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后宫满了》 第一章 盛世婚礼 十里长街,万人空巷,火红的灯笼如同正午的艳阳,竟将白昼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鼓乐吹笙,天地间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 街道两旁,人山人海,纷纷屏息看着看不见头望不到尾的迎亲队伍。 这,是翱龙国近二十年来最大的盛况! 想想也是,翱龙国年轻有为的摄政王与兵马大将军的独女的婚礼,又怎能不办他个惊天动地?! 迎亲队伍的最前方,英俊的新郎官一身火红的锦布喜袍,乘骑着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引领着长如巨龙的队伍缓缓的行着。 龙钰面带微笑,平日不苟言笑的坚毅俊颜似乎也因这一抹淡淡的笑意而柔和了些许,愈发的俊朗。 可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双黑眸中并没有丝毫的笑意,有的是无边的冷漠和事不关己的淡然,仿佛他并不是这盛世婚礼中的主角。 远处的一座高楼之上,一白一红的身影静静而立,目光均定格在如同长龙一般的迎亲队伍之上,谁也没有说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红衣妖娆的男子媚眼扫过队伍前方的龙浔,又看看队伍中央的八抬喜轿,眼角朱红的泪痣似乎活了起来,红得更加妖冶,与其身上的红衣交相辉映。 薄唇勾起一个妖娆魅惑的弧度,红衣男子邪魅开口:“呵呵,你说我现在将你新研制的十里醉拿出来试验一下下效果,会如何?” 邪魅的桃花眼中闪动着跃跃欲试的璀璨光华。 呵呵,十里醉,很迷人的名字呢! 十里醉,醉十里…… 醉生梦死! 酣醉过好梦过之后,自然便是死了。 死尸十里! 呵呵,这样的景象,堪称壮观啊! 白衣男子俊美得宛若谪仙,面色冷清如深夜中的幽泉,淡漠的黑眸中没有丝毫的表情,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在红衣男子手中的白色瓷瓶:“你,会死得很惨。” 语毕,白衣男子便转身离去。 冷清的背影飘扬的白衣,和不远处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对比。 仿佛所有的热闹与他无关,引不起他半丝的注意。 “呵呵呵……”红衣男子得到了白衣男子的答案,笑得花枝乱颤。 明明是妖冶惑人的容颜和愉悦的笑声,可是却别有一种无奈,一番不甘,一丝哀怨。 是啊,最后死得很惨的一定是他! 破坏了她的大婚,虽然可以拉着十里的死尸为他垫背,这看表面上看似不亏,但是他肯定会是死得最惨的那个。 十里的尸体,会在美梦中死去,而他,则会在噩梦中而亡吧…… 红色的身影如同一道红光,瞬间消匿了踪影。 高楼上,除了桌上还冒出袅袅热气的茶杯之外,空无一物。 仿佛两人从未出现过。 那妖冶如妖精的男子,那冷清如谪仙的男子,似乎是海市蜃楼,是那虚无的幻影。 …… 繁琐讲究的礼仪持续到夜幕降临。 已经略微有些醉意的龙钰在几位大臣和他亲爱的皇兄,也就是翱龙国现今的皇帝——龙塬的簇拥下一路到了新房门口。 “怎么?还想和本王一起洞房?”龙钰在新房门口驻足,被醉意熏染的黑眸中带着一丝几乎无法让人发现迷离,坚毅的俊容也因为薄醉的缘故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这让他少了一分平日中的威严,多了一分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的柔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首次交锋 “呵呵,瞧你这话说的,这哪儿能啊。”龙瑾温和的笑道: “这还不是担心你醉了,不小心就席地而眠,耽误了如此的良辰美景么?唔,现在既然都送到房门口了,看着你进去了,为兄也就打道回宫了。” “最好是这样。”龙钰轻声嘀咕一句,然后粗鲁的推开房门,踏进屋内之后又“砰”的一声,将房门果断的闭得严实。 龙瑾双目含笑。 这粗鲁得……还真不担心吓坏了屋内的美娇娘? 看着紧闭的檀木门上红得有些刺眼的大红“囍”字,龙塬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目光不经意瞥到几位大臣眼中跃跃欲试的光芒,龙塬打趣道:“爱卿们还不走?难道要钰洞房到一半的时候亲自送你们走?” “呃……”几位大臣被龙瑾温和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跟了这两兄弟几个年头了,他们自然是很清楚这两兄弟的性格的! 皇上看似温润如玉,温和易相与,但是却是一只十足的笑面虎,笑里藏针啊! 而摄政王则是和他的外表一样,冷酷无情! 要是他们真敢在洞房外偷揽春光的话…… 那摄政王绝对不是亲自“送”他们出去,而是亲手把他们丢出去! 到时候,摔断了他们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多不好! 几位大臣一个激灵。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今日的喜事便忘记了这两兄弟的真性情。 唉!是他们得意忘形了。 “呵呵,皇上说笑了,臣等这就随皇上一同离去。”几位大臣瞬间恢复了理智,讪笑道。 …… 新房内。 龙钰站在偌大的喜房中央,屋内淡淡的清香让他的醉意慢慢消退了,清明回到了脑海中。 看着床边静静的坐着,宛若一尊雕像的红色身影,俊眉微微蹙起,坚毅的俊脸也因为蹙眉而更加棱角分明。 不怒自威,冷酷无情,这便是平日的龙钰! 大步夸到床前,龙钰抬手将绣着精致的牡丹花样的盖头利落的揭开,颇有些粗鲁的架势。 “起来把合欢酒喝了,把礼仪完成了便就寝,本王乏了。”冷酷的说完,龙钰转身走向放着合欢酒的紫檀木桌。 其间,丝毫目光都没有落在新娘身上,似乎她不是刚与他行过大礼拜过堂的妻子,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王爷,妾身也很想快些过去和你喝完合欢酒,可奈何这凤冠着实太过沉重,妾身怕还没走过来,脖子就先折了。妾身这脖子折了不打紧,可若是因为脖子折了而耽误了完成礼仪,进而耽误了王爷就寝,那罪过便大了。” 空灵清脆的嗓音响起,言语中听不出半丝情绪波动,就如同骄阳正盛的正午下,那无风的湖面一般平静。 听了这番言论,龙钰俊眉再次蹙起,终于回头,目光凌厉的看向还端坐在床上,丝毫没有动弹过的身影。 想看清她的表情是不是也和声音一般平静,可奈何凤冠上垂下的密密珠帘挡住了她的整个脸庞,就连真实容颜也难以看清,更别说看到她的表情了。 “既然戴着凤冠行动不便,那就别戴了!”面色一冷,龙钰不悦的说完,便利落的扬手。 一阵劲风呼啸而过,直奔床边静坐的身影。 下一刻,精致华美的凤冠便从凤歌头顶滚落到地上,金属和地面强力撞击,发出一声尖锐的脆响。 白凤歌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地上的凤冠,藏在广袖中的柔荑轻握成拳。 呵呵,好功夫啊! 若是把握得不够精准,那么此刻掉在地上的不仅仅是凤冠,还有她的小脑袋呢。 这下马威,可是给得十足啊! “还不过来?!”龙钰见白凤歌垂头,但是却没有丝毫要起身的动作,沉声喝道。 收回视线,白凤歌抬眸,起身,然后轻轻俯身,优雅的行礼:“妾身遵命。” 说完,莲步轻移,缓缓走向面色不善的龙钰。 步伐轻盈,面色从容。 身着大红喜袍的白凤歌很是淡然,淡然得让人几乎怀疑她从来就没有除了淡然以外的情绪。 红烛燃烧得热烈,为整个空间填充上了一层淡红。 淡红自然也渲染上了白凤歌的脸庞。 精致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容颜,在淡红色烛光的渲染下更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饶是见惯了美人的龙钰,也有那么一瞬的惊艳。 她,的确很美! 可以说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 黛眉星目,粉面樱唇,美得精致到了极致的地步。 但或许是由于烛火过于明亮的缘故,那双星眸中只有闪动的流光,而看不清任何情绪。 一瞬间的惊艳过后,龙钰恢复冷酷的面容,径自端起桌上的白玉杯,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又利落的将酒杯放下,冷然道:“把你的也喝了。” 白凤歌面色无异,微微颔首,伸出一直被广袖所遮掩住的柔荑。 柔若无骨的玉手,肌肤如凝雪,如美玉。 端起桌上的玉杯,亦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优雅大方的动作,颇有些潇洒的感觉。 龙钰目光一闪,旋即又毫无波澜。 呵,他怎么会觉得一个女子身上会有潇洒的感觉。 看来他今儿个的确是喝太多了,醉了。 “合欢酒也喝了,替本王宽衣,把最后的礼仪完成。”还没等白凤歌放下手中的酒杯,龙钰又开口道,与此同时,还张开双臂。 打算让白凤歌伺候他宽衣的架势十足。 白凤歌放酒杯的动作无可察觉的微顿了顿,复又优雅的放好酒杯,抬眸看向作“大鹏展翅”样的龙钰:“王爷的意思是?” 语气倒是不解的语气,但是那张毫无表情的精致俏脸上实在是没有丝毫的疑惑。(汗啊,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多余……面无表情给当然是什么表情都木有……读者们无视,无视……) 龙钰皱眉,显然是对这木讷,不“善解人意”的娘子十分不悦,再次咬牙切齿的道:“大婚的最后一项礼仪——洞房,难道将军府没有人嬷嬷教你这最基本的常识?” “哦。”白凤歌仍然面色无波,点点头表示理解,伸手要替龙钰宽衣。 但手刚伸到一半,便停在半空中。 白凤歌似是想起什么一般,抬眸直视龙钰:“王爷,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语气是凝重的,但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龙钰俊眉皱得更甚,眉目间已经不再是单一的不悦,更多了一丝不耐:“说!”面色不善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凤歌,龙钰咬牙道。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有别的人在他面前那种害怕的情绪。 “我不是处子。”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一般一样,白凤歌淡淡的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各取所需 “……”龙钰双目瞠圆:“你说什么?” 这是白凤歌第一次听到龙钰“好好”说话,而不是暗含怒气,但这却是因为对方太过于怔愣而忘记了怒目以对。 耸耸肩,白凤歌再次淡然重复:“我说我不是处子啊。”很自然的话,自然到让听的人似乎都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微不足道,非常自然的事! “你、你、你……”龙钰气得浑身颤抖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凤歌:“白凤歌!你怎生如此不知廉耻!”若非还有一丝的理智在他脑海中,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扭断她那纤细的脖子! 白凤歌耸耸肩,对龙钰的滔天怒火视而不见,不赞同他口中的“不知廉耻”的形容:“王爷明鉴,这和廉耻无关,只关乎生理需要。” “呵!”龙钰气急反笑:“好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好一个兵马大将军独女!好一个没有娘亲教导的荡妇!”龙钰俊脸黑如锅底的骂道。 终于,白凤歌一直毫无波澜的俏脸冷下,寒意幽幽的道: “皇上要的是家父手中的兵权和万民的爱戴,而王爷娶的,也只是‘兵马大将军独女’这个身份……至于我是不是处子,又是不是残花败柳,这都不影响这场‘盛世婚礼’的实质,王爷又何必恼怒呢?” “你倒是看得清楚,想得透彻!”龙浔面色铁青的道,话语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也对,饶是任何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妻子很是诚实,很是淡定的告诉他他娶回来的是一个残花败柳,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与情感无关,只关乎大男人的自尊心和那份傲气。 “王爷谬赞了。”白凤歌优雅的轻轻俯身,似乎在为龙浔的“夸赞”而谦虚,面带微笑的道: “顶着大将军独女这个显赫尊贵的身份,这点认知,是必须有的。” “谬赞?!”龙浔咬牙切齿:“呵呵,果然是大将军独女,这气势和不要脸的架势的确与你的身份很符合!”此话一说完,龙浔似乎觉得和这个女人多呆一刻都是耻辱一般,愤愤然甩袖而去。 哼! 谬赞? 他那哪是赞,明明是讽刺! “砰——!”厚实的紫檀木门发出一声惊天巨响,说明某人心中的怒气已经积攒到了一种急需发泄的地步! 凤歌抬眸,原本淡然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丝丝狡黠。 第一回合,她胜! 不过,那男人摔门的举动是在暗示她他很生气,要她去安抚么? 唉,可惜啊。 白凤歌若有其事的轻轻摇头。 她可没那闲工夫去“哄”他。 现在她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 她这颗美丽又聪明的脑袋,今天可是饱受摧残啊! 毕竟那凤冠可不是一般的重! 真不知道,她那纤细柔弱的脖子是怎么把扣了凤冠的脑袋给撑起了几乎一整天的。 这是一向讨厌别人偷工减料的白凤歌第一次希望做这凤冠的人偷工减料。 综上所述,此次大婚,给了凤歌一个很重要的启示! 那就是,下次结婚的时候,她一定要找一个被偷工减料了的凤冠来戴上! 眼角的余光瞥到大红的床单上铺着的那方纯白得有些刺眼的锦帕,黛眉请颦。 纤纤玉手轻轻抚上白色的锦帕,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纤手一扬,纯白色的锦帕如同被狂风吹断了翅膀的巨型蝴蝶,轻盈的飘落在地上。 看也没看一眼地上的锦帕,白凤歌解开腰带,开始宽衣。 今天她这条小命没被这繁琐的婚礼给折腾掉了还真是奇迹! 就在白凤歌刚刚将一身看上去就名贵华丽的繁琐行头褪下,准备好好的休养生息的时候,门外不适时宜的传来了扰人的敲门声。 白凤歌对着大红色的床顶翻了一个白眼,旋即恢复面无表情状: “谁啊?”虽然还是淡然的声音,但是其间却夹杂着丝丝缕缕冷然。 显然,她对这个扰人清梦的声音非常不满。 虽然她还没有睡着,但是这也客观上延迟了她去找周公的时间。 “小姐,哦不,王妃,是小柠檬。”门外弱弱的声音经过厚实的檀木门的削弱,显得更加的孱弱。 唉! 凤歌心中叹了一口气,没好气道:“进来!” 麻烦又来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想好好的睡个觉都得这么一波三折的! 门外的人推开房门,轻轻的探出一个脑袋,向屋内瞅了半晌,才喏喏的将身子在微开的门缝中挤进来。 白凤歌看着来人的动作,再次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作挺尸状。 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形象,小柠檬清丽的俏脸一红,不满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歌,不满的嘟囔:“小姐怎么还是这样,呃,这样不拘小节。” 其实吧,她觉得这就是毫无形象可言。 可是经过小姐再三的谆谆教诲,她不得不在口头上将这种毫无形象叫做不拘小节,可是显然,口头上的叫法还是无法改变内心中认为这是毫无形象的认知…… 白凤歌懒懒的掀开眼皮,瞥向小柠檬:“你懂什么?这叫回归自然,找回真我。” “……”小柠檬对白凤歌如此理直气壮歪曲事实的本事一阵无语,随后想到什么,一脸惶恐的道:“小姐,不,王妃,这新婚之夜,你怎么能让王爷怒气冲冲的离开啊?!” 虽然知道自家小姐是懒了点,无耻了点,贪财了一点,没心没肺了点,蛮不讲理了点…… 可是,好歹自家小姐这张脸是美得摄人心魄啊! 就连同样是女人的她看了都会失魂落魄的,更别说男人了。 所以,追其根本,她绝对肯定问题是出在她家小姐身上! “柠檬小宝贝儿啊,你那是什么表情?”白凤歌双眸微闭,不满的视线射向一脸义愤填膺的小柠檬,凉悠悠的道。 “呃?”小柠檬一阵激灵,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苦哈哈的看着她家小姐,非常没有操守非常狗腿的干笑道:“呵,呵呵,这是在仰望小姐英明神武的表情。” “嗯。”白凤歌点点头。 哼,算这小丫头识相:“现在仰望完了么?”白凤歌继续用凉悠悠的口气道。 “仰、仰望完了。”小柠檬双眼盯着脚尖,弱弱的答道。 “既然仰望完了,还不出去?!”白凤歌的声音骤然加大。 小柠檬脑袋怕怕的向后一缩,哭丧着脸看着白凤歌:“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王爷气……” “嗯?”白凤歌微微眯眼,威胁意味十足。 “奴婢告退,小姐晚安。”小柠檬带着哭腔说道。 书上说忠孝不能两全,忘忘只能舍弃一样换取另一样,全都是骗人的! 她是孤儿,所以不用孝,也不用伤脑筋来纠结到底是该忠还是该可是为什么忠也不能两全啊! 迫于小姐的淫威……所以她也只好暂时先对不起老爷了。 只希望到时候老爷到不要把她乱棍打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福垫 次日。 白凤歌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来得及张眼,便听见门外传来小柠檬的声音。 “你们是谁?王妃还在睡觉,别吵。”小柠檬看着一个走来的中年妇人道。 白凤歌睁眼,无声的笑了。 这小丫头,真是有够可爱的。 “呵呵,我是宫中的李嬷嬷,是来取王妃的福垫的,劳烦姑娘通报一声。”李嬷嬷暧昧的笑道。 无论是兵马大将军的独女,还是摄政王妃的身份。 都不是她这个奴才可以惹得起的,所以对王妃身边的人,自然是要以礼相待。 “王妃还没醒来,不能去……”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没醒?这成何体统?!”小柠檬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打断。 “老奴见过王爷。”李嬷嬷一见来人,便立马跪地行礼。 昨夜不是王爷洞房花烛的大日子么? 洞房花烛,王爷这一大清早的居然从外面回来! 诡异啊。 李嬷嬷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 “王、王爷。”小柠檬看着来人,怔愣了片刻,也慌忙的跪地行礼:“奴、奴婢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免礼。”龙钰一双冷酷的黑眸在小柠檬身上一扫而过,冷声道。 哼! 好一个兵马大将军! 好一个兵马大将军府! 不但养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就连小小的丫鬟都这般娇纵! 龙钰心中对白凤歌更加不满,旋即冷眼看着小柠檬:“还不去把王妃叫起来,难道等着本王亲自去叫?”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如若不是因为知道宫里派人来去福垫的话,他才懒得过来这晦气的地方! 呵呵,新婚之夜,福垫上却没有落红…… 深受百姓爱戴的白大将军家门不幸,出了个不知廉耻的独女…… 这个消息传出去,让人想想就觉得兴奋呢! 龙钰心中冷笑。 小柠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奴、奴婢遵命。”说完,便硬着头皮转身,要去敲门。 可就在小柠檬刚转过身,身后的房门便吱呀的一声,开了。 白衣女子长得极美,黛眉星目,粉面朱唇,宛若一朵出水的白莲,不食人间烟火。 特别是那双明明深幽却又若琉璃一般剔透的黑眸,狡黠的光芒始终盘踞在眸底,让她整个人显得灵气逼人。 “小、小……不,王妃……”小柠檬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白凤歌给吓了一跳,呆愣的唤道。 “王爷万福金安。”白凤歌绕过呆愣的小柠檬,对目光有些迷离明显在魂游天外的龙钰行礼。 神经病啊! 一大早的要发呆不知道去别的地方发啊! 白凤歌心底暗骂。 “哼!”龙钰回过神来,冷哼一声,旋即将头转开,把白凤歌当作透明人,彻底无视掉。 该死的! 他怎么会看她这个寡廉鲜耻的女人看得呆了。 定是昨晚被她给气昏头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老奴见过王妃娘娘。”李嬷嬷见白凤歌对龙钰行过礼只有,也赶紧跪地对白凤歌行礼。 “嬷嬷毋须多礼。”白凤歌优雅的道。 淡漠的样子与那绝尘脱俗的容颜将她身上那种冷清绝俗的气质给诠释得更加淋漓尽致。 龙钰深黑色的瞳眸中,不知名的光芒一闪而逝。 这女人。 昨夜明明还妖娆得如同一朵红莲,今日竟然变成了一朵白莲。 呵! 还真是善变。 “谢王妃娘娘恩典。”李嬷嬷从地上起身,但却不敢抬头看白凤歌:“娘娘,老奴来取福垫的。” 作为奴才,是不能直视主子的面容的。 一听这话,龙钰黑眸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 呵呵,福垫。 如果上面有落红,那是福垫,但若是上面没有落红,那可就是“祸垫”了! 白凤歌,看你这副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嘴脸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龙钰冰冷的看向白凤歌。 但见白凤歌依然是一派淡然。 察觉到龙钰的视线,白凤歌转头,与他的视线相对。 他,黑眸中冰冷残忍,还有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她,黑眸中除了那茫茫无边的淡然还是淡然,看不出其他的任何情绪。 转开视线,白凤歌优雅从容的自袖中掏出一块叠好了的白色锦帕,递到李嬷嬷身前:“嬷嬷请拿好。” “谢王妃娘娘。”李嬷嬷接过锦帕,小心翼翼的摊开,待看到锦帕的一角用红丝线绣着的白凤歌和龙钰的名讳之时,又将锦帕小心翼翼的叠好。 “你!你……!”龙钰双目瞠圆,指着白凤歌鼻尖的右手食指气得轻颤。 这个女人! 这个该死的女人! 刚才李嬷嬷确认福垫的时候,他也看到了! 但是他不仅仅看到了那用红丝线绣着的名讳,还看到了绝对不该出现在那福垫上面的落红! 别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圆房,就算是圆房了,她这残花败柳又怎么可能会有落红?! 小柠檬在一旁看着盛怒的龙钰,娇小的身躯吓得轻轻颤栗。 而李嬷嬷虽然搞不清状况,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也吓得有些发白。 唯一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便只有被龙钰指着鼻梁的白凤歌。 只见白凤歌看也不看龙钰一眼,反而看向李嬷嬷道:“嬷嬷快些走吧,这福垫可是王爷心心念念想要收藏起来留做纪念的,若再不走,等王爷缓过气来,抢了福垫,嬷嬷回去可不好交差呢。” 轻言细语的话,透露出实实在在的关切。 玉颊上也因着这话而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李嬷嬷听了这话,赶紧将福垫放入怀中,然后死死地护住:“王爷、王妃,老奴告退。”语毕,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白凤歌的视线之中。 虽然她能理解摄政王珍惜这洞房花烛的纪念品的心情,但是如果今日带不回福垫,她这条老命可就难保了! “……”龙钰面色铁青,冰冷的黑眸中已然腾升起了熊熊的怒火。 一个跨步便到了白凤歌身前,一把扣住白凤歌纤细的脖颈,同时强迫她抬起头:“该死的女人。”阴冷的话,从龙钰的牙缝中挤出。 是将他当成傻子在糊弄么?! “小姐!”小柠檬本被吓得魂飞魄散,但见到自家小姐那脆弱的脖子被龙钰掐在手中之时,什么害怕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奔到龙钰身边,跪在龙钰脚下,抱住龙钰的大腿: “王爷!呜呜……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小姐……呜,小姐身子骨弱,经不起这番折腾啊!” “滚开!”龙钰一脚踹开小柠檬,对她肝肠寸断的哭泣和哀求全然无视,只是狠盯着脸色发白的白凤歌:“该死的女人,你认为本王好糊弄是不是?!” “我……我只是为了保住我白家的颜面……何来糊弄……糊弄王爷一说。”白凤歌断断续续的道。 他越来越重的力道,让进入她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少,但是那张绝美的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惊慌,仍是那般淡定从容。 “颜面?”龙钰大力将白凤歌一甩,冷眼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跌落在地上: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还知道有颜面一说?”龙钰嘲讽的道: “诚如你所说,本王娶的是大将军独女的身份,但愿你能一直有这一层身份的庇护,不然……哼!”冷哼一声,龙钰再也不看白凤歌一眼,甩袖离开。 白凤歌面无表情的看着龙钰离开的背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星眸深邃幽黑,不能见半丝情绪。 他这是在暗示她,待他们兄弟俩将老头子手中的兵权拿到手之后,便是她的死期么? “小姐……呜呜,小姐你怎么样了?”小柠檬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这爬到白凤歌身边,将她单薄的身子扶起。 “无碍。”白凤歌看向小柠檬哭得红肿的双眼,突然轻声笑了:“柠檬小宝贝儿啊,你现在这样子,可真丑。哈哈……咳咳……” 本想肆意的取消小柠檬一番,但是喉咙处火辣辣的疼痛却无法让她如愿。 “都什么时候了,小姐你还这样!”小柠檬带着哭音职责白凤歌的没心没肺。 “咳咳……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不想你家小姐香消玉殒的话,就赶紧把你家小姐扶进屋去。”白凤歌嗓音沙哑着道,同时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小柠檬身上。 ------题外话------ 宝贝儿们啊,看了文文如果喜欢的话,别忘记放入书架哟! 你们的收藏是码字的动力…… 加油加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入幕之宾 皇宫内苑。 御花园的池塘上的亭阁中。 龙塬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牛饮的龙钰,双眸中的笑意越来越甚: “钰,福垫一事是祖先定下来的规矩,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你想要自己留下来做纪念啊,如果知道你会因这事而不畅快,我就算是破了老祖宗的规矩也会下令不让人去取的。” 看着龙钰一直沉着的俊脸,龙塬戏谑道。 皇室嫡系子孙,和正妻洞房花烛后的福垫是必须得存入宗堂的,这是历代的规矩。 “啪!”龙钰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哥!我会不会碰她,你心里难道不清楚?!”龙钰黑着脸道。 别说她还是残花败柳,就算是清白之身,他也绝对不会碰她! “哦?”龙塬黑眸中呆着狭促的笑意:“可是那福垫上的……” “假的!”龙钰咬牙切齿。 龙塬见龙钰如此模样,修眉微蹙,收敛了一直挂在俊脸上的浅笑:“钰,你怎生如此沉不住气了?” 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在这看似繁华却险象迭生的宫廷中长大,早都练就了一身人前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本事。 龙塬从未见过龙钰如此盛怒的样子。 见到兄长一本正经的模样,龙钰面色一顿,猛然发现自己在那个女人面前,情绪连连失控的事实,心中大惊:“哥,我……” 龙塬见龙钰顿悟,叹了口气,大手轻拍上龙钰的肩头:“到底发生了何事?” 龙钰看向龙塬,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细说与他。 听完龙钰的话,龙塬面色凝重:“钰,这个大将军独女,不是太蠢就是心机太深。” 出嫁从夫这道理难道她不懂? 如此挑衅夫君,就算是将她削了一层皮,只要不弄出人命,他那大将军老爹也管不着。 不懂得明哲保身,视为太蠢。 若是有意挑衅,故意激怒钰的话……这女人就太可怕了。 如此继续这样下去,钰很快便会被她看透。 身居高位,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看透了一个人,自然也就把握了一个人的弱点,只要稍稍的对准弱点添一剂“药”,那么这个人可以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哥,我会注意的。”显然,龙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依我看来,那女人应该属于太蠢一类。” 大男人的自尊心可不容许他承认他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而且还是一个如此令人厌恶的女人。 “你啊!”龙塬又好气又好笑,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递到龙钰面前:“打开看看吧。” 若是他这个弟弟的性子真让人给看透了的话,那就该是他头疼的时候了! “这是什么?”龙钰一面问着,一面将信件拆开。 一双黑眸锁定素笺上,白纸黑字,明明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却让龙钰那双黑眸越看越深。 良久,龙钰才从素笺上收回视线,看向龙塬:“哥,这消息是真的?” 天下第一庄! 她居然还和天下第一庄有关系! “嗯。”龙塬点头:“这是暗影昨日传来的消息,确定可靠。” 他看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大吃了一惊。 “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钰。”龙塬打断龙钰未说完的话:“如果真如白凤歌所说的,她并非处子,那么你觉得谁是她的入幕之宾?” 天下第一庄! 世人只知道天下第一庄可以号令江湖上所有的武林正派。 但只有他们两兄弟知道,这翱龙国知名的各大钱庄、赌坊、青楼、客栈,几乎都是由天下第一庄在幕后经营的。 只有极少数人两兄弟知道,天下第一庄对各行各业都有涉及,国库里超过一般的税收,基本上都是来源于天下第一庄旗下的产业。 甚至在塞外,都有天下第一庄的牧场、农场! 只有极少数人才深谙天下第一庄势力的强大、可怕。 而他们两兄弟便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两个。 “这可不好说。”龙钰讥讽道:“按照那个女人不知廉耻的程度,谁知道她的入幕之宾是谁!” 说不定,她的入幕之宾还不止一个! “呵呵……”龙塬笑得有些无奈:“钰,我知道娶了她是委屈了你,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语重心长的对龙钰说道,龙塬心中的愧疚更深。 白凤歌是白兴天的独女,为了白兴天手中的兵权,为了将百姓对白兴天的爱戴都转移到皇室来,白凤歌必须嫁入皇室。 若是嫁给他,要笼络人心的话,后位必定要交由白凤歌。 入主后宫啊! 后宫之主,又一个权力滔天的位置。 这位置,如若交到白家手上,的确可以更好的将百姓的爱戴转移到皇室,可这样就更加壮大了白家的势力! 要想从白兴天手中收回兵权,也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所以,也只能委屈钰娶白凤歌,给她一个摄政王妃的身份。 可万万没想到,举世闻名的天下第一美人、白大将军的独女,居然是残花败柳…… “哥,这与你无关。”龙钰见到龙塬眼眸中的愧疚,深知他在想什么:“当初娶白凤歌,是我自己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再这般沉不住气了。” 虽然气白凤歌给他戴上的绿帽子,但是他还是从心底庆幸。 庆幸那个寡廉鲜耻的女人只是顶着摄政王妃的头衔,而非一国之母。 所以,若是可以从来,他还是会用八抬大轿把那顶绿帽子娶回王府! “呵呵,难得你还知道自己沉不住气。”龙塬笑得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带有揶揄的色彩。 “咳咳……”龙钰脸色一僵,旋即轻咳了两声,转开话题:“哥啊,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我让你猜猜白凤歌的入幕之宾是何人。”龙塬顺着龙钰的心思道。 呵,他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弟,他又怎能不了解。 既然亲弟想转移话题,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能不随他的愿! “不知道。”龙钰脸色又黑了下来。 就算是对于一个普通男人而言,被新婚妻子戴了绿帽子已经是一件有辱尊严的事了。 更别说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了! 而且,明知道那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还不能立马出一口恶气,这就更让他憋屈了! 脸色又怎么能好得了。 “唔,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来说说我的想法,你看有没有理。”龙塬看着龙钰,眸中闪过笑意。 这个钰啊! 若是让朝中那些被他一个眼神就可以吓得浑身发颤的大臣们知道,他们的摄政王有如此幼稚,呃,不,有如此赤子之心的一面的话,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嗯。”龙钰对着龙塬翻了一个白眼,但还是点点头。 从小便相依为命,他有岂会不知兄长心中在想什么? “白凤歌七岁时便被高人带去学艺,而那高人正是天下第一庄的前任庄主——天旋子,十八岁时,也就是一年前才回到将军府。”语毕,龙塬看向龙钰。 龙钰一张俊脸更黑了,冷冷的看着自家兄长:“哥,她被高人带走学艺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而那高人正是天旋子,我刚才也知道了。但这和那贱女人的入幕之宾是谁有关系么?” 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他光听着,就觉得恶心! “稍安勿躁。”龙塬继续道:“如若白凤歌是在十八岁之前**的,那么……” “你是说……”龙钰似乎有所领会的看向龙塬。 “没错。”龙塬微笑着点头:“天下第一庄不是随便谁人都可以出入的,据我所知,能随意出入天下第一庄的,便只有天下第一庄庄主、神医谷谷主和那个传说中美得能令天下粉黛无颜色的修罗王。” “所以,那个女人的入幕之宾,很有可能就在这三人之中。”龙钰神色凝重的接过龙塬的话。 “嗯。”龙塬点头。 他这个亲弟,虽然性子暴躁,但是每当说到正事的时候便能很快的冷静下来。 这,是令他最欣慰的。 “三人之中,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势力自不必多说。神医谷谷主墨容,号称天下第一神医,医术和毒术无人能及,但是却从来不轻易出手,想求他出手,若非有他看得上的条件或是东西,即使是金山银山摆在他眼前,他也不屑一顾。” “我记得五年前,哥你用了流云城换他出手救我,不过后来流云城被他送给了天下第一庄的庄主。”龙钰了想到他十六岁那年出使西域,结果却大意中毒的事情。 “没错,所以说,墨容也不可小觑。”龙塬某色深沉的道。 龙钰也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拿起大理石桌上的银质酒壶,龙塬为龙钰添了一杯酒,继续道: “再说修罗王魅罂,不仅武功天下第一,而且还是武林所有邪教之首,只要他一声令下,武林邪教纷纷俯首听令。这等势力,又岂容小觑?” 听龙塬说完,龙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顺溜道:“所以,无论入幕之宾是哪一个,只要我们能利用白凤歌将其拉拢,那绝对都是稳赚不赔的。” “呵呵,看来你倒是明白。”龙塬笑道。 “如若还不明白,怎么对得起你的循循善诱?”语毕,龙钰将空杯伸到龙塬跟前。 “呵呵。”龙塬轻笑着再次替他满上:“可是有一事你却还是不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凤凰同歌 “何事?” “可知天下第一庄庄庄叫什么?” “哥,你这可就难为我了。”龙钰放下盛满佳酿的银质酒杯:“天下之大,又有几个人知道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名字的?” 天下第一庄庄主,俊美绝伦、权势滔天、富甲天下,但是若说他的名字,恐怕知道的人连十个手指头都凑不齐。 别说名字了,就连他具体长什么样,到底年龄几许,都是迷。 “他叫凰歌。”语毕,龙塬看向龙钰,似乎想看清楚他听了这名字的反应。 “哦。”龙钰点点头,然后一拳捶在龙塬胸口:“哥,看来暗影又厉害了不少啊,这都能查出来了!” 暗影是当初两兄弟闲着没事组建来玩的,可是到后来却逐步发展起来了,成了两兄弟暗中的不可或缺的势力。 查探消息、执行暗杀命令、作为兄弟二人的暗卫,是暗影的主要职责。 “……”龙塬额头上浮现几条黑线。 这不是重点! “钰啊,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和你提过的那曲《凤凰同歌》?”龙塬忍住将他这个唯一的亲弟掐死的冲动,又开始了他的‘循循善诱’之路。 “记得。”回想了片刻,龙钰点头道:“你那时可是对这曲子喜爱……”话说道一般,龙钰猛然顿住,双目睁大,紧紧的看着龙塬: “哥!那入幕之宾是……” 白凤歌。 凰歌。 《凤凰同歌》! 天下第一庄庄主向来为人低调,在江湖上极少有他的事迹传闻,但是三年前那首《凤凰同歌》却是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缠绵悱恻的旋律,至死不渝的真情,若非是有深刻的体验,绝对没有办法将一首曲子谱得这般动人心弦。 龙塬见自家亲弟终于明白了,笑而不语地的点点头。 “可是哥,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如果那入幕之宾是一个小厮或是下人……”龙钰说着说着,显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可能更不可能,也就不说了。 想想也是,那女人虽然不知廉耻,但是却长得极美,兵马大将军独女的身份也尊贵非常,绝对是不可能和下人颠鸾倒凤的! …… “小姐,小姐!”小柠檬掀开白凤歌的被子,将熟睡的人儿摇醒,面露兴奋道:“软轿已经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白凤歌双眼睁开一条缝,问完又有要闭眼的趋势。 “不许睡!”小柠檬显然已经对她家这惰性深种的小姐了若指掌了,扑到她家小姐身上,在她家小姐还没来得及闭眼之时将她家小姐那可爱的眼皮儿撑开: “小姐,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可不能误了时辰!” “回门?”白凤歌拉下小柠檬撑着她眼皮的手,神色幽然的底喃:“已经七天了啊。” 不得不说,这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不知不觉中,到王府已经第七天了。 其实,嫁给龙钰还是不错的。 至少实现了她当米虫的愿望。 白凤歌一面思索,一面任由小柠檬摆弄。 不一会儿,小柠檬便替她穿好了衣物。 自始自终,她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足以见得这货已经懒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了! …… 精致华美的软轿就在跟前,轿夫已经将轿帘掀开。 白凤歌刚要抬脚上轿,耳边便传来一声凄凉的惨叫。 揉了揉被震得轰轰作响的耳朵,白凤歌面色不善的看向身后的人:“柠檬小啊,如果你多鬼叫几声,你就等着给你家可爱的小姐收尸吧!” 听这丫头鬼叫一声,至少要少活十年! 她又有几个十年来少活啊?! “小姐!王爷,王爷不在啊!”小柠檬此刻显然对自家小姐的冷笑话不感冒,一张小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粉红粉红的煞是好看。 “我知道啊。”白凤歌指着自己的眼睛:“看,你家小姐我长了眼睛的。” 语毕,白凤歌低腰就要钻进软轿,可衣角却被拉住。 “小姐,王爷不在你怎么唔唔……” 白凤歌一把捂住小柠檬喋喋不休的小嘴:然后将她塞进软轿,自己也坐进去:“起轿。”吩咐好轿夫之后,白凤歌这才放开小柠檬。 “小姐……”嘴巴一得到自由,小柠檬就立即开口,可刚说了两个字,便被白凤歌打断。 “闭嘴!”白凤歌美眸一瞪:“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我一个人回去。” “……”小柠檬哀怨的看着自家小姐,但是却不敢多言了。 以她家小姐没良心的程度,绝对说到做到的! 白凤歌对小柠檬哀怨的目光视而不见,顾自的闭目养神。 …… 皇宫内。 龙塬一脸地在御花园中作画。 百花盛开,这么美丽的景色,若是不用手中的笔墨记录下来,那就实在是罪过了。 “奴才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前岁千千岁——!”正当龙塬画得入神之际,身旁的太监齐齐对来人跪地行李。 “免礼。”龙钰心情似乎不错,淡淡地答了一声,然后走到龙塬身边:“哥,我找你好久了!” 龙塬放下手中画笔,一脸不解的看向龙钰:“钰,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不该在这儿?”龙钰脸上的表情更为不解。 “……”龙塬看着自家亲弟俊脸上的表情,忍住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对太监们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龙钰看着太监们逐渐远去的身影,耸耸肩,然后坐到摆放笔墨的桌上:“哥,你让他们都退下,难道是打算让我来帮你研墨?”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龙塬一脸严肃的看向龙钰。 “?”龙钰疑惑:“你的寿辰?” “……”龙塬俊脸黑了。 “我的寿辰?” “……”龙塬俊脸更黑了。 “母后的忌……” “你和你的王妃回门的日子!”终于,龙塬忍不住大吼着打断龙钰的话。 “呃……”龙钰一愣,旋即回神,有些心虚的看着俊脸黑如锅底的龙塬:“我、我忘了。” 其实,忘了也不能怪他啊! 大婚都没当回事儿,这回门他难道还能当回事儿?! “……”龙塬无奈的看了龙钰一眼,以手扶额:“我迟早得被你气死。”语毕,一把拉住龙钰,片刻间便消失在御花园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回门 将军府。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年迈的管家跑起路来带起一阵微风,足以说明他此刻有多么的兴奋。 大厅内,白兴天正和一黑衣男子聊着些什么,忽闻管家的话,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一瞬的大喜之色,但旋即便被他压下。 白兴天起身,沉声向正踏进大厅的管家道:“回来了就回来了,如此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管家笑得花枝招展的老脸一僵,旋即正色道:“是。” “义父,刘伯也是见歌儿回来太过高兴了,您就别责怪他了。”黑衣男子起身替老管家说话。 棱角分明的脸庞,坚毅立体的五官,高大健硕的身躯,好一个酷色十足的男子! 这黑衣男子,便是白兴天的义子——冷唯。 大名鼎鼎的冷面将军! “嗯。”白兴天冲着黑衣男子点点头,然后看向站得笔直的管家:“这次看在唯儿的面子上,就饶了你。” 语毕,白兴天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冷唯举步跟上。 “老头……”白凤歌进府,便看见自家老爹威风凛凛的从对面而来,立即出声要打招呼。 “站住!”白兴天厉声打断白凤歌的话,仔仔细细的看着白凤歌这边,越看脸色越黑:“王爷呢?” 白凤歌看了看自家老爹,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低下头看着脚尖,装作没听见。 白兴天见自家女儿这样,厉眼看向见势头不好便躲在白凤歌身后,只留出一个脑袋来的小柠檬:“小橘子,你说!” “老爷,是柠檬……不是橘子。”小柠檬从白凤歌身后小步移出来,怕怕的看着白兴天弱弱地道。 “……”白兴天的胡子几不可察的轻轻抖动了一下,怒声道:“我管你是橘子还是包子?问什么就给我答什么!” “老爷饶命!”见白兴天的怒容,小柠檬猛地跪在地上,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不敢看白兴天:“没、没有王爷。” “噗哧——!”低头看着脚尖的白凤歌突然噗嗤一声,笑场了…… 要说柠檬和橘子有点儿关系,弄混了还说得过去。 可是这橘子和包子有什么关系?! 她家老头子是越来越可爱了哈! 白凤歌心中暗笑。 白兴天胡子明显的抖动了,怒眼看着仍然低着头但双肩却颤抖得厉害的白凤歌:“笑什么?!” “……”沉默了半晌,白凤歌抬起头,绝美的小脸上一丝笑意也不见:“没笑。” “……”白兴天嘴角抽搐不止,胡子抖动得更加厉害。 身后的冷唯眼中有淡淡的笑意一闪而逝,看了看一脸正色的白凤歌,收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在大门左侧的一棵树上扫过。 “王爷为何没与你一起来?”白兴天看着白凤歌的眼眸,问道。 白凤歌眨巴眨巴眼,然后低头掰弄着玉指:“唔,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抬头,已是笑容满面:“嘿嘿,老头子,咱们进屋坐下来……” “来人!”没等白凤歌说完,白兴天便一声怒吼:“传家法!” “……”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线。 白兴天手握着如同婴儿的臂膀般大小的木棒,虎视眈眈的看着白凤歌。 “老、老头子,你、你要干嘛?”白凤歌警惕的看着白兴天。 “揍你!”白兴天咬牙切齿,旋即提着木棒健步如飞的向白凤歌而去。 “救命啊!”白凤歌大叫一声,提起裙摆就跑。 “你站住!”白兴天紧紧追在白凤歌身后。 “不可能!”白凤歌脚下的随度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减缓。 “你这个不孝女!”白兴天怒骂。 “你这个无良爹!”白凤歌回骂。 “老子教训女儿天经地义!” “家庭暴力绝对是犯法的!” 一个坚持不懈地追,一个再接再厉地跑。 于是乎,在这惠风和畅的日子里,将军府前庭中赫然上演着一幕‘猫抓耗子,耗子躲猫’的耐力赛。 大门左侧的大树上,两双深邃的眼眸有些错愕看着这一幕。 大树繁茂的枝叶将两双眼睛的主人完全遮住,看不到他们究竟是何人。 约莫一刻钟之后。 白兴天气喘吁吁,白凤歌香汗淋漓。 “呼……臭丫头,给老子揍一揍又不会少一块肉,呼……”白兴天仍然提着木棍追。 “呵……老头子,揍死了我,娘亲就要少块肉了……呵……”白凤歌依旧提着裙子逃。 “死丫头,你……” “老爷!”老管家硬着头皮打断这一场追逐战:“皇上和王爷来了。” “什么?”白兴天一听,猛然停下脚步。 “皇上和王爷来了。” 白兴天这回听得真切,一把将木棍丢给管家:“收起来。”语毕,整理了衣冠,瞪着松了一口气的白凤歌:“还不跟来接驾?”说完,便大步向门外而去。 白凤歌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 在经过冷唯身旁之时,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一瞬,便又转开。 冷唯看着白凤歌妙曼的背影,黑眸深邃了些许。 这个义妹……有点意思。 “老臣参见皇上,王爷。”白兴天躬身向龙塬和龙钰行礼:“接驾来迟,还望皇上王爷恕罪。” “呵呵,白爱卿无需多礼。”龙塬笑意吟吟。 “妾身参见皇上,王爷。”白凤歌优雅的侧身行礼。 白兴天随先皇打下这大好江山,所以先皇特许白家人不用行跪礼。 “呵呵,王妃免礼。”龙塬还是笑得温润如玉。 “微臣参见皇上,王爷。”冷唯亦是俯身行礼。 “冷爱卿免礼。”龙塬微笑着点头,然后看向白兴天:“白爱卿,朕今日和摄政王相商要事,误了陪王妃回门的时辰,莫要见怪才是。” “微臣惶恐。”白兴天一本正经道:“王爷理应以国事为重。” 屁! 刚才是谁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白凤歌心中狠狠地鄙视自家老爹,但表面上却没有丝毫异样。 “哈哈,难得白爱卿如此深明大义。”龙塬开怀大笑。 “皇上谬赞。”白兴天一板一眼的道,为人臣子应有的姿态,他做得很足。 “呵呵,白爱卿何须如此拘谨?朕和王爷今日是微服而来,君臣之礼就暂为免了便是。”龙塬一脸好相与地道。 “老臣遵旨。”白兴天抬手,掌心向上道:“皇上王爷请。” 下载(内附使用龙塬龙钰二人微微颔首,然后抬步踏进大门。 ------题外话------ 为毛米有人冒泡呢? (┬_┬)难道木有人看文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竹苑 幽静的小院。 院中,一笼笼翠竹枝叶繁盛,每一笼翠竹之下,不是安放着竹椅便是安放着竹榻,竹林之中仿佛随时都可以坐下或是躺下休息。 一笼翠竹之下,白凤歌一脸悠闲的躺在竹榻之上,闭目养神。 微风吹过竹林,密密麻麻的竹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细响。 小柠檬坐在临近的一笼翠竹之下的竹椅上,托着腮帮子出神地看着自家小姐。 真是美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竹榻上的白凤歌秀眉轻微蹙起,旋即平复下来,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让小柠檬瞬间回神,急急忙忙地跪地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王爷、大少爷。” 得知来人是谁,竹榻上的白凤歌睁开眼,不慌不忙地起身参拜。 动作神情优雅大方。 “免礼罢。”龙塬目光在白凤歌淡然如水的精致小脸上停留一瞬,道:“王妃这竹苑倒是别致。” 原本以为,女子的庭院中应该是各色鲜花争奇斗艳的,可是没想到居然这般幽静清爽,而且……这么多的竹椅竹榻,难道来客颇多? 白凤歌闻言不置可否,只是优雅的做出“请”的姿势:“皇上,王爷,大哥,里面请。” 她可没打算顶一条怠慢圣驾的罪名。 龙塬微笑着颔首,然后踏开步伐,与龙钰冷唯并排向竹林深处而去。 白凤歌眸色无波的看了三人挺拔俊逸的背影一瞬,转头吩咐小柠檬去泡茶之后,便抬步跟上。 虽然是不速之客,但却还是不得不以礼相待。 杯具! 白凤歌心中有些不爽。 简约朴素的小阁楼前的院子中,三男一女围着石桌而坐。 龙塬打量着周围,一双永远都笑意吟吟的眼眸中出现了些许赞赏之色。 这里,看似简单朴素不起眼,但是布局却十分精妙。 采光度和舒适度几乎都达到了最佳的效果。 “王妃这小苑,可谓是别具匠心啊。”龙塬再次赞叹道:“听说这竹苑是王妃亲自设计的?” “不过是简陋的竹阁,皇上说笑了。”白凤歌淡然道:“这竹林本就存在,臣妾只不过让人盖了一座小楼,然后添了一些简易的用品而已。” “呵呵。”龙塬对白凤歌的话不置可否:“今日来将军府,实在是不虚此行。” “……”白凤歌仍然低着头不语,她知道,重点要来了。 果不其然,龙塬沉默了一瞬又继续道:“王妃和白爱卿的相处方式,实在是特别。” 他和龙钰之前隐身在大树上,可是将父女俩独特的相处方式看得清楚。 而此时这个优雅大方波澜不惊的王妃和之前那个活泼烂漫的王妃,简直是天壤之别。 如若说之前那个是真实的,那么现在这个必然是伪装。 白凤歌垂眸。 原来是看到了啊。 人家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来了,若是她还听不出来,那就太逊了。 “皇上,下了战场脱下战袍,家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已。”抬眸,白凤歌直直的看着龙塬的眼眸: “臣妾为人子女,自小远离家父归家仅仅一年又嫁入王府,未曾尽过应尽的孝道,如今归家自是不能用君臣之礼来与家父相处。” 言下之意: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父亲管教女儿的一幕,而非臣子大逆不道冒犯王妃。 “呵呵,王妃多虑了。”龙塬笑道:“朕只是好奇王妃对白爱卿的态度不似别的女儿对待父亲时那般敬畏。” 他看起来像是要兴师问罪么?像是要打定主意治白兴天一个大不敬之罪么? 天知道,他只是很好奇眼前这个优雅大方的王妃为何会在面对她家老爹时那么活泼嚣张而已。 “呃……”白凤歌面容一僵,旋即正色:“那个……每一对父女联络感情的方式都不同,臣妾和家父联络感情的方式便是那样。” “呵呵,这是朕见过最特别的方式。”龙塬笑得意味不明。 虽然白凤歌的回答中没有他想知道的,但是他却还是看出来了。 这个白凤歌的真性情,绝对不是现在表现的这样大方有礼。 一个敢直愣愣的看他眼睛的女人…… “……”白凤歌垂眸。 龙塬的态度,让她琢磨不透。 相对于龙钰,龙塬更为危险。 龙钰只不过是表面上看上去危险,而龙塬却是表面无害实则危险系数比龙钰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时辰也不早了。”龙塬起身:“王妃可是同钰一起回王府?” “臣妾晚些再回去。”白凤歌也起身,低着头道。 “呵呵,也罢。”龙塬不再看白凤歌,而是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冷唯:“冷爱卿,白爱卿不胜酒力已经回屋休息去了,你就送送朕和王爷吧。” “微臣遵命。” …… 聚风楼,京都最大的客栈之一。 装饰精美的雅间内。 龙塬、龙钰、冷唯三人同桌而坐。 “何时回来的?”龙塬问冷唯,随意的语调说明他们关系并非一般。 “今日。”冷唯简洁道。 “唉,我们上一次坐在这里,已经是三年前了。”龙钰感叹道。 “呵呵,我还以为你今日哑巴了。”龙塬戏谑地看着龙钰。 他还以为,他这个亲弟要沉默一整天呢。 “哥,和有那女人在,我不屑说话。”龙钰不爽道。 他当然知道龙塬是在说他今日在将军府片语不发的事。 “呵呵,你好歹也给唯一点面子,白凤歌可是他的义妹。”语毕,龙塬又戏谑的看向冷唯。 “不熟。”冷唯吐出俩字,继续他的冰山脸。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白凤歌。 白兴天收他为义子的时候,她早就被高人带去学艺去了。 三年前,塞外匈人举兵来犯,他便被龙塬派去镇守边塞去了,今日一早才到将军府。 “若是白凤歌在此,不知道会有多寒心呢。”龙塬端起桌上的玉茶杯:“夫君和义兄都如此无情。” “哥,你干嘛一直提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龙钰面色不佳地看向龙塬。 “呵呵,钰,白凤歌需要你用心去看,而不是用眼睛。”龙塬一脸高深莫测地道:“就如同她那座竹苑,用眼睛看无非是看到简朴和清幽而已,但用心去看便会看到实质和内涵。” 比如,他可就看出来了。 那些竹榻竹椅可不是平常的竹子制成的,还有那张大理石桌…… 虽然外表平凡无奇,但是那竹苑里面的东西,每一件可都是价值连城! “哥!一个破院子、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而已,有你说的那么深奥么?”龙钰脸色更加不好。 “唯,你说呢?”龙塬听了自家亲弟的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冷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遇刺 “竹椅竹榻是金镶碧嵌竹制成,石桌所用的大理石上花纹是一只飞凤,价值不菲。”冷唯一语道破。 龙钰听了这话,明显一愣。 他可是摄政王,对世间的奇珍异宝虽说称不上是了若指掌但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金镶碧嵌竹,又名金镶玉竹,竹中珍品,往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可那看似简朴的竹苑中却将用金镶碧嵌竹制成的竹椅竹榻随意安放在室外,奢侈! 大理石虽然算不上珍贵,但是能有那么精美花纹的,那便是百年难得一见了,那张看上去普通的大理石桌可谓是价值连城! 摆放在室外的尚且如此,那么室内的…… “呵,天下第一庄果然大手笔。”龙钰讽刺的笑了笑。 白兴天贵为翱龙国的兵马大将军,财富自然是客观的,但也绝对没有达到能随意拥有这些奇珍异宝的程度。 唯有那个富可敌国的天下第一庄才有这样的大手笔! “天下第一庄?”冰山脸冷唯终于有了疑惑的表情,不解地看向龙钰。 “哼!”龙钰心中气闷,对冰山脸难得一次的出现了明显的表情也不感兴趣了,冷哼一声,便不予理会。 “唯,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那义妹可是天下第一庄前任庄主天玄子的徒弟呢。”也很有可能是天下第一庄现任庄主的女人! 当然,最后一句话,龙塬自然是没有说出来的。 经过今日在竹苑的所见,他更加肯定了白凤歌和凰歌的关系了。 “不像。”冷唯又恢复了冰山脸:“天玄子的武功曾经独步天下,可是白凤歌却不像有武功的样子。” “呵呵,像与不像和是与不是毫无关系。”龙塬笑道。 “……”冷唯垂眸不语。 …… 回王府的途中。 白凤歌坐在软塌内。 难得的,她这次并没有休息。 懒懒地坐着,白凤歌视线停留在虚空之中。 龙塬,很难对付的一个人! 冷唯,很不确定的一个因素!若是他站在老头子这边,那就可以一用,若是站在龙塬龙钰两兄弟那边…… 就在白凤歌想得入神之际,软轿猛然停下。 “你、你们是谁?”较外,小柠檬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小柠檬看着从天而降的十几个黑衣人,吓得不轻。 十几个黑衣人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双寒光幽幽的眼睛。 没有人理会小柠檬,顾自亮出手中的兵器。 “保、保护王妃!”小柠檬大叫,然后颤抖着身子挡在软轿之前。 虽然害怕,但是只要她活着,就不许任何人伤害小姐。 随行的护卫队手持兵器,也挡在软轿之前。 大街上的人群,在黑衣人亮出兵器的那一瞬间便纷纷慌忙而逃。 空荡的大街上,唯有十几个目露寒光的黑衣蒙面人与一队护卫相互对峙。 兵刃碰撞的声音瞬间爆发,黑衣人攻势迅猛,个个武功高强,护卫队根本不是对手。 白凤歌揭开轿帘,下轿一把拉着虽然害怕得要命,但是却无畏的挡在轿前的小柠檬:“傻愣着干嘛?!跑啊!”语毕,拉着小柠檬以嘴快的速度向后跑去。 一个黑衣人见两人逃走,正要飞身杀来,可是却被一名侍卫缠住。 随行的侍卫,又岂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不到一会儿,侍卫队便全被杀。 …… 聚风楼三楼的回廊上,三位风华绝代的男子凭栏而立。 龙塬看着已经被围困到死角中的白凤歌和小柠檬,转头问向龙钰:“还不出手么?”即使是此刻,他仍然面带微笑。 原本,刚开始他就要出手的,可龙钰却说要想看看白凤歌会不会武功,就等。 可人家现在都到了穷途末路了,龙钰仍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妻子遇险人家相公都不急,他这个大哥更没必要急不是? 综上所述,龙塬看清一个事实,那就是龙钰所谓的等其实是在“公报私仇”! 终于,在白凤歌躲避不及,左手臂挨了一刀之后,龙钰身形一闪,消失在廊上。 龙塬冷唯见状,立马跟去。 冰冷的弯刀,带着凌厉的杀意自白凤歌头顶挥下。 白凤歌面色有些苍白,但脸上却没有多大的惊慌之色,只是静静的闭上双眼。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白凤歌被一阵强劲的力气,带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白凤歌睁眼,抬头,看着龙钰紧绷的侧脸:“是你。” 龙钰置若罔闻,铁臂将白凤歌搂在怀中,单手和拥上来的黑衣人搏斗。 龙塬冷唯此时也已然抵达,齐齐动手。 不消片刻,黑衣人便纷纷倒地。 “留活口。”龙塬见冷唯的利剑正向最后一个黑衣人刺去,出声阻止。 冷唯剑锋一转,用剑柄将黑衣人击倒在地。 可黑衣人倒地之后,趴在地上抽搐两下便一动不动。 冷唯黑眸一深,将黑衣人翻一个身,见黑衣人口中有暗黑色的液体不断溢出:“服毒自杀。” 龙塬和龙钰眸色一冷。 死士。 而且还是很专业的死士。 危险解除,龙钰毫不犹豫的将白凤歌放开,不看她一眼便踱步到正在察看黑衣人尸体的龙塬和冷唯身边。 白凤歌失去龙钰的支撑,无力的身子踉跄了几步,便被小柠檬扶住。 “小姐……呜呜……小姐你怎么样了?” “没事。”白凤歌虚弱的说完,便觉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小姐!”小柠檬六神无主的惊呼。 龙钰龙塬冷唯三人转头,便见软倒在小柠檬身上的白凤歌脸色惨白得吓人。 龙钰猛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小柠檬身边,将白凤歌搂进自己怀中,然偶伸手探向她的脖颈。 送了一口气,龙钰看向冷唯和龙塬道:“没死。” 龙塬和冷唯闻言,脸上的神色这才放松。 他们心底都很清楚,如若白凤歌一死,那么和白兴天的关系势必会陷入僵局。 “我先带她回王府。”语毕,龙钰横抱着已经昏迷的白凤歌飞身而去。 即便他心有不愿,但是还是得救她! 因为,白凤歌绝对不能死! 至少,她不能顶着摄政王妃的身份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弯刀门 “怎么样了?”龙钰站在床边,问向御医。 “王爷放心,王妃无碍,只是王妃身子弱又失血过多,这才昏迷不醒的。” “嗯。”龙钰点点头:“退下吧。”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白凤歌和龙钰。 龙钰站在床前,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白凤歌。 现在这样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纤细。 即使他对她心存芥蒂,也不得不承认,看到这样的她,他心底无缘无故的就生出了一丝淡淡的怜惜之情。 甩甩头,龙钰将那不该有的怜惜从心底摈除,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奴婢参见王爷。”在屋外焦急等候的小柠檬一见龙钰出来,便立即行礼,虽说是向龙钰行礼,但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却关切地向屋内望去。 龙钰瞥了小柠檬一眼:“免礼,去好好照顾王妃。” “是!”小柠檬面露感激,然后脚下生风地急急忙忙而去。 看着小柠檬如同脱兔一般的身影,龙钰眸色略深。 这个小丫头对那个女人不仅仅是忠心这么简单,恐怕还有一种很深的感情。 到底是这小丫头太好收服呢?还是那个女人太懂得笼络人心。 “钰,站这儿干嘛?”龙塬一来,便看到龙钰站在小道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你来了?”龙钰回过神:“查出了什么线索没?” “……”龙塬深色古怪的看了龙钰一眼,旋即道:“已经把那些黑衣人所使用的武器交给暗影了,估计明日便会有答复。” 初步估计,应该是一个组织严谨的杀手门。 那些死士,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表明身份的东西,除了所使用的那些月牙形状的弯刀,实在找不出任何线索。 每一个黑衣人口中虽然都藏匿了毒囊,但是毒囊里面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鹤顶红虽然歹毒,但是却没有代表性,很多武林大派中都有,甚至连皇宫内也有。 “白凤歌也只是暂时昏迷而已,没什么大事。”龙钰道。 “钰,你还打算不在府中住么?”龙塬神色严肃的问道。 自从大婚之后,钰就一直住在宫中。 原本这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已经有人想要用白凤歌制造他们和白兴天之间的仇恨了! “哥,你放心,我会搬回王府来住。”王府虽然戒备森严,但是也不敢保证就绝对安全。 但若是他在,那放眼天底下,能够伤害到白凤歌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虽然讨厌白凤歌,但是不得不承认,白凤歌对于他和龙塬来说,都很重要! 如果讨厌白凤歌而让她丧生,让白兴天心存芥蒂,这绝对是不明智的。 即便不愿,却也不得不好好地保护好他这个名义上的王妃! …… 不知过了多久,白凤歌幽幽醒来。 刚一动身子,左臂便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姐!”靠在床沿上浅眠的小柠檬被惊醒,紧张的看向床上:“小姐,你醒了?” 红肿的眼眶挡不住眼眸中的欣喜与激动。 “你……噗嗤……”白凤歌看着小柠檬,像是看见了什么可笑的东西一般:“哈哈,柠檬小宝贝儿,你在——玩cospy?让我猜猜,扮演的还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兔子对不对?唔,而且是一只史上最丑的兔子!哈哈——” “小姐!”小柠檬圆眸一瞪:“都成这样了你还那我寻开心!”本应该是用强大的气势说出来的话,却因为她红肿的眼眶和还带着哭音的嗓音变得毫无气势。 将近一年的相处,她已经对白凤歌口中时不时地出现的奇怪词汇见怪不怪了。 而对于这些听不懂的词汇,她也有她自己的独特处理方法,那就是——能猜到意思的猜,猜不到意思的就直接无视! “呃,生气了?”白凤歌美眸中闪动着无辜的光芒:“难道,柠檬小宝贝儿你这副样子不是专门给你家小姐寻开心用的?” “你!”小柠檬鼓起腮帮子,恶狠狠的瞪了白凤歌一眼:“哼!” 冷哼一声之后,小柠檬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臭小姐! 丑又怎么样?!哭了那么久,眼睛能不肿不红么?! 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 没想到一醒来,不但没有安慰她这颗担惊受怕的小心肝,还火上浇油地寻她开心! 肯定是装的! 小柠檬心中恍然大悟! 小姐肯定是早就醒了,然后因为惰性又犯了,所以就睡着了! 然后,害她担心了这么久! 越想越气,小柠檬将小路上的一颗石子大力踹开:“哼!才不管你了!我要去睡觉!”语毕,便向她的卧房而去。 守了那个没良心的小姐那么久,还真是累坏了。 …… “还有力气欺负丫鬟,看来你好得很。”龙钰嘲讽地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白凤歌。 这就是所谓的不识好人心么? 那个小丫鬟虽然笨笨的样子,可是那一颗忠心着实难能可贵! 只可惜跟了一个无良的主子。 “……”白凤歌瞥了一眼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懒洋洋道:“王爷何时恋上臣妾这屋内的房梁了?” 小柠檬走后,这人便从“天上”翩翩而降。 明明是和梁上君子一般的行径,倒也难为他能做出一副孤傲贵气的样子出来。 白凤歌第一次认识到了皮相的重要性。 诚然,这皮相好的,即使是小人行径,也让人赏心悦目。 如果是皮相不好的,无论动作有多么潇洒优雅,怕是也难以让人赏心悦目。 “你屋内?”龙钰冷眼看着白凤歌:“这王府内,每一砖每一瓦,都是本王的,和你可沾不上半点关系。” “王爷这话可就不对了。”白凤歌用左臂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 “八抬大轿,凤冠霞帔,王爷可是在全天下老百姓的见证下将妾身迎娶进门的,身为这王府的女主人,臣妾想要个一砖一瓦,一根房梁的所有权怕也是合情合理的。” “合情合理?女主人?”龙钰脸色眸色更冷: “别忘了,只要本王一纸休书,你这‘女主人’随时都可以被净身出户!” 言下之意:想抢家产?门都没有! 白凤歌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仍旧是懒洋洋的,目光瞥向龙钰:“王爷也说了,那只是休了臣妾之后的事情,现在王爷还没休臣妾,臣妾依旧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出嫁从夫,本王说什么便是什么!”龙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内。既然王爷将臣妾娶了回来,那么臣妾自然是要尽心竭力地管理好家事,好让王爷能够安心地辅佐皇上造福百姓。” 言下之意:你主外我主内,你丫管多了! “呵,你倒是伶牙俐齿。”龙钰嘲讽道:“只不过依你现在的情况,气走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怕不是明智之举吧。” 她脸色依旧惨白得让人惊心,额上细密的汗珠也说明了她此刻并非表面上那么安然无恙。 “忠心耿耿的丫鬟也需要休息不是?”白凤歌抬手将额头上的汗珠拭去:“我还有力气拿她开玩笑,她不就可以放心了么?” 若是连拿那小丫头开玩笑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小丫头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去休息的。 “……”龙钰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深深地看了白凤歌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 待一只脚踏出房门之时:“本王就住在隔壁。”语毕,房门便已合上,龙钰的身影已然不在屋内了。 至始至终,龙钰都没有回头,也听不出他话中有什么别样的情绪。 白凤歌看着紧闭的房门,星眸中闪过一丝黯色。 看来,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是要彻底宣布夭折了。 一想到这个,白凤歌眼眸中有冷光一闪而逝。 弯刀门……该死。 次日。 皇宫,御书房。 华美的御书房内,除了龙塬、龙钰、冷唯三人之外,还有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长相普通,浑身散发出一种内敛之感。 “暗,事情查得如何了?”龙塬仍旧是一脸微笑。 暗影,分为暗部和影部,暗部主职查探影部主职暗杀和培养暗卫。 这黑衣男子,便是暗部的首领——暗。 “启禀皇上,昨日刺杀王妃的是一个叫弯刀门的杀手组织。此组织是近年来才出现的,虽然势力不大,但是发展很快,以严谨和为雇主保密而受到众多买凶者的青睐。” “那可有查到是何人买凶行刺王妃?”龙塬继续问道。 “皇上恕罪,属下带人赶到之时,弯刀门已被灭门。” 龙塬脸上的笑意更深,但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丝丝诡异的危险。 冷唯和龙钰原本平静的俊脸上也有一丝凝重在聚集。 灭门…… 速度可真够快的! “何人所为?” “回皇上,是……修罗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乌龟,吃不得 修罗殿……修罗王! 龙塬龙钰二人眸波一闪。 “下去吧。”龙塬命暗退下。 待暗退下之后,御书房内便只剩下龙塬、龙钰和冷唯三人。 “钰,你怎么看?”龙塬一脸凝重地问道。 没有外人在,他那副天塌不变色的笑脸此刻已然收起。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杀人灭口,另一种是弯刀门动了不该动的人。” 龙塬点头。 龙钰继续道:“如若灭了弯刀门的真是修罗殿,那么第一种可能性不大。凭修罗殿的势力,若是真想要杀谁,何须劳烦他人出手?” 修罗殿本身就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不说,其殿主修罗王魅罂更是被尊为武林所有邪教之主,只要他一声令下,武林邪派纷纷俯首听令莫敢不从。 若是他真想杀白凤歌,那么是一句话的事情。 如若朝廷查起来,他随便丢弃一个门派出来当替罪羔羊即可,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假他人之手来杀白凤歌。 “你们所说的动了不该动的人,是指……”冷唯疑惑地问道。 虽然猜到他们口中那不该动之人是白凤歌,但是不知白凤歌又和修罗殿扯上什么关系了,能让修罗殿出手为她“讨债”。 他这几年虽远在边塞,但是修罗殿的大名即便是在边塞也足以让人闻风丧胆,他又怎能不知道这个邪教第一派! “自然是你那义妹。”龙钰嘲讽道: “天下皆知修罗王与天下第一庄庄主虽一正一邪,但是却情同手足不分彼此。动了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女人,修罗王岂能坐视不理?” 他这个名义上的夫君还真是当得窝火啊! 明明知道奸夫是谁,但却无法雪耻,还得对那个红杏出墙的妻子顾忌三分。 与其说是在嘲讽别人,还不如说是他在自嘲。 “……”冷唯垂眸不语。 看来,离开这么多年,他对京都的事情生疏了不少呢。 “我先回王府去了。”龙钰将不该有的情绪甩开,又恢复了冷静。 毕竟,无论他愿意与否,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保护好白凤歌。 自从杀手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们便都明白了有人已经想利用白凤歌来制造阴谋了。 白凤歌,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至少,在她的利用价值还没有完全发挥之前,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 摄政王府。 龙钰冷脸看着仿佛被狂风骤雨席卷过的荷花池,眼中寒气肆意激荡。 站在横跨荷花池的小石桥之上,龙钰冷眼看向不远处的一叶小舟之上。 那里,白凤歌悠闲地斜靠在船头,闭眼养神。 小柠檬正兴奋地指挥周围的小船上的一众家丁。 “那里!那里有一只!快抓!”小柠檬眼中闪动着晶亮的光彩,手指着一处尚为完好的花丛,大声喝到。 而周围船上地家丁收到指令,立马划船而上,竹竿将亭亭玉立的荷花拨开,然后拿出棍网在水中捞捕。 不一会儿,一个家丁便收网,网中赫然是一只四肢不停地抓挠着的乌龟。 “哈哈——抓到了!小姐,抓到了!”小柠檬拍手大叫着转头,可刚转过头,灿烂的笑容便凝聚在脸上,双眼中不见了喜色,而是惊恐:“王爷!” “那不是王爷,是王八。”白凤歌掀起眼眸,颇为无语地看着网中的乌龟。 龙钰一张俊脸顿时黑如锅底! 虽然距离尚远,但是以他的武功,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他要勃然大怒之时,小柠檬因为措手不及地要行礼,不料脚下一划,惨叫一声便仰躺着落入池中,溅起一大朵水花。 白凤歌眸中闪过无奈之色,沉着脸,身形一动,伸出右手要将小柠檬拉上来。 手臂上一阵刺痛传来,手中一滑,小柠檬沉入水中。 白凤歌暗骂一声,旋即跃入湖中。 她清楚得很,这小丫头不识水性。 一系列的变故说起来慢,但其实就在那眨眼间就发生了。 家丁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白凤歌“落水”,脸上纷纷变色,不管识不识水性的,都跃入池中救人。 一时间,残枝满布的荷花池中,可谓是热闹非凡。 龙钰冷眼看着池中那一抹吃力地向岸边游去的白色身影,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打算。 笑话! 毁了他的荷花池还指望他救她不成?! …… 小柠檬眼眶通红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凤歌,自责不已。 如果不是她落水,小姐也不会去救她,也就不会生病了。 没错,白凤歌生病了! 用她的话来说,她和这王府的八字不和天生反冲! 她跳入水中受了风寒不说,手臂上的伤口也恶化了,发烧不止。 而龙钰,在太医过来确认过白凤歌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也就没踏进这房门一步。 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后,白凤歌终于在小柠檬鬼哭狼嚎的大哭中醒来了。 额头上挂着三条粗粗的黑线,白凤歌靠在床头看着又哭又笑的小柠檬:“柠檬啊,你能安静点儿不?你家小姐我需要静养。静养懂不懂?” 这一说话,嗓子便疼得难受。 如此不适的感觉,让白凤歌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乌龟,是吃不得的!至少,她是吃不得! 她这辈子,第一次想吃乌龟,乌龟没有吃到,自己反而被乌龟的主人吃掉了。失了身不说还惹上了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大麻烦。 第二次想吃乌龟,乌龟也没吃到,反而差点将自己的小命赔进去。 综上所述,以后她白凤歌只要见到乌龟,就躲!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我、我知道了。”小柠檬收住了哭嚎:“小姐你先休息,我去厨房拿点粥来。”语毕,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凤歌,补充到:“我会不哭不闹也不吵,小姐要快点好起来,不然……”用红肿的眼睛威胁地瞪了白凤歌一眼,小柠檬便转身出门。 “呵……”白凤歌看着小柠檬的背影,轻笑出声。 看来她得快些好起来啊,不然这小丫头铁定会嚎到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如果以后要找丫鬟,那万万不能再找一个这么聒噪的! 白凤歌心底打定了主意。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白凤歌终于可以算是痊愈了。 半个月的时间,龙钰没有出现过一次,白凤歌也落得清闲。 “柠檬啊,更衣,散步去。”白凤歌放下手中的书本,从软塌上起身。 虽然她懒,但是在屋子里呆了接近半个月,再不出去就发霉了! “哦。”小柠檬放下手中还未完成的刺绣,正要从矮凳上起身,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瞬间面色大变:“小姐,你要出去?” 白凤歌白了小柠檬一眼:“我刚才不是说了么?” “不行!”小柠檬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白凤歌眼眸一深:“哦?” 小丫头这般反映,有蹊跷。 若是放在平时,只要说出去,这小丫头定然会兴奋不已,可现在…… “呃,小、小姐你身子还未复原,外面风大。”小柠檬躲开白凤歌探究的视线,吱吱唔唔解释道。 “柠檬宝贝儿,你有事瞒着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小柠檬面色微微一白,但却矢口否认:“没有。”眼睛任然不敢看向白凤歌。 白凤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丫头,定是有事瞒着她! “既然没有,那给你家小姐我更衣,到花园里逛逛就回来。”虽然仍是轻声细语,但却自有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气魄。 “……”小柠檬咬住唇瓣,纠结不已。 最终,无奈之下还是乖乖地替白凤歌更衣。 …… “红姐姐,我刚才听门口的张大哥说,王爷今儿一大早的,又去红妆楼了。呵呵,看来王爷对那个绯姑娘真是情深一片呢。”一个绿衣小丫鬟神神秘秘地对身旁年纪略大的丫鬟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红妆楼 这几日,京都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红妆楼的花魁是如何如何的美,王爷是如何如何的喜欢那花魁,这些在京都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胡说什么呢?”年纪略大的丫鬟面色不佳:“那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子,王爷身份尊贵又怎能看得上她。” “可是……”小丫鬟还要说什么,便被那年纪略大的丫鬟打断: “王爷只不过是一时被她的狐媚之术迷住了而已。”语毕,年纪略大的丫鬟眼中闪过一丝妒意:“就算王爷对她有什么,但是凭她那卑贱的身份,最多也就当一个小妾而已。” 小丫鬟不甘心地嘟囔:“就算是小妾,有王爷的宠爱,也比王妃好吧。” 那个王妃,虽然顶着个王妃的尊贵头衔,但是王爷却连正眼也不瞧上一眼。 “大胆!”小柠檬怒瞪着两个丫鬟:“谁准你们在王府中胡说八道的?!”此刻的小柠檬,如同一只发怒了的小狮子一般盯着两个吓得惨白的丫鬟。 “王、王妃饶命!”两个丫鬟惨白着脸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看着小柠檬身后面无表情的白凤歌。 “退下吧。”白凤歌瞥了一眼两个丫鬟,平静的眼波看不出丝毫情绪。 “谢、谢王妃。”两个丫鬟如获大赦,很快便消失在白凤歌的视线中。 小柠檬惨白着脸,低着头看着脚尖。 白凤歌转头看着她,忽而轻笑:“呵,柠檬宝贝啊,你不让你家小姐我出来,就是因为这个?” 小柠檬猛然抬头,急急忙忙解释道:“小、小姐,是他们胡说八道!王爷没有……” “好了好了。”白凤歌抬手打断小柠檬的话:“柠檬小宝贝儿啊,你家小姐我不会为这事难过,所以别瞎操心。”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没想到却是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 白白害得她之前浪费心力去猜了那么久。 白凤歌心中对小柠檬无语以对。 “真的?”小柠檬闻言,这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凤歌脸上的表情。 见到白凤歌淡然迎对的目光,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地了。 …… 一辆看似不起眼的马车从皇宫内急驶而出。 车内坐的,赫然就是龙塬、龙钰与冷唯。 “钰,今日把你那艳冠天下的红颜知己带给我们瞧瞧呗?”龙塬看向龙钰,双眸含笑。 “哥!我都说了多少次了,那些都是空穴来风之谈。”龙钰黑着脸道。 这事儿,其实还得从五日之前说起…… 五日之前,龙钰只身夜探修罗殿,想要查明弯刀门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刺杀白凤歌。 可还刚进入修罗殿不久,便被发现。 在一个黑衣人的帮助下,这才躲开了追上来的人。 那黑衣人虽然武功不高,但却对修罗殿的地形熟识。 两人隐身在红妆楼之中,假扮亲热,这才让那些追上来的修罗殿杀手无功而返。 那黑衣人,便是此次闹得满城风雨的绯闻中的女主角,红妆楼的花魁——绯色。 其实说来,龙钰确实挺冤枉的。 和绯色也就一面之缘,但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从这件事情中,龙钰就悟出了一个道理——女人果然是祸水! “呵呵,今日我们去红妆楼之后,这空穴来风之谈,恐怕要来得更加猛烈了。”龙塬笑道,这笑,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 冷唯的冰山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个和龙塬意味相似的笑意。 “……”龙钰一张俊脸黑如锅底。 他岂能不知道这俩人的本性?! 闭上眼,龙钰冷声道:“若是我睁眼,还见到你们在笑,那你们就自己去红妆楼。” 此次前去红妆楼,便是要找绯色的。 能对修罗殿那么熟悉,其中定然有猫腻! 龙塬冷唯二人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被他们不甘心地收起。 他们自己去红妆楼? 那绯姑娘可是出了名的难见其面,这京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便是她那如日中天的艳名,也只不过是在红妆楼的众客面前现了一次身而得来。 她之所以名声大噪,只是因为她那艳冠群芳的姿容,并不是在风尘之中长期积累下来的。 这一点,与其余的比较有名的花魁都有所不同。 若非龙钰和绯色有这么一段“姻缘”,他们也没有打算要正大光明地去会她。 龙钰睁眼,见到二人一脸正经的模样,脸色这才转好。 没过多时,马车便在红妆楼前停下。 三位风姿绰约的俊美公子从车内而出,这不起眼的马车似乎瞬间变得惹眼了起来。 不理会周围人的视线,三人好不停顿地踏入红妆楼。 一路上,各色美人纷纷驻足围观,一双双风情十足的美眸中荡起了爱意。 这三位公子气度不凡又都生得俊美绝伦,若是能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一众风尘女子,竟然破天荒的红了脸,面带羞涩地看着三位公子。 “诶呦~,王爷来了啊,楼上有雅间,快请快请。”身宽体胖的老鸨脸上堆着腻人的笑容,迎向龙塬三人,对着龙钰热乎道。 她在风尘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眼力自然是顶尖的。 王爷,她有过一面之缘,自然是不可能忘记。 而另外两人,锦衣华服贵气天成,进楼之后更是看都没看四周的姑娘们一眼,更何况他们能与王爷同行,这身份岂能不尊贵? 这楼下的姑娘们如不得他们的眼也着实算是正常。 龙钰点点头,跟着老鸨身后,龙塬冷唯二人也赶紧跟上。 除了龙钰来过红妆楼一次,龙塬冷唯二人均是第一次来这烟花之地。 红妆楼的大名,他们也听过。 只不过,如今他们却和龙钰有着相同的疑问。 那就是,这脂粉味熏天的红妆楼,为何会如此名声大噪? 难道来这里的人,都不觉得这里的香味浓到让人想作呕么? 还有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聒噪得简直让人想一巴掌拍死! 对红妆楼这个所谓的“男人的天堂”,三人的评价是——名实难副! 若是叫“男人的地狱”的话,他们可能还会点头同意。 “王爷,两位公子,里面请。”老鸨恭恭敬敬地打开雅间的门,侧身抬手作请的姿势。 三人不语,抬步进入雅间。 进入雅间之后,三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虽说楼下俗不可耐,但是这雅间倒是别致,空气中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倒是让人闻起来颇为舒适。 而且,这雅间的格调也是颇为奇特,房间正中还有一口透明的大缸,其间各色金鱼悠闲游曳。 “王爷与二位公子此番前来,不知是找哪位姑娘?”老鸨一改在一楼大厅的谄媚笑容,微笑着问道。 虽说还是恶俗的浓妆艳抹,但是气质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龙塬三人眸色一闪。 这老鸨不简单,这红妆楼也不简单! “绯色。”龙钰沉吟一瞬,沉声道。 “这……”老鸨面露难色:“绯姑娘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呵呵,这红妆楼本是开门迎客,但如今却将慕名而来的客人拒之门外,此举怕是不妥吧?”龙塬笑得温和。 ------题外话------ 额,是不是罗嗦了点儿啊?可是不写清楚点儿,又怕有漏洞……哭!纠结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绯色 “这……”老鸨面露难色:“绯姑娘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呵呵,这红妆楼本是开门迎客,但如今却将慕名而来的客人拒之门外,此举怕是不妥吧?”龙塬笑得温和。 但这温和的笑,却让老鸨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既然知晓龙钰的身份,对龙塬和冷唯的身份也猜到了几分。 虽说红妆楼背后的势力强大,但是却绝对不愿与朝廷交锋的。 这一点,老鸨很清楚。 稳下心神,老鸨勉强笑道:“公子说笑了,只不过……绯色姑娘并非我们红妆楼之人,她只是路过京都盘缠用尽,所以借我红妆楼之地赚取些许盘缠。” 红妆楼,与其余的青楼不同。 此处的姑娘们,均是自愿留下与红妆楼签订了“劳动合同”的。 当然,也有一些如同绯色这样的临时挂牌,红妆楼为其提供场所,当然也得收取一些银两。 虽说短期内,红妆楼的利益看似比不上其余同业,但是长期以来这忧伤也就渐渐显露了出来。 可以这样说,红妆楼能在短短六年时间内于同行之中鹤立鸡群独占鳌头,这一独特的运营手段功不可没! 龙塬等人虽说以前不曾来过这风尘之地,但是却还是对红妆楼的运营手法有些耳闻的。 京都本就是天子脚下,这红妆楼在京都之中声名大噪,他们又岂能不知道? “红妆楼的难处我等自是能够谅解,但是今日我等既然来了,便是一定要见到绯色的。”龙塬态度也强硬了起来,虽说笑容还是在俊脸上,但是却丝毫不能让人感觉到他是在笑。 “公子……” “砰砰砰——”老鸨刚要说话,便被清脆的敲门声打断。 “何人?”老鸨面带歉意地对着龙钰等人一笑,然后转头问道。 “妈妈,绯姑娘请三位贵客到牡丹阁一聚。” “好,知道了。”老鸨对着门外答道,然后转头看着三人,暧昧的目光在龙钰身上一扫而过:“呵呵,看来啊,咱们的绯姑娘是动了凡心了。”说完,便侧身抬手:“三位公子,请。” 龙塬等人眸色深幽,但却不语,起身抬步。 这个老鸨倒是不错。 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她一点也没猜出他们的身份,但自始自终这老鸨都不卑不亢,其胆色可见一斑。 走在老鸨身后,龙塬龙钰二人相视一眼。 看来,此番回去,得让暗好好地查一下这红妆楼了。 原本,即便红妆楼再怎么厉害,都只不过一介烟花之地,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 毕竟,两人不是什么大闲人。 但这烟花之地却在京都,这便让他们敏感起来了。 如若这胆识过人、手段过人的老鸨是红妆楼掌权之人,那也就算了。 但若是幕后有势力,那么,这红妆楼必须毁! 牡丹阁。 这牡丹阁,其实也就是一个雅间。 龙钰三人看着软塌上的妖娆女子,眼眸中同时闪过了一丝惊艳。 此生,他们见过的美人不少。 但是能够让他们惊艳的,也就两人。 其中一人是白凤歌,而另一人自然就是软塌上这美艳如妖的女子——绯色。 绯色侧躺在软塌之上,右手撑着头,露出肤如凝雪的皓腕。 凤眸朱唇,粉靥黛眉,冰肌艳骨,媚态天成。 若说白凤歌是一朵脱俗白莲,那么这绯色便是一朵妖娆红莲。 如果真要从她们二人的容颜中分出一个高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这是两种不同的美,她们各自将自己的那种美,都发挥到了极致。 “王爷,二位公子,请坐。”绯色没有起身,只是用那双勾魂的凤眸看向三人,媚眼如丝,让人不禁心神荡漾。 三人也不客气,径自寻了椅子坐下。 “绯姑娘既知道我等来了,那必是对我等此行的目的了然于心了。”龙钰切入正题。 “呵呵。”绯色娇笑:“难道几位真是来兴师问罪的?” 略带沙哑的嗓音不似别的女子那般清脆,但却别有一种勾人心魂的感觉,让人闻之便心神一荡。 龙钰等人自然是明吧她口中的兴师问罪是何意。 她单凭着和龙钰有过一面之缘,便对外宣称她绯色春晓一度的对象只能是摄政王——龙钰。 这也是这次的绯闻能够闹得人尽皆知的原因。 “姑娘误会了。”龙塬笑得温和:“我等前来只不过是想问姑娘几个问题。” “问题?”绯色从软塌上起身。 妙曼修长的身姿立即展现。 她比寻常的女子要高出许多,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显性感。 “这算是对奴家有事相求么?”一双勾魂的凤眸饶有兴趣地在三人俊脸上打量。 龙塬俊眉微蹙,冷唯的冰山脸也稍稍冷了些许。 唯有龙塬面色不变,依然是一张笑脸:“呵呵,算是。” “既然有事相求,那么奴家若是提出一些小条件也不算过分吧?”绯色双眸含笑地看着龙塬。 “小条件自然是不过分的。”龙塬面不改色。 闻言,绯色笑容更加明艳:“不知三位的问题是?” “呵呵,还是请姑娘先说条件吧。”龙塬笑道。 绯色点点头,缓步走向龙钰:“虽然奴家沦落风尘,但是王爷却是第一个搂了奴家的腰的男人,所以奴家的条件便是希望王爷能对奴家负责。” “不可能!”龙钰冷声道:“当日是情势所逼,姑娘何必介怀?” 龙塬冷唯二人眼眸中也闪过寒光。 这理由太过牵强,这女人有何居心? 绯色却是面色不变,仍然笑得媚惑妖娆:“王爷不答应,是担心奴家另有所图么?”在龙钰身前一尺不到的地方停下,绯色双眸看着龙钰的眼: “奴家一介弱女子,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安身之所而已。” “姑娘的条件,恕本王无法应允。”龙钰说完,与龙塬二人相视一眼。 三人起身,龙塬道:“今日一见,绯姑娘天姿国色果然名不虚传,我等也不虚此行,就此别过。” 语毕,三人便转身向门口而去。 “呵呵,若是加上弯刀门刺杀王妃不果,反被灭门的真相呢?”绯色看着三人的背影缓缓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琴声 闻言,三人脚步齐顿,转身。 “绯姑娘一介弱质女流,又是如何知晓这其中真相?”龙塬仍然在笑,但这笑中却带有了一丝丝的寒意。 从一开始就在和他们绕圈子,这会儿又抛出一个诱饵。 这女人,太过于神秘! “罢了。”绯色轻叹一声,收起媚笑,凤眸中的光华黯淡了不少:“小女子本不是什么风尘女子,入这红妆楼只不过是因为此地龙蛇混杂,想逃过修罗殿的追杀而已。可是,上一次和王爷逃出修罗殿之后,修罗殿已经盯上红妆楼了,此地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 垂眸转身,绯色走到屋子中央的圆桌前,沏了四杯茶,看向三人:“请坐。” 待三人坐下之后,绯色神色哀伤地道:“明月派是武林中的一个小门派,但两年前因一名弟子开罪了修罗王,一夕之间被灭门,全派一百五十六人只有小女一人逃过一劫。血海深仇,小女不能不报,两年中小女多次混入修罗殿,虽然无力报仇,但却对修罗殿甚为了解。” “……”龙塬三人相视一眼。 绯色的言辞,他们并非全信,但也并非全然不信。 正如她所说,她对修罗殿甚为了解,这一点龙钰深有体会。 况且,修罗殿灭门的爱好在江湖上是人尽皆知。 至于那个所谓的明月派,和她这个幸存者……这些都得查一查才能做最终判断。 “我等想问的问题姑娘方才已经解答。”龙钰紧紧地看着绯色:“若是姑娘真的知晓是何人指使弯刀门刺杀王妃,本王可以答应暂保姑娘的安全。” 绯色凤眸看向龙钰,绽放出一个令人惊艳的笑靥:“被修罗殿灭门的弯刀门只不过是一个分舵,刺杀王妃,是弯刀门总舵传下的密令。” “……”三人面色一滞。 “弯刀门的总舵是什么来头?”龙钰再次问道。 “这个问题,待小女子安全之后,定会回答王爷。”绯色缓声道:“毕竟,小女子势单力薄,若是王爷的疑惑解答了,小女子怕是出了虎口又入狼口。” 这三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主。 若是他们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也就没有用了,这杀人灭口的事情他们干起来恐怕是轻车熟路。 “……”龙钰目光一寒,冷面不语。 反倒是龙塬大笑出声:“哈哈,绯姑娘谨慎聪慧,在下倒是有些相信姑娘你可以多次只身混入修罗殿多次了。” …… 爱情终于战胜了身份门第! 摄政王将绯色带回王府了! 这件事在京都中又掀起了一股桃色旋风! 龙钰,已然成为了所有男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了! 有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王妃,这厢又添一名艳美绝伦的小妾,其艳福着实让人侧目眼红。 王府中。 白凤歌慵懒地躺在院中的软塌上,闭目养神。 暖融融的阳光似乎加深了她的惰性。 突然门外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让白凤歌黛眉轻蹙。 本想忽视,但这吵嚷声却越来越大。 懒懒地掀开眼,白凤歌从软塌上起身。 “王妃在休息,你们不能进去!”小柠檬挡在院门口,气势汹汹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柠檬姑娘,这是王爷的命令,你如此这般不是为难我们么?”管家一脸为难地道。 “不管!你们就是……” “何事喧哗?”小柠檬气呼呼的话还没说完,白凤歌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奴才(老奴)参见王妃。”管家和一众家丁立即跪地行礼。 “起来说完话。”白凤歌冷声道,看向管家:“怎么回事?” “这……”管家面色更加为难,犹豫半晌道:“王爷吩咐将西厢整理出来给绯姑娘居住。” “……”白凤歌垂眸沉思一瞬,旋即抬眸看向管家:“王爷在哪儿?” “回王妃,王爷在花园。”管家说完,欲言又止地还想说什么,但白凤歌却已经将视线转向小柠檬: “柠檬,我们去花园逛逛。” 宁静的日子,就要没了! 破坏了她清静的日子,总得要给句话才行! 看着白凤歌远去的身影,管家摇头轻叹一声,这才吩咐下人们进院子去。 这王妃不争不抢的,怕是斗不过那看起来就不好对付的绯姑娘了。 花园中,绯色已经将要说的都说完了。 龙塬冷唯二人也不逗留,知道了想知道的,便自行离开。 刚到花园门口,便见白凤歌主仆二人悠哉游哉而来。 龙塬看着白凤歌,眼眸中有一种不明意味的笑意一闪而过。 而冷唯仍然是一副冰山脸。 “臣妾见过皇上。”白凤歌优雅地行礼。 “王妃免礼。”龙塬温和道:“王妃可是要去逛园子?” “正是。”白凤歌回答道。 “呵呵,逛园子好啊。”龙塬笑得别有深意:“园中的花,开得正盛,美不胜收。”语毕,也不多做停留,便和冷唯一同离去。 “……”白凤歌皱眉。 这人阴阳怪气的,有问题! 但也不作多想,带着小柠檬踏进花园。 刚进花园没走几步,飘渺的琴声便袅袅响起。 白凤歌猛然停住脚步,身子有一瞬的僵硬。 这琴声…… 那该死的! “小姐,怎么了?”小柠檬面带疑惑地问道。 “……”白凤歌并没有回答,只是顺着琴声而去。 “小姐,你怎么了啊?”小柠檬跟在后面,面色更加疑惑。 “……”白凤歌还是没有回答,脚步却加快了,虽然面色无异,但眼眸中也有些许怒气在聚集。 没错,是怒气! “小姐,等我啊!”小柠檬面色一变,赶紧跟上。 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还没见过小姐走这么快过! 小姐到底怎么了啊?! 小柠檬一面跟进白凤歌,一面疑惑不解地想着。 “啊!小姐,你干嘛突然停下啊?”小柠檬止住脚步,拍拍胸口问道。 小姐干嘛突然停下啊?! 差点就撞上去了,还好她及时停下了! 小柠檬心中庆幸。 “……”白凤歌对小柠檬的聒噪充耳不闻。 星眸紧紧盯着凉亭中那妖娆绝美的人,眼眸中的怒气早已经化为错愕,嘴角还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似乎她看到了什么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的事情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熟人 “呵呵,王爷,绯色的琴声可还不错?”绯色凤眸含笑,看向龙钰,但眼角的一丝余光却落到了不远处的那白衣身影之上。 “如闻天籁。”龙钰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旋即看向那白衣身影,俊眉一蹙。 “呵呵。”绯色笑了,笑得明艳不可方物,修长的玉指仍然在琴弦上轻拢慢捻抹复挑,空灵悦耳的琴音袅袅不绝。 察觉到龙钰看过来的视线,白凤歌强强压下心中的异样,又变回天塌不惊的样子,优雅大方地向着凉亭而去。 “臣妾参见王爷。”侧身行礼,白凤歌心中却不似表面这般平静,眼角的一丝余光幽幽地落在绯色身上。 这天杀的,又在搞什么名堂?! 小柠檬也赶紧将心中的疑惑压下,急急忙忙行礼。 “你来干什么?”龙钰冷声问道,冰冷的视线紧紧锁定着白凤歌。 没有人察觉,在见到龙钰对白凤歌如此态度之后,绯色那双让人惊艳的凤眸中有笑意一闪而过。 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那种笑…… “逛园子。”白凤歌淡然道,对龙钰冰冷的态度毫无所动。 原本是要来要个说法的,可惜现在…… 白凤歌略带愤恨地看了仍然笑容明媚的绯色一眼。 绯色接到白凤歌的视线,脸上的笑容有一瞬僵硬,旋即笑得更加妖媚:“想必这就是王妃了。”凤眸在白凤歌的俏脸上打量几许,赞叹道:“果然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呵。”白凤歌皮笑肉不笑:“谢姑娘夸奖。”白凤歌将这姑娘二字咬得极重。 龙钰皱眉。 这白凤歌,今日的表现有些失常。 不难看出来,她对绯色的态度和她平时万事不能入眼的性子有天壤之别。 难道…… 龙钰脑海中猛然闪过什么,旋即轻咳了两声,看向白凤歌的目光中,冰冷也有些许缓和了:“王妃,本王不喜争风吃醋的女人。” 这一刻,龙钰那长久以来被白凤歌无视之下倍受打击的自尊心得到了一点安慰。 嘎?! 白凤歌傻眼。 绯色俏脸变色,有一瞬竟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但眨眼间又恢复了过来。 “王爷,你想多了。”白凤歌垂眸道。 这男人,自恋得可以哈! 以为她这是在吃醋? 疯了吧她?! 醋是可以随便乱吃的么?! “……”龙钰俊脸一黑,旋即冷哼道:“哼,不是便好。”眸中的寒意又聚集了起来:“往后的这三个月,绯色会住在王府,你好自为之。” 三个月。 他答应绯色在王府中住三个月,作为换取那消息的条件。 “臣妾定会替王爷好好照顾绯色妹妹的。”白凤歌突然笑了,笑得优雅而高贵。 “铮——!”绯色的琴弦在白凤歌话音刚落便应声而断。 “王爷王妃恕罪,绯色再去取一把琴过来。”绯色起身道。 “不必了。”龙钰沉声道:“本王还有要事。”语毕,便起身离开凉亭。 在走到白凤歌身边之时,龙钰停下脚步:“没事别出门,若要出门先派人通知本王。” 虽是在同白凤歌说话,但是龙钰的视线始终没有停留在白凤歌身上。 “臣妾遵命。”白凤歌答道,旋即俯身:“臣妾恭送王爷。” 待龙钰走后,十几步之外的凉亭中,只剩下一袭红衣的绯色。 凤眸含笑,定定的看着白凤歌,眼角那朵鲜红色的梅花,妖冶异常。 白凤歌与其相视一眼,旋即面色无波地转过头:“柠檬,回吧。” 绯色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远去的身影,眸中浅笑温柔似水。 丫头,我来了。 绯色心中无声唤道,眸波越来越温柔…… …… 绯色的房间,被安排在龙钰所居住的主屋的右边,而白凤歌的房间则在主屋的左边。 在没有大婚之前,这本是龙钰的一个人的院子,龙钰本打算是将白凤歌安排到别的院子去的。 可遇刺事件发生过后,这打算便夭折腹中了。 住在一个院子里面,毕竟是比较方便保护白凤歌的。 至于绯色,本是可以将她排在别的地方的,但是对绯色的身份,龙钰等人始终有怀疑。 所以思前想后,龙钰还是决定将她放在身边好好地看起来比较安全。 于是,绯色也被安排进了这院子。 至于将绯色安排在他房间旁边而不是白凤歌房间旁边,这又是另一层考虑了。 白凤歌的身份敏感特殊,而绯色过于神秘,保不准绯色也是要来刺杀白凤歌的刺客,所以自然是不能将她和白凤歌安排在一起。 他在中间,无论两边哪一边有情况,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龙钰着实很郁闷。 想他堂堂一个摄政王爷,如今却沦落到了要保护两个女人的份上! 窝火! 小柠檬托着下巴,看着站在窗前发呆的白凤歌。 小姐今天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以前的话,别说是站着发呆,就连坐着发呆小姐都嫌累! 要发呆的话,也必然是躺着发呆的! 天空之中,圆月似是羞涩了,躲进了云层之中。 白凤歌回神:“柠檬啊,你下去吧,我累了,想睡觉。” “嗯。”小柠檬点点头,略带担忧地看了看白凤歌:“小姐晚安。” …… 银色月辉洒落在大地之上,似乎想为薄凉的大地披上一层保暖的青纱。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白凤歌床前,借着月色看着床上熟睡的佳人,眼眸中露出深深的爱恋。 解下衣衫,黑衣人瞬间变成白衣人,躺在白凤歌身旁。 “来了?”原本熟睡的白凤歌睁开眼,星眸中清醒一片,没有丝毫睡意。 “呵呵。”低沉的笑声从来人口中发出,将白凤歌搂进怀趾“丫头是在等我?” “……”白凤歌不置可否,只是紧紧地看着来人。 邪魅的容颜,眼角那颗朱砂痣在月色的衬映下更显妖冶魅惑。 绯色! 这妖冶邪魅的男子,赫然便是白日里那艳名远扬美艳不可方物的绯色姑娘! 只不过,白日里眼角那朵红梅已然变成了一粒朱砂痣,白日里那沙哑勾魂的女声变成了低沉磁性的男声。 ------题外话------ 那些猜出了绯色是男银的宝贝儿,你们很聪明…… 看来怡宝挖的坑还不够深哈,后面的坑一定得加深才行,让你们都猜不出来!哼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因为她是白凤歌 “被我的美貌迷住了?”绯色戏谑地看着白凤歌。 “绯色,你太胡闹了。”白凤歌眸中冷清一片,看不出喜乐:“你可知道,一旦被发现就唔……” 白凤歌还没说完,樱唇便被薄唇堵住。 丁香暗渡,相濡以沫,缠绵的吻带着火热的疯狂,似乎要将白凤歌所有的冷淡都烧灼一空。 许久之后,一吻结束,绯色这才放开白凤歌:“我担心你。” 凤眸中没有了勾人心魄的笑,有的只是认真和淡淡的忧愁,绯色将被他吻得目光迷离的白凤歌紧紧抱在怀中,下颚抵在她头顶上: “你可知道当我看着你嫁给别人的时候有多伤心多难过,你可知道当我听到你遇刺的消息的时候心里有多愤怒多害怕,你可知道当每天晚上梦见你醒来之后我有多孤独多寂寞……丫头,再不来到你身边的话,我怕我会疯了。” 虽然是轻声细语,但是其间承载着太多让人不敢触摸的深情和愁绪。 “唉。”白凤歌轻叹一声,双手揽住绯色的腰。 他的腰,楼起来很舒服。 她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就是一个大男人,但浑身上下却和女人一样软绵绵的?但是这个疑惑持续到现在,她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脑袋靠在他胸前,白凤歌有些愧疚地道: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老头子的死活我不能不顾。” 对于她来说,白兴天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白兴天身在朝廷,心更是在朝廷,她自然也受制于朝廷,无可奈何。 此番,她正是下定了决心要让白兴天脱离朝廷,所以才毫不犹豫的答应嫁入王府。 只要时机一到,她定然会果断地抽身离开。 虽然她的决定伤害了绯色,但是她却从来都不后悔,因为她是白凤歌! “呵呵。”绯色低笑:“岳父大人的事,自然是不能不管的。”低头在白凤歌头顶上轻轻吻下:“我只不过发下牢骚而已,没有委屈。” “谁是你岳父大人?”白凤歌抬头:“我可没答应过要让你进我白家的门。” “是么?”绯色邪魅一笑,一双大手开始在白凤歌柔软的娇躯上缓缓游走,低头含住她的耳垂:“我会让你答应的。” “唔……”白凤歌被突如其来的酥麻震了心神,但旋即清明回到脑中,从绯色怀中挣脱,坐起身,恶狠狠地看着他,低声警告: “绯小色!你要是现在敢发情,一辈子也别想再上老娘的床!” 发情,她不介意! 但是这家伙老爱不分场合时间地发情,这她就不得不介意了! “……”绯色嘴角抽搐,但却不敢再说什么更不敢再做什么。 毕竟,老娘这个久违了的称呼都搬出来了,就证明某人怒了。 他可不敢拿自己以后的性福来开玩笑! 唉! 这世上的床有千千万万,但他却爱上有她在的床……所以,若是不能上她的床,那他就只能当和尚去了。 和尚这玩意儿…… 绯色心底打了一个激灵。 想想都觉得恐怖!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想通了一切之后,绯色亦从床上坐起身来,慢慢向白凤歌靠近。 “你干什么?”白凤歌眸中一记冷光轰向绯色。 “不干什么啊。”绯色耸耸肩,无辜道:“只是想和你说正事。” 就算他想做什么,也不敢好不? 一辈子的性福都掌握在她手中了! “什么正事?”白凤歌眸中的警惕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显然是对某人的人品有着很大的质疑。 “龙塬派人查了你的身份,知道十几年前带走你的是玄天子了。”绯色耸耸肩道,无视白凤歌的警惕。 他真金不怕火炼,说了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只不过,如果能干点什么,那就更好了! 闻言,白凤歌眸色一深:“呵呵,十多年前的事情都能查出来,挺不错的。”平静的语调,听不出喜乐。 “我也能查出来。”绯色不爽地轻声嘀咕。 白凤歌对绯色的嘀咕声置若罔闻,认真地看着他:“绯色,离开王府,可好?” 这世上,最聪明的莫过于帝王。 虽然龙塬可能暂时不会知道绯色的身份,但是时间一长,他绝对会有所发现,到时候老头子的处境将会更危险,她也更加难以脱身。 “不行。”绯色也一脸认真:“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受伤!” 他费尽心机也要来这王府,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保护她! 白凤歌移开眼,看着地上从窗外投影进来的月辉:“若是我不愿意,放眼天下,没人能轻易伤了我。” “你还想瞒我?!”绯色恼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天下第一庄出来的时候就以金针封体的事?!没人能伤得了你?你现在不但没有内力,就连身体也比平常人弱,你居然还说没人能轻易伤了你!” 金针封体,封了内力的同时,更对身体损害极大! “……”白凤歌一怔,旋即无奈地笑道:“他告诉你了。”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这天底下,知道她用金针封体的,除了她自己便只有那人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绯色捧住白凤歌的小脸,让她正视他的眼:“丫头,回修罗殿。” 凭借这修罗殿的实力,虽然无法与朝廷抗衡,但却足以让朝廷有所忌惮。 “绯色,我不能让老头子为难。”白凤歌眸中闪过些许无奈。 他的意思,她明白。 凭借着修罗殿的实力,把老头子带走不是难事,朝廷也会对修罗殿忌惮三分。 但那样做的话,便会让老头子处于一种身在朝营身在汉的境地。 即便是老头子顾虑着她,会安安分分地呆着,但朝廷必然成为老头子的一个心结。 她不能那样!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安全?”绯色眸色黯淡: “弯刀门的来历,你比谁都清楚,修罗殿此番虽然毫不费力地将其灭门,但是待其真正的势力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修罗殿能够应付得了的了,你若不走那时候即便倾尽修罗殿所有实力都难以保护得了你啊!”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如若她再顶着这摄政王妃的头衔,弯刀门的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而且,只要她顶着摄政王妃的头衔,身为朝廷的人,天下第一庄便绝对不能够出面。 若说以前,摄政王妃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束缚的话,那么现在,这个身份便是一剂催命毒药! “绯色,我意已决,别说了。”他的担心,她又怎能不知。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不能考虑后果也要去做的,因为她是白凤歌。 ------题外话------ 推荐: 古乔《非常闺秀》 一夕之间由战地记者变成口不能言的书香闺秀,从枪林弹雨到深宅大院,爹早亡,娘出家,没人疼也就罢了,还处处被人算计,前世胆大心细、果敢睿智的她,今生又岂容他人肆意践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白小柠檬 “……”绯色看着她坚定的目光,轻叹一声,然后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再次在床上躺下:“睡觉吧。” 他怎么会忘记了,她是白凤歌啊。 如果不这样做,她就不是白凤歌了,不是他爱的白凤歌了。 “绯色,我好想你。”白凤歌缩在他怀中,听着那熟悉的心跳,轻声道。 “……”闻言,绯色绝美一笑,凤眸中那潋滟的光华竟然比此刻的月光还要璀璨几分。 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稍许,满足地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柔软和馨香:“睡吧。” 让人沉醉的嗓音如同羽毛般轻盈,拂过白凤歌的心房。 …… 御书房。 暗向龙塬汇报完调查的结果之后,便如同闪电般消失。 龙塬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凝神深思。 不知过了多久。 “皇上,摄政王求见。”