这次的野外生存训练结束,将会有一部分战士结合之前的考核成绩,被淘汰出兵营,遣回原来选拔前的部队。 林微和春花还有雷丰等人分作一组。雷丰任队长,带领组员踏进了陌生的茂密山林。 野外生存训练,就是训练兵员在野外险恶环境下的生存和作战能力,是新兵训练的重要项目。进入山林之前,他们便作好了要捱苦的打算。 “238,你再不努力,就得被淘汰。”郑春花一如既往的吓唬她。 要是换了从前,林微肯定乐得被淘汰,但是现在,做一个出色的特种兵军人,已然是她的宏伟理想。 从前不在乎,完全不怕被淘汰,心境放松,她反而不拖后腿。最近这几周,她拼了命的苦练,却越来越觉得差距巨大,力不从心。 单说春花,平时大大咧咧一个女汉子,但反应敏捷,体能过硬,对敌经验丰富,赢了她几条街。 而雷丰,不光是电脑奇才,还是远近驰名的枪王,立志要做狙击手的。 与这些精英相比,她真的觉得自己理所当然的会被淘汰。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 坠崖 第44章坠崖 脱离大部队,处身茂密的热带丛林,脚边尖草刮着军裤,夏日的林中却不觉闷热,雷丰拿着一把长刀一边扫着前方茂密的尖草开路,把队友们带进险恶丛林。 虽然身处丛林,但有着熟悉的队友相伴,大家都不感觉到慌张,反而有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雷丰等几个男兵此前已有野外生存的行军经验,因此方向感和路途都没有选错,一队人很快就到达了第一个目的高点。 到达山顶侧峰,站在悬崖边缘便可俯瞰中空的山谷。此次的野外生存,并不是简单的取水取火这些能力锻炼后,熬够7天保命就能回家。 这次的行军是有任务的。 任务就是必须寻找到,并取得此前教练组指定的5种药草。这5种药草因为药性不同及生长条件不同,而分布于森林中各处不同的地方,他们要集齐这5种药草,便得经历5种不同环境的战斗考验。 而其中的一种药草“野生石斛兰”,生长于温凉高湿的阴坡、半阴坡微酸性岩层峭壁上。 现在他们到达的高坡,阴凉潮湿,悬崖侧方上有林木侧方遮阴,下有溪沟水源,正是石斛兰最适宜的生长之地。 清风吹来,能闻到岩壁下野生石斛兰的芬芳。这么快便找到其中一种药草,他们都倍感鼓舞。开始分派人下岩壁采药。 林微身在中医世家,对药性和药草都颇有见地。野生石斛兰常与地衣、苔藓植物以及抱石莲等植物混生,在这等阴湿地方,也很容易洐生各种毒虫。而春花一听到有毒虫,就花容渐变。 崖壁上只需要一个人留守,其他人都得下去采药并照应,林微看春花有点强忍的意味,她又怕其他人无法辨清真正的野生石斛兰和伴生植物,因此,她自动请缨,和雷丰他们一起下悬崖。 她有畏高史,但这高坡的高度与之前高空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而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她认为有些困难必须学习去克服。 她咬牙忍耐,让春花帮自己把绳索围好,站在崖边为自己打气。山风袭来,她闭着眼睛默念:“聂皓天,聂皓天……” 她闭着眼睛,耳边刮过劲风,她差一点就放开绳索放弃。但是,如果就连小小的平台都不敢攀爬,她又如何能登上聂皓天这所青天的高峰? 他要是知道她克服了畏高,一定会激动的抱着她狠劲儿的搔扰吧! “啊……”正在浮想联翩的女人,被队友向外轻轻一推,她脚一滑,顺着绳索便向外抛出。 “啊啊”的尖叫着,她却还是便顺着绳子攀爬下坡,稳稳当当的到达了目的地。 斜坡很陡,但很幸运的离峰顶处有一个凹进去的平台,在疏落林木的遮掩处,野生石斛兰的花朵在崖壁处迎风招展。 雷丰等人选择了几株根茎肥厚,花朵清雅的石斛兰装进包里,便兴奋的在崖边嬉戏。 白色的花瓣、嫩绿的花蕊,石斛兰花清新淡雅。雷丰摘下一朵,别到林微的耳边。她的耳边别着那朵清斗,俏皮的眨着眼睛:“210,漂亮不?” “漂亮太漂亮!” 山风从空谷中吹来,拂不尽林微笑容里的春意。这一笑,如同这开在悬崖绝壁的石斛清兰,脱俗清雅,芳香浓郁。 这样的238,是雷丰心间永远的清雅幽兰。从第一天,他在训练场上抱着晕倒的她,这个凡事有点不着调的男子,却是觉得保护她、帮助她,其实就是自己入军营的使命。 但是,他不曾预料到的是,今天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坠下深渊,差点跌出他的生命。 “238……” 雷丰等人背着背包沿着崖壁攀爬,郑春花在崖顶上接应。身上绕着坚固的绳索,绳索的一端牢牢的固定在山间石壁,这种室外攀登技巧,他们此前已经过无数次的演练,238之前也掌握得很好。 她沐着山林的清风,鼻边闻着石斛兰的幽淡清香,想像着在遥远的某处,聂皓天正在指挥塔前含笑不语。 他的238,克服了畏高,完成了第一个采摘任务。 她要成为一个特种兵,要成为一个值得他肯定的女人。她其实并不明暸自己的这种情愫,但是她渴望,期待他赞许的目光。 他的眼睛,闪着某种异样光彩的眼睛,总是让她感受到身在半空的晕眩。 而此刻她真的身在半空,那一条突然迸断的绳索,绳索在空中摔出长长的弧线,她尖叫着向下跌落。 极速中抓紧石壁上的石斛兰,脑海里闪现着可能的自救方法,耳边听到雷丰和春花他们断肠的呼唤:“238,挺住……” 石斛兰只是一种兰花品属的植物,附生于岩壁,又抱生于藤蔓,这么脆弱的植物根本不可能承受她的重量。只一阵晃悠,她再次跌向无边谷底。 “238……”裂空的呼唤却唤不回那向下急坠的女孩。 哀号从无线通讯器传到后方的指挥所,久经战阵的教官们也短暂的六神无主。有一个队员坠崖了,还是238? 238对聂首长来说,是多么特殊的存在?即使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们一手带出来的兵,队友,怎么可以就这样牺牲? 郑春花在那边哭泣着报告:“报告,238坠崖了,快来人救她!” 和平年代,即使是春花和雷丰这些部队的尖兵,也没有经历过真实的战争,在训练场上失去最亲密队友,这对她们来说,沉重到无法负担。 这不是一个训练吗?再难再苦,不是还有大后方吗?238怎么能意外身死? 不能,不可能! 直升机降落在树林出口处的空草地,军员迎上去:“首长好!” 聂皓天脸上聚满乌云,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刘春华呢?” “刘队正赶去事发地点。” 聂皓天胸中的震憾无法言预,是他的错。是他把她捉到军营里来,是他让她参加这么残酷的训练和竞争,是他使她不停的经历着可怕的生死历练。 而这一次,没了他在身边,她还能安然无恙的归来吗? 如果不能…… 不! 极速的风从林微耳边吹过,山涧的树丛在眼前层层叠叠。再下一步,便是深渊。她急急的扯开身上的防风外套,扯开金属拉环,天蓝色伞包在空中张开绽放,承托着她的重量缓慢下落。 这一次的被逼伞降,她终于来得及看清身旁的景物。山涧飞瀑凌空而落,空谷翠绿盎然生长,树林鸟儿与她齐飞…… 脚尖落在半山一个凸出的平台处,凭着经验分析,此处是半山腰处。她收拾好伞包,观察落脚点的方法,无奈的发现,小命保住了,但她的背包装备等,全都掉了。 没有装备,失了通讯,身处这空谷幽山,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 “聂皓天……” 林微冲着山谷大声的嚷嚷,这一次,他没有回答她,只有回音绕了两圈重新回到她的头顶。 坐在一处岩石处,她才知道后怕和彷徨。这一次,她真的无依无靠了。 小时候,她调皮捣蛋,常常到山边田野去撒欢,师兄们几个小时寻她不到,急得要死,她却玩得最欢。 长大后,经历的事儿多了,胆子反而小了。进了特种兵营,她的身手和反应好了,但又似乎比从前还要脆弱了。 是不是因为,每一次遇险,都有聂皓天在身边? 习惯了依靠,所以才不能接受无依无靠?早上,梁大生在出发前把她拖出来,低声下气的求了很久,才逼她穿上这件特制的微型伞衣。 伞衣轻便纤薄,但却能巧妙承托她的重量。虽然今天一天把伞包背着,缚得她的背部有点紧,但关键时刻还是救了她一命。 梁大生受谁的嘱托而来,她是知道的。 所以,聂皓天,你在那远远的地方,其实也一直操心着我吗? 现在我又坠崖了,我在你的眼里,是个多么不中用的笨蛋啊。后悔了吧?后悔把我捉到特种兵营拖你的后腿了吧! 但崖既然都坠了,总不能一直坐等救援。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从这么高坠下都没跌死,估计老天暂时还不打算收她。 她是个乐观的孩子,这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福大命大,没有走不出山的道理。 她在谷中观察地形,回忆之前的行军地图。她刚才从海拔500多米跌下,估计这里也就是半山腰处的一处峡谷。这片森林里,从她们刚才掉下的高峰沿北方向下走,应该便是他们队伍原定的另一个采摘地点。 生存行军训练不会因一个人的意外而中断,雷丰他们悲伤难抑,却还是被命令继续行军。而这里的山头,特种兵搜索队已经到达,开始大面积的搜救工作。 怀揣着悲伤,雷丰一队人往深山里走。一个一个目标采摘,把药草放入背包,但广阔丛林里,失去了那一抹最亮的颜色。 238的笑声,他们再也听不到了!238,你在哪里?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 把首长一网成擒 第45章把首长一网成擒 征程进入第3天,雷丰等人都已疲惫不堪,沿着北区下山,他们在寻找另一种植物:沼泽疗伤草。 “找什么啊?不找了……”突然的春花便把背上的包包往地上扔,一直强忍着悲伤坚强行军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抹着眼泪:“还找什么?238都不在了?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队员们眼眶也全湿,情绪一经感染,大家的泪水便倾泻下来。什么特种兵?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挚爱的队友坠崖了,1天1夜都没有消息。还找什么找? “呜呜呜……”这样的悲痛如何能抑?在郑春花同志的带领下,大家登时哭得昏天黑地。 “哎哟,好感动呵!我还一直在想,我要真死了,有没有给我送花圈呢。”虽然虚弱但却如仙乐一样的声音。来自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238。 低矮的草丛侧边,一人高的树苗侧边,林微手里拿着一支沼泽草在摇,笑意咧到眉梢,她笑着,但泪光盈盈:“都是没良心的,人家守株待兔那么久,你们才来到,呜呜呜……” 她作出的样子是假哭,但却把大家逗得更加崩溃痛哭。 “你没事吧?238。” “没事,身壮力健,人比花娇!”她欠扁的转了个圈。 “林微……”春花飞扑上去,把她紧紧的抱住。10个人跑过来,轮番拥抱她,再把她平托上头顶,绕着湿地侧边转圈,嚷着叫着笑着哭着…… 劫后余生的重逢,怎不令人心酸心跳? 林微知道大家始终都要寻找沼泽草,而在这片森林湿洼地带最近的只有这一处。她从空谷走出,便在这片湿地守候。 反正,队友都会过来,何必走得那么辛苦? 她天生乐观开朗,只觉得这一天一夜与队伍走散,只能算是训练中出现的意外状况,实在没有太多经历生死存亡的恐惧。 她不知道的是,有个人被她吓得很苦。 林微和队友们狂欢一番之后,把几株沼泽草郑重放到包包里。拿着一枝沼泽草在腮边轻轻刮,对着队友们得瑟:“漂亮不?” “漂亮太漂亮!”回想前天,她拿着石斛兰娇俏逗人样子,再看现在她一脸污泥,雷丰的脸上一抽一抽的:“238,你再敢坠崖,老子下次亲手杀了你。” “林微……”一声像由心腔最深处迸出来的嗓音响在这个阴暗潮湿的湿地。 男人扯开身边的矮木丛,踏进这片湿地,软泥淹到他的膝盖,他那样冲动而莽撞的向她扑来。 黑暗的丛林里,他的眼睛如此幽黑,又如此狂热。她手中的沼泽草掉下,他冰冷的手掌捧起她的脸凝视她,这双眼睛,这样清澈明亮的眼睛…… 她喉头哽咽,想回答他。嘴巴却被封住,他狂暴地、肆虐地吻她的唇。那么狂暴的吻,倾尽全力的吮吸,像恨不得唇齿掠夺着她的唇,扼紧她的呼吸,把她咬碎,吞噬入腹。 他倾尽全力去爱抚、吸噬她,但不管如何用力的去吻,都无法平息他对她那强烈的需要和思恋。 他放任自己的失控,在自己的兵士面前,热烈的亲吻她的唇、抚摸她的脸。寻找路上那些茫然、恐惧、思念,像蜜峰一样蛰着他的心。如果寻不到她,如果真的从此就失去…… “微微。” “嗯?”她迷糊的应着,唇舌与他纠结爱缠。他狂烈的吻渐转柔情,轻轻的吸、热热的抚…… 他干涸的嗓子、他身上的泥土,他从不曾让人见识过的狼狈。这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在这个湿暗的沼泽地,因她而痴狂。 有这些,就够了,聂皓天! 这一次的野外生存训练,真是一天一戏,让雷丰等人如雷轰顶。 聂首长突然现身,并抱着238一顿狼吻这一事实,比238的坠崖、大难不死还要震憾。 春花感到头顶一声惊雷:238居然真的把首长一网成擒了? 他们的聂首长,天生具备贵气、霸气的王者之风,今天这一出场,军服扣子松了几颗,衬衣下摆滑了一截在皮带外,脚下的污泥高已没膝,一身的泥土,这沧桑到狼狈的形象,虽然别有一种褴褛的帅气,但实在让大家消化不良。 更何况,他一出场哽咽着喊了声什么冲上去,便托着238的脸,拼着命儿的啃。他啃238那力度儿,让旁边的人都觉得嘴疼。 他们明明在训练场上总是针锋相对。首长第一天便拿水喷了238一身,前一阵子还差点把238的腰摔折。 这就好上了?是突然好上的,还是一早就好上的? 难不成,此前的对抗,只是烟雾?说不定家里孩子都有了? 林微被聂皓天莫名其妙的亲吻的次数也不算少。但唯有今天这一次,林微不愿再像从前一样推开他,即使是矫情的做作,她也不要。 她是喜欢他的,喜欢到总是想念,喜欢到不停的害怕,但是,她还活着,他来了! 这一刻,还有什么理由推拒? 她被他吻得失了方寸和矜持,抵死的缠绵深吻,好不容易等他的动作稍停,她才把脸靠到他的肩膊处用力呼吸。 这样下去,会死吗? 林微的脸更红,被围观的她,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首长,注意卫生!” “什么?”她的身体热热的拥抱在怀,胸前她有节率的呼吸时起时伏,那么温暖又实在的感觉,聂皓天其实比她还要迷糊。 “我几天没刷牙。”她苦巴巴的噘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无与伦比的“脏、乱、差”。在深山丛林里行军,还在这潮湿污秽的湿洼地带等待了一天一夜,她现在这身上简直比沟渠里的泥鳅还在臭,他居然下得了牙? 首长,你好重口味。 “……刷牙?” 想不到小女人现在居然还有心思理这茬,聂皓天实在无语。手指轻轻的弹一下她的额头:“猪。” “嗯……”林微笑了,仰着脸逆着一抹极淡的阳光,她的眼睛如此晶莹明亮,被他亲得红肿的唇瓣噘着,又娇又俏的美人儿。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着她,总是像有温暖的阳光洒落胸口,又像有火烧电流灼过身心。她的美,不惊天不动地,为什么自己偏偏就那么的喜欢? 他那刚硬强大的心脏,为什么总是被她那小懒小坏的娇俏表情而冲击得魂不附体? 阴暗的湿洼地里,传来战士们一阵被震憾后不由自主的抽气声。 太震憾了,首长吻完,旁观者还是没回魂。回魂得早点儿的,也在迷惑,这个时候是应该识趣遁走呢?还是继续呆站着把自己当透明? 林微眼睛眨了眨,忽而就担心了:不行啊,首长因私废公,公然传播色晴活动,要是传出去,会影响军心,败坏名誉么? 聂首长,你这么急色重口味,特种兵知道吗? 知道了,都知道了。 林微顿时感到自己是活在纣王年代的妲己,一吻乱了首长多年的清廉名声,祸水红颜啊! 为首长名誉着想的林微,突然尖着嗓子,号令喊得如首长亲临:“军人保密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不该说的秘密,绝对不说!” 铿锵有力的回话声响彻潮湿地带,林微满意的伸着舌头,却被男人敲了额头:“得意忘形,狐假虎威。” “这不都是为了你嘛。”她作委屈状:“要是被人知道你搞女下属,哼……” “搞?”他心情爽了,一把扯她到林深处挨着,背对着战士拥抱她,他高大的身子遮挡,她像只小猫一样被他强搂在怀,他伸到胸前作乱的手,旁人自然也看不见。 “你干嘛?”她羞得脸儿又红了几度,扭着小腰推搪,刚才强吻还算是情不自禁,但现在还敢摸她要害,这不是自动找死吗? “搞女下属啊!” “嚏……”这男人,有这么急吗? 虽然高大的聂皓天遮住了自己与林微的激情,但是,这两只又扭又推又顶的背影,却让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更加浮想联翩。 跟随聂皓天过来的陆晓因为自己老大的急色,他脸皮都燥了。但老大难得春心勃发一回,他只能成人之美。 挥了挥手,把一众兴致盎然看大戏的兵哥哥们招出树林外候着。 小树林静谧、阴暗,没了人声鸟叫,更适宜热恋的男女**。聂皓天这会儿寻了个石头坐着,把女人抱在怀里。 两个人紧紧相依,却都不想说话。 嘴不想动,手指却没能控制住,撩到女人军衣底下,触到她那滑不溜手的肌肤,指尖感受到的热力迅速传遍全身,他俯头又再亲她,唇滑到她的颈项,又是一阵缠绵到噬人的吮咬。 林微感觉全身的细胞都不听话的竖起、一个个的向他的怀里叛逃而去,只想要接受他的爱弄。 “嗯嗯……脏。”意乱情迷之中,她却还记得自己的脏。 聂皓天出身富豪二代,又是军中王者,所使所用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个人形象一直都贵气侧漏,她觉得,自己这般泥泞的形象真的会倒他的胃口。 心里有了嫌弃自己的念头,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怕他吻着吻着,突然就也嫌弃上自己。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 谁让你笨 第46章谁让你笨 林微喘着气儿狠劲的推,聂首长正啃得起劲,身体那团火儿高涨,被她推得就心头冒火:“别给我搞什么欲拒还迎。” “谁迎了?我只拒。”她忙乱间,用手抓着他的头发向后一扯:“停!” “搞什么?”一个大男人在这个时候被女人扯着头发,把脑袋瓜子向后拖,这对聂首长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被拒绝的男人脸色暗了:“238,找打?” 她嘟嘟嘴巴松开手,他冷着嗓子:“你就这样当兵的?” “啊?” 男人是什么思维?现在两只抱得像藤缠树的,他和她谈怎么当兵? “坠崖了,不会求救?”他瞪着她,一想到自己在森林里寻了一天一夜,操得心都碎了,他就牙痒。 “要求救的吗?我以为,在这儿等队友到来就行了啊。” “林微,你这只猪!” 好吧,你是首长,但并不是说首长就能人身攻击。 对林微来说,坠崖后在目的地等待队友,然后再与队友一起继续前行完成任务,她觉得自己简直算得上冰雪聪明、有勇有谋。 本来想得他的表扬,但却迎来了人身攻击和批评。一心等待夸奖的小女人受伤了,别扭了。 森林上空的直升机盘旋,她也曾经想到聂皓天可能就在上面的某一架飞机上寻找她。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之前明明已经去了京都述职,军务缠身,哪能管得了她们新兵们的一个日常训练? 她不是没想过,在森林里点燃火把,引发浓焑,便能引来救援队伍。但她想要出色的完成任务啊,想给他一个惊喜啊……到头来却被骂成“猪”。 “哼……”她扭头扁着嘴巴,不吭声,搭在他大腿上的小腿儿不乐意的晃啊晃。这一晃一荡的,聂首长的身体又开始遇热要燃。 啃一口她的下巴,他的语声放软了:“森林里的目的地不只一处,要是队友们挑拣的湿地刚好在另一处呢?如果夜里只你一人,这个地方出现什么毒虫猛禽呢?是保命重要还是任务重要?” “我可以为国捐躯。”她说得豪情万丈,却又把他气得脑门都痛。 “这叫为国捐躯?这叫蠢死没药治。” “喂……”她瞪着他,却见他那幽深的眸子里多的是怜惜,但不见责备。 他是担心她啊,她怎么能不明白呢? 她心一软,手便柔了,踮了踮身,轻轻的亲他的脖子,腻得让男人喉头发紧的声音:“人家一天一夜没喝过水!” “啊?”这还了得? 聂首长侧过身,从行军包里取出军用水壶,因为太急,水壶“咣当”一声掉下地,他拿起来,急急的往她的嘴里灌水。 她喝完水却像更虚弱了,偎着他的胸脯有气无力:“人家也没有食物了。” 聂首长又从包包里翻出行军饼干送到她的嘴里。侍候她吃水吃饭,哪里还记得追究“猪”的蠢事? 明明吃饱喝够了,但她还是软得像一团泥一样,挂在他的身上:“累死了,森林里一个人都没有。” “谁让你笨?”他又恼又怜的俯头亲她,这一次是软绵绵的温柔的浅吻,像生怕吻得狠了,她弱小的身子经受不住似的。 微微也没有蠢到家啊。男人硬的时候,女人就得软啊。你看,她这软塌塌的撒一会儿娇,男人所有的霸气刚硬都变作了蚕丝儿一般的柔软。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从小便和妈妈上山采药,对于森林里的植物药性熟悉得不得了。吃花都能吃饱,还能把她饿得着? 再聪明的男人,也会陷进女人的小陷阱,或者是因为,他甘心情愿的往她挖好的坑里跳。 她靠着他的肩头,望着林梢处一簇青绿的小花柔柔的笑。在这混浊潮湿的洼地尽头,却有一株小花悄然开放。 只要有爱人的怀抱,再枯落的地方都能开出灿烂的花儿。 “跟我回去。”缠绵也有个时限,在这黑林子里,他总不能让外面的兵等太久。 “我任务还没完成,回去干嘛?” “干你!” 这种话首长都说得出,好久才反应过来其中黄色意味的微微,臊得脸都酸了:“禽兽。” 林微才不肯就这样跟聂皓天回去呢。任务半途而废,那她这次的野外生存训练就得吃鸡蛋,她才不要被淘汰出特种兵团。 但她与聂皓天之间力量悬殊。再怎么挣扎,还是被聂皓天强硬的抱出了湿地树林。 在树林外面的平地上站岗的战士们,看着聂首长抱着美人宝贝得不行,即使是面对众人的眼光,他也没把她放下。 而238却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脸上写着个“不”字,身子扭来扭去的让人看了心头冒火。 唉,首长,你悠着点行吗? 他脸皮厚,但她脸儿酸,小手握作拳头捶他的胸脯:“放我下来!” “不放!”他说得一本正经,把她扔进直升机上。第二次坐上他的直升机,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被他抓上飞机扔到特种兵营的往事。 才短短3月,却恍如隔世。当初她被强逼着穿上这身军装,哪曾料到两人会是今日这光景?更别说,她如今奋发向上的心态与当初的天壤之别。 “我不回去,我要完成任务,我不想被淘汰。”她认真的拽着他的衣袖子,眼神坚定。 “你不会被淘汰。”他拍拍她的手臂,自己要坐进去,但她却用脚顶着舱门,不让他进来:“我不回去。” 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大声的吼他?他眉峰冷意骤起:“238,这是命令。” “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首长。” “报告首长,我是一个兵,光荣的特种兵,我要完成任务!首长你不能搞差别待遇。” 聂皓天望着她亮闪闪的眼睛,几番怔忡。 这女人,真的会挖坑啊。他是她的首长,她是他的兵。所以,她必然得完成任务。但作为男人,他只想把她拥在怀里,抱回家中,放到被窝里好好的暖着呵着。 什么时候,他的心柔软若此?竟为她因私忘公? 他在她的唇边不舍的一吻,轻轻的尝,唇瓣一经触碰,却又缠作一团,再也分不开…… “去吧!乖乖的,我等你回来!” 终于放开手,让她和队友一起重踏征程。那小小的身子消失在郁葱的树林里,他把她捉到身边来,到底是对是错? 坐进机舱,陆晓把那截断掉的绳索交给聂皓天:“确认了,这条绳索一共被割了5处深牙,刀锋很利,切口微小,表面看不出差别,但承托着林微的重量,却很快便自行迸断。” “杀人于无形啊。要不是林微命大,现在我们捞的不是这截断绳,而是她的尸体。”陆晓虽然也身经百战,但也觉得可怕。 到底是什么人?要置林微于死地? “我要这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聂皓天拿着那截断绳,他突然冒起的冷意,让整个机舱如坠冰窖。 林微平时活泼调皮,除了和聂皓天闹对抗之外,她和谁都相处得很好。 她就是一个小可爱,见谁都笑脸,亲和力极好,是新兵营里的可人儿。这样的女孩子,有谁对她恨之入骨,蓄谋要她葬身深山悬崖? 聂皓天冷洌的眉峰一收,答案却已在他的脑子里呼之欲出。 “即时公报消息:这次的野外生存训练中,238林微因公殉职,全军哀悼。238的行军背囊和求生器具,交由后勤军务部检查!” 林微和队友们一起再上征程,埋首深山寻找目标,虽然因她的坠崖耽搁了一点时间,但是,他们这一队还是在指定的时间内回到了大部队。 而且,她们这一队成绩竟然排在中游,还有3个大队落后于他们,还未回营。而在集合点,林微伸长脖子看了又看,确定聂皓天没在营区。 不是说“乖乖等她回来”的吗?都不在。 她嘟着小嘴儿,:“请问刘教官,聂首长不来……吗?” 她想问:聂首长不来接我吗?硬生生的把那中间那几个字眼吞下肚子里,目光灼灼的望着刘春华。 238上道了啊,居然敢公开问首长的下落了! 结束这次的野外生存训练,新兵训练筛选已接近尾声。刘春华对终于完成这次的带教任务,心头放松。他忍不住逗她:“老大会来接你,让你洗干净了等他。” “呃……”林微两眼泛绿,满脸红光的逃离刘春华的身边。谁说刘教官憨厚老实,放到米缸里都不会偷吃的啊? 洗干净点等首长?这是多么荡漾的指向啊! 啊啊啊…… 刘春华很冤枉好吧。看238身上泥一块,沙一块,小脸儿污得像从泥坑里捞起来的,老大看了得心疼吧?心疼了就得责怪他照顾嫂子不力吧? 所以,他是很纯洁的让238洗干净点的。 自己想多了的小女人,脸红通通的,还是找了机会去冲澡。 为了等待迟到的队伍归队,大后方在森林的尽头搭起了营帐。在营帐间要觅一个冲澡的地方确实不易。 她一个娇娇女子,这几天几夜下来不洗澡,虽然感觉不舒服,但眼见郑春花和雷丰等队友都这样,而且显得挺爷们的。她就觉得,也许这样子才是当兵的样。 但就连刘春华这个大老粗都嫌弃她脏,聂皓天那就更不必说了。她和他现在总算有点儿两情相悦的样子,她却一而再的让他把亲嘴儿玩成了“啃泥巴”,实在很容易破坏刚刚萌芽的爱情。 她一念及此,心里像有根刺一样扎着。便拉了春花一起到了森林后边的一条小河里,让春花望风,她二话不说,“通”的一声跳到河里畅游。 森林后边的树林茂密,一条小溪从森林深处向外流淌,形成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溪水清盈,水里泛着晚霞的倒影,还有她如白藕一样的胳膊肘儿。 “美人出浴,怎不让人心神俱醉?” 男人?林微本能的以手围起,以遮挡胸前薄薄的湿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 阴谋败露 第47章阴谋败露 但见树林后面,夕阳光影灼灼,一个男子站在树林中,修长的身材,端正的五官,眼神儿像醉了一般凝视着她水中的倒影。 “草蜢?”林微倒抽了一口凉气。 时间真是一副毒药,想3个月前,林微还在县拼死保护“草蜢”赵春孟逃跑。为此还与聂皓天滚下山坡,完成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那时的她,心心念着草蜢值得她结交的好人,而聂皓天怎么看都像是来欺凌她的禽兽。 但现在,她看到孟少安然斜倚树干,比从前更加风神俊朗,无痛无害的表情,但这个“好人”在她的心里却完全换了形象。 如今她只记得,聂皓天说:“赵春孟是的首脑,是南箭的敌人。” 在树林后面的浅水溪中,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衬衣和衣洗浴的女人,如此暧..昧的时候,她湿身的样子,实在令她羞愧。但春花的安危却更让她担忧。 春花就在这条小溪唯一的入口处望风,后面便是三面悬崖。孟少能到达这里,望风的春风自然…… 这样的情景实在不太适宜缅怀旧事,林微在岸边抓了那件干净待换的军衬衣披上,冷然道:“我的队友呢?你把她怎样了?” 赵春孟呆了一呆,眼前的秀色实在让男人血脉倒流。 刚出浴的美人薄怒的脸色,眉眼如画,唇儿微勾,水珠从湿透的发端沿着颈项滑下,一滴一滴没入她那宽松的军衣领子下,而湿而薄的衣裳下,是那浮凸分明的身板子。 感觉到赵春孟那焦渴痴迷的眼神,林微有一丝不悦。她从前芳心未许,只感觉天下男人的眼神儿都一样,不过就是男人看女人。 现在她却明白,男人看女人,处处不一样。 聂皓天要是用这种眼光看她,她会害羞欣喜小鹿乱撞,但被赵春孟这样看着,她的心就很不好受。 ,一定不是只源于简单的疼爱。就比如大师兄,那么疼她,却绝绝不会直勾勾的偷看她洗澡。 这不是疼,不是爱,是色! 她这样断定,心中的怒意就更浓:“特种兵团就驻扎在500米外,你居然敢来这里?” “我可以理解为你担心我吗?小微。”赵春孟悠悠叹气,心中不可谓不遗憾不叹息。 曾经与她相处的短短时月,她简单清纯而无害,让他放开心怀倾心相处,但今日,这个女人对他却起了如此浓重的戒备之心。 “你那同伴,我能对她怎么样呢?” “她没事?” “没事。她只是晕倒了,过一会儿自然就会醒来。我,不可能会舍得对付你的亲人。” “是吗?那聂皓天呢?”林微如利刀一样的眼睛凝视着他,想要看穿他有没有说谎:“上次在5号桥的暗杀行动,你杀死的差点是我,赵春孟。” “呵呵……”他耸耸肩,夕阳下这男人沐浴霞光走近的身影,本是能颠倒众生的身影,但可惜,他在她的心里已经不可能替代那个人。 “我真后悔,把你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他的嗓音暗哑,眼睛像染上一层淡灰色迷迷蒙蒙:“小微,不要相信聂皓天。他捉你来当兵,把你安置在身边,只是为了……” “噶噶……”林中突然飞鸟四起,脚步声人声扰攘,叶春孟急急回头,却也临危不乱,窜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耳边道:“小微,保重!记住,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话未说完,他已逆着溪流而上,倾刻到达林中腹地。树林里,战士们飞奔而来。 郑春花走在前面,一把抱住呆愣的林微:“你丫的,幸好本姑娘来得快。不然,你要是被强了,聂首长得把我丢到河里喂咸鱼。” “咸鱼还用喂?是你变咸鱼吧?” “对呐,首长会杀了我。喂,小心肝,孤男寡女,共处一溪,你有没有损失?” 郑春花想她游泳被偷窥,肯定心里不痛快,想着法子哄她高兴。但林微无心和她调笑,紧张的望向树林深处的方向。 赵春孟显是有备而来,他竟在近200兵士的围困中,奔逃到山顶,但见高空,油绿色的滑翔伞从她们的头顶掠过,消失在葱绿青翠的热带森林的远处。 油绿色的滑翔伞在空中瞬息就灭,却在林微的心里画下一道阴暗之色。滑翔伞上画了一一只巨大而凶猛的红色老鹰的图案,就是第一天,他和她初见时那一只凶隼。 那一天,她如往常般去县后山呆坐。后山的草坡是她最爱去的地方,从这里往下看,是邻近乡村的广阔菜田,绿油油的一片一片,间中点缀几朵油菜花。 但那天无缘无故的出现一只老鹰,从半空中向她没头没脑的扑下来,雄鹰当空飞,追得她气喘不已,眼见便能冲到侧边树林,却被石头绊了一跤,雄鹰扑下来,在她肩膀处啄了一口,痛得她差点歇气。 然后便是赵春蜢扛了支猎枪出来…… 好老套的故事,但却让她的良心不安。好歹他曾经帮她杀鹰,好歹她和他相伴的短暂日子里,他对她坦坦荡荡。 除了隐瞒了他是的首脑,但当时他和她单纯相交,即使他坦承自己的身份,她也不会知道组织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从前简单的心境已难复再。而他今天,冒险前来,当然并不是为了偷看她洗澡。她的美色,还不至于诱人到这般田地。 他是来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聂皓天的吗? 可是,聂皓天为什么不能相信? 在林微看来:聂皓天虽然对外人总是冷冷冰冰,对她又太过热**辣,但即使不和他相爱,她也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个挺正气凛然的军人。 而赵春孟冒死前来,只为劝她对聂皓天起戒心?但是,她又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爱着的人,而去相信一个坏事做尽的黑帮首领呢? 当初她与赵春孟相识,他是帮她一起赶走野鹰,然后志趣相投,实没有达到报恩的程度。而且即使是报恩,她当初也曾在聂皓天手上救了他一命,再大的恩情也还上了。 能不能就这样,与赵春孟形同陌路? 如果有一天,与他再度狭路相逢,一个是兵一个是贼,她必然也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对他同情手软。 赵春孟既然选择了走一条绝路,而她又已是个特种兵,那就不是她能怜惜得起的。 一个人到河边洗白白,来个偷窥者,居然就能是南箭狙击多时的首脑……刘春华对238的景仰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老大,你那238是个人才啊,关个禁闭有人放蛇,野外生存训练有人要陷害她坠崖,现在洗个澡也能引来赵春孟。” “什么,赵春孟?在哪里?”电话里,聂皓天完全是抓狂的语气。 刘春华是个诚实的好下属,禀报得只字不漏:“当时238正在河中沐浴游泳,赵春孟一个人前来,放倒了郑春花,在河边与238畅泳,呃,是畅谈。” “畅谈?你它妈的居然让她到河边洗澡?”聂皓天简直想把刘春华捉过来毒打一顿。 军营里,贪心238美色的男人数之不尽,即使没有赵春孟,也会有其他男的怀有色心,要是真被人看了,那他不亏死了? 真是半分儿都不能松懈,这女人确实能惹事,半点儿不省心。 (唉,其实首长啊,238没你想的这么有魅力吧!) 聂皓天本来也想去接林微回营,但奈何军务缠身,想着生存训练既然已结束,只需要等刘春华好好带她回军区好好安顿。 却想不到,就是那么半小时,也能出这些妖蛾子。 赵春孟冒险现身军营,到底又为了什么? 单单只是要与她相聚?靠,赵春孟,你有没有那么喜欢她? 把林微与赵春孟联想到一块,聂皓天心里像有一万匹马儿在奔腾。 赵春孟当然是喜欢林微的,当初他只不过假装要强林微,赵春孟便不惜冒着泄露身份的风险,前来营救。 而林微呢,当时为了赵春孟,死死的抱着他的脚掩护姓赵的逃跑。 这一份生死情谊,让聂首长越想越酸,越想越火大。 傍晚跟随新兵回到特种兵团,林微发现整个兵团的人望见到她时,那表情都是相当的诡异、惊吓。 全队的人都向她行注目礼,由窃窃私语到大声讨论,更有平时有几面之缘的跑到她的身旁激动万分:“238,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啊!” 还有人捏她的脸儿,捏得狠狠的:“痛吗?” “痛啊……” ……实在太奇怪了,军区兵团的人都像吃错药了似的。 她更惊了:难道我和首长的奸情已名扬海内外? 林微心头惶恐,扯着郑春花的袖子,把脸挨在她的背脊颤抖着问:“春花,为什么他们见了我都像见了鬼似的?” “当然了。”春花自作聪明:“你和首长的奸情败露,大家当然把你当洪水猛兽。” “啊啊啊……” 她规规矩矩正正常常的人,除了和聂皓天的关系扑朔迷离之外,实在也没啥见不得光的。她做贼心虚的给首长发了条信息:对不起!我让你丢脸了,呜呜呜……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 一日不亲,如隔三春 第48章一日不亲,如隔三春 军人守则不是有命令吗:不应该说的秘密绝对不说! 还以为,军人守则有多神圣。想不到一转眼间,林微“潜”了首长这么大的秘密,竟然静悄悄的传遍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 但既然秘密不再是秘密,那她就没有必要避嫌了。还没吃饭便在春花鄙视的目光下,她把一件军衬衣穿得花枝招展的到行政楼找……男朋友! 男朋友呵!谈恋爱呵!找首长男朋友谈恋爱呵!! 微微春心荡漾的一蹦一跳的跑到行政楼。刚到行政楼楼下,那荡漾的春心便化成死水微尘。 丫的,又是鸡汤,骆晓婷你家里开鸡场的吗? 天天往首长办公室送鸡汤。 她停下来瞪着手里捧着汤盅的骆晓婷,心底的火焰正熊熊燃起。 “啊……”前面的骆晓婷抬头,瞧着林微的脸,登时像见鬼一样尖叫,手里的汤盅掉下,滚得一地都是,她颤抖着手指着林微:“你,你,鬼啊……” “你才是鬼。”林微没好气的瞪她。 听得她清晰而干净的声音,骆晓婷讶异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嘴里喃喃自语:“你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 238怎么可能没死?生存训练意外坠崖,失踪3天3夜,军中公布她死亡的消息,全军正在准备哀悼会。 她甚至亲手检查过那条断裂的绳索…… 突然军靴嘹亮,着装整齐的士兵过来,一左一右的绑着骆晓婷的手臂:“骆晓婷同志,你被捕了!” 看着蓝箭的战友,给骆晓婷铐上了手铐,林微眼睛都直了。 首长女朋友的待遇这么高?骆晓婷骂她一句就得被批捕? 骆晓婷灰着一张脸,拼着命儿的挣扎:“你们不能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们有首长亲手签发的逮捕令。” “不,不会的,首长他不会抓我。”娇生惯养的骆晓婷被锁着双手,顿时声音颤抖,手脚哆嗦:“我要见聂皓天,你们不能抓我,我爸是骆刚。” ……看来全世界的败家二代都有一个通病,关键时候就把老子抬出来:前有“我爸是李刚”,后有“我爸是骆刚”。 “等等。”身后聂皓天的声音淡淡响起,骆晓婷望着这个天降救星,心中希望升起,挥了挥紧缚住自己手臂的战士:“放开,首长命令,你没听到?” 转而,她又可怜的哀求:“聂首长……” 她那可怜的瑟缩求救的样子实在让铁石心肠都能感动。聂皓天似是真的心软,在夕阳下轻轻微笑,眼神温柔无限,却一侧脸,把正负气的林微拉到怀里,就是一个缠绵深吻。 那般柔情而缱綣的深入浅出,勾着她的舌尖使劲儿的疼爱着,小女人不知不觉的就眩晕,踮起脚尖手臂挂上他的颈…… 两个人在落日下,勾缠成团,用身体和舌头热烈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直到耳边响起骆晓婷崩溃的尖叫声,聂皓天才张开眼睛,微笑看着怀里的女人。 林微被他沾染过的唇丰润水嫩,小脸儿娇艳似花,半眯的媚眼,那般可人的味儿,他托着她的脸,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与她对视的眸子里百般宠溺。 这样宠爱着他的男人,却又挥了挥手,声音冷洌如冰:“带下去,不准任何人探视。” “不,不能,聂皓天,你不能这样对我!”骆晓婷崩溃恐慌的声音远去。 林微在窒息般的痴缠中迷迷沌沌的,勾着他的颈不肯放开:“如果是马上让人把骆晓婷带走,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要等等?” “嗯,我想让她看看。” “看什么?” “看我吻你。” 故意在骆晓婷面前演一出火辣辣的吻戏,才让兵士把她带走? 首长,你是有表演欲吗? 单纯的微微是无法理解首长的腹黑的。骆晓婷不是恨林微勾走了他的心吗?那他就要她好好看看,他和林微的iss有多勾人。 气死人不偿命啊! 聂首长本来只想在骆晓婷面前演演戏,但这戏一开演,粘上林微的身体,他全身就像刚刚开炸的爆米花一样,那一分欲念越来越“卟卟脆”。 他对骆晓婷的哀呼视若无睹,亲林微却亲得越来越起劲,那轻狂撩她衣衫的大手,把林微吓得狠了。 这是军营啊,行政楼前,即使没有百万雄师当观众,起码还有两名看戏看呆了的战士,外加一个因戏心碎的骆晓婷。 她会害羞的嘛。 “喂,轻点……”她打他,想甩开他的手。却又被他锁紧在怀抱里。 他的脚步很快,搂她进行政楼,进了电梯狠狠的咬,出走廊走进办公室,一脚往后踢门,一推把她放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一低头便咬她的颈…… 把林微搂到自己办公室的整个过程,绝不侮辱聂首长雷厉风行、一气呵成的作风,闷着头只对着自己的食物湿啃。 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对林微会有那么强烈的渴望。粘上她后,除了燃烧自己,他的身体便不作他想。 亲她、咬她、撩她、弄她、压她……越是去触摸爱抚,身体里的那团火便越是毛躁。他的嘴茫乎所以的吸吮着怀里的美食,直把小女人吻得心肝脾肺肾都是酥的。 “微,乖……”他吻着咬着,亲昵的唤她的名字。 几日前他从生存训练区回来,他亲自指挥把骆晓婷生擒。 想到林微差点儿就葬身荒野,他如今恨不得把她嚼碎吞到肚子里。他撑着手肘抬起头,把她拢在自己的身下。 明明是一件单调阔长的白色军衬衣,她不好好扣扣子,却偏偏把衬衣下摆在右侧腰间横横的打了个结。就这么个小把戏,却让她平白多了几分妩媚和灵秀。 “真会勾人。”他低头以牙齿咬着她打着的结,只一扯,衬衣松开,白嫩的肌肤、娇挺若隐若现,他身体欺上,碾着她、磨着她,口中呢喃:“微微……” 林微一直被动的接受他的吻,从开始的懵懂到迎合再到沦陷,他狂热的情绪每到一处便是一片燎原的大火,而那烫得像火的手指一棵一棵的解她纽扣子的过程,简直让她心跳到像要裂开。 不行了,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刺激。她混沌的脑子有一丝莫名的恐慌,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想逃。 她逮住他在自己胸腹处不断作乱的手掌,喘着气儿嗫嚅:“聂皓天……” “嗯?”他继续啃。 她张开眼睛学呼吸,望着像会摇晃的天花板,墙上的红色军人语录警醒着她,她揪着他的头发提起他的头:“啊,不要……” 他却又冲动的压下:“要定了……” 这个时候说不要?哈,首长愿意才怪。 他等她生存训练回来,真是一日不亲,如隔三春。而她居然一出树林,便在赵春孟面前泡全澡,真是可气又可恨。 “238,别动,这是命令!”那样诱骗式的命令,聂首长这一辈子是第一次施展。 微微,头晕身热的被他啃着,一边儿心思颤抖地享受这无边的激情,一边儿又挣扎着想逃脱。 可是,动了欲念的男人,会这么容易被阻止吗?何况她又技不如人。 她心中哀嚎,颈间却又被咬了一嘴,疼得心丝儿一抽一抽的。 她扶着他的脸,不让他进犯,迷离的眸子却倔强的认真着:“不行!” “什么不行。” “在办公室搞女下属,不行。” “我是首长我怕谁?”他恼了,瞪她,不管不顾的又亲下来。 “真野蛮!”她嘟着嘴儿,舌尖却又被他勾起,顿时又“嗯嗯啊啊”的喘不过气。 首长很狂野,无奈小兵也很固执,他要亲要吻要摸,她都悉取尊便,但是手指再往下,那是决计不行。 被拒绝的首长恼得很,渐渐的也回了点神识。睁着的大眼睛,烧得迷离荡漾的眼波凝视着她:“你干嘛这么倔?” 她捂紧自己的军装裤扣:“彩云说:太容易得到的女人,男人都不会珍惜。” “什么话?” “大实话,金石良言!”她紧守着珍贵阵地,一副誓死不从的女烈士形象:“你想搞女下属?哼,除非用强的。” “……”首长的眼神顿时就凶险得像一匹怒兽:“好,那就强……” 话音未落,聂皓天但更加发疯似的亲她,但是小女人誓死不从,他装得再恶形恶相,也不能当真把她强吃入腹。 只好更加耐心的挑她,爱逗她,一心想着慢慢捂,慢慢擦,摩擦生电生火生色,让她主动的投怀送抱…… 哈哈哈,238,快到我的碗里来! 他美美的享受着,女人红晕炽热,左手死死的按紧他在胸前摩到起火的大手,最后的时刻脑里灵光一闪,她娇喝着:“赵春孟……” “靠,坏女人!” 在这个时候,她居然抬出赵春孟来挡压,他汹涌的激情登时冷了一半。他醒了醒脑子,坐在沙发上,抱起林微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着:“从实招来!” “我发誓,我不知道他要来的。他也没说什么话,就是呵呵,看了我,好久。” “坏……”他手上加力,真想捏死她。她娇娇坏坏的笑,揽住他的脖子:“春花她们很快就过来了。他没时间做什么坏事。不过,好奇怪……” “奇怪什么?” “他让我,不要相信你!”她凝视着他的眼睛。 却只看到他眼里平静的淡然:“那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当然是你!”她抬头亲他的唇,却反被他再次按在怀里狂啜,一阵翻搅,坏分子重新上场。 “不过,如果你的手能规矩点,我会更加相信你!” “算了,我不用你相信我。”他怀抱被自己亲得软软的身子,夹在他的怀里,绵软又温暖,可爱又馨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 大难不死,享受后福 第49章大难不死,享受后福 越是抱得紧,聂皓天身体里那团火就越盛,想放开这煎熬,却又舍不得这娇软的身子。 不能进犯,但却又舍不得退却。他觉得自己纯粹就是自虐。 他咬牙忍着,下巴枕着林微的肩膊喘粗气:“小混蛋。” “大混蛋……”她头靠在他的肩膊间,眯着眼睛,只感觉全身都不着力,软得不行。她脸红红的开始羞涩和后怕:差点被大禽兽吃了啊。 她是多么纯洁的女孩子啊,他却几下就能把她给带坏了。 她迷迷沌沌的想:他这一手本事确实出神入化,完全对得起他首长的头衔。要是他想潜,这军营里得有多少女人排着队“求潜”?别人也许不会,但鸡汤妹骆晓婷却是肯定非常乐意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潜过了没有? 她脑子里这么想,嘴也就这么问了:“你有没有搞过骆晓婷?” “林微……”男人是咬着牙根迸出她的名字的,可怜的小女人还没学会察言观色,还扭着腰撒气儿:“说啊,有没有?” “我咬死你!”他就着她的肩膊就咬,隔着衬衣也痛得她呲牙。 “你干什么?” “还好意思吼?不相信我,哼。” “谁知道你呢?天天吃人家的鸡……汤。” “我一口都没吃。”聂皓天无奈的用下巴搔她的头发:“我对她这种人没兴趣。” “哦,那你对哪种人有兴趣?”她凝视着他,亮眼睛眨啊眨,心里正美着呢:说啊,快说你对我有兴趣,说你只对238有兴趣。 他懒懒的瞄着她:“我只对你这只猪有兴趣。” “呸……”又骂她是猪,讨厌!她抓狂的回身挠他,激动了就咬,结果武力值不如男人,咬人变作被咬,悲了个摧的。 …… 男女之间,越是情意绵绵就越是废话连篇。等到那些磨人的腻歪话说得差不多了,她才记得提正事:“为什么抓骆晓婷。” “因为,她想杀你。”聂首长言简意骇,却把林微惊愕得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爱惜的抚她的脸,轻声道:“你在野外生存训练时,攀崖用的登山绳索,被人以利刀割了5个口子,表面看不出来,但一承托重量,便会自行迸裂。” “所以,我掉下去,是骆晓婷在我的绳索上做了手脚?” “是的,她在为新兵准备行军用物时,早就在绳索上切了口子。” “……”林微后怕咬唇,现在她是大难不死,享受后福,和聂皓天你侬我侬的肉麻着。 但是那从悬崖高空往下坠的恐惧,在深山里一天一夜前行的孤独,那些个听着死神脚步的短暂时刻,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骆晓婷,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害我? 她不过是谈了个恋爱而已,居然就能引来杀身之祸?要不要这么曲折离奇? 看着男人若无其事的脸,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都是你,招蜂引蝶,引狼入室!” “如果长得太帅也是缺点,我承认,我全身上下全都是缺点!” “……”首长你赢了。 林微一时三刻在差点被情杀的震憾中回不过神,绞着手指想不明白。 知道她是触及了坠崖后的心事,聂皓天怜惜的搓她的头发:“吃饭了吗?” “呃,没……” “猪。都什么时候了?”他低声骂她,她却不像平时一样和他顶嘴,可怜巴巴的噘着嘴巴:“首长,我饿。” 这么爱娇的女人,他只能把她抱得妥妥贴贴的,把她弄到侧边休息室,再服服帖帖的给她下面条。 休息室设备简陋,只是供他平时繁忙疲劳时,临时休息用的一个小隔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讲究饮食细节,只由梁大生备了些干粮、面条和鸡蛋。 电磁炉上平底锅热气腾腾,林微坐在对面,看大首长给自己煮面条。平时冷洌峻朗的大首长,哪曾想到有一天会给她亲手下面条? “真好看。”她撑着腮帮子闻着美食欣赏美男,还没开吃,便流露出色香味俱全的满足眼神。那水汪汪的眼波儿,让对面的聂皓天看得心又再痒得不行。 “笑什么,你自己来煮。”他瞪她,她却笑得更甜:“你下。” “不下了……”他心里有点不着味儿,好端端的,自己肉没吃到,却沦落到给她煮鸡蛋面? “别嘛……”她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挨到他的怀里,手指弄着他的下巴,谄媚的笑:“我要你下面给我吃。” 下面,给她吃?他也想啊…… 她的小屁屁挨在他的大腿上擦擦晃晃,他腿间紧了紧,大手掌拍向她的小屁屁,眼神邪气的瞅着她:“好,我下面给你吃,你给我吃下面……” 一边被首长亲着颈脖子,一边看着锅上闹着热气的面条,林微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首长的狡猾意图。 下面……呜呜呜,这居然也是黄色词汇? 面条很快下好,微微欢天喜地的吃着鸡蛋面,可怜的聂首长忙活了半晚,却只能让“下面”成为单纯的下面。 她吃得欢,面条夹起来烫得很,她却也急急的往嘴里送,他扯了块纸巾吼她:“慢点,没人和你抢。” “好吃嘛,真好吃!”她以“龙卷风扫食行动”来表扬他精良的下面技术。 聂首长觉得辛苦有回报,即使自己越来越“馋”,但女人自己总算是吃饱了。捉她到军营来,短短三个月,她清减了不少,初见时那小圆的脸蛋儿被军营的伙食削尖了。 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聂皓天示意林微慢慢吃,这才出到办公室接了电话。 这么晚,守卫也接进办公室的电话,显然是极有份量的电话。林微三下两下的把面条吃完,锅还没洗,外面便传来敲门声。 “进来!” 大门打开,一脸焦虑的骆刚匆忙的踏进来。作为军区的副司令员,骆刚有着不可挑战的权威。 “聂皓天,你为什么抓了晓婷?”独生爱女在两小时前被聂皓天逮捕扣押,这事情传到骆刚的耳朵里,他开始还当是笑话。 却没想到,一经核查,消息竟然是真的。聂皓天,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连我骆刚的女儿也敢动? “骆副司令,骆晓婷同志破坏军事装备,蓄意令我军士兵坠崖,此事不光是违反军规,已是故意杀人。我想,骆副司令大公无私,顶天立地,绝不会偏袒罪人。” 聂皓天坐在办公椅上转着手上的笔,极速在他的指间转动的笔尖,炫出一串串夺目的弧线。他的淡定气度,让骆刚的气势不自觉的就矮了半寸。 以聂皓天的行事作风,他要没有把握治晓婷的罪,他就绝对不会鲁莽行动。如今女儿在他的手上,骆刚再强硬,也得软下来喊他一声爷。 骆刚顾虑厉害,压下心头的焦虑,轻笑道:“晓婷虽然身在兵营,但其实根本就没受过军事训练,哪能坏起心肠来害人?这当中必然是有误会,我看你先把晓婷放出来,我们再慢慢找元凶。”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我能逮捕骆晓婷,当然便有我的证据。如果事后证明是冤案,那骆小姐也有足够的辩白能力。我们蓝箭不会姑息坏人,但也不会错杀良民。” “你……”骆刚知道,蓝箭的侦缉、逼供、诱供手段有多强大,骆晓婷既然被抓了进去,蓝箭特战队自然有办法让她把做过的事原封不动的供出来。 如果这时候不及时阻止,只怕,即使是出动到最高层,他也保不了女儿。 为人父母者,明知是无路可走,也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聂团啊,想当初你刚进兵营时,我可是把你当亲侄子来疼爱的。你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官做得越来越大,权揽得越来越足。骆世伯我一直感叹,你是天生的将才,不需雕凿,便能发光。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仕途有多上心?即使是闲人都看得到。” “谢谢骆副司令的栽培。”聂皓天懒闲的微笑。那笑意里却蕴涵着多少冷意和不屑,通透如骆刚,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因着良好的教养,聂皓天平时看着也带有一分儒雅的贵气味儿。 但是只有军队见识过的人才知道,看起来沉静冷洌的聂皓天,骨子里却极具军人血性,他正气、孤傲、冷血、狠辣。 对朋友他坦荡荡,对国家他尽职守,但对敌人,他却绝不手软、凶狠残暴。 就是这样强势的个性和过硬的军事素质,才令得聂皓天成为军中太阳,他虽然只执掌一个特种兵团,但是军区的特种兵团,是相对独立的军事系统,承担的全是重大的军事行动和任务,而聂皓天亲手训练出来的南箭特战队,就像能执掌死亡的大手,除了聂皓天,没人能掌握控制。 所以,骆刚即使在官位上比聂皓天高级,但想救骆晓婷,也只能求助于聂皓天。 “皓天啊,想当初晓婷苦苦哀求我,要进入你们兵团。说穿了,也不过就是想要靠近你。那傻丫头,这么多年来眼里只有你,再不堪,过错再大,念着她对你一片痴心,你这一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就当看在骆世伯和你外公的交情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第50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骆副司令,身为军人,我只知道保家卫国,对外歼强敌,对内除奸恶,却从没听说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聂皓天直立起身,向骆刚敬了个军礼,再放下手,指向大门口:“骆副司令,如果是谈交情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一个更加风和日丽的日子,请……” “聂皓天……”被聂皓天下了逐客令,骆刚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拍着桌子骂:“聂皓天,你别不识抬举。你敢动晓婷,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请问,你这是恐吓我吗?”聂皓天大踏步拉开门:“欢迎来犯。” 这就是羁傲的不可一世的聂皓天,是女儿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却因这一份爱,女儿身陷囹圄。 从前,骆刚也暗自欢喜自己的这一步棋,把女儿放在聂皓天的身边,她近水楼台,说不定真能如愿钓得聂郎君。 但现今,这一抉择却把女儿的大好前途断送。 聂皓天背对着门站在窗口,楼下,骆刚在上车前,仍向着他的方向大声咒骂。他冷笑摇头,腰间却被林微以手紧紧缠住,她的声音有点哑:“我知道,骆晓婷为什么要杀我。” “嗯。”他拍着绕在腰际的小手,这小手冰凉得让他心疼。 “可是我不明白,爱,可以让人疯狂到这个程度吗?她爱你,害怕你爱上我,所以她就要杀了我?这是多么可怕的爱。” “别胡思乱想。一样米养百样人。” 她的脸挨着他的背脊,这么和暖的7月,他那么温暖的身体,她却还是感到透心的寒意。她的眼睛有点蒙胧:“我想她比我更爱你,她的爱比我多了很多很多。” “什么?”他不高兴了,回手狠狠捏一下她的细腰。 “不管如何,为你去杀一个人,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和个杀人犯比什么?她这是变态。” “可是,你不为她感动吗?她为你杀人放火啊,多伟大啊。”她在后仰望着他的脖颈,故作轻松的说着话,但其实她的心却堵得很。 “感动个屁……” “为什么?那如果是我呢,为你做这些,感动吗?” “不感动,但我会……冲动。”说冲动就冲动,聂皓天扭过身子,把她紧紧的按在怀里,就是一阵急风骤雨的吻。 她没有拒绝,缠着他,吸着他,以比他更强烈的冲动与他唇舌相交相合,以期望这个吻能把她心里的不适扜发。 爱,原来是极可怕的东西呢! 聂皓天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安静的释放她的哀伤。以她涉猎世事的简单,他的世界于她真的是太复杂了吗? “我想要是有一天,你被人抢走了,我,我……”她挨在他的怀里喃喃的说,他抚着她的头发浅笑:“你会怎么?” “我会切了你小弟弟,哈哈,才不会呐……”她勾唇笑,强装的俏皮浅掠眼角:“我会,找一个比你好100倍的男人,嫁给他,生他的孩子,四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 这么快就想着移情别恋,这混蛋女人。 “林微?”聂首长的声音狠了,捉紧她使坏的手,林微却巧妙的挣脱了他,向他挥挥手:“放心吧,这世界上找不到比你好100倍的男人了,我回去了。” “嗯,好好睡一觉!”看林微落寞的开门,聂皓天却又止不住脚步,冲上去从后抱紧她:“别想多了。” “嗯。” “我决定了的人,没人抢得走。” “嗯。”她走出办公室,心里的落寞在孤独的楼道间越漾越开。 你决定了的人,没人抢得走。但是,谁又知道你是不是决定了呢? 明天,也许一切就变了。 回到宿舍,春花还眼光光的等着林微,看她回来,鄙视的看了一眼表:“这么快就回来?还以为你要和首长决战到天明。” “哪儿有?”林微打一打她,春花却尴尬的拔了拔头发。说起决战到天明,这是以前无聊时,她和238。 从来,她就对首长崇拜得很。因而多少会想像一下他作为男人的雄伟功能。 她是一直推崇首长既然是男人中的极品,那么他在某一方面的功能也绝对是男人中的战斗机。 “一夜7次郎,决战到天明”,是她对聂首长的最终定位。 但那时林微总是和她对着干,说什么:聂禽兽天赋异稟,能人所不能。但老天是公平的,给予了他这些,就必然要剥夺他另一些,比如:男人功能。聂禽兽说不定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极可能是个阳委或早泄什么的潜力患者。 这在当时,不过是她们姐妹之间闲来无事,调剂气氛的话,但是,238竟然和聂首长有一腿,说不定从前就有无数腿,郑春花再汉子,也对之前花痴首长,把他当心上人的行为感到非常郁闷。 “238,你不介意吧?”她试探着问林微,林微回身奇怪的问:“介意什么?” “从前,我那样说首长。” “哈哈……没事儿啊,你继续暗恋。我不在乎。” 林微那轻松的表情把郑春花气到了:“丫的,你是觉得竞争对手太弱,我郑春花不够强大?” “也不是啦。”林微的声音又有点闷:“你这种暗恋花痴型的情敌不算什么,别的人才可怕。” “什么意思?”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林微幽幽叹息,还是没法从骆晓婷处心积虑要谋她的命的震憾中解脱出来。 特种兵团里,后勤军务部的骆晓婷,因违反军规,被逮捕审查。鉴于军区内部一向风平浪静,而骆晓婷又贵为军区副司令骆刚的独生爱女。这事儿一经传出,便很是轰动。 骆晓婷是秘密侦察,她所犯何事,属于保密范围,但能让聂皓天出动“猎狼”特别战队亲自审讯关押,犯的可见并不是关几天就能出来的事。 骆晓婷的前途可算是凶多吉少。 在流言蜚语中,林微才知道,此前她被聂皓天宣布已经为国捐躯,因此,她活生生的回到军营时,战友们见她才会像见鬼一样。 而有识之士也揣测得到,骆晓婷被批捕,绝对与新兵238坠崖事件有关! 关于林微诈死一事,陆晓是这样解释的:当林微身亡的消息传出,她的“遗物”被送回部队后勤军务部检查,以查找出事原因。骆晓婷不知是计,害怕那段做了手脚的绳索被人发现,因此凭着职务之便,打算再来一次偷天换日,结果当然被识破,杀人不成终害己。 “我想见一见骆晓婷。” 对她提出的要求,陆晓暴汗:“你男人比我权力大,不找他找我?” “我不想让他知道。”林微嘟着嘴巴卖萌讨好:“全军营的人都说陆队长是女人福音,拜托拜托!” 他这女性福音,不包括帮嫂子谋福音啊。但陆晓在女人堆中混得好,也确实更能明白女人心思。 骆晓婷因爱成嫉,要把林微置之死地,作为故事里的女主角,林微想要与骆晓婷谈一谈,在情感上得个明明白白,也是挺积极的做法。 林微此前对于去见骆晓婷虽然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见到骆晓婷时,她还是吃了一惊。 她对骆晓婷的印象仅限于那无数次的“鸡汤”式的邂逅,虽然她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固执的要给聂皓天送汤,但是,送汤的女人高贵美丽,有着大家闺秀的婉约,现如今这个披头散发,憔悴不堪的女人,却是个暗杀未遂的凶手。 才被关押三天,骆晓婷便如风中的残烛般憔悴可怜。 “骆晓婷。”林微思索再三,隔着窗子唤她的名字。 骆晓婷抬起头,望着三天来从没打开的铁窗,眼神呆滞,但当她看清窗外的人就是林微时,她冲动的扑了上来,抓着窗子的铁条歇斯底里的摇:“你这个表子,狐狸精,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还不死?” “我死了就轮得到你吗?”林微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其实并没自己想像的善良。 对着一个死到临头却还执迷不悟的女人,她发现自己的同情心缺乏得很。 “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爱我的。很爱很爱我。”骆晓婷似是挣扎在自己的梦里,尖尖的嗓子大力的嚎,只怕声音不够,便失去了这一份虚假的信念。 “你进军区有2年了吧,比我早得多了。他要是爱你,早就爱了,哪里还轮得上我林微?我来看你,不是可怜你,也没有示威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了一份根本就不存在的爱,居然不惜沦为杀人犯。” “如果你死了,就不会再有人知道。”被没日没夜的审问,“猎狼”特战队的逼供手段简直无法言说,骆晓婷千金之躯受不了打击,昨天便把一切罪名都招了。 罪证确凿,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骆晓婷把头侧靠着窗口,吃吃的笑,脸上流露出那么甜蜜而又暧昧的笑意:“你以为,我和他的爱不曾存在过吗?你以为,聂皓天他没爱过我吗?你真的以为,从没尝过他的鲜,我就会沉沦他的好吗?” “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我被聂皓天玩弄的时候,比你还要简单纯洁。”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 会玩坏的 第51章会玩坏的 但是,对骆晓婷来说,如果不是238抢了聂皓天的心,她就不会走上杀人这条路,一切都是林微,因为这个狐狸精,她才人生尽毁。 她的话又有几分信得过? 骆晓婷撩着自己的发,鄙视的望着林微:“我真想看看,他能宠幸你到什么时候。我相信,我一定有命看得到这一天。哈哈哈……”她仿佛就看到了那一刻,他翻脸无情,把238狐狸精打下深牢的时候。 她已没有未来,那就让她放肆的践踏林微的未来。 她不恨聂皓天,恨只恨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狐狸精。 林微黑着脸,努力让自己平静呼吸:“你说的鬼话,我不相信。” “他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左肩膊直延伸到右背脊,你知不知道?” “他当年负伤,全军的人都知道。” “哦?”骆晓婷瞅着她,突乞的怪笑:“那么,他左边腹股沟区那颗红痣,你又知不知道?” “……” 自从前天,林微训练归来,与她温存半晚之后,聂皓天就忙碌起来。,,建军节这个重要的日子,作为军区领袖,他要筹备关注的东西自然也多。 而且,骆刚为了把骆晓婷捞出来,聂皓天开始感受到上层方方面面的压力。内事外事一掺和,便把蜜运期的小女友给冷落了。 爱意正萌时,最受不了的就是分离。几天没见林微,聂皓天觉得心尖儿都是酸的。 心里只在想念,却又听得梁大生偷偷摸摸的报告:238正偷偷摸摸的在他的行宫,等待他回去偷偷摸摸。 这还了得,聂皓天把手里的文件一扔,便往军区后面的首长宿舍区赶。 为了加强管理和方便军务工作,军区除了士兵宿舍,其他级别的军官也有专用的宿舍区域,级别高的,自然也就是较好的位置和房间。 聂首长的宿舍处在东北角一个幽静的小楼,楼有两层,面积不大,一楼和二楼为历史档案收藏室和一间纪念馆,平时人迹罕至。三楼便是两套独立的二居室单间,由聂皓天首长和军区的刘政委暂住。 刘政委日前请假回家娶儿媳妇去了,所以,现在整幢小楼便是聂皓天一个人的天下。 想到小女人居然在屋里等他,他在一楼就开始落了军帽,扯开扣得紧紧的衬衣领子。 热啊,一想到小女人,身上便火热火热。 心急火燎的踹开门,聂皓天根本就预料不到会受到这么热情的照顾。还没看清小女人的方位,林微便把他抱了个满怀。 “想我了?”他的心暖暖的,顺手也抱紧她,打算缓下劲来,再好好的安抚一下她。但林微今天却像难以抑制热情,拔开他落在额边的吻,伸手就揪他的裤腰,开始解他的皮带。 这热乎劲头,聂皓天虽然有点摸不着情况,但还是挺享受的。她看来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小手在他的腰间摸来摸去,隔着衣物碰着他,却把他撩得很激动。 本也想好好的配合,但她那着急的样儿,怎么看怎么舒心。他便由得她折腾,挨着门长吁着气:“小妖精,急什么?” “就是急,快点。” 看来几天没见,小女人是想我想得慌了啊。那脸儿憋得红红的,嘴强抿着,有一种急躁的热情。 聂皓天心里偷乐,微笑抚她的小手,把她的小手柔柔的往下带,林微脸儿更红,却咬着牙拍开他的手:“滚开,放手,给我脱……” 虽然很享受,但是他还是得提醒她:“微微,第一次,别弄太急。” 第一次嘛,再急也得注意一下情调。第一次嘛,他得好好的疼她。 心念及此,他以手绕着她的腰,把毛躁的她按在自己的怀里,指尖温柔的抚她肌肤上的一寸寸,唇吻上她的眉心眼角,滑落她的唇。 相比小女人的笨拙,看似慢柔的他,下手却精准无误。**这事儿,其实也讲智商。聂首长只不过几下精准的逆袭,林微整个儿便软瘫在他的怀里。 调戏变作反调戏,林微也不介意,任他的唇舌在自己的肌肤上点火,她的手还是固执的要解他的皮带扣。 他也着实被她撩起了火头,急就急吧,难得小女人肯主动。他大男人,还矫情什么? 想通了这点,他便任得她胡来。 而她终于呆住了,这男人身材真是杀得死人。长腿、劲腰、健腹都在张狂的迸发着篷勃力量的美感。 没有多余的脂肪,骨骼和肌肉之间每一分每一寸都张扬得恰恰好。 他左侧腹股沟区,在那诱惑的人鱼线旁,一颗红痣开在当中,让这充满力量的男人躯体,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魅惑…… 原来骆晓婷说的是真的,原来他这儿真的有一颗红痣,要不是有过亲密关系,哪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信息?她和他好了也有一阵子了,她也从不知道,可见骆晓婷和他,从前到底有多亲密有多久? 聂皓天,你对得起我! 她在红着脸纠结,唇抿着,眼睛涌出水雾,小嘴啜着气儿。 但这个样子的女人,别提有多勾人了。首长再聪明,也不晓得现在的情况,竟已急转直下,还坏坏的一心求爱:“微微,光看怎么行?” 他这话儿里蕴含着多少宠爱啊!把她拉到怀里按着,再拉着她的手“乖,再来……” “你混蛋!”闭上眼睛等待的男人,却只迎来当头棒喝,被小女人一巴掌拍下来的疼痛有点锥心,痛并快乐着。 “色狼,禽兽……”她恨恨的咬牙,似乎还想给他一巴掌,却终是忍了忍,一个人跑了出去。 门“啪”的一声打开,罪魁祸首开门便逃跑了,他还似乎听到她的抽气抽泣声。 他立马明白出事儿了,来不及思索,整理一下,冲出门去追。晚风吹过来,小女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但他身体被燎起的热炽,却找不到渲泄的出口。 玩完就跑? 燎原的大火,再到兜头的冰水,林微,你就不怕玩坏了你男人? 聂皓天仰天长叹,扶着墙壁,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刚才在激情中,他根本就没机会思考,只凭着本能与她爱缠。 但是这么一安静,他便发现今晚的情况很诡异。 他现在和林微虽然已算是两情相悦,感情正浓。但是自与她结识以来,都是他步步紧逼,她且战且退,经历多次生死,她才踏出最重要的一步。 ,她被动承受,但今晚的她却为什么突然会这么主动? 聂皓天打电话给梁大生:“你今晚见着林微时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她会到我的宿舍?” 梁大生感到首长有些不同寻常的郁闷,赶快报告:“林微找我,要我开宿舍的门,她说要等你回来。我立刻马上通知你了。” “她情绪没什么不同?” “她好像有点儿不开心。我估计是想你想的。” “你估计?”聂皓天磨牙,都是梁大生,重要军情没反映。 聂皓天很快便查到,林微在下午见过骆晓婷。 这事儿有迹可循了,林微会大失常态,估计是骆晓婷搞的鬼。真不能小看啊,在牢里也能影响他的性福。 人间一天,牢里几年。度日如年的骆晓婷,今天迎来了她的第二个访客。 她抬着望着窗前的男人,不由自主的眼泛泪光。这个男人,她偷偷的爱了那么久,静静的跟随他的脚步。 她妄想有一天,她能静若流水般流进他的生命,但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野丫头打乱了她的步骤。 她不能让别人把他抢走,谁都不能。即使这一刻身陷囹圄,她仍旧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与其成为他生命中从没正眼瞧过的女人,还不如像现在这般,让他鄙视痛恨。 聂皓天,现在你能正眼瞧我了吗?此后,你还能忘记我的名字、我的容颜了吗? 她没有问出这句话,因为他站在面前,她根本没法自如的叩问他,她傻傻的笑着扑向窗边,隔着窗柱伸出手去,想要拥抱他伟岸的身子,但他站得那么的远,根本就不给她触及的机会。 她忽视他冰冷的眸子里的不屑,哀求着:“皓天,让我抱抱你!” 他半侧着身子斜斜站立,冷漠的表情,冷酷的目光望着黑暗中的墙壁。他还是不看她,即使是鄙视的表情也不想给予她。 这个男人的心,其实是硬又狠的。 “你今天下午,对林微说了什么?”他虽然不想和骆晓婷说话,但还是得问个究竟。 “哈哈哈……”她拉他的手架在半空,无论如何去努力都触不到他的身影。 她倾尽所有去抢夺他,到头来,即使是他被灯光照出来的影子,也在她能触及的范围之外:“你终于肯来看我了?不管我还是我爸,千方百计想见你,都求之不得。但只林微说一句,你就来了,就来了,哈哈哈……” “是的。”他不否认。此前林微让人关了摄像机和监听器,因此没人知道林微和骆晓婷的交谈内容。他要解开小女人的心结,就得来问问骆晓婷。 本书源自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2章 淘汰名单 第52章淘汰名单 骆晓婷的手又向前伸出,望着眼前这个苦求不得的男人,强烈的占有欲烧灸着她:“你走近我,抱抱我,我就告诉你,我对林微说过什么。” “噗……”聂皓天在黑暗的走道上突然笑出声来。他用指尖滑一下自己的唇,低头笑道:“那你就不要说了吧。” “你?你不怕她……”骆晓婷惊异不已,他既然来质问,自然便是林微为难了他。但是他却又不在乎了? “女朋友发脾气,我有100种方式好好哄。我来这里,只是告诉你,没必要再玩什么花样。我对你没兴趣,你也不会令到林微对我没兴趣。我聂皓天为人做事,只会以牙还牙,却绝不会受要挟。” 他转身要走,她极冲动的尖叫:“聂皓天……” 他的脚步停下,笔直到残酷的背影:“今天下午,军委的刘司令找过我,骆刚也托几个常委来求我。我虽然极不想,但是微微现在既然好好的,我也不必赶狗入穷巷。我本打算给上面一点面子,松一松手,把你的罪状给弄得轻一点。但是,骆晓婷,你今天,把此前你父亲做的所有努力,都化为乌有。” “聂皓天……”她痛哭着唤他,但他像从前一样不曾为她停留半步。 她靠着墙壁滑倒,多少年的虐缘,今天却以这般残忍的方式了断。要她如何能甘心? 林微觉得自己这恋爱谈得真是没尊严。她昨晚发了一通脾气,聂皓天追出来几步,后来居然就没搭理她,由得她任性地自生自灭。 发脾气没人哄已经够郁闷的了。今天居然一早便收到小道消息:238被淘汰了。 怎么可能? 她虽然早期消极怠工,但是中后期那是奋起直追,虽然成绩没有领奖状的份,但是却绝不属于被淘汰的行列。而且,她是女朋友啊,潜规则的受益人,怎么可能被淘汰? 但是,这消息由郑春花放出,经梁大生含糊承认,可信度已不是一般的高。 这可不行,被淘汰实在太丢脸了。而且,这待遇实在太不公平了,不就是昨晚发脾气,往他那炮筒拍了一巴掌嘛,就得这样打击报复? 她又不是无理取闹,他腹股沟区那颗迷人的红痣,以前被骆晓婷看完又摸,她证实后不急火攻心,还叫林微吗? 禽兽,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行政楼的守卫现在已经很识趣,没特殊交待,一般都不敢再拦238。林微得以大摇大摆、风风火火的冲上首长办公室。 为了表达自己愤怒的气势,林微故意门都不敲,一脚便踹门,幸运的是门居然没锁,被她那威风凛凛的一脚踢到“噼啪”作响。 她乘着这“噼啪”之势,一口气就骂了出来:“聂皓天,你居然公报私仇?” 侧站在办公桌前的聂皓天,手上正拿着一份文件,侧脸望着她,眼里有惊讶、惊喜更有惊吓…… 她冲了进去,扯着他的衣领子,仰着脸就吼他:“我不过就是拍了一下你小弟弟,我又没切了你小弟弟,你干嘛要淘汰我?” “我小弟弟?”聂皓天的话儿好像有回音,超郁闷超无奈,转头望了望左侧书柜处:“老首长……” “老首长,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点事。” “……” 老首长?林微懵了!她顺着聂皓天的目光,偷偷的瞄向左侧,只见一位军装长者正站在书柜侧边,手拿着一本书。 长者精神矍铄,气势端严,不怒而威,一派长期高位的王者之相。再看他肩头上的三颗金星,林微差点噎住了。 “首长好!”总算她还识相,赶紧向着老者恭敬的敬了个军礼。 她居然在高级老首长面前,向聂首长讨论他的小弟弟? 林微,你丢脸丢到家了! 老首长点点头,又在书柜上抽了本书:“你们继续,我。” 老首长很慈祥,一副“把我当透明就行了”的聪明相,但林微却实在没法子把他当透明。忤在那儿脸红得发紫,腿儿都酸了。 与老首长和嫩首长的军国大事相比,林微觉得自己的小事实在无法启齿。没了刚刚踹门的气势,她强装镇定地立正敬礼:“首长,打扰了。小兵告退。” 她转身想走,身后聂皓天却将她一拖,他和“老首长”说了句:“慢走,我给你电话。”便把她扯到后面休息室。 他“啪”的关上休息室隔间的门,把她推到墙壁里靠着,他撑着双臂围在她的身侧,那像蛰伏的冰河般阴冷的眸子瞪得她心中寒意腾腾。 “咝……痛。”被他那冰冷又严厉的目光凝着,她喘口气都难受,不禁就委屈扁嘴。 “出息了?来首长办公室,连门都不会敲?像什么样?”他瞪着她,一想到刚才,她在外面一脚踹开门,当着老首长的面问候他的“小弟弟”,他就想找扇门撞死算了。 “就不敲门。”女人嘛,死不认错是吵架时的特质。 “没有礼貌,总应该有点军纪吧?” “军什么纪?我又不是来找首长,我找我男朋友,敲什么门?”她嘟嘴巴斜挑眼,不可一世的拽样儿。 她其实比他更丢脸,但是他居然还只顾着骂她,她就难忍这一口气。 “嗯,找男朋友,是可以……不敲门的。” 聂皓天第一次听到她给彼此之间的定义:男朋友……有点轻浮,非常俗气,却又那么令人心喜的名称。 男人唇角的线轻轻的抿开,手指抚到她柔软的发丝。 她今天来得急,没有穿正式的军装,没扎头发,一头柔顺直发披散及肩,他那顺着她的头发滑动的指尖,像是有千丝万缕的柔情缭绕身心。 温柔的撩秀发的男人,比电视里那些拍洗头水广告的男明星还要吸引,那闪闪发亮的星眸里,蕴涵的宠爱厚重得,让她的心跳得如同战场上擂起的鼓。 不行,她的意志得坚定,今天她是来追究爱情责任,解决就业问题的。她不能、绝对不能被他的色相迷惑。 “聂皓天,我们先不讨论我今天的敲门问题,我们讨论一下其他问题。” “什么问题?” “我过来的时候总结了一下,我们之间一共有三个急待解决的问题。”她扳着手指认真的数:“第一……” “还三个?”聂皓天看着小女人认真的数手指和他算帐的表情,想到外面“老首长”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没耐性和她纠缠:“你的事情,等一会儿再说。” “喂,不行,现在就得说。” “迟一下。” “迟一下,你就把淘汰名单签了,238就得被淘汰出军营了,还等?” “……”他把她的发丝撩到她的俏脸上,轻声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当兵的吗?” “但我,现在喜欢当了啊!!” 她本来真没相信,聂皓天会把她淘汰出军营。虽然她昨晚发了脾气,但他还不至于因这么一件小事就撵她走。 她抱着小心求证、试探究竟的态度过来,但现在一看聂皓天的脸色,她才发现自己看错他了,原来他真的打算淘汰她,原来今天早上签发的淘汰名单果然有她。 “聂皓天,你,你……”她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掉了,一把甩开他缠在自己身上的手:“你凭什么淘汰我?我考核成绩每一项都合格,还有几项是优秀的,你凭什么?凭什么?” “凭我是这里的首长。” “哦、哦、哦……既然这样,你装腔作势的训练什么?你一句话就行了。” “这是选拔,而你在选拔中,被淘汰。” 果然是淘汰,他竟然亲口承认会把她淘汰。三个月前,是他霸道蛮横的把她捉到军营里来,现在,他又以更加野蛮的方式把她赶出军营。 脑子里“嘭”的一声像被子弹击中一般。她不知道为什么昨晚还好好的,忽然就变作今天这样子。 直升机在森林葱绿的顶上盘旋,他坐在机舱里凝视着她与队友再踏征程的身影。那一天,他在森林的湿地里找到她,在众多战士的面前,茫乎所以的亲她。 那一刻,你是爱着我的吗?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想把我赶走,然后光明正大的把骆晓婷放出来,然后和她神仙眷侣,双宿双栖。”她抓狂了,逮着什么重话就往嘴里赶:“现在后悔了是吧?后悔把心肝儿捉起来了,发觉她爱你爱得伟大了,感动了?想赶我走了?聂皓天,我成绩优秀,不属于淘汰范围,你敢淘汰我,我就,我就……” 我就怎样,她却想不出来。烂得像浆糊的脑子,想不出什么威风凛凜的话,想要威胁他,说出的却是酸到牙根痛的醋话。 “林微……你的想像力还真奇葩。” “你?”女人动嘴的时候,通常都会动手动脚,林微更是个中翘楚,说的话不够狠,一口气冲上来咽不下去,她干脆就着他的手臂就咬。 她拼尽全力的咬,牙齿都疼了,他却像没事儿的站得笔直:“我要是和骆晓婷有不轨,还用得着亲手设计抓她?” “现在没不轨,以前肯定有,你别不承认。” “我从前、现在、将来都不会和那恶心女人有不轨。” 说起这件事,他比她还要恼。但看她现在伤心伤情的,吵架的思路都不太清晰,从淘汰事件一下子就跳到了骆晓婷事件来了。 可见小女人是真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3章 爱情还懵懂 第53章爱情还懵懂 聂皓天心思软了,声音却还是冷的:“我是你男朋友,那女人是杀你的人,要相信谁,你会笨到分不出来?” “可是,你要怎么解释?”林微狠狠的跺着脚儿。 “解释什么?” “你,你……”她指着他的大腿边儿:“那颗红痣,骆晓婷怎么会知道的?你别狡辩,她就是见过你那儿,你就是和她有过一腿。” 她尖声嚷,他突然手上用力一按,唇瓣就亲上她的唇,如狂风骤雨一般的吻,挟着恼怒而郁闷的情绪,重重的吸着她的香甜的唇舌,轻咬、深吸、狠舔。 但是这女人太过倔强,竟然无动于衷的呆站着,那唇瓣儿任他咬得多狠,也不肯张开。他亲遍她的脸颊,齿尖不舍的在她的鼻尖上轻印了一下,几分爱怜,又几分疼惜:“你啊吃什么飞醋?就不相信我。” “不相信,就不相信。” “要怎么样才相信?”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了。爱情幼苗还脆弱,不能泡死在醋缸里。 “除非你不淘汰我!” 他扶着她脸蛋儿的手轻轻松开,眯着眼睛瞄她,她唇边艰难忍住的弧线出卖了她。 这女人,敢使计儿来坑他了? 又打又闹、还冤枉他和骆晓婷有一腿,原来就是为了他主动缴械,放弃淘汰? “淘汰你,名单已经通过审核,不能再改。” “聂皓天……”她吼了一嗓子,马上又软了下来。 这男人硬的不吃,可能吃软的。她和他吵不过,那就撒撒娇卖卖萌,好好抚慰呗。 “聂哥哥。” 他的肩膊抖了抖:“你换个称呼?” “才不呐,你是我的聂哥,我要陪着你。”她反客为主,两手环起圈着他的颈,他和她超过20多厘米的身高差距,她吊着他的颈脖就像是被他提着抱起一样,那软软的唇瓣故意在他的腮边吐着气儿:“我要留在军营里,天天和你在一起,聂哥,我不要离开你!你是我的男朋友嘛!” 这话儿多煽情啊,虽然假了点。但已是她目前最大尺度的肉麻了。 男人似乎真的被感动,双手抓紧她环着自己的手臂,与她一道摇啊晃啊的,他望进她的眼睛里:“所以,你一定得被淘汰。” “什么?”她再次呆了:“聂皓天,你什么意思?” “正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所以,你才必须走。” “你放……屁!” “军队里,首长不能搞女下属。” 他这话,一半是寻个借口轻松一下气氛,另一半也是实情。 但林微却听出这明显是借口。 电视上播的军事题材的片儿,多的是组织指定:貌美如花的女兵嫁给刻薄猥琐的首长,现在居然骗她说军官不能搞女下属? 呸,首长最喜欢搞女下属了啊啊! 他就是一心一意要赶她走,就是怕她在军营里坏了他的事。也许下半年的新兵招募又开始了,他又有新目标了。 “好,好,好……” 小女人扯着嗓子连发三声好,把聂皓天惊得啊,把她要走的身子硬拖回来,按到怀里死死的圈着:“干什么?” 林微头发尖尖儿都像在冒黑气,但她人被气急了,思路突然就清晰了,“哈哈”的长笑,回头瞪他的眼睛:“我被淘汰,是因为和首长搞上了,是吧?” “啊?” “所以,只要我不让你搞,首长你就不用淘汰我了。” “什么?” “意思就是说:我和你不搞了。你做你的首长,我当我的兵!” “林微,揍你……”他脸都青了,气得一拳举起来,在她的面前扬了扬,却哪里舍得揍下去? “报告首长,请叫我238。另外,如果要体罚,请告诉我体罚理由。” “威胁我?” “报告首长,238绝对不敢威胁首长。”她站得笔直的向他敬军礼,手掌置在额边很坚定无畏地:“请首长放心接受我加入蓝箭特种兵,我将奉公守法,恪守己任,为国尽忠。我保证,在我当兵期间,绝不和任何首长乱搞男女关系!” “你,你是想气死我?” “报告首长,不敢!”她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一气呵成:“我保证绝不会阻碍首长前程、不会影响军队名声。基于以上原因,首长你不能淘汰我!” “你敢再说一次?我掐死你。”他的心肝在抽抽的痛,真想大巴掌抽她。 “报告首长,我238,现在正式,和你聂皓天,分手!”她的话铿锵有力,绕梁四壁:“238现在后悔了,认识到错误了。我不应该和首长你搞在一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决定现在开始改正错误,我诚心恳求首长给我一下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要因此淘汰我。” “你敢?”他把她按在怀里,气得话都差点说不利索:“你它妈的,当我们的感情是什么?” “当粉笔字,一抹就去!” “……”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气得聂皓天胸口发闷胃抽筋。 他把她淘汰,他晓得她会闹。但是,却没想到这女人会这样闹,那说“分手”时的斩钉截铁,毫不留恋,让他平生第一次像被人用刀剜着一样痛。 她的爱情还懵懂,但总有一天会被他揽到炽热。这部剧还没唱完进行曲,女主角声音就哑了,没戏唱了? 看见聂皓天为一个女人一筹莫展,陆晓心里除了幸灾,就是乐祸。 他跷着二郎腿,笑得坏坏的:“怕啥,你签完字,既成事实,她没了前途,也许就抱紧饭票,哄哄也许就行了。” 也对,过后哄哄就行了。 聂皓天拿起笔,正要签名,陆晓又慢悠悠一句:“也许啊……” “妈的,你什么意思?” “也许哄哄就行了,也许就真的分了。” 聂皓天把笔向陆晓的脸上砸去:“你不是最了解女人的吗?也许?” “我是了解女人,但我不了解你家的38啊。”陆晓爆笑,指着刘春华:“你家这个,真是又2又38,华哥带了3个月,他了解。” 聂皓天立刻望着旁边默了好久的刘春华,刘春华挠挠头:“我是挺了解238,但我,不了解女人啊。” “没用的狗东西。”聂皓天侧坐在办公桌上,真正郁闷了。 三个大男人,比讨论国家大事还紧张,但半小时后,还是没磨出结果来。不淘汰嘛,又违背了聂皓天的初衷,淘汰嘛,又怕238真的发狠,误了聂皓天的终生幸福。 左右两难,一向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聂皓天,第一次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翻来翻去都是热。 陆晓不耐烦了:“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是你开直升机把她抓来当兵,现在你又要拿推土机把人家推走。老实说,我是林微,我也恨不得和你一刀两断。” “你懂什么?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不一样了啊。现在,林微不是军营里的238,是他的女人啊。他的女人,就得有顾虑,就得有牺牲。 刘春华憨厚爽直,跟老大在这办公室里为个小女人犹豫半天,碍着老大的面子,他开始还陪着折腾,但磨蹭了这么久,实在忍不了说了句直话:“我说,就不能公事公办吗?” “怎么公事公办?”陆晓踢了一脚他:“那是老大的女人,我们的嫂子。” “我没想这么多。就是既然两难,那就干脆法办。一是一,二是二。老大是首长,238是兵,她有资格留就留,没资格留就赶,多大的事儿啊!” 刘春华的意思就是:别拿238当女人,更不要拿238当首长的女人。 “她要是不合格,老大肯定不会循私,直接踢她。现在合格,反倒因为老大而不能留了?我们不能因为她跟了老大,就对她不公平。” 刘春华年过30,女人的小手都没拉过的愣头青,但不得不说,越是简单的人,想法就越接近原始真相。 林微大中午的没下去吃饭,直接闷在被窝里怄气。春花知道她去首长办公室半天,回来就躁得像火星人,可想而知,和首长谈判谈崩了。 因此,春花不敢烦她,也愤愤不平的找雷丰等队友们聊八卦,打算把公私不分的首长形象恒久流传。 今天中午非常闷热,窗外的蝉鸣声一浪接一浪,吵得林微的心烦得想揍人。 当初她死活不想当兵,他硬是把她捉进来,现在好了,她打算当一名光荣的特种兵了,他又要把我扔出去? 玩弄啊,彻头彻尾的玩弄! 她为什么突然想当兵了?除了适应了军营的生活,除了多了一点点军人自豪之外,最大的理由还不是因为他? 因为他,想当一名军人,因为他,想成为一个能让他骄傲的女军人。 但是,巴心巴肝的真诚被践踏了。伤不起啊伤不起! 她是想清楚了的。不就是当兵吗?不就是首长的女朋友吗? 他敢把她驱赶出他的领土,她就敢把他放逐出自己的生命。 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要是真被淘汰了,她又真的和他分手了,那得多凄凉啊,事业爱情同时玩完!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悲催了。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4章 兵不厌诈 第54章兵不厌诈 聂皓天那张时而温柔,时而决绝,时而宠溺,时而阴狠俊脸……在林微的脑海里,越是驱赶却越是顽固的停留。 “滚滚滚,混蛋聂皓天,我要和你一刀两断……” “啊啊啊……” 林微拿被子蒙头,窝在里面大声的嚷,肺里那一道气再大力的呼都发泄不出来,,掀开被子,张大嘴巴大力的呼气。 气还没呼到一半,张开的唇瓣便被男人覆上,凉凉的舌尖伸了进来,勾起她的舌尖儿。那凉凉的唇瓣缠绕,又滑又甜又凉到舒心的感觉。慰弄得她那一道气儿啊,烟消云散。 被他那唇舌温柔的搅来搅去,搅得她的爪子软绵绵的绕着他的腰。只是生了半天闷气,只是想像一下他和自己的决绝,她就悲惨得如百蚁噬心。这刻又与他相拥亲吻,她竟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只觉得,即使他真的把她淘汰了,她又真的舍得么? 舍得不和他搞风搞雨? “首长,还搞我不?”她的唇瓣还贴在他腮边啜气儿,指尖绕着他的颈脖子游走。 那酥心、烧脑子的眸子和表情啊,这女人。 聂皓天望着她雾蔼重重的眼睛,低头以唇又印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一个字掷地有声:“搞。” 他是舍不得她的,她的指尖在他的腮边狠狠一捏,警告的语气:“那还淘汰我不?” “淘汰。” “呸……”她用手顶他的厚身板,撑着身子要远离他的禁锢,他却把拽她到怀里锁得死死的:“小东西,敢跑?” “聂皓天,你别以为我是开玩笑的。你敢淘汰我,我就敢淘汰你。我掌握不了你的天下,我却能掌握我的未来。” 天下,未来? 这女人?是真的心狠。他的心窝又闷闷的抽啊抽。 这么多年来,他是多么优秀,多么供不应求的抢手货、奢侈品啊。全天下都巴不得克隆100几十个聂皓天出来,好安慰军团、豪门那些流着涎沫的少女心。 偏偏就是这个女人,他唯一在乎着的女人,把分手说得云淡风轻、不能回头。 但郁闷的是,他偏偏就怯了,就真怕了她会一去不回头! 难怪陆晓说:爱情就是犯贱。你在她的面前足够贱,才足够希罕。 聂皓天想到这大半天的纠结郁闷,想到自己为她而死掉的脑细胞,一时半会竟然抱着她一动不动。 男人突然就安静不禽兽,她挣扎了几下,扭着腰儿撒泼:“混蛋,大混蛋,人家那么努力,你不但打击我,还把我往死里整。我恨你恨你恨死你再也不理你……” 委屈的话说得标点符号都没有停顿,想想又真的委屈,他既然已经确定实淘汰她,为什么还能这么自由的爬窗子进来欺负她? “聂皓天,呜呜呜……” 男人果然是受软不受硬的。刚才她吼他,他左右不是味儿,但现在她一啜泣,就把他那颗冷硬的心惹得像块绸缎软布。 他软着嗓子哄她,拔她散在面前的发丝:“好了,别哭了。” “你不要我了,我还不能哭吗?” 事业没有了,男人眼看也要分手了。她明天就得背着包包,一个人惨兮兮的离开。能不伤心吗? 她说哭就哭,那满脸泪痕的脸蛋儿往他的军服上抹。 怀里的林微梨花带雨的,聂大首长也没心思逗弄她,亲她的唇,一下又一下的啜着吮着吸着:“乖,不哭。不想走,那就不走,嗯?” “啊?”林微的泪珠儿还有几滴凝在长睫毛上,但那眼神儿里已迅速的焕发出闪闪的神采:“你是说?” “留下来。”聂皓天摇头叹气,两个大大的手掌捧起她的脸,那脸蛋儿根本就不够他半个手掌大。这小小的脸,小小的东西,为什么脾气却这么的倔? 倔得他那硬绷绷的心都缠上了百种结。 她瞬间便破涕为笑,亮亮的眼睛,绽开的笑容,把这炎炎夏日烧得一塌糊涂。她整个人扑向他,圈着他的颈摇啊摇:“我就知道你疼我。” “知道我疼你,还分手?狼心狗肺的东西。” “哈哈,兵不厌诈。” “你是说,你诈我的?”他磨着牙根,凌厉的眼神又杀了过来。她一愣,赶快帮禽兽顺毛。 现在还不能得意忘形啊,毕竟名单还没公布,他还握着生杀大权,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捊虎须。 她小手摊开,在他的背脊上轻轻的扫,谄媚得像个哈巴狗儿似的:“首长,你安心。小兵将来一定为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 她开心的时候,嘴巴确实是甜。这一招她小时没少用,妈妈和师兄弟们被她的甜言蜜语收服的次数多不胜数。 她一手扫着他的肩膊,他的颈背宽厚,不单薄,却也不像别的男人那么粗壮,完美的线条肌肉,单单一个背面就看得她心痒。 甜眯眯笑着的女人,媚眼如丝,手指献媚的就按上他的肩膊:“累不累?” “累。”聂首长是个聪明人,最懂得在关键时候谋福利。 他就着她的力度向她靠去,下巴枕着她的肩膊,唇瓣碰着她滑嫩腮帮,,而横在她面前的肩膊,刚好摆在她的手边。 华佗附体的林中医师,十指分别在他的双侧肩膊上使力,细揉慢搓。 “噢……啊。”聂首长情不自禁的轻唤出声,那声儿里,蚀骨的肖魂激荡:“微微,用点力!” “还要?” “要,啊……”真是爽透了。他那本来有点酸麻的右肩膊处被她突然加力一按,真真儿快活似神仙。 要说是找个按摩理疗师,。她那娴熟而又到位的按摩指法,配上她那娇娇的身子,甜甜的媚眼,滑滑的香唇,这一份旖旎,让色狼禽兽如何能抗拒? ,他当然就晓得:她按他一寸,他摸她一丈。 他挨在她滑嫩颈脖的嘴唇柔柔的亲,那双手掌悄悄的撩起她的睡衣下摆……噢,小女人真滑啊! 醉心在“”这一伟大事业的林医师,不久就发现自己颈脖儿被摸得麻麻痒痒,被他舌尖吸着的耳垂,撩起的鸡皮疙瘩酥了她的腰。 她软软的往侧边儿倒,他顺势压上:“omeon,baby……” “……”又来了!聂禽兽,? 她无力望天,真的有点儿承受不了。 男女情浓爱缠时,渴望多少都会不太相同。男人总是巴不得一步到位,直捣黄龙。 但林微这种女孩子,却但愿一直只是你侬我侬,蒙蒙胧胧。 不是她扭捏,是她真的觉得,谈情——,时间还是隔长一点的好。 但是,今天男人的热情铺天盖地,强健的身体压着,炽热的大手抚着,滚烫的唇瓣亲着,里的话儿哄着:“乖,宝贝儿……” 他把她按在胸前的小手分开,强势握在掌中,再分开摊压在床头,她被他弄成了个很耻辱的姿势。 就这般男上女下的,他撑着手臂俯视着她半露的身子。 她撅着的嘴儿,半眯的眼,委屈又期待的矛盾表情…… “首长,你不能搞女下属。”她咬着唇瓣儿,却抵不住他在自己颈脖处啃过来带出的醉意。心像要跳出来,脸红得像火烧,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蒸熟了。 他胸腔的热气发散,。此时此刻,他哪里顾得上自己是首长她是兵? 她是女人,是他的女人! “宝贝儿……”他在她的耳后轻轻一噬,小女人立马“嗯”的娇哦出声。 “真敏感。”他夸她:“刚才你说过的,做牛做马。” “不是这样的,啊嗯……”她拒绝的声音颤得不稳。男人的身子重重的压下来,拖着她的手触到他的皮带:“乖,我做牛,你做马。” “啥?” 混混沌沌的女人当然领悟不到男人的良苦用心。 他要骑他的马儿耕他的田啦!他的女人他的田! 雄心壮志,英姿勃发的聂首长吹起了进攻的号子,支起了冲锋的缨枪,但奈何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乐极总是很容易就生悲! “,给我住手!” ,被那正气凛然的声音惊起,本能的回身挡格,即使正准备办事儿,但那身手却也没减弱半分,只一掌,便听得搔扰者“咣当”一声倒地,然后郑春花同学的尖叫尖嚷响彻这间女兵宿舍: “首长,你强……” 她手指指着聂皓天,生生把“暴”字吞回肚子里。 衣衫半露的238,压在238身上狼啃的首长。郑春花同学再纯洁,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坏的是大事。 聂首长那张脸比平日血色更好,红彤彤的好看得不行。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还是…… 好一会儿,像是平静下来的聂首长“咳”了一声,整了整衣领子,拉了拉腰间,还很潇洒的紧了紧袖子上的衣扣,才大摇大摆的经过郑春花的身边,大模大样的……跳窗而出! 跳窗啊!首长威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5章 慢慢吃慢慢品 第55章慢慢吃慢慢品 本来也挺郁闷被撞破好事的林微,看着聂皓天明明尴尬到了极点,却还装得若无其事的跳窗而去的背影,所有的女性矜持都化作了爆笑。 一向威风凛凛的男人,即使被捉奸也装得一派正气凛然的,但林微知道他那颗男儿心早就羞得无地自容了。 装,死要面子。 但是他这个样子,实在很可爱啊。 她趴在床上格格的笑,被男人滋润过的脸儿开得像朵花一样。 郑春花同志心情却是冰封十里,瞪着她:“女孩子被撞破与人奸情,居然还笑得这么恬不知耻?” “呸,没男人要才可耻。” “林微,你无耻!” 实在太过份了,238有首长滋润,就欺负她这个一年四季都断粮的。 郑春花嘟着嘴儿,又气又郁结,好一会儿又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238,我会不会被打击报复?” “什么?” “我看首长跳窗时回头瞪我那一眼,有很强烈的杀气。林微,他会不会把我……”她作了个“咔嚓”的手势:“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不会啦,绝对不会啦,首长不是这样的人……他最多就是把你淘汰而已。” “淘汰我?不会吧?” “当然会啊,本来要淘汰我的,正好找个人来替补我的位置,你今天这么善解人意的及时出现,淘汰之人,舍你其谁?” 虽然明知林微是故意说话来吓她,但她撞破了首长的好事确实是实情。而且,首长跳窗前虽然看着很冷静,但是,那眼神儿,真的想把她瞪死似的。 “救命!!”春花捂脸哀嚎:“我不是故意的嘛。你这家伙和他乱搞,也不提前通知?” “啊?我又不知道他要搞,怎么提前通知?”看春花那一副死相,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也能成为郑春花的心理阴影。 ,但吓得屁滚尿流的却是春花这个主人。 权力确实是令人敬畏的东西啊,春花一整天都郁闷上了。 ,但那都是玩笑话,她心里对聂皓天确实只有暗恋的心,全无明恋的胆。如同粉丝看偶像,傻不拉叽的整天像爱得不行,但并不代表她真的以为自己能有幸和偶像配上对。 所以,郑春花同学在下午公布的名单中,发现破坏军国大事的自己竟然没有替代238被淘汰,她心目中的首长形象顿时又光辉了无数倍。 “238,说不定首长感激我当时及时出现。” “感激?会吗?”林微奇怪于春花居然这般异想天开:“呵呵,那种大军压境、久渴成精的男人,你没见识过,当然不理解当中的威力。” “首长形象不知道多光辉,你嘛……”春花同学见解独到地揶揄:“真相其实可能是:你当时强行引诱首长,首长脱身不得,幸好我来了,才免遭你这色中饿鬼的毒手……” “郑同志,真是冰雪聪明。”不知何时站在后面的聂首长,声音得意到**。 聂皓天站在春花的后面,把这两小鬼头令人恶寒的说话听了进去。虽然说,当时被237坏了大事是挺不爽的。 但这会儿看林微和队友毫不顾忌的开这种劣质玩笑,那嫩嫩的脸皮红都不红一下,简直令他叹服。 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春花向来与林微一齐大大咧咧,“首长的小弟弟”这个课题,她们都曾经在寑室开过研讨会。 基于从前,她们说这种恶心搞笑话寻常不过,所以这次被聂首长偷听到了,人家首长女朋友都不感觉丢脸,她更不丢脸了。 而且,看首长的得瑟样子,难道她说的是真相?难道当时强上的人是238? 哈,一不小心拍了首长大人的马屁……春花同志一扫白天的郁闷,遥想着“猎狼”特战队的名单,很可能就得添上“郑春花”三个大字。 新兵集训晋级名单公布,林微、郑春花和雷丰等人都留了下来。雷丰被挑选跟了刘春华,而郑春花则分在讯通大队陆晓的旗下。 林微其实对讯通大队挺有兴趣的,毕竟是掌管军事通讯及情报工作的大队,很有谍战片儿的女主角范。但是,郑春花已经去了,她去的机率就比较低了。 令她郁闷的是:聂皓天这阵子只顾着和她**,完全忘记了把她调动。 都半个月了,,整个新兵团晋级的人,就只有她一个人迟迟没公布岗位去向。 她的男朋友是最高统帅,这事儿当然每天都在亲着嘴儿的间隙喘着气儿申请讨论: 讨论1: 女人:“嗯啊,要不,我去讯通?” 男人:“为什么要去讯通?” 女人:“讯通的大队长全军最帅。” 男人:“帅?最?拍死你……” 讨论结果:可怜的女人被嫉妒的男人拍红了小。 讨论2: 女人:“那,我去刘队长的警通大队?” 男人:“理由!” 女人:“有雷丰一直在我身边,我们互相好照应。” 男人:“一直在你身边?” 女人:“嗯,一直在我身边。” 男人:“好,明天我把他调去外太空。” 女人:“你敢?” 男人:“哼……” 讨论结果:小女人白滑的脖子被咬成了梅花鹿。 …… 不管怎么讨论,238都无法和首长达成共识。至于,林微同志和聂皓天同志在某一件事情上面,也始终达不成共识。 虽然开始时的亲亲摸摸、啃啃吸吸都极甜蜜甜美、温暖温馨地同步进行,但到了关键的一步,总是男人冲锋,女人撤退。 矛虽凶狠,但盾更坚贞。 一段日子以来的久攻不下,聂皓天渐渐的也领略到个中乐趣。 他成了每天斗志昂扬去捉羊的灰太狼,雄心壮志的布下甜美陷阱,最后却只能在女人的身上咬牙切齿地狼吻:“我一定会回来的!” 小女人被这种时而慢炖细煎,时而急火爆炒的首长热情煮到昏头转向,最后连自己到底要分去哪个队都没法子讨论。 爱情初萌期便是这样,一方攻城掠地,一方且战且退,体味的是这追逐的征途上,捉与被捉的欢乐甜美。 首长对“吃238”的感悟已上升为:美味佳肴自当慢慢的品,一口吃掉实在太暴殄天物。 他的这一心理暗示效果明显,最近就这样抱着林微吻着,亲着,腻歪着,说些完全没营养的情话,磨两磨,摸几摸,一眨眼就夜色深沉月如钩。 日子过得还挺快! 心理可以暗示适应,但生理却不能了。 自打聂皓天一个大老爷们,额头居然暴起两颗青春痘,陆晓就极尽嘲笑之能事。 青春期都不长青春痘的聂大帅哥,这个时候爆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被女朋友活活憋的呗! 可怜的聂大首长从前没女人滋润,自己还活得挺滋润的,现在有女朋友了,结果却每天虚火上升,明火不得泄。 “老大,你谈个恋爱,追求花了3个月,相处又已经近一月,你还没破人家的处,你对得起我们对得起党吗?” “关党屁事?” “党把你培养成特种尖刀,你它妈的白白磨成了破烂菜刀。你自己想想,对得起党不?” “党把你培养得高风亮节,你找的女人个个都床上失节,你才对不起党。” 对于陆晓的取笑,聂皓天明显已经沉不住气。偏偏人家陆晓对女人确实是手到擒来、马上洞房。 在“搞女人上床”这方面技不如人,令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首长同志心里1万个不爽。但不爽归不爽,今晚还是得去陪小女人爽爽。 ,今年的庆祝节目便是兵团检阅。南箭兵队由于特种兵种执行任务的特殊性和重要性,一向并不参加这一类以“秀”为目的的活动。 今年,军区要求普军同庆,军区的赵振武属下的炮兵团高调参加,并扬言要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陆晓这个人,看谁嚣张都行,唯独是绝不能看赵振武得瑟。 他鼓着一肚子的气抱怨,认为我们南箭男兵技术好,女兵脸蛋亮,凭什么让赵振武那土包子臭美? 他只是抱怨一下,没想到一向最讨厌这种表面功夫的聂皓天,居然恩准陆晓挑选一帮兵哥哥、兵妹妹们参赛。 男兵的挑选很艰难,皆因南箭兵团里个个都是高大健壮伟岸得可当男模的身材板子,几经抉择,才千里挑一的定下名单。 女兵名单就好订了,毕竟兵团的女兵实在太少了。好不容易才凑够一排25个的女兵队列排在前面。 作为兵团里最亮的那颗星,林微当然也中选。本来这二货觉得,操操正步,排排队列,在首长们面前走上一阵,这事儿容易得不行。 但是陆晓却吓唬她:“林微,你在队伍里是很特别的呵。” 自信的林微同志兴奋得很:“特别漂亮?呵呵……” “特别身份。你是首长的女人。” “哈哈,陆队你言重了。我和首长这玩的是地下情,地下到也就只你和刘教官知道而已,很普通,一点儿都不特别。” 陆晓无语了,看来老大真的只顾着拍拖谈情,完全没有给她灌输政坛风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6章 十步之内必有情敌 第56章十步之内必有情敌 陆晓认为,自己不但是聂首长的战斗伙伴,还是聂皓天的狗肉兄弟,因此非常有必要给他的女人上一节思想课。 她的脑子太单纯,恐怕会拖首长后腿。 他循循善诱:“你和老大的恋情,表面看来平静,军营里也好像瞒得很好。但其实人人心里都亮堂。我们特种兵身手好,脑子也不会差,能看不出来?之所以现在看起来像是地下,只因为首长还没把这事摆上桌面。我们的八卦不是用嘴,是用脑子。这里,是老大的天下,老大不发话,就没有人敢八卦。但是外面,情况又不一样了。” “啊?有什么不一样?”很少看见陆晓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话,林微有点紧张了。 “老大不管是势力还是人气,不说年轻一代,即使是老一辈,他也是实打实的领军人物。他追随者多,仇家也多,但最多的还是……” “什么?” “粉丝。”陆晓瞥一眼她,真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把老大给迷住的,他加重语气:“女粉丝。”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被陆晓教导过,小女,觉得自己是时候开窍了。开窍的林微当然和平时有点儿不一样,虽然今晚依然是月黑风高**夜,但抱在怀里的小女人心事重重的样子,聂皓天觉得很不和谐。 他揉揉她的头发:“没吃饱?” “嗯。”一向不会虐待胃的林微,居然点了点头:“明天检阅,今晚得节食。” 他带过兵打过仗捉过歹徒,但就是没有训练过阅兵队列,所以很不解:“有这种要求?” 小女人的声音闷闷的,头低低的往他的怀里拱:“我要把肚子饿小一点,不让你的粉丝看笑话。” “你哪里有肚子了?”他气得用手狠狠的捏她的腰子:“看笑话又是怎么回事?” “陆晓说:军队里十步之内,必有暗恋你的女兵,100步之内,必有明恋你的千金,1000步之内,便有要招你做女儿附马的高级首长。” “陆晓这话,挺实在的。”首长沾沾自喜,亲她的脸颊:“所以,做我的女人,绝不会有人敢笑话你。” 她纠结着:“你也觉得,外面的人其实知道我们的事?” “嗯。别人装不知道,我们也就装着以为他们不知道吧!”聂皓天当然心如明镜。 军区里,他的部下嘴巴严实,不会在豁区内传八卦,但是以他在军界的影响力,他的一举一动暗中都牵扯各方眼球,他有了心爱的女人,这种事,绝对不可能还是秘密。 但是他,并不想她来承担各方压力。 “哼,我明天要艳绝三军、一亮相便直接把你那万千粉丝秒杀,横扫千金。” “横扫千金?” “对啊,不是说:暗恋明恋你的千金没1000也有几百的吗?明天我就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倾国倾城一支花。” 她振臂高呼,遥想着明天穿着艳红军装登场时的盛况,决定一定要给所有敢贪图他的男人的女人一个下马威。 135首长的地下女人 微微壮志凌云的样子其实很欠扁。 聂皓天用额头碰她的头:“没出息。明天是阅兵,又不是开演唱会,别紧张。还有,陆晓那小子说的话你能信?我其实,没有人敢要我啦,哈哈……” “切,才不信。”她会信吗? 她的舍友郑春花同志就是他的暗恋者,还在牢里的骆晓婷就是他的明恋者。不用10步好伐,半步就有人虎视眈眈。 看她在出神,聂首长继续开解:“我这么久都单着,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你人品差。”林微不想理他,这家伙明显是在说话哄她。他一直单着是因为纯情?笑话了不是? 微微念的是医科,对男人、女人的身体可算是见多识广,还总是和师兄弟们玩到一块,和彩云也常常偷偷看些“性教育片”,她自问自己在“色”这方面其实已几乎免疫。 自命百毒不侵的她,却总是被自称“单纯的单着”的聂皓天弄得脸红气喘心狂跳,你能说首长单纯、没技巧? “喂,又摸上了?”她思想才开了2秒钟小差,就发觉男人的大手竟已经摸上了。 他狠狠的咬一下她的脖子:“亲热的时候,敢开小差?” “嗯……”嘴巴儿被他的唇堵上,又香又滑的唇舌绞缠。 她是极爱和他亲吻的,4片唇瓣密密的贴合,舌尖火热的缠绵在一起,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迷醉,如饮醇酒,欲罢不能。 但每次吻着吻着,便总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她娇喘着躲避不开,舌尖被他吮着说不出话,“嗯嗯啊啊”的捉住他作乱的大手,男人却不肯停,嘴上的劲儿更足,吮得狠了,还不忘哄骗:“乖,小猪儿乖乖,让聂爷爽爽……” “嗯,说好不准摸上面。”她的脸像火烧烫过一样,喘着气儿半哀求半迎合地,手里握紧他的手,他却还是调皮的在她的胸前肆虐。 他对她的身体已经相当熟悉,晓得什么力度,什么方向能让她醉了的喵叫,更晓得哪个位置能让他自己畅爽。 握在他手里的娇柔,那弹性,那荡漾……他无法抑制的狂潮又起:“不能摸上面?那摸下面……” 她夹紧自己的重要领土,整个人缠上他的身体,却在使劲儿的摇着身子拒绝:“不要,上下都不能摸。” “不能摸?要亲的?” “……” 她抗拒不得,只能笑着享受。反正现在,她也不怎么害怕他的热情了。 因为,即使她被他几次三番撩得差点要自暴自弃、自甘堕落、自动献身……但在关键时刻,他还是会停下来。把那狂暴的激情化作深情的浅尝轻亲…… 他是很急色,但他却还是愿意守候等待她全心全意的投入自己。他其实是挺尊重她的呢。 唉,这个天掉下来的男朋友,又帅又坏又情深,真是让她幸福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睡梦中都笑着期待:明天的阅兵,是正式让那些人看到首长的地下女人啊! 军区今年举办的阅兵典礼,作为军区内部的兵力检阅,除了各种新式武器展示外,重头戏当然就是步兵阵形演练。 城市最大的城市广场装点一新,大红灯笼高挂,各式旗帜飘飞,广场被鲜花和彩球重重包围。肃穆而又庄严的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三军仪仗队在威武雄壮的进行曲中进场,天空上30辆战斗机从头顶帅气飞过。踏着稳健而又优美的步伐,各兵团的队伍一列列的从广场走过。 “首长好!” “同志们好!” …… 主席台上坐着军区的各军将领及司令官,还有军委各部莅临的首长,他们站在主席台上向着队列方阵敬礼。 一队队精英兵将从眼前威风步过,广场上威严的军令,跟随队伍方阵出场的轻、重型新武器展示,都彰显着我军的强大力量。 这样的场面对军人来说,是热血沸腾、光荣感和使命感空前澎湃的场面。林微作为特种兵团队列里的一员,深深的感受到了身上的军装所带来的光荣和满足。 军人的血性,军人的崇高,于她不再是遥远的梦。她实实在在的活在其中。 广场上队列阅兵已经结束,整齐庄严的方阵排在当中,在装甲车的开路下,军区总司令及众首长的检阅车辆缓缓进场。 “首长好!” “同志们好!” 林微跟随众人一起高呼,广场上山呼海啸,她的眼睛里却只有那个傲视群雄的身影。 聂皓天,他那张扬的气势、坚毅的目光、凌厉的表情,即使在万军之中,在众多指挥官的身侧,仍旧不减光芒。 他天生就应该站在这样万人景仰的位置。这个男人,是她的男人! 而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 再庄严的仪式过后,都得进入另一场最通俗的场景……饭局。 食色性也,民以食为天,天大地大五脏庙最大! 首长们在外面开着军车检阅三军,。但再牛的首长,再高的领导都得吃饭。饭桌是中国人的人际社交里最重要的一环。 席设“傲天酒店”的高级宴会厅。军队本来谢绝商人宴请,但“傲天酒店”不同,他是属于天恒地产公司旗下的五星级酒店,而这间酒店听说与军区特种兵团首长聂皓天有点儿关系。 听上面的意思是:“傲天酒店”拥军爱民,自家人请自家人吃饭,不属于公款吃喝,也不涉及以权谋私的敏感问题。 所以,当天除了军区司令部要员及各政治部高官不参加之外,所有参加阅兵式的兵将们的饮食都由“傲天酒店”赞助,而聂皓天的兵团更是被拉到4楼大厅里奉为上宾。 兵哥哥们平时在军营里纪律严明,伙食单调。阅兵后放大假,还能到大酒店海吃一顿,心情堪比平时度假。 聂进堂堂大老板,积财成山,富可敌国。却亲自拿着酒瓶下来招呼,一边添酒,一边招呼士兵们:“喝多点,菜怎么样?不够再点。” “酒绝对不用怕,要多少上多少,大家今晚喝个不醉无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7章 刮目相看 第57章刮目相看 兵哥哥们都是直性子的人,看着聂进大老板长相硬气俊朗,高大挺拔,但人偏又这般和气温厚。 喝了两杯,便有人搭着聂进的肩膊套近乎:“聂老板,你真是好人,我们回去让我们首长颁你一个拥军爱军奖章。” 聂进笑呵呵的:“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是聂团的人,就是我的人,我一直希望有机会请你们吃顿饭。” “哗,看来又是我们首长的粉丝。”兵哥哥们好不得意。 酒喝了一轮又轮,因为明天开始大放假,参加阅兵的将士们都不用参加值班。他们不用再顾忌禁酒令。喝多了舌头大大的兵哥哥们也轮番向聂进敬酒,场面好不热闹。 相比起大厅里的山呼海喝,包间里相对就正经了很多。军区各部高官分坐各侧,享受美食,坐谈政经。 大电视里,正在回放刚才的军区检阅。虽然只是一个军区的阅兵典礼,。而军区实力也在这一次阅兵中得到强大的展示。 所以,地方电视台在直播后,更反复滚动回放阅兵场面。大家都在电视里观看着自己或自己手下的雄兵们的表现,得意的神色后,心情各异。 主管宣传的陆处长点头赞叹,官方的口吻:“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聂团,多年来你掌管特种兵团,今年展示研发的装备盛况空前啊,不说在我们军区,即使是放眼全**界,也无一可与你媲美。好好努力。” “谢谢!”聂皓天谦虚地点头微笑。 “哈哈……”坐在骆刚侧边的赵振武大笑着:“聂团何止是武器装备厉害啊,女兵更厉害啊。你看,聂团方队的带队女兵,电视镜头都给她定格了好几个特写。” 侧边另一军官会心称赞:“是啊,这娃漂亮得很。我一直以为,特种兵团里无女兵,这次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明天报纸出来,她得被评为最美军花了吧。哈哈哈……”陆处长笑望着聂皓天:“我有个想法,让她做我们今冬的征兵形象大使,聂团有什么意见?” 聂皓天正想说话,赵振武已笑得咳嗽不止:“咳咳,征兵形象大使?这女兵,我听说是聂团开直升机去抓回来的。我记得上次跳伞训练,就是这个女兵,死命不肯跳,破坏了队形不说,后来还失踪了。聂团,我好奇她到底是有什么特别,让你这么求才若渴?” “特别,漂亮!”聂皓天轻轻的摸着杯缘,话短理糙,但锋芒却露。 “……”赵振武登时哑火,舔着自己的唇,憋气却又发作不得。 聂皓天明白赵振武是想挑事,他和林微的恋情,赵振武当然知之甚详,想利用林微来打击他。即使打击不到,也让他在首长们的面前出出洋相。 可惜他从来就不是甘心让人看笑话的人。一句话:我就是看上她漂亮挑的,你又能怎么样?我聂皓天特招的兵,挑个傻子跛子,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聂皓天的狂妄是深陷在骨子里的,即使在座个个官威显赫,却也不容旁人来挑战他的权威。 席间气氛顿时有点微妙,娇滴滴的女子打圆场:“大家都只记得阅兵的女兵漂亮,我这个不漂亮的女兵,是水都不能喝上一口啦?” “哟,哪敢?我就说,全国再漂亮的女兵加起来,都及不上我们项参谋的威风。”得项飞玲开口,换了话题,席间气氛又再热烙起来。 项飞玲,总参信息部的参谋,官儿不大,不隶属于各军区,但因为身在军委总参谋部这种要害部门,其影响力却也不可小视。这次她特派下来参观阅兵演习,当然是款待巴结的对像。 而且,项飞玲是谁啊?她是军委班子里的项家的女儿啊,要是活在前朝,她就是亲王的公主啊! 项飞玲侧脸望着身边的聂皓天,却微笑着嗔怪赵振武:“素闻赵首长一向快人快语?幸好聂团是个开得了玩笑的人。” 赵振武这种人精,当即找到台阶就下,倒了杯酒一喝而尽:“我罚,我自罚三杯。” 项飞玲巧笑嫣然,秀眉轻瞥,春色满脸:“这是聂团酒店的酒,大家好好喝,喝到他心疼钱包为止。” “聂团的酒店?”席间有不知者好奇的问。 项飞玲笑语:“聂进,正是聂团的父亲。我还听说酒店之所以名为‘傲天’,就取的是聂团这个‘天子骄子、傲视群雄’之意,是聂进当年送给聂团的10岁生日礼物。聂团,是也不是?” 项飞玲的眼神瞟向聂皓天,颇有深意。他举高杯子,俊脸的笑意让人晃眼:“喝,喝醉的抬回家,喝不醉的打趴了抬回家!” “哈哈哈……喝!” 席间各人心怀鬼胎,首次知道聂皓天和聂进关系的军官们,心里都是百味交陈。聂皓天在军界的势力通天,这事人人都知道,但这人居然还是富可敌国的天恒集团掌门人的长子。这男人是有多得天独厚?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靠山如此强劲,也难怪可以平步青云、如鱼得水! 饭局之所以利于交际,好处就是再大的矛盾都在酒桌上得以解决。再大的仇恨,再深的缝隙,似乎只要推杯换盏,便都能称兄道弟。 宴席散去。项飞玲和聂皓天漫步在“傲天酒店”后面的小花园里。她喝得不多,却醉意明显,脸儿红若春桃,把那浅淡妆容下的俏脸映得艳丽无比。 “这么多年了,还是和你爸爸僵着吗?既然都来酒店吃饭了,你也不见他一面?”她善解人意的对着他笑,眼里的这个男人,清冷倨傲俊朗非凡。 “嗯。相见不如不见。”聂皓天望着前方的一棵白槐树,幽深的眸子微波荡漾。 微风拂着他的发,这样俊俏的脸,这样挺拔的身姿,她看着他,醉了! 别人的狂傲是看起来像雷暴,实际无形消散的,而聂皓天的狂和傲是淡若无波,却又暗潮翻涌的。他是个看似平和却暗藏杀气锋芒的军人,军人中的男人。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项飞玲轻轻的说,淡淡的笑。 对于这句项飞玲说过无数次,却又像从来没说过的话,聂皓天一如既往的置若闻。 他指了指那棵白槐:“当年这棵树运回来的时候,他和我亲手扶着种上去,妈妈在旁边浇水。” “皓天……”她能感受到他的难过,伸手想牵他,他却又踏前两步:“我看今晚骆刚的表现,他似乎有求于你。” 她叹气把手缩回来,叹道:“骆晓婷和我自小一起长大,军区大院子里也就这几个小伙伴,小时候虽然经常争吵,但长大后回头来看,却很珍惜这一份缘份。晓婷,你就放她一马吧?” “她犯的是故意杀人,不是我想放就能放的。” “皓天,其实事情我们都明白,检控证据是由你们提供的,轻或重,有或无,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我聂皓天自打从军以来,国法军规从不敢忘,更不会徇私枉法。” 旁人越是来干涉骆晓婷的牢狱之灾,就越是让他愤怒。为什么一个犯有杀人未遂罪的女人却得到这么多人的同情?仅仅因为她是骆刚的独生女儿吗? 她有权在势,就可以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即使骆晓婷害的不是林微,是其他的女兵,他也不能放任像骆晓婷这种败类逍遥法外。 项飞玲自然知道聂皓天的执拗,但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要挑战。今天队列里那个艳红军装的林微,美丽脱俗的身影像针尖儿一样刺在她的心口: “可是皓天,不过就是一个女兵而已。她今天还好好的站在队列里出尽风头,但晓婷已在牢里吃尽苦头,你又……” “飞玲。”他突然回头,星眸在夜色下跳跃着火焰,似水潭的微波,又似烈火的焰心:“那个女兵,是我的爱人!” 在旁人眼里,即使林微真的在坠崖事故中死去,那是一个士兵意外阵亡。但于他,她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所以,这是代价,是动我聂皓天的女人的代价! “那个女兵,是我的爱人!” 他的话如此轻盈,逆着晚风飘散空中,却又如此沉重的击中项飞玲的心灵。 他的爱人?他的爱人! 他果然有了爱人,他甚至不惜为那女人露尽锋芒,而他对她坦承:我有了爱人! 项飞玲的胸口像被巨石压过,又像被刺刀深扎而下,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聂进打着酒嗝出来,头晕晕的脚步飘忽。虽然他与儿子聂皓天今天还是见不上面,但他却热情款待了他手下的兵和军中要人。 他这个被嫌弃的父亲,也算是尽了本份。沉思着的他抬头,却见一个女兵正挨着窗口望着下面的后院子,看上去非常的生气。 这个女兵,他是认得的。就是今天阅兵时,聂皓天所属兵团的女兵方阵的领队,是今天的阅兵式里最亮眼的一道小风景。 但这女孩子现在是怎么了?他也伸出头去看,却见聂皓天正与项飞玲,在院子里悠闲的散着步。 咦,看这女孩子的表情,难道是吃醋? 儿子,难道你劈腿?天啊,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得被捉奸? 本书源自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8章 能人所不能 第58章能人所不能 阅兵时,林微对项飞玲只是匆匆一瞥,但却还是一眼便认得出她。 当时,站在主席台上一众高官的后面,虽然位置不显眼,但却出彩。 林微在军队里也见过不少女兵,更知道有不少的名媛千金暗恋聂皓天,即使陆晓在旁边危言耸听,她也不当一回事。但奇怪的是,当时站在一众高官后面的女将,却让她心中有一丝警醒。 这女人不但美,而且气质修养俱佳,就是一个即使扔到垃圾堆里,也能一眼辨别到她出身显贵的姑娘。 这样的女子,现在和她的男朋友站在小花园里卿卿我我,还捉着他的手…… 脑里无名火起,她转头就向楼下赶。才跑到小花园边上,后面却有人来拽紧她:“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本姑娘就是不会写忍字。”她气冲冲的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关你什么事?” “这个……”聂进挠头,他只是想帮儿子摆平这“被捉奸”的场面,可没想过能怎么办? 林微凶巴巴的瞪他一眼,想举步,聂进却死死的扯着林微就往回走。 正牵扯间,耳边聂皓天一声冷喝:“放开她!” 这一声冷得让小花园里的气温顿时降了几度,还没反应过来,林微的手便被聂皓天抢了过去。他脸色不悦,瞥了一眼聂进问她:“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质问我?居然瞪我质问我?现在应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啊?明明是他和别人偷鸡摸狗啊! 林微气啊,一甩他的手,却甩不开,回呛他一句:“你呢?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醋酸的气息和风吹送,她气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小嘴巴嘟着,俏脸红得像晚霞,那双眼睛圆圆的瞪着,活像个被人抢了小鸡的母鸡。 他声音不经意的就放软了:“喝酒了?” 她扯开嗓子嚷:“喝了,醉了,想杀人了。” “傻的啊!”他以手拔一拔她乱乱的发。 “放手……”她甩开他的手,他又再拔,她又再甩…… 他拔她甩,就这两下动作,他居然很耐心的陪她不断的反复进行着。但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满,拔头发的动作是越见柔情,那样宠溺的任得她胡搅蛮缠,尖声怒叫。 直到她甩累了,气轻了,她才无语的瞪着他:“你有完没完?” “你说完就完!”他又拔她额前的发,这一次她懒得再甩他,任得他把自己散落的发丝捋顺,别到耳朵后面,他以指尖捏一下她肉肉的耳垂:“胡闹!” 微微低下了头嘟着嘴巴,不解恨地一脚踩他的军靴:“都怪你,招蜂引蝶。” “好吧,都怪我!”他无奈摇头轻笑。 两人吵闹的一幕,于聂皓天来说是如此自然。他不过就是由着她、陪着她闹,让她闹得没瘾头了,自然就消停了。 但对旁观的聂进和项飞玲来说,这一幕却是震憾而意外的。他们无法相信:在外人面前自信清冷,表面礼貌实则疏离的聂皓天,他对林微竟有这般小儿心性的纵容。 141 林微闹,聂皓天便由得她,陪着她闹。她不问缘由便吃醋使着小性子,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可爱到极致的撒娇耍无赖。 他喜欢她,因而她的一切,都是可爱的、美丽的、让他开怀的。 项飞玲在这一刻理解了骆晓婷。如果说,从前她还不屑于骆晓婷的傻,把林微杀了,难道就能得到聂皓天了? 但是今日,她才发觉,如果可以,她也想亲手杀了林微。 凭什么,她能霸占着他?这辈子我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人,为什么她却能轻易得到? 基于疯狂爱情的嫉妒,哪有情理可言? 年少的林微,那时候从不曾想过,一个女人的任性,得有一个男人为她付出多少的宠爱和纵容。 但她知道,在白槐树下的这个月夜,他是喜欢她的。他拖着她的手走近项飞玲:“微微,我向你介绍……” 他的话未完,项飞玲却惊喜交集的走向聂进:“哟,伯父,好久不见,刚才吃饭怎么没看见你?” 聂进举止有度的与项飞玲握手,声音清朗:“刚才喝多了,走了一圈,来不及进去。下次,下次伯父一定请你吃饭赔礼。” “好的,那我走了。伯父再见,皓天再见!” “再见!” 项飞玲就这样跑了?还没交锋就落荒而逃了? 看着项飞玲嗖的一声就没了影子,失去了竞争对手,林微好忧伤:“切,不战而退,懦夫!” “什么意思?”聂皓天摇摇她的手:“这么没礼貌。” “没礼貌的是她吧!你说要介绍我给她认识,她立马就跑掉,哪儿有这么没礼貌的?看着像个大家闺秀,根本就不够你女朋友有修养。” 她丝毫不记得自己刚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好笑,睥她一眼:“是啊,你最有修养。” 她当然听得出他的取笑,但微微脸皮厚啊,得理不饶人是她的强项:“我知道她为什么跑。一定是害怕你对她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林微。哈哈哈……那样子的话,她就幻想破灭了嘛。” 女人总是比较了解女人。这一回却真的被林微给猜中了。项飞玲确实是无法面对,聂皓天拖着她走到身前,盈盈笑着介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 这一种景况,比想像的其实惨烈很多。 偏偏男人不懂,不懂的聂皓天和聂进齐齐望天。惊觉两个人的动作相似的时候,聂皓天的脸又冷了下来,也没和聂进说话,拖着林微就离开。 聂进可怜的呆在原地。走了很久,林微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聂进,你认识吗?” “怎么了?” “他好像很可怜。” “哈,家财千万,美女成群,他会可怜?” “嗯。”反正聂进可不可怜又不归她管,她也就不上心的拖着男朋友的手小跑开了。 走出酒店,梁大生已经开了车子在外候着。他们坐到车里,刚转出酒店小道,一辆军车迎面开来,挡在他们的面前。 “谁啊?这么没眼力啊?”梁大生冲动的要下车,却被聂皓天眼神止住了。 143 窗边有人轻敲,聂皓天打开车窗,微笑着与赵振武对视。 “赵团,你好。” “哟,聂团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佳人有约?”赵振武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林微的身上转,斜咧着嘴角的笑意让林微一阵胃反酸。 “238,被首长滋润得真够味儿啊!”赵振武那双眼睛让林微恶心,转过了脸,聂皓天伸手把她按在怀里,侧脸涵养极好的对着赵振武道:“赵团喝多了,今晚小心点!” 车窗子关上,赵振武才让人移开车子。 梁大生把车子开出大道,气得破口大骂:“首长,那姓赵的凭什么在你面前拽?你给他面子,呼他一声赵团,他居然也敢受了?你是副师级,比他高了半级啊,正规流程他得叫你‘首长’啊,妈的,敢挡首长的道,敢侮辱嫂子,我靠……” 嫂子? 林微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真是汗死了。拍了拍前面座椅:“大生哥,天气热,小心上火,小心……” 梁大生苦巴巴的:“我这不是替老大生气嘛。” “我需要你为我生气吗?”慢条斯里带点儿冷意的话从聂皓天的嘴里吐出,梁大生顿时默了。 也对,能让人欺负上门的就不是聂老大。 林微对他们话语里的机锋完全领略不到,凶巴巴的问聂皓天:“说,你和姓项的手拖手是怎么一回事?” “我喜欢她,所以……” “聂皓天……”女人吼着,要去拎他的耳朵,这种屈辱的动作他哪肯就范? 反手把她作乱的手掌握在手里,努嘴凶她:“她摔倒,我伸手去扶了一下。” “扶一下能扶这么久?” “我有挣扎。”他显得很无辜,她气得咬牙切齿:“呸,你要肯挣扎会挣扎不开?你不会给她一个过肩摔?摔我就摔得那么痛快。” “当然了,我最喜欢摔你了。”他坏坏的抱紧她,在后咬她的耳垂,她矫情的拱了几下,也就由着他了。 既然他都解释了,看着也确实不像有奸情,她可不想表现得像个斤斤计较的醋缸。 她的心本就不装隔夜事,扭捏了一阵,便兴奋不已的聊起她今天的阅兵。 话题始终围绕着: “哗,我们兵团好威猛啊,全军最帅方阵啊。呃……” “喂,我是领队的啊,第一排的,多帅你们有没有看到?有没有看到?嗯啊……” “我当时看到陆晓了,他那屁股好翘啊有木有!噢呜……” …… 她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她本是一介新兵,进兵营才4个月,新鲜劲还没退,就遭遇10年难得一遇的阅兵,不兴奋是不可能的。 梁大生心悦诚服,他坐在前面都觉得她聒噪,首长和她并排坐着居然受得了?老大真是天才,能人所不能! 老大当然受得了,皆因女人说她的,他摸她的。 她的嘴儿一直在动,他的嘴儿也没停过。好像为了配合她,他还故意等她一句话说到结尾,突然啃一口狠的,害得她每一句话的后面,都拖着长长的诱人尾音。 开始大生哥不开窍,但慢慢的还是听出了门道。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9章 穿帮了 第59章穿帮了 “嗯,干嘛?我是说陆晓的屁股翘,不是我的,啊……”这男人够狠的,捏起她小屁屁上的肉肉重重的来那么一下,还咬她:“让你再偷偷看男人。” “就是看,就是看,啊嗯……”在林微的身上摸索良久的男人终于耐不住了,堵上她那一直不停动着的丰唇。 她香甜的唇瓣儿有一股子酒香,聂皓天今晚也喝了点酒,热情和平日有些不一样。只吮了几下,她那软得像蛇般缠上来的身子就让他的热情聚到一处,完全压制不下。 小女人长得有多精致啊,在大电视屏幕上看她,那么精致娇俏又艳丽的一张脸,火红的裙装军服裹着那玲珑的小身板,阅兵那么庄严的场合,那么端庄的军服,不知道为什么裹在她的身上,看在他的眼里就完全变了味儿呢? 整一个制服诱惑,让他身在百万雄兵当中就想…… 但也只能想想而已。他真的憋啊,明明是自己的女人,为什么就是不能吃啊?他多想就狂暴一回,不顾一切就把她给办了。 “你还要我忍多久?”他又气又急,有点不可理喻的小任性。 困身在激浪里的男人,再威猛再理性再冷酷,都不过是一个要糖吃的孩子。任性着、委屈着、冲锋着、哄骗着……. “乖,小猪儿,让爷好好吃一顿。” “不要,呃嗯,不,不要……”她尖叫,他憋得脸红红的:“乖,宝贝儿,我饿……” 坐在前面的梁大生,握方向盘的手差点就不稳。这么委屈地求欢,这还是他家首长吗?你们这样秀恩爱就的好吗?可不可以照顾一下我这单身狗的感受? 汽车颠簸了一下,身上男人的手掌颤动着,林微身体绵软,心思也绵软,喝了酒的男人今儿的热情和平时不一样,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而她,其实不那么坚定了啊。他那指尖撩拔之处,处处是火头,道道是烈焰,把她燃烧,引她痴狂。 耳听情况不可收拾,大生果断的按了前排和后排之间的开关,落下隔层挡板,帮首长营造一个密闭氛围。 首长,你得体恤,我是个多么称职又懂事的司机。 但世上不懂事的人实在太多了,千钧一发之际,聂皓天的手机响了。 那吵耳的手机铃声把林微的神智拉了回来,也彻底把首长惹毛了。把手机按断往旁边一扔,低下头继续啃。但手机又不依不饶的响起来。 “乖,先听电话。”她喘着气儿,他抬头盯着她数秒,氤氲的眸子稍稍清亮,拿起手机,因为心急,不小心按了免提。 项飞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皓天,在吗?在吗?” “……嗯,在。” “想起有件事,要和你谈谈。” 聂皓天正经了一点,分开与自己卷在一起的林微,哑着嗓子:“说吧!” 项飞玲似乎对他的景况有点儿不明白:“你的声音……” “还好,在做……运动。” “是这样的。这次我过来,项哥……皓天……”项飞玲已察觉到那边的声音不太和谐,聂皓天那浓重而紧张的呼吸,那鼻音,都在提示着一个令她喷血的信息。 林微是个任性的孩子,想到自己前脚还没走,项飞玲就又打电话追踪,还破坏她和首长的好事,她心里一万个不爽,她不爽,就要项飞玲比她更不爽。 所以,邪恶的小女人,现在的动作,那是可到达历史高度的动作,她的手在挑战男人的底线。 虽隔着衣物,但被她滑嫩的手心掌握,这一份冲击如何能抵挡?这女人,敢主动挑逗他? 脑子彻底被激情占领的男人,已全然顾不上电话那头的项飞玲了,就要按断电话。 但脑子被邪恶分子占领的女人,却全然是一定要照顾电话那头的项飞玲的。她反手一抢,便把男人的手机夺下,扔到旁边他触不到的位置。 想想吧,手机开着,她使坏调戏,然后故意对准手机发出的那迷乱、那啜啜发抖的声儿。 “林微,你找死?”他怒骂,声音暗沉而又性感。 “要不要?”她俏皮的望着他,她其实最喜欢看他为自己癫狂失控的样儿,这样的男人,全身散发着不可抵挡的雄性力量。像野牛,像雄狮,像猎豹,像……她的宝贝儿。 “要!来……”他把她整个搂得紧紧的,她娇美而又邪气的笑。 火烧烫过平原,全身细胞都起立,完全没有活口。 樱唇小嘴小舌头啊……他简直美得不知如何是好。仰着脸正打算好好享受,女人却快速的把手机按断。 “不来了。”她嘟着嘴儿撤退,现场直播中断,她还表演什么呢? 停军休整? 妈啊,不带这么玩的!老大,你没被玩坏吗? 大生简直都替老大默哀了。怪不得最近老爆青春痘,唉,咱们当兵的谈个恋爱容易吗? 大生哥都感到这么不幸了,更何况是被人始乱终弃的男主角?聂皓天现在爆炸的情绪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给我吃。” “吃?”啊,这男人疯了吗?可能吗?开玩笑! 她死命的抵抗,坚决不低头。他抬头狠狠地瞪着她:“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嘴。” “我选第二个。” “好,第二:手!” 啊,救命!不要啊…… 这么大的坑,首长你居然挖好了给我跳?这第一是死,第二也是死啊……她悔之莫及,怒骂首长禽兽,却一点儿都不记得,这坑明明是她自己挖的。 贡献了史上最大尺度,她闷闷的把罪行嫁祸给别人:“都是项飞玲那坏蛋害的。” 前座的大生哥又腹诽了:明明是自己挖的坑,还敢怨别人坏?唉,万幸的是,老大的青春痘风潮,有机会歇一歇了。 车子到了纪彩云和林微租住的公寓的楼下,聂皓天不舍的拉着她亲了又亲,末了还交待:“好好睡,要想我。” “哼,不想就不想!”她踏着脚步身软脚软的上楼,接受彩云的检阅。 林微明天开始放假,难得的假期,更难得首长大人肯放她回家与姐妹团聚。这阵子,她被他一个人霸占着,着实感觉腻到有点吃不消了。 彩云知道她要参加阅兵式,早早就守在电视机前把直播、重播都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微微进了军营,是越发的让人不由得想染指了。 她穿着艳红军装,合体的军装上衣扎着白色的腰带,刚及膝的红裙,帅气的军靴,娇俏的脸蛋,那英姿飒爽的英气劲儿,那威风却又不失妩媚的秀气模样,这样的女人扔到男人堆积如山的军营,后果可想而知。 她现在真的希望微微能好好的潜了聂皓天算了,不然她在那豺狼群中,得害死多少条狗命啊! 大门打开,微微踏着正步进来了,很英气的向彩云敬了个军礼:“报告纪首长,新兵238接受检阅。” “休息!”彩云有模有样的围在她的身边儿转了一圈,突然就挑了挑她醺红的耳尖:“喂,刚才叫发骚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承认了。纪彩云的眼神邪恶了。 微微蔫了。她太沉不住气了,竟然一句话就让彩云给试出来了。 做贼心虚的女人,窘得无法形容。想到几分钟前车子里的羞愧时刻,微微的脸儿更红了。 “唉,真被聂禽兽给潜了啊。”纪彩云叹气,痛其不争。 她羞愤欲死,低着头扮呜咽:“没潜干净,只潜了一半。你看……”她撩高自己的袖子,很帅气的自证清白:“守宫砂。” 纪彩云哭笑不得,拍了一下她胳膊上的红痣:“守宫砂都黑了,还装?” “嘿嘿,明明还是红色嘛,你色盲。” “少装了,看你美得。”彩云和她打闹着滚在沙发上,听她支支吾吾的说自己的恋爱蜜事。 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是青春岁月里最艳丽的时候。 那些寻常人听来也耳热心跳的情话,那些两人间不能向外人诉说的低俗趣味,只有经历过,身陷其中的人才能品味。 月色在林微明艳的眼波里淡淡流逝。一大早还没醒,手机铃声便响彻耳际,她条件反射的抓起手机:“报告首长,还没醒!” “首长?没醒?林微,你反了?” 手机那头暴怒的中气十足的女声,把林微的睡虫彻底惊醒了。她跳着坐起,声音正经又庄重:“妈妈,早上好!” “早上好。我的特种兵大人!” “……” 林微觉得天快塌下来了,妈妈居然知道她当兵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彩云怎么办?”她把纪彩云摇醒,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简直把头都想破了。 被纪敏如知道她当兵去了,那是能杀头的大罪啊! 她此前以为自己只是被聂皓天抓去当几个月免费劳兵,只需要努力撒野,自己就能被淘汰出军营。后来情况特变,事出突然,也没有向妈妈作任何的心理报备。 妈妈一生最恨军人,她居然跑去当兵,这是要被六亲不认,赶出家门的节奏吗?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0章 心尖尖上的人 第60章心尖尖上的人 林微骂自己笨:都怪你,睡梦中脑子不好使,居然条件反射以为是聂皓天的电话,这一嚷嚷就穿帮了? “你以为,是今早自己穿帮的?”彩云白了她一眼:“你昨天阅兵式上电视,电视镜头在你脸上定格了几次,半小时后就被网上评为阅兵式最美军花,你是把人民当傻子?还是把敏姨当笨蛋?” 对啊!她那帮师兄弟,尤其是五师弟纪田原最崇拜的就是军人,整天梦想着参军当兵,阅兵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看? 看了,又怎么可能没发现她林微? 救命! 从不睡懒觉的聂皓天今天起晚了,皆因昨晚和小女人玩得太appy,美梦太美,舍不得醒来啊! 但小女人的专属铃声在早晨便把他敲醒,他眯着眼睛伸着懒腰:“这么早就想我了,林枪王。” 她现在也懒得理他的调侃,林枪王什么的,根本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聂皓天,给我一纸军令,把我清出军营吧!” “什么?”他跳起来,头还懵懂着。 难道昨晚把她逼得惨了,今天以退为进,以身抗法? 他软下嗓子哄她:“别闹,大不了以后,咱们开枪开得不太密,一周三次?” “呃……你个色狼。”被妈妈的电话轰炸到的林微,又被男朋友给炸到了。 她的沉默却又唤起男人的另一番误解:“好吧,一周二次,林微,别太过份,不能再少了啊!” “你,猪……”林微怒了,对于一个晨早起来只想着打枪的男人,她还能倚靠他吗?明显不能。 趁着假期还有3天,林微果断捡包袱回家领罚。 林微和纪敏如的感情,像世间任何一对母女一样,又比任何一对母女都更加微妙。 纪敏如诞下林微,一直与丈夫恩爱有加、领受万千爱宠,但突然的,一直宠她爱她的老公却抱着女儿离家出走。 没给她留下片言只字,决绝的转身离开,还带走了女儿。那样狠心绝命的时刻,她还来不及恨他,和女儿一起出逃的老公,却在山上悬崖被捉杀葬身深山。 女儿寻回了,他却始终和她天人永隔。她一直不愿意相信他真的死了,长久的年月里,也分不清自己是恨他,还是爱他,但是,她却就这么等着、盼着。 10多年来的杳无音讯,她身边只有乖巧的女儿作伴。小小的林微,一直乖巧的陪伴着妈妈,在无边的黑暗里,两母女相扶相依偎,互相慰藉,相互取暖。 因了这一层缘故,她和纪敏如一直都是同房睡的。直到她上了大学,才有了短暂的分离。而这分离,她也是挑了离县比较近的医学院。 这样的感情,外人无法明瞭,母亲于她,既是依靠,又是伙伴。而她知道,女儿是母亲心间唯一生存的勇气和希望。 当年,追赶父亲的,把林裘天逼下悬崖的,是一队来历不明的军队!父亲把她塞到丛林的乱草堆中藏起,却被追赶过来的军装男人们逼得失足坠崖。 而这,也是后来她畏高的起因! 女朋友捡包袱回家,聂皓天却完全被蒙在鼓里。被她的电话吵醒,他拉了件衬衣披上,陆晓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郊区的普通旅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这么普通的旅馆,早晨的气氛却不太普通。前台的职员看着门边站着的两个军装男子,连头都不敢抬。 昨晚午夜,几名军装男冲进来,身手凌厉,一眨眼功夫便把这间旅馆控制。在旅馆的各个要害地方都分派人把守着。 兵哥哥行动迅速、训练有素、进退有据,既不扰民,但也放不出一只蚂蚁。 而刚刚,一个高大威猛,气势像神一样的男人正步上3楼的一间客房。 那个男人进来时,军靴踏过大堂,那一份冷意凌厉便令人吓得不敢抬头。当然职员们也被命令不准抬头。 估计她们要是敢正眼看一下刚才那男人,说不定就得被枪毙。 很骇人,也很好奇。 客房316,聂皓天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上捧一杯水喝得优哉悠哉的,他抿了抿性感的唇,斜挑的眼角,邪气的笑容:“赵团,我昨晚不是好心提醒过你吗?今晚小心点。” 赵振武一丝不挂的站在床后,靠到梳妆台的侧面才让自己光光的身体不露在人前。他恨不得想冲上前,把聂皓天一枪毙了。但是,实则上他已是瓮中之鳖,什么都做不了。 聂皓天的手下也真是够狠的。不光不给件衣服穿,把能裹身的床单都收走了,让他光着身子接受这种羞辱。 赵振武怒火中烧:“聂皓天,别玩得太过份。我赵振武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赵团是一直都认为我聂某是好欺负的啦?”聂皓天凉凉的笑,眼睛盯着他的身子显得很流氓:“我比你年轻12岁,3年前就坐到比你更高的位置,难不成我站得这么高,都是因为靠关系,走偏门的?难不成,我长得没你难看,就应该让你给我难看?” 赵振武的身体在风中抖了抖。聂皓天此刻胜券在握,淡定自若,笑容如同猫捉老鼠一般。老实说,赵振武确实从不曾见识过聂皓天的这一面,阴狠毒辣,却偏又谈笑风生。 那一份邪、那一份冷、那一份傲。 他赵振武之前确实是瞎了狗眼,以为聂皓天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不过就是因着家族的权威,太子党的庇佑。 他就没切切实实的想过,一介特种兵的副师级,为什么就连彭宇司令都暗示:不要招惹聂皓天。 他一直看聂皓天不顺眼,却没想过有一个词叫:后生可畏。 赵振武心思急转,他昨晚在这里带了心肝儿来寻欢。换了普通人也只不过是有伤风化,贻笑大方。但军人最重要的是名节及清誉。虽然这种事儿,军中并不只他一个,但被揪住却又只他一个。 考虑到这是丢官的大事。赵振武软了下来:“聂团,我们好歹都是战友同袍,没必要搞得太绝。哎,我昨晚喝多了酒,口不择言,你大人有大量,请你……” “噼啪”一声,聂皓天一脚把面前的短椅踢了个稀巴烂:“我它妈的从来就不大人大量,我最记仇。” “这……”目露阴狠神色的聂皓天让赵振武口不能言。他现在真的开始怕了。 聂皓天冷冷的:“你昨晚只不过是找了自家小蜜欢喜了一下,大不了就嫂子吃吃醋,军区降一下职,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我聂皓天打蛇向来喜欢打七寸,放到今天才搞你,只是因为,我喜欢玩久一点而已。” “聂皓天,你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抓着自己其他的把柄? “你们炮兵营去年翻新了宿舍,整个军营焕然一新,你那银子装在袋子里稳妥吗?要是花不完,聂某让检察处的来帮你花一点如何?钱多了烧手,,就这副猪容,你也不怕嫂子难过?” “聂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此前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放过我吧!”赵振武的官威其实就是摆出来的。自己贪污公款,还利用公款包养小蜜,这种事儿要真的捅出去,家庭事业全都不保啊。 他只有认怂:“聂爷,我就嘴臭了点,对你向来都爱护有加的啊,我……” “跳伞训练那天,你派人在渔港意图杀害238,这事,也是对我爱护有加?”聂皓天阴冷的声音染上了嗜血的味道:“只是为了让我的训练出岔子,让我背上治军不力的罪名,就把一个兵士的性命当儿戏,像你这种害群之马,我还让你留在军营?” 聂皓天的阴和狠便体现在这处,他其实早就掌握赵振武的罪证,却还等待他罪行败露,一击致命。 “我聂皓天虽然傲气,但也不会狂妄到容不得几句脏话。你要损我对付我,我等着你放马过来。但是,你动的是我手下的兵,是……238。” 是啊,他动的是238啊,是聂皓天心尖尖上的人啊! “完了!”赵振武哀呼着一头栽倒在地,额头撞向墙壁,颓然倒下。 骆晓婷在一周之后,被正式起诉。而炮兵团的赵振武也以渎职贪污罪被隔离审查。 这两起由聂皓天亲手主导的暗潮,其后搅动军界多少春水,一心想着回家哄老妈的微微,根本就没心思想像。 她马不停蹄的回乡,打算先来个负荆请罪,不行再跪地求饶,再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不幸的是,纪敏如是世间最理解女儿的妈妈,没等她解释耍无赖,“安和堂”的大门一开,一关,她被软禁了! “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微微喊得凄厉绝望,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大师兄纪忠心疼不已,在窗口给她递了串提子:“小师妹,你吃串提子润润喉,这样喊下去,嗓子都坏了。” 她在窗口伸出双手向外无比悲怜地,泪珠儿盈盈的撒娇:“大师兄,你最疼我了,放我出去,逃兵会被枪毙的。你小师妹我会没命的。”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1章 首长找上门 第61章首长找上门 纪忠很善解人意的隔着窗子拍林微的头发:“如果我放你出去,我也会没命的。小师妹,你可怜大师兄我上有老,下有少,家里还有存款没花完……” “大师兄,我祝你明天被人爆窃,保险柜尸骨无存。”林微跺地咬牙撒泼。 五师弟纪田原在院子里用小刀削一条木棍,三几下,棍子就削得浑圆,他对着棍子顶部吹了一口气:“小师妹,现在是五师弟教你做人的道理了。” “什么道理?”林微睥着他。 纪田原:“这个世界,只有五哥我最疼你。” “真的?五哥,你会放我出去?来来来……”她兴奋的在窗口摇手掌,纪田原却一棍殴在她的手心上:“疼不疼?” “纪田原,我发誓,等待我沉冤得雪,反出家门,我就煎你的皮拆你的骨……” 话没说,院子里冷嗖嗖的声音响起:“哟,我们微微长大了,翅膀硬了,要反出家门了?” 看到纪敏如满脸怒意的站在院子中央,林微吓得腿儿都软了,嘟着嘴撒娇:“妈妈,我说笑话的。我哪里敢反啊,哪里舍得啊,妈妈,妈妈……” 她娇滴滴的撒娇也没有用。谁让她犯的是死罪呢?参军?当兵? 罪无可恕! 纪敏如是一想到电视上女儿穿军装的样子就冒火,一向优雅淡静的她也忍不住骂:“我辛辛苦苦供你读医,把祖传中医造诣全都教导给你,我也没有逼你去学。是你自己信誓旦旦要继承我的衣钵,但现在你居然跑去当兵?你即使不想妈妈的苦,你也想想你爸……” 这一提起女儿的父亲,纪敏如话头就不利索,容色更是酸楚。 “妈妈,我错了。不过,千错万错都是那个禽兽首长的错,和我其实没一丁点儿关系。” “禽兽首长?” “嗯。妈妈,相信我,我是被逼的。我对你的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林微明白,这个时候绝对的不是主动承担责任的时候,绝对是要找出罪魁祸首来做替死鬼的时候。 罪魁祸首,除了聂首长,舍他其谁? 而且,她当兵确实是被聂皓天强迫的,她确实是不情不愿的,她没冤枉他。因此,她隔着窗子抹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 “你们以为我想当兵的吗?我和彩云在天恒地产打工,你女儿我可厉害了,在地产界如鱼得水、年少有为。可是,都怪那个万恶的禽兽首长,他居然开了直升机来捉我……” 林微的嘴巴向来又滑又油又毒,现在为了嫁祸给聂皓天,添油加醋、洋洋洒洒的几十条罪状往聂皓天头上套,真是听得纪敏如心底冒火,额头起烟。 又听得她竟然被迫着跳伞,还关禁闭,关禁闭还遇到人放蛇……纪敏如心都酸了,本来就不舍得把女儿关着的母亲,“咣当”一声把门打开,拖着她的手臂,瞧着她的脸。 这身板瘦得,这脸儿黑得……叫聂皓天是吧?特种兵的一哥是吧? “微微,不怕,天大的事都有妈妈给你作主。我就不信,现在这世界,还能强迫老百姓当兵的。我先好好和他谈,他要是肯放人,那就算了,要是不肯,我们就告他,。” “呃,不用告、告、告吧?”林微有点哆嗦了。虽然说是脱离软禁了,但好像把自己男朋友的形象糟蹋得狠了。 本来还想和妈妈谈谈心,潜移默化的和她聊聊心事,但妈妈刚炖好的鸡汤捧上来,真是香飘万里。就算找个星级大厨都及不上妈妈的汤水美味。 为男朋友洗白这种小事,还是喝完汤再说吧! 她一边喝汤,一边还想着:改明儿也给聂皓天煮一锅这样的微微靓汤,包保聂首长在她的额头赏五颗星! 林微甜丝丝的喝完汤,一帮师兄弟又把她扯到一边儿去,向她八卦军营里的趣事。 纪敏如对军人深恶痛绝,但师兄弟们却是雄性激素旺盛,纷纷打算步小师妹的后尘去当兵。 微微这回又得意洋洋了,把自己那混蛋的训练生涯描绘得有声有色。 师兄弟们全都以为自己小师妹不但因为骨格精奇,被首长特招入伍,还在军中表现抢眼,实在是军界天纵奇才,百年难得一遇的佼佼者。 搞搞者就有她,佼佼…… 被狠狠的满足了虚荣心的微微心花开了,躺在自家舒服的大床上睡得倍儿香。 但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聂皓天,炸毛了、抓狂了。 女朋友私自收拾包裹,卷款潜逃了? 他收拾完赵振武,让陆晓把证据提交给检察部门。自己便美滋滋的到彩云的宿舍楼下,打算接女朋友回家去“玩枪”,但彩云居然摊摊手表示:“微微和男人私奔了。首长,请节哀!” “……” 纪彩云一直对聂皓天的印象不咋的,不是觉得他不好,而是觉得他太好。像他这种天怒人怨的极品男,似乎注定了跟他的女人是得天怒人怨的。 微微那薄薄的福气,摊上个这样厚厚的男主,她扛得住吗?说不定哪一天就天嫉红颜、天打一棒。 她这种小市民,的时候是很爽,但永远觉得生活还是实在一点好,人还是接地气一点才安乐。 聂首长这种现实版的海市唇楼,太远太不切实际了。 现在微微被抓回家反省思过也是好事,分别一下,微微静一静,让这男人急一急。她就不信,聂首长还能去和敏姨抢人。 但她还是低估了聂首长,他还真的就敢去和纪敏如抢人。 微微喝完鸡汤,醒来张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揉着碎发出到厅里,捧一杯还温热的单松茶悠悠的喝,院子里落日黄昏,芒果树下的石几旁,纪田原大声的吆喝:“小师妹,过来打地主,三缺一。” 她立马就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坐在凉凉的凳子上,拿起牌一看,心中暗爽得不行: 哗,双地主啊,牌这么好?哈哈哈…… 天气不热也不冷,落日余晖洒在她的头顶,芒果树下和风轻送,厨房里莲藕骨头汤的鲜味飘散出来,藤萝里的中药有一枝青绿在她的侧边摇曳,而她扔下手上的扑克牌,抓起赢来的10元钱献吻,像个孩子般笑得天真又满足…… 这本来应该是她的生活,悠闲舒适,小情小性,简单的开心,纯朴的快乐! 很多年后,聂皓天都会想起今天的她,这个在家乡县城的小院子里,简单快乐的小女人。而他,把她拖进了他那残酷的世界里来,让她丢失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微微今天手气好得不敢想像,一家赢三家,输得最惨的纪田原幽怨哀哭:“妈的,小师妹,你一定是出千。” “喂,你自己牌技差就算了,不能嫁祸我的人品。” “呸,你有人品?你的人品、牌品,上上下下说不定早就被特种兵吃了。” 上上下下都被吃了?微微突然想起反复被聂首长上上下下吃个不停的经历,脸色突然就红了,声音也尖了:“吃你的头,大师兄,老五欺负我,呜呜呜……” 大师兄最善解人意了,瞪着纪田原道:“老五你实在太不了解小师妹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小师妹呢?以小师妹的英雄盖世,哪能被特种兵随便吃了?” “就是。”林微得意。 “要吃也是她把人家特种兵哥哥吃了。” ……侧边师兄弟们一阵狂笑,林微尖叫着起来捉住纪田原暴打,才打到第二拳,纪田原鬼哭鬼叫的:“饶命。” “再来两拳。”林微还不解恨,追着又一拳头揍下去。她狂奔的身体撞进高大健壮的男人怀抱。 这怀抱熟悉得,这男人气息醉人得……“呱呱”叫嚷的她,静静的默了,手本能的、不着痕迹的捏了捏他的腰,声音细细柔柔:“你来了!”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抱着他,会招人怀疑,但她还是想要永远的抱紧,不放开,不松手,静静的和他相拥。 “嗯,我来了。”聂皓天的心里有一层蜜蜜的情愫发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筛子上疏疏落落的缝,沾满了浓浓的蜜汁向下滴,一层一层,一点一滴。 你来了。不用抬头,她就知道他来了! 她绕在他腰间的手轻轻的松开,还沉浸在甜蜜乡中的聂首长人还没回魂,却被女朋友狠劲一推,因为猝不及防,这一推竟把他推了几步远,碰到了晾中药的筛子上。 这筛子和他刚才心里的筛子差远了,聂首长怒了:“林微!” 微微退了两步,冲着他大声嚷嚷:“禽兽,你来干什么?滚,快滚,这里不欢迎你……”她一边骂,挤眼看了看后面,又提醒他看的侧面,嘴里的话儿更加有骨气了:“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回去当兵的,走啊,你走啊……” 她挤眉弄眼的,还上前假装拖他的胳膊往外走。聪明的聂首长当即意会:女朋友在演戏啊。 为了配合她的演技,他勉为其难的走了两步,却又磨蹭着不肯走,也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林微,你反了?你知不知道当逃兵是什么下场?” 这会儿,几师兄弟全都围了上来。 这个大帅哥不光是特种兵首长,还把小师妹拐了去当兵? 真是欺人太甚,叔可忍婶不可忍。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2章 二选一 第62章二选一 纪田原横着挡在林微的面前,对着聂皓天怒道:“今天你直着走进这个门,就别想躺着出去?” 聂皓天奇怪了:“我当然不想躺着出去!” “呃……” 林微看男朋友好像还不太入戏,躲在他高大的背脊之后推了推,她哄他:“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回去,我……” 他倏的把她拉到前面,拽着她的手臂,瞪着她急得通红的脸:“要我走?没那么容易。” “……”林微真是慌了,男朋友的脾气她了解。这家伙平时千军万马当中嚣张惯了,哪会听她的话乖乖离开? “这位就是聂首长啊!幸会幸会。”纪敏如站在屋檐下淡淡的笑:“微微,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呢?请首长进来坐坐。” 林微看着男朋友翘翘的屁股在前面走,恨不得踹他一脚。他是疯了吗?好端端的跑过来干什么啊? 不能穿帮啊,要是被妈妈知道她不但当了兵,还找了特种兵首长当男朋友,罪加一等。 心乱如麻的林微跟着大队人马进了内厅。纪家身处县城的后街,小院子里种了几棵芒果树,后园子里还种植着很多中药材和花花草草,即使坐在内厅,也能闻到室外花草的清新香气。 住惯豪宅的聂皓天也觉得,这间偏古风的宅子在当下时代颇有一种道骨仙风的风味。而屋内的摆设也相当清雅。 红木几椅、雕花窗棂、极具品位的字画、厅中摆放的茶具,均显示出女主人的优雅秀气。 这实在让他很难与那帮牛哄哄的师兄弟们的形象结合起来,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纪敏如是个秀气而端庄的女子,即使人到中年,但容色仍旧清丽,如一朵人间淡淡开放的冷菊,不因岁月的磨砺而褪色。 想到就是这个女子,养了个细皮嫩肉的女儿给他日摸夜摸,他对纪敏如的好感更添了几分。与纪敏如对坐在茶几上,倒了杯清茶,尊敬的捧着向纪敏如道:“伯母……” 腰间被林微狠狠的撞了撞,他手急眼快,才没把茶泼出,但话还是只说了一半。林微谄媚的笑着,坐到他的身边:“不好意思,跑太快。首长,对不起啊,撞到你了。” 他皱了皱眉头,纪敏如淡笑望他,却把茶盏里的冷茶倒了,重新的冲泡。那手法娴熟的泡茶技巧,芳香四溢的茶香,聂皓天僵硬的笑容也渐到眼角。 感觉到开场气氛并不是很冷,林微长长的舒了口气。纪敏如给聂皓天倒了杯茶,聂皓天恭敬地:“谢谢伯母。” 纪敏如啜了一口茶,才悠悠的开口:“平日有人叫我:纪师父、纪大夫、纪女士,就没听人叫过伯母,这么新鲜的叫法。” “啊?妈妈,大城市的人就爱这样叫,就爱这样。”林微赶忙辩解,额头冒汗,手指悄悄的在聂皓天的身后捏他的腰,示意他小心说话。 “哦,原来如此。你妈妈我见识少,见的大城市人还真是少。” “呃,妈妈见识不少。” 聂皓天皱眉不语。以他的机警,当然看出纪敏如还不知道自己和林微的关系,更知道林微很怕暴露和他的恋情。 他堂堂特种兵首长,铁骨铮铮的英雄,英俊潇洒的帅哥,却被她嫌弃了?见不得光? 被嫌弃的首长郁闷了,故意不开口,等着看她和妈妈唱戏。 纪敏如白了林微一眼:“听说聂首长是开直升机把我这不成器的女儿,捉回去参军的?” 聂皓天抿嘴笑了笑:“是的。” “现在的军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但捉人当兵,还出动直升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首长你捉贼呢。” 听出纪敏如话里的机锋,聂皓天淡淡的喝了口茶:“招揽人才,方法可因人而异、因地制宜。” “呵呵,聂首长,我好奇微微到底是有什么特别,让你这么求才若渴?” 这句话好耳熟,赵振武好像也这么质疑过他。当时的聂皓天一句“特别漂亮”就噎了回去。但是,对纪敏如他不能用这一招,这个是丈母娘啊,得给她面子啊。 “林微她反应敏捷身手好,武功底子在女子中当称一流,难得的是她心地善良、勇敢无畏又侠义为怀,我军正值用人之际,急需她这样的兵苗子投身军队,报效国家。” 哗……微微望着聂皓天板正严肃、侃侃而谈的俊脸,对他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要不是她知道他那一肚子坏水,她也相信自己确实是天纵奇才了呢! “呵,想不到我女儿还有这么多优点。”纪敏如看聂皓天不怒而威,与她应对既不失风度,也不见示弱,她就知道轻易讨不到便宜。 她并不想与聂皓天闹翻,只是想把女儿扯回身边来而已。她不想再浪费唇舌,正经的道:“但即使是人才,也得她肯点头才行。微微并不喜欢当兵,正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就报效不了国家,请首长一纸军令,放她回家算了。” “身在曹营心在汉?”聂皓天侧脸冷冷睥一眼林微,她喝茶,抬头望天花板,心中默念: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这是纪女士的猜测吧?我觉得,林微非常喜欢当兵。” “是吗?……微微?” 林微望着妈妈,甜甜的笑:“哦,是吗,妈?” 纪敏如的脸色变了,“哼”了一声:“现在首长就在这儿,微微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我是个开明的母亲,绝不会阻碍女儿的前程。微微,你今天就老实的回答:你到底是要跟首长回军营,还是留在家里陪妈妈?” “……”林微心中叫苦,真想挖个地洞跑了算了。一边是义正辞严的妈妈,一边是眼色凌厉的首长兼男朋友,要她做选择? 拿把刀捅死她算了吧! “238,好好选。首长我,也绝对不会逼你的。” “真的,首长你真的不会逼我?”她大难得逃,像得到特赦的样子,眼睛星星闪闪的望着他:“那你先回去,我留下来陪陪妈妈?” “……”聂皓天感到头顶的发丝都直直的竖了起来。 二选一,他被抛弃了! 相比起聂皓天的郁闷,纪敏如简直心花怒放,不让聂皓天和林微有后悔的余地,她一推茶杯: “既然微微已经决定了,聂首长又是守信重承诺的人,微微当兵的事就这么过了。首长刚下车,本应为你接风洗尘,但家居简陋,待客不便。”纪敏如站起来,打揖作了个送客的手势:“明天,我和微微再请首长吃饭,不好意思,怠慢了!” 纪敏如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聂皓天哪里还有脸再呆?他起立礼貌告辞,但屋内的气温因他突然的冷洌急剧下降,林微的脚都被冻住了。 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但是她能怎么办?难道当面和妈妈说“妈妈,我要跟我男朋友回军营,你就当没生过我吧”? 林微知道聂皓天的骄傲,,已是很给她面子了。但是像他这么自大自负的男人,突然被她和妈妈这么气上一气,要是一下子想偏了怎么办? 虽然说聂首长一向雄才伟略,但他在她的事情上面却又经常不用上半身思考,这次,如果也犯混怎么办? 心里无数个怎么办,但每个怎么办的最后,她都是被聂皓天“卡嚓”的下场。不管是站在男朋友,还是站在她首长的立场,她这次似乎都在劫难逃。 横又是死,竖又是死,微微郁结了。晚饭那锅莲藕骨头汤根本就难喝到要死,食不下咽的她捂着左脸:“我牙痛,回去睡觉!” 走回房间,立马打电话给聂皓天,不接? 再打,还是不接…… 不会真的这么小气吧? 她给他发了个信息,斟酌用词:小气鬼,不回电话就揍你。 丢人不能丢气势,明明是她想着他,但却还是凶巴巴的。这么凶巴巴的信息,聂大首长居然还是不理,等了10分钟没信息回,微微真的毛躁了。 虽然说她不认为,聂皓天会小气到这个程度,和妈妈争宠失败也会生气。但他就这样不理她,却是头一回。 但是听说恋爱中的男女不可以常理来分析,要是他这次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自和他热恋以来,就不曾被冷落过的她,心里开始有个秤砣在七上八下,坠得心思儿恍惚难熬。 等待师兄们吃完饭回家,大院子里空无一人。林微飞快的潜出屋子,找男朋友去了。 虽然她还来不及问聂皓天的落脚点,但他这一次办的是私事,应该不会惊扰地方部队。而他住酒店的话,肯定是找大而豪华的地方。 她走到县城最大的华民酒店的停车场,远远就看见了他那一辆独一无二的巨型越野专车。 熟悉的车型,熟悉的号牌,要找到他真的不难。所以说,名人也有名人的坏处,这车子太显眼,要是有仇家,说不定他在半路就被人知道行踪了。 放眼全省这一片,也只有他会开着这么拉风的车子到处招摇了,这种豪华型军用专车,比什么玛什么蒂,兰什么尼还要引人注目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3章 哪儿错了 第63章哪儿错了 林微到酒店前台询问,前台职员一问三不知。这当然因为首长的身份特殊,早就让酒店的人员保密。 她在前台磨了一阵子灰心丧气,大堂经理却笑容满脸的过来对他说:“你是林微小姐吗?” “是的。” “1608的客户说过,要是看见像你长得这么漂亮、娇俏、又可爱的女孩子过来找他的话,就让你在房间等他一会儿,他晚一点会回来。” “哦。”林微憋着的心放松,忍不住微笑。他终究是记得她的,知道她会来找他,还交待她慢慢等。 “请问,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她诚意十足又有点委屈地:“他正生我的气,拜托。” “他没说。”大堂经理阅历丰富,当然看出这个女子和1608的住客关系不简单,看她这副焦急的模样,心念一转道:“但刚才我们有个员工回来说,看见他在南山的山脚。” 像聂皓天这种显眼到出类拔萃的气质男,注定会让人一眼便记住。有职员看见他在南山山脚,便忍不住回来到处八卦。 林微道谢后,一路小跑奔向南山。 南山位于县城的南面,当地人便一直称呼其为“南山”。南山不算高,但在这个沿海小县城,却也是一支独秀,巍峨挺立,山中树林葱绿,泉水清幽,又邻近县城,交通便利,是周边游人休闲及锻炼的名山。 南山在白天虽然人来人往,但是大晚上的,南山却很冷清。皆因没人会有闲到半夜三更去爬山夏游。 林微在山脚下转了两圈,走到游人聚堆的半山处的露营平台,没找到聂皓天,却又不想再往上爬。 南山于林微是有特别意义的。小时候的她,被爸爸背着,和妈妈牵着一起爬南山采中草药,南山的每一条小道、每一个弯角,甚至一株古树,一块石头,都在她的脑海里有一份温馨而又秀丽的影子。 甚至是树林里的一道逆光,山涧上映下的一线彩虹,都还栩栩如生的存在于她的记忆。只是,12岁时,父亲从山顶向下苍茫的急速坠下的身影,他的哀呼,更是折磨了她近10年的岁月。 南山,她已10年不曾涉足。 她在山脚下徘徊,既然主动寻找不得,那就守株待兔。上天不负有心人,等了大半小时,聂皓天终于从山谷出口徒步下山。 他才行到转角处,便看到她娇俏的身影立在山边。清冷月色下,她嘟着嘴儿委屈,看到他,干脆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臂弯里,赌气不抬头看他。 他一路急行,所有晦暗的心事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便如清风般散开。他把围在腰间的薄外套解下来,围上她的肩膊:“大晚上的守这儿,就不怕被人……” “先奸后杀。”她的嘴儿弯得更高,气呼呼的:“这样的话,我就能让你后悔一辈子。” 他好笑,把她拖起来,圈在怀里,怀里的女人冰凉冰凉的,让他的心麻麻的疼:“你就这点理想?让我后悔一辈子。” 她本来挺坚强的,守在这儿时脑里还有无数旖旎的幻想。想着他下山见到自己时的内疚样儿,想着他因为自己的可怜相而加倍疼惜的样儿,这大半个小时的等待也不是太难捱。 但是,真的见到他,那满腔的思念便全化作委屈,本来想求他原谅的心思也变作了追究责任。 她负气握着小拳头在他硬硬的胸脯上狠狠的捶:“坏蛋。让我在这荒山野岭等这么久,我要是被野狼叼走了,被老虎吃掉了,我看你怎么办?哼……” “我让你在这儿等的?”他记得自己交待过,让她在酒店等他的。 “哼,就是你让我等的,就是你。” 他摊摊手很无奈,她却闹得更起劲了,一脚就踢向他的脚踝:“就是你,认错!” 脚踝传来麻麻的疼痛,他哭笑不得,但看她那被山风吹得绞成一团的秀发,那生气又疲惫的样子。想着她孤零零的在山脚下等他这么久,这样的女人,再无理取闹都占着理儿啊。 他宠爱的拉她进怀里,搂着她坐到侧边的一棵枯萎的树根旁,把外套给她围紧了一点:“嗯,我错,都是我的错。” “说,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和电话?” “山上没信号。” “骗鬼。”她侧脸瞪着他,他微笑着,却不由自主的叹气:“鬼哪有你好骗?你这么笨。” “喂……”她又抓狂,他却把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她生气的想拱起身来敲他的头,却被他压得松不开。他抱她抱得那么的紧,与从前的拥抱相比,今晚的他力量有点超乎她的想像。 他用那样紧密的力度把她搂紧,像要把她揉成软泥,锁死在怀里一样。这样的力量却是令她安心又窝心的力量。 一个强大到无与伦比的男人,以全身的力量把她抱紧包围,她觉得,他在疼惜,在害怕…… “好了,我不生气了。”她在他的怀里静静的,以手轻轻的抠他的衣领子:“我大人有大量。” “哈,你啊。”他低头亲她的发丝,挺无奈的,本来应该是他生气的啊,他今天被她嫌弃了。但现在,他还能怪责她吗?他就连假装生气逗逗她都不舍得了。 她和他就这样抱到像一块胶泥一样坐在树根上,山风送爽,树林清幽,正是月在柳梢头,人在怀里候。 这样静静相拥,不言不语,心间却流淌着浪漫的万语千言。这样的光景,于女人来说,是很值得怀缅的时光。 要是就这样坐着坐着,一不小心,秀发就白了,脸容就老了,相握双手,相互搂抱,一眨眼便已天荒地老。 静静的依靠着他,她的眉笑得比月儿更弯,但是…… 被男人紧紧拥抱着坐到脚酸的女人,终于发现问题了。 “聂皓天。”她突然用力一拱,把在凝视思索的男人给撞得下巴差点脱位,他讶异的望她:“谋杀?” “你今晚不太正常。” “我很正常。”他奇怪于她的理论,她皱眉,仰着的脸差点与他的脸庞贴到一块,眼神里满是疑问:“不可能啊!” 被她这样看着,他也开始怀疑自己不正常了,摸了摸自己的脸:“脏了?” “你说?刚才你在山上见谁了?给我招……”她突然凶狠的以手掐着他的脖子,凶神恶煞的瞪着那双大眼睛。 他一愕,但应该做贼心虚的男人却表现得更加坦然:“能见谁?” “哼,一定是,上面还藏着个女人是不是?你找女人了是不是?” “啊?” “野战?啊,原来你是这种人。嗯嗯嗯……”她坐在他的腿上用力的跺脚,跳来跳去的触碰着他的下面,把他跺得开始微微冒火,捏紧她的细腰,低头啃她的颈:“再凶?咬你。” “啊……”颈脖子被他细密的咬得麻痒,她竟然轻轻的拍了拍胸口:“总算正常了一点。” “什么意思?”他真的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她的脑子。 她瞪他一眼,藐视他:“要不是在上面吃饱了,今天会这么正经?切,分明是不行了……” 也不能怪林微脑子短路。聂首长从来抱着她时,都是不管不顾的乱拱乱钻、乱亲乱咬,那急色样儿,真是让她想起来都脸红。 但今晚突然就纯洁的迟迟不下手,抱了她半晚,他的手居然还停留在她的细腰,没向上摸,也没往下钻。 禽兽突然放弃耍流氓? 这正常吗?这能叫正常吗?不要侮辱女人的第六感好伐! “我不行?”聂皓天抱着她的手抖了,妈的,竟然被小女人藐视了?他不行?他会不行?他难得纯洁柔情了半晚,她居然敢嘴欠? 下午被嫌弃,晚上被藐视,聂首长今晚难得没冒头的星星之火迅速燎原,夹杂着一丝被她气到的怒气,急色本质开始登场:“我不行?林微,今天就让你知道你男人我,有多行。” “啊啊啊,不要,我错了,我错了……”即使认错认得再快速,还是没有办法逃过火花四冒的男人的魔爪。 他不忘审问她:“哪儿错了?” “我不应该质疑首长的能力,你行,你非常行。啊……” 她的拍马屁却惹来更不堪的侵袭,她惊叫着唤,聂首长又坏坏的出选择题: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4章 扩大地盘 第64章扩大地盘 前车之鉴,林微明白聂皓天的所谓选择纯粹是占便宜,她狂乱的摇头,那半仰向后将就的身子曲起令他疯狂的弧度。 “我不选,我不选。” “必须选,第一就是:不吃就回家!” “不要……”她条件反射的嚷了“不要”,这一声“不要”与他的“回家”同时响起。 当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聂首长的唇瓣已经向下漂移,坏坏的笑声中:“原来,微微不想回家啊,那就是选二了?……” “不……”她哀唤,悔得腰子都软了。 她先是守株待狼,接着主动质疑饿狼不饿,后来还被动放弃回家…… 第一选择是:不吃就回家,第二选择当然就是:吃完再回家! 嗷呜…… 微微远在千里之外都没有完全失心身,今晚处身在自己家乡的南山山脚,为免她留有阴影,聂首长自然也没残忍到要强行上身。 但是,她的五指再一次为首长捐躯了。 狡猾的男人犯馋也不忘记心计,一步一步的扩大地盘。 从前他摸几摸,啃几啃还咬碎狼牙强忍,自打逼她“玩枪”之后,他和她玩闹缠绵的最低限度却一定得到达“握枪”的程度才肯罢休。 所以说,女人的底线不能失,退一步,就离破门近一点。可想而知,不久的将来,他的要求必然就会一直向上,她的底线只能一直向下……呜呜呜。 微微踩着零碎的步伐,怀着心酸的后悔心情,和意犹未尽的男人一起漫步。和他牵着小手,沐着晚风,踏着县城熟悉的小道回家。 一路无语,却有着满满的情意,淡淡的愁绪:“你今晚跑去登南山是为什么?” “嗯,就是想爬爬山,活动一下筋骨。” “那么好兴致?难道你有任务?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不相信,瞪着他,他极无奈地:“下午被女朋友嫌弃,心情郁结,想找个地方跳崖。” “切……”明知他这是哄她的话,但他既然不说,她又不能逼问。公事不能问,私事嘛,她却又开始担心:“要是妈妈一直不同意我回军营,要怎么办?” “不用怕,有我!” 他说不用怕,那她就不怕了。他抚她额发的动作轻柔,眼神宠溺。 他说行,就一定行! 是不是将来的将来,她只需要把自己交给他就可以了? 她把头挨在他的胸口,指尖无意识的撩着他的衬衣,男人的怀抱太温暖,肩膊太厚实,让她想不出松开的理由。 他轻轻的推开她,深深的一吻落在她的脸颊:“进去吧!你妈妈还没回来。” “你怎么知道她没回来?”她讶异的问,他却只是轻轻一笑,指了指屋内:“肯定没人。” “是吗?”她回身望了一眼安静的小院子,万籁俱寂的夜色下,小屋里的壁灯还亮着,是她出门时忘记关上的那一盏。 “皓天。”她扯着他的衣角,他却拍拍她:“进去吧,明天陪我回营。” 明天真的能回营吗?妈妈真的可能会饶得了她吗? 夜半时分,微微带着这个疑问还没睡透,院子里便传来巨大的响声,凭着特种兵训练出来的机敏,她极速从床上弹起,刚跳下地,房门便被打开。 聂皓天一身军事作战迷彩服,高大挺拔又帅气的踏进房间。 她傻傻的望着从天而降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帅是公认的,她的男朋友穿军装时帅更加是公认的,但是今晚他穿着的作战迷彩服,背后背一个挎包,头上戴一顶贝雷帽,脸上不见平时予她的柔和,果敢冷酷傲慢又大气。 男朋友,你上阵杀敌,使的是美男计么? 女朋友花痴的样子真令人心头快慰,这一快慰,脸上的严肃便差点绷不住。他正色瞪了她一眼:“238,有任务,立即回营。” “啊?可是我妈妈……” “这是命令。” “哦?” “立正!” 聂皓天威严骤盛,他习惯在战场上号令万军,那气势那威严,没人敢逆分毫:“238,现在是你报效国家的时候了。出发……” “是,首长。”微微的回答也响彻这间小屋。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从没执行过任务的微微被首长这一副“上阵杀敌,冲锋陷阵”的派头强烈的刺激到了。 林微三步两步的扯了件风衣披上,紧张神经的跟着聂皓天出了前厅,踏出院子,坐上车子……直到他的车子开出县城外的公路,她才记得嚷嚷:“首长,你不是带我去打仗吗?” “不打仗。”聂皓天开着车,懒懒的望着前方。小县城的早晨人迹罕至,远处的南山沐着晨雾如一个刚出浴的仙女。 “不打仗?”林微郁闷了,不打仗你大清早人模狗样、一身戎装的把我拎起来是为了什么? “嗯。”他重申,窗前晨光洒着他迷人的侧脸,他笑眯眯的把她看着:“不打仗,打枪好吗?” 他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去执行任务的首长吗?明明是色狼,,难道又被他骗了? 真是佛都有火,整天把她当猴子耍。 “聂皓天,停车……” 但她的命令远没有聂首长的威力,车子仍旧安然驰行。他头也没偏:“你昨晚不是怕你妈妈不让你回军营吗?我是帮你达成心愿。” “先斩后奏,搞不好要杀头的。” “除了先斩后奏,你还有其他法子?” “这……”的确是没有。但他不是一直很英明神武,诡计多端的吗? “哼,堂堂首长,就不能想个好一点的招数?” 他斜斜的看她一眼,捉起她的小手在嘴边亲了亲:“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的。就是不知道,238同志肯不肯配合?” “有好的法子?配合配合。”她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仰慕之情正油然如生:“一定配合。” “生米煮成熟饭。” “啊?” “先上车,后补票。” 他很得意的望着她,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啊,要是她是他的人了,丈母娘还敢放肆?他脑中迅速闪现这样一个情节: 女朋友抚着大肚子坐在旁边努着小嘴,传统的丈母娘给他泡茶:“哎哟,小天终于来提亲了啊,很好很好。” 他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嘴里弥漫着龙井春茶的甘香:“嗯,是得提亲了。不然,小小天出生后,户口不好落。” ……“熟饭”的情节太丰满,他俊脸上的笑容也就更饱满。 “……聂皓天?”林微望着身边男朋友一副得瑟相,可想而知,他打的歪主意有多歪。 丫的,一口咬死他算了。 她摩拳擦掌的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车子突然就转一个急弯,聂首长急而不乱的嗓音:“小心坐稳。” 车身急拐,闪开前面的车子,向着侧边护栏处急奔,聂皓天控制着方向盘,车子擦着栏杆壁滑行,却不减速,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向前驶出。 鉴于上次坐他的车子被暗杀坠河的经验,林微立刻就反应过来:他们又被袭击了。 首长女人不易做啊,得时刻准备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这一条道路正处于南山山脚,是穿过南山侧边进入高速路口的唯一通路。聂皓天把车开得像一道闪电,一会儿功夫便到达了岔路口。 但前方的道路,与黑色沥青同色的障碍物却没逃过聂皓天的眼睛。道路上铺满的黑色长钉,车子如果驶过,必然就得爆胎,引致车祸。 极速中的车子离长钉只有一米距离,就连林微都察觉到危险,惊叫出声。聂皓天冷然低喝:“稳住。” 车子又一个急拐,在长钉前突然就驶上侧边山道。南山下的草丛泥路,被军车划过,扯出一条长长的车痕。小树林里人声鼎沸,4个黑衣大汉正拉着一个宠大的尖齿状的横板就要铺开。 “果然是准备充足。”聂皓天也不慌,一手按了一下前座的按钮。车子的前方出现一个黑色暗柜,手枪、步枪、狙击枪……各色枪支平铺其中。 他手心刚触及一把自动步枪,却被身边女人抢了去。林微托着枪把,把枪支放到军车特制的瞄准装置上。 “呯”,子弹精准的射向其中一名黑衣汉子的前胸,男子立时向后倾倒。这一次还击即时阻碍了横板的铺开,聂皓天开着车子把一名汉子撞翻,在他们的身侧呼啸而过。 “好枪法。”聂皓天赞许的点头。在重重夹击之下,他不见慌张,反而像是非常兴奋。沉着的眸子里染着嗜血的冷芒,车子在山路不见减速,向着山头急驶而上。 “238,今天我们并肩上。” “嗯。”她重重的点头,托着步枪的手心微微发汗。她虽然在军队练枪有3个多月,射耙射得多,但射人却还是头一回。 刚才本能反应,电光火石间便开了枪,精准的还击获得他的称赞,她以枪支瞄准前方,生平第一次因为战事而热血沸腾。 首长的御用专车确实牛气,即使是在山间的破道,也能一直蜿蜒向上,在南山山腰处驰行,只需要冲上高坡,便可以滑行向下,重回公路。 “前面有人,不要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5章 狡兔三窟 第65章狡兔三窟 聂皓天冷静提醒,一手握方向盘,另一边也持枪在手。知道上面还有埋伏,林微憋着勇气瞄准。 她是一个合格的特种兵了,遇事一定要沉着,要冷静,枪法要稳、狠、准……纪敏如惊恐的脸立在晨光中。 这种状况,她如何能狠得下手? 山腰高坡的隘口处,早晨的阳光刚刚从正东方跳了出来。 赵春孟站在与他们只有10米左右的地方,:“聂首长,如果今天你能从我这里驶过去,我自动提头给你!” 车子“嘎”的一声被逼停,聂皓天与前方的赵春孟对视。而身旁的林微已经哭喊出声:“妈妈。” 赵春孟此刻身旁无兵无将,也无炮火保护,却能扬起嗓门洋洋自得的大笑,皆因他一手正圈着纪敏如的颈,另一手正以枪指着纪敏如的头:“聂皓天,我想知道,今天我这筹码值不值钱?” “微微,别哭……”被挟持的纪敏如发丝凌乱,身上衣物磨损,惊恐狼狈,隔着车子前窗见车里的女儿,大声嚷道:“微微,你快走。妈妈一把年纪了……” “妈妈……”林微的泪珠儿滚滚下落。世上最爱她的这个人,被挟持作了人质,她能不心慌难过? 而身陷险境的妈妈,却仍旧担心着她的安危。 “妈妈……”隔着车窗子,林微看着妈妈被挟持着向后一步一步退却,她又急又怕,慌忙打开车门,从车里跳出来,就要向着赵春孟扑过去:“草蜢,不能伤害我妈妈……” 她向外扑出的身体却被聂皓天拉住。她着急的望着他:“那是妈妈啊……” “赵春孟不会轻易伤害妈妈的。他费尽心思在这里阻拦我,捉了妈妈当人质,一定另有所图。” “可是……” “相信我。””他握着她颤抖的手掌,与她一起持枪下车。 他握枪的手镇定,从容不迫的走近赵春孟,那双泛着冷洌光芒的眸子,闪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似残酷、似坦然、似狡黠又似冷漠。 “停,不要再过来!”赵春孟把手上的枪在纪敏如的太阳穴处顶了顶,这一动作把林微吓得不轻,刚才强装镇定的纪敏如也吓得闭上了眼睛。 聂皓天凝着目光,手臂从前面向后环着林微,似挡似抱,把她围在自己的侧边,不让她冲动走近:“你要什么?说吧!” “哈哈哈,我要聂首长的狗命,你愿意吗?”赵春孟此刻心中得意,却仍不敢掉以轻心,缚住纪敏如的手臂加力,专注的盯着聂皓天。 成败在此一举。 他与聂皓天多次交锋,皆落于下风。尤其是近两年,聂皓天的“猎狼”行动组加大了打击“”的力度,围追堵截,穷追恶打。几年下来,的根基已被削弱,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危险关头。 “这当然是不愿意的。聂某的命,早就属于军队,属于祖国,聂某自己绝对没有把性命自由交出去的可能。” “哈哈,原来聂首长竟然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赵春孟握枪的手微微的扣了扣板机,林微吓得尖叫:“不要,草蜢。” “别求我,求你的首长。” “皓天,求你。”林微无助的扯着聂皓天的衣领,聂皓天举枪的手轻微的晃,赵春孟眼里凶光骤盛:“聂皓天,把枪放下。” 聂皓天咬了咬牙,还是听话的扔了枪支,向前走了两步,有些事情早就预料得到,但赵春孟竟然会捉了纪敏如作人质,却大出他的意料。 “把车子后箱打开。”赵春孟回过身来,树林中迅速走出10余名黑衣蒙面男子,这些男子动作干练的扛了一个黑色箱子出来。 而其中也有几名男子扑上来,踢开林微和聂皓天扔在地上的枪支,两把手枪同时顶在他们的额头。 冰冷的枪口指着自己,从额头触点蔓延至全身的冰冷把她冻结,林微心中惊惶。 聂皓天紧紧的握着林微的手,前方林深处回复静谧,纪敏如的脸色青白青白的。他无奈的把车锁匙递给身边的黑衣汉子,对着赵春孟:“你利用我?” 赵春孟:“还有什么办法,能比聂首长专人专车护送出境的好?” “的确没有。”他冷眼望了一下手拿枪支指着林微的男子:“放开她,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赵春孟望着花容失色的林微,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又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与她敌对? 他点了点头,黑衣男子把林微往侧边一推,枪支离开林微的额头,聂皓天松了一口气,冷冷的看着黑衣男子把箱子放进他的军用车子。 军车的后厢宽阔,放一个箱子绰绰有余。黑衣男子向着赵春孟作了个“”的手势,大功告成,一会儿,箱子便会由挟持着的聂皓天专车出境。 林间一声极轻微的鸟叫,“吱”的一声,聂皓天袖子中藏着的车辆遥控器突然启动,车子后厢迅速关闭,而车前方突然向着空中喷出浓雾,浓雾升起的时刻,聂皓天右手的匕首如离弦之箭,精准而快速的向着赵春孟飞去…… “你去死……”赵春孟这一声暴喝噶然而断,伴着纪敏如惊恐万状的尖叫。浓雾笼罩的山道人声鼎沸,枪声、打斗声响彻清晨宁静的山间小道。 浓雾渐次消散,是聂皓天的声音:“头狼,7点钟方向。” 伴着他的声音,淡雾中带着防毒面具和夜视镜的特种兵清晰现身,齐齐扑向南山东北方方向,林间惊起飞鸟,山头尽处,一个大型滑翔伞从山头滑向高空,子弹掠过滑翔伞的侧方,赵春孟还是从空中向远方滑去。 一名特种兵跑近聂皓天:“又跑了!” “他逃跑的技术倒是练得不错。”聂皓天眼底锋芒毕露,冷然道:“收队!” “是,首长。” 迅速的撤退,只一会儿,刚才还被特种兵占领的山头,便褪尽战斗过的痕迹。在战事中被杀或被捕的黑衣大汉全都被带走,就连山道的脚印、树枝上的血迹都没留下,清风吹过,似乎也只有山间野花的清香。 聂皓天站在原地,看着赵春孟离去的方向沉思。没有太多打胜仗的欢喜,他却在考虑下一步棋。 狡兔三窟,但尾巴总还是揪在他的手里,赵春孟和“”,迟早都得落在他的手里。 “妈妈,妈妈啊……”林微哀绝的哭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跑前两步。只见林微正抱着昏迷的纪敏如大声呼唤,她哭得凄楚,披散着头发伏在妈妈的怀里,揪着她的胸口一声一声的唤:“妈妈,醒啊妈,呜呜呜,你不能不要微微,微微怎么办?怎么办?妈妈……” 难道? 他强逼自己镇定,蹲下身子,手指娴熟的触到纪敏如的颈动脉,脉搏有力,她颈侧的鲜血发散着血液的腥咸,但她的颈部周围并无外伤。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把凄惨痛哭的林微抱在怀里,他亲一下她的发丝:“妈妈没事,她只是吓晕了而已。” “是吗?”林微抬起头,望着他,如同望着很遥远的地方,迷的眼神显得凄凉而无助。 “是的。你啊……”他握着她的手指放到纪敏如的颈边:“你摸。” 她以手静静的按着纪敏如的颈动脉,指间强烈跳动的脉搏让她由哭转喜。妈妈没事,在这样的乱局中,被赵春孟以枪指着头,聂皓天飞出的匕首擦着她的颈边刺入赵春孟的手肘。 妈妈,谢谢你,在这么危险的时刻,活了下来! 聂皓天怜惜的望着林微,心中思绪万千。虽然说受过3个月的特种兵训练,但真正兵刃相见,她还是吓到了吧? 他轻轻的呵她的脸,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你啊,不是读医科的吗?慌得就连脉搏都不会摸?” “首长当然不慌。又不是你的妈妈,你慌什么慌?” “啊。”正打算抚慰受惊吓的女朋友身心的男人,被她狠狠的往外推,他蹲着身子向后退得狼狈,讶异的望着她:“微微?” 她没有看他,站起来到车子里拿了瓶矿泉水往纪敏如的嘴边轻灌,纪敏如的嘴唇本能的蠕动了几下,才悠悠醒转。 看着纪敏如的眼神由混浊转清澈,林微的泪珠簌簌的落,抱着妈妈又哭又笑:“妈妈,你醒了。” “我没事。”纪敏如却快速的坐了起来,她本就没受伤,醒过来后一心只顾虑女儿的安危,便把林微全身都摸了个遍,开心得眉开眼笑:“没事?” “没事!好得不得了!”妈妈眉飞色舞,纪微微也开心得手舞足蹈,站起来转了两圈:“龙精虎猛,嘢!” “你啊!”大难不死,母女俩都开心不已。林微又把脸挨上妈妈的肩膊撒娇:“吓死我了。” “有你们英明神武的首长在,你妈妈我,幸亏过年的时候烧多了几炷高香。”纪敏如瞥了一眼侧边的聂皓天,似笑非笑:“聂首长刀法如神啊!” 明明是赞扬的话,但聂皓天却敏感的听出,纪敏如这话里面骨头倒刺样样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6章 成败在此一举 第66章成败在此一举 “对不起,让伯母受惊了。”聂皓天苦笑,侧脸对林微说道:“先上车,我们送伯母到医院看看有没有受伤。” “不用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刚才这样子都活了下来,往后也不用再担心太多。我这年纪,吓一吓,最多就是心脏病发,一命呜呼而已。刚才要是能死在聂首长的刀下,我也算是牺牲得有价值。” “伯母真会开玩笑,你福大命大,赵春孟不会伤害你的。” “聂首长算得真准啊,不光算出匕首不会误伤我,赵春孟不会受惊后错手杀了我,还算到赵春孟根本就不会害我,哈哈哈,微微啊,你跟着首长,记得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妈妈,别这样说。他也是执行任务。”林微扶着纪敏如上车,虽然不忍心母亲含沙射影的责备聂皓天,但她心里也确实有一颗石子哽在胸口。 妈妈被挟持,那样的生死时刻,他是凭什么可以如此冷静残酷的关了车厢,飞出匕首? 他就没想过会有个万一? 纪敏如话里有话,聂皓天又怎么听不出?林微生着闷气,他又怎么会看不出? 他这一次围堵赵春孟的计划周详,除了因纪敏如而短暂的受制于人之外,他自问这一场战事他并无过错。既无过错,他自然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 虽然赵春孟逃脱了,但是被歼灭的10多名黑衣汉子都是的精英,尤其是赵春孟想利用他运送出境的箱子里装的物件,是半月前从军方抢到的高科技军用物资。他既然布了这个局来诱赵春孟,当然不能受其要挟,眼巴巴的看着赵春孟把“箱子”运送出境。 关车厢、放浓雾、射匕首、埋伏的兵团出击,千钧一发中一击即中,这里面依靠的是他高超的战斗素养以及他与“猎狼”分队默契的合作。 差一分,偏一厘,后果都会很严重,但他却有自信,这必然不会差一分,更不会偏一厘。 聂皓天的“猎狼”分队,先是假装受要挟,让赵春孟自动把“箱子”放到自己的车子上,再关车厢、放浓雾、一网打尽。 撒网收网,滴水不漏,虽然说再一次让赵春孟跑了,但抢回半月前被“”夺走的军用机密,却还是大功一件。 按理说,聂首长立下大功,心花怒放的应该去和正蜜运的女朋友郎情妾意。但他今天居然把陆晓和刘春华拖来打桌球。 打桌球就打桌球吧,居然局局都不让别人赢,还一直赢到太阳西沉,也不放人吃饭,这让陆晓俩哥们恨不得想一球杆拍坏他。 “老大,你今晚不用喂妻慰岳母?” “吵了。”聂皓天就连说吵架都说得字正腔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谈“今天的白菜清炒还是爆炒”这种小事。 “搞不定女人来搞我们?哼,没义气。”陆晓撑着球杆一脸坏笑:“哄女人,老大你经验尚浅啊。” 聂皓天拿着球杆转了个圈,眯了眼桌面上的白球,虽然内心郁闷但还是死要面子的端着脸:“哼,要哄?笑话。” “切,再过12小时,林微还不听你电话,我就不信你不哄?”陆晓藐视回去。 这热恋期的小心思,骗得了刘春华可骗不了他陆晓。 自打聂皓天在南山一刀射向赵春孟,把未来丈母娘吓晕之后,林微已经上纲上线和聂首长闹了两天了。聂皓天能淡定得完全没有想法? 切…… 刘春华没有陆晓那么腹黑,作为238曾经的师父,徒儿这般不识大体让他有点惭愧:“真是的。238吃了3个月军营的饭,怎么还这么不识轻重?老大生死关头,不费一兵一卒,不但抢回了国家的损失,还保全了纪女士的性命,她怎么不欣赏不感恩?唉。” “切,她是238吗?她是林微女朋友啊!” “这有区别吗?” “这里区别就大了。”陆晓睥着刘春华,极不屑地:“你这个连女人小手都没拖过的,没资格发言,面壁去。” 聂皓天皱着眉头捅了捅陆晓:“说重点。” “重点就是:没拿她妈当你妈。” 陆晓不愧是炮与枪齐打的特种兵啊,分析得一针见血。林微和聂首长闹来闹去,还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反正你就是不紧张我妈妈,反正你不紧张我妈妈就是不紧张我,反正你不紧张我就是不够爱我…… 看老大一筹莫展的推杆,大有把捅球进行到底的架势,心急想吃饭的刘春华赶快让陆晓支招:“小陆,你经验丰富,给老大出点主意。” “哎哟,哄女人我哪有主意?本少爷都是让女人哄的。”瞟了一眼侧边立得比球杆还直的聂皓天,陆晓总算良心发现:“这哄女人,说来说去就两个字:要么软,要么硬!” “软又如何?硬又怎样?” “软:就是晒浪漫晒浪费。老大你今晚吃完饭后,车尾拉一箱玫瑰花,到她楼下拉三个小时小提琴,哄她下楼,再给她送一条珠光宝气,小美人立马转颜狂笑。” 聂皓天瞪得他很无语:“你认为,我会做这些吗?” 刘春华捅着陆晓,很善解人意地:“是啊,尽出馊主意,老大有钱买玫瑰,但是不会拉小提琴啊。” “华哥你真聪明。但是,我们总不能在人家楼下摆一台钢琴啊,哈哈哈……”想像着老大服软到林微楼下求饶的场面,两个搂着笑得前俯后仰。 笑得脱气的刘春华继续唱双簧:“那来硬的呢?” “硬,复杂的说就是:吃完饭后,把她推倒、强吻、上床、硬桥硬马。简单的说就是:吃完饭后,马上睡她。” “……”聂皓天胸口中“嘭”的一声像被击中。 唉,“睡238”,难度系数相当于体操界的托马斯全旋980度,跳水界的空中翻腾转体15周,足球界的中国赢巴西啊。 看着聂皓天手上球杆推出,陆晓和刘春华都黯然神伤:老大,你难道没听清,我们软、硬的前面,都是吃完饭后才干的吗?你丫的还让不让人吃饭? 拜闹别扭的小俩口所赐,陆晓昨天晚上半夜才吃上饭,为了报这饭“晚”之仇。第二天开完早会,陆晓便施施然的到首长办公室谈谈案情拉拉仇恨。 他敲着桌子边缘:“赵春孟知道你去了县人单力弱,装了陷阱想抓你,为保险起见,甚至还捉了纪敏如作人质,这些都有迹可寻,以赵春孟的行事智商,也不奇怪,但我总觉得十分奇怪。” 聂皓天看出他欲言又止,瞟他一眼道:“说重点。” “重点就是,纪敏如会这么容易被绑架?好吧,也许是她一时不察。但是,她是安和堂的中医及拳术的传人,据说练得一手好咏春,在两广一带极具名气,徒弟都有8个,把你的女人也教得身手矫健。放在古代,她绝对也是吕四娘、十三妹一类的侠女高人,但那天在现场,她居然能被你一招飞刀吓晕?假了吧。” “你查到什么?”聂皓天没有给未来丈母娘辩护,显然也是早就怀疑上了这一层。这也许才是他这几天心事沉重的主因。 像陆晓教导的:女朋友闹别扭,送两朵鲜花或强两个吻自然就烟消云散了。但是,丈母娘的身份似敌非友,才真正让他头痛。 林微拿着手机看了又看,在房间客厅两点一线的来回钻。 聂皓天前两天表现还算中规中矩,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哄她两哄,但今天却奇怪的音讯全无。昨晚上还稳坐钓鱼台的女人,今天开始焦虑加暴躁。 纪彩云以充满同情的眼光望着她:“你的地位是有多低?恋情刚刚萌芽还没上桌,就敢哄都不哄你了。按电视剧走向,聂首长不是应该买几捆菜花,在楼下吹一下喇叭求求情的吗?微微,你真悲剧。” “买花吹喇叭?这个真没敢奢望过。”纪微微噘着嘴巴很苦逼地:“哼,万不得已,他只会抽支枪出来,把我绑回军营再慢慢折磨。” 哗,抽抢上膛扑上床!238同志,你真是灰常了解你家男朋友啊! “哈哈哈……”搞窃听工作的陆晓在聂皓天的面前竖起大拇指:“你女人是个人才。” “她当然人才。”聂皓天扬起嘴角,表示自己女朋友这个判断非常走心。 陆晓掌管特种兵团的情报机构,窃听跟踪这种事情只是小菜一碟。鉴于他对纪敏如被绑这一事件的怀疑,他未得允许在医院探病时,便在林微的钱包里放了窃听装置。 本来,他还觉得偷听人家的女朋友,聂皓天知道了,得暴跳一下,哪曾想到,现在聂皓天比他听得还津津有味。 本来因为女朋友闹别扭而心焦心虑的男人,今天早上淡定得不得了。 也是,在远远那方,感受到女朋友等他的求情电话,等得比正打算求情的自己还要心焦心虑,他当然得心怀大放。 女人就是这样,不作就会死。 陆晓回头睥他:“成败在此一举,只要你忍着不去哄她,等她乖乖求饶,你就赢了。”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7章 见旧情人 第67章见旧情人 “我为什么要赢她?又不是打仗。”聂皓天瞪了陆花花公子一眼,把电脑里的声音放得更大一点。 林微能不发脾气经常陪他玩玩“枪”就行了,他干嘛要赢她?赢了又没奖。 聂皓天拿起手机就要给小女人拔电话。她的火气既然早就下了,他得给她铺两级台阶,好让她仪态万方的下来啊。 但电话拔出去了,居然没人接。电脑仪器传回来的内容显示纪彩云在搞鬼。 林微追着彩云跑:“还我手机,你干嘛?” “你个没出息的。成败在此一举,只要你忍着不原谅他,等他举白旗投降,你就赢了。” “我赢他干什么?又不是打仗。” “……”搞窃听的两个高手相对无言。 聂皓天扭了扭肩膀,看了一眼陆晓,再想了想女朋友身边的好闺蜜,骤然明白,交友不慎,闺蜜、哥们什么的最危险了。 “小陆,彩云姑娘和你挺配的。”聂皓天挑了挑眉,邪恶地:“要不要?” “要毛?”陆晓睥他,继续专心致志的听那两姐妹放大招。 彩云在恨铁不成钢:“你这脾气不发也发了,不拿点便宜就收摊,对得起你这几天愁掉的头发吗?” “我没掉头发。”林微口硬。 “你不是说一定要去‘猎狼’尖兵队吗?你昨天说自己崇拜‘猎狼’分队的尖兵作风,想做特种兵里最强的这个团队里的精英,又说一般情况下聂皓天会100个不答应,所以你这次故意耍耍小脾气就是为了逼他就范。现在他还没就范?你就妥协了?” 林微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纠结:“可是,我冷静想想,有点强人所难啊?就连刘春华的大队,他都说我没资格去。” “切,什么资格?你男朋友是最高首长,还能难得到他?首长牌调动机,想放哪里放哪里,oeasy!” “……” 聂皓天默了,原来林微和自己闹了三天,竟然是因为想要去“猎狼”分队?的确,新兵里的所有人都分配好了,就只剩下林微一人还没有着落。 他从来在这些事上就雷厉风行,队员都能因个人特长及各队伍需要而安置好。唯独是林微,他觉得,放到哪里好像都不放心。拖了这许久,还一直把她晾着。 她心急自己的去向,他理解。但她居然想进“猎狼”? 实在令他有点意外。 纪彩云铁了心不让林微接电话。微微情场初手,心思单纯不会玩权谋,不用身临其境,彩云都能想像得出,她肯定是被首长吃得死死的。 女人让男人太容易满足,自己就分分钟会得不到满足。欲擒故纵、忽冷忽热的方式,微微是绝对学不会的。 作为一个天下无敌好闺蜜,彩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帮她一帮。她打开初中同学会的群说道:“前天,阿宝让我时刻关注群活动,会有节目大派送。” 林微:“阿宝会有什么节目大派送?她的眼里只有男人、男人、男人。” “嘻嘻,我们不就是欠男人嘛!” “哈哈哈……”两小姐妹邪恶了。 也不知道群里到底在说些什么,两只笑得此起彼伏的,关键的是,林微居然不再抢彩云的手机了。任聂皓天的来电把手机打破了,还是不接听。 “反了?真不听电话?”聂皓天一掀桌子,把手提电脑托在大腿上,手指如飞般敲击着键盘。 陆晓:“你居然入侵女朋友的群?首长,**呢?” 聂皓天面无表情。窃听都做了,还谈什么**?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初中同学会。林微和彩云早早就盛装出席。 去年她们初中部的刘天乐同学表示一夜暴富,包了个五星级酒店的房嗨了一晚上的歌。 今年,金超微同学表示一夜“包”富,富二代男友为她包了个更五星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厅,号称要给大家提供一个“富贵尽量淫”的激情一夜。 金超微的存在,看名字就知道,她天生就是为了找林微不痛快的。 传说中,纪敏如曾是金超微的父亲金华的梦中情人,虽然梦中情人嫁了个外乡男,还生了林微,但金华仍旧痴心不改,娶了老婆生了女儿,仍旧不忘旧情。金超微的母亲当然把纪敏如两母女看作眼中钉。 良家妇女报复眼中钉的方式也很独特,你生的女儿叫林微?那我生的就叫超微。 一个“超”字是为精髓。也许是名字天生带“超”,也许是母亲从小灌输,反正从小到大,金超微就以“超越”林微为人生奋斗目标。 站在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林微感叹自己与“超微”同学的天生缘份:“彩云,大超包个酒店居然包的是‘傲天酒店’,这是我们特种兵团的御用饭堂呢。” “哼哼哼哼……”彩云“哼哼”的笑得像个巫婆似的:“她以为,男朋友有钱包个饭堂一个房间就能超……微?” “唉……”林微同学表示深深的同情。 她们前脚踏进酒店,竟然就遇到忤在大厅里的聂皓天。那站在大厅里的风景树旁的男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搞得整个大厅里的灯光都像暗了无数盏,只剩下他头顶的那一盏异常的闪亮明亮。 林微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得欢,多日不见,实在想他想得有点狠。脚步差点就不争气的向他扑过去,幸好彩云尚有一丝神识,把她拽了回来。 他站在大厅里摆出一副倜伥风流的姿势招蜂引蝶,眼睛明明瞧见了林微,却假装不认识似的别过头去,居然正眼都不瞧她。 真是令她气得头晕。她因为妈妈意外受惊,便迁怒于聂皓天,冷静想来,她觉得自己有点儿小心眼。她还想利用这个契机,磨他放自己去“猎狼”分队,这更是有点坏心眼。 为此,她轻轻的自责过。 但他居然就能把她晾了几天,实在令她心很凉。今天和她意外相遇,他脸上神色竟没半分的惊喜,更别说抓紧机会过来道歉,这更是让她的心凉了再凉。 人家的女朋友生气,鲜花巧克力钻戒项链的收得欢腾,她却连空气都没收到。 虽然她不爱鲜花钻戒项链,但她想要巧克力啊! 本来还觉得“你不紧张我妈妈就是不紧张我,就是不爱我”这种论调有点离谱,但现在,她简直觉得这论调靠谱得不能再靠谱,自己聪明得不能再聪明。 聂皓天,你就是还不够爱我! 眼看着她即将与自己擦身而过,聂皓天斜走一步截住林微:“去哪儿?” 哼,终于说话了吗?不摆谱了吗?林微嘟着嘴巴呛他:“见旧情人。” “就凭你也会有旧情人?开玩笑。” “你。”被轻视的林微憋得脸儿都红了,扯着彩云的袖子:“走。” 走就走,聂皓天目送林微进了电梯,自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楼梯直上5楼。 想想就窝火,昨天电脑群里欢天喜地的刷屏,他只记得林微那反复提及的一句话: “男朋友是什么东西?没有啦。” 一而再再而三的申诉自己没有男朋友,还“言真意切”的请求同学们给自己介绍一两个极品男人解解渴。 聂皓天觉得,自己还真是摊上了个极品女友。 想他地位显赫,手拥几万雄兵,也没有在自己的兵将面前掩饰过对她的宠爱倾慕。她呢?不但在妈妈面前嫌弃他,在同学面前更是嫌弃。 他简直就是不足向外人道的外星生物一样,被她捂得紧紧的,放不上台面,摆不出姿势。 他有那么丢她的脸吗? 被嫌弃的首长一脸灰霾的走进包间,5楼的包间下面便是林微参加同学会的4楼大厅。进得房内,陆晓已经跷着二郎腿叼着香烟等他,指着电脑上的画面:“首长,请光临指导。” “你最近很闲?不用泡妞?”聂皓天一脚踢开陆晓跷起的腿,坐到电脑前面。 “闲得很。我的妞哪有老大你的妞好玩?”陆晓笑得阴阳怪气,心里乐得不行。能亲眼看着聂皓天吃醋吃憋,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戏,如何能错过? 这回不但是监听,还在自家酒店的包间装上8个监视器,声情并茂的现场直播,只能说,聂首长,你的专业技术泡妞学问确实精细。 这次的同学聚会,虽然只是在市工作的人参加,但由于县的人大多都在这个城市求职,而此前金超微同学热情的号召大家携眷参加,因此,最后竟然来了30多号人,4楼宽敞的宴会厅也不显得冷清。 一进门,有几个就是当年林微和彩云的死党。拥抱在一起,嘻嘻哈哈,开了几罐啤酒就开始闹。 “10、15、20……”几个女人居然在猜拳,还猜的是那么烂旧的拳。 在监视视频里看着几个女人踩着高跟鞋猜拳狂喝酒,聂首长摇头:“俗不可耐。” 现场林微在人堆里跳出来,手掌翻开:“15、开……” “野,赢了,喝,你喝……”林微乐不可支的拍着彩云的肩膀,兴奋得差点跳上茶几桌上。陆晓刚想品评,却听得身边聂首长笑眯眯地:“真帅啊!” “……”陆晓心里默默的决定:再也不和这个搞差别待遇的小人交朋友了。 同样的事情,别人做是“俗”,你女人做是“帅”,老大,你这口味太令我失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8章 黑心萝卜 第68章黑心萝卜 林微她们在同学会上很和谐的玩得欢,结果,出钱请客的正主还迟迟未到。彩云奸笑着:“不会是没钱买单,放我们飞机吧?” “飞机我常常坐,但却没有放过。”门口故意笑得很大方的正是姗姗来迟的金超微。 金超微拖着富男友一个圈儿一个圈儿的显摆。因为需要显摆的东西太多,暂时超微还没显摆到林微这一边。 大超同学果然擅长煞风景,本来还玩得兴起的林微有点儿内伤:“我们今晚为什么要来替她高兴?” “昨天群里大超怎么说话的?我们不来的话,得被她们取笑一辈子吗?输人不输阵,我们上。”纪彩云银牙咬破的尖锐声音让林微意外,顺着彩云的眼神望向一边,顿时同情心泛滥成灾:“小云云,有没有蛋蛋的忧伤?” “……”这明显是重遇黑心萝卜旧情人的节奏啊。 那边拿了杯红酒靠着沙发椅背,有意无意的望向纪彩云的,不就是彩云横跨初中、高中、大学的初恋情人金超贵嘛! 金超贵和金超微系出同宗,又是县城金家大富,现在他本人也在城金融界混得风生水起,因此他一到场,大家便走到一堆和他打招呼、凑热闹。 金超微望了一眼彩云,故意大声的道:“超贵,怎么不带嫂子来?” 金超贵似是非常恼火,随口道:“死了,带什么带?” 彩云笑得很轻快:“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老婆死,金超贵,你终于成功实现了第三喜,可喜可贺,干杯!” “……” 林微望着举杯一饮而尽的彩云姐,感受着同学们在她们身上绕圈的众多目光,差点就想把彩云推开,装作不认识她。 金超贵的老婆也是同班同学,这一下真是尴尬得不得了,他只好陪笑:“就是吵架回娘家了。” “哦,原来还没死。”彩云一脸惋惜的表情,真把林微雷得不轻。彩云,身为旧情人,你说这样的话,就是为了明示你对超贵同学余情未了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旧情人的眼睛也没盲。金超贵磨磨蹭蹭的,最后竟然还是坐到了彩云的身边。 金超贵幽幽的叹了口气,口里含了口红酒,脸儿也红红的:“我和她在办离婚。” “呸,关我屁事。”彩云侧脸没望他,却狠狠的把林微的手臂扭了又扭。 林微痛苦不堪,苦着一张脸。金超微扯着富男友也到对面坐着,笑眯眯地:“哎呀,你两个还单着啊。彩云姐,难道你们两姐妹一起被甩后,果断在一起了?” “是啊。”纪彩云侧身抱紧了林微,脸俯在林微的肩膀上靠着:“相配吧?” 林微转动身子,和她配合默契地拥抱,齐齐摆出字手势,大方又淡定的拍了一张情侣合照。 看她们坦荡荡的,金超微顿觉不爽。用力的拽紧了自己的男友:“听说林微你当兵去了?” “当兵啦?”不知道的同学们开始围了上来,齐齐迸发好奇又崇拜的目光,林微正沾沾自喜中,金超微又开始放冷枪:“怪不得你这回又老、又丑、又黑……微微啊,女汉子,可真不好找男人哇。” “切,微微会没男人?她这姿色,会没男人?一军营都是她的人好吧?”彩云在脸皮这一途向来受不了刺激,因此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嘻嘻”的笑了一声,金超微又靠进自己男朋友的怀里笑得浪里啊浪:“我家小东,是家乐超市的小老板哈,嘻嘻嘻……不过,特种兵里女人就你一个,几万男人配一个妞,你还单着?唉呀,兵哥哥们不会是宁愿找男人也不找你吧?” “我们微微的男朋友是首……”彩云站起来想申辨,却被林微扯着往回坐。她摇头:“冷静,冷静……” “冷静她个屁。”纪彩云气蒙了,小声道:“打电话让你家首长过来,丫的,她那个算男人吗?在你首长面前,他猪狗不如。” 林微用手指抚彩云的胸膛帮她顺气,瞟了一眼金超微那个胖得有点油的男友,轻轻的道:“没有我家首长反衬,他也猪狗不如。乖,不和她计较。” “是吗?有男朋友也不带来吗?打电话给他嘛,我们等他。”金超微自小就以打击林微为己任,隔了一年没和微微交锋,深感人生寂寞,今晚决定要把一年的脸面都争回来:“你那男朋友是丑得像猩猩,还是穷得响当当啊?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操……”坐在5楼房间监听的聂首长爆了国骂,撩起袖子,一脚踹开大门,打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俊美绝伦的下去秒杀众生,誓要为女朋友争回面子。 居然说他长得像猩猩?穷得响当当? 忍无可忍的聂首长前脚还没出门,却听得女朋友讪笑道:“别听彩云胡说,我没有男朋友。没有……” “吱呀”一声,打开的门在突然松开的力度中又轻轻的合上。 陆晓看着倚在门边脸色泛青的聂皓天,对着这惨冷背影表示淡淡的同情和深深的疑惑:“老大,难道你真的被甩了?” 纪氏姐妹花今晚真是惨痛,一个偶遇黑心萝卜旧情人,一个被嘲讽抢不到新情人,此等大辱,偏偏又无处渲泄,林微虽然一直拽着彩云,不让她爆自己的男朋友,但实则忍得已近内伤。 “彩云,要不是我家有聂哥,我一定把大超的男人抢了。” “猪一样的男人,你也抢得下手?” “彩云,你上。” “也好。”彩云被林微掐着摆脱不得,心里也郁闷交加。本来挺开心的同学会,只因为两个没带男朋友,便被奚落成这样。 一年一度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算了,虽然她们想的点子很绝,但拆散别人姻缘这种事,她们也只是口头解解气就算了。何况,对于丑得只有钱的大超男友,她们也实在提不起胃口。 “我看微微皮肤底子真心好,我们军训晒一个月都黑得像锅底一样,她的皮肤还是白白滑滑的豆腐,微微,军营里没少给帅哥吃豆腐吧?”同学小宝看不惯超微的做作,帮着林微说话。 几个同学再出来打一打圆场,现场又和和气气地歌舞昇平。4楼缓过气来,5楼监听的首长也终于缓过了一口气。 陆晓同情的望着他:“老大,要不换一个?” “什么?” “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如衣服,勤洗也勤换。” 聂皓天白他一眼:“不换。” “考虑一下嘛?太二了。”陆晓也算是苦口婆心。 林微二,但老大喜欢那也无所谓。发发脾气便在同学面前连男朋友都不认,这小心眼儿老大能忍的话也没问题。 但是,她的母亲可能与的赵春孟勾结,这种事情,不管真假都极可能会影响到老大的前途和清誉。 趁他的感情还不深,劝他把林微放开就最好。 陆晓:“虽然林微长得是漂亮,很惹人疼爱,但像她这种女孩子,外面又不是没有。换嘛!” “绝对不换。” 看老大斩钉截铁的,陆晓更加操心:“丫的,得教你一个法子,让你快点睡了她?” “又干嘛?”刚刚还劝他换人,现在又要求他睡了林微? 陆晓摊摊手:“等你睡过了,你就肯放手了。” “哈?”聂皓天目瞪口呆,这也行?真是涨知识了。 陆晓自鸣得意的炫耀战功,打算以实例服首长:“女人都这样。你没睡之前瞧着她是个天仙,可爱得不行。但当你和她上完床后,第二天醒来,它妈的就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她。” 聂皓天望着陆花花公子的眼神没有鄙视,只有同情,还摸了摸他的黑眉毛:“可怜的。” 被聂皓天以一副“你是流浪小狗没饭吃”的表情瞧着,陆晓感到压力爆表:“老大,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在想:你那些女人技术是有多差。辛苦了,陆大少爷。” “操……”陆晓无语凝噎,好心告诉别人男人真理,却居然被取笑那方面的伴侣太渣渣。 好心没好报。 今晚的同学们,简直可以称为“黯然伤神同学会”。林微和纪彩云欢天喜地的来,却被憋得暗无天日。 吃完饭散场,本来还要进行大歌的厅,她们也不想再呆。本想早早退场,得个清静,但金超微表示男友有重事要办,也得告辞,而金超贵也表示一起退场。这一嚷嚷,一大半的同学便和她们一起出了酒店。 “你们有没有车子啊?我们还有位子。”得意洋洋的大超表示很好客。 彩云正想反驳,侧边的手一空,一直被她抓着的林微竟然被强大的力量拖走。 眼前,林微正被满脸冷气的帅气首长扯出了几步远。 突然受袭,抬头看见的是自己男朋友那并不友善的脸色,林微头晕晕的竟然来不及反抗,任得他拖着走近他的豪车,被塞进副驾驶座才晓得自己似是被绑架,登时趴着车窗向外求救:“彩云,救命……” 载着纪微微的车子飞快的向前驶走,只留下一众旁观同学目瞪口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9章 千错万错 第69章千错万错 同学堆中话题爆炸了:“刚才牵微微的那男人,那男人,是人吗?是人吗?”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虽然男人整个过程只是一转身、一仰首、一抬眸,但那气势那威严那男儿气概,还有那俊美无双的侧面,那如模特儿般的完美身材……帅得不是人啊。 “那车子,是法拉利吧?” “好像是去年年底的限量版。” “……难道是微微的男朋友?” 现场一时无声,静静的,好一会儿,金超微才“切”的一声,正想挽回一些颜面。 侧边彩云轻飘飘地道:“唉,微微真是的,找个男朋友这么浮夸。上次来看我还是开大奔,今天又开法拉利,家里几十辆豪车来回换着开这种事情最不低调了,完全不稳重。回家叫微微甩了他!” 现场又默了。金超贵才记得很体贴的问:“彩云,你没有人接吧?我送你。” “谁说我没人接?”纪彩云条件反射的甩手,却真实为了没人接而头痛。侧边却传来轻飘飘的嗓音:“小云云,怎么才出来?等得我脚都酸了。” 陆晓站在旁边,用手捶了捶腰子,挑着眉笑得妖孽又可怜,表示他真的等女朋友等了很久。 彩云瞬间明白,像抓了根救命稻草般抓着陆晓的胳膊,甜丝丝的笑着:“哎呀,我都差点把你忘了。” “忘了也没事,记得回家就好。”很大度的陆男朋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掌,向着木然呆立的同学们微笑挥手:“再见了!” 彩云被陆晓牵着走到豪车侧边,心里纠结着要不要上车时,陆晓在她的耳边呵着气:“亲爱的,亲一个?” “为什么要亲?”她瞪着他,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后缩,却被陆晓反手扯进怀里:“不亲哪能气到前男友?” “也对。”彩云表示这主意很好:“轻轻的,亲一下就好?” “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陆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含上了她的唇,唇边清香连连,他毫不客气的长驱直入,啜得她的舌尖一阵阵的麻抖。 她晕乎乎的被带上车,这哪是轻轻的亲一下?分明是重重的舌吻啊!她来不及纠结,看着车窗外脸如死灰的金超贵和一众羡慕嫉妒恨的同学们,虚荣心顿时盖过了所有的纠结和被占便宜的感伤。 陆晓长得像泰国男星一般妖孽,嘴巴还滑得像油,最重要的是开了辆保时捷亮瞎了众生的眼球。 虽然是扮情侣,但这种配备也足够让她找回了一天的气势。想着,长长的日子,同学们尤其是金超贵,都得想着她的新男友而咬牙切齿,这一副影像实在让她不由得开心。 “我说,现在当兵的都这么有钱的吗?开的车都这么豪?”纪彩云发挥好奇妹妹的本色。 “租的。”陆晓淡淡一笑。 纪彩云和首长家的238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238从来都不会注意到自家男人的豪车美宅,但纪彩云明显比238要现实拜金得多。 他和聂皓天两哥们,是军界有名的富豪。虽然领着国家微薄的薪水,但是手上却紧握着让人眼红的财富。 他开一辆保时捷也能让纪彩云疑惑,他真心觉得这女人有眼无珠。 要不是在监听里发现纪彩云被前男友奚落得有点悲惨,要不是念着她是238的好闺蜜,他会及时出场救她出苦海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只是那时的花花公子没有意识到。 有眼无珠,其实非常的因人而异。 林微目送着一众同学离她远去。没了好姐妹打气,她与聂皓天相对,就有点儿底气不足。侧眼瞄了瞄他,感觉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她又弱弱的把身子向自己边边上的车窗侧了侧,硬着头皮挑畔:“你强抢民女啊?” “你是民女吗?你是我女朋友。”聂皓天那声音冷得让她怨念。她和他冷战了长长三天,她一点便宜都没占上,现在他还凶巴巴的,像是她有多不对似的。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老婆大人! 男女之间相处,这样的对白真谛,他是一点儿感悟都没有的啊。 虽然今天他突然空降而来救场,她沾沾自喜的想要好好的亲他,但他这样冷着脸,让她怎么下得了牙? “哼……”心中不满,她干脆比他更冷,噘着嘴角生闷气。 捉她上车的时候,聂皓天确实非常窝火,但多日不见,现在她坐在身侧,噘着嘴巴,眼睛里汪汪一股清泉,那劲头又实在太委屈。 他叹了口气,捉紧她的小手:“开同学会?” “哼。”她哼的声音高了一度,别开脸,小嘴巴噘得更高。 “那个,那个,初恋情人没有来?”聂皓天的声音暗哑暗哑的,欲言又止的神色让她有点小得意。但他怎么会晓得青梅竹马的事情的? 她心中生疑,瞪着他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初恋情人了?” “不是我?”他怒了,手掌狠狠的打了一下方向盘,自言自语:“真是亏死了。” “什么?” “我都是第一次,像你长这样凭什么不是初恋?”他用吼的,揪起的嘴角,脸上居然气得起红晕。 原来是在乎这个?他长得这么帅,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他认为,像她长这样的,就不能有初恋了?他还真认为自己从前没销量,一直惨到连追求者都没有? “什么叫像我长这样?”她忍不住“扑”的怪笑:“要凭什么才能有初恋?我长得很差吗?哈哈,我这个样子委屈、侮辱到首长了?哈,哈,哈……” 首长什么都精通,就是不精通和她吵架。而且,他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林微和彩云走之前,同学小宝居然扯着林微静悄悄的透露:“他回国了。” 林微:“谁啊?” 小宝拍了拍她的肩膊,笑得阴阴的:“还有谁啊?你的小初恋。” 而林微当时呆了那一下后尴尬的笑容,很明显做贼心虚,真的在乎了。 到底是谁?她居然在他之前有一个初恋?还是小初恋? 不得不说,中文博大精深,初恋前面加一个“小”字,在他眼里那暧昧程度就增加了无数倍。 小初恋男友?靠……这么说,从前她求着他要找的那个什么“天方”,原来真的从前和她有一腿? 这件事曾经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但自从林微跟了他,他就自动自觉把这条刺放下了。看她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哪能有什么情深似海的前男朋友? 但原来真的是有的,还是全部人都晓得的过去! 聂首长一直沉浸在“拖的不是第一手,啃的也可能不是第一口”的悲伤中,因此车上整个行程都显得平静而无趣。 直到他停车,把她拖进了“卡地亚”珠宝专卖店,林微的神识这才归位。 亮闪闪的钻石饰品,在装修奢华的专柜上闪着亮光。他拖着她的手走到专柜前,手指潇洒的对着柜面扫了一下:“戒指还是项链?” “神马意思?”她被眼前一堆闪钻戒指亮瞎了眼:“求婚?” “求原谅。” “嘻嘻。”虽然聂皓天说这话时冷着脸,但她还是心花怒放了。他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能说出“求原谅”这三个字,证明他也认识到错误了。 虽然他态度冷酷了点,动作生硬了点,但长得帅嘛,长得帅冷酷生硬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看专柜上那些全都明送电波的女销售就知道,她这个道歉都道得很没品格的男人,事实上是多么的帅。 认罪态度不够好这一点,就让她以后再慢慢调教吧!他现在给了台阶,她就得顺着台阶下,不然,他把台阶抽了,她会跌得很惨的。 要是他坚决不道歉,她又忍不住要原谅他,那时候得有多郁闷啊!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她心中思前想后的极为美妙,脸上便浮了笑意。 他再问:“要戒指还是要项链?还是手镯?。” “不知道。” “那就手镯吧。”他一贯的雷厉风行,漠视她盯着一颗闪钻不肯离开的神色,指着柜台的一排手镯又问:“钻石要闪的还是要大的?” 也好,现在先收着手镯,以后再收项链和钻戒。她心里美着,却被各式各样的手镯迷了眼,无法定夺:“不知道。” “那就要最贵的。”他极不耐烦的招了招手,一副嫌烦嫌闷的神色。但她却看出了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那一抹隐藏的笑,让这一柜面的钻饰都黯淡无光。店员从里面捧了个首饰盒出来,看店员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这手镯有多名贵。 手镯很精致,款式也不繁复,在圆形玫瑰金手镯上镶了一排粉钻,一个闪亮的“”的艺术体英文字串在手镯正面。 他把手镯给她戴上,但黄金的光泽,闪钻的辉闪,好像都及不上她那小手腕上的肤色让他动容。他的手指从镯面上的“”字,延至她的手腕上抚摸,那一直冷着的脸悄然微笑,低垂着眉,深深的亲一下她的手背:“不准脱下来。” “嗯。”她的心被融化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0章 小微,我回来了 第70章小微,我回来了 钻石闪闪的光芒映衬着聂皓天眸子里密密的宠溺,那样温柔的他,完全让林微无法抗拒的他。 她抿着嘴儿:“我决定,下次生气要更狠一点。” “啊?”他抬眸,脸上的温情还来不及褪去,她已把手腕举起来,让手镯对着灯光在他的脸上幻出炫目的光柱:“生气就有手镯收。我一个月生一次气,发家致富、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林微!” “干吗吼我?舍不得一月一个卡地亚?” 聂首长要内伤了,恶狠狠地咬牙:“没关系,你尽管生,老子我有钱。再多都送得起。” 哗,男朋友这恶狠狠的表白太帅了有没有?要是让彩云听到,真得羡慕死了。不,让大超听到,那才叫开心畅快自然爽! 女人开心起来,便抱着他的胳膊使劲的卖萌:“不行,生太多气,很容易老的。我少生一点哈,嘻嘻嘻……” “生吧,尽量生。生不了气,生儿子更好,你一个月来一个,我给你一次送10件。” “开玩笑,儿子又不是大姨妈,一个月来一次?”她拖着他出了珠宝名店,一路上把手镯举左边看看,放右边瞧瞧,身心全都荡漾在收到巨礼的幸福中。 女人果然是珠宝的奴隶。没办法,那金光闪闪的东西看不到还可以,看见了就是无法抵抗的诱惑。 他很认真的命令她不准脱下来,但是她又怎么可能舍得脱下来呢? 钻石啊,他送的啊! 因为陶醉在“绝世好礼”所带来的幸福中,微微深入狼窝才后知后觉。 关上厚重木门,一室的亮光照着时尚的天花吊顶,再看眼前的巨大立柜,宽敞明亮的大厅欧式沙发显得时尚而又疏懒,角落居然还种了两棵大大的室内风景树。 像这种韩剧男主标配的豪宅气派,林微脑子里实在找不到好词语来形容。 “这是哪里?” “我家。刚才不是说饿了吗?”聂皓天脱了上衣,撩了撩袖子便进了厨房。 这是他家,因为她说饿,所以他进了厨房? 首长给我煮饭饭? 今天的“求原谅”套餐真是十万分的惊喜啊。 聂皓天站在厨房里,看着锅里热腾腾的面条,好一阵气闷。 潦倒啊潦落,想他少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大少爷,长大后是气势威严大首长。但今天的他不光要珠光宝气的哄女朋友开心,还得给她亲手煮一碗面。 监视她的时候便发现,同学会上她除了喝啤酒,正经食物没吃过一口,作为他的男朋友,关心一下她的胃也不算什么。但问题是,这小女人不光乱发脾气,还敢在同学亲妈面前嫌弃他。 唉……她到底嫌弃他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只好把自身素质提高,以搏她欢心。他思前想后的,觉得自己硬件配置实在已经无可挑剔,她要嫌弃想来应该是软件出了问题。 嫌弃他不够温柔体贴,细心入微?真是的,他一个热血军人,自然对女人心思粗枝大叶了一点。 他想了这许久,居然能想到自己的不足,并以钻石开始,以爱心面条结束,也算是天资聪颖。 身后小女人走了进来,从后抱着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背脊上密密的蹭了两蹭,踮着脚尖,林微在他的颈后看了看沸腾的面汤,热气浮起影着他的脸,都说下厨的男人最性感,果然如此啊! 她在他的耳边狠劲的亲了一口,声音像小猫咪要食物似的“喵”叫:“嗯,聂哥,你对我真好!” 他用勺子在锅里刮了两下,心中得意:他天资果然聪颖啊,只一碗面就把小女人感动得柔情似水。 把自己女人伺候好,她才会把自己伺候好啊!聂皓天深谙其中的真理。 他托着腮,看着林微把一碗面吃得渣渣都不剩,舔着嘴巴一副意尤未尽的表情,大眼睛眯着向他献宝:“真好吃。” “嗯。”聂皓天心灵感到一阵的满足,心灵满足了,身体也跟着闹暴动,更强烈的要求得到满足。 他把她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手指忽轻忽重的在她的小腰上捏:“饱了?” “嗯,饱了,喂,别……”她扭动着细腰,和他几天不曾亲近,身体似乎比想像的更加渴望他。 她喘着气儿躲了两躲,扭来扭去的身体惹得声儿都颤了。 她扯着他的头发顽强的:“等等……” “不等。”他久违的热情无法压抑:“你自己吃饱了,就不管我饿?” “我管,可是……” “是不是我管你饱了,你也就满足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这个时候提任何要求他都答应着的,不然还是男人吗? “乖,宝贝儿,你男人我,会被你玩坏的。” “呃……”不知怎么的,她今晚的心肠有点软,觉得他怪可怜的。自和她好上以来,他每次都烧成火山喷发,但每次都只能乖乖的等着火焰自然冷却。 不能玩坏啊,她的终生性福呐。她托起他的脸,看在眼里是这般俊美的脸庞,这般迷人的眸子。这因她而迷醉的男人,她是有多狠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她轻轻的亲他,有点害羞地咬了咬唇,瞄了瞄他,眼睛又飞快的闪开:“我听说,这事,应该先洗澡……” “你是说?”聂皓天两眼骤起精光,喉结明显的耸动着。这是同意,这是邀请? 他在她的腰肢上狠狠的捏了两下,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微微,等我,很快!” 聂皓天冲进浴室,开着花洒的水从头淋到脚,还把自己那私用武器认真的冲洗了几下,正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这事前清洁工作。 却听得门外林微突然大声的嚷:“聂哥,我有事,我先走一步。” “什么?”他拉开浴室的门,头上的水珠盖住了眼睛,门边倩影一闪即过。 “聂哥,对不起,真的是急事!” “……”聂皓天的欲火顿变成怒火,想大步奔出去把她扯回来,却身无一物,气急败坏的穿好衣服,冲出门去,走廊里早就没了女人的身影。 林微,你等着! 首长怒了,彻底的怒了! 她这是玩弄他的感情,鞭打他的柔情啊!他对她是太好了吗? 居然敢这样玩他? 忍无可忍,不能再忍。 聂皓天拔通了陆晓的电话,陆晓在电话那头也很茫然:“你女人也这样?我这个也是。” “什么也是?”聂皓天一脚踢向电梯门,还气着呢。 “正渐入佳境啊,我差点就亲上了。妈的,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跳下车,拦了辆出租车跑了。” “纪彩云也跑了?” “是的。”以陆晓在花丛界的经验和手段,居然也能在关键时刻让彩云这只到口的肥猪给逃了? 两大特种精英都嗅到了其中的不寻常。看来真的是有事发生。 林微和纪彩云重新在傲天酒店的大堂碰头。 林微一脸焦灼:“是真的?真的回来了?” 彩云拖着她的手:“冷静,你要冷静啊!” 两个人冷静了一会儿,才重新上到4楼同学会的包房。包房里虽然一部分人都提早走了,但是,大宝和几个同学还是留了下来。 房里音乐声悠扬,但却没有人唱歌,只听得一番又一番的回忆前尘,感叹似水流年。 “天方,你真是人生赢家啊。 “想不到,我们县居然出了个大科学家啊。简直光宗耀祖,吐气扬眉啊!” “金天方?”门吱呀的开,林微那细碎的声音响在喧哗的包房,却让整个包房都瞬间安静下来。 纪彩云后来常常想起这一刻,都不得不揣测林微的心思。她到底是心潮如海浪般汹涌澎湃?还是脑海乱成一锅小米粥? 金天方在人群中抬起头来,正被众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男人,却丝毫不见有骄傲表情,仍旧是那副温文尔雅、清俊沉静的少年模样。 他挺直的腰杆,修长而清瘦的身材,黑框眼镜下那双聪明的眸子,在五色灯光下晶晶闪亮。 天方还是那个天方,倘若不去细想,林微差点忘记他已在自己的生命中缺席了5年。 倘若不在天方向自己走近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浮上了聂首长的俊脸,林微也差点忘记自己半小时前还引诱“首长大人快快洗白白”。 如果是3个月前,她未入得了军营,未从得了首长,今天她对着金天方,绝对不会是如今这般的茫然无措吧? 她会欣喜若狂的抱着他撒娇倾诉相思之苦?还是激动万分的痛扁他以报多年冷落之仇? 她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激愤,脑子乱乱的,金天方已站到她的面前,微笑的嘴角,温柔的眼神,冷静却颤抖着的声音:“微微?” “啊?”她木木的盯着他,只嘴皮儿动了一动。他的笑容漾得更开,像家乡的绿野地里开出漫山遍野的小黄花。 “小微,我回来了!”金天方外表再沉静也难掩激动。从前那个单纯活泼的野丫头长大了,肤色表情不改轻灵爽朗,但那一双眸子却装裱上了女人的娇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1章 情敌相见 第71章情敌相见 “啊?是你啊?天方啊……”林微不由自主的叹气了,弱弱的举起小手掌向他挥了挥。 “嗯,是我。”金天方激动的气息喘在她的颈边,他离她很近,能清晰的闻到她的发香。 包间里除了一直响着的音乐声,便寂静得很。大家都知道林微和金天方青梅竹马,却又各散东西的几年,如今能亲眼看着他们久别重逢,即使是纪彩云,也大气不喘的,一心瞧热闹。 林微感觉到现场的安静,向后退了一步,才抬头细细的打量金天方。他太高了,让她突然有一种压迫感。 这种不安的压迫感让她这才想起,这个人早就离开她6年,说好的等待和痴心不改,他却一直杳无音讯,一种被背叛的错觉缠绕着她:“金天方?你居然现在才回来?” “嗯,对不起。”金天方歉意的眼神落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他情不自禁的轻拔她额前的刘海:“我让你等太久了。” “你也知道我等得久?臭男人。”林微气愤的以手狠劲一拍,拍开他抚自己头发的手,咬着牙道:“5年,金天方,你给我玩失踪,5年音讯全无?你活着得有封信,死了也得给我还条尸啊。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 她激动的握着小拳头,圆瞪着的眼睛有委屈的泪,像是恨不得把他一刀割了。他却觉得她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正是让自己牵肠挂肚的样子。 “对不起!”他心中难过,捉住她的小手,如珍宝般放到自己的唇边深深一吻。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是记忆中她在酸杨桃树下委屈却又认命地跺脚:“好啦好啦,你去留学当科学家,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啦!” 15岁少女的诺言微不足信,18岁少年的相思也不值多提,但今天当他亲耳听到她在耳边委屈无比的诉说她的思念。 他才知道,他没有改变过。她也没有! 情侣久别重逢的欢喜,让所有的语言都无比苍白。 金天方情深款款的捉着林微的手,眼神深情无限的凝视着林微的脸,而林微正有点娇羞,有点矫情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向后退一步,他又踏近一步,她再退他再近。曾经,这一双小手,他放开了5年,现在得以重新握紧,他怎么能再放开?永远都不会放开了! 大家眼看着这情意绵绵的一幕,多少言情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大宝泫然欲泣地扯着彩云:“彩云,我想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配上久别重逢,他们它妈的太浪漫了!” “浪漫?”彩云这才开始回神,心底深处感觉有点不对头。对着微微重重的咳嗽了一下。 “呃,天方,可不可以,先放开手?”林微已从刚才骤见金天方的茫然不知所措中回复过来,感觉自己正成为同学们的焦点。 倘若是几个月前,这一刻自然是吐气扬眉,即使是大超也得羡慕林微微等得美男归。但是,目前有个严重问题,聂首长…… 首长的名号在她的脑子里一出现,她顿时眼不花了,腿不颤了,声音也浑厚有力了:“天方,这……你先放手?” 她咨询的问他,他却反而把她的胳膊一拽:“就不放!” 金天方把林微的胳膊揣在自己的胳肢窝里,回头有涵养的点了点头:“各位同学,我和微微先告辞,改天再请大家饭叙。” 小情侣久别重逢当然要享受二人世界,同学们都意会的点头,踊跃地鼓励:“去吧去吧!” 被金天方拖着出到电梯边,林微有点懵懂。5年后,果然物是人非啊,这是金天方的作风吗? 扯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往外走,这强抢民女的节奏明显是盗用聂首长的专利好伐? “天方,这样好吗?”林微纠结的望着自己被他强收起来的手臂,艰难的忍住要给他来一个过肩摔的冲动。 要是这动作这事情发生在聂首长的身上,她自然是毫不客气的与他对打、死嗑。但是,现在对她做这事的是文质彬彬的天方啊……要把他摔下楼梯去? 实在于心不忍啊! 林微从小对金天方的感情,便充满着小朋友爱护娇弱小动物的深情。 那时候,金天方不但是个一表人才的富二代,还是个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 因此,金天方从小便招女人仰慕、男人嫉妒。女人嘛,总是想搔扰他,男人嘛,又总是要欺负他。 而金天方又偏偏体弱多病,好好的一个栋梁之才,眼看就得被一帮无知少女少男给毁了。 因此,林微自10岁起,便自动担任金天方同学的“护花使者”。金天方清俊优雅的身影旁边,总有一个粗鲁的女汉子握着咏春拳头:“滚,都靠边闪。金天方是本姑娘的!” 基于这一段“护花”历史,5年后要林微有点不敢相信:这把她拽得紧紧,她挣脱不得的男人,竟然是当年的天才病猫?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金天方扯着林微又要往里走。林微细细的端详着他,心中盘算着:如果现在把他摔下楼梯,他还能活命否? 如果她把一个留学海归回来的珍贵特殊科学家摔得断手断脚,那会不会考虑她是特种兵首长女朋友这一身份,而判少她几年? 这问题在她的脑里转得不快,她的人却还是挺快的便被带到了酒店大堂的楼下。 真是冤家路窄,无巧不成书。林微正矮着头推开金天方的纠缠,因为金天方还想纠缠,这推推挡挡之间,在外人眼里看着就更加的纠缠。 而纠缠成这样,她居然听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姑娘?” 这里是傲天酒店,会碰到傲天酒店的大大老板,是多么自然的事啊。他居然还记得她这个一面之缘的小兵,记忆力还真是好。 林微没空理他,只摇了摇手。 “皓天在5楼包间,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你又为什么和这个……东西在一起?” 虽然自己与聂皓天的关系林微还不知道,但聂进却看出这孩子和儿子是一对的。但现在…… “小媳妇与一个小帅哥痴痴缠缠”这个剧情震慑到的聂进挠了一下头,抚额:“啊,我明白了,你们是在执行任务?” “什么?”林微这会儿心都颤抖了:“首长在5楼?” “对啊,他在5楼,所以我才过来的啊!”追子成狂的聂进如实招认,却更加迷惑了:“你不知道?” 聂进额头冒虚汗,真相难道却是:小媳妇偷情出轨,儿子跟踪捉奸? 好狗血! 林微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灌上头顶了。首长在5楼?首长居然在5楼? 以他的个性,发现她从他的豪宅里逃跑出来,竟然是私会旧情人,这还了得? 她抬眼望了一眼“旧情人”,眼睛瞥向侧边楼梯,果然看见一角熟悉的身影正向着她冲过来。 “救命。”林微哀呼,反手把金天方扯起,几步便奔出酒店门口。 晚风吹来首长气急败坏的叫声:“林微,你给我站住!” 站住?被他当场逮住,她还有救吗?她才没这么笨。 过后再解释总好过当场被活捉。想到这一点,林微如脚底抹油,冲出酒店,二话没说上了门前停靠的一辆出租车,向着前方漫无目的开跑。 陆晓看着侧边的聂皓天深表同情。聂首长现在是气得肺都炸了,不光捉到她会旧情人,她居然还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拖着“旧情人”落跑? 豪车追着出租车的后面跑,眼看快要追上之际,陆晓却敏锐的发现出租车后面跟着的一辆黑色越野车。 他疑惑的道:“这辆车貌似是跟着你女朋友的?” 聂皓天也早就察觉到这个情况,冷冷道:“是跟着那男人的。” “为什么?你情敌难道也是个人物?” “情敌?”聂皓天狠狠的瞪着侧边的陆晓,陆晓咳了咳,默默的转过脸,“平静”的开车。 前面黑色车子跟得很贴,聂皓天和陆晓此刻也不再心急追赶林微的车子,只跟在黑色车子的后面静观其变。 作为一个军人,探究秘密是埋在骨子里的习性。如今除了吃醋,背后可能埋藏着的真相让聂皓天更加感兴趣。 三辆车子在马路上飞速前行。夜深,城市的霓虹闪烁缤纷,前方稳定驰行的出租车上传来林微惊慌无措的声音。 “天方,糟糕了,出大事了!” 男人似乎有点困惑:“那个人是谁?你看起来很怕他?” “不是看起来怕,我是真的怕啊!呜呜呜……”搞窃听的聂首长能想像到女朋友现在正扁着嘴巴,可怜又可悲的撒娇劲儿:“我没活路了,首长明天得杀了我。” “他是你的首长?”金天方的声音听起来似是如释重负的欢喜。 林微闷闷的嗓子:“是啊,是我首长。唉,你不会明白,找个首长当男朋友,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 “……”出租车那头突然的静默。聂皓天的嘴角哓了起来,笑得不是一般的得意。 女朋友还是有点靠谱,虽然在所有人面前都不承认他的地位,但在“旧情人”面前却是毫不含糊,直陈利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2章 煽情的表白 第72章煽情的表白 金天方长长的默了默,苦笑着:“你有了男朋友啊!” “当然了。这5年,你难道没交过女朋友?” “没有!……从来没有,半个都没有!” “……”这会儿轮到女人沉默,呼吸声都有点重。 陆晓再次同情的望着自家首长。窃听也不是好东西啊,自己女人的所有情绪都毫不保留的收集到,怎不令人唏嘘? 这个金天方和林微从前,爱到深处未必有,但情思朦胧却肯定有。 聂皓天没有忘记,林微曾经因为想要追查金天方的下落,而对当时冤家对头的自己百般讨好。 他打仗带兵算无遗策,但对微微的心思实在无法揣测。心中思潮起伏,陆晓车子突然却急拐,伴着刺耳的轮胎急转的嘈音。陆晓凝神吼道:“老大,有埋伏。” 前方的黑色越野车子突然在路中间被一辆车子逼停,而从斜侧方冲出来的两辆黑色轿车正冲向出租车。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租车被逼停,两辆黑色轿车冲出多名黑衣持枪男子,同时围上出租车。带头的黑衣男子用枪托对着窗玻璃一砸,再从车里把金天方和林微拖了出来,转眼便上了黑色轿车,并飞速离开。 事情发生得太急,离出租车有一段安全距离的陆晓的跟踪车子,越过路中间阻碍的越野车,在侧边路口直直的向着前方的黑色车子追赶而去。 林微遇袭,聂皓天的手上已持枪,打开车窗向着前方的车子扫射,但车子飞驰得太快,子弹打在车子侧壁,仍旧无畏的向前。 车子与黑色轿车并排驰行,聂皓天对着黑车上的歹徒大喊:“放了她,停车!” 侧边黑车的流弹也向着他们的车子招呼过来,枪声中,林微受惊的声音:“天方,躲我后面!” 陆晓开着车子向着黑车猛力撞去,黑车摇摇晃晃的却没有停下,车窗子摇下,戴着面罩的黑衣男子以枪指着林微的头,阴鸷的眼神与聂皓天对视。 聂皓天手里的枪颤了颤,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这帮歹徒的目的明显是金天方,而非林微。所以必要时歹徒极有可能会放弃林微。 那么,林微的处境就很危险。而身处危险的小女人,却还坚定的护着金天方在身后,以身挡在歹徒与金天方的中间。 聂皓天的额边有汗,思忖间,黑车却已驶得更远。车子追逐间到达另一个转角,又有两辆车子冲了出来,干扰了聂皓天的追赶。 “暂时别追了。”聂皓天冷冰冰的声音:“继续联网追踪,通知刘春华,派猎狼小组。” “是!” 目前的情况,着急追赶很有可能逼狗跳墙,歹徒情急之下有可能会伤及林微。而林微身边带有聂皓天故意安放的窃听及定位装置,即使现在脱离目标,但实际却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越是紧急时刻,就越是要冷静。 聂皓天走下车子,身后的黑色越野车正向着这边驶来。聂皓天向天鸣枪,车子急速停下,他冷着脸走近,大力的拍打车门:“给我滚下来!” 车内走出一个便装男子,却是陆晓的熟人,正是市特警队的副队长廖启东。 一向精明干练的廖启东下车,看见聂皓天也觉意外,敬了敬礼,面对着聂皓天阴冷的询问的目光,也不再废话,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刚才被劫持的中国籍男子,正是留学海归华人科学家金天方,此前我们费心保护的电磁波武器技术,正是由他主力研发。” 陆晓与聂皓天对视了一眼。难怪“金天方”这名字这么熟,原来竟是他们近段日子以来的头号保护人物。 10天前,在林微家乡县,“”组织的赵春孟,不惜拦路截劫,并劫持林微的母亲纪敏如作人质,便是想把军方重点保护下却失手被抢的“电磁波”武器偷运出境。赵春孟打了个如意算盘,利用首长专车和首长作人质,便能把武器躲过军用检查站,安全偷运出境。 但结局却是被聂皓天反暗算,赵春孟不但转运计划落空,本已到手的武器,还被聂皓天重新夺了回去。 金天方这次研发的电磁波武器的杀伤力惊人,是军事界学术界划时代的发明。虽然还没投入使用,但其中蕴含的技术信息引人垂涎,国外的反动势力、甚至是政府私下里,都想把这一技术据为已有。而这一技术黑市上已开到天价。 不管是金天方研制的武器还是金天方这个人,现在都是各路势力争夺的重中之重,而这些势力当中又以“”的野心最大最重。 金天方虽然在外国学习并研发出新式武器,但这男人却是个爱国的热血男儿,身怀报效国家的忠贞使命感。外国势力如何威逼利诱,他还是决然带着技术回国。 于是,便有了先是抢夺武器,再是抢人的一幕幕。 陆晓撑着腰极气愤地踢了一脚车板:“老大,上次武器被劫之后,幸亏我们抢了回来。之前你也有意向让他们把金博士交给我们保护,但特警组却一直想邀功,自己一力承担保护金博士的责任。这下好了,把金博士弄掉了。” 陆晓一口一个“金博士”让聂皓天有点儿窝火,冲着他没好气的道:“姓金的掉了和我有关系?” 陆晓咬牙:“姓金的掉了没关系,但是你女人掉了和你有关系,姓金的和你女人一起掉了就更加和你有关系。” “……”聂皓天觉得,人生真的不能有软肋,现在他这软肋就连好兄弟都天天拿出来涮两涮。 金天方研发出来的武器绝对不能让外国黑势力捷足先登,而金天方的脑子便是这一技术的宝库。就如同身怀绝世武功秘芨的大侠,注定得受多方追杀。 廖启东虽然焦头烂额,但还是向聂皓天敬了个礼,报告道:“这次金博士被劫持,是我特警队的重大失职,我们一定会加强警力,重点布置,争取把金博士营救出来。” “哼,就凭你们?”聂皓天冷冷的“哼”了声,廖启东顿时噤若寒蝉。 聂皓天不容置辨的语气:“告诉你们陈局,这个案子由我们蓝箭接手。” 廖启东站在原地,虽然被聂皓天轻视得很不爽,但是现在博士遇劫,千头万绪,特种兵团肯出来接这烂摊子,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可喜可贺。 蓝箭特种兵团威名远播,聂首长果然是义薄云天,乐于助人。但是,聂皓天难道就不怕,这烂摊子接上手会收不了场。如果金博士找不回来,他岂不是千年威名一朝丧? 聂皓天真是没多少政治智慧啊! 廖启东在打着自家的算盘,却没想过,他能想到的,人家聂皓天当然也能想到。 但是,聂皓天作为特种兵首长,别说女朋友危在旦夕了,像金天方这么重要的人物被劫持,他哪能袖手旁观? 陆晓不得不感叹,金天方运气还挺好。能拖着林微一起遇劫,而林微呢,2小时前刚刚收了聂皓天订做的世上独一无二的钻石手镯。 独一无二的不是设计,也不是钻石,是里面装有最先进的窃听和定位仪。所以,金天方和林微在短短几小时后,便被捉到了海边最隐秘的防护林带,这么隐秘而偏僻的关押地点,特种兵团还是一手掌握。 林微敲着身边厚墙,密闭的空间很黑,她和金天方被背对背绑着。她一直攥着金天方的手,一边思索脱身之策,一边安慰他:“不用怕,这些人的目标应该是我,必要的时候,你先逃出去。” 黑暗中,她的小手滑嫩却很有力量,与他紧握,试图给他勇气和信心。 一如他们年少的那些年。她明明那般的细小瘦弱,却总是一心想要保护他。 其实他比她年长3岁,又是个男孩子,怎么可能娇弱到需要她的保护?只是,小小的她握着小拳头,勇敢的挡在他的面前,总是让他觉得非常的受用和温暖。 那些时候,他总是站在后面淡淡的笑,向着旁边挑畔者悄悄扬起拳头,旁人接触到一向斯文的他露出的瞪得死人的凶狠表情,才作鸟兽散。 她便回身向他得意的道:“看,都说了我会保护你!”然后她又很忧郁地:“唉,金天方,你说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 “没有我,你怎么办呢?”少年时,她的表情她的笑容,那清晰的永恒的温暖。 这世上,从没有一个人,总是勇敢地以这副小身板子来保护他。 即使他已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即使他随便一个发明便值得上千军万马的鼎盛。她不曾了解这些,不曾追究他多年的音讯全无,又一次这般勇敢地、无悔的牵起他的手,挡在困难面前。 “微微。”黑暗中他的声音很柔,在唤她的小名。 “嗯?” “我很喜欢你!”他在她的手心捏了捏,坦然的嗓音掩不住他心底的激动:“一直一直还很喜欢!” “呃。”林微长抽了一口气,虽然他表白的声线很细腻,很动听,他的掌心也很热很软,但是,一般这么煽情的话,都是男女主角快要生离死别的时候才说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3章 死也不离开你了 第73章死也不离开你了 林微很无奈,天方虽然去外国泡了咸水多年,但是胆量还是一点都没长进。还没死到临头,就说临终遗言。 “天方啊,说来话长,我们出去再说。”她安抚的以肩膊撞了一下他:“我知道你以为我们必死无疑,所以趁早说些好听话逗我开心。但是……现在真的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啊!” “喂,有人吗?”她大力的撞向墙壁,大声的嚷起来,黑暗中却没有人回应,只有一阵阵的涛声依稀传来。 金天方在黑暗中把她往回扯,与她紧紧的背对背相贴,虽然用绳子绑着,但并不算太牢靠,他转了两转,竟勉强转了个侧身,两个人的身子便相贴着,像对紧密拥抱的恋人。迟到5年的拥抱,他恨不得用尽所有的力量把她烙成自己的血肉。 她感觉他重重的鼻息吹在侧边耳畔,第一次发现天方原来也是这么雄武有力的,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天方,别挨这么紧,喘,喘,不过气……咳咳……” 他却反而向后与她挨得更紧,他知道,有些话今天不说,就真的会成为永远的误会。 “微微,我不要再离开你,到死也不离开你了!” “喂……”林微被他不分场合的示爱弄得有点恼火:“现在是表白的时候吗?现在得找出路啊。这些话,你有5年时间都不说,等今天来说?真是的,松手,松手……再不松手我咬你了……” 金天方被绑在腰间的手用力的弯过来,刚好擦着她的背。他的脸压下来,能碰到她的耳垂,她慌乱中向前撞去,张开嘴巴就咬在他的侧边肩膊…… “啊?”金天方短短的哀唤声,接着又是一阵“嗯嗯”的娇喘声,再接着是林微有点懵懂模糊的哀嚎:“冤孽啊,我微微练了一辈子功夫,还进军营训练了3个月,我居然还能被你个病猫强吻?金天方……” 聂皓天发誓,一定要让某人付出代价。 他的女朋友身陷囹圄也算了,居然还被个变态博士给强吻了,居然还让陆晓和刘春华也听到了…… 陆晓和刘春华人品爆发,不光听到了强吻,接下来还听到了久别重逢男女互诉衷肠、共同进退、反击杀敌…… 林微侧膊把金天方推开,极恼的抿着嘴角。虽然说金天方不是她讨厌的人,她也曾经想像过如若他回国,她和他得好好缠绵,以弥补分开的时光。 但是,现在很不同,她是聂皓天的女人,和金天方再缠夹不清,那就是得浸猪笼的悲剧。 “天方,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安的是什么心。但是,既然5年来你选择对我不闻不问,我移情别恋,其实也不需要对你有什么内疚。”她清悦的声音在黑暗的屋内显得格外的正经。 “我知道,应该内疚的是我。”金天方幽幽的叹气:“但5年来这般,你就没怀疑过?没想过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我一直有给你写信的,电话也打了无数次。后来还告诉过敏姨,我的电子邮箱的地址。” “啊?我没接到过啊。” 他又是一声长叹:“你在最后的一封信里告诉我,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而我的电话你一直不接听,后来还干脆换了号码。” “我没有。”林微大奇:“难道是妈妈?” “是的。就连我爸、我妈她们也总是让我忘了你,说你变了,不停的换男朋友。”金天方笑得很悲苦:“那时的我们太年轻,我轻易的相信你已变心。所以,很讨厌你,恨你,甚至不想回国。然后,我一直钻在自己的学术世界里,今天才有所成就。”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相信了?为什么就不在乎我变心了?” “我见过敏姨了,我爸爸一直不喜欢你,认为你会阻碍我的前途。而敏姨她,看你年纪太小,人又痴心,她和我爸便一起演了这一出让我们死心。” 前事竟然如此狗血,林微始料不及:“可是,我真的变心了。我现在和我家首长在一起。” “你和他一起多久了?” “1个多月,确切来说3个月。”她在黑暗里挨着墙壁,想到首长,再想到自己现在这尴尬景况,她的头有点晕:“其实我也不算水性杨花,我也等了你5年。只是,我遇到他了。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后悔,为什么我不早一点回来。你们才几个月的感情?微微……”他在黑暗中又捉住她的小手,珍惜的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那些年,你就不记得了吗?” “呃,记得的。” 她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时的她,总是习惯的背着小书包跟在他的身边。初初时她喜欢跟着他去上学,只是因为他每次从家里出来,都带上她爱吃的早餐。 各式各样的南方餐点,每天都不一样。她一边跟着他蹦蹦跳跳的上学,一边咬着他给她带的小蛋糕、大油条、水晶饺子,感觉有他一起,太阳天天都是灿烂的,而早点是天天都能吃出新意的。 吃了他那么多好东西,知恩图报的她便觉得也得为他做点什么。而他家里有钱,人又聪明,她唯一比他出色的就是有一身功夫。 她便卖力的把他私人保镖的业务给揽了下来,为了真的保护好他,那些年,练功的时候多苦多累她都不怕。 后来学校里,人人都笑话林微是金天方的童养媳。她觉得这样很伤自尊,便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把在后面叫她“童养媳”的两个小男生打得鼻青脸肿,为此,金天方生了几天的闷气。