贴身太监走近,轻声道。 “传。”收回思绪,龙塬将扳指套入大拇指。 “哥。”龙钰一身暗红色朝服,挺拔俊毅。 “来得正好。”龙塬看着自家亲弟,笑道:“坐吧。” 龙钰也不客气,轻车熟路地捡了一张椅子坐下。 龙塬起身,坐到龙钰左侧的椅子上:“据暗调查的结果,明月派的确是在两年前被灭派,但灭派的并非修罗殿而是修罗王。其因是明月派当时的一个弟子冒犯了修罗王的贴身丫鬟。” 语毕,龙塬心中暗叹。 那修罗王,不愧是武功天下第一,单凭一人之力便灭了一个门派。 虽说明月派不是什么大派,但好歹也是一个不下百人的门派。 以一敌百,修罗王的确对得起他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了。 闻言,龙钰轻轻皱眉:“这么说,我们之前的猜测有误?” 事实上,他们没有相信绯色所说的话。 在他们看来,凭着天下第一庄和修罗殿的关系,绯色极有可能是天下第一庄派出来保护白凤歌之人。 至于绯色所说的那凄惨的身份,他们从一开始便没有信过。 表面上装作相信,但实际上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绯色进入王府内。 毕竟,多一个人保护,白凤歌的安全也多一份保障。 如今,暗都查出来了,绯色并没有说谎,那他们的猜测也错了? “呵呵,钰,你急什么?”龙塬笑道:“虽说明月派的事情是真的,但也不能直接说明绯色是明月派的幸存者。”、 “……”龙钰沉吟半晌,道:“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语毕,起身向门外而去。 龙塬的意思,他懂。 绯色的身份似真似假,要弄明白这一切还需观察一段时间。 …… 摄政王府。 小柠檬仰着头,大眼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大美人:“王妃还未醒,绯姑娘请回。” 饶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小柠檬对眼前这足以让所有人都惊艳的大美人有敌意。 哼! 这个天下闻名的绯姑娘也不怎么样嘛!还没有小姐的百分之一美! 真搞不懂王爷,放着小姐那么美的人儿不好好地疼爱,还带回来一个连小姐万分之一都比不上的人! 小柠檬心中气愤。 “呵呵,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绯色非但不怒,还轻笑出声。 “白小柠檬!”小柠檬坚定道。 虽然这儿是王府,但是她却姓白! 虽然面对的是王爷的小妾,身份比她高,但是她对小姐坚贞不渝! 她姓白!不姓龙,也不姓绯,她姓白! “呃……”绯色脸上明艳的浅笑僵硬一瞬,但旋即强忍住滔天的笑意道:“这名字,不错。” “当然……” 小柠檬话还没说完,其身后原本紧闭的木门却被拉开:“你们在干嘛?”白凤歌一袭白衣,绝美如仙。 小柠檬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凤歌:“小、小姐?”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她记错时辰了? 小姐平日里可是要睡到快到午时了才会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的!(午时:北京时间11时至13时) 现在这才辰时啊!(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 看出小柠檬的疑惑,白凤歌俏脸上有瞬间的不自然,旋即便被隐匿了起来:“昨夜睡得早,今儿个醒早了。”语毕,想到自己似乎没必要向小柠檬解释,白凤歌星眸微眯: “怎么?柠檬宝贝儿有意见?” “……”小柠檬吞了一小口口水,收回视线,弱弱道:“没意见。” 一旁的绯色看向白凤歌,凤眸含笑。 呵呵,睡得早?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昨夜他可是二更才潜入她床上的,至于她睡着,已经是三更的事了。(二更:也就是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三更:也就是子时,北京时间23时至01时) 所以,这起得早的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他咯! 舍不得他在门外等很久! 绯色心中暗自得瑟。 白凤歌察觉到绯色的视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不着痕迹地狠瞪了他一眼,旋即淡漠道: “绯色妹妹倒是知礼,这么大早上的就来给姐姐我请安了。” 瞧那得瑟的样儿!早知道她就不这么快出来了,看他还怎么得瑟! “……”绯色额头上赫然浮现出几条黑线。 妹妹…… 这丫头,还真是把有“仇”不报非女子这句话给当成行事准则了。 心中苦笑片刻,绯色笑道:“呵呵,王妃误会了,绯色只是想来请王妃一同去逛逛园子。” 其实他最想的还是和她逛屋子,然后赏赏床单什么的。 但是眼前的情形,逛屋子实在是不现实。 本着退而求其次的无奈,也只能逛逛园子,赏赏花了。 “妹妹有心,姐姐我也就却之不恭了。”白凤歌一口一个姐姐妹妹,说得那叫一个顺溜。 “……”绯色嘴角微不可查地一个抽搐,但却什么也没说,顺着她的意。 唉! 若是惹毛了,这小祖宗指不定会让他逛院子赏花的机会都不给,那他岂不是得一个人去花园看着一园子鲜花,蹲在地上画圈圈? “……”小柠檬闻言,再次抬头,瞪大眼睛看着白凤歌。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震撼有多奇怪! 她家小姐的懒惰程度,那简直就到了一个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平日里,在屋子里呆闷了,最多也就是让人搬一张软塌,到院子里面晒晒太阳! 今日不但破天荒的起得这么早,还答应去逛园子! 诡异! ------题外话------ 推荐:《金牌相公的毒妃》 她冰冷如雪,杀人如麻,却终是为他,化成春水。 他骁勇善战,暴戾狠绝,却偏偏对她,倾尽天下。 毒医三不救:心情不好不救、无万两黄金不救和活的不救 & 片段一: “王,王妃被皇帝请过去了。” “什么?” 某王鹰眸寒光迸射,猛地起身,沉声道:“率紫云骑把皇宫围了。” & 片段二: “我的王妃,你别这样冷冰冰的行不?这样我会认为我不够卖力。” 王妃冷眼的看着趴在上面某王,嘴角抽搐。 她声音嘶哑了,腰酸痛了,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都被弄成这样了,她要怎样反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虚实难测 “王妃,请。”绯色侧身,抬手做请的姿势。 白凤歌略微点头,向绯色走去。 一白一红的两大美人并肩而行,一个清绝脱俗,一个妖娆美艳,怕是这世上最美的画卷也无法与两人的美相提并论。 待小柠檬回过神,两人已经走出了很远。 “小姐!等等我!”将脑海中的疑惑抛出,小柠檬提着裙摆小跑着追去。 “呵呵,小丫头,你就不用去了。”绯色转身,轻笑道。 “我要跟着我家小……”小柠檬对绯色怒目而视,但话还没说完,白凤歌便轻声道:“柠檬,你就留下吧。” 闻言,绯色笑容更甚,一双凤眸温柔似水地看着白凤歌。 而小柠檬则是鼓着腮帮子愤愤然。 小姐变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小柠檬心中幽怨更深。 将视线停留在绯色妖娆的背影上,小柠檬咬牙切齿。 真的,真的真的很像咬死她! …… 百花竞艳芬芳四溢,王府的后花园之中花海缤纷。 “累了么?”绯色轻声问道,看着白凤歌的凤眸中盈溢着一丝丝柔情。 “嗯。”白凤歌点点头。 金针封体之后,体力似乎也被封住了,很容易累。 “我们去那边的凉亭坐坐。”眸中闪过一丝心疼,绯色伸手轻扶住白凤歌,向凉 亭而去。 刚走了几步,绯色眼眸中却闪过一道寒光,眸色一深,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察觉到绯色的变化,白凤歌心神一沉,但表面上却也看不出丝毫端倪。 将白凤歌小心地扶到凉亭中,让她坐下后,绯色却如同丫鬟一般,站在白凤歌身 后。 白凤歌垂眸。 长久以来的默契,她对绯色的此番行为也猜到了一点。 有人在暗中监视! “坐下吧。”白凤歌淡淡的道。 “是。”绯色依言坐下,神态恭敬。 “绯色,你为何会来王府?”白凤歌淡淡地看着绯色,问道。 从绯色的异常行为中,她猜到了定是有人在暗中监视,进而也明白了龙钰对绯色的身份有所怀疑。 这样问,看似是暴露了她和绯色相识的事情,但却也可以进一步明白绯色的应对方法。 毕竟,相识就仅仅是相识而已。 闻言,绯色凤眸中闪过一丝赞赏,旋即隐匿了,面色如常道:“得知姑娘有危险,绯色奉命前来保护。” 其实,从一开始,他便知道龙氏两兄弟不会相信他编造出来的身份。皇上王爷,身居这样的身份,又怎会有愚昧之人? 只不过,那两兄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进入王府,他也就顺着他们的意入了这翁。 反正,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好好的保护丫头而已。 “……”闻言,白凤歌垂眸沉思,半晌才抬眸道:“一切小心行事,莫要被人看出连累了我。” 虽然面上毫无波澜,但白凤歌的心中却在冷笑。 龙塬龙钰,呵呵,这招请君入瓮用得很漂亮。 只不过这虚虚实实,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谁入了谁的翁还难说。毕竟,绯色这妖孽的心机之深就连她都有些不寒而栗。 “姑娘放心,绯色绝对不会给姑娘添麻烦。” “如此便好。”白凤歌说完,起身:“回吧。” 与来时的并肩而行不同,两人一前一后,身份的尊卑,似乎已经无声中说明了。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花园之后,龙钰从一颗茂盛的大树上闪身而下,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眸色深沉。 …… 五日的时间,匆匆而逝。 这五日来,绯色再也没有潜入过白凤歌的房间,也没有来找她。 而白凤歌也落得清闲,在屋中呆着,当她的宅女。 一切,看似都回到了绯色没来王府之前的时候。 可这平静,很快便被打破了。 白凤歌看着端坐在她屋内的两人,神态自若。 天下第一庄的群英会,还有七日便会举行,龙塬龙钰二人此番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白凤歌心中清明一片,她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知道天下第一庄的势力对于朝廷的意义。 朝廷打天下第一庄的主意,这可以说是全天下公开的秘密了。 奈何天下第一庄一直都行事谨慎,平日里外人根本没法进庄,也唯有这一年一度的群英会,天下第一庄会发邀请帖,邀请天下有能之士到庄内一聚。 说白了,这群英会其实就是天下第一庄选拔人才的选拔会。 群英会中,表现突出者,便有机会成为天下第一庄的一员。 随着天下第一庄这几年来势力的逐步扩大,群英会也赫然成为了武林上除了武林大会之外的另一盛会。 能成为天下第一庄的人,就意味着会得到天下第一庄的庇护,就意味着可能在武林上拥有极其显赫的身份。 龙氏两兄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到天下第一庄“实地探查”的机会。 以前,没有白凤歌,进天下第一庄几乎是难如登天,但现在有了白凤歌,知晓了白凤歌与天下第一庄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他们又怎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皇上王爷,请回吧,这忙,臣妾帮不了。”白凤歌寒着脸道。 如此直白的拒绝,让龙钰瞬间便面色不佳,看白凤歌的目光也冷了不少,充分的说明了白凤歌的回答让他颇为不悦。 而龙塬则是面不改色,深深的凝视着白凤歌:“王妃是帮不了还是不愿帮?或者是在担心朕和王爷会对天下第一庄不利?” “……”听到龙塬的最后一句话,白凤歌眸光一闪,但却低头不语。 将白凤歌的表情收归眼底,龙塬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旋即笑得更加温和:“其实王妃不用担心,朕和王爷对天下第一庄闻名已久,却始终难得一见,此番来请王妃帮忙,只不过是想了却心中的好奇罢了。” “……”闻言,白凤歌依旧不语,但星眸中却多了一丝犹豫。 龙塬一直观察着她,自然是发现了这丝犹豫,心中一动,再接再厉道:“更何况,王妃是天下第一庄的人,而王妃嫁入了我皇室成了我皇室的人,朕和王爷又怎会对天下第一庄不利?” 这句话,看似是在拉近距离攀关系,但实际上却是在告诉白凤歌一个事实:她白凤歌嫁入了皇室,便是皇室之人,天下第一庄的事情,她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闻言,白凤歌垂眸,沉默了半晌,才道:“臣妾遵命便是。” 她也是在借这句话告诉龙氏两兄弟,她只顾过是碍着他们的身份不得不从,并非因为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入王府便成了皇室的人了。 “呵呵,那进天下第一庄的事情就劳烦王妃了。”龙塬听懂了她的意思,但却不表露半点态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天下第一庄之行 白凤歌抬眸,看向龙塬:“皇上,臣妾助皇上一偿心愿,皇上是否可以听臣妾说一个故事?” “哦?”龙塬面带疑惑:“不知王妃想说一个什么故事?” “一个忠君爱民的将军的故事。”白凤歌直视龙塬的双眸道。 闻言,龙钰脸色微变,冷眼看向白凤歌,但却什么也没说。 龙塬面色微变,旋即笑道:“呵呵,王妃请讲。” 忠君爱国的将军? 这个故事,应该会很有趣吧。 “古时,有一个名为岳飞的将军……” 白凤歌将岳飞的故事娓娓道来。 待故事说完,龙塬龙钰二人的目光有一瞬复杂难测。 谁也没有说话,似乎三人都沉浸在岳飞那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的故事之中,屋内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呵呵,这故事朕倒是第一次听到,不知王妃是从何处听来?”龙塬轻笑着打破沉寂。 “一本野史上。”白凤歌轻声道:“皇上认为这故事如何?” “呵呵,虽说无法知晓这故事是否真实,但却不失为一个启人深思的好故事。”尤其对帝王来说。若是帝王贤明,那得到一名忠臣良将便足以让江山稳固不少,如若是帝王昏庸那么即使有忠臣良将,江山也岌岌可危。 白凤歌的意思,他懂。 她将白兴天喻为那精忠报国的岳飞,如若是他对白兴天心存芥蒂,那他就是那昏庸无道的君王,若是他信任白兴天,那他便是贤明的君主。 要当贤明君主还是昏庸帝王,都取决在他。 沉吟一瞬,龙塬话锋一转:“只不过,依朕看来这岳飞落到那般田地,也是必然的。” 闻言,白凤歌面色一沉,旋即恢复如常:“臣妾愚昧,不知皇上深意。” “呵呵。”龙塬笑道:“岳飞爱国忠君,却非忠于XX。他的忠,是对于江山,是对于生他养他的国家,而非对于某一人。换句话说,如若是龙椅上坐的是另一人,他也仍然忠心。” 她将白兴天喻为岳飞,他便将岳飞喻为白兴天。 他从未怀疑过白兴天的忠,只可惜那忠不是对他龙塬,而是对这江山的忠。 “……”闻言,白凤歌波澜不惊的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憾然,用复杂的目光看向龙塬:“臣妾懂了。” 第一次,她认识到了真正的龙塬。 那隐匿在无害的外表下的一颗帝王的心。 原来,一直以来她都猜错了。 她一直以为龙源是担心老头子仗着手中的兵权生出异心,可没想到对方却从未怀疑过老头子的忠心。 白兴天“忠”的对象,没有人比她这个当女儿的更明白。 这才是让她心惊胆颤的地方。 诚如龙塬所说的,白兴天忠的是这翱龙的江山,而非他这个皇帝。 “呵呵,王妃果然聪慧过人。”龙塬笑道:“如今这故事朕也听了,王妃答应朕的事情莫要忘记才是。” “臣妾不敢忘。”白凤歌又回到了平日中的淡然优雅。 “朕还有要事,便不多留了。”语毕,龙塬起身。 “臣妾恭送皇上。”白凤歌也起身,神态恭敬。 龙塬点点头,然互看向复杂地看着白凤歌的龙钰:“钰,朕有事和你商量,随朕回宫吧。” “好。”龙钰收回落在白凤歌身上的视线,起身。 两兄弟一前一后向房门走去,就在快踏出房门之际,龙塬回身,看着白凤歌: “王妃今日的故事很精彩,在朕看来,那赵高宗的确昏庸。” 闻言,白凤歌凝神思索。 他这话,到底是何意?之前不说岳飞的精忠报国犯了帝王的大忌么? 现今又道赵高宗昏庸,这岂非自相矛盾? 就在白凤歌思索不解之际,龙塬再次开口道:“战乱之下,残害忠于国家的良将,此举并非贤明。若是朕没猜错的话,继王妃的故事之后,那赵高宗定然是失了民心,下场凄惨。” 语毕,也不等白凤歌反应,龙塬龙钰便大步离去。 屋内,只留白凤歌一人怔愣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白凤歌回过神,以手扶额,轻叹一声。 看着早已紧闭了的房门,白凤歌轻轻一笑,这笑有些苦笑的意味。 龙塬,她怕是斗不过。 正如龙塬所说的那样,她没有将故事说完,只说到岳飞冤死,却没有说赵国的下场。 “老头子啊,龙塬虽不是昏庸君王,但你却没有身在乱世……我该怎么办?”轻声的呢喃,透露出些许的彷徨,白凤歌第一次有了些许无助。 龙塬离去时的话,她听得很明白。 他是要告诉她,若是身在乱世也就罢了,但现在是太平盛世,太平盛世中只忠于江山的人,皇帝不需要…… ……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摄政王府而出,向皇宫驶去。 马车内,龙氏两兄弟并排而坐。 “钰,我说的话你可听到?”龙塬皱眉看着沉默不语,魂游天外的龙钰。 “……”龙钰毫无反应。 “钰!”龙塬加大了音量。 “啊?哥,你叫我?”龙钰不解地看向龙塬。 龙塬:“……!” 这家伙!感情刚才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 “哥,怎么了?”看着龙塬一张黑如锅底的俊脸,龙钰更加疑惑,略微关心地问道。 “没事!”龙塬低吼道。 “呃……”龙钰怔愣:“哥,你在耍脾气?” “……”龙塬面色一僵,旋即恢复常色:“没有。” 龙钰耸耸肩。 没有才怪! “唉。”龙塬轻叹:“钰啊,白凤歌有资格成为你的王妃。放下心中的芥蒂,说不定……” “哥!此事休要再提。”龙钰打断龙塬的话:“她和我,不可能。” 即便是那个女人有大智慧,他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对她刮目相看。 她将一顶那么刺眼的帽子扣在他头上,他又岂能心无芥蒂?又岂能忘记她那寡廉鲜耻的淫荡本性? “钰!”龙塬沉下脸:“我是为了你好。像她这样聪明的女人,生在白家,本该杀的。” “……”龙钰垂眸:“哥,别为我想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身为白家人,太聪慧了就是犯了君王的大忌。 龙塬不对付白凤歌,是因为考虑到龙钰需要这样一个贤内助。 可是,在龙钰看来,白凤歌固然聪明,但却没有资格当他的妻。 他的妻,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身家清白,这一点白凤歌永远都达不到! 所以,白凤歌对龙钰而言,是一块鸡肋! “……”闻言,龙塬脸上的笑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复杂。 …… 京都通往天下第一庄的途中。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行驶。 车内,一男两女。 男子一袭紫色锦袍,乌黑的发丝用玉冠高高束起,俊毅非凡的容颜展露无余。 在他对边,有两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白衣女子清绝如仙,红衣女子美艳似妖。 这三人,赫然便是龙钰、白凤歌和绯色。 ------题外话------ 终于要去天下第一庄鸟…… 给大家推荐一个**文——《沧与轻狂》。 内容介绍:当,一个冷漠绝美身份莫测的二线小明星,撞上一个极度自恋轻狂的影帝! 当,一个冰冷苍白的恶魔,撞上一个邪魅而慵懒的天使! 两个演技派,两个实力派。 谁会演的过谁? 谁又能真的压倒谁? 沧与轻狂,基情无限,火花无限。 云沧!左轻狂!等你! 这文,是我家亲亲相公写的,(*^__^*)嘻嘻,身为腐女,咱正在努力地追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再遇刺客 天下第一庄之行,原本龙塬也是要去的,可奈何身为一国之君脱身乏术。 而绯色却以龙钰承诺护她安全为借口,死皮赖脸地跟上。 于是,天下第一庄之行,少了龙塬却多了绯色。 龙钰一路上都冷着一张脸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白凤歌则是紧紧靠着绯色,将自己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压在绯色身上,闭目养神。 再说绯色,自然是很乐意地承受住白凤歌身体的重量。 虽说没人说话,但这安静也着实不错。 可这安静还没保持多久,便被一声凄厉的马儿的嘶吼打断。 伴随着马儿的凄厉的嘶吼,马车开始急剧地行驶颠簸。 “发生了何事?!”龙钰双眸中寒光大盛。 “王爷!有人行刺,前方是断崖!”车外,焦急中带有一丝镇定的声音传来。 “……”龙钰眸光一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绯色和白凤歌提起,飞身冲破车盖而出。 落地,龙钰将白凤歌和绯色放下。 马儿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带着马车落入悬崖,徒留惊起的一阵阵暗黄尘埃。 黑衣身影似是自崖底冲上,眨眼间便落在龙钰身后,神态恭敬。 这一袭黑衣的中年男子,赫然是那车夫! 十余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将龙钰等人围住。 他们手中的弯刀发出阵阵寒芒。 龙钰神色凝重,眼角余光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白凤歌。 来人的身份,那弯刀已经说明了! “影,保护王妃!”龙钰沉声对身后的中年男子吩咐道。 那车夫,便是影! 影部的统领! 与此同时,龙钰矫健的身影前冲,与前方的黑衣蒙面人战成一片。 三个黑衣人联手和龙钰纠缠,其余十来人齐齐向白凤歌攻去。 影身形一闪,挡住前来的黑衣人。 即便龙钰和影的武功高出蒙面人太多,但是蒙面人胜在人数。 很快,龙钰和影便各自被几个黑衣人纠缠祝,脱身乏术。 而剩余的一个黑衣人看着白凤歌目露寒光。 绯色挡在白凤歌,转头对白凤歌道身前:“走!” 白凤歌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镇定的点点头,向远处跑去。 被绯色缠住的黑衣人见白凤歌逃走,当下也不与绯色多做纠缠,闪身自绯色上空,风驰电掣般越过绯色,直奔白凤歌。 举起寒光幽幽的弯刀,黑衣人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意,冲着白凤歌一举砍下。 就在弯刀距白凤歌头顶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之时,猛然顿住。 白皙的玉手握住弯刀,红得妖冶的鲜血滴落,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绯色!”白凤歌猛然回头,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皓腕,眼眸中有心疼和怒气在蕴积。 “快走!”绯色低吼,然后不顾伤痛又与蒙面人纠缠在一起。 白凤歌咬咬牙,再次转身向远处跑去。 黑衣人见状,眸中寒光乍泄,眼中闪过决绝之色。 仍由绯色的一掌落在他身上,一掌全力推出,一股强力的气流在将空气排开,直逼向白凤歌。 绯色大惊,一咬牙,身影如同红色的闪电般,疾速冲向白凤歌。 在空中,将白凤歌的身子向旁边一推,让那股强劲的气流落在他身上。 “绯色!”白凤歌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地看着那鲜红色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下断崖。 黑衣人看着坠落的身影,眸中闪过些许疑惑,但旋即隐匿了,毫不迟疑地举起弯刀,再次冲白凤歌砍去。 可就在弯刀刚有下落的趋势之时,一阵气流将弯刀击落,与此同时,一把利剑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刺入黑衣人心窝处。 黑衣人转头,看着飞身而来的龙钰和影,缓缓倒下。 白凤歌看着绯色身影坠落的地方,静静的。 龙钰站在白凤歌身前,黑眸看了她半晌,最终向她伸出手:“起来吧。” 闻言,白凤歌收回视线,脸上虽然还是毫无血色,但却没有丝毫慌乱惊恐之态。 对眼前的大手视若无睹,白凤歌有些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哼!”龙钰见状,甩袖冷哼:“不识好歹。”语毕,绝然转身,抬步向前方而去,刚走了几步,龙钰停下脚步但却没有转身: “我们得快些离开,以防第二批杀手追来。”停顿了一瞬,又道:“绯色的尸首……等回京之后,本王会派人来寻。” 白凤歌垂眸:“不用劳烦王爷了。”平淡而冷清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 “你!”龙钰猛然转身,狠狠地看着白凤歌。 “……”白凤歌抬眸,丝毫不受龙钰怒气的影响,只是平静地与之对视。 半晌,龙钰收回视线,冷哼道:“哼!若是跟不上,本王不会如同绯色那般不要命的救你。”语毕,龙钰甩袖大步前行。 这个女人!真是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不知好歹! 看着龙钰散发着怒气的背影,白凤歌淡然的表情一成不变。 “王妃,请。”影沉声道。 闻言,白凤歌收回视线,抬步。视线在不经意间看到那点点颜色深过周围的泥土,眸光中有凌厉的冷光一闪而逝。 那,是绯色的血染成的…… 弯刀门! 天下第一庄坐落在凤凰山巅。 要去天下第一庄就必须登上凤凰山。 在山脚处,马车坠入深渊,行李也一同丢失了。 再加上,担心有第二批刺客追来。 无奈之下,一行三人决定不走上山的大道,而是进入深林,走猎人打猎的小道上山。 圆月散发出冷色的银光。 树枝在月光的照射下,在地面上留下参差斑驳的黑影,黑影偶尔随着薄凉的夜风晃动,配合着树叶沙沙的摩擦声,着实有些可怖。 白凤歌独自一人,缓缓地走在这可怖的深林之中。 她的步伐有些颠簸,脚上那钻心的疼痛无法忽视但似乎又让她有些麻木了。 绝美的俏脸在月辉的照耀下苍白得有些吓人,夜凉如洗,但她额头上却有细密的汗珠在月辉下晶亮闪动。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汗是冷汗还是热出的汗。 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衣沾染了些许污渍也有多出破损,这让她的身影看上去有些狼狈。 但若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明亮的双眸中不但没有丝毫的狼狈,反而平静得如同古井之水毫无波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狼口脱险 龙钰和影,已经看不到身影了。 他们的行路的速度,不是她可以比得上的。 再加上龙钰并没有等她的打算,而影没有龙钰的命令也不敢擅作主张地来等她或是帮她。 这深林之中,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越走越慢,白凤歌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气正在慢慢的流失,但即便是再无力,她也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意思。 “唔……”不小心才上一根枯木,白凤歌孱弱的身子猛然跌倒在地。 一丝丝血腥味传出,白凤歌坐起身,收回被石子划破的手掌。 鲜红的血液,在月色下显得妖冶而诡异。 “该死的!”白凤歌低声咒骂一句,然后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喘气。 深林之中,凶兽不会少,这个时候见红,无疑是一道催命符。 “嗷呜——”狼嚎声突兀地响起,那带着兴奋的嚎声透着强烈的危险。 白凤歌脸色更白,甚至连樱唇也淡色了不少。 没过几许,沙沙沙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这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而是脚步踩在地面的枯叶上的声响。 一双双碧绿的眼睛冒着寒光,虎视眈眈地看着白凤歌。 白凤歌也冷眼看着这一双双碧绿得让人背脊发凉的眼眸,尽管脸色惨白如纸,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胆怯和惧意,有的只是无边的平静。 在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中,轻轻握起,手心中有一粒药丸。 垂眸,白凤歌心中挣扎了几许,旋即握紧手中那一粒药丸,抬眸又看了看步步逼近的狼群。 白凤歌缓缓闭上双眼,似乎是放弃了抵抗,打算死心地接受那锋利的狼牙将她娇嫩的肌肤刺破将她娇小的身躯撕碎…… “该死!”近旁的一课树上,龙钰咬牙低咒,旋即一把抓来几片叶子。 在树叶中灌入内力,树叶如同利刃一般飞速向狼群而去。 走在最前面的几匹狼,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它们的双眼中,有红色的血液不断涌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与此同时,龙钰身形一闪,将白凤歌娇小的身子一把抓住,再次飞身到他之前藏身的树上。 “嗷呜——!”狼群围在龙钰和白凤歌栖身的大树下,抬起头,野性的碧眸中带有血腥之意,疯狂的嘶吼划破了夜空,听起来十分渗人。 “呵,闭着眼睛等死,你还真是从容得很。”龙钰看着脸色苍白的白凤歌,冷笑道。 “王爷不会让我现在就死,不是么?”白凤歌平静道,与此同时,手中那颗药丸被她不着痕迹地收起。 这次,她赌对了! 在还没有将老头子扳倒之前,龙钰是不会让她死的。 所以,即便是他自己不跟着她,也会让那个叫影的暗卫跟着她。 “……”闻言,龙钰身子一僵。 原来,他一直都在暗处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看向白凤歌的目光变得复杂难懂。 既然知道他在暗处,为何不求救呢? 一路走来,他将全部都看在眼里,自然是知道她走得有多幸苦。 有几次看着那她单薄中带有坚强的背影,他似乎都有些心软,想出去带她走的,可是那心软来得快去得也快,没等到他忍不住便消散了。 甩甩头将被她牵起的情绪抛去,龙钰不再看白凤歌,而是冷眼看着狼群,眸中闪过嘲讽,旋即将白凤歌的身子夹在腋下,飞身到另一棵树上。 这一举动,换来了狼群的更为疯狂,不依不饶地在地上追赶。 龙钰的身影矫捷宛若游龙,在树尖行走。 不久之后,便彻底地摆脱了狼群。 …… 炽热的火堆之前,影站起身,看到从暗处走出来的人,神态恭敬:“王爷。”眼角的余光落在来人怀中的娇弱人儿身上,影眼中闪过笑意。 呵呵,王爷说什么去找水,原来是去找王妃去了。 “坐下吧,出门在外不必多礼。”龙钰点头道。 抱着白凤歌到火堆旁坐下。 龙钰刚想放开白凤歌,却见她双眼紧闭,脸上惨白得吓人,呼吸也有些微弱。 当下一惊,龙钰赶紧用左臂将她固定在怀中,右手探向她脖子右侧的脉搏。 不探还好,这一探,龙钰俊脸立马便黑了下来,眸中怒火中烧:“该死的女人!你他妈现在还睡得着?!”狂怒的吼声在划破了夜空。 “……”影嘴角抽搐地看着龙钰,额头上隐隐有黑线浮起。 看来手下告诉他的事情非虚。 这王爷面对王妃的时候……呃,有些反常。 “唔……好吵。”龙钰怀中的白凤歌轻声嘀咕着,缓缓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眸。 吵?! 龙钰气得直喘粗气,黑着脸将白凤歌睡眼朦胧的白凤歌一把从怀中推到地上。 “嘶——”钻心的从身上传来,白凤歌倒吸了一口凉气,与此同时,眸中的盎然睡意尽数消散。 “……”影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剧烈。 清醒过来的白凤歌无力地侧趴在地上,脑海中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瞬间,也大致明白了这“摔地惨祸”的缘由。 在龙钰的怒目而视之下,白凤歌坐起身子,忍下刺骨的疼痛,淡淡地看向龙钰: “谢王爷救命之恩。”语毕,移开视线不再看龙钰。 龙钰怒容一滞。 她……为何是这样的反应? 白凤歌此刻没有任何力气去揣测龙钰的心思。 抬起左手,看着掌心的伤口,凝固了的血迹呈暗红色,在白里透红的手心中显得有些狰狞。 抬眸看向表情有些怪异的影,白凤歌轻声问道:“可有水?” “呃……”影回神,伸手拿起身旁的水壶,刚要递给白凤歌,又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龙钰。 察觉到影看来的视线,龙钰目光深幽地瞥了白凤歌那受伤的掌心,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影这才将水壶递给白凤歌。 同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王妃,虽然看似柔弱,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刚才,差点就忘记了王爷还在这儿。 作为影部的统领,他是最明白听命行事的规矩的! 可刚才差点就在没有王爷命令的情况下就给了王妃水。 虽然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大部分的心神都用在了错愕于王爷的异常举动,但是差点坏了规矩就是差点坏了规矩,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接过水壶,拧开水壶的盖,白凤歌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手帕,倒水将手帕浸湿,轻轻地将凝固了的血迹拭去。 手中的血迹拭去之后,白凤歌将裙摆轻轻翻叠起。 “你要干嘛?!”龙钰突兀地冷声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天下第一庄 “托王爷的福,臣妾的脚伤了,为了不拖累明日的行程,臣妾自然是要治治伤。”平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情绪。 语毕,白凤歌伸手就要脱鞋。 “该死的给本王住手!”龙钰一把抓住白凤歌的手腕,不让她脱鞋的动作继续。 这个女人! 还真是半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呃,王、王爷,柴禾不多了,属下去捡些回来。”影识趣地道。 “准。”龙钰沉声道,虽是和影说话,但目光却仍然死死瞪着白凤歌。 影如获大赦,瞬间便闪身消失。 “王爷是要把臣妾这只手废了?”白凤歌忍痛道,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特么这该死的男人!如若不是情势所逼,她准得一巴掌拍死他! 力气那么大,上辈子是猩猩么?! 闻言,龙钰面色一变,但还是收回了手,又坐到之前的那块平整的石头上。 白凤歌脱下鞋子。 裹脚的白色锦布上竟有点点的猩红,触目惊心! 龙钰眸色一黯,看着那些猩红,他自然是明白了。 山路难走,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脚破了也不足为奇。 但是,她一路上哼都没有哼一声…… 看着白凤歌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复杂,正如同龙钰此刻的心境。 白凤歌,他很是厌恶!可现在在那厌恶中却升起了一丝丝的欣赏和赞同。 同样是面对猩红,白凤歌视若不见,只是将脚腕处的锦布松开,露出红肿的脚腕。 轻轻的揉捏了许久,感觉到疼痛缓和了不少之后,白凤歌这才开始将锦布系上。 龙钰见她如此动作,轻皱眉头:“你又要干什么?” “……”白凤歌手中的动作停下,垂下的眼眸中有一丝不耐。 聒噪的男人! 压下不耐之色,白凤歌抬眸,一如既往的淡淡地看着龙钰:“穿鞋。” 龙钰移开视线,不去看她:“把脚上的伤都处理好。” “……”白凤歌眼眸中有细微的诧异之色一闪而逝:“若是都处理好,明日无法赶路。” 脚腕上的淤血散去了,赶路就没有大碍。 但是如果要处理那磨破了的脚底,就一定要将被凝固了的血迹粘在伤口处的锦布和伤口分开,拉扯的力道必然会使得脚底的伤更重。 若是明日赶路,那每走一步便会疼得钻心刺骨! “这些不用你操心。”龙钰冷声说道。 “……”白凤歌略微不解地看着龙钰的侧脸,旋即耸耸肩,开始打理她脚下的伤口。 若是到了天下第一庄再处理,会更痛苦。 既然龙钰都说了赶路的事情不用她操心,那她何必去费心思操心呢? 更何况,伤可是在她身上,不处理的话吃亏的是她自己! 她这人,喜欢吃的东西很多,但是亏却是最讨厌吃的! …… 书写着“天下第一庄”五个巍峨大字的巨大牌匾挂在大门上方的墙上。 龙钰看着眼前可以用城门来称呼的大门,眼眸深邃。 如若不是那“天下第一庄”五个字,他几乎以为他是来到了某一座城池之前! 望不到尽头的围墙,如同城墙! 手持各种兵器的壮汉们在围墙上,堪比守城的士兵! 收回视线,龙钰掩去眸底的波澜,抬步走近。 大门的右侧,一块挂在墙上的木板吸引了龙钰的注意。 凝神看去,木板上写着:温馨提示:此乃天下第一庄重地,闲人止步,谢谢合作! 收回视线,龙钰皱眉。 这天下第一庄,行事有些诡异。 难道立一块牌子在那儿,写上不许进,人家就不进去了? 龙钰对那牌子不予理会,继续迈开步伐。 “别踏进大门百步之内。”龙钰怀中,原本熟睡的白凤歌突然张开眼睛,说道。 可这话已经说晚了! 龙钰在她说话时向前踏的那一步,已经来到了白布之内。 “为……”龙钰想问为何,但话还没问出口,如同骤雨一般的利剑便破空而来! “退。”白凤歌眸色一深。 闻言,龙钰抱着白凤歌的双臂受尽,一个后翻,如同闪电一般退出了百步之外。 龙钰看着他之前所站之地,数百支利箭赫然插在地上,眸光一冷。 “王爷难道没看见牌子上的温馨提示?”白凤歌凉悠悠地开口道。 龙钰横了白凤歌一眼:“为何不早说?”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来者何人?”就在龙钰话音刚落,一阵浑厚的嗓音传来,灰衣老者从天而降,站在龙钰身前。 “龙……” 龙钰刚开口,白凤歌便已然将怀中的一块令牌掏出,扔向老者。 老者抓住令牌,看了看,旋即将令牌递回给白凤歌,神态恭敬:“二位,请。” “……”龙钰看了老者额头上那黑白的阴阳八卦一眼,这才抱着白凤歌向前走去。 那老者,若是没猜错的话,便是曾经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阴阳老人。 天下第一庄,好大的手笔!这守门的,都是江湖上的有名之辈。 再次踏入百步之内,却没有了利箭射来。 龙钰眼眸深邃。 这里的暗器,绝对是人操作的! 就在两人进入天下第一庄的大门之后,远处一块大石后,红衣妖娆的男子无声出现。 看着天下第一庄的大门,男子轻声喃语:“丫头,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可要做到才是。不然……” 话没有说完,但眼角的泪痣却妖冶异常,衬托着他那本就邪魅的俊脸更加妖娆惑人。 …… 踏入大门,龙钰眸中闪过惊愕。 这一进大门,就如同进了一座繁华的城池,酒楼茶馆林立,小摊店铺比比皆是! 这天下第一庄,改名叫天下第一城也毫不夸张! 只不过,总感觉有些奇怪。 龙钰心中不解,一面抱着白凤歌缓缓地行走,一面举目打量周围。 对了! 这些小摊上,货物齐全,每个小摊上客人也颇多,但却没有商贩! “这、这些人,拿东西不付钱?”饶是龙钰身居高位,见多识广,也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情况。 “……”白凤歌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些又不是卖的,何付钱之说?” “何意?”龙钰停下脚步,看着怀中懒洋洋的白凤歌。 “意思就是,只要是这街上的东西,庄内的人只要看上了的都可以无偿拿走,这街上的酒家茶楼也是免费供应酒水菜肴,甚至前面还有赌坊青楼,都是不要银子的!”白凤歌一口气说完,然后淡淡地看着龙钰: “王爷,好奇够了就继续走吧。” 闻言,龙钰收回刚出现在俊脸上的吃惊表情,冷冷地看了白凤歌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脚下的步伐再次迈开。 难怪。 难怪武林中那么多人对天下第一庄趋之若鹜! 一面深思,一面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故人 不知过了多久,龙钰抱着白凤歌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天下第一庄庄主府! 看着眼前巍峨宏伟的府邸,龙钰沉就,扪心自问,他的摄政王府也比不上这庄主府! 他摄政王府的大门是檀木朱漆门,但这庄主府的大门却是玄铁大门! 门上的花纹精美别致,足以见得这大门是多么别具匠心。 看着厚实华美的玄铁大门,龙钰目光深邃。 若是说天下第一庄难进,那么如果外人要进这庄主府,更是难如登天! “王爷,放我下来吧。”白凤歌轻声道。 “……”龙钰眸波一闪,冷冷地看着白凤歌:“怎么?怕被谁看见了?” “……”白凤歌皱眉,但却没多想,有些无语道:“臣妾是要去开门。” 闻言,龙钰的目光非但没有变暖,反而更冷,但却什么也没说,冷着脸将她放下。 开门…… 呵,原来她在这里的时候便是住在庄主府了的! 可笑他这个正大光明的夫君还要无动于衷地去见妻子的奸夫! 龙钰心中怒不可遏的同时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过的苦涩。 白凤歌没有理会龙钰的情绪,而是走向玄铁大门,将令牌插到玄铁们上的一个凹陷处。 握住露在外面的半截令牌旋转,不停地变幻旋转的角度和力道。 一个繁琐的过程之后,便闻得“咔”的一声脆响。 白凤歌将令牌取出,又放回怀中,转头看向身后的龙钰:“王爷,走吧。”语毕,推开玄铁门入府。 刚踏出一步,脚底的疼痛让白凤歌身形一个不稳,就要向地上倒去。 龙钰想也没想,下意识地将白凤歌的身子扶住。 扶住之后,龙钰一怔。 该死的,他干嘛管这女人摔倒不摔倒的?! “多谢王爷。”白凤歌淡然道。 龙钰仍旧冷着脸,将白凤歌的身子重新横抱在怀中,看着前方的路:“怎么走。” 该死的,这到底是一个什么鬼地方! 那么贵重的玄铁大门里面关的,居然杂草丛生的小山谷!虽说有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但是那么多条道,鬼知道该怎么走! “左边第二条,一直走。” …… 许久之后,快到山谷中央的时候,龙钰停下脚步,看着前方又出现的一个府邸额头上隐隐有黑线浮动。 这天下第一庄,到底是什么怪胎建的?! 玩这园中园的游戏,不累么? 如果是他手中没有负担还好,可他手中还抱着一个人!虽说她不重,但是抱久了手酸啊! 白凤歌似乎看出了龙钰的不爽,眼眸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丝笑意,旋即隐匿了,轻声道:“王爷,前面就是了。”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懂,如若惹毛了这男人,估计会把她丢到地上,然后再拉起来让她自己走。 “哼!”龙钰面色不善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来到“府中之府”门前,龙钰抬头看向门匾,轻轻皱眉。 这门匾上,倒也不写庄主府了。 刚才那玄铁们上那么大的庄主府三个字,结果进了却是“荒山野岭”,这没标明庄主府的府中府是真正的庄主府? 就在龙钰疑惑之时,眼前的朱漆大门被打开。 “两位可是摄政王爷和王妃?”一中年儒服男子不卑不亢地问道。 “正是。”龙钰沉声答道,眼角的余光疑惑地看向白凤歌。 待看清她的瞬间,眸中的疑惑消散,还隐隐有笑意在眸中闪过。 为何他之前没有发现,她现在这副样子,着实有些…… 这里的下人,一下子认不出来她也算是正常。 “两位,请跟在下来。”儒服男子在前方带路。 …… 龙钰坐在大厅中,看着厅内的一切。 白凤歌被带去休息去了,而他,自然是在这儿等待主人家出现。 “王爷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就在龙钰打量着大厅之时,一阵清朗的嗓音传来。 龙钰转头,看向背光而来的挺拔身影,抱拳道:“庄主客气了。” 来人身姿挺拔俊逸,但脸上却覆着一张玉质面具,看不见他的容貌。 “原本以为王爷会从前门进府,在下在前门等了多时之后,才听人说王爷向后门走去了。”清绝的嗓音中带着和善。 “呃……后、后门?”龙钰怔愣。 “呵呵,那的确是后门。”面具男子道:“虽然那门看起来好看,但是从那扇门进来还是远了不少,没想到王爷的闲情逸致如此高昂,竟绕那么远去赏门。” “呵呵,庄主那后门堪称是本王此生以来见过的最别致的门,能看到那般奇景,走些路也是值得的。”龙钰笑得滴水不漏。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已经在心中将白凤歌凌迟了千万遍了。 该死的女人! 拿他当猴耍还是当马儿骑?! 还有这个奸夫! 听起来是挺和善友好的,但是他龙钰敢肯定,这奸夫一定是故意说这些话出来气他的! 好一对该死的奸夫淫妇! 龙钰心中气得跳脚,但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端倪。 …… “嘶——,凰芷,你轻点儿成不?想疼死我啊?”白凤歌因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哀怨道。 “疼?”原本为白凤歌上药的少女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看着白凤歌,将手中的玉质药瓶往地上一砸:“你能有多疼?你再疼,能有我哥的心疼么?!” “……”白凤歌愣住,旋即回神,将视线移到虚空之中:“凰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不懂我在说什么?”凰芷冷笑:“呵呵,你当然不懂!嫁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我看你早就乐不思蜀了,怎么会有心思来懂我说什么?” “凰芷……” “别叫我!”凰芷一脸决然地打断白凤歌的话:“白凤歌,从你出嫁的那天开始,你就不配再叫我的名字。” “……”白凤歌垂下眼眸。 她已经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了,因为这本就没得解释。 是她自愿嫁入王府的,甚至老头子还曾阻止过,但是她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嫁进王府了。 “心虚了?”凰芷讽刺道:“不,你怎么可能心虚,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我哥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那个王爷?!你为什么……” “凰芷,住口。”凰芷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清绝的男声传来,紧接着,修长挺拔的白衣身影缓步踏入房中。 ------题外话------ 我本来是记得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儿的,可是……突然就忘了(┬_┬) 下次想到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让她安心的味道 “哥,你怎么……”凰芷见到来人,俏脸有些发白,不敢看迎接来人的目光。 “你先下去。”清绝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柔和。 “……”凰芷咬住下唇,恨恨地瞥了一眼白凤歌,然后跺脚离去。 屋内,只剩下白凤歌和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身影孤绝,一张白玉面具将其容貌遮掩,只能看打那双清冷如同天山上的冰泉水一般的璀璨双眸。 “凰芷还小,她说的话,别放在心上。”清绝的嗓音听不出半分情绪,唯有那入骨的冷清诉说着声音的主人是多么的难以亲近。 “……”白凤歌垂下眼眸:“我知道。” “嗯。” “……” “……” 一室的沉默。 “龙钰他……” “我已经见过他了。”不知为何,面具男子的声音似乎更冷清了:“他的住处安排在墨竹居。” “你!”白凤歌猛然抬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语毕,男子也不等白凤歌回答,转身便要走。 “等等!”白凤歌急忙道,看着停下来的背影,带着些许乞求地道:“多留一下,也不可以么?” “……”男子没有回答,但却也没有再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凤歌见男子停下,眸中闪过亮光,挣扎着从软塌上起身,艰难地走到男子身后。 沉就了半晌,白凤歌终于还是将双手环上男子的腰肢,楼得紧紧的,忽视掉男子因她的碰触而僵硬的身躯,白凤歌贪婪的吻着他身上那让她安心的清香。 男子僵硬着身子,任由白凤歌抱着,一动不动,面具掩去了他的脸,看不到脸上的任何情绪。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却不能放开你……放开了,你就会走……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可以让你走掉?”白凤歌在那让她安心的香味中,轻声地嘟囔: “如果可以把你身上的味道带走,那该有多好……” 从遇到他的那天开始,她就缠着他了。 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可以让她觉得很安心,不管是有什么难题,只要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立马就能冷静下来思考,难题往往会迎刃而解。 不过,或许是缠他缠得多了,他对她却一天天开始厌恶起来了。 奈何她是打不死的小强,不管他如何赶,她还是要缠着他。 偶尔会趁他不注意,把他的衣物偷了去,为的就是那让她舒心的味道。 可是也奇怪,偷去的衣服总是感觉味道有些不对。 虽然香味差不多,但是感觉上却差了些。 再后来,偷了几次之后,都没有那种感觉中的香味,她也就放弃了去偷衣服。 转而进攻他的怀抱。 只要瞅准机会,她便会死皮赖脸地往他怀抱里面挤一挤。 可一般情况下都会被他冷冰冰地推开,甚至被丢出他的院子。 然后,院子外会添上一块木牌:狗与白凤歌不得入内! 再后来…… 他们都长大了,她死赖在他怀里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他也会对她偶尔赖一下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将她和狗放在同一地位看待。 但是,他们之间,却似乎开始生疏了。 明明少了矛盾的话应该关系会好起来的,但是白凤歌却不明白,他对她越来越冷,越来越无视。 她知道她的有些所作所为让他觉得难以接受,但是那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现在的她,虽然也还是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但却不是没有那味道就不能思考了。 “谢谢你,我好多了。”白凤歌轻声道,放开男子的腰肢,然后又转身向软塌而去。 “……”男子没有说话,甚至连头也没有点,便抬步离开。 凤歌看着他离开的地方,很久很久…… …… 天下第一庄的群英会如期到来。 各方收到了邀请帖的武林豪杰接踵而至,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得到天下第一庄的认可,从而正式成为天下第一庄的一员。 成为天下第一庄的一员,即使是普通的一员,都意味着可以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样的好处,又怎能不让人眼红心跳呢? 擂台上的各项选拔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龙钰坐在贵宾席上,看着身侧空出来的位置,眸色深沉。 自来了天下第一庄之后,他便没见过白凤歌。 看向高坐上的天下第一庄庄主,他还是面具遮面,白衣胜雪。 天下第一庄庄主,果然神秘莫测。 天下第一庄,也深不可测。 这几日,他没有少在庄内闲逛。 遇到之人,不是武功高强就是别有所长,就连收拾房间的丫鬟都能够琴画一绝。 随着对天下第一庄的逐渐了解,龙钰就越加惊心。 这庄内,这么多武林高手和有能之士,但却没有丝毫祸事发生。 唯一一次便是见了两个大汉在青楼中争夺一个女子,但也都是骂骂咧咧几句,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就如同自家兄弟之间争夺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绝对不会为了这东西而伤害了兄弟的情谊。 “王爷?”就在龙钰想得入神之际,一声清甜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龙钰转头看向来人。 很美的女孩,十四五岁的模样,精致的容颜还带着些许稚嫩。 若是假以时日,必将会成长成一个美貌和白凤歌都不相上下的绝色女子。 “唤本王何事?”龙钰问道,他不认识这个女孩。虽说这几日在庄内认识了不少人,但是却绝对没有这样的女孩。 “嘻嘻……”女孩吐了吐舌头:“是凤歌姐姐让我来请王爷去她那儿啦。” “她找我?何事?”龙钰不解。 这女人,这几日是完全将他当成透明的了。 离开了王府,那优雅大方的形象也不要了,没有来向他请一次安不说,就连鬼影子都没让他看见过。 “芷儿不知道诶。”女孩抱歉地看着龙钰。 “带本王去吧。”龙钰见女孩如此,视线也柔和了不少。 “嗯。”叫芷儿的女孩点点头,甜甜笑着,走在前面带路。 坐在主位上的天下第一庄庄主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眸光仍然冷清,手一招,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 轻声对着鬼魅般的身影吩咐了些什么,如鬼魅般的身影又无声无息地隐匿了去。 …… “王爷哥哥,就是这儿哟!”芷儿在一座小园子前停下,俏皮地对龙钰道。 “嗯。”龙钰点点头,然后抬步进园子。 龙钰没有回头,自然也就没有发现那天真无邪的芷儿嘴角赫然露出一丝冷笑,冷冷地看了园子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媚园错 龙钰沿着小路,向深处走去。 一路上,五彩缤纷的鲜花到处都是。 饶是他见多识广,这些花草,他也不认识这种鲜艳如斯的花草。 对天下第一庄的大手笔,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也不多做想法,脚下的步伐加快。 这白凤歌,消失了几天,今日突然找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没走多久,龙钰眉头轻蹙。 似乎有些热。 …… “什么?!”白凤歌从猛然从软塌上起身,沉着脸看着身前的黑衣人:“你确定没看错?” 这黑衣人,赫然就是之前被天下第一庄庄主召出来的鬼魅身影。 “是。”黑衣男子肯定道。 “该死的!这小丫头这次的玩笑可开大了!”白凤歌低声骂道,然后提起裙摆向外跑去。 黑衣男子站在原地,看着努力奔跑的白凤歌,眼眸中露出不可思议、如同见到了鬼一般的表情。 她在跑? 她居然这样跑? 她不嫌麻烦了? …… 龙钰面色通红,俊脸上是淋漓的大汗。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龙钰忍住体内的燥热,忍住晕眩的感觉。 当他察觉到有些热的时候,便知道这园子有问题,转身就要走出去。 可是明明是沿着原路返回,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园子门,他就如同走进了一个迷宫一般,找不到出路。 而且,越在里面呆着,体内的炽热就越甚。 体内的热量似乎怎么也散不去,龙钰的头脑开始昏昏沉沉的,看眼前的景象也有些迷糊了。 白凤歌站在一座小园子前,眼神没有了平日的平静,而是透着丝丝寒意。 这座小园子,赫然就是龙钰进去的园子。 到底要不要进去? 如果不进去……龙钰根本走不出来,在那里面……他必死无疑。 可若是进去……她则会很危险…… 白凤歌心中纠结。 “不行,龙钰不能死!”白凤歌眼眸中闪过坚定,绝然地迈开步伐,走进园子。 园中,鲜艳的花朵开得灿烂。 龙钰在花海之中,意识已经逐渐模糊,眼前也模糊成一片,只能看见五光十色的光斑。 “龙钰!”白凤歌快步走到摇摇欲坠的龙钰身前,扶住他:“走,我带你出去。” “唔……好热。”龙钰迷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看到有一团模糊的身影在他身旁,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叫他的是谁,他身旁的又是谁。 “你忍忍,我带你出去就好了。”白凤歌没有了往日的淡然,轻声道。 “我好热……”龙钰听不清楚身旁的人在说什么,直觉身旁的人能够让他体内的难耐的炽热减轻。 凭着直觉,龙钰大力抓住身旁的人,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得紧紧的。 “龙钰,你忍住啊,我带你出去就没事了。”白凤歌想要将自己的收从他那灼热的大掌中挣脱,可奈何他力气之大,根本不是她能挣脱得了的。 “热……”龙钰的意识已然迷糊不清了,口中只能喃喃地道好热。 体内的炽热在抓住白凤歌的手的一瞬间减轻了些,但是很快又比之前还要热,单单是抓住她的手,已经满足不了他体内对炽热的疏解。 龙钰将能减缓他难受的冰凉“东西”紧紧地抱在怀中。 而白凤歌,就是这杯具的冰凉“东西”。 “该死的!”被抱在他怀中之后,白凤歌低声骂道,但是却不敢挣扎。 她不是未经房事的处子,自然是知道此刻的挣扎无疑是火上浇油。 “嗯……好凉好舒服……”紧紧抱着白凤歌,龙钰感觉体内的炽热再次缓解了不少,舒服地轻吟出声。 可下一刻,那炽热就如同一波猛烈的海浪,比前一刻烧灼得更加炽烈。 大手不受控制地在白凤歌柔软的娇躯上摸索磨蹭,体内的炽热再次得到疏解。 “龙钰……停手……你清醒一下……”白凤歌忍住几欲破口而出的呻吟,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话虽这样说着,但是她心底比谁都清楚。 随着呼吸入肺中的花粉越来越多,她……也快坚持不下来了。 …… 竹林深处,白衣男子背手而立,脸上的面具遮挡住了他的容颜却掩不去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冷清。 黑影一闪,只是眨眼间,白衣男子身后便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怎么样了?”冷清的嗓音响起,白衣男子却没有回头。 “主子,小姐将摄政王爷骗进了绯色公子的媚园。属下已按照公子的吩咐通知了白姑娘,白姑娘前往媚园了。” 闻言,白衣男子猛然转身:“她跟去了媚园?”原本冷清的嗓音中竟带有一丝焦急。 “是。”黑衣人恭敬地答道。 话音刚落,白影一闪,亦是眨眼之间,竹林深处便只独留下黑衣人。 看着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阵阵疑惑不受控制般浮现。 公子的性子冷,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可是却独对一人…… 如今公子却对那位白姑娘…… 难道,那白姑娘是……! 黑衣人心中猛然有所悟,但却不敢表露丝毫。 因为他明白,主子的事情不是做他们属下的应该揣测的。 …… 媚园,各色鲜花开得愈加绚丽夺目。 “该死的绯色!你害死老娘了!”白凤歌一面抵抗着体内渐渐升温的热量,一面勉强自己忽视龙钰那越来越放肆的摸索,另一面还不忘怒骂绯色。 当初那该死的家伙,弄了这个园子来“对付”她! 现在看来,这园子还真是用来对付她的最佳地方! 随着时间的点点流逝,白凤歌那双清明的星眸也渐渐染上迷离之色,体内的炽热,再怎么也忽视不了了。 下意识的,白凤歌双臂环住龙钰的脖颈,踮起脚尖含住他热度惊人的薄唇。 唇齿相依,丁香暗渡。 龙钰一开始对这“口技”有些生疏,但是在白凤歌的几番带领之下,逐渐地拿回主动权,开始反攻。 很久很久。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衣衫尽褪,卧身花丛。 白凤歌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在鲜艳的花朵的承托之下,散发这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龙钰眼眶有些微红,看着这让人血欲膨胀的一幕,粗喘这吞了吞口水。 “快……”白凤歌媚眼如丝,红唇轻启,嘶哑地轻喃道。 如此媚人心魄的声音,如同一剂催化剂,让龙钰体内的炽热瞬间达到了极致,再也无法忍受…… 覆在她娇小的身躯上,龙钰将她紧紧抱住……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配合着古老的节奏,将园中的温度推向最高点…… …… 白衣男子如同一阵清风,疾速地前进。 从那急遽的速度上,可以看出他此刻有多么焦急。 但是他脸上却戴着一张玉质的面具,看不清任何表情。 ------题外话------ 编辑啊,已经很清水了诶,学校网真心经不起折腾,一直传不上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剪不断理还乱 一片花海,五光十色,鲜艳妖冶。 男子白衣胜雪黑发如墨,僵直地站在花海之中。 顺着他面朝的方向看去…… 那里,花儿开得特别的鲜艳,那花海之中,两具忘我的纠缠的身躯唯美得如同画卷。 “碰——”白衣男子手中的玉瓶掉在鹅卵石铺成的地上,摔碎了…… 白衣男子却恍若未觉,仍然僵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碧绿色的液体将地面浸湿。 玉瓶中……原本是解药…… 可是,现在摔了,碎了。 其实,就算是没有摔碎,也用不上…… 碎与不碎,结果都一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男子转身离开。 背影显得寂寥而冷清。 那炽热**的吟哦,丝毫都不能让他的背影变得温暖。 反而,在炽热的映衬之下,他的的背影显得更加清冷,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那冷然给凝结了一般…… 随着白衣男子的离去,园中再次灼热了起来,驱散了他带来的冷清。 正如同他悄无声息的出现一般,他的离去也是悄无声息的。 唯有那瓶破碎了的解药,孤零零地留在了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 …… 头晕。 龙钰感觉到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想要抬手揉一揉,可这手上却如同被什么滑嫩嫩的东西压住了一般,动不了。 睁开眼,龙钰疑惑地看去。 这一看,便使得他双目瞠圆,失去了语言能力。 女子浑身**,躺在他的臂弯之中。 那绝美的容颜,因为脸颊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而显得媚态环生,让人砰然心动。 白凤歌! 龙钰甩开脑海中的惊艳,脸色瞬变! 他记得,那个叫芷儿的将他带到这花园之中。 然后他就昏昏沉沉地,身子热得难受。 然后…… 用力地甩甩头,龙钰似乎想要将脑海中那些缠绵悱恻的画面甩出他的记忆。 可奈何怎么甩也甩不去,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大力地将熟睡未醒的白凤歌从臂弯中推开,龙钰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落在他散落的衣物上。 “唔……”白凤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清明顿时回复到脑海之中。 前面发生的事,已然明了于心中。 “呵,你以为和本王颠鸾倒凤之后,本王就能改变对你的态度么?”见白凤歌醒来,龙钰冷声嘲讽。 “……”白凤歌目光一冷,寒意幽幽地看向龙钰:“王爷,再怎么说,我也救你一命,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皇室的礼教我算是认识到了。” 该死的男人! 吃亏的是她好不? 如果不是因为怕他欲火焚身而死会给天下第一庄带来麻烦的话,她绝对不会进这该死的园子! 换句话说,只要他的死不给天下第一庄和老头子找麻烦,他怎么死怎么死!和她没有半两银子的关系! “救命恩人?”龙钰冷笑:“你少装蒜,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别有用心地将本王引来,本王告诉你,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正合我意。”白凤歌冷眼看着龙钰:“我会当今天只是被狗咬了一口,别无其他。” 别有用心的引他来?他以为他是天材地宝啊? 就算是天材地宝,若是没有一点质量,她也不屑去引! “狗?”龙钰俊脸黑如锅底:“你说本王是狗?!” “……”白凤歌斜睨了他一眼,不予理会,径直站起身自,走向她的衣裳。 “你、你个该死的女人!你、你要干嘛?!”龙钰被白凤歌的举动惊得瞠目结舌。 “呵,你以为我要干嘛?”白凤歌冷笑:“就你这样,还指望我强上你不成?” 特么做都做过了,还怕看么?! “你、你……你这粗俗无耻的淫荡女人!”龙钰俊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亦或许两者兼备。 “……”白凤歌对龙钰的怒骂置若罔闻,径直穿衣。 “你怎么可以这样毫无遮掩地在男人面前……”龙钰快被气炸了。 “……”白凤歌仍旧自动忽视他的声音,系好腰带。 穿戴整齐之后,白凤歌看也不看龙钰一眼,抬步便要走。 眼角的余光瞥到龙钰散落的衣物,白凤歌不着痕迹地踩上去。 看着白凤歌要走,龙钰黑着脸,怒道:“白凤歌!本王告诉你,这次是意外,本王以后绝对不会碰……” “王爷,如果想再次中媚花毒的话,你尽可以在这儿指天为誓不碰我三天三夜。”白凤歌平静地道,却没有转头。 闻言,龙钰怒容一滞,旋即咬咬牙,拾起地上的衣物。 带看到衣裳上那暗黑色的脚印之时,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腾腾燃烧,将印有某人记号的衣裳竭力摔在地上: “白凤歌!” 听着远处传来的怒吼声,白凤歌脚步没有停下,但是星眸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总算小小的出了一口恶气。 她踩的时候可是专门挑了的,踩的是他的亵裤。 若是嫌脏的话,他大可以不穿! 不过,不穿……挂空档…… 凉飕飕…… …… “凤歌姐姐!”凰芷脸色微白地朝着白凤歌跑来:“我错了……你让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原本就美丽的小脸,如今梨花带雨,有一种惹人怜惜的柔弱之感。 “……”白凤歌皱眉,叹了一口气,看向凰芷:“凰芷,你这次差点铸成大错你可知道?” 若是去晚了一会儿,龙钰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也会有某些后遗症。 要是因为憋久了以后不能传宗接代,那后果几乎和龙钰死在天下第一庄的后果是一样的。 “凤歌姐姐,芷儿不是故意的……”凰芷脸色更加苍白:“我只是想帮哥而已,我以为只要他死了,你就可以回来,哥就会开心的……” 曾经有一次,她想偷偷地溜进媚园去看看,到底里面有什么东西能让绯色哥哥下了禁足令不许人靠近。 可她的想法没有实现,刚要进媚园的时候,便被绯色哥哥一把提起来丢得很远。 还记得当时绯色哥哥以从未有过的严肃态度告诉她,里面很危险进去就是九死一生。 从那以后,媚园便被她看成是庄内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所以,她才会把龙钰引进媚园…… 在她看来,龙钰就是将白凤歌从天下第一庄抢走的罪魁祸首!害得她哥哥和绯色伤神不乐的元凶!只要龙钰死了,白凤歌就能重新回到天下第一庄,所有的人就能和以前一样那么开心。 可她却不知道当初绯色说的,只不过是想吓吓她,不让她乱闯。媚园真正的意义在哪儿,她根本不知道,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也还是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哥刚才冷漠得吓人,无情地要赶她走……也隐隐知道了她差点儿害了天下第一庄…… 听了凰芷的话,白凤歌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凰芷啊,我和你哥,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一直都误会了,其实你哥……很讨厌我。” 她知道,在别人看来,她对他的态度很特别,甚至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打破他历来行事的原则。 但是,只有她和他才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交易。 “凤歌姐姐……”凰芷泪眼婆娑地看着白凤歌:“我哥……” “好了。”白凤歌打断凰芷的话,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我去帮你求情,但是下次不能任意妄为胡乱使小性子,知道么?” “嗯嗯。”听白凤歌如此说来,凰芷连连点头,破涕为笑:“谢谢凤歌姐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天下第一庄庄主府后山的一片竹林伸出。 白衣男子望着天空,背手而立。 “如果是要来为凰芷求情的话,那就别说了,那是我的家事……你不用管这么多。”清冷的嗓音传来,白衣男子并未转身。 “不是来求情的。”白凤歌的身影出现,站到白衣男子身边:“你都看到了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在看到那瓶摔碎了的解药的时候,她便已经知晓他去过了。 “……”白衣男子身子一僵,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说的是看到了什么。 “大婚之后,他从来都没有碰过我。”白凤歌平静地道:“可是今天,他终于碰了我……虽然是无意识的,但还是碰了。” 白衣男子不语。 背在背后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但脸上覆盖着面具,看不到任何表情。 “把面具摘下来吧。”白凤歌转身,手伸向男子的面具:“好久都没看过你了,应该越长越好看了吧?” “……”白衣男子抓住白凤歌距离他的面具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手:“现在天下第一庄人多眼杂,面具,不摘为好。” “是么?”白凤歌轻声底喃,旋即深吸了一口气:“也是。”语毕,便要将手收回。 可白衣男子却将白凤歌的手握得更紧,食指和中指并拢,探在她的脉搏之上。 “……”白凤歌垂下眼眸,仍由他把脉。 “你太胡闹了。”清冷的声音带着寒意,语气虽然平静无波但却让人不由得有些胆颤。 “我没事。”白凤歌收回手,轻声道。 “没事?”男子的声音更冷了:“你体内的金针若在不取出,过不了半月,你将筋脉尽断。” 原本金针封体虽伤身,但取出金针之后稍加调理也无大碍。 可坏就坏在她进了媚园,吸入了媚花粉,体内的血液循环加速,原本封住筋脉静止不动的金针如今被冲动,在她血脉之中同血液一起循环。 长久以往,便会血脉爆裂,筋脉尽断! “药我随身带着,不会有事。”白凤歌还是平静得惊人。“……”白衣男子沉默,许久之后才冷声道:“你好自为之。” “呵呵,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一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么?”白凤歌轻笑道。 “……”白衣男子不再言语,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空。 白凤歌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 蔚蓝的天空中,漂浮着朵朵白云,偶尔会有一两只飞鸟掠过。 “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进你的院子呢。”白凤歌看着天际,轻声底喃。 以前,他总是很讨厌她。 只要离他近一点,便能看见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中的厌恶。 从来不允许她进他的园子,若是她偷偷跑进来,他便又会生气,一旦气起来,可以十天半个月都不看她一眼。 现在,不会生气了,看似脾气变好了。 可实际上,只有她才知道。 他,越来越冷越来越难以接近了。 不是表面上的冷,而是内心的冷。 他的心,冷得让她这个不怕冷的人都会觉得有些寒冷……“如果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终于如愿以偿地和你夫君有名有实了的话,那你可以离开了。” “我就知道。”白凤歌耸耸肩,然后有些惆怅地道:“果然是祸从口出啊,若是我不说的话,应该可以呆久一点的哈?” “绯色的院子,你爱呆多久便能呆多久。” “……”白凤歌面容一僵,旋即恢复淡然:“看来我还是那么不讨喜。” “告诉凰芷,让她去竹苑面壁思过十日。”她的目的,他怎能不知道。 既然她要保,就让她保便是。 “知道了。”白凤歌轻声答道,然后转身。 刚踏出几步,白凤歌顿下脚步,但却没有回头:“虽然是一场交易,但这次还是要谢谢你。” “……”白衣男子置若罔闻,仍然保持着背手看天的样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但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是麻木了么?“白凤歌……白凤歌,你越来越让人讨厌了。”轻声的底喃,分不清真假,但无论是真是假,都被一阵阵清风吹散了。 …… 次日。 龙钰与白凤歌二人启程离开天下第一庄。 早已等在庄外的影见到两人的身影,立即迎上,神态恭敬道:“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免礼。”龙钰沉声道。 白凤歌虽没说话,但却点了点头。 “马车在前方,请王爷王妃移步。” …… 马车上,龙钰眼眸深邃地看着对面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白凤歌。 “昨夜,你去哪儿了?” 昨夜,他去了她住的院落找她,可屋内却空无一人。 “在屋顶上数星星。”白凤歌平静道,但始终没有睁眼。 昨夜,她自然是看到他到了她住的地方了。 但是,想来他找她也没什么好事,所以干脆装作没看见。 得到了回答,龙钰移开眼,不再看她,而是撩开车帘看向窗外。 没过一会儿,龙钰放下车帘,又看向白凤歌:“本王有些乏了,你坐过来。” “?”白凤歌睁开眼,不解地看着龙钰。 神经啊,坐过去他就不乏了? “快过来!”龙钰见白凤歌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俊脸上闪过些许不自在,但很快便被他用怒容掩饰而过。 “臣妾遵命。”白凤歌懒洋洋地道,然后坐到龙钰旁边。 龙钰垂下眼眸,看不清眸中的神色,缓缓靠在白凤歌身上。 “王爷,你干嘛?”白凤歌皱眉。 “王妃,你变笨了。”龙钰靠在白凤歌肩头,闭着眼道:“看不出来本王是要休息么?” 其实,靠她这么近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想了很多。可是越想,对她的感情就越来越复杂,不单单只是厌恶而已了,还有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弄明白的情绪。 老实说,那种莫名的情绪他很不喜欢,因为有那股莫名的情绪在,他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去看她想她。将与她的相识、相处全部都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 和她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每一次却都是那么清晰。 当然,这清晰绝大多数的原因是她每每都能够把他气得近乎吐血。 然而却不可否认,她在他心中有强烈的存在感,尽管这存在感大多数时间都是以肉中刺的形式存在的。 他看到了许多他以前没有看清的事实,那就是他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她,她那双眼眸看似清澈见底,但实则上却深幽得让他无法看透。 在她面前,他总是被气得理智崩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在她面前处于一种被动的弱势。 往往是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都能让他情绪失控。 “王爷,你认为一个男人靠在女人身上休息正常么?” “只要本王乐意,谁敢说什么?”龙钰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 “……”白凤歌嘴角抽搐。 这男人…… ------题外话------ 哦哦,小钰子动心了,该吃苦头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周末第一更) 皇宫,御书房。 “钰,你发什么呆啊?”龙塬看着从一开始就一直魂游天外的龙钰,轻轻皱眉。 “没有。”龙钰回神:“在想些事情罢了。” “哦?何事能让你想得那么入神?”龙塬眼眸中兴趣盎然。 “呃,小事而已。”龙钰被自家亲哥这种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是么?”龙塬戏谑地看着龙钰:“什么小事情能让你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他们两兄弟,从小就相依为命了,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 这所谓的小事,绝对不是小事。 “哥,你别乱想。”龙钰正色道:“这次去天下第一庄,收获不小。” 打死他也不会说他在想白凤歌。 “哦?”龙塬面露疑惑。 他如何能不知道龙钰是在转移话题。 “天下第一庄的财力物力,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龙钰将所见到的一一说与龙塬听。 “呵呵,难怪武林中那么多人就算是挤破了头都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庄的一员。” 成为了天下第一庄的人,不但能得到天下第一庄的庇护,还能拥有财富和美人。 多少人穷尽一生,便是追求财富美人和名利,而这一切,只要成为了天下第一庄的人,便都唾手可得! 饶是龙塬,也有些佩服那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养了那么多人,看似亏了但实际上却是赚大发了! 庄内养的那些人,随便拉出一个都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强者。 如若是天下第一庄有难,这么多人才必然会不顾一切地拥护。 即便是他身为一国之君,想要动天下第一庄,若是一着不慎,很有可能便会身首异处。 “你可有见到了那凰歌庄主?”龙钰问道。 “见到了,也没见到。”龙钰如实回答。 “哦?”龙塬似笑非笑地看着龙钰。 他这亲弟,走一趟天下第一庄,居然还学会在老哥面前卖关子了。 “哥,你别用这眼神看我。”龙钰皱眉:“那庄主神秘得紧,就算是在庄内呆了很久的人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别说是我了。他老在脸上带一张面具,看不到长相。” 他不是没有暗中查探过,可是这越查便越是惊心。 庄内的那些人,虽然彼此熟悉,但是却没有人见过天下第一庄庄主的真面目。 庄主府,即便是天下第一庄的人也不能进入。 要见庄主,唯有庄主出庄主府。 可是每一次出府,都戴着那白玉面具,真是容貌根本就无人知晓。 “那你如何确定你见到的是真正的凰歌?”龙塬皱眉。 “……”龙钰白了龙塬一眼:“所以我才说见到了也没见到啊。” “……”龙塬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线。 鬼才知道他的见到了又没见到是这样的意思! “算了,今日不谈天下第一庄的事情,先谈谈你们之前遇刺的事情。”龙塬有些无奈的道。 他们去天下第一庄的途中遇刺,影将消息送回来的时候他就立即派暗部去查了。 “哥,你有线索了?” “嗯。”龙塬点点头:“不但有线索,还有大线索了。” “大线索?”龙钰眸中亮色一闪而逝:“难道,背后的人准备行动了?” “对。”龙塬笑道:“呵呵,据传来的消息,对方有一个公主就在我翱龙国,而而且,你们去天下第一庄的消息就是那个公主传出去的。” “……”龙钰皱眉:“那他们是打算让那个公主做内应?” “呵呵,到时候就知道了。”龙塬笑得高深莫测。 …… “柠檬,你出去吧,我要好好地休息休息。”白凤歌斜躺在软塌上,看着前后忙碌着的小柠檬道。 一路奔波,她感觉有些乏了。 “哦。”小柠檬点点头,然后将窗户关好:“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有事你就喊我。” “知道了。”白凤歌轻声道。 待小柠檬出去之后,白凤歌从软塌上坐起身。 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 碧绿色的药丸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之中,散发这缕缕药香。 静静地看了药丸半晌,白凤歌这才收回视线,将药丸握在手心中。 举步走到圆桌前,翻开一个白玉茶盅,在里面倒上半杯清水。 将药丸放进口中,白凤歌闭目调息。 这药丸,是解开体内封体金针的解药。 自从中了媚花毒之后,她也感觉到了体内的金针越来越不受控制。 如果不尽快将其逼出,那她真的很有可能会经脉尽断,不死也得残! 虽然眼下不是解开封印的最佳时机,但是却不得不解开了。 调息了半晌,白凤歌感觉到丹田升起一股热流。 药效发挥了。 睁开眼,白凤歌果断地将发鬓上的银钗取下,举起左手,用尖锐的钗尖在手腕上一划。 一丝血红由浅及深。 将划破了的手腕放在玉杯上,白凤歌再次闭目,运起内力将筋脉中的金针逼出体内。 只闻几声细微的“叮叮”声,体内的金针已被尽数逼出。 “咳咳……”白凤歌睁开眼,忍不住轻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俏脸也惨白得吓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凤歌用手帕将左手腕上的伤口包好,星眸看向白玉杯中淡红的血水和那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金针,有些无奈。 这金针封体虽说好用,但的确太伤身了。 逼出金针之后,怕是要好生地静养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 这也是她为何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不逼出金针的原因。 逼出金针之后,身子会很虚弱,根本经受不起车马劳顿。 取出金针,放入贴身的锦囊之中,白凤歌将玉杯中的血水倒入床头盆栽的泥土之中,这才将以上褪下,躺到床上。 不知道绯色怎么样了。 那日他坠崖,她知道事有蹊跷。 单凭绯色的武功,就算是那些黑衣人全部围攻他,也不见得能伤他分毫。 坠崖,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离开王府而已。 缓缓闭上眼,白凤歌心中对自己颇为无语。 明明是她自己让他离开的,现在却又有些想他了。 想着想着,白凤歌感觉意识越来越迷糊,渐渐地睡着。 …… 小柠檬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前,双手撑着下巴,低头看着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双黑色的靴子映入视线之中。 ------题外话------ 等下奉上第二更。 推荐好友文: 《非常闺秀》古乔 简介:一夕之间由战地记者变成口不能言的书香闺秀,从枪林弹雨到深宅大院,爹早亡,娘出家,没人疼也就罢了,还处处被人算计,前世胆大心细、果敢睿智的她,今生又岂容他人肆意践踏! 片段:“月儿啊,你不要怨怪你三妹妹,那不是她的错啊!”祖母劝着秦沐月。 ━━夺她亲事?成!俗话说的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你要小心哦! “祖父,亲事暂且不提,但我要秦家给我娘一个交待,否则谁都别想安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周末第二更) 谁啊? 小柠檬皱眉,抬起头,瞬间便睁大了眼睛,诚惶诚恐地跪地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免礼。”龙钰沉声道,视线停留在紧闭的房门上,似乎想透过厚实的木门看到屋内:“王妃呢?” “小、小姐在睡觉。”小柠檬答道,却不敢抬头看龙钰一眼。 “这个时候睡觉?”龙钰皱眉,“现在午时刚过,有什么好睡的?” “回王爷,小姐有午、午睡的习惯。”小柠檬强迫自己镇定。 她才不会告诉王爷,小姐是回了王府之后就开始睡了,到现在已经睡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闻言,龙钰眉头皱得更厉害:“你的称呼是不是应该换一下?” 明明就已经嫁与他为妃了,这小丫鬟一口一个小姐小姐的,让他听着着实有些不舒服。 “啊?”小柠檬不解地抬起头,一接触到龙钰的视线又立马低下头。 好吓人…… 她不是她家小姐啊!可不敢直视王爷。 不是她胆子小,而是小姐胆子太大!就拿老爷来说,只要老爷一瞪眼,她就会吓得半死,而小姐却能够面不改色地继续挖掘老爷的怒气。 “以后别小姐小姐地叫,她现在不是白将军府的小姐而是我摄政王府的王妃。”龙钰冷着脸道。 “奴、奴婢遵命。”小柠檬唯唯诺诺。 原本刚开始,她也叫的王妃啊!可是后来给忘了嘛!而且之前王爷也没说什么,她也就这样叫了。 谁知道这王爷这会儿才来说她叫错了…… 小柠檬心中委屈不已。 “王妃用膳了么?”龙钰突然问道。 “没、没有。” 闻言,俊眉一蹙:“都这会儿了,还没用膳?你这丫鬟是怎么当的?” “王爷恕罪!”小柠檬见龙钰隐隐有发怒的迹象,立马跪地求饶。 天晓得,不是她不伺候小姐用膳!而是小姐没睡醒的话,绝对不会起来! “罢了,你去让厨房做些饭菜过来。”龙钰一见小柠檬这般诚惶诚恐的样子,怒气也消了大半。 “是。”小柠檬赶紧应道,然后起身向厨房小跑而去。 好怪异啊!王爷是什么时候开始理会小姐用不用膳的问题了? 小柠檬心中疑惑更甚。 龙钰站在房门外,静静地看了紧闭的房门半晌,终是冷着一张脸将房门轻轻推开。 走进内室,便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饶是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龙钰眸光一暗,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几步便走到床前。 熟睡中的她,没有了平日中的淡漠,苍白的小脸更是让她浑身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柔弱之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龙钰鬼使神差地将手缓缓伸向她苍白的小脸,在距离她的肌肤还有一个手掌宽度的距离之时,猛然僵住。 龙钰回神,猛然收回手,背上已经被惊出了些许冷汗。 他……竟然看着她出神了! 压下心中不该升起的怜惜,龙钰告诉自己这个女人这么柔弱的样子只是幻觉! 可是,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天下第一庄花海中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 冷淡的她,俏皮的她,妖媚的她,坚强的她,柔弱的她…… 一一在他脑海中交织着,如同深深扎入泥土中的古树根怎么也拔不去。 二十年来的洁身自好,却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而且和他交合的对象还是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屑触碰的她啊! 明明该厌恶的,但是他却怎么也厌恶不起来。 一想到要厌恶她,眼前便会出现她在白府中躲白兴天的时候那香汗淋漓的俏皮模样,会出现她在深林中坚强的身影,便会出现她在花海之中为他而绽放的娇媚模样…… 如此一来,恨也恨不起来,喜欢也不甘心。 对她,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奈和怨念。 “白凤歌……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龙钰深深地看着她,内心彷徨又迷茫。 “吱呀——”就在龙钰出神之际,门应声而开,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王、王爷!”小柠檬端着午膳,一进内室便见到站在床前的挺拔身影,立即一惊。 龙钰这才回神,收起眸中的迷茫,转头不悦地看着小柠檬:“平日你就是这般好无礼数的么?”主子的房,居然想进就进,这丫头太骄纵! 小柠檬一听,小脸吓得惨白,战战兢兢地跪下:“王、王爷恕罪,奴、奴婢不知王爷在此。” 龙钰眸光一冷:“若是本王没有在此,你便没有错?” “王、王爷饶命,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柠檬吓得发抖。 惨了惨了。 小姐曾经说过这儿不是将军府,不能随着性子来。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忘记小姐的话。 现在惹怒了王爷,她的小命…… “真吵……”就在小柠檬忧心自己小命不保之时,床上原本熟睡的白凤歌缓缓睁开眼。 看到站在床前的龙钰和跪在地上的小柠檬,白凤歌眸色一暗。 “你醒了?”龙钰转头,看向白凤歌,轻声问道。 白凤歌压下心中的不悦,有些不情愿地从床上起身:“臣妾参见王爷。” 见她脸色虽然较之之前好了些,但还是苍白得厉害,龙钰心中一软:“你身子不适,无须多礼。去床上躺好吧。” “呃……”白凤歌一愣,神色奇怪地看着龙钰。 这丫也会如此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 龙钰看着白凤歌的表情,俊脸顿时一黑,语气瞬间变冷:“怎么?不休息?不休息的话,那……” “要!”白凤歌当机立断地打断龙钰还没说完的话:“臣妾谢王爷体恤。”话音刚落,白凤歌已然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见她如此表现,龙钰黑眸中有笑意一闪而逝,但很快又恢复了冷脸:“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只不过是坐了一日的马车也能将你累成这样。” 闻言,白凤歌俏脸一沉:“王爷,你忘了臣妾可是不辞辛劳地当了你的枕头大半日。”不说她倒还忘了,这厮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害得她现在肩膀还有些酸! “……”龙钰俊脸青一阵红一阵,旋即强势道:“那是你的荣幸!” 之前在马车上,靠在她肩上,闻者她身上的芳香,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待他醒来,已经快到京都了。 现在想起来,龙钰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那所谓的大男人的自尊心却不允许他承认! “……”白凤歌面无表情地看了龙钰一眼,然后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这该死的男人,强词夺理还能这般理所当然! “先别睡。”龙钰见白凤歌闭眼,沉声道:“先用膳。”语毕也不等白凤歌有所反应,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小柠檬: “还跪着干嘛?去伺候王妃用膳。” “奴婢遵命!”小柠檬如获大赦,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地了。 白凤歌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了龙钰一瞬,然后看向端着碗走来的小柠檬:“柠檬,把碗放下,你先出去。” 小柠檬听命出去,并将门带上。 屋内,便只剩下龙钰与白凤歌二人。 “不喜欢的话,让厨房再做吧。”龙钰看了看桌上的燕窝粥,抬眸看着白凤歌道。 “不是不喜欢,是臣妾有话对王爷说。”白凤歌从床上坐起身,直视龙钰的目光。 ------题外话------ 关黑屋子了,(┬_┬)现在才出来,关了两天。 推荐好友文: 《帝王宠臣》 传闻,当今皇上只爱美男不爱美女,更不爱江山。 传闻,当今皇上宠兵部侍郎大人宠上了天 传闻,当今皇上在后宫为兵部侍郎准备了一座辉煌的宫殿,供两人日夜那个啥… 传闻,兵部侍郎比那后宫的娘娘们还要美上几倍,男人看了会直接扑上去,女人见了就直接撞墙,小孩见了就缠着不放,老人见了连皱纹一大堆了还能看到两边的红晕… 传闻,兵部侍郎是天下最美的人儿,人见人抢… … 有关于这位皇上“男宠”的传言太多了,多得数不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绯色毁园 “你想说什么?”龙钰移开眼,不和她对视。 她的眼睛,很美很清澈,但是不知为何他却对那双眼眸有些胆怯……莫名其妙的胆怯。 “王爷忘不了那日媚园的事情,是么?”从那次之后,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对她的态度改变了很多。 “……”龙钰身子一僵,旋即冷冷地看着白凤歌:“本王早忘了。” 这话一说出口,心中便有一个声音在抗议,说他在说谎。 是的……他在说谎……但是看到她那冷淡的模样,他却无法说出实话。 “忘了就好。”白凤歌松了一口气道:“是臣妾杞人忧天了。” 见到白凤歌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龙钰眼眸中有黯色一闪而过,旋即被他隐匿得无影无踪:“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她……那么希望他将那日的事情忘记? 呵! 龙钰心中苦笑,他在期待些什么? 明明就已经知道她和别人……他还如此可笑的在期待些什么?!“说完了。”白凤歌垂下眼眸。 “如此……本王还有要事。”龙钰没有再看白凤歌一眼,转身走出屋子。 白凤歌看着龙钰离开的方向,星眸中的光芒有些复杂。 不能让他喜欢上她,不然的话,她以后离开将会更困难…… 朝廷……皇室……断然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只要老头子的事情一处理完,她便会毫不犹豫地脱身! 如若这时候再和龙钰有所牵连,绝度不是明智之举。 “龙钰……呵呵,其实你……挺可爱的……”莫名其妙的,白凤歌一想到龙钰被气得脸黑跳脚,大吼大叫的模样便想笑。 比起那个笑里藏刀的龙塬,龙钰算得上是一只披着虎皮的小白兔了。 龙塬…… 一想起龙塬,白凤歌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他,才是真正难缠的角色。 …… 天下第一庄,媚园。 绯色呆呆的站在花海之中,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顾自地开得灿烂的媚花。 不知过了多久,绯色吃吃一笑,眼角朱红的泪痣红得像要滴血一般:“呵呵,这是我自讨苦吃么?”妖冶的容颜,瞬间便将一园子的花都衬托得黯然失色。 凤眸中闪过嗜血的光芒,腰上软剑咻地一声出鞘。 不同于一般的剑,绯色手中的剑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有种妖冶的鬼魅之感,妖冶中透着丝丝让人心惊胆颤的危险。 剑光如同一道道红色闪电,绯色的身影如同世上最美丽的红色蝴蝶在媚园中狂舞。 风起,风又止。 刚才还盛开得灿烂美丽的花,如今只有残枝落叶,被风卷起又无力地坠落在地上…… …… 风平浪静的日子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十来日又过去了。 白凤歌躺在院中的软塌上,手中拿了一本书,有也一页没一页地翻动。 自从那日之后,龙钰就再也没有在她眼前现身过。 但她却知道,他会不时在暗中盯她一会儿,然后又离开。 金针封体已经解开了,她自然能发现他的存在。 不仅发现了他的存在,还知道现在这周围就有三个以上的暗卫隐在暗处。 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白凤歌起身,看着纷纷扬扬随风飘落的桃花瓣,思绪也逐渐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桃花。 绯色那家伙最喜欢的花。 绯色…… 已经十多日了,他没有来找过她。 她不相信媚园发生的事他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那为何不来找她呢? 依照那家伙的性子,就算不找她闹也会闹腾出一点儿什么事才对的。 他这么安静,反而让她心中有些担忧。 伸出粉嫩的掌心,将一片飘落的花瓣接住,白凤歌定定的看着掌心中的花瓣。 绯色,对不起…… 在心中默默地说完,白凤歌向着掌心中的花瓣轻轻吹了一口气,花瓣便如同粉色的蝴蝶一般继续飘落。 看着落地的花瓣,白凤歌心中哂笑。 呵呵,她这是在干嘛? 疯了吧。 …… 昏暗的密室之中,碗口大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一黑衣蒙面人跪在地上。 他身前,是一帘做工精致的珠帘,珠帘后隐隐可见一张软塌,修长的身影懒懒地侧躺着。 “谁准你擅自来这里的?”轻缓的嗓音,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状的危险气息,让人闻之不寒而栗。 “可汗有令,卑职不敢违背,望亲王恕罪。”黑衣蒙面人说着,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双手捧过头顶:“这是皇上命卑职交给王爷的信,请王爷过目。” 话音刚落,黑衣蒙面人手中的信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珠帘内。 蒙面人身子僵硬,背上冷汗肆意狂飙。 隔空取物…… 王爷的武功……果然神鬼莫测! 室内安静得有些可怕,连信笺翻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片刻之后。 一道快如闪电的白芒从珠帘内疾速射出,直奔黑衣人。 黑衣人察觉到凌厉的的杀意,瞪大眼睛刚想躲。 可为却为时已晚。 瞪大眼睛,注定了是他生命之中的最后一个动作。 白色的信封如同锐利的匕首,斜插在黑衣人的眉心,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咚——!”黑衣人的身子僵直地到底,发出一声闷响,几乎在同一时间,信封赫然化作粉末,消失得无踪无影…… “我说过,擅闯者,唯一死尔,但想伤她者,死无全尸。”难以想象,这般轻柔如同情人间低语的语调竟然有让人止不住心底泛寒的诡异。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珠帘,修长的身影眨眼间便来到黑衣人身前。 黑衣人大大地瞪着眼睛,眼中的惊恐还没有完全成形却已经永远凝滞。 修长身影随意地一抬手,广袖在黑衣人上方一扫而过,似有白色的粉末自袖中洒落。 眨眼间,黑衣人的尸体竟如同那封信,化作粉末,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明珠依然泛着幽幽寒芒,密室内血腥味不复,而是充斥这一股奇异的香味…… …… 金銮大殿气势庄严恢弘,龙塬端坐在龙椅之上。 俊脸上常年相伴的和煦笑容被凝重和严肃所代替。 “白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此番匈人来犯虽是危机,但也是不可多得的机遇。可以借此机会彻底解除一直困扰着我翱龙的边关之危。”白兴天沉声道。 “哦?”龙塬似是不解地看向白兴天:“白爱卿何出此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凤歌怒了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此番匈人来犯虽是危机,但也是不可多得的机遇。可以借此机会彻底解除一直困扰着我翱龙的边关之危。”白兴天沉声道。 “哦?”龙塬似是不解地看向白兴天:“白爱卿何出此言?” “启禀皇上,此番战事并非我翱龙国挑起,匈人挑起战争有失民心,而我泱泱翱龙休养生息十余载,在皇上的治理之下可谓是国强民富,如今的翱龙已经有实力与匈人一战,一报多年来的叨扰之恨。” 谁都知道,匈人十余年来不断地进犯边境,边境百姓苦不堪言,但自十五年前那一场大乱之后,翱龙国民生凋敝国力微弱,面对匈人的进犯唯有勉强抵抗,根本无法反击。 而如今,局势已经截然不同。 翱龙国历经两朝明君的治理,国力渐渐强盛了起来。 特别是现任君主龙塬登基之后,一改君主专权的传统,与其弟龙钰联手治理国家。 兄弟俩的治国手段一怀柔一强硬刚柔并济,使得翱龙国的国力飞速增强,如今的翱龙甚至超过了十五年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盛时期! 龙塬点点头,“白爱卿此言大善,是到了与匈国做一个了解的时候了。”语毕,凝重地看着白兴天:“爱卿认为,此次出征应由谁挂帅?” 闻言,白兴天一愣。 其实白兴天一时怔愣实属正常。 平时的早朝,都是龙塬和龙钰两兄弟在唱双簧。 龙塬扮白脸,龙钰扮黑脸,兄弟俩言谈之间便将所有的大事决定下来,根本轮不到大臣出场。 而此刻,今日,龙塬从一开始便是在问白兴天,龙钰却一直沉默不语。 白兴天自然是难以在一时半刻之内反应过来。 不说他,就连金銮殿上的其余大臣此刻也都摸不着头脑。 皇上今日的举动,实在是令人费解万分啊! “微臣请缨,恳请吾皇恩准。”片刻的怔愣之后,白兴天沉声道。 他已经明白了。 白兴天虽为武将,但却并非一介莽夫,眨眼间的怔愣之后,他已经大致明白了。 此战谁挂帅,龙塬心中早已有决断,只不过龙塬不想自己说出口也不想友龙钰说出口。 龙塬此番一改平时上朝的风格不与龙钰唱双簧,便是在一开始就将白兴天往圈子里套,让白兴天请缨出战。 “呵呵,白爱卿一心为国,朕岂有不准之理?”龙塬笑道。 …… 御书房内。 龙塬有些无奈地看着一直魂游天外的龙钰。 他这个亲弟,自从天下第一庄回来了之后,魂游天外的次数与日俱增! 心中暗叹一声,龙塬复又看向冷唯:“唯,你今日可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手握成拳,轻轻锤在冷唯的右胸口:“呵呵,你这颗心还真是无情得有些让人心寒。” 早朝之时,冷唯自然也在朝堂上,然而这家伙却一直冷眼旁观,直到白兴天挂帅的事情尘埃落定了,他都没有只言片语。 “……”冷唯垂下眼眸,看也不看龙塬一眼,沉默不语。 龙塬讪讪然,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我这是引起群愤了么?”耸耸肩:“不理我就算了,我自己忙去。” 哼!一个二个的都不理他?那他也不和他们说了! …… “柠檬,你刚才说什么?”白凤歌腾地从软塌上起身,这速度恐怕是她平生仅有! “啊?”小柠檬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对着白凤歌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靥:“嘻嘻,小……王妃,老爷要出征了诶,哈哈,老爷那么厉害,肯定能把那些匈人打得满地找牙!还有啊,听厨房的李大婶说啊,老爷在金銮殿上主动请缨的时候,那气魄简直是……” 小柠檬陷入了兴奋的癫狂之中,口若悬河地将她听来的八卦全都小小地再次加工了一再说出来,她却没有发现,白凤歌一张俏脸已经冷下不复平时的淡然,星眸中寒光盈溢! “……哈哈,老爷果然是……啊!小、王妃!王妃你去哪儿?”小柠檬手舞足蹈地说得起劲,却突然发现自家小姐已经快走出房门了,一惊,也顾不得说她的八卦了,赶紧跑步跟上。 白将军府。 管家小心翼翼地引着一脸寒气的白凤歌往书房而去,小柠檬跟在白凤歌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到了书房门口,白凤歌让原本守在书房外的两名侍卫退下,让小柠檬守在书房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吩咐好一切之后,这才推开门。 “谁?”白兴天闻得吱呀的开门声,抬头问道。 这一抬头,眼前便有白影一闪,白凤歌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臭、臭丫头?”眼中的戒备散去,白兴天松了一口气:“老子就知道你个臭丫头一直隐藏了实力。” 单凭刚才那神出鬼没的身法,他还是生平仅见。 这也是他为什么突然松了一口气的原因。 虽然从这臭丫头回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怀疑这臭丫头肯定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样柔弱无害,但是这臭丫头隐藏得滴水不漏,他那怀疑也就一直只是怀疑而已。 直到刚才,他才敢肯定。 这丫头有单凭着那神出鬼没的身法,便能够保住小命了。 他的担心,也就没有了。 “为什么?”白凤歌冷眼看着白兴天,眼眸深处有着浓浓的怒意在滋长! 如果老头子挂帅之事是由龙塬或龙钰口中说出,那若是在战场上老头子有个什么闪失,便自然会有人猜到是皇家容不下白家。 但由白老头子动请缨,那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若是战场上有什么闪失,那也只能证明老头子老了或者匈国太强,和皇家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老头子如果在战场上阵亡了,对皇室来说人心保住了,兵权也回来了。 之前听小柠檬说老头子在金銮殿上主动请缨,她立马就猜到了,一切都是龙氏两兄弟的计谋!那两兄弟是挖好了坑,等着老头子跳! 她就不信,老头子会“单纯”到这种连这么明显的阴谋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真正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头子心甘情愿地往坑里跳! 一想到这些,白凤歌就怒火中烧! ------题外话------ 唔,快走出王府鸟……大家莫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恩情难报 “屁话!”白凤歌神情激动:“老头子,别用这些大道理来当借口!你报恩要报到什么地步你才肯满意?!” 以为她不知道么? 她全都知道! “臭丫头,你……”白兴天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凤歌。 她怎么会知道他是在报恩? “我都知道。”白凤歌叹了一口气: “十八年前娘亲生我的时候难产,经历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把我生下来……就在娘亲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先皇赏赐了皇宫至宝——千年血莲,这才保住了我和娘亲的命。从那以后,你便对先皇忠心耿耿誓死追随。” 其实不单是老头子,就连她,也很感激先皇。 准确的来说,她并不是完全属于这个世界的……因为她脑海中,有前世的记忆,二十一世纪的记忆。 带着记忆,她在娘亲肚子里面重生。 虽然是胎儿,但是她却有胎儿不该有的记忆力和智力。 所以,当时的事情,她都亲身经历,并且都记住了。先皇的恩德,她全都能感同身受,况且她白凤歌从来就不是一个知恩不报之人,只是,老头子为先皇做的,的确已经够多了! “……”白兴天看着白凤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歌儿啊,你不全知道。”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尘封的往事,白兴天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 “……”白凤歌闻言,眸光一闪,但却什么也没说。 因为她知道,白兴天要把事情都说出来。 “二十五年前,我还是……” 白兴天面带追忆,缓缓说出他心底珍藏着的往事。 白兴天本是山野中的一猎户之子,再加上父母早逝,贫困潦倒,但却在一次进京售卖猎物的时候邂逅了当时的相府千金秦素。 相府千金秦素,那是当时天下最富盛名的女子,才貌双绝,囊括了天下第一美人和天下第一才女的美名。 反观白兴天,要地位没地位,要功名没功名,要财富没财富。 两人虽然情投意合,但却因为身份的差距不能终成眷属。 相府,每日上门求亲的人似乎是要发誓将相府的门槛踩平。 最后,太后亲弟刘国舅求得太后懿旨,令秦素嫁入国舅府,这才将相府那可怜的门槛给救了下来。 相府的门槛是得救了,但白兴天却伤心伤神,最终带着满心的殇落寞归家。 他的家,在山野之中,人迹罕至。 他本以为,他会在这荒野之中用余生慢慢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但奇迹却发生了,一个由秦素为他创造的奇迹! 不得不说,秦素虽然生了一副柔弱惹人怜的外表,但是却有一颗异常勇敢的心。 为了真爱,她抛弃了一切,留书出走。 那是一个深夜,白兴天刚躺上床,便听到屋外有脚步声。 打开房门的那一瞬,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那个柔弱高雅的女子,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他的简陋的院中。 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月光的衬映下闪动着刺眼的光芒。 她身上的衣裳大部分都被划破,绝美的小脸上也被污渍抹花,下颚还擦破了皮,一丝丝淡淡的鲜红在白皙的皮肤上面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即使是狼狈至此,她仍然美得让人呼息一滞。 特别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清澈明亮得让人愿意无怨无悔地将魂魄遗失在那眸波之中。 白兴天永远都忘不了,她见到他的那一瞬间,那双美眸中水气氤氲但却始终都没有落泪,反而展颜一笑,她说:“天哥,素素不会嫁给除了你以外的人。” 她没有哭,而他却哭了。 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无声地流泪,无声地对她说:“素素,我白兴天此生绝不负你,绝不让你受委屈。” 秦素的离开,让相府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奈何却不敢伸张。 话到此处,又不得不说,秦素的确是一个冰雪聪慧的女子。 她早就考虑到自己离家后,相府和国舅府一定会派人追寻,于是留书之时,她故意加上了“腹中孩儿已经两月”一句。 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相府无奈之下将秦素离家之事封锁消息,并对外声称秦素染病不治身亡。 两人在深山之中生活了半年。 秦素织布,白兴天打猎,生活也算勉强能过下去。 可是每当看到秦素那双纤纤玉手被磨得红肿脱皮,白兴天的心疼不可言喻。 白兴天又怎能舍得心爱的佳人跟着他受委屈。 勤练武艺,白兴天终于在武举上一举夺魁,成为武状元! 白兴天入宫任职,贫困的生活有了改善。 也就在这时,他与先皇相遇。 此时的先皇,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手中却并无实权。 帝王之权,完全掌控在太后手中,先皇只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傀儡皇帝。 白兴天那时还是一个小小的御林军副统领,他的职责便是贴身保护先皇。 名曰保护,实际上却是实实在在的监视。 有一次,先皇耐不住心中的思念,偷偷地跑去看被囚禁在冷宫中的皇后和小太子,白兴天想到了他和秦素,于心不忍之下,便将此时瞒了下来,未曾上报。 可皇太后很快便知道此事,由于他知情不报,自然是免不了一顿责罚,受了些皮肉之苦。 从那以后,先皇便对他很好,很多时候先皇会和他说些心里话,即使白兴天从来就装作没听见,但先皇却养成了一个只要有什么心事便会和白兴天说的习惯。 按照先皇的说法,他一个人很寂寞,有一个能听他说话的人,很好。 但白兴天却知道,那是完全的信任。 先皇说的话中,有太多话只要白兴天透露给太后,那先皇便会小命不保。 渐渐的,白兴天和先皇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都视对方为兄弟。 但是白兴天只是一个小小的御林军副统领,根本帮不上先皇什么忙,唯有借着职务之便时不时地偷偷去看看被太后囚禁在冷宫中的皇后与年幼的太子。 