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天方上学放学的时候,都会拖紧她的小手。她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你的手太不听话,会乱打人,所以得由我抓着。” 那双小手一拖就是数年,拖得都成了习惯,成了眷恋。现在,时隔5年之后,他拖着她的小手,却没有运气再度走在阳光下。他和她现在是囚徒,被困在这间黑屋。 金天方把她轻轻的搂过来,像以前那些年,空气中是很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感觉。他仍然让她安心,即使隔了5年,即使周围如此灰暗。 她稍微适应了黑暗,他的表情看在她的眼里只觉太过灰心晦暗。她爱护他的心思又起:“天方,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会吗?” “当然会。你忘记了,我是你的保护神吗?我武功好,何况我现在还是个特种兵。” “噢,原来你已经这么厉害。” “当然了,我很厉害的。”她很想告诉他,其实她的男朋友更厉害,其实首长知道她遇劫了,现在也一定在想方设法要救她出去。 但是,在这等绝境之中,她再提起首长,似乎对天方有点残忍。他斯斯文文的一个书呆子科学家,她真的怕会伤害他。 而且现在这个环境,除了找活路之外,说什么都多余。她没再理金天方,只苦思脱困的方法,但金天方此时却沉浸在一种感伤的氛围中,只觉这次回国,为什么就晚了三个月,她苦苦等待他5年,却终是败在这最后的三个月。 但老天对他还是不薄,到头来,最后一刻能让他死在她的身边。死亡虽然非常可怖,但有她在身边,却忽然就没这么可怖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却突然高嚷起来:“你们听着,要是不放了她。我立刻死在这里。” 林微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尖声大叫的天方,却感觉手里潮湿的液体滑下,空气中闻到新鲜的血腥味。 金天方还是以前那个做事讲求效率,总是能把想法以最快的速度付诸实施的人。他竟然真的向侧边墙壁狠撞,撞到头破血流:“我知道你们想要我的研究,但我唯一的成品已在国家军方。而现在唯一能再做一个的人,便只有我金天方。今天我要是死了,你们便什么都得不到。” “天方,你别傻,你会死的。” “死了也好,我死了,他们就什么都得不到。而且……”他的声音转细柔,像是极满足似的:“而且,我可以死在你的身边,值得……” “天方,天方,天方……”林微的哭声悲惨绝伦。黑暗的屋子突然就漏进光明,“嘭”的一声木门打开,几个黑衣男子冲了进来。 林微哭着:“他死了,快救救他……” 黑衣男子匆忙上前,只见金天方耷拉着头,额部染满鲜血。他们费尽心思截劫金天方,是为了他脑子里的技术,断不能就这样让他归西。 黑衣男子慌乱的用刀子挑断绳索,围着金天方要急救,林微在人堆中,突然一个飞脚,踢开其中一个男子手中的尖刀,再反手一拳打在男子的脸上,情急中,她的手里已抢了一把手枪,在微暗的灯光中,精准的开了3枪…… 金天方从地上爬起,与林微相扶着从空屋中冲出去。密密的防护林带吹来清凉的海风,月色从梢头落下,终于脚踏实地,重获自由,他们都兴奋的向前冲。 刚射伤三人的林微此时略显疯狂,不忘炫耀:“天方,我能保护你,一定能……”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4章 想要他的守护 第74章想要他的守护 两人刚冲出数步,身边又有10多人围了上来,林微举起手枪,果断的拦在金天方的面前:“天方,不要怕……” “好,我就先送你下去……” “呯”,树林中无数的枪响,密集的子弹划过夜空。林微听得不远处聂皓天大声的冷喝:“238,找掩护!” 哗,首长啊,男朋友来了啊!林微胸口被压得重重的危机感,顿时轻了几分,扯着金天方向后退回黑屋子的周围,找了块门板后的安全地带蹲着,和金天方一起欣赏特种兵歼敌。 “你看见了吗?那个,最前面那个、最帅的那个、枪法最准的那个……就是我家首长。”她像卖广告似的:“其他的都是我特种兵团的队友,猎狼分队的精英。哈哈,来救我这么重要的人物,当然得出动猎狼分队啦……” 金天方掩在她的身后,在枪林弹雨之中,带头的军官从天而降,在这一群特种精英当中,在这月色幽深的黑夜之中,这个男人,比狼更凶狠,又如猎豹般迅捷。 那身影跳落人群中,灵活的身法,精准的枪法,眼神中能让人凛然起敬的威力,冲开重重险阻,漠视枪火连天的拼杀,只一瞬间便扑到他们的面前。 他就连声音也不怒而威:“林微,过来。” “哦。”刚才还勇猛的林微乖乖的直起身子,向前挪了两步,聂皓天把她收进怀里,转身时向着靠近的歹徒开了一枪,再闪到一株树后,抱着她的腰身再不言语。 猎狼分队火力强大,又早就埋伏于此,只是此前因为林微被困投鼠忌器,才拖延着没有进攻。这会儿林微和金天方脱困,他们再无顾虑,放开手脚拼杀,这一帮歹徒哪里是敌手? 不够10多分钟的时间,便开始进行清场。 脸上抹着油彩的猎狼分队队长向着聂皓天敬了个礼,聂皓天点点头:“留几个活口,回去再审问。” “是。” 就这么散场了,林微觉得有点意犹未尽的望着聂皓天:“我都还没开始展身手。” “哼。”聂皓天冷冷的,却没瞅她,而是瞅着旁边的金天方,他对着陆晓道:“把金博士带回去,好好养着。” 好好养着?陆晓抬眼望天,你是要把人家关起来圈养? 好歹人家是国家级重点保护人才,最年轻有用的海归博士。 看聂皓天对自己仇视的眼色,再看林微圈在聂皓天的怀里一派小鸟依人,金天方察觉到自己并不受欢迎。他从黑暗处走出来,淡笑道:“我要回酒店,麻烦首长借辆车,或派人带个路。” “你是国家重点保护人物,我们会一路护送你回市区的。还有一系列的侦询工作需要你的配合。”陆晓很客气的作了个“请”的姿势,但金天方还是淡淡的,走近了林微。 林微正被首长以眼神教训着,看见天方一脸血的朝自己走来。天方那一张文气又秀气的小脸,却被鲜红的血污染着,看得她怪心疼的。她抽出被首长紧握着的手,用手就要往金天方额头上擦。 手还没伸到中途,便被聂皓天狠劲一掌拍了下来,他把她的收掌稳稳的收进自己的掌中,才冲着后面喊:“医务兵呢?上来包扎。” “不是啦,他是天方。我得看看他……”任林微如何嚷嚷,还是被聂皓天拖着出了防护林带。 脾气真的上来的聂皓天,林微自然不是对手。虽然几经挣扎,却还是一边可怜的被拖着走,一边回头对金天方歉意的摆手:“天方,电话联系,找彩云啊!” “还联系?”聂皓天的火有多大,林微是绝对想像不到的。她以为聂皓天只是因为她遇险,担惊受怕到有点神神经经。 她却不知道,其实聂皓天只不过是吃醋。 聂皓天不但把她与金天方的卿卿我我、互诉衷肠全听了去,还感觉到她在金天方的言语攻击下,那一丝犹豫,和旧情的蠢蠢欲动。 金天方说: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那些年,你就不记得了吗? 她说:记得的。 金天方还说:你和他一起才3个月吗? 是啊,自己和她才3个月,而人家有那些年……为什么,自己偏偏就落后了金天方那些年? 那些年的青梅竹马,那些年的情窦初开……去他妈的那些年。 聂皓天知道自己这醋吃得不够光明正大,但是,他又着实恼得很。他把她带到海滩上,不由分说的把她的小手按进海水里冲了又冲。 少量特种兵还留下来跟着他们没有撤退。月色下,海滩上的细沙像铺上一层银色的闪粉,他低头,帮她洗手的样子认真又细致,但脸色却着实谈不上温柔。 她委屈的让他折磨自己的双手:“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被人绑架是不好,但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洗她的手的力量更大,她“啊”了一声,把脸凑近他,仰着头凝视着他。他脸部紧绷的线条使他俊美的五官像刀刻似的精致,an得一塌糊涂。她忍不住就想亲他,但嘴巴刚凑上去,他居然把脸一扭,一躲…… “聂皓天……”他这做派太让她受伤了。他居然像避瘟疫一样避开她? 他望着她嘟起来的丰唇,委屈却又娇俏。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她也生气的学着他把脸一扭,一躲…… 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那曾料到今晚的聂皓天像刚吃完炸弹似的,看她扭头,竟然二话不说的以手一捏住她不小的脸珠,一手抹了把海水就往她的唇上抹。 “喂。”她闪避不及,脸上被泼了一脸水,他又把湿湿的手擦在她的嘴角,一边擦一边凶凶的瞪着她:“我一定宰了他。” “宰谁?嗯,别擦了。” “敢非礼你的那个。” “啊?”原来如此啊,林微恍惚了一会,这才回过神。原来男朋友是在吃醋,吃自己和金天方的醋。 她本来被他手手口口的折腾着,心里闷着一窝火,但是知道他是吃醋,这火忽然就化作热热的气流,散到全身,舒服得不得了。就连他擦在自己唇边的手指,都像是瞬间温暖温柔了许多。 她唇瓣儿抿了抿,贴着他的手指印了两印,他的指尖被她的唇瓣就这么搔了两下,他的眼神便有点灼热。 “干嘛呢?这样也吃醋。”她很小人的望着他笑,但忽而又有些疑惑:“可是,你怎么知道天方强吻了我?” “做贼心虚啊,居然自己就招了。”聂皓天哪能让她抓到把柄,更加义正辞严的哼道:“哼……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被……哼。” 他真是连“强吻”这两个字都不想提。 但林微这次却聪明的领悟了。是啊,他从没说过强吻,更没说过天方强吻他啊。是她自己没用,吓一吓,便立刻招供。 首长果然奸诈啊,居然搞诱供。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智商,被聂皓天拉得越来越低了,简直低到无下限了。她别扭的站起来,甩开他的手,大踏步的走回海岸。 聂皓天被她任性的一甩,心中想到林微和金天方一起时,乖巧又听话,还为他连生命危险都不顾,总是一个劲儿的挡在金天方的身前:天方,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哼,如果是和我一起被劫持,你也会这么勇敢的保护我?”聂皓天冰得冷死人的语气。 “才不会。”林微嘟着嘴巴郁闷,自己大难不死,他不好好安慰呵护一下她,还拼了命的给她脸色看。 不就是强吻嘛,既然有个“强”字,那她就是被“勉强”的,他凭什么生气? “那你会怎么样?”他固执起来,站定了不走,双手撑着腰,眼神却有几分迷惑,像个委屈的孩子。 “你和他不一样。”难得他露出这种小受的情态,她的闷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扯着他的胳膊,把脸捂到他的手臂上,再抬起大眼睛瞧着他:“有你在的话,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管,我要勇敢干什么?嗯?” 对的。他是她的男人,是要保护她爱惜她一辈子的男人,有了他,她又何须勇敢? 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是这么高大的存在。他生来便尊贵,极具领袖气质,只觉强悍超群是人生的必然,因此对旁人的尊敬仰视都视作平常。 只有今天,他在自己深爱的女人的眼中,读出这么强烈的崇拜和倾慕,他心中充盈的成就感,足以让他满足到晕眩。 这世上,她有很多想要守护,能够保护的人,但唯独只有他的怀抱,是她安心依靠的最安全领地。 她可以强大到保护任何一个人,但她却想要他的守护。 原来,她是这样想自己的。聂皓天温柔的笑了,以手轻轻的画她轻眨着的眼睑边缘,月色影照幽蓝海面,她的脸美得不似是真的。 他那来时路上的担忧,窃听时的醋意,被小女人这一句平常的话消于无形。 一不小心便拍了个成功的马屁,接下来享受着高高高级首长都不会有的待遇,林微也脸皮厚厚的承受着,绝对不让别人看出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章 首长假民主 第75章首长假民主 林微被聂首长横抱着走近军车,积着细沙的水泥路被踩出沙沙的轻响。 猎狼”分队一整队尖兵排列整齐,她脸色既红且热,双手揽着他的颈,身体蜷作一团,头埋进聂首长的怀里一直不敢抬。只以一双眼睛偷瞄着“猎狼”分队的队列…… 猎狼分队的尖兵果然是心理素质极端过硬的精英啊。看首长大庭广众做出这么不要脸的有伤风化的行为,居然还一个二个的站如一颗松,当真是佩服。 “首长,你让我进猎狼分队好不好?” 她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之前,聂皓天的吻正印到嘴边,她不怕死的轻轻嚷了这一么一句话。 她近一周来,天天盘算着,要如何才可堂而皇之的向聂皓天提出加入“猎狼”分队的要求? 现在好了,大祸一场,她被猎狼分队的英姿鼓舞到,更被聂皓天的温存刺激到,因此极不要命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因此,她得到了一个很民主的机会。 聂皓天说自己是个很民主的首长,所以林微够不够资格进“猎狼”分队不是由他说了算,而应该由大家说了算。 很民主的首长,还开了个小圈子的“圆桌会议”。 “圆桌会议”开在“为食坊”的包间。是聂皓天他们最常聚餐的地方。 林微看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再看着刘春华、陆晓和难得一见的猎狼分队队长赵天天,感叹一声:“首长果然很民主。” 陆晓腹诽:民主个屁?从来小兵们要分到哪一队,都是聂皓天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现在搞不妥自己的女人了,就把他们抬出来假民主。 刘春华很实在:“238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虽然底子灵活、聪敏,但由于训练时间短,早期训练不走心,没学到什么真本领,而猎狼分队的工作危险重要,客观的说,这个我有保留。” 陆晓很滑头:“关于238同志,我接触得比较少,本来不好置评。但是猎狼分队全是男兵,多个女人会不会不方便?” 被大家齐齐“凝视”着的赵天天一针见血:“我不喜欢女人!” “……” 林微气得要翘辫子了。你个赵天天长得这般斯文,带兵却带得这般粗暴,说话又这般直接,这就是你的特色吗?首长就是欣赏你这一点吗?你能做上“猎狼”的头头,就是因为这般义胆忠心吗? “猎狼”分队是聂皓天手上最隐秘也最强悍的王牌之师,除了装备精良、战斗力爆灯之外,还极为神秘莫测。 像赵天天队长就是绝密,别说外人了,即使是特种兵团内部,见过他知道他的人应该也就今天包间里的这几个了。 她也是揩了首长女朋友的光,才有幸得以一睹天天同志真面目。 她本来极仰慕天天哥哥的,现在居然来一句“我不喜欢女人”。 谁让你喜欢女人了?我是首长的女人,你想都别想。 她心思急转,嘟着嘴儿向首长同志求助:“我去猎狼是工作,又不是搞男女关系,你们为什么搞性别歧视?” “嗯,我有分寸。”聂皓天把她向自己这边搂了搂,旁若无人的往她的嘴巴里塞了个刚剥好的白灼虾。 然后很民主的说:“既然4个人里有3个反对你加入猎狼分队。基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虽然我很想让你进猎狼,但是我作为一个这么民主的首长,不好循私啊不好循私。” 陆晓三人齐齐作鄙视状。都说男人有了女人就开始没节操,聂皓天身为一军之首,就连掉节操也掉得比小兵狠啊。把他们叫出来演这一出,还敢说自己不循私? 林微的嘴巴被白灼虾封住了,但脑子还没疯。她一激动,差点就被咽下去的白灼虾噎住, 聂皓天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还继续气她:“正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更加要公事公办,明白吗?” “不明白,就不明白。”林微噎到喘不过气,血气向脑门一阵阵的涌,她一把拍开他的手,眼泪汪汪又委屈无助:“哼,我知道。你就是找他们来诓我的。你们演技那么差,说话不打草稿,居然还以为骗得倒我。” 她一副气毛了的样子,急躁之间又有点可怜,聂皓天看着她就有点头痛。那几个却看得很热闹。 他们平时总是被聂皓天训来训去,现在好了,亲眼看他被女人训来训去,哈哈哈…… 其实他们的演技都很好的,现在首长俩口子闹别扭,他们演隐形人演得很称职。 “干什么呢?”聂皓天的语气转严肃:“你不够资格进猎狼,我一个人说你不信,那么多人说你还不反省?” “要什么资格?去猎狼不是也有特别训练吗?你训练一下我不就行了?” “猎狼要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不是,别闹。” 他的语气冷了硬了,林微委屈的望着他。她要进猎狼分队条件是勉强了点,但是她是有目的才坚持的,那是她必须走的一步。可是,唯一能帮她的人,却最不愿意帮她。 她知道他的脾性,既然说了她不够资格,她就真的不会有资格。 但是,找一帮子人来告诉她,她没资格。他也不想一想,让她在这些大人物面前丢脸,她能好过? “是,我不是精英,我不够资格,也不用找这么多人来告诉我。” “你有完没完,给我坐下。”聂皓天的脸色暗了下来,用力一扯,把站起的她按在椅子上,目光凌厉的瞪着她:“吃饭!” 她木在旁边定定的望着他,只觉得他这张脸俊是俊,但怎么就这么冷?冷得她心都是抖的。 她是私下里抱着他、亲着嘴儿和他提出去猎狼分队的意向的。就像说情话般向他撒娇,他可以不赞成,但那也是她和他两个人的私事。 他可以抱着她,一边亲她一边呵她一边欺负她,然后说:“宝贝儿,咱们不去猎狼好吗?” 然后,她就再撒撒娇使使横,争取把他磨下来,磨不下来那再另想法子。但现在,这么多人看见了,听见了,猎狼她是决计去不成了。 而他,从来不问一下她,为什么一定要去猎狼分队那种男人呆着都嫌苦嫌累嫌危险的地方? 她心里千头万绪,但却按捺着不发作。于公他是首长,于私他是男人,这间包房里有他最得力亲近的三个男人,她不能耍脾气让他难堪。 她很懂事的坐下来慢慢吃饭,聂皓天往她碗里夹什么,她就把什么塞到嘴里,装出一副吃嘛嘛香的样子。 但偏偏眼神又藏不住情绪,那水雾弥漫的眼睛里,盈盈水珠硬是忍着不落下来,真心让人难受。 她这副逼出来的乖巧样,不光是聂皓天看了心里又酸又苦又痒,就连旁观的三只也错觉现今这副场景,恍似就是男朋友逼良为娼,小女人误入青楼。 现场顿时变得有点静,三只旁观的也都低头吃饭。刘春华本来就木纳,赵天天更是长年冰冷,陆晓是个热闹货,但他习惯被女人哄,不习惯哄女人。 而聂皓天皱着眉头,根本就没有哄的打算。当着几个心腹手下的脸,他要是拉下脸来哄她,他还怎么带兵打仗? 当然,关键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哄。 林微要是狠狠的发一通脾气,他还能大义凛然的教训她一顿,然后收工回家。但她现在这般,乖巧纯良的安静得过份,实在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骂吧,舍不得。哄吧,拉不下脸。 这等危急关头,大门轻敲数下,陆晓顿觉压力骤减,欣喜的开门,只见市特警大队的大队长陈乐和副大队长廖启东正大踏步走了进来。 陈乐像捡到金子一样,一进来就热情的与聂皓天等人握手,一边握手一边说开场白:“聂首长好雅兴啊,出来吃饭也不叫上我老陈。” “哈哈,陈队贵人事忙,不嫌弃的话,明日就请。” “相请不如偶遇,今晚这顿,我是吃定你了,哈哈哈……”陈乐的话音一拐,看见了乖乖坐着的林微,好奇的问:“这位漂亮的姑娘难道是?” 陈乐是官场里见惯风雨的人物,这问话挑头挑得正好,聂皓天也不避嫌,搂着林微的胳膊捂了一捂:“我的。” 搂住了说“我的”,这宣示主权的方式真是简单直接又粗暴啊。 “哈哈哈,聂首长好眼光。”陈乐早就听说眼高于顶的聂皓天终于被军中一个小兵生擒。 今天见着林微,不禁多看了两眼,才更客气的道:“我和廖副队今天还带了个朋友出来,这位朋友这两天一直要我们引见给你认识,我给你介绍……” 廖启东往侧边挪了挪,陈乐很恭谨的指着廖启东旁边的清俊年轻人道:“聂首长,这是我们国家的栋梁之才,最年轻的海归博士金天方。来,金博士,这位是聂皓天大校,军区蓝箭特种兵的首长,我们军界第一年轻牛人。聂大校,你救了金博士一命,金博士一早就嚷着要来拜会问候,亲自感激你救命之恩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章 公然撬墙脚 第76章公然撬墙脚 金天方在侧边站着,淡然笑得很儒雅,他伸出手来:“前天得蒙聂首长搭救,我才幸免于难,今天特来感谢。” 聂皓天和他握了握手,笑容也淡:“不用谢。保护无用无助小市民,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 无用无助?这话说的,刻薄了点。廖启东和陈乐虽然疑惑,也不觉意外。 聂皓天一向都目中无人,何况这次他先是抢回了失劫的电磁波武器,又成功营救了被劫的金博士,这两件事儿加起来,特种兵团又得授记大功一件。 而他们特警队这次,算是面子全失。 但现在金天方已成境内外各方黑势力必得之人,金天方对特警大队来说已成烫手山芋。 所以这次上面也下了清晰指令,有关金天方及其研究团队和成果的保护工作,即日起由蓝箭特种兵团接手。 金天方似乎对这一安排甚是满意,一直明示暗示要早点会一会聂皓天。 这家伙刚从外国回来,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为人处事却极谦和有礼,让陈乐感叹,博士则是博士,修养一级好。 但此前在陈乐印象中很有修养的金博士,今晚却只是和救命恩人客气了一句,便很不客气的站到了聂皓天女朋友的侧边。 “怎么了?”极有礼的金博士居然低着头定定的凝视着人家的女朋友,关心的神色和姿容自然而平淡,就像他天天都在做着这一套动作似的。 他先是侧脸看着她,她也侧眉望了望,眼看她像个委屈的孩子般抿嘴,他轻伸出手来以指尖刮了一下她的下巴:“这样不漂亮。” “呼……”陈乐倒抽了一口凉气。 金博士,你远涉重洋回来,就是为了调戏军中魔王聂皓天的女朋友吗?你是整天被黑道追杀,因而活得不耐烦了吗? 林微察觉到金天方的指尖在脸颊上画过,想到这是当年两个人很平常的互动。 但今天这里“人才济济”,她又身份特殊,明显不是和金天方秀熟络的时候。 她偏了偏头,苦笑着瞟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聂皓天,细声的说:“我没什么啊。”说完又是瞄了一眼聂皓天。 金天方这两天来一直试图劝服自己,和林微的旧情阴差阳错之间,他终究是失去她了。 这么多年,他的心其实已经平静。只是当他重新遇上她,才发觉心间爱的火苗其实从不曾熄灭。 但她说她有了喜欢的人。他便只能观望祝福。但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吗?她对这位首长男友是这般的敬畏害怕,因而只能委曲求全吗? 聂皓天,他在这么多的同事面前,给她黑脸冷眼,让她受尽委屈,这就是他的爱吗? 微微,如果我还有机会,我绝不会让你生受这种委屈。他怜惜的望着她:“微微,可不可以?回我的身边来?” “啊?”林微激动的“啊”,大家佩服的“啊”,像被雷劈过的脑子电闪雷鸣。 虽然林微也想像过金天方想与自己破镜重圆,但她实在没想过,金天方居然敢在首长面前公然要求与她破镜重圆。 金博士,你胆子够肥。 你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公然撬墙脚,这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啊。别说是军营首长了,普通一个男人都得杀人啊。 果然书读得多了,人自然就傻了? 林微脑子里还迷糊着,便听到一声惨叫,几声惊叫。看到金天方的眼镜框折断了飞在空中,她的眼前还能像看电视剧一样看到几滴血珠飞溅。 她在金天方向外飞出的瞬间扑了过去,暴怒的聂皓天还扬着拳头,林微奋不顾身的挡在金天方的身前,顺手向前一推,冲着聂皓天喝道:“你疯了,你敢打他?” “我为什么就不能打他了?” “只要有我林微一天,金天方就能平安无事!” “林微,你给我再说一遍。”聂皓天一张俊脸变作黑脸,剧烈起伏的胸脯显示他忍而不发的怒气到底有多强。身后陆晓和刘春华拼死把他抱着,才拽住他向前再扑的拳头。 她没看他,只转身扶起倒在地上的金天方。可怜的书呆子一直在飚鼻血,聂皓天的拳头他哪里能捱得住? 她从10岁那年起,便矢志要学好功夫保护天方,多年来她也这么做了。 金天方清高不合群,聪明过了头的样子常常让人忍不住就想扁。她就总是以小小的身躯挡在金天方的面前,而金天方却坐在一边的草地上等她干架。完了才拽起地上的书包牵她回家。路上还得教训一下她一个女孩子家,却越长越粗鲁。 但今天,这个欺负他的人是首长,她没法子帮他把首长揍上一顿。扶着金天方出门去的时候,聂皓天在后面一脚把凳子踢开了几块,她也不想回头看。 自从县回来,她和聂皓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多。她不知道应该怪谁,只是她的心像被蜜蜂蛰过似的,烦乱透顶。 但不管如何,还是得先带天方全身而退,不然,聂皓天再发起狠来,金天方是十条腿都不够断。 国家的重点特殊人才,国防部、科技部点名特招,许诺最高待遇的海归金博士被揍了,行凶者是特种兵团的聂皓天首长。 目击证人包括:特种兵团的警通、讯通、猎狼分队三个大队长还有市局特警队的正副大队长、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极神秘的小女兵。 今天,特种兵团行政楼来了几个军区首长,据说还有一位帝都来的极高级首长。此行来者不善,是要过问金博士被打一事的。 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其实,像聂皓天这种身份,寻常把人揍个半死,谁敢过问?更莫说对外宣扬。 但特警组近段时间来,被抢重要科研成果,保护的海归博士被绑架,都是聂皓天强势的夺回。虽说解了他们的困境,但也抢尽了特警队的功劳,削足了面子。 你看,人家特种兵多牛叉,你们特警队简直就是饭桶。 难得的逮住了聂首长寻畔挑事的因由,不把这事往死里传,对得起近来丢的面子吗? 所以,这件事,便闹得异常的大。直到军区首长下来找聂皓天谈心。 办公室里,几位首长坐在上座。耿司令话儿说得还客气:“我们当兵的都是血性男人,脾气粗野点、下手重点也平常。是那金博士书读多了,身子却差,受不了我们聂团打打闹闹一小拳吧!” “哈哈,但是聂团,下回还是注意一下影响,公众场合嘛,注意一下自己形象。”赵军长打圆场。 侧边阴恻恻的笑得咬牙切齿,是骆刚的声音:“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聂皓天斗殴伤人,蓄意谋害他们身体,破坏了军队的形象不说,犯的还是刑事,你们就这么一句带过就算了?呵呵,什么公正廉明,铁面无私?呸。” 骆刚的女儿骆晓婷被聂皓天差点整到半死,现在还在牢里呆着。骆刚对聂皓天自然恨之入骨,这当口,几位首长都端坐着,静静看戏。 “几位首长都是来审我的?”聂皓天坐在椅子上,曲了曲腿:“这事,你们有证据吗?” 几个首长面面相觑。的确,没有证据。这事既没立案,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流出来,都是小道消息传来传去而已。 特警组虽然敢把事儿偷偷的私下传,但却不可能会真的出来指证聂皓天,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骆刚一拍桌子:“没证据?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聂皓天站起来,微笑着向每位首长的茶杯都满上一杯茶,轻描淡写地:“别说金天方这事没证据,没提告。即使他真的告了,又怎样?我们当兵的,枪林弹雨里活过来,刀头舔血,真功夫拳拳到肉。我就打那小子一拳,没死没重伤,这责任我还负不起了?我一个男人,护着自己女人的血性都没有,我还带什么兵打什么仗?” “好,你这是承认你打人了?”骆刚亢奋不已,冲着另两位首长激动地说:“你们听,他承认自己打了金天方,他败坏军队的形象,抓他。” 聂皓天冷眸一凝:“如今,我特种兵团负责保护金天方,他的一切全在我的掌控,揍他一拳是我的掌控方式,不行?当然,如果嫌我保护不力,上级可另派人选执行保护金博士的任务。”他环视四周,脸上笑容却又恭谨尊敬:“不过嘛,几位首长此行辛苦,例行公事完毕,我们久别再聚,当得好好喝上几杯。哈哈哈……” 他一番话说得恩威并施,几位首长意会,再循例问了几句,便约好晚上到南国酒店喝上几杯,好好欢聚。 现在金天方是个烫手山芋,既重要又棘手,除了聂皓天,老实说让哪个团来保护都不放心。而由金天方研发的电磁波武器,也还在南箭特种兵团,聂皓天的手上锁着。 谁傻到会为这种小事去动聂皓天啊。 特种兵首长的女人被调戏,才那么打人一拳?轻了,不揍死算他命大。金博士那书呆子,这一掌挨了也是白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章 爱要有牺牲 第77章爱要有牺牲 军人嘛,都是烈性脾气。聂皓天掌掴金天方这种小事,明显就是些争风吃醋的风月事,骆刚却小题大作,一级一级的告上去,唯恐天下不乱,上面这才派了几个首长下来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问话完毕,大家一边写总结,一边兴高彩烈的商量今晚的饭局:“身为军人要以身作则,酒不要贵,只要够。聂团今晚,我要和你一比高低。” 聂皓天:“耿司令的酒量酒品豪盖三军,皓天挂免战牌,投降投降。” “军人可不能随便说投降啊!” “哈哈,未喝先醉。” “哈哈哈……” 林微隐在树后,看这喜气洋洋、相谈甚欢的架势,聂皓天应该是没事儿了。 虽然他打人是不对,但是要是打完后落下什么不好的后果,影响了他的前途,那就损失太大。 眼看他的眼光向着自己这边瞟过来,她倏的一声躲到树后。现在,别说他一定还在生气,就是她,见了他也难受。 春花虽然还和她挤在一间宿舍,但是讯通的工作忙碌,便只有她一人在宿舍里呆呆傻傻。 新兵训练结束,人人工作都有了归宿,就只她一个人混混沌沌,不用训练,也没工作安排。望着空寂的训练场百无聊赖。 前一阵子,清闲时,可以去行政楼找首长谈恋爱,顺便帮他做点文书的工作。他也有意向让她做文职。 可是,从前那个只想混日子早点被淘汰的新兵蛋蛋已经不见,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他不知道,他也不能知道。 头上的天花板像是会摇晃似的,她大声嚷嚷:“春花,你是开门还是拆门?” 军靴踏在水泥地的整齐威严感,她从床上跳起。 “238,首长来看你。”一身端严军装的项飞玲声音清脆。她身旁站了两个更威严的军装男子,她走在前,两名男子分列两侧,从门外走进老首长。 老首长即使没有肩上的杠杠星星,军中人也不能把他忽略。他是军中传奇,是中央军委的一号人物,是掌管军政权力核心的赵长虎首长。 “首长好!”她立正敬军礼,动作本能的做得尊敬端严,脑子却茫然。 她根本就无法想像:至高无上的老首长,亲自来到这一间简陋的女兵宿舍,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首长凌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冷冷的绕了一圈,声音平静却不平和:“皓天看上了你哪里?” “……报告首长,我不知道!” 老首长背对着她:“通过了特种兵的训练,接下来,有什么理想?” “报告首长,238,238的理想是进猎狼分队!” “你理想还真远大。” “报告首长,在最精锐的部队,最艰苦的环境下为国效力,这是属下的光荣。” “好,今晚去报到。” “啊?”她惊诧出声,又马上再立正步:“谢谢首长!首长慢走!” 接下来的事情如同梦幻一般不真实。10分钟后,她便登上了去猎狼分队的直升机。 教场边项飞玲的影子越来越小。她在林微上机的最后一刻对着林微鄙夷的笑:“你去猎狼分队义无反顾,可曾想过,这是和他永恒的离别?你根本就不爱他。” 林微的眼泪涌出眼眶,下方南国酒店离她越来越远。此刻的聂皓天正为了打人一事,与众首长修补关系,而她踏上这条长路,不知终点。 她是生他的气,但是并没想过要和他分开。她是想进猎狼分队,却并没想过要立刻经历这样的离别。 她甚至没有机会和他道别! 床上躺着的金天方精神还很不错,聂皓天站在病房床沿:“微微认为你是书呆子,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挑逗性的话,只是因为你读书读得多却不懂人情世故。是你性子不会转弯,所以才不小心说错话,害我丢脸。但我知道,你不似她想的这么简单。” “聂首长,你认为的复杂是什么?” “你就是想激怒我,就是想让我给你这一拳,离间她和我。”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还中计?” “因为,这个计我中得起。微微喜欢我,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让她欢欢喜喜。金博士,你这脑子还是做研究吧,机心你玩不过我!” 聂皓天回到兵营,今晚陪首长们吃饭,喝了几杯,急风刮着脸皮,有种毛刺刺的凉意。扯开军衬衣最上的那颗扣子,脚步转向女兵宿舍。 3天了,小女人再任性再生气,冷战也得结束了。这几天没了238的滋润,他本就烦闷,再喝了几杯酒,想念她的心思便像被猫爪儿挠着一样,痒得慌。 虽然她偏帮着金天方吼他的时候,很让他抓狂。虽然他也想狠狠的教训她。但是,她就是不认错,不低头,他又能怎么办? 对当兵的来说:首长永远是对的。 但在男女关系上来说:女人永远是对的。 认吧!她是对的,谁叫他想和她搞的是男女关系呢? 好好的哄一哄,哄不行就亲她、咬她……直到她屈服为止。 心中想到亲她咬她,小女人的媚态娇态,像烈火一样掠过脑子。等不及了,他快步的走进宿舍。 正在收拾东西的春花茫然的望着聂首长:“238的调令下来了,她进的部门,据说是绝密。首长,你不知道?” 聂皓天的行政办公室里,桌面铺着一张大红文件,等他签署。 猎狼分队是隶属于蓝箭特种兵团的分队,只接受聂皓天一个人的指令。林微要入职猎狼,必须有他签署了文件才能正式生效。 项飞玲站在他的身侧:“老首长说:这是他第一次干涉你的军务,请你签署命令。” “如果我不呢?” “林微现在已经到达分队,正式执行任务。你若不签,她这次出征,即使死了,也没有身份,得不到任何的抚恤和名誉。而且,还可以被当作私自行动,违反军纪。” “你认为,我会被你们这样玩?” “三位首长下来审你,现在一看就知道是调虎离山。老首长做事,靠的是雷霆手段,你又何必?”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林微挂着伞包,漆黑的天幕,夜视镜看到下面似是茂密松林。前方机师:“只能把你送到这里,跳伞下去,便能与队员会合。” 她摸了摸伞包的绳子,胆儿颤抖着。在漆黑的环境空降已极骇人,丛林深处,等待她的更是未知险境。 她从没想过,老首长让她参加猎狼的模式竟然如此残酷,一步到位。 情势已骑虎难下,她抖擞精神,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闭上眼睛纵身一跃,漆黑的空中只有风声烈烈,脑海里回荡着从前聂皓天的点滴。 他第一次抱着她跳伞、他命令万丈高空的刘春华把自己扔下云端、生存训练坠崖时他的寻找——这些残酷冰冷的事实,如今在脑海里留下的,竟然是他俊朗非凡却又难掩担忧的样子。 她喜欢着他,只愿能与他每天斗嘴、嬉戏。他抱着自己上下其手却又只能强忍冲动的眸子,是这夹杂着风声的黑云之下最结实的记忆。 她要活着回去,这不会成为她们之间永恒的离别。 降落伞的力度坠下枝头,从参天古树的树顶向下急降。她掀开盖在身上的伞包,黑暗密林里电筒的光线微弱,却正正的照着她的脸。 故意压得低哑的人声中,她听到赵天天惊诧的语气:“是你?靠,老大疯了?” 她站起来,端正的行了个军礼:“报告队长,编号238正式归队。” 密林里分散的几个兵将黑衣黑裤,脸上均抹了油彩,身经百战又狠辣干练的精英雄狮,只奇怪的望了她两眼,任务便如常开始。 林微被赵天天当贴身膏药一样带在身边。他用尖刀砍开身边的草丛,让她在后跟随。高高的青草叶子如尖利的纸片,割着她的军裤和小手。 走了半程,进到林深处,远处可见火光,一幢隐蔽的建筑物内人影幢幢。赵天天拉枪上膛,再递给她:“杀敌你就不必了。跟着我,自己找好掩护。” 她握着冰冷的枪把,望着远处闪闪的火光:“我会不会死?” “怕死又来?” “我怕见不到你们老大……他还不知道!” 她没想过,马上就要经历枪林弹雨、生死离别,老首长明显就是把她送过来受死的。 她扁着嘴儿,但却没有时间哭。因为,四周的战友已经对建筑物完成了大包围,攻击马上就要开始。 枪声突起,大型竹排搭起的排屋内火光燃起,从四周向内包抄的战士,火力强大的武器,一眨眼间便鬼哭狼嚎。 屋子里一个个火人向外扑,枪支还没举起,便被战士们逐一击毙。 ,早前已被猎狼狙击,躲在这个深山老巢,却仍旧难逃围剿。 伏击计划准备多时,包围的前期也艰辛,但惨烈的战事却只持续10余分钟,排屋内便成火海,奸党尽清。 林微举着枪支,却反复被赵天天按着不得动弹:“你给我好好藏着,你要是牺牲,我也得被首长一刀牺牲掉的。”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章 一辈子的欺负 第78章一辈子的欺负 林微白白紧张了这么久,却不想这种规模的战斗对猎狼分队来说,有如小菜一碟。 战事收尾,战友们都现身开始清点倒地歹徒、毒品和枪械,林微和赵天天走出去。越近排屋,呛人的烧焦的味道便更加强烈。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面目全非的尸体,烧焦的肉类的味道,让她本能的感觉到不适。只不过是短短10数分钟,这里便成人间炼狱。虽说都是死有余辜,但于她看来还是太过残忍。 她向后退了退,脚边便是茂密草丛。草堆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捉住她的脚踝,她大惊,本能的回身反踢,草堆里一高大男子一跃而起,对着她正举起枪支,她迅速的矮身,侧身抢到了男人身侧,捉住了男人持枪的手,向外一扭…… “呯”枪声裂空而过,正与她纠缠的男子额头正中一点红印涌出鲜血,至死不信的圆睁着眼睛。 男人在她的身侧扑倒,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又一拍,脑子一片空白。死亡与她曾经这么的接近。那一瞬间,不是敌死,就是她亡。 后方的队伍似乎很振奋,有战士高呼着调侃:“老大,这种小伏击你也亲自上阵?不相信我们啊!” “还是不相信我们能保护好老大夫人啊?” 然后便是比这黑夜更深沉的静默。残酷的战场突然静得能听到风吹落叶的沙沙声,能听到他的军靴踏着草丛向她走来的“喳喳”声,能听到他稳定却又渐渐急促散乱的呼吸声。 “微微!” 她看不到,喉咙却哽咽,带着焦味的空气她却能辨出特属于他的味儿。他的大手在后紧紧的搂住了她,搂在腰间的手如同铁锢,压在她肩膊的头重得像一座大山,把她的坚强全部抽走。 她抚着他搂在腰间的大手,想向后看清他的脸。他低哑的嗓子压抑着:“别回头。” “嗯。”她咬唇,明明心里是欢喜的,但却委屈的只想扑到他的怀里好好的哭:“你又救了我!” 生死边缘的相逢,他竟不敢让她直视自己的眼。他不愿她看清自己的彷徨,不忍她看到自己的慌乱。 丛林里的火焰,她惊叫的声音,在她的身边一跃而起的歹徒……只差那么一分,他就可能永远的失去她。 怀里的她泛着青草味儿的甜香,微泣轻抖的身子显示她的娇怜。她总是这样,看似胆大包天,一落到他的怀里就只是个爱娇任性的女孩儿。 可就是这么个让他疼不够的人儿,却有这样的胆子,走进这危险重重的深山老林,顾自己的安危。 “笨蛋!”他哑着嗓子吼了声,从后便咬住她的唇。 他的吻从不曾像今晚这么的火热凶狠,夹着恨意的肆虐,他含着她一声又一声:“看你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她闭着眼睛,如狂风雷暴一般的深吻乱啃像烈火一般烧心,齿间溢着血丝的甜腥,她被他双手捧着的脸,热热的泪珠儿流了一脸。 以为永无何止的啃吻,缓慢而不舍的停下,男人狂热的呼吸呼在她的额角。天旋地转之间,她被他横抱而起,大步走出密林。 密林外面,便是一望无际的灰色银滩。长长的海岸线连绵不绝,银白月光倾洒着幽蓝深海,暗夜的波涛拍着海边细沙,海水漫向近海礁石。 巨大的礁石上有些细沙堆积,他把迷彩服脱下,铺在礁石上,才轻轻的把她平躺着放下。 经历过刚才的生死,如今在月下看他,那银色光芒笼罩着的男人俯身压着她,幽黑瞳仁里只有她。 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么勇猛的男人,是她的男人! 她以指尖在他的脸边轻轻的抚。他沉身亲她,却没在她的唇瓣处流连,只狠狠的咬了一口,便直起身子,开始脱身上白色的军衬衣。 “你干吗?”她有些懵懂,这么浪漫的情境,首长你急色的话似乎有点破坏气氛。 “干你。”他把脱下来的皮带扣子向外甩了甩,那响声儿,让她的脸开始翻红。 “不是吧?这儿?这时候?” 这里是荒山野岭啊!刚刚才打完仗啊!旁边还有猎狼分队特种兵啊! 他把自己剥得差不多,二话没说就来松她的扣子,她无奈的握紧他的手:“虽然说劫后余生,但……回去再做好不?” “不好!”他又低头咬她,他固执得很,像个小孩子一般任性。以手握紧她乱动的双手,眼色里有明显的认真和感伤:“今晚我从军营到这里的每一分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就得做一辈子处男。” “啊???” “我不要这么悲惨,所以……我要立刻、马上破你的处!” 他的固执竟然是因为这个?因为一直没吃上,而她先挂了的话,他就终生不能心甘?而且,他在明示如果她不幸牺牲了,他会为她守身如玉? 明明是让她哭笑不得的求情理由,可是为什么,她却想哭呢? 如果今晚她死了,他这辈子就只能是处男! 这么粗俗的深情,她怎么会不懂? 心漾得像这月夜里的海水,幽蓝幽蓝的把眼前的男人影得绝美。他的身体覆了上来,那一瞬间,她长吁,他忍住缓下深情:“痛?” “痛,但我喜欢。”她轻轻抬高自己,触碰间他的惬意无法掩藏,听到女人在耳边诱惑的细说: “我舍不得死的,我要活下来做你的女人……” “好,做、我的女人。” 奔腾的海浪翻滚狂号,从礁石的这一边到另一头,拍过来,翻过去,每一处每一寸,都是密得让人窒息的喘吟。 “首长,皓天,啊……够了,混蛋……” 沙滩上,部分精英兵哥哥围成一圈保护着首长安全。密林里还有战士在清扫现场,而老大也在迫不及待的清洗女人。 唉,老大,我们已经站得距离很安全了,你都还能让我们听得这么亢奋?你就不能悠着点? 全队人员打扫战场完毕,聚到沙滩上等撤兵回营。但礁石后翻滚波涛浪打浪,人家首长还是战事未歇。一众兵哥哥守在侧边,腹黑的望着赵天天无言以对。 赵天天:老大饿了27年,首次开斋,你们让我去提醒他速战速决?有本事,你们去啊! 真是的,关键时刻,老大和队长都拖后腿。 不过,他们跟随聂皓天多年,看到有人能滋润到他们首长,也都是心中大乐。等吧等吧,老大你尽兴。 涨潮的海水已溢到礁石半腰,小女人软得像滩水一样伏在聂皓天的怀里。 月色下,她绯红的脸蛋儿唇边漾着笑,她这眯眼甜睡的样儿可口,让他情不自禁的又轻轻的亲。她在他的怀里拱了两下,便由得他再胡作非为。 仍旧与她相贴,他的身体像渴极的鱼,又要起风浪。从前度过那么多的单身长夜,欲念可有可无,如今尝过她的好,却再也无法停止渴求的心。 她是他的女人了,他有女人了!从前因她而制订的计划策略,一切便得重头计较。 出发前项飞玲苦口婆心的劝他:“你前途无量,实为人中之龙,却要为这个女人,搁浅海滩?” “搁浅?那又如何?” 军中功名、尘世利禄,他样样皆恋。但是,如今他明白,这世上还有一个她,和他一心追寻向往的东西同样重要。 指尖碰到她轻喘的颈脖,不远处,赵天天发出知更鸟“咯咯”的模拟音。 是时候启程回营。 他小心的把她抱起,宽大的迷彩装把她盖得严实,抱起她捂进怀里。这一生从无一时像此刻,身经百战的强大心脏却柔软如7月的彩虹棉花糖,这么轻柔而甜蜜的抱她回营。 林微醒来时,腰是酸的,腿是痛的。才轻轻的翻了个身,身边男人便把她密密的往怀里扯:“醒了?” 聂皓天这声儿低沉,钻进她的耳朵异常的受用。在她背部紧贴着的脸颊,呵出滚烫的气息,让她初醒的迷糊脑子又忆起昨晚的点滴。 是了,是被他骗了。因为他看似霸道,实质苦涩的那一句“不愿一辈子当处男”,而就这么被他收拾了。 而且,收拾得还毫不客气。 想想自己被欺负时,整个猎狼分队的人都还没退去,她就咬牙想揍他:“都是你!哼……” “昨晚表现不好?” “当然不好!哼……” “哦,那今天我争取更好的表现。” 话音未落,他又压了上来。她又恼又羞:“不能、不要、讨厌……” “今天,我要去一趟北京,下周才回来!” 她捶他的手停在他结实的胸前,嘴儿嘟得更长,两手却绕过去交缠着他的颈:“讨厌。” 他坏笑,却无奈:“这阵子我不在,就不能欺负你啦!” “……好吧!”她把他的脸拉下来贴着亲了一口,依依不舍的眸子迷离。 既然有一阵子不能欺负我了,那现在就狠狠的欺负够吧! 首长你就是会装可怜,一句话就让人依依不舍、深情眷恋!再怎么前吃后吃,她都甘心情愿。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章 只能是她 第79章只能是她 赵天天爬到大椭子树的顶部,遥望聂皓天远去的军机:老大你饱餐一顿后,就把小美人扔给我,还指示要好好照顾。 你训练我们这么多年,也没见照顾过我们一次半次,现在却要我照顾你的美人? 哼,一定好好照顾,嘻嘻嘻! 赵天天从树上滑下,向着空中吹了个响响的口哨,林微和猎狼分队的战士们一起涌到海边。 万里波涛拍岸,百里翠绿林带,这个处于深海中的一个无名小岛,便是猎狼的秘密基地。 日常训练、战事策划,皆在此进行。 小岛在地图上找不到,因而也没公开的名字。聂皓天把这里当成猎狼的秘密基地,便习惯性的叫这儿为“猎岛”。 猎岛四面环海,四季如春,风景清幽,林微只呼吸了几口空气便爱上了这里。今早聂皓天临走前,还体贴的拖着她环岛一周。 她因为早上被欺负得太惨烈,整个环岛行程便软绵绵的偎着他,他看她实在累,但又非得要看全各处风景,他便好心来抱她。 这男人抱着抱着肯定又要干坏事,她当然不肯,就这么推来推去的,刚好被带队晨练的队友们看见,害得她被岛中兵士们好一顿鄙视。 赵天天的脸色,就像挂着台词的布,毫不遮掩他的卑鄙想法: “你到底是要当猎狼分队的战士?还是当首长的女人?” 回想今早情景,林微顿时如针刺背,跑到队伍前立正敬礼:“报告赵队长,238初进猎狼分队,一定会刻苦训练,学习技能,保家卫国竭尽全力!” “不错!”赵天天尖锐的眼神在她的面前扫过:“当兵好不好,不靠口号响不响。我们猎狼是精英中的精英,担负的任务凶险万分。练兵,不是为了立军功,升官发财,而是为了保命。所以,你们练不练?” “练!”响亮的回音响在这个荒寂小岛。 战士238开始了“特别照顾”的猎狼分队特别训练。 微微正训练得水深火热,聂皓天推开了军区赵长虎首长办公室的大门。 赵长虎正在摆弄一个旧枪套,聂皓天严肃深沉,端正的敬军礼:“首长好!” 赵长虎:“你竟亲自上来了?哼,看来那女人还有点地位。” 聂皓天单手把一份文件放到桌面,站得更加端正平稳,目光却不掩愤怒:“请赵司令,给我个解释!” “我为三军之首,现在调一个特种女兵都没资格了?” “猎狼分队和238隶属于属下,原则上只服从属下的调遣,请赵司令不要干涉属下的军务。” “你的军务?前日的行动,明明是一场小伏击,最后你却全歼了敌军。这就是你的军务?” “全歼有何不可?” “只因为那女人在现场,你为防意外,下令改用对敌最简单的方式,全体猎杀?聂皓天,你在滥用职权。” “,导致15名平民死亡,在猎狼分队查获他们的隐藏点之前,又已完成下一个暴恐计划,若给暴徒逃脱,将会制造更大的灾难。属下权衡利弊,自问并无不妥。” “哼,聂皓天,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 “倘若赵司令怀疑属下玩忽职守、徇私舞弊,属下甘愿接受调查。” 赵长虎气得头上的头发都竖直,但看着眼前的聂皓天,黑发浓眉、眼神刚毅而坚定、侧面轮廓像刀刻的艺术品般完美。别说这夺目的五官,单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风度和自信气质,就让人不敢忽视。 老司令笑容渐起,摇摇头:“就会狂。明知道我不会办你!” “不管司令不办我,都请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把一个未经任何特殊训练的女兵仓促的投入战斗?这是借刀杀人还是草菅人命?” “如果她连这样规模的战事都活不过来,那她也不配和你在一起。” “再简单的战事,都是战事,都会有意外,有伤亡。” “既然如此珍惜她的生命,那当初你就不应招她进兵团。你第一步就犯了规,现在却来要求我不能越轨?聂皓天,你的初心呢?你当初特招她进兵团的初心呢?” “我知道你查过她。”聂皓天眉头轻敛,转而苦笑:“我的初心?也许当初我就是这份心。” 赵长虎淡笑,把手上的枪套递给他:“我的好外孙看上的女孩子,哪能这一点点的磨练都历不了?” “外公。”聂皓天长叹息,没辙。 是的,三军之首赵长虎,便是军区特种兵团首长聂皓天的亲外公。多年前,他从一个普通的特种兵,凭着自己实力一步一步踏上权力的高峰。直到他被正式任务为蓝箭特种兵团的首长,他和赵长虎的关系才在小圈子里传开。 他走到这一天,全凭自己的本事,刻意逃避外公的势力关照。但是他再羁傲,他也不能当赵长虎透明。 对聂皓天来说:于公他是自己的首长,于私他是自己的亲外公,他还能拿赵长虎怎么办? 赵长虎名为磨练林微,但实质心里如何,聂皓天也是明镜一般的。如若外公喜欢林微,又怎会舍得把她扔进险恶重重的深山老林? “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说要磨练一下项飞玲。”他恼怒的瞪着赵长虎。 “哈哈哈,如果你答应娶飞玲,随便你要怎么练。”赵长虎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听外公的话,调回北京吧。在地方永远不比在朝堂。” “再过些年吧,现在我还没兴趣。” “这么多年,你军功显赫,军中无人可与你较一高下。大大说过多次,你值得更好的位置,你何必再眷恋旧时权力。” “那是我的部队,是我一手训练、提拔的兵,我有我的打算。” 赵长虎知道一时半会无法劝服他回中央,只提醒他:“林微的出身,她父亲的过往,这绝不是一句爱情就能抹煞的事。我始终不会赞成。” “我没求你赞成。” “你?”赵长虎以手指指着他,却骂不出来。明明前一句还好好的,最后一句却尽情的让他不好受。 “你再敢动一下林微,我马上就把她娶回家。”聂皓天拉开门,站定微侧头放狠话:“生了大胖宝宝也不让你抱!” “你,你……”赵长虎拿着枪套就往门边砸。 气死了。不把他当首长也算了,居然生了大胖宝宝也不让他抱? 哼,可是,大胖宝宝啊!唉……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一天? 项飞玲在军需处叫停了聂皓天,她一路小跑过来,脸儿红通通的瞧着他:“回来都不找我?” “部队忙,马上得赶回去。”他把刚摘下的军帽再端正的戴了回去,庄严军帽下这张俊朗的脸,让项飞玲好一阵恍惚。她抚了抚发红的耳际:“我爸想见见你。” “嗯,改天。” “有没有见五哥他们?” “他们这阵子也忙,还是互不打扰!” 军人的脚步永远迈得又急又快,项飞玲小跑着跟,十几步便与他隔开距离,她只能又追起来跑几步,气喘吁吁的追着他出了宏伟会堂,阳光从橙黄琉璃瓦的侧缘漏进,洒得他一身金光闪闪,她站在阳光下唤他:“皓天,为什么是她?” 他回过头,追了他一路的项飞玲在后固执的咬着唇,红红的脸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因为心急表白而羞的,期待的眼神凝视着他,全然不复平日的淡定端庄。 平心而论,项飞玲是个很大气的美女。就连陆晓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也对她的长相竖拇指。但问题是,聂皓天从不心动,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原因。 为什么是林微? “因为,只能是她!” 潇洒英挺的男人阔步向着台阶踏下,阳光浸染他的发、他的肩,为他铺好一条金色的道,而她,这么可怜的站在金碧辉煌的会堂下,痴痴傻傻的咀嚼他的话。 只能是她?为什么只能是她? 项飞玲进屋,不解的望着赵长虎:“司令,你没有帮骆晓婷求情吗?” “国有国法,骆刚的女儿犯了法,皓天只是依法制裁。她糊涂,你难道也不明事理?骆刚已被我骂了回去,这事你也永远不准再提!” “是。”项飞玲低头不敢看赵长虎的脸,直到身边人已远走。 聂皓天始终是赵长虎最疼爱的外孙,是他唯一的亲人。平日对聂皓天再严酷,真正有事的时候,他们依然是一家人。 赵长虎平生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早年因军务繁忙,疏于管教,到后来想管却没法子再管。赵蔓蔓于18岁不到便未婚先孕。当年赵长虎捧打鸳鸯,却不想,宝贝女儿干脆在一个晚上怀着身孕和情郎私奔。 那时的聂进还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小青年,据说当年聂皓天出生时,聂进连补身子的鸡都没钱给老婆买一个。 哼,如此一穷二白的出身,也能骗得个红二代大小姐和他私奔,聂进当年也相当的有才能。也难怪生个儿子又俊又傲,优秀到天怒人怨。 但赵蔓蔓奋不顾身的爱情投奔,最后却落得生死不明。赵长虎把年幼的聂皓天抢回身边抚养,待他百般疼爱,但却巴不得把聂进一枪毙了。 鉴于女儿遇人不淑的悲惨,赵长虎对聂皓天爱上林微这个事实,绝对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阻止。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章 闭上眼睛都找得到 第80章闭上眼睛都找得到 聂皓天在直升机上闭目养神。回京虽然刻意避开了不必要的应酬,但回到兵营一堆的军务,刚处理完,他便迫不及待的飞往“猎岛”。 想到一会儿便可抱着小女人狠狠的“欺负”一番又一番,海滩上的细沙仿佛都是热的。 墨黑的天色,树林的风扬起散枝悉悉索索。营地深处,大队猎狼尖兵分列两侧,看到聂皓天到来,赵天天走上前去:“哟,只一个星期,就捱不住了。” “哈哈哈……”一队人的坏笑,聂皓天听而不闻,眼神在队伍里巡了一圈:“她呢?” “谁啊?哪个她啊?”众人起哄,聂皓天一个白眼,赵天天坏坏的一摊手:“你自己找,找到就可以,开吃。哈哈哈……” 看来小女人在这里几日,便把严肃枯燥的“猎狼分队”惹出了涟渏,就连玩笑都开得这么的不着边际了。 聂皓天冷笑:“都反了?” “没反。”赵天天:“238刚好在练习军事伪装,我们找了半小时了,还没找到。正等你救场。” “哦?”她居然有这本事?整个猎狼分队找了半小时,也没拆穿她的伪装? 聂皓天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的向着树林里迈进。赵天天扯开嗓子嚷:“238,你家首长来了。藏好了,不然晚上可得受折磨了。” “哼,闭上眼睛也找得到!” 聂皓天自大的声音响在耳际,隐在暗处的林微差点出声骂他了:赵天天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得到,你闭上眼睛也能找到?哼,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本领。 她的心里有着蠢蠢欲动的快乐。他来了啊,很快就可以抱着他英俊的脸啃啊啃了啊。不,不能很快,要藏久一点。要让他找啊找,急得如热锅蚂蚁。 她心里雀跃着,期待着,却又煎熬着,希望下一刻就在他的怀里,又生怕太快暴露行踪。 能听到他军靴踩着落叶发出的沙沙声,他的脚步声有着独特的步调,不疾不驰,透出自信和张狂,那近在耳边的呼吸声仿佛带来了清风的甜香。那么近的呼吸,渐重的男人气息。她憋气连呼吸都静止,然而下一秒,她的唇瓣便被他猛力的吸住…… 猎狼分队的精英们,眼睁睁的看着聂首长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下,脸坚决的俯过去,唇瓣毫不犹豫的就向着啡黄的树干上亲去。他狠狠的吮着,旁人能清楚的看到他因用力屏气深吻而耸起的肩膀、僵硬的背肌。 一个平时冷傲睿智的首长在森冷月下,抱着一棵巨树狼吻,还吻得越来越激烈,这情景诡异到让人头皮发麻。整个猎狼分队的队员们眼睛都直了。 但见“树干”静止了一刻,便被首长从树身剥出来紧紧的搂着,脱离掩护的女人整个陷进了他的怀里,踮着脚尖仰着绿绿的小脸儿与他交缠到一起…… 既然人都找到了,抱着亲着很快就会起火,然后首长下一步自然便是开吃。赵天天和战士们虽然极不舍得此时离开“战场”,但奈何旁观别人亲热这种事,是不合规矩的。 虽然他们做事从来都不合规矩,但这个是首长,那就只能含恨离开了。 且看且退,树下两男女亲着亲着,已经靠到树干上缠成了一团,战士甲很不服气的回头再看一眼后面:“赵队,你什么时候也配一个吧!让我们望梅止止渴。” “哼,望完能止渴吗?” 不能啊,更渴了! 树林静寂,远处的海涛拍岸声依稀可闻。 以为会是天荒地老都不会停止的深吻,渐化作和风细雨的浅啜,聂皓天轻印她的唇,喘息着把嘴唇贴在她的额头。 林微喘着气儿偎在他的怀里,傻傻的:“你怎么知道的?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呼呼,没有露出马脚。” 男人轻笑着,指尖在后一点点的抚她的后颈:“你的味儿……我在几公里外就闻得到!” “味儿?什么味儿嘛!”她红着脸捶他:“你属狗的?鼻子那么灵?” “我属狼的,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猎物!” 耳朵又被他狠狠的咬了,她跺着脚撒娇:“讨厌。人家明明藏得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找到,为什么要找到?” “都饿坏了,再找不到猎物,狼就得饿死了。”他说着话,腰下放肆的向她一顶,感觉到他那贲张的热情。她羞涩的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就往沙滩上跑。 他追了上去,海的尽头又是一个大圆月。自有了她,月色总是美丽得如同童话一般。 他在沙滩上把她追上,却发现,她浸在海水里,正俯着身子在洗脸,咸咸的海水泼到她的脸上,脸上油彩却没有减退,仍是啡中带绿的与树干相似的颜色。 她抹脸的手很用力,自言自语的很气馁:“洗不掉要怎么办?黄黄绿绿的,丑死了呢?! 他把她擦脸的手扣紧,凝视着这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她一张脸都是黄绿色的伪装色,诡异的颜色,却衬得这一双眼睛流光溢彩。 “别的女孩子都是把化妆品往脸上抹,而你呢,抹油彩,还全身抹,像个树妖。” 她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噘着嘴巴,双手围着他的颈把他往自己的身上扯:“哼,嫌弃了?我变了妖怪,你就不喜欢了?哼,真爱?” “你本来就是妖精转世。” 她扁着嘴转过身去,脚下突然又失控,他把湿漉漉的她打横抱起,走向树林的东面。 月色弥散整个“猎岛”,她被他抱着走过银滩,步进树林。林里树影婆娑,间有几声虫儿啾叫,时而茂密时而疏落的树叶缝隙,让男人的俊脸时而明亮温柔,时而又神秘幽暗, “真帅!”她衷心的赞美他,又“色迷迷”的伸出手指来撩他的下巴:“这么俊的军哥哥,一块钱睡多少晚?” “一块?哼……”他大手狠狠的拍向她的娇臀,手上却无一分力度。这女人,明知道他焚心似火,她却还要故意挑逗。 猎岛的东面,队员平时基本不来。聂皓天抱着她穿过一道天然的树木屏障,穿过一堆天然耸立的巨石,在石壁的侧方,聂皓天以手指一按,石壁竟然便开了一道大缝。 从大缝进去,林微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一个巨石,竟然只是一间屋子。屋子的桌子、椅子、茶几和床,都是石头所制,摆设简单实用和寻常人家并无二致。前方的窗子清风吹进,却没有外间海风的咸腥味。 正中处,一个温泉池正氤氲的泛着热气。他把惊讶的她放到温泉边上,拿了一块毛巾,蘸了温水帮她擦脸。 他的毛巾上擦了专门的清洁剂,清洗起来特别省事。温泉池水温热的擦着脸,那感觉自然比她刚才在外面洗海水有着显著不同。 她脸儿舒服了,心思也就软了,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清洗后白滑的脸庞上,她的眼睛亮亮的瞧着他:“首长,我……” “我”字没完,人突然就被他一推,她整个跌进了池子里,泉水把她淹没,她慌乱的起来,用手擦脸上的湿水,气呼呼的嚷:“聂皓天,你搞什么?” 她伪装时穿的与树木同色的外衣已脱下,身上只余一件紧身连体衣,水珠从颈部沿着光滑的衣物向下滴,薄薄的衣料贴着她玲珑浮凸的身子,遮是什么都遮住了,但紧身衣贴出来的身材质感却更引人垂涎。 他望着她被曾经自己爱抚冲撞过的地带,那处儿的美好,是人世间给他最好的恩赐。 男人好久都没声音。她张开眼睛,他的脸泛着异样的红,那笑容、那眼神、那向她逼近的腰身。 她向后退:“你,想干嘛!” “你!” 她努嘴:“喂,我还没洗干净。” “嗯,我来洗……” “不要啊,喂……” 涌动的泉水里,她看着温泉池边上飘着的自己的碎衣布料,极佩服的回头望她家男人:“首长,你赔我。” 这是她自己特制的连体衣啊,贴身透肉,外面再覆一层外布涂上油彩之后完全让人看不出来。 被温泉水洗涤过的女人,更有一番魅力,白白的背脊让他喉咙发紧,把她狠狠的顶到池壁按紧:“这种衣服,哼,你穿一次,我撕一次。” “为什么?啊,好烫……” “哪里烫?” “你,你烫……” 烫死了,水是烫的,他更烫。小女人里里外外快要被烫死了都! 在温热的池水中缠作一堆的两人,涌出涌入的,除了热还是热。 天上高挂的月儿似乎也困得睡着了,远处猫头鹰叫了几声。林微微挪了挪身子,像碎掉的身子骨酸酸麻麻,只移了一寸,便察觉自己和他还粘在一起。 她脸色又再泛红。 这男人,平时对她多的是温柔深情,但自从开始和她行风月之事,便露出原始本色,比狼还凶,比豹还野。 她模模糊糊的看着这张魅惑性感的脸随着他身体沉沉伏伏,一起入了梦。 就连梦里都全是和他的旖旎。这就是堕落吧,沉湎于这个男人劲力十足的美好。 但是,现实再美,也得是干正事儿的时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章 你不够资格 第81章你不够资格 林微轻轻的移开他搂紧自己的手臂,把自己身体向外拉,她紧张地屏住呼吸,从床沿处缓缓爬下地来。 她趁着月色走出外室,温泉池水热气氤氲,把这处于山壁处的洞穴也薰得温暖。绕过温泉池后,她在池壁上用力按了几按,果然,以石砌成的与石壁天然贴合的石门缓慢打开。 内堂里的感应电灯打开,灯光敞亮,开阔的厅堂里空空如也,四周石壁却围绕装嵌着的竟是巨型电脑屏幕,各个屏幕都动态的显示出猎岛各个主要区域的影像。 她走近屏幕,才刚伸出手触碰屏幕,侧壁上便徐徐的伸出一个长形的银色电脑桌面,桌面上键盘及各式操控装置一应俱全。 她知道,“猎狼特种分队”由聂皓天一手打造,从一个只有10人的小分队,发展到成为国内最神秘莫测又最实力鼎盛的一个队伍,凝结了聂皓天的智慧和心血,靠的是他和队员们多年来的智谋勇猛。 而聂皓天由当年的一个小小分队长,到今天的独当一面,在军界威名远扬,“猎狼”也一直是他的强力后盾。而他和“猎狼分队”10余年的秘密,也全在这个小岛上。 一切来得这么的容易。全赖现今发达的信息技术,“猎狼分队”的前世今生,蓝箭特种兵团的各大战役战事的总结和分析,敌军组织甚至是“”的秘密档案资料,全在这个大电脑里装着。 她一个一个文档,一个一个视频的翻看,竟然容易得像随手看一张报纸般简单明了。 “看什么呢?”身后男人的声音慵懒,略带疲惫的性感。 她呼吸窒了一窒,苍白的脸不敢回身看他。他温暖的手在后拥紧她的细腰,握着她放在鼠标上的手指,他皱眉深深的凝视着她的侧脸:“手怎么这么凉?” “没有啊。明明是你自己手太热。”她拍开他手,去撩自己乱乱的发。 他把她牵过来,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环抱着她,他指着屏幕上显示的各处猎岛风光:“全岛都在监控之内,有一粒蚊子飞过,都会成为猎物。” “嗯?”她纠结的扭了扭腰肢:“所以,你不敢在海滩上,要我?” “我,不敢?”他的手指又坏坏的挑了上来。她昨夜的衣衫都被他撕掉,刚才披了他的军衬衣便进了这间室。 他的军衬衣又宽又长,却只能掩到她的膝上,剩下一双白滑的长腿刺人眼球,如今被逼坐在他的大腿上,与他相贴的某处,能感觉到男人那再次勃发的搔动。 这打扮,这姿势,实在太不妙了。她可怜的以眼神求情,这么容易就能把她吃得通透,他会放过就太傻了。他握住她的肩头向下一按。 啊嗦…… 昨晚他已饱餐一顿,现在便不急不躁,一边拔弄,一边指着屏幕问她:“这些数据这么复杂也有兴趣?” “嗯,啊……”她啜着气儿,身体紧张得每一个细胞都呼吸不稳:“你别乱动,啊!” 他拔她的头侧靠着自己,齿尖轻咬她的耳垂:“看到什么机密?” “有什么机密?都看不懂。”又被吃透的女人委委屈屈的,狠狠的跺着脚儿:“人家只是想看,你从前的威风史。” “从前再威风,都及不上我现在威风……” “啊,混蛋……” 好吧,首长,你现在最威风! 很威风的首长,向她述说他的战绩:“是的,那一年,我还不满18岁。这一次任务,是我正式带队的第一个任务。地点正是你家乡的南山山顶,那时赵天天还没进队,我还只是个临时指挥官,全队带上我只有12人,但我大获全胜。” 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你的第一次,一定记得很清楚吧?” “嗯。”他又狠狠一咬她的香腮:“我和你的第一次,我记得更清楚。” “讨厌……那天晚上,你抓捕的是什么人?” “的最高首脑。”他凝视着她,像要看透她的表情:“我们一直要抓的赵春孟,只是在他手下冒起最快的小头目而已。” “你们花了10多年时间,也没抓到他吗?” “那时,我们都以为,他死了!而且多年不曾作恶,但3年前不但卷土重来,还更加凶狠,规模更大。” “你的意思是他没死?”她尖叫,激动得要站起来的身子被他一按,再次跌回他的怀里。一冲一撞之间,他爽得额头都冒汗。 “没死。这也是我一直不回北京的原因。10年前,因我年少,领导经验不足,让他得以脱逃。如今他再作恶,我没有把组织瓦解,哪有心思加官晋爵?” 她的声音闷闷的:“抓到他,你能升多大的官?” “我现在是全军最年轻的副师、授大校军衔,军长、副军长、师长,只要我要就随便都能弄。” “啊,我男人官儿好大。”她从来对军衔职务都没什么心得。 只知道他是自己至高无上的首长,不说在蓝箭特种兵团,即使是在全军,他也是跺一跺脚,地板就震两震的人物。她现在发出这种感叹,纯粹只是因为心虚,没话找话说:“那一定要抓到他呵。” “不用抓到他,你男人我也能升。只是,我还不想把蓝箭扔下,不想把放过。”他似是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其实我不想回京,是因为在军中我还太年轻,年资尚浅又锋芒太露,根基难稳。” “难得你这么谦虚。”她叹气,有点儿意兴阑珊。 男人眉心皱紧,手掌大力的拍了一下她的大腿放狠话:“林微,你叹气?你居然敢叹气?你竟然有不满吗?” “我没有不满啊!”她看着他,男人的眸子像饿狼般危险的眯了起来,她本能反应便要往外走,但却哪里逃得过?男人挺腰把她按到电脑桌子上,话儿说得竟然非常可怜和委屈:“唉,工作不努力,老婆嫌弃啊……” 我没嫌弃啊!我只是累了,还有点儿心事。首长你混蛋的借题发挥还变本加厉,呜呜呜…… 晨风从窗子漏进来,吹起她身上的半边盖被。林微眯着眼睛蜷着在他的怀里。刚把她弄到将死的男人,手指在她的秀发上轻轻的抚,眼神看着电脑屏幕却是一派的端庄威严。 谁能想到这么傲气冷慢的男人,私下里对她是何等的热情刺激。就算是如今,他微笑着抚她的唇,对着通讯器发出的指令都威严鼎盛,没有半分迟疑。 “启动计划,出发!”话音刚落,男人已转了出去。 “什么计划?我也要出发!”她扑出外面,到处找衣服,可是,昨晚她的衣衫早就被他毁了,难道就这么出去么? 集结号吹响,赵天天和挑选过的尖兵队走在前头。沙滩上,直升机及各种军事装置已候命。聂皓天大踏步走近直升机,拉着机门,他回身望了一眼树林深处,冷静的道:“岛上的一切,安排好。” 赵天天:“滴水不漏。” “好!”他才踏上机舱的座子,林微从树林深处奔出来,奔跑着的她脚下泥沙飞扬,早晨的海风打向树梢,再回旋着刮到她的身上。 女人赤着的足,修长的腿、风飞的军衬衣……如此艳丽、暧昧、性感,带着晨早被男人滋润后的桃花色,不顾一切的扑到他的怀里来,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仰起的脸儿执拗:“首长,我也要去!” “胡闹。”他眼睛里有团火儿在冒,把身上的军衣脱下,给她围上:“你还不够资格。” “我要去。” “现在是行军打仗,不是谈恋爱。回去。” “我不……” “带她回去。”他威严极盛,一把将她向后扯开,扔到后方一名将士的身边。 她却疯了一般的又扑上前,手指拉着舱门,唇瓣被自己咬得苍白:“如果不让我去,你回来就见不到我了。我保证。” “238,你威胁首长。”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她捉紧了舱门,仰脸望着他。晨曦穿透云层,把海滩染成金黄色,她哀求着:“求你,让我面对!” 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大手将她握紧舱门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她眼里泪花闪闪,尤在哀求:“首长,我练习得很好,很勤快,我能胜任任务,带我去。” “你很努力?你连服从命令都做不到,拿什么来胜任任务?带回去。” “不,不……” “238,我命令你立刻回岛。” “我不。”她扯着他苦苦的求,他暴怒冷喝,大手一甩:“朱武,把她拿下!” “……” 队友朱武,对林微还算仁慈,只把她关在首长的行宫里。 所谓行宫,便是依山傍海,外有无敌海景,内有温泉缭绕的壁屋石室。 男人自古薄情,果真如此。前一分钟还在她的身上享受温存,你浓我浓,结果下一刻,便能把她从飞机上甩下来,跌得饿狗抢屎,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差点走光。他也理都不理,还命令朱武:“把她关起来!” 她这一生,就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刻,就连刚进特种兵时,被他当场命令扒衣服,也没这么悲惨狼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章 第一次交锋 第82章第一次交锋 虽然猎狼分队的兵,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绝对不关心八卦的兵。但是,林微自己觉得羞愧和悲惨啊,她自己能知道那些不言不语沉默的队友们心里真实的想法啊: 切,以为和首长上过床,在床上使了几招媚招,就能任性妄为,想咋搞就咋搞?看吧看吧,现在好了吧?被首长扔下飞机,还得领处分,关禁闭,这回蔫了吧? 当然这些自卑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她的脑子迅速的被外间的风云变幻所占据。 “小武,你不能参加任务,怨不怨?” “怨死了。”朱武瞪她,发现她终于听话的穿得整整齐齐了。真是的,披着首长的军衬衣就敢往沙滩跑,幸好猎狼的尖兵们都是“百忍成钢”的,要是放在寻常人堆中,让那些精壮男人怎么活? 朱武:“我进猎狼分队3年了,不管是赵队,还是老大,哪一场兵役会没我的份?唉,升什么官啊……” 他这一次居然被命令困在枯岛守女人。今年军衔升了半级,任务居然不升反降了。 林微恼了:“看守我这么重大的任务,首长对你委以重任,你居然还叹气?” 他向天空翻白眼,懒得理她。 “我可是第一个敢顶撞聂皓天的人,敢违抗他命令的人。他回来之后要把我大拆八块的,你不把我守住,到时候被肢解的人是你。” “老大怎么可能舍得拆解你?”小武:“换了别个敢这样,他当场就开枪毙了。还用得着派我来看守?” “哼,我算什么啊?这么死命的摔我。外面花花草草处处香,他吃香的喝辣的随手就来。哼,指不定任务完了,也不会记得我还在这枯岛。” “你怎么这样说啊?你不要误会老大啊……”朱武紧张得都口吃了。 他活了23年,进军营5年,为猎狼尖兵3年,小小年纪便战绩卓绝,很受重用。但是,5年来,他和女人说话总共不超过10句,认识的女人不超过3只,现在看到林微突然的泪花闪闪,扁着嘴儿就要哭,他从凳子上跳下来了,差点跪了。 “老大夫人,你别哭啊。别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 “呜呜呜……你们老大不要我,你们这些兵全都在背后笑话我,啊呜……” “哎呀姑奶奶,别哭了行不?”朱武在旁边急得汗水一直掉:“老大很疼你的。我不会说话,但他真的很疼你。” “才不疼。疼我才不会摔我?”她哭得更响亮了。 “哎呀,世上那么多女人,老大就摔你一个,你还不满意了?不准哭……” 朱武在地上跳脚,却听得她哭得沙哑的指着桌子下一个黑沉沉的物件:“好,我不哭,我要那个……” “好,姑奶奶,我给你!”他弯腰伸手去桌子下,想把里面的物件拉出来,手才伸到半途,颈脖子就受了一记。 他颤颤的往侧边倒:“你,偷袭、我……” 林微揉着自己疼痛的手腕。妈的,这家伙颈部硬得像石头,她一掌劈上去,自己也痛得半死。 还好刚才做了两手准备,在朱武的茶水里下了宁神药草,让他反应迟钝,不然,这一掌未必能放倒他。 朱武开着军用直升机盘旋到半空,望着渐远的蓝天碧海,第一次对开直升机充满纠结:“老大夫人,这是严重违抗军纪。” “违抗也是我一个人违抗,你是被胁迫的,不关你事。放心,放心。” 她拍他的肩膊安慰,他叹气:“你真的以为,老大疼着你,他就能饶了你?” “没有。我头都准备好了,等他来割。” “何必呢?又不是没机会执行任务。老大迟早有一天,会派你上战场的嘛!” “你不明白!”窗外,蓝天白云笼在头顶,“猎岛”最高峰的峰顶上飞瀑直下。她想:这次,他可能真的会杀了她吧? 县南山山腰,聂皓天和赵天天他们10余人空降到山顶。 半天前,被特种兵重点看顾的特殊人才金天方,在医院被神秘人掳走了。 金天方被聂皓天揍了一拳便呆在医院10余天,体弱多病的形象深入民心。而医院方面也不敢轰特种兵的重点照顾对像出院,所以他就一直在里面呆着。却不想,一眨眼功夫,却在重重保护下被掳走了。 陆晓在通讯器的那头慨叹:“老大,这一期你家女人当红啊,匪徒连逃跑,走的都是你追她的这条线。” 可不是吗?神秘人的逃跑路线,便是省城到县的路线,落脚点便是他和林微曾经抱着坐了一宿的南山山腰。 聂皓天掩藏在林深处,树林里乌黑静谧,雀鸟不惊。林微只练了几天,潜伏技巧就能让人几小时找不到。更何况是这些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特种兵。 从山腰处传来散乱的脚步声,金天方的声音很脆弱:“我不行了,我是科学家,不是登山运动员,我,爬不动了。” 金科学家重重的跌坐在地,却被后面的人提着后领,冷漠的话音,却是明显压抑着的女声:“不想死的就起来。” 女人蒙着脸看不清,但身材却姣好,一身黑色紧色衣,在夜色映照下有一种极英气的味道。她爬山上来,气息仍旧均匀,可见体力耐力都极佳。 她警觉的扫视了林中一圈,才拿出手机道:“出来吧!” 树林内依旧平静,在峭壁之间却有绳索的悉索声,不出片刻,从悬崖峭壁间跃上10多人,带头一个正是赵春孟。 赵春孟从容走近:“你果然把他擒来了。” 女人拉着金天方向后退了几步:“我要的东西呢?” “莫哥他不在国内,你要见他,我暂时也无计可施。但你的事,我早就禀报上去,不出数日,他便会安排与你相见。” “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着他,你就别想拿金博士。” 赵春孟笑容阴狠:“嫂子,如今,你觉得你还能带着金天方全身而退吗?” “哈哈哈……”女人尖笑的声音癫狂,手中匕首直指着金天方的颈,颈边立刻起了一道血痕:“我当然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我会带着金天方同归于尽。” “什么?” “哈哈哈,你回去告诉林漠,我这辈子能得个真相也就够了。我想死很久了,来啊!” 眼见女人疯狂的样子类似于失心疯,赵春孟脑子里乱乱的。 金天方值钱,是因为他是一个活着的武器军火库。人若死了,那他们得来也毫无价值。 小不忍则乱大谋。赵春孟在远处伸出手掌柔声安抚:“嫂子别急,我马上帮你联系莫哥。” 他拔通了手机,说了几句话。手机便开了免提,对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小敏,你又何苦?” “林漠!”女子架在金天方颈边的匕首颤抖着,眼里泪珠忍不住就要涌出:“真的是你?你混蛋,真的是你?啊……” 她对着天空长啸,林深处惊起无数飞鸟。手中的金天方突然被赵春孟抢去,手机那方的男人残酷冷喝:“春孟,杀了那女人!” 赵春孟持枪对正女子的头部,女子悲恸间双眼木然。长长的10年,她寻找等待了10年的男人,今天让她亲自听到了格杀令。 她寻他10年,而他只想要她的命。人生最凄惨不过是此刻,她迎着赵春孟的枪,不退不避。 朱武和林微降落半山,茂密丛林火光熊熊,只半分钟火势便又扑灭。特种兵有序的在清理战场。 看着朱武和首长夫人突然而至,猎狼的人都过来好奇:“小武,你和老大老婆过来做什么?” 小武不无遗憾:“这么快就结束了?匪徒根本就没反抗,奶奶的,我还没开枪哩。” “快?算是很凶险了。赵春孟最后一刻还想像以前一样,跳伞脱逃,哪知道我们首长早就料到了,他才刚开始滑翔,便被陆大队长在空中擒了个正着。” “赵春孟抓到了?” “对啊。还有那个神秘女人一起抓了。”小武和一干人等欢呼跳跃。 林微却紧张的往林子外面窜。南山半山陡峭,在西北林深处,有一广阔平坦的草阶平台连着峭壁,直升机的轰隆声从那边传来。 黑暗中,赵天天在指挥大家登机。悬崖边上,聂皓天站在黑暗中,劲风吹刮着他的迷彩服,他骄健笔直的身影尤如一尊战神。 你终于赢了。10年后,在同一个地方,逮捕了的首领。 她走近去,赵天天和众队员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她抖抖的嗓子:“首长!” 聂皓天倏的转身,诧异的望着她,双手紧握着她颤抖的肩膊:“你怎么在这儿?”冷眸向外怒视:“朱武!” “到。”朱武从林中迅速奔出,敬着军礼出着冷汗。 “我问你,她怎么在这儿?” “报告,报告首长……” 她走上前挡在小武的身前:“不关他的事。是我用枪逼着他,带我来的。” 聂皓天极力的抿着唇,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的怒气:“好啊你!反了。” 她顾不上他的愤怒,以手可怜的扯着他的衣袖子:“皓天,那个女人呢?你抓了个女人,对吗?她在哪?”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3章 瞒军出逃 第83章瞒军出逃 “没有!没有女人!”聂皓天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的愤怒。 林微还是固执的牵他的袖子:“皓天,皓天……” 她唤他作皓天。她和他一起那么长的日子,叫过他禽兽、色狼、首长、聂哥哥,就是没叫过他作皓天。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深,甩开她捉着自己衣袖的手:“238违抗军令,带回去,等候军法处置!” “皓天,皓天,求你,求你了……” “关禁闭。” 他冷绝的转过身,她哀怜的哭喊和求情,他似是充耳不闻。直升机飞离半山,她在机窗边正对着他,他站在悬崖边上,面容冷得像冰。 他一直是这样冷绝狠辣的首长,是攻城掠地、运筹维握的特种兵王,而她却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对她百般呵护、温柔备致的爱人。 这一次,林微被关在特种兵团的一个秘密房间。似乎是夜色太深,还是其他考虑,反正,她没有回猎岛,也再也没见过猎狼的队友。 她呆在这间小屋,手机没有被没收。但却屏蔽了信号。她拿着手机反复的翻看不多的几条信息。 最后一条是妈妈发过来的:微微,我已找到他。这一去,凶险异常,生死难料。但妈妈找了他10年,是生是死也得有个计较。……妈妈爱你,保重。另:聂皓天不值深信,女儿不要重走妈妈的老路。 “妈妈……”她抱着膝盖哭,但哭得再响再狂,都无人理会。她被困在这里,而妈妈呢,更是生死未卜。 “聂皓天,聂皓天,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用手掌捶墙,哀求着,撒赖着:“我知道你看得见。我知道,你放我出去。” “你把我妈妈抓哪儿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杀了你,你这混蛋,我恨死你了……” …… 陆晓伸手想关监控,却被聂皓天拦住。陆晓叹气:“别死撑了,你确定你捱得住?” 聂皓天束手不发一言,监控镜头里,她傻傻的作困兽斗。哭喊了一阵,才无力的挨着墙壁。看她终于安静下来,他才松了口气,这一松,竟向前踏了一步,以手撑着桌面,才定下神来。 陆晓:“已经瞒不了她了。” “必须瞒。”他叹气,监控里却又有了动静,挨着墙壁的林微竟然一下一下的往墙壁撞,由轻到重,后至疯狂…… “微微,别撞。”空屋中传来他急躁的声音,林微抬头在屋中四周巡回望,还是发现不了监控镜头所在。但是,他毕竟在看着,一直在看着。 “聂皓天,放了我妈妈!” “林微,我是个军人,你也是!” “我是个女儿,一直是!” “不要逼我,我会让你连死也不能。”他的声音依然冷,陆晓的声音急急的响起:“林微,你不要撞墙了啊。苦肉计一会儿再使,因为他走开了,看不见了,你死了也白废啊!” 他走开了,他竟然不顾她的生死便这样走开了?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喵在自己的怀抱里。这个看似把她宠到骨子里的男人,却在真正危难的时刻离她而去。 不顾她头上的伤口,不理她的自残,把她像个狗儿一样扔在这里。 聂皓天,你狠。你它妈的够狠! 聂皓天大力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但却宽敞明亮。他点了一支烟挨着墙角,喷出的烟雾掩盖了他真实的表情:“纪敏如,你后悔吗?” 纪敏如抬起头来,平时雍容平和的脸,如今晦暗苍白,瘦弱的身子像风中残烛:“我为什么要后悔?” “你绑架军机要人,威胁国家安全,可处以绑架罪和叛国罪。你做事之前,没想过后果?” “叛国?哈哈哈……”她笑,却热泪盈眶:“好崇高的罪名。想不到我纪敏如到现在,还担得起。” “20年前,你作为特种兵派出的卧底,追查叛国组织在国内的暗线,却爱上了林漠。不但叛出特种兵,还涉嫌协助林漠逃跑,枪杀多人。到头来,10年的寂寞不说,还换来林漠亲口下达的格杀令。你还不后悔?” 纪敏如定定的望着他。高大的身材、冷洌的杀意,特种兵中的王牌之师,国内最知名的年轻首长,号称“战神”的冷血魔王。 他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 她动容,却本能的起了护子之心:“你全都知道。所以,你捉微微来当兵,所以,你才让微微爱上你。你这禽兽,错的人是我,该杀的也是我,你怎么可以搞我微微,她单纯得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她拖来趟这浑水?你要捉我而已,为什么要牵连她?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冷脸的聂皓天眉头稍舒,脸色也转平和,他矮身望着她:“为了微微,你可以做什么?” “那么你呢?你可以做什么?” 他没有丝毫迟疑:“一切!” 林微猫在墙角,侧边有床有暖被,但她却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似乎这样,才可减轻心灵里的伤感和痛楚。她要记住这一天,惊惶失措、茫然无助又痛苦不堪的一天。 妈妈被捉,男人把她背弃。 “妈妈,他也不要我了。像爸爸一样,不要我了!”她抽着鼻子:“而且,我逃不出去,救不了你!” 门吱呀一声打开,尖头军靴踩出细碎的脚步声,这声音绝不是聂皓天的。她抬起头,抹干脸上的泪珠,项飞玲居高临下的站着,唇带冷笑:“这么快?” “什么?” “失宠的速度这么快,让我很意外。还以为,聂皓天这次会玩久一点。” “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以为,他对你是真爱?他有多少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不可能。他只有我!”虽然前一刻林微还在自怨自艾,恨不得把绝情的男人揍上一顿。 但如今大敌当前,女人争风吃醋的天性被点燃,她抹一把眼睛怒道:“你别想着挑拨离间,我不信你!” “骆晓婷、我,如果还嫌不够,再加上太子爷的亲妹,要不要我们一起给你绕个圈?聂皓天的女人多如繁星,只有你一个?” “他说他是……处男,我相信他。” “哼,你凭什么相信?” “哼,就凭他现在不是处了。” “你?”项飞玲的沉静在这一刻被打破,她要来戳林微的伤疤,却没想到反被人以利刃加身。 聂皓天的尊贵,在于他年轻有为,更威严鼎盛,而且作风正派。这么个有权有势的大帅哥,多年来桃色新闻一件都没。惹得军中红二代名媛、军政要人对他都青睐有加。 当兵的人,本就是粗人,环境又险恶,说话自然没有分寸,粗口骂娘家常便饭。但偏就是聂皓天,出身富贵、毕业名校、谈吐温文,作风优雅。带兵打仗执行任务时如魔鬼一样的人,生活中却根本就似个儒商。 就连他带的兵,都进退有度,除了身手超群,就连脑子也全都是上上之选。 而今天,林微坦然的告诉她:他不是处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踏出了那一步? 聂皓天不比陆晓,一夜露水姻缘可以用火车来装。对聂皓天来说,他要的人,在他的心里必然就已不一般。 林微没有放过项飞玲那一瞬间的失常。看吧,女人就是不能用激将法,这一激项飞玲就露馅了。 还想诬蔑聂皓天和你有过一腿?呸,我家男人虽然对着我急色,但对着你这种,怕是10多年来,从来没上过颜色。 项飞玲极力的忍住自己心中的震憾,冷笑道:“就和他睡过两晚,便以为坐正了?他为完成任务,向来不择手段。为了取得你的信任,牺牲一下色相,又有何妨?可笑的是,你这女人被人玩弄了还洋洋自得,就是有够贱。”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的是,天下女人都有,你有什么可得意?” 哗,大家闺秀看来也是气急了,居然口不择言放粗话。可是,这种档次的吵架能难得到林微吗? “对,天下女人都有,但他只要我这。旁的女人,送上门他还不要呢。” “你?” “你什么你?你今天过来要是为了侮辱我,你就省点气,我不会中计。当然,你要是来找气受,我也奉陪。”林微气得肺都炸,但她和彩云从小出身草根,在学校街市和人吵架那是家常便饭,遇到项飞玲这种,她“好勇斗狠”的小宇宙被彻底点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种恶毒心机女,男人要是沾上早就没命了。聂皓天要是和你有不轨,你还能让他在外面游得这么欢快?只怕你早就痛哭流涕,挺着肚子,拿着枪逼婚了。还会这么贤良淑德,来帮他当说客?” “他现在把你关禁闭,你却还以为他宠你上天?” “他关我,是因为我违反军规。他是首长,心里再舍不得也要处分我作榜样,不然以后这兵没法带。我不善解人意,但这些道理我懂。我和他扛着,只是要撒撒娇。哼……”林微更得意的藐着嘴:“在他的面前,我可以随便撒赖随便泼,你能吗?大家闺秀……” 项飞玲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掐到了手心的肉,才能忍住想扑上去揍人的冲动。 是的,她不能,她的确不能。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4章 没有白疼她 第84章没有白疼她 项飞玲的悲伤是:她在聂皓天的面前,别说撒娇、撒赖、耍泼,她说一句话都得三思而行,怕惹他不满。 可是林微这个嚣张的女人,却能够紧紧的抓住他的心?茫茫人海,自己明明比林微早到达了10多年,他为何却仍旧只属于林微? 争风吃醋哪家强?特种兵团找首长。 监控室里,陆晓对着聂皓天竖起大大的拇指:“你女人,行!” “当然!”聂皓天笑得够拽。 这女人,虽然平时又娇气又无赖,但在大事大非面前,却绝对的拎得清、分得明。她的任性刁蛮,都独独是留给他的。 他并没有白疼她。 男人的军靴敲在水泥地板上,不疾不徐却自信从容的脚步。林微和项飞玲都停了争吵,定定的望着门外。 聂皓天倚着门框,看她的眼神耐人寻味。项飞玲先是反应过来,走近去要牵他的袖子,他的手微摆了摆,恰恰就让了开去。 哼,在我的面前,还敢和旧情人眉来眼去?林微又别扭了,扭过身子背对着门,对着黑暗的墙壁不说话。 肩膊处他的手臂环了过来,身板子被他强力的扯进怀里,他的声音明朗而欢快:“就会闹。” “我不闹,你能不能……”她瞄了一眼后面的项飞玲,把声音收细,黯然问:“能不能放了我妈妈?” “脑子里想什么?我捉的是赵春孟,和敏姨有什么关系?” “小连对小武说,你抓了个神秘女人,她……” “有这么个人,是赵春孟的……姘头。” “姘头?”她失声惊叫,他恼火地:“为什么认为赵春孟不能有姘头?林微,你是不是觉得赵春孟对你情比金坚?” “我哪有?你冤枉人。”她用肘子向后捅他:“我不信。要不是妈妈,你为什么要捉我?” “哈,你胁逼小武逃了猎岛,又私自干扰行动,严重违反军纪,不应该抓?” “不应该。”她强词夺理。 刚才到底是谁说过的? “我违反军规,他是首长,心里再舍不得也要处分我作榜样,不然以后这兵没法带。” 他那个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呢? 他无奈的抚额:“你违反军规,我是首长,心里再舍不得也要处分你作榜样,不然以后这兵没法带。” 林微嘟嘟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但现在的重点是,首长抓的并不是妈妈。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脾气发得就很没道理,而且,这满身的伤就实在太冤枉。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才狠劲撞墙渗出的血迹已经凝结成痂,摸上去不但有点痛,以后说不定还会留伤疤。她登时就炸毛了:“聂皓天,你混蛋,滚……” “又怎么啦?”他一个头变两个大。 “你刚才明明看见了,看见我撞墙也不管。哦,是不是我死了你就痛快?巴不得我死了是吧,这样就可以红杏出墙,劈腿找小三了是吧?” 这吱吱喳喳的嘴儿怎么就这么无赖不讲理呢?首长的耐性被耗尽了: “林微,你真是够了。我要是忍你我就不是男人!” 男人说到做到,果然就不忍了。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搂进怀里,低头就是一顿狼啃。 女人的啜气声儿暧昧,在他胸前擂来擂去的小手,慢慢的被他的热情感染,玉臂搂住了他的颈,娇小的身子偎在他的怀里,软绵绵的像个爱娇的小猫咪,明明享受着,却又假意的推拒着。 项飞玲的眼睛刺刺的痛,心弦一寸寸的碎裂,长久以来由自己编织的自欺的谎言和幻想,在这一刻被他亲手绞杀。 原来,这就是女人的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原来,这就是他的霸道却温柔、深情又热情。 他对她竟然是这样的,任得你尽情的闹,我只管单纯的宠。他宠着她,从手到嘴、到身体再到心灵。 他望着她时,恍似只是一根发丝也能让他泛起爱意。而他爱抚亲吻她的力度,毫不顾忌的传递出他的渴望。 他想要她,不管何时何处! 为什么?聂皓天,这么强烈的爱,为什么不能给我?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点给我?多少年了,为什么不能是我? 监控镜头里,陆晓清楚的看到聂皓天的表演。初时也许只是表演,要断了项飞玲的念想。但到后来,只要是人都明白,聂皓天在黑暗中又动了真性。 暗室的灯熄灭,监控里只有模糊的缠作一团的男女。他和她强力的搂抱、爱抚着,如此激烈,如此焦灼、如此迷乱的喘声儿。 “微微,嫁给我!” “啊,噢……”喘着的女儿音:“为什么?这么快?” “因为:领了证,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做。” “不是吧?光明正大?难道你想要在训练场光明正大?” “这主意好。”男人更兴奋,力度增大加快。 她娇呼着又打他:“混蛋……” 陆晓在监视器里看着项飞玲失神远去。如果说,从前聂皓天还把她当知己,那么如今这一份情意也已变质。 聂皓天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打着友情的名号,放肆的伤害他的身边人。 纪敏如自从上次在南山被袭,便搬来和林微小住,林微回军营,她便一直和彩云一起住在出租屋。 彩云这几天恰巧到了外地洽谈项目,因此家里便应该只有纪敏如一人。林微推门前,还是心有余悸,回首看了看首长:“妈妈真的在家?” 聂皓天一副无语的样子,她也就忐忑的推开门。屋内乌灯黑火,静静的不闻人声。她走进去唤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 聂皓天也紧张的步进屋内,突然的一根棍子从头向下揍,他向后跃开,单手挡格,棍子断成二截,纪敏如冷哼着:“半夜三更,鬼鬼崇崇,我还以为是小偷,却不想原来是大首长。有失远迎,望求恕罪。” “妈妈。”林微赶快开灯,把妈妈往自己身边拉,细心察看,妈妈果然毫发无损,就是气得有点迷糊,拿着棍子似乎又想向首长揍。 她拉着:“妈,别耍了。大半夜的打女婿,传出去让人笑话。” “女婿?林微?” “嗯。”她点头,望着旁边的聂皓天一脸甜蜜。 “首长好本事。”纪敏如瞪着聂皓天,前半夜在审她,后半夜居然就求婚成功。这男人心机深沉至此,微微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这往后,只怕是任他鱼肉的份。 纪敏如心中盘算,冷眼瞪着聂皓天,便把女儿扯了进房。 林微紧张得不行:“妈妈,你没事?” “我会有什么事?” “可是,你那短信。”林微郁闷了,妈妈好端端的却发那种可怕的信息,害得她以为,是妈妈绑架了金天方,不顾一切的违抗军纪,出来救妈妈于水火。 “我不这样说,你会回家吗?”纪敏如理所当然的,在桌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上次,在县,赵春孟胁持我的时候,向我提过你爸爸的消息。我也当真的,前几天他还约我说,要带你爸爸来见我。但几天过去了,都没有消息。唉,估计是被骗了。” “肯定是被骗了。”林微断言,帮妈妈否定事实:“赵春孟那种恐怖分子,说的话能信吗?他一定是知道我和首长走得近,想利用你来达到目的。” “嗯,我想也是的。”纪敏如拖着女儿躺下:“睡一觉吧,明天起来,陪妈妈回家。” “妈妈,不行的,我还有任务。” “你有什么任务?特种兵,你不能再干了。” “辞职也得走流程嘛,不然那就叫逃兵,会被枪毙的。” 反正,两母女互相扯皮,到了天亮也没个结论。但另一件事的结论却是板上钉钉的: 林微,你想嫁聂皓天?没门。除非你妈妈我死了! 林微很无奈,挽着男朋友的手拼命安抚:“我也没办法的是不是?这是我妈啊,太后娘娘的指令,我哪敢不从?而且,我们认识也没多久,干嘛要闪婚啊?不好不好!” 聂皓天气得翻白眼:“林微,你是不是不想嫁?” “呵呵,终身大事嘛!” 她确实是不太想嫁。不是首长不够好,而实在是太快了。从特招进营、训练搞对抗,到突然就感情升温,马上就要变身首长夫人,这一段路程走得太快了,她感觉有点消化不良,因而常常心慌胸闷头发晕。 幸福是幸福,但却没一丁点脚踏实地的感觉,总像是做梦一样。 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全感,时时刻刻弥散她的四周。 “按理说,结婚这种事,理应是女人急,你家首长销量那么好,怎么会这么着急逼婚?”纪彩云总觉得事有蹊跷。 林微出来适逢首长放她大假,她便乐得清闲陪彩云出来应酬。挽着闺蜜的手,她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是啊。难道他果然是爱我爱到发狂?” 彩云瞪她一眼:“不过也有道理。你迟迟不让他吃,他为了吃你,就只好领牌上岗。唉,要真是上岗了,估计男人就没这热度了。” 可是,已经开吃了啊,还吃得渣渣都不剩了啊!~当然,这话,林微可不敢对彩云说。 女人嘛,总归是害羞的。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5章 谁急谁知道 第85章谁急谁知道 彩云奇怪的望着她脸上的红云,拉她进了酒店。突然就漫不经心地:“你大姨妈好久没来了吧。上次和我一起来的,这次还没到达,会不会有意外?” “不会吧!”林微不确定的迷茫状。 “嘻嘻,怀孕了?” “不可能。”她的语声尖了,摊开手掌数时间:“上个月是10号还是12号,糟了,忘记了。” “迟了7天了。” “不会吧?死啦……”林微在大堂边上跳脚,懵了一下,却发现彩云狡猾的眯着嘴儿笑:“你丫,一试就试出来了。” “什么?” “你和首长,早就暗度陈仓了,还装纯情。” 被彩云鄙视的这么一瞪,林微明白自己上当了。也是她做贼心虚,虽然首长每次都很小心,但是意外事故很难说的。被彩云一唬,她果然就露馅了。 彩云无语凝噎:“你和首长才好几天啊,这么快就城门失守?” “对不起,彩云,我让你失望了。” “那你还装什么清高?赶快嫁了吧,不然,首长玩够了,就换你急了。” “玩够?他才不会呐。” “你什么意思?”彩云捅她一肘子,她欠扁的咧嘴笑:“他啊,才不会有够的时候。” 望着恬不知耻的闺蜜,彩云气咳。哼,看聂皓天那完美卖相的身材、如狼似虎的气势,彩云不用验证,也能想像战情的激烈程度。 脑补着聂首长把微微翻过来倒过去,反复的压完又压,彩云姐嫉妒得牙痒:“哼,你丫爽歪歪了吧?” “一般般爽。” “你?”真是够了。女孩变了女人,果然丢了节操啊,说这种话也脸不红心不跳了。 既然事情都被揭穿了,林微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而且她们两闺蜜自己的谈话从来就没节操。 微微秀幸福:“我告诉你啊,当兵的男人还真是干得过。那体能,那耐力,啧啧,关键是还长得帅!” “林微,你无耻。” “别吼我,我给你也在特种兵营找一个?啊,刘春华,太闷了,雷丰不行,太嫩了。陆晓吧,那身板子,一看就知道床上很妖孽,不过,再好也比不过我家首长!嘻嘻嘻……” “……” 别说彩云被没节操的微微雷到了,专职偷听20年的聂首长和陆晓也被雷得不轻。 陆晓看着笑得“银荡”不堪的首长,慨叹:“老大你果然能,千年老处被你一开发,立马变什么娃什么妇了。” 聂皓天一巴掌拍向陆晓的头,脸上装得正经,但心里却是乐得不行。被自家女人表扬床上技术,这种感觉,真是比打赢一场胜仗还要得意非凡。 难得偷听也偷听得欲火烧身,微微你等着,今晚回家再让你见识本首长我的体能和耐力。 丝毫不知道自己和闺蜜的几句调侃,正把自己的夜晚引向水深火热的林微,和彩云一起踏上了“傲天酒店”4楼的包房。 今晚又是同城同学会。离上次纪超微男友组织的同学会才个多月,这次金超贵又再牵头,在傲天酒店大设宴席,据说是庆祝他终于重获自由身。 现代社会真是千奇百怪,离个婚还得摆大酒,请的人比当初结婚还要多。 当年纪超贵和前妻奉子成婚,他秘秘密密的不外泄,结果还是前妻不甘心,在同学和亲友群里大晒结婚照,才把他结婚的消息爆光。纪彩云才得知自己的“男朋友”,不但瞒着自己成婚了,还荣升父亲。 这等人间惨剧,彩云自己关上门哭了一晚。第二天,居然还包了个500块的红包上门,亲手交到纪超贵当时的妻子手里,笑眯眯的祝福脸色苍白的纪超贵:一心一意、双喜临门、三年抱俩、四季吉祥……最后祝他“合家富贵”。 一直陪着彩云分手的林微,对自己闺蜜的潇洒作派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纪超贵庆贺离婚,请了在城工作的全体同学,还包括纪彩云,这种美事,林微当然得陪着彩云一起。 闺蜜者,不一定要共富贵,但一定得同患难。 纪超贵能入得了彩云的法眼,可想而知,长相还是有点斤两的,更何况,家里的财富也是富到流油。因此,一直是县女性争抢的头号人物。 现今离婚,包了傲天酒店最大的那个包间,光临出席的人还挺多。厅里坐得满满。 纪彩云才踏进包间,同学圈中就开始起哄:“哟,彩云姑娘来了。” “正主儿来了,我们闪开点。” “超贵,原来你是醉翁之意在彩云啊。开什么arry?不就是想旧情得复炽嘛。” 金超贵今晚穿着休闲,表情轻松,看来离婚还真是离得非常appy。他走近彩云,伸出手:“欢迎光临。” 彩云还没开口,林微便扬声笑着:“超贵你当年结婚,虽然没摆酒,但我们彩云可是封了500块的红包的。结婚收了红包不回礼,今天办离婚又想收一次红包不回礼?” 旧事重提,金超贵的脸色僵了僵。他们家乡的风俗,收了礼金礼物也得随礼回来。但那次,明显彩云是砸场子的,事后他确实也没回礼。这次摆这个离婚宴嘛,也不是为了骗红包。只因他此前约了彩云好几次,次次都但闻声音不见人。 为求一见,他今晚是豁出去了,才扯了这个借口,让同学帮忙约上彩云。 想彩云当年身受情伤,尚且可以潇洒进退,何况今日自己占了先机? 哼,当年你劈腿不仁不义,现在还想示威破镜重圆? 知道渣男旧情人和贱小三的婚姻不欢而散,惨淡收场,作为被劈腿的前女友,彩云的心情别提有多爽了。 你若不好,便是晴天。 听说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好,那我就放心了! 彩云真是巴不得拿起麦克风大声唱。几年来,没一刻心情这般透心的凉,像三伏天一口吃下一杯冰镇酸梅汤一样,那酸爽无法描述。 纪超贵既然有心重追纪彩云,便有十足的被奚落取笑的思想准备。他落落大方的坐在彩云的旁边,为她倒上一杯酒。 纪超微在旁边看得不爽:“超贵,你刚离婚就缠上旧情人,这不太好吧!” “呵呵,当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现在回复自由身,一心但求赎罪,云云要怎么,我都甘心承受。” “心甘情愿?”彩云眼神有感动,纪超贵心中火花点燃,诚恳的点头。 “跪一下试试!” 他讶然。林微配合地起身清场,把围观群众拔远了点,空出大大的地方来,扛了张高椅子给彩云坐着,林微这才在地上指了指:“跪啊!” 跪就跪。金超贵扑的就跪倒在地,手肘子却大半趴在彩云的膝盖上,居然有点微撒娇的楚楚可怜:“云云,原谅我!” 这一出,跪得太快了。你好歹挣扎纠结一下啊,彩云姐还没热身呢? 男人这么没骨气,一点儿也不好玩了。 但旁边起哄的人却觉得好玩。爆笑的拍烂手掌,金超贵的死党大宝凄凉的感慨:“当年是纪娇那娘们设计陷害,肚里有了馅才逼的婚。超贵对彩云你,从头到尾都是一条心。” 彩云拔了拔额边的发:“哗,这么容易就有馅啊。我和金超贵少说也认识了十年八年,我怎么就能守成处女呢?是金少爷你够贱,还是小三够下作啊?呵呵,突然就觉得自己高贵了。” “你一向都高贵。”金超贵有感而发。要不是当年彩云太高贵纯情,他拍拖多年都没法子开荤,哪那么容易就受得了别人的勾引? “我高贵,而你那么贱,我们哪儿配啊。说真的,我对你前妻那是千万分的感激,救我于水火,那500块礼金是我真心实意感激她的。你告诉她,不用再回礼了。” “彩云。”金超贵从地上站起,情真意切的望着彩云的眼睛:“我今天是真心忏悔。叫上这么多同学,也是为了让他们一起见证,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变过。” 侧边同学纷纷感叹:超贵你好长情! “可是,我变了啊。”彩云嘻嘻的抽回被他握着手,恶心的道:“我男朋友长得比你帅,官阶比你高、钱财比你多,你说,我凭什么回头?” “再好都及不上我们多年的感情不是?” “当年,不知道是谁说我们之间没一点感情的?” 金超贵脸色不变,他既有心旧情再燃,便已把脸皮磨到可砌墙的厚度。捉着彩云的手,就怎么都不松了。 看着痴缠的金超贵,林微感叹:“陆大队长,你要是现在就现身,我就把彩云许配给你了!” 林微好说歹说的才把纪超贵给赶远了点。纪超贵也不好再硬扛,坐在彩云旁边很体贴,摆在她面前的水果全都是彩云从前的至爱。 被10多个同学撺掇着复合,彩云觉得自己像做马馏戏一样,看着纪超贵尤其的厌烦:“纪同学,我真的有男朋友了啊。你再跪再拜也于事无补。” “哟,男朋友哪里人啊?是不是上次那个来接你的帅哥啊?”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6章 自家酒店 第86章自家酒店 林微赶快点头,对金超贵道:“对,就是他。特种兵团的陆大队长,高官厚禄。” 纪超微:“当兵的,能有几个钱?哼,微微,你男朋友不会也是个当兵的吧?” “是啊,他是当兵的,呵呵!”微微坦承。 纪超微乐不可支:“看你那模样,也就有没见过世面的兵哥哥会感兴趣。” 所以说,女孩子对官场军界还是认识少。 有些有见识的同学低头不语,特种兵团的大队长,这种兵种,这个级别,在军界那是妥妥的站稳阵脚了。特种兵团里的,别看官阶不高,但都是实权人物,在地方那是轻易没人敢挼虎须的。 至于钱不钱,在这些出入呼风唤雨的牛人的眼里,其实已不重要了。 但纪超微不这么认为啊。对于毕生理想,便是“超越林微”的超微同学来说,知道林微的男朋友是个当兵的穷光蛋,那一种成就感,甚至比彩云知道渣男旧情人婚姻破裂更痛快的啊。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纪超微同学使劲儿的晒自己的幸福、揭微微的短处。 “哎哟,做军嫂好啊,一年见那么几次,省事。不过,军婚可不能勾三搭四、红杏出墙的呵,听说那是要坐牢的。” “嫁个兵哥也是好啊,兵营里没女人,没得花心,最重要的是薪水少,想嫖都没钱!哈哈哈……” “当兵的都晒得黑不溜秋、一脸横肉,微微,你好重口!” 林微和纪彩云望着自行脑补得很开心的纪超微默默无语,眼神却激烈的交流出火花来。 彩云:微微,你家首长要是听到这些话,会不会请她吃花生米啊? 微微:淡定淡定,我家首长最多就是让陆大队长请她去吃洗脚水。 纪超微损人损得爽,同学们虽然觉得她过份,但都是出来社会的人精了,甭管心里如何鄙视,但做出来都是不动声色的好人:微笑,举举杯,点点头。 纪超微心情就越来越愉快,打电话让自家男朋友赶快上来显摆。正打算下楼去接男朋友上来,大门却“啪”的开了。 威风凛凛的推开门的正是聂大首长和陆大队长。 顿时,厅里的光线都像聚成了光束似的,全都聚在这两个美男的身上。带头推门的男人长相俊美,一双桃花眼亮闪闪,咧着嘴儿不羁的笑。军装扣子松了两颗,领子竖起来,一身正经军装硬是让他穿出制服诱惑的感觉来。 而随即跟上来的男人冷眸一扫,令人顿时就不敢直视。只觉他这等威严、尊贵、连看他一眼都是冒犯。笔直修长的腿、劲伸的腰线、直直的身板,一身军装扣得严实端严。 军靴整齐的踏着木地板,两大极限级军装男齐刷刷的进来,只当厅中人皆是透明。 众人愣神之间,却见尊贵的男人站得笔直,林微已经小奴才的走上去,立正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嗯。”他轻点头,天生的傲慢和尊贵。 这是首、长啊! 超微,是你说的吗?当兵的都晒得黑不溜秋、一脸横肉? 你看,这身板,这脸,这气度…… 气度超凡的首长伸手一搂,却把林微搂了过去,勾唇笑了笑:“请同学们吃饭?” “呃,不,是同学请我吃饭,不用我埋单。”林微如实作答。旁边的同学都嫉妒到成焦炭了。 这个高大威猛年轻贵气的首长,居然就是微微的男朋友?看微微被搂得腰儿软软的偎在男人的怀里,那身高差又萌又暖。 他唇角勾出的笑意让整个大厅少女的心都萌化了。 这男人长得真是好看。刚进来时只因他气质太强,才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了他的俊颜。但是他就这么淡淡一笑,却就能让人感觉春风吹绿杨柳岸,吹绿一里又一里。 不冷硬的首长扬声责备:“来自己家酒店吃饭,也不负责埋单,有你这么做主人的?” 纪超微:“自己家酒店?” 聂皓天懒懒的:“小姓聂。” 聂?傲天酒店的老板不就是姓聂吗?富可敌国的聂进,和他是什么关系?听说这间酒店是以聂进儿子的名字来命名的,难道? 林微看同学们被惊到的样子暗爽,却还是不明真相:“干嘛是自家酒店啊?” 陆晓在旁边插话:“傲天酒店是老大名下的产业,嫂子你不知道?老大,你藏富就藏富嘛,可别连嫂子也瞒啊。” 聂皓天耸耸肩,微带歉意的望着微微:“呃,就这间破酒店,我倒是忘记了。微微,你不怪我吧?” “不会,不会!”微微心里其实有几千只马儿在奔跑。 傲天酒店是全城最贵最豪的酒店了,你居然说“就这间破酒店”?你是这家的主人,居然从来都不说? 哼,回家再治你。 看老大已经炫富炫到238有怨念了,陆晓立马迎头赶上,揪过旁边的彩云,把她那被纪超贵摸过的小手拔了拔,嫌弃地:“你丫再敢把手给人乱摸,我就跺了那人的手来喂猪。” “呃。” “还有刚才你坐那破出租车过来是咋回事?” “啊?”彩云还没开始入戏,陆大队长继续:“上个月老子才送你的玛莎拉蒂,你停在楼下长草吗?” “哦……耗油嘛!”彩云姐终于还是醒悟过来,原来是要帮忙炫富啊。 不过,这帮同学,尤其是纪超微和纪超贵,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平时狗眼看人低,还各种炫,难得现在特种兵见义勇为,她不配合一下,气一下这帮子,哪能出这口恶气? “耗油?”陆晓无语状,挑眉瞟她一眼,用手指刮她的尖下巴:“明天让你公公的手下,拉一卡车石油过来给你!” “嗯,不用的,不用这么夸张的。” 林微在旁边给彩云使眼色:你还别说,陆晓的家族确实是掌管能源部的,石油别说一卡车了,一火车皮也不在话下。 光是色相便够让人目炫神迷的两男人,在“低调”的晒了一下豪富的家财和权势之后,各自搂着小美人儿下楼了。 在包间里的同学们,看着酒店赠送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的美食和名酒,全都感觉像做梦一般。 林微和彩云钓的竟然是这种军装版的有钱有权还有貌的极限级男人啊。这种男人一辈子能见上一次都万幸啊,她们居然还泡到了? 唉……大家都同情的望着纪超微。 这次,看你还能怎么超? 聂皓天拖着林微走出来,扯她到转角处,小心的哄:“怎么了?” 小女人在同学堆中虽然笑得很得意,但是,她情绪肯定又闹别扭了。她手心的温度骗不了他。 公然炫富这种事,对他来说是极无素质的行为。他也从不认为自己的富二代身份能让自己面上有光。但是看着林微这一帮市侩的同学对她和彩云的奚落。就连陆晓这个旁观者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 他这一生尊贵无匹,大权在握,在背后却被人说成:没钱没权的穷兵哥?看女朋友被欺负得声儿都不吭,他才不会咽这种气。 他是富二代,红三代,正走向权一代,这种如日中天,呼风唤雨、万人称羡的生活,不管是金钱不是荣耀,他都要与她一起来分享。 哪能让她看人白眼,受人奚落? 所以,便有了今天的高调显摆。但女朋友为什么却不太高兴? “哈,傲天酒店的老板,天恒地产的继承人,我应该叫你聂首长好还是聂总裁好呢?” “说的什么话?”他微笑着把额头抵着她的额:“叫什么,还不是你男人?” “哼,谁知道?” 也不是她矫情。刚才在包间,天降首长炫富炫权炫帅气,是她这辈子最威风的时刻。 多年来,她因囊中羞涩及身份不显,被纪超微她们欺负笑话的过往,那些恶气,今天一次性清盘,确实感觉很爽。 但是,为什么他是市首富儿子这种事,她作为女朋友,居然和彩云一起才知道? 刚才彩云的眼神都充满同情了:你丫,到底在首长心里有没有重量?说结婚?但你别说见家长了,连家长是谁都没晓得? 她以前看,觉得那种女朋友发现穷男友是个富豪,然后女的居然还各种生气各种作,觉得这种行为真是傻,但现在,她觉得,要是不生气,那才是傻。 为这个就生气好像很不应该,但又做不到大方不小气。她就这么别扭着自己走下酒店大堂。 才踏出电梯,面前聂进的脸便在晃悠:“皓天,皓天。” 正被女朋友闹得头大的聂皓天,黑着一张脸:“没空。” 聂进知道聂皓天回到傲天酒店,立马便飞奔过来与儿子会合,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如今听说他又得跑,情急之下扯住他的胳膊:“自己家的酒店,做什么还要走?” 聂皓天大力一甩,聂进可怜的向外跌了几步才站稳。林微现在当然知道这个聂进原来就是聂皓天的父亲,也就是说,自己从前的小老板韦振轩就是他的弟弟? 怪不得聂进以前也曾经鬼鬼崇崇的在她的面前转悠,原来是念儿心切。 但是,他们父子的恩怨是一回事,她与男朋友的恩怨又是另一回事了。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7章 自身难保 第87章自身难保 “聂先生?”林微很礼貌的向聂进打招呼。 “哎。”聂进以一种老实巴交又欣赏万分的目光望着林微:“你是我未来媳妇儿?呵呵,我记得你,我记得你。,你站第一列,哎哟,红色裙军装,太漂亮了,全军我就记住了你一个。儿子,好眼光。” “哼!”聂皓天脸色虽然还是冷,但脚步却放缓了。 聂进打蛇随棍上,对着微微笑得如沐春风:“媳妇儿,军营的东西不合口味吧?你看你瘦得,爸看了都心疼……” “呃……”这么快就叫“爸”了?微微凌乱的瞄了一眼聂皓天,她家首长好像也有点消化不良。 聂进看聂皓天今天心情不错。想来是自己赞美了未来媳妇儿的缘故,不禁又献殷勤:“我刚上你5楼的房间看了下,楼层那么低,紧挨着厅,当然不能住。你们住顶楼,以前你妈妈最喜欢的那一间?” 林微眉头紧皱:“聂先生,你说首长在5楼有包间?” “是的啊。”聂进话没说全,便见着未来媳妇儿向电梯跑去,电梯门关得太快,儿子又急匆匆的向着楼梯跑去。 一脸急躁的聂进,看到小俩口一前一后上楼的身影,默然的平静了。 果然是闹别扭了。任何女人,发现自己被男朋友装监控偷窥,都会抓狂的吧! 聂进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聂皓天私自监控林微的真相“不小心”捅破,不经意间便破坏了他们的感情,也不枉他在商场历练多年的智商和人品。 510房,简单的只有一台手提电脑。但电脑里如今仍然能看见4楼包间里的种种。纪超贵在喝着闷酒,纪超微的男朋友终于来了,但却莫名其妙的遭到女朋友的嫌弃…… “装备简单,收音和景像都还蛮好的嘛。”林微咬着唇瓣笑呵呵:“聂首长,你为了不让我有危险,为了时刻保护着我,可真是煞费苦心,辛苦你了。” “你知道就好!”他伸手拉她,她却向后一甩手。 这男人,他居然还承认了?她又不是犯人,干嘛老监控她?怪不得,在她和彩云最需要男朋友出来炫耀的时候,他们金光闪闪的来。 原来,他和她只是楼上楼下啊! 没想法了,没想法了! 聂皓天淡淡的:“够了,回家再说。” “我不回家,那又不是我的家。”她恼得很,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发泄。 他现在这个样子,连一丁点的内疚都没有。他完全不觉得有问题,那她发脾气便全是她的问题了? “到底为什么要监视我?” “因为我爱你!” “你?”这是借口还是表白? 唉,她知道他的脾性,非原则问题全是她有理,碰到他的原则问题你就怎么讲都没理。 她闷头跟着他走出酒店,聂进在后面追上来,被聂皓天冷眼瞪得站在大堂边上不敢前进。 聂皓天和父亲,10多年来父子情薄,聂进待他真心爱护,而他却始终无法原谅父亲。 但父亲在商场打滚数十年,从一穷二白到富可敌国,他的智商和情商,也是人中翘楚,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大嘴巴泄露他的秘密。 不是无意,那便是有心。聂进为什么要破坏他和林微的关系呢? 林微心里有气发不出,坐在车上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他把她拖怀里哄了几哄,她还是硬得像个刺猬似的。 她是一时想不通,过一会儿气儿自然就消了,越是刺激怕是越是长刺。聂首长想到这一层,便在侧边眯着眼儿。 她都被气饱了,他居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真是没想法了。 回到部队大院,她从军车跳下,便往自己的宿舍跑,聂首长伸手一捞,却被她往侧边闪开了。 他当然不能让她跑。他和她的关系早就明朗化,通讯员陈小诚报告说:已把首长你的宿舍收拾妥。 收拾妥的意思就是:单身宿舍已适合作二人之家。 作为军人,他们住在宿舍的时候还是颇多的。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让她一直和春花睡一起呢? 得晚晚让他抱着睡啊! 他自听到陈小诚的报告时起,全身的每一处激情的细胞便激动着、盘算着今晚抱她在床上好好战一场。 他和她在“猎岛”的野战肖魂,虽生猛,但还欠点脚踏实地的温馨,如今能与她在自己长年居住的宿舍、一直睡着的那张床上来,那火花儿,想想都让男人口干舌燥。 她在前面跑得飞快,裙摆儿吹起来,他才要去追,却发现停车场的侧方,那辆尊贵的庞然大物……1号首长的专用座驾? 他顿住身子,走近黑色军车,黑暗中,两个军人站在他的前方,尊敬的向他行了个军礼:“首长好!赵司令有请。” 他看着前方跑向宿舍区的林微,冷笑道:“在聂某人的地方,也敢给我使绊子?” 春花今晚好像又当值,宿舍黑漆漆的。 “春花。”林微拿着锁匙开门,黑暗中走来4名军官,前前后后的把她的所有去路都封列。 军官在渗人的冷硬中说出指令:“林微同志,军事检察院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她腰直直的头皮发麻,没有回身:“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我是特种兵238……” 她话没说完,便被他们挟着下了楼梯,军车掩在北门最西侧的树丛中。两个男人把她往车里塞,她寻思着要反抗。 军事检察院好好的为什么要她协助调查?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协助调查,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抓他?捉她的兵哥鬼崇,连车子停放点也隐蔽。 也就是说:这些人绝不是军事检察院那么简单。这里是蓝箭特种兵团的营区,寻常武装是绝不允许进门的。 如果要捉她林微,不可能不用报备聂皓天,但聂皓天刚才还和自己怄着气,完全不知道这一茬事。 也就是说,现在捉她的人,极有可能是假传圣旨? 她心思急转,身子突然向外一侧,左脚向下一踏,踩中对方的脚掌,吃痛声中,她头向后撞,一式漂亮的反手撩打,便脱离两个军官的掌控,再要向前扑,额头被冰冷的枪支抵中,黑沉沉的枪把,枪口与她的额头相贴处,让她全身发寒。 车里一个女声笑得轻巧:“老首长下令,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林微大口的喘着气,眼神瞟向车内,夜幕下,炭黑的车窗,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她还是辨得出来人的声音:“项飞玲,你开什么玩笑?” 车内的正是项飞玲,她的笑容大方而得体:“你违抗军令,聂皓天不追究,但可惜,他还没真的能只手遮天。” 她尽量放松,不流露自己的胆怯,但被人用枪指着头,她心里还是一阵儿的心惊。 她哪能舍得这样的如花年华?舍得首长的温柔眷顾? 脑里一浮上聂皓天的脸,她就有了无比的信心。怕啥呢?军事检察院还是十八层地狱,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还有聂皓天,他不会抛下她的。 她这么想着,便干脆利落的坐进了车子。车子后座,项飞玲冷笑的脸色透着嘲弄:“还以为你不怕死。” “怕,都怕死了。”她眯着嘴儿笑得很甜,无所谓的耸耸肩:“可是一想到我家男人,就啥都不怕了。” “哼,托你的福,聂皓天现在也自身难保。只怕你没有福份,等到他重获自由的解救你。” “他怎么了?”她侧转脸,项飞玲望她的眼神充满着鄙视和愤恨:“你会害死他。” 聂皓天坐在椅子上,前方的长桌子,分坐着他的直属上级、上上级。 军区副司令骆刚、梁政委、军长黄河远与及数名军区领导分列一堂。 聂皓天半靠在椅背上,冷笑道:“各位首长,这是要?” “咳咳……”梁政委清了清喉咙:“聂大校,,你有什么要汇报的?” “?什么行动?” 骆刚阴冷的睥他,把一叠文件放上桌面:“上周,也就是9月20日当天,你们特种兵重点保护的归国科学家金天方,却被人掳走,这事你有何解释?” “骆副司令这是,要为特种兵成功解救金天方,生擒首领赵春孟一事,来给属下奖励,记功的?”聂皓天跷起了二郎腿,眯眼笑得邪气:“为国效命,完成任务是属下的职责和使命,义不容辞,谢谢各位首长。” “哈,你少给老子来这一套。”骆刚气得吹胡子瞪眼。 聂皓天在这种逼问之下,却还敢如此不可一世,目中无人。这人从来都是话儿说得漂亮,却句句藏刀锋,不声不响的就把自己的女儿办牢里去了。 现在难得抓到聂皓天的把柄,他一定要趁此机会报女儿被害之仇。 他一拍桌子:“金天方是国家钦点的重点人物,你们特种兵团没保护好让他被掳,这就是失职。至于你在解救行动之后,私放绑架金天方的罪犯,这就罪大恶极。” 聂皓天扯了扯军装,很惊讶的表情:“这你也知道啊!” “哼,聂皓天,你私放罪犯,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8章 狗眼看人低 第88章狗眼看人低 聂皓天佩服的竖起大拇指:“上月底,从我故意把金博士打伤,诱他住院起,正式开始这次的‘地虎’行动。先是故意引来神秘人掳劫金博士,然后以此作交换筹码,引首领赵春孟现身。这次行动中,不但生擒赵春孟,更歼灭精锐分子共8名,重伤2人,取得近3年来与反动组织战事以来的最大胜利。我们特种兵团精心策划的行动,首长居然知道得这么具体,属下佩服。” 这……几名首长面面相觑,听他这样说来,从金博士被劫、解救到成功捉拿赵春孟,都是他们特种兵团的行动规划? “啊,别掩盖事实。那个掳劫金博士的神秘女子呢?你私放了她,这已是严重违纪。” “私放?”聂皓天奇怪得像听了天下奇谈似的:“那名女子是我安排的棋子,是我方潜伏敌方的一个重要武器,这么重要的人,我当然要放。” “你说他是卧底?”梁政委在擦汗,这个误会闹大了可不好。他立马打圆场:“哈,聂大校机智勇敢,这个引蛇出洞、活捉首领的计谋真是妙,妙啊!” 梁政委一边说,一边捅侧边的黄军长,黄军长笑呵呵地:“骆副司令一向公正不苛,铁面无私,对事件有疑点,调查清楚这样比较好。同为军中……” 骆刚冷眼一瞥,这些墙头草,现在把事儿都推他的身上了。他们怕得罪聂皓天,难道就不怕得罪我骆刚?我好歹还是副司令,好歹还没有退休。 骆刚:“据说那名神秘女子,便是聂团的未来丈母娘啊。” “哈哈,据说?”聂皓天扬眉,冷眸透着彻骨的寒意望着座中众人:“我蓝箭兵团行军打仗、做事办案,本是我特种兵团的内部军务。我的战略部署、方案要领、人员安插,什么时候要劳烦各位首长和其他兵团的人来干涉了?” 众首长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聂皓天再牛,明面上军阶也在他们之下。但他毫不客气的声色俱厉骂一通,让他们高高在上的心肝很不好受。但是,聂皓天说的也是道理。他作为物种兵团的首长,他的行动确实也没必要向他们交待。 黄军长大手拍桌又要发难,聂皓天冷眸一扫:“如果首长对我的能力不信任,那大可找别人做。但我聂皓天一天还在这个位子上,就谁都别想动我一兵一卒,损我一分一毫。” 找别人来做?哈哈,开玩笑。谁不知道,动了聂皓天,就等于动了虎爷的心肝,砍了太子爷的臂膀。 聂皓天军功虽显,但年纪还太嫩。军队中阶级、升职制度严明,对资历和从军年资一向讲究。聂皓天近些年来,一而再的破格升迁,只会引致各路人士口实。 因此,聂皓天近两年致力于在基层打地基,但只要他愿意,不出三年就能爬到他们的头上去。 但人总是要脸的,骆刚一张老脸气得泛青:“聂皓天,你这是造反。” 聂皓天凌厉的眼神与骆刚正面相对,他的声儿像冰凌儿打在玻璃窗,渗人的寒和毒:“别说我不存在私放犯人的事实,就是我真的放了,那也是我聂某人的事。你说我害金博士身处险境?哼,我现在不妨告诉你们:就连那天被绑架的金博士,也是假的,也是我聂皓天手下的一个兵乔装打扮的。” “我是你的首长,你就得听我的。“ “报告首长,聂皓天是个军人,是党和人民的儿子。我听党的话,跟着解放军走。” 也就是说,只有党、军才是他的领导,你骆刚屁都不是? 坐着的一众首长默然不语,他们本来就是因着骆刚举报,上面交待必然有此一行,才不情不愿的过来“审”聂皓天的。 这次在列席名单以内,便已得罪了聂皓天了,如今看他和骆刚死扛,便沉默着观虎斗,不作他想。 “各位首长辛苦了,请慢走!”聂皓天自顾自的起立行军礼,话儿说得尊敬,却是明显的逐客令。 陪着几位首长下楼,聂皓天站在行政楼前的台阶上,他扯开嗓子喊:“刘春华。” “有!” 刘春华带着整队警通的人站在校场外敬军礼,一排的人在操场边上响亮回应。 聂皓天扬高的嗓音鼓动人心:“同志们,今晚上绑架我们的战友的,全它妈的撕了。” “是!撕了!”警通大队的精英士们在行政楼外排成4列,山呼海啸,豪气干云。 还没离开校场的几位官儿都在心里感叹:蓝箭被绑架的到底是什么兵?聂皓天紧张成这个样子? 被绑架的兵自然便是倒霉的林微。 她今天的运气比第一天被捉入伍还要点背。项飞玲坐在她的身侧,身后和驾驶座上坐着的军官一脸凛然正气。 被凛然正气的人捉拿,太让她感觉不舒服了:“项飞玲,即使我犯法,也是由军事法庭或聂首长处罚我,你有什么资格?” “我没资格。难道他也没有?”项飞玲笑意盈盈,把车上的视像屏幕打开。平时只在新闻里看到的军中第一人物……赵长虎的脸“嘣”的一下跳了出来,把林微吓了一大跳。 赵长虎上将虎目含威,也不等林微询问,话儿说得硬绷绷的:“相信皓天也和你说过,我对他的伴侣的要求……” 车内再宽阔,它也只是一辆车,架在座位中央的视像与林微很近,赵长虎就像在她的面前只隔了一个拳头似的。林微用手指戳了戳屏幕,有点懵懂的问:“报告赵总司令,首长没有和我说过你,呃,更没有说过伴侣的要求?” 赵长虎一句话被她打断,脸容更暗:“他从没有和你提起过我?” “真没有啊。首长。” “现在你是和他在一起的?” “呃、哦、嗯……”她本来想搪塞过去,但又想,她和聂皓天虽然阶级有别,但却也光明正大,即使是再大的官也没资格反对属下的私事吧。因而她用舌头润了润唇:“报告总司令,现在我是聂皓天的女朋友!” “哼,女朋友?却没说过我?” “真没说过啊。总司令你这么尊贵……” “再尊贵,我都是他的外公!” “外公?” 林微被惊到了。比当初被赵长虎突然派直升机扔到“猎狼分队”执行任务的前线,还要震惊。 军中一哥是聂皓天的外公?她也听春花八卦过:赵长虎上将膝下只有一女,但10多年前便已去世,老首长白头人送黑头人,身边最疼爱的便是自己唯一的外孙。 至于孙子这一部分,当时刚好聂皓天走近,春花便没来得及说,后来就更加神神秘秘的一直不再谈及。 原来,自己的男朋友竟是赵长虎的亲外孙? 呵呵,想不到自己这么长进,泡个男朋友,不但是市首富的儿子,还是军界一哥的外孙。 聂皓天,你真酷啊,哈哈,彩云要是知道她钓了个几重身份的金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看林微张口结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握着拳头往座椅上擂,这么多的表情动作,赵长虎和项飞玲都明白,聂皓天竟然真的不曾向林微提及过与赵长虎的关系。 赵长虎显得非常不快。但项飞玲却笑得开颜:“老首长,我都说了天哥只是玩玩而已。他要是重视她,又怎么可能对她守口如瓶?这女人,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嗯。”似乎是明白此女子对自己外孙微不足道,赵长虎招呼都不打,直接就退出了视频。 林微脑里嗡嗡的响,除了男朋友身份让她吃不消之外,还有的就是那种强烈的被鄙视看轻的感觉。 奶奶的,要不要这么狗眼看人低?看赵长虎现在的嘴脸,明显就是把她列为不受欢迎外孙媳。 怪不得当天突然就命人把她空投到“猎狼分队”战斗的前线,原来是让她送死。 当初赵长虎突然送她进猎狼,她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但她想了许多种可能,也没想过自己是一个洗白了等宰的笨猪。 哼,把她这个没受过任何训练的小兵扔战场上去,分分钟会丢小命。 赵长虎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让她丢小命?还不是不想自己高大上的外孙被自己这个笨兵糟蹋嘛。 哼,我就糟蹋他怎么了?我就是日日夜夜、分分钟钟糟蹋他,你们又能怎么了? 她咬碎银牙,侧边项飞玲瞄着她十分阴险:“你以为,我们这次把你抓来,只是因为虎爷和天哥的关系?你错了,捉你的是军事法庭,你等着坐牢吧。” “我犯了什么法?” “你身为猎狼分队的队员,恶意攻击战友朱武,并挟持朱武擅自参加、干扰行动,危害分队成员的安全,最后还私自放走战俘,每一条罪都能让你好受。” 林微脸上淡定,但心中却震憾。猎狼分队直属于聂皓天,军中除了聂皓天没人能调动或干预到猎狼分队的行动。 她这次是捉了小武私自行动,但因为“猎狼分队”全部都是聂皓天的亲兵,根本就知道她是和首长在耍花枪。 而且,她违反军纪也是由聂皓天来罚啊,哪轮得到别人来管? 本书源自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9章 和爱情没关系 第89章和爱情没关系 关于林微挟持小武逃出“猎岛”的事,本来只是猎狼分队的家务事。 聂皓天本就疼着她,要包庇她,对她不管不罚,别的队员也乐呵呵的,小武还起哄求情:“老大,嫂子是要来疼的。不罚不罚!” 赵天天更是荒唐:“老大,我觉得要罚,必须罚,我提议把238扒光了用鞭子抽,不过,这么香艳,我们申请回避,嘻嘻……” 然后,她还真的被首长扒光了,抽……停,不要再想。 她让自己的脑子正经一点,马上就看出了破绽:“猎狼分队”保密工作这么好,这种事情是怎么传到项飞玲,甚至是总司令的耳朵里去的。 她沉声道:“在聂首长来之前,我保持缄默。”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她闭目养神,车子以极快的车速行驶。几分钟后便已驶出市区公路,正要进入北郊国道。 郊野公路此时人车罕至,侧边林带的杉树整齐列在两侧,林中飞鸟尽起,林微倏的张开眼睛,车子急刹,再向侧边疾驶,但只开出数步,前、后道路均被堵死。10几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手持重枪,逼停车子后,把车子重重的包围起来。 项飞玲所乘车子,为专用座驾,防御功能极强,虽然被包围,但外人却一时半会进不来。 前座军哥手里已持枪,向后便要捉林微,林微突然发难,单手钳住侧边的项飞玲的颈部:“别动!” 同一时间,一个黑色紧身衣、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男人飞速跃上军用车子的车顶,外面再有两人跳上车头,然后齐齐再向外跳开。 “嘭”的一声低哑的爆裂声下,极坚固的特制军车却像泥糊的一般,车前玻璃洞开,白色呛人的烟雾从外涌了进来。 车内乱成一锅粥,林微捂着口鼻,一巴掌扇向项飞玲,忙乱中还想再补一脚,侧车门打开,她被人向外扯了出去。 “238,走!” “是。”是赵天天的声音,她跟着他跑,跃上车子,扬长而去。 她已然脱困,被薰到的眼睛艰难的往后看,只见仍有10余名队友留守现场。那几个抓他的军官,现在反而被抓,被特种兵的队员整齐的以枪指着。 她狠狠的咬牙:“哼,本姑娘总有一天,也要用枪对着项飞玲的额头。” “现在心里还不舒服?要是我是首长,哼,我让你被绑几天几夜吃吃苦头,你就听话听教了。” “喂,你什么意思?我哪有不听话?”她气恼的瞪着赵天天,这货脸上抹了油彩,眼神却凶巴巴的。 不对劲,赵天天能得聂皓天青睐,除了因为身手好、反应快、各项技能强大之外,脑子还特别刁钻好使、与下属极具亲和力。 他是聪明人,平时和队员之间同甘共苦,和她也混得挺好。不至于,她大劫刚过,就马上来教训她吧! 她皱眉,只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让她冷静不下来。 车子又驶回市区近郊,近海的林荫大道,风吹来能闻到海洋的鲜味。树木掩映间,经过雅静的别墅区,再沿着一条笔直的上山公路,转了个弯,一幢高大的建筑撞入眼帘。 高墙绿瓦,庭院后是一幢三层高的豪华别墅。和一般住户所不同的,是高墙上那隐蔽的摄像头和立在前方荷枪实弹的守卫。 “这就是你家的豪宅。”赵天天的语气还是不太友善:“你前世修的是什么福?” 住宅区都能有特种兵作守卫,这当然是聂皓天首长的家。她记得从前,去过他在市区的家,200平的豪宅,已让她大呼满意。如今,这一座超级豪宅楼宇,真是女人梦想中的房子啊。 车子还没停好,大门随即打开。月色下,奔出门的聂皓天仍旧风流潇洒,肩膀没了两杠三星,军衬衣上方的扣子没有扣,家居的慵懒,却是焦急的脸色。 她前脚刚踏出车子,便被他一手搂了进怀。被抱得死死的身体,让她忘记一天来的凄惶和疑惑。密密的依进他的怀里。 他向赵天天摆了摆手:“谢谢!” 赵天天木在当场,从来执行再艰巨的任务,聂皓天都很少表示赞扬,更莫说这一声谢谢。 首长在谢他,因为自己救的是首长心里很重要的人。这样的女人,带给首长那么沉重的责任、那么扎实的欢乐,他为什么还要责怪女人的任性呢? 恭敬的敬了个军礼,赵天天自行上车离开。 聂皓天搂着林微的肩膊向里走,她踏上台阶时不小心绊了一下,他皱眉:“伤到了?” “不是,就是绊了……” 话没说完,她已经双脚腾空,他横抱着她走进大院子。院里繁花似锦、白槐树笔直的立得像无数根翠绿的柱子,月色笼下来,照着他的脸。 她只觉眼前的男人,那张俊脸越来越模糊,然后听到自己干涩的哭腔:“我没有不听话。” “傻瓜。”他俯头,狠狠的吻着她,极重极重的啃吻,像是要把她的血肉都啃到自己的骨头里似的。似乎只有这样,才可减轻他心底陌生的、不应该属于铁血军人的情绪……恐惧。 她的所有变故,都是他带给她的,与她听不听话,哪里有关系? 让人窒息的深吻终于停下,他快步把她抱进客厅。她以舌尖舔着自己的唇,胸腔所有的慌张和疑惑都被他亲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满满的委屈。 “坏蛋,坏蛋。”她手捏成拳头在他的胸脯上捶:“骗感情,还要骗色,呜呜呜……” 这女人,真是撒得一手好娇。被她含着泪儿,噘着嘴巴,握着小粉拳这么捶啊捶,聂大首长感觉:扛不住了。 投降!238,首长我投降了。 他压了上去,单手一下便伸进了她的衣下,沿着衬衣向下摸。她手急眼快的捉住了他作乱的手,无语又生气: 现在我身心受创啊,你就只顾着禽兽? 也许是她圆瞪瞪的眼神太过凶狠,也许是他真的良心发现,那只大手从她那儿撤离,细细的在她的胳膊、手脚、额头处看了又看。 被他深幽的眼神巡视了一圈,她怔怔的脸色发热,然后脚踝便被抓在他的手里。 他似是着魔似的,目光一眨不眨,粗砺的指节在她细嫩的脚踝边上温柔的摩,双手细细的抚着她的脚面,片刻之后,唇瓣印在她的小腿儿后方。 “嗯哼……”她咬牙娇唤了一声,腿儿被男人整个抬高。他粗重的呼吸,从她的脚边儿一直传到大腿内侧,被他细碎唇吻咬过的地儿,像被架在热油里炸的油条,又酥又麻又脆…… “啊……” 大厅的吊顶装修很别致,16座的欧式吊灯高悬于空,紫红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流泻下来,他在灯下起伏的背脊,被女人忘情的指甲挖出一道道的深痕。 林微对自己的禽兽男人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她今天一天身心俱疲,刚刚又被绑架身受惊吓,正常男人都得抱着女朋友哄哄呵呵,让她舒舒服服的放下心头大石的吗? 为什么她这个,却是二话没说上来就压? 刚脱离苦海,又沉沦欲海,她实在太凄惨了。而最凄惨的事儿在后头。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在家里广阔的客厅里,聂首长性致惊人。在厅里开发出多个小战场,并发扬了数个新体位。 而在前几次都收敛着的林微,因为今天终于没了特种兵队友的照顾,她“嗯嗯啊啊、吚吚呀呀”的嚎得喉咙沙哑。 折腾完毕,她瘫软靠在他的怀里,被他横抱着上楼。木质的楼梯板子,发出低哑的声音,她只被男人盖上一件军衬衣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水,脸上像涂抹上粉色的胭脂,美艳而疲懒。面对此时绝色,也情不自禁的又亲她。 而在他的唇瓣覆上来时,楼梯转角处,林微看到了几个身穿白色佣人服的身影。 难道说她和首长刚刚的大战,又被人围观了? 屋里有佣人,为什么一直不对我说?害我一直叫得那么豪迈奔放。 啊啊啊,不活了不活了!这日子没法做了…… “聂皓天,你……”她连责备的话儿都说不出。 他的眼神调皮而宠爱:“这儿是你的家。” “哼……”她扭过脸。 他抱她踏上二楼:“我没有骗你的意思。我爸,我外公,他们的财势,在我眼里真的微不足道,所以,也就一直没对你道。” 温柔的话语,话题却转严肃。说到赵长虎和聂进,她心里的郁闷又起,嘟着嘴儿不说话。 “难道,如果以前我告诉你,我是赵长虎的外孙,是聂进的儿子,你就会更加的爱我?” “当然不会。”她瞪他:“我是这么贪慕虚荣的人吗?他们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们的爱情有什么关系啊?真是的。” “嗯,那就是了。”他眉心舒展,长长的睑缘笑成一条线,眼里丝丝的柔光却迷得死人:“他们和我们的爱情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你还生什么气?” 她被他眼底的柔光迷得心思绵软,待得明白过来,自己又进了首长设好的套时,她已经整个人被他抛进了浴缸里。 本书源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0章 辜负她的信任 第90章辜负她的信任 “什么叫和我们的爱情没关系?”林微往聂皓天的身上沷水,气愤填膺:“你又挖坑给我跳。” 让他这么一扯,倒是她亲口承认,不管是聂进还是赵长虎,都和他们的爱情没关系。也就是说:她不能生气。因为没、关、系! 林微的额头被首长深深的亲,他呼吸急促的站起来:“你自己洗。” “我不要。” “要我帮你洗。”首长把本就松乱的衬衣一脱:“好,我来!” 啊,这是要“再来一局”的节奏啊。 她赶快拿起毛巾在头顶扬了扬:“举白旗投降,我自己洗。” “哼,快点。下去吃饭。” 首长跑下楼的脚步很急,可想而知他逃离美女出浴的现场有多狼狈。 唉,我身材有这么诱人吗? 洋洋自得的女人,躺在像个小温泉池般大的浴缸里泡了个美美的澡,心情洗得美美的起来。 她扯了一套他的军装,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趿着拖鞋下到楼下,餐厅里传来食物的香味。今天一整天被绑架,被欺负,一口饭都没吃,她饿得肚皮贴着背脊了,立马奔到餐桌前双眼放光。 “哗,好丰盛啊!” 最近的一碟甜酸排骨的香味儿直钻进鼻子,那酸味儿惹得她口水都要往下掉。饿极了的人才顾不上仪态呢,手指向下一抓,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嗯,香。” 身后男人以手揉她的发,他坐下来,牵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来慢慢吃。” “香。”她除了这个词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一桌子的家常菜式,却道道都做得极考功夫,比外间的星级酒店的味道好了不知多少倍。她狼吞苦咽着:“是不是我太饿了,所以这桌子上什么都那么好吃?” 他搂她在怀里,双手绕过她的腰放在桌面上,帮她剥好了一只虾,塞到她的嘴里:“任姐从前是傲天酒店的大厨。” “是吗?好吃啊!”她对着站在旁边的任姐点点头,甜甜的笑。任姐微笑着走开,他摸着她的头发:“好好吃。” “嗯。”她吃得开心,人也就欢脱,油油的手反过来以肘子圏住他的颈,眯着眼儿笑:“首长大人,是不是打算等小兵吃饱了,你就吃小兵啊?” “嗯?”他呆了一下,才笑着刮她的鼻子:“胆子大了?” “那是,首长训练的。”她的眼儿笑得弯弯,俏皮的以唇瓣去撞他和额头。 她居然敢和他开这种带颜色的禽兽玩笑了? 是说她真正的溶入首长女人的角色了,晓得和他色迷迷地打情骂俏了。 曾经的千年女处,既已积极挑逗,首长如果不剥了小兵来吃,那岂不是很对她不起? 二话没说,他把坐在大腿上的女人向上一推,拉下她松松垮垮的衣物,再压着她的肩膊向下一按……嗯,一杆到底! “咝……”首长爽得飚汗,咬牙舞动着自己的机关枪。 她被他颠啊颠的,颠到云端的最高处。 虽然从前的她是个纯洁纯情的女孩,但如今既然已成为他的女人,让他开心快乐,欲生欲死,也是她此时心里,最重要的头等大事。 只是,首长太强壮了,取悦他,体力牺牲实在太大。 以后,再也不主动了啊!呜呜呜,差点被首长给弄死。 黄昏,倦透的林微,朦胧里被他抱上了军用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旋律里,她眯着眼儿望着浮在机窗边上的万千霞彩,蜷在他的怀里,没有问下一站目的地。 有他在身边,还需要问什么,怕什么呢! 可是,真的不需要问吗? “猎岛”的风声响在耳边,林微从站着的山头,可以鸟瞰整个“猎岛”的景色。天然森林之外,猎岛海傍的海岸线也一览无遗,最远处的海平线,黑沉沉的天空与幽蓝的海面连成一色。 已入秋,这个枯寂的海岛,风刮过来是刺骨的冰凉。 是的:枯寂、刺骨、冰凉! 两天前,聂皓天把她关在这里。 这里是猎岛上,在海滩的另一头屹立的山头。山体从岛上平地直直耸立,陡峭难行,除了军用攀登之外,基本上无人上得来。 山顶全是岩石,寸草不生,岩石后便是山崖,在崖体的顶端有一间石砌的小屋。屋内的格局原始又简单,一张石床铺了张行军被,此外便别无一物。 他,把她关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闻! 比起从前在特种军区的关禁闭,境况还要差上几百倍。 她加入特种兵之后,所受的训练和遭遇其实比这“荒凉禁闭”更要凶险上十分,但是,那些时日的心态和今天截然不同。 与其说是关禁闭,更贴切的词儿应该是放逐、遗弃吧! 你如何能想像?半天前还在你的身上忘情索取的男人,刚刚还笑开了眼线以指尖描你的眉的男人,转眼间,便把你抱上飞机,直达这个山头,把你丢弃在这儿,然后一声不吭,直升机盘旋不下二秒,便消失在你的视线? 她觉得,自己没有从这个山头一跃而下,已属坚强不屈。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有想过从这里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看他以后会不会后悔。 可是……她畏高。 这个孤立的,远看像削尖的铅笔一样的山体,没有攀登工具,她不可能逃得出去。 前天,飞机将要到达猎岛时,他捧起她的脸,眼神里的留恋和爱惜显而易见:“微微,别怕!” 那时候,她还傻傻的:“我不怕啊,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她就这么坚定的相信着他,然后无奈的任他放逐在这里。 “238,你在岛上袭击队友,还挟持队友干扰任务,严重违抗军纪,为彰军威,预以重罚!” 好一句“为彰军威”。 她违纪又不是这两天的事,为什么只等到现在才来办她?因为项飞玲的干预?因为赵长虎的压力? 所以,他便牺牲了她,杀鸡儆猴? 她自进了军营之后,便不太爱多愁善感。而她又天性开朗,和他一起,即使出现太多祸患的苗头,她也自动自觉的把它们忽略。 比如:首富聂进是他的爹,而他爹不喜欢她。 再比如:军界一哥虎爷是他的外公,而他外公讨厌她。 再再比如:总参谋处处长的女儿暗恋他,而项飞玲这些暗恋者巴不得她死。 而他:一直有意无意的隐瞒着这些事实。 这么多的东西,她也没认真的去计较过,只因她相信他。 而他便这样利用了她的信任,扔她在这10月底的凄清风雨里。 开始时,她甚至还以为,他只是和她开玩笑,他一会儿就会回来接她。像那次生存训练,她迷失山头时,他驾着战机,潇洒十足、威风凛凛的来接她回营。 但是那天,任海岛的晚霞积满跳跃的晨雾,他还是没有来接她。 天阴、大雾、冷风、寒雨。 今天不是好日子,全岛都灰蒙蒙的不能视物,急风刮得山崖下的碎石“噼噼啪啪”的响,雨打在石屋顶上像是催命的音符。 她裹着那件沉重的军大衣,上岛后,终于撒开声儿痛哭。 歇斯底里的哭号,被暴风冷雨掩没了声音。压抑了两天一夜的情绪,终于排山倒海的向她袭击而来:“聂皓天,你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 “你这样对我,你它妈的这样对我。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皓天,快来,我怕,我好冷,我想你,快点来救我……” “微微……”漫天风雨中,恍惚传来聂皓天唤她的声音。她凝神细听,雨声潇潇,想是心里对他纠结,因而便出现了幻听。 她晃了晃头,抹着眼泪走近石屋的窗子。黑沉沉的天幕,倾盆大雨就像把这个山头与天空连接起来了似的,陡峭的悬崖边上,却传来几发枪响。 “谁?”身为战士的职业敏感,她瞬间从伤春悲秋的情绪中抽脱出来,从石屋的侧角小洞里掏出一支手枪握着,缓缓的走近崖壁。 大雨扑面打得刺痛,眼睛强力睁着才可视物,右边悬崖发出几声碰撞的闷响,然后是聂皓天在崖下的警告:“微微,不要出来!” 她向后退,躲在门后。但悬崖边上跳起的男人仍旧飞速来到她的面前。 一身特种兵劲装,朴实的长相,额头一道伤疤直达耳后,此人握枪的手坚定,枪正指着她的方向。 几乎是同一时间,聂皓天已从悬崖上跃上山头,飞跃的身体还在半空,他已开枪射击。 男人扑在门边的身影向后坠,转而又顽强的向前扑。大手伸向门内的林微,她壮起胆子走近,男人的身子已被聂皓天一手扳转,“嘭”的一脚正中他的胸口,手枪指着刀疤男子的脸,凄冷风声中,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诧异:“是你?” 在面对聂皓天的一刹那,刀疤男人的脸上现在痛苦表情:“老大,我……” 聂皓天站在雨中,腰背挺直,一张冷脸除了威严,更多是的意外和痛惜。 崖边又跳上赵天天,他走过来,看了一眼刀疤男子,赵天天惨然道:“大鹏,怎么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1章 内奸 第91章内奸 袭击林微的匪徒,竟然就是猎狼分队里的队员? 大鹏胸口被枪击,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淡红的血水滴落地面,他的脸色灰白,从眼旁倾泻下来的水,他在痛苦的哭泣:“老大,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聂皓天闭上了眼睛,手枪正指着大鹏的脑门,却始终没扣动扳机。 “跟着你这5年,是刘大鹏这一生最快乐最有价值的5年。我以为,能一直跟着首长,到死……”跪在地上的大鹏突然大声嚎叫,双手抢握着聂皓天的手,枪声响起,刘大鹏悔恨的声音响在风雨中:“对不起……” “大鹏……”赵天天抱着地上的大鹏用力的摇,他哭得哀切。但被手枪正中脑门,大鹏一个字都没再说便咽了气。他圆瞪着的眼睛,像有无数的不甘和痛恨。 聂皓天静静的立在雨中,良久,他手中的枪扔下,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沉默着回身把石屋门边呆立的女人拥进怀里。 “微微!”他亲她,她的唇、她的额冰凉冰凉的。他把自己的军用雨衣褪下,让干爽的自己紧紧的拥抱着她。 她似乎还在害怕,双眼定定的望着地上的尸体,自己的身体在颤抖着。聂皓天回身对赵天天命令:“下去。” 赵天天从崖边沿着绳索腾挪向下,只一会儿,山顶便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他拥抱着她坐到床边,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的小手,关切地捧起她的脸:“吓坏了?” 她拔开了他的手。 他皱眉,看着她惨白的脸。她加入军营日子太短,除了训练,未经历过任何真正的战斗,未曾体会过昔日战友血溅现场的惨况,今天对她来说,必定是残忍的。 他叹气,把她僵硬身体紧紧的按在怀里,直到怀里的身体有了正常的温度,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大鹏5年前,从集团军二炮兵队考过来跟我,后来被挑选进了猎狼分队。他和天天,是我手下最信得过的两个人。去年他就到期退役,以他在特种兵立下的战功和勋章,我为他准备的后路,他转业到地方,一辈子都前途无忧。可是,他拒绝了,留了下来,发誓要一辈子效忠于我。” 他苦笑,语音苍凉:“你挟持小武的事外泄,我们当晚的行动计划和事后部署也成了公开的秘密。我肯定队里有内奸,但我怀疑过每一个人,就是没有怀疑过他。而今晚,我才知道背叛我的那个人是他,而现在,他自杀在我的面前。”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林微能听懂他背后的心痛。 当兵的人,战友是生命里最重的最重。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都是生死交托给对方的日子,是以诚相交、以命相结的情谊。 而他信赖和倚重的这个人,不但背叛了他,还一死自绝于他。像他这么自信自傲、年少得志,风头无俩的军区领袖,这一打击是多方面的。 她理解他的悲伤。但是,她没法子安慰他。 难道因为他很惨,她的悲惨就能减轻了吗? 当赵天天扛着尸体下山,她冷静下来,也能想明白,把她幽禁在此,原只是聂首长布下的一盘棋局。利用她在这里,引猎狼分队的内奸出来。 她就是钓鱼时,鱼钩上勾着的那条可怜又丑陋的蚯蚓,而更悲剧的是:她这条蚯蚓还有感觉,能感受到被穿到吊勾上时那刺肉透骨的痛。 聂皓天,你说你爱我,却毫不怜惜的把我当成一个诱饵。 看似重要,却随时可弃!——这就是我对你的价值?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聂皓天,滚! 首长办公室里,聂皓天站在窗前背对着门,训练场边,低着头路过的女人,是他的女人,整整一个星期把他当透明的林微。 他知道她生气了,而她生气得甚至连骂都不曾有一句。她没有和他说过一个字,一个字都没有。 他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女人心狠起来时,能有多凉薄。 身后,陆晓轻咳了一声:“大鹏的弟弟警校毕业后,在家乡做公务员,是大鹏和母亲的骄傲。但骆刚却命人故意诱惑他的弟弟,他弟弟因此而贪污数十万,骆刚握有这些罪证,要挟了大鹏。所以,上次围捕赵春孟、林微违反军纪这些事都是大鹏泄露的,而他此处上山,也是奉命要亲手了结林微。” “老大,大鹏虽然罪有应得,但和我们战友多年。而这次,他私下里却故意漏出风声让我们知晓,是他早就内疚,他根本就不可能会真的杀238。忠义难全,能死在老大的面前,他死而瞑目了。” 陆晓脸色沉重,把大鹏留下的遗书交给聂皓天。 聂皓天接过,看了一眼把遗书捏皱了握在手里,语音冰冷狠绝:“陆晓,准备资料,把骆刚拉下马。” “是。” “通报全军,陈大鹏在猎狼分队一次绝密行动中英勇牺牲。” “是,首长!”众人立正,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办公室。聂首长终是念了旧情,没有把陈大鹏作叛徒的事实公布于天下,保留了大鹏的清名。 但是,他弟弟贪污渎职的事,看来却是不可能再掩盖得住了。可怜了大鹏家里的老母亲。 当然,聂首长这几天也可怜。被爱将背叛,和爱人冷战,明天还得上京都活动策划。 骆刚因为女儿被下牢,迁怒于聂皓天,半年来,连续针对特种兵团闹事,这次居然直接要取林微的性命,聂皓天这一次自然是不能再忍。 聂皓天近年来收敛了锋芒,有些人便以为他脾气变了温驯。骆刚倚老卖老,为朝中老臣,便因报仇而不惜触怒聂皓天。 但他近年只在军中打造实绩,刻意低调只是为了积蓄实力、飞得更高。并不是放弃了官威仕途,他在军中的势力,又岂是骆刚等旧臣所能项背的? 春花从食堂里出来,急匆匆的差点撞到首长的身上。她慌忙站定敬礼:“首长好!” “嗯。”他示意她休息,望了一眼她手上的饭盒:“微微她?” “报告首长,238她胃口很好,吃得很多,比春花还要多。” “……”就连春花也落井下石,故意气他。 聂皓天一口气噎住提不上来,女朋友生气他能理解,毕竟被自己首长兼男朋友关在山上两天一夜,当然是气得头痛胸闷,但是,他是为了任务。 猎狼既然有内奸,戏要是演得不逼真,就会被识穿,这引蛇出洞的计划便会功败垂成。 他知道敌人还动不了他,目标锁定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因此,他只能瞒着林微,把她关在崖顶。 他在监听器里听着她生闷气自言自语,听她自怜自艾的哭泣,听她一边哭着一边大声说:聂皓天我恨你。 然后便是可怜的撒娇:皓天,你快来,我想你! 那些时候的他,在崖下难道不煎熬,不怜惜?好了,终于内奸被除,她却真的计较上了。 她给他的感觉,虽然很任性撒娇,但大事大非却很有分寸。他以为,这一次,她也能明白,也能体谅,他好好的哄一哄,事情也就结了,她还是他抱在心窝里疼着的238。 但是,她从崖边下来,到了如今,三天三夜过去了,她对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哪怕是打,哪怕是骂,哪怕是瞪他一眼也好。 但是,她只是冷冷的面无表情,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见着他时恭谨的敬礼走开,连“首长好”也不说。 他有几次气毛了,拉她到怀里来,死命儿的亲她、咬她,但她不挣扎不推拒,也不迎合,只把脸侧到一边儿去,眼神定定的望着地面,让他再狂热的激情和爱意都被歉疚冲走,只能讷讷的放开她的手,任得她自己一个人走开。 就连大情圣陆晓也认为,事情很严重。这种消极到不抵抗的策略,是女人对一个男人完全心死的象征。 聂皓天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他从没想过会失去她,但他却又好像真的在失去她。 从前,他枪林弹雨都不会害怕,但现在失眠夜里,想到她淡漠离开的身影,心丝儿便痛得厉害,伴着一种陌生的恐慌,把他煎熬。 他抢过春花手里的饭盒,站在女兵宿舍门外,从没怯场的他,面对门内的女人,他居然几番踌躇。 推门进去,窗明几净,林微正趴在凉台上发呆。高大的老芒果树枝桠散开,绿叶伸到她的头顶上摇啊摇。 她捏着一块叶子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细腰便被男人密密的搂住,聂皓天的脸枕在她的肩膊上:“你到底,还要气我多久?” 她硬着身子,既不回头,也不转身,任得他紧紧的抱着。能把她宝贝的抱在怀里,即使不说一句话,于他也是一种幸福。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后,以唇去亲她冰冷的颈脖子:“站这儿多久了?风大,会冷到的。” 哼,风大?够那几天在思过崖上的风大?冷到?那时候,我都冷死了! 她动都不动,他把军衣的扣子解开,摊开了把她拥进大衣里,她本就娇小,被高大的他拢在怀里,把男人的心萌化了。想起那几天,她在崖上所受的罪,他也不由得骂自己猪狗不如。 王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2章 我要娶微微 第92章我要娶微微 聂皓天心中还是些许愧疚:虽说是为了引蛇出洞,但她是他立志要呵着、守着、疼着、含着的人儿啊。那时候,他怎么舍得?他居然舍得。 心尖抽痛抽痛的,但怀里的女人却依然死死的咬着唇不说话。这么好看的嘴唇怎么就这么倔呢? 骂不得,疼不够,好吧,那就好好的疼吧。 她现在奉行的是消极不抵抗政策是吗?那就不要抵抗好了。 男人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时,脑子里发散的黄色思绪,是分分钟都能变作火红火红的。她越是这般软软的使着性子,越是让男人想要征服、蹂躏的。何况是好战的首长? 明天就得上京都了,今晚不把她哄热了,他还怎么离得开? 誓要把这冰冰的女人身再烧成一块热乎乎的奶油膏。首长的嘴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就咬住了她冰冰的唇,强硬的吮咬,怀里的女人腰身颤了一下,强抑的情绪似要破土而出。 这似有若无的回应,引得男人更加情动。多少天没抱过亲过,好好爱抚过的身子了,管她气不气,管她恼不恼?先吃饱了再说…… “喂,聂皓天!”她终于骂了出声,一张俏脸气得红彤彤的,伸手要推他:“我还在生气。” 他一把将她搂得更紧,贴近来的眼睛冒着炽热的光:“微微,你说话了?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这男人,气死了。她一掌拍他的胸脯:“放手。” “不放。”他强硬地把她按向栏杆,手部用力一拉一扯,撕拉一声,微微的衬衣刷的一下被扯得大露春光。 男人久旱的眼睛瞬间放亮,不管不顾的上前就捅…… “你,禽兽,啊……” ……被强爆的微微欲哭无泪。她在发脾气啊,她在采取冷战攻略啊……有人这样做男朋友的吗?冷战了5天,不哄不骗不道歉,直接开吃,有这样的吗? 所以说,女人绝对不要和混蛋上脑的男人讲道理,尤其是在武力值严重悬殊的情况之下。 但男人嘛,爽完之后,智商回来了,便发现事情更加不好办了。身体是满足得一塌糊涂,但是女人的心思似乎更别扭了。 他的军服领子还没扣好,瞧着林微自己把衣衫往头上一套,拉起被子蒙上头。他知道不妙,上前拍拍她的身子:“起来洗洗!” “滚!”女人把被子卷得更紧,被内传出她细细的低泣声。 “我只是,只是受不了……和你分别。” 他长长的叹气,整齐了身上的军装,站直了看着床上的女人。 刚上楼时,他想的也是如何死皮赖脸的哄她,但是沾上了她的身子,他就情不自禁了。当然,要禁还是禁得住的,但是他爱着她,眼看还有这半天便得分别,他为什么还得禁制自己的欲念? 她其实是喜欢和自己亲热的,只是心里还闹着别扭吧!他把帽子戴得周正:“大生在下面等我,我今天上北京。过几天才能回。” 他低头亲她,隔着被子,他也能感觉到她突然梗住的呼吸:“我不是要逼你。但不管如何,我不会和你分开。” 他走向门口,床上女人突然跳起身,冲着他的背影吼:“你当我是什么?想关就关,想干就干,想走就走,你混蛋……” 枕头大力的砸向刚关上的宿舍门,他停在门边良久。才又踏着正步走出女兵宿舍。楼道上,春花的眼神非常尴尬,他也懒得管。 微微是他的女人,这次北京回来,他便会娶她。外人如何看待这段感情,他不在乎。他待她如何,她总也会明白。 首长前脚刚走,春花后脚便走了进来。有家归不得的春花同志极端郁闷:居然被首长大人命令要在楼梯隔道蹲守。 蚊子都不能放一个进去,因为会影响首长大人**。真是的,这年头,还是当官好啊,女人,还是得找有权势的男人啊。 春花一心腹诽的进屋,屋内倒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完全没有“男女混乱大战”之后的痕迹,但要春花相信,首长在这屋里2小时,就只是谈谈情说说爱,那也太小看人家春花了。 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啊,没上过床也看过片啊,林微小朋友躺在床上那一副吃饱喝足之后,慵懒到呼吸都嫌费力的样儿,首长你刚才到底贡献了多少精……力? “哼,中午不是还说,这辈子都不原谅他的吗?”春花别提有多鄙视了。生气生一半,真是丢女人的脸。 “我没有,我哪有原谅他了?”林微已经连生气都力量都没有了,自己在咬牙。 “不原谅,现在会是这模样?切……” 林微掀开一直蒙在脸上的被子,绯红的脸儿鼓着腮:“我是被逼的,你不来救我,还要笑话我。” “呵呵,被逼,你问问自己的心。”春花抢过她的被单把她狠狠的蒙住:“你自己抚心自问,真是还气得要分手?要真的分手,你就舍得?” “舍得。”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嗓音。 “和首长分手,就意味着你和他没将来,而他呢,将有无数的女人陪着他在床上有将来?”春花嘟嘴,狠狠拍一下被子里女人的屁屁:“想清楚了才好。” 林微蒙着被子已经想了好多天了,也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心里想他念他不舍得他,但又实在气他恼他想掐死他。但想了这么多,其实还真没想过分手。 春花说得好,分手,就意味着聂皓天以后便是自由的,是一只可以自由自在的到处猎食的高智商禽兽。 怎么可能?一想到他以后,会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还说到床上去,她宁愿现在就和他同归于尽。 虽然被“强吃”的感觉很不爽,但是她别别扭扭的起来吃饭,却奇异的感觉神清气爽了。 而且,今天食堂居然加菜,金黄透出蜜汁的大大烧鹅腿简直让她喜出望外。 她狼吞苦咽的把饭吃得一干二净,刚刚想称赞食堂师傅的厨艺,春花在旁幽怨道:“哼,到为食坊打包的烧鹅腿,居然还要装上我们兵营饭堂专用饭盒,首长还真是好意思。” 啊,是这样啊!是他精心准备的烧鹅啊!她嘟着嘴儿还是忍不住笑了。 算了吧!还能和他对着干多久呢?对一个无时无刻不住在你的心里,身体随时随地欢迎的男人,作什么呢?再生气,也无法和他一了百了,那就开心点。 她想通了,不别扭了。撒着欢儿蹦出门,打算吸几口新鲜空气,才奔出门,手机“叮”的信息音:“我已到京,快则3天,慢则5天。乖乖吃饭!” 刚压下的火儿蹭蹭的又冒出来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纠结郁闷又弥散身心了。 对啊,男朋友吃完之后就上京了啊。 怪不得心急如焚、焚身如火,原来是打算要远行。聂皓天,你狠,前一秒还腻歪歪,下一秒就连招呼都不打,飞离几万公里不见人。 太欺负人了。我还在生气,你居然跑上京师去会佳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前脚还没碰到京师的地,后脚便被项飞玲托住了。 哼,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聂皓天的北京之行,比料想中还要顺当。陆晓提交的关于骆刚贪污渎职的检举报告,证据确凿,军事法庭已经受理。 聂皓天到北京一趟,也只是在私情上抚一抚人心。毕竟骆刚在军委也有很多旧上司旧部下,聂皓天亲身把他捅下马,还得掩一掩众口。 当然,最要掩的口便是虎爷了。骆刚当年曾是虎爷的勤务兵,虎爷这种老一辈军官,最重的就是当年战友情份,而且骆刚连年来都很拥戴虎爷,虎爷始终心中难过。 赵长虎一枪柄子向着亲亲外孙砸去:“你这臭小子,就因为人家要动你的女人,你就把人家拉下马。就连2年前,他行动指挥失当引致3死一伤的事故,你也捅上去,你这是不光要他的官,还想要他的命?” “赵总司令,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贪污渎职,过失杀人,这种军队的害群之马,难道不是应该及早铲除?能把他揪出来绳之于法,我难道不值得记一等功?”聂皓天傲慢的睥着自己的外公:“你别说你想包庇他,我会严重鄙视你。” “你鄙视。”赵长虎走近,又敲他的头。想了想又笑眯眯地:“饿了吗?” “暂时还不饿。” “不饿就好,下盘棋?来来来……” 聂皓天微笑着与他来到棋盘边。虎爷好象棋,但是,这些年来陪他下棋的,不是本就棋艺不精,就是一心拍马屁故意求输,也就只有这外孙,和他是真刀实枪的对着干。 下棋嘛,就要下得这么势均力敌、硝烟弥漫、险恶横生才有趣。 聂皓天淡淡的跟着他的节奏下棋。要表面上和虎爷杀得难分难解,最后还得输得完全没有让赛的痕迹,其实也是有点难度的事。 他看着老爷子苦想冥思的认真状,额头的皱纹又多了很多,他落下一子:“外公,将军!” “输了,不可能,不可能!”不服输的虎爷在嚷嚷,但看着棋盘,自己确实被他一记偷袭成功,竟然一败涂地。 此刻孙子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光,眼神坚定:“我要娶微微……不管你同不同意!”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3章 后悔什么 第93章后悔什么 “你回来为这女人当说客,是不是态度也得诚恳点?”任哪一个长辈听到后辈以这种语气通知你,他的婚事,都得不满,更何况赵长虎这种万军拥戴的将军? 赵长虎冷着脸:“林微她配不上你。条件不够,却非得爬到顶层攀高枝,掉下去会连命都没有的。” “我这次上京就是为了告诉你,如果她的命儿没有了,你的外孙也就没有了。” “你?”赵长虎气得把棋盘往外一扫:“我苦心栽培你这么多年,你却为了一个女人来要挟我?为了个女人,自己的前途性命都不顾,你就这点志气?” 他望着已显老态的外公,语气坚定不顾一切,自有一派特属于年轻人才有的张扬和硬朗:“军中近年恶风渐长,越来越多的老臣子倚仗多年军功和威名行凶。我这次上来,就是要帮着大大清君侧、除弄臣,军中硕虎也是该徐了。外公,你治军威严,但山高皇帝远,内里像骆刚一样的害群之马又有多少?你从小教与我的:男人当得显功名、扬声威,绝不可一辈子碌碌无为。请外公放心:我聂皓天,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因为我不但要活着,还得活得足够强大,才可保护我在乎的人。” “如果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那千军万马对我又有什么用?骆刚派大鹏去杀微微罪证确凿,而项飞玲上次敢公然绑架微微出境,哼哼,赵总司令,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的确,飞玲是接到我的指示去办事的。骆刚举报,林微违抗军纪,私自挟持自己战友,这种行为你不惩治,我来治。她违纪事小,她母亲纪敏如绑架金博士,与组织交换人质,这已是叛国罪。皓天,你却因为一己私情把她放了,你居然还敢说你对得起头上的国徽?” “我放纪敏如自有我的深意,她并没伤人,绑的也只是我派人假扮的金天方,日后行动,你也不必尽知。” “好,即使这是你的行动,我无权干预。但林微的身世如此复杂,你居然还想娶她?” “她父母怎么复杂是她父母的事,和她有什么相干?她是林微,是我这辈子唯一看上的女人。”说到婚事,刚才还针锋相对的聂皓天,话语里难得的有了温情:“我微微和我身体都很好,今年结婚,明年就能生个小宝宝给你玩玩,但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就不生了,我和她多玩玩,嘻嘻。” “你?”赵长虎真是气得吹胡子。用上小宝宝来威胁他,他是很希望能抱上曾外孙,但是,也得找对人来生啊。 林微的父亲疑似就是境外最大反势力组织的首领林漠,她这种身世,那自己的曾外孙岂不是还没出生就已成了叛国贼? 要说抱曾孙,项飞玲还不错。 一顿晚饭,两爷孙吃得各怀鬼胎。赵长虎软硬不吃,始终在婚事问题上不肯点头,聂皓天真是气到胃痛。扒了两口饭,便出门去会京城的朋友兄弟。 聂皓天自小生于军区大院,一起打架长大的全都是当朝当红的“红旗”子弟狠角色。他天生智谋超群、高大俊朗,为人又情义双全,一直是圈子里的领头者。但近些年,他在集团军外任军职,少回京中走动,在这个八旗圈子里,“太子爷”项景翼才是第一红人。 才走进包间,大批哥们便上来迎接,小六子拍着他的胳膊:“哟,我们老大终于出现了。” 他谦逊地:“别搞了,一哥太子项呢?” 聂皓天可是精明的人,现在项太子在朝中才是正主,出风头这事,他可免则免。但今天项太子却不在场,坐下来寒喧几句,自然便问到项景翼的路向,小六子郁闷道:“今天中南海摆接风宴,欢迎海归博士金天方回京担任要职。” “嗯。”金天方回京担任科研部要职,这事聂皓天自然知道,微点头不作言语。旁边另一哥们刘恒敬佩的道:“亏得聂哥神勇,才可保金天方安全回国,太子也说了,我们这堆哥们就聂哥你够真材实料,做事深得大大欢心。” “呵呵,份内事。” “这次,金博士回北京,也是聂哥特派军中精英保护。聂哥手下真是能人辈出,那精英我昨儿见了,真是英姿飒爽、娇俏又水灵。哈哈,要不是知道她是女兵,我还以为她是来玩制服诱惑的,身材太妙,太妙……” 刘恒的笑声中隐含猥琐,聂皓天眉头轻皱:“女兵?” “对啊。听说是你们猎狼分队10年来唯一的女兵。竟然能千里挑一的进到尖兵猎狼分队,那功夫自然是很好的……嘻嘻,没见过女人穿军装能穿出那股味儿的,要是扔床上,那功夫……” “够了。”聂皓天倏的站了起来,唇边的微笑略显生硬,盯着刘恒眸光如电:“管住自己的舌头。” “聂哥……” 在大家的挽留声中,聂皓天却还是匆匆的拿起军装便离开。临离去时,瞪着刘恒的冷眼,让人心尖儿都颤抖。 刘恒茫然的摸着自己的鼻子:“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你意淫人家的兵,能不火。” “哈,多年交情,意淫一下也不行?” 小六子在旁阴恻恻的:“军中盛传,聂哥在军中养了个大美人,此女样貌出色,性格开朗,自有了她,别说飞玲了,军委常委任何一家小姐都得靠边上去。骆刚的女儿骆晓婷就是因为加害她,而被关了大牢。刘恒,你竟然敢意淫她,你是不是活得有点腻了?” “操……他还会真会挑。” 聂皓天坐上车子,心头烦躁,打开车内的影像通话,陆晓的大头还没显出来,聂皓天便厉声质问:“金天方的保护组,为什么会有林微?” 陆晓一副无言以对的神色:“上面为表公正,保护金天方的人可自行报名,但必得从猎狼分队里挑选。之前只有赵天天一人报名,我们也以为他理所当然。哪料到你女人临门插一脚,突然上交报名表。” “那她的硬件应该及不上赵天天啊,为什么却选了她?” “她的硬件及不上,可她的软件好啊。”陆晓“嘻嘻”笑得很幸灾乐祸:“你女人是金博士钦点的。” “噗……”聂皓天只觉胸口发闷,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 林微,你这是报复吗?做旧情人有贴身保镖?你这是想气死我? “老大,你不会这么没自信吧?”陆晓也差点喷了。凭聂皓天的修为,理应不会为这等公事而吃味儿啊。 虽说金天方条件万中无一,但聂皓天这种人,居然也有如此高的危机感?只能说,爱情是让人麻木的,智商为0的啊。 “我是担心她应付不来,任务有多危险,难道你们不知道?”聂皓天扔下重话:“给我把金天方、微微的所有通信、跟踪、窃听全部开通。回去再慢慢治你们。” “真是的,你女人不听话,治我们是什么逻辑?”陆晓虽然吐槽,但还是很乐于助人的把窃听内容给他传送过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听了这段录音,聂老大你不把血吐出来,我陆晓就枉作小人了。 “天子脚下,果然非同凡响。”枫林外,林微大力的深呼吸,双手掌心捧着,红红的枫叶飘飘扬扬落在手心:“我是第一次来,你呢?天方?” “我也是。” “哦。” 落叶在脚下踩踏出“沙沙”的声响,金天方走近她,牵她走进林中更深处,捏一把枫叶轻笑道:“这是五角枫,又名色木槭,色木,为槭树科椒树属的落叶乔木。花果期5~9月。是北方重要秋天观叶树种,叶形秀丽,嫩叶红色,入秋又变成橙黄或红色,可做园林绿化庭院树、行道树和风景林树种。” “噗……”林微轻笑,抓了块枫叶在他的脸上扇风:“书呆子,你在作报告吗?学名、花期、果期?你是陪我来郊游的,不是来作学术报告的。” “是的。”他笑,继而轻叹:“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闷。” 金天方口里的那个“他”,她和他都明白指的是谁。本就寂静的枫林,便只余下风吹红叶的扑簌声,看着她一下子就微愣的眼睛,因骤听倒“那人”的消息时,那张生生憋到俏红的脸蛋儿。 “干嘛又提那坏蛋啊。”林微的声音微带恼意,嘟着嘴儿,把手上枫叶扔向他:“你也坏。” 他凝视她片刻,叹息声更加幽长:“我一直都在思考,一直在问自己:金天方,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什么?” “后悔出国,后悔……”他好听的嗓子低哑的在枫树林子里转了个弯:“微微,我告诉你,我非常非常后悔。” “你后悔什么啊?你是我们国家的人才瑰宝,是组织的眼中钉,是我们县街坊人民的骄傲,你后悔啥?成为国家的栋梁,这是你小时候的梦想啊。” “可是,我现在只想成为你的男人。微微……”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5章 说闯就闯 第95章说闯就闯 微微……聂皓天抚着胸口,心灵的痛楚如此清晰。他从不曾想像过,自己也会经历这么惨痛的时刻,他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就这么任性的要舍他而去。 这个手镯,是他暗地里对她最好最贴身的保护,有了它,不管他与她相隔多远,他都能寻到她,听到她,知晓她的境况。 微微,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林中狂乱的嚎,一脚一脚的踢着脚下的落叶,心灵的空洞在这空旷的红枫林无限的放大漫延。 平生第一次,心灵里空空荡荡的,无处可靠。 他想念她,想要捉紧她,可是,他却失去了对她的掌控。 国防科工部的门外大厅,聂皓天已按捺着浮躁的心,耐心的等待了半小时。但始终没法得到接见。 金天方是国家特殊人才,身上拥有如今世上最尖端的武器科技核心精髓。他既然回到科技部,便立即享受高规格待遇,金博士已不再是寻常人能够见到的。何况,金天方还一心要避他。 而在这里的领导,不管是从头衔或职权上,都比他高级一点。他在地方军界虽然呼风唤雨,但到了京城,在一干常委的身边,很难占得到便宜。 何况军界再盛,也得依赖国防军工处给军方投放的高科技武器资源,才得以组建最先进的军事队伍。因此,聂皓天此刻,油然生出一股“官小一级气死人”的感悟。 但是,林微已经失去消息超过一夜,他无法再忍耐。他整了整身上的军装,昂首阔步走进局长大楼,才走近前厅,一名上尉参谋便走了过来,拦在他的面前,很有礼貌:“大校,部长明示,金博士的身份特殊,任何人等不予接见。” “哼,我要见的我手下的兵。” “大校,别让我难做。” “我作为蓝箭特种兵的首长,有权要求更换保护金博士的人选。” “这事,我会和上级汇报,争取金博士的谅解。但现在,能不能请大校先体谅一下?” 大尉参谋已经相当的客气,要不是聂皓天威名在外,以他们军工处的高大上,实在不 会与他这般客气。 但聂皓天的耐性却早就被磨光,他反手一推,把大尉推出几步远,直奔电梯,身后荷枪实弹的兵士迅速围拢上来,他暴喝一声摸出手枪:“你们谁敢拦我!” 他身上突然迸发的杀气,让众兵士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两退,但场面仍在僵持着,身后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聂大校刚回京,咋就这么好火气啊?” 聂皓天回头,项景翼正从厅外急急步来,他走近,拍着聂皓天的肩膊:“兄弟回京,也不和我聚聚,净想着手下的小兵?心系国事,也不是这样的。来来来,喝酒儿去。” 现今项家是大爷,项景翼虽在军中无职无权,但却是跺一跺脚就能震三震。聂皓天也明白,不管如何,自己也实不能在国防科技部撒野,忍着一肚子的焦燥出了科技部。 上得车里坐着,他仍烦躁的看着军工部大楼。项景翼摇头:“你说你这是什么事?居然这么失策?这儿是我们能闹的吗?军事科技啊,核工业啊,都是对着权力都敢不卖帐的书呆子啊,你去闯?” “我还真就闯了。”聂皓天声音冷冷,不似是开玩笑。 项景翼微笑望他:“你一直不愿意入朝做高职,现在体会到了吧?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在地方再牛也是地方,我和虎爷还有我老头子,天天盼着你回来,你倒是不紧不慢。” “军人总得立军功扬威名,才可晋高位。”他倒到座椅上靠着闭目养神。 项景翼有点气结,但也只能叹气。现在,京城各大军中纨绔,也就只有聂皓天还敢给他脸色瞧了。 “你一定要换那女兵?和你有关?”项景翼淡笑:“听小六说,你和你属下一个女兵打得火热,难道是她?” “这桩事,你不用等小六说才晓得吧?” “哈哈,对,估计整个常委班子都在扼腕啊,最优秀的备选女婿,就这样流落别人田啊。”项景翼极无奈地:“你啊,男人身怀家国天下,小小女人你还怕没有?不说飞玲吧,就这军工部的刘志成部长,明里和我说过多少般,他那女儿就只有你和她最配。你要是能和刘部长结亲,别说今天闯军工部了,闯国防部你都没人管。” “靠娶个女人涨自己威风,我聂皓天还不屑于活得这么孬种。” “好,你有种。你闯进去试试?”项景翼真是忍不住吼他了,他眉头不皱,冷淡道:“今晚就闯。” 入夜,军工部今晚看似平静,实则高度戒严。太子爷项景翼、军工部刘志成部长、军委一哥赵长虎和一众军委要人,齐齐坐在监控室里看着监控大屏幕。 今天下午,聂皓天在项景翼面前放下狠话:今晚就闯军工部。 军工部为国家最重要的军事要地,又集中国家最先进强大的信息、电子技术,里面的军事人才更是一大把,想当然,这里的防渗透防打击技术有多么的高尖,铜墙铁壁、滴水不漏的要害部门,他聂皓天竟豪言要闯一闯? 大家聚在一堆,也是项太子爷说:就当看看热闹,既能测得聂皓天的本事,也能试试军工部的防控。 开始还以为只是个玩笑,料想聂皓天只是说说,不可能真的有胆子敢闯军工部。他闯不进去固然丢脸,闯进去也得背侵犯国家机密的罪名,说穿了左右都是一条死路。 但是,黑夜将半,当监控里展现一个黑色迷彩衣、脸上涂着伪装油彩的军人时,虎爷脸色都青了。 这小子,为了个女人,你居然真的傻到闯军工部?你的冷静睿智、事事算无遗策到底哪去了? 黑色迷彩衣包裹着的聂皓天非常谨慎,但身手却不由得让人赞好。各道关卡的识别系统被他随手破解,当闻风而到的将领赶到时,他却已翻上一处空调通风口,暂时离开监控的视线。 警铃大作,最高级别的警戒随即升起。包围的兵士越来越多,聂皓天明知被围捕,与包围的兵士打了个照面,却反而轻笑了一下,手心突然一扬,浓雾顿时充满整个二楼。 20分钟后,再次出现他的身影时,他已抵达最高层的部长机要室。才出机要室的电梯,荷枪实弹的兵将便直直的抵在他的前面。 虎爷带队从内步出,气得铁青的脸,一巴掌就掴过去:“聂皓天,你眼里还有国法军规?军工部你也闯?” “啪”的一声军靴响亮的跺在大理石地板上,“聂皓天”端正的行了个军礼,声音响如洪钟,铁骨铮铮:“报告首长,蓝箭特种兵猎狼分队队长赵天天,向你报到!” 赵天天?这不是聂皓天? 众人都愣住了,赵天天站得端庄,看着一众高官首长被雷焦的表情,他差点笑出声来。 我们老大要闯军工部,他当然就会闯。但是,他闯的话,难道还能傻乎乎的等着你们来捉?他故意放风声出来,不就是为了耍你们这一帮子的嘛。 老大你这一招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真是让人拍案叫绝啊。你看,军工部这帮平时盛气凌人的书呆子,全都呆了,哈哈哈…… 赵天天心里乐,但他画满油彩的脸却尊敬又庄重,抢着话头报告:“报告各位首长,部下接获聂首长指令,全力协助军工部测试全新的防控系统,完善最新安全警示网的构建,现已完成任务,请各位首长验收!” “……” 他们几大高层捉了一晚的耗子,竟然是假冒的?如果眼前的人只是聂皓天派出的烟幕,那么聂皓天本人呢? 军工部二系统的密室,金天方关掉电脑。他脸色凝重,望着旁边出神的林微:“微微,目前还只是赵春孟的一面之辞,真相还有待考究。” 林微苦笑:“如果是假的,妈妈又为什么要捉你来要挟赵春孟,只为了见林漠一面?如果是假的,聂皓天又怎么会对我刻意隐瞒?” 林漠,组织的最高领袖,竟便是她的亲生父亲?是她和妈妈苦等苦寻了10多年的亲人? 他的身份,应该不容置疑,只是他对聂皓天的指控,里面又有多少真诚的成分? 金天方走近她,为了岔开话题:“局长让我们一直呆在这个房间,应该是因为这儿是整个科工局最安全的地方,照理说我们已经进京,守卫重重,他为什么还如此慎重?” “也许是因为……”她凝神细想,电控门却在这一刻发出狂“叮”的一声响,徐徐打开的门,笔直修长的身体,一身灰黑迷彩衣的男人站在门边,她还来不及在他突然帅气的登场里反应过来,小手便被抓在他的手里:“给我走!” “聂皓天,你怎么进来的?”金天方止不住震憾,军工部高科技打造的铜墙铁壁,他就这么闯了进来? 红枫林里,林微得知自己被窃听,气急了之下,不仅扔了聂皓天的手镯子,还故意和他假恩爱气聂皓天。 看现在聂皓天这副怒气冲冲杀上科工部的派头,除了抢人,不会还寻仇吧?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6章 双喜临门 第96章双喜临门 聂皓天停步,高长靴影衬下的腿线完美,回首时那嘴边那狂莽的笑纹恍如天神一般伟岸俊美:“世界这么大,就没有地方是我聂皓天闯不得的。” 他把她的手拽在手里,扯她出门。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聂皓天竟然硬闯军工部捉她来了? “首长,强闯国家军事基地,这是要吃子弹的啊。” “还不是为了你?”他吼她,语声难免焦急。军工部并不全是饭桶,他能顺利进来,凭的是一身硬气和过人的技术,也幸亏事先安排了赵天天在工委那边吸引了全部的兵力和精英保卫。 聂皓天知道,就凭赵天天一个人,在军工部应该撑不了太久,此时必已穿帮,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他凑上去,狠狠的在林微的唇边咬了一口,扯着她向外走:“238,现在你是一个兵,隶属于蓝箭特种兵团的猎狼分队尖兵。”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林微的回答铿锵有力。被他这么捉回去,是没面子了点。,但是关键时刻,可不能再拖他的后腿,万一真的被捉,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她立马从别扭女朋友状态调整到精英238的状态来。 耳边的通讯装置里传来陆晓的提醒:“军工部所有战士均已向你这里集结,速退。” ……林微喘着气儿和聂皓天站在夜幕下,晚秋的城市,夜景无尽辉煌繁华。 聂皓天束手站在酒店顶层,已缷下一身战衣的他,而今一身休闲装扮,俯瞰着脚下的大都汇。 他现在这般闲适的样子,实在无法让人把他与刚刚才夜闯国内最强大的防卫系统的男人联系起来。 “为了我,你居然闯军工部?” “哼。” “你就不怕丢官。” “丢官?”他突然转过身来,把她小小的身子扔进怀里:“我怕丢人。” “哦,即使闯不进军工部,哪也没什么丢人的啊!那里又不是菜市场,说闯就闯。” 这女人,他不是怕丢脸,是怕“丢了她这个人啊”。一天一夜的失恋煎熬这时直烧男人的心:“老子想闯就闯,想插就插。” 这男人,回到京城为嘛连粗话都说得顺溜了?她微讶本能后退,人却被男人更紧的收进怀里。 他的手里拿着那只被她扔掉的手镯,眼里迸着愤怒的火焰:“林微,你敢背夫偷汉?” “哼,你还好意思提这手镯?我又不是犯人,你居然监视我?”她恼怒,单手握拳捶他的胸口,他却一口就啃在她的粉颈,左手伸到下面一扯,衣服撕裂的声音中,他粗暴的闯了进去。 “还不是你的安全?”他低低的吼,夹着一丝愤怒,夹着一丝气苦,就这样狂热的冲撞着她:“小妖精,看我不治死你!” 被撞向栏杆处的女人,仰脸头上便是万千星辉,他染上欲念带着委屈怒意的眸子比漫天星云还要闪亮。 脚下夜色霓虹,这样的夜晚,她如何能够拒绝?星光下,冷风中,纠结的男女挟着晴欲缠作一团。 凌晨,全员集结的军工部回归宁静。夜色下的高楼,平静严肃一如既往,震憾的是各部高层的心。 聂皓天,竟然在全员戒备,以全电子防控的超级军事大部门出入自如,来无影去无踪。 这一份胆识,这一份狂傲,这一份精密,这一份身手,即使是军委一众久经沙场的老上将们,都不由得心悦诚服。 文上将轻拍赵长虎的胳膊肘儿:“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 自己的外孙虽胡闹,却是彰显实力的胡闹,这让赵长虎的脸面光得不能再光:“哼,不过就是仰仗自己经验足,身手好,在电子信息方面的过人之处而已,净耍小聪明。” “噢,我们差点忘了,聂大校当兵之前是电脑天才,才15岁就黑进过某国国家安全局,造成该国的军演被逼延迟3天。” “哈哈哈……”项景翼长笑:“我这个门外汉,今晚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刘部长,工作有待加强啊。” 赵长虎的脸色也转暗,对着军工部刘部长微责道:“不是3个月前才升级了保安系统嘛,你们可是集全国科技工程技术的尖端力量,是国之翘楚啊。” 刘部长苦笑,一口血水打落门牙往肚里吞。他3个月前才向上报告请功的全新防控体系,竟然被一个特种兵单枪匹马的来去自如。他还能怎么样? 聂皓天私闯军工部,自然是行为失当。但是,这事,他敢张扬吗?张扬出去,他们军工部的形象还要吗?而且,聂皓天是赵长虎的亲外孙、是太子爷的哥们、是大大指令必须大力培养的军界接班人。 这个哑巴亏,军工部今晚不但得吃,还得吃得毫无怨言,不敢张扬。真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但因为这一次事件,由刘部长亲自监督,倾尽力量开发了全新的防控系统,此后真的是固若金汤。 军工处人才济济,却无人想得明白,聂皓天是怎么闯进去,并把手下的小兵顺利带出来的。此后,金天方回归军工部,人身安全得到重要保障,猎狼分队也完满完成保护金博士的任务。 猎狼在这一役中,不光寻回失窃的电磁波武器,还保护了重要科学家绝对安全。参与这一任务的猎狼分队成员,全体记三等功。 林微得到人生的第一次三等功,还得到一份结婚通知书,真真是双喜临门。 但是,在收到结婚通知书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即将要嫁人,任何女人都会抓狂的。 是她结婚啊,是她要嫁人啊,是他要娶她啊……那为什么?她是最后知道的一个?她是从没得到过求婚的一个? 她也没矫情到必须要首长三跪九叩、手捧玫瑰拿着大得吓死人的戒指来求婚。但是,事先通知也应该有吧。 春花、赵天天、雷丰都被接到北京城来参加婚礼了,彩云的伴娘礼服都做好了,她这个当新娘的女主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像话吗? 这个男人,每天晚上都伏在她的身上起起落落,进进出出,却一句都不提结婚的事,这莫名其妙的,她就一定要嫁他了? 一向不矫情的林微,这一次矫情了。 她在婚纱店的镜子前把全新婚纱扯成几条扔在地上踩了踩:“聂皓天,你别太过份。” 他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婚纱:“你没想过要嫁我?” “想过,一下下。” “那就行了。”他在后抱着她,镜子里的一对男女着实是对璧人,俊男美女让身后的店员眼睛都舍不得眨。 他看着镜中的她:“我求婚的话,你会答应吗?” “不会。”她坚决拒绝。 他的笑容僵了僵:“那我为什么还要求?明知你会拒绝。” “你既然明知我拒绝,就不应该强硬要娶我。” “你是我的女人了,我一定要负责。” “我不用你负责。” 他捏她细腰的手骤然收紧:“想让金天方负责?你想都不要想。” “喂……”她真是气死了。这男人的小气,和他的才华绝对成正比。 她和金天方当初在红枫林负气亲热,只为了气他。以他的聪明,他应该也能想像得到。但仍旧把这坛子醋巴巴的喝得干干净净。 “微微……”他闭上了眼睛,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颈边:“记得初心,你和我一起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她抚着他在腰间的手。是的,犹记初心,她和他在一起,自然是为了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而今天,她们正走向一个可能永恒的契约。 她踮起脚尖,侧脸亲他俯在自己耳边的额角。他低沉的嗓音性感魅惑:“我的初心,就是抱紧你,做啊做,一直做一直做……” 一直做一直做……这么粗鲁的指向,此刻听来,竟没有半丝猥琐的坏意味。这就是他的初心啊,拥紧眼前这个女人,和她温缠缱绻,一辈子无停无歇。 这就是求婚了吧!虽然没有鲜花钻戒,但却有他刻骨铭心的表白。女人心底那一丝别扭被他抚得妥贴,软软的偎在他的怀里:“就这么嫁给你了吗?好不真实啊。” “真实感?”他温柔的眸子骤变得危险,身子向着她的腰间一顶:“微微,你想,在这儿做?” 这男人真是随时随地禽兽附体。 她的脸爆红,扯了另一件婚纱就往试衣间里逃。侧边的婚纱店员工们捂着嘴笑,她快要羞得不敢出来了。 聂皓天望着她含羞逃脱的背影,甜蜜的唇角笑容却渐渐消退,隔着一道薄薄的门,他仿佛还能看清她脱下衣裙,换上婚纱的样儿。 她的身体,他看过、抚过无数遍。闭上眼睛也能知道她的敏感点,只是这么一个亲密爱人,与他坦荡相见之时,心灵是否也能无遮无掩? 陆晓的电话在此时响起,声音显得有些担心:“还是没破译出来,你当时拦截到的讯息太短了,很难修复。” 聂皓天皱眉:“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老大你这婚礼真的不打算拖一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7章 逃婚 第97章逃婚 看聂皓天不语,陆晓懂事的入正题:“似乎金天方有所察觉,在最后关头插入了一堆乱码。真的回天乏术。老大……”陆晓又再审慎的低声道:“你的婚事可不可以暂且搁下?238,现在已是危险人物。” “胡说八道。微微不会害我。”他沉重的放下手机。当晚,他潜入国工部,在侵入其内部电脑防护系统时,截获了一条讯号,这条信息正是来自当时金天方的电脑。 但金天方的安全防卫极强,以他合猎狼分队的精英之力,也无法破译金天方的这一信息。而猎狼监牢里也传来一条重要情报:赵春孟被捉拿的当晚,曾偷偷交给金天方一个盘,而经事后回放当时案发场景,赵春孟的嘴型明显就是:交给微微! 以金天方对林微的真诚,他必然已经原封不动的把这个盘内容交给了林微。可是,他和林微再会这一段时日,她却对此只字不提。 聂皓天有一丝不祥的感觉。 陆晓认为,因林微的隐瞒,她已违反军人的忠诚,理应保持距离。但是,他怎么可能与她保持距离呢?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她会跑。他要紧紧的把她缚在自己的身边,让她一步都离不开。 但是两个终生相守的爱人,怎么能隐藏秘密呢? 隔门轻轻的拉开,身穿白色婚纱的女人立在高阔的玻璃立镜前面,长长的裙摆收腰的腰线,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高挑修长,墨染的秀发披垂于肩,活泼灵动的眸子情意绵绵,甜蜜的笑意直达眼角。 他的238,已是这么妩媚的女人,已快要成为他的妻。他轻轻走上去,环抱着她:“喜欢这一套?” “嗯,很喜欢很喜欢。” “我也喜欢。”他的吻落了下来,沿着那光滑的颈项,微露的背,细细的亲抵她的腰肢。身旁的员工早就识趣的走开,留下女人的娇声蚀着人心。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彩云望着桌子上摆着的喜贴,和林微一样充满着强烈的不真实感:“微微,你就这么嫁了?说好的,一起做新娘呢。” “聂首长雷厉风行,你又拖拖拉拉,我有什么办法。” “可是,就连敏姨都没通知,这像话吗?” “嗯。”林微泄气的坐到床边:“首长说,回到省城还会再摆一次喜酒。” “这再摆的,和在京城摆的第一次意义能一样吗?”彩云吐槽:“敏姨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如今你嫁人,她却不知道。如果是我,事后一定杀了你家首长?” “不会吧?”林微真心有点儿害怕加内疚:“妈妈挺通情理的吧。首长说,不同意这婚事的人,他就不通知。等到生米煮成熟饭,证都领了,旁人就再没权力说三道四。他说他爸爸和外公,他也不通知。” “微微啊,我总觉得,首长这么着急,不像娶妻,倒像抢压寨夫人。” “是吗?”她轻轻的叹气,心里不是没遗憾,但聂皓天这次铁了心的强抢硬要,一副不能商量的架势,她反抗也无补于事。 他看着温柔,话说得也客气,但是她能感觉得出:这次,她同意得嫁,不同意也还是得嫁。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爱上的男人这么霸道呢? 第二天,一大早,微微便起床准备。今天是领证的日子,聂皓天认为婚事可以慢慢筹备,但领证却刻不容缓。 所以,昨天试婚纱后,她不再闹别扭,他今天便订了时间去领证。 聂皓天在军委有要事被叫走,让她和梁大生一起去婚姻登记处。她坐进他的军车,还没坐好,却发现大生哥坐在前座一脸悲苦:“嫂子……” “嗯,没事!”她看着前座坐着的军官,再微笑着对身边的项飞玲道:“项参谋,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项飞玲冷笑。 她坦然拔了拔自己的头发:“我还以为,要到婚礼那天,才能再看到项参谋的风姿呢。” 项飞玲的冷脸变得更暗,侧过脸来瞪着她,眼神毒得像乡下的眼镜蛇王。 林微心里暗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中我家首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到来,又存了坏心?哼,想要拆散我和首长,还得看你有多少本事? 项飞玲微哼一声:“真正做了首长夫人那一天,你再得瑟吧!现在,你还只是一个小兵。” “我是什么小兵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谁的女人!” “做聂皓天的女人,还得看你有没有这福份。” 后座女人针锋相对,大生哥如坐针乩,却又无可奈何。他当然是向着首长和238的,但是现在自己被人以枪指着,为了嫂子的安全,他只好听话的把车开进了郊区的一处秘密据点。 室内溢出茶香,赵长虎坐在矮榻上,不似个功高盖世的军中霸主,倒像个慈祥老人,向她伸出手,指着侧边的座位。 林微坐下,捧起面前的普洱。暗黑的茶色、苦涩的茶香,她细品了一口,赵长虎微笑望她:“成为了皓天的女人,你准备好了吗?” “外公,我时刻准备着!” 她真诚的唤他外公,意思不言而喻。 “嗯。”他轻轻的点头,为她再添一杯新茶:“那你准备好了没有?听我讲一个故事!” …… 聂皓天开车在马路上飞奔,拥堵的京城之路,他狂按喇叭在车流中穿插。早晨,他奉命进军委论事,却在半途得知,梁大生的车子进了外公京郊的秘密居所。 赵长虎不同意他仓促之间娶林微,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微微带走,当然是不怀好意。婚事可以延期,但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京郊的雅致小屋,屋前红枫下,湖边一个玉人倚立。她在秋风中向他扬手,逆光下灿烂的笑意让他的心间似是开出漫天经霞:“皓天……” 他悬着的心放下,很想不让她看到自己急切的心思,但步伐却不由自主的飞奔向她。她伸出手臂牢牢的圈住他的腰,仰着的脸儿一见面就撒娇:“你怎么才来?” “嗯。”他眼里有湿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是啊。明天你得重新订时间和我领证了,这回,不能再迟到了。” “嗯。”他把她紧紧的缚进怀里,她娇小的身子,好像如何去用力,都握不紧似的。屋檐下,赵长虎背着手,缓缓走进屋内。 那扇关上的门,聂皓天并不想再去推开。他应该追究外公,为什么要把微微捉来这里,更应该追问,他到底对微微说过什么? 可是,他不敢。他人生第一次感到胆怯。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问,不想,不追究。 明天,她就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了。他和她,从此便有了法律的保证和牵绊,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林微和聂皓天一起已经很长的日子了,今天却是他们第一次逛街。 微微嘟着嘴儿,手挽着左手、右手被大包小包购物袋占领的聂皓天吐槽:“哼,人家谈恋爱,我谈恋爱,一点儿谈恋爱应该做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他笑着碰她鼓起的嘴巴:“谈恋爱要做什么?” “逛街、看电影、数星星、烛光晚餐……”她屈着手指头在数啊数。 “我们有一辈子,我可以陪着你做这些。” “不要,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心中一突,她恼怒的捶他:“明天就结婚了,结婚了就不是谈恋爱了。哼……” 她有那么多种样子,俏皮的样子、微怒的样子、清纯的样子,还有此刻这负气撒娇的样子……每一个模样的他,都让他的心尖儿似是酒醉一般,无从抗拒。 是啊,明天她就是他的妻,他和她再不是谈谈恋爱牵牵小手了。 他宠爱的把她的头环到自己的胳膊间:“走,今晚爷陪你谈恋爱去。” “嗯,谈一晚上的恋爱。只是谈呵……” “也可以做一下吧?” “想得美。今晚只说不做!” “……” 恋爱为什么一定要谈?而不能只是做呢?聂皓天后来在那么长的日子里细细的咀嚼着这个问题。 林微之于他,有过那么多激情的、火花四射的夜晚,但这个她在长街上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亲吻他的时刻,却是最令他甜蜜到剧痛的时刻。 他失去了她,他从没有预计过,会以这种方式失去她! 那一夜,她和他在这个山头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这颗是你,那颗是我……” 她和他共饮一杯红酒,交颈而喝时,她凝视他的眼神媚得像他少时梦里看到的水上月影,那倒影在他晕眩的那一刻变得破碎哀伤。 “微微……” 他醒来时,身上盖着厚厚的军大衣,脖子上的棉布还被按得很贴,他知道,她是想要他更加暖和。 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我还怎么能感觉到暖和? 蓝箭特种兵的首长聂皓天,军中最有前途、最年轻的大校,盛名在外却低调不张扬,这一次,他却以一种极高调的方式成为绯闻的男主角。 这个军中霸王,他在结婚前夜不见了未婚妻。发出去的请贴,订了的酒席,还有精致的婚纱,全都晾在那儿成了伤心的摆设。 这么悲惨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聂皓天这种有钱有权大帅哥身上,简直让人惊掉下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8章 不惜一切代价 第98章不惜一切代价 女人婚前玩逃婚已经很离谱,而聂首长家的这位心肝宝贝儿,是直接就失踪,似人间蒸发了似的。 微微逃婚逃得这般彻底,让彩云都觉得大受打击。她被陆晓逼到墙角,无计可施的嚷道:“微微这次玩真的,连我都没告诉,我比你还要着急好不好?别说你逼我,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啊。” 一向自命风流不羁的陆队长,把纪彩云逼到墙边,这般暧昧的与她搂紧、贴着她上身的姿势,他却丝毫没有一点儿“黄”的想法。脸上表情凝重得很:“连你都找不到?那么,是真的找不到了?老大会疯的,不,已经疯了。” “会出大事儿的!” 聂皓天把赵长虎的车子堵在军委外,他大踏步上前,一拳头就捶向赵长虎的军车。这等侵略意图强烈的动作,立马吸引了一拔子军士过来。 赵长虎是最高首长,居然在军委门外便被人冲撞,这根本就是不能容忍的事。几十支长枪齐齐指着他,身边迅速围上精兵。 聂皓天冷着脸,隔着车窗玻璃,暗黑的车窗子,看不见赵长虎的脸。他的眼睛里满是红丝:“外公,我会用我的方法,找到她。” 聂皓天从赵长虎的军车走开,拔开指在自己身上的长枪。坐在前座的刘副官长叹道:“虎爷,你用心良苦,但效果却可能适得其反啊。” “古来成大事者,必得六亲不认,亲情断绝。美人乡,英雄冢,他偏就不明白。” “现在的孩子和我们当年不一样了,虎爷,他追求的也许并不是万世功名。” “所以,我就要他明白,男人只有得拥江山,才可笑卧美人。” “但小天他说:他会用自己的法子,这……” “他不至于没了分寸。”赵长虎说得淡定,但眉头却还是不由得轻皱。 半小时后,赵长虎收到密报:项飞玲于10分钟前被不明黑衣人掳劫,下落不明。 蒙脸我黑布被揭开,项飞玲还没习惯光线的眼睛被亮光刺得生痛,微眯的眼睛等待片刻后张开。聂皓天站在黑暗的角落,高大英挺的男人此刻像溶入了这一片突乞的暗影里。 他的周边光明透亮,只有他处身的地方如像地狱般黑暗。看着她半跪着在污浊的地板上拖行,他只字不发。她的身子终于挪到他的脚边,她伸出手去触到他那一方的黑暗,他却向后退了一步,语声沉着冷漠:“项飞玲,微微,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聂皓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半趴在地上,心中有一种愤怒万念俱灰:“我爱着你啊,我爱了你10年啊,我们一起长大,背着小书包啊,今天,你居然这样对我?” “和我一起长大的孩子有很多,但微微只有一个。口里说爱我,却背后使黑手伤害微微的女人也有很多,不是只有你一个。”他突然狂傲冷笑:“项飞玲,你还记得骆晓婷吗?” “你?”项飞玲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冰冷,他踏出那一方黑暗,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他的眼神除了愤怒、鄙视,还有一抹透骨的冰寒。 “你不会,不会,我不是骆晓婷,你也不会,这样对我?啊……” 女人尖细的撕裂般的嚎叫响彻这间废旧仓库,他的脚踏在这只青葱般白嫩的小手上,军靴底部那硬钉在她的手背上肆意的碾动着,他漠视她的尖叫,声音比脚下那厚钉更着力:“项飞玲,我杀过很多人!” 是的,他杀过人,杀过很多人。他在枪林弹雨的任务下一次一次的活下来,如今更加手掌生杀大权。在他的世界里,他是个杀戮成就的王,如今,他不见了他的王后。 “不要啊,皓天,我痛,为什么?为什么?”她哭着喊着,可怜的求情。 项飞玲参军的日子虽不短,但位居高位,又干的一直是文职,并没见识过太多战场的残忍。 而今天,一向待她温和儒雅的聂皓天,呈现给她却是血淋淋的野性。愤怒到嗜血的男人。 她此时才有一点儿明白,为什么他年纪轻轻,便成为军中闻之色变的人物。她爱着他,却从来不曾了解他凶残嗜血的另一面。 如果她早就看过这一面,她还会对他痴迷不悔吗?依然会的,是吗?项飞玲。 他的怒、他的傲、他的狠,他的铁骨铮铮,如果她是他心里的那一个女人,如果…… 没有如果,他手上的匕首在她的脸上,折射出强烈的亮光。刀子一割,她手臂上的军衣裂开,他以刀指着她的手腕:“微微在哪儿?你们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我不知道,聂皓天,啊……” 身体的疼痛及不上心灵的刺痛,他竟然真的下了手。她捧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在地上碾来碾去,却减不去半分痛楚:“血啊,血啊,聂皓天……” 他对着手机笑得阴冷:“猎狼分队的逼供手段更高级,但我没有时间回去慢慢的审。赵首长,今天,我就给你个明白:你不怕骆飞玲成为一具尸体,也得考虑愿不愿意让我聂皓天成为一个杀人犯!” “聂皓天,你疯了?给我放了飞玲……” “嘟嘟嘟……”话机传来几声忙音,电话挂断。赵长虎身边的军情处处长凝重的道:“首长,追踪不到电话来源。 “废话,聂皓天的行踪,还能让人追踪得到?”刘副官脸色担忧:“首长,再硬扛,后果不堪设想啊。” 事关骆飞玲的安危,聂皓天的前途啊。赵长虎气得一脚就踹翻了身边的短凳:“这小子,真它妈疯了。” 林微拔开面前的枝叶,密密树林望不到边际,走了一夜,已筋疲力尽。但见树梢处光线微闪,早晨的第一抹晨曦从天空射了下来。 “快,妈妈,我们到了。” 前方的海涛拍打着礁石,纪敏如从密林处走出,她推着前面的男人:“给我走快点。” 身上还戴着镣脚铐的男人,极疲倦的样子,骤见这海面晨光,他那半死不活的眼睛骤然有了神采:“真的逃出来了。” “是的,逃出来了,赵春孟。”林微向前走了几步,凝视着他的眸子情绪复杂:“我逃婚,还劫狱,这回我家首长,再也容不下我了。” “哈哈哈,聂皓天处心积虑,明知道你是漠哥的亲女儿,想以你作饵,才把你招到军营。他和你结婚,也是因为从我和漠哥的通讯中得知:漠哥虽然流落在外,但却时刻想与你团聚。” “哼,他爱不爱我,还由不得你来定夺。”林微心中似是有气,一脚踩向他的脚踝,他吃痛,却木无表情的冷笑:“被赵天天的人虐待了这么久,我还怕你这小小任性?咳咳咳……” 侧边纪敏如冷冷的:“赵春孟,我们救你,只是要你带我们找到林漠。别的情情爱爱、恩恩怨怨,你都给我藏着。” “是,师母。”赵春孟拖着佝偻的身子向她们步近。他经历近一月的不见天日的折磨,如今还能逃出生天,也不枉他在金天方身上下了一盘大棋。 “哼……” 林微挨着纪敏如的身边站着,漫天晨光朝气勃勃,可是她和聂皓天,以后的路注定不能再艳阳高照了。 金天方的盘里,已明确表明她的生父林漠,便是的首脑头头。她忐忑的不明白应该何去何从,而聂皓天又强势的要娶她。 她本想着就这么难得糊涂的幸福过下去:嫁作皓天妇,从此父亲是路人。 但赵长虎却给她当头棒喝:身世这东西,是命定的血缘,逃不开躲不过。 她与林漠的关系,赵长虎知道,项飞玲知道,而聂皓天更是心知肚明,一直蒙在鼓里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以她这种敏感的身份,嫁给聂皓天,自然会阻他前程,赵长虎的顾忌显而易见。而聂皓天藏得这么深,也让她别扭的觉得:现在似乎还不是糊涂的时候,皆因这个男人太精明又太腹黑。 她自是相信他会好好的待自己,可是婚姻里总有一条刺,这条刺会在什么时候爆发,是未知之事。 她原来只想着逃一把婚,把事情理清楚。却遇上来京寻她的纪敏如。她向妈妈坦承逃婚的理由,纪敏如寻思后,不言不语,却自己一个人跑来猎岛要劫狱。 幸得她在纪敏如探听猎岛的局势的时候留了心,这才发现妈妈这惊世策略。 纪敏如要把赵春孟救出,然后要挟赵春孟带她找到林漠。母亲多年来对父亲存的心思和感情,林微一向明白。如今深深的爱着聂皓天,对母亲的苦楚也更感同身受。 试想,如果是聂皓天不声不响的失踪,一晃就是10多年,她也会疯了似的,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他。即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纪敏如是她的妈妈,给她生命,养她成长,她又怎么能让妈妈一人独自面对危险? 父亲,如今,我也很想见你一见,问你一句为什么? 刀山火海,就让我们两母女一起闯吧!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9章 针锋相对 第99章针锋相对 猎岛机关重重,但奈何有林微这个内奸,而这个内奸还是首长的爱人。他虽然对她严厉,不让她参加太多猎狼事务,但是这猎岛的每一处,他都对她毫不隐瞒。因而,她要救赵春孟,虽难却还是如愿以偿。 猎岛不比陆地,被无边无际的海洋围绕,她们要逃出去,比刚才从牢里救出赵春孟更为凶险。 而留守猎岛的部分猎狼尖兵,正从树林里向着她们追击。 口哨声中,一架直升机从山顶的另一边向着她们的方向急急飞来,纪敏如讶异:“不是坐船离开?” “船太显眼,而且海程太长,直升机更适合。”她解释,林微把蒙面的口罩拉得更贴,伸手把眼中露出诡异神色的赵春孟扯近最边的沙滩空地。 飞机离地而起,半空中的流弹划向天际,从高处向下望,湛蓝的碧海上海鸥低飞,这条路,她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机舱里的机师回过头来:“238,你这闹的是哪一出?” “雷丰,谢谢你了!”林微伸手拍了拍机舱前面的雷丰,真诚的致谢。 雷丰稳当的驾驶着直升机,看着林微和纪敏如的装束,还有后面赵春孟的囚徒样,他大概明白,这次238又闯祸了。 “238,你明明说是聂首长的命令。” “对不起,210,这事责任全在我,是我假传圣旨。但我的军令模仿得很像,即使首长追究下来,也只是当你是猪一样笨而已,不会真的治你的罪。” “你啊……”雷丰欲哭无泪。但他一向以保护238为己任,这次如果自己不来接她,说不定她得葬身这一片无边深海。 被终生看作是猪,那也只能忍了。 6小时,林微和赵春孟从猎岛逃出后,经赵春孟带领,空降这一片区域。紧靠着南大门的海岛,和猎岛完全不一样的风情。 小小的无人岛上,大片密林后竟然是的秘密基地。 雷丰担忧的停下飞机,赵春孟却在后冷冷道:“你给我留下。” 雷丰气得咬牙:“哼,恩将仇报,果然是特色。” “赵春孟,你疯了?雷丰和这件事无关,让他走。” “如果他走了,必然就会让聂皓天知道我们的下落。要么死,要么留下!” “不行,我不能连累雷丰。”林微坚持着,纪敏如却在后座张开一直眯着的眼睛,冷漠道:“赵春孟说得对。谁都不能离开。” 纪敏如第一个跳下机舱,小岛的正中央,竟有大片平整的空地,空地上盖着几间简陋的屋舍。屋舍看似年月久远,屋子顶部栽种有大量的藤蔓类的植物,把这些屋子全绕作翠绿的一团,与这片郁葱的树林溶为一体,这么完美自然的伪装,怪不得可以逃避卫星的侦察。 走进屋内,军事器材和通讯工具整齐在列,但所有器材均非常陈旧,表面还蒙着厚厚的尘。 纪敏如的脸色微黯,赵春孟阴冷笑道:“这是漠哥在国内的秘密基地,5年前,他才彻底离开这里。” 纪敏如走近电脑,以手掌拔开封着的灰尘,键盘跳跃处,一张相片出现占据了整整一张电脑画面。 一张全家福,十二年前的林漠、纪敏如和林微。 纪敏如和林微登时扑近这张相片,抚着相中的林漠,泪意朦胧。林漠眉目俊朗,这么个翩翩佳公子的样儿,却是个穷凶极恶的恶势力领袖? “爸爸……”微微低泣了一声,侧边雷丰冷淡地:“这地儿既然被弃了5年,为什么却要保留这张相片?难道是为了让军方扫荡的时候,让敌方迅速掌握他的妻子女儿,好来个一网打尽吗?” 赵春孟白了雷丰一眼,雷丰上前,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阵子,在林微的耳边轻声道:“这张相片,是上星期才放上去的。” “你是说?” 林微挨着雷丰的肩膊,紧张的与他对视,交换着意见。雷丰是电脑界的天才,他既然说这相片放上网的日子只有一周,那么这被弃了5年的枯岛,极可能在一周前便再次被人驾临。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林漠。 此间有诈。雷丰不露声色的望着在窗边的赵春孟,轻轻的握紧了林微的手。 鉴于林漠极可能就在此处现身,林微和纪敏如都很紧张。然而落日余晖渐至,这个荒凉小岛仍旧荒凉。 晚饭时分,黑暗从树林的另一头迅速向着近处蔓延,四周虫鸣鸟叫,屋内竟无灯火,林微拿着手电筒照出前方的小路,前方竟有一条黑影在奔跑。 “林漠。”纪敏如向着黑影扑了过去。林微她们也发力向着纪敏如追赶的方向飞奔。 猛烈的风声响在耳际,林间人影幢幢。中央一处火光熊熊,靠近海傍的一处空地,纪敏如被火光映红的脸透出凄厉:“林漠,你对得起我?” “我怎么就对你不起了?”回过身来的男人,脸上的面具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我伴了你13年,让你生下我的女儿,这是多少女人寐以求的福份?你说,我有什么对你不起?” 他修长的身影背转身后,隔着面具似乎也能看清他决绝的鄙视,一个女人拿着火把向他靠近,贴在他的胳膊处,仰脸崇拜的望着他。他低头狠狠的啜着女人性感的唇,声音魅惑:“告诉她,能得我漠爷13年光阴,你嫉妒不嫉妒?” “嫉妒的,漠爷。”女人放浪的承受着他伸过来的手指,扭着腰肢旁若无人的发出淫邪的声儿。 在远处的微微感觉妈妈要发疯,她寻找了10多年的丈夫,绝对不能直面如今这种绝情到冷血的场面。那些天长日久的思念,竟是为了一个错付的人。 微微快速向前奔,失却理智向林漠袭击过去的纪敏如,打倒了他侧边的几个手下,一脚踢中他怀里的那个女人,纪敏如的眼光泛着泪光:“很好,林漠,今天我们就同归于尽,作个了结。” “妈妈,不要……”半空中一声枪响,林微看着妈妈被面具男人挟在怀里,男人的声音森冷:“我的目标是林微,不是纪敏如,过来!” “她是你的女儿啊,你禽兽不如。” “我会好好的待她,她是的公主,是我们林家伟业的继承人。”林漠看着林微向着自己的方向奔来,这么漂亮的女儿,这么值钱的女儿。 只要有了她,聂皓天就难逃他的控制。 林微拼命的向前急奔,才靠近火光熊熊的区域,身后雷丰突然向她飞扑,她没提防雷丰会袭击自己,被扑倒在沙滩上头一阵发晕,本能的发起抵抗,雷丰却大力把她按在沙滩上上,在她的耳边沉声道:“238,首长让我来助你! 首长,首长?林微呆愣了一下忘记了挣扎,身子便被雷丰紧紧锁死。沙滩上尘土飞扬,赵春孟正向着林漠靠近,妈妈的脸在火光下更显苍白,银色面具下的男人的声音狠得像狼:“林微,要你妈妈活着,就来交换她。” “好,我换我换。”她在地上跷起身子,一脚向后踢中雷丰的后背,雷丰却纹丝不动,远处突起一声长音口哨,信号弹从半空升起。林微眯着眼睛,看着这特属于“猎狼分队”的行动信号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彩光,在树林深处,海傍后的巨石突然涌出数十名身着迷彩服的尖兵。 面对从天而降的聂皓天和猎狼精兵,形势立变,枪声在这个荒岛响起,流弹从林微的眼前掠过,她狂号着把雷丰推倒,冲上前,扑向被挟持的妈妈。 “妈妈,妈妈……”她才奔出几步,雷丰和猎狼尖兵再次截住了她。聂皓天在前方冷然暴喝:“拿下238。” 林漠与众人退到岸边,他以枪顶着纪敏如的额头,放肆狂笑:“微微,过来啊,你妈妈含辛茹苦养大你,你舍得让她一人赴难吗?你就这么不孝?” “妈妈,妈妈……” “微微不要过来。”纪敏如对着林微痛苦的叫嚷着:“你不要管我,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造的孽,你回去,和首长好好生活。” “妈妈……”妈妈这话就像是诀别,妈妈,我不要和你分开。 战场上片刻沉寂,站在队伍前方的聂皓天英伟如同天神,此刻已被歼灭大半,剩下的10余人已被包围。 “林漠,你投降吧!” “哈哈哈……”林漠以枪指着纪敏如:“聂首长,我可是你的岳父,我手里拿的可是你丈母娘的性命,投降的人难道不是你?” “林漠,纪敏如和你10数年夫妻,还养大了你们的女儿,你还真打算杀她?” “哼,纪敏如当年为你们特种兵派出的特务间谍,和我睡一床上多年都是为了要逮我,我家微微人比花娇,却不过是你们特种兵任务的副产品,聂首长,与你们特种兵的阴险相比,我自问自己真是光明磊落。” 静默的纪敏如突然以头向着林漠的脸上撞,林漠的枪支偏了方向,聂皓天迅速开枪,被击中的林漠胸前涌出大量鲜血,却又把纪敏如拉来挡在胸前,他的枪支微侧,在她的肩膊开了一枪。 剧痛的哀叫声中,林漠大声吼道:“不要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她,真的杀了她。”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0章 自私和两难 第100章自私和两难 聂皓天一步步向林漠逼近:“纪敏如当年背叛特种兵团,如今和组织首领勾结,死不足惜。哼,林漠,你如若真能一枪毙了你的枕边人,我聂皓天佩服。” “爸爸,不要啊……”林微一声尖叫,海滩上传来的轰鸣声由小及大,赵春孟脸露喜色,聂皓天极速冲向前,林漠部下向天空及地面发射了几发烟幕弹,在呛人的味道中,一辆直升机从低空飞高,把林漠等人驶离海面,渐渐消失。 赵天天瞄了一眼凌乱的战场:“老大,要不要狙击。” “不用。”聂皓天淡淡回答,像逃跑的不是他的心腹大患,而只是个小喽罗似的。 在战场上淡定的男人,走近自己的女人时,却淡定不下来。林微像疯了似的扑向海岸,拍打着海水,仰头对着天空嚎:“妈妈,妈妈……爸爸,爸爸。” 聂皓天走近她,把她从没膝的海水里抱起来。但她却任性的拍他打他捶他:“你混蛋,你见死不救,你妄顾人质安全,你还我妈妈,呜呜呜……” 他心疼的望着她,现在的她不是兵,不是待嫁的新娘,是一个受惊吓后无助的女人。他抚她的脸:“傻瓜,抓你妈妈的那个人,是你爸爸啊。” “可是,他会杀了妈妈的。” “不会,再坏,他也是你爸爸啊!” “你没看见,他对着妈妈开了一枪,你没看见吗?你干嘛还敢对他开枪,我妈妈……” 猎狼分队的尖兵们在打扫战场,雷丰看着精明干练又威风的队友,再看了一眼旁边又哭又闹的林微,叹气。 旁边小武抬着个死人经过:“看不习惯?首长和238,一向都这样!” 幸好,幸好!雷丰顿觉自己实在是有大智慧,当初看着娇嫩可人的238,几个月护花使者做下来,他居然成功的把对238的非份之想,培养成了兄弟感情……唉,真是要多明智,就有多明智。 她现在这沷皮样,幸好是首长,换了他肯定吃不消啊! 不过,好妈妈被坏爸爸绑架了,这换了哪个女的,也得抓狂吧。所以,首长看起来有点儿内疚,哄她哄得很卖力。 陌生的小县城,猎狼分队秘密的驻扎在这里。林边的村屋,简陋的设施,林微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聂皓天掐熄手上的烟,叹气来到她的身边。他半蹲着身子与她平视:“微微,我们认真的谈一谈。” “我和你还有什么可谈?” “我们快结婚了,应该坦诚相对。” “坦诚?呵呵……”她现在不哭不闹,但眼里的怨气分明:“那么,坦诚的首长,你当初特招我进特种兵,是为什么?” “是,诱饵。”他长吸一口气:“我们伏击多时,虽然把其重要部下逐个击溃,但林漠,我们始终难得要领。” “所以,就决定把我这个贼女招入军中,等候老贼救女心切,自投罗网?” “当初确实是这样,把你揽在军中,他来就难逃生天,不来,对我们也没有坏处,你是个人才。” “哈哈哈,人才?只怕要是发现林漠对我根本没有父女之情,你们就弃我如弊履吧。” “微微,那时我们还没有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一个筹码,一个诱饵,你怪不得我的。” “我怪不得你?哈,我怪过你吗?那么后来呢,我妈妈绑架金天方,你私下却把她放了。也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妈妈,而只是因为她也有利用价值吧?” “不,微微,是因为,她是我的丈母娘了。我把她当我妈妈了,我放她,的确是为了私心。” “哈哈,首长有心了。为了私心,因为她是我妈,所以也爱她,那么刚才呢?你为什么把你的丈母娘抛弃了?” “微微,我不可能用你去交换她,明白吗?我爱你,不能让你涉险。纪敏如和林漠之间的爱债,应该由她自己去偿还。” “哈哈哈,不能让我涉险,是因为你害怕,害怕林漠会用我来要挟你,会危害你的利益吧?” 他痴痴的望着她,不掩饰自己的凄然,他的手抚着她的脸:“那么微微,你说我为什么要害怕?如果我不怕他的要挟,随时准备牺牲你,那我为什么要害怕?” 她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把头埋在自己的腿间,平时那么冷傲无畏的男人,此刻半跪在她的面前,埋首在她的怀里。黑亮的头发近段时间没有修剪,发尾已长得凌乱。 是的,如果他不爱她,随时准备牺牲她,那他就不用害怕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和林漠的关系,早就知道她最大的价值就是放在林漠的盘中的饵,但他却还是选择了她啊。 选择爱她,选择和她结婚。 赵长虎说的好:在军纪军规严厉的军队,底子干净最重要。他明知道你的身份如果爆光,必然会影响自己的前途,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娶你。他是爱你的,可是你呢,难道也能不顾他的前途,打算毁掉他终生拼搏的事业和理想?而且,你知道吗?你知道皓天他为什么一直死咬着不放?为什么恨林漠恨到不死不休吗? 他是军中的英雄和明星,如今却不惜一切,自愿的往自己的身上画上污点。军中虽似是公正无私,但却明争暗斗层出不穷,官途政治是这个世界最阴险的东西。 而且,她知道了,她知道聂皓天恨林漠的理由。狙杀林漠,是聂皓天从军的最大理由。他本是电脑天才,数理学霸,所以至今即使手上沾血日久,但骨子里仍有着儒雅温文的气息。 聂皓天的母亲赵蔓蔓当年与聂进感情生变,离家出走,中途被人绑架。6小时后,赵长虎便收到组织的交换条件:如想赵蔓蔓安然无恙,。 当初特种兵团才在海上截获一批军火,此事属于机密,还没上报。闻得爱女被掳,赵长虎思虑再三,还是咬牙违心的进行交换。却在交换的中途突生变故,赵蔓蔓终至下落不明。 也就是那一年,聂皓天投身军界。也是他天赋奇才,谋略过人,天生就是行军打仗的料子。不出半年,竟让他查到的首脑林漠,便是特种兵团派出的卧底纪敏如的丈夫。 林漠藏身市井,表面上只是一介风流才子,实则却是日益壮大的组织的首领。当年,林微亲眼看着父亲被10余名黑衣男子逼下悬崖,便是聂皓天当初领的兵。 这些事情,追究起来,和林微实在不太相干。聂皓天能始终坚信她的无辜和善良,赵长虎却不能。 亲生独女无辜惨死,凶手尚未绳之于法。如今亲外孙居然要迎娶杀母仇人的女儿。别说是赵长虎,即使是林微自己,也觉得聂皓天没长记性。 但聂皓天并不是个没记性的凉薄的人,他能不顾一切的爱着她,宠着她,还一意孤行要娶她,能解释得通的,便只有一个“爱”字了吧! 她心里明白,却又不能与他诉说。世上很多事情,太过明白,伤痕便也更加清晰,她不能揭她们感情的疮疤,也就这么忍着忍着,泪儿便落了下来。 她低头把自己的脸靠在他的黑发之上,滑滑的湿湿的泪意:“皓天,如果我要你转业退伍,和我平凡简单的在一起,你愿意吗?” “微微……”他仰头望着她,没有一刻的迟疑:“我要这个天下,也要这个你。” “可是,如果只能有一个呢?只能选一样?”她知道这个问题多么的自私和两难,但她却执着的想求一个答案。 “不会有如果。”他亲她的脸:“我有了天下,才能更好的拥抱你。” “其实,你是聂进的儿子,你有天恒地产,即使退伍了,你也会有另一番天下的。” “那不是我要的。”他站了起来,高大挺拔的身体向着墙外:“赵天天……” “老大。”赵天天从墙头跳下:“风来了。” “好,出发!” …… 全体猎狼分队都出发了,只剩下林微和守卫她的尖兵大牛。难怪聂皓天对于昨夜林漠等人的逃脱表现冷静,只因他们在猎岛的时候,在赵春孟昏迷的时候,在他的身体里暗自植入了追踪器。 特种兵团最先进的追踪技术,林漠惊慌出逃之余,并没有察觉。所以,特种兵团对林漠等人的出逃方位、潜藏地点了如指掌。 开着直升机出境,显然是绝无可能。要逃出国外回到老巢,只有通过海路偷渡回去。 今夜风起,海面黑云密布,正是捕猎的好时机。 “聂皓天,你混蛋,你又关我,我要救我妈妈。”林微气得想要用头撞墙,但偏偏就连身边都是软软的枕头被服,她想撞一下,刺激一下痛觉神经都不行。 和上次一样,聂皓天在出兵前把她软禁了。他似乎从不曾把她当成自己的兵,而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 整装待发之前,他在她的嘴边亲了又亲,却漠视她的求情和挣扎:“等我回来!” “我才不等,你今天把我软禁,明天我就继续逃婚!”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1章 诀别 第101章诀别 聂皓天临走之前,在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女人的身边放了一堆儿的时尚时装杂志: “你的婚纱早就定下来了,但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再换。首饰我不会,你自己挑,我喜欢玉,但女孩子总喜欢钻石,你喜欢的都记下来,我回去帮你买。”他还狠狠的亲了她:“乖,等我回来,我们结婚!” 她的男人真是体贴得很,虽然绑了她的手脚,但是却吩咐大牛隔几分钟来帮她翻一下页,让她不至于“一页千年”的看得眼累。 这是多么体贴入微的老公?她真是气得想砍人,但是手脚都被绑了,她能用的武器就只有一张嘴和眼神了。 “聂皓天,你混蛋!我不会嫁给你的,死都不会!”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很坚定,并不因她的任性而出现丝毫的迟疑。他应该是这样的啊,铁血无情的首长,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的脚步。 这一去,他会活捉林漠吗?会救回妈妈吗? 猎狼分队早就在赵春孟的身上秘密置入内置的定位仪器,所以,猎狼对林漠的藏身地点了如指掌。 跟踪着从赵春孟身上发出的信号,猎狼前哨兵秘密潜伏在暗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雨水击落山顶的悬崖,风声猎猎。 近海傍处的悬崖高台,林漠他们余下8人,正在等待接他们出境的船只。他们乘飞机到达这个山头的秘密据点补给,便不能再进。 开着直升机出国境,明显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只能循水路偷盗回国。但天公不作美,遇上狂风雷暴的天气,坐等救援的时机便被逼延后。 这个杳无人烟的山头,山腰处有一个中空的洞穴,被的人打通后,出口向下便是海洋。但平时伪装严密,就只是个长满了不知命的树枝藤蔓的山头,没有人怀疑过组织的人可以从这里登陆或撤离。 越来越接近的藏身之处,脸上涂满油彩的猎狼尖兵们,胸中充斥着战斗的雄心壮志,,这个狩猎多年的猎物,即将要被他们一网打尽了。 在狂风雷暴中,沿着笔直的悬崖攀爬下去的赵天天,身子像灵猴一般灵敏,瞬间跃进据点的洞穴入口,枪声响起,一个翻腾,他向后急坠,滑向洞穴下方悬崖。赵春孟的身影走出洞穴突出的平台,雨声掩盖了他的闷哼,他头部小洞中溢出的鲜血,在雨水中连痕迹都没留下,他便急速的坠向茫茫深海。 他最后的目光看着悬崖下飞速窜过来的男人,涂着油彩的一张脸,比鹰隼更狠绝的眼神,像猎豹一样快速而又利落的跃进洞口。 又有两具尸体从悬崖出口被扔下,海风呼啸,诱敌成功的赵天天从崖底向上攀爬,再次跃进洞穴。 连着纪敏如一起,只余9人。老大已干掉包括赵春孟在内的3名匪徒,加上自己刚才进洞时干掉的一个,最少已挂掉4人。 余下几个,绝对不是他和老大的对手。 他靠着洞壁向内走,浅窄的山洞内,横躺着三具尸体。 老大好样的,一个人竟干掉了除林漠之外的所有敌人。他镇定的向里走,耳边突然风声掠起,聂皓天一声暴喝:“林漠,放开她。” 赵天天在急风中向后一闪,眼前来人却飞快的向外闪,临近崖边,他在黑暗中转身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238?你不是被老大关在海边小屋的吗?如今为什么却被林漠挟持在手里? 赵天天压抑着狂跳的心,轻轻的沿着洞壁移近。在聂皓天的后方,纪敏如侧趴在地上,闭着的眼睛,不知是昏迷还是已经遇难。 林漠,果然是心狠手辣的首脑,不但挟持了自己的亲女儿,还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聂皓天脸色苍白,他身上染满了敌人的鲜血,却无一丝战胜后的喜悦。他一步一步的向着崖边的林漠走近:“林漠,放开她。” “哈哈哈,聂首长,我放了她?凭什么?”林漠的身子向着侧边一晃,手里匕首却抵得怀里的人更紧:“我的女儿,她的生命是我给的,由我来结束也不过份。” 林微被林漠挟持着站在崖边,海风挟着冷雨从这中空的洞穴里刮来,发出剧烈的呼啸声。脚下便是空茫深海。她望着几步之外,拿枪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的聂皓天。 她见识过他的枪法,镇定自若,闲庭们步的百发百中,他是军中的枪王,是雷丰立志要当狙击手的偶像。 这么沉静的军中王者,他握枪的手如今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身后父亲一声笑喝:“把枪扔下。” “不要!”林微惊叫出声,却觉得自己颈边有鲜艳血液渗出。 聂皓天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刚才近身射杀一名歹徒时,那人的鲜血溅到他的眉边,此刻,恍似已把他的眼睛染红。 他射杀了林漠身边所有的同伴,却只能无奈的看着他劫持着林微向洞边退。被林漠挟持着的林微,脸色灰白,唇瓣咬出深红的印,她忍着颈边的疼痛,微摇头:“首长,不用管我……” 林漠的吼声又起:“聂皓天,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聂皓天握枪的手在抖,深呼吸着,洞边赵天天的身影正贴着洞壁逼近。 “聂皓天,你当兵是为了什么?一直追杀我是为了什么?为了国家还是为了私心?”林漠拖着林微向外再走一步:“你难道不是为了一已私欲?为了寻得你妈妈,为了找我报杀母之仇?你以为自己真的是公平公正大公无私的天神吗?如今,你为了个女人,甚至忘记了你母亲的大仇吗?” “不要提她。这笔帐我们慢慢算。”聂皓天举枪靠近,咬牙道:“林漠,那是你的女儿。放开她。” “女儿?哈哈哈……”林漠仰天长笑,手中尖刀向她的颈动脉处更近一分:“你是以为我不舍得?” “哈哈哈……”聂皓天在冰冷的洞中,笑得却极端狂傲而阴险:“她是你唯一的女儿,是你的骨肉,你尚且舍得杀她,那么林漠,你却又凭什么认为我会舍不得?” “什么?”林漠的笑意凝结,即使是林微,也不禁讶然望他,心思升起的一抹疼痛,比颈边的伤口更加令她绝望。 聂皓天画满油彩的脸笑意冰冷,那双曾经深情蜜意的眸子,迸发着残忍的决绝:“林漠,你认为,我会为了她出卖国家、军队?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曾爱过纪敏如,但你何时认为,她能比得过你的事业、江山?” 林漠挟着林微向后又退了一步:“你是说,你不在乎?” “我在乎。我疼她,爱她,也真心要和她在一起。但是,你拿她的性命来要挟我,你就错了。我如果听话把枪放下,到头来,会是什么结果?你以为我聂皓天会不懂。哈哈哈……”他凝视着林微,女人的泪珠滑下来像黑暗中的冰雨。他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微微,你走好,我不会忘记你。” “聂皓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心尖的痛楚从深处向林微袭来,虽然知道他这般是为势所迫,但她仍旧摇头不敢相信他的无情。 这就是她的男人啊,这就是答应会守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啊。 “聂皓天,的确,这是多么容易的选择。家国江山,你坐拥权势富贵,一个女人而已。失去时再痛再苦,不出半年就有更新鲜的身体来给你慰藉。哼……”林漠挟着她向后退,语声中泛上了怜惜:“女儿啊,看清楚了,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吗?” “闭嘴!”聂皓天狂号一声,向前逼近,眼里涌着深深的狠辣,手枪举到腮边,瞄得更准:“林漠,放了她,我让你走!” 林漠:“把枪扔下。” “放了她。” “把枪扔下……” “放了她……” “把枪放下……” 一声惊雷,暴雨更猛烈的击打进洞,闪电在夜空中划过,突然又变回漆黑。赵天天在后方如箭般扑出,一枪击中林漠的手臂,林漠的匕首丢在坚硬的石壁。聂皓天迅速跟上补射,向前射出稳准的一击。 “啪”的枪响,林漠的膝盖又中了一枪,他跪下的身子,却在原地里倒下,向前把林微向自己身边一拖,倾尽全力,抱着林微向后一跃,伴着林微惊怕的尖叫:“皓天……” 殊死的搏斗,却只有不到10秒便结束,风雷暴中,万丈高空之上,从绝壁悬崖上坠下两个身影,林漠挟着林微,搂抱着坠入无边深海。 几乎是同一时间,聂皓天的身体向着山洞外扑:“微微,微微……” 赵天天一个鱼跃,才险险抱紧他半坠向下的身子,聂皓天的身体又坠又沉,疯狂的要随着林微跳进那茫茫深海。 “微微,微微……天天,放开我,我要救她,放开我,放开我……” 滔天巨浪,绝望的声音在悬崖壁的空壁里回响,久久不退:“微微,微微……回来啊,微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2章 物是人非 第102章物是人非 很多年后,赵天天都不敢回忆今天这一幕。他以全身的力量,以脚勾着洞壁的一处突起,双手把聂皓天的裤腰紧紧的扯住,才能阻止聂皓天随着林微往下跳。 而狂风雷电之中,勇猛刚强,果敢干练的聂皓天,趴在悬崖的侧壁,不顾一切的向着外侧爬去。他叫着嚎着,如疯子一般绝望地哭泣蜷缩在角落,无助的哭泣。 “微微,微微……我错了,微微,你回来,微微!” 那一夜之后,南海海面搜索的大小船只、机群延续一月有余,一无所获。 林微,蓝箭特种兵团猎狼分队士兵,编号238,于20**年秋执行公务遇难,生死不明。 仍是秋深时分,纪彩云等在军情处的门外,良久之后,几个军装男子由内走出。高大的陆晓身着一身正气军装,在一堆儿的军官里,还是显得卓尔不群。 彩云一眼便认出他,在门外向他挥了挥爪子:“陆晓!” 陆晓回头看,4年不见的纪彩云,站在高高的白槐下,跷着脚尖挥起小手,时隔4年,他和她从前也并无太大交集,但此刻他的心思却深深的被触动。 她和他,交集浅,交情却深。侧边的几名军官拍一下他的胳膊,呵呵的取笑:“陆处长,新妞儿这回找上门了。” “我们陆处真是杂食啊,燕瘦环肥波涛汹涌,这次直接来个良家妇女型的。” “别乱嚷嚷,故人。”他微笑着向彩云挥手回应,一帮军官还在调侃:“故人?旧情人吧!” 旧情人?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走过马路,和彩云一起沿着长廊缓行,他微侧脸望她:“怎么来了?” 她略带腼腆,但脸上红晕跳跃:“本来想见见聂首长,但见他太难了,只好先找你。” “现在要见他,的确很难。”他带她走进停车场,上了车,望着她安静的系安全带,他皱皱眉:“你瘦了。” 她侧脸淡淡的,笑容有点苦涩:“陆大处长,4年了,你还记得我当年的模样?瘦不瘦的,听着就客套。” 他的目光灼灼:“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灼热的目光落在她泛着红晕的脸,手指不由自主的去拔她散开的发,迟疑了一下,终是叹气道:“你要见老大有事吗?” “没事,就是突然想见见。” “他见了你,我怕他会想起林微。” “难道他不见到我,就能不想微微了吗?” “也对。”他苦笑,抿着嘴儿,全然没有当年的邪气飞扬:“爱情这东西,还是不碰的好。” “……嗯。” “老大刚从新疆回来,应该又得升官了。”陆晓把车子驶出:“你住哪儿?我找了老大再来接你。” “你随便找一间便宜点的宾馆把我放下就行了。” “便宜点?”他瞧了她一眼,她苦笑:“本姑娘好穷的。” 他沉默片刻,车子平稳驰行,然后速度又突然飞快。越野军车在繁忙的马路上却如无人之路一般行得又快又急。他突然飚起的速度,和他身上突然就散发出来的牛气,让她紧张的握住了车把。 飞驰的车速终于慢了下来,他狠狠的猛转了一下方向盘,刹停了车子。他从车子里跳下,打开车门,把她从车里揪了出来。 “陆晓,你干嘛!”被强行扯出的彩云有些懞,待得抬头看清了酒店的招牌“四季酒店”时,她的脸色突起一片煞白:“陆晓,你什么意思?” “想操的意思。” “陆晓……” 她挣扎着,但胳膊却被男人拽得死紧,他把车子锁匙向外一抛,对着门童大声道:“给爷把车子停好。” 彩云一张脸忽白忽红,被他扯到大堂处并排站着,他霸道的手臂绕过来,紧紧的搂着她的胳膊,对着甜笑的大堂经理道:“开一间大房,房要大,床要软,沙发要够力,隔音要够好……” “你……这位客人,请问你的要求是?”前台妹子直接被他惊到了。 陆晓把又羞又急又想逃的娇小的女人挟在自己的胳膊肢里,微一拱肩:“爷说要一间大房,一张大床,爷要和我女人睡觉!” “啊……啊?” “吧嗒”一声,他放肆的亲吻响在这个因他而寂静的五星级酒店大堂。舔了一下被他咬过的唇瓣,彩云直接失去了语言能力。 大堂的小妹惊得就连日夜训练出来的笑容都僵住了。这个男人一张脸帅得又邪气又妖孽,但一身军装却又显得端严无比,这两种极端矛盾的帅气在他的身上放肆的张扬着,而他怀里的女人,已被惊吓到一张脸儿涨成了潋滟的粉紫。 她是被他连抱带搂走进顶楼的总统套房的。踏出电梯时,他已迫不及待的抱着她向着房间飞奔,一脚踢开大门。 门还没合上,他便抱着她狂啜,擦碰、撩弄,重到不能停止的亲吻,猛到不能再颤抖的抚弄,他在进门的第一刻,便精准的扯开了她的裙子,他的动作,就如同那颗被亿万次演练过的子弹一般,精准的射中耙心。 “啊,晓……”她啜嚅,他在抵进去的那一刻哽着气,像怨像恨也像苦:“你这妖精,你可知道,这4年,我有多少次,想要再操一次你?” 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女人的手指环上他的颈,而他却任性的把她翻转向后,极力推进。 彩云被男人环在怀里,酒店粉色的窗帘被风扬起,连那摇摆的节奏也是暧昧的。 不能忘记的是那一天,微微传来不幸的那一天: 她在酒店试穿微微的婚纱,曵地的裙摆,露出的白滑颈项,能想像微微着上婚纱的幸福样子。有一天,她也会如微微一般,得到这种万人艳羡的幸福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陆晓平淡的眸子慢慢炽热。他和她,相处的日子几乎没有,但他吸引她,如罂粟一样,不曾品尝,却仍不能抗拒他的诱惑。 她知道,他也贪恋她的美丽。而这般美丽的她,不知何故却令他一直意欲挑逗却始终又停步不前。而今天,他像那久饿的头狼,终于忍不住扑向他心动已久的猎物。 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因为太过珍视自己的第一次,所以才在与金超贵纯洁如水的恋情里,被浪荡的小三击得一败涂地。 她没有后悔过,她庆幸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才在最后时刻看清金超贵的猥琐。她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坚定的、纯洁的美丽。 但是,当陆晓的手指从她纯白的婚纱领缘里伸进来,她才明白,从前的堡垒足够坚固,只因没有遇上他狂暴的温柔里的无坚不摧。 她是他的一抹可有可无的艳遇,而他是她生命里无法抗拒的剧毒。沉沦过后,他抱着她的腰喘气,她心里温柔激荡,而他却突然从她的身上离开,慌乱而匆忙的套上军装。 他离开得那么快,那么彻底,从她的身上离开到出门,只不过数秒。他甚至不曾吻她说再见,甚至不曾给她一个歉意或回味的眼神。 她是明白的,她在他进入的那一刻爱上她,而他在进入的那一刻开始,便已打算离开她。 爱既已开始做,便是终结。她和他那些曾经暧昧不明,事后又让她午夜回味的忐忑温柔,再也不会有。 她静静的在酒店坐了一个下午,晚上才接到微微被赵长虎绑走的消息。然后便是微微的出走、遇难! 她失去了人生唯一的最珍贵的闺蜜,也失去了一段早就应该消毁的不应存在的爱梦。 4年后,这一次来京,她真的只是想见一见聂皓天,可是她却先找上了陆晓。聂皓天现在贵为军长,寻常人要见他一面,难若登天。但是,如果是她,聂皓天也必然会安排时间来见她。 也许,只是想见一见陆晓吧!4年了,想要再看一眼他,任性的想要让自己的眼睛里再次充盈着他,想让自己的心窝里再弥漫着他。 可是,他却这般霸道的放肆的:你可知道,4年来,我是多么的想再操一次你? 原来,他还是曾经想过再要她一次的,在那些夜里,他也曾经有一晚半晚曾经想念过她。 只是这么无耻的一点牵挂,她却满心欢喜的任他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4年,4年,她差点忘记自己已不再是个单纯的女孩了。 她的心思在年月里咀嚼,身后他的大手又撩了下来,她敏感的身子,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因他的挑拔而羞涩。他性感的唇在她光光的颈脖上细磨:“味儿可好?” “嗯。”她叹息的喘气儿。即使不想承认,但她也不得不叹服,他在这一方面的本领确实高强。 “也许你做鸭子,比做特种兵还要有前途。” “哈哈……”得到她的赞美,他笑得更坏:“从前老大曾经让我去追求你,因为他嫌弃你在林微的身边粘得太紧,要我帮他弄走你这只超大号电灯泡。当时他说:陆晓你是特种兵里最伟大的鸭子。”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早点做鸭子呢?”她的眉眼是满泻的风情,让男人迷醉的娇气。 “你是觉得?我们做得太晚了?”他倾身上来,大门却在这时发出强烈的声响。他本能极速翻身,拉起被子罩住她的身体,床头上的手枪已被握在手中:“谁?”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3章 游戏规则 第103章游戏规则 “嘭……”大门洞开,高大伟岸得如同神衹一样的男人立在门边。 4年的岁月没有洗去他的俊朗,长年没有笑意的冷得如刀的脸,冷冽的眼神,让他的轮廓如像被雕刀细刻过一般的完美。他一脚把面前的一张凳子踢飞:“陆处长,你带女人开房,是不是应该低调一点?” “嗬,老大……”全身正拉紧弦般想开战的陆晓登时泄气,半跪着把头埋在薄被子中:“明知道我在办事,你这样,会吓到我不举的。” “哼,你还会不举?”聂皓天一脚把门踢上,门外正伸头进来观赏床战的兵哥哥们伸出了舌头幸灾乐祸。 “陆大处长,你开着军车在城市里横冲直撞,把军车停在酒店出入口处堵着,穿着军装在大堂说:爷要和我女人睡觉。你怕不举,难道就没怕过军规?” “切,人生在世,连睡女人的时候都前后顾忌,那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你好意思?你这放肆行为,现在都传到军委了,还有人拍了录像,正打算放上网。” “哈,军情局的人,也有人敢把录像放上网?我当场就把他们给毙……喂。”陆晓还在口花花,却不提防聂皓天突然扑上来,一把便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陆晓整个人堵上去,把彩云护在怀里,愤怒的拔开聂皓天的手:“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哼,倒是有胆子。”聂皓天转身走向窗边,又羞又怕的彩云咬牙咬了一阵,红着一张脸穿好衣服,对着聂皓天怯怯的:“首长好。” “你不是我的兵,无须叫首长。”他背过身去站着,微叹的语气:“我常常很感激,她生命里有你这么一个好闺蜜。” “嗯。”彩云低低的应了一声,话音哽在喉咙让她一时无话。他的背影显得清冷而萧索,这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疼,她捅了一肘子旁边的陆晓,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聂皓天背对着她问:“你是来找我的?” “不是,老大,她是千里送……找我的。”陆晓硬硬的把调侃的流氓话收起,彩云狠狠的白他一眼:“敏姨让我来找你。她,她说……” 窗前的背影僵硬,她的眼里涌起湿意,连声音都是颤抖的:“5天前,在海边浅海的一个隐蔽岩缝间,有一条早已风干的女尸,时日很长,尸体已无法辨认。但根据骨长和尸体停放的时日,那边的警局怀疑是微微,敏姨已经去提供样本。很快,报告就会出来。我觉得,这事应该告诉一下你。” 她把这话一口气说出,心头却如被巨石压着般沉重。窗前的男人伫立,久久无言。 轻风吹来,他拔开密闭的窗帘,阳光从天空透过茶色玻璃向里倾泻,他转身淡淡的道:“不会是她。” “首长!” “即使报告说是她,我也不会相信是她!”聂皓天把军帽戴得端正,他的身子挺直板硬,步伐稳定的走了出门。 “首长!”彩云向外追出的脚步被陆晓拉了回来。他搂住她的背部轻拍:“他不会相信的。” “为什么?4年了,别说微微,即使是林漠、组织都再无任何消息。当年持续一周的风暴天气,深不可测、广阔无边的海洋,你认为,微微还能活着吗?” “可是,只有相信微微还活着,他才有理由再活下去啊。彩云,和敏姨说:即使尸体是林微的,也绝不要告诉老大真相。” “难道,就让他活在自己给自己编造的谎言里吗?”彩云痛苦的闭上眼睛,为自己的闺蜜,更为那个看似刚强实则却软弱的男人。 聂皓天把窗帘拉上,开了罩灯,手提电脑屏幕蓝色的亮光映着他清俊的脸。他惯常的在键盘上敲打: “微微,今天,陆晓那小子又做了件四海皆知的风流事。开着军车、穿着军装带着女人去四季酒店开房。唉,他的糟事儿多,你也不会奇怪了。不过,女主角是谁,你猜猜?” 蓝色的字体,静静的躺在电脑一个普通的微搏帐号。4年来,这个帐号,除了他之外,无人浏览,更无人回应。 聂皓天望着冰冷的屏幕却满目深情,想了想,又敲出一行字:给你机会猜一晚,明天我告诉你答案。亲爱的,晚安! 指间的键盘跳跃,一行一行的字句安静的存放在网络的虚空角落,无人问询。他道了1460次晚安,却无法迎来一声问候。 他关了灯,走进卫生间洗漱,电脑蓝屏的微光渐渐熄灭,黑暗悄然无声的侵袭了每一个角落。 窗外的夜色渗进,依稀可见床上大红的枕被整齐。他浴后躺在床上,以手抚摸着丝滑的棉被:“其实你是不是还生气?你不喜欢红色,嫌弃它俗气,可是我却就偏偏要大红特红的添喜气。嗯,我是固执了点,床上用品,本来就应该老婆来挑。你回来,我明天陪你挑新的,好不好?” 无声的夜,无言的诉说…… 傍晚,聂皓天才出军委,便被项子翼截在门口,一把将聂皓天扯上车,项子翼急匆匆的便开动了车子。 聂皓天淡定以待:“什么事让我们太子爷急成这样?连司机也不带。” “虎爷病了3天,这军委、常委上上下下,说得出名字的,排不上号的,都去探望了。你既是军中高官,又是他的亲外孙,却一次都没到过,这像话吗?” “医院的门槛不是都被探视的人踩烂了吗?还差我一个?” “虎爷病这一场,他最想见的人谁?你不会不知道。”项子翼叹气,正容望他:“够了,用4年时间去怀念一个女人,到此为止吧!虎爷当年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要怪他,难道还能怪一辈子?” “我没怪过他。”红绿灯前,聂皓天突然打开车门下车,向着太子项微招了招手,从穿棱的车流中绝尘而去。 项子翼望着在车流中插着口袋离开的背影,摇头:“林微啊林微,我现在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个冷静理智的人,愚蠢的怀念至此?只可惜,我未曾认识你。” 聂皓天这个在新婚前夜突然遇难的特种兵女友,对于项子翼这一众在军委大院、宿舍小区长大的红几代来说,林微是他们当中挺神奇的存在。 但此前,聂皓天未曾把林微介绍给发小们认识,而当她遇难后,她的档案便被当成绝密,被聂皓天长久的封存起来。 一个已死的失踪女兵,因着聂皓天对她固执的思念而成为一个神奇的名字。但这名字又仅仅只是名字而已,她存在和消失的最根本意义,便是使一个强大的聂皓天成长为一个伟大的聂皓天。 在林微消失之后,聂皓天对权势的渴求,达到了让人吃惊的程度。失去至爱的聂皓天,似乎还是那一个聂皓天,沉静稳重,内敛傲冷。但是他却在短短4年间,晋升为少将,成为军中最年轻的集团军副司令官,并进入军委的候选班子。 作为聂皓天的发小,作为一个熟知军政两界游戏规则的太子爷,项子翼明白聂皓天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这个圈子,正更紧的握紧了未来军界话语权。 项子翼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把车在一处停车场停下。鉴于现正是下班车流的高峰期,司机不在,他决定下车走走。绕过车水马路的后街,正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建筑群,墙边一束红色的果子向外垂坠,他伫足细看,不知何故,突然萌发一丝浪漫念头: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后颈传来剧烈疼痛,他茫然回头,只看清一抹红影,身子便摇摇后坠,失却意识的那一刻,他闻到浅而芬芳的花香,听得她淡淡的笑:太子爷好文彩啊! 项子翼醒来,后颈部处,似乎被搽上了一种药膏,清清凉凉的花香味儿,让他不再感觉到疼痛。 他双手被绑在后,眼睛被蒙上黑布,漆黑的空间里,稳定的脚步声向他一步一步走近,那一抹丁香味儿逐渐芬芳。 “你是谁?”他被绑架了?堂堂太子爷在天子脚下,竟然被绑架了? 而且,这女人还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他的身份还敢绑架他。这女人不是疯了就是醉了。 黑暗里的声音虽然因故意压抑而显得沙哑,但却仍能听得出她很年轻:“项少爷无须惊恐,只要你合作,我不会伤你一分一毫。” “你想要什么?你要是敢伤我,只怕走不出这京城半里。” “呵呵!”女子轻笑:“像太子爷这种人中之龙,我哪舍得伤你?就是想借点东西用用。” “这位姑娘,我姓项的手里东西多的是,你想要什么开口就是了。何必打打杀杀?” “嗯。”这一声“嗯”凑到耳际,他的腮边被温暖气息呵着,像被羽毛搔在滑嫩的皮肤上,奇异的让他腮边微麻。 身边淡淡花香,这女绑匪言谈之间,温和温秀,就像是和他谈风论月似的轻松随意。他明明身处险境,但却并不感觉到讨厌,甚至初时的一点担心,也慢慢放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4章 栽在个美女的手上 第104章栽在个美女的手上 “项先生,我只要你昨天和*国天然气田的开发计划和标书。” 天然气田的开发计划?这是本国和*国今年签订的最有价值的合约啊。项子翼手握能源部的一切资源,其掌控的军工企业和能源企业是国家的重中之重。这个绑匪一开口便是这个计划,果真是有备而来。 “哈哈……”他侧脸向着女子的方向靠,却扑了个空,感觉她离自己渐远,他抿嘴道:“不过就是个计划书而已,我带你回能源部偷。” “哈哈,太子爷真会开玩笑。绑着你去闯能源部?本姑娘年轻貌又美,还想活多几年。” “既然惜命,就不要做这种卖国的勾当。”他正想鼓劲口舌,肩膊处突然冰冰凉凉,微痛的感觉,却闻到自己新鲜的血腥味。 蒙眼的黑布外极亮的刀锋闪过,女子的笑声更加甜美:“我的刀一向磨得很利,就是为了杀人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疼痛。这是我能为你们这些可怜人做的最后一件好事。把密码说出来吧!本姑娘其实不喜欢杀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有这胆子?” “呵呵,太子爷嘛!” 这女人分明是有备而来,不但明知天然气田的计划与他有关,更知道这些绝密文件已有一份电脑拷贝,只要有他提供的密码,便可顺利闯入网络,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到。 项子翼冷冷道:“你认为,我项子翼就这么贪生怕死?随随便便的就能泄露国家机密?” “是啊,太子爷宁死不屈,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就不会说话了,那就说不出密码了?” 她细细的说话,像真的在小心盘算,盈盈笑意之间,项子翼感觉脸颊上又贴上冰凉的刀锋:“不知道砍下你一边胳膊来,你项大爷子会不会也像你这般硬气。” “其实,太子爷长得也真英俊。脸缺一块,未免有点可惜。”她这淡淡话语,似玩笑却又真不是玩笑。 项子翼在黑布下的眼睛也不禁紧张的闭了闭,咬牙道:“你别太放肆,你真以为,这里就由得你一个人胡作非为吗?你敢动我半分,必有人把你碎尸万段。” “你说的这个人是,聂皓天?”她暗哑的嗓子突然的抖了抖,失控的轻轻的“咦”了一声,极年轻清澈的声线:“他已经来了!” 聂皓天极快的一脚踹开门,室内项子翼被反绑双手扔在地上。他看了一眼地上项子翼的脸色,便扑到窗前,窗棂大开,窗外枯枝被秋风卷起簌簌声响。项子翼在地上细吼了一句:“别追了,跑了。” 聂皓天微皱眉头,单手拍了一下窗框,回身把项子翼松开,解开他蒙眼的黑布。骤见光明,项子翼也反射性的跑到窗边,但见窗外夜色迷茫,他唾了一下口水,怒道:“今晚栽大了。” 聂皓天环顾斗室,一边细细视察可能的蛛丝马迹,一边问道:“是个女人?” “是的。”项子翼摊手:“栽在个美女的手上,我也算是祸福相依。” “哼,你蒙着眼,怎么知道是个美女?” “感觉!” “好吧!”聂皓天没心情细究项子翼的感觉,在厅中走了片刻:“这是什么香味?” “女人味。”项子翼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有点欢快:“也不晓得是什么花香,淡却迷人,却又绝不是香水香精所散发的。” 聂皓天执手看他,浓黑的眸子似墨染的云:“是蔷薇!” 蔷薇? 室内一时静默,两个男人皱眉思索。 聂皓天闭着眼睛,空气中花香虽淡,却仍撩他心神,他唇边轻抿:“子翼,那女人想要什么?” “天然气田计划。” “这种机密文件,你随身带着?” “没有。但我的盘数据被她偷了。”