再后来,秦素怀有白凤歌,先皇三番五次地偷偷拿些养身子的药交给白兴天,让他带回去给秦素好好补一补。 白兴天也想到先皇的处境,多次拒绝,但先皇却每次都笑着说,他虽然没有实权,但是用些药物的权力还是有的。 直到后来…… 秦素临盆之时。 一天一夜,她整整硬撑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将孩子生下,但她却坚决要保住腹中孩儿,即便是她死,她也不愿让孩子有任何的闪失。 那时的白兴天,是一生中最为无助的时候。 从未有过的恐惧将他紧紧包围住,他痛下决定,让大夫保住秦素。 但秦素却死活不肯,一天一夜,她一直没有闭过眼,就是害怕她一闭眼孩子便会被抛弃。 就在大夫告诉白兴天,秦素已经撑不下去了,若是孩子再不出来,那么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一听到这个消息,白兴天差点当场昏迷。 绝望。 白兴天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可就在他绝望之际,却有一人从天而降。 ------题外话------ 这里会告诉大家白兴天之所以这么愚忠的原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前因后果 来人的身份,白兴天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先皇给他说过的先皇的暗卫。 先皇的暗卫,是当时的太上皇驾崩之前秘密交给先皇的,先皇隐瞒得极深,聪明谨慎如刘太后也从未发现过这支暗卫的存在,先皇为了保险起见,更是从来就没有出动过暗卫。 而如今,先皇却将动用了暗卫…… 即便白兴天当时全心系在爱妻身上,也不由得泪眼婆娑,感动不已。 千年血莲——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灵药! 传说千年血莲有起死回生的奇效,但这等逆天的灵药全天下也只有两株,一株在那神秘莫测的神医谷里,一株便在翱龙国的皇宫内。 暗卫此刻奉皇命来千年血莲,无异是给了绝望之中的白兴天一个光明的希望。 千年血莲是翱龙国的皇宫至宝,现今翱龙国的实权掌握在刘太后手中,先皇要拿出千年血莲必然不是易事。 可那时的白兴天哪里能考虑许多,只知道爱妻有救了。 有了灵药,秦素顺利地产下一个女儿,那女儿便是白凤歌。 白兴天在家陪了秦素十来日,再次回宫之时,却得到了先皇病危的消息。 看着龙床上躺着的先皇,白兴天心中气愤不已。 这哪是什么病危! 这世上,有哪一种病会让人身上鞭痕交错皮开肉绽?! 白兴天回来了,先皇仍然对他无话不说,但却唯独对“病危事件”绝口不提。 后来,白兴天才打探到,先皇是因为将皇宫至宝——千年血莲偷偷地拿给重病的皇后服下了。 这才招来太后的毒手。 白兴天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如遭雷劈。 千年血莲,哪是皇后服下的?明明是用来…… 白兴天跪在先皇身前,誓言愿为先皇两肋插刀以报重恩之时,先皇只是淡淡地笑道:“我本就是要替皇后拿血莲,皇后用不完,顺便给你送去,救了你的妻女只不过是凑巧而已,你不必往心里去。” 白兴天没有回话。 但他心底却很明白。 皇后自从产下两年前产下二皇子之后,便重病不愈,如若皇上真是为了皇后,那两年前便已经将血莲…… 为何要等到两年之后素素危在旦夕之际,皇上才“凑巧”冒险将血莲偷拿出来…… 虽然先皇说是顺便,但是顺便之中的情义和付出实在沉重得让白兴天承受不起。 先皇的大恩,更是在白兴天心中扎了深根! 一年之后,秦素最终还是香消玉殒。 白兴天在悲痛之余,心中更是对先皇充满了感激。 可以这样说,是先皇给了秦素一年的生命。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年,但对于白兴天来说,秦素这一年的生命已经足够让他为先皇卖命一辈子! 也是在秦素逝去不久之后,先皇终于决定开始反击。 白兴天全心全意帮助先皇夺回大权。 终于,在两年之后,一切准备就绪。 经过了无数次惊险万分的交锋,先皇终于将大权从太后手中夺回。 但此次夺权之争,却让翱龙国朝廷动荡,国内民生凋敝。 塞外匈国趁机入侵翱龙。 白兴天主动请缨,率领五万大军硬生生地将匈国入侵者十五万大军驱出国境! 白兴天也因此战声名大噪。 大胜之后,白兴天并未随着大军回京,而是镇守在边疆。 他知道,此刻是该他报恩的时候了。 派人将幼。女白凤歌接到边关之后,白兴天便尽心竭力地为先皇消除外患。 也正是因为有白兴天,翱龙国才能在最危险之际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 没有外患,先皇安心地治理国内之事,翱龙国也开始一步一步强盛起来。 所以,在翱龙国百姓心中,白兴天无疑是他们的守护神。 …… “……”听完了白兴天的珍藏在心中的往事,白凤歌沉默了。 许久之后,白凤歌垂下眼眸:“老头子,我懂了。” 前因后果,她已经知晓了。 原本以为老头子只是为报先皇赐药之恩,可没想到其间还有那么多让人不敢碰触的真情在里面。 这段往事,太沉重,太珍贵……即便是这样听听,她都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先皇和老头子都是至情至性的真男人! 先皇,值得老头子这般愚忠不悔…… 可是,作为女儿,她又岂能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算计受到伤害? 片刻之间,白凤歌心中便有了计量。 “歌儿,你能好好保护住自己,爹就安心了。不要怪皇上和王爷,爹也算是看着那两个孩子长大的……那两个孩子……真的受了不少苦。”不只是不是因为还沉浸在那沉重的往事之中,白兴天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两个孩子,身份尊贵,但却承受了太多不该他们承受的苦。 刘太后虽然是女人,但却野心极大又心狠手辣,两个孩子的童年的时光几乎都是被囚禁在冷宫之中。 暗无天日的冷宫,步步相逼的刘太后,还有那个柔弱到了软弱的地步的先皇后……两个孩子的成长,太残酷了。 “老头子,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原则。”白凤歌定定地看着白兴天:“你好好准备准备出征的事情吧,我先回王府了。” …… “你去哪儿了?”龙钰看到白凤歌的身影,连忙走上前去。 他本是回来通知她白兴天的事情的,可却听下人说她出去了,刚走到门口便见到她回来。 “……”白凤歌彻底无视龙钰,自顾自地往前走。 “参见王爷。”小柠檬闷闷地向龙钰行礼。 小姐心情不好,连带着她心情也闷闷的了。 “……”龙钰看着白凤歌远去的背影,皱眉,收回视线,看向小柠檬:“王妃刚才去哪儿了?” “奴、奴婢……”小柠檬一脸纠结和惶恐。 怎么办啊? 小姐!说不说啊?! 小柠檬在心中不停地呼唤自家小姐。 “说!”龙钰厉声喝道。 “将、将军府。”小柠檬颤声道。 龙钰闻言一滞,眸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旋即轻叹一声,抬步往白凤歌离开的方向而去。 …… 白凤歌前脚刚回到屋内,便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何人?” “我。”龙钰的嗓音响起。 闻言,白凤歌没好气地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我,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龙塬给出的选择 “……”门外,龙钰俊脸微黑,但旋即恢复常态:“是本王。” “王爷请进。”白凤歌坐在圆桌前的一张凳子上,懒懒道。 她可没功夫去给他开门! “……”龙钰俊脸再次一黑。 这女人,居然不来给他开门?! 气势汹汹地看向身后唯唯诺诺的小柠檬,示意她开门。 可是他却高估了小柠檬的智商。 小柠檬见龙钰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吓得全身发抖,一脸惊恐地低下头。 “……”龙钰见状,瞬间快气炸了,低喝道:“开门去!” “奴、奴婢遵命。”小柠檬颤颤巍巍地推开房门。 呜呜……不就是开一个门而已么?为什么要用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来吓她啊? 龙钰衣袖一甩,走进房门。 “臣妾参见王爷。”白凤歌有气无力地起身行礼。 “免礼。”龙钰说着,抬步走到圆桌前,找了一张凳子坐下:“你也坐下吧。” 白凤歌优雅地颔首,然后也不客气,又坐回她之前坐的凳子上。 “你回将军府了?” “是。” “那……你知道白……岳父大人要出征的事情了?”不知为何,龙钰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 “知道了。”白凤歌仍然是面无表情。 “……”见她如此反应,龙钰紧紧看着她:“你可是在怪本王没有帮岳父大人说话?” “没有。”白凤歌抬眸:“王爷没有义务,也没有理由帮臣妾。” 一句话,便将她和龙钰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你……!”龙钰怒极,本想呵斥她不识好歹,但看到她那张面无表情的俏脸,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龙钰不知道,在他走之后,面无表情的白凤歌眸中冷光乍泄。 白凤歌看着龙钰坐过的凳子,星眸中冷光幽幽。 龙塬、龙钰,既然触了她白凤歌的逆鳞,那便要好好地承受她的怒气才行! 等此事了了之后,便是她白凤歌雪恨之时! …… 小路上,还在心中气恼白凤歌不识好歹的龙钰突然感觉背后吹来一阵阴风,让他汗毛竖起。 谁在诅咒他? …… 御书房,批阅奏折的龙塬突然感觉背后一凉,转头看去,却没有任何异动。 奇怪了……错觉么? …… 匈国举兵来犯,白大将军举兵出征。 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赞美白大将军宝刀未老的大有人在,担忧白大将军年事已高的人也不少。 众说纷纭,但要知道谁说对了谁说错了,还得看战事的结果。 就在白兴天出征后的第二天,龙塬便专程到摄政王府找白凤歌。 “呵呵,钰,你先出去吧,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把王妃吃了的。”龙塬有些好笑地看着赖着不走的自家亲弟。 虽然已经三番四次地下了“逐主令”,但是他这个王府主人却还是不肯离开。 其中的原因……让龙塬心中暗笑不已。 “哥!”龙钰冷着脸:“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 言下之意,他才不是在担心白凤歌! “唔……”龙塬摸了摸鼻梁:“既然是不能和你说的话,你在这儿我当然不能说。快出去吧。” “哥,我是不会出去的。”龙钰不为所动,意志坚定地看着龙塬。 “……”龙塬双眸中尽是无奈。 他这亲弟……他无可奈何。 就在龙塬无奈之际,白凤歌轻启朱唇:“皇上,如若皇上要对臣妾说的事情不是太急的话,就请皇上先行回宫,明日臣妾会进宫拜见皇上。” 闻言,龙塬双眸中笑意大盛:“呵呵,王妃此法甚妙,那朕就……” “不行!”龙塬话还未说完,便被龙钰黑着脸打断:“我不同意!” 这个该死的女人!以为哥是好相与的人么? 龙钰心中暗骂白凤歌。 “……”白凤歌面无表情地看了一副抵死不从样子的龙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龙塬:“不知皇上的功夫好还是王爷的功夫好?” 闻言,龙塬大笑道:“哈哈,钰的武功稍逊一筹。”话音刚落,龙塬身形一闪。 似是要证明他的武功的确要比龙钰好一般,在龙钰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将点了龙钰的穴。 “哥!给我解开。”龙钰浑身不得动弹,大吼道。 不理会龙钰,龙塬脸上笑意吟吟,仿佛刚才出手之人并不是他一般:“呵呵,王妃果然聪慧。” “皇上谬赞了。”白凤歌一脸谦虚。 “你个该死的女人!”龙钰气急败坏地吼道。 该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他之所以不走,都是因为她么?! 如果不是担心她在哥手上吃亏的话,他还会那么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么?! 龙钰心中气愤不已的同时又带着些许委屈。 “呵呵,钰好歹也是王爷,丢出去的话面子上不太好看,王妃和朕到花园中去如何?”龙塬轻笑道。 “臣妾遵命。”白凤歌神态恭敬。 “不行!我也要去!哥!哥!哥!……该死的女人,你不许去!”龙钰大吼着抗议,奈何两人早就决定把他彻底无视。 …… 王府花园。 凉亭之中,龙塬坐在石凳上,白凤歌神态恭敬地站在他身前。 “呵呵,王妃不必拘谨,坐下吧。”龙塬笑道。 “谢皇上。”白凤歌宠辱不惊道。 “王妃是明白人,朕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龙塬脸上的笑意忽而不见,剩下的是严肃和认真:“朕此次前来,是要给王妃三个选择。” “请皇上明示。” “想必王妃心中明白,白爱卿此次主动请缨出征是朕一手促成的。朕来找王妃,便是拿白爱卿的生死作为人情,给王妃三个选择,王妃必须选择其中之一。” “皇上请说。”白凤歌表面上冷静如常,但心中却已经微乱。 看不穿! 她看不穿! 即便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还是看不穿龙塬! 龙塬的意图,她猜不到! 就如同此刻,龙塬大大方方地将自己设计老头子的事实说出来,便已经出乎了白凤歌的意料。 她不信,心机深沉如龙塬会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为何他会来找她,还言明可以给老头子一线生机。 是真的要给一条生路,还是这又是一番阴谋?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崛起——激情战舰》文/上司 先生,我还是处女你要买我吗? 长官,我不是处女你还要我吗? 一趟樱花之旅,让她被迫卖身带枉死异乡的双亲回国。 绝地重生,她誓要将国仇家恨一并还清! 【文艺版简介 落魄星球载仇行,楚腰纤细掌中控。十年一觉樱花梦,赢得长官入秦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亏了! “第一个选择,你不选择接下来的两个选择,后果是白爱卿必死无疑。第二个选择,你与白爱卿离开京都隐姓埋名,此生不能再出现在钰面前,也不再踏入京都半步。第三个选择,白爱卿自己隐姓埋名离开京都,你只需安安心心地当好摄政王妃,从此之后不得做半点对不起钰的事情,要让钰得到幸福。” 语毕,龙塬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白凤歌,等待她选择。 “呵呵。”白凤歌笑了。 笑得绝美,美得让满园的春色都为这一笑而失色,美得让龙塬都为之愣神片刻。 “皇上使诈。”白凤歌狡黠地笑道:“明明说好给臣妾三个选择的,但是实际上却只有两个选择。” 如此狡黠俏皮的语调,和她平日里那云淡风轻的高雅大方形象简直是云泥之别,但却比平日那绝世脱俗的模样更加美上几分。 龙塬再次愣神,旋即恢复如常:“呵呵,朕给出的是三个选择,只不过在王妃看来只有两个选择而已。” 这个女人…… 他有些明白为何钰会为了她神魂颠倒了。 “我选择第二个。”白凤歌星眸含笑: “只不过,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能瞒过天下人的眼睛和家父隐姓埋名离开呢?”既然做出了选择,她的自称自然也要变的。 这第二个选择,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原本是因为老头子的愚忠,所以才一直没有行动。 但是如今人家皇帝都有这样的要求了,那…… “这些不用你操心,该怎么做,朕日后会告诉你。你只要记住别再出现在京城,不要出现在钰面前就好。”听白凤歌如此选择,龙塬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最希望白凤歌选择的选择了。 自从钰从天下第一庄回来之后,他便发现了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经过后来的观察,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钰,怕是对白凤歌动了心。 得出这一结论的时候,他着实无奈,而且还有些后悔。 当初下旨让白凤歌嫁入摄政王府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原本,在看到钰那般厌恶白凤歌之时,他是安心不少的,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最终钰还是对白凤歌动了心。 “呵呵,皇上护弟心切,着实让人感动。”白凤歌赞叹道。 这实实在在是一句赞美的话! 从龙塬给出的选择中,她便已经看出来龙塬的目的了。 龙塬也看出了龙钰对她动了心,怕她伤害到龙钰,所以这才有了这么一出护弟心切的戏码。 从老头子那里,她知道了当年他们两兄弟被刘太后囚禁的事情。 她更是从中明白了很多事情。 本来她就一直在疑惑,龙钰身为摄政王,为何会那么沉不住气,比之龙塬差了太多太多。 现在她明白了,那就是一直以来,龙塬把龙钰保护得太好。 什么事情,都由龙塬扛住,龙钰就如同一朵长在温室中的花朵,虽然生在皇宫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但是有龙塬的保护,龙钰自然是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争斗。 不得不说,龙钰有龙塬这么一个大哥,是他的福气。 “呵呵,照你的意思,你是知道钰对你的心思了?”龙塬笑得有些冷。 “唔,知道一点。”白凤歌思索了一瞬道。 开玩笑,龙钰那么别扭的表现,她如果看不出来的话她就那块金子撞死算了! “呵呵,那傻小子,恐怕就只有他自己还不知道吧。”龙塬苦笑道。 “他不知道才好,不是么?”白凤歌没心没肺道。 龙塬一愣,旋即有些后怕道:“还好你没有选第三个选择。” 如若是这个女人选了第三个选择,那他往后肯定得后悔。 这么没心没肺有聪明的女人,太过危险了。 “……”白凤歌笑而不语。 第三个选择? 如果她选了第三个选择,只怕不仅龙塬龙钰没有好日子过,她估计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绯色那家伙…… 不过……是第三个选择的话,那龙塬肯定会一个头两个大! 诶?这个选择其实也挺不错的哈! 能一报龙塬的算计之仇! 想到此,白凤歌眼眸中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龙塬见状,心间一紧,猛然开口道:“你已经选了第二个就不许反悔!”语毕,从凳子上起身:“朕还有要事,先行回宫,此次之事想必以你的聪明,应该不会对钰说的。” 说完,便大步流星而去,生怕白凤歌突然反悔。 白凤歌看着龙塬快步离去的身影,星眸中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 呵呵,想逃?逃得掉么? 她白凤歌可是一个好相与的主,睚眦必报!欠了她的,她必定会加倍奉还的!没有人能逃得掉! 就算不选第三个选择,日后她也有办法好好的报一报算计之仇! 只要老头子不再受制于朝廷,那她便没有后顾之忧,那么……哼哼! …… 白大将军宝刀未老! 边关不断传来捷报! 翱龙国一派欢天喜地。 可就在此刻,战事却突然来了一个大逆转! 白大将军率三万精锐士兵突袭之际,却被细作出卖,被困阳城。 而匈国大军却趁机将部队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围困白大将军率领的三万精锐部队,一部分继续作战。 由于白大将军被困,群龙无首,翱龙国大军胜局一转,短短七日便陷落三座城池。 此消息一传回京都,赫然掀起轩然大波! 御书房。 龙塬看着前方传回来的战报,俊脸上再也不见平日里的笑意,一张脸黑如锅底。 若是白凤歌此时在的话,定会惊呼他和龙钰果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黑脸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亏了! 龙塬看着手中的战报,脑海中只有这个认知! 他亏大发了! 那个细作,其实就是影部中的一员,是他派出去的。 白兴天被困阳城,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为了就是让白兴天在阳城诈死。 可他算漏了!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匈国会兵分两路,将白兴天和三万精锐捆住的同时趁机攻打其他的城池。 这次,真的亏大了! ------题外话------ 唔,小钰子为毛会这么呆,咱已经给大家交代了哈。 o(n_n)o小塬子也吃了一个暗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龙塬的无赖 现今,白兴天被困不说,翱龙国的士气也在接二连三的失败中跌落低谷。 翱龙国此番转胜为败,又士气不振,劣势显见!相比之下,匈国大军来势凶猛势如破竹,大占优势。 无奈之下,龙塬只好将当初的策略改了改。 原本是打算在白兴天被困之后,让冷唯火速前往边关坐镇。 让白兴天假死之后,冷唯能顺理成章地接掌兵权。 可现在,若是只让冷唯去,必然不足以鼓舞士气。 所以,他决定带上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将朝廷之事交由龙钰全权处理。 而白凤歌,他也命暗传了消息,让她借着担忧白兴天的理由离开王府混进军队之中。 …… 白凤歌混在前往边关支援的十万大军之中,随军前往边关。 四日之后,龙塬派人找到了她,将她带到御驾旁。 “呵呵,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当龙塬看到白凤歌虽面有倦容但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的星眸时,笑道。 行军途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艰苦不言而喻,她一个女人能忍下来,着实难得。 “呵呵,皇上此刻还能笑得出来,算是在苦中作乐么?”白凤歌也笑道。 龙塬被反将了一军的事,她早知道了。 还记得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憋笑可差点儿憋出内伤来。 龙塬闻言一滞,旋即恢复常态,笑吟吟地道:“钰已经发现你溜出来了,前日收到了他送来的飞鸽传书,让朕把你找出来……等一会儿朕会传信给他,说找到你了但你以死相逼要去前线,无奈之下朕也就只有把你带上。” “……”闻言,白凤歌脸上一阵黑。 前日就收到了龙钰的飞鸽传书,而他今日才来找她! 赤果果地想让她吃苦头! 记上一笔!以后再慢慢算! 白凤歌在心中给龙塬狠狠地记上一笔。 丝毫不知白凤歌阴险的龙塬见白凤歌黑脸,心情没由来的一好。 让人牵来一匹马,丢给白凤歌,也不问她是不是会骑。 白凤歌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却不失优雅。 “你会武功。”龙塬皱眉。 明明记得那次她遇刺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 “自然是会的。”白凤歌淡淡地道。 反正她现在也没必要隐藏太多了。 “呵呵,隐藏得真好。”龙塬笑道,有一股冷意在这笑中弥漫。 “皇上谬赞了。”白凤歌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丝毫不在意龙塬那笑中的冷意:“不过,我有武功对先下的情况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不是么?” “……”龙塬淡淡地瞥了白凤歌一眼,不语。 她有武功,对先下的情况来说,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害。 最大的利便是他不用费心思派人保护她,她也不会拖后腿。 这个女人隐藏极深,她绝对还有秘密,把她从钰身边弄走是正确的做法。 龙塬心中暗叹。 他有生以来,失算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大多数失算,都和这个女人有关系。 …… 三日之后,边关再次有战报传来。 冷唯抵达边关,虽然没有让战局转败为胜,但是却控制住了败局,匈国大军不再势如破竹。 龙塬看着手中的战报,俊眉微皱。 看来,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峻不少。 冷唯的实力,他是最清楚的。 连冷唯压阵都只能堪堪打个平手而不能胜利,匈国的实力比以前强了不少。 放下手中的战报,龙塬轻轻揉了揉眉心。 如果之前匈国一直是在隐藏实力,等待现在给一个当头棒喝的话,那事情就不好对付了。 白兴天和三万精锐被困阳城,还没有突围,边关剩下的兵力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叹了一口气,龙塬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来人,请副将过来。”龙塬沉声道。 片刻之后,一高身着铠甲的彪形大汉便骑马出现在龙塬的视线之内,在距龙塬的御驾还有五十步之遥时,彪形大汉翻身下马,小跑到龙塬车驾前,单膝跪地: “末将李彪参见皇上。” “免礼。”龙塬右手虚抬,示意他起身:“李副将,你即刻带十万大军火速前往边关支援冷将军。” “末将领命!”李彪领命之后,便火速去调兵。 白凤歌瞥了龙塬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收回视线。 十五万大军调走十万,剩下五万,若是遇到伏击可就凄惨了。 不过,作为一个帝王,龙塬敢这般剑走偏锋也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有什么看法?”龙塬看向白凤歌。 刚才,她投来的视线他自然是感觉到了的。 下意识的,他觉得白凤歌肯定有办法。 毕竟,她曾经说那个岳飞的故事可是让他记忆犹新呢!那个岳飞,他后来无聊之时翻看了许多野史,但却并没有找到历史中有这样一个典故! 所以,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岳飞的故事,是白凤歌编纂出来的!能编纂出这样一个故事来,白凤歌就已经和一般的目光短浅的女人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更何况,他可还记得眼前这个绝美柔弱的女人是白兴天的独女! 虎父无犬女,这话虽然不是绝对正确,但也并非空穴来风! “皇上,小女只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对行军打仗之事分毫不知。”白凤歌淡淡地说道。 想让她出手帮忙? 梦吧他! “是么?”龙塬笑得有些冷: “呵呵,你也知道,现在的事态已经出乎了朕当初的设计,如今白爱卿可是真真切切地被困在阳城,再加上阳城前方的几座城池都已经落入了匈国之手,白爱卿就算是从阳城中突围了,也绝对无法逃出来,到时候……”此言,他是要提醒白凤歌,白兴天的死活现在不完全是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闻言,白凤歌星眸中闪过黯色。 事态已经不受龙塬的控制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老头子被困阳城,而阳城又被其余的的城池围住……如若无法将围住阳城的城池攻占回来,那么老头子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该死的! 白凤歌心中暗骂。 “听皇上的意思,皇上是打算不遵守约定了对么?”白凤歌冷声问道。 “呵呵,你也看见了,朕现在是有心无力,答应你的朕都很努力地在做,只不过事有变故而已,这就不是朕能够控制得了的了。所以,为了白爱卿的安全着想,还请白姑娘出手。”龙塬还是笑意吟吟。 但是,这笑,让白凤歌觉得她眼前这个男人就特么的是一个无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白凤歌恢复淡然:“小女的确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花费有些大,而且需要皇上以身犯险。” 算计姐是吧? 敢算计姐,姐就让你先肉疼一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周末二更) “哦?”龙塬黑眸中闪过一丝兴味:“若是白姑娘不嫌麻烦,还请细说,朕才能好好地考虑考虑。” 呵呵,有意思。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的胆子不小。 但是却没想到她敢明目张胆地向他要钱。 要知道,一国之君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具体的办法,小女现在不能告诉皇上,但是如若皇上要用小女的办法,小女有十成把握可以让皇上不费一兵一卒便解了边关之危。” “呵呵,既然白姑娘如此有信心,朕便用你的方法。”停顿了一瞬,龙塬话锋一转:“但是姑娘难道不打算告诉朕,这花费到底是如何的大?” “五十万两黄金而已。”白凤歌淡淡地道。 “……”见她如此淡定的模样,龙塬脸上的招牌微笑险些保持不住。 五十万两黄金! 还是而已?! 五十万两黄金,那可是国库一个月的收入了! “皇上可是嫌贵?”白凤歌明知故问。 龙塬摇头道:“不是贵,而是太贵。” “呵呵,皇上何必拘泥于五十万两黄金呢?”白凤歌笑得像勾引小红帽的狼外婆:“换一个角度,皇上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解了边关之危,若是硬碰硬地打仗,怕是也要用五十万两黄金。” 言下之意:打仗是五十万,不打仗还是五十万,既然五十万都要花,那何必费力去打仗呢? 闻言,龙塬垂眸。 五十万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可白凤歌说的也是事实。 如若硬打,照现在的局势来看,输赢暂且不论。用五十万两黄金作为军饷虽然有多,但是战后还要有一系列的措施,那花费下来却不止五十万两。 如果用五十万两黄金,能买一个稳赢……这笔帐,还是挺划算的。 可怕就怕在不能赢。 如果花了五十万两,还是输了,那这五十万两不就白花了? “呵呵,话是这样说,但是白姑娘又如何能让朕相信你能够让朕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赢呢?”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但是这打仗可不是单凭谁简单不简单就能决定得了的。 “这简单。”白凤歌百无聊赖道:“皇上只需和小女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若是皇上还觉得小女不够分量,那此次作战的军饷便由小女来支付,皇上意下如何?” 闻言,饶是龙塬这般定力,也不由得一惊。 能这般轻而易举地说出军饷由她来支付…… 难道她是…… 心中有一个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猜测一闪而过,“好。”龙塬点头道。 她到底是不是,只要她一出手,他便能确定了。 五日之后。 风吹草低见牛羊。 大草原上牛羊成群。 龙塬站在一顶帐篷前,看着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思绪飘向了远方。 五日之前,他让暗易容成他的样子在带着五万大军继续前进。 他和白凤歌打扮成匈人的样子,混入匈国境内。 一路上,白凤歌的机智和一口流利的匈国语言使得他们俩进入匈国几乎没有丝毫阻碍。 他心中,对那个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却是更加的确定。 白凤歌一面伸着懒腰,一面打着呵欠从她的帐篷内走出来,便见到龙塬背手眺望远方深思的模样。 “皇上起得真早哈?”白凤歌走到龙塬身旁。 “这里就是天下第一庄的牧场吧。”龙塬有些赞叹地道。 “呵呵,皇上果然好眼力。”白凤歌也不隐瞒。 “呵呵,好眼力?”龙塬笑得有些自嘲,深邃的黑眸看向白凤歌:“朕的好眼力不还是被你给蒙了一把么?没想到,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庄庄主竟然是个女人。” 他可真是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自作聪明地以一曲《凤凰同歌》就断定白凤歌是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女人。 却没想到,凤歌,凰歌其实就是一个人! 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就是她白凤歌! 刚开始就对她的身份判断失误,这就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行为都成为了笑话! “唔,这貌似和女人不女人没关系。只不过皇上从潜意识里面看不起女人,觉得女人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这才失算了而已。”白凤歌懒懒的道。 现在,她的身份无需再隐藏了。 之前隐藏身份,无非就是怕龙氏两兄弟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会打天下第一庄的主意,从而更加不会放过老头子。 现在老头子身在边关,她昨日夜里也已经拟定了一份合约书让龙塬签了字按了手印,合约书上将龙塬让她和老头子诈死的事情还有这次龙塬“花钱消灾”的事情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没有了老头子这个软肋,她又将龙塬给坑到了这里。 即便龙塬知道了她的身份,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综上所诉呢,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她白凤歌手中。 所以,她也就没必要隐瞒身份了。 而且,这个身份现在是一个筹码! 一个赚钱的筹码啊! 有了这身份,龙塬才会相信她有实力和他“做生意”! 五十万两黄金诶! 她又怎么会白白放过放过这么大一单生意呢? “呵呵,看来是朕忘了曾经的教训,忘记女人的可怕了。”龙塬自嘲道。 小看女人? 是这样吧。 当初猜测白凤歌的身份的时候,他压根儿就从来没有往她就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这个方向去想。 看来,儿时的教训还是不应该忘啊。 女人,可怕的就太可怕了。 闻言,白凤歌秀眉轻颦:“感觉皇上对女人的怨恨很深呐。” 龙塬垂眸,将眸中不该出现的情绪隐匿掉之后又抬眸,转移话题: “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吧,朕好歹也是你的‘顾客’,你总要给朕一个计划,让朕看看五十万两黄金花得值不值。” “嗯。”白凤歌点点头:“我们到帐篷里面说。” 三日之后,匈国大军会到这里补充马匹和马粮。 白凤歌决定在这时候动手。 混入押送马匹和马粮的队伍之中,从而顺利混入匈国的城内。 混入之后,将守城将领斩杀,然后换上自己人。 反正,天下第一庄不缺能人异士。 什么金牌易容师啊,什么金牌八卦嘴啊,什么金牌模仿能手啊……各种怪才数不胜数。 等自己人假扮成匈国的守城将领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随便赏赐给将士们一点加了料的酒水什么的,那就能晕倒一大片。 到时候打开城门,把翱龙国的军队迎进来不就搞定了么? 当龙塬听了白凤歌的计谋之后,俊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题外话------ o(n_n)o想知道之前那个“天下第一庄庄主”素谁咩?大家都被骗了吧…… 帮好友推荐一下下哈: 《非常闺秀》古乔 简介:一夕之间由战地记者变成口不能言的书香闺秀,从枪林弹雨到深宅大院,爹早亡,娘出家,没人疼也就罢了,还处处被人算计,前世胆大心细、果敢睿智的她,今生又岂容他人肆意践踏! 片段:“月儿啊,你不要怨怪你三妹妹,那不是她的错啊!”祖母劝着秦沐月。 ━━夺她亲事?成!俗话说的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你要小心哦! “祖父,亲事暂且不提,但我要秦家给我娘一个交待,否则谁都别想安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狠 “……”白凤歌看着龙塬如同吃了臭虫一般的表情,皱眉:“皇上,难道我的计划不够周全?” 还有哪儿没想到么? 白凤歌心中自问。 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吧。 白凤歌心中自答。 那龙塬干嘛一副这样的表情? 看向龙塬的目光更加不解。 “周全,很周全。”龙塬赶紧道。 “那皇上干嘛一副那么奇怪的表情?”白凤歌更加不解。 “没什么。”龙塬摇头道。 “是么?”白凤歌不信。 “咳咳……”龙塬轻咳了两声,找回自己的招牌微笑:“呵呵,朕只是感叹天下第一庄庄主的手段果然非常人能及。” “哦。”白凤歌有所会意地点点头:“皇上是在觉得小女的手段有点儿阴险是么?” “……”龙塬沉默,表示默认。 白凤歌倒是不以为意,隐隐有些自豪地道:“无毒不丈夫,不阴险就枉为女人。” 闻言,龙塬额头上有黑线闪烁。 阴险还能如此振振有词…… …… 一个身着戎装皮肤黑黝的彪形大汉带着百来名士兵威风凛凛地向牧场走来。 “哟!托蒙将军,许久不见,将军英姿更胜往昔啊!”牧场总管林旗笑意吟吟地迎上前去。 “哈哈哈,林总管别来无恙。”托蒙放声大笑道。 显然,林旗的赞美在托蒙这里是很受用的。 “呵呵,托将军鸿福啊。”林旗也笑道:“将军一路劳累,还请进帐休息休息。” “不必了。”托蒙推辞道:“边关战事吃紧,本将军此次押了马匹和马粮就走。” “呵呵,将军为国为名如此操劳,实在是让人敬佩。”林旗的赞美源源不断地向托蒙涌去。 “哈哈哈。”托蒙大悦道:“本将职责所在,定然要尽心竭力保家卫国!” 角落里。 “呵呵,你这牧场总管有些能耐。”龙塬轻声赞叹道。 这一口一口的**汤灌得…… “天下第一庄出品,质量保证。”白凤歌恬不知耻道。 “……”龙塬沉默。 他只是客套一下而已…… 谁知道这女人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能耐这么好。 …… 夜幕降临。 蒙托带着押运马匹和马粮的队伍连夜前进。 暗处,有八个人悄无声息地跟在队伍后面。 如若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这八人和队伍最后面的八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八人,便是白凤歌、龙塬还有另外六个从天下第一庄招来的“人才”。 夜已深了。 白凤歌和龙塬相视一眼,决定趁机动手。 两道身影如同鬼魅,无声无息地闪身而出。 眨眼间,队伍最后面的两个士兵便瘫软在地,取而代之的便是易容之后的龙塬和白凤歌。 两人得手之后,另外六人也以同样的手段一一混入队伍之中。 这一瞬间的变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许是夜深的缘故,押运马匹和马粮的队伍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车轱辘的响声和偶尔传出的马儿嘶鸣声。 天刚亮。 队伍便到了目的地——汇城。 这是匈国最边缘的一座城池,亦是此次匈国出兵攻打翱龙国的总后方! 前线的物资都是从此处运出,此地与其说是一个城池,还不如说是一个物资聚集地。 当龙塬得知此地在这次战争中的作用之时,对白凤歌的赞赏猛地就提升到了忌惮的程度。 好狠! 这女人,太狠了! 不动手就不动手,一动手就要让人家走投无路! 即便这走投无路的是他的敌人,他也不由得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是夜。 两道鬼魅的声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主府邸。 毫无疑问,这两人自然是白凤歌和龙塬。 两人来,便是为了杀汇城城主。 天下第一庄调来的那六人,虽然各有本领,但是武功太弱。 栖身城主府的屋顶之上,白凤歌看了看下面打着灯笼来来去去巡逻的士兵,然后伸手拉过龙塬的手。 “!”龙塬一惊,惊悚地看着白凤歌,下意识地要将手收回。 “!”白凤歌用眼神凌厉地示意龙塬别乱动,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龙塬僵着身子,警惕又不解地看着白凤歌。 “……”白凤歌见龙塬眸中的警惕,白了他一眼。 担心她调戏他么? 无语之下,白凤歌也不再理会龙塬,用手指在龙塬手心中划动。 龙塬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白凤歌这是有话对他说,要在他手心写字。 可这明白了归明白了,手心中传来的阵阵柔软滑腻触感带着微痒的感觉,让他的神经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白凤歌写完,抬眸看向龙塬,用眼神询问他懂了没。 龙塬摇摇头。 刚才,他全心全意地都在强迫自己忽视她柔软的指间带给他的悸动,哪儿能有心思去感受她写了什么。 “……”白凤歌冷冷地瞥了龙塬一眼,又低下头,将刚才写的再写了一遍。 白凤歌抬眸。 龙源点点头,示意他懂了。 白凤歌在他手心中写的是:我去探路,你留下。 这几日来,他和白凤歌一起行动了多次,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轻功要赶上白凤歌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们来到了城主府,但是却不知道那城主是住在哪一个屋子里面。 她去探路是最佳选择。 见龙钰懂了,白凤歌也不墨迹,站起身。 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凤歌离开之后,龙塬摊开刚才被她写了字的手,手心中,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柔嫩和温暖。 这温暖,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带着一种不明显却无法忽视的悸动,似乎能传递到人心深处。 …… 没到一刻钟,白凤歌便回来了,向龙塬招手,示意他跟她走。 龙塬连忙闪身跟上。 两人的声影,如同黑色的云团在空中飘动一般,没有丝毫声息。 片刻之后,白凤歌停下停下脚步,龙塬也跟着停下。 蹲下身,白凤歌轻轻揭起一片青瓦。 屋内,火红的烛光缓缓摇曳。 “主子说天下第一庄这次一改以前中立的姿态相助翱龙国,让摩耶将军最近加强防范。”黑衣人的语气,听起来颇为严肃。 屋顶上偷听的白凤歌和龙塬相视一眼。 他们的行动都是临时定下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神秘公主 没到一刻钟,白凤歌便回来了,向龙塬招手,示意他跟她走。 龙塬连忙闪身跟上。 两人的声影,如同黑色的云团在空中飘动一般,没有丝毫声息。 片刻之后,白凤歌停下停下脚步,龙塬也跟着停下。 蹲下身,白凤歌轻轻揭起一片青瓦。 屋内,火红的烛光缓缓摇曳。 “主子说天下第一庄这次一改以前中立的姿态相助翱龙国,让摩耶将军最近加强防范。”黑衣人严肃道。 屋顶上偷听的白凤歌和龙塬相视一眼。 这么快便被发现了? “天下第一庄?”粗犷的男声有些不屑道:“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而已,本将军还不放在眼里。” 言下之意:你家主子太小题大做了! “摩耶将军!这是主子的命令!”黑衣人厉声道。 “……”一阵沉默之后,粗犷的声音有些不甘愿地道:“卑职领命。” 黑衣人瞥了摩耶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丢给摩耶:“这是主子赏赐给你的,办好主子交代的事,主子还有重赏。”说完,黑衣人便从窗户处闪身而出。 白凤歌和龙塬看着黑衣人消失之后,相视一眼,身形齐动,眨眼间便消失在屋顶。屋内,摩耶看着手上的瓷瓶愤愤然道:“呸!不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公主么?狂什么狂?!” 他没有发现,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站着两个人。 龙塬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 摩耶察觉到有诡异的光芒闪动,惊诧地转头看去。 可还没看清楚,脖子上便传来一阵刺痛。 鲜红的血液溢出,摩耶瞪着一双棕褐色的眼眸,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软倒在地。 “呵呵,如若不知道皇上的身份,我会以为皇上是一个杀手。” 白凤歌笑道。 谁能想到,一国之君杀人竟然这般干脆利落到和那些职业杀手有得一拼。“皇帝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杀手么?”龙塬俊脸上仍然挂着他那招牌式微笑。 闻言,白凤歌面容一滞。 她没想到,龙塬竟然会这般回答。 “好了,赶紧吧,我们的时间不多。”龙塬出声打破沉默。 白凤歌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瓶,打开瓶塞就要将里面的化尸粉洒在尸体上,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看到摩耶手中握着的白瓷瓶。 白凤歌手中的动作一顿,看着白色瓷瓶,修眉轻轻蹙起。 “怎么了?”龙塬发现白凤歌的异常,问道。 “那个瓶子,有些眼熟。”白凤歌说完,就已经蹲下身,将白瓷瓶从摩耶手中取出。 龙塬也蹲在白凤歌身旁。 白凤歌将装了化尸粉的白玉瓶递给龙塬后,仔细地看着白瓷瓶。 看着看着,似乎想到什么,将白瓷瓶翻转过来。 白凤歌瞳孔一缩! 只见拇指般大小的瓶底,印染着一朵鲜红如血的花朵。 那花……她太熟悉了。 罂粟花。 “呵呵,这魅罂花是修罗殿的标志吧?”龙塬笑道。 修罗殿的魅罂花标志,武林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白凤歌置若罔闻,将白瓷瓶翻过来,打开瓶塞,将瓶子里面装的东西倒在手心上,闻了闻,白凤歌星眸中闪过黯色。 果然是修罗殿。 罂粟花标志可以作假,但是这罂粟粉做不了假…… “呵呵,传闻天下第一庄庄主和修罗王魅罂交情匪浅,如今见庄主这种反应,看来传言非虚啊。”龙塬继续笑道。 “……”白凤歌还是置若罔闻,一双漆黑如墨的星眸紧紧的看着手心中那白色的粉末,仿佛那粉末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一般。 龙塬见白凤歌还是不理会自己,摸了摸鼻梁,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瓶。 唔,如果刚才没猜错的话,白凤歌是要将这些粉末撒在尸体身上的。 现在白凤歌神游天外,那这活儿就交给他来做好了。 心动不如行动! 龙塬将瓶中的粉末撒到尸体上。 片刻之后,尸体竟然凭空消失不见,室内飘散着一种诡异的香味。 “这就是神医谷的墨容谷主调制出来的化尸粉?”龙塬皱眉问道。 这东西,果然适合杀人毁尸! “看来皇上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若指掌呢。”白凤歌并不否认龙塬的话,手中的白瓷瓶却被她握得很紧很紧。 “呵呵,谈不上了解。”龙塬将白凤歌手上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身份所逼,朕对江湖上的事还是要有一定的常识的。”看着白凤歌握紧白瓷瓶的手: “看来这修罗殿的物品让庄主颇为烦恼啊,如若庄主想说,朕会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龙塬尽量说得善解人意。 白凤歌干脆利落的摇头,“我一点都不想说。”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瓷瓶不着痕迹地收入怀中。 以为她看不出来,他是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些有关修罗殿的消息么? 打天下第一庄的主意不说,居然还打修罗殿的主意…… 白凤歌心中猛然沉下。 龙塬很僵硬的抽了下嘴角:“……” 这个女人,果然不好拐骗。 三日之后。 “龙塬”抵达边关。 皇上御驾亲征,翱龙国兵将士气大振! 可诡异的事情亦接踵而至。 皇上居然下令只守不攻! 凡是有点儿战争常识的人都知道,趁着士气大振之际举兵反击是最好的选择。 可偏偏皇上却一点要反击的意思都没有! 翱龙国人纷纷感叹,帝王心果然是海底针啊! 丰州城,城主府中。 冷唯一身戎装,英武非凡。 “到底怎么回事?”冷唯看着身前神态恭敬的“龙塬”,沉声问道。 “回将军,皇上和王妃在将军走后不久便单独离开,命属下易容之后带着大军继续前行,并让属下将这封信带给将军。”语毕,易容成龙塬的暗从怀中取出信件递到冷唯身前。 冷唯接过信件,打开信封,看完又叠好收回怀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暗离开之后,冷唯坐在桌前,一脸沉思状。 …… 白凤歌、龙塬二人隐身在甬城内。 这是翱龙国陷落的最后一座城池。 按照原定计划,昨日夜里他们就已经将此城拿下了。 可昨日夜里他们却无功而返。 第一次无功而返! ------题外话------ 今天心情不肿么美丽,被人在留言区下面捣乱,(┬_┬)推荐好友恋恋的文文:《农家酿酒女》 醉死他乡? 有了这个意识,柳依依露出无奈的表情,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一片青瓦房。 她穿越? 真是狗血的情节! 既来之则安之! 既不是公主娘娘,也不是官宦之千金! 她就是农家小媳妇,不,是农家童养媳! 小童养媳? 俺的小相公呢? 听说从军!听说失踪,听说病死,听说… 其实,没人知道,她的小相公去哪儿了! 十岁的童养媳,上要养家糊口,下要开田酿酒,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错了么? 白凤歌一身紫色男装,原本绝美的小脸上贴上了一条骇人的刀疤,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但气质却丝毫不受影响。 龙塬一袭蓝色锦衣,嘴边多了两撇八字胡,凭添了几分成熟之感,修长挺拔的身子和俊美的五官引来了不少女子的瞩目。 大街上人来人往,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能看见商贩和顾客讨价还价的场景。 白凤歌龙钰两人并肩而行,两双比星辰还要璀璨的黑眸不着痕迹的将街上的情况收入眼底。 此番,两人是扮作商人进入城中探探情况的。 龙塬俊脸上还是挂着那招牌式微笑,但眸底深处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这甬城内,很正常。 但也正是这种正常,反而让这座处于战火之中的城池变得极其的不正常! 试问。 一个被战火殃及的城池,怎会平静成这般? 普通的百姓,又怎么可能在战争前线还能保持这样正常的生活秩序? 反观白凤歌,脚下步伐悠闲从容,脸上表情轻松自在,眸中亦是清澈一片,显然没有被任何问题困扰着。 不是她没有发现异常,而是从昨日夜里的夜探之后,她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今日,她提议来甬城内探查,也只是为了证实昨夜的猜测而已。 就在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如同轻风一般,赫然出现在两人身前。 …… 翱龙国,摄政王府。 小柠檬坐在白凤歌屋子前的台阶上,看着院内的桃花树发呆。 还有些红肿的眼眶和睫毛上晶莹的水珠无声的说明了她刚才哭过。 龙钰远远的便看到了呆坐着的小柠檬。 黑眸看向小柠檬身后紧闭的房门,有一瞬的失神。 双腿似是不受控制一般,向着房门而去。 “奴婢参见王爷。”小柠檬大梦初醒般从地上站起身,恭敬地行礼。 “免礼。” 闻言,小柠檬退到一边,让出路来。 这些天来,她已经习惯了。 王爷每日都会来小姐的屋子里呆着。 龙钰看也不看小柠檬一眼,径直推开房门,进屋之后又将房门带上。 屋子内,还保持着一开始的样子。 桌子、椅子、茶杯、花瓶……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 龙钰走进内屋,坐到床上,轻轻地抚摸着床面。 “白凤歌……白凤歌……”无意识的呢喃低语着,在他的脑海中,那抹白色的身影逐渐清晰。 绝美的容颜,灿若星辰的双眸,天塌不惊的镇定模样,对他不理不睬的淡然模样……还有双靥绯红在他身下动情娇喘的娇媚模样……一一在他脑海中浮现、旋转、交织、盘桓…… “为何要在本王开始在意你的时候离开?为何……本王就是无法不去想你?”床面上柔滑的触感似乎勾起了深刻在记忆中她那娇嫩肌肤给他的感觉,让他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悸动了起来: “你可知道……边关有多危险?” 错了么? 他真的做错了么? 白兴天手中的兵权,白兴天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对皇家来说都是不得不忌惮的隐患。 作为皇室的人,捍卫皇室独一无二的权势与名望本就没有错吧。 可是……缠绕在他心底的那一丝丝后悔又是什么呢? “该死的女人……你快给本王回来。”底喃着威胁的语调,没有丝毫的气势,反而透露出一丝丝想念、一丝丝无奈,还有一丝丝……乞求。 …… “你、你……!”龙塬看着眼前邪魅的男子,双目瞪圆,连跟随了他十几年的招牌微笑都没有保持住,足以见得眼前的人给他的震撼是多么的大! 而震撼了一国之君的罪魁祸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完全将失态的龙塬当作空气,一双邪魅的凤眸紧紧地看着白凤歌,眼角朱红的泪痣散发着妖冶的光华: “来得可真够晚的,人家可是等了好久了呢。”磁性的嗓音,略带埋怨的语调,加上委屈的眼神还有那张妖冶到令人发指的容颜,这如同妖孽一般的男子活灵活现地扮演出了一介怨夫形象! 大街上的百姓齐齐石化,看着邪魅男子的目光就如同看到了自家死去的老祖宗从坟地里爬出来了一般,钛合金狗眼差点掉了一地。 “……”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动了两下,旋即轻咳两声:“咳咳,注意形象。” “没良心的丫头。”邪魅美男哀怨地道,一双凤眸状似无意地瞥过围观的人群。 明明还是那双闪动着惑人光芒的凤眸,但却让围观的人莫名的心尖一颤,寒意从脚底源源不断地升起。 突如其来的冷意,瞬间让所有人回过神来,该叫卖的继续叫卖,该挑选货物的继续挑选货物,该讨价还价的继续讨价还价…… 眨眼间,大街上又恢复了一片喧哗,甚至较之刚才更加热闹。 “呵呵,怎么样?”满意地看着恢复繁华的大街,邪魅美男低头将俊脸凑到白凤歌眼前,讨赏似的问道。 白凤歌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笑得闪闪发亮:“我们家绯色真厉害。” “那是。”绯色春风得意,伸手将白凤歌揽进怀中,薄唇凑近她耳畔:“走,我有一件礼物要送你。” “嗯。”白凤歌乖巧地点点头,任由他揽着往前走。 被忽视得彻头彻尾的龙塬看着前方一红一紫的身影,额头上浮现出几条又粗又黑的线条。 黑眸机械地环视了一眼热火朝天的大街。 叫卖的扯开嗓子不要命一般地吆喝,面红耳赤。 挑选绣花鞋的少妇将绣花鞋捧在手中,神态认真的观摩,仿佛她手中那只绣花鞋是稀世珍宝。 两名讨价还价的彪形大汉吵得脸红脖子粗,十足一副要拧起杀猪刀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龙塬的嘴角有些僵硬地抽搐了几下。 这太过了吧? 看着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两道身影,龙塬无力纠结这诡异的大街,迈开步伐跟上去。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之后,街上的众人立马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软的坐在地上直喘气。 太特么累了! 这当普通老百姓居然比杀人还要累! 天理何在啊?! ------题外话------ 好了,绯色酱回来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绯色的清单 “……”白凤歌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有种风中凌乱的冲动。 绯色笑靥如花,一双凤眸亮晶晶地看着白凤歌,那意思很明显:他要讨赏! “……”龙塬嘴角僵硬的抽搐着。今日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饶是他自认心理承受能力非常人能及,却还是不能在眼前的景象下做到淡定自若。 有没有搞错?! 龙塬真的很像对着天空大吼! 城主府的前院中,全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头! 身着匈国战袍的将领、士兵多如牛毛! 而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些牛毛们都被困成了粽子模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即使是这甬城城主府的前院宽敞得令人发指,也依然让人感觉到有些拥挤。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白凤歌回过神,试探地问道。 “对啊!”绯色重重地点头:“唔,我算算啊,这里一共有……两千名普通士兵、三名城守尉、两名参将、一名指挥使、一名将军。”扳着手指细数完自己的俘虏,绯色目光炽热地看着白凤歌: “嘿嘿,一名普通士兵的酬劳是一个吻,一名守城尉的酬劳是滚一次床单,一名参将的酬劳是滚两次床单,一名指挥使的酬劳是滚三次床单,至于一名将军嘛……唔,这个酬劳比较高,是滚十次床单!”神情激动地说完,绯色从怀中掏出一张素笺纸递给白凤歌: “呐,清单都列好了,丫头你一共欠我两千个深情热吻和十八次滚床单!”说完,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毛笔塞到白凤歌手中:“来,签字吧!” 龙塬看着如此模样的绯色,额头上不禁浮现出几条黑线。 这情景,有些眼熟啊……貌似,前些天也有某个人拿着一张纸,然后塞给他一支笔对他说:来,签字吧! 瞥了一眼白凤歌,龙塬心中暗叹。 果然是近墨者黑! “呵呵……”白凤歌笑了,笑得绝美,就连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都显得异常顺眼:“绯小色啊,有件事情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 “呃……”绯色脸上的笑容一滞:“什么事情?”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每次只要这丫头唤他绯小色,就准没好事! “唔,你讨债的对象不该是我哦。”白凤歌温柔地说着,将身后的龙塬拉到绯色身前,暧昧地笑道:“他才是正主,这些礼物还是送给他比较合适。” “不行!”绯色一脸嫌弃地看着龙塬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给他?他长这么丑,而且……我很讨厌他!” 说完,看也不看龙塬微黑的俊脸,继续微笑着进行他的诱拐事业:“嘿嘿,丫头,你就收下嘛。” “呼。”白凤歌轻叹一口气:“绯色,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相识这么久,她又怎会不了解他……这样闹腾的目的,无非就是…… 闻言,绯色俊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深深地看了白凤歌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向龙塬: “皇上想要甬城?”不急不缓的语调,让人从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呵呵,自然是想要的。”谈及正事,龙塬也恢复了常态,招牌微笑一丝不苟地挂上他的俊脸,黑眸也恢复了一贯的深邃难测。 ------题外话------ (┬_┬)对不起大家,今天就这么多了,今天专家来学校开座谈会了,我去打下手,然后回来晚了,落下的字数明儿个补上。大家请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旁若无人 听了龙塬的回答,绯色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皇上认为我有什么理由要将甬城让给皇上呢?” 闻言,龙塬目光一凝:“绯公子的意思是……?” 又失算了么? 没想到,曾经艳冠天下的绯色姑娘居然是一个大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不简单的男人! 龙塬心中暗自忖度。 绯色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比白凤歌给他的感觉还要危险! “呵呵……”绯色笑了笑,并不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一脸百无聊赖的白凤歌身上,温柔似水地问道:“丫头,累了?” 这丫头的德性他可是了如指掌! 那懒惰程度简直令人汗颜! 让她这样站着听他们说话,着实是难为她了。 “嗯。”白凤歌点点头。 “呵呵。”绯色轻笑着摸了摸白凤歌的头顶,然后出其不意的将她打横抱起:“这样呢?” “嘿嘿……”白凤歌脸上笑开了花:“甚好。”语毕,双臂环上绯色的脖颈,小鸟依人地靠在绯色胸前,闭眼假寐。 “……”龙塬见两人如此,黑眸更加深邃,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两人,敢对他这般无礼,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太蠢! 试问,若是有谁说天下第一庄庄主是一个愚蠢之人,谁会信?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绯色。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从他和白凤歌相处的情形来看,绝对不是白凤歌的属下! 不是下属,但却和白凤歌的关系匪浅! 能毫无声息地便将一座城池拿下,还俘虏了守城的士兵将领……单是这实力就让人有些胆颤! 身为男儿,容貌竟然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 这样的人…… 龙塬在脑海中迅速搜索他所知道的能与眼前的绯色条件相符合的身份。 突然!龙塬瞳孔不着痕迹地一缩。 难道……! “皇上,我们换个地方再谈。”绯色不咸不淡地道。 因着心中那个猜测,龙塬看向绯色的目光多了三分忌惮:“好。” …… 沉香袅袅的屋内,龙塬坐在檀木圆桌前。 绯色与龙塬面对面而坐,白凤歌则被绯色轻柔地安置在怀中。 白凤歌脸上贴的刀疤不早就已经被绯色揭下,恢复了绝美的容颜。 “这样会不会不舒服?”绯色轻柔的在白凤歌耳畔问道,凤眸中闪动着一丝柔情。 白凤歌用小脸在他胸膛上轻蹭着,如同正在沐浴阳光的猫儿一般,懒懒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很舒服。” “呵呵。”绯色轻笑着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 “咳咳……”龙塬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甜蜜举动,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两位,还是闲谈正事吧。” 好吧,他承认,他从来就没有被人无视得这般彻底过! 而且,眼前的两个人,一个还是他名义上的弟媳…… 绯色恋恋不舍地将实现从白凤歌那绝美的小脸上移开,看向龙塬:“既然皇上这么心急,那咱们就闲话免谈。”停顿了一瞬,绯色继续道: “不知皇上想用什么来换这座甬城?” 言外之意:甬城现在在我手中,想要的话就用东西来换吧。 ------题外话------ 这一章是补昨天的,今天的晚上再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修罗王魅罂 “呵呵,绯公子这话应该问白庄主才是。朕可是花了重金请白庄主为朕收回城池的。”说完,龙塬笑意吟吟地看相白凤歌:“庄主,朕说得可对?” 白凤歌掀开眼睑,眨巴眨巴眼睛:“皇上……您想多了吧?”柔柔的语调无辜得如同小白兔一般。 闻言,龙塬先是一愣,旋即眸光一冷:“庄主莫不是要反悔?” “呵呵。”白凤歌冷笑:“皇上,我天下第一庄的信誉在江湖上可是有口皆碑的,反悔这种事我白凤歌不屑去做。”停顿了一瞬,白凤歌又继续道:“本庄主和皇上签订的协议书上白纸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我助皇上取回匈国占去的城池皇上付给我五十万两黄金作为酬劳。” 语毕,白凤歌坦荡荡地看向龙塬。 绯色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 五十万两黄金……这丫头还真是懂得狮子大开口。 他原本只道这丫头是为了救出白大将军所以才相助于龙塬,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想到白凤歌的本性,绯色突然有些同情龙塬了。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五十万两黄金绝对只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开始! 接下来……啧啧,某人的腰包不保咯! 亲,自求多福吧你! 大掌在白凤歌柔软的腰肢上放肆地摩挲,绯色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地暗叹。 可惜的是,龙塬丝毫没有感受到绯色的“同情”,听了白凤歌的话之后,笑容重新回到俊脸上: “呵呵,庄主记得便好。”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龙塬,白凤歌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既然本庄主没有记错协议的内容,那么皇上……本次的交易是否可以宣告完成了呢?” 语调仍然是懒洋洋的,但其中却有一种不可容人忽略的强势。 闻言,龙塬俊眉紧蹙,紧紧地看着白凤歌:“白庄主,你这是何……”话到此处,龙塬猛然响起什么,瞳孔微微一缩,旋即冷笑:“呵,庄主好计谋。”表面上是夸奖的话,但却是从他牙缝间挤出来的。 这个女人,太善于心计了! 看似光明磊落,实则步步施计! 一旦和她打交道,疏于防范的话,必定会吃亏!而且还是那种吃了亏还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的暗亏! 那份所谓的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是她助他夺回匈国侵占而去的城池。 如今,甬城并非在匈国手中而是在绯色手中! 其余的匈国手中的翱龙国城池已经尽数夺回。 按照协议上的规定,她要做的已经完成了…… 这女人……是打算撒手不管了! 而他……却找不到丝毫理由来指责她,相反的,他还欠了她的酬劳没有给! 龙塬暗自咬牙,心中憋屈的紧! 天知道,自从龙塬登上皇位之后,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哪儿能轮到别人来算计他? 白凤歌这次非但硬生生地开了这先河,而且还把他算计得“无处伸冤”! “唔,皇上言重了。”白凤歌面不改色道:“只不过是本庄主的师傅从小就教导本庄主要准确地运用限定词。” 定语,懂不懂? 姐的小学语文老师教的! 姐只是一个乖乖听老师的话的好学生,有什么冤屈的话,请乘坐时空隧道去找姐的语文老师说去吧! “……”龙塬沉默。 他敢肯定,她师傅口中的准确运用和她现在的学以致用绝对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然的话,天下第一庄又怎么会单单在她手上的时候就发展得如此壮大! 唉!可怜的天玄子,躺在坟墓里还要为他的不孝徒儿的语文老师背黑锅。 “丫头啊。”一直沉默着的绯色突然有些委屈地道:“从一开始你就和皇上阁下说话,我会吃醋的。”放在白凤歌腰肢上的大掌改摸为握,似是在向白凤歌证明他所言非虚。 瞥了一眼小媳妇模样的绯色,白凤歌心中一凛。 惨了! 这家伙每次一作出这种样子,都是要发情的前兆! “咳咳。”白凤歌轻咳了两声,一改平时的懒散模样,郑重地看了看龙塬和绯色:“我来为你们相互介绍一下。”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向龙塬: “皇上,我……呃,我身下这位是绯色,全名……绯色魅罂,唔,江湖人称修罗王。” “……”闻言,龙塬瞳孔一缩。 即使是他之前就已经猜到了绯色的身份,但现在经白凤歌这样坦荡荡地说出来也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撼。 绯色魅罂…… 世人只知道修罗王叫魅罂,却不知修罗王姓绯色! 看着绯色那张邪魅的脸庞,龙塬心中没由来的一冷。 江湖上,只要有关于修罗王的事迹,无一不是伴随着血腥和杀戮。 如若不知其身份,谁又敢相信如此俊美的皮囊下竟包裹着一颗屠戮嗜血的心! 作为翱龙国的掌权者,他深知,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势力虽然比修罗王要强上几分,但若论可怕程度,修罗王魅罂绝对不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能比拟的! 天下第一庄的势力固然大得惊人,但却不会乱杀无辜不会血洗武林。 但修罗殿就不一样了…… 修罗殿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修罗王喜怒无常,可以因为一时兴起而屠戮武林……这些传言在江湖上可谓是人尽皆知。 相比于修罗殿,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上就是一个老好人! 相比于修罗王的杀戮,天下第一庄庄主那双手干净得就如同一张白纸…… 所以,相比之下,龙塬反而更为忌惮势力比白凤歌弱些的绯色魅罂。 “丫头。”绯色有些不乐意地看着白凤歌:“你是不是少说了些什么?”凤眸中闪动着丝丝危险的光芒。 “呃……”白凤歌一愣,不明所以地问道:“少说了什么?” “嘿嘿……”绯色突然笑得有些狗腿:“你难道不打算加上我是你最亲爱最宠爱最溺爱的男人么?” “……”白凤歌俏脸微黑,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所以呢?” 谈正事的时候,如果有人要给她闲扯淡,那么…… 白凤歌看着绯色,星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呃……”绯色发现那道寒光,小心肝儿噗通一跳,暗叫不好,旋即讪笑:“呵呵,所以你继续。” ------题外话------ o(n_n)o以前猜到绯色就素修罗王滴童鞋们,你们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这是肥羊! 白凤歌冷冷地瞥了绯色一眼,见他安分下来,这才换上一个精明的笑脸: “呵呵,绯色,你对面的这位贵客就是咱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一瞬的停顿之后,白凤歌眸中闪过精光,补充道:“皇上可是大手笔,千万别怠慢了。” 闻言,龙塬俊眉轻蹙。 他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反观绯色,在听了白凤歌的话之后,立马便顿悟了! 唔,丫头的意识是:对面的是一只肥羊,宰的时候一定要下狠手! 可怜的龙塬……堂堂一国之君的身份,在某两人眼中就只是一只肥羊。 “呵呵,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敢怠慢了咱们的贵客。”绯色的大手轻轻的拍了拍白凤歌的小手,一张邪魅的俊脸上挂上了妖娆魅惑的浅笑。 白凤歌抬头,赞赏地看了看绯色,然后合上眼安安静静地呆在绯色怀中不动,似是睡着了一般。 绯色看了看一脸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龙塬,凤眸中有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看向紧闭的房门: “来人。” 话音刚落,一黑衣男子便轻轻地推开房门,毕恭毕敬地走到绯色身前:“尊主请吩咐。” 龙塬神色复杂地看了绯色一眼。 刚才,绯色唤人的声音不大,可是却穿过了厚重的木门传到门外。 就在绯色唤人之际,他更是清晰地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内力在涌动。 如此深厚的内力…… 传闻修罗王武功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不理会龙塬的目光,绯色抬眸看向来人:“上茶。” 黑衣人领命而去之后,屋内寂静一片。 绯色专心致志地注视着白凤歌,用手指轻轻勾勒着她俏脸的轮廓。 龙塬则是垂眸看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黑衣人端上茶水后又神态恭敬地离去。 绯色抬眸,看向龙塬:“皇上请用茶。” “修罗王多礼了。”龙塬亦抬起了头,正视绯色。 鹰眸与凤眸对视,两人的眼眸都如同浩瀚的星空一般深邃,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呵呵,皇上乃是贵客,本尊客气些是应该的。”绯色仍然笑得邪魅妖娆。 多礼和客气,看似意思差不多,但本质上却是千差万别! 客气用于主客之间,而多礼一次却没有主客之说。 “听阁下话中之意是打算将甬城据为己有?”龙塬目光冷冽。 “呵呵。”绯色笑意更甚:“皇上你想多了,本尊只不过是一介江湖莽夫,对城池什么的不感兴趣。” “……”龙塬看着绯色不语,他知道,绯色还有话说。 果不其然,绯色悠哉游哉地端起一杯茶,轻啜了一口之后,露出一副伤脑筋的模样道:“原本,本尊只是想着拿下甬城逗心爱的女人开心而已,可没想到她不要……唉,这可就麻烦了。”凤眸似笑非笑地看向龙塬: “虽说本尊对这座城池没兴趣,但好歹也是花了一番心血才拿下来的,也不可能白白送予了皇上让本尊自己血本无归吧?” “你想要朕用什么换?”龙塬沉声问道。 该死的!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这种感觉出现在一国之君身上,别说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就算是放在以前,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现在,他完全就是受制于人! 天下第一庄和修罗殿,若是放在平日里他虽说会有几分忌惮,但却绝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毫无还手之力! “唔……”绯色作出冥思苦想的模样,片刻之后,微笑着道:“五十万两黄金。” 此刻,绯色这无害的笑容和温和的嗓音,让龙塬猛然瞪大了双目,想跳上去将他活生生咬死! 闭目养神的白某人听了之后,星眸睁开一条缝,看了看绯色精致的下巴,又闭上眼。 黑! 实在是黑! 丫的!姐帮人家拿回了四座城池也才收五十万两黄金,这妖孽拿着一座城池就要卖五十万两黄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果然姐还是太善良了! 白凤歌心中感慨万分的同时,也下定决心下次不能再那么善良! 用尽全力压下想要掐死绯色的冲动,龙塬黑着脸道:“阁下的胃口是否大了些?” 五十万两黄金! 当五十万两黄金是芝麻绿豆么?! “呵呵,值与不值,皇上心中理应有定论的不是么?”完全无视龙塬的黑脸,绯色的笑容璀璨得能亮瞎人的钛合金狗眼! 如今翱龙国和匈国交战。 白凤歌“相助”翱龙,虐了匈国一个措手不及。 匈国可汗做梦也想不到,短短几日时间,战场形势悄无声息地就来了个大逆转。 但话又说回来,虽然天下第一庄行事虽然隐秘,但时间一久,匈国必然会察觉到端倪。 一旦匈国察觉到情况有异常派援兵前来,而绯色再趁机在甬城使一点绊子阻挠翱龙国的军队,那之前拿回来的那几座城池很有可能再次落入匈国之手。 之前那五十万两黄金白花了不说,还与修罗殿交恶了。 如若修罗殿再倒戈,相助于匈国,那龙塬必将麻烦不断! 再加上天下第一庄这一不确定因素…… 如果是在平时,龙塬虽然会对天下第一庄和修罗殿顾忌几分,但却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忌惮。 在与匈国交战之际,如若将这两大势力给惹恼了,那翱龙国就可谓是处于内忧外患、水深火热之中了。 以上这些道理,绯色心中明白,白凤歌心中也明了。 龙塬又怎么会不知道? “好。”龙塬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 “呵呵,皇上英明。协议书本尊等会儿便拟定。”绯色笑道:“既然皇上这么爽快,那本尊也不能吝啬。”停顿了一瞬,绯色大方道:“前院的那些俘虏,本尊就送给皇上了。” “……”龙塬咬牙:“如此,便多谢修罗王了。” 协议书……协议书! 该死的协议书! 龙塬对所谓的协议书可谓是痛恨到了极致! “呵呵,皇上言重了。”绯色笑得千娇百媚。 “恭喜皇上又做成了一桩大买卖。”白凤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笑吟吟的对着龙塬道。 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春光灿烂的笑脸,龙塬袖中的手握紧握成拳头。 真的,很想,打烂,这两人的脸! 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暴躁过! “呵呵,大买卖。”龙塬怒极反笑,星眸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亮光:“若说大买卖的话,朕还真打算要做一桩,就不知庄主是否愿意再与朕来一场买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大生意 “哦?”白凤歌饶有兴趣地看向龙塬:“不知皇上想与本庄主做什么买卖?” 呵呵,原本以为被绯色狠狠地敲了一闷棍之后他会对“买卖”二字避如蛇蝎的呢。 白凤歌没想到龙塬会主动提出还要做买卖。 “天下第一庄塞外的农场和牧场。”龙塬淡然道。 “哈哈——”白凤歌大笑:“看来皇上是打算实打实地做一桩‘大生意’啊!” 天下第一庄塞外的农场和牧场,如果到了龙塬手中,那可就是进攻匈国的大本营了呢! 手段够狠的啊! 白凤歌心中喟叹不已。 “呵呵,‘大生意’不‘大生意’的,这都是朕的事情,庄主只用说卖还是不卖便好。” 龙塬对自己的目的也不多做隐瞒。 这次收回陷落的城池,由于有白凤歌,所以他没有费一兵一卒,从而保留了进攻匈国的力量。 只待和白凤歌还有绯色的交易一完成,他便会挥军塞外,攻打匈国。 由这一点来看,虽然这两桩生意的花费让他肉疼无比,但实际上还是物有所值的。 “卖?”白凤歌一脸高深莫测:“皇上,农场和牧场可是会下金蛋的母鸡啊,如果要卖的话,本庄主可是很舍不得的。” 白凤歌的话模棱两可,听不出她到底是要卖还是不卖。 龙塬眸色深邃地看了白凤歌一眼,不以为然地道: “呵呵,或许在此之前庄主的农场和牧场确实是会下金蛋的母鸡,但此后……这农场和牧场对于庄主,说不定就是累赘呢!” 闻言,白凤歌星眸几不可察的微微眯了眯,旋即冷笑道:“呵呵,皇上倒是看得通透。” 诚如龙塬所说。 自从她决定动用天下第一庄的力量那天开始,塞外的农场和牧场便已经废了。 试问,匈国知道天下第一庄在助翱龙国之后,还会容忍天下第一庄的农场和牧场在匈国的土地上屹立着么? 天下第一庄的势力在翱龙国而非匈国,龙塬不敢轻易动天下第一庄,但匈国可汗却敢! “和庄主打交道,自然是要看通透一点的。”龙塬轻声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白凤歌打交道的最大感悟便是这一点! 这个女人,从表面上来看,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永远都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模样。 可是留心观察下来,就会发现,无论是她说话还是做事,都精准得令人发指! 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经过细心规划、面面考量的! 她出招的同时,定然是将后面的十步都想好了。 她非常懂得全盘牵制! 进退缓急的空间拿捏得精准无比! 所以,和她过招的时候,即便是他明知道自己吃亏了,也无法帮自己“申冤”。 “……”白凤歌面无表情地瞥了龙塬一眼:“皇上打算出多少?” 人家已经把形势看得清清楚楚了,想敲得太狠也是不可能了。 白凤歌心中暗自可惜。 “这次,我们换一个交易方式,不用银两或黄金。”停顿了一瞬,龙塬继续道:“庄主意下如何?” 国库里的钱,不能再拿出来了。 毕竟一个国家需要运转,要以防天灾之类的,再加上还要攻打匈国,花费自是不菲的。 如果这会儿将国库里面的钱拿出来太多,万一出现了什么要大量支出的意外,那他就该头疼了! ------题外话------ 今天是用ipad码字的,不顺手,所以字少,明天补上,致歉。 另外,帮好友推荐一下文:《非常闺秀》古乔 简介:一夕之间由战地记者变成口不能言的书香闺秀,从枪林弹雨到深宅大院,爹早亡,娘出家,没人疼也就罢了,还处处被人算计,前世胆大心细、果敢睿智的她,今生又岂容他人肆意践踏! 片段:“月儿啊,你不要怨怪你三妹妹,那不是她的错啊!”祖母劝着秦沐月。 ━━夺她亲事?成!俗话说的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你要小心哦! “祖父,亲事暂且不提,但我要秦家给我娘一个交待,否则谁都别想安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一唱一和 “不用银两或黄金?”白凤歌似笑非笑:“皇上,本庄主这人比较市侩,权力名望什么的在本庄主眼中没有黄金银两来得可爱,除了钱本庄主对其他的貌似不太感兴趣。”白凤歌说话之时,语气中多多少少透露出一点不屑。 没错,是不屑! 或许别人对龙塬手中掌握的无上权威会敬畏,但是她却不会。 之前,如若不是因为顾虑老头子,这些所谓的真龙天子,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一国之君又怎样?究其本质,还不就只是一个奴隶头子! “……”龙塬皱眉。 白凤歌一句话,便将他手中最优势的资源给炮灰了! 一国之君最优势的资源是什么? 就是一句话,一纸诏书便能赋予任何人显赫的身份和无上的荣誉!大多数人奋斗一生,也抵不上帝王的一句话、一张纸……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对面的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啊! 权势? 天下第一庄庄主只要振臂一呼,江湖上所有正派纷纷听令,这样的权势就算他身为帝王也不能赋予! 名望? 天下第一庄庄主在武林上就是最巅峰的存在!至少从他知道的消息中来看,武林上还没有谁敢公然挑衅天下第一庄庄主的权威!如果武林自成一国,她的地位便和一国之君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说,这些玩意儿,与其说是她不感兴趣还不如说是她不缺! 想到这一切,龙塬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种苍白的无力感。 他突然发现,面对她的时候,他帝王的种种权威都变得那么乏力…… 除了黄金银两之外,再大的诱惑似乎都引不起她的侧目! 天下第一庄庄主……怎么可以这么爱钱?! 龙塬对这一点深感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他手中,除了黄金银两,还有什么或许是她感兴趣的呢? 龙塬心中自问。 或许…… “如果是用天下第一庄一年的税收呢?”语毕,龙塬静静地看着白凤歌。 天下第一庄一年的税收!国库一年中三分之一的收入!兑换成黄金的话,三百万两只多不少! 这样的价码,他有信心白凤歌会满意! 静静地看着白凤歌,想从她那张绝美的小脸上找到满意或者震惊的表情。 可是…… 她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似笑非笑……还带着一点点的……不屑? 龙塬有些懵了。 看着龙塬黑眸中的自信转变为迷茫,白凤歌心知到时间了,露出一个纯粹的微笑: “皇上出的这个价,如果是现款,本庄主倒是勉强能够接受。”话到此处,却话锋一转: “只不过,现在皇上给的不是现款,这价格就让本庄主实在无法接受了。” 切!去银行贷款还要抵押还要利息呢! 更何况,她可不打算当银行! 她要当地下钱庄! 唔,放高利贷……这倒是个不错的工作! 有什么能比高利贷更黑? 白凤歌心中对自己的想法颇为满意。 “那,庄主的意思?”龙塬皱眉。 “哈哈——,皇上果然是爽快人!”白凤歌大笑着感叹,旋即以一脸不可商量的模样道:“三年。” “……”龙塬黑眸瞪圆,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连乖乖的围观的绯色都小心肝儿噗通一跳! 乖乖!天下第一庄三年的税收! 一千万两黄金! 黑! 太黑了! 绯色心中为龙塬掬了一把同情的汗水。 反观白凤歌,一脸的淡定自若,仿佛她其实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刚才漫天开价的那人绝对不是她一般! 龙塬暗自安抚好自己被惊得差点儿跳出来的小心肝儿,俊脸微黑地看向白凤歌:“庄主这价开得是否有些……” “皇上嫌本庄主开的价不合理?”龙塬还没说完便被打断,白凤歌俏脸一冷:“皇上,我天下第一庄做生意向来开价公正,您是在怀疑本庄主的商业素质么?” 白凤歌面不改色地道。 绯色眸光一闪,垂下眼眸。 是,你是很有商业素质。 你的商业素质就是坑人! “朕……” “既然皇上怀疑本庄主的商业素养,那这笔生意不做也罢。”白凤歌丝毫不给龙塬说话的机会。 “庄……” “丫头别气。”绯色接下白凤歌打断龙塬说话的大业,轻声安抚着怀中的佳人:“丫头,皇上既然认为咱们的农场和牧场不值那么多,那咱们另找买家便是。”说着,绯色轻声凑近她耳畔: “我在匈国认识一些人,想必他们会很乐意买下的。” 这话虽然说得细若蚊吟,但以龙塬的武功,绝对是听得见的! 但见绯色刚说完,龙塬一张俊脸立即黑如锅底。 视线不着痕迹地瞥了龙塬一眼,见到他那黑得能滴墨的俊脸,白凤歌星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但被隐藏得很好。 抬头,白凤歌看着绯色点点头。 龙塬见状,心中大叫不好! 她是答应了? 不行! 绝对不能让那天下第一庄的牧场和农场落入匈国手中! 天下第一庄的农场和牧场虽然在匈国,但距离翱龙国的国境太近! 如若落入匈国手中,匈国再以之为粮草供应地,那么…… “庄主!朕……答应。”心急之下,龙塬咬牙道。 “皇上,不必勉强。”白凤歌淡然道:“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如果有哪一方不情愿,这生意做起来都是伤感情的。” 诶,果然有人抢的货才能卖出好价格啊! 白凤歌心中阴恻恻地暗笑。 “不勉强。”龙塬笑道:“呵呵,朕是心甘情愿的。” 白凤歌这样的态度,让他心中的担心更甚。 为了大局,他哪儿还能去想那农场和牧场到底值多少银子的问题! 见状,绯色凤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要再添一把火! “丫头,还是在考虑考虑吧,看看匈国那边能给什么价再说,择优啊。”绯色又在白凤歌耳畔低语。 “!”龙塬暗中咬牙切齿! 这个不男不女的男人,他真的很像撕烂他的嘴! 白凤歌挑眉,抬头看了看绯色,又看了看俊脸漆黑的龙塬,面露犹豫。 垂下眸,眼睑完全遮去星眸中的光芒不让任何人窥视。 白凤歌眼眸中闪过疑似碧绿色的幽光。 嘿嘿! 绯色这丫的和她越来越默契了! 心中奸笑完毕,白凤歌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龙塬:“皇上,成交。” “丫头!”绯色做出一副对白凤歌这种不明智的举动不赞同的模样:“为什么?” “呵呵……”白凤歌假仙地笑了笑,然后一脸正气凛然地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两章合一 “身为翱龙国人,自然还是要给祖国一点面子的。”冠冕堂皇的话从白凤歌口中说出。 别误会! 这绝对不是她爱国! 而是她知道拿捏进退的空间。 这就是所谓的打了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 龙塬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能逼得太狠,不然逼急了对谁都没好处。 她的目的只是求财,顺便先小小地报一下之前的算计之仇。 “多谢庄主。”龙塬轻轻抱拳道。 他又怎会不知道这生意赔本了,但是……塞外的农场和牧场对他、对翱龙国来说绝对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 虽然刚开始没有意识过来,但是现在他已经明了了。 绯色的一言一行,看似在撺掇白凤歌将农场、牧场卖给匈国,实际上却是在激他,让他心急,从而心甘情愿地被宰! 但现在,即便是明白了他们在一唱一和地给他下套,他依旧没有表露半点情绪。 因为,白凤歌那句“身为翱龙国人”的含义,他懂。 这话,不仅是在安抚他,也是在告诉他天下第一庄无意与他为敌。 对白兴天的事,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所以,这次这个哑巴亏,他还是吃得甘之如饴的。 “好说好说。”白凤歌亦煞有其事地抱拳道:“皇上,今日我们就所有的交易都做一个了断吧。” 她这人吧,本来就懒散惯了,此次这么多日都勤勤恳恳地工作,实在扛不住了! 是时候该结束这忙碌繁琐的日子拾回她逍遥快活的生活了。 “……”龙塬深深地看了白凤歌一眼:“好。” 说完,从腰间取下贴身玉佩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将玉佩放在信封之中,递向白凤歌:“这封信,庄主可在与白爱卿诈死离开之后交由他。” 此刻,龙塬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白兴天…… 小时候,他还得叫白兴天一声白叔叔…… 他也从来没有忘过,白兴天冒着密如急雨的利箭将他和钰从冷宫之中揪出来的那一幕…… 只是,身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无奈…… 终究,是他对不起白兴天,对不起白家。 如今,明知道实实在在地让白兴天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但却还是在心底庆幸……幸好,白兴天有一个好女儿。 白凤歌接过信封,看了龙塬一眼,又看向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白大将军亲启”六字的信封,旋即纤指一动,开始堂而皇之地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笺。 “……”龙塬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但却什么也没说。 他从来没有见过谁会这么正大光明地在别人眼皮子低下拆开托带的书信! 他的信誉,在她心中就这么差么? 就在龙塬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之时,白凤歌已经将书信看完并叠好放到了怀中:“信,本庄主已经检查过了,差强人意。” “……”龙塬又是一阵挫败。 她难道不是应该说:皇上别误会,我不是在怀疑你耍诡计。之类的话来让他面子上好看一点么?! 这女人! 对她自己的目的还真是坦坦荡荡啊! 坦荡得让他有一把掐死她的冲动! “既然朕答应了的事情都做到了,那么庄主是否也应该……”龙塬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凤歌打断: “皇上,等您把今日新添的交易的协议书签好字之后,本庄主便立刻派人帮皇上送信,让皇上的军队入驻收回的城池。” 比之口头承诺,她这人一向更加偏好于白纸黑字! 龙塬又是一阵无语。 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这女人的防人之心也忒重了点儿吧! 丝毫不把龙塬的幽怨放在眼里,白凤歌抬眸看了看绯色。 绯色心领神会,就要开口唤人上笔墨纸砚。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一个浑身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蓝衣男子跌跌撞撞地进门。 绯色眸光一冷,寒气肆意流淌。 白凤歌见到来人,凤眸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这人,她见过,是修罗殿的十大护法之一。 “尊主……”男子刚要开口,便被绯色抬手打断。 男子立马垂下头,忍痛站着。 绯色眸色凛冽地看了男子一眼,然后看向白凤歌,视线瞬间变暖:“丫头,皇上买甬城的五十万两当作给你的礼物,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言下之意,这里的事情都交给白凤歌。 闻言,白凤歌点点头,从绯色怀中起身出来,看着他:“小心些。” 方才,绯色的反应她都看在眼中。 她明白,现在不便多问。 “呵呵……”绯色沉声一笑,妖孽容姿瞬间璀璨夺目。 站起身子,低头,在白凤歌左耳垂上印下一个湿热酥痒的轻吻:“担心我?” 白凤歌偏脑袋躲开绯色温热的唇瓣,目光不躲不闪地看着绯色的凤眸:“诚然,是有那么一小点。” “嘿嘿……”瞬间,绯色笑得眼睛完成了好看的月牙儿,想偷了腥的猫儿一般将俊脸凑到白凤歌眼前,双眼放光:“原来丫头你这么爱我啊……呵呵……” “……”闻言,白凤歌那连子弹都难以穿透的脸皮竟然破天荒地有了不正常的红晕。 窘迫之下,一把掀开近在咫尺的俊颜:“滚!”有多远滚多远! 她绝对不是恼羞成怒! 是因为……唔,因为突然觉得绯色那双眼眸中晶晶亮的光芒有些碍眼! 白凤歌心中为自己找借口。 “呵呵……”见到她的窘态,绯色轻笑,然后一把扣住白凤歌的腰肢,将她拉近,锁在双臂之间,薄唇熟门熟路地覆上她娇嫩柔软的樱唇。 唇齿相依丁香暗渡,绯色食不餍足地吸取着她口中的香甜。 白凤歌闭上眼,双手攀在他的肩上,配合着他的索取。 “……”龙塬瞪大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旁若无人地亲热的两人! 尽管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非礼勿视,但是他那双眼睛就是不受控制,闭不上! 片刻之后,绯色恋恋不舍地放开白凤歌,还意犹未尽地闭着眼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湿热的轻吻。 白凤歌乖巧地任由他吻。 唇瓣离开白凤歌的额头,绯色冷绝地转身,带着受伤的蓝衣男子很快便消失在白凤歌的视线之中。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其间也没有回头再看白凤歌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龙塬回过神,有些冷然地看着白凤歌:“庄主,不是要签协议么?” 闻言,白凤歌才收回视线。 …… 黄昏渐逝夜幕将至,白凤歌静静地坐在屋顶上,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太阳发呆。 星眸还是那般的绝美璀璨,但其间却没有焦距,朦胧又迷茫。 一动不动地坐着,白凤歌不知在想些什么。 院中,龙塬抬头看了看白凤歌,又低下头,进屋去。 他们的协议已经签好了。 明日白凤歌会让天下第一庄的人带着他的信物去找冷唯,让翱龙国的军队入驻收复的城池。 明日,他会亲自率领大军攻阳城。 明日……百姓心中信赖尊敬的白大将军将战死沙场。 明日,摄政王妃将以身殉父。 明日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白兴天,再也没有白凤歌。 明日之后,百姓的爱戴将从白兴天身上转到皇室…… 夜晚悄无声息地将大地拥抱在怀中。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点点繁星点环绕在明月周围。 白凤歌仍然安安静静地坐在屋顶之上。 从黄昏到夜间,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没动一下。 一道修长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 一件有着她所熟悉的香味的衣袍轻轻笼罩在她身上。 衣袍上还散发出点点温热的气息,将夜里的薄凉驱逐殆尽了。 白凤歌这才回过神,动了动眼睛,却发现可能因为瞪得太久的缘故,眼睛有些涩涩的,很不舒服。 闭上眼,以缓减那不舒服的感觉,白凤歌开口道:“回来了。” 虽然至始至终都没有转头可能过来人,但她却知道他是谁。 “呵呵,丫头是在等我呢!”绯色笑道,邪魅的俊脸笑开了花,一如那妖冶的曼珠沙华一般,绝美得能让人窒息。 “……”白凤歌闭着眼,不语,但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丝冷漠不易近人的气息。 “唉……”绯色轻叹一声,做到白凤歌身畔,轻轻地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生气了?” “别碰我。”白凤歌冷冷清清道,双眸依旧没有睁开。 “……”绯色身子一僵,眼眸中闪过慌乱,不安地看着白凤歌:“丫头……”铁臂将她搂得更紧,似乎是怕他松开些她便会不见了。 难道,她知道了? 就在绯色心中慌乱不安之时,白凤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你丫别碰我,你听不见啊?!”这次的声音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明显的低声怒吼! 白凤歌睁开双眼,瞪着绯色:“我坐了一下午,全身都麻了!你丫这一碰,难受得有多**你知道么?!” “呃……”绯色瞠目结舌,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将手放开,一双凤眸紧紧地看着她:“好点没有?” “!”白凤歌再次狠狠地瞪了绯色一眼,然后不理会他,闭上眼等待身体上那无力的麻麻刺刺的感觉过去。 天知道,她不是在装深沉装忧郁啊! 只不过是因为坐下了就懒得动了,于是,她索性也就不动了。 谁知道……特么现在这么难受。 “呼……”片刻之后,白凤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活动活动了恢复知觉的四肢。 绯色见状,也送了一口气,复又坐到她旁边,将她柔软的身子揽进怀中:“下次别这么懒了。这都第几次了,老是学不会这教训……”绯色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白凤歌乖巧地靠在他怀中,他的絮叨自然是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在她脑海中留下半点儿痕迹。 不是她不懂得珍惜这份关心,而是这样的絮絮叨叨如果她每次都记再脑子里的话,那她这聪明的脑袋就别再装其他的东西了。 在她的认知中,绯色的唠叨和他的美貌绝对是成正比的! 终于,一盏茶功夫过去后,绯色才停顿了下来,看着怀中的佳人:“丫头,你可在听?” “……”闻言,白凤歌抬头,无辜地看着绯色:“说完了?” 绯色俊颜微黑,但在夜里却辨不出分毫:“还……” “既然你说完了,那就该我了。”不再给绯色说话的机会,白凤歌冷声说着,从绯色怀中起身,坐直,一双星眸严肃地看着绯色。 绯色见状,额头上冒出一排排冷汗。 这阵仗……兴师问罪? 绯色眼眸中闪过些许慌乱。 见绯色如此模样,白凤歌冷哼一声:“哼,你也会心虚?” “我没……”绯色本是要解释,但被白凤歌冷眼一扫,立马闭上嘴。 但是,嘴巴虽然闭上了,但他心中却在哀嚎,他真的不是心虚! “绯色。”白凤歌轻唤着他的名字,有些惆怅地道:“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她以为,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那这个人绝对就是绯色。 她以为,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会对她毫无隐瞒的话,那这个人还是绯色。 她以为,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会了解她的话,那这个人仍然是绯色! 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因为,她的绯色已经开始有秘密了。 真当她看不出来么? 他,很早之前就到边关来了吧。 要将修罗殿那么多高手全都聚集到这小小的甬城内,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办到的。 在街上看到过的那些看似无害的老百姓,全都是修罗殿中最顶尖的杀手! 每一个人的武功都高深莫测! 如果说,把这么多高手全部聚集到甬城,就是为了夺下这座城池帮她一把的话,那绝对是小题大做了! 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绯色早就将修罗殿的精英调至边关了。 至于绯色为何会如此,白凤歌是不愿去想的,因为她等着绯色亲自告诉她。 澄澈的目光定定的看着绯色,白凤歌等待这绯色的坦白。 绯色深深地看着她清澈的星眸,然后躲开她的视线:“丫头……” 白凤歌见他闪躲的目光,瞳眸中闪过一丝黯色,旋即垂下眼眸,有些低沉地道:“不想说就算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递到他身前:“这貌似是匈国的一个神秘公主赏赐给匈国的一个将军的。” 说完,也不等绯色反应过来,白凤歌将瓷瓶往他手中一塞,然后身影闪动,眨眼间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绯色看向手中的白瓷瓶,翻过瓷瓶,平底,红色的罂粟花娇艳欲滴…… ------题外话------ 昨天的和今天的,发成一章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信 看着那鲜艳如同真花一般的印记,绯色瞳孔一缩。 将白色瓷瓶紧紧地握在手心之中,绯色猛然起身,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凤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双星眸虽然闭得紧紧的,但是却半丝睡意也无。 摩摩挲挲的声音响起,白凤歌身后有一片床往下陷了些。 熟悉的气息充斥着白凤歌的鼻间,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环住。 “你来干什么?”白凤歌嗡嗡道,话语间有些许委屈的意味。 “来请罪。”身后传来绯色的声音:“丫头,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凤歌睁开眼,沉默不语。 “丫头,别生气好不好。”绯色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呢喃着恳求:“和我说说话。” “唉……”白凤歌轻叹一口气,转过身,抬眸看着他那双在黑夜之中更加璀璨夺目的凤眸:“我不是在生气。”垂下眼睑,不再看绯色:“我只是担心而已。” 他愿意说她愿意听,他不愿意说的她也不强求要知道,但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心底总是有一分不踏实的感觉。 绯色于她来说,太过珍贵,她不敢想象如果他有危险她会怎么样? 她太了解绯色了,他几乎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但是一旦有瞒着她的事,那便是极其危险的事了! 只有他没有把握能够应付得过来的时候,他才会瞒着她。 虽然知道他是好意,是怕她担心,但是这份好意却让她感觉太过沉重。 现在想来,从他们认识的那天开始,几乎都是绯色在保护她在为她付出…… 即使她从来都不需要他的庇护,但他一直都对她的事情非常热衷。 以至于,到后来,她有一段时间完全仗着他撑腰而胡作非为! “丫头,相信我。”绯色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是我最重要最珍贵的宝贝,如果你陷入什么危险,那就成了我的软肋,所以,我才不告诉你。” “有把握保护好你自己么?”白凤歌目光动容:“如果没有软肋,你就有把握能保护好自己么?” “能。”绯色轻笑:“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一辈子保护你这根软肋不是?” “……”白凤歌垂下眼眸,抬手环住绯色的背脊,将头埋在他胸前:“我什么都不管,但是你一定要保证自己毫发无伤,不然的话我就……我就永远都不见你。” “呵呵。”伸手将她搂得牢牢实实,绯色轻柔道:“我自然会保护好自己,我还要和你生很多很多可爱的女儿和漂亮的儿子。” 这是他的梦。 “你当我是猪啊?”白凤歌伸出小手,握成拳头,轻轻轻轻砸在绯色的胸膛。 说着埋怨的话,但微笑却已经爬上那绝美的小脸,白凤歌心底的担心消散了不少。 他从来都不会骗她。 既然他说了会好好的保护自己,那么她便相信他。 “你自然要比猪聪明。”绯色戏谑道。 “……”白凤歌俏脸微黑。 次日。 一则则震惊天下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般从边关传出。 ------题外话------ 让大家久等了,真的很抱歉。因急性阑尾炎去医院做手术,所以这两天都没有更,再次给大家道歉。目前还在医院,医生说星期二可以出院了。老妈已经把电脑给我带到医院了,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给大家带来困扰很对不起,请原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遗产问题 翱龙国在一夜之间逆转战场形势,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加之,这逆转并不是经过翱龙国大军浴血奋战而得来的,而是匈国的将领主动开城迎翱龙国大军入驻! 一场大战,没有血腥没有激烈的碰撞便胜负已定,这着实让人不敢相信! 阳城外,匈国士兵们的营地。 包围阳城的匈国将士得知此消息,个个胆战心惊。 周围的城池,全都回到了翱龙国手中,这就意味着,他们没有后援、没有军资供应,强弩之末又怎能与翱龙国大军对抗? 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将士静立着,目光灼灼地看着点兵台上的将军,仿佛那伟岸的中年将军是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 “将士们!我知道大家现在的心情,但是大家记住,从我们参军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在战场上就已经没有了害怕的资格!”深沉的褐色瞳眸扫过一众士兵: “站在这里的诸位都是我大匈帝国的勇士!我们不求苟活但求我们的生命能为我大匈帝国做出些许贡献!虽然现况必败无疑,但我等岂能退缩?!岂能不战便将我大匈帝国的土地拱手让于他人?!” 一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豪言壮语令闻者皆动容。 在场的士兵们虽然仍然是静静地站着,但此刻众士兵之间,却俨然有了一种不顾生死的疯狂气氛。 要投降么? 不! 绝不投降! 这里的士兵都是精锐,都是誓做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 即便是死,他们也要为祖国而死! 那些投诚的同僚,被他们视为耻辱! 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意在祖国的历史上留下一抹黑名!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为了国家为了他们心中视为神明的可汗,他们愿意肝脑涂地背水一战! 就如同石将军所说的,他们自参军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将自己的命永远的留在战场上的准备! “副将!”点兵台上的石将军见众士兵眼中的决绝,声嘶力竭地喝道:“拿纸来!” “末将领命!”年轻的副将皮肤黝黑,此刻却罕见地在他脸上看出了一片绯红。 一张素笺纸被送到点兵台上,石将军拔出腰间佩剑,大力在右手食指上一划,血液溢出。 威猛刚劲的血红色大字迅速在素笺纸上成形——保家卫国,死而无怨! 石将军的字,算不上好看反而有些粗丑,但此刻却无人笑话! 素笺纸被有条不紊地传递到每一个士兵手中,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血书灼了士兵们的眼,坚定了士兵们的心! 战! 宁死不屈! 远处的一颗茂盛的大树上,白凤歌看着将这振奋人心的一幕收入眼底,目光落在石将军身上:“呵呵,倒是一个铁血男儿……只可惜有勇无谋。”白凤歌面露可惜之色,旋即便换上一个有些阴险的笑意。 呵呵,就算是有勇无谋,这些个不怕死的疯子也能让龙塬死不少脑细胞了。 一想到龙塬伤脑筋的模样,白凤歌的变态心理突然得到了满足,心情也好了不少。 眨眼间,白凤歌便消失在大树之上。 …… 阳城内。 白兴天揉着太阳穴,试图以此缓解隐隐作痛的头颅。 十日了。 被困在阳城已经十日了! 城内的粮草已经快要供应不上了。 被困在阳城,对外界的形势一无所知。 但他却知道,翱龙国并没有取得胜利。 因为,他还活着…… 细作的事,经过这十日来的反复深思,他已然猜到和皇上有关。 原本他只当皇上只是要削夺他手中的军权,却不曾想到,人家要的是他这条老命! 怨么? 不,他不怨! 先皇救了素素一命,赐给了他一个女儿,虽然那这女儿着实顽劣,但却也贴心。就凭这素素和歌儿,让他为皇室死百次千次的,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只是……如若他死了,歌儿怕是会做出些傻事。 虽然知道那丫头本事不小,但如若真要因为他和皇家抗衡,那还是不成的! 思及此,白兴天睁开眼。 拉过书案上的素笺纸,提笔,聚精会神的书写…… “哟!老头子,你这是在写遗书么?”爽朗的嗓音突兀出现在安静的屋内。 白凤歌弯腰看着素笺纸上的内容,笑得很开心。 “啊?”白兴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想声源处,见到一张明媚的笑靥:“歌、歌儿,你怎么会在此处?”片刻的怔愣之后,白兴天焦急地问道。 “呵呵。”白凤歌笑得更加开心:“如果我不在此处,岂不是要错过你写遗书的这一幕?” “……”白兴天瞳孔一缩:“你这死丫头,没事就咒你老子死啊?”一面黑着脸说道,一面慌乱地要将书案上完成了大半的书信藏好。 “哟!”白凤歌上前,一把摁住白兴天的手:“别收啊老头子,这遗书还没写完呢!” “你……” “我知道我知道。”白凤歌不给白兴天说话的机会,丢给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然后笑得更加璀璨:“嘿嘿,虽然老头子你写遗书的水平不太专业,但是不要紧,我会教你的。” “老子……” “我来看看。”仍然不给白兴天说话的机会,白凤歌双手撑开素笺纸:“吾女凤歌,恩人之泽深似海,为父以一命报恩实为应当,忘汝切勿介怀。汝因为父入皇室,如今为父身死,汝……呃,没了。”白凤歌念出素笺上的内容后,不太满意地蹙紧眉头。 “歌儿……” “唉!”白凤歌再次打断白兴天的话,大失所望地道:“老头子啊,不是我这个做女儿的说你,这遗书真心不是这般写的。”停顿了一瞬,白凤歌双眸放光地道:“我教你怎么写!” “死丫头……” “所谓的遗书啊,就是一定要将身后的事情安排好。而这身后的事情,最重要的便是遗产的归属问题!原本你只有我一个女儿的,可是后来你又收了一个干儿子,这问题就出来了!”白凤歌哀怨地看着白兴天,似是在指责他没事找事,弄出一个干儿子来和她抢遗产: “我告诉你老头子,我娘亲可就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你得写清楚,你所有的遗产全都归我,那个叫啥冷唯热唯还是小维画皮什么的家伙一个子儿也没有!” 白凤歌一副没商量地模样道。 ------题外话------ 谢谢大家关心,虽然还在医院,但是基本上都不疼了哈,o(n_n)o会稳定更新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终于想通了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白兴天老脸被气得通红,当下一巴掌拍在毫无准备的白凤歌脑门上:“感情老子这条老命还没有家产重要?!” 逆女! 这个紧要关头,担心的不是她老爹的性命,反而是遗产! 此等逆女怎么就被他白兴天给摊上了?! 白兴天心中悲戚难当。 白凤歌捂着发疼的脑门,愤愤然看着白兴天:“你不是一心要以死谢恩么?既然你不想要这条老命,那作为女儿我自然要尊重你的意思!”揉了揉脑门,继续道:“至于家产,哼,本姑娘给你当了那么久的女儿,岂有不要报酬之理?”话到此处,白凤歌的目光变得有些鄙夷: “虽然你那微薄的身家实在不堪入目,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 老头子有多少身家她可是打探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这老头子真是失败透顶了! 作为一个中央政府的高官,二十余载来居然没有敛财,简直太浪费他这个职位了! 难怪人家皇帝Boss都看不下去,要把他资源整合掉了! 想她前世今生的,终于当了官二代,可不曾想到她非但过不了一把官二代的瘾,反而还摊上这么一个不知道持家的老爹! 同样是官二代,人家的老爹是李刚,便可以开着车撞人。 反观她,老爹是白兴天,不仅不能驾着马车撞人,还要苦口婆心地教这老爹怎么写遗书…… 杯具啊! 白凤歌痛心疾首。 “……”白兴天哑口无言。 对于这个女儿,他自知亏欠了太多。 看向白凤歌的目光中染上了些许愧色。 “得了老头子,你别这样看着我。”白凤歌收敛了脸上的玩世不恭:“既然知道愧对于我,就好好地补偿我便是。” “你不是嫌我的家产不够深厚么?”白兴天有些泄气地道。 “……”闻言,白凤歌险些风中凌乱,但旋即正色道:“诚然,老头子你现在的家产的确惨不忍睹,但是不代表以后也会这么凄凉。” “此话何意?”白兴天不甚明白。 “意思就是,老头子你要用你的余生赚很多很多银子,这样你百年之后便可以给我留下很大一笔遗产,唔,这样的补偿方式我能够接受。”白凤歌装模作样道。 “……”闻言,白兴天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 这个逆女!感情是掉进钱眼儿里去了?! 眼角的余光瞥过白兴天微黑的脸色,白凤歌心中暗爽。 哼哼! 害得她这些日子忙得死去活来,自然是不能让这个老头子太舒心,不然的话她就太对不住自个儿了! 看到白兴天不舒心的瞬间,白凤歌的心情美丽了不少。 不得不说,此女的心理着实有些变态。 “歌儿,这一世,算是为父对不住你了。”白兴天突然想到自己当下的处境,无奈地看着白凤歌:“你既然来了此处,理当知道为父现下的处境……就算是为父现在想用你喜欢的方式来补偿你,那也是无能为力了。” 直到此刻,白兴天才猛然悟了。 他错得太离谱。 素素去了之后,他一心报答先皇曾经的厚恩,誓将一生都献给翱龙的江山,殊不知全心全意地捍卫江山却忽视了素素给他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 报恩固然应当,但他却没有尽到作为人父的责任。 可如今……他明白得太晚了。 “不想死了?”白凤歌斜睨着满脸悔悟的白兴天,虽然心中有些酸楚,但却还是竭力保持一派云云淡风轻的模样。 “呵呵,现在已经不是为父想不想死的问题了……太晚了。”白兴天笑得有些苍凉。 如若是带兵来边关之前,他想明白了这一切,那一切都还来得及,但现在…… “爹,还不晚。”白凤歌定定的看着白兴天,星眸中有淡淡的水雾:“只要你愿意放下报恩的执念,一切都还来得及。” 刚才,白兴天那凄凉沧桑的笑,让白凤歌的心如同被千斤重的大锤敲打了一下,有些发疼,疼得差点儿落泪…… 白凤歌并非铁石心肠的无情之人,见到年迈的父亲如此,心中自然不好过。 “歌儿……” “爹,这是龙塬亲手写的。”白凤歌打断白兴天的话,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白兴天身前。 白兴天接过信,拆开信便见到了龙塬的贴身玉佩,对白凤歌的话也信了八分:“歌儿,你怎会有皇上的亲笔信?”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信的内容,爹爹且看信。” 闻言,白兴天狐疑地看了看白凤歌,旋即打开折好的信笺。 目光定格在信件之上,雪白的纸张上,飘逸的字迹中带着些许霸道之势,的确是龙塬的笔迹。 “这……”白兴天看完信上的内容,眼眸中尽是不敢相信:“歌儿,皇上怎会……”话还没说完,白兴天忽然意识到什么,骤然闭口。 见状,白凤歌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兴天:“怎么会给你一条生路,给他自己留下后患?” “……”白兴天沉默。 此时的沉默,颇有些默认的意味。 “唔,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白凤歌偏偏不如他的意,故意卖关子:“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现下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速速离开。” “死丫头,你是不是答应了皇上什么条件?”白兴天不理会白凤歌,顾自地纠结着心底的担忧。 伴在君侧接近十载,白兴天对龙塬也算得上有几分了解。 龙塬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极为谨慎老练,从来就不会给自己留下丝毫后患。 白兴天在百姓中的威望,绝对犯了皇家的大忌! 唯有白兴天一死,对皇家来说才是安全的。 只要白兴天不死,即便是隐姓埋名了,也同样是一个隐患! 再加上,如若白兴天心存忌恨,将皇室容不下他的事情散播出去,那龙塬绝对会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依照龙塬的个性,是断然不会留下这隐患的。 “诶。”看出了白兴天的担忧,白凤歌略显无奈地叹息道:“是答应了条件,条件就是永远消失在龙钰的世界里。” 这死老头,该敏感的时候不敏感,不该敏感的时候敏感得比女人的第六感还要厉害! “这是……” “因为龙塬boss恋弟成癖,怕他家亲爱的小弟被我这祸水给迷住了,所以这才很有先见之明地挖条水沟将我这祸水引走,远离他家亲爱的小弟!”白凤歌打断白兴天的话,一鼓作气地说完,然后换气,继续道: “现在明白了么?” “为何……” “明白了就走吧!”不打算再给白兴天开口的机会,白凤歌强硬地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阳城。 尘土飞扬黄沙漫天,金戈铁马在满天的沙尘中若隐若现。 嘶吼、呐喊、马鸣和刀枪碰撞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 地面上残肢断臂与破碎的铠甲、武器、旌旗被鲜血染红。 围困阳城的匈**队攻破阳城的那一刻,冷唯率领了五万大军从外围进攻。 内有阳城内负隅顽抗的被困部队,外有势若猛虎的翱龙国支援大军,匈**队节节败退。 但即便是匈国败退形势已经毫无悬念,这场战也如同白凤歌预料的那般,翱龙国并没有出现压制性的胜利,有几次反而差点在阴沟里翻船。 虽然翱龙国兵力上有着绝对的优势,但这场战也打得较为艰辛。 这些,足可见匈国精锐的疯狂和强悍。 战争,从早上打到夕阳西下才宣告结束。 满目疮痍,肥沃的土地成为了焦土,整齐的屋舍变成了残垣断壁。 翱龙国士兵神情疲惫地游走于战场之上,为死去的战友收敛尸身。 龙塬站在阳城城楼之上,凝目远眺,黑眸中深幽一片。 虽然此战胜了,但他却笑不出来。 没想到,匈国的精锐部队,竟然有如此战力,那些匈国的士兵的勇猛和疯狂远不是翱龙国的将士们能够比拟的。 不知过了多久,城楼下方传来了一阵吵嚷,众多士兵不知何时已经聚集到了一起,围成一个圈,包围着一块地,似是发现了什么让他们无法不动容的事情。 龙塬垂眼看去。 士兵们神情哀痛,不约而同地跪地,有些年老的将士甚至留下了男儿泪。 他们跪拜的地方,有两具尸身。 身穿铠甲的高大身躯将一个身着普通士兵衣裳的单薄身躯搂在胸前,那单薄的身躯爬在高大身躯之上,背后触目惊心地插了两支利箭。 这身穿铠甲的高大尸身,所有的士兵们都太熟悉了。 那是他们敬若神祗的白大将军啊! 那单薄的身躯后背朝上,看不清其容貌。 但从两具尸身的姿势来看,这单薄的尸身定然是白将军生前要护住的人啊! 冷唯冷着脸走近。 脸上仍然是一层不变的酷色,但脚步却有些沉重,眼眸深处也弥漫着淡淡的伤痛。 蹲下身,冷唯缓缓地伸手将单薄的尸身翻过来。 倾国倾城容颜显露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儿。 冰肌胜雪,琼鼻黛眉,翘卷的睫毛浓密修长,即便是一具冰冷的尸身,仍然美得惊心动魄。 一缕青丝略微凌乱地拂在精致的俏脸之上,嘴角干涸的血迹衬着如雪的肌肤更给她添上了一分妖冶。 冷唯的瞳孔缩紧:“怎么会……”轻声的呢喃细若蚊吟,黑眸中闪过错愕和些许悔恨。 “将军?”冷唯身畔的一名士兵察觉到冷唯的失态,有些担心地唤道。 “……”冷唯回过神,闭眼复又睁开,站起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酷色,但此刻他那张俊脸却有些苍白:“白将军和摄政王妃的遗体,由本将军亲自收敛,尔等退下吧。” “嘶……”闻得此话,众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纷纷露出浓浓的悲戚之色。 原来,这美得动人心魄的女子便是摄政王妃是白将军的掌上明珠是白将军唯一的血脉! 这场战争,白家从此陨落…… …… 从边关通往天下第一庄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而行。 车内,英俊非凡的中年男子和绝美出尘的妙龄女子相对而坐。 如若还在阳城的众士兵见到这二人,定然会惊得如被雷劈! 这二人,赫然便是已经死在战场上的白凤歌和白兴天两父女! “歌儿,现在可以告诉爹爹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了么?” 白兴天一脸正色的看了白凤歌许久,终于开口。 “啊?”魂游天外的白凤歌一愣,旋即漫不经心道:“唔,我以为老头子你已经看到我有多大本事了。” “你实际的本事比我看到的还要大些吧?”白兴天执着地问道。 他看到的也就是阳城城主府的府邸地下不知什么时候被挖了一条密道,然后这死丫头带着他从密道里面出来而已。 “唔,是要大那么一点点。”白凤歌想了想,点头道。 “一点点?”白兴天脸色不好地看向白凤歌:“你这死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老子是你爹?!老子问你话,你就必须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本事如若不大,能让阳城地下凭空便多出一条地道? 从地道出来的时候他略微观察了一下,那绝对是新挖的! “老头子,你……”白凤歌的话还没说完,便停住,凝神细听。 马蹄声由远及近。 马蹄声到马车旁的时候,清甜的嗓音从外传来:“庄主,幻儿回来了,嘻嘻。” “停车。”白凤歌的声音淡淡响起,马车应声而止。 名为幻儿的女子也停下马。 白凤歌捞开车帘,看着车窗外的黄衣女子。 女子圆圆的脸上红润光泽,如同一个苹果一般可爱。 “事情办妥了?”白凤歌淡淡的问道。 “嗯嗯。”幻儿点点头:“庄主,幻儿已经照庄主的吩咐,找了两个死去的百姓易容成庄主和老爷的样子丢到战场上去了,嘻嘻。” “还有呢?” “还有……那俩尸体的身形和庄主还有老爷的差不多,不过……庄主的身材太好了,唔,还好幻儿聪明,在那女尸的胸前点了点儿布料。” “然后呢?”白凤歌继续问道。 “然后?”幻儿看着白凤歌,眨巴眨巴大眼,旋即想到了什么,粲然一笑道:“嘻嘻,然后幻儿还是按照庄主的吩咐,在两具尸体上洒了些冥粉,加速尸体的腐烂。” “嗯,做得不错。”白凤歌点点头。 “嘻嘻……”幻儿得意洋洋的笑了:“那,庄主,幻儿有没有奖励?” “自然是有的。”白凤歌浅笑道:“想要什么,去十三那里报一下。” “好!”幻儿猛点头,然后双眸炽热地看着白凤歌:“庄主,幻儿可不可以先走?” 得快点回庄找十三啊! 奖励奖励奖励…… “嗯,去吧。”白凤歌点点头。 得到白凤歌的准许,幻儿立马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白凤歌看着逐渐消失的黄色身影,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两下。 谁能相信,这么一个有些白目的小丫头便是名满江湖的千眠幻姬——天下第一庄的金牌易容师! 放下车帘,白凤歌从新坐回马车中,刚一坐定,便看到白兴天那幽幽的目光。 ------题外话------ 今天出院,更晚了,致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恩?仇? “老头子,你干嘛啊?”白凤歌抚了抚受惊的小心肝:“你是要去试镜演贞子么?!”语毕,还附带地赠送给白兴天一个白眼。 难道不知道贞子只让女的演么? 一个大老爷们儿,装倩女幽魂是为哪般啊?! “什么庄主?”白兴天幽幽问道。 “呃,你不知道么?”白凤歌一愣,诧异地看着白兴天:“我没和你说过么?” “……”白兴天挑眉看着白凤歌,用眼神告诉她:你就别装了! “就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嘛。”白凤歌耸耸肩,淡然道。 “天下第一庄?”白兴天轻声重复着白凤歌的话。 很熟悉的感觉。 “天下第一庄?!”白兴天猛然睁大眼睛看着白凤歌:“就是那个财富天下第一的天下第一庄?” 见状,白凤歌白了自家老爹一眼:“这天底下难道还有第二个天下第一庄?” “歌儿。”白兴天面容凝重:“你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这件事,千万不可让皇上知晓。” “晚了。”白凤歌仍然一派云淡风轻:“他已经知晓了。” “什么?!”白兴天大惊失色。 “老头子,你就别担心……”话还没说完,白凤歌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猛然住口,换上一个忧心忡忡的模样:“爹爹,皇上知晓女儿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女儿怕是危险了。”停顿了一瞬,见到白兴天眉宇间的但有之色后,又继续道: “不知爹爹愿意助女儿一臂之力,保女儿安全无忧么?” “傻孩子。”白兴天看着白凤歌如此忧心的模样有些心疼:“和爹爹还说什么助不助的,你的安全,爹爹自然是拼了这条老命都要护着的。”坐到白凤歌身边,大掌轻轻抚摸这白凤歌的头顶:“就算是天王老子要伤害你,也必须先过了爹爹这关。” 谁想伤他白兴天的女儿,就必须踩在他白兴天的尸体上过去! “爹爹。”白凤歌温顺地靠在白兴天怀中:“你也别太担心了,有了你的帮助,龙塬绝对不敢动天下第一庄的。” 唉! 不是她要坑爹,是这爹自己跳进坑里的,不关她的事哈! 白凤歌在心中喟叹。 “爹爹该怎么做?” “等回到天下第一庄,女儿再和爹爹细说可好?” …… 阳城。 收敛好白兴天父女俩的遗体之后,冷唯一步一步地走上城墙。 步伐沉重得如同灌了千斤铁水。 “你心软了?”察觉到来人,龙塬轻声道。 “为什么?”冷唯似乎没有听到龙塬的话,冰冷地问道:“为什么要这般赶尽杀绝,连一丝血脉都不给白家留下?”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龙塬平静的嗓音中听不出半丝情绪。 “我以为,你和别的皇帝不一样。”冷唯看着龙塬不为所动的背影,黑眸中闪过些许失望。 “皇帝,都是一样的。”龙塬平静道。 这话,似乎是再告诉冷唯,又似乎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闻言,冷唯垂眸,沉默稍许,再抬眸之时,黑眸中已经没有丝毫的情绪:“回京之后,我会辞官。” 既然皇帝都是一样的,那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龙塬的身子一僵,但旋即又恢复常态:“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你就这般舍弃了么?” “白兴天死了,我身负的血海深仇也随之消失了,接下来就是我该报恩还债了……”虽然人都不在了。 杀父仇人死了,他为何会觉得这么冷? “唯……”龙塬转过身来,看着眸中有些空洞的冷唯:“此事与你无关。” 他当然知道冷唯口中的报恩和还债是什么。 报恩,是报答白兴天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还债,是还白凤歌那一条无辜的性命。 这让龙塬苦恼不已。 他难道要对冷唯说,白兴天和白凤歌根本就没有死,这一切都是假的? “呵呵,与我无关?”冷唯自嘲地笑了笑:“作为义子,明知义父九死一生却无动于衷地只想着报仇。作为义兄,眼看义妹深陷边关却冷眼旁观地任由其自生自灭……我枉为男儿!” 他真的很乱,白兴天明明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但是他却还是在心底承认了这个义父。 “唯……”龙塬将右手放在冷唯的左肩上:“白兴天对你的恩情,你早就报了。原本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杀了白兴天,但你都没有,这便已经报了他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龙塬知道冷唯的苦处,白兴天既是冷唯的杀父仇人又是冷唯的养育恩人,杀白兴天可以为父报仇但却愧对白兴天多年来的恩情,但若是不杀白兴天,冷唯又成了认杀父仇人作父的不孝子! 他没有办法告诉冷唯实情,只有找理由“洗脱”冷唯为自己安上的恩将仇报的罪名! “塬,你不用多说了,如若我真的问心无愧的话,也就不会这般痛苦了。”说完,冷唯拿下龙塬放在他肩上的手: “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看着冷唯沉重的背影,龙塬突然感觉头隐隐作痛。 …… 翱龙国,摄政王府。 小柠檬站在白凤歌曾经居住过的屋子外面,看着厚实的檀木门发呆。 诶,这些日子以来,王爷每日一有空便会到屋里去坐坐,真不知道屋里有那么吸引人的。 屋内,龙钰坐在白凤歌经常躺的软塌之上,摸着柔顺的布料发呆。 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她的想念会被冲淡的……可没想到,那想念却愈发地深了。 屋内,属于她的气味似乎正在变淡,这让他心中莫名地一紧。 “女人……快点回来可好?”龙钰看着虚空之中呢喃道:“回来之后,我不会责怪你的……会对你好。” 这些日子里面,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就算白兴天死在战场上,他也不会休弃她的,他会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她的过去,他可以慢慢忘记。 顾自地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龙钰没有想过,如若白兴天真的因为龙塬的设计而死,他龙钰没有施以援手,也就相当于是白凤歌的杀父仇人之一。 白凤歌这般的女子,又岂会与杀父仇人携手共老? 心里有了白凤歌的影子的那一刻,龙钰就注定了要为之前对白兴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题外话------ 先虐小钰子哈,小塬子等到后面各种酷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墨容 天下第一庄,庄主府。 白凤歌与白兴天二人刚进府,凰芷便蹦跶到白凤歌身前:“凤歌姐姐,你终于回……呃,这是谁啊?”话还没说完,便发现了白凤歌身旁的白兴天,凰芷杏眸中闪过好奇。 “我家老头子。”白凤歌瞥了一眼白兴天。 凰芷这丫头看人很挑,一般人她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浪费的,没想到这老头子还挺吸引人视线的哈! “哈哈,原来是白叔叔啊!”凰芷一脸兴奋地跳到白兴天身前:“白叔叔,久仰大名,我是凰芷。” 啧,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叔叔,久闻不如见面呢! 原本以为白叔叔应该是那种九大五粗的彪形壮汉,没想到居然长得这般文雅。 凰芷心中大为感叹。 “呵呵……”白兴天面容有些僵硬。 这小姑娘貌似比他家死丫头还要活泼。 “凰芷,你刚才那么急急忙忙的是发生什么事了么?”白凤歌及时替白兴天解围。 不是她好心同情老头子,而是刚才见凰芷的神情,怕凰芷因为和老头子纠结而误了正事。 “哦!”凰芷猛然拍一拍脑门:“凤歌姐姐,我哥让我来告诉你,他在竹苑等你有要事相商。” “他?”白凤歌一愣:“什么要事?” 他居然会请她,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让人跌破眼镜。 那家伙,哪一次不是视她为猛虎蛇蝎,避之惟恐不及的。 如今她一回来就主动让凰芷来找她,倒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好像是……”凰芷欲言又止,表情有些为难。 “快说。”白凤歌面容一冷。 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凰芷这丫头成天无忧无虑的,能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定然是事情很大了。 “像是关于……绯色哥哥的。”凰芷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白凤歌的表情。 凰芷之所以知道这个,并不是从她哥哥那处听来的。 上次,她引了龙钰进入媚园险些酿成大错,而绯色那极端的毁园事件更是让她吓到了。 所以,从那以后,她就特别关心绯色的情况,生怕绯色会来抓她这个罪魁祸首治罪。 所以,最近绯色发生的事情她也自然比较清楚。 “关于绯色?”白凤歌心中一惊,面容凝重地看着凰芷:“凰芷,你带白叔叔去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找你哥。” 语毕,也不等凰芷和白兴天有任何反应,便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 竹苑。 清冷的身影背对着白凤歌抚琴而坐。 竹叶飘飘零零地轻轻飘落,似乎在应着琴声而翩舞。 白凤歌脚尖落地的那一刻,琴声便静下了。 “你琴艺似乎精进了不少。”一面淡淡地说着,白凤歌一面踱步走到白衣男子身边。 “我以为你现在最该关心的不是我的琴艺,而是我要和你说什么要事。”白衣男子薄凉的嗓音传出,一如他的背影一般冷清。 “呵呵,墨容你还是那么无趣。”白凤歌轻笑道:“既然我在夸你,你就应该好好地接受顺便得意一下下才是。”停顿了一瞬,白凤歌继续道:“毕竟,能从我口中听到赞美的话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修罗殿,解散了。”墨容似乎没有听到白凤歌的话,缓缓转头,看着白凤歌道。 白皙如玉的皮肤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错觉,漆黑如墨的眼眸恰若天底下最璀璨的宝石,高挑的鼻梁下粉色的薄唇闪动着盈润的光泽。 这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便是神医世家的家主——凰墨容。 世人只知道神医世家的现任家主名曰墨容,却不知其姓氏为凰! “什么?!”白凤歌那即便是泰山崩于面前也丝毫不动容的表情终于变了,俏脸上的惊色显而易见:“怎么会这样?” “前日,绯色回来过,说修罗殿的精锐他抽离带走了,剩下的人让天下第一庄收留了,修罗殿今日早晨已经宣布解散。”停顿下来,想了想,墨容继续补充完绯色说的话:“说是那些人,他就不收人才培养费和中介费了。” “……”闻言,白凤歌不想理会那个冷笑话,径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半晌,白凤歌抬眸:“他有没有说他去干什么了?” “……”墨容某色无波地看了白凤歌半晌,淡淡开口道:“你的心,乱了。” 若是心没有乱,她绝对不会问出这样多余的问题。 “……”白凤歌垂下眼眸。 心乱了么? 她表现得这般明显么? 绯色那妖孽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何时已经重要到可以搅乱她的一颗心了? “我去静一静。”轻声地呢喃之后,白凤歌转身欲走。 “留下吧。”墨容在她要转身的瞬间道。 “……”白凤歌身形僵住,看向墨容的目光如同看见了鬼一般。 即便是她现在心湖已乱,却还是没有办法把墨容这不寻常地态度忽视掉。 这足以见得墨容的这番态度有多么的反常! 就如同那在一审到N审中都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在终审的时候居然遇到一个早上出门时被门夹了脑袋的法官,从而只被判了个有期徒刑! 自然,白凤歌是那犯人,而墨容自然就是那早上出门时被门夹了脑袋的法官。 无视白凤歌的目光,墨容纤长的食指再次打在古筝之上:“你不是说,我的味道能让你安心么?既然心乱了,在我身边会安静得比较快吧。”轻若蚊吟地说完,食指缓缓而动,悠扬的琴声自他指间飘然溢出。 看着墨容那冷清的身影,白凤歌嘴角不自禁地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听见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她还是听见了。 做到墨容背后,白凤歌环住墨容的腰肢,将头靠在他削瘦却结实的背上,闻者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微乱的心湖逐渐恢复平静,白凤歌的头脑终于可以开始运转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白凤歌没有发现,墨容那冷清的黑眸中自她靠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起,已经多了一丝暖意,那出尘如谪仙的俊颜也因着这意思的暖意而多了一丝烟火味。 ------题外话------ 还有很多坑都没填完,亲们先别急哈,有许多疑问在后文中都会给大家解答的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因为醋了? 竹苑之中,缥缈的琴音足足响了一整天,那弹琴之人似乎永远都不会疲惫一般。 白衣飘逸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十指抚琴,白衣胜雪绝美脱俗的女子乖巧地静靠在男子背上。 两人就宛若那遗世独立的神仙眷侣。 夜幕降临,白凤歌才回过神来。 “墨容,你真的是仙人对吧?”白凤歌松开环着凰墨容的手臂,坐到他身畔,轻声呢喃。 “又说什么胡话?”凰墨容修眉微蹙。 “难道不是么?”白凤歌俏皮地眨了眨眼,略带戏谑地看着凰墨容:“弹琴弹了这么久,居然都不会累。”星眸看向仍在古筝上捻抹的修长十指:“手也不会疼么?” “……”闻言,凰墨容面容一僵,不知该作何反应才是。 她这一提,他指间就传来了隐隐的刺痛,手腕处也有了疲乏的感觉。 “噗嗤——”见墨容这番有些呆愣的模样,白凤歌扑哧一笑:“傻子,别弹了。”说着,将他的手从古筝上拨下来。 “……”凰墨容俊脸微微泛红,将手收回袖中,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窘态。 他这一表现,让白凤歌大为震惊,看着他的目光如同看见了外星人一般:“你……你不是真的墨容吧?老实交代,是谁假扮的?” 和墨容认识十余载,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除了冷清以外的表情。 十多年来,在她的认知中,墨容俨然便是冷清淡漠的代名词。 而眼前这个会发愣会脸红的墨容,简直就颠覆了她十多年来对墨容的认知! “……”许是从白凤歌的表现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凰墨容冷下脸,瞥了一眼白凤歌:“如假包换。” “呃……”白凤歌怔愣。 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 她干啥要没事找事乱说话?! 原本可以认识一下不一样的墨容的,可如今又便会冷清谪仙了。 白凤歌心中暗骂自己没事找事。 “饿了吧?”墨容似是没看见白凤歌自恼的表情,径自问道。 “啥?”白凤歌再次瞪大了星眸。 “我去给你传膳。”墨容眼眸中有笑意一闪而逝。 眨巴眨巴眼,白凤歌回过神:“墨容……你,你似乎变了。” 对她的态度,为何会和以前相差那么大。 白凤歌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闻言,墨容浅浅一笑。 璀璨的笑颜如同一轮明月,似乎能将微黑的天色都照亮。 “不是变了。”墨容定定地看着白凤歌:“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闻言,白凤歌腾地站起身:“什么事情?” 见状,墨容眉间一挑,走到白凤歌身前,俯身,在鼻尖与她的鼻尖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时定住:“绯色告诉我,我以前之所以会对你那么冷漠是因为……” “因为什么?”白凤歌接话接得顺畅。 似乎,这般顺畅地接话便能缓解那因他这般靠近而狂躁不止的心跳。 “因为……我醋了。” 噗…… 白凤歌脑海中,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喷出一口狗血,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呃……”白凤歌本尊则是如同被雷打了的鹅一般,呆愣着。 但罪魁祸首似乎并不知道他这番话给白凤歌带来的冲击,继续以谪仙之态叙述道: “我想了很久,也觉得我就是醋了,所以才那般违心地对你。想用冷漠的态度来吸引你更多的目光。”并且,还明白了如若是再那样对你,你便会离我越来越远。 当然,后面一句话墨容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中默默地说着。 他是由衷的感谢绯色的。 如若不是被绯色一语点醒,估计他到现在还没能明白自己的心,还会继续抱着那般幼稚的心态去吸引她的注意。 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后,他想了很多很多。 甚至想明白了一个让他几欲吐血的事实! 那就是——她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推离身边的! 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后,他才真正知道了为何她总是在说他讨厌她。 以前,她说他讨厌她的时候,他心中也是这般觉得的。 但是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欠抽! 那哪是讨厌,那明明就是怨。 怨她总是对绯色那么亲近,总是对他那么生疏。 怨她总是一有空就呆在绯色的绯苑之中,总是对他的竹苑望而却步。 怨她总是和绯色一起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总是丢他一人独自寂寥…… 对她的怨,太多太多。 而这些怨,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太想得到和绯色一样的对待。 求而不得之下,也就成了怨。 “墨容,你……”白凤歌看着墨容如此认真的模样,心知他不是在开玩笑,也换上一脸正色,似要说什么,但话才说道一半便被墨容打断。 “我先去帮你传膳,有什么话用完膳再说。”语毕,不给白凤歌继续开口的机会,墨容便闪身消失。 原地,徒留白凤歌一人呆愣地看着墨容消失的方向。 他说醋了? 他!墨容!凰墨容!说他醋了! 白凤歌心中惊涛骇浪狂风呼啸。 那人是凰墨容啊! 清冷淡漠的凰墨容!如同谪仙一般的凰墨容! 她深深藏在心底,不敢将对他的情愫表明的凰墨容……他醋了…… 白凤歌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回想年幼之时,她曾经那般粘着他,他却都冷眼以对。 后来,慢慢的,她也学会了将所有的感情藏在心底,藏在任何人都无法碰触到的地方包括她自己也难以触碰…… 慢慢的习惯他的冷漠,慢慢的学会与他保持距离,慢慢的学会把他当作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来看待…… 可如今,他丫就一句醋了便将她之前那么大的努力都化为了泡沫! 醋了? 特么有那样吃醋的人么? 而且,这醋一吃便是十来年! 又不是食用醋,需要陈年窖藏滋味才会美妙! 不对啊! 白凤歌突然发现这吃醋一说有很大的漏洞! 照理说,她和绯色是六年前才认识的! 而她和墨容却认识了十年之久! 这醋难道也可以提前吃? 绝对不可以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墨容在说谎! 一想到这个事实,白凤歌的心在恢复平静的同时又有些微微的失落。 呵呵…… 感觉到那淡淡的失落,白凤歌心中自嘲。 她这算什么? 又不是什么纯真少女了,还在期待着王子的……还真是有够失败的。 正了正心神,白凤歌不去理会这些有的没的,将视线落在方才墨容弹奏过的古筝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高人指点之后 纤纤十指抚上琴弦,有一搭没一搭地捻抹复挑之下,断断续续的琴声再次响起。 就在白凤歌玩得百无聊赖之际,墨容缓缓而至,手中端了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碗。 “呃……面?”白凤歌起身走到墨容身前,有些鄙夷地看着碗中的素汤面:“难道没有拨款给厨房么?” “……”墨容神情一滞:“你有没有拨款给厨房我不知,但你没有拨款给我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清冷的语调透露出墨容此人对白凤歌那鄙夷的态度极其不爽。 纳尼? 白凤歌一愣:“这、这是你做的?” “……”墨容目光放在热腾腾的面上,沉默。 “呃……”这般默认的态度,她又怎会理解不出来?轻咳了两声,白凤歌讪笑道:“呵呵,虽然卖相不好……唔,我是说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味道肯定还是很好的。” “你又不曾吃过,怎知其味如何?” “是没吃过,不过看着就觉得……呵呵,我是说闻着就觉得很好吃……” “别说违心的话了。”墨容一语点破:“厨房备膳太费时,吃简单些不会饿着肚子。” “你……”白凤歌震惊地看着墨容。 他是为了不让她饿着肚子等厨房备膳,这才做了面么? 这么说,他说他醋了……不是开玩笑的? “进屋吃吧,凉了吃不好。”语毕,墨容便抬步向屋内而去。 “哦。”白凤歌点点头,跟了两步又顿住脚,转身将古筝抱在手上,继续跟着进屋。 这古筝,是墨容不多的喜爱物之一……夜深雾重,被湿气伤了他怕是要心疼了。 烛火将屋内照得通亮。 白凤歌乖巧地坐在木桌前,接过墨容递过来的筷子,这才想到了只有一碗面,而他也陪她饿了大半天。 这一认知让白凤歌有些惭愧。 “我不饿。”墨容淡淡地回道。 是么? 白凤歌狐疑地看了看墨容的腹部,旋即不作多想,开始动筷子了! 习惯性地搅拌了下,藏在面条里面的煎蛋露出了真容。 见到煎蛋,白凤歌搅拌的动作一滞,神情有些呆愣。 不是因为这蛋是火星进口的,而是这蛋没有被人去掉了蛋黄,一点蛋黄的残留都见不到,足以得见挑掉蛋黄的人有多么的细心。 她吃蛋,从来就不吃蛋黄的…… 所以,以往只要一吃蛋,她便会将蛋黄扔给绯色,并且勒令其全部吃掉…… “怎么了?”墨容见白凤歌迟迟不动口,反而盯着煎蛋发呆,黑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但表面上却不动分毫。 “呵呵,没有蛋黄。”白凤歌抬起头,对着墨容开心一笑。 “我吃掉了。” “啊?”吃掉了?确定不是扔掉的? “蛋黄我吃掉了,你快些吃面,不然该凉了。”墨容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承认,他的确对绯色那份吃某人的蛋黄的差事艳羡了许久了。 每当绯色那妖孽的容颜上挂着浅笑将蛋黄吃掉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在心中幻想,若那吃蛋黄的人是他该有多好。 只不过,以前她总是不将他看在眼中,即便是他也和他们一起用膳,那份差事也落不到他头上。 所以,这次逮到了机会,他自然是把这份活儿给包揽了! 不知道墨容心中的想法,白凤歌心中感动不已,默默地点点头,然后挑起面往口中送。 墨容定定地看着白凤歌的俏脸,不错过她的分毫表情。 看似和平常清冷的模样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有多么紧张。 掌心中已经有薄汗溢出,生怕从白凤歌口中听到不合胃口之类的话。 吃了一口之后,白凤歌本打算继续吃第二口,可那道视线却让她不得不抬起头。 见白凤歌抬头,墨容脸上的冷清面具终于保持不住,紧张的神态立即浮现在俊脸上:“不好吃么?” “很好吃。”白凤歌微微一笑。 这样的墨容,让她一时间有些习惯不过来。 唉! 她果然是又受虐倾向…… 白凤歌心中无奈。 “那就快吃。”墨容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他的观察大业。 “呃,你能不能……” “?” “咳,我是说,你能不能不看着我?”在墨容不解的视线之下,白凤歌弱弱地道。 “你不喜欢?”墨容修眉微蹙。 不应该啊。 他从绯色哪儿取的经……是这样说的啊,他没做错啊! 墨容在心中掂量几许,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她的反应……貌似和绯色预言的不太相同。 “呃……”白凤歌再次被如此犀利的问题给弄得有些发懵。 确切的说,她知道眼前的墨容诡异在哪里了! 太犀利了! 他现今说的话,总是在无形之中让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似乎用什么反应来应对都有些苍白。 放下筷子,白凤歌正视墨容的双眸:“墨容,我们谈谈吧。” “是不是面不好吃,所以你找借口……” “不是。”白凤歌打断墨容的话,正色看着他:“我再次明确地告诉你,面很好吃。但是你这般,我实在是没法继续吃。” “……”墨容怔愣。 他,做错了什么? 可是他是按照从绯色那里取的经来…… “墨容,告诉我你为什么变得不像你了?” “不像我?”墨容轻声嘀咕:“那就说明我成功了啊。” “什么成功了?”白凤歌星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果然有猫腻! “改造啊。”墨容神色认真道。 “改造?”白凤歌狐疑:“什么改造?” “什么改造不重要。”他有更关心的事情!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凤歌:“你觉得现在的我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讨喜?是不是……” “墨容!”白凤歌提高音量,打断墨容的话:“谁和你说了什么?”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最聪明的,居然这样就知道有高人指点我了。”墨容一脸赞赏地看着白凤歌。 只是,这赞赏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僵硬。 像是硬生生扯出来的一般。 “高人?谁?” 该死的! 是谁那么缺德?! 白凤歌心中暗骂墨容口中的高人。 “绯色啊。”墨容也不隐瞒。 “……”闻得高人的身份,白凤歌一张俏脸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他为何要‘指点’你?是怎么指点你的?” 如若是面对的是以前的墨容,白凤歌绝对不会这般问。因为她知道问了也是白搭,人家铁定甩也不甩她的! 但是现在的墨容,她觉得他一定会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归 “你真的很想知道?”墨容并没有马上回答白凤歌,而是有些犹豫地问道。 “嗯。”白凤歌认真地点点头。 绯色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如若知道墨容对她有意,那家伙绝对是会横加阻拦的! 一想到这里,白凤歌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绯色说,他不一定能陪伴你很久了,所以希望我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墨容一面说着,一面不着痕迹地观察白凤歌的表情:“他说只要我听话一点、对你热情一点、对你坦诚自己的感情,我便能慢慢抓住你的心。” 回想起绯色当时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诉他的这些,墨容一股脑地告诉白凤歌。 这是他在听话,她想知道的他便说!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绯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并不奢求能够取代绯色,但是却希望绯色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他能扮演一下绯色的角色。 “他不能陪我很久?这是什么意思?”白凤歌迅速抓出墨容话中的重点! 不安的感觉在她心中逐步扩大。 见到白凤歌星眸中那一抹焦急的光芒,墨容瞬间有些失落。 俊容被淡淡的落寞所覆盖。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他在她心中,果然还是不及绯色。 “我也不知道。”墨容垂下眼眸,不想让她看见眸中的落寞:“他并未和我提及太多,我只知道他似乎要去做一件必须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很危险。” 虽然知道她知晓了绯色有危险之后,又将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绯色身上。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对她隐瞒。 罢了……就当作是还绯色的指点之情吧。 闻言,白凤歌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 该死的绯色! 完全将她当成死人了么?! 危险的事情,只能丢下她?! 很想现在立马就传令下去,让庄内的情报网立马查出绯色到底去干什么了。 但是却无法忽视眼前这神情低落的墨容。 白凤歌心中轻叹一声,眸波柔柔地看向墨容:“墨容,我们的事情以后在谈可好?”即便是现在一时无法适应,但她却不打算逃避:“现在绯色……” “我知道。”墨容打断白凤歌的话:“现在绯色的事情是最重要的。”说道这里,墨容莫名地生出一种释怀感,对着白凤歌洒脱地笑了笑:“我并不打算乘人之危,待绯色安全无忧之后我再光明正大地和他一决高下。” 绯色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朋友。 友情和男女之情他分得很清楚。 他不是那种可以因为男女之情就陷朋友于不顾之人。 虽然他也心仪白凤歌,但是他却不会为了得到她而置绯色的安危于不顾。 他心中更加清楚,若是他现在妨碍了白凤歌助绯色的话,那她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他! 因为,这样卑鄙的他,不值得她去喜爱。 虽然不知道该如何让她爱上他,但是他却很明白爱情是不能耍任何的心机。 “嗯。”白凤歌微笑着点点头:“那我先去吩咐一下。” …… 翱龙国。 皇宫外,龙钰带着群臣翘首以待。 今日,是圣驾凯旋的日子。 龙塬一身名黄色的龙袍,一匹黑色骏马,一脸凝重地领着身后的队伍前进。 偌大的无盖马车上,黑白两色的帷幕随着马车的前进而飘动。 两口黑色的棺材并排搁放在马车上。 冷唯一身黑衣,徒步走在马车右侧,右臂上系着白色布条,坚毅的俊脸上冰冷一片。 护送搁置着棺椁的士兵们亦是黑色布衣加身,右臂上系着白布。 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在百姓的围观中缓缓而行,气氛有些沉重,并无凯旋而归的喜悦。 围观的百姓个个噤若寒蝉…… 如此场景,不像圣驾凯旋而归,反而像是一场葬礼…… 龙钰远远地便看到了龙塬的身影。 黑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可就在喜色还没有深入眼底之时,便迅速地被不安所代替。 龙塬身后的黑白队伍,他见到了。 那说明了一件事——白兴天,战死。 百姓天死了……那,她…… 一想到白凤歌会用看仇人的目光看着他,龙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达心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这是报复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一见龙塬圣驾,立马伏地跪拜,齐声高呼。 龙钰回过神,压下心中的不安,迈步向前:“哥。”虽然叫着龙塬,但目光却在龙塬身后的黑白队伍之中搜寻着那令他这些日子以来思念得寝食难安的身影。 可是将所有人都看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他心中那抹倩影。 就在龙钰疑惑之际,龙塬翻身从马上下来:“众爱卿平身。”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瞥向龙钰。 他自然知道龙钰在找什么,可是…… “此番朕亲征,虽获胜,但白大将军却殒身战场。”龙塬语气沉重,看向还在用目光搜寻着什么的龙钰:“摄政王妃亦在战乱之中玉陨。” 此言一出,百官噤若寒蝉。 “什么?”龙钰缓缓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龙塬:“哥,你……你说……” “钰,对不起。”龙塬面露惭愧之色。 他在边关之时之所以已经下令,不能将白氏父女“身亡”的事情传出,便是因为怕龙钰知道以后会无法接受从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所以,他才等到回来之后,由他亲自宣布这个“噩耗”,这样他也能放心一点。 “不……”龙钰身子无法自抑地后退一步,不敢相信地摇着头:“哥,这不是真的。” “……”龙塬沉默,垂下眼眸不敢去看龙钰那受伤的表情。 这人世间,他最珍贵的人便是龙钰。 从小,他便疼着护着的亲弟。 即便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却还是没有料到白凤歌的“死”会让龙钰露出这样沉痛的表情。 从小一起长大,龙塬对龙钰可以说是了解得通透。龙钰那骄傲的性格,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白凤歌在龙钰心中的地位绝对超过了龙塬的预料。 “不可能。”龙钰神情恍然地呢喃着,目光不经意见瞥到那无盖马车上的棺椁,浑身一僵,俊脸瞬间惨白如纸。 死死地盯着无盖马车上的两具棺椁,仿佛那是他的夙世仇人。 两具棺椁…… 为什么有两具棺椁? 不! 龙塬神色恍惚,脚步不受控制一般走向无盖马车,步履蹒跚宛若垂暮老人。 原本应该骄傲冷酷的身影此刻看上去竟如同孩童一般无助。 “钰!”龙塬回过神,伸手拦住步步逼近马车的龙钰:“尸身已经开始腐……” “那又怎么样?”龙钰转头看向龙塬,黑眸中空洞一片:“即便只剩下白骨,那也是我的妻。”语毕,挡开龙塬的手,继续向棺椁而去。 怎么能? 她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残忍地对待他? 是在报复他没有为白兴天求情么? 可是,他宁愿她刺他一剑或者砍他一刀,也不愿她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来…… 真的是他错了么? 对! 真的是他错了。 一心算计岳父,他真的错得彻底。 所以,上天才惩罚他,让他在知道自己爱上她的同时失去她…… 龙钰只觉得眼前好暗,暗道他都快看不清楚周围的人和物…… “钰!”隐隐约约之间,他好像听到了龙塬焦急的呼声。 可是,他却不想理会。 什么都不想理会,真的很累…… “钰!”龙塬一把扶住龙钰后仰的身子:“回宫,传太医!” …… 天下第一庄。 白凤歌一袭男装,坐在庄主府的高坐之上。 黑衣男子毕恭毕敬地站在大堂中央。 “下去吧,我都知道了。”白凤歌淡淡地开口。 “是。”黑衣人抱拳,旋即神态恭敬地出了大堂。 待黑衣人走后,白凤歌将目光放在虚空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突然感觉到脑中隐隐作痛,白凤歌闭上眼,抬手欲揉揉脑袋缓解那阻碍她思绪的疼痛。 可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却先她一步,轻柔地在她太阳穴处揉按。 白凤歌身子一僵,旋即放松下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淡淡的药香,除了墨容还有谁。 “来了很久了。”墨容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柔情:“事情很麻烦么?” “嗯。”白凤歌闭上眼,将自己的脑袋全然交给墨容:“很麻烦呢。” 一想到刚才情报网传来的消息,白凤歌又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呵呵,除了银子,哪一件事情在你眼中不麻烦?”墨容轻笑道。 在她心目中,世间万物,只有银子不麻烦,其他的事情都麻烦! “呵呵……”闻言,白凤歌也忍不住笑出声:“这倒也是。” 麻烦就麻烦吧! 即便是天大的麻烦,她也要迎上去的不是? 因为,那个人比起这些麻烦来说,重要得太多太多了。 那个能扰乱她心绪的人,那个在她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的人。 那个该死的二货绯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她给的 墨容手上的动作轻重恰好,让白凤歌舒适不已。 不知不觉地,白凤歌觉得意识开始迷糊,身子也软了下来。 墨容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白凤歌身前,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叹一口气。 俯身轻轻将她打横抱起:“太轻。”墨容眉头轻蹙,轻声低喃着。 这么大的人了,怎生会这般轻。 她,着实太瘦了。 得配些滋养的药物给她服用才行。 墨容心中暗下了决定。 …… 翱龙国皇宫。 龙塬坐在龙床前,看着床上昏迷的龙钰,黑眸中满是无奈。 “钰啊,她在你心中的地位真的重要至此么?”轻声地呢喃,龙塬心中情绪复杂。 他从小便在心中发过誓,一定要照顾好这个亲弟。 钰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送到钰手上。 可如今,他却将钰如此在意的人从钰身边遣走。 “不要——”就在龙塬大伤脑筋之刻,原本安稳地躺在床上的龙钰俊眉紧蹙,极不安稳地开始呢喃。 “钰?”龙塬魂游天外的意识被惊回,急忙起身察看龙钰的状况:“钰,你醒了?” “不要——”龙钰俊脸上浮现出恐惧和痛苦的表情。 “钰,你怎么了?”龙塬见状,心中焦急,右手按在龙钰的左肩上:“钰,醒醒。” “不!歌儿不要——”龙钰猛然从床上坐起身,睁开眼。 黑眸中的恐惧和痛色还未消散,这样看上去,他非但不像是那个让百官惧怕的摄政王,反倒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钰!”龙塬坐在床沿,手搭在龙钰肩上:“是不是做梦了?” “她说恨我。”龙钰没有转头看龙塬,视线停留在虚空之中,黑眸中空洞得可怕:“她说她恨我。”低声的呢喃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唉——”龙塬叹了口气:“钰,那只是梦而已。” “她看我的目光,好冷。”龙钰对龙塬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之中。 她静静地站着,背后是疾箭如雨的战场,她冷冷地看着他。 他喊她,让她到他身边来。 可她却毫无反应,仍然冰冷地看着他,看得他的心都凉了。 不顾心中的疼痛,他坚持唤她来到他身边,让他护她。 可她却一步一步后退,一步一步向箭雨逼近。 他心急如焚地嘶吼,让她不要去……可她却说:“龙钰,你好狠的心啊。”淡淡的嗓音,没有恨只有无边无际的冷。 他摇头,但却不知该作何反驳。 她说:“龙钰,你为什么不救我爹爹?他是你的岳父啊。” 他张嘴想解释,但却发现他解释不了,因为……一切都是事实。 她说:“龙钰,我好恨你。” 闻言,他心如刀割,但仍然什么也说不了。 在事实面前,他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决绝地转身,奔进箭雨之中。 他用尽全力去追,可却怎么也追不上。 一支利箭划过长空,她的脚步停下。 他看见箭头穿过了她的后背,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她纤尘不染的白衣。 他肝胆俱裂,要伸手接住她无力滑落的身子,可她的身子却穿透了他伸出去的手臂。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目光好冷好冷…… “龙钰,我恨你……” 这是她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钰,你清醒一点。”龙塬柔声安抚:“梦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白凤歌她没有死。 最后一句话,龙塬无法开口说出。 虽然现在很心疼龙钰现在的状况。 但是龙塬却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 他不后悔让白凤歌离开。 因为在他看来,若是白凤歌继续留在龙钰身边,龙钰以后定然会更加痛苦。 因为,他知道她的心不在龙钰身上,那个修罗王才是她的心上之人。 所以,如若让龙钰继续这么陷下去,那等到龙钰的将会是更大的痛苦。 龙钰幽幽地看向龙塬,目光任然空洞得让人心颤:“哥,如果我当初求你放过岳父,那一切都不会发生对不对?如果岳父没有危险,她就不会去边关,就不会有事,她就还会好好地活着开心地笑。” “……”龙塬不在,只是关切地看着龙钰,静静地听他说。 他知道,就算他此刻说话,龙钰也听不见啊!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笑,虽然她从来都不对我笑。”龙钰黑眸中露出追忆的色彩,似乎在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明明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她却总是装成优雅大方的模样,可是那双眼睛中的光芒却永远都那么灵动。” 笑? 听闻龙钰的话,龙塬脑海中浮现出了白凤歌那绝美的笑靥。 淡然的浅笑,不怀好意的坏笑,狭促揶揄的笑,发怒之时的冷笑…… 每一张笑脸、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清晰,如同她就在他眼前为他展示她的各种笑容一般。 龙塬瞳孔一缩。 为何…… 他会将她的笑记得那般清晰? 虽然他并无后宫,但从小到大,他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记住其容貌。 呵! 诚然,白凤歌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那么清楚地记得她的音容笑貌吧。 龙塬心中为自己的“反常”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她总能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将我气得跳脚,可是气过之后我心里总会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我,让我觉得我自己也是一个人,让我觉得我还活在这世上。” 听到这里,龙塬神色一滞。 没有人比他更能了解龙钰的这种感受。 因为,他又何曾不是这样? 他们兄弟俩站在翱龙国权势的最顶端,身旁的人不是敬他们若神灵便是惧他们如阎罗。 那儿有人敢把他们当作“人”来看? 即便兄弟俩相知相依,但却还是有太多的寂寥。 两个同样寂寞的人靠在一起,只会更加寂寞罢了。 但是白凤歌却不一样。 她虽然表面因形势所逼,不得不暂时对皇室做出一副顺从乖巧的模样。 但是那骨子里透出的不卑不亢却时时刻刻都存在的。 她看他们的目光,就和看待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没有莫名的敬仰更没有无端的惧怕。 那样的目光,能让他们感觉到他们的的确确是这个世上的人,而不是那尊贵却寂寥的未知世界的“神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仅是责任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龙钰神情有些绝望:“她没了,所以一切都没了。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爱她……就在我满怀希望地想与她偕老的时候,这一切都没了。” 满心的希望却在一瞬间变成了绝望……她真的那么恨他呢。 他刚刚明白对她的爱,可她就这般决绝地消失在他生命之中……他那刚明了的爱该何去何从? “钰!”龙塬见到龙钰俊脸上那一丝绝望的表情,猛然一惊:“别胡思乱想了,这世上没有谁失去了谁便失去了一切的。” “我现在终于知晓,为何母后去世之后父皇就从来都不笑了。”龙钰自顾自地说着:“因为,他的心早就随着母后而去,活在这世上的只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没有灵魂的躯壳……又怎会笑。” “钰!你别再想了。”龙塬握住龙钰的双肩。 这样死气沉沉的钰,他从来没见过。 这样的钰,像极了当初的父皇! 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向龙塬。 那时,他们两兄弟还年少。 失去爱妻之后,先皇彻彻底底地变了。 原本温文儒雅,能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光明和温暖的先皇变成了一个管理国家的机器,只有在治理朝政的时候才会说话才会如同一个活生生的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先皇便会独自到曾经拘禁了先皇后的冷宫中,对着空寂的宫殿发呆,目光空洞得渗人。 私下面对他们两兄弟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给予关怀的目光,只会注意他们的学业和治理国家的能力。 两兄弟年幼,以为只要努力达到先皇的要求,先皇便会开心便会如同以前一般疼他们爱他们…… 可事实并不是如此,每当他们达到了一个要求之后,便会有更高的要求在等待着他们。 练武时被伤得体无完肤,生病时难受得想哭泣……一切的一切,先皇都不闻不问。 因为先皇看他们只看他们的成就和结果。 只有年幼的兄弟俩相互依偎,就如同两只被抛弃在冰天雪地之中又受了重伤的小兽一般,只能相互取暖、相互舔舐伤口…… “哥,我终于知道,为何父皇临终时会笑得那般开心了。”龙钰转过头,看着龙塬,笑了:“因为我们终于长大了,终于可以撑起翱龙的江山了,他那具身躯的责任他已经完成了……他终于可以去寻母后,去寻他失落多年的心了。” 这笑,让人心碎。 “钰,你还有我啊。”龙塬握着龙钰双肩的手加大力度,似是要用这力道让龙钰感觉到他的存在:“哥还在你身边,不是麽?” 他做错了么? 龙塬心中自问。 不管是长痛还是短痛,都应该让钰自己选择才是么? 他是不是不应该帮钰选择? 毕竟,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夜晚需要他陪伴着才敢入睡的小孩子了…… 钰长大了呢。 他是不是应该放手,让钰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了呢? “哥,我知道。”龙钰看着龙塬:“我不会想不开的,因为我还要完成这具身子的责任,还要帮你撑起翱龙的江山,还要做很多很多事……” 父皇的责任是让翱龙国的江山延续下去。 而他的责任便是帮哥撑起翱龙的江山……至于他的心,就和当初的父皇一样吧,让其随着爱妻而去……等他完成了这个身份的责任的时候,他会去寻的。 到时候,不管她是怨他、恨他还是不理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会赖着她的,死死地赖着…… “钰,其实……” “哥,什么都别说了。”龙钰打断龙塬的话:“给我三日,我会回来的。”幽幽地说完,龙钰起身下床。 他要回去陪着她。 “钰,其实……”龙塬看着龙钰身影消失的方向:“其实,白凤歌她没有死啊……” …… 夕阳西下,白凤歌幽幽醒来。 淡淡的药香混合着竹的清香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缓缓地睁开眼,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让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醒了?”墨容淡淡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 “呃?”抬眸,便见墨容那俊美的容颜上有着一抹令人心悸的柔情。 “发什么呆呢?”墨容澄澈的黑眸中闪动着些许笑意:“可是还没睡醒?要再睡会儿么?” “……”眨巴眨巴眼,白凤歌这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墨容的左臂上,双手还死死地揪着墨容的衣襟:“呵、呵呵……”讪笑着松开墨容的衣裳,白凤歌一溜烟地从床上跳起来:“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睡着了,你的寝屋我不便进去,便将你带到我这里来了。”墨容也缓缓起身,垂下眼眸掩饰眸中的失落。 她对他,避如猛虎蛇蝎呢。 以往瞧见她呆在绯色怀中呆得那般心安理得,而此番呆在他怀中却让她如此不自在么? 想到这里,墨容心中瞬间酸了,俊脸骤然冷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住进竹苑的意义? “呃……”白凤歌见到墨容那张突然变得冰冷的俊脸,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有些尴尬地道:“以后见我睡着不用管我了。” 这货一向不喜人接近他的居所。 以往,她一进他的居所便会被他赶出去。 这番他虽然是自己带她进来的,估计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畅快的。 白凤歌心中如是认为。 闻言,墨容俊脸更冷,连带着看向白凤歌的目光都有些寒意:“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来这里?既然如此,当初何必送我这竹苑?” 竹苑,是白凤歌专门为墨容建造的,就如同绯色的绯苑一般。 在墨容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他并不住在竹苑,而是一直把客居当作住处。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墨容这才入住竹苑。 在他看来,自己住进竹苑便是给了白凤歌暗示——他愿意和绯色一般了!她可以下手了! 可白凤歌哪里知道这是他的暗示? 她将竹苑送给墨容那一刻起,竹苑在她心中便是墨容的地方了。 他爱住不爱住全凭他自己的意思。 天知道,那竹苑和绯苑在白凤歌心中除了作为住处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深层含义! 当初建造竹苑,是因为想着毕竟人家也要长久地住在天下第一庄,固然要给人家一个专门的住所这才说得过去。 而绯苑,则是因为绯色那妖孽将她给磨得无可奈何之下才答应给他建造的。 在白凤歌的认知中,竹苑便是墨容的住所,绯苑便是绯色的住所,仅此而已。 当初龙钰来天下第一庄墨容将竹苑安排给龙钰作为暂住之所时,她气恼也是因为墨容自己都没有住居然就堂而皇之地给了龙钰住! “我何时说过不愿意来了?”白凤歌一脸莫名其妙:“这不是担心你不乐意我来这儿么?”有些委屈又哀怨地解释道。 “我不乐意?”墨容神情一滞:“我何时说过我不乐意了?” “你虽然没说过,但是我每次一进你的居所,你就冷脸以待,甚至还将我给丢出去!这难道就是你乐意的表现?”白凤歌一股脑儿地将旧账翻出来。 “那是……”墨容话刚开口,似乎意识到什么,神色有些不自然:“那是因为我醋了!”大大方方地承认之后,墨容也一脸要和她算旧账的模样: “你自个儿说吧,你哪一次来我这里不是因为有事要我办?” 每一次过来,不是因为要他救人就是因为要来他这里讨些药。 对于绯色,她不管有事没事整天都和绯色黏在一起,而对于他,她则是不到有需求的时候绝对想不起他来! 他能不气能不醋么? 既然醋了气了,他又怎会给她好脸色瞧? 没有撒一把毒药迎接她已经是对她极好的了! “唔……”白凤歌皱眉回想:“很久很久之前,我去你居处只不过是为了和你多说说话多亲近亲近而已。” 虽然,她后来不知不觉便习惯了有事才去寻他,即便是想他了也不会去他的居处,只会在隐蔽地地方看看而已。 “……”闻言,墨容神情一滞,旋即露出凝神回想的神态。 白凤歌见状,微微一笑,不在打扰他,转身离去。 …… 白兴天一人坐在院子中大榕树下的石桌前,口中喃喃: “这个臭丫头,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儿不闻不问的,简直是……” “简直是大逆不道该被天打雷劈。”淡淡的嗓音打断白兴天的话。 白兴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嗓音惊了一跳,转头循着声源望去。 只见他口中的臭丫头一袭男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院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大逆不道是没错,可是天打雷劈就算了。”白兴天说着,转过头端起石桌上的茶盏为身前的杯中添上茶水:“今天终于想起老子来了?” “老头子,我听你这话怎生这般似深闺怨‘父’啊?”白凤歌踱步走到石桌前,寻了白兴天对面的石凳,坐下,翻开一只覆在石桌上的杯子,亦为自己添上茶水。 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可不打算让老头子为她沏茶。 “诶?我说你这死丫头,你把老子一人丢这里,还不许老子怨了?!”白兴天“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拍在桌子上,对白凤歌怒目而视。 怨父又怎的了? 他现在就是怨父! “呃……”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老头子,你可是寂寞空虚冷了?” “胡说什么呢?”白兴天瞪着白凤歌:“是你这臭丫头自己说要让老子赚钱来着,把老子弄来了又不告诉老子要怎么做,让老子就这样闲着,你说你是不是过分得紧?” “哦。”白凤歌明白地点点头:“原来你是无聊了。” “……”白兴天不置可否,只是端起茶杯饮茶。 “老头子啊,我主要是觉得如果让你赚钱的话,有些大材小用了。”白凤歌双手拖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白兴天。 “所以呢?”白兴天放下茶杯。 “唔,还是发挥你的特长吧。”白凤歌眸中闪动着明亮的光泽。 闻言,白兴天皱眉:“臭丫头,你要做什么?” 他的专长便是行军打仗! 她要他发挥他的专长…… “要做什么?”白凤歌重复着白兴天的话,将视线放在虚空之中,一脸深思的模样:“我要做的……只不过是保护好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而已。” 以前是她太怕麻烦了,所以得过且过,即便手中掌握这让人眼红的权势也不怎么动用。 但是,现在她不打算懒下去。 管他翱龙国还是匈国,只要是动了她在意的人,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加倍讨回! “爹爹能做些什么?”白兴天轻声问道。 他不愿去追问多的。 “爹爹可知,天下第一庄有的不仅仅是财富而已?”白凤歌没回答白兴天的话,而是说起了一个看似与之前的话题毫不相关的话题。 “这些日子以来,有些察觉。” 他不蠢。 如若天下第一庄真如外界所传言的那般只有富可敌国的财富,那天下第一庄绝对不可能在世间存在这么久。 所以,他隐隐察觉到天下第一庄手中绝对有着可以保护这笔巨额财富的资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追溯 “呵呵,不愧是我家老头子。”白凤歌抓紧机会拍马屁,“天下第一庄可以号令江湖所有正派势力,这才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天下第一庄。” 天下第一庄源远流长,如果追溯到祖上的话,比翱龙国的历史似乎还要长一些。 她年幼无聊之时曾经翻看过天下第一庄的卷宗。 据记载,天下第一庄的创始人是一个叫秋棠的女人。 唔,有关她的记载卷宗上只有寥寥几笔,大致上也就是说她带着一帮子夫君在江湖武林危机之刻创了天下第一庄,联络各大正派人士团结起来解除了危机之后便抢了当时江湖上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的核心武功秘籍,“挟秘籍以令门派”。 简洁的几笔根本没把当时的事情说清楚,鬼才相信那些武林正派会甘心被抢而不做反抗,鬼也不相信那些武林正派被抢之后会心甘情愿地被钳制。 所以,一定有很长的一段故事没有被记载进去。 但是,事过太久白凤歌也无从考证。 还记得当时她看了卷宗,对那秋棠始祖可是大为赞赏的! 一帮子夫君……这手笔,令人咋舌啊! 关于卷宗上记载的事情的真实性,白凤歌是信了六七分的。 因为,那些抢来的武功秘籍现今貌似还躺天下第一庄的藏书阁之中。 也正因为如此,历代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均是集各家之所长的武功高强之辈。 那些个武林正派在被天下第一庄“统治”了几百年之后,似乎也习惯了这一状态。 其实,与其说是习惯,倒还不如说是欣然接受。 武林势力从始由终都是和朝廷势力站在对立面的。 不管两者表面看上去有多么的和谐多么的友好,但是都在担心对方势力过大会将己方吞噬。 武林势力缺乏团结性,个体势力很强,但是就整体而言却显得孤立散乱,一旦和朝廷对抗也绝对是处于劣势。 天下第一庄的出现,便恰好解决了这一弱势。 武林正派在天下第一庄的号令之下可团结一气,共同抗敌。 凡是能坐到一派之主这个位置上的人,鲜少有愚笨之辈,这一点大家还是看得清楚的。 天下第一庄和武林正派之间的关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加上天下第一庄历代庄主不乏德高望重、武功高深莫测之辈,所以各门派还是很信服天下第一庄的“统治”的。 “号令所有正派势力?”白兴天震惊:“难怪皇、龙塬不敢对天下第一庄起心思。” 武林的正派势力…… 那些个武林侠士,可不乏武功高强以一敌百之辈啊! 朝廷军队哪是这些武林侠士的对手? “不。”白凤歌摇摇头,否定了白兴天的话:“武林中人,武功虽高,但都是追求个人实力,在单打独斗或者是小规模的作战中,朝廷军队自然是不敌,但是如若是上万人甚至是上十万人的大战,那武林必败无疑!”觉着有些口渴,白凤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继续道: “龙塬不是不敢对天下第一庄起心思,而是不愿。”说到这里,白凤歌突然笑了:“他有更大的企图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白凤歌的谎话 “更大的企图?”白兴天不解第看向白凤歌。 “呵呵,龙塬的的野心绝对不是止步于治理好翱龙国而已。”白凤歌轻笑道。 与龙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也不是太短,足够她看清楚他那藏在温文儒雅的外表之下的是怎样一颗野心! 龙塬买天下第一庄在塞外的农场和牧场之时,那种深邃又凌人的眼神她现今记忆犹新! 龙塬,披着羊皮的恶狼! 不得不承认,龙塬是她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难缠的人! 他野心大,心肠狠其实在她眼中都算不得什么。 因为与她接触亲密的人,无一不是心肠狠硬之辈。 龙塬,太理性了太冷静了! 冷静理性到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的意思是?”白兴天有些错愕地看着白凤歌,不敢相信他此刻脑海中的想法:“不可能!” 龙塬是他看着长大的。 近二十载,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龙塬有那意图啊! 如若龙塬真的有那意图…… 思及此,白兴天心中打了一个寒噤。 太可怕了。 一个年仅二十的少年要将自己心中的意图掩饰到无人察觉……那该是要多深沉的心机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白凤歌定定地看着白兴天:“老头子,我真怀疑你这二十来年是怎么在官场上活下来的。” “你……”白兴天被她这话一噎,旋即露出一个不讲理的表情:“老子不屑勾心斗角!” 哼! 官场上那些个勾心斗角的琐事,他一向懒得理会,也没那闲工夫去理会! 男子汉大丈夫,要斗就要光明正大真刀实枪地斗! 闻言,白凤歌斜睨了白兴天一眼,轻声嘀咕:“要你斗得过人家才成。” “你说什么?”白兴天想白凤歌射来一道冷冻光线。 “没说什么。”白凤歌微笑。 “真的?”白兴天黑眸微闭。 “咳……”白凤歌轻咳一声:“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决定告诉你我接下来的打算。” 原本不打算说出来让这老头子担心来着,但是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坦白。 毕竟,如果不坦白的话,这老头子很有可能掉线!那她就等着哭去吧。 “打算?”白兴天疑惑:“什么打算?” “唔,江山如此多娇,我自然是打算采下这朵娇花看看是否如古人所说的那般让人着迷。”白凤歌轻描淡写地道。 着迷不着迷,她其实倒没多大兴趣。 但是,因为这朵娇花,她在意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都受到了伤害,这是她万不能容忍的! 既然江山在手便可以为所欲为,那么这江山,她也要了! 不求全部收入囊中,但是分一杯羹还是必须的! 闻言,白兴天猛然瞪大双眼,定定地看着白凤歌,想要从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表情。 可白凤歌虽然面色淡然,但星眸中却认真一片。 她,不是开玩笑。 一室的沉寂…… 良久,白兴天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为了严肃:“歌儿,让爹爹来。你要这江山,爹爹出面帮你夺过来便可。” 谋江山乃大逆不道之罪。 但他白兴天的女儿想要,管他什么大逆不道小逆有道的,他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去道一道! 而且他相信,只要歌儿不出面,即便他因这大罪粉身碎骨,凭借歌儿的能力也能保得她安然无恙。 所以,都让他来吧! “呵呵……”白凤歌笑了,发自真心的笑颜让她那本就绝美的容颜更加动人心魄: “老头子,你现在可不是手握兵权的白大将军了哟。” 呵呵,得父如此,女复何求? 不愧是她白凤歌的老爹啊! 够仗义!够义气! 虽然有些二…… “我……”白兴天语噎。 是啊,他不是那个手握重兵的白大将军了。 他还有什么资本去给她夺江山呢? 思及此,白兴天面露愧色。 他枉为人父啊! 这个女儿,他从小就没有好好地疼爱关心,现在就连她想要的东西,他都无力帮她拿到手…… “呿!老头子,你赶紧把这苦逼的表情给我收起来。”白凤歌白了白兴天一眼:“现在可不是你自卑的时候,你得打起精神好好帮我才是。” 这老头子,现在怎的这般多愁善感了? 开一个玩笑都开不了了。 无趣。 “帮你?”白兴天一愣:“我……我能帮到你?”白兴天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亮色。 “……”心中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白凤歌有些无奈道:“你自然能帮我,而且这事,除了你就没人能帮我了。” 白凤歌说谎了。 第一次,她对自己在意的人说谎。 “什么事?”白兴天一脸兴奋。 哈哈,老子不是无用之人啊! 见到白兴天因为兴奋而露出的笑意,白凤歌心中暗叹。 她这谎,说对了。 “要谋江山,自然是要军队的,而军队自然是要由将军来率领的,所以……” “所以老子要做的就是训练军队,率兵出征!”白兴天一脸兴高采烈地打断白凤歌的话。 “……”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线。 特么这老头子,才一找回自信就变得如此活泼…… “不对。”白凤歌摇摇头:“老头子啊,你要做的是寻良将,然后将其训练出来。” “什么?!”白兴天不满地瞪着白凤歌:“你不让老子率兵打仗啊?!” “你急什么?”白凤歌嫌恶地看着白兴天:“你要做的可比率兵打仗重要多了。”换上正色,白凤歌接着道: “你要领兵守卫天下第一庄,保留我的后路。” “好!”白兴天激动地一拍掌:“爹爹一定将天下第一庄防守得滴水不漏!” 在沙场上打滚二十余载,白兴天自然是明白自己肩负的重任有多么的庞大! 夺江山若是不成,天下第一庄便是白凤歌唯一的退路。 “嗯。”白凤歌重重地点头:“天下第一庄的外庄里,全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才,良将人选在那里应该能够找到。” “好。”白兴天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道:“老子现在就去外庄,寻了将才再好好训练训练,然后就着手布置防守之事。” “嗯。”白凤歌点点头,“我让人带你去。” “不用了。”白兴天拒绝:“老子知道怎么走。” “啥?” “啥什么啥?”白兴天凶道:“你把老子一人丢在这里,老子无聊了,让人带老子出去随便逛了逛。” “呵呵。”白凤歌干笑:“知道就好。” “哼!”白兴天冷哼一声,然后大步离开。 看着白兴天离去的背影,白凤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 成了。 摇摇头,白凤歌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白兴天不知道,天下第一庄的防守,早已经是滴水不漏万夫莫开的了! 几百年的历史,再加上白凤歌十余年来的改良,天下第一庄的防御系统绝对可以媲美万年龟壳! 有人想攻破天下第一庄,依照现在的社会状况,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天下第一庄暗中早就已经有了部队,有部队又怎会没有将领呢? 所以,白兴天这两个“任务”,全都是白凤歌说的谎话罢了。 她早就猜到白兴天会因无力助她什么而心怀愧疚,这才撒了这个谎。 其实她知道,如若让白兴天领兵出征,必然是一把利器!但她又怎舍得让父亲在战场上去拼死冲杀呢? 说了这些谎话,既不会让白兴天觉得自己老了没用了,又能让白兴天有事可做不觉着无聊,还能保证白兴天的安全。 所以,与其说是她对白兴天撒谎了,还不如说是她身为人女的一份心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可怜的龙钰 翱龙国。 摄政王府中到处是素白的帷幕,就连灯笼都换成了白色。 目之所及,随处都可见凄冷的白色。 摄政王府大堂之中。 白玉制成的棺椁安放在大堂中央。 夜本就凉如洗,幽冷的月光又为这深夜凭添了一丝丝寒意。 月光照在白玉棺椁上,让人心底无端地生出一份凄寒。 大堂内的空气如同经过了烈酒长年累月地浸泡,酒气熏鼻。 龙钰一身素服,漆黑如墨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黑白二色对称之下显得格外凄凉。 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和眼眶周围的暗黑色让他俊逸的的容颜憔悴得让人心疼,那平日里神采奕奕的黑眸也不复以往的光彩显得暗淡无光。 颓废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龙钰无力地靠在棺椁之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之中那轮明月。 垂在身侧的手边躺着冰冷的酒壶,酒壶倒在地上,壶中的酒早已洒尽,将地面浸湿。 “歌儿……人都说月圆人团圆……可是你在何处?我的心……又在何处?”对着圆月无意识的低语,回应他的是更加幽冷的月光和一屋子的冷寂。 夜风微作,浮动他凌乱的长发,将整张脸暴露在月色之下。 俊脸苍白得吓人,就连薄唇也不见血色。 落魄!颓废!毫无生气! 有谁能相信,眼前这个凄楚的男子便是那冷傲不可一世的摄政王?! 白凤歌的“死”,伤他太深。 一颗活生生的心早已在听闻她逝去的消息之时变成死灰。 曾经的龙钰,已然随着她的死讯跌落在那无边冷寂的黄泉之中,断了生机。 如今的龙钰,只不过是一具躯壳,等着将这具躯壳与生俱来的责任完成之后才能解脱…… “歌儿……明日为夫便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可会寂寞?”龙钰将视线放到棺椁上,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抚摸着冰冷滑润的玉棺,如同抚摸深爱的情人一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皇家,她还会好好的美美的活着:“你怨我恨我都没关系……只求你别忘记我……待你我黄泉相逢之时不要不识得我才好……” 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平寂。 龙钰双目紧闭,头靠在冰冷的玉棺上,眼角滑落的一滴泪在月光下闪动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 翱龙国国都。 满目素色,满眼哀伤。 两辆丧车于同一时间分别从摄政王府和白府出发。 两支庞大的送葬队伍无声相遇,叠加出一股浓重的悲伤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今日,是白大将军和摄政王妃下葬之日。 国都所有的百姓几乎都自发地肃立在街道两旁,为送白家最后一程。 白大将军一生征战沙场,保得国泰民安,翱龙国百姓敬若神明。 可谁能想到,其最终的结局是战死沙场,就连唯一的血脉也在沙场上湮灭…… 悲凉的结局,让闻者心惊见者胆颤。 白将军的下葬之日,他们这些受了庇护的人,又岂能不至? 没有人呼喝,没有人动员,十里长街全是肃立神哀的普通百姓。 他们用最真诚的目光注视着白兴天的棺椁,无声地诉说着他们心中的感激与深痛。 “让道。”龙钰看着对面宛若长龙的队伍,垂下眼眸,沉声对身后的队伍道。 “继续前行。”冷唯深深地看了龙钰一眼,亦沉声对身后的队伍道。 白兴天的丧队缓缓前行,白凤歌的丧队靠边让道。 就在白兴天的棺椁从龙钰身前经过之时,龙钰赫然跪下。 满街百姓和送葬的人纷纷瞪目惊诧。 “小婿不孝,岳父大人走好——”龙钰对着白兴天的棺椁重重地磕头。 错了! 他早就知道错了,可惜……事已定局佳人已逝,一切都太晚了……他明白得太晚了,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将军走好——将军走好——”龙钰的悲呼让百姓们回过神,纷纷双膝跪地,齐声悲呼。 白兴天的送葬队伍最前方,一袭孝衣的冷唯闭眼复又睁开,带领着庞大的队伍缓缓前进不曾停留。 “老爷……老爷……”白凤歌的送葬队伍之中,一抹娇小的身影定定地看着缓缓消失在视线中的丧葬队伍轻声呢喃。 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此番眼泪又落了下来。 小姐嫁入王府,她是陪嫁丫鬟,也自然是王府的人了。 她,连老爷的最后一程和无法相送…… “呜呜呜……老爷……呜呜呜……小姐……”小柠檬越想越伤心,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小小的身子缓缓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带白兴天的送葬队伍行过之后,龙钰这才缓缓起身。 视线瞥向哭得肝肠寸断的娇小身影,龙钰垂下眼眸。 那个小丫鬟,他识得。 歌儿的贴身丫鬟……歌儿很宠她…… 思及此,龙钰抬步,想小柠檬走去:“别哭了,她会心疼的……” 是啊,她会心疼……歌儿会心疼…… 这个小丫头,比他幸运太多了…… 至少,这个小丫头得到了她的真心相待不是么? 而他呢? 他始终忘不了那个梦……忘不了她看他时的眼神有多冷。 思及此,龙钰看向小柠檬的黑眸中浮现出一丝丝的艳羡与落寞。 “呜呜……”小柠檬哽咽着抬眸,见着龙钰的俊颜,怔愣之后:“奴婢……呜呜……奴婢遵命。” 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人比她更明白。 她在王府里,看得很明白。 王爷的伤痛,没有人比她体会得更清楚。 王爷,是爱小姐的吧。 不然,又怎会那么痛苦? 亲自在小姐的灵堂前衣不解带地守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粒米不沾,只是没日没夜地饮酒没日没夜的和那棺椁说话…… 原本,刚开始的时候,她心中对他充满了怨气。 因为他以前地小姐那般视若无睹,甚至还将妓子接回府中让小姐蒙羞。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觉得他好可怜……真的好可怜…… 龙钰不在看小柠檬,径自走回队伍前,带着丧队继续前进。 他们的目的地,是皇陵…… …… 天下第一庄,庄主府。 白凤歌仍旧是一袭男装,慵懒地坐在正堂的高坐之上,右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手掌托着下巴,魂游天外。 “在想什么?”清冷的嗓音传来,墨容手中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安放着一个白玉盅和一只勺子。 “唔,听闻今日是我和我爹下葬的日子。”白凤歌坐正身子:“我寻思着明日让商总管去找龙塬讨债。” 交易做了这么久了,是该讨报酬的时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不一样的白凤歌 视线落到墨容捧得托盘之上,白凤歌眼眸中闪过惑色:“这是什么?” “为你准备的。”墨容轻声说着,在白凤歌疑惑的目光下将托盘轻轻放在堂下的一张檀木桌上:“快些过来趁热吃了。” “……”白凤歌眨巴眨巴大眼。 为她准备的……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不会是新研制的毒药吧?”白凤歌狐疑地轻声问道,但身子却从太师椅上起来,走下高坐。 唔,新研制的毒药,因为找不到试药的白鼠,所以让她…… “如若我想对你下毒,何须如此麻烦?”墨容幽幽地打断白凤歌心中的猜测。 哼! 如若要毒她,也就是举手之间的事情,还用得着到厨房去忙活大半日么? “呃……”白凤歌神色一凝,旋即讪笑到:“呵呵,开玩笑的。”一点也不幽默…… 冷冷地瞥了白凤歌一眼,墨容将白玉勺递到白凤歌手中:“拿着。”说完,揭开玉盅的盖儿,腾腾的热气混合着药粥的清香迎面而来。 “哇!”白凤歌面露惊容:“好香哦。” 闻得佳人夸赞,墨容黑眸中闪过一丝喜悦,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趁热吃吧。” “嗯。”白凤歌点点头,眉开眼笑地举起勺子,一口晶莹的米粥刚要送入口中,白凤歌的动作却突然一顿,旋即放下勺子。 见状,墨容眼眸中闪过一丝紧张,表面的冷清险些绷不住:“怎么了?” 白凤歌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墨容。 他眼里的那抹紧张之色,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墨容……你……你该不会是……”白凤歌欲言又止,眸中的笑意更甚。 “什么?”墨容不解,眸中的紧张之色更浓。 这药粥是他精心配制的,口感和营养都极佳的,照理说应该不会出现纰漏…… 墨容心中反复思虑自己是否是那一步弄错了。 “噗嗤——”见墨容如此,白凤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你该不会是在讨我欢心吧?”这家伙,这般讨好她,可以看作是他正在追她吧! “呃……”被她说中事实,墨容俊脸上浮现出不自在的表情,旋即冷下脸:“你到底吃是不吃?” “唔……”白凤歌笑容凝住,讪讪然地摸了摸鼻头,弱弱道:“吃。” 有他这样追女人的么? 追女人还能这么臭屁,还能摆一张冷脸…… 白凤歌心中委屈。 化委屈为食欲,白凤歌舀起一大勺药粥便往口中噻。 见状,墨容立即神色紧张地开口:“小心t……”话还没说完,白凤歌俏脸皱成苦瓜:“唔!” 烫啊…… “我看看!”墨容焦急地拎起白凤歌精致的下巴:“我又不与你抢,吃这般急作甚?”虽是冷着脸斥责,但眸中的心疼却骗不了人。 “呜……”白凤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怜兮兮地看着墨容。 扪心自问,这点烫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可是,看到他那般心疼和焦急的模样,她便下意识地将自己所有的强悍和坚强都收起来,当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好好地尝一尝被他捧在手中心疼着的滋味。 “你啊!”见她如此眼巴巴的可怜模样,墨容又好气又好笑:“这幅摸样若给外人瞧了去,谁能相信你是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庄庄主?” “谁让你煮那么烫的粥?”白凤歌蛮不讲理地埋怨。 “好好好。”墨容妥协:“都是我的错。”心疼地看着她:“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烫得严不严重。” 白凤歌乖巧地吐出小粉舌。 小巧可爱的舌尖被烫得通红。 “疼么?”墨容俊脸上的冷清再也绷不住,黑眸中的心疼与怜惜浓得快要滴出水来。 白凤歌保持着粉色微吐的姿势,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乖。”墨容大掌抚上白凤歌的头顶,低下头:“吹一下就不疼了。”口吻温柔得如同在哄小孩子。 缓缓靠近,墨容薄唇轻启,冲着白凤歌的舌尖呼出暖暖的热气。 “……”白凤歌瞪大了眼,眼珠子似乎都快掉了出来,就连装可怜也忘了。 “怎么……”墨容发觉她的异样,刚要开口,话还没说完便悄然无声。 两人的脸,相隔那般近。 近到连对方温热的呼吸都能打在自己脸颊之上,在各自的心湖上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彼此。 墨容清冷的黑眸渐渐迷离,薄唇不自禁地向着白凤歌的粉舌靠近。 就差一粒米的距离之时,白凤歌却突然回神,大力推开墨容站起身。 为了避免尴尬,她不去看墨容,只是装作整理衣裳。 呼! 事情怎会变成这般? 她暂时还没有那个打算与墨容有别的感情羁绊。 倒不是因为绯色,只是……在过去十来年的碰壁之中,她早就已经把心中对墨容的执念放下了不是么? 今日这般失态,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白凤歌心中懊恼。 “不能接受我么?”墨容俊容上浮现出轻愁的表情:“绯色说,你其实对我有意的……呵呵……我怎么可以相信他的话呢?” “墨容……”白凤歌抬眸看向墨容。这样的他,让她有些不习惯。 那个冷清出尘如同谪仙的男子,如今已经染上了尘世的烟火气息了呢。 在她心目中,他似乎天生便是那么冷清。 不是冷漠,而是冷清。 那种与神俱来的气质曾经令她深深地着迷。 曾几何时,她顽劣地想要让他那冷清的眼眸中出现**的涟漪。 可是试了很多次,还是无法如愿,她也便慢慢地放下了那份执着。 可如今,他眸中已经有了感情的波动,她却有些不习惯起来了。 唉! 白凤歌心中轻叹了一声,看向墨容: “墨容,我曾经的确对你有意……只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不知晓那份心意是否还在。”白凤歌坦白道。 没错。 她现在搞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绯色也好,墨容也好,她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似乎都割舍不下,又似乎都…… 对绯色的无法割舍她还能明白。 她与绯色几经生死之下建立的那份情,她自是无法割舍。 而对墨容,她则会疑惑。 到底是爱还是曾经寂寞之下的感情寄托? 墨容于她,无疑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十来年的相处,虽然他总是冷冰冰的,但却让她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能让她莫名的安心。 即便是孤身一人要挑起天下第一庄这个重担,有了他的味道她就不会迷茫…… 正因为如此,她现在根本分不清对墨容到底是男女之爱还是一种依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试试看 “……”闻言,墨容静静地看着她有些迷茫的俏脸:“别想太多了。是我自作孽……”掩饰住眸中的轻愁,墨容又恢复了一派清冷,轻轻握住白凤歌的双肩,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快些吃吧,现在不烫了。” “墨容,你……”白凤歌抬眸,星眸中隐隐有些担忧。 “我没事。”墨容给白凤歌一个安慰的笑:“现在你有太多必须做的事情要做,不要为这些琐事分心,我能等的。” 见状,白凤歌突然有些心疼: “墨容,普天之下美人那么那么多,你这又是何苦?再说,我并不是一个贤妻良母的人选,我嫁给了龙钰,又和绯色纠缠不清,用现下世人的眼光来看,我绝对不是一个身家清白的理想伴侣。” “美人虽多,但都不是我心中的那一个。”墨容目光坚定:“世人的眼光和评判如何,我一点也不在乎。一世为人,我只愿能活得无愧于心。贤妻良母,身家清白在我眼中就连我心中之人的一丝目光也比不上。”定定的看着白凤歌: “我的心早便选了你,所以,如若不能与你共白头,那我宁愿孑身一人走完漫长的人生。” 有生以来,他先是生活在神医谷,后又生活在天下第一庄。 世人的教化对他的影响微弱得不值一提。 他的生命中,那些浓彩墨笔全是由她添上的。 比之世人来说,她对他的影响更大。 世人的评判他丝毫不在乎,但是她的想法他却在乎得不得了。 “呵呵。”白凤歌轻笑:“诚然,你这般说,我很开心。但我却无法给你承诺,这样,你也愿意将一生耗在我身上?” 承诺这玩意儿,她从来不给。 即便是绯色,她也从未给过任何承诺。 合则聚不合则散,这是她的原则。 “愿意。”墨容黑眸中闪动着无悔的光芒:“即便是你不给我回应,我亦无悔。”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又怎会奢求她的承诺呢? “呵呵,那我们便试试吧。”白凤歌笑得绝美:“合则聚不合则散,可好?” “你、你说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墨容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怔愣地看着白凤歌。 “呵呵,怎么?刚才说得那般好听,现在悔了?”白凤歌星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不!”墨容回过神,握住白凤歌的双肩,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不悔!即便是地塌下来也不悔!” “貌似是天塌下来,而地只能陷下去吧?”白凤歌白了墨容一眼,星眸中的笑意无法掩饰。 “好好好。”墨容一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的表情,将白凤歌从椅子上拉起来,抱紧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糊涂了。” “……”白凤歌笑而不语,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肢,闭上眼闻者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原来,她对他的执念从未曾放下呢。 只不过被她给藏在了心底。 现在,既然被挑明了,那便顺其自然吧。 “好了好了。”墨容轻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歌儿赶紧把药粥吃了。”开心是开心,但是她的身子比较重要。 “嗯。”白凤歌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你喂我。” “好。” …… 天下第一庄外庄。 白兴天背着手,悠闲地行着。 只是那双眼却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人。 他要选将才啊! 一定要选一个天赋极佳之辈! 这样,他方可安心地固守天下第一庄这个老巢!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看上去这些人和普通人无异,但是如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人眉宇间有着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泰然。 白兴天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些人的内敛他当然是发现了。 呵呵,那臭丫头果真没骗他! 这里的人个个都不是寻常人啊! 忽而,白兴天的注意力被一处围在一起的人群所吸引。 抬步走过去。 被众人围在中央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少年身前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有大块猪肉。 “呵呵,公仪小娃娃,你今儿个可要把那些大肥肉给老头我留着。”衣衫褴褛的白发老头笑呵呵道。 “自然。”被叫做公仪的少年笑得羞涩,清秀的脸颊上挂上了两片绯红的云朵。 手中拿着杀猪刀,看着身前的猪肉,公仪瑾瑜脸颊上的红晕深色了些。 杀猪刀在他手中,就如同舞女的舞袖一般挥舞,片刻之后,那原本还是大块的猪肉已经被分成匀称的肉块。 “哈哈,好手法啊。” “公仪小娃娃,你刀如果是落在人身上,那可是骨肉分离啊。” “呵呵,我算是长见识了,切肉还能切得这般有看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赞叹公仪瑾瑜的刀法。 公仪瑾瑜就如同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年一般,面对众人的夸赞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脸颊绯红地低着头。 白兴天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深沉又有着浓浓的兴味。 他方才可没看错,那少年举刀之时眸中闪动着的兴奋光芒。 那光芒,他太熟悉了,年幼时狩猎的他也有过这样兴奋的目光。 对待战场上的敌人,他亦有这样的目光。 那是看待猎物的目光! 所谓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白兴天这个“内行”自然是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一点! 这个少年的刀,落得太精准了! 每一刀都顺着猪肉的纹理,切下来之后的猪肉漂亮得没话说啊! 如若将那猪肉看作是敌军,将这少年看作是将军,那…… 思及此,白兴天打心底里感觉到兴奋! 如此人才,便是他要的了! 深深地看了少年几眼,白兴天转头离开。 …… “什么?!”白凤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一脸泰然的白兴天:“你说你找到的人是一个卖猪肉……不,是一个杀猪的?!” 天下第一庄外庄,不卖东西,所有东西都是由庄内提供,所以算不上卖猪肉! “怎么?不是你说你天下第一庄内的都是世间罕见的人才,让我随意挑选么?”白兴天悠闲地道,丝毫不为白凤歌的不可置信而动摇分毫。 ------题外话------ 帮好友挂一个推荐哈~ 拽妃诱拐呆王爷文/飘渺碎璃 洞房花烛,灯火跳动,两人的身影慢慢拉近,某女摘下头纱凤冠,冲着一脸好奇的某男莞尔一笑,妩媚妖娆。 某男纯净的眼眸轻眨,一脸不解的看着某女。纳闷的问道:“娘子你眼皮抽筋了?” 某女气结,强撑着笑容,眼冒冷光。问道:“王爷,你可知什么是洞房花烛?”发嗲的声音不由让人汗毛立起。 某男兴趣悻然,屁颠屁颠跑过,坐在床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娘子知道?” 某女狡黠一笑,朱唇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就是……我上你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冷唯的打算 “呃……”白凤歌语噎,旋即道:“天下第一庄内都是顶尖的人才没错,但是老头子你选的可是领军之将,找一个杀猪的,不太好吧?”白凤歌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着。 虽然能进得了天下第一庄的杀猪的绝对是一个顶尖的杀猪的,但到底还是杀猪的啊! 带兵打仗又不是要去杀猪! 想到这里,白凤歌脑海中能够突然出现两军交战的一幕。 挂着她天下第一庄大旗的一方威风凛凛,将士们个个威武不凡,一眼瞧上去对方就矮了一大截! 可就在开战的时候,天下第一庄这方的威武将士门从身后掏出一把闪亮亮的杀猪刀,嗷嗷叫着就向对方冲去…… 以手扶额,白凤歌心中暗自摇头,绝对不行! 光是这样想想,她就觉得丢不起这人! “杀猪的怎么了?”白兴天一脸不高兴地看着白凤歌:“你老子我当年还是抓鸟打猎的呢!” “这个……”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色粗线:“这个不是不一……” “臭丫头,老子告诉你,你可别看不起我们这些野路子出声的将军!不是从小接受兵法教育的又怎么了?野路子又怎么了?战场上还看你是野路子还是术业专攻?战场上,能打败敌人那就是……” “好好好。”白凤歌打断白兴天义愤填膺的“演讲”:“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唔,反正她也没打算真的让白兴天替她工作。 只是觉着如果不找点事儿给这老头子做,他估计会闲得荒。 所以,就顺着他的意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他开心了,她也就好安心地做好自己的事了。 …… 翱龙国皇宫。 御花园之中。 龙塬、龙钰、冷唯并肩站在荷塘之上的凉亭中。 三人的视线均落在荷塘的水面上。 “唯,你真的决定了么?”龙塬淡淡地问道,话语中有些轻愁的滋味。 “嗯。”冷唯面色丝毫没有波动,漆黑如墨的眼眸中亦没有任何情绪。 “……”沉默半晌,龙塬缓缓闭上眼:“好。我应了。你明儿个早朝的时候递辞官的奏折吧。” 说不心痛是假的。 冷唯于他来说,是仅次于龙钰的兄弟啊! 相伴多年的兄弟决心离开他,他怎能不痛? 但是,痛又如何? 对别人,他可以采取一些手段,但对兄弟,他却只能尊重其决定。 “嗯。”冷唯坚毅的俊脸上仍然没有任何情绪可察。 “还是兄弟么?”龙塬转过头,看着冷唯的侧脸。 “是。”冷唯回答得坚定。 义父和义妹的事情,他没资格将过错推到任何人身上。 因为,他也是凶手之一。 甚至,他比塬和钰更为可恨! 义父待他如同己出,而他…… “以后……有何打算?”龙塬心中轻叹。 “把白家那些忠诚的下人安顿好之后,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独此余生。”冷唯淡淡的将他今后的打算说出来。 很难想像,如此风华正茂的男子,竟然会说出“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独此余生”这样的话来。 “……”龙塬目光在冷唯平静无波的脸上停留了稍许,再转头看向一直沉默无语的龙钰。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他们沉敛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亦稳重了许多…… “唯,如若以后想回来,我随时欢迎。”龙塬真挚道。 “……”冷唯沉默不语,稍许,才缓缓道:“我先走了。” “保重。”龙塬闭眼道。 “唯……”一直没有说话的龙钰轻声唤住冷唯:“你有没有想过,岳父大人高洁一生,虽然在战场上斩人无数,但却不是那种会杀害随他出生入死的属下之人。” “……”闻言,冷唯身子一僵,黑眸中露出复杂之色:“那是我亲眼所见。”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 多年来的相处,白兴天的为人怎么样,他看得清楚。 刚正不阿,义薄云天! 用这两个成语来形容白兴天丝毫不为过。 他的父亲——冷衷诩,白兴天曾经的左膀右臂。 白兴天会杀父亲? 如若是别人告诉他,他绝对不信啊! 可父亲的死,是他亲眼所见啊! 不是由外人告知,而是他亲眼见证的! 他和娘亲,亲眼目睹了白兴天将父亲…… “如此,我便不多言了。”龙钰垂下眼眸:“唯,保重。” “你们也是。”收起被拨乱的情绪,冷唯深深地看了龙塬和龙钰一眼:“保重。”语毕,不再留恋不在徘徊,冷唯抬步而去。 步伐稳健果决,一如他此番的决心。 “呵呵。”许久之后,龙塬苦笑一声:“我这算是众叛亲离么?” “哥,还有我。”龙钰轻声道,视线又回到了荷塘的水面上。 水面那么平静,一如他现在的心。 死水,又怎会有波? “呵呵……”龙塬不予回答,只是轻笑。 明明是笑,却让人感觉到一股轻愁。 …… 天下第一庄。 庄主府大堂内。 少年身材修长,脸颊光洁白皙,肌肤光滑剔透堪比十八岁的少女,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 漆黑如墨的眼眸清澈得宛若同雪山之巅那汪永不结冰的天泉水,泛着迷人的色泽。 修长的眉毛浓淡适中,添一分则浓减一分则淡。 高挺的鼻梁比例完美,精致得令人咋舌。 薄唇晶莹红润,如同那三月间盛开在绵绵春雨之中的桃花。 如此完美的五官,组成了一个拥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气质的绝美少年! 此刻,少年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两朵羞红,薄唇微抿,腼腆而又不失清灵。 墨容冷着一张脸,清冷的视线瞥向那仍然定定地看着少年发呆的白凤歌,浑身的冷然气息猛然加重。 此刻的墨容,宛若立马便要乘风归去的仙人,清冷得让人感觉到不真实,一双黑墨般的眼眸中更是半分暖意都见不到。 察觉到墨容的异样,少年有些羞涩的看了墨容一眼,旋即咬咬唇,小心翼翼地看向白凤歌:“庄、庄主?” 清脆的嗓音如同他的容颜那般,给人一种清灵的震撼,将愣了神的白凤歌拉回现实。 “啊?”白凤歌回过神,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两声,抬手示意少年坐下:“咳咳,坐吧。” 淡定自若的动作,毫无尴尬之色的俏脸,仿佛刚才看人家看呆了的人不是她一般。 “谢庄主。”少年轻轻道,然后有些紧张地坐在大堂右侧的一张椅子上,双手局促地放在腿上,隐隐还有些揪着衣摆的迹象。 ------题外话------ 嘿嘿,嘿嘿……(笑得YD啊)你们懂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好骗的孩子 “你便是那公仪瑾瑜?”白凤歌定定地看着座下少年,轻声问道,星眸中闪过一丝狭促的光芒。 这个少年,羞涩腼腆得和小姑娘有得一拼,让她不想逗一逗都难。 “回、回庄主,正是。”感受到白凤歌灼热的视线,少年头埋得更低,双手轻轻揪住腿上的衣摆,作被恶霸调戏得手足无措的小姑娘模样。 “呵呵,不必如此紧张,我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白凤歌戏地看着少年。 “……”闻言,公仪瑾瑜缓缓抬起头,视线接触到白凤歌那双灿若星辰的黑眸,又迅速低下头,白皙的耳廓都泛着淡淡的红晕。 “噗嗤——”这羞涩的模样,让白凤歌忍俊不禁,黑眸中的戏谑之色更加浓厚:“我只道女子才会这……” “庄主,快到用膳时间了,赶紧交待完,然后去用膳吧。”墨容凉悠悠地打断白凤歌的话,黑眸中布了一层寒霜。 “呃……”白凤歌这才后知后觉地抬眸看站在她身畔的墨容,见到那黑眸中的霜冻,心中一个激灵,但表面上却不露分毫端倪:“呵呵,原来这么晚了。” 这丫不会又醋了吧? 唔,看着冰冷的模样,很像啊。 白凤歌心中一阵头疼。 “可不是。”墨容斜睨着白凤歌,冷冷道。 “……”白凤歌暗自咽了口口水,然后正色看着座下的少年:“瑾瑜,你可知我今日唤你来此所为何事?” 墨容的醋劲…… 光想想就觉得后背冒冷汗。 所以,她还是识时务地正经谈正事吧! “不知。”公仪瑾瑜弱弱道。 “唔……”白凤歌似是在想该怎么说,半晌,正色道:“我家老头……呃,我老爹吧,他选中了你,希望能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虽然他是天下第一庄的人,但是她也得尊重他的意思。 如果他不愿同老头子玩,那她自然是……连坑带骗外加拐也要把他的不愿变成愿的! “……”闻言,公仪瑾瑜抬起头,清亮的眸子傻傻地看着白凤歌,似是被她的话给吓傻了。 “呃,若是你不愿意,那也不勉强你,我自会给……”白凤歌面露遗憾,但却作善解人意的模样。 “庄主的意思呢?”公仪瑾瑜定定的看着白凤歌,打断她的话。 “啊?”白凤歌一愣。 “我、我……”公仪瑾瑜白皙的脸颊又泛上了红晕,腼腆道:“我是问庄主您的意思……您是否希望我当老爷的徒儿?” 说完,又低下头,似乎刚才的对视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我的意思?”白凤歌低声喃喃,旋即常态道:“我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与否。” 这小家伙,不会是她的粉丝吧? 白凤歌自我感觉良好地思索。 “……”公仪瑾瑜咬咬唇,抬起头:“瑾瑜愿意。”只要能更接近你一些,做什么都愿意。 后面一句话,他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呵呵,那你找个日子搬进内庄来罢。”白凤歌轻笑道。 啧! 这孩子,也太好拐了吧! 连要跟着老头子学什么他都不问,便这样答应了! 她都打算好了好好的战斗一场来着,没想到他这样就应允了。 白凤歌心中偷乐,丝毫愧疚感都没有。 足以见得此女脸皮厚到了什么程度! “是。”公仪瑾瑜低着头道。 谁都没有发现,他那清澈的眼眸中此刻正闪烁着兴奋的亮光! 五年了! 五年的追随,他今日终于可以离她近一些了…… …… 金銮大殿气势庄严恢弘,龙塬端坐在龙椅之上。 俊脸上常年相伴的和煦笑容被凝重和严肃所代替。 能入得朝堂的大臣们,又岂是不懂得察言观色之辈? 吾皇此刻今日心情定是不好到极点,才会这般模样。 视线不着痕迹地放到站在百官之首位置上的龙钰身上,奈何人家摄政王一直吹着眼眸,啥表情都看不见啊! 百官心中忐忑。 “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公式化地说着每日上朝必先说的话。 “臣有本奏。”冷唯沉稳的声音响起。 “……”龙塬沉默。 百官在这沉默中纷纷惊心。 这…… 气氛有点不寻常啊! “说。”沉默了一瞬,龙塬轻声道。 饶是昨日已经答有了心理准备,但今日还是觉得不舍…… “微臣想辞官归隐,忘皇上成全。”说完,冷唯将写好的辞官奏折举至头顶。 此话一出,满堂悄然。 百官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高位上的龙塬。 天哪! 冷将军辞官?! 辞官归隐这事儿,在朝堂上并不少见。 但那些个归隐的,哪一个不是年事已高,冷将军这才二十岁正值壮年啊! 况且,现今白大将军刚为国捐躯,冷将军是最有可能接手白大将军的官职的人选! 归隐这话从冷将军口中说出来,他们岂能不惊诧?! 再加上,谁都知道冷将军和皇上还有摄政王的交情匪浅…… 百官心惊胆颤地看着龙塬,心中迅速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准了。”龙塬面不改色,只是用眼神示意贴身太监将冷唯的奏折呈上。 “谢吾皇恩典。” 嘶—— 众臣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上居然应允了?! 而且还这般平静地便应允了! 想起龙塬今日一直沉着的龙颜,一些心思灵巧的大臣心中明了。 此事,皇上早就知道了,今日这辞官的戏码只不过是一个形式罢。 “退朝。”龙塬沉声道。 现在,他没空理会朝臣们心中做何感想,只想好好的静一静罢了。 他是人,不是鬼神,一个多年来亲如手足的兄弟离他而去,他的心会痛…… …… 匈国王宫。 阴暗的地牢。 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丝丝让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这地牢,是匈国民间相传的专门关押重犯的牢狱。 民间传言,无论是多穷凶极恶或者多意志坚定的囚犯,只要被关押在地牢不到七日,便什么都招了。 谁能想到,这只出现在民间传说中的地牢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还是存在在这富丽堂皇的王宫之内! 事实上,民间的传说中对地牢的描述并不详尽。 