项子翼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得已发麻,两手互揉着胳膊:“她逼问我密码。” “你招了?” 迎着聂皓天质疑而又了然的眼神,他耸肩:“准确无误的招了。” “太子爷,你还真是英勇。” 明显被人鄙视了的项子翼淡然处之:“我又不是你这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我怕死又捱不了苦,自然就全招了。聂副司令瞧我不起?” 聂皓天叹气:“起码你应该拖拖时间,带她绕几个圈,我也许就能来救你了。” “等你来救我,我没死也得毁容了。”项子翼苦笑:“我能感觉她是个美人,自然也能感觉她那一刀,是真的要给我割下来。” “太子爷英俊潇洒,毁容也是残忍了点。”聂皓天一副理解万岁的表情:“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善后?” “善后?为什么要善后?”他笑得奸诈,回身得意的拍了一下聂皓天的肩膊:“我的文件档设置的是双重密码。第一重是数字,第二重是……” 聂皓天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那接下来,我们可得好好的保护你的第二重了。” “嗯,给我派赵天天吧。这军中,还是你训练出来的人,我才信得过。” “你身份显贵,天天哪里保护得起?” “你的意思是?”项子翼微眯眼睛,聂皓天坦然步出:“我的意思是,由我亲自保护。” “大材小用了啊,聂副司令。” “太子爷绝对配得起。” 事情也就这么定了。聂皓天亲自出马保护项子翼。 他和项子翼20多年交情,都出身显贵又谋略过人,在私两人有深厚情谊,在公又在权力圈子里互相依存,由他亲自保护项子翼,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不二选择。但是项子翼却似乎并不太乐意接受。 第二天,聂皓天便被召到北戴河开一场极重要的军事会议。本来他可去可不去,但临时突然决定由他当主持,并主讲最后一场军事演说。 消息早早就放了出去,闻说军中传奇聂皓天亲自坐镇,这一次的军事会议顿时变得盛况空前。 守卫森严,固若金汤的豪宅,项子翼稳稳的坐在厅中。他虽是一人独住,公开的身份只是个巨富商贾,并无军政功名,但是因他的另一重身份,他的保镖皆是精挑细选的退伍军人。而因为他三天前神秘遇袭,更是派了现役特种兵亲身守护。 上次他在闹市图个清静,却意外被绑,这次安坐守卫森严的家中,却还是听到了女子清越的笑声:“三天不见,太子爷似乎又俊了。” 他的腰身处被硬硬的物件顶着,可以预知这是一把手枪,他没有回头,只淡然道:“姑娘好身手,这样也能进得来?” 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黑衣保镖还在巡逻,而埋伏于暗处的特种兵,也对此间险境一无所知。可见这女子的潜伏功夫着实不浅。 “现在当兵的都这么精明,我们这些当绑匪的坏人,就只有更聪明了。不然,会没饭吃的呵,太子爷。” “姑娘如此身手,要是肯在我的手下屈就,别说饭了,山珍海味都吃之不尽。” “可是,本姑娘我命贱,就只喜欢偷来的清粥米饭。”女子把腰间的枪把狠狠的在他的腰上敲了一记,硬绷绷的话音:“上次,你摆了本姑娘一道。今天,你若不把这盘解锁,我就真的送你归西。” “你只问我密码,我便告诉你密码,而且还是只字不差的密码,你还认为我不够合作?” “那麻烦今天太子爷再合作一点吧。”女子在后面轻笑:“其实你不合作也没关系,第二重密码是视网膜扫描。如果活着的太子爷不合作,那么我砍你的头下来,在你死不瞑目之际扫上一扫,效果指不定比你活着时乱眨眼的要好。” “姑娘,项某胆子小,会直接吓死的。”他一边说话,一边缓缓的把头往后转:“这回你不能再蒙我的眼睛了。临死前,能看一眼姑娘的绝世容颜,感觉会是非常有趣的死法。” “呵呵。”女子轻笑,任得他安静的转过脸。 眼前所见,女子身着他家里的女管家的装扮。黑西裤束着合体的白衬衣,腰间不盈一握,修长的腿,端的是一副好身材。遗憾的是,脸上竟然戴了一副严实的口罩,把她的脸遮住了7分。但束起的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那一双大眼睛闪烁晶莹,一汪春水伫在眸间,如清澈莹净的溪流,让他的心间如同泛起叮叮咚咚。 “姑娘何必刻意掩饰自己的美貌呢?”他的注意力被这一双美丽的眼睛所拽紧,不无遗憾的叹气道:“其实何必动刀动枪,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你把口罩摘下,别说区区的视网膜了,我这条命送给你又何妨?” “哈哈哈,听说太子爷风流不羁,一张嘴儿逗死全城女子,果然啊。可惜,美人计这一招,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屑于用。” 女子好看的眉毛一挑,手中枪移到他的脸面,调皮的以嘴作出“嘭”的一声,看着项子翼苍白的脸色,她一双眼睛笑得更加俏皮:“太子爷,是要脑袋还是要视网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5章 又让她跑了 第105章又让她跑了 “好吧,我是个贪生怕死之人。”项子翼认命的跟着她走近暗角。 窗外守卫紧张的进门,却见项子翼坐在酒柜暗角自斟自饮,一双眼睛轻飘飘的瞟着他们:“不是说一个苍蝇都飞不进的吗?现在这么慌张扑进来是怎么一回事?” 保卫悻悻而退,还顺手拉上了门。暗角处女子摇头叹息:“现在的特种兵素质竟然如此之低,唉……” 她低头把小小的电脑放在桌面,键盘上输入密码,“叮”的一声,再跳出了视网膜识别程序,她把他的头按下,小声的命令道:“张开眼睛扫描。”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的头半抬着,抵抗着不把头挨下去。她有点不耐烦:“我打扮成你们家新请的佣人进屋,他们没有发觉。今天这事情顺利了结,我与太子爷也不会再有何纠葛。” “不会有何纠葛?那还真遗憾……”他长叹气,身子向下躬,脸快要贴上视网膜扫描装置,右手却突然的反手一扳,女子遇袭后不慌不忙的,挡住他的袭击,反手把他再按向下,却不想项子翼一击不中,左手却顺着她的脸面撩去…… 蓝色口罩在空中飘飞,女子姣好的容颜呈现在他的面前。他愣怔半晌,本以为,任何一种容颜都无法搭配上这么美丽的一双眼睛,却不想,当她这张脸呈现眼前,却是难得的搭配相衬。 俏皮灵巧粉嫩雪白,如此动人的一张俏脸。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他接住空中落下的蓝色口罩,置于鼻边,唇边咧开一丝邪恶的笑意:“好香!” “放肆。”她被激怒,手枪对着他的胳膊狠狠一击,他吃痛,却顺势向外跳开,在他跃出的同时,从各个角落里奔出来的战士把这个暗角包围。 项子翼捂着涌血的手臂,忍痛挥舞单手:“上,要活的。” “聂皓天……”她对着窗外大声的唤了一声,众人皆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白雾迷茫,却哪里有聂皓天的足迹。他们正转过身,空气中却传来一阵异香。 馥郁花香散于屋中,女子向外急速扑出。众人迈步飞赶,却发现全身无力,脚步酸麻,咕咚一声,已有人倒在屋子中央。 因为兵士全都进屋围捕她,所以守在外围的兵力便相对薄弱,女子的身手极好,当捂着口鼻的项子翼和特种兵们从里屋缓慢走出,女子已化作一抹艳丽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她急速飞奔,项子翼的豪宅位于京郊城区,后面便是著名的红枫林,林中秋叶飘零,被她急速的脚步踏出扑簌的声响。眼前已是枫林边缘,身后一阵急骤的脚步以极速向她扑来。她更加快脚步,空中一声枪响伴着男人的威严冷喝:“站住!” 聂皓天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警告,前方女子果然停下脚步。修长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红枫叶子落在她的肩膊,他以枪指着她的背影,不知何故,眸子里竟有秋水微凉:“你是谁?” 她举高双手,听得身后落叶沙沙,他正缓缓移近。聂皓天,今天她真是倒霉透了,不但中了项子翼的埋伏,如今还被聂皓天追踪。 被特种兵王聂皓天以枪指着,只有短短的不到20步的距离,此时即使给她安上一双翅膀,她也在劫难逃。 身后脚步渐近,她向前再踏出一步,警告的枪声又再响起,子弹穿透她侧方的枯枝,枯枝在树上扑簌落下,他怒极的声音微抖:“转过身来,快!” 她定定凝在原地,却固执的没有转身。他瞄准了她,秋风中红叶萧索,她的黑发束起,嫩白的颈脖子顺沿向下,清瘦的身材,纤细的腰身,看上去有点柔弱的女子,却胆敢三番两次绑架当今的堂堂太子爷。 “你不会开枪的。”她低哑的嗓子带着一种放肆的张扬:“聂皓天,我就和你赌这一把。” “站住,我会开枪的……”他身随声动,向着她的方向凌厉跃出,女子却突然向下俯冲扑倒,红叶堆中她扑过侧边的树桠,人已向着山坡急滚而下。 项子翼过来时,但见满天红叶翻飞,聂皓天高大的身影立在红枫下,手枪还握在手心,猎猎北风吹着他的衬衣,他今天从战地前来捉贼,却穿了一身黑西裤白衬衣,站于风中,显出刺人的俊朗不凡。 项子翼感觉眼睛有点痛,缓步走近:“开了两枪,居然还是让她跑了?真是聂副司令的作风?” 聂皓天回过头来,冷漠的脸冷清的表情,只淡淡瞥他一眼,不言不语,又急步向着山体斜坡缓滑而下。 漫山的红枫落叶,却隐有蔷薇清香。斜坡处长长的滑痕,与红叶堆满的周围对比分明。他的视线最后落在泥地上,她逃去的脚步匆忙,脚印深陷进这方潮湿的泥地里。 35码的黑色平底球鞋。他蹲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 跟随而至的项子翼,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我曾听军中有人恶意猜测,自那日林微不幸堕海之后,你的枪法每况愈下,再也难以做到一枪毙命,这传闻我一向不在意,但今天看来,让我有少许担心。” 聂皓天拍了拍手上沾着的尘土,站直身子,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也没见他如何动作,枪声突起,林中“呀”的一声啾鸣,数米高的红枫树上掉下一只黑色小鸟。 他走近拎起小鸟,向项子翼的身边一掷:“拿回去煮汤,补眼补腰补脚力。” “有这么多功效,还真是看不出。”项子翼拎着小鸟淡笑:“你的枪法并没退步,退步的是杀敌的心吧?你开枪前,是不是都会迟疑片刻?如果每一个罪犯,你都怀疑她是林微,那你还怎么上阵杀敌?” 聂皓天倏的回头,眼神如刀一般落在项子翼微笑的脸:“子翼,人是永远无法完全看清一个人的,如果能那他就不是人,而是一条蛔虫了。” “呵呵,你的肚子,还装不下我吧!兄弟一场,我只是想你明白,你再不愿意相信,林微她还是死了。” 秋风中一阵难受的静默,良久,聂皓天头也不回的踏着红叶离开。项子翼从后拉他的衣袖,他反手一挥,极大的力量把项子翼甩出几步远。 项子翼的后背撞到枫树,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恼羞成怒:“聂皓天,不就是死了个女人吗?天下何处无芳……” “草”字被聂皓天的手掌扼在喉间,聂皓天的一张脸冷洌非常,红叶被劲风摇落,撞落他的额发,那一双眸子升起疯狂的怒焰:“项子翼,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咳咳……”项子翼缺氧的脸憋出了青筋,眼睛凸起紫铜色,他本能的以手去抓聂皓天的手掌,但在武力值超凡的聂皓天面前,他的挣扎只像匐伏在老鹰爪下的小鸡一般无力。 “聂皓天,天,天哥……” 喉间的压力渐减,项子翼直直的跌坐在红枫叶下,眼前恍似剧烈摇晃的枫林稍稍平静,黑军靴的长腿踏着地上红叶淡定离去。 他用手捶地,激动中拔起枫叶掷向空中,他对着远处的背影狂号:“聂皓天,你它妈的欺人太甚。” 身边一直愣怔的亲密保镖过来牵他,愤怒的为主人鸣不平:“聂皓天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连太子爷都敢冒犯。” “啪”项子翼在空中向后给了保镖一巴掌:“刚才呢?刚才我被他威胁的时候,你都干什么了?现在给我耍这嘴皮子功夫?哼……” 他一脚又踢飞几片落叶。虽然受辱,但是,他也坐实了一个传闻的真相。 聂皓天果然不再是从前的聂皓天,更冷更狂更傲更冷血,但也更懦弱。看似越来越强大的特种兵王,早就有了一个无法战胜的软肋……林微。 他始终不肯相信林微已死,但岁月一天天逝去,他总有一天会停止这种自欺欺人。 聂皓天,伤情能让你恍似强大,却更能在一夜之间把你毁灭。 陆晓形容聂皓天和项子翼:他们两只都是草原里最凶狠狡猾的头狼,看似亲近,也会互相窥视、各自提防。永远做不到如我和天天一般,生死之交,誓死追随。 “那是因为你没有反老大的胆子,没有和老大平起平坐的实力!”自以为坦白的赵天天的额头却挨了陆晓一记板栗。 “平起平坐?就凭一个项子翼?在他老子当权之前,他一直管我们老大叫:天哥。哼,真是一人得志,鸡狗升天。” 陆晓遥想当年项家还没执掌天下实权之时,军区大院里,一众红后代哥们均以聂皓天马首视瞻。 那时的项子翼,从早到晚跟在聂皓天屁股后面,一声一声的叫着“天哥天哥”。那样的境地,到得今天,竟然敢背后把老大调去北戴河开军事会议,明着说是为提高全军军事素养,暗地里不过就是要阻止聂皓天追查他被绑架一事。 除此之外,传闻他竟然还在老大的面前叫嚣:你只不过死了个女人。 呸,你才死了女人,你全家都死了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6章 计中计 第106章计中计 4年来,陆晓和赵天天心里都明白,林微是九死无一生了。 连续10天的雷雨天气,被深海吞噬的那个人,即使她在聂皓天的心里如何重要,在这无情的大自然面前,她还是比尘世里的一颗泥沙还渺小。 半月后,搜索将完,聂皓天一个人回到那个山洞,直到第4天,陆晓和赵天天把堵在洞口的石块清走,把4天4夜滴水未进的他强抱了出来。 即使知己如陆晓,也无法想像在黑如墨斗的那个荒凉山洞,听着海中涛声翻滚,聂皓天的心路历程。 人人都知晓他的悲伤,却无法走进他的悲伤。 那时他和赵长虎,甚至是赵天天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就是死了个女人而已。一个女人,再深爱,年月渐久,爱意必然转淡。 忘记是从哪一天开始,在聂皓天的面前提起“林微已死”这个话题是禁忌。而今天,就连现在贵为太子爷的项子翼让他正视这个事实,也能令聂皓天失控癲狂。 虽然陆晓话里多有不屑,但也知晓现在和项子翼搞好关系,对聂皓天的前程有多重要。因此,心里亦难免忧心,嘴里便没遮没拦的问赵天天:“今天一事,两个人关系已经开始僵了,现在又给姓项的搞窃听跟踪,要是让他知道,这交情是不是又得断一断?” 赵天天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老大让装就装,你咋那么多意见?而且,我们亲自装的追踪系统,还能让项子翼的人测得出来?” “一山还有一山高呵,赵大队长。” “你可是军情局的头牌呵,陆大处长。” 一直站在窗边出神,好半天才走过来的聂皓天表情沉静:“项子翼4天前第一次被绑架,在要挟下透露了数据密码。匪徒解开第一重密码,必然会再来要他的第二重密码。按他的聪明,怎么可能会坐在家里等着别人来割视网膜?” 赵天天:“但事后证明这是一个计谋啊,他引得匪徒现身,差点活捉匪徒,只是那女人太刁钻,竟然在特种兵的围捕下脱逃,后来还在老大的手上跑掉,证明她还有点儿本事。” “她那点儿本事还不都是因为老大现在不能开枪?” “……”赵天天往陆晓的肘子上捅了捅,陆晓自觉失言,尴尬的望着聂皓天。 聂皓天并不在意,仍是淡漠表情:“但明知此事凶险,项子翼为什么不肯让我来办?我要保护他,他应该求之不得,但他却让大大钦点我离开。” 陆晓:“哼,小项子狡猾得很,这步棋绝对不是因为他不惜命,而是因为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不肯让你参与。” “所以,他想掩盖什么?那女人,又想得到什么?” 陆晓一拍大腿:“你不用说了,我刚刚研发了一项又高又精又尖端的窃听技术。” 陆晓的高精尖技术,源自千年文明大国古往今来百试不爽、万试万灵的技术——美人计的变种。 项子翼的小表妹陈梦,近看远看都是个挺正常的小表妹。作为一个含着金锁匙出生、还没满月旁边便有将军候驾的不平凡出身的女子,20年的富贵人生,她不追星不晒命不炫富,还才高八斗、英、数、理科科学霸,真是名门闺秀中的榜样。 不过,这个新时代的高智商榜样,却有一个最脑残的行为。她是个花痴脑残粉,粉的对像还很特别,就是我们人见人爱,但他谁都不爱的军中情圣聂皓天。 陆晓在图书馆把陈梦约出来,带她走到馆子侧边的老树下,使坏儿的取笑她:“你说你这是干嘛?明明可以游手好闲、挥霍无度、坐吃山空,你却偏偏要好学上进、品学兼优做学霸,不去外国留学浪费光阴,却留在帝都吃墨水,你简直丢光了富二代的脸?” 陈梦推一推她的眼镜,极不屑的望着他:“像我这种有伟大志向的,你这种卑鄙小人如何能懂?” “呸,我不懂谁懂?” “天哥哥懂。我要做一个优秀的配得起他的女人。” “呃……”陆晓恨得牙痒。聂皓天近4年来深居简出,对女人从没一丝的好脸色,却还惹得陈梦痴心妄想:“你到底看上老大哪一点?” “我看上他,因为他爱他的未婚妻啊。” “他爱他的未婚妻关你鸟事?” “因为他对他的未婚妻深情,所以,我爱他的深情啊。” “呸,军委的王常委对死去的死婆也很深情,你为什么不爱他?” “王常委长得丑啊。” 陆晓反了一下白眼:“对这个看脸的世界彻底失望了。好,今天就和你讲讲你的天哥哥!” “啊……” “天哥哥”这三个字如有魔力,陈梦登时就乖巧服贴了。 陆晓舌灿莲花地:“4天前你翼表哥被匪徒绑架,幸亏你的天哥哥及时出现搭救。但是,匪徒死心不息,昨天更亲自闯到了你的翼表哥的家,差点又把他绑架,最后还是你天哥哥把他给救了。” 翼表哥,天哥哥,这两个词在陆晓的口中像绕口令一般,他自己也被绕得有点晕。 “哗,天哥哥好厉害啊!”陈梦居然开心的拍起了手掌,丝毫不关心两次身陷险境的亲表哥 “你这花痴。”陆晓真心无语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老大决定要不惜一切保护项子翼,所以,想了一个好计策。” “真的?多好的计策?告诉我告诉我……” “恭喜你,这件事你是女主角,我们老大是男主角。” 陈梦的表情彻底醉了:男女主角啊,她和天哥哥哎。 陆晓连计划的内容都不用说,脑残花痴粉便坚定点头,省了他不少口水,害得他精心打了三遍腹稿的骗词还没来得及施展,真真扫兴。 今天是项家老太爷的大寿。项家如今势力不用细说,因为老太爷的寿辰而想要攀亲的各路人马众多,但如今正鼓吹喜事小办,为作表率,项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老太爷的寿辰却能省则省。 今晚席设项府旧居,除了真正的家族中人,旁的沾亲带故熟人亲朋,统统不在邀请行列。 陈梦因为有课,晚点回家。开着她的红色法拉利转进林荫大道,车内突然一声轻响,她还没回头,颈边已有亮闪闪的刀子架着,只听得身后一个女声沉着嗓子道:“陈小姐,如果你合作就相安无事,如果你誓死不合作,那就和我说一声,我随便在你的脸上划一刀就下车,绝不扰你好梦。” “你,你,你……”陈梦吓得声儿都抖了:“别划脸,我这脸要是花了,天哥哥就不喜欢我了。” 她这摆明是合作。后座的女子对此结果相当满意,坐直了身子,却突然又问:“天哥哥?” “嗯,聂皓天啊,是我发誓一定要得到的男人,你不认识的。” “像聂皓天这种军界如日中天的兵王,我们做贼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后座寂静了一阵子,女子却又轻笑道:“听说聂皓天对自己失踪的未婚妻很是深情,你要怎么得到他?” “哼,那女人不是死了吗?”陈梦虽然被胁持,但说起聂皓天,她还是一边开车,一边口水四溅:“再深情,那女人也不能再霸占着天哥哥的,总有一天他会忘记那女人,总有一天,他也要成家的。我可以等他。” “呵呵,即使那女人死了,也轮不上你吧!像你们项家那个,嗯,项飞玲,和他不是青梅竹马吗?” “飞玲姐和他没戏了。当年那女人会逃婚,就是飞玲姐在背后捣的鬼。天哥哥当时为了逼问未婚妻的下落,把飞玲姐绑了,齐刷刷的断了她一根手指。” “不会吧?”女子惊诧得架在她颈边的刀子都有点抖。 陈梦心慌慌的凶她:“你拿刀要小心点,真把我割死了,你就没有筹码了好不?飞玲姐和天哥哥这些纠葛,外人当然不知道。虽然飞玲姐并不记恨天哥哥断了她一根手指,但是天哥哥记恨啊,他一直都认为,如果不是飞玲姐和虎爷把那女人架走,说了太多离间的话,他的未婚妻就不会逃婚,那女人就不会死,他们就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 项家旧居高门大户,屋内屋外集结了大量的便装保卫。因着屋中人的特殊,安保力量也是国家级的。 陈梦带着女子从后门静悄悄的进去,对着守门的警卫,她指了指身边与她挽着手的女子:“我闺蜜。” “可是,梦小姐,今天不请外人。” “我闺蜜是外人吗?她是我翼表哥请来的贵宾。”陈梦瞪他一眼:“翼表哥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来过,让我带她从后门进。你当没有看见就好了。” 警卫望了望陈梦身后的女子,这女子长发披肩,厚刘海遮住了额角,虽然因紧张而低垂着头,但浓妆的侧影仍显得艳丽无匹,齐肩的直发飘在那光洁的粉颈,煞是逗人。 嗯,太子爷原来喜欢这一款。 被人用刀子在腰间顶着上楼,陈梦走一步都害怕。千万别在天哥哥没来之前,就让这女贼把自己给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7章 坏我好事 第107章坏我好事 既然已顺利通过警卫的防线,又有陈梦这个护身符带路,不一会儿,她们便来到2楼。古色古香的雕栏,雕着镂空浮雕的木门,墙角挂着两盏仿古的宫灯,大红“寿”字贴在侧边横梁。 项家的寿辰,再低调也有格调。陈梦在门边轻敲三下:“翼表哥,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无声,她想转头,腰间女子袖子掩着的尖刀向她捅了捅:“别回头。” 她努嘴:“你长得很丑吗?很怕我看见你的样子?我知道你绑架我翼表哥已经是第三次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始终会被天哥哥擒住的,然后他就把你……” “然后他就把我捉回去,夜夜折磨,日日虐待,生死纠缠,一生一世?”女子的声音里颇有揶揄的意味,那别样的**意思让看多了言情的陈梦气得牙关紧咬。 “呸,你想得美!”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女子狠力一推,连人带门一起撞了进去。 黑暗的室内与外间张灯结彩的气氛格格不入。黑暗的角落里男人身影修长,腰身挺拔,骤然闯入眼帘的一个背影便能让人气息一窒,呼吸不稳。 但这种静默却只是一刹,角落里的男子像猎豹一般疾扑过来,极长的距离,他却只一瞬间便扑到陈梦的面前,陈梦喜极呼唤:“天哥哥,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女子把阿梦向后一拖,她在后矮着身子,以手把陈梦的身子提高,而她整个隐在陈梦的背后,大声吆喝道:“聂皓天,退后。” 刚才潜在黑暗角落里的聂皓天,以雷霆之势扑了近来,却在看到陈梦腰间明晃晃的刀子时暂定下脚步,却未停下进攻之势,冷喝道:“把刀放下,饶你狗命。” “退后。” “你以为,你能要挟我聂皓天?”他冷笑,更前一步,狠辣的眸子死死的盯紧女人手上的尖刀。 女子在后冷笑道:“聂皓天,你总是这样的吗?看着爱你的女人被要挟,却妄顾她们的性命。” “你……”聂皓天坚定的身子僵了僵。黑暗中,耳边忽然响起震耳的雷暴声,一声声狂号的海涛里,微微娇小的身躯在他的眼前急速变小,直至消失而去。 在林漠以枪顶着她的时候,他强硬的选择了对抗,妄想与潜伏在黑暗里的赵天天合力击溃林漠。 所以,他失去了她,在那一个雷夜。 微微……他的心底泛起一阵阵的痛,这种痛比从前的任何一个孤单的夜晚都更加清晰。他妄顾她的性命,因此承受了失去她的代价。 而这种失去,也许是永远! 微微,微微,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亲自来诘问我? “啊……天哥哥,救我。”陈梦痛苦的惨叫唤醒了迷离的他,却见鲜红的血从陈梦的细腰渗出,她吃痛尖叫,哭着求救。身后女人在聂皓天怔忡的那一瞬间,已拖着陈梦极速退到走廊,移近走廊窗口,利落的跳出窗外。 后山的草地上,她双脚落地,在草丛里滚了几滚才爬起,踉跄一下,身后警卫正蜂涌而至。狼狗的吠声响彻这个喜气洋洋的庭院。 聂皓天高大的身影已从2楼跃出,身后还有无数追兵,她向着人最多的地方奔去。 即使今晚必然失手被擒,她也不愿伤在聂皓天的手上。耳边狼狗的吠叫逼近,她慌不择路的奔向一间瓦房,才要拐弯,房子侧方突然伸出一双大手,把她强搂在怀里的男人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跟我来!” “项子翼?”即使脑里有1000个为什么,她也只能跟随他的脚步。外表简陋的瓦房内却别有乾坤,穿过浅窄瓦房的一处档板,板门“吱呀”一声关上。 密闭的小空间,她被他搂在怀里,脸贴着脸,他轻俏的呼吸呵在腮边:“姑娘,这是我们和第一次亲密接触吗?” 她曲起肘子向他的小腹处狠力一撞,他“嘶”的一声咬牙,却反而更加搂紧她。门缝的微光渗进来,映着她因奔跑后艳红的脸。他大力的呼吸着:“你真香。” “哼……”如今外有追兵,又与他身在斗室,相比起被外面的狼狗生啃,被他占占便宜显然要划算很多。 她冷哼,却没再作无谓的挣扎。他以嘴巴轻轻的咬着她的发丝,唇从发丝处一寸寸的上移,停在她嫩滑的脸颊:“真不明白你。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就不会使使美人计?偏偏要做贼。” “哼,贼不好吗?我喜欢。” “嗯,做贼其实也蛮刺激。”他的唇亲了下来,嫩滑的脸滚烫的触感。她戒备的向后缩,但这只有衣柜般大小的空间,她再缩也还是被他啃个正着。 他的笑声充满邪气:“别说是视网膜了,你要我的命,本太子也愿意给。” “那就给命吧。”冰冷的刀尖对着他的小腹,她始终是个出色的贼,眨眼间已化被动为主动。 被刀指着的项子翼却不害怕,只眯眯的笑着瞧她:“你舍不得的。” “哈……”她突然噤声。室外响起脚步声,她正和项子翼对峙的身子警惕的僵直了。 室外又有轻拉凳子的声响,来人悠闲的坐下:“太子爷,是我去揪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果然是聂皓天。 女子的一张脸瞬间苍白,被他握在手里的掌心冰凉冰凉的。项子翼的唇贴着她的耳畔:“你很怕他?” 她没有回答,别过脸,眸子里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他靠上去与她贴得更紧:“我帮你脱险的话,你要怎么报答我?” “那就不取你的狗命,只要你的视网膜好了。” 他咧嘴轻笑,手指细细的滑过她的眼睛。朦胧的光线里,她盈满水的眸子像幽蓝深海里的折射出来的阳光,如此炫目的光芒。 “我有个很好的法子:做我的女人,我不但放你走,还把计划书完完整整的送给你!” “我有个更好的法子:我现在一刀杀了你,割了你的视网膜留作后用,再把你的尸体扔出去,担保聂皓天太过悲伤,来不及捉我。” “……” 聂皓天从凳子里站起,以他的敏锐,已百分百的肯定女子和项子翼一起正藏于这间瓦屋中。 他在枫林中,在此女子逃跑的道上拾得一张陈梦的学生证复印件。 陆晓还是不太明白:“这些人当中,你就肯定她的目标是陈梦?” “是的。”他懒得解释。 女子在红枫林失手,以她的处事作风,必然还会筹划下一次的绑架。项子翼安保加强,私宅又重重防护,她已不可能轻易靠近。 项子翼最疼爱的人是表妹陈梦,而陈梦年少任性还略显萌呆,是项家目前唯一不掌军机重权的人,而她的身边又无勇猛保镖,自然是最好的下手对像。 而项家今天的低调寿辰又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不是陈梦一早就被陆晓说服,故意带此女子到聂皓天藏身的书房里来,她可能再一次把项子翼绑架到手了。 这名女子为求计划书似乎已不顾生死,如此执着的贼,现今世道还真是少见。 如果是为财,必然不会挑天朝最大势力的人来招惹,即使不明真相招惹错了,一击不中也不会再胆大包天,卷土重来。 此女子作风诡异,身份也诡异,但更诡异的是他自己的那颗心。他和她一直远远的对峙,几次交手都只看到她一个背影。但是,红枫林里她的幽香,书房中她的娇喝,那身段儿,那声儿,明明和她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但她却又总是让他想起她。 想起她,在这个清冷萧索的秋夜,如果她还活着,她会散着什么样的香气儿,说着什么样的傻话? 微微,你想我吗?我想你…… 走近木门侧壁,敏锐的闻到一板之隔后的芳香。他手指碰上门板,抠着一处隐秘的凹陷向外一拉,木门内,清香扑鼻,意境撩人。 两个抱作一团的男女,正忘情而激烈的亲吻着。唇瓣交缠间发出撩人的啜吸声,娇气喘的女人长发散在脸颊,遮住了姣好的容颜,而那丰盈饱满的胸脯正与项子翼像粘贴在一起的胶泥。 “嗯,啊……” 任谁人看到此等场景,都不好意思再打扰好朋友的好事。只是现在这个人是聂皓天,他冷着脸,单手向那女子扯去,半空中项子翼以胸膛挡在她的面前,正亲得起劲的太子爷脸儿潮红,眸子里晴欲满泻,他这个陶醉得近乎意乱神迷的样子,显示出刚才的爱缠并非假象。 不管如何,太子爷刚才十分享受。他以指尖轻轻的扫了一下自己的薄唇,回味无穷又略带薄怒:“聂皓天,一场兄弟,你这样坏我好事?” 聂皓天的眼睛深沉得像冰冻的雪野,单手推开项子翼,揪着女人的胳膊要提出来,项子翼更紧的护住她:“聂皓天,这是我的女人,你发什么神经?” “特种兵办案,太子爷想要拦一拦?”他的手紧紧的拽住项子翼身后女子,女子受痛向后缩,护花的项子翼愤怒:“聂皓天,这里是项家,这是我的客人。” “什么事?”门外传来齐整的脚步声,由数名荷枪实弹护着进来的项大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项老太爷和几个叔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8章 别样的重逢 第108章别样的重逢 这个狭小的空间登时就变得水泄不能,众人皆好奇的望着在门板间纠缠的聂皓天三人。 看见最高领袖亲临,聂皓天如今又胜算在握,微松开手,淡然道:“今晚这名女子想要对子翼不利,刚才逃跑,进了这间屋。”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项子翼,他怒瞪了聂皓天一眼,拖着身后那名女子从暗光中走出来,他轻挽着女子的手臂,语气几分呵护几分爱惜,还微微薄怒:“爸爸,我正式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郝清沐。” 女朋友? 现场安静得很,项子翼小心的以手轻轻拔开郝清沐散开的秀发,把她的秀发别向两侧耳后,女子微抬眼眸,抿唇微笑,微暗的斗室顿然满堂生辉。 亮闪闪,晶晶莹,有一种美丽叫夺目。 事后陈梦形容:表嫂,你当时真是亮瞎了我的狗眼! 满堂的寂静,太子爷第一次公开承认的女朋友,还是在项家众多长辈面前。不过,小俩口在项老太爷的寿辰上,却躲在这么个又黑又窄的板间房,两人身后还立着个目瞪口呆的聂皓天,这情境真是诡异得不得了。 屋子里的人个个位高权重,毕竟都是见惯大世面的,美人嘛,见惯不怪,所以对郝清沐的惊艳也就那么一刹那,真正让人惊讶的却是聂皓天的失态。 自郝清沐站在光明中起,一向沉着冷静的聂皓天先是目瞪口呆、脸如死灰,伸出半只手掌却在半空中籁簌的抖。项子翼似乎想要迅速离开现场,还没介绍女子的名字,便拖着她要离开。 她的脚步才刚要踏出瓦屋,刚才还定定的表演呆滞的聂皓天就突然向前扑。他的身子刚扑到,项子翼也迅速挡在郝清沐的身前。 但项子翼的身手怎么可能比得上聂皓天。而且聂皓天用的是拼命的招式,对项子翼的遮挡完全无视,直来直去的一掌击中项子翼的肩膀,再向外一扯,项子翼被甩向后,他已整个人向郝清沐扑上。 他真的是“扑”,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两手张开,一瞬间便抓紧她的肩,用力一围,她整个被他搂抱在怀。那么疾风急雨一般的攻势,他死死的搂紧了她的身子,胳膊的力度像能把她揉碎,但在搂上她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却温柔得不似是真的:“微微,微微,我的微微!” 他那般深情而温柔的唤她,缠着她身子的力度不减,手指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抚,那么的珍惜,像抱着他生命里的珍宝。 伟岸坚强的男人,把头低低的偎在她的肩膊,轻柔、酸涩的:“微微,微微,微微……” 他细细的喃着这重复的音节,似是他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字,又似是这唯一的重复的字里,便是他千千万万种不同的情绪、相同的思念。 微微,微微? 一声声,低沉的嗓子,沉痛的呜咽。 他在她坠下悬崖的那么多个日夜,都不曾痛哭在人前,只因当那类似绝望的哭号在他的身边响起,他就会以为,心里的那个人,她走了,永恒的和他诀别。 他不敢哭,不敢承认这惨痛的事实。 这个夜,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在这些德高望重的军委常委班子领导的面前,他突然像爆开的蚕豆一般,肆无忌惮的咧开嗓子,像个孩子一般放声痛哭:“微微,微微……” 他揉着她的肩,又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这张脸从没有过的艳丽,不像记忆中她的清秀俏丽,而是浓烈的艳到极致的美。 可是,这有什么要紧的呢?你回来了,就在我的怀里! 带着特种兵刚刚赶到的陆晓,望着这一幕,眼圈儿红了,不由自主的跟着老大抹鼻子。 林微,238! “聂司令,你是缺母爱还是缺心眼?”被聂皓天情意绵绵的失态震惊到的郝清沐终于在呆滞在回过神来,她清悦的声音带着嘲弄:“你扒我也没用,老娘我今天不喂奶!” 人群里有人“嘘”的一声轻喘气,这女子,够狂妄。可知现今在场的已是国家的半壁河山,她居然当着这么多尊贵的高官的面,嘲弄军中升职比直升机还快的聂皓天。 不过,她不是太子爷的女朋友吗?聂皓天却抱着她死劲不放手,是怎么一回事? 项老大的脸色已经非常的不好看,冷“哼”了一声:“子翼,皓天,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项子翼此时回过神来,也不答话,直接一手便要去抓郝清沐的右手,但还偎在她肩膊上的聂皓天,背后却像长了眼睛一般,仍旧搂着她的身体,脚却向外移,几步之间,便越过门槛,搂着她的腰一扭身,两个人已闪到侧边的花坛,然后扬长而去。 “聂皓天,给我回来。”项子翼追出门,才迈出几步,陆晓便大刺刺的站在面前,毕恭毕敬的微躬身:“项总经理,追捕疑犯这种事,是我们特种兵团的使命。请相信聂副司令,他一定能平安归来。” “呸,我管他平不平安?”项子翼瞪着他,恨不得把挡路的陆晓给撕了。 项总经理?平时他们总叫他“太子爷”“项爷”,甚至是亲密的“五哥”,但今天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称呼,陆晓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再牛,也只是个商人,而聂皓天,他是特种兵里的王。 项子翼恨得牙痒,回头看父亲却没有帮他的打算,他一咬牙:“陆晓,我女朋友被你们老大抓走了,你不去追,和我耍嘴皮子?” “我只知道,此前两次绑架项总经理的女恐怖分子,今晚也有计划伺机进来捣乱寿宴,并打算再度绑架项总经理,而刚才被聂司令带走的女子,是最危险的犯罪嫌疑人。”陆晓一副托词说得正气凛然,又转向项老大庄严的敬军礼:“受聂副司令的指令,奉命保护项子翼总经理。属下一定出色的完成任务。” “嗯。”项大大两手反交在后,威严霸气惯了的眼神落在陆晓的身上,淡淡道:“聂皓天教出来的好兵啊。” 他以眼尾瞥了一眼旁边的项子翼:“跟我过来!” 花园里,这是一对不同别人的父子。父亲双手交叉在后,如对着属下高官发话:“那女子来历不明,不管你打什么主意,忘了。” 项子翼站在后面,微躬的身子显示他的顺从,但在父亲快步离开那一刻,他在黑暗中攥紧了拳头。 秋风雨来,刚刚还是平静的夜色,但当聂皓天抱着郝清沐走进这片竹林时,摇晃的竹子上飘摇洒散着密密的雨点,打得她的脸冰凉冰凉的痛。她挣扎了一下,但男人却把她抱得更紧。 他似乎已经在初见她时的激动中稍稍平静下来。抱着她一路狂奔出竹林,跑了几公里路,他的心跳却反而越来越平稳。 但抱她躲进最茂密的那一丛翠竹里避雨时,一张脸却仍旧红得厉害。他放下她,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与自己平视,那一双深遂的眼睛里伫着的柔情和渴求,简直能把人溺死在那片深海一般的幽蓝里。 她想:老天爷对这个男人,实在是足够狠。帅得狠、野得狠、才华得狠,老天似乎是要把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装备给他,让他吒咤风云、迷倒众生。也许就是因为已经给了他这么多,所以才会把他心爱的女人夺走吧! 他细细的凝视着她,她也在定定的与他对视。时间恍似在这一刻停止,他的微微,细细的眉、大大的眼、润润的唇,一直是那么好看的他爱着的样子。 他抚着她的脸,指尖触到她的幼嫩。雨点滴落额头,顺从的女人眉心突然轻皱,长睫毛扑闪之间,他的吻已然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要如何感受。他的吻落下时似是带着肆虐的狂烈,却在触到她的唇瓣时转作温柔到极致的轻吮。 他想要一口就吞掉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揉作一团,与自己溶成一块,永不分割。但是,他又只舍得轻轻的亲她,生怕再多一丝的力量便把她伤着了。 他疼,他心疼。就这般疼了4年。 他在她的耳边细声的呵:“微微,告诉我,这4年,你疼不疼?” 疼?疼是什么? 是日久不息的思念?是夜尽未灭的悔恨?还是寻常日子里的不敢回首? “聂司令,你这表现,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你死去的未婚妻了吧?” 她的头向外偏了一点,脸仍贴着他的脸,但总算稍稍离他令人窒息的呼吸远了点,她舔了一下唇瓣,斜斜的眯着眼睛笑着望他。她的表情里多的是嘲笑和轻慢,还有一丝丝的狡黠:“如果聂司令丧妻已久,寂寞难耐,想要清沐陪你耍耍,减一减相思之苦,说老实话,清沐我,是非常非常乐意的。” “微微……” “我叫郝清沐。清清小溪,流水沐沐,名字里却是一个微字都没有。” “好的……”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鼻子,雨水从竹枝滴落他的额头,再滑到她的鼻尖上。他想:这样的重逢,果然出人意料。 不管是微微,还是沐沐,你回来就行了!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9章 我是这样的一个人 第109章我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于两个人一起,半蹲着在竹子下淋雨,不知道郝清沐有何想法,反正聂皓天觉得很浪漫很幸福。 在初见她的那一刻眩晕中平静下来,他已知道,4个秋冬过去,早已物是人非。但他并不想去问,这4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不回来,回来了却又为什么会选择罪恶的方式。 胸中积满的疑问,终是及不上心中积聚的思念。他蹲下来,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坐着。她坐在他的膝盖上,无奈的伸手接住上面滴下的水:“聂司令,这个时候,难道不是你呼一架直升机过来,接我们回家去?” “直升机又不是出租车,随便就能呼。”他抚着她的湿发,她瞪他一眼:“一架直升机都指挥不上,你这个司令当来有什么用?” “我喜欢这样,很浪漫。”她坐得高高,他的脸偎上去,便刚好垫着她的胸脯,温热的柔软的胸怀,是他4年来怀缅的馨香。 “难道把对手淋死,是你们特种兵折磨战俘的独门技巧?扑哧……” 她一个清脆的喷嚏声,把聂皓天沉醉的心思打醒。他极快的站起来,脱掉身上的西服摊开,挡在她的头顶。抬头望了一眼暗黑的丛林,才拿出手机下了命令。 坐到军用直升机上,螺旋机翼“隆隆”的冲进暴雨正激的高空。大点的雨打在机窗,她以手指在平滑的机窗上画着或条或横的线,声音放得很轻:“有权就是好啊,果然是想要直升机就有直升机。” 他靠上来环住她,男人的身体把她压向机舱边上,耳边痒痒的吹进他温柔的话语:“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微微!” 被男人以强大的力量顶在冰冷的机舱边,她呼吸有点促,把头偏了偏,微笑道:“我想要项子翼的视网膜,你给不给我?” “给。” “啊?”她疑惑的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不相信,他轻轻的亲她的眉心,唇瓣触到她扑簌跳闪的长睫,忽闪忽闪的拔动着他的心。 她曾经离开他多久,又曾经离得有多远?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会答应我?”她急急的推开他,腮边泛起微红,他笑着抚她的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个计划书,但是,只要你要,我就会给你。” 夜雨中,他的声音宠溺而温柔,还有一丝骄傲的自信:“从此,你一定要相信一件事:聂皓天能给你一切,会给你一切。相信我,永远都不要再离开!” 话没完,他的吻适时的落下来,吻在她皱着的眉心。 “微微,那时候,我逼你加入特种兵,开了直升机去抢人,你当时心里是怎么骂我的?” “神经病?” “嗯,我想也是!”他轻笑:“那时候,你还没喜欢上我。” “现在我更不喜欢你。”她无奈的望着身边男人,这男人俊是俊了,但他不属于她啊,他记忆里的女人名字叫林微啊。 聂皓天的私宅,在寸急尺土的京城,竟然会豪华气派成这样子,让郝清沐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红枫树环绕的庭院,不知名的绿色藤蔓围着墙壁绕了一圈又一圈,推门走进院子,三层的独幢别墅掩映在红枫之间间,后方一处垒起的石墙挡住了后侧的小山。屋子正对面,一个人工湖泊旁,一条青石子路直达大屋。 “做军人的能贪污到这么多钱?”她终于恢复语言能力,鄙视的批评道:“果然是贵党特色。” “这产业和党、军、政都无关。”直升机停在别墅旁的一处平整空地,他把她从机上抱下:“也和我的富豪爸爸无关。” “呸,天上掉下来的?” “我参军之前,在财经界和黑客界都享有盛名。” “如何盛?” 这一刻,飘沷的豪雨变作毛毛细雨润湿他的肩,他抱着她沿着石子路慢慢的走,眼神一秒都不舍得离开她:“我曾经黑进米国的国家安全局的网站,导致网站瘫痪,使得他们的军演被迫延迟了三天,损失不可估量。” “哦,但这能赚钱?” “能。”他很耐心的解释给她听。从前他们有那么多相伴的日子,但他却从来不曾耐心的告诉过她:微微,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你爱着的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他以为,他会有很多的机会说给她听。但现在他明白,她和他也许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现在他想说,说给她听。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思念,那个真实的自己,细细的说给她听。 “那一年,我16岁半,黑过的机密网站多不胜数,开始还被各国秘密追捕,但后来,呵呵,他们只好和我谈条件,求我不要再调皮了。哈哈……”他笑声爽朗,显是对自己的“黑暗”过去得意非凡:“然后,我……做起了生意,开了个公司。” “嗯?什么公司?”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但是她搂住他脖子的手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眼睛下意识的眨啊眨。 “这间公司,做的是能源和军工的生意。” “能源和军工?莫不是‘华能’?” “嗯,确切来说,我是项子翼的老板。” “什么?”她的震惊无法形容,尖叫的声音把湖里的生物都吵得“呱呱”的叫了两声。 “我16岁前已是这间公司的大老板,当时因为国家有资助,所以有一部分股权属于国资委,但另一部分股权持有人,始终是我。项子翼可以动用的影响力,就是国资委那一部分和他自己的独立股份。当然,我当兵后身份敏感,不再适合管理公司,而项子翼又管理得非常好,我就没怎么再管。” 聂皓天才是项子翼掌握的这间富可敌国,掌握着本**事和财政要脉的公司的幕后老板,而他手上还握有实打实的军权? 那么是不是说:别说项子翼了,即使是项大大,也得忌惮着聂皓天?怪不得他敢如此嚣张,原来是因为,他的军阶虽然还没到达巅峰,但已是个实力王者。 她本能的提出质疑:“那你为什么还只是一个上将而已?” “上将而已?” “你还没升到最高的原因是什么?” “年龄。” 对,现今和平年代,立功扬名固然重要,但也得论资排辈才能阻人口实。聂皓天这些年虽然军功显赫,但是对于他的升迁速度,好事者还是专找他的年轻说事。 看着她呆呆的想事情,大眼睛透着迷蒙迷糊的光,他柔柔的又亲她,抬起脸来看她:“我棒不棒?” “好吧,你很棒。” “我还可以更棒一点的,宝贝儿!” 伴着这一声“宝贝儿”,他们已到了屋檐下,一直沉静说故事的男人,眸色骤然放亮。他没有把她放下,却直直的把她顶到墙壁。 他吮她唇瓣的动作骤然激烈,粗砺的指节挑开她的衬衣,压抑了4年的思念,禁锢了4年的欲求,此刻像火山爆发一般,喷出热炽的岩浆,要把这世上一切的东西都点燃。 夜色下,可毁灭一切的热情,她的身体被他撩到无力,软软的手臂搭着他的肩,她轻轻的哼喃着,被男人指尖爱抚过的下方,像冰原里突然淋上了一道热烫的油,瞬间溶化成水嫩的炽热。 “微微,微微,微微……”他亲着她,无休无止的念着这个名字。1600多个日夜,要如何呼唤,如何爱抚,才能填补他心窝里空了4年的缺损? 这些年,这些天,微微…… “嗯,聂,聂,啊……”她的娇呼掩没在这寂静的夜:“我不是林微……我不是,真不是,啊嗬。” 火样的热情燃点着她,在她的身上狂烈啃吻的男人,发丝还滴着水,黑暗中模糊可见的侧面,像刀雕出来的俊朗轮廓,眯起来却更显迷离的眼睛,还有那在自己的身上放肆的力量。 她直起身子向后贴着墙壁,豁出去的哼道:“好吧!如果强我的人是你聂皓天,我认了!” 她反过来咬他,贝齿噬在他的颈边,恶狠狠的劲儿却让男人的心尖都给揪了起来,她的牙在他热烫的肌肤上磨,像是无意识地喃喃:“我不介意这个。呃,疼……希望你,嗯,死了的未婚妻,也不会介意!” 他狂乱的动作停了,炽热的气息仍呵在她的颈边,散乱而剧烈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能听得分明。 他粗喘着气,咬牙切齿一般吐着气:“微微,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认不认重要吗?你觉得我像她,想把我当成她,那好,从此以后,请叫我微微。owhat?” 她满不在乎的拔开偎在自己身上的脸,只以一个食指轻轻的挑起他的下巴,如一个无赖调戏良家妇女一般的风流姿态:“请问精明的聂老板,你给我项子翼的视网膜,我就给你我的处女莫,这生意如何?” 他凝视了她片刻,放开被自己搂得太过温热的女人,拖她走了进屋,开了屋中的暖气,有点儿愧疚的道:“刚才没注意,差点把你冷到了。” 一张松软军大衣兜头而下,她在蒙脸的套子里钻出一个头来,眼前的一切,瞬间让她变了脸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0章 诱敌深入 第110章诱敌深入 郝清沐的眼前,宽敞的大厅,一应西式家具布置得简洁又舒适,五彩缤纷的水晶吊灯悬在屋顶,把这间屋子照得流光溢彩。而在楼梯的两侧、高悬着的吊灯下分别挂着大红的灯笼,粉红色纱缦从屋子正中条条垂下,五色的彩虹汽球被风吹得左右飘摇,而厅子正中一个红双“喜”字格外惹眼。 “你,你这是要办喜事?”她的眼睛在那些大红灯笼和“喜”字上停留片刻,长长的吁着气。 “嗯,我要娶你,你喜欢吗?微微。”聂皓天望着她的眼睛,拉她走近沙发,从沙发座椅的后面,拿起一个巨大的红玫瑰花球放到她的怀里。 她捧着花球呆呆的:“聂皓天,你还真是兵贵神速啊。你见到我还不够2小时啊。” 他的笑意凝在眼中,笑容里却有哀伤的意味:“4年了,微微,4年前,你答应了嫁给我。” “这难道是4年前的布置?” “……”身边男人没再言语,却突然半矮下身子,把她打横抱起。走过喜气洋洋的客厅,踏着红色丝绸地毯铺就的喜道。楼梯拐角处撞进她眼帘的又是一个红通通的中国结,她抬脸看着他这张也添了喜气的俊脸:“你这房子就这个样子,存在了4年?” “嗯,从我们结婚的那一天。” “噢……”她头有些晕,想像中,这个军中王者在这个大红大紫的大屋里住足4年,这到底是何种诡异的光景? 她还没来得及想像,房门打开,宽敞而又采光极好的“新房”,飘扬的粉紫窗帘,大红床铺的正中,一个柔软的抱枕贴服的放在中央,床头的墙壁挂着巨大的一幅婚纱相片。 她定定的看着相片中幸福的甜笑的“新娘子”,叹气道:“她果然和我长得很像。” 当她被他轻轻的放下床,软绵绵的床褥让她有一种昏然欲睡的冲动,手掌翻开盖被,她惊道:“靠,居然还有玫瑰花瓣,你这个变态。” 不是变态是什么?即使是林微的婚床,她也没有枕着玫瑰花瓣睡觉的变态习惯吧? “嗯。”他笑着摸了摸头,颇有种先知先觉的得意:“今早突然心血来潮到花园摘的。呵呵,原来我感觉到你回来了啊,我多聪明啊。” 这“聪明”男人露出这般傻气的笑容,让郝清沐油然生出一种“这男人疯了,疯了”的错觉。 但看他的笑容越爽朗,越温柔,心里那一丝淡淡的忧思渐变得锥心:“你一直保留着婚房当天的样子?聂皓天,万一她再也不回来了呢?” 他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亲,贴着她的脸:“可是,你回来了啊!” 她沉默的任得他贴着自己的脸傻呵呵的笑:“好吧,你觉得我是林微,那就是林微吧。我累了……”她打着呵欠,扑的一声倒在大床上,用手拖着一节被子盖上,眼睛闭起来:“明天起床,记得给我项子翼的视网膜。” 他把壁灯调暗,撑着腮半躺在她的身边。他知道她是在装睡,装作无知无畏,以逃避他的进犯。 这张婚床,4年来,第一次躺着她的女主人,因而这个薄凉的秋夜,比任何时刻的夜晚都要温暖。 这4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为什么要不惜一切窃取天然气田计划?她又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是林微? 但这些重要吗?她回来了,就躺在他的身边。轻轻颤动着的长睫在脸上投下密密的阴影,她像是怕冷,在被子里缩了缩,他怜惜的以手去掖她的被角,手却被她捉住一拽,拖到她热热的胸脯里贴着,不自觉坠入梦乡的她声音微怯:“不要,我怕……” 他去抚她微颤的唇,温暖的夜她的唇却冰凉,凉凉的抿紧,含了他一节的食指在嘴里。 晨曦的一缕微光透进,郝清沐的腮边呵来温热的呼吸,自己整个儿的被男人圈住拢在怀里。她悄悄抬起脸,男人尖尖的下巴极俊的角度。她再微微拱起身子,凑近了看他,男人睡得香甜,唇边挂着轻松的笑意——嗯,这一张脸确实好看得不得了。 她这个冒牌的失而复得的未婚妻,似乎很得他的宠爱。这一夜他把她搂得紧紧,导致她现在全身骨头肌肉都酸酸的疼。 “再睡会儿。”她沉思着瞅他,没留神他翻过来一脚便又把她捞进被窝里。这种姿势太过暧昧,昨晚她睡着了心无所动,但现在清醒着和他作这种交颈紧贴的姿势,她有点儿难为情:“不是说从军的人一向作息规律,不贪睡犯懒的吗……” 话没说完,男人的唇却在她的颈边舔着:“**一刻……嗯,再睡一会。” “可是,聂大司令,你答应我的视网膜呢?”她光着脚板蹬向他的肚子,被他结实的腹肌震得脚麻:“给我起床,便宜你占了,事你还想着不办吗?” “事,我好想办……”兴致高昂的男人在被里抬起头来,他初醒的嗓子沙哑微带委屈,呵出的气儿吹在她的耳边,她颤着把脖子往后缩,脸上泛起红晕。 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恼羞成怒了。 “办你个屁事,我说过的,你给我项子翼的视网膜,我才给你我的……”她咽了口唾沫,竟然没法子把昨晚流利说出的条件重说一次。 “你的处女莫,早就是我的了。”他抚着她气红的耳朵,笑容越来越深:“不是处女的莫,我也很珍惜。” “喂……”她手打出去,却在半空中被他捉紧,指尖被他咬在嘴里细细的磨,他模糊的声音:“微微,昨晚真被你玩坏了。” 她迷糊:“我怎么把你玩坏?我一直在睡觉啊。” 他回味:“睡觉时一直含着我的……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习惯。” “一直,含着……你的?”她不由自主的望着被单下他的下面,脸已红得像个蕃茄。 “噗”一声,男人忍俊不禁:“想什么呢?” 他把她拖进怀里,拉起棉被,两个人一起罩进半黑的空间里。 他顶着被子的顶部由高向下瞧着她,明明是黑暗又挤逼的地方,她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那满得要泻的柔情。 “聂皓天,你果然很爱她,嗯……” 嘴唇已被他含住,狂风骤雨的吻点点而下,在她晨起时温而娇嫩的身子上肆虐。 到得郝清沐梳洗完毕站在,“新婚”的大厅,她在楼梯间上看着高悬的水晶灯上那飘起来的彩带,恍如隔世。 虽然今天幸保身体和心灵两两无损失,但可以预计不久的将来,自己什么“膜”都得给聂皓天弄去。 “禽兽!”她抚着自己微微泛红轻带点肿的嘴唇悲愤痛骂。身后他一边把外套套到他的肩膊,一边轻笑着:“从前,你也这么夸我。” “呵呵……”她夸张的大笑:“看来,相似之人必有相同之处,林微果然和我英雄所见略同。你,就是个禽兽。” “除了禽兽,你还喜欢夸我宝贝儿?” “宝贝你个头,不可能。”她气呼呼的下楼,真的不想理这个急色的男人。 这么容易就对我郝清沐上下其手,你就不怕你的林微醋海翻腾?哼,说什么4年来守身如玉,信你才怪。按今早这死相,说不定夜夜身边都是人,女人……禽兽! “又骂?” “继续骂,骂死你!”她今早的火儿是真的大,一路撑着腮,不言不语的看都不看他。 直到车子进入“华能国际”的地下停车场,她转过脸微带诧异:“你带我进华能?” “嗯,项子翼在上班。” “可是,我是贼啊,我是想窃取华能公司机密文件的贼啊,你带我进华能?”她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这是诱敌深入,给我看的全是假像?” “我这是想要纵深而入,带你看完视网膜,好回家玩你……那膜。” 她专注听他说话,耳垂却又被他吮上了,灵活的舌尖在她耳垂、耳后、耳廓轻轻的磨了几下,渐移到她敏感的颈后嫩肤上厮缠。 颈后的薄肤一阵搔麻,她全身就像个刚扔下锅的油条一样,被他煎得“蹭蹭”的冒热气。全身每一处细胞都被他撩得欢欣欢跃,麻着身子想要不顾一切的与他一起下锅。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脑子完全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心灵也像缺了什么一样渴啊渴。 他的颈沿被她狠狠的咬了一下,女人不知情绪的吻落在他的颈后,得到她的回应,男人更加情不自抑。 正紧张间,玻璃窗子传来敲击声,敲窗的人频率散乱,但下的却是重手。聂皓天抬眼,抿抿唇,把她凌乱的秀发抚了抚,轻声道:“你整理一下出来。” 他推门下车,她才悟起他说了什么。气得一脚蹬向车板:“你才整理……” 一低头看着自己,不禁又羞又急又恨,默默地悲愤地整、理。 他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法把自己扣得严严实实的衣服松成这个样子的?禽兽果然是禽兽。 她在心里骂人,把衣服扣好,用手拍了几下自己烫红的脸,才慢悠悠的下车,向着那两个男人缓缓步去。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1章 她姓林 第111章她姓林 停车场的立柱旁,站着的两个男人是这个国家里最顶尖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军界的翘楚,有着偶像魅力的实权者。 一个是左右商界政界格局的最有权势的权太子。 10年来,这两个人强强联手,风头无俩,他们组建的这一强大的利益集团根基深厚,无人可憾。 但是,如果还是有人要不怕死的憾他一憾呢?想要憾动这两座山的人,还是很多的吧! 聂项相争,谁可得利?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聂皓天和项子翼,两个人都足够强大,足够有野心,这么多年能相安无事,只因没有让他们分裂的拐点而已! 但是他们在权力和金钱上的追求高度一致,沉淀内敛的聂皓天似乎总能让急功近利的项子翼,舒服舒适的得到他的所有。 而聂皓天自身对权势财富的追逐,又总是似闲庭信步一般的不急不躁。 因此,近10年来,此2人的步伐惊人的合拍和互补。一转眼,项家已执掌政局8年,不久便将面临交接的必然之局,而赵长虎年纪已老又积弱多病,军中妄想取而代之的人已在伺机蠢蠢欲动。 这么敏感的时刻,突然出现一个酷似林微的女子,先是与太子爷暗室传情,再是与聂皓天亲密共处。郝清沐的身世和目的,自然便成受各方势力窥视。 当聂皓天携着林微到达“华能国际”,亲自到达项子翼的办公室谈事情时,项大大和赵长虎的案前便出现了详尽的报告。 外间风云变幻,郝清沐的心里却只有一个目的:“难道你要在项子翼的办公室,取他的视网膜给我?” “你真的打算挖他的眼睛?”聂皓天笑着望她,洞穿世事的眼神让她郁闷。 她闷闷的道:“哼,他的眼睛我不挖,不漂亮。改天我挖你的,看泡在水里还能不能再勾人?” 她快步踏进电梯,电梯门关上那一刹那,却又被男人大力的拖进怀里,那双眼睛更加晶亮的瞄着她,笑容绽开得让她头很晕。 “你是说,我的眼睛勾引人?” “……”她只不过不小心表扬了这一双勾人的眼睛,他竟然就能开心到笑成这个样子? 好心情的男人陪着她拐了几个角,很快便走到项子翼的办公室。看来聂皓天果然很少回华能,他这个正牌老板从大堂到上到顶楼办公室,除了礼貌的客套招呼之外,都没有什么人过来拍马屁。 “你和你公司的员工太不熟了吧?” “我和我公司的分红比较熟。”扯了她走到拐角,一间以黑白两色强烈相撞的设计的办公室跃然眼中。 项子翼正撑在桌前出神,受惊抬头看见他们的那一刻,项子翼的眼神显示他完全不在状态。 郝清沐大刺刺的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把二郎腿跷起来,十分嚣张地把微型电脑摆到桌面:“聂司令今天下了命令,要你的视网膜。你乖一点,我就只是借你的膜来试试,要是不乖,聂司令可能就会把你的眼睛割下来,再剥下视网膜给我。” 她流利的说出这一番话,又回头看了看聂皓天:“解剖这方面你可熟悉?要是眼睛割下来,视网膜不能用了,要怎么办?” “……”项子翼额头的青筋跳了两跳,向聂皓天冷笑几声:“你做了什么?让她误会我们的兄弟之情,会因她而残暴至此?” 聂皓天在郝清沐的身边坐下,很随意地:“我们可以先割左眼下来,先试着解剖一下,再解剖右眼,那就万无一失了。” 她望着他认真的眼睛愣神,项子翼在侧方气得怔忡,大手一摊,把上衣脱下,负气道:“来,要割就割,悉随尊便。” 聂皓天大笑着:“太子爷怎么这么开不得玩笑?你把右眼眨几眨就成了,我看世上也没人敢割你的眼睛。” “没人,不包括你聂禽兽。”她睥他,他却趁势亲她,亲完了抿着嘴笑笑:“又想我对你禽兽了?” “……” 在诡异的打情骂俏的气氛中,盘的第二重密码叮的一声开启。项子翼抬起头,把对准了电脑的右眼狠劲的眨了眨,郝清沐一边开心的把电脑抢起抱在怀里,一边笑嘻嘻地向着项子翼叹道:“密码这东西是为了保护死物的。但太子爷用珍贵的视网膜做密码,这事儿就有点大。本来人家要抢的是死物,结果却不得不打你眼睛的主意。须知死物再珍贵,也不如你的眼珠子珍贵啊。” “你说的对。”项子翼苦笑,看着她抱在怀里的电脑:“你千方百计得到这计划书有什么用?大不了我和*国再重新洽谈,重新招标,生意是我的,不会因一份计划书便被抢走。” “这个我就不关心了。清沐受雇于人,雇主要的只是这份计划书。然后,他到底是要把这计划书拿来作奸犯科,还是烧了来做柴用,那是他自己的自由。我不管的。”她向后退了一步,靠近玻璃窗,窗外阳光正炽,艳红的太阳射进来,倾照着她得手后满足的俏脸。她向着两个男人招了招手,身后玻璃窗子突然爆裂开来,她倾斜身子,纵身一跃,竟然跳了出去。 美人好端端的突然跳楼,这变故让聂皓天和项子翼都始料不及。聂皓天身手敏捷,俯身前扑,却只抢到她的一边衣角。 “微微……”再一次看到她在自己的面前坠落,聂皓天失声的惊叫,心里那一角疼痛和害怕再次把他席卷。 高可插云宵的顶层大厦,城市高楼之间,她黑色的衣裾在秋风下飞舞,她的身子倾斜向下,飞行几十米后,她的背上开出艳丽的花伞。粉色蔷薇花装点的降落伞包在高空中飘摇而落。 他想起自己和她的第一次跳伞:她是个畏高的孩子。被他抱着从万米高空处跃下,她始终抱着他的腰,惊吓尖叫连连,还尖着嗓子求他。 而他,就是从那一刻起,想要保护她,终尽此生不让她再这么无助和害怕。 这其实是很好的回忆呢。事经4年的回望,她和他的一切又一切,都镶上了一层艳丽的粉色,绮丽迷人又耀眼。 项子翼单手用力的拍着桌子,咬牙切齿地:“聂皓天,你居然就这样放走了她?你的铁血强势、通天本领呢?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以后就会彻底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她会回来的。”聂皓天淡笑,把她遗落在椅子上的风衣拿起,从容走出办公室。 项子翼等待他走出门,才气急败坏的把桌上的案卷全部扫落在地。被他和女人压制着交出所有,他的心里有1千1万个不服气。 聂皓天,你凭什么在我的地盘自出自入,趾高气扬?你凭什么把电脑放在我的面前,扬一扬眉,我就得乖乖送上我的眼睛? 聂皓天…… 华能大厦的对面酒店,陆晓凝神望着面前的追踪屏幕。门开,聂皓天快步走了进来。 陆晓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信号显示,郝清沐正进入京*高速。” “嗯。”聂皓天似是料到了一般:“天天呢?” “一直跟着她。天天的追踪技术你就放心吧,那个姓郝的跑不了。” “她不姓郝,她姓林。” “老大,你还真的相信这个女人是微微?”陆晓急了:“她来历不明又作风诡异。你想想,微微怎么可能变得这么穷凶极恶?” “穷凶极恶?她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呃……” 好吧,她虽然一直胆大包天,不但惹上项子翼,还捣乱了聂皓天,但她的罪状最多也就是窃取国家资料而已,说她穷凶极恶是过份了点。 但好人和坏人,总得界限分明啊。陆晓担心的叹气:“老大,如果她真的是林微,而她又变坏了,你要怎么办?” “嗯……”他沉思了一下,很认真地:“那就陪她一起坏。” 陆晓默默的转身,心中忽然有点儿祈盼:赵天天你在路上一不小心就把郝清沐了结了吧,要不就出一场车祸把她自行了断吧,也免得留在世上祸害老大。 昨天以为老大很清醒,不但没有陷入女人的桃色陷阱,还在占尽女人便宜的时候,在她的身上装了追踪器。有了这个追踪器,即使她逃到天涯海角,也得被赵天天给揪出来。 聂皓天那张大红的婚床,那几瓣滴着水的新鲜玫瑰,迷药就这么浪漫的潜进郝清沐的鼻子,让她不知不觉的晕眩,醒来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晕眩的时候被植入了追踪器。 这个追踪器功能强大,兼具微身子,大效用,稳定性强的优点,是聂皓天前年自行开发出来,让华能的军事工程师秘密打造出来的。那时陆晓和赵天天都很疑惑,追踪器这东西追求稳定实用,老大要改良也是正常,但他改良的重点却是,不能对被植入者有一丝一毫的损害。 这是为什么呢?临军对敌,为什么要爱惜敌人的身体呢? 现在陆晓总算明白了,聂皓天不是要爱惜敌人的身体,他是在爱惜爱人的身体啊。 王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2章 他的礼物 第112章他的礼物 这追踪器根本就是聂皓天为自己爱人而精心准备的。至爱失踪4年,聂皓天无时无刻不经历着这种人海茫茫、不知芳踪的惶恐。 他心心念念的便是希望这世上有一样东西,可以永远的牵绊着她,联系着她,让她永远都始终在他的眼皮底下。 把一个人放在心里难一点呢?还是放在眼前更难一点呢? 陆晓骤然就想到了纪彩云。他的这个丫头,到底又应该放在心里,还是只放在眼里呢? 他正多愁善感着,监视器里传来赵天天的惊奇:“咦,郝清沐要见的人居然是……纪彩云?” 纪彩云望着眼前的“林微”,心中受惊,嘴巴张着却说不上话。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鬼,更不是死而复生。”郝清沐坐到她的对面,端起咖啡杯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我和你认识的那个林微,其实没半分钱的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见我?”纪彩云将信将疑,怯怯的也捧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喝下去,她才皱着眉叹气道:“微微不喜欢喝黑咖啡的,我……也……是!” “扑通”,人倒下了。 郝清沐望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昏睡的纪彩云,不禁轻视地摇头:“陆大处长会爱上这么个花瓶?难啊,难啊。” 身在百里之外的陆晓接到了来自纪彩云手机的电话: “陆大处长,要想你的心肝宝贝儿纪彩云完好无缺,就带东西来交换。” 陆晓非常豪爽地:“好的,好的,老子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 “不用太多的,就要你老大聂皓天的一根手指头。” “郝小姐,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呢?” “你家老大智勇双全,小女子玩不过。他居然偷偷的在我的盘上加多第三重密码,需要你老大的指纹识别,你给我送过来。” “其实我说啊……”陆晓一边迅速的套上军用装备,一边望着聂皓天打眼色:“郝小姐,我家老大对你有求必应,你又何必找我,还要绕纪彩云这个大圈子,你直接找我老大不就行了?” “聂皓天这个人,嗯,他长得比较丑,我看他不顺眼,我还是想瞧瞧漂亮的陆大处长。” “……”手机挂断了,陆晓望着表情莫名的聂皓天幸灾乐祸:“唉,谁让你长得丑呢?” 既然郝清沐是立心要见漂亮的陆大处长,所以,陆晓找到纪彩云的藏身地点,就没费多少心。 午后的湖边流水淙淙,一张古风藤床之上,纪彩云斜卧其中,杨柳枝叶轻轻拂过,夕阳的彩影穿透枝叶的缝隙落在她的俏脸,微眯的眼睛百般慵懒勾魂滋味。 陆晓远远的看着安睡的纪彩云,此情此景,就恍似她并不是被挟持,而是醉卧其中引他垂涎。 明知前方有诈,但陆晓也只能迎难而上。他缓步走近藤床,睡榻上的纪彩云突然见他,嘴里“嗯嗯”两声,他立马上前,把她被绑于背后的手松开:“彩云,清醒点。” 他正凝神观察四周,但见杨柳枝下,平湖对面红色艳丽衣角一闪而逝,他警觉的抱起彩云,却在碰上她的身子时,感觉到异样。 女人突然大力的扯住他的领子向下扯,这一扯之力大得出奇,他没有准备便被她整个扯到藤床上压着她。 她的腿儿圈了起来,围着他的腰,啜着气儿的女人在腻腻的求:“陆晓,陆晓,要……” “你这是……郝清沐,你居然用这种下流点子?”要是换了平时,他早就不顾三七二十一,把怀里这腻人妖精先吃了再说。但如今这种情态,彩云分明是中了药,而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的郝清沐又必然窥伺在侧。 现在,实在不是禽兽的时候。 他咬牙从她的身上爬起,软下嗓子哄她:“乖,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把那娘们抓住了,我再好好的喂你,乖。” 分开时,还是多有不舍,他忍不住琢了一下她的唇。却哪料到,药力攻心的彩云已失了意识,碰到他软滑的唇瓣,更是心火中烧。 她拽住他的领子,说着清醒时绝不敢说出的情话:“陆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不?” 伸手又去扯他:“我知道你只是想和我睡觉。我也想和你睡觉,但是,我想和你睡一辈子的觉。” “靠……”他怒喝一声,脑子里爆的一声像炸开,把她抱离藤床,她却已委屈的哭了:“你不要我,呜呜呜……我们才睡了两觉,你就不要我了。彩云身材就这么差吗?就这么及不上别人么?你看……我也很棒的。” 她腾的一下从他的怀里跳开,小手干脆利落的扯开自己的风衣。 陆晓整个人快疯了。杨柳枝叶轻拂,女人绝色衬着这湖光山色,这般浪漫旖旎的景致和情趣,纵使他猎尽花丛,也从不曾经历。 他喉咙哽了哽,彩云像翩跹杨柳一般扑进他的怀里来,他烫红的脸映进波光粼粼的湖面,耳机上传来聂皓天的叹息:“还有我呢,你自便。” 老大说自便啊,万事还有聂皓天撑着啊。他陆晓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国家民族?先喂饱了自己的女人再说。 郝清沐倚着栏杆撑着腮,石桥下湖水平滑如镜,映着对面杨柳树下尽情的一对鸯鸳。她亮亮的眸子里映着泛滥笑意:“这种事儿,看起来还真不错。你说呢?” 一把蓝格子雨伞探过来,头顶传来聂皓天性感的声音:“做起来更不错,宝贝儿。” 她把自己的脸向着伞外偏了偏,残阳如血,对面湖边女人的娇唤声依稀传来,她侧着脸瞄着她:“你说你一个军中霸王,怎么就能把宝贝儿这种肉麻话说得这么顺口呢?” “由心而发,就能琅琅上口。”他拔她额边秀发,把在脸颊前作乱的发尾帮她掖到耳后:“陆晓这个时候,也会叫彩云作宝贝儿,你听……” 她真的竖起耳朵来听,却听不到想要的信息。清风徐徐,她挨在栏杆上微噫气,语气里有着幸福的憧憬:“你说,陆晓会不会真的爱上彩云呢?她这么好,一定会爱上的,对不对?”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你今天做这些,是为了撮合陆晓和纪彩云?” “嗯,她一直想得到他,我知道。” “这就是阔别4年,你送给最好闺蜜的礼物?微微!” “啊?”她抬起头来,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却碰到栏杆的脚垫,身子向后斜坠之间,他握住了她的细腰,眼眸里有那么委屈的忧郁:“那么我呢?你送我的礼物呢?微微……” “呃,送你什么?猪蹄,要不要?”她向后张望,想要找机会脱身,身体却被他紧紧的搂住,那么紧实的拥抱。 他咬着牙:“你这坏女人……”转而又温柔:“够了,你回来就够了。回来,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你是我的无价之宝。” “聂司令,你的肉麻话,水平还真高。”她无奈的任他抱着,湖面倒映着他和她的身影,长长的线条,搂得紧紧的两个人。 她觉得自己应该吟几句诗,才对得起今天这平湖两边的两处风月,可是,为什么她却想哭呢? 能想到的,只是离别时无助的痛哭! 天下大新闻,据说聂司令失踪4年的未婚妻,将要洞房的未婚妻,今天突然回来和他洞房了。 真是可喜可贺。聂皓天的旧部下,特种兵团里的兵哥哥们,密谋着要不要给聂老大送幅锦旗,上面大笔书写:同欢唱齐庆贺,歌舞昇平。 又或是补一封重得拿不动的大红包,上面写着:早生贵子,白发齐眉。 在这普天同庆,万人欢贺的日子里,赵天天和陆晓却在密室里关上门,两个大男人抽着烟对酒消愁。 赵天天愤愤不平:“都是你这色鬼,要搞女人什么时候不能搞,偏偏要在湖边吃野食。” 陆晓正和纪彩云度过了极度欢欣的一天一夜,药力攻身的彩云姑娘变身禽兽姑娘,让陆大处长前所未有的身心康泰。 但经历了如此极尽狂欢的他,现在也愁眉苦脸:“我知道我是中计了啊。但那情境,我不中计,难道要等别的男人来中计?” “你这辈子就是女人误事。”赵天天哀其不争:“看来那个郝清沐做这么一场戏,就是要引得老大喜欢上她。奶奶的,好高的招。你想想,老大饿了4年,看着你和彩云翻云覆雨,怀里再抱着个和238一模一样的女人,还能忍得住?所以,这样一来,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林微,老大都难逃劫数了。” 陆晓的关注点却不一样,兴奋的眼睛放着光:“你是说,老大和姓郝的在湖边也……” 赵天天鄙视的望着他:“那两只是人,不是你陆狼君。” 陆晓哑火了。好吧,当时在湖边,彩云迷迷瞪瞪的,热情似火间确实挺有情调的唤他作:陆郎陆郎…… 陆晓身体又有虫子在咬,但又不禁伤心:“赵天天,难道当时你一直,有……看?” “免费的,嗬,谁不看?” “赵天天,我杀了你。” “灭口也没用,我录像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3章 微微不会这样对我 第113章微微不会这样对我 郝清沐一大早,便在撤厅中的灯笼、彩带、气球等碍眼物件。大屋里的佣人们不敢阻止她,但也不敢帮忙去拆。 皆因这4年来,屋中装置不能改变,大婚当天的喜庆布置绝不能弃。 虽然这大红装饰看着刺眼,但大家住着住着也习惯了,而且这些“喜”字是聂皓天的宝贝,要撤就让这个女人来撤吧。 这样,聂司令回家也不会怪到佣人们的身上。 郝清沐面前着不作为的一众佣人,气呼呼的把大厅里的彩带扯下来,高声嚷嚷:“给老娘把这些东西扔出去,不然,我就离家出走。” 拜托,她离家出走的话,主人不得疯掉? 立马全屋子的人都在帮她收拾垃圾。把这些碍眼的装饰扔掉,郝清沐愉快的拍着手掌上的尘,从梯子上下来,脚下纪彩云正仰着脸看她。 她让人把梯子撤走,到桌上拿了杯水喝,再递了另一杯给纪彩云。彩云瞪着她,没有伸手去接,她啧啧的道:“这回不会下迷药了。” 纪彩云显得很憔悴,也没有化妆,一张脸苍白得吓人,眼窝儿也陷了进去。她凝视着郝清沐低头随便翻杂志的背影:“你不是微微。” “呵,愿闻其详。” “微微不会这样对我。” “是吗?”郝清沐转过身来正对着彩云,她看着彩云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只由得她作弄的蚂蚁:“聂皓天告诉我:我这么做是为了撮合你和陆晓。亏得我这一摆弄,你把人家陆大队长迷得都快精尽人亡了。我的良苦用心……”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刮中郝清沐,纪彩云眼里含着泪光,抿着嘴儿,却还是抑制不住激愤大骂:“你还是不是人?你知道什么叫羞耻吗?这样做,让我以后怎么做人,怎么面对陆晓?” “这有什么不可面对的?你们都那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对。”郝清沐抚着自己被打的脸气得咬牙:“你这是狗咬吕洞宾。我谋划得那么辛苦,让你和心上人颠龙倒凤,遂了你的心事,把个大帅哥送上你的床,你现在还怪我了?哼,做了表子就别想立牌坊。” “我没有。”纪彩云的泪珠凝在眼眶。 “我也说过我不是林微啊,可是你们的聂司令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她摊了摊手,无所谓的举步绕上楼梯。 身后传来纪彩云失控的痛哭:“你故意这样做,让聂皓天确信你是微微,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是女人,他是我爱着的男人,你却让我在他的面前丢尽了尊严。如果你是微微,你怎么可能舍得这样对我?” 楼梯上的郝清沐没有回头,声音淡淡:“当有一天,你必须要失去生命里最爱的那个人,你就会明白:所谓爱的尊严,远远比不上现实中一个切切实实的拥抱。没有机会相爱,尊严又有什么用呢?” 大门轻响,聂皓天急步走进来,把挨在沙发上痛哭的纪彩云扶起:“我让陆晓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听到陆晓的名字,彩云本能的就往后缩,大步就向着厅门走。 聂皓天微微叹气,扬声道:“大生,送纪小姐回去。” “是!” 目送纪彩云走出门,聂皓天仰脸望着楼梯上的郝清沐:“把她伤成这样,你心里就好受?” 她回转身,怒气冲冲地指着自己被打红的半边脸:“我被她伤成这样,你心里就好受?” 她话没发完,人转身才走出几步,聂皓天却已大步走上来,强硬扳正她的身子对着自己,手指抬起她的脸,果然可见清晰的五指指印。他皱眉:“你这身手,就白白的站着被打?” “你都说了,她是我最爱的闺蜜。为了她能嫁入豪门,我都不惜安排一场免费现场直播了,我这么爱她,如果还手,岂不是很不符合我无私大爱的形象吗?” “又说什么气话?” 她看见他笑,莫名的就觉得心烦:“笑什么笑?女人被打了,你就这反应?” “要怎么才行?打彩云一顿?” “不是啊,打陆晓啊。纪彩云打了你的女人,你就应该打纪彩云的男人啊,不是这样算的吗?” “嗯,的确应该这么算。”他笑了,开心无比的突然把她横抱起来,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打电话:“赵天天,给我把陆晓揍一顿。嗯,狠狠的,不能见血,但得内伤。” 她被他抱着穿过回廊,高大立柱的表面还有一个拆漏了的“喜”字贴纸,她勾紧他的脖子:“我把你的‘婚房’拆掉了,你不生气?” “嗯,非常生气,所以打算报复性地拆掉你。” “……”最终黎明将至,他也没有依言真的拆掉她。她看着他安然入睡的脸几度迷:一个在情事上饿了4年的男人,居然能在和她的贴身厮磨中,完美的守住阵地? 他给她的爱缠足够热烈、痴迷还有点不管不顾的任性。但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剧烈反应,他却总能在他认为应该刹车的时候紧急制停。分毫不错,精确到极致。 他流氓的占尽了可占的便宜,却又完美的让战事终止于微厘之间。 他的定力确实惊人,有胆色有智谋,还有脑力,怪不得会成为组织里闻风丧胆的军中煞星。 也许他一直不沉沦,只是因为,他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的相信这个女人。 不相信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郝清沐,就是他日夜思念的林微。 聂皓天的家,自从郝清沐来了,便多了很多访客。继早晨的纪彩云之后,项子翼也找了上门。 太子爷据说是要来捉拿前一阵子绑架他的真凶的。 项子翼看了一眼递上来的茶没有伸手去接,只对着郝清沐玩味的笑道:“我是来捉贼的,并不是来做客的。郝小姐。” “我们家一向太平,没留意有什么贼啊。”郝清沐装糊涂,瞄见前厅里一个警卫正在给聂皓天打电话。 项子翼:“你先后绑架我两次是真,即使有聂皓天包庇着,你也不能搞特殊待遇。” “项先生,这些事儿,你和我说没用啊,和我家司令说才有意义嘛。”她向后躲,在项子翼后面站得笔直的军装警察却已走近,一人分握着她一只手,正气凛然的说:“郝清沐,你涉嫌绑架项子翼先生,现正式提出批捕。” “喂,你们没问题吧?在聂司令的家里捉人?”郝清沐叫着,人却被两个威猛警察带着往外走。 才走出几步,一帮警卫兵站在门边堵着,梁大生礼数周全,对着项子翼敬了个礼:“我们首长说了,项先生大驾光临,要我们好好招呼着,他马上就回来。” 梁大生向着后面摆了摆手,项子翼带来的几个警察便被警卫兵撩到一边去了。郝清沐拍了拍被警察抓皱了的衣袖子,对着项子翼叹气道:“警民合作是我的义务,但是聂司令不肯啊,我也没法子的呵。” 她说完,还得意洋洋的吹着口哨要上楼,梁大生额头虚汗密密的出,心中叫苦:你这女人是故意的吧?眼前这个可是太子爷啊,虽然表面上无职无权,但是有谁又敢不给他面子?现在老大为了你把这事情揽下,你就不能学着低调点? 项子翼脸色不明,扯出僵硬的笑容,瞪了梁大生一眼:“我今天总算见识了狗仗人势。” “其实他们这不算狗仗人势吧。”郝清沐半曲着腰扒住二楼的栏杆,巧笑嫣然:“他们毕竟是兵,有枪有炮有军权,要拦个人抓个贼,都是有牌有证的。只是有些人,平民百姓一个,却胆敢下军令、谋实职,这才像仗了人势的狗吧!” 这不就是暗讽项子翼一介商人,却因为老子的关系,而把这天下当成自己家的,整天儿的狐假虎威、越俎代庖? 空空的厅中长长的静默,梁大生离项子翼最近,清楚的看着项子翼的脸色由红转黑又转白,再转成恼羞成怒的冷意:“郝清沐……” “太子爷,忠言逆语,苦口良药啊。”她慢吞吞的转身:“要想成大事,手上还是握点儿实质的东西的好。” 梁大生反应过来,立马装得很忙碌的嚷嚷,盖住郝清沐的嗓音:“群姐,上茶啊,贵客在,你们还不上茶?” 又对着项子翼真诚陪笑:“项爷,你是贵宾,这茶也就不能随便打发啊。看,茶来了!” “哼……”项子翼一双眼眸黑得深沉,茶也没喝,出了前厅,转过回廊便离开了。 候着他离开,梁大生望着二楼的郝清沐冒冷汗,忍不住就出言教训:“老大对你这么好,处处护着你。你三番四次绑架的人是项子翼,随便哪一项罪名定了,都得治死罪,老大现在为你把这事顶着,也顶得很吃力。你不感恩不帮忙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还要找麻烦?” “我为什么要找麻烦?难道我想坐牢啊。”郝清沐斜斜的藐着嘴走开,把梁大生气得头痛。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连累老大丢官的啊。他本来要晋升了,这几天就是正式听证公示,唉……” 梁大生心中觉凄凉:老大这次的升职,看来得好事多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4章 只要我知道 第章只要我知道 郝清沐坐在二楼凉台上喝着咖啡,看上去十分悠闲。聂皓天的私宅比一般的军中重地,守卫还要严密。 从凉台上望出去,守卫们很像是很闲散,毫无秩序的逛来逛去,甚至只是两个坐下来喝喝茶、八八卦,红枫树上落叶飘飞,落出墙外把家门前的小路的惹得秋色浓烈。 但这般闲适的风光背后,是墙上隐蔽的监控器。聂皓天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些看上去随意的守护布置,实则却把一切都掌控。 她甚至不能轻易上网或打私密电话,因为她明白,即使是最私密的私人帐号,只要她一登录,像必然会被人一览无遗,更别说最易被监控的电话了。 她叹气摇头。给聂皓天拔了个电话:“我说亲爱的,你都不回家吃饭的吗?” “在忙。”他的声音有点儿疲惫,听到她的电话却似很兴奋:“想我了?” “嗯,想死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得想你想到死了。” “嗯。”电话这边也能听到他轻笑的声音:“我快回来了,凉台风大,你不要坐太久。” “啪”,她气呼呼的挂了电话。看吧看吧,千里之外,也晓得她现在的位置是在凉台。她的猜想没错,自己果然是瓮中之鳖。 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应该想个什么法子逃出去呢? 实在想不到项子翼这么不争气,来捉她,却只抓了抓她的手臂,便被梁大生吓跑了。说什么太子爷,离了项老爷子,他就只是聂皓天的一个傀儡而已。 她想了想,又拔了个电话给项子翼,开门见山的就提要求:“项总,小女子怎么说也绑架了你两次,还有一次差点要了你的视网膜,这么丢脸的事,你居然就忍下了这口气?” 项子翼愣了一愣,似乎是惊奇于她会主动给他打电话,静了一会儿才冷冷的道:“你是聂皓天的心肝宝贝儿,我能和他抢人?” “你不是太子爷嘛。你老子不就是他的顶头再顶头上司嘛,你居然还怕他?” 他冷冷的哼,语气里多有不快:“我不像聂皓天这般嚣张,我得理也饶人。你也别顾着挑拨离间,有事儿直说吧。” “哟,项总真是冰雪聪明。”她轻笑着:“聂皓天的心肝宝贝儿都不知道去到地狱的哪一层了。但他非得说我是她,我也没法子。但与其在这儿被他软禁,还时不时被他揩揩油,这种日子,还不如被太子爷你捉住,伏法也伏得爽爽快快。” “呵呵,你想怎么的?” “来捉我啊。”她轻笑,他咬牙:“我已经报案,并且把你的行踪报备了,到时候我会做目击证人,我也得看看聂皓天有多大本事来保住你。” “太子爷非得这么没情趣吗?把我捉进大牢里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嘻嘻笑得甜美:“我以为,你也和聂皓天有一样的智慧和悟性呢。” “什么悟性?” “把我捉回家里养着,好好呵护的悟性啊。” “你愿意?” “十二分的愿意。” 他的声线已染上一丝温柔意味:“你认为我比聂皓天好?” “不啊,你比他坏。”她的笑声清脆:“我比你更坏。” “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 “嗯,不然呢!” ……监听着电话里的**越来越没内涵,赵天天气得差点摔桌子:“这骚女人,不但假扮238,现在还公然发骚?” 陆晓在旁边摇头:“这女人,比当年的238杀伤力还大啊。” “呸,一个坏女人浪胚子。” “你不知道?这种女人才让男人惦记啊。项子翼明显就上勾了。” 赵天天扭头不屑的望了一眼陆晓:“你那片彩云,也很坏,你小心点儿。” “谢了,我家彩云对我情比金坚。你还是担心老大的女人吧!” 他们正自无聊的对郝清沐的事情八卦,却突然听得监视器里一声长啸,还有梁大生气急败坏的命令:“截住她……” 聂家大宅现在乱成一锅粥。郝清沐刚才一阵风的冲近大门口,训练有素的守卫却比她更加快捷,不显山不露水的便在门边围成了铜墙铁壁。 她喘着气,却狡黠的咧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手里的刀子抬起来,却不是攻击,而是指向自己的颈脖子:“谁过来一步,我就刺了。” 梁大生惊慌:“郝清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把刀子往自己脖子边上轻轻的抹了一抹:“不出去,我就死。” 大生:“别装了,我认为你很怕死。” “但你们首长不这么认为吧?我已死过一次,要是再有个闪失,你们首长得疯掉吧?” “你……”大生又气又急,跺了一下脚:“老大对你这么好,你竟……”他一边说,耳机里却传来陆晓沉静的声音:“放她走!” “啊?”大生虽然疑惑,但是聂皓天不在时,陆晓便是他的喉舌,梁大生本能的遵从。 就这么逃出了聂家大宅,郝清沐感叹一句:果然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她捂了捂自己脖子上被自己的刀子刮出的红印,穿过红枫树耀眼的密林。即将进入公路之时,她突然站定。 前方两株高大茂密的枫树的中间,一个全身灰黑色运动装的男子站在树下,反背着双手逆光挡在她的面前。 她停下脚步,想向后退,却又强逼自己向前步近:“这里离聂皓天的家不过几公里,你就不怕坏了大事?” “你已接近一周不和我们联系,还自作主张惹上纪彩云这一摊子事,那么,难道你也不怕坏了大事?”男子没有转身,话语却严肃。 她警觉的看了下四周:“临场应对,就得随机应变。我们的目标本来是项子翼,但半路杀出个聂皓天。现实不照剧本来演,我自然得改改剧情,不然我早就ameover了。” “哼,我希望你还能紧记着自己的任务。聂皓天他……”男子微叹叹气,似是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回转头:“他对你好不好?” “好得不得了。吃饭时抱着、时抱着、睡觉时就更加抱着了。” “小沐……”枫林中飞鸟惊起,男子在树下踢起一地枯落的红叶,剧烈的胸脯起伏显示他内心的挣扎:“你说过:他不是好人。” “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在树下笑得甜,他的挣扎在她眼里瞧着很让她开心:“要爱上聂皓天,那是多么容易的事啊。” “可是他不会爱上你!” …… 枫林风止,郝清沐在树下一叶一叶的捡拾红枫叶,前方落叶踩得沙沙的响,她低着头,看到他的军靴停在自己的面前。 沿着军靴向上,是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挺直得像一棵劲松的身子微微弯下来,以食指指尖抬起她的下巴:“以死相逼,也要出逃?聂清沐,你就这么想要离开?” “扑哧……”她的笑声儿清脆,仰脸时眸子像闪闪的极光,像把他心灵里最阴暗的角落点亮:“我姓郝,什么时候姓聂了?” 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聂皓天还是冷着一张脸,他似乎很紧张,并不回应她的调笑,拽起她的胳膊就往家的方向拖。 “喂,痛,你干嘛……”她挥手要打开他拽紧的手,他却抓得更紧,她打他抓,穿过枫林的过道,她撒泼儿似的尖叫:“我说我痛,王八蛋。” 大腿处被她踢了一脚,他一双眼睛漆黑更浓,侧脸定定的望着她,她豁出去了:“聂皓天,你到底当我是谁?林微还是聂清沐?” 她抿嘴咬唇,生气的大眼睛里写着委屈,那么像她的眸子,又怎么可能不是她? 他的语调转温柔,放松了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搂在怀里:“微微。” “你根本就没当过我是微微,你不相信我,你派人监视我,你它妈的软禁我。” “我是要保护你。” “保护?”她怒火中烧,手臂松了钳制,便大巴掌大巴掌的捶他的胸口:“你根本就是死性不改,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皱着眉头,拽她的指节又再加力:“什么从前、现在?” “哼,你自己惹过的祸,你自己知道。我不想死,更没想过要以死逼你放我,但是,我不喜欢被人以保护的名义关禁闭。”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飘在秋风下的絮絮红叶:“你为什么不喜欢关禁闭?” “因为,我讨厌自己炮制蛇羹……” 她的话还咬在嘴里,下一刻便被男人热烈的抱紧,他的头枕在她单薄的肩膊上,却像是寻到一生的守望:“微微,微微……” “你又发什么神经?我不是你的微微。”她推他,男人却搂得更死,声音哑哑的,充满着磁性感伤:“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想叫郝清沐也没问题。” 一切都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微微就好了。 那一年军营后山的禁闭室里,他看着一地的毒蛇又转身去拿灭火器,她缩在床边大声的喊:聂皓天,我*你祖宗十八代。 后来,她眯着眼儿和他说:“哼,以后也给你弄一桌全蛇宴。” 那样的过往,烙在他心灵的过往:微微,谢谢你还记得!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5章 谁被谁蛊惑 第115章谁被谁蛊惑 115 今夜的聂皓天格外的温柔,虽然自和他相见以来,他待她一直都很温柔。但今晚的温柔里却有着和从前不一样的味道。 郝清沐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是她懂。 懂一个人是很艰难的一件事,尤其是像聂皓天这种复杂到极致的男人。但今夜,她觉得自己懂他。 懂他抬手扫她眉毛时的怜惜,懂他亲她眼睛时的忧伤,懂他凝视她时的怅然,懂他捉她手指含进嘴里时的情动,懂他描她肩头的旧伤口时的悔恨…… 她想:从前的他,不曾向她说过太多“爱”吧,像今天一样,无言以对却有万般爱忧。 他确是这般爱着她的,爱到极致,伤到极深。 今夜,她和他相依偎着躺在床上,她这几天与他相拥而卧,总习惯以背对着他。 她嫩滑的指尖在他搂过来的手臂上,漫无目的地圈圈绕绕,她的声音像今夜的月光,轻飘飘的荡入床畔前的无边春色。 “她坠海的时候,听说你没有哭。” “嗯……”他闭着眼睛,鼻边闻到她甜甜的香味儿。 “你不伤心吗?” “我不相信你走了。” “可是,你放弃了她。” “我没有!”他曲起身子来,把她扳直了与自己对视:“微微,我没有放弃过你。” 她的唇红得有点紫,被自己牙齿咬出的深印分明:“凭你的本领,怎么可能救不到她呢?救不到,其实只因为你没有选择她吧。” “不是这样的,微微!”他坐得很急,两臂撑在她肩膀的两侧,眼里的忧郁像那夜那幽蓝的深海:“我只是,用错了方法。我……” “好了,我累了!”她侧脸把头埋进枕头里,他俯近她的耳边:“微微,你听我说……” “都说不听了,都说人家累了!”她伸手把他推开,拉起被子蒙头,捂得严实的被子底下,感觉得出她还在用力的摇头捂耳朵:“混蛋,不和你说话!” 他呆了一呆,隔着被面感觉着被下的搔动,他眸光里的柔软深不见底。 她任性的样子,她撒泼的样子,她野蛮的不把他当首长的样子……这样的你,真的回来了吗? 陆晓和赵天天一大早就到访,却在客厅里等了1小时,聂皓天才姗姗起床。 陆晓看了一下腕表:“我说老大,虽然今天是休息,但也不用真的休到日上三竿也不起床吧?” “在书房。”聂皓天缓步下楼,赵天天忍无可忍地:“我刚才去过书房,你难道会隐形?” “我不会隐形,但我有两间书房。” 好吧,聂皓天这间豪宅,别说书房有两间了,他说10间也可以。陆晓和赵天天对望着,互相打着眼色,陆晓瞪赵天天一眼,赵天天又向陆晓挥了挥拳头…… 聂皓天装作没看到这两只的古怪,只对着佣人群姐细声嘱咐:“给她白粥好了,鱼要上好的马鲛鱼,煎到金黄,但不要太咸。” 对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体贴成这样? 陆晓咬牙了:“老大,喜欢吃海鲜,那是林微的习惯,但你确定这也是郝清沐的习惯?” 赵天天接话:“此鱼非彼鱼,新人亦非旧人啊,老大。” 聂皓天瞪他们一眼,抬脸望向楼梯,楼梯栏杆处,郝清沐撑着肘子盈盈的笑:“聂司令真是忙碌,这休假的大清早,公事还找上门来?” 聂皓天淡淡的应:“早餐快好了,你一会儿再下来。” 她努了努嘴,晓得是这男人是要把自己遣开,好忙正经事。她心里不禁就有些不满:“怕我泄密啊。” 赵天天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她,隐了几天的怒气和不屑冲口而出:“郝清沐,你绑架勒索项子翼,又多次闯入能源部重要机构,一直想窃取我们的机密,我不怕你泄密,难道还希望你保密?” “要保密就不要来家里说啊,你明白什么是家吗?就是自己家的地方,不是办公室。”她又坏坏的笑着:“赵队长是长年在外,没有妻儿滋润,所以不知道家的温暖吧?你看你们陆大处长和聂司令就知道了,美人这东西啊,是男人最好的恩物。” “毒物吧!” “哟,赵队长……” “好了!”聂皓天沉声,冷洌眼色扫过赵天天的头顶,举步走向东侧书房。 陆晓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严肃又认真:“老大,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昨天下午,郝清沐冒险出逃,在枫林里与接头人顺利接头。交谈内容我们也已截获到,你还不相信,她是奸的?” “我第一次见她,她把项子翼五花大绑挂在墙。她当然不是什么善类。她通过项子翼要取得某些机密来谋取利益,当然就会见接头人。她一直被我们监视着,不敢用通讯器材,便只好在林中相见,一切都非常合情合理。” 他一句“合情合理”把陆晓雷到了。他一个大司令躺在这个“不是善类”的女人身边,这难道真的非常合情合理? 难道其实是他和赵天天不够通情达理,所以理解不了这件“合情合理”的相处? “那你还对她那么好?我们应该马上把她捉起来审问。”赵天天无奈建议:“放猎岛上关一周,种种逼供手段用上,瞧她那奸滑的样子,不出一天,她立马全都招了。” “我为什么要把微微关猎岛,还酷刑对她逼供?”聂皓天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又没傻。” “老大,她不是林微啊。” “她是。” “老大,她不是!”陆晓和赵天天异口同声,齐齐撑着桌沿很受惊:“你不会真的相信她就是林微吧?我以为,你一直是故意骗她,和她玩真假林微的游戏的。我们以为你心里比我们还亮堂。” “我心里很亮堂。”聂皓天站起来:“现在我要吃早餐。饿的就跟过来,不饿的就滚。” “老大,我们谈谈正经事。” “陆晓,今天我休息。” 休息很了不起吗?休息就一定要和美人对望,你一口我一口吗? 陆晓和赵天天有点懵了。原先他们还认为,以老大的聪明才智,一定不会轻易被这女人蛊惑,这世上能骗得过聂皓天的人着实不多。 但他们也许忽略了这女人的一张脸。聂皓天忆微成狂,遇着这张与林微十分相似的脸,要想不执迷,还真是对他太残忍了。 可是,如果有一天,聂皓天泥足深陷,才发现此女子实为假冒的,那对聂皓天的伤害会有多大? 陆晓实在无法想像当时惨状,吃过饭便来等彩云。 纪彩云自从上次与他在湖边极尽享乐之后,这几天见着他就只有一个字:躲。 他初时见她羞得不敢见人,又急得到处找地躲的样儿,觉得非常的可人。但几天过去了,她还是局促不安,而且不给他好脸色看,这就让他很无躁。 今天远远看见他,彩云又木着一张脸,往前急奔直扑出租车。陆晓手急眼快,捉紧已打开的出租车的门,对着出租车叔叔嚷了句:“她不坐。” 然后干脆利落的关上车门,拖着她就往后巷子里拖。她着急的向后拽,红着脸儿跺脚:“陆晓,你别欺人太甚。” “是啊,我欺负你。我打算把你拖进巷子先叉后杀。”他作出恶狠狠的样子,手里捉着的小手却冰凉冰凉的,静下来细看,她一汪泪水已凝在眼眶,委屈得让他心思绵软。 他慢下来抚她的脸:“好了,那日的事,你是受害人,我不怪你。” “你怪我?”她一脚就往他腿上招呼:“是我强逼你的吗?你明明有别的法子,你却偏偏要趁虚而入?” “哎,有那么乐的法子,我为什么还要想别的法子?别的法子有那法子好玩儿?”他不禁又想到当天情境,身体里的花花虫子又开始作劲儿的咬他。他抿了抿唇,向她单眼:“亲爱的,我的车子很适合……” “哎哟”,这一脚招呼过来真是快狠准,陆晓痛得手一松,彩云又往街上跑。他这才奔上去追她,嘴里嚷:“别跑,我今天找你是要和你谈林微。” “……”奔跑的彩云停了下来,转过身幽怨的瞅着他。他走上前去,拖她上了车,很无奈地在后座哄她:“我又不是没尝过你的味儿,没人勾引,我都想着给你下药了,你说那天那情境,我要是能忍着,我还是男人吗?” “哼……帮凶。” “好吧,好吧,我错了。”他哄她,嘴儿吧嗒的就亲上来:“以后我要你,保证光明正大的**诱导,绝不下药搞强插。” “陆晓……”眼看她俏脸又被气得泛红,他这才正式的整她的衣领:“那个郝清沐,你怎么看?” “又坏又贱。” “对啊,不但算计项子翼,勾引老大,还坑害你。”他点头:“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像林微?连老大都分辨不出。” 她咬了咬唇,沉思着:“光看脸和身材,还真是像是一个人。” “真的毫无破绽?” “嗯。但也许她并不坏,感觉她其实很忧伤。” “哦?”陆晓不解,她忆起当天郝清沐的那一声叹息: 当有一天,你必须要失去生命里最爱的那个人,你就会明白:所谓爱的尊严,远远比不上现实中一个切切实实的拥抱。没有机会相爱,尊严又有什么用呢? 她听郝清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就升起浓浓的愁绪。 “陆晓,如果她真的是微微就好了。” “不会的,林微已经死了。”未了他还肯定的加一句:“我肯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6章 弄假成真 第116章弄假成真 纪彩云呆住了,虽然林微坠海,明眼人都知道凶多吉少。但一天没发现她的尸体,都只当能当失踪人口。聂皓天一心笃定的相信,林微还活着。她也就一天一天的说服自己,说不定有奇迹,微微这么好的人,不会这么命短。 但现在陆晓说“林微已经死了”,他的语气和表情显示这信息的千真万确。陆晓虽然不至于有多爱她迷恋她,但在这事上,实在没必要和她说谎话。 那么,微微真的离开了?她心中酸楚,叹息着:“微微要真是死了,那聂皓天怎么办呢?” “你就不管管我怎么办?”陆晓坏坏的嗓子在头顶响起,她抬眸,男人眼中的欲念呼之欲出,而她身上的厚衣竟让他不知不觉的剥得七七八八了。 “你?”她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已被他捏住大片娇挺,男人凉凉的手指急急的肆虐:“彩云妹妹乖,哥哥我饿。” “混蛋!”她想推开他,但手臂却不由自主的环住了他的腰。 欲这事情,可控却又难控。他已在她的身体内探索过深深浅浅,身上每一个敏感点他都清晰得不行,进入时如何可以让她尖叫、娇啼也明瞭得很。 她怎么抗拒得了他的逗弄呢?这些天来,处处躲避,也是因她明白自己在他指尖下的不争气。 他现在很喜欢和她搞到一起,但充其量也就只是搞搞而已。她知道他还没爱上她,却不知道他会不会有爱上自己的一天。 身体的快感迅速的碾踏她的身心。她暗暗喜欢着的这个男人,他也喜欢她的身体,那么就把他想要的全给他,和他一起沉沦、堕落吧!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日出时又有几个会在乎呢? 近几天,聂皓天给予郝清沐很大的自由,除了会有隐蔽的守卫潜伏在暗处之外,基本上她想去哪里就哪里。 她知道自由来之不易,所以也一直规行矩步。 早晨到枫林边上晨跑,中午陪着百忙中还惦记着回家吃饭的聂首长吃午饭,睡完午觉再周边商场名店逛几逛,回家时抱一堆奢侈品找聂首长报销。 从前,她不知道一个当兵的能这么豪养着“老婆”,现在她却觉得像聂皓天这种,真是养一个后宫都行。 她走在商场外车水马龙的长街,托着腮想了想,又好事的问旁边的梁大生:“要是你家老大有一紫禁城的后宫佳丽,那他会不会用军队化的管理方式来管理?” 梁大生近些天陪着这个女人逛街逛得很浮躁,咬着牙忍她:“我倒是希望老大能有一百几千个佳丽,像你这种坏女人,不出三天就得竞争下岗,被扔到冷宫里喂蚊。” “切,所有宫斗剧都说冷宫会冷,没说过会有蚊子啊。” 看着她装无辜无害的样子,梁大生一股怒气儿往头顶冒:“蚊子算什么?蟑螂、老鼠、老虎多的是。” “老虎也有?”她惊讶的抿着唇,一副小学生好学上进的模样:“我以为只有太监,啊,大生哥你要是生在老大的后宫,肯定得被阉了作太监的。” “你……”梁大生觉得头痛,拎着她的大包便往停车场走。 他虽然只是聂皓天的司机和勤务兵,但军阶和职级都已不低,又是聂皓天的心腹。在地方部队、甚至在这京城,他梁大生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但却整天得被这女人扮猪吃老柴的欺负来欺负去。 但这是老大的命令,他又不能违抗,只能憋屈的带头走。才走出几步,身后女人轻轻的说:“从前在部队,除了春花和雷丰,就大生哥你对我最实诚了,可是……” “什么?”她说的是春花和雷丰?238? 梁大生惊诧的回头,郝清沐却正斜斜的以手掌撑开在脸上作伞,仰望着猛烈的太阳,侧脸再望他时,还是那一副装出来的无辜。 刚才那一声随风潜入耳朵的话,却像是幻觉一般的轻飘飘,像不曾存在过。 “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他往回走,但突然的路边极速驶来一辆豪车,全黑的车子飚出疯狂的车速,军人的超强反应让他扔下手上的包,手枪便已握在手中:“停车。” 但来车却没停,载着郝清沐往郊区公路的方向驶去。 郝清沐被绑架了?从商场和侧边街道上冲出来的几个特种兵面面相觑。 老大的宝贝儿不见了,这如何是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刚才郝清沐所站之外,圆形小喷泉挡住了前方的视线,而后面一个高大的吉祥物被风吹得摇来晃去,也干扰了后方战士的注意力。 而梁大生又刚好气呼呼的扔下她向前走。 大生又惊又怕,电话里的聂皓天那声线儿真是冷得吓人。他内疚地:“老大,我……” “你回家。”聂皓天言简意骇的挂断了电话。 刚好与他一起的赵天天脸上却现欢腾,聂皓天沉着脸:“陆晓呢?” “去和彩云姑娘鬼混了吧!郝清沐也就做了这么一件好事了,最近陆晓都爽翻天了。” 他一边说得欢快,一边紧跟聂皓天的脚步,低头看了一下信息,是陆大队长一个贱贱的笑容。 郝清沐蒙头的黑布被扯开,黑暗的室内,充斥着泥尘和厚木板的**味。 “小沐……”黑暗的尽头一丝微光,光却极弱,全身黑衣的男人背对着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眯着眼睛细心辨认,抖了抖被反绑在后的手,负气道:“你要见我,制造绑架也是被逼无奈,但你绑着我做什么?” “哼,以你和聂皓天现在的关系,难保你没有叛变。”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光线之外,特属于他的沙哑得显阴暗的嗓音:“叛变者的下场,你不会不知。” “哈哈哈……”郝清沐突然仰天大笑:“你应该知道,即使你叛变了组织,我郝清沐也不会。” “难道你没爱上聂皓天?” “我这辈子,已不会再爱任何人了。”黑暗中,她的头低着,嗓音低沉,透出一种荒凉的绝望:“那天,聂皓天用枪指着我和爸爸,亲口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女人又哪里及得上我的家国天下?微微,你走好,我不会忘记你……听着他说这话时,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黑暗中的身影僵住了,空屋中一阵难耐的死寂,她抽了一下鼻子,更高的仰起脸,似乎是要阻止泪水向下落下来。 “啪”的一声,沉重的钢门被人在外大力推开。月光从外挥洒进来,军靴的鞋底擦碰着地面,聂皓天急风暴雨般向她冲过来,他搂紧她,把她紧紧的锁进自己的怀里。无法言喻的痛,永不能诉尽的悔恨。他这一生,只想要好好的珍惜她、守护她,但他却在那一刻,让她心痛绝望的从高处坠落下去。 “微微,微微……”他声声呼吸,她却定定的站在原地,手指都不抬一下,声音平静得带着杀人的冷意:“聂司令,你的微微,4年前就死了。” “对不起,微微,对不起,对不起……”他权力滔天、富可敌国却又如何?他深爱的她,刻骨思念的她,却用尽4年的时光来恨他,如今还亲自回来报复他。 “谢谢你,微微,谢谢你,活下来了!” 即使是痛入骨髓的恨也好,只要她能回来!他伏在她的肩膀,咬着牙深喘着气,却还是忍不住抽泣。 他曾经坚强的滴泪不洒,但自重遇她后,他明白:哭泣已是在她面前唯一的证明,那他无法去吝惜。他对她已经隐藏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隐藏这一滴眼泪呢? “聂司令好计谋啊,联合了好属下一起来陷害我。”良久后,肩膊上的男人呼吸渐至平稳,她才冷冷的咬牙道:“陆大队长这以假乱真的演技,不去演戏真是人间悲剧啊!” 没错,这是陆晓和赵天天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诱使郝清沐露出马脚,主动承认她自己假冒林微的目的是什么? 陆晓和当天与郝清沐接头的黑衣人,身材本就差不多,加上光线黑暗,她离远了从低向高看,是绝无看得出破绽的。 而经过特殊处理的声音,完全按着当天窃听的那名黑衣男子的声调语气的频率来装备的,露馅的可能也没有。 陆晓和赵天天交换着眼神,同时感到不可思议的沮丧:“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真的是林微?” 但目前这个情景,他们已不得不相信。赵天天:“当天林微坠海之前,在现场的只有我、老大和林漠、林微。除了在场的人,别人绝不会知道当天老大说过什么。” “所以,要老大相信这女人是假冒的,那还不如让他相信我陆晓是女人。” 陆晓和赵天天都一筹莫展。正商量间,楼下聂皓天和郝清沐却已开始吵闹。 郝清沐:“聂皓天,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才不生气?” “真的什么都可以为我做?” “真的。” “好!”她冷笑,亮闪闪的眼睛透出如狐狸般的狡黠。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7章 为色所迷 第117章为色所迷 “什么都可以?”郝清沐冷冷的端详着他:“把你的心挖出来。” “好……”聂皓天居然就真的撩起衣服,伸手便是一把匕首,刀尖亮亮的就往着胸口刺。 “老大……”陆晓的赵天天齐声惊叫,从楼梯上奔下来,却见刀子已被聂清沐反握在手里,她气得脸儿俏红,聂皓天的笑容却如春花开遍桃花林:“我知道,你舍不得。” 她挥开他的手:“哼,谁说我舍不得?只是你死之前,得帮我达成心愿。” 郝清沐的心愿,陆晓和赵天天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不外乎就是要聂皓天帮她夺取国家能源工业的机密呗。 那个被聂皓天没收的天然气田的盘,理所当然的重新交回到郝清沐的手里,聂皓天献上自己的指纹,打开文件时,还体贴的给她讲解。 那时候,別说陆晓了,就连郝清沐的脸色都有点哭笑不得。 “我说聂司令,这是国家机密哎。”她鄙视地:“你现在就不怕出卖国家民族,有损你军人血性,就不怕自己遗臭万年?” “不怕的。你在嘛,你不生气就行了。”聂皓天现在的心情欢快又慈悲。今晨起床时,半夜潜进房间在他的身上饱餐了一顿的蚊子,他身手灵活的捉住了,居然还给放了生。 郝清沐瞥他一眼,虽然很想和他斗两句嘴,但因为心系着自己求而不得的天然气田计划,也就静静的研究计划书去了。任得聂皓天在旁搂着她,一会儿拔一下秀发,一会儿摸一下脸颊,一会儿亲一下颈项…… 秋日阳光也能这么好,4年来难得舒心安心的时刻。他单手撑着额头看着她,微皱的眉,抿起的嘴,一切尤如昨天一样,未曾改变。 在陆晓们的眼中,即使郝清沐是林微,她却已改变得太多,已不是安全的枕边人。但于他来说,她就是她,从不改变。 她做的那些荒唐事、要的那些机密文,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和他怄气。她明明活着,却任得自己人间蒸发足足4年,也不应只是因为心中那一份恨怨。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即使再也不能知道,那也无所谓。现在,她回到他的身边来,即使过去4年她的经历翻了一个天,他也要把这个天正过来,牵她的手重新走进寻常的幸福的日出日落。 那一份情景太美,他满足而安心。怀里女人在他的胸脯上捅了捅,他笑着搂紧她:“又有哪里不会?” “没有了,看完了。”她嘟着嘴:“华能是你自己的公司,你泄露的是自己的机密啊,你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钱而已。”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你起床还没梳头?” 她对着天花板叹气,说的不是正经事吗?和梳头有什么关系? 他一边以指尖作梳帮她顺发,一边道:“4年来,我想过很多,比你想像的还要多得多。” “哦?” “那一阵子,我望着华能,心里想:给我金山银山又如何?你已经不在了!我戴上肩章,心里想:给我万里河山又如何?你已经不在了!一直这么想着,觉得世上再美再艳,手中握得再多再强,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哈,那到底是谁在4年里连升三级,官至上将啊?”她绞着自己的手指,回头狠狠的瞪着他:“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那么容易受骗了。” 他把她调皮乱动的身体按进自己的怀里,从后搂住她的颈,脸颊贴着她的顺长秀发,眼睛里空空茫茫,却有无边惨痛:“后来陆晓和我说:你这样颓废,到底要怎么办呢?如果她回来,你这个样子能怎么办呢?微微算是罪犯之女,他日若是回来,除了你还有谁可以保护她呢?是啊,如果你回来,我还一事无成,那要怎么办呢?” 郝清沐淡淡的叹气:“我觉得,你再差也不至于到达一事无成这个程度。” “嗯,你明白吗?强大对我来说,已是必须尽力而为的事。我要万民拥戴,才可护你太平。微微,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会回来!” 他趴在她的肩膊上平静的说出这么一番话,郝清沐也不禁嗟然。外间有小道传闻:说聂皓天看似深情,实则凉薄,妻子失踪的4年,却比从前更不惜一切的往上爬,对权力的争持到达变态的程度。却不想,他真心里却只是想要足够的强大,才可保护怀里的佳人。 “唉,此时的林微,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痛苦了。” “又说傻话。”他站起,似是刚才的话说完,人就疲懒了:“起来,我们午睡去。” “又要睡?”她别扭的转脸,低着头不瞧他:“不睡。” “我又没做过份的事。”他拉她的手起来,她恼极了的打他:“就这样才过份。” 每天都像狼虎一样在她的身上边摸边啃、摸完再啃、啃完再摸,她即使反抗耍赖、甚至生气哀叫,他还是折腾得没完没了。末了还来一句:情难自禁。 可是,这么难禁的情,但却总能在最后要破门而入的时候,禁得干干净净。有好几次,她都被他撩得扛不住,两眼一闭,双腿一伸,打算就这么自甘堕落,自寻死路算了,他却能干净利落的嘎然而止,害得她一边望着他穿衣的背影钦佩,一边直想一刀插死意志不坚的自己。 她心里发闷,嘴里就细声的嘀咕:“搞就搞,不搞就不搞,没见过总是这么搞一半的,真是搞得死人。” “哦?”他耳朵尖,坏笑着托起她的下巴,眼睛从她的脸移到胸脯时,微微细瞧着她的神色,亮得如暗夜星辰,又闪得如荒村灯火——遥远、迷离又性感。 她沉在这一方眸色里醒不过来,迷蒙间身子抬空,被他横空抱着,架到肩膊上抬着上楼。楼梯上踢踏的脚步声急切凌乱,就连话儿也说得像呛着了似的:“微微,你的意思是,是,让我搞你搞全套?” “不是啊,禽兽……”她在他的肩膊上大力的打,如今她的角色应该是还在生着气,生了4年气的女朋友,怎么还会遭遇这么屈辱的姿势? 被轻轻扔到大床上,他双手臂圈着撑在她的头顶两侧,略高的男人头顶遮住了大片的光,与她对视的又是这一双亮到极致的眼睛。 他这一双眼睛真是好看,嗯,他哪里都好看! 看上他,是她这辈子最具鉴赏水平的一件事。她很得意,却委屈的嘟着嘴:“听说人家还在生气。” “听说这样以后,女人不管如何生气都不会再生气。” “谁说的?” “古人说的。” “没听说过。”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他的话儿落下,热烫的唇也温柔的吻下来,唇边流转不息的思念,心间抵死缠绵的爱欲,她是他的,从来都是,永远都是! 梁大生在楼下着急死了,打电话给陆晓报告:“刚刚老大才把她扛上楼。扛的,你明白吗?就是那样,搂着大长腿扛着细腰急急上楼、进房、上……”才报告到一半,陆晓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 陆晓本意是来找聂皓天谈谈正事,顺便把聂皓天从郝清沐的身边抢走一会儿。他原定和赵天天一起,间隔地、经常性的出现在聂宅,分别做一个特大号的电灯泡。 但今天他军装都没脱就回来,居然人家就扛美人上房了。他鼓着腮帮子望着不争气的梁大生:“不用报告了,我都看到了。” “啊,这样就好。我很难形容出来啊!”要梁大生这个千年男处来形容急色的首长扛美人进房的个中内涵,真是比让他扛枪打仗还难。 但既然首长已经把女人扛上去了,他们总不能在人家快活的时候做电灯泡。陆晓只好和梁大生煮好开水泡壶茶。 茶具精美,茶也很香,陆晓微抿了一口:“老大近些年不是没精力钻研茶道了吗?” 大生大口饮尽杯中茶:“对的。我们当兵的喝口茶还像雕花似的,多没男子气概?我们都是牛饮。”他指了指茶座:“这是姓郝的来了之后摆弄上的。” “嗯。” 大生想了想:“从前的238茶也喝得很刁钻,老实说,除了外貌,某些方面,她真的挺像238。” 陆晓不以为然:“演戏之前不但得熟读剧本,还得理解所饰演的角色的心理和生平,这样才能做个完美的演员。” “啊,哪个演员?”大生错愕:“陆处,你又看上了哪个小明星?” “饭桶。我是说郝清沐要扮演好林微,必然下了功夫研究林微这个人,方方面面都很像,只能说明她的演技确实好。” “哦哦哦……”梁大生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大会被受骗上当,被个假238这得混混沌沌。” 头顶聂皓天的声音冷冷扬起:“哼,你们当我死了,还是当我是个笨蛋?” “不是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会被她玩得死死?”他的目光深沉,陆晓无话可说。 我们知道你一向英明神武,聪明伶俐,但是老大啊,你现在是为情所困、为色所迷啊!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8章 困兽斗 第118章困兽斗 看见老大发怒开骂了,梁大生知趣的站起,退出大厅,然后一溜烟似的往外跑。 聂皓天冷哼着:“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认不出?你们在我背后耍这么多手段,也以为我一直蒙在鼓里?” 陆晓看着没义气的梁大生,叹气道:“我和天天故意绑架郝清沐,想引她自己招供,这圈套,我们也没想过能瞒得了你。但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要责怪我们兄弟我也没办法。” “你和天天担心什么,忧虑什么,我能了解。但4年了,陆晓,我等得太久,等得失了信心,她却回来了。这种喜悦到不能相信,奇迹到像是会发疯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我能。所以才更担心,担心你判断错误,担心你梦想幻灭,担心你更痛苦。” “小六子,不会再有比这4年更痛苦的事了。”他目视前方,眼神空茫,像忽然忆起这4年,空荡的岁月。 怎么可能还会有一种痛,比得上亲眼看她坠海的那一刻? 怎么可能还会有一种悔,比得上凄然等待的这些年? “……”陆晓忽然明白:即使郝清沐是假的,如果她能永远的假下去,这对聂皓天来说,也是天道垂怜。 失去的永不再回,还不如活在有她存在的谎言梦境里! 天然气田的所有资料密码被解开,郝清沐就必然要进行交易。据她说:这笔生意做完,我就是个有钱的人了,不,是有钱的贼。 她说这话时,是在四人共聚的餐桌上。聂皓天显然已料到了这一出,陆晓最近已经接受了聂皓天对她的放任,唯独赵天天气得差点掀桌子:“你在蓝箭特种兵的三大巨头面前,谈论如何销赃?” “嗯。”她低头喝粥:“你们老大让你全力配合我。” “你放屁!” 郝清沐侧脸望着聂皓天:“他骂你放屁。” 聂皓天坦然的捉起她的手在唇边印了印:“小心点。” 看着陆晓和聂皓天施施然的披起军装,赵天天再也沉不住气,咬着牙问:“老大,那我呢?” “你也小心点……照顾她!” “老大?”他顽抗,侧边陆晓轻轻拍他的肩膊,颇为同情的解释:“老大的意思是,郝小姐负责小心,你负责照顾。” “……” 不但得眼看着女匪在自己的地盘销赃,还得负责照顾女贼的安全?这兵没法当了。 他的肚子里万般吐槽,有数百次想挥手把前面的郝清沐一棍殴晕,但是,他还是只能一身便装,陪着她走出聂家大宅。 她在前方走得缓慢,随口和他搭话:“如果让我挑,我肯定会挑你老大或陆晓来保护我安全的。只是他们两个都声名远播,带着他们,交易都没开始,便把人吓跑了。你就不同了,名气不远扬,外貌不出众,最适合做个平易近人的保镖小弟弟了。” 赵天天淡笑,仔细观看周边地形,路上一只蚊子飞过都没逃得过他的眼睛。,今天到得特种兵团团长一职,绝不是浪得虚名。 平时和郝清沐再多不快,但他既然奉了聂皓天的命令保护她,便一定不辱使命:“你放心,有我赵天天在,你两只脚来,就绝对不会让她少一条腿回去。” “呵呵,少半条呢?” “那得看你造化。” 她向前的身子突然被赵天天往后扯了一下:“小心埋伏。” “埋不埋伏,我都只有交易这条路。”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老大富可敌国,你要钱的话,只需要规规矩矩的演好林微这个角色。” “你们不会懂的。我其实无路可走。”这一刻,她的话语中有真实的悲凉。 枫林后的山丘,青草地染上一层晚秋的金黄,大片枯黄的衰草之上,一个又一个的枯草堆正在冒出浓烈的烟。 现在京城内外已经禁止野外燃烧垃圾,但这里竟然燃起10多处烧得正旺的枯草堆。 郝清沐一个人走在这热火朝天的草地,一向玩笑的眉眼蒙上阴沉的怒意。 秋风从那一头劲道十足的吹近,枯草燃尽后的黑烟席卷这片小山丘,她举步,悠悠的念着:“野火烧不尽……” “绝处可逢生。”最远的黑烟蒸腾处,一个男声冷冷扬起:“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抛过来。” 郝清沐向前走,黑烟呛得她不停的呛咳,她走近向前,举起手上的盘,却没有投掷出去:“我的呢?” “老板说过:如若任务完成,自然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我得先验货。” “我凭什么信你?野牛。” 她叫出他的名字,黑烟中那人似乎略有意外,却更暴躁的喝她:“你应该明白老板的脾性,把盘给我,你才有一线生机。老板他,从来都不怕鱼死网破。” “是的,他够狠。”她苦笑:“你根本就没带它来,对不对?老板也这次又是骗我的,对不对?” “红蔷,你大胆……”黑烟中男人却发出一声惊呼,烟雾弥漫的黑暗视野里,一直潜伏在黑衣人身后的赵天天奔袭而去。 视野模糊的区域,郝清沐捂着鼻子咳嗽着冲过去。影子搔动中,赵天天镇定的声音:“解决了,你退开。”接着便是一声痛苦至极的裂骨音。 赵天天拖着黑衣男子走出,离开黑烟最浓厚的范围。他虽然经历过凶险硬仗无数,利落的把黑衣男人手到擒来。 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不戴防毒面具就闯进浓烟里一番打斗,一出浓烟区,他便忍不住放开胸膛强力的深呼吸换气。 这匪徒太奸诈,居然利用浓烟作掩护。他大怒,一脚踢向脚下的黑衣男子,伸手便要去揭那人的防毒面具。 “赵天天,举手!”他的后枕部硬实而冰冷的触感,这是一枝92式9mm手枪,他甚至能背诵出它的参数,能准确的预计到,被它一枪爆头时,自己伤口的深度。 “郝清沐,你对得起聂老大吗?” “废话少说。”她把握枪把,尽力向着他的后颈砸去。赵天天歪歪斜斜的倒在草堆上。 郝清沐干脆而阴狠的一脚踢开赵天天被迫扔在地上的手枪,再捡起,插到自己的腰间,再以枪指着跑伏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她握枪的手剧烈的颤抖,急促的呼吸,嗓音高尖:“黑牛,说,它在哪儿?” “咳咳……”黑衣男子蜷在地上不停的呛咳:“老板料得没错,你它妈的果然造反。” “我从来就不是组织的人。说,它在哪儿?”她把枪口正对着他的额头:“不然,一枪毙了你。” “哈哈哈,我临行时,老板说:1小时内没有我的消息,便立刻启动计划。哈哈,红蔷,你听说过计划吗?” 她向后退了一步,脸儿灰白,像听到极恐惧的事实,黑烟迷朦中,她眼里涌满了泪水,声声低喃:“不,不,不……” “只有5分钟了。”黑牛仰天大笑:“时间不等人啊。” 她颤抖着,手枪在自己的身前摇晃不定,黑牛傲慢的从地上站起,经过她的身边,从她的兜里掏出盘,诡笑的脸偎近她的脸颊,一下突然的亲吻,他轻佻的笑:“果然漂亮,这张脸!” 黑牛从枯草堆后消失,郝清沐像被抽空了魂魄一样重重的跌坐在地,她闭上眼睛剧烈的深呼吸,却又突然疯的一般抓起地上的杂草。 她抛起的枯草杂乱的飞舞在这荒凉的山丘,萎黄的山头,她凄厉的叫声:“啊……啊……啊……” 悠悠醒转的赵天天目睹着这一幕,看着她抓着杂草喊叫疯狂,失了优雅、没了灵气,这只掉了灵魂的困兽。 屋中月光清冷。自黄昏后天色渐黑,她却一直没有开灯。平时灯火通明的豪宅今夜陷入死寂。 聂皓天踏上露台,她正抱着膝盖,头枕在自己交抱的手臂上,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整整几个小时。 她蜷成一团的身体,像向他倾诉着委屈的、鄙微的、无助的语言。 他走近她,把她屈得紧紧的身体松开,轻拍她的背:“今天的事情……” 她突然扑向他,以那么重的力量扑进他的怀里,他被撞得差点向后倒,她的双臂已围紧他的腰,那么紧那么的迫切。 他听到她的哭泣,摸到她腮边的泪:“微微……” 她摇摇头,又摇摇头,把脸偎进他的怀里贴着,任泪珠如水般涌出:“皓天,抱紧我!不要说话……” 他比她更紧的抱住了她,任得她在自己的怀里泪落成雨。窗外,乌云把清冷的月色埋藏,他轻拍着女人的背,心中沉痛,眉目里的冷狠越来越浓。 你是不是有很多苦,却又不能说?不敢说? 隐秘的军事小会议室,赵天天一脸凝重:“当时没有看清那名男子的脸,但郝清沐叫他做:黑牛。而郝清沐似乎是叫‘红墙’。” 陆晓:“名字只是个代号,重要的是,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组织效命?而郝清沐顾忌的计划是什么计划?”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9章 试探 第119章试探 119 赵天天还是为当天的失误而自责“可惜,我让他跑了。” “郝清沐故意放走的,与你有什么关系?”陆晓望着窗边站得笔直,一直深沉不语的聂皓天叹气道:“老大,要怎么办?” “碎尸万段。”他冷眸轻扬,表情潇洒又果断:“很久,没练过手了。” “哈哈……”陆晓和赵天天一起兴奋:“终于可以打一场硬仗了吗?爽快!” 郝清沐这两天都很忧愁。盘被抢走了,而她什么好处都没捞上。虽然聂皓天没明示,但她明白,不管是在场的赵天天,还是远在他方的聂皓天,对当天她与黑衣男子的对抗都心如明镜。 她明明没瞒得过聂皓天,但他连日来却对此不闻不问。就像她一枪柄敲晕赵天天是很平常的事。 她其实不太懂得如何与他相处。她到底是林微还是郝清沐?她近来自己也模糊。 秋渐转深,迎来了今年寒冬之前的第一个冷空气。北风呼啸刮进后窗,长长的窗帘子被翻起几丈之外。 他的“新房”饰物雅致,桌椅皆是布艺的轻软绸棉,颜色也全选用暖色系列。 从前,他肯定是把林微放在第一,才会使得一个高大上的冷傲首长的房间,装点得、布置得如同一个女人的闺房,让这寒风肆虐的深夜,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寒冷。 有他的地方,总是格外的温暖。 她窝在软绵绵的又圆又大的短沙发上,隔了几米的距离静静的看着他。他侧躺在床上,手臂还搭在她刚刚躺着的地方。 熟睡时,他没有平日里的冷和傲,俊俏的眉和性感的唇衬着夜色显得十分柔和。很难想像平时的他,其实是个掌管实权、杀伐果断的人。 他一直都对她温柔。从骤见她的那一刻起,她小心应对,他却始终如一:不问不究不强求! 不问她何以要窃取国家机密,不追究她绑架要挟偷盗种种恶行,更不强求她收敛从良。他只一味儿的偏袒着她。 那日在书房外,她偷听得陆晓和他的对话。 陆晓表示很担忧:“这事再闹上去,你真的会因渎职罪上军事法庭的。” 聂皓天笑得很淡:“我这个人,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但这次是项子翼啊,对他来说,有哪个是不能动的?” “他手段再滔天,在我眼里他还只是小丑乱跳梁。” 后来的谈话没什么营养,聂清沐只记得陆晓幽幽的叹了一句:“为了个女人,你现在是死路都肯上。” 那时候,她觉得很伤心。她一直住在这守卫重重,处处温暖的豪宅中,看似如此的平静,但其实外间早就风云变幻。 项子翼亲自提告、备案的案件,又在警局里给出详细指认。太子爷被绑架、天然气田计划被偷走这两件事,自然被上层压下来高压高效的查办。 查办了这么久,她还能在这宅子里安然无恙,吃香喝辣,聂皓天背后承受的压力,和他耍出的手段,那难度可想而知有多大。 她想:作为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她应该觉得很感动的! 但是,作为一个因4年前坠海的事情还在记恨他的人,太轻易感动好像又不太符合逻辑! 早晨出门前,郝清沐一边踮着脚在凉台的风口挂一串吊饰,一边随口的问:“这样的天气,最好的享受是什么呢?” 聂皓天从不舍得让她的话空落,虽然她像是自言自语,但他在掩上门的那一刻,还是斟酌地回答了一下:“热茶热汤热馒头。” 于是,中午他赶回家时,佣人通知他:“今天午餐吃馒头。” 他皱眉,他生于南方,主食从来都是米食。虽然说行军打仗时,更差的食物也尝试过,但在自己的豪宅里吃饭,如果只是一盘馒头,他会扯火的。 群姐看他的脸色不对,才着急的补充道:“是郝小姐亲自做的。” 嗬嗬,亲自做的嘛…… 餐桌上,热气蒸腾,他饭气攻心。白萝卜骨头汤,汤里骨头上粘的肉块已接近分离,融为一体,而白萝卜嫩得入口便化,一盘馒头搁在盛好的汤碗旁。馒头卖相并不太佳,有些圆的,有些却是扁的,但胜就胜在白馒头的白色透着嫩,捏在手里热到烫手却又软到弹手。 嗯,这手感真不错!像她……那儿。 捏一个馒头也能捏得眉飞色舞,群姐觉得首长主人中毒有点深。 他捏着只馒头,一边咬一边到处找郝清沐。奸细群姐往花园的方向一指。 他急奔了几步,便又回复他平时的沉着规整,踏着军人特有的身姿和步伐走近后面的那个温室花园。 硕大的温室中,透明的天花板上数不清的吊兰垂悬而下,除却一些不知名的小树小花,整个室内却是开得鲜艳的红色蔷薇。 着休闲运动装的郝清沐站在一树红蔷之间出神,红花丛中,她的眼神空茫,到得他走近,也没反应过来。 他又咬一口馒头,故意在她的面前“吧唧”的吃出声。她骤然见他,正捏着花梗的手指一紧张,竟把一株红蔷折了下来。 她郁闷,一脚踏向他:“都是你,辣手摧花。” “刚才好像是这一只手。”他微笑着指着真正的“摧花”之手,故意眯起来看她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线。她本能的推他的脸往侧边扇:“这样看着,你真奸诈,正常点,大眼睛动起来!” “哧。”他笑得更开怀,又在咬馒头。她瞧着他一口又一口的把馒头吃下肚,有点奇怪地:“这么难吃的馒头,你居然这么喜欢吃?” “嗯。”他点头。 “难道你吃不出我放了一盘的苏打粉?难道你吃不出我放蛋白的时候错放了蛋黄?” “嗯,吃不出。”他点头,甜蜜的眉眼轻挑,托着她的下巴抬起,自己的下巴却与她的额头贴着:“你做的,怎样都好吃。” “……”她无语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嘟着嘴细声嘀咕:“下次给你放一两砒霜、两盘老鼠药。” “你舍不得的。”他瞧着她不肯眨眼睛:“谢谢你,微微!” “给你做馒头的是郝清沐。多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微微,这个事实让他感觉到无奈,也一直为陆晓等人的诟病:“为什么就一定是郝清沐,而不是微微?” “因为,你的微微还在生气。”她说完这话,回身瞪他一眼,很“生气”的自己回房间去了。 红蔷下,他望着她的背影吃馒头。神秘组织的男子称呼她作“红墙”,但他知道应该是“红蔷”,艳红蔷薇、微微花开……才是她的样子。 她回身瞪他,一路小跑,装作生气的脸上俏红。这一刻的她,有一丝从前活泼娇俏的样子。那娇俏的眉眼间,让他很难把那个一枪柄将赵天天打倒在地的“红蔷”联系起来。 她已有了更敏捷的身手和更阴狠的内心,诱使赵天天与黑衣男子相争,她才在中间下手,放倒了赵天天,制服了黑衣男子。 她本应是当天的赢家,只是别人的手中握有她的把柄,她反抗无力。 她一直以来走在歧途,原是因为迫不得已。陆晓分析:这样的话,她起码还有良心,不是天生的作恶多端。 而聂皓天只感觉到痛心: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又在害怕什么?微微! 那个要挟你的神秘组织,那个黑衣男子,我会亲手把他们的真面止剥下来。 寒风凛洌,边远城郊处的一个城中村,村尾最荒凉的近林深处,几栋拆了一半的残旧小楼里,传来一阵急风骤雨的打斗声,村民家养的大狗在黑夜中喊得极凶,但很快便又趋向平静。 一只狗头血淋淋的扔在一角,黑衣男子跌倒在地,缩着身子向后面的墙角边上爬。正是那天与郝清沐在林中接头的男子。 他的眼神恐惧又迷惑:“两位大哥,我哪有得罪你们啊?如果有,请大人大量,有怪莫怪。” 两名男子身着便服,但脸上却都画了伪装的油彩。右侧的男人高大英挺,一直没有出手,但只静静的立在暗处,便已杀气逼人。 “你它妈的还是人吗?”赵天天踏前一步,一脚踩在男子的手指上,鞋靴的硬底磨着他的手指,男子像杀猪一样嚎:“冤枉啊,我是一等良民啊。” “一等?”聂皓天冷冷转过身子,往侧边躺着熟睡的小女孩子的身边一指:“奸迷幼女,这还算是良民?” 赵天天一脚又踢向那人的下鄂,血花从那人的嘴里狂喷出来。看着地上掉下的一排牙齿,男人口齿不清的求饶:“饶命啊,饶命!” “哼,狂讯的手下竟有这种窝囊废。”聂皓天对天长叹,男子吐出一口血,登时愕然:“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大?你是谁?” 聂皓天和赵天天心中都一阵暗喜:果然不出所料,这人竟然真的是狂讯的手下。 这一轮调查终于略有眉目。这个黑衣男子实在让人恶心,领了任务负责和郝清沐接头,却也不能规规矩矩的隐藏身份,竟然捉了个放学的小孩子意图不轨。 真是死100次都不算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0章 我家子翼 第120章我家子翼 黑衣男子黑牛从地上爬起,望了望黑暗的室内,发觉刚刚袭击他的两名男子竟已离去。看来这两人并非要杀他,而只是因为他对小女孩子下手,而略作惩戒。 昏迷了半晚,却还能捡回一条命,黑牛暗自庆幸,仓皇的离开村屋。 黑夜繁星闪闪,村后的小树林里,赵天天笑道:“这人那么贪生怕死,还被委以重任,可见狂讯也难成气候。” “嗯。”聂皓天点头吩咐道:“你好好跟踪他这条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草惊蛇。” “我明白。他身上装了我们的追踪器,一切行踪尽在我们掌握。”赵天天顿了一顿,真诚的道:“你和嫂子久别重逢,她有难言之隐,你光在背后做事,她不知道也就不放心,你多陪陪她。” “你?”聂皓天有点诧异,他和陆晓不是一直反对他和“林微”走得亲近的吗? 赵天天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我们也希望你能快活。” 快活?他的确很久不曾这么快活过了。 此间事情已完,又想起家里还在“生气”的小女人,不知道今晚会不会也有热汤热茶热馒头? 到得车里,手机在闪烁不停。聂皓天打开来电,竟发现是安守家里的梁大生。大生向来稳重,能得他10个来电不停的拔,显见是出了大事。 他拿起电话回拔:“微微呢?” 梁大生欲哭无泪,也没有心思赞叹首长英明,远在千里就晓得是女人出事。他颤抖着报告:“老大,238又跑了。” “什么?”他的声音都带着冰刺,跳上车子,着赵天天飞车回城。 “今早你和赵队长出发去办事。我们就一直守在屋里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 “连个人都看不住?”聂皓天气得咬牙,把信号转给陆晓。 郝清沐的身上装有特种兵团的跟踪器,这事只有他、赵天天和陆晓三人知晓。郝清沐出走,自然就找上陆晓。 陆晓最近把监视郝清沐当成最重要的工作,聂皓天打进来,他就知道咋回事了,笑呵呵地:“老大,不用担心。郝清沐现在好着呢。” 陆晓的笑声却明显是幸灾乐祸,不安好心,聂皓天黑脸:“到底在哪里?” “京都名媛名人慈善夜。” 京都名媛名人慈善夜,顾名思义就是京都的名媛名人们以“慈善为名,炫富为实”的一场盛会。 郝清沐拿着杯香槟在场中穿梭。为了配合“名媛”这个骇人的词,她今天穿戴得也相当的亮闪闪,尤其是那戴在颈项的闪钻蓝宝石项链,真是走到哪闪到那。 其实能出席的名媛贵妇们,身上都把最贵的钻饰往身上戴,恨不得戴一座城池出来,好在这场斗“豪”中赢尽风头。 相比起场中众人穿戴的设计新颖的钻饰,郝清沐颈上这一条,却还是力拔头筹,因为在几个识货之人的私下传唱里,大家才晓得她这条项链是有名字有来头的古董。 是数十年前摩洛哥王妃之物,后被盗贼窃走,其后碾转流落民间的瑰宝。而此瑰宝,据传最后落在如今军中一哥赵长虎的家中,一直由其爱女赵蔓蔓持有。而赵蔓蔓曾经在20年前的一次宴会上戴过,当时也艳盖全场。 珠宝这东西,成份重要、成色重要,但历史感、沉淀感就更加重要。这条项链的背后故事,加上如今戴着它艳丽绕场的女人,把莅临的一众名媛都比了下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身边响起温和询问,郝清沐侧过脸,项子翼一身华服站在身侧,他那双深沉眸子里神色不明,有欣赏有惊艳更有疑惑。 她微笑:“我觉得这项链真真漂亮,不戴出来显摆一下,对不起聂皓天的厚爱,所以就来了。” “不管是美艳,还是背后的故事,我确定你比这条项链都更加出色,更加耐人寻味。”他啜一口香槟,眼睛在场中扫了一圈:“令我比较惊奇的是,聂皓天居然会厚爱你?” “你不是说我美艳耐人寻味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厚爱我?” “照理,他应该一直思念亡妻。” “哈哈,我这大活人,总比一个死人要更活泼更迷人点。” “你不知道,死去的人是无法战胜的?”他挑眉,手自然的便揽上她的腰:“她死了,你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一定要竞争呢?她没有从棺材里跳出来吓我,我却时时惦记着她,这不是自找不痛快?” “可惜,聂皓天不是这样想的。如果有一天,他发现了你的谎言,你会比她亡妻死得更惨。” “嗯?”她像是真的被吓到了,沉思片刻,却又笑颜如花:“我不怕,我还有太子爷嘛!” “你真的愿意把自己托付给我?”他揽着她的腰故意走到场中央。太子爷的举动向来聚人眼球,何况他揽着的还是今晚的宴场之花,场中众人便皆被这边吸引。一边装着谈天说事,其实没一个放过在场中贴身交谈的两个人? 他笑着,把自己的脸凑近她的腮边,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在人群中对她耳语:“日前你送信给我,愿意和我一起打拼江山、名扬千古,我很高兴,但却不太相信你的诚意。” “你要怎么样才相信?”她抬起时时刻刻都像盈满水的眸子,细而绵软的声音呵着他的颈:“太子爷不会想要在这么多人的时候要保证吧?” “对的,就是要这么多人。” “哦?”她迷惑,项子翼却突然一挥手,场中嚣闹的音乐骤然停止,“嗡嗡”交谈的人声也渐渐的没了,只有项子翼那志得意满又满怀情意的宣言:“今天请在座各位见证,她……”他侧脸深情的凝视着郝清沐,指尖轻轻的抚着她的额头,再扬声时语中已溢满甜蜜:“她郝清沐,是我的女人,是我项子翼将要迎娶的女人!” “……”郝清沐呆了一呆,嘴巴张着不知作何反应,手指下意识的抚上了颈前的项链,还没回过神来,唇边一凉…… 她被亲了?她被太子爷亲了,还是在京都最豪权最大的交际圈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太子爷亲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心里暗自庆幸,她是偷逃出来的,聂皓天不在。如果姓聂的看到这个场景,极可能会一枪了结掉她的性命。 她庆幸的拍了拍心口,安慰自己事情并没有最坏。但思绪纷乱之间,却感觉身边气温下降了几度,开着暖气的室内竟似比室外更寒冷。 身边熟悉的男人气息,罩得她这一方天地像没有空气进来。她怯怯的往旁边缩了缩,却又壮起胆子向着侧边挥着爪子:“嗨,聂首长,晚上好啊!” 她不敢看身边的聂皓天,直觉如果不是会场人多势中,他早就一巴掌盖过来,再把她抢回家里折磨再折磨的。 她脑中小剧场纷繁杂乱,空着的右侧手腕被聂皓天握在手里,那强劲的力度把她扯得痛得咧牙:“喂,放手啊,聂司令,我,我……” “跟我走!”聂皓天的声音冷冰冰的像冬日砸落冰湖的一记响锤,他一手甩开项子翼的手,扯着她就要往外走。 项子翼却绕过来,手还缠在郝清沐的腰间,对着聂皓天笑得歉意非常:“皓天,误会啊误会。” “哼,误会?”聂皓天的怒气在几公里外都能感受得到,项子翼也更加真诚的道:“清沐她调皮任性,上次和我一起去看你,居然顺手就顺了你的家传之宝。其实这也不能算偷,我是知道的,想着陪她玩一玩。对了,我昨晚给你发的信息,表示借用你家的项链一用,你当时也没意见的。” 他伸手去解郝清沐颈上的项链,一边解一边对着她摇头,微叹着气的表情着实宠溺无限:“你啊,就爱胡闹。看,现在聂司令不高兴了。” 事到如今,郝清沐只好配合着项子翼的剧情现编现演,装得委屈的扁着嘴巴:“人家就是贪玩,哪知道聂司令这般喜欢我……这链子。” 她跺了跺脚,自己解下项链扔回给聂皓天,还负气向侧边退:“还给你就是了,这种破链子,我家子翼多的是,子翼呵……” “嗯。回家你随便挑一款,可不能再想着聂司令家了。” “哼,谁会想他家啊!” “……” 聂皓天站在场中,手握着那条项链,气得脸都青了,唇角一僵,他又冷又凶的眸光粘着相偕离去的项子翼和郝清沐,一双手掌握成拳头。 也是啊,传家之宝,当然重要。这女人恁不懂事,玩得这么大,还没有一丝的歉意,但是,人家有太子爷宠着啊! 难得见着聂皓天冷血兵王露出如此狰狞的神色,一看就知道马上要打架了。但是正向前踏出几步的聂皓天,却被斜里冲出一个男人挡住了。 陆晓,今天这个宴会真正是冠盖云集啊,京都最驰名的三大权少齐齐露面,真是交再多的钱作慈善也值得了。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1章 要让她单身 第121章要让她单身 郝清沐一路急奔出酒店,城市闪耀的霓虹落在头上像一道道刺目的剑束,把她的眼前刺得迷糊一般。 跑得很远了,她才蜷着身子曲着腰,在北风下换气似乎格外困难。身后项子翼的车子追了上来,他打开车窗,凝视着狼狈弯腰的她,他有点愤怒:“你这样子,像条狗。” “狗,也分很多种的,太子爷!”她停下来,直起身子笑容清冷。 他打开车门,牵她坐进车子后座,他以手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的凝视着她:“我希望你会是条乖巧的宠物狗。” “宠物狗也会认主人的。”她回他一句,侧脸望着窗外。后视镜上,照见酒店外一个奔跑的身影,极速奔跑的男人,身姿骄健勇猛,是他一贯的样子,好看到迷眼的样子。 项子翼对着司机挥了挥手,车子绝尘而去。后面追赶的聂皓天,终于化作黑夜里一个小点,渐渐离她远去。 车子驶行10数里,前方红灯,车子慢慢停下,郝清沐却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因她开车门下车的动作极其快捷,又没有事先打招呼,项子翼一时不察,到得反应过来时,她已穿行在热闹车流中。 他穿过车流走近她,她已进入一间酒店的前台:“请给我一间单人房。” 他追她跑得脱气,瞪着她有点儿发怒:“这是干什么?” “开房间啊,我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你应该和我一起住,女朋友。” “哦,即使刚才宴会上那是事实,我们也只是男女朋友,不是夫妻呵。” “呵,好贞洁。你和聂皓天呢,不是一起住的吗?”他拍桌子的那一下,让前台给郝清沐开房间的服务生愣了一愣,递门卡的手僵在半空。 郝清沐伸手抢过门卡,脸容很冷:“聂皓天?他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怒意更浓:“你只是长得像他的前女友而已。” “嗯,这就是了,又没见我长得像你的前女友,或是别的谁谁的前女友?”她笑着,拿起门卡背转身向后对着他挥手,潇洒而又冷漠:“长得像林微,就是我和他的宿缘了。” “项爷。”项子翼的心腹助理陈明小心劝解:“让郝清沐住酒店也好。刚才在宴会上已把聂皓天气急,要是她住到你家里去……” “难道我还要怕他?”项子翼瞪他一眼,转身怒愤上车。 陈明跟上:“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口吞不下一个大象,对手是聂皓天,我们还是审慎点。” 项子翼沉着脸迈上车,街灯映进来照着他压抑着怒意的脸色。近10年来,他是人人伏拜的太子爷,别说商场,即使是军界、政界,人人都得看他的脸色,瞧他的面子。唯独是聂皓天,小到军区大院长大时,大到现而今在军政两界的势力,聂皓天明里与他合作无间,暗里却并没把他这太子爷当一回事。 他老子是一朝天子,但是自己毕竟只是个商界中人,虽然掌管能源和军工企业的命脉,但是,就连这企业,聂皓天的股份也占了大头。他虽然不参与管理,但是要是真是行使起权限来,话语权却可能比他这个经营者还要牛逼。 怪就怪在当初项家要执权时,要倚仗赵长虎及一帮老臣的助力,而除了“华能”之外,当时有多家军工企业加入竞争,各方势力互相牵扯之下,却让当时崛起迅猛却又没法动摇各方利益的“华能”捡了个渔翁之利。 与国家联手,又有太子爷亲自执掌,“华能”如日中天,势力已近垄断。当“华能”越做越强,聂皓天这个开山大股东,便成了项子翼这一股势力的眼中钉。 如今,项子翼已经不再需要与聂皓天结盟。 在华能要想把聂皓天的势力顺利清零几乎不可能,而狡猾的聂皓天剑走偏峰,没在商界显山露水,却在军界渐成一方霸王。而他的父亲聂进,在商场上也是一呼百应的地位。 来自聂皓天的无形压力,渐渐让项子翼喘不过气来。4年前,林微遇难,本以为可以让聂皓天颓唐成一捆废柴,却不想此后,聂皓天却反而对权力游戏着迷,步步高升。 他曾问过聂皓天原因,他茫然的答:“身为一个男人,有两样东西要我去守护:脚下的国土,怀中的女人。她回来时,我要比今天更加强大。我不要她再承受悲剧。” 那一刻,他知道,聂皓天很爱这个女人,可惜他没有因她而颓唐,而是更加愤发向上 而在此时,郝清沐出现了。她长得酷似林微,却有一颗比林微更狠更毒的心。林微是一朵善良的玫瑰,而郝清沐却是一朵邪恶的蔷薇。 “聂皓天,这一次,我要彻底把你打趴下。” 郝清沐揉着湿发出来,酒店的房间没有亮灯,窗帘被北风吹得飘飘扬扬,她瞥了一眼床角,静静的坐在暗处的男人,外面闪进的霓虹灯在他的身边落下一个淡紫色的闪影。他长长的影子落在木地板上,有一丝萧索的凄清。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突然把她扯进怀里来,双手紧紧的缠着她的颈,再捏着她的下巴。自重遇后,他从不曾以这种力量去捏她,捏得她的牙齿都觉得痛。 她冷冷地:“和项子翼结盟,就是计划。” “什么?”聂皓天一把将她扔到床上,身子便无情的压了上去,把她压在身下,贴着她怦然跳动的心脏,他的心思不由自主的变得柔软,定定的凝视着她的大眼睛:“因为恨我,想这样报复我?” “聂司令,你会不会太自恋了?我说过,我不是什么林微。那个天然气田计划其实也不是我们真正想要得到的。组织研究过多次,认为派我接近项子翼最容易成功。而太子爷身边美女环绕,我们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先假装绑架他,与他取得亲密接触,一步一步的让他坠入我的爱情陷阱。” “绑架他,让他爱上你?这是什么鬼计划?” “我们做贼的,计划当然和你们当兵的不一样。我们是贼,用得就是贼办法。”她淡笑,抬起指尖缓缓的扫着他的眉:“只是没料到半路杀出个聂司令,把我抢了回家作压寨夫人。唉……我迫不得已,今晚才用了最不入流的方法,主动勾引他。” “哼,还真是主动。”他的眸光深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她这一番说辞:“那么计划呢?难道计划是勾引我?” “哈哈……”她轻轻的脸,眼睛里伫着的一汪水亮而晶莹:“如果这就是,倒是蛮容易成功的。其实组织没想过要算计你,因为你太聪明、太狡猾,疑心太重,所以,你不在考虑范围。” “哼,现在发现我最相信你,是不是要改变计划?” “不啊,黑牛回去禀报之后,他们要我立刻远离你。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计划。” “哼,难道你们认为我聂皓天不具备利用的价值?” “那是因为……”她拖着长长的尾音,抚他眉眼的手温柔下滑,指尖停在他的唇缘,好闭上眼睛,声音像梦儿一样:“他们认为,我已经爱上了你,所以要我立刻从你身边离开!” 房间一时静默,北风呼拉呼啦的扯着窗帘子刮刮的响,良久良久,他的吻落下来,温柔声音响在暗夜的每一处:“我能,让你更爱我一点。” 每天爱多一点点。 聂皓天的烦躁是肯定的,不管那一晚的郝清沐在他的唇边印下多么深情的吻,她终是成了项子翼现实中的“女朋友”。 她在最负盛名、权贵云集的慈善晚宴上,被太子爷一锤定音,定下终身,她明面上便是太子爷闻名在外的女朋友。 身边女朋友,自然就和他出双入对,高调现身。 这个时候,如若聂皓天强势出来横刀夺爱,那必然会成为狗血爱情的典范,特种兵王成为“抢婚男三”,“三”的还是自己从小到大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的女人,这种形象的下降力度,对聂皓天来说,明显是惨烈的。 陆晓慨叹:“小项子从小就奸诈,这一招更是毒得前所未有。还没定性就先定亲,现在即使是假的,老大也不好意思和他抢女人,郝清沐本就反骨向外,这下子,真的没救了。” 赵天天表示赞同:“陆晓都觉得没救了,那就真的神仙都没救了。老大……” 他们正打算齐齐上前安慰,站在窗前一直一言不发的聂皓天却冷冷的哼道:“谁说我要救?” “不是哇……”陆晓和赵天天狂喜中:“老大,你终于发现郝清沐不是单纯的林微,打算抽身而退了?” “我打算让她永远单身。” “什么意思?”郝清沐现在是项子翼的正牌女友啊,如何单身?难道? “哼,要杀一个人,这难道不容易?” 不是吧?老大,你打算杀了项子翼? 噢,ygod!!! 老大,你现在是疯到根本停不下来吗?杀人啊,杀当今太子爷啊,抢女朋友也不是这么抢的吧! 王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2章 若要人不知 第122章若要人不知 今晚的项子翼带着林微出席朋友聚会,据他说明:今晚到来的全是他从小长大的朋友、兄弟和姐妹,虽然多年来关系有所生冷,但彼此间自小的感情还在,而且都是世家子弟,私下里利益多有牵扯,虽然不多联系,但实则却都是势力同盟,郝清沐一定要和他们搞好关系。 “你自己的关系你自己搞好就行了,我不会搞。”她冷冷说话:“我不出席,不行吗?” 他阴鸷的眼神看着她:“我很好奇,你对聂皓天也是这么一副冷漠样子?” “呵呵,你错了。我对他,一向挺温柔温和的,所以他才那么的疼我。” “是你找上我要与我合作扮情侣,现在就给我看这样子?”他怒气难抑:“我这个人的耐性也有限,你别太过份。” 她看他凶恶的样子,眯着嘴儿笑了笑,单手揽紧他的胳膊:“是不是这样,你的耐性就好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的指尖儿伸到他的袖口处轻轻的撩着他的皮肤,他眉眼转温和:“的确会好一点。” 他正想反握她的手,她却突然把他的手甩开,一个人走在前头:“那你还是对我耐性差一点吧!我不在乎!” 项子翼长叹气:这女人,明明知道什么法子能令他开心,但却偏偏不肯给他一点假意的温柔。傲气无礼的在他的身边,却让他无可奈何的深陷。 她的温柔样子、热爱一个人的样子,终有一天,会在他的面前完美展现。他可以等待,陪着她慢慢的玩。 万豪酒店里的包房,项子翼携着郝清沐掐着钟点登场,便得众人齐声问好。自然是一个二个的反复赞扬:太子爷今夜如何潇洒俊朗,仪表不凡;郝小姐如何美丽可人、艳盖京华…… 郝清沐近日来看多了城中富豪二代们的把戏,心底概叹:中国历史悠悠数千年的文明,这拍马屁的传统自古传承,但这拍马屁的语言却无半点扩充,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句话,真是乏味的很。 听说全是军区大院一起长大的,既是发小,自是以男性居多,但席中却仍有两个女子,一个女人虽然穿着黑色的风衣外套,但衬底的里衫却是一件军衬衣。 军衬衣虽然是白色,但它的做工和用料却极具军营特色,郝清沐一下子就辨别得出。她眼光停在那名女子的身上有点长,那名女子却不望她,侧脸和隔壁座上的女子聊天去了。 “有趣。”她勾紧了项子翼的手臂:“你的身边居然有不拍我马屁的女人?” 项子翼向那名女子抬了抬手:“她确实不需要拍你马屁。” “哼,我可是未来太子妃呵!” “如果你真成了太子妃,还得叫她姐。” “才不?”她伸手就捏他的脸珠,扭得他脸皮上的肌肉扭曲到一块,才恶狠狠的:“二女侍一夫,我还是个小的?太子爷,你以为你的脸有多大?” “吃醋也不是这样的。”他眼中眸色清亮,捉她在脸上作乱的手掌握在手里:“她是飞玲,是我的堂妹!” “哦?项飞玲?”郝清沐不由自主的看向项飞玲,而项飞玲此时回看她,那眼神里的内容相当的丰富而复杂。 人群中先是发呆,然后便是“嘀咕嘀咕”的低论声。这女子居然敢当众这样“欺负”太子爷,而太子爷看来还挺享受,果然极为得宠。 郝清沐的笑容更盛,不多言语的她,却让人不由得不侧目细看。她神思在外,因而脸上的笑容便越深,对谁的话都笑脸。 项飞玲?传说中和聂皓天青梅竹马,聂皓天却背负了她,转而深爱上了林微。也难怪她看自己的眼神复杂,隐含敌意。自己与“林微”相似的这张脸,实在令她心理不适吧。 明明心理不适,但还得因项子翼的面子,而对她现淡淡欢颜,也是难为了她。 郝清沐觉得,这么多京都二代云集的盛宴,只是吃吃饭喝几口酒,现场就未免太沉静,对不起今晚项子翼撒下的酒钱。如果能打批落水狗或踩人家的痛处几脚,那才是人生乐事。 她这样想,举着杯子便挤到项飞玲的身边坐下,眸色深深态度诚恳:“你就是飞玲姐姐啊,幸会幸会!” “郝小姐好!”项飞玲坐在边角,本就想着低调处事,摸清楚形势便退场。却没想到郝清沐会自个儿靠上来套热乎。 她其实对此次聚会不感兴趣,但听闻项子翼新交的女朋友也会隆重登场,她便巴巴儿的来了。 那晚名媛慈善夜发生的种种,引得八卦风传。一是因为:项子翼会高调公开自己的女友,这是个奇事;二是聂皓天当天也曾与此女子有个交集,据说聂司令的反应有点耐人寻味。 项飞玲自4年前被聂皓天狠辣逼供,身上染血之后,心上的血也滴了好几桶,在病房里休养了很久。直到那一天,林微坠海,生死不明。 那种天气,坠入深海,只要有点脑子的都晓得林微肯定已遇难,聂皓天一直不愿意相信,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 林微既已身亡,就已永远的退出了聂皓天的生命,她终究不是聂皓天最后的那个人。她因一根拇指的砍杀而死掉的那颗心,在默默凝视聂皓天的时日里,又再冉冉升起,难以自抑。 如若林微走了,如若他生命中必然还要出现一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她希望是她自己,不……一定要是她自己。 她不能成为聂皓天心里最爱的那一个,最重要的一个,但是,即使只是其中一个,她也愿意为此飞蛾投火、粉身碎骨。 外间传闻并不尽解,但以她在军中的耳目,稍稍调查却得知:项子翼的女友郝清沐,半月来一直住在聂皓天的豪宅,而聂皓天这一段时间,一日不落的回家吃睡。 这让她很惊诧,今日骤见郝清沐那一刻,她的惊诧化作浓浓嫉妒。 聂皓天当然会对郝清沐青眼有加的,她长得那么的像林微。不光是外貌,即使是扬起嘴角的笑意,眼神不经意间闪过的一抹狡黠清灵,也像极了林微。 只是她却又比林微更加艳丽,眼神深处多了一种撩人的风情——成熟的、狡黠的妩媚。 看她与自己的堂兄周旋,便能知道:郝清沐比当年的林微更懂得如何俘虏男人的心。 如果聂皓天已经见过她,又怎么可能让她成为项子翼的女人?不会的,以她对聂皓天的了解,他不能! 项飞玲心思转到这里,才发现包房中再次有不寻常的搔动,大伙儿掌声和欢迎声不绝于耳:“天哥也来了啊,今晚真是盛会啊!” 她抬头望着门边站着,眼神漫不经心的在众人的面前掠了一圈,最后停在她身边的女人身上。 聂皓天,他来了!项飞玲,你果然十分的了解他。 此刻他的到来,她也不知是应该对欢喜,还是应该伤心,她内心纠结,随手拿起杯子就要灌,手却被一只柔滑的小手抓紧,郝清沐微诧着道:“飞玲姐姐,你这是自干一杯?聂司令来了,你激动,也不至于这样。” “你?”项飞玲咬牙了,侧边的人肚子里全笑了。 郝清沐继续她的“天真无邪”,大眼睛眨得很困惑:“飞玲姐姐,你是要喝杯酒壮胆吗?虽然聂司令从前曾经剁了你这只手指,但你也不要害怕他啊。有我在,有子翼在嘛,他敢吗?”说着,还抬眸深仇似海的瞪着聂皓天:“飞玲姐姐是个好人,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和你没完。” “嘶”,人群中不知是谁长长的抽气。当年项飞玲的拇指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半截,她因此也曾经长时间的一蹶不振,人人都以为她是心疼断了根手指,却原来是受了情伤。项飞玲对聂皓天的心意,多年一起长大的发小们怎会不知?被最爱的男人把手指剁了,这真相残酷了点。 还没等旁观者冷静,聂皓天却已大刺刺的坐到了郝清沐的身侧,眉头轻锁,是商量探讨的语气:“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郝清沐白他一眼没回他的话,却扭过身子来缠着项飞玲:“飞玲姐,我们不用管他。这种卑鄙无耻又心狠手辣的男人,我们应该敬而远之的啊,你怎么能就这么原諒了他?” 项飞玲一口气噎在喉咙,气极的甩了甩她的手,却没能把她甩开,项飞玲心中抓狂却还得保持仪态,只淡淡的道:“郝小姐,我和你好像还不熟。” 耳边郝清沐轻笑,声冷如刀:“项飞玲,你三番四次合着赵长虎暗算我,把我的一举一动调查得一清二楚,还敢说和我不熟?4年前,我为何会坠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项飞玲惊跳起来,一把甩开她的手腕,人站起来,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断了一截的拇指握紧拳头,指着郝清沐脸色灰白,阴沉得像一颗青紫葡萄。 郝清沐,你到底知道什么?难道是你?难道真的是你?林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3章 惹事生非 第123章惹事生非 被甩开的郝清沐正正的倒在聂皓天的怀里,她在他的怀里抬起脸,面上全是委屈和不解,她抿着嘴似是真的要哭了:“飞玲姐……” 项飞玲的脑海里是4年前那一个风雨交加的冷夜,林微单薄的身子在暴雨的树林中奔跑……她晃了晃脸,眼前是豪华包间刺眼的射灯,聂皓天,这个俊朗骄傲的男人正怀抱着郝清沐,怜惜的拍着她的胳膊:“被人骂半句,也能吓哭了?胆小就不要惹事生非!” “偏就惹给你看!”她嗔他,嘟着嘴的赌气样儿。 项飞玲眼前昏黑:林微,林微……竟然真的是你! “飞玲,怎么不坐?”项子翼的一声提醒,把项飞玲从惊吓中拉回现实。她表情复杂的迟疑着,却实在没有勇气在“林微”的身边坐下来,但就这样走掉的话,也不知这个郝清沐会在聂皓天和项子翼面前如何说自己。 一时踌躇不前,身后项子翼把她轻轻一推,竟放到聂皓天与郝清沐的中间坐着,顺利把郝清沐与聂皓天分开,项子翼单手牢牢的围着郝清沐的细腰,状似随意的道:“又调皮了?看你把飞玲吓得。” “哦,我不过就说了个鬼故事。”郝清沐摊手,复又歉意的对着项飞玲道歉:“飞玲姐对不起,我是个人来疯,自来熟,和你玩笑开大了。” “没有。”项飞玲僵笑:“我胆子也没太小。” “是呵,飞玲姐是军队的高官啊,身手和胆量必定十分了得。子翼说,后天周日,要和我去军营里玩一场仿真野战,飞玲姐参不参加。” 项飞玲本想拒绝,却觉得身边的聂皓天脸容冰冷,女人天生的争宠意识复苏,她立刻应和:“好的,到时候还望小郝手下留情。” “哈哈,真好玩儿。到时候我和你一队,把子翼他打得落花流水。”项子翼以手捏一下她的小脸蛋,邪气的笑:“我晚晚都被你打得落花流水。” 项子翼这一下**的声儿放得有点大,众人听得这一声“夜夜落花流水”都不禁想到个中黄色意味,当堂就响起一阵揶揄的笑。 “太子爷再威武,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侧边聂皓天冷冰冰的站起:“周日,军区要进行一次小型军训演练,可不巧了,误了子翼你的雅兴。” “……”热闹的饭桌一阵安静,接着大家又三三两两的密斟。这些世家子弟都是社交场上看脸色长大的货色。各自的小肠子都弯弯道道,自然听得出聂皓天这是在故意“扫太子爷的兴”。 太子爷和聂司令,不说他们这一辈,放眼国内,可与他二人争一长短的人基本没有。现在能看到他们私下里拗手腕,那真是三生有幸。但又不能让人看出自己有一颗看龙虎相争的心,因而大家都倾心交谈,各自为政。 左一句:明天冷空气又要来了,你记得加衣服。 右一句:粤海食府炮制的“龙虎凤”汤浓味正,有没有兴趣一起去享享口福? 如此这般的寒暄,实则却都竖起耳朵看聂项二人火花四射,却不会点燃的暗战。 项子翼悠闲的跷着二郎腿,手里圈着个美人,虽然被聂皓天拒绝,但也没动气:“军区那么大,我们就不去聂司令演习的那个营地便行了呗。这么大的军区,又不是只有一个人。” 偌大的军界,也不是你聂皓天一人便玩得透的。 聂皓天还没答话,侧边郝清沐却把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军演吗?好玩啊,我要去!” 项子翼看着她极无语,她却用肘子捅他,还以手圈着他的颈,仰着脸蛋儿撒娇:“人家想去看啊。这辈子我最向往军营了。你是不愿意带我去吗?区区一个小军演,你太子爷还不能走点交情吗?” 项飞玲突然阴恻恻的笑:“这事儿,你求聂司令胜算更大啊。” “飞玲姐,你当天也去吗?” “嗯,去吧!”这次小型军事演练,其实只是特种兵团区的一个例行演练,聂皓天刚才把这次演习说得这么重要,明显就是不想郝清沐参观军营。 哼,你不想她去,我项飞玲就偏要让她去。 项飞玲笑得更和善,直视着郝清沐的眼睛:“好的,我带你进去吧!不过,你可得听话,不准到处乱跑。” “我当然不乱跑,枪子没眼睛的,我跑进战场被你们特种兵一枪结果了怎么办?”她雀跃,又向项子翼伸舌头作鬼脸:“还是飞玲姐对我好!” 项子翼摊摊手,聂皓天开了一瓶酒倒上,貌似不经意的道:“训练项目是跳伞。你会不会?” 他突然的侧脸,明显是在问郝清沐,她似是在发呆,眼神空空洞洞的,听到他的话,头也没有转过来。 后天的小军事训练演习,有两个非军队的观摩嘉宾,这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在场有几个二代,也想着沾光参加军演做嘉宾,结果被聂皓天一个白眼给全都吓退了。聂皓天向来冷且傲,为人重情义,脑袋也好使,如今又位居高位,大家看他今晚心情冰封千里的,也就乖乖散场。 才9点钟就送郝清沐回酒店,项子翼颇有微词:“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她推开他捂紧车门把手的手掌:“不是陪了你一晚上了吗?” “我要单对单。”他一脸期待,脸贴上去却被她以手挡着往回推:“单挑要不要?我保证,如果不小心打断了你的腿,我一定会侍候到你能跑能跳。” “没良心的货。”他怒,身子整个向前倾,她身后是车窗没有空间躲避,竟然被他压上,在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今晚他喝了不少酒,酒气上头的男人很容易就色气攻心。她由得他亲着,在他意乱情迷之时,用力一推,开门下车进酒店,一气呵成,徒留起火的项子翼隔着车窗咬牙切齿: “呸,总有一天,我让你自己剥光了,求我来征服。开车。” 郝清沐打开酒店房间的门,灯没亮,就似是有眼睛一样吐槽:“聂司令你现在,把酒店当成自己的家,这种行为真的好吗?” 聂皓天过来按住她要开灯的手,嘴巴凑上来,想要亲她,却又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把将她扯到洗手间的里,开了水龙头,就往她身上喷。 她恼怒的挡,把花洒向他这边拔,但他今晚也全没了往日的从容,看她不愿意洗,竟扑上来扭住她的双手腕,花洒高高置于她的头顶,热热的水柱兜头扑到,她“噗”的嘴儿里被喷进去的一大口水像往他的脸上喷。 他被喷了一脸,手脚偏了方向,一直被欺负的她也来狠的了,松开的手抓紧他拿花洒的手,又跺脚又扬手又晃头,把自己身上的水和花洒的水全都往他身上溅。 这男人也是够贱的了。她都躲到酒店来避他了,但他居然干脆把家搬到酒店来,每天晚上都偷偷潜入她的房间搂着她睡。 这,这,这……好气人的啊! 被他欺负到完全无还手之力啊! 现在又拿水喷她,喝了几杯酒就敢耍酒疯喷她? 哼,你喷我喷一起喷……同归于尽、同赴黄泉、同命鸯鸳。 她只顾着又跳又叫又泼水,狠劲儿的要把他弄得比自己还湿,“咦咦丫丫”的叫了一阵,闭着眼睛,却感觉脸上喷上来的水珠儿少了,面前男人的呼吸粗促,喷到好脸上的热气竟像能烫死蚂蚁。 她慢慢的张开眼睛,有点怯的说道:“你不能这样就生气。你喷我就可以,我喷你就不行,这么大男人主义,啊……” 话没说完,便被他搂进怀里,唇瓣立刻便被男人死劲儿的亲,这亲啜太狠太狠了,狂风骤雨一般的让她的脑子糊糊的找不着北。在空中乱晃的双手本能的搂住了他,身子向后寻找洗手盆作依靠,身子刚挨上洗手盆的边沿坐着,男人下面大力的便顶了过来。 她被他这男人最原始的动作一顶一撞,隔着潮湿衣物感觉着个中微妙滋味,她咬着唇喘气,男人的亲吻渐停,喘着气儿脸伏在她的颈边,像在梦呓:“微微,我要!” 她不敢睁开眼睛,男人热烫的呼吸吹着她的颈,能感觉到他在克制,但也能感觉他快要克制不住。 她不敢看,却想像得到此时两人到底是什么状况。两个全身湿透的男女,相贴紧拥的身子,她要是还能像从前一样全身而退,她都要怀疑聂皓天这方面到底是不是不行了。 但不管他行不行,她还是不能从了他的。他心里装的依然是旧爱林微,还是已经开始被郝清沐吸引?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她就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她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唇,唇边渗出血丝,她才清醒,把俯在自己颈间又在狼啃的男人扯开,她捧着他的脸,被欲念烧红的脸,迷离的眸子,俊到勾人心魄的男人,她哑着嗓子:“聂皓天,如果我不是林微,你和我这样,那就是背叛。背叛林微,你忍心吗?”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4章 毒计 第124章毒计 124 花洒的水兜头淋下,聂皓天把水温调到冷水,这才勉强浇熄了由心烧到身的火花。如郝清沐所说:还不能确认她是林微,他做的这一切就是背叛。 他在她的身上刹车,她凝视着他眸子的欲念由热转冷,一会儿后,她才轻轻的推开他:“果然,在你心里,其实并未完全相信我就是林微。” 说这话时,她有着明显的忧郁。是忧伤他没把她当林微?还是忧伤他其实并没完全信任她? 可是,如果她真的不是林微,那即使是一副全然相同的躯体,他就能爱上她吗? 窗外北风呼啸,她窝着床上睡着,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叠浅浅的暗影。她并非善良之人,在会场上故意装萌装纯真,句句话都直刺项飞玲的要害,使项飞玲这么镇静的一个人,也当堂惊慌出丑。 他很想知道,她到底在项飞玲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让项飞玲整个人惊跳起立,这必定不是普通的狠话儿。 但是,她不会告诉她,项飞玲也不会。 而自己,却寻不到答案。他躺下,搂她在怀里,似乎是他的温暖,让她蜷着的身子慢慢的放松,展开了肢体,舒服的贴着他睡。 他抚着她的肩:“你和飞玲说过什么?” “嗯。”她迷迷糊糊的。 “我好奇你说了什么,让她那么害怕。” “我说,我会报仇,我不会放过她。”她翻过身子来,眯着眼睛用手来摸他的脸:“你不睡?是欲气攻心睡不着,还是心疼项飞玲了?” “我没空心疼她。” “嗯,这话我爱听!”她在床上踮起身子来,亲他一口,便又这么睡了。 他苦笑,她果然是不会把真话告诉他。 赵天天发出概叹:“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 “脸好”的陆晓:“呵呵,所以这世界才这么有爱、有前途啊!” “如果不是长着林微这张脸,以郝清沐今时今日的行为,不用我们出手,老大早就让她见阎罗王了。先是绑架太子爷,然后抢了天然气田计划,再然后又袭击我,身为黑帮组织成员,居然又移情别恋当项子翼的女朋友……老大居然还答应让她进来参观兵团的跳伞演练。他难道就不怕泄露军情?” “普通演练,能泄露什么军情?而且,这是项飞玲主动邀请的,听说开始姓郝的只是要打打仿真野战。” 陆晓望着外面一众背着伞包整装待发的新兵,想起了什么:“4年多前,林微还是新兵的时候,跳伞这一节,成了军中的大笑话。” “为什么?” “据说她畏高。” “畏高,却要从那么高的山崖坠海,也是够残忍的。” 两个人在聊天,监视器里,聂皓天一行四人进了指挥室。 这次的演练是北*军区的特种兵新兵演练,聂皓天作为副司令员,理当出席。但赵天天和陆晓却不在邀请名单。 但有陆晓在,天下没有地方是进不得,藏得起的。地上的人是看演练,他和天天是看敌情。 聂皓天、项子翼、项飞玲和郝清沐坐在主席台上。今天的天空晴空万里,天色清朗,风向固定,是跳伞演练的好天气。 直升机带着战士陆续升空,不多久,万尺高空上陆续跃下大批战士,五颜六色的伞包飘在蔚蓝的天空,像无数朵开在蓝色天幕下的小花。 郝清沐拽着项子翼的手臂,兴奋得一蹦一跳的:“好看啊,聂司令,你们特种兵好样的。” 聂皓天微笑:“北*特种兵团不是隶属于我的。我和你一样,只是看热闹而已。” “听说你从前带领的蓝箭特种兵,。” “也不能这么说。有一年,我们的跳伞演练,就出过丑。” “是吗?哪一年?” “有你的那一年。”他没有看她,郝清沐眼神没变,嗔他一眼,项飞玲在旁冷冷的笑道:“聂司令又想起未婚妻了?” “哦?他未婚妻原来这么不中用的吗?”郝清沐鄙视地:“聂司令好眼光?” 项飞玲轻轻的笑:“跳伞都完了,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到后方看。” “后方有什么?”郝清沐跳下椅子,蹦蹦跳跳的跟在项飞玲的身后。聂皓天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沉。 为了方便参观,郝清沐今天也换上了军装,只是没戴军徽。被这一身端严军服裹着,她更加像林微。 对一切事情都新鲜好奇,活蹦乱跳的样子与当初才有军营的林微,有着惊人的相似。 项飞玲带着郝清沐进了前方密林。今天军方选定的空降地点设在山顶一处开阔的大草坪上。 郁郁葱葱的密林内,却有一处天然的绿色大草地,如包围在崇山峻岭中的辽阔草原,被誉为山上的“草原之珠”,从军营临时指挥所要到达这处大草原,先得穿过茂密丛林。 郝清沐跟在项飞玲的身后,渐行渐深。高大的参天巨树遮住了头顶的烈阳,但一周来这里的阴雨天气,却令得地面异常的潮湿泥泞。 郝清沐走得很艰难,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项飞玲:“飞玲姐,等等,慢一点。” 项飞玲在树下停步,回过头来瞧着她显很很不屑:“听说你曾经绑架子翼,怎么身手却这么差?才走几步而已,就大呼小叫。” “哪里是几步?我们都走了几公里了吧!”郝清沐抬头,被湿泥粘住脚异常沉重,抬头望了望被庞大树冠遮挡的天空:“项飞玲,到达跳伞点,不可能会安排得这么艰辛吧?这是新兵演练,不是演练指挥官的。” “哈哈哈……”项飞玲仰天长笑,她隔着几步远,那眼神儿却似是想要狠狠的捏死她似的:“林微,你还是和4年前一样笨。既然捡了一条命,就在别处隐姓埋名的藏起来,也能活得长久点。” 郝清沐站直了身子,微向后退了一步:“你是说,我现在不能活得更长久了?” “在这片森林里,有一个战略黑点,是通讯不到,人迹罕至的区域。现在,我们就站在这一处土地上。” “呵,如果我在这儿死了,你就是唯一的嫌疑犯。” “如果你在这儿死了,我会抱着你的尸体痛哭流涕,然后为了保全你的尸体还差点陷入危险,人人都会赞誉我义薄云天。我们一起在这片森林迷路,你死在森林的漳气中、死在沼泽地里,我得以幸存。聂皓天会伤心,项子翼会难过,我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我会比他们更难过,我会用长久的时间在外人面前以泪洗面,像……4年前你坠海一样。” “果然够毒。”郝清沐低叹道:“只是我不明白,我死了,你就能得到聂皓天了吗?” “不能,永远不能。”项飞玲颤抖着手,僵着的脸更加狰狞可怖。 即使林微死了,她也得不到聂皓天,这么残忍的事实,4年来像刀子一样日日夜夜割着她的心。但是,得不到又如何?别人也得不到。 “你在这里杀了我,即使完美的掩盖罪行,聂皓天也会一生都怀疑你,不放过你。这个亏本的生意,你做来有什么用?”郝清沐抬了抬自己的腿,向着侧后方又退了一步。 “哈哈哈,被他恨着、怀疑着,也比现在被他无视的好。从他把我的手指狠心的剁断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永远得不到他。”此刻她不是那个雍容优雅的大家闺秀,不是端严公正的美丽军花,她是嘴里淬满毒液的蛇:“林微,我得不到他,你也得不到。聂皓天不要我,他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这种“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最好全世界的人都不好过”的心思,是有多变态啊。 郝清沐摇头,扶紧了侧边的树桠:“我定定的坐着等救援就行了。不管我在哪里,聂皓天他总能找到我。我不急。” “给我过去。”项飞玲突然拔出手枪,枪支上膛的声音在静谧的密林中显得格外刺耳:“过去,不然开枪了。” 郝清沐顺着她枪支指着的方向看了看,只见这一处竟是林中的一个分界点。她们站着的这里,树干粗大,高可入云,但再行不够10米,树丛却变得低矮,矮矮的灌木林里,湿地似乎比她现在脚踏的地方要更加黑沉和松软。 郝清沐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儿,是一块隐蔽的沼泽地。 她才踏出几步,便回转身子,项飞玲在后执着手枪正对着她:“过去啊,不然我开枪了。” “开枪?你敢吗?”郝清沐停下脚步,腰后的枪口对着她有刺骨的冰凉:“你开枪的话,我就是死于你这把枪,杀人犯你做定了。你会这么笨?” “所以,你过去啊!” “我过去,掉到沼泽地里,死得不明不白,难道我有这么笨?” “你就是这么笨,如果你不笨,4年前就不会回去找林漠,导致被绑架,最后坠海。如果你不笨,就不会回他的身边来。如果不是笨,你就不会明知道我多想杀你,还跟着我进这片树林。你说,你是不是笨?”项飞玲手中枪把一摆,暗下决心。 我先把郝清沐弄晕了,再把她扔到沼泽地里,也是一样的!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5章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第125章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项飞玲心中有了毒计,手中枪支迅速的砸向郝清沐的后脑。 本来应该是精准的一下,却偏了方向,郝清沐突然扑倒在地,她这一杆便击在空气中,而郝清沐还躺在地时,已向上踢起飞脚。 项飞玲被击中,忙乱间向外侧翻滚,郝清沐从地上跃起,再次扑了上来。 项飞玲边退边格,心中叫苦。她虽是军中高官,但却一直做的是文职,身手方面本就没有郝清沐好,而郝清沐还招招都是拼命。 “啪”她情急之下开了一枪,便向后逃。突然的举步维艰,双脚下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把她紧紧的拽住,挣脱不得,越陷越深。 “沼泽……救我林微,救我……”沼泽里吸力极深,湿泥眼看便淹到了她的小肚子,她奋力起来,却陷得更深,她终于哭号出声:“林微,求你了,救我!” 郝清沐慢慢的步近她,站在沼泽的边缘,此处没了大树遮挡,却也不见阳光,她低下头曲着身子对着项飞玲:“你以为,真的能把我弄死了?我说过,我去到哪儿,聂皓天都能找到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在我的身上装了追踪器。他一直喜欢这样,掌握我的一举一动。4年前,我讨厌这些。那时候,我心里想: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坏呢?怎么能控制我的自由呢?我恨死他了……可是现在我知道,这是他爱我守护我的方式。只要一想到,他时时刻刻在看着我,守着我,我就觉得安心,安全。他从来不曾放弃过我,所以,我不会再死一次让他伤心。” “林微?”换了平时,项飞玲一定会细心倾听她的话,再给予打击,但如今,她只能伸手出来,希望能林微能递来一根救命槄草:“救我,林微。” “要我救你?把你4年前的阴谋说出来。”林微在地上折了一根树枝,在项飞玲的眼前摇啊摇,却又不抛给她:“想要命的,说出来。” “没错,那天的黑衣人是我。我故意伪装成的人去放了你。当时聂皓天关住你,就是怕你去误事。我不但放了你,还把你送到林漠藏身的山洞上,这才有了后来你被挟持坠海的事。但是,这也是你自己作的孽,我只想到把你送到危险区去,没想过你会坠海。” “所以,我坠海了,你很开心对吧?你希望我有危险,把我送到危险里,最希望的情况就是我死了,对不对?” “别说了,林微,救我……”沼泽的湿泥已经迅速漫到胸口,项飞玲呼吸困难,眼神慌乱的望着四周,情不自禁的就尖叫痛哭:“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郝清沐笑得很甜,却把手上折好的树枝向外扔得远远,她拍着自己空空的手掌:“我从没向任何人承认过,我就是林微。因为我要用郝清沐这个身份做很多事,但唯独我向你承认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她凑近项飞玲语音细细:“从那晚我告诉你我是林微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活。你以为你在算计我,却不知你早就进了我的陷阱。等死的感觉,你体会到了吗?” “林微,你这个毒妇,我杀了你……”颈部没上湿泥,项飞玲绝望的大叫,一生中,她从不知道,原来等死是这样的滋味,明知结果会如何,却只能无望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甚至连自杀也不能。 “5分钟后,这些污浊的泥土会灌满你的口、你的鼻,进到你的口腔、食道、胃肠,甚至你下面那地方,也会被灌满了混浊的湿泥……最后人们把你捞起来时,你脏得连狗都不愿意啃。项飞玲,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得这么惨?” “不要啊,求你,求你,呃……呃……”沼泽地里的淤泥终于进到她的口腔,她吐字不能,淤泥上只有她一双手在绝望的爬。 “闹够了。”侧边响起聂皓天的声音,项飞玲的手掌扔进一条绳索,她本能抓紧,聂皓天在上猛力一提,她插进泥里的身子迅速的拔起。 看着重新呼吸的项飞玲趴在泥地里大力的喘气,郝清沐愣了一下,藐嘴道:“聂司令,菜地里拔一棵葱,这本领你也相当强的呵。” 聂皓天上前,把项飞玲往干燥的地带拖出,拿衣物帮她拭净脸上的淤泥,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呛咳了几下才大哭出声:“皓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呜呜呜……” “哎呀,郎情妾意、夫妻情深啊!”郝清沐在说冷话,聂皓天望她一眼,眼神却温柔:“我是不舍得你成为杀人嫌疑犯。” “哼……”郝清沐转身就走:“舍不得她就舍不得她,偏要拉我来垫背。要是我有一天真的是杀人嫌疑犯,只怕你第一个来捉我。” “我不会的。”他跳起来,拉着她要走的身子,伸手想托起她的脸蛋,她却用力一挥:“滚开,脏死了。” 他看了看自己满是污泥的手,放到军服上擦了擦:“从前你满身油彩,伪装成一棵树,我找到你时,也就这么啃了下去。现在倒是嫌我脏了?” “呸,你是色狼,我不是!” 她嘟着嘴,一个人走向回程的树林。聂皓天撑腰望着她的背影,再转身时,项飞玲正望着他的身影发呆。他拖着她的头发突然向后拽,直向着沼泽地又再走去。 “你干什么?聂皓天,你干什么?”望着近在咫尺的沼泽地,项飞玲再次吓得魂不附体。 聂皓天决绝地没有转身:“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舍不得。你可清楚?” “我清楚。”她死死的抱着他的脚,泪水滑下来洗擦着脸上的淤泥:“从你那晚剁我手指起,我就知道,你对我有多狠。” “明白就好!刚才在沼泽地里,郝清沐偷偷的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啊?”她仰起脸看着他,她抱着他的腿,靠着他腿的侧缘,由低处看他。她以这么鄙微的姿态仰望他,如此之久,可是他对她连一分怜惜都无。 她抹着眼泪,咬得唇瓣出血,才癫狂的哭道:“她说她是郝清沐,不是林微。” “你说谎。” “我没有。她说,她会向我承认这个事实,只是因为,我要死了,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她抱着他的腿,痛苦地哭泣:“为什么不相信我?这么多年,我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可是我对你,却从来都没有加害过。我巴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啊,巴不得把心也挖出来给你啊,可是你,不爱我,还不相信我?如果她是林微,她会舍得让你现在背负那么多的罪过吗?” “好!”他颤抖的身子突然发狠,把她的身子高高的抛起,她在重力之下向沼泽地中深陷的速度更快,一眨眼淤泥便没到胸口。 他冷漠地双手束胸:“即使是谎言,也找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项飞玲!” “不要,救我……” 北*军演发生罕见意外,总参部高级参谋长项飞玲差点命丧沼泽地,幸得聂司令及时赶到,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在和平军演中死个人的话,已经是重度差错了,何况如果死的是项飞玲,那就大件事了。 项飞玲是谁啊?是大大的亲侄女,是将军项胜华的独生女啊。 北*特种兵团的首长简直想给聂皓天跪了,多谢聂司令举手之劳,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聂皓天近来因为偏袒不明来历的女人,阻止警察追捕绑架项子翼的疑犯一事,闹得信誉下跌。虽然最后项子翼撤销了提告,但始终还是留有影响。 这一次,又再完美复活形象。 郝清沐这几天深居简出,项子翼派人来找,她一概的以“受惊过度”而婉拒。当时她和项飞玲一起走进密林,据说两个人一起掉进沼泽地,她掉得浅些,后来自己爬上来也昏迷了,幸得聂皓天到来…… 那么巧,她就能晕了? 史上阴谋论者众多,不久,这阴谋就变了风向:聂清沐见死不救、一个人跑掉的美名也就远远的传播开去。 郝清沐觉得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雪亮的。事实真的是她见死不救啊,不但不救,她还想弄死项飞玲呢。只不过,还有上半场,没有人猜得到。 白雪公主和女巫婆相遇打一架,最后不管谁胜谁败,谁手段阴损,在外人眼里,绝对不会是柔弱的白雪公主的错。 “唉……”她自己叹气,摸一把自己的脸蛋儿,自嘲道:“哪有女巫婆的脸像我这么滑溜溜的?” “噗。”身后聂皓天轻轻的笑,走过来拥她在怀里,酒店露台下,半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璀璨闪亮的街灯星星闪闪,如像暗夜里的漫天星河。 “微微……” “嗯?”耳廓处男人在细细的咬:“我带你去拍拖!” “啊?”她愣了一下,却摇头推他:“没兴趣。” “拍了你就有兴趣啦。”他扯着她,却没有向门的方向走。她奇怪得很:“不是出去拍拖?” 他在她的腰间捆上逃生绳,细心的再检查了几遍,两手握着她的肩,望着她的眼睛凝重的道:“有危险的时候,搂紧我!” “啊……”她长长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6章 林微最大 第126章林微最大 吊着救生索悬空在高层酒店的玻璃幕墙的侧方,郝清沐死死的抱着聂皓天的腰,在北风下牙齿打架,声嘶力竭的嚎:“聂皓天,你这个死变态!” 有谁像他这么变态啊?刚说完和她好好拍拖,她期待满满的装高冷,还没反应过来,却被他抱着跳了下来。 “有危险的时候,记得搂紧我!” 搂紧了又怎么样啊?不到危急关心,没必要这么玩跳楼的啊…… 他攀着绳索,在空中摇了又晃,又吓得她捉紧他的裤腰呼天抢地:“你到底要怎么样?” “告诉我,你是林微还是郝清沐?” “你想我是林微,我就是林微。你想我是郝清沐,我就是郝,啊…我是林微,亲爱的,我是微微,微微,微微啊……” “说一句话让我相信。” “我第一次跳伞,不是在军用直升机,是在山顶,你这个变态抱着我扔下去的……带我上去啊,混蛋!” 他耳边北风簌簌,怀里搂着他的女人娇呼连连,眼前漫天的霓虹像浸在水雾里,没法子看得真切。 “微微……”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就这么松开缚腰的绳索,这样,他就能永远和她在一起了,不用再承受失去她的痛。 她是微微,不是死而复生,而是久别重逢。这个女人,他再一次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迎着风。 “微微,你看,这京城的夜景!” “我不看,你这死变态,带我上去,带我上去,呜呜呜……” 赵天天和陆晓一起睡在黄色的大气垫上。作为两个超级特种兵的首长,他们最近做的事儿实在很无厘头。 拉开打足气的气垫在酒店的后墙上候命,以防万一,接住下落的情侣。聂皓天,人家拍拖你拍拖,你拍到要出动消防局的装备,有够别出心裁。 陆晓很体谅的说:“老大他是怕了,即使自己身手好,安全绳绝对没问题,也得派我们来做后备。就怕出一个万一,林微又跌下来就顶呱呱了。” “嗯,谨慎也是好的。”赵天天若有所思:“虽然说不知道郝清沐因为什么原因,和项子翼在一起。但她和项子翼一起,反而真的帮了老大。项子翼撤了告状,不追究郝清沐以前的绑架,老大就不用因包庇罪犯的罪名上军事法庭。” “我现在不关心这个,我关心老大今晚开不开饭,嘻嘻。”陆晓仰望着高高的天空,酒店窗口放出轻淡蓝光,他幽幽的叹:“好多彩色的云啊。” “呸,色狼。”赵天天鄙视之:想彩云就想呗,淫什么诗? “微微……”好不容易再次爬回酒店客房,郝清沐挨着墙壁喘粗气,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他居然还在“微微微微微微微微……” “微你的头,你再微,我把你扔出去。”她是真的生气了,一脚蹬向他,再走到室内拿起水杯狂灌水。刚才在大厦的侧壁狂叫,她喊得口水都干了。 他笑着走过来,从后搂着她的腰,和他粘在一起的女人翻白眼:“你今晚到底为了什么发神经?” “微微。” “我说了我不是微微。”她恼火,想揍人。 他搂得更紧:“你刚才亲口承认了。” “我那时不亲口承认,我上得来吗?”她越想越气,又用脚去蹬他:“再不说我是林微,我可能就变高空砸物了。” “那天在沼泽地,我逼问过项飞玲,她把和你说过的话,通通招了。” “呃,哦……”她做贼心虚的捅了捅背后,曲着身子就要往自己前面的床上爬,他顺着好的姿势一压而下。 好吧,整个压上来了。她咬着枕角扯得额头起筋,才深深不忿的道:“不可能,你用话唬我。也许她什么都没有说?” 他好笑的望着她在硬撑:“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呃,我困了啊,睡了啊!”她转身,想想又疑惑的咬牙:“项飞玲会那么容易就招供了?” “我有特殊的逼……供方法。”说到“逼”字,他重重的一咬:“死没良心的,不认我。” “哎呀,别闹了。说说是什么逼供方法?” “我把她再扔到沼泽地里了。” “……”她瞪着大眼睛,跷起头来看他,给他竖起个大大的拇指。以当时项飞玲劫后余生、怕到要死的情况,再扔她到沼泽里一次,别说招供了,招魂她都认了。 果然是特别的逼供技巧,可叹这样逼供完,他还谋得一个勇救同僚的英勇好名声。 可叹她只记得佩服他的手段,却忘了提防他的手心。当热烫的胸脯被他微凉的指尖滑过,忘情的揉了几下痛的,她才清醒过来。 “喂,聂皓天,你不能。” 但今晚的聂皓天不比往常,从前他还有一丝背叛的阴影和顾虑,今晚他却已疑惑尽消,色气攻心,精虫上脑,要让他安静下来,那就困难了。 她推推挡挡的,男人的动作却越来越不受控。从前,她还敢和他慢慢的**、细细的贴近,但现在她知道如果不把他推开,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没想过给他,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沦陷容易,抽身却难! 她揪住他的发:“你不是说不背叛林微的吗?” “你是微微……”他不依不饶的又是一顿乱啃,唇尖里传递的急躁样儿,像是个委屈的要吃糖却一直吃不上的孩子。 为什么不让我吃?我要吃,嗯,我要吃? 这委曲求欢的味儿,从这个霸气傲气的男人身上传递出来,真是让人心软得要命。她闭着眼睛,被男人食指画过的大腿漫上一阵难忍的悸动。 他正要持枪挺进,却被她大力的推,耳边响起她的尖叫:“不准,我不同意!” “微微,你开什么玩笑,4年了,你憋死我了。”他苦着脸,眼神儿里的可怜味,她侧过脸不看他:“反正我不要。” “为什么?”他又来亲她,誓要把她撩到情动,她快哭了:“你坏蛋,不见4年,就只想着这回事。整天就想这事,你根本就不伤心,也根本就不爱我。” “微微……”坚挺的男人顿时就慌了。这样等待的4年过去,终于盼回了她,他如何还硬得起心肠看她落泪? 不禁就把身上的劲儿松了,在后搂着她柔柔的哄:“算了。别装了,哭得都不真。” “你。”她回身就打他,红红的脸,气鼓鼓的腮:“反正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做。” “哈,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微微啊!”她一手挥开他,调皮的在床上立起身子,指着他的鼻子趾高气扬地:“我是林微你知不知道?林微最大你知不知道?从今天起,林微让你去东你不能去西,让你吃草你就不能吃肉。现在林微姑奶奶要洗澡,你给我滚一边不准捣乱,哼……” 他傻了一般的呆在旁边,看着她踮着脚尖小跑进浴室,室外灯光这一刻刚好洒进来,照着他幸福而满足的脸。他的脸趴在床上,指间滑过的床单柔软烫贴着他的手心,如他掌心的幸福。 项飞玲躺在病床上呆滞,自从发生沼泽事故以来,她在病床上一直不曾开口,不说话、不吃不喝。 急得她的老子项胜华将军如热窝上的蚂蚁。项太奶奶向来最是心疼这唯一的孙女儿,今天号召了全个家族都到病房里开小会,看怎么样能劝好这个孙女儿。 项家的小会,却也相当于国家最高层的军政会议,单间病房里坐满的这些人的职务职级,把见惯大世面的军总医院高干区也惊骇到。 兴许是太过星光煜煜,几天没开口的项飞玲,竟然乖巧的吃了半碗小米粥,露出惨兮兮的我见犹怜的笑容来:“大伯父……” “嗯。”项胜文走近她,慈爱的拍拍她的手背:“好好吃饭,好好养病,年轻人身体是本钱。” “谢谢大伯父,我其实有一件事求大伯父。”项飞玲一汪泪水含在眼眶中,此刻终于盈盈落了下来,那一副可怜样子,真是让在场的亲人们也忍不住心酸。 “说吧,这孩子,有什么奶奶给你作主。”项太奶奶心疼的哄她,项胜文也陪着笑:“是啊,和大伯父有什么好客气的?” 项飞玲瞄了侧边的项子翼,才怯怯的道:“其实这一次,真正救我的人不是聂皓天,而是郝清沐。” “郝清沐?”太奶奶犯迷糊,项子翼在旁插话:“是我的女朋友。” 项飞玲点头:“清沐她在最危急的关头死死的拉住我的手,被我拖累也掉到沼泽里去也不肯松手,如果不是她伸出援手,阻碍了我被沼泽吞噬的过程,我根本就等不到聂皓天来,就已,就已……”她又捂着脸哭,似是不忍回忆那一幕。 太奶奶感叹:“子翼,你那女朋友还真是不错。” 项子翼甜笑:“奶奶,你看见她的话,更会觉得她不错了。” “我和清沐当时以为必死,携手赴黄泉了,我一边下沉一边听到她说: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来得及和子翼结婚。”项飞玲捉住奶奶的手,情真意切又有点耍赖皮:“奶奶,你就让子翼和清沐早点办婚事吧。她是飞玲的救命恩人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7章 和好如初 第127章和好如初 听项飞玲口沫横飞的说着郝清沐救她的英勇事迹,太奶奶握着项飞玲的手,对项子翼赞扬的道:“找到个这么好的女孩子,还不快点娶人家进门?奶奶我都这年纪了,也不打算让我快点抱曾孙?” 项子翼笑容诚恳,乐呵呵的:“我也想快啊,要人家女孩子愿意才行啊。” “你不行动,人家怎么愿意?”太奶奶再望着项胜文:“我说你也不能整天忙什么国家大事,儿子的婚事,你也得管管。” “是的,妈妈。”项胜文微笑,瞪了一眼项子翼便借机退了出去。 项胜文带着项子翼出到前厅,现场只有父子俩,话就能说得亮堂了。项胜文又手反在背部:“你和飞玲合演这一出,是要向我逼婚来着?” “爸,这事真的是飞玲一个人自作主张的,我只是配合演一下。如果你不喜欢,我进去向奶奶解释?” “不用了。飞玲为什么要对这事上心?” “这次是聂皓天救了她,旧情噼啪的死灰复燃了呗。据说清沐长得和聂皓天的前未婚妻林微有几分相似,聂皓天对她便一直有所不同。估计她又犯醋了。 “她醋了,却要你娶郝清沐?” 项子翼摊摊手:“飞玲她又不能直接嫁聂皓天,便只好曲线救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郝清沐,我想娶她,她也未必情愿,先应付着吧。” “你奶奶不是这么想。” “她老人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嗯。”项胜文微沉吟:“徐展权那边,最近与聂皓天接触很频繁。” “是吗?”项子翼紧张的皱眉。 项胜文淡淡的道:“赵长虎你怎么看?” “虎爷年纪已老,退休也很正常,就怕他不愿意。而且,他退了之后,他的旧臣部下,也未必就全受我们所控,还不如让他继续留任。” “林定之是我们的人。” “嗯,这倒是好办,林定之在虎爷一系中实权在握,虎爷若退下来,我们办事就方便多了。虎爷一直恋栈不去,为的都是聂皓天。我已很讨厌聂皓天继续强大下去了。” “所以呢?想想自己手上的牌,还有哪一张可以好好利用?”项胜文拍了拍儿子的肩膊,感慨:“项家10年影响,不能因我退下而起风云。你好好想想。” 项胜文任期届满,离去已是必然。但政坛多有退而不休的格局,明里换了一拔人当权,实质仍是一家天下。 险就险在谁能在换天之时掌握大势。 这样微妙的局势,像聂皓天这种实权人物,就很难做到独善其身。但他这人,要想收卖拉拢,难度却很大。 你说像聂皓天这种,靠山安稳、还有个富豪老爹,自己又早年富贵,正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脸有脸,你挖座金山或送一堆美人绝对不能把他腐化。 他的欲求,已不是寻常人能够给予,所以这也是聂皓天在外人眼里可怕的原因。因为这个人没有软肋,没有打击点。 他军功显赫、行事正气、又天生具备王者之风,深得万军拥戴。 不能拉拢他留为己用,又无法打趴他让他不致于旁生枝节。近来林展权的属下对他暗地动作颇多,他懒懒散散的没理。 这天在练靶场,陆晓“哭着”来投诉:“妈的,我被林家帮阴了。” “怎么阴的?”聂皓天看都不看他,举枪向着远方瞄准一枪:“就凭个林家帮的,也能阴到你哭,我是要赞人家进步神速,还是要表扬你终于有点感性了?” 陆晓无语。这两天,聂皓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骂人的话也晓得转弯抹角了。 “你不要说我笨。我要是真笨,就真的上了那妞了。” 哦,看来,林家帮出了“送美女”这一绝招来腐化陆晓了。 “林家帮出手,那妞水平不至于太低啊,你居然忍得住?” “我有啥办法,让彩云捉奸了。” “啊?”聂皓天不禁向他竖起拇指,他哭丧着脸:“我裤子都脱了,明星没碰到,却让彩云抓到了,这回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假意哭了两哭,他又咬牙道:“妈的,那可是明星来的。” “你没见过明星啊,明知是糖衣炮弹,你还上赶着去。” “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想玩啥?结果我一进门,那女的就脱我裤子,脱一半,彩云进来了。死了死了,彩云啊……” 聂皓天把枪放下,侧脸望他:“我一直以为,你和彩云是单纯的……床上关系。” “是啊,是单纯的床上、男女关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怕她捉奸啊?” “啊?”陆晓默了,他从酒店赶到靶场时那一颗又徬徨又急躁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心,像这个世界塌了一半,想要时光倒流重新再来的感觉竟是这样子的么? 因为怕她误会,所以徬徨,因为在乎她的感受,因为怕失去她,这些情绪才会纷至踏来。 这些日子,他和彩云的关系,可算是刺激、激烈、激越……激情四射,激到发抖。 自那天在湖畔中了药与他疯狂过后。再后来的每一次特殊地点的沟通交流,在他的带领后,兴奋时的她都令他醉生梦死,要生要死……所以最近,只要有一晚,身体不在她的身上过,他就像被虫子咬啊咬的整夜整夜的不舒服。 聂皓天在旁似笑非笑:“恭喜你,陆少,你和彩云的关系由禽兽关系,升华到男女关系了。你爱上她了。” 陆晓恍然大悟:他爱上她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爱上了她。既然**关系有上升到灵魂关系的趋势,他就不能再让捉奸后的彩云继续哭哭啼啼。 看他心急火燎的滚去求彩云原谅,聂皓天八卦问了一下:“你打算用什么法子,与她和好如初?” 陆晓提了提裤子,极嬉皮地:“要用什么法子的?上她不就行了么?” “滚……”聂皓天真想一枪打爆他那儿。 世上无人理解他的苦衷,晚晚爬进酒店露台上得人家的床,却只能盖着被子纯聊天。虽然说只是聊聊天,摸一摸,亲一亲,已是上天见怜的大快事,但人总是贪心的啊,得一想二,上了床就想那个。 他血气方刚大好男儿,4年来为她守身如玉,如今近在身边、玉人在抱,却一直被禁欲。 他定力好,吭吭哧哧的起来淋个冷水澡,抱着她心里安稳,一晚下来也睡得倍儿香。但额头上的青春痘不争气啊,今早一起床又憋了两颗出来。幸好他的头发长了,短短刘海遮住了额角,不然,又得被陆晓一顿爆笑。 今晚的聂皓天完全不听话,不受控制。刚洗完澡,脱了上衣便抱着郝清沐往被子里钻。对于他把酒店当成自家的,想来就来,赶他走也不走,她也毫无办法。 但总这么抱着粘着,实际上她也憋得慌。今晚他似是认了死理,抱她翻过来背对着他,然后他就把力量集中起来在后把她往死里顶。 虽然隔着薄薄衣物,腿儿中间却还是被这男人强硬顶得快爆炸。她心慌气短,气喘吁吁又心惊胆战的等待着他战事休整。 身后潮湿,他咬着她的颈端儿抽气:“你这妖精,是要玩死我。” 虽是隔靴搔痒,但他总算是泄了身体之火,脑子里的理性回来了,轻轻亲她一口,到洗手间里冲澡。 水龙头落下的水花声,隔着透明的玻璃窗门,她撑腮看着他在迷离光线下,那完美无瑕的身材,水帘从他的头顶下落,他抹着脸,水珠从他健壮的双臂流下,没入胸前健美的肌群……真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像被刀雕似的好看。 那么劲度十足的身体,冲撞时……呃,停!她不敢再想下去,今晚疯狂的男人让她想起许多旧事,即将把持不住。 他只身下包着张浴巾便出来,光着膊子用毛巾对着她扬了扬。她撑着腮帮子望着他目不转睛,那双追随着他的身影飘来飘去的大眼睛格外的醉人。 他走近她,托起她的脸,溺爱得像想把她溶化掉:“以前你也这样。” “哦?” “死活不肯给我。害得我,老是爆青春痘。”他抹起自己额角的湿发,她果然便见着那两颗新鲜冒起的青春痘。 “哈哈哈……”她笑,他纵容的由得她在自己的额头对着青春痘调皮的挤啊挤。 微微,你记不记得,我们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光?我紧追不舍,你欲拒还迎。我总是如狼似虎,却总让你这小白兔狡猾逃掉。 不是我没用,是我不忍,不忍让这么美好的东西,在你心里留有任何不愉快的记忆。我要你,从来都得你自己心甘情愿。 她在后抱着他的颈,脸贴着他的脸,唇一点点移到他光裸的肩,拿着手机远远的举到他们的前方:“来,聂爷,笑一个!” 聂皓天早晨步出酒店,没料到会在大堂遇到项子翼。项子翼一脸怒气,和他走进车里:“聂皓天,我们一场兄弟,你是不是过份了点?” “直接点。”聂皓天似是没了耐性:“想要什么?”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8章 婚令 第128章婚令 车子缓缓开出,项子翼有点恼怒的望着聂皓天:“你以为我在要挟你?现在人尽皆知,清沐是我的女人,你缠着她不放,这事情传了出去,我和你的面子都不好过。” 聂皓天:“所以,麻烦你出一条澄清声明,和她撇清关系。” 项子翼眉间暗喜,却凛然道:“聂皓天,我为什么这样做?” “你愿意和她装情侣,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这样做吗?”聂皓天解开安全带:“项子翼,在我面前,又何必绕着弯子说话?” 项子翼叹息着搂着他的肩膊:“我和你20多年的兄弟,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伤和气?她有选择的自由,如果她要跟着你,我也自然会把事情处理得漂漂亮亮的。……对了,虎爷近来身体不好,有没有想过要退休?其实人到了这个年龄,什么最重要?安全、健康最重要啊!” 赵长虎虽然年纪已老,近些时日曾入院调理身体,但身子骨其实还挺硬朗。却在这时,突然放权,以病提早引退。引得军中大片哗然。 一时之间,新臣旧部,都发出惋惜之声。赵长虎的亲信部下,上将林定之暂接管权责。而聂皓天的正式执掌陆军南*集团军的命令,也即日生效。 军中日月,在寻常市民百姓的生活,实在感觉不出其中变化的差异。普通百姓要开饭的还是开饭,要生娃的还是要生娃,想结婚的还是要结婚。 临近初冬,聂皓天回到南*集团军履新已近半月。年轻俊朗又英武气派的气质、雷厉风行又机敏睿智的行事风格,成为军中传唱的典范。 这一日,公务忙得太晚,他和刘政委一起下到食堂吃饭。军中食堂极少见到如此高级首长亲临,本应该隆重其事。但聂皓天不想扰军,只和余政委除了肩上徽章,压下帽檐,坐在食堂的最边角处安静吃饭。 梁大生去给他们领饭,他和刘政委坐在旁边,却听得邻桌几个老兵在八卦: 老兵甲:“按说太子爷那么显赫的身份,办婚事应该四海皆知的啊,但实际却低调得很。” 老兵乙:“呵呵,太子妃啊。这婚礼再低调又能低调到哪里去?” 老兵丙:“不是都提倡大事从简,不得铺张浪费嘛。太子爷这是为民作表率,果然有大将之风。” 老兵甲:“不知道新娘是哪位,居然有福气嫁进第一帝王家。” 老兵乙:“你不知道?据说此女很神秘,和太子爷是不打不相识。开始时差点绑架了太子爷要赎金。” 老兵丙:“哗,劲爆劲爆,太子爷口味还真独特。” 几只讨论一番,齐齐感叹:现今这世道,真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正讨论得兴起,身边扑过来一阵飓风,老兵甲的上衣领子被人提起,刚荣任自己顶头再顶头最顶头上司的聂皓天一脸震惊:“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 “我们就是,说说太子爷的婚礼。”老兵甲吓得声儿颤抖,太子爷此次婚事低调,自己公众场合谈论犯了大忌?这是得罪了太子爷,继而得罪了自己顶头上司的节奏。 “什么婚礼?什么时候?说……”聂皓天全无平时的冷静沉定,把老兵甲提着领子举得高高,大吼道:“它妈的给我说!” 明天便是婚礼,郝清沐坐在房间里欲哭无泪。一周前聂皓天离开京都,还温存温馨的和她约好,等他事情安排好了,便接她离京。 聂皓天认为,京中现在政局浮荡,她此前又树敌太多,和各方牵扯密切,他不放心让她长期留在这是非之地。 当时,她呵呵的笑而不答。虽然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实在没法和他离开,但是,如若有一天,能重回他的羽翼之下,那才算是重拾幸福安稳。 但哪料到明明规划得好好的,项子翼竟然突然要娶她。虽然能进项家的门,寻常女子都得上香还神,但她自然是不想的。 抛开感情事,但就政事而论,项家将来能走多远也是个谜。而她接近项子翼,也全是组织上的安排,突然要她与项子翼结婚? 无端端的以身相许,她还没笨到这个程度。所以,当天下午项子翼才通知她周五行婚礼,她晚上就背了背包打算逃婚。 但酒店内外重兵镇守,她还没走出酒店大堂,便被几个黑衣大汉绑了来这里软禁,一禁就是3天。 这种强抢民女的戏码,居然现实世界还能上演。郝清沐觉得,人这一生,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80岁没死都还有新闻看。 她居然被逼上花轿?真是悲了个摧的。 今天婚纱送了进来,没得挑选款式,但婚纱和头纱都相当不错,钻饰也很闪很耀眼,看得出项子翼为这婚礼耗了点心思。 她逃不出去,但在婚纱上撕10个8个破洞这种事情,她还是胜任有余的。 果然,当婚纱被撕成抹脚布,头纱被她拿来擤了鼻涕之后,项子翼黑着一张脸走进来。 他背着双手,看着地上的婚纱碎片怒火中烧,但目光接触到她的眼神之后,他叹了叹气,温柔走近她,握紧她的小手:“这婚纱不喜欢?好了,既然都撕烂了,我让人再备一套。” 她伸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笑:“换婚纱有屁用,我想换的是新郎。” “哼,聂皓天?你想都不要想。” “太子爷,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还老土到出逼婚这一招?我不喜欢你,娶我进门又能如何?你们项家有头有脸,我以后闹得太大,你还不是得乖乖和我离婚?” 他冷笑:“离婚不是也很好?我有的是钱,你到时候还可大赚一笔。” “可是,这么亏本的生意,太子爷怎么可能会做呢?我来历不明,你家项大爷怎么就肯让你娶我这妖精进门?” “爸爸这次没办法,是奶奶的主意。”项子翼冷冷的:“其实也不是我的主意,是飞玲求奶奶的。你要怪就怪聂皓天,在沼泽里救了飞玲,和她旧情复炽,她顾忌你,因此让你嫁给我,她就可以和聂皓天双宿双飞。” “你们姓项的都阴毒。”郝清沐鄙视地:“早知道当初我就落井下石,让项飞玲死在沼泽地,也就免了今天这一场苦。” “可惜,机会你错失了。”他伸手强力的拉她到怀里:“我有什么不好?嫁给我,享尽荣华富贵。聂皓天心里爱的只是林微,你只是个替身。跟着太子我,你这辈子还有什么不安乐?” 郝清沐被他抱在怀里,也不挣扎,只皱着眉头在思索:“赵长虎在这关键时刻肯放权,分明就是受了某一方面的唆摆。能使唤得了赵长虎的,就只有聂皓天一个。而聂皓天能答应说服赵长虎隐退,那必然是和你达成了某种交易。” 项子翼的身体僵硬,在后笑得阴沉:“那么你说,是什么交易?” “聂皓天不欠钱不欠权,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只是我而已。”她长长的叹息着:“他离京时那么肯定我能和他一起走,可见你和他已经达成默契。只可惜,他低估了你的无耻。你不但不遵守承诺,还在他离开后,强行娶我。” 他静静的不说话,听得她细细的分析:“你娶我也没什么好处。我又实在看不出你对我有什么纯真感情。诚然,你真的很想得到我,也可以下碗迷药把我弄上床,这比结婚省事多了。为什么却大费周章,要给我名正言顺的婚礼,风风光光的把我娶进门呢?” 他咬她的颈,恨恨地:“亲爱的,那么你说,我是为什么呢?” “你想引他失控,想引他来抢亲?”她说出这话时,心间不由颤抖。他在后笑得极甜:“郝清沐,你实在太聪明了。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他低头吻住她的颈,吻痕由浅及深,渐渐把自己惹得情动非常,他一边啃着她的肌肤,一边急急的脱去上衣:“你说的对,要得到你,又何须一定得到婚后?” 他的衬衣扔在沙发旁,眯得迷离的眼神儿泛着渴望的火光:这个女人,如此迷人,如此聪明,又带着一种野猫儿的狡黠,即使他不是聂皓天要和他争夺的女人,他也会爱上她的啊。 这样的女人,他如何能不爱?他快步扑向她,搂着她的肩膊亲得更起劲,烧心的欲念惹得人一阵一阵的晕,他如飘在云端里,望着她傻呵呵的笑。 眼前的女人笑容盛得像朵饮血的蔷薇,大眼睛眨啊眨的:“是不是很晕啊?太子爷……” “你?你……”他再向前想要扑她,她向侧边一闪,他重重的跌在侧边椅子上,他张开口想喊守卫,却没有机会发出声音。 她的尖刀顶着他的喉结,笑意仍凝在好看的眼眸:“这个故事教训你,不是所有的女人,你都亲得起的!” 他感觉呼吸越来越难,紫红的窗帘在眼前摇晃不停,他向前爬,但全身却没有一丝力气。软软的被她架在身上,出门后,阳光大盛,她站在门边冷喝:“谁先过来?好让你们太子爷流第一滴血?” 他又被她绑架了,这混蛋女人!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9章 抢与不抢 第129章抢与不抢 郝清沐用刀尖顶着失了行动能力的项子翼,一步一退到门口,上了车,把项子翼扔在地上,便扬长而去。 她本来想把项子翼带着可以以防万一,但哪晓得这家伙色胆包大,啃她颈项啃得过猛,麻醉药吃得过多,搞得像个死人一样,她拖着体型庞大的他逃跑,实在是个累赘。 唉,又是玩逃婚,她觉得自己命儿真苦,活受累。现在聂皓天远在千里,找他当救兵这事比较渺茫,这些年来,她也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车子七拐八拐进了一条隐秘的后巷。 为怕车子上有定位仪或车牌信息易于被跟踪,她把车扔在巷子里,出来换上淡绿风衣,冷帽拉起盖住头,转进地铁站,上了地铁,直奔机场。 项子翼真是好搞笑,居然以为可以逼迫她结婚。 他这一着棋下得极端阴损:先利用她,让赵长虎下野,项家亲信掌握实质军权时举得这场婚礼。聂皓天如若抢婚,军中纪律严明,最重声誉。他与自己的好兄弟兼且地位尊贵的太子爷抢女人,那必然失情义失气势,项子翼与其党羽便可对他给予打击。 但倘若他不来抢婚,最爱女人另嫁他人,也能把他打击得一蹶不振。 只是聂皓天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中了他的计。 郝清沐心里狠狠的骂了项子翼一路,随即轻松,她这个新娘子已经逃了,项子翼这个阴谋只能大大的破产了。 逃出生天的感觉实在太好,她在车厢中轻声吹了声口哨,侧边一个小女孩子仰脸看着她,一脸天真。 她也对着女孩子微微一笑,地铁刹车,站台外人潮一涌而入。车厢内捅挤不堪,她站着一摇一摇的身子感觉身后顶着自己的东西冷且硬,在摇晃的开车启动中,她蹲身想要摆脱,只听得身后一男人沉声道:“你鲜血淋漓、横尸车头,会吓到小孩子的呵。” “……”她的脊背僵直,却不能回头看身后的脸,男人在后威胁道:“大哥明示:赌大还是赌小,一切但凭小姐心思,我们不作强逼。” 她咬唇,手里拳头握紧,却无力可挥,她哑声道:“从前任务并不包括和项子翼结婚。” “你和谁结婚大哥不管,我们要的是姓项的和姓聂的作窝里斗。” 车前窗子照见她身后,男人黑衣黑褛黑帽,压低的帽檐:“项子翼如与你结婚,必然会与聂皓天决裂。国内曾经最有价值的一对权力组合,因你而分崩瓦解,这就是我们派你回来的目的。” 原来这才是她的任务。不是天然气田计划,也不是亲近项子翼的身边图谋大计,而是让项子翼和聂皓天这对铁血强势组合反目成仇。 聂项闹翻,与项家天下争锋的旁的派系便可坐收渔人之利。只是以项子翼的奸滑,为什么却会如此轻易就坠入对方的陷阱? 只怕是因为,聂皓天本就已是项子翼的心头大患。赵长虎的准接班人林定之已誓死效忠项家,那么聂皓天便不再是同路人,而是绊脚石。 绊倒林定之的军途的巨石,所以,项子翼已急需除掉他。也许,项子翼早就想要除掉他,只是终于等到今天这一可乘之机。 郝清沐把前因后果细细思索,对聂皓天如今的处境也推出个七七八八。可是,想通了又能如何? 白色轻纱覆盖上头,一朵新鲜的艳红蔷薇别在耳后,垂侧几株疏落的勿忘我,镜里照见的是这么美丽的新婚女人。 她要结婚了,4年后,和他的死对头。 皓天,我和你,终归是有缘无分。 “真漂亮。”项子翼挑起她的长发,放到鼻边细细的闻了闻:“我现在,反而希望聂皓天不来了。他不来,我就可以和你,好好的洞房花烛。” “太子爷,就怕你无福消受!” “……”他正想搂紧她,门外一人警戒的道:“聂皓天来了!” 军用直升机盘旋在上空,荷枪实弹的武警和特种兵分散在项家大宅的每一处。未经通传的直升机的到来,让地面的警戒达到最大值。 “谁敢擅闯?速速离开。”地面指挥官发出警报,身边林定之副总司令在旁喝道:“直接打!” 今天带来的都是林定之的亲兵,听得林定之下令,心中亮堂,立时拿出重型武器。天空中那架直升机突然响起嘹亮军歌,整齐军歌的伴奏下,从舱门处缓缓展开一幅大红贺喜长条,上书: 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贺太子爷新婚之喜 呃,人家是来喝喜酒的!总不能把喝喜酒的人给轰死吧?而且,机上遥遥挥手的,是南*军官司令聂皓天。 聂皓天和项子翼为生死兄弟,20多年的感情,人家开直升机来道贺,在众多亲朋好友的面前,你直接把他轰死了,然后指责他:红包封得小? 林定之一张老脸全黑,手一挥,备好的重型武器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像项家这样的大家族,即使是低调成婚,也有相当高调的排场。整个项家大院筵开30多桌,来宾全是权贵,关起门来,已占半壁江山。 项太奶奶自小就喜欢聂皓天,看他一下直升机,便颤悠悠的扶着拐仗过来,一棍就殴向他的腿:“哼,好大的排场。要不是子翼结婚,奶奶还见不着你了?” “奶奶真是的,人家是越来越老,你是越长越调皮。”太奶奶和他客套了两句,作为主人的项太奶奶又被拖到一边应酬。只项飞玲站在他的旁边,脸上有淡淡得意。 他没有看她,径直走进项家前厅。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听说她昨天曾逃婚成功。” 他停下脚步,她走近一脸鄙视的笑:“那时,我还以为,她对你总还算情深一片,想不到,晚上自己又乖乖走回来了。我问过她:为什么回来?你猜她怎么说?”看他半天没反应,她又忍不住急急的道:“她说:想过了,嫁给他的话,我立马就是亿万富翁的老婆,过几天和他离婚,或是一刀杀了他,我就可得他一半家产。” 他还是没答话,跨过大门,有几名军官过来和他问好。他也淡笑着与人应酬,全看不出半分伤情模样。 屹立在大院子里的高台上大红喜座,龙凤呈祥的浮雕在灯光下像已腾空的飞兽。翠绿草坪上装点着各色的玫瑰花和红红绿绿的气球。 他坐到场中一处显眼处,手肘撑着桌子,分开的五指在自己的额角和眼尾处闲闲的撩。 林定之的副官对项子翼禀报道:“聂皓天表现很正常。完全不像是要抢婚。而且,他只有一个人,枪都没带。” 项子翼回首对着郝清沐:“亲爱的,看来,他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爱你。” “呵呵,谁知道呢?”她脸上笑容清冷,但心中却波澜起伏。他抢,那就是他的万劫不复,不抢,那就是她们爱情的万劫不复。 到底是抢还是不抢的好? 但现实并没留给她太多纠结的时间,项子翼把她推向前,她握着门廓的立柱,从此处向外望,一眼便能看到他。 他坐的地方很显眼,是公众地方的第一列,椅子也拉出占了半条小道,光影照见撑腮似是在思索的他,几分闲散,几分慵懒,几分茫然,就是没有一分“抢与不抢”的纠结。 她突然就觉得:郝清沐你丫真是想多了。 以聂皓天的聪明,自然知道,项子翼娶她背后的真正意图。 在重兵固守之下,来太子府抢亲?以聂皓天那么冷静的性格,他会吗?军人是他的理想,军规是他的使命,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这一生辉煌的前途? 想到这里,她顿时感觉万念俱灰。木然的由项子翼挽着自己的手臂,就着喜庆的音乐从后门走向长长的礼台。 因为新娘是外家人,必得由门外进,新郎新娘不能由大屋直接出来行礼。 郝清沐便得由伴娘、喜姐相伴,穿过弄堂,从侧门走出,再从正门披着婚纱、从大红喜字的大门处走入。 等待了半小时,才到吉时,大门处喜乐喧天,抛掷喷射的彩带彩粉洒了一路,项子翼提着一颗心,在正门接过新娘的手。 她的手滑而细腻,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她来历不明,却容色倾城。昨天,他还在问自己:倘若聂皓天来抢亲,他就会由得她和聂皓天相偕离去吗? 不,他会断了聂皓天的后路,最终他还是会得到郝清沐。她的美丽,走得越近,他便越迷醉。 谁说江山美人不能两手皆得? 但刚才站在庭前等待她进场的短短时光,他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的希望聂皓天能安静地,淡漠的吃喜酒。 与反间聂皓天相比,与政权斗争相比,今天的他,其实更想得到她,完完整整的得到她。 他望着坐在场中淡笑抬眸,目光幽远的聂皓天:皓天,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但愿你好好喝尽这一杯。 远处聂皓天的唇向外扯出笑纹,这由淡漠转放肆的笑意,像这午后的太阳,刚刚还淡得寒冷,一瞬间却灿烂得让人眼晕。 前方高台,“嘭嘭嘭”的传来惊天巨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0章 做局 第130章做局 人工搭造的龙凤呈祥的浮图旁,突然“嘭”的数声,升起无数巨大的火花,这火球升到高空才炸开,五颜六色,花样繁多,竟是贺喜的烟花。 项子翼向着聂皓天身边扑的身影停住了,侧边的护卫向他围过来,而已逼近聂皓天那边的便衣战士也停了动作,站直了在边上,假装看烟花。 亮丽璀璨的烟花在观礼台上盛大开演,朵朵花卉图案在空中闪出万种风情。晴天白日放烟花,精彩程度本应大减,但是,这些烟花中似乎加了什么特殊物质,炸开时天幕周围都变作灰暗,待得烟花开得灿烂,才又慢慢回复清朗。 项子翼定定的望着聂皓天,后者在场中悠闲地按着眉心,眼神淡定而沉着,看起来像无半分烦心之事。 烟花汇演在一片掌声中顺利结束。项子翼走回主礼台上,再次牵起被伴娘搀扶住的新娘。 今天挑选的新娘头纱着实不方便行动,因为长长的头纱覆盖脸面,新娘的头低着,瞧着脚尖向他近了两步,脚跟似是竟踩着了婚纱的裙摆,她向侧方要倒,被项子翼稳稳的接住了。 她的身子似乎十分娇弱,倒在他怀里一时起不来,他趁势把她抱得紧紧,台下观礼亲友们齐起哄:“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亲一个,亲一个!” 项子翼笑上眉梢,对着台下使了使手势,大家安静下来。聂皓天在台下笑容更沉,眼神幽深幽深的看不到底。项子翼心中闪过疑惑,但此时婚礼主持人已正式宣布:婚礼开始。 今天的婚礼虽然低调,但是各种派场还是十足,项子翼与新娘站在台上,等待主持人发言,再证婚人发言,最后轮到男主家长发言。 项胜文僵在台下,脸色不太好看。他当然不赞同儿子和郝清沐结这一场婚事。但现在亲友齐齐在列,嘉宾众多,这个时候宣布这戏不演了,估计会成惊世大笑话。 怪只怪他们对聂皓天的痴情太有信心,竟然认定他一定会失去理智来阻止婚礼的举行。 事已至此,他只能缓步上台,如他一向来指点江山的气度:“今天小儿项子翼与郝清沐喜结连理,可喜可贺,在这里我祝福他们……” 主持人今天能出任太子爷婚礼的主持,兴奋激昂得声音比平时高八度:“礼成,请交换戒指。” 项子翼从兜里拿出钻戒,执起新娘的手掌,她在挣扎,手向后缩,不肯就范,他重重的把她握住,再端正的给她戴了上去。 他以眼角余光瞥中台下的聂皓天:“你不来抢那就最好。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 台下聂皓天抿开的笑容笑到眼角,那一份淡定那一份嘲弄,让他不由自主的手儿都颤了。他能看到聂皓天的嘴型,没说出声音的却是这几个字:“掀头纱啊,笨蛋!” 项子翼只感觉心跳都已停了几拍,他毕竟与聂皓天相交20多年,聂皓天懒散眉间那显而易见的得意和嘲弄,完全是他惯常的胜劵在握,因为自信所以从容,因为掌握局势所以淡定。 项子翼感觉到不妙,手里握着的新娘小手挣扎得更加明显,听得她“吚吚呀呀”的细语,却无法开腔说话。他本能的快速掀开她的头纱,头纱翻开,露出一张花样端庄娴静的俏脸。 这张脸俏是俏,但艳妆也掩不住她的苍白。她眼神空洞的望着项子翼,颤抖着嘴唇,却“呀呀”的发不出音节。 场下寂静,然后便是“哄”的一声小声议论,小声议论汇聚成满场不断的哄笑:“这不是项飞玲吗?” “堂兄娶堂姐?不会吧!” “嘘,出事了。太子爷这次被玩弄了。” “哦……”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刻的震惊,戴上了项子翼的戒指,礼成的新娘子,在掀开头纱的那一刻,竟不是新娘名单上的郝清沐,而是项子翼的亲堂妹……项家的三孙女项飞玲。 这种状况,明显是被捉弄了。三大姑七姨妈都捂着嘴偷笑,而当事儿已气得七窍生烟。项胜华出来用军大衣披上项飞玲的肩头,摸着她冷冰冰的额角:“飞玲,怎么回事。军医军医,叫救护车!” 项子翼迅速的把项飞玲甩给项胜华之后,朗声道:“来人啊,封锁现场,一个人都不准跑。” 现场乱成一锅粥,大门关住,所有来宾都不准离开。全体人员的相机和手机均被没收,图片删完,登记下手机信息之后才被归还。 一场喜宴便作可笑的闹剧,还是发生在王者之家。项子翼慢慢步近聂皓天。 聂皓天仍旧在场下轻撑着腮,五指分开轻慢的扫着自己的额角眉心,闲散舒适的样子与现场紧张又闹腾的现场格格不入。 项子翼怒气喷天:“聂皓天,你好过份。” “太子爷何出此言?”聂皓天还是懒懒的笑,立起身子来身子向他身前倾了倾,他的笑透着阴冷:“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其实娶亲妹子还不算最惨,有些人可能娶的是亲妈!” “你?”项子翼一拳就向后击去,却落了空。聂皓天是何等身手,哪能让他一击就中,他一张脸红了又青,但见聂皓天去到项胜文和林定之的跟前,很热心的出谋划策。 今天一天的婚宴,聂皓天不但列席,还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动都没动过,要把换新娘捣乱婚礼的事情赖到他的身上来,一时半刻怕是找不到证据。 而聂皓天既然暗地里让人行事,也就不会让人找得到明面的证据,这个哑巴亏,项家是吃得死死的了。 项胜文虽奸狡,但脸上也已藏不住愤怒民。 今天受辱的是自家整个家族,不但儿子婚礼被砸,连飞玲的清誉也受影响,老太奶奶在侧边气得双手发抖,拐杖都拿不稳。 这般奇耻大辱,项胜文全没了平时的温和表情,斜睥着聂皓天:“这事,就由定之派人督查,捉到此人,依法查办。” “是。”林定之抬头,拍了拍聂皓天的肩膊:“你回来得是时候啊,正好分担一下我的工作。你说,有心捣乱太子爷的婚礼,谁嫌疑最大呢?” “我呗。” “啊?”林定之愕然,他微笑,大力一拍把林定之拍得弯了腰:“开玩笑的。” 看着聂皓天双手插着裤兜扬长而去,林定之气得一吐唾沫:“妈的,聂皓天你这目中无人的家伙,总有一天,老子生撕了你。” 郝清沐坐在宽阔的车子里,黑黑的车窗子对外不能视物,车前座和后座之间也被挡板遮格,令她坐在这儿非常局促不安。 项家的天空升起漫天烟花之时,她的脚下被人一拽,便这么向后栽倒。脸上一块捂鼻的布巾捂紧之后失去知觉,醒来时便已坐进车里。 虽然不知这次捉她的人是敌是友,但总算让她不用嫁给项子翼。是件好事好事。 组织的人料想不会来救她,而除了聂皓天,实在不会有人对她的婚事感兴趣了。心里不禁沾沾自喜。 车子兜兜转转癲簸半日,又换了几辆车,她肚子里塞了几块糕点,半夜里睡得昏昏沉沉,车前的司机一直不曾说话。约是凌晨时分,便在一处极空旷的野外把车扔了解,上了一艘小船。 小船在海面行走约两个小时,把她空空的胃颠得呕吐,才又换乘了一艘大船。船只扬帆出了深海,一路迎风破浪,她走上船头甲板,蔚蓝天空无限碧海,海鸥在小岛近岸处飞扑猎食。 郁葱的林带、白浪的沙滩,岸边如刀削般陡峭的悬崖……猎岛,她们相爱的地方。 果然是你,皓天,你终于带我回来! 岛上景色十年如一日,但4年后,猎狼成员却已多了许多新脸孔。带她下船,一路追随、保护着她的战士,竟也是个新兵。 新人却是旧面孔,她望着他把头上的罩帽打开,露出英俊不改稚气的脸,她胸口像窒息般不能呼吸:“雷丰?” “238!”一路护送她回来的,便是林微的军中好友雷丰。虽然岛上线眼众多,他还是难忍激动,走前两步,把她一抱入怀:“238你这个混蛋,跑哪里去了混蛋!” “我……”她竟是久久不能言语,泪水一点点润湿眼眶。原以为身为女子,自己已经够坚强,原来却不是的。 原来她一直也还是这么想要:开心的时候放声笑,不开心的时候尽情哭……像最初的样子,不伪装,不矫情! “咳咳,雷丰,你就不怕老大会剁了你的手?”赵天天冷沉沉的走近,雷丰讷讷的放开林微,挠挠头:“我们是蓝颜知己,久别重逢,相拥而泣。” “还敢相拥?” 沙滩上刚刚才跑出的战士聚了上来,有几个和她们熟悉的战士在旁边大声的起哄:“估计不止剁手,雷丰这姿势,分分钟要被老大碎尸万段啊!” “哈哈哈……”众人哄笑,雷丰不好意思的回头追着打,沙滩上扬起一片厚尘。林微呆在沙滩上傻傻的笑。 身后有新兵不明所以的偷偷问:“这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老大老婆,笨蛋!”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1章 旧地重临 第131章旧地重临 猎岛的天是纯净的天,猎狼的尖兵是有爱的兵。回想从前在猎岛的短短时日,战友们因林微是猎狼分队唯一的女兵,还是老大夫人,因此对她是各种照顾有加。 后来看她人好,没架子,冲谁都笑脸,训练还不怕吃苦。这对着战友是女汉子,对着老大是女荡娃的238,即使是这4年来陆续加进来的新尖兵们,也是有小小的耳闻的。 毕竟聂皓天娇妻失联的事,也牵扯着大家的心。如今看着林微安全归来,大伙儿对她自然是和从前一样百般呵护。 雷丰和林微有长久情谊,两个人自然走得近些。这一日,她和雷丰又在海滩上散步。 雷丰觉得,回来的238虽然看似还是和原来一样活泼可爱,但眉心多了一股成熟的忧愁,和他说话,也不再如从前一般直来直去。 她有心事,也有秘密。但又怎么样呢?她回来了。 林微在地上挖了一把沙,向着海边砸去:“你说赵天天是怎么回事?对我始终冷冷淡淡的?” 雷丰在冥想中回神,笑道:“他就这样,对谁都装酷。” “但他和陆晓,一直都对我怀有敌意。我又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 “也许是你太久不回来,他们为老大感到不满呗。而且,你还惹那么多的祸端。” 她干脆把手上余下的沙子往他的脸上砸:“你才惹祸。我好端端的嫁人,你捉我回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做什么?” “这地方鸟语花香、绿草茵茵,你从前在这儿也有美好回忆。不留恋也算了,居然还想偷跑?” “啊?”林微向他瞥过来,他得意地:“你瞒不过我的。不过,你天天转悠也没用,这地方,没有专用的交通工具,你变成鸟儿也飞不出去。” “谁说的,有翅膀当然飞得出去。” “你还没飞,就被赵哥给射下来了。呀呀呀……”雷丰用双手做成假的双翼,“呀呀”的叫着,又“呜”的一声扑的倒下来。 逗得林微前俯后仰的笑。往地上的雷丰踢了一脚:“你家聂老大当初真的和你说:尽快来猎岛找我?” “当然。” “那为什么现在还不来?” “他做大事呐。你少添乱。”雷丰凶她,她嘟嘟嘴:“我就添乱,有本事你们不管我。” 她小踢了一脚雷丰,又狠力一脚踢向沙滩上的浮沙。她心里简直乱得发抖。 猎岛是不错,初回到时,她确实也惊喜交集、心情澎湃。但是,安静了这几天,她心里的担忧却与日俱增。 她从婚礼现场脱逃,聂皓天和项子翼之间的争斗必然由明转暗,聂皓天一时之间只怕难以抽身。 而她被困在这一方枯岛,组织和她失去联络,后果真是让她不敢去想。幸好这次婚事搞黄,她是被动的,组织也等着她这婚礼被聂皓天搞黄,因此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未必会为难她。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偏这猎岛又是海上一独岛,如雷丰说的,没军令,蚊子都飞出去半只。 雷丰跳起来向她脸上扇风:“愁什么呢?” “我想你老大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下午才说想念他老大了,晚上便接到聂皓天的网络信息。 猎岛这地方,不给你通讯你就与世隔绝,要是赵天天给你权限,那她就直接能联系到外太空。 聂皓天在视频里安心的笑,手伸到屏幕上像是与她相触:“我听雷丰说:你想我了?” “才不想。”她扁着嘴儿,却也忍不住伸出手掌,两个人隔着屏幕掌心相对。一时竟无话,像是隔了遥远的岁月,彼此间却再无距离。 曾经千山万水的阻隔,曾经岁月漫长的分离,像做了一场始终在路途跋涉的险梦,好不容易才醒来,幸好他还在身边。 风儿从窗外刮进,吹得眼角冰凉,她突然抿着嘴角,趴在桌子“呜呜呜……”的放声痛哭。 那么多的委屈和惊惶,她一直想要好好哭给他听。想要在他的怀里,撒着娇儿撒着野,有他只手撑开遮住天空,她便可以无法无天、无所顾忌。 “呜呜呜……你混蛋,你开枪打我,你混蛋,我坠崖不来救我,你混蛋,居然找不到我!” 这样的控诉,如锤子击中人心。 “微微……”一声极痛的呼唤响在耳边,趴着的头被男人强按在怀里,他极促的喘着气,好久才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只有这一句话儿说出口,再坚强的男人都忍不住悲泣。 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那一日被林漠所胁,如果他能听命的放下枪支,微微是不是就可安然无恙? 即使是被乱枪扫开几段窟窿,能及得上失去她的痛?他一生自信自傲,枪法如神,脑子更是比谁都管用。但就是这么个自命不凡的自己,不肯扔下手中的枪,妄想与赵天天争取时机合力把林漠击毙。 他终以为万事皆在掌握,总能稳操胜券,但原来,世上有些事,是不能计算,无法操控。 微微,我错了,错了,错了! 她傻傻的任得他抱着哭了半天,又傻傻的抬起眼睛看他,腮边泪痕未干,眼里那一汪泪线又要奔涌而下:“你怎么来了?刚才还在电脑里的。” “嗯。”他亲她肿肿的眼睛:“我会飞啊,飞到你的身边来!” “好吧,你会飞。”她又紧紧的搂紧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小腹,小可怜地:“人家腿麻。” “嗯?” “肚子又饿。” “嗯。” “我要吃饭。” “好。”他笑了,这撒娇儿的她,实在让他扛不住啊。站直了身子要牵她,她又扁了嘴儿:“人家说过腿麻了嘛!” “哦……”他头晕晕的条件反射一样,把她抱起,打横抱着出了石屋。门边立了两人,雷丰看着聂皓天微微不稳的步子,叹气又叹气。 雷丰英明,雷丰你是个人才。当年没有爱上238,实在是人间最完美的胜利啊。 林微腿儿在聂皓天的腰间摇了摇,挺不满意的小声嘟嚷:“我比从前瘦了10斤,你居然抱抱就能走不稳?哼,我不在的时候,没锻炼过?” “没。”换了平日,他会抢白她一番,顺便捉弄她,但现在,他却连一声招架之力都没有。 她又不满意了:“是不是抱惯了小美人,现在抱我反而不习惯了?” “别栽赃。”明知小女人在耍混套他话,但他心里喜悦,便由得她胡搅蛮缠。抱着她经过列队整齐的、或是正在休憩的兵士的面前,他脸红气也喘。 女人均喜欢在人前晒幸福,具体可参照网络微搏、空间、微信上的幸福秀。只因晒幸福晒恩爱所能达到的爽感,是偷偷玩地下情所无法无拟的。 她与聂皓天,现在已不可能大大方方的秀幸福。幸得现在猎狼有一帮尖兵,而这帮尖兵在岛里如狼似虎,出了岛却是口若铁瓶,所以,林微奴役首长晒幸福晒得非常的爽快。 她一爽快,就扒多了一碗饭。首长大人看她的眼睛便愈加影影绰绰,像在海洋中间闪啊闪的月色,勾得人的心泛起无边的涟渏。 涟渏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她的红心,她用肘子碰了碰他,望了望他坐得不太安稳的裤子下面:“想和我,……那个了?” “噗……”他喷笑,人在猎岛,她果然活泼又开朗了,居然敢和他开这种玩笑了。他靠过去,把桌子上的碗碟向旁边移了移,撑着腮尖凑近她:“想又如何?不想又怎样?” “想不想,都一样!哈哈哈……”她挑起火头,便往外面跑。 猎岛近海傍处几点渔灯明灭,穿过由兵士长期开出来的小道,便要到得十里银滩。她在前面跑得急,却被脚下杂草绊到,扑的一下就要倒,她咋呼咋呼的叫:“救命,皓天救命!” 他心头一凛,她的呼救声4年来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他扑得极快,不去扶她,却倒在她前方草地,她这一趴,竟把他整个压着,他抬头时,嘴里竟咬了几根乱草。 她哈哈大笑,呆了一呆,不由得心里难过,唇印在他的额头:“救人是这样的吗?” “嗯,就是这样的。”4年来,他一次又一次的演练,只求在她坠海前有一个解救她的方式。 他紧紧的搂住她:“如果能让我重来一次,我宁愿是我坠海。” 她轻轻的:“我不要,那样活着太难受了。” 她挨在他的身上不肯起来,月光低垂,树上垂下的藤条像无数的小手拂在她的头顶。 她趴在他的身上,小手轻轻的撩着他腮边的发丝,又闭着眼睛细细的抚他的眉,他的眼,他高高的鼻子凉凉的唇…… 林中静谧,月色幽深,最是浪漫微妙的好时光。他却突然翻身,紧紧的把她压在身下,低头狼吻骤起。 她停了下来,用手推他的胸膛:“干嘛呢?” “你说我要干嘛!”他突然拉起她的小手,向着自己的裤裆处伸去。 “喂,禽兽……” 好熟悉的词语啊,聂禽兽,能引他彻底疯狂的“昵称”。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2章 对不起 第132章对不起 “微微,你记得吗?”聂禽兽的眼睛配合着肢体动作,表示他现在真的非常禽兽。 “什么?”林微迷离着眼眸子看他,明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偏就不回答。引得聂皓天又气恨恨的咬将下来:“明知故问。” “噗,明明是你问。”她瞅着他,月色映着她俏脸上的红意,红晕在他的凝视下越染越深,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已是急促不平顺:“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儿。” “是吗?”她故意使坏,看着外面的浅滩。第一次,明明是在海滩啊,哪里是树林子了?但同样的猎岛的一处隐蔽点,好吧,这儿就这儿吧。 但哪容得她胡思乱想?身上男人已经在她的身子上坐了起来,大手袭向她的领子下光滑的肌肤。她“啊”的一声尖叫,林中不知是什么东西受惊后扑腾了出去。 她的脸更红了,用手扯着他那作乱的手指:“分队的人也在。” “我们哪一次,他们不在?今天天王老子来,我都不管。”他才不管,低头唇瓣与指尖一起抢攻要塞。 “……” 首长,你这是有特殊癖好吗?喜欢让人围观吗? “你怎么总是想这事啊!”她很无辜。 “我当然总是想这事了。”他很无赖:“我告诉你,我4年来就想这事儿了。” “混蛋……”她笑死了,干脆逆来顺受把手一摊,腿儿一伸,做出个自暴自弃的表情,嘟着嘴:“忍心你就来,哼,你都不可怜我……” 哟,又来这一招,装可怜! 男人身子沉下来,狠狠的咬下:“心能忍,身不能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这男人是憋急了啊,眼看能吃上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平时他哪有那么多话?她眯着嘴儿笑,一直在身上哼唧的男人突然垂头丧气的挨着她的肩膀,急促的呼吸压啊压,才慢慢转平缓。 她装得很无害:“首长,你今天手枪没上弹?” “小妖精……咬你!”他真是气得脖子都青了,但又实在舍不得放开这个柔软的身子,只好抱着磨啊磨,那跳得像生死时速一样的心脏怎么都慢不下来:“不早说,坏女人,不早说。” “你自己说的啊,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她终于大笑出声:“哈哈哈,大姨妈原来比天王老子大啊?我一直不知道哗。” 这大姨妈来了,当然比天王老子大,他能打得赢天王老子,却战胜不了她的大姨妈啊……悲摧啊啊啊! 男人在她身体磨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感觉他慢慢的冷静下来,她突然半坐起来,微侧着身子看着他。 地面铺着绿色藤状青叶,着白衬衣的他半枕着手臂躺在地上,另一只手微抬起来,安静的扫着她的眉。 月色透过疏落的树叶缝隙漏进他的身边,轻摇的树梢伴随着摆动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一点点一圈圈的漾开——他是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从前也曾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这么可口的男色。是的,她第一次和他相遇,他在“安和堂”的后面竹林子里一个扑腾,牢牢的锁住了她。 她翻身反攻时压住了他,便是如今这个完美的360度。 那一天,午后阳光正好,竹叶缝隙间透进万缕阳光直洒在他的脸上,竹影摇曳……那时她心里说:一见面就抱抱,帅哥我们缘分真好! 她心中涌满命定的温柔情愫,却低头凝视着他的眸子:“对不起!” 他抚她眉心的手指停了停,有点无奈地:“傻瓜,来大姨妈也要说对不起?” 她没答他,眼里眸色更深,深得像这月夜后空茫的夜色,极力远望却找不到尽头。 “聂皓天,对不起!我这么久才回来,对不起!” 林中风声划过耳际,四周的枝叶吹出动听的音符。重逢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说对不起,第一次郑重的告诉他:我是微微! 身子被他紧紧的拥住,没有欲念,不含色心的拥抱。她感到腮边热热的湿意,迅速被风吹得泛凉,他的声音很轻,像隔着很久很远的过道上拂过来的风:“没关系,回来就好!” 良久良久,她在他的怀里挣了挣:“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问‘为什么4年都不回来’,‘为什么要变得那么坏’?皓天,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问?” 他笑,抚她的眼睛:“我问,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嗯。”他把她拱起的身子又往怀抱里压了压:“再躺一会,我抱你回去洗澡。”隔了一阵子又哄她道:“大姨妈很爱干净。” “呸……”她嗔他,伏在他的怀里舒适的闭上眼睛。 不问,不说,不强求,你回来了就好!这样就很好! 聂皓天忙碌,不能在猎岛逗留。第二天,便携着林微出了猎岛。 相比猎岛的与世隔绝,重新进到城市森林,热闹的都市浮躁的人们,诡异的政局。经历了“大闹太子府”的这场闹剧,可想而知聂皓天肩头的压力变得更重。 但是,因了身边佳人的陪伴,他的笑容开在每一个沉重的阴谋之内。 与项子翼无可避免的要有一场谈判,林微穿好衣裳想要出厅迎客,却被聂皓天挡在书房:“我不准你见他。” 她嘟嘴,却安静的坐了下来。她知道他要做的是正事,自己的回来正把他波澜壮阔的仕途变得更加风起云涌。 聂家的豪宅,项子翼在厅中转了几圈,才看到聂皓天慢吞吞的下楼。他因等待而磨尽了耐性,说话也没从前伪装的客气:“清沐回来了,我来带她走。” 聂皓天安坐厅里摇了摇手,提醒群姐上茶,才指了指侧边座位:“坐一下嘛,太子爷。” “聂皓天,我们已经无话可说。” “日前,太子爷大婚,新人却被人调包,这事林定之亲自查办,难道还没有眉目?” 他得意闲适的一副成足在胸,让项子翼更加愤懑。姓聂的如今身居高位,即使没有郝清沐,他也再不愿意居项家之下了吧。 想不到这么多年,他们项家竟然养虎为患。如今要除了他,真得烦不少心思:“聂皓天,赵长虎已退休,他的旧部新臣全归林定之旗下,没了我项家的庇荫,你日子也不太好过。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把清沐还给我。” “项家的庇荫?不知10年前,到底是谁庇荫了谁?”聂皓天淡定从容。从前若无赵长虎的扶持,项家能一直高位安稳?他笑得更冷:“你不见了新娘,若能在我家找到,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你强抢硬要,我问心无愧。” “呵呵,我觉得其实是因为:我比较帅,身手比较好!” “你?”项子翼彻底没气了。聂皓天捧起刚呈上来的茶喝了一口,俊眉轻扬:“这世上,再也没有郝清沐了。” “什么?” “一周前,蓝箭特种兵团一个秘密派遣出去4年的猎狼分队成员林微,编号238,正式归队。略作休息,等人事通知下达,便是我聂皓天司令处的机要参谋。” “……”郝清沐本就是平空出来的一个人,没有背景,来历不明,身份不详,从没有任何军职要职,也无同事亲朋,她要消失是如此的轻易。 这世上再无郝清沐,只有林微,编号238,他的机要参谋,他的未婚妻。 项子翼从聂家出来,一脚踢向身前豪车,车子颤了几颤,他摸着脚尖儿在抖:“妈的,聂皓天,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他拔了电话给林定之:“关于林微复职一事,尽最大能力阻止。” 最近京城贵族圈炸开了窝。小道传唱,屡禁不止的八卦头条便是:太子爷项子翼大婚,和自己堂妹子项飞玲交换了戒指,还差点交颈喝了交杯酒。 本来当天出席婚宴的都是至好亲朋,当时又紧张戒备,全部视频相片都删除,并且下了禁令,不得把消息传出去。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如网络上没有不晒图的微搏。项子翼甜蜜掀开头纱那一刻,项飞玲那楚楚可怜的“期待”小眼神。 虽然原微搏其后瞬间秒删,却挡不住微搏上剽悍的截图党,瞬间转发上万,还登上了当天热门头条。 结果几分钟后这热闹又没了,铺天盖地的转发截图也没了。但是,却深深的留在了八卦人们的心里。 普通百姓不明真相容易瞒得住,但贵族圈里的私下嚼舌头,就是天子来了也管不了, 然后圈中就流传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项太子这是犯了什么混? 太子爷难道真的和项飞玲乱那啥了? 真相是不是有人捣鬼,新娘被调包了? 太子爷的女人也敢抢,还是在重兵围守之下抢,到底是谁有这能耐? 抢婚哎,好浪漫好刺激哎,老天爷,给我一个抢婚的男人吧! ……这种问题千奇百怪,全是对事件的好奇,对项子翼的嘲笑,和对抢婚者深深的崇拜。 种类繁多的问题,终于打进了核心人物军情局的陆大处长的手机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3章 首长凶猛 第133章首长凶猛 豪华酒店客房里,陆晓一边讲电话,一边脱衣服:“我是军情局的,不是婚姻调查处的啊,我哪知道太子爷这破事?” “……” “那天我没去啊。我和项子翼,唉,不熟。” “……” “烟花有猫腻?难道新娘随着烟花升天了?”他手搭在纪彩云的肩膊上,顺手就解她的衣扣子,捂住手机对她说了句:“快脱,赶时间。” 坐在床上的纪彩云毛了,推开他的手,他手指又上来解着,却还在说电话:“哈哈哈,瞧你说的,难不成是我陆晓去抢的亲?我需要抢亲?我女人多了去了,白云山排到石景山……” 电话终于打完,他把电话往侧边一扔,捏着小女人鼓鼓的腮:“怎么了?脸肿得像青蛙。”他高高的站着,弯下腰去亲她:“来,不生气,亲一个。” 亲着亲着就起火了,当然他本来就很大火。心急火燎一如既往的直奔女人的主题。 她被他吻得迷乱,迷离间看着他急呼呼的样子,突然心里一阵阵的堵,伸手大力一推。他猝不及防,登时向后退了几步,抬眸看他,他有些冒火:“今天干嘛了?火气比我还大。” “佛都有火。”彩云蹭的一声站起来,提起包包就要走。刚走到门边,被他大手拽住,他在后啜着她的颈儿,抱着她一摇一摇的哄:“乖了乖了,有火就好,小爷帮你灭掉。你家晓子灭火最有能耐了。” 毕竟是经验丰富的男人,只几下就又把她撩得身儿绵软。她抬头看了一眼啡红色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局,拿一张门卡,制造一场妖糜的混乱。 酒店就是有好处,来时不知不觉,走后有人给你收拾残局。他和她在这房间里再混乱不堪,出了这个门,便都一派端庄端严的离开。 她握紧了他作乱的手,语声戚戚:“陆晓,我们可不可不做。” “搞什么?都说今天赶时间。” “赶时间那就不要做。”她尖叫,像被针刺到一般从他怀里跳开,伴随着手脚乱飞乱舞:“陆晓,姐今天比你更赶时间。” “啪”的大门关了,陆晓愣愣的呆了半晌:这丫头,今天什么毛病? 聂皓天的电话又打进,他狂躁的一脚踢门,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着电话里的聂皓天嚎:“我不是说过给我一柱香的时间吗?” “你一柱香能搞得定?”聂皓天的语气甚轻快:“快回来,下次再做。” “靠靠靠……”他真的被逼骂粗话。好不容易安排出时间来和纪彩云约会儿炮,却反复被这些电话打断。 好久没开餐了呢! 他一边心里恼火,一边还是赶到现场。现场非常火爆,是大明星花若霞的新片首映。要说这花明星,现在是当红炸子鸡。来头不大,但故事精彩,现在的背景更是惊人。 要说她在陆晓心里能记一个位置,皆因从前她对聂皓天的一场痴恋。当年,聂皓天曾经顺手救了她,她便顺手爱上了聂皓天,那段时日疯狂示爱求爱,却被聂皓天忽视到底。 这事儿,成为当年陆晓和刘春华等人怀疑聂皓天性取向的直接证据。 这么美艳动人、身材劲辣又痴心一片的女明星爱上他,追求的过程艰苦,追求的目标更是鄙微到能见上一面就死得瞑目的地步,聂皓天居然还能眼尾都不抬,很明显只有两个可能:1、他不是男人,2、他喜欢男人。 闲话不表,陆晓半年前,发现了花若霞的秘密,跌碎了一地眼镜。 花若霞近年来,参演的影片全都是大投资大制作,本本都烧钱。虽然本本最后的钱都真真烧掉了,根本回不了本,但找她开戏的制片商还是趋之若鹜,新片还是一年几部的出。 这明显是背后有大金主照顾的节奏,但她的金主竟然是军委的林定之。 陆晓在聂皓天的面前捶胸痛哭:花明星你说你当年看上全军最出色最英俊的男人的眼光,那是何等的精准毒辣啊。但你今天居然甘愿做肚腩长到心口,头发比腋毛还少的首长垫床?啊,审美观、价值观扭曲至此,人间惨剧啊惨绝人寰。 赵天天在后放冷枪:都怪老大伤她伤得太深! 那时的聂皓天还受着情伤,对这等风月之事置若闻。但上月起,聂皓天便吩咐他要对花若霞重点关注。 讯通大队的人已掌握足够证据,花若霞与林定之有染属实。但是,这最多就是风化案,和个把明星不清不楚,还不至于让林定之付出如何惨痛的代价。 据宣传介绍:《狐变》是一部史诗级大制作,导演:某某某,男一:某某某,当然这都是浮云,林微只记得这个名字:花若霞。 宣传海报上,女主角由人变狐那一瞬间转换中定格的画面,狐媚妖惑到了极致。她看见的那一刻,立刻大脑充血。 郑春花向她讲述的“广场门事件”事隔数年,言犹在耳。她盯着海报看了几分钟,把手上电脑向外一扔:“聂皓天,我要拍拖。” “嗯?”聂皓天现在对她,可算是千依百顺,昨天和她从岛上回来,便忙于军务,今天终于得空,她提出个这么“可爱”的计划,他焉能不从? 于是,他被她拖到了《狐变》的首映式,在人山人海的包围圈中,她推他到前面:“去,搞张票。” “大小姐,这是首映啊,不是随便就有票的。” “大司令,是怕搞不到票还是怕搞不到人啊?”他侧身看着身后在一跳一跳的要看见前面的女人,心里一阵乐:“看戏要搞人的?” “花若霞啊,花明星啊……” 他迷惑,她恼了,一拍他的后颈:“广场门事件。” 他眨眼睛,又眨眼睛:“微微,哪个广场?” 看他的无辜样子不似是装的,难道,这美艳绝代的花狐妖,居然真的从不曾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可是明明,明明你是个色狼啊。”她嘀嘀咕咕的迷糊,被他啄一下额头:“我是个专一的非微不可的色狼。” “嗯。”在人群中被他亲吻,她笑得人都傻了,甜甜的拉着他向里面挤。他好心情的跟着她一步一步。 自重逢以来,她一直端着郝清沐的身份,装得高傲又高冷,如今她终于回复旧时的调皮样。 他拽紧她的手,站在人堆中向里张望。突然的他把她横抱起来,再一抛过肩,竟把她放到颈脖上挂着。 这标准无比的骑肩马的姿势,顿时在人群中引起轰动,随着他向里挤进的幅度越大,引起的骚动就越大。 两只外貌亮得比主礼台上的明星还要夺目的一对儿,大眼睛声音极好听的女人娇羞又抗拒的在上面嚷嚷:“放我下来,放啊……” 男人一身正装身姿挺拔,肩上扛了个女人,却像扛枪扛炮一样的威武威风,那遮掩不住的气场瞬间把参加首映礼的人群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在台上正媚笑接受访问的花若霞定定的看着他们,“叮”的一声她手里的话筒落地,发出刺耳的噪音。林微敏锐的捕捉到花若霞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嫉妒。 嗯,这花花明星,果然还惦记着我男人啊。 正所谓情敌相见,份外眼红,虽然不算是正牌情敌,但也得把她击得落花流水,那才能内心痛快的。 这一想,她顿时骑牛骑得坦然又自在,还迎着风拂了拂发,争取露出个淡而迷人的笑容。 在后台便装侦察的军情局战士捅了捅陆晓:“陆处,这是你老大?” 陆晓捂紧了脸:“不,我不认识他!” 老大,你泡妞泡到脑子进水了? 因着这一“骑”之轰动,聂皓天的前面竟然自觉让开了一条道。 他再走几步,便把林微放下,牵着她的手来到主礼台前,明明是站在台下,却像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花若霞:“花小姐,麻烦你可不可以给我两张首映的电影票。”转而又指了指身边林微:“我老婆想看!” 你老婆想看? 花若霞连嫉妒的情绪都来不及有,被他的行为晃懵了的她迷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票?” “他们说,我救过你的命!” “噗……”林微很没仪态的喷了。 首长你是天才,气人的天才,看花若霞那由红转白的脸色,眼里浓浓的嫉火,也知道她有多生气。 他们说,我救过你的命。 你为什么要说“他们说”,难道如果“他们不说”,你根本就忘记了你自己救过她?这英雄救美的戏码,人家美人感动的要以身相许,英雄主角居然不记得了? 首长,是你记忆太差还是花明星太没存在感? 不行了,她笑得肚子都疼了。拿着两张“以命相挟”得来的电影票,一直笑到座位上,她才又好奇八卦的问他:“你真的不记得救过她?” “还是有一点点印象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 “因为,你喜欢看她生气,不是吗?”他眼神儿亮得忽闪忽闪的,她向侧边坐远了一点,捂着因男色汹涌而狂跳的心脏,唏嘘道:“首长凶猛,生人勿近!”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4章 以身试爱 第134章以身试爱 《狐变》果然就印证了片名,光看着一个狐狸精在变啊变,各种亮眼造型闪完,却没看出来剧情到底在说什么。 聂皓天在黑暗中狂啃了林微一大轮之后,表示要出去清清心火,暂时离一离场。 这一离场,时间就颇久。林微吃了一肚子的爆米花,心中突然一紧:不会是因为狐狸精今天太闪眼,他跑出去捉狐狸了吧? 虽然他捉狐狸的概率很小,但被狐狸捉的机率却是很高的。她再也坐不住,掀起椅子,也溜了出去。 首映礼的大堂依旧喧闹,大批粉丝聚集在门口不愿离去。林微因着刚才以震憾的坐姿出场,因此特意绕了后楼梯向外走。一楼的转角处略显昏暗,黑暗中听到一声小声暗号:离离原上草。 丫的,又吟诗!她定住脚步,悠悠的叹了口气,深呼吸后冷静的循着声音走向后楼梯的暗门,推门出去。 黑影中的男人一身黑色西服,背对着她的身子突然转过来,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极力把她往怀里压了压,他才长吸气道:“不对暗号?” 她叹气,拱了拱,却还是拱不开他的拥抱,便只无奈的任他搂着,警觉的回答:“这年代,开口就吟诗的,还需要对口号辨认吗?” “刚才看你在影院里,和男人亲得挺痛快的,吻技100分,亲爱的,我们也来一下。” 他俯脸贴近,怀里女人大力一推,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物:“得了。有话就说,有便宜也别占。” “哟,有男人了啊,冰清玉洁了?” 她侧目望向别处,男人的身影隐在黑暗里,冷帽的口缘遮住了半边俊脸。他沉声道:“恢复林微的身份,聂皓天对你必定宠爱有加。” “一般般。” “一般般?堂堂北*集团军第一人,扛着你在公众场合为你讨一张首映票,这还算是一般般?” “你不会是来和我讨论我的宠爱问题的吧。” “就是讨论他的宠爱啊。既然如此宠爱,任务便轻而易举了。” “狂讯,你到底还要我做什么?”她已失了耐性,不断的向着门后张望。 “呆在聂皓天的身边,比呆在项子翼的身边有用多了。我此前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本能的不想让你回他身边而已。红蔷,不要试图失联,后果很严重你知道的。” “我这不是一直站在这吗?什么时候失联过?” “明天军委议程,是讨论由林定之接管三军,你想办法让聂皓天不能出席。” “……” 林微站在门角很久,木门开了又关,狂讯已不知所踪。她呆呆的靠着墙,闭上眼睛如发一场大梦。 梦还未曾醒,还得走下去。她游魂一样回到座位,聂皓天从侧边伸手把她搂住,握住她的手皱眉:“手这么冷?” “外面风大。”她淡淡的应,挨到他的怀里:“皓天,吻我。” “啊?”他轻笑,指尖捏起她的下巴,脸贴上来就亲过去。 温柔、缠绵渐转粗暴的吻,平静的呼吸安定的心跳。这样也好,一直吻下去,暂时忘记路途上的张惶。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是吗?是她和他的第一次看电影。 她和他似乎已走过很长的日子,但一起看一场戏,却像空中楼阁一样等了4年才实现。 深夜的书房里,陆晓把偷拍的相片递给聂皓天:“狂讯站位很有警觉性,拍不到正面。” 但只是一个背面,也能看出狂讯的身材极高,也极健美,双臂展开,把林微稳稳的搂在怀中。陆晓细心的观察着他的表情,斟酌的道:“明天,林微一定会想尽方法让你不出席会议。” “嗯。” “你不信?”陆晓摇头:“明天你别在家吃饭,水也别喝,注意后面,别被一棍砸头。” 他抚着额头看着陆晓,眼神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不会这么暴力吧!” “不会?她当初不是差点要了项子翼的一只眼睛吗?”陆晓看着聂皓天心情复杂:“狂讯对郝清沐来说代表着什么?她对他如此言听计从?” “她叫林微,你什么时候才能改这毛病?”聂皓天扔下这一句,便快步走出了书房。 陆晓抚着额,头很痛,现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真是只能见步行步。聂皓天现正被“死而复生”的爱情冲昏头脑,作为唯一的几十年兄弟,他誓要把聂皓天救出火海。 起码明天不能被那女人算计,以致出席不了军委重要大会。这次的议程就是商讨林定之的接班问题。虽然有赵长虎的钦点,但是林定之在军委6老之中,竞争力并无多大胜算。而聂皓天,现在已和项子翼闹翻,支持与项家同气连枝的林定之的机率也很小,因此阻止聂皓天参加军委会议。由此可推定,林定之与狂讯的幕后势力有密切相关。 “很忙吗?陆晓今晚不回去了?”林微走近聂皓天,递一条毛巾给他擦脸,他望了毛巾一下,举手便抹了:“太夜了不想奔波,他住一晚。你不喜欢?” “住一辈子也没关系。房子那么大。”她搂住他的腰,很缠人的样儿。 “有关系。他多嘴,影响我们二人世界。” “呸,人山人海你也把我往肩膊上扛,还会有人影响得到你?” 他也想起自己下午临时起意的脑残举动。回想起来是脑子抽了,但是他不后悔。和她一起的快乐时光,本就应该做尽疯狂的事,因为疯狂,所以深刻。 “微微,这4年,你是怎么想我的?” “嗯?”她挨着他的背抬起脸,在他的背部蹭了蹭,想了想又蹭了蹭:“其实没怎么想。” 他的身体僵直了,听得她压低的沙哑的嗓子:“因为很害怕,害怕一想起,就会忍不住要回来。所以,我一直强迫不要想你!” “坏女人!” “嗯,我现在已经很坏了。”背部的女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你还要我吗?” “什么话呢?” “很坏很坏的林微,你还要吗?” 他转过身来,把她打横抱起,高高的扔下,落在被上却是极轻极轻的控制了的力度,他抚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水雾弥漫,暗影重重,瞳仁里映着他的脸。 “真想捏死你。” 一夜安静,陆晓起来时却顶着个黑眼圈,明显睡眠不足。林微关注他:“床铺睡不习惯?” “别理他,他有毛病。”聂皓天冷冷瞟着陆晓,陆晓无奈的望着碗里的清水硬米粥。 林微生于南方,所以生活起居习惯都以南方为主。早晨就喝清粥,别说肉了,馒头都没一个。陆晓拿勺子在自己的碗里搅了两搅,有点泄气:“这娶女人是门学问啊,娶错了,饱饭都没得吃。” 他低头喝粥,清清淡淡的其实味道也不错,只是人会饿啊。他们是军人,身体都倍儿棒,都是饭桶酒桶兼肉桶的,哪受得了饮食清淡成这样? 她坐下来瞄他一眼:“彩云和我一个乡下的,她早餐也吃得清淡,你吃不习惯就和她说。” “我们没一起吃过早餐啊。” “那晚餐呢?” “没有。” “午餐?” “没有。” “那夜宵呢?”林微怒了,把碗一砸:“你和她一顿饭也没吃过?” “为什么一定要吃饭?”他愕然,理所当然:“我们难得见面,当然抓紧时间上床,哪有空吃饭。” “……”她哐当一声把勺子往台面上砸,陆晓睥她:“好像是你下的药,你来怪我?” “你?”聂皓天拍她的手背安抚:“都说了别理他。” 林微气得要晕,想想自己曾经自以为是的安排,让彩云被这军界第一花花公子吃了够本,为此,彩云还恨得掴她的巴掌。 想想真是够混蛋的。她恼火,转身再去厨房忙活。陆晓把碗里的粥和聂皓天身旁的粥一推:“别吃,小心有药。” “干嘛?”冒着被聂皓天瞪死的命运,他坚定的把他的碗抢走:“不让你参加军委会议啊!在饮食里下药,是最直接的方法。” “有病。”聂皓天把粥抢回来,吃一口瞪他一眼。他束手无策,只能坚定立场:老大你自己吃吧,要是晕了,我拖你去开会。 只可惜,等到大生把车开来,聂皓天也没有昏倒的迹象。走在去军委的途中,陆晓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她还有点良心,没直接毒死你。” 聂皓天不说话,却重重的靠向座椅,闭上眼睛,突然轻松了的表情。陆晓何等聪明,望着他讶然道:“其实你也没把握会不会被下毒?你明知道可能有危险,你还是喝了?你这是以身试毒?” “毒你的头,以身试爱!” 好吧,你赢了。你女人没毒你,你就开心吧! 但陆晓不愧为做侦讯工作起家的军情局大处长,只默了片刻,又跳了起来,用手拍开车的大生:“大生,小心开车,路上可能有埋伏。” 不明真相的梁大生听闻危机,立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顺手打开车前座的枪弹匣。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5章 利用 第135章利用 一路上顺风顺水,红灯都没遇着几个,便安然到达军委停车场。 居然不来偷袭,让聂皓天顺利参加会议?陆晓表示不可置信,聂皓天表示意料之中。 两个人虽然各有心思,但是能顺利参加会议,更重要的是林微没有玩把戏,这让两个的心情都瞬间放松。 这是几大军区间常委和重要级别军官的会议,气氛凝重,济济一堂。聂皓天进得厅中,除了军帽,坐下与各大要人寒暄。林定之看着他,皮笑肉不笑。 聂皓天在军界最为年轻,坐在这一众打江山守大业的将官之间,他的态度甚是谦恭和客气。这也是大家的共识,聂皓天虽然在外面很狂很傲,治军也铁血无情,但对着这些为家国贡献半生的力量的前辈,非常有礼尊重。 而且,他的尊重并不是流于表面的客气,而是实打实的敬仰。 聂皓天近年升职极快,难免招人话柄,但他却真的是凭一身真本事冒起,实力和雄心摆在那,真正凭实力打下天下的老臣们,反而对他爱护有加。 只听韩上将浑厚的中音:“后生可畏啊,我们都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 聂皓天陪着他们爽朗的大笑:“韩司令敢称老?这里有很多人不放过你的呵。” “哈哈哈……”现场气氛极好,在旁坐了久的林定之心里暴走:年轻人在这里啊,看过来,看过来。 还是没人鸟他。林定之颇有点恼羞成怒。心里想着,等会议通过他的任命,以后再走走流程,我就是你们这些人的高高层,你们它妈的都得唯我是从。 他心中这么想的,脸上却谦和得很:“大家都到齐了,可以……”他提了提眼色,正席上的参谋长端正的开腔:“会议正式开始。” 寒暄声中的会场立时静了。军队出身的人,讲究雷厉风行,不正经时不正经,一要正经了立马变脸,个个都一派端整威严。在这般安静肃穆的环境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便格外的突乞。 谁开会不关手机的?这是违反纪律的,林定之一脸不高兴,但见聂皓天从兜里取出手机,才听了一句话,便冷眉轻敛,沉声道:“别急,我马上过去。” 聂皓天说了声:抱歉,我有要事先走一步,请各位首长体谅。 然后,人就这么飞出去了。 陆晓气得双眼喷火,他千算万算,就算漏了这一卦。一直没行动的郝清沐,终于还是行动了。 她没给他下药,没在路途设险,但她把自己送进医院了。 聂皓天踏出军委,陆晓跟着他的脚步在前面,倒退着走和他说话:“老大,你难道还看不出吗?这是苦肉计啊,要在这紧要关头引你走开啊。” 聂皓天脸色凝重,伸手拔开他挡路的肩膊:“滚开。” “老大,医院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将士们陪着。” 聂皓天大步流星:“可是没有我。” “你去了又能怎样?你又不是医生,你帮不了她,你做自己的事。”陆晓突然摊开手臂抱住他,把他往回推:“老大,求你,开会,就那么一阵子,不耽搁。” 聂皓天呆了半晌,推开他的手:“我最后悔的事,是在她遇险的时候,我推开她,而没有陪着她。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可是,你现在去陪她,犯的是更大的错误啊! 陆晓无奈的看着聂皓天上了军车,向着医院绝尘而去。 妇科病房里,身边穿着白大卦的女人们奔出奔入,隔绝的帘子后一片沉寂。她迷迷糊糊的听到聂皓天急匆匆的脚步和颤抖的嗓音:“医生,她怎么样?” 聂皓天,我没有算错你,你终于还是来了! 林微一直紧着的神经放松,强撑着的精神一泻千里,沉沉的便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捉着她的小手,怜惜的在她的额边深吻:“傻瓜,不要睡太久呵。” 嗯,她想点头让他安心,却没办法再表达思维。 医院白白的墙,白色的被单,护士换下的护理垫上,却是一滩滩的血,暗红色的血液触目惊心。 林微在翻动中伸了伸手,在虚空中抓了抓,手掌又被他紧紧的握住:“怎么?还痛?” “嗯。”她轻轻的应,张开眼睛,眼前他的脸一晃一晃的,关切的眸子,略显疲惫的表情,是他一贯好看的样子。 “皓天。”下一刻,她便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林微经期大出血,幸好发现及时,送院抢救后,出血减少,人也慢慢变得精神,只是一张脸儿苍白得厉害,让人心疼。 病房内请了个护工在照看她,聂皓天却不让那护工近她的身,换衣、喂饭、探温他通通自己来侍候。 一直很乖巧的她,现在却嘟着嘴死活不依:“我不要,我要自己来。” “别犟,我帮你。” “你要怎么帮嘛!”她推他,还要把他往外面赶。 他固执的定住身子不走,手里拿着个便盆:“我能行。” “可是我不行。”她恼了,一巴掌拍向他的手臂:“不要你看见我这么丑。” “哪里了,漂亮死了。” “才不要。”她是很享受他的照顾,像被他宠在怀里的孩子。可是她也有自尊有脑子的,让男人侍候大小二便,这像话吗?不说他堂堂军区首长的身份,就是个普通男人,她能让他看穿自己的狼狈吗? 他看出她的担忧,微笑道:“总有一天,我们老了,便都得这样,不是吗?” “那就老了再说。”她比他还固执,手掌却捂着小腹,抽痛的皱着眉:“快憋死了。” 好吧!他投降了,把旁边看戏看得“热泪盈眶”的护工招了过来:“你帮她,轻一点。” 护工很有尊严的道:“聂首长,这是我的专业。” 专业,这是我的专业好不好?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专业! 护工非常爽快的接过便盆,还招手让聂皓天出去。拜托,你请我回来还出动比平时多一倍的薪金,却什么都不让我干,这样我很快就得失业的。 林微浅浅笑着,对护工阿姨轻声道:“不用这个。你扶我上洗手间就行了。”似是看穿护工阿姨的忧虑,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睡久了,我也想起来活动活动。” 她其实只是月经过多,并不是外伤或内伤出血,因此失血对身体的影响并不似想像中的大。只是有些轻微贫血,又睡得久,人就显得苍白没精神,一副林黛玉重临凡间的样子。 只是那些流出来的经血量,实在吓得死人。看在聂皓天的眼里,就更是吓得死他。 他只陪她在病房里走走,连室外也不让她去:“外面风大,天又冷,你手指都冰成这样子了。” “好的,那你扶着我在这儿转圈转圈转圈,好晕呵。”她歉意且乖巧,目光单纯,心里却五味杂陈。她自然是喜欢并且期待他的尽心照料,可是如果他知道真相,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利用一个男人对你的爱,你何其卑鄙?林微! 倚在他的怀里,隔着玻璃窗看风景。窗外一排排的落叶乔木,叶落尽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桠子,像一个个孤独的人在风中凄凉的展开双臂。 “我还是喜欢南方的冬天。不太冷,树也还都是青的。”她的声音还是累,他更搂紧她一点:“以后,我们回去定居。” “可是有时候,我又喜欢北方啊,下雪的时候,那冰凌子挂在树梢,看着好浪漫。” “那以后,我们一会儿住住北方,一会儿住住南方。” “嗯。”她笑了,忽闪忽闪的眸子瞧着他:“有钱还真好。” 他用力的揉她头顶的乱发:“以后,我们世界各地全走遍,你喜欢哪儿,我就陪你住那儿。不过……” “不过没时间?” “不过,你得养好身子。”他把玻璃窗关紧,把最后一丝漏进来的风都挡住:“答应我,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好。” 皓天,明明是那么贴心的话,那么动人的许诺,为什么我听了,却反而更伤心呢? 由于聂皓天身份显贵,医院就连派给他的护工阿姨都是最精明的那一个。看林微睡了,精明的护工阿姨很精明的问旁边坐着的首长:“首长,你不用上班的吗?” 聂皓天对这个护工阿姨很礼貌:“这几天先陪陪她。” “我以前也照顾过很多首长的家眷,那些首长们都忙得要死,几天都不来探望一下。聂首长你真是体贴,而且还闲,哈哈。” “嗯。”他没回答,低头看手上的电脑。陆晓的资料传过来,是当天会议的最后结果。 护工阿姨估计是闲怕了,一直在说话:“是不是因为你官很大啊,官做得够大的话,还真的是想上班就上班,想不上班就不上班的。” 聂皓天抬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他还真的得忙,忙的话还真的得拜托这个阿姨对林微好好照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6章 兄弟反目 第136章兄弟反目 林微在床上翻了个身:“林阿姨,我口渴,水壶没水了你出去再打一壶。” “哦,来了,马上去。”林阿姨立马飞快的去打水了。 林微瞧着一向高冷高傲的男人微笑着:“我不知道,首长你这么多年,脾气好成这样了。连个护工阿姨的情绪都会体谅。” 他走近,用指尖点一下她调皮的眼睛:“还不是为了你?” “怕她对我不好,所以你就对她很好?”她凑近他的怀里:“又爱你多一点了,怎么办?” “所以,要快快好起来!” “嗯。”室内又再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头吻她,捏了捏她的小手:“要和陆晓商量点事,我会快去快回。” 看聂皓天进来,陆晓把一个黑色垃圾袋从脚边向外踢:“就是这袋东西。” 刘春华走近来:“这是什么?” 陆晓:“春华你最近没在,不知道个中情况。” “是啊,所以你直说嘛。”刘春华粗人一个,一向对陆晓这种情报界的高手很头痛。而他半年前和聂皓天一起主治新疆,把那边的暴徒收拾得妥贴了,近日才回到军区。但一回来,便听说许多变故。 虎爷病退了,林定之有可能扶正了,但最大的变故却是:238回来了。 林微是刘春华旗下最特殊的一个士兵。虽然军队里练兵比他练得棒的人也有,但是能练出一个首长夫人来,他刘春华却是第一个。因此,他其实有点引以为豪。 当然,更是体恤聂皓天多年的思恋,听闻这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大喜事,他着实兴奋得一个人自干了三杯。 但现在听陆晓的语气,对回来的238却是有诸多不满。 “春华,我就和你直说。回来的林微,不再是从前的238了。她回来,不是为了和老大重逢,而是要老大的命。”陆晓气得说话时咬到舌头。 刘春华拍他的背:“别激动,慢慢说。不过,238怎么可能会要老大的命呢?我不信。” “这就是证据。”陆晓又踢了一下垃圾袋,望着聂皓天:“军委那天便作出议案,林定之的任命通知,很快就会下来。哼,她的病能病得那么及时?一开会便大出血?我查过你家里的监控,她曾经出门扔过一袋垃圾,就是这一袋。” “所以呢?”刘春华好奇了:“别卖头子啊。” 聂皓天伸手拉门:“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陆晓把他的身子转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药片板,药片板的锡纸全被挖空,他把这排药片板放在他的眼前摇:“一排的华法林吃下肚子,能不出血吗?妈的,她就要自己大出血啊,不然你怎么会离开军委?” “我说我知道了。”聂皓天瞪着他,愤怒的神色:“陆大侦探,我感激你的料事如神,但我要回医院了,微微在等我吃饭。” “聂皓天,你它妈的眼瞎了,她不是林微,再像也不是。她是要你的命。” “她哪里要我的命了,她要的是自己的命。”聂皓天把他的手扯开:“她宁愿自己出血,也不愿意伤害我,我只看到这一点。”. “哈哈哈,大情圣啊,你它妈的女人应该是睡的,不是爱的。你到底懂不懂。”陆晓今天也像一头狂兽,被刘春华向后抓也压不下怒气:“宁愿自己出血也不愿意伤害你?你想得美……你没有看到当天的相片吗?她和狂讯搂得多亲热啊。她为了狂讯无恶不作,抢计划、绑太子、杀你,她什么时候试过舍不得?4年了,他们两个狼狈为奸,说不定睡都睡了4年了,你还当她是纯情少……” “纯情少女”没说完,他的脸上便重重中了一记,暴怒的聂皓天红着眼,拳头仍旧举着,指着他的脸:“你它妈的给我闭嘴。” “我就不闭。像她这种烂女人,你就应该把她撕了,扔到床上去做,做死她为止。让她荡,让她荡……” “陆晓……”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刘春华在旁边劝架,却怎么都劝不开扭缠在一起的两只。 陆晓心里对聂皓天始终敬畏,虽然身手也好,但本能的不作反抗,这样一来,便是活活被揍死的格局。 刘春华劝不开,打开办公室的门叫人帮忙,一时间办公室内围满了人。值班战士和旁边几个办公室的领导也过来劝架。 其实等到外人来到的时候,聂皓天也揍得差不多了。迎着一众军委首长的诧异目光,聂皓天不发一言,自行步出军委。 刘春华把勤务兵招过来,要送陆晓去医院。一脸血,俊脸红肿得像关公一样的陆晓,一把推开刘春华的手:“老子自己走。” “去医院看看嘛。” “老子不去。” “你说你和老大怄什么气呢?他是我们老大……” “是老大就能打人了。妈的,为了个女人打我。我为了他,我不全都是为了他。妈的,有女人没兄弟。”陆晓走着走着,身疼肉疼心更疼,蹲下来咬着牙脸都扭曲了:“妈的,居然打脸,这辈子他就没打过我。” 刘春华知道他难受,也不知道如何规劝,只好由得他在停车场里使劲儿的发泄。 他和聂皓天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聂皓天从商他从商,聂皓天参军他也当兵,这一份亲比手足的感情,今天这一顿揍下来,真是伤在身痛在心啊。 刘春华怎么都劝不了陆晓入医院,只好守在他的身边发呆。其实军人嘛,身子骨都是铁打的,挨一顿揍挺平常的。像陆晓这种皮肉伤,不用一阵子便生龙活虎了。 但他们两个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不够半小时,陆晓便被他老爹派来的大家闺秀给拖着上了医院。 陆晓的爹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是能源工业部的部长,只这么个独子,以他的期望,其实一直希望他从商。毕竟他家大业大,一直掌握着肥到流油的部门,人脉资源丰富,正正经经做生意也绝对是几代不愁。 但偏偏陆晓虽然一副不羁样,但脾气却犟,和父母感情并不和顺,而一生中唯一追随崇拜的人就是聂皓天。18岁那年,一声不响便和聂皓天入了部队,还一直在最危险的特种兵团里打滚,真是让陆部长操碎了心。 这会儿听说儿子被聂皓天揍了,还是光天白日尽日皆知的狂揍,连陆部长都觉得丢脸。居然欺负到我儿子的头上来。 陆部长暴跳如雷。 所以,当老头子派了张京丽来拖陆晓去医院,陆晓也只能从了。 被揍几拳就跑去医院,陆晓觉得蛮丢脸的,而且他这次伤得比较特别,拳拳都在脸。一向把外貌看得比智慧还重的男人,走在医院宽敞的走廊上,没有收获任何小护士倾慕的眼光,陆晓受伤的心就更低落了。 张京丽挽着他的臂:“我来也是你老头子逼的,你不用对我摆脸色吧。” “怎么会?你肯来关心我,我求之不得。” “哟……”张京丽捏一下他的嘴巴:“这被打爆了的嘴,说话还这么甜啊。“ “喂,痛。”嘴唇最敏感,又真的被打爆了出血,被她这么一捏,他痛得咋呼咋呼的,张京丽一下又怜惜地:“痛啊,来亲亲就不痛了。” 唇边真的有温软印上来,陆晓有些懵。他和张京丽的感情平淡,但渊源却深。他虽然处处恋床,但心里明白,将来有一天,他要娶的人必是张家的闺秀张京丽。 他和她不曾情投意合,但许的却是白头之约。但许是许了,这么多年,两人却从无亲密举动。这突然就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这么咬他一口,陆晓表示理解无能。 看他发呆,她不满的娇嗔:“吻一下就这个样子,那结婚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他举手扫了扫自己的眉,回复流氓本色:“结婚就洞房呗,还能怎么办?” 她“扑哧”一声笑,夸他一句“甜言蜜语”,然后便看见他又红又肿的脸红到发紫,眼神里闪过一抹明显的慌乱。 她顺着他的眼神,便看见了站在走廊里迎面走来的女人。这女人和她差不多的年纪,长长的发披垂于肩,白肤长腿大眼睛,美女应该有的配备这女人全都有,特别惹眼的是那一副厚唇,娇艳欲滴的性感无比。 她知道这个女人叫纪彩云。 纪彩云不晓得在这里站了多久,但当他们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她仰着头,冷漠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擦身而过的时候,陆晓的爪子微微伸出,却被张京丽握在手里,张京丽的声音更娇更柔,带着嘲笑:“又是你的其中一个床客?” “……” 纪彩云的步子走得很正,高跟鞋砸在磁砖的声音很响也很痛。他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与人亲吻,正经的说“结婚就洞房”。 她已走得很快,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苍惶,而耳边飘来女人鄙视的那一句“又是你的其中一个房客”。 又、其中一个、床客……哈哈哈,10个字道尽我纪彩云的处境。这位姑娘你是个高人。 那女人这个词用得妙:床客……终生是客,而且还只是他花花路途中其中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7章 正式决裂 第137章正式决裂 陆晓对她,不正是对待床客的态度吗?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亲密的日子也有几个月,但是他和她去过的约会地点便只有酒店的客房。 每次见面第一件事情就是脱衣服,前戏做得很足,但是他和她说过的话,比她叫过的床还要少。 她记得他很多蚀骨缠绵时的肢体语言,但却听不到他平静下来时和她说一句情话。她一直也知道,和这个男人一起,也只能是这样的方式。 她从前就一直嚷着要叼金龟,但其实她心里明白,金龟和她这种小市民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在林微刚与聂皓天这个金龟一起的时候,她着实胆战心惊。 她以为,自己并不对陆晓有太多的奢望。暗暗的喜欢他,抗拒不了他的吸引,都是心甘情愿的自甘墮落。 他没爱上她,她却也得到过他,就这样也很好。她以为自己也一直能这样,不会奢望和他之间有其他的进展……比如说,他的爱,他的家。 但今天,他搂着个女人放肆的**,自己从他的身边漠然走过,居然连质问的勇气和资格也没有。 她知道自己鄙微,但不知道原来是这么的鄙微, 纪彩云走进病房,正在的林微抬眸看见她,又惊又喜,接着尖叫:“彩云,彩云……” 她自恢复林微身份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彩云,心中的喜悦不能抑制。彩云走到跟前,瞪着她:“是你首长让我来见你的,我是被逼的。” “被逼不是也来了吗?”林微轻笑着拉她的手坐下:“说说我家首长怎么逼你的?用枪指着的?” 彩云心情本就不好,把水果在桌上一砸,也没理她。的确,聂皓天并没有用枪指着她来,但他让人通知她:林微住院了,而他今天晚上没空陪她。 言下之意,不就是让她过来看看林微嘛。 彩云知道,聂皓天对自己很好。自4年前林微出了意外,彩云在天恒地产的日子却越过越好过,今年还被调到北京的分公司做经理,虽然也因自己有才干,但背后没聂皓天的助力,她也不会一下子上到这么高。 聂皓天把她当成林微临死托孤的那一个,暗暗的关注着却又不让外人知道,足够照顾她的感受和面子。 所以,即使床上躺的不是林微,聂皓天有求于她,她还是会来的。 “你不开心?”林微瞧她的脸色:“虽然是被逼,但既然来了,就给点好脸色嘛。” “为什么要给好脸色?”彩云瞪着她,一腔闷气又上心头:“你把我剥好了打包给陆晓,那样的恩情,我应该给你什么脸色?” “还记着这事啊?”两人齐齐的回忆起当天在湖边的不堪,脸也齐齐的红了。林微自问那时自己确实混蛋。 她回京潜伏多时,对彩云的动向关注也颇多,发现她早就和陆晓泥足深陷。彩云虽然说话做事看上去挺开放,但骨子里其实保守得很,而这么保守的纯洁女孩子,却愿意装得漫不经心的和陆晓玩露水感情。 而陆晓这家伙,这方面战绩着实太多,对彩云也不知他到底存了什么心。当时,林微一时意气,便把彩云掳了来,一来可以引聂皓天的陆晓的接近,二来也可以帮彩云和陆晓增加感情。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对彩云来说,这种方式太过残忍。 “对不起,彩云。”林微极歉意的望着她:“我以为我很快就要离开了,所以……” “所以抓紧时机陷害我?”彩云不理她,帮她剥了个橙子干干净净的放在桌面:“以前,我的好朋友林微最喜欢吃的就是橙。你一直在学她,那就先学她吃橙吧!” 林微愣愣的含住被彩云塞进嘴里的橙子,等她走出去,才苦不堪言的下床把橙子吐了。 一抬头,却是“肿帅哥”陆晓的一张脸,林微好奇道:“谁有这能耐?把我们陆大处长打成了陆总(肿)处长?” “你男人。”陆晓走进来,眼睛却在病房里巡视了一圈,林微追着问他:“你老大为什么打你?” “因为你。”他突然回身把门关了,“卡嗒”一声上了锁。 “啊?”能感受到身边骇人的气场,她向后退了一步:“陆晓,你不是迁怒于我吧?不就是打几拳而已,你大男人还受不了?” “以聂皓天和我的感情,他要砍死我,我也受了,但我不能看着你害死他。” “陆晓?”她向后退,而他向她缓缓走来,红肿的眼睛里有杀人的冷意:“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死了而老大不伤心?” “唉……”他终是起了杀心。林微凄然慨叹:“即使我死,他不伤心,但你成了杀人犯,他能不伤心吗?陆晓,要除掉我有很多方法,你不用自己出手。你做错事,皓天和彩云都会很伤心的。” “彩云?”他呆呆的自言自语,人却更快的逼了上来,伸手便去掐她的脖子,她惊怯中向后退,抬手挡格,但病弱的她哪里是陆晓的对手。 只几下,她便被他压在墙边,他的指节重重的扼紧她的喉咙,红肿的脸,额头暴起的青筋,他从没这一刻般的面目狰狞:“说,你是谁?你接近老大,还想做什么?说……” “我,我……我没想做什么。”空气中的养分渐少,她艰难的呼吸,眼前的陆晓模糊不清,她喘息着:“我,我……还不能死,求你,陆……晓。” “你不说,我就先刮了这张脸,让你再也不能扮林微。”他的吼声在耳边像远在丛林深处“嗡嗡嗡”的蜜蜂。 我要死了,来不及了,宝贝! 房内打斗剧烈,才扑进房的聂皓天双手从肩膊把陆晓从她的颈上扯开,他扑上去抱着林微的身子,她的脸已因缺氧而出现暗暗的紫红,一双眼睛圆睁着充满着死亡的恐惧。 “微微,别吓我,别,求你别!”他握着她的手在叫,拍她的脸,给她做人工呼吸,才见她“咳”的一下呛咳,脸色转红,渐转清明的眼睛慢慢的泪水潮湿,颤抖的嘴唇,终于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呜呜呜……”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死,不会,永远不会。”他紧紧的抱她,却又急急的放松自己的手臂,生怕因为用力过大把娇弱的她搂坏。 他珍重的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抚她眼边的泪。陆晓站在一边,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走近聂皓天的身后:“我只是,只是……” “滚,给我滚!“他压着嗓子却仍在咆哮。 “老大你听我说。”陆晓受伤的抬起脸:“我没想过杀她,我只是想……” “你没想过杀她,她都已经快死了,如果你真想她死,她是不是得死无葬身之地?”聂皓天倏地站起来,与他平视的眼神浮着一层冷得骇人的怒色:“滚,滚……” “聂皓天,你……”看着他转身,直直的背和僵着的脸透露着他暗自压抑的怒气,陆晓抬起的手又放下。憋气的一脚踢飞门边的矮凳,奔出了病房。 刚去拿被单回来的林阿姨被骇人的他吓坏,对着聂皓天疑问的道:“那男人干嘛的?吓死人了。啊,林小姐,林小姐,医生医生……” 屋内一阵攘扰,想来是医生在紧张的救护。但她肯定是没有大碍的,陆晓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他木然的走出前厅,在走廊里转了几圈,却忽然发现这间医院的布局,竟然迂回曲折到让他辨不出。 他是曾经的特种兵团的讯通大队长,是现今军情局的情报处处长,他的追踪术、窃听术、情报分析术为国内首人,还有着比猎狼还要高敏的直觉,这样的他,在这间陆军总医院里却迷路了。 “哈哈哈……”他窝在后楼梯的一个无人的拱门里,抱着头嘶声痛哭。亲密无间的兄弟,无话不说的知己,生死追随的战友,如今,他和他正式决裂了。 只为了一个女人。 头顶上传来纪彩云疼惜的声音:“她再坏,你也不能杀人。” 他抬起脸看她,像脆弱的人遇到了人生最后的依靠,他蹲着身子抱着她的腿儿,第一次和她说这么长的话:“我和老大,他12岁时进军区大院,我就和他一起长大,那么久的情谊及不上一个女人。这也算了,我有时候也会有女人没兄弟。那女人有什么好?她不是林微,难道他就看不出来?” 彩云高高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着怜悯:“如果你爱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即便有1万个理由证明她死了,只要有一个理由证明她活着,你也会本能的去相信那仅有一个的活着的理由。因为,失去她是那么痛苦的事。” “他不是普通的人,他是军中最冷静睿智的特种兵王。” “他是男人,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她分开那双抱紧自己腿儿的手,转身离开:“陆晓,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陆晓,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有没有因害怕失去她而深深的恐惧过?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8章 一笑泯恩仇 第138章一笑泯恩仇 病房内又转安静,林微握住聂皓天的手:“我没事儿。” “嗯。”他自责的低着头:“我下午打了陆晓,他才会失控。” “那,你为什么打他呢?” “他说……你自己吃下抗凝血的药,才会导致经量过多,他说,你回来是为了要害死我。” “所以,你就打了他?”她的手僵硬了,翻过身仰脸望着床顶很久,才轻轻的说:“他说的都是实话,你为什么要打他呢?” “微微!”他一直很小心的握着她的手掌,眼神专注,但这一刻也难以掩饰的手指轻颤:“你说什么?” “我回来,可能真的会害死你。”她叹气:“这4年,我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不回来?又为什么会做坏事?我很想说给你听,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就不能呢?”他凑过来贴着她的脸,鼻边印到她落下的泪,他亲她:“是不再相信,我能保护你了吗?” “是我不想,再自私的让你来守护。”她哑着嗓子:“但是你一定要相信,不管什么原因,什么理由,我都不会舍得害你的。” “嗯。”房间里长长的静默,他才轻轻的抹她脸上的泪水:“睡吧,你困了。” 热闹的夜店里,劲爆的音乐让人耳膜都要吵破。陆晓分开在身上趴着的陌生女人,大声的嚷嚷:“给爷再满上。” 那女人向后面倒了倒,侧方扑过来一名男子,二话没说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陆晓并不抬头,一手便接住那人的拳头,他凶神恶煞的望着男人冷笑:“我不还手,你就当我是纸老虎吗?我从小就让你,都让了一辈子了,你它妈的还不识货。” 话说完,他似是更悲了,一脚踢向那人的裤裆,那人明知他的袭击方向,却还是避不开,皆因陆晓的身手太快太精准,男人根本就不可以是对手,只抚着痛死的鸡蛋躺在地上鬼叫一声嚎。 这一打斗引来店里一阵喧嚣,看热闹的人起哄不已,过来几名酒吧看场,想拖陆晓离开,却又不敢上前。 像激怒的野兽一般的特种兵,光气势就能吓死一堆人。只一会儿,店内竟冲进来一帮特警,个个荷枪实弹,把陆晓围在正中。 陆晓抚了抚额,冷笑道:“只不过在酒吧打个架,你们这帮兔崽子也来凑热闹?” 特警队的头头很显然认得他,走近他的身边,细声道:“陆处,注意一下形象。” “我它妈的什么时候有形象?”他瞄一眼重重围着自己的特警:“你们这是有备而来啊。” “是太子爷让我们来请你。” “。”他摊摊手,跟着特警头头向外走:“反正爷也玩累了。” 包房里,项子翼给他递一条毛巾,陆晓放到脸上擦了擦,然后便把湿毛巾蒙在脸上,躺在身边靠椅上。他像是赌气似的,用力一口一口的向着湿毛巾吹。 项子翼看着他蒙脸把毛巾吹得一拱一拱的样子,好笑得很:“只不过是被聂皓天打了一顿,你就像个怨妇一样闹完医院闹酒吧。陆晓,要不是知道你好女色,我还真以为你爱上聂皓天了呢。” “呸……”毛巾被吹得更高。项子翼笑出声来:“你看你,痴心错付了吧?我对聂皓天有多好,10多年来人人皆知,他都能二话不说,就让我在婚礼上出丑。你只不过是受点皮肉伤,够我伤吗?” “噗。”陆晓把脸上毛巾摘走,认真的瞅了他一眼,大笑道:“你伤你更伤。哈哈哈,全京都的贵族圈都晓得,太子爷娶了自己的堂妹妹,唉,玩得真大,真大啊。” “靠……”项子翼大骂,一脚踢向他垂在沙发外的小腿:“你它妈的别告诉我你有份儿。” “聂皓天的事,有几件事是我没份的?他的江山,有一半是我打下来的。”陆晓傲气道:“那天烟花升天后,新娘被调包。赵天天不在京都,特种兵团远在千里,他又一直在现场摆酷吸引你们的注意,那这件事的幕后,除了我还有谁帮他操纵?” “陆晓,你它妈的,我宰了你。”项子翼扑上前,与沙发上的陆晓扭了几下,直到两个人都力竭,他躺在陆晓的身边喘着气,好久才叹息道:“聂皓天就是比我强啊,他能对你这种忠心耿耿又追随多年的兄弟下手,我能吗?我不能啊。即使明知道是你干的,我还能真的对你怎么样吗?我坏就坏在心慈手软。” “那么,18岁时,我断了你的腿,你也不气我了?”陆晓坐起来,搂着项子翼的肩膊,一双邪气的眼珠子里面内容复杂。 “多久的事情了,还气个屁。”项子翼轻笑道:“就是多亏你打断了我的腿,我才不用被老头子逼着去当兵。哼,像你一样,整天打打杀杀,身上没一块好肉,还得受聂皓天的欺压,我幸好啊,没走那条路。” “若是太子爷你当初投了军,别说聂皓天了,就是林定之,彭宇都得靠边儿站啊。太子爷你就不光是个太子爷,会是统领三军的小虎爷啊。” “哈哈哈,你心里真这么看得起我?”项子翼洋洋自得,捧起杯子和陆晓又干了一杯:“我好奇,到底聂皓天为什么要揍你?” “我说林微这4年来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了。” “哈哈哈,该揍该揍。”项子翼眯着眼儿像个狐狸,贴到他的耳边:“其实告诉你个秘密:我也和她睡过了。哈哈哈……” 陆晓立时敬仰的道:“味儿好不好?” “好啊。不然,我哪会娶她?可惜,她有眼无珠。” 自从陆晓把项子翼一条腿了断了之后的10多年来,两个人第一次相处得这般愉快。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啊。 一晚上,两个人就唠叨着聂皓天的霸道跋扈,简直是酒逢知己、相见恨晚的势头。 陆晓把项子翼的一条腿废了的事,要追溯到他们18岁那一年。项子翼是最先投军的,报名表格递上去,后来聂皓天也突然决定参军,陆晓自然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三个好男儿齐齐去当兵,这事儿乐坏了赵长虎等几个家长。他们三只为了更好的融入战斗队伍,还一起练体能、练功夫,准备投军后大展鸿图。 三人中,又以项子翼的功利意识最重。当时是项胜文正要成为一哥的冲刺阶段,和赵长虎等拧成一个强大的利益团体。自己父亲如若有一天成王,自己从军会是如何光景,项子翼当然明白。 但才18岁的他,心里却一直把聂皓天当成心腹之患。聂皓天这种人,小小年纪便已锋芒毕露,他的气势和才华如何遮掩都掩不住,何况彼时年少气盛,聂皓天也从没有意识要去敛一敛锋芒。 聂皓天,如不能成为自己人,就绝对不能让他成为敌人。和他为敌是件痛苦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羽翼未丰之时折了他的翅膀。 那一夜,他们三个一起从训练场回来,路遇袭击。一番激烈打斗之后,他们三只退到暗处。当夜树林漆黑,几十人的追逃打斗实是一场乱局。但这么多人的围捕,聂皓天和陆晓也未落下风。 混乱中,项子翼握着手里的尖利石头,微不可察的向着聂皓天的后头潜过去。只要一击即中,废掉聂皓天,陆晓便不足为惧,事情也完全可以嫁祸给这帮歹徒。这种天赐机会,他绝不能错过。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离聂皓天还有几步,突然身后中了一脚,手里扔向聂皓天头颅的石头失了准,砸得一名歹徒瞎了一个眼睛。而那时,他的脚部被人狠踏而下,他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在暴力的反复踩踏之后,他痛得差点休克过去,才看见陆晓在他面前惊讶的一张脸:“小项子,怎么是你?我以为是歹徒……” 就这样,项子翼因小腿胫、腓骨合并髌骨粉碎性骨折,在病床上躺了半年才复原。不但错过了当年的征兵,更在后来因为骨头的旧患,再也不能实现当兵的梦想。 而聂皓天和陆晓此后10年,却在军界如鱼得水,势如破竹。 喝了半夜的好酒,项子翼舌头有些打结,眯眼瞅着陆晓:“晓子,说实话,你当年是不是存心废了我的腿?” “说实话:不是。”陆晓“哈哈”的大笑,搂项子翼的肩膊拍了一下:“小项子,说实话,当年那帮歹徒是不是你安排的?” 项子翼“呵呵”地笑:“说实话:不是。” “哈哈哈……”齐齐的爆笑,两个人又再举杯齐喝。 一笑泯恩仇啊,妙哉妙哉! 陆晓宿醉后醒在项子翼的公寓,从里面出来。刘春华开了车子来载他,他上车坦然的坐稳:“吹了什么风,让刘师长亲自来载我?” 刘春华明人不打暗话:“老大知道你在项子翼这儿,让我来提你回去。” “我隶属于军情局,并不由他直接统领,老大什么的,是你们的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9章 传闻非虚 第139章传闻非虚 刘春华气闷,回转身敲他一记:“10多年生死情谊了,为那几拳头就不认老大?” 陆晓:“就是10多年生死了,那几拳头才拳拳到肉。” “晓子,老大他也不容易。你那样说他的女人,他能不气?你在医院差点掐死林微,他也没真的拿你怎么样,你别那么幼稚。” “哈,我被揍了生个气,这还叫幼稚?” “项子翼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啊,即使老大对不住你,你也不应该走到项子翼这一边。他现在和老大势成水火,你这是背叛。” “我就不明白,我为什么这辈子就都得听他的。”话不投机,陆晓拉开车门,向着倒后镜潇洒的挥了挥手:“华哥,散了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会迷路。” 林微的复职申请被上面压了下来。 有聂皓天的证明,这本是一蹴而就的事,但偏就被人拦了下来。只因聂皓天身边的林微来历不明,涉嫌曾经绑架项子翼,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就是当年失踪的238。 刘春华很恼火:“这要怎么证明。要一个人去证明我是我?这个一向就是身份证、户口本,单位证明的事,难道还能找从前的林微回来与现在的林微验一下?有你这个未婚夫并上司证明还不够?” “是陆晓提交的报告,说林微其实是郝清沐,还证明她与境外恐怖组织头目狂讯有密切的关系。” “晓子这是要干嘛?” 聂皓天伫在窗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什么证言证据都很空白,一句话就是“不给你聂皓天面子”。 换了从前,他聂皓天说这个人是林微,她就是林微,说她是外星人,她就是外星人。权力这东西,微妙得很。 刘春华发了一阵子牢骚,便退了下去。聂皓天在家里悠闲散步,绕了两圈,进了院子后面的温室。 温室里,茂密的青藤蔓盖住了墙,他手边遥控器轻按,藤蔓后便打开一座暗门,他从窄缝里钻了出去。 后山与枫林的交界处,有一处更茂密的藤蔓林。藤蔓林子由上到下围成个密闭的空间,在外面的枫林外,绝对不会看得出这个藤蔓的背后竟别有洞天。 头顶的冷日从藤蔓的小洞间漏进,并不让人感觉温暖。疏落阳光的光影里,一个高大身影巍然而立。 聂皓天微笑上前,很尊敬的敬了个军礼:“要徐部长屈尊到此,聂某心中有愧。” 徐展权微转过身,久居高位的人自有一派气势,略胖的圆脸上挂着温厚的笑容:“聂司令言重了。能和你相见,区区藤蔓哪能算屈尊?” “只因聂某树敌太多,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徐展权束手在后:“你不愿意与我的心腹谈,非得与我本人商议这也是正常。但我们在朝堂上也能一见,即使平时议事会招人耳目,那网络通讯相见也行。除了机密,我们也得方便行动啊。” “眼下,我与项子翼势成水火,而最危险的是陆晓已极有可能叛变。他知释我很多秘密,侦查手段又是国内第一人,我不得不小心提防。” “嗯,聂司令果然是特种兵出身,这一份谨慎机智,我很佩服。” “徐部长言重了。”聂皓天极为谦和:“关于我属下238复职一事,你答应相助于我?” “这本就只是一件小事,只是林定之在后暗中阻挠而已。”徐展权仰望天空:“你我谋的是大事,等得天上日月轮替,还有什么事不能成?” “皓天明白,只因她是本人的未婚妻,我急需恢复她的身份,以求明媒正娶。请部长合力和我一战。” “行。”徐展权点头,聂皓天上前交给他一个戒指,他把戒指谨慎的放在徐展权的手心里:“这是目前最尖端的通讯器,是由我自己自行研发的,采用的是我自有的频率。别说是军队,即使是陆晓也无从得知,绝对监听不到。以后,我和你可用它直接通话,不需要再冒险相见。” “嗯,你想得倒细致。”徐展权赞许点头,聂皓天诚恳道:“部长找我,也是因我在军界的经验和威望,你在政坛虽老到周旋,但也要防小人直接打击啊。” “我明白你的顾虑。” 聂皓天扬手道:“这通讯器你可让人作检视监测,我绝不会私下窃听。” 徐展权终于离去,聂皓天在藤蔓后长久沉思,日暮后走出温室大门。 林微快速的删除了网络信箱里的信息。把手机置于枕头下,护工林阿姨就走了进来:“林小姐,你真的不再住多几天?” “不用啦,是首长紧张而已,不然我早就出院了。”林微自己起来收拾东西。 主治医生杨红医生走了进来,让她在出院同意书上签了字,并一再叮嘱:“你自己要求出院,手续就得办齐,不然到时候,你家男人会剁了我。” “杨医生,我家男人是首长,不是土匪。不会动不动就剁人的。” 杨红也笑笑,其实说真话,同作为女人,看着聂皓天这种优秀的男人对她的好,实在不由得羡慕嫉妒:“反正我不管,等会儿首长来了,不同意你出院,你挡着别连累我。” “怎么会?”她伸手给杨医生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 杨红轻拍着好的背,在她的耳边细声道:“药不能乱吃,再不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女人经不起折腾的。” “我明白。谢谢!”林微真心致谢。她在聂皓天来之前,在抢救之时死死的求杨红,不要泄露她曾经抗凝血药物服用过量的可疑性,杨红过后还真的帮她把事情瞒了。 即使是陆晓、项子翼都私下里找过杨红核实,杨红也一概帮她挡了。 杨红也许只基于保护病人的**权,为她保密,但这一份保护却确实让林微感动。 聂皓天进来接过她的行李,却没有责怪她任性,私自办理出院。只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拉上盖住她的头。 羽绒服的帽子很大,帽襟上还有飘逸的狐狸毛,出到医院门外,他把帽子给她捂得更紧,又把帽沿上的扣子扣好,围紧她的下巴。 她本就穿得厚,这一下,她就觉得整个人都行动不便,眼睛看向四侧也望不到边,嘟着嘴巴委委屈屈的任得他摆弄:“圆得像个滚球了,你让大生不用开车来接了,直接把我滚回家就行了。” “上车了再解开,冷呢。” “我只是经期多流了一点血,你会不会保护过度了?” “保护你,还有过度的说法的?” 她的脸蛋儿被羽绒服和帽子围得只剩下圆圆的一点,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更是可爱到不行,他忍不住俯头凑脸去亲她的唇。 今天是周一,出院的人特别多,大生的车子停得略远,他们在风中等待的时间便长了点。 她便被他压着帽檐不能动弹,还要承受他突而其来的亲吻。旁边又站满了很多等待的患者家属,她便不好意思的在他的怀里拱啊拱。 医院外隔着标志牌后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里,陆晓睥着大堂门口的聂皓天,冷冷道:“郝清沐身手好,体能也好得不得了,哼,聂皓天把她裹得像个癌症末期患者似的,真是笑死人。” “还没听说过流大姨妈流得死人的,呵呵。”项子翼的助手陈胜应和,却听得项子翼在旁边微叹气:“既然爱着她,一心便只想着她好不好。她再要强,身体再棒,还是会怕她冷、怕她热、怕她苦,怕她颠沛流离…… “哟,小项子……”陆晓微眯眼睛,痞痞的笑意:“感同身受啊。难道,你对她还有感情?” “晓子啊……”项子翼望着刚刚上车的林微,摇头:“总有一天,她是我的。” “切,这个天下,什么没有?女人还会没有?”陆晓这一声笑,陈胜在前面附和:“陆处,今晚项总为你准备了精品呵。” “有多精?”陆晓顿时来了精神,抿着的唇流里流气:“上次的太瘦,爷可不喜欢呵,没劲。” “哈哈哈……陆处真会挑,丰满型,好手感。”陈胜用手指弯出个猥琐的造型,车内爆发一阵会心的色笑。 豪华总统套房内,陆晓望着眼前明艳非凡的大明星花若霞彻底呆住了。 他早就知晓花若霞背后是有金主的,是林定之的床上爱将。这几天为了取悦他,项子翼已给他送过几次女人。只是没有料想过,项子翼居然把花若霞送给了他。 这样看来,外界传闻非虚,花若霞不是有一个金主,是有一堆的金主。 他捂着胸口差点就要吐! “陆处……”花若霞柔软的小手抚在他的颈,轻揉慢按,颈边吹气如兰,诱人的香水味在鼻边缭绕,她按肩的手绵绵的滑向他的胸脯……妈的,果然有两下功夫,怪不得能成为林定之的爱将。 但是,作为一个大明星,不光侍候金主,还随时随地的侍候金主的客人,真是贱到无药可救。 和林定之分享一个女人,他还没饥饿到如此田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0章 腐化 第140章腐化 聂皓天挥开花若霞在自己的身上乱动的手,扯了外套穿上。出到12楼的休闲馆与项子翼会合。 “陆处,没介绍错吧?身材好、声儿娇、轻劲还好,哈哈哈……”陈胜猥琐的吹了下口哨,却被陆晓一脚踢中踝部,痛得按住腿儿却不敢声张。 项子翼看他一脸不耐烦,奇道:“这么快下来?大明星也不喜欢?” “我说太子爷,上面那个从前追过聂皓天的,你知不知道?” “这事都几百年前的了,现在她帮我们做事,绝对信得过,而且在下面时的那口碑……嘻嘻。” “我陆晓,啥都不多,就是女人多。我还不至于贱到和你们分一个情人的地步。” “晓子,你这是嫌弃我们了?”项子翼搂紧他的肩膊,声音阴冷:“大家同舟共济,钱一起赚,女人一起上,有问题?” 陈胜还捂着腿,却斜眼道:“陆处长毕竟是聂皓天的人嘛,和他一样的品行高洁,呵呵!” 项子翼脸色阴沉,连日来与陆晓合作不错,已准备与他商量谋大事。但陆晓从前与聂皓天的关系太铁,要完全相信他,始终极有难度。但如果陆晓是真心投靠,却会是他手上最好的一颗棋子,试问这世上还有谁,比陆晓更清楚聂皓天的秘密和软肋? 但是,陆晓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信呢?真是伤脑筋啊。 但据林定之分析,陆晓这个人绝对可以腐化,皆因他风流好色。人心最怕是无欲,只要有欲求,便能投其所好,使其堕落。 陆晓人生得英俊不凡,家底又丰厚,领的是军界第一花花公子的名头。只是他虽然在女人这方面比较花,私下里桃花多,并没影响军纪。所以,聂皓天多年来,对他这方面也听之任之。 一个个美艳明星、名模往他床上推,不信他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当陆晓放浪形骸的荒唐事全掌握在他们的手上,他即使再有叛逃的心,也没了叛变的胆。 他不要脸,还要军中前途呢。 但现在看陆晓这光景,却还是挺有原则的?项子翼和陈胜微不可察的交换着眼神,陆晓坐在旁边,悠闲的跷着腿儿,手指了指过道外:“要送,就送这个。” “哪个?”项子翼和陈胜看向他指的方向。休闲室的旁边迎宾处,一个女子身着一件红色长风褛,红衣止在膝上几寸,露出黑袜下修长的腿,高靴衬得这双腿儿格外的直,而向上看去,那细腰那翘臀,风褛上一排扣子扣得严实,她却艳丽性感得惹人垂涎。 陈胜吞了口涶沫:“陆处,要怎么弄?” “立刻送我那儿。”陆晓起身,把风衣搭到肩上,在桌上拿了张房卡便要上楼。 项子翼微笑道:“既然同床共枕,自当同舟共济?” “其实到了这一步,姓聂的已不可能再信任我。礼物这东西你们送不送也一样,但是,哈哈,你们既然喜欢送,送的人我又喜欢,那就皆大欢喜啦。” 陆晓自得其乐的上楼,陈胜望着项子翼:“项总,怎么办?这女的,如何下手啊?不明来历,没办法啊?” “什么没办法?直接送去就是。”项子翼站起来整了整衣领:“这世上,还没有我们不能动的女人。” 哼,说得轻松,那郝清沐呢,你现在敢去动一动? 陈胜陪着笑,等他走后真是想一拳砸过去。就会指使人,这比拉皮条还要下作的事,却总是让他出马。 陆晓半敞开衣服,悠闲的躺在床上摇着腿。不一会儿,房间的门打开一小线,一个大美人给扔了进来。 女子红色风褛凌乱,秀发粘着额际,脸色苍白,惊悸的嚷:“救命,救命……” 她叫了两声,抬起头,却见陆晓潇洒的站着从高看她,沿着他的长腿望上去,敞开的衣服上显现他健美的肌群,他笑的样子有够邪恶。 他矮矮的蹲下来,与她那像只受惊小白兔一样的眼神儿对视,他的吻印在耳边,轻声悄语:“这几天,不是和我玩失踪的吗?今晚怎么自己破门而入?彩云姐……” “陆……”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尖叫,却只一个字便突然被他捂住嘴巴,迅速的被他拖上床,盖上厚被。 她愕然的听任着,心中惊慌又凄凉。近段日子,她下定决定要离开他,手机不接下班不回,想与他决绝的断了联系。 本来就不够坚定、痛得像被生剥的心。她这般艰难的要离开他,但他竟然无耻到派人来绑她上床。 派几个人把她拦在后楼梯谈价钱,她鄙视走开,却反被人捂住口,缚住手脚,把她扔进他的房间。 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陆晓? 她的心在滴血,又受惊又委屈,心里别扭得不知如何是好,咬着唇只想在他的面前自绝。 怀里的女人安静,但手掌下捂着的嘴巴却颤抖着。 他看向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全是水雾,盈满眶的泪水却忍住不掉下来,真是让他心疼死。 “吓到了?别怕,是我。”他的手掌轻了,声儿也沙哑,贴着她的耳际:“乖,别嚷嚷,有监听。” “啊?”她更呆愣了,木木的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神色温柔带着歉意,那忍着的泪才这么滴下来。 他亲着她的脸,把那泪珠儿吞进心里:“傻丫头,我是逼不得已。” “有什么逼不得已?”她嘟嘴,但也学着他一般声儿放得很小。她明白像陆晓这种军情局的人,必然有很多秘密,那么她再气他,也不能误了他的正事。 看她乖巧的样子,他把她拥进怀里,贴着自己胸廓呼吸的女人,起伏的波涛让他不由得心猿意马。 几天没见她了,身体真是异常的想念。他又再邪恶起来,随手就解她的领扣。 她单手本能的捉住他的手,男人却不依不饶的在她的身上探索,嘴儿含着她的厚唇:“宝贝儿,今晚尽情的叫,嗨点,尽兴点……” 冰凉的大手带来一阵蚀骨的燥热,她情不自禁的娇呼:“啊,你,这变态。” “哈哈哈……”陆晓的笑声色彩泛滥到轻狂的地步,邪恶得不能再邪恶的话语:“宝贝儿,今晚过后,让你爱上我这变态……” 真是够了。彩云一拳就捶他,奈何这拳头就像是绣花拳头落在棉芯上,轻而无力似撒娇又似邀请。 她是无论如何都抗拒不了他的。那么强劲的体魄,那么熟稔的技巧,那么引她沉迷的坏…… 不出片刻,身体内的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在上面的震憾。 是的,今晚应该尽情的叫,尽情的释放。和他,还能有多少时日呢?既然开始了,就好好享受吧。 隔壁监听室里,陈胜咬着唇,被房间内的春色惹得身痒难耐,小腹下似有千虫在咬。 他拍一下桌子:“战况激烈啊,陆晓那丫真是高手啊,短短几分钟就把美人拿下。看着那么纯净的美人,被他点拔得,这叫声真是骚媚入骨。” 项子翼冷笑:“就是个好色的贱胚。特种兵,屁!” 陈胜没再说话,细心的听着房间内的动静。那床席间的暧昧声响,那女人千媚百柔的声浪,陆晓那粗喘的呼吸和粗野的话:“小妖精,可爽?说啊,说爽……” 她弱弱的细唤,完全被征服的媚意:“你,混蛋!” 暴风骤雨的热情终于退歇,陆晓侧着脸,把还在喘息的女人拥进怀里。抚着彩云汗湿了的肌肤,他亲她的眼睛、鼻子、嘴儿直到身上处处,调戏的话儿让他说得异常的甜:“宝贝,我想你,想你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他亲到一处就“想念”一次,让身体刚被侍候得烫贴的女人,那一颗心也化成一滩水,柔软得找不到边。 他从来都很注重前戏,但事后却一向懒懒洋洋,满足后休息片刻,便起来仓促离去。从前每一次的相会,记忆中,最后都是她看着他带着满足后的疲惫,从容的拉开门,而她会一直呆,呆呆的看着空空的床,想念他的背影。 她总是沉湎在他的激情里,而他总能痛快抽身。这就是她和他对这段关系的最大分别吧。 今夜稍有不同,他完全没有心思离开,所以极有耐性的慢悠悠的与她继续温存。她由得他在自己身上抚弄,只定定的凝视着他如三月桃花一样长飞入鬓的眸子。 有着这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命中想没有桃花也很难吧! 他被她看着,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指尖在她的耳垂处细细的撩:“帅吧!” “嗯。你最帅了。” “哈,真有眼光。”他抱她更紧:“今晚,我们说说话。” “说话?”她奇怪的嚷,拱起身来,又看着他的眼睛,想看穿这双眸子后面的真情假意:“为什么?” “和我聊聊天很奇怪吗?”他诧异地,觉得不可思议。 她扁着嘴:“很奇怪。我们一向,不都只是做的吗?” “哈哈,那是因为我忙。”他又亲她,拔她的黑发:“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更喜欢做。” “嗯,混蛋。”他的嘴唇被她狠狠的咬了一下,他“啊”的一声小声叫唤,才捉住她乱动的手:“是不是又想做了?” 她无语了,他却继续坏坏的恐吓她:“晓哥哥愿意为你精尽人亡。” “……”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1章 我送你离开 第141章我送你离开 午夜风凉,纪彩云静静的偎在陆晓的怀里熟睡。她们有过那么多的夜晚,却是第一夜可以在他的怀里安睡,醒来时,有他迷人的桃花眼看着她忽闪忽闪。 他轻轻的拍她的背:“睡得好不好?” “嗯。”她朦着眼,甜甜的笑开唇角,还是以为在做梦。直到他滚热的身体覆了上来,身体被他再次入侵,她才醒得彻底又迷醉。 “坏蛋……” 坏蛋送她下楼,11月,早晨的风刮过来像冰沙一样刺痛。他帮她把红色风褛的领子捂紧,摸着她冻冻的脸蛋儿,他又把自己的长大衣裹到她的身上。 他的风衣,她穿上拖得又宽又长,把她只有黑袜包裹着的小腿儿也裹住。看她圆圆的脸蛋儿被套在他的风衣帽子里,他才觉得安心。 她嘟嘴很不情愿的要松开他的衣服:“丑死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似曾相识的情景,他的目光有一丝恍惚,轻轻的话,像是自己也不相信是不是真的:“我听人说过:如果你爱着她,一心便只想着她好不好。她再要强,身体再棒,还是会怕她冷、怕她热、怕她苦,怕她颠沛流离……这是不是真的?” “你说什么?”她有些疑惑,他的声音小得有点迷茫,她听不清楚。 他轻笑,捏她的下巴:“我说:你真漂亮!” “现在才知道啊?”他眼里有些深沉的她读不懂的情绪,让她的心跳得飞快。她害羞的低头,用手理自己热热的耳垂。 沉默竟比相贴时更加暧昧,她的脸慢慢的就红得透贴。 车子开过来,是一辆普通的出租车。陆晓把她推进车里,凝视着她:“离开这里,乖,我会给你电话。” “什么?”她被他凝重的神情吓到了,还没反应,车子已然开出。她才发觉前面坐着的司机并不是开出租的,而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人曾经上酒店和陆晓谈过事,据介绍是陆晓在军情局的亲信,是当年在蓝箭特种兵讯通大队带过来的人,可说是隶属于陆晓的亲信心腹。 那人在前座作自我介绍:“我是陆处长的属下,杨烈。我负责送你离开北京。” “我为什么要离开北京?”她懵了:“我不离开,你们凭什么?” “纪小姐,我只执行命令。” “我又不是当兵的,我为什么要听命令。” “纪小姐,别让我难做。”杨烈的车子开得四平八稳,但速度却不慢,是出城的方向。彩云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要被流放的节奏啊。 为什么会被流放?难道昨天晚上那流氓没吃好? 妈的,这样对老娘。纪彩云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是陆晓远在天边,而近在身前的杨烈却是个木头,介绍完命令便一副“闹吧闹吧不是罪,反正我要把你送出去”的模样,让彩云毫无办法。 林微正在温室里赏蔷薇。因着名字里这个“微”字,她从小便喜爱蔷薇。玫瑰也是蔷薇花系,但她却觉得蔷薇真心比玫瑰好看多了。 反正就是喜欢。她正凑鼻子上去闻花香,袋子里手机铃声响得欢快,一接听竟然是彩云。 彩云又哭又嚷:“林微,救我,我被绑架了!” “靠……”林微急得把手上的蔷薇连根儿拔了。 关键时刻,纪彩云叫天不应叫地不闻,本能的便想到自己有这么一个闺蜜,在军界非常有存在感。 她拔了这一个电话,果然在即将进入出城高速路口之前,被一辆黑色越野车截住。 杨烈脸色都黑了,看着下来的居然是聂皓天的心肝宝贝儿。现在这心肝儿正撩起袖子,凶神恶煞的找他拼命来了。 他一个头变两个大:打嘛,出手重了伤了聂皓天的女人,那是死;不打吧,跑了陆晓的女人,那也是死…… 林微走近车窗,从玻璃窗外看见彩云安然无恙的坐在车后座,心稍微放宽了,一拳头便砸向车前:“大胆狂徒,光天白日强抢良家妇女。” 彩云好汗:微微姐,你这台词会不会复古了点? 复古的微微姐砸完车门,把不知所措的杨烈拎了出来。杨烈觉得要是不反抗,可能会被陆晓骂。因此他非常不怕死的和林微对拆了几招,才华丽丽的败下阵来。 林微华丽丽的和彩云上了自己的越野车,彩云看她的样子实在帅气死了,觉得自己应该出一点力。 便又冲了回头在杨烈的旁边吐了一口涶沫,再在杨烈的大腿上伸了一脚,这才很潇洒的和林微开车跑路了。 杨烈躺在草堆里咬碎银牙:这是要被两位首长夫人玩死的节奏啊,他还要不要脸,活不活啊? 车子里音乐开得很响,极冲动劲爆的舞曲,彩云还因为刚才“伸那一腿”而高度亢奋,用手比划着:“我其实应该这样,先踩他脚踝,再来个一脚踩蛋……” “哈哈哈……”微微陪着她笑。开怀的笑声慢慢静下,彩云瞥她一眼:“谢谢你啊!” 林微微笑着,却又不屑一顾:“说一声谢谢就行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来救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我把梁大生一棍砸晕了,抢车之后还撞烂了聂皓天的大门。你看,车子前面的挡板都断了。” “哦,真的呵。”彩云嗫嚅着:“干吗这么暴力嘛?” “你被绑架了啊,我能不暴力吗?我都急死了,聂皓天又指示不让我单独出来,我一急,就全程使用武力解决了。”她一边显威风,一边叹气:“今晚,得被聂皓天吊起来打了。” “他那么疼你,不会的。” “你不知道,他很凶的,只是装得很温柔而已。他眼睛一瞪,我心肝儿就颤。”她嘟着嘴发牢骚,脸上却是满满实实的幸福。彩云淡淡的笑,又拍她的肘子:“谢谢你。” “别客气了。”她一边开车,一边好奇:“杨烈为什么要绑架你?” “他要送我离开北京。” “陆晓?” “除了他还会是谁?”彩云气恼的绞着手指:“死王八蛋。” “你到底做什么了?陆晓外表吊儿郎当,其实办事最靠谱了。不至于无缘无故送你走啊。” “我哪知道?昨晚还睡了,睡醒就这样。”纪彩云是真的委屈,急于找人倾诉。男人的态度转变得快,而且莫名其妙,让她摸不着头脑,心里揪得像麻花儿一样。 林微终究比她见识多,知道陆晓这种人,秘密事情和不得已的情况较多,反而不觉得惊奇。只安慰她:“也许他只是想保护你。” “我一个良好市民,品行端正,连卖菜的大妈都不得罪,我要他保护个屁?” “可是,你是他的女人啊。”林微笑着叹气:“做他们这种男人的女人,很不容易的。” “哈,你以为我是你,他是聂皓天吗?我只是他一个床客,临时的、其中一个床客。” “……你太谦虚了。” 两个女人就这么唠嗑着,开着轻慢的音乐,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沿途风景秀丽,路边一排排的风景树在劲风中摇摆。 已经很久:她们不曾有这样的时光,轻松的、贴心的、无理由的任得时间悄悄的从手心滑走。 不同于其他惊险的绑架案,这一次的解救顺利,而且后面没有追兵。林微便轻松的和纪彩云商量下一站。 彩云回家的话,肯定会再次被陆晓派人遣送出京。回聂皓天的家就等于回陆晓的家,因为陆晓在聂家向来都自出自入,半个主人一样。 “那就只有亡命天涯了。”彩云一拍大腿豪气干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林微举起她的手一起齐扬臂:“亲爱的,我们一起做一对同命鸯鸳吧!” “ogogo……” 她们就这样牵着小手o了,像小时候,拖着小手背着书包逃课到隔壁镇看恐怖电影一样。 她们重温儿时的风流快活,只急坏了家长们。 聂皓天看着被撞烂的铁门,脸儿黑得像灰,梁大生自责:“是我办事不力,被偷袭了。” 杨烈在陆晓的后面伸出一个头来:“我已经拼命守护了,还被揍了。” 陆晓一脚踢向他的腿:“你它妈的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杨烈惨呼:“那女人又不是普通女人。是老大的老婆。” “老大的老婆?杨烈,现在谁是你老大。” 杨烈望了一眼脸黑的聂皓天,低头向着陆晓:“是你,你是老大。” “走。”陆晓潇洒的带着杨烈走了,开车直奔郊区。 入黑的旅馆设施简单,暖气根本就不暖。林微和纪彩云一人抱一张被子在啃薯片。 “嘣滋嘣滋”的声音中,彩云忧怨的道:“昨晚上好不容易聊天了,居然第二天就赶我出门,男人心海底针。” “聊天也好不容易?”林微奇怪了,联想到陆晓以前说过的从不曾和彩云吃过一顿饭,不禁有些同情她:“难道你们一起,就只顾着做……坏事?” 彩云瞪她一眼:“不做坏事难道做好事?” “噢,无法理解。”林微表示对她们的相处方式表示崇拜:“陆大处长果然作风独特,行事出人意表。” 彩云咬牙:“我就不相信聂皓天对你很纯情。” “一般纯情。我回来后,还没做过坏事。就是聊聊天、吃吃饭、亲亲嘴……” “阔别4年,他还忍得住?” “忍无可忍,还是要忍。”微微极得瑟地摇了摇手。 “你太残忍了。”彩云发表感言,然后就看着大门“噼噼啪啪”的被砸烂,两双大长腿、两个俊男人站在门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2章 好福利 第142章好福利 聂皓天和陆晓,两男人一人拖一个,一手拎一只,只几分钟便把两个离家出走的女人拖到旅馆外面。 林微和纪彩云被拖出门,便没有什么事了,又被放下聚到一堆看两男人打架。 军人之间的短打互搏,林微就见识得多了,但彩云还是第一回看见。站在旁边观战不由得拍烂手掌。 陆晓一拳过来:“我说过,只要有林微在,就没好事。这回信了吧?” 聂皓天一脚踢起来:“明明是彩云连累微微,你还怨我?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讲道理?” “我就不讲道理。” “不讲就揍你……” “来啊来啊,我不会像以前一样活活被你揍……” 台词不太激烈,但打得实在是好看。彩云看得都呆了,林微在旁边继续嗑薯片:“彩云,我忘记告诉你了,跟着我,你是跑不掉的。” “为什么?” 她凑近彩云的耳边:“我身上有追踪器。” “这你也能忍?” “要忍的。”林微拍她的肩头开解她:“回家,估计你也会被装一块。” “呃……不用这么狗血吧?” “要的要的。”林微美滋滋的,等得两男人好不容易打完了,一个脸肿,一个手软,再拖着各自女人回家。 两辆军车上,梁大生和杨烈遥遥相望,齐齐苦逼的开车。这年头,要做一个称职的手下,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和聂皓天回到大宅,铁门被超速度的换上了新的。林微上前敲了敲,俏皮的挤了挤眼睛:“这个,怎么厚了那么多?” “你再敢撞,我下次弄个宇宙飞船用的舱门材料做门。” “哗……”她拍拍胸口表示很受惊,人却没一点儿受惊吓的表情,挽着他的手臂蹦蹦跳跳:“你真的相信陆晓和项子翼狼狈为奸了?” “事实胜于雄辨。” “那你也不努力把他争取回来?” “嫁出去的男人,泼出去的水!” “……”她摸了摸鼻子:“首长,你生气的时候,对白还真是精彩。” “哼,你也知道我生气啊?难得聪明啊……”刚千里追妻,然后又和生死兄弟打了一场生死之架,聂皓天的火儿都快烤得熟玉米了。 她把挽他手臂的肘子掏出来,很后怕的走开,一边走一边故意嘀咕:“大姨妈走了,身体也舒服了,彩云也让我不要太残忍了……本来想着,这样男人就很容易哄的。可是,火这么大,还是不哄了吧……”她转身就轻飘飘的往后边退。 “啊……”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横着扛到肩膊,一边走还一边被男人拍屁屁:“今天狠狠的修理你。” 这女人,自从医院回来之后,人是越来越俏皮活泼了,像4年前那个让他喜欢的调皮丫头。 被扔到大床上,他绵密的吻落在她的脸和身体,她知道他气,更知道他长久忍耐的不易。便乖巧柔顺的由得他折腾。 他在她的身上折腾得狠了,却只是折磨了自己,伏在她光滑的背脊上喘粗气。她奇怪的跷起身子:“你,不要?” “啪”臀臀被狠狠的拍了一下,他强抑着欲念沙哑的声音:“杨红说……” “她说什么?” “禁忌房中事,42天。” “我只是来大姨妈,我又不是生孩子?为什么要42天?”她也急了,翻转身子来抱着他起劲儿的拱:“我不,我要……” “……别磨。”他被惹得差点爆英文粗话了。 杨红明口白牙的下医嘱,他敢不遵守吗?她那晚上在医院流的血,现在想起仍旧让他心疼。他哪能只顾自己快活? 可是今晚的女人,却像受了刺激似的,又热情又无赖,两腿儿勾着他的腰就是不放,红红的俏脸摇着:“就是要,要嘛……” “噢,乖,别这样!”他苦啊,却又不舍得分开她,把她紧紧的压在身下,相贴着缠绵久了,他突然灵光一闪:“微微……” “啊?”她迷离的眸子潋滟。 “给你两个选择:1、用手,2、用口。” 她恼怒的瞪着他,才不上当,勾着他的腿儿也放下了,气呼呼的自己进浴室洗澡。花洒的水珠兜头淋下,她靠着墙,出力的吁气。 2小时前,和彩云说好的“过一个放纵的晚上”呢?唉,杨红,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在医院出院前,她收到狂讯的最新指示:不是敌人,是盟友。好好的相处,窃取信息,保护好他。 代号,便是她的首长大人。 哈哈哈,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她不但不用再做背叛聂皓天的事,还要保护他、珍惜他……嘻嘻,侍候好他! 虽然聂皓天为她的身体着想,暂时忍耐,但她相信以自己大大的魅力和他已岌岌可危的定力,要重新和他做坏事儿,真是指日可待,完全不需要担心和客气的。 陆晓位于北京的私宅,小别墅虽不比聂皓天的豪华气派,但却另有一番简洁土豪味。 彩云第一次光临“豪宅”,本想着单身男生嘛,又是个当兵出身,像他这种人的家肯定是乱得像狗窝似的。 但哪想到一进门,不知由哪里飘进的淡淡花香盈鼻,窗明几净,室内的整洁程度,别说狗窝了,连一条乱扔的毛巾,一条乱飘的头发都找不到。 最重要的是她和他刚回来,室内却极其暖和。她被北风冷得颤抖的身躯,登时有了生气。整个人往室内的沙发扑,抱着毛茸茸的软枕:“怎么这么暖和?” “暖气啊。”陆晓慢步进来,把锁匙往柜子上扔。 “可是,才刚回来,暖气怎么就这么暖了?” 他扬了扬手上的一个遥控器状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在车上就开了。” “哗……”彩云的眼珠子随着他手里的遥控器转:“太先进了。” 他嘴角微翘,忍住笑,手指一按,刚才还白净整齐的墙壁徐徐开启,一座音响在墙里缓缓伸出来,浪漫的钢琴曲在室内静静流淌。 “哗……”彩云直接呆了,对他手里的遥控器有无限兴趣:“能不能按一个充气蛙蛙出来?” 他无语了,睥一眼她。她对这间屋子里的一切东西都感到新奇,这先进的遥控器、暖和的抱枕、飞扬的窗帘,她跑着跳着,触摸着这一切:“妈啊,老娘居然能活着进你的屋子。” 他冷了一晚上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走到在凉台处踮脚看屋后桃花的女人:“喜欢?” “嗯,当然喜欢啦,干净有钱。” “噗,胡说八道。”他用手按住她被暖气呵得红扑扑的脸:“以后住这儿吧?” “啊?” 她诧异的反应实在令他意外,一种类似于被拒绝后的恼羞成怒浮上心头:“纪彩云,现在我和你的关系都宣扬了,即使你现在愿意离开北京,也摆脱不了关系了。所以,以后,你要跟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啊?”彩云张着嘴巴半天合不上来,良久之后笑意浸上眉梢眼角:“这么好福利?我是不是在做梦?” 突然的她又跳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你是说,我要搬来和你同居?” “呃……暂时吧!” “嘢……”彩云吊在他的颈上兴奋地叫,赏他一个大大的亲吻。 违抗他的指令私自出逃,不但不用受处罚,居然还被邀请同居,这世界要不要这么可爱? 他撑额望着她:“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不害臊?” “我害臊就不和你天天上酒店了。” “也对。”他凝神望她半晌。他一生风流,却从没和哪个女人有过长久情谊,更别说同居了。这次虽然是逼不得已,但他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快。 既然如今必定要和她捆绑在一起,那就绑一绑吧。而且,每天回家都有她热得火烫的身体侍候,未尝不是件乐事。 想到这一层,他立马放下纠结,把她拦腰一抱。 “你干嘛?”她瞧着亮丽的天花板,被他抱着一步一步移向大房:“又要……那个吗?” “明知故问。”他睥她:“心里爽透了吧?” “明知故问。”她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极不害臊的提前去扯他的领子,还冰着的小手钻进他的胸脯,他更加迫不及待。 缠绵中,彩云哑着的嗓音:“你比聂皓天会享受。” “嗯?” “微微说,她回来后,他们还没干过!” “他就是个笨蛋。”他压了上来,粗野的翻转她的身子:“女人,吃了再说,它妈的宠上天有屁用!” 大院子很静,大生和一众警卫今天都没冒头。估计是和聂皓天一起出去了,可是,明明没感觉到大院里有车子开出的声音。 林微又到温室赏蔷薇。昨天下午她被彩云的电话打扰,一不小心把其中开得最艳的连根拔了,她心疼得很,整晚上还为这枝蔷薇默哀着。 抬眼看见近墙壁处,翠绿藤蔓旁正是昨天那株被她拔起的蔷薇。红艳的蔷薇花瓣孤零零的落在一角,快将凋零。她走过去,拾起来,手挨着藤蔓,突然觉得不对头。 她一直以为这里只是一处藤蔓掩成的围栏,内里却并无墙壁,但现在她触手所及,却是木质的冰冷薄墙。 “咦?”她本能的伸出手摸索,对着藤蔓这条拉拉,那条拉拉,突然的,翠绿藤蔓后现出一道隐蔽的门口。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3章 都是贼 第143章都是贼 藤蔓后竟然暗藏木门?林微曾经身为一个特种兵和一个出色的飞贼,好奇心自然大大的有。毫不迟疑的便悄身钻进藤门之内。 蹑手蹑脚的才走两步,突然有冰冷的枪枝指着后枕部,她被枪顶向前,目光所见,前方翠绿的藤蔓下,阳光疏疏落落的映着的,竟是徐展权。 徐展权身为全国执法系统的第一人,林微自是知道他的存在和厉害之处的。她强自镇静的寻找对策:“这哪儿啊?你们是谁啊?我走错路,我本来要去……” 突然的从侧边伸过来一双大手,把她拉进怀里,再拽到他的身后。藤蔓围成的空旷世界里聂皓天的声音轻飘飘的散在疏散阳光之后:“这是我爱人。” “聂皓天,你不是说这儿很机密,不会有任何人看到的吗?”徐展权一双鹰眼瞟过来,林微不由自主的向聂皓天的身后缩得更深。他握着她的手,指甲在她的掌心轻轻印了印,淡笑着:“我请求徐部长帮助寻求复职的特种兵,就是她。她对部长感激万分,今天的事,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徐展权背手过去,身后枪枝的冷意又再袭来,聂皓天仍旧淡笑:“合作之最重要就是彼此信任。倘若徐部长对我不能尽信,那还是另请高明吧?” “聂皓天,谋事者,最重要守信,你让自己女人掺和进来,这已是大不敬。” “她只是误打误撞。请部长放心。”林微从他的身后伸出头来,怯生生地无辜地:“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转而又雀跃道:“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聂皓天回身瞪她:“胡闹!” 她伸着舌头又缩到他的后背。徐展权望着他们目光深沉,让手下把枪放下,径直离去。 聂皓天拽着她的手,把她扯出蔷薇温室。他脸色凝重得可怕,与一贯的镇定有很大的不同。 “你很害怕?”她拽他的袖子。 “我当然害怕。” “我真的是不小心进去的。” “只怕姓徐的不是这么想的。你好好的呆在家,这阵子哪里都不准去。”他难得的没有亲她,便匆匆的上班。 他出去之前,还对警卫下了军令:“守不住她,就转业回家。” “首长这些年,对下属是越来越好了。从前他下军令都是这样的:逃兵,一律枪毙。”她学着当年聂首长的雄伟声音,又轻叹气:“哪有今天这么温柔,只是转业回家就行了的?” 林微对着警卫哥哥说笑话,又让群姐捧了糕点出来招呼警卫们。警卫们都很纠结,老大老婆人好声甜笑容和善,每天都让群姐变着花样请他们吃吃喝喝。 本来当差的时候,是不能吃东西的。可是老大,是你夫人强逼我们的啊,我们也很无奈的。 林微呆在屋里无事可做,竟等来了彩云的电话,彩云难得的和首长夫人有了同样的烦恼。 “微微,我快要闷死了。陆晓那死人,他居然锁住我。” “锁得住吗?他家很小?” “没你家大,但也不小了,独幢、别墅,还有个小花园。” “那你吐什么槽?被亿万金主包养难道不是你的理想吗?” “你错了,我的理想是钓金龟,不是做金丝雀。” 自从那天一起离家出走之后,两只似乎又找回了从前的默契,聊天八卦尽往脑残无节操的方向靠。 彩云继续诉苦:“我这辈子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软禁。他不光是关,还派了兵来守我。我的妈啊,至于吗?” “表示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啊。” “重要个鬼,整两个晚上都没回来了。害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可怜的,白天也不回来?” “刚回来,吃饱了又走了。”彩云咬苹果的声儿很清脆。 微微吞了吞口水:“刚吃饱又吃苹果?” “没有啊,刚才又不是吃苹果,是他吃我。” “……”微微无力的放下电话,觉得自己怎么有个闺蜜这么恬不知耻?她撑着腮望着窗口陷入沉思: 陆晓现在和项子翼强强联手,已是摆正阵势反出特种兵的节奏。他现时和聂皓天关系紧张,却为什么要重兵保护纪彩云? 虽然说聂皓天和他对抗,也许会殃及池鱼。但是,彩云是她林微的闺蜜,聂皓天绝不至于对彩云做什么。那陆晓这担忧实在很没道理。 如果不是担心聂皓天,那陆晓顾忌的人又是谁? 她闯入聂皓天与徐展权的约会实属无心,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法子。但是,聂皓天对此事的紧张程度却不同寻常。难道是因为,他和徐展权之间的事情,非常重要? 能得二人这么神秘见面密谈的,当然是秘密。那就是说,聂皓天现在和徐展权也联成一线了? 聂皓天从项家的阵营转投到徐展权这一边,有什么改变了? “狂讯改变了!” 林微在阳光射得眼睛刺痛的时候,突然便想到了狂讯的那条信息:不是敌人,是盟友。好好的相处,窃取信息,保护好他。 狂讯为什么突然要对聂皓天保护示好? 最大的理由便是:因为聂皓天已成为与狂讯同一阵营的人。 而聂皓天和徐展权同盟,即狂讯和聂皓天同盟,也就是说狂讯和徐展权是一伙的! “徐展权你这个贼。”林微从窗台上跳下,心中忧愁:聂皓天如果最后发现,自己选择的盟友,竟是与现时境内最大的反动组织头子狂讯勾结的人。他会不会承受不了? 林微知道,以聂皓天现在的地位,不管和谁联合,谋的都是动天下、摇兴邦的大事,绝不容得有任何闪失。 而她,又不能直接给他警示。 黄昏,聂家宅子的监控录像播送清晰。赵伟恩正是下午在藤蔓林后保护徐展权的男人,他指着监视器里的林微道:“就是她。” “这是部长的意思?” “哼,聂皓天说这女人只是无意撞入,以为能蒙骗过去?”赵伟恩:“我在公权战线战斗了快40年,好人坏人一眼就看得透。这女人之前绑架过项子翼,又勾搭了聂皓天,那心机心计,蛇蝎美人啊。我帮聂皓天除了她,将来姓聂的还得感激我。” “赵哥,派谁去?要做得很明显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4章 活下去 第144章活下去 “就是要明显,让聂皓天知道,我们徐爷没那么好蒙骗?”赵伟恩一脸的横肉皮笑肉不笑:“徐爷说了:既要与我谋大事,就要舍得小恩小利小家庭。” “这女人,非除不可。”他抬腕看表:“聂皓天现在正被徐爷拖延住,我们速战速决。” 林微坐在窗口沉思,却发现整个宅子有不寻常的骚动。这骚动外表看上去非常平静,但林微知道,宅子拉起警报了。 聂皓天的宅子,她住下来也有半月,看似平静平凡,但实则高科技防控,警卫比猎岛上的还要高级,普通兵力想要攻进这里来,简直异想天开。 今天居然有人敢闯? 果然是平时活得太低调,就被人欺负上门了? 北边窗台处,一个黑衣男人直直的被扔到底下草坪,还没从地上爬起,便被一名特种兵跳起来直砸中他的肚子,那一声惨叫,只让人觉得就连肠子都裂开了。 楼顶上掉下两支长枪,她抬头上去,只见又有几名黑衣男子的头被按在楼顶的栏杆上狂揍。 也没见多大动静,宅子又回复了平静。林微咬了一只苹果出了大厅,多日来一直守在聂宅的朱武蹬蹬的走近她:“麻烦你合作一下,回屋里去。” “我不合作。”她又要出去,结果朱武毛了:“那就不用你合作了,给我滚回去。” “你?你居然敢对首长夫人不敬?” “是未来……夫人。”朱武提醒她,气得她出手就往他的脸上招呼。 朱武和林微有着不一般的情份,因为从前在猎岛时被她挟持了一回,之后“感情”便突飞猛进,到达称兄道弟的程度。 自林微回家后,聂皓天的宅子便由朱武接管,全程负责聂家的安全。被朱武赶回屋子里,林微好奇地:“你不用出去主持大局?外面打得正嗨呢。” “切,就这种程度的偷袭,别说嗨了,连头发都兴奋不起来。” “到底是谁敢偷袭聂皓天的宅子啊。” “不是兵。” “啊?你确定?”林微奇怪,她开始还觉得,这一批人应该和徐展权有关。她下午撞穿了徐展权和聂皓天的秘密约会,徐展权此人疑心最重,而且心狠手辣,会对她有所行动,也是情理之中。 但不是兵吗? 朱武解释:“当兵的人,即便故意伪装掩饰,身手架子和行动方式都有军队的风格和色彩,但这帮人完全没有。” “噢,那就是黑组织啦。” “对。”朱武看着是脱离队伍,自己在厅中享福,但其实他只不过是要守在林微的身边,严防她出事故而已。 但外面的情况确实也无须担心。只一会儿,生擒的三名黑衣人被扔了进来。 其中一名特种兵凶狠的一脚就踢向地上的三人:“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们坦白,坦白。”三个黑衣人齐齐举起手来,蒙脸的布巾也被取下,全是一副猥琐狡猾相。 “俺们是外地人,想进京做一票大的。听说这旮旯有钱人最多,看上去这幢又像最有钱,俺们就想:要偷就偷这家。没想到……”他们抬头看着朱武,哭丧着脸:“俺们错了啊,俺们应该偷隔壁的。” “……”入屋偷窃居然偷中了集团军的话事人的家?这位小偷,你眼光可真好。 “小偷,我让你小偷,你妈的真的只是个小偷?”朱武明显不相信“小偷们”的供词,不耐烦的手一挥:“带进去好好招呼,我就不信能顶得住。” 猎狼分队的尖兵们的逼供方式,这些人断然是招架不住的。林微在心里为这几个人默哀,这时外面却通传:有特警。 几个很客气又很威犯的警官带着几个人进来,朱武认得这几个人正是京城特警队的。上去寒暄了几句,带头的警官更客气的与小武搂着肩头:“我们巡逻的人,听到聂司令的家有枪声,都紧张得不得了。这不,我就带队保护来了。” “哎呀,刘队长客气了。首长的家,我们会好好看住的。”小武一边客套,一边打眼色让人把小偷们往里面带。 几个特警组的人却也上前,二话没说手铐便把三人铐住了。刘队长狗腿的拍马屁:“这种小偷小摸的狗东西,哪用得着朱团长费心?这种治安案件,由我们来执行就得了。”他叹息着:“唉,这是我的管区,刚才让首长夫人受惊,已是罪大恶极,余下的事情,我们来,我们来啊。” 几名特种兵不肯放人,朱武沉着脸,却还是把人让了出来给特警队。偷窃是治安案件,确实应该归当地警方管,他们特种兵要捉回去审确实是越权。 林微看着三名“小偷”被带走,真是心如刀绞。刘队长走到她的跟前拍马屁:“聂夫人,你好。在下刘木木,木头的木,请多赐教。” “刘队长客气了。”林微礼节性的伸出手来和他握手,掌心的小纸条顺势便握进掌里。 她进了房间,着急的打开纸条,是狂讯的字迹:“红枫林老地方见。” 她把字条冲进了下水道,便开始寻对策要潜出去。先是派人突袭,借机派特警进来给她通信息,说明狂讯要见她的心情很迫切。 攻进来不易,但她要出去却还是有办法的。 她把热水打开了洗澡,调到最高的水温,寒冷的冬季,热腾腾的蒸气瞬间便弥散整个房间。然后她大声的嚷:“啊,小武,救……命呐。” 刚好候在外面的小武冲了进来,热腾的雾气下看不见,听得她在地下惨叫:“快扶我起来,我摔了。” 他赶忙伸手去扶,摸上手的却是滑如凝脂的光滑肌肤,他心中一突,手一松,脚下却突然被她偷袭,他跳起,再落地时,惨烈的摔了个底朝天。 被沐浴液喷洒后湿滑的地面,她躺在地上滚过来,单手钳住小武的颈,另一只手上的以麻醉药浸湿的毛巾捂上他的口鼻。 林微穿着朱武的迷彩服,戴着军帽走进后山的红枫林。从后山的一株巨大白桦树向里数第100颗枫树下,狂讯的背影在风中伫立:“果然是红蔷,在特种兵的重重守护下,也能来去自如。” 林微没说话,只觉得小武很悲哀,一连两次被自己放倒,经受这么沉重的打击,极可能会想不开而申请退伍。 林中树枝被风吹得沙沙的响,狂讯还是回头:“我今天来只是要和你聊聊天。” “可能吗?”她冷笑:“是徐展权?” “聪明人通常都活不长。”狂讯在树下扬声笑:“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来呢?” “徐展权要杀我,因为怕我泄密。但我如果和他是一伙的,他根本就没有杀我的理由。我为什么不能来?” “啪啪”,狂讯在林中拍起手掌,高大的男人转过身来,月色下,是如此俊朗的一张脸。他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哼,站远点说话方便。”她不过去,反而后退了一步,眉心拧成一条线:“你既然不想杀我,却为什么要让我出来?” “你当然知道我不会杀你,但聂皓天不知道啊。” “你们……”原来,他们要算计的人是聂皓天,而不是她的命。她脑中急转,立马转身欲跑,颈上却传来针咬一样的痛。 是猎杀猛兽时使用的麻醉针。她还能感知,身体却已无能为力。 狂讯冰冷的大手细细抚着她的脸,俯脸与她苍白的脸蛋相贴,很轻很轻的话:“红蔷,我要你,早点回到我的身边!” 急风扬起漫天红叶,她已听不见! 徐展权从袖子的暗影里观察着聂皓天的脸色。 聂皓天,从来都是一副冷静冷淡,处变不惊的形象,从不逾越,更不鄙微。这个特种兵王和其他人是很不一样的,聪明睿智,不显政客的奸滑,冷静从容,绝对的大将之风。 就这么个冷静冷漠的兵王,在接听了刚刚的电话时,掩饰不住的担忧神色。是了,那个今天晚上失联了的女人叫林微,是他的至爱,是他唯一的软肋。 “聂司令?”徐展权轻叩桌面,聂皓天眸光深沉,凝视他片刻,又再从容的道:“部长,这就是你对付合伙人的诚实态度?” 徐展权淡笑:“诚实是相互的。” “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足够诚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部长既然对我不信任,那我们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聂皓天束手起立,拍了拍身上的军装,徐展权看着他:“你让我帮林微复职,但她的身份不明却是真事,我们所谋之事至关重要,你信任她,但我却不能。” “我保证。” “你用什么保证?”徐展权眼角的细纹颇深。 “部长什么都有,又会向我聂皓天要什么保证呢?” “我要……华能。”徐展权的茶杯“嗒”的一声搁在桌面,聂皓天淡而从容:“华能而已,又有何难。” 黑暗的红枫林内树影婆娑,隆冬的树林,刺骨的冰冷,林微的身体瑟缩在一起,身上厚厚的大衣却还是让她倍感寒冷。她本能的以手指拔向身边,把地上的枫叶向着自己的身边拔,却依然不感温暖。 “皓天……”还模糊着神志的女人嘤嘤的哭了:“皓天,宝贝儿害怕。好冷……”像是仍走在梦境里,是那一年的严冬,天上飘雪掉下来,呼出的空气马上也变成冰凌。她在深山里爬行已经3日,却仍逃不出那冰天雪地的牢笼。 她逃不出,始终逃不出,就这样4年。 “皓天,首长,首长……” “微微!”身体突然被他牢牢搂抱进怀,熟悉的香气,关切的声音,他紧得不能再紧的拥抱,特属于他才有的劲头,把她揉得那么紧,像恨不得把她烙进血肉里,好让她一生都再也离不开,跑不掉。 “我爱你,聂皓天!”冰冰的红枫林像泛着香气,他亲她的唇,缓缓醒转的女人,眼神迷离。 月色本就清冷,浸上她的额头,在她的脸上懒洋洋的铺开一圈光晕。聂皓天定定的凝视着她,良久才以唇印上她的额:“不要再让我经历这样的时刻,求你!” “嗯。”她扁着嘴巴,以手指捂上自己的眼睛,泪珠像沙子一样从手指缝里撒出:“我知道我错了,我又做错了是不是?首长,为什么我总是做错呢?我到底还要错多少呢?” 她哭得不能自持,明明是在死神的手里逃脱,她却哭得比临死时还要伤心。她犯的错太多,却总是让他来偿还。 林微,你怎么能忍心? 今夜他的话儿很少,只轻轻的印去她的泪,由得她任性的拿他的军服擦鼻涕。 她哭得累了,趴在他的身上,抬脸定定的看着他,指尖学着他平时一样,细细的扫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她知道,这其实是很撩人的一种爱抚方式。 那么深情的眼睛,那么温柔的抚摸,轻轻的柔柔的让人心神俱醉。她无数次在月下这样痴情的望着这个男人,而每一次她都会醉。 “你真好看。” 他笑,轻轻咬住了她在唇边作乱的指节。她望他的眼神更加深幽,幽深的情绪里头有一种明明艳艳的不作遮盖的情绪:“皓天,我要。” “回家再说,这儿冷。”他半蹲起,想抱她回家,她却固执的用手吊着他的颈,把他拉下凑到自己的边上来:“我要你。” “你身体还不可以,而且,这儿不适合。”他明明看清了她眼里的火焰,但却狠心的想要把她烧灭。 他从来都不会这样的,他一向都想要她,比她强烈了千百万倍。 “你是不是生气了?”她圈着他委屈,他叹息:“我没有生气。你太冰啦,我们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要你。”她的声音突然高尖,小拳头狠狠的捶他:“聂皓天,我要回到他的身边,我还要得到他一次,所以我不能死……这4年来,我都这样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下,就能回到他的身边,只有一次,一次也好。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聂皓天,你居然……” 她乱嚷嚷的嘴巴被他含住,如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烫平她心底的辛酸。 这是他听到过的最伤心最动人的情话。 “我要回到他的身边,我还要得到他一次,所以我不能死……”就这样,她坚持了4年,她回来了。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要犹豫?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5章 军令 第145章军令 月光洒在红枫叶上,喘息的世界不一样的糜。女人今晚有着执拗的风情,不管不顾的和衣却坐了上去。 云开,涌动! 他4年不曾满足过的身体,渴极的索取她的养份。被柔软包裹着的硬朗,在冬日里,她的身体热得让他所有的坚强都溶化成水。 “微微,你,夹死我了。”比第一次还要紧实的身体,他无法把持得住。不想在她身体没恢复前要她,不想在这冰冷林地里要她……但理智如何能敌得过身体最强烈的渴求? 下一刻,他化被动为主动,疯狂的索取。 月色倾在林梢,花火开在眉梢,这么完美的男人,这么美艳的一场戏。 “皓天,带我回家!” 他抱她回家,走在行将破晓之前。 他柔软满足的心在想:是不是因为他们的每一次激情,都醋畅淋漓的开在无遮无掩的广阔天地间,所以,就连老天都忍不住嫉妒他们,才给他们更加痛彻心扉的漫长离别? 温暖的聂家大宅,房间的暖气让小女人睡得更安详。他轻轻的抚摸她刚刚从热水里捞起来的身子,她背对着他,由得他温柔的使坏。 “你答应了徐展权什么条件?”她闭着眼睛,话题却理性。 “嗯?”他抬了抬眸子。 “徐展权千辛万苦才捉到我,让你相信我在他的手上随时会有危险,不要挟你答应一些条件,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聪明了很多呵。”他微笑,亲她肩膊上的一处旧伤痕:“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她的肩膊下有一处极宽的疤痕,椭圆形的伤疤痕迹很深,可见当初整块皮肉被割下来时的惨痛。 她蠕动了一下肩膊,更近的靠进他的怀里:“4年前落水之后,上岸后被巨石刮到的吧?我当时也没注意,后来就发现有这么一个疤痕。” 他默了半晌,舌头便在她的疤痕上舔着,她被搔得又痒又麻,吃吃的笑:“这地方经常会痒,但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痒了。”她半转身子过来瞪着他:“你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你答应了徐展权什么?” “他想要华能。” “华能国际?”她咬牙了:“好多钱,他还真会要。如果你给了他,那我怎么办?”她假假的用脚跺床撒脾气:“我要做华能的老板娘。” “噗。”他怜爱的拍她调皮转动的身子:“华能有三大股东,我、项子翼和国资委。他要的是项子翼那一份。” “啊?这样还好。”老板娘身份得以保存,她表现得很开心。他无奈的瞟她:“想不到你这么势利。” “当然了。我可不想做穷光蛋的老婆。” “放心,你老公我绝对不会变穷光蛋。以徐展权的计划,取得了项子翼的20%的股份,再接手国资委的35%,我就不足为惧了。” “他已经位极人臣,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还要这公司干嘛?” “这公司是能源工业的核心,有了他,就可以反制能源部,而且,华能的交易全是跨国公司或别国国家产业公司,掌控华能,也就是掌控了和很多国家的经济话语权,赚钱谈判、结盟背叛,完全不是个事。” “嗯。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钱。” “其实到我们这一步,钱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揉她的发,看着她不停的打呵欠:“睡吧,你累了。” 她又打了个大呵欠,偎在他的胸口眯着眼睛,却说:“我不累啊,我们再聊聊。” “不累?那就……再来一次?” “……好吧,我很累了,累得要死了!”眯上眼睛突然又来一句:“可是,你到底要怎么拿到项子翼的股份?” 他不理,瞪着大眼睛,手掌作出又要掀被上来的表情,吓得她“喵呜”扯紧被子:“我睡着了,别闹!” 早晨睡到日上三竿,林微趿着拖鞋,悠闲的下餐厅吃饭,却见客厅里气氛肃穆,朱武等昨天一队守卫人员,站在聂皓天的面前低着头,像在受刑似的。 聂皓天:“昨天的军令,没有收到?” 朱武一踏脚,敬了个端严的军礼:“报告首长,收到。” 他敬礼的动作端整,是士兵长年训练的规矩,但脸上表情却悲伤,他的眼睛里满上一眶泪,拼命的眨动着眼睛,颤着唇把话儿说完整:“老大,小武这次是真的走了。” “休息。”聂皓天冷硬的脸色也见和缓,拍一肘子他的肩膊:“天下无不散之筳席,你去到地方好好工作,好好孝顺爸妈。” “是,老大。”朱武已泣不成声,旁边的几个兵士也过来安慰他,依依不舍的抱到了一起。 这10几个特种兵哥哥抱着一起流眼泪,这种影像难得一见啊。林微看呆了眼,难道今天小武要退伍? 她突然才想起,昨天聂皓天的军令:守不住她,就转业回家。 不是吧?首长你说真的啊?小武他人好,功夫也高,唯一的不好就是对我太好。 “首长,你不能这么对小武,他们尽职尽责,你不能强迫他退伍。”她蹬蹬的跑了下去,捉着聂皓天的大手,软着嗓子求他:“是我不好,是我偷偷的要跑出去,不怪他。” “军令如山,他守不住你,便得承受代价。”聂皓天冷冷的看着她:“这命令照旧,你还想让谁前途尽毁,大可每天给我逃一次?” “你,你……”她知道,现在他不是在和她打情骂俏,他是在兵士面前立威信,她左右不了他的决定,小武退伍转业已成定局。 “你混蛋。”她恼得想揍他,走到小武的身边:“小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238,你这个闯祸精。”朱武瞪着她骂,但看她敛眉的样子惭愧,再苦着脸自家老大又得难受。 他也就不再吓她,只尊敬的在她和大家的面前转着圈儿敬军礼:“谢谢首长,谢谢各位兄弟。朱武在特种兵这么多年,全凭老大和兄弟们的照顾。此次不是永别,战场上,我们总有一天会重逢。” 慷慨激昂的一番离别话,大家又围着小武转圈,帮着他收拾行李包裹。林微在窗边看着,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林微,你还真是个闯祸精啊。又一个被你毁掉终身的大好青年。 聂皓天本来还想继续吓她,让她知道一下胆大妄为的教训。但现在的他已不能承受她轻轻的一皱眉,只想要把世上最美最好的都给她,不让她再疼,再苦,再后悔。 他过来围着她的腰:“不要伤心。小武今年本来就要退伍。” “啊?”她呆呆的。他看着军车载着小武出门,心中比她还有更多的不舍:“小武跟在我身边也有7年,忠心耿直,军事技巧强大,唯一的不好就是心软,易被情绪左右。所以才经常让你欺负。我也舍不得他。” “那为什么还要他走?” “他当兵10年,已近30岁,家乡是井冈山革命老区。他家里5个姐姐,却只有一个儿子,而他妈妈已经75岁了。微微,我们怎么忍心,让他为了大国,舍了小家?他妈妈生他养他30年,我们却要剥夺她的儿子,让她不能安享子孙满堂的晚年?我也不忍心的。” “原来是这样啊。”她靠着他,心中安心:“我还以为,你这么无情。” “我是真无情。你哪天再跑,我就再让他们转业。” “……哼,我天天跑,让你转到身边没有一个亲兵。” “……” 林微不知道,原来放狠话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结果就是小武转业了,她被某人教训了,累垮在床起不来了。 彩云的电话打进来:“哟,都太阳晒屁股了,你还没起床?” “没办法。他怎么都吃不饱。”她的声音里还有深沉的哑色。 “虽然说起床这时间晚了点,但吃午饭这又早了点啊。” “不是吃饭,是他吃我!” “……”彩云也默了。林微你这孩子真是死性不改啊,打击报复下狠手一年更比一年强。她昨天才在电话里炫耀某男的雄风,今早就被她反炫耀回来了。 “不是说他心疼你,不舍得吃你的嘛?”彩云姐反击,微微姐很傲娇的答:“他不愿意的。是我霸王了他!” 彩云的手机掉了下床,微微壮哉,这一役大获全胜。 聂皓天的秘密办公室,从猎岛潜伏回来的赵天天和刘春华一起站在聂皓天的对面。 赵天天是猎狼尖兵的大队长,虽然职级高,但是因为他的身份对外保密,行踪也秘密,因此他和猎狼一队,不管何时何地,也不管聂皓天职位在何处。猎狼都是只听命于聂皓天的秘密武器。 刘春华:“项子翼不可能肯把华能交出来的。徐展权这条件有点不靠谱。” 赵天天:“再不靠谱,既然答应了,我们就得做到。老大,你愁的是什么?” 在窗前的聂皓天回转身来:“我没发愁啊。现在倒是个有个意外惊喜。” “什么惊喜?” “徐展权就是狂讯组织的幕后黑手。” “……确定?” “万分确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6章 替死鬼 第146章替死鬼 作为与聂皓天合作的诚意表示,林微的复职批准在徐展权的干预下,迅速的办妥。 恢复并证明一个人的身份,没有什么证明比公安户籍部门的证书更管用。这是个虚假的时代,什么都可以做假,但是如若有人铁了心让你这辈子都来历不明,那也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林微重新穿起军装,站在镜前呆愣良久。这一身军服并不是她最初的梦想,现如今,再穿上它她也已内心有愧。 聂皓天固执的求给她的这一个复职身份,也许只是因为,他渴望她能像从前一样,只是他属下的一个小兵238。 她穿上军装,在参谋的带领下去到首长办公室。开门进去时,聂皓天抬头望她,眼神里的情绪几番明灭,像燃烧的火种又似久冻的寒冰。 不知底细的女兵关门出去。他走近来,指尖轻抚她整齐的帽檐,她单薄的肩章,她露在军服袖口的小手。 她立正敬礼:“首长,238正式报到。” “欢迎正式归队,238。” 他唇边笑开来,让这冬日暖得无话可说。她轻轻的挨着他的肩膊,看校场外的人来人往的战士,一排排整装待发,刘春华浑厚的中音在发号施令。 她想起从前那个“为求淘汰,不择手段”的238,扑哧的一声笑出声来:“那时候,我真是个废人啊。” “你现在也废。” “啊,是不是今晚不想吃饭了?” “饭可以不吃,但……”他的唇落在她的颈间:“但238是一定要吃的。” “喂,这是办公室。”她一直退,却还是被男人放倒在沙发上,相隔4年,首长你居然变得这么无节操了吗?你是军人,这里是行政楼的首长办公室啊。 她捂着领口咬着唇,星星闪闪的装可怜的眼睛,那一身端严军服裹得她的线条却更迷人。那一排严格规整的纽扣,高高扣住了的领子,把她美艳的身体遮得一丝不漏。但偏就是这个禁忌的样儿,却引得男人身心更痒。 禁忌的魅力从内向外扑袭而来,女人看他的眼神怔愣,微不可察的向后想退,紧张的偷逃的她斜眼瞄他,嘴儿紧张的抿得更紧。 快要退离他的掌控区域,她小腿儿踏地,身子一转,便要大步冲出,脚踝却被他迅速捉紧,她挣脱不得。回过身来可怜的望他,他故意坏坏的笑得邪恶,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就着她的腿儿往回拖。 长腿儿滑过平整的沙发,再次落在他的怀里,那作最后抵抗的女人,憋着力要向外爬,挺而翘的娇臀跷得高高……想逃实质却极致勾引的样子,是他的毒药,沉迷终生也无怨无悔。 她的耳边听到皮带扣子甩开的脆响,心中呜呼:首长,你禽兽。 林微没想到第一天重新穿上军服,却是以这种方式被脱下来。事后,她痛不欲生的把军装穿上身,一边穿一边“悲泣”:“这年头的上司,太没人性了,呜呜呜,欺负人。” 可怜的被吃干抹净的小兵238,跟着首长步出办公室时,一脸悲伤。但首长为人最是靠谱,明明是这般荒唐的一幕,过后他的军服,还有她的,都整整齐齐,不让人能看出一丝端倪。 近段时日,集团军的重头戏,便是年底最后一次的大型军事演习。林微第一天重新上岗,便适逢其会,内心还是有点小兴奋。 军演由聂皓天的军区红队,决战林定之带领的蓝队。 这次,聂皓天把直接指挥棒交给了自己的得力干将刘春华。林微觉得,如果陆晓还在兵团的话,必然就是陆大处长的活,不过,陆晓既然已经偏离轨道,便只能让刘春华主持。 强将手下无弱兵,刘春华虽然看上去老实,但打起仗领起兵来却毫不含糊。聂皓天表示完全没有信心压力。 所以,1周后,林微和聂皓天闲适的坐在指挥室内看军演。而林定之在遥远的另一个指挥室也谈笑风生。 林微站在首长的后面跃跃欲试。但当项胜文和徐展权、彭浩这一干常委,亲自来督阵时,她识趣的退了出去。 高层人物的风云圈子,聂皓天早就指示她要回避。难得有回避的机会啊,这些天首长和她是秤不离砣,整天儿像粘在一起的两块糕,林微觉得腻歪得太过份。 她虽然一直留在聂皓天的身边,但其实身份低微,在一众杠杠星星中,她的肩膊一粒星都没有,她又故意把帽檐压低,行在军中,并不起眼。 红队集结完毕,军演打响。 海岸上的大型逼击炮和步兵方队进入战斗据点:密林深处。 项飞玲掌管今天的通讯,由指挥所大后方发布的信息,必经她这一小队发送到位,而截获的敌方信息,也由这一小队负责翻译和传输,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枢纽。 林微不得又感叹:这貌似也是陆大处长的活啊。 陆晓你丫叛变,真的忙坏很多人的。 树林漆黑,枪炮声响彻云宵,战场上的硝烟弥漫整个战斗区,战争正式打响。项飞玲在帐中坐得四平八稳,难得今天担任要职,她也要有一次扬威信显功名的机会。 战斗何等激烈,林微不得而知。但项飞玲不到片刻,便被她打晕了睡在帐中。她的几名助手也在旁边睡得七仰八歪。 当项飞玲在昏睡中醒来,竟发现东方晨曦已然发白。军演竟史无前例的早早结束。 她知道聂皓天神勇,但却想不到林定之会如此窝囊,竟让红队打得找不到北,还没天亮就败下阵来。 “输了,输了?哈哈哈……”她欢呼起立,却发现几个自己带领的女兵,从帐后出来望着她眼神复杂。 “怎么了你们?那无耻之徒输了,你们不开心?” “出卖自己的队伍战友,公报私仇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你们说什么?大胆。”她气得拍桌子,却发现帐中有大量士兵集结,一脸灰黑的刘春华站在帐外,一声冷喝威严:“把她带走。”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项飞玲不知内情,又惊又慌的踢脚,被带出指挥点,才看见密林深处的广阔山头,全是蓝队的胜利旗帜。 “我们队输了?”项飞玲诧异地。刘春华瞟她一眼:“聂首长指示,因为项参谋长在军演中玩忽职守,导致信息传送障碍,阵中官兵收不到指挥所的任何指示,导致这次军演对抗,我队全线崩溃,项参谋长负有不可推缷的责任。” 项飞玲站在聂皓天的前面,她悲且苦。站在他身后的林微一身军装,明明是个小婊砸,却装得一派纯洁威严。项飞玲向着地上吐一口涶沫:“林微,是你,是你打晕了我。” “喂,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一直和首长在一起。” 林微申辨,聂皓天回身暖暖的望她:“嗯,我们一直在一起。项参谋长,是连我的话都不相信?” “聂皓天,你瞎了狗眼。”含冤莫白的苦楚让项飞玲几近崩溃,一步踏近聂皓天,伸手就去扯他身后的林微,林微巍然不动,她的手腕被聂皓天握住,再狠力一推:“项飞玲,你对我怀恨在心,为了打击我,妄顾军纪,破坏军演。如果不是看在你姓项的份上,我早就拉你出去毙了。” “聂皓天,她冤枉我,她冤枉我……是她打晕了我。” 项飞玲被拉出指挥室外,聂皓天冷着脸回转身子望着林微:“我在指挥所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我就到外面蹓哒了。你和首长们谈事,我自动回避,这也有错?” “回避没有错,你去项飞玲那儿干嘛?” “你冤枉我。”她气愤难平的踏出指挥所,给他一个含冤受屈的背影,表情却无法做到安然无恙。 她终是又再背叛了他。 聂皓天抚着额头坐在指挥点,刘春华歉意前来:“我输了。” 赵天天在暗处出来:“你本来要输的,道什么歉?” “可是,输得太难看了。老大让我尽量输得有血性一点。” “有内奸,还能输得有血性啊,没输掉内裤就不错了。”赵天天拍着刘春华的肩膊安慰,两人却齐齐望着抚额的聂皓天。 聂皓天眉心皱得死死,很少有的茫然表情。 老大这创伤,看来还得折腾一阵才能复原。刘春华对着赵天天感慨:“这女人,没有的时候烦,有的时候就更烦啊。” “这事就这么完结了?”刘春华表示不解。 赵天天:“你输得不完美,却找了个完美的替死鬼。老大本来就忌惮项飞玲,这回不但输得心满意足,还把项飞玲清退出局,还不结?” 这时候不结,难道要去调查一下林微才结?华哥你真是死脑筋。 聂皓天的部下果然是雷厉风行,军演才刚失败,便有了军演失利的调查总结报告,还找到了直接责任人。 也是的,聂皓天带兵10余年,大小军演不计其数,就没一场试过败北的。和他一起军演的对抗方都习惯了将就,反正都是输,只能尽力输得别那么难看就行了。 想不到这一次聂家军不但输,还输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能斗赢聂皓天,看来林定之并不像外传的那般绣花枕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7章 猜忌 第147章猜忌 据说这次的军演,聂皓天的红队会惨败,皆因其聂老大长得风流,人却一点儿都不风流。 不够风流之下拒绝了项家的大小姐项飞玲,担任要职的项小姐便在这次的军演中略试小计,破坏了地面通讯,导致将、兵失联,彻底惨败。 谁都知道这次军演意义重大,林定之离执掌帅印只差一步,此前对他的不敬不服甚多,而聂皓天却支持者众,这一次军演实则上决定了林定之的掌权之路,是否顺当。 而林定之与项家关系密切,人人皆知,即使没有聂皓天的风流帐,项飞玲为着家族利益背叛聂家军,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此传闻是真是假,但军演的第二周后,项飞玲确实被撤除军职,离开总参处,正式离开军队。 今晚的晚饭气氛有点不同,群姐摆好碗筷,便赶快逃离。平时首长和林小姐,饭前恩爱,饭后更恩爱,腻歪粘乎的让人看着也受不了。 但今天一顿饭,两个人都坐得正正经经,没捏脸蛋儿握小手,更没夹菜传情送秋波。 小夫妻要起风雨了?但也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军演失利,首长不开心吧! 大家族里的佣人们最会察颜观色,早早的厅里便一个人都没有,给他们提供广阔战场。 聂皓天终于还是把碗砸在桌面:“我在乎的不是输赢,是你这态度。” “我什么态度?”她一直低头扒饭。 “你欺骗,隐瞒我。”他已懒得和她说废话,一叠相片扔在桌面。从前她如何荒唐他不计较,但她已回到自己的身边,便得重新做回那一个善良无害的238。 相片里清清楚楚的影着林微潜进项飞玲的指挥营,她向帐内喷麻醉气雾剂的相片,她一拳头再抠在项飞玲颈脖的影像,清晰得能数得清她事成后,因微笑而勾起了多少道笑纹。 她无话可说! 她既然以这种方式回到他的身边,便早有被揭穿的心理预期,聂皓天不是傻子,不会一直由得她欺骗。 但一个好的说谎者,得脸不红气不喘,即使被揭穿也得理直气壮,让他觉得其实是他欠了她几万块钱。 她抬起头来,盯着他冷漠的眼睛,虽然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但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痛,她眼里有泪光:“你早就想要输,我只是让你输得快一点,顺便把项飞玲坑进去而已。” “我想输?这么大的战役。” “你别狡辩,我知道,这次你故意想输,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其实很想林定之得到这个位置。” “荒谬。” “荒谬的是你。你说我欺骗隐瞒你,难道你就没有吗?这些相片是怎么回事?你根本就一直派人跟踪我。”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你在怀疑我,聂皓天。” 她伸着颈与他争辩的样子真是让他气到喷火:“我已经对你很好,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你对我很好了,是,很好了。”她对着他吼起来,甩他捉紧自己的手,却甩不掉,也就不再甩,斜眼瞧着他的手指:“原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呵呵。” “……”他仰着脸长舒气,冷静下来,摇她的手臂温声道:“微微,我们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她低着头没看他,平滑的地板上滴下她的泪滴:“谈了就能解决吗?你现在对我这么好,我走的那一天就会很难过。” “什么?”他扯她进怀里,强大的力量把她差点扯倒,他急促没法再忍耐激动的声音:“走的那一天?你要走?” “我总是要走的。”她推开他,还是低着头,小小的声音哼哼,但却像重锤敲在他的心:“希望那一天,你也没那么难过!” “……”心碎掉的声音。 群姐感慨:都说了男人不能和女人吵架,这一吵嘛,便被罚睡了一晚上沙发。 聂皓天早就醒来,躺在沙发上发呆,看上去竟有点憔悴。群姐侍候他数年,从前是经常看见他在客厅发呆的样子。但自从林微回家后,他已不再有发呆的空闲。 皆因林微太闹腾了,闹得他都忘记发呆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似是首长在放纵着她的闹腾,但群姐却觉得,其实是林微故意闹腾着使首长开心。 首长喜欢看她活泼有生气的样子,她就一直表现得很活泼很有朝气。可是首长不在家的时候,却是她常常躺在这个沙发上呆呆望着天花板。 林小姐她,心事很重。 “群姐。”聂皓天在沙发上坐起,向群姐招了招手。 “哎,我在。”群姐殷勤的走过去,看他的脸色迟疑,她体贴地:“早餐已经备好了,首长先吃吧。” “嗯,叫微微下来吧。”他站起,活动了一下身子,拍了拍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爽利。 群姐却“呃”了一阵,才低头道:“林小姐说了,今天不吃早餐。” 他双手插头揉着自己的发,抬腕看了看表,沉声道:“很晚了,开午饭。” “林小姐说:午饭也不……吃了!” 他抬脚就往沙发座上踢,忍痛气得咬牙。明明是她瞒着他去嫁祸项飞玲,但现在错的人却像是他似的。 他们已经重新走到了一起,这一天谈何容易?可是她却像玩似的,不但背负着和狂讯的秘密对他只字不宣,还随时随地给他下绊子。 他本不想与她摊牌。那4年,她处身狼窝到底经历过什么,这些事情她不说,他也就不问。 要做长久的夫妻,就得坦承相对,共结一心,如何还能继续欺瞒,互相哄骗?可是,她却说……她说了什么? 我总是要走的。希望那一天,你也没那么难过! 她不知道:只是听到这个“走”字,他就已很难过! 他走出大院,抬头望着她的二楼露台。区区一道门哪能难得到特种兵的首长?她不开门,那他就爬上去呗。 虽然爬自家墙壁破窗而入这种事,想起来有点凄凉。但人嘛,总得做一次两次傻事。 他握着墙壁外露的板材就往上爬,脚才刚刚跨上去,后面有人诧异的问:“聂皓天,你在干啥?” 他回身,跳了下来,拍了拍手,面容清冷:“你来干什么?” 项飞玲憔悴得不似人形,他伤她实在够深,但是,即使全军的人都认定了她项飞玲是个叛徒,他也不能。 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即使不能夺得他的爱,但也不应收获他的鄙视。老天爷,你对我太不公平。 “我来是要告诉你,不是我做的。”项飞玲眼眶含泪。 “不重要了。”他叹气,抬头又看着二楼露台,单脚踏上水泥踏板:“没事的话,你能回避一下吗?飞玲?” 项飞玲敏感的知道,他和林微吵架了。不然,他不会大清早爬自己家的前墙。 为什么吵架?是因为我吗?聂皓天,其实你有维护我的,对吗? 以为再也不会燃起的贪恋之心,却在这丝微弱的火星下冒头,她瞬间扑上来抱紧他:“皓天,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被林微陷害了,她破坏你的军演,却把这事嫁祸给我。她不是从前的林微了,她是个蛇蝎女人,她是回来要你的命的。” “项飞玲……”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因为一脚踏上水泥想要爬墙,竟被她在后抱得紧紧,这让他很是恼火:“这事,我都知道。” “啊?”她木木的抬眸,身子被他甩出老远,却仍不死心的望着他。 他的眸子冷而狠,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我知道,是她打晕的你。” “那你还冤枉我?” “是的。” 她站得晃了晃:“为什么?” “因为,她想冤枉你。” “只因为……” 只因为她想要冤枉我,你就帮着她冤枉我?项飞玲一口血咳出来,痛苦的脸容扭曲,捂着胸口说不出话。 “我怪她,只是因为她做这事没有向我报备。但其实,她做得很合我的心意。4年前,你故意把她引到林漠的身边,使她受挟持,让我们差一点就永无再见之日。她回来后,我才知道这个真相。倘若是4年前,项飞玲,我已杀了你。只不过是渎职把你开除军籍,我已很给你们项家面子。” 他再一次让她见识到他的残忍,4年前他毫不犹豫的剁掉她的一只手指,今天他毫不怜惜的毁掉她的光辉前途。 这个男人,从来都狠且绝,只唯独对那个人例外。 她抬头望向二楼窗台,那是聂皓天一直仰首的位置。 林微,我不会被你打败。纵然我这一生都得不到他,但我也要你,无法伴他永远。 林微隐身在窗口,看着项飞玲失魂落魄的离开。项小三扑上来抱着首长楚楚可怜,首长居然还能处变不惊,把小三打击得落花流水,这一气呵成的赶小三架势,很得她的欢心。 今早一直和她煲电话粥的彩云在那头八卦:“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绝食抗议出效果了?” 林微拿起手机:“刚才小三杀上门来了。刚观战完毕。” “哎,你可小心,免得被人乘虚而入、引致后院失火。” “怕失火的那个人是他,不是我。”她得瑟得很,但和彩云叨了一早上了,她也无心恋战,急急和她说了声“再见”,面前便现出一张俊朗中带着怒气,再带一点睡眠不足的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8章 暗箭 第148章暗箭 林微气愤的把聂皓天向外推:“滚,和你宝贝儿双宿双飞去。” “好,双飞。”他二话没说就把她推倒在床,三下五除二便带着她一起飞。 睡了一夜冰冷的沙发,首长饱餐后抱着脸儿红通通,但腮帮气鼓鼓的女人安抚。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翻身过来正经的望着她:“你要走哪里去?” “啊?”脑子还晕乎乎的林微懵懂着。他的眼里有掩不住的忧色:“你昨晚说的:走的时候,希望我不那么难过。” “呃……”她的心里乐,也苦:“我就是说说。” “只是说说也不可以。”他伏在她的胸前,微颤的声音:“你可知道,只是听你说,我就难过死了。” 这话太伤人了,他伏在自己怀里,竟然很无助似的。她心一软:“这吵架的时候,就得这样啊,不然,你哪会听我的话?” “你,威胁我?”他怒,但眼睛瞬间放亮,如冬日暖阳照过冰原雪地般的美丽。 “好吧,我原谅你了。”她拍拍他的肩。 他抬头:“貌似昨天错的人是你。” “貌似我是女人。” “好吧,我错了!” 一场豪吵,就这么兵不血刃的解决掉了。 林微觉得:她昨晚闭门不纳是何等的正确?如果让他进房,她就会提前得到这种侍候,她就只能莫名其妙的原谅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刚刚才和他大吵了一架,到头来连发一晚脾气的自由都不会有。 后来,她和彩云聊起这个心路历程,彩云大骂她“装逼”首长还“犯贱”。 “彩云你不懂的。两个人在一起,好的甜蜜的要惦记,不好的坏的在回忆里也慢慢变得香甜。总有一天,我得靠着这些记忆活着,又怎么能缺了吵架这一块呢?我吵吵闹闹,他好言相哄,我任性胡来,他耐心开解,这些,在回忆里才是最深刻的。太过平淡似水的话,我怕将来我会忘记了感觉。” 纪彩云放下电话,傻傻的发呆。回家吃饭的陆晓开门,竟然没有女人飞奔过来搂住他的颈索吻,这让他很不习惯。 把锁匙扔到桌上,他走到她的身边,看她忧忧愁愁的样子,没了追究的心情,搂她在怀里:“怎么了?闷?” “天天都闷。”她把头趴在他的怀里:“陆晓,我觉得不太忍心。” “什么?” “你让我和林微亲近,套她的消息。但我和她越聊,就越觉得她是微微。” “她不是。”陆晓轻轻的推起她:“中午吃什么?” 看来,彩云和林微亲近了,自己也受影响了。就连聂皓天都认错的女人,彩云会迷也不奇怪。 他担心了:“以后和她少来往。她的事,我自己查。” “可是,我想为你做点贡献啊。”她踮起脚亲他,乖巧得很。 “以郝清沐的奸诈,也不会向你露什么口风的。你别和她一起,免得被带坏。”他捏她的脸,色虫又再咬身子:“来来来,做正经事。” 他说的正经事,从来就不正经。她嘟嘴:“现在到底是谁带坏谁啊?” “我觉得,她好像已经准备好要离开了。”她说出心中顾虑, 陆晓皱眉,看来狂讯要撤退的时候也快到了。聂皓天,你挺得住否? 林定之的升职报告进入公示阶段。由于上周才在军演中击败聂皓天,开始时还有点信心不足的林定之,这几天志得意满,神采飞扬。 他和自己的小蜜糖花若霞在山间别墅里鬼混,完事之后,才刚刚遣人把花若霞送走,自己在后山自行开僻出来的温泉池里泡澡。 大好河山,执一掌以分天下。人生行到他这一刻,真是想不得意都难啊! “林司令好情趣哈。” 正舒服的在温泉池里泡着的林定之,抬眼竟然看到陆晓大刺刺的坐在池边的石座上,用木勺子装了一勺水往他的肩膊上淋。 “你怎么来了?”林定之惊讶后退。环顾一下温泉外的小树屋:“副官。” “别叫了。我陆晓能进来,还能被你逮得着?”陆晓把木勺子扔进池里,激起层层水花。 “你想怎么样?”林定之往池边扯了浴袍披好,擦干净身上的水滴,重整大首长的端严作派:“陆晓,这里是私宅,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民宅?”陆晓“哧”的轻笑,眉眼全是不在乎和不屑一顾:“敢问,林司令这私宅是怎么来的?工资?” “你?”林定之哑声了。的确,凭他的工资,再过200年都卖不到这套在半山温泉池风景区的豪宅,这里光庭院就圈了几亩地,把山头上原来的珍稀树种的保护林区也划了大片进来。 所以,这别墅只是以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为户主,而他平时也着实不敢高调前来。不过,今年入冬,花若霞对这间别墅情有独钟,他便大胆和她秘密来过几次。 陆晓任得林定之脸容纠结着,才慢慢的道:“现在是林司令仕途的最关键时期,最怕的就是贪和色,林司令你两样都中了,是想要前途尽毁?” “哼,陆晓,你这是威胁我?”林定之凛然道:“你有证据再说,哼,而且即使有证据又如何?项大也不会查我。” “我现在和项子翼是兄弟,和你自然也是兄弟。林司令好,我们大家才会好,这事儿我明白。所以我现在才不得不提醒你:你和花若霞的事,聂皓天早就知道。”陆晓把一叠相片扔到桌面,全是林定之与花若霞缠绵的珍贵画面。 林定之脸都绿了,颤抖着手问陆晓:“这,这怎么办?以聂皓天的性格,应该会为这事情整死我的。” 陆晓让他慌了一阵,才很亲密的道:“不慌不慌,聂皓天当初命令我亲自调查你。我自然是没有把这些证据公开,否则你现在哪里还有命在这里享福?” “晓子,兄弟啊兄弟。”林定之抹一下额上的汗,放声大笑,引陆晓为知己。 陆晓淡定中劝谕:“但聂皓天既然已能命我来调查你,必然就已有风声,以他的性格,绝对会采取下一步行动。唯今之计,你首先得和花若霞断绝关系。毕竟是大明星,影响远大啊。” “……成。”林定之毫不犹豫,女人如衣服,勤洗洗常换换:“就一个女人而已,当然是大局为重。” “哈哈哈,司令,其他女人也得……”陆晓作了个“卡察”的动作,林定之心领神会,也陪着“卡察”一下来卖萌。 花若霞今天出席公开活动,坐下来时毫无神采。昨天林定之莫名其妙和她提分手,害得她好郁闷。 她以前曾暗恋过聂皓天,对军装帅哥都有特殊感情。林定之虽然是个老的军装,但胜在位高权重,能给她带来滚滚的财富和不绝的拍片机会。 青春易老,她以色侍人,这几年不趁机捞一笔,那就得等年老色衰之时辛苦度日。本来以为,林定之事业又要上一个台阶,自己咬着这个金主前途无忧,却不想前天还和他在西山温泉池里摸鱼儿,昨天就收到了决绝的分手信息。 像林定之这样的军界牛人,钱多,兵炮火力也足,寻常人那种分手时撕裂了面皮,抢青春赔偿费的事儿,她做起来也胆战心惊。 但长线金主已断供,她还是得想法子在他身上捞回一笔。她青春美艳的**任他个老军装把玩了2年,不可能放任今天血本无归。 她自是不同意分手,扯着林定之的副官痛哭流涕了很一会儿。副官摆出司令对你已厌烦,识趣的便及时止损的派头。 她一怒之下,也便气汹汹的反击:“我陪他这么几年,也是情真意切的,他的事儿也没多少瞒得过我。他对我无情无义,也别怪我一怒之下一时口快。” 但刚才副官传来的消息,林定之已经松口,语气里尽是安抚之意。表示他现在仕途险恶,只能暂时低调处理,他对她的心是从来都没变过。还说:心肝宝贝儿,等局势稳定,金山银山等着你来坐。 这就是了,现在是敏感时期,暂时乖巧听话点,她就不信林定之这个老色鬼,能舍得了她这副好身材。 她心思明快了许多,由助理拿着化妆箱,走到停车场的出入口等车。会场外的上千的粉丝向她欢呼,她摘下墨镜,明艳的笑着与粉丝们挥手…… “啊……”她听到粉丝群里齐声惊呼,而她的额头剧痛,手摸上去,喷涌的鲜血还热着手。 “啊,血……”人群四散,她仓惶之间向后退,后壁的厚墙上伸出一只大手,把她拖后,漆黑中黑衣男人的话说得阴狠:“敢要挟林司令?嫌命长了是吧!” “别废话,干掉她。”后面另一男人在作重要指示。 “不要啊,救命啊……”但她逃不开,正绝望间,一辆黑色车子在她身边冲过来,忙乱中那男子松开了掳她的手臂。 她奔跑着,黑色车子却又在她的身边停下。车里男人看不清脸面,但声音她却认得。 “你若晚一步,便得血溅当场。”黑暗中男人的声音透着关切,商场里的微光漏进半侧车窗,映着他绝美的脸:“花小姐,如果不想死,就接受我们的保护。” “聂,聂皓天!”她晕了过去,是被帅晕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9章 置身事外 第149章置身事外 年终第一大娱乐新闻,花若霞演出途中被刺,这一娱乐版的热门,今天却上了新闻版的头条。 花若霞正式向纪律检查组投诉:正在公示期间的林定之,凭借自己在军界的势力,于2年前用枪指着她的头,威逼她与其长期保持不正当的两性关系。日前她终于不堪受辱,想要脱离控制,却被林定之派人在闹市突袭,恐吓她不得提出分手。她一介弱女子,虽无力与强权对抗,但亦相信世间还有公义在,现冒死对林定之作实名举报。希望上级查处这一军中害群之马,还普通市民清白。 花若霞的举报信投上去,虽是实名,但也算是机密文件。但奈何现今媒体挖新闻的本领强大,才第二天,这封举报信便被公诸于世。 大明星花若霞与高官林定之的权色交易,立刻成为街知巷闻的热点头条。年轻美艳的超级巨星、军界高官、贪污渎职、包养金主、暗杀灭口……等一系列热闻关键词,让这则新闻持续发酵。 事已至此,林定之的声誉已摇摇欲坠。 三天后,由林定之的新闻发言人向外声称:林定之的事情已作调查,也已督请全军进行自查自纠。林上将多年来正直清廉,高风亮节,也正因为如此,得罪了不少人。此次事件,实为不同政见人士暗中栽赃嫁祸。 而同时,媒体又再流出花若霞与另一些高官或富商的豪放照。舆论风向又悄然向着花若霞自甘堕落、求包养不成再而伙同政敌喷黑水的方向吹。 播放这一则新闻时,林微正捧着杯子从沙发边上走过,聂皓天正在看着电视,唇边轻笑。 她坐到他的怀里来,感叹道:“看来项胜文还有意包庇林定之,护着他,花明星这件事,项家以为能像从前一样压一压就下去了。” 聂皓天很有兴致的撑着腮,询问她的看法:“听你的语气,好像不认同?” “花若霞再不济也有万千粉丝,圈中也颇有人脉,把脏水泼回给她,难度也有点大。倘若现在还是项家一家的天下,这事儿勉强也能盖得住。但如今,项家声威已近尾巴,政敌又虎视眈眈,要把这事盖住?哈哈,乐观了点。” “那如果你是项胜文,会怎么做?” “弃卒保帅。林定之无药可救了,何苦还来沾一身赃水。” “哈哈哈……”他抱着她,在她的颈边儿咬下,语气里多的是欣赏:“但项家把宝全押在林定之的身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保林定之是死,不保也是死。” 林微看他笑得开心,赏了他一个深吻,便捧着杯子上楼,不耽误他想事情。之前还担心他的计划,现在看来,一切尽在他的手中,她爱着的这个男人,着实了不起,不用她来瞎操心。 舆论的风向现在全都对花若霞不利,她戴着墨镜、背着挎包低调的走向纪检会办事大楼。 才踏进大楼前的空地,便有几个黑衣男子来围着她,要抢她身上的挎包,她死命的护住,大声喊救命。 如此扰攘,大楼里的警卫兵却都像瞎了一般视若无睹。她心中悲苦:光明前途,亮丽形象,已全都失去。 她高着嗓子大喊,与黑衣男子们争抢:“老娘今天就和林定之拼了。我有他的犯罪证据,你即使杀了我,我还是有很多证据。” 狂风从空旷的街道传过来,她的眼前似乎有一道电光,极美丽极闪耀,是她半生前多姿多彩的星途。她的额间开出美丽的糜红,一代巨星,死的那一刻,妆容仍旧精致动人,是世间难寻的美人。 花若霞在去检举林定之的途中遇害,终年27岁。当时挟持抢掠她身上所背挎包证据的5名歹徒被当场抓获。全为军区上将林定之的贴身爱将,多名爱将也当堂供认,是受林定之的军令,现场拦截花若霞检举。抢回罪证,不惜一切。 最后时刻不惜一切,发出绝杀的狙击手,却幸运逃脱,只在委员会的对侧高楼留下一个鞋印。 而花若霞挎包里的罪证,只流出几张图片和文件,便能让人们气血翻腾。 人死如灯灭,一切罪过皆原谅,不能原谅的是向她暗施狠手的公权之人。花若霞的粉丝、挚友发起盛大的纪念活动,并声讨心狠手辣,沾污一身正气军服的军界害群之马林定之。 即使贵为明星,平时光鲜亮丽、巧笑嫣然,也无法和这些大老虎对抗。她的死,是不畏强权,维护公义,有冤申不得的死,死得如此悲惨又如此正气凛然。 问世间,何曾有公义? 聂皓天悠闲的搂着林微在温室内,赏花赏月赏蔷薇。 林微手里拎着花枝,要去摘枝上的一块枯叶,男人的身子却使劲儿往她身上顶:“薇薇,我饿了。” “别馋了,你看,这叶子是不是有虫?”她回拔他,被他的胡须根儿扎得吃吃的笑:“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忘记了林定之的教训?” “他是包养,我是抱养,哪能一样?” “哼,你怎么抱了?”她瞟他,他无耻的“狂笑”:“你20岁出头我就把你抱进军中,日日吃好喝好,养得如此珠圆玉润,难道还不能抱了?” 也对,自己确实是被他抱回军中养成的。 “真是的,唉……为满足一己私欲,引征兵为借口,无耻无耻太无耻。” 他兴奋的抱着她向墙边一推:“那就再无耻一点。” “报告……”门边一声报告,聂皓天有点儿扯火,这个家里居然还有敢打扰他和夫人**的不长脑子的兵? 门外大生尴尬的伸出半只头来:“首长,林定之求见。” 微微星星眼:林定之啊,现时全国知名的大红人啊,幸会幸会! 聂皓天无奈的捏她的脸,点了点头,大生便把林定之引了进来。 林定之一副憔悴之色,眉间再无半分从前的得意忘形。他一进来,看着林微向聂皓天示意,聂皓天冷冷地:“她想看看热闹,你有事直说。” 首长,你这是邀请我来持马馏戏的吗? 林定之的嘴角扯了扯,虎落平阳已成定局,人家要陪夫人看热闹,他又有什么法子呢? 聂皓天在花坛边上坐下,拉着林微坐到怀里,撩一下她的发,很随意的对林定道:“林上将,今晚是来和我谈心的?” 林定之吞了吞唾沫,突然“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声泪涕零:“聂司令,此前是我林定之不识好歹,是我的错,你念着我在你虎爷手下劳碌半生,救一救我吧!” “你这件事,项大都不敢插手,我聂皓天区区一个司令,能做得了什么?” “聂爷,聂爷,你就饶了我吧。” “如果是一周前你来跪我,我还能给你想想法子。但如今……林定之,你得罪的是全国人民,摧毁的是全军声誉,别说神仙也救不了你,就是还有谁敢出手救你?” “聂爷,花若霞不是我杀的,我敢发誓,不是我杀的。” “是不是你杀的,你觉得现在还重要吗?” 林定之跪坐在地上,绝望的嚎了一声“啊”。 林微看着林定之跪在地下,一派颓唐绝望。不禁也有些不忍,聂皓天看穿她的心思,在她的脸上轻轻亲了亲:“乖,你先上去。” 不想他这一声吻却刺激了林定之。聂皓天这人从来都不曾把他放在眼里啊,自己死到临头,聂皓天却敢抱着女人对他如此轻视。 跪在地上的林定之突然站起,指着聂皓天痛骂:“聂皓天你这卑鄙小人,这次的事件全是你策划,现在,你却想置身事外?” 聂皓天笑容阴冷,把林微紧紧的挟在怀里:“林定之你脑子有病啊?你自己玩掉自己的事业,到头来怪我。你既能有胆子和我敌对,如今输了又吞不下这苦果?我4年前就掌握了你的贪污证据,你和花若霞睡第一晚,我就拍了相片,你应该感激我到了今天才办你。” “为什么?”林定之跌撞着向后退了一步,聂皓天他居然还有自己的贪污证据?4年,4年也不曾发难? 聂皓天瞧着他,懒得和他客气,搂着林微出了温室:“虎爷提拔你拥护你,你还真以为,是因为他赏识你的不世之才?虎爷是老了,但还没瞎。” 林微和聂皓天走出温室,远远看着林定之茫然的离开前院。他现已是无牙老虎,再不具备伤人之力。所以一干守卫也没理他,任得他自由来去。 林微不禁叹息,瞅着聂皓天咬了咬唇:“我有个疑问?” “嗯?” “你既然早就掌握他的证据,为什么到了4年后才办他?” “林定之不是老虎,充其量只是个毒瘤。要是在一开始就开始治疗,那也就是小病小痛,但是等毒瘤长大了,成熟了,再好的医术也回天乏力。” “哦,我明白了。就像挤暗疮。” “啊?”他轻笑,她得意地:“刚长出的暗疮你要是挤它,必然是怎么挤都挤不干净的,过后还得长,还得留疤痕,但是等到它成熟了,轻轻一挤,就连根拔起。” “嗯,很有道理。”对于她合适到不行的“挤暗疮”理论,他吐槽无力。 本书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0章 使她变得刚强 第150章使她变得刚强 在聂皓天的算盘里,林定之多年前便渎职贪污,多的是糜烂之事,但彼时他有更长远的大计,自然不能去动他。 如若林定之不是大权在握,项胜文又怎么会依靠于林定之?如果项家不与林定之同气连枝,他又怎么能在打击林定之的时候,让项胜文也泥足深陷。 政治,讲究的是计谋,还时机。不过,小女人不用懂这些。 他搂她进屋,耳边却传来她轻轻的问话:“花若霞,是不是你杀的?” 耳边的风突然静止,他微僵的脚步顿了一顿:“你说呢?” “花若霞若不死,林定之这事也不至于闹得不可逆转,但若她死了,世上便都以为是林定之杀人灭口,罪证确凿,真正是神仙难救。” 他的眸子暗黑深沉:“你想多了,我们吃饭。” “我明明没想多,我们刚刚才吃完晚饭。”她抗议,他边抱边拉:“那就吃我。” “……混蛋!” 林微这几天都被花若霞无辜死亡一事纠结着。花若霞是作风败坏,妄想抱金主大腿走成功捷径,但她身在那个浮华之圈,这虽不风光,却也是她不得已的生存之道,无论如何,罪不至死。 外人都认为林定之杀人灭口板上钉钉,但是,林定之要杀人灭口何需选择如此明目张胆的方式?这个时候,花若霞死了,他才更加有口说不清。 事实也验证了这一层,花若霞一死,倒成了与强权斗争,反而被害的烈士,而林定之已成丧家之犬。 北风很冷,她抱着一叠文件在军区里跑。近些天,她随着聂皓天在军区里忙出忙入,也有点头昏脑胀。 现在林定之的事,表面只是他一人之事,实则已全军轰动。上层波涛汹涌,牵一发而动全局。项胜文坐不住了,亲林定之的派系也在徐图后计了,山雨欲来,聂皓天当然闲不着。 她在风中小跑,却看见一辆黑色军车,林定之鬼鬼崇崇的坐了上去。 林定之不是已经被请进局子喝了几天咖啡了吗?他怎么出来了? 她疑心病起,一时顾不上后果,在路边拦了辆出租,便跟随林定之而去。 林定之的车子开得很快,出租车跟不太贴,但她约摸记得,这条路却是去赵长虎的田野村屋的路线。 她拔了个电话给聂皓天,没接便只留了条信息。她的身上装有聂皓天的定位跟踪器,她跟得很放心。 车子拐进一条山青水秀的平路,绿树掩映间,果然便是赵长虎的湖边小屋。 林微从车里跳下,矮着身子慢慢的潜伏到湖边。柳树的枯枝在风中摇摇摆摆,被一缕残阳映得萧索。 赵长虎在树下束手而立,旁边放着他的钓杆。 林定之比前日所见更加颓唐,全无血色的脸:“虎爷,我对不住你,辜负了你的栽赔。” 赵长虎背影冷漠,站着却像比林定之还要年轻:“定之,你很对得住我。” “虎爷,是我的错,我混蛋,我贪图享受,错投暗主,我不是人,我有罪,虎爷你救救我。”林定之扑上前跪倒在地,仰着脸好生可怜:“虎爷,多年来你对我的厚爱,我一直铭记在心。我现在这样,你也不忍心是吧?虎爷,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虎爷虎爷!” 林定之声声哀求可怜,赵长虎一挥袖子,甩开的林定之的手,他冷漠中带着厌恶:“贪赃枉法又贪生怕死。军人血性呢?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能抛。你这逢人就跪,你还有没骨气?” “虎爷批评的是,我该死,我该死,你让聂皓天放过我。” “哈哈哈……”虎爷仰天大笑:“我果然没看错人。林定之,你果然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屎,就是军界的蛀虫、败类、耻辱。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林定之看着长笑的虎爷目瞪口呆,不明白他话里的玄机:“你说你早知道我不中用?可你这么多年,处处维护我,还亲手捧我上这个位置。” 赵长虎鹰眸冷冷的瞪着他的脸:“如果你不是个窝囊废,我捧你上来干什么?暂时坐这个位置的人,只有够草包,才不会挡我皓天的路。我扶你上去,就是为了看你被他摔下来的那一天。” 赵长虎拂袖离开,林定之呆在湖边傻傻呆呆。原来这才是原因。 聂皓天尚年轻,军功再显也暂时不能坐正其位,必得有一人暂时替代,而这个人又得保证随时都能被聂皓天控制在手中。 他太草包,而且聂皓天4年前便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可说是,要他上来就上来,要他下台就下台。这两爷孙暗地里,4年前就开始布下今天这一局,等到今日时机成熟再来收摊。 可笑的是,这些年来,他志得意满,妄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尽一切辉煌奢糜的梦,却只不过是棋局里最可怜的那一颗棋子。如若没有近年的权力膨胀,他的贪欲也不会长成巨瘤。 “赵长虎,我要杀了你!”被逼到绝路的林定之突然就往赵长虎的身后扑。 赵长虎今天接见林定之,事关机密,早就把身边的警戒撤离,他听到响声回身,却已来之不及,却看着林定之前扑的身子被旁边侧扑过来的女人挡了回去。 林微以身挡住林定之,肩膀被他厚实的身子撞得剧痛,她抚着肩,挡在赵长虎的面前:“林定之,虎爷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却如此恩将仇报?” “呸……”林定之吐一口唾沫:“这个老不死的,故意阴我。故意摆我上到高位,目的就是要拉我下台,让他的外孙取而代之。我还要感恩?” 林微讶道:“不管虎爷当初给你机会,初心是什么。但他终究是给了你机会,如果你能好好的把握机会,不贪污枉法,不作风败坏,不投错队伍,虎爷给你这大好势头,你能今天失败得这么彻底?再差,也是个军中高官,风头无俩啊。明明是你自己不争气,把自己的大好人生作没了,居然还来怪虎爷。林定之,我是个女人都鄙视你。” 赵长虎看着林微,眼里有一比欣赏。林定之愣神片刻,却更加恼羞成怒,眼中凶光毕露:“哈哈哈,很好,聂皓天的女人,他的外公,今天这儿全齐了。我林定之临死之前,拉你们两个垫背,也值了。” 话未毕,林定之已跃起,林微单腿踢起挡格,腿踢到半途,定定的退了回去。林定之的手里的枪支,在日光中闪出厚重的明亮,林定之脸色狰狞:“小婊……” 疾风中一声枪响,她像能看到击穿晴空的弹痕。她伫立着,看着眼前林定之圆睁的眼睛露出至死不信的表情,连惊恐的表情都不曾有,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自己的血液急速的喷洒出来,离开他的身体。 林定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抬头,面前的男人高高在上,腰线笔直,威风凛凛的如同即将要接见他的地狱魔鬼。看着男人的大手抚着林微的脸,温柔的说:“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任何人用枪指着你的头。” 风静了,感观的能力无情的流走,林定之伸手血淋淋的手,想去扯聂皓天的腿,却怎么用力也够不着。聂皓天却搂着他的女人,移步离去。 林定之的手永久的停在草地上,他临死,也得不到聂皓天的转身,终其一生,他鄙微到得不到对手的一丝尊重。 “他死了。”林微望着地上静止的林定之。死亡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不过半分钟,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便变作一条死尸。 如果不是他及时来到,她也许也正凄凉的躺在这片污浊里。聂皓天搂她进怀,轻轻的捂她的眼睛:“不要看。” 赵长虎在侧边不屑地:“保护她的最好方式,就是使她变得刚强。你总不能在她身边护她一辈子。” 林微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嗯。” 她本想乖巧的向赵长虎致敬,但身子却被聂皓天向外一拉:“我们走。” “皓天。”赵长虎在后唤他,他拉林微走得更急,扬声道:“她不刚强,但刚才还是救了你的命。” “你这小子……”身后赵长虎的叫声渐远,林微无语的望着聂皓天:“首长,其实你很任性。” “我任性?” “你明知道外公他很疼你。” “那又如何?他不疼你。” 她望着他生闷气的样子,微抿着嘴儿笑,扯住他前行的脚步:“如果你有一个儿子,将来有一天,你也会觉得这世上,哪个女人都配不上他。但他总会有一个配他的女人,你还能怎么办?” 他回眸看她,她抿嘴笑得甜蜜,让他刚刚杀人的心也软了下来:“那就等那一天再说。”走了两步,他又侧脸停步:“话说,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儿子?” “才不生。”她大声地:“要生,也是生女儿。” “为什么要女儿。我要儿子啊。”他跟着她跑:“生个儿子就和我一样帅,一样棒,一样当首长。” “切,和你一样坏,气死老爸?”讨厌的,居然重男轻女,哼,不给你生!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1章 爱的烙印 第151章爱的烙印 林定之在检查组逃跑出来,挟持昔日旧主赵长虎,被及时赶到的聂皓天当场击毙。其贪污渎职、包养情妇的罪行也一一爆光,撤销军职党籍,罚没全部资产。 轰动一时的军界丑闻,由军方领袖聂皓天一手击溃。普通老百姓茶余饭后几番谈论,便归于沉寂。 但暗涌在上层浮动,表面却平静得近乎诡异。 林微近些天,总是粘着纪彩云。纪彩云刚恢复正常上班,对她的粘乎很不解:“我说,你也是刚复职,为什么这么有空来粘我?” “人家想你嘛!”林微厚颜无耻的挽着她的手臂,那一派热乎劲让人以为这两只女人在热恋。 “这样真的好吗?” “挺好的。”她微微笑:“我家首长都没意见。” 对此,彩云也感到很好奇,她们整天这样在一起,聂皓天没意见,就连陆晓也是支持的。按理说不应该啊,陆晓是最反对她和假林微走一块的。 不管了,反正就当有个伴。 她们下班后,便喝咖啡吃牛扒,逛名店不亦乐乎。彩云感叹:“人生在世,还是得钓金龟啊,你这刷卡的本领真是令老娘恨到牙痒。” “切,回家让你陆处长给你配几张。”林微拥着她走出化妆品店:“你家陆处也是军界的隐形富豪,只是你不晓得而已。” “他又不是我家的。”彩云郁闷的扁嘴,阳光射在凝结了薄冰的台阶,在她的眼前闪出一道冷光,她的脸被微微紧紧的按在了怀里。 她听得身边突发乱哄哄的尖叫,四散奔跑的脚步声乱七八糟,她被林微拖到台阶下,才抬起头来,看到林微警觉的凝重的脸。 她跟着林微又跑出台阶,顺着她的眼睛看向远方高楼的顶层,冬日艳阳之下,楼顶上恍似有墨黑的光线。 林微舒了一口气,而彩云这才惊叫起来。就在她们刚刚站着的脚边,竟然倒伏着一个黑衣男子,这名男子的额顶部一点红,鲜红的血越晕越开,便迅速凝固。 男子怒目圆睁,真是死不瞑目。 她捉紧了林微的手臂,脸色发青:“这,这是?” 林微劫后余生的拍着胸口:“这男人估计得罪了什么仇家,被人杀了。我们站得离他这么近,差点就被误伤了呢。” “是吗?”彩云后怕,搂得她更紧:“我以为,他是来杀我的。” “怎么可能。我们彩云姐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有谁舍得杀啊!”林微调皮的安抚她,眼光又悄然望向对面高楼。 “可是,他拿着刀。”彩云不是军人,没有受过任何的军事训练,但是她看过很多谍战片的。这男人离得她们这么近,当时只要手里刀子轻轻一捅,难道不是就把她和微微结果了? 她晚上把这疑问心惊胆战的告诉陆晓,陆晓抚她的头,毫不在意的道:“嗯,估计那歹徒是要杀你们的,可是被楼顶的狙击手反而射杀了。” “可是,为什么要杀我啊?” “不是你,是要杀林微。”他拔直她的头发,把她青白的脸捂进自己的怀抱里:“林微是聂皓天的女人,是很多人除之而后快的对像,聂皓天一向紧张她,她的身边随时备有警卫和狙击手,这有什么奇怪的?” “哦?” “别怕。”他亲她的额发:“有我在。” “嗯,我不怕!” 陆晓哼着小曲走进项子翼的办公室。室内,项子翼和心腹陈胜望着他脸色阴沉。 他耸耸肩,大模大样的倚着门框:“小项子,找我这么急有啥事?” 项子翼把一叠相片扔在桌面:“这妞,最近很得陆处长的宠爱啊。” 陆晓瞟了一眼桌上彩云的相片,微笑:“你们那么贴心把她送给我,她身材又那么火辣,我吃着吃着有点上瘾,便吃多了几顿。” “可是,这女人,怎么和林微走得这么近啊?” “她和4年前的林微是闺蜜。我让她接近郝清沐,好探听聂皓天的消息。”陆晓站起来,干脆利落的道:“我现在也不瞒你们,纪彩云我4年前就认识,我对她和别人不同。那晚你们把她送给我,我也就把她养了起来。咋的了,现在我养个妞儿都不行了?” 他一脚踢向桌脚,也扔了一张相片在桌面,相片中倒卧在雪地里的黑衣男人死不瞑目。陆晓冷冷的:“如果这天不是刚好聂皓天女人在场,我想问,我的女人是不是就没命了?” 项子翼皮笑肉不笑,陈胜拿起桌上的相片瞧了一眼,疑惑的道:“这谁啊?死得这么难看。” 陆晓整了整军装领子:“我知道,也许有人想要以纪彩云要挟我。这一招高,可惜用错了人。我不是聂皓天,我不会深情到为一个女人而受制于人。我们既然捆绑在一起,林定之死了,我们更应该同心合力,寻找制胜的途径,而不是互相猜忌,窝里反。” 项子翼淡笑站起,把桌面上的相片往后搬:“晓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我们把你当自己人,才会调查你身边的女人嘛。色字头上一把刀。” “哼……”陆晓冷傲的拔开他搂过来的手,走出门口握着门把又回头:“唯今之计,我们应该尽快另找同盟。” “你放心,我们有。” 今晚的聂皓天很反常,把林微抱到浴缸里亲手洗得干干净净,她被他侍候得眼神迷离,身肢绵软,他却居然忍着没动她。 用大浴巾把她包好抱到床上,他的吻在她的颈项边缠绵不去,她被撩得难受,眯着眼儿催促他:“喂,你要就快上来,别磨蹭。” “哧”他轻笑,大手在她裸着的肌肤上狠拍了一下:“矜持点。” “哈,你要我矜持是吧。我就不矜持,就要你,你要怎么嘀?”她挣扎着要起来反推他,但今晚的男人却很强硬,把她按在床上:“别动。” “啊?”她反过头,眼角余光看见他拿着个小小的类似电针又似枪的东西,不禁吓得呆若木鸡:“首长,你不会玩得这么大吧?虐待,我不行的,我不玩这么重口……” “你脑子里到底装什么的?”他又拍她的身子,手中的枪子居然开动了,发出细细的“嗡嗡”声,她头皮发麻,被他眼色一瞪:“躺下。” 她被他按倒,他的唇在她的背部啜了一阵,她记得这是自己疤痕的位置。疤痕处因为汗腺等各种感觉腺体被破坏,她并不能感觉到他的爱抚,但是,想像着他在后温存,她仍不禁心神激荡。 他细细的声音:“有点疼,忍一忍。” “啊?”她想问,背脊传来一阵针刺样的痛,她明白了大叫:“你真的钻我?聂皓天……” 他的脸凑下来,闪闪的眼睛与她只隔了半个拳头:“微微,你那儿,想刺些什么图案?” “啊?你是……” 他原来,竟然是要帮她纹身?她背部当年伤得很重,背部的疤痕很大,确实很影响美感。 她有点恼火又有点委屈:“我知道不好看,但你也不用这样嫌弃我的。” 他咬她的鼻子,狠狠的:“想什么呢?” 他坐起,又在她的背上忙活,“嗡嗡”针刺声中,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温柔到不真实:“这4年来,我经常在人海里看见一个像你的身影,就拼了命儿的去追去赶,但是都不是你。我一直那么伤心,如果有一天,你变了容颜,变了声音,我还怎么认得你?微微,我很害怕,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害怕。我怕你不回来,我更怕你回到我的身边,我却不知道这个人是你。” 颈边落下他的吻,湿润的似乎还有他的泪:“微微,这是我给你的烙印。” 她静静的躺着,头顶传来的“嗡嗡”声像一曲忧伤的仙乐。今天,他给她刺下这个爱的刺青,从此后,不管她去到哪里,变作什么样子,他都能在人海里认得她,找到她。 你说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有多害怕。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吗?害怕以同样的这副躯壳回来,你却依然认不得我! “那天,我和林漠一起坠海。他的泳术很好,我们其实并没飘得太远,是他的残余部众来救了我们。那时候,海岸旁及边境处的搜索很紧张,他带着我东躲西藏。要出国回他的据点已经不可能,后来,我们便投奔了狂讯。他始终是我的爸爸,这些年也尽心的照顾我,我很感激他。狂讯一直训练我,他要我成为组织里最有用的棋子。……我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 他手上的刺枪停了停,凝视着把脸埋在枕下低泣的女人。他知道她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而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他很用力的压抑着自己急促到散乱的呼吸,居然内疚到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你回来了,所以,再也不准离开了。” “嗯。”她轻轻的应允,俏皮地:“我睡了呵,要纹得漂漂亮亮的。”转而又轻笑:“纹丑了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你看的,哈哈,丑死你自己。” “嗯,都是我看的。”深吻从肩膊处传来,她闭着眼睛,任泪儿默默的渗在眼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2章 少一点遗憾 第152章少一点遗憾 聂皓天用纹身枪刺好图案,再给它上色,涂好保护膜,他低头看她,林微却已睡得很沉。她眯着的眼睛旁,还有浅浅的泪痕。 他把纹身的材料放到一边,活动了一下僵着的肢体,把她轻搂进怀里躺好,小心的不碰到她最新的伤痕。 刺青这事情,毕竟太精细,比他练几小时的枪还要费神,他眼睛生疼,但看着她肩背部的红色,心里觉得满意又安慰。 从此后,海角天涯,她再也离不开他的眼睛。 她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拱到他的怀里,皱了皱眉,像是疼痛刺激,迷糊的问他:“楼顶的狙击手是不是雷丰?” “嗯。” 她又安稳的睡去。雷丰,你果然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为国内最好的狙击手。 赵长虎接到林微的饭局邀请,虽然意外,但仍欣然赴约。 茶室位于这间茶艺馆的正中,建作一座开放的凉亭,亭边低矮的青松盘在檐下,一条人工造的小溪从亭底静静流过,侧边一处小小的假山上,在几株活的小青松之间,水珠顺着滑道流到溪边的水车,水车轻溅水流汇入溪流。 单是选取这一处作品茶地点,便深得茶艺的精髓。 亭内茶香扑鼻,林微微笑着给他泡茶。煮、冲、泡、斟,每一道工序都完成得行云流水,侧边站着的茶道姑娘,也不禁欣赏点头。 林微淡笑着放下茶具,邀请赵长虎坐下品茗:“素闻虎爷最是好茶,微微今天班门弄斧,不当之处,也望虎爷海涵。” 赵长虎坐下,轻品一口,是上好的大红袍:“前天是你救下我,这茶应该是由我来敬你。” “虎爷这样说,微微真的无地自容了。” 他看她微跷起来的小指,那纤纤玉指看着嫩滑幼稚,是极好保养的一双手。他淡笑:“林小姐于茶道一途很是精通。” “妈妈爱茶,我从小耳濡目染,不怕你笑话,茶这方面我还是下过功夫的。” “听闻你流落在外,被匪徒劫持超过4年,还能记得茶道这么优雅的艺术,确实难得。” “有些东西,开始时难学,但是一经学会,却是终生都不会忘的。虎爷,是不是?” “的确是。”他环视四周,林微甜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皓天他一会儿便到。” 听说外孙一会儿便到,好久不曾与外孙吃饭谈心的赵长虎不禁喜上眉梢。 林微像是看穿他的心事似的:“首长他其实很爱你,他只是任性而已。” “任性?”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评论聂皓天。 “就是任性啊。因为爱着,所以任性,所以不能容忍对方的一丝丝不可理喻。” “难道爱不是包容。” “虎爷,我不是和你吵架的。他爱你,可是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他觉得难受,又无法取舍,干脆就晾着你。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如何做,你还是爱他胜过一切。所以,他敢任性,因为虎爷对他来说,再任性都不会失去。” 她目光中的柔光像冬日雪地上铺上的银色月光,明亮妩媚又温暖。虎爷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子,难得的是有一颗聪颖的惠心。 她迎着他的目光:“可是,皓天他不知道,世间万物,其实是那么的容易失去。像我,他未曾想过我4年前会死一次,像你,他也未曾想过,总有一天你也是会离开的。” “林微你?”他站了起来。 她仍甜笑:“生老病死,难道你能避免吗?两个人的缘份,最后不是生离便是死别。我今天把你们叫到一起,只是为了,将来真的到了那一天,不管是你还是他,都不会有遗憾。” 他稍微怔忡,苍老的心被她一击即中。生离死别,她说的话是不好听,但是这却是事实。他已苍老,从前踏马军中树功名,如今却只能在这一道道浓烈的茶香里品味岁月逐渐老去。 他如今最渴望的已是儿孙绕膝,谈笑一堂。但是,他和聂皓天的关系疏离,这4年来,聂皓天对他甚至是充满着怨气的。 这么多年的霸权生涯,他功名利禄一点不欠,但是女儿18岁便离家私奔,后来关系稍好,却又意外身故。好不容易把外孙聂皓天培养成国之栋梁,但亲情却在他的指间又溜得一丝不剩。 她果然是聪明的,知道他的弱点。现在的他,不过就是一个孤独的老人。 她并不是来体恤这个迟暮的老将军,她只是心疼自己的男人。人在拥有时都不知道要珍惜,但当他不幸离去,那些流逝时光里自己所忽略的爱,愧疚更加蚀穿人心。 她爱着的男人,她要他这一生少一点遗憾。 茶又过了一道,赵长虎沉思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就这样随便的交给她:“给你。” “哦?什么东西?”她好奇的打开,红楠木的盒子里,平放着一只普通的戒指。戒指上的金色已暗黑,看上去似乎有些年月。 她很开怀的举起来扬着戒指:“给我的?”她又戴到手指上对光照了照:“传家之宝?” “你,不知道?”赵长虎的表情相当的讶异,皱着眉头看她,轻咳了一声:“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戒指的来历?” “没有啊?”她天真的样子:“难道是……聂皓天妈妈的结婚戒指?” “呸,我会留着聂进的戒指?” “噢,可是电视剧都这样演啊,母亲的戒指留给孩子的漂亮媳妇。哈哈……不过肯定不是了。能收到这种戒指的,必然是很讨人欢心的媳妇。我明显不招你喜欢。”她自嘲的笑,脸上却还是欣喜。 赵长虎轻敲桌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我的夫人是怎么认识的?” “没有啊。”她疑惑的望着他,不晓得这个老人怎么就突然会提到这种陈年旧事。 额边轻轻一吻,聂皓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约这儿?风这么大。” “情调好啊。”她转过身子,搂住他的腰,他高高的站着抚她的头,这让她觉得十分的温馨。她抬起自己的手指,仰着脸望他:“你外公给我的戒指。漂亮不?” 他惊讶的望着她手上的戒指,望向赵长虎时,目光已很柔和:“这么重的礼物啊!谢谢了。” “这礼物很重的吗?”她惶恐了。这个破戒指是什么东西,让聂皓天看见了都心怀感激,还开口说谢谢? 难道是某个朝代的古董?或者是慈禧太后的陪葬品? 她脑洞大开,心急的要把戒指摘下来还给赵长虎,聂皓天却按住了她的手:“戴上就不要摘了。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哦。”她低头泡茶。 自聂皓天来了,三个人的气氛就有点诡异。在静得难受的时候,林微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他给她披上大衣,她便溜了出去。男人之间的事情隔着她这个外人,会很不方便的。 聂皓天看着林微离开的方向,手指轻轻绕着杯缘,再坐正了,给赵长虎换了杯茶:“换一杯热的,天气冷,冷茶你喝了胃会不舒服。” “皓天,事到如今,你还怪我?”看着赵长虎苍老的脸,苍老的声线,聂皓天皱眉,像林微说的,他已不关心这个老人多久了? 他轻轻的叹气:“这几年军务繁忙,而你也应该知道,失去微微,我实在……”他又摇头,晃去那些不好的记忆:“你是我外公,不管世事如何改变,由血缘构起的亲情不会淡。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你。” “我明白。她死了,你有多痛苦。”赵长虎望着远处,林微的背影隐在假山后的青松里,她正曲着身子在瞧着什么。他微哑着嗓子:“但是皓天,人死不能复生,这世上,即使出现一个人,再怎么像她,都不是林微了。” 聂皓天喝到一半的茶停下,望着他目光炯炯,赵长虎瞅着外孙的脸,一脸的怜惜:“皓天,她是假的,她不是林微!” “够了。”聂皓天良久才把嘴边的茶杯搁下桌面,他怒气冲冲,决绝的起立。 赵长虎依然不紧不慢:“4年前,也就是在你们准备结婚的前一夜,我让飞玲把她挟持过来,我和她谈过很多,然后第二天她就逃婚了。你还记得吗?” “那又如何?” “那一天,我告诉了她:她的父亲就是林漠,是的最大首脑,还是害死你妈妈的仇人。以此使她混乱,让她纠结的离开你。但是,当时我还和她说过另一些话。” “是什么?” “我当时曾经把这只戒指拿出来给她看,告诉她这是你外婆和我的订情戒指,告诉她这个戒指会传给你的太太,但绝对不会是她。我还和她说过,我和你外婆的故事。皓天,刚才我把戒指交给她,她完全不记得这一段往事。” “那又如何?她记得和我一起的事就行了。”他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林微在青松旁抬起头,向着他娇俏的挥手,他握紧了拳头。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3章 罪证 第153章罪证 赵长虎:“皓天,如果你是狂讯,明知道聂皓天的软肋是林微,你再造了一个林微,那么,必然会把你和林微曾经的点滴记下,她才能装得更像。你一直是敌人打击的焦点,你与她的恋情又极轰动,当年的特种兵团、猎狼分队多有流传,要知道林微和你的事情有什么难?但是,我和林微的谈话是私密而又无足轻重的,所以,这个假货便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这故事很好笑,可惜我不相信。”聂皓天大踏步走向庭院,走向林微。 身后赵长虎悠悠叹息:“为什么以你的冷静,却不听我把话说完呢?是不是因为你拒绝听到任何关于她不是林微的消息?还是因为,其实你心里也害怕,害怕这个人其实不是林微吗?” 聂皓天举步,没有回头,穿过迂回的长廊。林微在青松后抬起脸来,向他娇俏的挥手。他的微微,一直就在那里,微笑着等他过去。 “微微……”他奔向她,在青松下把她抱紧,下一刻,便深深的吻向她的唇。侧边奉茶的茶女抿着唇笑得红了脸,远处赵长虎痛苦的闭着眼睛。 真相太过残忍,人们便只愿相信谎言。皓天,难道你现在,就只能靠谎言活下去吗? 林微被聂皓天亲得晕乎乎的,虽然他常对她火样热情,但光天白日在这等公众场所,还是在老人家的面前放肆,她简直对他无语。 又羞又恼的噘着嘴巴与被聂皓天拖着出了茶庄,她不甘心的问:“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一起吃完饭?” “他牛、他顽固,他一个人吃更开心。” 她看他腮帮鼓鼓的,不禁失笑,伸手捏他的脸,学着老人家的语调:“你这小外孙啊,怎么长不大啊?” 他被她逗笑,捉住她乱动的手指,慢慢的走出茶庄。她摇着他的手臂:“为什么,本来还好好的?为什么又生他的气?你没发觉,他其实老了吗?头发全都白了。” “他是老了,可是脾气没老。”他叹气站住,把她戴着戒指的手抬起:“他说他曾经告诉过你,这戒指的来历。” “是吗?可是我不记得。”她低头踢了一下小石子,石子“扑通”的掉到茶庄旁边的一个出水口的水渠处:“我那时坠海,那么高坠下来,头撞到海水,后来醒来,就有很多事情不记得,我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她抬起头,泪水圈在眼中,望向逐渐暗沉的夜色:“我也想要全都记得,可是它就是记不得,不可以吗?我难道不可以忘记吗?” 他把她抱进怀里来,心酸又涩,伴着不安:“可以的,你可以不记得。可以什么都不记得,你记得我就行了。” 他宽阔的胸膛缩着她的脸,静静流淌的泪湿了他大片衣衫,她搂紧他的腰,很紧很紧,像他从前搂着她一样,极重的力量,像生怕轻一点就会失去他似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全都不记得了呢?聂皓天。” “傻瓜。”他突然把她手指里的戒指摘下,远远的抛了出去:“这鬼东西,不祥的东西,我们不要它。” 她扁着嘴儿撒娇,腮边还有泪滴,声音却已嗲得瘆人:“可是人家要戒指。好想好想要戒指啊。” 于是,他带她去买戒指,于是,京城最豪最贵的珠宝店里,俊男美女依偎着,让路边经过名店区的行人都不得不在玻璃窗前伫足,那么亮丽般配的一对。 “最贵的、最闪的、最亮的,全部给爷我拿出来。”聂皓天从没有过这么张扬俗气的时刻,扬着手嚷开嗓子。 她吃吃的笑:“你像个包养小三的款爷。” “哈,我需要包养?你看我这脸,你看我这身材……”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还拉柜台的服务员来评理:“我需要包养吗?需要吗?需要吗?” 一众女服务员捂着嘴迷了眼睛,一起点头,响亮的回答整齐划一:“不需要!” 林微受不了,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他把戒指一只只的往她的手指上戴,她定定的凝视着他,他帅气的脸,他故意逗她发笑的动作,他专注还有点紧张的表情。 手指被无数个指环环过,她一直都没有看自己的手指,只定定的瞧着她的男人。 店里渐渐的很静,连他并不粗喘的呼吸都听得清,她突然捂住他给自己戴上的戒指,连着他的手一起握住。她的眸子闪闪晶莹,比这店里所有的钻石加起来都要更闪亮:“皓天,娶我,好不好?” “好!” 满室的闪钻像是天上的繁星,而繁星闪闪之处,他的眼里只有她幸福的脸。 他曾让她幸福,这么的幸福,满到倾尽全力也装不住的幸福。 是不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我才注定要失去?皓天! 林微来到机要室找文件,聂皓天并不忌讳她和自己的关系。因此在军中,她虽只是个参谋,但却自由度很高,出入自如。 聂皓天要一份文件,她在书架上找了一会儿,拿到文件正要出去,却发现门竟在外面被反锁。 她用力的拍门,正想叫人,背后传来一声让她心底生寒的笑声:“红蔷,最近是不是活得太逍遥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密封的机要室,隐在黑影中的狂讯向她走近,她僵着身子往下退,却碰到身后厚墙,他的指尖温柔的画过她的眉梢、眼角:“亲爱的,他是不是也常常这样抚摸你。” “你放手。”她拔开他,警觉的看向四周:“这儿是军区,你混进来找死吗?” “聂皓天和徐展权结盟,我又一直是徐展权的人,我要来这儿,难道有困难吗?”他以手撑着墙壁,像是把她拢在自己的怀中:“即使聂皓天见了我,他也不敢杀我的。” “可是他会杀了我。”她把他拔开一点:“你明知道,如果被他看见我们还接触,就一定会怀疑我,那我们就前功尽弃。” “前功?”他轻蔑的笑:“我们来想想你前面立了什么功勋?是昨晚收的这颗戒指吗?” “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他突然把她堵在墙,俯头亲向她的脸:“我才放你回来几日,你就妄想嫁给他?” “你不是要我接近他吗?他要结婚,我当然得答应着。” “是吗?”唇瓣又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她举起手掌“啪”的一下扇过去:“狂讯,别太过份。” “我过份?这么多年,我对你还过份了?”他被这一巴掌扇得火大,突然把她推向侧边书柜,柜上的文件随即四散。他整个扑上来,眼里是嫉妒的火焰:“这么多年,我疼着你,护着你,你它妈装贞洁,装纯净,但一到聂皓天的身边,就对他投怀送抱。” “对,我就抱他了。我爱他,我想和他睡觉,怎么了?”她被他压在书柜上喘不来气,而这里是军区的机要室,只要被任何人看见狂讯的影子,她的麻烦就大了:“现在什么时候啊,你到这里来就是和我谈这个?” “对,我就是和你谈这个?我来看看你,到底哪里骚?”他今天像是疯了似的,全身的力量钳上身,她受制于他,脸色苍白苍白的任得他在自己的脸上啃,渐渐的,他抬起头来,捧着她冷漠的一张脸,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他微微的吁气,唇挨着她的颈:“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被我感动过?” “对不起,没有。”她不耐烦的别开脸:“狂讯,你既然能把我派到他的身边来,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结果。” 他把她别到一边的脸摆正,强逼她看着自己,他的眼神里有那么明显的忧伤:“我只是派你接近项子翼,我想过,最后却是聂皓天。我还以为,即使是聂皓天,你也不会置我们多年的情份不顾。” “狂讯,请问,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过情份?” “无情的是你,不是我。”他抚着她的脸,慢慢的调整了情绪:“接下来,把陆晓办了。” “啊……”她惊讶得连争辩都不能。狂讯冷声道:“陆晓早就背叛了聂皓天,他对聂皓天的事情掌握太多,权爷认为留着是个祸害,聂皓天顾念旧情,舍不得下手,就由我们来做。” “我不做。” “嗯,也对,你也舍不得。那我派别人去做。” “狂讯,你们错了,陆晓他不会背叛聂皓天的。” “什么?据调查,陆晓提前警告林定之,让他回避和花若霞的关系,幸好聂皓天下手也快,不然,林定之也许就逃了。所以,陆晓不能留。” “我没有证据,但是,以陆晓对聂皓天的情谊,他不会背叛的。我可以说,聂皓天手下的猎狼分队的人,没有一个会心甘情愿的背叛他的。” “哈哈,就凭你觉得?”狂讯不以为然,但沉思的想了一下:“林定之这件事,聂皓天干得漂亮。权爷很欣赏。但他要我拿到聂皓天杀花若霞的罪证。”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4章 如果我骗了你 第154章如果我骗了你 林微淡定的看着狂讯,心中却警备升起:难道他们也认为花若霞是聂皓天杀的? 林定之案,看似是林定之自己机关算尽、作茧自缚,但这个局里,与林定之又有何关系呢?不管如何,他都是逃不过的。 先是陆晓假装亲近林定之,揶揄林定之与花若霞分手,再派人袭击花若霞,让她以为林定之为求分手丧心病狂。花若霞心惧性命安危,必然采取方式保护自己。狗急跳墙或是受人唆摆,才会毅然把林定之检举。此后项胜文出面压下,本可慢慢淡化,但花若霞突然身死,证据全都显示是林定之杀人灭口,罪证公开,媒体爆炸,林定之死路难逃。 这个局里,每一步都精巧狠辣,一张大网全无纰漏。可叹的是,布下这么个狠辣棋局的聂皓天,却得尽全天下的赞誉,清廉仁德、拥军爱民名声响彻朝堂。 她爱着的男人,是个能把政治权谋握在手心,玩弄得炉火纯青的男人。 “不是他杀的。”她心中翻腾,却坚定地:“我问过他,他说杀花若霞的狙击手不是他安排的。真相就是林定之杀人灭口,你们还折腾什么?” “哈哈,那这样说来,林定之还真是个笨蛋啊。” “嗯。”她看着他,语音变缓,压抑不住的颤抖:“他,还好吗?” “你乖乖听话,我不亏待他。” “你,你……”她咬着唇没有再说下去,心中的嘱托再多,说出口却是无用。她只倔强的咬着唇,泪珠儿在眼里转圈。他抚她的脸蛋儿:“你倒是风流快活,这脸都养圆了,有没有想过他的苦。” “狂讯……”他在她的泪眼里从窗边离开。 机要室的后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聂皓天从外打开门,焦躁得扑进来,只见林微正蹲在地上捡一地的文件。 她抬眼,有点怯的望着机要室的秘书:“我要出去的时候,外面不知道为什么会反锁了门。然后我一直关着,就不小心碰倒了书柜。” 机要室秘书额头冒汗:“我真不知道,我就上了个洗手间,回来也不知道怎么门会在外面锁住了。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聂皓天没说话,快步走近林微,环顾叛乱的机要室,他牵起她才下命令:“彻查。” “是。” 林微与聂皓天出来,没有再回办公室,他带她上车。今天也是他自己开车。车里静默,驶到红绿灯前,他停下车子,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方向盘,一下一下的扰乱她的心。 “皓天。” “嗯?” “如果我骗了你……” “如果你觉得需要……”他又无话,绿灯亮起,他把车子向前驶出,她才低头小声道:“刚才在机要室,是狂讯。” 车子四平八稳,似乎并未扰乱他的心。话既然已说出口,她便不再担忧:“狂讯让我杀陆晓。” “为什么?” “他说,陆晓背叛了你,留着是个祸害。我没答应,他说找别人做。”她又看了一眼沉默的男人:“我和他说,陆晓不会背叛你,他将信未信。” 又是长久的沉默,她冰冻的小手被他的另一只手握住,放到他的唇边轻轻的亲,他的笑容开朗而明快,像前方的巨石终于被清扫而开,很是舒坦:“我很高兴,这件事由你自己亲口对我说。” “我会尽量,不骗你。” “为什么是尽量呢?” “因为,这是我只能做到的。”她黯然的垂下眼帘。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听命于狂讯?”他握着的小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听到她的叹息。 他手心蘊有轻汗,叹了口气,开了通讯:“大生,通知下去,今天机要室的事件,不用再查。” 他转脸若无其事的望她:“今天,我们上哪儿吃饭?” “不回家吗?” “今天外面吃。”他笑,伸手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按着。她便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在他的怀里。 首长的开车技术她放心,撒娇撒得再狠点,她也不认为会出事故,可是她心里还是有疑问:“你真的相信陆晓和项子翼一伙的吗?” “哈,晓子即使背叛我,也不会服从项子翼的。项子翼要做晓子的小弟,晓子还不答应呢?听命于他?笑话。” “只可惜,项子翼没有这种觉悟。” 项子翼一生自视甚高,自认为自己是个不世的英才,商界领袖,但是,他从不曾想过,如若没有他老子的势力庇荫,他只不过是寻常人一名。际遇最危险的便是如此,漠视了对手,却看重了自己。 她安心了,听聂皓天所说,陆晓果然是假背叛。所以才打着为林定之的旗号,导演了林定之和花若霞决裂的开头。 如若陆晓不是真的背叛聂皓天,聂皓天今日知道真相,和徐展权说开,陆晓的安全便有了保障。她不用担心,望着车窗外飘过来的厚云:“要是彩云能嫁给陆晓那就好了。” “陆晓他家世显赫,彩云和他家境悬殊,有点难。” “喂,我和你的家庭更悬殊好不好?” “我和陆晓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恼了,他却笑着刮她的脸:“我比较爱你嘛。” 也对。她不得不承认,聂皓天对林微的爱,是不怕万难排山倒海的爱,而陆晓对彩云,却还说不上有“爱”。 这真是件愁人的事。彩云是她心头的另一个牵挂,而这个牵挂却在一段并不靠谱的情爱里越陷越深。 “要不我让彩云怀孕。”她认真的出谋献策:“奉子成婚的机会总比现在大。” 他摇头:“我认为,即使彩云怀孕,我是陆晓让,不是你让。” 她白他一眼,对他捉字眼来逗她的行为表示不满。转眼便到了吃饭的地点,是一间著名的粤菜馆。 米饭菜式都极具粤菜风味,但是,她吃着却还是提不起精神来,夹了几筷子菜在自己的碗里拔啊拔。 他奇怪的望着她:“怎么了?” “我前一阵子,找过妈妈。可是没有回音。”她闷闷的,看着一桌子的家乡菜:“按说我走了4年,现在有了消息,彩云也有通知她,即使她不相信我回来了,但也应该上来找我确认一下的。为什么却一直不来呢?” “也许,她更改了地址?” “不可能,彩云说她一直住家里的。只是上个月刚好出去了。说是去认尸,因为海边捞了一具陈年尸体,那边警察怀疑是我,她便去了,但后来一直没回家。皓天,你说她会不会有意外。” “敏姨这4年经常出外,可能是找你们的消息,一去就是十天数月。这次去认尸,尸体如果不是你,那就无须担心。” “尸体当然不是我。”她侧过身子用手捶他:“让你乱说话。” “嗯,是我乱说话。”他微笑道歉,她却又忧伤地:“你可不可以,不和徐展权结盟?” “嗯?”他眼色深沉,林微和他从来都避免谈政事,尤其是关于他和徐展权结盟的事。今天她,有些反常。 她壮起胆子:“徐展权和狂讯是一伙的,公权界的一哥却和黑帮勾结,这是国贼啊。我不要,你和他在一起。” “噗。”他搂她进怀里,她手上还拿着筷子,那张脸被他搂着极不舒服的向外拱,他却固执地搂得更紧:“你男人我不做贼。” “可是……”她还想说话,可是嘴里突然被他塞进一个大大的鲍鱼,登时便无话可说。 他和徐展权图谋的是国家大事,事成之后便是天下换主,主人清明与否,影响的是国计。 而她相信,她的男人不会与贼为伍。她其实很放心他。 饭才吃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个不停,他却还是耐着性子陪她把饭吃完。大生过来把她接走,他却走了另一条路。 她静静的望着他离开,环指的戒指在灯光下耀眼,心里满满的充盈着幸福。 聂皓天到来时,赵天天和刘春华已经等了他一会儿。几个人坐下,聂皓天便就着煮好的水泡茶。他现在的茶道手法也极致优雅,有板有眼。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管要做什么,都能做到精良精巧,甚至是一些小细节,也考虑周全。 赵天天和刘春华这几年喝他的茶也喝到嘴有点刁钻,在等他发茶芽,四下无声。聂皓天皱眉问:“晓子呢?” “他没来。”赵天天笑道:“他说这几天项子翼对他有怀疑,他要低调行事。” “让他回来,他已经败露了。” “这么快?”赵天天和刘春华端着茶杯异口同声。聂皓天浅笑道:“即使还不确定,项子翼也不会再用他,他留在那儿已经没有用处了。让他回来吧。” “好。”赵天天一拍大腿:“这阵子不能和陆晓吵架,真是闷死了。” 刘春华呵呵的笑,陆晓能回来和他们一起疯,这对几个在炮火连天中建立起生死情谊的几只来说,真是赏心乐事。 “项子翼这饭桶,居然还真相信陆晓会跟他。够没脑子的。” 聂皓天等他们欢腾完,正式道:“徐展权已经和项胜文联合一气了。” “啊?” 本书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5章 离开他 第155章离开他 在聂皓天看来,狂讯受徐展权之托,要求林微杀掉陆晓,这事太过蹊跷。陆晓是他的旧臣,即使是挡路石,也应当由他来处理。徐展权并不是这般越俎代庖之人。 而看林微拒绝任务之后,狂讯并不坚持,可见他让林微杀陆晓只不过是个试探,目的根本就是想要探听陆晓到底是不是奸细。 现而今,对陆晓身份起疑的人,本应是项子翼,而不是徐展权。但如果徐展权已和项家结盟,那陆晓便是他们共同的眼中钉。 林微与狂讯的秘密,聂皓天并不打算向谁说,即使和赵天天他们亲如兄弟,他也不愿向他们坦白。 也许正如赵长虎所说:他回避一切有关林微的身份和行事可疑的细节,而倾尽心力的去相信她,保护她,即使这在外人看来,是彻头彻尾、显而易见的背叛和欺骗。 聂皓天沉默半晌:“林展权最后会和项子翼结盟,这其实是意料中事。” 刘春华有点奇怪:“他不是和我们有约定的吗?” “政治家的约定,你信一分都死。徐展权借助我们的势力,把项胜文现今最倚重的林定之给铲除。原来项胜文势大,本不欲与徐展权联合,但现今被我们打击得灰头灰脸,他自然得重新找伙伴,徐展权是最佳人选。” 赵天天:“两人如果联合:对徐展权来说,有项胜文的政治势力相助,顺利接班大有可能,从此便是他的天下。而对项胜文来说:既然一定要退,那就不如把位子交给自己人,那么他便可继续施加影响,自己家族多年经营下来的东西就用再吐出来。当真是两全其美,最佳组合。” 刘春华咬牙切齿:“那现在,他们不再需要我们了?这不过河拆桥吗?” “谈交接,还为时尚早。”聂皓天又再泡好一壶好茶:“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徐展权的最终目的。他从一开始就属意项家势力,只是要等林定之被除,他才更值钱而已。” “呸……那我们现在怎么干?”刘春华一副跃跃欲试,聂皓天淡淡道:“现今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估计不管是徐展权还是项胜文,都在观望,不会轻易出手。我们嘛……” 他把茶杯砸在桌面,脸色冷洌非常:“我们务必,端掉狂讯。” 赵天天、刘春华、陆晓几个一起坐在聂皓天的客厅里面面相觑。 老大说:林微听闻陆晓回归队伍,喜出望外,因而要请大家一起来吃一顿庆功宴或是洗尘酒,反正不管是何名目,就是我老婆请吃饭,你们都得早早到。 按理说,他们几个从前和林微也熟得不行。刘春华是林微的教官、赵天天是林微在猎狼分队时的顶头上司,陆晓则是聂皓天的最佳哥们,从前与林微的关系最和谐。 有这些陈年情谊,军人又最念战友旧情,但是自林微回归以来,他们三个对她却是没多少好脸色。 所以,林微对聂皓天说:“也许是我这次回来,出场方式太另类了,败坏了形象,要不我明天请他们吃一顿,我亲自下厨。” “你管他们做什么?我喜欢你就行。” “话不是这样说嘛,我很重视他们的。”林微郁闷,在首长的身上磨了一晚,首长气血翻腾之时金口一开,今天便把这几只请了过来。 酒过三巡,客套话说了不少,饭桌上几只打闹得相当的惨烈。陆晓太久没和哥们畅饮,本来就话多的人就更加口若悬河。 聂皓天今晚穿得很居家,一身休闲棉质运动衣趿着对拖鞋,俊朗之余显得亲和亲近,就连刘春华这个呆子也连连拍他的马屁:“老大今天真是,真是帅到极品。” “极品是贬义词好不,华哥。”陆晓数落刘春华,站起来倒酒,被对面的光线明晃晃的刺了一下,他指着林微手上的戒指:“老大给你的?你们要结婚?” “嗯。”她甜甜的笑,聂皓天抬眸睥他:“喝你的酒。” 陆晓却一把将杯子反扣在桌子上,想要说话,却又忍了下去。林微望了一下近门边的位置,笑意盈盈:“你老大和我这样子,都要结婚了。你呢?” “什么我?”陆晓气冲冲的。 “我问你,什么时候娶我家彩云姑娘?” 席间安静,突然静得针尖落地都听得见,聂皓天向陆晓使眼色,陆晓突然站起来:“老大你不用对我挤眉弄眼。我知道,彩云是她闺蜜,但她有什么资格管我的婚事?” “我就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娶她?” “没有!”陆晓淡定平静,林微气得站起来:“不以结婚为前提,你在耍流氓啊?” “我就耍流氓你能怎么样?彩云她也从没要求过我要结婚。” “女孩子不说,不代表不想。” “那她倒是说啊。”他站起一杯酒灌下肚,粗声粗气地:“她要是想结婚,我早千年前就碰都不碰一下她。” 身后“嘭”的一声,聂皓天以手抚眉摇头。大家齐齐回头望,只见有个女人正低头慌乱的去捡地上的包包,再站直时,她抬手顺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笑得灿烂:“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居然不等人家就开吃?” “彩云。”林微在身边让开一个位置,还没等佣人群姐过来加碗筷,她抓起林微的汤匙就去装了一勺子的杂果甜丁,才刚要塞到嘴里,陆晓坐在对侧嚷:“你不能吃弥猴桃,你过敏。” 彩云低头看了一眼勺子里弥猴桃的切片,笑了笑道:“我这种粗人,哪有这么多讲究?垃圾都吃得饱,还会过敏?微微呵……” 她一口吃进果肉,咬得吧唧吧唧的响,用纸巾擦了下嘴,对着林微豪放地指了指众人:“不介绍一下?” 林微怜惜的望着她,随手向那边指了指:“刘春华大哥,赵天天大哥,都是特种兵团里的长官。” “哗,都是高官啊,厉害厉害。”她又夹了块排骨放嘴里嚼:“那个呢?” 林微望了一下对面呆若木鸡的陆晓:“陆晓,好像是军情局的处长。” “噢……”彩云恍然大悟的点头:“不认识。” “……”桌上很静,陆晓的脸白了又青,彩云一碗饭扒得快,光着碗一抹嘴巴:“微微我和你说。” “嗯?” “我睡过一个男人……”她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就连眼睛都里都前所未有的晶莹,突然抬手指着陆晓:“那男人长得和他挺像的。长得好看,身材也无可挑剔,就是技术太烂了。” 林微在桌下牵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笑:“男人技术烂可不行。” “对啊,关键是技术烂也算了,天份不能低啊。”她像是说什么秘密一样偎到林微的耳边,声音却刚好大家都听得见:“又小又短,还早泻。” “哗……彩云,你回头是岸。” “何止是回头,我简直是自由泳、仰泳、蛙泳、花花泳游上岸的。” “……嗯,彩云,你很棒。” 陆晓僵直着身子,脸色苍白,想说话,却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林微一直在桌下握着彩云另一只颤抖的手。她从来都是这样的,倔强死要面子。再深的伤和痛,都自己藏在心里,露在表面的永远是那些或真诚或无所谓的笑容。 彩云,她从不会好好的哭。在她看来,哭似乎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从前金超贵劈腿,她获知分手消息的时候,金超贵的老婆孩子都有了。她不吵不闹,包了封红包去喝喜酒,还扬着嘴角从开始笑到最后。 此刻,即使情商高如聂皓天,也不知如何给出合适反应,因此饭桌上大家都低头扒饭。等得彩云终于吃好,抹一下嘴巴,被林微拖着一起出到庭院。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赵天天快要绷断的神经稍回位,才斜斜望向陆晓:“晓子,你这女人幸好不当兵,要是当兵也是个狠角色。” 这种情景都能反客为主自己编自己演,那颗心啊,也是够硬的。 陆晓挺着的胸膛终于缩了下来,聂皓天冷冷望他:“你就这点本事!” 他微愣一下,便扑的一声冲了出去。 红枫树下,落叶飘在彩云的肩头,她靠着树干,尤在笑着:“我厉不厉害?” “彩云,在我的面前,你可以不那么厉害的。”林微伸手去搂她,却被她一巴掌拍在手肘子上,她含泪的眼睛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冷冷的笑着她:“你故意的。” “是的,我故意的。”林微叹气:“我故意请你来,就是故意要问他这话:陆晓,你对彩云是不是认真的?我想让你,亲耳听到最真实的答案。” “然后呢?就是为了取笑我,羞辱我?让我在他的面前出丑?你是发现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是林微,所以这样来打击报复我?”纪彩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对着林微大声的吼:“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我从来就知道,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所以,离开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6章 突袭 第156章突袭 “林微……我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可是我开始了,现在即使后悔,也回不去了。”纪彩云擦着眼泪便要走,林微把她堵在树下:“你一直想要得到他,想要让他爱上你。你尝试过,也努力过,彩云,他让你深深的爱过,也把你深深的伤透,这一场爱情盛宴你已经体验了。你不必后悔,但是应该再为未来筹谋。” “你怎么就肯定我和他没有未来?”她看着林微手上的戒指,钻戒的切面在阳光下闪出斑斓的光,让她嫉妒得发疯:“你为什么就能肯定?” “你和他走过的路已经足够远。如果现在,他还不愿意为你踏出那一步,那就永远都不会再给你承诺。” “可是,我不要他的承诺。” 林微狠狠的把针刺进伤透的女人的心里:“男人和女人一起后,女人会越要越多,但是能给予男人的却越来越少。彩云……哭出来,求你,哭出来。” “我不哭。”她忍着抽了抽鼻子,泪珠儿挂在眼角,却不愿意发出任何哭腔。 林微伸手牵她:“不要紧,更痛苦的时候,你不也过来了吗?” “哈哈哈,你不知道,没有比今天更痛苦的时候了。” “彩云……”她看着彩云走向院子外,陆晓正向着彩云的方向奔去。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她想让彩云看清全部事实的真相,但是谁又能保证这就是全部? 陆晓在院子外侧拦住彩云,他拉她的手,比她还要颤抖,仔细的端详着她的脸:“我们,回去说。” “哈哈,陆处长,我们认识吗?”她性感的唇抿着笑,笑容开上去,看起来眼角也像翘起来的百合花:“陆处长今夜是要邀请我打几炮?可惜,我早就约了人。” 他闭了闭眼睛冷静,眼角余光看见站在门后的林微,他叹息,突然急切的道:“我最近忙,今天晚上凌晨2点,我们猎狼正式攻占狂讯的基地。事情许胜不许败,誓要把狂讯的组织一窝端,不留活口。”他把被谈话内容吓到呆愣的女人搂到怀里:“等我杀了狂讯,我再回来向你好好解释。” 陆晓走回屋内,饭桌上聂皓天望着他的背后:“微微呢?” “送彩云回家了。”陆晓轻笑道,他仰头把桌上的一杯酒喝尽:“天天,今晚我们的行动得提前。” 陆晓掌管情报信息,他既然认为行动得提前,那就必然是狂讯那边有了新的动向。刚才还在酒桌上闲谈的几只,立刻便进入战备状态,不出一分钟,便出到后山等待行动的直升机。 聂皓天和赵天天上次把狂讯派来与林微联系的黑牛放归后,便通过他的行动,几经周转截获了狂讯在市总部的情况,只等待时机成熟,一举歼灭。 因这次事关重大,聂皓天亲自带队,猎狼部属倾巢而出。 今天是狂讯四大分会聚集,共商与京中重要人物合作的下一步行动大计的日子。 华风夜总会是市近3年来崛起最快,掘金最多的夜总会。夜总会内即使是洗厕所的清洁大婶,也姿色撩人,更别说那些会所内的红牌姑娘了。而醉生梦死的销金窟内,酒色财气,黄赌二毒样样不缺。 市的特警部门也曾对这处发出多次整治行动,但经查,华风夜总会内做的是正行生意。不但不违法,还是本市第三产业的第一纳税大户,其总经理现已是市内高官的座上宾。 夜总会内最大的一间包房,在这间包房的酒柜后,一间大型的豪华隔间藏于暗处。10多名帮会首领正在悠闲倾谈。 组织首脑狂讯仍旧以面具示人,但酒意上头,他唇边的笑意很浓,志得意满:“不出半年,我们的合作伙伴将权倾天下。要记住,我们不是黑帮,我们是功臣,是将来这个国家的栋梁。哈哈哈……” 外间隔板传来声响,嘈杂声中,门外的亲信通报:“讯哥,红蔷要见你。” 狂讯微讶,此处为自己的秘密据点,隐于闹市,藏于最污浊之地,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多年来不出事故。但为保安全,只要是进到这间隔间的范围,100米外,但被屏蔽所有通信,以防有人监听或有内奸泄密。 红蔷居然在此重要关口,冒着被聂皓天发现的危险亲自来见他,可见事关重大。他扬声道:“让她进来。” 隔门外飞速扑进一个人影,银色与狂讯同款的面具,一头黑发披垂于肩,但还穿着居家的白色休闲服,就边外套也没有穿上。 不知是冷还是紧张,红蔷的声儿颤抖:“狂讯,快走。” “什么?” “聂皓天的猎狼行动组,今晚2点会突袭这儿。快退。”她挨着墙壁,目光惨淡。狂讯皱眉走近她,虽然闻得这个消息很惊吓,但他并不急躁,对着厅里已经准备作鸟兽散的组织成员吼道:“急什么?现在才11点。” 他注视着林微:“你确定?有没有人跟踪你?” “没有跟踪。我确定,陆晓亲自向他的女人说的,我亲耳听到。” 他一挥手,让大家速退,脑里却升起疑问:“这么重要的事,陆晓为什么会对自己女人说?他不是这么鲁莽的人……” 疑问才生,门外却突起惊天炮响。枪声响透隔间外的全部空间。 她脸色苍白如纸:“攻来了。真的攻来了。” “走。”狂讯一声令下,手下全部人挤向这间隔间后的一道暗门。 从这道暗门出去,便是市的名胜风景区庄山。庄山峰奇石秀,西山吸引四面八方的游人。但他们暗门通过之处,却是庄山的东面,山峰陡峭,河谷深幽,尖石磷峋,是庄山最奇诡惊险之地。 10余人才退出庄山,前行不过10数步,身后暗门开启,无数身穿迷彩服的战士从内里冲出,枪声不绝于耳,慌不择路之下,狂讯身边已有5、6人被击倒。 狂讯拉着红蔷往后山西侧的树林里退去,天空中直升机盘旋,机上重炮向下扫射,数里之外,一片哀嚎。 机上随即降下10余名特种兵,把狂讯部属全部猎杀。 狂讯和红蔷隐在林后,他握着她冰凉的手,拖着她缓缓向后。后方血红的火光滔天。聂皓天下的是狠手,不为生擒,旨在全员猎杀。 聂皓天,果然是狠到极致的一代奸雄。猎狼尖兵全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特种兵,而他的黑帮首脑们却多是黑道的乌合之众,而且多年来在徐展权的庇护下,遇黑吃黑、遇佛杀佛,这些年并没经历多么艰难的对抗,便取得黑道的果实。实在是优闲生活过多了,现今一经猎杀,便全无还手之力。 他的眼前全是手下的尸体,远处夜总会化成一片火海。他内心惊骇震憾,握着枪便要冲出去拼命。身边一双软软的小手握住他的:“留得青山在。” “哈……”他侧脸,竟扬起一丝笑:“想不到最后,只有你还在我的身边。” “嗯,狂讯。我护着你走,但是告诉我,他在哪儿?”她的眼里满是渴求之色,在这等人间炼狱却无一丝畏惧。他抚她的脸,胸中泛起柔情:“我们一起走。” “不要,狂讯,告诉我……” “红蔷,除了和我一起走,你别无选择。”他拖着她的手臂,狠心一咬牙,丢下正在炼狱中被洗劫性命的同伴,飞速走向林深处。 黑夜里惊起飞鸟,他们到达林边深谷。谷中溪流顺水而下,在这处险滩聚成瀑布,冲向下面陡峭山谷。 狂讯从一个枯树堆作的隐蔽里,拖出一艘橡皮艇,橡皮艇下水,他拖着红蔷就向船上迈。 她拽紧了拳头,一把推开他。林中一声冷枪,她抱头躲到树后,狂讯向着来声处开了一枪,高树上几条绳索穿摆,飞出数名特种兵,迅速向着他们的方向扑来。 “狂讯,快走!”她惊叫声起…… 聂皓天从飞机里步出,冷静的环视四周,脚边一个歹徒在草地上爬行。他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前,以枪指着:“狂讯在哪儿?” 他只需一眼,便知倒伏地上的尸体无一人是狂讯。那人被也踩踏,一口鲜血喷出,看着聂皓天的枪支指正胯下,他一个激灵,号叫道:“狂讯和红蔷,从那边逃了。” “红蔷?”聂皓天看向那人指着的后山,额间冷汗像倒水一样泻出。 红蔷,林微,微微…… 他飞起一脚,便向着狂讯逃跑的方向追去。林中传来数声“呀呀”的鸟叫,叫声凄厉,远处可闻激烈枪声。他急急的向前冲,树林里高高的乱草及到膝盖,一条由两个人新鲜踏出来的血路,一直延伸到后山的急滩处。 瀑布前方,4名特种兵登高而立,赵天天站在瀑布的顶峰,沉重的脸色寒得瘆人:“暂时封锁消息。” 一声枪声划空而过,聂皓天向天开了一枪,从树后奔出,他瞪着赵天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7章 谁比你重要 第157章谁比你重要 赵天天深呼吸了一口气:“老大,狂讯他……” “闭嘴!”聂皓天一脚踹向赵天天的踝骨,转头以枪指着其中的一名特种兵:“小刚,说,发生了什么?狂讯呢?” 小刚端正行了个军礼,响亮的回答:“报告老大,狂讯和其同伙被击中后,齐齐坠下了瀑布。赵队已联系刘队,沿着瀑布线路展开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聂皓天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持枪的手紧绷:“击中了谁?” “狂讯和他的部下,红蔷。” “老大……”众人一声惊呼,聂皓天已从山峰顶端飞跃而下,飞腾而下的瀑布瞬间淹没了他的身体。 赵天天发出军令:“紧急救援。晓子,老大跳到瀑布里了。” 瀑布垂直落下,白色的飞瀑中有一男子顺流而落,聂皓天被瀑布奔涌的流水冲到平潭,潭水清澈,潭水冻得人体内似将结成冰。 市近日偏暖,冬雪消融,山上溪水解冻,形成的瀑布更急更直,他掉下平潭,沿着山溪向下滑行时,任他身手了得,头也晕乎乎一阵。 冰冷的溪水刺骨,这等天气下,即使没受枪伤,被这等山间溪水浸上身,不出半小时,人体也承受不住。 他沿着流水的方向搜索,却没有“红蔷”的踪迹。他的心冻得更比这冬日的落雪。 “微微,微微,你在哪儿?” 山间特种兵急聚而来,聂皓天并不理会这些正向自己救援而来的战友。 红蔷……怪不得他问陆晓微微的去向的时候,陆晓言谈闪闪;怪不得会提前执行计划;怪不得此前特种兵团只知道华风夜总会是据点的情况下,最后却能精准的埋伏后山的秘道……原来这根本就是一个局。是陆晓布给微微的谋局。 “微微……”他此时已不能去思考,这个局里,林微为何要选择了红蔷这个角色,他只知道,他要失去她,又一次这样无措的失去她。 “微微……”他仰脸向着天空大吼,岸边传来一声力竭的嬌呼:“皓天……” 他凝神,再扑起身上无数的水花,划开面前的流水,极速向着岸边奔去。岸边密林之外,白色休闲棉服的女子倒伏地上,身上衣衫碎了大片,肩背处一朵紫色的蔷薇艳得娇糜,向他绽开得耀眼又明艳。 他扑倒,把她抱起,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搂得进怀里,冰冷的人儿温暖着他冰冷的心,他声声喃:“微微,微微,微微啊……” 不要死,求你,不要这样离开我! 如隔了一个世纪的漫长,他以手及身体摩擦温暖着她的身体,他以手挑开她的唇齿,清理她嘴里的水份和污物,她微弱的气息于他是一剂灵药,紧闭的眼睛张开,她微抬手,却无力,触不到他的脸,她似乎在笑:“皓天,蔷薇花开了?” “开了,很漂亮,很漂亮。”他落下男儿泪:“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蔷薇花。” 怀里的身体倏的瘫软,抬到半空的手无声的垂下。他狂乱的吼:“微微,醒,醒啊!” 赵天天急赶到来,看着地上相拥的两人,眼眶也一片潮湿。干暖的大衣包上她的身体,聂皓天把她抱起,保暖一边急救,一边急送医院治理。 林微仍旧昏迷不醒。聂皓天守在床边,一直握着她冰冰的小手。这双手,即使经过一天一夜的保暖呵护,仍旧是冰凉冰凉的,像从此后不再有任何的温度。 她肩头被子弹擦过的伤口,也已包扎处理,纱布把她美丽的蔷薇花也遮盖,像她一直苍白的脸,绽不出美丽的笑颜。 陆晓一直站在旁边,默言不语。直到夜幕低垂,直到聂皓天一直凝在林微脸上的眼神淡淡移开,他才急切的道:“你揍我吧!” 聂皓天没有说话,又再凝视着床上的女人。他拉她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贴着,轻闭上自己的眼睛。 陆晓:“我知道你怪我,我是利用了林微。我故意和彩云说:当晚会袭击狂讯总部,让她听见,一方面是为了让她给狂讯通报,让我们的打击更精准,另一方面更是为了要试探她的真面目。老大,我知道,她这样你很痛心。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她的心向着你,她就不会给狂讯送信,也就不会遭遇这种不幸。她,一边享受着你的爱,一边却又背叛你,她不值得你这样深爱,她有这下场,是她自己活该。” 一直沉默的聂皓天,慢慢的转头望他,眸子里的冰凉让陆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他在恨他,陆晓知道,如果林微就这样死了,这辈子聂皓天都不会原谅他了。 可是,他又可以怎样呢?明知林微是条毒蛇,他还要让她永远的留在老大的身边吗? “你走,我不要再看见你。”等了许久的回答,聂皓天却只说出这一句话。赵天天伸手要拉陆晓离开。 陆晓却固执的停下,突然从兜里取出一叠相片扔到床上:“这就是她当天和狂讯在机要室的相片。你看看,拥抱得多紧多实,亲得多从容熟悉。老大,你就承认吧,这女人,不管再像,她都不是当年的238了。你一直天真,认为她做坏事有苦衷,可是老大,她根本就是变心了。她会帮狂讯而背叛你,只有一个理由:她爱狂讯,她不再爱你了,老大!” “滚,你给我滚……”聂皓天突然站起,把撒了一床的相片向外拔,拔开的相片堆里,映在眼帘的这一张,是林微被狂讯圈在怀里,靠在机要室的书柜旁热烈拥吻的相片。他在亲她,而她侧着脸安然承受。 他定定的注视着这张相片,黑瞳里的痛越来越沉,越来越冰冷。 陆晓挥开扯着自己手臂的赵天天:“你问天天,她是怎么被击中的?我们早就下令,不得对她下狠手。那一枪是射向狂讯的,而她扑了过去,为狂讯挡了一枪!老大,她宁愿自己死也要救他啊……” “够了。”聂皓天转过身,正对着他,紧握着的拳头,强抿的嘴角,赵天天把陆晓从那边拉开,沉痛的对他道:“晓子,够了,别说了。” “我不说,他就一直甘心情愿的被这女人当猴子耍。” “皓天……”床上虚弱的唤声响起,室内一片静默,聂皓天只觉掌心湿润,黑蒙的眼前骤然放亮,生机盎然。 他迅速转过身去,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他抚着她苍白的脸,冷漠的眼全是浓到泻出来的深情:“你醒了!” 谢谢你,醒了过来! 他眸光模糊,湿润的泪将欲流下,他把她的小手印在唇边,轻喘气。她喘着气,耗尽力气抬了抬头:“他呢?狂讯……” “什么?” “救狂讯,求你,不要杀他!” “……” 她强撑着抬了一半的头又再倒回床上,他的手掌一松,被握紧的小手滑落床上,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如果,他死了呢?” “那我,也,也不活了。” “……”男人僵直了身子,女人迷糊中又睡了过去。 撒了一地的,是狂讯与她的亲密照片。一张一张静默的图片都幻作狂讯在她的身上索取的活动场面。 耳边伴着她“深情无悔”的声音:那我,也,也不活了。 如果狂讯死了,你也不活了?微微,你把我置于何处? 林微推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厚被,室内的暖气开得很高,她都被捂得出了轻汗。轻一转动身子,肩膊上的疼痛清晰传来。她捧着晕乎乎的头,沉思良久,抬眸看向床边。 一名护理工连忙从旁边走近来:“林小姐,你醒了?你别乱动,小心输液瓶子。” “嗯。我睡了多久了?”她还不虚弱,声音低低柔柔,话儿却还是说得完整的。护理工体贴的笑,过来又给她盖好被子:“从送到医院急救,到做手术结束,你整整睡了16个小时了。” “哦?这么久?”她双手又捧着头一阵乱晃:“怎么办?” “唉,林小姐,你不要动来动去,会弄到伤口,你还在打针啊。” 另一房间内,看着监视器的聂皓天扑的坐起,差点就要过去捉紧她乱动的身子。刚醒就动来动去的闹腾,伤口不疼吗? 赵天天在旁把他按住,他长吸了一口气,继续看着监控画面。 林微苍白的脸儿抬起,定定的望着头顶的输液袋子,一会儿后竟用手来晃袋子,又吓得护理工过来按住她的手:“林小姐,你再这样我叫医生了。” “叫医生?不用。”她眼神儿懵懂:“我,我……”似是蘊在嘴里的话儿很难堪,她脸儿红了红,因为脸色本就太过苍白,这一红便显得格外的俏丽动人,护理工阿姨顿时就呆了一呆。 她的头又晃了一阵:“我先生呢?” “啊?” “聂皓天,他是我老公,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呃……”护理工惊讶的道:“那位帅气的首长是你的老公?他送你来做完手术,就没来过了啊。” “哼,都不疼我……” 在监视的陆晓长叹气,加了一把手才将意欲奔到病房的聂皓天按住。监视屏幕里的女人转身躺下,扁着的嘴巴,委屈的表情,是个男人都会心疼。 “每一次我受伤,他都不在。” 这话儿挑得人愧疚,是要把好不容易硬起心肠来调查她的男人的心思,悄无声息的消灭掉啊。 聂皓天指着屏幕,脸上没什么表情,声儿却掩不住喜悦:“你们听到了吧?她想我,她想我在她的身边,她那时候,只是昏迷了,人蒙了乱说话。她,她叫我先生,老公……” 他的喜悦无所遁形:她不是不爱他啊。她只是病昏头了啊。从前的每一次受伤,他都刚好不在,他一直遗憾自己不在。现在他就在她的身边啊,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再孤单? 他按捺不住就要到病房看她。他从不曾离开,只把隔壁病房征用,作为监控她的地方。其实在她沉睡时,他一直都在,只在她将醒之时,才不舍的离开病房,还是陆晓命那名护理工不得泄露他一直都在的秘密。 但现在,她醒后便一直在寻他,还因他不在而撒娇,把他那本已被她一句“不活了”而刺冷的心,一下子就捂得火热。 她还病着,他怎么还舍得和她生气? 他才要出门,陆晓叫住他:“你不在的时候,能听到的才是真相啊,你难道就不能忍耐一下?” 聂皓天一向杀伐果断,只在林微的问题上开始优柔寡断。他还站在门后,人却是没跨出去,监控里,林微一双眼睛四周环顾,身体虽虚弱,精神却不错。 护理工想扶她躺好,她却又要坐起来:“我睡了这么久了,让我坐坐。” “也对,睡太久,筋骨得不到舒展,应该床上活动一下。”护理工体贴的帮她按腿,她微微的向后挣了一下。 护理工笑道:“我叫小刘,是分给你的护工,这是我的工作,你别不好意思。” “我没不好意思。”她抿嘴笑笑,活动开后,她的眼神又恢复了些许神采:“一会儿,我先生过来,他会帮我按的。” “哈哈,看不出来啊,那位首长的样子,不像是会帮老婆按肩按骨头的呵。”小刘在护工界,最受欢迎的便是嘴儿甜,能和病患打成一片,所以,聂皓天才会在医院的护工队伍里挑了她:“首长英明神武的样子,对你还体贴,林小姐,你运气杠杠的。” “是啊,运气杠杠的。”她甜甜的笑,侧脸想看后肩膊,却被伤口撕扯得疼痛,咧着牙齿抽气道:“我后肩上有朵紫色的蔷薇花,你看到没有?” “就一点点,纱布遮住了。” “是吗?伤口是在蔷薇花上吗?”她紧张的又要扭头看,小刘连忙打断她:“蔷薇花好好的,伤在花的旁边,但是包扎的时候得打绷带嘛,就一起包住了。” “噢,幸好。” “很重要的?很少有女孩子纹身的。” “嗯,是他,我先生帮我纹的,亲手呵!” “哗,好浪漫。”小刘星星眼,她得意地:“厉害吧?” “厉害啊,大首长,怎么不厉害?”小刘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你是想把我这些草民活活气死?” “是啊,我家首长人帅声甜心地好,最重要的是……多才多艺。” “也对,开枪厉害,花儿还绣得好。”小刘一心陪她说话,讨她欢心。但也是真的感慨:那位首长人长得万人无一,官儿又高,居然还懂绣花儿浪漫,能不羡慕吗? 林微望着天花板,却良久的不再开口,小刘怕她累了,又要扶她睡下,她却推了推,唇边笑意泛起,却含着无限酸楚:“我常常想:像他这么好的人,我是不配拥有的。” “林小姐,你别胡思乱想。做首长的男人,自然是忙的,过一会儿就来看你了。” 她摇摇头,又笑:“我是不是很贪心?” “啊?”眼看着病人从极喜的欢悦中,一下跳到极痛的伤感里,小刘不知如何回答,只看到一滴泪从林微的眼里滚下来,落在腮边。 “如果我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是挺好的。他就永远不会再有牵挂,不会再因为我而受人所控。他是做大事的人,背负的是整个天下,而我,注定会阻挡他的路。”她仰起脸,眼眶里涌动的脸一直浮着,她却固执的控制着,不让它们再流下来:“可是我不能死,我死了,他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呜呜呜……”她终于抱着膝盖哭,肩膊的伤口因她扭曲的体位而渗出血迹,监控屏幕里她的肩头耸动着,纱布一朵血色的花儿越晕越开:“那些年,我总忍不住要放弃,可是我还是回来了!可是我回来了,又能做什么呢?皓天,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她心情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只因身边这个是和她并无交集的陌生人。她需要一个树洞,把她的秘密说出来,藏起来,安在他不知道的某个角落,从此后,也永不再提起。 隔间病房里,沉重的内疚撕扯着聂皓天的心。 你居然让她这般的难过,聂皓天,你是个混蛋。 他拔开陆晓按住他的手,站起来走近门边。病房内女人的哭声刚止,模糊的泪眼看着小刘:“小刘,你看新闻的吗?” “看啊!” “那个华风夜总会的案子,报纸有没有报导?” “哎哟,我们小老百姓也就看看热闹,只知道是特种兵出动,死了好多坏蛋。” “死亡名单,你记不记得?” “林小姐,怎么可能?我不认识黑社会的,一个都不认识。”小刘连忙撇清关系:“而且,这种事情,报纸也不会登啊。你怎么不问你们家首长。” 她黯然:“我也是看看热闹。小刘,不要告诉首长,我问过这事情。” “好的,林小姐,你就睡一睡吧,睡醒了张开眼睛,首长就来看你了。” “嗯,我知道。”她微闭上眼,声音细细:“我知道,他会来。” 她知道他舍不得,不管再忙都会来看她。像她上一次大出血住院,他守在床边不眠不休。她看着他守候时那疲惫的脸,心疼却又喜欢。 她甚至自私的想过:要是能这样病一辈子,让他这么守一辈子,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可是,她醒后,聂皓天没有来。 小刘看穿她的思虑,帮她掖被子时故意躲避她的眼光:“医生说,你可以吃点东西了,我晾了碗白粥,你喝几口?” 小刘把粥送到她的嘴边,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也许他很忙,暂时来不了。” “对啊,大首长嘛,当然忙啦,来,先喝粥。” “嗯,忙到走不开,但不会所有人都走不开吧?陆晓、赵天天、彩云、梁大生,家里的群姐,这些人,他为什么也不让他们来看一看我?” “呃,……呃,有我嘛,我是这个医院最受欢迎的护理工,有我在首长很放心啊。” 她撑着额头:“电话也没空打?” “执行任务嘛。”小刘觉得已经无法自圆其说了,一碗粥端在半空不晓得如何是好。林微忽然自嘲的笑:“他生气了,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 “我不怪他。”她坐起来,明明是虚弱的身体,拔针头的动作却麻利,深深的留置针被她一扯就起,血液从针口里渗出来,她随手按住,在床头扯了件衣裳披上:“小刘,如果他来,帮我告诉他: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还是会帮那个人挡一枪。” “林小姐,你还病着,别这样,医生,护士……”小刘在嚷嚷,外间立刻有医生奔进来,捉住她的手要把她牵上床。她却突然抬起一脚,把医生踢倒,转身便出了门。 她住的是单间,病房外还有一间供陪护人员休息的小隔间,甚是宽敞,但她几步却已窜到走廊,明亮的日头从走廊尽处的玻璃窗外透进,面前的路被射得更加朦胧,花花世界在不停的旋转。 面前站着的男人高大英挺,一直很好看的脸,从没有过的冷漠表情:“你要去哪儿?” 她伸手便拽住他的军装扣子,强撑着微弱的气息哀求他:“告诉我,狂讯,他是死是活?” 他握紧了衣襟上的小手,强抑着心里的悲凉:“他死了。庄山东面溪流底部,发现了他的尸体。” “不……”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像失去了生存的力气,身体软软的顺着他的身体向下倒:“不,不可以……” 他觉得人生真是讽刺:她晕倒在他的脚下,因为另一个男人。 微微,你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爱着他?这4年,你又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陆晓从后步出,第一次对伟岸不可一世的老大感觉到悲怜。林微失踪的这4年,聂皓天是悲伤的,但现在,他却是可怜的。 一个可怜的,像被抽走了灵魂的男人。 但是,即使再痛再可怜,他也不能眼看着聂皓天被林微牵着鼻子走。 痛是短暂的,悔却是持久的。相对于儿女私情,老大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8章 轻易就原谅 第158章轻易就原谅 聂皓天站在窗前,窗外光秃秃的树顶在北风下萧索,细雪从天空飘扬落下,打湿那一片光秃的树顶,画面里凉淡的银白色有点刺眼。 记忆里林微懒懒的声音飘过来:“我还是喜欢南方的冬天。不太冷,树也还都是青的。” “可是有时候,我又喜欢北方啊,下雪的时候,那冰凌子挂在树梢,看着好浪漫。” “那以后,我们一会儿住住北方,一会儿住住南方。” …… 那时候,她忽闪忽闪的眸子瞧着他,很大声的“嗯”。 她答应过他的,陪他住遍东南西北方,可是,她给的承诺却只是一句故意蛊惑他的谎言吗? 她说她很辛苦才回到他的身边。但是难道4年来一直回不来,原来竟是因为她恋着另一个男人,所以根本就不想回来吗? 床上的林微艰难的动了动身体,他急步走上前去,想要捉紧她在虚空中晃动的手臂。他的手却在伸到半途时停下,看着她微闭的眼睛努力的要睁开,嘴里低喃着无意识的话:“狂讯,你在哪儿?你死了,我怎么办?他怎么办?” 他闭好眼睛让自己的心情不因此而狂怒。她昏睡的时候,这样的对白低喃随时随地响起。狂讯,像她意识里一味挥之不去的情药,即使昏迷在另一个世界的梦里,仍旧与她在那个地方缠绵。 嫉妒,像一把利刃,深刺进他的心。 这样的深情,甚至是当年,她也不曾给予过他。 当年,他把她捉到军中,他越走越近,她且战且退,终是让他执紧了一双小手。却在婚礼将至时,三番四次的逃离他的掌握。 而狂讯呢?她为他绑架项子翼,偷走天然气田的计划书,接近旧情人……微微,在你的心里,难道早就没有了我的位置? 床上的女人眉头又锁紧,无意识的话儿停下,扑动的长睫像飞翔的蝶翼。醒来像是让她很痛苦,眉心皱得紧紧,眸子空洞迷乱,在空中挥动的小手去瞬间捉紧了聂皓天的手掌,她的声儿惊喜又天真:“皓天,宝贝回来了?” “什么?”他讶异,理智虽然想要挥开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她的眼神迷,微眯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墙壁,手扯回来用力的扯了几下头发,再捧着自己的腮帮发呆:“我又生病了?” 她这个懵懂可怜的样子很让他心疼。他不由得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呵着:“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像个受伤的小猫咪一样乖巧娇怜:“有你在,我很快就能好的。” 他把她抱得更紧,明知她的甜言是一服毒药,可怜的是他却仍感到幸福:“嗯,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此时无声,他高大的身体立着,她的脸只俯在他的小腹,小手握紧他的手在床上。她感觉到他的指尖竟比自己的还要冷。 “你这几天,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她的脸在他小腹处拱了拱,泪水润湿了他的衬衣:“我做梦的时候,你不要我了。你说:林微你不乖,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们了……我,我那时,真的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嗯。”他仰脸止住自己想要夺眶的泪意。你的梦里?你的梦里只有狂讯啊,一遍遍呼唤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啊? 微微,这样骗我,你何其残忍? “狂讯死了,你是不是很伤心?”良久,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怀里的女人,身体轻轻的颤抖,指尖瞬间冰凉。 他笑,唇边咧开冷漠的笑纹:“微微,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她抬脸看着他,他向后退了三步,站得高高的脸离她很远,灯光笼在他的身上,冷漠的表情,隐藏的怒意。 真是好看,这个男人,就连绝情的样子也好看。 他是冷静聪敏的兵王,向来冰冷决绝,杀伐果断,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即使是堂堂军界领袖,他想要拿下便能拿下。 他一向活得清醒明白,不管是战场上还是感情里,他都不愿意做自欺欺人的那一个。 可是,她的苦,终是不能说给他听的。 “你不相信我了?”她低下头,手指绞着白色床单,唇抿得紧紧的:“我以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相信我。原来只不过是痴心妄想。” “我清剿黑帮,你通风报信,狂讯中枪,你冒死相挡,有一个男人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你却认为我还会一直相信你?到底是我愚蠢还是你天真?” “是我天真。”她接着他的话头,把他噎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的唇瓣咬出一道深深的红痕,这让苍白的她添了一分艳色:“我太天真了。他死了,我还怎么活下去呢?聂皓天,你永远不知道,我不会让你知道的。” “到底是什么?”他捉紧她病人服的领子,把她的身体提了起来,这样看去,她的身子如此的单薄,像快要凋零的风中小花。 “如果你有苦衷,请你告诉我。微微……”他的眼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渴求,他终是不能对她绝情。 请给我一个理由,只要是理由,再牵强我都会相信你,微微! “没有,我没有苦衷。狂讯他对我很好,我不想辜负他。他死了,我很难过。”她眸子深沉幽黑,像他永远无法探知的黑洞。 他提着衣领的手松开,她跌回到床上,听得他对着隔间的护理工小刘吩咐道:“好好照顾她,按照医嘱让她吃好喝好。” 门边警卫兵的敬礼声传进来,是他冰冷彻骨的命令:“如果让她跑了,你们也跑不了。” “是,首长。” 林微在病房里,康复的速度很慢。三天来,她呆呆的望着病房的窗口,不流泪不哭求。 聂皓天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冰冷的病房,孤单的她。 黄昏,她苦笑着与小刘说:“其实我早就习惯了,每次生病的时候,都没有他。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苦,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没头没尾的话,小刘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过来帮她捂被子:“身体最重要啊,林小姐。” “以前我也常常生病,最长的一次,躺在病房差不多3个月,好不容易才活过来。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如果皓天在……如果皓天在,他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凄凉。可是,为什么今天,我会感觉到更加的凄凉呢?”她以手捂住了眼睛,似是这样便能不让别人看穿她在流泪:“小刘,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却反而更凄凉了呢? 她一声声,迷惑而又悲伤,穿透空间发出沉痛的诘问。 一墙之隔,聂皓天一双手握成拳头,重重的捶向侧边厚墙。血丝从指节渗下,他仰天长叹息,却叹不开憋闷的心胸: 你说你以前常常生病,最长的一次,还一病就3个月,那时候,是他在你的身边吗?是那个男人,陪伴你度过漫漫长夜,而我却只能在遥不可及的地方思念着你? 今天,你在我的身边,我却为何还让你如此凄凉?让你落泪,让你痛苦。 木门被重重的推开,小刘回头看见门边立着的大首长,如获大赦,把林微的手交给他:“首长你终于来了,你可来了!” 小刘也顾不上这个是首长,是自己的米饭班主,赶快逃离这种压抑的现场。 林微仰起脸来,新鲜的泪滴凝在眼角,伸手搂住他的腰:“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 他长长的叹气,舍不得腰间她指尖的温柔:“说一句话,让我不生气!” 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原谅你。 腰间的小手紧了紧,她轻轻的说:“聂皓天,我爱你!” 再没有哪一句话,比这3个字更动人。他就在这一瞬间原谅她所有的不对,也许他已憋得太久,也许他也在找一个借口,那么的艰难找到一个原谅她的借口。 他冷硬的心,总是因她而柔软。 “我也爱你。”他低头就吻住了她,她凉凉的唇,带给他的却是热炽的温度。 她显得很开心,脸儿被他亲得红红的,这一次受伤以来,她首次浮现这么娇俏的绯色。 他们就像是从没有经历过任何不快似的,她调皮的在他的身上拱,拱得他心头火冒,她才又坏坏的娇笑:“首长,我身体不行。” “嗯。”他不像从前一样无赖的逼她,只把她轻轻搂进怀里。从来,让他迷恋的都不只是这具火热的躯体。 他爱她,连她调皮挠起的发丝都迷恋:“你几天没洗头了?” “啊?”她扳着手指算:“3天?4天?”看着他嫌弃的脸色,她低头扁嘴:“明天让小护士们帮我洗洗?” “嗯。”他不置可否,站了起来。 她有点害怕的伸手扯着他的衣袖子:“别走。” “我去去就回来。” 他果然是去去就回,手里拿着一个病人专用的洗头器,还提了个红色的大水桶。 首长,你这是? 她在床上躺好,洗头器垫在她的肩头,黑直的长发在白色的洗头器上披散开来,像一篷篷黑色的海藻,她扭着脖子:“你可以让护士来,或者小刘……” 眼睛却被一块纱布蒙住,他哑声哑气的:“不准动。” 她却不听话,双腿在床上蹬了蹬:“就动,你要怎样?” “不怎么样。” 他竟示弱,便让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由得他乱七八糟的摆弄。 诚然,首长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样样皆能,但为病人床上洗头这一操作,他却真是头一回做。 但是,他为她做任何事情,都细致优雅而且温柔。勺子装水轻慢的倒在她的发上,为她擦开大大的泡沫泡泡,让香香的发水飘满病房,把她的长发用大毛巾裹好,扶起她的头,撤去枕边的洗头器。 让她轻轻的倚在自己的胸脯上,粗砺五指一边拔松她的发,吹风机的声响在耳边嗡嗡,暖洋洋的风从头顶吹拂过来。 她微闭上眼睛,幸福的笑,转过身来坐到他的大腿上,把头更近的扒在他的肩膊上,头顶暖风轻吹,她的唇在他的颈边游荡。 她那坐在他腿上的身体不安份的磨,磨到他坚硬的领地,她烫红的脸贴着他的鼻尖,小手去解他腰间的扣子。 他举着吹风机的手僵了僵,明知她要做什么,他却本能的不想拒绝。此刻,他愿意纵容她的任性,让理智跟着感觉走。 病人服略硬的质感磨着他光滑的小腹,一起一伏间,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像蛇一般柔软,宽松的病人服下面并无阻隔,以手伸进她的衣摆下方,看不见,却摸得到她的炽热和滑嫩。 他托着她的腰,与她一起浮沉,看着她迷离的瞳仁里,映着自己的半张脸。 她累极,整个趴到他的身上,手掌爱娇的拍他的胸口:“坏蛋,害人家这么累。” “这姿势,确实累了点。”他抚她的脸:“是你自己坏,怪我?” “哦?你不喜欢我坏,那不来了。”她从他身上下来,半躺挨在他的身侧,他却不像从前一样索求无度,伸手把她搂过来:“睡吧!” “可是……”她微讶望着他,他亲她的眼睛:“你身子还不行,不能太劳累。” “嗯。”女人扁着嘴巴,拉起被子把自己盖好:“是你自己不行了吧?” “好吧,是我不行。”激将法居然也受得住?她有点受伤的把眼睛张得大大,他反手将她搂过来,与自己的身体贴得紧实:“睡吧。” “嗯。”她向上窜高一点,双手环住他的颈,在他的耳边轻呵:“是你让我,生病也生得这么幸福。” 他抬脸,头上白色的天花板像随时都会向他砸下:到底是谁,让你真正的幸福?微微…… 因为首长占了病房的半边床,护工小刘一大晚上乐得清闲,在单人房间外的小间里睡得四仰八叉。 小刘虽然是清闲了,但是却并不能清静。病房内,病人和首长的声音细细传来,间中衣物的轻响和被服的蹭动声,让人听得格外难忍。 林小姐对着小刘都是忧忧愁愁的,但是首长一来,她整个人就像暴晒后突然饮足水的玫瑰,一瞬间开得鲜艳欲滴,但却是回光返照。 花儿在饱受阳光暴晒之后,突然给它泼一桶水,那是摧花,不是浇花。 所以,第二天早上,太阳晒到窗台的雪都溶了,林微睡在床上没起来。小刘很紧张:“林小姐精神比昨晚差了,要不要报告医生。” 聂首长正往身上套衣裳,他的精神却好,全没半分前两天所见的憔悴和轻慢。淡漠眉眼蘊了丝暖意,对她很和气的道:“她是累的。我下去给她买早餐,你守着她。” “是。” 他踏出几步又回转身来:“她要是醒了,找我的话,你告诉她,我去去就回来。” “是。” “不要让她蹬被子。” “……是。” 小刘爆汗,当官的就是这德性,命令和要求特别多。这几天他不来,自己不是把林小姐护理得好好的吗?现在才来表关心。 她低头看床上,林小姐睡得沉,但脸色却很红润,呼吸也均匀,确实不像突然病情转重的昏睡,她也就放下心来,坐在侧边沙发上绣十字绣。 聂皓天提着粥走出电梯,一边拔电话给家里群姐:“群姐,中午你按菜单,把饭煮好了,让大生送过来。鸡汤要清淡,饭不要煮得太硬,也不能烂,先不要给鱼,她还不适宜吃……” 电话说到一半,面前陆晓的脸在眼前晃悠。他把手机放下,从陆晓的侧边绕过,身后陆晓摇头:“猜猜谁来探望林微了?” “谁?” “项飞玲。” “……”他和陆晓一起走进病房的监控室。电脑屏幕上几个镜头齐齐铺开,项飞玲的脸以不同的角度尽展风姿。 她的脸容轻蔑,瞧了眼仍在熟睡的林微,对护工小刘说道:“她让你通知我来见她,但是,却一睡不起?哈哈,她是知道,我多想她一命呜呼,所以故意让我开心的?” 小刘抚着鼻子:“她平时都起得很早的。但是今天,首长说:她累到起不来了,让我别闹醒她。” 项飞玲似在吸气,小刘快快的又贴近床边,把林微蹬到一半的大被扯稳,又把病人捂得严实,嘴里还念念有词:“姑奶奶,你要是蹬了被子,首长就得蹬我鼻子,你别调皮啊。” 项飞玲一张俏脸已然煞白,终是没忍住好奇问:“晚上,不是你陪病人睡的?” “不是啊,我昨晚睡在隔间。聂首长也真是的,病人还病着,床又这么小,他那么高大的一个大男人,一张床全占了,也不想想,人家病人翻身都没地,整晚儿趴在他身上,能睡得舒服?这晚上睡不舒服睡不好,就只好白天睡啰。这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了,恶性循环,病情哪会好得快?” 想不到聂皓天晚上居然宿在这里,堂堂首长也不怕医院的人笑话,她瞪着小刘:“哼,现在请个护工也这么啰嗦的吗?” “哎,这位小姐,护工也是人。” 居然被一个护工抢白,本就一肚子气的项飞玲,脾气没地方撒,双手摇着床尾的床栏:“林微,你再不起来,我走了。”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9章 谎言掩盖真相 第159章谎言掩盖真相 林微被摇晃的床摇醒,惺忪睡眼中,看见小刘在护着床栏:“你别摇,让人家病人睡多一会儿。” 项飞玲喷着怒气:“现在都什么时候,还睡什么睡?” “昨晚她不是被首长折腾了一夜嘛,病人来的嘛,经不起折腾的嘛。” “你……”项飞玲的脸色绿了,林微伸了个懒腰,小刘这护工,真是神补刀啊,项飞玲得气坏了啊。 “项小姐,和一个护工撒什么气?贪睡的是我,冷落你的也是我,冲我来。”林微从床上坐起,小刘赶快冲到跟前,把她的枕头摆高,扶她坐稳。 项飞玲鄙视地:“有没有这么虚弱?林黛玉不是谁都能做的,像你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再装也不像。” “嗯,小刘你先出去。” “我不,我要陪着你。”小刘对项飞玲充满戒备。她并不明白林微为什么要求自己去请项飞玲,但今天看项飞玲的表现,实在不是友善的客人。 林微向她点点头:“我们有正经事要谈。” 小刘这才磨磨蹭蹭的出去。项飞玲冷冷的:“你不缺我一个探病的,能避人耳目叫我来,必然有要事,开门见山吧。” “飞玲果然是个爽快的人。”林微微笑,脸色却凝重:“我也就不绕弯子,日前华风夜总会被一窝端,是聂皓天主宰的。” “这行事作风,不用通报我也看得出。” “那你有没有收到消息,华风那帮子的头头狂讯,是生是死?” 项飞玲微皱眉,怪笑:“狂讯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即使我知道他的消息,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微正容:“你就说,你到底有没有收到消息?” “没有。聂皓天处事滴水不漏,不会让外人收到什么风声的。我只听说,聂皓天因此事和徐展权微有嫌隙,徐展权好像不满意他的这次行动安排。和他在办公室大吵了一轮。” “嗯。”林微对此好像并不关心,继续追问:“那狂讯的下落呢?徐展权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哈哈哈……”项飞玲大笑:“你那么关心狂讯做什么?难道和他有私情?” “这个你不用管。”林微顺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聂皓天说他死了,但我不相信。希望你能帮我查一查。” “请问林小姐,我为什么要帮你查?”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我想要,自始至终就是一个聂皓天而已,你也能给我?” 林微的表情认真:“对不起,我不能。” “那我们还谈什么?”项飞玲便欲转身,林微伸出手来叫她:“聂皓天,不是我想给就给得了你的。你应该明白,他爱或是不爱,全在他自己,我们又有谁主宰得了他?” “既然如此,你用什么来交换狂讯的下落?” 林微望着窗边的阳光苦笑:“我主宰不了他,但我能主宰我自己。” “我的意思是?”项飞玲的心里升起希望,缓缓的走近了她。林微叹气,努力的咧出一丝笑容:“我可以离开他。即使得不到他,也不能让林微得到他,这难道不是你项飞玲的心愿吗?” 病房内寂静无声,项飞玲感觉能听清自己突然就汹涌的呼吸声,是的,即使聂皓天不是她的,也不应该是林微的,林微,你不配! “聂皓天说狂讯死了,在庄山的溪流底部发现了他的尸体。但是,我不相信。”林微的声音空空的飘在这寂静的病房:“我和狂讯一起掉下瀑布,我和他一起上岸的,他要走,我固执的留下来,等特种兵,所以,他即使死,也不应该是在溪流底部被淹死。所以我不相信。” 项飞玲:“你笃定他没死,不是还应该有其他原因吗?” “是的,有原因的。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这4年,我已经学会,即使事情已走到绝境,也不能放弃希望,即使那希望渺茫而又微小,我都得用力的抓住。所以,飞玲,帮帮我,找到他。如果活着,带我去见他,如果死了,让我接触他的尸体。” “你……”项飞玲抬眸看她,眼神里是惊讶和不相信:“狂讯对你竟然这么重要?” “嗯,挺重要的。”她自嘲的笑,不知道如果聂皓天听到这些话,会不会想亲手掐死她。 项飞玲沉默不语,她的震憾无法形容。林微,面对聂皓天的深情,你居然还这么彻底的背叛他。 “那个叫狂讯的,是不是长得很帅,办事也很有威势?” 林微不明白项飞玲为什么会对狂讯的外貌感兴趣,只能据实回答:“嗯,他是挺帅的,长得很好,做事也很有魄力。如果不走黑路,也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来的。” “……”项飞玲对天长叹:“聂皓天,你张开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选中的,等待了4年的女人。” 林微白她一眼:“他又没选错,你可怜他做什么?狂讯这事,你到底帮不帮我?” “为什么要我帮?” “因为只有你能帮到我。你在军界始终势力强大,而聂皓天又把我看得死死的,我……不会再有机会逃出去的。” “如果找到他呢?” “那么……”林微咬了咬唇:“那么我走。” “永远?” “嗯,永远,不回来!” “林微,如果到时候你食言?” 林微突然向她抛过来一个录音笔:“你可以把这个交给聂皓天,他听到这些,就会恨死我的,到时候不管我食不食言,他都不要我了。项飞玲,找到狂讯,对你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去吧,我等不及。” 项飞玲看着掌中的录音笔,这女人果然计划周全,派了小刘来请她,生怕她不愿意帮忙,就连后路都自动自觉帮自己断了。 既然如此,帮一下她又有何妨?毕竟如果这世界是有一个男人,能让林微离开聂皓天,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林微看着项飞玲离开,门外似乎一直留着项飞玲离开时那幸灾乐祸的背影。项飞玲,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聂皓天把她扫地出门的时刻了。 女人总比较理解女人,她明白项飞玲的心中所求,因此引为己用,她比4年前更聪明了。 聂皓天提着保温盅走进来,他把粥放到桌面,拿一个小碗装出来,才坐到她的面前。粥在碗里飘着热气,他单手以指背抚她的额角、眼睑和腮边,细细的抚,含着如此复杂的情绪:“饿了吗?” “嗯,好饿。”她娇俏的笑,嘟着嘴儿撒娇:“买一碗粥还能这么久?是不是做坏事去了?” 她天真的样儿,恍似还是4年前的那一个她。善良单纯而又俏皮活泼,他突然以手按住她甜笑的嘴角,声音哽着:“我很乖,你有没有做坏事?” “没有啊。”她的眼睛随便的看向别处,以手指了指他手里的粥:“喂我?” “嗯,喂你。”他勺起粥,放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吹了几吹,送到她的嘴边,看她笑着吃下。他眼神里的温柔:“微微……” “嗯?” “你刚回来时,你说你叫郝清沐时,我和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么?” “哪一句?太多了,我怎么会记得?” “我说:今天开始你要记住,不管你要的是什么,我聂皓天都能给你。” “嗯,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她笑得就连眉心都是暖的:“首长说甜言蜜语的本领,一向都很强。” 他拉她的手到唇边,闭着眼睛问她:“那么,你相信吗?相信我能给你一切。” “一切是什么?” “如果是天下呢?这个天下。” 微微,我能给你这个天下,你要不要? 她愣神片刻,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黑到幽蓝的眸子里,影着她自己的脸,她在笑,但却很哀伤。 她垂下眼帘:“刚才项飞玲来过。” 他握得她的手很紧:“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那她为什么来见你?” “我病了嘛?她当然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对她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比林微活得不好,更让她开心的了。她得来看看的吧!” 他凝视着她,她眼睛一眨都不眨。 他很想知道,发疯一般的想知道:4年,这4年里,让她变成一个这样的人,狂讯,你是如何做到的? 让她,对我说谎的表情比说真话时还要真诚直白? 一句成功的谎言,必得有7分的真实。她明知项飞玲来过这事瞒不了他,便把这事坦白向他招了,只不过隐藏了最终目的。 为了找到狂讯,你竟不惜离开我?也是,如果狂讯还活着,你就不再需要我。或许,你早就已经不需要我。 “微微。”他亲她的脸,一口一口的喂她吃粥,她抿嘴吃下,脸上洋溢的是真实的幸福,幸福得脸蛋儿都像绽开的花蕾一样,吃得鼓鼓的腮帮子上甜美的笑容。 他没想过,她的演技已熟练到这个程度。竟然能让幸福也成为一种完美的伪装。 夜深人静,病房外的隔间小刘睡得很沉。聂皓天站在窗边,室内没开灯,失去光明的室内似乎连气温都会降低。 林微睡在最里侧,把大片的空床留出来给他,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有半小时,他却还是停在窗前。 她害怕这种黑暗和孤寂,像人濒死前体验的无边苍凉。她看着自己的嘴边呼出的气体凝成水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今晚没暖气,你没发现吗?” “啊?”他在长久的失神中回转身来,才发觉室内的气温正在急剧下降,她躺在床上,牙关咬得嘴唇已苍白,她牙齿在打架:“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他走近前,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帮她再捂着,捂了几重,还是不放心,又把她拖到怀里搂得紧紧:“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嗯。” 他抚她的脸,极温柔极不舍的抚,像马上就要失去她似的:“要乖,等我回来。” “嗯,我会,等你。”她向他离开的背影挥手:“我会一直等你的,皓天。” 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她的泪儿落了下来。 她在等项飞玲的人来接她走。和她一起找寻狂讯的下落,这是项飞玲与她的约定。狡猾如项飞玲,并不会心甘情愿的为她找狂讯,而是要林微先兑现诺言。 她离开聂皓天,项飞玲为她找狂讯,交易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因为自己亲自守护在侧,聂皓天今天下午便撤了所有的守卫。病房暖气无端端的出现故障,他自然便去了查问原因,顺便帮她要多一床棉被。 她蹑手蹑脚走出病房,平日空空的走廊,今晚病人格外的多。一些可行动但又被冷醒的病友都聚到了走廊里,平时昏暗的走道现在光明大片。 后楼梯的走火通道处,一双大手把她拉了过去。扶着楼梯扶栏往下走,她的心既悲凉又迫切。 聂皓天隐在黑暗里,香烟燃尽一根又一根。依稀还能听得到她的脚步声,迫切地、绝情的离开他的脚步。 项飞玲会派人来带她走,暖气故障是人为的障碍,这种小伎俩又怎么能瞒得过他?真相为何这么的残酷? 她回到他的身边来,只是为了此时能决绝的离开,只是为了让他剧痛的心死得更彻底。 一身病人服,瘦了一圈的林微脸容清淡,站在项飞玲的闺房,却能看到朝中重臣徐展权,这令林微意外得不行。 她记得一月前,徐展权还曾派人来杀她,但如今却安坐在项飞玲的房间里,对着她笑得慈祥又温厚。 “郝小姐,别来无恙啊。”徐展权客套的开了话头。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睡皱了的病人服:“俆部长觉得,我这样还能算是无恙?”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嘛,郝小姐你现今受了多少苦,将来必会得多少的成就,不必介怀。” “呵呵,我只记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这命都没了,还要什么成就?” “要你命的是聂皓天的特种兵,你得看清了,冤有头债有主。” “这事儿,我倒是看得很清。”她站得累了,坐下来与他说道:“徐部长什么时候和项飞玲搞到一块的?你妻子还真宽容。” “郝清沐,你想多了。”徐展权自然知道她是故意揶揄他,正容道:“狂讯和我说过:倘若他有不幸,你是我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红蔷。” 狂讯居然向徐展权交了底牌?她心底震憾,但却仍旧谈笑风生:“不管是红蔷、郝清沐还是林微,都只是个名字而已。狂讯让你信任我,我却不知道徐部长可值得我依靠?” “这无边江山,将是我之麾下,这靠山还不够硬?” “到了手才能说这话吧?目前为时尚早,皆为空谈。”她心里惦记着一事,便果断的问了出来:“除了让你相信我,狂讯还对你说过什么?” “什么?” “比如,呃,比如我为什么宁愿死也要护他周全?” 徐展权微笑道:“这难道不是因为你爱他?” 她闭眼摇头,揪着的心吊得更高,脸上却满不在乎的承认:“这也让你看穿了,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你既然已答应和我合作,便得想办法回到聂皓天的身边,继续迷惑他、必要时给他致命一击。” “徐部长,我回不去了。你这样偷我出来,以聂皓天的智商,还会相信我吗?” “如果他不相信你,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红蔷,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唯一的筹码。” “你找到狂讯……我们再谈筹码吧!” “狂讯的下落,飞玲还不曾告诉你?” 找到了?原来早就找到了? 她激动的站起来,丢下一旁在摆领导款的徐展权,走出房外找项飞玲。项飞玲瞧着她冷笑:“过了今天晚上,你如果还能回到聂皓天的身边,使他像从前一样爱你,我便服了你。” “我要你服我干什么?你服我又不能换钱。” “你?” 项飞玲气得咬牙,现在她明明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她居然还能如此嚣张,却见她又微笑凑近来:“项小姐,请给我狂讯的消息,这是徐部长的命令。” 对林微来说,今晚一夜都充满惊喜惊吓,陪她去法医处的人,居然是好久不见的项子翼。 果然如聂皓天所料想,项家与徐展权已联成一气,现正在谋划一个大阴谋,以给聂皓天致命一击。 项子翼对聂皓天的恨意,经年累月,早已深不可测,何况中间还有一个夺妻之恨。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项子翼,林微都快要忘记了,自己差点和项子翼拜堂成亲。 聂皓天做事确实出人意表,不但抢了婚,还给项子翼和项飞玲下了个乱七八糟的套,让她们两兄妹丢尽了颜面。 那一次抢亲,实在太精彩,让她这个女主角欢喜得很。她如今见着项子翼,他眉眼里似有千山万水,但她却只是死海无波。 “清沐,你到底想要什么?”项子翼过来牵她的手。 她甩了开来,淡淡地:“我想要的很多,却无一样是你。” “我就这么微不足道?”他痴情的样子,她冷漠的表情:“太子爷,别在我面前情深似海,我不相信这一套。” “如果是聂皓天呢?” “噢,他,我是绝对相信的。”她走在前面:“你是要带我去见狂讯?” 他跟了上来:“飞玲和徐展权都说:你因为爱着狂讯,因而背叛了聂皓天,为了狂讯不择手段,可是我不相信。” “嗯,那你觉得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你爱的是我!哈哈哈……”他为自己这个苦涩的笑话绝倒,大声的笑,黑夜里却寂然无音,面前的林微淡淡的望他:“精神病科在后面?” “……”实际却是,法医鉴证部在后面一楼,项子翼和林微一起走进空荡荡的大堂,屋后的小树林被北风刮得呼呼的响,他身上鸡皮疙瘩起,缩到她的身边害怕地:“这鬼地方,为什么要晚上来?” “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林微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选了从没经历过惨痛战事的项子翼来陪她到法医处。 法医处这种地方,白天到来都觉得阴风阵阵,更何况现在已是凌晨2点?不把项子翼吓死就不错了。 她回首望了望门口立着的几个保镖:“你怕的话,可以放几个保镖进来陪你。” “不,不,不用了,你陪着我,就好了。”他挨着她的臂,似是有了无尽勇气,挺了挺胸:“我保护你。” “不用。鬼哪有我可怕?”她提起脚步,一袭病人服还没换下,身上披着聂皓天在医院给她捂上的大衣,走过长廊。一个着白大褂的值班者出来引路,她被引到了停尸间。 值班者拉开冰柜,把尸体拖了出来,项子翼再也受不住,捂着嘴巴靠向墙。林微也不理他,径直走到柜子旁。 值班人员解答:“一周前,军区特种兵在堵击华风夜总会的时候,被击中后沉入瀑布,后在溪流的谷底,尸体被巡查的特种兵发现,送来此处。接特种兵指示,明天尸体便要火化。结果显示,及罪犯中的残余分子指认,此人名为:狂讯。” “狂讯……狂讯……”面对着狂讯的尸体,她没有哭,眼珠儿却睁得大大的。 她在颤抖,瑟瑟发抖的手伸向柜子里的手肘,一只腕表戴在他浮肿的手腕。因为尸体被水泡过,腕部肿胀,因而这只腕表咯到了他的血肉。但他已不能感受到疼痛,让这只手表向着皮肤钳出道极深极深的厚痕。 “这只手表是我,送他的。”她在嗫嚅,目光完全不可置信:“我送的。” “清沐……”项子翼过来扶她,她却突然把他甩开,那么大的力气,用力的摇晃着冰冻的冷柜,把冷柜里冰冷的尸体摇出声响,她在哭嚎,绝望得让人不忍卒听的指责: “混蛋,你死了?你居然死了,你这混蛋。”她不能相信他真的已离开,小手把尸体拖起来,对着他吼:“混蛋,起来啊,起来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混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0章 故来相决绝 第160章故来相决绝 林微让人痛不欲生的哭嚎,不见眼泪,却痛得这般的绝望。项子翼没有想过,她对狂讯的爱意竟如此癲狂,癲狂到嚎叫着去解尸体的领口。 “你做什么?”他阻止了她,她此时声音已哑,只胡乱的嚷嚷:“狂讯,你起来,告诉我,告诉我啊……” 她的手又在尸体上摸索,如此的不舍,不舍的摸索寻找。项子翼顾不得害怕,把她从冷柜旁边抱了回来,她却用尽全力还要往尸体上扑,项子翼对着室外一声吼:“都进来,把她给我抬出去。” “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办?”她坐在法医处门外的长街,碎碎的问。项子翼伸手去拉她,她却只是一直重复着这没头没尾的话。 “你真的那么爱他吗?”项子翼在他的侧边坐下来,给她披好一件大衣。 她把头埋进膝盖里,低声的呜咽:“我不爱他,我恨他!” “恨他这么早就离开你吗?”他望着远处黑巷子里那个伟岸却又颓丧的身影,把悲泣的她轻轻的搂到自己的怀里。 巷子太黑,看不清那人脸面,但项子翼一眼便能认出他,因为这世上,没一人能站得似他这般气势十足,聂皓天。 他轻拍着她的肩膊:“其实你应该恨的是聂皓天。” 她抬起脸,眼睛里涌着新鲜的泪滴:“和聂皓天有什么关系?” “是聂皓天杀了他,杀了你最爱的男人,不是吗?” “哦?”她眼睛定定的,愣呆呆的不知所措,瞅他的眼神更加悲苦无助:“那就,更不能让他知道了,对吗?” “不能让谁知道?”他那么的想要了解她,但她总说这些让他听不明白的话。他抚她的碎发:“冷不冷?” 她摇头,泪珠又无助的滑了下来。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下再给她按了一重,围着她的颈项,他忽然有一种踏实的安稳:“清沐,有我。” “你有什么用?”她又再哭:“你能让他活过来吗?” “……不能。”他不能,但他能替代那个人。 既然狂讯多年后能替代掉聂皓天,那么他也能在来年替代了狂讯。他不知道自己对郝清沐的念想由何而来,但他知道,对她那顽固到令人讨厌的痴想,是实实在在的爱情触动。 她是他生命里第一个,因为割舍不下,便只能屈从心声的女人。想要得到她,战胜了他本能的自尊。 即使她曾经在他的婚礼上逃婚,即使她以生命爱过别的男人……两个男人!他也要她,他没有办法。 而且,那个站在黑巷子里窥望的聂皓天的身影,更强烈的刺激着他体内的男性荷尔蒙。 他俯头就亲向她被泪水污满了的脸蛋,唇瓣才刚触到她的美好,脸上便“啪”的一声传来涩痛。 他讶然而丧气,她都哭成这般傻愣愣的样子了,居然还能手急眼快的掴自己一巴掌? 她收了哭腔,望一下他的脸,冬日寒雪的天气,人的脸蛋儿本就冷得结冰一般的红,被她这一掌掴过去,他的脸上红印泛得很深。她薄怒:“项子翼,乘虚而入这事情不适合你。我现在的爱情很饱满,你看错我了。” 她站了起来,走近前方的黑巷子,项子翼飞快的上前截住她:“你去哪儿?” “聂皓天在那儿。”她指着暗黑的巷子,他冷道:“不是他,你看错了。” 她不理他,走到巷子里,除了黑暗,巷子空荡荡的无一个生灵。项子翼如释重负,却仍怪她道:“看吧?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呆了一阵,摇了摇头:“也对,如果是他,他不会让你亲我。” “你对聂皓天也有这种自信?”项子翼惊讶:“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爱我的人。” “如果他知道你是假冒的林微,如果他知道狂讯和当年林微的死有关,他会杀了你。”看她漠然的表情,他加了一句狠的:“一定会,杀了你。” “碎尸万段吗?”她苦笑抬眸:“倒是很令我期待。” 项子翼已累趴下,但林微还是精神很好。大半夜,坐了几小时的车子来到市。在华风夜总会的残骸处搜寻。 昔日繁华的华风夜总会已成一片颓坦败瓦,被特种兵们扫荡过一圈的夜场,再无往日的歌舞升平,屋内被简单清理过的地盘,让她仍可窥见当日人间炼狱一般的现场。 她走遍了每一个房间,在狂讯曾经的秘密办公室里,项子翼抱着大衣躺在唯一完好的皮沙发上,喘着粗气翻白眼。 她的精神太好了,没日没夜,不吃不喝,在这间破夜总会里,却精细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丝的蛛丝马迹。 但她,咬口不言,她到底在找什么。两小时前,他的亲兵建议他休息,让士兵陪她找。但他自认为,既然与美人共患难,断没有共一半的道理。 他要与她一起度过接下来最艰难的时光,才能在她的心里占有那么轻薄的一席之地。 清晨,她失望的表情提醒他,她一无所获。 她瘫软的倒在车后座上熟睡,被他轻搂在怀里也不曾发觉,还习惯性的向他的怀里拱,拱出个舒服的睡姿睡得香甜。 狂讯死了,聂皓天与她已接近决裂。他觉得自己前途无量。回到家里,林微还躺在后车座安睡,他才下得车来,项胜文站在屋前等他,眼里是明显的不满。 他看了一眼车里半眯着的林微,跟随着项胜文进了内室。 项胜文冷冷的瞟着他,冰冷的责骂:“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玩女人?” “爸,她……对我来说……很不一样……” “闭嘴。”他话没说完,便被项胜文威严打断:“这女人是个灾星,就连聂皓天都驾驭不了的女人,你上赶着送死吗?你也想学狂讯一样,为她送掉性命?” “狂讯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狂讯和林微之间的交易触怒了聂皓天,他会在这个敏感时期端掉狂讯?”项胜文恨铁不成钢:“聂皓天和徐展权的合盟还在进行,他在这时为什么会弄徐展权手下的大将?你以为是国事?这是私仇。” “那只能证明聂皓天公私不分。” “哼,他公私不分,却断了徐展权的后路啊。这对我来说,是巨大利好,徐展权黑道赔植多年的势力被聂皓天一杆清,又和聂皓天生了嫌隙,徐展权和我们的合作便势在必行了。” “所以,清沐其实挺旺我的。” “用人,最讲究的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她既然是一把能毁掉聂皓天的刀,我们就一定要把她磨得锋利无比。”项胜文正色叹气道:“这方面,飞玲就比你聪明许多。” “……” 林微筋疲力尽的挨着车窗侧壁,她并未如项子翼所预料的一般,睡得很死。对于项子翼,她永远存有戒心,所以不可能在他的怀里睡得安稳。 这一夜折腾下来,她觉得肩膊的伤口像被蚂蚁啃骨头一般,又麻又痛。但这疼痛的伤口和疲惫的身体,却也阻挡不了心灵里的绝望。 狂讯的尸首,她已见着了,他的所在地,她也搜了一圈,再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追寻了。 有些事情,终于回不去了。她侧靠着车窗,泪儿又再无声的滑落。项宅对侧空旷的街道上,一辆火红色的豪车缓缓开出,车里坐着妆容精致的项飞玲,而副驾驶座上坐着的,却是笑得轻慢的聂皓天。 她的睡虫和悲伤一下子全醒了,她爬上了驾驶座,车外司机正在抽烟,她果断的发动了车子,向着项飞玲的车子追赶而去。 雅致的小楼,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的行宫。林微踏着细雪,走近小楼的入口。铁栅栏内,红色豪车停在当中,房子两侧的风景树被细雪打湿大片,在这个冬日的清晨渗出骇人的冷。 她在一刻钟前,发现项飞玲的车子,并看着她遣退了保安。作为曾经的军中女参谋,如今又有聂大司令作伴,自然是不需要保安保护的。 她相信他,从来都不曾怀疑过。虽然聂皓天和项飞玲进去时,是相拥互搂的亲密姿势,但她仍旧相信,他并不会和项飞玲有何不轨。 但是,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却好奇得很。除了好奇,心底里有一丝酸楚的凉意在密密的渗啊渗。 二楼的露台,栏杆处被女人抓稳了一跃而起。以林微的训练,要进入这个闺房,实在易如反掌。屋里没有开灯,紧密的窗帘罩住的世界,有一种暧昧的阴暗。 从那薄薄的缝隙看进去,聂皓天勾腿半躺在床上。他半倚的姿势、懒散的表情、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透出的如此性感的风情。 他每一个样子都是夺人心魄的,那从他嘴里吐出的字句,也能勾出一丝心魂:“项飞玲,我想不出,我和你有什么话,需要在床上谈。” “你想不出?你也会想不出?”她矮身坐下来,这时,林微才看清楚,项飞玲身上的大衣已褪下,大冷天的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肉肉,白肉俯向男人的胸前,趴在他的肩头:“骆晓婷,你记得吗?” “嗯,她应该放出来很久了吧。”他望着她,眼中淡淡的没有情绪。 “1年半了。”她更沉的向他的身上趴下来,手指温柔的去撩他发边的颈:“我上次见过她,她已不成人形。你毁了她,但是她,她和我说……”她笑,拱起头来细心的端详他:“如果命中能再得到你一次,她死不足惜。” “哦?再?” “嗯,再。”她笑得媚惑:“你什么时候和她有的私情?” “有一种精神病,叫妄想症。你没听说过?” “是吗?那么我想,我也得到精神病……妄想症,妄想得到你的不治之症。”她突然就亲他,他没有躲避,眼睛微微的向着左边的窗帘子处瞟过来,薄雪打下窗台,发出凌厉的风声。 她的亲吻像暴风般疯狂,把自己亲到脸红耳燥,男人却仍旧神色淡漠。她望着清冷的他,眼神里有着太多的不可置信:“你,你?” “你是觉得?为什么我明明吃了你下药的水,却还是对你冷漠冷淡?” 她绯红的脸色一下子泛蓝,他唇边咧开冷酷的笑:“1、我即使下了药也对你没反应,2、我根本就没吃药。这两个答案,你想要哪一个?” “皓天……”她凝视着他冷酷到极致的脸,声音充满了哀伤:“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她捂紧了胸口,被卑鄙的自己和冷酷的现实完全打败。 即使付出尊严、不择手段,她还是得不到他。他的心防从没有一刻,对她真正的敞开过。即使受林微背叛的创痛,他仍能对她体贴递过来的一杯开水而设防。 刚才的台词全在她的嘴间演练过多次,但她从没有演练过此刻的心痛。相比起从前,她现在的心痛还夹杂着耻辱。 