这地牢,共有十八层,取十八层额鼻地狱之典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龙钰请缨 十八层额鼻地狱有刀山油锅,地牢的第十八层虽无油锅刀山但却丝毫不逊色于人间炼狱。 地牢的十八层,与其说是一个牢狱还不如说是一个牢笼。 冰冷刺骨的寒水能漫过人腰际,水中放置着玄铁铸造的巨大方形牢笼。 牢笼中的锁链亦是用玄铁铸造,除非有**的钥匙,否则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无法逃脱束缚。 鲜红色的身影被锁在牢笼之中,双手被铁链拷起悬在头顶,衣袖下滑露出白皙的肌肤。 身影垂着头,漆黑如同夜幕一般的长发挡住了其容颜。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鲜红身影似乎并未听到,保持着双手悬空头部下垂的姿势一动不动。 高大的身影从阴暗中走出。 暗红色的直筒长袍上用金线绣着翱翔的雄鹰,衣领和袖用黑色套花贴边,金丝编织而成的腰带上用黑色锦线绣成的鹰爪活灵活现,腰带上挂的雄鹰玉佩散发这幽幽冷光。 雄鹰玉佩,鹰纹锦袍,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来人正是匈国可汗——乞颜渤尔! 站在水牢岸上,乞颜渤尔鹰眸直视牢笼中的红色身影。 “怎么样,背叛孤的下场好受吧?”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阴冷死寂的水牢中显得格外诡异。 “……”回答他的是一狱寂然。 “嗬,骨头够硬。”亦褒亦贬的语调让人琢磨不透:“看来孤来得有些早了。”说完,乞颜渤尔转身,又消失在阴暗之中。 “孤的时间多的是,可以陪你慢慢磨……王兄。”淡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但说话之人的身影早已不见。 红衣身影抬起头,露出其真实容颜。 如此妖冶绝美的容颜,这世间除了绯色还有谁? 略显苍白的脸颊将眼角那颗红色的朱砂痣承托得更加妖艳。 丹凤眼中深幽得如同他身下的寒水,深不见底却让人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 …… 翱龙国。 御书房。 龙塬看着身前平铺在桌面上的山河图,看得入神。 贴身太监快步走近,脚步声却轻得可以忽略不计。 “皇上,摄政王求见。” 闻言,龙塬抬起头:“传。” 太监领命后转身出去,片刻之后领了龙钰又重新回来。 “哥。” “嗯。”龙塬点点头,然后示意太监退下。 待御书房内只剩下兄弟两人时,龙塬才轻声开口:“今儿个怎么想起让人通报了?” 往日,龙钰进御书房都是直接来的。 连门都不敲,更别说是让太监通报了。 “以前是我太骄纵了。”龙钰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在外人面前,礼仪还是应该有的。” 现在想起来,以前的他真的很失败呢。 哥的宠爱让他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呵呵……”龙塬轻笑,换一个话题:“今日来找我,可是有要紧事?” 按理说,钰成熟了他该高兴的。 可事实上,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钰的成熟是经过了多么大的痛苦才…… 思及此,龙塬心中的愧疚感更深。 “嗯。”龙钰点点头:“我来此是想求哥答应我两件事。” “钰,你说。” “第一件事是求哥封小柠檬为郡主。” “小柠檬?”龙塬不解。 “她是歌儿的贴身丫鬟……很讨歌儿的喜爱。”说起白凤歌,龙钰一直平静无波的黑眸中有光芒一闪而逝。 “……”龙塬面色微变,但还是满口答应:“好。” “第二件事是……我想挂帅出征。” “什么?!”龙塬猛然起身。 “哥。”龙钰定定的看着龙塬:“我知道你要对匈国出兵,让我去吧。”黑眸中满是坚定和绝然。 “不可能。”龙塬沉着脸,拒绝得果断。 那么危险的事情,他怎么能让他唯一的亲弟去? 即便是他御驾亲征,也决不会让钰去! “哥,我虽然没有领军打仗的经验,但自小也是熟读兵书……” “钰,别说了。”龙塬打断龙钰的话:“哥是不会让你去的。” “……”深深的看了塬冷肃的俊脸一瞬,龙钰垂眸,片刻又抬眸:“哥,你是不是担心我抱着一心求死的态度才决定领军出征的?” “……”龙塬沉默。 不可否认,这是他拒绝钰最大的原因。 他担心啊! 如若钰一心求死,那…… 失去唯他心虽疼但却可以忍。 但如若失去钰,那…… “呵呵。”龙钰轻笑:“哥,我没有。” 龙塬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龙钰的眼,似是想要从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找出端倪。 龙钰静静的与龙塬对视。 他没有说谎,所以不怕被看。 半晌,龙塬移开视线:“那也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答应。”即便没有寻死之心,他也不能答应。 “哥,我现在活着便是为了担负起与生俱来的责任,如若你连责任都不让我去承担,那我……” “钰!”龙塬打断龙钰的话:“承担你的责任不是只有请缨出征这一个办法,你可以帮我治理政事。就和以前一样。” “哥,我想去。”龙钰目光坚定:“而且,你现在缺的不是政事上的帮手,而是一个率兵打仗的兵马大将军。” 岳父身死,唯又离开了。 兵马大将军的人选一时间很难找到。 所以,他去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钰,朝廷武将不少,一个兵马大将军还是选得出来的。” “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 “让我去吧,与其让我在安乐中胡思乱想还不如让我在危机中忙着,或许……几年或者十几年之后,我自会忘记她的。” “钰,你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战场的凶险不是你可以想象得到的。”龙塬仍然拒绝,但口气却不似之前那般强硬了。 忘记她…… 这句话,对龙塬的杀伤力太大了。 那个女人,并没有死,如若真想要那个危险的女人永远消失在钰的世界里,便只有钰自己忘记她才行。 只要钰忘不了她,那她永远都是一个隐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引爆的弹药! “哥,哪一个将军不是从没有经验开始的?战场的凶险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龙塬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府吧,容我想想。” 危险是一把双刃剑,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嗯。”龙钰点点头,旋即起身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讨钱还是讨债?这是个问题 天下第一庄。 “容啊,这是什么?”白凤歌看着身前那碗黑漆漆的液体,皱着眉,俏脸上浮现出嫌弃的神情。 “滋养身子的。”墨容淡淡地回答。 “可是,这闻起来味道貌似不是那么好。”白凤歌委婉嫌弃地道。 之前他给她的养身子的药都是做成糕点或者粥的,色香味极佳! 可这次……黑漆漆的不说,单是那扑面而来的浓浓的药味就让她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苦口良药。”冷清的嗓音仍然是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之前的可不是这样的。”白凤歌幽怨地看着那张冷清出尘的俊脸,用哀怨的口吻弱弱地道。 冷眸一瞥,墨容冷冷开口:“之前的是什么样的,你且说说。” “看起来很好看,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很好吃。” “好看?”墨容黑眸中寒冰密布:“能有美男好看?”美男能让她看呆了,他可没见她看药膳看呆过!最重要的是……她何曾那般入迷地看过他?! 那个叫公仪瑾瑜的,能比他还长得好? “呃……”白凤歌的小心肝咯噔一跳。 醋…… 好大的醋味! “呵呵,那啥……我那是失误。”白凤歌讪笑。 “……”墨容薄唇抿紧,一言不发。 “咳咳。”清了清嗓子,白凤歌正色道:“我看呆是因为心理准备没做好。” “……”仍旧是一言不发,但黑眸却瞥了她一眼,似是想要听听她是怎么个没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想想啊,一个杀猪的,居然长成那样。”白凤歌偷偷看了看墨容的脸色,继续道:“我本以为该是一个九壮五粗的魁梧大汉来着,可谁曾想到居然是一朵空谷幽兰……” “空谷幽兰?”冷光又回到墨容眼眸之中,打断白凤歌的话:“这评价还挺高的啊。” “呃。”白凤歌再次语噎,旋即无视额头上的汗滴:“皮囊而已,呵呵,皮囊。” 汗滴滴。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墨容这般难缠? 不过,瞧他吃醋这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哼。”墨容冷哼:“还让他搬进庄主府。” 天下第一庄,分为内庄和外庄。 外庄居住的是那些附庸天下第一庄的各色人才。 而内庄,便是庄主府。住在内庄的人,无疑是天下第一庄的核心人物,庄主器重的极佳人才。 “老头子看上了他,要教他行军打仗之术,他便算是老头子的学生……我身为人女又怎好驳了老头子的面子?”白凤歌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墨容沉默,半晌:“你什么都有理。” 白凤歌眨巴眨巴眼睛:“因为是事实,所以才有理啊。”唔,醋味淡下去了。 “……”瞥了她一眼,墨容不语,只是端起石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药,转身欲走。 “呃。”白凤歌一愣,这丫还在醋? “你去哪儿?” “去给你换看起来好看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好吃的。”他哪里又真舍得让她喝这般难以下咽的药? 只不过……是小小的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而已。 现在不满发泄了,该好好养着的还是要好好养着……包括她的胃。 看着墨容离去的背影,白凤歌耸耸肩。 别扭。 不过…… 白凤歌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般别扭的他,比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要可爱多了。 …… 翱龙国皇宫。 “草民参见皇上。”青年男子温文儒雅,毕恭毕敬地向龙塬行礼。 “免礼。”龙塬俊脸上挂着招牌微笑。 “谢皇上。”男子礼仪到位,表面上恭敬有加,但却丝毫无损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不卑不亢的气质。 “白……凰庄主近来可好?”龙塬一脸温和,似闲话家常一般问道。 “回皇上,草民不知。” “呵呵……”龙塬轻笑出声:“既然不便相告,那朕自然不勉强。” “皇上明察,草民确实不知。” “呵呵,此番凰庄主派你前来,想必是为了讨钱。”龙塬轻笑着换一个话题。 “回皇上,庄主是唤小人前来取存在皇上这处的报酬。” 讨钱? 如果真的以“讨钱”之名把银两带回去,他可没有脸回去见庄主! 毕竟,庄主交代的是让他来“讨债”! “呵呵,凰庄主还真是分得清楚。”龙塬轻笑着:“银票朕早已经备好了,朕稍后派人取来,你带回去吧。” “皇上……”青年男子欲言又止。 “嗯?” “启禀皇上,庄主说只收黄金。” 闻言,龙塬修眉轻蹙,但还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模样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阁下再等些时候,今日午夜朕会派人将黄金运出宫门,阁下在宫门外接应便好。” 白凤歌此女,呵,连喜好都与常人不同。 银票如此方便她不要,反倒要黄金。 一百万两黄金,要运走可不是易事。 他哪里知道,人家白凤歌可是亲身经历过通货膨胀的二十一世纪人! 当然,通货膨胀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要一个古人明白还真不太容易。 “谢皇上。” …… 天下第一庄。 庄主府大堂内。 白凤歌仍旧一袭男装坐在高坐之上:“查得怎么样了?” “回庄主,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失了绯色公子的消息。” “失了消息?”白凤歌脸上的云淡风轻终于保持不住,一脸凝重,黑眸中泛着寒光:“怎么会失了消息?”口中呢喃着,白凤歌突然又觉得有些头疼。 “属下失职,请庄主赐罪。”黑衣男子单膝跪地,面露愧色。 庄主交代任务是对他的信任,可他却…… “炫白,你起来。”白凤歌抬手轻揉了揉眉头:“这与你无关。” “庄主……” “你先起身再说。”白凤歌打断炫白的话。 “庄主,请赐罪!” 他怎么能起身?他又怎么有脸起身? “炫白,我说的话现在不管用了么?”白凤歌沉下脸:“失了绯色的消息不能怪你们。”白凤歌心中轻叹:“他有心要瞒,谁又能查得到?” 她就说他怎么会这般好心帮墨容开窍。 他是决了心要让她不掺合他这次的事情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年幼掌权 “庄主……”炫白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凤。 “呵呵,我清楚他的禀性,更了解你们。”白凤歌苦笑道。 他们,在她身边十多年,忠诚和办事能力她最清楚不过。 只要是她交代下去的事情,他们定然拼了命都要完成的。 在他们眼中,只有完成了她交代的事情和没完成她交代的事情之分。 不管什么理由,只要是没有完成她交代事情,在他们眼中都是自己的失职。 所以,炫白此番这般,她心里明白得很。 至于那个妖孽,总是要为她做一些决定。 只要是他认为对她好的,他便会铁了心去做。 从始至终,只要他身陷危险之中,都会将她给阻拦在危险之外…… 这次,也不会例外! “庄主,属下……”炫白脸上的愧色更加深沉,黑眸中感动和愧色交织在一起。 庄主越是如此信任他们,他就越感觉有愧于庄主。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太弱了,不然的话,又如何会因绯色公子可以阻挠而无能为力? 白凤歌见状,心中微叹。 起身,从高坐下缓步走来。 扶住炫白的胳膊:“起身吧。” 炫白身子一僵,眼中似乎有了些许湿润。 缓缓站起身子,心中的愧疚感更加强烈。 庄主如此待他…… “炫白啊,我们很久没有谈心了对吧?”白凤歌收回手,背对炫白而立。 “庄主事务繁忙……” “呵呵。”炫白这才刚开口,白凤歌便轻笑出声,转过头看着炫白:“你帮我找理由倒是找得挺快的。” 帮她找理由,可是却不帮自己找理由。 这样的兄弟…… 闻言,炫白那忠厚老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属下没有。” 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从小就跟在庄主身边的人更明白庄主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一个女子,常年男装,身上肩负起来的担子比他们这些个大男人重多了。 虽然表面看起来,庄主清闲得紧,但事实上她忙得不可开交。 说得难听一点,天下第一庄这一大帮子人,哪一个不是靠庄主赚钱养活的? “呵呵,坐下吧。”白凤歌轻笑着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示意炫白做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是。”炫白神态恭敬,乖乖地坐在白凤歌对面。 “岁月果真是一把杀猪刀。”白凤歌轻叹:“转眼间,你们这群会哭会闹的小萝卜头都长大了。”男的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女的亦可以称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 “庄主!”炫白脸一红,坚毅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不好意思的神态:“过了那么久的事情,可不可以忘掉?” 小时候的事情,虽然过了那么久,但庄主这一提,他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那时候,最常见的事情便是一屋子的小男娃被一个小女娃整治得痛哭流涕。 眼泪、鼻涕这些东西,他现在虽然已经忘了其滋味,但想起自己曾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衣袖上抹的情景,还是觉得丢人。 “哈哈……”白凤歌见到炫白的窘态,笑得没心没肺:“那些记忆可是我无聊之时的取乐之道,忘掉了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那时候,师傅还在。 但是那个没良心的臭老头似乎天生就是资本主义派的,专门干剥削弱小的事情! 自从发现了她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的时候,便将天下第一庄的事物一股脑儿扔给她! 他自己却成天悠闲自在,用一副高人模样在外面坑蒙拐骗,玩得不亦乐乎! 在白凤歌心目中,那被江湖人崇拜得宛若神灵的天玄子俨然便是一个神棍! 在世人的眼中,天下第一庄现任庄主是天下第一庄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庄主! 年仅十三岁之时便继承了天下第一庄庄主之位,际遇之妙运气之好,让所有人眼红! 就连龙塬查到的消息亦是如此:天下第一庄第六十二任庄主名曰凰歌,年仅十三便承庄主之位。此子机运气极佳,虽年少承位但却路途平坦,无人发难。 际遇妙?运气好?无人发难? 呵,可能么? 只有亲近之人才知晓,“凰歌”承庄主之位是十三岁没错,但真正掌权却不是十三岁,而是……八岁! 也就是说,“凰歌”阁下承庄主之位之时,“他”已经掌权天下第一庄五年之久了! 天玄子此人喜爱游历山河,初遇长得如同琉璃娃娃一般精致可爱的白凤歌,一时心生喜爱想要逗弄一番可却反被捉弄一场。 虽然上了年纪,但天玄子的心性却和幼稚的小孩童无异。 如此一个老顽童,栽在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手上,他又怎会服气? 发誓要把他毁在白凤歌手上的一世英名给找回来,于是开始了他不依不饶的“找场子”行动。 可几经交手下来,不管是明争还是暗斗,除了在单纯的力量上能制服白凤歌之外,他都是以惨败收场! 于是,他的兴趣便从名山大川转到了与白凤歌斗智斗计之上。 可是无数次的过招,他都是输输输! 终于,在白凤歌七岁之时,他老人家恼羞成怒了! 什么正大光明什么君子之道他全都抛诸脑外! 以一副圣洁高尚的神棍之态出现在白兴天面前,向白兴天讨了白凤歌当徒弟,然后提起白凤歌的衣领将她带上了天下第一庄。 智力比不过他就来暴力! 哼! 斗智斗计他是斗不赢了,但武力镇压他难道还会怕她?! 以教白凤歌武艺为借口,进行各种可耻的打压和欺凌。 终于,在白凤歌八岁的时候,他老人家似乎觉得心中的憋屈也差不多给抚平了。 把天下第一庄丢给白凤歌,他老人家又要去当回神棍了! 当时是,天玄子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看着身前椅子上坐着的小人儿:“徒儿,为师有要事要出去,你作为为师唯一的徒弟,要帮为师管理好天下第一庄。”说完,便将一块闪亮亮的令牌交给白凤歌,转身便走。 当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白凤歌的视线中之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事,转过身:“如果手下那些兔崽子不听话,就发庄主令,老子回来揍他们。” 话音一落,白凤歌视线中哪还有天玄子的身影。 从此之后,天下第一庄这个重担便由白凤歌一人挑起。 ------题外话------ 大家想看女主斗天玄子的内容的请留言告诉我一下,我会考虑奉上独家番外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天下第一庄的事务上手之后,白凤歌用了半年时间寻了五百多个六七岁的孤苦孩童收进天下第一庄,并且亲自教导。 收下这些孩童,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悲天悯人心地善良,而是她发现天下第一庄当时一个天大的弊端! 那便是天下第一庄自己的核心力量太弱,而手下那些个武林门派的力量越来越壮大。 长此以往,天下第一庄若想继续维持对江湖武林的统治地位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自己都不够强大,还有什么理由让别人服从? 所以,她才会有这般打算。 六七岁的孩童,正值思想启蒙阶段。 借鉴日军在沦陷区实行的愚民政策,她亲自教导,将她想要交给他们的价值观和思想一遍一遍灌输一遍一遍巩固。 她教他们忠诚比生命重要,她教他们自尊,她教他们服从命令是准则…… 在这样潜移默化之下,他们的思想无疑和当下社会里长大的人的思想有些不一样。 换句话说,如若他们脱离天下第一庄,他们会适应不了! 天下第一庄里,他们相互尊重,就连白凤歌也一直尊重他们。 她给他们灌输的思想——他们是天下第一庄人! 所以,在他们的意识中,他们不是翱龙国人也不是匈国人,只是天下第一庄人! 在这一点上,白凤歌无疑与那些统治者没什么两样,为了巩固自己的统领地位,用教育和思想来训练除了一批忠于天下第一庄忠于她的精英。 她懂得什么该教,什么不该教。 在现代社会的熏陶之下,她知道怎样的尺度最有利于统治。 正如同她教了他们自尊却没有教给他们思想是自由的,也没有给他们灌输“人人平等”这类社会主义社会下的思想。 不得不说,思想教化这一点上,白凤歌做得很到位。 当初的五百多个孩童,完全成长起来了,成为了她的得力属下。 只要是她交代的事情,他们不顾生命也会去完成! 一批又一批的孩童被收入天下第一庄,她制订了专门的教科书,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天下第一庄人! 有了这些人,天下第一庄的势力不断被扩张壮大! 当初的那个致命弱点早已经不复存在。 天下第一庄,在她手上发展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庄主,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炫白苦着一张脸,弱弱的抗议。 很难想像,如此一个壮实的铁血男儿居然能露出这般委屈的小媳妇表情。 这足以见得白凤歌在他心目中是怎样信任和亲密的地位。 “除了这个我也没别的爱好了。”白凤歌耸耸肩。 “庄主,你这个爱好……” “怎么?”白凤歌打断炫白的话,冷眼一眯:“你对我色爱好有意见?” “没有。”炫白低下头看脚尖。才怪! “既然没有意见,那以后就给我好好记住,我不要你们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白凤歌一下变得严厉起来。 “……”炫白低头不语。 白凤歌挑眉:“听见没?” “听见了。” “听见了便好。”点点头,白凤歌这才道:“赶紧回去让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们!” “是!”炫白站起身,这次倒是回答得响亮。 “这便对了。”白凤歌满意地点点头:“下去吧。” “是。”炫白再次果断答道,旋即转身出去。 竹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傻子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凰芷双眼含泪,黑眸中被委屈和气愤填得满满的。 她最近很乖,什么祸都没有闯! 为什么还是要赶她回神医谷? “凰芷,别让我说第二遍。”墨容清冷的表情没有因为凰芷惹人怜惜的模样有丝毫的变化。 “……”见墨容如此心硬冷情的模样,凰芷咬着唇瓣,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含不住,一颗颗沿着她光华的脸颊滑落,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 墨容眼角的余光瞥过她倔强的泪颜,旋即收回视线,顾自地坐在竹桌前,纤长的食指抚上琴弦,飘渺如同仙乐的琴音自他指下悠悠传出。 白凤歌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俊颜如玉的墨容神色清冷的扶着琴,而他身后,梨花带雨的凰歌倔强地咬着唇瓣静静落泪,眼眸中的委屈铺天盖地。 白凤歌微微皱眉:“你们这又是唱的哪出?” 闻言,墨容抚琴的手微不可见的一僵,旋即又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自顾自地抚琴。 “凤歌姐姐……”见到白凤歌,凰芷惨兮兮地轻轻呢喃一声,然后一把扑过去,扑倒白凤歌怀中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呜啊——呜呜,他赶我走……呜呜……他又赶我走!呜呜……我又没有闯祸……呜呜……”泣不成声的语调,足以想见凰芷心中的委屈有多么的大。 “……”白凤歌瞳孔微闪,眼中滑过一丝明了,旋即轻拍着凰芷的后背,轻声安抚:“好了好了,别哭了。”凰芷对她来说,就如同亲妹妹一般。 轻柔如羽毛的嗓音似乎带着魔力,缓缓的抚平了凰芷的委屈。 凰芷的哭声渐渐变弱,终于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 白凤歌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乖,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女儿也万不能轻易落泪的。” “唔。”凰芷点点头:“可是……呜……他不要我了……呜……他……” “芷儿啊,你已经长大了。”白凤歌见凰芷又要哭出来,连忙打断她的话:“是应该学会自己独立了。” “凤歌姐姐,你……”凰芷怔愣。 以往,她做错了事,哥要赶她走,凤歌姐姐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这次,凤歌姐姐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来,先坐下。”白凤歌将凰芷拉到墨容对面的竹椅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边,瞥了一眼仍然面无表情地抚着琴的墨容又将视线转回到凰芷脸上: “你哥也是为了你好。” “才不是呢!”凰芷瞪了一眼旁若无人的墨容:“他就是看我碍眼!所以老是动不动地就要……” “芷儿。”白凤歌打断凰芷的话,有些哭笑不得道:“别乱说话。” 这两兄妹…… “……”凰芷咬唇不语。 “你哥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清楚?”总是一副清冷的模样,有时候真的让人想踹他两脚:“他这般的性子,又怎会将自己的关心说出来。”行动派的家伙! 其实,说实在的,行动派也挺不错的。 但这家伙吧,每次行动的时候却总让人误会! 果然,墨容的世界不是她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理解得了的! “……我知道。”沉默了稍许,凰芷才咬着唇轻轻道。 闻言,墨容眉头轻皱,手中的动作也停滞了一下。 白凤歌是何等人物,见到墨容这别扭的模样,心中暗笑,但表面却不露丝毫端倪。 “这次你哥让你走,我赞同。” “……”凰芷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白凤歌,半晌才自嘲一笑,道:“呵,我是惹你们嫌弃了?” “不是。”白凤歌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一直呆在天下第一庄不出去历练一番,你永远也长不大,永远都学不会保护自己。”话到此处,白凤歌停下,看向墨容:“容,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么?” 坐着也挨枪的墨容身子一僵,淡淡地看了凰芷一眼,“朽木不可雕。” “哼!”闻言,凰芷冷哼一声,负气地转过头不看他。 见兄妹俩如此,白凤歌星眸中有笑意一闪而逝,敛了眸中笑意,白凤歌附嘴到凰芷耳畔:“芷儿,如果是我我便会回神医谷,将神医谷打理好,然后再华丽丽地出现在他面前,好好鄙视他一番!” 闻言,凰芷垂下眼眸,深思。 半晌,凰芷抬眸,黑眸中有坚定的色彩:“凤歌姐姐,我明日……不,我现在就回神医谷!”说完,站起身,看也不看墨容一眼,昂首挺胸地走出竹苑。 待凰芷离去之后,墨容这才停下抚琴的手,静坐着不语。 “怎么?”白凤歌戏谑地看着墨容:“不感谢感谢我?” 真别扭啊! 明明就是一番好意,却能把人弄哭了。 “即便你不插手,她也得走。”墨容嘴硬道。 他不理她,等她哭完了,怒极了,她也是会走的。 看了看桌上的琴。 原本他是打算持久战的……可是,现在人走了,也无需持久战了。 闻言,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你这死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在你面前的时候。”墨容抬眸,定定的看着她。 或许他天生就是冷清之人。 即便凰芷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也无法对凰芷有过多的关怀。 即便这次赶走凰芷是为了凰芷好,但他却是考虑到凰家的血脉不能断了。 可对她却不一样了。 面对凰芷的哭泣,他可以拿出一把琴抚弄,压下那让他不喜的哭声,然后随她哭个够。 可如若是她哭泣,那他…… 只是想想,他都会觉得心疼呢。 “……”白凤歌迎着他的视线,又好气又好笑:“傻子。” 她在他心中,竟比血亲还要重要?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又心动。 如此清冷到无情的男人,竟然选择不顾危险地和她站在一起。 真是个……傻子。 闻言,墨容起身,走到她身前,轻轻执起她的柔荑,自高而下看着她:“有你,莫说是傻子,便是疯子我也甘之如饴。”清冷的黑眸中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千万年被积雪覆盖的雪山之巅,一抹暖阳悄无声息地将冰雪缓缓融化……他清冷的黑眸之中,唯有她一人而已。 白凤歌看着他瞳眸之中印下的她,心房那柔软的一角在破裂…… ------题外话------ 大家圣诞节快乐~~ 推荐一个**文(NP的哟~) 《王牌金弓花样兽》月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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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吃菜叶?还是胡萝卜?”云沧瞪大了眼,侧着头,莹润的大眼,清澈见底,萌眛、天真无邪! 左轻狂慢慢的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咀嚼着青草。什么怒火,什么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四: 简易的更衣棚上方,微微的投射进来一缕阳光,映衬的云沧白皙修长的腿宛如羊脂玉一般柔和细腻,蛊惑人心。 左轻狂视线流转。 纤细莹润的小腿、修长有力的大腿、还有那窄小紧致的臀,充满了爆发力与无边的诱惑力! 天!左轻狂轻轻的闭上眼。 可是,那腿,那臀,香艳的,怎么挥都散不去。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沧与轻狂》!客官里边请!喜欢**的亲们千万别错过哟,作者有爱文更有爱,o(n_n)o哈哈 喜欢的读者们请动动小手,收一下就出来鸟~,现在挂链接要找编辑,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章 孩子随你姓 “有你,莫说是傻子,便是做疯子我也甘之如饴。”清冷的黑眸中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千万年被积雪覆盖的雪山之巅,一抹暖阳悄无声息地将冰雪缓缓融化……他清冷的黑眸之中,唯有她一人而已。 白凤歌看着他瞳眸之中印下的她,心房那柔软的一角在破裂…… 反握住他的手:“容,真的要继续下去么?”她没想到他已经陷得这般深了。 如若继续下去,他是否会陷得更深?她又是否会伤害到他? 即便她没心没肺,可也不想伤害到如此带她的人啊! 偏偏,她又没有把握不会伤到他。 毕竟,她的心里还住着那个妖孽一般的男子…… “呵呵。”墨容浅浅一笑,她的顾虑他又岂会不知?她心中还有绯色他又岂会不晓?可是:“一定要继续下去,即使你心中不止我一个,我也认了。” 他早就想清楚了。 只要能在她身边,即便是她心中没有他,他也决不会有半分退缩。 更何况,他知道她心中有他。 那他就更不会放弃! 这条路或许会辛苦,可是……但凡是她给的,苦也是甜悲也是乐。 闻言,白凤歌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绯色,我此生都没有办法不理不顾了……即便是这样,你还要坚持?” “是。”墨容手中一用力,将她拉近自己怀中:“不但要坚持,我还要努力……努力让你对我也无法离弃。” 紧紧环住他瘦削却结实的腰肢:“早就无法离弃了。”他对她的影响力,并不输给绯色呢。 只不过这个傻子一直都不知道。 闻言,墨容一愣,旋即将白凤歌楼得更紧:“这么说,我暂时安全了是么?” “什么叫暂时安全了啊?”白凤歌不依道:“我有你说的那么花心么?”她身边,最不缺的便是男人! 天下第一庄,男人占了大多数。 而年轻俊美的男子也不乏少数,若真是花心的话,那她早就把那些个美男给办了! 不过,比之一些专心一意的女子,她也算是花心的了……呃,怎么说,毕竟她心里不止一人…… “呵呵,你这算是不打自招么?”墨容戏谑。 “什么不打自招啊?”白凤歌从墨容怀中退出来,看着他那灿若星辰的黑眸,义正言辞地申明:“我这是风流!风流倜傥懂不懂?” “呵呵,风流二字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词儿。” “非也非也。”白凤歌摇头晃脑,有要大言不惭的趋势。 可话还没说完,便住了口,黛眉微微一蹙。 有人来。 墨容自然也发现了,转头看向院门口。 白兴天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而他身后还跟着一脸腼腆的公仪瑾瑜。 “老头子?”白凤歌看着白兴天:“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怎么?”白兴天怒目以对:“老子不能来么?” “……”白凤歌语噎。 墨容见白凤歌如此模样,黑眸中闪过笑意,但旋即被敛下,优雅地对微微躬身:“在下凰墨容,见过老爷。” 白兴天的出现,曾一度让天下第一庄内的人苦恼。 庄主的亲爹啊! 他们该怎么称呼呢? 老庄主? 这自然是不行的! 跟着庄主的辈分叫爹? 去死吧!谁敢占庄主的便宜? 随庄主的称呼叫老头子? 不想在天下第一庄混了吧?庄主敢放肆他们可不敢! 于是乎,在各种苦思冥想之下,有人提议称呼其为老爷。 老爷? 嗯,这个好。 所以,众人统一称呼白兴天为老爷。 墨容虽不爱出门更不爱八卦,但对于和白凤歌有关的事情,他就显得比较热衷了。 白兴天作为白凤歌的亲爹,他的消息墨容自然也更着热衷了起来。 “凰墨容?”白兴天皱眉:“你,姓凰?” “正是。”墨容恭敬有礼地回答。 能让平日里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墨容神医如此礼待,足以见得白兴天在墨容心中有多么重要的战略地位! 可白兴天完全不知自己是受到了多么大的恩泽,黑着一张脸一步一步向墨容逼近:“从今以后,你姓白!” “老爷,这……”墨容摸不着头脑。 “老头子!”白凤歌额头上挂满黑线:“你这又是在胡闹什么啊?”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老头子这么无厘头? 姓凰的干嘛要从今以后就姓白? “胡闹?”白兴天脸色更黑:“你这死丫头还敢说老子胡闹?!”说着说着,白兴天便忽然觉得手痒得不行,不敲那个不孝女两下子实在是难解手心之痒痒!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靠近白凤歌。 熟知白兴天性子的白凤歌自然看出白兴天的心思:“你干嘛?!”白凤歌如同兔子一般跳开:“老头子,这里是天下第一庄,不是将……不是白府!”言下之意,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你的地盘! “天下第一庄又怎的?”白兴天挽起衣袖:“老子教训女儿,还要看在哪里?” “别你无理取闹行不行?!”白凤歌大吼,但黑眸却警惕地观察着白兴天的动静,一有不对她便立马开溜! “老子无理取闹?”白兴天脸色又黑了不少:“你个不孝女改姓凰就有礼了?” “呃……”白凤歌愣住。 唔,她似乎貌似好像可能有点儿明白这老头子抽的什么风了。 “哼!”果不其然,白兴天闷哼一声:“你姓了凰那是形势所逼,老子也就认了。”说着,看向墨容:“可是今日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姓凰的小子,如果不让他姓白,老子迟早会被心中那口气给憋死!” 想当初,在来天下第一庄的路上。 那个不孝女一脸面无表情地对他说:“老头子,我现在的名字叫凰歌。” 他刚要发火,痛斥这个不孝女之时,她又开口了:“我答应了龙塬隐姓埋名,所以,都是为了诚信啊。” 于是,他那口没有发出来的恶气就一直憋着憋着。 凰姓,俨然便成了他白兴天的头号死敌! 所以,今日遇见一个姓凰的,他自然是要把姓白的面子给找回来! 有一个姓白的姓凰去了,那他就一定也要让一个姓凰的来姓白! 而且,天下第一庄,这个臭丫头最大! 天下第一庄里的人就更好拐了! 毕竟,庄主的老子赐姓,那是多么大的荣誉啊! 白兴天心中的算盘打得叮咚作响! “……”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 果然,她猜对了…… “呵呵……”就在这尴尬的时刻,墨容居然轻笑出声。 “姓凰的小子,你笑什么?!”白兴天不给好脸色。 “老爷,墨容……愿意姓白。”薄唇轻启,墨容极其淡定的道。 似乎他口中说的只是今日天气不错之类的话一般。 “呃……什么?”白兴天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墨容,你……”白凤歌皱着眉头,看向墨容。 他没有必要做到如此啊! “呵呵……”墨容轻笑着给了白凤歌一个安心的眼神,转头看向白兴天:“老爷,能姓白,是墨容的福分,墨容荣幸之至。” “咳咳。”白兴天回过神,但眼眸中的不敢置信还是没有完全散去:“你说真的?” “当然是假……”白凤歌要开口。 但却被墨容打断:“千真万确。”清冷的黑眸中写满了坚定和认真。 他,绝对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为了让白兴天高兴而随口说说的。 “容,你……”白凤歌俏脸沉下,还要说什么,但墨容却抬手捂住她的嘴,柔声道:“歌儿,这是我的决定。”说完,转头看向白兴天: “老爷,从今以后,在下便唤作白墨容。” “呃,好。”白兴天有些僵硬地回答道。 搞什么啊? 难道在现在的孩子眼中,族姓只是儿戏? “……”白凤歌紧紧地看着墨容淡然的俊颜,黑眸中有些心疼有些歉意。 当然,这些歉意和心疼并未持续多久。 因为墨容不着痕迹地俯身,在她耳畔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以后,孩子随你姓。” 瞬间,白凤歌如被雷劈,愣在当场! 特么……还有这样的? 好心计啊! 为毛她就一直没有发现,这个拥有谪仙外貌和谪仙气质的家伙会这么贼? 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白凤歌,见到她如此表情,墨容心中暗笑。 呵呵,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化名为凰歌……竟是随了他的姓氏…… 凰歌……他可以看作是她心中有他的证据之一么? 既然是她心系他的证据,那他自然不能让这个证据被毁灭了。 她就永远姓凰,而白,就让他来姓吧! 至于老爷…… 呵呵,但愿抱外孙的时候,他老人家不要太激动。 唔,还有绯色……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就…… 孩子,以后一定得随她姓! 白墨容,这个名字,极好,极好。 心中对未来的幸福憧憬一番之后,墨容掩去眸中的笑意,看向白兴天:“老爷是第一次来竹苑,不知墨容可有荣幸带老爷参观一番?” “呃,不用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多了一个姓白的少了一个姓凰的让白兴天心中愉悦还是因为什么,白兴天此刻看上去和颜悦色颇为可亲:“此番,老夫前来是有正事找臭丫……咳,找歌儿。” 白兴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文雅一些。 虽然之前他的粗暴已经深入人心,但是面对一个刚刚抛弃了凰姓要姓白的人,他还是决定给人家一段适应的时间。 毕竟,面前这个小子看起来那么斯文有礼,若是太粗鲁,将这小子吓得不要姓白了,那就不好了。 老人家心里如是的想到。 可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斯文有礼的男子有多么的贼,以至于很久之后他的长孙出世的时候,他被气得几欲吐血! “找我?”白凤歌放弃在心中继续鄙视墨容的打算,看向白兴天:“找我干啥?” 这老头子,不是应该忙着去培养他的屠夫弟子么? “你还有脸问?”白兴天一看到白凤歌,立马翻脸:“你没给瑜儿安排人手,你让他怎么带兵去抢山头啊?” “什么鱼儿猫儿的?”白凤歌的白眼刚翻到一半:“抢山头?抢什么山头?” 抱歉。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鱼儿猫儿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后半句。 什么抢山头?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呢?!”白兴天对白凤歌厉声而喝,然后转过头,一脸慈祥:“瑜儿,怎么还站在那里啊?来把你的计划给这臭丫头说说。” “好。”公仪瑾瑜腼腆地走过来。 “呃……呵呵,是瑾瑜啊。”白凤歌讪笑道。 瑜儿…… 白凤歌恶寒,暗自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老头子! 先是一个唯儿,现在又来一个瑜儿。 而到了她这个亲生女儿这里就是臭丫头死丫头的! 她只听过家花没有野花香,但却没听过亲生的没有捡来的亲! 诚然,冷唯和公仪瑾瑜不是捡来的,但意思都是差不多的嘛! “瑾瑜见过庄主,见过墨容公子。”公仪瑾瑜白皙的俊脸上红云朵朵,腼腆依旧。 庄主从一开始,便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点,可是让他有些不高兴了呢。 一想到这里,公仪瑾瑜脸上的红晕深了些,可看起来却更加腼腆更加羞涩。 “毋须多礼。”白凤歌轻声道:“你的计划是?” “回庄主,瑾瑜是想用附近山头的山贼来操练军……战队。但是没有人手,所以恳请庄主拨调一批人手给瑾瑜。” 闻言,白凤歌黑眸一深。 看向公仪瑾瑜的目光变得深邃:“用实战来提高作战能力,瑾瑜你这想法不错。”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与她同龄,甚至还要大上几个月,可看起来却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看起来青涩腼腆,可没想到想法却出人意料。 用山贼来操练战队…… 这个想法连她都没有想到过。 现下,两国并未开战,所以没有浑水鱼可摸。 而山贼…… 天下第一庄在世人眼中一直是正面势力,出动人手绞杀山贼只不过是出于怜悯百姓的立场。 至于朝廷的想法…… 她早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都是要成为敌人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这时机可要拿捏准确了才行。 早了,会让龙塬起疑心。 如若龙塬察觉到天下第一庄的异动,决定先安内再攘外那可就不妙了。 “既然你同意,那就赶紧拨调人手吧。”白兴天打断白凤歌的思绪,眼眸中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瞬间,白凤歌觉得头大! 见白凤歌的表情,公仪瑾瑜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暗难辨的色彩,但还是很善解人意道: “老师,庄主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们还是回去呆着吧。” 他看出来了。 他的想法,庄主很赞同。 但是,操练之事,庄主似乎并不打算交给他来做。 不交给他来做的话,他又拿什么让庄主另眼相看呢? 所以……他得自己争取。 不过,现在他在庄主心中的重量实在是和一颗尘土没有区别,争取不易。 但换一个人,那就不一样了吧。 事情的发展,如同公仪瑾瑜的意料一样! “回去?”白兴天听了公仪瑾瑜的话,顿时来气了,回去呆着?笑话! 一个爆栗落到公仪瑾瑜脑袋上:“你这小子怎么这会儿就犯浑了?没有人手的话,回去也是干瞪眼!”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已经隐隐发现了这小子藏在无害的外表下的本性。 这小子的本性…… 白兴天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虽然有些恐怖,但他却喜欢得紧! 转头看向白凤歌:“臭丫头,既然你都说不错了,那赶紧给人。” “……”白凤歌垂下眼眸,旋即抬眸:“好。”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公仪瑾瑜:“瑾瑜,拿着令牌去找炫白,修罗殿的人手都给你。” 郑重地接过令牌,公仪瑾瑜白皙的俊脸红得宛若朝霞,极美:“谢庄主。” 呵呵,他就说换一个人就有用了嘛! 老师的性子,这几天他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 只要恰到好处地一刺激,老师的表现会很让人满意的,而效果自然也是极好的! 这不?人,到手了。 阴谋诡计成功,公仪瑾瑜脸上却不见丝毫端倪,反而更加羞涩更加无害! “嗯。”白凤歌点点头,瞥了白兴天一眼,然后又看向公仪瑾瑜:“可有想过何时动手抢山头?” 状似关心的问话,但她却是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想。 “瑾瑜想等到两国的战火点燃之后再行动。”现在只是把人手聚齐,然后熟悉熟悉,以便指挥而已。 他不打算对她隐瞒。 即便知道现在这样说,可能会和她产生隔阂,但真金不怕火炼,他对她的心,她迟早会明白。 “呵呵,看来瑾瑜心有鸿图,是我多虑了。”白凤歌笑道。 果然! 那个死老头,果然是个大嘴巴! 他绝对把她要夺江山的事情告诉了公仪瑾瑜! 虽然公仪瑾瑜是天下第一庄的人,但却是一直是外庄的人。 外庄的人,没有经过她的“思想教化”,可信度远没有内庄的人高! 这消息这么早让他知道,也不知是福是祸。 “还磨叽什么?”白兴天耐不住性子了,揪起公仪瑾瑜的衣领:“赶紧去把人手带回去,然后好好操练操练!” 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公仪瑾瑜向外走。 “……”看着白兴天和公仪瑾瑜消失的方向,白凤歌额头上悬浮着几条又粗有长的黑线。 真的被这老头子打败了! “呵呵,老爷子这性子还真是火爆。”墨容轻笑道。 “呵!”白凤歌冷笑:“火爆有什么用?再火爆还不是被你将了一军?”将那老头子一军不算什么,她很乐意看老头子气得跳脚的画面。 但是,这丫居然连她都算计在内! 孩子以后跟她姓? 诶呦,真是委屈他这个善解人意的神医大人了! “……”墨容摸摸鼻头,很识时务地选择不说话。 他清楚得很。 现在某人吃了亏,如果现在不顺着她的意思,那便很有可能被蜇得满头是包! “死老头子,胳膊肘尽往外拐!”白凤歌气呼呼地坐在竹椅上。 “……”墨容安静地在她身旁坐下。 是呢,现在他只要静静地听着,然后偶尔附议骂一骂老爷子,那他便会很安全。 至少,不会被某人的怒火殃及。 “还好绯色那妖孽把修罗殿剩下的人给丢到这里来了。”想到这里,白凤歌突然觉得心中舒爽了许多。 修罗殿那六百多人,对天下第一庄来说是一笔天降横财! 毕竟,人数的壮大至少证明了天下第一庄人丁旺盛嘛! 但是对她白凤歌来说却是天降横祸! 六百多人啊! 六百多张嘴巴! 吃穿用度那都是要用银子的! 由于她对杀手这个行业没有涉及,所以那六百多个三流杀手一直都是没有到钱,那六百多张嘴无疑便是她心目中最大的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现在好了,把那六百多个杀手给老头子玩,也算是养他们的酬劳了。 这样想来,还是不错的。 至于抢山头这件事,她虽然给了人手,但却没有指望公仪瑾瑜真能靠着那六百多号人抢到山头! 毕竟,山贼可不像那些穿越中所写的那般,都是乌合之众。 山贼分很多种,一般情况看来,主要有三种。 一种是亡命之徒,作奸犯科被通缉之后聚在一起占山为王,这些人要么心思歹毒要么心机颇深,对付起来自是不容易的。 一种则是战乱之时的逃兵,这种山贼有作战的经验,对付起来也不容易。 还有一种是穷苦百姓聚集在一起,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山贼这个职业,这一类山贼对付起来比较容易,但却是现在最少的一类。毕竟现在还算是和平年代,而且这类比较好对付的山贼们一般都是那些急功好利的官员们用来邀功请赏的首要选择。 所以,现在还存在的山贼,大多数都是有一定的实力的狠角色。 厉害一点的山贼,只要上了数量,那绝对是令人头疼的存在! 所以,她不指望公仪瑾瑜能带着那六百多号三流杀手能折腾出个什么名堂来。 公仪瑾瑜这个用山贼来操练战队的方法倒是独树一帜,有很强的可行性! 所以,等公仪瑾瑜出手的时候,她会亲自带人跟在后面。 …… 翱龙国派出二十万大军,由摄政王龙钰亲自挂帅前往边关的消息一经传出,天下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二十万大军啊,整整二十万大军前往边关,而且还是由摄政王挂帅! 这么明显的事情,再白目的人都明白。 和平悠闲的日子宣告结束,战争一触即发! 毕竟那是二十万大军,而不是二十个将军。 二十个将军的话,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作人家是去看沙漠草原,是出去游玩的。 可这是二十万大军! 有谁见过二十万人组团出去看沙漠看草原?又有谁见过摄政王阁下亲自带团旅游? 所有的一切,已经挑明了! 翱龙国已经不安于两国共拥天下的局面,决心反击了。 而匈国方面,亦是在几乎同一时间派出同样的二十万大军前往关塞! 强强相对,苦的还是百姓。 天下第一庄。 白凤歌一袭男装,铠甲加身。 即便那张脸精致得令人发指,但浑身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很难想像,那么一张娇美的脸盘,竟然能让人想到英姿飒爽这个略带男性化的成语! “我,真的不能去么?”墨容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那依然瘦小但却不闲娇弱的背影。 戎装铠甲,让她看上去不再娇柔,但他却明白,那铠甲戎装之内包裹的身躯还是那么的娇柔惹人怜。 在她身上,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感觉到挫败。 明明就已经很努力地配出各种养身的药膳食品给她吃了,可为何还是养不胖呢? 一想到她娇弱的身躯支撑起这么沉重的铠甲,他就心疼。 心疼的同时又有些艳羡和心动。 他艳羡的是绯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之所以这么快就决定放弃安适悠闲的日子就是因为绯色。 那个人,能让她这个这么懒的家伙放弃清闲的好日子去过忙碌惊险的生活,怎能让他不艳羡? 在艳羡的同时,他却对她更加动心了。 她,能为绯色做到如此,那是不是有朝一日他遇到危险,她也能这般为他负了她自己的清闲? 而且,这样的她,他从未见到过。 认真的她,让他原本以为已经深到极点的爱慕在无形之中似乎又加深了。 到底,能有多爱她,他现在也不知道了…… “容,你可是我的后勤部长呢!怎么可以上前线去呢?”白凤歌转过头,调皮一笑:“嘿嘿,你的任务可不轻松哦。” “唉!”墨容重重叹了一口气,将她搂进怀中,紧紧的:“不要这样对我笑……你这样对我笑,我会忍不住撒一把软筋散,把你留在身边不许你去的。” 她交代的任务不轻松,他自是明白的。 不但要装成“凰歌”瞒过外人的眼,还要好好准备医治伤员。 扮成“凰歌”这事对他来说其实已经是老马识途了,以前,她每次和绯色出去鬼混的时候,都是他戴上面具假扮“凰歌”的。 他曾经很怀疑她但凡出现在公众场合便会戴上面具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他假扮她假扮得容易一些,那样,她出去鬼混就什么后顾之忧也没有了,现在,他肯定了这个怀疑! 可是医治伤员这事儿,对他来说虽然简单,但工作量却太大了些! 她带那么多人出去抢山头,回来之后受伤的定然不少。 再加上公仪瑾瑜带出去的人…… 所以,这看似简单的任务实行起来无疑是最难的! 想他堂堂的神医世家现任家主,竟然沦落到了当军医的地步…… “别担心,我会速战速决,尽快赶回来的。”白凤歌抬手环住他的腰肢,将头轻轻靠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中雄浑的心跳,心中有幸福的感觉缓缓蔓延开来。 噗哧—— 她怎么有种错觉? 她是即将出远门的夫君,而他便是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放手的贤妻良母。 不过,这样的感觉,她不讨厌呢。 与其说是不讨厌,还不如说是挺喜欢。 “不许受伤!”墨容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臂:“别人受伤了我可以医治,但你受伤了我绝对不会管,任你自生自灭去!” 明明应该是担心关怀的话,却硬生生地被他说成了威胁的言辞。 足以见得,这人是别扭到了怎样的地步。 “呵呵,我逃命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除非我愿意,否则这天底下能伤到我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呢。”说这话的时候,白凤歌自然是很骄傲的。 毕竟,她虽然腰缠万贯,但那轻工天下第一的名头的确不是用银子买来的! 即便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修罗王绯色,轻功也不如她。 “……”墨容沉默,只是手臂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似乎想徒手将她身上的铠甲箍碎。 就算是知道她不是凡夫俗子随意能伤的,可还是舍不得…… 别的女子都是养在深闺之中,用来疼爱的。 可她……却要去接受刀光剑影的洗礼…… 他舍不得啊! 可他又对行军之事一无所知,代不了她…… “好了。”白凤歌轻轻拍了拍墨容的背脊:“时间到了,兄弟们等着呢。”她该走了。 “再抱一会儿。一会儿便好。”墨容轻声说着,低下头,将头埋在她脖颈中,闻者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白凤歌闭上眼,静静地靠在他胸前,用心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 即便是隔着坚硬的铠甲,她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暖,一种能传到她心窝之处的暖…… 半晌,墨容抬起头,放开她。 “去吧,我等你回来。”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华丽浪漫的话语。 但就是这样一句话,让白凤歌险些感动得流泪。 忍住心中的悸动,白凤歌转身:“好。”语毕,便踏着果决的步伐一步一步远离。 她没有转头,而他也没有再唤她停下。 一个坚定地往前走,一个静静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白凤歌之前的错觉原来并没有错。 因为,此时的画面,是那么像妻子送丈夫出门的场景! 丈夫走得干净,妻子看得安静。 可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画面,却让两颗心紧紧地扣在一起。 干净是怕回头了便走不了,安静是怕出声了便放不开。 …… 看着身前精神亢奋的三百名兄弟,白凤歌收起儿女情长:“出发。”语毕,利落却优雅地翻身上马。 公仪瑾瑜此番选择的对象,是距离此处三百里外的乌落山。 不得不说,公仪瑾瑜真的很会选! 乌落山的山贼实力不怎样,但是乌落山的地形却是典型的易守难攻形。 这也是乌落山的山贼能够在当地官员的追剿之下得以不灭的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据情报网的回报,乌落山的山贼人数比较多,达到了罕见的千人之多。 一个山贼团伙,能有千人以上,已经算是一个比较有规模的山贼团伙了。 不过,她带上三百人去,已经是对乌落山山贼很重视的了。 说句很自信的话,他手下这些人虽不能以一敌百但以一挡十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加上…… 嘿嘿,看看她这些兄弟们的装备! 马是上等的优良马匹,脚程和灵性都是极佳的!任何一匹牵到市场上,那都是价值千两白银的上乘马匹! 铠甲是天下第一铸造师亲自监制做出来的!这样的铠甲,在战场上,那可是只有将军极其以上职位的大人物才能够穿得上的! 再看看武器,佩剑、长枪、弓箭,都是天下第一铸剑师亲自指导其徒弟制造出来的!任何一把放到江湖上,那绝对都是能让许多普通的武林人士趋之若鹜的理想武器! 又看看兜里放的急用药!什么金创药、止血散、化瘀丸……只要是比较有用的,人手一份!别看这些药物很普通,可每一种都是经过墨容神医亲自过目亲自推荐使用的!墨容神医给出的药,能有凡品? 啧啧! 这哪是去抢山头去打架的啊?! 明明就是一大帮子暴发户出游! 不过,暴发户又怎的了? 姐别的没有,钱倒是一大把! 退一万不说,就算去乌落山遇到那群山贼开了挂,那用钱砸也能将他们给砸下来! 白凤歌脑海中,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儿笑得及其猥琐,但她表面上却仍然是那副高深莫测云淡风轻的神棍模样! 天玄子如果在坟墓里可以见到她此番模样的话,定然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对天狂笑! 咩哈哈——传承这个东西真可怕!老夫的徒弟将老夫那骗尽世人的神棍模样学得有模有样啊! 咳咳,回到正题。 就在白凤歌带着一大帮子暴发户模样的汉子,风骚地从天下第一庄往乌落山赶的时候,公仪瑾瑜的队伍已经在乌落山脚安营扎寨了。 “营寨几时可以扎好?”公仪瑾瑜腼腆地问向身旁的罗乐。 罗乐,是公仪瑾瑜从那六百多号人之中选出来的副将。 “回公仪大人,还需一个时辰。”罗乐额头上冷汗直冒。 公仪大人这腼腆的模样,让他不想冒冷汗都不行。 还记得当初庄主终于把有任务安排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满怀期待啊! 天下第一庄庄主,那可是连尊主都要乖乖听话的角色! 能到庄主手下做事,他们自然是很开心的。 毕竟,天下第一庄的待遇,是极好的。 可当看到公仪瑾瑜的那一刻,他们愤怒了。 这么一个弱柳扶风腼腆羞涩的公子哥是他们的新主子? 开玩笑呢吧?! 他们可不是陪公子哥丢手绢看戏剧的丫鬟! 哪知道…… 这看似腼腆羞涩的小少年竟然会那么恐怖! 疯狂!恐怖!狠厉!这些个看起来与公仪大人的外貌丝毫搭不上关系的形容词用来恰巧便是用来形容公仪大人的词语! 他们本就是修罗殿中最底端的存在,平日里也就是偶尔接一些几十两银子的任务。 传闻他们的尊主修罗王是世间最恐怖的魔头,但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羞涩腼腆如同邻家少年一般的公仪大人才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魔鬼! 公仪大人的恐怖程度在他们心目中,那是超越了尊主的存在啊! 毕竟,和耳闻比起来,眼见要有力得多! 想起这些天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生活,罗乐心底一阵发毛,背后的汗毛竖起。 “一个时辰?”公仪瑾瑜低下头,似是羞涩得紧了。 见状,罗乐心中一阵寒颤:“呃,属下去催一催,或许……或许半个时辰……” “不用。”公仪瑾瑜抬起头,脸上的酡红尚未退去,柔柔道:“减少一半人手缓下进度,拖到两个时辰后搭好。” “呃,这……” “还不去?”公仪瑾瑜更加羞涩。 “是!”罗乐如获大赦:“属下马上就去!”话还没说完,罗乐便如同一阵烟一般,从公仪瑾瑜眼皮底下消失。 片刻之后,罗乐回到公仪瑾瑜身边:“公仪大人,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交代下去了。” “嗯。”公仪瑾瑜淡淡道:“把一小队和二小队的人聚起来。” “呃?”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使得罗乐忘记了公仪瑾瑜的压迫,不解地看向公仪瑾瑜。 公仪瑾瑜抬眸看着罗乐,羞涩一笑,薄薄的粉唇轻启:“攻山。” 吞了吞口水:“是!”语毕,如同被鬼追了一般,逃出公仪瑾瑜的视线。 见到这些日子以来,无数次出现在自己噩梦之中的羞涩笑靥,罗乐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直至心窝,丝毫没有发觉公仪瑾瑜的话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一小队和二小队! 那只有两百号人啊! 而乌落山上的山贼,可是有上千号人的巨大山贼团伙喂! 两百号人要去灭上千号人…… …… 乌落山上。 刘义坐在用虎皮铺垫着的太师椅上,怒目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喽喽:“老子说过多少次了,没事别慌慌张张的!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家主坟被人刨了呢!” “大、大当家的,山下来了一大队人马,正在安营扎寨。” “一大队人马?”一说到正事,刘义反倒不狂躁了:“又是那些狗娘养的官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大当家,好像不是官差。” “不是官差?”刘义怒目一瞪:“那是什么?” “不、不知道。” “不知道?!”刘义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道你回来干什么?!还不滚去继续探?!” “是,是。”小喽啰如获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 而正在此刻,公仪瑾瑜已经带了两百人,准备上山。 山脚下,留下的那四百多人便是他使得一招障眼法! “公仪大人,都探好了,前方的岗哨越来越严密,兄弟们要想不被发现便上山去,是不太可能的。”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跑到公仪瑾瑜身前,低声汇报。 上乌落山的路只有一条,而这条路上满是暗哨,两百多人若想在这些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上山,那是不可能的。 饶是他只身一人去探路,也已经很吃力了。 这身材瘦小的男子叫小六,轻功不错又善于隐匿,所以被派去当探哨。 闻言,公仪瑾瑜眉头一蹙,但脸上却波澜不惊:“放弃第一套作战方案,实行第二套作战计划。”公仪瑾瑜淡淡道。 身旁的罗乐点点头,然后对大伙儿做了一个手势。 这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训练过无数遍的手势之一,一见手势,身体的反应似乎比头脑的反应还快一步! 两百人,熟练滴找好最佳的隐身位置,效率快得惊人。 这些日子以来,训练虽然苦不堪言,但效果也是极好的。 不出半刻时间,两百人便完全隐蔽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伙儿就如同木偶一般定在自己隐蔽之处,没有人妄动。 第二套作战方案,便是埋伏起来,在敌人送于防备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其致命一击! 来此之前,公仪瑾瑜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 对乌落山山贼往昔的作战手法进行了分析。 这批山贼最擅长的便是偷袭! 当地官兵不止一次在他们的偷袭下吃暗亏。 所以,第二套方案可谓是量身为乌落山山贼偷袭这一招定做的破解之法! 半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百多人仍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宛若人偶。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坎坷的山路之上。 他是便是被刘义骂来继续探察情况的小喽啰。 罗乐看着人影,下意识滴看向身旁的公仪瑾瑜。 公仪瑾瑜面色淡然,轻轻摇头。 一刻钟之后,那鬼鬼祟祟下山的小喽啰又在公仪瑾瑜等人的视线中上山。 乌落山上。 “看不出那伙人的来路?” “是。”小喽啰赶紧应声。 “大约有多少人马?”刘义粗狂的面容上浮现出深思的表情。 “不到五百。” “不到五百……”刘义沉思片刻:“可还在安营扎寨?” “是。” “通知大家伙儿,抄家伙!”刘义眼眸中闪过狠色。 一定要在对方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便灭了! 呵呵,现在这大晚上的,刚好! …… 夜幕,将大地笼罩。 唯有一弯银月和零零落落的星点给大地一些光亮。 公仪瑾瑜等人还保持着之前的状态,如同木头人一般隐藏着。 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在安静得只有虫鸣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隐隐还能听见些刻意压低嗓音的交谈声。 乌落山的山贼来了! 罗乐双目中闪过一丝亮光,看向公仪瑾瑜,期待这他给命令,然后好摆脱这比死还难受的状态。 两个时辰啊,大伙儿这样静静地埋伏了两个时辰了! 现在目标终于出现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摆脱这种比木偶生活了! 可让公仪瑾瑜仍旧低着头,似乎没有发现乌落山贼来了一般。 高级领导不支声儿不发号施令,他们哪儿敢动?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众乌落山贼从他们眼前走过,却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没有人敢擅自行动,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的经验告诉他们,不听指挥行事的下场是很凄惨的。 就在最后几个乌落山贼快要走过之时,一直低着头的公仪瑾瑜猛然抬头,漆黑如墨的瞳眸中有一抹莫名的光芒一闪而逝。 缓缓举起右手,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支竹哨。 尖锐的哨声如同闪电一般划破夜的寂静! 就在一众乌落山贼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伺机而动的两百人齐拥而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乌落山贼乱了阵脚,仓促抵抗。 夜,不再平静,刀剑相碰的金属声夹杂着痛喝与嘶吼。 冷幽幽的月光下,刀剑的光泽更显清寒。 公仪瑾瑜被十余人保护在中间,借着朦胧的月色淡然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厮杀。 在个人武力上,他们这方占了上风。 但就人数与配合上来看,乌落山贼却遥遥领先! 这一场仗,不容易打! 再次举起手中竹哨,公仪瑾瑜吹出一长一短的哨声。 尖锐的哨声在刀剑碰撞声中竟显得格外刺耳! 公仪瑾瑜收下的战队成员一听这哨声,立马明白过来。 公仪大人是在告诉他们,要相互配合! 每一个人,在艰难地挡住死死地纠缠着自己的敌人的同时,又分心搜寻附近的队友。 一旦搜寻到,便联合起来。 公仪瑾瑜手中的竹哨没有离开过唇畔,不断地变幻着哨声的频率、长短和音调。 伴随着他的哨声,手下的人不断地变幻方式、队形…… 生涩的指挥、生涩的配合,在浴血的战斗中慢慢变得熟练了起来。 战斗进行了接近半个时辰之后,公仪瑾瑜的哨声一响,战队成员们便能十分熟练地在下一秒做出相应的反应。 公仪瑾瑜手下的人,死伤越来越少,而乌落山贼一方则覆灭得越来越快…… 这场战争的优势,慢慢明了了起来。 “住手!”一声声嘶力竭的猛喝在刀剑声中十分突出。 刘义扔开手上那把沾满鲜血的大刀:“全部都给老子住手!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乌落山贼听闻自家大当家的命令,纷纷动作凝滞下。 而就在此刻,一声急促的哨音响起。 公仪瑾瑜手下的战队一听,也不再进攻,纷纷停手,但却紧紧地注视着前一刻还在死战的敌人。 公仪大人的命令只是让他们暂时停下,并没有通知他们战斗结束! 借着淡淡的月辉,公仪瑾瑜目光投向那个满身鲜血的刘义。 迈开步伐,公仪瑾瑜向刘义的方向缓缓前去。 “公仪大人……”一直保护着公仪瑾瑜的十来名护卫齐声唤道。 公仪瑾瑜停下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弱弱道:“没事。” 十来人恶寒。 真的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如同娘们一样的弱柳扶风的少年便是刚才用一只竹哨便能指挥众人战斗的公仪大人! 胜雪白衣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纤尘不染,那个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干净腼腆的少年一步一步向着一个高大壮硕的浴血壮汉走去。 在飘散着浓厚的血腥味的月夜之下,少年浑身干净羞涩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你是老大?”刘义嘶哑着声音问道,似乎刚才的大吼已经将他的声带震坏了一般。 公仪瑾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头,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羞涩:“阁下如何称呼?” 刘义紧紧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在下刘义,是乌落山的大当家。” 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和姑娘一般弱不经风,似乎他一个拳头就能把这少年给砸碎了! 可他没有忘记,刚才这个少年只是吹了一声哨子,那训练有素的神秘队伍便停下了进攻。 而且,他早就察觉到在战斗中的时候,耳边时不时响起的竹哨声。 只要哨声一响起,这支神秘队伍便会改变战斗策略,让人防不甚防! 哨声,是这个少年发出来的。 那这个少年,无疑便是这支神秘队伍的指挥者! 成王败寇,他他们乌落山已经投降了。 他不敢轻瞧了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 “让你手下的弟兄们放下武器吧。”公仪瑾瑜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个提议有些强人所难,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刘义皱眉。 放下武器? 虽然投降了,但对对方并不了解,如若现在放下武器,那便是将兄弟们变成了一只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待宰羔羊! 他刘义虽是个莽夫,但事关兄弟们性命攸关的大事,他还是异常谨慎的! 公仪瑾瑜见刘义皱眉,心里明了:“我们不会杀俘虏的。” 闻言,刘义紧紧地看着公仪瑾瑜的眼睛。 没有想到,看似清澈的眼眸竟然这般的深幽! 清澈,只是表面!但一旦看进他眼眸深处,便会发现如同置身于团团迷雾之中…… 回过神,刘义一咬牙:“好。”反正现在都落入了对方手中,那便搏一把:“兄弟们,放下武器!”刘义嘶哑着嗓子吼道。 片刻之后,刀剑与地面碰撞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 公仪瑾瑜见状,看了看刘义两眼,然后冲着小六道:“小六,去山下让其他兄弟们带上绳子,全部上来。”语毕,转头看向刘义,不好意思地弱弱道:“刘大当家,你看我们用绳子将你们绑一绑如何?” 闻言,刘义的脸色瞬间便得如同不小心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他看如何? 老大你都已经吩咐上绳子了,他还能如何? 他现在的身份是俘虏,他又能如何?! 半个时辰之后,小六带着打着火把的四百余人来到激战之后的现场。 看着眼前惨烈又诡异的景象,四百余人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满地的血迹和尸首残肢在火把的光芒下显得有些渗人,无声地向刚赶来的这四百多人说明了战斗的惨烈。 而诡异的是,公仪大人静静地站在一块平地之上,淡淡的看着其余人或用剑或用刀刨土。 这是什么情况? 小六是通知他们来收俘虏的,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与他们穿着同样服饰的队友们和那些本该是俘虏的与他们服饰不同的人竟然在齐心协力地刨土坑! 淡淡地瞥了一眼神色错愕的来人,公仪瑾瑜轻声道:“将死者葬好之后,大家该什么的便干什么吧。” 言下之意:该绑人的绑人,该被绑的被绑。 …… 刘义,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用绳子拴起来的俘虏。 不是因为公仪瑾瑜突然觉得和他很投缘所以不绑他,也不是因为公仪瑾瑜觉得他很可信所以不绑他。 不绑他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那便是带他们上乌落山,将他们留在山上守老窝的人一起收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在刘义的带领下打着火把在山林之中穿梭。 历时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到了乌落山。 乌落山上,还留守者接近接近四百人! 见到大当家连带着带出去的七百多名同伴被俘虏,剩下的人纷纷心惊胆颤。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剩下的四百余人也答应毫无条件地当俘虏,甘愿被绑。 开玩笑! 大当家带着七百多人去,都扛不住,更别说是他们这四百余人了! 所以,比起骨气,他们还是选择性命。 当初,他们不就是为了活命才跟着大当家上乌落山当强盗的么? 如今,为了活命,他们自然也能当俘虏。 自此,公仪瑾瑜才算是将乌落山给拿下了。 夜,已经深了。 许是夜色更暗的缘故,天上那弯月竟比先前更先亮眼了。 公仪瑾瑜站在院中,背手看着天上的月牙。 “公仪大人,都安顿好了。”罗乐走到公仪瑾瑜身后,轻声道。 经历了一场战斗的洗礼,他对眼前这个比他还小的少年多了一分敬佩。 他很明白,如若不是这个少年,他们绝对赢不了这场仗! “嗯。知道了。”公仪瑾瑜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天空之中挂着的月牙儿上,似乎那月牙有着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一般。 “……”罗乐看着公仪瑾瑜的背影,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口:“我们死了四十七人,重伤八十二人,轻伤二十一人。” “……”公仪瑾瑜沉默,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死亡和伤痛是最好的成长良药。”用淡淡的口吻说着最无情的话,公仪瑾瑜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那弯月牙。 “是,这就去向大家转告大人的意思。”说完,罗乐便转身离去。 公仪瑾瑜看着那弯月牙,看得入神。 这弯弯的月牙,真的好像她笑起来的时候的眼眸。 看着这月牙,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第一次见她笑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还远不如现在这般淡然。 看着一个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被她整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可以没心没肺的笑。 那双眼眸笑弯了,就如同这月牙一般迷人…… 她,似乎天生就是无所不能的。 如同月亮一般高不可攀,可那光芒却能照进每一个人的心房。 …… 乌落山脚下。 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踩碎夜的平静。 不得不说,乌落山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送走了一批,以为可以安静了。 可这又来了一批! 白凤歌看着地上还未扎好的营寨,目光一凝。 来晚了? 翻身下马,白凤歌欲向前察看。 “庄主!”炫白眼疾身更快,闪身挡到白凤歌身前,阻了她的去路:“让属下去。” “嗯。”白凤歌点点头,接受着来自兄弟的关心。 得到白凤歌的首肯,炫白毫不犹豫地抬步向前。 片刻之后,又折回来:“庄主,火堆还有余温,公仪公子他们离去应该不超过两个时辰。” “……”闻言,白凤歌眸光一冷。 营寨都没有扎好就开始攻打了? 该死,莫不是遇到了袭击?! “全体下马,前进!”白凤歌沉声下令。 虽说那些三流杀手是鸡肋,但入了她天下第一庄她便不能不顾! 再加上,公仪瑾瑜是老头子的学生,如若他死了那老头子定然会让她死不少脑细胞! 真麻烦啊! 白凤歌虽然头疼,但却有些无奈。 带领着三百名装备奢侈的精锐部队在夜色中毫无压力地前行。 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夜色中视物是小菜一碟,所以行动起来很方便。 两刻钟之后,白凤歌等人便来到了公仪瑾瑜等人激战的现场。 地面血迹斑斑狼藉一片,但却不见一具尸首。 白凤歌眸色一深。 有点儿诡异…… 目光不经意别到一块光秃秃的,明显被翻过又被填平的大土包上,白凤歌黛眉微颦。 顺着白凤歌的视线,炫白也注意到了那个大土包:“庄主,属下前去看看。” “不用了。”白凤歌淡淡道。 “呃?”炫白不解。 “你个白痴!”白凤歌踮脚举手,一巴掌拍在炫白的脑门上:“看不出来那是坟墓么?”一个大坟墓! “呃?”炫白捂着脑门,怔愣一瞬,旋即恍然大悟,双眼放光猛点头:“哦!” 他就说这里一看便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血战的,可为何之间血迹和破碎的武器却不见尸身。 原来那些死者全都被安葬好了啊。 身后的众人见状,纷纷做憋笑状。 也只有遇到庄主的时候,他们这个平日里风骚又威武的队长才能如此……呃,用庄主的话来说是叫……犯二? 白了炫白一眼,白凤歌沉声道:“继续前进吧。” “啊?”炫白再次跟不上白凤歌的思绪:“庄主,前方定然危险重重,还是让属下去探探……” “探你妹啊!”白凤歌实在忍不住爆粗口了:“公仪瑾瑜他们都赢了你还探毛线的路?!”真是的,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不见这家伙有聪明一点呢? “呃,赢了?!”因为错愕,炫白的嗓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为什么我不知道?!” 忍住想要将眼前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壮汉一脚踹飞的冲动,白凤歌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见过架还没打完就把后事办好了的么?你见过杀了人还会帮着埋尸的山贼么?” “呵呵……”炫白傻笑:“是哦。” 唉! 白凤歌心中叹息。 为什么她教出来的学生会蠢成这样? 无奈之下,白凤歌恢复到面瘫脸,淡淡开口:“前进。” …… 乌落山上。 公仪瑾瑜等人如同石像一般看着白凤歌带领着一帮装备得奢侈无比的家伙旁若无人地抄家! 天哪,连一把椅子都不放过? 不是吧,一颗鸡蛋也要拿? 救命啊,一个蒲团也要抄? 实在看不下去了,公仪瑾瑜转开眼,不愿让别人以为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愣愣地呆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的刘义,公仪瑾瑜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反应算是矜持的了。 看看那个乌落山曾经的大当家——刘义。 看到了这个面如死灰的刘义,公仪瑾瑜黑眸中闪过一丝同情。 他今天你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彪悍的身躯里包裹的是一颗脆弱的心。 刘义,便是这种有着彪悍身躯但却长了一颗脆弱心的人! 可怜的大当家。 公仪瑾瑜心中默念一句,旋即转开眼。 公仪瑾瑜那里知道,刘义此刻面如死灰不是被惊的不是被吓的更不是被震撼的!而是被打击的! 他娘的,他真的被打击到了啊! 打娘胎出来之后,他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打击! 就连他参军处处被军队里面的人嫌弃他带着七百人被公仪瑾瑜带的两百人给打败等如此悲惨的事情都没有让他受到现在这么大的打击! 看着那一帮子穿得金光闪闪,看上去就富得流油的家伙正如同饿死鬼一般搜刮着他曾经的老窝,那模样就像是连一根鸡毛也不打算放过! 如若不是被打击得气都喘不过来,他真的很想仰天长吼一句:“到底谁才是山贼啊——?!” 当兵受排挤他认了,那是别人嫉妒他! 被公仪瑾瑜的两百人打败了,他也认了,那是公仪瑾瑜带来的人太强了! 可是……可是……可是现在,他发现他连当山贼当强盗也当不过人家! 瞧瞧人家当山贼当得多有范儿! 凡是能带走的,通通秒了! 瞧瞧人家当山贼当得多有深度! 这一个个的,表面都金光灿灿,走出去谁能怀疑他们是山贼? 瞧瞧人家当山贼当得多有素质! 就算是收刮一个玉米棒子都那么从容不迫! 瞧瞧人家当山贼当得多么专业!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就连水缸下面都要搬起来看看藏了东西没有…… ……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 白凤歌一行人终于确定了这乌落山贼窝上连一颗针也没有了。 “收工。”白凤歌淡然地道。 三百名装备奢侈的精锐们立即排列整齐,每人都是双手不空。 大致看了看众人手上的东西,白凤歌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真穷。” 此话一出,三百名装备得如同暴发户一般的精锐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深有同感的表情,有的甚至还猛烈地点动这脑袋表示十分赞同白凤歌的评价。 “呃咳咳……”公仪瑾瑜被口水一呛,咳得停不下来。 而其余的人则是僵硬地抽搐着嘴角。 嫌穷?嫌东西破? 刚才收刮的时候,为什么他们丝毫没有瞧出来? “怎么?”察觉到公仪瑾瑜这边的人的异样,白凤歌一记冷眼飘来:“你们有意见?” “……”众人下意识地齐齐摇头。 收回视线,白凤歌掸了掸袖口沾上的灰尘:“回庄。” “庄主。”公仪瑾瑜叫住白凤歌。 闻言,白凤歌挑眉看向公仪瑾瑜:“怎么了?” “瑾瑜想将乌落山的山贼收了……”公仪瑾瑜弱弱道。 她要夺江山,可他手下现在只有五百多人了……五百多人,他又如何助她一臂之力? “他们是你的俘虏,你自己做主便好。”白凤歌轻声道。 其实,老头子的眼光不错呢。 这个少年,很有当将领的天赋。 区区两百人,便能出奇制胜地将对方七百人给揍到投降…… 或许,她是应该改变一下当初的决定了呢。 “谢庄主。”公仪瑾瑜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哼!又多了一群增加负担的。”白凤歌明锐第捕捉到了一阵轻如羽毛的嘀咕声,星眸中有笑意一闪而逝。 呵呵,看来她带出来的兄弟们对这次的旅程很不满意呢。 不过,想想也是。 原本大家是打算出来大打一场的,可没想到架也没打成,而且还遇到了一个如此穷酸的山贼窝,抄家也抄得不痛快。 这种感觉就好比,唔……就好比抱着林志玲入了洞房,三下两除二脱得只剩一个裤衩,结果一掀盖头,发现他妈的居然是凤姐! 所以,他们心情不好,她完全可以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这种感觉就好比,唔……就好比抱着林志玲入了洞房,三下两除二脱得只剩一个裤衩,结果一掀盖头,发现他妈的居然是凤姐! 所以,他们心情不好,她完全可以理解! 敛下眸中的笑意,白凤歌看向公仪瑾瑜:“瑾瑜,我带他们先走,你处理好一切之后也回庄吧。” “是,庄主。” 白凤歌点点头,然后看着一脸不爽的兄弟们,淡然道:“我们回吧。” “是!”众人齐声答道。 即便没打成架,抄家抄得也不爽,但对于白凤歌的话,他们还是坚决无条件支持! 白凤歌星眸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众人一眼,淡淡的笑意一闪而逝,旋即转身下山。 公仪瑾瑜深深的看着白凤歌的身影,直至再也看不见,这才转头,对着身旁的罗乐道:“让大家准备一下,带上俘虏一个时辰之后启程回庄。” “呃,一个时辰?”罗乐怔愣。 见状,公仪瑾瑜白皙的脸庞微红,弱弱地问道:“我太强人所难了么?” “没有!”罗乐见到公仪瑾瑜害羞的模样,浑身一震:“大人英明!”很有诚意地说完,立马转身向众人吩咐。 …… 白凤歌骑着黑色骏马带领着三百名装备精良的精锐缓缓地向天下第一庄行去。 炫白策马跟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白凤歌不着痕迹地瞥向身旁之人。 这个粗犷的男子其实是一个非创专业的话痨,但此时却一言不发,足以见其心情不佳到了极点。 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白凤歌转头,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道:“还在郁闷?” “呃?”炫白转头,旋即反应过来:“嗯。” 他能不郁闷么? 本来满心欢喜地以为能干一场的! 可是居然就这样回去了,那股精力就一直憋在身体里,难受啊! “想要爽快地冲杀一场?”白凤歌明知故问。 “不是已经没得杀了么?”炫白有些泄气地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修罗殿那六百多名三流杀手原本是什么模样。 当初他受命将那六百多名三流杀手安置一下,所以,对他们那时的情况还历历在目。 那时的他们,如若用弱字来形容已经算是看在绯色公子的面子上不好说得太毒了。 而现在的他们,简直和当初的模样有着云泥之别。 还记得刚在乌落山上看到他们的时候,他心中的震撼。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而已,他们竟能脱胎换骨! “现在是没得杀了,可不代表以后没有机会嘛。”白凤歌黑眸中有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 “对啊!”炫白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笑意:“下次一定要杀一个够本!” “别高兴得太早。”白凤歌云淡风轻地泼冷水:“现在,本庄主手下可不止你们一个战队了。” 言下之意:下一次你们还有可能要憋着! “庄主,你……”炫白脸色顿时黑了。 “我怎么了?”白凤歌作无辜模样。 “胳膊肘往外拐。”炫白委屈地嘟囔。 “我这是公正无私!”白凤歌一脸大义凛然:“想要不被憋坏的话,就拿出实力给我看,用实力来决定下一次出战的机会落入谁家。” 哼哼! 抛出这个诱饵,她就不信他不上钩! 果然,一听如此,炫白瞬间双眼放光:“庄主,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自然。”白凤歌淡然道。 “哈哈——!”炫白大笑:“那一帮子吃白饭的,哪儿能比得上我们!” “是么?”白凤歌黛眉一挑:“可别忘了,人家可刚打了胜仗,两百人战胜了七百人呢。” “呃……”炫白语噎,旋即笑道:“呵呵,可是他们有伤亡啊。如若是我们,定然会毫无伤亡地便将那一窝山贼给铲平!” 说这话,可不是他自负,而是实事求是。 公仪瑾瑜等人此次虽然胜了,但伤亡数量却太多! 如若是换做炫白他们,定然能保证无一伤亡! 毕竟,乌落山贼的实力摆在那里,弱了炫白他们太多太多。 “呵呵……”白凤歌皮笑肉不笑:“可别忘了,人家进步的速度那可算得上是神速,说不定等下次机会来临的时候,人家的实力就已经超过你们了。” 这可不是她危言耸听! “……”闻言,炫白黑着脸沉默。 事实如此,他无法反驳! 可是,那群三流杀手想要超过他们,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庄主,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的!”炫白咬牙道。 “呵呵……”白凤歌笑而不语。 唔,她的目的貌似达到了呢。 炫白他们的实力诚然不弱,但是却已经很久没有进步了。 这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她现在要做的事不比以前,炫白他们如若不进步,恐怕难以胜任现在的需求。 思虑良久,她终于也发现了症结的所在。 那便是炫白他们已经滋生了骄傲的心理。 长久以来,炫白他们一直是她的核心力量,当核心当久了,他们自然会生出些许自负。 毕竟,他们之中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 现在好不容易杀出公仪瑾瑜他们这一匹黑马,她自然便动了心思。 适当的竞争能够刺激人进步啊! 核心地位一旦受到威胁,看这些家伙还会不会无所事事! 白凤歌心中奸笑。 事实证明,白凤歌的引导的路线是很正确的! 回到天下第一庄之后,炫白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训练手下的人。 而白凤歌的话,经过炫白的加工改良之后传到大伙儿耳中赫然成了:庄主有意培养那些三流杀手,如果他们不进步的话,他们就没有资格当天下第一庄的人! 喝!这还了得? 大伙儿一听这话,顿时生出极强的好胜心! 他们要用行动证明给庄主看,他们才是她永远的中坚力量! 于是乎,天下第一庄的核心力量们开始了前所未有的积极训练之中! 对于这一现象,白凤歌自然是偷笑不已。 诚然,这一现象是她乐意见到的! 就在白凤歌觉得欣慰之时,令她头大的第一号人物黑着脸出现在她面前。 “老头子,你很闲么?”白凤歌靠在门框上,无奈道:“这次又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 他不是应该忙着帮监督他的爱徒训练战队么? “老子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白兴天难得的没有怒吼。 “能,当然能。”白凤歌郑重地点点头,旋即表情一换,凉悠悠开口:“可是你没事绝对不会来找我!” 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以前呢?是冷唯。 现在呢?是公仪瑾瑜。 总之呢?他对那些个什么干儿子亲徒弟的,总是比对她这个亲女儿热衷许多。 真的怀疑这老头子是不是一直想要儿子想疯了。 “咳咳……”被白凤歌说中心思,白兴天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次真的是有大事。” “说吧。” “你瞧现在瑜儿他们还没有换行头,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唔,这个……”白凤歌皱眉:“换行头是要很多银子的……” “屁话!”白兴天打断白凤歌的话:“炫白手下那些家伙的行头不要银子?给他们那处你倒是没有谈银子,一道瑜儿他们你就提银子了!” “呃……”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线,弱弱地道:“那是以前的。” 炫白他们,似乎也很久没换行头了呢。 这老头子不提,她险些还真给忘了。 什么都能省,但战队的装备可不能省啊! “老头子,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吩咐下去的。” “嗯,那行。”白兴天点点头:“那我回去盯着那帮兔崽子训练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明白,现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他必须用尽一切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监督那群兔崽子训练出来。 唯有这样,他才会放心。 女儿越长越大,他这个爹也越来越难当了。 既然没有足够的实力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那他便会拼尽全力助她长成一双能够护住她的羽翼! 师徒同心! 她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师徒同心了! 白凤歌看着身前这个有些拘谨的人,心中愤愤然。 好吧,他们是嫉妒她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所以都选在今天来找她是不是? 老头子刚一走,还没过一刻钟,公仪瑾瑜又大驾光临了。 她是该感叹今日她这里蓬荜生辉呢还是该检讨自己不应该选择今天来放松? “瑾瑜,找我何事?”尽管心中对公仪瑾瑜这种扰人清静的行为非常不满,但白凤歌表面上还是看不见丝毫端倪。 “庄主,我是想说请庄主向墨容公子讨些药物。” 闻言,白凤歌黑眸一紧:“怎么了?兄弟们的伤很重么?”她记得他们回来之后,墨容便亲自去替他们开了疗伤的药物了啊。 “不、不是。”公仪瑾瑜赶紧摇头:“是瑾瑜想将乌落山带回来的俘虏编到战队里面,但是又怕他们会有异心,所以……” “嗯。”白凤歌点点头,赞赏地看着公仪瑾瑜:“我懂了。”那群山贼虽说也算是一股力量,但却不一定会忠诚。他们可以为了活命走上当山贼的路,也可以为了活命而甘愿成为俘虏,所以自然也有可能为了活命而出卖天下第一庄。 换句话说,他们的命掌握在谁手中,那谁便能得到他们的“忠诚”:“瑾瑜,你想得很周密,这件事,我应了。” “谢庄主。”瑾瑜浅浅笑道:“瑾瑜还有一事想劳烦庄主。” “说吧。” “请庄主为战队赐名。” “好。”白凤歌点点头,思忖一瞬:“叫罂粟营吧。” 罂粟营,罂粟花…… 绯色魅罂!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这妖孽你可知道? “嗯。”公仪瑾瑜欣喜地点点头。 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别扭,但是只要是她取的,都一定是最好的! “可还有事?”白凤歌问道。 “没有了。”公仪瑾瑜摇头:“瑾瑜这就告辞了。” “嗯,去吧。”白凤歌点点头。 公仪瑾瑜前脚刚走,后脚,白凤歌便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竹苑之中。 墨容正在院中晒着各种药草。 皮囊长得好就是不一样,晒个药草都晒得让人怦然心动啊! 白凤歌藏在树上,看着墨容那浑然天成的优雅姿态心中暗叹。 从树上闪身下来,白凤歌从背后环住墨容的腰肢,将头靠在他宽阔温暖的后背上:“容啊,今儿个咱不忙这些琐事成不成?” “呵呵。”墨容放下手中的药草,拿起药架上的一块洁白锦布擦了擦手,然后才将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之上:“就知道你的惰性压制不了多久的。” 她啊,以往懒习惯了。 这突然忙起来自然是会不习惯的吧。 “哈哈……”白凤歌笑出声:“知我者,墨容也。” 没错,她的懒筋又长出来了。 虽然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懒筋一长出来,她便什么也不想做了! “这句话我可不敢当。”墨容轻轻解开她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转过身面对她,又握着她的手臂环在他腰上,黑眸中带着取笑的光芒:“是白庄主你懒得太光明正大了。” 言下之意:亲,只要是见过你的人都知道你懒! “什么啊?”白凤歌皱眉,埋怨道:“你一点也没有情调诶!” 哼! 这家伙,她好心好意地撒娇拍马……他居然还不领情! 如若是绯色的话,他定然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然后自吹自擂地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顺带还用糖衣炮弹轰炸她一番! 好吧,她承认她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幼稚了。 想听听甜言蜜语…… 可这家伙…… “情调?”墨容眼眸中写满不解。 显然对白凤歌口蹦出来的这个词不甚理解。 “……”星眸一瞪,白凤歌没好气道:“不懂便算了!” “……”墨容皱眉不语。 她,生气了? 他什么也没做啊! 没有对她不理不睬更没有对她冷眼冷语加冷脸啊! 怎么好端端地就生气了? “唉!”白凤歌看出墨容的心思,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吧,她自认倒霉行了不?! “我想睡觉了,抱我进屋去休息吧。”她昨儿晚上肯定梦游了!而且在梦游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挤了脑袋,所以今儿才会跑到他这里来求被甜言蜜语轰炸…… “……”墨容无语,但还是很顺从地将她轻轻打横抱起,向屋内走去。 可真善变啊。 刚才还一副生他气的模样,转眼之间又让他抱了……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古人说得太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靠在墨容怀中,白凤歌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然后缓缓闭上眼。 墨容的步子放得很慢,明明是短短的一段路,足足让他走了接近一炷香时间。 将她抱在怀中这种滋味该怎样来形容呢? 心被一种柔软又温暖的感觉塞到满满的,如同踩在了云端之上被软绵绵的云朵环得紧紧的。 低头,将她恬静的睡颜收入眼底。 墨容嘴角轻轻扬起,低声呢喃:“看来是累极了。” 就那样抱着她,缓缓坐在床榻上,墨容便安静地看着她。 那专注的模样,好似他的世界中就只有她一人。 …… 翱龙国皇宫。 御书房之中。 龙塬看着屏风上的山河图,背手而立。 深邃的黑眸表面布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黑衣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御书房内。 “属下参见皇上。”来人是正是暗部的统领——暗。 “免礼。”龙塬沉声道,可却没有转身,视线仍然停留在那副磅礴大气的山河图之上。 “皇上,天下第一庄有动静了。”暗从地上起身,神态恭敬地低声道。 “哦?”龙塬淡淡应道,似乎暗带来的这个消息早便在他的意料之中。 “前日,先后有两批人马从天下第一庄外出,端了一窝山贼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天下第一庄。” 暗将自己亲自查来的消息如实告知龙塬。 他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突然对天下第一庄上心,派他亲自前去监视天下第一庄的动向。 但是作为一个属下,他只需要完成好主子交代的任务,不需要知道主子的心思。 特别是像龙塬这种身居高位的主子,知其心思是祸非福。 “两批人马?”龙塬转过身,看着暗:“有多少人?” “加起来莫约七八百。” “七八百人?”龙钰垂眸:“可有查到那伙山贼是否和天下第一庄有什么冲突?” 七八百人还算正常。 毕竟天下第一庄那么大,能够随意调动七八百人也不算稀奇。 但为何会去和山贼打上? “属下无能,暂未查明有何冲突。”暗低下头。 他查了那伙山贼的底细,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而且那伙山贼在山贼行列中算是最普通的了。 闻言,龙塬修眉微蹙。 没有查到? 依照暗的实力,没有查到的话唯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确有冲突,但被有心人隐藏得太深。 而另一种,便是压根儿就没有冲突。 第二种可能一出现在龙塬心中,便立即被否认。 按照白凤歌那惰性极深的性子,没有冲突定是不会去没事找事。 所以,龙塬很坚定地选择了第一种可能作为答案。 可事实上,这此的坚定却完全偏离了真相! 以至于,不久之后他看清楚白凤歌的真实打算时已经为时过晚。 有些事情,一步偏离了,便会偏离得越来越远。 龙塬便在用自己的经历来证明这个真谛! “继续查。”龙塬轻声道。 “属下遵命!”暗恭敬地领命。 “退下吧。” “是。” 暗走之后,龙塬这才轻叹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 呵呵,最近他叹气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呢。 钰不在身边,唯也不在…… 一个人,真的很寂寥啊。 现在,就连最习以为常的笑都让他觉得有些困难了。 抬起左手,将掌心摊开在眼前,下意识的用左手食指在掌心上顺着掌纹缓缓滑动……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到底有什么意义,只是私下无人的时候就下意识地会做这个动作…… 夜幕降临。 月亮如同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白凤歌许是睡饱了,缓缓睁开眼。 印入眼眸的是一双溢满着柔情的黑眸。 片刻的呆愣之后,白凤歌扬起一个璀璨的笑靥:“容。” “啊?”墨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被白凤歌那晶晶亮的星眸吓了一跳,手臂一松。 “啊!”白凤歌毫无防备,身子往后一仰。 “歌儿!”墨容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回来,在怀中搂好:“怎的这般不小心?” “啥?”白凤歌瞪大眼眸:“这也怪我?” 她哪儿知道她会在他怀中醒来? “你不出声吓我,我自然不会险些抱不稳。”麽容一脸理直气壮。 “你抱不……”白凤歌本打算出声反驳,但话还没说完便哽在喉咙之中:“你……一直这样抱着我?” “咳……”墨容俊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见你睡得熟,担心搅了你的好眠,这才……” “说你是傻子你还真把傻当成职业了是不?”白凤歌打断墨容的解释:“抱了这么久,手就不会累么?”一面说话,一面从墨容怀中挣脱。 “……”墨容修眉微蹙。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手还真麻了…… 轻叹一声,白凤歌轻轻拉过他的手:“还自称神医,这点常识都会忘记,真不知道你那神医的称号是怎生得来的!” 一面碎碎念,一面又温柔地帮他活络僵硬许久的肌肉。 “……”墨容不语,但眼眸中却闪动着一丝柔情和深深的笑意。 为何她的碎碎念会让他感觉到很幸福? 难道是被虐习惯了? 唔,那个词语叫什么来着? 受虐狂? …… 两国边关地带。 龙钰一身黑色的铠甲在月光下闪动这寒冷的光泽。 黑眸望着天上那轮明月,眸中有着白日里不可能出现在他眼眸中的深痛和孤寂。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米白色丝帕。 席地坐下,龙钰轻柔地将丝帕展开。 接着月光,入神的注视着那露出了全貌的锦布,黑眸中的柔情浓得能滴出水来。 上好的冰蚕丝制成的手帕,米白色的底子,丝帕的一脚上用大红色绣着一朵妖冶的魅罂花。 “歌儿,我好想你。”龙钰喃喃自语。 这是他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做的事情——对着这冰冷没有生命的手帕说话。 “原本以为,对你的想念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淡下来……可没想到会越来越浓了……” 他以为他可以很坚强的,可是…… “歌儿,我好痛。”黑眸中露出些许伤痛,龙钰将丝帕捂在胸口:“这里……好痛。” 这一张手帕,是他在她的遗物中找到的。 或许是她随身携带之物,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很熟悉的味道,却又那么陌生。 淡淡的馨香如同飘渺的清风,总是在他最想抓住的时候又消散了…… 许久许久…… 龙钰将丝帕小心翼翼地叠好,重新放回亵衣之内。 明日,便要首战了。 不能让它被染上血…… 起身,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看那散发着冷光的圆月,旋即低下头,转身向着身后的营帐而去。 …… 天下第一庄。 庄主府大堂内,此刻坐了一大帮子人。 白凤歌坐在主位上,脸上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今儿叫大家来,是要安排一下往后一段日子的工作。”白凤歌缓缓开口。 “庄主请吩咐!”座下众人齐声道。 庄主安排任务? 那可是极其少见的啊! “刘师傅。”白凤歌也不磨叽,果断点名。 “诶!”一个身着蓝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起身答道。 此人长相憨厚,看起来还有些呆呆的模样,可谁能想到,他便是那天下第一兵器铸造师? 他铸造出来的兵器,即便是残次品,起价也是上百两白银。 “我会拨给你万斤玄铁,你在一个月之内交给我一千柄中品佩剑一千把中品大刀和一千副中品弓箭。” 刘师傅出品,有其自己的划分标准。 残品、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和纪念品! “嘶——”此言一出,在座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大的手笔! 不是他们见识浅薄。 在天下第一庄呆久了,他们的见识已算得上是极好的了。 可庄主这第一个任务交代出来,众人还是忍不住惊叹。 万斤玄铁! 中品兵器! 撇开刘师傅出品的中品武器的价值不说,单单说材质! 玄铁,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那是铸造武器最理想的材质啊! 一斤玄铁便价值千两白银! 庄主一出口便是万斤玄铁!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咱们的天下第一兵器铸造师刘师傅。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余人充其量不过是被玄铁的价值给震晕了一下而已。 而他这个内行,已经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震撼而已了! 惊吓! 没错,他被吓到了! 万斤玄铁,三千套武器…… 庄主这言下之意,便是这些武器都要用玄铁来制造! 那可是玄铁啊! 玄铁是什么? 是用来增加武器的坚韧度的!是极佳的提升武器品阶的材料! 何时,珍贵的玄铁竟成为了铸造兵器的主材料了?! 惊吓之余,他更多的是激动! 万斤玄铁都是他的啊! 一想到这里,刘师傅瞬间便觉得热血沸腾,激动溢于言表:“庄主放心!”停顿了一下,又道:“最低品阶便是中品!” “嘶——”其余众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师傅这话的意思,还有可能铸造出上品和极品武器?唔,至于那纪念品,一个月的时间定是不可能铸造出来的。 “呵呵,有劳了。”白凤歌轻笑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想和你在一起 安排好一个工作,白凤歌又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个人:“薛师傅。” “是,庄主。”中年男子听闻白凤歌叫自己的名字,从椅子上站起身。 “你那处还有多少天蚕软甲?” “回庄主,还有三百多件。”天蚕软甲,用天蚕丝制成,韧性极佳,轻薄灵便,若着上天蚕软甲普通刀剑难伤。 但天蚕软甲必须由天蚕丝制成,天蚕丝本就难得,再加上天蚕软甲的编制方法极难,唯有薛家才识得其法。 这位薛师傅,是薛家嫡系传人之一,亦是薛家现任家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薛家当年因手握天蚕软甲的制作秘法而惹来灭门之祸。 白凤歌救下薛家嫡系,将其庇护在天下第一庄,才得以使这秘法得到一脉传承。 经历了一番灭门之灾,薛毅已然明白天蚕软甲编制之法虽重要,但人更重要。 所以,便主动提出愿意将家传秘法献给天下第一庄。 白凤歌之所以救下薛毅,其目的自然是天蚕软甲的编制秘法,见对方如此识进退,她也退了一步。 她不收天蚕软甲编制的秘法,只要求薛家将制成的天蚕软甲独家贩卖给天下第一庄。 “三百件?”白凤歌秀眉微蹙。 三百件,太少了:“一个月内,最多可再制成多少件?” “回庄主,八百件已是极限。”薛毅沉吟半晌,答道。 薛家经过了那次灭门之祸以后,剩余的人丁已然不多了。 “好,劳烦薛师傅一个月之后交货。”三百件加上八百件,一千一百件,还是少了…… “薛毅定当不负庄主寄托。” “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目光一转,转到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身上:“石师傅。” “是。”石玉飞起身,表情亦是恭敬异常。 “你明日便带领手下弟子前往流云城,在其方圆百里之内布下迹灭阵,在两个月之内完成。” “遵庄主令!”迹灭阵是他自己发明的一种阵法。 此阵法工程甚大,威力无穷。 以攻为守,只要踏入阵法的范围内,即便是大罗神仙也会头疼不已。 “柳夫子。”白凤歌眼眸看向一个身着儒服的儒雅男子。 “在。” “你……” 白凤歌将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完,亦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接到任务的人陆续离开,不到一刻钟,堂内便只剩下白凤歌和商总管。 “庄主……”商总管一脸愁容地看着白凤歌,欲言又止。 “嗯?”白凤歌迎着商总管的视线:“总管有话尽管说便是。”呵呵,这个商总管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大总管! 心思细腻性情奸猾,助她打理天下第一庄多年,她还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么苦逼的表情。 “庄主,你可知你刚才花掉了多少银两?”商总管一脸肉疼。 身为天下第一庄的大总管,天下第一庄的家底儿有多少,除了庄主便只有他最清楚了! 庄主在布置其余人任务之时,他便一边听一边算,大致算下来,此番,庄主用半个时辰的时间竟花掉了天下第一庄三成的财富! 三成的财富,那可是三亿两黄金啊! “嗯,自然知道。”白凤歌云淡风轻地道。 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只有老天和她自己知道,她可是一直肉疼着啊! 刚才布置那些任务的时候,她可是在咬牙坚持啊! 三亿一千万零九十八两黄金啊! 那不是狗屎而是黄金! 她能不肉疼? 但是,肉疼又能怎么样呢? 比起手下那帮兄弟们的福利,肉疼一下也无妨。 不是白凤歌此人有多么讲义气,只不过大家冒着身命危险跟了她,她又怎能负了大家? “庄主,那可是……” “商总管啊。”白凤歌打断商总管的话:“钱没了,咱们再便是了赚嘛!”老实说,这话虽然说很有道理,但是白凤歌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因为,她自己也肉疼啊! 再加上,现在战争爆发在即,经济必然受到影响,赚钱可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况且,三亿两黄金不是说赚就能赚的! “……”商总管沉默,半晌才开口:“那咱们就赚去!”说着,看向白凤歌:“庄主,我先去赚钱,你也要快啊!” “呃……好。”话刚说完,白凤歌便见到商总管那如同赶着去洞房一般火速消失的背影。 这人…… 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几下,旋即摇摇头,星眸黯下来。 现在,天下第一庄的家底儿被她挥霍了接近三成……还有以后的花费…… “钱啊……钱啊……”白凤歌苦着一张脸呢喃。 “噗哧——”墨容一进门,便看到某人仰着头,呆呆的喊钱,忍俊不禁:“怎么?堂堂的天下第一庄庄主竟然会为钱而苦恼?” 天下第一庄庄主为钱苦恼? 这事儿,说出去谁信? “咳咳……”听见那熟悉的嗓音,白凤歌回过神,俏脸上窘态毕现:“容,你怎么来了?”而且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在她最囧的时候出现…… “我不能来?”墨容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动着一丝柔情的同时又闪过了些许戏谑的光泽。 啧啧,难得难得,墨容神医居然有心思调皮了。 不过,白凤歌此刻却没心情和他调皮:“能来是能来,但却来得不太合时宜。” “……”静静的看了白凤歌那有些没精打采的俏脸一瞬:“看来又遇到烦心的事了。”她都没心情在口头上占他便宜了,这便说明她此刻确实有令她头疼的事情缠身。 “诶。”瞥了墨容一眼,白凤歌有些泄气地低下头叹气。 见状,墨容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抬步走去她身边,将她轻轻抱进怀中,拍了拍她的头顶:“何事让你如此心烦,说与我听可好?” “嗯。”白凤歌点点头,将头紧靠在他结实的小腹上:“我刚刚花掉了好多钱……而以后要花的钱会更多……钱啊……让我很烦恼。” “呵呵……”墨容笑:“你脑子里装的赚钱的方法可不少。” “现在天下乱了,赚钱哪儿那么容易?”天下第一庄各行各业的生意,已经都受到了影响。 战争爆发之后,进账定然会更少。 “……”墨容沉吟,心疼地看着她的小脑袋。 她小小的身子,要承受这么大的负担…… 而他一直说爱她,却没有办法帮她承受…… 等等! 就在墨容快陷入自责之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黑眸中闪过一片亮色:“庄主大人,不知墨容是否有荣幸为庄主大人分担些许忧愁呢?” “呃……”白凤歌怔愣地抬头,仰望着墨容那亮晶晶的眼眸。 “傻了?”墨容伸手轻轻捏了捏白凤歌软软滑滑的脸蛋儿。 呵呵,傻不拉唧的样子,很可爱…… “咳咳……”白凤歌转过脸,然后又不甘心地抬眸瞪了墨容一眼,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不许说我傻!更不许捏脸!” “呵呵呵……”墨容笑出声:“可你方才的表情……” “还不是你?!”白凤歌猛然站起身,打断墨容的话:“谁让你说出的话那么不符合你的风格?” “哦?”墨容眼眸中有戏谑之意一闪而逝:“我的风格?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便是那种对你不管不顾的人?”明明知道她口中的风格不是指的这个,但他却故意用冷冷的口气说。 “自然不是!”白凤歌又瞪了某个想歪了的人一眼:“我说的风格不是指……” “既然你嫌弃我对你不够上心,那此番我须得好好证明一下自己对你的关心才行了。”墨容打断白凤歌的话。 “容,你……” “银两的事,我也可以出一份力。”墨容顾自地道。 “容啊……” “我决定出世行医。”墨容继续打断白凤歌的话。 “什么?!”白凤歌猛地从一直上站起。 “我说我决定出师行医啊。”相对于白凤歌的激烈反应,墨容的口吻淡得如同白开水,话末了又不痛不痒地补上一句:“千两黄金为低价,如何?” “不是,容,你……” “唔,神医世家家主墨容的名号,千两黄金作为低价应该不算太过分哈?” “墨容……” “或许我还可以制些药物换银子。” “凰墨容!”一直被打断,白凤歌恼了,大声喊道。 “嗯?”墨容不解地看向白凤歌:“歌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不行!”白凤歌认真地看着墨容:“银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 认识了十余载,他的性子她极为清楚。 他不喜生人,还有轻微的洁癖! 世人只道他情冷心硬,不轻易出手救人。 但她却知道,他救人后会精神萎靡好长一段时间,因为他有洁癖啊! 医治患者之时,难免会有血腥脏渍,所以他会难受。 这也是他为什么总不喜外出的原因。 “歌儿。”墨容坚定地看着她:“我只是想和你站在一起。” 想和她站在一起,苦恼的时候在一起快乐的时候也在一起,流泪的时候在一起欢笑的时候也在一起,繁华的时候在一起萧条的时候也在一起,生的时候在一起死的时候也在一起…… 现在,她又烦心事,他定要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站在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修改) 闻言,白凤歌只是深深的看着墨容那张绝美的俊脸。 半晌之后,白凤歌破颜一笑:“呵。”投进墨容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肢:“同甘共苦?” “嗯。”墨容大掌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同甘共苦。”誓死不离。 “好。”白凤歌笑意吟吟,从他怀中退出来,一双漆黑如墨的星眸中光华璀璨:“不过……” “不过什么?” “你确定你能赚到很多银子?”白凤歌戏谑地看着墨容:“不会赚钱的男人,我可是会嫌弃的!” “唔,照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应该拿出些证据来证明我是很会赚钱的?”墨容很配合地问道。 “呃,照理说,是这样没错。” 不可否认,当医生是很有钱途的,特别是一个名满天下的神医! 赚钱,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是,这么说呢,照她对容的了解来说,容在此之前可一直没有赚到钱! 他出手医治病患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那鲜少的几次,他也都没有要银两。 所以,要证明恐怕是没有的! 猜到白凤歌的心思,墨容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却是一派正经:“那我们就来算算。” “嗯,算吧。”白凤歌丢给墨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靥。 她倒要看看他怎么算! 将白凤歌的心思看穿,墨容表面上不露丝毫端倪,佯装正在仔细回想的模样:“唔……貌似……” “貌似怎样?”白凤歌黛眉一挑。 “歌儿,真要我说?” “……”白凤歌眨巴眨巴眼,她干嘛不让他说? “说啊。” “我赚的钱,似乎都在你那处。”墨容似笑非笑。 “呃……” “呵呵,不是么?” “这个……” “远的咱不提了,就说说近的吧。”墨容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昨儿个晚上给我吓的那份订单,还没有付款。一共一百万两银子,当然,这一百万两银子是我看在咱俩这么熟的份上,所以给你打了个五折。” 束心丹,用来强行控制别人的毒,每隔三月都必须服下解药才能保证毒性不发。 “咳咳……”白凤歌轻咳了两声,然后狗腿地笑道:“呵呵,容,我一直觉得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长得又好又能干,太完美了!” 如果,照这种算法。 那这十余年来,她欠他的报酬…… 白凤歌心中一阵发寒,那恐怕还得将天下第一庄剩余的六成家当分三成出去! “呵呵……”墨容笑得有些无奈,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那光洁白皙的额头:“你啊。”黑眸中的柔情和宠溺的口吻相辉映,让他此刻看起来那么温暖那么柔情。 …… 两国战事,正式拉开帷幕。 首战,是翱龙国险胜。 匈国王宫,也因着首战不顺的缘故,被笼罩在一片阴阴沉沉的氛围之中。 水牢。 “在这儿呆了也有几个月了吧?”乞颜渤尔看着被锁在铁牢之中的绯色,阴冷地问道:“看来你的脾气和你的相貌完全不相符。” 长得一副柔柔弱弱的娇媚模样,可脾气却这般硬。 “呵呵……”绯色抬起头,轻笑。 俊脸苍白疲惫,但那双凤眸却一如平常那般璀璨,眼角那颗朱砂痣显得格外妖冶。 所谓绝世美人,大概便是如此,即便现在是一副落魄的模样,但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你笑什么?!”乞颜渤尔眼眸一冷。 他讨厌看到眼前这个人的笑! 很讨厌! “王弟每日都会来看为兄,为兄自是欣喜而笑。”沙哑的嗓音却别有一番风情,带着一丝丝撩人。 “……”乞颜渤尔黑眸闪过阴冷:“你应该知道,现在惹怒孤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他不是匈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是乞颜渤尔心中的一根刺! 匈国的王位继承制度和翱龙国不甚相同。 在翱龙国,皇后生下的第一个男儿为太子。 而在匈国,这是长子为储。 换句话说,匈国,不管是谁先为可汗剩下自子嗣,那这子嗣便都是匈国的储君! 所以,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实际上是绯色而非乞颜渤尔。 虽然百姓们和朝臣们不知此事,就连那个已经死了的前任匈国可汗也不知此事,但这件事却实实在在是乞颜渤尔的肉中刺。 “呵呵,看来王弟你还是不了解为兄啊。”绯色摇摇头道:“为兄最大的爱好便是看别人心里不好受时的表情。” 言下之意:哥只是拿你当闲暇时的娱乐而已。 “乞颜倾城!你……” “我叫绯色魅罂。”绯色淡淡地打断乞颜渤尔的话:“乞颜此姓,配不上我。” 呵呵,他这算是近墨者黑么? 和那丫头呆久了,连性命也可以看得这般轻淡。 “……”乞颜渤尔眸中闪过暴戾的光泽,拳头在袖中握得紧紧的,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动弹,似是在强忍住什么一般。 良久。 乞颜渤尔才道:“你把她还给孤,孤便放你走。”那双阴冷的眼眸中,说到“她”字之时,浮现出些许柔情,想必是对“她” “还给你?”绯色故意在最后那个“你”字上加重了语气:“她何时是你的了?” 事实被绯色如此轻松地便说出来,乞颜渤尔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恼羞成怒么?”绯色修眉一挑:“可惜再怎么恼怒,你也不敢杀我。” “咔嚓——”乞颜渤尔袖中传来一声脆响。 呵呵。 绯色抬起某,挑衅地看着乞颜渤尔:“骨头的响声?呵呵,为兄倒是好久没听见过了,难为王弟如此体贴为兄替为兄解了解耳馋。” 气吧,越气越好。 “乞颜……绯色魅罂,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孤很快便成全你!”乞颜渤尔咬着牙说完,然后甩袖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阴暗的水牢之中。 “呵呵……”绯色看着乞颜渤尔消失的方向,嘲讽一笑:“真蠢。” 不过,乞颜渤尔越蠢便越符合他的心意不是么? …… 流云城近旁的一座深山之中。 茅草达成的简易棚屋静静地坐落在半山腰。 用竹竿将茅屋圈起来,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小院子。 院中,各种动物的皮毛被晾晒在竹竿之上。 这俨然便是猎人上山打猎之时的临时住所。 身着黑色布衣的男子手持弓箭,踏着夕阳的余晖而归。 坚毅的俊颜,挺拔高大的身材,柔顺如瀑布一般的黑发,如此阳刚帅气的男子,除了冷唯还会有谁? 在山中住了几月,远离了朝堂的纷争和杀父之仇的纠葛,他理应觉得轻松才是。 但事实上,他并不轻松。 每日深夜,他会梦见白兴天慈爱的目光,毫无芥蒂的关怀,还有……白兴天浑身是血地问他:唯儿,你为何这般狠心?唯儿,义父可有做对不住你之事? 每当在梦中看到白兴天那失望又伤心的目光之时,他便会猛然惊醒。 醒来时,枕上定然会有还为干涸的水迹…… 可是,这么说呢,照她对容的了解来说,容在此之前可一直没有赚到钱! 他出手医治病患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那鲜少的几次,他也都没有要银两。 这一切,和他原本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本以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白兴天踏入陷进之后,他会开心的。 可为何白兴天死了之后,这一切都如同噩梦一般? 心,丝毫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会感觉到深深的悔恨与愧疚……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本该亲手了结了白兴天的,可他已经念在多年来的养育之恩的份上没有亲自动手。 这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可他为何会觉得悔恨觉得愧疚? 这些问题,他至今没有找到答案。 抬步,打开院子的栅栏,冷唯刚要踏进院门的脚步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色:“既然来了,何故隐身不见?” “呵呵……,冷贤侄好功夫。”伴随着一阵轻笑,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从草丛中走出。 转头,冷唯冷冷的看着来人:“你是何人?” 唤他冷贤侄?但此人,他并不认得。 “呵呵,我是令尊生前的好友,名唤刘庆天,如若冷贤侄不嫌弃,唤我一声刘叔便好。”中年男子丝毫不因冷唯冷淡的态度而变脸色,仍然笑得和蔼可亲。 “呵!”冷唯冷笑一声:“虽然家父逝世之时冷唯年纪尚小,但却还是记得家父没有匈国的友人。” 虽然这男子一口标准的翱龙国话,衣着举止也和翱龙国的风俗一样,但他那双褐色的眼眸却说明了他是匈国之人! “呵呵,贤侄的心思果然细腻。”被说出老底儿,刘庆天也不在乎,反而还借着话题给冷唯送了一记糖衣炮弹。 “冷唯孤家寡人一个,阁下还是称冷唯的名字便可。”十分不给面子地冷声道。 “呵呵,既然贤、冷公子还不信任在下,那在下就依了冷公子便是。”刘庆云仍旧一副誓做融化冰山的火苗模样。 “如若阁下来此是为了说废话,那请离开吧,我现在很忙。”冷唯眉间微蹙,脸色更加冰冷。 “呵呵。”刘青云笑了笑:“冷公子不必如此戒备我,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是看在与令尊昔日的情分上,来告知冷公子些许关于令尊身亡的真相,顺便给冷公子送上一份小小的心意。” “……”闻言,冷唯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什么真相?” 真相? 难道,真如钰所言,眼见的也不一定是实? “当年,令尊的悲剧,凶手不仅白兴天一人。”刘庆天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观察这冷唯的表情。 待见到他那双黑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光之时,刘庆天继续说道: ------题外话------ 之前存稿的排版错了,内容混淆了一些,现在修改了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其实,严格说起来,白兴天只能算是帮凶,而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闻言,冷唯沉默不语,但眸光却更加冷冽。 “冷公子,如今白兴天岁罪有应得,但幕后主使还逍遥法外啊!”刘庆天一脸悲怆:“冷兄曾经待我不薄,我实在无法看到他的大仇不能得报。” “你和我爹关系很好?”冷唯沉声问道,坚毅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端倪。 “亲如手足啊!”刘庆天仍然一脸悲戚,似是他真的死了一个感情亲近的亲兄弟一般。 “那为何现在才来?”冷唯冷眼看着刘庆天:“既然与家父情同手足,那早就应该找到我,告诉我幕后主使者是何人不是么?” “贤侄啊,你以为刘叔不想么?”刘庆天那褐色的眼眸中浮现出饱经沧桑的疮痍之色:“那时候刘叔身份低微,哪儿有能力寻你?也就是这几年,刘叔有一些权势了,刘叔手握权势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你的消息。”话说道此处,刘庆天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呵呵,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刘叔找到你这个苦命的孩子了。”看着冷唯的目光慈爱而又心疼:“这些年,跟在贼子身边,苦了你了。” 闻得此言,冷唯目光一寒:“阁下,请注意自己的言辞。” “贤侄……哦,呵呵,冷公子,你看我这记性,情绪一激动起来,什么都忘了。”刘庆天赔笑道。 可是,他却没想到,冷唯口中的言辞并非他的称谓问题。 “义父待我极好,没有过过苦日子,最重要的是,义父并非贼子。”冷唯冷冷地看着刘庆天。 这个人,让他很碍眼! “什么?”刘庆天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大惊失色:“贤……冷公子,你难道忘记了令尊是死在谁手上的么?!你叫白兴天义父,还如此维护他,令尊如若泉下有知……” “呵呵……”冷唯苦笑一声:“我本以为,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上一辈的恩怨该淡忘的也要淡忘。”看向刘庆天的目光冰冷得和天山上那千年不融的千年玄冰有得一拼: “可你出现在这里,我就会想是不是真的有隐情,那些隐情是不是欺骗了我的眼睛?” 他虽然常年跟着义父南征北战,义父告老还乡之后他独自撑起戍守边关的大任,是十足的一介武夫。 但他却不蠢! 一个匈国人出现在这里,告诉他父亲的死还有真凶在逍遥法外。 此人千方百计地诋毁义父,又不停地向他示好……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此人如若不是奸那便是盗。 倘若此人是盗,那年幼之时那让他曾经日日夜夜都不敢入睡的一幕是不是真如钰所说,有可能是眼睛骗了他呢? “冷……” “无论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和我说这些话的目的又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冷冷地说完,冷唯抬步便要进院。 他要好好地想一想,好好地理清一下这些头绪…… 见冷唯如此,刘庆天眼眸中闪过一丝深色,旋即隐匿了,换成了满满的焦急,拦住冷唯的去路:“冷公子,你怎的就不肯相信我?” “……”冷唯眉间一蹙,显然对这动作很反感,但却惜字如金啥也不说,绕开刘庆天拦着他去路的手臂,继续前行。 “呵呵……”就在冷唯走了五六步之后,身后的刘庆天突然笑了起来:“是我自作聪明了……本以为冷公子你不知道,现在看来你是早已经知道了吧!” 言下之意:你早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才这般无所动容。 “……”冷唯不加理睬,继续前行。 “不过,冷公子还真是讲义气,为了兄弟的义气竟然可以置令尊的大仇与不顾。” “你说什么?”冷唯转身,死死地盯着刘庆天:“你刚才,再说什么?!” “呃……”刘庆天愣住:“冷公子你不知道?” 话虽是这样说,表情也是这样做的,但刘庆天此刻心里的真正心情又有谁知道呢? 或许他表里如一,心里也在错愕。 又或许,那番话是他故意说与冷唯听,而冷唯此刻的反应自然也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唯一把握住刘庆天的肩膀,似乎将其肩膀当成杀父仇人,力道大得令人心惊。 “嘶——”刘庆天因肩上的那刺骨的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冷、冷公子,先别激动……” “告诉我!”冷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呃——”刘庆天咬牙抑制那仿佛只要他一个不小心便会喊出口的痛呼:“是翱龙国皇帝的命令。”咬着鸦,刘庆天长话短说。 “翱龙国皇帝的命令……”冷唯口中呢喃,旋即似是受不住打击一般,倒退了几步:“你是说,是塬……是龙塬下令让义父杀我爹的?” “是的。”刘庆天强装淡定地答道。 事实上,他哪儿淡定得起来? 右肩上刺骨的疼痛已经让他快要意识崩溃了! 在冷唯松手的那一瞬,他似乎听到了骨头破碎发出的响声。 正因为如此,他没有注意到冷唯对白兴天的称呼,自然也就没有起疑心。 也正是因为他这次的一不注意,才有了后来的悲惨结局。 “呵呵……”冷唯靠着篱笆做到地上:“呵呵……”疯了似得苦笑。 “冷、冷公子,你没事吧?”刘庆天忍着肩上的疼痛,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滚!”冷唯突然从地上起身,一掌拍向刘庆天胸膛上。 刘庆天对冷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 即便他有武功底子,也无法承受这疯狂的一掌。 “啊——”刘庆天的身子如同被抛起的皮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然后坠落到地上:“噗——”一口鲜血毫无预警地吐出来,染在了绿幽幽的草儿上。 这一掌,够狠! 刘庆天本就被肩膀的疼痛折磨得险些咬碎银牙,这会儿又来了这火上浇油的一掌…… 其结果可想而知。 一张脸惨白如纸,躺在地上欲起身都是一件难事。 而冷唯呢? 打出了那一疯狂的一掌之后,又呆坐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半晌之后,刘庆天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捂住胸口:“冷、冷公子……你现在情绪激动……我说什么估计……估计你也听不进去……我改日、改日再来告诉你……告诉你事情的原委。” 站在原地说完,他静静地站了片刻,见冷唯还是没有反应,便摇摇欲坠地转身离去。 他现在可不敢过去问冷唯有没有听见。 如果再挨上一掌,那他这条老命就别想要了! 半晌之后,确定刘庆天已经走了,冷唯缓缓抬起头。 脸上寒冰密布,但却正常得非常正常! 哪里有刚才那气急攻心的疯狂模样? 干净利落地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裳上面沾上的草屑和泥土,冷唯稳步向屋内而去。 “吱呀”一声,简易的木板门被推开。 屋内和屋外同样简陋,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位冷帅哥是不是在诠释什么叫做“表里如一”! 一张制作粗糙的长方形木桌上,摆放着的是这坐茅棚由里到外最为奢侈的东西了。 糕点、水果、还有蜡烛…… 这,是放置的是冷唯的亲身父亲冷衷诩还有义父白兴天的灵位。 两块灵位是由千年古檀木制成,并排摆在木桌的中央。 走到木桌前,冷唯定定地看了两块灵位片刻之后,双膝跪地:“爹,义父,孩儿想要知道被自己的眼睛欺瞒过去的事实是如何的。”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他却已经肯定了,他的眼睛的确是欺骗了他。 而且,还骗得他好惨…… 那个叫刘庆云的匈国人,来找他的目的,他已经猜出了些许。 要证明他的猜想是不是对的,那便等着刘庆云再次找上门来吧。 …… 天下第一庄。 白凤歌将炫白、公仪瑾瑜和白兴天都聚在了一起。 如若大家以为只有他们三个人,那便错了。 因为,还有一个黏人得很的墨容神医! 而白凤歌似乎很享受他那独特的黏人方式,所以也就随着他了。 毕竟,他就算是不旁听她事后也还是要告诉他的。 既然旁不旁听都要告诉他,那她就很支持他旁听了,这样,她至少可以少说一遍不是? “今日,叫大家来,主要是告诉大家我的安排。”白凤歌率先开口。 三人静静的不语,仔细听她说话。 “我打算组成两支战队,分别是罂粟营和白虎营。罂粟营交由瑾瑜统领,白虎营交予炫白统领。罂粟营下月配齐装备之后,便到匈国镜内去将那些马贼窝收入囊中。”说道这里,白凤歌看向公仪瑾瑜:“瑾瑜,你可有意见?” “但凭庄主做主。”匈国的马贼其实就相当于翱龙国的山贼,只不过叫法不同罢了。 “呃……”闻言,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一下。 她怎么感觉她就是一个卖女求荣的无耻老爹? 而公仪瑾瑜便是那要被嫁予衣冠禽兽的可怜女儿。 她问:瑜儿啊,你可愿嫁给XXX帮为父赚点聘礼? 他答:但凭父亲做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呵呵,那去准备准备吧,我知道一个月的时间不算充足。”压下心中无厘头的YY,白凤歌轻笑着对公仪瑾瑜道。 “是。”公仪瑾瑜站起身:“瑾瑜告退。”说完,便抬步像门外走去。 “哼!”待瑾瑜走之后,白兴天才冷下脸,轻哼了一声道:“既然不信瑜儿,为何又要用他?”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臭丫头是故意支开瑜儿的! “老头子,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胡思乱想?”白凤歌瞥了白兴天一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我懂,既然我用了瑾瑜那便说明我没有怀疑过他会有什么反叛之心。” “那你……” “我之所以让他先离开,是因为我等下要说的不适合一个外人听罢了。”虽然选择相信公仪瑾瑜了,但他毕竟是一个外人,接下来要说的事,对她来说太过重要了,她不能冒一丁点险! “……”闻言,白兴天垂下眼眸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白凤歌的话。 他虽然很欣赏和看重公仪瑾瑜,但是这臭丫头的话却很有道理。 他再怎么欣赏,公仪瑾瑜到底是外人。 在自己的亲女儿和一个外人之间,他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他女儿! “我打算过几日去亲自去一趟匈国。”白凤歌看着白兴天道。 “什么?”白兴天抬起头,皱着眉头:“天下第一庄在匈国并无势力啊!” 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拿出了当初识字的认真劲儿,把天下第一庄的情况记得滚瓜烂熟! 在他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天下第一庄在匈国便只有一座农场和一座牧场,但后来农场和牧场都卖给了龙塬了。 所以,现在天下第一庄在匈国根本没有半毛钱的生意和一丁点的势力。 “我要去救绯色。”白凤歌轻声道:“我等不下去了。”再等下去,她会疯了的。 虽然平时大家看不出她在苦恼绯色的事情,但是暗地里她却为那妖孽绞尽了脑汁受尽了担忧…… 情报网至今没有丝毫的消息传回来。 越是没有消息,她便越加焦急。 所以,她决定了,她要自己亲自去一趟! 不管他是死是活,她都要明明白白地知道! “绯色?”白兴天皱眉,在脑海中回想这一号人:“你和他什么关系。”绯色这人,他是知道的。 他之前向公仪瑾瑜打听过,白凤歌是否有意中人或者走得较近的男子。 听公仪瑾瑜说,那位绯色公子时常同某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现在想来,这臭丫头口中的绯色便是那绯色公子了。 “什么关系?”白凤歌一愣。 她没想到白兴天会这般问。 什么关系? 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也不知道呢。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太多了! 合作伙伴、至交损友、异性知己,还有……床伴…… 这些都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唔,如若硬要说个什么关系的话……”白凤歌一脸思考模样,片刻之后才定定地看向白兴天:“情人。” “你们私定终身了?”白兴天皱着眉问道。 “噗哧——”白凤歌轻笑出声:“老头子,你想太多了。” “那你说你们是情……” “我说老头子!”白凤歌打断白兴天的话,不让他继续纠结:“现在是说正事儿的时候,这些事情以后再讨论。” “正事?”白兴天脸一沉:“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正?!” 他之所以那么关心她的终身大事,是因为他对这个女儿觉得愧疚又心疼。 当初,她为了他这个没用的老爹下嫁龙钰。 他担心因为这事儿毁了她的终生幸福…… 毕竟,哪个男子愿意娶一个曾经嫁作人妇的女子为妻? 所以,他才那么热衷地想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意中人。 “可是在我眼中,我觉得这事儿不是那么正啊。”白凤歌耸耸肩道:“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那今晚我再告诉你好不?” “……”白兴天沉吟,半晌,才缓缓道:“好。” “嗯。”白凤歌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去找你。”说完,转头看向一旁一直低着头做非礼勿视状的炫白: “炫白。” “属下在。”炫白抬起头。 “你也等收到兄弟们的武器之后,带着大伙儿去凤凰城,好好防守知道么?”凤凰城,就是许多年前墨容救龙钰的诊金。 那时候,她机缘巧合之下去到流云城,然后便对城内的铁矿眼馋不已。 终于,龙钰中毒了,龙塬派人找到了天下第一庄,要请墨容出手救治,说诊金随便墨容开口。 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又怎能放过? 当下,她连坑带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终于求得墨大神医去医治龙钰。 后来,流云城被她改名为凤凰城。 “是。”炫白闷声回答道,神情有些低落。 “……”白凤歌心细如尘,又怎会看不出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兄弟的异样:“炫白,你怎么了?” “……”见白凤歌问,炫白顿时觉得委屈:“庄主你明明说过的,要按照实力来决定任务归哪一方所有。” 哼!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罂粟营的实力远远比不过他们白虎营。 可庄主到好,直接就把任务丢给罂粟营了,而他们白虎营什么都捞不着还得苦哈哈地守城! “唔,我不是才给白虎营安排了任务么?”呵呵,这家伙,看来是手痒痒了,又想要打架了! 其实这个安排,她也有些故意不给白虎营打架的机会的意思。 白虎营那帮家伙,性情实在有些暴躁,她故意做这个安排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她想让他们在安分中锻炼自己的忍耐力。 “那个任务……” “你这小子不识好歹。”炫白刚要开口抗议,白兴天便打断炫白的话:“你知不知道你们庄主交给你们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呃,老爷……” “冲杀拼命算个啥?能好好地将大本营守住,击退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进攻者,给大伙儿撑起一条后路,那才是厉害的!”白兴天一脸严肃地道。 “……”待白兴天说完,白凤歌直觉额头上浮现出三条黑线,压得她眼疼! 老头子这番道理,好似很耳熟呢。 炫白听了白兴天的话,认真地思考了半晌,猛然露出一个得瑟的笑:“嘿嘿,我就说庄主不会亏待咱们白虎营的弟兄们!” 如此重要的任务,罂粟营那些个三流杀手加业余山贼自然是不能胜任的! 也只有他们白虎营才能够担当如此重任! 看来,在庄主心目中,他们白虎营依旧是最强最强的! 庄主将后路都交到他们手上了,那还管什么能不能打架的问题? 庄主的信任可比打架重要多了! 更何况,少打一点架又不会死! 但是,一点也不打的话,也和死差不多难受了…… 思及此,炫白很正经很正经地对着白凤歌道:“庄主,你放心,白虎营一定将凤凰城守好!扩大!” “呃……”扩大? 算了算了,这家伙虽然你在她面前比较幼稚冲动,但正经起来还是很有运筹帷幄的大将军范儿的! 就随他吧。 “你们看情况办便好,但是要注意小心行事,毕竟现在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强大。”白凤歌叮嘱道。 虽然默认了炫白那“扩大”的话,但她还是要提醒一下。 “庄主放心,没有把握的话,炫白便不会擅作主张。” “呵呵,那便好!”白凤歌轻笑道:“现在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大家该回的就回吧。”说着,转眸可能向墨容:“不该回的,随我到竹苑去。” …… 竹苑。 墨容和白凤歌面对着坐在一张石桌前下棋。 “今晚便要走么?”墨容落下一颗棋子,轻声问道,但目光却一直落在棋盘上,似是在自言自语。 “啧啧,果然够了解我诶。”白凤歌也落下一颗棋子。 “是啊,很了解。”淡淡的口吻似乎在叹息:“但是,有时候太了解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太了解了,会伤心。 她之所以让老爷晚上去找她,便是决定晚上要走了。 对绯色的感情,她都不要明确,更何况是他呢? 他不认为他在她心中能拥有绯色那般重的地位,更不认为他可以超越绯色在她心中的地位。 越是明白,他便越是心惊越是害怕。 “容。”听他这么说来,白凤歌将刚拿起的棋子放回棋盒,抬起头看着他:“我不会逃避的,你放心好了。” 她只是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办才好而已。 毕竟,她现在心中既有绯色又有墨容。 选谁?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谁都想要,谁都不愿放弃! 她知道自己贪心,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在感情方面,她从来都是很贪心的一个人!她要的,她拥有的,她从来都不会放弃! “真的么?”墨容也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见到他眼眸的那一瞬,白凤歌心中一震! 曾几何时,这双冷清如清水的眼眸之中出现了这么脆弱的色彩了? 这丝脆弱,让她无由来地心底一阵轻疼。 “容。”白凤歌站起身,走到墨容身旁,将他的身子轻轻抱进怀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我……让你们很难过么?”白凤歌轻声地问道。 不管是曾经的绯色还是现在的墨容,她都让他们很难过么? 绯色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便隐隐有感觉到。 只不过那只妖孽老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偶尔可以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脆弱和不安,可是她以为那是错觉。 直至今日,在墨容眼中看到那似曾相识的眼神之时,她才恍然大悟,曾几何时绯色也有过这样的眼神,不似墨容的这般露骨但现在想起却也让她心疼。 两个这般出色的男子,在她身边都变得这么脆弱这么不安…… 是她的问题么? “怎会难过?”墨容靠在她怀中,感受着属于她的温暖柔软和馨香,合上眼轻声道:“就是因为太幸福了,所以会害怕你一旦弃了我,我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没有给过明确的答案,这样的幸福总让人感觉很飘渺。 若是没有尝过这种幸福的滋味,或许他还能和以前一样克制自己。 可现在,已经坠入了这幸福的海洋,一旦失去,他便会如同离开了水的鱼儿,只能在挣扎中等待着死亡…… “誓不相负。”白凤歌脱口而出,这话一说出口,她自己也愣住了。 誓不相负? 她这是给了承诺了么? 而墨容亦注意到那个“誓”字,诧异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白凤歌的俏脸:“歌儿……” “呵呵……”白凤歌摇头轻笑:“怎么?不高兴我给了承诺么?”既然嘴巴都已经快大脑一步给了诺言,那还有什么好掩饰的呢? 唉! 男色误人啊! 都说红颜祸水,在她现在看来,蓝颜又何尝不是祸水? 她连从来不给的承诺都给出了,这蓝颜不是祸水是什么? 白凤歌心中无奈。 “呵呵,高兴!”墨容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很高兴很高兴!” 他了解她,只要她一给出了承诺,那便是永生不变的! “傻子。”白凤歌娇嗔道:“我就那么好么?好到能让你忍受我心中还有绯色也要伴我一生?”她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胸襟开阔? 换做是她,如若他和绯色中的随便一人,只要心中还有别的女人,她便绝对不会牵连分毫! 她的东西或者她的人,必须完完全全地属于她一个人才行! “呵呵,你自然是极好极好的。”墨容一副乖媳妇的模样,靠在白凤歌的小腹上:“绯色都能容忍我,我又怎会无法容忍他?”他们三人要一生一世地住在一起的缘分,其实早就定了你。 绯色虽然是修罗殿的殿主,自个儿有自个儿的地盘,可却把这庄主府当作卧室,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天下第一庄的。 而他,这个神医世家的家主,原本也有神医谷,可某个强盗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把他“抢”来天下第一庄了,十余年来,他会神医谷的次数少之又少,比起那有些陌生的神医谷,天下第一庄似乎才是他的家。 三个人,住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呢。 不可否认,当初他刚听闻绯色撮合他和她的时候,心中是有些排斥的,毕竟,哪一个女子能够侍多夫? 但绯色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么多女人都能为了爱容忍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大男人的胸襟难不成还没有女子的开阔? 乍一听,绯色的话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但后来他仔细地想了许久,越想便越觉得有道理。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白凤歌,他心里,亦只有一个白凤歌。 除了白凤歌,他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哪一个女子可以让他牵肠挂肚醋意横生。 所以,几经思虑之后,他决定认栽了! 爱了就爱了,她心中不止他一人或没有他他都认了! “真是两朵奇葩!”白凤歌有些好笑道:“不过,很可爱。” 闻言,墨容睁开眼,修眉微蹙,大手在白凤歌腰间软绵绵的肉上一捏:“男人不喜欢被说成可爱。” …… 夜幕降临。 白兴天大步朝着白凤歌的院落而去。 真是的,这臭丫头还真知道掉她老爹的胃口! 当时说了不就完了么,还要等到晚上,害得他大半天都心心念念地等着夜晚的到来! 白兴天心中暗骂。 简朴雅致却布局巧妙精致的院落被黑暗笼罩着,没有半个人影。 白兴天皱眉,察觉到异常,但却还是不死心地在院中细细的寻找。 半晌之后,白兴天一张脸黑如锅底! “该死的臭丫头!你又玩老子!”雄浑的怒吼中气十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最好不要被老子抓到,不然的话老子揍死你!” 不远处的竹苑之中,正在赏月的墨容嘴角勾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呵呵,老爷子这反应,和某人预言的一模一样! 真是……唔,真是……活宝? 这话是这样说的吧? 通往匈国的官道上,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不疾不徐地寻着。 马车内上,除了一个驾车的车夫,空无一人! 只见车夫驾车的手法熟练,显然算得上是一个比较专业的车夫。 只不过,和寻常车夫不同的是,这车夫身材娇小,身上象牙色的衣裳虽然素雅但布料却极佳。 平凡无奇的脸庞上,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这双眼,赫然是白凤歌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睛啊! 是的,这车夫便是易容之后的白凤歌。 “该死的,早知道就带上炫白了!”一面赶车,白凤歌一面皱眉呢喃。 带上炫白,便可以悠闲悠闲地坐在马车里面了,哪儿能这么苦逼地自己驾车? 真是失算啊! “该死的妖孽!你丫是不是早算好了老娘有今天,所以以前才坑老娘把驾车的技术学得这么好?”骂完了自己失算,白凤歌又骂起了绯色。 哼! 她驾车的技术之所以这么好,都是那妖孽害的! 以前,只要和他出游,他便会用尽各种……唔,其实也只有一种手段。 就是很妖娆很魅惑地说:丫头,其实找一个车夫当灯泡还是挺好的,这样我们俩就可以在马车里面嗯嗯啊啊,呵呵,如若是这样那我们可一定要挑一条崎岖坎坷的小路,那样我就算不用力都会很深,可以省下不少力,应该也可以持久些……哇哦,真令人期待呢!你说是么?丫头? 是个鬼啊! 每次,她一听这话,就立马灰溜溜地滚去驾车! 如若其间她懒筋长出来,想半途而废的话,那妖孽便会很善解人意地道:丫头,我知道你累了,咱们找一个马夫吧。 马夫? 去特么的马夫! 她还是乖乖地把懒筋给收起来,继续驾车! 于是,长年累月下来,她驾车的技术堪称专业! 她这人,是那种门面会但却样样不精的那种! 不是因为智商问题,而是因为人太懒! 她身上,能算得上精通的东西是很少的! 轻功、赚钱还有驾马车! 轻功和赚钱她之所以精通,完全是为了服务于她的懒! 轻功吧,她是因为不想走路,毕竟飞的比走的要快得多! 而赚钱呢,因为只要有钱那许多事儿都不必亲力亲为,用钱搞定! 而驾马车……这绝对是一个意外! 出现在她生命之中的大意外之一! …… 冷唯坐在简易的木桌前,看着对面的刘庆天:“说吧,事情的原委……幕后的真凶。”嘶哑的嗓音和泛着血丝的眼眸让他给人的感觉憔悴不已。 刘庆天见状,心中暗乐。 这就说明冷唯这几日并不好过,他的话对冷哇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你的父亲虽然是翱龙国人,但从小便在我们匈国长大,不仅如此,他还是大司马的得意门生。” “……”闻言,冷唯皱眉。 匈国的大司马,用翱龙国的官职来对仗的话,那便和义父一样,是一国的兵马大将军! “你父亲十六岁那年,便接了可汗的密令,让他潜入翱龙**队当内应。” “……”冷唯静静的听着。 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父亲隐藏得很好,而后甚至得到了白兴天的信任,将他升为副手,可后来,因为一次传递消息的时候被暴露了,所以才遭了毒手。” “是龙塬下令的么?” “是。” “那为何要掩人耳目地让白兴天暗中杀害?”冷唯目光凌厉地看着刘庆天。 “呵呵,冷公子,你长久在军中呆着,连这点也明白不了么?”刘庆天轻声笑道:“军中,军心十分重要,你父亲暴露身份之时已经贵为白兴天的副手了,如若让大家知道他是匈国的细作,那军心岂不是会浮动?” 提出疑问才更真实。 如果冷唯什么疑问也不问,就这样相信他了,他反倒会觉得有鬼! “……”冷唯闭上眼,半晌才睁开:“你找到我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瞧冷公子你这话说的,我找到你主要是念在当年和冷兄同窗知己的情义上,想帮他照看照看你。” “……”冷唯不语。 “看到你现在的生活如此窘迫,我心中着实难受,所以想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帮帮你。” “无功不受禄,阁下好意冷唯心领。” “冷公子切莫见外。”见冷唯拒绝的如此坚决,刘庆天继续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 “……” “冷兄是我的同窗好友,他的死让我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帮冷兄报仇,可多年来都无所进展,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但这机会却是我无能为力的,能把握住这次机会的便只有冷公子你啊!” “……”定定的看了刘庆天半晌,冷唯才问道:“什么机会?” 见冷唯上钩,刘庆天心中暗喜,但脸上却不露端倪:“和我回匈国,我会将你推荐给可汗,以你的才能,定会受到可汗的重用。到时候匈国大败翱龙,那便是冷公子你、咱们报仇雪恨之时!” “……”闻言,冷唯再次沉默,面露犹豫。 见到冷唯的犹豫,刘庆天再接再厉:“冷公子,我知道让你一下子从翱龙国的将军变成匈国的将军有些为难你了,但你要想想令尊啊!令尊可是死在龙塬的命令之下啊!” “好。”冷唯沉声道:“但我有一个要求。” “冷公子请讲。” “翱龙国败北之日,请将龙塬交由我亲自手刃!” “呵呵,可汗明事理的好君主,相信冷公子的要求可汗是会应允的。” …… 翱龙国与匈国的边关。 战火的灼烧让这块本就贫瘠的土地增添了一丝苍凉的气息。 普通百姓在这块土地上已经很难见着,随处可见的是那些身穿着沉重铁质铠甲的巡守士兵。 白凤歌的马车一到边关,便受到了瞩目。 “哪儿来的?难道不知道现在在打仗,闲人不许来边关么?”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粗声冲白凤歌喝道。 “呵呵,官爷,俺原本就是这里的百姓,前些日子出去经商,这一回来人都走光了。” “现在在打仗,这里的百姓都撤离了。”士兵不耐烦地道:“你也赶紧离开。”边关的气候本就不好,再加上战争疲惫,他心情自然不好。 “官爷,不行啊!”白凤歌一脸着急得快哭出来的模样:“俺家妹子嫁到赤儿城去了,仗打得急,还没来得及回来,俺要去借她回来啊!” “上头有令,除非有大将军亲自颁发的公文,否则一律不许通关!”斜睨这白凤歌:“你有公文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官爷啊,俺哪里有公文啊!俺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是为了去接俺家妹子。” “没有公文,你去接天皇老子也不许通关!” “官爷,你不知道啊,俺家妹子长得水灵极了!听说匈国的士兵可不比咱们翱龙国的,一个个如同强盗淫贼,如果俺家妹子在赤儿城呆久了,被他们看到,那恐怕遭毒手啊!”微微颤抖的哭腔,又急又忧的表情被白凤歌表现得淋漓尽致! 任谁见这模样,都会相信“他”是一个担忧亲妹子的好哥哥。 士兵闻言,上下打量了白凤歌几眼:“噗哧……瞧你这模样,你家妹子能水灵到哪儿去?”这话刚说完,又想起白凤歌的后半句话,心中觉着有些自豪,便一副和蔼爱民的模样道:“不过匈国的士兵的确是穷凶极恶之辈,可不似咱这么好相与。” 见状,白凤歌硬生生地堆出狗腿的模样:“那是!咱们翱龙国的百姓们都知道咱翱龙国的官爷们个个英武非凡爱民如子英勇善战,若是哪一家的姑娘嫁给一个官爷那在邻里乡间可是十分长脸的啊!” “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哈哈——”被糖衣炮弹这么一轰,士兵脸上的不耐烦彻底消失不见,开怀大笑。 “那官爷你看啊,俺家妹子也是翱龙国的百姓啊,虽然嫁到赤儿城,但也是嫁给翱龙国人的,俺全家上下祖祖辈辈可都是翱龙国的百姓啊!官爷,您能眼睁睁地看着俺们这些百姓置身于危险之中么?” “这个……”士兵面露难色:“不是我不放你去,而是上头有令啊!如若我放了你那是会被按照军规处置的。”这个小子挺讨喜,看起来也不像是细作,但是不许通关的命令可是摄政王亲自下达的,谁敢违抗? “官爷。”白凤歌走近士兵,不着痕迹地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布制钱袋,塞到士兵手中:“官爷们为我们老百姓保卫家园,这是俺的一点心意,还请官爷收下这份小小的心意,和那些官爷们去喝喝酒水解解疲惫。” 白凤歌是何等人?士兵态度的转变她自是收于心底,连哄带诱,就不怕他不上钩! “呃,这个……这多不好意思。”士兵拿着手中的钱袋,沉沉的手感不用掂量便知道里面很有货! “官爷,这是心意。” “咳咳,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士兵轻咳了两声:“我去给你小子试试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他们把守在关口上,岂会又不收银子的道理。 再加上,这个小子出手比别的人还要大方一些,估计是有戏的。 “有劳官爷了!”白凤歌一脸激动道。 呼! 收了银子就好了,怕的就是不收银子! 只要对银子感兴趣,这边关,她便是用银子砸,也要给砸开个窟窿! 士兵点点头,然后转身向着守在关口的另外十余名士兵走去。 片刻之后,士兵回来,看着白凤歌道:“要走就趁现在,赶紧走。” “谢官爷!”白凤歌点头哈腰猛地道谢。 “别罗嗦了,快走。”士兵挥挥手道。 “诶!”白凤歌满口答应,旋即爬上马车,驾着马车出关。 马车刚行出五里地,白凤歌便看着前方皱起了眉头。 远处,一小队人马正缓缓行来。 躲? 这里前不着山后不见谷的,前面的人自然也是看见她这辆马车了,现在躲不就是告诉人家这辆马车有鬼么? 抛弃了躲的念头,白凤歌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当看清楚那队人马为首之人的时候,白凤歌心中暗叹这世界可真够小的! 那为首之人,赫然就是龙钰! “前面的马车,停下!”就在白凤歌刚感叹完,便听得一声粗狂的嗓音。 依言,白凤歌停下马车,自己也随即跳下车,低着头站在原地“迎接”摄政王大人带着的队伍的到来。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那个刚才喊她停下的粗狂嗓音响起。 “俺是越城人,家里爹娘让俺去赤儿城接俺妹子。” “出关公文呢?拿出来瞧瞧。” “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伸手探向怀中,探了几探,白凤歌抬起头,焦急地看着眼前长相和他的声音同样粗犷的壮汉:“官、官爷,俺、俺的公文没有了!” “没有了?”粗狂汉子皱着眉:“怎么会没有了?”虽然长相粗狂、声音粗狂,但他那双眼睛中的光芒非但不粗狂反而还有些凌厉。 白凤歌看着那双眼,瑟缩着身子,似是被吓到,但目光却好不闪烁,只是焦急地道:“俺、俺也不知道,刚才俺还给关口的那几位官爷……”说道这里,白凤歌的话戛然而止,旋即恍然大悟地道: “刚才,俺忘了拿走了!”一面说着,还一面用手比划:“就是放在关口的那张木桌上的!那会儿俺给官爷们看了,然后就去驾车,就把公文给忘了。” “……”粗狂汉子定定的看了白凤歌片刻,旋即才转过身,三五步走到身后的龙钰身前:“王爷,那人说他的公文放在关口忘了拿来,您看……” “嗯。”龙钰轻声地应了一声,刚才的话,他听得一字不漏,抬眸看向白凤歌,不期然便看进一双灿若星辰的水眸。 瞳孔一缩,龙塬三步并两步走到白凤歌身前,要将那双眼看得更清楚。 可刚走到白凤歌身前,还没来得及看那双每夜都出现在他梦中的眼眸之时,白凤歌便瑟缩地跪在地上:“官、官爷饶命!俺不是故意弄丢公文的!官爷饶命啊!” 颤抖的嗓音和颤抖的身子都说明了她此刻的恐慌。 但她心中却在冷静地思量。 “弄丢了”公文,龙钰这反应也太大了一点吧。 “抬起头来。”龙钰的嗓音中带着些许不可察觉的细微颤抖。 而他身后的将士纷纷错愕不已。 呃,跟在摄政王身边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是对摄政王的性子还是了解得非常透彻的! 摄政王,太冷了! 表情冷,感情冷,心情冷,话更冷! 平日里,摄政王几乎不说话,只有在发号施令的时候才会说话。 “官爷饶命、官爷……” “我让你抬起头来。”打断白凤歌的话,龙钰再次道。 “……”闻言,白凤歌颤巍巍的抬起头,一抬头,便看到一双复杂难懂的黑眸。 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幽却明亮,但眸中的感情却太多太多,多到一种复杂的程度。 有怕、有痛、有思念、有脆弱…… 那么多那么多的情绪,全都包含在那明亮的眼眸之中,让白凤歌有一瞬的错愕。 “真像……”龙钰紧紧地盯着那双眼:“真像……”轻轻的呢喃着,完全不在乎他带领的那一队人的眼睛已经快掉到地上了。 “官、官爷?”似是被他这种专注的目光盯得害怕了,白凤歌颤着嗓音,试探地唤道。 “……”回过神,龙塬转开目光:“起身吧。” “谢、谢官爷。”白凤歌从地上起身,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但心中却暗自皱眉。 他如此失态的原因,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刚才,他盯着她的眼睛呢喃着“真像……”,她就已经猜到了。 他认出了她的眼睛…… 该死的! 古代没有美瞳啊,易容术在高明也没有办法将眼睛给改变了! 之前,她就察觉到龙钰对她有点意思,但没想到闲杂他居然还没有忘了她。 龙钰又将视线放到那双眼眸之上,这次,黑眸中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看来,他整理情绪的速度,快得令人惊叹啊! “这双眼睛中,不要露出害怕。”轻轻地说着,龙钰心中暗自将后面的话补上:在这双眼中看到害怕……我会心疼。 “官、官爷……俺真的不是故意将公文丢了的。”白凤歌似乎没听见龙钰的话,低下头继续纠结之前的话题。 她知道,不能再让他看下去了。 再看下去,难免会看出端倪。 “……”龙钰沉默,虽然心心念念的那双眼眸看不见了,但目光却没有从“他”身上离开,上下打量着。 片刻,龙钰眼眸中有一丝亮光一闪而逝:“你叫什么名字?” “俺、俺叫阿牛。”阿牛哥,不好意思啊,借用一下你的名儿。 “既然弄丢了出关公文,那便和本、我一起回军营,等公文你的公文取回来了,你再走。”之前,只注意到了眼睛,现在看来,不仅眼睛像,就连身高也很像! 这里是边关…… 她出事的地点也是在边关。 她的尸首运回京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 “官、官爷!”阿牛抬起头,焦急地道:“俺爹娘还在家等着俺把俺妹子接回去……”该死的!有毛线的公文啊? “李侃。”不理会阿牛童鞋的焦急,龙钰转眸看向身后石化的粗狂汉子:“你去关口取公文。” “呃,是!”李侃连忙点头。 王爷今天太不正常了! 即便他眼拙,也能看出来,王爷是存心要将那个叫阿牛的人留下来。 “好了,随我回军营吧。”龙钰转过头,看着阿牛。 “可是……可是……” “取了公文,我派快马送你去赤儿城。”言下之意:不会耽误你时间。 “是。”看来,得找机会溜走了。 即便他起疑,也没办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军营重地,巡守异常森严。 龙钰带着阿牛向自己的营帐而去。 “你们退下吧。”简单地对着把守在营帐外的两名士兵吩咐了一句,龙钰径直将阿牛领进营帐。 “官、官爷……”阿牛站在营帐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龙钰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站在他面前。 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阿牛的手,握在掌心。 “……”阿牛一愣,下意识地要抽离。 “还不承认么?”龙钰紧紧握住,不让他收回手,黑眸中闪过浓浓的痛楚:“歌儿……” “官、官爷,你认错人了。”被认出来了? “这双手。”龙钰将手中的小手拉到自己的脸庞上,定定的看着阿牛的眼眸:“还有这双眼,我怎么可能认错?”如若说之前是怀疑,那么碰到“他”手的那一瞬,他便确定了。 虽然眼前之人,和她的相貌有着天壤之别,但是那感觉错不了! 她能带给他的感觉,他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血之中,又怎会认错?! “……”阿牛沉默,星眸中的胆怯被无尽的复杂给取代:“官爷,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已经确定了不是么? 确定了,她再怎么辩解也是没用的。 既然如此,那便懒得辩解了。 “歌儿……”龙钰瞳孔一缩,眼眸中的伤痛更加明显。 “官爷!”白凤歌一个大力,抽回手,淡淡的看着龙钰:“往事如烟,该忘的便忘了罢。有时候,遗忘才是最好的。” “你在怪我对不对?”龙钰握住她的双肩,黑眸中浮现出一丝乞求:“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可好?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用我的一切来护着你。” “官爷,我不是你口中的歌儿。”白凤歌撇开眼:“只是,我相信,那个歌儿没有怪过你,所以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歌儿……” “你们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是注定了要站在对立面的。”打断龙钰的话,白凤歌的口吻仍旧淡得让人心寒:“站在敌对面,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所以,你无需为了什么感到抱歉。”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们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之前,他是要费尽心机伤害她父亲的皇室之人。 现在,他是她要夺天下的阻碍之一。 以后,也定然不会是同一条道上的人罢。 “敌对面……”龙钰黑眸黯下来,死寂一片:“你……把我当敌人?”他知道,岳父的逝世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转回眼眸,平静地看着龙钰:“官爷,你我并不相识,又何来敌人之说?”认识他的,是白大将军的独女,而白大将军的独女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天下第一庄庄主而已。 “不相识……不相识……”龙钰握住她双肩的手缓缓滑落,黑眸黯然无光。 见状,白凤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现在的他,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龙钰,看上去就有一股傲气和霸气,骨子里还有些暴躁和幼稚…… 可现在,他给人的感觉成熟了好多好多。 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见他吼一句也没见着他脸黑一下…… 似乎,他身上多了许多伤痛和哀愁…… 战火的洗礼,真的能让人在短短几个月中变得这么成熟和沧桑么? 白凤歌心中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的是,龙钰在经历战火的洗礼之前,还经历了与心爱之人的生离死别…… 战争这个外在条件固然能让人成长得很快,但心殇却比战争更能让一个人成熟起来。 蚀骨之痛的心殇,能让一个人在一夕之间换了模样。 白凤歌的“死”,让龙钰被龙塬保护得很好的幼稚脾气一夕之间便烟消云散。 “官爷,如若再无它事,小人便去帐外等公文。”白凤歌淡淡的说道。 不知何故,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看见龙钰这番模样,她心中的感觉是复杂的。 在王府中的日子,是难得的清闲。 和龙钰相处,看似是龙钰冷落她,但其实一直是她占了上风的! 哪一次不是她将龙钰给气得跳脚? 将龙钰气到皇宫,她便鸠占鹊巢地在王府中过着米虫生活…… “你有公文么?”龙钰转过身,背对着她道。 “……”白凤歌皱眉。 他知道? “没有公文,你等的又是什么呢?”认出了是她之后,他便知道她没有公文的。 只有他自己和颁发公文的太守知道,公文颁发的对象都是要提供一家三代的户籍和许多繁琐的证明的。 她一家三代的户籍,又怎会拿出来去办公文? “既然官爷心中明白小人没有公文,为何不……” “只是想你而已。”龙钰打断白凤歌的话:“想到没有办法放过任何一丝可以和你相处的机会……” “官爷。”白凤歌星眸中的复杂之色更加浓厚:“小人还是那句话,往事如烟,过了的便将它忘了吧,人不是活在过去而是活在现在和未来。” 其实,他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但下意识地,她就开口了。 “忘记么?”闻言,龙钰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来:“我也想忘啊,可忘不了怎么办?” “……”白凤歌垂下眼眸,不去看他那黯然神伤的俊脸。 “要不然……”龙钰走到白凤歌身前,神情温柔但眸中却没有半点焦距:“你帮我可好?”温柔如水的语调,是他此生仅有。 “……”白凤歌显然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摸不着头脑,抬起头皱眉看着他。 这人! “拿着这个。”龙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短的匕首,将匕首温柔地放进白凤歌手掌之中。 刀锋上凌厉的寒光,说明了这把匕首绝对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兵器。 “你干……” 白凤歌话还没说完,便见龙钰握住她的手,神情温柔地往他的右胸移去。 “帮我把这颗心剜出来可好?”语毕,手中的力道猛地加大,直捅心窝! 白凤歌大惊,立即反映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挣脱龙钰往前带的手。 “铿锵——”的一声脆响,匕首从白凤歌手中飞落,直直地插在地面上! “你疯了?!”白凤歌怒声呵斥! “呵——”龙钰苦笑,颓然地坐到地上,抬起头看着白凤歌的怒容:“我是疯了……从听到你的死讯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白凤歌强行撇过头,不去看他的脸:“龙钰,你认为拿生命来开玩笑很好玩么?” 那张脸上的痛楚,让她心中一阵微疼。 “你不是让我忘记么?”龙钰还是直愣愣地看着她,仿佛天地间就她一人而已:“那便帮我把这颗心剜掉啊,只有这样,才能忘呢。”他只是想听她的话而已…… “生命?呵呵——”龙钰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认为我还有生命可言么?”生命?早被她带走了…… 没有她,他便只是一副躯壳而已,何来的生命?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白凤歌心中微乱,但面上还是平静冷然:“龙钰,你别浪费精力在我身上了,我不爱你,对不爱的人,我是没心没肺的。”这是忠告。 “呵呵,你终于肯承认了。”龙钰笑得凄凉。 承认了她就是歌儿,但这承认却是为了告诉他她不爱他…… 闻言,白凤歌皱眉不语。 “歌儿……”龙钰从地上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将她搂进怀中:“如果,我那时阻止了我哥设计岳、白将军,你会不会对我有那么一点心动?” “不会。”白凤歌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如若他真的阻止了龙塬设计老头子,那她最多也就只会将他的恩情记在心中,然后找机会还给他,加倍都可以。 她虽然心中同时有着墨容和绯色,但是她却敢肯定,她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 龙钰僵直着身子,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你好可恶……”细不可闻的声音带着难觅其踪的伤痛。 白凤歌皱眉。 这动作,她不喜欢。 刚想要推开她,但却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脖子上。 明明是温温的,但却让白凤歌感觉灼伤了她的肌肤一般,一瞬的愣神之后便下意识地要退出龙钰的怀抱。 察觉到她的意图,龙钰将她的腰肢搂紧:“不要!”嘶哑的嗓音中带着些许乞求:“就这样呆一会儿。”他现在的模样,定然是落魄极了,他不想让她看见…… “……”闻言,白凤歌也便不动了,任由他搂着靠着…… 他哭了呢……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大男人的泪水,所以这样呆着也好,避免尴尬…… 白凤歌忽略掉刚才那滴泪水带给她的震撼,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静静的拥着她,许久许久之后,龙钰才放松手臂上的力道,将她松开,下一刻便转过身:“谢谢你还活着。”虽然不爱他,但是她活着,这比什么都好,不是么? “……”白凤歌垂下眼眸看着地面不语。 “浪费了你许多时间,我马上就派人送你去赤儿城。”忍住心中的钝痛,龙钰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除了这句话。 “谢谢。”白凤歌仍然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言,龙钰身子一震:“不必客气。” 龙钰专注地看着前方缓缓消失的身影。 不是他吝啬与亲自送她……而是多呆在她身边一瞬,他便会怕自己忍不住不让她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王爷……”李侃看着专注地看着远方的龙钰,欲言又止。 他不明白,他已经禀告王爷那人根本就没有公文,能出关也是因为用银子贿赂了把守关口的士兵。 可王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嗯。”然后便再无下文,只是看着那个叫阿牛的人离开,也不去抓回来。 王爷和那个阿牛是旧识? 而且,瞧王爷这反常的模样,那阿牛对王爷的影响力还颇高…… “想说什么便说吧。”龙钰淡淡的道,目光一直没有移动过,虽然那娇小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但人影消失的方向似乎对他有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一般,就是让他移不开眼。 “那人万一是细作,放走了恐怕会有后顾之忧。”李侃咬咬牙,说出心中的顾虑。 虽然眼前这个比他年轻上许多的男子身份高贵性子冷漠,但他一直都赞许大家说出忠言,所以他才敢这般直言。 “细作?”龙钰轻声呢喃,垂下眼眸似是在想什么,旋即苦笑道:“呵,即便她真的是细作,我也会放她走。” “王爷……”李侃大惊失色。 王爷虽然年纪尚轻,但从来都没有做过不理智的决定,可这次…… “你下去操练吧。”龙钰口吻仍旧淡入清水。 …… 匈国国都。 白凤歌男装加身,一袭米白色锦衣,领口和袖口都装饰着白狐绒。 脸上的面具早已取下,绝美的小脸白皙如玉,修长的黛眉用炭笔加粗了些许,让她看起来更有属于男子的英挺之气。 宛若俊美的富家小公子一般,悠闲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在最繁华的主街道上闲步。 表面看来,她在悠哉游哉地散步,但其实上,她却在心底盘算。 要打听消息,最容易的地方还是客栈酒楼和花楼赌场。 此番贵公子打扮,便是为了方便她打探消息。 抵达匈国国都已经三日,这三日,她逛遍了国都所有的大酒楼大赌场和大花楼,可都没有得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算正常。 如若她很容易便找到线索,那岂不是说明了天下第一庄的情报网办事能力不佳? 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她却没想过放弃。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绯色既然来了国都,必然会留下痕迹! 一面走着,白凤歌一面在心中思忖。 绯色的身份,其实她知之甚少。 除了知道他是修罗王,她貌似就不知道其他的了。 他的父母是谁,他的身世又是如何的? 所有的事实表明,绯色的身世定然和匈国有关联。 匈国……修罗殿……将二者联系在一起的话…… 白凤歌脑海中闪过一些什么,旋即凝神细想。 上一次,她貌似和龙塬在那个蒙托将军那里偷听到了关于一个神秘公主? 是了! 一定和那神秘的匈国公主有关系! 上一次,她没有怎么在意。 毕竟,那是修罗殿的事情,她无权干涉,也就乐的清闲自在。 因为,她相信绯色自己能够处理得很好。 匈国公主! 想到了这个线索,白凤歌心中立即开始盘算。 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白凤歌加快脚步,目的地便是国都最大的花楼——花坞! 花坞内,门庭若市! 男人女人在大堂内追逐打闹,淫声笑语不绝于耳! 白凤歌踏进大堂的那一瞬,便引来了主意! “哟!赤炎老弟来了!”一个被众位衣着大胆的花娘围着喂葡萄的男子高声冲着白凤歌喊道。 “赤炎老弟,这里这里!”另一个手不规矩地在以为粉衣花娘胸前摸索的男子也高喝。 “赤炎小相公~!”一群花娘向白凤歌的方向轻移莲步,娇声唤着。 “呵呵,小宝儿们。”白凤歌一脸纨绔子弟地模样,对一众围向她的花娘们坏笑:“一日不见,卓儿这里又壮观了不少啊!”一面坏笑着,一面伸手摸向一个艳丽女子的前胸:“昨夜又和谁大战了三百回合啊?” “噗嗤——”被摸的女子嗔怪地娇笑:“讨厌~!” “不依不依~!”卓儿身旁的一个粉衣女子嘟嘴娇嗔:“赤炎相公眼中就只瞧见了卓儿妹妹啊?!” “哟呵!”白凤歌转过头,看着粉衣女子:“感情婷儿吃醋了?” “哼!”婷儿佯装恼怒地跺脚撇头,但眼眸中却媚光闪烁。 “唉!”白凤歌苦恼地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抬手轻轻捏着婷儿的下巴,将她的小脑袋转过来:“婷儿小乖乖,瞧着这个还生气?” “呵呵……”婷儿掩嘴娇笑着将银子收入袖中:“就知道赤炎相公最好~!” “哈哈——”白凤歌开怀大笑:“这小嘴儿啊,真甜!来,爷亲一个……” “我们呢?我们呢?赤炎相公我们呢?!”一众女子纷纷不满地冲白凤歌娇嗔道。 “急什么呢都?”白凤歌瞥了一眼众女:“大家都有!”说着,又将手伸向怀中,一大把珠光闪闪的珠宝赫然出现在她手中:“谁抢到就是谁的!”说完,将手中珠宝向空中一抛! 一众女子呼喊着开始围抢。 白凤歌耸耸肩,这才向着刚才叫她的那一帮子男人走去。 “哈哈,还是赤炎老弟财大气粗!”一个男子笑道。 “没错没错,刚才丢宝贝那英姿,啧啧……”另一个男子随声附和。 “哈哈——”白凤歌大笑,一脸纨绔地看着众人:“哥哥们,今儿小弟做东,咱到二楼去!” 花坞共有两楼,一楼的都是普通姿色的花娘。 而二楼,都是人间极品啊! 环肥燕瘦各种不同的美人让男人**啊! 只不过二楼的花费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一听有人要请客去二楼,众男人哪儿还能坐得住?一面恭维白凤歌一面爽快地接受她的好意。 二楼,不似一楼那般,所有的人都在大堂之中。 二楼设立的是雅间。 一号雅间内,白凤歌和十来名男子坐在硕大的圆木桌前。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鸨在一旁伺候。 “呵呵,各位爷,现在有空的姑娘的团扇都在这儿,大爷们请选。”老鸨将一个放满了团扇的托盘放到桌上。 团扇上面画了各位姑娘的画像,也注明了每位姑娘的花名,方便挑选。 “选什么选?”白凤歌皱眉:“只要有空的,都给大爷们叫来!”一脸老子有钱老子怕谁的模样。 “呃……”老鸨一愣,旋即堆上满脸谄媚的笑:“呵呵,奴家这就去,这就去~。”这个赤炎相公可是一个金主儿啊! 前日他来花坞,便让将所有人的帐都算在他名下了! 她打理花坞近十载,如此财大气粗又败家的主儿还是头一遭见着。 不过,人家败家不败家管她何事? 她只要有钱赚就好了! “哈哈,赤炎老弟的风范越来越让人敬佩了啊!”一名男子笑得脸都红了。 “哈哈——好说好说。”白凤歌一副飘飘然地模样大笑道。 这些人,都是一些酒肉朋友。 只要给点便宜,丢几个女人,便能和他们称兄道弟! 而且,有几个还是匈国的官员。 从他们口中听些消息是最简单不过的了。 众人火热的寒暄了片刻之后,老鸨便领了二十余名花娘进门。 不得不说,二楼的货色可不是一楼能比的! 众人见到纷纷眼露亮光,色心大起! 将老鸨赶出去之后,众人便开始动手,左拥右抱,上摸下探玩得不亦乐乎。 “公子~”一个容貌娇丽的女子端着酒杯扭着水蛇腰,软弱无骨地便往白凤歌身上靠:“奴家喂你喝酒~” “呵呵,不必了。”白凤歌伸手挡开美人送过来的酒杯。 “呿,赤炎老弟,这会儿装正经了?”一名男子戏谑地看着白凤歌。 “诶!”白凤歌状似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赫尔兄又何须埋汰小弟?”端起身前的酒杯,一口灌下:“小弟昨儿下午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一副画像,那画像上的美人儿……啧啧,那才是真正的美人儿啊!小弟只是见了画像而已,便至今还心心念念呢!” “哦?”另一名男子将手从美姬腰上收回,颇为感兴趣地看着白凤歌:“天下有此等美人?那美人是何人?”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美人的吸引力那可是…… “……”白凤歌皱着眉,沉默了一瞬,待看见众人的视线都放在她身上的时候,才缓缓道:“你们真想知道?” 众人点点头。 “那好。”白凤歌看着众位花娘:“美人儿们,你们各自回房换一件衣裳再来,记住布料越少越好。” “公子~……”众美人嘟嘴不依。 “乖哈!”白凤歌挥挥手:“嘿嘿,谁的布料少,爷重重有赏!” “嘻嘻……谢公子~”听闻有赏,众女笑成了花儿,扭着柳腰风姿绰约地离开雅间。 “赤炎老弟,那美人的身份不便透露?”明眼人看出白凤歌是故意支走花娘们,轻声问道。 “嗯。”白凤歌慎重地点点头,然后小声地道:“听那画卷的主人说,那画中之人,便是咱们的今公主。” “公主?”众人瞪大眼睛。 “嗯。”白凤歌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实不相瞒,听赤炎兄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个皮肤微黑的男子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前几个月,不是说那个倾城公主回国了么?” “哦,对对对。”另一名男子也点头附和:“传闻那倾城公主美得和仙女儿似的!” “倾城公主?”另一个男子也来了兴趣:“就是那个从小便被送出宫去的大公主?”匈国人都知道,匈国皇室的枝叶不算单薄,但公主却只有一位。 只是这位公主生下来身子骨就弱,所以打小便被送出宫去静养。 “嗯,是大公主。”一个男子慎重地点点头:“几月前听闻公主回宫,但见过其容貌的人却少之又少。” 白凤歌静静地听着众人交谈,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倾城公主……几月前回国…… “赤炎老弟?” “啊?”白凤歌回过神:“呵呵,小弟刚才走神了。” “你还是别肖想倾城公主了,咱们啊就玩玩这些花楼姑娘便好了,人家公主身份高贵,不是咱们能高攀得起的。”一男子拍着白凤歌的肩膀,苦口婆心道。 “呵呵,那是那是。”白凤歌点点头。 看来,得去会会这位倾城公主了。 寒暄了片刻之后,众位被打发下去的花楼姑娘们重新回来,个个穿得清凉**,足以见得白凤歌的“重赏”对她们的吸引力有多么的大。 白凤歌小小的调戏了一番之后,这才甩下一叠银票,然后借故离开。 看来,从那个神秘公主身上着手是正确的方向。 刚走出花坞的大堂,白凤歌便被一阵大力撞到地上。 “兄台,抱歉。”略带歉意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好耳熟的声音。 白凤歌抬头,但见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抱歉地看着她。 看清男子的容貌,白凤歌瞳孔一缩,旋即有些不悦地从地上站起身:“赶去投胎啊?撞了小爷一声抱歉就完事了?” 是魑魅! 是魑魅! “兄台,在下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看路,很抱歉。”魑魅再次诚挚地道歉。 凰庄主! 真的是凰庄主! “哼!”白凤歌冷哼一声:“小爷说了,撞了小爷,光道歉是没用的!”白凤歌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道。 “那兄台想要在下怎样?”魑魅冷下脸,显然是对眼前这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心生不悦。 “跪下给小爷磕三个响头,小爷便考虑放过你。”白凤歌一脸傲慢地说道。 这些看热闹的人有许多是这几日见过他挥金如土的人,所以纨绔子弟的模样必须保持住! “……”魑魅冷冷的看了白凤歌一眼,然后转身便走。 “喂!”白凤歌大吼:“你给小爷站住!”说着,便追上去。 呵呵,这家伙貌似便聪明了诶! 一见白凤歌追上来,魑魅脚步加快。 “该死的,给小爷站住!”白凤歌也加快步伐。 很快,两人便在大街上上演起了追逐赛。 远离了繁华热闹的大街,周围的山林和草丛说明了他们已经到了郊外。 魑魅停下脚步,转身,单膝跪地:“魑魅见过凰庄主!” 白凤歌快步走过去:“你先起身。”待魑魅起身之后,白凤歌才问道:“绯……你们家尊主呢?” 魑魅,是绯色手下的两大护法之一,堪称绯色的心腹! 她是修罗殿的常客,所以对魑魅并不陌生。 “尊主身陷王宫,魑魅无能,无法将尊主救出。”魑魅愧疚地低着头道。 “深陷王宫?”白凤歌皱眉:“他怎会身陷王宫?” “凰庄主,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庄主可否移驾兄弟们的落脚之地,再容魑魅一一向庄主说明?”魑魅沉吟一瞬道。 凰庄主来了,他看到了希望。 他相信,凭着凰庄主和尊主的交情,凰庄主定然会尊主的! 天下第一庄,要从皇宫救出一个人,定是不难的。 “嗯。”白凤歌点点头。 绯色带来了四十余名修罗殿的极品杀手,所以还有其余人和魑魅在一起,在她的意料之内。 跟随着魑魅,白凤歌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内,还有十余名修罗殿的杀手。 “凰庄主!”一名容貌艳美的女子看着白凤歌,俏脸微红。 “呵呵,魍魉。”白凤歌浅浅着。 魍魉,和魑魅一样,是绯色手下的大护法。 虽然是女子,但一身如同鬼魅一般的暗杀功夫让许多男人都汗颜。 “……”见到白凤歌的笑脸,魍魉的俏脸更红,一个杀人如麻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竟然能露出这般小女儿的羞态,事实显而易见,魍魉的芳心自是落在白凤歌这个假男人身上了。 “向大家介绍一下。”魑魅对着其余兄弟道:“这位是天下第一庄庄主,是尊主的……至交好友。” 言下之意:救尊主有希望了。 “庄主!”众人纷纷抱拳。 “大家不必客气。”白凤歌点点头:“就剩……”白凤歌话还没说完,山洞的内洞中便传出一阵能让人闻之魂萦的嗓音:“发生了何事?” 一名身着普通布衣的女人缓缓从内洞中走出。 朴素的布衣难以掩饰住其浑身的美艳光华。 “你……”白凤歌看着来人,瞪大眼眸,说不出话。 此女,居然和绯色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妖娆的容颜,媚态天成的凤眸,朱红的樱唇,宛若一个天生便是用来魅惑天下男儿的妖姬! “夫人。”见到女人,众人纷纷恭敬地抱拳。 “嗯。”女人点点头,旋即看向那还处于震惊之中的白凤歌:“这位公子是?” “夫人,这位是凰庄主,是尊主的至交好友。”魍魉走到女人身前道。 “凰庄主有礼。”女人冲白凤歌抱拳道:“我是绯色如歌。” 明明是洒脱的动作,但却别有一番惑人风情。 “夫人有礼。”白凤歌亦抱拳:“夫人和绯色魅罂是?” 绯色如歌,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绯色魅罂正是犬子。”绯色如歌眼眸中闪过慈爱。 “……”白凤歌吞了一口口水。 犬子…… 绯色他妈? 她还以为是绯色他姐姐或者妹妹呢! …… 山洞的内洞之中,只有白凤歌和绯色如歌。 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白凤歌将所有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下。 那个倾城公主,特么就是绯色那妖孽! 其实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 江湖第一美人绯色如歌邂逅了微服出游的匈国可汗乞颜赫卓,多情可汗迷上绯色如歌的美貌,幸苦追求之下终于打动美人放心。 绯色如歌毅然决然地为了爱情放弃所有,和乞颜赫卓一起回到匈国。 但回到匈国之后,事情并不像绯色如歌期待的那般美好。 她是武林中人,在那些个朝廷大臣看来是身份地下的草寇,再加上她还是翱龙国人! 所以,乞颜赫卓迫于朝中压力只能给绯色如歌一个美人的身份,连嫔妃都算不上。 可绯色如歌生性洒脱,不似平常女子那般在意身份,只要乞颜赫卓真心爱她疼她宠她,她对这一切都不在乎。 开始的半年,乞颜赫卓的确对绯色如歌很上心。 偌大的后宫自从有了绯色如歌,那大半年都如同虚设。 可是当热情褪去之后,乞颜赫卓便开始如同以往一般游走在后宫花丛之中,各色美人不断地将后宫充实…… 绯色如歌原打算彻彻底底地离开,可却发现腹中孩儿已经两月。 乞颜赫卓没有子嗣,知道绯色如歌怀有身孕之后,大喜,重新宠爱起绯色如歌来。 匈国传统,储君立长,而不看其母妃的身份。 绯色如歌在后宫中的地位一夕之间超越了王后。 可这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准呢? 后宫之中勾心斗角,哪一个嫔妃能容忍他人先于自己产下麟儿? 绯色如歌虽为江湖儿女,但却深谙其中的厉害。 自从发现有孕之后,她便小心翼翼,不是因为腹中孩儿能够给她带来至高无上的地位而是她爱这个孩子。 吃穿用度一切异常小心,加上乞颜赫卓也异常重视这个孩子,所以孩子终于顺利成长到临盆。 生下孩儿之后,发现是个男儿,绯色如歌当下面如死灰。 她多希望是一个女儿啊,是个女儿,便能安全地长大,可偏偏是男儿。 她这个母妃无权无势,又怎么保得住这孩子? 当下,绯色如歌做了一个决定,她买通稳婆,宣称自己产下的是一名公主。 事情的发展,和绯色如歌预料几乎完全一样。 知道她产下的是一名公主之后,后宫的女人们松了口气,暗害幼儿的心思亦被放下。 但乞颜赫卓却也因她产下的不是男儿而又疏离她,继续他的花丛生活。 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绯色如歌却知晓,后宫人多眼杂,孩儿的性别是瞒不了多久的。 所以,她开始用尽方法联系她在江湖上的人脉,成功地将孩儿送出宫。 虽然舍不得,但她只希望孩儿好好地活下去…… 后来,她在绯色八岁那年,偷偷回到翱龙国,母子相认。 她没有告诉绯色他的身份,但绯色却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自己知晓。 也就是前几月,绯色以公主的身份回到王宫,然后趁夜将她救出。 而绯色自己却为了掩护她逃走被擒住。 听完了这些,白凤歌皱着眉:“夫人,你可是被囚禁在王宫之中?” 照理说,要将前任可汗的姬妾从王宫之中带出来,绯色一人便足矣。 “呵呵,凰公子好聪慧。”绯色如歌苦笑:“现任可汗和他父皇一般贪恋美色,欲将我……我抵死不从,他也没办法,只好将我囚禁在冷宫之中。” “夫人,一切都过去了。”白凤歌很自然地伸手握住绯色如歌的柔荑。 绯色如歌身子一僵,如惊弓之鸟一般将手从白凤歌手中抽回,俏脸一寒:“凰公子请自重!” “呃……”白凤歌这才惊觉,自己现在是男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讪笑道:“呵、呵呵,夫人,晚辈一时失礼,还请夫人恕罪。” “凰公子言重了。”绯色如歌点点头,但眸中的戒备却没有消散。 见状,白凤歌心中无奈,看来这大美人是对她心有芥蒂了。 这样,可不好呢。 心中叹了口气,白凤歌再次抓住绯色如歌的手,径直往自己胸前拉。 “凰……!”绯色如歌刚想开口呵斥,但手下传来的柔软却让她的话哽在喉间,回过神,绯色如歌定定的看着白凤歌:“你是女子!” “嗯。”白凤歌点点头,松开绯色如歌的手:“夫人,我真名叫白凤歌,您唤我歌儿便好。” “好。”绯色如歌也不扭捏,直接开口:“歌儿。” “嗯。”白凤歌甜笑着点头:“夫人……” “呵呵,歌儿既是魅儿的朋友,那也别那么见外,唤我伯母便好。” “呵呵,是,伯母。”白凤歌也笑了:“伯母可愿换一个住处?”这里虽然能遮风避雨,但却实在是简陋。 她爱屋及乌,自然不能让绯色的娘亲住在这种地方。 “这……”绯色如歌皱眉:“现在乞颜渤尔正派人到处搜寻我的踪迹……” “伯母不用担心,交由歌儿便是。” “那便有劳歌儿了。”绯色如歌不再推辞。 “那歌儿先去安排一下。” “好,去吧。”绯色如歌点点头。 白凤歌回到城内,购置了一处较为偏僻的院落。 虽然偏僻,但总算差强人意,比那山洞好多了。 如若是她独身一人,那自然无需购置房屋,但现在还有绯色如歌和魑魅魍魉他们。 半夜,白凤歌带着绯色如歌等人悄悄地住进院子。 这便是他们暂时的居所了。 …… 翱龙国。 龙塬右手扶着额头,看着御案上放置的纸条。 神医世家向来低调的家主竟然开起了医馆,每日限额医治十人,万两白银为底价,每日出价最高的前十位可以得他亲诊。 而且,还发出消息称他要开堂授课,每堂课白银千两。 去他的医馆求医的人如潮水一般,而报名要听课的亦是人山人海。 呵! 墨容神医一向是金钱如粪土,如今却这般大肆敛财…… 会不会和天下第一庄有关系? 龙塬揉着额头思忖。 天下第一庄最近平静得很啊! …… 白凤歌坐在石桌前,看着桌上的棋盘发呆。 “歌儿?”绯色如歌轻声唤道。 “啊?”白凤歌回神:“伯母,怎么了?” “呵呵,该你了。”绯色如歌温柔地笑着。 即使是这般温柔优雅的笑,也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媚劲儿! 果然有天生媚骨这回事儿啊! 白凤歌心中感叹一番,但面上却不露端倪:“哦,我走神了。”说着,落下白子。 “又在想救魅儿的事?”绯色如歌明知故问。 这几日来,白凤歌每天夜里都会去皇宫打探情况,但却半分线索都没有。 那个妖孽,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她连狗洞老鼠洞都没落下,但就是找不到他! “嗯。”白凤歌点点头,皱起眉头:“到现在都没有进展……” 本以为,知晓了他被困在皇宫,那事情便简单了,可没想到还是一筹莫展! “歌儿,别太担心。”绯色如歌安抚道:“魅儿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伯母,你……”你怎么知道? “当年,我在送他离开的时候,在他身上种了慈母蛊。母蛊在我身上,他身上的是子蛊,如若子蛊的宿主有生命之危,那母蛊便会逆攻心脉,子蛊的宿主一旦身死,那母蛊的宿主也活不了。”淡淡的口吻却承载了无尽的母爱。 慈母蛊,这种蛊白凤歌是知道的。 是一种很温和的蛊,起源于苗疆,通常那些苗疆的母亲都会在孩子出生时种下这种蛊,和自己的孩子同生共死。 此蛊和别的蛊不同,别的蛊是母蛊牵制子蛊,而此蛊却恰恰相反,是子蛊牵制母蛊。 母蛊对子蛊是没有半分影响的! “伯母,绯色有你这样的母亲,上天待他也算不薄了。” “呵呵。”绯色如歌苦笑:“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愧对他太多……” “伯母,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白凤歌轻声道,声虽轻,但却坚定得让人不由得动容。 “歌儿,谢谢你。”绯色如歌凤眸含雾。 “我是为了我的心。” 是夜,白凤歌一身夜行衣,如同鬼魅一般熟门熟路地飘到匈国王宫。 躲开了巡守的侍卫,白凤歌藏身在御书房的屋顶之上。 “还没找到?!”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一阵狂怒的嗓音响起。 “可汗恕罪,属下已经加派了人手……” “加派了人手?你们已经加派了多少次人手了?!可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女人都找不到,孤养你们何用?!” “可汗饶命、可汗饶命啊!” “想要活命,那就自己将功补过!” “请可汗指示。” “安排一下,明日孤要去南山狩猎,你将你妹妹给孤带来护驾。” “……是……” 白凤歌修眉一挑,旋即消失在御书房屋顶之上。 …… 白凤歌一袭白色纱裙,如同从九天之上飘然落于尘世的仙子。 “凰、凰……”魑魅看着眼前这绝美的仙子,舌头打了结。 而其余众人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个个眼睛都掉到地上了。 “怎么?”白凤歌皱眉:“不好看么?”仙子开口了,可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男人嗓音! “咳咳……”魑魅被口水噎住:“好看好看。”天哪! 这天底下,他见过最美的人,都是男人! 尊主不必多说,美得让人呼吸都能停止的那种! 而凰庄主……啧啧,扮成女装竟然比尊主还像女子!当然,声音除外…… 如若不是知道凰庄主是男子,那他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仙女儿是男子假扮的! “凰庄主,你这番模样是要……?”魍魉也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弱弱地问道。 “哦,我要用美人计。”白凤歌也不隐瞒,绯色这两大护法,深得绯色信任,那她便也信任。 昨日夜里,她想了好久。 自己暗访,根本就查不出绯色到底被关在哪里,所以她决定找机会正大光明地入王宫,进一步查探。 在伯母口中知道了乞颜渤尔是一个好色之人,那她索性就用自身优势! “歌……凰公子,不可!”绯色如歌皱眉:“乞颜渤尔此人看上的女人一定会用尽心机得到手的,你……” “呵呵,伯母放心,我自由办法。”白凤歌安抚地笑了笑。 “凰庄主……” “魑魅魍魉,你们什么也别说了。”白凤歌打断魍魉的话:“你们的任务便是好好保护伯母,其余的都交给我。”只身入虎口又如何? 她从来只会嫌去虎口太远,而不会怕老虎! “可是,那太危险了。”魍魉担忧地看着白凤歌。 她见识过王宫的凶险。 尊主带去的四十多人,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但还是覆灭了三分之一才将夫人从王宫带出来,而且尊主还被擒了…… “我知道大家担心我,但是我意已决。”白凤歌人就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她要去的不是什么守卫森严的王宫,而是她家的后花园一般。 昨夜,她偷听到乞颜渤尔今日会往南山狩猎,所以便决定找机会接近他。 …… 乞颜渤尔骑着高大的骏马,身前坐了一个娇美如花的女子。 此女看上去年纪尚小,水汪汪的眼眸中还闪动着恐惧的光芒。 “你们就在这儿,孤去前方。”转头淡淡地对身后的护卫军吩咐了一句,乞颜渤尔便驾马跑进深林之中。 所有人都没看到,一团白影如同鬼魅一般,树顶上随着乞颜渤尔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小美人儿,来让孤亲一个。”丛林深处,乞颜渤尔停下马,将怀中的女子抱到地上,抵在树干上。 “陛、陛下……”女子瑟缩发抖。 “呵呵……”见到女子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乞颜渤尔眼眸中闪过淫笑:“美人儿这番模样,倒是让孤想好生一口吃下腹中!”说着,大掌便拉开女子的腰带。 “呜呜……”女子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又羞又怕,泪珠如同雨点一般掉落。 这般无阻可怜的模样,对一个兽性大发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更强烈的刺激! 乞颜渤尔呼吸一阵急促,手中的动作更加粗暴,薄薄的衣料很快便在他大掌下成为碎片。 而就在这时,一阵窸窣声自乞颜渤尔身后传来。 乞颜渤尔皱眉。 哪个没眼力的家伙敢在这时候扰他好事? 回头,不期然见到一个庞大的棕色身影。 熊! 乞颜渤尔目光一凝,身子僵住。 “嗷呼——”硕大的棕熊圆眼中露出警戒,虎视眈眈地看着眼前两个可恶的生物! 乞颜渤尔冷汗直冒,褐色的眼眸中闪过狠厉,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已经吓得浑身发颤的女子丢向棕熊。 “啊——”凄厉的女声响起,只着肚兜和亵裤的女体直直地向棕熊冲去。 熊爪将女子的身子重重一击,淡淡的血腥味缓缓浮起。 而乞颜渤尔趁机逃窜。 一棵大树上,白凤歌星眸中闪过冷光。 这个人,她很讨厌。 她很少讨厌什么人,因为她懒得麻烦! 但乞颜渤尔却很幸运地让她感觉到厌恶…… 没脑的家伙! 血腥味只会更加刺激熊的凶性而已。 事情如白凤歌所预料的那般,有血腥味的刺激,棕熊开始向发了疯的嗷嗷狂吼,挥舞着巨大的爪子开始疯狂地破坏周围的一切。 乞颜渤尔这个能动弹的活物无疑此刻是撞在了枪口之上! 棕熊不停地追逐,疯狂地嘶吼,仿佛要将乞颜渤尔那个唯一的活物给撕碎。 乞颜渤尔有些武功,拼命的逃窜时施展着轻功,笨重的棕熊要追上岂是一件易事? 白凤歌瞳孔中闪过一丝冷笑的光芒,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绿幽幽的树叶。 星眸看着乞颜渤尔逃窜的身影,脑中判定他下一步的落脚之地。 就是那里! 电光火石之间,绿幽幽的树叶如同闪电一般从白凤歌之间飞出。 乞颜渤尔脚刚踩上树枝,树枝立马便折断! 着力点突然消失,乞颜渤尔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便从空中坠落。 “砰——”的一声钝响,乞颜渤尔高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地上。 “唔……”乞颜渤尔闷哼一声,显然,他摔得不轻! 在这后有发了疯的凶熊追击的情况下受伤,无疑是致命的! 在乞颜渤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棕熊已经逼近! 坐在地上看棕熊,显得它的体积更加庞大,危险性更加强烈! 乞颜渤尔额头上浮出冷汗,坐在地上,不断地往后移动身体,显然他还在挣扎。 狂吼一声,棕熊的巨爪猛力地向乞颜渤尔拍去! 一咬牙,乞颜渤尔用尽全身力气一个翻身,惊险地躲开这致命的重爪! 坐姿变成了躺姿,更加不利于行动! 乞颜渤尔心里明白,若是这畜生再来一击,他绝对躲不过了! 此刻,他心中后悔得无以复加! 早知道,他就不带着那个女人走那么远! 随身侍卫都在山下! 他怎么也想不透,他来南山狩猎很多次,都没有遇到过这畜生,可这次怎么就遇见了?! 棕熊见自己的攻击落空,似乎更加疯狂了,怒吼声倏然加大,巨爪再次拍向乞颜渤尔! 乞颜渤尔褐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棕熊,眸中浮现出淡淡的血丝,就如同一个面对死亡还不甘心地在做着垂死挣扎的人一般!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紧迫到乞颜渤尔都能明显地感觉到那只巨爪带起的掌风拂过他的脸的时刻,一声娇喝传来。 一条白绫如同灵活的长蛇,死死地将棕熊的巨爪缠住! 巨爪,在距离乞颜渤尔的脑门只有一个拳头之处戛然停住! 乞颜渤尔反射性地看向巨熊身后。 好美! 即便是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仍旧难以不惊艳! 如同下凡尘的九天仙女一般的女子。 清丽绝美的容颜,饶是他生平见过那么多绝色女子,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子来得美! 自白凤歌袖间挥出的白绫死死地缠绕着棕熊那巨大的熊爪! 棕熊笨重的转过身,圆眸看向搅了它好事的罪魁祸首,倏然更加狂躁! 嗷嗷叫着就扭动着笨重的身躯压向白凤歌。 白凤歌轻盈的身子一闪,躲开棕熊的攻击。 手中的白绫听话似是听话的宠物一般,在棕熊身上缠绕。 乞颜渤尔就这么瞪大眼眸,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情形。 美得让人呼吸都能为之一颤的仙子,一头巨大狂躁的凶熊对峙! 美人在凶熊面前显得那般娇柔,但却戏剧性地步步压制着那头凶性十足的大熊! 只见美人身姿轻盈,挥动白绫的姿态如同天下最好的舞姬在舞蹈一般,优美得让人沉醉。 不一会儿,美人手中的白绫便将棕熊的一只巨爪锁住。 棕熊被彻底激怒,完全没有章法地挥动着爪子! 白凤歌用尽了浑身的劲儿抓住手中的白绫,想要将棕熊的巨爪锁紧。 但她的力道又如何能敌过蛮横的棕熊? 手中的白绫立即成为双刃剑,既是束缚棕熊的利器,又是棕熊的蛮力影响她的介质! 棕熊的力道实在大得惊人,就着那只被束缚的爪子,将白凤歌的身子扯近! 就在白凤歌的身子将要被拉到棕熊身边之时,白凤歌瞳孔一缩,果断地放掉手中的白绫。 “唔……”轻哼一声,白凤歌身子如同轻巧的白燕,闪到乞颜渤尔身前,提起他的腰带:“走。” 带着乞颜渤尔,白凤歌脚下生风,溜之大吉。 原地徒留一只愤怒的笨熊在不停地破坏树木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它容易么它?! 本来在窝里高高兴兴地哄着孩子睡觉,可没想到来了一偷儿,将孩子给偷走了! 它循着孩子的味道焦急地寻去,发现了两个和那个偷儿很相似的生物,于是想要将那两个和偷儿一伙的生物给干掉! 结果,那个偷儿又出现了,还在他手中救下了同伴! 它从来没有受过这等气! …… 一个狭小的山洞中,白凤歌将乞颜渤尔在平整的大石块上。 “公子你还好么?有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不适?”柔软清脆的嗓音如同天籁透过重重云层传入人世一般,美妙得让人闻之便能迷醉。 “谢姑娘救了孤、在下一命。”乞颜渤尔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白凤歌那张绝美的俏脸上。 “公子客气了。”白凤歌的嗓音温柔绵软:“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职责,公子无需言谢。” 温柔大方,清雅脱俗,心地善良。 乞颜渤尔对眼前这个仙女一般的姑娘的第一认知。 “姑娘是大夫?”乞颜渤尔柔声问道。 这个美人,他要定了! “嗯。”白凤歌轻轻点头:“小女原本是来此处采药,可没想到居然如此机缘巧合地能救下公子,呵呵……”白凤歌笑着。 似乎在为自己救下一人而高兴一般。 “……”乞颜渤尔痴痴地看着白凤歌的笑靥。 好美…… 即便已经知道她很美,但她这一笑,又让他发觉自己还没有完全看到她的美。 “公、公子……!”白凤歌因着他炙热的眼神而羞红了脸,不要意思地低下头,唤他的嗓音似恼似羞又似娇嗔! 乞颜渤尔只感觉自己骨头都酥了,但在佳人面前,还是要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咳咳……”轻咳了两声,乞颜渤尔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道:“姑娘莫怪,在下无心唐突,只是姑娘生得太美,让在下一时间看呆了。” “……”闻言,白凤歌贝齿咬朱唇,眉眼含羞意:“公子你……我、人家不理你了!”说完,便跺跺脚转身。 这动作一做完,白凤歌心中便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特么的……好吧,她承认她是被自己给恶心到的…… 真特么恶心啊! 在心中唾弃自己竟然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但白凤歌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呵呵……”乞颜渤尔见佳人如此青涩娇羞,心情大好,沉沉的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白凤歌听闻身后的笑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俏脸通红地转过身,指着乞颜渤尔的鼻子,气呼呼道。 既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还像是委屈。 这番模样,让乞颜渤尔的心都化了,温柔地看着佳人:“好好好,我不笑,不笑,嗯?” “哼!”白凤歌委屈地哼一声,然后一脸不情愿地迈着步伐走到他身边:“我给你瞧瞧,哪里伤到了。” 唔,虽然她是个冒牌大夫,但跟墨容相识了那么多年,说是没有耳濡目染道一些是假的! 所以,从事实上来说,她也能算是一个半吊子的大夫吧…… “有劳姑娘了。”乞颜渤尔很乐意接受佳人的服务。 白凤歌走到他身前坐下,伸出带了手套的柔荑察看乞颜渤尔腿上的伤势,神情专注,仿佛她就是一个专业的大夫! 乞颜渤尔目光停留在白凤歌那和衣衫一色的手套上:“呵呵,姑娘戴这手套也能不阻碍对伤势的检查么?”原本以为可以一览佳人柔荑,可没想到居然看到手套,乞颜渤尔心中微微失望。 白凤歌身子一僵,僵硬得十分明显,明显到乞颜渤尔可以一眼看出:“姑娘?” “小女身中奇毒,皮肤上也有毒素,所以不能直接接触……”淡淡的忧伤在她的轻言细语中散发出来。 “……”闻言,乞颜渤尔皱眉,这么一个美人,却是一个毒美人?看得碰不得? 白凤歌不期然地抬眸,看着乞颜渤尔紧蹙的眉间,眸中闪过受伤和失望,但还是很温柔地道:“公子无需害怕,小女带了手套,有布料隔着……不会对公子有伤害的。” 佳人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乞颜渤尔的心瞬间一震,连忙开口解释:“姑娘别多心,在下只是心疼姑娘的遭遇,并无惧怕之意。”这么美的人儿,他又怎能错过? 身中奇毒? 王宫之中御医那么多,他就不信没人可以解得了她身上的毒! “真的么?”白凤歌星眸中被淡淡的水雾笼罩,楚楚动人。 不得不承认,此女的演技完全可以媲美那些好莱坞的国际影星! “相信我。”乞颜渤尔肯定地道。 “呵呵……”白凤歌眸中含泪,笑得绝美动人:“从来没有人在知道我是一个毒物之后,还能如此待我……公子,你是第一个。”眸中有感动,有心动。 乞颜渤尔看见她眸中那抹熟悉的光芒之时,心中暗笑。 他后宫的嫔妃,亦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 这个绝色佳人,看来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 白凤歌检查了他的腿伤之后便要出山洞采草药。 “姑娘,外面危险,你一人我不放心。”乞颜渤尔拉住佳人的手,虽然隔着手套,但还是能感觉到她手掌传来的温热。 “可是,公子你……” “我没事。”乞颜渤尔轻声道:“我的属下就在山脚下,你扶着我,我们去寻他们可好?” “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俯身将乞颜渤尔浮起:“唔……”细若蚊吟的哼声自她口中异常,黛眉轻轻皱起。 “姑娘,怎么了?”乞颜渤尔看向那张蹙眉的绝美容颜。 “没、没事。”佳人的嗓音有些轻颤:“只是不小心踩到石子了。” …… 当一个娇弱佳人脸色微白地扶着一个比她高过一个头的壮汉出现在山脚下的护卫队前之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看见浑身狼狈的乞颜渤尔,一众护卫脸色煞白,惊恐地围上来:“陛、陛下!” 乞颜渤尔刚要呵斥,便察觉到身旁的佳人身子一僵,转头,不期然便见到佳人错愕的水眸。 “姑娘,刚才隐瞒了身份,很……” “你、你是可汗?”不给乞颜渤尔说话的机会,佳人水眸直盯着他。 “嗯。”乞颜渤尔点点头。 他便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心中想到佳人知道这个身份时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希望博取他的欢心,乞颜渤尔期待着佳人的反应。 可没想到,佳人的反应却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原本温柔如水的佳人咬着唇,冷冷地撇过脸不再看他:“请陛下饶恕民女之前的无礼。” “姑娘……” 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取下,让周围的侍卫扶住他,白凤歌转过身:“民女已经将陛下送到属下手中,民女告退。” “姑娘!”乞颜渤尔一急,伸手拉住佳人的手臂。 “唔……”佳人轻哼一声。 乞颜渤尔看向佳人的手臂,那白衣不知何时已经被鲜血染红:“姑娘,你……”她受伤了? 什么时候的事? 回想起来,她之前…… 是在与凶熊搏斗的时候! 不顾手上的疼痛,白凤歌大力甩开乞颜渤尔的手,蹒跚地向山上跑去。 “姑娘!”乞颜渤尔心中一急,要追上去。 可还佳人还没跑几步,身子便如同脱力的娃娃,软到在地。 乞颜渤尔心中一紧,奈何自己行动又不方便,将气全都发在一种护卫身上:“还不扶孤过去?!”这个女子……他心动了。 看起来那么柔弱,可却善良得让人心疼。 他的身份,可以让全天下女人趋之若鹜,但她却好似不喜他这个身份……明明受了伤,还一心都放在他身上…… 被侍卫扶着到佳人身边,乞颜渤尔忍着脚上传来的疼痛,弯腰将佳人从地上抱起。 苍白的脸色让她那绝美的容颜多了一分惹人怜惜的脆弱,美得让人心都能发疼! “陛、陛下,让属下来吧。”看见乞颜渤尔吃力的模样,一名护卫很忠心地想要减轻乞颜渤尔的负担。 可乞颜渤尔一记冷光甩过去:“滚!”她,是他的! …… 匈国王宫,乞颜渤尔的寝宫之中。 所有的御医被火急火燎地全部召集起来。 偌大的寝宫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显得有些拥挤。 毕竟,三十几名御医加上那些消息比较灵通的嫔妃,人数超出了八十,不拥挤才怪! 乞颜渤尔坐在床沿之上,不悦地看着各色嫔妃:“你们来凑什么热闹?!赶紧滚!”见了佳人才知道,原来他后宫中有这么多都是庸姿俗粉! 嫔妃们被乞颜渤尔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花容失色,纷纷灰头土脸地告退。 她们只是听了消息,说陛下满身狼狈地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寝宫,然后召集了所有的御医。 只是想来探探情况顺便在陛下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关心,可没想到居然会惹得陛下不悦…… 赶走了嫔妃,乞颜渤尔看向一众低着头神态恭敬的御医:“你们还站着作甚?!还不滚过来医治!” 闻言,御医们纷纷向乞颜渤尔拥去。 “孤是让你们给床上的姑娘医治!”乞颜渤尔怒气更甚,如若不是行动不方便,他定然已经出脚将那个过来得最快的御医一脚踹飞了! “遵旨。”御医们转变方向。 看向床上的女子,齐齐屏息。 美! 后宫中的各位娘娘,他们几乎都见过! 可美到如此境界的,还从来没有见过! 众御医的失神被乞颜渤尔看在眼中,褐眸中不悦大甚:“不想要眼睛了?” “陛下恕罪!”众太医齐齐回神,心惊胆颤地跪地求饶。 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 “……”乞颜渤尔差点气得背过去,这群没脑的东西! “赶紧给姑娘医治!” “是、是。”一众御医唯唯诺诺地起身。 当第一个太医伸手要替佳人把脉之时,乞颜渤尔眼眸一闪,但却没有阻止。 佳人说,她肌肤上带毒…… 第一位太医探上白凤歌的脉门,刚要凝神把脉,手上便传来一阵刺痛:“啊——!”如被针刺了一般,条件反射性地收回手,只见刚才接触白凤歌肌肤的手指通红,如同被什么毒虫蜇咬了一般迅速地肿了起来。 “这、这……”一众御医傻眼。 乞颜渤尔看着那如同被毒蜂蜇过的手指,瞳孔一闪。 果然是毒美人…… “姑娘身中奇毒,肌肤上带毒,不能接触她的肌肤。”乞颜渤尔沉声道。 可怜第一个不知情的太医就这样“残废”了,不过因为受伤,不能留在这狼窝里,他心中竟有几分高兴。 经过商议,众御医采取悬丝把脉的方式,在白凤歌手腕上系上一条红绳,以此探脉。 “陛下,这位姑娘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待臣等配几副药调理调理,姑娘的身子便能恢复过来。”一位太医总结了众太医的意见之后,禀报乞颜渤尔。 “嗯。”乞颜渤尔点点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可还有其他的发现?”她体内的毒…… “呃……姑娘的伤口似是被猛兽的利爪……” “废物!”御医的话还没有说完,乞颜渤尔便黑脸怒骂:“孤问的是她身上的毒!”他当然知道她是被猛兽的利爪所伤!不但如此,他还知道那猛兽是一头凶熊! “这……”御医面露难色。 “吞吞吐吐的作甚?!” “启、启禀陛下,这位姑娘身上的毒颇为怪异,只有肌肤上有毒,而血液中并无毒素……臣、臣等并未见过此毒,亦、亦不知此毒是何毒。” 他们所知道的毒,都是由内而外的毒,可这毒似乎是由外而内? “一群废物!”乞颜渤尔脸色黑如锅底:“孤养你们何用?!”原本可以把佳人身上的毒解去,然后尝一尝佳人的美味,可没想到…… “陛、陛下请给臣等一些时间。”听闻乞颜渤尔有杀人的意思,御医赶紧颤颤巍巍地请缨。 “……”闻言,乞颜渤尔垂眸沉思。 这美人,他不会放弃的! “十日。孤给你们十日,十日之后如若还不能解毒,就别怪孤心狠手辣。”乞颜渤尔阴冷的说着。 十日,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一个美人放在他身边,而且这美人还是让他心动的绝色佳人,他能忍十日已经是极限了! “尊、遵旨。”御医颤着声道。 “唔……”床上的佳人轻吟一声,似有转醒的迹象。 “你们退下。”乞颜渤尔转眸看向床上的佳人,对御医们挥挥手。 众御医如获大赦地退出寝宫。 星眸缓缓张开,仿佛天地间的光华都被吸入那漆黑如墨的瞳眸之中。 乞颜渤尔心中赞叹,她似乎随时都在让他惊艳呢! “姑娘,好点了么?”乞颜渤尔关切地问道。 “我……你……”佳人皱眉:“我怎么了?” “你失血过多,昏迷了。”乞颜渤尔心疼道:“你可知你差点吓死我?” “可、可汗……”星眸中闪动这复杂的光芒,佳人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关切心疼的褐眸:“民女何德何能……” “姑娘,为何在知晓了我是可汗之后,便对我这般无情?”乞颜渤尔皱着眉头。 “……”佳人贝齿咬住樱唇,楚楚可怜:“可汗身份尊贵……小女只不过是一介贱民,不配。” “不许这般说!”乞颜渤尔轻声呵斥:“姑娘心地善良深得我意,虽然相识不久,但我却对姑娘生出了爱慕之意。”乞颜渤尔说得认真。 “你……”佳人似是被惊到,转头愣愣的看着乞颜渤尔。 微红的眼眶中还有水雾,这样的她看起来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一般,让人想抱进怀中好好的怜爱。 “怎么?孤吓到你了?”乞颜渤尔戏谑道。 “我……”佳人俏脸一红:“我、我……”我了半晌都没我出个所以然,但却看见乞颜渤尔忍笑的褐眸,恼羞成怒:“你故意的!”娇嗔着,转头不理他。 “哈哈——”乞颜渤尔心情大好地开怀大笑,爽朗的笑声足以说明他此刻心情是多么的美丽。 而佳人却在这笑声中,将头埋进了被褥之中,似是羞得没脸见人了。 见好就收,乞颜渤尔停下笑声:“姑娘还未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给你知道。”闷闷的嗓音从被窝里传出来,显然佳人是在和他闹脾气了。 乞颜渤尔忍住再次涌上来的笑意,轻轻将丝被拉开:“别闷坏了。” 红彤彤的小脸被暴露在空气中,乞颜渤尔眼中再次闪过惊艳之色。 如此美人……他定要得到! “我……我叫钏洬,臂钏之钏,洬洬雨声之洬。”钏洬……传说! 不要迷恋姐,姐和哥一样是个传说! 白凤歌心中冷笑。 要不是因为让这头色猪对她有意思对她在皇宫中的行动更方便的话,她才懒得和这色猪恶心! …… 呆在王宫已经三日。 每日,乞颜渤尔只要一有时间便会陪在他的洬儿身边。 如此荣宠,“传说”姐在后宫中炙手可热,嫉妒瞎了无数后宫佳丽的美眸! 此时此刻,咱们的传说姐还是身在乞颜渤尔的寝宫。 “洬儿,尝尝这个。”乞颜渤尔夹着鹿肉往佳人口中喂。 “谢陛下。”佳人也不客套,肉来张口。 其实,只有老天和白凤歌自己知道,她此刻正在腹诽。 如此美味的鹿肉,让这色猪喂,还真是毁了鲜美的味道! 不过,她施展苦肉计的时候流了不少血,自然是要补回来的! 所以,也就勉为其难地忽视掉喂食的色猪,专心品尝着口中的佳肴! “味道如何?” “很好吃。” “呵呵……”乞颜渤尔笑得开心。 这几日,他很满足! 这是从来未有过的体验。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眼前的佳人只能看不能吃! 思及此,乞颜渤尔面色瞬间便不太好。 “陛下,怎么了?”白凤歌明知故问。 “诶!”乞颜渤尔叹了口气:“那群庸医,都三日了竟然还没想出替你解毒的法子!” “陛下,别怪御医们了……是洬儿的毒太过怪异……”说着,佳人脸上露出淡淡的哀愁。 乞颜渤尔见状,心中一疼:“洬儿,别想了。不打紧,我们有很多时间。” “……”佳人咬住唇瓣:“可是……洬儿好想完完全全地属于陛下……”绝美的俏脸红得诱人。 “……”乞颜渤尔呼吸一紧。这妖精! 她在王宫这些日子,他都陪在她身边,没有找过别的女人…… 现在,见她这么诱人的模样,欲火来得猛烈! 可是,这佳人却不能碰! “陛下……”见到乞颜渤尔的异样,佳人似乎明白了其含义,俏脸上的羞红更深,咬着唇瓣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想……想行周公之礼?” “唔……”被佳人用这么诱人的神态说出来,乞颜渤尔只觉体内的灼热更甚,但还是拼命压制:“洬儿,你……” “我、我是大夫。”佳人又羞又急地打断乞颜渤尔的话:“这些事……很多医术上都有。” “呵呵……”乞颜渤尔笑得比哭还难看。 体内的灼热烧得他快疯了! “如若真的很难受的话……陛下去找后宫的嫔妃吧。”佳人善解人意地提议。 “洬儿,别胡说。”乞颜渤尔佯装生气。 他也想啊! 但是他很明白,有哪一个女人喜欢他找别的女人?