我以这样卑鄙的一颗心,无耻的想要得到你,可是你……最后胜利的还是窗外那个坏女人……林微,你是不是正在窗前卷起窗帘对我极尽嘲笑? 项飞玲歪倒在床边,这时才感觉到羞耻,以手去扯被子盖住自己的光着的肩膊,上盖的被子却被男人倏的捉紧,再掀开……被子被他大力掀开一条漂亮的弧线,像在空中飞扬的一张舞动的飞毯,飞毯从空中盖下来,罩着他和她。 他扛起半张被子,光明里他的眼神温柔,抚她被盖住的黑暗中的脸:“我不喝那杯水,是想告诉你:飞玲,要得到我,你不应该用这种卑鄙的方式。” “是吗?可是,即使这样你也不要我。”她真的痛,那像朝圣般一直捧着奉献给他的心,他却从没有正视过。从前一直强忍,如今他给她几句软语,却让这追求路上的悲凉如冰刀剜心。 “我现在才知道,只有你,真的爱我。” “你知道?”她惊讶惊喜,却更加悲恸:“你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怎么可以现在才知道?” 她在他的怀里哭,用手狠劲的捶他的胸脯。原来她也有撒娇的样子,原来只要他对她好一点,她也能开放得这么美丽。 他凝视着她,目光温柔:“4年了,我等了她4年,却敌不过,她在敌营里的背叛和变心。可是,我还是爱她,想要好好的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已不是从前的林微了。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吗?那4年,她长得这么漂亮,和狂讯那么相爱,她和他,这4年,做过些什么吗?” “……”他呆住了,眼里坚强的东西像被一击就溃。她知道这是男人的死穴,是每一个男人都不能承受的痛和耻。 “聂皓天,你是真的没想过:林微,她和另一个男人睡了4年吗?” “你闭嘴。”他怒极的眼神喷出火焰,像能把她烧透,她咬着唇向他的心窝插进刀子:“你是不敢想,还是不愿想?如果你是狂讯,她在你怀里4年,你会舍得不动她,不要她吗?聂皓天,她背叛了你,从心灵到身体……你这个傻瓜!” 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剧烈的抖动着,他粗喘的呼吸远远也能听见,他突然俯下身子,两个男女在被下贴得紧紧,他微哑的声音透着嘲笑的悲凉:“可叹的是,这4年,我一个大男人为了她守身如玉,哈哈哈……” 被下的女人温柔得如一条蛇,葱白的手臂在被外围住他的颈:“天哥哥,你这个笨蛋……”她似乎是咬了他,他“嚔”的一声吁气里,透出无边艳色,被间起伏不停,他咬着牙发出阴狠的冷意:“林微,我不要你了。今天,是我不要你的日子。你可记好了!” “……” 林微一个人走在湿滑的公路上。项飞玲的家处在城中一处极旺的富人区,沿着这条被薄冰打得湿滑的小路走,外面便是热闹的广场路。她站在街角,眼前广告招牌霓虹辉闪,车灯烁烁,好美丽的城市,好绚丽的景色。 只是太冷了。由心到身的冰寒。项子翼给她披上的大衣已被她扔在身后,身上衣衫更薄,她却觉得似乎好多了。 项子翼,是她身上的负担,强加给她荒唐的爱意。甩开那件大衣,她才觉得自己干净了一点。 耳边还有项飞玲的嘲弄:林微,她和另一个男人睡了4年。 伴着聂皓天的狠话:林微,我不要你了。今天,是我不要你的日子。 真好,他终于还是不要她了。 站在窗外,她本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去扯开那张被子,可是她却只缩着身子跳下露台,一个人踏足这荒凉的长街。 她不知道,如果掀开被子,面对着他和项飞玲光着相贴的肌肤,她还能做些什么?终于,他有了另一个女人,从前所有的盟誓都已划了句点。 原来,她并没有那么坚强,坚强到可以面对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翻云覆雨。她逃了,逃出热闹的街,却又转进更荒凉的矮木林。 林子里不高的针叶松上挂着薄冰,冰凌子挂在枝头,被风一吹,扬起簌簌的响。她走进林深处,气温越来越低。 这一刻,她着实喜欢这样的冰寒,很熟悉的感觉。从前,她每一次在雪地里奔跑、逃亡时,被冻得要死之前的幻觉,是她这4年里看过的最美丽风景。 风景里,他着一身军服,肩膊前五杠三星闪得耀眼,在雪地里把她抱起,用手暖她的身子,柔柔的唤她:微微,微微…… 她那么爱他,以那样的抗争来寻回他,而他却说:林微,我不要你了,因为你太脏了! 是的,那4年黑暗的岁月,谁能保证自己仍旧白璧无睱? 他以为他等待的这4年不易,却不晓得她的这4年,又何等艰难。 好吧,既然迟早总得经历这一天,既然迟早你都得有另一个女人,那就今天吧,就在这个冰冷的雪天的早晨,我们来决绝!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绚丽的晚霞洒出闪亮的霞光,穿过密林的光束,停在她的身侧,光束中间,男人像神衹一样伟岸。他的眼里有浓浓的歉意,她喜欢的看着他,急不及待的向他伸出手:“皓天,抱我!” 他抱她起来,她拿他的军服擤鼻涕,吸着鼻子哭得凶:“我等了你4年,今天才来抱我,好坏好坏!” 他不说话,脚下却跑得急。她抓紧他的领子,很淘气又很自私的嚷嚷:“你知道吗?我总是在雪天逃跑,因为这样就能见到你。” 她又满足的偎近他的身子,满意的闭着眼睛:“这一次,你终于来救了,皓天!” “这又是,你给我编好的谎言吗?”他沉痛的声音,响在耳际,像暖和的春日里突然淋下的冰块,冰块砸在头上刺痛,还化成冰水冰封她温暖的心。 原来,这不是幻觉,她没有做梦。她在他的怀里,聂皓天,终于有这么一次,在雪地里抱她回家。 她闭上眼睛,不去打量现今身处何方。她本应觉得幸福,从前每一次,他救起她,她都感觉到幸福,只是这一次,感觉却前所未遂有的迟钝。 她不想见到他,一点都不想! 长久的沉默,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认为,捉奸的正常套路,应该是冲进去揍我一顿。” 她把被子卷起来盖在头上,他没有理她,只冷漠的笑:“看到狂讯的尸体,你很难过?” “嗯,难过得要死了。” “真可惜。”他突然捉紧她的脚踝,一手便向床外拖:“给我看你这张脸。” “我痛,混蛋……”她痛得嚷了出来,裸着的足部,可见大片的青肿淤紫,她是南方人,多年也无法习惯北方的寒冷。 脚上的冻疮比往年来得更早,他握在手里的脚掌,已因他的粗暴而搓破了皮,破溃的水泡渗出血水,可见是真的痛得很。 他的手微顿了一下,记忆里自己第一次摸到她的小足,细滑娇嫩,不盈一握,是能使他犯罪的一双美足,但如今…… 她咬牙,看着自己的小腿,竟然“呵呵”笑了两声:“狂讯对我就比你好。” “你说什么?”他握住了拳头,很努力才压下心头的怒气。 “我每一年都会长冻疮,他便会想尽法子帮我医治。都是乡下人的土方子,他却相信,一盆盆的煮了中药帮我泡脚。他也不觉得臭,也不怕这脓汁,用手指帮我洗,怕我疼,一点点的用水泼上来,温柔得很。”她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往事里,但表情不知为何却这般的悲伤:“聂皓天,狂讯他,比你更爱我。” “林微,你够了。”他冷喝,眸子瞧着她时,有极冰凉的冷意。 他对她从没有过这种冷狠,因而才让她感到更加的绝望和悲伤: “狂讯他,明知道我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他还是爱我,明知道我早就和你不清不白,也还是爱我,明知道我回来已在你身边躺下,他还是爱我,他从没有嫌弃过我,不管我有多脏,也不管我有多坏,他都没有嫌弃过……”她突然扯开嗓子吼:“聂皓天,他真的比你更爱我。” “闭嘴……”他狂号,心里被她激起的怒火再也抑压不住,他等待了4年的女人,如今竟以这种方式侮辱他对她的爱。 他残暴而粗野,是他一贯面对敌人的冷狠:“别说了,别说了……我杀了你!” 他胸中翻腾着怒焰,这一刻,他只想要掐紧她的喉咙,捂紧她的嘴巴……这么残忍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微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杀了你,我真的,真的会……杀了你!”眼前的女人,本来有一张天真娇俏的脸,爱在他的怀里撒娇,爱噘起嘴角装可怜,她的身上总带着不一样的香味儿。 但现在她的脸色由白转青,泛起乌黑,她的手握着他的环在颈上的手指,嘴张着哽咽,圆睁着眼睛,可怜的望着他。 在她的眼里,可怜的人是他啊,即使快要步向死亡的是她自己…… “微微,微微……”他倏的放开手,惊骇的捂着自己的头暴喝一声,再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微微,微微……” 他拍她的脸唤她、亲她,恐惧像绳索一样缚住他的颈,他竟然要杀她,他竟然想亲手掐死她。 他等了这么久,才等到她回来,他盼望有奇迹,可令她活着。但现在,她回来了,在他的怀里,他却要亲手杀了她。 “微微,我错了,我错了……醒醒,求你醒醒!” “微微,求你,不要走。”风声盖过他深深的呜咽,他抱着她跪在这冰凉的水泥地上,他的泪滴下她的脸:“微微,你走了,我会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她的生命正中自己的掌心缓缓流失而去。他杀了狂讯,故意让项飞玲带走单薄的她,还和项飞玲一起伤透了她,她晕倒在密林的雪地里,他却还要加害她……微微,你说狂讯比我更爱你,是不是因为,他不像我这般,爱着你却又想毁掉你? 这些年来,他多么的想一刀刺死爱她的那个自己,这样,他就可以在这广阔天下,闯万里光辉!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1章 贪婪人心 第161章贪婪人心 “微微,其实我一直想不再爱你,可是我做不到!”聂皓天把她轻轻的环紧,看着她的呼吸转渐平顺,苍白的脸也回复一丝血色。 他定定的瞧着她,看着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缓缓移开,空洞的望着侧边窗口。 他把她抱回床上去,厚被子盖上来,她木然的瞧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他的心被绞榨着的痛。 从军10余年,官位尊崇,他的手中不是没染过鲜血,只今晚,他被粗暴的自己吓到。他从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有把她彻底毁掉的念头。 毁掉她,是不是就能掐死他的爱情,就能不自毁? 空间里暖气开得很暖,她踡在被窝,艰难的翻过身去,腮边不由自主的滚下热泪。 你要杀我?你竟然有一天想要杀我! 林微,你到底做过什么?把他逼成了个嗜血的疯子? 房间静得很,他能听清她密密的啜泣,他知道:她不想和他说话,甚至不想再看见他。可是,他却不舍得离开她的床前。 对不起,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和她,命盘里到底谁欠谁多一点,早就分不清。 他抚着她的手,眼睛却盯着她被下的双足,隔着被面,他似乎仍旧能看清她脚趾上的冻疮。在那些极寒的痛苦时刻,都是那个人在陪着她的吗? 给她按摩脚心,给她泡中药水,在绝望之境给她温暖和爱情。而他多年之后,竟曾想要毁了她。 林微住院7天,彩云是第一次来看她。在她的床边坐了很久,她却只望着窗子,懒得说话。偶而转过头来,定定的瞧着彩云不停说话的嘴巴,她间中会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 彩云看清了她颈圈的一处掐痕,极清晰的叉开手掌掐住的掌印,能想像得出她当时濒临死亡的绝望。 彩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拿起她的杯子到外面给她倒水。隔间里,聂皓天手撑着头,坐在短沙发上想事情。 聂首长看去格外的疲累,她很少看到首长有这样的时刻,疲态尽显而又迷焦灼。 她坐下来,陪他喝了口茶。他仍旧撑着额角,像陷在很深深的困局中出不来:“她说,那个人比我更爱她。我原来想,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她了。可是,昨夜,我差点掐死了她。” “啊?是你?”彩云惊骇不已,这是她无法想像得到的答案,他是如此的爱她,世人皆知。 他的声音像压着一层厚霜,暗哑的分不出来自何方:“这4年,我一直在想,只要她回来就好。只要她能回来,不管是瘸的还是瞎的,甚至是毁容的,只要她能回来……后来,她回来的机率越来越渺茫,我就想:只要她活着,活着就好,即使她不能再回来,只要她能在别处活着就好。我始终不愿意相信她已经走了,可是日复一日,我已经不能说服自己她还活着。现在,她回来了,她毫发无损的回到我的身边来。她奇迹一样的活得好好的,我却忘记了我那鄙微的初衷:我从前,只愿她活着就好了啊。我太贪心对吗?我不但要她活着回到我的身边,还要她一直爱我,还要她在没有我的那4年,清白无睱。彩云,为什么她回来了,我想要的却更多更多?我居然还差点杀了她……彩云,你说为什么?人为什么就这么贪得无厌呢?” 彩云苦笑撇嘴:“人不都是贪心的吗?像我对陆晓,初时只想着,能和他有一日欢娱就好,后来有了第一次,却又想要第二次,一起的时间久了,还想要他的爱,他的承诺,他给的婚姻,还想住在他的大房子里,给他生一堆的儿女。” 他抬眸看她,静静的看着她淡然的表情:“那么现在,你还想要这么多吗?” 她又笑,自嘲的耸耸肩:“不想了。有时候,我们只要记住他曾经给过我们的快乐就好。我啊,想通了,我没有和他相聚一生的福气。” “可是,我不要福气。”他站了起来,再困惑混乱,他仍然是那个军中的王者:“我这一生,全凭实力,实在无需福气庇佑。我和微微,有福气如何,无缘又如何,她,始终都是我的。” 他从她的身边步过,踏进病房。她淡笑,这个男人,自有睥睨一切的能耐和傲慢,他确实无需等命运施舍,因为他就是那个掌控众生命运的男人。 只是她,一介弱女子,又有何能力撇开缘分和运气? 她唇边仍挂着清苦微笑,站起来出门。聂皓天似乎已解了心结,她再留下便已不合时宜。世事便这样阴差阳错,聂皓天对微微的爱恋,执着而情深,却被命运的洪流撞得支离破碎。 而她与陆晓,神女的心,总是虚梦一场。她“吱呀”一声拉开门,门外陆晓站得笔直,俊朗的脸略显青白,那一双时时勾魂的桃花眼,也专注得没有一丝熟悉的戏虐。 她淡笑:“你都听到了?你不用吓得面无人色,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对你的痴心早就没了妄想。” 她转身出门,他伸出的手掌擦过她的小手,却还是没有把她握紧。她笑,更加大步的踏向走廊。 她不是强大的聂皓天,没有扣紧自己男人手心的能力,所以,她输了,无怨无悔! 室内热气氤氳,床边一盆热水摆正,聂皓天从被子里抽出林微的双足,给她脚下垫上厚厚的大毛巾,再把足掌移到床外悬着,他才以掌心勺起烫热的水珠,向她的脚部轻轻的泼。 破溃的水泡被热水烫到,她不由自主把双脚向里缩。他却轻轻的把她按住,声音温柔:“别动,我让大生问过队里的中医师,这是治疗冻疮的最好方子。但是,水必须要热,这样疗效才好。你乖一点,一会儿就好。” “……”被他握在手心的脚掌微僵,他温柔的笑:“你说,他从前也这样给你泡过脚?我本来很嫉妒,嫉妒得要死。不是因为,他曾经对你好,而是因为,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却只有他在你的身边,而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曾为你做。” 他又往她的脚心泼水,这次她没有再缩,他低头贴着她的小腿,亲了一口,这一下撩逗完全出自本能,而安静的她,也把身上的被子捉得更紧。 他笑:“我很恨我自己,那些年,为什么没有找到你?为什么要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 “我不苦。”她在被子里闷闷的回。 “是因为有他在吗?所以不觉得苦?”他轻叹气,却又强展欢颜:“我想,我应该感激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一时又再无话,只有水珠洒在她足部的水滴声。用手试到水温转温,他坐在床沿把她扶起来,把不肯就范的她强行搂在自己的怀里坐着,再把她的脚一起泡进热水里。 他握着她的手,脸伏在她的肩膊上,坐着相贴的姿势,她似乎无法再强装冷漠,微缩了一下身子,她恼怒地:“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是道歉吗?” “嗯?想要我的道歉?”他抬眸看她的眼睛,从侧边仰望她,低敛的明眸染着一层黯淡的光:“我知道,不管对你说多一遍对不起,都弥补不了那4年。微微……重新再爱我一次!” “重新?你就这点出息?”这么甜蜜的话,她却真的恼了,又在他的怀里拱着要躺下,他却夹住她不能动弹:“嗯,我就这点出息了。昨天我看着你在我的面前差点咽气。那时我就想,天下苍生于我又有何用?我失去你了,微微!” 他的脸伏得更低,沾湿了她的颈项,他从不知道,他这样哑着嗓子说话时,有一种让她非常心碎的性感。 “微微,帮我生一个孩子!” 话题突然的转折,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直到脚上的温水变凉,她才伸手向后轻轻的抚他的脸,抚到他高直的鼻梁,她才转身来与他相对,她的脸贴着他的,与他像贴到一对的眸子里有那么漂亮的光芒,耀眼的闪烁的幸福的光芒。 “我们的孩子,他必然是个男孩子。他像你一样聪明,脸蛋长得像你,眼睛更像你,就连耳朵也是一模一样的。他还像你一样爱枪爱炮,爱玩车车,小小年纪便臭美、装酷、还耍帅。他最喜欢装成个小大人一样,坐在石椅子上扮沉思,手肘子撑着膝盖,手掌叉住下巴,可是他的腿儿不够长,手臂长得又胖,这姿势维持不到一分钟便会‘嘶’的一声整个滑到旁边来……”她以鼻尖去顶他的鼻尖,看清他眸子里清晰可见的憧憬,她捧着他的脸晃啊晃:“是不是很可爱?” “嗯,真可爱。”他心腔里涌满了密实的满足,这就是他和她的未来,有儿有女,得享天伦。 她在深深的呼吸,再呼吸,像胸腔里有些情绪怎么都发散不去似的,捧着他的脸亲啊亲,脸上却不停的淌着泪:“他是世界上最可爱,最聪明的孩子了,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宝贝儿啊!” “嗯,我们的儿子,世界最漂亮的宝贝儿。”他抱紧了她,把情不自禁失声痛哭的她抱进怀里。 这样美好的未来,比梦想还要完美的人生,他永远不能让她离开,和她错过。 “那你要答应我,快点好起来。” “嗯?” “身体好起来,我们生个孩子。”他俯头,她却已仰起脸来主动与他亲到一处。 心里爱着一个人,总是轻易的就能找到理由去原谅。即使她背叛了他,即使他曾有过杀她的念头。 病房内,又开始似和暖春季,暖洋洋的烘得人心欲醉。 陆晓和赵天天站在空空的隔壁病房,有苦难言。他们布局在这里的监听装置,于昨天被聂皓天亲手拆除。 聂皓天似乎已下定决心,不管不想不问也不顾,只一心等林微身体康复……他要给她一个婚礼。 终极目标便是与她生一个可爱聪明,有和他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帅气的男孩儿。 陆晓和赵天天与他多年相交,自然知道他淡静表情下所藏着的强大的内心。 他决定的事,向来无人可改变。他的决定一向果断英明,只有这一次,明知可能是一场错误的冒险,他也在所不惜,无怨无悔。 陆晓和赵天天无可奈何,但却又不甘心看着老大往火坑里跳。因为,关于林微的秘密,整个特种兵团只他两人知晓。 赵天天扯着头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不可以让老大越陷越深。” 陆晓却叹气:“还可以比这陷得更深吗?天天?”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陷进的已是一个无底洞,我们谁都救不了他。” “难道我们就看着他送死?”赵天天惊讶于陆晓的表现,陆晓似乎也开始动摇。 陆晓望着拆得空空的病房,苦笑:“爱情这东西,不是你要理智,就能理智得起来的。很多时候,我们都宁愿在这场谎言里醉死。” 赵天天望着陆晓离开,陆晓也变了,他不再像从前一样总带着玩世不恭的轻狂。 爱情是这么个折磨人的东西,只会磨蚀军人的意志和毅力,实在不应该亡命去追赶。 在这等平静的凄冷风雨里,不知不觉的便迎来了新年。 林微从医院出院回家,从车窗玻璃看到街上一串串的灯笼和中国结,才惊异的记起:“过年了?” “过年了。”聂皓天在侧边搂着她,满足的笑,这满街的花红柳绿,万紫千红,终于有她回来与他一起赏猎。 她转过脸来,甜笑着望他。他们真正快乐的日子,算起来也只有4年前的短短三月,和现今一起的半季冬天。 错过了4个新年,4个元旦,4个中秋,每一个应该团圆的日子,但是,记忆里装载着的回忆却是那么的沉,足够让她们在寂寞里啃食了4个春秋岁月。 他坚强的心柔软:“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过每一个热闹团圆的新年!” “嗯,一家三口!”她的眼眯着,轻轻的倚进他的怀里。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2章 万家团圆 第162章万家团圆 才进大宅,刘小晶便上来迎接林微。她换掉在医院的护工服,一身休闲便装,竟显得十分清秀俏丽,与在医院病房里的护工小刘,有着天壤之别。 她甜笑着上来,微躬身:“首长、夫人请慢走。” 林微额头冒汗,夫人这词实在太复古了吧?她瞪一眼刘小晶,刘小晶对她伸伸舌头,俏皮走在前面引路。 聂皓天侧望着林微:“你就这么喜欢她?” “嗯,她在医院照顾得我很好。而且她年纪小,可以陪我说说话,家里的佣人们都一本正经的,你又经常不回来。”她手挽进他的手臂,仰着脸儿:“如果你不喜欢,我让她走。” “不用了。难得你喜欢。”他挽着她大踏步进屋,她喜欢小刘,想要有个伴,无可厚非,而且小刘这丫头并不像医院的老护工们一样古板,相当有灵性,有她伴着林微,他也确实能放心。 晚饭时,群姐一脸不高兴。桌上摆着清淡的6菜一汤,虽然式样繁多,但都太清淡,在群姐看来,林微正从医院回来,应该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调养身子的时候。 但刚进来一天的小护工小刘却坚持:“病人饮食宜清淡,食物以温补为主。” 不但坚持,小刘还亲自下厨弄了这6菜一汤。聂家的伙食一向由群姐负责,这会儿有个小丫头来抢饭碗,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正等着小刘受批评,却不想林微却吃得很香。平时饭量极少的女主人,却吃了一大碗饭,两碗汤,桌面上的一味清蒸石斑,还被她一个人吃得干干净净。 聂皓天看着胃口大开的林微,笑容很暖,对着刘小晶赞许地:“不错。林小姐喜欢吃南方的美食,你以后多给她做。” 刘小晶低眉晗首,很真诚的点头道:“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群姐亲自下厨的,我只是嘴多和她商量了一下菜单。” “嗯,那以后,你继续定菜单吧。”聂皓天面色开朗,对着群姐笑道:“今年你不能回家过年,挺遗憾的。明天我让大生给你家人寄一封大红包,你安心工作,家里不用太操心。” “谢谢首长!”群姐连忙道谢,看向小刘的眼神也和善了很多。 才吃完饭,林微回了房间休息,聂皓天便把刘小晶叫进了书房。首长坐在灯下,淡漠的样子:“你上次瞒着我,帮林小姐传话给项飞玲,这事儿,你觉得要不要解释一下?” “首长?”刘小晶眼睛瞪得圆大,很惊讶惊吓:“你居然知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知道?” “哦,是啊,首长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首长。” “既然知道瞒不过,以后就不要瞒。”聂皓天冷眸扫向她的脸,她伶伶的打了个冷颤,差点被跪倒了:“首长,我,我是好人,不要抓我。” 他睥她一眼:“我抓你干什么?但是,你必须记住一件事:我不但是你雇主,我还是可以把你的命当成蚂蚁一样踩的人。” “首长权力滔天,威猛……”糟了,拍马屁真的拍到屁股上了,首长的样子更加阴冷了,刘小晶差点哭出来了:“我记住了,我不敢的,我不敢做坏事的。” “记住就好。”他在桌上扔了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以后你不但要给我守着她,照顾好她,如果她有异常举动,或是吩咐你私底下做事,来报告我。” 刘小晶拿起支票,在数那支票上的“0”,流着涶沫猛点头:“我会的,我一定会的。首长……”她的眼睛狡猾的眨了眨,又不怕死的伸长了脖子:“请问,如果我有军情汇报,立功的话,你会不会加……钱?” “哈…”他被她这小奸小滑的模样儿逗到,怪不得微微喜欢她,实在是个聪明又贪心的丫头。 “出去吧,我不会亏待你。” “是,首长!”她居然正经的给聂皓天敬了个军礼,喜滋滋的把支票贴进胸前口袋里,才出去找林微。 林微在房中收拾衣物,刘小晶“蹭蹭”的扑上前:“林小姐,我来,我来,你这么尊贵,怎么能做家务呢?” 林微便束起双手看她忙碌,端详着她兴奋的俏脸,林微突然问:“聂皓天给你多少钱了?” “啊?你又知道?”刘小晶矮着身子怨念了:“你们两夫妻咋搞的,你想瞒他,瞒不过,他想瞒你,也瞒不过。哎哟,这钱不好挣的好伐,我夹在中间会变葱油饼的。” 林微白一眼她:“发工资给你的人是他,但给你这工作的人是我,你好好记住了。” 刘小晶慢慢的把衣服放进柜子:“首长让我看住你,你有异动就向他报告。说穿了就是疼你。虽然说这爱霸道了点,但军人嘛,高官嘛,控制欲总会比较强。而且,你这样子一看就知道不听话。我理解他。” “你就不理解我了?”林微转身,刘小晶却已蹦的一声跳到她的前面:“你对我有大恩,我是你的人,怎么可能背叛你?” “哼……那聂皓天的钱拿得可爽?” “爽啊。”刘小晶嘟起小嘴,俏皮地:“反正首长的钱太多,我帮他花花。” “小财迷。”林微嗔她,她笑着抱着林微的腰:“我就是贪钱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林微由得她撒娇,正经道:“聂皓天怀疑你了?” “也不是,但他知道上次是我给项飞玲带的消息,有点不满。还威胁说,我要是不醒目,就……”她在自己的颈上作了个“卡擦”的动作。 林微笑着:“他不是随便杀人的。除非你杀了我。” “哈哈,那我这命还是能挺久点的。”她才转身,林微叫住她:“明天给我带个信给项飞玲。” “喂,现在首长还不信任我,手机什么的肯定已被监控,我怎么带信给项飞玲?” “那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林微奸诈地:“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切,说得好像你养过我。”她又眨眨眼睛:“今晚,难道真的要和聂哥哥生?” “生你的头,我身体还没好呢?” “你受伤的是肩膊,又不是子宫。” 她俏皮,被林微一巴掌拍向后脑勺子,痛得直咧牙,这才停止了胡说八道。 还有三天便是农历新年,因为面临悠长假期,聂皓天又希望把事情处理妥,好专注的陪林微,因而这几天就格外的忙碌。 林微和刘小晶却也闹腾得很,刘小晶和群姐去了一趟市场,买来大量的糯米和绿豆、花生之类的食材,要给首长做过年特餐。 群姐看这两人闹腾,心里也欢快。刘小晶虽然年纪小,但胜在嘴巴甜,也尊敬群姐,不居功之余,还整天在主人的面前宣扬群姐的丰功伟绩,群姐非常的喜欢她。 首长回家,便看到三个人在餐厅里围了一堆儿,大篮子里装了满满的馅料,炒香了的馅料发出夺人的香味,旁边站着的几个特种兵哥哥,已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林微坐在桌子边上,细嫩的手指把馅料包进由群姐压好的米饼里,再以手仔细的捏合,刘小晶在旁边一边搅着馅料,一边吱吱喳喳的对着群姐嚷:“群姐,你别理林小姐,让她自己包,嘻嘻,首长要吃她亲自包的,晚上才会身壮力健,一夜七次。” “哈哈哈……”一向严肃的群姐被她逗得大笑,林微向她瞪过来:“对啊对啊,谁都不准动啊,我要亲手包的,今晚必得要7次。” “哎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刘小晶仰天作感慨状:“首长,我为你默哀……啊首长!” 正聊得挥发的三人抬头看着倚在立柜旁的首长,林微的脸不禁红了红。 她最近虽然乖巧,但实在极少露出这样又娇又淘气的表情,这让聂皓天的心里像抹了一层蜜,甜笑着走近她:“让我看看……” 他拿好一个包好的米籺,瞧了瞧那青绿的生菜包着的东西,疑惑道:“吃这个东西,就能一夜7次?” “噗……”刘小晶喷了,伸手悄悄的牵起群姐,一起走出**现场。 聂皓天在林微的身边坐下,悠闲的跷起二郎腿,双手揽住了她:“从前我满足不了你,难道是因为没有吃这个?” “才不是。” “哦,你的意思是,从前你一直很满足?” 又被设计了,她恼羞成怒,回身以手拍他的脸:“不给你吃。” “没关系,吃你更好。”他的吻落在颈项,因为这段日子的压抑,他的热情不经撩拔便汹涌起来。 “喂,这是餐厅,有人。”她拱他,想把他推开,望着他的脸,突然就喷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他奇怪的瞧着她,她却一直笑,从他的怀里掏出手机来,让手机的镜面照着他的脸,他才发现自己的脸蛋上被她刚才拍了薄薄的一层白色的粉,这模样儿…… 她笑得岔了气,又把满是粘粉的手往他的脸上抹:“首长太帅了,哈哈,啊应该去演电影了,白鼻客!” “让你调皮……”他凶凶的,伸手去抓桌子上的米粉,也往她的脸上起劲儿的抹,她左闪右避,却难逃首长敌手。 一会儿,由头到脸全成了白糊糊一片,她也不甘示弱,一双手使劲儿在他的身上抹,抹着抹着,男人突然不动了,捉紧她摸到胸前的“脏手”,眼睛闪亮闪亮的:“微微,这东西你下了什么?” “什么?”她一脸迷糊。 他粘得像浆糊:“我还没吃,就想要一次了。今晚,7次不够啊,宝贝!” “啊……救命!” “……” 全屋的人集体回避,不防碍首长耍狼。刘小晶和群姐来到屋檐下,群姐感慨:“林小姐回来的日子,首长笑的比从前4年加起来都要多。” “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刘小晶认同,却突然又惊叫道:“糟了,我忘记了买陈皮。” “这东西很重要吗?” “重要啊?林小姐最喜欢吃加了陈皮的馅。” “啊,那现在买还来得及吗?” “可以的,我快去快回。”话没说完,刘小晶便溜得没影了。 在后面守着特种兵才追出来,群姐笑道:“她去给林小姐买陈皮,过一会儿就回来。” 特种兵回身望向屋内,首长和林微已抱在一团磨成一块大籺。保护林微才是他们的职责,那个小丫头就由得她去吧,买点食材而已。 刘小晶在超市出口,甜甜的与超市小哥聊了3分钟,抛了几个媚眼之后,小哥便爽快的把手机借给她打一个电话了。 项飞玲在那头鄙夷地:“林微倒是狡猾,找了你这个通讯员。” 刘小晶:“嗯,她狡猾,你也不笨啊,项小姐,我只是个打工的,林微交待我的事,你想不想干?” “哼。她现在还有什么要和我说?自己男人都和别人……那个了,她还当宝一样抱着。”项飞玲恨得咬牙,这个林微是前世的狐狸精,不但让因嫉成恨的聂皓天回心转意,她自己也能对聂皓天和项飞玲的“丑事”宽容大量,真是能人所不能。 “哈哈,项小姐,男人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相待,林小姐自然看得清。何况像聂皓天这种男人,身边即使有个三妻四妾,女人也是乐意的。嘻嘻,我看项小姐你,不是也知道他和林小姐的事,还对他情深似海吗?关键是看男人想不想要你,是吧?” “你别给我磨嘴皮子,什么事说吧!”项飞玲被气得头冒头青烟,却又无话可驳,在那头跳脚的反应让刘小晶心里暗爽。 “你记住这个地址,帮林小姐走一趟,在那里拍下视频和相片,最隐秘的墙角、地方、字画等都不能遗漏。” “呸,我为什么要帮她?她出尔反尔,明明答应了我要离开聂皓天,却还赖着不走,我还帮她做事,我就是个傻瓜。” “项小姐不傻,傻的是聂皓天而已。你想想,凭聂皓天的能力,除非是他不要林微,否则林微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你的意思是?” “林小姐现在和聂皓天一起,实在是被逼的,真是对人欢笑,背人垂泪。你想啊,首长一晚7次这样弄,林小姐那身子骨那受得了……” “够了!”项飞玲已被气岔,截住她的话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小姐说:你在这间屋子里拍了视频后,把这视频保留一份,交给聂皓天,保准聂皓天会立刻离开她。这样,聂皓天便是你的了。” “那里有什么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受人钱财,替人传话。”刘小晶冷笑着:“你进屋后,视频得马上与我连接,再告诉你下一步行动。” 刘小晶的陈皮买回来,餐厅里已只剩下笨手笨脚的群姐和几个难得调皮的特种兵。他们全是北方人,并不懂这种南方节日里的吃食,因此包出来的各式籺,简直多种多样,丰富多姿。 刘小晶贴脸上前:“主人家呢?” 特种兵小王轻笑:“上去开吃了。” “哗,还没进食,就饭气攻心了?”刘小晶鬼马的奸笑:“今晚林小姐,还下得来吗?” “哈哈哈……”几个特种兵齐声大笑。都凑到刘小晶的身边,起哄着要她手把手的教导包籺秘芨。 被冷落的群姐大怒:男人见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就全都一副狼样。就连这些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们都犯贱得很。 群姐,拜托你有点人情味行吗?我们天天守在这个小地方,不能行军打仗,本来就寂寞,老大天天和女人打情骂俏,更是撩起男人心头火。可是一向这屋里就一个漂亮女人,却是老大的老婆,他们连正眼都不敢瞧着看。 这下好了,小刘姑娘年轻漂亮又俏皮,人还平易好亲近,常常和他们开一些擦边儿的黄色玩笑,娇滴滴的和他们一起打闹,这种百年难遇的好事,他们就不能亢奋一下? 我们当兵的,找个女人聊聊天,容易吗? 厅里一片欢腾,主人房内更是春色无边。刚才在厅里,首长被女人抹了一身米粉,女人被粉沾污的脸蛋儿,也红得妩媚娇俏。 好像已经很久,她没有这么调皮淘气过了,淘气完了,还偎着他的胸脯:“首长,人家要洗白白。” 她简直就是为了勾搭他而生的,明眸盈水,呼吸娇喘,抱她进了洗手间,温热的水滴洒下来,他身上的火更是烧得又痒又酥。 她的脸蛋儿像喝醉酒后的猫咪,在他光着的身上蹭,他身上的情火已挥之难去,只能定定的挨着洗手台,深呼吸着对抗身体里燎原的大火。 她抿着唇,水汪汪的眼睛被热气蒸得潋滟:“我帮你洗干净……它!” 她的手伸过来握紧,他“嘶”的一声长呼气:“微微,别淘气。” “就淘气。”她仰着脸,手上加了力度,却更让他激亢。她作出凶狠神色:“那晚,项飞玲有没有抓过它?” “傻瓜……”他只觉得自己正被她逼疯,低头就咬她的耳垂:“项飞玲,她不配。” “那有没有……” “没有。”他不等她问完,便断然否认。她却恼了,指甲儿一掐:“答应得这么快,肯定是说谎。” “答应得这么快,难道不应该是真情所致,全是真话吗?” “真的吗?”她笑了,红艳的唇瓣笑开像一朵盛放的蔷薇,她喜悦得跳起来,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晃啊晃:“你们没有?你不喜欢她?你还是为我守身如玉?” 他叹气,亲她的眼睛:“就你坏。” “嗯,我坏。”她的声音已像能渗出水来,他腰上圈着的腿儿,腹间顶着的美好,让他疯狂的大火占据了他的全部理智,他用力一摆,把她扛向后面,就着洗手盆的着力点,他咬着牙关:“现在是7份之1次……” “什么?首长,我身体还没好……”她娇呼佯作推拒,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他贴过来,他粗粗的嗓音:“微微,我不管了,忍不住了……” 好吧,忍不住就不要忍了。她理解,只是早晨醒来,她理解不了的是,自己为什么就脑残了呢? 他当时说的是“现在是7份之1次”啊……接下来还有2/7,3/7……7/7次啊,这男人,太拼了。 早上瘫在床上,她恼怒的凶他:“你不知道纵什么欲的,会导致不育不孕吗?” 他酒足饭饱,精神好得出奇:“我只知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子得子!” 种子得子? 好,你强!她咬碎银牙。 刘小晶候着首长出门上班,走到她的床边拍她的腿儿:“不会吧?真的糟蹋成这样啊?首长,也太拼了。” “可不是嘛!”女人在床上晒幸福。刘小晶一副羡慕嫉妒恨:“赶明儿我也找个军哥哥弄弄。这么拼,是女人都得幸福啊。” “楼下那一帮子,你随便找一个呗。” “切,那帮木头狼?姐没兴趣。”刘小晶摇头晃脑的:“项飞玲和我谈妥了,今天已经赶过去。” “嗯,这事儿,得着紧办。” “你觉得狂讯的老居,会有线索?”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能放弃。”林微在床上翻过身子,晨起时的慵懒的幸福劲儿被一种强大的哀伤击败,她无助的望着刘小晶:“小晶,如果……” “没有如果。”刘小晶止住她:“你家首长等了你4年,全天下的人都当你死了,你不也回来了?你要相信,这世上有奇迹。” “嗯,我要相信奇迹。可是,小晶,奇迹不可能一再降临在同一个人身上的。”她抿唇:“我怕,我把他的好运气也用完了。” “别傻……”刘小晶把她拥进怀里,伶牙利齿却没有语言来安慰她。 今年新年聂首长的礼物比较离奇。 聂首长年年都会给跟着他的直属兄弟们包红包。他身家富贵,人人皆知,因而他手下的兵士不但可领到年底的军饷,还能领到他私人打赏的团圆加菜钱。 聂皓天对亲近部下,尤其是当兵离家的困难家境的部下,向来大方,包的红包一向令别的兵团的亲兵们眼馋。 但这也没办法,人家首长有钱,所以大把机会任性。 今年聂首长更是任性得可以,一大早带了几个大箩筐过来,箩筐里居然是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又软又糯又香的糯米籺。 这种南方精点美食,拿到伙食枯燥的军营里来,简直让人馋成一个又一个见着嫩竹子的大熊猫。 就连赵天天这种长年面瘫规整,对美食美人都不感兴趣的男人,也偷偷的吃完一只又一只。 梁大生作解说:“这是首长夫人和夫人丫环做出来的啊,好吃得不得了。” “大生哥,你也来一个。” “不用了。”大生哥毫不客气的打了个饱嗝:“这东西一出炉,热得手也拿不住的时候,放到嘴里咬一口,烫得又掉下来拿不住,那时候吃,才是最美味的吃法。” “梁大生!”亲兵们怨念了,知道你是首长亲兵,什么好的都先尝了,但能不能不对我们显摆? 但大生哥还是抑不住的显摆:“吃太多了,唉,有点腻!” “……”众人更加怨念了,赵天天微抬了抬眼睛:“拖出去,毙了!” “是,队长。”众人顿时乐了,齐齐扑上去,把梁大生捧着向教场外扔。 迟来的陆晓刚好看到这一幕,大家便把梁大生整个儿往陆晓的身上砸。陆晓接住梁大熊,蹬蹬的倒退了几步才站稳,他瞪着梁大生:“你它妈的吃什么胖了?重得爷也抱你不住?” 赵天天:“他不是长胖,是吃撑了。” 大生恼怒的从陆晓的怀里跳下来,扑到人堆里单枪匹马的“维权”去了。 中国人过大年,再深再厚的忧虑,都在团圆的各色美食和欢声笑语里淡化褪离。聂皓天望着一众玩嗨了的部属,心里升起愧疚。 这些人,跟着他出生入死,一年又一年,这本该万家团圆的日子,他们却还得留守岗位,不能似普通老百姓一般享受简单的天伦之乐。 “今天这是怎么了?”陆晓迟到,没抢到籺吃不说,还溶不进大家这等欢天喜地的氛围。 聂皓天微笑着:“今晚,天天几个会来我家吃年夜饭,你来不来?” 陆晓无语地:“我又不是他们,无家可归。” 赵天天睥他:“是啊,陆大少爷身家富贵,几代名门,哪用得着去老大家蹭饭?” 聂皓天淡笑,随意的说:“也对,陆大少爷实在不需要去我家吃饭。像天天、春华、彩云这些无家可归的,才需要过来。” 彩云?陆晓的脖子立马转了过来,脸红了红,不过还是没吭声。刘春华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味:“彩云姑娘难道也会包籺。” “她和微微一个乡下的,你说会不会?据说,她的父亲是粤菜大厨,所以……”聂皓天从架子上拿起军装穿上:“除夕,大家都收兵回家吧。” 赵天天向陆晓抛了个媚眼:“走了,去吃彩云姑娘亲手炮制的年夜晚啰!” 才刚进聂家大宅,赵天天和刘春华便被这热闹气氛给晃晕了脑。院子里的全部树桠上,高高低低的挂满了灯笼,从大门到大厅的长廊处,屋檐下有序挂着的灯笼上,还用闪闪发亮的金色彩带绕了起来,才踏进客厅,西式吊灯上飘着一大束五颜六色的气球,粉红气球还从楼梯上串连起来,一直廷伸到楼上去。 而大厅里,几个特种兵全聚在一堆吹气球。 这是乡下摆酒娶老婆吗? 相比于惊骇的赵大队长和刘团长,聂皓天的反应就正常多了。丢下两个人,就直进到厨房找“老婆”。 赵天天一脚踹向正在沙发边上吹气球的几个特种兵的中间,刚吹好的气球转眼便被他踢爆了几只。 特种兵哥哥们跳起来就开骂:“谁啊?敢踩我们的球?” 呃,眼前的是直属首长。几个吹气球狂人,立马胆怯,敬礼:“赵哥,华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刘春华微微点头。新年就是好啊,骂了首长也不用领罚。几个兵哥哥们又嗨了,一起又弯腰继续吹气球。 被无视的赵天天又想捣乱,却听得楼梯上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喂,球球吹好了没有?” “哈哈,报告小晶晶,球球快好了,我们也好了!” “……”赵天天和刘春华相顾无语,还没抬头,一个着一身喜气红裙子的女子便扑到冲到了人堆里,那一身鲜红棉袄裹着清瘦的腰身,在厅子里动来动去,比头顶被风只得飞来飞去的彩色气球还要让人眼晕。 正在现场检阅吹汽球成果的刘小晶,一会儿才看见旁边伫着的两座大山,她的大眼睛在赵天天的身上极不礼貌的由头看到脚,旁边小王赶快扯了扯她,在她的耳边细声的道::“这是我们的老大,你态度放端正点。” “端正,我都不晓得有多端正。”刘小晶端正的又在赵天天脸上停下目光,手指突然就向上捏他的脸蛋:“哟,你们特种兵这是干嘛啊?” 一不留神,被个女人“摸”了,赵天天顿时火冒三丈,但对着老大家里的女宾,他又不得不压着火头,只冷冷的瞪着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但刘小晶却得寸进尺的,目光在他昂着的胸脯上流连:“太极品了,太极品了。小王,你们特种兵是不是看脸的?” “啊?看什么脸?” “长得越帅,官就越高啊。” 小王挠挠头,真诚的叹气道:“我们兵团三个老大,聂老大、陆处长、赵哥,号称军中三大帅。” “的确,帅死了。”刘小晶点头赞同,旁边刘春华一脸无奈,弱弱的反抗:“我官不低。” 这位姑娘,我长得不帅,但我官也高啊?谁说我们是看脸的? 刘小晶瞟了一眼他:“你长得也好,可惜不是本姑娘喜欢的那棵菜。” “哈哈,小晶晶,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们赵哥是你的那棵菜?” “呸,不是一棵菜,是一盘菜。” 啊,这有区别吗? 赵天天和刘春华无言对望,完全接受不了威风凛凛的两个特种兵首长,却成了小姑娘眼里的“菜”。 小王们正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却已蹦啊蹦的跑进了厨房。 唉,晶晶姑娘,真是活泼啊! 活泼的晶晶姑娘跑到厨房后面的食材伫藏室。从门隔板的后面抽出一个私密的平板电脑,又向着厨房里正“忙碌”着的林微嚷道:“微姐姐你进来,看看你要的鲍鱼是不是这一种?”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3章 陪伴 第163章陪伴 林微对着伫藏室的刘小晶应道:“我就过来。”然后她对着聂皓天推了推:“这是男人禁地,出去。” 他笑着被她赶出门,走去大厅和一众兄弟们玩。他一个大男人,也确实待不习惯厨房地方。 聂皓天出身豪富,虽然多年军旅生涯,造就一身铁血本领,但是居家生活、品位追求,还是比一般的贵家公子高出一筹。 其厨房对女主人来说,堪称完美。除了一个与餐室相连的酒水间之外,才到厨房,宽敞明亮的厨房后,还有一个很大的伫藏室,放着冰箱、雪柜和几个大大的货架,里面的新鲜或贮存食材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自上次出院以来,刘小晶和林微便霸占了这间厨房,整天捣腾着各式美食美点,就连群姐都丢了厨师的饭碗。 偏偏这两只在厨房内捣鼓的菜式,花样繁多又美味天然,不说有口福的聂首长了,连有多年厨房经验的群姐都只能低头认输。 把聂皓天赶出厨房领地,林微把门关上,才走进伫藏室。刘小星把电脑交给她:“和项飞玲连上了。” “嗯。”微微把电脑捧在手,有点担忧的回头望。刘小星安抚她:“不怕,这家里虽然到处是监控,但你那个发射屏蔽器功能强大,前几天我试着拔号,他们也没发现。放心,他们一时半会测不到厨房这里有信号输出的。” “好。”林微摇了摇手,刘小星便出到厨房里继续煎炒炆炖。. 屏幕里显出项飞玲的脸:“就是这儿吧。” “嗯,别给我看你的脸,你在屋里仔细的拍,一粒沙尘都不能漏。” “呸……”项飞玲心底有气,自己就像猴子一样被她扯着玩呢。 林微苦笑着:“事成之后,我不会食言。聂皓天,我虽留恋,但他总归有大事要做,最后必然容不下我,你放心。” “哼,他自然会看穿你的真面目。”项飞玲发出狠话,随后却还是认真的给她拍视频直接传送过来。 狂讯一直居住的老宅,是城中村里的一个三居室的单元。这里人蛇混杂,周围并不太平。狂讯便是在此处成长,并打下黑道天下。但他住的地方,却简单得很,桌椅摆放得整齐。 此前特种兵已来调查取证过,但并无重要证物发现。林微让项飞玲拍的却是在厨房后壁的冰箱后,一处隐藏的密室。 推开冰箱,一个10多平方米大小的房间便呈现眼前。桌面放着几本书,椅背上挂着一件黑色风褛。项飞玲也抑制不住好奇,不用林微指示,便细心的检视每一个柜子、暗格、角落,以图寻出这个由徐展权扶植起来的黑道人物的秘密。 林微和刘小晶终于把年夜晚准备好,一桌子丰富而又传统的菜式,让围着的特种兵们齐齐流口水。 聂皓天拉林微坐到身边:“累不累?” “不累,都是小晶在忙,我就打打下手。” 小晶和群姐在摆碗筷,嘻嘻的自吹自擂:“我敢保证,你们去任何一家酒店,都吃不到我做的菜的美味。” 早就深受“晶菜之害”的大生哥、小王他们认可的点头,对着眼前的美食已失去语言能力。 赵天天睥着面前的这一味香气飘飘的焗鸭:“刘姑娘不是在医院当护工的吗?看这架势,倒像是当大厨的。”他笑了笑:“有这等手艺,我还真想不到你有何理由要去做脏乱差的护工。” “喂,英雄莫问出处,护工也是人。”刘小晶毛了,把筷子在他的面前一拍:“谁说护工脏乱差了?我有爱心,我为病人服务,真是的。” 越说越气,她扬起筷子在他的头上就要拍下,接触到赵哥眼风扫过来的寒光,她缩了手。却在旁边拉一张椅子来,把坐在赵天天旁边的刘春华推开,自己插到中间坐下,脸侧着望赵天天:“你以为我不想当大厨啊,我去过三间酒店,都被炒鱿鱼了。” “呵呵,技术差还是手脚不干净?” 刘小晶又想用筷子敲他,恼怒道:“因为太漂亮,每个酒店都有厨师非礼我,我去找经理投诉,经理又想非礼我……” 大生哥表示理解兼且义愤填膺:“妈的,这还有王法吗?你可以找他们经理的经理投诉啊。” “经理的经理还是……非礼我。” “……”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都不晓得再说什么好。林微抿着嘴笑:“小晶,大话说得太离谱,就没人相信了。” “我说的这个话,有80%是真诚的。” 赵天天:“嗯,真诚的部分是投诉完大厨再投诉经理,不真诚的部分是:根本就没有人对她非礼。” 刘小晶瞪着赵天天:“你不说话,也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彩云进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第一年不回家过年,本来冷冷清清的心,顿时也暖了。 林微走过来,牵着她走进餐厅:“等你好久了。” 她看着彩云的眼光瞟完一圈,目光略呆了呆,又再善解人意的哄彩云坐下:“我说了,陆大官人不来,没骗你吧?” “他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彩云嗔她,坐在她的边上,看着餐桌上的菜式,简直惊喜得语无伦次:“盐焗鸡、茶叶虾、香葱炒蟹、清蒸石斑、油焗鸭……全是我爱吃的啊。” 她伸筷子就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咬,不由啧啧称赞:“太地道了。” 看她吃得开心,林微也甜笑不已:“是啊,家乡的味道。” 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开吃,大家就毫不客气的抢吃。开始时因为多位首长在,大家还规规矩矩的吃,但刘小晶开了一瓶啤酒胡言乱语了几句之后,场面便开始失控了。 大生哥和小王在抢最后一条螃蟹腿的时候,扎好了马步,作出一副决一生死的气场。刘小晶笑得花枝乱颤:“有没有这么饿啊,你们?” 大生:“我们当兵的苦啊,伙食单调啊。” “那你也单调,你是高官哎,应该自己住的啊。”刘小晶转脸望着赵天天,赵天天睥她一眼没吭声,旁边刘春华有感而发:“自己住,更单调啊。” 可不是嘛,单身大老爷们,又是当兵的,吃子弹多过吃饭,一日三餐,快餐快餐加快餐…… 陆晓像是掐着点来的,走进餐厅,一众食客坐在桌边摸着滚圆的肚皮,餐桌上杯盘狼藉,每一个盛菜的碟子都像被舔过似的,光亮得能照见人的脸。 他感叹:“你班废柴是有多饿?菜汁都不留给我。” 赵天天腰身坐得直直,手臂搭在刘小晶的椅背上:“陆大少爷有住家饭吃,大鱼大肉哪用得着吃菜汁?” 大生哥起哄:“陆处长,今晚小媳妇没来你家陪你烛光晚餐?” 的确,每年的年夜晚,张京丽都会来陆晓家里吃饭,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陆部长喜欢张京丽,认准了这个儿媳,她也从不出错,一年一年,把老人家逗得开心又欣慰。 今晚,他才在家里陪着张京丽客客气气,还约她单独出门逛马路,弄得陆老爷子心头大慰,但刚出到后街,他便把她甩了,心急火燎的跑来会彩云姑娘。 陆晓狠狠的瞪了泄密的梁大生一眼,再望向纪彩云,彩云姑娘今晚喝了一大瓶啤酒,脸蛋儿红通通的,厚唇咬了咬,泛起一圈让他心痒的牙印。 彩云扬起头,仰脸又是一口啤酒:“陆大处长真是忙啊,大年三十的也要赶场。三妻四妾的,这不得累死?” “……”看热闹的不嫌事多,看着陆晓那青青的脸色,大伙儿开心得很。 让你风流,遭报应了吧? 大家又聚到厅里一堆儿的准备过年。电视上放着春晚,彩云腮鼓鼓的在吹汽球,那红通通的脸儿憋着气,这般诱惑,对眼看手不能动的陆晓来说,简直是人间酷刑。 聂皓天最懂他的心,扬了扬手,让在家伫守的特种兵们都到娱乐室里打牌,他拥着林微,打了个呵欠,在她的颈边咬了咬:“我们上去,风流一下?” “整天风流。”她也是懂他的,看了一眼对陆晓视若无睹的彩云,便和首长相偕上楼。 刘小晶这个人精,自然晓得做电灯泡为做人的第一大忌。大刺刺的以手扯赵天天:“走,今天小妹吃亏点,陪你吹吹北风。” 赵天天不情不愿的和她一起出去吹北风了。剩下不懂事的华哥,还呆在一旁喝闷酒,陆晓瞪他,又再瞪他,他气不过的瞪回来:“你瞪什么瞪?爷要喝酒。” “你到外面喝。” “外面冷。” 陆晓毛了,扯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把华哥的身子一盖,便把他扔出屋外去。彩云吹气球吹得兴起,睥一眼他,放开汽球喘着气:“你把人都赶走也没用,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你回家陪你小媳妇喝花酒去。” 他厚颜无耻的偎上来,把她的身子环紧:“哥哥我饿。” “切,陆家没肉给你吃?” “没吃到彩云肉肉,哥哥我心灵空虚。” “身体空虚吧?你这种人,心灵都被狗吃了吧?” “被彩云吃了。”他笑得谄媚,嘴巴儿往她的衫里拱:“我的心,早就喂给彩云妹妹了。” “……”她要推他,他抱她的力量更大,不依不饶的赖皮劲儿:“我不放。彩云,今天是年三十。” “年三十怎么了?” “年三十吃不饱,太凄凉了。”他拱进她衣物里的嘴巴,舌头伸出来,便舔到她的尖尖儿,被他这么一搅拌,她顿时心软成泥:“你给我滚,滚……啊。” 他真的和她滚起来了,在聂大首长的客厅。还和着衣物,他却能精准的揪开彼此要害部位的阻隔,精准的正中耙心。窗外还有兄弟们的身影,他却已吃上了猎物。 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她悲伤的快乐着。是啊,大年三十,也许是她这辈子唯一可以和他一起共度的大年三十。 为什么要拒绝他呢?如此自虐? 而重点是,她根本就拒绝不了。经验丰富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她迷醉得分不出日月星辰。 窗外的赵天天无语得很,他对陆晓的荒唐事知之甚详,以前甚至荒唐到,一间双人房,他躺一张,陆晓躺另一张,盖张被子便与女人大战,他也没恶趣味到观赏一番,听着那“咦咦呀呀”的娇语,他也没什么尴尬的情绪。 但今晚,刘小晶却死死的拉着他的手,悄悄的趴在窗子外一处极隐蔽的点,脖子伸出去,大眼睛几乎贴着玻璃窗,不但肆无忌惮的观赏,还时时发出神点评: “哗,陆处长的身材超好……” “哗,这招,这招,也能做得出?彩云姑娘你真柔软……” “哎哟,这样腿儿会断的,陆处太郎,你是我偶像……” “……”赵天天无言望她,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呢?拉他这个大老爷们看现场直播,也无一点羞涩感呢? 好久之后,刘小晶似乎才注意到他,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定定的盯着他的脸看:“赵爷,你是男人吗?” “难道我是女人?”他没好气。 “不科学啊,男人看到这种,难道不应该有深深的触动,然后直直的勃动的吗?” “你是女人吗?” “难道我是男人?”她眼睛已从他的脸瞅到他的身上。 “女人扯着个男人看这种东西,脸不红气不喘的,这难道就科学了?”他此时觉得,自己像是个被饿狗盯上的菜肉包子,身上正起鸡皮疙瘩。 刘小晶却突然凑近过来,耳朵贴着他的胸脯:“哟,真的嘢,心跳很平稳嘢,你不会是……”她捂着嘴儿惊吓状,大眼睛扑腾出一道同情的光:“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他咬牙了:“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我不正常的话,你也不正常。” “啊?”她更惊了:“可是,我喜欢男人啊!” “……”他说的其实是同样的的性取向,我是和你一样的异性恋啊异性恋。 室内声浪急剧升温,瞬间把刘小晶吸引了过去,她眼睛睁得斗大,紧张的看着陆大处长又翻起一层巨浪。 还纠结在自己的取向问题的赵天天定神看着她,这一张脸儿娇俏,眼睛大而水灵,小鼻子高鼻梁,嫩皮肤薄红唇,右颈侧一粒红痣惹眼。他突然吞了吞涶沫。 口渴?今天那味油焗鸭吃得太多了。酒也喝多了,脸儿渐渐烫得不太正常。 其实陆晓今晚行为急色,,但毕竟是严苛特种兵出身,又是在别人家里,他再荒唐也会有顾忌。 他实际上是和彩云滚到隐蔽的酒柜前的酒水台里的,他们矮着身子消失在那个地方,加上彩云那压制却仍止不住的肖魂声儿,旁人也晓得,他们肯定没干好事。 但那些由刘小晶主导的活色生香的解说词,实在是她自个儿脑补出来的。赵天天无语的瞧着她,一个人踱到后走廊处,不知怎么的,他隐隐觉得这屋子里,有些地方不太正常。 他整了整以通话的耳塞指示小王:“监控室有没有问题?” “没吧?”聚在监控室打牌的小王抬了抬头,向旁边正在岗位值班的小伙子嚷了嚷:“看紧点。今晚我们蓝箭4大首长在家,这屋子得守得固若金汤。” “是。我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小王汇报,赵天天严肃地:“我要你们拦什么苍蝇?屋里信号有没有不正常?” 他才问到一半,手里的通讯器便被刘小晶抢到手里,她对着对讲机大声说:“小王小王,9点钟吃汤圆,记得下来吃啊……” “好的,晶晶。” 他从刘小晶手里抢回耳塞,她向他努努嘴,还做了个大鬼脸,才从后面进了厨房收拾碗筷。 接收项飞玲的视频信号已顺利完成,刘小晶把电脑藏好。不得不感叹,女人对付男人,总有新鲜出奇的法子。 这大年夜,合家欢乐,就连院子外荷塘里冬眠的青蛙都差点要睡醒过来,更别说深受美人计所害的聂皓天和陆晓了。 所以,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也是这间宅子防卫最松懈的时刻,她和林微的计划得以顺利完成。 虽然中途差点被赵天天看出名堂,也幸好她精明,才阻止了事情败露。想想这个赵天天也真是讨人厌,她这么个小美人在他的面前,厚颜无耻的施了美人计小半天,这男人竟然还脸不红气不喘。 她低头瞧了一下自己的胸膊,目光不经意望出去,彩云正从陆大处长的怀里挣脱,被扯得又松又垮的上衣上,内衣的肩带滑落,胸前端的是波涛汹涌。 也难怪陆晓见着从彩云,像饿狗见着肉骨头似的,把她拖到酒柜后就咬……别人那波涛拍岸浪打浪,自己这波平如镜滑如水……刘小晶深深的受伤了。 大年初一,聂皓天慵懒的笑着以手顺林微的发,这些年来,极少有这样的时刻,居然睡懒觉,多年来在军营历练出来的严谨克己,就这么被美人的温暖打破。 她眯着眼睛,手指在他的颈边无目的地搔:“如果是在我家乡,这个时候,主妇们便得早早起床上香,拜神,去之前,还得准备各式各样的素菜。” “嗯?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天也上上香,拜拜神?主妇!” “主妇”抬起脸来,眸子里全是浓浓的期待:“你们这儿,初一的头炷香,是要抢的不?” 他看着外面敞亮的天色:“这时候去,我估计就只能抢最后一炷香了吧。” 刘小晶拿着聂皓天早上派的红包对着阳光照啊照,却被梁大生抢到手上,用力的按了按,凄苦的道:“小晶,你才上工半个月不到,怎么你的红包比我的还厚?” 刘小晶瞪他:“我是首长夫人的心腹,你是首长肚子里的蛔虫,蛔虫和心腹,能比吗?能吗?” “……” 聂首长果然雷厉风行,继大年三十的豪门财色晚宴之后,大年初一派完新年红包,便又“拖儿携女”的到山头上新年香。 今早除了刘春华军务在身之外,便只得陆晓、赵天天、和聂皓天三个首长便装出行,并无平时前呼后拥的特种兵团守卫。 当然首长安全这种大事,他们也并不上心。这三个已是现时国内实力最强的特种兵出身的首长了,对于自己照顾自己,自己保护自己这种事,实在高明得很。 聂皓天和林微、陆晓和彩云刚好配成两对儿,赵天天便只有无奈的和刘小晶跟在后面。 聂皓天挽着林微,走在最前面,人山人海的观音庙,上香的人聚满了整个山头,进香的道路里几十层外几十层的,从远处望过去,除了密实的人头之外,什么观音神佛都看不见。 他们均穿着一身厚实的黑色风褛,还戴上冷帽,虽然男人们的身材仍旧板直健壮,但总算是半遮住了一张帅气的脸,也就免了大庭广众被注视的麻烦。 林微有点儿后悔了:“人这么多啊。” “过年自然人多。”他拍拍她的小手:“就当是凑凑热闹,反正来了。” 她藐了藐嘴,有点不可思议:“真的这么灵验吗?人这么多。” 他轻笑:“我不信观音,更不信鬼神。” “对啊,不合法的。”她这才想起,他们当兵的必然是无神论者。这是自然的,堂堂首长搞这种封建迷信活动,上面纪律委员会,会不会追究责任啊。 “大过年的,一种风俗人情,不会有人这么不通情理。”他今天心情很好,和她一起站在排队的长龙中,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日理万机的人,却这样陪着她浪费时间,她心里不忍:“要不,你先回去,我和小晶一起参拜就行了。” “不行。”他断然拒绝,把她头上的冷帽按得更紧一点,双手从后环住她,把她收进自己宽大的风褛里面,她温暖得不行,俏皮的陪着他在人堆里摇来晃去。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迎着风吹向广阔山林:“陪你过最寻常的日子,给你最朴实的陪伴,微微,这是我现在爱你的方式。” “嗯。”大年初一听到这样甜蜜的话,似乎这新的一年便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人群里后面有人在开道,排队秩序混乱之后,后面队伍里怨声沸腾,在这一片的怨声中,一个人头在人堆里跳将起来:“天哥,首长,我在这儿。” 聂皓天仍旧抱稳了林微,回转身子,却见项飞玲正排开身边的人群,向他们的方向走来。因为她的身边有两个极具威势的保镖护着,刚才哄闹的人声静了一下,飞玲已经几步就奔到他们的面前来。 她的脸蛋红红的,望着聂皓天极端欣喜:“天哥,新年好!。” “新年好!”他礼貌的应,林微抿嘴:“项小姐这么辛苦爬上来和我家首长会合,就是为了说句新年好?” 项飞玲的眼里瞪出怒火,后面人群突然向她一撞,她便扑的一声正正的倒在聂皓天的身上,聂皓天本就抱稳了林微,她这一撞进来,把林微撞得腰骨都疼,林微气得大骂之余,头顶突然被聂皓天按住,她被按向下的眼角余光窥见明亮的刀锋,还没反应,聂皓天的大手又一把将她扯转,他的身体整个挡了过来,隔空几记枪响…… “啊,杀人了……” “血啊,血……” 大年初一的观音庙前,万千信众看到了聂皓天司令官遇刺的一幕。亲临其境的群众,对这一事件的传唱甚广,而得益于现今现场拍照视频的方便快捷,不出半小时这一段“首长遇刺历险记”,便热热闹闹的登上各网站新闻头条。 聂皓天由于前段时间,以雷霆之势清除了军中的害群之马林定之,在军界的影响力巨大之余,因为其俊朗外形、传奇人生也在小老百姓们中拥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因而他遇刺的花边八卦也就声威极响。 据当时目击人群描述:那一天,上香处人山人海,在这人海当中却早就埋伏着大批意欲刺杀首长的奸细。而聂司令当天约了军界重臣项胜华部长的女儿,亦即是项胜文大大的亲侄女儿……项飞玲去上香。(这两个年轻男女齐齐结伴大年初一,拜的还是送子观音,当中的猫腻,你懂的,嘻嘻……)聂首长和项飞玲身着便服,正被人群挤得抱成了一团(咳咳),此时,刺客竟混在人群里,向聂首长突然发难。眼看聂首长一时不察,便要惨遭毒手,这时但见项飞玲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抱着聂首长的腰,以肉身给首长挡了一刀。虽然项飞玲如今要害中刀,生死不详,但却有幸保护了国之栋梁、军之骄傲聂皓天,实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叹! ……八卦这事儿,向来众口难调,难得的是这次的言论风向高度统一,一个舍身救情郎而身受重伤的一代奇女子项飞玲走进国人视野,而一段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的年轻司令官与贵家女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爱情也浮上水面。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4章 奸雄 第164章奸雄 这时候,聂皓天和项飞玲一起在军区大院长大,穿着开档裤的聂皓天和流着鼻涕的项飞玲抱在一起像个泥饼印的相片,竟然恰到好处的被传播开来,成为暖萌童年童话的**版。 刘小晶觉得很奇异:“微微姐,难道当天女主角不是你吗?明明是你差点被刺,然后首长保护你,结果项飞玲不知咋的也扑过来,结果就平白无故的中了一刀。可是现在,这剧本你根本没机会出场?” 林微在这段八卦岁月里,连路人甲的角色都没捞上,她也颇为郁闷:“我听过有一个版本,说有个穿黑色风褛戴冷帽的女子,其实就是那个刺客。” “噢……”刘小晶拍头:“那你还是不要角色名份了,丫的,到时候你路人甲变成罪犯,还真是含冤莫白。” 赵天天在旁冷哼道:“这算什么,我好歹开了三枪,射死了3个,不也连脸也没给我露一露?” “……”唉,这都什么编剧? 刘小晶叹气,才记得问赵天天:“那你家老大呢,为什么这么晚了连脸都露不露?” “他去探望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救命恩人项飞玲了。” “……” 病房内,项飞玲躺在病床上痛得咧牙,腹部的伤口刚换完药,聂皓天便推门走了进来。她狂喜,脸上却压抑着欣喜表情,比刚才还要痛苦几分,娇弱的道:“好痛。” “嗯。”聂皓天三步便走近前,急急的察看她的伤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看了眼伤口上盖着的大块敷料,叹气道:“幸好只伤到皮肉,内脏没伤。” “伤到皮肉又怎么?伤到内脏又怎么?”她又咳了咳:“你没事就好了。” “你能在那个时候为我挡刀,我很意外。” “这也意外吗?你明知道,我为了你,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她淡然:“只是一条小命而已。” “以命交付给我?”他坐下来,唏嘘道:“我还以为,你一直恨不得我死。” “恨你的时候自然是这样的,但爱你,想你活得好好的,这已是我的本能了。” “好吧,这次你总算是救了我。谢谢你!” “说这种话,你还当是朋友吗?” “这朋友,并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他微笑望着她,她期待的脸色,纠结了一下,才弱弱的道:“我这次去观音庙,事前是计划好的。是林微约了我。” “哦?”他立马坐直了身子,显得很有兴趣。 她微嘟嘴:“对她的事情,你总是很上心。上次你和我在别墅,故意和我盖着被子亲热,为的是要气她。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容易的,你便原谅了她?”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两个人相爱,总不能总记着不好的过日子,长远来说,得看开,也得放开。” “哼,你还真放得开。她和狂讯发生那样的事情,终归已有负于你。” “她那4年,我不在她的身边,终归是那个人照顾了她。”他笑,笑容显得无奈而认命:“她能回来,就已经很好。” “……”她默默的纠结片刻,抬起眼睛定定的凝视着他:“为什么你要选择一个总把你推到烤架上烤的她,却不愿选择一个能为你舍弃性命的我呢?” “爱情本就不是道简单的选择题。飞玲……”他的眸子突然亮了亮,有很深的冰芒:“如果有得选择,你不是也可以选择一条更好走的路?选一个爱你的男人,而不是花尽心思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身不由己。” 她叹气,从来,爱他都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得到更满更厚的真正的爱情。 “杀人也是身不由己的吗?” 他的声音很淡,注视着她的眼眸子里的质疑却深得不行。她盖在被子里的身子剧烈的抖了抖:“你说什么?” “嗯,外间公布,袭击我的匪徒已全部伏法。” “难道?”她下意识的把身子向后缩,他微笑望着她那压抑不住的惊慌:“是的,有一个活口。” “他,他说什么了?”她擦了擦眼角,很“平静”地:“袭击聂大首长的人,应该是你的政敌吧?这些年,你树敌也不少。” “嗯,但是微微的敌人却没有几个。” “难道和林微有关?” “难道你没看出来,匪徒想要的是微微的命。”他止住话头,不再说话,只淡淡的笑着望她,那眼神有着洞穿一切的智慧。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抚着腹部的伤口,她淋漓汗意,更加虚弱的道:“这伤口,又痛了。麻烦能不能让医生过来?” “好的。”他却没有站起,只按响了床头的传呼铃。 医生快速到了病房,为她察看伤口,她似是很痛苦,大汗夹着细汗,在掀开伤口敷料的那一刻,聂皓天站起来向她告别:“飞玲,这一次,你做的所有事情,都让我很满意。” 她做的所有事情,都让他很满意? 在他看来,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而他为什么又会感到满意? 她只觉得全身都被浸在冰水里似的,冻得连伤口的疼痛也没了知觉。 那天的袭击行动中居然有一个活口?而猎狼分队的逼供手段人所共惧,她倏地掀开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京城警察厅的重要部门,隶属于前特种兵朱武管辖的北区特警分队,昨天发生了重大事件。 大年初一时在观音庙前袭击聂皓天司令时,唯一生存的重要案犯程某某,因伤正在军区医院内进行治疗,由北区特警大队负责看守,只待其伤好后进行审讯,以揪出意图谋杀聂首长的幕后操纵者。 这么重要的案犯证人,却于昨晚在医院内被人袭击,幸得分队长朱武料事如神,在病房内外早就暗中布置了重兵,想要杀人灭口的歹徒被现场捉获。 而轰动的是,当天刚好军区医院正在进行新年行风评议报告大会,全国各界医学系统的高官和精英们共同出席,还有军区一些分管医疗行业的领导也列席会议。这种会议,自然少不了媒体的参与,而媒体有记者适逢其会,竟刚好拍摄到了朱大队长徒手擒敌的这一幕。 而被现场抓获的杀人灭口疑凶,据说身份也非同一般。 当然能流传出媒体的消息,便只是杀人嫌疑犯被同伙杀人灭口,幸得朱大队长及时阻止,击溃了敌人的奸计。 普通老百姓饭桌上的谈资,自然各种版本都有,但在内部,这件事情却激起千层巨浪。 项飞玲扯着项胜华的身子,痛哭流涕:“爸爸,你救救我,救救我。” “你这狗胆子,居然敢杀人?杀的还是聂皓天?这是死罪啊,你让我怎么救你?”项胜华望着独生爱女,气得头晕,更是胆战心惊:“你从来做事都很有分寸,即使被聂皓天的女人算计,丢了军职,但我们家的财富权势,够你吃八辈子的啊,你居然丧心病狂到要杀她?你真是疯了。” “爸爸,我错了,你骂我吧!女儿知错了……”项飞玲跌坐在地上哭,摇着头,已经六神无主:“爸爸,我不想死,我不要坐牢。求求你,求求你……” 项胜华仰天长叹气:“那个人是聂皓天,你以为,是我想救就能救的吗?” 他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脏就要爆裂开来。项飞玲是他的独女,从小又品学兼优、美丽动人,是他的小心肝大骄傲,却只因一个聂皓天,她便一步一步的毁掉了自己。 “我去求求聂皓天,看我的面子和你大伯的面子,能不能让他放过你。” “不会的,爸爸,你不懂他。”项飞玲哭着摇头:“你没看到,他那天的眼神,他已有了十足的把握弄死我。他不会放过我的,当年的骆晓婷,被他打进牢里4年,出来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爸爸,我不要坐牢,我宁愿死也不坐牢。” “唉……”项胜华长长的叹息,如今再去责怪女儿的荒唐已全无意义,关键是看这事情要怎么善后。 “你还是中了聂皓天这老狐狸的圈套啊。即使他一开始怀疑于你,也只是一面之辞,但你让人去医院杀人灭口,这不坐正了你的罪行吗?你怎么就这脑子?”他摇头,坐到军车上,抚着痛到要炸开的头颅,只半晚,竟像苍老了十岁。 聂家夜迎来了个贵客,**部部长项胜华于傍晚亲临,聂皓天正和家里女眷在包饺子。 今天是大年初七,鉴于这个春节假期,家里总是捣腾各种南方美食,首长这种在北方、又在军营长大的男人表示:他那向往北方美食的胃备受冷落很久了。 因此今晚林微良心发现,决定和刘小晶一起炮制一顿标准的京宴慰劳首长。结果首长出来一看,竟然只不过是包饺子? 刘小晶胆怯地:“首长似乎不高兴吃饺子呵!” 林微坦然地:“他高不高兴今晚都只能吃饺子。难道你还会做别的北方美食?” “……”的确没有了。 虽然说做菜这一途,讲究天赋和融类旁通,但是刘小晶似乎并不打算钻研北方美食的做法和窍门,这些年来,北方菜系,她最拿得出手的一味就只有饺子了。 刘小晶为补救首长闷闷不乐的情绪,提议:“其实包饺子好啊,具体参照去年包籺的情景。” 去年首长陪微微包籺,结果包着包着,他就把女人包到了床上去,这等香艳经历,他自然是记得的。一下子,他就心花怒放了,扯张凳子坐下来,陪着两个女人忙活。 林微拿一块饺子皮摊开,他装一勺子馅料往她的手心上塞,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抿着的嘴角再也藏不住笑,那甜蜜的幸福一丝一丝的在她的脸上荡漾开来…… 刘小晶望天:“受不了受不了,赵哥,我们也来眉目传传情。” 她才嚷了一半,却发现厅中伫着个陌生男人,福气富态中显无限威严的样貌,一看便知是城中高官,她不禁就止了叫嚣,自己扛了盆馅料坐到另一偏厅里,默默的包饺子去。 赵天天走过来,站得高高的束着手,看着餐厅中聂皓天的方向:“他是**部的部长项胜华。” “哦?”刘小晶似懂非懂。 “他是项飞玲的父亲。” “噢,来找首长还救命之恩?”她惊吓状:“难道要首长大半夜以身相许?” “哈,救命之恩?”赵天天冷笑:“他是来求我们饶项飞玲一命的。” “……” 项胜华立在餐厅,心里的火气冲得老高老高的,却又不能发作。想他在朝中位高权重,古时亲王也就他这种。这些年来,人人敬他怕他,他自然少不了趾高气扬、得意忘形。 今晚,他以部长之尊,来他一个司令家里作客,竟然沦落到站在偏厅,连正式的接见礼貌也不给予,聂皓天,你它妈的够狂妄。 但女儿的性命如今就掐在聂皓天的手里,他再气,也只能低头:“皓天啊……” “项部长?”聂皓天似乎是这时才察觉他来了似的,微笑着指了指餐桌上的凳子:“请坐!” 项胜华扯了扯西服袖子,忍着气道:“我们还是到书房谈吧!” “在哪儿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谈什么。以虎爷和项家的多年交情,我们也不必拘泥于这些陈烂俗套。” “也对,哈哈哈……我们什么关系啊?我和虎爷又是什么关系啊!这么多年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项伯伯我可是没少疼你。” “是的,想起从前,经常到项伯伯家蹭饭,项伯母做的那饺子,真是10几年后都禁不住回味无穷啊。”聂皓天不胜感慨,身边林微向着项胜华微笑欠了欠身,非常知趣的捧起剩下的饺子皮和馅料去和刘小晶会合。 身边没了外人,项胜华脸色自然了不少。看聂皓天的表情和语气,能主动提出当年情谊,想是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他心中稍宽,微叹气道:“这些年,项伯伯一心为国,对飞玲少了管教,以至她有时候做事,难免娇纵了点、荒唐了点,还望皓天不记在心上。” 聂皓天拍了拍掌心上沾的粉面,摇头道:“人生的污点,却并不能像这粉面一样,玷污了拍一拍、洗一洗就能清理得干净的。飞玲她……这次不止是荒唐了。” “皓天,项伯伯算是求你。这事儿,想个办法了结了吧。”项胜华言词恳切,再奸滑的人,但对自己的爱女,始终骨肉连心,不可能不管不顾。 聂皓天沉思着不说话,五个手指在餐桌上缓缓轻敲,长久的沉默,这桌面轻轻的叩击声让项胜华心烦气燥,但他只能强压着焦燥,等待聂皓天提出要求。 “这事儿,本可以低调的办。但是,这事前期闹得太大,全天下皆知我遇袭,飞玲为了救我身受重伤,嫌犯杀人灭口又被媒体捉个正着,唉,难啊……”聂皓天似是甚惋惜,一副爱莫能助的真切:“我和飞玲始终一起长大,她多年来也深爱着我,我不能回报她的爱,但总不至于要加害于她。这几天,我也一直在为她想办法。” “皓天……”项胜华感动的握住了他的手,他展眉道:“我有个想法,飞玲能不能平安无事,就看项伯伯的了。” “你说,皓天,你说!”项胜华差点给他跪下了。聂皓天这般说,这一计自然便是活路。是他肯放过项飞玲的一个方法,他要的交换条件。 聂皓天这一局棋,即使本意是因了自己的私心,项胜华为救女儿,又有什么条件是他不能交换的呢? 聂皓天笑意真诚,揍近过去拍着项胜华的肩膊,细声道:“项部长,我要赵伟恩!” 赵伟恩,京城警察的头头,分管京城特警,还是徐展权的最亲信手下之一。这等重要的人,却在大年初七刚过,初八正式上班时,在自家警局被缷了兵甲,直接投进了局子里。 领的罪名不是普通的贪污受贿,渎职侵权,而是刑事恶性案件——谋杀未遂。 赵伟恩:涉嫌指使他人于大年初一在观音庙行刺南*集团军司令官聂皓天。 而赵伟恩的得力手下,曾任他多年副手,现已提拔至特警大队副大队长的程超平,于日前在医院意图杀人灭口,被特警分队长朱武捉个正着,当时他谋杀失败时,不小心扯落头套的相片,也正式提堂。 一时间,军政两界掀起哗然大波。 聂皓天再次没有回家吃饭。自从假期过后,他的日程便正常的忙碌起来。以他的职位,和现时军界风云,他能回来吃几口饭,这愿意已成了奢望。 刘小晶陪着林微坐在露台上,她一边捏着林微的肩膊,一边叹息道:“你男人,真是个厉害的人。” “嗯。”林微望着冬夜的霜冻在院子里的白槐上,凌厉的风让人浑身都颤抖。 观音庙前,她约了项飞玲来交换情报。却不想遇到袭击,而项飞玲为聂皓天挡了一刀。这样的开场,虽惊吓,但并不意外。想聂首长这么多年,东扫西荡,想他死的人真是多如牛毛。他遇刺真不是什么奇事。 但事情巧就巧在,居然隔了几天,幸存的歹徒会被杀人灭口,而行凶者竟然是赵伟恩的心腹。而在赵伟恩被捕之后,不管是幸存的歹徒程某某,还是杀人灭口的副大队长程超平,皆一口咬定,是赵伟恩教唆指使他们行凶,目的是杀死聂皓天,以使自己的军界伙伴,北*军区的赵总参谋长(赵伟恩的哥哥),能顺利上位。 这样看来,案情实在是无懈可击,赵伟恩公报私仇,丧心病狂的这一把,实在罪大恶极。 但自那晚项胜华到来相求,林微和刘小晶便都明白,真相其实远不是这么一回事。联想前因,当初下计杀人的必是项飞玲。 她与林微有约,却心起杀机,予在人海中安静的处决掉林微。最后却因聂皓天的干扰,项飞玲自己反受了一刀。生怕事情败露,项飞玲情急之下想要杀人灭口。项家正与徐展权结盟,项飞玲找上程超平,也是意料中事,但却恰好掉进了聂皓天的陷阱。程超平被捉,项飞玲再难脱身。于是才有了项胜华的求情,而赵伟恩无端被陷害,想是项胜华与聂皓天已达成了共识。 项家为保项飞玲必然倾尽全力,而牢里的程某某和程超平为求自保,必然也听从他们的话,转做污点证人,指证赵伟恩。 赵伟恩这个替死鬼冤大头,他是开推土机来也推不开的了。 这一局棋,本由项飞玲发起,聂皓天却引为所用,把项家和徐展权玩弄于掌心,真真是比狼狠,比鬼精! 刘小晶慨叹:“哼,为什么要放过项飞玲啊,依我看,他还是对项飞玲有情有义的。找个赵伟恩来做替死鬼。” 林微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淡淡的:“他不是想放过项飞玲,只是弄死项飞玲对他毫无益处而已。把事情安给赵伟恩,等于将徐展权的左手砍了下来,而且还伤了项徐两人合作的和气。最重要的是,赵伟恩和程超平伏法,朱武便可把赵伟恩取而代之。” “对啊,一个警界的头头,和一个无实职实权的小女人相比,的确有用多了。那个朱武,是聂皓天的人吧?” “嗯,是他当年猎狼分队的队员。受罚退役转业才几个月,想不到却是聂皓天早就有了长远的安排。现在不光是军界,即使是警界,重要位置上,也有他的人了啊!” “可是,为什么一定是朱武?徐展权不高兴,也可以让别人来当的。” “不会。朱武,应该也在聂皓天和项家的条件当中。” “……” 长久的沉默,刘小晶以手扇一下林微沉思的脸:“他不费一兵一将,便大获全胜,还得尽仁义之名。微微姐,躺在这么个男人的身边,你怕不怕?” “哧,为什么怕?”她笑,语气中竟有骄傲:“他谋的是大事,兴的是国家,安的是国土。稍有不逝,不是死在沙场,便是葬于阴谋。他若不是个奸雄,早就是条死尸了。为了大业,有什么不可弃?我了解他。” “微微姐,你很崇拜他。”空气中传来小女孩的叹息:“我就怕有一天,你会死在这个奸雄的手里。” “那样的话,我也不怪他。”她轻笑,北风吹来落叶沙沙。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5章 英雄气短 第165章英雄气短 徐展权对着聂皓天火冒三丈:“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协定好一起结盟,你一声不响的端掉了狂讯。好,狂讯是带涉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你并不知晓他其实是我派在道上的卧底,特种兵一时不察,把他端了。我此前也已经谅解你。合作嘛,虽然坐着同一条船,但总还要兼顾各自利益,有误会也在所难免。但你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赵伟恩是我的人啊,你砍掉我的左手,是要把我姓徐的也一窝端吗?” 聂皓天冤枉得很,苦着脸:“徐部长,这次你真的是冤枉我。以你的聪明,自然明白这是项胜文为保亲侄女,把赵伟恩送到断头台的做法。在观音庙前袭击我,这事情的真相天知地知我知你也知。她们的下手对象既然是我,我也无放他们生路的可能。只是项胜华要救自己的女儿,而从买凶行刺我,到受命到医院杀人灭口,都是由程超平一手主办的。他被捉后,为求自保,在项胜华的唆摆下转供出赵伟恩,我也没法子啊。毕竟在这件案子里,我只个受害人而已,办案的是京城警察和检察机关,我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啊。” “哼……聂皓天,你再圆啊。”徐展权冷笑:“我和你的结盟,就到此为止了。” “徐部长,林定之死后,难道我们之间还存在协定吗?”聂皓天笑笑,感觉戏也无须再演下去了:“其实你要保住赵伟恩,找你的新主人项胜文才对,找我这个被唾弃掉的旧臣,徐部长,你这是自讨没趣啊。” “聂皓天,我现在就把话搁这儿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与我为敌。”徐展权怒拍着桌子,看着聂皓天傲慢的离开。 聂皓天你再牛,也只是一个军界领袖,只要项胜文退下,轮到我徐某执掌天下,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找项胜文救赵伟恩已是奢望,项飞玲再不济,都是项家的人,他现在还得倚仗项家,赵伟恩,他也就只能壮士断臂的砍掉了。 京城特警让朱武玩一玩,也未尝不可。毕竟大权还是在他徐展权的手里,改天寻一个理由,把朱武给弄死就行了。 特警组虽不比特种兵拉风,但由于任务的普遍性,比起只出席特殊任务的特种兵还要更危险。 哼,聂皓天与他拆了盟约,又早与项家闹翻,你一个人唱独角戏,能唱出什么把戏出来? 不过,这被活活砍掉左手的痛,他现在真的忍不下。门外,项飞玲在求见。 她才进来,便扑的跪下,哭得情真意切又悔恨交加:“徐部长,我爸爸说的没错,如果可以,他真的应该一枪打死我。因为我,害得徐伯伯你的爱将被活活逼害,飞玲我罪大恶极。但这一切,都是聂皓天的错。” 他没好气的不说话,项飞玲哭得更悲切:“你们只当这事,是我一人发起,傻傻的让聂皓天顺着梯子上,让我和徐部长都损兵折将。但其实,我回想起来,这事情,却是聂皓天亲自挑起的啊。” “难道他还暗示你去杀他自己?” “飞玲不是推责任,毕竟这场祸事,不但害了赵伟恩,还损了我们两家的和气。但当天,是林微约我去观音庙上香,本意是要与我交换视频情报。我当时并无杀她之心,但当天,鼓宇司令的女儿过来与我聊天,暗示并怂恿我:只要林微活着的一天,聂皓天都不可能移情给任何女人。我这几天总在想,如果不是彭品娟对我的怂恿,这件事情便不可能会发生。” “可是,鼓品娟为什么要怂恿你?”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聂皓天方面的唆摆。”项飞玲咬牙切齿:“从前是我天真,以为凭真情总可让这男人改观。但是他把我的这颗心玩弄得够狠不说,还想要我的命。徐部长,这次我爸爸让我来,一是向你请罪,二是统一战线,从此后,再不让聂皓天有好日子过了。” 徐展权淡定的望着激动的项飞玲,世人常说因爱生恨,果是如此。项飞玲杀人放火在所不惜,现在终于大彻大悟。聂皓天在军界虽然声威甚响,但他以一人之势想撬动他和项家的联合,实在也天真了点。 普天同庆的正月元宵节,林微和刘小晶正在做晚上的芝麻汤圆。聂皓天今晚也不回来吃饭,但睡前一碗汤圆闹元宵,他还是会赶回来与她共度的。 刘小晶开着电脑在看连续剧,外面守卫的小王走进来:“首长今晚也回不来了。” “什么?” “你们没有看新闻?新疆**市早晨出现暴恐案件,暴徒拿着机枪冲进人群中,随手扫射,死伤不计其数,官方死亡数字还没正式颁布。” 她们迅速把页面切换到新闻频道,果然一片哀鸿,林微浏览了一下页面,着急的问:“这事和首长有关吗?” “据赵哥说,他们马上就得出发!” 小王话音未完,林微的手机便响起,聂皓天在那头平静的道:“我要去一趟新疆。” “哦,公事要紧,你早点回来。” “嗯,好好吃饭。” “我等你。”手机在匆忙中挂断了线,只是一场暴恐案件,虽然死亡的老百姓不少,引得国人同情和哀叹,但这种程度的案件对聂皓天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但不知何故,她的心里却隐有不安,总觉得这个时候,让聂皓天出发惩奸,并不寻常。 刘小晶疑惑的问小王:“新疆自应该由那个地方管豁的兵来管。” 小王:“我们蓝箭特种兵威名远扬,那边这事处理得不好,听说由项大大亲自钦点,即日猎狼奔赴前线支援。说是支援,其实就是不满那边的扫奸能力,派我们去干狠的。 “赵哥是特种兵的头头,平定内乱由他亲自出马也说得过去。但聂首长这么高级,一定要他御驾亲征?” 小王抚了抚额:“听说,这次要求老大亲自前去,是大大、项胜华、徐展权极力主张的,也有多名军委大力支持。” “……”刘小晶和林微对望了一眼,都望清了对方眼里的忧虑。旁边小王憋了一肚子的气:“我知道你们担心,可是,即使是诡计又怎么样?我们老大,有什么仗是打不赢的?我百份之二百的支持他,你们也给我放100个心……” 聂皓天放下电话,夜色下的军营,更显得肃穆。平定暴恐分子,这任务并不算难。但既是由项胜文和徐展权合力推荐他亲自平定,那么此去新疆,就不可能只只是平定而已。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身在家中的女人。徐展权如今与他势成水火,他并不怕其明刀明枪的来,只怕姓徐的会暗中下阴招。 他在指挥营内踱步,心里越来越焦燥。他从18岁开始,出征就是家常便饭,只有这一刻,有如此重的离愁和不安。 “天天。” “嗯?” “我好想,把她用链子锁在我的身边,用胶布贴到我的身上……”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赵天天已明白他的心中所虑。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在出发前一刻,直升机落在校场东边之时,望着家的方向,几番失神。 “你告诉陆晓,家中保护提高到战略级别,要把微微保护好。” “是。”赵天天打开门,与他一起走向最近的军用直升机。由于新疆军区并不隶属于聂皓天,他此次前往反恐,是一个绝密行动。 各个集团军皆有各个集团的地盘,而新疆的军务向来由新*军队主理。派另一个军区的高级将领前往清剿,对原军区的兵将来说,绝对算是侮辱。 而新*军区的司令,是5年前由项胜文培植起来的亲项势力。赵天天与聂皓天坐进直升机舱,叹气道:“这次真是深入虎穴啊。姓项的,明摆着要把我们弄到新疆去,找机会把我们给干掉。” “哈,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他干掉,我们不死也没用了。”聂皓天不以为然,赵天天也自豪情满怀:“想和蓝箭特种兵的猎狼干,哈哈哈,够有胆子的。” 飞机升空,旋转的机翼震得人头晕。直9武装直升机上分坐着全是猎狼分队的精兵,突然的后排发出几声惊讶的叫声,然后便是大生哥愁苦的声音:“首长,我……是被逼的。” 聂皓天回过头来,但见后排4座的最边边位置,一个女子坐在最边,虽然脸上涂了油彩,帽檐压得低低,但那裹在迷彩服里的玲珑身段儿,他一眼便能认得。 他的脑门突然轰的一声血槽充满。虽然前一刻,他巴不得把她粘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当她真的在这架飞机上陪他出征,他怒得一手便往后排扇,把罪魁祸首梁大生揪到座位上挨着,怒气冲天:“你干的好事?” “首长,我冤枉,我真冤枉。”梁大生欲哭无泪,238从来都不是省油的角色啊。单是朱武就曾经被她挟持过两次的。首长你以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也没用啊,她还是耍阴谋诡计上来了啊…… 林微在侧边伸出手来,把想要把大生哥扔出机舱的首长拉住,她嘟着嘴儿:“首长,我也是猎狼分队的,我要一起执行任务。” “胡闹。”他气得脸都青了,此去凶险,她却当是玩的吗? “首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其实是你手下的兵?”她抬眸看着他,机舱里全是他的得力爱将,虽名声不显,实则却都是精英,她不能驳他的面子。 但是她现在,也没得解释,因为她确实是把梁大生迷晕了,穿了特种兵的战袍临时上场的。 “首长,我错了,我太想为国效命。只等这次任务完成,238但凭军法处置。” “哼……”小女人的声音正儿八经,但眸子里撒娇求原谅的表情却浓,而且飞机已离地,情势紧急,他也不能把她再扔回去。 他气啊,扭头过去不理她。 机上的兵将只知道这次要进行反恐行动,虽不清楚行动去到什么级别,但最大oss聂皓天居然亲自出征,显见这一场仗不会太好打。因此,大家的心情都严肃,在机内严整以待。 机舱内静得能听到各自不同频率的呼吸声,在这片死寂里,聂皓天突然向后伸手一捞,便倒提着林微背后的衣领子,把她提到了前排来。 他把她按在自己的身侧坐着,瞪她一眼,却又无奈地:“跟着我,寸步不离!” “嗯,好的。”她乖巧顺从,眼里冒着欢喜的光:“要不要用胶水把我粘在你的身上?” “咳咳……”旁边赵天天莫名其妙的一声咳,林微奇怪的瞅他,却又被聂皓天搂紧了。 前后共5架直升机进入新疆领空,在边防一处宽阔草原全数降落。聂皓天与众兵将空降后,便沿着小路潜入林区,再于凌晨进入国道……然后,在徐展权等人的监控下,这支共50人的猎狼小分队,竟然飞了。 就像会遁地的土拔鼠,又像会飞天的雄鹰,反正这一队原本按计划降落,也应按计划行动的分队,联同他们的领导聂皓天,在这片广阔的大草原之间,销声匿迹了。 远在京城布局的徐展权要炸毛了。 林微靠着聂皓天的身侧,被他摆弄着戴上此行专用的收发器。他解释:“这个波频,只有我们这一队人能够接收到,不会被任何人监控。” “你是说徐展权吗?” “显而易见。”他淡笑,身着军服的他有着不一样的威势端严,她恍惚的望着他,记得当年初入伍时,他的严厉、冷酷和威风凛凛。 唉,这些天活久了,见多了他温声软语的居家男人一面,竟然差点忘记了他的铁血强势。 她开心的搂住他,仰起脸儿:“好开心,第一次和你一起执行任务。” “记得躲在我身后。” 她嘟嘴。说得好像她多没用似的,这里她肯定不是最没用的一个啦,还有一个更没用的。 赵天天最后的一分耐心都已用尽,对着躲在他的身后,捏着他的军服下摆的刘小晶狂怒的道:“你粘住我干嘛?” “人家首长,都是让微微姐躲在他的身后的。”刘小晶努嘴:“这才是英雄所为。你让我躲一躲就不行?” “刘小姐,林微好歹是特种兵的一员,受过训练,来参加也勉强说得过去。你凭什么跟来的?还有,人家那是两夫妻,你是我的谁啊?” “那今天开始,我和你做一天夫妻?” “……”赵天天瞪着她,回首望着聂皓天,聂皓天摊手,林微在抿着嘴笑。 赵天天咬牙,却突然回身,一掌就敲中刘小晶的后颈部,她登时“呀,你……”就倒在他的怀里。 赵天天向外摆了摆手,指着其中的一名队员道:“把她送到一户安全的汉民家中暂壁。” “是!” 随后赵天天无比潇洒的摊了摊手:“对女人,就应该这么狠。” 聂皓天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微微冷哼:“活该你单身!” 处理好一堆由于女人而突发的破事之后,赵天天和聂皓天和几个猎狼精英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由于微微坚决执行“躲在首长身后”的方针政策,因此她得以躲在他的身后听到安排。 这一局,竟然凶险至此。 根据由新*军区情报中心发来的情报,元宵暴恐案的案犯,乃新疆维族中的一小撮极端势力所发动。其窝点已查明,位于*城沙漠地带边缘的一条小村落,村里多是女人儿童留守,劳动人口已基本转至市区谋生。但近一月来,该村落却出现众多身份不明的男性青壮年,极为可疑。经派特警便衣摸查,已确定疑犯的位置。 任务上说,猎狼这一次的行动其实只是作后备支援,当地利*特种兵部队会先行清剿,利*特种兵团如若有突发情况,猎狼随时加入支援。 猎狼分队在午夜时摸近了这一个小村落。村落里泥屋参杂,村道幽深而蜿蜒,风沙地区特有的沙尘被风扬得尘埃遍地。 林微和聂皓天埋伏在村后的沙堆地上,午夜将至,村中响起枪火声,熊熊火光之下,一片凄厉惨叫。被枪火点燃了的夜空,突然升起三发信号弹。 “求救?”林微有点紧张,聂皓天脸色沉定,画着油彩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表情,但一双幽深黑瞳却写满了嗜血的冷狠。她喜欢他这个样子,冷静果断,酷冷无情,是这世上难寻的兵王。 村中哀嚎遍地,半空中又扯起几发求救的信号弹,他们这一队人,却仍巍然不动。 这时候,林微瞥见村尾一处极微小的亮光,亮光在这黑暗的夜色下淡淡闪烁,在他们这一处望过去,却极分明。 聂皓天阴冷的脸色浮上一层薄怒:“好狠。” 林微挨近了他,他捧起她的脸蛋儿亲了亲,自有特属于他的豪情和自信:“微微,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所以我才来的。”她的眼里有着明显的崇拜:“和首长并肩作战,是238的理想!” “嗯。”他只轻轻的挥手,身后除了林微,还有两个人跟着他,从沙堆中爬出,穿过小村落后的林场,隐蔽在夜色里。 他们全身画着伪装的油彩,穿着一身与村中黄沙黄墙混为一体的迷彩服,在这个黑夜悄无声息的逼近。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6章 冷血前路 第166章冷血前路 村落最大的一间旧屋,被枪指着头的赵天天轻描淡写的:“作为新*军区的特种兵队长,击杀前来增援的友兵,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威名远扬的赵哥,如今落在我的手上,你还敢强硬?”新*军区的特种兵队长赵贵阳仰头笑道:“废话连篇,我这一枪下去,你和你的猎狼分队便成为历史,哈哈哈……” “你的上头让你击杀的,难道不是聂皓天吗?”赵天天目露怯色,颤抖着身子,赵贵阳正得意着,却听得他突然扯开嗓子喊:“聂皓天……” 这个名字像有着魔力,只听到便令在场的新*军区特种兵毛骨悚然,赵贵阳心中杀机更盛,手中枪支正欲动作,半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喝: “到!” 电光火石间,屋檐旁突然爆开一个大洞,与此同时,屋子的4个窗口,发出密集的炮火,突遭变故,赵贵阳拖着赵天天往后一闪,拿枪的那边肩膊同时剧痛,鲜血涌出之际,赵天天已在他手肘滑落之际,往后一仰,制住了赵贵阳的身子,手中匕首向着他的颈下一刀,随后扬声道:“停手!” 主将被擒,还在顽抗的新*兵团的特种兵们顿时慌乱,群龙无首之中望向现场,不禁心胆俱丧。 刚才被他们捉获的10余名猎狼尖兵,现全都生龙活虎的持枪扫射,而地上躺着的,竟全数是新*兵团的兄弟的尸体。 赵贵阳自知大势已去,惊恐的望着侧窗外炸开的厚墙,墙边站着突袭进来的聂皓天,宛如天神一般,明明手上沾满血腥,但身姿行走之间,从容得如一个诗人。 聂皓天缓缓步近,看着躺卧在地暴恐分子踢了一脚,却又低头把躺在地上的一个新*兵团的伤员扶起,他以手按住那人腿部喷血的伤口,从身上撕下一条长布,帮伤员把伤口包扎止血。 那名伤员咬牙强忍疼痛:“呸,我们新*特种兵不需要你们可怜。” 聂皓天帮他把布带勒紧,正容道:“军人不畏牺牲,但捐躯也必是为国为家为社稷,而不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妄送自己性命。” 他话语极轻,却有着凌厉不可侵犯的威严。猎狼分队的精兵们此时除了控制现场之外,余下的人手都开始简单的照料伤员。 赵贵阳这才看清,自己的兄弟虽然全都被俘,但所中的枪弹全在手、脚、肩膊这些影响战斗力,却不伤害性命的地方。聂皓天,竟然在计划行事之时,能料想到这一点,确实令他佩服。 场中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兵矮着身子,一直为伤员们止血包扎。她的声音温柔而轻细,像春雨润落久渴的田园:“家里也有老娘的吧?你可知道?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了。” 聂皓天从伤员侧边站了起来,走近赵贵阳。他凌厉的目光里充满着鄙视:“赵贵阳,你从军多年,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兄弟的性命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你竟然,带着他们来送死?” “败类!”赵天天怒极,一枪把便敲在赵贵阳的额头,赵贵阳额角涔涔血下,但心底的悔恨浮了上来,汹涌而澎湃。 场中,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都在看着他,充满着失望和惊疑。 这一次,新*特种兵伏击暴恐分子,事前安排部署得严密,但他们刚进这间屋子便遭遇密集火力的对抗,兄弟损伤对半,才把暴恐分子清剿。然后赵贵阳放出求救信号弹,赵天天带着猎狼尖兵一涌而入,而赵贵阳却命令他们,趁赵天天不察,谈笑着交换情报之间,把赵天天和一众猎狼尖兵掌控。 却不想,聂皓天早就窥伺在旁,一击之下,新*军区反而成了败军。但是,如果聂皓天不来,他们真的会把猎狼一众尖兵尽数铲除吗? 猎狼虽与他们隶属不同军区,但是也是人民的子弟兵啊,是和他们一模一样,本该并肩战斗的兄弟友军啊。 而在这次暴恐行动中,新*特种兵团损折了30多名兄弟啊,在现场躺着的尸体,除了暴恐分子,有一半是自己的兄弟们啊。 暴恐分子的顽抗,明显像是有备而来,情报极可能已经泄露,赵贵阳难道真的不晓得吗? 新*军区的特种兵们心里都起了疑惑,而聂皓天的一句“兄弟的性命等同自己的性命”这更是激起了新*兵将们的反心: 赵贵阳,我们跟随你多年,南征北战,对你来说我们的生命竟是如此轻贱的吗? 赵贵阳自知今日之事,自己多年经营,不但是官威,就连属下的信任,都全部葬送。他闭上眼睛仰天长叹:“要杀要剐,做吧!” 赵天天冷笑:“杀你做什么?你的命活着比死了要值钱。” 聂皓天不再搭理赵贵阳,只走到林微的身边来。 她现在正在处理伤口的伤员,被击中的是大腿内侧,血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她担心得快哭了:“首长,他好像出血不止,是不是伤到动脉了。” 还躺在地上的伤员,脸色苍白,感觉生命正在无情的流逝,在残存的意识里,看到画着油彩也难掩清丽的一张脸,脸上一双极美丽的眼睛看着他的伤口滴下热泪。 她仰脸对着如同天神一般的聂首长说:“他是我们的人啊,是当兵的人啊,皓天,不要让他死……” “嗯,他不会死的。”聂皓天对着现场的新*特种兵团的兵们发号施令:“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带走赵贵阳,救护车很快会到达村外,你们照顾好伤员,回去静待消息。” 他对着新*被控制却没受伤的数名兵士,指了指其中一个:“从现在起,由你负责,把伤员全部送院,写一份详尽的报告。” “是,聂首长。”该名士兵对着他敬礼,回答他的声音端严而响亮。聂皓天露出赞扬之色,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膊:“送走。” 赵贵阳脸如死灰,这一役他输得如此彻底。不光是打输了,连人心也失了。他的兵将对着聂皓天尊敬无限的敬礼“首长”。 是的,他忘记了身为指挥官的要诣:珍惜战士们的生命。 他早知暴恐分子会顽抗,赵总参谋长交托下来的军令:意不在暴恐,而在猎狼。 赵总参谋长要的是聂皓天的性命,可是,他又哪有要聂皓天性命的能力? 聂皓天,他生来便应该是个王者,是让人没有理由反叛的领袖。 救护车来得很快,闪烁的指示灯停在屋子的外面。伤员们狂喜:救护车这么快就来了? 却听得聂皓天大声暴喝:“找掩护。” 他的话声刚落,从救护车上跳下20多名暴徒,持着重型机枪向着屋内扫射。聂皓天一跃把林微护住,在枪弹的轰炸声中,与赵天天交换了一下眼神。 赵贵阳在赵天天的挟持下声若洪钟:“我是赵贵阳,和你们的阿迪里有过协定。” 枪火略小,赵贵阳升起一丝希望,对着屋外喊:“大事已成,此处由我们善后。” 外间静谧,聂皓天和猎狼分队的尖兵们却在这短短的数十秒里,齐伏在四边窗子外窥伺。在屋子的后侧和另两角,此时也有数不清的暴恐分子在逼近。 屋内沉静而紧张的作战氛围里,众人听到聂首长轻轻的一句:“不要怕!” 女子轻松的笑:“我不怕,有你啊!” 寂静中,似乎听到首长啜了她一口。窗外一声雄浑笑声奸诈而得意:“赵贵阳,你以为你是钓鱼的?其实你是饵,杀……” 赵贵阳在枪火中懵懂惊怒:这就是和魔鬼做交易的代价?从猎杀者变作被猎的人。 他垂头丧气的道:“赵哥,这次我们完了,真的完了。” 赵天天鄙视地:“你是完了,我的日子好着呢。” 屋外的火力更加猛烈,枪火,流弹,爆炸声响彻午夜。但在这等激烈的短兵相接中,射进屋内的炮火竟然少了,渐渐没了。 漫长而煎熬的对战时刻,实际上却只短短的10多分钟,屋外的炮火小了,火光熊熊燃烧着屋外的焦草堆,焦味儿从屋外飘进屋内,林微捂了捂鼻子:“这烧的是什么?” “人!” “啊?”她惊叫,不禁恶心欲呕。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让胃部泛出的酸水生生的吞了回去。她是特种兵,是猎狼分队的精英,她不能这么娇气。 屋外传来三声布谷鸟的叫声,赵天天和聂皓天齐齐大喜,也回了三句布谷声。大门“啪”的一脚被踹开,梁大生的头发也焦黑焦黑,像被火花舔过似的,狂喜的他一步便冲到屋子中央来:“老大,金天方发明的武器真它妈的管用。我们这一遍扫过去,那些暴徒都没反应过来,便成焦炭了。” “这么棒?”林微从聂皓天的怀里跳出来,看着大生和随后进来的尖兵们手上的那株外表看来朴实无奇的“枪”:“这东西是金天方发明的?了不起!” 大生哥自然知道林微和金天方以前的破事,看到林微一脸崇拜之色,顿时知道自己领错功劳了,立刻更正道:“虽然是金天方研发的,但是却是我们老大运用得当。” “嗯,运用的更了不起。”她抿嘴笑,聂皓天在窗子处慢悠悠的踱过来:“梁大生,你难道就一个活口也不留?” “留了啊,珍贵的一个!” “……”赵天天把吓得脚软的赵贵阳拎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现在你明白了吧?你尊敬的赵总参谋长和阿迪里之间,早就有了约定。只等你把聂皓天歼了,他们最后出来,也把你们一起歼了。” “为什么?为什么?”赵贵阳喃喃自语,不敢置信。 林微同情的望着赵贵阳:“如果新*特种兵把蓝箭特种兵的增援部队、和首长聂皓天杀了,这种事情能见光吗?你成功之后,和你这帮兄弟,自然是要被灭口的?”她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样的道理,我一个女子都懂,你居然不懂?” 赵贵阳颓败的跪倒在地:是的,这个道理他居然不懂。上面派聂皓天的尖兵团过来增援,原本就是为了杀姓聂的。但聂皓天在军队、人民之中的声望极高,他若有不测,过后肯定会被追查此案的真相。最完美的真相,便是他们全都被暴恐分子猎杀了。这事完美的嫁祸给暴恐分子,而他们这些死人,也不会再透露任何真相。 至于暴恐分子的势力壮大,上面其实又何时惧怕过这些散兵游勇? 只可叹的是,他抛弃情义兄弟,到头来只是块饵。而作为一个军中领袖,聂皓天比他又高明了多少? 聂皓天竟然早就洞知这一切:先是派赵天天进来诱敌,聂皓天自己却只带着几个人便对新*兵团突袭击杀,掌握主动。而在被暴恐分子围困之时,外面却另有一队尖兵殿后,再把暴恐分子全歼。 这一切,岂是有勇有谋便解释得通的,这是天赋,天赋的领导才华,天赋的身手,天赋的胆色……也难怪他从军以来,身边围绕着的这帮生死兄弟,均愿唯他马首视瞻,以命相托。 现场新*兵团的仅存兵力留下来清理现场,并紧急提请上级支援。救护车及支援部队到达之时,聂皓天的猎狼分队带着赵贵阳早已离开多时。 猎狼分队们步行数里,到了市集。赵贵阳以为他们会等待军车迎接。却不想,在此处,所有猎狼尖兵都已换作平常服饰。混入晨早赶集的回民,融入冬日耀眼的阳光中。 他们大队人马返航,很难避人耳目。临近市集,竟然化整为零,成为人海中小小的一员。那么赵总参谋再难找得到猎狼兵队的踪迹。 在一小时前才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的猎狼分队,又再一次在新*集团军指挥营的监控下人间蒸发。 午夜便传来消息,村落里的一场恶斗,聂皓天众人竟然逃过大难。但是,如今聂皓天身在新疆境内,有徐展权兵力的暗中围堵,有收到军界秘密情报的暴恐组织的明里狙杀,如果这还能让聂皓天毫发无损的回京,那他们新*集团军,就真的不死都没用了。 而最重要的是:赵贵阳在聂皓天等人的手里啊! 如果赵贵阳最后招供一切,那么赵总参谋的罪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而且,即使他能侥幸避过这一劫,以聂皓天有仇必报的狠辣,他这辈子在军界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自来政治斗争便是如此,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皆枯。并不是你想独善其身,就能安享太平的。”聂皓天拥着林微,但看冬阳洒在这百里黄沙,扬起的沙尘像金黄色的飞雨,他把她的围巾往她的嘴边捂得更紧,微皱起眉头。 她本不用承受这种辛苦,行军打仗,不说人心奸险,单单就是环境,便是对人类艰难的考验。 但她却傻傻的跟了过来。昨夜一战,她的利落身手,比4年前当兵时更胜一筹,胆子也大了不少,伴着他从窗边跃进去时,持枪扫射的姿态,勇敢而又敏捷。 她终是成长了起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他没能陪着她的时候。 她在他的身边,让他本能的多了掣肘和担忧,但也因着有她在,他嗜血的心也变得温柔。因此,才下了命令:对新*兵团的士兵,只伤不杀! 不是想树立仁义之师的威名,而只是为了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冷血凶残的黑暗面。 “想不到沙漠的落日景色也会这么的美。”林微偎在他的怀里,虽是冬日,但刺眼的阳光洒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地带,如在大地上铺开的一张巨大的黄金做的毯子,极炫目而奢华的美丽。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她侧着脸看他,他淡笑,俯身亲她那围巾唯一露出来的眼角的皮肤:“我从不会迷路,我会带你回去!” “嗯,我知道。”她又再静静的偎着他,看着万里赤紫烟尘。赵天天离开探路,还没回来。她不忍回顾,这一天下来,他们的连番恶战。 大部队化整为零后,相继按原定计划离开新疆。这时的猎狼尖兵,只怕早就出疆,回归主要城市。只是他们的领袖聂皓天和赵天天却意外的在半途遭遇截击。 就连聂皓天也没有预想到,他们的行踪竟然被新*军团掌握,先是不明暴恐分子的追击,再是新*军团的伏击,他们这一日,逃得相当的狼狈而匆忙,如果不是因为三人的身手了得,而又智计频生,只怕早就落入虎口。 而由于躲避追击,他们偏离了原先定好的接头地点,没有上车,还被逼退到这片沙漠的边缘。 她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前方沙尘飞扬,但身后依靠却坚实。她的身子向后顶了顶,又顶了顶,这是她喜欢的撒娇的方式。摇晃着身子,在他的怀抱里磨来磨去的折磨他的耐性。 人生看似很长,但其实我们不知会在哪一个时刻便莫名其妙的永别。这漫天黄沙之下,也不知掩埋了多少的尸体。 这一次,她庆幸自己任性的跟了过来。此时,仍能在他的怀里,是她人生抉择中最正确的一次。 “微微,有没有后悔,陪着我来这儿受苦?”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微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想陪着你的。” “微微……”他的声音似乎哽了哽,他的唇瓣便从围巾外钻了进来,领口处沾上的黄沙,她回转脸静静的凝视着他。 生死只在一线间,但她给予的快乐和温柔却真实的充斥着他人生全部的岁月,丰满着他嗜血冷酷的心胸。 “微……”他以大衣包起她的身体,避到侧边一个土堆之后,与她一起面对这落日下的漫天黄沙,看落日从西方爆出万丈流霞。 远处夕阳洒到头顶,她全身被罩在这层金光中。 微微,谢谢你!这一刻,仍在我的身边。 赵天天回到这里,还隔几步看着相拥亲吻的两人。 隔着一个一人高的土堆,男人身上衣物整齐,宽大衣披垂下来,遮住了他怀抱里的女人身子,两个人的影子却因缠绵而叠成了一个。 赵天天的脸红了一阵又一阵,但却不想移开眼睛。就这么心怀鬼胎的观赏着他们的亲近。 女人服软,娇娇的喘着气:“皓天,水,我要水……”那声儿,像在这沙漠里开出的滴水的玫瑰,勾得人头皮酸麻。 聂皓天把她倦极的身子搂了回来,递了水壶给她喝水。看着她红红的脸蛋儿渐转平静,他宠溺的抚她的脸,把围巾再给她围好,整理好她身上的衣物。 赵天天躲在后面,可怜的是做坏事的两只不尴尬,却尴尬了他这个偷看的。 碰上聂皓天和林微亲密,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从前,他一向都心无旁鹜,只这次,他看得兴趣盎然,这难道是受了刘小晶那丫头的影响? 上次她死扯着他观赏陆晓袭击彩云姑娘的盛况,难道就是那一次她把自己带坏了? “刘小晶?”这念头忽闪而过,他突然清醒,心间恐惧,从土堆后冲了出来:“老大,快逃。” 聂皓天抬头,赵天天已冲了过来,执起地上的枪弹挂上身:“这里很快也有人追来。” 林微讶道:“不是说,已和华哥取得联络,会在这里接我们回去吗?” 聂皓天不语,紧急拉着林微跟着赵天天跑。他对赵天天的判断绝对信任,看赵天天的脸色,这一次,他们的行踪又再泄露了。 赵天天一边跑:“我们在这处已逗留超过一小时。他们还没追来,只是因为临近沙漠,调兵困难。但以新*军区的调动能力,不出10分钟追兵就会赶到。”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们不是用我们自己的波段,不会被监测到的吗?” 赵天天突然在前方开始脱衣服,把穿在军服下最里的内衬衣一扯而下。衬衣向后甩了几甩,却并无异常。他又突然脱自己裤子。 林微被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惊得发呆,聂皓天紧皱着眉:“是刘小晶?” “是。”赵天天的裤子褪下,滑稽的样子,从三角内裤的后侧外缘摸到一个极小的跟踪器,他灰着脸:“老大,我们被那丫头算计了。” “走。”聂皓天飞奔,但赵天天却停了下来:“老大,你先走。” 林微对着落后在后面的赵天天大声的嚷:“天天,你干嘛?跟着我们啊。” 聂皓天回头注视着赵天天,两人交换了坚定的眼神之后,他毅然拉起林微向着前方奔去。 “我们不能抛弃天天,他为什么不抛掉身上跟踪器?他这样,不是送死吗?” 天已入黑,赵天天跑近密林,近沙漠的边缘地带,当地种满密密的保护林。为防风沙继续侵蚀植被,这一处的林子盖得又密又高。 沙漠的另一处,一人高的土堆后,军车上走下刘春华。他大踏步奔近土堆,土堆后黄沙很高,但仍可见到当时两个人前后相拥,在这处践踏留下的痕迹。 “是老大。”刘春华脸色凝重,向着警通大队的队员挥手:“老大刚才还在这儿,走得还不远。我们跟上去。” “是。”这次的跟踪保护,比想像中困难得多。 出发前,为了确保己方的行迹不被敌方掌握,聂皓天和赵天天等人的身上都不配有与团队紧密联系的定位仪。而由他们猎狼分队独自研发并独家使用的波频,在超过5000米之外,便无法收发信号。 这次出征,聂皓天只打算把暴徒击溃,大部队立马便退,小部队接应人马也在各自地方接到完成任务的弟兄,但唯独老大和赵天天没回到接头地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7章 为所欲为 第167章为所欲为 刘春华秘密紧急进疆,未经任何批准,并不能让新*军区或上面的人知晓。陆晓分析:“没有当地的开放令,我们绝无机会驾机进疆,所以,只能在边境快速潜入。” 一小时接到天天在当地农庄发来的急件,刘春华带队前来,竟又扑了空。 看着狼藉的黄沙,看来老大走得很急,想是情况又变。 他们驱车直追,路上,特属于赵天天的衣物竟有序的撒了一路。刘春华皱眉:“这不是给敌人引路吗?” 车行至半途,刘春华的副手惊喜道:“老大他们的信号进入。” 也就是说,离聂皓天他们的处地不远了,兴奋不已,他们把车速开到最快,急急的赶到沙漠边上的防护林带。 林内,赵天天被一队头巾蒙着口面的人团团包围,他被围在正中,不怒反笑:“赵总参谋长行事也太不光明,这么多人追我一个,到头来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太小气了点。” 队伍带头的那人向前逼了两步,仰天笑道:“做个聪明鬼和做个糊涂鬼,难道到阎王殿前好交差点吗?” 赵天天淡笑:“你们追到我又如何?最大的猎物,你们还是跟丢了。” 现场没有聂皓天,带头人显然也极意外和不爽,以枪指着赵天天:“说出聂皓天的去向,我可以饶了你。” “哈哈,做个出卖自己兄弟的人,会幸福吗?”赵天天坦然自若,向后退一步,身后的歹徒却也向他逼近。 包围的圈子越缩越小,他持枪的手依旧坚定:“我赵天天从军十年,从不知道部下是用来出卖的,手上的枪是用来狙杀同袍的。同吃国家俸禄,曾经在同样的国徽下宣誓,却不知你们新*军团的誓言,有哪一章哪一条是要追杀自己的军中伙伴的。” 队伍里隐有唏嘘的叹息声,赵天天基本已确定这一队人果然是军队伪装成维族暴民的。带头人暴怒:“大伙儿不要听他妖言惑众,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杀……” 他“杀”字出口,站得笔直的赵天天突然扑倒向地,空中扫射的子弹擦着头皮掠过,而林中突起一声尖啸,树上一人持枪在空中向下狂扫,敌军之中顿时倒下一片。 带头人闪到树后,狂叫道:“聂皓天在树上,大家找掩护。” 他举枪向着流弹飞来的方向发射,树干摇摆之下,聂皓天从树上滑翔而下,滑行过程中,手中枪火未歇,转眼间又击倒一片。 地上赵天天滚出包围圈,急速的与聂皓天变换位置互相掩护,躲在离聂皓天最近的树后,他手上信号弹向天空发射,嘴里尖啸道:“华哥,上啊!” 还有埋伏?被突如天降的聂皓天打乱了部署的队伍,惊魂未定之间向着林外张望,片刻过后,却未见有增援的兵将。 带头人狂笑:“聂皓天,赵天天,这下人都齐了。老子一把送你们归天。” 在这当口,聂皓天是首要目标,他们向着聂皓天和赵天天退去的林子方向追赶,聂皓天逃得疾急,惶惶然间,让追逃的队伍格外满足:曾经何时,他们可以这么折辱军中传奇的一代兵王? 身后突然又响起一声尖啸,清脆的喝声响在背后:“首长,找掩护。” 伴着这一声娇叱,队伍最后的一排人又被在后狙击的林微击倒。他们这一次已为保命,下手绝不留情,每一枪皆在要害。 前方聂皓天和赵天天隐在树后,又再回身开枪。一大队人却连番被这三人偷袭成功,带头人气得暴跳如雷,队伍叠成人墙向着聂皓天的方向快速逼近。 赵天天在树后又再惊喜的叫:“华哥,你它妈的现在才来?” 带头人狂笑:“又用这招?”他闪身出来,飞扑向近在咫尺的聂皓天,身子在半空顿住,他感觉到胸前刺痛,被枪火包围着的聂皓天,明明不能还击,但林中却射出无数的子弹,先进炮火砸向队伍的中央,一时间哀鸿片野。 刘春华的尖兵团,从树后扑出,瞬间控制局面。他望着聂皓天,难得的看到首长被追得一脸狼狈,脸上风沙扑脸,他不禁升起沉重歉意:“首长,刘春华救援来迟,自愿领罚。” 他向着聂皓天敬军礼,想到这一役自己的老大身陷囹圄,他却差点错过救亡时机,不禁眼眶温润,英雄泪就要扑眶而出。警通大队的将士们也自歉意,齐齐敬礼,自责声响遍整个山林:“警通大队救援来迟,自愿领罚。” 聂皓天回转身子,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向队伍的后方。树干上一个娇小的影子隐在其后,那一抹衣角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脚步比逃跑时走得更急,伸手便把树后的女人搂了过来:“微微……” 他不顾那些还敬着礼自责的兵将,只俯头狂亲她的唇,她冰冷的脸。他不应该,让她经历这样的危险,要她承受战斗的残酷。 从来,他就没要求她是他手下出色的一个兵,他只要她,是自己怀中那个爱娇任性的女人! “首长……”她的语声轻松,却有咬着牙关的紧张。他凝视看她微皱的眼角,眼睛看向她捂着的小腹,她轻笑着安慰他:“没事,应该不是要害。” 她中枪了。他的担忧竟成了真实,他把她抱起,冲向林中。队中带来的医务官立时从车上取出急救箱帮她止血,一阵忙乱之后,医务官松了口气报告道:“首长,不碍事?” “中枪还不碍事?你要怎么才叫碍事。”他怒,手抚上她的脸庞时,却已变得格外的轻柔:“乖乖的,不要乱动。” “嗯。”她做出前所未有的乖巧样子,让他放心。 他回身走向场中,脸上的冷芒,一身的冰寒,他凌厉眼风扫见一地的尸体,再看向被俘的众歹徒:“是谁?是谁开枪伤的她。” 歹徒中齐齐看着他手指着的女子,玲珑的身段,风霜下仍难掩艳丽的脸,只是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刚才竟然射杀他们一队同僚。聂皓天手下,全无弱兵。 聂皓天沉冷的嗓子:“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谁开枪打的她?不招的话,全队一起埋了。” 众人哗然,齐齐向后退了一步。虽说将军终需阵中亡,但此时战事已歇,冷静下来,实在不想在自己兄弟的争斗中送掉性命。 看着众人瑟缩,在旁边捂着胸部伤口的带头人长笑道:“枪是我开的,聂皓天,你为一个女人,敢私自处决战俘?我呸,什么仁义之……” 他的话说到半途,却被聂皓天一脚踢中胸口,聂皓天踩在他胸前伤口的地方,冷笑道:“赵军,为了帮徐展权争权,便在新疆全省布下天罗地网,只为杀我。你也配和我讲仁义?” 赵军面罩下的脸讶然,他一直没露真容,聂皓天竟然便能料到是他。在三军的围堵追截之下,孤军奋战,居然能反败为胜,这人的智谋胆色实在没法小看。 赵天天把赵军的面罩取下,赵军颓然道:“是我干的。” 聂皓天冷酷的脸扯开一丝笑颜,现场跟随他年月较长的兵将们都齐起戒备,老大这脸色,是起了杀机。 “我原想,你会很有用处。带回去猎狼里审一审,像你这种功利之人,多半也就招了,即使不招,也是个会说话的证物。林展权即便能脱了关系,但赵伟恩的哥哥,赵总参谋长赵伟迁,却是跳到黄河也洗不干净。本来,你还真有点利用价值……” 他又笑,他身旁的警通士兵已把枪支递上,他冷哼道:“我聂皓天要杀一个,需要用枪吗?” 赵军感觉到杀气,身子在黄土地上挪向后,声音已打结:“我,我是战俘,你不能这样对……” 话说到此,他被聂皓天踢爆的下巴再也发不出清楚的音节,痛极的吐出几只大牙,他惶恐的向后退,却无一人给他求情或救援。 我是战俘,你们不能虐杀战俘。可惜他已不能开口,穷尽最后的力气往着林微的方向扑,聂皓天的飞脚又到,把赵军踏在脚下,他冰冷地:“在我的领地,生或死,都由我掌控。” 我错了,首长,我错了,不要杀我。 赵军可怜的伏在地上,眼中露出惨怜畏死之色,几步之外,一声虚弱却还清脆的声音:“皓天,过来。” 赵军身上的压力松了,聂皓天已大步走向林微,他俯下身子,她微嗔的神色,指尖弱弱的跷起来敲一下他的额头:“乖乖的,别任性!” “……”她是在劝他,不能任性的处置俘虏,不能因为暴怒而丢了自己仁义之名。他执起她的手,轻轻的亲:“嗯,听你的!” 逮捕了一队新*集团军的战士秘密回营,就连刘春华这种木头也有感悟:幸好我们老大嫂子是个贤良淑德的嫂子,不然的话,老大这种老婆奴,绝对会变昏君的。 可不是嘛,为了人家差点射死他老婆,他就要当堂把那人活活打死。他们全知他脾性,不敢相劝,因为老大扯火冲动的时候,劝了也没用。但林微娇滴滴的一句“乖乖的”,老大就主动缴械了。 据当时近在咫尺的医务官回忆:老大那乖巧眼神儿,唉,夫纲不在啊,夫纲不再。 聂皓天执行任务归来,京中宁静异常。除了来道喜的亲密战友,徐展权和项家一直未敢妄动。 此次,聂皓天入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最后胜利之时,手中又掌握着什么,徐展权等人心知肚明。但手握惊天证据和秘密的聂皓天,却并未开展攻势,关押着的一干战俘,也不向外宣报,沉静得很。 而赵贵阳和赵军两人,更是连人影都找不着,估计是被聂皓天秘密关押着。 开始时,徐展权希望聂皓天不要轻易发难,好让己方有所防备,但多日后聂皓天仍不见行动,却又把徐展权等人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断头台要上,迟早也得上啊。聂皓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聂皓天只一天又一天的守在医院里,照顾着入疆行动中负伤的林微。后林微嫌弃住院住得太闷,便搬回家中养伤。 她在家里养的伤,聂皓天便也宅在家里养着,平常要见他一面,难比登天。 徐展权亲自到他的办公室找他,他避了几回,着实烦了。竟扯了张病假条:创伤后遗症,便施施然的回家养创伤去了。此后更是闭门不纳。 要相信聂皓天真的是回家闲着养伤,找个蚂蚁都不信,更别说是政界的那些人精了。 猎狼尖兵进疆后的遭遇,在严密封锁消息之后,小道消息仍旧不胫而走。今天传赵贵阳已全部招供,明天传赵军在医院暴亡,后天传战俘中有人造反,公然叫嚣要举报新*集团军的某位高官…… 小道消息未经证实,但证实的一件事却是:新*集团军的赵总参谋长于日前提交申请,指自己身体欠安,请求退伍,转业地方。 赵伟迁那一纸申请书,却被军委束之高阁,半月也未有任何批复。倒是军事检察院和纪检委员会,已秘密派遣新疆调查研究,监督反恐行动。 林微躺在床上,瞅一眼也坐在床边玩游戏的聂皓天,着实也看不透了。以脚尖捅了捅他:“你说,你到底想怎么做嘛?” 他抬眼望她,眸光灼灼:“想做了?”他身子已倾向她,半个身子躺了上来:“轻轻的,我注意不弄到伤口,应该没问题。” “色狼。”她仰望天花板:“我说的是正经事。新*集团军的犯罪事实,已证据确凿,你迟迟不行动,我看不懂。” “女人,无须要懂。” “喂,当天我这女人,也很英勇的。”她不服气,额头印上他的深吻:“我却希望,你一直睡在床上,等我宠幸。” “哧。”她失笑,捶他的胸脯,想了想,咬着唇观察他的脸色:“小晶,你可不可以饶了她?” “嗯?”他坐直了,继续。 她担心的倾身上前:“你答应我饶了她,我这辈子就任得你为所欲为。” “我不饶她,你这辈子也只能任得我为所欲为。”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8章 只是太天真 第168章只是太天真 168 刘小晶给赵天天暗下黑手,在他身上装了跟踪器,害他们几个被追成狗,关键的是,林微还受伤了。 不管什么借口,如何忏悔,只怕刘小晶都会死得不好看。林微心里想的是什么,聂皓天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坐在她的身边,难得轻快的在玩游戏,机面触屏的手指修长、灵敏:“你什么时候认识刘小晶的?” “呃……”她刚转了转眼珠子,他便瞪了过来:“别说是住医院的时候认识的。林微,我不信。” “那你信什么?”她仰脸看他,他移开眼睛,又在玩,她一巴掌按在屏幕上,听到机子里“嘭”的一声游戏里飞机爆炸的声响,她得意极了:“你什么飞机没开过?居然还玩游戏?” 他一年到头从没一日清闲过,而这一类的机动游戏,却是当年他年少时玩得最精的东西。现在难得玩两把,她居然还敢有意见?他把手机收起来,眯眼看她:“转移话题的能力很不错呵。不过,我记性好着呢。” 她嘟着嘴,拉起被子又躺回去:“我又没对你撒过谎,说过的谎言多了,也没有一句能瞒得过你。你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又为什么故意来问我?哼,侮辱我智商。” “这就叫侮辱了?”他凑近去,看她的脸色,手指却滑进被内,在她的胸前细细的捏弄了两下:“微微,这才叫侮辱。” “喂,流氓!”她往后退,男人却还是倾身上来。他半跪着坐在她的下方,小心身子不压碰到她的伤口,自己却动作熟练的直直向着她那处儿捅。 她意思意思的推了两下,他装腔装势的狠劲了两下,便这么的水乳交融了。他耸动进来的力量,让她不自觉的惊:“痛……” “伤口?”他停下,却又不舍得从那美好的地方退出,喘着气儿望她,她抿着唇,媚眼如丝,用手顶住他的腹壁:“你轻点儿……” “嗯。”他果然就放轻了,温柔的慢慢的抚慰着她。渐渐的,身下的身子软得像条水蛇,缩得紧紧的迎接他。 事后,他把嗜睡的她整个搂过来,彼此光着也懒得去洗擦,只抱着她粘乎。她将睡未睡之时,听到他突然的说:“我们入疆之前,我见过赵伟恩。” “嗯……”她的声儿像是睡着了,却强撑着精神道:“他求你放过他?” “是。求我放过他,和我交换条件。” “什么条件。” 他微笑亲她紧闭的眼睑:“他说掌握着你的秘密,只要我愿意放他,他就把东西交给我。” “嗯?” “睡吧!”他躺下,从身后把她搂得紧紧,前方的浑圆让他又再血脉沸腾:“他说,你不是微微,你是假的,他有证据。” “什么证据?”她动了动身子,他也动了动,轻松的便又进攻得手。她猝不及防,像不不懂反应,他在后亲她哄着:“你睡你的,我玩我的。” 真是够了。 她眯着眼睛,真的拉上睡虫作伴,成心不理他,他却还是自得其乐。 在他的爱弄下,她渐渐的神思不清不楚,耳垂边他的吻悠长而深入:“他说你不是我的微微,可是,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微微呢?如果你不是微微,那我现在和你做坏事,岂不是很不幸?” “嗯,你很幸运。和你做坏事的这个人,是你的微微。”她赞叹他的好运气,便真的陷进一场不知天昏地暗的梦里。 这半天来,他的身躯在头顶浮浮沉沉,她在这铺天盖地的绵密情海里,不晓得是醒着,还是一直只是做着坏坏的梦。 男人感慨:休病假就是好,大白天的在家也能偷闲把女人吃个透。而且,她这一副娇娇怯怯的样子,还没全好不能和他闹别扭的身体,却让他的欲念更加澎湃,时时让他不由自主的兽性大发。 他紧记着医生的嘱托:夜晚要有充足的睡眠和休息,晚上都让她睡个好觉。只是到得她醒来,她是早餐都没得吃,自己却成了食物。 光天白日做这种事,林微觉得很丢脸。群姐从不敢唠叨首长,所以只有来唠叨她:“你说你这身子……唉,年轻人,就是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的不是我啊,是首长啊! 她好无辜,望着聂皓天的眼神便多了点幽怨,他却聪明的领悟了,轻轻的亲她的唇:“身体要快点好起来啊。” 她感动死了:首长,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吗?知道你再这样折磨我,我的身体就永远好不起来了? 然后他又开始在被窝下面拱:“身体好了,便可以换多几种体位。” 她怒了,一脚就要把他蹬到床底去,可惜,玩武力对抗她从来就不是色气攻心的首长的对手。 这男人,脑子没颜色的时候还是挺清醒睿智的,一上了颜色就无法正视了。 今天下午群姐又上房间来,敲了门,林微没应声,她便走进来帮她收拾。 每天午觉都不好好睡,群姐忧心死了。看了看甜睡的林微,细声的对着她说:“我乡下那个中医师,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记得不?” “嗯,咋了?”她模糊的应。 “你和首长这么久了,也没怀上孩子。我看,是你这些年身体没调养好。那中医师有一味古方,很灵的,喝的人,生的都是儿子。我让他把方子寄过来,到时候煎给你喝。” 她笑了:“不用的。我们还年轻。” “再年轻也要准备,这么个大首长,大家大业的,怎么能膝下无子。” “群姐,你被小晶带坏了,管得越来越宽了。”她撒娇把群姐推走,群姐这才记起来:“啊,小晶回来了,刚才在楼下呢。” “啊?” “赵天天也来了!” 刘小晶正在接受下面两个特种兵高层的盘问?林微的睡虫一下子全醒了,穿上拖鞋便往楼下跑。 群姐在后面跟着喊:“你慢点,你的伤口。” 林微的伤口并没伤及内脏,但由于伤在腹部,走路或活动都会牵动此处的肌肉,因此活动时会感觉碍事,因此才整天窝在床上。 她这一跑,楼下的聂皓天立刻紧张起来,冲到楼梯边上才上了几级,林微便整个的扑倒在他的怀里,由他牵着。刘小晶在厅里绕过来,好奇的道:“微微姐,你怎么又是一副病猫的形象?” 赵天天在侧边冷哼:“还不是多亏了你。” “多亏我什么?我什么也没做的。”刘小晶咋呼咋呼的痛骂:“你那个特种兵怎么办事的?把我送到个汉民家就跑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所谓安全的汉民,他有个儿子40岁也没娶老婆啊?你知不知道本小姐差点让他先……后杀了,哼……” 刘小晶又气又恼地,上来看了看林微,林微向她瞪了有“意境”的一眼,她立刻感觉到屋内危机四起,转动着眼珠子,瞟一眼严肃的聂首长,再瞄一眼侧边故意在她的面前把玩着枪把的赵天天,她惊了两声往厅外跑,头上的马尾被赵天天往后一扯,她痛得咧牙:“你要干嘛?” “在我赵天天内裤里装追踪器的,这世上,你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你有种,你美丽,来,我一枪打爆你的头,让你在牛鬼蛇神的面前独一无二。” “赵天天,赵哥,天哥,天哥哥……有话好好说!”她举高双手投降,面无人色的一张脸,双脚发软,连下巴都在抖:“我错了,我只是怕你们扔下我,我找不回你们,就恶作剧装了一个。这也不算什么啊?你们不也经常给微微姐装吗?” “哼,我们是秘密行动,你的追踪器把我们的行踪暴露,害我们三个被狂追,林微还受了伤。你说,你值不值得打耙?” “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一时调皮……”她头上被赵天天的枪又指了指,她登时吓得抱着头,蹲下来哭着求:“微微姐,微微姐,相信我啊,我不知道后果……” “哼,现在知道了?”赵天天的枪空空的指着前方。刘小晶整个人半蹲下来,双手抱着头乱喊乱嚷,看上去确实不似是机心满怀的样子。 他沉声道:“那么先过的追踪器,你是怎么搞来的?” “首长的书房里,第三个抽屉,大把大把的……” 赵天天回身望着聂皓天,聂皓天沉默不语。的确,他的家里确实有一些这种仪器,有些是收缴回来研究的,有些是他拿来参考研发的。 他回来后,也的确发现不见了一个,正是装在赵天天身上的那一款。 林微走过来拉起她:“不怕。他们也不会对一个女孩子动刀动枪,你放心。” “微微姐,相信我。” “她就是个小女孩,又没受过军事训练,哪晓得这些军事上的禁忌。我相信真的是无心之失。”林微帮她求情,牵着她打算逃离审讯现场。聂皓天淡淡地:“我们从新疆回来已经1个星期了,你去哪儿啦?” “哗啊啊……”聂皓天不问还好,一问刘小晶便“哗”的一声哭得死去活来:“微微姐,我差点回不来了,我差点被卖到乡下去给那些维民当老婆了?啊啊,他们不准我吃猪肉,我还要信真主……呜呜呜。” 赵天天他们一肚子疑惑,经查问,刘小晶当时寄放在那个汉民家中,汉民家中有个40多岁的单身儿子,对刘小昌一眼便起了色心,半夜里爬上刘小晶的床上,她奋力反抗后逃出来,再也不敢回那汉民家中。 大半夜的,她在村尾的一个草堆里担惊受怕躲了一夜。 后来,她人生地不熟的,还语言不通,又是乡野地方。她当时能联络的人便只有林微三人,但三人均有任务在身。她出市区回北京,结果在火车站的广场被个汉人拐了,幸好她早就察觉到不妙,在火车的中间站溜了下车,才没有被拐卖到偏远山区给人做压寨夫人。 但由于包包落在那人手上,她身无分文又没有通讯,就宿在火车站的停车场里躲了一日一夜。最可恨的是:她到当地火车站报警,让自己是聂皓天首长的家人,结果被站里的民警当疯子轰了出来。后来,还是有个好心人捐款,她买了张车票,这才回到了北京城。 “哎哟,我可怜的晶晶。”群姐听到这里,心都碎掉了,过来把刘小晶牵走,带她去沐浴:“我的天啊,你这小身板子嫩皮肤,没吃亏吧?” “没吃亏。”她坚定地:“我的第一次,是要留给我未来老公的。” “嗯,群姐没白疼你。” “……”赵天天和聂皓天相对无言。 林微瞪他们一眼:“我们执行任务,再到逃跑遇袭,从新疆回到北京前后也差不多4天。那几天我们都没有理她,还以为她平安无事。回来我说要找她,怕她不见了,你们倒好,说她是坏蛋,再也不敢回来了。哼……要真是被卖去当老婆,哼……” 她哼了两声,心疼得要哭,也挪去刘小晶的房间慰问去了。 赵天天在半小时后便把那个汉民家中和刘小晶口中的那个派出所查了个底朝天。 事实果然是:那名汉民儿子闯下大祸,特种兵拜托照料的女孩子跑了,他们怕惹祸,第二天,兵士再来接人的时候,他们便扯谎说女孩子自行回去了。而火车站派出所当天确实破获了一起:妙龄少女冒充高官家属行骗的案子,幸得当班民警机智,才避免使聂皓天的声誉受损云云。 “操!”赵天天骂着粗口挂的电话,对着电话还在发脾气:“有这么荒唐的?女孩子来报案,娇滴滴的,查都不查,直接就当诈骗犯给轰走?” 聂皓天淡淡道:“当时,整个新疆军团都在追捕我们,她提到我聂皓天的名字,没打死她已算好。” “妈的!新疆那帮败类,我总会再整他们一整。”赵天天大脚飞起又再踢中侧边椅角。聂皓天斜眼看他:“我说,你今天这火气是不是大了点?你不气刘小晶给你装监控,却气那些欺负她的人?” “那当然,她差点被卖到乡下去啊。” “刘小晶,她真的那么天真单纯吗?在你眼里,她会轻易被人卖到乡下吗?” 赵天天还沉浸在怒意中:“所以,她不是没被卖出去吗?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但人太单纯,蠢得要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9章 悲伤的事实 第169章悲伤的事实 “如果你相信刘小晶是真天真,那么你才真的是天真。”聂皓天望着赵天天:“是什么阻碍了你的判断?” 赵天天皱着眉,难得看见他这般纠结的模样。聂皓天拍拍他的肩膊:“微微始终不肯告诉我刘小晶的身世,但是她暗示:我所猜想的,其实就是正确的。” “你怀疑她是……狂讯的人?”赵天天也不是没怀疑过,只是心里却本能的对这一真相有抵触而已:“如果她和林微早就相识,那么,她们便是在狂讯时期认识的。”他说出这句话来,又长长的松了口气:“幸好,她们以为狂讯死了。” “那是她们认为而已。” 赵天天忽然叹气:“老大,对于林微曾经和狂讯的种种,难道你真的心无芥蒂吗?” “……人这一生,哪能毫无遗憾?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我还求什么呢?” 林微把刘小晶拖进房间,急急的望了望外面,关上门,便扯着她到身边细声问:“怎么样?” “没有线索。”刘小晶摊手,显而易见的失望:“当年的老本营,早就被当地势力占据。别说狂讯的手下了,就连当地旧村民,也无人再留守。” 林微颓然坐下,心中失望难以形容。刘小晶望着她充满怜惜:“当年,狂讯在柬埔寨边境确立势力,种毒、制毒、贩毒,赚下大笔黑心钱,垄断这个区域的毒品生意多年。由于地处两国交界地带,又深处山谷,地势险恶,他多年来势力稳固。我们跟在他的身边时,他警戒心极高,出山入山从来都瞒着我们,我们这次能出来,也是被蒙了眼睛空投回国的。这次,项飞玲在他家的视频里,我们找到回山的线索,但我回去后,那里已物是人非。微微姐,你要找的人,绝不会在那儿了。” 狂讯在黑道闯下大片基业,得到的虽多,但在异乡泥潭里混着,始终向往光明的日子。后来,他携着自己辛苦抢到的黑金,主动找当时为地方警界一哥的徐展权合作。他才在徐展权的暗中支持下,回到国内,做着黑白夹缝里的生意,有徐氏势力庇荫,他的事业也如日中天。只是在柬的势力也自被清除,再不留一丝痕迹。 林微以手蒙着脸,看不穿表情,但剧烈的呼吸在很久之后才平稳下来:“我知道,狂讯和说,把他送到很远、很安全的地方去了。我想,狂讯死了也是好的,没了狂讯的威胁,他在别的地方,也会过得好好的。他那么好,老天会厚待他。” 刘小晶过来把脆弱的她拥在怀里:“这事儿,你为什么不和首长说?” “不能告诉他。”她凄然苦笑:“我想了很久,这是最好的结局。一个人苦,总比两个人苦要好。皓天现在这样挺好的,完美的,没有遗憾的人生。” “你啊……”刘小晶长叹气。 林微冷静下来,才疑惑的责问她:“你为什么要在天天的身上装追踪器?” 刘小晶嘟着嘴:“你料得不错啊,聂皓天绝对不让我同往新疆的,所以我便可以趁机回柬办事。但是,我又不甘心,不想断了你们的消息,当时鬼使神差的便给他装了。我也不知道,会害得你们被追杀。” “哼,以后不要再这样自作主张。现在,聂皓天已经怀疑你了。” “不怕。”她嬉皮笑脸的:“有你罩着,聂皓天不是问题。” “我能罩你多久?”看林微瞪着自己,刘小晶后知后觉的挠头:“对啊,万一你不能罩我怎么办?难道,我得另外找靠山?” “唉……”林微拿她没办法。但现在她实在没有心情和她纠结,叹着气,寂寞的望着窗外。 日近黄昏,落霞隐在窗外枯树的一角。聂皓天走进来,抚一下她的额头:“怎么了?” 她抬脸看着他,有点痴傻的样子,眼里薄有泪光:“皓天?” “嗯。”他俯着身子,细细的观察她的脸色:“不舒服?” 她摇摇头,把脸挨到他的小腹上,双手环着他的腰,他听到她抽泣的哑哑的嗓子:“我常常会怀疑,在我面前的这个你,不是真的。” “傻瓜。” “好像做梦一样,有时候会不敢相信,你怎么可能还在我的身边呢?”她的脸在她的腹上蹭,密密的泪润湿他的衬衣。他皱眉轻抚着她的发,一下一下,温柔怜惜:“今晚我不出去了。” “你有事?”她抬起脸,用手擦了把泪,眼神又清明漂亮:“快去。” “可是你……”他眉皱着不放心的表情,她笑了:“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情绪低落的日子的,你懂的,首长。” 他放下心来:“首长不懂,但你男人懂。” “嗯,你最懂我了。快去快回。”她凝望着他,目送他出门。 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听到他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的心里忽然升起茫然无措的慌乱,心突然像空了一块,像失去了什么。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又汹涌强烈。她腾的冲到凉台上,看着院子里,他伟岸的身子信步走出屋檐下,落日洒在他的头顶金光灿灿,挺直的腰杆,宽阔的肩膊,长腿迈出的沉稳的脚步。 这么好看帅气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一步一步走远。她眼里的泪忽然就充满,不可抑制的哭泣,在露台上向他招手,想要唤他回来,声音哑在喉咙,他却已踏上了军车。 “皓天……”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冲动的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突然会这么难过?皓天,这一刻,我忽然很害怕。 赵伟恩双手放在桌上,互握着焦虑的搓。面前的聂皓天坐得安稳,傲气的男人,成足在胸的模样。这个男人,局势再险,他似乎也从未失去把握。 他修长五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赵伟恩,这回要见我,又想告诉我什么秘密?” 赵伟恩吞了吞口水:“放了我哥。” “哈,赵伟迁挟军自重,公报私仇,还与暴恐组织暗中勾结,连累新*特种兵团15名士兵无辜遇难,还设局意图全歼猎狼分队尖兵。而我,堂堂司令官被他的手下追得差点吐血,这么重的罪,我聂皓天如何能放?” 赵伟恩:“我知道,这事,你一直没正式上报,也就是为了今天,让我开口求你。” “还有点脑子。”聂皓天冷笑:“那么你说说,你用什么来求我?” “我在银行有个保险箱,徐展权和我哥都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帮徐展权亲手做的事情,有很多的罪证都在里面。尤其是狂讯,他的组织和徐展权合作,是由我一力主导的。有很多事情徐展权都不知道。” 赵伟恩的唇边也噘起冷笑,像是得意自己留有后手,今天终于派上用场:“我知道,像徐展权这种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说不定哪一天,我便成了弃子。我是想要保护我自己。” “你为什么认为,这些东西,会比赵伟迁的命还值钱?” “里面的机密:林微为什么不惜背叛你,得罪整个天下,也要听命于狂讯?这,难道聂爷也不感兴趣?” 聂皓天手中五指握作拳头,冷眸冰芒像刀一样刺向赵伟恩:“如今,你能保的只有你大哥了。你是完了。” 赵伟恩弹的跳站起,但一会儿又垂头丧气的坐下:“我知道,我已是弃子。” “弃子要不想成为死棋,便得另谋出路。” “你是说,我还有出路?”赵伟恩狂喜的望着聂皓天,他知道,只要聂皓天给他希望,他就有希望。 “说出保险箱的密码,在牢里供出徐展权犯罪的全部证据,以后转作污点证人,我聂皓天派人保护你。” “谢谢,谢谢聂司令,谢谢……”赵伟恩狂喜的站起来,重获生机的脸写满了感激和狂喜。 人在死亡面前,总是那么的渺小。在日复一日的死亡阴影下挣扎着的人,对生存的渴望胜过一切。所谓忠诚,所谓信仰,并不足以支撑他龌龊的生命。 他自问必死,即使聂皓天不杀他,徐展权也必然不会再让他生存下去。因为,他知道的太多,掌握的机密罪证太多,从前的相依相存,如今已变作对方的心腹大患。 此前,徐展权还要仰仗他兄长的势力铲除聂皓天,但新疆一事破灭后,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哥哥,都已进了徐展权的死亡名单。 如今,聂皓天给了他一条生路,他必得好好把握。 “保险箱的锁匙在……” 中国**银行的行长在深夜里陪着聂皓天来到秘密的贵宾秘密保险箱的房间内。守卫森严的壁垒,行长与聂皓天站在密室内,两条锁匙一起打开了其中一个金漆的箱子。 聂皓天淡然挥手:“今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也从不曾和我来过这里。” “请贵宾进去检阅物品。”行长指了指旁边的秘密的小空间,自觉退出去:“首长,我先出去。” “守住自己的口,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行长对着这种军界狂人也心中敬畏,军事机密、**,他躲得越远越好。 聂皓天金光闪闪的密室内。年金过万的保险箱里,三个格子分别放着不同的物件。古董、珠宝、黄金、证券凭证……当然还有那一叠叠整理过的资料。 赵伟恩没有骗他,这个人为自己留的这一手,不可谓不大。在其中一个黄色盒子里,他却看见了自己和林微的相片。 这些相片,甚至连他都不曾见过。 林微,肩上还没有任何肩章的小兵,着一身白色短袖军衬衣,站在校场里与一众新兵受训。她的侧边站着雷丰和春花,而相片的最边角处,校场后的那棵白槐树后,聂皓天在看着新兵受训。 那么远的镜头,聂皓天却能看清自己那时眼里蕴涵的情意。他居然也还记得,那一天,正是她受训的第二周,她在前一晚的集体聚餐时,喝醉了,拉着他的领子,在所有兵将的面前,亲了他一口。 那是她第一次亲他,虽然不是她清醒的,但却是她主动的。而第二天,他便来到这棵树下,悄悄的看着刘春华练兵。 那时,他以为自己是公正不苛的暗中监察练兵成效。但现在回想,他的脑子里却只有俏皮不受教的238的各种模样。100个兵士,他只记得她一人的脸,只因他那时的眼里便只有她,虽然那时他并不这样认为。 眼睛润湿了,在这静谧的私密空间,他慢慢的翻着这些珍贵的相片。他甚至忘记了这些相片为什么会存在,到底是谁,为何种原因偷拍了她和他。 他只是想哭,他的微微,她那些漂亮娇俏的样子,那么活泼灵动的年月,他没有好好的拍一张她的相片,没有更细心的全部全部的记住她。 那时候,他总以为,日子还长,相爱还远,所以才会让他和她珍贵的相处,最终落下无法追补的遗憾。 “微微……”他抹一把自己眼角的泪。这个地方,他无须向任何人隐藏软弱,他抚着相片中她美丽的脸,她军装裹着的浮凸身材,她怒瞪着他时噘着嘴儿的愤懑,眼里却映着他的影子明媚又漂亮。 “微微,啊……”他抚着胸膛痛哭,那如海潮,如黑海漩涡般把他卷进深渊最底层的悲痛,让他在这个密闭的一人空间,如个疯子一样痛哭。 “微微,微微……微微!”他用力的扯着自己的胸口,指甲狠力的往心前区上抓,想要把那颗还活泼跳动着的心脏生生的扯裂出来。 “微微,微微,微微……” 他失去了她,早就失去了她,4年前,那一夜…… 在那一叠亲密相片的最下方,一张浮肿尸体的相片,一张发黄的死亡通知书,孤寂的躺在最底层的角落。 公民林微,女,21岁,身份证号:**********,下方有公安部的证明、公章,还有陆晓和纪敏如的亲笔签字确认。 死亡证明书的下角,粘有一个白色小胶袋,袋子里真空包着的是一块不整齐的肌肉组织,旁边小字说明:死者样本。 “啊呜呜啊,微微啊,微微啊……” 你走了,你真的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微微,我要怎么办? 他瘫在地上,哭声像山林里绝望动物最无望时最后的呜咽。心,再也寻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他这一生,没有任何时刻,悲惨若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0章 我杀了她 第170章我杀了她 绝望的哭号中,口袋里手机在欢快的响。是聂皓天为她而设的手机铃声,触屏上跳跃的字体,是亲昵的“老婆”。 他在人前并不常对她说这么肉麻的称呼,但在秘密手机里,他在夜里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把签名设置了,跳跃的音符之间还伴着她的笑脸,一张可爱的、美丽的,和微微相似的脸。 他抽泣着身子,看着闪烁的屏幕,一直都没有接。他不知道可以和这个“女人”说什么?问什么? 他无法面对手里捧着的“死亡通知书”,更无法面对家里的那个“活着的微微”。 如果说前一刻,他还在悲痛,那么这一刻他便在混乱,他的人生,首次有让他绝望到崩溃,如何理智也无法冷静思索的时刻。 他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他侧脸望着四周,空空茫茫的四堵墙,窄得只容一人的密不透风的空间,他任得手机持久地,一次又一次的响,也没有接。 这个世界对他还是厚道的,给他一个这样的地方,让他可以尽情的痛苦、绝望的哭泣,让他的所有无措、无望都禁绝在这个死寂的,永远不会有外人知道的空间。 林微在厅中踱来踱去,群姐一边打嗜睡,一边哄她:“首长肯定是执行公务,不方便接你电话。” “像他这种人,神神秘秘的事多了去了,几个小时不联系你,你就急成这个样子了?哎,这不是首长夫人应有的风范啊!”刘小晶扯她上楼:“你上去睡觉,睡醒了,他就在捅你了……嘻嘻。” “你别推我。”林微一下坐在厅中沙发背上:“我不睡,他不回来,我就不睡。” 她赌气,心里更赌,从他出门那一刻起,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已把她都激惹得毛躁:“赵天天怎么还不来?” 话没说完,赵天天在门外走进来,脸色有些莫测。刘小晶上扯他:“让你赶快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微微姐急死了。” 赵天天望了一眼林微,淡淡道:“首长执行任务了。” “他什么任务?不和我说一声,也不让带个话?” “我这不给你带话来了吗?”赵天天丢下这话,人便又往屋外走,走了一半,发现衣角正被她扯着,他皱眉:“又想给我装跟踪器?” “你以为你有宝啊,整天装你跟踪器?”刘小晶瞄一眼林微:“你说详细点,让微微姐相信,你没看她都哭了吗?而且,她还有伤在身。” 赵天天冷眼瞪了一下拽紧自己的手指:“放手。” “放就放,那么凶干嘛?”刘小晶别扭的放开手,嘴里嘟得像条香肠一样奔近林微。赵天天望一眼在旁忤着的林微:“我们当兵的,任务来了,紧急情况,哪里还顾得上交待?你又不是第一天和老大在一起,这一天半晚的,就能吓成这样了?” “也不是害怕。”林微被赵天天一训话,也晓得今晚的自己实在是神经过敏。也许是任务紧急,也许是任务机密,反正总有不和她说的理由。他只是在外面半夜不归,自己就这样子,难怪得屋里的人全都认为她小题大作。 刘小晶送赵天天出门:“男人也真是的,明知道女人在家担心,还说好了快去快回,这一出去,却没了影儿。” “他又不是去玩,是做正经事儿。” “难道给个信就不是正经事?他走不开,现在通信那么发达,他手下的兵那么多,难道带个信这也是难?” 他睥了眼她:“蛮不讲理。” “你?”转眼却到了门口,她瞪一眼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听说,这次在新疆你也受了点小伤。嗱,给你!” “新疆的事都过了那么久了,现在给我药膏?有伤也早就好了。” 他身上的擦伤淤伤早就全好了,他当兵多年,要是皮外伤也得这么久也不痊愈,那他就不用活了。哪料到刘小晶却恼了:“我给你药膏你就拿着,谁管你伤好没好?” 他望着手里多出来的药膏,这难道不是要来搽的吗?只管拿着就行? 他才开车出来不久,通讯器里却听得小王在报告:“赵哥,林小姐她,刚刚开车出去了,说要找首长,气呼呼的谁都拦不住。” 他随口回答:“那就不拦,你跟着她就行了。” “是!” 放下电话,他的心中也觉得不安。老大不是个没交待的人,尤其是对林微一向上心,即使有任务或是有要事导致夜半不归,也必然不会像今晚这么无声无息。 而今天下午,老大去见了赵伟恩。难道事情并不如他和陆晓所料想的,只是反间赵伟恩与徐展权的关系而已? 林微开着车子在市区逛来逛去,她其实也不晓是应该去哪里找他,只是提着的心,不管如何自我安抚都放不下来。 他对她好,怕她在家里闷,特意请了病假,陪着她一起休。这些天,他们没日没夜的腻在一起,也没觉得这时间有一分是浪费的。 他比她更珍惜,他们一起的相处时光。他答应了快去快回,即使临时有事,也会尽量通知她让她安心。现在这般没了踪影,她觉得,他是不是出了意外。 刘小晶说“堂堂大司令哪会那么容易出意外”,但是小晶不知道:首长是这个世界最危险的位置了,他没少了在她的面前被暗杀,追逃。 她很害怕。在京城夜半却仍不改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缓驶,鬼使神差的便来到了这里。 寸金尺土的高级住宅小区,幽静的物业小花园的一侧空地上,停着辆红色的豪车,看着颇为眼熟。林微看着车子片刻,走近车子的前方,看见车前悬挂着的内饰,果然,这果然是她的车子。 她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疑问和不安,走进楼内,直上多年不曾涉足的私密领地。2301的镂金铜门彰显着主人的不凡身价,她深吸气,按了门铃。 铃声响得像她的情绪一般争燥,在度秒如年的等待中,厚重铜门缓缓打开,项飞玲手拉着门,侧靠着门把,盈盈的笑:“这么晚?” 林微一口气提不上来,甚至没有理智和她吵架:“你怎么在这儿?” “噢……”项飞玲腮边的笑意更浓:“我还以为,你有多得宠。想不到,才回来那么一阵子,皓天他就忍不住再找上我。” “我不和你吵。”她伸手推门,项飞玲却伸出右腿把门口挡住:“你真的确定你能受得住?有时候,事情不挑破,感情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何必撕破脸呢?” 她瞪着项飞玲:“放开脚。这是我的家。” “是吗?哈哈哈……”项飞玲笑出的声音像针刺一样刺耳,一丝得意,一丝轻蔑:“你的家?这4年,一直在这里陪着他的人,睡在那张床上的人,是我,骆飞玲。” “滚开……”她一脚把项飞玲踹开,瞟一眼散落厅中的项飞玲的衣物,咬牙鼓着一道气推开主人房的门。 床上,聂皓天神情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当看到站在门边的她,他的眼里精芒骤闪,却在一转眼间又归于平淡,他再度躺下,更茫然的抚着自己的头:“你怎么知道这儿?” 他问,却不是要她的回答:“哦,你当然知道。”他又看向她,那看着她的眼神,漠然、陌生得让她觉得害怕。 “从前我和微微还没结婚,大屋在装修,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便没有带她回家,那时我们一起,住的就是这儿。” 她眼圈里的泪珠在打滚,身后项飞玲在厅里故意弄出各种声响,她咬得唇瓣都破了,才冷笑着:“我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带我来这儿了,因为,这儿就是你,带各种女人回来的行宫。” “这里是家,你不懂。”他凄然苦笑:“你以为你懂,其实,没有人能懂。” “现在我懂了。我担惊受怕一整晚,怕你出意外,怕你被暗杀,但现在我看你躺在这儿,却巴不得你昨晚被乱枪扫死了。” “哦,我知道,你想我死。”他呵呵的笑,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棉被:“这张被子,这张床,她真正的和我一起躺过。” 对,还有很多女人躺过。她再也冷静不下来,转身便冲了出门。厅里,项飞玲正捡起扔在沙发上胸围半裸着身子戴上,回头她对林微笑得轻佻:“有空常来啊,不过,提前给个电话。” 大门关上,林微扑进电梯,才支撑不住的身体沿着墙壁滑倒。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让她经受这样的侮辱和鄙视。他甚至连一丝歉意、一点后悔的表情都没有。 他根本就不在乎,更没有打算解释。他看着她,像个陌生人,不,他深深的冰冻的眸子里,是幽深的看不透的仇恨。 她坐回车子里,还残留着暖气的车厢内,她却冷得发抖,那从最深处向她袭来的恐惧般的冰冻直达身心。他的眼睛,看着她不再有任何温柔。 她感到害怕,那么的害怕。 项飞玲一直绷得紧紧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她深呼吸着,心里多久不曾这么的快活过了。让林微在她的身上领略到挫败和妒嫉,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满足。 回转身,她却又吓得面无人色,聂皓天无声无息的站在她的身后,一双眼睛望着她时也似死水一潭,今夜的他,像个没有家的孤魂,只在这夜色下孤寂的游荡。 他自己到柜面上拿出一瓶酒,就着酒瓶喝了一口,才低着头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在中行门前,你一个人走,差点被车子撞到了。我拉你上车,你就带我来了这里?”项飞玲不确定的问他:“你不记得了?你昨晚也没喝酒,但看着却不清醒。” “嗯。”他抱着头,低声地自言自语。他的话音却越来越模糊,混着酒气,他像在哭泣自责:“我不清醒好久了。一直都不怎么清醒。其实,为什么要清醒呢?一直像从前一样,一直睡得迷迷糊糊,一直做着你还活着的梦,那也是挺好的。” “微微,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你一个人在那个地方,我这么久也没有去陪过你?我还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很生我的气?” “微微,刚才我看到她,那么像你,我就想:为什么你死了,她却活着?你是不是怪我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嫌弃我脏了?” “你说什么?”项飞玲凑近上去,耳朵挨在他的颈边,听得他的细碎的声音呜咽,他竟然在哭,破碎到让人恐惧的嗓音: “微微,如果你恨,我就送她下去陪你。她伤了你的心,还想抢你的男人,我杀了她,让她到地狱那头陪陪你,好不好?” “啊?”项飞玲一声尖叫,人退向后,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他居然对自己动了杀机?她只是一时好胜,想装出与他暧昧的情节来让林微吃醋,这私心里面,掺杂着过往的仇恨。 但是,她创造了这个误会,他解释就好,他和她从没发生过什么,也未曾伤害过他。却只因为林微哭着走了,他就要送她到地狱的那头? 聂皓天……她捂着嘴巴,逃一般的扑了出门。 林微回到家里,一天都关住门,没有给外面的人说一句话。群姐和刘小晶急得什么似的,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逼问跟踪着林微的小王,小王也一直摇头,苦着脸作迷状,刘小晶动用了美人计,也撬不开小王的金口。 聂皓天还是没有回来,人们只能当他是真的忙碌,但其实心里也亮堂,男人再忙,只要心里不忙,便不至于会忘了家里女人的死活。 他这一次,很不寻常。群姐说:“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刘小晶却叹气:“也得有人打架才能和啊,他人影都不现,更别说床头床尾了。” 军政局势却不会因了个人情绪的低潮而停顿,相反的,在聂皓天缺席多个会议之时,徐展权终于行动。 正获准退伍离职的新*集团军总参谋长赵伟迁,在出疆途中被暴恐份子伏击,逃至沙漠边缘的防护林带,被暴恐分子当场击杀。伏尸的地方,便是当初聂皓天等人被围捕的山林。 在那里,新*兵团的血还不干,便又染上了指挥官的鲜血。 消息传来,全军齐悲。除了军界政要之外,就连徐展权和项胜文也出席悼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1章 内疚和自伤 第171章内疚和自伤 赵伟迁的悼念会,聂皓天没有参加。此前军中密议,聂皓天入疆平定暴恐分子期间,差点命丧当地。这事其实是赵伟迁对聂皓天的报复,因此,聂皓天和赵伟迁不和,已有迹可寻。 人死如灯灭,在这种悼念活动,聪明人自然会做点门面功夫,来到现场洒几滴鳄鱼泪,再引得各方交赞他的仁义宽容……聂皓天一向都是这样的聪明人。 但这一次聂皓天不但不来,据说在收到赵伟迁讣报的那一刻,他在几个军区高官的面前,冷漠的道:“死得好!” 这,这,这……实在让在场的军官们无言以对。 结果赵伟迁追悼会的当天,聂皓天却见了赵伟恩。 赵伟恩的神情憔悴苍白,一头稀疏白发现在全成了枯死的白色,他瞪着聂皓天:“你答应过我,会放了我哥。” “我答应你放了他。”聂皓天的样子冷冷,有骇人的寒:“但没有承诺过,会阻止徐展权杀他。” “但你明知道徐展权会行动,你没有为他谋后路?” “你们事事都为自己谋后路,那么到底有谁替我谋后路?”聂皓天的笑突乞的响起,悠长叹息,抽了支烟放到嘴里含着,喷出的烟雾绕住了他的影子:“赵伟恩,活到今日,你我都应该知道,除了自己,没有人会为你谋后路的。” “聂皓天,你什么意思?” “你们隐瞒林微的死讯4年,到底有何居心?这事,除了你,知道的人还有谁?” “没有了。徐展权也不知道。”赵伟恩听到他提起林微,终于明白他的失常所为何来。如释重负的道:“当年负责鉴定林微死亡的案子,是由我的一个师弟主办的。他为了巴结我,在一次酒后,告诉了我这个秘密。据他所述:陆晓要求他向外隐瞒林微已死的事实。你当年势头正旺,是人人都想笼络或除掉的对像。徐展权早在6年前,就已开始派人对你作出侦查,收集你的各种资料。以求有一天,可以为他所用。当然,如果你不从,他也能找你的破绽,给你迎头痛击。” 赵伟恩看向面前的聂皓天,眼前的人不发一言,看不出他冷静表情下的心绪,是否也真的如此平静。他继续道:“后来,狂讯找上我们,要求合作。当时徐展权还有所犹豫,但狂讯声称他的秘密武器,然后徐展权便开始了和他的合作之路。狂讯的这个秘密武器,我估计便是你身边的这个‘假林微’了。” “假的?”他在烟雾的背后轻慢的笑,赵伟恩不知何故感到整个空间的空气都稀薄了,他喘着气道:“这事儿,是狂讯一手主办的。你也看到保险箱里整容医院的病历,郝清沐,从前只与林微有7分像,但出来后,却就有现在的9分9了。而且,我们把林微当年和我的点滴重新整理、归纳之后,让郝清沐对着这些资料、相片、整整学了一年。” “真是用心良苦啊。”他捏紧的拳头重重的拍向桌子。 “我,我,聂皓天,我不想死,我们赵家就只剩下我了,我不能死。”赵伟恩终于崩溃,明明白白的知道聂皓天不是审他的人,但却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赵伟迁死了,你们家才能获救。他不死,便是个迫害同僚、玩忽职守的军中败类,如今,他却是英雄,追悼会有政要出席,抚恤金也大模大样的发放。赵伟迁的家眷这一生,也不会因他而蒙羞,他的儿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人。” “唉,是的。”赵伟恩握着手腕,终究是无力的叹息:“可是我,即使所在死了,也落得畏罪自杀或是悔恨病亡的骂名。” “所以,留着这条小命,需要的时候为新人贡献一点力量,不会忘记你的。” “谢谢。”赵伟恩老泪纵横,聂皓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袋,袋子里装着两个胶酒杯,一瓶胶瓶子装着的白酒。 “最后时刻,送你哥上上路吧!” “谢谢,谢谢首长。”赵伟恩跪伏在地上,倒满了酒与另一个世界的兄弟饮尽,号啕大哭。 陆晓和赵天天在监控室内看着这一幕,看着聂皓天的眼泪从睑边流下,那么悲怜的泪,怜悯的却不是赵伟恩,而是他自己。 他的微微,孤单的走了4年,他甚至没有和她说一句再见,道一声勿念。 赵伟恩被拖了进去,聂皓天靠着墙一支一支的抽烟。陆晓走进来,“啪”的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对不起,老大,我骗了你。” “你骗得我好苦。”聂皓天仰脸闭上眼睛,但泪滴却仍不可抑制的落下:“4年,这4年……” 他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强烈的抠,像想把心窝里疼痛的那处抠离开来,但他只能无望的痛哭自责:“你们,甚至不让我给她上一支香,敬一杯酒……啊啊……”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隐瞒,陆晓只有和盘托出:“当年我们收到消息,一直考虑要不要让你知道。我们怕你承受不了,因此求敏姨和办案民警把这事一直拖着。然后有一天,你记得吗?你说,你的网络帐户,你为微微开的,只有你和她两个人知道的帐户,那一天,你发现了浏览的踪迹。你坚信是她,因为这世上不会有另一个人知道你和她的密码,你兴奋的告诉我们,微微没有死,而你这么积极的相信着,而且强势的进取着,我和天天都觉得,这是好事,如果就让林微生死不明,于你也是件好事。所以,郝清沐出现的时候,我和天天都明确知道她是假的。” “即使是这时候,你们也不告诉我真相?” “老大,要怎么说?在这个时候?在你以为林微回来的时候,在你享受奇迹的时候?”陆晓茫然地:“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很多次想说,却偏又说不出口。后来看你一天天的开心快活,我们想:这其实也不坏,这世上有另一个人,不管真假,在你的心里,她就是林微,可是……” 赵天天在旁长叹:“老大,这事我也知道。要罚一起罚我们,你保重身体。别这样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国,还有家,老大!” “哈,家?”他对着窗口感慨的笑,那般的凄惨和荒凉:“我没有家了,天天!” 手里电话响得急躁,赵天天拿起来接听,他听着对面说了几句话,自己一句话也没说上对方便挂机了。他拿着电话看了一眼聂皓天,最后望着陆晓求救,样子有点滑稽的茫然无助。 “什么电话?”在旁边跪了很久,却没有受到聂皓天惩罚性殴打的陆晓凑近上来:“咋了?” “刘小晶说……”他瞄了瞄聂皓天,决定实话实说,原书照搬:“赵天天,你给我传个话:微微姐怀孕了,谁播种谁回家。” “……” 聂皓天抿着嘴角,俊朗的脸上一直没表露心情。赵天天悄悄的撞一下陆晓,细声道:“你猜老大是什么心情?” “我又没有女人怀过孩子,我哪知道,这突然当爹的心情。”陆晓和赵天天也长叹气,要是换了以前,老大必然是喜出望外的。但如今,他已对假林微起了恨意的时候,突然出个孩子,还真是头疼得要人命。 两个人跟在聂皓天的后头,一起进了家门。聂皓天在门边踌躇很久,还是犹豫着没有进去:“晓子,我要怎么面对她?” “进去再说吧!”陆晓推他进门:“逃避不是办法。是和她一起,还是一直对林微守节,只有对着她,你才能晓得答案啊。” “和她在一起?不可能!”他惨笑,大踏步走近大屋。陆晓说的对:逃避不是办法。该来的总会来,赶也赶不走。 厅里气氛沉闷,远没有平时回来时,那一派喜气洋洋。屋檐上悬挂的红色灯笼还没落下,有几只半瘪了的气球还飘在空中。 好像也才过了几天的模样,她和全屋的佣人、特种兵们一起,在厅里吹汽球,布置新年场景,那天她还给他做了南方美食米籺。 那些时候,她笑得天真烂漫,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又深情,是多年前他初见林微时的活泼模样。 所以,他才会相信,会陷进这一场虚假的幸福里不能自拔。陆晓、赵天天、郝清沐、刘小晶,人人都清醒那个人是假的,只有他一个,以为这些是恒久真实、得来不遇的幸福。 最难以忍受的别离,最不能接受的欺骗,郝清沐,这么畅快淋漓的一鼓脑子的兜头泼向他。 他知道他不能怪她,她只是一颗棋子。这颗棋子,被磨了皮囊、削了崚角变作林微的样子,还以林微的性情修养活着,也许这颗棋子,她自己也相信了自己便是林微。 所以,她才会在说谎言时, 说得那么真诚真心。那一夜,他在她的身体里浮沉,不知满足的亲着她的身子说:“他说你不是我的微微。可是,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微微呢?如果你不是我的微微,我和你做这事,那就太不幸了。” 那时她说:你很幸运,因为和你做坏事的,便是你的微微! 这样的谎言,你怎么能如此顺溜的说出口?让我在那时,像看到天空散下来的幸福的光,那种光是有形像、有光线、有色彩的真实场景:一幕幕,闪着光的人是你,绕着光的环是我。 厅里沉默不语的大家,听到他的脚步声,一齐起来欢迎着。只有刘小晶藐着嘴:“有本事,一辈子不回来啊?哼……” 群姐扯刘小晶的后领:“别放肆。” 刘小晶恼怒的走到一边,口中嘀咕:“一听到怀孕了就出现了,要是没有怀孕,那难道就真不回来了?” “要不是怀孕,应该是真的不回来了。”她被这声音吓到,抬脸看见赵天天在一旁沉着脸,她气恼地:“没有怀上,就不用对感情负责任了吗?还以为当兵的会比较有良心。” 陆晓在旁边冷笑:“你错了,当兵的最没有良心了。” “为什么?” “杀人多过杀鸡。” “呸,我鸡也没有杀过一个。”刘小晶蹬蹬的往上跑,却被群姐拉了下来:“人家两口子谈话,你别做电灯泡。” “可是我有话和微微姐说……” 她看着紧闭的主人房的门,扁了扁嘴,也不肯陪群姐下楼,坐在房门对面的栏杆边上发呆。 床上空空的,女人圈在露台的短椅上,脸正趴在屈起的膝盖上,人蜷成一个圈圈。风很大,她身上却只穿了件毛衣,在这个冬日看上去格外的娇小。 娇怯的楚楚可怜,让他不用走近也心生怜惜。换了往日,他必得大步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用军大衣把她密密的搂住,呵不暖她的小手,却狠心的责备:“这么冷,为什么不穿衣服?” 她就会仰起脸调皮地:“这样你才会心疼啊。谁让你坏?谁让你故意气我?你想气死我,我就如你所愿啊……” 他便得歉意的亲她,哄着呵着怎么也疼不够。 这就是她的伎俩,出尽温柔、娇憨,引他上勾,以一副与微微相同的模样,那双眸子尤其的像。其实在这个家里,即使他不回来,又有谁真的舍得让她冷着、饿着? 她在这个家里的人缘比他这个主人还要好。 他闭了闭眼睛,站得离她很远:“回屋里说话。” 她身体又缩了缩,头却没抬,人圈在椅子里有点瑟缩。他还是忍不住走近她,沉着嗓子:“困就回床上躺着。” 他的话音很冷,这令他自己也觉得吃惊。她不是微微,如今看见她,他心胸里洋溢着的不是爱,而是满满的内疚和自伤。 眼前这个女人,他居然抱过她,亲过她,还和她有了孩子……他的微微,他没有陪她上路,没有送她一程,他居然不知廉耻的,曾经和这个女人一起,感受到幸福。 可是有罪的人是他,不是眼前这个假微微,是他沉迷于她**的享乐,而瞎了这双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2章 不要走 第172章不要走 林微仰起脸,迷茫的目光,眼里泪珠晶莹,伸手便来扯聂皓天的手。 他正出神,被她扯着半蹲下,她已就着位置抱紧他的大腿,湿湿的泪落在他的裤腿上:“我知道我又做梦了。从前,你不在的时候,我每每做梦梦到你,都是你很温柔很帅气的样子,但回到你的身边后,我每每做梦,你都是一副决绝凶狠的样子……人都是这样的吗?离别时盼相逢,相知时怕离分……” “够了!”他大力的甩开她,心腔里奔腾的怒意压抑不住:“从今以后,不准在我的面前提当年。” “如果提呢?”她仰起脸来,大眼睛终于清盈清亮:“杀了我?” “别逼我。”他幽暗的瞳仁冷冷的望着她,北风从露台处刮进来,他恼火的把她从椅子上扯起来,拖她进到房间,扔到床上,拉过棉被把她盖着。 她安静的很,看着他给她盖被子时的规矩疏离,她冷笑:“现在就连和我靠近一下,都觉得有罪恶感吗?” “是。”他坦承,站后了一点儿,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就像我能把你强掉似的。”她苦笑:“不管是回来,还是做那些事,从来都是你逼我的,你不要我了,说一句就好了。不想看见我,不回来就好了,何必现在做出这一副厌恶的样子呢?” “我以为,你起码会给我一个解释。”她下意识的抹了一下眼睛,却没有泪,想是这些天来,懵懂之间竟都流干了,连和他争吵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记得,在这一周里,她在朝阳晚霞、落叶秋霜的影子里静静的等他,等他回来给她解释,等他重新给她倚靠。 他总是这样的,莫名其妙的惹她生气,却能瞬间便逗得她开心。这一次,她以为,他也能一下子就让自己原谅他。 “你是,回来赶我走的吗?”她没抬头看他,手捏紧被角,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感受到抬不起头的鄙微。 她很难过,比那一晚看见项飞玲在他的屋中那时,还要难过。 他不是简单的背叛,而是最决绝的移情。他甚至不想靠近她,侧过脸去还要闭上眼睛。 在公他是高高在上的首长,她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兵;在私他是冷傲冷酷的天之骄子,她是俏皮捣蛋的淘气精……她看上去条件和他有太远的差距,但她却从不习惯在他的面前鄙微。 只因为他一直宠着她,惯着她,让她浑然忘记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其实并不具备抗打击的能力。 她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从前,他一直放纵着她的任性,她便以为自己赢了他,赢了天下。 她以为泪流干了,却不想只是要咧嘴假笑,唇边却潜入一滴热泪,咸咸的新鲜而刺激。男人想要离开的时候,总是无言,女人不舍归去之时,总是话多。 “项飞玲说,不光是那晚,这4年来,你常常带她去那儿,是不是真的?” “我说过,不要提当年。” “为什么不能提?”她冲着他嚷,眼里也有了恨意:“是因为你内疚是吗?是因为提了你也会觉得卑鄙无耻对吗?在那4年里,你和别的女人在那个家睡那张床……你很早就不爱林微了,为什么还要装得对她情深意重呢?你一边拥着别的女人,一边说着爱林微,你难道从来就没有被自己恶心到吗?” “闭嘴!你给我闭嘴……”他狂怒的瞪着她,她在哭泣,在质问,那样悲伤而愤怒的大眼睛,泪珠一滴滴的滑下来像一颗颗被遗弃的珍珠。是的,他答应过微微:如果她死了,他就得当一辈子光棍。 在第一夜,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他抚着她的脸,亲着怜着忏悔着:“微微,我错了,我混蛋,我辜负了你……” “不要原谅我,永远恨着我,微微!” 这就是他的忏悔,清晰的击溃人心。他真诚到流下男儿泪,可是再真诚又有何用?他背叛了她。 她以为,她和他是一场不死不灭的劫后重逢,却不知他在暗里已花开别枝。 她想:是要离开的时候了。自4年前那一次坠海,他和她便注定无缘。是她,太执着,把一场美好的幸福收拾成残缺的遗憾。 “这样也好,从此以后,海角天涯、我们再也无牵无挂。”她推开他,走到柜前收拾行李。 柜门打开,她愣了半天,才记得这里,没有一样东西,一件衣物是属于她自己的。他把她抱回这个家时,她来得干干净净,自当走得无尘无垢。 “原来这里,我什么都没有!”他看着她苦笑,就连这凄然的样子也像极了微微。 他记得她的身上还有伤,是他们在新疆被人追杀时,她从后包抄时被乱枪扫中的。 那时,他命令她先离开,可是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说:“聂皓天,我不是你的士兵。我是你的老婆,你是我的男人,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她那时的眼睛有灼灼光华,让他感觉到幸福。幸运就是:即使人生的脚步在那一刻嘎然而止,我的身边仍然有你! 他从不怕死,只怕在生存的时候,她却已悄然离去。 ……心被绞榨一样痛,他伸手把柜门合上。拖着她的手肘,牵她出门。 门外颓唐的坐在栏杆边的地板上的刘小晶,惊喜的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首长,是要开饭了吗?群姐准备好了,还有微微姐几天没吃了……”她加重语气:“滴水不进。” 他点了点头:“让人开饭吧!” “是。”刘小晶欢天喜地的跑了下去,林微瞧着他:“我没有行李,不用吃饭,也能身轻如燕走得很远。” “那就吃饱点,走得更远点!”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跟着他下到楼梯。他牵她也不似从前一样,紧紧的捏住小手,搂着小腰,恨不得她的身上有超强粘力的胶水粘在他的身上。 他只牵着她隔着衣袖的手肘子,目光不疾不驰。 瞧着他的身影,她觉得越来越难过:聂皓天,有一天,你会不会知道?会不会后悔,你今天让我这么难过呢? 她很安静的吃饭,吃得很饱,还因吃相狼狈而导致面前的桌面一片狼藉。聂皓天皱着眉,也是低头不语。 夜色深沉时,守在监控室的陆晓和赵天天,看着聂皓天在屋檐下,把林微给牵了回去。 她没有拿行李,但带着个小包,穿着正式的外套大衣,一看便是要出门,这么大半夜的,必然是离家出走。 看着老大把林微牵了回屋,他们在监控前都松了一口气。 赵天天记起傍晚在书房时,他问过聂皓天:“这个……微微,到底你要怎么处理?” “处理?”聂皓天以手撑着额角,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不管如何,她始终跟过我,是我的女人,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总不能把她当废品一样处理掉。你们说,是不是?” 他问别人“是不是”,却并不打算要别人的回答,只一个人撑着额角寻思。那时陆晓唇边轻笑,赵天天便不解的缠着陆晓。 陆晓说:“老大其实心里也高兴,他终于有一个理由把她留在身边。” 那些天,聂皓天在外游荡,不肯回这个家门半步,却也未曾舍得让人逐她离开。依他的性格,知道她假冒了林微,欺骗玩弄了自己,在获知真相的那一刻,只怕他恨不得一枪蹦了她。 只是,他舍不得吧,还是会舍不得!她和他毕竟有过真情相对、生死交付的时刻。 也许她那时的情意是假的,但他那时的幸福却也是真的。 “为什么不让我走?”女人在屋檐下和自己的男人怄气:“我不是装模作样,让你哄哄我就完事,我是真的要走,再也不回来。” “这个时候还走?”他扯她进到厅中屋角处。这个宅子虽然到处都有警卫监控布防,但只限屋外和庭院,为保私密,屋子里的动静在监控室是绝然看不到的。 他的声调很冷,但声音却比晚饭时要柔和:“如果一心要走,也不差在这一时。没必要赶夜路。” “逃跑当然得半夜三更啊,白天我跑得掉吗?”她负气瞪他,却又记得不管是白天夜晚,他其实都不在乎她跑不跑了,以后,他不会再派警卫跟着她,不会控制她的人身自由了,因为他不要她了。 她明明打定主意要坚强,但泪珠儿却哗哗的滚了下来。他疑惑的皱着眉,晃了晃头,不看这双泫然滴泪的眼睛。 她哭,他便会难过,即使他逼使自己冷漠,但还是会难过,这真是不可理喻的事。 “你混蛋,你禽兽……我不要回去,我要走,这辈子都不回来,呜呜呜……” 他在黑暗里叹气,这个女人在自己的怀里撒着娇怄着气,声音像微微,小拳头落下时的力度像微微,就连那抽泣的喘息也像极了微微。 到底是她太像微微?还是其实他已忘记了旧时微微的样子,而习惯了眼前她的表情动作和亲昵? “喂,你说话啊!喂……”她的声儿不可抑制的就软了,委屈:“你到底想怎么样?一直不说话,是要怎么样?” “不要走!留在我的身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3章 今日太险 第173章今日太险 林微呆住了,黑暗中聂皓天把她搂住,虽然不似从前那般紧到让她心安的拥抱,却也有他厚实的温度。耳边他轻声说:“我们就这样吧!” “什么叫我们就这样吧?”她任性的推他,虽然自前一秒她还以为得他的温言软语是奢求,但当他真的软了,她却又不依不饶了:“凭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走,我再也不回来,也不行吗?” “为什么要走?” “因为你不要我了!”她吼了一嗓子,他的答话急促:“好,我现在要你了,所以,你没有理由走了。” “喂……”她被他扯上楼梯,楼梯的上下阶级,她仰头看到他如释重负的舒气,似乎有什么难题在他的脑袋子里解决掉了。 “我要走,不是和你怄气,我说了100遍了,你明不明白?” “你要走,因为你生我的气。”他肯定的答:“那你不生气就行了。“ “哈,说不生气就能不生气?”她无语了,很头痛他这样蛮不讲理。 “之前,我也很生你的气,更生我自己的气。可是我们……”他的眼神移到她的腹部,眼睛泛起隐约笑意:“日子总得过的,即使生气,也还是要走下去的。” “喂,谁要和你过日子,走下去?” “微微不在,我的床也轮不到项飞玲来躺。这句话,我从前没有和你说过?” “……哼!”她愣了半晌,嘴巴噘得高高的。原来他也知道,她生气这个啊!原来他也明白,他应该道歉的啊!可是他,为什么就狠心的气了她这么久呢? 可是,如他所说,日子总要过的,难道就一直怄着气离开他吗?她已尝过和他离别后的生不如死,所以,只要有一个理由,一点火花,她都会在他的身边安营扎寨,不舍不弃。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和项飞玲弄出那些事来,然后又这样让人家而原谅你。”她委屈地:“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相信你的,我也不是一定要深明大义的,有一天,也许我就信了项飞玲,就真的生气了,再也不回来了。” “嗯。”他拔她的额发,她生气的时候,委屈的时候,似乎每一个时候,都像极了微微。 不,微微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搂着她的肩膊:“早点睡吧!” 她被他牵上房,身子不小心的粘上了他的肩膊,她的眼皮便开始沉甸甸的,拿条竹竿去撑都撑不开她的眼皮了。 就这么等待他回家的一周里,她没一晚睡得安稳,如今身边有他的体温和气味,她心思里所有的疑问,都也敌不过身体的疲惫。 他没有像从前一样紧紧的搂着她睡,但她还是睡得很香。双手紧紧的抓紧了他的手掌,而他似乎就这么在她的床前,坐了一夜。 她的梦里,似乎有一双眼睛,穿过层层迷雾,无比忧伤的看着她的眼睛。 “微微,4年后,我再次爱上了‘林微’,你不要生气。” 她醒来时,看见的便是他亮亮的眼睛,被窝里握着他手心的小手,无比的温暖。他微笑着:“起来,吃早餐吧!” 这一次的风波,似乎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不是感觉不出他的改变,不是看穿不了他的犹豫,她其实也能明白,她们的关系里存在着她所不明瞭的危险和隐忧。但她压制着不去深究盘问,只是再一次紧紧的环住他的手,跟随他的脚步。 有时候,不是我们太傻太天真,只是我们甘愿为爱掩耳盗铃。 早餐桌上很和谐,聂皓天像往常一样陪着她吃早餐,她的胃口一向好,所以平时的饮食并不需他费心。但今早,他用眼神强迫她,吃多了半个蛋糕,一只鸡蛋,她胃撑得胀胀连累心脏区都感觉到满足。 可是才刚吃完,聂皓天就表示要远行:快则三日,迟则一周。 这才回来半晚啊,又得离开一周? 林微最后的半只鸡蛋还在嘴里,一下子噎得双眼泛泪光。他伸手出来帮她扫背顺气:“你现在身子和从前不一样,别这么不小心的。” 她咬着唇,努力的回忆一个深明大义的首长夫人应该是何种气派的,然后睥着他道:“我说过,我不是时时都深明大义的。我不是那些名门正派在家里等老公回家的正房夫人,明知道你在外拈花惹草,还等待你回家宠幸。我会,我会……” “你会怎么?”他以指尖扫了扫她的眉。 “我会离家出走!”本来这应该是句狠话,但她一下子没压住嗓音,声音飘出来竟然尖尖的像是很欢快。 他定定的望着她,不作言语。她被他这么瞧着,突然就有点心虚:“是,我是吓唬你的。我其实没有乱吃醋。” 他的眸子似是掠起浮光,幽暗的瞳仁里映着她沮丧的表情:“你是大人物,有正经事要做,我明白,我能体谅。” 突然的她又有点怒了,任性地:“为什么要我认错嘛。男人要出外,女人不放心,这不是很正常的嘛。为什么你看着我就像……” 还有一半的话儿被噎回喉咙里,他搂住了她,紧实的拥抱,颤抖的声音:“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吧。” “又发什么神经?”她弄不懂他,抱着她的男人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微微,我想选一条比较走的路。” “嗯?这次要走山路吗?太难走的话,让大生开直升机送你进去啊。”她担心的仰起头问,他却笑了:“不是山路,只是到省外郊区,看看她。” “不是公事,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他轻笑,捏着她鼓鼓的腮要她放心,转身对着刘小晶交待道:“她爱吃你做的菜,菜谱你要根据她的情况和口味来安排,等我回来,我再带她到医院检查。” “我身体已经好了,不用检查。” 他已上了车,车门关上。她突然便又涌上离愁。她现在,似乎害怕和他分别,开始害怕这一个转身,便是下一个4年。 “皓天……”她跟着刚驶出的车子跑,车子在前方急步停下,他跳下车子,把奔跑的她一把搂住,脸上有怒色,看一眼她的小腹才责备:“跑那么快做什么?” “我想说……”她想说:快去快回。可是似乎这个词对她们来说,是个挺不吉利的词。 她抿着唇,纠结的伫在原地,额上却印上他的吻:“我会,快去快回!” 傍晚,马不停蹄的越野军车停在偏远山林的西侧国道边上。 林微的家乡县周围,地势不险,说得上名号的山头并不多,这一处是她家里小县城之外的南山区。 南山,有聂皓天和她很多的回忆。 他曾经在山脚半夜调戏她:鬼哪有我可怕? 她还因在南山区母亲被赵春孟挟持,和他反反复复前前后后的怄气怄了半个月。 而现在,这南山半山腰很偏僻的一个角落,她永远的躺在这里,她孤零零的来,就连坟头的周围也是孤零零的。 她葬的这一处,想来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大片的林地空着,周围野生的巨大樟树伸出的树桠,差一点便把她的坟堆完全掩盖。 他跪了下来,抓一把土洒在她的坟头,一生伟岸倨傲的男人哑声抽泣:“微微,对不起,我现在,现在……才来看你!” 北风刮过林梢树隙,在这个山岭之地,像有人在忽高忽低的呜咽,寂冷的山林野地,痛悔不能自抑的男人。 “微微,看见我,你高不高兴?”他坐在土堆边上,背靠着她坟堆处的小小木牌,像她生前与她相偎的样子,他苦笑:“你生气了对吗?我……让你失望了。” 拳头被握得更紧,他狠狠的咬着下唇,咬裂的唇却不能让那蚀心的痛稍减半点:“我应该陪着你的,不管去哪儿,我都想陪着你。可是微微,没有陪过你,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有我陪着你,你就不用怕那儿太黑,可是微微,我,我还不能去。而我知道,你也不会等我了。” 陆晓说:4年前,无论如何都不敢把林微的死讯真实向他告知。因为,他们怕他承受不了这种痛苦。 说穿了,就是怕他也跟着林微去了吧!可是,军人的命从穿上军装、戴上国徽宣誓的那一刻,便属于国家,属于人民……他不能走,他有他的使命! 即使是4年前,他也会丢下她,让她一个人走得孤零零的……这是他,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 而现在,他的身边甚至有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和她几乎一样的女人。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心目里的微微了。 他摸着木牌上她的名字,侧边老树传来一声鸦叫,他仰起脸,背转身子:“微微,原谅我,我选择了一条比较容易的路。” 这条路,有一个人陪着他走。和她一样的音容笑貌,和她相似的欢喜忧伤,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上她,但是,如果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活着就如另一个林微,那么…… “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微微,如果有来生……”他在她的坟前站起,胸前几番起伏,把地上为她供奉的酒倾下坟头:“如果有来生,我们不要再遇见吧!微微,恨我吧!” 今晨踏上这条路,他却没意料到,悼念忏悔的最后,他却竟然只想与她诀别! 她已经走了,永远的离开!而他,还要远行! 如果有来生,我愿你只是我心间迷恋却不为我停留的鲜花……我愿耗尽一生欣赏你,却不要再把你折下枝头。 但他知道:他们都不会有来生! 今日太险,何谈来生再遇? 林中静默,就连风声吹来都似隐了声音。急风中,子弹擦过他的耳畔,射入坟上的那一块木牌,林家女儿四字爆裂而开。 “微微!”聂皓天心中的怒和痛无法形容,人没向后看,后面却像长了眼睛,扬手间,林中手雷炸响,高大的樟树上落下数人。 他跃起,凝眸冷笑:“徐展权,你就这点本事?” “做这种事,哪用徐爷亲自动手?”黑衣黑裤黑色冷帽的数十个男人把他团团围在中间。另一人急急的喝止同伴:“不要说……” “怕什么?你以为,今天他还逃得出去?”黑衣人扬声大喝,其他几人看向聂皓天,不禁齐声大笑:“聂皓天,今天你在劫难逃。” 聂皓天站在林微的坟前,坟堆周围全是空旷的泥地,每一棵树的侧边都站着几个黑衣人,他所站之处,无任何的障碍物和遮挡,又被几十支枪指着,他想全身而退,确实是难于登天。 他却笑着摇头:“我很奇怪,为什么徐展权总认为,那么容易就能干掉我呢?新疆是这样,今天仍是这样。我18岁当兵,到现在大小战役无数,踩着敌人的尸首上位,我要这么容易就被干掉,我还能成为今天的聂皓天吗?” “少废话,做掉他。”旁边一个黑衣人咬牙,带头的低声喝道:“徐爷要知道:赵伟恩给了你什么证据?” “徐展权不但想知道,还想要回来吧?哼,他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少把柄握在心腹的手上吧。养虎为患。”他看见带头黑衣人的脸上已现杀机,他踩了一下自己脚下的土地,向下看,他正踩着一个小小的微型控制器类型的东西。 “别动。” “我不动。这是给你们的。”他又笑:“你们听听,会觉得非常有趣。” 那个控制器却原来竟是个录音笔,传来恐惧的求救声:“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爸爸是徐展权,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徐公子?”黑衣人全都变了脸色,聂皓天轻慢的笑,举着双手很悠闲地:“徐公子昨晚在温柔乡时,说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聂皓天,捉了小公子来要挟人,你算什么英雄?” “哎呀,你们几十个人围成圈来伏击我,倒是英雄了?而且,谁告诉过你们,我聂皓天是英雄了?我早预料到你们会有此一举,单枪匹马到来,哪能没一点准备?你家公子我藏得很好,我死了,他会慢慢的饿成人干,到死你们也找不到尸体。” 他的声儿未落,他脚下的录音笔发出更大的嘶吼:“救命救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4章 他还活着 第174章他还活着 众人面面相觑,正等待带头人的指示。聂皓天踩在脚边的录音笔突然被他向上踢飞,录音笔飞向坟头离远方向的巨大樟树。 在空中剧烈爆炸,明明只有几厘米大的东西,爆发出的能量却惊人,离坟地较园的地带,就连樟树都被炸到开裂,围困的人堆人仰马翻。 他们拔开樟树旁边的迷雾,聂皓天早就不知所踪。适时传来徐展权的通话:“撤,都它妈的给我撤!” 看来,儿子被聂皓天绑架的事,徐展权知道了,因此投鼠忌器。但聂皓天早有人质在手,却还能自己冒险脱逃,并不利用人质。 他的狂妄是骨子里的。早就有万无一失的方案,但他还是想要告诉这些人,即使他并无徐公子在手,他也能想跑多远就跑多远。 他奔向南山山脚,正是当年他和微微相拥而坐的地方,早就准备好的黑色轿车隐在林中,他打开车门,跃了进去,车子引擎发出轻巧的鸣响,他突然全身血液凝结,颈边的刀子冰冷刺骨。 “聂皓天,你也有今天!” 身后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的愧疚:“妈……” 刀子微一颤抖,身后女人更加狂躁的骂他:“不准叫我妈。我没有福气有你这女婿。微微是你害死的,我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如果你觉是这样是对的,那就杀吧!”他苦笑:“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隔了4年,我追上去,她在那个世界也一直在等着我吗?” “可是,妈妈,没有那个世界的。”他笑得凄惨:“她走了,便是永别,不会有另一个世界的相聚,她也不会因为你报了仇而笑得灿烂。她死了,我们便什么都扣不住,连我们脑海里回忆,也一点一点的扣不住!” “那是因为你,因为你寡情,忘了她。”纪敏如在后面哭泣:“你只是没了个女人,而我没有了唯一的女儿。” “微微对我来说,也是唯一的。”身后的哭声渐停,颈边的锋利离他而去,密林后,一个单薄的身影跑着离去。 多年来,他想要照顾她,孝顺她,但她却始终不肯认他这个女婿。她恨他,她当然应该恨他。 是他把她单纯的女儿拉进特种兵的险地里来,是他让她美丽灿烂的人生提前凋谢。 他负了微微,但微微的牺牲毫无价值。从来,他手里的棋子不管是存在或是消亡都有足够的理由,只有微微,她的离去,让他觉得上天做事全无道理。 命运,终究是命运,无法抵挡。 “虎爷从前,找了个大师为我批命:指我今生必然大富大贵、拜相封候,只是半生戎马、亲情缘薄,是个辛苦命。这么多年,似乎还挺灵验。”聂皓天在南方的茶室沏一壶热茶,抬眸间笑容淡淡:“徐部长,你可曾为你家公子求过一纸批命书?命里可有批他:活不过今晚午时三刻?” “聂皓天……”徐展权黑着脸,但却只能强忍怒气:“祸不及妻儿,聂司令一生光明磊落,何必做这种劫人子孙的龌龊事?” “只因我这一生光明磊落,徐部长你就可以对我做尽龌龊之事?”他冷笑:“我很小的时候,虎爷还曾和我说过:权力之最高必然至最奸。如果你不想被政治玩,那你就要学会玩政治。那年我才10岁,这句话却记了20年。” “好,你想怎么样?”徐展权脸色铁青,但爱子徐浩强在见过陆晓之后,确实已一天一夜失去消息。他只好低声下气地:“聂司令,过去种种,皆是徐某不是,请高抬贵手放过犬儿。” 聂皓天潇洒的喝了口茶:“狂讯,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他不早就成了聂司令手下的亡魂了吗?” “嗯,如果他死了,那令公子,路上也有个伴,挺好的。” “聂皓天……他,10日前,你在新疆的时候,我和他有过联系。” “好。狂讯重要还是自家儿子重要,我相信徐部长心里有数。” “世上的黑道组织多的是,狂讯近几年虽然赚的黑钱很多,但并不是无恶不作,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 “制毒、贩毒、杀人放火,还不叫无恶不作,你这个警界一哥的底线还真宽。” 徐展权的脸皮僵了僵,却终是没有和他硬扛。 正月底的寒天,月亮藏得深深。巷口的风吹得人直打哆嗦,刘小晶却硬拖着林微出来散步。 林微诸多不满,刘小晶却更加神秘:“出来有要事。” “这个时候,我想睡觉。” “你最近怎么这么渴睡?”刘小晶斜斜的看着她:“你不会真的怀上了吧?” “你才怀上了。瓜都没有一个,别说子了。”她凶刘小晶,转过身就要走回家。 奈何刘小晶用力的把她往后扯:“我有狂讯的消息。” “啊?”林微整个人都呆滞了,由得刘小晶拉着飞奔,耳中嗡嗡的响着她的话: “我觉得狂讯可能没有死。上月在新疆的时候,他和我对过暗号,我还以为是巧合。但今天,他又联系我了。” 林微紧紧的捏紧刘小晶的手,指甲激动得掐进她的皮肉里:“狂讯还活着?那么,他……也就活着。” “嗯,你放心。”刘小晶抚她的头发,和她一起走进京城著名的夜场。 “帝豪”是现时京城最大最豪的销金窝。 虽然帝豪客似云来,但却不可能会欢迎林微这两只良家妇女。因此,为了混进来,刘小晶早早就和这里的“老妈子”打点好,两个穿得春波激荡的走了进去。 帝豪能成为城中贵家公子、权富二代们扎堆儿来撒钱的地方,妞儿有多娇、玩法有多妖,这就不用作任何论述了。 林微和刘小晶对这些风月烂事知之甚详,那些对着她们的脸和身体发射出可怕目光的男人,她们也一概忽视不理。 刘小晶说狂讯今天联系上了他,但这也是纯粹的拼运气。因为只是一句暗语,没有门牌地点,她们两个只好瞎摸。 一间间房推开门,一间间的陪笑转过身。林微和刘小晶揉着头发郁结。靠着门把,门后突然5声轻敲,频率正是狂讯与她们相约的暗号。 她们惊喜的打开门,一个黑影闪过回廊,身影间果然与狂讯有几分相似。 “狂讯……”林微压着嗓门,惊喜的随着身影追了过去。 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至尊厅”,林微不经思忖便大力撞门。门内一个男人暴喝:“谁敢妨碍老子?” 这一声并不是狂讯,林微凝视冷静,从厅里隔着门板突然传出一声孩音的哭叫声。 这一声如尖锤击中她的胸口,她不顾一切,以肩膊撞门,身形急撞之间,里面大门却打开,她整个人直直的撞了进去。 “啊……”她急刹住脚步,却见厅中大屏幕处正播放着一曲儿歌音乐。而那一声啼哭便是由此而来。再看厅中5人,有4人穿着普通青年的衣服,但身材身姿却极之挺拔俊伟,而且站立坐位,虽似松散,却是极刁钻安全的排位。 他们这样的排位,只因坐在他们中间的瑟缩男子。男子身上皮夹克、黑靴裤很富贵,腕间所戴名表也价值不菲……嗯,是个有钱的主。 这个有钱的主吓得脸色青白,鼻边看来还被揍过,红肿的脸求助的神情,嗯,是个可怜的有钱的被挟持的主。 林微自知自己误进了一场不明来历的纠纷。这种情况下,她要脱身便比较麻烦。轻的话,只被人揍几拳警告一下不准泄密便会放走,重的话那就是直接把她杀人灭口。 她转念间,脸上亮出夜场小姐才有的媚俗笑容:“哎哟,这几位大爷,酒喝完了?我给你们叫去……” 那几位站位刁钻的帅哥竟然没有拦她,她心中大乐,正欲开门,那个被挟持的有钱的富二代这时却突然嚎的扑上来,虽然被一脚踩在地上,但他的手还是死死的抱紧了林微:“救命啊,救命啊……” 第三声“救命”没嚷出,门牙便被人一脚踢飞了去。 这就有点过份了。她再怎么说也是首长的夫人,军队的小小机要秘书,光天白日之下,这种闲事她不能不管。 她一转念,暗藏于丝质袜子里的手枪便要握在手里,却听得后头一个人哑着声说:“不能伤她,这是老大老婆。” 呃,老大老婆! 竟然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既然是自家人办案,她就不多管闲事了,也正好可以腾出机会去找狂讯,她拱手便要走,才拉开门,门后一声低哼:“要想宝贝儿没事,把那小子救了!带他到……” 还在归途中的聂皓天,还没踏进京城便接到这个消息:徐展权的儿子被人劫走了,而劫持者是……老大,是你老婆啊! 从聂皓天让陆晓悄悄的控制了徐浩强,在坟前化险为夷,再到拿徐浩强交换狂讯的消息……这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握。 他在痛失林微的悲痛境地中,仍旧算无遗策,但偏偏就算漏了自己家里的这一个。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5章 谁更任性 第175章谁更任性 聂皓天开通车中导航和林微车子的跟踪器,立刻驱车前往与林微会合。 他把车里通讯打开,对着那边的林微责问道:“你干什么?你知道你车上的是什么人吗?” 林微的声儿很决绝:“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对我很重要。” “微微,乖,把车停一边,我马上来。”他车子飞速前开,性能良好的顶级军用越野车像流星一样飚在这午夜的公路。 一辆辆的车子被他甩在身后,跟踪器上显示微微的车子与他相距不过10里,正与他反向而行,也就是说他们快要会合了。 他稍定下心来,对着指示器冷静地规劝她:“有话好好说,车子和人停在路中间,我来接你。” “不要。”她颤抖的声音显示她的紧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刻,他没死,而我车里的这个人,我一定会交给他。” “林微……”聂皓天长呼一口气,才扜去心中的沉痛。果然,她已知道狂讯没死,因此解救了徐浩强来献给狂讯。 “这样对我,你觉得好吗?”他苦笑,车速不减,前方迎面,双黄线外一辆酷黄赵野车从对侧驶过。 是她。他在地下车库里为她准备的其中一辆车子。 他立马调转车头,向她的方向急追,极力望去,林微车子前方闪过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灯光晃动之间,他敏锐的嗅到了危险: “微微,跳车!”他竭尽全力、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近5米处升腾起一道烈焰,酷黄色的车子被淹没在一片熊熊火光中。而一辆大货车正飞速从他的边上驶过。 他来不及追赶货车,一人飞身扑近火堆中,烈焰点亮了这一片黑暗的夜空,“嗞嗞”的燃烧声、爆炸声里,夹着几声痛苦的哀嚎,那一声“救命”都没叫得完整,车子“爆”的一声燃起巨响,爆炸的气流把他冲击向外。 “微微,微微……”他晃着晕眩的头,从地上爬起,马路上将要燃尽的车子,连着侧边的草地都已变作焦炭。 “微微……”他嚎叫,冲了上去,身后却响起一声仙音:“皓天。” 他定住身子,竟然有半刻不敢转身,怕这一转身,才发现身后向自己缓缓走来的女人,只是他的一个幻觉。 他的腰被她在后搂紧,她颤抖的手显示她的后怕,与他的背脊相贴的胸口心脏急速而剧烈的跳动着……那么生动的告诉他,她还活着。 “林微?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整整10分钟之后,他才在和她劫后余生的沉默相拥中爆发:“现在,烧死的这个,是徐展权的独生子。” 她却并不意外,叹着气道:“哦,是啊。怎么办呢?” “你说呢?”他头痛,举手抚额。远处传来车流声,他一手拽她向后,把她扔上自己的军车。 “皓天,这事儿,跑不掉的。”她扶着车窗子,望着他的眼神坚定:“是我把徐浩强捉出来,是我想拿他与狂讯交易,是我害得他出车祸,意外身亡。这事,总该由我来还。” “你确定你还得起?”他瞪着她,但她却按住车门把手,不让他上车:“把我弄走了,你怎么面对徐展权呢?” “林微,我从不怕他。” “狗急跳墙,那是他的儿子啊。儿子没了,他就是疯狗了啊。”她不知怎么的眼睛就红了:“为了儿子,疯狗、癞皮狗、哈巴狗,都是可以做的。” “别胡说八道。”他推她进门,公路两边一排军车飞驰而来,把她们重重的围在中间。举起的枪支对着他们围成一圈:“举起手来!” 聂皓天冷眸向着圈子内一扫,凌厉的气势,大家持枪的手立马就顿了,带头一个说道:“特警一分队执行任务,请下车接受检查。” “你们找的人……”林微的话才说出一半,聂皓天一手便将她的嘴巴捂住,自己跳上车来,把自己证件交给刘队长,刘队长立马向他恭谨的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聂皓天冷冷的指了指前面刚设下的路障:“把路障撤了。” “报告首长,这路障不能撤。”带头的刘队长人虽显得恭谨,但手却向后一挥:“上面有令,一粒蚊子都不能放他飞过。聂司令,得罪了。” “呵呵,徐展权?”聂皓天挨向车窗,手搭着窗子边沿,指尖拍了拍刘队长肩膊上的肩章,再指了指侧边燃烧得正旺的火堆:“你们来到这里已有3分钟,不试图解救车里的伤员,却只顾着拦我这个首长?” “首长,我……” 林微在侧边叹气道:“火堆里,是徐浩强!” “啊……”现场顿时乱作一锅粥,10多个灭火筒齐齐向着火堆里喷。 徐展权急赶过来时,火光已经熄灭,被燃烧得架子都散掉的车子里,一具焦炭状的尸体横陈其中。 “浩强,浩强……”徐展权跪在马路中央哭号,整个人瘫倒在马路上,头发恍似一瞬间便白了全部。 即使权势滔天,即使罪恶深重,却还有什么报应苦得过这白头人送黑头人? 聂皓天冷冷的望着林微,她难过的低下头,抿着唇:“我没想过会这样。” “我也没想到。”他叹气,把她拥入怀里:“徐浩强虽然平时劣迹多多,是个不成器的混蛋,但是,罪不至死。” “都是我。”她头更低了,长睫毛上挂着泪花:“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那辆大货车,你看清楚了吗?” “没有,我听到你喊我跳,我就跳车了。视野一片黑茫茫,什么都没有。” “嗯。回去睡一会儿。”他拍拍她的背脊。她奇怪地抬眸望他:“你不骂我?” “别怕。”他抚她的脸,淡笑道:“再大的错,我也能保你安全。你放心。” “可是,聂皓天……”她拉着他的衣袖子:“死的是徐展权的儿子啊,你要如何保我?”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侧手肘撑在车窗,这会儿,10多辆军车、几十支特警长枪把他和她围住,他要离开,已不容易。 可是这世上,有人要捉他,那却更难。 大头头的爱子死在烈火爆炸中,如此惨绝人寰的情境下,所有人都陪着徐展权落泪。 恸哭良久,徐展权突然巅巅巍巍的站起来,扑到聂皓天的军车旁边。他大脚踢门,以手敲打着车窗,歇斯底里的大喊道:“聂皓天,你给我出来,出来,出来!你这个混蛋……” “你还我儿子,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总有一天,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也要你全身死清光……” 再狠的话,可惜聂皓天都听不见。半小时前,他和林微从车子下方的滑板滑出,从斜坡处滑下草地,拍拍裤上的尘土,他和林微截了辆出租车,就这么回了市区。 他没有把她送回家。京城的一处不起眼的旧建筑,四合院里似是多年无人居住。进得室内,桌面蒙着厚尘,他拉着她,穿过一条幽暗过道,四周豁然开朗。 屋内的陈设简单,他站在一副字画前背对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退了退:“狂讯没死,他让我把徐浩强救出来,交给他。” “所以,所以……你就把徐浩强救出来,交给他?”他突然回身,对着她吼道,那一双眼睛从不曾对她如此严厉残酷:“为了狂讯,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做?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林微,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她被他吼得懞住了:“孩子?” “嗯,孩子!”他捂住额头搓了两搓,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好了。吃点东西。” 她却更加茫然地,眼里涌着密密的泪珠儿:“你刚才说孩子?我们的孩子?”然后她脑海里才恍然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原来,在她恍惚之时,刘小晶和她说起的“甜蜜的诡计”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温柔的抱紧了她,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摸了摸:“不管你过去有多爱狂讯,不管你从前过的是什么生活,不管你来我身边是为了什么……今天起,为了我们的孩子,不要再任性,不要再横冲直撞,让我保护你!” 她却冲动的拍开了他在小腹上的手:“你以为,我怀孕了,所以,才突然又对我好了?” “我以为?”他一手拽住她闪缩的手掌。 她咬唇,眼神掠过一抹暗伤:“是了,那时候,整整一周你都不回来,一直在项飞玲的身边不回来。可是忽然的你又回来了,又要对我好了。你对我说:留下来。那时候,我还挺开心,真的很开心,便全部相信了你。相信你和项飞玲没有不轨,相信你还是爱着我。可是,原来,你回来,只是因为,我怀孕了。” 她突然仰首对着天空:“聂皓天,如果我不怀孕,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回家?” “事实就是你怀孕了。”他把她拉到怀里来。 她把他向后推了出去:“事实就是,我没有怀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6章 心囚 第176章心囚 伴着林微这一声“我没有怀孕”,侧边窗边轻响,极轻的潜入声,但却避不开聂皓天的耳目。他冷沉着脸,拖她的手要走,她却用力的把手甩开:“聂皓天,我说,我没怀孕。”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眉头皱紧,平潭一般的眼睛里幽深得让人害怕:“因为狂讯要回来了,所以,不需要再对我说谎了,是吗?” “不管怎么样,我终是没有怀孕。”她长吸一口气,泪光聚了不散:“这阵子,我们总是逃避正视现实。狂讯、项飞玲、我们早就南辕北辙的路,我们以为,一直躲开,现实就不会出现悲剧似的。但是,我,已经和4年前不一样了。” “哈哈哈,你和4年前有哪一分一样过?”他闭着眼睛,耳边清晰的听到窗边暗伏的枪手,正沿着屋檐向里潜进的微小悉索声。 他明知她不是自己的微微了啊,明知道她是狂讯训练出来的代替微微的女人啊……可是,他还是把她留在身边。 明知是计,明知只是一个假装的林微,他仍旧贪恋她的温柔,只因为这漫长4年里,她来到身边的日子,日照都开始有了世俗的温度。 他想要握紧她掌心的温度,即使是一场虚妄的梦境,他竟也希望能在那与微微相似的眼泪里得到片刻的救赎……聂皓天,你何时软弱若此? 而她,把追兵故意引来这里。她向他撒开的大网,他自愿相投。只是就连那放出引诱他的诱饵,都是假的吗? “你没有怀孕?你真的骗了我?” 她迎着他冰凉的眸子,没有逃避:“是的,我回来后,对你说过最真的一句话就是:我没有怀孕。” “哈,很好,很好!”他仰头冷笑,唇边是他冷得骇人的残酷:“你,不配给我生孩子。” “什么?”她骇然望他,心前区突然像被一力撕裂的碎布。 “聂皓天,我不配?”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用力的揉着那疼痛的一处,哀怜的望着他:“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虽然我骗了你,虽然我错了,求你。” “你不配,做我孩子的妈妈,你不配。”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忽然有一种癫狂的快意。此刻,他竟然喜欢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 他一直是自己手心里的宝啊,是心里不可缺失的那一块啊,但此刻,她眼里落下的泪却令他的心有淋漓的杀意:“林微,别说你没福气怀我的孩子,即使有,你也没本事得到他,你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啪”,腮边被她一巴掌掴过来,他竟然没有躲避。他看到了,看到她冲动的、疯狂的向他扬起手掌,看到她像个疯子一般抱着头尖嚎“啊……” 只是这一声寻常的音节,却装满了人间最深沉彻骨的痛苦和绝望。 他从没有听到过,这么痛苦的嚎叫。她在哭,从眼睛、心灵直到四肢百骸、甚至是细胞血液都在悲痛流泪。 “微微……”他最后把手伸向她,她茫然的摇了摇头,眼泪滴下来,却任性的不去擦:“聂皓天,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忍不住就想让你知道……如果你知道,会不会还舍得这样对我?” 他看着她向着厅外奔去,夜空中传来她沙哑却装得高亮的嗓子:“是我,车主是我,和徐浩强同车出车祸的人,也是我。” 聂皓天静静的站在窗前,院子里,群姐一边淋花一边抹眼泪,刘小晶从屋内跳进屋外,想了想又向着窗口嚷:“你一个大首长,怎么能让自己老婆孩子坐牢,被人欺负?” 林微被特警组的人领走,已超过12小时。朱武从警局传来的消息,她由徐展权成立的特别调查组主审,就连朱武也近不了身。 但朱武也在局中放出风声:要是这女人有半分差池,明里暗里,聂皓天都会要了那人的命。 聂皓天盛名在外,近来因在新疆一役中,不但所带领的猎狼分队在围追堵截中全身而退,还把新疆特种兵团的精英在一役之间几乎耗尽,其冷血傲狂之势让人闻风丧胆。 他是战士们引以为傲的那个无畏无惧的兵王,又是敌人闻风丧胆的冷血魔头。 而他的女人牵涉徐展权爱子伤逝一案,把他和徐展权的暗中角力转到明里争锋,这一时期,特警组里的人都不敢轻易站队,只怕偏左或偏右,便是一次政治立场的错误抉择。 “所以说,林微在特警组里,反而比在外面安全。”陆晓分析:“她若在外面,只怕徐展权会立刻弄死她。” “有我在,谁弄得死她?”聂皓天仍旧没有转身,他站在书房的窗边已经一小时不曾挪过位置。 “晓子,昨晚林微在四合院里激怒我,与我争吵闹翻,然后转身便自首,这其实是因为,她想要牺牲自己保护我……如果我这样想,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陆晓也不知如何劝说。聂皓天从不像今天这般有那么多的事情想不通:“我多么希望,她和我说‘没有怀孕’,这是句谎话。可是她却说:这是她回来后,对我说过的最真实的一句话。” “有没有孩子,结果于你们,会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晓子,你没有过孩子,你不明白。” “是因为,你再也没有借口把她留在身边了吗?” 他沉默敛住眉心,陆晓轻拍他的肩膊,摇摇头,走出门去。 他以为别人都不懂,却不知人人皆可看穿他的心事。所谓孩子,只是他把她义无反顾的留在身边的理由而已。 纪彩云和陆晓坐在“双人电影院”里看电影。182个座位的影厅,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挑了最后一排的最偏向里的位子坐着。 她拔开他在身上乱动的手,兴奋而感动:“你包下了这间影厅吗?虽然今晚是我的生日。” 他望着她手勾过来时搂自己的颈时,那亮亮的眸子和丰满的唇,他情不自禁的抵上她的额头,温柔无限地:“喜欢不喜欢?” “喜欢。又土豪又有情调。”她是真的开心,他和她多的是激情时分,却从没有这般温柔拥抱的缱绻时刻。 而在今晚这个生日夜,他给她这么大的惊喜。她和他盘着腿坐在一块,影厅里放的是什么片子,她也没看清,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来打算发微信。 他皱眉:“这是要干啥?” “炫一下啊,两个人的戏。” 他默默的把她的手机抢过来,放到座位上坐着:“要是被人晓得我看的是这场电影,我就死定了。” “什么意思?” “这戏只有我们两个,不是因为你男朋友我够土豪,而是因为这片子的男主角是独立分子,遭网友抵制,自开影以来,几乎场场都是0观影。” “所以,你才和我来看,是因为贪图……”她激烈磨牙:“我一定要发出去,让全世界人民看清你这光辉特种兵的真面目。” “求你……”他抱着她,在使坏的她的身上揉:“我的好彩云,我只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可以包场的电影。而我又太想,和你在一起,在这里……” “嗯,在这里?” “嗯,在这里!”陆晓是何许人也,她看清他眼里的火焰越烧越红时,便明白今晚又是一个迷情夜。 只是在这儿啊,空旷的、音响上传来的甜蜜背影音乐的影厅……真的,非常有情调。 可是……她抵着他的腰:“不要套?” 一向把安全措施做得像谍战工作一般,一丝不苟的陆大处长,今晚却特别的迷糊着,在她的眼皮处轻轻一啄:“今晚,我们彻底一点。” 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却本能的跟着他的脚步,不想去思考。 爱情,有时候但凭感觉。 今晚,她觉得他是在爱她,狠狠的爱着她——在她的生日夜。 “明年今日,你还会不会陪我过生日?陆晓?” 陆晓在晚上10时赶到特警组,朱武脸色凝重,把他迎进局里自己的办公室。 “这事儿我不敢告诉老大,他会杀人的。”朱武打开自己手里的一段偷拍视频,难过的以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角:“这批狗娘养的。” 不到1分钟的视频,模糊的画面,林微缩在墙角,数盏强光大灯直射在她的周围,在这腊月寒天,三个高可及人的大风扇直直的对着她吹出劲风,而她身上的衣物,湿漉漉的刚被冻水淋得湿透。 她缩在墙角里,双手臂环着自己的身子瑟缩作一团,眼睛被强光照得不敢睁开,牙关一直在冷战咬不合拢,因而说话也就断断续续的哆嗦不清: “是我,都是我,……我自己……我干的……和,和,和聂,和他……没关系。” “……” 陆晓一掌拍向桌面,咬着牙道:“小武,我们今夜干一场?” “小不忍则乱大谋。”朱武制止他:“为了个女人,不值得。” “小武,我它妈的有时候会觉得,我们长这么大,练这么多的本领,可为什么到最后,却不能自由的要自己想要的女人?不能强势的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女人?她是老大的宝贝,我们舍得让老大的宝贝摔破了吗?” “走……”朱武一扬手,随着他大步踏向工作组拘禁犯人的地方。 内部还在审讯,徐展权在旁边快意的看着这一幕。不留任何外部伤痕,却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审讯手段,他们特警组也知道得不少。 这女人,招了就最好。不招,把她整个剁了,磨碎了吃下去,也可稍微减轻心头的丧子之痛。 聂皓天,先是绑架了浩强,再指使自己的女人把浩强杀死,这两个人、挫骨扬灰都不能泄他的心头大恨。 “林微,你活不过今晚。”徐展权仰天大笑,狰狞而可怖:“你尽管把事儿都自己扛了,我先弄死你,再让聂皓天下去陪你。” 厚墙隔间的门外,传来几声激烈枪响,徐展权身后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向后扑出,大声喝道:“特警组在审犯人,你们这帮没眼力的,这也敢闯?” 朱武持枪一脚踢开大门,侧边几名警卫早就被他轻松放倒:“接获线报,今晚有人要刺杀徐展权部长,请徐部长急速退出暂避。” “哼,朱队长,你别多管闲事。”刑警队是徐展权的亲系,自然明白朱武的底细,这个假退伍,实质却被聂皓天安插到警队的眼线爪牙,怎么可能会为了徐展权的安危而着紧?醉翁之意,只在里面的林微吧。 朱武巍然不动,却大踏步走向隔间。这间审讯室分为三层,最外面是守卫,中间那间是可监控、参观审讯的监控室,最里面才是关押审讯犯人的房间。 林微正在里面受着酷刑,而他冲进第二间房间时,从内里又扑出三名特警把他拦住。他冷笑:“徐部长的安危,你们也不管了吗?” “徐部长不在这儿,朱队长请回。”特警队的副大队长冷笑着:“朱队,这么晚了,为了你从前的老大,想劫囚吗?” “劫囚?这什么年代啊,想像力太丰富了,哈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外间传来,光亮的大门处,军区政委、司令官,特警大队一分队的分队长齐齐步入。 他们的后面,聂皓天伴着蓝部长相偕走入,而在这丰神俊朗的一帮军人的后面,更显出文人的优雅的项胜文淡定步入。 项胜文的眼神淡定的扫一下现场,走进隔间,站在监控室的隔离窗外。 隔间里,徐展权站得笔挺,手下在他的耳边汇报,他才急急的走出隔间。他看着这一众阵势,明白到这些自然便是聂皓天心急搬来的救兵。 他悲容立刻浮面、捶足顿胸、哭得肝肠寸断:“我家浩强命苦啊,本来是个如日中天、节节升起的太阳,却被这女人给活活杀死。白头人送黑头人,我苦啊……” “呃……”大家都默了。同朝为君为臣,徐展权是什么人物,大家都心知肚明。虽说爱子身死,悲痛难免,但绝不至于在人前会像个丧子的怨妇一样哭嚎得全无章法。 可见,这戏还是演得过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7章 我没有家属 第177章我没有家属 项胜文轻咳道:“徐部长,我们看着浩强长大,今天这么悲惨,我们也都感同身受。罪犯既然已招供伏法,又证据确凿,你就相信人民子弟兵,相信特警组,给个机会给人家公平审理,大半夜的,你就不要来这里奔波了嘛。” 他们谈话间,监控室与审讯室的连接才接通。林微坐在椅子上,身上衣物整齐,就连头发都梳理得笔直,唯一不同的只是脸色苍白了点,嘴唇青紫了点,坐着的身子抖来抖去的显得虚弱了一点。 她身边的审讯官面色柔和,是个温厚温和的“特警好同志”。 “特警好同志”很正经也不凶恶:“你也被关了这大半天了,我磨得嘴皮子也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把前因后果统统招了,我们,不杀错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林微抬起眸子,抬不直的头颅转了一圈屋内,又颤抖的垂下来,眼神空茫没有焦点:“我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他逼上去:“你没有做过?那真凶是谁?是谁让你绑架徐浩强,并且故意制造意外,导致徐浩强车祸身亡的?” 她目光涣散:“我招了,你们就会不拿大灯照我?不拿冰水泼我?不拿风扇吹我?不拿针针扎我?” 特警好同志尴尬,心想外面国家元首们在旁听,你这不是让我们特警组去死吗? 但是,眼看这女人受不了要招了,他总不能让逼供半途而废。他沉默的,向着林微轻点了一下头。 林微如获大赦,“蹭”的坐直了,拉着他的手:“我招,我招……有人指使我绑架徐浩强,还说,只要把徐浩强运出市中心,他就派人做掉徐浩强。” “是谁,那个人是谁?” “就是他。”林微突然抬起的眼睛,手指着监视器外面的众人,语声坚定。 外面众人皆看着聂皓天,徐展权的掌心渗出细汗,惊喜交集:这娘们终于受不了要招了,聂皓天,现在证据确凿,又是多个领导人旁听,我看你怎么逃得开法网。 林微的声音尖锐,手坚定的指向监视器:“项胜文,是项胜文指使我做的。” “……” 在紧张得要窒息的气氛中,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供词。先是聂皓天淡然,徐展权愤然,再是全体旁观政要不知所以然,最后却是项胜文的一句:“不知所谓!” 项胜文怒视众人,瞪着专管这次的审讯工作的刑警大队长:“大刑逼供?这就是你们的风格?这是要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吗?” “是,书记,我,我们……”大队长苦不堪言,实在不知道林微这娘们怎么胆大包天到,敢把这事栽赃到大大人的头上去。 聂皓天在旁哼了一声:“真是现代版的窦娥啊。”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蓝部长作和事佬:“我看,今晚也太晚了,大家也应该回家休息,隔日再审。至于刚才,嫌疑犯神志不清的证言,就不要取证了。”他摇了摇头,很和气的道:“不要浪费警力。还有,在一天没有实质证据之前,嫌疑犯都还不是犯人,好好对待。” 聂皓天冷冷的声音像是从牙关里漏出来的:“她这是被逼得有多惨,才会随便拉上项大来垫背啊……唉,始终,始终是我的女人啊!” 聂皓天这也是要哭出来的形容。 眼看今晚这一群全都是演上了,唉…… 蓝部长继续老好人地:“送医啊。陆军总医院还是北区疗养院?聂司令选一所?” 聂司令毫不客气:“陆军总医院。” “好吧,好吧!送军总医院。” 陆军总医院,林微也不知在这个病房躺了多少回了。自从回来后,她似乎便与这里结下了不解之缘,躺这张病床的时日比陪聂皓天家里的大床的时日还要多。 她实在是冷,眼睛也被强光刺得一片模糊,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只记得握紧了那只手,死死的拽住,不让他从自己的掌心逃跑出去。 她生病的时候,其实已经很坚强,不声不响的一直强忍。但这一次,她模糊意识略略清醒,便开始“哼哼”。 痛也“哼哼”,不痛也“哼哼”,但那只大手却并不因她由低到高,再由高转低的哼声而有所失衡。 这只手任得她握着,却没了往日那炽热的温度。 她悲伤的懂得:一个男人不因你的娇弱而对你怜惜,要么是他腻了,要么是他要离开了。 眼睛在暗淡的光线中张开,面前聂皓天的脸沉静如水,平潭般的眸子里,也无从前的深亮光芒照耀。 “醒了?”他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情:“在这里躺,总比在刑警队躺着的好。你安心在这儿养着,等这件案子结了,再出院吧。” 她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皱眉可怜地:“发烧了。” “护士刚给你探过体温,36度,正常温度。” “那就是接近体温不升,也没多正常。”她扁扁了嘴,把头埋进枕头里。那双冷漠的眸子,看了让她太疼痛,还不如瞎了的好。 “谢谢你没有在局里供我出来。” “我供你出来也没用,徐浩强的确是我害死的。你虽然捉了他,但也没打算要他的命。这个我知道。” “你配合得很好。把项胜文拉下水,这事情便没有人再敢去深挖深究,你的口供,别人也只当是被逼供后的胡言乱语。” “是你机智。”她抬起眼睛:“你让那个审问的人给我偷偷暗示,让我指证项胜文,我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也只能照做。这些事情上,我还是相信你的。” 他站了起来,靠着窗子抽烟,烟火明灭间,他笼在烟雾里,让她再也看不真切。 “徐展权也知道,他儿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谋杀。但这人肯定不是我,我聂皓天要是立心要徐浩强的命,自然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让自己腹背受敌、背上杀人嫌疑。明显的是有人故意借此时机,陷我不义,还可挑拔我和徐展权死扛。徐展权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道理。他咬住你不放,只是儿子既然已死,便怎么也得拉个人来垫背,把我聂皓天拉下马的话,也不算白死了。” “儿子都死了,还能计划这么多吗?”她苦笑:“有时候,你们这样的人,真可怕。” 看他在暗影里不转身,烟却抽得更凶,她深吸了一口气:“聂皓天,现在我们,只能这么例行公事的谈话吗?” “难道,现在我们,还有其他的话可以谈吗?” “……”她咬紧了唇,压下心里一抽一抽的绞痛:“比如,谈谈将来?” “我们没有将来了,郝清沐!” 她骤然抬头望他,他唇边牵起一丝笑,极淡却极冷,冰冰的让她的心浸入冰河,脱身不得。 “是因为,我作为郝清沐活着的这段时间,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你放弃了我?哈哈,我还以为……真爱便是不管何时何地都不离不弃。” “我果然不应该回来。”她笑,声儿在抖着:“是因为项飞玲吗?因为,你一直和她在一起?” 他转过脸来,目光中终于有了些许悲悯。 为什么女人,在爱渐离去的时候,总得假想一个第三者?仿佛如果没有这个第三,他和她之间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背叛、离弃、欺骗,仿佛那些伤害感情至深的事,是可以一手抹去的小事而已。 她摇着头,乱乱的发盘在头上像一堆杂草,喉咙哽咽的声音,像他和她在沙漠里相握的掌心间轻摩的细沙,粗砺酸涩而又微痛。 “你一直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你和她睡一床上,和她在一间屋子里光着独对一周,你说你和她什么都没有,我就相信什么都没有。不是因为你有多可信,而是,如果我不相信,我还有什么借口留在你的身边呢?”她仰起脸来,五指蒙着眼睛,眼泪却从指缝间汹涌的漫出来:“聂皓天,你走吧!我,不难过。” 他定定的凝视她片刻,却听话的迈向门口,他的手握着门把,听到她在后艰涩的问:“你这一生,掌控一切、算计一切,有没有算过:有一天,你会不爱林微了?” 他冷冷的:“我爱的是微微,不是你郝清沐。” 他就这样走了,因他走得匆忙而来不及关上的门,漏进来冰冷的风。是的,他爱的是单纯天真善良的微微,而不是今天这个诡计多端、心如蛇蝎的郝清沐。 今天,他重新给了她名字:郝清沐。 如同当天他把郝清沐抹去的时候一样,把林微在他的心里,永久的抹去了。 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白茫茫一片的天地里,是项飞玲那得意的笑颜: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这4年,我们一直在一起。 聂皓天,你的演技太好了。如果不是今天演得太好,就是从前演得太生动。 刘小晶和群姐,总认为相爱的两个人,再大的矛盾,也是夫妻间耍耍花枪,床头打架床尾和。 但她们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俗人,理解不了首长这种宇宙间神奇的生物。前一秒还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疼着的人,他说不要就能真的不要了。 刘小晶拿着行李箱在门口嚷:“喂,我签了合同的,我受劳动法保护的。” 聂皓天:“和你签合同的是林微,不是我。你的薪水我已经结清,有什么帐,去找她算。” “算你狠。”刘小晶提起行李箱,冲着他的背影比着大鬼脸:“聂皓天,有一天,你会明白犯了多大的错。” 刘小晶拖着箱子离开,群姐小心的看着聂皓天稍苍白的脸色,鼓起勇气陪着笑:“林小姐在医院没人送吃的吧?哎哟,会饿着的,我给她炖好汤送去。” “去了,你也别回来。” “……” 陆军总医院,刘小晶摇着林微的手:“微微姐,你就别看天花板了。你再消极下去,男人就真没有了。” 林微木然的看着她,眉心皱起一条线,呆滞的眼神看着她,却像不认识她似的:“你是谁?” “我是晶晶啊,你别吓我。”刘小晶用手去探她的额头,摇着她冰冷的手颤抖着哭:“我是晶晶啊,在*国的海岛,我被海水冲过去死余半条人命,是你救了我。那岛上,全是罂粟花,漂亮得不行,你告诉我说:这东西有毒,一辈子也别碰。你还说:终有一天,你会带我离开。现在我们离开了,微微姐……” “那时候,你应该是叫我红蔷姐。” “啊……”刘小晶松了口气:“还以为你真疯了呢。” 林微看着窗口,那里半天前站着她深爱的男人,给她一个潦落的心事重重的决绝背影:“刘小晶,改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的东西。聂皓天变了,你也变了。” “我没有变。” “是你骗了聂皓天,你告诉他我怀孕了。” “我……我就是想让他回来。你一个人在家那么难过,我不忍心。” “啪”,林微甩开她的手,目光沉冷:“那天晚上,你说狂讯在帝豪找我。其实也是谎言吧,故意以狂讯之名来引我过去,让我劫持了徐浩强,最终酿成大祸,也是你苦心安排的吧?” “我没有。”刘小晶向后退,慌乱的看着林微。 “我以为,在狂讯那里的4年,总算收获你一个姐妹,却原来,你也是陷害我的。”林微的目光决绝,唇边笑意却似是在哭:“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再失去谁了。” 刘小晶咬牙上前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再次甩开。 “我现在是刑警大队的嫌疑犯,没有利用价值。你还是另找靠山吧。”她凄然,心中却奇怪的不感觉到痛楚。 孑然一身的时候才明白,这世上,似乎只有自己才真正值得依靠。 7天后,刑警大队的调查回执正式送达,她的案子已经解除,她不再是嫌疑犯。重获自由身,病房护长几次礼貌的催促:“你的住院帐,已由刑警大队支付,林小姐,你的家属什么时候来接你出院?” “我没有家属。” 病房,她也不想再呆下去。但是,外面天大地大,她也无路可去。 才记得,活在首长身边真是好,即使不开心快活,也不用忧愁人间烦恼,比如:无家可归,无路可走。 她望着京城中耀眼霓虹,在闪闪发亮的街灯下放声笑:我林微,没有死在波涛汹涌的深海,没有死在那罂粟铺满的深山,没有死在阴谋逼供的刑警队,却要在这个繁华城市的冬夜,饿死街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8章 捡到一大宝 第178章捡到一大宝 林微站在街灯下感慨,一时间只觉世事无常,人心善变。她在这京城也曾风光过,短短几日,便落得如此潦倒。 再抬头,侧边一间繁华的夜总会门前车水马龙。帝豪,她早闻其名也曾亲身经历。她的心里忽然有了个荒唐的想法:如果她林微出现在这间帝豪,以色侍人,聂皓天会不会疯掉? 她苦笑:当然不会,变心的男人,才不管此后你有多少裙下之臣。 侧边伸出一双手,把她往后面拖,清脆的声音透着急切:“我说,你不会想要进去供职小姐吧?” 面前,纪彩云抿着嘴巴,瞪着大大的眼。 她摸摸头:“刚才真有这么想。” “你以为,你堕落了,男人就会心软、内疚、悔恨,痛不欲生一辈子?”彩云恨铁不成钢:“我认识的林微,应该是:你它妈的今天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爱我不起。你现在想的应该是独立自强,坚强不屈,努力拼搏、开创明天的啊。” 她又扁扁嘴,握着彩云的手却很有力,脸上浮上一丝笑:“可是,我认为,给他戴100几十顶绿帽子,这样才够杀伤力。” “呃……”彩云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她看了看侧边停着的一辆豪车,车里项子翼好像已跟踪了林微半天了。看来,林微要是真的玩狠的,聂皓天头顶的军帽上就连国徽都变得绿油油。 她挥挥手,挡住林微看向项子翼那边的视线,手搭上林微的肩膊:“失恋不是个事,想想我和金超贵,你得有我那作派。混蛋的男人,自有混蛋的女人收,我们在旁边看看热闹鼓鼓掌,不知多痛快。” 林微眼神耷拉下来:“看热闹也得先吃饱。” 彩云从头到脚望了她一轮:“你没吃晚饭?” “中饭也没吃。” “噢呜……我说啊,这女人就是不能让男人照顾得太好。这半天不理你,你就该横死街头了。” “嗯,他从前,真的把我照顾得挺好的。” 明明是林微肚子饿,彩云却像也没吃饭似的,拉她往旁边酒楼吃饭的脚步匆忙。走进二楼的包间,她自己占据了窗边的位置坐下,扔了张餐牌给林微点菜。 林微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才上来的小食两下便扒拉光。彩云瞥向窗外,项子翼已从车里跳了出来,但前脚才下车,便给人拦了回去。 项子翼恼火的想要拔开来人:“给爷滚开。” “太子爷,难道是要找半月前,涉嫌谋杀高官儿子的女人?” “你是谁?”项子翼提高警惕,不禁细看面前的人。此人一身平易近人的便装,长风衣裹着高挑笔直的身材,瘦削的脸,眼睛显得精明,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憨直的呆感。 这么呆呆的帅哥,他脑海中恍有印象。是了,是聂皓天曾经的近身侍卫,林微还在聂皓天身边时,总由他出面保护,后来退伍被安插在特警队,叫朱什么来着? “属下朱武,任职于京城特警一支队队长。日前,林微糊涂作供时说:她之所以会挟持徐浩强,全因受了项家的主使。虽然这事如今已被压下,口供也因她当时神志不清而作废,但是太子爷,瓜田李下,你实在不宜再与此人有任何接触。” 项子翼气得把他的身子一拔,面前人却如高山巍然不动:“如果我接触呢?难道我就成了杀人犯了?” 朱武很诚恳地与他耳语:“现在因为此事,太子爷和聂爷重新修好,结盟事关重大,不可因儿女私情而坏了大事。这是聂爷的善意提醒。” 项子翼怒目向他:“别用聂皓天来压我,老子不怕。” 他说不怕,人却向着酒店窗子看了一眼,才心心不忿的离开。朱武望着他的车子走远,才又步回自己的车里,坐着擦汗。 这个林微就是他命里的灾星啊,惹事生非从来都得祸连上他。他心里在吐槽,车门却“啪”的一声打开,倏的钻了个人进来,“”香水的味儿瞬间充盈他这辆破旧的二手车子。 他呆瞪着一双眼:“你怎么来了?别进来,出去出去。” “出去干嘛。”女孩子娇俏的瞪他,不但不下车,反而还系好了安全带,妥妥的斜睥着他。 “我在执行公务。” “上个月,我成功让项飞玲派人暗杀林微,这事儿,差点把项家一锅端了。我立了这么大的功,你敢不理我?” 她便是鼓宇司令的掌上明珠彭品娟。 千金彭小姐瞪着他:“我发现了,你一整天开车都跟着个大美女,你要么让我跟着你,要么就让我上酒店去拆穿你。我也想看看那狐狸精有什么本事?哼!” “……”世上女人怎么就这么不可理喻? 他凌厉眼神飘过来,她怯怯的把敞开的大衣整好,却又更加刁蛮的凶他:“你敢用暴力,我就叫非礼!” “……”好吧,不可理喻是女人的轻量级武器。他输了,捏细了声音:“林微涉嫌谋杀徐浩强的事,聂皓天虽然压下来了,但还是有疑点,我得跟着。你别胡闹。” “聂皓天不准别人质疑的结果,你朱武会跟疑点?哼,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她瞅着他,却因他的解释而开心,身子挨近了枕着他握在方向盘的手臂:“你慢慢跟啊,我睡觉,不吵你。” 臂上女人的体温,如触电般使他颤抖僵直,目光落入她眯眼假睡的样子,他惊慌失措的以另一手撑着腮。蓝天美食总汇的二楼窗口,纪彩云的头在窗边探来探去。 但是,本应该在她身边的林微的身影,却不见了。 林微飞一般的速度跑到洗手间。所以说,人就是衰成这德性,她在医院饿了一周,出来便狼吞虎咽,结果一分钟前,连肠子都差点给拉出来了。 唉,虚不受补。她在镜前泼水洗脸,手往侧边抓干爽的纸巾,手里却适时被人递上一张厚质的纸张,这张纸拿在手里,与一般的纸张绝不相同。 她立刻警觉,以袖子擦干脸,看向手里的纸。这是一张精美的相纸,相中一片绿色菜田,田梗上一个小男孩子的背影,白上衣黑裤子扬起的小手,夕阳霞光穿过田野洒得他金光满身。 “宝贝……” 这一刹那,她心中的激动、安乐如春日繁花终于走出沧海桑田。 她抱着相片捂在自己的胸口,挨着镜台曲着身子,哑着嗓子痛哭,泪水倾盆汹涌,从没一刻如这时一般。 “宝贝,宝贝……啊,你还活着,你还在,宝贝,宝贝……”她张开口仰着脸哭,却压抑着不发出更大的哭泣声。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走廊上也无人迹,她傻傻的在走廊的尽头哑着哭哑着笑:宝贝,她的宝贝,还活着,还活着啊! “微微,微微……”彩云的声音在走廊处飘来,林微晗着眼泪,一转身冲向侧边后楼梯。她向下奔跑的脚步轻快,胸中溢满着无处渲泄的幸福:“宝贝,妈咪带你去找爸爸,找爸爸呵,你的爸爸!” 聂皓天低头走出军区,今天天气和暖,晚上虽有寒风,但没有霜冻,是难得的好天。朱武那小子正靠着车子向他扬手,急急的向他这边走过来。 他微皱眉头,一阵劲风,突然一个纸状异物从高空向他飘过来。他迅速避开,眼前一张米白相纸在空中飘飘摇摇,落在他的脚边。 他低头捡起,相纸簇新、厚度也好,不致翻折弯曲,相片中只有一片绿色田野,在这片碧绿田野中,一个约摸4、5岁的小男孩左手执一支长长的菜梗,在泥地里扬起烂漫春光。 他奇怪的感到眼前一热,就只这么一个背影,却令他心灵无端端的妥贴。也许是在这冬日里,看到这一片碧绿菜田,柔和霞光,导致这个小男孩的背影有着奇怪的治愈能力。 朱武急步前来,望了一眼他手中的相片,奇怪的问:“哪里飘过来的?我刚才还以为,是不明武器飞行物。” “这也能算武器?”聂皓天微晒,却不责怪小武,相纸拿在手中,捏了几回,也不舍得转开眼睛,只淡淡的问朱武:“事情怎么样了?” 朱武挠头,踌躇了一下才禀报:“林微又跑了,没有和彩云一起。” “什么?”老大柔和的眼神又显凌厉,朱武木在当场:“对不起,老大。” 侧边一声嬌脆的声音:“聂皓天,你怎么这么对下属啊?小武休假也看着犯人,你还刁难他?” 聂皓天看了一眼彭品娟,却是问朱武:“你刚才和她在一起?” 朱武惭愧的低下头,聂皓天瞭然的道:“难怪。” “喂,聂皓天,不准欺负我男人。” 朱武一掌把她的嘴巴捂上,哭丧着脸向聂皓天求情:“老大,我,我……” “微……她吃饭了吗?” “吃了,10菜一汤,全吃了。” “嗯,拍拖去吧!” “啊?”朱武懵了,被她捂着嘴巴的彭品娟却开心的跳了开来:“喂,朱小呆,我们去拍拖吧。” “放开手,别拉。”朱武甩开她的手要逃,她却拽他紧紧:“军令如山哎,这是命令,你老大的命令! “……” 聂皓天回到家里,群姐早就把晚餐摆好。他吃了几口,却食不知味。拿了大衣上楼,书房里,暖气开得很足,人却还是觉得冰冷。 他把大衣随便扔下,袋子里却悠悠的滑出那张相片。他拿起它在灯光下细细的看,看了几回,随手又把它放在桌面。 键盘密集的打字声停了,他抬起眼睛,习惯性的伸手去捏自己的肩脖,却没有她习惯性的伸手过来轻按。 她的按摩手法,像从前在县时一样好,随便的揉几揉按几按,便能令他疲劳尽消,身心康泰。 可惜的是,他总是被她捏得男人火起,在她还没捏得尽兴之时,自己便爽快的让小兄弟尽了兴。 所以说,从前那么急色做什么呢?本就应该密密的**、细细的抚慰,把每一次的放肆都变作回忆里最诗意的亲热。 陆晓推开门走近他:“这么晚才回来?”他亲近靠上去,奇怪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相片:“哪里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哈,捡的?”陆晓转到他的侧边:“捡到也当宝?” “很帅对不?”他也奇怪自己的感觉,有点需要陆晓的确认。 “帅?就一个背影。”就一个背影也能看出帅不帅的,陆晓睥着他,无语状:“你想生孩子想疯了吧?” “是挺想的。”他挨着椅背,愁眉苦脸:“每年医院都那么多意外怀孕的,我那么辛苦,为什么就怀不上呢?” “哈,你身体差。”陆晓大笑揶揄他,竟有些许得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明天彭宇的小孙子摆满月酒,你去不去?” “我干嘛去?”聂皓天又拿着那张相纸在生闷气。看这小男孩子,虽然还小,但那身材比例,架子风范,端的是个又帅又萌的小孩儿。 为什么他不能有一个呢? 陆晓笑着摇头:“你啊,彭品娟当初配合我们的计划,差点把项飞玲给弄死了,最后还把赵伟恩给坑了进去。是个功臣,她哥哥摆大酒……”他向聂皓天挤了挤眼睛:“我们不去的话,小武哪有借口去?” 他皱着眉心:“小武有任务。” “你女人和我女人在一起。”陆晓摇头:“你别这样,整天皱眉头,别儿子没出来,皱纹就先出来了。” 他整天皱眉头了吗?有吗?他倒是自己不觉得。 他长叹气,把案前的文件一推,没心情了。 彩云对于林微的临时失踪事件很介怀,大清早的把林微提起床来陪她去见客户。 林微很无奈,最近她在医院里养着,懒觉睡习惯了,早上起来人就昏沉。她被彩云拖着走,身子落了大半个在后面:“彩云姑娘,我现在无家可归,你肯收留,小女子感激不尽。哪里还会逃跑?你拿扫把赶我,我都不跑的。” “你昨晚吃饭吃一半跑哪去了?害我追你追到脚都断。”彩云恐吓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去旁边的帝豪面试小姐姐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9章 他要负责 第179章他要负责 居然冤枉她去帝豪卖?林微气愤地:“彩云姑娘,你姓孔的啊?” 彩云身子一僵:“什么孔?” “孔明。” “你还没睡醒啊,孔明姓诸葛的。”彩云拍她的头,心里却升起浓浓的温情。 小时候,还是小时候,这是她们的日常用语。 “哗,微微,你太聪明了,你姓孔吗?” “你傻啊,孔明姓诸葛……” “你这个猪才割。”眼前的小女孩子已变作长发飘飘、明眸红唇的大美女,大美女向她眨巴着眼睛懒懒的笑:“六婶今晚娶新妇,我们谁输了,谁就负责割烧乳猪的猪头呵。” “微微……”彩云像做梦一样,圆睁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激动的泪水:“微微,微微……” 她摇着林微的手都是抖的,林微奇怪的睥着她:“你不会怕六婶怕成这样吧?你还记得,她拿扫把揍你?她当年也就吓一吓你。”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彩云点头,抹去泪珠,喃喃的像在说梦话:“那天,乳猪还没上桌,你便真的偷偷把猪头割掉了,然后还把刀藏我书包里,六婶把我从镇上一直追到南山脚。” “我不是给你送饭了嘛。”林微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但脸上笑容温柔,眼神悠远——那样的时光,那些好时光。 “微微……”彩云在人来人往的车流里,紧紧的抱住了她。 原来,要怀疑一个人是那么的容易,要确认一个人也是这般的容易。陆晓从来都说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的林微,因为林微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她的尸体,亲笔在死亡通知书上签字确认。 可是今天,她知道面前的女人,就是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林微。一起翻墙摘七姑家的酸杨桃,一起割了宴席上还没上桌的猪头,一起在池塘里按着金超贵暴揍…… 那些时光,没有人能取代,也不会有别人知晓。她摇着林微的身子在晃:“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这笨丫头?” “说什么啊。”林微真的被她搞混乱了:“谁无缘无故的说小时候的事情啊。而且,也得想得起才说啊。” 林微又叹气:“我当年脑子受过伤,记忆力越来越不灵光了。只怕……”她苦笑,揉纪彩云多愁善感的脸:“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 “嗯,不准忘记我,死都不准。”彩云微带笑,终于还是把哭腔收住了。但把她牵得更紧,过了马路,一起杀进酒店大堂谈生意去了。 对侧马路上的朱武奇怪的对着话筒:“晓哥,你家彩云当街抱着238,是要怎么的?” “有基情呗。”侧边彭品娟瞪着他:“中午满月酒,你到底去不去?” “不……” “不准不去。” “不准备去!” “你?”彭品娟被这块木头气死,下车关上车门,一脚便往他的车门踢:“滚,有种你不去。” 她叮叮的就气跑了,朱武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打开车门,看了一眼被高跟鞋踢到的车门把子,心碎了一地。 陆晓在那头狂笑:“小武,还挺得住不?” “挺不住,心疼死了。”小武的声音已经听得出哭腔,陆晓叹气:“心疼就追啊,以彭品娟对你的心意,你追两步,保证立马扑你下床。” “晓哥,你想哪去了?我心疼我车门!” “……就你那破车。” 朱武出身革命老区,家里两个老父母,5个姐姐,有1个已因病身亡,剩下的4个姐姐也嫁了周边老区,身边又带着一队的小萝卜头。 家里就他这么个儿子,老太太却还一心一意的送他参军,他也争气,当兵年年先进,军功章也摆得像人家小学生家的奖状一样多而普通。 他今年终于退伍,还在京城特警组担任要职。他一直存钱,希望把父母亲接出来享享清福。男人实在爱车,特警组的车子他本可以调用,但他耿直,不愿意公车私用,更不愿意要陆晓这些兄弟的好意馈赠,自己咬牙,拿出10多年来捏在裤带里的积蓄出来,买了辆二手的越野车子,虽然不豪华,但实用,他很是欢喜。 但再欢喜,他也不认为,就自己这辆破二手车,能做二位首长的专车。 他在前面开车,局促得不行的回头:“老大,晓哥,还是让大生开车来接你们进去吧。” 陆晓在后座一脚踹向他的座子:“大男人,哆嗦什么?这车子有什么丢人现眼的?是你凭自己的实力,不偷不抢,自己买的,比那些富二代,靠老子有钱买的那些车子有面子多了。” 前面朱武坐直开车的样子,像是小学生上课一样的正经坐姿,显见他心里着实紧张。聂皓天轻笑着,指了指马路侧边:“一会儿,在宁景前面停停车。” “是。”朱武知道,“宁景尚衣橱”是老大和晓哥这种大人物的私人衣橱,里面一条领带,就比他这辆车还要贵格。老大出席彭宇司令的喜宴,自然又得添上体面新衣。 他看着聂皓天和陆晓一起踏进宁景尚衣橱,同样高大英挺的身姿,同样贵气逼人的装扮和气场,他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虽干净整齐,还烫得很直,但是哪儿有半分大家气派啊。 他油然而生出自卑:你陪老大去喝喜酒,也就是个小跟班而已,是他身边的小护卫,你有什么资格和他比穿衣? 他还在出神,车窗子被猛力的敲,聂皓天坐进后座,陆晓在前面把他往车外面提,被揪出车外的朱武呆呆的:“你干嘛?” “你坐后面去,今天我开车。”陆晓把他塞进后座,他坐进去,车子徐徐开出,聂皓天把身边的一个精美礼盒推给他:“换上。” 看他懵懂的样子,聂皓天极严苛地:“这是命令。” “是!”朱武在车内坐着敬礼,打开盒子,里面那套西服,一看便价格不扉,他摸挲着,咬了咬唇。 他是不该有这样的攀比想法,但是,今天是彭品娟哥哥的喜宴,她一家子都会在。 虽然不正式,也许彭司令在人群里根本就不会发现他这个不起眼的人,但今天也许是此生唯一的一次,体面的站在她的家人的面前。 彭品娟于他的人生有什么意义?他不知道,因为从来就不敢想,也就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他和她相识,也只不过是寻常任务里的其中一个。 彭品娟那天刚好路过街头,他刚好执勤经过,那天就刚好有个讨薪民工在楼顶表演跳楼,结果民工没跳,跳下来一个大花盆,花盆砸下来,刚好就要砸中彭品娟的头,他便刚好扑上来,抱着她在地上翻滚几下。 他如生平无数次这样救场的反应一样,拍拍身上的特警制服站起身,消失于人海。意外的是,她第二天站在他的特警组的楼下,等他下班后在门口堵住他:“朱武,你到底负不负责?” 她说,她被他抱过又压过了,所以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所以,他要负责。 他到今日,仍旧认为她的举动不过是千金小姐百无聊赖时开的一个玩笑。很不幸的,这个玩笑刚好像天降花盆一样砸中了他而已。 像她这样的女子,自然多的是出色、有财有权的男子,陪她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车子停进彭品汇的院子里,院子里各式各样的豪车排了一排又一排,像阅兵时的方阵。这辆没牌没姓的越野车子刚开进来,便吸引了周边人群的目光。 正在窃窃暗笑的人,在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时,窃笑声像突然哑掉的留声机,微“擦”的音色在冷风中瞬息飘逝。 从这辆与并排豪车相比,像块石头一样的车子上走下来的,竟然是富贵财势双全的聂皓天,与他并排下车的男子,脸上虽然没有聂皓天那股子的傲贵气场,但身板子、脸蛋儿却也是个一等的帅哥。 大家齐齐上来与聂皓天客气,陆晓慢吞吞的下车来,潇洒的按了防盗锁。侧边有认识他的哥们便好奇的和他打趣:“哟,陆大处长,最近风格变了,这车?” 陆晓傲得很:“古董,你不识货。” 哗,顿时一帮人围了上来,虽然没开过,但也晓得这并不是什么古董车,只是不是贵价豪车而已。 但因着主人的不同,这辆车停在这里,也没有被怠慢。陆晓意味深长的望着朱武:“贵的从来都是人,不是车或衣服。像我们老大,即使穿一条三块钱的裤衩来参加婚宴,也不会有人说他寒酸。” 朱武苦笑:“可是我即使穿上宁景尚衣的西服,也不会有人说我贵气。” “哎哟,今天这活白干了。”陆晓一手拍他的头,在场中随便的指了指:“我可告诉你,你别看彭品娟在你面前狂追不舍的,就当她没销量。她可是排在项飞玲的前面的前面的名媛,是城中最热的求婚对像。你抓紧了别放。” “我不……抓。”朱武又苦笑。 陆晓气死了,无奈的拉聂皓天来安慰他,却见聂皓天的眼睛直直的,已灵魂出窍。 他顺着聂皓天的眼神望过去——气死了,气到灵魂出窍了! 那在一队的狂蜂浪蝶中,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境地里,笑得花枝招展的两个女人,不就是他的彩云和老大的微微吗? 不是去谈生意了吗?年头卖楼的任务不是很紧张的吗?居然有空来这里勾三搭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0章 想抱我们的宝贝吗 第180章想抱我们的宝贝吗 彩云对着林微打眼色:“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这两男人都会来。” 林微:“为什么他来我就得来了?嫁出去的男人……” “抢回来啊。”彩云义气拳拳:“当年我不抢金超贵,因为那个是骨灰级渣男,聂皓天不同,他是骨灰级的宝贝。” “不也就是骨灰嘛……”她口快,说出口才发现这话不吉利,登时脸有些青,彩云看在眼里,叹气道:“放不下就别死撑。” “彩云,我只是有点遗憾而已。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陆晓摊牌?” 彩云的月事迟了一周,中午被林微一吓,拿了张试纸试了试,初步结果,很不如人意。林微正经的瞪着她:“你真的连陆晓都不说?” “不就意外怀孕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和陆晓整了那么久,也才怀这么一次,我算走运的了。”彩云咬了咬唇,把心一横似的:“以他的个性,肯定是不要的,我又何必告诉他自找侮辱?” “可这是个生命,是你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曾做过妈妈,你就不会这么轻视一个生命……”微微心底触动,幽怨的眼神在人前便显出一丝可怜意味,侧边一直关注她的一名男子大力怜惜,竟然大胆到过来,伸手指来擦她的眼睛…… 大庭广众的居然敢揩聂皓天“曾经”的女人的油水,彩云觉得这位兄台很有胆色。 自林微被聂皓天“抛弃”后,彩云便接到陆晓的密令,要负责关注林微的行踪,当时下命令说的好像是要她搞谍报工作,但现在想来,却像是要她当佣人的。 负责24小时跟出陪入、吃饭穿衣,这明显就是要她负责林微的下半生了。这种代更保姆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 彩云本就不相信聂皓天会因为一件案子就对林微恩断义绝,但陆晓表示另有内情,她也就只好装作信了。 但是,她要真的信了,就枉费了自己多年来的冰雪聪明。 即使聂皓天是要与微微分道扬彪,但既然还有照顾的情份在,这段感情就没有全死。身边的这个林微既然便是她的微微,她便上刀山下油锅都得帮微微把幸福抢回来。 眼前的微微便是自己的微微,那么这4年,她一个人在不明境况里活着的经历有多凄凉多残酷,她不是军中人,但也想像得到。 她不要微微,再陷入另一轮4年的磨难。 彩云坏心思一起,单手便拍向那名男子的手:“喂,你非礼啊!” 彩云姑娘,只是擦擦眼睛,也叫非礼? 林微呆住了,那名男子更是呆住了。彩云向他单单眼睛,威胁道:“如果不想我报警,你就搂她脖子。” “彩云啊……”林微约摸知道彩云不怀好意的心思了,扯起她就往后面退,才拐了两步,好死不死,那个男子居然很听话的搂了上来。 “美女,想不到你这么开放啊。”他的手臂真的搂了上来,艳福不浅的臂弯却搭上了一个小帅哥,小帅哥眼神正经又深幽:“我是特警支队的朱武,刚才是你非礼……这位姑娘?” “……冤枉。” 彩云捂着肚皮笑到疼,睥一眼无语状的林微:“看吧,你被摸一摸,聂皓天都抓狂了,派爪牙来干涉了。” 林微眼睛瞟向远处,看着那人被朱武挟到后面屋檐,再拽到后面,屋角一处银灰衣角一闪而逝,她眯着眼儿,责备狡猾的彩云道:“如果不是你,第一天,我就被捉回聂家了吧。” “啊?”彩云想起她在帝豪流连的倩影,头皮有点麻:“你该不会?真的在给首长物色绿帽子吧。” “用得着物色吗?项子翼的车子跟了半天。”她得意洋洋的抛下这一句,独留纪彩云在后迎风凌乱。 以前这丫头和自己比,聪明才智明明稍逝一筹的,但现在这丫头腹黑狡猾的段位,把自己甩了一个太平洋了啊。 是特种兵生涯让你智慧了,还是4年的坎坷让你成熟了?微微,你能笨一点,才会更好。 “彩云,你不要跟着我,我去跟踪一下首长。”林微向还陷在“技不如微”的忧伤中的闺蜜暂时分别。转身却没有往聂皓天的身边走,而是拐过红枫树后的暗枝,立在树下,正午的艳阳映着树丛,一树艳红中,一块并不起眼的淡红枫叶悬在枝头。 她警惕的望向四周,把树叶握在手里。半小时前,走来走去的人群,分不清声音来自何处,却分明要求她来此接暗号。 树叶上以针尖挑出来的细字:接近,否,格杀。叶子的正中,一个画得憋脚的卡通儿童头像。 指的是聂皓天,这是狂讯组织和她接头的常规方式。她重新接近聂皓天,宝贝儿便安全,如若不从,宝宝的生命便有危险。 她闭上眼睛,无助的背贴树身。小宝贝胖胖的小手在她的眼前扬,他向她跌撞着冲过来,6步,6步……那是他第一次走路的样子。 4年,这4年,于她并不只有寂寞和折磨,她有他,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天使。 她抹干眼边的泪,眸光影着院子里的无尽繁华。陆晓拖着纪彩云正往东面的花园里走,朱武正被一个女孩子逼到墙角,而聂皓天,站在那满园胜景里,离她最近,却又最远。 她是炸弹,是毒药,是他生命里的软肋。如果可以,她宁愿此刻自己就这么安静的离开,在他不再那么需要她、不再无怨无悔的爱着她的时候。 如果我就这么离开,聂皓天,你就不会太难过。 可是,我没有选择。从来,我都没有选择! 她挨在树下,纠结着要如何才可再回到聂皓天的身边。她在他的面前,不再有予取予求的影响力。 关于如何让微微回到聂皓天的身边,彩云比她还要上心。陆晓把她拉到墙角:“你给我带林微回家,别给我丢人现眼。” “喂,陆晓,你什么毛病?我哪里给你丢人现眼了?”她气得瞪眼,侧着头想找林微,却看见一个红色风褛短裙的女子在面前闪啊闪。她怒道:“哼,怪不得要我走。” 陆晓瞄一眼张京丽,正经的对着彩云:“别乱吃飞醋。现在形势很敏感,你注意看住林微就行。” “哈,我凭什么受你的差遣?”她瞪着他,看到张京丽,她今天一直压下来的惶恐升上心头:“陆晓,我问你,你和张京丽是不是要结婚。” “这事都传了10年了,要结我也早就结了。”他亲她的脸安抚:“别闹,乖乖的。” “我就不乖乖的。”她对着他的背影吼,终究是大庭广众的没嚷出来,旁边林微奔过来,扯紧她的袖子:“今天有大事发生。” “满月还能多大?”彩云沮丧得很,却被林微扯到后面角落处:“张京丽和陆晓的爹刚才经过的时候,很不幸的,我刚好在树后。他们聊的秘密我全听到了。” “啊?难不成是陆老爷子要娶了那女的?” 这个时候还乱开玩笑,林微算是服了她:“陆老爷子和彭宇司令约好了,等会儿宴席一开,贵客全到之时,彭宇司令贺孙儿满月大喜,顺便宣布一件事。” 林微向她打眼色,一副你挺住的态势:“这件事就是:宣布陆晓和张京丽的婚期。” 张京丽的父亲张书记、陆老爷子与彭宇司令当年是同窗同袍出身,私交甚好。今天在席中的有很多都是双方的共同好友,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因此,在他的宴席上,让陆老爷子顺便宣布同喜,在外人眼里,也不过份。亲朋好友,欢聚一堂,不用再择日公布。最重要的是,在这些显贵面前,这事儿宣布了,也就等于基本定了,陆晓想跑都跑不了。 陆晓也就不好再浪荡,不收心也得乖乖把婚结了再说。 彩云元神出窍的样子,却还装着很无所谓的笑。陆晓始终是要娶别人的,不是张京丽也会是林京丽,总之不会轮到她。 即使陆老爷子不给陆晓张罗婚事又如何呢?陆晓也没说过爱她,没打算过娶她,人家一早就开诚布告的承认过:张**才是我媳妇。 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心酸呢? “微微,我觉得自己真它妈的悲催,我怎么最后活成了小三了呢?他和别人是天造地设的10年情侣,我呢?哼……一切都是我活该。” “你别胡思乱想。”林微拉着彩云冰冷的手,眼看着上面的几席就要坐满。几个老司令、老部长们都围在一起谈笑风生。 她眼尖的看见了聂皓天的身影。顾不得这么多,她拽着彩云便向前面几席挤去。 彭品浩正抱着宝贝儿子在场中“巡演”,大家都逗弄得非常喜气。来到聂皓天的跟前,小家伙居然眼睛张得大大,像是兴奋得很,小手小脚拼命的弹啊弹。 彭品浩喜悦的握着宝贝儿子的手指:“哟,你识货啊,大英雄大军王聂皓天叔叔啊,你也佩服他想向他敬礼?” “哈哈哈……”大家发自内心的大笑。彭品浩更是把儿子递过来:“来,聂司令,抱抱?” “抱?”聂皓天瞬间有些懵,他这一生抱过枪摸过炮,但就是没抱个这么个暖乎乎软糯糯的小婴儿,真怕自己这手力粗了,把人家孩子蹭伤了。 但看着小家伙红扑扑的脸蛋儿、肉乎乎的小手伸啊伸,心竟一下热了起来,伸出手来便要抱过孩子。 但手才伸到半途,却握着一双柔柔的小手,小手不像婴儿般细幼,却似婴儿般嫩滑,她明艳的脸隔在他和婴儿之间,离他不够一掌远,能清晰的看到她红红的嘴儿比出唇型。 她话说得很急,眼睛张得很大,有很亮很亮的光:“亲爱的,想抱我们的宝贝吗?” “……”当然想! 他差点就失声回答她,强压着澎湃的内心,冷漠的跟着她走到一边,她掀开大红布蔓自己遮住自己的脸,招手让他一起躲进去。 “林微,我们没有什么秘密。”搞得神神秘秘的,害得他的心居然扑通扑通的跳得欢。 “过来啊……”她又招手,他不理,她便伸手把他“嘀”的扯了进去,踮起脚尖来,两手圈着,在他的耳边细声地:“有人怀孕了。” 他的心扑通的跳得自己用手都能抓得到了似的,在暗光里定定的看着她,他的眼前人影有些飘忽。 她对着他点头,作坚定状:“所以,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 他吞了口涶沫,尽量冷静地:“这次,不是诈骗?” “诈骗什么?”她以手把他的耳垂尖尖狠狠的扭了一下:“我会拿彩云的肚子开玩笑吗?” “……” 彭宇司令孙儿弥月之喜,觥筹交错之际,自然得发表几声感言。自来高位者便有一股威势,即使是办个喜酒也不例外。 “今天,除了庆祝我孙儿……我还要宣布一件喜事……”他向陆老爷子招了招手,陆老爷子也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便上了台。 陆老爷子刚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台下突然攘扰不堪。第三桌的席上,居然兴高采烈的猜起拳来。 陆晓和朱武一本正经的撩高袖子在猜拳,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欢。一边聂皓天在旁边束着手,却没有要规管一下的样子。 彭宇虽然是司令,但却是个文职军人,多年来走的都是监察政委党工这一类的角色,自以为一个才高八斗的文人,骨子里对纯爷们的作派并不认同。 而他的儿子彭品浩在商界是为翘楚,这里有一半宾客是儒雅的商人,被他们这一闹,彭司令顿时觉得老脸不太挂得住。 “咳咳……”陆老爷子在猛力的“咳”,台下的陆晓却还是不停止,他一怒,走到台下便想敲不肖儿子一响粟。这记没敲下去,聂皓天在侧边轻轻道:“陆厅,晓子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聂皓天这一本正经的,陆老爷子也悚了,压低头来,聂皓天低声道:“晓子要当爹,你要当爷爷了。” 首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1章 就知道你狠心 第181章就知道你狠心 181 彭宇家的这一场喜宴,后面有多热闹大家都给忽略了。陆老爷子被张京丽一家拖了去议事,看他一直擦汗的样子,这事儿他瞒得很辛苦。 林微在聂皓天的旁边挨着:“你说,陆家现在会怎么安置彩云?” “这还用问?”聂皓天挨在凳背上,居然有点儿郁闷似的:“陆晓这小子,哼……” 陆晓在侧边笑得像只不倒翁似的,在朱武的手中抢了根烟来叼着,得意洋洋又志得意满的:“老大,你承认技不如我了吧?” “这和技术有关吗?是你命好。”聂皓天睥了他一眼,但又底气不足的侧过头。林微觉得好奇,彩云怀孕,居然也能激起一派“技术性”的拼搏交流? 他们两兄弟什么时候有这么“高雅”的竞争爱好了?最好玩儿的是聂皓天的反应。虽然他和陆晓交情不同,因此总爱抬杠互揭短,但他今天居然能被陆晓一个“技不如人”给气得脸皮泛红,可见,他是真的气到了。 她用肘子碰了碰他的:“你羡慕?” 他漠然望她:“我恨。” “……”没那么严重吧?林微扁嘴:“只能怪项飞玲地儿不肥,怀不上。” 聂皓天更加阴沉,陆晓在旁边阴恻恻的道:“只怕是你的地更瘦吧,老大没少喂你,你肚子呢,涨过了没有?” “喂……”林微不和他们斗气,抬头和陆晓说正经事:“你现在要把彩云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生宝宝做爸爸啊。”陆晓一摊手掌,乐得一颠一颠的:“一击即中,神枪手神枪手……” 聂皓天觉得胃有些酸,还泛着疼。彩云被陆晓接回家里谈后续,林微竟然便赖上了他的车子,不肯下来。 “为了彩云的前途,你得和我统一战线。”她站在书房边上束着手,他冷冷地:“晓子有分寸的,不用你操心。” “他有分寸?他会有吗?他老子要宣布他的婚事,他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他不敢说不,但他敢让彩云怀孕。”聂皓天坐下来:“晓子看着吊儿郎当,但做事比任何人都靠谱。他要是不想娶彩云,便绝不会让彩云怀孕。” “哈,这激情上脑的时候,他还能控制吗?” “他再激情的时候也没让彩云怀上,现在两个人都这么久了,还能一不小心?” “男人哪能说得准的?也不是说处久了,就能斯文了。我就没觉得,你第一次弄我和最后一次弄我,到底有什么分别!还不是照样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她噘着嘴巴和他争辨,话说得溜溜的快,却忽然发觉男人没了声音。她似乎回忆起来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抬起眼眸,窗边他刚脱下西装,那条紫灰的条纹领带被他单手随意一扯,颈项间喉结明显滑动…… 她向后退了一步,人却又向他踏近,低着头不看他:“你这个样子,真帅。” “我有什么样子不帅的?” 也对。 她抿嘴轻笑,小碎步移近他,腿儿靠在书桌上,她脑里正想像着可能的引他情动的站姿,眼睛却被桌面的相片吸引。 黑裤白衣蓝布鞋,扬起的小手被阳光挥洒得似镂金的发,她欢欣的转身,把相片抓在手里,情不自禁的把相片放到嘴边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她的双眼泛着流光,夏日朝阳穿透海面直达深幽海底时,泛起的万缕金光也及不上她此时的笑容美丽。 “你喜欢他?”聂皓天抚着相纸问。 “嗯,我喜欢。”她又再笑:“你喜欢吗?”不等他回答,她又亮着眼睛:“当然,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他伸出手去,真想去掩住她的这张脸。这么好看的眼睛、这么甜蜜的表情……他不敢去细看,只怕这一眼,便是一万年。 林微终于睡回熟悉的大床,身边却没了那个人。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种境地才是最好的,与他靠近,却不亲密,在狂讯组织看来,她也算是听话了,宝贝儿也就不会有危险。 狂讯对她,向来不薄,对宝贝也一直真心疼爱,狂讯还活着时,她虽挂心但却没现在这么担忧。 狂讯活着,仍旧是她的猜测,而如果给她指派任务、拍下宝贝相片的是另有其人……她不敢想。只把头埋进被窝里,听着外面的雨声下,虫子“咕咕”的叫了一夜。 早晨她被聂皓天摇醒,揉着鸡窝似的头,看他的黑眼圈似乎比她还要严重。 她打着呵欠下床:“遭罪了吧?不肯睡大床是吧,哼,嫌弃我?哈哈哈……祝你今晚、明晚、后晚以后的每一晚,通通睡不着。” “……今天,张京丽一家会到陆晓家里谈婚事的安排。你和彩云过去好好闹一闹?” 她没听错吧?居然让她和彩云去闹? “我们是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是有教养的,要我们闹?没门?” “你们不闹,陆晓这回真的是白播种了。” “对,就是让他白播种。”她很无所谓的摊手:“我和彩云商量过了,找个好日子,把孩子……” 她做了个“了结”的动作,他狠声道:“你说得轻易,这是生命。” “这有多难?看看街边的广告。” “就知道你狠心。”他薄怒,却还是把她押到了陆晓家。而彩云早早就被架着在陆家旧居的门口处守着。 这里是一处老旧建筑,但陆晓爸却喜欢这里的老风味,一直不愿意搬家。 但不得不说,住在这种古色古香味儿的屋子里,院子里吊着矮矮的藤蔓差点碰到头,还是的一种古香诗意迎面扑来。 果然是个死古板。她们站在窗口,便能听到陆老爷子的训话:“京丽不好?哈,陆晓,我告诉你,即使她再不好,你再不喜欢,你当年既然认了她是你未婚妻,她就一定得做我们陆家的人。人家跟着你10多年,你敢做这现代陈世美,我就一棍打死你。” 陆晓扯开嗓子:“你现在是敢一棍打死我了?反正我即使立马一命呜呼,你也有孙子继承灯火了……” “什么?晓晓啊……”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陆妈妈“呱”的跳了起来:“孙子,我的孙子在哪里?” “在你媳妇的肚子里,但爸爸不愿意。”陆晓瞥一眼自家老子,果然是隐瞒重要军情不报。哼,老头子,你狠,连孙子都想不要? 张爸倏的站起来:“陆荻,你们什么意思?” 陆老爷子一张脸憋得青青的,安抚自己的才战友:“你放心,我们晓子不会辜负小丽的。” “孙子都要出来了,还不算辜负,还怎样才算辜负?” 陆老爷子大声的吼道:“那女人我是怎么都不会让她进门的。孩子一生下来,我们给一笔钱她,打发掉算了。” “爸爸……” 陆晓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纪彩云一张脸苍白苍白的,陆晓反射性的过来扶她,她却甩开他的手,脸上笑意绽放开来,和林微大刺刺的坐到桌子旁边。 她也不打招呼,就和林微一唱一和:“微微,这陆家的孙子,你说贵不贵?” 林微:“贵!生下来给一笔,不知道会有多少呢?” 陆老爷子还倔着,恼道:“我们陆家身家清白,这孙子不是谁都有资格生的。” “对的。”彩云斜斜的睥着侧边的张京丽:“张小姐,倒是很适合。对了,张小姐,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我为什么要给你钱?神经病!”张京丽差点想一脚便踹她的肚子了,还敢问她要钱? 彩云却嘟嘴道:“你难道没想过给一笔钱收买我,让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要打掉孩子?”张京丽激动了,刚刚被变故打击得一塌糊涂的脑子,突然裂开一道光明。 对啊,像纪彩云这种女人,只要给她一笔可观的钱,要她把孩子打掉的话…… 陆老爷子的一声暴喝打断了她的睱思,气得青筋毕露的老人家怒喝道:“我们陆家的子孙,谁敢打掉?” “哎哟,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和你们陆家有什么关系?”纪彩云拖起林微就往外走:“别说你不想做我孩子的爷爷,即使你想,还得问问我愿不愿意生。” “你,你,你……”陆老爷子气得往后倒,一脚撞到侧边桌子的脚,疼得咧牙。陆晓瞅了他一眼,便默不作声的跟着彩云出了门。 彩云像个激惹的蚂蚱一样乱蹦乱跳,他要抓都抓不住。平时她也任性,但多是含沙射影般的撒气,少有这般狂躁的表现。 陆晓追着她跑了几步,索性把她拽进怀里,扔到车上。安全带把她系紧,他严肃的注视着她:“纪彩云,有事明说,别暗地里撒气。” “你们陆家狗眼看人低,我还不能撒气了?”她这个时候才晓得生气,气得发抖,冲着他的胸脯就是一拳头:“我看啊:等我生下你的孩子,你们再拿一笔钱把我的孩子买走,这种事情你们还真做得出的。” “不。”陆晓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怜惜的眼神正经而凝重:“那一天,你会在不知名的街道,或是一条很黑暗的后巷里……被人发现你的尸体!” “……”风很静,却从敞开的车窗外无情的灌进来。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2章 必有我妻 第182章必有我妻 没经历过“大世面”的彩云姑娘快哭了:“你什么人啊?你故意害我啊?明知道,做你女朋友是死,你还拉我上船啊。” 陆晓又怜惜又恼火:“我还不值得你冒一冒险?” “不值得。”她偏过头去:“你又不喜欢我,只是要我当工具。送死的,生子工具。” 她的眼睛里真的有泪花,这么多天来的惶恐不安,今天他还给她更大的惊吓。他心一下子就软了。这个女人,现在是他的女人啊,肚里有他的孩子。 他拔她的发:“我爱你,彩云。” “啊?”她整个懵了,甚至没来得及喜悦:“你哄我啊?” 他笑容很深,极俊的脸大大的眼睛,修长手指抚着她的唇瓣:“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但我知道,喜欢你,可以开始,不能结束。” “我不相信。”她扭头偏向窗外:“你肯定是因为我怀孕了。” 她嘴里说着不相信,但心里却不由得起奢望。他生命中有过这么多的人,却只有她怀上了他的孩子,是不是意味着…… 还在冥想的女人,唇边被他轻轻的印,他亮亮的眼睛里深情却无晴欲:“我其实,不是那么风流。这么长的日子以来,我也只有你!” “噢……”太幸福了。即使前一刻感觉自己可能会成为一具很难看的尸体,这一刻她仍旧把兜头笼罩上来的幸福紧紧的接住,抱紧。 “晓。” “嗯。”他的声音细细,抚她额发的手温柔。 “我爱你。” “我知道!” 聂皓天把林微收拾背包的手按住,他的脸色严肃,不像开玩笑:“你离彩云远点。” “为什么?她现在怀孕了,我得照顾她。”林微着急的往外走,今天下午她和彩云在陆晓家里轻轻的闹了闹,回来聂皓天对她黑脸了半天,估计是对自己在陆家的表现不太满意。 “是你让我去闹的,现在又怪我。”她恼火地:“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我算看透你了。” 他一副不以为然:“彩云现在怀孕了,娇贵着。你这个灾星,就没必要靠近她连累她。” “聂皓天,说话请留有余地。” 你现在欺负我欺负得爽快,等有一天万一真的想求我复合了,哼哼……到时候我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她脑补着自己反折磨的场面,心尖儿欢快了点,他在旁还是语声冰冷:“你这阵子,经历过多少暗杀、明坑?你和彩云走在一起,本来人家要暗杀你的,说不定就把她给坑了。” “你少吓唬我。从前我会遭暗杀、明杀,那也是因为我和你有关联,人家想干掉的是你。现在我和你毫无瓜葛,谁闲着没事来暗杀我?再说了,彩云没当过兵的,保护不了自己,我要预防赵京丽给她施狠手。” “彩云陆晓会保护。” “他才不会呐,他又不爱彩云。” “他不爱彩云?”聂皓天为这女人的逻辑感到出奇:“陆晓不爱她,会让她怀孕?” “陆晓爱她,会舍得让她未婚先孕?”真是不明白男人的脑回路。 “如果彩云没怀孕,陆晓还没宣布她的身份,彩云就得身首异处了。哪还能像下午把陆厅呛得有气没处出?” “你是说?” “陆晓知道,如果他爱上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老头子喜欢的媳妇的话,他的女人便很难护得周全。” “哈,说得他像个情圣,明明就是个风流种。他要那么专一,为什么一直和张京丽拖着?” “陆晓风流,也是因为知道,终有一天是要娶张京丽的。他那时也认为,娶谁也没关系,只是床边躺多一个女人。至于那个女人是谁,他可不关心。” “哈哈,他就没想过,要是有一天有了喜欢的人要怎么办?” “从前,晓子和我一样,都认为爱情不算什么东西。” “你们才不是东西。”林微实在也懒得理他,聂皓天不似开玩笑,那这么说,彩云就真的会有危险。 她这辈子最亲的人,除了妈妈、聂皓天就只有这个闺蜜了。谁都别想欺负她的彩云。 倒后镜里,朱武看着三个女人吱吱喳喳,想到一句话:“三个女人一条墟。” 陆晓悠然接口道:“三人行,必有我妻。” 朱武苦着脸生闷气:“晓哥你的女人危险让林微陪着也就算了,你让彭品娟也牵进来,是怎么一回事?” 陆晓笑得挥发:“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嘛。要是我家彩云遭黑手,自然得殃及你家娟娟,你自然得英雄救美,这革命感情更进一步,快谢谢我。” “你……”朱武拔开陆晓搭过来的手,气得脸色都青了:“你说老大总让我保护林微,又不让林微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想和她复合?” 陆晓黯然:“他是舍不得她受苦,更不忍心让她生命有危险。但是要说和她重新在一起,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陆晓匆匆离去,朱武更是郁闷。之前保护一个林微也算了,现在还得保护多一个,不是,是两个。 唉…… 彩云粘着林微,对一直也粘着自己的彭品娟极端无语:“喂,我和你不熟。” “我是和你不熟啊,但我和晓哥哥熟啊。”彭品娟头上一条长马尾在后面的摆啊摆的,连走路都像起风儿。 彩云立马警觉:“你看上我男人?他可是我孩子的爸。” “呸,你以为陆晓镶金啊,人人都爱他?”彭品娟不耻地问林微:“你有没有看上她的男人?” 林微轻笑:“从来没有过。” “就是。”彭品娟在彩云的身边偏过头,很尊敬的问林微:“微微姐,要怎么泡男人,介绍一下经验?” 彩云瞪她:“为什么不找我介绍?我经验多。” “算了,你是靠肚子上位,太没技术含量了。” “……”彩云咬牙了:“微微这种被抛弃的,她也有技术含量?” “……”三个人就这么一路“打情骂俏”的,从医院产检回来的路,斗着嘴,脚步却越走越欢乐。 经过一株高大的白槐树,树后暗影幢幢,林微空前紧张,把彩云靠墙边扯着躲避,树后却只是几个在休闲的男女。 彩云不由得感慨:“我们都游街游了大半天了,也没见有一个暗杀的,好闷啊!” “欠扁。”彭品娟带头“扁”她,扁完了在旁边蹦蹦跳跳的,还回过头来对着后面车里的朱武笑道:“朱小呆,出来一起玩。” 不远处的墙后,张京丽气得跳脚,咬牙切齿的对着身边的男人训斥道:“我又没叫你杀人放火,你那么慌干嘛?我只是要那女人肚子里的东西流产而已。这也想不到办法?” “车后的男人离得远,我们也可以想到办法弄走他,但是另两个女人和她粘得这么紧,一左一右的护着,成功机率偏低啊,那个是彭司令的女儿也在,万一连累了她?更何况另一个是聂皓天的女人。要有个差池,不管是彭品浩还是聂皓天,我们都会直接弄死的。” “前怕虎后怕狼,能成什么事?”张京丽恼火。只是要制造一场意外而已,竟然也这么困难? 陆老头子一直喜欢她这个未来媳妇,她等了10年,差点便能登堂入室。要是换了以前,不用她出手,陆老头子就能把这野狐狸给办了。但今非昔比,狐狸精有了小狐狸这个护身符,陆厅长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那死老头想得美,既想要孙子,还想要和她张家不损交情,哪有这么痛快的事? 陆老头不出手,她就出手,想当年,陆晓刚参军时和一个女的缠绵半年,那女的胆敢威胁她让位,那女人后来怎么样了?哈哈……陆晓,我可不是吃素的。 项飞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过来:“小丽,大庭广众的,你哪能办得成事?即使这事儿成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嫌疑最大。陆家这小孙子要是真没有了,别说陆晓,就是陆老爷子也未必饶得了你。” 张京丽平时与项飞玲并无交情,于此时刻,项飞玲却自己贴上门来出谋划策,张京丽也提防着:“项小姐这是做什么?我哪有那心?” “有没有就天知地知了,我既然能打给你,自然就有良策。你不领情也就算了。” “你说。”张京丽难得找到了个大浮木,只好求救。 项飞玲笑得阴恻恻的:“何必自己亲自出场呢,有那么好的武器。” “谁?” “林微!” 开什么玩笑?林微怎么可能会帮忙害彩云? 林微陪着彩云住进陆晓精心准备的屋子,陪着她出出入入。 本来彩云就胡闹,现在还多了个可爱的彭品娟,三个人结伴走一起,每向前踏一步都感觉有快乐的风跟随。 这几年来,难得有这么平静的心境,虽然身边仍旧危机四伏,但在这种平淡的笑闹中,却把心中的恐惧和抑郁淡化洗淡,呆望星空时,竟差点忘记,命运曾处在水深火热。 窗边吹来凛冽的风,一曲极轻扬的笛子声从不远处飘荡过来。 她警觉的望着楼下,蹑手蹑脚的从窗台出到客厅。洗手间里,彭品娟和彩云在为一条毛巾的颜色在争得脸红耳赤。林微“唧”的便溜了出去。 花园后的厚墙处,树影摇曳,在街灯照不到的地方,一个黑衣男子静静伫立。黑色卡通漫画的面具,在黑暗中显出一丝诡异,她单手插到腰间,握紧了那支小小的手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3章 你还要不要我 第183章你还要不要我 面具男子束手背对她而立,身手极之敏捷利落,暗哑的音色严肃道:“狂讯有命,除掉陆家孽种。” 林微冷沉着脸走近一步,那人却回手止住她:“不要过来。” “除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对组织有何益处?哼,你们以为随便一只狗熊戴上面具,就能令我林微做事?” “不做也得做。”那人站得笔直:“你不做,宝贝就有危险。” “你?”林微警惕的瞪着那人,那人身影高挑,虽故意做出很大气的形容,但站姿却泄露他的心虚。他与狂讯身形极似,但也绝不会是狂讯。而狂讯和她说话,从来就不会用上变声器。 但他知道宝贝儿的事? 林微上前一步,很鄙微的道:“看形势,计划是必然要启动的了,唉……” “是,计划执行期间,听我号令。” “是。”林微恭顺的垂头。 监控里的项飞玲得意地对张京丽道:“经透露,林微一直受制于狂讯,而看样子狂讯握有她的把柄,她怕把柄败露,因此对狂讯言听计从。别说纪彩云肚里的孩子了,要纪彩云的命,她也会要。” 张京丽:“只要林微让纪彩云流产了,陆晓必然和她反目成仇,而聂皓天也会看清她的真面目。这样的话,聂皓天和你也有机会啦。” 项飞玲冷冷的:“聂皓天,我早就死心了。我可以得不到他,他却绝不能与那个女人和好,我恨他。” 她恨他,恨不得亲手撕裂他的胸口,看一看那颗从来只为林微而跳动的心,到底有没有一个角落里曾经留有她的痕迹。 她放不开,或许并不是太过深爱,而是因为太恨,恨到无论如何都不能甘心。 林微回到屋中,纪彩云奇怪的过来:“你去哪儿了?” “屋里闷,出去散散步。”林微轻笑,脸上表情却轻松,把从里屋出来的彭品娟扯住:“喂,想不想和小武的感情一日千里、一锤定音。” 彭品娟站得定定,膜拜的瞧着她:“你有办法?” 彩云不屑地:“最一锤定音的,那就睡了他呗。” 彭品娟:“你就知道睡。” 林微:“依小武的死脑筋,你若把他睡了,他必然负责你负责到死。” “……”彩云和彭品娟都呆住了:不是吧?林微说的好办法,居然就是这么个下策? 守在楼下的朱武,正拔了电话给聂皓天投诉:你女人深夜偷偷摸摸的出来会男人了! 话还没说齐全,屋内突然响起一阵狂乱的叫声,是彭品娟尖得吓人的嗓子:“救命!小呆,救我!” 朱武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一脚撞开门扑了进去,敞开的一楼客房内,彭品娟哭着尖叫:“小呆呆……” 他脑子混成浆糊,扑的冲了进去,人还在门边,香软的女人便扑了个满怀。彭品娟嚎得肝肠寸断似的:“吓死人了。” “什么事?”他警惕的环顾四周,房内却空无一人,除了床上被铺凌乱了点,没有什么危险的迹象。 他稍放下心,本能的搂紧她的腰:“怎么了?” “老鼠,有老鼠……” “你?”真的被大小姐给吓昏、气死了:“就老鼠,你叫成这个样子?” “嗯,人家好害怕的。天底下没什么比老鼠更害怕的东西啦。” 他抚额,想要退出房间,女人却像条蛇一样把他缠得死死,颤抖的害怕的声音,两手环着他的腰抱着他在摇:“不要走,人家害怕。” “我在外面。” “不要,今晚,你陪我……睡!”她的声儿细细,是女儿家特有的半撒娇半撒赖的腻味劲儿:“小呆,今晚我要睡你。” 到真的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身上缠了个软绵绵的人儿,朱武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她诓上床的。 她自然是强迫不了他,但要他承认自己受不住引诱而一时心软,着了她的道,他却又怎么都不愿意承认。 暖气在房间内发散,盖着厚厚的棉被,她的身上散着淡淡的香味儿,在他颈边呼来的气,每一下都让他呼吸急促,身肢僵直……他,有点挺不住了。 她搂他的手在腰间细细的绕啊绕,绕得他的脑子又成了浆糊,喘着气儿想推开她,她的指尖却已摸到他的胸口,指尖在胸前停下,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停了。深呼吸着,他握着她调皮的手指:“别摸。” “摸一摸怎么了?”她的身体也很热,像是为了掩饰慌乱,话反而说得很快:“你又不吃亏。” “我,我吃亏的。”他想推开的动作怎么都做不决绝,而她已弓起身子来,羞乱的红晕浮上脸,却说着这么不知害臊的话:“那好,你摸我吧。我不怕吃亏!” “……” 林微和纪彩云耳朵贴着墙,偷听着彭品娟房间的动静。 彩云叹道:“想不到这丫头,比我还不知羞。我虽然一直喜欢着陆晓,却也不敢主动追求求爱,只是陆晓自己有一天开窍了而已。” 林微甜笑着:“还是我比较好。” “啊?” “我是被首长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给骗到的。” “对,你娇贵。” “命不好,到头来,是你们能和爱人在一起。”林微站了起来,小区内夜灯辉闪。朱武被引进屋内,面具男子在窗前便放肆的挥手下命令。 她冷笑,定定的凝视着彩云。怀孕的女人,肚子还没显,脸上却已有了幸福的孕味。能为自己生命中最爱的男子孕育孩子,这是女人最大的福份。 彩云心里有多美,她完全能领略。她又怎么可能,毁掉彩云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她把脸挨到彩云的身上,与彩云相贴的脸蛋儿浮出凝重神色:“彩云,帮帮我!” 朱武正眯着眼睛作假死状。他虽然不懂情事,但也知道这种状况下,他实在没法子和彭品娟硬扛。 他越推拒,女人越是被激惹得像个母老虎,母老虎恼羞成怒就会咬他的脖子:“朱小呆,你是不是人?你敢推我?你欺负我,我也让你不好过。人家也是有自尊的,你到底要怎么才会喜欢我?呜呜呜……” 他彻底没辙了,只好任她为所欲为。反正,她也只是动动手动动口,她又不能真的吃掉他。 他用尽了10多年军事训练所锻造出来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在做着徒劳的挣扎。 难怪,赵天天常说:世上有两样东西男人碰不得,1、毒品,2、女人,都是能上瘾的戒不断的至毒之物。 唇边热热的呼吸贴上来,软软的唇瓣确如世上最毒之物,瞬间便击溃他的防守,唇边碾转的印啜,让男人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蠢蠢欲动…… “啊!”一声突乞的惊叫声从隔壁房间传来,几乎是本能反应,朱武一手把彭品娟扳开,直扑向隔壁房间。 房内,纪彩云跌坐在地上,艰难的爬不起来。她抚着肚子,脸上一片悽惶。林微站在床上失魂落魄的哭道:“是我不小心,我把她踢下床了。彩云……” 陆晓和聂皓天赶到东区医院时,已接近晚上11点。妇科病房的走廊里,林微和彭品娟坐在椅子上茫然无助,朱武在走廊里不安的踱来踱去。 陆晓一声不吭,走进病房,把众人扔在外间。床上,彩云泪痕未干,两手伸向他:“晓晓,我,我不争气,孩子……” “没事。”他几乎是扑到她的床边,扑近时却又怕压到她的身子,怜惜的握紧她的手:“我在,不用怕。” “孩子没有了。”她大大的眼睛肿得可怜,定定的望着他:“你还要不要我?” “傻瓜。”他亲她的额头,把她轻轻的搂到怀里:“我们还很年轻。你快点好起来,我娶你。” “可是,我没有孩子了,你为什么还娶我?” 他的手很温暖,眼神里的深情却更让她安定。他从没有这么专注而温柔的看着她,像看着他最心疼最怜惜的宝物:“我是因为想娶你,才要我们的孩子。” 他的吻印下来,如此轻盈又生动:“我要的,一直都是你!” “嗯。”她把脸深深的偎进他的怀里,泪珠儿湿了他的衬衣,她的声儿更忧虑了:“你要的是我,不是孩子。可是怎么办呢?我总不能把孩子打掉吧?” “彩云,你?”他急切的托起她的脸,眼前的女人脸上有泪珠,人却笑得俏皮又幸福,还向她恶作剧的眨眼睛:“等将来孩子出生,我就告诉他,他爸爸要的是妈妈,不是他。” “啊……”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多么庆幸这只是她诱他中计的一个玩笑,一场阴谋! 走廊里,朱武简单的陈述事情的发生经过,聂皓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冷酷,他转身,林微正靠着墙,目光游移。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那么重的力量,握得她的手腕像被生铁烙住似的,她嚷嚷喊痛,拖着身子不肯跟他走,他狠狠用力一扯,她被扯翻在地上,他竟便这么把她拖到后楼梯处。 单手把她的身子推向墙边靠着,他双手撑开牢牢的围紧她,喷着怒焰的眼睛,除了痛心还有失望:“郝清沐,为了狂讯,你真的不惜坏事做绝?连善良的女人、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捏着她的下巴,那力量像能把她的颌骨拆下来,他的声音冷洌如刀,看着她像个陌生人:“郝清沐,你不配。你不配长着一张和微微一模一样的脸。”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4章 斩断情根 第184章斩断情根 他望着她的眼神陌生,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她似的。她疑惑的想推开他,他却把她围得更紧,冷漠的表情里是掩藏不住的恼恨。 她的心突然的像被夹子夹住了的痛:“聂皓天,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配长着和微微一模一样的脸”? “即使你不是微微,即使你不曾和彩云有过生死与共的情谊,但她没害过你,她肚子里那个是人命,你居然狠得连她也要对付?”他回身指着病房,压抑不住的怒骂:“一尸两命的事情,你也敢做?” 她皱着眉看他:“什么叫我不是微微?聂皓天,你到底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对彩云不好了?你亲眼看到我害她了吗?” 就是这一副不思悔改的表情,就是这样任性漠视着他的权威,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把他捏在手心里把玩,从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 “你不是故意把她推下床的?郝清沐,你别把聂皓天当傻瓜。”他失控的一脚踢向门框,手指着她的鼻尖,阴冷的眸子比冬夜砸落的冰霜还要冻人:“我告诉你,再给我玩阴的,我就弄死你。” “……”她挨在墙壁,斜眼里他的背影决绝,踏出的脚步毫不迟疑。他现在,竟然能这么自如的说着把她“弄死”的话了。他说这话时的眼神表情,手腕握出的指节,就像他立马就能“弄死”她似的。 她今天终于领略到了:原来,他狠心的时候,是个可怕的人。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后楼梯的感应灯,因着他离开的脚步渐远而倏的熄灭,黑灯哑火的楼梯转角,银色的月光洒落,光影里,是她自己抱着腿蜷着的影子。 从前,她会幻想,这样的时刻,他会在后轻轻抱着她与她回去,但今日,这影子里闪动的却是他近前,厌恶的瞪视她的样子。 林微,再多的心痛、委屈、郁闷,慢慢就习惯了啊!习惯了就不害怕了,习惯了就不疼痛了。 聂皓天回到走廊,朱武看向他身后:“她呢?” 聂皓天冷着的脸还泛着薄怒,小武踌躇道:“也许,真的是不小心。” “哼,你相信?”聂皓天:“刚密会完黑衣人,就诱你入室,再推彩云下床,能计划这么一连串的计划,得有多不小心啊。” 小武黯然,却见聂皓天在长椅子上坐下,定定的望着病房的门。首长淡淡的表情,抿得紧紧的嘴角,眼神却让小武看着很悲伤。 “首长……”小武鼓起勇气问:“你一直让我跟着郝清沐,负责保护她,但晓哥说:你和她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虽然是阴差阳错,她始终跟过我。我无须她相伴左右,但也希望她能平安,过享乐的日子。但是,如果她一定要执迷不悔,走尽这条不归路,我也不拦她。” “聂皓天,你真的要和她分手?”旁边彭品娟诧异得很:“传说中,你对林微的情深意重呢?” 他冷笑:“我爱的从来就不是她,又何必情深义重?” 妇科病房的单间隔间,陆晓脸色沉重的把门关上。门合上,隔绝了彭品娟的时候,他却又立刻绽开笑容,一掌拍在聂皓天的手臂上:“老大,你女人好计谋。” 聂皓天皱起眉心,陆晓欣然低声笑道:“彩云倒地是假的,先兆流产也是假的。是林微的一个计谋,这样的意外一起,医院里谎称彩云流产了。那么,张京丽便不可能再来搔扰她了。起码在彩云肚子凸出来之前,她都能平平安安。” “彩云假流产这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尤其是彭品娟要瞒着,我们要借她的口把消息传到张京丽的耳朵里。” “你说彩云是假流产?”小武长舒一口气,瞧了瞧旁边立着的聂大首长:“那这是两姐妹合计的啦。如果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老大你怪错好人了。 幸好老大已经决定斩断情根了,不然的话,今晚回去肯定得跪断脚跟。 后楼梯里,空气中似乎还流着她泪水咸味。她一定哭过了,哭的时候,必然是坐在这一级楼梯,无助的蜷着身子,把脸埋在膝盖上。 她哭泣的时候不多,但每一次哭都能用上一个最让他疼惜的姿势,让他的心比痛哭的她更加茫然无措。 他对着她,表面也能像指挥三军一样控制大局,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心对她从来都是溃不成军。 所以,才会明知道这个重新出现的“微微”,狡猾多端而又身份不明,他还是纵容着她的行为,放纵着自己的堕落。 他太寂寞、太想她了,因此,他甚至来不及分辨,舍不得分辨,便投进她的柔情里。 不是他不聪明不坚强,只是他太累了,太想重新得到她的温暖。 而她,从来都不是“她”。 聂家的宅子,书房里书柜后隐秘的暗门,暗门后并不狭窄的空间,可媲美小型军火库的军需伫藏室。 聂皓天立在二楼,沿着斜斜的楼梯往下走十级,便是伫藏室的中央。铺着消声材料的地板上,各式各样枪支摆放架的前方,这个一小时前还在医院后楼梯处“神伤”着“郝清沐”,如今正恐慌万状的仰脸望他,她苍白的脸上唇瓣微抖,一双手却反背向后。 他明明是不紧不慢的踏下楼梯,空间里却闻不到一丁点的声音,他唇角扯开一抹笑意,如此的阴沉冰冷:“郝小姐,原来,这才是你的任务。” “你,你不要过来。”她向后退,含泪的眼睛含着别样的害怕。 “你原来也知道害怕?”他终于走到底部,与她平对着,悬殊太大的身高,让她在这高阔的空间里,就像一个小黑点一般渺小,无助。 他双手像她一样反背向后,似乎连碰都不想碰她:“赵伟恩在狱中曾经交给我保险柜的密码和锁匙,那些秘密文件如果被揭穿,徐展权便在劫难逃。所以,你要把我和朱武、陆晓都引开,就为了那几份文件?” 她闭了闭眼睛,咬着牙关,很久才把手里的文件平摊出来:“聂皓天,这是什么?” 一叠有些年月的相片,一份整容医院整容科的完整病历,两张整容前后的对比图。 他冷笑,把她手心里的一张相片取过来,放在手里细细端详,才又厌恶的把相片立在她的眼前:“这就是你,郝清沐,你不会忘记了你本来的样子吧?” “怎么可能?”她扯开嗓子喊,去和他抢那张相片,相片中的女子五官与她确有几分相似,但是眼神、笑容、气质都截然不同。 他说: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你,你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你是郝清沐。 她冲动的握着相片,指着这张相片急得话也说不全:“我不是她,我是林微,我是微微啊。” “是啊。”他一掌拔开,她手里的相片在空中扬起,撒了一地,他一脚踏上那张对比图。左边是整容前,右边是整容后,他唇边扯开的笑纹更深,眼神更冰:“即使把脸儿整得一模一样又怎么样呢?你不是微微,就永远不会成为微微。” “我为什么不是微微?”她想握住他,却被他推向侧边桌子,桌子的边缘撞着腰间,她却全然感觉不到疼痛,心间的伤口却越来越大。 她一巴掌就掴向他,扬起的手腕却被他在空中握紧,握得那么的紧:“如果不是,我……和你有过几日欢娱,我早就杀了你这冒牌货。” 她呆呆的望着他,看着他把地上的纸张用脚踢向她:“你主人要的东西不在这里,但你不光彩的东西我全都有,郝清沐,回到你主人的身边去。” 二楼的暗门关上,室内骤变得黑暗。她捂着胸口,泪水涌了很久,才敢滚出眼眶哭出声来。 “你竟然连我都不认得?你竟然……” 这是最残忍的抛弃了吧?完整的、一丝不剩的抛弃。 他向她宣告:世上,已再也没有林微。 “郝清沐”,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有着几分与她相似的容颜,然后便整容成了她? “哈哈哈……”这可笑的事实。 她抹干眼泪,把这些相片和文件全都塞进自己的袋子里,从暗门里出来,经过走廊,从楼梯大模大样的走下楼去。 从餐厅往客厅走的群姐看着她惊异极了:“林小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没看见。” 她冷笑,指了指后面:“我爬墙进来的。” “啊?”群姐望了一眼首长,聂皓天漠然的表情,翻着早晨的旧报纸,把擦着他的脚边而过的林微视若无睹。 林微经过群姐的身边,饥笑的语气:“多给你家首长炖点补眼的汤水,他眼睛瞎了。不,还是多炖点猪心、狗心、狼心什么的给他吃,他没心了,以形补形。” “呃……”群姐聪明的不再说话。很明显,这两只又在闹别扭了嘛。 密林里,林微把手提包往黑暗里扔:“能偷的我都偷出来了。你们瞧瞧合不合适?” “嗯。”黑衣男子从地上捡起包包,心急的翻了翻,看风第一张文件里赵伟恩的签名,顿时喜出望外。 林微一步踏近:“验过货了?那,把我要的宝贝给我。”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5章 反击 第185章反击 黑衣男子拿着包包向后退,却没有给她想要的东西:“宝贝价值千金,哪能随时带在身上?” 她冷笑,微挑眉:“那么小的东西,难不成还藏不住?” “在保险柜里放着呢,宝贝嘛!”黑衣男子想要速战速退,转身便往密林里奔。半空一声闷响,销声枪支发出的子弹贴着他的耳沿飞过,击在前方的一枝树桠上。他望着飘摇的树枝,吓得定住身子,回头,林微持枪冷静的指着他:“到底是谁?让你冒充狂讯组织与我接头?” “嘿,我不是冒充,我,啊……”他一声惨叫,右手臂中了一枪,鲜血涔涔而下,他抚着手臂,惊慌的望着她。 “把东西扔回来。”她慢慢走近,脸带寒芒:“我好歹也是受过训练的,你们这样欺负我,也太看不起特种兵了吧?” “你,你……”男子被枪指头,美丽的女人面容阴沉,竟挟着一丝地狱般的黑暗之色:“要脑袋还是要忠心,你自己看着办。” 他的忠诚敌不过丢性命的恐惧,身体颤抖着摇摇欲坠:“是项飞玲,项飞玲……” “带我去见她。”她拿着包包木无表情:“要不然,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噢,不是,是见不到任何人。” 死人,当然是见不到任何人的,一辈子。 项飞玲来到与陈坤接头的秘密宅子。陈坤是赵伟恩手下的一员干将,曾一力承担与狂讯接头联系的任务。赵伟恩被逮捕,他便直接听从徐展权的号令。 徐展权现今与聂皓天闹翻,与项家的关系亦暗藏危机。 项胜文虽为前途与他结盟,但项胜文一生主政,天下太平,虽在后期个人前途上有所偏差,但却确是有大智慧,心系家国的领导人。与徐展权结盟后,交深言浅,项胜文却反而对徐展权的个人修为略有不满。 项家谋定后动,最近都甚是低调。但项飞玲却不能坐看林微日子滋润,不在聂皓天与林微生出嫌隙之时狠推一把,实在对不起她多年的惨淡努力。 闻说,陈坤已取得关键性证据,而陈坤竟还截获了林微的绝密信息:林微一直受狂讯钳制的原因,“宝贝”的终极下落,陈坤已然知晓。 她当然喜不自胜的坐等林微的“软肋”。这里是项飞玲的秘密处所,“华能”的军需仓库后方的平房小屋,自从在总参处辞职后,便进入华能。仓库物资由她直属管豁,她便在此僻了个秘密的屋子。 陈坤在外轻敲三声,便推门进屋。项飞玲看着他浑身鲜血,不禁警惕的抬头,陈坤痛苦的咧着牙,却仍安抚她道:“不担心,小伤……” 陈坤高大的身子立在门边,手里举着一个包包,包里露出的文件的一角,便是赵伟恩的亲笔签名。 项飞玲喜出望外:“居然真的拿到了?” “那女人好本事啊,聂皓天也信任她,我们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转眼就办成了。”陈坤像在叹息,项飞玲兴奋的走近他,扯过他的包包翻看:“等聂皓天发现这些关键性的证据,被林微偷了,那才叫爽快。被最爱的人背叛,我也要他尝尝这滋味。” 她正兴奋的拿过包包,身前的陈坤却向前重重一扑,她被这极重的身子压下来,整个便扑倒在地,陈坤的身后响起一声娇脆的笑声:“项飞玲,我有多坏,你以为聂皓天他不知道?” “林微?”项飞玲慌乱中要站起,才把陈坤推开一线宽,陈坤的后脑勺上便忤了把手枪,越过暗色的枪柄,林微笑得狡黠又阴损:“陈坤,你敢起来,我就一枪崩了你。” 被枪指着后脑勺,陈坤当然一动都不敢动。项飞玲被一座大山似的男人压得喘不过气,正晕头间,听得林微冷冷的声音:“陈坤,把她的上衣脱下来……” “不……”项飞玲的哀叫声被陈坤以手捂住了。 陈坤死到临头,别说是揩女人油水了,即使是被女人揩油水也认了啊,陈坤心底里其实挺享受,这样“**”的酷刑,能再演久点就好了。 林微一手持枪,一手看着面前抱得紧紧的两个人:“项飞玲,如果没记错,你曾经有两次是真心想杀我,一次在沼泽地,一次在观音庙。你这么个标致的大家闺秀,为了抢个男人,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为什么就没有报应呢?聂皓天舍不得你,所以,我现在要靠自己了。” “聂皓天他说:总有一天会弄死我。好,我就先把你弄死算了。但是,我还比较有良心。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拿着摄好片子的手机转身出门,身后项飞玲又羞又急的哭着求:“林微,你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样,我都依你。” “好。”林微回转身,唇边掠过狡黠的笑意。 像项飞玲这样的女人,果然是血可流、头可断、面子不能丢。要是今天和陈坤半光着相拥的片子被传了出去,她还真是生不如死。 外人才不管,陈坤是压在她的身上演戏未遂,还是真的把她吃干抹净。 名声这东西,坏了就是坏了,何况是项飞玲这种从小到大,人前人后做榜样做了一辈子的? 林微远去,陈坤立在原地,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仓惶的逃了出去。 项飞玲呆呆的望着窗边,心中羞愤难平,如今却想不到应该如何化解。 虽说她身体没受损失,但是却被林微真真切切的把不堪相片拍了过去,此后,她不但不能再对林微使难,还得被林微控制着当枪使。 这么阴狠的招,这女人居然也能使。林微,她不是那个被聂皓天护在怀里,除了撒娇、任性之外,便一无是处的女人吗? 为什么,今天可以把她玩弄至此? 她拢起散开的衣衫,门边高大挺拔的男人走进来,沉静的脚步,沉冷的脸色,那么英俊的让她痴迷半生的脸。 聂皓天脸色阴沉,扫了一眼凌乱的房间,只冷漠的问:“她,要挟你做什么?” “聂皓天,你什么时候来的?”项飞玲用手把自己的衣襟禁得紧紧,本能的不想让他发觉自己的狼狈。 “我一直跟着她。”他对项飞玲身上的凌乱视若无睹,侧壁的灯光直射在他的身上,映着这张十分冷酷、毫不怜惜的脸。 “你一直跟着?”她“哗”的哭了出来:“你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欺负我?聂皓天……” 她胸口裂开一样的痛,这痛比刚才的屈辱更让她崩溃。她爱了半生的男人,居然就这样放任着另一个人欺负她。 项飞玲,你还不死心吗?你这一生,终究错爱了他。 聂皓天声音冷沉,背着手转向窗口中:“这几个月来,她在我的身边,温顺得像个小绵羊,少有咬人的时刻,所以,我们便都忽略了,她有一双能撕裂猎物的利爪。” “你明知道她这么坏,你还爱她?聂皓天,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我一直很清醒,飞玲,傻的是你!”他没有看她,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身影:“不要爱我,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 聂皓天走进荒凉的夜色,林微就在前方,离他只有几丈远。他要跟踪她,以她的能力自然发现不了。 他站在街灯后的那一株高大的风景树后,静静的看着她。 他这般跟着她,已有半晚。从聂家宅子出来,到仓库,再到这里,他跟着她走了半个城市。 刚刚才羞辱了项飞玲的女人,呆呆的立在湖边,湖边杨柳的残枝被风吹拂,枝上发出零落的几瓣嫩芽。 好像,冬天快要过去了,春天要来了? 看她的背影,单薄而萧索,一个人孤清的站立,像比随风吹拂的柳枝还要脆弱不堪。但是,却也是这么个娇弱的女人,把项飞玲狠狠的整了一回。 如项飞玲所说:这个女人这么坏。 可是,他却欣赏。面对一个曾经数次差点夺去自己性命的女人,面对一个时刻窥视着给自己放暗箭的女人,林微今晚的反击,其实甚得他心。 对敌人宽容,便是对自己残忍。 他想起在新疆时,他和她的并肩战斗、生死扶持。那时她说:我们死也要死在一块。 那在炮火中始终牵紧的手,那在枪林弹雨中仍旧追随着自己的眼光,那时候,他以为那是天命赋予自己的深情。 可是,她不是微微!一个替代者,再像,再爱他,也不是他的微微。 微微,如果你真的幸运的,在经历了4年的艰苦磨难之后回我身边来,你会是怎么样的? 会依然如故的善良而聪敏,还是无可奈何的变得沧桑而凶狠? 微微,告诉我,你会不会成为和她一样的人?成为一个失去我的庇护,也能在黑暗里潜行的女人? 月光影着湖面,折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这光却没能瞒过身经百战的聂皓天。浮光初起,几乎在同一时间,高大风景树后的男人大手一扬,刀子锋利的刀光划破夜空,街灯后一声闷哼。 “咚”的一声,一个黑衣的巨大身子坠落在水里。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6章 我答应过她 第186章我答应过她 几米远的湖面“咚”的一声,林微倏的转头去看。却见湖里水花溅起,转眼却又归于沉寂。 她疑惑的盯着湖面良久,终于看见湖中间的水面有一人从水里潜出来,仰脸喘了喘气,才向着对侧湖面游去。 这么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人有兴致冬泳。她走到刚才男子下湖的地方,再沿着这个方向走近街灯后那棵最大的风景树。 城市的街灯昏黑,风景树后也杳无一人。她皱着眉头,手里的手机显得沉重,看来,堂而皇之的把项飞玲的不雅视频图片带在身上,是有点儿疯狂的危险行为。 要是这个时候,手机被人夺走,她又是白忙一场。 手机发出清悦的铃声,电话那头,彭品娟在嚷嚷:“微微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彩云姐不在家,你快回来陪我啊。” “我再也不会回那里了。你回家吧。娟娟,再会。” “啊,你?” 她在彭品娟还来不及反应时挂掉了电话。 彭品娟,这个对小武一见钟情的千金小姐,虽刁蛮任性,但也敏锐率真,林微喜欢她。4年前,林微也曾经有过如她一般明媚明朗的快活,无所畏惧的爱情。 所以,她喜欢彭品娟。但这不意味着,她就真的和彭品娟从此之后形影不离。彩云虽处险境,但有陆晓保护,彩云钓金龟的理想算是成功了。 彩云有了好归宿,而聂皓天,终于不再恋栈她……所以,今日她已没有借口留下。 自5个月前回来,她嘴里说得再潇洒,心里却还是舍不下他。因此,才本能的把目标管理选择为项子翼,只因她知道,那时,他是项子翼身边的人。 她那时,从没奢望过能有机会再伴他左右,只是想要那么远远的、偷偷的看他一眼,和他暗地里交锋,她听着他的声音,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狂讯说过:你回到他的身边去吧。只有那样,你才愿意相信,他不会再爱上你! 狂讯说的她明白,不外乎就是她是红蔷,不是4年前单纯的林微。可是,人怎么能这样呢? 说好生死不渝的爱,怎么能因了4年的磨损而失了信任呢? 你不相信我是微微,是不是因为你,已经不想要我了?因为不要了,所以,我是谁都没关系了,是吗? 星汇豪庭1301,狂讯当初为她准备的秘密居所。她把手机扔在桌面,在电脑上备份好数据。呆呆的坐了良久,打开的却是军事网站的主页。 特种兵团里人气最盛的传奇,随便找一篇文章都能看得到的名字。没有配图,文字里却像能流出他的音容:他冷漠的样子,他温柔的样子…… 她趴在桌子上想他,肆无忌惮。回忆是她生命里最充实、最饱满的东西,是她漫漫年华里伴她生长的营养液。 今夜梦里的他,冷漠的眉眼变得清晰,他冷漠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是,再好看也还是冷漠。 “聂皓天,你残忍的时候,让人很难过。” 窗子关得很严,没有风,但毕竟是冬季,室内的温度还是冷得让人颤抖。黑暗里,聂皓天从窗台上步进,站在书桌上望她一阵,抿紧的唇瓣显出他的恼意。 她从外面带回来的面包一口都没吃,人趴在书桌上,眼边还有湿泪。侧边沙发上一张毯子蒙了尘,他轻甩了甩,轻轻的盖到她的背后。 手提电脑上蓝光闪烁,电脑桌面上,竟是那张他在军区意外捡到的小男孩的相片。田野边的春色,不,这是秋天。南方的秋天。 她居然把这相片做成电脑桌面? 他有点好奇,心底却也奇怪的有了暖意。把室内的暖气调得更大,他站在窗边眺望满城夜景。 透明的窗子玻璃里,影出她从背上缓缓滑下的毯子。 “唉……”是谁在夜里轻轻的叹? 彭品娟又把朱武堵在特警队的门口,一双眼红通通的,像是哭过的样子:“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我有正事。”朱武很无奈,特警组的任务烦重,像他这种骨干,哪能天天陪着彭品娟瞎闹? 所以,光从职业上看,他和她就不配。 她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委屈地:“彩云姐被陆晓给弄走了,微微姐也没回来过,我担心她。” 他瞥一眼她,嘴嘟着委屈的样子可怜到让他头痛:“林微不在北京了。” “啊?她去哪儿了?”她扁着嘴儿真的要哭了,眼里的泪花儿闪得很晶莹:“是不是不回来了啊?” “也许吧!”他长叹气,有感而发:“有些人,于你的生命中,终究是过客。” “喂,你别忧伤嘛。”她很善解人意的晃着他的肘子:“我不会跑的。我在你的生命里,是,是……反正不是过客。”随之又点头坚定地:“我要住一辈子。” “什么一辈子?”他茫然的,眼里掠过暗伤:“谁能保一辈子?老大当年和238,好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有眼看。可是,人说不在就不在了,感情说没有就没有了。” “你怎么了?”她绕到他的身前,抿了抿唇:“我知道我很烦,我也不想打扰你工作,可是,我实在很想你。”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她少有这样乖巧顺从的样子,委屈到让人心碎。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她应该一直嚣张任性的扬着眉,不可一世的告诉他:朱小呆,你是我的人,你得对我负责。 这阵子,她虽然一直都很欢脱开心,但是,他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她眼底的黯然。 她已经没有耐心了,已经快要放弃了吧! 她捕捉到他眼底的心事,又再摇着他的肘子晃:“我问过你的副手,他说明天你休假,是特批。为什么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不害羞的向他下命令:“我要霸占半天……嗯,半晚?要不1小时?半小时?” 她跺脚:“朱武,你是不是半分钟都不留给我?” 他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细声道:“明天我妈妈会过来。” “啊?这样啊……”她脸忽地红了,手指绞着衣角:“我,陪你接她好不好?” “什么?” “丑媳妇终须见家翁啊……何况我又不丑。”她努着嘴,大而水灵的眼睛瞪着他,一副“你说我丑我就和你拼命”的表情。 是的,你不丑,你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可爱的女孩子。 他叹气,酸涩的心里泛着甜:“我请你吃饭!” “哗……”她跳起来,搂着他的手臂就往车子里赶。 林微在遥远那方收到彭品娟的电话,千金小姐很高兴:“小武说你离开北京了。你去哪儿?” “嗯,找个人。”林微淡淡的,火车的汽笛声在耳边发出巨响。 “今晚小武请我吃饭了。整晚看我的眼神都很温柔。”彭品娟甜甜的笑声,再远都能感受到她的幸福:“我知道你忙,但彩云姐不在,除了你,没有人可以陪我分享了。” “你那个圈子里没有朋友没有闺蜜?” “有的,但是……”但是她们,都看不起小武。 感觉电话那头彭品娟又再闷声不乐的,林微安慰她:“你随时可以打给我,我忙的话,过后也会回你信息。我要上火车了。” “微微姐,你会有危险吗?” 林微握着电话静了静,这丫头不愧生长于军事世家,少不更事的外表下,也有敏锐的观察力。 “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她放下电话,踏上身边的火车阶级。侧边沿伸出去的路轨,绵延万里,遥远得像是不会有尽头。 回来? 她叹气,决绝的踏上火车,汽笛的长鸣声里,她的双手被两名铁路警察装扮的男子捉紧:“这位小姐,请下车协助调查。” “喂,我又没犯法。”她望着徐徐开走的列车,其中一名铁路警察把证件递回给她:“对不起,林微小姐,你已被限制出境。” “限制出境?我又不是出国,我去外地旅游也犯法了?”她甩开把自己“礼貌”的请回铁路办公室的男人的手:“你让聂皓天来见我。” 除了聂皓天,谁会闲到限制她出境?不让她靠近,但也不准她离开,真是够了。 她被带进军事指挥室,准备了一肚子的台词,要把胆敢“限制她出境”的臭男人骂个狗血淋头。 但是,指挥室里坐着的却是沉静淡定的苍老面容。阔别不久,赵长虎竟然又苍老了不少。 难道退休,真的会让一个人迅速老去吗?即使是一个曾经强大到让人胆寒的军界一哥。 赵长虎并不疼她,但她对他从来都很尊敬。她在他的面前立正,端严地:“首长好!” 他抬头瞧着她,指了指前方的座位,看她坐下,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眼角的皱纹深深的爬了一圈:“你,要走?” “嗯。” “那皓天怎么办?” “啊?”她实在惊异得不知如何回答。 这对话,难道是,让她留下来?难道他利用职权限制她出境,是因为她走了,皓天就不知道怎么办? 虎爷,你有毛病吗?你别吓唬我! 赵长虎抚着额,并不在意她的惊异,只是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头,苍老的声音觉痛得没有一丝旧日英雄的踪迹:“我前些天见过皓天。” “哦?” “他告诉我:你不是林微,你本名叫郝清沐。你们已经分开了。他惭愧从前没有听从我的判断。” “你一定很高兴吧。”她冷嘲道,赵长虎的眼里掠过沉痛:“是的,我当时很高兴。你终于离开他了,你,林微都离开他了,他可以重获新生。可是……” 可是,赵长虎不敢忆及那一天的聂皓天。 他沉静平淡的表情,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外公,我以后会多点时间陪你。” “外公,等我辅助他正式成功,我差不多就能退下来了。这么多年,我其实也有一点疲惫。” “是的,晓子快要做爸爸了。女孩子是微微的闺蜜,很好的女人。我想:等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我脸皮厚点,让晓子的孩子认我做干爹。”聂皓天那时在笑,但却是苦涩的:“不过还是算了,晓子肯定会舍不得,他醋劲儿特大。” “其实我有过更疯狂的想法,朱武,曾经在我猎狼分队的战士,你记得的吧?现在在特警大队,他在乡下有个未婚妻,早早定的亲。他这种情况可以生二胎,我想过,让他把其中一个过继给我。不过算了,没有妈妈,有孩子也没意思。” 赵长虎永远都忘记不了,他这个高傲高冷的外孙,强装沉稳的笑容下,眼里的苦涩和不甘。 “我曾经很想,和微微有一个孩子,可是不可能了。外公,微微她走了,我对不住你!”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左右互握着的手掌显出粗粗的青筋:“4年多前,我和她如果顺利结婚,孩子应该都会叫你‘外公’了。” 赵长虎被惊骇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打算结婚生子了?” “你不知道,我答应过她,一辈子!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会给她一辈子!” ……空气中凝聚着难言的沉重和伤感。林微居然能够清晰的想像得到,这个在赵长虎的面前淡淡说着“一辈子”的聂皓天,他当时的表情动作,甚至是一抿嘴时的强自压抑。 他要给她一辈子,但却认不得眼前人。 她望着苍老的赵长虎叹气:“他说不给你生个胖娃娃抱,你就伤心成这样了?世间的事,哪有说说就如愿的?他说不要生,说不定明天晚上就给你抱一个娃娃回来了。不但会叫外公,还会和你打架、下棋了呢。” “不会的。皓天的性子,他对林微的感情,从前我不明白,今天却已又太过明白了。他说了不变,就不会变。” “感情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她安慰他,轻拍一下老人的肩膊:“说不定他明天就能爱上别人了呢。” “是的,所以,非你莫属。” “啊?” “从4年前林微失踪开始到现在,他就只有过你。他对林微再深情,感情也曾在你身上迷路。所以,郝清沐,我现在需要你。” “你需要我干什么?”她向后退,警惕心起:“他已经不爱我了,他赶我走的。赵长虎,啊……” 她晕倒了,虎爷待她不错,致她昏迷的麻药带着芳香。让她醒来时,鼻间犹有淡淡梅花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7章 如果我们在一起 第187章如果我们在一起 虎爷发表一番奇奇怪怪的言论之后,便把林微迷晕了。她醒来后,摸着脸一头雾水。纵观整齐的衣服,她显然没有被虐待,再看眼前这环境,窗帘紧拉,室内只有一盏昏黄壁灯。灯光幽幽的照在她的身上,嗯,眼前迷离的室景,很有情调,尤其是配上靠墙倚立的高大男人,情调更是迷人得不似是真的。 她捏了捏下巴,证实自己并没有做梦。才难掩欢脱的跳下床,一边磨磨蹭蹭的走近他,一边咬着唇分析道:“虎爷把你送来了?他说……” 细心想了想,前方聂皓天冷着的脸还绷得紧紧,唇瓣儿抿得很用力,让她看得有些痛:“你这样咬嘴唇,难道不痛吗?” 她单手抚上他的唇瓣,他像触电般往旁边缩,配上一个挣扎的“嫌弃”眼神:“别过来。” 她扁了扁嘴:“虎爷说你不肯给他生小外孙了,所以,这事情非我莫属,啊……难道他给我下药了?” 她眯眯眼睛自己用力的领会了一下,身体并无异样啊,别说药性发作那不可控制的欲念了,就连一丝暧昧色心都没泛起。 耳边他强力吞涶沫,向着侧边缩了缩,眼神故意看着窗子,轮廓完美的侧颜迷人,这会儿却不是咬嘴唇了,是咬紧了牙关…… “难道……你被下药了?”她恍然大悟,再看他那难掩气恼的脸色,不禁就捂嘴大笑:“你也有今天啊。” 虎爷好样的。 她嘻嘻的笑,干脆坐到侧边椅子上,托着腮欣赏他。他双手摊开扶着墙,细心看指节有明显的青筋,靠墙的身体挺得直直,别说下方了,就连颈项都绷得紧紧,僵直的紧张的表情,眼睛里没有太多欲念,但是却也看得出失了方寸,正强自按捺着。 嗯,原来聂大首长对付下药中毒,用的是“死撑”这一招。这撑得也太帅了,要不是她聪明,还真相信了他冷漠得不着痕迹。 “看、够、了、没有?”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声儿有些颤。 她兴致勃勃地:“没看够,挺好看的。” “你。”他又侧过脸不看她。 的确他真的被虎爷下药了,如若面前这个是个普通女人,他咬牙一忍就过去了。但偏偏是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昏睡之际,就能让他看着那一张脸,差一点就办她。 更别说现在,她托腮精灵的故意挑逗他。那噘着的嘴儿、忽闪的长睫毛,那舌尖轻轻扫过的唇,每一处都是他曾经爱抚亲吻过的地方。 即使闭上眼睛也没有用,脑里还全是她的影子,还变态的总是出现过去她在自己身后欢娱时的勾人样子。 “你打算忍多久?”她终于欣赏够了,贴近他,颈脖儿徐徐吹来她呵出的气,让强自冷静的男人连全身的毛孔都起来敬礼。 “你觉得你忍得了?”她的指尖滑进来了。 “靠……”他爆了粗话,腰肢却挺得更直:“一定要忍。” “你这么固执做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你现在忍住了,也不代表你从前没那个我。” “够了……手放开。” “我赌你忍不住。” 他喘了两口气,沿着墙壁向外再滑出一点,声音已弱不可闻:“我在赌,我到底能忍多久。” 呵呵,还算有点识时务,知道忍不住,只想知道能忍多久。她指尖在他光光的颈边上游移,那力度不轻不重的撩拨他的心智:“忍久一点,有奖状领吗?” “没有。”但是,忍久一点可以,……可以做什么? “啊……”他几乎是哀嚎的惨叫,这女人,竟然亲上来了,那让他从头到脚都颤抖的轻吻。 他忍不住含着她的唇儿亲,紧靠墙壁的头向着她的方向追,她却一下子退了回去,站在床边,坏笑着:“忍吧!一定要忍一辈子呵,为4年的林微守寡嘛。首长,我欣赏你……” 太坏了,这女人!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而且,这么美好的事情,有这么个好借口,为什么还要忍呢? “啊……救命!”屋内再次响起的是女人的哀嚎。 首长平时温顺时她也敌不过他,更何况是现在这个被动发狠的禽兽? 给她一百个脑子,她也想像不到自己今日竟然遭遇到这样的奇葩对待。想起从前她也曾这么对待彩云。 果然是坏事做多了,得到报应? 坐在外面院子的虎爷,一直憋住的气终于扜发出来。 一室春光,她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撑着疲累的身子坐起,阳光从密闭窗帘的缝隙漏进一抹光明。耳边恍惚还有他的眤语:“我输了!” 然后又说了什么?她迷糊的记不分明。 环顾室内,没有他的身影。也对,狼给喂饱了,自然就回大本营了吧。 她本能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这里,他真的又能种出果实来吗?其实,她也很期待。 房间没有锁,走出去是一座海边别墅。徐徐海风吹过,聂皓天站在栏杆边极目远眺,手里一根香烟明明灭灭。 她嘟嘴要走,他在前朗声道:“过来。” “过来就过来。”她磨蹭着走近他,他轻笑:“腿还走得动?” “走得动。”她咬牙:“杀人的力气都有。” “嗯,体能好了不少。” 好吧,你狠,不和你斗嘴。她站在栏杆边,悬崖下远处的深海碧绿迷人,虎爷给他们选的地方,是个好地方。 “估计这几个月,你都得被关这儿。” “为什么关我?”她恼了:“你不能这么没良心。难道,你怕一次不成功,要关我几个月不停的……” 再下去的剧情她已不敢脑补,他斜眼看她:“虎爷既是要你生子,就得你生了才放你走。以你的性子,出去一通胡闹,惹出事来不说,最后说不定还丢了命,那他昨晚的心机就白费了。” 他以手指了指各个角落,果然可以隐约看见兵将的布防。她极恼火:“现在这当官的,越来越没节操。” 他一副看穿世事的通透样:“虎爷谋事,自然是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不是也被你看穿了?”她扶着栏杆,攀上去,被他狠劲扯下来,他微恼:“你干嘛?” 她眨眨眼睛,突然就拔开他的手:“以你的聪明,怎么会被下药?虎爷能算计得了你?” “他是我外公。”他做出“我也没想到”的样子摊手,她却不信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我有好处?” “你没好处?难道我得了好处?”她真的想在他的额头写个“服”字:“你不会是明知虎爷要干嘛,然后故意跳下来让他坑吧?” 他耸耸肩,眼里的狡黠一闪即逝:“我以为,我忍得住!” “你……” 真是够了。 早饭他吃得很香,她咬着筷子瞧他。和他好像已经很久不曾一起吃饭了,那些被关在他的豪宅里被喂饭的日子似乎已经很远了。 他抬头,对上她闪闪的目光,微皱眉头,往她的碗里瞧了瞧:“吃不习惯?” “没有。”她摇了摇头:“你一会儿要走?” “嗯,军中有事。” “哦。”她满怀期待地:“什么时候来?” “如果种子顺利发芽,应该就不来了,如果不顺利……” 如果不顺利,他还得多辛苦几趟。他唇边扯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忽然就很希望:不要太顺利好吧? 她低下头努着嘴:“顺利就不来?我大肚子的时候,你也不来看看吗?” 女人怀孕的时候,没有男人在身边有多可怜,你知道吗?我那时候,一个人怀着宝贝,天天梦醒了,身边没有你,有多凄凉,你知道吗? 坏人! 眼看她的脸都要埋进碗里了,他叹气:“大得起来再说。你那肚子,从来也没争气过。” “是啊,我肚子不争气,你去找争气的啊。项飞玲,项飞玲她一定是个争气机。” “蒸汽机?”他莫名的想笑,却见她气鼓鼓的把碗扔了,一个人蹬蹬蹬的跑上楼。 他瞧着她的背影,让她被虎爷关一阵子也是好的。她不用乱跑,他也就不用扔下正事,整天儿的跟着她。 这阵子,都乱套了。赵天天被派秘密任务,晓子对自己怀孕的女人严防死守,朱武又正为情所困。 他得清醒点。 远处的盘山小路上,聂皓天的军车绕山而行,渐渐的她的眼里便只余下一个小黑点移到山脚。 他走了,也不知道何日再会来。来与不来,她也没有时间等待他。 刚才那么期待他回来的心境,是她的奢望。即使来了又如何?终究还是要各自远行。 对着他,她总无法决绝的转身,但他离开了,她便得清醒的谋划自己的路。 2小时后,林微背着背包出现在市区火车站。虎爷的几个亲兵,自然是关不住她的。可笑他们都以为,她只是个被首长宠在手心里,闹了小脾气离家出走,没什么真本领的小女人。 彭品娟从屋里出来,看见朱武那辆不起眼的越野车停在门侧,她双眼放光的跑到窗边,隔着车窗,小武端坐在内,眼神迷的望着前方。 她敲敲车窗:“喂,呆子,接我去接妈妈?” 他侧脸望她,隔着车子玻璃,她甜笑的脸罩着太阳的微光,这个无忧无虑、天真坦率的小姑娘。 “上车。”他才打开车门,她已扑的跳了进来。欢快的瞧着他:“快啊,第一次见面就迟到,妈妈会对我印象不好的。” “妈妈?”她怎么能把这两个词叫得这么的顺口呢?他叹气开动车子:“她先不来了。” “为什么?”她惊讶了一下,转而又开心起来:“那你今天不用陪妈妈,你又放假,那么……” “我陪你!” “……”她竟惊喜得无言以对。一向吱喳的女孩,眼神定定的瞧着他,竟蕴了丝泪光。手指怯怯的抓过来:“小呆,我没有做梦吧?” 一天的假期,他陪她走尽京城。城区再大,走起来却又嫌太小。她整天儿都粘着他,而他难得的没有推拒,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 “兄弟们从前在猎狼,都觉得保家卫国,是为天命。大家都认为,残酷的军途,有女人便麻烦了。直到后来,238上了岛。那时候,我们都羡慕聂老大,军功显赫,威名远播,还有爱人相伴左右。” “你现在有我了啊。”她的头靠向他的肩膊,站在城中山岳,眺望周边繁华:“首长有的,你也会有。” “我从来都不敢奢望,我能像首长一样幸福。”他叹息着,远处的山峦起伏,城市里的路人如蚁一样渺小。 “我会让你幸福的。”她自信满满,他哑然失笑:“能有多久的幸福?老大和238,也就半年光阴。” “那是他们。”她恼怒的用手拍他的肘子:“不准说不吉利的话。今天是第一天。” 今天是她们相恋的第一天,像对恋人一样相拥抱、相缠绵。 特警队的单身宿舍,在这个城市还算是中规中矩,一室一厅的小套间,难得的竟还有个小隔间的厨房。 朱武在剁韭菜馅,他说“他有自信能让她吃得习惯的,便只有饺子了”。 他不知道,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他做的,她便都能习惯。 她是个被捧到上天的小公主。彭宇司令出身将门,却是个文职将军,所使所用都品味超然,她的哥哥幼时从商,现已是大型上市公司的主事人。她含着金锁匙出生,什么都不缺,更不缺追求者。 但这千万人里,她却独独挑中了他。看着他身着黑色恤在小厨房里忙活的背影,她称赞自己的眼光。 他是个好男人,将来也会是她的好夫婿,她相信他。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他的后面,“扑”的一下就搂住他的腰,腰间被软绵绵的女人磨着的男人脸涨得通红,斜低下头:“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会一直做给你吃。” “嗯。幸福死了。”她低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身边他把饺子下锅时的滋滋声,听着他细微的有点颤抖的呼吸声。 她就这么拥抱着他,姿势也没换,陪着他把一顿饺子下完。饭桌上,他凝视着她,她把大大的饺子整个挤进嘴里,鼓鼓的腮还要嘟着嘴笑。 他曾给过她幸福,让她做他生命里最娇贵的小公主,虽然只有一天,他还是感恩。 人,是不是应该更贪心一点?比如,这样的日子再多一天,再多一天就好了。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8章 重生 第188章重生 这是一个南方小城,林微站在一个小镇的国道边,柏油路边一览无际的菜田,青绿碧翠,像一块巨大的绿宝石般迷人。 宝贝儿相片中那一片绿油油的菜田,南方乡间无数与此相似。 但她认为最像的还是这里,她在这里已经停留三天,小镇不大,她几乎一家一户的寻觅,却无一人知道宝贝的下落。 “聂臻,你在哪儿?妈妈在找你。” 她委顿的蹲在田梗旁,感到心都梗住了。南方有这种景致的田野那么多,她到底要到哪里才能寻得到他? 狂讯当天为要挟她听话,把聂臻送走,寄养在一户普通人家,而这户人家只有狂讯一人知晓。这也是她一直受制于狂讯的根本原因。 人若做了母亲,天下事再大,也及不上亲儿的平安。她迫不得已的在狂讯的要挟下步步为营,最终却完全断绝了宝贝的消息。 人海茫茫,寻一个人,有若大海捞针。唯今之计,还是只有寻到狂讯,才是正途。 项飞玲被她胁迫,供称狂讯就在南方城市市养伤。于当时情景,项飞玲应该不敢诓她,而林微若与狂讯相会,于项飞玲来说,便是打击聂皓天的最好机会,项飞玲的私心应该也强烈的想要林微与狂讯在一起。 因此,林微认为项飞玲这次的情报,绝对的可靠真实。 但狂讯即使伤重,也不至于要养上这么久的日子。只不知狂讯他,到底又在筹谋什么? 她心事重重,乡间小镇清风徐来,这里已是满城春景,只不知远在他方的聂皓天,如今可曾有想念着她?可会还一心奢求,她会怀上他的孩子? 赵长虎和他都着实可笑,明明已有聂臻这么个好孩子,却还一心要为聂家无后而忧心忡忡。 她在田间小路上微笑:“小臻,爸爸要是见到你,会不会被吓到呢?他会不会伤心难过?因为,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世上有一个你?” 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对聂皓天来说,有这么大个儿子,到底惊喜还是惊吓。 但是,真的会有这一天吗?宝贝儿已近半年生死未卜。 “宝贝,你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她在田间细语,一如既往的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前方突然一个奔跑的身影,身姿骄健,跑如疾风。黑色长风衣的衣袂,扬起侧边菜田的青绿,像她多年来见惯的颜色。 “狂讯!”她追了上去。 追尽这片菜田,前方男人默然伫立,他回转身子,脚边万丈流霞。她几乎是扑上去的,摇着他的手臂,兴奋得语无伦次:“是你,是你,臭小子,你居然没死,真没死!” 她笑着,眼里却泪花闪闪。他再难强装镇静,大力的把她搂进怀里:“是我,是我!” “太好了,你没死。”她没有推他,透过他的身侧,看着晚霞映落菜地,洒出金黄翠绿的希望。 “我总是在想,你不会死的。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呢?宝贝又怎么办呢?” “……”他多么想安慰自己,她对自己死亡的恐惧,是缘于爱情。可是,他却清醒的知道,那是为了聂臻。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抚着她的发:“想不想见他?” “想!”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再抬头时,眼里的光芒已淡去。她轻轻地叹气:“别把我想得这么不近人情。你若死了,即便没有臻儿,我也会掉几滴眼泪的。” “谢谢你那几滴眼泪。”他的笑容深到眼底,总归她是眷恋着他,舍不得他的。 “为了那几滴眼泪。我们出发吧!我想他,想到快要死了。”她松开他的手,才走几步,却被他大力往回扯。 田间的风滑过耳畔,他微颤抖的声音:“我也想你,想到快要死了。”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吗?”她推开他,他却固执的把她搂得更紧:“一达目的就过河拆桥?” “我哪有?” “没有就抱紧我。” “……”她瞪着他,但却也无计可施。在田间菜地里任得他挽着自己的手,她微恼怒:“其实你死了更好。我自己找,一定也能找到宝贝。” “哈……你试试?” 她认命的挽他更紧,凶巴巴的:“这么多人死,你怎么还不死。” “哈哈哈,口是心非。”他就爱她这个样子,坚持固执,却又懂得见风使舵。 狂讯在聂皓天的伏击之下,与当日的红蔷分别,滑下小溪,却又遭遇更强炮火的袭击。幸得一忠心手下掩护,戴了他的面具伪装成他,才得以逃脱。 狂讯本以为,自己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当时能瞒得了聂皓天的手下,却决计是瞒不过聂皓天的。但想不到的是,自己潜逃养伤期间,竟然闻得自己的死讯。 当时他还耻笑聂皓天原来也有失算的时候。但现在细想想,会不会也是聂皓天的一个计策呢? 他把心中所虑与林微商讨,她叹气道:“也许他,只是想要让我相信你死了吧!” 是的,让她相信狂讯已死。便绝了她与狂讯组织的勾结,当然更绝了她对狂讯的“旧情”。 可惜聂皓天一世英明,难得的循一回私,却让狂讯得以海阔天空! 林微站在他的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室外繁华的城如天空下的一颗明珠,发出耀目的光亮。而这间注册资本超10亿的公司,有一个神秘的海归大oss:徐伟信。 林微指着公司的镂金艺术字“伟讯”集团公司:“这是你的公司?” “对,在下不才,正是伟讯公司的老板:徐伟信。”他得意的挑眉。 “怎么可能?”她按了按脑门:“我认为,你一辈子都洗不白。”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聂皓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他大笑,骄傲却又志得意满,黑西裤,蓝西装,不得不说,如若不知道他从前的黑道经历,没有人会怀疑他便是一个白手起家、春风得意的青年才俊。 是的,由狂讯主事的组织已崩解,黑头子狂讯已由官方判定死亡。那个曾经臭名昭著的黑帮头领已然伏法。 世上再无狂讯这个罪犯,而只有眼前这个商界新贵徐伟信。 “我得,喝口茶。”她是得冷静一下。聂皓天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眼中钉金蝉脱壳,成功洗白转型。 但这短短时间,你不可能一下子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他解开她的心里疑惑:“有钱能使鬼推磨。” 是的,狂讯很有钱,他当然有钱。她叹叹气,也不想去费神他如今生活如何,成为名流新贵在上流社会圈子里混得有多如鱼得水,她想要的只是自己的聂臻。 但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狂讯怎么可能会把聂臻就这么还给她?她缠着他半晚,要他把聂臻的现状细细描述,他却装懵懂,一问三不知的让她着急。 但从他的话语里,知道宝贝现在安好,她长久以来悬着的心,也才稍稍放下。 狂讯一向疼爱聂臻,如果没有变故,臻儿自当快乐无忧的长大。 她心情大好,便答应了“徐伟信”的邀请,到江山中路吃美食。 用葱蒜、姜和各色调料爆香的海螺,格外的让她思念家乡。 “改天和宝贝一起,我也得让他尝尝海螺。” “好的,我们三个一起尝。”他淡笑看她,终于,能得到一个光鲜的身份,无须再因为黑暗的身份而自惭形秽。从此后,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顾她,爱护她,得到她。 他终于有了,像正常人一样爱护她的权利。大排档上嘈杂不堪,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几遍,她才听到,油油的手却不方便拿机子。 她蹩了憋眉,他便体贴的拿着手机接听了,贴着她的耳朵。 “喂,哪位?”她嘴里正起劲儿的啜着螺肉,被对方的声音差点呛到,矮下脖子咳得一塌糊涂。一边咳一边着急的抓起手机嚷道:“聂皓天,要是我呛死了,你给我赔命。” “你在哪儿?”聂皓天的声音冰冷阴寒,活像要从手机里扑出来掐她的脖子似的。 她被自己的脑补情节吓得打了个冷颤,她瞄了一眼狂讯,又警觉的看向四周,才直着腰杆道:“吃,吃饭啊!” “和谁吃。” “要你管。” 那边静了静,他继续冰冷着:“肚子争气了没有?” “对不起,我没这福气。”她想了想忽然就来气。 她从虎爷那处别墅逃出来也有近一周,聂皓天居然现在才打电话来“问候”,果然是对她不再上心,估计要不是探听自己肚子争气与否,他也许连这通电话也懒得打了。 想从前,她踏出家门半步,他都得着急三天,现在这接近不闻不问的处境,真是让人心凉啊。 她心里凉嗖嗖的,便也冷冰冰的说话:“挂了。” “你敢挂?” 哈,开玩笑!我不敢谁敢? 她果断的把电话挂了,还顺手关了机。狂讯望着她意味深长:“吵架了?” “分手了。” “哗。”他坐直,抓过一瓶啤酒:“大喜大喜,一定得好好庆贺?” “庆贺。”她举起杯子与他碰杯,豪气的道:“连醉三天。” “哈哈哈。”他大笑,捉起她的小手印在手心:“是你想开了,还是他玩不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9章 狙击 “我们谁都没想不开。”林微努了努嘴,瞅着狂讯的眼神充满着戏谑:“只不过,前阵子他夜夜努力,还是播种失败,我有点心灰意冷,出来养养身子,回去和他再接再厉。” “你?”狂讯咬牙,眼睛瞪着她像淬了毒:“你还是很会让我生气。” “这也会生气?”她笑得美艳:“我和他,哪能少了那事?” “刺激我,让我不快活,你就能快活了吗?” “总比我一个人受刺激来得要快活。”她望向别处,明明在俏皮的要气死他,眼神却幽怨深沉:“如果宝贝有什么不幸,我拼了命也让你终生不幸。” “我现在已经很不幸了。”他仰头把酒一口喝尽:“还有什么,比你不爱我,还要不幸?” “狂讯,江山美人让你来选,我知道你必然、必定选择前者。”她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单衣:“所以,别在我面前装情圣。” “聂皓天呢?你能确定他也能为了你,舍弃江山?” “他和你不一样。”她笑得沉定,眼里有浓浓的爱意:“我,愿意帮他得到江山,即便舍弃我的性命。” “……”他阴冷彻骨的声音:“那么,宝贝呢?你也愿意舍弃?” 她一张脸瞬间惨白,他的手掌擦过她的腰身,环上她纤细的腰:“亲爱的,你发我脾气、和我耍性子,我把这些当情趣。但是,别试图挑战我。” 林微坐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隔着窗子,却看不见任何的风景。狂讯活着,宝贝的下落便有了眉目,但是,她便再次落入他的钳制,与聂皓天之间的情义便岌岌可危。 要保宝贝平安,还要聂皓天平安,唯一的策略便是让宝贝转危为安。 这事情已经拖得太久,她必须要主动出击、速战速决,不能再坐以待毙。 徐伟信林洗手间里出来,手里拽着的一份文件,迟疑了一下便递给她:“签了它。” 她瞥了一眼,瞪他道:“我又没病?干嘛要和你签婚前协议。” “签完这个,我们明天便去领证。” 她无奈的叹气:“你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明知道我不会答应。” “我不是开玩笑。”他认真的表情透出坚决:“从今以后,我、你和宝贝,真正能一家人快快活活的生活在一起。你不期待?” “我很期待三人世界,但这里面肯定没有你。” 他直面她的强硬,突然俯下身子来,双手环过她的腰身撑着床,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唇边笑意冷绝:“我一直很天真,以为靠真心诚意就能得到你的心。但我死过一次之后,才大彻大悟。我这辈子,是得不到你的心了。” “哈哈……”她向后倒,让自己离他的气息渐远:“恭喜你终于变聪明了。” “所以,我要得到你的人。”话音未落,他的身子便趁势压了下来。开始本就是个危险的姿势,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整个被他压在床上,挣扎不得。 她被他咬开的颈部衣物下,颈部雪肤像婴孩一样嫩滑,让他原来还不疯狂的情绪一下子升到沸点。他像烧开了的开水一样,在她的身上粗暴的啃咬,如潮水一般汹涌的情潮向他排山倒海的袭来。 “啊,狂讯,痛,我痛……” “啊……”叫痛的是她,倒下的却是狂讯。 看着被她一掌击中后枕,倒下趴在床上失去知觉的狂讯,林微感慨不已。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儿能名垂千古,那是多么有道理的7字真言?偏偏,男人就不信邪。 从来,他与她近距离接触都讨不到真实的便宜,但他却还是乐此不疲,只要一见上面便要占一占她的便宜,然后便被她狠狠的揍上一顿。 不过,今晚她下手比较重。不但把他敲晕,敲晕后还给他灌了一杯下了10粒安定片的好茶,最后想想不安心,她又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 看着被绑得像头待宰的猪唛一样的狂讯,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里是狂讯在市的宅子,高尚住宅区的一套坐北向南的好房子。狂讯有“人少恐惧症”,住的地方必然要与民居相近,不像别的富豪一般喜欢风景独好的别墅小楼。 因此,他选中这套在江山中路的高层住宅,也算是习惯使然。 人,再如何隐藏,一些沉淀的习惯和品性却无法更改。她对狂讯的生活习性摸得很熟,因此只在卧室里摸索了大半个时辰,便摸到了他的暗室所在。 果然是狡兔三窟,狂讯的主人房的后壁处,竟与隔壁的另一户宅子打通,一条秘密通道连成一体。 从这个通道走过去,座温暖简约的装修风格与座的千差万别,而座宽大的主人房隔间里,一幅巨大的相片悬挂在墙。 相片中,抱在她怀里的宝贝儿才6个多月大,她们沐着阳光立在花丛中,他在她怀里伸出小手,调皮的向外跷出半个身子,而狂讯正从另一边向她们缓缓走过来……这,或许便是狂讯怀念并憧憬的三人世界吧! 只可惜,他的憧憬从来就与她毫不相干。 她望着相片中的宝贝心如刀绞,克制着自己要上前拥抱他的冲动。她平整内心,戴上手套在这间屋子里细细搜索。 放于桌面上的电脑屏幕还泛着蓝光,这个民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也就没人来探听或窥视到他的住处,看来他对这里非常放心。 抽屉还开着,一个小礼盒里的戒指已然不见,她想起刚才他犹豫的把手藏在背后再插回口袋的样子。 嗯,他居然想过,要浪漫的求婚?还算他了解她,知道软的必定不成,来硬的,放弃了送戒指求婚这一必然失败的戏码。 只可惜,他使硬的就更行不通了。 电脑上的信息及文件众多,却没有一丁点与宝贝有关的信息。她有点焦躁,这时电脑里忽然发出“咕咕”的轻响,他的弹窗显示有邮件信息。 夜半,狂讯想以手去抚自己微痛的颈,才发现手脚都被缚得动也不能动。极目细看,面前的林微手里拿着一把尖刀,正顶着他的胸口,她的眼圈红肿,脸色惨白,看着竟像是比他这个昨晚被袭击绑架的人还要憔悴。 他淡笑道:“你真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只要我一上,你就敲晕我。” “那也得怪你自己,一如既往的让我敲晕你。”她手里的刀子向他的颈边比了比:“这一次,我是玩真的,宝贝在哪儿?” “宝贝,在他应该在的地方。”他挺了挺胸膛,竟自己把胸膛顺着刀尖挺进去了半点,他笑得阴险:“杀我啊。” “你认为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他轻蔑地瞧着她,她狠狠的回瞪着他。 她的牙齿用力的咬在苍白的唇瓣上,眼里的茫然变作不顾一切的凶狠:“狂讯……” “我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她冲动的扑向他,手里的尖刀向前刺出半寸,伤口渗出的血涌在他的身上,他却只冷笑着拔了拔她突然定住去势的手指:“亲爱的,怎么不刺了?继续啊,和我同归于尽。” 他握着刀把,人却向她挨了上来,腮边是他的浅吻,一下又一下,由浅及深的温存。 手中刀子被他夺走,他在她的耳边哑涩的笑着:“自宝贝出生,你便只能是我的。这道理,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 “我不明白。”她咬唇,不让自己的泪落下:“我宁愿,你一刀杀了我。” “傻瓜,我舍不得!” 这些年来,他对她的照顾爱护是真,但把她当工具一样使用,让聂臻身陷险境也是真。 他鄙视她,一直以为她不敢杀他。因为坚信她不敢背叛,因此对她便越来越随意,越来越放肆。 如昨晚他所说的:他渐渐等不及了,他得不到她的心,那也要得到她的身子。 一室旖旎芬芳,他粗重的呼吸转作缠绵,舌尖在她的颈边痴缠,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呵气:“这么多年,我还是一直得不到你,我真是太悲哀了。我,不要再这么悲哀。” 窗纱突然被穿透的风喷的吹起,室内他们身处的正中处,一道劲风从外灌入。 狂讯和林微迅速醒觉,今晚这里窗门紧闭,不可能有这样的疾风。却见窗子玻璃处被整齐的击穿一个小洞,风便从这个小洞里灌了进来。 狂讯和林微惊愕片刻,正在凝视之间,小洞的旁边又被击穿,狙击枪的子弹“蹭”的一声落在床前。 这是99狙击枪子弹打出的裂痕,如若不是窗子玻璃阻挡了来势,估计他们今晚便得葬身于此。 狂讯冷然看她:“是聂皓天?你是不是故意把他引来一起对付我?” 他怒瞪着她,她撑着腰,抹了抹刚才被他恶意侵占过的肌肤:“如果开枪的是他,你早就死了。你以为,这窗玻璃能堵得住他?” “呸,你以为他有多……” “强”字还没出口,一声闷响,子弹在他们的中央擦过,击中墙壁上的那幅名画,画中人的眼睛“瞎”了半只。 这颗子弹,竟是从刚才玻璃被击穿的小洞上直射而入的,这精准到霸气的狙击……狂讯脸色一片灰白。 王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0章 要杀的是谁 一室的寂静,望着玻璃窗上的子弹洞,林微暗自害怕。 狂讯快步走近窗前,敞开的窗纱,玻璃窗后,一幢商业大厦与此相对。他极目看去,仿佛能看见对面高楼上潜伏的危险。 他急步走向对面高楼的天台,楼顶上大门未掩,风刮着楼顶上的棚料,发出簌簌的巨大声响。 开阔的东面栏杆处,聂皓天背手而立。脚下城市的夜景繁华,对面窗台上,女人隔着窗纱,在正对着他的方向扬手。 她似乎在给他作暗示,他却没有回身,只淡淡的笑:“狂讯,死在狙击枪下,是你的理想和追求?” 正蹑手蹑脚向他走近的狂讯停步,向着天空冷冷的吼:“传闻聂司令枪法如神,从无一人能在你的枪下逃出生天,但是,我命硬吧!” 聂皓天回转身子,北风中孤独伫立着的首长自有一派萧索冷意:“你还活着,你认为是我的枪法不够准?” “难道是因为,不愿意让我死在她的面前?你怕,她会恨你一辈子?” “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能光明正大的赢你。” “那,就等着瞧。”徐伟信走下楼梯。他的身份,他从不认为可以瞒得住聂皓天,但他也相信,聂皓天并不屑于以阴暗的手段杀他。 “你就不怕,林微,她最终会是我的吗?” “我不认为,这有担心的必要。” 晚风萧索,聂皓天走向江山路的一间酒店。酒店大堂处,红色蔷薇花在夜灯下一枝独秀。 手执红色蔷薇的她,名唤红蔷,本应是狂讯的女人,却鬼使神差的和他有过日久厮缠。 她于他,曾经是爱人在尘世间投下的最后的幻影,这个幻影如林微一般美丽多姿,临时填补他足足4年的空虚寂寞,却又在这一刻,给他带来更彷徨凄惶的处境。 他没有看她,擦着她的身畔而过,身边花香盈人,在他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急急的捏紧了他的手:“虎爷有危险!” 他立定凝视着她,她焦急的样子,眼里流露出的情感那么的真挚。他甩了甩袖子,她却捏得更紧,固执的抿着唇瓣。 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放软,他任她牵着:“跟我进来。” 聂皓天这次必定不是出公差。公差的话,军队不会给他在这种五星级酒店开房间。作为一名现役军官,他在不需要受苦的时候,绝对不会让自己受苦。 一进门,独立单人床上白色床单透出一股温暖气息。刚刚还纠结的抿着唇瓣的女人,立马双眼放光,飞扑到大床上,拉起被子盖住,打着呵欠就要睡觉。 他站在床边无语了半晌:“你刚才说谁有危险?” “你外公啊。”她拉被子裹住了脖子,打着呵欠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缺乏睡眠。有点顽皮的捉紧被子,不让他突然伸过来的大手把被子掀开。 他微恼:“起来谈正事。“ “人家累死了。昨晚一夜都没睡。”她委屈的差点哭出声。 “别给我装。”他握紧她的被子,一扯一掀,被子被拉起。 她骤然离开温暖的被窝,撑不开眼睛的女人登时爆炸了:“喂,能不能让人睡一会。” “哼,忙到不肯睡?”想到这个女人和狂讯在屋内通宵达旦的独处一室,连正常的睡眠也忽略,他的脸不是一般的黑, “有个大色狼在我身边,我还敢睡觉吗?你以为保清白是那么容易的吗?滚……” 想想就来气,她像个警犬一样力保清白,好不容易脱险了,遇到了自己人,他居然也不让她睡? “老娘我要睡觉,谁敢拦我,就拉出去枪毙。”她干脆不抢被子了,蜷着身子在宽大的床上躺得像个小猫咪。 大棉被再次软绵绵的盖了上来,他贴着耳朵的低问:“你怕他非礼你?” “切,明知故问。”有了大棉被,她悬着的心思更加放松了,转过身子,摆了个舒服的睡姿,旁边他的手臂结实有肉——嗯,不错,是个好枕头! 手臂里枕着她侧着的脸,她的侧颜细精致,呼吸平稳而沉实,竟然真的睡着了。看这睡相,还真像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似的。 因为时刻提防着狂讯的魔掌,她便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他的唇边牵起一丝笑,把她身上的被子卷得更紧,再把她整个拉进自己的怀里。 “嗯。”她这娇娇的浅吟,煞是折磨男人的耳朵。 他定定的瞧着她红润的小脸,他才取出手机来:“晓子,派上几个人守着虎爷,保护他。” “是。”那边陆晓回答完,又打听他的去向:“你这出了京城便人影全无,一打电话来就事关虎爷安危。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我在……”他的指尖绕着她的小耳垂,自己也没发觉自己在笑:“睡觉啊。” 陆晓何许人啊?聂皓天还没摇尾巴,陆晓就知道他要干啥了。这隐而不露的笑声,能瞒得过他? “林微在?” “嗯。”他承认,刮在她耳边的指尖重了点:“狂讯在市。” “啊?” “调查一下,徐伟信,伟讯集团有限公司。” 赵长虎已近10年不曾到达市。他身处高位,却不喜奔走,即使外出视察阅兵,也不作铺张,只稍稍停留。 因而今日城的胜境,便与他阔别多年。 他指着其中的一幢建筑物,对着赵副官豪气的道:“这个高台,我站在这里看阅兵时,就像现在的皓天一样,是军中最年轻的上将。” 赵逼官笑了:“可是,虎爷当年的年轻和聂司令现在的年轻,不可同日而语啊。” 赵长虎也笑了。的确,能看到下一辈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真的能含笑九泉。不,还不能,他还得抱小小外孙。 林微能在自己安排了重重守卫的别墅给逃了,赵长虎当然气得吹胡子又瞪眼。她肩负着为聂家、赵家传后的使命,居然还敢到处跑? 好吧!即使是指点江山的军界牛人,临老了,其愿望也俗气得更比普罗大众。 赵副官安慰他:“听说聂司令也来了市。也许,他也想要再努力。” “哼……”虎爷冷哼着。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今日,他当年不在林微和聂皓天的婚事上搅局,小小外孙现在都能陪他出来打酱油了。 唉,搞得现下如此凄凉。 “什么人一直跟着我们?”赵长虎悄声问赵副官,赵副官正容道:“是特警组的朱武带队,应该是聂司令派的人。” “他又要做什么?”赵长虎疑惑不解,他虽隐退,但政治敏感度和军事触觉还是敏锐的:“徐展权难道真的把手伸到了市军区?” 林微揉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觉睡到自然醒?这是什么福利? 醒来时,身侧还有美男眯着眼睛唇边带着笑,带笑的帅首长抽出被压了一夜的手,在床边轻甩了甩,装得潇洒的表情,人却还是皱了眉头。 “手麻?”她悄悄的望他,他没好气地:“事关我外公的安危,你却睡了一天一夜才起来告诉我真相?你觉得,这是你应该有的态度?” 她扁嘴,用软软的被角砸他:“带着自己外公的安危,你却任得我睡了一天一夜也不叫醒我?你觉得,这是你身为外孙应有的态度?” “……”和睡眠充足的女人抬杠,明显不是理智的行为。他指了指桌面上摆着的早茶糕点:“换好衣服,吃早餐。” 动都没动过,也有早餐送上门。果然跟着首长好待遇。 她跳下床来,他在旁边细致的询问:“虎爷有危险,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昨晚我在狂讯的来往邮件信息里,发现了杀虎爷的命令。” “什么时候的邮件?” “我睡觉前的一小时左右。”她像生怕他不记得具体时间似的,补充了一句:“我被狂讯残暴的亲嘴之前,的一小时左右。” “哼,原来是差点被我一枪爆头,的一小时左右。” “……”首长也真狠,人家捉奸拿相机,他捉奸拿的是狙击枪。 但是捉什么奸?他都不要她了。 她一恼,便用脚踢他走近来的腿:“我是念着虎爷对我不错,才告的密。我和你,没啥交情的,滚远点。” 她刚刚还让他滚,但转眼间便和他一起伏在市军事旅馆对面的一个高楼的房间。 暗色不起眼的窗帘在身边轻扬,被掩藏着的狙击枪就托在怀,她靠着他的胳膊:“你什么时候把雷丰的活抢来干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他淡然地,拱了拱肩膊,却没有真正要推开她的意思。 “虎爷住在502,是市招待军方高层的传统。情报显示,今天下午5时,虎爷会外出,参加由军区首长设的接风宴。” “嗯,所以呢?” “所以,虎爷从旅馆出来,坐上迎接军车的时候,要伏击他的人必然现身?” “要是他们不打算在这里刺杀虎爷呢?” “也必然会埋伏在四周,提前侦察。” 他料事如神的样子,她藐藐嘴:“说得像真的一样,我现在都巴不得人家不是要杀虎爷了。” “那他们要杀的是谁?” “你啊!”她随意回答,却见聂皓天的眼神幽深,墨黑黝暗如海底怒潮。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1章 真相的残酷 几乎在林微说话的同时,聂皓天便出奇不意的抱着她向着后侧方的窗沿处潜藏。 看着他突然紧张起来,林微皱眉问:“难道?” “你猜对了,他们要杀的人,是我。” 他搂她腰间的大手镇静,眼神无声的扫过这一室寒冷。就连林微,此时也能感受到那骇人的寂静气氛。 这里是与招待旅馆对面的一幢雕楼形的旧建筑,在市这个散布着众多的古雕楼建筑遗迹的城市里,这个位于市军区招待所对面的雕楼,一直以它在抗战时期立下的丰功伟绩而传颂。 而聂皓天现在正处在这个古雕楼狭窄的顶层,要想出去,便只有打开大门,与袭击者在狭窄的环形楼梯中正面相抗这一条路。 而他今天带着的狙击枪,并不利于与人近距离搏斗,而他……他望了望在怀里安静的林微。 他还要保护她。虽然她似乎从不害怕战场,但他却再不愿意与她一起经历残忍的战事。 与她在新疆结伴而战的那一幕,成为比微微当年入伍更让他心疼的回忆。 他再也不能,让她有机会在战场上,给他的心灵烙下那么重的印。他怕,怕离别,更怕舍不得! 大门被砸开,无声的枪弹从外室凌乱的射向他们刚才所处的方位。冷硬的黑墙上,留下无数的弹孔。 袭击者持枪互相掩护,冲进门来,房间的各个角落竟然都没了人。 袭击者一时错愕,这时从窗外子弹精准的向内射击,瞬间击倒数人。袭击者大乱,纷纷找掩护,他们的头目喝道:“他是狙击枪,子弹不多,耗。” 和聂皓天耗时间?他们屏息,再等待时,窗外却一片平静,再不闻任何的枪响。 正处身楼顶的林微看着从下方爬上来的聂皓天,他飞跃上来,在身上捆了绳索,搂她进怀里,二话没说便把她与自己缠到一块:“抱紧我。跳。” 怀里的林微却分神,眼里突然露出一丝甜蜜:“不要,首长我畏高。” “你畏高还是怕死?”他没理她,明知她是装的柔弱。她这胆子,别说畏高了,死都未必会怕。 但她却固执的搂着他的身子,与他走近楼顶侧壁时,向着地面望了望,装出害怕的样子声音却调皮:“聂皓天,这么浪漫的地方,你不是应该抱着女人柔情密意、三生有幸的吗?你丫的跳什么扫兴的伞?” “什么?”他愣了愣,低头瞧着她。她更害怕的抱着他的腰,自己跺着脚摇着他的身体:“首长,人家畏高,不学跳伞行不行?嗯……” 她的目光中有着万种柔情,像青藤缠着树干,缠结出来的沧桑旖旎。那一年,他抱着她在崖边逼他学跳伞。她一叠声的哀求,他还是残忍的抱着她纵身跃下。 那时,那么的恨他,恨他的不知怜惜,恨他的一意孤行。但是,如今能回忆到的情节却是梦幻一般的甜蜜。 他最近这冷冰冰的,反复无常的样子,时时让她生气。但是,她和他难得相聚的日子,她又如何能把这些珍贵的相聚时光,都化成仇恨的伤? 她爱着他,因而从不能把恨他这事,提到第二天的日程。 他定住了,微微当年学跳伞时,那因害怕而更加娇软柔弱的样子,是他记忆里反复咀嚼的童话。她的那些娇言软语,当时并不能使他心软,但经多年的思念沉淀,她的每一声每一句都成为记忆里蚀他身心的情药。 他当然记得,那时她的可怜:不要,首长,我不要,我畏高…… 他甚至会反省,如果那时不强逼她训练,让她及早淘汰,及时退伍,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她也许做不成他怀里的女人,却能好好的活在这个纷乱人世间。 这一刻,在这高耸的荒芜雕楼顶上,她像从前一样缠着他求饶,让他的心瞬间便柔软得想要流泪。 “微微,是你吗?”他心里一遍遍的问,眼前的女人还在娇俏的笑:“首长,我畏高!” “嗯,我们不跳。”他几乎在那一刻便改变了主意,把外套大衣裹在她的身上,把她向侧方推开:“你先走。” “那你呢?”她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的那一声玩笑,却让他改变了逃生计划。 这可不行。能有简单的全身而退的方式,为什么却要他留下来保护自己而涉险? 她再次把身上的绳子与他一起缠得紧紧,天台下,楼梯袭击者的脚步声急骤传来,她抱着他,纵身向下一跃,闭上眼睛,却不再有当年的害怕和弱小:“首长,保护我!” 风声从四面八方灌进耳朵,劲风吹在他和她的侧方。 飞闪的子弹从高处射下,与他擦身而过。他大力的搂紧了她,如此的紧,绝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平安下到地面,几乎在同一时间,一直潜伏保护虎爷的朱武适时奔出。聂皓天指了一指上面,朱武便带人向着上方奔去。 雕楼里,可以想像得到的枪火漫天。聂皓天站在这个寂静的街角,凝视着林微的眼里,有触不到的泪花在闪。 微微,是你吗?如果说,微微的音容笑貌、神情性子可以复制,那么我们曾经相同的经历和记忆,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温言软语,也可以被复制吗? 不,世上不不会有一个人,会像你这样唤我的名字! 他在这长街的寂静下,疯狂的吻着她。雕楼顶上,枪弹的响声在耳边如一曲仙乐。他不在乎上面的袭击者所为何来,会有何报应,他只在乎,现今他拥在怀里的女人,是她,他的微微。 你还活着,这不是梦,不是奢求,请你,一直这样告诉我! 在一阵如雷暴般急骤的爱抚亲吻中,林微喘着气儿张开眼睛,眼前朦胧不清的人影让她瞬间从热情中清醒过来。 她一把推开聂皓天,站得直直的,还本能的尴尬的敬了个军礼:“老首长好!” 赵长虎一张脸黑且红,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喜悦,咬着牙关的话:“既然这么恩爱,就给我生个小外孙啊。这大庭广众的,亲嘴有屁用?” 也对,大庭广众的只能亲亲嘴,对生小外孙实在没有屁用。 聂皓天却不理严肃的虎爷,走近林微,帮她把身上被他抚乱的衣服重新整了整,握着她的小手:“饿了吧?” “啊?”上面还在打仗哪,难道现在他就只想着吃饭? “吃饭吧!” “呃!” 首长,果然只记得吃饭。 林微同情的望向雕楼上方,小武啊小武,你家首长对你这般无情,你知道吗? 席设五星级酒店的豪华西餐厅。虽然是白天,但西餐厅内,还是拉紧了所有的帘子,室内只有昏黄的暗灯,浅紫色的灯光映着紫红色的红酒,半满的红酒杯子里映着聂首长那水样温柔的脸。 两个人谈恋爱烛光晚餐,这情调本是极好的。但是侧边杵了个曾经是军界一哥的高龄电灯泡,林微咬着才被聂皓天亲手塞到嘴里的牛扒,感觉有点消化不良。 虎爷,你有没有一点人情味?人家两口子吃西餐,你坐在对面瞪着牛眼死盯着,是要弄啥样? 林微终于还是忍不住,指了指面前的牛扒:“虎爷,你也吃一点?” “不用,你们慢慢吃。”赵长虎挺严肃的:“我在上面开了房间。” “啊?”她惊讶,虎爷坦然:“不是没怀上吗?择日不如撞日,医学显示,中午12点气温最高的时候受孕,生男孩子的几率更高。” “……”林微噎住了。 虎爷你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这脸皮和你的年龄一样有厚度啊。 聂皓天却似乎对虎爷这一安排颇有好感,一直张罗着喂她吃饱的人,终于看了一眼自己外公,眼神里竟充满着欣赏。 林微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虽然今天的老嫩首长不太靠谱,但是朱队长却非常靠谱,只隔了半小时,便没半点风尘地来到西餐厅,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看聂皓天没啥表示,对军情连问都不问,林微忍不住好奇:“小武,都搞定了?” “嗯。歼敌9个,伤3个,自己人无一伤亡。” “好样的。”林微竖起拇指表扬,再看向身边的聂首长:“我说,你就不能表扬一下?人家小武枪林弹雨的……” 小武却先谦虚了:“应该的应该的。” 林微拍桌子:“你不觉得你们老大太无情了吗?” “习惯了习惯了。”小武憨笑,这种小战事,要是老大还表扬,那真是埋汰了他在猎狼时的丰功伟绩了。他一口喝尽杯里的红酒,正想大发感慨。 聂皓天却从容的开口:“小武辛苦了。” “啊?”小武刚喝下去的红酒“噗”的喷了出来。 林微擦着被他的红酒喷中的袖子,怒道:“这是红酒,拜托你不要像喝啤酒一样。” 因为过去的情份,小武对林微从来就不生怯,奇怪的瞪着她反驳:“我是粗人,我喝什么都像啤酒,不行啊?” “当然不行啦。你这么粗鲁,你家娟娟知道吗?”林微瞪他一眼,促狭的逗他:“你突然出公差,彭品娟给我打了三日电话诉相思之苦了,你就不能给她回个电话?” 小武的头登时低下去,脸差点抵到烛光了,声音里强装的镇定显而易见:“我天天打仗,哪有空回电话?” 她还想逗他,侧边聂皓天却把她往怀里一拽:“上去。” “上哪去?”她被拖得差点跌倒,他便趁势抱她更紧:“上房。” 上房的意思?虎爷的脸色登时明媚了,林微窘死了:“不用那么急吧?” “我急。”他不知羞耻的,扯着她连搂带扯,走过去时还不忘拿虎爷手里的房卡。 林微越来越迷了,突然就比从前热情更加似火的男人,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 他不是早就厌倦了她,不再爱这个失了善良纯真的4年后的林微了吗?他不是宁愿她做郝清沐,也不要她玷污4年前的林微的名声了吗? 今天,拉紧了紫红的窗帘,在淡粉色的灯光下凝视着她,温柔的抚着她的脸,眼里的宠爱能溺得死她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聂皓天,我问你一句话,啊……”她被咬了,那么重的啃咬,像他把多年来发泄不得的不安都渲泻出来的欲,都在这一咬里喷发。 但是,只是一咬,明显是不能满足他的。他在这方面,向来都追求力度持久、行为粗野,而且还要花样百出。 今天的他,与从前有太多的不同,这不同,让她迷恋沉沦,却又迷糊不知所以。 而她,从来都舍不得拒绝他。即使她还生着气,即使他有时候对她很混蛋。 混蛋过后的男人抱着娇软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眯着眼睛抚她的秀发:“微微,和我说一说这4年,详细的说一说。” “哼,不说。”她恼火的要转身,却还是被他扳得紧紧:“你是怎么遇到狂讯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她还在恼。也许不是恼他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的态度,而是恼这个总在他的激情里沉沦的自己。 那么爱他,舍不得他,离开的时候,便要更加的痛苦和不舍吧!然而,这痛苦却总是会来的。 她从不愿意让他看清自己的愁绪和郁结,从不曾想要他和她一起背负儿子的秘密,那么沉重的负担,注定会阻碍他的前途和国之大运。 她不愿意说给他听,但却又无数次,差一点就冲口而出:皓天,我们有一个小宝贝,他叫聂臻,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漂亮最可爱的宝贝儿。 可是,怎么能告诉他,宝贝儿被狂讯囚禁在不知名的地方,一个凭她和他的力量完全寻不到的地方? 让他承受这种无奈和惨痛,因而也像她一般,在狂讯的逼迫下受制于人、举步维艰吗? 不可以!怎么可以? 赵长虎望着站在窗边,难掩疲惫的外孙。聂皓天在情之一字上,已陷得太深太痛,让风云叱咤的他,心底里充满着怜惜和同情。 “皓天,如果舍不得,不是应该死死的抓住她吗?为什么又要放她归去?” 聂皓天手里的香烟慢慢燃尽:“既然她不肯说,那就让真相在现实里露出它最终的残酷。”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2章 有我陪你一起死 聂皓天潜在江山路一座豪宅建筑的座,楼上便是狂讯在市的住宅。林微于半小时前,已回到这里。 她在他的身边,真情深情看不出半分虚假,但却又总是义无反顾的追寻狂讯的脚步。 必然有一些秘密是他所不能窥知的。而他,再也无法等待她亲口来告诉他真相,而且,她在他的面前,说的话总是7分真来3分假,他再聪明,也辨不出她从容表情下,那些不能明说的疼痛,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本可以更远距离的便探知她的一切,他却选择今晚在狂讯的楼下安营。他想离她更近一点,更直接的知晓事实的全部。 而且,他始终无法放心的让她归去,让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卖弄。他要离她尽可能的近,像那晚以狙击枪的子弹刺伤她和狂讯在床边依偎。 即使还不确认她就是微微,即使他当时告诫自己,眼前狡黠的女子其实叫郝清沐,他看到狂讯搂着她时,仍旧会妒火中烧。 楼上房间男人的脚步声纷乱,狂讯在宽敞的书房里踱步。他沉重的怒意:“哼,才回到聂皓天身边半日,你就又发浪了?” 林微的声音带着满不在乎的饥笑:“这难道不是你期待的吗?故意让我相信你要对赵长虎下手,引他保护外公,再在雕楼安排一出绝杀。” 她冷哼的话让监听的聂皓天非常满意。 “聂皓天会这么容易就被暗杀?你脑子有病吗?他这么多年,即使单枪匹马,还有谁能杀得了他?” “哼,再精明强干的人,他也会有软肋。你的话,他十分相信。这一次,只差那么一点点,他便死于非命了。” “即使杀了他,那又如何?徐展权就必定能坐稳位置了?” “这不用你管。”狂讯笑得阴凉:“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他明白林微死亡的真相,还会不会这么宝贝你?” “哈,这真相,你敢说出来吗?我们鱼死网破,我这筹码,你还用得上吗?” 楼上寂静片刻,狂讯咬牙切齿的鼻音:“我当日从海上救下林微和林漠,她悲惨的把和聂皓天的点点滴滴,无一遗漏的招供给我的时候,你也在场的,红蔷,你忘记了?” “你?”她似是想起身,却被他紧紧的压住,因而她的喘息声格外明显。 他不再冷漠,声音带着明显的嘲笑:“聂皓天抱着自己的杀妻爱人欢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我玩了4年的破鞋?” “狂讯,你别血口喷人,啊……” 女人的嘴巴被含住,发出极沉重的喘息和低喃,狂讯满足的带着晴欲的嗓子:“当年的林微哪及得上你好?她被绑在树上,被鞭子一鞭一鞭的抽的时候,那皮开肉绽的身子,那瘦得皮包着骨头的惨相,只要是男人都胃口全无。”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不曾在那时动过色心念头?” “当然,我只对你起色心。我的宝贝儿……”空间里有更重的亲吻声,监控器里被拉近的距离的粗喘更能让楼下的聂皓天癲狂。 他们说:微微被绑在树上一鞭鞭的抽?微微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红蔷,红蔷?聂皓天抚着剧痛的头,心灵里的一丝清明被这残酷的真相击倒。脑里只有这一个名字,这一副场景:无助的被绑架的微微,在狂讯的逼迫下,招供她和他的点滴。 狂讯的声音又起:“当年,我便知道林微对聂皓天意味着什么,因而早早布下这个漂亮的棋局。他果然跳了下来,如果他知道4年前的林微已死,现在的林微不再是他善良的妻子,更是杀了善良的林微的真凶,哈哈哈……聂皓天英明一世,但很早之前,便已活得猪狗不如。” 寂静的空间,沉痛的呼吸,她慢慢的哀伤的嗓子:“是的,我亲手了结了微微,善良的微微,早就不在了!” 她杀了微微?亲手了结了微微? 聂皓天在楼下暗室里,疯狂的扯开了耳机。仰头,顶上便是两个把微微捅向死路的罪人。他们不但杀了她,还处心积虑的夺取他对微微的爱情。 他对不起微微,从来都对不起。让她身陷险境,不能相救,还把仇人拥抱在怀,给她本应只有微微才能享受的温存。 微微……他像一个被激惹的怒虎般踢开门。冲到狂讯的室外,室内便是他今生最大的仇人,他不要再千方百计的图谋,如何漂亮的把他们伏击。 他要报仇,他要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仇恨的烈火,从没一刻像这般燃烧着他,让他失去理智,以枪打爆紧闭的门锁,持枪扑进室内。 大厅没有灯,书房里一盏不算光亮的台灯只照出半寸光明。红蔷立在灯旁,微讶的回身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逼近她,走得迅急而直接。他痛恨自己在她面前的优柔寡断,因而让她一而再的用虚假的深情来吞噬他坚硬的心。 他要亲手了结她,像她当初亲手了结了微微一样。 她还是这样的虚情假意,装得惊惶失措的样子来推他:“快走,狂讯快回来了。” “他回来,那就最好。”他突然仰天大笑,手向前伸出,扼紧她的喉咙,她哑声娇呼,颈颈如铁钳一样的大手却没有松,听得他沉痛而冷酷的声音:“我先杀了你,再让他下去陪你。” “皓天……”她无法呼吸,窒息的脸色青紫一片,她的眼里涌出泪光:你又要杀我吗? 她想问,扼紧的喉咙却只能发出“嘎嘎”的音色,她握着那双要带她走向死亡的手背,渐转逝去的精力却还是忍不住分出一点来哭泣。 即使死亡的恐惧席卷身心,她还是无法不心痛:我最爱的人,这已是你第二次,要杀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去死,给我去死!”他疯狂的扼着她的喉咙,手上的力度不能松,却又舍不得下最后的杀着。 她那么的柔弱,眼里的痛苦如此真切,青紫的脸上落下的泪,即使他闭着眼睛,仍旧被她低咽的泣声击溃。 是她杀了微微啊,那永远的躺在山丘当中,孤独的走在地狱的黑暗里的微微啊……我终生都偿还不了的女人啊! 我到底要怎么做? 黑暗的书房,聂皓天以手倚头沉默已近半日。朱武走近书桌边,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膊:“老大。” “我差点杀了她。”他答非所问,朱武皱眉:“杀谁?” “红蔷。”他又惨然道:“红蔷,郝清沐。” “你是指238?”朱武试探着问。他还是保持着在猎狼时期的习惯,一直称呼林微作238。 这一声238却让聂皓天抬眸,他凄然的表情憔悴,像只要轻轻一推便能倒下:“她不是238,小武,238在4年前,就已经死了。” “老大,你从哪听来的?” “我亲眼看到她的死亡证明,还有尸体上取下的验尸报告。”他补充着:“在赵伟恩给我的保险柜里,两个月前。” 朱武骇得不能说话,如果238早就走了,那么现在老大一心苦恋着的女人,又是谁? “她叫红蔷,是狂讯通过整容手段,让她扮成微微的杀手。她,亲口承认她杀了微微。” “老大!”朱武想要安慰,但实在词穷,看着黑暗里的首长如一株残枝一样的瑟缩。 “我差点杀了她,就差那么一点。” “差点?” “微微,她会怪我吧!” “……” “我当时扼紧她的喉咙,她最后和我说:我恨你,聂皓天!……我想,那是微微吧?是微微在黑暗的那一头,牵到了她的手,让她代替自己告诉我‘她恨我’。微微,她恨我,她恨我好久了,4年,一辈子都在恨我!可是,她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起来打我?” 他终于捂着脸,沉痛的哭了起来。何曾想过,他会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落泪,可是,难道不流泪,人就能更坚强了吗? “老大,你别这样。”小武握着他的手,心里悲伤难抑。这是他的老大吗?从来杀伐果断,从没倒下过的老大吗? 老大,你现在是不是爱上了那个残忍的女人,因而对已走远的238感到不能自拔的愧疚和绝望? 爱情是什么?可以把一个铁血男儿折磨成这样? 狂讯回到家,看着蜷在窗边帘子下流泪的红蔷,他嘴角流露幸灾乐祸的笑意。缓缓走近她,指尖贴着扫过她颈间的伤痕。 这么重的瘀痕,聂皓天当真也下得了手。他微笑着:“被最爱的男人杀死,滋味有没有很肖魂?” 她拔开他的手,只顾着流泪,不和他计较。他陪着她一起坐在窗帘下的地板:“即使在最艰难的时期,我也从没想过要杀你。唉,聂皓天,他确实应该位高权重,这心狠得。” 她把头压下去,屈在膝下,一会儿后,哭泣的眼睛红肿着抬起来望他:“我和他完了,彻底完了。如果我还和他一起,就是贱得不行了。” “虽然觉悟得有点晚,但还不算迟。”他温柔的抚她的头发,她摇了摇头:“所以,我和他没有瓜葛了,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把宝贝还给我。我和他远走高飞,以后,你和聂皓天的争权逐利,一概与我无关。求求你!” 她哭泣着求他,明明是那么脆弱的表情,却让他心里升起暴怒。 他重重的扼一下她颈上的伤痕,看她哀呼着喊痛。他暴怒的道:“你也知道痛?聂皓天不要你,你就只想着和宝贝远走高飞?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一刻为我设想过?” “你的路,不是我能设想的。狂讯……”她在地上爬了两步,却鄙微的跪在他的面前:“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快要疯了,我疯了……” “他要杀你,你就要疯?”他把在地上跪着的她推倒,一脚踏在她光滑的五指上:“这些年,我真是对你太好了。” 她低泣,却聪明的忍住了再次的哀求。他是魔鬼,又怎么可能因为可怜而放过她? 从来都是她的痴心妄想,以为聂皓天会一如既往的宠爱她,以为狂讯终究对她有一丝爱惜。 原来,还是得靠自己! “你要怎么才可以把宝贝还给我?” “聂皓天死的那一天!”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她含着冰意吐出这句话,跪着的女人突然就跃起,扑到他的怀里。 半蹲的他被扑倒在地,颈沿上一阵并不剧烈的疼痛,颈边缓缓渗出的鲜血,显示她手里刀锋有多锋利。 她仍旧压着他,红肿的眼睛,黯哑的嗓音:“狂讯,我疯了,我再也忍耐不下去。” “你想杀我?哈,宝贝呢?你连宝贝也不要了?” “,就是你的颈动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从前念的是医科。解剖学这门功课已经很久没派上用场了。” 她把刀尖向他的颈窝处又捅深了一寸:“如果我最终还是救不了宝贝,那要怎么办?我无数次的想,终于让我想出了一个办法。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便和你一起到地府里吧。宝贝儿既然寄养在别人家,只要你死了,即使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他也能活得平平安安。即使没有爸爸妈妈陪着,他也能好好的活着。我这当妈的,也不能不管他,所以,我会陪着你一起死。这样,我才能在地府里牵住你邪恶的脚,才能让你即使化成鬼也伤害不了他。” 他骇然望她,她眼里泪珠晶莹,却透着无比坚决的肯定。她其实早就决定了吧?早就决定和他一死,以换聂臻永远的自由。 她一直不杀他,只是因为还贪恋红尘,还贪恋在聂皓天身边的美好。她不是在妥协,她只是舍不得离开,永远的离开心里的那个人。 “今天,我终于舍得了。”她以指尖拔开他眼角的湿泪,把刀子斜斜的向外一偏,她杀人的样子竟然笑得这么的美:“狂讯,有我陪着你一起死,这滋味有没有很肖魂?”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3章 谁能没遗憾 “聂皓天要杀你,最后你恨得要杀的人却是我。”狂讯被林微压在地上,颈边的刀尖又深了一寸。 这女人,也是狠。竟然打定主意,舍弃亲生儿子的下落,和他寻一个了断。可是,他怎么可能没有后着? 他在奔涌的血迹里笑得森冷可怖,血淋淋的手指滑上去摸着她的脸:“红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舍得拖你一起走的。你活着吧,反正到时候,小臻会下去陪着我,我不会寂寞。” “什么?”她握刀的手抖了抖,刀口更深的没进他的肩膊,他“呼”的痛叫:“那户寄养着宝贝的人家,是个贫苦又贪婪的赌徒之家。因为够穷够贪婪,所以才会贪图我的钱,才会易于我控制。” “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给他们资助,给的伙食费每月3万,他们美滋滋的养着宝贝。但如若我下个月不再给他们汇钱,你猜宝贝会怎么样?” “宝贝很聪明。” “再聪明的孩子,难道就不是孩子了?” “你,你……”她的脸色苍白,唇尖颤抖着,那一刀再也下不去。 “我有过指示,只要我音讯消失,宝贝儿,他们可以随便处置。” “他就是个小孩子,那些人舍得拿他怎么办?” “他们会把他的手脚都折断了,然后逼迫他沿街乞讨。”他怜悯的望着她:“军中第一人,权倾天下的聂皓天,他和你的儿子,将终生背着残疾的身子,匍伏在潮湿阴暗的地面,像狗一样乞讨。而他的父亲,会终生锦衣华服、荣华富贵。这,就是聂臻的一生。” “啊,不,不,不是真的,你骗我……”她仰脸尖叫着,吼出来,一刀猛削过去,刚拔出的刀又向他的另一个肩膊刺去:“你骗我,你只是在吓唬我,我不会相信的。” 她哭着摇头,说自己不会相信,但分明已经被这残忍的假像击倒。他眼里的怜惜渐浓,恍似在流血的是她不是自己:“是的,我有可能是骗你的。可是,这万一是真的呢?” “呜呜呜……”她手中的刀子扑通跌下地,她站起来踉跄了几步,终是伤悲的伏在地面。 聂臻,聂臻,你在哪儿?在哪儿,我的宝贝? 西区医院深夜的手术室门外,林微坐在等候的长椅上目光呆滞。手术室里,正在为徐伟信进行抢救手术。他出血太多,一袋袋的血从外间向着手术室里送。 医院电梯走廊的暗处,市刑警中队的大队长,在给朱武作调查报告。今晚这一单命案虽然差点伤及人命,但是看上去就是情侣之间失和,错手致伤的简单案件,为什么朱武会这么重视? 朱武毕竟是京城特警队的小头目,而他旁边冷然立着的男人,虽然略显疲态,但是那浑身上下掩都掩不住的高冷气息,朱武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可见这位爷,来头就更不小了。 刑警队长心中波涛暗起,但人却还是公事公办的作报告:“1小时前,江山路民宅发生一起怀疑故意伤害案。案中受害人徐伟信,为伟讯集团公司的老板。由一名叫‘林微’的女子送到医院。徐伟信左颈处刀伤极深,差半点便要刺断颈动脉,右肩膊处另一伤口并无大碍。因出血过多,正在手术室内进行抢救。名叫林微的女子新近才到市,但和徐伟信过从甚密,推断极可能是情侣关系。” 大队长旁边的一个警员很“聪明”的推断道:“一看便知道是情仇。估计是那男的有外遇,女的发起狠来就拿刀捅他,但捅完后又后悔了,送到医院来抢救呗。” “还没开始调查,就知道是情杀?武断了吧?”朱武冷眼扫过去,“聪明”的警员立马噤声。哎哟,我的妈啊,这两位京城来的爷是什么来历啊,即使是眼神也有杀气。 大队长“咳”了两声缓解气氛,偷眼看去,站在最边处的伟岸男子腰板笔直,背着身子,声音冷沉似冰,发出的指令让人下意识的要遵守,不敢违抗。 “那叫林微的女人,说过什么?” “报告,她表示徐伟信身上的刀伤,是她做的。而我们经体查,林微本人颈部也有新鲜的极深的勒痕。依现在证据推断:两人确实极有可能是产生矛盾,互相攻击,酿成大祸。” “好。暂时推断,男方意图攻击勒死女子,女子反抗误伤男方。女子为正当防卫。案子就往这个方向办死。” “啊?”旁边“聪明”的警员很想吐槽:这样就结案?这难道不是更武断? 朱武似是看出他们的疑惑,冷声道:“首长要你这么办,就要这么办?躺在手术室里面的,和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都是特种兵团要的人,你们只要守着就好,其余的问都不要问。” 特种兵团要的人? 朱武出身名声轰动的蓝箭特种兵的猎狼分队,身上背的军功章来到警界已是屈就。他现在说是特种兵的事,这两位市警察登时不敢造次。 “是,首长!” “嗯,散吧!”聂皓天转过身,走出楼梯后角。长长的走廊里,绕过墙壁,林微坐在椅子上,还沾着血的双手拽着裙角,红肿的眼睛迷茫的张着,像无家可归的小白兔,又像被人遗弃的小鹿。 他会心痛,即使她是为了别人而迷茫,他还是会感觉到心痛。 这颗心,从不受自己控制,是最让他无可奈何的事。 手术室的门打开,像个雕像一样的林微飚的站了起来,她扑上前去,车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还在昏睡中的狂讯。 她在电梯旁边握着他的手,轻轻的伏近,挨上他的身体,她在他的耳边流着泪说:“你醒醒,只要你醒过来,我听你的话,和你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聂皓天……”她停了停,又再哭泣着:“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了。从前是我不对,今天开始,你要我死我就死,要我生,我就生……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车床上的男人听不到她的誓言,隐在墙角的男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早就知道的:她谁都不要,只要和狂讯永远的在一起! “老大。”朱武打断他的思绪。 他苦笑看着朱武,笑得似哭,却还是笑:“小武,我居然有挫败感,那么强烈的挫败感。我对她曾经付出这么多,她的心却还是牵挂着另一个男人。我输了,彻底的。” “你也知道,她不是238。” “是啊,她不是238,我竟然也曾经奢望过:她已经爱上了我!我于她来说,总和别人有些不同。” 却原来,只是个笑话!他和她的缠夹不清,应该来个彻底的了断。 你为情所困太久了,聂皓天,别忘记了你的真正使命!从今天起,他轻装前行。 军区外,今天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退休上将赵长虎莅临军区视察,虽指示不作铺张,但是欢迎的仪式还是很隆重。 军中的人,谁不知道,赵长虎曾经主管三军的威名?更不会不知道,他虽大权放手,但他的外孙却是军中光芒万丈的太阳? 政委带着大队人马过来,齐齐的向赵长虎敬军礼,赵长虎笑呵呵的:“免了。都是自己人,俗礼能减则减。” “是,老首长平易近人。”政委也笑呵呵的和他握手。赵长虎还没当一一的时候,政委曾经在赵长虎的手下当过小兵,因为这一点点同袍的交情,政委这些年可没少了吹嘘。 行政楼前,市军团的军长和警局局长并排站在一起。 “赵长虎明明退休了,这次却如此高调的来到市,难道他这副老骨头,还敢有所图谋?” “他不图谋?即使他在棺材里躺着,鬼魂也都要为聂皓天谋利益。” “为孙死为孙亡,为孙大发老人狂。” “你还有兴致吟诗?”军长斜眼睥着局长:“徐伟信允诺,能在市除掉聂皓天,但结果呢,自己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你还这么有雅兴?” “徐爷利用一个女人把聂皓天引过来。我们要是让姓聂的来得轻松,走得容易,徐爷真的会瞧我们不起的。” 军长的办公室楼层很高,政委带着赵长虎在楼下经过。 赵长虎虽已退休,但在军中党羽众多,这一次来,必然是与一桩案件有关。 被关在大牢里,宁死不招的“天恒地产公司”的老板聂进。 但聂进贿赂高官,在江中路地王的投标中违规操作,这事铁证如山,即使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他。 “传闻赵长虎和这个女婿多年来不对盘,为什么他却愿意涉险救他?” “再不对盘,关上门那也是一家人。聂进毕竟是聂皓天的爹,要是他真的入獄,聂皓天的声誉也必然受损。赵长虎怎么可能眼白白的看着自己辛苦扶助起来的外孙,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嗯,如果聂皓天亲自出手来救亲爹,总会给人‘循私’的印象,而且亲人的案件,军法上他理应避嫌,不能干涉案件全程。倒是赵长虎已退休,行事反而方便。” 赵长虎走进探视室。他的不肖女婿正被人在后方带过来。 严格来说,聂进是他的仇人,年少时便拐了他的女儿私奔,小日子越过越好,女儿很幸福,他慢慢的也就接纳了这个女婿。但聂进却又负情,害得女儿因此而远走,最后落得悲惨下场,他以为,这一生,他都不会再原谅聂进。 但是,聂进当年负情,女儿死后,他却多年不再续弦,也再无任何荒唐事件传出。他和小曼虽然不再在一起,但生前并未离婚,还是自己的女婿,更是聂皓天的父亲。他现今身陷囹圄,赵长虎不能再置身事外。 穿着囚服的聂进,看见赵长虎时,既惊讶又意外。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桌边坐下,低头苦笑着:“爸。” “受不起!” 聂进的头更低了。他向来惧怕这个丈人,如今更是心中有愧。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皓天。”赵长虎冷漠的表情:“你可知道,你一言一行都将影响皓天的前途?” “我明白。”他是明白的,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处? “你全招了?” “怎么可能?所谓的铁证如山,都是欲加之罪。”聂进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在牢里被打死,我也要保自己的清名。不为自己,也为皓天。” “嗯。”赵长虎还是相信他的,正所谓虎毒不吃儿:“这次检举告发你的人是谁,你晓得吗?” “聂庭轩吧!”聂进摇摇头,颇为无奈似的:“我不死,聂庭轩就永远只是恒天的副总,即使我是寿终正寝,这恒天也会传给皓天。所以,他巴不得我死了吧。” “被自己在外面的野种给亲手毙掉,也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我从前还怀疑过,庭轩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现在能做出这么狠的事,我反而真的相信了,他真是我的种啊。虽然是野种,也一样的狠。”聂进笑得凄苦:“小曼走了之后,我就没过一天好日子,这荣华富贵,没了她,什么都不是。我这年纪,活得也有些腻了,你和皓天,都不要为我奔走,免得落人口实,招致前途受损。” “活得腻了?就这点出息。”赵长虎瞪着他,能把他折磨到没了求生意志,可见在牢里,市的人,也真是“好好的招呼”了他。 “我高调来市,虽然不是官方意见,但总也是个警告。他们应该再不敢对你下太狠的手,毕竟有我在看着,你这阵子在里面可保平安。还有,别想着死,你若死了,就是背罪之身,皓天有这样历史的爹,公信力必然会下降。” “爸,谢谢你。” “不用,我是为了皓天。”赵长虎起身离开,面对女儿爱了10多年的男人,他曾经铁铸的心竟狠不下来。 他,还真是老了,心软了。 高墙外,聂皓天背对而立。现在的老大,习惯了背对着人沉思,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留给人们一个冷傲冰冷的脊背。 朱武小心谨慎的说:“狂讯的生命无碍,已苏醒,红蔷……” “从此以后,她的动向不用向我汇报。” “是。虎爷已进牢里探望过聂爷。”小武叹了口气:“据说,聂爷的精神还好,让你不用挂心。” “嗯。”聂皓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 “聂爷为什么要不远千里的,跑来市竞标?徐展权在市起家,这里几乎全是徐展权的势力。” “我一向不和他说,我在政见上的事情。” 朱武疑惑:“可是,聂爷一向关注你的动向。他这10几年,一直跟着你的方向站队。你在新疆差点被诛杀那一役传闻甚广,徐展权的头马赵伟恩也被你逮了下牢,这些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以他的智慧,也必然能瞅出端倪的啊。” “是的。他瞧出来了,所以才来这里。想要在市打出一片天,为我作后盾吧。” 朱武叹气,老大果然是知道实情的。 老大一生风光,但亲情、爱情又实在缘薄,难道这便是代价?上天给了他完美的事业、出色的外形和素质,却剥夺了他拥有寻常人幸福的权利。 良久,聂皓天才又淡淡的道:“去运作一下,我要探视。” “是,现在就可以见了。” 聂皓天微讶的回头,赞赏的看着小武。这个从前在猎狼就最细心体贴的兵,终于还是成长了。 “皓天,你不用难过。爸没事,你外公也来过了,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聂进按捺着自己的哭腔。人老了,就更看不得儿孙凄凉。此刻,儿子安静的坐在对面,眼里的神色虽疏离,却掩不去担心。 “你头发白了很多。”聂皓天单手轻敲着桌沿,眼里一丝伤感一掠而过。 聂进不安的揉了揉自己的发,笑得有点憨态:“很早就白了,不是在牢里白的。你只是,太久没有见我了,呵呵,你不知道,爸爸已经老了啊。” “是的,我不关心你,已经很久了。”聂皓天抿紧了唇,眸光中忽有泪影迷蒙:“有个人说过:要让我的人生少一点遗憾。” “啊?”聂进抬头,却见一向骄傲自信的儿子,眼神深处的黯然之色。 谁曾笑得如花般美艳,泡一壶清茶,望着苍老的将军的眼睛,不经意却又动情的说过: “皓天他不知道,世间万物,其实是那么的容易失去。像我,他未曾想过我4年前会死一次,像你,他也未曾想过,总有一天你也是会离开的。” 那时,聂皓天站在茶座的近侧,听着她和赵长虎淡若流水的说着话。茶香处那缭动人心的体贴话语: “生老病死,难道你能避免吗?两个人的缘份,最后不是生离便是死别。我今天把你们叫到一起,只是为了,将来真的到了那一天,不管是你还是他,都不会有遗憾。” 那时,她叫林微。她说,想要在他的身边做一点事,让他的人生不会有遗憾。 那时候,她的感情是真的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4章 不能再等待 聂皓天站起来,难得温柔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你忍耐一下,我会弄你出去。” “皓天,不要为了我……”聂进冲动的站起,聂皓天苦笑道:“你要相信,你儿子的能力。” 狂讯醒来,手掌被一双柔软却冰冷的小手握着。他凝视着趴在床边睡着的林微,她的脸苍白,却更有动人的美丽。 她一向是这样,不施脂粉的脸更加动人。他喜欢她安静的时刻,甚至是她安静的想念某一个男人的样子。 他那么的努力,想要有一天,她也能以这种神态表情来思念着他。但有一种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 也许,这是她和他唯一相似的地方。她爱着聂皓天,再长的距离便都怀念,他爱着她,再累的征途也没想过要放弃。 掌心的小手颤了颤,她眯着眼睛坐直了身子。她似乎并未发现他已醒来,本能的以手来捂他的额头,指尖凉凉的触感,她轻叹着气:“还好,没发烧。” 下一刻,他便把她额头的小手握紧。她微讶的抬头,舒心的笑:“你醒了?” “嗯。” 她摸了一下他颈部的伤口:“痛不痛?” “很痛。”他加强的语气:“非常痛。” “所以,以后别吓唬我,别得罪我。”她眼里的泪影模糊:“即使没有宝贝,我也有点舍不得你死。” “谢谢!”他猛烈的扜气,把胸腔里最后的郁结扜走。这样的甜言蜜语,他只能笑纳。 病房里淡白的墙、全白的床单,她也着了一身白衣,这一片的白让他的心柔软。她捧了碗热汤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吃。 看着他的表情,她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厨艺:“好喝吗?” “会不好喝吗?” “想不想,一辈子都喝?” 他看了一眼鸡汤里的圆肉:“一辈子的话,下次可不可以不放圆肉?” “等你好一点,给你下点田七?” “真好。”他摇头,有点不相信眼前的幸福。太奢侈了,简直不像是真的。 “我嫁给你好不好?” 她的表情不似是开玩笑,他呆住了。 “我和你结婚,把宝贝接回来。然后我们出国。” 她淡淡的笑,嘴角的笑纹浅浅:“你有很多钱,我们到了国外,也可以好好的生活。即使你的钱带不走,我们也可以挣,你这么帅,我这么漂亮,宝贝这么可爱,我们在街头卖艺,也饿不到的。” “出国?”他看着她,她像是在述说一件很憧憬的事:“聂皓天,我早放弃了。这一生,既然不能与他终老,便得与宝贝儿一起啊。当然,你也一定要参与进来的。一家三口,这感觉也不错。” “一家三口?”他的声音有点冷,她便急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可以和你有一个孩子的。” “呼,这真是,真是太棒了。” 和她一起牵手走在夕阳下,她的手牵着聂臻,他的手牵着小狂讯,这样的情景,真是做梦也没如此完美过。 和她一起携手漫步在异国的街头,从此不再有黑道仇杀、世情凶险,这样的日子,原来并不是他的奢望,原来他也曾有机会拥有过。 “微微……”他抱紧了她,颈间伤口的疼痛虽仍似刀割般强烈,却不能阻挡他的幸福。他唤她微微,多少年来,也希望能如此亲密的唤她的名字。 “那我去准备一下?你养好伤,我们就走。”她木然的与他拥抱,闭了闭眼睛,脑海里军服上杠杠星星满满的英伟男人更加清晰。 别了,我的男人! 林微在整理狂讯的衣物,医院里的病号服宽大也舒适,她只要把狂讯的东西拿回家清洗,再备一套干净的,等他伤势略好,出院时可以穿。 他这伤势,虽然出血很多,但是颈边除了动静脉,并无神经肌腱这些影响活动的器官,等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他便可以出院了。 出院后,他们先接上宝贝儿,然后再在国外安家。也许此生还是会有遗憾,但这世上已再无任何人、任何事比她的宝贝儿更重要。 人实在不应该太贪心。聂皓天,这一生,只能再也不见。 她暗暗叹气,病房的门推开了,她轻声道:“陈医生,他睡着了。等一下再换药可以吗?” 身边没有回答,高大男子沉稳的脚步与她擦身而过。她的眼睛闪过一袂黑色衣角,烫贴笔直的名贵西服料子,是他一直钟情的牌子。 “皓天?”她抬眸,聂皓天站在床边,挺直的腰杆,健壮的身材,嗯,这男人,一如既往的好身材,如她初遇他时一样帅气。 她知道他不是来找她的,但却还是忍不住欣喜。说好不再见,但还是忍不住思念。 后天,后天我就要远行,皓天,你可知道? 她凝视着他的背影思潮起伏,他却冷漠的只给她一个背面。他站在床边,轻“咳”了一声:“狂讯,起来谈个交易。” 床上早就醒来的狂讯,懒洋洋的张开眼睛,打了个呵欠,手伸出来,作出拥抱的姿态:“亲爱的,过来抱抱。” “……”她不能抗拒,缓缓的向他走近。 还没到床边,狂讯便一手将她扯到怀里。她着急的闪,手掌不小心按到他的伤口,他呼了声“痛”,她吓得面无人色的坐起来:“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唇边沾上他重重的吻,狂讯甜笑道:“有你在,还要医生做什么?” “呵呵……”她苦笑,向后挪开了身子。眼角余梢掠过聂皓天那张冷漠、没有情绪起伏的脸。 狂讯秀完恩爱,也就不再逼她,由得她到凉台上吹风。他才拍了拍身上的被单:“聂司令这是,要和我一介商人谈交易?” 聂皓天冷冷地:“我父亲正被调查,想必你早知道。” “哦,听起来像是有求于我?” “地王竞标一事,他落败被审查,而项目却落到你的公司。这想必也是徐部长的一个良计。不知徐部长他老人家此后,有何打算?” “我又不是他老人家,我哪晓得他的打算?”狂讯微眨眼笑:“我现在养伤,实在不宜动脑。你看,这起床翻身、吃喝拉撒,都得自己女人伺候。我帮不了你啊,聂司令。” “项庄舞剑,意在济公。”聂皓天也不生气,只漠然冷笑:“徐部长,不过就是要赵伟恩而已。” “你既懂了,何必来找我?”狂讯瞧着他:“难道是以交易为借口,想来会一下佳人?” “我没这么闲。”聂皓天傲然转身:“告诉徐展权,我聂皓天,从不受人要挟。” 望着聂皓天潇洒走远,狂讯心中得意:从不受要挟?你的父亲,还有亲儿,都在我的手上,你倒是想看看,你能怎么样逃出我的手心。 凉台上林微一直伫足,从她的背影他看不出她有挣扎。也许,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和他、宝贝儿一起过平淡平凡的人生。 但是,事情走到这一刻。他好不容易才让聂皓天腹背受敌,危机重重。就这么放弃吗?男人以血泪打拼回来的天下,身为儿子应尽的孝道,他都能舍弃,而只与她简单终老吗? 是的,他愿意!十万分的愿意。 他明白,她不会再有这么脆弱的认命的时刻,倘若这一次他没有紧紧的握牢她,他就真的会永远的失去得到她的机会,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个女人,大多时候都很绝情。 所以,他得把事情化繁为简。聂皓天知道徐展权的目的,只为了除掉赵伟恩。赵伟恩被聂皓天囚禁多时,叛变的可能性极大,而他掌握着徐展权几乎全部的不法证据,倘若他发起诉状,徐展权的前途堪虞。 但猎狼行动组秘密关押,并保护的证人,任徐展权有通天的本事,也寻不到赵伟恩。因此,把聂进拉下牢狱,是徐展权部署的一着妙棋。 成功的话赵伟恩这一背叛者被除,不成也能让聂皓天这个拦路虎失了磊落。 林微走进来:“聂进被审查?” “对,在地王竞标中涉嫌贿赂,正被关押审查。” “这是真的?不是栽赃?” 狂讯无语的瞧着她:“别因为和他过去的情谊,就认为,他有多清廉。聂进白手兴家,纵横商界这么多年,靠的肯定不是清廉和清高。每一个项目,都得来不易。政商勾结,合作敛财,在商务操作上冒险打打擦边球,聂进玩得很纯熟。这一次,他会栽倒,因为是自家人捅的刀子。” “谁?” “聂庭轩。” 原来如此。竟是受亲儿的背叛,这刀子捅得也太狠了点。所以,聂皓天才会急急跑到市来,只为了营救父亲,而不是一心与她团聚。 晚饭时林微很沉默,这让狂讯感动焦燥。她的心看似死水一潭,但实际上只要聂皓天的影子笼过来,她便能荡起春波。 他暗下决心:不能再等了! 幸好,现实果然没让他等得太久。午夜,他在病房上便接获通知:赵伟恩由赵天天押送出京。 本在神秘关押处被一直关押保护着的赵伟恩,却要在这节骨眼上,经历长途跋涉,暴露目标? 这自然是聂皓天与徐展权谈妥了交易。以赵伟恩的人头,换聂进的性命。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5章 聂臻 朱武把枪套背上身,迷彩服下面严密的穿上防弹衣。他才踏出半步,聂皓天却对他摆了摆手:“我一个人去。” “老大,我可以帮忙的。” “人太多,反而碍事。而且,你也要在外面给我作后盾。” “那我去,老大你为我作后盾。”小武固执的坚持,聂皓天温暖的望着他:“我人生最欣慰的事,就是猎狼分队的小兵们,一个一个的成长成军之栋梁。小武,你要承认,老大的身手比你好太多。” “老大。”朱武男儿泪要落,这个任务虽然并不危险,但是如若被发现,却得背负无穷尽的问责。事关老大的前途,但是自己却不能帮到他。 “徐展权能调用的兵力并不多,而狙击赵伟恩,他必然找最信任又最强壮的兵将出马。今晚,留守市的精兵便会松懈。我,会非常安全。” 聂皓天决定的事,小武自然无法抗拒。只好伴着他潜近市的特种兵营。 要潜入特种兵营的机要室,偷取聂进的证据资料,这对聂皓天来说,是并不困难的任务。小武会担心,只因为聂皓天近年已极少上前线,他肩负苍生,实不宜再孤身犯险。 但聂进是他的父亲,这事只应由他一人来做。聂进这一次,为竞标地王,的确用了些擦边球的手段。这些手段,平日并无人追究,但是若提堂公审,却也是有口说不清,无处说理。 聂进曾表明:经济案件,大不了关他三年五年,他这副老骨头还受得起。 但是聂皓天却不能坐看他受牢狱之苦。聂进生他育他,最后却因他的争斗而被无辜拖下水。 坐看白发苍苍的父亲,在牢里度过晚年。这不是为人子之道。 深夜的机要室,守卫仍旧严密。特种兵营的监控被他信手破坏,他进到内室,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机要室内文件众多,要找一份文件实属不易。而最不易的是,除了要毁灭原始证供,还得把藏于电脑里的机密资料一并删了。 但他凭着敏锐的触觉,还是在厚厚的文件堆里找到要找的文件。而市特种兵营里的电脑,更难不到16岁便成为世界闻风丧胆的黑客小朋友的聂皓天。 他在自己的手机输入解码器,就着机要室的电脑潜入系统内部。市的电脑屏障虽然薄弱,但是要进入其内部系统却必得由自己局内的电脑才可进入。 这一傻瓜式的设置,却也引得聂皓天必然要亲自潜入兵团内部。 系统“叮”的一声开启,他快速的浏览着资料,这时,电脑里却突起异样警示,他敏感的知道出现了险情。但聂进的资料却近在眼前,他毫不犹豫的快速的控制了正要关闭的网页,并输入自己独创的黑码。 电脑屏幕发出可怕的蓝光,然后瞬间黑屏。他吁了一口气,机要室内外却警铃大作,而机要室外走廊漏进的灯光也眨眼便熄灭。 拉一下机要室的门,锁死了。 他皱眉,机要室为一密闭斗室。除了这扇门,连窗子都没有。但门是由电脑控制的,电脑损坏,立时启动封闭模式,机要室现在,已成为一个牢固的密室,除非等待外人开门,否则绝无逃脱的道理。 简单的包间病房内,狂讯看着手上的电脑,电脑屏幕上一堆的乱码,机要室此时,正式被封闭。 聂皓天已是瓮中之鳖,只能坐等机要室电力及监控恢复,被闻讯赶来的荷枪实弹的士兵逮住。不出一周,军事检察院便会以偷盗机密资料、以权谋私、渎职等多项罪名被审理。 聂皓天的风光生涯正式毁于一旦。 狂讯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林微讶然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他拉她进怀:“我们要走了,你高不高兴?” “真的?”她惊喜,一双明眸望着他闪闪晶莹:“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宝贝?” “今晚出发,明天就能见到他了。”他也高兴,终于让聂皓天得到制裁,而也终于能完整的得到她。 证件,资金、行李几天前,林微便已整理好。她搀着重伤未愈的他走出医院,他颈旁的伤口还压着敷料,精神却很好。 她们坐上轿车,由她亲自驾车离开。出城最后的一个红绿灯前,西方的天空突起冲天巨响,熊熊火光照亮这个平静的城市。 她看着西边跃动的火光,皱眉:“那边,好像是特种兵营的方向。” 他挨在椅背,含笑眯着眼睛:“也许,是特种兵营抓到重犯,正在提前庆祝吧。” “连特种兵营也敢闯吗?”她讶然,前方红灯已过,绿灯闪起。她踩油门,向着前方平静的开去。 城外的天空,在这黑夜里,无数星星闪耀着光芒,这里,是有宝贝儿的天空。 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绿油油的菜田溢满人间的芬芳,田梗上,一个小小的身子向着林微的方向奔过来。 她泪流满脸,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却忘记了要冲上前拥抱他。 只怕这是从前梦过无数次的场景,手要碰上他,却又再也触不及,醒来时是无法言说的疼痛和思念。 不长的距离,小宝贝却要跑上很长的时间。田梗凹凸不平,他一跑一跌,却并没有跌倒,一边跑一边嚷嚷的声音:“妈咪,妈咪……” 怀里突然充盈着他的甜香,是记忆里最挥之不去的味道,小胖手围在她的腰间,脸埋进她的小肚子上,小拳头一下一下的就往她的身上捶:“坏妈咪,臭妈咪,天下最坏蛋的妈咪。” “宝贝儿……”她蹲下来,紧紧的环着他的身子,用尽全身的力量,心灵里惨痛在这一刻被满足填满。 他回来了,就在她的怀里。这大半年的苦寻不得的心,瞬间没了疼痛。 “妈咪坏坏。”小腹上的衣裙被他的泪水润湿,他很少有这么任性又撒赖的时刻,像人世间所有的小孩,扑在妈咪的怀抱,却只记得向她诉说自己的苦难。 “坏妈咪,宝贝吃不饱。” “啊呜呜,宝贝。”她无言以对,只能抱着他一起流泪。 阳光洒尽这一片青绿,他仰着小脸蛋儿,终于不再捶她,伸手去擦她腮边的泪珠儿:“妈咪不哭,宝贝乖乖,宝贝再也不会不听话……宝贝再也不挑食!” 多么乖巧的宝贝,在他的心里,妈咪长久把他放弃,只是因为他挑食和不听话, “呜呜呜……”装得乖巧的孩子,终于还是放声大哭。小腿小手并用,一起密密的圈住母亲的身子,像块膏药一般粘住她。 妈咪不要走,求你永远不要再离开! 狂讯站在田梗上,望着抱头痛哭的母子。这一场离别缘于他的阴谋,但幸好,他并没铸成大错。 他走近,把蹲在田梗上哭泣的两个人拥进怀里,他仰脸深呼吸,田野里飘来泥土的芳香,他和她们一起,将踏上最幸福的征程。 “我们要赶飞机。”狂讯最先从这场久别重逢的戏码里清醒过来,他握着她的手:“今天最早的一班机,飞向纽约。” “嗯。”她轻声应,低头温柔的望着聂臻:“妈咪和你,要坐飞机去纽约,小臻高不高兴。” 小家伙重重的点头,小手摇着她的手臂:“只要和妈咪在一起,去哪儿,小臻都很高兴的。” “是的。”她宠爱的捏他的小脸:“妈咪也一样。”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小臻却扁了扁嘴,委屈地:“到时候又把我扔下来,哼!” 她呆了呆,心里被愧疚填满。狂讯回身拍小家伙的屁股:“哟,这么快就不听话,惹妈咪不开心?” “没有,绝对听话。”小家伙立马见风使舵,在田梗上立正,敬了个端严的军礼:“小臻会很乖,妈咪不要生气。” 他敬军礼的样子,端正而霸气十足,这么小的年纪,却自有一派天生的an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 她晃头,不让那个人再次占据自己的思想。小家伙察颜观色,以为真的是自己又惹妈咪不开心,立时可怜的摇着她的手腕:“妈咪……” 这一声拉着长长尾音的“妈咪”,真是让她心都甜到麻了。她一把将他抱起,欢欣的笑道:“走,我们去纽约。” 早晨头班机的机场,人并不多。狂讯拉着林微的手穿棱在并不捅挤的机场。聂臻紧搂住妈咪的颈,头挨在她的耳边,细声的问:“妈咪,我们要和讯叔叔去外国?” “嗯。”她抱着他的屁股颠了颠,他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她耳边呵出的气急促:“那爹地呢?妈咪不是说,回来就带小臻见爹地的吗?” “啊?”她沉思着定神看他。 他还小,眉目间清朗英俊,要不是气质太强,看上去比一个漂亮的女娃娃还要长得漂亮。此刻,这双清亮晶莹的眼睛,渴求的望着她,要寻他的爹地。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狂讯,机场里的景物渐转模糊。聂皓天,你可知道,从此后,你将会和我、和你的宝贝儿永恒的告别。 也许,还应该努力的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回得去吗?回去以后,便是光辉坦途吗? 她已经太累太累,已经无力再作最后的奔跑。此刻,她只想怀抱着这难能可贵的幸福,孤独走远。 此后,不会再有完美的人生,但是她会与聂臻一起,陪伴他走过童年、少年,保他快乐无忧的长大。 机场提醒入闸的提示音催促,她抱着聂臻,向闸口迈出一大步。 机场的透明落地玻璃外,照见等待起飞的客机,行人渐涌近闸口。悬挂于透明玻璃上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报早晨新闻。 “昨夜凌晨时分,市特种兵团发生一场大火,大火波及整个特种兵营,附近民居并无人员伤亡。而昨夜的大火一直燃烧了近半小时,才由消防人员紧急扑灭。人员伤亡及损失情况,暂时未明。请留意本台的跟踪报道。” 身边一个游客在向围观者陈述:“昨晚那火可大了,西边那片天都烧红了。妈啊,我家就住在附近,当时特种兵倾巢而出,彻夜搜捕放火份子。” “放火的?不是失火吗?” “怎么可能是失火?特种兵团那种地方,无缘无故的会失火?听搜捕的兵将不小心泄露说:机要室内档案文件全都烧了,电脑系统也被破坏得一塌糊涂,找到那个放火者,他们要把他鞭尸呐。” “这么牛逼啊,那个贼还真是厉害。居然最后还逃了。” “可不是嘛。害得我们一夜都睡不着。” “可新闻不是这么说的啊。” “特种兵的事情都是绝密,新闻能报吗?”几个人聊得兴起,全都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狂讯手里的行李袋有如千斤重。特种兵营失火,过后兵将却在民居附近搜捕一夜,也就说,聂皓天当时逃掉了? 不然,特种兵根本不会大动干戈的扰民。而且,徐展权恨聂皓天入骨,为求把聂皓天一招致命,要是当场捉到聂皓天,必然会赶在上面干涉之前,公布聂皓天闯入机要室的消息。只有抢早公布,才能让聂皓天的党羽无还手之力。 但是……狂讯仰天叹气,郁闷的胸口便要大声的喝出来。林微摇了摇他的手:“要登机了。兵团失火,我们昨晚不是看见了吗?” “是的。”他满不在意的在行李袋里找来找去:“我的护照呢?明明放这儿的。” 前方催促登机的提示声又起,林微过来帮他在包包里翻找。他以口叼着机票:“你找吧,烦死了。” “有什么好烦的。肯定是你自己乱拿乱放。”她单手在包包里掏,他却把包包丢给她,沉重行李袋的重量把她压得腰一沉,右手的重量突然一空,聂臻惊慌的声音:“妈咪……” “宝贝……”她惊叫出声,眼前狂讯已抢了宝贝在怀,抱着向机场出口奔出。 “不要,救命啊。”她疯狂的掉下手上的行李,向着前方追赶,行人们全都诧异的看着奔跑的这一对。 “我老婆疯了,要带孩子和男人私奔。”狂讯一边喊一边跑,机场的特警看到动静,正要向这边走近。 他一扬手,向着空中撒出一大把美金。本不热闹的机场下起了一场美元雨,人群哄动而至。在纷乱的人群中,狂讯的身影飞速的只余下一个小黑点。 “救命啊,抢孩子啊,救命啊!”林微失控的尖叫,拔开机场出口处无数的人群,扑出机场的檐壁。 台阶下,如鲫的行人,整齐的出租车,飞扬的彩旗,却独独没有他的影子、 “宝贝,小臻……”她跪倒在冰冷的台阶上,捂着胸口,像个疯子一样痛哭。 “不要啊,我的小臻啊。”她一捶一捶的捶向自己的胸口,不知如何可减轻胸口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 她哀哭着瘫倒在地。身旁人们冷漠的脚步从边上路过,无数的脚印,却无一个是她的小臻。 原来,这天大地大,却无一处容得下她和小臻的地方。 朱武走进城市的一栋民宅。才进门,发现聂皓天已洗好澡出来,颈间搭一条白色大毛巾,正揪着毛巾的一角在擦着头发上的水。 这一副浴后出镜美男图,让小武一介粗人也差点流鼻血。如果不是亲历,他如何都不能相信,就是这个如今像个模特拍硬照一样的帅哥,昨晚闹得市特种兵营鸡飞狗走。 一场大火过后,聂进的证据人间蒸发,特种兵营的电脑系统估计永无完全修复的可能,而特种兵营区,更是得彻底修缮一番了。 但这个把天地差点翻了个天的男人,此刻竟悠闲的沐浴完毕,桌上还放了一杯香气四溢的极品大红袍。 小武慨叹:“昨晚如果进去的是我,未必能全身而退。” “嗯。”聂皓天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没有抬头:“天天那边有什么消息?” “押送赵伟恩的车队在国道被截击,搏斗中,从林深处竟然发射了一记火箭炮,直接把押赵伟恩的那辆车子爆了个稀巴烂。” 聂皓天皱了皱眉:“有没有人员伤亡?” “没有。据赵哥说:车子司机已提前跳车,虽凶险,但幸保不失。” “非常好。”聂皓天放下心头大石。徐展权要把赵伟恩杀人灭口,因而手段便直接毒辣,这倒好,反而免去了猎狼分队与他缠斗的可能,分队队员的生命,并不因这次任务而出现危机。 朱武看着他,心中踌躇了一下,还是汇报道:“今天早上,林微和狂讯出现在市区机场,目的地是纽约。” 聂皓天突然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以后这个女人的事,不用向我汇报。” “是,老大!” 朱武心底黯然。他和聂皓天最近为聂进的事情劳心劳力,其实并分不出时间来监察林微。而林微与狂讯出现在机场,也是后来机场警察向当地警方汇报,他无意听到的消息。 据说当时机场还出现了一对疯子夫妻,在争吵中撒了一机场的美金。 唉,有时间还得去机场蹓哒蹓哒,说不定还能捡上几张美金混混日子。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6章 犯上作乱 狂讯立在窗前,不敢面对身后林微仇恨的脸。她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像一把刺刀正要的把他凌迟,又像一团烈火誓要将他烧毁。 如果不是顾忌聂臻的安危,他相信,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小臻很好,我只是把他藏到另一个地方了。”他长叹气:“等事情完结,我们再一起,飞纽约。红蔷,那样的日子,我比你更期待,比你更等不及。” 她握着拳头,头低着看着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地板的暗光照见她狼狈的样子。 “到底,怎样才算完结?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 “聂皓天得到报应的那一天。”他没有回身看她,只怕看到她一眼,自己便会崩溃。他并不想真正的打击她,但她却已被重重击倒。 聂皓天,竟然在所有电子设备完全失灵,失去电脑程式控制的特种兵营,所有门窗通道均被保护性关闭,而在他的外面是早就严阵以待的特种尖兵。 在这样的死城里被重重围困,他居然安危无恙的逃了出来。 这个男人太强大,他一己之力奈何不了聂皓天。但聂皓天给他的家族施予的痛苦,他必然要姓聂的偿还。 而聂皓天,却像插上双翼的飞鹰,瞬息逃离铁墙之外。这个人,也许真的被上天装上了翅膀,因而才事事皆顺,样样皆能。 他只有紧紧的握住手上的武器和人质,才可让聂皓天和他一般,经历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滋味。 报仇:不是他人头落地的爽快,也得是他身败名裂的凄惨。 林微走出狂讯的住宅。热闹的江山路,街头巷尾,到处是欢声笑语的人群。名店的两侧,一对对相拥的人从她的身边步过。 华灯初上,黑暗淹入紫色霓虹。店家真会做生意,小猪比比的母婴用品店,就开在婚纱影楼的隔壁。 展示的橱窗里,一边是甜蜜相拥的蜜婚男女,一边是三人世界的亲子服装相片。如果4年多前,她运气足够好,便能在拍婚纱照的时候,挽着聂皓天的手撒着娇:“首长,我要给宝宝提前买婴霜。” 哦,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怀孕。他就更不晓得。 如果那时便知自己怀孕,她一定不会因赵长虎的话而冲动逃婚。 那么,她便可以和他挽手拍一辑美不胜收的婚纱照,来得及和聂臻一起再拍一幅三个人的全家福。 噢,也许聂臻就不叫聂臻,他一定会有更好的主意,能给宝宝取更好听的名字。 泪,就这么落下来。她站在这张可爱的婴儿照片跟前,放纵着自己,哀伤地流泪。 世界这么大,只她一个人如此孤独和绝望。 这世上还有没有一个人,会把她守护,会让她倚靠? 聂皓天在门眼里看了片刻,沉思着才打开门。五星酒店华丽而寂静的长廊,林微哭得像个泪人一般站在门外。 他才刚刚皱眉,下一刻,她便拖着他的手,轻轻的摇,无助却又固执的样子:“皓天,我们还没有拍婚纱照!”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却无力把门拍上。听着她从门外走进来,声音却轻悄得出奇。 他低头,浅灰色地毯上一双光着的脚。脚面上铺满黑灰泥垢,脚趾甲还碰损了几只,当他恼火的把她抱到沙发上,那双提起的脚掌,呈现出惨不忍睹的坑洼,右脚掌侧后方还插了一条断了一半的牙签。 “连鞋子也不会穿?”他怒火中烧,能被摧残成这样的一双脚。难道她就这么赤脚从城市的另一边走到他的酒店? “你要装可怜让我痛,也不用下这么重的血本。”他怒,一手便把她脚边的牙签根儿拔了,她“喵”的一声伏到他的怀里,哑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响起:“就是装。” 就是装,你能怎么样? 这吃定了他的撒赖劲儿,可耻的是,他居然舍不得放开。忍着心头的怒火,他从洗手间里倒了盆温水出来,扔到她的脚边:“自己洗。” “就不洗。”她固执的趴在沙发上,隐约听得到她在哭泣,但他顽强的不去问为什么。 不洗就不洗,痛的又不是我的脚。他狠下心走到窗边,纷乱的思绪聚不拢。不是说,她已经和狂讯登机去纽约了吗? 这双脚损成这样,难道是从狂讯的身边逃回来,才造成这样的狼狈? 他长叹气,把她的双脚泡到温水里,她竟然缩了缩脚,嫌弃的扁着嘴:“轻一点!” “你以为你是谁?”他怒了,一拳头砸到水里,水星子登时射起来,他居然溅到了脸。 丫的,昨晚在特种兵营大闹一场,他也没让火星儿溅到自己的脸,今天却被洗脚水溅到了? 他怒瞪着她,她却看着污浊的水面,凝神像在想着什么,因而眼神看不到焦点,泪珠又簌簌而落。 他冷静下来,感觉到她今情绪不同往昔。他再次蹲下来,用湿毛巾把她的脚掌擦干净,再抱她更深的坐进长沙发里。 “休息一会儿,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他起身捧着盆子进去倒水,身后女人柔软的声音带着哀求:“皓天,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 “……”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反正他快被逼疯了。 感觉自己又在为她端茶递水,这种完全不符合首长身份的事情,他为她做得够多了。他有点恼的从洗手间里出来,正打算强硬送客,却看见沙发上的女人正在爬上他的床。 他上前拖她,她却撒赖儿的抱着被子不肯松,吼声带着很重的倦意:“人家困了,累了……” 他撑着腰,没想法了。 她却在他愣神的一刹那迅速占据了地盘。看着窝在被窝里的她,一张脸也乱糟糟的。就这么脏兮兮的躺在他的床上? 他抑制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要拿毛巾给她擦脸的冲动。微暗的灯下,她一周前被他扼颈时的痕迹仍隐约可见。 那时候,自己还冲动的差点杀了她,今晚,她却又躺在他的大床上。 到底是她的胆子太大,还是他的心肠太软? 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而他是一笑泯恩仇吗? 他难道忘记了,是她和狂讯合谋害死了林微吗? 他事后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单凭狂讯之言,便断定微微死在他们的手上,这里面还是有疑点。而且,即使微微真的被狂讯所害,以眼前郝清沐的性情,也应该只是个被逼顺从的帮凶。 但,微微在狂讯组织曾受到非人虐待,这却是事实。 如若那晚他扑去狂讯的住宅时,狂讯还在,那他真的极可能会控制不住而动杀机。但现在,他已平静下来,仇必然要报,但他要报得光明正大。 他和郝清沐,既然隔着杀妻大仇,他绝对不能对她再有半分怜惜心软。 他的情绪起伏难平,想要把她扔出房间,那就必然得抱起她,他觉得,自己实在不想再碰她。 他没法子把她扔出去,所以便扔下她在床上,自己走了出去。 现在,和她同处一室,感受到她的气息缭绕周围,对他也是极大的煎熬。 他信步走出电梯,酒店内一对今晚正在办喜事的新人,正在送客。纯白婚纱的新娘,虽不美艳,但深紫色百合花点缀的头饰,却显得很鲜艳。 如若是他和微微成婚,他曾想过,要给她亲手剪一枝艳丽的蔷薇,是他温室里细心培植的花种。 心灵又再抽抽的痛,一张脏兮兮的脸,可怜的以手捉住他的袖子,眼里却有淡光烁烁:“皓天,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 “唉……”他对着天空长叹气。对总被某个人搅乱的春心无可奈何。 回来的不是微微,但却让他对微微的思恋更深一层,像春日里的野草一般疯长,延开漫山遍野。 还是应该把她扔出酒店去。能狠心扼紧她的脖子,为什么就不能狠心把鸠占鹊巢的她扔出他的心门之外? 他去而复返,籍着暗灯,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起来,滚出去!” 床上没有回音,他怒吼了一声:“滚!” 她终于眨了眨眼皮,眉心皱得紧紧的拧成一条线,她的声音像是无意识的呢喃:“我难受!” “别装了。起来。”他不让自己有半分犹豫,单手拎着她的手腕便向外提。床上的女人被他拖着向外带,半个身子跌下床,一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抓到他的大手,她像捡到什么宝贝似的,把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颈边磨,笑得有点傻呵:“你好冰,好舒服。” “在外面吹完风,当然冰……” 有什么不对?他警觉,才发现自己手掌摩擦到的皮肤,热得像火一样烫。 这不是正常的人体温度。他另一只手往她的额头一探。 “靠,你发烧了。”他无言更无语。 这个女人,是存心的吧?存心在他的床上烧得一塌糊涂,赖死在他的这张床。 “唉……”他在夜里长长的吁着气,发烧的女人把他冰冷的手当成了冰袋,一个劲儿的拉着他向自己的身上贴。 放了从前,这对他是无上的享受,但而今,对他却是沉痛的折磨。 不敢再近她半分,退后一步。打电话给军医,老军医很和气地:“首先多喝水,物理降温最好了,温水擦浴。” “擦你个头。换一个方法。”聂皓天的牙齿咬得发颤,老军医在电话那头也被颤到了,后怕的道:“还可以,给冰袋。不然,送医院?” 送医院是最安全的法子,但是他却实在无法把她从床上提起来。除非用抱的,但这样的话,她又得整个人把他赖得死死,让他连正常的心跳、呼吸都失去控制。 聂皓天从军10多年,大小战役经历无数,但就是不曾沾手紧急救护。何况军中男儿体格健壮,断手断脚的伤情居多,发烧感冒却是少之又少。 他认命的从小冰箱里拿了两瓶冰冰的矿泉水往她的怀里塞。但她却还是紧紧捉着他的手,无意识的喊着他的名字:“皓天,皓天……” 还有另一些胡言乱语:宝贝儿、小臻…… 他坐到一侧椅子上闭目养神,不去理会她病中那无意识的撒娇。郝清沐学林微还真是学得一丝不苟。就连那娇气劲儿,都是十足十的复制。 如果微微注定已经失去,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以她的音容笑貌、娇嗔风情漾动他的心…… 不,不会有如果! 他晃头,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门外几声轻敲,朱武抱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他骤眼看见躺在床上“娇喘连连”的林微,脸不禁像爆炒的虾球一样,红到金黄。 “老大?”朱武咽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气:“这是?又?” “估计是又得到狂讯的指令,想要接近我。然后故意把自己弄得凄惨,见我心不软,在我下楼的时候,干脆把自己弄到发烧。”聂皓天井井有条的分析,还补了一句:“装可怜,博同情。” “嗯”小武笑呵呵地:“居然有把自己弄发烧这个技能啊?不错,不错。” 聂皓天白了一眼他,他这才正经道:“给你看这个。” 瞟了一眼床上的林微,他和朱武走到窗前。小武手上的资料是市特种兵团的绝密。 聂皓天昨夜在特种兵营闹了一场,本来只打算毁掉陷害聂进的伪证,却遭遇到伏击。能在他闯入电脑系统的瞬间,让系统迅速崩溃,以把他困在室内。这种事情,如若不是早有布置,根本就不可能。 他这一怒之下,不但把聂进的东西毁了,连带特种兵营里的其他机密也全盘偷了出来。现在,兵团里头痛的并不是硬件设建筑的恢复,而是那些资料和机密,到底应该怎么办? 朱武想想都觉得好笑:“林和言这一次,估计半个月都睡不着觉。” “我来市之后,你认为这些军官们,还有人能睡得着?” “老大威武。” 聂皓天也得意。看小武手上恢复的资料,其中一张,竟赫然是…… “微微?”眼前的相片里,女人风褛长衫,大冷帽盖住了整个额头,还戴着口罩,但是,掩得再严实,又能掩得住他的眼睛? “对。”朱武点头:“市军区的机密档案里,为什么却有238的资料?而且还是4年前的资料?” 聂皓天拿起文件,感到心跳都停止了:“那些年,想要微微死的,恐怕不止狂讯一个吧?” “是吗?”朱武更疑惑的叹气。 “是我害了她。”聂皓天望着窗外侧的天空,天气已回暖,却驱不散这冰冷的天色。 两两沉默的气氛里,床边响起女人的“哼哼”声,烧到39度的女人,即使是故意装的,也必然装得很不好受。 聂皓天不由自主的侧脸望向床前,朱武尴尬的又红了脸:“老大,我先走,明天再谈。” “嗯。”聂皓天走到床沿,以手探一下林微的额头,热度似乎有所消减。但是,也许是他的手心暖和,温度对比不强烈?因为她的脸蛋比刚才似是更红了。 他沉思着,开门的朱武却大声嚷嚷:“首长不方便。哎……” 哎什么哎,人都进来了。 聂皓天抬头,只见特种兵团的团长林和言正“威风凛凛”的走进来,一脚踢向门框边上,回身冲着朱武吼道:“放肆,我和聂司令谈事,轮得到你管?” “是。”朱武毕恭毕敬的向他敬礼,很和气的退了出去。 林和言,你要死,我难道还拦着?敢对老大不敬?还是在这美人抱恙的关头? 朱武乐呵呵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才走到门角,“哗”的一声从门壁里扑出一个人来,娇脆的声音:“惊不惊,喜不喜?” 空气中发散着诱人的香气,彭品娟在他的面前笑得灿若花开:“我来了,你欢喜得说不出话?” 他可以说话吗?的确是又惊又喜。 门卡被她抢了过去,“叮”的一声她进了门,再伸手把他一拽便扯进了房里。 朱武无助的望着因她的到来而明媚了的壁灯:这千山万里,她竟然追了过来? 林和言一脚便牛气的把聂皓天的手下给赶了出去。仗着身上还剩余的一分酒劲,向着坐在床边的聂皓天懒散的敬了个礼:“首长好!” 自他突然闯进,聂皓天便一副冷酷神色。林和言给他敬礼,他眼睛也没抬,冷漠的道:“我是司令,你是团长。我大你多少级?” “司令,大我……” “陈军长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半夜三更,一身酒气,冲进首长的睡房?”聂皓天突然站起,眼睛瞟一下他的腰际:“还带枪?” “聂司令恕罪。”林和言的酒气“嗖”的飞走了,额间开始冒冷汗。 聂皓天虽比他年轻了近10岁,从前还在他的手下短暂的谋过事,但现在却已官至司令,领上将军衔,军队中,职级职务之间的分别最是严明。 他这一闯,便是犯上作乱,真是鲁莽了。 聂皓天靠在床沿,冷漠的表情,阴鸷的笑意:“林团长因为个人私仇,今晚携枪闯入,意图行刺首长,这罪名,你领得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7章 假死 行刺首长?这罪名安得有点大了。林和言急急的反驳:“聂司令,你不能含血……” “绑了!” “是!”不知何时,门口暗角处竟站着一个便装的战士,只一招便把他整个人控制得严严实实。 被突然袭击控制的林和言顿时慌了心神,哑声哀求道:“司令,是属下的错,你大人有大量。” “我从来都很小气。”聂皓天懒懒的,手掌在被窝里伸出来,抚上某女人的额头。女人“嘤”了一声,很娇很软的声儿。 林和言这才发现,床上竟躺着个女人。他半夜撞破了聂皓天的情事,怪不得会惹他发怒,要绑自己。 林和言被自己蠢哭了:“司令,前晚军营失火被烧,档案资料大部分消失不明。属下一直求见司令,却不得接见,因此才情急之下闯了进来。实是希望求见司令,指点明路,以取回兵团里的重要资料。” “林团长言下之意,是怀疑那些资料都在我这儿?” “不,不敢,绝对不敢。”林和言平日的霸气威风,现时被折得一分都无:“聂司令,当年我们也曾经共过生死,这,这……” “这全军上下,有哪个没有历过生死?”聂皓天更冷了:“历过生死就能对首长不敬?历过生死就敢携枪闯我私人住处?林和言,这些年,你的兵白当了?” “是,聂司令教训得是。” “既然你也觉得有道理,那就进局子里,好好反省反省。” “啊,司令,司令……”林和言求放过的声音在走廊外越来越远。聂皓天无言摇头:徐展权,扶的都是这些脓包。 脓包就脓包吧,居然还弱智,弱智也算了,居然还鲁莽…… 他在沉思,大手却被一双热乎乎的小手握紧。不得不说,在这冰冷天气里,被这么一双温热的手握着,软绵绵热乎乎,还真是让人的心情瞬间转了个调。 刚才这一场大戏,林微虽在病中,却也瞧出了些端倪。她身子发软,全身骨头酸痛,可见这回是真的生病了。 但她此时只注意到一个问题:“绑那个人的兵,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瞪她一眼:“军事机密。” 她急了,坐了起来,眼里的急切之色,让他意外得很:“怎么了?” “难道,平时,你身边总有人的?” “像我这种级别的,难道不应该有一两个隐形保护者?” “隐者?”她尖叫了,摇着他的胳膊:“你是说,这些人平时藏着,时时刻刻监察着你的动静?” 隐者?亏她想得出来,又不是拍武侠剧。 “烧糊涂了?”他抬手抚一下她的额,她却更焦虑了,简直急得全身都是抖的,因发烧而通红的脸颊,抿得紧紧的唇:“死了,那我们以前,那个那个的时候,全被看到了?” “什么那个那个?” “你和我做坏事的时候,他们也都在,对吗?” “……”他无语的侧过脸,差点便忍不住笑。 以他的职级,平时当然会有卫兵保护在侧。但都是暗中保护,不招人耳目,也不会惊扰他的日常。林和言自走进酒店大堂起,便在兵将的监控范围之内。他上来进房,卫兵当然便紧跟着,以防首长受伤害。 虽然也是布防严密秘密,但说到会看他和她“那个那个”,那真是天方夜谭了。 那些时刻,他怎么会留几个“隐者”潜伏?即使她不害臊,他还要面子哪。 他认真的回答她:“是的,看见了,也听见了。” “噢呜……”她趴在床上,这回是再也起不来了。 “唉。”他轻叹气,瞄了一眼大被蒙头羞愧难当的她:“烧退了?” “那么大的打击,能不退吗?”她慢吞吞的坐起来,人还在晕,嘴边被塞了个大水杯。他一边给她灌水,一边说:“给我全喝光,然后上医院。” “我烧退了,我不上医院。”她很可怜地:“我都躺多少次医院了?” “怕躺医院就不要总抽风。” “我是伤风,又不抽风。”她大眼睛眨了眨,又欢快地:“你陪我去?好咧……” 看她跳起来穿衣的动作兴奋,他本来还想陪她上医院的心情登时便往下沉。现在,看她欢脱,他的心里反而极不舒服。 为什么她能这么欢快欢乐,而微微却要永远的离开了他? “你自己去。” “喂,我生病了。”她一枕头扔向他,他接住软绵绵的枕头,脸上冷漠冷冰:“郝清沐,别再装,我不受这一套。” “不准再叫郝清沐,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她对着他吼,他极鄙视地:“这是你本来的名字。” “什么叫我本来的名字?”她讶然,纳闷为什么最近他的态度如此反常:“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是摊牌的时候了吧!她以为一直能把他隐瞒欺骗,因此才会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放肆。 “郝清沐,我没有心情再陪你玩游戏了。”他决绝的转过身子,窗边乌云从西方急急的压来:“微微早就死了。你的本名叫郝清沐,是狂讯于4年前,找到的与微微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什么?” “通过整容手术,你有了一张与微微更相似的脸,然后,你用了4年的时间来学习、模仿微微的点滴。你是个好演员,学得很像,就连我也曾经被你的演技征服。” “但是我,现在醒过来了。我不会,放任狂讯的一个工具在我的面前胡作非为。” 大门“啪”的一声关死,她呆呆的站在床边,脚下软绵绵的地毯却像冰沙一样戳痛她的脚心。 微微已死,而她的名字本应该叫郝清沐?这才是他心里认同的真相? 所以,他放弃了她,他想要杀她? 这是她在人世间听到过的最无情又最无稽的玩笑了,但这却又确实不是个玩笑。 原来,他对她冷漠冷淡、残忍残酷,都只因自己不是林微了。 她应该感到悲伤的啊,但她的心思却莫名的畅快着。 乌云聚过来,酒店门口的车子被突然的暴雨淋得车身闪亮。她爱着的这个男人,从没有背叛过她,也不曾放弃她。 他不再爱她疼她,只因他以为,她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虽然现实很痛苦,但却又带着异样的甜美。 他如此坚持,即使尘世间微微已不在,他也不愿意去屈从现实的温暖,不愿接纳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但是,皓天,我是微微啊,我是你的微微啊,你怎么能连我都认不出来? 她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伤悲? 大雨淋在她的头顶,不打伞独自步行的女人,在这个热闹的城市显得孤独而凄凉。 西区医院并不远,但雨太大,她一个雨人一样站在门诊部的大厅,让捅挤的候诊大厅也少了哄动。 她已冷得发抖,明白到情绪不对就乱折腾,这到底是多傻的一件事。 但傻人有傻福,因她这一副狼狈惨淡相,她被优先安排就诊。望着门外那些排了几小时的队伍,她略有歉意。 普通的感冒,领了几包抗病毒的感冒药,她还被医生狠狠的教训了。 “别以为年轻,身体就怎么折腾都没有事。等老了那时,你就知道哭。” 呵呵,等老了那时?她都不晓得还能不能等到老了那时。她对自己的未来看得很清:寿比天齐必不可能,死于非命必不可少。 现在的医院还真是人性化,不但就诊不用排队,药单也有护士亲自给她配,最后还给她一套棉服更换。 她到洗手间换上这一身干爽的衣物,虽然款式像护工阿姨,但是却相当的合身,还挺暖和。 谁说现在的医生医德差,没人性的?明明就很温暖和蔼,为民设想嘛。 她拿出手机,给聂皓天发了信息: 皓天,医生说我的身体被你折腾坏了,等我老了那时,你就只有哭了。 信息发出去,她眯着嘴巴窃笑。 很久不曾与他这样逗着玩了。她才不管他收到信息时的冷漠、才不理会他觉得自己有多无聊。 他不爱的只是郝清沐而已。将来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错,回头看这些信息,回头想他对她的残忍……那时候,哭吧你! 跪键盘的感觉好受吗?首长大人!嘻嘻嘻…… 在折磨男人这一途,她一向认为自己很天才。臆想着将来自己把真相捧给他看,他惊讶惊吓惊喜,然后乖乖的下跪求饶的样子,她甜到心思儿都没了缝隙。 经过外科诊室,半掩的门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坐着,萧索而灰心的声音:“手术就免了,终归是一死,何必再挨一刀?” “老首长……” 赵长虎摇头,拿了单子起来,走出门外,林微清亮的眼睛里浮着一丝沉重:“虎爷,把药单给我。” 他把药单放到背后藏着:“凭什么给你看?” “我帮你拿药啊。”她哄他,但他没这么容易便上当,把她粗鲁的推开,自己就往楼下跑。 虎爷这明显就做贼心虚啊。只是生病而已? 她追上奔跑的虎爷,把他的肘子拉住:“告诉我,你怎么了?我听到了,你说反正是一死,无须多挨一刀。” 赵长虎一张老脸煞白:“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你小小外孙的妈咪。” 听到小小外孙这一词,赵长虎停下了脚步。苍老的脸上难掩沧桑:“小小外孙?我哪有这福气?” 你有的,只是你不知道。想到聂臻的脸,这是他的外公祖啊。 林微心思放软,凑近赵长虎,轻轻的拿过赵长虎手上的单子:“你是自己坦白,还是让我进去问医生?” “癌症,前列腺癌。”赵长虎闭了闭眼睛:“不要让皓天知道。” “……” 林微呆了一阵,才又追上前行的赵长虎。战场没有把他击倒,但他注定要倒在年老和疾病上。 咖啡馆里,雨水顺着玻璃窗子滑下,她以手指划着玻璃,温差造成的水雾被她画出一朵花儿。 她抿了抿唇,正经地说:“所以,你不打算手术?” “不打算。”赵长虎对手术方式很抗拒,前列腺根治术,意味着要损失标志着男人尊严的特征性的器官。他,不能接受,自己英武一身,却像个太监一样,缺失着去到天国。 “不就是少两颗蛋蛋嘛。” “你。” 林微被暴怒的虎爷吓到,赶快安抚:“我读过医的,当年在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实习的时候,我对前列腺癌有很深的了解。如果治疗得当,存活期非常的长。根治术后生活无碍,即使是采用保守的去势疗法,活到5年10年的案例也不少。你无须如此悲观。” “医生有说过.。”赵长虎稍微轻松下心情,虽然这些知识他这阵子里早有涉猎,但在她这软软的不在乎的声线说出来,却莫名的让他更加信服。 “前列腺癌被誉为精英癌症啊。你知道不,有多少名人曾得过前列腺癌?”她屈起手指就要给他数名单,他止住她的胡闹:“我是不是要感恩,我居然能得到精英的眷顾?” “我是想让你知道,精英都是怎么正确的对待病症的。”林微叹了口气:“你是觉得,如果手术风险太大了?还是以为,你这年纪,不作手术,也能再活上一阵子,因此就无心恋栈了?你,难道就不想抱小外孙了吗?” “谁说不想?”他瞪着她:“都怪你肚子不争气。” 因为患癌,他才这么急切的,不惜一切要聂皓天在她的身体里种上种子啊。 她凑近他的脸,笑容诚恳又让他窝心:“如果不积极治疗,你也许能看到小外孙出生,但是,如果你积极治疗,你却能看到你的小外孙读大学、参军、娶小外孙媳妇……” 他的眼睛放得亮亮的,却终是摇头叹气:“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你积极治疗,我保证给你抱小小外孙。”只要聂臻回来,她自然是要让虎爷享受儿孙绕膝的快乐的,而聂臻,毫不怀疑虎爷会疼他疼得年轻几十岁的。 但现在聂臻还不能成为诱饵,她轻轻的咬唇:“我保证,和首长夜夜努力。” “……”这种话,她也说得出来。 虎爷无言的望着侧边窗子,那朵被她画出的鲜花已然又汇成一个模糊的水印,不再辨刚才的艳丽。 他是老了,但那颗心不应该伴着苍老啊。 聂皓天在车子里,漫天风雨在车窗子上栉次洒成一张大幕,把路边的景物都映得迷糊。 林微竟然会和虎爷一起,静静的喝着咖啡,看那情景,这两个还相谈甚欢。 虎爷最近的表现异常。 虽然虎爷一直爱抱孙,但是居然“变态”到给他下药,让他给微微播种,这种缺心眼的事,他在猜知虎爷的诡计之时,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一生严谨严明的虎爷所为。 虽然那场戏,他配合着虎爷演得也很波澜起伏。但是,今天,他可不想再上一回这种当。 那一夜,他屈服了,也以药物为借口,让自己与她贴近。这是他那时对现实最后的妥协,是他的底线。 她是微微,她的背叛、残酷、心狠,便都可以原谅。如果她不是微微,那么,她笑得再纯真,做出的事情再善良,那也是无法接受的。 他有时候也恨自己,是那么死心眼的一个人。 于郝清沐,他依然疼惜不舍,却再也不打算施予爱。这也是他的底线。 手机里的信息还在闪烁:把我折腾坏了,到老了那一天,你就只能哭了。 而郝清沐,在他摊牌后,依然如故的向他发出任性的信号。到底,她凭什么对自己有如此强大的信心? 她难道不知道,她之所以与别不同,只因她与微微相同? 朱武的电话打进来,支支吾吾的:“老大,我可不可以请两天假?一天,就一天。” “去吧。”彭品娟昨天来了市,小武这又陷进温柔乡了。 为什么每个人的爱情都可能甜美,只有他的爱情,却再也不可能? 公用手机又再响,军区军长打了10多通电话进来。他冷笑着不接。现在的他,没有心情管林和言那破事。 姓林的一介团长,居然敢闯进他的房间放肆,逮着这个错处,他不把林和言整得翻不了身,他还叫聂皓天吗? 聂进的官司已由国内最知名的律师跟进。本来就是牵强的罪名,现在还失了控方最关键的所谓证据,聂进已一只脚跳向了自由。 聂皓天回到酒店,才打开门,盈香的室内,便让他无言以对。 林微揉着松乱的长发,滴着水跳到他的面前来:“我还活着,我又回来了,你惊不惊喜?” “我很惊。”他冷冷望着她:“怎么进来的?” 她扁嘴:居然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差评。 我告诉你,微微还活着,微微回来了……这都不明白。 她白他一眼:“我是做贼的,有哪里进不来?” “昨天,有一个人,闯进这间房间,现在就连市军区的首长,都不晓得他被关哪儿了。你希望,自己像他一样?” “懒得理你。”她负气的一跺脚,又跑进了洗手间。 “唉。”他摇头坐在床边,这女人洗个澡而已,为什么能把房间弄得像个香氛池一样香气喷喷? 害得他连香烟也不想点。香烟拿在手上,他还在犹豫点不点,她却又“蹦”的一声跳出来,在他的脚边蹲下:“聂皓天,死而复生,你见过吗?” “我相信科学。” “狂讯,几月前,人人都说他死了,我还见过他的尸体,但是现在,他好好的活着和你抢女人。” 简直够了,居然又用狂讯来气他。他恼怒地:“那是我故意放的烟幕,是假死,不是复生。” “对啊,假死啊。还有……赵伟恩。” 她俏皮的眨着眼睛,他微皱眉头:“赵伟恩?” “是的。大前天市特种兵机要室失火,赵伟恩于京郊押运途中被暗杀。入军营的人是你,被杀的赵伟恩是假的。” 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冷淡的表情染了寒霜:“这是狂讯的猜测?” “这是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你真的要以赵伟恩交换聂进的自由,那么你根本就不会进军营偷证据。而能把特种兵团掀了盖的人,只有你有这本事了。”她仰着的脸笑意泛滥,眸子晶晶闪亮:“徐展权这个笨蛋,他不但如你所愿去暗杀,还选了最笨蛋的方式:一火箭炮轰过去,灰飞烟灭,到最后,尸体是头猪还是赵伟恩,他都分不出了。” “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死得最快。”他冷冷地望着她,如果不是敌对关系,他都得对她的聪明拍起手掌了。但是,她是狂讯的人,她知道这些,是不是意味着狂讯也知道真相了? 让赵伟恩假死,不但可换取聂进的自由,更可让赵伟恩的人身安全彻底得到保障。 她摇摇头,有点恼怒地:“我不是说案子。我今天是想和你仔细的谈一谈,假死。什么叫假死呢?就是有人想你死,但你没死,所以,他就对别人说你死了,然后,还有些笨蛋死蠢的相信了。”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是说:既然赵伟恩可以假死、狂讯可以假死,为什么林微就不可以?” “……”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久久没有语言。她坐在地上静静的把脸趴在他的大腿上,湿湿的发滑过她的脸,她眯上了眼睛,平静的脸上持着恬淡的笑意:“皓天,帮我吹干头发!” 他没有动作,眼神不舍得离开她安静的脸。不管是微微还是郝清沐,在他的面前,都少有这么平静的表情。 如像千山万水走过,终于迎来心灵的洁净。 假死!他多少次曾这样虚妄的假想、奢求过? 微微还活着,那样的梦,又有多少次在他不冷静的脑里闪回过? 他一生冷静决断,却在微微上一再的痴心妄想。甚至想要有逆天的本领,让一切重回那一天,重新让他握得紧那双手。 他的梦做得已太多,多得让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理智的底线一再的屈服退却,便能重新接回生命里唯一的温暖吗? “这是你,向我撒的另一个谎吗?郝清沐。”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8章 威胁 “什么另一个谎?”林微抬起头来,刚才平淡的脸蛋骤然变得青白青白的:“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又骗你什么了?” 聂皓天:“我已知道你身份的真相,一个死去的人,你根本无法假装,所以,你就让她假死。只要我再次相信你是林微,我又落入你们的陷阱?” “真是够了。”真是不可理喻,她懒得和他计较。 真正拥有全部真相的人,并不会太急的揭晓真相。她要看着迷雾揭开时,这男人那悔恨交加的样子。 而且,以他现在的疑心,她即使把心挖下来,他也觉得是黑的。 “是,我是郝清沐,我现在问你,我在你的身边,骗到什么了?又赚走什么了?”她恼怒的起身要走,但又折回来,把湿毛巾拍到她的脸上:“滚远点,我要睡觉。” “你……”他是欠了她吧? 这明明是他开的房间他的床,但她却就这么让他滚远,自己睡得香甜。 和一个女人抢床睡,这在聂首长来说是头一次。虽然脑里闪过把她拖下床的冲动,但是看着她的脸,想着她刚刚的话,他便只能陪坐在她的床边,望了她整整一夜。 理智让他明白:不能轻易相信。 但是她的话,却的确严重影响到他的判断。 如果微微是假死,如果她真的是微微……心灵里一处细小的角落里微微蠢动着,让他抑不住的感到紧张,手伸出去,在她围紧的被子上轻摩。 有她的地方,就连被子的温度也格外的暖人。 也许,那个关在秘密地点的林和言,除了做饭桶之外,还可以有另外的用途。 林微培着赵长虎复诊。他从洗手间出来,走廊的过道里却没有她的身影。他拔她的电话,居然关机了。 他觉得有诈,这两天的相处,林微虽然整天漫不经心的和他谈笑风生,但是却非常有责任感的,坚持做到寸步不离,此刻,却荒唐的失踪了? 他找遍了医院的大厅诊室、楼梯暗角,始终没见她。怀着疑惑的心,他凭直觉走向医院后方的红树林。 西区医院后面便是一片天然的红树林,因为是市的湿地自然保护区,虽然闹市几经扩建,周围城市森林围绕着,却幸运的存活下来,没有被破坏,而是建成了一片繁茂的自然湿地红树林保护区。 红树林枝繁叶茂,但树种却并不高耸,被修葺良好的林场外,青石板路延伸向里,直达湿地的深处。 绕过可供游人浏览的保护区,湿地的深处便行人禁足。几只野鹅在湿地的泥洼里展翅,却扑簌着飞不高远。 林微红衣的一角,隔着红树林疏落的叶子,映进眼帘。他皱眉,屏息隐蔽地潜了过去。 他毕竟是一位军中上将,再老迈身手也不同于寻常百姓。他隐藏在树后,前方林微的声音传来,压得很低的嗓音,却是极急促的语调:“我不会杀他的,不管如何都不可能。” “聂皓天不死,就是宝贝死。”林中的人转过身子,暗沉的淡色日头照在他的身上,阴鸷的脸色像污了一层黑云:“这几天,又跑去和他复合,情到深处,舍不得了?” “我从来都舍不得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微咬着唇,完全不打算妥协。 “你一直敢于抗拒我,是因为明白,我再狠心,也会善待小臻吧!的确,我会心疼舍不得,但是他却不会。”狂讯向外轻轻一挥手,恭敬的低了低头,阳光下走出高大的男子,油亮的黑发,道貌岸然的脸,眼睛却如狐狸一样狡猾。 赵长虎的心一下子沉甸甸的,握着树干的手微微用力。这突然而至的人,竟然是常委班子里的大红人,有心角逐天下的备选王者——徐展权。 徐展权阴冷的脸上没有表情,只哼道:“经狂讯提醒,我重新找人检验过赵伟恩的尸骨的,证实当晚爆炸被烧死的人,不是赵伟恩而是个替死鬼。” “啊?怎么可能?”林微作惊诧状,徐展权瞪着她,威严十足的道:“聂皓天以为瞒天过海,便可釜底抽薪,但是,我没这么好骗。” “徐部长英明,谁能骗得过你啊。”林微点头,又咬牙非常气愤地:“聂皓天也太狡猾了。” “哼,现在你有两个选择:1、杀聂皓天,2,” “我选二。” “好,那明天你杀掉赵伟恩。” 徐展权这句话掷地有声,林微无助的望着狂讯:“赵伟恩关哪儿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杀得了啊。聂皓天现在对他,肯定像宝一样保护着,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赵伟恩人头不掉,那就让你儿子的人头落地。” “什么?”林微惊咦,声音失控的颤抖着:“狂讯,你怎么可以?” 你居然把宝贝的秘密交给了徐展权?你这不是让他送死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狂讯把脸转过去,不去看她惨淡的脸色,却见隔了5棵树的距离,似乎有暗影浮动。 徐展权一挥手,树后,孩童的哭声越来越近:“妈咪,妈咪……” “小臻……”她失控的飞扑上去,一支手枪却顶在她的腰间。她泪影模糊,但见小聂臻被人提着领子,跪在不远处的小树前。 “宝贝。”她哭泣着,却被挟持着迈不开脚步。双手被徐展权的手下反转着锁死,面前的小臻被歹徒按着身子,头抬不起来,只能茫然无助的呼唤着:“妈咪妈咪……” 宝贝儿,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无能,救不了你!她以为,小臻被狂讯所挟,也只是换了个地方让人抱养,终有一天,她能想到办法救他出来。 但如今,此事竟已由徐展权插手,那么小臻的生命就…… “小臻……”她哀嚎,前方突然使力要向她奔来的小臻却被人反拖了回去,他被那人半吊着抱起,想要大声哭喊“妈咪”,嘴巴却被密密的捂紧。 徐展权看着她哭得肝肠寸断,迎着她仇恨的眸子,他毒辣地:“此前,我不知道狂讯竟有这么一张王牌在手,所以才误了这许多时机。狂讯心软,但我却会好好的利用。” “姓徐的,你不得好死。”她徒劳的挣扎,手却丝毫不能动弹。 狂讯睥一眼挟着她的男人道:“放开她。有小孩子在手,她还能飞了?” 徐展权打一下眼色,林微的手脚回复自由,便要往宝贝的面前奔,却见抱着小臻的歹徒,持枪指在小臻的头顶。 她登时软在原地,摇着头,又咬牙:“好。我帮你们杀赵伟恩!” “这才是聪明的合作的态度嘛。”徐展权微笑,狂讯却突然持枪向着红树林外射击,藏身在后的赵长虎,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奔出,手里早就抓住的大石块直直的向着徐展权的额头掷去。 石块来势甚凶,力度十足、角度精准刁钻,徐展权额头登时见血,直直的向着侧边倒,虎爷大喝一声:“皓天,你掩护我。” 聂皓天?徐展权一众人等均吓着向侧方一闪,林中却静谧的不见回响,而赵长虎却迅猛的攻到面前来。 擒贼先擒王,他和林微如今身处劣势,他要反败为胜,便得控制住徐展权。他如猎鹰般精准的动作却在触到徐展权的衣角时停住了。 一支手枪指着他的头,他愕然回望,林微红着眼睛,沉痛的望着他。他惨然长叹:“林微?” “对不起,虎爷,我没有办法!”她哽着嗓子,他随着她的目光望向树林的另一方。树枝被风吹得瑟缩,一个便装歹徒紧紧的钳住一个孩童,孩童的左臂正涔涔的渗出鲜血。 “虎爷,他们要杀宝宝,我,我不能……”她看着虎爷,苍白的老人手里随手扯的棍子尖端尖利,差点便架中徐展权的颈脖。 徐展权从地上爬起来,和狂讯站到一块。他抢过狂讯手中的枪,反指着林微:“杀了他。” “不,不……”她咬着牙摇头,手上的枪把剧烈的颤抖着。徐展权手指再一挥,聂臻痛哭着尖叫。 “不要?”她疯狂的尖叫着,枪转向对着徐展权,徐展权冷笑着:“开枪啊。让你儿子陪我上路。” 她摇头,茫然无助,像个被枪指着全身要害的可怜人:“求你放了他。” “杀了赵长虎,我就让你儿子活过今天。”徐展权阴险的望着赵长虎:“虎爷,你今天看了不该看到的,所以,你只有死。” “林微开枪……” 林中突起飞鸟,湿地的白鹅也引颈长啸。一个歹徒在后方大声报讯:“是聂皓天。” “撤。”几乎在那一瞬间,徐展权和狂讯向着红树林的后方退。徐展权与自己人会合,迅速抓起聂臻,手枪指中他的头:“林微,我数三下,开枪,杀了赵长虎。” “不要……”她举枪向着徐展权,徐展权心一狠,手指扣向板机。林微立时把枪指向赵长虎,耳边徐展权在发号:“1、2、3……” “嘭!”树林内一声枪响,还夹着一声孩子的哭声,纷乱的脚步有秩的从反方向冲出密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9章 怎能不难过 红树林内,响起一声刺耳的枪声。聂皓天从林带的后方冲了进来,眼前血红的颜色,是他军途上见过的最悲痛的色彩。 林微的枪还握在手里,枪膛向外冒起淡淡白烟,一生伟岸、从来就连坐着都笔挺的赵长虎,身子沉沉的软倒,跪在她的脚下…… 她看着他伟岸的身子跪倒在血泊中,平生纵横沙场的老将军,生命像时光一般无可阻挡的流逝:“那个,孩子……” “他叫聂臻,是你的小小外孙。”她跪下,把肩膊给他依靠,远处聂皓天正从林外像疯子一般向着她们扑过来。 虎爷长长的喘着气,却绽出最后的笑容,笑着从嘴里呛出鲜血:“他好帅。” “嗯,他很帅,很聪明,很像皓天。” “从前,我错了。”他不能再表达他的歉意,靠着她肩膊的头重重的吊下来:“不要,让,皓天,知道……” “嗯。”她哑着嗓子回应他,肩膊旁老人的身子向下滑倒,鲜红的血染满污浊的湿地。她仰天尖吼着痛哭:“外公……” 虎爷死了,在她的枪下……啊…… 子弹掠过耳边,耳廓边几滴鲜血吹飞在风中。她泪眼模糊的把脸从赵长虎的身上抬起,几步之外,聂皓天持枪正指着她,子弹飞过她的耳边,他向天空又失控的开了一枪,长啸的他像野兽一般发出悲鸣。 “外公!” “皓天。”她呆望着他,绝望的心因他的到来而有了依靠,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老人:“外公他,他老人家……”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他的枪握在手里,颤抖的手,摇着的头,向她缓慢逼近的脚步:“为什么?为什么,林微?” 他只是个老人,他是我最爱的亲人啊,你曾说过,在有生之年,让我好好待他,让我的人生少一点遗憾……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狂号着,眼里的疯狂化作复仇的阴狠:“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林微。” 她从地上站起来,手枪指向地面,呆呆的望着他:“你叫我林微?” 你终于相信,我是你的微微了吗? “是,林微没有死,可是微微死了。”他狂吼着,失却理智的眼睛凶恶的瞪着她,像只用眼神便能把她凌迟:“不管你是谁?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 “你要杀了我?”她向后退,后方的土地,一刻钟前还站着她可怜的小臻:“你是说:你不要我了?” “林微,你给我闭嘴。”他冲近了,外公的尸体倒在脚边,苍老的脸宠血色尽失。这个一生疼他护他的老人,在他的眼前倒下,死在他最爱女人的手上。 “外公,外公……”胸中的痛像一把尖刀把他狠狠的切割:“林微,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狂叫着,手中的枪失控的举起,向着她的方向。 “呯呯呯”,身边的树桠簌簌,被他乱枪击下的树叶飘落在她的头顶。 她和他终于走到这一步,水火不容,玉石俱焚。 不管她是谁,他都不会再原谅她了。她和他这一场孽缘,到底是谁错了? 皓天,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可以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你了吗? 她心疼转身,肩膊边又射来冷枪,他痛却压抑着的嗓子:“林微,站住。”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冷狠的脸,她面容平静,似是也有了主意:“聂皓天,我要走了。” “我聂皓天的手上,不会放过一个杀人犯,” “你要抓我?”她惊诧的样子:“还是要杀我?” 他的声音淬了寒冰:“两样都要。” 她强装的坚强,在他的面前轻易就崩溃:“你都舍得?我以为,即便我是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你都会舍不得。” “放下枪。”他大声的喝,却犹豫着没有上前。从前,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塞进怀里的女人,如今却希望离她隔绝万丈千里的距离。 她把枪扔在侧方湿地,小手捂着自己的眼,泪珠从她五指的缝隙处涌出来,她哑着嗓子哭,像个无助的孩子:“你不要我了?” “闭嘴。” “嗯,真好。”她放下手来,蹲下来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把尖刀,这把刀刚才架在聂臻的脖子上,还刺穿了他的胳膊。 刀面上残留着儿子的血迹,刀面残余的干净镜面映着她哭恸的脸。她突然反转身,一刀割破肩膊处的衣裳。 肩膊处盛开的紫红蔷薇花如饮满了血,因此从没一刻如此时一样的艳丽。阳光从高处的树顶射下,她反手突然向着那朵蔷薇花的正中心割下去。 整片的皮肤从她的身体割下,地上落着那朵真正染血的蔷薇,湿地上,它开得这般的好看。紫红的花色、精致的花瓣一重又一重。 她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清这朵蔷薇花,他为她亲手刺下的花儿。 原来,有些东西想要真正的看清,就必须把它真正的连根折下来。 她唇边笑意似哭,又以手捂着自己的双眼,一脚踩向地上的血蔷薇:“聂皓天,你终于不要我们了。原来,并没有想像的那么难过。” “……” 他看着她的身影急步隐入密林中,后方跟上的部队捅近他的身边,看着地上倒卧的老首长的尸体,人人皆瞩目悲痛。 朱武快步走近,沉痛的把他唤回现实中:“老大。” 他站直身子,人却委顿的向着朱武的身边靠,朱武把他扶住,耳边响起他轻轻的声音:“小武,原来,是这么的难过。” 她曾无数次像开玩笑般向他眨着眼睛:“你习惯一下,这样,到我真正离开的时候,你就不会太难过。” 微微,我又怎能不难过? 军中刚退休不久的昔日一哥赵长虎,在市红树林保护区里意外遇袭身亡。全军哀悼,定于三天后在京召开追悼会,三军尽哀,全军悲痛。 林微,杀害赵长虎将军的嫌疑犯,由市警局向全国发出通辑令,誓要把她辑拿归案。 赵长虎的追悼会盛况空前,他一生军功显赫,为官多年又清正刚直,深得军人爱戴,如今被刺遇害,更是引人伤悲。 聂进和聂皓天,以女婿和外孙的身份披麻戴孝,送别老人最后一程。 下葬的当天,阴雨连绵,又一个雾霾天气。凄风冷雨里,聂皓天束手站在墓前,新鲜的墓碑前,新盖上的泥土被雨水冲得松软而污浊。 聂进上来,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膊:“你外公,对得起将军这个名号。人生,总有些生死离别无法幸免,想开点。” “爸!”聂皓天侧脸凝视着父亲:“你要保重。” “我没事。”对于儿子难得的关心,聂进感动欲哭,抽了抽鼻子:“我挺得住的。在牢里这么久,我也没做让你丢脸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个好爸爸。” “但我不是个好丈夫。”聂进黯然叹气,在这个悲凉的雨天,对亡妻的思念愧疚又像活水里的睡莲一般疯长。 “妈妈走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很难过?”聂皓天沉痛的问,却没有等他的回答:“爸,你已经是爷爷了。” “什么?”聂进惊诧的抬眸,眼前的儿子立在雨里,再次跪在赵长虎的墓前,潇潇雨声里伴着他呛哑的嗓子:“外公,你看见他了,对吗?” 你看见你的小小外孙了,对吗?他帅不帅,好看不好看?是不是真的长得很像我? 陆晓走过来,给聂进一把伞,再撑伞与聂皓天一起离开。公墓的过道修得齐整,连绵的墓地从高至下,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 陆晓长叹气:“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和你说正事。” “关于微微?” 聂皓天的冷静让陆晓有点意外,但随即又释然。聂皓天会因为长辈的离世,而消极不前吗? 他松了口气,侧手环过聂皓天的肩膊,把他更的拉进伞底,以免他的肩膊再次被打湿:“再难过,都会有办法。” “但人死,却没有一点办法。”聂皓天惨然:“就像当初微微的离开,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会配合,追捕林微吗?” “不是配合。是全力以赴。”聂皓天望着远远那方的山头:“我们,必须比别人更快的,第一个抓到她。” “是。”陆晓明白他的心意,即使她是杀死赵长虎的凶手,他也不能让她落在别人的手里。 “晓子,我想,我对徐展权的动作,还是太慢了。”远处雨打的山峦像浓墨染过的笔架,他冷笑着:“即日启动诉讼程序。” “可是,唐爷指示,时机还不成熟。” “先下手为强。我不想再被动挨打了,唐爷是文人,自然更沉得气。你先让赵天天拉赵伟恩出来蹓一蹓。” “好。”陆晓应允,这个时候,把赵伟恩公布于人前,自然能吸引徐展权的注意。徐展权对赵伟恩穷追不舍,也就分散了兵力,没法子专注的辑捕林微。 陆晓了解他布局的良苦用心,却不太能明白他这次对林微一事的态度:“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忽然又明确了郝清沐其实就是林微本人?”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0章 我儿子 “晓子。”聂皓天仰天大力的舒气,在这萧索雨幕下的长叹,却泛着隐约的美好:“你和彩云的宝宝,要叫我的儿子,做哥哥!” “什么?”陆晓讶然看他,他认真地点头,唇边掠过淡淡笑意:“我儿子,算起来,已经快4岁了。” “啪……”陆晓手中的大伞就这么掉了下地。 老大,你悲伤过度,人疯了? 聂皓天看着张着大眼睛不能置信的陆晓,哑声发出轻笑:“那天在林子里,微微伤心欲绝的时候,一刀割下了,我给她纹的蔷薇花。” “这事儿,我听说了。”陆晓表示佩服:“我一向认为,爱情三十六计,我样样都掌握得比你好。但在女人肩上纹花儿这种事情,我还它妈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聂皓天略得意,却正色道:“那块皮肤上,除了微微的血,居然还染有另一个人的血迹。她当时从地上捡起的刀,刀上有鲜血未干。所以,我当时怀疑必然是某一个歹徒的血液,所以,我拿了样本去化验。” “结果呢?”陆晓都有点紧张了。 “结果显示,血液标本,和微微的,是亲子关系。” “于是,你再拿你的血样去比对?” “是的,他的血样,和我的血样鉴定结果显示:%的亲缘关系。”他手心微微颤抖,即使真相揭晓已有多日,但他仍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晓子,我有个儿子,他快4岁了!” “我,我居然一直不知道……” 他居然一直不知道:我有个儿子啊,我是爸爸啊。 那些年,他高官厚禄,但妻儿却流落异方。 聂皓天,翻手云,覆手雨,又有何用?你不曾保护过他们,疼爱过他们! 这当然是大喜事,陆晓也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近日静心陪着彩云养胎,彩云被他养得一天比一天更娇气,让他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女人嘛,就是应该被宠爱得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不然他就太失败了。陆老爷子虽然还不能接受彩云做媳妇,但是陆妈妈却早就归降,整天算计着给彩云肚里的孩子炖补汤。 他不能要求老人家能欣然接受一个开始时并不受期待的媳妇,但是,老人们已承认了孙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不难办。 孩子都生出来了,陆老爷子总不能让自己已当爸的人,一直当光棍。 因着如此,他更充分的享受了陪老婆怀孕的乐趣。但老大白白便宜的像捡了个儿子似的,心里却是极遗憾的吧? 不曾对老婆嘘寒问暖,更与儿子从未谋面。这样的痛,只怕也不太容易接受。 他轻拍聂皓天的肩膊,故意逗聂皓天开心:“这就是守身如玉的好处啊。” “嗯?和守身如玉有什么关系?” “你说你这辈子就睡过一个女人,%,那这孩子就无庸置疑是微微的孩子了。既然微微能生出孩子来,那她,即便变成孙悟空的样子,那也只能是你的微微。” “是。”聂皓天会意的笑出声来,没有和他抬杠,轻轻的道:“只能是我的微微。” 林微的死而复生,反复无常。千头万绪,让他无从窥知。但当宝贝儿子的真相冒头,这雾里看花不清不明的处境,便立时化作晴空万里、广阔无垠。 “4年前,狂讯或者是徐展权,便已布局害我。这件死亡鉴定案,当年由林和言亲自督办。当时微微的尸检报告,只割下肩膊的一块肉来作尸检,后来也未经再核实,林和言便故意上报,出示了死亡鉴定书。你和敏姨伤痛之余,也不怀疑正规的军警机构会故意出示假的死亡报告,因此便信了。狂讯当时,想以微微的死,以打击我的意志,使我意气消沉。但想不到,你们把消息掩盖了下来。4年后,他们便派微微亲自回到我的身边,让微微成为他们手里的剑。” 陆晓也释然:“林微对你的种种伤害,对狂讯的顺从,你以为是微微变了,爱上了狂讯,而我和天天认为:她根本就是假的林微。所以……” “所以,这些日子,我们都被狂讯耍着玩。”聂皓天:“他们必然是控制了孩子,以逼迫微微听话。” “当母亲的,为了孩子,还真的是什么坏事都会干,什么人都能舍得!” “嗯。” 风雨刮向他的腮边,却没从前那般冰冷渗人。 又是一年倒春寒,但春已来,爱也还在! 陆晓的叹息孤清清的飘在风中,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可是老大,她始终亲手杀了虎爷啊?你现在得有多痛苦,多纠结?” 赵天天接获密令,要拉赵伟恩出来蹓蹓。他近来一直与猎狼布置看守赵伟恩,这种任务其实很小家,他得以整天的清闲自在。 但在清闲自在中,却获知虎爷的死讯。他知道:是老大出手的时候了。 赵伟恩出现,徐展权一派必然会抓狂。腥风血雨,又将粉墨登场。他回到宿舍,打开门,饭香浓郁飘散。 刘小晶确实是厨师界的一把好手,男人如若能娶到如此厨艺的女子,即使再多的不满,也会被这一味味的菜式给伺候好吧。 但他这个人嘛,一向比较铁石心肠。不然,也不会凭着一张帅脸,硬是领一个不近女色、不懂风情的“冷阎罗”的名头。 聂老大当年情陷林微之后,好男风的怀疑风向便吹向了赵大队长。军中人人皆以此取笑他,倘若知道,他宿舍里藏了个女人近半月,估计军营里又得一片惨呼。 连赵哥都有女人了,是要虐死我们这些单身兵? 他皱了皱眉头,举脚进去,围着围裙的刘小晶已经蹦蹦跳跳的奔了上来,伸手就来,给他捏肩颈子:“舒不舒服?” 他坦然坐下,对这丫头的献殷勤功夫,安然接受。但话题却严肃:“你在我身上也花了很多心机了,是时候知难而退了吧?” “你都说我花了很多心机了,哪有这个时候前功尽毁的?”刘小晶在他肩膊上的手指暗一使力:“我就不信拿不下你。” “为什么一定要拿下我?”他淡然看她。 她狡黠地笑:“你长得帅啊。” “你被林微驱赶之后,便矢志不移的守着我,难道不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靠山?” “是啊,我在找靠山。”她脸不红气不喘:“女人嘛,不都得找一个靠山嘛。聂皓天被微微姐控制,陆大处长被彩云染指,就只剩下你好看又好用了,我不码住你这码头,我还叫冰雪聪明小晶晶吗?” “哼……”他陪她玩了半月,是因为坚信自己不会因她的接近而动摇,也为了想在亲近里试探出这丫头的底细。 但是,确实是冰雪聪明小晶晶,这半月下来,她竟然也没露出半丝马脚印来。 也许是时候,抛出更大的诱饵了。 他叹气:“你不用再给我煮饭了。明天开始,我有任务。” 她不在乎的为他摆碗筷:“又像上次一样,出去一天,弄得满脸都是灰的回来?” “那次押送赵伟恩,赵伟恩被一火箭炮给打得灰尘滚滚,我只满脸灰,已很潇洒了。” 想起他上次满脸灰的狼狈样,她点头:“好吧,灰灰的也挺潇洒。” 给他的碗里夹了块排骨,她一边吧唧吧唧的咬着,一边随意的问:“赵伟恩死了,当然也没什么任务能让你碰灰了,我在家放心地煮好饭等你回来。” “不用了。”他叹气,脸色浮上一丝凝重:“这次也是赵伟恩。” “啊?他不是死了吗?那么大一火箭炮轰过去,还能活着?他是美国队长还是超人?” “他是假人。我和老大早就安排了一个死囚来代替他坐囚车,死的是那个代替者。”他低头扒饭,目光余光瞟到她握筷子的手,指节无意突起的女人轻轻的道:“不明白你们这些当兵的,假来假去,有意思吗?” “嗯,挺有意思的。”他笑,突然觉得今晚的饭菜,她做得大失水准,鼓汁蒸排骨却是苦丁的。 赵天天带着赵伟恩从安全屋里出来。坐在车上的赵伟恩疲惫,人却比以前长胖了不少。在猎狼分队的保护之下,不但性命无忧,还好吃好喝不用运动,不长胖才怪呢。 赵天天冷笑看着他:“赵局长,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这阵子将身子养得好是好了,但四肢不动,真的大敌当前之时,你还能扛得动枪吗?” 赵伟恩颓然道:“我这生,还能有扛枪的时候吗?阶下之囚,何以言勇?这些年,追名逐利的日子过多了,能享享平淡清福也还不错,要珍惜啊要珍惜。” 赵天天无语的摇头。看似优渥实则却险恶的环境,已把赵伟恩的昔日雄心磨损不剩。 队员把赵伟恩押进车子,据说是要转移到更安全的别处。赵伟恩与赵天天同车,装备精良的军车,车子的外表看去低调平和,和街上行驶的所有车子一样普通,绝无人能透过一辆这么普通的车子里,却装着现时势力惊人的徐部长的心腹大患。 本书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1章 这浮世棋局 聂皓天乘坐着另一辆小轿车,在公路的出入口,隐秘的与赵天天的车队会合。他们的车子,如像完全无关连的路人,在这繁华的马路上有序穿行。 陆晓开通了监听和追踪设备:“这次出发得这么隐秘,万一真的瞒过了徐展权,那怎么引蛇出洞?” “天天有安排。”聂皓天专注的望着前方:“他说,他的身上被装了窃听器。” “不是吧?”陆晓慨叹:“竟又是刘小晶。” “这个女人,与微微在一起的时候,表面帮助微微,实则却一直在为别家做事。如我料得没错,她的幕后主人不是狂讯,便是徐展权。” “唉……只希望天天不要陷进去。” “他早就瞧出她的奸计,又怎么可能沦陷?” 赵天天的车子,在公路旁的一处田野边上停下。 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赵伟恩下车,寻了个遮挡处便拉开裆口小解。陆晓不明白的问聂皓天:“天天这是在干嘛呢?” 聂皓天微皱一下眉头:“他是想诱敌吧。上次我们用假赵伟恩骗过一回,怕是轻易不再让人相信,这个就是赵伟恩。” “可这也太冒险了一点。” 赵天天的声音从另一车子里传来,似是在和车里的司机调笑:“小王,那帮饭桶上次炸得我们的车子稀巴烂,这次老牛下去拉尿,也没见有人的枪弹这么准了。” “哈哈,谁能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转移赵伟恩啊。”小王笑着,好奇的问:“对了,为什么这时候转移赵伟恩?他好好藏着,才符合我们的利益啊。” 赵天天的声音毫无情绪:“虎爷死了,老大伤心坏了。决定速战速决,不给敌人有任何喘息之机。这次押赵伟恩上京,立马就会向法院提交证据,把敌人撩倒在地。” “能直接把敌人撩倒?”小王似是不相信赵伟恩有这么重要:“如果这样,那老大干嘛不一早就把赵伟恩交出来?还要等这么久?” “从前,老大还顾着过往的情份,对敌人不想操之过急,总还盼着有一天能重新结盟,好重塑当年的江山。虎爷这次的事,彻底把老大惹毛了。他说的:谁它妈的不合作,直接就开打!” “真是服了你了,天天少爷。”陆晓的车子因怕怀疑不能也减速,慢慢的滑过赵天天的车子侧方。 赵天天明知自己此刻已被监听,不但把赵伟恩放出来拉尿露脸,还在车上解释了把赵伟恩匆忙转移的原因。这下,即使徐展权有更大的疑惑,也相信不疑了。 聂皓天看着倒后镜,后方赵天天的车子又再迅速起行。按着既定路线行驶,超越聂皓天的车子,重新回到视线的正前方。 车子里的赵天天不知何故,竟难得的哼着小曲,是一曲南方小调,听不懂的话语,熟悉的腔调。 小王好奇问他:“赵哥,这是哪个地方的歌?” “一个女孩子总哼给我听,这阵子,听着听着,调子也熟了。只是,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唱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刘小晶埋伏在赵天天的车队的必经之路,监听器里的定位装置显示,赵天天的车子已进入前方5公里的范围。 要离开这个城市进京,这个盘山路的环型转弯点,是车队的必经之路。他昨夜至今,计划这条路线,一整夜。铅笔画出曲曲折折的细线,当她走近时,他揉得皱巴巴的,还用打火机把纸张给烧掉了。 今天受伏击之后,赵天天必然也会与她决裂。本来就没有真实的互相倾慕,决裂来得也不会太过锥心的吧。 幸好在这一场猫鼠游戏里,赵天天坚硬如铁的心从不曾受她勾引。 利用爱情来得到情报和胜利,会把一个男人撕裂到何种程度,她在林微和聂皓天的身上已观看得触目惊心。 因此,她庆幸,他未曾爱上她。 绝情冷情,确应成为军人品格中一个重要的考量标准。 狂讯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表情丰富的脸:“舍不得?” “没有。”她矮身,提了提自己手里的枪:“一会儿,赵天天留给我。” 狂讯冷笑:“因为觉得,亲手杀他比较有成就感?” “因为,那样比较浪漫。”她撑开手掌挡住额前的阳光:“会让我终生怀念。” 车子进入前方视线,狂讯站在山体的顶端发令,大批手下向下突然推下巨石。 一声长哨子声,赵天天的车子被逼停,然后车子急打轮子向后方倒车,急行的车胎被子弹击中,打滑的车子向着侧方失控的撞去。 厚厚的路边栏杆被撞出大而深的坑洼,车子却及时煞住,被逼停下。 大批荷枪实弹的黑衣男子从路边杀出,持枪扑近停靠的黑色车子。车子里突起浓烟,被大力踹开的车门,一个头戴冷帽的男子从车座里露脸。 “杀,一个不留。”狂讯在高高的浅草堆处发出指令,前方的歹徒齐齐射击,子弹击中车子,车子却毫发无损。 这么普通的车子,竟然配备最坚固的防弹装备,就连玻璃都无法击穿。 歹徒中人,其实是徐展权属下训练有素的尖兵,多年来,他为狂讯的部属配备最好的武器和最强大的后援补给,岂是一辆防弹车子便可抵挡? 重型机枪上膛,几个歹徒匍伏前进,手雷在天空里划出清厉的响声,“呯嘭”的把车子前方的护栏炸断。 赵天天的黑色车子向下急坠而下,轰隆的巨响里,狂讯站在高高的山头,狂笑道:“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小晶站在风中,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她眯着眼睛,听着风声在耳边急掠而过,有一个男人,不管她如何逗弄,始终冷着脸斜睥的从容又淡定。 这个男人,她还没来得及让他爱上自己,他便已跌得粉身碎骨。 眼中似有泪滚落,泪落到颈边似噬了脖子,隐有清凉痛意。她指尖摸了一下颈脖刺痛的点,指尖潮湿小点,却是花样的鲜红。 “啊……”她想尖叫求救,药物却迅速的占领了她的语言中枢。模糊的眼光之处,有一个幻彩迷彩服的男子,从被炸得稀烂的栏杆处长身而起。 他握着栏杆的残缺部,单手扬起身子,修长的身体在阳光明媚的空中像划开一道绚丽的彩虹,轻盈的落在地上,手中的枪支扫射时,眼里有似猎狼一样的凶狠果断。 嗯,他是猎狼尖兵的头头赵天天,是她命定的敌人。 在倒下之前,她的幻景里,他一直一直在潇洒轻盈的荡啊荡。 狂讯回头,身边的刘小晶已然倒下,聂皓天执一支冷枪,立定在他的面前。 一手执稳枪弹军权,一手握住女人心思,聂皓天,他半生玩尽权谋,今天也一样,以赵伟恩作饵,把狂讯引到他的面前。 狂讯的脚下,山下的部属正陷入陆晓和赵天天等人的围攻。 一个不留,是为猎狼特色。 目送山下最后一个部属在逃跑中发出最后一声惨叫,狂讯轻笑,回头望着聂皓天:“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我知道。”聂皓天打断他。 你是在暗中取笑:我的妻儿正被你控制,而我自己不但无力救赎,还一无所知吗? 我知道,都知道。因此今天,你才会在这里,遭遇我的围捕。 赵伟恩也好,徐展权也罢,我真实想要的只是你狂讯——我要我妻儿彻底的自由、长久的安乐! “聂皓天,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狂讯站在这个四处黄沙的山头,看着他眼里露出痛恨的神色:“今天,我要好好的给你讲这个故事。” “嗯,我会细心倾听。”聂皓天也定住了脚步,狂讯的故事,会和微微有关吗?还是和他有关?他的宝贝儿? “10年前,蓝箭特种兵团是个响当当的名字,他们的首长聂皓天,是传说中不可一世、无法战胜的人物。” “10年前?”聂皓天皱眉,他并没有耐性在这里站着等狂讯说10年前:“狂讯,别想拖延时间,关你回猎岛,你可以尽情说上十天十夜。” “你不好奇吗?我为什么一直与你为敌?又为什么能一直控制着红蔷?” “这样开头,故事才会有趣嘛。”聂皓天握紧了枪把,望着光秃秃的山头,前后左右都布满了自己的尖兵。狂讯此时已插翅难逃,他爱说多久就说多久吧。 “传闻中的聂皓天铁血无私又公正严苛,是个不会犯错的好首长,大好人。但是,只有我知道,你就是个伪君子。” “狂讯,我从来就不是君子,军中的人曾叫我魔王。兜圈子,这并不会让你的生命延长。” “你可记得,10年前那一件由你亲自带领猎狼分队制造的灭门惨案?”狂讯眼里露出阴狠锋芒,如果他不是受制于人,他早就扑上前去疯狂的对聂皓天啃咬,像野狼擒上猎物一般,一口咬断敌人的喉颈。 “那一天,雨下得很大。越南边境处的一间中资公司,屋里的人正在有秩序的进行货品清理,突然扑出来一堆迷彩服的暴徒,对着手无寸铁的平民乱枪扫射。那一晚,一家4口全丧生于冷血枪下,有一个女人还怀着身孕——那个女人是我的姐姐,另外三个人分别是我爸爸、妈妈和我的姐夫。” “哦?”聂皓天似乎在努力的回忆:“我平生做过很多案子,越南境内,我也曾违法越过国界秘密执法过一两次,但是这些行动都是绝密,即使案子是我们猎狼做的,像你这种外人一定不得而知。最重要的是:我不记得,我做过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你杀人如麻,当然不会记得。”狂讯大喝道,他的眼里升起怒焰,恨不得能把聂皓天烧死:“你这个衣冠禽兽,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你居然杀得了手?像你这种人,居然也一直位高权重,笑傲天下?我恨,我不但要让你不得好死,还要你断子绝孙……哈哈哈,杀了我吧!只要杀了我,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你的……” “狂讯,走……”隔空一记枪响,从隐蔽的石头后方,钻出一个娇俏的身子,她冷静的望着闪开她的子弹的聂皓天,冷淡道:“聂皓天,不要过来!” “微微……”他唤着她,声音如装载了他半生的沉重。 微微,我的微微! 她站在狂讯的面前,以枪正指着聂皓天:“放了他!” “不可以,微微。” “你要抓的是我,是我杀了你外公,是我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他摇头,沉痛的望着她,却还是向着远方一声长啸,埋伏在各处的猎狼兵员们向着这个方向涌近来。 狂讯无望的闭了闭眼睛,身前护着他的女人坚决。站在她的后方,轻扬的发丝,他竟看到她鬓边的白发。 她,因着他的报仇计划而受尽磨折。他突然就在后抱紧了她,唇轻轻的印在她的颈边:“红蔷,我爱你!” “做梦吧你,给我滚!”她向后捅了他一肘子,手里的枪支突然举起来,正对着自己额角的太阳穴:“聂皓天,放他走。” “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就死,死给你看。”她忽然就笑了:“从前我总想,有一天你要是欺负我,我就要撒娇说:你再气我,我就死给你看。可是后来,太过害怕死亡,便从不敢提及一个死字。不能这样威胁你,人生真是没意思啊!” “微微……”他的喉咙哽住了。 她收住笑意,眼角浮上泪花,以指尖轻轻按开了手枪的保险:“你知道,这次,我不是和你撒娇的,他若死,我也不活了。” “你很久,不和我开玩笑了!”聂皓天凝视着她,她立在风中,腰肢纤细但身板挺直,劲风扬得她的泪儿向着侧方飘,他能在远远的这方接住因她的泪而散发出来的湿气。 你在的地方,就连空气的浮动都变得无限奢侈。在这纷乱的浮世棋局里,我们的爱情要以何种方式,才能勇敢的存活下来? 微微,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宝贝儿! 本书源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2章 心狠 狂讯阴险而不忿的奸笑声落在远方。猎狼分队的尖兵们难掩沮丧,一场完美的狩猎,因为林微的干预而前功尽弃。 整兵收队,狂讯的踪迹在远方失去。聂皓天走近林微,把她额头上的手枪轻轻拿下,把摇摇欲倒的她拥进怀里。 她的身子冰冷颤抖,细细的腰不及他手上一握,他曾经,或轻柔或粗鲁的抚按着她的细腰。这身上寸寸,充盈着让他沉迷的味道。 她是他,在世上最深的贪恋,挚爱的执迷不悔。 窗边微风吹进,拂着她脸颊边的碎发,她睡得安静详和,他环紧她的身子,把将要醒转的她更紧的控制在自己的身边。 她的肩膊处,新鲜的伤口还没长好疤痕,新鲜的肉芽组织红红的突起,让他的心沉得似铅。 这里,他曾经为她纹下一朵艳丽的蔷薇,却由她决绝的剜得皮开肉绽。这4年,她练习得最好的本事,也许便是“心狠”吧! 而她在离开之后,竟然还把左前臂上的体表追踪器剔除了。因此,她现在的身体,至少有两处伤口,还都深见皮肉。 真是的!他气得心窝儿都疼,但又喜不自胜的把她紧搂在怀里。 书房里,陆晓看着还披着军衬衣的聂皓天说道:“回来也不换下这件衣服?打完仗的衬衣还穿在身,什么时候你的品味变得这么独特?” “我想抱她,抱得更久一点。” 陆晓无奈:“你换了衣服也可以慢慢的抱。” “不!”窗边他在叹息:“只要她醒了,便又得跑了。” “……”陆晓哑然,他皱着眉,回头很认真的看着陆晓:“你说,有什么法子,把她关住?” “……迷晕她。” 他只不过开个玩笑,聂皓天却认真地:“可是药物会伤身。” “呃,那就绑住她吧。” “可是那样子,她又会生气。”聂皓天摊摊手:“我怕她生气。” “……”陆晓不得不告诫自己,彩云姑娘他这辈子一定保护得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因为男人啊,要是失而复得,简直是连理智都没有了。 聂皓天就是一个人版。 聂皓天如今,再不能放任林微像从前一样满山跑。 她的身边,不但有狂讯步步紧逼,她还是虎爷一案的疑凶,她的通辑相片,在各大警局贴了一圈又一圈,她的样子,即使是军营里的蚊子飞过,也能立时把她认出。 她危险,他也会更危险。 如何能想一个法子,让林微安静的呆在猎狼分队的保护圈中,这是非做不可却又十分头疼的一等大事。 他把赵伟恩拉出来蹓。 这次的行动,他、陆晓、赵天天、猎狼尖兵团的精英,几乎倾巢而出。从没有一次任务,是他们几个共同主导、并亲自参与的。 可见这一次任务的重要性,他本意是生擒狂讯,以狂讯的性命为挟,以换回儿子的自由。但是,微微这时候却出来搅局,真是欲哭无泪。 但是,他又不忍让她知道,他已经明瞭了此间真相。她这么久以来的隐忍不告,皆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吧? 因为怕他也像她一般受人所挟,才刻意的隐瞒,让自己毫无顾忌的走自己的路。而他现在,也不适宜让任何人知道:他聂皓天已然洞察一切。 如果暴露的话,那必然逼得对手把“宝贝”这一王牌祭出来。那时他必然投子忌器,这一招鱼死网破,他胜算不大。 他一定要在敌人察觉之前,悄无人息的把孩子救出来,才可永绝后患。 事情凶险,他便更不能乱。 他轻轻的亲着她的脸,她睡着时也拧紧了眉心,五指紧紧的握着枕角,时而瑟缩着轻哼。 微微,这些日子,你到底是用什么心情来面对我,隐瞒我? 这么悲伤而沉重的负担,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来为你分担?孩子,宝贝儿,你怎么舍得不让我看看? 不,她曾经和他说过的,只是他没有细心的用心来倾听。 “我们的孩子,他必然是个男孩子。他像你一样聪明,脸蛋长得像你,眼睛更像你,就连耳朵也是一模一样的。他还像你一样爱枪爱炮,爱玩车车,小小年纪便臭美、装酷、还耍帅。他最喜欢装成个小大人一样,坐在石椅子上扮沉思……” 她那时,以鼻尖来顶着他的鼻尖,捧着他的脸和她一起幸福的晃啊晃:“是不是很可爱?” “嗯,真是太可爱了。”他那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还一直亲他,亲得口水和泪水把他的脸都染湿了:“他是世界上最可爱,最聪明的孩子了,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宝贝儿啊!” 微微,你曾经这么认真真实的告诉过我的啊,我们的儿子,你曾经这样说给我听……是我,没有相信你。 那时候,我恨你爱着狂讯,恨你变得不择手段,甚至怀疑你是另一个人,我的心瞎了,所以听不到你的苦和泪。 “微微,帮我再生一个孩子!”他轻轻的亲她,在她的脸颊处,男人的嘴角泛起了浅浅的笑痕。 苦涩的,却又如释重负的笑。 门外几声轻敲,他迟疑的下床,喝了一点安神制剂的林微,翻转身子又再睡过去。他披衣下床,门外,刘春华的亲兵向他敬礼:“首长!” “有要事?” “刘团长要我来领罪,我们中伏了。” 聂皓天冷酷的看向他,他低着头:“赵伟恩被劫走,4名队员受伤,一名伤重。” 聂皓天转过身去:“春华呢?” “团长无恙。” “好。”他关切地:“赵伟恩伏法也是他罪有应得。只要兄弟们没事就行了。受伤的兄弟,要小心看顾。与医院沟通:用最好的药,最适当的治疗。” “是,首长!”亲兵敬礼退下,心中感恩。 赵伟恩的作用何等重要,单看徐展权千方百计、百战不挠的暗杀计划便可知道。今晨,赵伟恩在半途中,在下车小解的时候,便已暗暗被刘春华在田地里接走。 赵天天和首长,自然是去对付狂讯了,而赵伟恩已由刘春华再次顺利转移。但难以想像的是,最后居然还是让徐展权半途截劫,把赵伟恩给劫走了。 今天,这么重要的人给弄掉了,首长竟然也没过多责怪,还关心伤员。 首长虽然一向待子弟兵如亲人,因他天生冷傲,士兵们对他敬畏者居多。但是今年以来,首长却越来越有人情味,变得平和而容易亲近了。 刘小晶醒过来,眼前暗暗的墙,空空的斗室,潮湿而污浊的空气使她的四肢的搔痒一阵重似一阵。 她动了动脚,却发现足上吊着沉重的铁链子。她冲着这没有窗门的空屋大喊:“喂,赵天天,我一个弱女子,你要不要这么狠?” 居然关她在这种地方,又潮湿,又闷热,还黑暗。 “我手无寸铁,有必要还要锁链子吗?”她用提了提脚边的脚链,沉重的冰冻的铁链,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 她的身份彻底暴露了。既然聂皓天能早就算定了位置,反而把她和狂讯截击,那么也就表示,赵天天其实早就晓得她是奸细了。 那个她自以为隐秘的窃听器,也成了他反监听的工具。 当兵的男人,你不能和他们玩心机啊!一个比一个都要狠啊。 “是啊,我为什么认为我能骗得了你呢?即便你是和聂皓天一样的多情种,我也不是林微那样的解语花啊。我没有本领让你爱上我,又有什么本领赢得你的信任呢?” 她喃喃自语,在这寂寞黑暗的处地,喉咙越来越焦渴,心绪越来越浮躁。 空气稀薄,让这间黑屋就像慢慢被放空的气球。四处悉索的响,她极恐惧的缩起了脚掌,才发觉脚踝处的关节痛入骨髓。 “咝咝”的爬行声渐近,脚边的链子被拖动,老鼠? 她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惊叫出来。女人嘛 ,应该很害怕老鼠的,但她作为一个军人的后代,却要害怕这种鼠辈,那就太不像话了。 她其实也有过娇滴滴的岁月,也曾在赵天天的面前做出百种娇媚,但如今,她却怯于去展示自己的脆弱。 如果一直不软弱,她就可以自我麻醉的说:他不怜惜我,因为我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可怜。 如果她已经可怜得不能再可怜了,还是得不到他的眷顾,这颗心也会有点疼的吧? 她这样可怜的想,拖着疼痛的腿缩到了墙角。 小王在监视屏幕里看着,不忍心的皱起眉心:“赵队,人是铁饭是钢啊,她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 赵天天冷冷注视着屏幕:“墙角不是有碗水吗?” “那水被老鼠爬过的。” “怎么?被老鼠爬过的水,就不是水啦?” “呃……”小王在房子里踱步,瞪着赵天天的背影怨念:果然是铁石心肠赵魔王啊,虽然她是出卖了我们,但也许有苦处啊。即使不念着她在聂家大宅子时,天天花心思煮的团年饭,也要念着,她在你宿舍里给你煮了半个月的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3章 既然是当妈的人 “小王。”赵天天突然的叫,把正中脑补领导不对的小王吓了一跳:“赵队,我没骂你。” “你这个二愣子。心里早骂死我了,以为我不知道?” “赵队,你会读心术啊?”小王一经揭穿,登时按捺不住了:“晶晶她再不对,也是个女孩子,我们要审要问,也得先用点斯文的法子。即便对赵伟恩这十恶不赦的,我们也没用这么阴损的招对待。 “赵伟恩有用。”赵天天站起来睥着他:“她有用吗?” 等着赵天天走出监控室,小王才鼓着嘴巴:“她有用啊,她会煮饭。” 没错,小王就是想吃饭了。他和刘小晶在聂家大宅子里时混得最好,一起吹过气球包过糯米籺,吃过甜品食尽广东菜。 他始终无法相信,那个心灵手巧、精通厨艺的天真小丫头,会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监视屏幕里,关她的小黑屋传来脚步声。 赵天天轻轻的压低身子,黑暗中一双黑亮的眼珠子盯着她,像在黑暗中闪耀着的鹰隼的眼睛。 “不会求饶,也不会尖叫吗?”赵天天冷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顽强的咬紧了唇。他又再冷笑:“是谁教你的?连痛,也不会哭吗?” “嗯啊……”她脚上传来剧痛,脱位的脚踝发出骨擦音,驳骨之痛不可抵挡,她压抑着不求饶,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他的肩膊,低头一口就啃下去。 他的肩膊被她死死的咬紧,手上的力量却没有放松,掌指用力的在她的脚踝处又作了两下搓推。她只死命的把男人咬紧,死死的,用尽可能的力气。 心智装得再如何坚强,终究还是个女孩子。一天一夜不喝,再经历这种驳骨之痛,她虽没痛得惨叫,却“嘤”的一声倒在他的怀里。 哼,倒是更会装了! 小王对自己的魔王首长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赵天天居然能在给她接好骨头之后,任得她在自己面前晕倒,扶都不扶一下,便出闸关门。 好,你狠,你够狠! 早晨的阳光倾泻进来,林微抬起沉重的眼皮,摸着自己微麻的腰身,晕乎乎的分不清昼夜。 好像前一刻她正以枪指着虎爷的胸口,下一刻枪声响起,却是聂皓天举枪在山顶上对着狂讯……有点模糊的记忆,艰难拼凑起来,才发现,短时的迷茫只是因为睡得太多,因而出现时间的错位,而不是里狗血的失忆片段。 如果真的失忆就好了,即使不能全部失去,也让她失去自己的子弹击在虎爷健硕的胸口上的那一段记忆啊。 一直怀揣着这样的罪恶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可是她又不能离去,为了小臻,也为了聂皓天。 他恨死她了吧?所以,要泄他的心头之恨,她必得好好的活着,以让他一枪爆头,才可让他重获新生。 她一向心疼他,在电视里看着虎爷追悼会的短短片段,她看着他惨白的脸,才明白“祸水”这个词,她越来越配得上了。 床边的杨红医生很不和蔼,脸色极度的严肃。她们还没察觉林微已醒来,因而声音还是压得很低。 一向严肃认真,骂人的时候嗓门特大的杨红,此刻嗓子压得细细,竟温柔了许多:“你说你这老公怎么当的?一个孕妇,你还把她弄得五痨七伤?” “孕妇?”聂皓天的声音惊喜,却又透着不确定:“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巧?” “还巧?你和她很纯洁,一直开房不洞房?” 杨医生你说话还真是直接。她听得出聂皓天已经臊了:“洞是洞了,但以前洞过那么多次也没成,怎么现在就成了呢?” 他笑得有点傻,补充了一句:“突然有了宝贝儿子,幸福得有点不习惯啊。” “切,没出息。”杨红语气少了责备,给他安排道:“林微她身子本来就虚弱,要怀上也可以说很不容易,是个福份。你们得好好珍惜。” “嗯,我知道。我会陪着她。” “行,多卧床休息,走动也要有人在旁边跟着,还有饮食初期要清淡,菜谱要多样化。你最好找个专门的月嫂,反正首长你有钱。” “是,是,我有钱,我很有钱!” 能把军区司令教训得点头又哈腰,杨红很有成就感的再放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口头医嘱,便离开了。 留下聂皓天在床边傻傻的笑。他一直握紧她的手,痴痴的看着她的眼睛,细语轻诉:“你听到了吗?微微,我们有孩子了。” “嗯,我们不是早就有了……”她突然的跳起来,暗自后怕自己差点迷糊中说出“孩子”的秘密,却才又想过,他在和她说“孩子”。 “你说什么?”她讶异的望着他,他微笑着:“我说,微微,你有了我的孩子。”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怀孕了?” 他双目含情,眸光的彩色晃得她头晕。她软软的倒回被窝里:“怀上了?” “既然是当妈的人了,以后要乖一点,不能任性。” 她闷闷的咬牙:“不任性的话,做女人还有什么意思?” 他俯头温柔的亲她,的确,要是她不再任性的话,他会少很多乐趣。 怀上了啊,虎爷,你期盼的小小外孙。她心中悲喜交集,拱了拱身子,把他的手指甩开:“我觉得,正常来说,你似乎不应该对我这样子的。” “你觉得,正常的我应该对你怎么样?” “上次,你还想开枪射死我。” “嗯,我是个混蛋。” 她在被子里皱起眉头,始终不明白,难道因为她怀孕了,他就能对虎爷的死没了仇恨? “聂皓天,你是不是又骗我?”她翻过身来盯着他,他心中惊骇,脸上却坦然自若:“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不会骗你的。” 现在,已经是万不得已了啊,微微! 她又闷闷的侧过头:“说不定,等孩子生出来,你们聂家有后,我还没出月子你就把我五马分尸。” “噗……”他用力的揉她的发:“胡说八道。” 她躺着不起来,连饭都不肯起来吃。反正她怀孕了嘛,怀孕的女人,不是都得任性的吗? 现在,她怀上了聂家的金孙子,聂皓天便前事不计,但要是生下来,虽然未必五马分尸,但肯定也得血债血偿。既然能在他身边任性的日子越来越短了,那她现在就得加倍的任性儿。 从前怀着聂臻,8个多月的怀孕时光,她无数次的想像着,要是聂皓天就在自己的身边……那时的愿望是鄙微的,想着只要他在身边,自己一定做世上最乖巧最听话的孕妇。 但原来不是的,原来他在身边陪孕的时候,她不想听话,更不愿乖巧。 赵天天前脚刚走,小王便偷偷的关了监控器,泡了包方便面便进了囚室。 暗室里,刘小晶脚上的链子在地上拖动,发出极沉重又刺耳的摩擦声,小王叹气道:“虽然只是方便面,但却是香菇炖鸡呵。” 她便挨了上来,就着他手上的筷子猛吸了几口面条,**辣的面条入了胃,饿了一天的女人这才对着窗子扜气:“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啊。你当时吃我的菜那么多,现在虽然只还一包方便面,我也感动死了。” “居然还会吟诗,你真是个有文化的贼。”小王感慨,她睥着他,虽然在黑暗里看不清,但小王能想像得出她气得抿嘴瞪眼的样子,这么一个天真娇嗔,又常耍赖耍小聪明的丫头,为什么偏偏是个坏种呢? “唉……”他又叹气,胸膛被她重重的伸了一肘子:“唉什么唉?本姑娘以后出去,又是一条好汉。” “你出得去再说吧!” “小王,小王王……”刘小晶娇滴滴的,把小王逗得全身鸡皮疙瘩起:“你别,撒娇也没用。” “你还记得,当初吃了我多少菜吗?”她嗔他,虽然明知他不可能放自己出去,但是他这般坦白还是让她气愤:“忘恩负义。” “我堂堂猎狼尖兵团里的精英,会是为了一点口福就放弃原则的人吗?我是吗?是吗?” 她:“不是吗?” “……”空屋静静,小王虽然只会坐着和她一起长吁短叹,但是有人陪伴在侧,他还把老鼠都赶跑了。她的心情还是好了不少,抱膝望着天空的方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看见太阳。” “你要出去,就把劲儿使赵哥身上啊。”小王聪明的给她支招:“你刚才对着他,那么凶狠,死不悔改的样子是要干嘛?你应该像现在一样啊,痛哭流涕、改过自新,他一心疼可怜,就把你放了。” “他不会的。”刘小晶淡笑:“他更不会放弃原则。” “不用放弃原则啊。只要你把事情和秘密都招了。他关着你也没意思,当场就放了。” “哦?”刘小晶微微侧头,黑暗里笑声轻悄:“原来……” “什么原来?”小王摸着脑门,她轻盈的笑道:“我堂堂间谍组织里的精英,会为了一包方便面就出卖秘密,出卖同伴吗?我是吗?是吗?” 好吧,不但不招,居然还学我说话。小王灰头灰脸的走出来,赵天天斜睥着他:“不是说,你的计划更好吗?” “我是说,也许我的计划更好。” 也许而已。 赵天天眉心深锁:“不用审了。狂讯和她一起行动,她必然便是徐展权和狂讯的同路人。爱招不招。” “赵队……”小王追着他跑,心中急燥。 不招?不招的话,小晶晶不就得永远关在里面了?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4章 一直任性着 赵天天看着小王多变的脸色:“小王,你是不是爱上刘小晶了?”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小王立时惊了,抚着胸口:“我只是顾念旧情。” “作为一个特种兵,怎么能因为有私情,便认定贼人无罪?”赵天天正经的教训他:“她从前装得天真无邪,胸无城府,实质却满肚坏水。从前那些饭菜没有下毒,只是时机没有成熟。哼,要是当时她狠了,我们都得变翻肚蛤蟆。” 你才蛤蟆。 小王心里嘀咕,却没胆子说这话,悻悻的道:“我始终觉得,小晶晶不是那么坏。” “不坏,那她做的事情如何解释?” “各为其主嘛。从她的主人那一边看,她作为一个属下,宁死不屈,也算是忠心。” “宁死不屈?”赵天天冷笑:“那是因为,还不用死吧。” “赵老大……” 赵天天转身,极平静地:“明天,得想个硬招。看是她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 小雨滴滴答答的下了一整天,林微躺在床上不肯起,聂皓天怕她睡着睡着,人就坏了。便要抱她要起床出去蹓一蹓,她立刻抗议:“人家要养胎。” 他觉头疼:“养胎不用一直在床上的。” “杨医生说的,要卧床休息。”她卷了卷被子:“我身体差。” 好吧!聂皓天无计可施,出到厅里,打电话召杨红来见。 杨红风风火火的到来,人家大首长却只要她编个谎话,让林微起床。 她不禁怨怼:“聂司令啊,我是三甲医院的临床妇产科专家,不是失心妇女开导所的所长,你就不能找点正经事给我干?” 聂皓天很有礼貌的微笑:“微微她表示,只服从杨医生开出的医嘱。” 杨红又到房间里走了一圈,叮嘱林微要吃好喝好,劳逸结合,看林微信了她的鬼话,她便出来客厅复命。 聂皓天自然又是喜形于色,不断的道谢。杨红感慨万千:“我不但下假诊断,还下假医嘱,我失掉的医德啊。” 她悲愤欲绝状,让聂皓天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失掉的医德,可以换家国平安啊。共和国记住你。” 她瞪着他,好气又好笑。她和聂皓天,也算是识于微时,她们是子弟兵学校里的校友。 从前在学校,聂皓天独领风骚的时候,她也曾是他风云人生的见证者和钦慕者。现在看着这个依旧不可一世,独领风骚的男人,却为了一个女人的安全,撒尽无节操的谎,做尽无底线的事,真是让她感触和伤怀。 “林微,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一直拥有的幸福,是别人愿意用生命来换取的东西吗?” 他从容的听她胡扯,还是有点担心的问她:“你觉得,她全信了?” “当然。” “她这两天常常呕吐,这是怎么一回事?”聂皓天又再皱着眉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心理性假孕。”杨红诊断着:“她心理暗示自己怀上了,便会出现一系列的早孕症状,这种情况在其他的不孕患者里也常有。这倒不用担心。你要担心的话,就担心她这个月的月经,如果月事来了,那就瞒不住了。” “是。”聂皓天自然也想到这一环,心中忧虑更重。 他要林微乖乖的静待在他的身边,却又不舍得像从前一样再采取强硬法子。让她相信自己怀孕,不但可让她更安份,也可使她对宝贝儿子的思念稍减。 如今他与徐展权之间的恶斗提前,他不但要保政局,还要保住宝贝儿子,这个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能让林微参与其中、自乱阵脚。 而微微,徐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她总有法子逃得出去。 因为她是他的软肋,他从来都舍不得伤她,因此,她一直都能在他布下的天罗地网里来去自如。 真是头痛,倘若她月经正常来了的话,那就瞒不下去了。 杨红看他的脸色:“你难道,不会趁这几天,让她真怀上?” “啊。”他抬眸看她,眼眸子里的波光,让杨红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他跃动的波光一会儿又转黯然:“我和她,有过很多机会,可是就是没有怀上。” 她看着大首长沮丧的求助脸色,她心里偷偷的乐:所以说嘛,上天是公平的,为你开了一扇门,必然关上其中一扇窗。 哈哈哈,事业顺风顺水又如何?求子不得啊,还不是要求助于我这妇科圣手?聂皓天,原来你也有栽在我手里的时候。 被自己的“心理”暗示得非常满足的杨红,心满意足的问他:“老同学,要不要我给你助助攻?” “……” 聂皓天走回房间,林微站在露台上做“广播体操”,摇摇手,扭扭腰,伸伸腿…… 他走近了,她唇边浮上俏皮的笑意,扭着的腰身故意向后弓:“哎呀哎呀……” 他飞扑上前把她抱住,她笑眯眯的,伸手向后吊着他的颈:“吓坏了?” “嗯。”他笑:“别调皮。” “杨医生说,孩子很好,很听话,让我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就成了。”她又不满意的嘟嘴:“说得好像我不正常似的。” “是她不正常。”他陪着她笑,搂着她的细腰,看漫天残阳晚霞。夕阳的光影里,满满的全是她的笑貌。 相拥醉日出、携手看残阳,这样的日子,他要和她长长久久。 他吻下去,挑逗的亲她的颈,她的耳垂,手掌抚上她的敏感地带,她已站不稳,靠着栏杆摇摇晃晃,在越潜越近的霞光中,他挑开了她宽大睡衣的下摆,手指缠绵的绕。 “皓天,不要……”她紧张的捉紧了他,他呼吸粗促,不依不饶的求着:“微微,我想,给我!” “不行,我……怀孕了。” “没关系的。”他用唇瓣咬住她的,不让她的嘴巴说拒绝,她摇着头拼命向后靠,人却刚好倚上了栏杆,这简直就是摆好姿势邀他入怀嘛! 他温柔、细碎的嗓音性感而魅惑:“我会轻轻的,宝贝……” 他不能再粗暴的得到她,但是他却又一定要得到她,希望这一次,上天能眷顾,再给他们一个孩子。 夜里,温柔细雨滴着侧窗,细细的沙沙的雨声,像相拥的男女一样缠绵。她一直握着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里轻轻的画,突然哑着嗓子说:“皓天,我想吃最新鲜的、还喷着热气的乞丐鸡。 “什么?”正醉在温柔境地里的大首长,惺忪睡眼微眯着看她。 她咬唇、抿嘴、皱眉,娇娇的就要哭:“人家怀孕了。” “这……”他看了看表,她抽了抽鼻子,他立刻投降:“真的想吃?” “嗯。”头点得这么的重,可见她果然馋得不轻。 他曾听陆晓说过:孕妇的嘴啊,到她犯馋的时候,要是吃不上,那就是能和你拼命的。 陆晓家的彩云姑娘,怀孕之后,胃口变得十分奇特。就是要吃陆大处长亲手做的,为了彩云姑娘肚里的那张嘴,现在陆晓都快成了厨房杀手了。 他那时并不明白陆晓描述这些苦况时,那无奈却又甜蜜的神色。 但今日他像已能全部领悟。 如果她怀孕,如果她就在他的身边…… 4年前,她怀孕,不但没他照顾在侧,还在敌营里受尽痛苦磨折。这4年,于她是艰难度日,于他是万箭穿心。 倘若时光能重来,她怀孕时突然梦醒,想要吃一口香喷喷、油腻腻的乞丐鸡,别说只是倒春寒里的冷雨夜出去为她买,就是要他枪林弹雨里抢,他也会为她抢回来。 林微睡到半夜,依旧淅沥的细细窗前雨,男人在她的身侧轻轻俯下身来,喷在她腮边的呼吸带着清凉的冷意,他就连呵出的气也是冻人的。 “皓天?”她坐起来,伸手去握他,发觉掌中的大手湿湿的,她才坐起,他的另一只手已向她托起一个油纸包着的油渍很重的大泥块。 他兴奋得像捧着个宝贝,眸子里光华掩月:“微微,你看,乞丐鸡。香喷喷的,刚出炉,还很热……” 他看她愣住的样子,自己便拿了块报纸把地毯垫着,坐在床边就给她剥鸡,一只鸡腿递到她的嘴里。 肉质香滑、焦皮酥脆,酱汁甘香…… 她咬住了唇,泪珠儿忽然就扑簌簌的向下掉。他瞬间懵了一下,用手想帮她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沾着油。 他就这么僵住了手,她却扑的倒进他的怀里,小手扯着他松乱的衬衣,哭得比窗外的雨还要滴答:“原来,原来……我怀孕了,你会为我做这些。” 原来,我怀孕了,你真的会为我做这些。 万人景仰的大首长,在无边雨夜里,为她寻一只新鲜出炉的乞丐鸡。只因她突然任性又矫情的,想求得那一丝从前不敢奢求,而今不敢拥有的宠爱。 “微微……”他仰脸,让自己的泪花不致于与她一起失控。 