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愿为了后宫的庸脂俗粉惹眼前的佳人不开心。 “陛下,若是、若是憋久了对身子不好……洬儿舍不得啊。”佳人纠结异常:“虽然洬儿也不想陛下去找别的女人……但是洬儿更在意的是陛下的身子……而洬儿如今不能侍奉陛下……所以,洬儿求陛下去后宫找……” “洬儿,别说了。”乞颜渤尔咬牙道:“孤去冲冲冷水便好。” 她如此为他着想,他又怎能负她? 冲你妹啊! 白凤歌心中暗骂,但表面上还是善解人意的模样:“陛下,诚如你所说,我们来日方长……等洬儿解毒之后,陛下便可以……所以陛下现在还是赶紧去吧。” “……”沉吟半晌,乞颜渤尔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洬儿,孤待会儿过来陪你。”说完,便闪身消失在寝宫之中。 “呵……”白凤歌脸上的善解人意瞬间消失,冷笑一声。 走了便好,走了她也要开始工作了! 这三日他都在她身边,她没有机会探察,现在,进宫后的第一次机会终于来了! 她得好好的抓紧时间才行,早点找到绯色那家伙,然后好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 轻盈灵巧的身影一闪,原地哪儿还有白凤歌的身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光明正大的,白凤歌在匈国王宫中悠闲漫步。 看似在欣赏沿途风景,可想也知道,这大晚上的哪儿有什么风景可看? 可没办法,人家就是一脸从容地打量着四周。 遇见经过的巡守侍卫或者丫鬟婆子,她也是一脸淡然,很自在地接受着大家行礼,半分当“探子”的端倪都瞧不出来。 没办法,如今的钏洬姑娘在这偌大的匈国王宫谁人不识? 顶着可汗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却和可汗同住在可汗的寝宫之中,再加上一张美得让后宫粉黛纷纷失色的绝美容颜和可汗这三日来没日没夜第陪伴,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这位名字古怪的钏洬姑娘是可汗的新宠! 而且受宠的程度是空前的! 至少,以往从不曾见过可汗疼宠一人疼宠到每时每刻都伴在其身畔,更没有见过可汗让哪位娘娘住进他的寝宫之中。 宫里的消息,一向是传得最快的! 所以,这王宫之中,估计就连那些常年居住的蚂蚁虫子之类都认识这位钏洬姑娘了。 她看夜色,谁又敢说她什么又敢对她做些什么? 闲逛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发现些什么端倪,白凤歌正要打道回寝宫。 就在这时,一个提着食盒的侍卫引起了她的注意。 侍卫? 星眸中闪过不知名的光芒,白凤歌隐身在一座假山后面。 她在经历过之前无数次的暗访之后,对这匈国王宫还是有些了解的。 前面便是冷宫,一个侍卫提着食盒去冷宫? 呵呵,疑点出来了。 冷宫之中住的都是失宠的嫔妃,是女眷! 送饭不可疑,但可疑的是为何这饭要由侍卫来送? 即便是失宠的嫔妃,但好歹也曾经或者名义上是可汗的女人,让太监宫女送饭说得过去,但让一个侍卫送饭…… 细心地察觉这个疑点,白凤歌在假山后看着侍卫径直走进冷宫。 轻盈灵活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远远地跟着侍卫。 那名提着食盒的侍卫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 小院荒凉破败,但院门口的草丛却被硬生生地踩出了一条道! 白凤歌星眸一闪。 看来,这小院不似外表看起来那般人迹罕至啊! 至少,经常来这里的人不止一个…… 弯腰躲进茂密的草丛之中,白凤歌欲窥探院中的情形。 可院中没有半点烛火亮光,似乎并没人居住…… 不确定里面的情况,白凤歌自然不敢冒进。 在草丛中等了半晌之后,又见那侍卫提着食盒出来。 待侍卫走远之后,白凤歌才闪身出现,深深地看了看眼前黑漆漆的小院后才转身离开。 回到寝宫,乞颜渤尔还未归来。 白凤歌耸耸肩,看来那头色猪这三日是被憋坏了…… 次夜,白凤歌将乞颜渤尔打发去后宫之后,便径直在通往后宫的路上埋伏好。 待昨夜那名提着食盒的侍卫再次经过之时,白凤歌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飘出来。 侍卫还来不及反应,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将侍卫提起,甩进茂密的草丛之中,白凤歌拔下侍卫的衣裳换好。 在侍卫的身上摸索,将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到自己身上,一件不漏。 做好这一切,白凤歌这才提起食盒从草丛里走出。 刚走了两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将食盒打开。 里面的确是饭菜! 泛黄的米饭,两碟青菜,很简陋的伙食。 只是,这料加得还真有意思…… 白凤歌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又将食盒盖好,提起食盒继续走。 踏进荒凉的小院,白凤歌趁着月色仔细地沿着路上的痕迹走。 院中的杂草和院外的一般茂盛,经常走动的地方自然会将杂草踩踏下。 沿着杂草塌陷的痕迹,白凤歌来到了院中的一座假山之前。 皱眉,白凤歌仔细地观察着假山。 山体上布满了青苔,没什么异常。 伸手,轻轻触摸山体上的青苔。 手感……没问题,是真的青苔。 突然,目光被假山山脚的一块凸起处吸引。 整座假山,就这块凸起处是没有青苔的,如同一个婴儿的拳头一般大的按钮。 星眸微闪,白凤歌伸手将凸起处往下按。 “咔嚓”一声之后,假山如同活物一般向后移动。 地上出现一个井口大的黑洞。 接着月光,可以看到黑洞中的台阶。 下面有密室? 白凤歌没有丝毫犹豫,抬步沿着台阶而下。 刚下完台阶,迎面而来的潮湿空气中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让人几欲作呕。 白凤歌忍下不适,常速往里走。 有人! 刚走了几步,白凤歌星眸一闪,戒备起来,但表面上还是不露端倪。 将头微微低下,让火把的阴影把容貌掩下,白凤歌如同没事人一般从容地往前走。 “令牌呢?”粗壮大汉粗犷的嗓音带着些不耐烦。 令牌? 白凤歌从怀中掏出一块圆形铜牌,递到大汉手上。 大汉接过令牌,看了看,然后对着另外两名和他衣着一样的冷脸男子挥挥手,然后将令牌丢给白凤歌。 其中一名冷脸男子在身后的壁石上一摁。 轰隆声响后,白凤歌前方的地面打开,又出现个地洞…… 白凤歌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又不是什么恶搞的礼物,“包装”这么严实干啥? 如同现代的楼梯那般,白凤歌一层一层往下走。 越往下,便越心惊。 早在下第一层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牢狱! 很奇特的牢狱! 不同于普通牢狱的布局,这牢狱每一层便只是一个牢房! 只不过,牢房里面都没人! 现在,她都下到十层了,还是没有见到一个囚犯,也没见着一个狱卒。 不过,刑拘倒是瞧到不少。 有些刑拘,她没见过,但隐约可以猜到是用来做什么的,其残酷程度,不亚于她曾经在历史书上看到的中国古代十大刑具! 是谁说古代的科技不发达的? 至少在折磨人方面,人家古代还是很发达的嘛! 白凤歌心中为的科技正名了一番,继续凝神往下走。 到十五层之时,白凤歌脚步一顿。 下面,有人! 果不其然,当下到十六层之时,终于出现人迹了。 手臂般粗细的铁质牢笼中,六七个衣不蔽体的男子倒在地上。 是死是活难以辨别。 牢笼外,十余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围着一张木桌坐着喝酒,桌上的下酒菜倒是极为丰盛。 目光只是不着痕迹地一瞥之后,白凤歌当作没看见一般,继续往下走。 而她此刻的心情却和表面上有着天壤之别。 弯刀门! 呵呵,冤家路窄啊! 那十余名黑衣蒙面人正是弯刀门的人! 什么?她怎么知道? 桌旁靠着的那些弯刀,和他们的装束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弯刀门当初想要灭了她制造老头子和皇室的矛盾,后来在翱龙国的分支被修罗殿灭了…… 之所以这般目不斜视地继续往下,是因为她很清楚送饭的对象不是这里的任何人! 食盒中的饭食她打开来看了,里面的分量是一个人的,而且……加了软筋散…… 所以,要送饭的对象定然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否则的话为何要加软筋散呢? 过了牢狱的十七层之后,戒备便与前面有着天壤之别。 从十七层通往十八层的台阶两旁,黑衣蒙面腰间挂着明晃晃的弯刀的弯刀门人站得整整齐齐! 两步一个两步一个,每一个黑衣蒙面人之间的间距如同用尺子量出来的一般! 白凤歌微低着头,不急不缓地在黑衣人中间走过。 没有人说话,寂静的台阶上只有浅浅的呼吸声,空气显得有些压抑。 十八层! 当白凤歌看到那置放在水中的玄铁牢笼和牢笼中被铁链锁着双手的红色身影之时,星眸中猛然闪过凌厉的煞气! 绯色…… 第一次,白凤歌失态了。 看着那垂着头一动不动的身影一瞬失神。 心中猛然一阵钝痛,让她险些站不住。 “怎么了?”阴冷的嗓音自白凤歌背后传出。 “哦,脚一下子便抽筋了。”白凤歌找回镇定,压低嗓音淡淡地道。 “换人了?”阴冷的嗓音带着凌厉:“转过身来。”冰凉的弯刀架在白凤歌的脖颈上。 上面没有指示说送饭的人换了! 垂下眼眸,白凤歌缓缓转身。 “抬起头。” “……”闻言,白凤歌乖乖地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心虚。 “没见过你。”架在白凤歌脖子上的弯刀刀锋碰触到白凤歌的脖颈上娇嫩的肌肤。 冰冷的触感让她在心里皱了皱眉。 “我、我是第一次来。”白凤歌一副被脖子上的凶器吓到的模样,但眼眸中却仍旧不见半丝心虚。 “没有指示说要换人。” “我、我是替我哥来的,他、他肚子吃坏了来不了,所以……”惊恐地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弯刀,白凤歌颤声道。 “令牌。” “哦、哦!”白凤歌说着,僵直着身子在怀中摸索,似乎怕动一下,锐利的刀锋便会划破她的脖子一般:“在、在这里。”将从怀中摸出来的铜牌递到眼前之人的面前。 “……”看了看令牌,用刀架着白凤歌脖子的黑衣蒙面人却没有伸手接过来,弯刀仍然架在白凤歌脖子上,那双阴冷的眼眸仍然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 白凤歌也不慌乱,任由他盯着,保持着递令牌的姿势。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半晌之后,黑衣蒙面人才松动了架在白凤歌脖子上的弯刀,伸出没有握到的右手,要从白凤歌手中接过令牌。 就在他手刚触摸到令牌之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白凤歌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架在她脖颈上的弯刀,蒙面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手中的弯刀已经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白凤歌一个利落的旋身,右手在怀中一掏,一把白色粉末自她掌中洒出,运动全身内力,双掌击出,掌风将她洒出的白色粉末吹散。 只是一瞬间,空气中湿润的腐烂气息被淡淡的清香掩盖了下去。 所有黑衣蒙面人握着弯刀冲白凤歌攻来。 白凤歌身姿灵巧地闪躲,片刻之后,黑衣人纷纷察觉到体内的力量缓缓流失。 可此时察觉已经晚了,白凤歌夺了身旁一个黑衣人的弯刀,向正要发出讯号的黑衣人掷去。 利刃没入**的钝响,那要发讯号的黑衣人手中的竹筒掉落在地。 几十名黑衣蒙面人,片刻间便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白凤歌嘴角勾勒出一个冷漠的弧度。 墨容的十里醉…… 扫视了一众已经失去意识的黑衣人,没有发现异常,白凤歌举步走向玄铁牢笼。 “绯色……”白凤歌轻轻抬起他的脸庞:“绯色,醒醒。”看到他的脸才知道,他此刻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就连那一直红如樱桃的薄唇此刻也泛着令人心碎的苍白。 见绯色仍旧毫无反应,白凤歌心中的疼痛更加尖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轻轻捏开绯色的嘴,将药丸放入:“绯色,吞下去。”温柔的低语如同在哄小孩子一般:“乖,听话,吞下去。” 这是墨容给她的保命药丸,就算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的人都能被拉回来。 但这药丸只有三粒,她自己留下了一粒,给了一粒给白兴天,还有一粒自然是给了墨容。 半晌,绯色终于喉间一动,将药丸吞了下去。 咬着唇,白凤歌看向牢笼上的锁,然后转身走向那片沉浸在美梦中毫无意识的黑衣蒙面人,伸手在他们身上摸索。 没有…… 没有…… 没有! 白凤歌越找越急,可却没有发现钥匙。 “丫、丫头……”就在她心急得眼眶都酸疼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虽然嘶哑得不成样,但却还是那般动听。 白凤歌乍然听到这熟悉的嗓音,眼眶霎时胀痛难忍,一直没有落下的泪沿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站起身再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那虚弱的俊颜:“混蛋!”明明是咬牙切齿的诟骂,但眸中的欣喜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不要哭……”绯色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泪水。 他何时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过眼泪? 她的泪,是他承受不了的…… “我就要哭!”白凤歌蛮不讲理地大吼,但却咬紧唇瓣,不让哭泣声懂口中溢出。 “我会痛。”绯色虚弱地看着她:“你哭,我会痛。” “……”白凤歌撇过头,蛮力地用衣袖将眼泪抹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牢笼:“痛死你算了!”虽然如此说,但却死死忍住眼泪,不肯再让它掉落。 “怎么这么任性?”绯色想要伸手感触她脸颊上的温热,但却发现手被钳制着:“为什么还是要来?” 他都那么努力地让不将她牵扯进来了,可这丫头为何还是要来? 他永远都不愿她陷入危险之中啊! “呵,为什么?”白凤歌愤愤然地看着绯色:“都是为了一个混蛋!” “丫头……” “不许说话了!”白凤歌果决地打断绯色的话:“时间不多,得赶紧离开这里。” “你快走!”绯色也想起了当下的处境,有些焦急道。 “带不走你,我不走。”白凤歌淡淡的道,但眼眸中的坚定却不可动摇。 她不要再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当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样的时候,她便决定了! 绝对……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丫头,你怎么变得如此不理智?”绯色皱起好看的眉头。 如果再这样耗下去,谁都走不了! “理智?”白凤歌幽幽地看着绯色:“你认为我是神么?”他认为她随时随地都能保持理智么? 是,她知道她现在的决定不理智。 知道了他在这里以后,理智的做法是她不应该打草惊蛇,当作没看见他一般淡然地走出去,然后周密地部署一番再来救他! 可是……见了他这样的情况之后,她还能理智得下来? 即便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即便危险性很大,但是她不能等! 她等不了! 无论怎样,她不要留他一人呆在这里! 要么一起走,要么她也被抓! “丫头……” “别废话了!”白凤歌狠狠地盯着他:“你知道钥匙在哪里么?” “丫头,这是玲珑九转锁,只有唯一的钥匙能打开,所以……别浪费时间了,快走。” “闭嘴!”白凤歌狠瞪这眼前这个还不肯死心要劝她离开的人:“我没问你这是什么锁,我问的是钥匙在哪儿!”认真坚定的语气中透出一种让人不可违逆的气势。 “……”绯色皱眉。 这丫头的脾气……太倔!她下的决定没人能改变得了! “在匈国可汗乞颜渤尔身上。”那钥匙,乞颜渤尔随身带在身上。 “……”闻言,白凤歌皱眉。 乞颜渤尔身上……如果去拿,要花不少时间,这里…… “丫头,听我的,先离开。”绯色不放弃,继续柔声道。 “我去拿。”白凤歌不理会他的话:“我马上就去。”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剩下的十里醉,如果我没回来之前有人进来,你用它来拖延时间等我回来!” 十里醉虽然厉害,但是接触到空气之后,只有一刻钟有效果,一刻钟之后,效果便会慢慢散去。 剩下的十里醉,可以保绯色在这里一刻钟安全无忧,那也便够了。 “丫头,乞颜渤尔身边暗卫极多,你一个人……”绯色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阴冷中带着浓厚杀意的嗓音便响起: “是啊,还是王兄了解孤。”乞颜渤尔褐眸中闪动着嗜血的杀意和阴冷,一张俊脸此刻阴森得如同恶鬼! 她,真的该死! 这么多年,他从未对哪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可没想这个女人竟然是别有预谋! “你……”白凤歌听见乞颜渤尔的嗓音,转过身,下意识挡在绯色身前。 他来了,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乞颜渤尔阴冷这俊脸,身后带着一队手持弯刀的黑衣蒙面人,这些蒙面人,蒙的不是黑布,而是在鼻子上蒙着厚厚的白布!就连乞颜渤尔鼻子上也同样蒙了白布! 看着乞颜渤尔等人的装束,白凤歌目光一闪。 他们对十里醉有准备? 阴冷地看着白凤歌:“你把孤玩弄于鼓掌之中,你说孤应该怎么回报你?” 如若不是他派人去杀那头凶熊,他还发现不了她接近他是别有用心! 他派去杀凶熊的人发现熊洞内有女人的脚印,显然是有人去过熊洞,而且这人还是一个女人! 他去南山狩猎那么多次,都没有遇见凶熊,偏偏这一次遇见了,而且这个女人恰好又在危机时刻救了他! 他虽喜好美人,但能在王位上坐稳这么多年,自然不是愚蠢之辈!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所以,他对她起了疑心,但却没有表现出丝毫。 他今日故意依照她的意思说去后宫,实际上却是跟在她身后,想要看看她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结果,让他看到了如此有趣的一幕不是么? 那么多人,她仅仅用了一把粉末便全部放倒了! 没错,他一直看着她的动作! 这地牢有隔层,在隔层里的便能将地牢里的动静看清楚! 她出了寝宫后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不单聪明得让人心底发颤,就连做戏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她一把白色粉末便能让那么多人片刻间倒下,所以,他便让所有人都用湿布捂住鼻子,以防她再用这招! “陛下无需往自己脸上贴金。”白凤歌似是一点也不在意现下的处境,一副事不关己地淡然模样道:“陛下够不着让我费心去玩弄的标准。” 玩弄?她没那闲工夫! “你就不怕死?”乞颜渤尔阴狠地看着白凤歌。 “死?”白凤歌丝毫不动容:“我从来只知道死是用值不值来衡量的,而不是用怕不怕来形容。” “……”乞颜渤尔咬牙,旋即阴森一笑:“呵呵,那孤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语毕,转身对身后的人下令人:“活捉。” 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算计得这么惨! 他怎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等等。”乞颜渤尔的话刚出口,身后的人还未来得及动手,白凤歌便淡淡开口:“陛下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身中奇毒吧?” “什么意思?”乞颜渤尔抬手阻止身后的人,阴冷地盯着白凤歌。 “意思就是,我那日在山洞中帮你检查伤口的时候一时兴起,所以便顺手下了点儿毒。”云淡风轻地说着,丝毫下毒者的愧疚都没有。 “你……”乞颜渤尔额头上青筋暴露,拳头握得死紧:“孤凭什么信你?”那日,她只是用带着手套的手按了按他的腿而已…… 难道,那时候那一股锐利的刺痛并不是因为伤口被她按住而痛,而是她在下毒? “不信的话,陛下请试着运运内力。”白凤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 她当然无所谓,中毒的又不是她! 闻言,乞颜渤尔暗中运气内力,气息刚提到丹田,胸口便猛地一阵刺痛:“噗——”一口鲜血喷出。 “陛下!”身后的黑衣蒙面人赶紧上前,将乞颜渤尔围在中央。 见状,白凤歌嘴角扬起一个冷笑。 此毒,只要一催动内力,便会引发,平常可是丝毫也看不出来呢。 她这次走的时候,墨容可是下了血本,许多他珍藏的毒都让她带着防身。 所以,别跟姐比毒,姐怀中全是毒! “怎么样?陛下?”白凤歌一副看戏者的姿态道:“若是想要解药,便劳烦将钥匙扔给我。” 乞颜渤尔挥开一众属下,拭去嘴角的血迹,狠厉地看着那个从未变色的女人:“想要钥匙?做梦!”虽然肯定自己中毒了,但是宫中那么多御医,他就不信…… 看出乞颜渤尔的想法,白凤歌冷笑:“呵呵,陛下将希望放到那群庸医身上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哟。单单我身上这种小毒,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解,更别说陛下你身上的毒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说起谎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她身上的那叫小毒? 那是墨容用了五年时间才研制出来的毒,这世上除了墨容和她之外,还有谁知道? “你……”乞颜渤尔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俊脸黑得如同锅底。 “怎么样?换么?”与他相比,白凤歌悠闲得太多了,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这就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颗解药,若是陛下要换,那便把钥匙扔过来,我也将解药扔给陛下。” “……”表情阴郁地看了白凤歌手中的那粒药丸,乞颜渤尔垂下眼眸。 既然解药在她身上,那么抓住她…… “陛下,我劝你不要冲动才是。”白凤歌似是看透他心里所想,向后退了一步,退到水牢岸边,将拿着药丸的手悬在泛着幽幽冷光的水面之上:“如若吓到我,我怕一不小心会失手将这粒药掉到水里。” 想强抢? 呵,既然她敢让他知道解药就在她身上,她又怎会没有做好防备呢? “你……”乞颜渤尔眼中的阴森加重,显然是被气到极致! “陛下,虽然我不赶时间,但是陛下你的时间怕是不容许你再想很久了。”白凤歌淡淡道:“毒引发后,半个时辰还没服下解药,那即便是神仙呢也救不了陛下呢。” “孤怎知你手中的解药是真是假?”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心机深沉,他怎知她是不是又在骗人? “陛下身后那么多人,我怎敢拿佳肴糊弄陛下呢?” “……” “此药服下去后,一炷香时间便见效果,陛下可以等一炷香之后再次运内力,便知我并没有骗你。”白凤歌淡淡的解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一炷香时间,足够她将牢门打开,将绯色救出来。 “好。”乞颜渤尔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然后从怀中掏出钥匙:“孤和你换。” 白凤歌俏脸上的表情未变,在乞颜渤尔扔出钥匙的同时,将手中药丸也扔给乞颜渤尔。 如白凤歌所料那般,乞颜渤尔拿到药丸服下后并未妄动。 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白凤歌转身,将玄铁牢笼打开,将绯色从牢笼中救出。 “怎么样?”关切地看着绯色,星眸中只有他一人,仿佛眼前的困境全是浮云。 绯色靠在白凤歌身上,明明比她高出一个头,但却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甚好。”有她在,怎么样都好。 皱眉,白凤歌右手不着痕迹地搭在他的脉门之上。 脉搏怎会这般弱? 气息紊乱,脉搏微弱…… 白凤歌暗中用内力,借着手指和他脉门相触的地方探进他体内筋脉。 筋脉虽没有受损,但内伤却很重! “好你妹!”如同一只发怒的小野豹一般愤愤然地盯着这个小鸟依人的妖孽。 这么重的内伤,他敢说甚好。 “真的很好。”绯色伸出软舌在白凤歌耳垂上轻轻舔弄了一下:“抱着你,好极了。” 乞颜渤尔看着眼前两人亲密的模样,褐眸中怒气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杀意,似乎想用眼神将两人凌迟。 白凤歌扶着绯色,一步一步向乞颜渤尔的方向走去。 一刻钟时间,得离开这地方才行。 乞颜渤尔身后的人手握弯刀,蠢蠢欲动,只待乞颜渤尔一声令下,便会冲上去。 “陛下,还有一刻钟时间您才能确认我给的解药是真是假,所以……您不会冲动到一刻钟都等不了吧?”白凤歌淡淡的道。 “……”乞颜渤尔阴狠地看着白凤歌那张美得让他曾经魂牵梦萦的俏脸,抬手示意身后的人让开。 一刻钟。 如果解药是真的,一刻钟之后,待体内的毒解去,他定要让眼前这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解药是假的……那他不会介意看着眼前这两人生不如死。 不是他不想拿到真解药,而是她如果这次给了他假解药,那不保准她不会再次拿假药糊弄他!所以,要从她手中拿到解药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 既然拿不到,那他便会用最残忍的方法给她永生难忘的教训!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他们逃脱! 白凤歌很有礼地冲乞颜渤尔点点头,似乎在赞扬他这种识时务的气度。 扶着绯色,从人群中穿过。 匈国的地牢之中,可见这样一副诡异的景象。 白衣女子清丽脱俗,红衣男子绝代妖娆,女子扶着男子缓缓而行面容淡然,男子任由女子扶着,一双妖冶的凤眸紧紧的看着女子的侧脸,凤眸中满载着似水柔情。 两人身后,一大群黑衣人跟着一个身着暗红色雄鹰锦服的男子虎视眈眈地跟着…… 走出了地牢,还没踏出院子。 乞颜渤尔一挥手,所有的黑衣人立马上前,将白凤歌和绯色团团围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刻钟时间到了。”乞颜渤尔阴冷的嗓音传出。 “哦,我知道。”白凤歌淡淡的道。 “解药是真的。”他刚才已经运功检查过了,一切正常。 “哦,这个我也知道。”白凤歌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药是她给的,她当然知道是真的。 “呵……”乞颜渤尔冷笑一声,没了依仗竟然还这么淡定,他倒要看看她在死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这般淡定! “杀!”乞颜渤尔冷冷地看着白凤歌的背影,丝毫不犹豫地下令。 得到乞颜渤尔的命令,早就蠢蠢欲动的黑衣人们一涌而上。 一把把银色的弯刀在冷月的光辉下闪动这嗜血的光芒。 白凤歌单手搂住绯色的腰肢,从地上一跃而起,脚尖踏在一个黑衣人的头上,以之为借力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向外飘去。 “丫头,把我放下。”绯色在白凤歌的耳边轻声道。 她的轻功虽然独步天下,但是带上他就不一定了。 他现在功力全无,完全是个负担…… “闭嘴!”白凤歌咬牙切齿:“老娘费尽心思将你救出来就是为了放下你?”的确很吃力。 身后的追兵武功显然也不弱,她用尽全力也只能和他们拉开一丈左右的距离。 但是要她放下他独自一人逃,是不可能的! 要放下他,她又何必来? 来了,自然是放不下的! “……”绯色不在说话,只是看着她那隐隐有汗滴溢出的俏脸,柔情似水。 她也爱他吧? 若是不爱,又怎会为了他以身犯险? 乞颜渤尔看着远方的身影,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这群废物! 一个女人都追不上!而且还是一个带着累赘的女人! 无论如何,今天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号筒,对着天空发射,“碰”的一声,一只红色的雄鹰图案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星目。 听到信号筒的声音,绯色皱眉:“丫头,身上有烟火露么?”那信号,是给王宫之中的禁卫军的。 他之前就是栽在禁卫军手上。 乞颜渤尔的禁卫军……全是装备劲弩的精锐! 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是专门为克制武功高强之人而训练的! 远程绞杀! 当初乞颜渤尔不惜血本地创建这支禁卫军,就是为了对付绯色! “绯色,你若有事,我绝不苟活。”白凤歌听得烟火露,星眸中全是寒光。 这个该死的妖孽!他竟然敢! 烟火露,也是墨容研制出来的一种毒。 这个名字,还是白凤歌给取的。 因为,这种毒就和烟火一样,用生命来燃烧,散发出最璀璨的光芒。 烟火露,即便是将死之人服下此毒都可以将功力提到平身最顶峰的三倍,可只有一盏茶时间,一盏茶时间过后,服用此毒者便会因筋脉尽断而亡! “丫头……” “废话太多!”白凤歌在逃命之余,伸手点住绯色的穴道。 一支散发这寒光的利箭带着划空之势自白凤歌身后射来。 白凤歌身子如同灵蛇一般一闪。 “哧——”利刃划破衣襟的响声。 白凤歌左臂的衣袖被划破。 星眸一黯,好厉害的箭! 若是闪避不及时,那她已经中箭了! 宫墙就在三百米远的地方,但因为刚才的闪避,她前进的速度慢了一拍,身后穷追不舍的黑衣蒙面人已经来到了距离她只有半丈的地方。 有禁卫军的骚扰,不能再全速前进,会被追上的! 白凤歌果断地落地,将绯色放在地上,然后冲着黑衣人迎身而上。 逃不行,那便杀出血路! 黑衣人用后布蒙住了口鼻,十里醉之类的毒不能用。 袖间白绫如同有生命一般,将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击倒再地。 而同一时间,几支利箭又如同闪电一般带着凌厉的杀意向她射来。 一旋身,一弯腰,勉强躲过利箭,白凤歌又将冲上来的黑衣人击倒再地。 黑衣人们与她的距离越拉越近,又有那烦人的利箭不时侍机而发,白凤歌应付起来已有些吃力。 就在白凤歌一面与黑衣人纠缠,一面躲开利箭之时,又有三十余名黑衣蒙面人从三百里远的宫墙外翻入。 你三十余名黑衣人火速冲往白凤歌这边,与和白凤歌纠缠的黑衣人混战在一起。 白凤歌皱眉。 是谁? 魑魅他们么? 不是。 魑魅他们的武功套路侧重在暗杀,而这一伙人的武功套路却偏向明攻。 “快走。”一个黑衣蒙面人来到白凤歌身旁,手中利剑刺中了与白凤歌的对手,嗓音明显是刻意压低的。 不想让她认出来? 白凤歌刚要转头看那可以将自己声音掩饰了的人,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乞颜渤尔正手握一把劲弩,对着绯色的方向…… “绯色!”白凤歌惊呼一声,身子如同闪电一般,直扑绯色。 他被点穴了动弹不得…… 就在白凤歌身子扑出去的那一瞬,那个掩饰了嗓音的黑衣人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有痛色一闪而逝,旋即身子随着白凤歌冲去。 白凤歌刚抱住绯色的身子,下一瞬,宽阔的后背就贴在她的背上。 “嗯……”一声闷哼,白凤歌明显地感觉到身后贴着她后背的身体一僵。 她刚才听到了利箭划破血肉的声音…… 转过身,宽阔的后背便映入她的眼眸,刚要扶住眼前之人,便有十余名黑衣人来到他们身前。 “主子,快走!”十余名黑衣人一面将射来的利箭用手中的兵器挡开,一面对背对着白凤歌的男子道。 “走!”背对着白凤歌的黑衣人仍然压低了嗓音,对白凤歌道。 白凤歌也不迟疑,一手抱起绯色,一手拉着那人的手臂:“一起走!”不管是谁,人家救她,她怎能丢下人家? 她白凤歌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却做不来! “……”被白凤歌拉住手臂,黑衣人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但旋即对着身前的属下下令:“撤!” …… 帝都郊外的一个山洞中。 白凤歌解开绯色的穴道:“绯色,没事吧?”目光关切地看着绯色。 “我没事。”绯色给白凤歌一个安慰的笑。 她也没事。 他的虽然被点穴了但目光却一直放在她身上,所以她有没有伤着他很清楚。 白凤歌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被二十余名黑衣人围住的那名黑衣人。 那人,一直背对着她,似乎是怕她认出来呢。 走到那人身后,在二十余名黑衣人愤恨但又隐忍的目光之中,白凤歌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从身后递到那人身前。 “阁下大恩,小女铭记于心,他日若是阁下有难处,请持着这枚玉牌到天下第一庄,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为阁下排忧解难。” “……”那人听了白凤歌的话,黑眸中闪过黯色,半晌才道:“姑娘无需如此,在下只是碰巧经过而已。” 白凤歌僵硬地抽搐了两下。 碰巧经过?王宫是菜市场啊?有人会带着一帮子蒙面人碰巧经过王宫? “就算阁下是碰巧经过也好,救了小女是事实,还请阁下收下小女的心意。” “咳唔……”那人刚想说话,但喉间一阵腥甜,咳嗽声刚出口又被他强忍住。 “主子!”二十余名黑衣人霎时间有些慌乱地围在那人身前,露在外面的一双双眼睛中写满了担忧。 那人抬抬手,示意他们他没事,然后伸手接过白凤歌手中的玉牌:“既然……姑娘过意不去,那在下也就却之不恭。”刻意压低的嗓音嘶哑得让人心颤。 白凤歌皱眉,星眸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背影。 似乎……有些熟悉…… “阁下伤重,小女略懂岐黄之术,可否让小女为阁下……” “不必。”白凤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打断:“在下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就此别过。” 白凤歌皱眉。他说“就此别过”之时,声音中微微的颤抖她察觉到了…… “那小女便不作留,但阁下的伤势还是早些处理的好。”垂下眼眸,白凤歌淡淡的道。 “……多谢姑娘关心,告辞。”沉默了一瞬,那人仍然背对着白凤歌。 “告辞。”白凤歌说完,转身走向绯色。 人家不想让她看,她又怎好强求。 待白凤歌转身之后,那人在二十余名属下的簇拥之下走出山洞。 看着白凤歌的背影,那人黑眸中有不舍和痛色一闪而过。 绯色凤眸放在那人身上,修眉微微蹙起。 是他! 山洞内,只剩下绯色和白凤歌两人。 “丫头。”绯色牵起白凤歌的手,放在胸前:“我今儿才发现,我有多幸运。” “脑子坏了?”白凤歌挑眉。 这说的什么和什么? “呵呵……”绯色笑而不语,将白凤歌的身子搂进怀中。 比起刚才那人,他太幸运了! 还好,她心中有他,不然的话他估计和那人没什么两样。 心中有她但她心中却没有的人,真可怜呢。 他看出来刚才那人爱她,隐忍的爱…… “我等下给魑魅他们发讯号,让他们带着伯母来和我们汇合,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白凤歌仍由他搂着。 久别了的怀抱,她此刻才知道她是那么的依恋…… “魑魅他们?”绯色皱眉:“他们还没有离开?”他明明让他们带着娘亲离开的。 “魑魅他们很忠心,伯母也很爱她的儿子。”白凤歌点到即止。 “呵呵……”绯色闻言,绽开一个明媚的笑靥,她的意思他懂,他们不会丢下他:“那你呢?” 白凤歌抬起脸,星眸与他的凤眸相触:“爱。” “……”绯色怔愣一瞬,旋即凤眸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丫头……”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丫头……” 她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 他还以为,此生他都等不到她说爱…… “瞧你这样儿!”白凤歌轻轻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就这么高兴么?”唇畔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高兴,好高兴!”绯色铁臂收紧:“高兴到我觉得我在做梦。”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轻声呢喃。 “不是梦呢。”白凤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绯色,我爱你……很爱。”紧紧地保住他。 她不要他再离开她,永远不要! 思念到夜不能寐担心到心神不宁的体验,尝一次就够了! 以后,这个妖孽,她要将他圈养起来,系在腰带上也好放在荷包里也罢,绝对不要让他再次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丫头……丫头……”绯色将她带出怀里,低头吻在她莹润的樱唇上。 丁香暗渡,相濡以沫,既缠绵又火热。 一波一波的热情如同绵绵不绝的浪潮,将两人淹没。 不知何时,绯色身前的衣襟已门户大开,露出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腻但却结实健硕的胸膛。 而白凤歌身上的衣衫已经褪得只剩下蜜色的肚兜。 雪肌如凝脂,细腰丰胸一览无余。 圆润的香肩,精致的锁骨,还有那一眼难以望尽的春色…… 绯色凤眸中是满满的**和爱恋,舌尖在她锁骨上轻轻舔舐,大手紧紧握住她盈盈一握的柳腰:“丫头我要你。” “唔……”白凤歌被锁骨那处传来的酥痒感觉弄得软绵无力,听闻绯色的话,正缓缓消失的理智回到脑海中:“不行。”躲开绯色的唇舌:“你内伤很重。”该死的,差点儿就被这妖孽给诱惑了去! 白凤歌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平静下来。 “我好得很。”绯色俯下头,又要擒住白凤歌的樱唇。 他岂能让她在这时候打退堂鼓? 几月不见,他想她想得紧! “不行!”白凤歌伸手遮住他的薄唇:“我可不想等会儿帮你收尸。” “爱你不需要用内力。”绯色不肯放弃,拉开捂在他嘴上的柔荑,又要继续“动口”。 “你敢!”白凤歌挑挑眉,冷冷的看着他不动。 “该死的……”绯色低声咒骂一句,然后收回握住她腰肢的手,闭眼想要平复体内的炽热。 他还真不敢! 她不要,他该死的就还真不敢强要! 见状,白凤歌嘴角勾起一个幸灾乐祸的弧度。 唔,女人激动起来容易,冷却起来也容易。 可这男人嘛…… 不着痕迹地瞥向某人身下,风景不错哟! 不过……啧啧,这么高的帐篷,要收起来估计得费不少时间哟! 绯色睁开眼,不期然便见到眼前这个幸灾乐祸的笑靥,瞬间气得牙痒痒:“哼!”冷哼一声,然后又闭上眼努力压制体内的冲动。 哟呵! 白凤歌黛眉一挑,哼她?居然哼她?感情几月不见这妖孽是长脾气了? 本想以后再和他算账的,可现在……她决定现在就算账! 星眸中有不怀好意的光芒一闪而逝。 放软身子,靠到绯色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肢,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绯色,我困了。”无力的嗓音似是疲惫至极,但疲惫中却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妩媚。 “……”绯色身子一僵,刚压下去的一些灼热瞬间暴涨! 睁开泛着淡淡的红的凤眸:“睡吧。”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虽然知道她此刻是故意的,但也知道她必是累极了。 带着他一个大男人“飞”了那么久,她这么娇小的身子,能不累么? “嗯。”白凤歌轻轻嘟囔一声,然后用脸颊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磨蹭。 “唔……”一声低吼自绯色喉间溢出,绯色大掌抓住白凤歌的腰肢,大力地捏了一下:“丫头,别折磨我。” 言下之意:知道你是故意的! “难受么?”白凤歌伸手在他胸膛上轻轻地划弄着。 “你说呢?”抓住那使坏的小手,绯色咬牙切齿,但语气中却透露出满满的无奈与宠溺。 “活该!”抽回被他握住的爪子,白凤歌重新环住他的腰肢,靠在他的胸前闭上眼:“睡觉。” 本想将他挑逗疯好好地教训教训他将她推离那所谓的危险的,但终究还是舍不得……不!才不是舍不得!她只是……只是看在他现在身受重伤,所以暂时放过他而已!对!是这样的! 某人心底死不承认自己舍不得。 “呼……”明白了某人终于肯放过他了,绯色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在怀中,终于可以安心地和体内的炽热作战了! 但事实永远还是那么残酷的! 即便没有某人捣乱,他还是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平复下体内的欲火。 睁开眼,绯色借着从山洞口洒进的月色哀怨地看着怀中已经睡熟了的某人:“磨人的小妖精!”凤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呵呵,他可是会报仇的! 闭上眼,将她搂得更紧。 真期待她睁大那双水眸,在他身下娇媚地哭喊着求饶的情形。 绯色闭着眼,唇畔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丫头,男人可是会记仇的呢……特别是被饿久了的男人…… …… 次日天还未亮,白凤歌便回到她在匈国置办的那座院子,将绯色如歌等人带到山洞。 “魅儿……”绯色如歌凤眸看着绯色,凤眸中集聚这水雾,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 “嗯。”绯色淡淡地点点头。 “还好你没事……”绯色如歌眼中的泪终于掉了下来,走近绯色,要伸手摸他的脸庞。 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绯色眉头轻皱,躲开绯色如歌的手:“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白凤歌手绕到身后,掐了掐他腰间的肉肉,然后才走到绯色如歌身前,递给绯色如歌一张米白色手绢,然后凑在绯色如歌耳畔轻声低语:“伯母,他是在害羞。”虽是低语,但却足以让山洞内的人都听见。 别扭的家伙! 明明是很重要的人,却这种态度…… “……”绯色瞬间面色一黑。 “呵呵……”绯色如歌闻言,破涕为笑。 她的儿子她又怎会不知道,可这歌儿这么堂堂正正地说出来…… 而魑魅等人也是憋笑不已。 他们跟随尊主这么多年,尊主的性子也大致了解不少。 尊主宁愿毁了一手建立的修罗殿也要救出夫人,足以见得夫人在尊主的心中还是很重要的,至少比修罗殿重要。 可是……尊主害羞? 呃,他们不好评断……不好评断…… “赶紧动身吧,不是说要趁早离开么?”绯色哀怨地看着白凤歌。 他哪儿是害羞? 只是……只是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面对这个聚少离多的娘亲而已。 “嗯。”白凤歌点点头:“我们准备准备,立即动身吧。” 一行人,俊男美女如此惹眼,岂能光明正大地走? 当然不行! 但一行人之中又没人精通易容之术,所以只能做些简单的乔装打扮便火速离开帝都。 …… 赤儿城。 “王爷,您不能去啊!”影一袭黑衣,皱着眉道。 “一直都是我在领战,这场仗极为重要,若是打得好今日便能拿下乎烈城。”龙钰一面穿着铠甲,一面沉声道。 十日前,他打下赤儿城之后便定下了今日攻打乎烈城的计划,已经部署好了,所以一定得迎战! “可是……” “不必再多言。”龙钰冷声打断影的话,取下墙壁上挂着的佩剑,大步离开。 龙钰一身玄青色铠甲,带着身后如同巨龙一般的三万大军奔驰出城。 容颜俊毅,身姿挺拔,目光平静如水丝毫不见大战前的紧张。 当初那个冷傲易怒的少年,竟然已经成长至此了…… 若说曾经的他是一柄让人一眼便能看出的光芒凌厉的好剑,那现在便是一柄绝世宝剑光芒内敛但锋利程度却能震撼人心! 围观送行的百姓之中,白凤歌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叹。 昨日夜里,他们便来到了赤儿城。 没想到时隔十余日,赤儿城便改了国籍。 从人群中退出来,白凤歌提着手上的药包向他们落脚的客栈而去。 赤儿城不是匈国的国土了,这就意味着他们的“逃亡”可以告一段落了。 绯色的内伤这几日没有好好地调理,又有加重的迹象…… 虽然那妖孽死扛着,怎么也不说,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他那越来越微弱的脉搏和越来越紊乱的气息。 所以,她决定在这里先停留几日,待将他的身子调理调理再赶路。 提着抓来的药,白凤歌打发了小二些许银两,让小二带她到厨房熬药。 一面熬药,白凤歌一面摇头。 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 她被这祸水给祸害得连熬药都非要亲自来才能放心…… 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其实,这样也不错。 筋骨虽苦,但心中却甜。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白凤歌便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她何时变成受虐狂了? 受累还觉得甜? 肯定是昨夜睡得太熟,被绯色那妖孽压了脑子也没有察觉到! 白凤歌心中如是地安慰自己。 熬好了药,白凤歌小心翼翼地捧着上楼。 还没到门外,便听见魑魅焦急的声音。 “尊主,我去找大夫!” “站住。”绯色的声音冷冷的,但听起来却无力得紧。 白凤歌皱眉,脚步停下,凝神听去。 “可是……” “收拾一下,不要让凰庄主知道。” “可是尊主你的身子……” 闻魑魅说起绯色的身子,白凤歌星眸中冷光乍泄。 “看来本尊的话现在不管用了?”绯色的声音虽无力,但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是。” 白凤歌贝齿咬住樱唇,星眸中燃起了一团火焰,浑身却有一股森寒的气势在蔓延。 快步走向她和绯色的房间,抬脚“碰”的一声,木门被大力踹开。 “丫……凰歌……”绯色转头便看见一身冷然的白凤歌,修眉微蹙。 “凰、凰庄主……”魑魅跪在绯色身前,手中正握着一块白布擦拭地面,白布被染得通红。 白凤歌冷冷地看着魑魅手中那块白布,隐隐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她要问那是什么吗?呵呵…那是什么……还用问么? 双手死死握住手中的药碗,半晌白凤歌才淡淡地看着魑魅道:“你先下去。” “这……”魑魅看向绯色。 “下去吧。”绯色叹了一口气,挥挥手。 带魑魅退下之后,白凤歌走到绯色身前,将药碗放在他身前的桌面上,然后转身背对绯色,不看他,俏脸上毫无表情但星眸中冷得如同冰天雪地。 “丫头。”绯色看着一言不发的白凤歌,轻笑着唤道。 “……”毫无动静。 绯色垂下眼眸,端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旋即皱着一张俊脸,放下药碗,环住白凤歌的腰肢,将脑袋靠在她背上:“真苦。” “……”白凤歌仍然一动不动,垂眸看着交握在她小腹上的白皙入狱的大手。 他的手,很美很软。 很难想像,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男人,身子竟柔软得堪比女子…… 明明没有想其他的,明明就只是想着他的身子很软……眼眶中为何会有水滴落? 温热的泪珠滑下眼眶,很快转为冰凉。 冰凉的泪滴落到那双白皙的手上,绯色如同被煮沸的水烫到一般,手一颤,整个身子僵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要搬过她的身子。 但白凤歌却固执地不肯转身。 真没用!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白凤歌心中暗骂自己没用。 “丫头。”见她执拗不转身,绯色只好绕道她身前,轻轻抬起她的小脸,见到俏脸上的泪珠,胸口一疼,俯头吻去那晶莹的泪珠:“好苦。”苦得他的心都隐隐作痛:“我没事的。”将她娇小的身子揉进怀中,呵护着。 “……”白凤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任由他抱着,只落泪却不说话。 胸前传来的湿意让绯色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如同有人在狠狠地要将他的心捏碎一般,手中力道加大:“别哭……求你了。” 第一次,他求她。 他会耍无赖,他会顺着她的意让她欺负,但却从来没有开口求过她…… “我会担心。”白凤歌终于有反应了:“我也会……害怕。” 害怕…… 原来,刚才那种感觉是害怕啊? 整颗心如同被悬在空中直直下坠一般无措得手足冰凉的感觉,原来就是害怕…… 可笑,她终于也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了。 “对不起,对不起……”绯色闭上眼,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湿吻。 他瞒着她,不就是怕她担心么? 可现在还是被她发现了…… 抬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肢,白凤歌将头紧紧贴在他胸前:“混蛋……” “好,我混蛋,都是我不好。”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她不哭不难过,说他是什么都行。 “……”小爪子在绯色腰上一拧,仿佛在气恼自己被他这么一句话就哄住了,要发泄心中残存的不甘:“下不为例,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 “好。” “不许擅作主张地帮我决定任何事情!特别是那些你认为是为我好的蠢事!”不管是危险还是担忧,她都有权利自己决定! “……好。”他当然知道她是在说他闯宫救母然后刻意阻挠她追查线索还有此次瞒着她他的伤势的事情。 不过,现在想想,他没有哪一件事是成功了的,阻挠她追查他的下落,最后还是被她找到王宫来;隐瞒她他的伤势,结果现在他还是失败了,还是让她担心了,甚至害她落泪…… “那现在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吐血的?”白凤歌退出绯色的怀抱,将他安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他。 “……”绯色皱着眉,一脸犹豫,显然是心中有些不愿说。 “你刚才才答应我不瞒我的……”白凤歌目光转冷:“怎么?现在要反悔?” “……昨日夜里。”他有预感,如果不如实招来,她定会生气,所以思忖半晌还是老实地交代。 闻言,白凤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小手覆在他的俊脸上:“我们暂且在这儿住下,我传信让墨容赶来。”她那半吊子耳濡目染的医术实在是入不得眼。 “可是……”绯色皱眉,刚要开口劝阻,但见她眸中的坚定,唯有心中轻叹一声,无奈道:“依你。” …… 次日,白凤歌乔装打扮了一番之后,带着魍魉到医馆欲抓药。 刚到医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两名身着戎装持着长戟的士兵火速冲入医馆。 白凤歌星眸一闪,拉着魍魉退到医馆内不起眼的角落。 “大夫呢?”一名士兵高声喝道。 “官、官爷,不知……”看着气势汹汹的士兵,医馆大夫颤颤巍巍地走出。 “你是大夫?” “是。” “跟我们走!”两名士兵架起大夫便走。 “……”白凤歌皱眉,还没来得及抓药呢,大夫就没了! “魍魉,我们去别处。”转头,白凤歌对魍魉轻声道。 “嗯。”魍魉低着头,红着脸,轻轻点点头,十足一副小女儿家的羞涩模样,哪儿还有半分一流杀手的气势? 不解地看着魍魉赤红的耳根:“魍魉,你不舒服?” “没、没有。”魍魉头垂得更低,目光羞涩地瞥向白凤歌和她紧握的手。 方才……凰庄主执着她的手……现在还没有放开…… “那我们走吧。”白凤歌轻声道:“不舒服就说,你可先会客栈,我一人去便好。” “不!”魍魉抬起头,急急解释:“凰庄、凰公子,魍魉没有不舒服。” “嗯。”白凤歌轻轻点头:“那我们走吧。”语毕,拉着魍魉的手,抬步便走。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魍魉眼中是一个男子,也没有注意到身旁魍魉那痴迷的眼神。 走了半晌,终于找到第二家医馆,白凤歌带着魍魉进了医馆,便见一药童在柜台前收拾。 “小哥,劳烦将大夫叫来,我们抓药。”白凤歌走到柜台前。 “大夫不在。”药童自顾自地收拾,头也没抬。 “……”白凤歌皱眉,也不在多言,带着魍魉继续找其他医馆。 又是一刻钟,再次找到一家医馆。 刚进门,一名仆人装扮的男子便迎上来:“公子不好意思,今日鄙馆不收患者。” 白凤歌皱眉:“小哥,麻烦通融一下,在下只是抓药而已,银两好商量。” “公子,实不相瞒,大夫不在,小人也没有办法。” “哦?”白凤歌挑眉:“呵呵,今儿貌似医馆的大夫都不在。” “诶。”药仆叹气道:“听说军中某位大人身受重伤,所以把城内医馆的大夫都给抓去了。” “呵呵,原来如此。”白凤歌点点头:“不瞒小哥,在下识得一些药物,不知小哥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自己抓药。” “这……” “呵呵。”白凤歌笑着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到药仆手中:“家中病患实在需要服药,还请小哥通融通融。” “那好吧。”药仆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点头同意。 赤儿城城主府内,此刻可谓是人仰马翻!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英明神武的摄政王阁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军中所有军医都无可奈何,这才将城中大夫都请来。 “怎么样了?!”李侃揪着一名胡须斑白的大夫,大声问道。 铠甲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李侃显然是从前线下来还未来得及换衫。 “官、官爷,那位大人的伤老朽无能为力。”大夫吓得腿软,整个人如同挂在李侃身上,相信如若不是李侃揪着他的衣领,他此刻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庸医!”李侃将大夫大力一丢,目光焦急地看向内室。 如若王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一帮子人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掉! “李副将,我们在这儿急也没用,坐下来耐心等候吧。”一个身着儒服的男子看着那焦虑的不停踱步的李侃,沉声道。 “洪军师,你有耐心等,老子没有!”李侃微黑的脸庞不知是因为急还是因为怒,被涨得通红。 “唉!”洪军师看着李侃,轻叹一口气,也不予计较。 现在这堂内的人,大家都是真心担忧王爷的。 就在此时,又一名大夫从内堂走出。 李侃一个箭步上前,熟门熟路地揪着大夫的衣领:“怎么样了?!” “官爷,那位大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棘手得很,老夫虽行医多年自认医术不浅,但那位大人的伤,老夫却毫无法子……”大夫还没说完,身子便被甩开。 重重地摔在地上。 “全是废物!”李侃急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昨日王爷带他们出战,王爷为鼓舞士气一马当先。 这场战打得漂亮,但在回程途中,大军遇到匈国残军的伏击,王爷负伤。 当时他就在王爷身边,他到现在还不明白,王爷手中挡开暗器的剑为何会突然掉落,以至暗器伤了王爷…… …… 墨容风尘仆仆地一路赶到赤儿城。 明明需要四日的路程,被他硬生生缩到了三日。 仅用三日,他便从翱龙国国都赶到赤儿城。 “容。”白凤歌轻轻抚着眼前这张疲惫至极的俊颜,心疼之色溢于言表:“辛苦你了。” “不苦。”墨容大掌覆在他脸上的那只小手上,黑眸中温柔如水:“怎的清减了这么多?”她本来就瘦,现在又少了不少肉。 “瘦一点才好看啊!”白凤歌星眸含笑。 “丑。”墨容皱眉。 “什么啊?!”白凤歌俏脸一黑:“居然说我丑?” 将她揉进怀中,墨容轻言软语:“再瘦下去,我就要嫌弃了。” “你敢!”白凤歌哇哇叫。 “我为何不……” “喂喂喂!”绯色斜躺在软塌上,凤眸微微眯起,出声打断两人那似乎还要再继续下去的没营养对话:“当我是死人啊?” 容? 哼!她何时连称呼都换了? 容容容……真恶心! 啧,墨容这个闷骚……唔,是闷骚不错吧? 那个词是叫闷骚吧? 嗯,对,就是叫闷骚! 大闷骚! 绯色凤眸危险地在墨容身上巡视了一遍。 看来,他是引狼入室了! 这头闷骚狼,一来便抢走了丫头的视线…… 哼!当初自己干嘛那么好心地去指教他?! 想起自己当初的指点,绯色突然心生后悔。 “绯色?”墨容转过头,迎上绯色那危险的目光,眸中幽光一闪而逝,旋即恢复冷清:“你也在啊。” “瞧墨容公子这模样,似乎是才看见我?”绯色不动声色道。 好啊! 这闷骚狼出招了! “失礼。”墨容颔首致歉,但这歉意却给人一种欠揍的感觉。 “……”绯色眯眼,旋即皱眉,面露不适之色,柔柔地看向白凤歌:“丫头,我胸口闷得有些难受。” 白凤歌闻言,脸上闪过担忧之色,抬步便要向绯色走去,可却被墨容拉住。 “容……”白凤歌刚要说话,却被墨容抬手打断。 只见墨容大步一跨,挡住绯色射向白凤歌的柔柔目光,淡淡道:“我才是大夫,你找错人了。” 言下之意:绯色阁下,若是身子难受,请与在下说! “……”绯色凤眸一寒,旋即以手扶额:“我这胸口难受的病,需要丫头的小手温柔地揉一揉便能好……丫头的手软软的暖暖的,揉着舒服了便不会难受,不用劳烦墨容神医。” 言下之意:本人亲身体验过某人用小手揉一揉便能“治病”,所以还麻烦大夫退下。 闻言,墨容身子一僵,目露寒光,旋即恢复平静。 转过身,面露疲惫之色地看着白凤歌:“歌儿,我见绯色脸色尚佳,现在没什么大碍,我先休息一下再来给他诊治。” 弦外之音:我累了,快帮我疏解疏解疲惫。 “丫头!我的伤早些医治比较好!”绯色反驳。 言外之意:累又不会死,我的伤比较危急! “歌儿,我这三日未曾合眼,现在实在乏了,等我休憩片刻有力气了再来替他医治。” “丫头……” “好了!”白凤歌冷声打断两人的明争暗斗:“屋里闷得慌,我出去透透气,你们慢慢聊!”说完,不理会两人,便径直摔门而去。 哼! 聪明的女人这个时候必须遁走,绝对不能偏向哪一方,不然很有可能使自己“腹背受敌”! 所以,吵吧闹吧,她看不见啊看不见,听不见啊听不见! 反正,她相信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她就出来编网等着坐收渔利便好! 屋内,两个冷眼相对的男人丝毫没有料到,他们居然同时被某人摆了一道。 “呵!墨容阁下,你这是在表演什么叫做忘恩负义么?”绯色冷冷的道,之前的不适之色早在白凤歌走后便消失无踪。 “那修罗王阁下是在表演什么叫做悔之晚矣么?”墨容冷眼回击。 不得不说,这俩都不是善茬! 绯色一句忘恩负义,直指当初墨容不开窍之时是由他提点,这才能和佳人有所进展! 而墨容一句悔之晚矣亦是绵里藏刀,在不否认绯色点醒他的“功绩”的同时,用绯色当下最气恼的事实当作一把利刃直刺绯色心窝。 两人冷眼相对,谁也不示弱。 不再说话,屋内的空气瞬间被一股寒气压迫。 许久之后,两人同时转开眼眸,脸上的寒冰亦是同时消散。 “呵呵,想不到你这家伙够厉害的啊,这么快便打破了那丫头的心防。”绯色轻声笑道,言语间透露出些许无奈。 “托你的福。”墨容淡淡道,抬步走到软塌前,坐到绯色身旁,拉过他的左腕,探上脉门,皱眉:“呵,想不到武功独步天下的修罗王会伤得这般重。” 长久服用大量的软筋散,再加上本身就受了内伤,虽然未伤及筋脉但却和伤到了没什么不同。 “本尊可是以一敌百。”绯色淡淡地瞥了墨容一眼。 这家伙在揶揄他! “受内伤之后没有好好调理,又长期服用软筋散,文紊乱的内息被迫压在经脉内,经脉堵塞气血不畅。”墨容亦淡淡地瞥向绯色,毫不费力地指出他现在伤重的根源。 他是在告诉某人,他虽然武功不及,但医术却比他好太多! “呿……”绯色撇头不看他。 墨容挑眉:“如果我不出手救你,很快你便会因为经脉不通气血不畅而吐血而亡。” “在等我求你救我?”绯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墨容。 “难道你不打算求我?”墨容神定气闲。 “呵呵。”绯色轻笑:“不求你便不救?” “不求也救。” “那何必要求?” “呵呵。”墨容倒是笑了:“求与不求虽然都要救,但……”墨容眼中闪过一缕幽光:“对待不一样。”说完,墨容起身:“我去小憩一会儿,等下再过来。” “……”看着墨容离去的背影,绯色挑眉。 对待不一样? 什么对待不一样? 不过,这个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 绯色黑着一张俊脸,看着眼前乌漆抹黑散发着浓厚的臭味的药,目光纷纷然!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对待不一样了! “你是故意的!”不善的目光死死盯着一脸神定气闲的墨容。 他就不信,眼前这个号称神医的家伙会没办法减轻药的臭味! “不求的对待便是如此,快喝吧。”墨容淡淡的道。 其实,这药原本没这么臭这么苦来着,但由于他心中有些不爽,所以在配药的时候吧,一不小心就……大家懂的。 “不喝。”绯色头一撇。 “这可是歌儿亲手煎的,如若给她知道你不喝……呵呵。”墨容的那两声“呵呵”十足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 “……”绯色目光纠结,终于还是一咬牙,一闭眼,端起桌上的药,一口便饮。 入口封喉的苦味,让他瞬间脸色比锅底还要黑,正下意识地要往外吐,便听墨容用凉悠悠的嗓音道:“啧,可怜歌儿熬了两个时辰,小脸被熏得着实让人心疼。” “咕噜——”绯色改吐为吞,咕噜一声将口中苦药咽下。 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 知道他舍不得,所以让丫头熬药,让他不得不喝!让他即使知道可以不受这种苦也还是甘心承受! 绯色暗自咬牙! 墨容眸中闪过得意之色。 呵呵,果然还是攻心为上。 这两日,一个人心惶惶的消息传沸沸扬扬。 摄政王昏迷多日,怕是熬不了太久了。 此消息一经传出,便掀起了轩然大波。 许多人都知道城内所有的大夫都被带走,看来这消息是千真万确的! 白凤歌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将这消息当作平常八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却有那么一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皱起了眉头。 绯色听闻这消息,目光复杂。 “为何?”墨容皱眉看着绯色。 让他去救龙钰? 呵! 龙钰此人,他可不太喜欢。 当初在天下第一庄…… 思及往事,墨容黑眸一寒! 那人,他不但不喜欢,反而很厌恶! 他不去暗中下药送那人早点下黄泉已经是万幸了,还要他去救? “此番,我和丫头能从匈国安全逃出是得他相助,最重要的是他还帮丫头当了一箭。”绯色缓缓道。 那时他被丫头点穴,本身就无还手之力。 丫头冲过来替他挡箭,眼见那箭就要射中丫头,还好龙钰挡下了。 龙钰若是救他,他丝毫不会动容,但龙钰救的是丫头,他从心底里记住了这份情。 即便他也讨厌龙钰入骨,但此情不得不报! “怎么回事?说清楚。”墨容脸色也凝重起来。 这次,他见歌儿安然无恙,便也没有多问他们在匈国的遭遇,但绯色这么一说,就说明歌儿险些受伤…… 绯色将白凤歌去水牢救他直至他们惊险逃出的事情与墨容说了一遍。 “歌儿不知道是龙钰助你们的?”墨容目光复杂。 “嗯。”绯色点点头:“龙钰有心隐瞒,她也没有太强求。”如若不是他瞧见龙钰那双眼睛,他也不知道是龙钰! “我现在就去看看。”墨容淡淡地说着,然后起身。 既然救了歌儿,那他再厌恶龙钰,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 城主府内,气氛异常沉重。 摄政王昏迷不醒,身子一天天虚弱下去,再加上战事吃紧,摄政王昏迷不醒的消息又传了出去,匈国闻风大躁…… 李侃刚从前线下来,便直奔城主府。 瞧着那一帮快将脑袋都挠破了的庸医,又气又急却又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李将军!李将军!” “有什么事就赶紧说!”李侃急躁地道。 他的脾气本就暴躁,再加上现在内忧外患,自然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门外来了一个大夫。” “大夫?!”李侃双目一沉:“什么大夫?!”一提大夫他就来气,全是庸医! “他说他是专程来替王爷医治的。” “这里这么多庸医了,还来凑什么热闹?赶紧把那人……” “请那位大夫进来。”李侃的话还没说完,影便从内室走出来。 “是。”士兵听令,赶紧向外跑。 “影大人。”李侃耐着性子行礼。 “唉!”影叹了一口气,看这李侃:“李将军,如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是。” 很快,士兵领着一白衣男子而来。 白衣男子缓缓走来,一身冷清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如同谪仙一般俊美的面容上淡漠一片,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似乎他天生便是没有感情的仙人。 李侃见到男子的容颜,片刻的怔愣之后,怒目瞪着士兵:“你个死崽子!让你去接大夫,你把一个白面公子带来作甚?!” 相比于李侃的激烈反应,影则显得淡定太多。 紧紧的看着男子,影眉间微皱。 这人…… “李将军,这、这就是那个大夫。”士兵颤声答道。 “胡闹!”里看吹胡子瞪眼:“一个白面……” “李将军。”李侃话还没说完,便被影抬手打断。 李侃的话哽在喉间,退到影身后。 影看向白衣男子:“在下影,阁下是?”这个人,似乎…… “墨容。”白衣男子淡淡的道。 “果然是神医!”影神情激动:“墨神医,内室请。”弯腰伸手为墨容引路。 他就说,他曾经在暗的卷宗里瞧见过和眼前之人长得相像的画像! “……”墨容点点头,也不回答,随着影走进内室。 床上,龙钰双目紧闭俊脸呈现一种病态的红晕,薄唇呈现粉白色,看上去憔悴不已。 墨容坐到床边,伸手拉起龙钰的左手要把脉,目光不经意间看到龙钰握在手中的碧绿色令牌,墨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伸手把脉。 皱眉,放下龙钰的手,起身弯腰揭开龙钰身上的白色亵衣。 右肩肩胛处血肉模糊成一片,显然伤口已经化脓扩散了。 “准备烈酒。”墨容转头淡淡地对影吩咐了一句,然后从怀中拿出一粒黑色药丸就要往龙钰口中喂。 影一把抓住墨容的手:“神医……” 墨容淡淡地瞥了一眼被抓住的手,冷冷开口:“天下第一庄。” 闻言,影看了看龙钰左手仍然死死握住的碧绿色令牌,放开手,致歉:“在下唐突,忘神医见谅。” 那是王爷昏迷前拿出来握在手中观看的……他跟着王爷入匈国王宫……自然知道那块玉牌的来历。 那是原本大家以为已经不在这世上的王妃给的……是天下第一庄的凤凰令。 手持凤凰令者,天下第一庄会尽力为其完成一件事…… 墨容不语,捏开龙钰的嘴,将黑色药丸放入他口中。 他就知道眼前这人便是龙钰当初带去救歌儿和绯色的人之一,眼前这人知道他是神医,对江湖上的事情显然有一定的了解。 影见墨容没有怪罪,松了一口气,转身让小厮准备烈酒。 …… 墨容抬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小瓷瓶,递给影:“如若他发烧,喂他三粒,我明日再来。” 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可以暂时抑制伤口继续恶化。 他得去准备些药物,要治愈龙钰,不是一件易事。 待墨容走后,影看向床上的龙钰,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凤凰令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这又是何苦?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王爷的付出和苦处。 还记得当时王爷飞鸽传书让皇上将影部调到边关来。 刚到边关,王爷便让他暗中跟着王妃暗中保护。 后来王妃设法混进匈国王宫,他察觉到事态不对,将消息飞鸽传书告知了王爷。 谁知王爷竟然带着影部的全部高手直赴匈国! 扔下紧急的战事,王爷秘密到匈国王宫救王妃……却不肯让王妃知晓身份。 后来,王爷念着战事,负伤赶路,回到边关。 他一直以为王爷的伤没什么大碍,但就在那日听李侃说王爷手中的剑无故掉地这才被暗器所伤时才知道王爷在匈国受的伤非但没好反而留下了大患! 他不明白王妃为何会突然死而复生,但却对王爷的情看在眼中。 跟随皇上和王爷多年,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卑微如此小心翼翼地对一个人…… 何苦? 影摇摇头。 …… 天下第一神医,神医世家家主墨容从天而降,将危在旦夕的摄政王的病情稳住! 这个消息仅用了一个下午,便在赤儿城传开。 白凤歌闻得此消息,黛眉一皱,目光渐深。 “容,你是闲得荒?”白凤歌看着某个正聚精会神地配置药物的神医,淡淡开口。 “知道了?”墨容没有抬头,轻轻地问道。 “嗯。”白凤歌点点头:“现在外面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呢!百姓们都在歌颂你这个救死扶伤的神医,就差没有把你放在宗堂里面供起来每日三拜了。” “呵呵,看来闲得荒的不是墨容,而是你!”绯色似笑非笑:“丫头,你何时学会了去听人家闲言碎语了?” 白凤歌瞥了绯色一眼。 有鬼! 绯色在帮墨容转移她的注意! “你们俩!瞒了我什么?给我从实招来!” “……”闻言,绯色墨容对视一眼。 “蠢!”墨容嫌恶地看着绯色,薄唇轻启。 明知道这丫头整个一鬼灵精,居然还这么明显地站出来惹她怀疑。 难道绯色受的内伤会影响智商? 墨容心中疑惑。 “……”绯色脸一黑,冷笑:“呵,你聪明还让消息传出来?” 闻言,墨容手中的动作一顿。 这……是失误…… 墨容在心中弱弱的反驳。 “快说!”白凤歌双手环在胸前。 狗咬狗……唔,这才正常! “……那人,是龙钰。”绯色沉默一瞬,开口道。 既然快瞒不住了,那还是自己招了,免得等她亲自查到的时候他罪加一等。 “嗯?”白凤歌不解,旋即了然,垂下眸,目光复杂轻声呢喃:“原来是他啊。”难怪觉得身影有些熟悉。 龙钰…… “容,你还要去城主府?”半晌之后,白凤歌抬眸,星眸中的复杂之色已经不见。 “……嗯。”墨容手中的动作再次顿了顿:“他伤势很重,旧伤感染之时又添了新伤。” “容,救活他,然后将凤凰令取回吧。”救龙钰一命,取回凤凰令……她不愿与龙钰再有任何牵连。 闻言,绯色展颜一笑。 而墨容黑眸中亦浮现笑意:“你欠下的债,我自然义不容辞。” “什么叫债啊?”白凤歌皱眉:“说得真难听。”人情!那叫人情好不? “呵呵,丫头今儿真乖。”绯色凤眸中媚色十足,黏到白凤歌身上:“为了奖励你,我决定亲一个。”说着,便撅嘴往白凤歌樱唇上凑。 墨容目光一沉,一粒黑色药丸自手中弹出。 绯色头往后一仰,躲开了药丸,但终究没有一亲芳泽。 “墨容阁下。”绯色咬牙切齿。 墨容淡淡的看着他:“药丸都知道出力还人情的是我,不答应你亲。”言下之意:要亲她的应该是本神医! “你……!”绯色刚要反驳,便见白凤歌笑意吟吟地冲墨容道:“呵呵,容说得对。”一面说着,一面凑到墨容身边,在他俊脸上吧唧一下:“奖赏。” “咳咳……”墨容手握成拳,放在唇畔轻咳了两声,试图掩下俊脸上的红晕,但黑眸中的笑意却掩不住。 “切!”绯色撇头:“亲脸而已,得瑟什么?”此话,若是用不屑的口吻来说定然会很酷,可偏偏他话中透出的浓浓酸味却和酷这个字沾不上一点关系! …… 经过几日的调理,绯色的伤势逐渐好转。 而龙钰的面色也好了许多,只是一直未见转醒。 墨容放下龙钰的手。 伤势的感染已经控制住了,再好好的调理调理便没什么大碍了。 目光落又落在龙钰左手中握的那块凤凰令上,墨容眼中的神情复杂难懂。 明明龙钰就已经昏迷了,但却死死地握住凤凰令…… 这个男人,对歌儿…… 就在墨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龙钰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 缓缓睁开眼睛,刺目的光亮让龙钰感觉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又闭上,片刻之后才又缓缓睁开眼。 龙钰转头,便看见墨容:“你是?”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吧。 “不用管我是谁。”墨容淡淡的道:“既然王爷醒了,那便将凤凰令交由在下带回去交差。” “凤凰令?”龙钰一愣,旋即想起什么,眸色一黯:“是你救我的?……呵,是她让你来的吧?原来她知道啊……”原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 “在下不知王爷口中的她是何人,只是受人所托来还王爷的人情。” “人情……”龙钰底喃,闭上眼:“咳咳……”咳了半晌才勉强止住,龙钰睁眼看向墨容:“要令牌,让她亲自来取吧。” 人情? 要和他划分得如此清楚么? “王爷……” “若是阁下强行拿走,本王现在也无力反抗。”龙钰闭上眼,打断墨容的话。 “……告退。”墨容深深的看了龙钰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要彻底了断,还是要她亲自出面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你就不知道直接抢啊?”绯色埋怨地看着墨容,轻声嘀咕。 哼! 不肯给?若是他的话,那便直接抢了! 白凤歌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容淡淡的瞥了绯色一眼:“他不肯放下,抢了令牌又能如何?”令牌只是一个死物罢了,龙钰不肯给令牌便是不愿放下心中的感情……令牌容易抢,但人家心中的感情他怎么强求? 绯色沉默不语。 “明日,我们启程回天下第一庄吧。”半晌,白凤歌才抬起头,看着绯色和墨容道:“那令牌,作废便是。” 闻言,墨容和绯色齐齐皱眉。 “丫头……别逃避。”绯色目光深深的看着白凤歌。 “我……我只是想不再和他有所牵连。”白凤歌垂下眼眸。 是逃避么? “歌儿,去见他吧。”墨容轻声道:“要断得彻底,需要你和他亲自解决。”是要彻底了断还是要……都要由她自己决定。 他和绯色,不能以爱她之名强迫她做任何决定。 “……嗯。”沉默半晌,白凤歌点点头。 是啊,要了断要她自己来。 …… 赤儿城城主府。 龙钰靠在床头,看着手中的凤凰令发呆。 “王爷,该喝药了。”影端着药碗,恭敬地道。 “……”龙钰似是没有听见,注意力仍旧放在手中的凤凰令上。 “王爷?”影见状,提高音量唤道。 “嗯?”龙钰这才抬起头,看向影:“何事?” “王爷,该喝药了。” 目光落在影手中的药碗之上:“放下吧,本王等会儿喝。”说完,又将视线放回手中的凤凰令之上。 这是她亲手给他的……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只不过是想留下来做个想念罢了,连这她都不能容忍么? 影暗叹一声,将药搁在床头,然后转身出去。 他不明白,王爷身份如此尊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王妃固然生得倾国倾城,但天下之大美人如云,王爷如此执着…… 刚走出内室,影便发现有生人的气息,脸色一凝:“来者何人?还请现身相见。”影凝神戒备。 白凤歌一袭男装,缓缓从门后现身。 “你……”影皱眉,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王妃。”神态恭敬地行礼,但眼眸中却冷如寒冰。 “我不是王妃。”白凤歌淡淡的道:“公子认错人了。”王妃二字,和她现在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那阁下来此有何贵干?”影冷眼看着白凤歌。 长得那么美,可心肠却比石头还硬! 无疑,白凤歌是不受影待见的。 “在下只是前来找王爷拿回自己的东西。”白凤歌不理会影的冷眼,淡然道。 呵,好重的怨气! 如若是有旁人在,定然会以为她是挖了眼前这人的祖坟。 “……劳烦阁下稍等片刻,在下进去通报一声。”他虽然很想将眼前之人丢出去,但王爷却…… 影走进内室,见龙钰还保持着他出去时的姿势,盯着凤凰令发呆,心中叹气:“王爷,王妃来了。” “王妃?”龙钰抬起头。 王妃……是、是歌儿么? 影垂眸,不去看龙钰眼中那令人心酸的期待与脆弱:“是王妃。”这个他视若天神一般的主子,何时有过这般脆弱的目光…… “咳咳……”龙钰伸手就要撂开被子,可刚一动,便牵扯了伤口,轻咳不止。 “王爷!”影大惊,扶住龙钰的身子。 “无碍。”龙钰抬手:“本王去见她。”说着,又要撂被起身。 “王爷不可,墨神医说过,您不能……” “让开。”龙钰冷冷的道。 他只知道她来了,他自己伤与不伤能不能走动又有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他这次在鬼门关逛了一圈之后,对她的情又有加深的趋势…… 他只知道只要能见她一面,死都值得! “……”影垂下眼眸,扶着龙钰起身。 红颜果然是祸水! 白凤歌站在厅堂内,背手打量厅堂的格局。 很平凡,没什么特别之处。 龙钰从内室走出,见到的便是那熟悉的身影。 即便是此刻她是一袭男装,他也一眼便认出是她! “歌儿……”低声的呢喃这那在梦中互换了千万遍的名,龙钰目光全放在她身上,黑眸中的专注与沉迷浓厚得让人喘不过气。 “……”白凤歌没有转身,保持着背手的姿势静立不动。 准确的说,她知道他来了。 以她的武功,再加上龙钰受伤,脚步很沉,她怎会没有察觉到他来了。 不转身,不说话……只不过是因为她不知道此刻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他罢了。 若是他没有救她,或是她不知道那救她的黑衣人是龙钰,她或许还能淡然相对。 但事实上,她他救了她,她亦知道是他救她了,她还能对恩人冷脸以待? 她不确定…… 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白凤歌转身,对着龙钰点点头:“王爷。” “歌儿,我好想你。”龙钰抬步缓缓走向白凤歌,对伤口处传来的刺痛完全忽视了。 影担忧地跟在龙钰身后,随时做好扶住龙钰的准备。 “王爷,在下此番前来是要拿回凤凰令的。”白凤歌移开视线,不去看龙钰,对他的话亦当作没听见,淡淡的道。 他的脸色,不是太好…… “……”满心的期待和愉悦抵不过那淡淡的一句,龙钰脚步一顿,面露受伤之色,垂下眼眸不语。 他是伤糊涂了么?怎么会忘记她厌恶他呢? 影狠狠的看着白凤歌,似乎要用目光将她那张绝美的脸颊划破一般! 这个女人!心怎的能硬成这般?! 片刻的沉默之后,龙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呵呵,来者是客,公子请坐。”凤凰令…… 龙钰将的右手隐在袖间,紧紧的握住凤凰令。 他……不想还……不能还…… 那是她亲手给他的,那是他想念她之时的寄托……他想留下来…… “王爷不用客气。”白凤歌淡淡的拒绝:“在下还有要事,拿了凤凰令便要离开这里。” “咳咳……”龙钰握拳掩在唇上,死命压抑咳嗽。 屋内,一时间只有压抑的轻咳。 白凤歌黛眉不易察觉地一皱,但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变化,仍旧是一派云淡风轻。 “不能留给我么?”半晌之后,龙钰才勉强将咳嗽压下,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嘶哑的嗓音中带着乞求和淡淡的痛,让人不禁心生不忍。 “……王爷救了在下,在下也请神医救了王爷一命,现在两清了,凤凰令……王爷理应还给在下的。”下意识的,白凤歌用最委婉的方法告知龙钰她和他不再有任何瓜葛。 或许是因为龙钰的恩情,或许是因为龙钰那让人心疼的脆弱,她心中有些不忍了。 所以,她用最委婉的话来说明自己的意思。 她相信,龙钰能听懂。 “歌儿。”龙钰抬步走到白凤歌身前:“留给我,拜托。” “咔嚓”一声,影的拳头死命握紧! 如此卑微的乞求,王爷…… “……”白凤歌垂眸。 心中有些酸楚,想要拒绝,可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开口。 果然,弱势的人永远都能得到同情。 白凤歌心中喟叹。 她却没有想过,她白凤歌何时有过同情心了? 同情二字,在她的字典里是从来未曾存在过的! “王爷,有些东西该放开的便放开吧。”白凤歌抬眸,认真的看着龙钰:“强求,苦的只会是你自己。”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他,更没有这么认真的和他说过话。 但这次,她很认真。 她很认真很明白地告诉他:别把感情放在她身上了,如若固执下去,他以后会更痛苦。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为他着想,但却是这么残酷的拒绝…… 龙钰心中苦笑,她的弦外之意他又怎会听不懂? 只是,这个道理他早便懂了。 可他用尽了全力都无法放下啊! “不是我不愿放下,而是放不下。”龙钰低声呢喃:“你可知道那种想放却无力去放的感觉?” 如同一个脆弱无助的孩童,在深夜中独自哭泣一般,龙钰此刻看上去着实让人心疼让人想揽进怀中轻声抚慰。 白凤歌眸色复杂。 她现在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人心是最不能左右的,她要怎么才能让他放下? 就在白凤歌为难之际,龙钰感觉到头有些晕眩,但很快便被他强压下来:“歌儿,把这块凤凰令留给我可好?我要它就够了。”再次卑微地乞求。 他只求留下一个想念……她从未送过他什么东西,就连那张他一直贴身带着的丝帕也是他自己取的……这块凤凰令,是她送他的第一件东西,也是唯一的一件…… 白凤歌复杂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隔这么近,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不好,可是…… 心一横,白凤歌压下心中那一丝淡淡的不舍,淡漠道:“我不能……”话还没说完,白凤歌便见眼前高大的身躯一晃。 下意识地,白凤歌伸手接住龙钰摇摇欲坠的身子:“龙钰!” 龙钰失去意识之前,只闻耳畔传来她的嗓音。 她似乎,在唤他的名…… 用尽身体里最后的力气,龙钰下意识地伸手握住眼前之人的衣袖,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缓缓闭上双眼。 真好……她又唤他的名了……真好…… “王爷!”影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龙钰瘫软在白凤歌身上的身子,又冷又恨地瞪着白凤歌:“你有没有心?!” 心硬这个词,已经无法用来形容她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心! “……”淡淡的瞥了一眼影,白凤歌不语,转身要松开龙钰,可衣袖却被死死地揪住。 低下头,白凤歌看着死命揪着她衣袖的那只大手,半晌抬头道:“我扶他进去。”语毕,便扶着龙钰的身子往内室而去。 影冷着脸跟在白凤歌身后,沉默不语。 将龙钰放在床上,白凤歌坐在床沿上淡淡的看着他,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他胸前被染成鲜红色的白色亵衣,黛眉轻轻皱了皱,想要伸手解开他的衣襟察看伤势,但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被她强行抹杀! 既然决定了了断,那便不能心软,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希望,往往才是最残忍的,特别是感情这块儿! 定了定神,白凤歌站起身欲走,衣袖却被他抓得死死地。 伸手,白凤歌欲强行解救出自己的衣袖,影却冷着声道: “王爷带着影卫日夜不休,马不停蹄,连一口水都顾不得喝,累死了三批千里马,仅用两日便从赤儿城赶到了匈国王宫。” 白凤歌的动作顿住,沉默不语。 影仍旧冷冷地看着白凤歌:“那么不要命的赶路,就连从小训练有加的影卫也承受不住,更别说身娇体贵的王爷……抛下边关二十万大军,不顾自身安危地闯匈国王宫,你可有想过若是王爷的身份一不小心在匈国暴露或是失手被擒住,那会是什么下场?” “……”白凤歌垂下眼眸,目光又变得复杂难测。 “属下不知王爷做了何事让王妃如此残忍地对待,但王爷对王妃那一颗真真切切的心难道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属下跟到王爷身边这些日子以来,见到的都是王爷对王妃的痴……”影说着,突然直直的双膝跪地,恳切地看着白凤歌: “王妃,求你施舍给王爷一点关怀,哪怕是一丁点……也让王爷有好好活下去的动力啊!” “你起来。”白凤歌淡淡的看着影:“虽然很欣赏你的忠心耿耿,但你的要求,我做不到。”别人的关怀能不能施舍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关怀……是没有办法施舍的。 只要她关怀,那便都是要用心的。 “王妃……” “他的伤口似乎裂开了,你去宾来客栈天字四号房找墨容来看看吧。”白凤歌打断影的话。 “……是。”影从地上起身,然后看了看重新坐到床沿上的白凤歌,这才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昏迷过去的龙钰与神色复杂的白凤歌。 龙钰缓缓睁开眼,一睁眼便见到那个让他痛不欲生但却甘之如饴的人儿。 “歌儿?”又是在梦中么? 魂游天外的白凤歌回过神,头一转,便撞进一双专注又有着胆怯的黑眸之中:“你醒了?” “呵呵,这次比较真实呢……我听到了你的声音。”龙钰的脸色仍旧苍白,但这会儿却展颜一笑。 “……”闻言,白凤歌皱眉,旋即便明白了:“……这,不是梦。” “……”龙钰一愣,微微张开的嘴忘记了合拢,模样有些傻。 白凤歌见状,星眸中有淡淡的笑意一闪而逝:“你刚才晕倒了,抓住我的衣袖不放,我走不了。” 闻言,龙钰黑眸看向自己的左手。 真的是抓住了她的衣袖呢。 真的是因为他抓住了她的衣袖,所以她才留下来的么? 龙钰眸中有亮色一闪而逝。 如若是这样,她对他的态度似乎…… 不着痕迹地加大抓着她衣袖的力道:“歌儿……留下来陪陪我,好么?”脆弱的目光带着厚厚的乞求,此刻的龙钰就如同一个单纯可怜的小兽摇着尾巴在乞求主人的怜惜。 “龙钰……”白凤歌黛眉轻颦:“你别这样。” “就一刻钟、不,就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好不好?”或许是病了,所以他变得有些贪心了,觉得见到了她还不够,贪心地希望她陪陪他。 “……”不去看那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的黑眸,白凤歌垂下眼眸,不语。 “呵呵——”龙钰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靥:“我好开心。”她虽然没有说陪,但却没走,这是默认吧? 漆黑如墨的眼眸贪婪地看着白凤歌那张神色淡然的俏脸,似乎要填补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与疼痛。 白凤歌沉默着。 不就是呆在这里一盏茶的时间么?他就真的那么开心? 是真正开心的吧。 那种发自内心的清澈的笑,只有真心的感到快乐才能发出来呢。 龙钰专注地看着白凤歌,黑眸中溢满了柔情与爱慕。 这一刻,仿佛她还是他的妻,她没有厌恶他没有刻意疏离他……这一刻,龙钰是幸福的。 而白凤歌的俏脸却越来越黑。 今儿的一盏茶时间怎的过得这么慢?! 她感觉脸皮都要被那灼灼的视线给盯出两个大窟窿了! “墨神医,请。”就在白凤歌刚刚不耐烦之际,影的声音和她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影恭敬地领着墨容从外室进来。 一进内室,墨容便见那冷着俏脸坐在床沿的白凤歌,还有龙钰那双写满了柔情和愉悦的黑眸。 眸光微寒,墨容表面上却不见丝毫端倪。 “容。”白凤歌看着墨容,轻笑。 浅浅的笑靥,让她本就绝世倾城的容貌美得更加摄人心魄。 龙钰眼眸中一闪而逝的迷离之色褪去之后,眸光微微黯淡。 她的笑很美,可却不是对他笑…… 转眸,看向那个气质冷清宛若谪仙一般的男子。 她心中之人,是这个谪仙一样的男子么? 察觉到龙钰的视线,墨容眸波微闪了一下,然后抬步径直走向白凤歌,大掌抚在她柔顺的秀发之上,似轻斥地道:“真会给我找事情。”看似是轻声的呵斥,但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宠溺。 “呵呵,能者多劳。”白凤歌拉下他的手:“谁让你是神医?” 她察觉到了墨容与龙钰之间的暗流波动,自然她要站在墨容这一方的。 两人之间,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太过亲密的动作,却自然而然地发出一种名为甜蜜的氛围。 龙钰感受到萦绕在两人之间的亲密氛围,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便被他掩了下去。 龙钰,不能太贪心了……她不再刻意疏离已经是上天对你的恩赐了,又怎能再…… 龙钰在心中不断地警告自己不要太贪心。 可心中为何却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难受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墨容将白凤歌从床沿上拉开:“我帮王爷看看伤势,你别挡着。” “呿!”白凤歌面露不满之色,但还是乖乖地站在一旁。 撩开龙钰胸前的衣襟,墨容看着血迹还未干涸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裂开了而已。”说着,冷眼看向龙钰:“王爷,若想早日康复就别再任性妄为了。” “墨神医?”龙钰看着墨容:“墨容?”刚才影称呼他为墨神医。 难怪第一眼看见这容貌似谪仙的男子他就觉得眼熟,墨容神医……六年前便救了他一命呢。 “……”面无表情地瞥了龙钰一眼,墨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站起身看向白凤歌:“我们走吧。” “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看向龙钰:“王爷,告退。” 看着白凤歌与墨容一起消失的方向,龙钰陷入沉思。 半晌,龙钰转眸看向影:“备马。” “王爷!你的身子……” “这是命令。”龙钰淡淡地道,说着便从床上起身。 “……是。”影一咬牙,然后转身。 龙钰走到衣架前,看着衣架上的铠甲,目光坚决。 …… 次日。 白凤歌等人正准备收拾好,出发回天下第一庄。 一个浑身狼狈的人影直闯天字四号房。 “墨神医!墨神医!”来人显然是急了,一脚踹开天字四号房的木门,脚刚一踏进房门便失声大喊。 墨容皱眉看着眼前之人,眼神比平日里要冷许多,显然是对眼前之人如此蛮横地闯门十分不悦。 “墨神医!”来人似乎没有发现墨容那冷冷的眼神,径直奔到墨容身前,直直跪下:“求神医去看看王爷!” “……”墨容不语。 下一瞬,一白一红两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闪入房间。 “影?”白凤歌黛眉轻皱,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搞什么飞机?! 她还以为墨容这里出了什么事! “呵呵,这是唱的哪出?”绯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墨容。 他绝对不是担心,所以才来看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墨容冷冷地瞥了绯色一眼,转开眼不语。 他哪知道唱的哪出? “王妃!”影跪在地上,移到白凤歌身前,抓住白凤歌的衣摆:“求王妃再请墨神医救王爷一次!” “到底怎么了?”白凤歌沉下脸。 这时,她才看清楚,眼前的影实在狼狈得有些凄惨,眼中还有淡淡的血丝。 “王爷昨夜带兵偷袭赫越城,伤势复发危在旦夕。” “疯子!”白凤歌星眸一冷,低咒一声,片刻之后恢复淡然,但星眸中却酝酿着寒冰:“他自己的命自己都不珍惜,救他再多次也是于事无补,我无能为力。” 找死之人,还有谁能救? 墨容与绯色对视一眼。 她……气了。 “王妃……”影脸色一白,正要开口再求,但被墨容打断。 墨容走向门口:“我去。”说完,便抬步踏出房门。 影一愣之后,大喜,从地上转身,跑步向墨容跟去。 与此同时,白凤歌也回过神,冲着墨容的背影喊道:“容,不许去!” 墨容置若罔闻,脚下的步伐未曾停留。 “容!”白凤歌一咬牙,要跟上,手臂却被拉住。 转头,便见绯色那张妖冶的容颜:“绯色,放开我。”她要去把墨容抓回来! “丫头……”绯色目光复杂:“你开始在意了。” “我在意什……”话还没说完,白凤歌便愣住。 是啊……她,开始在意了。 刚才,她怒了…… 垂下眼眸,白凤歌看着地面。 “唉!”绯色轻叹一声,轻轻将她的身子带进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丫头,好好想想吧。” …… 深夜。 一抹白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赤儿城城主府上空飘到地面上。 白凤歌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星眸中全是复杂。 三日了。 因为龙钰危在旦夕,墨容走不开,所以他们的行程耽误了下来,到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 他,真的伤得很重吧。 看着龙钰那张断断时日便瘦了很多的俊脸,白凤歌皱眉。 “歌儿。”龙钰愣愣地看着沐浴在月光之中的佳人,轻声呢喃。 “……”白凤歌回神,星眸一冷,转身要走。 该死的!她失神了,他何时醒来的她都没有察觉。 “别走!”见她要走,龙钰一急,下意识地便要从床上坐起。 “不准动!”白凤歌冷声一喝。 “哦。”龙钰点了点头,然后弱弱地看着白凤歌:“不要走。”她好不容易来了,就陪陪他吧。 “这种眼神,不适合你。”白凤歌淡淡的道,却没有迈开步伐。 那日,她想了很久。 得出的结论是,她无法再对龙钰视若不见……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龙钰已经在她心中印下了一丝痕迹…… 即便这丝痕迹淡得难以察觉,但却无法忽视了。 “那,什么样的眼神适合我?”龙钰深深地看着她,眸中有一丝笑意。 他,赌对了。 虽然差点没命,但他却赌对了。 “暴躁的、带着厌恶的、用狗眼看人的,都适合你!” “呵呵……”龙钰轻笑,对她的冷嘲暗讽全然不在意,有些无力地道:“歌儿,你做到我身边来可好?这样歪着头看你,有些累。” “……”闻言,白凤歌不语,但却迈动了脚步。 刚做到床沿上,白凤歌星眸一闪,面色转冷,看向龙钰:“你用苦肉计?” 用受伤让墨容无法离开,从而牵绊住她! “呵呵——”龙钰眼眸清澈得一眼便能望进眸底,抓住白凤歌的衣袖:“是苦肉计,也是我用生命去赌来的一个机会。” 没错,他是故意的! 知道她要走,察觉到她对他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关心,所以他铤而走险地负伤领战! 或许她会怪他算计她,但是他却只是想倾尽所有博得一个机会而已…… “呵!”白凤歌冷笑:“你倒是算准了墨容会救你,我会对你心软。” “不。”龙钰摇摇头:“我说过,我这是在赌。我并没有把握能活下来也没有把握你会对我心软……只是让我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看着你远离,我真的做不到。” 没有她,他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便决定来一场豪赌! 赌赢了,他会有走近她的希望。 赌输了,他也算是得到了解脱了。 闻言,白凤歌沉默一瞬,缓缓开口:“你要的是什么?用命来赌,想要赢得的是什么?” “我想要确定你是否对我有所改观。”龙钰毫无隐瞒地回答。 “结果你确定了么?” “确定了。”龙钰眼眸中闪烁着明晃晃的笑意:“我知道了你眼中可以看到我了,所以,我不会放弃的!”如若时间可以倒流,他还会那样做! “这只不过是建立在你对我的人情之上的感情而已,龙钰,别……” “我会努力。”龙钰坚定地打断白凤歌的话:“歌儿,我会很努力。”即便是这努力的过程要倾尽此生,他也坚持! “呵呵,努力?”白凤歌嘴角勾起冷笑:“感情摄政王阁下是要不断地折腾你这条小命?” “不。”龙钰浅笑着摇头:“现在这条命对我来说珍贵得很,我可舍不得再折腾。”这条命,现在有希望了,他自然也要好好珍惜了! “哼!”白凤歌冷哼一声,然后起身便走。 “……”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龙钰眼眸中的坚定是从未有过的。 …… 白凤歌刚一回到客房,屋内的烛火便突然被点亮。 红衣美男妖冶邪魅,白衣男子俊美出尘,两人并肩坐在圆桌前,挑眉看着白凤歌。 “呃……”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一下,脚底隐隐有冷汗溢出:“呵呵,你们怎么还没睡?”白凤歌讪笑道。 “呵呵,你都有闲情逸致去城主府赏夜色,我们又怎的能入睡呢?”绯色笑得妖娆惑人,若不是凤眸中隐隐闪过的冷光,他此刻俨然便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善解人意的尤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呃……呵呵——”白凤歌讪笑,她就知道! “城主府的夜色可还能入眼?”墨容淡淡的道,端起桌上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杯,透过氤氲的水雾一瞬不失地看着白凤歌。 “呵呵,还好还好。”白凤歌继续讪笑。 “还好?”绯色挑眉:“不知丫头你口中的还好是指的夜色还是美男?” “咳咳……这个,自然是夜色。”白凤歌轻咳了两声道:“美男还是这里的好。” “哼!”绯色轻哼一声,转过头坐到墨容身边,与墨容一起品茶。 “……”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粗粗的黑线,目光在两人身上不着痕迹地巡视了一遍,旋即抬步,在他们对面坐下,双手放在桌上,用手掌撑住下巴,眨巴着大眼看着两人:“生气了?” 绯色轻啜了一口茶水,皱眉转头看墨容:“墨容,这茶不怎么样。” 淡淡地瞥了绯色一眼,墨容冷声道:“在此处你还想饮好茶?” 白凤歌星眸一眯。 无视她啊? “我只是去看看他的伤好了没有而已。”好吧,她承认她很在意被他们无视! 所以,还是乖乖地解释。 “探伤?”绯色笑得灿若秋华:“探伤怎的要从窗口飞出去?感情这是在炫耀你的轻功好?” “……”墨容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白凤歌一眼,然后继续饮茶,皱眉,这茶的确次得紧! “我那不是怕你们不高兴么?”白凤歌糯糯道。 是在怨她瞒着他们去呢! “哼!”绯色冷哼,同墨容一般,不再说话。 “……”白凤歌星眸一转,讨好的笑容挂在脸上,站起身走到他们身后,一手揽一个:“好啦好啦,我错了,两位公子就饶过小女子这一次可好?” 哄人这勾当,她虽然不经常干,但似乎天生就会! 两位美公子目光瞥向自己肩上的小手,想挣开却又舍不得,露出满脸的无奈之色。 对她,怕是连神仙都会无奈吧。 绯色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白凤歌:“丫头,我答应了任何事都不再瞒你,你却瞒我,这算哪门子的事?” “嗯,是我不对我错了。”白凤歌点点头轻声道。 见状,绯色心中的怨气也消失了一大半,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啊,就是吃定我了是不是?”她定是算准了他舍不得怨她也舍不得怪她! “呵呵……”白凤歌露出一个痞痞的笑,一语双关:“我家绯色味道那么好,我自然是吃定了!”可疑将“吃”这个字咬得极重,其间的意味不言而喻! 闻言,绯色挑眉。 这丫头可是在调戏他? 凤眸轻转,万般风情自然蕴积与眉目之间,绯色沉着嗓音道:“既然我味美,那丫头你现在要吃么?”说着,伸舌轻轻地舔了舔肩上的小手,色诱之意显而易见! “……”手上突然传来的湿暖酥麻的感觉让白凤歌身子一僵,咽了咽口水。 “哼!”墨容冷哼一声,将肩上的小手啪地一下拍掉,然后起身抬步便走。 “呃……”白凤歌一愣,旋即抬步要追上去:“容!” 手腕被温热柔软的大掌拉住,然后身子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绯色紧紧禁锢住怀中的娇躯,凤眸中有炽热的火苗在跳动,低下头熟练地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呓语:“丫头,挑起了火你认为你还能离开么?”说着,握住她的腰肢大力地贴在他身上,让她自己来感觉他现在到底有多火! “……”感受到那火热的威胁,白凤歌心中一个激灵,放缓声音安抚道:“绯色,莫要激动,莫要激动……” 拜托,她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谁知道他会这么激动?! “莫要激动?”绯色挑眉。 “嗯。”白凤歌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是啊是啊!激动和冲动一样,都是魔鬼…… “呵呵……”绯色大手压住她的腰肢,大力按向自己:“你认为……想不激动便能不激动么?”他的火,憋了那么久,想要冷却下来是不可能的了! 这次,她逃不掉了! “我……” 白凤歌还要说什么,却被绯色突然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床榻,呼吸越加急重! …… 墨容回到自己屋内。 冷清的俊颜宛若天生便断情绝爱没有俗世**的遗世仙人,可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酸意却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如表面那般淡漠! 他本就身在俗世,又怎能逃脱俗世的**? 她是他的劫! 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可即便知道她是祸水,他却仍旧甘之如饴。 即使她是毒药,他亦会眼也不眨地含笑饮下。 呵呵…… 墨容心中无奈地苦笑,他定是中了一剂名为白凤歌的毒了。 此毒,无药可解,饶是他这个号称神医的人也没有法子。 她待绯色的亲密,是他从来不曾体验过的。 现在才知道,他会这么在乎。 原本以为,他可以如以往一般,很淡然地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 可是,事实往往和相像有太大的差距。 他……淡然不了了! 多么希望,他是绯色,多么希望亲密地碰触她的那人是他啊! …… 冷清的月光洒进屋内,月辉非但没有给屋内带来一种冷意,反而被屋内的火热给熏染! 床榻有节奏地摇曳,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粗重的喘息声混合着媚人的娇吟,交响出一曲令人脸红心跳的缠绵火热的乐章。 白凤歌双手无力地推着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唔…都说了不要了…呃…”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娇媚动人,但却又有不满和些许疲惫。 可在这种时候,不满和疲惫恰好如同兴奋剂,让那还在幸苦耕耘的男人更加卖力。 “必须要!”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舍得强迫她,才舍得对她霸道…… 深夜时分,那饱经蹂躏的床榻在一阵急促的晃动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绯色粗喘着从白凤歌身上起开,侧躺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伸手将凌乱地贴在她汗湿的俏脸上的发丝轻轻整理好,满腔的柔情似乎快将他的胸膛撑破,怜爱地抚着她的小脸:“笨丫头……” 他这次,是累着她了…… 这个丫头,明明就是个人精,可今儿偏偏就笨了一番。 哪一个男人能乐意心爱的女人在和自己欢爱的时候还想着别人?偏偏这丫头之前就一直说墨容…… 所以,他才不遗余力地折腾她。 瞧,现在受累的还是她不是? 轻叹了一口气,绯色将已经疲惫得睡过去的白凤歌轻轻抱起,小心翼翼动作温柔地为她清理了身上的汗渍,然后才将她放进被窝,掖好被子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转身离开。 墨容淡淡地看着这会儿出现在自己屋内的人:“来我这处作甚?” 绯色挑眉,做到墨容对面:“唔,找你要些解疲惫的药,丫头被累坏了。” “……”墨容袖中的手握紧,眸色一冷,但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绯色。 绯色接住小瓶子,凤眸看了看,然后似笑非笑地斜睨这墨容:“呵呵,吃味了?”他怎么突然感觉心情甚好呢? “……”墨容皱眉,不语。 “啧,墨容啊,你不会还没有尝过丫头的味道吧?”绯色明知故问。 “……”墨容垂下眼眸,半晌才缓缓开口:“她一心都牵挂着你,又怎会有心思和我……”虽然有很多次,他都有机会吃了她的,但是……她心中却一直担忧着绯色,怕是没有那个心思与他巫山**。 闻言,绯色凤眸中的光华璀璨得刺眼。 不可否认,他听到这个很高兴! 唔,既然他心情爽快了,那也便发发善心地送佛送到西便是咯! “你的性子有时候太冷。”绯色一脸高深莫测:“女人脸皮薄,有些事是不能眼巴巴地期望她来主动的。” “何意?”墨容抬眸睨着绯色。 “唔,简单的说吧。”绯色抬手撑着下巴:“对丫头这种比寻常女人理智太多的人,需要用强大的兽性来击败她的理智。” “强大的兽性?”墨容皱眉。 这家伙口中的兽性是禽兽的兽么? 这家伙不会是后悔当初点醒他,所以现在要…… 黑眸中浮现出戒备。 “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绯色对墨容眸中的戒备嗤之以鼻:“我的亲身经验是,她需要用兽性来征服!” “怎样兽性?”墨容白了绯色一眼。 如果在她面前禽兽的话,很有可能被她一巴掌拍飞,然后永不录用! “喂!”看出墨容所想,绯色没好气道:“我可没让你乱来啊!伤了她的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强上这种事儿,想都别想! “那你还在我这里谈什么兽性?” “兽性就一定要指行动?”绯色鄙视地看着墨容:“在语言上兽性一些或者在态度上兽性一些,往往会带给你别样的惊喜。”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墨容垂眸,片刻之后黑眸中闪过恍然大悟之色,旋即看向绯色:“为何帮我?” “帮你?”绯色冷笑:“呵,要不是我当初一着不慎,走错了一步,让她心中有了你,我管你是死是活?”在这世上,能让他当好人的只有她! 帮墨容,只是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墨容罢了! 当初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所以希望墨容能好好地呵护她陪着她,不让她寂寥不让她孤单。 可谁知道那丫头的脾气倔得和牛一样,不管不顾地将他给救出来…… 虽然还能继续伴在她身边,但当初的行为却让自己出现了一个情敌! 更可笑的是,这个情敌还是他亲手送到她身边的…… 可怜他一世的英明啊,便这样给断送了! 绯色心中憋气! 看着绯色,墨容眸中的冷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真挚:“无论如何,都要谢你。” 第一次,他如此肯定绯色。 不为其他,只为绯色那一颗全心全意为她的心! 他谢绯色对她爱得那般彻底那般可以将心中的贪恋都摈弃。 诚然,他做不到……虽然他也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但他却做不到…… 她看别的男人他会醋,她和别的男人亲密他也会心中泛酸…… 看向绯色的目光带着敬佩。 看出墨容的想法:“……”绯色抖了抖被墨容看出来的鸡皮疙瘩:“别这样看着我。”说着,突然邪魅地笑了:“我不是神。” 言下之意:本尊也会小心眼的! 只不过,他小心眼了便会找发泄的方法,而这方法往往能让他那小心眼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这个方法……那自然是要某个引起他小心眼的罪魁祸首肉偿!比如说今日…… 只要看着她在他身下娇喘哭求的模样,他什么小心眼儿都会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啧,男人啊,只要泛起了柔情,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难怪古人常说柔能克刚,玄铁也会化作绕指柔…… 只不过……这个方法他可不会告诉任何人! 看出绯色眉眼间的得意,墨容眸波一闪:“你是怎么……” “唔,要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绯色打断墨容的话:“走了。”语毕,邪魅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屋内。 哼,别想从他口中知道他化开小心眼的秘方! 毕竟,别人越小心眼才越能承托出他的“大度”和“贤良淑德”不是么? 呵呵,即便她心中会不止一人,他也要稳稳地坐住这头把交椅!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 日上三竿,白凤歌才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便见到裸露的胸膛。 白皙如玉的肌肤堪比女人,但胸膛却结实得让人流口水…… 不用看这胸膛的主人,白凤歌便知道是谁。 除了那妖孽,还能有谁? 这景象,可不止第一次迎接她醒来了。 伸手,狠狠地在结实的胸膛上一戳:“滚开!”昨晚她求饶求得嗓子都快哑了,可他就是铁了心要将她撞碎要散一般不肯放过她! 现在,似乎都还能感觉到身上那种无力和疲惫! “真狠心。”绯色摇摇头,低声道,抬起她的小脸,吧唧一声印下一个湿湿热热的吻。 “哼!”白凤歌没好气地撇开头,从他臂弯之中滚了出去,背对着他。 光洁的裸背上,只有肚兜的带子系着一个优美的结。 绯色呼吸一滞,沉声道:“丫头,这是在引诱我么?”昨夜,如若不是见她都累得都昏了过去,他才不肯放过她!毕竟,饿了几个月的男人哪儿那么容易便…… 白凤歌身子一僵,转过身,恨恨地瞪着绯色,拉过丝被将自己掩得严严实实的:“你再敢发情,以后就别想再上姑奶奶的床!” “噗嗤——”绯色忍俊不禁:“好好好,不发情,不发情了。小姑奶奶你快别气了。”姑奶奶这词儿……啧,久违了。 不过,姑奶奶这词儿都从她嘴里蹦出来了,倒是说明她现在是真的恼了。 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古训,他现在自然不能往枪口上蹦! “每次都这个死样子!”白凤歌腾地坐起身,愤愤然地看着绯色:“给我滚出去!”该死的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听话?这会儿倒是听话了! 可是,晚了! “乖,别气了。”绯色笑得温柔,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轻轻安慰:“我知道昨夜让你累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丫头别气了,我会心疼的。” 滚? 他能滚么? 他若是这会儿听话滚了,那以后想滚回来那可得受不少苦! 绯色心中暗笑怀中佳人的别扭。 他还不了解这丫头么? “……”白凤歌不语,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轻柔的抚慰,许久之后才轻轻的哼了一句:“哼,勉为其难地饶了你。” “嗯。”绯色点点头,温柔地看着佳人:“可要我帮你着衣?” “你说呢?”白凤歌斜睨着他。 “呵呵……”绯色轻笑着摇头:“昨夜我家丫头累了,我这个罪魁祸首自然要好生伺候。” “算你识相。”白凤歌轻飘飘地说完,一脸问心无愧地享受着他的温柔伺候。 绯色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呵呵,这丫头,撒娇都撒得这般别扭。 是啊,白凤歌的确是在撒娇!虽然看不出这是撒娇,但她确确实实是在撒娇啊!呃,即便这娇撒得有点儿像撒泼的味道,但那的的确确是撒娇…… 两人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点破。 昨夜由心至身的爱过之后,她是真的累。 累了,所以想要撒撒娇,想要看他温柔地对待她包容她的模样……顺便把那场累得体力透支的欢爱给她留下的小小怨气给发泄一下。 不管在别人看起来,这是在撒泼还是在撒娇,只要她知道是撒娇他也明白是撒娇便好……他们的方式,不强求其他人能懂,只要他们两颗心默契的紧靠在一起,懂得对方的意思便好。 三日之后。 白凤歌等人从赤儿城动身回天下第一庄。 刚走出城门,一匹奔驰的骏马便火速追来。 白凤歌皱眉看着眼前这衣衫不整的人:“王爷,有何贵干?”腰带都没有系,只是在亵衣上套了一件外袍便出来了,难道这是摄政王大人的嗜好? “……”龙钰垂下眼眸,从袖中拿出一块刻着他名字的令牌:“我不能离开边关,这块令牌你拿着,翱龙国州县可畅通无阻。” 