微微,你是不是想起了4年前?4年前,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是不是也曾经在一个平凡的夜,想要吃一口平常的肉? 而那些日子,不管你如何呼唤,如何苛求,我都去不到你的身边! 微微,那时候,你一定很乖很听话,还很坚强吧! 可是我却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一直这么任性着——任性地无耻地要他的宠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5章 生机 205 吃完愿望中的美食,林微眯着眼睛,懒懒的由得他搂着哄。她强撑着精神:“虎爷他……” 话才说出口,她又哽咽,当天虎爷鲜血铺出的血路,即使是今夜的温柔绵雨,也无法冲淡那时的悲痛和愧疚。 聂皓天把她往自己身边又搂紧了一点:“饱暖思什么好呢?微微。” “啊?”她登时警觉,紧张得把虎爷当天的样子也冲淡了:“人家怀孕了。你不要总这样……” 她细细的求,他满怀遗憾地恐吓她:“除非你乖乖睡觉。” “嗯。”怕再遇兽行的她,立即眯着眼睛装睡。滴答的雨声里,他的吻落下来时,她困倦的伴着雨声睡着。 未到拂晓,便雨过天晴。窗外只亮出一丝鱼肚白,聂皓天便整齐的穿好军装,肩膊上的星星杠杠显示着他的尊严。 他信步走出去,上车之前,不舍的凝视了一眼睡房的露台。 军事检察院的门前,陆晓跟了上来:“前天,已把部分徐展权的证据提了上去。” “结果呢?”聂皓天踏上台阶,陆晓摇头:“果然不出你所料,如石沉大海。” “这种类似于擦边球的证据,老检们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聂皓天冷冷地:“我要的,只是一种效果。让徐展权坐立不安、狗急跳墙的效果。” 徐展权一把扫掉桌上的文件,撑着手肘踱了几步,又不解恨的一脚踹向桌子:“妈的,聂皓天还真的告了。” 徐展权的得力手下全昆汇报道:“据检察那边,我们的人说:只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事,聂皓天光凭这些证据,便想治我们,异想天开了点。” “聂皓天没有把握,他会出手?”徐展权冷盯着前方,突然走向密室里,室内,赵伟恩又惊又喜的呼唤着:“徐爷,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赵伟恩被徐展权的人劫回来已有三天。他自然知道,回到徐展权的身边,自己是凶多吉少。 昨天开始徐展权便派了尖兵给他作检查,把他全身上下,就连头发根都拔出来搜了一遍,没发现任何的窃听和追踪装置,才把他送到徐展权这里来。 赵伟恩哭跪在地下求:“徐爷饶命啊,你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有出卖过你啊。” “哼,没有?”徐展权目露凶光:“你没对聂皓天示好,他会一直留你的狗命?” “冤枉啊。”赵伟恩两眼泪汪汪:“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招,姓聂的手上没有证据,才故意向外放风,说我已背叛你,让你恐慌,才会落入他的圏套。” “你是说?” “徐爷,我对你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我哥哥为了我,都差点把新疆一兵团的特种兵都送掉了,虽然没要了聂皓天的命,但也让他打了这辈子最狼狈的仗啊。我们兄弟怎么可能背叛你?” “哼……你说有聂皓天的秘密爆给我听,要亲自见我,结果就是让我信你所谓的忠心耿耿?” 赵伟恩吓得哆嗦,看着徐展权的脸色越来越冷沉,以他对徐展权的了解,自己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他谎称自己手上有聂皓天的秘密,本打算在徐展权面前演一场戏,还能有一线生机,结果……他无望的跪倒在地,抱着徐展权的腿哭求:“徐爷饶命啊,念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 痛哭流涕的兵,注定是个贪生怕死的鬼。 “我当初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忠不义的货色?”徐展权转头对着全昆恼道:“我不要再见到他。” “徐爷,徐爷……” 全昆领命,心中杀机已起,单手把赵伟恩从屋子里拖出去。 他把赵伟恩扔进车厢里,赵伟恩顽抗要逃,但全昆是徐展权在警界最信任最得力的头号手下,不管是智谋还是身手,都比赵伟恩好上几十倍。他既然已起杀心,赵伟恩便难有生机。 聂皓天抬手看向对面浮云:“这个时候,赵伟恩的尸首应该已经凉了。” 陆晓摇头:“徐展权主仆皆无德,却还想作天下第一。他就没有称一称,他配不配得起?” “他要没有一点野心,也走不到今时今日。但是,欠过的债总是要还的。” 陆晓还是不解:“我不明白,你这一步棋,后面的杀着是什么?” “没有杀着,晓子。”他闭上眼睛长叹气,声音竟已有些微的颤抖:“我要的是生机。我儿子的生机。” 暗沉的天色,看样子又要下雨。全昆的车子经过市区的交通岗,红绿灯前整整一条长街塞得满满。 “靠,又得塞到天黑半夜。”全昆浮躁地拍着车子的方向。 或长或短的急躁的司机们的喇叭催促声里,他被塞车折腾得发胀的脑袋,突然钻进一声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全昆,饶了我。求你放过我。” “全昆,你会有报应的,你迟早也是这个下场。” “救命啊!” ……赵伟恩临死前的呼喊哀求,竟在他死后的1时后,阴魂不散? 全昆虽然在警界为官多年,但人却杀得不多。只因职位更高的时候,寻常案子便不用他粘手,会牵连命案的,也大多有心腹手下去做。 这么多年没练过手,昨晚却把赵伟恩扭断脖子埋了,今天想起,手指关节还酸痛着。 如今,在纷乱的喇叭声中,赵伟恩的声音如鬼语催命,把他吓得失神的东张西望。 侧边一辆黑色越野车子寻常,并不显眼,与他的车子贴着安全距离。越野车子里的男人,侧抬起手,指了指车子前的吉祥挂饰。 全昆把自己车子的挂饰取下,才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耳塞。他塞好耳塞,聂皓天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送过来:“昆爷风采不减当年啊。” 聂皓天要谈判,自然也得找徐展权才对,怎么会找上他。全昆强压着疑问,装得沉静地:“聂司令,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昨晚,我有幸参观了昆爷和赵伟恩的对抗杀人游戏,精彩啊精彩。” “哈哈……聂司令,你这是,吓我啊?”全昆握方向盘的手已颤抖了:“赵伟恩不是一直由聂司令你看住的吗?什么时候,能出来搞对抗了?哈哈哈……有人能从聂司令的手下抢出人来,不可能啊,不可能。” “嗯。”聂皓天懒懒的很不在乎的样子,全昆的手机上,突然传来几幅相片。 一幅相片中,凶相毕露的全昆正扭着赵伟恩的脖子;另一幅:在沓无人烟的荒野外,赵伟恩倒卧在地,而全昆正把他的尸体拖进挖好的深沟里…… 车子侧窗里,聂皓天以手撑着车座,隔着玻璃窗子,他唇边的笑意玩味:“如果你现在觉得,我还是没资格和你谈条件,那,我不介意让你看看自己整套杀人行动的丰姿。不打码,无马赛克,童叟无欺,不含人工色素添加剂。” 陆晓在侧边忍笑摇头,威胁人却打起小广告来,老大,你真是够了。 玩智谋就是捉心理,聂皓天这近乎调戏般的淡定,让全昆明白,自己已是捏在别人手心里的蚂蚁,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自己杀人的把柄被聂皓天牢牢的握在手,他还能跳哪里去? “聂司令,有话好好说!” “这样才对嘛!”聂皓天暗暗吁一口气,不露声色的道:“我会再找你。” 刚刚还塞得像便秘一样的大街,突然就像喝了一剂泻药一样,药到病除。伴着前方的车子,陆晓把车开进下班高峰期的滚滚车流。 这一役,他们又要赢了。 聂皓天冷静的注视着前方,一直闷声不出的他,在转高架桥时,突然伸手揪着陆晓的手脖子:“晓子,你说……” “说啥呢?” “在你孩子出生之前,我能见到我儿子不?” “……能的!” “好,一定能!”他重重的靠进后座,长久压着巨石的胸口,稍稍平缓。车子转回到大院子,他跳下车,厅里安静,他踏步便要上楼。 群姐却从厨房里转出来,急切的向他汇报:“林小姐去医院了。” “为什么去医院?”他的心拧到了一起,群姐安慰道:“也许是她自己紧张的吧。也没见肚子痛,哭着说流产要去医院找杨医生,大生便开车送她去了。” 他暗叫不好,拔通了杨红的电话,杨红在那头讶异的说:“流什么产?她根本就没怀孕。” “所以,我想问,她有没有去找过你?” “没有啊,我今天没手术,一直在办公室,也没见着她啊。” “……”群姐看见他转灰的脸色,感觉一定大事不好,跺脚疼惜的说:“真出事了?唉,我就说,怀孕的人,流那么多的血。” 他盯着群姐:“流很多的血?” “对啊,简直比来月事还要猛,这孩子恐怕……首长,你要放宽心。” 他抱头坐在楼梯角上,杨红给林微打的推迟生理期的针,看来并没有起到作用。他,没能把她瞒住。 这是天意吗?要你再一次这样离开我! 他对陆晓下命令,语气却像是求助:“陆晓,她还背着杀人的罪,全国警局里都贴着她通辑她的相片,她还能去哪儿?”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6章 短兵相接 狂讯站在密室中,在京城,他仍旧挑选了城市中最平凡的住宅大厦。这些寻常的楼宇,不高调不张扬,又不猥琐到夸张,普通寻常百姓家的日子,谁晓得却是他的安全屋。 林微自进入屋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想事情。他叹气,想把她搂住,她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他容色渐狠,捏紧她的下巴:“前些天,不是还舍身相救吗?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拔开他的手指,愤恨的望着他:“如果还记得我舍身相救过,就把聂臻还给我。” “我和你之间,还谈什么救命之恩?”他叹气道:“你欠我的,难道还少?” “你威胁我回来,只是为了和我谈旧情吗?”她唇边牵扯起冷漠的笑纹:“以聂臻威胁我,你如今就只有这一个计划了?狂讯,你有点新意行吗?” “哼,计划实在实用就行,要什么新意?” 前阵子,虎爷因她而死。她受打击之一,人冷冷淡淡的显得万念俱灰。但只在聂皓天的身边待了几天,她却又似是活了过来,能这么冷着嗓子鄙视的骂他了。 他生气,冷沉的脸色蒙上阴影:“你还真的不在乎聂臻了?从前,你认为我对小臻始终有爱,舍不得下狠手。你一向和我,总难免有娇纵任性的地方,我也能宽容就过。但是,现在小臻是在徐展权的手里,姓徐的对聂臻,不会有我这么仁爱为怀。” “那又如何?”她低头,语声冰冰的砸在这空阔的空间:“我又怀孕了。” “什么?”他握紧了拳头,挟着怒气的嫉妒让他把她推到窗边,她的腰撞到窗子侧栏,却忍着痛笑道:“我和皓天会有另一个孩子。”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孩子,失去了,我可以再生一个!” “……”他从没想过,这么残忍的话,会从她的嘴里吐出来。聂臻于她的意义,他自然明白,也自以为握住了她的命脉。 可是今天,她说,她可以不要聂臻? 他瞅着她,她的眼神看上去很悲苦,但也坚定:“我想过了:聂皓天只有一个,但是孩子,我可以一直生,生完一个又一个。” “你说这样的话,对得起小臻吗?”他细心的端详着她,看着她眼神里的淡定一点一点的化作慌乱。他摇头轻亲她凉透了的鼻尖:“你啊,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戳自己的心呢?明知道,这也不可能骗得了我。” “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肯放了他。”她大力的捶他的胸膛,无助的捂着脸在屋内踱步:“我不知道,我快死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 她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盯着他:“你们到底还要我做什么?我已经杀了虎爷,成了通辑犯。你们还要我做什么?” “现在,我们已不需要你做什么了。”狂讯长长的叹气,望着窗边的夜景若有所思:“我们要的是,聂皓天能为我们做什么。” 她哑声吼:“什么?你们打算要胁皓天?” “他是小臻的爸爸对吗?把这么好的儿子藏着掖着,你难道就不感动内疚吗?”狂讯想像着聂皓天得知真相的时候,因此而被挟持的时候,不禁仰头狂笑:“聂皓天,哈哈哈,你会不会也疯掉?” 多么期待,聂皓天疯掉的那一刻! 但是,能不能让聂皓天失去理智,而受要胁为己方所用,不但徐展权,就连狂讯都没有把握。 聂皓天虽然一直对林微情深,但是在军途上却全是冷血强势,他的心冷硬得比钻石还要硬。 他亲眼看着林微一枪射杀了虎爷,也在林微的以死相逼下放走了狂讯,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居然还能像没事儿似的,把林微抱回家里藏着,百般宠爱。 究竟是他爱林微爱得失了常性?还是他残忍冷血的性情本就如此? 即使是最敬佩最亲爱的外公的杀身之仇,他也可以淡然不理,只记得怀里美人,座上江山? 那么这样的男人,当一个素未谋面、没有培养出丝毫感情的儿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又能否让他冷血的心,稍稍偏移正轨? 林微的心沉甸甸的,狂讯和徐展权,已经想要以小臻来要胁聂皓天了。即使是虎爷临死的一刻,也不忘嘱托她:不要让皓天知道! 不要让皓天知道,因为,不能让孩子阻碍他的前路。男儿志气高远,军人保家卫国视为天职,哪能因一时私欲而埋没良知? 徐展权等人,如果要胁他得手,到那时别人封王,他为寇,那是多么凄凉的结局。 所以,她必然要在聂皓天知晓之前,把小臻救出来。 宝贝儿,原谅妈咪刚才的胡言乱语,妈咪绝不会放弃你。 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聂皓天的号码隔着遥远的距离,传送到她的身边。她在狂讯的注视下,淡定的接听。 “微微,回来,我们谈一谈。” 她轻笑着:“皓天,我爱你!” “微微,回来……” 平生头一次,听到她说那三个字,没有甜蜜的感觉,却反而让他抓狂:“我已打算原谅你,你为什么还要挑战我?” “原谅我?因为虎爷的事吗?”她苦涩的笑:“我没要求你的原谅。” “微微,微微……”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再拔打,已无人接听。他抱头,把手机向着前方砸。 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 手机在墙壁上砸得粉碎,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人,被这个一身冷狂怒意围绕的首长给吓到。 聂皓天斜睥着来人:“谁?” 来人一身警服,赶快正容,递上警员证:“我是北区警局刑警大队警官徐大可,奉上司命令,到此辑拿通辑犯。” 聂皓天的眼睛像淬了剧毒:“你不知道,这是谁的住所?” “属下刚刚得知,这是聂司令的住宅。”来人表面尊敬,口中却不留情:“日前接获线报,杀害退休长官赵长虎的真凶林微 ,一直潜藏在此,故特带队来捉拿?” “带队?捉拿?”聂皓天冷笑:“谁给我这胆子?”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徐大可阴惻恻的笑:“我这胆子不是谁给的,是共和国给的。” 这还真是个笑话。 在他沉思之间,室外炮火已短兵相接,聂皓天听着这漫天枪火,怒道:“你采取强攻?” “属下手上握有军令,如若聂司令意图包庇,视作同案包庇犯,可酌情处置。” “处置”二字才出口,聂皓天已如鹰般向着徐大可扑过来。徐大可早有防备,向后一跃,跃出厅门之外。 聂皓天才踏近厅门,子弹夹着凌厉的攻势向他袭来。 徐展权,这是要来硬的了?京城乃天子脚下,徐大可敢于在他的住处任意妄为,除了徐展权的指示,应该也得到了项胜文的默许。 耳边大生愤怒的在请示:“老大,攻不攻。” “按兵不动。”他沉声道,把梁大生气得跳脚。今天居然被人欺负上门了,还得不吭不唧的被欺负? 聂皓天看着子弹最密集的地方,冷笑道:“你们东打一枪,西放一炮,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但不要硬碰,也不要暴露我们自己。” “是!”老大如此“谦让”,必然另有安排。大生虽憋气,但也乖乖的听着办。于是,他带着护卫亲兵,东边玩玩,西边闹闹,倒是玩得很高兴。 “老大,不像是徐展权手下的兵力。”梁大生准确判断:“刑警、特警队出身的人,和军人出身的,行军布阵及作战方式,总有细微差别。这帮人里面,大部分应该来自军队,不是警界。” 徐展权领导警、检两界近10年,当然拥有很大的实力。但真心拥护他的军区,新疆派系的赵伟迁已被聂皓天击溃,市省份的兵力又在当地离京尚远,短时间内,除展权却能在此聚集这么大的兵力? 幕后这个人又会是谁? 大生也讶异:“妈的,这足足有一个营的兵力啊。捉个通辑犯至于吗?” “他不是要捉通辑犯,是要捉我。”聂皓天转身走向地下室的军火间。枪把在他的手里掂了掂,忽然就升起怒火。 徐展权真是放肆得可以了。居然籍着捉林微为借口,敢于在他的领地里撒野?在这京都要地,堂堂司令重兵围护的私宅,居然也敢派兵来围? “靠……”近些日子以来的郁闷顿时涌上心头。 我聂皓天当兵多年,杀敌无数,什么时候变得保护家园也要三思而后行? “大生,给我轰!”本来转身要暂避锋芒的他,转眼间却转了主意。大生等人得他的指示,顿时如刚被放生的大鲨鱼,冲出广阔海洋大展拳脚。 聂皓天:“我要徐展权付出代价,亲兵留活,徐大可……必死。” 聂皓天始终爱护兵将性命。军人的天职为保家卫国,服从命令。正义之师行罪恶之事,罪却不在他们这些子弟兵。 这也是他无奈的地方,一将功成万骨枯,最后要输掉多少子弟兵的性命?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7章 全身而退 屋外,首长府邸竖起一级警戒,防控升级。徐大可的兵力久攻不下,他也毫无收手之意,身边一名兵士疑惑的问:“任务不是捉通辑犯吗?但现在……” 现在一个特种兵营的兵力在对一间民宅狂轰,原来宏伟宽阔、时尚而又祥和的大家庭院,被炮火轰成一片颓垣败瓦,屋内的人他们却连衣角也没捞着。 徐大可怒声喝道:“住嘴。这是大贪官你知道吗?”他转身,越过众人,趴在高墙上拿起望远镜向内窥视。 镜头前却映出一支冷冰冰的长枪,长枪与他的镜头相对,他惊得一愣,本能的想要缩头。 望远镜光洁的镜面射出一道裂痕,子弹穿过镜面,在望远镜里滑下,直钻入他的眼睛。 “啊……”他惨呼,手指本能的捂上眼睛,人却向后坠倒。他人生最后的时刻,广阔天空下飞鸟劲掠而过。 梁大生在广播里扬声道:“这里是军区司令聂皓天聂首长的家,徐大可违规操作,以辑拿通辑犯为名,袭击首长为实,挑动这一次战役。现徐大可已当场伏法,聂首长念在各兵将均不知内情,实为从犯。现放你们回军复命。此间之事,聂司令自然会向军委及检察院汇报。刘加营长,请带队离去,不得再扰民。” 兵营里齐齐哗然,他们今天袭击的竟是聂司令的家? 刘营冷汗,徐大可被干净利落的击毙,而他一身迷彩服,脸上还画了油彩,却被人一眼认出,他即是这个队伍的另一个带头人。 聂皓天,果然不是轻易能撩动的人。 刘营挥手让众兵将退去。今日之事,绝无法善了,但徐大可已死,他大可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但这军途,怕是毁了。 聂皓天在屋内,严肃的环视自己的宅子。他的家,他致力于要让这里成为一个安乐窝,而今却被人击得体无完肤。 这一口冤气,他断不会轻易就吞了。 林微跟随着狂讯,走进东郊树林。树林内一处村屋,在微黯的月光下摇摇欲坠。 狂讯先她一步走进去,几声轻咳,她推门而进。屋内没人,狂讯指了指侧边椅子:“累不累?” “不累。”她凝神,环视斗室。这里屋外破落,内里却干净无尘。果然是聚头议事的好地方。 狂讯看着她:“3小时前聂皓天的宅子遭到袭击,这事情你有没有听说?” 她惊讶抬眸,片刻后却又轻笑:“聂家除了奢华了点,看上去便与普通民宅无异,但内里乾坤之深,防控之严密,徐展权送一个军去,聂皓天也能全身而退。” “的确。一个营的兵力,不但没讨到任何便宜,还重伤了5人,带头的徐大可当场伏法。” “嗯。”林微淡定地:“死这么少?还真意外。” 狂讯叹气:“在我的面前,你就不能隐瞒一下对他的崇拜?” “呵呵,你把小臻还给我,我保证对他不崇拜,?” “你还是,继续崇拜他吧。”狂讯摇头:“徐展权操之过急了。重兵袭击军中高官,光这条罪就能让他翻不了身。” “可是,徐大可不是已做了替死鬼了吗?” 只不知这场乱局,还要产生多少鬼魂?屋外风声沙沙,破晓的最后一抹暮色滑过,她皱眉:“徐展权为什么还不来?” 狂讯也站起,奇怪地:“难道,聂皓天这么快就行动了?” 他话声未落,室外“呀呀”的鸟叫嘎然而止,他和她几乎同一时间站起,破落的窗子从外飞进一颗手雷。 手雷“爆”的炸开,她眼前的景物剧烈的摇晃着,狂讯把她扑倒在地,半曲起身子以枪指着窗边:“事情有变。你先走。” “那你呢?”她轻轻的问,如此的温柔,他微笑着转头,眼里的星芒忽闪:“关心我?” 她定定的凝视着他,一点鲜红从他的额角顺滑而下,他的眉眼笑得好看:“其实,我也挺帅的,对吧。” “嗯。” “如果没有聂皓天,你会不会爱上我?” “不会……有如果。” “你对我这么绝情,他知道吗?”他搂紧了她,与她转身挨近窗棂侧边。窗外的黑暗已被电筒的光亮闪没。 屋外传来端严威喝:“林微,你蓄意谋杀赵长虎,你跑不了啦,投降吧!” 狂讯的抹了一下眼睛,室外重兵围堵,而屋内这短几短凳,他们只有两支手枪,要生还出去,几乎不可能。 她用肘子轻轻的捅了捅他的腰:“你走吧,徐展权要杀的人是我。” “不可能。”他粗喘着气:“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已经没有了。”林微绝望的挨着墙壁:“从前,我是能威胁并左右聂皓天的一个棋子,但现在,徐展权有了小臻。他不再需要我们了,狂讯。” “不会的。”狂讯盯着前方,深吸一口气,向窗外乱击了一枪。他举着枪把:“我不会丢下你。” “你先走,帮我救小臻。”她的眸子里密密麻麻的水雾,雾气森森里,他在她的瞳仁里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她摸着他额头的新伤:“那时候,我和你、和小臻一起去纽约,是真心的,想要三个人一起,过一辈子。” “微微……”他压不住心中的悔恨。 那时候,他唯一可以与她一起,一辈子的那时候! 全昆压下身边正继续要向里面投手雷的人:“里面还有一个人,我们还需要他。” “可是,徐爷说的是格杀。” “徐爷的意思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格杀。现在是万不得已吗?”全昆向屋内再次发出警告:“我们此次只要林微,其他人等与此无关,请自动出列,弃械投降。” 脆弱的木门拉开,全军举高枪支戒备,她单薄的身子被月光拉出很长的影子,她转过身子举高双手,那么美丽的一张脸苍白:“我投降!” 聂皓天拿着报告出门,既然徐展权狗急跳墙,敢公然袭击他的家,那他就得要抓住他的把柄,把这事情做得要多大有多大。 连夜做好的材料,在拂晓前整装待发。北郊的天空腾起一处极不寻常的火光,他眉心紧急,问梁大生:“那个方向,有什么?” “那一处,应该就是东郊树林,挺荒凉的,居然也会半夜失火?” “嗯。”他沉吟片刻,才踏上车子,手机响起。他接起,非常“平和”的与徐展权话家常:“徐部长好,这大清早的,想找聂某人喝早茶?” “呵呵,哪能呢,现在正焦头烂额呢。”徐展权乐呵呵的,似乎心情还挺欢快的。 聂皓天:“部长心情这么好,难不成认为,一会儿在路上,能把聂某手上的证据给抢了?难道还认为,力保不失很容易?” “见笑见笑了。”徐展权笑得开怀极了:“东郊树林,一间村屋今晨发生大爆炸,藏于其内的一个通辑犯,据说当时在屋中。” “……” 东郊树林内,一间依稀可辨得出之前样子的破村屋,被晨风吹得四零八落。火势已熄,屋子只余一个框架。方园几里,被大火波及的林木都烧成了黑炭。 风吹来焦炭的味儿,聂皓天大步赶上,这燃烧后的炼狱,不留一丝生命的气息。他伟岸的身体在风中颤抖,手扶上侧边的门框,门框却不堪承受这轻微之力,“轰”的一声,整间村屋架子轰然倒塌。 这一地残骸,微微,你可还安好? 大生走过来,肃容道:“老大,现场没有发现尸体。” “嗯。” “这样看来,238应该是被捕了。”他力不从心的安慰首长:“被捕总比出意外要好啊。你把昨儿的事提告上去,再帮238翻案,也还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余地。”聂皓天的声音轻飘飘的响在风中,他从没在自己的尖兵面前,流露这么苍白的脆弱:“捉她的是徐展权,不会有回旋的余地。” 徐展权已经不需要微微这颗棋子了,她已失去棋子的价值。因此,徐展权对她不会再有半分的心慈手软。 “老大,这里爆炸和我们家里遇袭,时间相隔这么近,是不是有关联?徐展权是不是要利用238,来逼迫你放弃追究遇袭之事?” “如果他要的只是这个,那就简单了。” 他闭着眼睛,身子向着侧边晃了晃,大生伸手要扶,他摇摇头:“让我静一静!” 树林里树枝摇动,聂皓天登时警觉,几条枪枝向着林子里,一只大手拔开树枝,狂讯一身狼狈,在不远处苦笑。 他身上的衣裳全已染黑,裤腿衫角都被火烧得破败不堪,一张脸更被黑灰蒙得像个刚从锅炉里土爬出来的黑炭。 聂皓天挥手让大家退下,狂讯冲了几步扑近来:“聂皓天,要救她。微微,她被徐展权捉走了。” 聂皓天冷然道:“和你一起救?” “现在不是追究个人恩怨的时候,聂皓天,我们得救人。” 狂讯喘着粗气,脸上除了眼白,其他全是黑的,黑黑的唇吐出坚定的话语:“徐展权已经疯了,他会杀了微微。”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在这里傻呆着?”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8章 自我救护 聂皓天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与狂讯一起营救微微。 世事如此善变,狂讯与他一起站在电梯里,只有两个人的梯间无比的安静,徐徐向上滑行。 半小时前,徐展权与聂皓天取得联系,他们应邀而来。 酒店顶楼的豪华套房里,徐展权背身而立,他指着脚下这个繁华的城市:“聂皓天,你和我,本可与我一起坐拥这万里河山。” 聂皓天与他并排站着,一朝登顶,坐拥城市下的无尽繁华,这的确是能使人迷失的。他淡笑着:“我却从没有过这念头。” “没想过要与我携手共享?” “没想过要坐拥权势。山河壮美,人间真情,这是人民的天下,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这不应该成为我们从军的终极野心。” “哈哈哈,不想当将军的兵,就不是好士兵。”徐展权仰天长笑,聂皓天冷冷的打断他:“说正事吧。” “正事?既然聂司令认为国家大业不是正事,那么妻儿朋友,可是正事?” “徐部长……” “你还记得吗?我儿子死在林微车子里的那一刻,你还记得的吧?聂皓天。”徐展权眼露凶光,手掌按着身前玻璃,事隔多时,他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我从前为什么一定要得到江山呢?因为要光宗耀祖,名垂千古,还要一展抱负。” “更要让你徐家势力一手遮天吧!” 聂皓天的抢白却似是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点头,“嘻嘻”的笑,笑着的脸却狰狞得很:“是,我徐家势力。但哪里还有徐家?我唯一的儿子死了,我即便拥有的再多,还有什么用?” 徐展权张开双臂,像要对这个世界拥抱,却徒劳无功的两手空空:“人生最苦是什么你知道吗?是白头人送黑头人,是断子绝孙,无子送终!” 徐展权一拳砸向窗前玻璃,防爆玻璃也被他击得晃了两下,他疯狂的揪着聂皓天的军服领口:“今天,我也要你知道,心中最爱被人毁掉的滋味。” 他转身,挥手砸碎面前一个杯子,酒店的自动帘子垂下。白色的巨幕里,林微被绑在一个高耸的柱子上,她背后的柱子上铺了一层白色的冰霜,她冷得直打寒颤。突然的一盆冰水又向她泼下来,全身尽湿的她尖叫着,牙关紧咬的脸蛋儿,苍白得泛出青绿的紫气。 徐展权像个疯狗一样大叫大笑,指着屏幕里的林微狂笑着:“哈哈哈,太好玩了。噢,皓天,我冷,我冷死了……” 他学着林微的调子冲着聂皓天狂笑,聂皓天握着拳头,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徐展权的脸正对着他,挑畔着示威着:“想杀我?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我?聂皓天,你不是很行的吗?来啊,杀掉我啊,让你老婆陪我一起死。” “祸不及妻儿。”聂皓天声音阴冷,这让徐展权很不爽,手指指着聂皓天的额头道:“你它妈的拽?好,你不心疼,我也不心疼,哈哈哈!” 聂皓天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徐展权,他知道逼急了的狗会跳墙,但他没料到逼急了的徐展权会变疯。 徐展权深受丧子之痛,报仇的快感已淹没了他的理智。不过是几月前,小强还在他的身边活蹦乱跳,他还计划着将来徐家天下,必得有儿子的一半,但是转眼间,便阴阳相隔。 聂皓天和林微,必不得好死。他对着对讲机嚷了一句:“给我抽!” 大鞭子落在林微娇嫩的肌肤,她像被撕裂了一般的尖叫。徐展权看着皱眉的聂皓天,不禁心生佩服:“聂司令果然是个狠心肠的人啊,一点儿都不心疼啊。那就让我们兄弟们好好的帮你疼疼她。” 屏幕里,被泼湿了的林微头发散乱的沾在耳际,因强忍疼痛而咬紧的唇瓣有一丝不真实的红,而那只有一件薄衬衣的身体,身上的湿衣裹出诱人的线条,被鞭子抽过的地方,衬衣裂开,一条长长的血路沿着胸脯绕到细腰……让人窒息的虐待式的美丽。 站在她前面拿着鞭子的男子已然发呆,只大口的吞着唾沫。 听说,这是聂皓天最宝贝的女人啊,是聂皓天享用过,便终生都戒不掉的女人啊,这味儿…… 身体的疼痛让林微差一点就晕倒,几乎失掉的意识,却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自己的身体上移行。 肮脏的手,恶心的味道,她的心灵升起最大的恐惧:“不要,不要啊……救我,皓天!” 酒店的大房里,徐展权猥琐的奸笑:“早知道我去现场好了,这绝色。聂司令,我也想尝一尝,能让你回味无穷食髓知味的女人,到底那味儿……噢。” “人渣。” “对啊,我是人渣。等我的兄弟们玩够了,我不介意……”他笑够了,阴险的望着聂皓天:“这是实时传播。” 屏幕里,男人的大手摸到了林微的身体,她颤抖着尖叫:“不要,不要啊……救我,皓天!” 徐展权笑得更加邪恶,屏息着,要让聂皓天亲自观赏这最耻辱的时刻。 你的女人,你不但不能护她周全,还要亲眼看着她被这些污浊的男人压脏。 “我给你赵伟恩指控你的罪证。”聂皓天在侧边阴冷地,话说出来,他却是松了一口气,把对讲器送到徐展权的嘴边:“让他们停下。” “停!”徐展权瞄着聂皓天:“赵伟恩已经死了。” “他会死,只因为他已无利用价值。就像微微……”聂皓天黑黑的眸底幽深,平静得似一汪淬毒的致死深潭。 如果不是林微被挟持,徐展权毫不怀疑自己会立即命丧当场。 聂皓天极速的转身:“赵伟恩生前为了自保,每次为你做一件事,都留有后手。他把你的所有犯罪证据全都藏在银行的保险箱。而这个保险箱,我在新疆回来之后,他便完整的交了给我。以换取赵伟迁的平安,和他做污点证人的筹码。” “你?”徐展权的得意在这一刻踏空。 “我对赵伟恩的生死不在乎,不是力不从心,而是因为,我无须他这个人证,也能让你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徐展权向后退了一步,聂皓天冰冷而又阴狠,语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恍似他才是掌控生死的那个人,恍似他对屏幕里哀求的女人毫不上心。 “林微之于我,曾经是永远失去,再也求不得的过去。我和她有太多美丽的回忆,如果她死了,我必定终生都怀恋她。可是她活着,带着一身创疤回到我的身边来,却让我再无当日情怀。林微,要还能在我身边,也不错,但她若走了,我也许还能活得更逍遥。所以,不要用她的生死来要挟我。” 的确,男人本性不就如此吗?贪新厌旧,聂皓天能一直当情圣,皆只因怀里的女人在他最爱她的时候失去,才让他尝尽求而不得的惨痛。 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及得上他心里的万里河山呢?何况他还可以拥抱世上无数比林微更绝色的美女。 即使没一个女人及得上林微重要,但是一个不够,可以两个,三个、四个……所以,女人对男人来说,真不是个事啊! 徐展权压抑着纠结的内心,强抿着嘴角:“你不在乎林微,那又为什么要和我交换?” “我的女人,要是被你那帮王八染指,就会是我一生的耻辱。她始终跟过我,死也不能死得这么难看。”聂皓天狂傲的踏近房门,手拉着门把,冷笑道:“一小时后,把人送回我的身边,不然,我就和你立刻拼个鱼死网破。” “我不相信你。” 他扔给徐展权一个盘:“这是赵伟恩资料复印件的备份。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值得换一个林微?你自己掂量掂量。” 林微裹了一重大衣,被拖了进房。冷得颤抖的身子,终于远离了寒冷的室外,她缩到墙角里,拉紧大衣把自己的湿透了的衣裳遮住。 徐展权疯了,不但对她体虐,还差点放任自己的手下对她污辱。幸好最后他及时阻止,她才幸保不失。 受点皮肉之伤,她已习惯。**的伤害永远都比心灵的缺口更易于修复。 她环视四周,黑暗的室内并不寒冷,硬硬的地板上,也没有想像中的污秽。 但是她很口渴。渴得以舌头去舔唇瓣,冰冷的唇瓣被舌尖一舔,反而麻麻的痛。她“嘶”了一口气,唇边却触到水份的暖意。 一个小手捧着水,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担心却又激动的童音:“妈咪,水水。” “宝贝……”她惊叫声起,喘着气,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小小的身子却挨近她的身边,捧着水的手掌,放到她的嘴边,小家伙在哭:“妈咪,喝水水,妈咪,快喝水水。” “宝贝儿……”她的泪水从腮边滚下,握紧他的小手,喝下由他的小手掌给她送上来的开水。 妈咪把他手上的水喝光了,还捧着他的手掌儿亲啊亲,一边亲一边哭。宝贝儿心都碎掉了,一下扑到妈咪的怀里,哗哗的哭:“妈咪,你疼不疼啊?妈咪。” “妈咪不疼。”她双手紧紧的环住他。 夜夜梦里多少次相见,即使在梦里,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护他平安。却是今日他为她捧来生命的一滴水,润湿她已近干涸的生命。 “小臻,小臻,妈咪想你啊,想死你了啊。”她放声痛哭,却有懂事的小手又来抹她的泪珠儿。 从前胖乎乎的手掌,竟又缩小了一圈。他轻轻的亲着妈咪的脸,小手环紧她的颈,稚气的童音咬着牙关的阴狠:“小臻长大了,一定会杀了他们,杀了这些人!” 他小小的手在她的背后握成了拳头。即使在黑暗中,林微也能想像得出他的表情,即使和母亲一直在鄙微的环境下生存,但是聂臻,却掩不去与生俱来的那一股狂傲和骨气。 他刚才目睹了母亲被人欺凌的场面,小小的拳头已然抓紧:“妈咪,宝贝会救你出去的!” “宝贝。”她扁嘴,泪水却忍不住更汹涌。他这么小,却想以这单薄的肩膊来护着母亲的安全。 林微,你是多么不称职的母亲? 她把他抱紧在怀,再也舍不得放开。皓天,你可知道?我,终于和儿子在一起了。 儿子,妈咪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妈咪,饿不饿?”漆黑里,聂臻小声的问她。 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聂臻的嘴巴又偎着她的耳朵,甜甜的气息,他稚气却疼爱的声音:“妈咪乖乖的,小臻有吃的。” “啊?”林微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一下这间囚室。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地牢,聂臻显然也是刚刚才被关押在这里。 以徐展权对聂皓天的仇恨之心,他对小臻也绝不会厚待,不打不骂已是施恩,哪还会让小臻藏有余粮。 聂臻却似是知道妈咪想什么似的。他偎在她的怀里,献宝的从里衣里掏啊掏,一会儿后,他竟真的掏出一小块馒头来。 林微惊讶地:“你怎么做到的?” 他一手便把馒头块往她的嘴里塞,很秘密又很得意地:“他们以为我是小孩子,都不看住我的。” “你偷的?” “我藏的。”他吞了吞唾沫:“他们每天给我一块馒头或是蛋糕,我都只吃一半,然后第二天,再吃。” “这食物放久了会坏的。” “不会坏的。”他在黑暗的室内,心急的向妈咪摇手:“我都是吃前一天的,然后留今天的,所以……” 所以,你留着的,永远是前一天的食物,所以食物不会变坏。 “可这样,你不就每顿都吃不到新鲜的吗?” 聂臻小朋友很无语的叹息着:“我要逃跑哇。所以,只能捱饿了嘛。真是的……” 妈咪居然对他的“阴谋诡计”不表示激赏扬,真是让他气愤。 她又哭了,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在怀里摇得肝肠寸断。 他这个年纪,别人的小孩子都在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的小臻却要千方百计的留着干粮,以作逃跑之需。 这是多么懂事又机智的孩子!可是,她宁愿他也只是一个活在温室里的、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是妈咪,害了你!” “别哭了。”聂臻小朋友用力的跺着地面:“再哭,水刚从你嘴巴里进去,又全从眼睛里跑出来了……” 好吧,小臻,你是对的!你最有道理了! 她哭着笑,把他抱在怀里。即使现在仍旧身处险境,但能与他相聚,亦是她绝境里最美丽的好春光。 聂皓天坐在家里,昨晚才被破坏过的家,虽然被收拾整理了一番,但还是没回复前日风采。 温室被掀起了顶,他费心培植了4年的蔷薇全都折了花枝,一盆盆的散落在地,鲜艳的蔷薇花儿被炮火蹂躏得不成样子。 他闭着眼睛,对着手机道:“徐展权,你还有10分钟。” 徐展权从蔷薇温室后的藤蔓处现身进来,从前,他们二人曾在这里缔结盟约,如今却已生死不相容。 徐展权的身后,全昆以枪指着林微的额头。聂皓天平静地翻动着手里的文件,一页页的文件,一张张的相片,一份一份的帐薄和支票,徐展权望着他手里的资料,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他咬牙凶狠地:“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空中的文件与林微的身子交错而过。聂皓天一步便接住她的身体,顺势便向着侧方跃倒。蔷薇后的断垣处,赵天天如鹰一般向前扑出。 徐展权立时便退,赵天天跃起在空中开出一枪,子弹划空而出,直飞徐展权的胸口。 “啊”,子弹击中的却是以身护主的全昆,他挡在徐展权的身前,转身护着他向后退去。徐展权带来的亲兵瞬间也扑了上来,赵天天持枪与之对峙,身后聂皓天冷沉的嗓音:“徐部长,山水有相逢,我们来日再战。” …… 一场风雨,起得没有征兆,结束得也不留痕迹。 前夜聂皓天的家里遭到歹徒袭击,经查竟是一帮贼人摸错了屋。而东郊的大火,竟是深夜里一对小情侣入林偷情,为驱寒生火而酿成大祸。 下午,项胜文约见聂皓天和徐展权。恩威并施的国之第一人冷着脸:“你们两个,可不可以斗得好看点?这么伤筋动骨、劳师动众的,是觉得,近来天下太过太平了吗?” 近来天下当然不太平。内忧没有,外患却重。 当然,内忧之所以没有,只是因为别人看不到而已。但徐展权和聂皓天近来的争斗如此显眼,稍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端倪,更遑论这些军政界的人精了。 但既然都是人精,那自然不会让人晓得自己已看出了端倪。表面上朝堂比从前更加的风平浪静。 聂皓天才回到大屋,把军帽脱下放到桌面上,大踏步便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林微便坐在露台避风处。 她就在这儿,在他的眼前。他三步奔上前去,从后轻轻的抱稳了她:“你这坏女人。” “对不起。”她细声地,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她的手里拿着一块差点被风干的馒头块。刚才发呆的她,把馒头举到他的嘴边,眸子突然就被泪水覆盖,她哑声道:“皓天,你饿不饿?” 他心疼的为她拭去泪珠,拿过她手里硬得像石块一样的小馒头,柔声道:“我让群姐难你煮了……” “我不要,我就要这馒头。”她突然像个疯子一样摇头,他惊慌的把她抱紧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让她安静下来。 破碎的她,让他心疼到惊慌:“微微,别这样,别吓唬我。” “微微,我会很害怕。我一直都害怕,所以……” “所以,吃不吃?”她又固执的往他的嘴里塞馒头,他被动的咬了一口,嚼在嘴里,奇怪的味道。 她一双眼珠子却明亮了许多,唇边染了甜甜的笑:“好不好吃?” “嗯,好,吃!”她笑了,他也就开心。俯下头来亲她的唇,她的唇凉凉的,软绵绵的让他心疼。 “嗯,最好吃了!”她在他的怀里点头,闭着的眼睛,又再有泪涌出。 皓天,这是我们的宝贝,一口一口的攒下来的馒头。他那么乖,我舍不得他,我放不下他,所以,皓天,请你原谅我! 郊区的一所旧居,旧室内,聂臻爬到窗边,对着院子外正在吃午饭的歹徒们喊:“你们把我妈咪藏哪儿了?快把我妈咪还给我!” 屋外的男人们“嚏”的一声笑,顺手就把手里剥了一半的橙子往他的窗口扔。 “呀”的一声,聂臻被砸痛惊叫,更加气急败坏的挑畔:“哼,橙子又不痛,死胖子,死胖子……” 哎哟,居然喊我死胖子?没死的胖子倏的站起来,手里一整块吃剩的鸡腿又往聂臻的窗里扔。 “呀”,这一回聂臻真的被鸡腿骨砸得头晕眼花,他跳下窗子,人却狡猾的拍手欢庆。哈哈哈,赚了半个橙子,还有鸡腿呵。 半个月不闻肉味的孩子捡起地上的吃剩没几口的鸡腿,闻了闻。 啊,香啊! 外面的歹徒们嘻闹的嚷嚷:“昨儿那娘们身材真好啊。三哥一鞭子抽下去,哗,那肉,白滑滑,嫩溜溜,可惜爷不让动。” “就这么放回去了?太可惜了。” 正拿着鸡腿要吃的聂臻,气愤的摠着鼻子,再看一眼手里被“死胖子”吃过的鸡腿。他嫌弃的把鸡腿正对着窗口扔了出去。 “呸,本少爷,不吃!” 刚走近窗口的死胖子被飞来鸡腿砸中,脑门发痛的他大骂:“操,你还有骨气了?有肉也不吃啊。” 哼,我妈咪去见我爹地去了。 妈咪说:我爹地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大首长、好爹地,他一定会来救我的,我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小聂臻一边自我鼓劲,一边把那干净的半只橙子剥了两瓣放到嘴里。 嗯,甜到入心的橙味,太好了,留一半明天逃跑的时候吃! 夜色降临,孤独的孩子蜷在墙角,望着黑暗的天空一颗一颗的数星星: 1、2、3、4……爹地,明天你会来救宝贝吗?骑着您的白马,开着您的飞机,来接宝贝儿回家!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9章 什么时候让我知道 徐展权在家里,看着全昆的伤口被包扎好。轻拍着全昆的肩膊安抚他:“你今日的恩情,我不会忘记。” 全昆惶恐道:“保护徐爷的安危,是属下的责任,徐爷不要记在心上。” “救命之恩,怎能不记?”徐展权正色:“他日,我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谢谢徐爷。”全昆下床欲行礼,被徐展权挡着,他也就虚弱的再次倒下床,但又担忧的问:“那日,你关押林微的地方,通过视频传送给聂皓天,我怕他始终会因视频的蛛丝马迹而寻到那个地方。” “寻到就寻到吧。反正,人我已经转移了。” “转移?林微不是已经交换给聂皓天了吗?”全昆讶然:“难道还有别的人?” 看徐展权沉默,全昆明白自己一时多话了,怯怯的道:“属下只是多此一问。” “我明白你的担心。”徐展权看着他:“你养好伤,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做。” “是。” 狂讯在聂皓天的书房,和聂皓天一起看视频,他指了指绑着林微的铁柱子道:“这种铁柱,很像徐展权在城外的一处旧居的布置。” 聂皓天冷淡地:“微微已经回来了。关押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已无须考究。” “也对。”狂讯笑笑站起:“现在林微已经脱离魔爪,我也可以告辞了。” 聂皓天淡然抬眸看他,平静的道:“谢谢你!” “谢我?”狂讯不解:“为了这次的事?但其实,我也没帮到什么。” 狂讯,我谢谢你,这4年,对她母子的照顾。 但是,我和你,始终道不同,今日之后,必然还是要兵戎相见。 聂皓天仍旧低着头,看不清他表情的真假:“你说的那一年,在边境的灭门惨案。我至今仍全无印象。我虽然多年征战,但手下却伤过无辜性命,你父母、姐姐的大仇,我怕是帮不了你。但我答应你,会为你追寻当年真相。” “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没有父母深仇,我和你,也无法和平共处的。” 狂讯走出书房,书房的隔壁便是聂皓天的主人房。林微,她一直待在里面,和聂皓天同吃同住,同呼吸一个房间的空气。 她和聂皓天,在这间房内,到底有哪些亲密举动、缱绻时光,他即使闭上心门,脑海里却还是会有她娇嗔的影像传送。 她的温柔深情,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尽情盛放。只是她那般艳丽的颜色,却从没有留下一分给他。 他痛恨,她是这般深情专一的女人。 但他因此,才更加不可救药的爱着她。如果聂皓天死了,她这一生即使在他的身边,依她的性子,她也不会移情于他。 可是,他还是想要,得到她,彻底的得到她。 他曾经有这个机会,伴着她一起走进异国的天空,可是,他放弃了。今天,也许他后悔了,但他明白,他的命途,比任何人都容不得后悔。 林微醒来,一室的花香。蔷薇花盛开的房间,聂皓天在旁紧紧的捉住她的小手,他幽蓝如深海的眸子,温柔的凝视着她,候着她醒来,唇轻轻的印在她娇嫩的唇瓣。 他深情帅气的样子,她已看了许多年。虽然隔了4年的岁月不曾相见,但在记忆、在梦里潜藏的这双眼睛,光芒从不曾减退。 看了这么多年的眼睛,如今还是能令她晕眩。她爱着的这个男人,深情时能溺死她,而他曾经薄情的时刻,于她的脑海却自动的消失。 他笑着,又亲她的唇:“微微,我看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没看厌呢?” 是啊,为什么呢? 她依进他的怀里,幸福,如这早春的日头,让人疲懒、沉迷,舍不得醒来! “皓天,如果有一天,我彻底的背叛了你,请你记得,不要恨我!”她说得很淡,他笑得却没有苦涩:“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她努嘴:“你总是一副尽晓天下事的样子,什么都知道?哼,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嗯。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仍旧凝视着她的眼睛:“那么微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 他逼视的眼神让她禁不住低下了头,嘴儿努得更尖:“就不告诉你。” “是为了吓我一跳,然后让我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再狠狠的惩罚我吗?” “啊?你怎么知道?”她微讶的样子可爱死了。 的确,他欺负她的时候,对她不冷不热、怀疑她的时候,她就总是在心里狠狠的骂他:聂皓天,总有一天,你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儿子。哼,我就会让你知道,让你知道…… 他刮一下她的鼻尖,对着愣愣的她笑着问:“那么,微微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跪榴梿皮?”她欢快地,认真的想了想又摇头摆着手:“不,不,体罚太便宜你了。” “嗯?还有比跪榴梿皮更残忍的?” “当然啦。”她兴奋的从被窝里跃起,搂着他的颈,瞪着他的眼睛狠狠地:“我要把你关到猎岛去,所有兵将都驱散。岛上就你一个人,哼,让你也尝尝手下无兵无将,孤家寡人的滋味。” 他委屈得想要哭似的:“那么,谁给我煮饭?我什么都会干,就是不会煮饭。” “我会煮给你吃啊。”她扬着眉:“你这么混蛋,要是我不在旁边监督,你不够半小时就逃出来了怎么办?我自然得在岛里守着你,把你狠狠的折磨到老的。” “微微……”他闭着眼睛,把俏皮的女人搂进怀里来:“我现在就想去了。” “嗯,很快就可以去……” 她的话没法说得齐全,唇便被他温柔的啜紧,抚在胸前的手掌热烫非常。她没有拒绝,展开最迷人的姿态来迎接他。 人生,能与他相拥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她再也不要,浪费任何一寸可与他温存的瞬间。 他放肆纵情的时候,也是她最幸福满足的时刻。 早晨的阳光实在幸福得太刺眼了。 林微下到餐厅,早餐已备好。狂讯坐在桌前,皱眉看着她脸颊未退的嫣红,他的眸子掠过嫉妒的冷色:“这个时候,你倒是还有心情。” 她坐到桌边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哼……”狂讯冷笑。 侧边群姐看见聂皓天下来,为首长一边准备碗筷,一边忍不住责怪:“林小姐身体不好,首长应该让她好好休息的。总这样,她什么时候能复原?” “总这样?”聂皓天佯装迷糊。 群姐气愤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会有孩子的。”聂皓天望着群姐意味深长地:“我已经很努力了,群姐,你不要刺激我。” 群姐:“我刺激你能怎么的?” 聂首长:“你刺激,我就中午也回来……” 中午也回来?就是……群姐脸红了。小年轻就是不能理解老人家的苦心,她想要帮首长哄孩子,这也有错吗? 偏偏这小俩口不上道,闹别扭闹离家出走,折腾完了又回床上瞎折腾,力气都不使在刀刃上。 上周才说林小姐怀孕了,昨晚回来又说是诈糊,真是伤透心了。 林微早就习惯了群姐的唠叨,淡笑着:“群姐,给我煮个鸡蛋吧。” “好,是要补补,补补!” 群姐飞跑去厨房煮鸡蛋。狂讯束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古语有云:秀恩爱,死得快!” 聂皓天睥着他:“狂先生,似乎并不适合在我家作客。” 狂讯:“不希罕。” 他举步走出大厅,林微安静的坐在屋内搅着碗里的白粥没有挽留。 他叹气,走向前厅。屋外这时,又有刑警大队的警员来求见。 聂皓天皱眉,大生立刻会意,冰冷地对着门口的对讲器说:“前些天,死了个大队长还不死心?又要送个候补队长来候补送死?” 门外顿时没了声音,警车的引擎声瞬间走得很远。 刑警队还在纠缠着,林微谋杀赵长虎的案件?聂皓天,死了外公也能如此的处之泰然?抱着真凶情到浓时,难道他的心里全无一丝罪疚感? 狂讯和林微不约而同的望向聂皓天,聂皓天喝了一口咖啡,唇边冷洌非常:“虎爷的仇,我一定会报。” 狂讯在风中打了个冷颤,才仓促的离开。 “不要相信狂讯。”聂皓天抬眸凝视着林微:“不管他对你是否有情,你都不能相信他。” “嗯,我知道。”她温顺的点头,读懂他眼眸里的黯然。她曾经想要让这个男人与虎爷关系修好,曾妄图让他的人生少一点遗憾。 但是到头来,让他留憾的人,却是她。祸水啊,天生的祸水。 她低头不语,腮边的碎发被他轻轻的别到耳后,他的声音稳定的安抚她:“微微,你的顾虑从来都不存在。” “杀虎爷的顾虑?” “你没有杀他。我知道。” 她讶异的望着他,他起身在她的额边印下深吻:“从前,我犯了很多错,但今天起,我不会再犯了。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命运!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0章 你儿子在我手上 徐展权对着狂讯摇头:“聂皓天绝对不会相信你。” 狂讯:“但我终于有机会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并不会拔枪指着我。” 徐展权冷哼着:“你原来这么希望和他交好?” 狂讯对着徐展权,从来都无怯色:“我和你合作,不是为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锦锈河山。我唯一的目的,只是要聂皓天的性命。” “殊途同归啊。”徐展权递给他一杯酒:“市你坑聂进那一把坑得漂亮。聂家商业王国巨大,聂皓天倒下,便轮到聂进,还有华能,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会让你来管理。” “听上去真诱人。”狂讯抿了一口酒:“只不知道,事成之后,徐部长你还需不需要我?” “你手上有聂皓天的儿子,这么重要的人质在手,我会不需要你吗?”徐展权和他碰杯:“我将来,会更需要你这种雄才伟略,又精明能干的人,为我打拼。” “呵呵……”狂讯淡笑,徐展权近前一步:“聂皓天的儿子,你到底藏在哪里?” “秘密的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狂讯喝尽了酒,向他致意后便踏出房间。 全昆从暗处出来,极讶异的问徐展权:“狂讯手上,居然有聂皓天的儿子?” “是的。这事连聂皓天也不知道,狂讯认为,这最重要的棋子,要到最后时刻才能用。” “怪不得狂讯如此嚣张,林微也对他言听计从,原来是因为有这个把柄啊。” 全昆恍然大悟地:“但是,之前狂讯不是威胁林微说:聂皓天的儿子现在是在我们的手里吗?” 徐展权冷冰冰的心有不甘:“他认为,让林微知道孩子在我们手上会更有威慑力,林微会更加担心孩子的安全,而不惜铤而走险。” “你有何打算?” “我想要那孩子。” “属下一定帮你办到。”全昆表忠心,分析形势道:“如果我们有了人质在手,聂皓天就必然和我们合作。虽然他和我们不和,但是为了儿子安全,他也只能辅助我们了。” “聂皓天会为了儿子而牺牲事业?”徐展权疑惑,全昆释疑道:“为人臣子的打算,徐爷你就不如我通透了。聂皓天不管是辅助谁,最后都能得到重用,关键是成不成功而已。他目前也没有牢固的派系,和我们站一起,既可保儿子平安,又可升官发财,他权衡轻重,会合作的可能性超过80%。” “可惜,我们没有那孩子啊。” “我们可以有。”全昆走近徐展权:“只要我们让聂皓天相信,孩子就在我们手里。” 全昆奸笑着,眼睛眯得像狐狸一样狡猾:“之前,狂讯不是给过我们证据嘛。我们可以把这证据抛给聂皓天,他自然就相信了。” 徐展权和聂皓天的约谈在一个起风的午后。 虽然现今科技发达,随时可进行无线通话或邮件,但是监控技术也如此高明,所有的电话通讯、无线传输、数据等都有可能被监控。 相反来说,徐展权觉得,面对面的约谈,反而更加的安全。 聂皓天摸着手上的钻戒,不在乎的语气像在和他寒喧:“徐部长的谨慎,我又见识了一次。” “这是为了聂司令的安全。” “我一直很安全。”聂皓天的笑容有点玩弄的意味:“我聂皓天的信息,还不曾被人监控过。” “呵呵,那你儿子的信息呢?” 聂皓天的眼睛倏的睁大:“徐部长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你儿子在我的手上——这事儿,你会不会很感兴趣?” 聂皓天拍着桌子站起来:“徐部长,这玩笑不好笑。” 徐展权胸有成足的敲着桌子的边角,如鹰的眼眸紧紧的攥住了他:“林微4年多前,大难不死,后来为你生了个男孩,现在已经4岁零一个月了。” “不可能。微微已经死了。”聂皓天拂袖而起,胸膛强烈压抑的喘息没有瞒过徐展权的眼睛。 聂皓天强装镇静:“赵伟恩给我的保险箱里,除了你的证据之外,还有就是,微微那一年的死亡通知书。” “那死亡通知书是伪造的。”徐展权很满意他的表现,真相被剖开,聂皓天当然应该惊讶不可置信。他得意的笑着:“死亡通知书是真的,只是那具尸体是假的。但用来做检验的却是林微的皮肤,从林微的右侧肩膊割下来的皮肤组织用作尸检比对。因此,根本就无人看出破绽。” 聂皓天双手撑着桌子,怒瞪着他,一会儿之后唇边才扯出冷笑:“这事,是由你串通狂讯,亲自督办的,所以,就连赵伟恩也并不知情。” “哟,聂司令似乎也怀疑过?” “我审过林和言。他招供一切。” “是的,林和言当年曾参与其中。”徐展权:“所以,现在你家里的那个,确实是你的女人。死而复生,还捎一个儿子,聂司令好福气啊。” 聂皓天淡然地:“我早就晓得微微是真的。所以,我才一直疼着她。当年的死亡通知书可造假。今天的孩子难道不能造假?”聂皓天整了整衣领坐下来,神情又恢复平时的冷静稳重:“我不相信你。” 徐展权把一支试管放到桌面上,试管里的血液已凝固,他向着聂皓天的面前一推:“这是贵公子的血样,聂司令可以拿去检验一下。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聂皓天定定的望着眼前的血样,闭着的眼睛在徐展权的手拉上门把的时候张开:“他活着吗?” 他突然就冲到徐展权的面前,单手揪起徐展权的衣领,眼里的阴鸷神色让人心惊,全昆在后以枪指向他,他浑然不惧,对着徐展权喝道:“我只要活的。” 全昆在后扣着枪把,大声吆喝:“聂皓天,放手!” 徐展权压下狂乱的心跳,拔了一下聂皓天的手道:“我给你活的儿子,你给我活的江山。” “见到人再说。” 聂皓天把徐展权推向后壁,斜睥着全昆,一股阴冷杀气让全昆本能的后退,聂皓天走近桌子,拿起桌上的血样试管,扬长离去。 徐展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沉思了许久:“全昆,你说的对!要得天下,必得与此人为盟。” “我去送送他。” “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全昆领命,从后送聂皓天出去。午后阳光刺眼,四下无人,全昆紧张的望着周围:“聂司令,我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我一向一诺千金。” 全昆望着从容离开的聂皓天,沉默中忆起和聂皓天的对话。 聂皓天从来都是个爽快的人:“你杀赵伟恩的证据全在我手,不管是徐展权还是更高的项家,都保不住你。而且,到那时候,徐展权不但不会保你,还会弃卒保帅,把事情全推给你。具体可参照赵伟恩的下场。” 全昆是明白的:像他这种为人卖命的,必要时,那命儿也会让主人毫不迟疑的交出去。赵伟恩就是一个例子。 聂皓天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身陷敌窝,要让儿子平安的回到自己的身边,硬攻当然不行。他采取的是离间。 让徐展权如今的最信任的人,去寻得孩子的下落,再设计救出,此乃最安全之法。 而遗憾的是,孩子却并不在徐展权的手里。狂讯手上最有用的筹码,当然不会随便地交给徐展权。 此次,徐展权现在情况困难,和聂后天再次“结盟”,是他起死回生的最好法子。他染色不惜全力去办。 陆晓把一切可用的监控手段全都用在全昆身上,但求重要时刻,不出任何差错。 聂皓天不但能与林微重逢,居然还有个儿子,这种天下一等一的好事,却是一局这么凶的死棋,陆晓和赵天天发誓,要帮老大把这棋下出几百条活路来。 赵天天坐在桌前,精美的南方点心和菜肴摆了一桌。小王把刘小晶带上来时,刘小晶望着桌子上多姿多彩的美食头晕眼花:“赵天天,突然良心发现了?居然要款待我?” 赵天天悠闲的扭着自己的手腕:“你招一句,我给你吃一口。” “哦?鸿门宴?”刘小晶双手趴在桌前,脸都要偎到面前的炸鸡了,赵天天把盘子向后一拉:“你效力于谁?” “我招我招。”刘小晶发狂似的抓起一只鸡腿就往嘴里送,送到嘴边的肉却被赵天天以手拉住手腕,他语态严肃:“回答我。” 她瞪一眼他,张开嘴巴大喊:“我效力于……毛爷爷!” 刚刚还握在手里的鸡腿“啪”的被他拍下了地板,一只警犬“汪汪”的上来,一口就把鸡腿吞了。她恼羞成怒地拍桌子:“喂狗也不给我吃?” “狗比你老实。” “你……”刘小晶也毛了,这男人,7天来只给她几口水吊着命,在她大饥荒之时,居然用美食来诱惑折磨她。 “本小姐不招,饿死也不招。”她两手束在胸前,别过头去,一眼都不瞧面前的食物了。 赵天天和她对恃片刻,仰头冷冷的望向小王。小王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睛望着天花板在数星星。 赵天天一口气提不上来:“小王,你做的好事?” 曾经是个超级吃货的女人,在饿足7天7夜之后,对美食的抵抗力应该已接近为0,但现在看刘小晶这模样,哪有半分重度饥饿后失态的样子? 所以说:小王这几天来,把刘小晶照顾得真是无微不至啊! 小王无辜地低头:赵哥,我哪晓得你不给小晶晶吃喝,是为了逼供啊。你事前不和我通消息,我坏了你好事,你也不能怪我啊! 赵天天冷冷的睥着顽固的刘小晶:“哼,你那主人就值得你这么为他?” “就是值得。”她噘嘴不理,却见赵天天把小王拉着,坐到桌前,两个人开始大吃大喝。你扯一只鸡腿,我抓一只龙虾,旁边的“汪汪”再来一只红烧乳鸽…… 刘小晶气得脸都绿了,一边吞着口水一边破口大骂:“赵天天,你忘恩负义,一定会有报应的!” 这男人,心多狠啊。她千错万错,也曾经有半个月时间在他的单身宿舍里,为他做免费厨娘啊!不但提供丰富菜色,还无限量的供应多姿美色。 她那时候千方百计留在他的身边,确实是为了情报。但是,她可以有别的法子取情报的,却选择了供养他的胃的法子。到头来呢……被他生生折磨得饿成了人干。 她捏着自己没半分脂肪的手肘子,咬牙瞪着他们狼狈的吃相。赵天天抬眸,阴深的扯开一丝笑:“想吃?” “呸,才不想!本小姐现在对美食没兴趣。” 小王好奇:“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美色。”她咬牙,忍着直冒到咽喉的那道气:“你脱衣服跳跳舞,也许我还会给你点边角消息。” 小王指着自己:“我脱?” 赵天天轻笑着:“我……的狗脱。” “脱你的狗!”刘小晶觉得自己已经被气饱了。 但赵天天和小王却吃得更欢。酒足饭饱时,他捧一杯啤酒挨到小王的耳边:“想办法放了她,干净利落,不让她起疑心。” “嗯。”小王含着一口啤酒模糊的应。 小王喝多了,东倒西歪的押着刘小晶回牢房。牢房旁边一个大水洼,他“扑”的一脚踩了进去,把**的脚抽出来之后就开骂:“妈的,爷我……” 他摸着痛得发麻的颈向后仰着跌倒,倒在水洼里时,还晓得从嘴里吐出一句狠话:“枉费我喂你吃了三天的……” 三天的康师傅牛肉面嘛!小王同志,我心里记住呢!你是兄弟,我以后会对你好! 刘小晶心中默念,把小王从水洼里捞出来,在他的口袋里摸到锁匙,把烦人的手铐脚铐都给开了。 她身轻如燕的走到特种兵营的后头。特种兵营守卫森严,兵营地势又九曲十八弯,但幸好她曾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因此对地形非常熟悉。 绕了几条小道出来,碰上几个小兵,她紧张的作出搏斗的姿态,小兵却看着她很尊敬地咪着嘴笑,便把她放出去了。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1章 引蛇出洞 刘小晶这才记得:自己虽然被当成囚犯关了7天,但是,她却以赵天天“家属”的身份在这军营里混了个遍。赵天天把她辑捕后,也只有小王知道,因此别的兵将,应该还以为她是出门为赵首长买菜的吧! 她这半个月总算没有白做工,关键时候还是派上了用场。她才步出大街,逼不及待的便吃了两个鸡腿、一盘叉烧外加一盆酱爆螃蟹。 赵天天和小王在隐蔽的车子里看着她,不禁脑门发汗: 原来她,还真是馋了啊! 小王有点哀怨的望着赵天天:“赵哥,你看你把小晶晶折磨得,瘦得眼睛都大了一个码。” 赵天天斜睥着他:“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这个任务。” 小王立刻正经地义正辞严:“关键时刻,我不会心软的,绝对。” “猎狼分队里,就你话最多。”赵天天无语地。监控里传来几下特别的波频。 刘小晶的声音极细:“我安全了。” 她果然一出来,就和主子接头。小王好奇地:“你说,小晶晶的头头到底是狂讯还是徐展权?” “我希望是徐展权。” “为什么?”小王疑惑地望着赵天天,赵天天的表情凝重,看来这个任务,还真是不简单。 “你下车。”赵天天二话没说的便要赶小王,小王死死抓住车把顽抗:“赵哥,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任务?” “你长得像内奸。” “谁说的?我刚才不是配合你,放了刘小晶吗?” “我要放她你配合,我要弄她,你配合了吗?”赵天天的眼神分明的写着“不信任”,便把小王轰下车去。 让赵天天讶异的是:刘小晶出狱后见的第一个人竟是狂讯。 以赵天天多年的经验,他直觉的认为,刘小晶应该是与徐展权或林微,甚至是别的势力的爪牙,而不应该是狂讯的亲信。 照聂皓天的推理,如果刘小晶是狂讯的心腹,那么林微也不至于会在初期那些信任她。 但刘小晶那说起谎话来,比旁人说真话还要真诚的样子,她是谁的手下,又似乎都说得过去。 但赵天天想不通的是,她为狂讯死而后已的精神,是为了什么? 初春的风在夜里还是冷得人发抖。刘小晶站在暗黑的街角,薄单衣裹着清瘦的身子在微风下踮着脚尖东张西望。 “冷死我了。”她左手摩擦着自己的右手掌,狂讯从后缓缓的走近,脱下大衣给她围上,很顺便的搂了搂她的肩膊,她便甜甜的依了上去,仰脸和他说着什么。 赵天天把监控的视频放大,但见刘小晶一脸甜蜜的瞧着狂讯,眼里密密的情意没有一丝的虚假:“讯哥哥,我很乖,很听话,在牢里什么都没有说。” “嗯。”狂讯似是很习惯她的撒娇:“我知道,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出卖我,我的晶晶却不会。” “林微不再相信我,赵天天也已把我当成死囚。我现在……”她低着头,很沮丧的踢着脚边的水泥地:“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了。” “你回来就好。”他轻轻的笑,手指自然的抚着她的额发:“没有任何东西,能比你重要!” 刘小晶和赵天天相会结束后,便到一个商务酒店开了间房间躺着。赵天天潜入酒店里,候刘小晶进洗手间的时候,又给这屋里装了全方位的监控监听装置。 出来帮家里的怀孕老婆买烧鹅的陆晓大处长,忙里偷闲的扛了个烧鹅钻进了赵天天的车子。 赵天天的监控车子外观看上去与普通车子无异,但内里乾坤却甚丰富。赵天天瞥一眼陆晓,很没心情的说:“没空和你玩。” “是没空还是没心情?”陆晓细观他的脸色,再伴着赵天天一起看现场监控视频。赵天天身为猎狼分队的大队长,当然也是监控窃听的一把好手,但陆晓极不满意的拍着屏幕挑剔他:“装监控居然不装洗浴间?差评。” 装洗浴间?那不就是偷瞄人家女孩子洗澡? 陆晓迎着他鄙视的目光,淡定的道:“像刘小晶这种人精,她即使发现不了你的监控,难道就不会怀疑或警觉有窃听?一个高度警觉的人,与人互通消息的话,最方便最安全的,又是哪里?” “洗澡间。”赵天天恼怒的咬牙。的确,洗澡间里水声弥漫、又雾气缭绕,还隔着一道门,倘若刘小晶在里面与人互通消息,他真的什么都收不到。 陆晓瞟一眼他:“你最近,智商有点欠费啊。” “去,滚回去哄老婆。”赵天天恼羞成怒:“我只是没有你这么无耻,装监控就是为了饱眼福。” “切,我从前监控过那么多女人。就连花若霞身材那么正点的,在监控里光溜溜的走来走去,我也心如止水。做任务的时候,心里哪有这些杂念?”陆晓冷冷瞟着他:“其实我很好奇,想抓刘小晶的幕后金主,放她出山,引蛇出洞真的是最好的方法?” 陆晓的表情分明的写满了字:你丫就是想放她,你心软了你别不承认。 陆大处长这表情把赵天天气得两窍生烟:“滚……” 赵天天一脚便把陆晓踹了下去,顺带还把人家孝敬老婆的烧鹅腿截留了一份。 他晚饭还没吃,一口咬在烧鹅腿上,监控屏幕上便出现了两条滑溜溜、白雪雪的腿儿……刘小晶头顶上围了条白毛巾,身上也只松松的遮了条浴巾,便这么“旁若无人、泰然自若“的从洗手间里出来。 刚出浴的美人,浴巾宽大,虽然围住了上面,但下面的腿儿便没法兼顾。 赵天天不由自主的大力咬下一块烧鹅肉,肉才刚到喉咙,她却抖了抖身上的毛巾:“嗯,好冷!” 说“冷”的女人,俯下身子来,装在吊灯上的监控器,正正的照着她胸脯上的浅沟。 “呃啊”,可怜的赵大队长被天降的肉肉给噎住了,烧鹅腿的腱子肉噎得他往自己喉头里拼命的拍。 浑然不知世间事的刘小晶,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转过身去,背对着监控器,徐徐的把身上唯一的毛巾扔到床上,再东找西找的要换衣服。 赵大队长瞪着监控屏幕,额上发出细细的汗珠。是的,女人是背对着镜头的,因而只给他呈现了一个美背而已。但即使只是一个背部,也是让男人热血沸腾的。 他把头趴下,终于强逼自己的眼睛离开那满目春色,但是她的影像却更强大的占据着他的脑海:女人背后的沟壑由浅到深,几滴来不及擦干的水珠儿从她的腰间徐徐下滑。 赵大队长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才晓得,原来女人的后面,也有沟。 他趴着冷静,深呼吸再深呼吸却徒劳的感受着自己在闹革命的亲密兄弟有多糟心。 唉……晓子,你当年是怎么看着身材挺好的花若霞沐浴,还能无动于衷的?难道我,竟然比自认军中“第一风流禽兽”的陆大处长更下流? 赵天天正在庆幸,自己机智的不让小王跟随,更神速的把陆晓踹了下车。不然,今晚这人丢大了。 他被沸腾的热血煮过的身体,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舒畅,伴着这畅感而来的,便是久久的郁闷。 暗巷子里她的声音娇脆,单纯天真的响得像风中的铃铛:“讯哥哥,我很乖,很听话,在牢里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出卖我,我的晶晶却不会。” ……她爱着狂讯?因为深爱狂讯,而甘愿为他卖命? 他从前不了解聂皓天,为什么他在明知道林微曾经背叛过他,可能已移情狂讯的那一段时间里,竟然能克制容忍着林微的“荒唐过去”,还无怨无悔的继续痴爱她。 那时他想:爱情这折磨人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让老大都变得优柔寡断,欲断不断。 但如今他却又稍稍明白:爱情这磨人的东西,也许并不像他从前所想像的,要它来便来,要它走便走。 陷在爱里的人,有太多的情难自控、情非得已。 就像现在,他看着监控屏幕里睡得安详的刘小晶,竟然一时悲来一时喜。 夜渐深,赵天天疲倦的在车里打了个呵欠,拉了张毛毯子盖到身上。伸到屏幕的腿边,镜面里照见她桌前的一支香烟。 她刚刚睡前,玩着这支香烟恍有心事。 赵天天记得,这支烟是她和狂讯见面时,她调皮的从狂讯的手里抢来玩儿的,就这么一支香烟,她却玩儿了一整夜,睡前才把香烟点着了。 她点着了烟,却不吸,又望着香烟缭绕的烟雾,迷迷糊糊的睡着。香烟从她的指缝里滑下来,掉到了床边的地毯上。 赵天天倏的直起身子,但见刚才以为已经熄灭的烟头周围,地毯上已灰黑一片,毯子上发出淡烟,浅红的火星小圈圈,一点点的向外蔓延。 酒店紧闭的门,对一个猎狼尖兵团的头头来说,完全没有防御能力。 赵天天把门挑开,轻手轻脚的走进房内。地毯上的火星已烧成一个大圈圈,火圈最边的火焰发出剧烈蓝光,已灼烧着刘小晶床沿的白被单。 他极快的上前,拿起她刚才扔在床上的湿毛巾扑向地面,地毯的火焰被拍熄,他轻手上前,再去拍她床下的被单。 他正埋头救火,不留神间,正对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大大的眼睛迷离,瞅着他的样子似醒未醒。 他一惊,却更利落的扯起她燃烧着的被单往外甩。猎猎飞出的被子边沿,涌入她娇羞的脸、美丽的身体。 “火!”她受惊的嚷,把他扑倒在床上的动作却并不惊惶。 光着的女人坐在他的腰间,如瀑布般的直发披垂及腰,她矮下身子,偎到他的耳边,舔着他红透了的耳垂:“我刚才点烟时,就对自己说: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拿下。” “刘小晶……”他咬牙喝骂,但自己声线的腻意,却把他也吓了一跳。 他“无助”的看着她的唇瓣徐徐下落,盖在他的耳边、唇瓣一寸又一寸。 眼前的黑发如瀑布般狂乱的摇着,那在他的身上运动着的腰肢使她像个舞动的精灵。 她这么的美,以这么美艳的表情、动作留给他一个这么美好的记忆。 作为特种兵团里最出名的硬汉,他的第一次,居然被人以这么狂放的姿势和动作强了。而这个人,是奸细、是敌人,是那么坏的一个女人。 良久,女人疲倦的软在他的腰间,一边吁气一边哀怨的瞅着他:“没见过这么懒的男人,一直让女人动,这像话吗?” “是你想要,不是我。” “你?”她生气扁嘴,人也真实的脱力,偎在他的怀里像块软泥。 他辨不出喜怒的嗓音:“你说你扔烟头那一刻,就预备要把我拿下?” “嗯。” “在我宿舍,你有半个月时间把我拿下,为什么却等到今天?” “以前误会你,以为你喜欢清纯的姑娘。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爱狂野这一套。” “我不爱,爱狂爱野的是你。”他的声音很冷静,手搭在她的腰间,却也四平八稳。 她终究是个女人,被无视被鄙视的感觉让她心情似火烧:“你奶奶的欺负人。老娘我再坏,也是个女人,也是第一次……” 她气极伸手到床边拉衣服,身后的男人却突然就扑了上来,仍是平静的语气,却带着狂暴的冲击力:“现在穿?晚了!” 陆晓走进聂皓天的家里,看见一夜“监控”的赵天天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他走上前:“怎么了?捱一晚通宵,就扛不住?” “你做一晚试试?”赵天天仍旧有气无力。 聂皓天正想出言安抚,色郎始祖陆大处长却双眼放光的瞄着赵天天:“做?一晚?” “嗯。”赵天天摊手耸肩:“昨晚被刘小晶睡了。” “噗……”陆晓一口茶笑得喷向桌面:“你这个‘被’字值得商榷。” 聂皓天眯着眼儿:“可见,他是被动的。” 陆晓:“男人第一次搞成了被动,赵哥你做男人,实在也失败了点。” 赵天天竟也由得他两个取笑,一副茫然的样子:“你们有没有和不爱的女人做过?” 聂皓天好笑了:“你想证明什么?” 陆晓:“前车之鉴,其实没有可比性。老大,从来就只和爱的女人做,我呢,以前就喜欢和不爱的女人做。” 果然没可比性! “算了,我想静静。”赵天天抱着头,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静静去了。 林微下楼来,看着这奇异的三只:“天天怎么了?你们笑什么?” 聂皓天把她拥进怀里,轻笑道:“我和陆晓在商量,要给天天封多少红包?” 不明所以的林微瞅着赵天天:“天天,你有喜事?” 陆晓极严肃地:“大喜,他昨晚男孩变男人了。” “噗……”微微笑喷了。 亏得这三只加起来快100岁的男人,居然开这种玩笑,还玩得严肃认真没营养。 赵天天脸皮却极厚的脸不红气未喘,只紧张的把林微请到一边去,认真的望着她:“你和刘小晶一起在狂讯身边多少年?” “小晶,是在我进组织后的第三年进来的。和我们一起大概就一年的时间。” “那,狂讯和她,咳咳,是不是有私情?” “怎么可能?”林微断然否认。 他冲口而出:“为什么不可能?” “狂讯爱的是我啊。”林微说得斩钉截铁,听上去恍似还有一丝得意:“以狂讯对我的心思,对天下女人都不会动心思的。” “哼哼……”侧边一声冷哼,林微侧脸,便看见脸色极不好看的聂首长站在侧边,在阳光下摆出个帅死人的姿态,却两手互搓着握紧拳头:“欠揍了?” 林微向后缩了缩,却反客为主的装得要哭似的:“呜呜呜,你要打我?呜……” 聂皓天立马把她扯怀里来,一边拍着她的背脊顺气,一边悠然道:“你误会了,我是说:天天,你欠揍了?” 赵天天无语的转身,不去理这没节操的两只。现在老大和238好得像蜜糖里沟着油,腻得让人胃底反酸水。 也是的,他们大劫才过,大难将至,明天的幸福遥不可及,今日的甜蜜便弥足珍贵。 他们,每天相拥之时,一定都梦想着,一觉醒来便已到人间白头吧! 林微与聂皓天探讨:“我认识小晶一年,她是个聪明机警又活泼的女孩子。但是,我现在也晓得,她并不似外表那么单纯无害,她其实很有心计。” “嗯?”聂皓天淡笑望着她:“你是奇怪,为什么我们不反对天天和刘小晶?” “对啊。这难道不会影响任务吗?” “天天只是被她睡了,又不是睡了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有区别吗?” “姿势不同。”他意味深长的以手做出上上下下的动作来。 微微咬牙瞪着唇边笑意坏坏的男人:“难道姿势不同,对任务的把握程度就能不同了?” 他看着她纠结了一阵子,才叹气把她搂近身边:“我们是欣慰:天天总算长大了!” 呃,首长,你这是嫁儿子吗? 儿子? 唉,皓天,你有个儿子,你知道吗?他也快长大了,你也知道吗?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2章 要见到活的 聂皓天叹气,把突然失神的她,轻轻的按到自己的怀里:“微微,你什么时候可以和我说说那4年?” “啊?那4年?” 那4年,她多么的想要和他说,却又怎能和他说? 耳边响起她微恼的声音:“哼,说什么那4年?你呢,你为什么不说说你这半年?” “我这半年,不都和你在一起吗?”他抚她的额发,把她抱到宽大的躺椅上来,很认真的注视着她的眼睛:“那4年,这半年,我都只伴着你。” “切……”她坐在他的腿儿上,人却侧向外扭着细腰,斜斜的瞄着他,眼神显示强烈的不忿:“一直伴着我?哼,那和项飞玲被我捉奸是怎么回事?” “我……我那天以为你死了,伤心过度,被项飞玲捡回去的。”他看着她“凶恶”的眼睛,立刻赌誓的举高手掌:“我发誓,我没碰过她。” “那她……有没有碰过你。” 他捉住她揪自己衣领子的手亲了一口:“才没有。” “因为以为我死了,以为我是假的,所以就狠心赶我出门?狠心对我不闻不问?” 他抗议:“我哪里有不闻不问?” 他明明天天监视着她,偷偷注视着她的影子。 “哼,你明明和我说分手。”她扯着自己的头发悲痛欲绝:“即使我不是林微,也跟了你这么久了,出生入死的,你居然说不要就不要?” 她的嗔怪半真半假,却真实的让他难受。那段时日,他的纠结无奈,即使是他自己,也参透自己当时的心境。 她恼怒的瞅着他:“徐展权恨我害死了他的儿子,市的人都在通辑我,狂讯也吓唬我,你居然还上门要杀我……你用手扼着我的颈的时候,我真的巴不得死掉算了……” “微微!”他止住她的话,紧紧的抱住了她,那些时日的误会灾劫,说得似是云淡风轻,但于当时,真的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她握着小拳头任性的捶着他的胸口:“居然认不出我来,太混蛋了。” 他叹息:“我太混蛋了。” “居然想杀我,太太混蛋了。” “没错,我真是太太太混蛋了。”抱着她的身子缓缓的在躺椅上轻摇,她娇嗔的拳头、娇媚的声线,在夜色里让他格外的伤心。 那些混蛋的时刻,终于还是过去了。 她渐疲倦,偎在他的怀里懒洋洋的,连眼皮都不想抬。他执着她耳边的一缕碎发,轻轻道:“微微,和我说说你的苦。” “也没有多苦。”她眯着眼睛:“狂讯开始的时候关我关得很紧,可后来,知道我跑不掉,也就不关我了。后来,还悄悄的对我好。自从……之后,我就没受过皮肉之苦了。” “但是有时候会想你、想妈妈,就会觉得很寂寞,很多时候就想逃跑。虽然总是跑不掉,但还是想跑。没有自由的时光,也就不能任性了……没有你在身边,不可以像别的孕……人那样撒娇。我记得有一晚,忽然很想吃用泥焗出来的乞丐鸡,馋得整个人都不行了。然后,每天晚上看着月亮,都会轻轻的说:皓天,皓天,我想要吃泥焗鸡。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来。所以,在想到第五天之后,我自己在后山堆了一个泥丘堆,烧红了把鸡塞进去。” 他抿紧唇,压制着自己的忧伤,很温柔的望着她的眼睛:“后来呢?微微自己做的泥焗鸡,好不好吃?” “没吃到。”她绞着自己的手指,灰心的道:“那个泥堆爆炸了。狂讯说,因为我把火烧得太大,然后又没有留口子出气。” 他温柔的把她拥紧了,按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 你说突然想吃泥焗鸡的那时候,就是你怀孕的时候吗?怀着我们的宝宝,突然的想要吃聂皓天送过来的泥焗鸡吗? 彩云怀孕,嘴上的口味千奇百怪,总有陆晓鞍前马后、小心侍候。可是,他的微微,怀胎十月,他却连一口水也不曾递过给她。女人孕期的各种不适,她应该有的任性、撒娇、无赖的小幸福,他没有为她实现过。 微微,我欠你这么多。 “还有呢?我的微微,你还做过什么傻事?”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伤感的性感,把她引诱得很情动,亲着他的唇,她又变得活泼:“2年前,我决定要逃跑。那天,我可聪明了,计划得很好。把狂讯给迷晕了,把他平时出入组织的飞机给抢了,还抢了两支枪。那一次,可把狂讯弄得鸡飞狗走。他后来说:要是被我这么逃跑成功了,他这组织头领就没脸当了。” “哦?那么,你最后为什么没有逃成功呢?” 她低头闪躲着他的眼睛。 那次逃跑会失败,是因为她还没赶上飞机,自己背上的聂臻,被狂讯从树上扑下,抢夺到手。 自那一次之后,聂臻,便再也不能有与她单独相处的日子了。 “因为那时,我上了飞机,才发现,才发现……飞机居然没汽油。”她极力的做出懊恼又心痛的表情,他幽深的眸子静静的瞧着她,淡若无波的眸色渐变成浓烈的急流,他抚着她闪躲的脸:“微微,我知道,我都知道!” 是因为宝贝儿吧?因为我们的宝贝儿还小,你才一次又一次放弃了逃跑的机会。 他哑着嗓子:“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混蛋。我远离你,和你说分手,因为当时,徐展权把丧子之恨迁延于我,情势险峻,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我以为你离我越远,就越安全。” “哦?那么,你当时以为我是郝清沐,也还是想和我好?” “那当然。”他拍胸膛放马后炮,女人瞬间瞪着眼睛,扁着唇:“哼,那就是移情别恋啦!没良心!今晚睡书房!” ……微微,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聂大首长被她弄得很混乱。但幸好女人还是没舍得让他睡书房。 和身份不明的时候相比,她和他现在躺在一处,渐渐的会聊很多的心事,很多的从前想说又不能说给她(他)听的苦楚。 甚至像寻常小夫妻一样,闲话一些没营养没意思的锁事八卦,像那些寻常夫妻过日子的样子,像他们一直渴望要过的平淡日子。 “皓天,我觉得,我们现在是渐入佳境啊。” “嗯?”他声音沉沉的,像要睡着的样子。她随口应道:“说的比做的多。” “微微,你是说?” “我说什么了?”空间里突然就弥漫起来的异样气氛,让她本能的往后缩。 但身上顷刻间便被男人如狼般压紧,尖利的齿尖咬在她的肩侧,男人善解人意的吟着:“原来,微微你是要:做的比说的多!你早说嘛,首长我一定满足你!” “喂,下午才,现在又……啊,禽兽……” 这都让他逮到机会上马,林微你实在太欠心眼了? 3月草长莺飞,表面上一派平静。林微在温室里种的蔷薇花种,也发出了花枝。小院子里绿草茵茵,欣欣向荣。 狂讯在树林的尽头突然停步,向着树后朗声道:“昆哥你从明处跟到我暗处,这几十公里偰而不舍的,你们现在就清闲到这种地步了?” 全昆知道形迹败露,悠闲的从树后步出,向着狂讯拱了拱手:“徐爷认为,聂皓天一直窥伺在侧,对狂大哥诸多不利,我应该陪伴在侧,以策安全。” “说的真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啊。”狂讯仰天道:“徐爷最近不但派你跟踪我,还在我的住所内外布满暗哨。我们作为盟友之间的信任呢?” “狂大哥,徐爷说得很明白,聂皓天的儿子既然在你手上,我们便应该共同寻找对策,以图一招制敌。但是你,却一直把聂的儿子藏得紧紧的,也难怪徐爷对你的真诚度起疑。” “你们是怀疑,我手上根本就没有人质?”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但是徐爷自从浩强少爷遭遇不测之后,脾气就变得有点……白头人送黑头人嘛,打击自然难免。但是,对我们这些当手下的人来说,徐浩强死了,却是件喜事。” 狂讯冷笑:“我倒看不出,哪里值得欢喜了?” “徐展权的独子已死,将来的大好江山也就没了继承。但他积下金山银山,最后总得有个人来分享。狂大哥……”全昆笑得阴险,略带得意:“我看狂大哥一表人才,还与徐爷有远亲关系,这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你扯远了。”狂讯冷淡地,但心中还是隐有向往。徐展权手上的权势江山,对野心家来说,诱惑力当然不小。 全昆笑笑,为难的道:“徐爷也就这一个要求,你得把人质活着的证据交给他。” “我要骗也是骗聂皓天,能骗徐爷吗?”狂讯无语的在前面走,全昆一路跟随:“毕竟你只是给了他一个凝固的血样,即使那血样能证明他是聂皓天的儿子,但是……总还是要见到活的,才放心。” 全昆跟了一路:“你就让我见见人质,我见到回复徐爷,也就消了他的疑心。” “好!”狂讯冷然的笑,突然一挥手,林中奔出几名持枪壮汉,向着全昆围了过来。全昆陪笑着:“狂大哥,这大水冲了……” 话没说完,全昆的眼前一片漆黑,蒙脸的头套厚实,身后枪口顶着他:“走!”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3章 男人志存高远 全昆被狂讯的人押解着,约行数里,耳边布谷鸟的叫声隐约传来,林间的落叶踩在脚上发出诗意的沙沙声,流水从高处跌撞而下的落差感,隔着面罩向他急急的扑过来。 一声童音娇脆:“小讯讯,你抓个猪回来还能吃,抓人回来干嘛呢?” 狂讯:“这是你爸爸。” 全昆身躯微颤,却听得童音清悦中带着薄薄的傲意:“我爸爸是大英雄,你才抓不到!” 聂臻?这就是聂皓天的心肝宝贝? 头套被解下,全昆的眼前亮出一片山青水秀。一个小男孩站在山涧旁,小手小脚挽起了衣服,嫩如青笋的皮肤,亮比星辰的眼睛,望着全昆却一脸鄙视的样子:“我爸爸长得很帅的,哪里会像他这个样子?” 狂讯似是有气没处出,伸手把小男孩从涧边提过来:“你又没见过你爸,装什么装?” “没见过我爸爸,我也照过镜子啊。” 全昆被小男孩嫌弃得遍体粼伤,很气愤的奔到他的面前,人才走近,却被狂讯的人往后扯。狂讯冷笑道:“活的人,你倒是见着了。” 全昆知道这个时候讨不了便宜。看现场,这里也不会是藏小家伙的地方,估计是狂讯故意把孩子带出来让他看看,最后才会关回老巢。 他淡淡地向狂讯拱了拱手:“徐爷的意思我已带到,人我也见到,我自然应该回去复命。” 他转身欲走,身后小男孩冷不丁的向他伸出腿儿,他被绊了一下向前扑,人将倒没倒的才稳住身形,身后小男孩却扑了上来,伏在他的背上恶作剧:“哈哈哈,敢假扮我爸爸?摔,摔死你……” 狂讯揪着小家伙的领子把他倒提起来,微有恼意的吓他:“敢这样对贵宾,狂叔叔煎了你的皮!” “哼……”小家伙视死如归似的哼哼,人却很乖巧的随着狂讯往山涧边退。 全昆头上的黑布又蒙了下来,被人牵引着出到林子。四周车声隆隆,身边没了人息,他自己把头套扯开,只见马路上车来车往,却没半个行人的踪迹。 郊区的公路,聂皓天坐在一辆不起眼的车子里。窗外,全昆摇开了车窗开车经过,行进之间,他向外扔出一个矿泉水瓶,车子没停,便绝尘而去。 聂皓天徐徐开动车子,看着倒后镜,公路边上一个捡垃圾的“村民”经过,他才放心的把车驶向市区方向。 与他一直保持通话的全昆悠然低叹:“聂司令,你有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很聪明?”聂皓天握着方向盘的手微颤,但很快便平静下来:“他当然聪明。” 他和微微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聪明?只是,宝贝他长得像我吗?他是不是很可爱?他又是否还健康? 半小时后,全昆扔出车窗的矿泉水瓶子送到聂皓天的桌前。矿泉水瓶子很普通,里面却装着一个棒状的小木块。 取出小木块握于掌中,似是还留有小宝贝的温度。这就是血缘,即使隔了千山万水,即使只是一块冰冷的木块,他也摸得到儿子手心的温度。 棒子的侧面,画满了花花绿绿的图案,虽不神似,但却能看出是一朵正欲开放的蔷薇花蕾。 这是他的儿子,给他的第一份手信。他要告诉爸爸:爸爸,是我,我是你宝贝儿! “宝贝儿,你真聪明。” 你果然很聪明。看见全昆,便知道要给爸爸留消息。 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有守护好你的妈妈。是爸爸,一直没有找到你们。爸爸很坏,一直没有寻找你,还对妈妈很凶很绝情…… 你回来了,要和妈咪一起,罚爸爸跪榴梿皮吗? 你也要在旁边看着爸爸受罚,还拍手称快吗?那时候,你笑着的眼睛,一定很漂亮吧! 你是不是像妈妈一样,有一双很漂亮的会说话的眼睛? 聂皓天思潮起伏,心中、脑海里层层叠叠的出现着林微和小宝贝的影子。小宝贝的影子模糊,辨不出肥瘦高矮,却始终有一双亮比星辰的眼睛在俏皮的与他嬉戏。 我的孩子,你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他握着手里的木块,如珍宝般喃喃细语。陆晓走进来,看着他的脸上,辨不出他的喜悲,长叹道:“全昆已确认,他还活着。你总应放心了。” “可是,我还没把他救出来。”他摊开手心,小木块上参差的图案他生怕陆晓认不出:“这是他画的,他画的蔷薇花。他偷偷的,让全昆带回来给我的。” “晓子,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陆晓微吁气,却还是感觉到心胸里沉甸甸的重量:“他果然很聪明。” “是,我的孩子啊。” “是啊,你的孩子,哪能不聪明?”陆晓只觉自己眼角也温润,抹了把鼻子,和他逗乐:“我妈今天说了:彩云那肚子,绝对是个女孩子。唉……” 聂皓天抬眸:“女孩子不也挺好的?” “我妈妈不这样认为啊。唉,估计彩云还没出月子,我就得努力让她怀个儿子。唉,命苦啊,床上操劳一生……” “陆晓,你这是给我晒吗?” 他瞧着聂皓天羡慕嫉妒的眼睛,很欠揍的凑近他:“我哪有你命好?什么都不用做,儿子就4岁了。” 旁边聂皓天沉默,陆晓知道自己戳到他的痛处了,叹气道:“我们要坚信:苦尽会甘来!” 苦尽能不能甘来?他抬头望着远处天空,电脑监视屏上传来林微离家的身影,他紧张的对着监控器问:“大生,微微要去哪儿?” 大生焦急的声音:“她不肯说,但命令我不得阻挠。老大,你快回来吧!” “嗯,我到了。” 聂皓天和陆晓开车跟着林微,她前行的目的地明确,竟是项飞玲的私宅。 项飞玲惊讶的看着登门拜访的林微:“是我眼花,还是你疯癫了?你来找我?” “我和你之间,没必要说场面话了。”林微淡漠的挨着门边,不坐便表明来意:“我们来谈一谈,徐展权。” “他有什么好谈的?” “那么他的儿子呢?那个死在你手下的冤魂——徐浩强。” “啪”,项飞玲手里的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之音。她没有回头,矮身捡茶杯碎片的手却微微颤抖:“林微,你发什么神经?” “我一直派刘小晶联系你,但她作为我的棋子,最后却和你联手了。那天,是刘小晶引我到帝豪,使我误打误撞的劫了徐浩强,然后是你,制造了车祸爆炸,我侥幸逃了,但徐浩强却死了。” “林微,你可以当编剧了。我有什么动机杀徐展权的儿子?” “你想杀的是我。我和徐浩强在车子里,本应该一同殒命的。”林微笑着摇头,手指忽轻忽重的拍打着门框:“那时狂讯远在天边,你和刘小晶利用他来引我上勾。我从前一直没有想到这些,是因为太过相信刘小晶。但现在我知道,她不是我姐妹,也不是狂讯的手下,她另有主人。” 项飞玲从刚刚的惊惧中冷静下来:“你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我当然没有证据,可是这些话,要是说给聂皓天或是徐展权知道,以他们的疑心和聪明,有没有证据,你的结局也是一样的。” “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林微笑着:“我才不管有没有人信,我只想你为我做一件事。” “说。” 车里,陆晓讶异的问聂皓天:“微微想干什么?” 聂皓天眉心紧皱:“也许,她是想为我清除前路的障碍。” “她难道不是在给你的前路设置障碍?”陆晓叹气:“我觉得,你们之间,应该坦诚一点,才可共同进退。” “你又怎么知道,我和她之间没有坦诚?” 项飞玲和刘小晶会面的场所,是华能国际的办公室。项飞玲专掌仓务部,所有军资物需均由她掌控。她的办公室也设在华能军工仓库的隐秘之地。 刘小晶:“我和你,好像并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项飞玲:“没有?如果没有,为什么林微会找上门,质问我暗杀徐浩强的真相?” 刘小晶冷笑道:“你做事太不干净,在她的面前露了马脚,现在却来怪我?” “杀徐浩强是你一力主谋,我只算是个帮凶,你现在却要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刘小晶,我告诉你,这个黑锅我不会替你背,你自己找徐展权领罪去。” “我帮你引林微到帝豪,让林微把徐浩强劫上车。但车子的刹车是你派人弄坏的,爆炸也是你的人一手主导的,这事再牵扯,也牵不上我。” 项飞玲气得咬牙切齿:“我和徐浩强无怨无仇,我也只是想要林微的性命。但你却表示只有杀了徐浩强,才可让聂皓天对林微的死毫不怀疑。这事,由你精心策划,主谋是你。” “哈哈哈,是我那又如何?”刘小晶鄙视的笑着:“怪不得聂皓天从来都不正眼瞧你一下,你果然是个脓包。你甘心被我利用,也只能怪自己脑残……” “刘小晶。”酒柜后一声暴喝,整个酒柜被人踹翻,徐展权从后扑出来,单手一拳便往刘小晶的脸上揍。丧子真相让他几近疯狂,手上的枪把向着刘小晶的脑门一砸,鲜血的甜腥味立时弥漫着这间原本洁净的办公室。 刘小晶在袭击中,晕眩的抬起头,眼前所见是狂怒的徐展权,他的枪口正对着她,怒火冲天地吼着:“我要杀了你,你这混帐。” 她忽而悲凉,心里比染血的额头还要痛,苍白的唇咬着:“我是杀了他,那又怎样?我就是杀了他,你又能怎样?” “为什么?为什么?”徐展权举枪对着空中,装了消声器的枪支射出的子弹,把天花板打出裂缝,毕生强硬的徐部长向后退了一步,步态凄凉:“浩强是我的独生子,他是你唯一的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唯一的哥哥?”刘小晶站直了,迎向他的枪,拉着他的枪口正对着自己:“我唯一的哥哥,他一生享尽荣华富贵,活得光鲜又亮丽。而我,被你送到狂讯的毒窝卧底,受尽折磨。这些年,我多少次死里逃生,你有没有关心过?你把我当工具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唯一的女儿?”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对,我是你在外面的野种。”刘小晶眼中没有惊恐,却有漫天的恨意:“我以为,只要我乖巧懂事,你就会承认我的身份,就会让妈妈有好日子过。可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她癫狂的大叫,冲着他的枪口痛声大嚷:“徐浩强已经死了,现在,你再杀了你唯一的女儿,徐展权,你就等着无人送终吧!” “好,我就杀了你!”徐展权一咬牙关,把她握着自己枪把的手甩开,举枪正对着她的胸膛。她闭上了眼睛,泪水瞬间涌满眼眶,门后传来巨响。 赵天天急奔进来,伸手要夺徐展权的手枪,徐展权冷眼一扫:“赵天天,我也是军旅出身,你以为你的手,能快得过我的枪?” “天天……”刘小晶泪眼迷蒙,看着赵天天在自己的身边冷然叹气:“那么,军旅出身的徐部长,可不可以请你放过她?” “她杀了我的儿子。” “可是,她也是你生的。”赵天天近前一步,手将要抚上枪把,又被徐展权狠辣的眼色凶退,他感慨万端:“野种也是种。徐部长无人送终,即使能得秀丽河山,又有什么用?” “这种女儿,我不希罕。”徐展权阴狠的骂,但眼里的神色却已缓和。如赵天天所说:野种也是种,他难道真的要无人送终? “一个野女儿,你不希罕,那野女儿再加一个野女婿,你可不可以稍稍希罕?” 刘小晶一直呆望着赵天天的脸色,突然有了红意。自这个男人进来,奋不顾身的挡在她的面前,她这凄苦的命途便似有了真实的依靠。 而他在说:野女儿加一个野女婿吗? 赵天天没有看她,说得淡然而沉着:“她虽然不是个好女人,但却是我赵天天唯一的女人。我这个人,好像比聂皓天还要死心眼!” 场中静默,久久之后,徐展权冷漠地:“我不相信,你会背叛聂皓天。” “我也不相信,我会背叛老大。”赵天天唇边笑得凄凉:“其实你一枪蹦了她,也挺好的。我就可以继续走我的忠义之路。小晶,也许我一生都忘不掉,也许我转眼就忘了,谁知道呢?” 他对着天空叹气,但是却没有像自己所说的一样:坦然的退开,让徐展权一枪蹦了她。 又是一阵沉默,徐展权长久思虑之后:“你试一试,也许我能相信你。” 赵天天以手握着徐展权的枪把,人转瞬间便挡在刘小晶的面前:“我送你一份礼物:你的手下有内奸。” “谁?” “全昆!” ……徐展权手里的枪放下,刘小晶“呜”的一声倒进赵天天的怀里。赵天天抱着她,目光却阴冷非常:“因为你,逼我走了这条路。” 她抬起头目光凄凉,徐展权皱眉:“我不相信全昆会背叛我。是你的计谋,故意离间我和全昆?” “聂皓天手上握有全昆杀赵伟恩的铁证,全昆为求自保,别说帮他做内奸,帮他做了你,全昆也在所不惜。”赵天天扔给徐展权一个盘:“里面是全昆杀赵伟恩的证据,你看过了就明白。” “可是,全昆为我挡过枪。” “那一枪,是我们合计的。由人射向你,由全昆挡上,他计算得毫厘不差,会让全昆受点小伤,但不致死,却能赢得你的最终信任。” “聂皓天要全昆做什么?” “全昆与狂讯会面,见活的人质的当天,全昆处身的那个小树林、山涧旁,已被猎狼分队的尖兵,秘密搜索了整整一夜。整个山头方园几百里,连一只飞过的麻雀也招来问过话。” 徐展权抬眼,定定的看着赵天天,赵天天的表情清淡,并不见有纠结或惊慌的神色。 徐展权冷笑道:“就为了个女人,你要背叛聂皓天?” “呃……”赵天天把刘小晶又搂紧了一点,唇边露出狡猾笑意:“如果我说:我不想做聂皓天手下的小将,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理由是不是充份点?” 刘小晶在他的怀里轻轻的颤了颤,他握紧了她:“男人志存高远,江山美人,都是梦寐以求。” 徐展权一生权谋算尽,自然明白赵天天心中所想。 刘小晶是他唯一的女儿,如果有一天,赵天天辅助自己成了大事,那么,成为他的乘龙快婿的赵天天,必然也能和他分享盛世天下。 这种诱惑,世上确实很少有人能抗拒。 赵天天最先从这场谈判中清醒过来,转身残忍的走近项飞玲:“对我们一家三口来说,项小姐,你是绝对的外人。” 项飞玲往后退,手握着窗框:“我比你们更希望聂皓天不得好死。” “如果聂皓天听到一丝风声,你就别怪我的手段凶残。”赵天天的冷狠第一次如此尽情的展现人前:“我在猎狼10年,最擅长的就是虐人之兵。我希望我不用对项小姐下此狠手。”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4章 我们应该坦诚一点 214 徐展权恨极的望着项飞玲:“如果今天之事,消息有何外泄,我必把浩强的帐和你一起清算。” “我明白的,徐部长,我也是一时听信奸言。”项飞玲难掩沮丧和后怕。她被刘小晶摆了一道,不但犯下了命案,得罪了徐展权。到头来,人家刘小晶竟然是徐展权的私生女。 刘小晶跟在赵天天的后头,他一脸寒芒,可见背叛聂皓天,出卖全昆一事,让他做得相当的纠结。 “你真的为了我,背叛聂皓天?”她跟上来,轻轻的扯着他的衣袖子,他稍停步:“为了你?你以为你床上功夫真的那么好?” “不好就不好。”她扁嘴,对自己那晚疯狂的表现颇为后悔。要拿下赵天天,是她计划了几个月的大事,但以一种强势的主动姿态拿下,她还是觉得伤自尊。 “我说过,女人和江山,我都想要。”他拉了拉她,看她站着不动,便把她一把搂到怀里来,拖着向前走:“我已经出卖了全昆,即使现在后悔也无补于事了。现在我们既然绑到了一起,就绑得快活点吧。” “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快活。”她破涕为笑,偎着他,像是由他抱着走:“微微姐居然向项飞玲揭发我,还故意让徐展权知道这事,她,竟然想我死。” 她和林微,在狂讯手下经过患难共过甘苦,这一份感情,今天变作你死我活的争斗,想来心还是微微泛酸。 “她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 赵天天叹气道:“她希望因此事,你能和徐展权决裂,这样的话,你和她的对头路,才可终结。只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你是徐展权的女儿。” “女儿又如何?如果你不出现……”她仰起脸来,微带伤感:“他一定会开枪的。他对我,从来都手下不留情。” “唉……”他低头看她,嫩白的皮肤,俏皮的样子,徐展权却舍得将她千金这躯送到狂讯的狼窝里,可见对她也确实没多少父女亲情。 刘小晶说起心事:“我妈妈是不对,当年贪慕虚荣,好好的大明星不做,却宁愿做徐展权的情人,破坏他的家庭。徐浩强母子恨我妈妈,那也是情理,我不怪他们。但是,徐浩强他……” 她极力的抽着气,赵天天抱着她坐进车里,第一次如此温柔的抚着她的发:“嗯?” 他想听,他想要她说给他听。 她动容地:“我妈妈再不对,也没害过人。但是,徐浩强却要那样对她。那一晚,徐浩强当着我的面,强了我妈妈,一边做一边说:我也要尝尝你这表子是什么味儿,让我老子那么沉迷。这滋味再好,它妈的也是个婊……” 赵天天抚她额发的手顿住了,虽然知道她的人生必然有很惨的痛,却没料到竟是这么烂的悲剧。 “我妈妈死了,他还威胁我,说总有一天,也要像弄妈妈那样弄我。他还,他还……” “别说了。”他把她的头按到怀里,她泣不成声:“他是我的哥哥啊,可是他却把我推到床上……要不是阿姨进来……” “禽兽!”赵天天脑门一把火在烧。想像着她当年在徐家私宅被欺凌侮辱的过往。 他心底的怜惜,终是禁也禁不住,低头亲上她的唇,她却还在抖着,唇瓣儿尤其颤得厉害:“所以那时候,我好想好想,找一个很强大的男人来倚靠,可是我只能靠自己。所以,我才答应了爸爸给我的任务。即使去到狂讯的狼窝,也比在徐浩强的身边强。” “嗯,你很坚强。” “可是,我杀了人。”她抬眸,眼睛已肿得不成话,泪珠儿把脸颊印得模糊:“我这么坏,你也要我?” “他该死。”他以指尖帮她拭泪:“他应该庆幸他死了,不然,我会让他死得更惨。” “嗯。”她凄凉的唇边带着一丝笑,轻轻的倚到他的怀里:“现在,我有你了。” 车内静默,她哭泣的声儿渐停,指尖在他的腰间轻轻的撩动。他皱眉捉紧那只一直在自己的身上诱人撩动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快活!” 好吧!他确实快活,在她的身体里自由驰骋的极乐感觉,即使是背叛的疚,也能完美的被遮掩。 摇动的车子在路边显得有些刺眼和张扬。 远远的车子里,徐展权的副手张远色笑道:“看样子,赵天天乐得很啊,他是真的上了钩。” 徐展权盯着前方摇晃得更加强烈的车子:“军营里一直禁欲,赵天天连女人味都没闻过,有小晶的挑引,他能把持得住,才出奇。” “青出于蓝啊,当年刘静……”张远意外噤声,恨不得刮自己一个大嘴巴。以这种方式提起徐展权当年最得宠的情妇。他是不是傻? 徐展权却不以为意,还似在回味:“静静确实味儿好。哈哈哈,生个女儿自然不逝色。赵天天,你深陷其中,我看你如何自拔。” 迷离的车厢里,刘小晶伏在男人的身上:“天天,不管以后如何,请你记得:我和你在一起,是计划,但并不全是计划。” “我知道!” 有一点点的爱吧!这点自信,他还是有。 但只是因为这一点点的爱,他正在背离他人生的正确航道。 林微被聂皓天截在回家的途中,他把她从车里牵出来:“我们走走。” 她低着头嘀咕:“又离家出走啊,我就是离家出走啊。” “离家出走,最后还识得回家的路,有进步。” 她抬眸不相信的望着他的眼睛:“居然有表扬?” “嗯。”他刮一下她的鼻子:“但下次离家出走,要记得带钱包。” “啊。”她惊得合不上嘴巴,又狡辩道:“不管跑多远,你都会来抓我回去的,我带钱包干嘛?你看我多聪明。” “好吧,你很聪明。” 他叹气,搂着她的肩膊在湖边散步。清风徐来,脱下外套围上她的颈:“风大。” 她轻轻拔了拔:“我不冷。” “陆晓说:我们应该坦诚一点。” “啊?你对陆晓不坦诚?”她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他有点无奈的抚额:“微微……” “回去了,我饿了。”她抚着自己的肚子,风一般的飞到车子侧边。他望着她急速奔跑的身影低叹:你是怕我知道宝贝的事,也会像你一样受制于人吗? 可是,我们的宝贝儿,你却一直想着,要独力营救吗? 他一生强大,强势,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小女人这样嫌弃了。她竟然一直想要保护他啊! 这种感觉,为什么会有一点点的小愉快,小幸福呢? 林微起床,聂皓天已回军区。下到楼下吃早餐,望着宁静的院落和厅堂,这么平静安稳的日子,人也过得越来越懒惰了。 她竟然已习惯睡到日上三竿。宝贝儿,你在他方还好吗? 一辆车子停在院外,大生出去迎接,看上去竟然十分尊敬。林微翘首,一会儿后,大生奔了回屋,望着她的样子有些怔忡:“238,蓝部长要见你。” “蓝部长?” 蓝部长也是常委之一,作风一向稳重又厚道,虽叱咤风云,但在一众权势人物中并无过利的锋芒。林微对他的印象,也停留在当日,自己因牵连徐浩强的命案,在刑警队被严刑逼供时,他陪着聂皓天来提审她。 蓝部长当时,也是一派祥和的和事佬的作风,两边不得罪,两边耍滑头,这种处事,也能看出他的好人缘。 但今日,她上车后,蓝部长在车内一言不发,脸色凝重,全无半分当天的温厚作派,还恍有几分冷狠意味。 林微正容:“蓝部长要见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蓝部长语音平静:“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想,等皓天回来会不会好一点?” “不用了。”他侧脸望着她:“我和聂司令之间,没有秘密。” 没有秘密?这一路上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秘密?除非…… 她心中疑虑,却不好抗拒。也好奇蓝部长的葫芦里卖的药,也就放心的由得他和属下开车载她出到郊区。 倒后镜后,梁大生的车子步步跟随。蓝部长微眯眼睛向后靠着椅背:“小北,甩开跟踪。” “是!” 林微心中疑惑更重,但开车的小北显然是个能手,在路上穿插之间,竟在后车的掩护下,顺利摆脱了梁大生的追踪。 青山绿水,春日的艳阳悬挂于空,满山青翠,此等美景,却尽现颓然之色。皆因再美丽的景色,再艳丽的太阳,也挡不住这片山头的灰暗。 墓园,虎爷下葬之地。 一排排的墓碑,虎爷的墓前,被打扫得很干净。蓝部长半跪下来,在墓前摆好花束,小北向他呈上酒杯,他举起酒瓶在杯子里斟满了酒,很轻的道:“虎爷,我带她来见你!” 林微站在虎爷的墓前,一动也不动,意识想要逃离,但脚步却被钉在原地。墓前的相片中,虎爷笑得温厚而潦落。 这个军界曾经的一哥,一生历尽百劫,也享尽胜果。他的一生这么辉煌,却在她的枪下,像块枯叶一样倒下。 永远不能忘记那一天,虎爷倒在她的面前,眼里尤有着不甘的神色。他因她而死,而她却一直逃避责任,甚至不敢来看一眼虎爷。 “虎爷!”她苍惶的跪下,匍伏着哭泣,手抚着虎爷的相片:“微微错了,微微现在才来看你!” 蓝部长站得笔直,挺直刚强的腰身,堪比这巍巍高山:“林微,你对不起他,对不起聂皓天,对不起国家!” “是,我对不起他们。”她喃喃,低声的责备自己。后脑勺处一片冰凉,冷冰冰的枪口正贴着她的后枕。 蓝部长不愠不火的声音,像在下着最寻常的命令:“小北,杀了她,不留后患。” “聂司令那里,要怎么交待?” “我会交待。”蓝部长向后退了一步,刷得光亮的黑皮鞋在太阳下闪着莹光:“聂皓天舍不得,便由我来解决。虎爷的仇,国家的未来,不能因这一个女人而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 “我没有!”林微心中惊恐,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刻,但是,她仍然恐惧,人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断绝,从此后,世上再无林微,她也再见不到聂皓天和她的宝贝儿。 她跪在地上,对死亡的恐惧压过了对虎爷的愧疚,眼前是相中虎爷微笑的脸,她恐惧的嚷着:“我不能死。我死了,聂皓天会疯的。你和取皓天是同盟,你不能杀掉他最爱的女人。” 蓝部长动容的望着她,女人瑟缩的样子,头脑却还清晰。她一字一句地:“倘若我死了,聂皓天必然会与你决裂,你们谋的大事,便必然会崩溃。虎爷的仇,将来有一天,我会亲自还给你们。“ “果然很聪明。”蓝部长低叹:“就凭今天这片言只语,你竟然就知道我和聂皓天是同盟?我和他从8年前就已结下盟约,必取天下。但是,这么多年,从无一人知道我和他风雨同路。” “那是因为,我太了解他。” “所以,你必须死。”蓝部长退后一步,向小北打了一下手势:“不为虎爷,也为聂皓天的将来。男人要成大事,就得有所牺牲。” “可是,我没想过牺牲她!”墓前,聂皓天疾步扑了上来。他挡在林微的面前,眼神冷洌的扫过小北握枪的手,声音冰冷似刀:“给我放下。” 小北望着蓝部长,握枪的手不曾移开半分。聂皓天剧烈喘动的胸膛终至平静:“唐爷,我们不必如此。” 蓝部长背对艳阳:“虎爷一生护你爱你,他突遭横祸,你却搂着真凶安枕无忧?聂皓天,我和你结交多年,想不到你为一个女人迷失到这个地步。” “她有苦……”他突然收住话头,侧空中一下枪声划破墓园的天空,小北胳膊中了一枪,林微立时脱离控制,翻身一滚跌在几步开外。 聂皓天瞬间也扑了上来,他似是料到林微的潜逃方向,精准的堵在她的面前,他眸光阴暗:“是你,通知了狂讯?” “我没有!”她向后退了一步,惶惑的望着他。一分钟前,他还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挡枪,如今却冷着神色大声质问她:“虎爷死了,你知道我有多痛,有多苦?我忍着这些,选择原谅你,但你,为什么还是不死心?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我没有背叛你。”她百词莫辨,狂讯的队伍已从墓园的死角向着她们奔过来。小北护着蓝部长向后退:“聂司令,怎么办?” 小北大叫,围在园外暗中保护着蓝部长的亲兵,如今都没有跟上来,显见是在外面遭到毒手。 如今,他们被包围,蓝部长的安危为重中之重。蓝部长却淡静的望了一眼慌乱的小北:“你慌什么?有聂司令在。” 林微站在风中,一刻钟前,她眼看着聂皓天掩护着蓝部长撤退。 她本以为,他会一直握紧自己的手,死都不会松开。但他却在危急中,决然的转身,护住了蓝部长,与他一起奔了出去。 狂讯的手下折损过半,也未伤及蓝部长和聂皓天分毫,但他今天斩获甚丰,来到林微的身边,他的目光闪着狡黠的光:“如今你明白了吗?在他的心里,有太多的东西比你更重要。” “他没有杀我!我杀了他的外公,他也没有杀我。”她咬着牙:“狂讯,你不会明白,国家军队,对一个军人的意义。” “所以,他抛弃了你?” “他没有抛弃我。”她低声叹,闭上眼睛想要忘记他刚才离开时的那一幕。他回身望她,眼神里不舍而心痛,但是,开枪的身手却凶狠,转身也决绝。 蓝部长,是他拼命要保护的人。而这个人,一心一意想要除去她。 蓝部长和聂皓天站在原野下,危机解除。猎狼的兵士又已暗藏于侧,他们可以大方的停下来喘口气。 小北竖起大拇指钦佩道:“聂司令,好样的,不愧是军中兵王。” 墓园处四下空旷,除了那些墓碑,几无藏身之物。面对几十人的围攻,聂皓天就凭一支枪一双手,把手无寸铁的蓝部长护出安全地带,少一分胆色和机智都不可能。 小北还在回味刚才的激战。蓝部长轻拍着聂皓天的肩膊:“因为虎爷的死,我曾怀疑过你的忠诚,对不起,皓天。” “虎爷死了,我比你们一个人都要难过。但是,虎爷不是微微杀的。” “为什么?”蓝部长皱眉,虎爷一案,证据确凿,只是因着聂皓天的强势压制,才让林微一直潜藏。但是…… 聂皓天摆一摆手,让猎狼兵将把蓝部长护了上车。在半路急赶过来与他会合的陆晓,看着聂皓天站在夕阳西下的墓园,万丈霞光倾在他的脸,他望着陆晓无助地:“她,一定恨死我了。” “如果是彩云,一定会和我恩断义绝的。会抓着我衣领给我两个耳光:你它妈还是不是人?自己老婆不保护,却保护别人?说不定连孩子都要去医院打掉。” 聂皓天更凄惨的以手捧着头,对着墓地大声的嚎:“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5章 最终的赢家 陆晓觉得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也够了,安慰他道:“可是林微不是彩云啊。彩云是一介平民,理解不了我们当兵的忠诚热血所为何来。但是,微微曾经是你的238,是猎狼分队的尖兵,她必然能够体会。大敌当前,家国天下与儿女私情,必然得有所抉择。238她,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会怪我自己。”他仰头对着长空,忿满的心即使在这广阔天地,也得不到任何的舒展。 “我一生掌控战局、掌控别人的生死,到头来,我却没有好好守护她,没有好好保护我的儿子。” “晓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哗,居然到达自卑的程度?陆晓前半生,虽然经常在聂皓天拽翻天的时候暗下毒咒:希望他有一天能摔个狠狠的,让他也可以在旁边拍拍手掌,看看笑话。 但今日,看着聂老大颓蓝,他心中只有无奈的同情:“你啊,儿子不是还在吗?女人不是还活着吗?相比于4年前,林微堕海,今天的事不就小儿科吗?林微,她在狂讯身边多年,又有宝贵的利用价值。她终究还是会回到你的身边来的!” 对,她始终还是会回来的! 林微和狂讯回到他的地方,狂讯给她扔来干净的衣物,她进去换上,出来说问:“我要见聂臻。” “你要是这么想见我,我就安乐了。”他冷嗔,却还是带她走向后院。 农家后院子里繁花似锦,一个小小的身子正矮在花丛的正中,头向里面“唧唧”的叫着。 林微心头一热,扑的向前直奔过去,不小心却绊到脚下的一条藤蔓,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聂臻的方向扑倒。 被她扑倒的小身子,伴着她一起在草地上滚了两滚,她抱着怀里小小的人儿,不由自主的叫唤:“宝贝,宝贝,是妈咪,妈咪啊!” “知道了知道了。”被压在身下的小家伙没的推她,却反而抱得她紧紧的,嘴里比她嚷得更欢:“妈咪,妈咪,呜呜呜……” 狂讯看着抱在地上滚作一团,开心得咋呼咋呼的两只,心头在愧,慢慢的向后退出她们的世界。 她抱着小家伙坐在草丛里,捧起他的脸细细的端详,抚着他脸上的肉肉,不禁又伤心道:“你看瘦得,妈咪心都碎了。你还是不吃饭饭吗?” “吃啊,我怕逃跑的时候不够力气,所以,每顿都吃很多。结果……”他苦着脸,摸了摸肚子:“昨天还吃坏肚子了。” “啊?” “拉了半天。” “噢。”她又难过,这么小的一个,却要在敌营里小心应对,还得照顾自己的身子,以备逃时有力气。 他本应该在首长的庇护下,快乐无忧的长大的啊。 伤心的表情被小家伙捕捉到,他摇了摇妈咪的臂,双手环上去吊着她的颈,在她的耳边细声地:“妈咪见到我爹哋了吗?” “见到了啊,妈咪一直都和爹哋在一起。”她老实的回答,眼里漾出微光,小聂臻忽而就生气:“你不是说过他是大英雄,大首长吗?为什么都不来臻儿的?他是不是不喜欢臻儿,不想救臻儿啊?” 她心酸的抱紧了他:“不是的。他是大英雄,所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英雄当然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干。”他低头嘀咕,她欣慰他的懂事,才想表扬他,他又哑声哑气地:“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能重要过自己的臻儿?” “是啊。没有事比臻儿更重要了。”她苦笑着抱起他,在怀里颠了颠,与他一起走在草地上:“他会来救臻儿,臻儿乖。” “我已经很乖了。” 是的,臻儿你很乖,爹哋一定会救我们回去! 才走进内室,一双大手突然就伸过来,聂臻本能的双手更紧的环紧了妈咪,而林微用尽全力的拥抱,却还是被别人把臻儿扯了过去产。她握着小臻的腿儿,听着他惊恐的哭恸:“妈咪,救我。” 她看着重新被夺离怀抱的孩子,在哭声中与她越来越远。再坚强再聪明,他也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他承受这样的恐惧和伤害? 她木然的流泪,看着落日余晖慢慢的把他的身子送远。右手臂突然传来剧痛,她尖叫,却更有两人过来把她压住,狂讯的刀尖在她的肘部刺得更深,刀尖在她的肌肉间挖剜的痛楚几乎让她晕死过去。 模糊里,看到狂讯的手夹着一只小小的监控器。他笑得阴凉:“聂皓天,从今开始,你真正和她隔绝了任何的信息。” 定位监控器,自她回到聂皓天身边后,便被装上的监控器,此刻离她而去。 10分钟后,郊区一间村屋被特种兵猎狼分队悄然包围。谨慎潜入屋中的特种兵们,只看到凌乱但几乎已清作一空的空屋,和内屋里隐隐的血迹。 才走近那滩血水,屋中传来极微小的“嘀答”声,赵天天大喝“退”。 屋内突起爆炸,火焰迅速的烧遍全屋,花园,厅堂,所有的痕迹都被烧成灰烬。 聂皓天望着屋内的熊熊火光,沉重的道:“晓子,我再次失去她们了。” 监视器里,林微的信号一直停留在那间烧成灰炭的村屋里。他握着被烧坏的监控器,再一次感受到恐惧:他再次失去了她们,她再次与人海相隔,生死两茫茫! “收网!”他对着天空长叹,眼神却坚定,坐上车子,拐向军事检察院的方向。 狂讯在电话里扬声笑:“徐部长,告诉你两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徐展权不耐烦地:“有事快说。” 一刻钟前,他的人正监察到聂皓天与陆晓的车子拐进了军事检察院。能让聂皓天亲自上门的事情,必然是大事。 聂皓天不会是要告他吧?毕竟姓聂的手上的掌握了他的太多不法证据。 狂讯:“第一个好消息:你手下有内奸:全昆。” “哼,这也叫好消息?” “内奸还没酿成大祸,便被你揪出,这难道不是好消息?”狂讯冷笑:“你日前派全昆来试探我,踩点聂皓天儿子的藏身地点。表面是不相信我,要见活的人质,但其实他身上装有聂皓天的追踪器。我们小部队还没退,猎狼的人便已暗中截劫了。只是因为人质在我手上,他们还没轻举妄动而已。” “所以说:全昆果然是内奸。”徐展权长叹气,可见赵天天昨天给的情报并不是假的,而全昆既然也叛变,那当然就留他不得。 他杀机已起,声音阴冷:“狂讯,第二个好消息呢?” “这个消息,应该是个坏消息了。”狂讯:“蓝部长,和你有何交情?” “没交情。”徐展权奇怪地问:“蓝爷他虽然机智儒雅、家族势力强大,但一向行事低调、作风温厚亲和,是班子里的老好人。” “这个老好人,就没有一丝争雄的野心?” “应该没有。”徐展权眉头已皱得很紧:“你是什么意思?” “徐部长啊,既已上到你那样的高位,哪会有人没有野心?”狂讯叹道:“我确认,蓝部长才是聂皓天的亲密盟友。而且,我大胆猜测,蓝聂的结盟,已旷日持久。” 徐展权放下电话,心中惊骇。如果说聂皓天与蓝部长已结盟多年,那么这阵子以来,聂皓天和他、和项胜文的所谓交好,都只是烟幕。 也就是说,蓝聂二人,已为今日之事,筹谋多年? 这棋局,蓝聂二人,竟比他铺垫得还要早,还要隐秘、还要阴狠? 早就撒开的大网,看来今日已要提早收网。 “杀了全昆。”徐展权放下电话,身边刘小晶木然道:“为什么要派天天杀全昆?” “他如不杀全昆,便是假意背叛。如若真的杀了全昆,即使他对聂皓天还有情份,也只能选择背叛。” 她闭着眼睛轻叹:“赵天天这颗棋子,还有更大的用处。” “那当然。” 全昆正欲上车返家,电话里传来讯息:“身份已暴露,徐展权要杀你。去华侨广场,有人接应。” 全昆冷汗颇出,双手颤抖着拔打方向盘,一踩油门,车子向着华侨广场的方向飞驰。马路上,急速撞来两辆黑色车子,他闪开,与车子擦身而过。 前后又再有几辆车子向他围堵,果如聂皓天所示:徐展权要杀人灭口。 他慌张但并未失据,聂皓天既要护他,派人在华侨广场接应,只要他能安然到达华侨广场,便能化险为夷。 这一刻,他忽而庆幸,自己最后投靠了聂皓天。最后时刻,他总算站对了队伍。以徐展权的自大鲁莽,最后必不是深沉冷狠的聂皓天的对手。 凭着多年练就的身手,他在车海里穿插,成功甩开后方车子几里远。跳下车子,他急奔走进华侨广场。 华侨广场人满为患,离他所处的走廊约摸几十米的位置,便是一场小型的签唱会。当红歌手黎浩,正在此为新专辑作大型宣传。 大批粉丝正围聚在高高的舞台前,欢呼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黎浩轻拔吉他弦的乐声,像浅水一样流淌。走廊外,黄昏的霞光洒在檐顶,是个好天气。 他急步想找隐秘的地方藏起,举头四处寻找接头的人。走廊立柱的侧方,赵天天长身倚立,一身纯黑风衣被风扬起下摆,极潇洒俊朗的猎狼尖兵,带着张扬的气焰:“全队长,别来无恙?” “赵哥,有人要杀我。”全昆向着赵天天的身边举步,却见赵天天眸色阴冷,隐在袖中的黝黑枪把微露:“徐展权派我,今日来了结你。” “赵哥,你不能……”全昆向侧方退,奔向人群之中,被销声枪支击中的左臂疼痛不堪,他顾不得回头,抬手持枪向后扫。 枪声响在这喧闹的广场,守在黎浩外围的粉丝向着他的方向望过来,恐慌从人圈的最边边迅速向着正前方弥散。 全昆如一个血人一样向着人群里扑:“走开,走开!” “啊……”不绝的尖叫响彻广场,全昆的耳边响起聂皓天的警示:“到舞台,公开化。” 对,公开。全昆获得救助,在侧边拉了个粉丝挟在臂前作掩护。人群太多,乱七八糟地到处奔逃的人群,是他最好的掩护。 只一会儿,一个身中多枪的血人站在舞台上,他抢过黎浩握在手里,还来不及丢开的话筒。 全昆身中多枪,但死亡的恐惧盖过了**的疼痛,他对着话筒高声道:“部长徐展权要杀我灭口,我要把他的罪行公诸于世,他……” “嚏”半空中无声的划过流弹,一秒钟前还奔跑迅速、声若雄钟的全昆倒在舞台上,他向后坠倒的身子压在黎浩的身上,黎浩从血水里爬出来,惊愕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现场陷入短暂的寂静,又转至惊骇的逃亡。每个人都想逃离这个要凶案现场,血迹纷飞、枪弹随时会破空而来的地方,没有人敢作停留。 现场扑上几个特种兵装束的兵士,不一会儿便把全昆的尸首抬走,还顺便把黎浩扔了上车。 “我冤枉啊,我是受害者啊,特种兵哥哥!”黎浩大哭大嚎,吓得胆子都丧了:“我是好人啊。” “你是现场目击者,有义务配合调查。” “我就是个路人。”黎浩欲哭无泪,吓得还在打哆嗦。今天的新专辑发布会,却偏挑中了这么个倒霉的日子。 一个兵哥哥很客气的鼓励他:“放心,你这张专辑会大卖,你的威名也会传扬四海。” 黎浩登时哑火。也对,什么新闻绯闻艳照,及得上他今天签唱会的风光啊。 他的这个签唱会,不登几天头条,对得起那满场乱飞的子弹吗?对得起他现在身上无辜染上的血吗? 这是发家致富,成名立万的最好良机啊。黎歌手突然就不嚎也不叫了,立马取出手机来:“inda,马上把今天的签唱会制作成碟,向广大媒体散发。我这下,起码要占1个月头条。” inda在那边很兴奋:“不用了,现场很多媒体早就写稿子了,粉丝们的手机视频和相片,已经在网上疯转了。” “哗靠,这才几分钟啊!”黎浩惊叹,对着侧边的兵哥哥道:“谢谢你哈。”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挑了个好日子。” 狂讯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虽然全昆在黎浩签唱会上遇袭身亡的消息,官方已暗里作出遏制。在事情传开的一小时之后,官方网站或大小网页,已不再以醒目标题报载,也不准再用血腥相片或视频搏眼球。 但现今的媒体力量,实不是轻易便能控制。现在,即使是境外的传媒也加入了讨论阵营,更别说国内的民间论坛、空间里屡禁不止的图片了。 徐展权杀人灭口,旧日爱将全昆伏尸当场,神秘杀手隐在人群等各种消息,已伴着黎浩的新歌,唱得街知巷闻。 这一场高高在上的权力搏奕,终于在阳光下隐露冰山一角。 据传,徐展权已正式被隔离,软禁在家中,不得再轻举妄动。又传,徐展权正式向军事检察院提出抗诉,指认杀害全昆的真凶另有其人,实为聂某某。 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狂讯愤怒的把酒杯向墙上砸:“徐展权这个笨蛋。” 林微淡然看他:“全昆手上握有太多的证据,又被聂皓天要挟,徐展权自然要除去他。不然,他又会是另一个赵伟恩,成为指证徐展权的人证。” “如果忍下一时,等大事已成,不管全昆还是聂皓天,手里握着再多的证据,也不能动徐展权分毫。他们这一路,有哪一个人能身上干净?现在互相牵制,互相制衡,等到势力已成,才可发力攻击,这才是上策。徐展权本就笈笈可危,却还要轻举妄动,这不是送死吗?” “的确,现在全世界都认为,全昆已被徐展权杀人灭口。全昆也算机智,临死前还晓得在媒体前将徐展权一军。” “你以为是全昆临时机智?这明明是聂皓天的计划。让全昆在大庭广众之下爆秘密,再至被杀害,这才完美的让世人相信,徐展权逼不得已杀人灭口。” “是的,这确实是我男人的行事。和他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林微很赞赏的点头,难得灿烂的笑着:“狂讯,隔了这么久,你才发现自己跟错了主公、站错了队伍?” 狂讯真想一巴掌扇向她,但她闪亮的眸子像颗钻石一样,让他恼怒的心狠不起来。 “我和聂皓天,从来就是私仇,无关国家大事。”他冷硬地:“不管他成功到什么位置,我也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玩呢。”她不相信的走向后院,才不管狂讯在这边的政事纠结。她要陪宝贝儿打游戏呢。 宝贝儿游戏是高手,这大概得益于他老子的遗传。虽然他从不曾与首长爸爸相处过,但他血液里流淌着的智慧,却确确实实的来自于聂皓天的种子。 所以,他在不到三岁时,居然就用狂讯的私网撞进了她和聂皓天两个人合力建起的几重密码锁定的军事空间,还发了个“i”。当时小宝贝的这一次神来之笔,吓得狂讯半死。 因为那时候的情况,实在不宜向外泄露林微还活着的消息。虽然狂讯及时退出了空间,但后来在与聂皓天重逢后,还是听得他这么一说:就是因为那一声i,让他坚信她还活着。 唉,他再聪明也想不到,这是他的儿子向他发出的第一声问候吧! 林微的心中不禁升起缠绵,她用手抚着小家伙又黑又软的头发:“妈咪陪你玩?” “狂讯坏东西。”小家伙却把游戏机向外面砸。 发脾气?她关注的望着他,他嘟嘴:“这东西没网,联系不到爸爸。” “当然了,狂讯怎么可能会让你碰网络的东西呢?”她狠狠的揉他的发:“谁让你以前,老是在他的面前显摆,说自己是电脑天才?” “呜!”小家伙闷声把头埋进妈咪的肚肚里。 都怪自己臭美啦,整天炫耀自己是技术流,还不够三岁的时候,狂讯便把所有可能让他联上网络、无线电的机会都堵死了。 “别伤心,那时候,你还小,你还不知道他是个坏人。” 小家伙好奇的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妈咪,我爹哋也是坏人吗?” “怎么可能?”她抱着他的胳膊摇:“你爹哋是大英雄,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正义的人。” “他要维护世界和平,所以才没空救宝宝和妈咪吗?” “呃……”这么大顶的高帽啊。 不过国家和平,才能世界和平,宝贝儿这话也说得过去。她慈爱的抱着他,有着短暂的心满意足:“你爸爸,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小宝贝仰脸肯定地:“一定的,很喜欢很喜欢。”他伸出尾指向她勾着,她甜笑着和他勾手指画押:“嗯,一定。” 徐展权安坐办公室内,项胜文一脸寒霜:“你怎么就能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来?” “你指的是全昆被杀的事?” “还有什么事?”项胜文冷声凶他:“我和你虽无过深的交情,但你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在这太平盛世,故意造出乱局。现在四海之内外,皆看我们的笑话。你真是笨到令人胆寒。” 徐展权冷笑,怒声对着项胜文:“这个局是聂皓天做的,是他故意安排全昆走进签唱会的人群,是他故意在全昆诬蔑我之时,一举击杀。像现在这样,我百辞莫辨,公众早就认定了我便是杀人灭口的真凶。” “哈哈,那也要你笨,才进他的圈套。”项胜文扔下狠话:“不管你我关系如何。但是国家大事,我必公正公平,打击罪行也绝不手软。” 项胜文拂袖而去,徐展权气得咬牙切齿:果然是虎落平阳人人欺。此前项胜文还和他客客气气,现在他一朝失势,便立马被拆掉高桥,与他撇清关系。 “聂皓天,项胜文,我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6章 我的孩子回来了 黎浩的签唱会风波继续夺人眼球。虽然上面似乎有势力想要遮盖全昆被当场灭口的丑闻,但奈何粉丝的力量如此强大。 全昆之死,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悬案。而最大嫌疑人徐展权,虽位极人臣,但仍旧需要接受调查,否则如何掩悠悠众口? 而徐展权的势力,正黑白两道齐齐追辑猎狼分队大队长,曾经的聂皓天的爱将赵天天。 据军方消息,全昆被杀时,有人曾目击赵天天也在现场。他持枪对着全昆的头的相片,也已传上检察院当备案。 刘小晶乘着夜色来到一间普通的宅子。这里是赵天天从前用来保护重要犯人的安全屋。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刘小晶把食物放下,赵天天正站在窗前,眺望夜景。现在的他,眺望夜色也不能光明正大,而是以手指撩起窗帘的一角向外侧窥探。 刘小晶心中伤感,向他招了招手:“过来吃点东西。” “我吃过了。”他淡淡的答,目光仍旧锁定对侧楼宇。 “那些速食的东西,吃多了不好。”她把东西放下,便到厨房里为他准备饭菜。他转头望着厨房里的忙碌的身影,叹气走近,从后环上她的细腰:“我军旅生涯多年,有什么东西吃不惯,又有什么苦头捱不住?” “现在你有我了。”现在你有我了,所以不必承受这样的苦。可是,他现在的苦,不全是因为她吗?她心中愧疚:“当兵既然这么苦,那男人为什么还总向往军营?” “荣誉感,使命感吧!”他低叹:“只是现在,我已成了国家的罪人。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她闷闷的低声道:“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对你。” “为了洗脱嫌疑,他有什么不能做?”赵天天拥着她,探头去瞧她正翻搅着的鸡汤面:“只要证实是我杀了全昆,徐展权就可以反过来指证,我是奉了聂皓天之命杀人。因我对聂皓天向来忠心耿耿,没有人会相信我已背叛。所以,只要我伏法,徐展权便能把罪过推得一干二净。” 她的勺子在锅里顿了顿,哑着的嗓子:“到时候我帮你作证,指证其实是徐展权指使你的。” “那又有什么区别?毕竟我是杀人凶手。”他笑,却以唇咬她腮边的发:“你真的会这样做?” “什么?” “帮我指证亲生父亲?” 她扁嘴,回身紧紧的依进他的怀里:“你不相信我?” “……相信吧!”他长叹气,手去撩她的衣服,鸡汤的香味飘来,却不及她身上的清香甜美。她被他灼热的手惹得无心做饭,反手环着他的颈:“坏,不想吃面了?” “想,吃你。” “都什么时候了……”她嗔怪他,脸上的笑容却开得极盛,他一把将她拢到柜边,毫不留情的撞向她。 就因为都这个时候了,才要抓紧时间好好开吃,吃多一顿是一顿啊!我人生唯一的沉迷。 聂皓天对刘小晶的到来,像是全不感觉意外。他抬头看着她,单手指尖轻敲着桌面:“徐千金要见我?” 徐千金?也就是说,聂皓天也已知晓自己是徐展权的私生女? 刘小晶叹气,这样也好,她不需要多费唇舌来浪费时间。 “聂司令,请你救一救天天。”她说得有些鄙微,他冷笑道:“一个叛徒,我为什么要救他?” “他跟在你身边10年,出生入死,忠心不二,你难道忍心看着他送死?” “正因为他跟着我10年,出生入死,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叛我,这才更该死。”聂皓天挑眉看她,冷漠的眉眼里蕴藏着怒气:“我对林微如何?” “你很爱她。”她不明白聂皓天这时为何说起林微。 “我确实很爱她,她给过我很快乐的日子。但是她,我说不要就能不要了。”他笑得更诡异:“所以,我凭什么不能放弃赵天天?” 刘小晶心底拔凉拔凉的。她见识过聂皓天把林微疼在手心里的样子,更见识过他对她狠心绝情的样子,的确,这个男人,对谁都狠。 她叹气:“那就让天天被徐展权的人抓到,让全世界都认为,是你指使他杀人就好了。你是他的上级,他杀人也是尊你的命令,他罪不至死。” “哈哈……你威胁我?”聂皓天站起来走近她,高大的身子伫在她的身边,像一座永远无法攀越的巍巍高山:“你以为,赵天天能活着到法庭?” “你什么意思?” “如果让他真的到法庭上张嘴狡辨,徐展权能有胜算吗?对天天,以徐展权的行事方式,只会用杀招。” “哪一招?” “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聂皓天冷哼着:“只有赵天天死了,他杀全昆的事实公布,那我聂皓天才是百辞莫辨。所以,赵天天必死。” 刘小晶只觉心里沉了一块冰,全身都凉搜嗖的站都站不稳。 “你要救他,你一定要救他。”她紧紧的捉住了他甩袖要走的胳膊:“就因为这样,你不能让天天死的,他要是有不测,你就成了杀人的幕后真凶啊。” 聂皓天的语音更冷:“但徐展权算错了帐,他杀了赵天天,我自然也有法子,让赵天天和他的勾当露于人前。” 看聂皓天成足在胸,也许他真的早就掌握了赵天天背叛他的证据,所以才这么淡定。或许让天天杀掉全昆,本来就是聂皓天的阴谋。 聂皓天这个人,心机诚府如此的深,她和赵天天也许才是聂皓天的棋子。她慌张的捉紧了他的手肘:“你救他,我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 “我帮你,把微微姐和小臻救出来!” 他的身体站得笔直,只感觉脑里哄的一下,有无数的血液聚了上来。小臻,小臻,原来你的名字叫小臻。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仍旧淡漠地:“什么小臻?” “聂臻啊,你的儿子。4年前,微微姐在狂讯组织那里,为你生的孩子啊。狂讯捉了聂臻威胁微微姐为他卖命,这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手心微抖,但眼神却坚定:“我在狂讯身边也有两年,我了解他,而且,我爸爸是徐展权,狂讯对我没有戒心。” “很好!把小臻带回来,我就放过赵天天。”他淡淡的说完这话,沉定的抬步移向屋外。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让自己的身体紧靠着墙壁,张开嘴巴大力的喘气,却喘不去心头的怦动。 小臻,聂臻,我的儿子! 闹市中,狂讯戴一顶冷帽隐于人群中,流动的人群太多太杂,他又站在暗处,监视的聂皓天根本就辨不清狂讯的声音来源。 狂讯的反侦察能力一向极强,即使冒险来会刘小晶,也做足了万全的安排。刘小晶站在咖啡馆的前方,拿着与狂讯独立波段的通话器通话:“我只是要你借一下聂臻。” “聂臻也能随便借?”狂讯警觉的看向四周,眼风过处,路人行人如鲫,并无异样。刘小晶的声音渐近:“爸爸认为,现在军事检察院查得太紧,而聂皓天现时上交的证据并不是全部。爸爸顾忌姓聂的会再发狠,现时,只有以聂臻的安危,来作交换了。” “哼,你们想得挺美。” “狂讯,这么多年,我们同坐一条船。我爸承诺你的东西,将来必不会忘。” “他能给我什么?”狂讯在人群中散漫的向前迈步,午休下班的人群在车海人海里聚到一块,却又相对无一言。 “他在澳大利亚秘密持有的矿业公司的全部股权,他已全部划归你的名下。”刘小晶真诚的道:“我爸爸说过,他在海外的资产,要是爆光,他的麻烦更大,还不如及早易手于人。他现在的环境,成则王败则寇,要么就名垂千古,要么就遗臭万年,那些钱,他不管成功失败都用不上了。” 狂讯沉思着:以徐展权为政多年的贪婪,他在海外的秘密资金,绝对是天文数字。 刘小晶最明白狂讯,他虽然一心与聂皓天作对,辅助徐展权争权,但狂讯实则最看重的却是林微和聂臻。 报得大仇之后,与林微寻海外一个地方终老,才是狂讯的终极梦想。而他这些年在黑道吞得的财富,在这几年的争斗中,所剩无多。 那么,徐展权的海外资金,对狂讯来说就是个超级诱饵。 果然,狂讯沉思后的语气稍平稳:“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在瑞士的户口里,半小时前,已汇入1亿元。”刘小晶咬牙道:“如果你带聂臻来,配合我们在聂皓天面前演一场戏,我们会再给你汇上3亿。” “好!”狂讯是个爽快的人,4亿,够他和林微在海外逍遥一辈子了。 他不会把聂臻交出来,但是,把聂臻带出来溜一圈,再把林微和聂臻送到国外去。等他把聂皓天斩于马下,他再到国外与她们母子会合。从此后,聂臻再不是他的人质,是他一直爱护的小宝贝。 5小时后,狂讯带着聂臻出现在午夜的郊野公园。 郊野公园离城区极远,园内原生态的林木未经修饰,高而宽大的树冠,望不到边的翠木林。 狂讯怀抱着熟睡的小童,在冷月下静候。刘小晶从园外奔来,望着他怀里安静的孩子:“小臻怎么了?” “让他睡一下。”狂讯冷静的道:“总不能让他看到我们大人们的丑恶。” “嗯,对,这么丑恶的世界,希望他不曾经历。”刘小晶微叹气,伸手要去抱聂臻:“给我,只要聂皓天向检察院为我爸爸作伪证,指出他自己实为争权而故意陷害我爸爸,聂臻便立即还你。” 狂讯却把怀里的孩子向后让了让:“我不相信你们。” “狂讯,我们是在争取时间。小臻对聂皓天影响有多大,我们都不知道。”刘小晶伸手过来:“但是,只要小臻在手,聂皓天投鼠忌器,即使不臣服,短期内也不敢行动。这样,我们就有时间。” “时间?” “我们已经在行动。只要把这天下拿下,不管聂皓天如何作乱,也不管此前我爸犯下什么要案大案,他都能安享天下。然后,再慢慢的割聂皓天的肉。” “行动了?”狂讯自然也知道,徐展权欲争天下,手上的筹码也备得充足,暗里也能下无数杀着。的确如刘小晶所说,他们需要时间,只要徐展权能在时机到来之前,保住不失,夺得权势,往后好与坏,都是徐家的天下。 “嗯。”刘小晶拔了一个电话,轻声道:“过帐吧!” 她向狂讯打了打眼色,狂讯意会,取出手机察看了自己的户口。巨额资金果然已汇到他的帐户。 他满意的笑了,仰天长笑,笑声中得意而满足:“好,太好了。” “把人给我。”刘小晶上前一步,狂讯疑惑了一下,却还是把孩子交给了她。她抱紧怀中熟睡的孩子,向后飞快的折返跑。 几乎在同一时刻,狂讯突然向侧方扑倒,一记枪声响彻这个暗静的密林。扑在林野中的狂讯从树丛中爬起,飞快的向着前方逃。 赵天天从树后奔出,飞跃而起时,手上枪支绝不留情。狂讯捂着被射中的肩膊,咬牙向着前方的郊外大河的方向奔逃。 他的肩膊血流如注,正前方一个伟岸身影挡住了他的路。聂皓天沉冷的嗓子:“狂讯,你逃跑的方式还真单一。” 狂讯咬牙忍痛,站定了,看着自己备在河边的小艇被聂皓天踩在脚下,支离破碎的小艇,船上备有的逃生器具撒了一地。 他捂着肩膊侧身,却仰声长笑:“聂皓天,你以为你赢了?” “我的孩子回来了。”月色落在聂皓天的身侧,让他安心的笑容在月下如此真切:“我的女人,我的孩子,我必定能保她们周全。” 枪举起,直直的指向狂讯。狂讯眼中露出狠色,阴恻恻的咬牙切齿:“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儿子一面。” 聂皓天微皱眉,不远处的树林里,赵天天的啸声穿透暮色:“老大,住手。”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7章 畏罪潜逃 狂讯笑得更狂,肩膊流血,脸色苍白的他,却像正在玩弄猎物的猎狗一般得意:“听说赵天天背叛了你?” 赵天天人还没到,中气十足的声音却清晰传送到他的身边:“孩子是假的,不是聂臻……老大!” 聂皓天的脸色瞬间惨白,狂讯半侧着身子,挪到聂皓天的面前。 他走近聂皓天,染血的肩膊向着他的肩窝上撞,还把额头顶中聂皓天的枪口:“来啊,杀我啊!哈哈哈……不敢?” 他在聂皓天的脚边拖出小艇,从容的上了船:“谢谢聂司令的4亿,更谢谢聂司令的不杀之恩!哈哈哈……” …… 赵天天奔到山涧边,刘小晶抱着一个孩童从后扑上来,她语声焦急:“首长,他不是聂臻。” “知道了。”聂皓天已回复沉站,他仰首,但见树梢顶部暗黑的苍穹,不给他留一点的后路。 他布局精密的解救之路,被狂讯如此轻易的戏耍。刘小晶怀里的孩童睡得很沉,安静的躺着,他伸手轻轻的按了一下孩子的手腕,平静的脉息,他吁一口气道:“看来是吃了安眠药而已。送到军医那里看看,身体如果无大碍,便着手查找这孩子的来历。” “是。”赵天天低头应,聂皓天脸上没有表情,不怒也不喜:“我从前以为,所有的背叛都不可原谅。近年,微微让我明白,所有的背叛后面都可能有苦衷。” “对不起,老大!” “但是,我的猎狼队长,始终不在了。” 林间静谧,赵天天的声音沉重的落在这片寂静密林:“老大,你好好保重。” 落叶被踏出沙沙声,聂皓天抱着那个小孩走远。刘小晶跟在他的后面跑:“首长,你不是说,会原谅他的吗?你不能抛弃天天啊,他会死的啊!” 赵天天在后搂紧她颤抖的身子,笑容里竟有轻狂的嘲弄:“你男人我,不至于这么没用。” “可是,聂皓天说:徐展权会要你的命。这样,才可把事情全推给他聂皓天。” “老大料事如神。”赵天天拉着她的肘子,突然向着林子里一拖,与她一起掩进无限后方黑林。 林中,10余名男子由林外扑进来,一身黑衣黑帽的男子,几乎与林中景物凝成一体。他们精准落地的姿势,行走时骄健的步姿,展开阵列时那进退有据的规整,都显示他们是一个训练精良的团队。 他们警惕的东张西望,在林中巡视了一周。一名黑衣男子就站在赵天天和刘小晶藏身之处的左侧方,男子的枪尖在丛中翻打了几下,与同行的一名男子交流着眼神。 此处,是郊野公园后面的天然林带保护区,禁止游人涉足。所以,除了野兽之外,不应有活人的足迹。但是,他们所站的这一区,草丛和泥地皆有清晰的人为踩踏破坏的痕迹。 据报,赵天天于3小时前进入了这一区,显见,他必然就藏于此处。 黑衣队伍的领头人挥了挥手,各人都整齐有序的向着赵天天的藏身之处逼近。 密林中突然升向一串炫亮的流弹,流弹在半空中开出明亮的小花,竟似烟花一般挂在树顶,久久不灭的弹光,把这黑暗的树林子照得如白日一般明亮。 赵天天站在草丛的后方,手执枪把的笑容清傲:“徐水木,刚才只要我开枪,你死了99次了。” 被唤作徐水木的男子愕然转头,林中众黑衣人迅速向着赵天天藏身的位置包围过来。除水木扬声怒道:“赵天天,今晚你的死期到了。” 赵天天沿着草丛退却:“徐展权以为,把我杀了,便真的能嫁祸聂皓天?” 徐水木:“我们只听命行事,个人原因我们不会细究。” “所以,你在区特种兵团多年,也只是个走狗。” “做共和国的走狗,我愿意。”徐水木向着赵天天开枪,与他一起,10数余支长枪齐发,赵天天就要被射成一只刺猬。他却在草丛中突然扑身前扑,他扑在草丛里的一个滑板上向着山坡下滑,密集的枪火向他的方向招呼。 林中突然一声娇叱,树顶上手枪向着树下扫射,徐水木的属下顿时有数人中枪,慌乱中,徐水木暴喝:“格杀勿论。” 队伍中有人与树顶上的刘小晶对峙,徐水木率先追赶前行的赵天天,将要追上赵天天的徐水木,却突然极速的向前扑倒,发出一声闷哼,再也站不起来。 “狙击手?” 赵天天一声长啸,树林里不知何方何处,不断的射出狙击枪的子弹,精准的击中队伍里的数人。 10余人的精锐部队,瞬间被击得狼狈不堪,本来伏击赵天天的队伍,变作了瓮中之鳖,站在林中空旷处,被树顶上的早就潜伏于高处的狙击手围堵。 赵天天停下滑行的身体,飞跃而起,站定草丛中,他傲冷的身影,昭告众人,他本是特种兵里的头狼。 他踩着徐水木的尸体,对着队伍里残余的几人冷声道:“就凭你们这帮饭桶,便想狙击猎狼分队的指挥官?” “猎狼?” 赵天天一声长啸,从四面八方的树顶上滑下数个敏捷而矫健的身影,他们齐整的立在赵天天的前方,黑色迷彩服、画满伪装油彩的脸,整齐的各据一方的队列,一人沉静的道:“赵队长,猎杀已完毕。” “收网。”赵天天对着林中一挥手,空中升起一颗信号弹,弹花开在树林顶部更高的天空。 林微拖着聂臻的手摸到地下车库,在夜色里把聂臻推了上车。她为他系好安全带,捧着他的脸细心叮嘱:“小臻,你听着。妈咪带你去找爹哋,你要乖。” “小臻很乖很乖的。”小家伙点头,看向前方漆黑的天空,以手指着前方:“妈咪,o o o!” “o!” 林微把车子开出车库,两侧狂讯的部下持枪向她扑过来,她拐弯避开,车窗被流弹击出多道裂缝,她把聂臻的头按在怀里,更急速的开车狂奔。 前方黑暗的路面,狂讯的部属不要拿的扑在前方挡着,她加大油门,把挡路的人撞倒,轮胎刮着路面发出极刺耳的磨擦音。 突然的,车子前面的轮胎爆发出巨响,接着是后轮也遭遇不测,四个车胎被路面上暗藏的钉板刺穿。车子迅速失控,在路面旋转急行之后,撞向路最边的栏杆。 安全气囊嘭的击中她的胸口,模糊的意识里听到他凄厉的叫声:“妈咪……” “妈咪,妈咪!”一声声,离她渐行渐远。 “小臻……”她急,她怒,她悔,暗影里儿子哭泣的眼睛那般的真切,她却怎么都唤不回。 军事检察院的调查组,于半夜突然内部提审徐展权。 聂皓天一身黑衣正持枪外出,大批检察院的将士便上来,表明来意之后,把他礼貌的押了上车。 他心情沉重“我有要事。” 调查员:“聂司令,徐展权举报你指使赵天天谋杀赵天天,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徐展权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悠闲的喝着咖啡。外面仍有调查组的人员在把守,他被暂时控制了人身自由。 聂皓天此前提交多项关于他渎职、贪污及以指使下属杀人的证据,但都因没有人证支持,这些证据的杀伤力便存在疑点。只要他能小心斡旋,拖延审查结案进度,只等大事已定,他便又能海阔天空。 在他犯下的案子里,以在歌手黎浩的签唱会上枪杀全昆灭口的罪名最大、最引公众轰动,成为他必须有所交待,才能光明正大的成为人民英雄的障碍。 但是,凌晨时分,徐水木的队伍传来消息,虽然徐水木意外牺牲,但赵天天已被伏击身亡。他指使亲信在媒体及军中传播的谣言,也以他预期的速度发散。 现在就连调查组,也深信全昆是由聂皓天指使属下赵天天杀死,以图嫁祸给徐展权,引致严重恶果。 操纵媒体,并故意把军中**面尽露于人民的面前,这一点,聂皓天已被军中将领所不容。 他背靠着摇椅,在遥远的这方听取全国各地,自己派系的报告。 他不能坐以待毙,成则得天下,败则失却今日所有,他愿意为此孤注一掷。 林微在血泊中醒来,她第一反应便是以手去触摸身边,但不管如何努力,都再也触不到小宝贝的小手,她张开嗓子大声的喊:“小臻,小臻……” 黑沉的空间,只听到她自己的声音砸在密实的四壁而折回来的回响,伸手不见五指,她只闻及浓烈的血腥味。 “不,不……”她抚着胸口,大力的深呼吸,以使自己变得冷静。她要保护柔弱的宝贝儿,所以,她必须冷静,必须坚强。 黑暗中悠悠低叹,打火机燃起一支香烟,暗淡的烟火星儿里,狂讯辨不清情绪的声音:“你是不是和聂皓天合谋的?让我到林中交换,如果我听话,抱着小臻去交换,他便可用4亿换回亲儿。如果我狡猾,在我和他交易之时,你便可以带着小臻离开?” “没有。”她低声地:“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小臻的事情。” “不可能。” 她苦笑:“要他像我一样如此无助而凄凉?狂讯,我不会这么狠心,让我爱的男人,承受这种不幸。” “你爱的男人?”他手上的烟灰被掸走,他漠然的走近呆跪在地板上的女人:“红蔷,这一生,你有没有一刻,曾经真心的待过我?有没有曾经,有一点点的爱我?” “呸……”她一口唾液吐过来,烟尘里沾染着她冰冷的气味。 他慢慢的走近她,一脚踏中她爬在地上的小手,打火机暗淡的火花再起,他以这片火光照着她的脸。 血色模糊的俏脸,仍旧有让她迷恋的美丽。他记得徐展权曾鄙夷的对他说过:你终有一天,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是的,他差点又被她所骗。这一次,他在赵长虎的墓前抢回她,却极可能是她和聂皓天布好的局。 她回来守着小臻,而聂皓天在外头再设法营救。 如果真相确实如此,人家便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而他呢,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发愣,林微却跃起来,单手搂着他的颈,闪耀不停的火光里,她的脸色癲狂:“狂讯,把小臻还给我。” 她大力的摇动着他的身子,在盯着他冷淡而阴鸷的脸色时,她恍然明白了:“你不会,你不会把他给我的。” 他笑了,她跌坐在地板上,茫然无措的哭:“我知道,你不可能会放过小臻的。” “所以呢?”他蹲下来,以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她哭泣的眼,泪珠把她脸上的血痕洗得斑驳,他冷笑:“所以,你和聂皓天打算怎么办?” “我想过,想过很多遍……万不得已时,放弃小臻。”她哭着,双手突然死死的扯着他的领子,对着他的脸大声的嚎:“狂讯,我可以放弃他,我可以的,你不要逼我!” “好,我就逼你。”他突然一伸手,按动了袖中的遥控器。 后墙的隔板缓慢升起,是一个玻璃隔开的落地大窗,玻璃的后面另一个房间,把聂臻清晰的呈现于她的前面。 她飞扑而起,身子却被玻璃门反弹回来。她对着玻璃门狂乱的哭着,喊着:“小臻,小臻……” 她声嘶力竭的喊,隔间里的孩子却不能像从前一样,欢快的扑进她的怀里,狂喜的唤着她:“妈咪,妈咪……” 他小小的身子被绳子吊在半空,额间伤口的血液已凝固,右肩膊上却有新鲜的血液正缓缓流下…… “啊……”林微尖叫着痛哭:“小臻,小臻啊……” 狂讯在侧方伸出手,把她虚弱要倒的身子提起,把她的脸压向玻璃门板上,他拍着玻璃,冲着她大声的嚷:“我问你,你还要不要他?” “我要,我要他,我要他!”她对着玻璃门后那个血人,声嘶力竭的嚎: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妈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 “啊!”她跪倒在地上,仰头尖叫着失控的嚎叫,人生能有哪一种痛,能及得上此时的苦? 她的孩子,正被他吊打虐待。 “求你!”她双手抱着他的膝盖腿儿,她摇着头悲恸:“我们去纽约,去香港,去澳洲……去任何你想要和我们一起去的地方。” 她倒在他的怀里:“求你了,狂讯,只要你让他平安!” 他仰高头,转过脸,眼里泪花儿涌动,他忍住因她的脆弱哀求而软下的心:“林微,我最错误的事情,便是对你太好了。” 她紧紧的抱住了他,在他的怀里绝望的哭:“你对我再好一点,好不好?不要放弃我,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我会忘记聂皓天,我会爱上你,狂讯,求你!” “你愿意放弃聂皓天?”他低头凝视着她,她在他的怀里猛烈的点头:“我愿意放弃,从来,我都愿意放弃他的。” “好,做一件事,让我相信你。” 她仰起脸,咬唇望着他:“还要做什么?你有4亿,我和宝贝陪你走。还不够吗?” “不够,还差那么一点点。”他眸色阴狠,突然向着玻璃门把手一挥,隔间内他一名手下手里鞭子再起。 “啊……”小宝贝惨痛的呼声,她听不见,却看着他吊中空中的身体剧烈的抽动,和他痛哭大声叫唤的表情。 “不要,不要……”她捉住狂讯又要挥动的手,崩溃的点头:“我做,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 他俯头,轻亲她的脸,她泪珠的温热撞入口中,他忍不住就要攫取她更多的甘甜,她的丰唇凉得似冰,却让他嗜血的心更加狂热,他搂紧了她,疯狂的掠夺着她唇尖的温柔。 颤抖的她,害怕的她,正完全向他臣服的她…… 徐展权已接近狗急跳墙,他与聂皓天的抗衡已近尾声,而他必然会逃不开聂皓天围歼的大网。 这张网聂皓天织了这么久,即使是聂臻也挡不了他的进攻。聂皓天的冷狠和毒辣,他比徐展权看得更清更透。 聂皓天必然是手握胜利果实的那个人。而这个人,他终生只有一个软肋……林微! 聂皓天从检察院的办公室里逃出来时,正午的日头正照耀大地。 他对这一次的例行审查,心中有数,并不急躁,但他却几乎动用了一切的力量,以图从检察处里提前出来。 他没有时间,再也没有时间了。 普通的征询问话,他也无法等待了。他必须出来,聂臻,也许不会再有等他从检察院里风光出来的时间了。 所以,他在国家最庄严的军事检察院,把调查组员击倒,破坏了电脑系统,持枪要挟了调查组的组长,从检察处的审查室里,逃跑出走。 聂皓天畏罪潜逃,这一消息,瞬间在军、政两界击起强大波涛。 待罪的徐展权,转眼间清白之声全部倾倒向他。当他的兵属在军政两界大做文章之时,聂皓天孤独的身影正走在郊区一个民宅的外围。 本书源自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8章 皓天,我陪着你 这间民宅极其普通,除了院落较一般的宅子要大之外,并无特殊之处。聂皓天踏着脚上的枯土走进行院内,在院子西侧的一处刚被人掀开的草堆之间,他从草地的缝隙处顺滑而下。 果然如此,这就是狂讯等人能一直潜藏,让他的猎狼分队也侦察不到的原因。 狂讯的秘密据点建在这间普通宅子的地下室,沿着装修还新葺的楼梯向下走。地下车库里的车子已全部开走,空留一地的残败。 他放轻脚步转向左侧的一个拐角,从这里看,宽阔的长廊里灯火通明,不远处,传来极细极小的啜泣声。 “微微……”他转身极速的奔向长廊。穿过长廊的过道,一间房间开着房门。 林微孤单的身影匍伏在地,她趴在地面上虚弱的哭,那哭声绝望而凄凉,让他的心拧成一线。 再抬眼,透明的玻璃隔门后,是一间更小的密封隔间,隔间里的墙壁和地面血迹斑斑,而这两间房子里,却只有她一人在凄凉的哭泣。 狂讯已走远,却为何把她一人独留于此? 这不是狂讯的作风,他心中警觉,持枪警惕的向着四周检视,他缓慢的踏近她的身边。地面上趴着的她,仰起脸专注的凝视着他,哭红了的眼睛傻傻的望着他:“你为什么要来?你又为什么现在才来?” 她哑哑的嗓子,像细沙磨擦鞋底的嘶哑,让他的心无言地颤栗。他矮身,抱起她柔弱的身子,他内疚地抚平她被泪水和沙子污损的脸蛋儿,无比怜惜地:“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他……”她手指弱弱的抬起,指向玻璃后,希翼的眼神却在接触到玻璃隔间后的血迹时化作黯淡。 他极痛的把她拥进怀里:“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突然大力的捶向他的胸口,真实的想把他击碎的力量,她有那么多的委屈,未曾向他倾诉,她以为自己有一天,能向他细细的诉。 但原来,她永远都不能……她揪着他的领子,又再沙沙的哭,虚弱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虎爷不是我杀的。” “嗯。”他抚着她的脸,却连一句安慰和体谅的话儿都说不出。路途上那么多的不可说,如今是不是真的可以与她细说? “他死的时候很安详,他见到了他,他的小外孙。” 她伏在他的肩膊,如此轻而弱的诉说,他长吁着气,即使早就知道真相,但听得她亲口向他坦白,他的心仍旧痛得似刀刺一样,巨大的悲恸让毕生驰骋沙场的男人,眼眶潮湿,无言以对。 她在他的怀里抬起脸儿来:“你听明白了吗?虎爷有个小外孙,你,聂皓天你有个儿子,他叫聂臻。” “嗯。”他含泪点头,搂着她的腰扶她站起,她扯着他的衣领,看着他军服下的衣饰,她呆愣半晌,更紧的拽他的衣襟,很大声的嚷他:“你听明白了吗?他叫聂臻,你的儿子。” “我听明白了。” “要记住,一定要记住,死也要记住啊!” “嗯!呃……”他一声闷哼,在这空寂的屋子里,伴着她哭喊的嗓子一起响起。 他捂着胸口,瞧着她的眼神渐渐神采焕散。子弹以不够半步的距离射中他,来自她手上隐藏的枪支。 胸口的钝痛放射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血脉,他很久才“啊”的吁出一口气,却固执的伸出手来,想要最后握紧她的小手。 她举枪对着他,颤抖着闭上眼睛,摇着头,突然伸手把耳里的耳机扯掉向外扔,她呜呜呜的哭,看着他踉跄着向她走近:“微微……” “我没有办法。”她低头,泪水蒙住了眼睛,她终于看不清他的样子,看向他在自己的面前摇摇欲坠。 她的男人,她最爱的这个人,她妄图牺牲所有而偷偷爱护的男人,今天,她亲手开枪击倒了他。 林微,你怎么可以? 在地面的耳机发出狂讯焦急的怒喝:“红蔷,杀了他,再补一枪。” “我不……”她摇头,突然一枪射向耳机侧方,耳机里却传出一声凄惨呼唤的童声:“妈咪……” “啊……”她双手捂着头,疯狂的摇摆着:“你听到了吗?是小臻,他就是小臻。” 聂皓天点头,胸前的剧痛似有所减弱,指尖的血丝并不似想像中的来得那般汹涌,他凝神,突然向她的身前扑近倾倒,他倒在她的怀里,染血的指尖去扫她腮边的泪,他几乎听不到的虚弱嗓音:“微微,我选你。” “我知道。”她低头望着他,他的眼神,此时仍旧漫满不悔的深情。 他说:我选你。 在被她一枪射中要害的临危之时,他仍旧固执的选择她? “皓天!” “有时候,我们,要放弃一些东西,比如……” “比如聂臻吗?”她喃喃的,低头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被甩在地上的耳机里破空传来一声暴喝:“林微,1、2、3……” “啊……”她尖叫着闭着眼睛嚎,崩溃的再次扣动了板机,溅起的血,带着他的体温喷到她的脸上。 她望着怀里的男人,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指端渐渐脱力,看着他深若平潭似钻石般闪耀的眼睛,失去那炫目的神彩。 “首长。”她笑了,轻轻的唤他。 “聂皓天,我看上你了。我誓要把你拿下。”她的唇覆上他的脸,像很多年前她们初见时的样子,对着他轻轻的说:“不,是誓要被你拿下。” 她的笑容那般的迷人,似是一直缠绕着她的心事苦痛终于离她远去,她抚着他的眉心低笑:“皓天,我陪着你!” “你知道的,不管去哪儿,我都想陪着你。……可是,你却经常不让我陪你。” 她突然的举枪指着自己的头,望着屋里无处不在的监控镜头:“狂讯,好好对小臻。” 耳机里传来狂讯诡异的呼喊:“林微,你敢?你敢的话,我会让聂臻生不如死。” “你不会的!”她亲着怀里的聂皓天,笑着,指向额头的枪把更正了一点:“只要我死了,小臻就不再是值得你伤害的人了。求你,好好待他……他不过就是个小孩子。” 她闭着眼睛,脑里纷繁往复的是那一年,“安和堂”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儿,她踏进自家后院的竹林,却邂逅此生最美丽的爱情。 “皓天,我爱你!” “疯了……”隔空一声枪响,她举枪的手被击中,射向太阳穴的子弹射偏,擦着她的脸射向对侧墙壁。 狂讯一枪射爆隐藏的隔间,从门里暴跳而入,揪着她的胳膊把她拖离室内。 她安静的,绝望的任他拖拽而出。地上,平躺着的聂皓天,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她的方向,不知道是看见了,还是永远都不会再看见。 刘小晶扑进院子里来。半分钟前,她分明看见狂讯的车子从院子里极速驶出。但这院子,却并不见打斗痕迹。 她一闪身,向着狂讯的车子才冲出的方向奔。长廊的尽处,房间的地板上血染红了一大片。 伏倒在地上的是一生英雄,战无不胜的聂皓天。他正艰难的匍伏前行,手向着前方顽强的伸出:“微微,微微……小臻!” 他伸出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刘小晶举着枪正对着他的背脊。 聂皓天虎落平阳,被狂讯伤害至此,只要她再补上一枪,聂皓天魂归天国,徐展权大事便成,那么,她和天天,便能有辉煌人生。 心中挣扎还不曾停,她的肩膊突然迸出血星子,她抚着肩侧,还没回身,空中一记飞踢又把她远远的踢开。 赵天天挟着怒气和害怕向她扑过来,他没有丝毫的怜惜,把她将倒的身子推开,她重重的坠在地上。 在血液的腥甜里,她看着赵天天抱起地上的聂皓天,他抚着聂皓天慌乱的喊:“老大,老大……” 他在为聂皓天止血,以军衣为聂皓天扎好伤口,他声声唤着“老大,老大”,这个男人,如此忠贞不渝的救护着他的老大,却不给她丝毫的怜惜。 终于明白,爱情的伤口,痛到极致。 她的爱情,不是以真诚开始,便注定以欺骗结束。 “刘小晶,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聂皓天!” 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情义,正如你从不曾爱过我! 他走了,抱着他以命效忠的老大。而她,被他一枪击中,血流如注,却得不到他一次转身,一个回眸。 次日,聂皓天生死未明,在伤病房养伤之时,又再遭遇凶徒袭击。 平静的医院当天突起偷袭,医院变作惨烈战场。赵天天携暗潜的猎狼分队,把袭击队伍全歼,只留一个活口,指证徐展权为这次袭击案的幕后操纵者。 军事检察院收到由陆晓提交的,关于徐展权以权谋私,涉嫌多宗指使杀人案的铁证。 全昆被暗杀当天的视频也提交上案,盛传由赵天天开枪杀人的事实,也因赵天天在视频里,只站在旁边,目睹另一名黑衣背对镜头的男子开枪,而洗脱嫌疑。 第4日,各区的军界各方传来起事之众,却被早就安排好的军队扑灭,由徐展权主导的这一场“起义”,正式被平定。 差点被暗杀的蓝部长,步出军事检察院时,脸色凝重,少有的流露沉狠之色。 王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9章 终究那个人死了 第7日,阴天,毛毛细雨,军中传来噩耗:军中一代传奇,聂皓天不幸身亡,终年32岁,从军14载,军功无数、战功彪炳的特种兵王,抱憾离世。 特种兵团尽全力缉凶,全军哀悼。 徐展权一直被囚禁,在送上军事法庭前的当天,从17楼的住所一跃而下,命丧于连绵阴雨下。 这是一个值得历史铭记的日子,硕鼠徐展权为官多年,畏罪自杀,其大部分亲信党羽被调查或诛灭,在查抄徐的老家时,缴获骇人听闻的不义之财,人间正义得以伸张。 这又是一个哀伤的日子,为打击徐展权的恶势力,并早早布局免去一场兵祸的英雄,军界领袖聂皓天,于这个细雨连绵的天气,安静的躺在墓园的角落处,与前军界一哥赵长虎紧密相邻。 聂皓天的葬礼极其低调,与其生前功勋及职位并不般配。但据军方意向,因聂皓天之死,实为天妒英才,大事铺张为他办丧事,恐反而助长不法份子的气焰,令己方心寒。 但聂皓天的旧部却不乐意,陆晓更是在军委外抱着聂皓天的遗照,堂而皇之的公然骂娘:死而后已的革命烈士不能厚葬,到底是要让谁心寒? 结果陆晓被军委的保卫部门请进去喝了一晚的咖啡,要不是他老子当朝势力大,就可能要进局子里蹲蹲了。 一时之间,聂皓天的旧将内部,暗潮汹涌,磨枪霍霍。 狂讯在谷歌地图上搜索到聂皓天的公墓的地址,对着电脑屏幕足足笑了20分钟。才捧出父母、姐姐的遗像出来,端端正正的上香叩拜。 林微一个人独坐在小树林里,已超过7天。不吃不喝的像是要死的样子,就连聂臻,她也不愿意再伸手去抱。 聂臻被狂讯鞭打的伤口未完全康复,挪到林微的身边时,小胳膊小腿已累得不行,趴到妈咪的怀里,伸手去抚她的脸。 她低头瞧着儿子,腮边泪珠又再滚落。她应该好好的搂抱抚慰他的,可怜的孩子。但是,她只要看他一眼,便似看到了血泊中的聂皓天。 “妈咪是不是怪小臻?”聂臻把脸埋在妈咪的手掌里,瞬间泪珠儿便湿了手心:“我的爹哋是不是死了。” “没有。”她抽回自己的手,把他推远一点。 他再小,但孩子的感观比大人更敏感,妈咪不再把他抱在怀里呵着,妈咪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是因为小臻是个害人精,因为小臻妈咪和爹哋才要受那么多的苦,因为这样,妈咪就不爱小臻了吗? 他坐妈咪的背后,看着妈咪哭,他自己也跟着哭。狂讯走近他,伸手想抚他的脸,他“啪”的把狂讯的手打开,正欲哭喊,前面的林微转过身子来,冷狠而疏离的眸光:“狂讯,聂皓天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走近她,捧着这张因别的男人而哭得辨不出眼耳口鼻的女人。她哭得浮肿的脸、消瘦的身体,已没了平日那夺人的艳色。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终究那个人死了,终究她已经完全的、唯一的属于他。 狂讯订的船票依时送到。带着林微和聂臻,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坐飞机出境,必须找黑船走水路。 只等上了船,带着亲信部属去到国外,他便能开启无仇恨无牵绊的美妙人生。 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他于国外的帐户竟然被通知冻结。 这个秘密帐号,除了他多年积蓄的财富,还有聂皓天与刘小晶设局营救聂臻时给他的4亿。 他与徐展权合作,为求把聂皓天逼死,他几乎已把多年黑道抢来的资金倾囊而授。 而他全资的伟信集团公司,因为徐展权的倒台而被充公,所以,这个秘密帐户合共6亿多的资产,已是他现时财富的全部。 这个帐户本来极其秘密,由他早年在国外设立。但却因聂皓天那4亿现金的流入,而泄露了天机。 聂皓天临死之前,竟然已由军方动作,运用政治影响力,与国际刑警合力把他的帐户冻结。从而不但让那4亿成为一张白纸,就连他自己积存的“养老金”,也被牵连。 他,竟已身无长物。 这一打击对他是致命性的。从前,他以为,只要聂皓天一死,大仇得报,再大的代价都不足惜。但是,当仇恨已成烟灰,自己下半生的路如何走,才是迫在眉睫的重中之重。 他在国内的靠山已倒,再背井离乡的去到国外,就凭他一人之力,糊口都成问题,更遑论给林微和聂臻幸福。 他把船票撕成碎片散于风中,对着巨大树干狠力飞踢,也解不去心中烦忧。 他穷过,便害怕再次跌落贫穷的深渊。再以一人之力闯荡江湖、白手兴家,打下大片江山? 他突然觉得自己雄风不复再,已有垂垂老去的苍凉。 这6亿,无论如何,他都要从虎口里夺回来。 彭品娟一直陪着朱武,因为聂皓天的死,整个军界惋惜哀悼之时,前蓝箭特种兵团及猎狼分队的部众是最受打击的队伍。 而这些人当中,就以陆晓、赵天天、刘春华、朱武等人,与聂皓天生前关系最为密切融洽。 聂皓天于他们来说,是首长、是挚友更是兄弟手足,他走了,朱武们的心也死了一大半。 但作为一个军人,他们又得把这些悲痛强埋于心,脸上不露过份悲色,只在午夜里,一杯接一杯的悼念伤怀。 “你真的相信,聂司令死了吗?”鼓品娟心疼的把朱武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我是不相信的。” 怀里的男人声音冷沉:“为什么不信?人都下葬了。” “我不相信,老天爷会舍得让他死,我更不相信,微微姐舍得杀他。”彭品娟俯头深情的亲他:“就像我,宁愿死,也不会舍得杀你的。虽然我很爱你,但如果和微微姐比,我的爱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他抬起头,皱眉望着她,指尖扫过她细长的眉:“小娟,不要爱我!” “为什么?爱又不是说给就能给,说收就能收的。” “我们身边的女人,注定没有好结果。”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9章 聂臻快跑 项飞玲推开门,酒后的她,眼前所见一切尽迷蒙。静静立于窗前一个挺拔身影,高大的身材,只安静站着便有不凡气度。 像她思念不止的男人,她扑上前去:“皓天,皓天,是你吗?” 她激动的拉着他的手,把他的身子扳过来,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笑睥着她:“项飞玲,你难道不是一直盼望着聂皓天能早死早超生的吗?” “狂讯?”项飞玲甩开他的手,抚着自己疼痛的头,晃了几下,清醒了一些问:“你怎么在这儿?” “和你谈一笔生意。”他把窗帘放下,看着她。她清冷的笑:“我不喜欢谈生意,我最不喜欢做生意了。” 从前,会有那么多的交易,只是因为想要得到一个人。而这个人死了,再也不会回来。 她曾经那么的恨,恨他的负情狠心,更恨他对另一个女人的专情专一。因为太痛,恨不得他死。 但当他安静的躺在墓园,她那颗恨不得他死的心,却荒凉得这么的绝望。 “他是死在林微的枪下的?”她喃喃的问狂讯:“他居然想死都甘心,连死都要死在她的手上。” “你恨林微?” “我当然恨她。”她拔自己凌乱的额发:“说吧!有何贵干。” “我在海外的帐户,被聂皓天与国际刑警做了手脚,户口被冻结,我的钱拿不回来了。” “狂讯。”项飞玲讶异地:“你的帐户冻结,和我有关吗?” 狂讯不以为意地:“林微和你有关吗?” “你的意思是?”说起林微,项飞玲醉红的脸上更加红得厉害:“除非你让林微死,否则免谈。” “那是不可能的。”狂讯正色的样子,显出几分狰狞:“但我可以,给你林微的孽种。” “林微的孽种?” “对,她和聂皓天的儿子。我如果不是穷途未路,也想着要和微微、聂臻做个快乐的一家三口。但虎落平阳,我如果一定要出卖一个,才换得回我的财富,我当然选择出卖那个孽种。” “项飞玲,看着林微幸福和儿子一起,你难道就不恨吗?” 恨,她当然恨。她如今所有的不幸都因林微这个女人,而林微还杀了聂皓天,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还能得到幸福?还有聂皓天的儿子陪伴左右? “狂讯,你想我怎么做?” “只要你能帮我把帐户解冻,我就把聂臻送到你的面前。” “我要个孽种有什么用?” 项飞玲长长的叹气:“聂皓天都死了。” “泄气用啊。”狂讯踏近一步:“我只要你帮我想办法把资金解冻就行了。” 项飞玲东倒西歪的坐到长椅上:“狂讯,我不是不想做你这生意,是这生意我没本领做。徐展权已死,各个部长都心机深沉,别说我了,即使是大伯,也不敢轻举妄动。你的钱,我估计国内没人会冒险帮你。” “那笔钱,我们可以分成。” “哈哈哈……”狂讯最后的急切暴露了他的企图心,项飞玲不禁大笑:“就你那一点点钱?我们会和你冒险分成?狂讯,你果真是穷途末路了。” 窗外,闪电突起,刺破这黑暗的天际。项飞玲的三层宅子,有几辆黑色车子驶近。狂讯迅猛的转身,项飞玲在后小跑着跟了几步,狂笑着望着他退如丧家之犬:“哈哈哈,我一定会让你的帐户被冻结一生一世,我要让林微和你一起,共贫苦共卑贱。” 狂讯从后院子里走出去,等候他的亲信属下野牛,与他一同从后巷子夺路而逃。 风声中奔走的他们,听得陆晓在项飞玲的院子里大声嚷:“狂讯,你所有的资金都被冻结,这辈子,就让你的手下和你一起,在异国他乡捱苦捱穷、受尽人情冷暖吧。” 狂讯回到老巢,闭门不纳。他们这一行人,除了他和林微母子,还有10余名心腹亲信,目标巨大,因此藏身之点极难寻找。 这一处,乃是当初徐展权为他专门开僻的秘密基地,极端隐秘。林微站在院子外,看着高插云宵的绿树林带绵延千里,野牛走近她,问了句:“红蔷姐,讯哥的海外资金被冻结了?” 林微冷洌的睥着他:“徐展权已倒台,他对付的人是聂皓天,陆晓那帮子能让他安乐的出国享福?6亿,他只是消失了6亿而已。” “6亿?”野牛那满脸横肉狠狠的抽了几下。 聂臻在旁边用棍拍打着树枝,有妈咪在身边,小家伙明显活泼又调皮了很多。他看着妈咪,大大的眼睛张着,童言无忌的嚷嚷:“6亿是多少啊?妈咪,是不是有6亿,狂讯叔叔才能给野牛哥发工资啊。” 林微细心想了想,微笑道:“野牛哥是不用发工资的。” “哗,野牛哥难道不用吃饭的?” 野牛哥嘴角的横肉又再狠狠的抽了抽:妈的,野牛哥不用吃饭,野牛哥只喝酒吃肉嫖女人。 他哪一样的喜好,不用花钱?奶奶的,6亿,够他吃几十辈子了,就这么没了? 狂讯向来对属下大方,收卖人心的本事也强。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年来,他们跟着狂讯出生入死,拿命相搏,就是为了能嚣张跋扈、大鱼大肉的生活。 因为狂讯的金钱和他许下的宏伟蛋糕,野牛们都是以性命赌明天,但这明天眼看就要输得干干净净了? 野牛不甘心的走进狂讯的房间,犹豫良久才道:“当年,我们与意大利黑手党的汤姆士曾有过交集,据闻此人在欧洲政商界手段滔天,我们应该找他,碰碰运气。” 狂讯:“我知道,但他哪能轻易联系上?” “我有办法。” 野牛从院子里开车外出,他接狂讯的密令,要联系上汤姆士,为海外资金的解冻贡献力量。 车子开出大片林区,到达蜿蜒山路,车子巅岥,车后的箱子里传来几声敲击。野牛停车,把车后座的真皮扯开,皮夹里钻出一个小小的身子,小家伙长长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闷死我了。” 野牛又开动车子,白了身后的聂臻一眼:“能出来就不错了,哪还那么多意见?” 聂臻在车后座上瘫着睡好,一边大呼吸一边道:“野牛哥,我妈咪给了你那么多钱,一会儿,我爹哋又要给你好多钱钱。” “所以呢?” “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不然,小臻死翘翘了,野牛哥你就收不到钱了呵。小臻好值钱的呵。” “哼……”野牛抽了几下嘴角。要不是你这小东西真的很值钱,他才不会冒险把聂臻送出林外。 狂讯的资金已冻结,他跟着狂讯,性命攸关不说,最重要的是以命打拼多年,最后连毛都没抓到一条。 聂臻,这个聂皓天的亲生子,却是一笔流动的巨大宝藏,他审时度势,自然会应了林微的交易。 林微在据点,私下给了他一个秘密户口的存折,数额巨大,即使狂讯资金冻结,他也赚不了那么多。 而林微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野牛能把聂臻安全的运出去。除了这个户口,还会有另两倍的进帐。 只要他把聂臻交给接头的人,此后金山银山享之不尽。 同是虎口谋食,还是为自己谋后路比较实际。 他为狂讯联络汤姆士,根本就是个幌子,目的便是运聂臻出山。 据林微所言,在林区外约30公里的陡峭海岸的第三块礁石,会有人在此等候,与他接头。 但他并不会全信林微的话,钱这东西,放在银行其实并不如想像中安全,正如狂讯的6亿。 他在乡镇的一个小银行里,把存折里的钱汇到自己的帐户,并取出大笔现金装箱,这才稍稍安心。 驱车往海岸线上奔,林微所指示的接头地点,极其隐蔽。因为这一处海岸礁石林立,水深陡峭,现又是冬春交界的倒春寒时节,阴雨连绵中,海边甚是寒冷,因此鲜少人在此经过停留。 野牛牵着聂臻爬到海傍的礁石,远处的第三块暗礁在雨中被洗刷得像一块黑色的宝石般光滑。他正要爬上石礁的顶部,越过这块礁石,到前方与接头人会合。 细雨突然变大,从海洋那方泼过来的冷水微咸,带着海洋的湿冷,极大的雨点打得他眼前迷蒙,远处礁石后,一个矫健敏捷的男人向着他的方向飞跃而来。 他举高手,雨点淋在头顶,沿着额角流到他突然暴张开的嘴巴里,腥甜的血液带着海风的咸意,直达他最后的感观。 “啊……”他的惊叫声散在风雨中,身子向后急速坠下,头部重重的跌进礁石之间的缝隙里。 “野牛哥……”聂臻在雨中的呼声急切,他倒下时袋里的现金在空中撒开,一张一张的被雨打湿落在他的头顶。 眼前一片又一片的现金,如此的迷眼。最后的意识里,从后礁石向野牛跃过来的男人语气焦急,提着他的衣领:“人呢?小臻呢?他在哪里?” “项……”野牛咽下最后一口气。后礁石扑来的男子狠狠的把他的尸首摔开。他越过礁石,雨水把血迹冲淡,就连礁石边本应留下的脚印也清除。 他飞身向前急奔,海边公路一辆黑色车子在雨水中绝尘而去。 他跃上野牛的车子,才开了几米远,突觉车内异常,瞬间他敏捷的打开车门,跳了下车。 “噼啪”的爆炸声,在他的身边升起漫天黑烟,熊熊烈焰在雨水下烧了很久才停歇。 男子站到海傍的最高处,盘延向下的海边山路,一辆黑色车子极速向下漂移。他开了通讯:“陆晓,黑色大众别克越野车,1分钟前驶出海边山路,到达镇国道205。” “是。” 陆晓尊敬而焦急的声音顿住,黑衣男子在雨中急速转身,回到野牛的身边,在他的尸体上摸出手机、通讯号和一个定位跟踪仪。 “漂亮姐姐,你是我爹哋派来接我的吗?”聂臻稚嫩的童声响在身边,项飞玲侧脸看着他。 果然是聂皓天的孩子,长得帅气俊朗不说,还有这种胆色和定力。 她紧跟着野牛的车子,伺他不察时把野牛一枪击毙,从野牛身上迸出的血花就溅在聂臻的脸上,她冲近时,野牛的身子正急速的向着缝隙处坠落,又是脑浆与血肉齐飞。 这样的画面,聂臻站在礁石前,虽无措,却无普通人家小孩应有惊慌。他坐上她的车子来,一直安静,并无过多挣扎,但一双沉静的大眼睛动都不动,项飞玲却直觉他在打着坏主意。 只因他是聂皓天的儿子,再小,她也不会对他掉以轻心。 她眉头轻皱,却笑得灿烂:“对啊,我和你爹哋是好朋友,他有事,让我先来接你。” “唉……还有什么事,比自己儿子还重要?” 他小大人的叹气,显得真实的失望,项飞玲突然冰冷的道:“你爹哋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没有。”一直安静的小聂臻终于抬起头来,急急的与她争辨:“我爹哋没有死。我妈咪说的,还没有见到小臻,他一定不会死。” “呵呵……我改天带你去给他扫墓。”看他着急生气,大眼睛里涌上了急切的泪水,项飞玲不禁心头大畅:“什么是扫墓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地里埋着你的爹哋。” “不是的,你这个坏蛋……”聂臻急红了眼睛,在侧方突然扯向项飞玲的方向盘,捉住她的胳膊狠狠的就噬了一口。 “啊,痛……”项飞玲把手从他的嘴里抽出来,看着手腕处一口整齐而又深刻的牙印,愤怒的向他一巴掌就扇过去:“小王八蛋,敢咬我?总有一天,我掘了你爹哋的坟,再扒了你妈咪的皮!” 狂讯从屋内出来,瞥见林微站在窗边,凝望着远处山林的方向。他心中疑惑走近:“小臻呢?” 她淡笑着偏过脸,并不看他:“在后面玩吧?” “后面?”狂讯转身,急急的奔向后院子,院子里隐蔽的高墙下,只有几名手下在打盹。但聂臻的影子都看不到。 林微为怕聂臻受到迫害,向来与他形影不离。虽然近日因着聂皓天的意外身故,她意志消沉,不好说话,但还是不让聂臻脱离自己的视线。但今天……事情有些邪门。 本书源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1章 是否安然无恙 狂讯一脚踢向旁边的手下:“聂臻呢?” 手下惊跳起来:“不是在屋里,和红蔷姐一起吗?” 另一人忽然惊奇道:“今天下午,好像就没见过聂臻的影子。” 不祥之兆升起,狂讯回头,林微站在雨中,笑得安详又快慰:“此时,他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回家?” 林微,你做了什么? 他才转身,林微已急速的扑向院门,狂讯的手下从正面袭击林微,她不退不闪,迎面挨了两拳,人却快速的跃上院门旁的一棵大树,抓着树杆借力跃上房顶,跳下高墙。 因为有聂臻做人质,狂讯并不怕林微会私自逃跑,因而对她的看顾及防守并不严密。 他从没有想过,聂臻有一天会失去控制,而林微会跑。 狂讯踏着脚下的落叶,前方林微疾走如电,他久追不下,向着她的方向鸣枪,子弹擦着她的身侧,把她身旁的树桠击中,树上飞鸟齐起,她顿住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 傍晚的最后一抹落霞隐在天际,村梢漏进的微光使她的脸迷蒙得不真实:“小臻已经送走,狂讯,你认为,你还能用什么方法留我在身边?” “你居然能收买野牛?”他持枪向她逼近。 她冷笑:“他们为钱给你卖命,为什么就不能因为钱而背叛你?” “你哪里来的钱?” “我是聂皓天的女人,小臻是他的儿子,收买野牛的钱,我们难道还会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和聂皓天勾结好的?”对话之间,狂讯已走近她,手枪正指着她的脸部:“说!” 她移开目光,把脸偏开他的枪口指中的方向,神色决绝:“我不会再回去,即使是死……” “林微,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舍得又如何?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她笑,身形急骤向前再扑开,狂讯再次鸣枪,子弹在她的身侧不断的射中枯叶,她闭着眼睛,身后传来狂讯颠狂的嘶叫:“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一样……” 我也一样,如果你是要回到他的身边,那我宁愿你死了……由我亲手打死你,亲手了结我们的恩怨、姻缘。 他的枪对着被枪火短暂逼停后,又打算决绝往外奔的林微,手指微微颤抖,眼里却有疯狂的被刺痛的怒焰。 林微,他宠她多年,对她怜爱珍惜,但直到如今,她始终坚守着一点:她是兵,他是贼,她永远不会和他融合。 此时此刻,在这林间看着她决绝的、冷情的样子,他才忽然明白,这些年,即使没有聂臻事件的打击,她亦不会对他有所恋栈。 她心里的那个人,太优秀太强大,而她又把那个人种在心里太深太久。 他一直在努力,以为聂皓天死后,他和她便可安然到国外重新再来。然而真相却是: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机会。所谓三人世界,一家团圆,全是他的空心妄想。 因为,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会如何对她,她都不会给他机会。 他把手枪瞄准着她,她没有回头,黑色单衣在风中萧索,他想:是时候,和她彻底的诀别。 不要再纠缠,不要再承受这么无望的爱情,从不存在过的爱情! 如果注定得不到,那就毁掉! 狂讯下定了决心,林中飞鸟飞得更高,扑簌的枝叶带来极大的危险,他本能的向着侧方一闪,背部却还是中了枪,但他去势未退,在重伤之下向着林微的方向更加精准的射击。 背脊处的鲜血涌出,狂讯靠着树干隐藏。 林中一个黑衣劲装男子扑出,他几下飞跃,越过高高的灌木,便落在林微的身边,他抱起林微,语声焦急而关切:“微微,微微……” 狂讯的脑子瞬间充满了血,脊背的血腥味和着急冲上脑的冲动,把他的斗志浓烈的燃点,他冲出来,以枪指着林微的树下方向:“聂皓天,滚出来……” 刚才还在树下的两人,却已不见,前方树林里草丛、灌木都被踩踏出新鲜的压痕,凌乱的现场,他的手下在身后围拢上来:“讯哥,怎么样?” 狂讯沉着脸,无奈的看着草丛堆,两个人的压痕,两个人的脚步,聂皓天扶着她,在这一刻,离他远去。 林微,我认命,此生我得不到你,从此,我也不再把你追逐! 身边手下帮狂讯把衣服披上,失血的他终于不支将倒,被扶上车子,再次进行大逃亡。 他望着前方漆黑的公路,对着车内亲信手下冷笑道:“野牛背叛了我,把聂臻运送出去。此人,必不得好死。没错,我的海外资金已被冻结,但是没有林微母子的牵绊,我和你们荣华富贵、共享富贵的日子不会遥远。” 林微慢慢醒转,医院白色的墙格外的熟悉。她翻一下身,脚边的疼痛袭来,她痛得大力的嘶气,侧边男人立刻跳醒,坐起来,把她环进怀里:“别乱动,你脚受伤了。” 她压下脚边的疼痛,疑惑的转头望着他。疲倦但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安心的笑容,是他一直没有改变过的宠爱样子,他唇边轻抿着笑:“微微,是我。” “皓天……”她举起手指,细细的抚着他的眉他的眼:“皓天……” 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她对着他有过太多落泪的时刻,所以,她安静时总是劝自己要刚强,但当再次直面他的爱怜,她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伤悲。 他果真没死,他果真没有令她失望。 当初在空屋中,狂讯以聂臻的命来要挟她杀了聂皓天。上次要挟时,她害死了虎爷,这次,狂讯又要聂皓天的性命。 那时的她,跪在地上,伏在他的怀里,细细的喃着:“皓天,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他的声音果敢,坚定的命令她:“开枪,238。” “我不,皓天,我不!” “这是命令!”他命令她开枪,以首长命令238。 她摸到他的迷彩服下穿着紧身的防弹衣,但是那么近距离的一枪,还是令他晕倒,她无法确定在自己的枪下,他是否真的能安然无恙。 官方传来他的死讯,她也惶恐得哭肿了眼睛。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2章 甜得我的心都化了 果然,他还活着,他救出了聂臻,还救了她回来,他们终于可以一家团聚,团团圆圆。 聂臻?喜悦顿时盈满林微的胸口,她激动的扯着他的领子,狂喜着问:“小臻呢?他在哪里?你见过他了吗?你喜不喜欢他?他有没有激动到要哭?” “……”他定定的望着她,眼神里有一刻的怔忡,她的狂喜化为担忧,望着他的眼睛:“你?还没有……” “对,我见到他了。”他的眼睛、唇边全是笑意,幸福而又满足的亲她的额:“他很帅,才4岁,看上去就长得好高了,他叫我爹哋,那声儿甜死了。” “对啊对啊!”她的眼睛放着光,摇着他的手臂:“他整天装作很老成的样子,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撒娇的时候最甜最甜了。” “对,甜得我的心都化了。”他亲在她额际的力度加重,搂着她的背,眼睛望向窗前远远的一点。 他的聂臻,他还没来得及抱起,便又落入了险境。可是,这些事情,他再也不会让微微知道。 她曾经独力承受过这么深的痛,所以,现在开始,一切都由他自己来承担。 “那小臻呢?不在家吗?” 她疑惑的张望,聂皓天淡淡笑道:“他在陆晓那,晓子会好好的照顾他的,你放心。” “可是,为什么不是我们照顾?” “在外界,聂司令已死于非命,我暂时还不能活得光明正大,而且我也有任务,不能让小臻跟着我居无定所。在陆晓身边,是最理想的安排。” “嗯。”她轻点头,挨进他的怀里,4年来,心里从没一刻有这么的安宁和舒适。 终于一家人在一起,终于他和她的面前再也没有歧路。 “你的任务,是很重要的任务吗?” 他抚着她疲倦得快要睡着的眼睛:“是的,很重要。” 要他以诈死,不以军方身份而进行的任务,可想而知,除了重要之外,还涉及机密。 林微回到他的身边,却又是一次受伤。狂讯的子弹射中了她腿间的肌肉,但只擦着肌肉而过,并没伤及深层组织及骨骼,因此,在屋内,由聂皓天简单急救、包扎之后,便护着她歇息。 她环视着清洁但简单的内室,明白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家,也不会是聂皓天任何一处的房产。 和她在一起,他所住所用,都不能差。但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 他淡笑,把她搂得更紧一点:“微微,我已经死了有一个月了。” 对,叱咤风云、家财万贯的聂司令已经被她杀死了,在一个月之前。她抬了抬肘子,围着他的颈:“手下败将,哈哈!” 他盯着她俏皮的眼睛,“凶狠”地注视着她:“杀人凶手,我饶不了你。” 她被他的胡子搔得“吱吱”的笑,全身第每一处细胞都是舒爽明快的。他的吻落在颈边、耳际,热情像潮水连绵不断的袭向她,她安然承受着。良久良久,悸动的男人伏在她的颈沿喘气,压抑的暗哑嗓子:“微微,你就是能害我。” 她受伤了啊,伤处还是大腿,他再禽兽,也不能就地处罚她。 可叹,他身体对她的思念一点儿也不少。而她,居然还俏皮,还风情万种的故意挑逗他。 他从她的怀里退出来,把被子强行给她盖上,捂紧了被口:“我警告你,乖乖的睡觉。” 他出到室外,二室一厅的地下室,是特种兵团在闹市的一间安全屋。当他还只是特种兵团的首长时,他在这个地方做过许多隐秘大事。 林微处的房间是他的休息室,而侧门后的房间,是一间装备精良而又应有尽有的小型军火库。打开后墙的隔间,陆晓和他的实时对话视频立时便传了过来。 陆晓的脸色难掩担忧:“项胜文、项胜强、项飞玲、项子翼,整个项家我们都派人监控着,但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聂皓天:“那天,野牛死之前说过一个字,疑似为‘项’字,而那辆黑色越野车子我们一直追踪不到,那就只能在项家这个方向查。” 陆晓:“对,狂讯在事发前一天见过项飞玲,我怀疑是项飞玲知道秘密,伺机下手。” 聂皓天沉吟不语,陆晓安慰他:“我觉得:捉拿聂臻,为的是你。敌人还没露出马脚之时,我们只能等待他送上门来。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聂臻最多会受点小罪,不至于现在就会伤他性命。” “晓子,小罪我也舍不得。”聂皓天痛苦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头,紧握的指节显示他的愤怒和不甘:“我居然在最后一刻,也没接到他。我明明已经跑过去,明明已经……” 陆晓同情的望着他,人算不如天算。聂皓天诈死之前,在与林微近身纠缠之时,把自己与陆晓平时私下接收交流的通讯器塞给林微。 但因为这种通讯器有里程的要求,陆晓初时与林微并没取得联系。陆晓在京城各方兜圈子遍寻之后,才觅得她的信号。 两人秘密通讯后,在狂讯经济崩盘之时,买通野牛,聂臻得以逃离狂讯的控制。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聂臻给半路劫走了。 如此,又陷进了一场死局。 陆晓安慰聂皓天:“你如今身负重任,你应该迸除杂念。小臻我一定会替你找到。” 聂皓天望着天空的方向:“晓子……” “不要失去希望,微微不是回来了吗?要相信自己。” “嗯。”他淡淡的应,关了视频,进到内室。林微在床上睡得平和,脸上隐露的笑意甜美。 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是的,微微不是回来了吗?终有一天,他们都会回到他的身边来! 午夜,一杯红酒、一束鲜花、一弦冷月,真是个好光景。 项飞玲摇着杯中的红酒,看着灯光与红酒杯子折射出的紫红光晕映在墙壁,壁上流动的红酒像在跳舞。 舞动的紫红光影里,聂皓天轻柔而又缓慢的进入这一幅画面,如像12岁那时起,他不知不觉、不轻不重的便掠夺了她一生的痴心。 “皓天!”她扑了过去,像是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军方已发讣告,墓地已长青草。 本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5章 爹哋的声音 聂皓天和陆晓在车内视频通话。 陆晓脸带忧色:“现在项家认定,是你杀了项飞玲。据说他们在现场拿到了项飞玲和你见面时的录音笔,你语出威胁,他们认定你有故意杀人的动机。这事情有点棘手。” 聂皓天淡淡地:“这些事情,待我任务完结后回来,自有分晓。项胜文不是没脑子的人,其中疑点不会一点都不计较。现在,都只是猜测,他们不会下狠手。” “是的。但聂臻的线索,我现在是毫无头绪啊。” “我反而不这样想。”聂皓天:“谁杀了项飞玲,谁就是藏起聂臻的人。” “对。现在,我们倒应该和项家联手,查出谁是杀项飞玲的真凶。” “嗯,这事就拜托你了。” 陆晓迟疑了一下:“老大,要不你留下来找聂臻,我去执行任务。” “不用了。”聂皓天摇摇头:“你留在京城,看紧一切动态,还得帮我保护微微。” “林微不和你一起去?” “不。”聂皓天摇开车窗,向着车外的林微摇了遥手,她立马蹦蹦跳跳的上了车,开心不已的样子:“我回来了。” “嗯。”他真是爱死了,她怎么就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这样可爱的,让他开心的笑容呢。 林微望着视频里的陆晓,扁了扁嘴道:“陆大处长,有没有好好对我家彩云?” 陆晓微笑:“她好着呢。老头子还是不答应我娶她,但是这孩子都要出生了。我们不慌。” “你们就是坏,一心想着让女的未婚生子,也不顾忌一下这得有多大的压力。” “所以,你要帮我好好的照顾她,开解她。”陆晓笑得真诚:“我一会儿,亲自到京郊接你。” “接我干嘛?”她警觉的看向聂皓天:“你想把我留在北京?” “嗯。”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执行任务。”她尖叫着,不顾视频里的陆晓正在看着,一把抱住他的腰,不依不饶的不肯松手:“我不管,你赶我也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听话,任务很危险。” “就是危险我才要陪着你。”她靠在他的腰间用力的拱:“我才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又分开。除非死,否则我不和你分开。” “说什么话呢?”聂皓天无奈的摇头,看着视频里的陆晓一脸无助。陆晓促狭的笑:“老大,你也有今天啊。” 林微对着他,从来都有纠缠的法子。她不管他如何坚持,就坚持着撒赖死手不放的原则。 泪珠儿也凝在眼眶,可怜得很:“我们这几年,有哪几天是可以在一起的?现在难得在一起了,你又要赶我走?你怎么这么狠啊,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好吧!他是坏人,他心狠! 他开动了车子,把她带离京城。是的,他也舍不得她,如她所说:这么艰难才又可以相拥在一起,怎么舍得把她狠力推开? 聂臻摸摸东墙,摸摸西墙。他小小的年纪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坏人天天见,爹哋一次也没见着。 又被关小黑屋,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聂臻聂臻快快长,长大了把坏人全都一枪崩了。 他看看窗口,又瞄瞄门边,藏到墙角才从兜里掏出一支枪来。 狂讯那儿,什么都不多,就是枪多。他偷偷藏了一支,他们也没察觉。这支枪虽然只有几粒子弹,但他觉得,关键时刻,还是可以用来救命的。 不行的话,也可以杀掉这个坏人。 狂讯叔叔那时候虽然坏,一直关着他,不让他和妈咪见爹哋,但很少会虐待他。那次为了吓妈咪,出狠力的揍他,那些血也是演戏法的,其实很多都是番茄酱,可惜妈咪没有看出来,白白被吓破了胆子。 但现在抓他这个坏人就不同了,一脚一脚的踢他的腿肚子,那是家常便饭。 枪这东西,要学会开实在太容易了,只是他担心自己眼光不好,瞄不准。 门边框当一声,他吓得把枪又塞进裤裆里。身后那个坏人又在后面笑得像个鬼一样:“哎哟,聂家大少爷,肚子又饿了吗?” “不饿。”反正饿你也不给我吃。 “好硬气的呵。”坏人把他的身子强行扭过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高高的身材,穿得可好看了,可为什么长得这么难看呢? 妈咪就不同,穿什么都好看,比她好看了一百倍。 他突然福到心灵,噘起小嘴问:“你是不是喜欢我爹哋啊?” 女人低下头:“我为什么要喜欢你爹哋?” “那你为什么讨厌我啊?”他不明白的绞着手指:“我爹哋有好多钱钱,你和我爹哋谈条件啊。你关我在这里,天天给我吃饭,还派那么多人守着,多费钱啊。” “呵,还会跟我谈条件?不错,是聂皓天的种。”她瞪着他,看着这张稚气却强装精明的小脸蛋,忽然就冒火,一巴掌就掴了过来,看他的脸上升起一排指印,她才开心的在地上扔了一支录音笔:“你以为,你爹哋有钱钱就会来要你了?你做梦吧你,你听听,你爸爸根本就不要你!” 女人“嚏”的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藐了他两眼:“都是些贱种野种,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做原配?我呸……” 聂臻狠狠的盯着前面的女人,胸膛剧烈的喘气。都欺负我,都来欺负我! 他隔着裤子摸了摸自己的枪,才捡起录音笔。按下录音笔的按钮,他听到了爹哋的声音: “我聂皓天此生,明白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是国家太平,二是微微安康。人不能太贪心。聂臻,他如果好好的活着,自是我的最爱宝贝,如若他命不好,我也认了。我从没见过他,没抱过他,这也是好事。这样,我对他还没有感情,他即使离开,我也不会太伤心。” 另外一个坏女人在录音笔里惊讶得很:“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我也会放弃。所以,别想着用聂臻来要挟我。你让他好好的回来,我和你们项家还可以共享天下太平,如若不能,我把你们全毁了帮他报仇便是。” “你,你居然连儿子都可以不要?” “我可以,和微微再生一个!只要微微在,儿子还会没有吗?” “你太狠了。太狠了,太狠了。” ……这就是爹哋的声音?他说小臻不重要,因为他要和妈咪再生一个? 本书源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7章 意犹未尽 强吻了?朱武额头青筋一条一条的起,彭品娟忽然就开心了:“你吃醋了?” “没有,说正事!”朱武回头和陆晓商量:“你觉得?” “即使容家不知道视频的第一手出处,但顺藤摸瓜,必然查得到视频的源头。我们分两路,你负责找出视频的第一手,我负责找这个地方。” “是。”朱武端正的敬礼,便牵着彭品娟出去,她好奇地:“为什么要查这个?这小孩子很重要的吗?” “这种虐童案,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是啊。”彭品娟作了个恶心的动作:“现在这些人越来越变态,故意虐待儿童,还拍成片子,私下里传播着玩。容容她们,还自以为很酷,很有意思呢,太过份了。再也不和她们玩了。” “嗯。”他怜惜的拥着她安慰:“再也不和他们玩了。” 她又可怜地:“那以后,我和谁玩?” “和我玩。” “太好了。”她踮起脚尖来就亲了他一口,他摸着自己的脸,这话赶话的,倒像是给她承诺了呢! 可是,他总不能,每次都利用她来查案,然后又总是迫不及待的推开她吧! 那就不推了吧?反正,怎么用力也推不开! 作为一个资深的军门名媛圈的天之娇女,彭品娟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她看着朱武百般纠结于一个问题:到底要如何开始查案,才可不打草惊蛇? 她很内行的出谋献策:“既然容容有视频,那就从她开始着手查呗。”彭品娟觉得像朱武这些人平时肯定是吃得诡计多了,不晓得简单才是硬道理:“捉住容容打一顿,单刀直入不就行了?” 朱武望着她摇头叹气:“真是个小孩子,我觉得,应该先在她的手机里安装一个软件。” “干嘛要这么麻烦?”她嘟着嘴:“就打她一顿。”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打她一顿?”朱武明显觉得彭品娟涉嫌公报私仇。 逼供的手法太粗暴,极可能反而把幕后黑手一下子就吓跑了,不利于保护区聂臻的安全。 但彭小姐却不这么想,计谋被推翻的彭品娟望了望天,咬牙狠狠的道:“我最讨厌她了。就是她跑到我哥哥的面前说我……” “说你什么了?” “说,说……”她小心的看他的脸色:“说我蠢,说我笨,说我找个特警组的穷当兵。你说该不该打?” “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配不上彭品娟,他自己知道就行了,用得着这长舌婆来告密? 打!必须打。 就这么办了。逼供完之后,再下狠手让包容容封口就成了。 今晚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包容容穿着最新一季的裙子,拿着个几万金的爱马仕,从酒店里仪态万方的步出。 今晚她相亲啊,对方是个背景深厚的官家子弟,她爸爸托了几路交情才终于约到手的。 所以,她今天穿的、戴的都是钻石级装备。但钱财不可露眼,美人不能落单。 她才刚与相亲对像抛了几个媚眼,身子都没转,便被人一掌从颈后敲晕了。 朱武把彭品娟往后推了推,小声道:“你别过来。” 话儿没说完,彭品娟却已到了他的前面,对着包容容就是一脚,被套着头套的包容容鬼哭一样的嚎了一声,彭品娟捂着嘴狂笑,又跺着脚拍着手掌,向朱武挤眉弄眼的:“太好玩了……” 为逼供身先士卒的大小姐,让朱武彻底开了眼界。难得看她玩得这么开心,他干脆美滋滋的束起双手看她表演。 她乐癫癫的捏着嗓子,伸手竟然去摸包容容的胸脯:“这位姑娘好漂亮,今晚让我爽爽?” 朱武:“……” 包容容黑布蒙头,什么都看不见,本能的拔开伸到胸脯的黑手,向前方冲撞,“嘭”的一声头撞到厚墙。 “啊……” 彭品娟在后面拖着包容容的发尾把她揪回来:“说,昨晚在帝豪夜总会的那视频是不是你拍的?” 包容容吓得将死,大哭着辨白:“没有,我根本就没去过帝豪,我更不知道什么视频。” “没视频?”彭品娟凶她,朱武慢腾腾的走过来,掏出包容容的手机,把虐童的那个视频调出来,故意惊讶的道:“这种视频也有?一定是专门陷害别人,然后拍这种视频非法谋利的。给我打……” “啪”彭品娟一巴掌扇过去,包容容两眼昏花,哭喊着道:“那视频不是谋利的。” “那你拍来干什么?你变态啊你,拍这种?” “不是我拍的,是我一个姐妹传给我的,真的不是我。” 彭品娟咬着牙关,手却又去抓包容容的胸脯,还向朱武眨着眼睛:“你也来摸一个?” “……”朱武很有把她拖到怀里狠狠“揍”上一顿的冲动。他的女人,今晚玩嗨了哈。 彭品娟:“虐童?哼,我们今晚先把你给轮了,再送到警局去。” 包容容虽然惊慌,但还是辨得出恐吓她的人是女声:“你是女的啊,轮什么轮?你吓唬谁呢?我爸爸是……” “啪”一巴掌又兜过来,彭品娟:“我是女的?你见过我这么高大威猛的女人?” 朱武把玩得兴起的彭品娟往后一拉,扯到自己的怀里,瞪了一眼她,她意犹未真的嘟着嘴巴。 却见朱武抽出一把刀子,把包容容脸上的头套割开一个口子,再把刀子的锋利面贴在她的脸颊上。 包容容被锋利刀锋顶着,登时吓得气都不敢喘。但闻狠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到底是谁传给你这视频的?” 说出来会死的。包容容瑟缩的向后想退,但刀锋贴着她更近了,她脸颊的肉肉被刀锋压下去,那可以触及到的冰凉。 “乖乖说出来,这事儿就算了。”朱武刀锋又偏了偏:“不说嘛……老子我,对你这种货色没啥兴趣。不但不轮,碰也不碰。我只把你这张丑脸再划上三刀,那你这辈子,就别想有男人碰了。” “哗哈哈……太好了。”彭品娟在侧边拍手掌,向朱武哥哥比着口型:“你太帅了。” 太帅了啊。他说,包容容这种货色,他碰都不碰呢! 彭品娟向来对朱武,差九百公里的情节,她都能联想到和自己相关。朱武这么嫌弃包容容,她当然心中大慰,一把扑上去抱着朱武就亲。 朱武不留神她会扑上来,脸上被狠啜了一口,看着她笑得灿烂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散发的神彩像冬日里桃花开遍枝头。 他目眩神迷之下,却听得包容容一声骇人的撕裂般的尖叫:“啊……” 他们齐齐看着刀尖上染上的血丝。 彭品娟:“你真割啊?” 朱武:“对不起,手抖!” “……” “啊,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包容容吓得跪在地上,手指沾着自己的血腥儿,早就吓得理智全无:“这视频是骆静宜传给我的,她说是绝密,我看就好了,如果外传的话会死人的……呜呜呜……” 死亡诚可怕,毁容价更高!求你们了大侠,划哪里都别再划脸。 “骆静宜是谁?”朱武和彭品娟咬耳朵,她细声道:“骆刚的二女儿。” 朱武又晃了晃刀子:“骆静宜是从谁手里得到视频的?是不是她自己拍的?” “不会。她给我的看的时候,是从转发信息里转过来的。她以前和我的关系最好,自从和张京丽一起之后,和我就疏远了。她的事,我不知道啊!” 把包容容包成个粽子一样扔到包家的后院子,彭品娟还意犹未尽:“小武,我们现在也要绑骆静宜吗?” 他奇怪:“干嘛绑骆静宜?” “绑她、揍她、逼供啊!”她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他脑门有乌鸦飞过:“你怎么?” “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是我的终生梦想。” 朱武定下脚步:“我们做的其实是绑架勒索、杀人放火啊,你倒上瘾了?” “嗯,上瘾了,我知道骆静宜住哪儿,我带你去捉。”她兴致勃勃的抬眸望着他,眼里跃动的神采却并不是因暴力行为所带来的新鲜的犯罪感。 可以和他在一起,即使是杀人放火,她也甘之如饴。只是这个小呆子不晓得而已。 朱武最终还是没有和她再去捉骆静宜。因为,事情走到这一步,依他从军多年的经验,这已是濒近真相的时刻了。 再查下去就真的要打草惊蛇。 朱武打电话给陆晓时,陆晓正在荒凉的郊外的一处林深荒地里,遍寻着现场虽然清扫过,但却仍没有清理干净的蛛丝马迹。 每一样事情的发生,都会留下线索的足印,只是那些犯罪的人,自以为圆满,万无一失而已。 朱武:“我想,视频的第一手拍摄者,极可能是……” “张京丽。” “你怎么知道?” 陆晓站在荒地里一处枯草堆上,对着阳光举高手上一支暗黑色的录音笔:“小武,我们得加把劲了。老大就连生个儿子都绝顶聪明。” 聂皓天和林微日夜兼程,为掩人耳目,他的越野军车的外观已改装成最普通的越野车的样式,只是车内的装备,比从前更加先进霸气。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8章 出大事了 看聂皓天的隆重其事,林微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个难啃的骨头。以他现在这种军阶高位,实在不应再接受这么危险的任务。 但他说:赵天天身手智谋皆出众,但另有任务安排;刘春华身手虽好但人不够滑头,不适合这个任务;小武家有年迈老娘,又尚未娶妻,不舍得让他犯险;至于陆晓,人家都快要做爸爸的人了……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他最适合! 是啊,他身手好、智谋好、运气好还长得好,但是…… “聂皓天,你难道没有老婆没有儿子吗?你就没想你自己?” 他捧着装得愤怒的女人的脸亲了亲,拥她进怀里。车子停在一处枫林外,冬日的漫山红枫,春风吹过,反而黄绿绿的坠满了山头,飘摇的山河秀色,怀里有她与己甜蜜相拥。 “微微,我想过,只要把这次的拦路虎最得力的右臂给砍了,天下就太平了,我们就安乐了。” “哼……”她佯装生气的捶他的胸口,拳头却软绵绵的没有使力,落霞余晖中,她的脸儿悄悄的红得美艳,声儿细而娇:“呃……我们,嗯,有没有,试过,车上震一震啊?” 他望着前方,眼神淡定平静,瞄都没瞄她一眼:“爷今天没兴趣。” “啊?” 虽然任务凶险,虽然前路茫茫,但于他的脾性,她主动,他居然不紧急争取主动?这不科学啊…… 她疑惑的跷起身子,车窗上映出他暗暗咧动的嘴角,她急呼一声:“坏蛋……” 嘴儿却已被他“主动”含住,缠绵到极致的悠长深吻,是他一路来疼爱她的方式。如这摇晃的车窗外,那漫山遍野的野枫林……他们的旅程,是乱世里如野火般燃烧变幻的魅丽闪影。 经历时多是悲苦,回忆里却画满甜蜜。 陆晓的视频请求在车载电脑里不停的闪。聂皓天坐直了,为林微把衣服弄平整:“你下车一会儿,我和晓子谈点事。” “我不下,不下!”正累得脱力的女人在闹别扭:“你这是过河拆桥,吃完斋就不要和尚。” “我这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亲她的额头哄她,但推她下车的手却毫不客气,车门打开,她还扯着另一边袖子在穿,像被他赶了下来。 她真是一肚子的火,刚才还温存缠绵,一下子就这么公事公办。陆晓和他说的事,再秘密,难道还不能让她知道吗? 她现在已经脱离狂讯组织了,他居然还不能相信她。 把林微赶下车,聂皓天焦急的打开视频通话,戴上耳机:“晓子,有什么消息?” “你好儿子的消息。”陆晓因为在线等待时间长,早就把那段视频放了上来。聂皓天打开观看,看着聂臻被两只大狗齐齐扑上,他被狗只逼到栅栏一角,大声惊呼着“爹哋救我”。 他痛苦的闭着眼睛,不让自己的失常动作惊动到外面的林微。虽然让林微亲自看,便能确定视频中人是不是聂臻,但是,他又怎么忍心? 她会疯掉的,而他已经快疯了。 他两手紧握着车座上的扶手:“他是不是聂臻?他还活着吗?” 陆晓脸上又有佩服的笑意:“老大,你儿子比你棒啊。他不够5岁,就会使枪了,将来,比你还牛啊。” 一直强抑心境,冷静的聂皓天终于吼了出声:“陆晓,我问你,他还活着吗?” “放心,他活得好好的。” 聂皓天紧抿着唇,痛苦的表情让陆晓没有再与他逗弄的心,一古脑儿的把分析说出来: “我去过视频拍摄现场,现场早就被破坏,,空地上也无任何栅栏的痕迹。但是,我在旁边树上发现一块叶子,叶子还吊在树上,但中间有一个被子弹穿破的弹痕,然后,我在树下污泥里,寻到一颗子弹。这中枪的枯叶,方位正好处于聂臻的前方,狗只的后方,子弹从那个方位打过来,按推理正是聂臻开的枪。而且,通过地上的印迹发现,两条大狗倒毙时,是头向后仰倒跌出去的。这只应是由与畜生正面相对的聂臻发的枪,击中畜生后,畜生向后仰倒。” “这个我明白。”聂皓天长长的吁气,总算是放下心头大石,却又疑惑道:“你怎么确定,这孩子一定是聂臻?” “所以,我说你儿子聪明啊。”陆晓举起了手里的一支录音笔:“这支录音笔,我在视频现场一个极隐蔽的草堆缝里找到的。前面的都是项飞玲当初与你的对话,但这里,老大,你听……” 聂皓天定神凝听,当录音笔里童稚的声音神秘而又焦急的响起,他的心揪起,跳动得快要让他承受不住。 他终于听到儿子的声音,却是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情境。 “陆晓叔叔,救我,我是小臻。那女人是丑死丽……” 录音嘎然而止,想是突然有人闯入或打断,聂臻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但这几句话却透露了足够多的信息。 求救的人是小臻,捉小臻的人是个女人,那女人很丑,她的名字可能还有个“丽”字。 聂皓天:“他为什么叫陆晓叔叔救他?不是应该叫爹哋的吗?” “呃……”陆晓也只是猜测:“我觉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捉他的女人,和我有关,因此,他本能的向我呼救。” “张京丽?” “对,小武和彭品娟的调查也指向张京丽。”陆晓狠狠的拍向侧边桌子:“那女人,她怨我恨我也算了,却为什么要对小臻下此狠手?我绝不放过她。” “她对付小臻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你。” “老大……” “你认为,只为报情仇出口气,她能有胆子杀项飞玲?” 对啊!张京丽能在项飞玲手上抢得聂臻,必然也和杀项飞玲此案有关,说不定她就是行凶者。 项飞玲乃项家的掌上明珠,项家现今还在执掌天下,敢于去动项家的小公主,那必然不只是小情仇杀,极可能是倾国之事。 聂皓天冷哼:“张部长这条豺狼,终于露出獠牙来了。” 张京丽把聂臻带回另一个据点,瞪着那张被大狗撕咬后,不但没受伤,却反而更露出锐气的脸。 她走近他,居高临下的睥着他:“好样的啊。居然藏了一支枪,居然还能在危险之中,开枪射死两只畜生。这一份胆色和勇气,很让人刮目相看呵。不愧是聂皓天的种。” “哼。”聂臻冷冷的哼了一声,也许是因为一场人狗大战胜利后,他心中生出更骄傲的勇气,也许是明白此刻再也无法伪装。 孩子的外壳,确实可以让人心生同情而轻敌。但如今,张京丽已不会再把他当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来怜悯了。 不过,她又何时会对他怜悯。他怒目而视,瞪着她那张脸突然笑了笑:“真丑。” “什么?”张京丽怒问出声,他更轻慢的转身:“我妈妈和我说过,那个和彩云阿姨抢陆晓叔叔的女人,长得好丑。” “兔崽子……”她一巴掌扇过去,身边小人儿却向侧边一滚,恰恰避开她的巴掌。她更气愤,扑上来一脚踩在他的腰间,他受痛却没哼声求饶,被她拖着出到门口,她发狠的把他的头按住往墙上撞:“你聪明是吧?你勇敢是吧?说我丑是吧?我就把你弄成个傻子 ,再还给聂皓天,看他还要不要?” 聂臻头上的痛楚传来,迟钝的疼痛,他以手捂住头,无助的任她把自己往墙上撞去。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力气哪及得上发狠的女人,一时间,额头已肿起几个小包,他慌乱的大声叫嚷:“陆晓叔叔,陆晓叔叔你来了!” “什么?”听到陆晓的名字,张京丽本能的感到紧张,抬头看去,屋里屋外哪有陆晓的身影? 又被这小兔崽子给骗倒了。她怒不可歇,一脚踩向他的小腿,他痛得嚎叫不堪,躺在地上本能的向着屋子的中央爬。 不能撞小臻的头头,小臻不要变傻,小臻还没见着爹哋。 可是,他如何可与盛怒的女人对抗? 张京丽奔过来,又要拖他走近墙壁,门外,属下大声禀报:“小姐,彭品娟求见。” 彭品娟?她不是正和聂皓天的属下穷小伙朱武打得火热,一副与上流社会决裂的清高模样的吗?如今来找她做什么? 张京丽扔下聂臻,洗手后穿了件干净的黑色衣裳,踏上地下室的楼梯,穿过隐秘的暗门上到书房里。 彭品娟在厅中看见张京丽不慌不忙的下来,她顿时就扑上去,很亲切的拉着张京丽的手:“出大事了,丽姐。” 张京丽瞄着自己被她拖着的手:“哼,彭品娟,我和你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把我当外人。”彭品娟受伤的扁嘴:“小武说,你捉了一个不该抓的人,将来会后悔的。” “哼,我光明正大的,会捉什么人?你和你家男人,找我开什么玩笑?”张京丽强装冷静,心中却暗潮涌动。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9章 触一发而动全身 张京丽自认为捉聂臻的事极其机密,唯一知道的项飞玲已然被灭口,彭品娟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 难道消息外泄了? 彭品娟警觉的望着周围,眼色在每个保镖的面前扫了一圈,才又若无其事的拉她走向角落:“我们找个少一点人的地方谈。” “彭品娟,你到底搞什么?” “实话说吧,你这群手下里,一定有朱武的卧底。” “哼,不可能。” “赵天天那时候做卧底都做到徐展权身边去了。有什么不可能?”彭品娟仰头望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凑近她的耳边细声的问:“朱武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一个视频,是一个蒙脸的小男孩被人扔进狗栏里,被大狗攻击的视频。” “啊?”张京丽背脊有汗逸出。 “视频里先是一个男孩子被扔到狗栅栏里,最后是那小男孩开枪射杀了两只大狗。小武说:好精彩的,那男孩子身手可敏捷了,又勇敢,居然以一己之力射杀了两只大狗。” “……”张京丽的手心冒汗,甩开彭品娟握着她的小手:“听起来挺新鲜的,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小武说这是机密,不肯和我说。但是我偷听到他和那个奸细的谈话:说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便攻进来,绝不放过姓张的。我心一慌,觉得姓张的会不会是你?便跑来找你了。” “哈哈,你对我太好了,可惜这世上姓张的人成千上万。”张京丽强装镇定,手却握得身旁的栏杆紧紧的。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我爸爸一直让我和你们家处好关系,是你一直高傲,不肯理我而已。”彭品娟吐槽完毕,言归正传:“我想这事即使是你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抓个小乞丐拍个视频玩玩嘛,又不是真的伤人性命。小武他们实在太小题大作了,我来找你,是怕真是你做的就不好了。 不是你做的,你知道了也没坏。如果万一真是你做的,你提前知道,现在也好小心应对。” “哼哼哼……” 彭品娟嘟着嘴儿要走:“小武那呆子脑子不会转弯,就为这点小事就得罪你们张家,我都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 “呵呵,原来不是为了帮我,是为情哥哥啊。”张京丽冷冷的瞄向她,她也就爽快的招了:“没错,我是为了朱武。他本来就穷,我哥和我爸都瞧他不起。现在他的靠山聂皓天已经死了,他还那么不知人情世故,要与你们张家为敌,那我和他,铁定没有将来的。” “哦,原来是为了给朱武寻找新靠山。”张京丽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彭品娟自从恋上朱武,整个人便似傻了900度似的,一心只为着朱武转,的确会为了他的前途用尽手段,找名目来接近自己。 彭品娟无奈得很:“要让朱武开窍,短期内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他真的有什么差错被你们抓着,看在今天我通风报信的份上,也请你大人有大量了。” “你对那小子倒是情真。” “我也不想啊,可是爱上了,又能怎么办?”彭品娟悠长叹息:“丽姐,你也爱过人,应该明白我的感受。” 她当然明白。她苦恋陆晓多年,10年痴心却转眼成空,被个小狐狸精夺走,这种爱恨交缠的疼痛,如穿孔的断肠毒药一般让她夜夜不能寐。 她曾也想做一个好女人,做陆晓心目中爱人的模样,可是他没有给她机会。 那一份鄙微而又使人癲狂的爱,她又怎么会不晓得? 彭品娟看她神色不变,心中大安的拍着胸膛:“视频不是你拍的就好了,唉,吓死我了。这下,我就安心了,小武那家伙也就安生了。” “嗯。” 送别彭品娟,张京丽环视屋中的每一个亲近属下,心中暗暗生疑。如果没有人泄密,彭品娟不可能会晓得视频的全部信息。 会不会是她自己不小心传出去的?她因为炫耀心理,曾把视频私下传给好闺蜜骆静宜。但静宜绝不会把视频传出去的,这是她们的君子协定。 而且由她传出的视频,是在聂臻开枪之时便嘎然而止的。后面那一部分,因为聂臻开枪突然,她情急之下忘记了录拍。 但聂臻开枪的部分,彭品娟居然能说得活灵活现,那这部分开枪后的视频到底是谁拍的,又是谁传出去的? 当时在场的兵将,一共有8个人,除了她和张副官,就剩下6个可疑的。她环视四周,心中沉甸甸的。 如果这事传出去,那么必然有人来救聂臻。父亲命令她,一定要好好的看管聂臻,不能有任何差错,但是如果有内奸,那么现在聂臻的藏身之点,便非常的不安全。 看来,得转移关押地点。但这帮属下里有一个内奸,也就是这一帮子的人都得被列为黑名单,看来,转移地点之时,也得找更信得过的手下来完成。 她正在寻思,父亲的电话却已打了进来。张部长怒到极致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你这个疯子,这个时候还玩?” “爸爸,干嘛一开口就骂人?”张京丽委屈的样子却没获得张部长的同情:“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居然把聂臻拖到郊区玩人狗游戏?居然还拍了视频到处传播?” “聂臻蒙了头脸,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的。也就静宜知道这事而已。” “触一发而动全身,你懂不懂。”张部长简直被她气死了:“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得低调机密,你居然还玩?聂臻要真的被你玩死了,你要怎么办?” “知道了。我就是一时贪玩。我也不会让他死,关键时候……” “关键你个屁,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饭桶?”张部长一骂开了,嘴巴就停不下来:“书念不好,仗打不好,一个陆晓也管不好。做个女人没女人的样,好,我现在让你做点男人的事,你倒又犯浑……我警告你,把聂臻好好看着,不能有一分闪失,他死了,我也一枪崩了你。” “是的,爸爸!” 被父亲一顿臭骂,张京丽气得想把手机砸了。她玩一把而已,要不要对她人身攻击? 事后,她也知道让聂臻斗狗这事情,做得太过冲动。但不做也做了,难道还能时光倒流吗? 唯今之计,只有先把聂臻转移,再揪出泄露视频的内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0章 必是聂臻无疑 彭品娟对着朱武很得意的摇头晃脑:“必定是张京丽做的,不是她做的,我就切……” 他瞄着她:“切哪儿?” “真坏。”她挨近他:“你看我对你多好?为了你真的是抛头颅洒热血了。” “嗯。”他轻轻的抚她的脸。初识时她圆圆的脸蛋儿如今清瘦了不少,想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不明朗的态度,使她受伤。她在他的面前永远明朗欢快,但私下里也担心不安,甚至会害怕吧。 朱武,你何德何能? 他压下自己涌动的春心,把她搂近了点:“为什么肯定是张京丽?” “她慌张啊,装得很镇静,以为我看不出来,也不晓得自己的戏有多假。” “那也是但凭猜测。”朱武拔了陆晓的电话:“要不要立刻行动?” 陆晓犹豫道:“即使肯定是她抓了聂臻,但藏身之点我们还没弄清。贸然强攻不但会打草惊蛇,有可能还会使聂臻陷入危险。事关聂臻的性命安危,慎重再慎重。” “好。” 彭品娟对陆晓的谨慎不以为然:“晓子你真是麻烦,张京丽那么喜欢你,你要是肯牺牲一下,别说一个聂臻了,10个她都给你。” “张京丽傻,但张部长不傻。”陆晓沉重得很:“老大不在,我们绝对不能让聂臻出事。” 与越境接壤的边境小城,因国界线就在自己的脚下,两国人民的经贸往来及日常交流密切。林微和聂皓天置身这种民风、民俗与大城市完全不同的边陲之地,聂皓天终于向她透露这次计划的全部轮廓。 黑木乃越境内最大的反动组织,是叛军旗下势力最大、兵力最足而又最凶残的组织。 多年来,因这里与我国接壤,往来经商全与国内有关,一些意图侵害我国的国家便鼎力暗中支持,提供巨大的资金及武器的支援,使黑木组织发展迅猛。在这次的反越叛变行动中,成为中坚力量。 而黑木的头目——黑罗,是越境内最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帮角色,组织近万人均由他指挥。黑罗是孤儿出身,内心恶毒、作风凶残,杀人如麻,这一片的边境地带已全在他的控制之中,甚至是两国交界处的我国境内,也遭遇其组织的渗透,各种犯罪暴力事件层出不穷。 半月前,我军边境地区的军区炮兵团的步兵排,在午夜被伏击,死伤惨重,也查明正是黑罗所为。 “所以,黑罗是越境内友军的死敌,也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聂皓天搂着林微站在窗前,窗外一排排的低矮的芭蕉树,在炎热的天气下死气沉沉。 能搂着她在窗前观景,这样的心情和处境,近段日子他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一路上,由北到南,火速到达边城,周车劳顿,却始终有她陪伴,这本应枯燥并危机暗藏的路途,便成为他此生中最旖旎的一次任务。 她脸上的幸福感并不因这个略显暴力的睡前故事而吓退,而是好奇的与他分析:“我们要除掉黑罗,便一定要你隐姓埋名?” “微微,要杀黑罗,必然得越过国境。如果军人在别国执法杀人,那便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了。” “所以,你这次的任务,是以私人身份做的?” “应该是说,没有任何身份。”他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这次我不管生死成败,都是一个无名无姓、无国无籍的人所做的事,与国家、军队全然无关。” “啊?” 所以,你才要假死?她抬头,眼光定定的直视着他,他淡笑着,脸上没有一丝的犹豫或恐惧,恍似这只是一个踩死一粒蚂蚁的小事而已。“ 她的心却凉得似冰,又躁得像火:“所以,不管你处在如何危险的境地,都不会有支援?” “是的!” “不行,不行……”她激动的摇着他的手:“我们才在一起,我们才把小臻救出来,你不能去,这么危险,有那么多军人特警,为什么一定要是你?” “微微。我和蓝部长,10年前便开始谋划今天的大计。黑罗在越境内所做的,不光危害他国,更因黑罗和其幕后组织皆与国内另一势力派系勾结。这次,如果我们不出手干预,我们的盟友极可能会溃败,越境内的人民便重新沦落战火,民不聊生。” “我管他们聊不聊生,我只要你活着。”她抱着他,不依的摇头:“我们就自私一点,不可以吗?我们现在把车子转头,回去和小臻团聚不行吗?大不了不当兵了,我们简单的过,不行吗?” “微微……”他真是哭笑不得,捧着她的脸,鼻尖抵着她的额头,宠溺又让人安心的样子:“我又不是去送死。” “你都说了黑罗穷凶极恶。” “我比他更穷凶极恶。”看她更加忿怒的瞪着自己,他捏她的小脸轻笑:“微微,我们都是一名军人,都在军旗下发过誓。哪能因危险而退缩?” “别提当兵了。”她知道劝他不动,噘着嘴儿:“人家是被抓的。逃兵,一律枪毙!” 她学着当初他的狠样儿。他被她逗笑,在这般沉重的气氛里,她当初被他以直升机扔到特种兵营的娇俏样子,还是活灵活现的在他的眼前闪现。 他轻俯身亲着她,缠绵中,他以手里的竹签撩了撩桌子上快要燃尽的香薰,他沉哑又迷人的声线响在她的耳边:“我很快回来。” 怀里的女人慢慢睡去。聂皓天把桌上的香薰盖上,从柜子里拖出装备来。 这次暗杀黑罗的任务,为公为私,都许胜不许败。虽然此生经过无数凶险绝伦的战事,但是这是唯一一次,没有强大的战友、军队作后盾,只以一己之力完成的任务。 势必行,行必险,他决然前来,只因他从不害怕,不认为会出现一个万一。但如今,他身上挂满先进装备,看着她在床上迷糊睡着,有点干燥的皮肤,敛紧的眉。 他的女人,他本愿把她留在豪宅里享受幸福日常,但他却只能把她带进这样危险的境地。所以,他不能与她一起前往。 有她在,他的心,便不能凶残如兽。 头顶着淡白银月,脚踩着泥泞地上的芭蕉叶,他一脚踏进了他国领土。 虽然是同一片土地,同一个银月,但是,当踏出国界线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却还是莫可名状的生出不舍。 他隐在泥地里的一处芭蕉后,回身再望我国天地:野花清幽、弯月如钩。 就这么多踏出几步,他和她便隔绝了国与国的距离,如同当年,只那么多眨了一下眼睛,她便坠离他的怀抱整整4年。 他也舍不得她,舍不得温暖被窝和温柔,但是,热血男儿,自当有更重要的追求和使命。 他别无选择! 一大早,张京丽被屋外的扰攘惊醒,披好外衣奔出厅堂,陆晓一身军装,站在厅中威武俊秀。 他生就一张帅脸,一副好身材,平时贵气潇洒的贵公子作派,但最撩动她心弦的,却是他着军装时那顶天立地的霸气样子。 能和他一起,共享万里江山,这才是她毕生最热切的梦境。 她暗咬牙关,拢了拢乱发,低笑道:“陆处长,晨早到访,必然是重要任务。但是,你这么肆无忌惮的闯入,就没想过后果?” “什么后果。”陆晓狂暴的一脚踢向侧边花瓶,花瓶子飞上高空再坠地,跌落一地碎片,场中包围的特种兵们乘势而起,一阵打砸,瞬息便把一楼搜了个遍。 “陆晓,你做什么?”张京丽怒喝阻止:“你这是私闯民宅,恃势欺人。你是要带着这一帮特种兵一起坐牢吗?” “我女儿和孩子被你捉了,我还怕坐牢了不成?”陆晓手一摇,眼风扫过,特种兵们会意,奔上二楼,三楼,继续搜索。 张京丽尖叫一声:“不准动。” 屋内她的亲兵们一直守护在二楼,持枪与特种兵们对峙。本是对峙,以防擦枪走火的形势,不想在窗外竟突起爆破,几名特种兵迅雷不及掩耳的从爆炸的火堆中冲出来,瞬间便把张京丽的手下全部控制。 张京丽气得身子发抖:“你的女人不见了,也许是和情郎私奔了,你跑来我这里撒什么野?哈哈,她肚子里的野种快出生了,怕被你发现其实就是个野种,长得完全不像你,或者干脆生出个黑鬼,哈哈哈,你倒喜当爹喜得欢快。” “我愿意。”陆晓冷“嚏”一声,把立在二楼梯口的张京丽拔开,大模大样的提步上了二楼。 昨晚张京丽家中请来张部长亲信军营里,最著名的医务官。医务官才刚出张宅,便被陆晓秘密控制。 军医对张家很忠诚,也很害怕,开始只肯透露是张宅中有一个下人生病。但猎狼分队自有无数让他吐真相的法子。 今晨5时,军医终于招供:张宅内有一个小孩生病,招他进内诊治,张京丽并严词斥责,要他慎言谨行,此间事情若透露半句,便要他一家大小全部陪葬。 小孩生病,还要秘密封口,必是聂臻无疑。 据军医透露,小孩子满身是伤,有被虐打的迹象,身上伤口不深,但额头的一处伤口因为此前未作处理,伤口发炎引致高热不退,因此才召医生诊治处理。小孩子伤口已作清创包扎,口服抗生素,再过数日,如无恶化,便可痊愈。 聂臻病了,还是被虐待后的发烧。虽然说张京丽暂时并不想失去聂臻这个人质。但是,她这种人神神经经,虐待招式层出不穷。如果让聂臻再待在她的身边,说不定还会再来一次比“人狗大战”更残忍的悲剧。 既然聂臻必然在府内,那他就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聂臻救出生天。 张京丽府中的布防再重,也不是猎狼分队的对手。等待分队的人控制里外,陆晓才直进张宅,把张京丽在睡梦中吓醒过来。 猎狼队员对着陆晓禀报道:“只有这个书房,还没开始搜。” “我亲自来。”他推开书房的门,屋内与普通书房相比,没什么特色。和这个女人一样,虽然一直要追求出尘脱俗,但却总是流入媚俗。 他冷笑,以手在她的书柜上一排排的扫过,精装的厚书排列整齐,书香味里却透着俗套。他随手抽出一本精裱的《孙子兵法》,抬头冷睥着张京丽:“这些书,你看过吗?” 她黑着脸,却没有回答她,眼神却躲闪。他淡淡笑着,修长指尖划过精美书籍的侧缘,像静止的河流里缓缓流泻的扁舟,生出一种古风的美感。 她神思恍惚,情绪被他的美丽和情势的紧张而煎熬着。陆晓的手指突然发力,把书柜处一本《战争论》抽出…… “哄”的一声,书柜后的暗门沉慢开启,张京丽脸色惨白如纸。 刚刚还像个儒雅诗人的陆晓,突然就狠得像匹冷狼,回身单手一扯,扯住张京丽的发尾,把她拖进暗门后的黑暗地道。 绕过曲折蜿蜒的的楼梯,张京丽被他拖着身体向着楼梯下走。她的身子在地面上摩擦着拖行,手手脚脚发出剧烈的擦痛,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叫大嚷:“陆晓,你放手,陆晓,我疼……陆晓,你这个混蛋。” 他的眸光阴冷,对她无半分怜惜和温情。她的身体撞得楼梯阶级“啪啪”的响,他心中隐有快意:“张京丽,虐待一个小孩子,你是不是很有快感?我告诉你,聂臻受的罪,我要你比他更凄惨的承受百倍千倍。” “啊……”她哀叫一声,身子突然被他提起来凌空一扔,她整个人撞向侧边墙壁,痛得几乎晕死过去。 她抚着剧痛的头张开眼睛迷糊四看,室中凌乱,聂臻处理伤口后的血迹仍有少部分残留。只听得陆晓阴沉的声音:“张京丽,我杀了你!” 她吓得瑟缩,窝在墙边,手抚着自己的头剧烈的摇晃,爬在他的脚下哭嚎:“陆晓,你不能,求你不要杀我。求你……” “没用的东西。” 本书源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1章 为她活下去 暗门内走出张部长,如鹰的他眼眸直直的凝视着陆晓:“我生平最大的遗憾,便是只得这一个女儿,而且还是极不中用的东西。冲动鲁莽又没脑子,所以这些年,我总想要你成为我的乘龙快婿,助我平定四方,享这无边江山。” “呵呵,多谢厚爱。”陆晓微叹,眼神却扫在室内一圈,扬声向着房外的特种兵们下令:“血迹很新,才走不远。书房后有暗道,必是通向后山水库,追……” 室外兵团的人瞬间消退,向着后山急追。陆晓稳步退后,张部长冷笑道:“我既能把聂臻转移,你们便寻他不到。” “总会寻到的。”陆晓笑得比他更阴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聂臻和林微,经历过大患难,至今仍能周全,便是天佑之人,不是宵小鬼蜮可以动摇的根本。” 张京丽看到父亲,失心疯的表现终于停歇,站起来整理好衣服,走向自己的父亲。张部长睥了一眼她:“没用的东西。无勇更无谋。” 她灰心的低下了头。陆晓掬一掬手,无心听他教女,转身时,身边却扔来大叠文件。张部长:“陆晓,你父亲的事,你不想看看?” 陆晓拾起地上的文件,一张张触目惊心。张部长放声长笑:“陆晓,你也没想到,你父亲贪了这么多吧?” 陆晓的手轻微的颤抖,但还是平静地:“一切窃国之人,事成后,自会论过重罚。如若这些证据是真的,我也决不手软。” “你这些年,领着军人的薪水,过着富二代贵公子的生活,你还能以为你父亲真的是两袖清风?” “我们陆家的产业,并无需窃国贪污,便可安享富贵。这些年我花的钱,全都干干净净。这些栽赃嫁祸的东西,有几分可信,还需要时日判断。” “陆晓,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你父亲这些年一直听命于我,还一直只愿你能娶了我家小丽?” 陆晓回身疑惑地,张京丽也疑惑地转头。 张部长脸上的横肉抽了抽,眼神阴狠非常:“回去问问你家老子,看他为你这出色的儿子,都付出了什么?” “你想怎么样?”陆晓与他正面相对。 张部长走近,轻拍他的肩膊,鹰眼里尽显真诚和渴求:“陆晓,来我的身边来,我给你这万里河山。男儿志在四方,你哪能永远做聂皓天手下的一个兵?” “这些证据,你这么多年都不用。应该是明白到:我陆晓,作为男人不会背叛聂皓天,作为军人,不会背叛家国。” “国家将来如在我的身里,你就不算背叛。至于聂皓天这个死人,你还留恋什么?” “你也知道,聂皓天没有死。” “但他离死不远,黑罗等了他很久了!” 陆晓心头颤抖,他竟然知道聂皓天要去行刺黑罗?他强装镇静:“如果聂皓天必死,你还留着聂臻做什么?” “聂皓天一死,聂臻便成为首长遗孤,你、赵天天、刘春华,整个聂皓天的旧部,都会因他而受制于我,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 聂皓天如期潜到一处芭蕉田后,田内越过这片田野,便是一片小树林,如前侦擦所见,林内无数排平顶瓦房,便是黑罗的据点。看似只是一排普通民居,但瓦房依山傍水,每一间又与其余各间紧密相连,是易守难攻之地。 平房区布有的重兵和军备,更是让人不敢涉足。聂皓天停下,在芭蕉田带的各个入口,都安了简易炸药,再走近林带。 他全身黑衣,在这暗哑夜里,迅猛的掠上树顶,在树与树之间跳跃,转眼便到达可鸟瞰整个平房布置的地形。 这个地方,实在没什么地形优势,如若攻击成功,也只能从芭蕉田里原路折返,并无第二条路可出生天。 不但要成功刺杀,更要安全逃离。前路茫茫,后路更艰险,他不禁皱了皱眉心。伸手才又抓住树桠,吊在半空的身子,因脚下一人而停下,把他差点就惊得摔倒在地。 “微微……” 他讶然,凝神再跃落另一棵高树。林微在林下逆着月光,淡笑仰起的小脸儿像林中笑开的鲜花。 他胸中沉重,却又难掩欣喜。虽然一直不愿她陪他涉险,但有她在的时光,却又是他心灵深处最渴盼的,即使是险境,他心心深处,也不愿放过她的温柔。 她在腰间缚好绳索,从树干上攀越上来。转眼便与他一同站在这棵高树上。数米高的古树,不知名的树种,大片的叶篷散开像天幕下的绿布,她偎进他的怀里:“真浪漫。” 他无语望天,长叹气:“我真想揍你。” “呸……虚伪。”她转过身子,突然就捏着他的鼻尖,脸颊贴着他的腮,俏皮地:“你敢说你不想我来?聂皓天,你真的不想见到我?你摸摸你自己的心。” “好吧!”他把她紧紧的搂好,低头轻亲她的唇,这一尝却再也放不开,直把舌尖伸到她的喉咙,想要啜到她的心灵深处。 “我想你,我也想你一起。我只是……” 他只是舍不得,他只是有点儿害怕。有她在,他便会害怕失去,害怕危险,害怕再次生离。 林中树影慢摇,他以望远镜注视前方。高辨识度的望远镜头里,一处最大的瓦房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屋外可见大量重兵围守,他指着那儿:“据说,这就是黑罗的房间。” 她抢过望远镜细看:“据说?” “嗯,情报是如此反映。” “但你好像不这么反映。”他忍不住赞赏的捏她的脸蛋儿:“果然很了解我。” “我当然了解我老公啰。” “哈哈……”他胸怀里的沉重,被她的俏皮甜言驱散。有她在,就连这危险重重的深林,也横生出无限浪漫。 “我觉得,和你谈恋爱真惨。整天打打杀杀的,唉……”她吐槽,却又调皮的来亲他的脸。 他由得她任性着,在树上与她百般纠缠,手指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抚弄,话儿说得却正经,条条道道的:“因着聂臻的缘故,我假死一事,已全无悬念,军内高级将领应该都能猜得七七八八。” “嗯?”她被他的手摸得有点起火,握紧他:“不要乱动。” 他又咬下来:“回去再狠狠的洞你。” “所以,要活着呵。”她悠悠的叹息:“一起活下来,要动一辈子。” “好。” 多少豪情壮志,瞬间化为万千柔情,活着,是如此重要的一件事。只因生命太过缠绵而缤纷。 为她活下去,这是承诺,是无悔的约定! 聂皓天:“我既没死,假死必然有目的。张部长他们,只需要细细盘查,应可猜到我此行是要刺杀黑罗,歼灭黑木组织,并助友国平定叛军,得享太平。” “所以,黑罗不会在这里?” “他在。因为,他要猎杀我。”聂皓天冷笑抬头,望着皎洁夜空:“聂皓天亲自提头来见,谁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拼杀机会。” “那我们怎么办?”她的心又吊着,他坦然:“等运到。” “啊?”她定神望他,他瞧着她的表情却深沉:“林微,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聪明啊,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 “你?”他真是气得胃痛。她居然也晓得在自己身上装追踪器了,而他居然还没瞧出来,还让她一直跟到这里。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你从前老是追踪我。现买现学。” 月光映着他的眸子波光重重,他叹息的口吻:“这么任性,是不怕死,还是不知道这任务有多危险?” “是……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她搂得他紧紧的,等待他气息渐平静,她闷闷的声音:“在狂讯那儿4年,我都活下来,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些人和狂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狂讯是人,他们不是。” “……”不是人,没有人性,也就没有人性的弱点。 月色渐渐隐退,乌云竟在分秒之间便雾霾整个天空。隐在高树宽大的枝叶之间,也可见雨水从天空飘泼而下,越来越大。 他在等运到,等的就是这场雨。 倾盘大雨已下了将近一小时,脚下已成一片泽国。 这里地势低洼,雨季到来便会积水成为洼地。只有较高地台上的瓦屋能保不失。在风雨的吹刷下仍旧灯火通明。 聂皓天把林微帽子的口缘拉紧,从包包里拿出防弹衣、防水战衣,一层一层的给她换上。 她好奇地:“衣服都是小号,你怎么会备这个的?” 他叹气:“怕一不留神,你就跟了上来。” “哎哟,老公你也很了解我嘛。” “那当然。”他拍拍她的嫩屁股,再与她贴脸对视:“按照我的安排,杀敌其次,保命要紧。” “明白。” “嗯,去吧!” 他催她起行,她却回转身来,紧紧的抱住他,把他的吻刻进心间。 气像台在播放着南方的天气预报。陆晓的情报网点上,处于南方的所有地形地带,都一览无遗。 今晚开始,越境会迎来近一周的雷雨天气,边境地区未来几天极可能会成为一片汪洋。 朱武心急如焚,在屋内不停的转圈:“还是联系不到老大吗?” “联系不到,估计已经展开行动了。” “可是那是个圈套啊,张部长早就设好的圏套啊。”朱武搂住头,狂燥的大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2章 战火 rrno: ould not resolve host: ; ost not foun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3章 不准嫌弃我 陆晓站着,细细的看着她,再蹲下来,以指尖轻轻的扫她的眉。她熟睡的样子,慵懒透着一分娇意。 她的个性,比林微还要野蛮刁钻。但自进这个家来,无名无份的为他未婚先孕。因安全问题,一直被禁足,而他军务繁忙,陪她的时间少得可怜。大多数时间,她便在这个小天地里,安静的一个人吃饭,安静的一个人散步,安静的一个人睡觉! 明明是那么活泼好动的性子,却被他养得如此疲懒乖巧。她的心里一定是十分沉闷的吧?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说。 没有说过:陆晓,我讨厌这样的日子。 她不像林微之于聂皓天,可以扛着枪一起拼革命,但陆晓相信,如若需要,纪彩云也必肯为了他而抛弃所有。 她有多爱他,他一向都知道! 眯着的眼睛张开,看着眼前这张俊美而又温柔的俊脸,纪彩云轻轻的偎进他的怀里:“回来了?” “嗯。”他抚着她的头发,眼睛落在她隆起明显的小腹:“等政局稳定,我就娶你。” “嗯,我知道!”她懒懒的,却以手来勾他的脖子:“饿了吗?” “嗯,非常饿。” 她笑着要站起来给他备饭,才行一步,人却已被他扯后抱稳了,他坏坏的笑容让她瞬间就明白他心中所想,他眨了眨眼睛:“你明知道我饿什么?” “你也明知道,你只能饿。”她嗔他,人却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 亲吻落在她臃肿的腰间。明明是没了腰身的大肚皮,在他眼里看着却如此的诱人,如果就这样放开她? 不……他脑子里突然的狂躁。 “喂,小心孩子……”这男人,突然就疯了。 骤雨歇,他依旧不放开她,把她抱到怀里搂着,渐褪去欲光的眼睛望着窗外的向日葵:“彩云,微微和聂皓天……” “嗯。”她那软软的嗓子让人迷醉:“她们又在一起了,你说过的。” “是的,我说过了。他们的孩子4岁了。” “啊?”她惊异的转过身子来看他,他却很郁闷似的:“就连生孩子,老大居然都比我快一步。丫的,将来我的儿子还是得叫他的儿子做大哥,真是的。” “你怎么气这个?”彩云失笑:“那我们可以生个女孩子啊,那样,她就不用叫他大哥,叫欧巴。” 想不到陆晓更气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在一起?” “不错啊。我们的女儿,他们的儿子,天作之合。” “才不要。”他居然怒了,脸儿憋得红通通的:“那就是说,让他儿子压我的女儿一辈子?太欺负人了!” “你,你……” 陆晓,你真是够了。她无语,他却是认真的,气呼呼的扔下一句话:“必须生男孩。” “……” 午夜,微微细雨,陆晓却又要外出。彩云明白,像他这种兵种,说得好听是收集情报,说得不好听就是偷鸡摸狗、探人私隐。 潜伏工作,基本都是大晚上进行。她起来,帮他穿好防水的外套:“小心点。” “嗯,继续睡。”他捏一下她的脸,便开车出了院门。 车子前行至半山区,张部长的车停在对面等着,小雨在车前玻璃上打出薄薄雨幕。张副官打着伞走近,撑着车窗:“张部长让我来问你:昨儿和你商量的大计,你考虑过结果如何?” “告诉他:没门。”陆晓把车窗关上,开了车子的远光灯,把前方黑暗雨幕照出一片清辉。 车子重新才前行10数米,前方张部长的车子却横亘在前,张部长在伞下向他走近。陆晓倨傲的不肯下车,车门被张副官狠拍了几下,张部长冷冷的哼:“陆晓,你是想帮你老子收尸,还是帮你儿子收尸?” “我陆晓的人,还没那么容易动。”陆晓冷淡地:“要我娶你那丑八怪做老婆?哈哈,你想了10年,怎么还这么幼稚?” “你父亲的贪污资料你都看过,难道你认为不足以让他入罪吗?” “他既已犯法,自有国法惩治。”他拍了拍车前座上厚厚的一叠材料,侧过脸鄙视的望着张部长,:“我现在,就是到纪委检举他的。” “大义灭亲?哈哈哈,佩服。”张部长在风雨下奸笑:“要是陆厅长对你也这么狠,就不会有今天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为官多年,向以清廉著称,不赌不喝不好女色,为什么却腐化得这么彻底?” “……” “你18岁那年,聂皓天从军的第一年,你递的当兵表格还没有获批。那年,在东山岭,你做过什么了?” “你?”陆晓冷静的脸容骤变,平稳握紧的方向盘也在微微颤抖。 18岁那年的东山岭。聂皓天当兵第一年,便已锋芒初露,但古往今来皆如此,枪打出头鸟,何况聂皓天只是一个才入伍一年的新兵蛋蛋。因此,他受顶头上司的排挤,故意安排了东山岭的任务。 陆晓少年心性,正打算步他后尘,进入军营,便扯了个理由,陪着聂皓天前去。 却不知,那一役,如此凶险。顶头上司给聂皓天的机会,其实是一个局。局中要置他死地,却不想聂皓天不但安全归来,更连开三枪,把任务中的大毒枭击毙。 但真相却是,最后致命的那一枪,是陆晓开的。 陆晓那时,还没军籍。作为一个普通公民,他这一行为便是谋杀。 原以为这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聂皓天知,但竟然…… 张部长冷笑:“世上没有守得住的秘密。10年前,我得到这个秘密,陆厅长为保你前程,不惜为我所用。他一生清名,为了儿子毁于一旦,背叛自己最坚信的崇高理想,而你,只是一个女人,也不愿意为他牺牲?” 竟是因为当年的东山岭事件?陆晓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却没法再开动前行要举报自己父亲的车子。 如张部长所说,父亲为了他的前程,受人要挟10年,一直隐忍屈辱,而他,却一心想着要把父亲丢进牢里去吗?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4章 皓天,没有时间了 聂皓天和林微重新回到边境的小旅馆。他们出发前,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停放,房间内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 聂皓天把重要装备背上身,眼睛瞟向房间木地板上的一处鞋印,他眸色深沉,拉着林微便匆忙下楼。 林微奇怪望着他:“这是?” “先离开。”他并不慌张,但拖她走出的步伐却急促,旅馆老板微笑着迎上来:“不吃早饭便离开吗?昨晚边境失火,外面又暴雨成灾,唉,兵荒马乱的,你们这是要走?” 林微接过老板递上来的茶,刚想喝一口,便被聂皓天以眼神制止住。聂皓天淡笑着把帐结了,带她绕到后方街口。 林微:“我们的车子在后院啊。” “已经暴露了,走。” 近越边境的军区,是张部长与其部众的势力。能有雄心一逐天下的人,背后必有军队受命于他。 所以,聂皓天此行前来,是偷偷潜伏而至。行踪若败露,不但是越境内的黑木残部,还是国内的张派军队,都欲除之而后快。 他此前所想,像黑木这种组织,虽装备精良、丧心病狂,但实乃乌合之众,只要首领一除,蛇无头便不能行,整个黑木不瓦解,但也得乱上一阵子。 但昨夜回到国境至今,一直被黑木残部追赶,显示黑木组织不但未乱,似乎还比之前更加有勇有谋。 “我想,黑木内部已经迅速的上位了新的领袖。” 他坦承心中顾虑,城市的出口公路,特种兵和各级警察重重封路。他和林微走近高速路的出口处:“今晚得走山道。” “走出去?”她微讶,他笑道:“春华8点会开直升机来接我们。” “野,太好咧。”她欢呼跳跃,他把她拖到怀里亲了几口。 果然,还是得把她放到手边才能安心。如果他去执行任务,而她一个人留守旅馆,反而被敌人袭击了怎么办? 突然就开心,她因为爱他,而不惜与他身犯险境。既然处处皆险,那他和她便终生绑在一起,不管是坦途还是绝境,总归能握着她的手,享心灵的幸福和安乐。 既是别军的地盘,刘春华未经申报,便不能随意开军机进入布防的领空。他们便要偷偷摸摸的到达预先约好的地点碰头。 北部的海域,礁石林立。海傍最高的岸壁,平坦的石壁上,聂皓天拥着林微,晚霞余光在云间悄然隐退,金光茫茫的海面,那一层像金沙一样的绝色,也在黑幕后一分一分的消退。 金黄流泻与蓝色波光的海面在中间断层,沉醉在美景中的女人,耳垂被男人轻轻的啃咬,他的手指慢慢的挑进她的衣服之内:“微微,你记得吗?我们在猎岛的树林里做过,海边做过,沙漠上也做过……这里,也很适合。” “嗯?”她甜笑着要推开他,他的吻却更加要命的疯狂起来: “微微,我们的足迹要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的每一处。” “啊……” 她被他以泛滥的热情压在礁石上,心里既甜蜜又好笑:世界那么大,他竟然要做遍世界各处? 好大的口气。不过,她也期待。 这男人,端严军服下的血液里流淌着太多的渴望和叛逆,他性格里被军旗所压下的放肆和张狂,全都在面对她的时候,以另一种最疯狂的形式发泄出来。 比如,越是危险,越是生僻的地方,他兴趣越高。 海岸的冷风吹不熄身体升腾的热情,但是,在约定的时间,刘春华的军机却还是没有来。 聂皓天把外套给她围紧,撑着腰望着广阔却安静的苍穹。 她担忧的神色:“会不会有事耽误了?” “春华的直升机不会误点。如果误了……” 他拉着她转过身,跳下礁石,巨大的礁石遮挡的后方,一声愤恨、嫉妒、失控,总之夹杂着无数种情绪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聂司令好兴致啊,逃亡路上,也不忘爽上一把。哈哈哈……是因为知道命不久矣,才珍惜的吃下最后的一口饭吗?” 刚与聂皓天在礁石处站稳的林微,惊诧的望着前方:“狂讯?” “林小姐记忆力很好,不过,我现在不叫狂讯。我是黑木组织的新领袖。” “那你叫:黑讯?哈,真难听。”聂皓天冷笑着,把林微拉到身后,侧过半边身子便稳稳的遮挡住她:“狂讯,你不会认为,在陆地,单凭你黑木那几个散兵游勇,就能把我聂皓天打垮吧?” 聂皓天向着他的身后一指,手里已拿着一个微型的遥控器:“你认为,没有一丝防范,我会放心的和我女人做坏事儿?” 林微:“……” 她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这片礁石后埋下了炸药。 狂讯的目光阴沉,他确实低估了聂皓天。黑木组织布下天罗地网等他来袭,以图来个瓮中捉鳖。只要聂皓天进了黑木,便要把他锉骨扬灰。 狂讯的计划,百无遗漏,故意让狂妄的黑罗正面迎敌,以聂皓天的能力,必能除掉黑罗,他再夺了黑木的控制权,把聂皓天猎杀在越境。 却不想,聂皓天竟然利用百年一遇的大暴雨,在当地成为一片汪洋的时间借水而遁,狂讯布下的重兵和机关,竟然半分都没把他沾着。 聂皓天这个兵王,以正途果然无法憾动他半分。幸而他有杀着。 狂讯手指向后一挥,几名黑木残部推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头发凌乱,面容消瘦,虚弱的身体微弯,站都站不稳,双脚被黑衣歹徒拖着才勉强走近来,她大而无神的眼睛在骤见林微的那一刹那,绽放无限神采:“微微……” “妈妈!”林微极速向前奔过去,却被聂皓天在后提着领子,轻轻的拉了回来:“危险。” “不,妈妈,妈妈……”林微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悲伤打击得丝毫不剩,眼里只有虚弱得只余一点气息的妈妈。 “微微,是我的微微?”纪敏如在惊喜后又不能相信的摇头:“不,不可能……” “妈妈,我是你的微微啊,真的是微微。”她抚着剧痛的胸口,双膝一软跪在她的前方:“女儿不孝,是我的错。狂讯,你放了她。” “把聂皓天,我就放了她。” “狂讯!”她尖叫出声,行近崩溃。这个场面如此熟悉,曾经她的前面是虎爷,狂讯的手中是聂臻。 如今,身边是聂皓天,狂讯手中的是妈妈。 为什么,总是我的至亲血肉?她跪在地上,再坚强,也无力抵抗那接近无助的压迫和崩溃感。 妈妈会死,因为她。因为不孝的女儿,妈妈一直以为女儿已死,一个人独走天涯寻找绝情的丈夫复仇,而作为女儿,她回来日久,竟然没有好好的寻找过妈妈。 如今,她又要亲眼看着妈妈在自己的身前倒下吗? 狂讯急骤的笑声短促又疯狂:“聂皓天,按啊,爆炸啊,呯……把你的丈母娘炸得灰飞烟灭啊。” 聂皓天脸容沉狠,眸子里杀意疯狂。狂讯不等他反应,望着地上跪着痛苦不堪的林微,心头的快意把他的理智完全扑灭。 他是有多自虐,才会站在礁石上,一直看着,听着她和聂皓天行亲热之事?那样痛,那样屈辱,他爱了她这么多年,她从不曾这么无耻的在他的身下盛放过。 他对她的怜惜和爱意,在闭眼听着林微在聂皓天身下的娇吟声中,一点一点的化作屈辱和仇恨。 你尽情的欢娱吧!让我此生都记住你和他的这一幕,让爱情变成屈辱,从此斩断你的牵绊。 “啪”的一声枪响,海傍间传来纪敏如疼痛后的尖叫。跪着的林微往前扑,看着妈咪的肩膊喷出鲜血,她崩溃的大吼:“狂讯,不要,求你,我换她。你要杀就杀我,不要伤害我妈妈。” “哼哼……”狂讯冷笑着,却不回答她,眼神望着后方脸如寒冰的聂皓天:“我不是从前的狂讯了。不会再有什么舍不得。” 聂皓天心中的惊讶在一个瞬间平复:对,狂讯不再是狂讯了。他已是另一个黑罗,无情无义、无爱无纠结。 “啪”的枪声又响,就连聂皓天都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方疯狂的狂讯。他不打招呼,不提条件,没有预兆,便向着纪敏如开枪。 不是要害,却能让她疼痛、流血,能让林微疯狂的扑向他。 扑到半途的林微被聂皓天扯回后方,他回身定定的凝视着她,她摇着头,眼神空空的望着血淋淋的妈妈。第二声枪响,妈妈连哀叫声也微弱。 “皓天,不能,我不能……” “我知道。”他以手指抹她滴落的泪珠,轻拍着她的脸,深深的吻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他转身,毫不迟疑的向前踏出脚步:“狂讯,你要的人是我而已,何必难为一个女人?” “狂讯,我跟你走。” ……聂皓天留给林微的最后的话,便是这一声“我跟你走”。他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一脚踢开向他奔过来的黑木成员,换下了重伤的纪敏如,自己成为狂讯的囚徒。 他以自己换下了妈妈。 林微望着病床上,虚弱的母亲,虽然失血过多,但幸好枪伤不在要害,只要小心养护,便能很好的康复。 她俯头亲了一下母亲的掌心:“妈妈,微微不孝,累你受苦。你的恩情,微微以后再报。” 她注定不能留守,与母亲叙旧和依依惜别都是奢望。 皓天,没有时间了。 刘春华的军机没有来,但也不再有人追捕林微。是的,不管是哪一方势力,要的都是聂皓天而已。 聂皓天既已受擒,那她这个女人,暂时就没人分心神来动她。她在医院请了护工,并打电话给县的大师兄来照顾母亲。 她把枪枝和子弹都别在兜里,身上提了聂皓天留下的军事装备,便一人顺着路线回京。 聂皓天的最大价值是在京城,狂讯必然也带他回京,谋求最大的利益。 狂讯想杀聂皓天,但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他。因为他太值钱太有价值了,值这个国家的半壁江山。 晃动的车子里,聂皓天的手脚动了一下,黑衣汉子用土话对狂讯禀报:“他快醒了。” “哼,再给他打针。”狂讯冷眼瞟着打完麻醉针后又安静的聂皓天。 这种麻醉针,即使是老虎、狮子等猛禽,注射后也得12个小时才会缓慢清醒,但聂皓天,竟然不够时便有苏醒迹象,果然是受过特训的特种兵王。 但人再顽强,也不敌药物的摧残,聂皓天又再沉沉睡去。 这是进京途中的一处旧村落。狂讯把昏睡的聂皓天绑在一张短椅上,尖刀拿在手中,他脸上流露奸诈笑容。 一会儿后,张部长便会派人来与他接洽。交出聂皓天,他便立刻可以得到一个光鲜的身份,并有近10亿的资金流入。 聂皓天果然是个金矿。他最初想与张部长联手,待张部长得到江山后,谋取更长远的富贵。但现在他的心思又改变了,政治之事,太过动荡又虚无,指不定会机关算尽,却还粉身碎骨。 他拿了钱出国,谋定后再后动,才是长远之计。 但是,就这么把聂皓天交出去?他如何甘心? 椅子上的聂皓天眼皮微动了一下,呼吸渐变得急促,手轻轻的挣扎了一下。 狂讯快速向他步近,沿途聂皓天打了超过10支麻醉针,身体及精神都已疲惫不堪,因此这一次的苏醒,比此前更加的缓慢。 狂讯在等待,等待聂皓天清醒后,让他承受最痛苦的极限。 聂皓天微睁的眼睛,眼神涣散而没有焦点,眼前晃动的是狂讯拿着刀子在他的面前晃:“聂皓天,作为男人最痛苦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聂皓天无意识的晃头,狂讯一脚就踹正他的胸口:“就是一个自认为最an的男人,他其实是个太监。” 狂讯的刀子移到聂皓天坐着的大腿上,这儿隔着裤子,平静时也能感觉到聂皓天那异于常人的天赋。 就是这个男人,用这东西在林微的身上任意的驰骋。 那个在他的身边一直冷漠自持的女人,在聂皓天的雄风下,变作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女。 他一直不敢去想像,把林微和聂皓天的相爱细节一点一点的剥离脑海,但是在海傍的那一幕,让他彻底的清醒。 他的守护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哈哈哈……”狂讯望着聂皓天渐渐有一丝神彩的眼睛,刀子慢慢的划破他裤子的前方,冷厉刀锋贴着男人的根部:“聂皓天,痛就要叫出来哦,哈哈哈……” 他笑得像一匹野兽的悲鸣,他已不是人,已没有人性。 他即使把聂皓天送出去,也要毁掉聂皓天最重要,也最令他痛恨的东西。 “聂皓天,你最好活得长长久久,做一个太监,哈哈哈……” 他举起刀子,重重的就往下割。椅子突然整个向前倾,狂讯被连着椅子一起扑起的聂皓天给顶中下巴,他狂怒的一刀刺来,聂皓天却没躲闪,生生的受了这一刀,人却与狂讯抱了个满怀。 没有手脚,他以头与狂讯对撞,鲜血淋漓的头颅,反让还被麻醉的聂皓天彻底清醒。 狂讯拉出刀子,再次插中他的胸膛。他闷哼了一声却不退却,连着椅子把狂讯一起扑到墙边上,把狂讯紧紧的顶住墙壁,然后一口咬中狂讯的颈部…… “啊……”狂讯尖叫,但这一口咬噬却并不太过疼痛,他扯开喉咙笑,手中刀子再击向聂皓天,竟已无力。 狂讯的眼前开始朦胧,与他相抱紧贴的聂皓天是他生命里最后的极光,极光里闪亮冷傲的眸影:“狂讯,你甚至不敢在我清醒的时候动我。你甚至打不过还半麻醉的我……你让微微,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你……”狂讯捂向了颈部,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流,流速迅猛,像一条血河,他的手指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喷出来的冲击力。 他不是被聂皓天嘴里的麻醉针刺伤麻醉,他是被聂皓天精准地以麻醉针割破了颈部的大动脉。 颈动脉,是主导人生死的几条动脉之一。 原来,死亡其实是这样的,没有挣扎哀嚎,全身被麻醉,却能听到血液呼啦啦的欢快的从自己的身体里叛逃出来的声音。 聂皓天,竟然在一直被麻醉的状态下,在难得清醒的间隙,趁人不备,偷含了一支麻醉针。麻醉针的药液可致麻醉,那尖利更可使人致命,区别只在于,使用的人是谁而已。 看着狂讯的面前跌倒,地上的血液把平地染成一条血路,狂讯死前的眼睛圆睁着,却有极漂亮的眸光。 也许在死亡之前,他看到了很美丽的幻影。 聂皓天眸色深深,冷“哼”一声,弯下来用狂讯的刀子割断绑手的绳索。他蹲在地上,头脑渐渐清晰,经过3日2夜不间断的麻醉剂的折磨,他已经疲惫不堪,搏斗后又身中多刀,身上依旧流血不止,而狂讯屋外的残部也会很快发现异动。 他的身体和脑子仍旧受麻醉的影响,但已明白自己实在无力再支撑另一场战事,他必须及早离开。 他刚割下绳索,屋外凌乱脚步声狂乱的扑进来,他持枪伏身,单手向后不停的扫射,他这种状态,虽是漫无目的地扫射,但门口仍旧倒下一大片。 窗外,射进一粒子弹,精准的射中他的颈部穴位。 “咚……”聂皓天捂着颈端跌倒,没有血液流出,但却倒得如此猝不及防。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5章 聂皓天现在能不能用 聂皓天混沌的意识里,一直有个女人娇媚又焦急的在他的耳边说:“天哥哥,你不能死,你要活着。” 迷糊中,他的身体擦着尖刺丛生的青草地,那个女人抱着他向地上滚,滚动的时候始终以手护着他的头:“天哥哥,不怕,我们快到了。” 半途间有冷枪袭来,子弹甚至贴着他的耳朵而过,她挡在他的身前,仿佛枪弹穿透了她的手臂。 枯草成堆的叠在他们的身上,她以手捂着他的嘴巴:“天哥哥,别出声。我去引开他们。” 她走了,他麻醉的身体不能动弹,眼睛视物却开始清晰,看到她在炮火中走远。不知过了多久,她又急切的回到这个伪装过的枯草堆,扒开覆在他脸上的枯草,她声儿细细,哭泣着挨在他的怀里:“天哥哥,你快醒来,我要撑不住了。” 他挣扎着要起来,自命坚强的特种兵,不能让一个弱女子来拯救,何况现在她的身上还有伤。她肩头新鲜的伤口上滴出新鲜的血,朝阳窜上云层,她有一张年轻的新鲜的脸。 她在阳光下,喜悦的望着他,托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滴滴泪珠润湿他的手心:“天哥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侧边有响亮的军靴声,整齐的步伐,即使是任务中,也有规模有布置的行进方式,是训练有素的兵营色彩。 站在高处,逆着阳光,高大的军中将领慈祥而和蔼,喜悦的瞧着他细看:“聂皓天,你小子命真大啊。” “我小子?”聂皓天微侧脸,越过军中将领的肩膊,看见广阔天穹下艳丽的日头,日头洒在碧绿的树顶,千缕万缕阳光在高处散出耀眼金辉。 “骆司令,谢谢你。” “骆司令?”骆司令重复着他的称呼,与女子对望的眼神疑惑,手指轻轻的按紧了袖中的手枪。 聂皓天以手在额头撑开遮挡着刺眼阳光:“骆刚,我虽然像是中了麻醉剂,而且量也不少,但还不至于会认错你。” 骆刚袖中的枪就要拔出,女子却突然向他偏近,捉紧他的手肘,侧倒在他的怀中。骆刚把握枪的手伸出,抱住了虚弱的女子:“来人,送小姐去医院。聂司令也得去,检查检查。” “我没事,但是天哥哥,一定得仔细检查。”女子泫然欲泣,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聂皓天:“他被打了很多毒针,我……没事!” 她说没事,人却向后晕倒。骆刚激动大喊:“还说没事,这都中了多少枪啊。” 医院的病房里,聂皓天站在窗边,眉头拧得像一根细线,窗外,触眼所及,南方的春天花红柳绿、万紫千红。他认得这些花草,在他的记忆里,草地、绿树全都如此熟悉,但是,他却叫不出这些东西的名字或用途来。 不应该这样的,他有惊人的记忆力和鉴赏力,即使不是园艺专家,但也不至于会不认得这些普通的花草。 如果不是骆刚的兵在后泄露天机,他也不记得当时眼前那张熟悉的将领的脸,隶属于哪一个名字。 这种情况,他约摸懂得,麻醉剂过量使用,或是被使用了一种更厉害的药物,以致他的脑子混乱,出现了不太好使的情况。 至于是定向力障碍,还是部分感官、记忆缺失,还有待观察。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住进病房休息了4个小时,肢体开始慢慢恢复力气,已能自行起床行走。 轮椅的车轮声擦着地板传来,他微转头,女孩子欢喜的来到他的面前,娇俏的样子,精灵的表情:“天哥哥,你醒了。” 她拢了拢自己的发:“都怪爸爸,他不让我来看你,说我会打扰你。可是我怎么会打扰你呢?我只是想静静的看着你,看着你好起来!” 她的眼里柔情满满,有比朝阳更亮的金色。他记得她,骆刚的二女儿骆静宜,在昨夜的那场战事中,背着他逃出密林,滑下巨石,扑到梯田,隐在草后……是她,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为他挡下了两处暗枪。 她救了他,看上去这么弱小天真的一个小女孩。一看便知道未曾受过任何军事训练,却以这么单薄的身子,把被麻醉后只余残弱意识的他,逃出险境重重。 他脸上浮上真诚的笑容,扶着她轮椅的两侧:“你还伤着,不应该来。” “可是,我想天哥哥啊。” “我可以过去看你的。”他轻笑,抚一抚她的头发,她抬起脸来,笑容像晨光里开放的蔷薇。 蔷薇?他的心突然一痛,像被蔷薇的尖针扎中,极轻的伤口,却漫开一朵散大的血花。 “天哥哥,你怎么了?”骆静宜伸手扶住他,大声的唤着:“护士,医生,快来人啊!天哥哥不舒服。” 聂皓天又再陷入昏睡。骆刚和骆静宜,和研究组的专家,在密室里紧急商议。 白大褂的男人声音难掩疑惑:“这么说,他居然能抵抗药效?不但没有疯癲,也没有丧失记忆力和智商?” “智商完全没变,就连性情也不变。”骆刚极不满意的冷哼:“还是从前那一副傲到要死的表情。” 骆静宜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张博土,那么,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张博士认真的拧着眉头:“目前尚不可知。这种药,最高层次的试验只用在猴子身上,药效和副作用还有待研究。但唯一一次用在一个流浪汉的身上,那个人后来记忆尽失,智力下降。” 骆刚止住他的长篇大论:“我只要你回答我,聂皓天现在能不能用。” “研究表明,用药后可致使用者记忆混乱、思维迟钝、意识疯癫,但在聂皓天身上暂时都没有出现。” “你先回去吧。”骆刚一挥手,张博士离开,骆刚“啪”的一掌拍向桌子:“反正迟早也是杀,不如今日。” 骆静宜惊讶的拉紧骆刚的手:“爸爸,你要杀他?” “哼,他既不受药物控制,就是我们的死敌,哪能不杀?”骆刚脸上阴鸷更狠:“我知道你也像你姐姐一样喜欢他,但是,你忘记了你姐姐的教训了吗?这个男人,你们没有喜欢的本事。”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6章 药量是不是还不够 骆静宜扯住冲动的骆刚,甜甜的笑着道:“聂皓天他一生经历丰富,受过的专业训练,必然也受过我们难以想像的各种折磨,才能成此大器。他的意志力、辨识力都比一般人强上不知多少倍,所以,那些药物显著的侵占记忆思维的效用,在他的身上并不明显。但是爸爸,始终还是影响了他的判断,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 “我那么艰难的在万军丛中救下他,现在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最信任的人了啊。爸爸!” “对。”骆刚翻然醒悟。现在聂皓天虽然智商和性情没变,但记忆处于混乱不明状态却是实打实的,而静宜救了他,也是实打实的。 只要聂皓天在这几个月内被他蒙骗,便足以让他们骆家再度风生水起。 骆刚狡猾地瞧着自己聪明的女儿:“我觉得,药量是不是还不够?” 聂皓天轻易的便找到了位于本市的一间安全屋。这间安全屋似乎年代很久远,屋内的家具蒙上了厚尘,但即使放到现今,这些家具摆设仍旧是令人咋舌的高档。 这是他8年前在本市为自己布置的一间安全屋。当时他亲自负责保护还只是本市书记的蓝部长,住的便是这间安全屋。 他和蓝部长在这里,共同度过了3天。 当时的蓝书记摇着红酒杯子笑着说:“本应是同甘共苦,皓天你却把它酿成贵族奢华。” 那时的他笑容张扬又潇洒:“搞革命,也可以是一件有品位的事。” 所以,他一直是军中最有品位的军人。他似乎从不晓得节俭是什么一回事。 如同桌上的电脑,8年后,仍旧能匹配上他的要求。他打开通讯录,找了一个名字出来。 视频里面,黑框眼镜下斯文秀气的脸,一身白大褂正脱了几颗扣子:“聂司令,你居然记得找我?” “因为,我现在只能找你了。”聂皓天坐在椅子上叹息:“宁大医生,在我的脑海里,我能记住并且信任的医生,便只有你了。” “什么意思?”宁医生在那边坐下来,微讶的脸色:“你出事了?” “我想……”聂皓天又再长叹气,才严肃的道:“我的记忆里,以我在中缅边境与连城干的那一场,成为节点。” “什么意思?连城那一场?那是8年前了。”宁医生对聂皓天在中缅边境的那一场战役记忆犹新,因为那一次,他是连城大毒枭挟持的人质。是聂皓天亲自解救了他。 “对,那一年你刚出国。我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我也只能记到那里。” “你是说,你失忆了?” “没那么严重。就是8年后的所有事情,我几乎都忘记了。”他以五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我这阵子曾经被囚禁挟持,应该是被注射了过多的麻醉针,引起的副作用。” 宁医生收住惊讶的反应:“但是麻醉针应该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作用。我想,你是不是被下了毒性更强的药物?” “可能。”聂皓天并不似宁医生那么受惊:“我想问你,有没有这样的药?我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发生?又有没有可能恢复?” “人的大脑是生物界里最复杂的器官,人类至今只用了脑神经的10%,便成为地球的主宰。因此,你中毒后,到底脑细胞被侵害到什么程度,脑神经又作了何种修复,我们都无法解答。但是,如果你只是忘记了近8年,而以前的事情却又极端清晰的话。就类似于老人痴呆症的早、中期患者,对近段事情遗忘突出,但是却能清晰的记得童年时、少年时的一些人或事。” “你是说我提前进入老人痴呆了吗?”聂皓天苦笑,宁医生是世界脑科权威,他既然如此说,事实便应该如此:“那么,有办法吗?” “所有的药物在体内的毒力都有时限,也许明天醒来,你就什么都记得了。” 宁医生是安慰他。但以聂皓天的智商,不难知道:自己也许明天就能清醒,也许一辈子都继续糊涂下去,甚至比现在还要严重。 宁医生陪着他叹息,但看聂皓天的眉心轻展,唇角浮起笑容。宁医生好奇地凑近身子:“你难道不难过?” 屏幕前的男人微笑侧脸,眼角弯出美妙的弧度:“我不难过。因为,我还记得她。” “谁?” “我的女人。”他的眼睛望着遥远的窗外,浓密而细致的温柔:“我记得我很爱她,我记得她的脸!” 即使8年后的一切,他都已忘记。但他还是记得,她的脸,她的笑容——虽然,他忘记了她是不是也很爱他,他又为何如此的爱着她。 即使忘记8年岁月里,时间赐予他的一切,他还是把她留住了! “今天我们的谈话,你要删除,并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聂皓天叮嘱完宁医生,把视频关掉,并删除了一切资料之后,便重新下楼去。 市,他在这里当特种兵时,还只是蓝箭特种兵的团长,军队里最年轻的副团级军官,与当时的蓝部长缔结了不能分割的秘密伙伴关系。 而今天,他已是第一集团军的司令,而蓝书记已成为蓝部长。他们在10年前便谋定的路,正式进入收获期。 他遇险醒来,便是在这个城市。他孤独前行,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萧索,旧地无旧人。 脑海里的那一张脸清晰得很,比这个城市的任何一处风景都艳丽温柔,他抿着嘴笑:聂皓天,你不但会选路,还会选女人。 脑里那个少许俏皮、少许狡黠、少许美艳的大眼睛女子,是他的心上人,他失去一切,却仍旧固执的不肯放开她的那一个人。 他转过街角,隐身进入一条横巷。与闹市形成鲜明对比的沉静,一个女子快步走近,站在与他只隔几步的檐下。 他听到与他处身的墙壁形成直角的夹墙外,她迷茫又丧气的叹息:“聂皓天,你为什么要躲我?” 这一个声音,清甜的语音,嗔怪的语气,瞬间便让他如被天鹅的羽毛轻轻扫过,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适,又无一处不痕痒。 “微微……”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7章 为什么我会想亲你? 聂皓天正从角落里转身,前方,骆静宜在向他奔过来,他停下脚步皱眉,骆静宜已奔近他的身边,手肘牵上他的臂:“天哥哥,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 “出来走走。”他走出巷口,街角里的女子已不在,前方的人群匆忙的经过经绿灯,他轻拍了一下骆静宜围紧自己的小手:“我从前曾经在这里驻军,对这个城市有一定的感情。” “嗯,旧地重游,故人不在,的确令人伤怀。”她体贴的牵他上车,踮起脚尖撑开小手掌为他挡太阳:“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太劳累。” “好像,你身上的伤比我的更重。”他低头看着她胳膊和胸脯处的伤口:“是不是我不乱跑,你就能定下来养伤?” “天哥哥真聪明。” 车子开出,与密集车流汇成无数的黑点。林微从名店里走出来,心间疑惑更重。 聂皓天既然平安,为什么一直不给她报消息?她凭着攻占黑罗据点时,自己在他身上放的追踪器,才寻到他的行踪,一路追踪而来,在最后的落脚点,狂讯横尸其上,地上倒了一地的尸体。 在这种搏斗下,他逃脱了。他是无所畏惧的兵王,狂讯果然不是他的对手。 念着和狂讯也曾有过情谊,她收拾了狂讯的尸首,为他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安葬。4年前,她的那一场离劫,终于画上了句点。 亲手给她施下无尽苦难,却又护了她4年的男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从此后,她真的可以和聂皓天、聂臻一起,海阔天空,万里同行。 但是,聂皓天为什么要躲她?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那么亲密的挽他的手?而他看她的眼神,竟然温和带着宠爱? 聂皓天?你敢? 她噘着嘴儿气得半死,但是,终归他是活下来了,不是吗?共过这么多的患难,她有什么理由再怀疑他? 聂皓天坐在骆刚府宅的院子里看夕阳。书房内,骆刚和骆静宜听着电脑中的监听视频喜出望外。 骆刚阴笑:“8年前,我还未曾与聂皓天为敌,他还真会选时候。哈哈哈……” 骆静宜点头,把监听的视频删除:“聂皓天始终不改狡猾,记忆错乱之事只与宁医生提及,就连我这个救命恩人,他也一分未泄。害得我还以为,药物对他无效。” “聂皓天一生谨慎,这个事关自己的大秘密,他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天机的。” “那我们要怎么办?”骆静宜忧虑重重:“即使天哥哥而今信任我们,我们也得和张部长一起,把他铲除的。” “你错了,静宜。”骆刚望向院子中的聂皓天:“张部长大势已去。” “你是说我们要改投蓝部长和聂皓天的门下?” “不。叛徒,即使再有价值,都得不到新东家的绝对信任。因为,这是人性,我背叛过张部长,蓝部长就会认为,我也会背叛他。即使此时改作同一阵营,好处也不多。但是,我们可以,装作一直是聂皓天这一队的。” “爸爸。”骆静宜的眼睛亮了。 如今聂皓天只有8年前的记忆,8年后骆刚与张部长合谋的事情,聂皓天自然懞然不知。此时与聂皓天同路,那么当蓝部长得了大势,论功行赏,骆家便是屈指可数的大功臣。此后功名浮华,将享之不尽。 骆刚笑得阴沉,撩着女儿的发:“你不是喜欢聂皓天吗?比你姐姐当年还要喜欢。” “是的,我喜欢他。”骆静宜凭窗看着院子里斜倚着的男人,如此伟岸骄傲,又清俊潇洒。 是她年少时便爱上的男人,使她和姐姐骆晓婷同时疯狂的男人。 聂皓天的睡房,他睡得香甜,骆静宜用力去推,他也没有苏醒。 碗里的汤,空调水里放进的迷药,聂皓天即使是铁人,也只有被迷倒。骆静宜手持一支极细小的针筒,对着他的肘间静脉注射进去。 淡蓝的药液一会儿便注进他的体内,她俯下头,以手细细的抚着他俊美的五官,舌尖舔向他最性感的唇,她呢喃:“天哥哥,你说,你还记得她,记得她的脸,记得你爱她。” 她的手移到他的心口,捂着他心前区的位置,阴柔眼波凝视着他:“对我来说,你可以记住全世界,只要忘记她就可以了。” “对爸爸来说,你是他的前途、富贵和天下。而对我来说,你是我的男人,唯一的无可取代的男人。你的心,一定要忘了她。” 早晨,聂皓天醒来时,颈间微痛,坐直了身子,腰膝竟感觉到酸软。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骆静宜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他拉开她搂在腰间的手,掀开被子才坐起,骆静宜便眯着眼睛醒过来,揉着睡眼,对他茫然的道:“天亮了,天哥哥。” “嗯,天亮了。”他微不可察的把自己的身子挪远了点:“你怎么睡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吗?”她娇羞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噘着嘴儿坐起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对不起,静宜,最近我脑子还有点乱。”他规整了一下自己的睡衣:“但我确定,我没对你做什么。” “哼,没做什么啊?”她站起,背对着男人的脸容却紧张不安:难道,第二次的药力没有发作? 他微叹一口气:“我一直是个洁身自爱的好男人,不会对你强行做什么的。” “你没有强行,是我愿意的。”她跳下床,心中纷杂的想:不必理会事实上有没有做过什么,只要他的心里认为有做过就行了。 下到早餐桌前,骆刚精神爽利,对着聂皓天敬军礼:“聂司令,早。” “早。”聂皓天坐到餐桌前,看了一眼还在端正行军礼的骆刚道:“不用客气。我虽是你的上级,但是你和静宜救过我。大恩,我总是要报的。” “司令客气了,作为共和国的军人,保护司令是我的职责所在。” “嗯,吃饭吧!”聂皓天微抬手,拉着骆静宜坐到身边,注视着她的目光温柔:“昨晚,你孤身一人,在枪林弹雨中救下我,我很感激。” 骆静宜甜丝丝的笑着:“我救过你,这一生,都不准忘记呵。” 昨晚在枪林弹雨中救下他?哈哈,离那一场有预谋的救援,其实已经过了3天了。 昨晚的药,果然还是加重了他混乱的记忆。 天哥哥,那个女人,现在你心里还记得她吗? 聂皓天在午夜出行,对于自己的现状,他一直都清楚。忘记了近8年来的旧事,但幸好他并没有变残疾或弱智。 记忆这东西,没了就没了。毕竟他前面的那一段长路,才是命中最重要。 男儿忘了前尘,却不改胸中一腔热血。他是军中的兵王,是和蓝部长缔结盟约,为国家为社稷死而后已的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这几天冷眼旁观、从旁枝侧节里,也能感觉到,国内形势正处于最关键时期,蓝部长应该正等待着他来收网。 从骆刚的家到达8年前的那间安全屋,下车后,途中经过一片广阔田野,涉着溪水而过,便到达安全屋的那一区。 溪水清澈见底,水中小鱼穿棱游曳,鲜软碧绿的水草贴着溪壁的小石块不停的晃,他停下脚步,似是观赏水中美景。 大手却迅速抓起水中一块石子,向后精准一掷。岸边一声娇呼,扑通一声,被石块击中膝盖的女人扑倒入河。 她在溪水中狼狈的站起,溪边石子湿滑,她一个没站稳,头仰着向后一滑,又再扑通下河。 她在水里扑通几下,湿透的发粘着脸面,站起来以手拔开遮脸的长发,熟悉的男人气息围绕周遭:“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啊?”她的声儿动听,只“啊”那一声,便让他有一种浑然不知何处的恍惚。 女人的大眼睛眨得快,长而密的睫毛像一把刷子,几滴小得几乎看不到的水滴沾在她的长睫上,雾蒙蒙的眼睛、水汪汪的眸子,如此让他心动的美人。 她迟疑的望着他,眼里疑惑渐重:“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跟着你?” “嗯。”他突然大步踏近,溪水被踢起几朵浪花,他的脸凑近,几乎与她紧贴着。 一轮银月,影着青盈溪水,他的眼睛如银河里最闪的星星,让她刹那音凝住了呼吸。 她伸手要推他的胸膛,人却鬼使神差的向后又要滑倒,他伸手把她搂住。他由上而下的目光,似隔着千山万水、无边苍穹,在那么远的世界里凝视着她,质问着她:“为什么,我会想亲你?” “啊?”这男人,虽然是久别重逢,但也无须如此煽情吧? 她恼羞的想推他,人却反而被他抱紧,紧缚着腰肢的力量,吻上唇瓣的亲吻却是如此轻柔而珍惜,带着微微的不可置信和疑惑重重。 月光与碧水凝成一幅画,画里的男子眉眼如诗,舌尖仍旧缠着她的唇瓣不舍离去:“为什么,你会这么香?” “聂皓天……”林微快要被他气死了。 好不容易活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却装出这副登徒浪子调戏良家妇女的作派来故意气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9章 你们在追捕我? 他还似是沉浸在一幅不明的画景里,那样情动却又迷茫的眼神,让林微的心像最初爱上他那时一样,不安的跳动,压抑不住的沉迷。 他的唇缓缓的离开她的脸蛋,还捧着她脸庞的手突然发力,竟把她向水里一按,他的人也随即与她一起伏倒。 她猝不及防中被呛了一口水,鼻子顿时又呛又辣,手下意识的拔开面前的秀发骂他:“聂皓天……” “别动,有埋伏。”他把她按在水里,只露出她的头,耳边风声掠过,茫茫空地里响起沉重的枪声,他与她一起伏在溪面,突然把她向后一提,便把她扔了上岸。 子弹擦着身侧飞过,他奔跑的速度极为快捷,林微瞬间落后,却见他在前方停下来,回身一捞,便把她的身子横抱起来,极速奔向林中茂密处。 林微和他藏在树顶,她疑惑的看着他。虽然他的身手一向好,但是像今天一样,抱着她奔跑在崎岖的田野里还如履平地,如一只疾驰的豹子。 这样的力量和速度还是让她惊愕。聂皓天向她展示的向来都只是智谋和枪法,在力量这一途从来都不卖弄。 她用手指向他的胸脯戳了戳:“长结实了?” “别戳。”他低头看她,她湿透的长发散在肩上,树梢的缝隙间漏进的淡银月光,映得她一脸的柔和,他情不自禁的又搂紧了她:“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什么话?”她大眼睛瞪着他,似怒似喜。 “你为什么这么香?” “……”她真的被他气死了:“你毒气攻心吗?这个时候还**。” 她指了指树下,那帮追击的匪徒已走到树下,正持枪在林中警戒的巡查。 她大气都不敢出,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嘴巴凑到她的颈窝来又香了香:“为什么这么香?” “真是够了。”她以手拔开他的脸,他迷恋的眼色略淡,瞥了一眼树下的人影,他们正持枪走远:“追你的?” “嗯。” “你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惹上军中人?” “是军人吗?我以为是流氓。”林微回忆:“3个小时前,他们中有一个人出一调戏我,我一生气,就废了他一只腿,然后便被他们追了九条街。” “你废了其中一个人的一只腿?” “嗯。” 他疑惑的看着她:“这是二炮大队的尖兵,是全国知名的重量级尖兵连。” “我管他重量级还是轻量级,调戏我就没活路。” “我刚才调戏你了。”他侧脸意味深长的瞧着她,俊美刚毅的侧脸在月下迷离,她伸手环住他的颈,挨上去狠狠的咬他的下巴:“嗯,那现在我们扯平了。” 他的脸突然泛起微红,全身的细胞一颗颗的竖直像在起舞,几乎是本能,他立刻搂紧她的腰,指尖便要滑上她的敏感处。 汹涌的情潮来得如此急骤而又触目惊心,他感受着腹下的炽热坚硬,瞧着她:“你,喷的香水是什么药?” “春,药。”她真是恼了:“聂皓天,你才吃错药了吧?” 荒山野岭,高树树顶,前方还有追捕的特警,他居然还只记得**,而且调得如此的有新意。 “是的,我中了很多麻醉针。”他低语,目光还是疑惑的望着她,带着不明所以的迷乱:“你认识……” 林中鸟儿突然飞出,聂皓天搂着她的指尖更紧,手枪极快的上了膛,牙齿狠狠地咬向她的耳垂:“你在这儿待着,不要走开。” 他倒吊着树桠,勾着树向树林下的特警们开枪,他向下滑落的过程中,还不忘对她说道:“要等我!” 聂皓天滑到树下,凛冽气场顿时震慑军人。聂皓天的威名远播,如今又位极人臣,这种跺一跺脚便山头震动的人,二炮的尖兵们大多数都认得。 他还没站定,带头的连长便向他敬军礼:“首长好。” 他皱着眉,目光扫过排出整齐的攻击队形的兵连:“你们在追捕我?” “不是。是……一个女人废了我们属下的一条腿。” “身为一个二炮特种兵,居然被一个女人废掉一条腿,居然还有脸发动兵连追捕袭击?你不嫌丢脸,骆刚也不在乎吗?” “这……”连长好不尴尬。但被废掉一条腿只是追捕女子的借口,把女子除掉,却是骆刚的口令。 聂皓天知道这次的追捕必有隐情,但兵连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显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懒懒的挥了挥手:“给我撤退,我会找骆刚问个明白。” “是。”一会儿之后,林里重回静谧,他走回刚才的大树下,向着树顶嚷了一声:“你下来。” 但树上不见回应,他心头一沉,攀爬上树,树上却不见了美人的踪迹,只有树上残留着的香气,显示他今晚与她的偶遇,并不只是一场虚无。 他立在树顶向远处眺望,黑暗的荒野密林看不到边。他的脑里,又再闪现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抿一下唇,舌尖她的温软触感仿佛还粘在舌间。 林微急急的潜进田野,高高的油菜花淹没她娇小的身子。她慌不择路的走进油菜地,在菜花丛里隐蔽了半个时辰。 万里寂静的花田,间有春虫啾啾的鸣叫。密林里的二炮兵连已退,林中再无干扰。但她的身边,杀机却未曾退。 她才进这个城市3日,便遭遇多场杀机。她在危险重重中与他靠近,但他的表现,却像只把她当成一个让他迷乱的陌生人。 皓天,到底是为什么?你的眼神,虽迷恋,但却充满因陌生而起的探究。 菜花田里突起一声枪声,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林微,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因为,天哥哥要杀的人,从来就没留过活口。” 这个声音,林微认得,是昨天在街头搂着聂皓天的手臂,亲昵的叫着“天哥哥”的女孩子。女孩子有一张清秀的脸,气质活泼,貌似天真无害,但眼神却会在一瞬间掠过阴暗,像一只狩猎已久的小狐狸。 林微沉住气,隐在菜花后一动也不动,手上的尖刀握得紧紧,掌心渗出了细汗。 又是一片死寂,女孩子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她的娇笑在午夜里很折磨林微的耳朵:“天哥哥,你怎么来了?” 转而又是低低的带着委屈的哭腔:“人家,都要吓死了。” 聂皓天温和的声音就在几步之外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见你出来啊。我担心你,就跟着来,可是,可是……人家迷路了。” ……人家,人家,那娇滴滴的声音,一副少女不知人间事的撒娇,最最对男人的胃口了。 林微在菜花田里站起一点,透过黄澄澄的油菜花,看见聂皓天温柔的伸出双臂,把小女孩子搂在腰间,再一使力,把她横抱而起,女孩子温顺的依在他宽大的怀里,脸几乎全埋进了他的胸脯。 月下,高大的男人,娇嫩柔弱的女人,抱着慢行,呈现一出刺瞎林微眼睛有甜蜜。 她差点一飞刀便向他的背脊射去。居然温情脉脉的给另一个女人公主抱? 聂皓天,你它妈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移情别恋,还是被动洗脑? 身旁茂盛的油菜花像一大块黄色的厚布向她蒙头而来。她几乎喘不过气,几分钟前,那个女孩子分明在说:天哥哥要杀的人,从来就没留过活口。 难道我林微是天哥哥要杀的人?呸…… 越过聂皓天的胳膊,骆静宜看着油菜花后那道黑色的小点越来越远。她才轻轻的仰脸,眼神可怜又娇怯:“天哥哥,我只是扭伤了腿,我可以试着走一走的。” “不用。”聂皓天似有心事,目光幽远,并没有把她放下。她伸手以袖子拭他额头的细汗:“我是不是很重?” “哈,怎么会?”他抱着她的身子颠了颠:“我要是连你都抱不起,如何抱机枪大炮?” “天哥哥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再扛枪弄炮了。” “体能、身手和枪法,是作为一个军人的底线,是活命的本领。不管坐在什么位置,都不能丢。” “嗯,天哥哥好捧。”骆静宜流露真心的崇拜。他的脸与这片天地争辉,竟比这漫天月下银光更加迷人千倍。 她幸福的依进他的怀里,咬了咬唇瓣:“你今晚出来,有没有碰上什么人?” “没有。”他淡淡的应,她涩涩的笑。 聂皓天的心防,即使在满怀温香的时候,竟也不曾松动半分。他一直向她和骆刚,向任何人隐瞒他记忆混乱的事实。 聂皓天,他对8年来新旧事件、人物的记忆模糊,但是智谋和心机却似乎比之前更加深藏不露。 确实,他虽然只有8年前的记忆,但是骨子里却仍旧是在政坛、军界纵横了10多年的聂司令。 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你?天哥哥! 骆静宜凝神看着环抱自己的男人,目光像朝圣一样的沉迷,眼神掠过他胸脯处的一道疤痕,痕上刺了6个数字和一个字母图案。她以手指轻轻的抚摩:“这是什么?” 本书源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0章 防备重重 他抱她的手臂一僵,竟立刻把她放下地来。他温和的脸浮起冷漠:“刺青,年轻时贪玩刺下的。” “好漂亮。”她由衷的赞叹。 他刚才在奔跑中,上衣的几颗扣子已解开,松松的衬衣下显露出他健壮的肌肉和麦色的肌肤。 诱人的身材和健硕的肌肉。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沉醉地又以手去抚他胸前的刺青图案,他却轻轻的退到一边:“静宜,上车吧!” 聂皓天此次遇险脱困之后,因安全问题,骆刚大力挽留他住在自己府上,以提高警戒级别。 聂皓天靠躺在客房的大床上,把今天新购置的电脑放在腿间,除了屏幕的盈盈蓝光耀眼,他的房内没有任何的光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脯上的数字和字母刺青。他和陆晓,还有天天的身上都有这种刺青,但数字和图案却不相同。别人好奇,也只当是他们三个野心勃发时的男性间的一时冲动。 但是,他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他不是个没来由的为了耍酷而去纹身的人。他按着自己的胸脯良久,凭直觉一遍遍的输入数字。 机密档案终于打开,他微笑着抿唇。这一刻,他非常的佩服自己。 军途如此凶险,危难从无定数,如果有一天,有那么一天,他们其中一个遭遇不幸,那么这个人的秘密,未完成的事业,应该如何来延续? 把密码和帐户纹在身上,是他们三个各自给活着的人,留下来的警醒。 而今天,他竟然要自己亲自打开自己一直维护的机密档案。 他选择的路,他缔结的盟友,他这8年来走过的每一步,即将到来的每一个瞬间,像岁月里一幅安然流动的画报,清晰的以简单的文字档案方式,流过他的脑海。 即使是失忆,即使是死亡,他们也不会停下未完成的理想,未满足的追求。 陆晓,他此生最亲密、最信任、最忠诚的兄弟。 他拔打了陆晓的秘密电话,这个号码只为他、陆晓、赵天天三个人而设。 长长的连接音响起,电话那头却长久的无人应答。他皱着的眉头,一双眼睛敛着阴沉的烈焰。 骆刚在监控室内,对着骆静宜浮躁的道:“他坐的这个地方,是完全无法安装监视装置的地方。我们看不到电脑内容。” “但他看上去,非常严肃。”骆静宜担忧地:“天哥哥是不是怀疑我们?所以防备重重。” “不会。一个猎狼,他首先擅长不被他人所猎。所以,他本能的习惯的会让自己处身最安全的地方。对聂皓天来说,躲过任何可能的窥伺,这不是他的能力,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嗯,但我们一定得知道他打开的系统是什么。” “对。” 骆静宜静静的走进聂皓天的卧室,黑暗的房间,他坐在床上安静温和,很平静的抬眸看她:“怎么还不睡?” “你在看什么?”骆静宜腾的坐到他的身边,伸头瞄向电脑:“一整晚都对着这台电脑?有什么好东西看?” 他把电脑屏幕向她的方向挪了挪:“看阅兵式。” “哦?”她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电脑里竟然真的是多年前的阅兵式。 排列整齐的各式方阵,威武的操着正步从首长高台下的广场上走近。 “首长好”,“同志们好”的军号山呼海啸。聂皓天站在阅兵台上,军装男人高挑冷峻、英武端严,站在首长群中,焕发熠熠光辉。 这样的他,即使眉宇间年轻俊朗,不及今天的成熟沉稳,但是,也是一眼便能看出,他是军中之龙,注定要翱翔天际。 骆静宜的心藏不住满满的倾慕:“天哥哥,5年前的阅兵式呵,你真帅。” “嗯。”他笑得深沉,眼光只盯着最后方,步过来的红色方阵。 蓝箭特种兵团的女兵方阵,黑色军长靴、红色短裙配红色的军服,红色的女式方帽,走在队列最前方的女兵——细致嫩白的肌肤、精巧俏皮的五官、匀称修长的身材、英姿飒爽的步伐。 林微,那时被誉为军中第一美女的238!当年的阅兵式上,电视镜头定格次数最多、时间最长的一张脸。 骆静宜只觉得心头一股不知如何去描述的恐慌和嫉妒迅速的漫遍全身,以至于一向单纯无害的笑脸扭曲成僵硬的图形:“她是谁啊?天哥哥?” “嗯。”他轻轻的笑,听不出表情的起伏:“林微,据说是我手下最美丽的兵。” “你觉得呢?你觉得她美不美?”她强挤出平淡笑容,天真的瞧着他。 他眼底的眸色深深,幽蓝如墨染:“她很香!” “……” 午夜,林微望着骆刚政委的大院子气得咬牙。终于查明,那个总是唤他“天哥哥”的女子,竟是骆刚的二女儿骆静宜。 骆刚是谁?林微化成灰也记得。不就是那个想谋杀她,差点害她在野外生存训练中坠崖身亡的骆晓婷嘛。 骆刚这几年,因为被聂皓天打压得太过严重,势力渐弱,为自保,一直只缩在这个城市,作缩头乌龟。 也因为他的势力已弱,因此并不入几个争天下的大哥的法眼,因此反而一直太平无事。但是,骆晓婷被聂皓天扔下大牢,后来更在牢中受不了折磨,疯癫后,现在还关在精神病院。 这么深仇大恨,他却还能和聂皓天一笑泯恩仇? 骆刚这个老狐狸的尾巴,她摸不准,但是骆静宜的小狐狸尾巴,她一眼就瞧得分明了。 骆静宜也看上了聂皓天,而且是那种不惜一切、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迷恋。比当年她的姐姐骆晓婷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天来,一直派人对她展开追杀,看来也是为了争首长。 奶奶的,聂皓天,我和你出生入死,几天不见,你居然又给我招蜂引蝶。 她恨不得立刻找到他,掴他一个大耳光让他清醒清醒,但是,骆刚府邸守卫森严,她单枪匹马,硬闯绝不是办法。 正踌躇间,墙边一声悉索,眼前一闪,高大男人从几米高的墙内翻了出来,稳健的脚步落在她的身边,月色下他深若幽潭的眸子,笑得眉眼弯弯:“你是来找我的,238?” 238? 林微心中狠狠一动: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238啊。昨晚在树林偶遇他的时候,她差点以为他被洗脑了啦。 唉,天公有眼!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1章 人心皆险 聂皓天牵着林微沿着长街走,自然的牵着她的手。 长路寂寂,月色清清,他和她的影子被路灯拉长,铸成两道修长而贴合的俪影。 他身高挺拔,她娇小匀称,即使是影子,也透出默契的身高差,而那两道牵手的影子因她倾前一步,而重合到一块。 他的眸光渐浓,她跳到他的面前,仰着脸儿瞅着他,嗔怪的语气:“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 “我被匪徒劫持,打了很多的麻醉针,思维有时候会乱。”他避重就轻的陈述,语气平静,没一丝的起伏:“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你的故事?” “聂皓天?”她茫然,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故事?他和她的故事,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我想听你亲自说给我听。”他轻笑,眼睛望向天边繁星:“我想,你从来就没有认真的和我说过吧!” “谁说没有?”她嘟嘟嘴,月下他的眸光深深,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她心尖儿一软,踮起脚尖亲他的下巴:“故事就是:你很爱我,我更爱你!” 他握她的手紧了紧,拧着的眉心散开,眼角笑出长长的月牙弯,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所有的故事,所有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她,她也爱他! 这是他在5年前捉回特种兵营的女兵。他爱着她,即使忘记了她的脸,忘记了因何而爱她,却没有忘记她的味道。 他的唇移下一寸寸,在她的唇边碾转停留:“你真香!” “真是被你气死了。”她撒娇的捶他的胸脯,又依到他的怀时,用手撩他衬衣的开襟:“我快被你吓死了。” “嗯?” “我们在越境逃出来,被黑罗的人狙击。你失手被擒,你明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脱险了却一直不和我说,聂皓天,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你有不测,我也会跟着你去的。” “嗯。”他更重的啜取她唇瓣的芳香。 她说:他如果有不测,她也不会独活。这样深情的一份感情吗?他现今,竟真的毫不知情吗? 越境的那一仗,国界处燃起了一夜大火,竟是他和她共同战斗留下的吗? 我们,竟有过如此惊心动魄又浪漫凄美的冒险之旅吗? 238,我从前,真的有那么喜欢你吗? 站在树下,与她紧紧的相拥,感觉怀里的女人身子娇软,握紧他领子的手疲倦无力。他把她牵到侧边的围栏处坐着,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里,手指柔柔的抚着她的眼睛:“睡吧!” “嗯。”她轻轻的应,安心的闭着眼睛。 她的确很累了。为了追赶狂讯队伍,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到得这个城市,更是连遭多场围捕。 他不在身边的日子,步步惊险,却没有他的庇护,原来,真的会很累很怕的呵! 怀里的女人,不一会儿便呼出均匀的呼吸,偎着他东倒西歪,却还是静静的睡得香甜。 他细细的凝视着她。细长的眉、长长的睫、高挺的鼻子、红润的丰唇,嘴边淡淡的笑意清凉,划伤他的眼睛。 他要如何用力的细看,才能把她紧紧的记住,才不会在下一场药力起效之后,残忍的把她忘记? 微微! 手里的手机重复拔打着陆晓的电话,半个夜晚,陆晓却依旧音讯全无。 陆晓与他的情谊起于少年时,他明明白白的知道,即使全世界都背弃了他,陆晓也不会,晓子是他在这个险恶军途上,用骨血铸起来的伙伴和依靠。 陆晓收起手里的枪,看向四周密林。林中静谧,把眼前尸体埋进僻静处,张副官的灵魂将永远在这个山头飘泊。 从军多年,他手上沾有不少人命。但还是第一次因一己私欲杀害军中人。老实说,他现在握枪的手,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他在身边掘了一个大坑,一脚便把张副官的尸体踢下坑中,林中突然闪光灯起,电筒的亮光孤零零的开在这片黑暗山头。 张部长在林内徐徐步出,仰天长笑的脸容扭曲:“陆大处长,荒山野岭,杀人埋尸。明日罪行爆光,你是应该老死狱中,还是杀人偿命?” 陆晓埋尸的动作停顿,黑暗中他眸中精芒突闪,手中枪再次举起,指着张部长阴狠而残酷:“我选择杀人灭口。” “张副官想把你和陆厅长的罪行上报,你为夺证据,不惜杀人灭口,如今又为了掩盖杀人罪行,又想把我灭口?陆晓,你杀人的相片,我已传到自己的邮箱,我如有闪失,视频必然会被泄露。那时,你是不是要杀尽天下网民来灭口?” 陆晓手中的枪把按下,张部长敢于一人前来,在这黑暗之夜现身在特种兵的高级将领面前,那就必然有恃无恐。 他一生算尽人心,情报谍战,每一处都谨慎无漏,但今天,他注定已成张部长的掌上鱼肉。 他收起了枪,点了一支烟,烟灰掸在张副官污浊的尸体上:“我说过,我不会背叛老大。” “聂皓天已被狂讯捉拿,百般折磨后,已于昨日被暗杀。” “不可能。”陆晓手中的烟掉地,压抑不住的狂怒,扑上来揪着张部长的领口:“你骗我,老大不会死,他不可能被抓。” 张部长冷笑着:“聂皓天一生顺当,只因从无软肋,但自从有了林微之后,他便处处受人所制。狂讯以纪敏如要挟,聂皓天举手被捉,狂讯与他仇恨滔天,岂会让他安然生还?我于日前接获狂讯通知,带10亿与他交换聂皓天。但是,我的兵众赶过去时,狂讯已死,聂皓天的尸首也被扔到臭水沟里,比张副官死得还要凄惨。” “不可能。” “陆晓,你一心追随聂皓天多年,为的也是因为跟着他有光辉坦途。如今他已死,我正得势,你如与我共取天下,这江山便都是你的。你试想想,从前你跟着聂皓天,即使聂皓天大事能成,你不过也是他的手下,身为陆家好男儿,你难道从没有想过,你是天下人的老大?” “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陆晓冷笑,张部长解释:“不,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做王吗?” “是的,做王。丽丽是你的王后。” “……你就这么欣赏我?” “我10年前便相中你为乘龙快婿,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所以,为了逼我归顺,即使是亲信20年的张副官,你也故意让他送死,以引我陷入绝路吗?” “与你相比,亲信20年又如何?” 陆晓又再点燃一根烟,眉眼里的纠结沉重,在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的时候,化为阴险残酷的冷漠之色:“身败名裂和王者之位,我似乎没有理由选前者。” “你是个聪明人。”张部长轻拍他的肩膊,在黑暗的密林里仰天大笑。 世人皆丑陋,逐利是本能。归顺一个人,选择一条路,莫不是因为前方能见得到希望,能满足其野心。 所谓情义,所谓忠诚,不过是漫长路途里一块看起来悦目的遮羞布而已! 张部长笃信这一定理,因他是这样的人,便以为世人皆是如此。 张京丽被滋润后的脸儿潮红,似高烧后的病人持久不退。她翻转身子,压在赤光的陆晓的身上,她绯红的舌尖勾起他的唇,狂热而满足的吮吸。 这个男人,她耗尽10年来等待和追求的男人,他果然从不会在床上令女人失望。 陆晓手执香烟,微眯着眼睛缓缓吐出烟圈,唇边的笑意娇冶,如最糜烂的土地里开出的最灿烂的野花:“还要?” “嗯。”她微喘着气,身子又勾了上来,指尖在他那健壮的臂间细细的抚:“你喜欢我这样吗?” “什么样?放荡的模样?”他“哈哈”的笑了两声,夹着香烟的手去捏她更加晕红精致的脸:“我陆晓这一生,还没试过,喂不饱女人。” “嗯,如果,我说还饿呢?” “骚。”他倾身覆了上去,这一次的冲击比上一次更加疯狂,仿佛心底全部的恨意和不甘全都要在她的身上百倍的讨回来。 陆晓,京城里最让女人沉迷的浪子,军中最著名的花花公子,这个男人,用一份肆意的蹂躏让身下的女人臣服。 “嗯……”那样的娇唤声里,纪彩云倚在门边睁着大大的眼睛,瞬间空白的脑子,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眼泪也不能正常的落下,只是捂着自己的7月大有孕肚,疯狂的尖叫“啊……” 陆晓在那一刻,几乎是似电光一般迅猛的扑起。看着门边慢慢滑倒,痛不欲生的纪彩云,那么远的距离,他却清晰的看到了她眼里影着的自己。 精壮健硕的腰身,晕红妖孽的俊脸。 “彩云……”他裹了件衬衣,缓缓来到她的身边。纪彩云茫然的望着他,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破碎:“陆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踏近了她,身上张京丽的重量又再压了上来,她圈着男人的手臂:“晓子,你不是说,你不要她了吗?” “闭嘴!”他对着张京丽吼一声,望向脚下纪彩云的眼睛却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也感慨,也伤心,但他也无力。 “纪彩云,我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贪恋女色,流连花丛。我这一生,锦衣玉食,美人围绕,当个兵也当得高调富贵,从没经历过挫折失败。天生,我就不能落魄、不可贫穷,不愿屈身于人。我想得很清楚,于我,最重要的还是功名富贵、美人天下。对不起……” 低暗哑的嗓子,却没有类似痛惜的表情:“你纪彩云和我的前途,我选择后者。毫不犹豫,也绝不后悔。曾经,我也以为,我需要一个家,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给我的简单的家。但是,彩云,梦到现在,应该醒了,不管是我,还是你!” “不,不是这样的。”坐在地上的彩云甚至不知道如何去伤悲,她头靠着墙壁,一遍一遍的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这是梦,这是幻觉。不是这样的……可是,他的声音明明就响在耳边,他的呼吸明明就荡在耳际,他明明在说“梦醒了,我和你!” “不……”她捂着耳朵,疯癫的大喊,尖锐的声音刺在耳膜,能听到心灵一丝丝裂的残忍。 张京丽伏在陆晓的肩膊上,这一刻像个疯子一样的纪彩云让她的心,像在烈火里饮过一杯雪水一般冰凉透心。她踮脚吻着陆晓的耳垂:“亲爱的,我和爸爸,都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孽种。” 他的掌心紧了紧:“每个人都有底线。女人我不在乎,但孩子我不会不要。” “哦,我知道的。不生气,不生气呵!” 陆晓从鼻子里吐出冷冷的“哼”声:“虽然我现在与你亲近,但是,她腹中的骨肉,是我的亲儿,谁动了他,也得防着我陆晓来个玉石俱焚。” “知道了。”张京丽顺从的呵他的脸,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伏着痛哭尖叫的女人,她伸出腿儿轻轻的碰了碰脚下的女人:“纪小三,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是我的就是我的,不管你怎么抢。” “好了。”陆晓把张京丽拉回怀里,向着屋外嚷了一声:“警卫,把纪彩云关起来。” 树下月影成双,甜睡的林微被兜里的手机震醒。她眯着睡眼取出手机来,才拔开听话键,那头的彩云破碎的哭泣,话说得散乱,像个找不出路的疯子。 “微微,微微,救我。” “你怎么了?”林微的睡意全散了,倏的站起,身上披着的男人外套便掉落聂皓天的手里,他握紧她的胳膊,她挥手就甩开,只大声的嚷:“彩云,你说话啊?怎么了?” “陆晓他,他不是人,他……啊……” 电话里传来尖锐的惨呼声,几乎是同一时间,电话被掐断。 林微心急的再回拔,电话却一直忙音,再也无人接听。 “彩云,彩云!”林微跺着脚大声的吼,但身处遥远他方,她只能毫无办法的毛躁跳脚。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2章 最温柔的一瞬 聂皓天伸手把狂躁的林微搂紧,头挨在她的肩膊上,轻轻的哄:“怎么了,宝贝。” “彩云出事了。”她哭着把手机递给他看:“她好像说陆晓对不起她,然后,电话就断了。” “可能没电了?” “不是。她在尖叫,明显是被人捂着嘴巴尖叫不出来,然后还把电话给掐了。”林微语无伦次,身子都在颤抖:“她很乖的,怀孕后尤其的乖。她知道我们有任务,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给我撒娇。陆晓从前也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但是,那一声尖叫,那么绝望,那么害怕……” 她把头伏在他的怀里,揪着他的衣领:“ 我害怕,皓天,我害怕。我已经,没有太多的人,可以失去了。” “瞧你说的,难道谁有很多人可以失去的吗?”他抚她湿湿的眼睛。 她口中所说的彩云,他记忆里寻不到痕迹,但是看着她哭泣的样子,他的心还是被她掀得嘶嘶的痛。 他爱着她,这颗心,会因她的不幸而感到真实的伤痛。他很心疼她。 她仰着脸:“皓天,我要马上回北京。我要找彩云,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嗯,我陪你回去。”他宠爱的笑着,捏她的脸蛋儿:“宝贝,以后,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 他这时的目光如此宠溺又温柔,就是这样的眸光,让她在无数个绝望的夜里,都充满着无尽的希望和勇气。 凝视着他幽深浓情的眼,她不曾预料过,也许这是他,往后年月里最温柔的一瞬。 道路的两旁的车声突然高起,车灯把路两旁照得如白昼一般,聂皓天迅速的把林微扯到一边,一辆黑色车子开过,他飞身跳起,越过向他和林微冲过来的车辆,而另一手已把林微远远的推开。 他身后敏捷,直跃上轿车车顶,车子被他阻碍后停下。他跳下,从对侧马路另一辆车子又再向他撞过来。 他闪过一边,手中枪支在手,精准的射中前方的车胎,车子打滑在道路上转了几个圈,撞开对侧的围栏,燃起冲天大方。 他稍安心,持枪转身,半侧的身子,眼风看见身后几米之外,林微举着手枪正对着他的背。他心中不悦:这个女人,刚才为什么要扑在他的前面?好好的女人,就应该让他好好的保护的啊。“ 心思转动之间,他的身子斜侧过来,半空中一声枪响,他本能的向侧方躲避,子弹射中他的左臂,他捂着伤臂转身,林微的枪膛正冒出轻烟,一双眼睛泛着水雾:“皓天……” 他的胸口突然一痛,前臂中枪的地方,疼痛伴着麻痹的感觉瞬间冲击全身,他失去了知觉。 “天哥哥,天哥哥……”焦急而心疼的声音响在耳边,聂皓天被熟悉的疼痛唤醒。 被麻醉后苏醒的感觉,短暂晕眩后,人才变得清明,但头还是痛到要裂开,眼前骆静宜一双泪目含愁,看他张开眼睛,嘤的一声就扑到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伏在他胸脯上的身子,颤抖得明显。 “天哥哥,你终于醒了。静宜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诉说着自己的忧伤,他抬起眼睛看着四周,脑子却飞速的在回想。大榕树下的柏油路旁,他和她相拥着安然入睡,她大声的唤着“彩云”,却遭遇人车夹击,他杀退了车子,却被不明人物在后持枪击中,枪没击中要害,但他却倒下了。 几小时前的事情在脑中急掠而过,他还能牢牢的记住她的脸,他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骆静宜看着他的目光忧伤,短暂的哭泣之后,抹了一把眼边的泪:“天哥哥,那个女人那么坏,你不要喜欢她。” “什么?” “你救了她,她却开枪杀你。”她噘着嘴巴又要哭。他疑惑不解,侧边骆刚似是思潮起伏,终于递给他一台电脑,屏幕上播放着一段清晰的监控视频。 骆家这种重要军官,家里及门前的街道,险要处都装有隐弊的监控镜头。昨晚的那一场刺杀,便尽数被录了下来。 视频里,聂皓天英勇无敌的击退了歹徒。被他护下的林微,却在他的身后悄然的举起手枪,伴着一声枪响,他颓然倒下,而她竟跳上那辆追杀他的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骆静宜咬牙切齿:“是她开的枪,是她要杀你!她合着狂讯一起逮住你,没把你弄死,就连你平安回来了,她居然还死心不息,潜伏下来,阴谋杀你。” “不可能。”他本能的抗拒这个视频,把视频往侧边扔:“我不相信。” “你要怎么才相信啊?看得明明白白的,是她在你背后开的枪。你中的子弹里,有当天在狂讯手下的麻醉针,有一模一样的麻药成份。” 骆刚望着狐疑的他叹气:“你只是伤了手臂而已,如果不是有麻醉药,你又怎么可能轻易便倒?幸好我们及时赶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份视频,就要我完全相信,我爱的女人,要置我于死地?”他轻蔑的道:“我聂皓天,不至于会这样被人摆布。” 骆静宜张着嘴巴惊惶的捉住他的手:“林微要置你于死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前,差点被她弄死了,军区里,她的通辑令广发全**界。你难道忘记了?” 他皱紧眉头,不言不语。骆静宜大眼睛更加惊吓状:“那,你亲眼目睹她开枪杀了赵长虎上将,并且亲手签发了追捕令,这,你难道也忘记了?” “什么?”聂皓天整个人脸色的青了,一手捉紧骆静宜的手臂,如铁钳一样的力量握得她惊叫着唤“痛”,他急怒的声音:“你说我外公怎么了?” “你外公他……他死了,在市红树林保护区,被林微开枪射杀的。天哥哥,你放手,我疼。” “……”聂皓天松开手,耳边只听得骆刚沉痛的声调:“虎爷一生英伟,你亲手签发通辑令。猎狼分队尖兵,举国杰捕谋杀犯林微,誓要亲手把她捉拿归案。聂司令,虎爷得你如此孝顺,死亦能含死九泉啊!” 本书源自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3章 全军中人的共识 聂皓天的目光突然冷若寒冰,刺刺的望着骆刚,骆刚心中惴惴,但硬着头皮继续强硬的作派。 他不应该感到紧张的,因为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非说谎,他没有理由惧怕聂皓天的威严。 不管是军警两界内部,还是坊间传闻,赵长虎都是被林微所杀。猎狼曾经大举缉捕林微,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聂皓天剧烈起伏的胸膛,终于慢慢的平缓,向骆刚扬了扬手:“你先出去前。” “好的,聂司令,你好好休息。虎爷也走了几个月了,你心里再苦也请节哀顺变。” “嗯。”聂皓天平静地,骆静宜挨近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肘疼惜的凝视着他:“天哥哥,不要太难过。” “嗯。”他的眼神凝视着前方,握在掌中的指节僵硬。 外公死了?而凶手竟然便是林微? 他缺失了8年的记忆,如今往事再现,心灵的伤口竟又撕开,那道失却至亲的痛甚至比当日来得更加伤心和凄惶。 8年前的聂皓天,是和虎爷感情最笃的时候,那时的虎爷,在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不好。而彼时的林微,在他的心里却并没有想像的好。 “他不记得她了,所以,他必然会恨她,并且除她而后快的。”骆静宜在午夜的冰凉中,甜丝丝的做着美梦。 容易入眠的香薰,在室内缭了一圈又一圈。骆静宜趴在聂皓天的床边睡了,而聂皓天已披起衣裳,从窗子里潜了出去。 骆刚的家中有监控,但他自然有不让监控拍到自己外出的本领。 春雨离奇而下,不露半分征兆。 骆刚屋后的山野处,半个猎狼尖兵团在聂皓天的面前低首敬起响亮的军礼:“老大!” 聂皓天一月前曾传出遇害身亡的消息,整个聂氏兵团举军齐哀。后来又有小道消息称10天前的越境刺杀事件便是聂老大亲身所为,但终归是没见到真人,大家都悬着一颗心。 但现在聂老大竟然现身了。猎狼分队简直喜极而泣。站在队列前方的2队副队长张锐激动的抖了一阵,敬礼的手才放,声音洪亮但微颤:“老大,你总算回来了。” “天天呢?” “赵哥,早前有一秘密任务。这事他没向我们交待。一队的人留在京城,近来都由你调遣。后来,传闻你出事儿,但1队的战友们也还留在京城。” “嗯。”聂皓天沉思,眉心拧成一条线:“陆晓呢?我连续两天,都没有办法和他取得联系。” “据1队的狼眼回报,京城现在表面太平,实则内乱暗涌。陆处长已下令,猎狼分部全员原地候命、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聂皓天自己的秘密档案里,关于猎狼、关于蓝箭兵团、关于集团军司令,关于他和蓝部长的大计,这些都有完整记录。 他也知道目前猎狼由赵天天直管,自己已退出第一线多年。但他昨夜发出暗号,召集亲兵,几小时之后,猎狼2队便齐集在他的身边,俯首听令。可见这些年,他在兵将们的心目中,光辉形象从未曾退。 而陆晓现在京城必已是危机四伏。因为据他的秘密资料记载,他与蓝部长的这一场布局,到了今日便应已经收网,但事实却是,现在他们还在举步维艰,危险重重。 他把张锐叫到暗处:“我想知道,我外公死亡案件的全部资料档案。” “是。”张锐当即为他打开随身电脑资料,放在他的面前:“回基地才有更详细的资料,但估计在赵哥那儿。因为,虎爷身死,牵涉到……” 张锐迟疑的看了一下聂皓天的脸色,看首长没什么表情,壮起胆子道:“牵涉到238,所以……” 聂皓天冰冷的语调,冷哼出声:“所以,你们追捕的时候,就没出全力?居然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这么娇滴滴的女人也没捉到?” “啊?老大……”张锐冲口而出:“不是我们没捉到啊?是你护着她啊……” “我护着她?”聂皓天冷眸似冰:“我会护着杀我外公的凶手?” 张锐要哭了:老大你是不是失忆啊?明明是你把林微捉到,护在家里,人家警局派了一个营的兵力去轰,带头的人还被你一枪爆灯弄死了。此后,虽然警界、军界,林微的通辑令还在,但再也没人敢出面揽这破事。林微这通辑犯,才能活得这么逍遥自在。 张锐心头万只乌鸦飞过,但是嘴里只能谨慎的回答:“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这得问赵哥或者陆处长。但是,那一段时间,你一直和林微在一起,我们当小的,当然也不能找上门去捉人啊。而且,当初老大你让我捉林微,指令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活捉,不准伤及性命。” 聂皓天看张锐的脸色,知道他不敢对自己说谎言,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果然一直在护着她么?一直在护着杀害自己外公的凶手么? 聂皓天,你曾经爱她爱到这个程度么?他犹豫片刻,才若无其事的问:“在外人的眼里,我很爱林微吗?” “拜托,老大,你爱她宠她,这是全军中人的共识啊。谁不知道,林微是老大你最大的软肋?” “真的?”他皱眉,些许不悦。过去的他,竟然这么没出息?让一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心头大患,还要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心头大患? 但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真的是一心维护着这个女人的。否则,以猎狼的本领,林微不可能逃得过。 电脑上出现赵长虎当天被刺的图片,胸前的伤口鲜血横流,枯老的面容尽显苍白,而那个女人,手持手枪正指着赵长虎,一双泪眼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侧前方,而侧前方站着的男人,相片中的背影高大挺拔,那一刻却似被天上塌下来的横梁压中,无力挺直腰身。 相片中的人是他,他亲眼看着这个女人击穿外公的胸膛,却还在后来的时光里,把她紧紧的护在手心? 外公的死讯,只是激起他心头的痛楚,但如今这张相片,清晰的再现了当时外公的凄惨结局,他握紧电脑的手,突然颤抖,气极的把掌中电脑向前方猛摔,扯开喉咙大声的呼出悲痛的喉音:“外公……“ 张锐和一众猎狼2队尖兵,心中不禁齐觉讶异:虎爷殒命多时,老大今日还如此悲痛吗?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4章 拿她怎么办 林微急赶进京。虽然昨夜,她和聂皓天同处,在骆刚门前竟差点遭遇暗杀,聂皓天中枪后,她被黑衣人拖进车子,但是,经她反抗后,她已脱离险境。 回想此前聂皓天已由骆静宜接回屋内,安全得到保障,而彩云那没头没尾的电话,却让她忧心不已。 聂皓天是一代兵王,又有爱她的女人守护,应该不至于出问题,但彩云却完全就是个娇滴滴的孕妇,如果有个闪失,却不是她自己能应付的。 再舍不得聂皓天,她也晓得彩云的情况比较惊险。聂皓天的身边又有了珍惜他的女人,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自己而已。 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京城。但车子刚下高速,在国道便被人截住了。荷枪实弹的特种兵,一色儿的迷彩服把司机吓得哆嗦。 林微晓得这些人是来捉自己的。只是不明白,她在途中随便截了辆出租,居然也能被人追踪到。 她自与聂皓天分别,到达这个城市便不停的被追捕。而且,每一次都是杀她而后快。她能活到今天,已是全靠运气和经验。 司机吓得颤抖的求她:“这位小姐,是找你的话,你就下去吧?我不敢得罪这些大人物啊。” 她闭了闭眼睛下车,包围着出租车的特种兵却和从前的追捕兵力不同,齐刷刷的给她让出一条小道,毕恭毕敬的护着她上了另一辆车。 军用越野车子,少见的张扬和霸道气势。林微腹诽:同为军人,我男人就有品位多了,他的军车,内涵丰富,但外表却极其低调,那才是最有品位的男人。 如今已身陷囹圄,她反而轻松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审慎的坐上车子,身子却突然便被旁边伸来的大手搂紧,细腰被他握得生痛,如此熟悉的男人气味,她悬着的心顿时放松,本来握好要反抗的拳头登时就收软,她“嗵”的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小拳头向他捶了捶,安心又兴奋的嚷:“你混蛋,居然吓我,吓死我了。” 眼前这张清冷,但帅气的脸,是她的爱人,在昨夜中了一枪,在她的忧心忡忡中,来接她回家。 他出奇的安静,不似从前一样表现得比她更相信对方。但她来不及计较,小手捶累了,才轻轻的依到他的怀里,手指摸向他昨夜被子弹擦过的手臂:“你还好吗?还疼不疼?” “疼。”他淡淡的应,她抬起脸来,他仍旧摆出一副冷漠神色,这让她很不满意。 派了这么大军队来捉她,刚开始差点给他吓死了。现在居然还给她摆臭脸。 她瞄一眼他的手臂,军衣上面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想来伤口被人照顾得很好,哼,骆静宜当然会把他照顾好。 一想到这里,重遇上他的好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她噘着嘴儿:“快哄我!” “……”聂皓天冷冷的望着她,不明白她的演技为什么能这么好。昨晚才开枪射伤了他,今天却能对他做出这般的娇嗔状。 要么是演技太好,要么就是心理太强大……醒来后,他看旧档案,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形势,为什么却拖延了这么久,还没把大事定下。 他今晨与蓝部长联系,蓝部长竟表示,把对付张部长的计划押后,再重新谋筹,这竟然是他聂皓天的主意。 两军对垒,速战速决,快一步便能掌握先机,但他却在过去的几个月,白白浪费了很多的机会,似是受人所制,难道竟是因为林微的搅局? 聂皓天,你到底有多爱她?才容许一个杀了外公,还差点把他谋杀的女人,一直呵在手心里? 如果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他的心突然就刺刺的痛,这种痛熟悉而又清楚,像是从前的他,曾经无数次面对她的背叛,记忆太过疼痛,因此今日才来得如此剧烈。 “林微……”他握她的手更紧,眼里迸出怒焰,眸子深处隐藏着的怒兽便要扑腾而出,她被他吼得一个颤,本能的从他的怀里钻起来,额头向上顶,碰到他的下巴,她明媚的笑容还来不及收敛,撞上他沉郁的眸子。 那般的痛苦,不快乐的眼神,让她没来由的怜惜,指尖抚上他的唇瓣,如从前无数次一般,踮起身子,轻轻的吻他的唇。 她不知道如何去开解他,如何去缓冲他眼里突然浮起的痛楚。她只想要好好的护着他,让他快乐。 唇边湿意千缠百转,她灵活的舌尖绞了进来,吮着他的舌尖缠上又分开,再缠绕不止。 她的唇于他是甘香芳甜的甘露,有一种记忆迷离若梦,美好得像世间一切冷酷都化为甘香的露珠,点点清凉的润泽心头。 她们前胸紧紧相贴,怀里柔嫩如此让人迷恋。他情不自禁的回吻她。 越野专车前方进入减速带,车子一抛一抛的,让她的身子抛上抛下的荡来荡去,静静握在他掌中的柔挺自行跳跃出令男人失控的节奏。 她脸色糜红,眸子里深深浅浅的,全是他迷乱的样子。她们做这种事,虽然自然而然,但是,车里还有外人。 她红着脸眼神瞟了瞟车前座的张锐,提醒他:“不要在这儿,皓天。” 他眼里的火焰渐渐清淡,她却长久的晕红不退,心动轻咬唇瓣的动作让男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一直喜欢他对自己痴迷的样子,那样的深情魅惑,她咬得唇瓣微紫,伸手揽他的颈,把他拉得再与自己紧贴,细柔娇气的声儿呵在男人耳边:“不准坏。” 俏皮、性感、芳香的女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与她亲吻缠绵,心间竟全无一丝外公被她杀害的仇恨和哀伤。他如此轻易便被她俘获,她的温柔,不用使任何花招,便是制服他的武器。 深爱着他的那个曾经的自己无悔的把她护着,而今日他即使没有了任何关于爱的记忆,他还是舍不得离开她的香气。 他,完全不知道要拿这个杀人凶手怎么办!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5章 杀机 车行至猎狼在军区的秘密基地,聂皓天自行上了直升机。林微看他脸色,知晓他心事沉重,但却不似从前一般,细细与她诉说。 她追着下车,但却被张锐拦了下来:“首长命令,林微留在基地,等待进一步指令。” “皓天,皓天……”她要追上去,张锐冷漠的神色:“首长此行凶险,请你不要让他陷入混乱。” “有多凶险?比得上我和他一起历的所有危难吗?”她讶异,聂皓天一直矢志保护她,但越是困难时期,越是想把她留在身边。 这次他坐直升机回京城,争分夺秒,难道是决定性的时刻到了? 那么,这就是极其凶险的一役,她怎么能让他一人度过? 她的心中有了主意,人便很听话的上车,陪着张锐回到基地。 纪彩云在黑暗中哭泣,短短几天,变故迗生,她的身边已经变了天。爱着他的男人,转眼移情别恋,与张京丽偷情被她活捉,事后竟无半分悔恨之意。 她以为,自己已经开始了解这个男人,而他也终于爱上了自己。但其实一切,都是假的么?是她一直误会,沉溺在这个虚假的梦境中不能自拔,以至于忽略了他的改变么?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腹中骨肉调皮,总在午夜时随便放肆的在她的肚子里踢腿,伸手打筋斗。陆晓曾经和她一起,摸着她因孩子转动而隆起一小块的小腹,惊喜的道:“哗,我儿子会功夫哎。” 那时的他,眼里的宠爱的渴求如此的明显。他怎么可能不爱她,不爱这个孩子呢? 可是,如果爱,他为什么又会把她关在地牢里呢? 陆晓,你到底在做什么? 地下室的暗角,陆晓踏下最后一级阶梯,阴鸷的脸色似一只猎鹰,透着让人恐惧的杀机。 才转角,张京丽双手抱拳从暗处转出来,她眉眼阴凉,全无半分温柔模样:“陆晓,你是来救你的相好的?” “张京丽,我说过,纪彩云的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再狼心狗肺,也不会置我孩子的性命安危而不顾。” “聂皓天都可以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你那孩子都还下地,严格来说,还不算是生命,你那么着急是要干嘛?” “张京丽,别触犯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对国家大义凛然,还是对聂皓天忠贞不屈?陆晓,你既然已经选择背弃从前的路,那就安份点。”张京丽伫在暗角:“爸爸相信你,可是我,为什么越来越不相信了呢?” “那就滚……”他一把拔开她,她身后的保卫过来,被他几下便撩倒在地,他以枪指着张京丽的脸:“我要见她。” “我现在没空,因为,听说聂皓天正坐直升机回京城,不出1个小时,便能到达北京城。” “所以,你得带走聂臻?” “嗯,还有谁能比聂臻对聂皓天更有用?”张京丽冷笑:“爸爸让我马上带了聂臻到他的身边,陆晓,你是要跟着我,和爸爸决战最后一役?还是留在这儿,与纪彩云双双殉情?” “你?” “这里,已装了烈性炸药,你留下来吧,一家三口粉身碎骨。” 陆晓的胸口强烈的起伏着,眼中阴鸷之色更浓,突然拉她到怀里,唇瓣贴着她的耳垂,狠力的咬噬之下,他的话如薄冰:“我怎么觉得,你的坏越来越对我的胃口呢?” “所以?” “我和你一起带聂臻去会堂。” “不……”张京丽冷笑,握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陆晓,我要你选择。” “我早就选择了你。不是吗?”他轻亲她的耳垂,腮边的触感漫延全身,她看着他深遂的眼睛,这双眸子里浓情似海,与他纠缠10年,她还是分不清他的情意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而长长10年,那些曾经被他轻视侮辱的印记,太深太痛,她今天一定要他亲手毁掉那些痛苦的回忆。这样,她和他的爱情才会得到彻底的新生,她才会如爸爸所说的一样:既然信了,就无悔的相信下去。 “陆晓,帮我做一件事,我就相信你。”她语声呢喃,他温柔相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杀了纪彩云。” “……” 明明是将要入夏的时节,冰凉的风刮向脸面却是那么的疼痛,像一根根的冰凌狠力的抽打着纪彩云的脸。 一个孕妇,奔跑在无边的黑夜里,四周风声呼呼,她慌不择路的向前奔,拔开缠到身上的长草,拍开刮到脸面的倒悬的榕树的垂枝,后面是男人和女人丧心病狂的奸笑。 她的男人,正和他的旧爱,一起追杀她。他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肆意的对她追逐。而让她恐惧的心更加绝望的是:陆晓和张京丽之所以会放任她现在还通山跑,只是因为他们还没玩够。 他们还想追得更久一点,让纪彩云这个猎物在自己面前惊慌落魄的受折磨更久一点。 张京丽完全不想让纪彩云死得太快。这是人性最深层的玩弄,多少日子以来的恨意,哪能一枪就了事?纪彩云曾对她犯下的罪孽,哪里是眼睛一闭便能偿还得清的? 看着纪彩云狼狈的奔逃,看着纪彩云因为陆晓的追杀而恐惧、悲痛、绝望的表情,张京丽多年的伤口,在那一瞬间彻底治愈。 陆晓已经不爱纪彩云了,或者他从来也没爱过这个女人,只是因为腹中孩子而心软收留了她。 而今天,纪彩云将会为她所做过的骚事付出生命的代价……她的生命,她孩子的生命! 前方密林,纪彩云藏在一处枯草地里簌簌发抖,她不明白陆晓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但是,她已失去了思考的时间和能力。 纪彩云想到死,想到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在他开枪的时候,让他看清自己眼底里的仇恨和不甘。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身边,张京丽的娇笑声:“亲爱的,你说,她能藏哪儿呢?” “就她,能藏得过吗?”他笑意阴凉,像指间漏出几缕冰沙:“不要玩了,速战速决。” “好的,我们先杀了她,再杀聂臻!纪彩云、聂皓天、林微、还有他们的孩子聂臻,都得死!” “……” 彩云惊得身体颤抖,陆晓竟丧心病狂到要杀害聂皓天和聂臻?恐惧中,男人挑开她遮挡的树枝,月光倾泻下来,照着他俊美却冷酷的样子。 她拔腿便跑,前方礁石带尖石重重,石子擦着她赤足的脚底,透骨的疼痛,让她像个疯子一样大声的吼:“陆晓,我即使死,也要把你的罪行揭发。聂皓天,一定会收拾你的。” 张京丽在后如影随形,她意外的望着纪彩云手中的一个类似耳机一样的小物件:“那是什么?” “我想,我们刚才被她录了音。”陆晓语气平淡,缓慢的逼近纪彩云,她向后急退,身后礁石后的一处悬崖,海风从海洋深处透体而过,在她的耳边呜咽。 陆晓冷哼道:“这个监听器,当初是我为你准备的。要你有危难的时候通知我,但并不是让你来揭发我的。” “是你,你不是人。你要杀我,杀自己的孩子,还要杀你的兄弟。”纪彩云瑟缩向后,悬崖深处的浅海幽蓝碧绿,看不见尽头。 他再踏近一步:“我此刻杀了你。世上便无人知道我已背叛,几日后,大事便成,张部长独得天下,我是他的承龙快婿。我从前所犯的罪,我父亲的贪污违纪行为,便全都是为这江山社稷立下的赫赫功勋。纪彩云,别怪我心狠,这条路,我既然已选定,便得铲除一切阻我去路的人。” “你卑鄙无耻,你不是人。”她喃喃的哭泣,手捂着眼睛,泪水崩盘而落,却在一瞬间跪在悬崖边上:“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再过几日,不是吗?等到时候,孩子出生,你再杀我也不迟。” 他步近的脚步缓慢,眼光直视前方海洋深处,张京丽突然冲到他的面前:“陆晓,你舍不得,就让我来……” “不……”他单手扯住张京丽,强大的力量把张京丽的身子摔向一边,她气愤大叫:“陆晓,你还是舍不得吗?” “我的女人,要杀,也是我自己亲自来。”风声极掠而过,一声枪响划破静谧夜空。张京丽看着眼前的血光,跪着的纪彩云中枪后,被陆晓一脚踢开,跌入高高的悬崖。 她的惨叫响在风中:“陆晓,你会有报应的……” 悬崖边上,陆晓站得笔直,像一杆挺立的铁柱,没有温度,没有曲折,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刻嘎然而止。 张京丽错愕片刻,站起来,从后轻轻的抱紧了他。她也意外,也被吓得颤抖。她一直忌惮纪彩云和她的孩子,在陆晓的心中留有位置。 但是,当他如此残忍的了结了这一段旧情,却让张京丽欣喜之余,更有无尽的担忧:“陆晓,你心疼了吗?” 她转过他的身体,凝视着他冷冰冰的眼睛:“你后悔了吗?” 他一把甩开她:“难道你认为,我的心不会痛吗?她始终跟过我,她肚子里的,始终是我的孩子。” 他的话音嘶哑,让她没来由的心疼。但是,再苦再悔,那个女人都死了,是他亲手杀死的。从此以后,他连回忆的权利都不再有。 “陆晓,你有我了。” “是的,我现在只有你了。”他突然对着深海大声的吼叫,像被困死的野兽最后的嘶鸣:“张京丽,事到如今,我回不去了。这条路,即使是死路,我也只能跟着你们走了。” “傻瓜,我又怎么舍得,让你走死路呢?”她抚着他沉郁却仍漂亮的眉眼:“你有我,有整个天下。” “不……”他把手掌摊开,正是纪彩云遗漏在悬崖上的监听器,他更沉重的道:“她把消息发送出去了。” “这消息能发到哪里?” “这个监听器,是我手上最新的科技装备,即使是特种兵营也只有我一个人拥有。当初交给她的时候,给她设定了两个手机与她的监听器相联。这两个电话一个是我。” “另一个呢?” “林微。” “啊?”张京丽惊声尖叫:“如果林微知道,那么聂皓天也会知道了?”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不能让聂皓天有反击的机会。”他侧过脸,眼神坚定,又是那个阴狠残忍而又目光坚定的陆晓:“把聂臻交给我。” “我和刘警长就可以了。” “哼,刘警长?他是聂皓天的人。” “不会吧?” “刘警长,还有你身边的几个保镖当中,都有聂皓天的人。因为我一直掌管情报工作,这些真正出任务出击的人,便一直由朱武联系和调配。只是因为他们从不防我,我才知道名单。” “你是我,我身边的特警,没有一个信得过的?”张京丽忽然想起此前,彭品娟到她家中隐约暗示她的保卫不可信的那一幕。 “那我们怎么办?”张京丽急得跺脚:“如果让聂臻脱逃,那就前功尽弃了。” “你有我呢。”他淡笑望她:“难道到了今日,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了。”他为了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午夜的黑屋子,一线光亮从窗外洒了进来,抱着膝盖小睡的聂臻,机警的张开了眼睛。 带头的就是那个丑女人,把小臻关在黑屋,还放狗咬小臻的坏女人。 今天坏女人的身边没了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警卫,穿着黑衣赏的她不像以前的时候那么臭美,一身黑色衣裳,头上戴了顶冷帽,黑衣赏的边边湿湿的,聂臻闻到了血液的腥味。 聂臻本能的向后退,靠着墙壁。那是人血的味道,和小臻被打流血时,一样的咸腥味。 她是来杀我的? 他瞪着眼睛,却顽强的不去求饶。被关押的日子已太长,他渐渐的麻木,甚至忘记了恐惧。 如果这是命……他想,如果这是命! 他从身边抓过一把泥土,向张京丽的身边泼,极恼的女人“啪”的一巴掌扇过来,她的身后一个男人却捉住了她的手。她奇怪的问道:“陆晓,你要护着他?”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6章 聂臻,坚持住 256 陆晓?聂臻倏的眼睛放亮,暗灯的一角照着随后进来的男人,从他的角度看去,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如一尊天神,光线照在男人的头顶金光辉闪,如天空处照耀下来的希望之光。 这么耀眼的光,这么亲切的人,聂臻的泪珠儿凝在眼底,因颤抖而更加童稚的声音:“陆晓,叔叔?” 陆晓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是爹哋派你来,救我回家! 陆晓背对着张京丽的眼神流露温柔的光芒,烫贴着聂臻疲惫的心。 陆晓眼前的小孩子,清瘦的小脸没有一点儿这个年纪的孩童应有的肥胖和稚气,一双大眼睛虽然惊恐,却也还是流露机警聪明之色。 老大的儿子,果然是老大的儿子,只这临危不乱的气度,便像极了老大。 陆晓缓缓向孩子踏近,张京丽从后面绕过来,才要走近聂臻,却被陆晓以手一下搂住腰肢,她阴狠的大笑道:“聂臻,你以为陆晓是来救你的吗?你别做梦了,他是来杀你的。” 聂臻眼里升起警觉,耳边悠悠响起陆晓戏弄却又咬着牙关阴狠的笑意:“张京丽,做梦的人是你。” “陆晓,啊……”她的腰间突然一阵刺痛,陆晓手里暗藏的刀片已极速的在她的腰间划出一道血痕。 薄薄的刀片,却有最锐利的刀锋,划穿皮肤不闻声音,迟钝的没感觉到疼痛,只有那新鲜的血液散发出腥烈的气味。 她惊讶而又不解的望着陆晓,他依旧环抱着她,任得她腰间的鲜血流滴在他的手背,快意的染湿他粗砺的指节。 他侧脸在灯光下瞧着她,笑容冷而狠,目光中恨意浓重:“就凭你这张丑得不能看的脸,也能让我杀妻灭儿吗?张京丽,谁给你这样的自信?” “你,你……”腰间的疼痛越荡越开,让她明白生命的流失其实如此的轻易。 而爱情,她一度以为已握在她掌中的爱情,已被她捏紧的那颗心,这个男人正冷酷冰凉的望着她,目光中除了鄙视,就是厌恶。 “你,你,陆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已惊恐得话不成句,回首望着黑屋,四周竟无一人在旁看守保护。 是的,半小时前,陆晓说:她的精兵卫团之中有叛徒,刘警长也是叛徒,所以她只能相信他,她有他一个就够了。 所以,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便带他进到藏得隐秘,无人得知的聂臻的身边。 聂臻,是陆晓生命中最看重的男人聂皓天唯一的儿子。 如果她足够聪明,不错误的被虚假的爱情蒙弊,那么她就能看清,聂皓天是陆晓宁愿舍弃生命也要追随、守护的兄弟、家人。 “哈哈哈……”她痛得眼泪掉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腰间**的疼痛,还是心灵里被侮辱的伤害:“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救出聂皓天的儿子又怎么样?你毕竟亲手杀了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哈哈……我如果要杀彩云,我为什么又故意让她逃到海边慢慢追?真的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真的是为了一泄你多年的耻辱,因此极尽侮辱之能事?”他伏在她的耳边,声调如情人之间喃喃细语,那么的轻,却无情的让她跌到地狱。 “那是因为,只有让彩云逃一逃,只有哄着你逗她玩一玩,她才能走到悬崖边上。天天才有足够的时间在悬崖下布局,才能把我的彩云好好的接住,好好的保护,好好的送回我的身边来。而只有让你相信彩云死了,你才会信任我,把我带到聂臻的身边来。” “陆晓……”她愤怒大叫,用身子去撞他,但他却巍然不动,掌中刀片从她的腰间肌肤向上刮,锋利的刀片在她的皮肤上割下长长的血路。 他把刀片放在她的颈边,脉脉跳动的颈动脉在他的面前招摇的耸动:“彩云,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我那么爱她,她疼一下,我的心里都痛10分,我又怎么舍得伤害她?嗯,张京丽,知道我为什么不爱你吗?” “为什么?”她疼,她慌,但还是想要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你太丑了,脸丑,身材丑,心灵更丑。” “啊,我杀了你,陆晓,我杀了你。”她不要命的把肘子向后撞,人却向着聂臻扑去。 这个男人,从不曾对她有过真心:玩弄她,利用她,临死之前,还要用这么狠的说话来侮辱她。 她丑……她苦心经营多年,在他的心里眼里,却只留给他这一个字:丑! “我杀不了你,但我要杀了聂……臻……” 她的话音凝在黑暗中,最后的字眼咬在喉咙,却发不出音节,喉咙被生生割裂的痛楚极迅速,却也极短暂。 她应该庆幸,他让她死得这么的干脆和畅快,他没有时间把她像老鼠一样,玩尽追杀游戏。 如果可以,陆晓巴不得把张京丽囚起来,关在笼子里,让彩云狠狠的羞辱、报复她。他为了救聂臻,手段不可谓不狠,不毒、不疯狂。 但是,看着面对一场杀戮,却仍旧处变不惊的聂臻。他觉得,所有的牺牲和凶险都值得。 孩子从地上站起来,移步走近他,颤抖的指尖握紧了他低垂的手掌:“陆晓叔叔。” “嗯,乖。”他知道聂臻的颤抖和泪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逃出生天,见到亲人时的激动和感伤。 这个孩子,将来,他必然要好好守护。他低头抱起聂臻,凉凉的指尖掠过孩子的眼睛:“小臻,我们回家。” “家?有妈咪吗?” “有,有妈咪,有爹哋,还有陆晓叔叔和彩云阿姨。” “陆晓叔叔……”孩子终于放下所有的戒备,紧紧的挨着陆晓的肩膊,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放声痛哭:“呜呜呜,爹哋没有来救我,我等了这么久,爹哋还是没有来救我。” “你爹哋有更重要的事。”陆晓轻轻的抱着他转身出屋,轻拍着他恸哭有背脊:“你爹哋不是派了陆晓叔叔来救你了吗?我是你爹哋手下最厉害的那个人呵。” “可是他没有来。”处身敌营,心心念着英雄父亲从天而降的聂臻,毫不掩饰自己对父亲的失望。 陆晓黯然:“唉,难道陆晓叔叔来救你,你不够面子?非得要这么小看你陆晓叔叔。” “不是的。”他终于收住哭腔,在月色下注视着陆晓的眼睛。 陆晓抚他的头慈爱地:“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像你爹哋那样的大英雄,这个国家,很多的人等着他去救。但是不管身在何处,不管任务何等艰辛,他都没有忘记过小臻,更不会放弃小臻,明白吗?” “嗯。”孩子似懂非懂,伏在陆晓的肩头,长久以来,第一次如此安心的闭起眼睛。 聂臻趴在陆晓的身上,如此结实可靠的怀抱,如此温暖安全的气息。破晓的晨风刮在腮边,带来清凉的绿草的芳香。 树丛间“吱吱”的夏虫啾鸣,陆晓叔叔奔跑的脚步踩在落叶上那“沙沙”的声响,鼻边只闻淡淡芬芳,耳际只有破晓晨音,一切都如此安宁美好。 很多年后,他仍旧不曾忘记过这个凌晨,陆晓叔叔带给他生存的希望、和死亡的疼痛。 “小臻,抱紧我。”沉睡的孩子突然被陆晓的低喝声惊醒,陆晓奔跑的速度更快,侧边的树桠不停的从他们的身边擦过,刺刺的痛感,陆晓急而不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天叔叔正赶过来。你听话,不要怕。” “陆晓叔叔……”聂臻微张开眼,陆晓一个闷哼,直向侧方小树上撞去。人撞向树,但去势却不减。 他怀抱着聂臻奔跑迅速,大背部便暴露在追兵的面前,脊背不可避免的中了一枪,血那么清晰的流出他的身体。 他不能停,因为只要停下来,张部长的人马便会把他和聂臻一起解决。从军多年,生死但求无愧于心,他留恋生命,但也不畏惧死亡。只是聂臻,他还这么小,还没有机会见一眼自己的爹哋,他不能让聂臻再次陷入险境。 不远处树的林外,海傍处,赵天天应该已经接报赶来。 “聂臻,坚持住。聂至我们快到了。” 最早的一抹晨曦在东方升起,他们再也无法在黑暗中隐藏。张部长在后沉声喝:“陆晓,你跑不掉了。” 陆晓中枪后奔跑太久,又要怀抱一个孩子,影响了速度。他强烈烈的喘着气,起伏的胸膛,后背因奔跑而流得更急速的血液。他的脸儿苍白,抱着聂臻的身子已摇摇欲坠。 “陆晓叔叔。” 他把聂臻放下来,凝视着聂臻的眼睛:“跑。” “陆晓叔叔?”聂臻握着他的手掌,受惊吓后却不再哭泣:“我要保护你。” 他沉下脸,极怒的把聂臻向前推开:“跑,找地方躲起来,找个连陆晓叔叔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 “我不……“ “滚……”陆晓突然扯开嗓子大声喝他,孩子注视着他的眼睛,终于坚定的向后方飞奔,穿过林间草丛,小身子沐浴着阳光向着前方树林的边缘奔跑。 “追。”身后张部长一声暴喝,10数名黑衣兵将向前急扑,陆晓旋身向后,后里枪枝向后扫射。 黑衣兵将顿时倒下数名,他再向前扑近追赶聂臻的士兵,一枪爆头,然后飞跃而起,扑倒最后一名黑衣人。 他和黑衣人倒在地下,枪枝被打飞,他以手颈扼紧对方喉咙,“卡擦”一声扭断了那人的脖子。 从黑衣人的尸体上站起,身边已围满黑衣兵将,张部长暴怒的脸骤现眼前。 “陆晓,你竟然算计我?”张部长的痛苦无法隐藏:“你竟然杀了丽丽。” “呸……”陆晓向侧方吐了一口血涶沫,尖声长啸:“你女儿是被你害死的。明明生了个蠢货,却还要她谋奸诈之事,哈哈哈,这不是送死吗?” “啪”张部长一拳头就砸向他的肚子,密集的拳脚落在陆晓的身上。丧女之伤和被算计的仇恨让张部长失却理智,把陆晓往死里揍。 但是,陆晓是蓝箭特种兵的骄傲,是猎狼里最有心计的一员,身手未必是最好,但临场对敌却是一等一的超级好手。 他激怒了张部长,引得他近身来犯,一拳一脚砸在身上,他却瞅准备了唯一的时机,一手抱住张部长飞出来的腿,顶着他的身体向后撞去,张部长身后几名黑衣人躲避不及,被陆晓带着张部长撞倒,而他也抱着张部长向前急扑。 “啪”,枪声响起,陆晓前扑的身躯停顿,胸前一个血洞,他跌撞着向前扑倒,血淋淋的身子滚下高高的斜坡,跌进山谷。 张部长被属下在谷边接住身子,他狼狈的急跃而起。山谷里传来陆晓痛苦的、不甘心的嚎叫。 陆晓虽然死了,但是丽丽的大仇,还要聂皓天全家来还。 “封山,搜捕那个孩子。” “是。” 张部长站在山头,日出东方,不远处的京城沐在朝霞中,金碧辉煌、气派不凡的城市,自古至今的繁华之都。 陆晓身死,聂皓天已刻日赶回京城,他也为此付出了一个女儿。 陆晓能尽得丽丽的信任,只因丽丽以为,陆晓既可对彩云心狠,便是对她忠心。但张部长,却恰恰在纪彩云的离奇遇害中怀疑上陆晓。 虎毒不吃儿,以陆晓的机智,他有大量的机会,可让纪彩云暂时逃过危险。但他却选择了狠心的亲手狙杀。 太狠了,狠得不合常理。不合常理之中,却又隐有极大的情理之中:如果陆晓从不曾背叛聂皓天,如果陆晓想要的只是聂臻。 然后,便传来丽丽与陆晓一起单独押解聂臻进城的消息。 事情太明朗不过了,他亲自率亲兵过来,却还是迟了一步。丽丽躺在血泊中,死状可怖。 他失去了女儿,徐展权也曾失去儿子。聂皓天和他的手下做事,表面纯良,实则阴狠,雷霆杀机隐在善良温和的表像之下。 但是,他不是徐展权,不会败亡,更不会因无儿送终而铤而走险。 丽丽,只是他的女儿而已。他在地方执政多年,酒色财气、夜夜笙歌,又怎么甘心情愿的只有一个女儿? 他的江山,自有他的儿子继承。总有一天,他要让自己出色的儿子,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下。 山雨欲来,危机已一触即发。蓝部长,聂皓天,是我们决一死战的时刻了。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7章 我可怜的孩子 赵天天率队在树林边上等不来陆晓,一向沉稳的他,也不禁焦燥。惊闻林中响起几声枪响,前方探子从林中翻跃出来:“赵哥,出事了。” “报。” “张部长的亲兵已封山。在兵将的交谈中提到,陆处长已……牺牲,他们正在全力搜捕一个小孩。” 赵天天飞扑进林,身后猎狼尖兵叫住他:“老大让我们到会堂潜藏待命,危机一触即发。我们没有时间了,赵队。” “陆晓是我兄弟,聂臻是老大的亲儿子,我如果不能保他们周全,我愧对老大。”赵天天没有回头:“小王,你带队回京,听候老大的差遣。” “是!” 林微坐在后座,张锐和司机坐在前方神色凝重。他们的任务是:在困难时期,把林微藏在京城外围,不得涉足京城争斗半步。 他们准备这一仗,煞费时日,最后却不能亲自上阵,心中难免惋惜。看守林微,应该是其中最轻松的任务了。 进京的高速公路车行畅顺,林微坐在车后昏昏欲睡,袋中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陌生的长串的号码,并不属于正常的通信波频。 她警惕心起,打开信息后是一小段音频录音。录音里安静的背景,可以闻到北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响,可以听到男女一轻一重的踩在枯草堆上的脚步声,还能听到近身处一个女人抑压呼吸声的紧张憋气声……几声秋虫啾鸣,张京丽那略带沙哑的特色的嗓音响起: “亲爱的,你说,她能藏哪儿呢?” “就她,能藏得过吗?”竟是陆晓,一向邪魅带着坏笑的声音,录音里却带着决绝的残忍:“不要玩了,速战速决。” “好的,我们先杀了她,再杀聂臻!纪彩云、聂皓天、林微、还有他们的孩子聂臻,都得死!” ……怎么可能?林微全身的毛孔在那一瞬间都惨淡,就连呼吸都似不能自由自在。 聂臻?陆晓和张京丽为什么说要杀聂臻?聂臻不是已经脱险,在陆晓的手里好好的护着的吗? 还有纪彩云?是彩云吗?那个捂着嘴巴连呼吸都不敢的女人,是彩云? 林微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是残酷的现实击溃了她心间已不多的希望。彩云掀开草堆向外奔跑的步子,她受惊吓着的一边奔跑一边哭泣的声音。 她绝望的呜咽着控诉:“陆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是你,你不是人。你要杀我,杀自己的孩子,还要杀你的兄弟。” 陆晓的声音狠而冰冷:“……纪彩云,别怪我心狠,这条路,我既然已选定,便得铲除一切阻我去路的人。” “啊……” 一声枪响,彩云的惊叫声被突然掐断。林微四肢冰凉,眼眶里泪水急涌出来,纷乱的脑海,好一会儿才明白这个录音里彩云的困境。 陆晓已叛变,他杀了彩云,还要和张京丽杀害她的小臻。 不! 眼中繁华景物随缘闪过,她脑海里只余一个聂臻。那个在冰寒之地,早产降生的孩子,带给她生的希望,抚平她受伤的心灵,让她在那般艰难的时日里,感受悲伤,却从不寂寞。 她的孩子,不光是身上掉下的肉,更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心灵支柱。他是她的天使,是上天赐予她的最珍贵的礼物。 可是,陆晓说:杀了彩云,再去杀聂臻? 怎么可以? 她握着车门把手,门被锁得死死,在高速高路疾驰的车子上跳车,她粉身碎骨的可能性极高。 如果她死了,就没有人理会她的小臻。 她曾经信赖和依靠着聂皓天,但自他被狂讯捉拿后重遇,他神神经经的样子,让她明白,她此刻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是自己。 小臻,我可怜的孩子,你从来都只有妈咪! “下一个服务区停一下车,我要上洗手间。”林微望着高速路牌,语气平静。 然而半小时后,在服务区女厕所的周边,林微以刀子挟持一名女子出门,并抢车逃离。乱成一窝粥的服务区里,张锐气急败坏的望着疾驰离开的红色车子,跳上军车想要追赶,却发现车胎已不知何时被放气。 林微,这个曾经的特种兵,一周前与聂皓天一起,在越境内制造了一场完美暗杀。她要逃离张锐们的掌控,自然不是难事。 纪彩云从高高的海崖坠落,绝望中看着崖边陆晓的身子。这个男人,狠心的时候也这么帅气,原来也能配得起做一个坏人的样子。 她一向以为他未必专情,但注定却是个好人。但原来她还是错了,错估了他。 要有多狠的心,才可开枪打向自己的女人,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脚踢到海崖深处? 耳边风声急掠,脑海和心灵竟前所未有的灵活,好像这一生,那么长的岁月只那么几分钟便以脑海里演完了一遍。 身下礁石的尖牙越来越近,她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对不起,我可怜的孩子。” 她闭上眼睛,坦然的接受绝境。身下却坠上轻软又厚实的垫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她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耳边朱武急切的关怀的声音:“嫂子,嫂子……” 她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张开眼睛,朱武微笑着抹着额头的汗,憨厚的脸上舒畅的放松:“虽然算得十足十,但我还是怕万一有个闪失……”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她也已经约摸明白。陆晓没有叛变,更不曾要把她置之死地。她选择了这个男人,便选择了奇诡惊险的前路。 劫后余生,她泪湿眼眶,一分钟前,她还在感叹命运不公,而现在她只想叩谢神恩。她按着自己微痛的腰骨:“朱武,陆晓呢?” “晓子让我告诉你:等他回来。” “哦。我,一定会等他的。”她吁气,眉头却皱得扭曲,按着腰间的小手微微颤抖:“小武……” “怎么了?嫂子?”朱武双手扶她站起,却发现沉重的孕妇脚步不稳,豆大的汗珠渗出额头,她“啊”的惊叫了一声:“我想,我等不及了,我……要生了。” “可是你怀孕才8个月……”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8章 诀别 大国政局的更替,总不似外界所看到的如此风平浪静,平安过渡只是一种表像。 还有2小时,便是班子会议,这次会议,人人都晓得,对下一届的时局走向,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蓝部长与聂皓天,在昨日一起在各处斡旋,成果显著。蓝部长多年来韬光养晦、高瞻远瞩,朝中大部分派别均属他旗下,而军方,“死而复生”的聂皓天,在越境干了漂亮的一仗,把边境危机掐灭于萌芽状态。 而载誉回归的聂皓天,一言一行,均生出令人胆寒的霸气。聂皓天深得三军拥戴,而他与蓝部长结伴同行的事实,对于蓝部长来说,一切已收入囊中,只等今天班子会议表决,然后再走走流程。 聂皓天的车子停在军区外,车里的视频监视器,把京城各处要点的监控尽数传来。 此种重要时刻,陆晓竟不知所踪。聂皓天不在京城多时,甚至对近段时间的记忆混乱,但并不影响他的判断。 心计智谋、铁血忠诚,是在他的血液里不息流淌的情怀,处身这种危险的氛围,就像是本能一样,他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如何才能完美制胜。 蓝部长的车子驶出官宅,黑色红旗轿车,在路面上缓缓驰出。车子不张扬,但倒后镜边插着的鲜艳红旗,却让人眼睛放亮。 聂皓天突然注视着蓝部长的车子,焦急的开了通话:“030,跟紧蓝部长的车子。” “是。” 聂皓天:“大生,我们去接蓝部长。” 梁大生载着他迅速的把车开出,向着蓝部长出发到会堂的路线与他会合。极速行驶的越野军车,似离弦之箭般钻进潮水般的车流。 对讲机里传来030的报告声:“报告首长,蓝部长的车转向了,正驶离京城。” “不可能。” 离会议开始只有不到2小时,今天的会议如此重要,蓝部长应该是准备进场早作安排,而不可能还有心情出城绕圈。 聂皓天凝眉沉思,车子还是平稳的向着蓝部长的官宅开去。梁大生看一眼后面的首长:“蓝部长出城?这不寻常啊,要不要我们亲自跟上去。” “不用。”聂皓天神色平静,挥了挥手,示意梁大生加速。 聂皓天的车子才转进前方直道,监视器里,载着蓝部长的红旗轿车,突然响起一声爆炸,冲天火焰里,黑烟弥漫,030在监控器里心惊胆战的报告:“首长,蓝部长遭遇爆炸,车子燃烧,估计已车毁人亡。” 梁大生面色煞白,回首看,聂皓天却沉定的闭着眼睛:“现在,我们可以去接蓝部长了。” 在蓝部长官宅300米处的一处民居,聂皓天的车子停在后门,蓝部长从民居的檐槰里步出,黑色帽子压下贴着额头,他坐进军车里,与聂皓天相视微笑。 聂皓天指了指监控器视频,屏幕上的红旗车子还在燃烧,依然可见残破的红旗染成黑灰色。蓝部长一脸冷芒:“哼,果然卑鄙。” 梁大生抹了抹额头的汗,原来老大早就和蓝部长计划好这一出偷梁换柱,不然的话,蓝部长现在已经葬身火海了。 车子缓慢开出,聂皓天冷冷道:“你身边副官,背叛你已近2年,你小心留着他,处处提防,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今天总算是派上了用场。让他为你当了一回替死鬼。” 蓝部长语态平静:“即使是坏人,也有坏人的利用价值。” 聂皓天沉稳不语:所谓利用,如此才算是极致。 车子四平八稳的驶上立交桥,只准单行的高架桥却有一辆大型货车从对面急驶撞来。 “大生……”聂皓天紧急大叫,梁大生急打方向盘,与大货车擦身而过,相贴的车身发出强烈的刮碰声,军车滑向桥边侧栏,梁大生狂打转向,稳住车身。正吁了一口气,侧方军车突然又被另一车子重重挤压,车子被逼撞向桥边护栏,正后方另一辆车子又追尾撞来。 “大生,跳!” 被侧方车子撞击下,大生额头血迹斑斑,来不及思考,在聂皓天的指示下,弃车跳下。 “嘭”的连续几声爆炸声,桥上大火冲天,越野军车冲出护栏之外,重重的由高处坠地。 聂皓天护着蓝部长,持枪扫射,下手都是杀着。身前身后几辆车子被他以手雷砸中,炸成飞灰。 他护着蓝部长曲身飞快退后,离袭击点已出射程范围之外。他在路边抢了辆私家车,正要与蓝部长坐进车子里。桥上再起枪声,张部长站在高高的桥边护栏,狂笑的声音带着冷狠的燥狂:“聂皓天,你站住。” “切……”聂皓天理都不理。此刻他和蓝部长已出射程之外。张部长的安排,先是误炸第一辆红旗车子,发现炸错了之后,急急再来截击,能追到此时此刻,并让他这么狼狈,已属不易。 张部长的亲兵,已不可能在别处再起波澜,他只需要护着蓝部长退出立交桥,再在会议上声讨张部长,张部长便将遗臭万年。 但逼急了的狗疯颠起来,咬人便更加凶狠,此时之重,便是护蓝部长离开。 沉思间,桥上张部长却已从车里拉出一名儿童,儿童约莫4、5岁,被张部长捂着口鼻的脸,仍可见清秀之色,大眼睛从这里看过去,是特属于所有同年龄小朋友的惶恐。 “救命……”孩童稚嫩的呼救声被张部长掩在手里,他狂笑着对聂皓天道:“把蓝龙带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张部长以枪指着孩子,愤慨又不甘心:“聂皓天,你才回京三日,不但向检察院提交我的全部罪证,还迅速瓦解我的兵权。哼,只等今日,蓝龙便能登顶?我呸,真相就是,只要我在这里杀了你们,会议上再无可把持时局的人。我有项胜文联手,必然可得天下。你难道以为,自己赢了?只要你帮我杀了蓝龙,我就放了这孩子,再分你半壁江山。” 聂皓天奇怪的望着桥上的张部长,冷笑:“既然明白,蓝部长和我的命如此重要,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个小孩子,而受你所挟?我聂皓天从军多年,闯下这条血路,靠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仁德,妇人之仁。” 张部长望了一眼怀里挟持的孩子,心中惊讶不已:聂皓天,竟然对自己孩子的生死不屑一顾?如果手里的这张王牌,都不能憾动聂皓天,那么,他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他环顾桥上残局,亲兵死的死、伤的伤,而聂皓天一人便可挡他手下全部兵力,而且,不远处,可以见到猎狼尖兵正封锁立交桥,精兵向上正急扑而来。 检察院里,全是可置他于死地的证据,如果不能在今天逆转,日后被清算,他必死得惨烈。 一代奸雄,临失败时人却陷于惶恐,只把枪更紧的顶着孩子的头:“聂皓天,你别唬我,我知道你在乎这孩子,我会杀了他!我死,也要找他陪葬。” “不要……”车子侧方突然传出求救声,林微正从车子里拖出蓝部长,她推着蓝部长站在车前方,眼睛望着立交桥上的孩子,泪珠涔涔而落。 “林微,你疯了?”聂皓天极速奔向林微的方向,林微却大力把蓝部长拉向后,转身向着张部长:“把孩子放了,我和你交换。” “林微,你这是叛国,给我放手。”刚才在枪火之中,聂皓天也没流露这样的恐惧急躁,这一刻他的神情流露激烈挣扎,眼睛爆得血红,他盯着她:“你也曾经是个军人,发誓终生效忠国家和人民。” 她没有回头,甚至不回答他。只以蓝部长顶在自己的面前,背对着他迈向张部长的方向,她的声音幽怨悲伤:“张部长,放了那孩子,他是无辜的。” 张部长脸露得色,扬一扬手,手下亲兵上前,将要与林微会合。绝处逢生,因着他手里的这个孩子。 “哈哈哈……”他仰天狂笑,笑声却嘎然而止,世界从不曾如此寂静,车流、人潮、权势、功名在他的眼前像一出无声的影画。 喉间动脉“嘭嘭”的喷出血液,聂皓天,以射程百里的狙击步枪,精准的射中他的颈部、额头、胸前…… 聂皓天,你狠,连开三枪,要我和你的孩子共赴黄泉。手里的孩童惊慌尖叫,与他一起坠下立交桥底。 变故如此突然,短暂的寂静,林微哀嚎着扑向张部长刚才站着的桥栏处,由高处坠下的两条生命,坠下桥下的车道,滚滚车流,一辆辆疾驰的车子从他们的身上碾压而过,血肉飞溅的马路,她伸出手,仿佛能接到聂臻身体上溅出和鲜血。 “啊,小臻,小臻……”她狂叫着、哀嚎着……心脏似被人以刀一瓣瓣的剖开,支离破碎,再也寻不到落脚的地方。 小臻,小臻,你走了,妈咪怎么办?你要妈咪怎么办? “啊……”电光火石间的事情,却像过了千年万年。聂皓天扑向前握着了那只小手,她竟然狂号着,毫不犹豫的向着立交桥底也跳了下去。 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是那么的熟悉,眼前被他握住手臂,吊在桥上的女人如此的悲伤,眼神里的恨意浓得似是千年百年也不会散开。 风声从四周急灌而来,他仿佛也曾经历过这样的痛,她与他在同一处悬崖上生死相依,此后却隔绝世界的两端。 几乎是本能,他在求她:“微微,捉紧我的手,不要放弃。” 可是她却拼命的伸出空着的右手,去扳开被他紧握着的左手。五指被她用力的扳开,她的指甲掐进他的肉里,他受疼却不肯放开,他听到自己呜咽的声音:“微微,求你,求你……” “微微,我不能过没有你的人生。我再也不能失去你,微微,微微……” 她咬着嘴巴,眼里决绝神色更浓,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的脱离他的控制,她瞪着他因用力而僵硬的脸:“聂皓天,我恨你,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死也不会原谅你…… 她留给他的,便是这一句决绝而仇恨的话,坠落立交桥下。她死也不会原谅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再牵着他的手,这是她给他最残忍的告别。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9章 我们的小臻呢 聂皓天坐在床沿,紧紧的握紧了病床上的那双手。 林微手术后,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普通病房,人却仍旧昏睡着。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额头包扎的纱布一层层,把他的心吓得碎成一片片。 她竟然那么决绝的寻死,还发誓死都不会原谅他。而只因那个意外坠亡的孩子。 他没想过要杀孩子,他自命自己的枪法神准,只需要灭了张部长,孩子自然就平安。 但他没料到张部长中枪后向下坠之时,他的裤带竟一直缠着那名孩子,才把孩子拖离,一起坠下立交桥,而立交桥下的另一路面上,车流正速,车子碾过去,那个孩子无辜的和张部长一起,被压成了稀泥。 这个意外太过惨烈,他没预计到,但是也不后悔。如若让唐部长与孩子交换,以张部长如今大势已去的疯狂,他必不会让唐部长有任何的活路。 唐部长对家国意味着什么?聂皓天不能冒这个险。 结局很遗憾,但他自问并没有主观犯下大错。但是微微,她竟然会疯狂的寻死。 她对那孩子的感情,绝对不是路人或是一般亲人的伤心。 如果不是她掉下时,衣襟正好挂在侧栏处悬出的扶臂,如今,她便与他天人永隔。 他很害怕,从没这么的害怕。他已忘记太多的事,比如为什么会那么的爱她。但是,他爱着她,这是如此清晰的,即使失去记忆也烙刻在心田的爱意。 唐部长和赵天天都曾来探视,他们看着微微,再看着聂皓天时,眼神里都充满着无法形容的怜悯。 微微还活着,他不需要任何的怜悯。 外间风云如何变幻,项胜文顺利移权,唐部长站到巅峰。这些事情,于他再没有什么关系。 政局稳定,形势大好。但是他,却失去了这么多。他不知道,有一天,当自己梦醒时,会不会感受得到命运的残忍。 微微曾经张开过眼睛,看着他狂喜的脸时表情淡漠。然后又在他的呼唤中沉沉睡去。 他知道,她不愿意醒来,宁愿在幻境里梦着,也不愿意醒来。 所幸医生说她,并无大碍,小腿的骨折,并不影响走路,3个月后拆除钢板,便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大美人。 他站在窗前抽烟,烟雾缭绕着他的脸,医院内的草坪,来来往往的人,面孔陌生,但悉数皆沉重。 骆静宜从门外走进来,望着他很担忧的道:“聂司令,你也得歇歇,微微姐她一时半会醒不来,你不能累坏了身子。” “嗯。”他淡淡的应。 “我爸爸刚刚被唐部长召过去了。他很担心,因为此前,他曾经和张部长的一些属下有过交集。但是,你知道的,我爸爸近些年不参与昏争,并不明悉此间过节。” “我给唐部长打个电话。”他取出手机:“你们父女救过我,唐部长会体恤。” “嗯,谢谢聂司令。”她很聪明,已改口不再叫他天哥哥。有一些亲密,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展露的。 聂皓天如今的势力,更是国内无人可与之匹敌。她瞧着病床的林微,很担心:“微微姐一直都醒不来,营养也没跟上,你看这脸苍白成这样,再瘦下去,人就……” 她突然偎到林微的身边去,嘴巴贴着林微的耳朵,声音细不可闻:“你再睡啊,睡死了最好。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丑吗?天哥哥看多了你这样子,晚上会做恶梦的。他很快就不要你这个丑八怪了。” “你和她说什么?”聂皓天走近,脸色森冷,骆静宜撩着自己的发丝:“我让微微姐快点醒过来啊。聂司令这么担心她,她怎么舍得死呢?” “你说得对。她舍不得的。”他又坐了下来,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印:“快点醒过来,微微。” 他背对着的骆静宜,脸色狰狞可怖,吐出的声音却娇甜:“聂司令,微微姐明明亲手杀了你外公,当天还背叛你,挟持唐部长与张部长交换,她对你这么坏,你还这么爱她,她真是幸福。” “你出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冷。 “你生气了?我不是要责怪她,我是……” 她倏的收住了口,床上的林微的眉心竟然皱起,像挣扎得很痛苦,很想要张开眼睛。 骆静宜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林微,你不是要一直睡下去的吗?像个植物人一样躺一辈子啊,你居然要醒来? “聂司令,微微姐是不是不舒服?” “嗯?”一直闭着眼睛,以林微的手抚摩自己的脸面的聂皓天微张开眼睛:“她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她很痛苦的皱着眉头。” “是吗?”他细心的瞧着床上的林微,骆静宜善解人意的道:“我去找医生过来看看。” 她移开走了两步,又回转头纠结地:“可是,哪个是微微姐的管床医生?” “你不认识,我去吧!”聂皓天站起来,快步奔向走廊里,主管医生和科室主任正往这边过来,看到聂皓天紧张的样子,他们立刻提高速度,跟着他进了病房。 病房内,气氛竟十分的诡异。床上的重病号林微半坐卧位躺着,那张脸虽然仍苍白无血色,但眼神却清明果敢。而站在右侧床边的骆静宜,此时却抱着氧气表,脸色苍白,唇瓣颤抖,倒像她才是病人。 “微微……”聂皓天快步上前,坐在床沿,伸手捧着她的脸,他激动得眼泛泪花:“微微,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他把她抱进怀里,她身体的温度,胸前跳跃的心跳频率,如此清晰而欢快的告诉他:她又活过来了。 他搂着她,在她的颈边扁着嘴,很想哭。就似是有很多很多的委屈要向她倾诉,但是却完全忘记自己应该从何说起。 她虚弱的任他搂着,眼神瞟向旁边脸如死灰的骆静宜:“我如果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很快乐?” “微微,别说这样的话。”他用脸贴着她的脸颊,眼里有那么深的疼痛和安慰:“嗯,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活该、失去你我永远不会快乐。” 那我们的小臻呢?失去他,我又怎么可能还快乐?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0章 不要对他残忍 rrno: ould not resolve host: ; ost not foun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2章 我死了,他也是我的男人 聂皓天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又错得多么的厉害。但他除了说对不起,竟不知如何才可安抚她。 林微哭得悲切,断断续续的,一会儿大哭,一会儿低泣,聂皓天走不进她的世界。 自记忆混乱的那时开始,他并没感觉到太大的失落。因着自己机密档案并没遗失,而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行着正确的路。甚至似乎比从前执行得更彻底。 现在大局已定,国、家以后,都能在他的双手庇佑下,向着理想迈出坚实的一步。 但现在,他深深的痛恨自己失去记忆的那几年。那个孩子到底是谁?而他和林微,除了那些外界均知的,传唱多时的,他的深情,她的背离,他和她重逢的各种纠结之外,他和她之间那些曾经细微的日常,那些相拥抱相依偎时的感觉。 他最爱她的时候的心跳声,他那么的希望能再听到一次。如今拥着她,他知道这是自己心里最不舍、最疼爱的那个人,可是,那些曾经呢? 他深爱她,而她也倾慕他的曾经,何时才可找回。 他捧着她被泪水污得一塌糊涂的脸,大大的眼睛,刚醒来不久便哭到红肿,他疼惜的亲她,干涸唇瓣被泪水浸得冰凉:“微微,那个孩子,很重要吗?所以,你才这么伤心?才这么恨我?” 那个孩子,他很重要吗? 我们的孩子,难道不重要吗? 她差点就掐住他的脖子,摇晃着他质问他、鞭鞑他:“聂皓天,你不是人,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可是,她不能!蓝部长说:他不记得那些事了。 不记得有一个儿子叫聂臻,甚至不记得了他一直深爱着的林微吧? 他自狂讯处脱险后重逢她,是那么迷又带着疑惑的眼:“你好香!” 他那时,除了被吸引,更多的是困惑吧! 他也许还认得她,还感觉到熟悉的亲近。可是,他不爱她了。 倘若划掉那5年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他和她甚至都不曾相遇,又何谈深爱? 因他的失误,他害死了聂臻,可是到头来,她却连怪他都不能。 蓝部长说:不知者不罪。他若知晓实情,必然会痛苦自责,国家将在最重要的转折时刻,失去了一位英明而强大的将领。 嗯,国家重要、军队重要、蓝部长重要、聂皓天重要……唯独是她的小臻,一点儿都不重要。 他死了,甚至不能下葬墓园,甚至不能进聂家的家谱,他那么的微不足道。 小臻,世上只有妈咪曾经有过你。那么,也只有妈咪能够陪着你! 你不在这个世界上陪妈咪了,妈咪会觉得害怕,你在那个世界等等我,妈咪见到你,才不会觉得孤单和害怕。我可怜的小臻,妈咪来陪你! “啊!”病房里的惨叫撕断人肠,聂皓天似一只困兽般哀嚎,他紧紧的抱着向着窗口跃出的林微,颤抖着把她拖回床边。 他此生经历过大小战役无数,却从无感觉到如此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惊惧。 她一次又一次的寻死,微微,我就这么的让你难过和失望吗? 镇静针的剂量下得很轻,但林微还是慢慢的睡着了。聂皓天担忧的站在床前:“我不赞同用太多的镇静针,会有副作用。” 主任医生推了推眼镜:“但是林微,她太激动了,不用镇静剂,很难控制的。” “我想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和我回家?” “她并没其他重要脏器受伤,骨折的地方,有夹板固定,回家休养也无妨。只是情绪问题,回家恐生意外。” “也许回家后,她会安静一点。” “等过一周吧。要让骨折位先生长好。” “嗯,麻烦你,医生。” “不用客气,聂司令。”主任医师望着他,露出忧色:“听说聂司令此前曾经中过麻醉针,而且药量颇大,导致有记忆混乱的现象。蓝部长曾经交待过地,适当的时候,请聂司令也完善一下体检、调养身体。” “我会注意的。” “虽然林小姐还在病中,但也请聂司令不要过份劳累。” 聂皓天自林微进院以来,一生沉稳沉定的男人,整天儿像个怨妇一样坐在床前,望着林微眼睛儿眨都不眨。自林微醒后,更是守得寸步不离,精神高度紧张,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现在看起来,他反而比林微更像个病人。 林微睡了又醒,醒了又哭,哭完又睡,完全让人没有任何的法子。 聂皓天试图查问她关于小孩子的事,但她每听到这个话题,便会突然悲伤落泪,因此,他便再也不敢提及这一件事情。 时间慢慢的滑走,林微身体的伤势复原极快,但情绪却还是不稳定。在这个愁云惨雾的时刻,因被张部长围捕而下落不明超过半月的陆晓,从郊区传回安全获救、即日返京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一直被他的安危牵动着心思的特种兵团们,欢呼雀跃。彩云生产后刚过10天,婴儿虽然是8个月早产,但是却比想像中更健康和活泼,在温箱里呆了3天,便抱出爱婴区。 白白嫩嫩的莲藕一样的小手臂,在彩云的脸边轻轻的摇。 聂皓天拿着这张相片小心翼翼,递到林微的眼前:“你看,这是陆晓和彩云的孩子,多漂亮。” “嗯,真漂亮。”她被相机中的婴孩所吸引,白白的小手、粉粉的脸、红红的唇:“是个美人胚子,长得太像陆晓。” “嗯,是的。陆晓那小子,我从小就说他长得妖孽,要是生个女孩子,将来必定祸害生灵。果然,还真生了个女妖精。” “哪里有人这样说小孩子的啊?”她瞪他:“小孩子很娇贵,不要老说这样的话。” “那要怎么说话才好?”他露出隐约笑意,已近一周,这是林微醒后第一次和他这么认真的说,这么长的几段话。 “漂亮就是漂亮,说什么女妖精?” 相片中熟睡的小婴儿纯净得像没染上尘世丝毫的污垢,那么的美丽,让人心灵稍安。 他凝视着她:“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带你去看彩云和她的宝宝去?” “嗯。”那是一定的,彩云的孩子,她必然要去看看。 她的脸色难得的平和,躺下时却微微皱眉,他按住她骨折的腿儿:“别乱动。” 他压下来时,脸便整个贴在她的腮边,她热热的气息萦在脸颊,他微侧脸瞧着她:“微微,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也生个漂亮的小宝贝。” 她平静的眼睛,突然就涌上慌张、慌乱、接着是痛苦和无措,他捕捉到她这么复杂的神色,却无法作出任何的安抚。 只任得她的身子像风中的落叶般颤抖,唇色在一刹那间变得惨白:“聂皓天,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给你生孩子。” “……” 骆静宜在门外的小缝里,看着林微已熟睡,她才轻手轻脚本的进来。她坐到聂皓天的身边,体贴的看着他疲倦的眼睛:“聂司令,你睡一会儿。我帮你照看着微微姐。” “不用了,我看着她就行了。” “聂司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是爱情的本钱啊。你说,你万一捱坏了身子,那微微姐以后要怎么办?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嗯。”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只是连日来,实在舍不得让视线离开她。 他想她,张开眼睛想她,闭上眼睛也想她,所以,他干脆就张着眼睛定定的瞧着她。 他并没有离开,在病房的沙发上半卧着,不一会儿便传出均匀的鼻息。 骆静宜回身定定的瞧着熟睡的男人,如此强大的男人,偏偏却又如此的专情、深情。 他的专情,除了林微,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只剩下残忍。 骆静宜唇角上翘,恶毒的冷笑着低语:聂皓天,知道你杀了他的外公,你还亲手挟持过蓝部长,却还是护着你。看来,只有你死了,我才会有机会。 不过,要怎么弄死你,才会不知不觉呢? 你现在睡得这么香,为什么不一辈子睡下去呢? 噢,不,永远的睡下去,那你现在就是一辈子了! 林微床边的静脉输液瓶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药水。淡红色的营养液,加药时摇匀后,天然的产生一些微小的泡泡在瓶顶。 新式的输液器,要注入空气使其滴入血管使林微产生空气栓塞,已是不可能。 那么,在营养液里加入麻醉剂呢?那应该能让你睡一辈子吧! 淡红色的液体上浮起巨大的泡泡,转瞬间又转清澈。药液急速的滴下滴管,骆静宜的脸上浮上阴狠。 床边沙发,聂皓天的眼睛倏的张开,突然病床上的林微急跳起来,伸手迅急的便去扯手上的针头。 插得稳稳的针头,被林微自己拔出。鲜血喷涌之下,林微一双手极速的就掐上骆静宜的脖子:“骆静宜,杀了我,你就能得到我的男人吗?你休想。” 骆静宜转眼便被控制,被掐死的脖子暴起青筋,失去氧气的供应,她的脸呈现越来越紫的红色,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垂死中胡乱的在空中伸出手,握住林微的手指,却无法挣脱她的桎梏。 “你,你,你……” 林微冷笑的表情残忍:“我一直想,有谁可以去陪我的小臻。想不到会是你……你先走,我在黄泉路上,再陪你一程。聂皓天,他是我的人,我死了,他也是我的男人。”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3章 和我斗? “不要,求你……”空气越来越薄,骆静宜眼前的影像越来越迷蒙。身边大手温柔的抚过她的细腰,聂皓天沉静得没有温度的声音:“微微,你不适合杀人。” 骆静宜的颈边松开,她剧烈的咳嗽,本能的抱紧身边的男人,她没有死,她还可闻及他的味道,听到他的声音。 “天哥哥,天哥哥……” 谢谢你救了我! 骆静宜伏在聂皓天的怀里,张开嘴巴大力的呼吸,侧边林微恨极的望着相拥的两个人:“聂皓天,你再不放手,这辈子就别碰我。” 男人的大手迅速推开,骆静宜重重的跌在沙发上,短暂得到的怀抱,失去时便更觉得痛苦:“天哥哥,抱我。” “谁是你的天哥哥,不要脸。”林微坐在床沿,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过急,她现在松懈下来,呼吸也急促,一张脸红得很,聂皓天执起的这双小手,竟微微的颤抖着。 他往她的指尖儿上亲,爱宠的目光晗着笑意:“杀一个人而已,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吗?” “那你帮我杀了她。”林微指着骆静宜。 如果她没有记错,就是骆静宜那时暗地里追杀她,还冤枉她是和狂讯勾结的杀人凶手。 她还昏睡迷迷糊糊时,就是骆静宜在她的耳边诅咒她,刚才还在药液里加入不明的东西,想要亲手谋害她。 幸好,她一直睡得不安稳,不然,这小命就没了。虽然她有许多次想死掉一了百了,自己好下去陪着可怜的小臻, 但是,她却不能让这个坏女人把她杀死。骆静宜想她死,不外乎就是想得到聂皓天。 所以,如果她被骆静宜弄死了,将来还得把聂皓天送给这个杀人凶手。 林微越想越恨,看着骆静宜在床边装可怜,一双眼睛水雾弥漫的看着聂皓天求饶的样子,她就一阵阵的恶心:“骆静宜,你姐姐骆晓婷当天想杀我,结果被聂皓天打进牢里,听说疯掉了。现在,你也想杀我?哈哈……” 林微突乞的笑声让聂皓天皱起眉头,但见林微的眼睛闪闪发亮,挣扎着坐起来,骂人的样子居然力气十足,全无近段日子的委靡不振。 “骆静宜,我就告诉你,我死了,聂皓天也轮不到你。而且,我一定要你先死在我的面前,我不会把他放给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我没有,微微姐,你冤枉我。”骆静宜哭得悲切,扑的跪在聂皓天的面前:“天哥哥,我是喜欢你。可是,我没想过要杀了微微姐啊。我喜欢你,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开心了。我只是想陪在微微姐的身边,伺候她,为你分担。我没有,我绝对没有加害她……” 她跪着的身子突然起立,向着前面的厚墙撞去,额头迅即涌出鲜血,她委顿倒地,尤在证明自己的清白:“天哥,哥,我没有!” 她的头耷拉着,竟是晕了过去。 聂皓天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却见怀里的林微拔了拔他,从他的腰间凑出头来,颈项就挨在他的腰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得很欢腾。 她这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没来由的取悦了他。他干脆坐下来,抱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抚直她散乱的发:“慢慢瞧,瞧多一会儿。” 她回身看他,那亮闪闪的眸子里充满疑惑:“聂皓天,我怎么觉得,你很像个老狐狸呢?” “嗯,我是老狐狸,你是狐狸精,绝配。” “……” 骆静宜的伤口处理后,虽然样子还憔悴不堪,但医生认为,伤口很浅,没什么大碍。 聂皓天冷漠的望着她:“既然身体没事,那就好好帮我照顾微微。” “啊?”骆静宜再狡猾,刚才死里逃生的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聂皓天深爱林微,也对林微的所作所为不加阻止,应该也怀疑过她的动机。 但是,他竟然要她帮忙照顾林微?他其实还是像从前一样,非常信任她的吗? 只是因为林微,他才对她冷淡,如果没有林微,那么…… 骆静宜变调的天空,突然又涣发出勃勃生机。她乖巧而又可怜的仰视着男人英俊的脸:“我一定会做得很好的。我会让微微姐接受我。” 只有让林微死了,她才会接受我。 林微看着床边,温顺低头在给自己按摩腿部的骆静宜。 这个女人,前一刻还想要杀了她,现在却关心体贴得像个忠实的家仆。 骆静宜微笑体恤:“微微姐,你疼不疼,不疼的话,受伤的腿还是要活动一下的呵,不然肌肉萎缩、关节僵硬,以后站都站不起来,变成一个废人,那样子也就不漂亮了嘛。” 林微冷声道:“我变成一个废人,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 “怎么会?那样子,天哥哥会很伤心的。”她更用力的在林微的伤腿上按了两下:“我们都舍不得让天哥哥伤心的,对不对?” “我可是,希望他伤心而死的。” “微微姐,天哥哥对你这么好,你不能忘恩负义。” “我忘恩负义,他也只对我好,你能怎么的?” “……” 聂皓天在旁边安静的翻书,病房里两个女人的暗斗,聪明如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脸上竟若有若无的漫起轻松笑意。 林微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指着骆静宜:“我要喝水。” “好的,微微姐你稍等。” 骆静宜起身去倒水,林微睥着她:“不要下毒哈,不然我会先毒死你。” “微微姐,你开什么玩笑嘛!”骆静宜撒娇似的转过身,把水递到林微的前面作鬼脸。 林微心中愤怒,装可爱?哼,让你装!仰头大大一口水喝进去,冲着骆静宜的脸就开喷。 “啊!”骆静宜跳了起来,用手大力的拔开自己脸上刚刚被喷的开水,气得想骂人。 林微冷盯着她,一副“你骂啊,骂就有你好看”的表情。 两个女人就这么互盯着,沙发上聂皓天慢悠悠的把手上的书压紧:“微微,别调皮。” “人家又不是调皮,水烫嘛!”林微在床上轻摇了摇身子,眼神委屈的瞧着他,还用齿尖咬了咬唇瓣。 “……” 聂皓天的心,简直被她这撒娇又无助的表情给搔醉了,从沙发上站起,坐到床边,伸手便把她搂进怀里,唇贴上她轻咬着的唇瓣,如此温柔,带着疼惜的吻:“微微……” 他真想要她,作为男人的冲动,近段日子来第一次如此强烈猛烈,甚至已使他失去理智。 他以舌尖深缠上她的唇,轻松便撬开她紧闭着的齿尖,撩起她柔软的舌尖发泄着心间的情火。可是,她的味道如此诱人,想要浅尝,却已不可压制。 骆静宜气急败坏的看着这一幕,床上正享受着男人手掌的爱抚的林微,在他的颈间调皮的仰起脸,鄙视的看着骆静宜,嘴里比出口型:“撒娇?装可怜?和我斗?我的技术甩你十万八千里好不好?” 骆静宜在走廊开水房内气得咬牙切齿:林微这个死女人,居然阴狠成这样。不但用口水喷她,还装可怜惹得聂皓天无限怜惜。 还故意在她的面前勾引聂皓天。 林微和聂皓天互相交缠的画面,在骆静宜的脑海中经久不退。好不容易才平息怒火,装得从容的回到病房。 林微住的是医院的单人房,病房外有一个小隔间,聂皓天在小隔间里站着,瞧着门口,似乎在等待她的回来。 骆静宜狂喜奔向他,委屈得很:“天哥哥,微微姐她故意用开水喷我的,那水温我试过了,一点儿都不烫的。” “嗯,那,又如何?”他微挑眉,她讶然,转而又浅笑:“没事啊。她心里不舒服嘛,自然得找人发泄一下。微微姐她心地善良,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真懂事。” “嗯,天哥哥救过我,我一定会懂事的。”她善解人意的点头:“虽然我以前我救过天哥哥,但你不必放在心上的。微微姐,爱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好了,我捱得住。” “才一杯开水而已。”他拍拍她的肩膊,给她无限的勇气和希望。 骆静宜再次进到病房,床上的林微在精神奕奕的,瞧见她后面的聂皓天,林微嘟着嘴冷冷地:“迫不及待的找女人了?我还没死呢。” 聂皓天“嚏”的笑出声来,大踏步上前搂紧她,用力的揉她的发,她这吃醋的小样儿,怎么能可爱成这样? 他示意骆静宜出去,自己抱着林微在床上休息。病床窄小,她一张被子被他扯了一半,气呼呼的瞪着他。他无奈的叹气:“我一直都没睡好,你看我这脸瘦得像只猴子了。” 她细细的端详着他,确实是瘦了很多,瘦削的脸上那双眼睛也薄带倦容,但是那张脸依然不改他的帅气,轮廓更加分明,更为深遂的眼睛似幽蓝深海,平静却又有隐约波光。 她定定的凝视着他,情不自禁的以手去抚他的脸。这张脸,这么多年来,不管环境如何艰难凶险,都在绝境中给她勇气和信心,陪着她渡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即使他对小臻犯下弥天大错,她仍然无法单纯的恨他。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4章 回到妈妈的身边 264 林微的指尖被聂皓天以舌尖轻轻的舔,被咬在他齿间的手指微痛,她才记得抽出手来,恼怒的瞪着他。 他立马闭上眼睛装睡,唇边笑意却掩藏不住。 她没有漏掉他的得意:“聂皓天,你别装得深情款款的。骆静宜害我,你居然还信任她,故意要她照顾我。其实你也想借她的手杀了我吧?这样,你就可以和她抱着迎接下一个春天了。” “胡说八道。”他翻转身子,把她紧压在怀里。怀里的女人娇软,却又在不安份的拱来拱去,拱得他情动。 从前睡沙发,他想着她,睡不安稳。却不想,抱着她睡床上,他更加睡不安稳。 一门心思的就是想要她,怎么压抑都是徒劳。 他的手指又爬上她的滚热处,在她唇边游走的唇,说出诱惑的话语:“微微,给我!” “你想要吗?去啊,外面有个狐狸精,等着和你交配。” “……”本来还热情似火的男人,顿时少了食欲,抬起眼睛望她,有点怨念地:“如果我真的要了骆静宜,你会怎么样?” “如果我真的杀了骆静宜,你会怎么样?”她睥着他:“你现在一天到晚都在病房守着,不让她和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其实就是怕我会害死她吧?我这个毒蝎子,要真杀了你的姘头,你得多伤心啊。” “你真这么想的?”他撑着胳膊瞧着她,饶有兴趣的玩着她的头发。 她大眼睛张得闪亮:“你别以为守着我,我就弄不死她。她那么坏,你在不在,我都折磨得了她。” 他轻笑:“你就不会隐藏一下你的情绪?非得搞得自己像个恶毒的女巫?” “对啊,我是女巫婆,她是白雪公主,我就弄死她。” 他瞧着,她作出如此恶毒的表情,嘟着的嘴,瞪着眼睛,看在他眼里却全是可爱。 她,就连卑鄙也能如此光明磊落,他喜欢得很。 微微,即使现在我才遇上你,我也会爱上你的。 爱上你,是命中注定的一件事,我不打算逃亡。 3天后,陆晓走进病房时,正看到林微一巴掌扇向骆静宜,骆静宜一张俏脸顿时红通通的,她捂着脸委屈又可怜的望向聂皓天。 聂皓天却在沙发上,继续翻他的书,他眸子也没抬,只对林微轻声道:“你那只手,昨天不是刮伤了吗?你就不能用左手?” 林微抬手瞧了瞧:“忘记了。不过,我右手力气比较大。” 骆静宜跺脚,眉眼间的委屈更烈,却只乖巧的低下头:“微微姐,如果打我,你就能出气,心里就舒服,那就打多几下吧,静宜愿意!” 哗,好体贴,好有牺牲精神。真是个忠仆。 林微的眼色似乎也已动容,定定的瞧着她,向她扬了扬手,示意她过来。 骆静宜顺从的凑近去,“啪”的一声响掌又落在她的另一边面,她抚着脸颊,极力的忍耐着没有骂人。但陆晓却分明看到骆静宜暗中捏紧了的拳头,微微抬起,却又松开。 林微很淡然的瞧着骆静宜:“是你让我打多几下的。唉,为了达成你的心愿,害得人家的手疼死了。皓天,过天吹吹!” 聂皓天“啪”的把书掷开,一转眼便已坐到床边,像是早就等待着她的召唤似的,捧起她的手掌卖力的吹:“都说了要用左手。” “都说了右手力气比较大!” “……”陆晓站在一边儿,看戏看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来老大和大嫂,现在竟然喜欢玩这一口啊! 陆晓再瞧着旁边站得愤怒的骆静宜,他心头沉思:这个女人,明显不是善类,但听大生说,这女人,现在是除了老大以外,唯一能获准接近林微的人。 以他多年来对聂皓天的了解,短短几眼便可断定,骆静宜在聂皓天的眼里,绝不是心腹友人的认定。 可是,他却把骆静宜任性的留在林微的身边? 骆静宜回身从陆晓的身边步过,在他的凌厉目光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陆晓……”聂皓天在床边抬起头,相视对看的两个男人,不用言语,便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他起立,搂住缓缓向他走近的陆晓。好兄弟相拥,坚实的臂膀,再沉重的往事,似乎都在一个拥抱后烟消云散。 他甚至没有向从鬼门关里逃离的陆晓,道一声“辛苦”,他们早过了客套的年代。 他们一起坐在厅里抽烟,沉默的空间里,他们的烟却抽得很凶。还是陆晓打破沉默:“老大,我老头子过去犯的错事,我已备好材料,只等局势稳定,我便提交材料。他虽然是为了我才踏上歧路,但一切有丁有卯,我想,把事情及早了结,老头子反而心里安稳。” 聂皓天自然明白,陆晓所说的是陆厅长在当权期间,与张部长狼狈为奸的事情。 但他是陆晓的父亲,又是为了陆晓的前程受到要挟。但多年来,违法所得与一些主动贪赃的官僚相比,他并不张扬,而且在位期间,也大办实事,如果不是陆晓主动向聂皓天和蓝部长坦白,基于他与陆晓的关系,上面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聂皓天挤熄了烟,抬眼瞥着他:“你啊,这么多年做事,有哪一次是循规蹈矩的?对付自己的老子,倒是正儿八经的。” “老大。” “我和蓝部长谈过了,陆厅的官位是保不住了的。提前退休,安享晚年吧!” “老大,这……” “你当年还没入军籍,却开枪杀人,也是为了救我。陆厅长虽然有错,但手上没人命,也未引起国家损失。这种事情,你比我还要懂。” “是,谢谢老大!”陆晓心里一只石头落了地,和聂皓天更加聊得轻松:“我说,那个骆静宜是怎么一回事?” 聂皓天冷笑:“也就这么回事。” “听说你对这8年印象不深,但是,骆刚的大女儿骆晓婷谋杀林微未遂,当年是你和我把她投进了监狱,这事儿,你也没有印象?” “档案有。”聂皓天清冷的脸色,微起一丝怔忡:“晓子,我真的……很爱微微吗?” “哈,你爱她,比爱我多了一个银河系。” “噢,那确实很爱。”他开怀的笑,有点自嘲:“想不到今时今日,我要别人来告诉我,我到底有多爱我的女人。唉,真希望明天就能彻底的醒来。” “彻底醒来?”陆晓皱眉不语:如果彻底的醒来,那么你要如何面对,自己连累小臻身首异处的痛苦? 陆晓岔开话题:“为什么一定要骆静宜留下来陪林微?” “因为微微恨她。” “哦?” “世界上,能让一个人精神抖擞的活下去的,除了爱,还有仇恨。” “……” 他不知道陆晓能不能懂,但是他明白自己这一步无奈的棋子下得有多么的让人意外。 微微自醒来后,激烈时寻死,心灰时等死,除了望着他时偶有片刻的疑惑失神之外,基本就是一个不停的痛哭自责的女人。后来,她甚至不怎么哭,只静静的望着窗口。 她万念俱灰、自生自灭的样子,让他害怕。可是,自骆静宜来到她的身边,她似乎有了一个很热切的追求,就是侮辱骆静宜、打击骆静宜。 她为了要气死骆静宜,最近张牙舞爪的样子,却是神清气爽。 她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每天想法子寻骆静宜的不开心时,那黑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很是俏皮精灵。 他喜欢这个生气盎然的微微,虽然这是病态的。但她也需要这样的一种刺激,才可时时刻刻充满活力的把日子过下去。 至于,骆静宜会不会伤害到林微,他不担心,他会一直陪着她,她的身边一粒蚊子飞过,都会被他碎尸万段。 所以,他自信能保得她平安,只要她渡过这一段低潮,立交桥上的痛,终会一日一日的离她渐远。 室外两个男人在谈天说地,骆静宜在林微的床前被罚站。双皓天不在身边,骆静宜也就懒得对林微热情。 毕竟她已看明白了,不管如何讨好,林微都不会受她那一套。 女人的直觉是恐怖的,她们总能切中问题的核心。她瞪着床上的林微:“你认为,我为什么一直任得你虐待,也不还手?” “因为你是个好孩子嘛。你心地善良、诚实勇敢又对恶势力逆来顺受。要是我欺负你,你就反击,那多得侮辱你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啊。” “哼,所以,我劝你别太放肆,真的惹到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林微突然大力的把她扯到自己的身边,俯在她耳边:“我知道,聂皓天不是你救的。你其实和狂讯有勾结,你其实就是张部长派去和狂讯接头的人。” “你别血口喷人。”骆静宜微颤的身子:“你有证据的话,就和天哥哥告我啊。” “我用得着要聂皓天才能整你吗?”林微一直藏在被下的小手,突然向前一捅,水果刀刺破被面,鲜血把白床单染成血红:“我先杀了你,再去陪我的小臻。” “啊,救命啊……”骆静宜惊恐尖叫,聂皓天一脚踢门,病房内血迹斑斑。 骆静宜痛哭着捂着小肚子:“天哥哥,我要死了,她杀人。” 聂皓天快步走上前来,把骆静宜抱到病房走廊,大声的呼叫医生。 林微冷冷的盯着他的背影,陆晓缓缓走近她,摇摇头:“她如果死了,你就是杀人犯,她配吗?” “她不配。所以,我没有杀她。”她轻轻的抹一下自己额前的发:“最多就是流点血,又死不了人。虽然我的小臻死了,但我也不愿意他有杀人犯的妈妈。” “你很爱小臻?” “陆晓,现在你也是爸爸了,你会不爱你的小公主吗?” “……”陆晓定定的注视着她,记忆里想起那一幕,短短的半小时,聂臻紧紧的依靠在他的怀里,但他却还是没能保得聂臻的安全。 “对不起,微微!”他眼有泪光:“他很勇敢,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勇敢的孩子。” “你见过他吗?晓子……”她向前扑,揪住他的衣袖子痛哭着问:“他有没有说,他想妈妈!” “他说:他一定会回到妈妈的身边!” “小臻……”她捂着胸口饮泣,不管时光如何从指尖里滑走,聂臻始终不会淡出她的生命。 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儿! 夕阳从西边的山头慢慢掩走,一个小女孩摸着自己一直“咕咕”作响的肚皮,扁着嘴:“真真,我饿了。” “都说了,我不是叫真真。真是的……”从两人高的树杈上探出一个男孩子的头,他张开嘴巴大声的吼着小女孩。 落日已从这棵树上褪走很久,但他的脸却依然像有强光闪耀,燿燿生辉的开在枯落黄叶之间。小女孩微呆的张着大眼睛:“真真,你头上有光环哎。” “我又没升仙,哪来的光环?”真真从树上滑下来,利落的跃到地上。小手在后面摸了摸,竟然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大大的芒果来。 金黄闪闪的芒果,色泽诱人,小女孩“啊”的一声尖叫跳起,一把就抢过芒果,咬得一口都是汁。 “太好吃了,真真你真好!” 他微笑了一下,背着手又要爬树。却听得外面围栏处人声幢幢: “捉贼啊,有人偷芒果……” “别跑,小兔崽子,捉到你,就打断你的腿……” 骆静宜的刀刺伤很浅,虽然血流出来显得很可怖,但实际只是皮外伤。但皮外伤也是伤,才第二天,打完破伤风针,就得伺候病人,这明显太不人道。 就连医生护士们,都对聂司令的爱妻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 聂司令疼爱得像宝贝一样的妻子,情绪三天一大躁,每天一小躁。不但对看护骆静宜打打骂骂,就连连对聂司令也从没一分好脸色。 这也算了,病人嘛,心理多少会有点儿不正常。但她一刀把小看护捅了,聂司令居然还把这女人疼得像宝贝一样。 小陈护士对着小郑医生吐槽:“你们男人怎么这样的,16床那病人有什么好的?聂司令把她当宝。” 小郑医生微微笑:“她漂亮嘛!” “呃……”小陈护士咬到了舌头:“和16床比,骆姑娘长得还真是太普通了。唉,这悲催的看脸的世界啊。”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5章 都到这程度了 林微明天就会出院,正式迁回聂宅。而聂皓天已表示:家里有群姐照顾,林微的身体也逐渐康复。骆静宜实为千金小姐,实在不适宜再继续做一个低微的私人看护。 林微冷冷瞟他一眼:“她才侍候我这么几天,你就舍不得了?” 骆静宜悲伤欲泣:“聂司令,我舍不得微微姐。你说她这身子,回家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你才三长两短。”林微瞪她,被聂皓天稳稳的圈到他的怀里:“别闹!” 这几天,她每天折磨一下骆静宜,看着骆静宜气急败坏又不敢声张而装出来的可怜相,实在让她生趣盎然。 但是,摆着个心机恶毒、又演技糟糕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晃,她觉得自己纯属自虐。 她有点累了,不想再斗来斗去,想安静的歇息。她眯着眼睛任得聂皓天搂着自己:“嗯,回家吧!我也不想再看到她。” “放心,群姐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骆静宜在门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明天要是让林微顺利回到聂家。那么,她这一阵子的忍辱负重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她本以为,只要自己装得可怜乖巧,林微对她越是泼辣凶狠,聂皓天便越发会觉得:骆静宜单纯善良、而林微却恶毒阴辣。两相一比较,像聂皓天这么正气的人,自然会选择善良的她。 但是,不但是聂皓天,就连老天爷的眼睛都瞎了。 林微欺负她的时候,聂皓天那眼神儿,还似乎觉得林微万分的可爱。 林微如若回了聂家,固若金汤的豪宅,和守卫森严的特种兵,别说是骆静宜了,再厉害的人也动不了林微分毫。 现今的聂皓天,已绝对的军政圈里的核心人物。别看他这些天,整天儿没日没夜的守在医院陪着林微,但外界大事,却无一事可瞒过他的眼睛。 骆静宜如想对林微下手,便得在明天之前。她等不及了。 可是,再等不及,她也得谋定后动。 因为明天便要和林微回家,聂皓天今晚显出更浓的居家味。 林微脱下了宽大的病人服,换上他为她准备的轻便又柔软的棉质松身衣物。 粉紫的颜色、薄薄的面料,宽松的设计,她躺在床上时,松松的面料在胸脯两侧凹下去,而娇挺的立面却若隐若现的凸出来。 她突点了,在这个寂静而又清幽的单间病房。半矮在床边,正把她的拖鞋放好的男人,心间暴腾的火焰热炽的扑腾扑腾。 他已压抑了很久。本应深深固印脑海的记忆少得可怜,但是身体和心灵对她的欲念却从不曾减退过。 走出狂讯的困局时,他第一次与她相遇,面对着“陌生”的她,他却禽兽到迷恋她身上的味道,一句句一声声:“你为什么这么香?” 他那时候,觉得自己会突然对一个陌生女子产生性念头,那是多么卑劣的一件事。但如今,他只察觉到自己那可怜的深情。 他爱她、想要她,已成本能!这是多么可怕的弱点! 像平时一样发呆的林微,眼光随意的瞟过来,划过他的脸,微愣怔之间,她意外的抬眸看他。 她看清了他眼里的火焰,那是特属于他的激情。眸中星星闪闪的光芒中,泛滥着爱欲。他对她的热情,一向都直接而炽热,除了她受伤的这阵子。 但她不想要,她心里有多抗拒他,她一直都明白。被锁在这间病房里,还是被锁在聂家,对她来说毫无分别。 因为,聂臻走了,她永远都不打算原谅他。 她以为,她能! 他是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不是吗?她怎么能接受自己与他滚在床上,任得他进入、侵占着自己的身体? 但现实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她脑子和心灵的抵抗如此强烈,却仍及不上,长时间禁欲后的突然动情的男人的身手迅速。 他几乎不加思索便压了上来,唇瓣印下。 他的动作太疯狂不可控制,而这一身衣服太松、太轻,而她又太柔软…… 淡白的墙,淡白的天花板,他却给她如此红艳艳的颜色。他不像从前的任何一次,有前奏,有请求,这一次,他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闯进她的身体里来。 而这种事情,到了这个时刻,就只余下本能的迎合。 天花板下起伏的男人,她在朦胧中看不清他的眼睛,他对她说着这么欢悦,却让她如此疼痛的话:“微微,原来,我们以前做过了,我们以前就在一起了!” 他低低的喃,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回幸福的灯火。低哑的声音,悲伤地迷惑她的心智。 他忘记了这么多,竟然忘记了曾经和她一起的感觉。皓天,我们倾尽全力去追寻、守护的幸福,毁灭却是如此的轻易。 你不记得了?我和你的那些事,爱做的事,也完全忘记了? 夜很凉,男人意犹未尽,却已不敢再去折腾她。她大病未愈,骨折处还没完全愈合,心理对与他做这种事,还有抵触。 虽然他很满足,但他能感受到她的落寞。他想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她用肘子向他狠狠的一撞。 他吃痛,人却笑得更开心,抱着她光滑的背背爱不释手:“微微,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你?” “……” 他自我陶醉的亲着她的肩:“原来,你味儿这么好……幸好,我没有错过。”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发什么首发感言?” “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微微。” “你真幸运,第一次居然可以有两次。” 他听出她在赌气,舌尖又转炽热,略显调皮的哄她:“世界上,不会有比我微微味儿更好的女人了。” “呃……”她简直被他肉麻到要吐了,瞪他:“你试过别的女人了吗?没有尝试就没有发言权。走,去外面把骆静宜试了再说。” “乖,别说气话。”他在后面抱着她,摇着她的细腰。他怕她生气,不敢再无赖地要她,但热情却怎么都褪不下来,在她的耳边说了一晚上的话。 她简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按她的性子,他这么不管不顾她的意愿,他便霸王了她一晚。虽然她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但她还是得与他怄上几天的气才消火。 但是,他在她的面前,越来越像个孩子。 他从前,会宠着她,护着她,却从不像现在这般,在她的面前撒娇、任性耍无赖。 这些事情,其实一向是她的专利。 彩云和陆晓来聂家探望林微。 陆小公主才一个半月大,又因为是早产,因此彩云没有带她过来奔波。她很遗憾的说道:“等她身体再强壮一点,我再带她来玩。现在就这么个小不点,不省心。” 林微感到歉意:彩云产后不久,本应是她登门给彩云道贺的。但自己这阵子,连这事都忘记了,还害得彩云刚出月子便前来安慰自己。 想想,自己实在是任性。 想及此处,林微牵着彩云的手淡淡笑道:“她当然会强壮,快高长大。聂皓天说过,她长得很像陆晓,整个就是只小妖精。” “哈哈哈……她啊,那皮肤又白又粉,嘴儿嘟嘟的像抹了口红一样,整天见到陆晓,就眼睛眯眯的笑,哎哟,陆晓可宝贝她了。回来都不理我,就抢着抱小公主。” “男人都喜欢女儿啊。”林微拖着彩云的手:“所以啊,我那时候天天想,一定不能生女孩。我生她出来,她还要来抢我男人,那多吃亏啊。” “哈哈哈……所以啊,你得遂心愿,生了个儿子。” “……” 欢快的笑声在静默,彩云看着林微眼中的神采一点点的褪去。心中闪回刚刚她们聊的话题,彩云心中突突的疼了一疼。 她摇了摇手,正在旁边议事的陆晓和聂皓天走近过来。彩云轻声的对着陆晓说道:“我想,让我们的女儿,认微微做干妈,你说好不好?” “这……”陆晓还没表态,聂皓天淡淡的道:“不用了,我和微微会生一个。” “……”陆晓和彩云都惊愕的望着聂首长,而旁边林微的脸色已黯得像冬日残雪。 林微自己拄着拐杖起来,迈向侧边花园子,聂皓天从后面上来,二话没说的就把她拦腰抱起。她激动的拍打着他:“你放开,我就是要静一静。” “我陪你静。” “你烦不烦?” “我不烦啊,宝贝!” “你滚开,给我滚……” 彩云心急的起来要隔开他们,但才走两步,她整个就尴尬的站在一边,尴尬的望着陆晓。 草地上,林微的拐仗被扔在一边,她滚在草地上的衣裳已沾上了碎草。聂皓天正压在她的身上,单手手掌打开,稳稳的接住她的头,不让她的头发沾污,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明明是你让我滚,现在却又要生气?微微,你不能这么无耻。” “谁无耻了?你混蛋。”她气得用拳头捶他,他的唇又压下,魅惑的声线沉哑:“微微,你为什么总喜欢我对你混蛋呢?” “……”余下的剧情,会发生什么。作为禽兽界的鼻祖陆晓先生,自然心知肚明。 他拖着彩云走出很快便要“做”事的地点,离草地渐远,身后林微气愤而焦急的骂声,渐变作细碎而绵密的啜气声。 彩云无语望天:“聂皓天,原来也是这种风格的吗?” “彩云姑娘,你的意思是,这世上,还有个人,是这种风格的?” 她“哧”一声笑,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大胆挑逗他:“就是陆少爷啊。” “好,我们也来风格风格?” 他抱着她,她得意的笑:“医嘱啊医嘱。” “哼,等你身子好起来……”他咬碎了牙齿把欲念往肚子里吞。彩云任得他调皮着,却又忧心的问陆晓:“微微的心情还没回复,但聂司令却这样对她,她……” “我想,老大已经重新找到了,让林微快乐起来的方法。” “……”难道做那事,就能让微微快乐起来?彩云鄙视的望着自己的男人:“是你们男人自己快乐起来方法吧?” “嗯,我们男人更快乐。”陆晓轻笑,抱着她,长长的叹气。 因老大在聂臻一事上的失误,林微应该恨不得要杀了他。但却又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因此,林微便连发泄责怪他的情绪,都只能苦苦压抑。她差一点就这么消沉下去。 但是,老大呢?他说:仇恨也是让人活下去的最好的方式。 聪明如聂皓天,半个多月的病房疗伤,他已明白一个悲伤的事实:林微已没有使自己快乐的能力。 她不愿意再快乐。那么他,就逼她快乐。他无赖的缠着她,让她时刻提防着他,让她,一点一点的少了思考的时间。 即使只是身体的快乐和满足,在那汗水交缠的些许时光里,他能令她暂时忘却那些不能言说的痛。 虽然,他总不知晓,她的那些痛深藏在哪里? 而他,有太多太持久的精力,让她不由自主的沉沦、忘记那些深入骨髓的痛。 “皓天,不要在这里。”草地上,虚软的女人轻轻的求。 “嗯,我们上去。”他爱惜的咬着她的唇,把她横抱在怀。阳光撒在花坪、草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新出的嫩枝迎风招摇。 她知道自己拗不过他,而反抗是那么需要耗费力气的一件事。她渐渐明白,除非死,否则她已注定终生只能和他一起。他要的东西,现在已无人可阻。 而她已舍不得死,因为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他。 她若死了,就会有无数的骆静宜花尽心机来得到他。 她不愿意……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险恶的嫉妇了。即使死了,也不愿意让别的女人得到他这样的温存。因此,她只能定定的守着他。 可是,幸福吗?夹着那么沉重的负罪感。 如果她和他还能像梦想般幸福下去,那她的小臻呢?她如何对得起小臻? 骆静宜要上楼看林微,群姐拦住了:“你让她多睡一会儿。首长也真是的,这没日没夜的,也不顾着林小姐还是个病人。” 群姐虽然叹着气,但是眼色却很得意,想了想:“我去给首长炖点补汤,他是心急要孩子了,我懂。” “他们都到这程度了?” “啊?骆小姐你这不是搞笑吗?他们是夫妻,多少年了,不一直都是这个程度嘛。首长这方面啊……” 群姐做出一副“你懂的”的神情,便往厨房里赶,一边走一边得意:骆静宜是吧,一看便是想来抢首长的。群姐这么大的人了,这种小狐狸精的伎俩,她会看不透?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6章 我没有选择 聂皓天回到家中,厅里屋内找遍了,大声的唤群姐:“微微呢?” 群姐在厨房里伸出一个头来:“骆静宜推着她到院子里散步了。” 骆静宜? 他立刻飞跑出院子。今天一天都心绪不宁,症结终于找到了。骆静宜,他虽然一直让她留在身边,但从不让她有单独和微微相处的机会。 这个女人远不如她外表看去的单纯无害,这个他早就察觉,但微微痛恨她,他那时,自私的想让微微在仇恨中坚强的活下来。如今,难道已养虎为患? 后院子里正靠着高墙,林微拄着拐杖,转身走向轮椅,极不悦的道:“我想回去了。” 骆静宜盈盈带笑:“为什么不站久一点呢?这么美丽的黄昏景色,你没有什么时间再观赏了。” “……”林微猛的转身,突然抬起拐杖狠狠的拍向骆静宜扬起的手掌。 骆静宜被拐杖扫中,抚着手臂痛得皱眉,林微怒道:“就凭你,也想杀我?” 但见骆静宜眼神凶狠的望着她的后方,露出得意而又紧张的笑意。林微本能的向后望,一条五指粗的毒蛇在后吐着舌头,在她的身边“嘶”的一声窜起。 “啊,蛇!”她大叫,电光火石间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危急中,聂皓天从林子后面扑了出来,单手便握住毒蛇的七寸,毒蛇垂死在他的掌中盘蜒欲飞,却被聂皓天握着向着厚墙砸去。 几下砸撞,毒蛇的头颅血肉飞濺,聂皓天怒喝道:“骆静宜,你在市的时候,就曾经给我注射毒针,如今又要对微微下手,你真以为,你的伎俩能瞒得过我……” “啊……”空中传来林微急愤的叫声,他的脚踝轻麻,低头,另一条毒蛇正狠狠的咬紧了他的小腿。 整条小腿瞬间便麻痹,无力行走。骆静宜尖叫着哭喊:“我不是,我没有想杀你,天哥哥,天哥哥……” 好毒的蛇。他用尽力气手握着毒蛇扯起,双手一撕,把毒蛇撕成两半。腿边黑色的血丝渗过裤腿,漫出暗黑色血液,他的足部迅速的失去知觉。 向前勉强行了一步,大手迅速的搂住林微的细腰,看着她眼里的泪珠儿闪出,他安抚的亲她的唇:“乖,别怕!” 凉透了的唇,颤抖的男人向着前方急速坠倒。 “皓天,皓天,不要……”她抱住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男人,急切的唤。 院内的特种兵已迅速围了上来,梁大生看着这一幕,心胆俱裂。 聂司令在家遭人陷害,被剧毒腹蛇咬伤。小腿血肿,毒液迅速漫延全身。加之聂司令早前曾中大量麻醉针的毒素,旧毒未清,新毒更加作恶,聂皓天在抢救室抢救了几小时,紧急调度的蛇毒血清用去大半,仍无清醒迹象。 血液净化室内,林微身穿隔离衣,握着聂皓天的手,定定的瞧着昏迷的他。 他们似乎有过很多危险的时刻,但他总能脸带微笑的安抚她:“微微,不要怕,有我!” 有他在,她确实从来都未曾领略到最彻骨的害怕。因为他在,即使是绝望,也是相依相陪的人生。 但如今,他闭着眼睛,脸色青紫,小腿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渗出血汁。血液透析机上,他的血液已经被抽出来洗了几小时,再输注回去。 这样循环排毒,已是最危急、最终极的解毒方式。她不知道,如果他还是不醒来,她应该怎么办。 小臻走了,而他似乎也要离她而去。 “皓天,不要走。你怎么会舍得抛下我呢?我那么可怜,你怎么舍得呢?” “皓天,你醒醒!” 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却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不管如何忙碌或环境如何恶劣,都会给她一个体谅的眼神和轻盈的吻。 他向来很怕她伤心,所以从不舍得让她惶恐。记忆中,总是她躺在病床上,他在细细的呵护她,而她总是任性的对他爱理不理,甚至大发脾气。 可是,现在换了他躺在床上,她才觉得,这样的男人太讨厌了。一直不和她的说话的男人,太讨厌了。 “你起来,你起来骂我,好不好?我一直都那么任性,你好不容易在狂讯手下捡了一条命回来,我却因为小臻一直气你。我们好不容易能再在一起,我却在这些日子,把你当仇人一样来恨着。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起来骂我,嗯?” “……”病床上的那个人,却再也不会给她温柔的笑脸,和轻松的回答。 原来真的是这样,幸福要走那么多、那么长的路,但毁掉它却只需要短短几秒钟。 皓天,快点好起来!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坚强,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夜深的病房,白墙下的灯光开得大亮,透析机上,血液像不属于自己的似的,从他的身体抽出,再流回去。 他想移动一下身子,但全身却像被铅灌过一样沉重。好不容易才能抬起手指,指尖轻触到她柔软的发丝。 她一定是哭累了,正抽着鼻子趴在他的肩膊上。他的微微,这么多年来,他从没让她真正的轻松安乐过——虽然,他一直致力于使她享受最简单的平安快乐。 可是,我没有做到,微微!对不起,我没有做到! 一滴泪落下他的脸颊,他全身的力量都聚到指尖,在她发下的耳垂边按了按,她像受惊似的跳起来,半抬高的头定定的望着他。 他向她艰难的挤出一丝笑,便看见她的泪,从清莹的眼眶内像断线的珠子般下落。 他心中难过的想:这个女人,眼泪怎么这么多,像是怎么流都流不完。 “皓天,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伏在他的胸脯,手掌没轻没重的捶着他:“你混蛋,你吓死我了,你混蛋。我讨厌你!”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吓您了,微微!”他以指腹擦抹着她的泪,如此爱怜和珍惜。 他不舍得的,他怎么舍得抛下她一个人呢? 微微,我已经让死神夺走了我们的小臻,我不会再让死神夺去我自己,我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 聂臻……他闭起眼睛,本就憋闷的胸口像被巨石碾压,沉重疼痛到窒息一般的空洞。 对不起,我甚至未曾看清你的眼睛,未曾握过你的小手……聂臻! 单间病房内,主任医师如释重负的对着一众高官汇报聂司令的病情进展: “聂司令中的蛇毒,毒性很烈,他还有长期的麻醉剂过量使用致记忆混乱等副作用,因此毒势来得凶猛。我们给他注射了蛇毒血清抗毒,又及时进行血液透析,现在聂司令体内的毒素已清除,甚至是之前的麻醉毒素,也在这一次的血液透析中得以清除,真是万幸。” 蓝部长欣慰的赞扬医生的劳苦功高:“你们辛苦了,有你们的精湛医术和精心护理,我们聂司令才得以康复啊。我代表全军谢谢你们医院。” “言重言重。”主任连忙客气:“也靠聂司令的身体底子好,而且求生意志强,这一路治疗下来,吭都不吭一声,真是硬汉子。我们佩服。” “……”又说了一会儿客套话,主任携着医生到别的房间查房。蓝部长转过身,与聂皓天相视一笑:“你啊,就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聂皓天拢了拢手里女人的小手:“我这是苦肉计,短期内,你们想不给我放假都不行了。” “哈哈哈……”室内来探视的一众高官齐声欢笑。 聂司令已能中气十足的开玩笑,想来病情已无大碍,自是让人欣慰。 送走蓝部长等人,林微坐到床边,静静的削苹果。病房内,微显昏黑的光线映着她单薄的肩,他把她拖近身边来,她瞪他:“你有力气了?敢来拖我了?” “即使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老婆还是要抱的。” “讨厌!”她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小口苹果,看着他眼里越来越深的情意:“医生说,你余毒尽清,那你是不是……” 她看着他眸子里的波光渐黯,那一抹隐藏得极好的痛苦表情,还是被她轻易的捕捉。 “皓天,你记起来了?” “嗯。”他突然大力的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唇长久的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我很幸运,至少我还有你!” 至少我还有你,微微!我有你,就够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那么小臻呢?”她固执的瞧着他的眼睛。即使这也许会令他痛苦,但她不想逃避。 他撩着她的发,眼神投向她身后远远的地方,那一处的角落里,似乎站着一个小小的大眼睛的男孩,男孩子在向他挥手道别,他苦涩的笑:“微微,珍惜眼前人,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 “可是,那是我们的儿子。”她拔开他的手大声的吼。 她知道,这事情终究是不能责怪他。即使他不曾失忆,但于那时,在他的心中,依然是家国天下比一个聂臻更加重要。 “微微,那一步,也许我走错了,但我不后悔。倘若再来一次,我也许仍然会选择,放弃他。” “聂皓天?” “我从宣誓加入军队的那一天开始,这条命也就属于军队、属于国家。微微,我没有选择!” “可是他是我们的儿子,可是他还不够5岁。”她闭着眼睛质问他,转身任性的奔出病房。 彩云瞧着在旁边伤神的林微:“聂司令现在,刚恢复了点生机,你就敢这样气他了?” “他明明记得所有的事情了,过了三天,现在才和我说。如果我不问他,他甚至不打算和我提起聂臻。我的儿子,他难道提一提的资格都没有吗?” “微微,那也是他的儿子,他也会伤心的。” “他说他不后悔。” “不后悔,不代表不会痛。” “反正我今晚不理他了。”她扁着嘴巴:“再也不理他了。” “扑哧。”彩云忍不住笑:“你知不知道,你越来越任性了。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不管你怎么任性,都不会再失去他了?” 林微斜斜的瞟着她,伸手便捶她。笑声在两姐妹间响起。 是的,她再也不会失去他了。她和聂皓天,貌似已走向幸福的核心地带,前方再没有黑暗的迷雾,而是一片康庄坦途。 只是,她经历了那么惨痛的失子之痛,他面对旧事时,却表现得如此理智,理智到轻描淡写的程度。 这让她,如何面对泉下的小臻? 聂皓天,他是我们唯一的孩子,难道你真的不心疼? 今年北方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温和厚道。 历史性的时刻在这一天铭刻下重要的一页。蓝部长正式踏上核心,聂皓天成为最年轻、最显赫的功臣。 党报、军刊上,聂皓天等领袖的名字、军衔、相片、简介列列在目。一个小男孩站在一个枯草堆后,对着才捡到的报纸反复细读。 旁边小女孩摸着小肚子,再用手扯着他:“真真,真真,这报纸上有饭吃吗?你都看了好久了啦。” “别吵。”他盯她一眼,把报纸的一角撕了下来,折得细细的放进裤兜里:“现在带你找饭吃。” “可是,我们又没有钱了。” “我们一直都没有钱,我什么时候让你饿过肚子了?” “乐乐天天都饿肚子啊,现在更饿。”她大力的拍着自己的肚皮,肚皮果然很听话的发出“咕咕”的起义声。 “……” 他们站在城市热闹繁华的街道两旁,看着车来车往。乐乐委屈的摇着他的手臂:“真真,今晚真的没有东西吃吗?乐乐饿饿……” “别吵。”真真望着街角,对街的包子店,新出笼的包子热腾腾的冒着香气,在这冷洌的北风下,发散出诱人的香味。 乐乐贪婪的吞咽着口水,像想把这包子的香味吞进肚子里。真真皱着眉头,侧脸看着她这一脸馋相。 他轻轻的走到她的后面,她不依的向前走了两步,但还是用身子挡住了老板娘的前面:“阿姨,这个包包多少钱啊?” “啊,1块一个,你要几个啊,小妹妹?”老板娘很和气的转身,乐乐举起了两个手指,老板娘转身拿包子,眼光余光突然瞟过来,伸手便扯住了她身后的小男孩。 真真立马甩开老板娘的手,但这个老板娘和从前所遇到的老板娘极不一样,手掌有力反应快不说,还很凶:“兔崽子,你敢偷我的面包?你欠收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7章 我也很痛 真真涨红了脸,乐乐哭着握着老板娘的手摇啊摇:“阿姨行行好,我们肚子饿。阿姨放手。” 包子店前顿时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但见这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都长得极端的好看。尤其是那个男孩子,手虽然被老板娘捉住,但俊朗又倔强的面相,却让人觉得,他会是小偷,不可能啊。 登时有质疑声:“哎哟,老板娘,有误会吧?就两个小孩子,能偷你什么东西?放了人家。” “是啊是啊,大冬天的,小孩子饿得好可怜。” 老板娘英勇捉贼,却反被路人责怪,一口气提不上来,破口大骂:“我现在就把他们送派出所,怎么了?偷东西还有理了?”她一巴掌就要扇向真真,真真仰脸望她,竟无惧色。 “哎哟,你死不悔改。”老板娘拖着真真就往对街的派出所走,乐乐在后面哭得“呜呜哗哗”的:“阿姨行行好,我们还要找爸爸!” 老板娘死劲的拖着真真,突然面前一双军靴锃亮,一身端严军服,肩膊上的晃眼的杠杠星星,伟岸得像山、俊朗得像诗一样的军官站在她的面前:“这位小孩,是我朋友的孩子。刚才我带他来买包子,结果不小心走失了一会儿。你这包子,多少钱,我补给你。另外,再给我每种包子,各包10个。” 军官的架势太强大了,虽然说的话很和蔼很有礼貌,但却有一股让人由心里不敢抵抗的霸气。 “啊,啊这样啊!”老板娘立刻放开真真,再去包了几大包的包子递过去。 军官把包子递给真真,小男孩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直直的盯着他,眼里竟浮上一层水雾。 军官用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头,眼神慈爱:“要做一个正直的人,知道吗?” 他转身走近越野军车:“大生,开车吧!时候不早了。” “是的,首长。” 军车车门打开,他刚抬脚踏上车,刚刚才包好的热腾腾的包子,突然就砸向车身,纸袋装着的包子散了一地,他讶然的回身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咬牙把包子砸向他,恶狠狠的瞪着他,却不说话,咬着唇拖着乐乐的手便往后巷子走去。 梁大生奇怪之余,又觉得无语:“老大,现在的孩子都这样的吗?偷东西也算了,还恩将仇报?” 这名军官正是聂皓天,他皱了皱眉,坐上车子,后座上软绵绵的包子散了一车,他捏起其中一个,对着梁大生道:“你慢慢开,跟着那两个小孩。” “是。” 乐乐好伤心,本来肚子就饿,到口的包子给扔了,真真还要跑得那么快:“真真,别跑了,我跟不上,我肚子饿饿!” 真真好久才在前面停下来,人没走,但动作却没停,一脚又一脚的踢着路边的垃圾堆:“坏爹哋,坏爹哋,坏爹哋……” 乐乐跑近他,扶着他的肩膊喘着气儿:“你干嘛跑嘛!啊,汉堡包……” 乐乐惊喜地跳过去,从垃圾堆的旁边捡起一个纸袋包着的汉堡包,汉堡包只被咬了一小口,看上去还很诱人。她举起来就要咬,汉堡包却被真真伸手一拍就掉。 她苦瓜一样的脸,扯着他哭:“我要吃,我饿了。” “不要吃。”真真瞪着她,咬牙抿嘴的表情凶狠:“我们不是乞丐,不吃捡来的垃圾。” “但是我饿,呜呜呜……” “我,不会让你捱饿的。”他握着她的肩膊,眼神坚定:“陈乐乐,你要记住,我真真,这辈子,都不会让你捱饿的。” 他突然转身,从右侧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让乐乐在垃圾桶的旁边藏好。自己挨在墙壁最暗的角落处。 轻轻的脚步声,在街外传来,越行越近。他的小手抖得厉害,却反而把刀子握得更紧,夜灯把来人的影子拉得瘦长,他握着刀子就冲了出去…… 聂皓天握紧了贴在腰间的小刀,他半蹲下身子,瞧着脸色青白,握刀的手颤抖的小男孩。 他以指尖轻轻的抚孩子额角的汗珠,叹息的问:“刚才叔叔,给了你很多包子。你为什么不吃?” 真真咬着牙作出很凶狠的样子,但抿嘴的表情却显示他内心不再强硬:“我不吃你施舍的东西。” “那,你的伙伴捡到的汉堡包也不错啊,为什么不吃?非得要偷,要抢?” 大生在后面骂道:“就是天生的贼,坏种。” 真真瞅着大生,“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大生气得想抽他,却被聂皓天以眼神阻止了,聂皓天再微笑望着小男孩:“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 “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做贼,可以抢,但我绝对不会做乞丐。”那么小的孩子,那么亮而坚决的眼睛,面对着他也不曾有怯色。 梁大生缓慢的开动车子,看看后座:“老大,你对那孩子好像特别关注。” “我欣赏他。”聂皓天看着倒后镜里,两个小孩子的身影离他渐远:“大生,如果生逢乱世,你会如何活下去?” “没想过,老大,你有感触?” “如果生逢乱世,弱肉强食。我也会像那孩子一样,或打家劫舍、劫富济贫,或造反起义,但絶对不会做乞丐。这不是生存形式的问题,而是理想的问题。乞丐代表着骨气、信心、尊严的全部丧失。” “也对呵,为了有骨气的生存,而不仅仅是生存。” “那个孩子,如果身在逆境中成长,要么成枭雄,要么做鬼雄,但绝不会是狗熊。有一种人的傲气是天生的,骨子里带来的。” “听你这么说,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聂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这是微微的习惯,只要他还没回家,她便一定会为他留一盏灯。 冬日,院落里的灯火让男人倍感温暖。他举步上楼,房内,壁灯在厅角弥散着淡紫的暗光,他轻轻的脱了军服,走近床边。 微微睡得很沉,侧着的脸颊,还有一朵泪珠儿来不及印干,粘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他轻轻的亲她的眼睛:你又想起他了吗?所以,又偷偷的一个人哭吗? 林微睡得迷糊,只觉得眼边、腮角、唇上传来他温热而急速的吻。 她认得他的味道,他的爱缠,本能的抱紧他,给他反应,而一向有耐性的他,却那么急切的就撞了进来。 她迷糊的脑子,因身体的刺激而清醒,倏的张开眼睛,眼前没有人,他在后把她的身子弯曲着,重重的撞击进来。 今夜的他格外的不同,没有梳洗,没有温柔的等她清醒,过程中也没有顾及她的感觉,只一味儿的狂冲乱撞,像一头野马脱疆,又像一匹饿狼尖嚎。 他不是在尽欢,他是在发泄。恍惚有那么重的心事和郁结缠绕着他,除了她的身体,他再没有任何渲泻的途径。 有时候,他其实有点傻。 夜深,她抚着身后仍旧与自己相贴的男人。这段日子以来,聂皓天被蛇咬伤后,反而因此而得以体内的毒素尽清,强烈的刺激之下,对前事旧事也记得分明。 他已全好,可是有时候,她却希望,他能永远的忘记立交桥上的惨痛。 她还是责怪他,但她不想他自责。 也许是因着这一层,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沉郁,他自受伤以后,他和她一直没有如今夜般温存过。 她知道他很累。她轻轻的抚着他在后环过来的指尖,指尖冰凉冰凉的,似这夜劲掠而过的北风:“你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他沉默了一下,把脸密密的贴在她的背脊里。这是他近来喜欢采用的睡姿,也许是他以为:不让她在夜里看清自己的脸,她便不会感受到他的脆弱和难过。 “今天我和大生,在军委回家的途中,遇到两个小孩子。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男孩子长得格外的好看,也格外的倔强。”他把前因后果轻描淡写的说给她听。 她凝神沉思了一阵:“所以,你帮助了他们,如今却又不开心?因为那孩子,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抢劫犯吗?” “微微……”他的声音哑哑的:“我看到他,那双眼睛,会说话,带着对这世道的怨恨,带着对现实的期望,那么情绪复杂强烈的看着我。那时候,我好想把他抱回家。” “那你就把他抱回家啊。”她轻笑道:“我们家这么大。” “我帮助他,给他包子,给他钱。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的小臻他,他……”他的语声不稳,感觉到握着自己手掌的女人的指尖也僵硬,他把脸向她的背部贴得更紧:“微微,如果我们的小臻,他还活着。也许在某一个地方,某一个时刻,需要有一个人帮助他,那么我也希望,他也能遇到一个好心人,让他的路,可以暂时平安。” “皓天……”她扯起被角,咬着被子呜咽痛哭,他伸手过来把她揽得更紧,一生英雄的男人终于在她的温暖里低声微泣:“微微,我也很痛!” 我也很痛!只是倔强的,不想让你知晓…… 微微,我们的孩子,天堂路上,会不会也有福气遇上一个好心人? 本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8章 大婚 午夜下了场小雨,林微在黑灰色的雨帘中张开眼睛,习惯的伸出手摸向侧方,身边却空空。 窗前露台处,聂皓天倚着栏杆,背对着她的身影萧索,喷出的烟雾在他的身边缭绕,使他看上去格外的寂寞。 她忆起了入睡前他的低泣,这个男人,本不该有这么脆弱的时刻,尤其是在她的怀中。 聂臻,他失去的从未谋面的孩子,于他来说,那伤原来比她的痛也没能少一点半点。 她责怪过他:你从没有见过小臻,从没有和他有过片刻相聚,所以,你对他也没有半分爱意,是吧?所以,你才对他那么的狠。聂皓天,我问你,倘若他曾在你的眼前笑过、哭过、调皮过,你是否还能对他如此的冷漠绝情? 在我们还陷在狂讯的巢穴中时,你说:微微,有时候,我们要放弃一些东西!那时候,你便已决定,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会选择放弃小臻吗? 终于,那一天,你这么做了。你可会真的安心? 放弃他,拥抱我,成全家国天下,如今,你是否就真的能毫无愧疚,一直开心? 聂皓天那时候,回答她的是凄然苦笑,和潦落神色:“微微,我选你!” “儿子,对不起!”微笑雨中,聂皓天扔下烟蒂,疲惫身子轻转过来,走近床边,细细的凝视着林微的脸,他皱着眉头,那么疼惜的以指尖扫她紧皱着的眉心。 淅沥雨声中真实传来他疼痛却又坚定的低语:“微微,我选你!” 他选她,从来都选她。小臻,是他的骨肉,是他下半生的延续,但是微微,却是他这一生唯一要紧紧守护,不可缺失的那个人。 回首那一场伤,如果他那时就晓得,张部长挟持的便是自己的儿子,那么他还会不会开枪?如果可以重来,他是否会选择更安全的两全的法子? 可惜,这世上不会有如果。 “微微,既然我们注定敌不过残酷的天意,那么,我认命。微微,我从不知道,我也会怯懦的认命。小臻,原谅你的爹哋,原谅我屈从了现实,沉迷你妈咪的温暖。我要活着,要在没有你的日子里,陪伴你的妈咪好好的走下去。” 你的妈咪,是爹哋于这个尘世唯一的眷恋,请原谅我们,没有你,我们也尽量幸福着! 他指尖间的睫毛轻跳,她水雾雾的眼睛定定的与他对视,他轻笑把她的细腰搂了搂,沉哑的声调像在哄骗刚睡醒的小女孩:“微微,我觉得,我们应该结婚了!” 我们结婚吧!我,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对于自己的婚事,陆晓和纪彩云却也要来掺和,这让聂皓天非常的无语。 他和微微的独一无二的婚礼,宴会上却另有另一对新人,这算是什么回事? 但陆晓坚持:“我们两兄弟,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总算是同年同月同日同结婚,这种机遇哪能错过。” 聂皓天当然极不情愿,但林微却赞成得不得了。她和彩云一起双眼发亮:“我们两姐妹,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同破身,却能同年同月同日齐洞房哎,太棒了。” 两个大美人幸福的抱在一起说“洞房”,搞得旁观者差点以为结婚的是这两只了呢。 “……”所以,聂首长只有委屈的答应了。 因反腐力度强猛,聂皓天和陆晓虽然家有金山银山,但还是得婚事简办、厉行节约。 但两大首长有共识:再节约,婚纱的钱都不能省。 在军区大食堂举办的流水席,宴请三军亲友良朋。当天军区内执勤或当值的兵士,全都可以自行到场进餐,随吃随走。 这场婚礼,号称史上最养眼暖心婚宴。 席间,除了可以观瞻两位军中最俊首长的风姿,更有史上最美丽孖生新娘亮眼夺目,这一场流水席,傻子也会过来蹭饭吃。 最重要的是,这次婚宴,明令禁止包红包! 有得吃有得看,还不用花钱哪…… 席间,丰盛菜肴完全被两对新人的风采所杀灭。 我们当兵的最威风了啊,两个首长的颜值都能秒杀明星级。两位首长夫人就更不用说了:任何赞美之词都形容不了她们的美丽。 幸福的女人最美丽,何况那披在身上的婚纱,真的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更不是普通军官欣赏得出来的。 当兵就是好啊,你们看,我们的军嫂都漂亮成了这个样……哥哥我什么时候也能娶上个俏新娘? 席间多是一直追随聂皓天和陆晓的旧兵爱将,对这两对的爱情秘闻娓娓道来: “聂司令的夫人,当初在特种兵团里,是聂司令开直升机捉回来的。第一天进营的时候啊,聂司令冷冰冰的命令我用枪指着夫人,还下命令说:逃兵,一律枪毙。呵呵,我那时候手心都出汗了,万一夫人真跑了咋办?这枪开还是不开呢?” “军令如山,当然得开。” “你这猪头,当时我一看就知道,我们首长是抢她回来当压寨夫人的。我开枪?首长不得当场毙了我。” “哈,那你要谢谢夫人没胆子跑啦。” “是啊,感谢夫人当初不跑之恩。” “……” 聂司令和夫人,因为林微当年曾经身为一个小兵,因此亲和力极好,爱情事迹广为流传,大家聊着聊着也就把话题转向了陆大处长。 陆大处长当年可是军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到底是怎么被夫人给俘虏了的呢? 可惜问来问去,竟无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的。最证据确凿的消息是:奉子成婚。 这也行,挺符合事实真相。 所有花边八卦,都在两对新人换上军装的时候静止。 聂皓天和陆晓着军服的英姿,无数次的出现过,但不管哪一次的授勋或晋升,都不及今日的光彩夺目。而两位新娘,换上合体的红色军服裙子,盈盈甜笑挽着自己的丈夫,那英姿飒爽、那娇艳俏丽。 人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如此……让人无法停止的羡慕嫉妒恨! 相比于军区食堂内的幸福浪漫,军区外的后门处,却很不和谐的有一对小朋友在吵吵闹闹。 兵哥哥再凶恶好战,也不能对面前两个“小豆丁”发脾气,只好使劲儿劝说:“今天虽然是我们首长大婚,只要是当兵的,都可以来吃饭,但是,两位小朋友,你们还没有军籍,你们不能进去啊。” 乐乐扯着真真的衣袖子,望着守卫兵哥哥:“真真,有枪枪。” “怕什么,他敢开枪吗?敢吗?”真真极挑畔的叉着腰,瞅得兵哥哥气闷。 “好吧,小朋友,我不敢开,我还真不敢开呐。但是……”兵哥哥沉了脸:“但是我绝不让你进去。” “哼,哼……”真真气得噘起了小嘴,涨得红扑扑的脸蛋儿,英俊帅气得让阳光都向后退:“我告诉你哈。我不能参加这个婚礼,将来有一天,后悔的是里面的人。” “嗯,后悔后悔!”兵哥哥能说什么呢?他是人民子弟兵,能和人民的儿子怄什么气呢? 其实他很苦逼的好不?首长大婚,里面胡吃海喝,他居然得站在这里吃西北风,还要受两个小屁孩的气。 乐乐把气闷了的真真往后拖,有点气急败坏的嚷嚷:“平常都是乐乐嘴馋,今天你怎么非得吃这一顿呢?那天那个军叔叔,不是给了我们好多钱吗?我们去买包包吧,乐乐饿了。” 真真侧脸盯着她,她抚着肚皮:“真的好饿了呵……” “好吧!”真真认命似的摊手耸肩,对着天空长叹气:“天啊,为什么,我要参加我爹哋妈咪的婚礼,都不行啊!” “你爹哋、妈咪的婚礼吗?”乐乐已经咬着一个菜肉包,肚子填了货,因此话儿又再说得嘣嘣脆:“大人不是结婚了才能生宝宝的吗?” “你不懂。”真真小大人一样的叉着腰,前方军区大院的大门上挂着喜庆的红灯笼,荷枪实弹的防卫之下,欢声笑语隔着高墙向着外侧幸福的发散。 妈咪,你不记得小臻了吗?你从没想过,要找一找小臻吗? 乐乐陪着真真坐在墙边,真真用手指在抠着地上的青草,乐乐拿着咬了一半的包子东张西望:“真真,这里是哪里?” “唉,这里是……” 这里是我的家! 真真抬起头,路尽头的车灯渐行渐近,长长的婚礼车队经过,停在大院子的前方。 真真拉着乐乐躲在花圃后,前排主婚车的门打开,聂皓天下车,牵着新娘子出来。 今天的林微,被幸福包绕着的幸运女人,盛妆的脸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妩媚娇艳。 廊前彩灯被风吹得晃动不停,把她的眼前缭得迷乱,她侧脸向着花圃望去,脸却被男人扶正。 他以双手捧着她的脸,甜笑着亲她的唇,脸贴着她的脸朗声大笑,把她横抱而起……大红彩灯、艳丽彩旗。 妈咪,没有小臻,你也可以这么幸福吗? 夜已深,聂皓天步出回廊,站在彩灯下,瞧着花圃后相偎的两个小人儿。 他缓步走近,小女孩窝在草地上睡得安稳,小男孩却托着腮,眉头深锁。 察觉到身边的脚步,真真抬起脸,月影下,高大俊朗的男人如山峰巍峨,又似天神威武。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9章 又起变故 聂皓天笑着在真真的身边坐下:“我听我的副官说,你在这儿。”他又慈爱的揉一把真真的头发:“你不用睡觉的?” 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他的手揉上头发,轻悄却又威风的力度。这是小臻的爹哋。多少日子里,他一心渴盼,从未放弃向他求救的爹哋。 妈咪没有骗小臻,爹哋是个英俊、聪明、有钱的大英雄,只是妈咪说“爹哋也很爱小臻”,这句话是假话。 聂皓天瞧着身边的小男孩,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孩子感觉如此亲切。即使是大婚,却还在微微沐浴时,偷偷溜出来见一见他。 “今天是个好日子。”真真低头拔着地上的草根。 聂皓天没听出他语声里闷着的忧郁,仰脸看着天空里挂着的大圆月:“是的,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叔叔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人生,没有哪一天能像今天一般,给他装载上如此满的幸福量。历经百劫之后,她还在身边,他应该满足。 “你难道就没有遗憾的事儿吗?”小孩子童稚的声音,问着这么沉重的问题,黑溜溜的大眼睛定定的凝视着他。 他愣了一下,仰脸看着无垠夜空。他指着星月辉映的遥远银河:“我这一生指点江山,曾经以为:作为男人,如不能成就伟业做英雄,便是俯首低眉大狗熊。我这一生,可贫苦、可艰险、可悲壮,但绝不能流于平庸。但是,自从有了我的妻子之后,我总是想:生活能更平淡一点,我能更平庸一点,那也许就完美了。” 小孩子天真的声音夹着不满:“可是,不是应该更强大吗?那样才能保护你的妻子。” 聂皓天低首瞧着他,瞧着这双眼睛,恍惚中竟有熟悉、依恋的感觉充溢胸口:“如果你已经很强大,却还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呢?” “……”四周寂静,喜庆的灯笼在头顶慢摇,小孩子轻轻的问:“你有儿子吗?” “当然了,叔叔有个儿子,叔叔……很想他,非常非常想他!”聂皓天说完这句话,淡淡的,看上去并没多大的情绪起伏。在孩子的眼中,他似乎并没有悲伤。 起码没有语言显示出来的悲伤。 林微沐浴出来,却没有看见一向“急色”的男人在床上等她。 于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在她沐浴之时,撬门进去逼她洗一场“鸯鸳浴”便已很仁慈。 她在浴室沐浴之时,一心提防着他的入侵,到得确实他不会进来之时。脑里便更加惊悚的认为:他在外面,一定给她布下了天罗地网。 可是,她只包着一条长浴巾,发丝滴着水,白嫩细致的颈项坦荡荡的,出门时还用自认为最勾人的姿态,倚在门边似一朵含苞的花蕾…… 可是,男人呢? 新婚,此前发誓要把洞房花烛夜,“做”成她人生里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首长呢? 难道真的是这样?媳妇反正都娶到手了,以后便都是自己的了,吃不吃,什么时候吃,都无所谓了。反正,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哼…… 聂皓天轻手轻脚的进门,便看见老婆嘟着嘴儿坐在床沿,一双白又滑的长腿半跷着举高。 生闷气也能生得这么性感,他果然是没有娶错老婆。 “老婆……”他一脚踢上门,整个人跃起飞扑上床,她身手敏捷的跳起,却敌不过男人的饿虎扑食。 她被他压在身下,尤自生气:“新婚第一夜,就跑出去会佳人了?哼……” 他爱死了的亲她,故意逗着她:“才结婚,就敢吃醋了?” “才没吃醋。你如果心还在外面,你就以后都不要回来。”她嘟着嘴儿,看着他闪烁明耀的眼睛,她甜甜的把两手圈起来,围着他的颈:“现在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太太了,这个家、这间屋子、你的所有财产,都是我的了。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能名正言顺的赶你出去了。” 他皱了眉头:“我好像很吃亏。” “对啊,你可吃亏了。”她曲起身子来,唇瓣贴着他的耳垂细语:“可是现在,你后悔也没有用了,你逃不掉了,老公!” 她是第一次,如此亲昵而轻盈的唤他作“老公”,甜蜜而腻歪的语气和声调,是他脑海里、心间无数次想像的声调儿。 他的微微,终于被他拢在怀里,再也不能后悔,再也逃不掉。 “你是我的,老婆。” “嗯,一直是,啊,等……等!” 她说等等,身子却本能的向着他顶过来的方向迎接。 今天起,我是你的妻。可以不再羞涩、不再矫情,我想要你,想给你,如此的自然而又甜美。 微微,多少年来,我一直在等,如今,我怎么可能还要等一等?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到来的路途,有多久多长。 急风骤雨的吻,带着从不曾有过的自然的疯狂。他不再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 这是他的女人,她的身体、她的灵魂,甚至是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味道……全都由他的手心掌控,在他的身下癫狂、沉醉。 “微微!” “嗯……” 聂臻站在二楼主人房的门口,屋内传出的声音娇滴滴的,完全不像他记忆中的妈咪。 妈咪过得很开心。今晚,据说是他们最幸福的日子。 好吧,就让你们幸福一晚,明天,明天我就把我妈咪抢回来! 聂臻握着小拳头,旁边乐乐咬着一块雪糕睡眼惺忪:“真真,那个叔叔答应让我们住一晚,你在这儿干什么?管家奶奶会赶我们出去的。” “切,她敢赶我?”真真心中暗下劲儿:我可是这个家的小少爷,哼,谁敢赶我。 他才想对乐乐说几句威风话,屋内传出的妈咪的声音,突然就严重失真,像被轻纱蒙着嘴巴,“啊啊嗯嗯”的娇得令人头皮发麻。 乐乐好奇地:“真真,那个人……” 真真赶快把她的嘴巴捂紧,拖着她下楼梯,但乐乐还在好奇:“那个声音为什么这样嘀?” “那是因为……”真真努力的想了想:“因为里面的人在,在吃东西。” “吃东西?”乐乐用舌头舔着自己的雪糕:“像乐乐一样,吃雪糕。”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真真摊开手掌诚实的说话,他确实从没有听到过妈咪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实在太恐怖了,让小臻禁不住一阵阵的发抖。 突然就同情里面的爹哋:妈咪喊成这个样子,爹哋你还顶得住么? 爹哋表示:他很顶得住,还能顶很久很久。 晨早,阳光明媚,梁大生看着两个早早就围在餐桌前等早餐的小孩子道:“首长和夫人,今天应该不下楼吃饭的了,你们先吃,吃完了,大生哥哥送你们回家。” 乐乐一边抓蛋糕,一边道:“我们没有家啊。” 真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气呼呼的:“不吃早餐,很伤胃胃的。妈……夫人,不知道吗?” “哈哈哈……”大生哥很善解人意的抚他的头发:“君王从此不早朝,你晓得否?” “哼,纵欲伤身,你又晓得否?” “哗,小不点,你居然晓得神马是纵欲?”大生表示真心的敬仰,把粥推到他的面前:“你快吃吧。首长让我今天一早送你们回家,他还有要事要办。” “不是大婚吗?还有什么大事?” “他们要去度蜜月啊。” 度蜜月?聂臻郁卒的趴在桌面上。 果然是爹哋妈咪最幸福的日子,居然还有度蜜月。甜蜜的一个月啊,他们的儿子饿死了,他们都不知道!呜呜呜…… 休婚假的首长实在让女人胆骇,日上三竿才被放出来的林微,头重脚轻的下楼来补给营养。 聂皓天撑着腮,瞧着她狼狈的吃相,直到她喝掉了一杯牛奶、一只蛋糕和一只鸡蛋之后,才很满意的点头赞许状:“嗯,好好吃,一会儿让我再好好吃!” “你……你够了啊。” “不够,哪里够,绝对不够!”首长又推了一碗粥到她的面前,眉毛轻挑,眼睛眨啊眨:“再吃多点……” “……” 首长,你的眼神,能不能不这么轻佻放荡? 旁边任姐仰头望天,大生哥眼角抽搐:幸好刚才软硬兼施的把两个小屁孩送走了,不然,这儿童不宜的画面和对白,会毒害人家小朋友纯洁的心灵的。 由于聂皓天职权太盛,军务繁重,所以即使是休婚假,也只能是休而不息。一整天的电话不停,送上门来签字的文件,更是一拔又一拔的来。 那些送文件来签字,或来商量要务的参谋、军官们,在楼下喝名茶、品咖啡的时候,便充分的体会了什么叫做:夫妻情深! 首长,虽然说美妻难觅,但人都娶回家了,这一辈子长又长,你也得为日后留一点干粮,别累坏了啊! 第三日,深感自己变成了人肉**娃娃的林微发火了:“聂皓天,我要休一个有质量的婚假。” 正在她的身体里忙活的首长抬起头:“我都这么辛苦了,你还觉得没质量?” “聂皓天,我要出去玩,我要脱离你魔爪!” “……” 聂首长自结婚那一刻起,便立誓要做一个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尤其是上得床的好老公。既然老婆大人抱怨他活干得勤,他便听话的陪着她出去玩了。 林微欢天喜地的和首长一起出发,有新婚滋润的女人脸色红润粉嫩,不用化妆,却嫩得像刚剥売的熟鸡蛋,一身红色长裙,美艳得像千朵万朵齐放的蔷薇。 陆晓饶有深意的瞧着聂皓天:“质量不错呵。” 聂皓天看了一眼圆润得像个小肥糕的纪彩云,体谅的道:“你也不赖嘛。” “……”偷听到这两只色狼对白的林微,一下就羞红了脸,瞪了聂皓天一眼,只好和彩云一起勾着手坐到一边。 彩云也是挺悲摧的,因为怀孕及坐月子,陆大处长禁亲热的时间太长,这新婚就碰上久未开斋的男人,这几天的日子,可见也是“苦”过黄莲。 彩云瞧着尊贵的包间,大大的圆桌子上摆着的巨大的新鲜的牡丹花装饰:“这么隆重,我们是要和谁吃饭吗” 现在这环境,能让聂皓天如此豪气又尊敬的摆宴招待的人似乎不多了啊。 林微:“今天是请彭宇司令吃饭。” “彭宇?” “对,小武带妈妈来,向彭宇司令提亲。皓天说,小武出身寒微,彭宇司令一向有所嫌弃。我们来给他壮壮胆子。” “哦。” 这一方面,纪彩云最是知寒暖。皆因她当初与陆晓相好,没少受这种高门大户的嫌弃。幸好,朱武有聂皓天、陆晓这样的首长兄弟,有他们在,彭宇司令再嫌弃都得给点面子。 不一会儿,主角陆续到齐。变故却来得如此的快捷而迅速。 朱武、朱武的妈妈王大妈,还有一名很沉默的女子。 王大妈衣着朴素简单,但精神头却好得很,而且她还有区别于寻常农村妇女的斯文和沉定。 一看就是个精明又慈爱的母亲,不愧能在国内最贫脊之地,以最贫穷的方式孕育、教养出朱武这么优秀的孩子。 彭宇司令和大家都熟悉,坐下来,先聊了几句家常,和军中细节,一派和善之中,却半眼都没瞧一下朱武和他的母亲。 朱武僵在一边,旁边陆晓给他打眼色,他站起来,给彭宇倒酒:“彭司令,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妈……” 彭宇没有接他的酒杯,却仍侧脸和聂皓天寒暄:“项胜文他昨天曾经见过我,虽然是顺利退下来,但始终是有点落寞不甘啊。” “据说,昨天他们一家一起帮项飞玲迁坟,白头人送黑头人,估计难免还有些哀伤。” 聂皓天淡笑回答,眼睛微挑之间,朱武会意,更恭谨的举杯走近彭宇:“彭司令,我敬你一杯。” “你敬我什么?你又用什么身份敬我?”彭宇的脸冷得黑沉沉的,他旁边坐着的彭品娟按捺不住,伸出手来要牵朱武,却被彭宇一把按在座位上:“你还嫁呢,就敢帮着外人了?” 彭品娟委屈的低着头,扁着嘴巴生闷气。 朱武看着鼓品娟欲哭的眸子,沉重的心思更加郁闷,但他今天既然决定了来求亲,便不应该唯唯诺诺的让她失望。 朱武深吸一口气:“彭司令,这杯酒我以晚辈的身份敬你,希望你能把小娟许配给我。” “哼……”彭宇司令恼怒的神色稍减,却转身望着王大妈和她身边的女孩子:“你想向彭宇提亲?我还以为,你是带着未婚妻,来和我女儿一刀两断的呢。” “爸……”彭品娟又急又气的唤他,他向着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又吼了一嗓子,指着王大妈旁边的年轻女子:“那个人,是朱武在家乡的未婚妻,在朱武的家里吃住同居已经3年。朱武要娶你?那带这个女人来,是怎么一回事?” 聂皓天和陆晓的脸色都变了,聂皓天望了一眼突然脸如死灰的朱武,不禁大呼不好。 以彭宇的势力和对自己闺女的溺爱,他早就把朱武一家几口,祖宗三代都扒了个遍了。再看朱武的表情,这竟然是真相,连误会都不是。 席间沉默,彭品娟心急的站起来,扯着朱武的手,仰着脸想要问他为什么。侧边王大妈已经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她举起手中杯子一饮而尽:“彭司令说得没错,今天让各位过来,其实是要见证我儿子和来娣的婚事。因为来娣出身低,小武现在也算是少有成就,我想着,他们的婚事,要是有几位贵人见证,也就能沾点领导的金光,多点喜气。” “妈……”朱武气急的喝止,眼睛瞧着侧方的彭品娟,要辨解的话却噎在喉间,迟迟的说不出话来。 彭宇暴怒的一拍桌子,“呵呵”的仰天长笑:“我的女儿虽然不是金枝玉叶,但也是我彭某人的掌上明珠,还不至于和一个农村养猪的女人抢老公。小娟,我们走!” “爸,爸爸,我不要,我……”彭品娟一边哭,一边用手扯着朱武的衣袖。但她一心要寻找的依靠,却木然呆站在旁,眼神空空的望着前方,全然没有救她的意识。 她扯他手袖的指尖终于松开,她讶异而又不能置信的望着她深爱的男人。 她欢天喜地的来,以为可以成为他的妻子。但是他却带来另一个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是的,将来我要娶她为妻。 “朱武,你混蛋!你混蛋……” 彭品娟怨愤又心碎的哭声慢慢远去。朱武瘫坐在椅子上,仰起脖子连着瓶子把酒往嘴里灌。 聂皓天就在侧边,却没有劝阻他。聂皓天放任的事,陆晓他们自然也不会管。王大妈身旁的来娣,要扑上来抢开酒瓶,却被聂皓天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来娣姑娘,天黑露重,不宜夜行,我让副官送你和王大妈回家。” “可是……”来娣一句话没说完,便心虚的轻扶着王大妈离开。 这个威风霸气的男人,是朱武的上司兼恩人,更是共和国里可主宰任一人生死的大人。 像她们这种小女人,别说对抗,就连仰望的胆量都不要有。 看着一瓶白酒从瓶子里移到朱武的嘴里,聂皓天冷得不行的话:“做我的手下,不管是打仗还是感情,都不能窝囊。” “老大!”朱武抱着酒瓶哭得泣不成声:“你不懂,你不懂!” “我不懂你懂?我的女人不见了4年,每个人都当她死了,我的儿子在我的手上把命丢了,每个人都以为她不会原谅我了。可是,如今,她就在我的怀里。朱武,人活一辈子,建功立业、彰显威名、光宗耀祖,但如果不能给自己的女人幸福平安,那要这个天下又有何用?” “可是,我配不上她,老大你不会懂。” 像你和陆晓这样的贵家公子哥儿,哪里能懂得他的鄙微? 陆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现在很差劲吗?你才几岁啊,你已经是特警队的大队长了,你还是我和聂司令的手下爱将,这前途光明得都看不见月亮了。彭宇司令如果不是把你当成女婿的候选,会一直由得你和彭品娟胡闹?按我说,他早就应该崩了你。”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林微闷闷不乐的叹气。她很喜欢彭品娟,落难的时候,和彭品娟有过命的交情。本以为,能看到她和朱武缔结良缘,可是却闹成这般景地,觉得很没意思。 聂皓天本来想带老婆出来玩玩,等她身心舒泰,回家再幸福的做事。结果,看着小妻子那嘟着嘴儿的恼怒样,他不禁就在甩了朱武一眼,抬头对陆晓道:“找个人送他回家。我们和老婆回家。” “好咧。”陆晓响应,抱着圆润润的彩云身子又痒,旁若无人的亲她一口:“老婆,首长命令,快点回家。” 朱武心里哭泣:“我也要有老婆,我也想和老婆早点回家。” 可是,如聂皓天所说:他太窝囊了。 林微和聂皓天一起走回家,美其名曰:谈谈情散散步! 她一直很不解:“一直好好的,怎么杀出个未婚妻来。小武看起来也不像三心两意的狼心狗肺啊。” 他圈着她的手,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映得修长,贴在他的怀里,被他的光影笼住了大半。他很开心的踩着两个人的影子:“小武不像狼心狗肺?那你看谁像?” “你啊,你最像了。” “切……”他笑着刮她的鼻子,停下来,把她拉进怀里,明晃晃的街灯下,他忍不住就亲她,咬着她的鼻子,惹得她像猫儿一样喵了两声,才忍耐着道:“小武在家乡,一直据说有个订婚几年的未婚妻。但他一直在军中谋事,这两年回家的日子,加起来也没几天,所以这个未婚妻也一直是挂名的,没什么感情基础。” “但这对小娟还是不公平啊。小娟配他,在彭宇司令的眼里,已是下嫁,他还弄这一出,还真是黄了。”她整个人偎在他的怀里,却仰起小脸儿来:“你帮帮他。” “不帮。”他睹气地:“丢我的脸!” “帮嘛,帮嘛!”她撒娇的拱着身子,把她顶得向后退了几步,正靠在街灯柱子上。 “为什么一定要帮?” “因为我幸福啊,所以我想,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幸福。”她沉浸在自己善良而美好的意境里,全然没有发觉,男人的手已经微不可察的撩了进来。 “嗯,愿天下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他话音落,深吻便落在她的唇。 不远处的花圃旁,聂臻手急眼快的捂住了乐乐的眼睛:“不准看。” “我要看,我要看叔叔吃阿姨的嘴嘴!”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聂臻睹气地,望着前方被街灯笼罩着的粘成一只的两个人。 “妈咪,没有小臻在身边,你也能这么快乐的吗?是不是明年,你和爹哋就再生一个小宝宝,到时候,你就会完全忘记了小臻了?” 在路灯下吻得粘在一块的新婚夫妻,拥着进了家门。聂臻微微后退,神思恍惚间,却听得身后脚步急促,他本能的拉起乐乐,一闪而跃进侧方花圃里。 前方一个黑衣中年男子,脸色阴鸷,带着杀气,与他僵持着却更近一步。 多次被绑架囚禁的聂臻,立时升起警觉:“你是谁?” 男人语声急速,阴森森的道:“虽然不知道你和聂皓天是什么关系。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借你这条命用一用了。” “你敢?”聂臻拉着乐乐向后退,身后却是厚墙,乐乐惊得尖叫,黑衣男人暴喝,手中枪支晃眼:“不准叫,叫就立刻宰了你。” “不要宰乐乐,乐乐不好吃。”乐乐呜呜的哭着,却真的不敢扯开嗓子叫了。 聂臻伸手护着乐乐,看着两侧的树木,心里打着主意:“你捉我是为了要挟聂皓天?可是没用的,我只是个小乞丐,他不会在乎我。” “小乞丐?哼,他会在新婚之夜也和一个小乞丐谈半小时?” “他有特殊爱好。”聂臻抹了抹脸,把乐乐往外推:“你绑两个孩子会很麻烦,而且她又吵又贪吃。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滚……” 黑衣男子枪支一晃,乐乐立马“哧溜”的往旁边奔,跑到聂家大宅子的门边,就要扯开嗓子报信,嘴巴却被人捂住。 温暖沉稳让人安心的声音,是聂叔叔好听的声音:“乖,别出声,叔叔在!” 嗯。乐乐重重的点头,有叔叔在,怕什么呢? 黑衣人不知道后方的变故,一步就踏近聂臻,手掌伸出,眼看要扯中的小孩子的衣领,但小孩子却“扑”的一声向后滚倒,虽然滚得很狼狈,但人却暂时脱离了黑衣人的枪口和黑衣人伸出的大手。 黑衣人暴喝一声,正要向前再扑,半空中急速掠来明晃晃的冷意,远方射过来的匕首正中他的肩膊,他收势不住向前扑,还来不及回头,整个人已被聂皓天抓起抛了出去。 聂皓天:“骆刚,知道我为什么不一刀刺死你?因为,死亡,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的惩罚了。” “聂皓天……”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0章 我的小臻 骆刚扑向男孩子的身子微顿,再想反扑时,男孩子已被聂皓天紧紧的搂在腰间,伟岸的男人一贯的王者气度,威严又睥睨众生:“骆刚,你还真以为,我能被你骗得了?” 骆刚捂着伤口退到墙边,不甘心的瞪着他,咬紧的嘴唇像恨不得把聂皓天撕裂的野兽:“聂皓天,你它妈的从前只是我后下的一个兵,你现在得势了,就目中无人。” “哼,江山代有人才出。我的崛起,和你的衰落并无关系。你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退休养老,但可惜你生了两个又毒又蠢的女儿。” “我两个女儿,都钟情于你。对你痴心一片,到头来,你把她们全都害得进了监狱。”骆刚气得咬牙切齿:“5年前,晓婷的帐我还没和你算,你现在又把静宜投进监狱。可惜她在狂讯手中救下你,你却恩将仇报。” “若不是念着骆静宜当初阴差阳错的救过我,她谋害微微,害我差点中蛇毒而死,她能活到现在?你们父女俩,当初为什么会救我,表面救我之后,实则上在背后又对我做过什么,你们还真当我不知道?我是记忆混乱,但我不傻。” “你,你知道什么?” “我受伤逃脱狂讯狼窝,本隐身等待麻醉针药力失效。醒来时,便发现骆静宜英勇的背着我出逃。我聂皓天这一生,第一次如此狼狈的受伤求救,救我的还是个弱质女流。那时的我,确实对你们父女万分感激。只可惜……你们父女为了完全的控制我,在初初为我注射过一针麻醉针之后,骆静宜又给我再注射了一支,加强了麻醉剂的威力,害我的记忆思维,长久都得不到恢复,骆刚,我还真是得好好的谢谢你!就是因为那再注射的一针,让我开始对你们起疑。我曾经网络咨询过我的知己医生,我和他交谈的视频资料,显示我当时还记得微微,但第二天,我却就连微微都给忘记了。” “你,你,这只是怀疑?” 骆刚意外,但旋即想起,爱女骆静宜已被猎狼关在大牢,静宜一向娇生惯养,当然抵不住猎狼分队的逼供诱供。 这一役,他真是输得惨烈。 “你们为我注射的药物,不是普通的麻醉药,而是未经临床试验应用的军事用途的药剂。骆刚,你这一招真够毒,你让我失去了我的儿子。这个仇,你觉得,我会怎么问你要回来?” 聂皓天仰着脸,让人看不清他沉稳神色后的阴郁。如果不是那一段时日的阴差阳错,如果不是那一个被骆刚精心算计的谋局,他是不是就不会忘记他的小臻,就不会任得自己的孩子,成为车下亡魂? “原来你早就知道。”骆刚颓唐的侧靠在花圃旁边,连站都站不稳,他这一生,军途也算显赫,到头来不但将要在监狱终老,就连两个爱女,也没有好下场。 “我是记忆混乱,但我没傻。你这些年一直暗中和张部长派系勾结,又怎么可能突然忠心于我。我本来还以为,你见张部长大势不妙,想趁此机会转投我的阵营。你本是趋炎附势之徒,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是,你和骆静宜的胃口太大,还间接害死了我的儿子,我……” 说起聂臻,他的眼前又扬起当日从桥上向下坠落时孩子惊惶的眼睛。 看着骆刚,他的失子之痛,如今总算找到祸首,他手里的枪枝举起,心底的狂怒伴着激愤,直要把他激到失控:“骆刚,今天,我就杀了你,为我儿子报仇……” 骆刚万念俱灰,却见聂皓天握枪的袖子被身边小男孩扯了扯,小男孩有点不满的藐着嘴:“你这人怎么这么狠毒呢?你怎么总是诅咒小臻我死掉了呢?难道小臻死了,你就真的很开心么?” “啊……”聂皓天的脑子里爆的闪过一道光,他怀疑自己的错沉,皱眉俯视着身高还没与他齐腰的孩子。 孩子半仰的英俊的圆脸,那晶莹剔透的眸光,在今夜星月的照耀下,似冬日冰湖上反射的第一缕阳光,人世间最美丽的景色不外如此。 “小……臻?” 身后一声娇呼由高及低,再渐兴奋。只这短短两个字,呼唤出来时,却饱含着那么丰满的惊喜、怀疑、狂喜和不可置信的哭泣…… “小臻,我的小臻……” 听到这个声音,小臻的泪珠儿登时汹涌,松开聂皓天的袖子,飞扑进林微的怀抱。他抱住妈咪的腰,哭得委屈,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撒娇和嗔怪:“妈咪,妈咪,呜呜……坏妈咪!” “小臻啊,我的宝贝儿啊,我的宝贝啊……”女人已哭着跪在花坛边。 聂皓天凝住了脚步,不敢回头去看着身边孩子与林微相拥的细节。只怕这一转身,一回眸,才发现这又是他痴妄的幻觉。 他一直警告自己不要太贪心,他不但拥有半个家国天下,更重新把微微妥妥的安放在怀里。这么多年来,从不敢企求能两全的梦想,全都实现。 所以,他愿意接受,他际遇里的不完美和悲恸。 但是,你竟然还活着吗?我的小臻:这么漂亮的眼睛,这么好看的五官,这般让他喜爱的脾性,这么聪明的孩子。 身边林微抱着孩子又笑又哭,那满溢的幸福不知如何去安放,所以,除了抚着小臻的脸蛋儿哭泣,她什么都不会做了。 骆刚被梁大生派人捉了回去。等待他们父女的,将是残酷的审讯和冰冷的牢狱。 聂皓天静静的跟在林微和聂臻的后面,看着林微抱着聂臻迈进门槛,走过庭院,踏进自家开阔的厅堂……他长长的呼气,又再呼气,可是幸福就像春雨滋润下野生的藤萝,在心胸处漫无边际的疯长。 “小臻,小臻,我的小臻……哈哈哈。” 他一个人坐在厅中傻呵呵的笑。 一生冷静自持,千军万马立在面前,也毫无怯色的聂首长,却用了长长的时间才平静下来。 他闭着眼睛想了想,再张开眼时,侧边乐乐摇着小短腿儿问:“叔叔,那个可以吃吗?” 他看了看桌面上摆放着的巧克力块,慈爱的抚着她的头发:“乐乐,以后,这里什么你都可以吃。” “真的。”乐乐拍着手掌,他笑着站起来:“真的,这是你和真真的家。” “野,我的家,我有家了哎!” 楼下乐乐在狂欢,聂皓天静静的走近主人房。轻推开半掩的门,微微抱着聂臻半靠在床边。 她们相偎的样子,很平和舒适,就像她和他相依相伴的那些年。 “小臻,告诉妈咪,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天,陆晓叔叔救了我。但是后面有好多人在追,在坏人快要追过来的时候,他推我走,告诉我:要藏在就连陆晓叔叔都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你就藏起来了?”微微把他搂得更紧一点,头抵住他的前额。 他轻声地,带着童稚的娇腻:“嗯。我没有跑,直接就藏到树洞里。我还听得见,陆晓叔叔坠落山谷的声音。那些坏人到处找,可就是没有找我和陆晓叔叔刚分别听地方,我就一直藏着,藏了两天两夜,直到掏鸟蛋的乐乐拔开树洞的树枝,发现了我。” “噢,我家小臻真聪明。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们满山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小臻。” 聂皓天倚在门边寻思,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陆晓失手坠落山谷的当天,小臻藏在树洞里。那时情势险峻,他和蓝部长提前发难,聂臻藏身的山头那么大,张部长实在再无人力封山搜索,于是便随便找了个相似年纪的男孩子,以作要挟。这也是当时为什么张部长一直以手捂住孩子的大部分脸面的原因。 那么凶险错诡的命途,细想起来却不过如此。他的人生经历过无数的骗局,尤以这一局最凶,又最温馨。 床上,淡黄壁灯柔柔的照着的母子,是他生命里最珍贵的人。他推门正要步进,听得林微更欢跃的调子:“小臻,你见到你爹哋了。他是不是很帅、很厉害、很英雄?” “哼……” 嗯?为什么是哼?聂皓天停下脚步,林微微讶之后笑着亲聂臻:“你又怎么了?你不是最爱你爹哋,最想见到他吗?” “哼,他不爱小臻,小臻也不爱他。哼……” 小家伙拉着被子,闷闷的把头塞进被子里。林微斜瞟一下门边,对着聂皓天比出口型:“你惨了。” 他的确有够惨的。久别重逢,亲儿子却生气了? 不过,小家伙生气是应该的。他的确从没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在最危难时,向儿子伸出援手。他欠儿子的,他以后都不知如何来偿还。 回到妈咪的身边,小聂臻格外的闹腾。和乐乐一起把浴室弄得一地的水,还泼湿了前来帮忙的群姐,最后才被大生哥哥包着浴巾,从浴室里横抱出来,扔在大床上,嬉戏得身子软软的,也不肯停下来睡觉。 聂首长看着这一切,除了落寞,还是落寞。 他的儿子,连大生哥都给抱上了,可是就只有他,连看一眼都遭鄙视。 乐乐头发湿湿的四处荡,好同情的望着在旁边立着的聂首长:“叔叔,乐乐帮你吹头发,好吗?” 受到邀请的聂首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聂臻冷眼一瞪,冷傲的望着乐乐:“哼哼,你倒会帮人吹头发了?” 乐乐立马噘起嘴巴:“我真的会啊。不过,啊,叔叔你头发都没有湿!” 然后,湿头发的乐乐走到聂臻的后面,小手扬扬:“真真你快点吹,我排队。” 人家两只在排队吹头发,就是没有人理首长大人。幸好孩子易疲,还没夜深就东倒西歪。 群姐把乐乐抱到收拾好的房间,小臻却一直赖在林微的怀里不肯移动。群姐要去抱他,林微下意识的把儿子抱得更紧了:“小臻和我睡!” “那……”群姐看了一眼门边的首长,忍着笑出去。 首长,今晚,有男人睡了你的床呵! 首长表示不介意,蹑手蹑脚的进来,双手撑开把母子俩都罩在自己的臂弯内。 低头所见,温柔妩媚的女人,英俊童稚的儿子,他又再幸福得不能说话。只定定的瞧着女人如水的眼睛:“微微,我的儿子?” “嗯,废话。”她微笑。 他细细的瞧着床上聂臻的这张脸,心里千万种喜悦,不能尽说。 夜墨如斗,林微轻轻的推了推他:“你今晚睡客房。” “我不。”他努着嘴:“我要和你们一起睡。” 人生啊,终于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眼尾:“微微,结婚的那一天,我以为,我已经是最幸福的了。我没想到,原来我还可以更幸福。” “嗯,更幸福!”她的喜悦,其实比他更加多且满。太满的幸福,便无法用语言诉说。 她翘起身子,他俯脸倾向她,唇瓣触上她凉凉的脸蛋,身下一声童音清脆却醋意强劲:“不准碰我妈咪!” 两个正要相吻身体突然静止,聂皓天迟疑的侧过脸,面前却伸出一双小手,把他和林微隔开,小手掌在他的眼前扬啊扬:“这位首长大人,谁同意你亲我妈咪了?” 聂皓天脸儿僵了僵:“你妈咪答应了。” 小臻微侧脸瞧着妈咪,妈咪立马弃暗投明,摇手摆头很委屈:“我没有答应,我绝对没有答应。” “我妈咪说:她是被逼的。”窗前透进月色,聂臻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哼,妈咪是我的,你想亲她,求我啊求我啊! 聂首长突然就手痒:很想揍人啊有木有? 新婚,未出蜜月,聂首长便被小三逼退,与老婆非正式分居了。 唉,一言难尽。 第二天,聂首长醒在隔壁客房,听得楼下一片扰攘。人才踏出房门,一楼客厅里的欢声笑语便传进耳畔。 晴朗阳光、和熙清风、清甜花香,餐桌前群姐尖叫着喝退调皮的乐乐,厅中林微娇笑着拍聂臻的屁股。 和和美美、平平安安! 原来,人生还可以这么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1章 脸皮就是厚 聂臻还活着的消息,经由大生哥的嘴,火速传遍军区各界。陆晓最先来慰问,身后跟着神采蔫蔫的朱武。 大院子里,陆晓回身瞪着失魂落魄的朱武:“我来找小臻玩儿,你这种负心汉薄情郎来这儿干嘛?” “晓哥?”朱武继续一副可怜相:“你让我避一避。” “避一避?鼓品娟一个军门名媛界的超级大美人,你它妈的要避她避到不敢露脸?”陆晓越想越气,一脚就往他的腿上扫:“以后出去,不要告诉别人你认识我,丫的丢我的脸。” 朱武一张脸更苦了。一味儿的叹气,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雀跃的欢呼,穿着一件红色恤衫的聂臻像一团火一样扑了过来,他一把便抱着陆晓的大腿,一边仰着脸儿亲昵的喊:“陆晓叔叔,陆晓叔叔……” “哎哟,小臻,真是你啊。”陆晓捏着他的脸,开心欢腾。 聂臻是他营救出来的,和他一起逃亡的路虽然极短,但是却印象深刻。后来,听说聂臻被张部长再次捉走而遇害,他便一直自责至今,总愧疚的想,自己没能保护好老大的儿子。 而今,骤然看见聂臻,比从前更觉饱满的形象,不再是在困境中受吓的谨慎小孩,而是个活泼欢脱的孩子,真是让他快慰。 因着曾经历过患难,聂臻和陆晓格外的亲。还把乐乐拖过来,郑重的向她介绍:“这是我的陆晓叔叔,他是大英雄的呵,很厉害的。就是他救了小臻呵。” 乐乐立马崇拜得口水直流的样子:“哗,好厉害啊!” “……” 和聂臻在院子里玩“野战”的游戏玩到脱力,陆晓走近聂皓天,用手肘子捅了捅他,憋住笑:“今天,你看我的眼神,怎么充满了爱意?” “爱你的头。”聂首长的气闷,在几公里外都能嗅得到。 “哈哈,我告诉你,我一向比你有女人缘,也比你有孩子缘。” 聂皓天瞄一眼他:的确,陆晓长得漂亮,并不像他一般是略显冷傲的俊美,因而从来,陆晓都比他更易与常人亲近。 但是,在大院子里和他疯玩的是聂臻,是他的儿子。血浓于水,但聂臻却也偏爱陆晓不爱他这个父亲。 儿子回来足足3天,却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就连正眼儿都没瞧过他。 陆晓迟疑道:“我觉得,你儿子是在生你的气。” “为什么?” “老大,你这方面的智商就不如我了。上次聂臻在张京丽那里囚禁时,曾得到一枝录音笔,就是这支,你听听……” 录音笔里,和项飞玲谈判的聂皓天,那声音如此冷酷阴狠:“我聂皓天此生,明白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是国家太平,二是微微安康。人不能太贪心。聂臻,他如果好好的活着,自是我的最爱宝贝,如若他命不好,我也认了。” 还有:“必要的时候,我也会放弃。所以,别想着用聂臻来要挟我。你让他好好的回来,我和你们项家还可以共享天下太平,如若不能,我把你们全毁了帮他报仇便是。” 再还有:“我可以,和微微再生一个!只要微微在,儿子还会没有吗?” ……这,这,这…… 聂臻早熟,从字面含义,当然以为自己的父亲是真的放弃他了。但这其实只是聂皓天与项飞玲打的心理战,要让她们以为聂臻对己微不足道,才可让敌人对此露出破绽,却不想,这录音笔会碾转落到聂臻的手里。 陆晓看着老大黯然神伤的样子,满心欢喜的揶揄他:“这样吧,把你儿子送给我养吧?他更喜欢我,哈哈哈……” 原谅陆大处长的恶趣味吧,现在太平盛世,他们军功显赫,再无外敌内敌肆虐,这对于在凶险军途中争斗了10多年的男人来说,是安乐到寂寞的时光啊。 老大,你一生都风光无限,现在看你被亲儿子虐,那还是挺爽的高点。 聂皓天冷冷的睥着笑得恶心的某处长:“哼,1周之内,绝对把我儿子拿下。” “切,你以为你儿子是林微啊,让你绑回军营里慢慢追。” “切,那是我的儿子,我不用追,他也是我的。” 对噢,好像是这样!不过,1个星期就能把聂臻在危难中死掉的心,重新焕发生机? 好……难啊。 夜深人静,更深露重,被儿子霸占了婚床的聂大首长,蹑手蹑脚的从凉台里爬进去,轻轻的拉开窗帘子,瞧着自己的老婆儿子贴在一起睡得香甜,这才摸索着爬了进去。 要说这新婚,最喜悦的是什么?当然是老婆儿子卖一送一。 要说这新婚,最痛苦的是什么?当然就是儿子霸了老子的床。 聂臻还小,又有被囚禁绑架的艰难岁月,从前与林微也是相依为命,因此他粘乎着妈咪也可以理解。但是,但是……整天像个猎狗一样守着他的妈咪,严防黄鼠狼爹哋来偷“鸡”的行为,实在让聂首长头大如牛。 微微是个儿子奴,而他是个妻奴,所以,现在聂大首长是最奴的那个奴。 聂首长发誓要在婚后,恶补狠补回多年缺失的时光,绝对要把那5年间少做的爱,少谈的情,一点一点的做回来。 即使,多了个儿子做电灯泡,也不能阻止他补偿的激情。 夜色洒在床头,男人的脸凑近床沿的女人,脸贴上去轻摩着她的脸,她被那摩擦的触感惹得侧过头,却被他捂着嘴巴轻轻的横抱起来。 她的身体离开温暖的大床,悬空着的腿儿上跷,本能的就要反抗,耳垂处男人熟悉的吻,一下一下的极轻且慢,却迅速的点燃她的热情。 她“嗯”了一声,任得他的唇在自己的脸皮上肆虐,虽然平常为求儿子开心,她也变着法子恶作剧的与他作对,故意不让他轻易吃上,看着他被晴欲折磨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有一丝小人得志的痛快。 但是,在这月色轻盈的时刻,男人半光着的身子密贴着她的背,他身后的长风衣被风吹起,和着被拉紧的窗帘在他们的身后隔开一道屏障,透过她被顶着贴紧的冰凉栏杆,大院子里夏蝉鸣得醉人。 这一刻,她的身体只剩下一个本能:皓天,快点,进来,我要…… 聂臻早晨醒来,摸了摸左边,妈咪还在,再摸了摸妈咪的旁边,咦,爹哋居然不在? 很奇怪的感觉哩。爹哋是个脸皮厚得要死的人,虽然小臻每天晚上都义正辞严的要求,请他滚去客房睡,而且,小臻还把门几重锁的锁死,但早上,爹哋依旧能睡在妈咪的身边。 哼,爹哋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大首长,晚上不怕黑,白天也不怕贼,为什么却一定要和他抢妈咪睡呢? 关于这个问题,乐乐表示:我也不知道哇。 大生哥表示:呃,你长大就知道了哇。 反正就是不让他知道。但今天奇怪的是,爹哋居然一早就不在了,而且妈咪今天睡醒的样子有些不同,脸儿红扑扑的,醒来一张开眼睛就抱着小臻狠劲儿的亲。 小臻嫌弃的抹干净脸上的口水:“妈咪,小臻已经不是3岁小孩子了,你不要这么亲人家了嘛。” 林微笑得眼睛都眯着:“你不是3岁小孩子?” “我才不是3岁,我4岁多了。” “……” 林微晓得聂臻气自己的爹哋,在被绑架囚禁的艰难岁月,他如何急切又崇拜的等待着来自大英雄爹哋的救援,林微知道得一清二楚,因而对他对聂皓天的态度,也就知得彻底。 即使没有失望,长久分离、不曾共处的疏离感,还是两父子之间难以填补的鸿沟。 她初初时,也故意调皮的和聂臻一起捉弄聂皓天,但是时间过了这么久,她也开始见缝插针的想让他对父亲的误会冰释,但是,收效甚微。 聂臻拉着妈咪的手一起到客厅里吃早餐,却突然听得轰隆隆的强烈声响由远及近的传来,再停在他们的大院子里。 轰隆隆的宠然巨物,螺旋桨刮乱了院子里长得近足高的草坪,林微从屋内奔出去,本能的吓得有声音有些抖:“大生,有任务吗?首长在哪儿?” 刚下飞机的梁大生擦着额角的汗:“嫂子不用担心。” “胡说,都把飞机开回家了,任务还不重?”林微不理他,看着驾驶舱里的聂皓天,扯开嗓子问:“喂,你干嘛呢?” 聂皓天微侧着脸,很酷的样子,眼睛却瞧向正往草坪上奔过来的聂臻。 直升机熄火,震耳的响声终于安静下来。乐乐在远远的地方合不拢嘴,聂臻用手摸着机舱门,小身板子爬了一半上机舱,一半吊在外面,显得格外的有趣可爱:“这,这是飞机。是真的飞机吗?” 飞机啊,军用直升机啊,这里面还有枪,看得见炮弹啊……小军事迷聂臻小朋友,垂涎的脸色已无法掩藏:“你,会开直升机?” “嗯,直升机而已。” 直升机而已,你爹哋我有什么不会开? 聂臻深吸一口气,特属于小屁孩的崇拜已跃然脸上。爹哋果然是大英雄,大首长,居然连直升机也会开哎……哼,会开直升机也不来救小臻,哼,不理你! 短短几分钟,聂臻的脸色由惊喜变惊怒,让故意开了直升机回家来夺子芳心的聂首长有点凄凉。 但幸好小聂臻对他依旧没啥热情,但对直升机的热情却掩饰不住的高涨。 小臻摸一下舱门:“哗,太棒了。” 摸一下前方发射架:“哗,酷毙了。” 看着儿子一脸沉迷,聂皓天感到很快慰。他生的这个儿子,虽然一直与他分别,没得过他的教养,但是基因里直男纯爷们的天性,却已展露无遗。 陆晓在他的面前拽什么拽?生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以后别说玩枪了,刀子都不会使。 循着儿子一脸欢跃的沉醉,聂皓天微不可察的打开驾驶舱的门,聂臻早就看中了驾驶舱里的配件,门一开,立马就钻了进去。 轰隆的直升机升上高空,正收到消息过来看热闹的陆晓仰首向天:“老大你太无耻了,为追儿子不择手段,你居然公器私用,开直升机回家接儿子老婆去郊游?” 大生在旁边笑着炫耀:“老大打了报告申请,上头批准了的。” “呸,他聂皓天打的报告,谁敢不批准?”陆晓真是气到脸绿。 聂臻是个军事电脑迷,他当然知道。看来聂皓天也在利用这一点,正要对儿子发起猛烈的“追求”。 这把儿子当成女人来追的境界,让一众下属汗颜:活该老大的老婆孩子齐齐整整啊,你看人家的脸皮就是厚! 但是,相对于大生等人的看热闹心态,陆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皆因他和聂皓天下了赌注的:一周之内,要是聂臻能原谅聂皓天,唤他一声爹哋,他就得把自己的小公主,送到聂家来住上3天。 他的小公主是他的宝贝心肝儿,送到聂家来住3天,等于要了他的半条小命啊。 聂臻陪着爹哋、妈咪一起,威风凛凛的坐着直升机,绕了城郊果场一周,爹哋还特意绕到军区常用的训练点,指着下方的军事设施道:“这地方,严格控制人员进内,一般人等进场必须审批。” 妈咪立时不满的补充:“我也没进过。” “但是,小臻很想去哎。” “这里肯定不行。但是爹哋可以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比这儿好一百倍。” “哗,好咧。”聂臻欢乐的在机舱里叫唤着,望着爹哋驾机的威猛英姿,久久不能侧目。 这是小臻的爹哋哎,从此以后,小臻都会在他的保护下哎。 聂皓天一家三口还了军机,坐着越野车回家,还没进屋,便听得陆晓在训人,朱武头低低的一脸懊恼。 陆晓:“你这死脑筋,如果我是彭品娟,我一眼都不会鸟你。生存于世,尤其是我们这种生死系于刀口上的军人,能得两情相悦,那是何等的福气?我们当初为了憾倒徐展权,天天对刘小晶那是彻头彻尾的利用。那时候我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和刘小晶的将来?他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是谁起的头,我既然已经陷进去了,再苦再难也不会回头。徐展权伏法那天起,刘小晶就失去了消失,天天一句话不说,但等大事已成,立马休光了这几年的假期,千辛万苦,到外寻觅。他和刘小晶,也许就这么错过一生,但这也算是命运中的不可能。他也算是个汉子。但是你呢?……真它妈的懒得骂你!”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2章 越深情越矫情 272 朱武挨骂挨得态度很正确,连眼皮都不抬,更别说还嘴了。陆晓扯火也是应当的,他和聂皓天现在算是修成正果。老大那么凄惨的经历,也凭着本事给铺平了。 但是,赵天天好好的热血男儿,却爱上了罪臣之女刘小晶,当时斗争惨烈,赵天天不惜牺牲刘小晶,如今,幡然醒悟,却只能满世界漫无目的寻人。 他们几个里,牌面最好的就是朱武。彭品娟对他一往情深,彭宇司令虽然并不满意他,但是女儿喜欢,他也打算将就。这么个美好姻缘,眼看着却要被朱武自己破坏。 “抓了这一手好牌,你以为容易吗?”陆晓继续训,朱武继续低头受训。大生哥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义正辞严的:“小武你实在太不懂事,我们当兵的,娶个老婆容易吗?” 对啊,当兵的,一年见不着个像女人的女人,他梁大生这么多年还没尝过女人腥,朱武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躲彭品娟,躲到老大家里来了。 大生哥:“要不你把小娟娟让给我?” 一直受训的朱武冷眼一抬:“说让就让啊,娟娟不喜欢你。” “呸……”陆晓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家还非你不可啊。现在什么年代了?彭宇司令家是什么背影,彭品娟又是什么样的人才相貌?我听说了,追了她3年的青梅竹马回国了,彭宇司令正密锣紧鼓的,要把彭品娟许配给他呢。” “这,这……”朱武哑口无言,又心灰意懒:“我离开她,总有一天,她也是会嫁人的,这样也好。” “……这么没志气的话,你也说得出来?”陆晓在他的头上敲了一响指,懒得理他,奔近小聂臻,把小家伙扯到旁边树下:“哎,你不会就这么容易而原谅了你爹哋吧?” 小臻很有骨气的抬头挺胸:“才没有。” “这样才对嘛。像你爹哋这种自大狂,就应该让他受点教训。要原谅,怎么也得1个星期之后,明白吗?” “陆晓叔叔?” “威武不能移,坚贞不能屈。这是男子汉的气度。” “陆晓叔叔,这话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管他呢?记住,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原谅。?” “。” 聂皓天看着陆晓扯着自己的儿子去密聊,明知这货肯定没好事,但是他也不怕,一周的时间,实在足够他夺取儿子的“芳心”了。 这么漫长艰难的日子,他们一家三口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一周的孩子气? 当务之急,还是朱武这个呆头的婚事啊。 朱武的呆,源于愚孝,他们总不能让老人家含恨,那么,就只能智取了。 本来,朱武与那个乡下姑娘没有感情,对彭品娟其实也是一颗真心,日子过着过着,爱情未必就不能水到渠成。 陆晓认为:让彭品娟和海归青梅竹马兄培养一下感情,朱武肯定就醋海翻波,说不定男儿热血一洒,便把竹马兄给蹬了,把小娟娟抢回家。 聂皓天也认为:此计可行。 但林微的纪彩云竟然齐齐否决方案:朱武那呆子,小刺激哪行?要用大刺激。 速战速决,下猛药,一剂好转,三剂根治。 ……两男人都认为这两只的思维有点不可思议。但当她们实施方案时,把两个自认为雷厉风行、风流一生的大男人给佩服得五体投地。 爱情这东西,还是要交给女人啊。 夜色如画月如钩,弯弯的新月坠在枝头。朱武望着凌乱不堪的床单,再看着身边赤果果的躺在怀里的小美人,又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 他闯祸了,他昨晚,竟然、居然失控的占有了彭品娟,更确切的说:是他强爆了她。 活不下去了,他居然对小娟娟作出这么禽兽的事情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虽然混乱,但记忆却很清晰。 娟娟和竹马兄幽会,他鬼使神差的偷偷跟了半晚。他那时跟着她,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坏心。 他只是想:悄悄跟着,如果那个男人不够好,对她很坏,他就能出手帮她,救她出苦海。 但是见鬼了,那男人配着小娟娟,那天生一对,婚然天成的感觉满满,而他对小娟娟一直都温柔温和,小娟娟看着也还开心。 他应该很开心的。自己迟早都要另娶她人,娟娟那么好,自然应该配一个更好的男子。 可是,他不开心。娟娟笑得越开心,他就越不开心。原来,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是骗人骗己的笑话。 他不开心嘛,男人不开心便得喝酒嘛,喝多了就会醉嘛,他虽然酒量一直好,但是他心情不好啊,心情不好就醉得更快。 然后……他尾随着到酒店,把正打开房间门,要亲小娟娟的竹马兄给踹了一脚,把小娟娟扔回房间,最后便逼着她和自己滚了床单。 酒色财气果然是一家,他喝多了,便变禽兽了。 可是,清醒后瞧着眼前脸颊红晕阵阵,被摧残后更加羞涩娇怜的小娟娟,他想起了陆晓的话:“生而在世,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做心爱的事。那这辈子男人就白活了。” 嗯,他现在,再也不白活了。他拥有了她,完完整整的拥有着。 彭品娟在微疼中醒来,朱武的脸在眼前影得很大,他眼里的疼爱和宠溺,从没一刻像今夜这般的无所顾忌,肆无忌惮。 他密密的亲着她的脸,她的唇:“乖,再睡多一会儿。” 她抬头望着头顶浅紫色的天花板,昨夜的记忆纷至沓来,那么混乱又癫狂的过程,他在她身体里怒号时的冲击,如今似静夜里的马蹄声响在青石板路上,“嘀哒嘀哒”的敲得她的心头发麻。 “朱武,你什么意思?你强……嗯!”她的控诉被他含在嘴里,他“咕噜”的一声,像要把她的怨气全都吞到肚子里。直到她被吻到喘不过气,他才在她的耳边呢喃:“别怕,我会负责任。” 她定定的瞧着他,突然的却使尽了力气咬在他的手臂上:“谁要你负责任了?我要告你,告你……我恨死你了。” 他的热情被惭愧一点一点的消解:“对不起,对不起!娟娟,我会娶你,我真的会……” 但是他越是道歉,彭品娟就越是发狠,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朱武整个人呆似木鸡,所有甜蜜的心思都打碎,无措的看着她奔出门去。 监控器里看热闹的两对夫妻,看着朱武心痛心酸、不知所措的奔出去追彭品娟,顿时也一起傻了一阵。 聂首长很正义:“微微,这次你还是过份了,居然故意让朱武和彭品娟滚……了。” 林微很不服气:“我只是让娟娟故意勾引竹马兄,有多亲密做多亲密,让小武吃醋吃狠了而已。” “那酒里没下药?” “哪能呢?我只是让他喝醉,酒后露真心。哪想到小武外表是呆子,真心是禽兽啊?他居然霸王了小娟?” 聂首长表示理解:“估计小武也是憋得久了,趁着酒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下好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小娟,都不能再逃避。” “说得好像小武很有道理似的。”她不可置信的摊手,侧脸睨着他:“上梁不正下梁歪。” 聂首长心情大好的把她拖过来,狠狠的在她的脸蛋儿上啜:“说,我上梁哪里不正了?” “上下都不正。”她娇滴滴的嗔他,那副娇媚样儿,要不是有外人在场,聂首长真得就地办了她。 陆晓在旁边好整以睱:“你们做你们的,我们回家自己洗一洗眼。不过,当务之急,这回怎么办?朱武把彭品娟欺负了,彭宇司令不得剥了他的皮?” 纪彩云在旁边轻轻的笑:“小娟爱小武爱到要死,现在又被他吃了,还能蹦哒到哪儿去?” 林微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对滴对滴,保证不出三分钟,小武就把人哄回来继续滚床单。” “不会吧!”聂首长和陆晓齐齐质疑,却见监控器里,朱武连拖带抱的把又哭又闹的彭品娟给带回房间来。 朱武一把将彭品娟按在床上,细声的哄,密声的道歉,嘴里说着话,手掌却本能的滑移,身体相贴的两个人,渐渐的便由本能的热情控制。 “啪”,聂首长手急眼快的关了监控,把这“女人不宜”的画面传送终止。 转头看另三只,脸上齐齐涌出强烈的不满神色,聂首长很有节操的表示:“我不想,以后见到小武都能想起,他光屁股的模样。” “扑哧!” 没得看热闹,陆晓问两女人:“你们居然能猜得出,小武和小娟娟的下半场?明明小娟气得想杀人了。” 纪彩云:“女人嘛,受了这种委屈,心里再欢喜,也得装装样子啊。不然,男人就以为,得到她是多么的容易。” 林微:“对啊,越深情就越矫情。小娟太不懂事了,要是我起码气上三天三夜,装也得装得与他玉石俱焚。” 彩云姐表示极度赞同:“他不跪着来求我,我眼皮都不给他眨一下。” “……”聂首长和陆大处长两两相望,互相搭上对方的膊头,眼神发出强烈暗示: 我们从前,是不是被她们骗了? 哈哈哈,骗得多了去了。 聂首长和陆大处长,本来还打算让朱武吃点苦头,但因为现如今生活过得太过滋润,不管管闲事,就实在少了人生乐趣。 抱着“我好你好大家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良好心愿,他们把朱武乡下的花姑娘和老母亲约了出来。 咖啡馆里,陆大处长托着一包现金,聂大首长在旁边支着枝手枪惜字如金。不够30分钟,一直对朱武“情深不悔”的朱未婚妻,便美滋滋的拿着“免费赠送”的飞机票,抱着大笔飞来横财,回家乡创业致富奔小康去了。 老母亲气得两窍生烟,聂首长安抚的轻拍着老人家的手:“大娘,你是个令人尊敬的母亲,我们和小武一样,都很敬爱你。作为朱武的上司,他在军中10年,和我们是难得的兄弟情份。他的婚事,在你看来,也许是我们多管闲事,但是再唐突,这事情我也只能揽下来了。彭品娟,撇开她的外貌、家境、学识,单单是她对小武的真心,那姑娘就望尘莫及。所以,我们不想朱武,在人生大事上,委屈了自己。” 大娘低着头,也似是松了口气:“首长说的话,我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也能懂。只是婚姻大事,要门当户对啊。那女孩子是什么样的出身,什么样的家门啊,我们小武,哪伺候得起?” “大娘。你错了,小武他前途无量。在您的眼里,儿子是天下间最好的儿子,无人能比。在小娟的心中,她的男人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无人能替代。”聂皓天亲近的拉起大娘的手:“大娘,孩子大了,让他们自己找寻自己的幸福。” ……咖啡馆外,朱武从雨中冲进来,看着母亲一脸暗沉的神色,再看旁边老大在悠闲的喝着咖啡,虽然疑惑,但也不能造次。他僵在座位边上,抬眼看着玻璃窗外,彭品娟孤单的身影在雨帘之外静静的等候着他。 那个女人,站在雨中,身影单薄,是他心里最想要珍惜爱护的女人。他那夜在酒店,是酒后乱性,还是其实就是借酒行凶,好让自己再没有回头的路? 他自己心知肚明。要放下彭品娟,他又如何能舍得。 “妈妈……”他在窗前跪下:“我不孝,我对不起大花,但是,我要娶小娟,我宁愿死,也只要娶小娟。” …… 聂皓天和陆晓从咖啡室里功成身退,齐齐感觉无聊又寂寞。朱武这小子的婚事,到了这一步,后面根本就无须他们插手了。那些水到渠成的事情,他们也没兴趣插手。 现在就连拍个拖结个婚,也弄得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聂首长:“没意思,我还是回家去追儿子,泡老婆吧!” 想当年,他娶个老婆多不容易啊,凄风冷雨的磨了5年,才修成正果。小武这小子,傻人有傻福,一场小雨都没下,就抱得美人归了。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3章 正文大结局 下月便是八一,一年一度的军中节日,各项庆典活动如约如至。虽然现在全军兴起节俭风气,但这个节日的常规节目还是保留着的。 林微对下个月便要进行的阅兵式,十分的兴奋。想当年,作为特种兵团最美一朵花,她一身红裙军服走在方队前列,那真是秒杀四方的盛誉。当年还因此,暴露了自己私自参军的秘密,差点被妈妈关了禁闭。 妈妈自从与她重逢后,已回到城旧居,在师兄弟们的照料下,身子和精神都已大好。这一生,她上天下地的寻寻觅觅,到头来还是孤苦零丁的一个人。 林微想到妈妈便眼眶潮湿:“皓天,我要接妈妈一起住。” “如果她愿意,当然可以。”聂皓天拥着她,叹息:“只怕她,还是更喜欢‘安和堂’的宁静。” 的确,现在的纪敏如,更喜欢在“安和堂”宁静而又安祥的颐养天年。因为,她偏执的追逐的丈夫,已然真的离开了。 有时候,爱并不是勇敢或执着便可拥有,还要看你有没有运气。 林微越来越信运气,但聂皓天却不相信。他仍旧沉浸在“抱老婆泡儿子”的游戏中,天天奔忙,乐此不疲。 昨天耗了一天的功夫,才把朱武那小子的婚事给拉扯好。聂首长惊觉自己与陆晓的打赌,又少了一天。 虽然输了也不怎么样,但聂臻回家这么久,连“爹哋”都没叫上一句,他不可能不头痛。 偏偏这个儿子,傲娇又腹黑,让人无法下牙。前天开了直升机哄了他半天,他在飞机上玩得嗨爆,但一下了飞机,直接就来了个翻脸不认人。 他气鼓鼓的跟在后面,把林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聂皓天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相当的水深火热,自己的老婆给别的“男人”给霸占了,严重影响了他的性主导权。 他每晚都得半夜爬窗,才能抱着老婆睡觉,白天儿子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偏偏老婆又是爱子如命,人在他的怀里居然还敢下了命令:“小臻不原谅你,我也不原谅你了。” “不原谅就不原谅。”聂首长才不怕呢。现在都娶回家了,小女人再撒脾气也还是他的老婆,他一点儿都不慌。 他把她搂得再偏一点,以离开熟睡的聂臻稍远,在她的身上一边摸一边亲,丝毫不理会正在“生气”的老婆的善意警告。 她被他摸得“火儿”大,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挑一晚半晚稍稍歇息一下。小臻就睡在旁边,这动静要是惊醒了小臻? 她回头轻声凶他:“小臻在?” “那你和我出外面。” “又去外面,我不喜欢。”她在闹别扭,其实就是今天不想干活。 聂首长很凶的捏着她的下巴:“老婆,我们结婚了。” “嗯?” “结婚的意思就是,我随时随地都可以睡你,合法合情也合理!儿子来了也管不着。” 她被这色字上脑而显得份外无耻的首长给震慑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人便被他打横抱起,他在轻柔夜色下吻她:“微微,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儿子也不能!” “……”她陶醉的圈紧他的颈。 他们结婚了,天下也太平了,但他对她的爱却似乎一日浓烈过一日。 也许是因为,他不用再背负任何的责任和羁绊,终于可以毫无保留、无所顾忌的爱她。 爱她,和她、他分享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繁华盛世,是聂首长如今最最重要的事。 他的爱人,他的家! “皓天……”她在他的怀里半跷着相贴,旁边清悦童音带着强烈的不满:“哈,我妈咪是我的,谁来都抢不走,聂皓天来也不行。” “呃……”林微和聂皓天齐齐侧脸,只见聂臻坐在大床上,双手环抱叉在胸前,肉肉的脸上浮满了敌意。转而又可怜的扁了扁嘴:“妈咪……” “啊,小臻……”林微顿时投降在小家伙的“泪眼汪汪”里,从聂皓天的怀里跳下来,扑回到床上,拉起被子睡好,一手搂着聂臻,可怜巴交的哄:“妈咪不是故意的。妈咪是被逼的。” 看着赌誓的妈咪,聂臻很善解人意的不再追究妈咪的责任,只转脸望着旁边火头还在,却不得不自己杀灭的首长:“我和妈咪要睡觉了,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聂首长半夜被儿子赶出房间,这感觉别提有多糟糕了。 欲求不满也可以当是临时调剂一下情趣,休养生息之下,隔日再战雄风更显,未尝不是好事。但是,聂臻那副“房间是我的,床床是我的,妈咪也是我的”的样子,实在太欺负人了。 我的房间、大床和女人,居然有人敢抢?自己儿子都不行。 被激发起勃勃斗志的聂首长,临出门回军委前,束着手看了一会儿聂臻练枪。 小孩子当然不能用真枪,但是聂臻最爱枪械,所以林微给他买的玩具枪,仿真程度也极高。他在院子里用假弹追着乐乐跑,不亦乐乎。 聂臻看见聂皓天站在旁边看自己,一时得意,举起枪支对着前方的标靶,精准的射击,吹得饱涨的气球登时被打得“啪”的一声碎了。 他得意的回头瞧着自己爹哋,挑畔的扬了扬眉,却见聂皓天头都没抬,手里刚刚拿着的一支玩具枪向着侧方天空一举…… “鸦鸦……”的两声,树上一只鸟儿扑簌簌的掉了下地。因为只是被假弹击中,鸟儿还没死亡,只在地上扑腾,但鸟身上还是渗出血迹。 这一连串的动作,却只发生在一眨眼间。聂臻骇得说不出话:他,他连头都没抬,手指都没怎么动,鸟是怎么被打中的? 大生哥无语的望着天空浮云:老大,你这个声名显960万平方公里的特种兵里的枪王,今天居然以枪法欺负一个小孩子?这孩子还是你的儿子?老大,你的节操呢? 昨晚没吃上肉的聂首长,已完全没节操可言。傲慢的经过那只仍在扑腾的麻雀,气得聂臻跺脚喊:“有什么了不起。我长大了,我会更棒。” “长大了。”聂皓天从车里伸出头来:“你老子我4岁的时候……哼。” 大家都等着聂首长说自己“4岁的时候”,可是他却只说了这一半,竟然就哼的一声,开车回军委了,真是把聂臻气得双眼发直。 林微抚额,群姐也笑了出声:“首长现在,是越来越调皮了。” 林微:“这叫调皮吗?是幼稚好不好?整天和自己的儿子怄气。” 聂臻拿着聂皓天今早扔下的玩具枪在研究,不明白就这么一支假枪,为什么聂皓天就能一枪打下一只麻雀来。 他把这个问题问卫兵,卫兵的笑容显出真实的崇拜:“别说是一只了,聂首长要是愿意,他可以打一飞机麻雀下来。” “一飞机吗?”乐乐吞着口水眼睛放光:“那不就可以做一锅麻雀粥了?” 哗,好强大的技能。 “……” 聂臻知道,自己的爹哋是个超级爹哋,可是这么个超级爹哋,却没有亲手来救他,这让他心里的气恼越来越重。 他很喜欢,也很崇拜爹哋。这样的爹哋,甚至是他从前被囚禁时,比梦里想像的爹哋还要完美和强大。 他喜欢这样的爹哋,只是不知道,爹哋会不会也一样的喜欢他。 而且,爹哋总是和他一个小孩子抢妈咪,这实在太小气了。 聂臻一路嘀咕着从乐乐的房间里出来,突然就想到,妈咪的“安全”已经很不妙。 果然,妈咪没在房间,肯定又是给爹哋拐跑了。 爹哋,你可不可以不这么见缝插针?做老子的和儿子抢妈咪,你好意思? 可是,某男人就是好意思。 今晚,聂皓天挑了本《生化危机》来看,聂臻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跟屁虫乐乐看得胆战心惊。 结果乐乐看完了吓得一闭上眼睛便是僵尸,睡不着便把小臻扯在房间里半天没出来,这就爽坏了聂首长。 温室里的蔷薇精心培植后,红色蔷薇花坠满花枝。聂皓天拥着林微,温室透明的穹顶上洒下万片银辉,淡白月色映着林微娇艳的脸,她仰头亲着男人的颈,微眯的眸子醉死人的风情:“皓天,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嗯。”他深深的吻她,宠爱的抚着她的额头,却又苦笑:“微微,我这一生,不打算要孩子了。” “为什么?”她对他的这个想法很惊讶:“你从前,不是千方百计要给我种一个孩子吗?” “那时候,想要留住你。” “你不是一直都内疚,没有陪伴我度过怀孕和分娩的时日吗?” “我说过,我愿意接受生命中一些无法修补的遗憾。” “可是为什么不要了?” “因为,我们有小臻了啊。”聂皓天长长的叹息,微笑看着她的表情却没有感伤和挣扎:“小臻,我欠了他4年,还欠过他一条命。他一直怪我,没有亲自勇猛的来救他,我明白。微微,我欠了他4年,我就要给他一辈子唯一的父爱。我不会再要一个孩子,来分薄我对他的爱。我们这一生,只要他一个孩子,只有他配得到我们的爱。我的生命,有你,有他,就已经很完美。不用更完美了,微微!” “……” 他坦然的笑,她动容的偎进他的怀抱:“谢谢你,这么爱小臻。” “傻瓜。” 寂静的蔷薇花房,蔷薇花枝旁扑出一个小小的身子,小家伙在后抱紧了爹哋的腿,泪珠儿密密的涌出眼眶:“爹哋,爹哋……” “小臻!”聂皓天的手落下,轻轻的抚着小家伙的黑发,这一声“爹哋”,他盼了这么久,幸好来得还未晚。 陆晓气得大呼小叫,录音笔里,聂臻那一声激动又感伤的“爹哋”,把他的赌局彻底给毁了。 本来,只剩下一天的时间,眼看着聂皓天就要败北,这样的话,林微便得带着小臻到他的家里住上三天。 让聂首长和自己老婆孩子离开三天,现在是唯一能刺激到他的事情了。但居然,在最后时刻被聂皓天反败为胜了。 愿赌服输,所以,周日大清早,陆晓便把纪彩云和小公主一起送了过来。 聂皓天拖着小臻在院子里恭候,两只穿着红色的亲子装站在门口迎客,简直把陆晓闪得眼都直了:“用不用这么大礼?” 聂皓天轻笑:“陆大处长夫人和小公主莅临,蔽宅篷筚生辉,当然得大迎。” 瞧你那得瑟样儿…… 陆大处长咬牙把气往里吞,也笑得像朵花儿一样,抱着自家小公主走进门廊,挥着手让大生派人过来搬行李。 聂皓天看了一眼陆大处长的装备:“要这么多?” “当然要啊。我们全家搬过来住三天,这么一点哪够,后面还有一车。” “我记得赌约是:输了的话,你家小公主来我家住三天?并不是让你举家搬迁。” “对啊。你是说我家小公主来,但没说我不能和我家小公主一起来啊。”陆晓大刺刺的走进客厅:“群姐,泡茶。” “……”聂首长觉得头有些痛,他赢了,却请了个城隍回家供着了。 小臻摇了摇爹哋的手:“爹哋,你和陆晓叔叔赌什么啊?” “呃……”聂首长的谎言还没出口,陆大处长便很真诚的道:“你爹哋和我打赌,你如果能在1周内叫他一声爹哋,他就赢了,我就送小公主来你家住三天。” “神马?”小聂臻真是气翻天了,这是拿自己的亲儿子来打赌?如果不是打赌,爹哋还会不会这么讨好自己? 真是够了。 小臻怒气冲冲的,蹭蹭蹭的往厅里跑,打算三天三夜都继续霸占着妈咪睡觉。 聂臻冲进厅里,陆晓怀里的小公主发出“咯咯”的笑,婴儿特有的娇笑吸引了他,他看着沙发上的陆晓叔叔。 他怀里抱着的小宝贝,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咪着笑、圆滚滚的像秋藕一样的手臂伸出,像是正向着他的身边坠过来。 聂臻的脚步像被钉住了一般,半晌才不由自主的移步走近。小公主的小手嫩滑,握着小拳头轻轻的晃,大眼睛亮得就像天上那些最闪最闪的星星。 好漂亮!爹哋要赢陆晓叔叔,就是为了这么漂亮的小公主吗? 噢,爹哋你真棒! 小臻很自然的俯下头,轻轻的亲下去。小公主的小手更欢快的晃着,“咯咯”的笑声像有意识似的。 你很喜欢小臻亲你吗? 小臻心里充盈着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却听得头上传来陆晓叔叔的暴喝:“聂臻你这个小色狼。” “啊?” “你它妈的居然亲我女儿的嘴巴?” 聂臻好惶惑:不能亲?还是不能亲嘴巴? 陆晓狂号:“聂臻,你还我女儿的初吻!” 聂皓天淡定:“儿子,干得好!” 林微和纪彩云:“……” 这两个男人,好无聊。 时光幸福到平淡的滑过,八一的阅兵式,为10年来最盛大的一届。 聂臻和林微站在三军仪仗队后方的观礼台前,看着检阅队伍威风凛凛的聂皓天,现场山呼海啸的的雄伟号令中,至爱的男人,如此英挺、英武,散发着无法形容的领袖魅力。 战机从天空中飞过,划过无数道七色彩虹似的雾光,林微甜笑着拍着小臻的肩膊:“你看,是爹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