不是不想留下她,而是知道留不下。 “……”白凤歌看了令牌片刻,并未伸手接过来:“王爷好意在下心领,此物太过贵重在下不便收下。”虽然对龙钰改观了,但她却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 以前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毕竟,她现在要谋得的可是这如画的江山。 和龙钰,是站在对立面的。 他的情,她懂,但是她给不了回应。 龙钰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但还是强硬地将令牌塞进白凤歌手中,不给白凤歌反应的机会,翻身骑上骏马,绝尘而去。 他,只是想帮她做一点事而已,这都难以接受么? 龙钰眼眸中的落寞伴随着骏马的奔驰愈加浓厚,但眸底却自有一分坚定…… 白凤歌看着龙钰缓缓消失的背影,皱眉。 手中的令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似乎有些灼人。 “丫头,走了。”绯色揽过白凤歌的肩,轻声道。 “嗯。”白凤歌点头,将令牌随意放在袖中,不去想龙钰的事情。 她,没必要为这些琐事劳神,不是么? 回到天下第一庄,已经是五日之后的事情了。 将绯色如歌等人安排好之后,白凤歌这才静心处理事务。 之前,她是为了绯色才决定谋求江山的。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那么多兄弟都被她拉下了这滩浑水,她怎能退缩? 必须成功! 现在没有了绯色的事情烦心,她更能静下心来统筹大局。 炫白已经带着白虎营去了凤凰城,而公仪瑾瑜也带着罂粟营前往了匈国。 一切都在暗中悄然进行,但她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隐瞒得太久! 很快便会被搬到明面上来。 到时候,要如何应对? 她要拿什么来应对悠悠众口? 她现在缺的,是一个借口。 在战乱之时,揭竿为旗的借口。 所以,她现在正在制造这个借口! 将写好她命令的竹筒交由情报网之后,白凤歌抬步走出正堂。 刚走几步,便见墨容缓缓而来。 脚步一顿,白凤歌低着头,欲低调地从他身畔走过。 刚走到墨容身畔,却被他伸手拦住。 “呃……”白凤歌抬起头,看着墨容。 又要干嘛? 明明是他不理她的! 自从那日夜里去看龙钰被抓包之后,她本想去找他的,可却被绯色那妖孽拖上了床…… 后来,她几番想找他说话,他都冷眼以对。 知道他气了,所以她准备等他的气消一消再找他谈谈的。 现在……气消了? 对上白凤歌的目光,墨容冷清的俊颜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煞是好看。 “……”眨巴眨巴眼,白凤歌定定的看着墨容。 呃,脸红了? 这是什么情况? 见白凤歌探寻的目光越来越明显,墨容面红耳赤,目光乱瞟,站在她身前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显得有些拘谨。 “容,怎么了?”白凤歌轻声问道。 “…”墨容不语。黑眸中纠结成一片,似是被什么天大的难题困住。 白凤歌耸耸肩,就要转身离去,手却被大力拉住。 “?”白凤歌不解的看着脸红得和熟透了的苹果有的一拼的墨容。 今儿……他有些怪异啊! 墨容双眼一闭,一睁,用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不管不顾地吼道:“歌儿,我、我想和你交配!” “呃…”白凤歌额头上赫然出现三条又粗又长的黑线,半晌才找回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非人类?” “我是人!”墨容郑重声明。 “呃,那你是不是今天研发了新的毒药,然后用自己试毒?”所以毒坏了脑袋! “没有啊,是绯色说,女人有时候需要用兽性的语言来征服。”墨容男无辜道。 交配,还不够兽性么? “…”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几下。 兽性…果然够是够兽性的!只可惜已经完全没有人性了! 不过……绯色那家伙…… “歌儿,你不愿意?”墨容皱着眉。 为何不一样?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现在的反应,为何那般像不小心吃了一个苍蝇? 他哪里做得不对么? “咳咳……”白凤歌被口水一呛,轻咳了两声:“那个……容啊,绯色的话,听听就好。”千万别用实践来检验啊! 噗——!因为,真的很二…… 白凤歌心中憋笑憋得快内伤了。 于是,不等墨容回答,便对着墨容正经道:“我要去找老头子说个事儿,先走了。”说完,便快步离开。 墨容看着白凤歌逃一般离开的背影,黑眸一冷! 她在逃?她从来没有逃过他! 可现在她却逃了! 该死的……他被骗了! 绯色……! 身影一闪,墨容便消失在原地。 …… 绯色刚走出媚园,一白衣人影便从天而降,冷冷的目光直直地盯在他身上。 “干嘛?”绯色皱眉看着墨容。 “你骗我!”墨容冷冷地道。 “呿……”绯色嗤之以鼻:“你又不是丫头。”骗他?去哪儿? 他这一生,骗只骗一人,去处只有床! “兽性。”墨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提醒绯色。 “嗯?”绯色皱眉,旋即想起来了:“怎么了?”他似乎告诉过墨容要用兽性去和丫头拉近关系…… “你还敢问?”墨容眸色更加冷冽,有一种撒一把毒药毒死眼前之人的冲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我为何不敢问?”绯色一脸莫名其妙。 这人还真不知感恩戴德!好心帮他一把,他就这么一副上门寻仇的模样? “你……!”墨容想起刚才白凤歌的反应,俊脸微黑:“我听你的,展现兽性给她看,可她却把我当成鬼一般躲了……” “呃……”绯色一愣,旋即皱眉看着墨容:“你怎么做的?” …… “哈哈——”绯色扶住身旁的围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墨容大神医,你……哈哈……” 交配……交配…… 这就是墨容大神医这几日冥思苦想的结果? 兽性……等于交配?…… 哈哈,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墨容神医可真幽默…… 绯色心中腹诽。 墨容脸色又黑又冷,不着痕迹地将手伸进衣袖,眸中冷光乍泄。 如若再笑,就别怪他不客气! 察觉到墨容的危险气息,绯色缓缓止住笑意:“咳咳,墨容啊,看来你的世界有些特别,唔,就是说我的经验看来适应不了你。” 用丫头的话来说,那就是——亲,地球不适合你,赶紧回火星去吧! “……”墨容皱眉,神色有些落寞。 他很努力在靠近她……可是为何总是失败? 制药那么容易,可靠近她却太难…… 绯色瞥了一眼看上去有些灰心丧气的墨容,摇摇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心中有你,那便证明你对她有吸引力,别露出一副凄惨的模样让人焦心。” 闻言,墨容没好气地笑道:“呵,你这算哪门子的安慰?” “谁说我要安慰你?”白了墨容一眼,绯色仍旧妖冶邪魅:“我只是不想你这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让她分心来担忧你罢了。” 闻言,墨容定定地看了看绯色,苦笑道:“我终于知道,为何她当初会那么容易爱上你了。” 眼前这个人,做什么事的出发点都是她…… “容易?”绯色白了墨容一眼:“你是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那丫头的心啊可是比石头还硬!”口中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凤眸中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再苦再累再痛都觉得甘之如饴…… “哦?”墨容一副大有兴趣地模样看着绯色。 “呿!你认为我会说出来让你笑话?”绯色看穿墨容的意思,凉悠悠道:“你如若真那么闲,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墨容浅笑:“墨容不是绯色,所以,墨容要用墨容的方式来靠近她。” 是绯色那句“你对她有吸引力”让他恍然大悟了。 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是绯色的点拨,之前去她面前展示“兽性”亦是受了绯色的影响…… 他从来没有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靠近她,或许,这才是他用了那么多时间都还与她止步不前的症结所在。 如若按照绯色的路子去靠近她,那他便无疑是凑上去当绯色二号——墨色? 他是墨容!不是墨色!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绯色,亦只有一个墨容! 她心中的绯色是的独一无二的,那墨容也是独一无二的! 如若墨容变成了绯色…… 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方式去靠近她!做她心中独一无二的墨容! “唔,如此便好。”绯色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不过,墨容的方式是?” “你无须知道。”墨容轻轻掸了掸衣衫,闪身消失在绯色眼前。 看着墨容消失的方向,绯色皱眉。 唔,这么说呢?他小心眼的毛病似乎又犯了…… 啧啧,看来得找某人驱除驱除才是了。 红色身影眨眼间消失,原地只留残影一瞬即逝…… …… 白凤歌刚从白兴天的院落中走出,便见余驰神色有些焦急地朝她行来。 余驰,天下第一庄情报网的首领,长相忠厚老实但为人细心,是和炫白他们同批次的经过白凤歌思想教化洗礼的左右手。 “庄主。”余驰恭敬地想白凤歌行礼。 “怎么了?”白凤歌看着余驰,轻声问道。 余驰是出了名的稳重成熟,焦急的神态绝对不是经常在他脸上见到的。 “庄主,请看。”余驰从怀中拿出一张淡紫色的帖子递到白凤歌身前。 白凤歌接过帖子,打开,看完帖内的内容星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抬眸看向余驰:“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还回来干什么? “……是。”担忧地看了看白凤歌,余驰这才转身离开。 那人,又回来了。 虽然时隔十几年,他却对那人记忆犹新啊! 当初,他还有炫白他们可是因为那人突然消失不见而吃了不少苦头。 那时的庄主,何其恐怖啊! 余驰走后,白凤歌看着手中那淡紫色的帖子发愣,许久之后才回过神,将帖子放入怀中,抬步向出庄的方向而去。 凤凰山脚下。 身着淡紫色锦服的男子独自一人背手而立,似是在等什么人。 微风之中,他飘逸的衣襟随着落叶轻轻翻舞,画面唯美得让人不忍心打破。 白凤歌踩着悠闲的步伐,神色云淡风轻。 紫衣男子转过身。 剑眉星目玉靥薄唇,乌黑柔顺的发丝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束起,琥珀色的瞳眸如同世间最美的宝石那般璀璨,纤长的睫毛翘卷而浓密宛若两把扇子,这是一个如同温玉一般的男子。 “小乖。”看到白凤歌,男子薄唇轻启,琥珀色的瞳眸中带着能将冰雪都融化的温暖。 如同羽毛一般轻柔的嗓音似一阵温暖的清风一般撩过白凤歌耳际。 …… 翱龙国。 御书房内。 龙塬脸上那一贯保持着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 “你先退下。”沉声对着跪在他身前的暗吩咐道。 “是。”暗起身,神态恭敬地退下。 龙塬黑眸深不见底。 刚才,暗向他汇报了影传回来的消息。 白凤歌…… 她为何又要出现在钰身边? 揉了揉眉头,龙塬闭上眼。 她的出现,对钰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钰对她的情,深到了一种让他心惊胆颤的地步。 而她的出现,却让钰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他,从来都将所有的是事掌握在股掌之间,可唯独她…… 只要与她有关的事情,似乎没有一件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龙塬睁开眼,摊开右掌,左手食指轻轻地在上面划动,陷入沉思之中。 他没有发现,这个动作已经成为了习惯……一个自然得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的习惯…… 这种已经完全与自己融为一体的习惯,待注意到的那一日,等待他的注定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当然,这都是后话。 …… 白凤歌看着眼前之人,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似乎眼前之人就是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男子琥珀色的瞳眸中闪过黯色,但旋即被隐匿起来,似乎没有受到她如此冷淡态度的影响一般:“小乖长大了呢。”当年那如同花骨朵儿的小女孩已经绽放成了如此耀眼的一朵花朵。 他……原来错过了这么多这么多…… “……不要那样叫我。”白凤歌沉默少顷,淡淡开口。 那个称呼……太久了,久到她都忘记了。 现在再听到,别扭得紧啊! “呵呵……”男子轻笑出声,只是这笑有些苦涩:“原来小乖真的在怨我。”他也知道她会怨他,可是当真的面对怨他的她时,心中为何却还是苦涩得紧? “没有怨。”白凤歌淡淡的道:“对一个已经消失在记忆中的人,又怎来怨这一说?”多少年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本就懒,所以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都懒的去记! 闻言,男子的面色瞬间苍白了不少,眸中闪过一丝痛色。 消失在记忆中么? 她,忘了他? 相对于此,他倒宁愿她是在怨他……恨他都行,可就是别遗忘…… 她的遗忘……他,是真的承受不住…… 看见男子苍白的俊脸,白凤歌垂下眼眸,声音平静无波:“师叔既然回来了,那便进庄吧。” “不了。”男子轻声道:“我下次再来。”语毕,男子便转身,快步离开。 白凤歌看着那淡紫色的背影,黛眉微蹙。 逃? 既然来了,又为何突然要逃? 纠结半晌,白凤歌心中轻叹一声,隐身跟在他身后。 一辆简洁的马车停在空旷的山道上。 此地,距离凤凰山脚下有千米之遥。 紫衣男子的脚步已经由最初的快速变为凌乱。 白凤歌躲在山石后面,皱眉看着男子的背影。 “公子!”黑衣男子见到紫衣男子,大惊失色地从马车上跃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紫衣男子扶住。 “无碍。”紫衣男子轻柔的嗓音带着些许无力,整个人似是虚脱了一般靠在黑衣男子身上。 “……”黑衣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进紫衣男子口中。 白凤歌缓缓闭上眼,然后再睁开,从大石后缓缓走出,星眸紧紧地看着紫衣男子。 “何人?!”黑衣男子将紫衣男子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白凤歌。 紫衣男子微微喘着气,抬眸望去,见到那抹绝美的容颜,苍白的俊容立即愣住,下一瞬,回过神,琥珀色的瞳眸中闪过慌乱:“小乖,你怎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白凤歌不语,不去看他那双眼。 明明知道要忘就要忘得彻底,她明明就很清楚不是么?可是脚步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跟来了…… 她怎么会来? 他想问的是这个吧? 她,也很想知道她为何会来? “小乖……”紫衣男子口中低喃着,要从黑衣男子身后走出。 “公子!”黑衣男子紧张地要扶着紫衣男子。 小乖? 原来眼前之人就是公子那副宝贝得不得了的画中之人。 黑衣男子看着白凤歌。 虽然是一袭男装,但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和那画中的小女孩相似的地方。 “退下。”紫衣男子伸手挡开黑衣男子的手,淡淡的道。 小乖还在……不能让她看到的。 “师叔可是身子不适?”白凤歌垂下眼眸,淡淡地问道。 一副只因他是她师叔,所以才义务地关心一下的模样。 “……没什么大碍。”男子的脚步因她的话顿住,站在百余步的地方不再上前。 原来,他对她来说,已经只是师叔了么? “庄内有神医,请师叔同师侄一同返庄。”白凤歌以一副小辈关心长辈的模样道。 “不必了。”紫衣男子敛下眼眸:“我此番前来,只是要告诉你你现在做的事太危险。” 神医…… 就算是神医,也对他的病无能为力吧。 如果神医有用,他当年又怎会…… “原来师叔是来劝我罢手的。”白凤歌抬眸,淡然地看着紫衣男子:“师叔费心了,只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即便是深渊也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她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除非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否则不会有一片净土供她和她关心的人安逸的生活。 不是不明白这条路有多危险,但是,再危险她也不惧。 怀着那个心愿,又怎会惧怕危险? “……”闻言,紫衣男子低头不语。 他们之间的距离,原来已经这么远了…… 当初那两颗紧挨着的心,原来已经出现了分歧。 劝她罢手? 她竟会认为他是来劝她罢手的…… 他,是来告诉她,无论是深渊还是地狱,他都会随她一起跳的啊! 他的心,还在原地,而她的呢? 眼前一阵晕眩,那种心慌无力的感觉又出现了,胸口似乎被压了一块巨石闷得透不过气。 忍住要揪着衣襟喘息的动作,紫衣男子沉声道:“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言。”说着,便转身向马车走去。 冷意从四肢传来,可他却不能表现出丝毫。 俊脸更加苍白,额上浮现出细密的冷汗。 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眼中的焦急与惊惧愈加深重。 “公子!”突然,紫衣男子刚要抬步上马车,身子便如同受了箭伤的大雁一般坠落。 白凤歌身影一闪,身体先于理智行动。 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已然将紫衣男子的身子扶在怀中。 低头看着怀中之人,白凤歌黛眉皱得很紧。 脸色灰白而发紫,一条小指粗的青筋触目惊心地由耳垂下方延伸向衣领中…… “我先带他回庄,你持着这块令牌到凤凰山巅的天下第一庄……进庄主府,找商总管。”白凤歌将一块令牌丢给黑衣男子,旋即抱着紫衣男子闪身消失。 白凤歌前脚刚将紫衣男子带进竹苑,绯色后脚便至。 “呵呵,丫头,这是谁?”绯色笑得邪魅,凤眸中隐隐有危险之光在闪烁。 “……”白凤歌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抱着男子大步向前。 “……”绯色一愣,旋即跟上,凤眸中闪过凝重。 她……慌了。 那人,到底是谁? 墨容正在院中晾晒草药,见白凤歌抱着一个紫色身影快步走来,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疾速迈动的步伐却让他知晓她此刻并不淡定。 瞥见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一脸严肃的绯色,墨容看向白凤歌:“放到屋里去。” 她抱着一个人来他这处,他不会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将紫衣男子安置在床榻上,白凤歌才起,目光仍旧停在那张灰白中泛着暗紫的俊脸:“他,是我师叔。” 闻言,墨容身子微不可查的一僵,黑眸中闪过黯色。 是他。 墨容身畔,绯色察觉到墨容的异样,凤眸更加深邃黑幽。 墨容这样的反应,似是曾经就知晓那紫衣男人的存在。 所以说,不知道那紫衣男人是谁的就只有他一人。 “我来看看。”墨容压下心中的波涛起伏,走到床边坐下。 抬起紫衣男人的右手把脉:“寸、关两部轻取有力,而沉取不可得,无弦、滑之象……尺部微不可得。”一面把脉,墨容一面将脉象轻声说出。 说出脉象,这不是他一贯的作为,但他却明白她想知道,所以说了。 放下紫衣男子的手,察看他的脸色,墨容皱眉,然后伸手将他的头轻轻转动,看到左耳垂处延伸而下的青筋后,墨容一滞,旋即解开紫衣男人的衣袍。 那条小拇指粗细的青筋自左耳垂延伸至锁骨。 墨容神情凝重地将衣衫合上,执起紫衣男子的手掌仔细观察:“手掌凉,掌色偏白,大鱼际心区处发红。”说完,移到床尾,褪下男子的长靴:“脚心发凉,脚趾有异常肿状。” “容……”白凤歌越听越心惊,这些症状,很像…… “歌儿,此病……我没有把握根治,只能勉强为其续命。”墨容垂着眼眸,低声道:“脱厥、喘证和结代脉,这三种病症中的任何一种都是无药可救之症,更别说他三种症状都有,他患的是……心疾。”取出银针,在紫衣男子的心脉周围下针。 此病,他在医书上见过,也曾经研究过。 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本无药可治。世人虽称他为神医,但他却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 所以,他现在只能暂时护住其心脉…… 白凤歌星眸黯淡,低声喃喃:“果然是心脏病啊。”心疾就是心脏病呢……结代脉是心律失常,喘证是心衰,厥脱是心源性休克及低血压状态,她知道这些的…… 心中压抑得有些难受,白凤歌看着床上的人,星眸中复杂难测。 他的死活,她为什么要忧心? 他的死活,与她何干? 可是……一想到他会就这么安静地死去,她为毛这么难受? 呵呵,从来不知道她白凤歌居然是这么念旧情的人啊! 白凤歌心中苦笑。 “歌儿,我会尽全力的。”墨容执起白凤歌有些冰凉的小手。 虽然那是他年幼,但他却不会忘记,他之所以能在天下第一庄,都是因为这个男子…… 当初,如若不是为了这个男子,歌儿是不会将他强掳来天下第一庄的。 可没想到,一呆便是十余载。 “容,……” 白凤歌正要说话,可床上之人却在此刻开始轻声呓语:“小乖,别跑太快,小心摔着。等等我……”双目紧闭,苍白的俊脸上却挂着暖暖的笑意,显然在做着美丽的梦。 白凤歌转过头,看着他脸上的笑,目光有些恍惚。 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段被那个老顽童武力压榨的日子。 虽然吃了不少皮肉之苦,但那些皮肉之苦却因为有他而变得滋味美妙。 白凤歌眼前,似乎回放着当年的场景。 小女孩半月不知肉味,看见一只野兔口水长流,不要命地追着野兔跑,不肯让入眼的肥肉消失。 紫衣少年跟在小女孩身后,用宠溺又担心的目光紧紧地将小女孩的身影锁定,口中不停地唤着:“小乖,别跑太快,小心摔着!小乖,等等我……小乖……” 后来,小女孩一脸不情愿地停住脚步,埋怨地看着身后的少年:“兰倾阕!你一个男人居然跑得这么慢,为了等你,现在兔子跑了,你赔我肉!” “好,我赔。”男子丝毫不受女孩怒气的影响,抬手轻轻地将她凌乱的发丝抚顺。 后来…… 后来还说了什么,她现在记不得了,只知道那日晚上的时候兰倾阕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只烧鸡,让她饱餐了一顿,再后来,兰倾阕被老顽童罚抄武功秘籍抄了三日,据说是兰某人偷了他下酒的鸡…… 往事时隔十几年,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心湖中又有了别样的感触。 他那宠溺又温柔的目光,似乎她昨日还见过一般……原来,她不曾忘怀,只是将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尘封在心中最隐秘的角落刻意不去触碰罢了。 “兰倾阕……你不该回来。”白凤歌看着那张苍白的俊脸,失神低语。 既然决定尘封,就应当永远都尘封下去才对,他又为何要回来,让她的封印开始松动? 背过身不再看那张脸,白凤歌轻声道:“容,交给你了。”说完,便抬步而去。 她需要静一静。 墨容看着白凤歌缓缓消失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进药房,开始忙碌。 绯色看了看床上的人,然后跟上墨容。 “他,是谁?”绯色沉声问道。 “歌儿不是说了么?天玄子的师弟,歌儿的师叔。”墨容一面挑拣着各种药材,一面淡淡地答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绯色靠在门框上。 “……”墨容手中的动作一顿:“我之所以会在天下第一庄,起因便是他。” “何意?”绯色皱眉。 墨容这个神医世家的嫡系传人为何不好好地呆在神医谷而是在天下第一庄,这一直是一个谜! 他虽然一直有疑问,但却没有问过丫头也没有问过墨容。 “当年,歌儿到神医谷求医,我爹不肯,所以她强掳了我胁迫我爹出手。”很难想像,当时那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竟然用那么强烈的手段让他爹破例出手救人。 当年的她,还真像一个唯我独尊的强盗! 人家上门求医的都是三跪九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用诚心来乞求,可她倒好,直接带着一百多号人冲进神医谷,将他捉了。 事实上,神医谷并不是没有人闯过,但谁都知道神医谷满谷是毒,闯神医谷者饶是仙人都逃不过那护谷的毒。 她自然也逃不过,她带来的人诚然也没有一个逃过的。 可她却成功了。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闯谷之后有“收获”的人。 犹记得当时她和她带着的那些人都中了毒,她带来的人早就痛得晕厥过去,可她却白着一张小脸忍着痛将匕首架在他脖颈上,强硬地要求爹解毒并出手救人。 现在,他似乎都还能感觉到那时贴在他身上的娇小身躯因为疼痛而轻颤。 后来,爹解了她和她带来的人身上的毒,也答应她出手救人。 可她却不肯放他,将他强掳到天下第一庄,说治好了病人才能放过他。 呵呵,原来,她那时候便那么谨慎那么阴险。 墨容心中苦笑。 “要救之人,就是他?”绯色皱眉。 “嗯,是他。”墨容点点头:“兰倾阕……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如同上等的美玉一般的男子,温润优雅却独对她一人暖暖的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才是走进歌儿心中的第一人,只不过……他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 她那时候虽然也是一副年幼老成的模样,但却比起现在幼稚上许多。 因为,那时候的她会很火爆的发脾气会耍任性还经常蛮不讲理……只有兰倾阕能让她收起别扭地收起性子。 后来,兰倾阕莫名其妙地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那一段时间的她,冷得让人心惊。 即便那时他还在心中“恨”她将他掳来,但见到她那双冷得如同冰冻三尺的眼眸之时却仍旧由心底生出一丝惧意。 再后来,她眸中的冰冷虽然消退了,但却很少在她脸上看到强烈的情绪,那些任性仿佛一夕之间都从她身上消失了,对什么事情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淡然得仿佛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 “第一人啊?”绯色轻喃,凤眸中的光芒明灭不定:“我去会会那个第一人。”说着,便要转身。 “绯色!”墨容叫住绯色:“不要乱来。” “……”绯色挑挑眉。 墨容将挑选好的药材放到一个碟碗中:“他离去的这么些年来,没有人在歌儿面前提起他,或许是大家忘记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也或许……是大家都明白……他,是歌儿的禁忌。” “我不会乱来。”绯色耸耸肩:“对她心中有的人,我何时乱来过?”说完,便转身抬步。 墨容看着绯色的背影,无奈一笑。 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么? 即便这乌,是自己心中的刺也能忍受…… …… 白凤歌坐在书房之中,手中握着一卷竹简,目光也放在竹筒之上。 但那焦距发散的星眸却透露出她此刻根本就没有将竹简上的内容看在眼里,而是在挂羊头卖狗肉的发呆! 一阵敲门声响了许久之后,白凤歌才回过神,将手中的竹简摊平,放在身前:“进来。” “庄主。”商管家恭敬地向白凤歌走来,躬身行礼。 “嗯,何事?” “有一个小哥持着庄主的令牌找到属下,属下将他安排在客苑。” “哦。”白凤歌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 “……”闻言,商管家皱了皱眉,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赫然便是白凤歌交给兰倾阕的随从的那块,双手捧着令牌递到白凤歌身前:“庄主,这是您的庄主令。” “哦。”白凤歌一脸平静地接过令牌,放进怀中:“商管家,谢谢。” 闻言,商管家心中轻叹:“庄主,下次莫要这般了,庄主令若是落入有心人手中,那必将是大患啊!”当那个黑衣男子持着庄主令找到他的时候,他差点吓得腿软。 几番交谈之后才套出事情原委。 他不知道那位黑衣男子口中的公子是谁,但却知道庄主将庄主令交给一个陌生人是一件多么惊险的事情! 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庄主令,便是号令武林所有正派力量的令牌! 还好那个黑衣男子似乎不知这是庄主令,又或许没有起歹心,不然的话……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嗯,知道了。”白凤歌垂下眼眸。 她当时竟然心乱至此…… 庄主令的重要性她不是不知道,可却将它交给了兰倾阕的那个随从…… 怎会这般? 怎会是这般? “唉。”商管家叹息。 庄主这次的失误是从来未曾出现过的啊! 那黑衣男子口中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庄主犯下这么大的一个失误? 能让庄主如此心神不宁的人,他知道的就只有绯色公子、墨容公子和老爷……其余人…… 墨容公子,对了!墨容公子那里刚才有话传给庄主! 想到这事儿,商管家拍了拍额头,对着白凤歌道:“庄主,刚才墨容公子派人传话,让庄主过去竹苑一趟。”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嗯,我知道了。”白凤歌点点头。 墨容此时让她过去,除了兰倾阕的事,她想不到其他的了。 待商管家离去之后,白凤歌闭上眼。 到底要不要去…… 兰倾阕……兰倾阕……兰倾阕…… 许久之后,白凤歌轻叹一声,睁开眼,起身向竹苑而去。 …… “兰公子,你可别怪我啊,丫头没放话,你便不能走。”绯色斜躺在竹榻上,睨着坐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兰倾阕道。 没错,那人被他给点了穴。 唔,这可不是他小心眼儿地想要教训情敌,而是某人醒来之后便要离开,好说歹说就是不听,无奈之下,他才勉强出手点了某人的穴。 呃,好吧,他承认他是有趁机教训情敌的心思……所以,在点穴的时候,他故意戳得很大力! “这位公子,劳驾解开穴道,兰某实在不便久留此地。”刚才醒来的时候,那如同谪仙一般的公子告诉他这里是天下第一庄,而他是被小乖带来的…… 天下第一庄……小乖…… 他不能留在这里。 “丫……”绯色正要开口,白凤歌的嗓音便冷冷地传来:“既然这么不想留,那时又为何会那么没用地晕倒?” 白凤歌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冷眼看着床上那熟悉又觉得陌生的容颜。 不便久留此地? 呵! 此地是有猛虎蛇蝎还是凶兽恶鬼? “小乖……”日思夜想的人儿又出现在眼前,兰倾阕那琥珀色的眼眸中除了她再无其他。 “丫头~”绯色一见白凤歌,如同狗见了骨头,立即从竹榻上起身,扑上去缠在她身上:“古人常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人家却认为半日不见都如隔三秋了。”撒娇的口吻从一个大男人口中说出来,非但没有做作恶心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心都融化了。 白凤歌转眸看着绯色,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星眸却转暖了:“滚开。”真肉麻! “没良心的丫头……”绯色面露委屈,弱弱地反抗,但大手却在白凤歌腰间作怪。 啧,摸起来真舒服啊! “色鬼!”白凤歌一巴掌就要拍在绯色的大手上。 可绯色的手上似乎长了眼睛,在白凤歌巴掌拍来的那一瞬,手掌一翻,伸手握住白凤歌的柔荑。 乍一看上去,白凤歌仿佛就是自己伸手塞进他掌中一般。 绯色凤眸中笑意大盛,戏谑地瞅着白凤歌:“丫头,这么想牵我的手啊?”说着,将白凤歌的手一放,整个人退到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有人再看呢,你不害羞我还害羞呢。” 眼角的余光在兰倾阕那略显苍白的俊脸上一瞥而逝。 收放的尺度,他一向拿捏得很准。 这次也不例外。 小小的给那个“第一人”一个下马威,虽然很想再把这下马威下狠一点,但他可没忘记“第一人”现在还是病号,心绪不能波动得太厉害。 闻言,白凤歌放弃要收拾绯色的打算,看向兰倾阕,暂不追究绯色的恶意调戏之罪。 看了紧紧地凝视着她,琥珀色的瞳眸中盈溢着些许落寞的兰倾阕一眼,白凤歌转过头看绯色:“容呢?” “配药去了。”绯色答道,然后又踱步到竹榻前,斜躺下,右手撑着头:“留我在这里看着兰公子。”瞧,他看得多好!动都动不了了。 闻言,白凤歌转过身,走到兰倾阕身前,伸手替他解开穴道,但却没说一句话。 他的身子,不适合长久封穴。 “小乖,你和他……”兰倾阕目光落在绯色身上,眸中的落寞有加深的迹象。 “……师叔,他叫绯色魅罂,是我的心爱之人。”白凤歌沉默一瞬,淡淡道。 心爱之人! 兰倾阕闻言,整个人愣住,脸色愈加苍白。 而绯色也猛然抬起头,愣了一瞬之后,凤眸中绽放出无限光芒,看着白凤歌的目光温柔得让人心悸。 能从她口中听到如此肯定的话,他什么都愿意给她,虽然不知道他还能给她什么……但还是有一种什么都愿意给她的冲动。 “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伴随这冷清的嗓音,墨容清俊的身影缓缓出现,黑眸放在白凤歌的背影上,死死地盯着,仿佛要盯出两个窟窿。 “……”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额头上有冷汗溢出。 回来得真是时候! 盯着如芒在背的压力,白凤歌转过身,看着墨容:“呵呵,容。” “……”墨容撇开眼,不看她,然后抬步走到床边,将手中的药丸递给兰倾阕:“这是参丹,虽不能根治心疾但却能减缓心疾发作。” “呵呵……”心情大好的笑声不受控制地从绯色口中溢出,那妖冶邪魅的俊脸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甜得腻人。 可此刻露出这腻人的表情发出这种爽心的笑声,无疑是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果不其然,白凤歌狠狠地向绯色瞪去,墨容冷冷的向绯色瞥去,就连兰倾阕都一副幽怨地模样淡淡地看着他。 “……”绯色吞了吞口水,赶紧拼命压抑心中乱跳的幸福因子,可再怎么拼命压抑,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凤眸中的欢愉还是忍不住聚集。 “哼!”墨容冷哼一声,然后转身欲走。 “容!”白凤歌拉住墨容的手臂:“……你也是我的心爱之人。”犹豫半晌,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是的,她的心爱之人。 她要大声地说出来! 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为了她聚在一起,她怎能连开口对他们说爱的勇气都没有? 比起他们的付出和隐忍,他们对她的要求太少了,少到她都心疼。 闻言,墨容黑眸转暖,刚要说话。 “咳咳……”兰倾阕被刚放进口中的参丹一噎,咳嗽不止,一张苍白的俊脸因为剧烈的咳嗽泛上了红色。 白凤歌转过身,星眸中一闪而逝的复杂之色快得让人几乎抓不住。 兰倾阕抬起头,便见到白凤歌眸中的复杂一瞬即逝,勉强对白凤歌扯出一个笑容:“小乖,我很高兴。”她能找到两个如此优秀的心爱之人,他是真的高兴,可是他却也明白自己笑得有多么的牵强和落寞。 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似乎刚才还在他耳边霸道地命令着。 她说:“兰倾阕,你以后要每天做饭给我吃。” 她说:“兰倾阕,这里的女人十五岁便及笄对不对?你等我七年,我及笄了就嫁给你。不过你可不许被人给染指了,给我守身如玉!知不知道?” 她说:“兰倾阕,不许你离开我!” 她说:“兰倾阕,你不许生病!” 她说:“兰倾阕,你不许躲我!”…… 她说了好多好多,他全都记得…… 他每日都会在脑海中回忆她的音容笑貌,回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生怕会忘记分毫……因为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那么珍贵,分毫都是他舍弃不起的。 可现在……那个说及笄了便要嫁他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身边有爱她的人了…… 他……很高兴…… 虽然心是痛的,但真的很高兴。 白凤歌皱眉:“兰倾阕,你知不知道你哭得很难看?”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他眼中的落寞她不是没有看见。 可是,是他自己离开的啊! 不声不响地便离开了…… 在她决定将全部真心交给他的时候,他该死的就那么离开了! 他以为他是在演《再别康桥》么? 就连《再别康桥》,人家都还要招一招手挥一挥袖作别西天的云彩什么的。 而他呢?什么话都没有一句,什么前奏也不给一个,就那么果决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满心期待地在小山坡上等着他来找她,可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她站在山坡上不眠不休地等了三天三夜,不知是因为饿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如若不是那个老顽童找到她将她救回来,她又岂会活到现在? 既然她给出的爱他弃之如敝履,那她收回便是! 决心将他忘记,决心当作从来没有遇见过兰倾阕此人! 她将他存在的痕迹一点点磨灭……这世上,真的仿佛没有兰倾阕这个人一般…… 兰倾阕闻言一愣,抬手触碰自己的脸颊。 眼泪…… 他真的哭了…… 明明告诉自己要笑的,可为何会这样? 看了看手指上的水迹,兰倾阕缓缓闭上眼:“小乖……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演好。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白凤歌淡淡的道:“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对不起我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但你却是一个意外呢……前世和今生加在一起的初恋。 后面一句,白凤歌没有说出口。 她前世还未碰上能让她动心的人就一命呜呼了,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为人,老天似乎在怜悯她前世不知情滋味一般,早早的便将兰倾阕送到她身边。 可终究是时机不对吧,七八岁的小女童爱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谁能相信那是爱? 他也是不信的吧,所以才会那般绝然地离开得彻底,当她的爱是一个玩笑抑或是……一个笑话。 “小乖……”兰倾阕再要开口说什么。 白凤歌似乎却不愿再听到他说话,淡淡的打断:“兰倾阕,无论你承认与否,你都是我师叔,你现在身子不好,就在天下第一庄留下吧,容会尽力医治你的。”说完,转身:“我不想让世人认为我是对师门长辈冷眼不顾之人。”语毕,便如来时一般,缓步悠闲地离开。 “……好。”兰倾阕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可白凤歌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现在她只是将他当作师门长辈…… 兰倾阕心中疼并庆幸着。 只当作师门长辈的话,那就算他死了,她也不会伤心的对不对? 屋内三位美男各自沉思,谁也没有开口言语。 “你当初离开她……是因为心疾么?”许久之后,墨容冷清的嗓音打破了一屋子的寂静。 兰倾阕抬起头,对墨容浅浅一笑,不予回答,艳羡的目光在墨容和绯色身上游走了一遍,兰倾阕浅笑着道:“你们,要好好地爱她。” 绯色和墨容齐齐皱眉,相视一眼之后,绯色从竹榻上坐起身,玩味地看着兰倾阕:“兰公子,虽然你是丫头的师叔,但感情这种私人问题,长辈似乎不应多管。” 他看得出来,兰倾阕对丫头的爱很深。 男人看男人,一向比女人看男人要准得多。 不知道丫头看没看出来,反正他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兰倾阕可是情根深种呢! 这么深的情,不可能是一夕之间便平白冒出来的。 定然是经过了长年累月的沉淀和磨砺才能留下这样真挚深刻的爱。 很深的爱,兰倾阕爱丫头的心丝毫不比他和墨容的要少! 因为,他没有从兰倾阕眼中看到敌意,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丫头都亲口说了他是她的心爱之人,他也没有从兰倾阕的眼眸中看到丝毫敌意!看到的只是艳羡和落寞……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兰倾阕身上和他有一个共同点。 这个共同点便是——只要是她爱的,只要是她在意的,他们怎样都不会去伤害敌视。 爱屋及乌,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在感情这方面,要做到爱屋及乌的话,必然要能忍下自己心中的贪恋和嫉妒……如若不是爱到视她为最重要的话,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 爱她爱到将她看得最重,那自然便不会忍心伤了她珍视的人从而伤了她。 没看出绯色那认同的目光,兰倾阕因绯色的话有一瞬的愣神,旋即勉强笑道:“呵呵,绯色公子说的是,兰某……” “她没有忘记你。”绯色淡淡地打断兰倾阕的话。 “什么?”兰倾阕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然地看着绯色。 “丫头,白凤歌,她心中还在意着你。”绯色撇开眼看着窗外:“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如何,这些也不关我的事,但是……”绯色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兰倾阕: “她还在意着你,你如若真的为她好,便将当初的事情完全地告诉她,我不希望她心中存在着任何的阴霾角落。” 言下之意:兰倾阕,你在她心中打下的结,你必须自己去解开。 墨容从怀中拿出一粒参丹,递给兰倾阕:“刚才那粒给你浪费了。” “多谢。”兰倾阕接过参丹,含在口中,咽下,缓缓道来:“那晚,我病发,凰神医诊断我活不过天明,所以……我求师兄将我连夜带走。本想一个人安静地死去,可没想到师兄却将他毕生功力渡进我体内为我护住心脉……这些年来,全凭师兄毕生的功力相护和凰神医当年开的药方将一条残命拖延下来。” 他本是不想死在她面前,叫她看了伤心。 她要他做的事,他没有一件能做到……每日为她做饭,待她及笄之后娶她,不许离开她……他没有一件能做到啊! 墨容见兰倾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拉过兰倾阕的手腕:“的内力怎会弱至如此?”他就说之前把脉的时候,隐隐有察觉到兰倾阕体内有微弱的内力。 当时并没有太多注意,可现在兰倾阕说天玄子前辈渡了内力在其体内……天玄子前辈毕生的功力,又怎会是这么微弱的一点点? “我不适合练武,师兄的内力在这十余年间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这也是我醒来之后,为何不敢多留的原因。”一旦没有师兄的内力护心脉,他便有可能随时断命…… “嗯,天玄子前辈那股功力的确护住了你的心脉。”墨容点点头,面露难色:“可现下这么微弱,怕是护不了多久了。” “功力护心脉?”绯色挑眉看着墨容。 “嗯。”墨容点头。 “我来试试。”绯色坐过来,伸手握住兰倾阕的手腕,分出一丝微弱的内力小心翼翼地探进兰倾阕体内,神色谨慎,半晌,绯色松开手,看着墨容:“我不行。他体内留下的功力偏阳刚,我的功力是阴柔一派,不能融合。如果强行渡功,非但不能融合,反而可能造成冲突,从而导致两股性质不同的真气在他体内冲撞,使他筋脉受损。” “我的功力是偏阳刚的……”墨容说着,便又要握住兰倾阕的手,但却被绯色伸手挡下。 “?”墨容不解地看着绯色。 “呵,墨容大神医,医术我不及你,但武功这方面,你莫要乱来。”绯色嘲讽地看着墨容:“内力真气因人而异,每个人的都不相同,即便同是阳刚性质,但你和天玄子前辈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也有差异的。” 墨容皱眉:“那天玄子前辈还不是将自己的功力渡到了……” “那是因为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内力。”绯色再次打断墨容的话:“天玄子前辈渡功之时,他体内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内力,所以才能没有排斥。” “照你这么说,除非是天玄子前辈在世,否则……”墨容眉头皱得更紧。 “没错。”绯色点点头。 然后,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兰倾阕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沉思的两人,片刻之后缓缓道:“你们,为何如此待我?” 绯色看向兰倾阕:“你说呢?” 墨容看向兰倾阕:“总觉着兰公子你喜欢说废话。” “……”沉默。 片刻之后,三人相视而笑。 彼此的心思全都被这笑容解释得清清楚楚。 还能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他们心**同装着的那位佳人。 男人就是这样,当有了共同的执着和心愿之后,建立友谊只需要一个眼神。 当有了共同守护的将其看得最重的人之后,建立信任也只需要一个眼神。 白凤歌不知道,在这一刻,这世上三个深爱她的男人已经惺惺相惜了起来。 笑过之后,兰倾阕垂下眼眸:“我现在真的放心了。”抬起眼,对绯色和墨容真挚地笑:“你们如若害她伤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说着,收起笑意,换上一脸严肃:“这是忠告,也是警告。” ------题外话------ 万更了万更了,o(n_n)o木有食言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兰倾阕,你有何资格给我们这个忠告兼警告?”绯色修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兰倾阕。 墨容赞同地看了一眼绯色,旋即凉悠悠地看着兰倾阕。 他们三人之中,伤她的貌似正是这个说出忠告兼警告之人呢。 兰倾阕垂下眼眸:“因为……我爱她。”抬眸,不甘示弱地看着绯色和墨容:“我爱她爱了十余载,所以,如若你们敢让她伤心,我有资格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绯色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线:“……”。 感情这家伙和墨容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逻辑和幽默感,都那么让人难以领会。 “鬼神之说实属荒诞之言,人死之后只不过是黄土一抔,你做不了鬼。”墨容淡淡地道。 “……”绯色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两下。 看吧看吧,他就说吧! 这俩家伙果然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么没营养的话题,难为他们还能用如此正儿八经的态度持续下去。用丫头的话来说就是——亲,你们亮了。 “两位公子接下来是否要就鬼神之说谈到天黑?”绯色摆弄这手指,凉悠悠地问道。 墨容和兰倾阕齐齐转眸看向他,眸中的不解宛若出自同一双眼眸。 很难想像,两双眸色差异那般大的眼眸竟能露出这般相似的神情。 “……”绯色霎时间无语以对。这两人,还真是不辜负他的“厚望”啊!还真将默契瞬间提高到如此程度! 忍住心中的无力感,绯色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兰倾阕:“你还抱着一颗赴死之心?”凤眸中的精光让人无法遁形。 “……”兰倾阕垂下头:“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谢谢你们让我能……” “呵……”兰倾阕话还没说完,便被绯色的苦笑声打断。 绯色凤眸一瞬不失地睨着兰倾阕:“兰倾阕,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让你再错一次。” 兰倾阕抬起头,不解地看着绯色。 绯色目深远:“既然爱她,那就永远不要借爱她之名来帮她做任何决定……把真相告诉她吧,你当初瞒着她离开,在她心中打了一个死结,这个结只有你才能解开,告诉她你为何会离开告诉她你爱她……是要忘记你还是要接受你都由她自己来决定。” 当初他顾自决定不让她参与进他与乞颜渤尔的恩怨之中的初衷,和兰倾阕何其相似。 都以为是为她好,都用爱她的名义来帮她做下决定。 “……她会伤心的,我不能让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有悲伤。”兰倾阕闷声道。 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又怎能让她再次爱他? “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以后她自己发现真相,那她会怎样?”一直沉默不语的墨容冷声道:“现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你还活着……若是等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再被她发现真相,那她会更痛苦。” “……我……”兰倾阕目光开始犹豫。 “那丫头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脆弱,她很坚强。”说着,绯色俊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即便你死了,还有我和墨容在,不会让她伤心太久的。” “……”闻言,兰倾阕认真地看着绯色,然后再将目光转到墨容身上,半晌:“让我想想。” 夜凉如洗。 圆月似乎对冷有着独特的喜爱,嫌弃夜还不够凉,用它冷清的银辉给大地再添凉意。 白凤歌靠在窗边,抬头望着那轮冷月,丝丝凉意传入心底。 月圆人团圆……多讽刺的一句话…… “小乖……”不知过了多久,温润的嗓音轻缓地在白凤歌身畔响起。 兰倾阕一袭淡紫锦服,在月的银辉下显得飘渺梦幻,却又美得让人心尖发颤。 “你怎么在这?”白凤歌收回视线,淡淡地看着兰倾阕。 这是她的房间呢,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敲门了的,可是你没有……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兰倾阕有些慌乱地解释道。 “哦。”白凤歌微微颔首:“师叔找我有事么?” 难怪古人都喜欢以月作诗,原来月色真的能美得让人失神……让她连他敲门都听不见,连他走到她身边都察觉不到…… “……嗯。”听见白凤歌疏离的称呼,兰倾阕琥珀色的瞳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说吧。”白凤歌转过身,将视线放到窗外,似乎窗外朦胧的夜色比屋内的美男要让她感兴趣得多。 “那时我之所以离开……” 兰倾阕的话还没说完,白凤歌身子一僵,打断兰倾阕的话:“师叔,过了的事便莫要再提了,师叔为何离开是师叔你自己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以前的事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去想起,没有必要再痛一次…… 看着白凤歌的背影,兰倾阕闭上眼:“因为……那晚凰神医说我活不过天明。” “……”白凤歌猛然转过身,星眸直愣愣地看着兰倾阕。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活不过天明……是什么意思? “小乖……”兰倾阕抬步走到白凤歌身前,颤着手抚上她带着凉意的脸颊,绽放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脸颊上的温热让白凤歌猛然回神,下意识地抓住兰倾阕覆在她脸颊上的手:“你、你什么意思?”话一出口,她便察觉到轻微的颤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狂跳的心脏:“活不过天明,是什么意思?”即便是努力平静了,可话中的颤音仍旧存在。 “小乖,你别这样。”兰倾阕将白凤歌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你这样,我好不容易下定的要将事情告诉你的决心会动摇的。” 她,果然如绯色和墨容说的那般,还在意着他…… 闻言,白凤歌身子一僵,旋即大力地推开他,然后拖着他的手一甩。 兰倾阕一个不留意,身子被甩到旁边的椅子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白凤歌大力按在椅子上。 白凤歌双手死死地按住兰倾阕瘦削的肩膀,倾身冷冷地瞪着他:“兰倾阕!你把我当成什么?!我说不听可你要说,勾起了我的好奇你又说不说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当成我最爱最珍视的宝贝。”兰倾阕瞳眸柔波,伸手环住白凤歌的腰肢,在她愣神之际将头靠在她小腹之上:“小乖,我只是不想你伤心难过啊。”轻声的呢喃却如同重锤一般,重击在白凤歌的心房之上。 仍由他抱着、靠着,白凤歌闭上眼,不语。 “那时的小乖那么喜欢我,我就在想如果……如果我死了,小乖该会有多伤心,我不要让小乖伤心难过,所以我决定离开,即便小乖会怨我恨我那都没关系,所有的痛都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好了,我的小乖,只需要开心就好……本以为会死的,可师兄却用毕生功力护住了我一条残命……不是没有想过要回来找你,可却不知道这条残命什么时候会被老天收回。” 兰倾阕缓缓地低声说着,言语间没有太大的起伏,但其间承载的心意却重得让人不感碰触。 “兰倾阕。”白凤歌的嗓音在兰倾阕头顶响起。 “嗯?” “兰倾阕。” “在。” “兰倾阕。” “小乖,我在。” “谢谢你还活着。” 这是她此刻唯一想说的话。 除了这个,她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说。 “小乖。”兰倾阕嘴角勾起一个浅笑,轻轻地揽过她的身子,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将她环在怀中。 白凤歌仍由他摆弄,双手环住他的腰肢,脑袋靠在他怀中,闭上眼听他那沉稳的心跳声。 谁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保持着那亲昵的姿势静静地呆着。 可安静总是暂时的! 许久之后,白凤歌掀开眼眸,眸中恢复了淡然:“兰倾阕,为何又要回来?”淡漠的语气如同问路人甲一般。 “因为知道你在做的事很危险,所以回来,本来想告诉你即便是地狱火坑我都会随你一起跳的,可还没说出口就被你气得胸口痛了。”兰倾阕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是撒娇的道,丝毫不在意她的淡漠。 因为……他知道某个别扭的佳人是在装! 装也不装像样一点,还叫他兰倾阕……这不是故意告诉他,她在装冷漠么? 也不知道十余载过去了,她是不是还如同小时候那般吃软不吃硬? 撒娇委屈之后的兰倾阕心中有些好奇她接下来的反应。 闻言,白凤歌星眸中果然闪过一丝担忧和悔色,但还是嘴硬地道:“谁让你那会儿害我伤心了?哼!活该你痛!”口中说着不留情面的话,但小手却轻轻地放在他左胸口。 这么温柔美好的人,这里为何会…… 白凤歌星眸中盈满了心疼与担忧。 兰倾阕轻轻握住白凤歌放在他心口上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小乖,我没事了。”又怎会真的舍得她担心? “兰倾阕,我原谅你自以为是地擅作主张瞒着我离开的事了,所以,你要感谢我!”白凤歌认真地看着那比之记忆深处的容颜,成熟了许多的俊脸,不讲理地道。 兰倾阕闻言,琥珀色的瞳眸中盈溢着淡淡的笑意,她还是这么蛮不讲理:“好。感谢小乖原谅我,我铭记小乖的大恩。”兰倾阕依着她道。 再蛮不讲理的要求,只要是她提出的,他都会依。 以前是这般,现在是这般,以后也会是这般……用尽此生来领教她的蛮不讲理,是他最深最深的愿望。 “呿!”白凤歌嫌恶地看着兰倾阕:“我要你用实际行动来感谢!” “好。”兰倾阕将下巴轻轻地抵在她头顶:“小乖要我怎么感谢?” “……乖乖地配合墨容的医治,很用力很用力地活下去!”这是她对他唯一的要求。 “……”兰倾阕轻轻吻着她的发丝:“小乖,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你,可好?” “你说。”环住他腰肢的手臂不着痕迹地加大了些力道。 “如果,到最后我还是活不了,你不要伤心,要忘了我好好地和绯色墨容他们幸福下去。” “没有这个如果。”白凤歌淡淡地打断兰倾阕的话,抬眸直直地看着他那琥珀色的璀璨瞳眸:“兰倾阕,你必须给我活下去!” 兰倾阕也定定地看着白凤歌的星眸:“小乖,答应我。”这是他第一次违逆她的话。 “兰倾阕!”白凤歌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伸手遮住他的眼眸:“你不想让我难过是不是?” “是。” “我爱绯色爱墨容是事实可是我也……爱你,虽然都是爱,但你们谁也不能取代谁,他们取代不了你你也取代不了他们。所以你必须给我好好地活下去!不让我难过的办法……只有这一个。”说完,白凤歌移开遮住他眼眸的手,定定地看着他:“我从来都不相信天意!我只知道人定胜天,所以……你愿意为了我,和那狗屁天意对抗么?” “小乖……”兰倾阕轻声呢喃,她说,她爱他! 半晌之后,绽放出一个坚定的笑:“我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呵呵……”白凤歌笑得璀璨,伸手捏住他的脸颊:“真乖。” 心脏病,放在现代,只要有钱就没什么可怕的。 这里是古代……可古代又能怎么样呢?她从来只知道用心努力便能成功,科学水平的制约也好社会发展的限制也罢,她一定要让他活下来! 她,失去不起的。 …… 竹苑。 墨容低着头沉默,一双黑眸中却有着鲜少见到的兴奋之色在眸底跳跃。 “容,到底可不可行,你给个话啊。”白凤歌皱眉看着低着头的墨容。 今日一大早,她便来竹苑告诉墨容“心脏移植”的想法。 听了她的话之后,墨容大神医便自顾自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说可行,也没说不行……这样的沉默,最可怕! 别看她昨夜晚上那么信心满满地模样,但心中的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是神,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面对自己心爱之人重病缠身,她岂能不怕岂能不忧?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来。 绯色在看着她,容在看着她,兰倾阕也在看着她……她如果忧心忡忡的话,那三个男人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所以,她要镇静自若,她要坚强,她要给兰倾阕力量,要让绯色和容安心……她,不能被打败! “歌儿,虽然从未在医书上见过这个法子,但是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墨容抬起头,眸中的兴奋之色尚未褪去。 这一生,他最感兴趣的无外乎歌儿和医术,所以,歌儿给出的这个思路怎能不让他眼前一亮! 闻言,白凤歌暗松了一口气。 “丫头,墨容,吃饭了。”绯色慵懒的嗓音自屋内响起。 “哦,来了!”白凤歌答道,然后将手伸向墨容:“容,我们走。” 墨容眸底浮现出些许笑意,握住她的柔荑,起身。 两人手拉手向屋内而去。 绯色凤眸瞥过两人紧握的手,耸耸肩,坐到桌前,目光炽热地看着白凤歌。 其意思不言而喻,是让某人过去坐他身旁。 白凤歌视若无睹,握着墨容的手,挑了一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挑衅地瞥向绯色。 姐看不懂眼色,谢谢。 绯色凤眸一眯,旋即面露无奈之色,懒洋洋地起身,坐到白凤歌身旁,身子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向白凤歌倾斜,靠在她身上。 白凤歌星眸含笑,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邪魅的俊脸,然后将视线放到桌上:“兰倾阕呢?” “来了来了。”她话音刚落,兰倾阕的嗓音便自她身后响起。 转过头,便见兰倾阕捧着一只碗,轻笑着走来。 看着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瓷碗,白凤歌皱眉:“你入厨了?” “呵呵,我没事。”兰倾阕轻笑出声,将手中的瓷碗放到白凤歌身前,在白凤歌耳畔轻声道:“他们没有。” “呿,稀罕?”绯色瞥了一眼白凤歌身前瓷碗内的肉粥,面露不屑。 看来这个“第一人”是想要挑衅了! 墨容很淡然地低头吃着自己碗中的米粥。 他不喜欢吃肉!就喜欢吃素! 白凤歌星眸含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绯色和墨容,起身,将兰倾阕安置在她的椅子上。 在三位美男不解的视线之下,白凤歌悠然自得地坐到兰倾阕腿上:“这样坐着舒服多了。”说着,转头看向兰倾阕:“兰倾阕,喂我。”此话说得女王范儿十足。 “丫头,我这儿更软。”绯色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我比较会喂食。”墨容清冷地道。 白凤歌装作没听见,睨着兰倾阕:“粥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 在绯色和墨容不善的目光中,兰倾阕十分自在地执起汤匙,一口一口将肉粥喂进白凤歌口中。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想做的一件事。 为她做饭,喂她吃饭……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加之,某两人的目光让他心情很好。 人生中,最快活的莫过于这样了。 兰倾阕心中叹息。 白凤歌一面吃着兰倾阕喂过来的肉粥,一面将三人的表情收于眼底。 很好! 没有一个善茬! 原本还在担心兰倾阕会被拆成零件,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三个从来都将自己的腹黑掩饰得很好的美男丝毫不知道,他们在某人面前已经无处遁形了! 所以,注定了他们日后会常期被打压。 …… 白凤歌黑着俏脸站在天下第一庄大门的围墙之上。 看着眼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星眸中蕴积着暴风雨。 三千人啊!三千张嘴啊! 公仪瑾瑜有些忐忑地看着白凤歌,像做错了事等着家长训话的孩童一般。 半晌,白凤歌转身对身旁比她脸色还要黑的人道:“商管家,你把他们安置一下。”说完,淡淡地看着公仪瑾瑜:“瑾瑜,你跟我来。” “哦。”公仪瑾瑜唯唯诺诺地道,然后跟上。 庄主府内,白凤歌双手叉腰,虎视眈眈地盯着公仪瑾瑜:“你要气死我啊?!” “庄主……” “你知不知道现在庄内的银两用来养你们罂粟营和白虎营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你还敢给我把那些马贼往庄内带?!” “……”闻言,公仪瑾瑜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凤歌,面露愧色。 是啊,他知道。 白虎营的花销他不清楚,但是罂粟营的花销他清楚得很! 罂粟营置办武器和装备的银两不用说,光是平日的花销,都是他亲自去商总管那处支取的。 虽然每次商总管都一脸肉疼,但迫于庄主的指示,还是忍着泪将银票一把一把地交给他。 罂粟营一大帮子人,每日要花多少银两,他再清楚不过了,再加上白虎营…… 饶是天下第一庄的家底儿再怎么雄厚,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唉!”白凤歌手扶着额头,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公仪瑾瑜:“瑾瑜啊,罂粟营要好好地向白虎营学习学习才是。” 嗯,她之前讲的都不是重点,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庄主请指示。”公仪瑾瑜弱弱道。 “唔,那个,白虎营在乌落山那会儿的表现,你可还记得?” “……嗯。”公仪瑾瑜点点头。 白虎营那会儿穷凶极恶地收刮鸡毛蒜皮的模样,现在还让那帮乌落山的兄弟们咋舌不已。 “记得便好。”白凤歌点点头,双目放光地看着公仪瑾瑜:“罂粟营在匈国占了多少马贼窝?” “一百有余。”公仪瑾瑜修眉蹙起,庄主的意思,他貌似有些了解了。 “那,可有检查检查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白凤歌很委婉地道。 “……”公仪瑾瑜皱眉沉思,片刻之后,抬眸,一双眼眸晶晶亮:“庄主,瑾瑜明白了!” “呵呵。”白凤歌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明白就好,就怕他不明白! “……”被白凤歌夸奖,公仪瑾瑜面露腼腆:“庄主,此次瑾瑜回来,除了要将俘虏带回来之外,还要请庄主指示,我们是不是开始占领城池?” 光占山头是不可能打下偌大的江山的。 闻言,白凤歌垂眸思忖片刻,抬眸:“也对,现在也该是时候了,不过占领城池便意味着要和匈国朝廷正面对抗,罂粟营……” “庄主不必担忧此事。”公仪瑾瑜缓缓道来: “这几月来,罂粟营已经发展到万余人,瑾瑜此番带回来的俘虏都是瑾瑜训练了一番的,他们已经有了群体作战的基本能力,虽然还比不了罂粟营的精锐和白虎营,但实力和匈国朝廷的部队相差无几,如若老师再悉心调教一阵子,相信保天下第一庄无忧。” 这次带回来的,都是他亲自在战俘中挑选的比较有天赋的。 而且他多次留心观察过匈国朝廷军队的作战水平,几经比较之下,没有太大的差距他才带回来的。 “……”闻言,白凤歌深深地看着公仪瑾瑜,片刻:“瑾瑜,你很细心,谢谢。”他的用意,她此刻明白了。 天下第一庄以往是由炫白带领白虎营守卫的,可现在白虎营到了凤凰城,而罂粟营也远赴匈国,天下第一庄剩下的兵力极弱,现在的天下第一庄几乎完全靠着那一帮子武林高手在戍守。 武林高手武功虽高,但团队作战的能力远不如军队! 几十人或者上百人的小规模械斗武林高手胜势强劲,可一旦发生成千人或是上万人的大规模战争,武林高手便无疑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根本压不住局面! 所以他才会将这些已经具有军队素养的人带回来! 没想到,他倒是看得如此透彻。 看向那张还带着青涩的容颜,白凤歌第一次感觉他是一个男人而非男孩。 “庄主。”公仪瑾瑜迎着白凤歌的视线:“是你让瑾瑜找到了真正的兴趣,知遇之恩瑾瑜没齿难忘,所以还请庄主莫要对瑾瑜道谢。” 他有生以来,除了她,几乎没有什么上心的人或事,为了靠近她所以他想再进天下第一庄。 之前当屠夫只不过是因为他学武的天赋不佳,靠武艺再进天下第一庄实在是不现实。 所以,他才选择了剑走偏锋,凭着当一身让人咋舌的杀猪本事又一次进了天下第一庄。 原本以为他会就那么安安静静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背影,拿着屠刀过完一生,可她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遇,让他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 他很喜欢当将领! 每当看着自己指挥着兄弟们将一座座山头打下,他都会很满足很快乐。 所以,她对他来说,不仅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爱慕对象,还是对他有着知遇之恩的大恩人。 鸦有反哺之义,羊知跪乳之恩,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来,他为她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并不需要她的谢。 “呵呵。”白凤歌轻笑,从椅子上站起身,豪迈地拍了拍公仪瑾瑜的肩膀:“好兄弟!以后你便叫我大哥了!” “……”公仪瑾瑜白皙的脸庞飞上一朵红云,羞涩不语。 其实,他想说……庄主,瑾瑜知道你是女子,一直就知道。 “哈哈——”瞧着公仪瑾瑜羞涩的模样,白凤歌开怀大笑:“如若是让罂粟营那帮兄弟们看到你这番模样,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真是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羞涩的少年居然能指挥千军万马把那些蛮壮的马贼一窝一窝端了……有机会,她是要好好见识见识他指挥作战的模样啊。 “他们?”提起那帮兄弟,公仪瑾瑜眸中精光一闪:“他们很怕我。” “呿。”白凤歌全当他在说笑:“说正事儿啊,给大哥我透露透露,你打算怎么占城池?”手搭在公仪瑾瑜肩上,白凤歌一副对兄弟说话的模样。 公仪瑾瑜身子僵硬,但还是老老实实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瑾瑜打算占领的第一座城池名为乱石城,此城距匈国国都偏远,并且周围的山头都已经被罂粟营占下,所以拿下此城不难,也比较容易能守住。” “行呀你小子!”白凤歌赞赏地看着公仪瑾瑜:“是早就预谋好的吧?”附近的山头都占下来了,别告诉她这是巧合。 “瞒不住庄主的慧眼。”公仪瑾瑜挠了挠后脑勺。 “那我就放心了。”白凤歌点点头:“那你打算何时去匈国?” “庄主要问瑾瑜的事情问完之后,瑾瑜便动身。”他此次只带了一百名兄弟押俘虏回来,其余的兄弟还守着山头呢,所以他不便久留。 “嗯,我要问的都问完了。”白凤歌点点头。其中的厉害她自然知晓。 “那瑾瑜便告退了。”公仪瑾瑜恭敬地对白凤歌函授的道。 “嗯。”白凤歌点点头,挥手:“去吧,万事小心,遇险切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言下之意:打不过就逃!不要硬扛! “瑾瑜明白。”语毕,公仪瑾瑜转身抬步。 刚走两步,便被白凤歌叫住。 “庄主还有事?”公仪瑾瑜转过身。 “切记,要向白虎营学习。”白凤歌严肃地交代:“那是一门很深奥的战术,叫做——以战养战。” “嗯。”公仪瑾瑜严肃地点点头:“瑾瑜记下了。”原来是一门战术啊! 以战养战……以战养战…… 公仪瑾瑜面露恍然大悟之色,果然如其名啊! 好战术! 公仪瑾瑜心中大叹。 “嗯,走吧。”白凤歌挥挥手。 她此时还不知道,日后公仪瑾瑜会将她这“以战养战”的深奥战术发挥到极致!日后与罂粟营交战的无论是马贼还是朝廷军队……啧啧,可怜…… 时间和沙漏不同,不能倒回来再漏! 所以,一个月过去了就不可能再倒回来! 这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大事。 匈国和翱龙国的战争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激烈阶段。 匈国打了自战火燃烧起来之后的第一场胜仗! 之后,匈国连续胜仗,似乎有要扭转败局的趋势。 而此时,更有知情人传出,为匈国带来胜仗的那名将军,赫然便是翱龙国以前的镇边大将军——冷唯冷大将军! 此消息一出,瞬间便成为了天下的头等大新闻! 在这条爆炸性的消息的掩护之下,匈国一座偏远的城池被附近山头的马贼们联手攻占的消息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翱龙国境内,独立于两国之外隶属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凤凰城一夕之间成为了一座空城,除了搬不走的建筑物之外连一根鸡毛都没有留下的消息也显得微不足道。 一支装备奢华的神秘中立部队如同飓风一般从翱龙国奔赴匈国的消息还是显得微不足道…… 此刻,天下第一庄。 外庄繁华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占地二十余亩(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广场之上,男女老少安静地站着,纷纷翘首看着广场中央的高台。 高台之上却没有半个人影。 庄主府大堂内。 白凤歌、白兴天、绯色、墨容、兰倾阕、商总管……这些平日里住在内庄,身为天下第一庄核心或者伪核心级别的人物此刻竟聚集到了一起! “庄主!”情报部首领余驰快步走来,对着白凤歌恭敬道:“全都安排好了。” “嗯。”白凤歌点点头:“你先过去看着,我们随后便到。” “是。”余驰恭敬领命,然后快步离开。 白凤歌的目光在在场众人的脸上一一看过:“各位,跟着歌儿走出了这一步,便不能再后悔了。”踏出了这一步,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众人不语,一张张不同的脸庞上却都写慢了坚定和爱。 “呵呵……”白凤歌轻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走吧。”说着,便要抬步向外走。 “站住!”白兴天皱着眉,盯着白凤歌。 白凤歌脚步遁下,转身不解地看向白兴天。 “你这打扮是要做什么?”白兴天一脸严肃。 “呃,怎么了。”白凤歌垂眸往自己身上看,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啊!抬眸看向白兴天:“哪儿不对么?” “哪儿都不对!” “……”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老头子,现在要办正事儿,大家都等着,别闹。”这老头子,这会儿故意找茬是吧? “谁和你闹了?!”白兴天脸一脸严肃:“去换回女装!” “啥?” “老子让你换女装!”白兴天吼道。 “老头子,想闺女了?”白凤歌似笑非笑地道:“等正事儿办完,我穿便穿女装,让你瞧瞧你闺女。” “胡说八道什么呢?”白兴天瞥了白凤歌一眼:“赶紧去换,大家都等着呢。” 定定的看了看白兴天,确定他不是在和她闹腾之后,白凤歌也一脸正经地道:“老头子,今天这会儿穿女装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那些衣服也不似别的女子那般复杂,方便得很。” “老头子……” “别废话了!”白兴天打断白凤歌的话,然后一把拉住白凤歌的手,往她院子的方向走去:“我白兴天的女儿不比天下哪一个男儿差!女儿身又如何?咱就要用女儿身份让天下那些男儿望尘莫及!” “……”闻言,白凤歌一愣,星眸中浮出淡淡的水雾,不再反抗,点点头:“嗯。”仍由白兴天拖着往院子走。 这个老头子,重点老是要绕这么大的弯儿才说出来。 他们身后,商总管笑容满面:“呵呵,有一个如此信她爱她拥护她的爹,庄主好福气啊。” “呵呵,瞧不出来,老爷子心挺细的啊。”绯色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道。 “你还笑得出来?”墨容清冷地道:“她的风华展现给天下之后,你就等着哭吧!” “……”闻言,绯色笑容瞬间消失。 该死,她怎么就忘了这茬! 不过…… 绯色的目光变得阴恻恻的。 谁敢打她的主意,那便先试试他的手段! “她本就是凤凰,注定要翱翔天际暂放万丈光芒。”兰倾阕笑得温润:“关是关不住的,因为她的光芒怎么掩也掩不去,就助她飞翔吧,我相信她对我们的爱能经受住这世间的万种诱惑。” 闻言,墨容绯色一愣,旋即无声勾起嘴角。 是啊。 她即便深居简出也还是惹了一身桃花债! 诚如老爷子所说,她比天下男儿都好! 一身才华一身与众不不同,她的光华怎能掩饰得住? 他们,又怎么忍心将她关起来? 陪在她身边轰轰烈烈一场,定然能为此生留下许多许多珍贵的回忆! 助她飞翔也好,陪她翱翔也罢,他们会紧扣住她的手,生死不弃,地狱也闯! 历史上帮助夫君成就一番作为的痴心女子并不少见,他们是男儿,学一学那些女子又何妨? 即便到最后,她如同那些忘恩负义的男人一样,将他们抛弃了,那也认了! …… 广场上,上万人集聚在一起,但却安静得如同廖无人烟的深山旷野。 “庄主到——!”一声响亮的高喝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齐齐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处,有一行人缓缓行来,如同在自家庭院趁着月色饭后漫步一般悠闲。 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为首之人身上。 一袭白色裙装,身姿妙曼修长,而她脸上,却带着那专属于庄主的面具! 这是什么情况? 那带着庄主的面具的人,瞎子都能看出来是一个女子!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一步一步走近人群,虽然因为面具挡着,看不清其容貌,但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却是越来越清晰。 越看得清楚,便越让人心惊! 没有人见过这么美的眼眸,如同千年来从未干涸的古井一般深邃,如同月光一般明亮,黑白分明的瞳眸似是最洁白的珍珠上镶嵌了一颗黑色的宝石,在鲜明的对比之下迸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自发地让开一条道,让她的前路畅通无阻,但没有视线却任然被那双眼眸所吸引。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丽的事物谁会不爱? 白凤歌带着白兴天、绯色、墨容、兰倾阕和商总管缓缓走上高台。 静静地站在上面,星眸缓缓在广场上的人身上扫过。 半晌之后,白凤歌收回视线:“诸位,今日将大家召集在一起,是因为本庄主有要事要向大家说。”低沉的嗓音淡然却悦耳,但即便悦耳,众人此刻也没心情探究“她”的声音到底好听到什么程度了! 搞什么啊?! 明明是男声! 而且,明明是庄主的声音! 在场的许多人,都是庄主亲自考核选出来的。 庄主的容貌没人见过,但庄主的声音听过的人却不少啊! 于是,所以,那么,拜托告诉他们,眼前的“庄主”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 就在众人为高台上那身穿女装但却发出男声的“庄主”到底是男是女而大伤脑筋的时候,台上的“庄主”缓缓将伸出手手伸向脸上的面具。 冰肌玉肤,骨肉匀称,那双优美的手虽然修长但却小巧,谁都能看出是一个女人的手! 柔荑扶住脸上的面具,缓缓揭开…… 揭了……揭了…… 众人屏息以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白皙光洁的额头,浓淡适中的黛眉,灵动明亮的星眸,小巧挺秀的琼鼻,盈润粉嫩的樱唇……精致绝美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组合成一张如同画中仙一般的美人。 气质淡然如水却有一种别样的慑服力。 所有的视线都放在那国色天香的佳人身上,美人如斯自然能将与生俱来的爱美之心勾起。她的美,能让所有人移不开眼,让男人一见便沉醉让女人还来不及嫉妒之前便被征服…… 白凤歌从怀中取出一块明晃晃的令牌,握在手中展示给众人:“今日,是本庄主第一次以真实容貌站在大家面前,以后都会如此。”清甜的嗓音带着女子独有的娇美,如同天籁绕梁。 女儿身,女儿声…… 一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女子啊! 众人愕然地看着高台上的庄主。 庄主令在手,她的身份无可辩驳! 只不过……他们心中敬佩若神明的庄主是一个女子?! 这……一时之间谁能接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庄主是女子的事实,如同在平静无波的湖中投入了一颗石子,让一直安静无声的广场瞬间炸开了锅。 白凤歌人就镇定自若,仿佛现在天塌了也与她没有半两银子的关系,水眸淡淡地看着下方交谈得火热的众人,如同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他们交谈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 向着暗处的余驰招招手。 余驰飞身到高台,白凤歌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见余驰神态恭敬地点点头,然后飞身离开。 片刻之后,余驰带着几名黑衣人重新回到高台之上,将他们手中搬的凳子放下之后又退下。 白凤歌悠闲地坐下,白兴天等人也随即坐下。 台下众人讨论火热,而台上几人却淡然旁观,不阻止也不加入。 半晌之后,台下的声音缓缓变弱,直至恢复之前的安静。 白凤歌抬眸:“大家可是讨论完了?”站起身:“既然讨论完了,那本庄主现在便和大家说说此次将大家召集起来的目的。”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真切: “现下天下大乱,百姓的生活被一把战火烧得凄愁惨淡,我等自诩正派侠义之士以匡扶正道为己任,匡扶正道无非是为扬善除恶用我们的力量来护得那些弱势之人生活安宁,眼下两国朝廷为谋私利发动战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却无端受祸,身为正义之士,本庄主自问无法再冷眼旁观,深思熟虑之下决定为百姓讨一个公道!”白凤歌一脸正义凛然,完全一副担忧天下苍生的模样: “本庄主决定发动江湖中有同样抱负的侠士,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星眸扫过台下众人:“尔等可愿继续追随本庄,为正义大道与朝廷抗衡?” 沉默。 死寂的沉默! “庄主!俺愿意!”粗狂的嗓音自沉默着爆发,一个彪形大汉从人群中央走到台下:“朝廷那些狗官鱼肉百姓俺早就看不过眼了,俺愿意追随庄主!” “呵呵……”白凤歌轻笑这向大汉颔首。 “在下也愿意。”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到大汉身边:“庄主正义在下佩服,战事之祸受苦的是弱势百姓,在下虽未书生,但愿意为普天之下的百姓取一个公道!” 一刻钟的时间,广场上两流分派。 半数人站在追随白凤歌这一方,而另一方的半数人个个面露犹豫。 白凤歌看向众人:“人各有志,本庄主不会强求大家。天下第一庄今日之后定会深陷漩涡之中,所以今日,不愿摊这趟浑水的,便离开天下第一庄吧。” 说完,白凤歌抬步下台。 白兴天等人紧随其后。 他们走出了第一步,便再无后悔的余地…… 庄主府内。 “庄主,此次离去的人半数有余,留下的人五千不足。”余驰一脸忧心忡忡地向白凤歌汇报。 他不明白庄主为何会放那些人离开,天下第一庄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养了? 庄主今日怎会这般糊涂?做了这么一桩亏本生意! 相对于余驰的忧心忡忡,白某人显则显得有些洋洋自得:“呵呵,居然留下了这么多啊?啧,看来我的演讲还是挺成功的哈?”五千不足也就是说有四千多人。 四千多人,啧,超过了她的预计呢! “庄主,如今我们公然与两国朝廷站在对立面,四千多人比起朝廷的几十万上百万大军,连九六一毛都算不上,你还说多?”余驰一副快要急得哭出来的模样。 世人有谚语:皇帝不急太监急! 而他,总感觉他就是那个太监! 果不其然,饶是他急得快吐血了,可某人还是怡然自得:“这能比么?”白凤歌瞥了余驰一眼:“这四千多人和那些几十万大军百万大军的性质不同。”说完,丢给余驰一个“你安安心吧”的表情。 …… 翱龙国皇宫。 御书房之中,龙塬面容冷峻。 他身前的御案上,摊放着一封奏折。 “皇上,该用膳了。”贴身太监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 “朕不饿。”龙塬合上御案上的奏折:“你退下。” “是。” 待太监走后,龙塬右手撑着额头,闭目。 唯为匈国作战的事情这几日已经让他烦得头都快裂开了。 可现在白凤歌的异动又如同万斤重的大锤一般向他砸来! 凤凰城一夕之间成为了一座空城……这事定然和白凤歌有着莫大的联系。 “白凤歌,你到底要做什么?”龙塬无意识地将心中疑问低喃出声。 凤凰城在白凤歌手中,俨然是一座繁华至极的商业城市! 各行各业的繁华程度,就连帝京也只能望其项背! 如此繁华的一座城池,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在一夕之间成为空城一座,城内值钱的有价值的东西全都如同人间蒸发了,听说就连那块用千年紫檀木做成的城主府牌匾都被取下带走了…… 所以,白凤歌定然是早就有行动了。 而在凤凰城成为一座空城之前,他半点风声都没有捕捉到! 唉! 还有那一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神秘军队……虽说人数只有一千左右,但据暗传回来的消息,这支军队的作战能力堪称鬼神莫测!而且听闻装备奢侈的程度令人发指! 是如何的令人发指,他也不清楚,毕竟他没有亲眼见过,而且暗传来的消息也只有只言片语,没有过多阐述。 呵呵…… 龙塬心中苦笑。 是时逢多事之秋么? 唯、白凤歌、神秘军队还有钰……烦心事是越来越多了。 …… 匈国王宫。 御书房之中。 相比于龙塬的头大,乞颜渤尔堪称龙颜大悦! 有了冷唯这一员虎将,匈国战局扭转乾坤! 边关连连传来捷报,让他心情愉悦。 “冷唯此人一定要稳住。”乞颜渤尔坐在御案前,对着身前单膝跪地的大司马道:“如此良将,现在不能错失。” 原本,只是想利用冷唯来打击一下翱龙国的士气,那是那时的无奈之举。 可没想到,冷唯会有如此表现。 “陛下,微臣已经将冷衷诩的事情处理好了,冷唯再怎么查,都只能查到是龙塬命白兴天杀了冷衷诩。”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嗯。”乞颜渤尔点点头:“如此甚好,你退下吧。” “陛下,微臣还有要事禀告。” “何事?” “现在边关战局稳定了下来,是否要从边关派些兵马将乱石城从那伙马贼手中……” “一帮乌合之众而已,何须从边关调兵前去?”乞颜渤尔面色不悦地打断大司马的话:“让周围的城池去收回来便是。” “可是陛下,据说那伙马贼不好对付,微臣怕那些城池的戍守兵对付不过来。” “现在边关战局虽稳定了,但是孰轻孰重大司马难道分不清楚么?”乞颜渤尔面色不好:“比起翱龙国的军队,那些马贼就是一条臭虫,你难道要让孤为了灭一条臭虫从边关调兵去?” “陛下恕罪,微臣愚昧。”大司马低下头。 也是这个道理。 只待击败翱龙国,那伙马贼不足为虑。 半月之后。 天下第一庄大堂。 “庄主,都准备好了。”余驰看着坐在高坐上的白凤歌,恭敬地道。 经过了这半个月的时间,他现在终于知道庄主当初为何会放走那些人了,更知道庄主那时为何会说留下的这些人和那些大军性质不同了。 果然,庄主还是那么高深莫测,庄主做的决定从来都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余驰心中对白凤歌的佩服与日俱增。 这半月以来,他亲身经历了一番奇特的体验! 天下第一庄放走了那么多人,看似实力削弱了,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他们更团结更尽心尽力了! 留下的人,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热忱,或许是因为大家有了共同的心愿和追求,办事更加有效率了。 而且,他相信,现在的天下第一庄,更能经受住磨难! 那四千多人,全都是天下第一庄这些年来收进庄内的奇人异士,个个身怀绝技! 庄主当初所说的性质不同便是指的这个吧。 这四千余人不是上前线冲杀的大军,但却是有力的辅助! 这半个月以来,从天下第一庄运出大量的武器装备和物资药物,都是那四千多人不遗余力创造出来的!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但却还是知晓,天下第一庄的战队比翱龙国和匈国的军队在装备上好了不止千百倍! 虽然人数不足,但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定然能够逐鹿天下! “嗯。”白凤歌点点头,从高坐上起身:“天下第一庄就交给你和商总管了。” “属下定当誓死不负庄主所托!”余驰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 白凤歌浅笑颔首:“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守不住,那便退。” “属下谨记!” …… 天下第一庄门前。 白凤歌、绯色、墨容和兰倾阕一人一匹骏马,神色如常。 “老头子,你真的不去?”白凤歌骑在骏马之上,看着围墙上的白兴天。 “你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白兴天不耐烦地挥挥手:“天色不早了,快走吧。” “……”白凤歌心中轻叹一声,看行白兴天身旁的余驰:“余驰,拜托你了。” 不去也好,此行是将大部分的危险都转移到他们那边,天下第一庄相对而言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吧。 “庄主放心,属下定会拼死保护老爷。”余驰神态坚定。 “嗯。”白凤歌冲着余驰点点头,然后转眸对身后的三位美男道:“我们走吧。”扬起马鞭,策马狂奔。 不需要说谢,因为是兄弟……余驰,你可懂? 余驰看着白凤歌远去的身影,笑得耀眼,然后看向白兴天:“老爷,我们回去吧。” “当然要回去!”白兴天绝然转身:“赶紧回去监督好大伙儿努力做工!”歌儿,爹爹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万事小心…… 乱石城,城主府。 公仪瑾瑜坐在简朴的书房之中,看着手中的纸条,神色温柔。 她,要来了…… “瑾瑜,找我有事?”炫白大大咧咧地走进书房,看着发呆的公仪瑾瑜。 “来了?”公仪瑾瑜回过神:“庄主他们已经启程了,五日之后便能抵达。” “太好了!”炫白神情激动:“许久没被庄主教训,我倒是想念得紧!” “呵呵……”公仪瑾瑜轻笑出声。 “对了,那明日的作战计划是否要取消?”兴奋过后,炫白皱眉道。 “不能取消。”公仪瑾瑜黑眸中晶光闪闪:“乱石城太穷僻,莫尔城要好许多,定会有一番不小的收获,呵呵,你懂的。” “嗯。”炫白点点头,眼眸中出现一种和公仪瑾瑜类似的精光:“嘿嘿,我懂的。” 次日,天还未亮,公仪瑾瑜便带着罂粟营从乱石城中出发。 炫白站在城墙上,气得牙痒痒:“公仪瑾瑜!你个卑鄙小人!”该死的,那个卑鄙小人昨夜明明就答应了他要让白虎营也一同出战的! 可这卑鄙小人这么早便说出发,白虎营根本什么准备都没有,出发个屁啊?! “炫白大人,这是公仪大人交给你的。”一个弱弱的嗓音自炫白身后响起。 炫白转过头,瞪了身后之人一眼,然后拽过那人递着的素笺纸,打开:承让。 炫白一张脸黑如锅底,怒吼:“承让你妹!” …… 荒林山涧,白凤歌与兰倾阕并肩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之上。 绯色和墨容出去“觅食”了,留下他们守马匹。 “累么?”白凤歌抬手,用衣袖拭去兰倾阕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眸中写满了淡淡的心疼与担忧。 他的身子,原本不适合这样长途跋涉的。 “不累。”兰倾阕温柔地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小乖别这样看着我,我没事。”这段时间以来,墨容将他的身子调理得很好,好到他都时常会有自己的心疾痊愈了的错觉。 “没事就好。”白凤歌轻声道:“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吧。”赶了大半天的路,她最担心的便是他身子吃不消。 “嗯。”兰倾阕点点头,靠在她肩上,闭上眼,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白凤歌心中叹息。 这些日子以来,墨容很努力再研究心脏移植。 抓了许多老鼠动物之类的来做实验,可却没有半点进展。 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特别是这种要摆脱当下的科学水平的逆天之事,又岂能那么简单便做成? 即便墨容的医术出神入化,那也没有这个把握吧。 “兰倾阕。”白凤歌轻声唤道。 “小乖,我在。” “答应我的,莫要忘记,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不忘。”兰倾阕睁眼,握住她的手,然后又闭上眼:“小乖的话,我从来都不会忘的。” “……”白凤歌沉默片刻:“谁信?” “以后,你回信的。”兰倾阕将手中的柔荑握得紧紧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唔,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好。”兰倾阕点点头。 白凤歌看着兰倾阕握着她手的大手。 往后,主要的力量都击中在匈国。 之前,她已经让炫白他们从凤凰城撤离,去和瑾瑜汇合。 现在,她带着绯色、容和兰倾阕一起前往匈国,便是决定将匈国作为突破口。 绯色是匈国的大皇子,这仗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天下第一庄里面现在主要的工作便是为前线冲杀的兄弟们提供装备和各种物资,辅助作战。 原本,她可以安稳地坐在天下第一庄,躲在危险之后的。 可是,她又怎么能那样做? 炫白、瑾瑜他们是她的兄弟啊!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做不出那种让兄弟去帮自己挨刀的事情来! 而且,将力量都集中在一起,更有胜算! 本来势力就不算庞大,如果再分散开来,那便更弱了。 所以,不管出于哪一个方面,匈国她都必须去! 可是这三个傻子,却要死要活也要跟。 那便一起吧! 她不会因为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而将他们推开,无论是危险还是繁华,她都希望和他们手牵着手一起经历。 只要是被她的心认可了的人,她便不会凭自己的想法因为某种对对方好的原因而将对方推远…… 比起这样,她更喜欢她爱的人和她一起经历风雨。 “啧,感情可真好啊。”就在白凤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之时,绯色狭促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轻轻转过头,白凤歌挑眉:“怎么,醋了?”不是大方得紧么? 现在她身边能有墨容和兰倾阕,这家伙功不可没呢! “如果我说是呢?”绯色站在她身前,似笑非笑。 “那我会很开心。”白凤歌星眸含笑。 “让你开心之后,可有奖赏?”绯色凤眸一挑。 “没有。” “呵……”绯色苦笑,将手中的水壶递到她面前:“你就是要把我吃得死死的是不是?” “答对了。”白凤歌接过水壶:“可惜没有奖励。” “呵呵,是么?”绯色凤眸一眯,俯身凑近白凤歌,吧唧一口亲在她唇上,离开她的唇瓣,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薄唇,风情妖娆地道:“我最擅长的便是不问自取,不是么?” 奖励必须有! 她既然不给,那他便自己开动! “无赖。”白凤歌冷瞪一眼。 “哈哈——”绯色却倍感心情愉悦。 “小心闪了舌头。”墨容薄凉的嗓音自白凤歌身后的树林中传出。 白凤歌转头,便见墨容冷冷的看着绯色,目光似是有些不善。 星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白凤歌对墨容甜甜一笑:“容。” “嗯。”墨容点点头,提着手中的野兔山鸡便从树林中走出来,将猎物往绯色的方向一丢:“劳烦绯色公子去处理一下。” 绯色接住猎物,挑眉:“为何是我?” “你闲得慌。”墨容淡淡地道。 哼! 他全部看见了! 居然敢光明正大地占歌儿便宜! “呵呵。”绯色轻笑,凤眸挑衅地看着墨容:“本尊今儿心情极好,这点小事有何难?”说完,不忘伸舌头在薄唇上轻轻舔了舔,然后才懒懒地提起猎物向河边走去。 “……”墨容目光更冷,死死地等着绯色风姿绰约的背影。 他要毒死那妖孽! 白凤歌发现墨容眸中的冷光,心中暗叫不好,赶紧低下头,欲成为一个透明人。 刚低下头,视线便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瞳眸。 “呃,兰倾阕你干嘛?”他不是睡了么?眼睛睁这么大干嘛? “你刚才是在吻绯色么?”兰倾阕坐直身子,转头看着她轻声问道,琥珀色的瞳眸中有一丝轻愁。 “呃,没有啊。”墨容干啥也坐过来了? 被两位美男夹在中间,被两双眼眸虎视眈眈地盯着,白凤歌突然感觉压力甚大。 “我看到了。”兰倾阕低下头,声音轻若鸿毛。 “我没……” “我也看到了。”墨容冷冷地打断白凤歌的话。 “不是我……” “我们都看到了。”兰倾阕墨容十分有默契地异口同声,某种诡异的氛围在他们俩身上散发出来。 白凤歌星眸一闪,挑眉:“我若是吻了他,你们想怎么样?” 呵,好家伙,玩团结啊? 兰倾阕墨容目光不着痕迹地对在一起,然后看向白凤歌,又是异口同声:“要求公平对待。” 言下之意:我们也要。 “呵呵……”白凤歌轻笑出声:“这有何难?”说完,侧身环住墨容的脖颈,樱唇压在他的薄唇之上,印下属于她的烙印。 转过身,又吻在兰倾阕唇上。 “呵呵,味道真好。”白凤歌学着绯色的模样,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樱唇,看着墨容与兰倾阕坏笑。 “咳咳……”墨容握拳放在唇畔,掩嘴轻咳,白皙的俊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兰倾阕转开视线,不让白凤歌看到他的脸,但那白皙的耳垂却已然通红。 见状,白凤歌心中恍然大悟! 她总算知道绯色以前为何老是喜欢将她逗得脸红心跳了! 原来……看自己的劳动成果,滋味是这么的好啊! …… 五日之后。 白凤歌一行人终于安全抵达乱石城。 “庄主!”刚进城门,炫白便如同一阵旋风一般狂扫而来,到白凤歌身边时,突然愣住:“呃,庄主……你、你……”天呐!庄主竟然穿女装出来?! “大惊小怪什么呢?!”白凤歌皱眉看着炫白:“我没教过你,就算泰山崩于面前也不能改色么?” “呃,教过。”炫白垂下头。 久违了的庄主的教训!好亲切…… 白凤歌眸中闪过笑意,旋即隐匿了:“还不快带路,没瞧见我们风尘仆仆现在急需休息么?” “是!”炫白高声答道,然后很稳重很稳重地带着白凤歌等人前往城主府。 还没到城主府,便瞧见公仪瑾瑜等在门口。 “……”一瞧为首那一袭白色裙装的女子,公仪瑾瑜愣住,旋即低下头:“庄、庄主。” “嗯,瑾瑜,好久不见。”白凤歌颔首道。 “庄主,房间已经备好,请庄主和各位公子随瑾瑜进屋休息。”公仪瑾瑜仍旧低着头,一双耳廓已经红得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 “好。”白凤歌点点头,然后跟在公仪瑾瑜身后。 是要好好休息休息了,虽然他们这次在路上不算赶,但出门在外岂有在家舒坦? 特别是兰倾阕,他十分需要休息! 是夜。 白凤歌、绯色、墨容、兰倾阕、炫白和公仪瑾瑜围桌而坐。 “炫白,瑾瑜,这些日子以来幸苦你们了。” “庄主,你这么说岂不是把我和瑾瑜当外人?”炫白不满地嘟囔。 “呵呵。”白凤歌轻笑:“好,那客套话咱们便省了,你们俩就赶紧把现在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我一下。” “嗯。”炫白和公仪瑾瑜点点头。 “炫白,你先说。”公仪瑾瑜看向炫白。 “好。”炫白点点头,然后看着白凤歌:“庄主,我将白虎营的兄弟们分成了二十个小队,每一小队五十人,现在没有什么战事,兄弟们正在分队训练战俘。” “嗯。”白凤歌点点头。 “庄主,罂粟营现在人数已经过万,考虑到人数众多,实在无法每一个人都用好装备,所以我选出了五千名核心,装备方面主要提供给他们,作战之时由他们来突破。”公仪瑾瑜道。 “嗯。”白凤歌颔首:“不过,虽然发展挺快,但这点人还是不够的。”现在,她手上所有人加起来,才三万多点儿吧? 三万多人在战场上,那就和蚂蚁没什么区别! “是的,庄主。”炫白点点头:“这一点,我和瑾瑜也注意到了。我们人手太少,现在攻下乱石城和莫尔城便不敢再进攻其他城池也是因为人手的关系。因为我们的攻击力虽猛,但攻下了却守不住,两座城池还能守住,但城池一多,根本无法固守。” 那这打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白凤歌垂眸思忖。 的确是这样。 人手太少,战线一拉长,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一双暖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白凤歌转眸,看向兰倾阕。 “小乖,不如征兵吧。” “征兵?”白凤歌皱眉:“我们又不是朝廷,怎么征兵啊?” “呵呵……”兰倾阕轻笑:“你可还记得你那日在天下第一庄是怎么对大家说的?” “……”白凤歌细想,片刻:“你是说,将那些已经快活不下去的百姓收归己用?” “嗯。”兰倾阕点点头:“自古以来,平民起义并不少见,那都是因为走投无路了,现在战火连天,我们这一路走来也见过饿殍遍野之地,如若我们借有侠义之心的马贼的身份救济救济那些走投无路的百姓们,相信有不少人会响应。” 小乖从来都没有瞒过他们任何事情,所以他们对现在的情况也非常了解。 “……”沉思片刻之后,白凤歌抬眸看向兰倾阕:“兰倾阕,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说着,看向炫白和公仪瑾瑜:“你们觉得如何?” “此法甚妙!”公仪瑾瑜肯定道。 “我也觉得不错。”炫白点点头:“这方圆三百里的山头,都是被我们占下了的,行事起来也方便。” “嗯,那便这样办吧。”白凤歌点头同意。 “好,那我和瑾瑜便去准备了。”炫白站起身,对白凤歌和三位美男抱拳道:“庄主,三位公子,炫白告退。” 公仪瑾瑜也冲四人躬身告退。 屋内只剩白凤歌、绯色、墨容和兰倾阕。 白凤歌看着兰倾阕,星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呵呵,真瞧不出来啊,一直都没给我透露过你还有这种本事。” “小乖。”兰倾阕拉起她的手:“我当初就说过,我回来是为了和你站在一起的,如果没有本事我又怎敢说和你站在一起的话?”虽然他身子不好,但是却熟读诗书。 舞刀弄枪他虽不会,但是舞文弄墨却难不倒他。 或许他不能帮她带兵打仗,将她护在身后,但是他却可以为她出谋划策,默默地在身后支持她。 “你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白凤歌一脸严肃道:“这些琐事,不许你操心!” “呵呵……”兰倾阕笑得无奈。 “笑什么?”白凤歌星眸一瞥:“有异议?” “小人不敢。”兰倾阕低下头,一副委屈的模样道。 “不敢就最好!”白凤歌说着,看向墨容:“容,你便安心研究心脏移植的事情。” “嗯,我知道。”墨容点点头。 “绯色,你……” “我自然是要跟在你身边。”绯色打断白凤歌的话,然后看向墨容和兰倾阕:“你们说是么?” “嗯。”墨容和兰倾阕点点头。 只有绯色跟在她身边,他们才能安心。 “……”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三条粗粗的黑线。 这……这算是他们统一了战线了么? “那好吧。”白凤歌心知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也不再多言。 …… 热气氤氲的浴桶之中,白凤歌捧着水缓缓往自己脖颈上淋。 冰肌玉肤被水烫得有些微红,但却更加诱人。 白皙的脸蛋儿此刻也是红云朵朵,如同水中红莲,慵懒又娇媚。 “砰砰砰——”敲门声不适时宜地传入白凤歌耳中。 白凤歌皱眉:“谁?”洗个澡都安生不了?将手伸向屏风上搭着的衣裳。 “歌儿,是我。”墨容清冷的嗓音传来。 “哦。”白凤歌伸向衣裳的手停下:“进来吧。”既然是容,那也没必要遮吧? 墨容闻言,单手端着手中的瓷碗,然后推开房门。 “歌儿?”墨容皱眉。他听见了水声? “嗯,在呢。”白凤歌的嗓音懒懒地从内室传来。 “哦。”墨容抬步走向内室。 氤氲的热气已经将整间屋子都笼罩住,整个屋子如同在冬日早晨的迷雾之中一般,只不过冬日的雾是冷的,这里的雾却是暖的。 墨容身子僵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虽然隔着屏风,但是他却很清楚地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因为,烛光已经将她的影子映在了屏风之上。 她、她、她在……她在沐浴!墨容的脑海中被这个认知炸的空白一片。 “容,怎么了?”白凤歌皱着眉。 进来了干嘛不说话? “……”墨容毫无反应,双手死死地将手中的瓷碗握紧。 “容?”白凤歌加大声音。 “啊?”墨容回过神:“怎、怎么了?” “……”听出墨容嗓音中的异常,白凤歌黛眉一挑,狭促之心大盛:“容啊,你帮我看看床上是不是有一件白色的肚兜,帮我拿过来可好?” 嘿嘿……谪仙美男害羞了呢!她不逗一逗,她就不叫白凤歌! “啊?!……呃,哦。”墨容一咬牙,走向床榻。 上面,的确有一件白色的肚兜。 有些颤抖地伸出手,将肚兜拿起。 “容,快些啊,我洗好了。”白凤歌故意催促道。 “呃……好。”墨容道。 一步一步走向白凤歌,似乎他腿上栓了一个百斤重的铅球所以迈不动步一般,每一步都需极长的时间才能走完。 短短三五步的路程,他去足足磨蹭了半盏茶的功夫。 垂着眼眸,颤抖着将肚兜递到白凤歌那处:“歌、歌儿。” “哦。”白凤歌睨着墨容那红得能滴出血的俊脸,忍笑,强装淡定地去接肚兜。 就在墨容察觉到她的手碰到肚兜,所以放手之时。 “啊!”白凤歌一声惊呼。 “怎么了?”墨容一吓,立马将视线放到白凤歌身上,焦急地问道。 白凤歌有些难为情地抬起头:“肚兜,没接住……掉进水中了。” “呃……”墨容一愣,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浴桶,这一看便陷入万丈深渊。 她的身子在水雾之中若隐若现,很美……医术上他见过女子的身子,根本就不如她的美啊!清澈的水根本就遮挡不住视线,如若不是满屋子的氤氲热气,那定然会更加清晰…… 唔,他在想什么呢?! 墨容一惊,回过神,撇开头:“哪儿还有,我帮你再拿一件。” “没有了。”白凤歌淡淡地道:“没关系,等下取出来晾一晾,明天便能穿了,这大晚上的不穿也没事。”说着,从浴桶中站起身。 哗啦啦的水声让墨容身子一僵,心脏剧烈地跳动,呼吸不受控制地加快,耳朵和脸颊也烫得难受。 白凤歌取过屏风上的亵衣,简单地套在身上,然后在从墨容身后将他的腰肢环住:“傻子,你怎的可以这般傻?” 墨容身子僵硬得如同木头:“什、什么?”忍住体内的某种冲动,墨容问道。 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失去理智的。 “看不出来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让你把我吃掉么?”白凤歌小手从他身后伸来,在他胸膛上轻抚:“不打算吃掉我么?”早就应该和他更进一步地接触了的,可是却被耽搁下来了。 老实说,她可是垂涎这个谪仙美男已久了,早就想拆吃下腹了…… “我、我、我……”墨容结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 “你、你、你?”白凤歌学着他的语气,手搭在他的腰带上,缓缓低语:“容,既然你不吃掉我,那就让我来吃掉你好不好?我可是垂涎你好久了呢。”一面说着,一面用脸颊蹭着他结实的后背。 “歌、歌儿。”墨容握住白凤歌拉他腰带的小手,转过身:“现在,还不行。” “呃?”白凤歌傻眼。 这算什么?她的美人计,失败了? “你的头发……还湿的,会生病的。”墨容用尽全力平复下呼吸,用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白凤歌一愣,旋即轻笑:“呵呵,你帮我擦干不就好了么?” 这会儿还惦记着她头发是湿的……这个傻子,真的越来越傻了。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也动情了,忍得很幸苦吧? “好。”墨容点点头。 “呵呵。”白凤歌笑得开心,把墨容推到床上坐下,然后窝进他怀中。 “歌儿……” “擦头发。”白凤歌打断墨容的话,将一块锦帕递给他。 说她坏心也好,说她阴险也好。 她今晚一定要把他折腾疯! 这样,他才更能知道她有多美好不是么? 反正,她就是要他的全部,要他完完全全属于她!完完全全……不管是心还是身,她都要!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神狐大人桃花多》 她是上古五大神祗之一,本体是千尾银狐,因为情殇转世轮回,她可是狡诈腹黑又喜欢扮猪吃老虎的神狐呀,势必要玩转三界,猎艳美男…… *她曾经最最喜欢的美人师兄,有一天也会说,“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双修么,我现在同意了!” *看似谪仙,实则腹黑的师父,“师父的话,也敢不听?” *这只心狠手辣的厉鬼,在她信誓旦旦的时候,才会挤出一丝笑容,“我等着你让害我的人都永不超生!” *以凶狠著称的瑞兽麒麟竟会是如此俊秀漂亮,忠心耿耿,“麟儿愿永世跟在主人身边,非死不相离!” *她曾经冒犯的天帝之子,居然会为了这笔烂帐追下凡间,逼急了她,小心她做他的后娘,虐死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墨容接过锦帕,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稳定了心神,小心翼翼地轻轻拭擦着她湿濡的发丝。 靠在墨容怀中,白凤歌岂会不使坏? 她现在本就想要将他一口给吃个干净,当然不会放过现在的机会。 亵衣本就是随意穿在身上,只要有心想暴露春光,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很显然,白凤歌现在就是那有心之人。 不经意地动了动身子,便香肩半露。 屋内的氤氲热气还未完全散去,雪肌凝肤若隐若现,更有一种朦胧的惑人美感。 墨容呼息一滞,手中的动作顿下。 佳人在怀,又如此撩人,饶是他再冷清,也难做到毫不动容。 “歌儿,衣衫……”喉头动了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节,隐忍地提醒道。 “嗯?”白凤歌慵懒的嗓音透出别样的诱惑:“衣衫怎么了?” “……穿好。”墨容撇开视线,继续擦拭湿发。 若不是现在她头发未干,他真的很想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 “穿好?”白凤歌黛眉一挑,转过身,熟练地用双臂勾着墨容的脖颈,俏脸贴近他的俊容,在他耳畔低声道:“现在穿好,等会儿还得脱,岂不麻烦?” 温热的气息带着她特有的清馨体香,直击墨容的感官,逼得他心猿意马。 “歌、歌儿……”墨容手中的锦帕无声滑落,大掌握住她的纤腰,目光迷离。 那红嫩盈润的唇瓣,他好想尝一尝……薄唇距樱唇的只有米粒的距离。 白凤歌突然将头微微后仰,葱尖般的玉指轻轻放在他的薄唇之上,星眸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急了?” “……”墨容握住她的指间,沙哑着嗓音:“你说呢?” “可是……头发还未干。”白凤歌眨巴眨巴大眼。 “……”墨容黑眸一黯,咬咬牙:“故意的?” “呵呵。”白凤歌轻笑:“你说呢?” “……”墨容闭上眼,全力平复体内的躁动,片刻之后,睁开眼,拾起滑落的锦帕,覆在她发丝上。 他说呢? 他还能说什么? 已经这么明显了不是? 这个小妖精! 白凤歌星眸含笑。 她爱极了这样的感觉啊! 若是绯色,她从来就会被死死地压制住。 可容……呵呵,主导权掌握在她手上,这种感觉……好极了! …… 天下第一庄庄主是女儿身,而且还是一名绝世倾城的极美女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只不过当今天下正值战乱,此消息并未引起多大的轰动。 诚然,这消息不小,但是现在家国破碎,谁还有那个闲心去管人家天下第一庄庄主是男是女是美是丑? 但是,大部分人虽如此,却不代表所有人都如此。 比如此刻翱龙国御书房之中。 烛火通明的御书房,龙塬正襟危坐于御案之前。 “消息可靠?”龙塬沉声问着跪在御案前的暗。 即使知道暗的消息从来都没有出过错,但他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白凤歌…… “回禀皇上,属下再三查证,确实可靠。” “她怎么敢?”这句话,由龙塬的牙缝中挤出。 白凤歌啊白凤歌,你当真是不动则以已一动惊天啊! 为百姓求公道? 如若没有和白凤歌打过交道,他还会认为人人称颂的天下第一庄庄主的确是仁义之辈! 可和白凤歌打过交道,她会不会有一颗慈悲心怀解救天下苍生他清楚得很! 打出了这个旗号,她要做什么他不会猜不到! 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野心会如此之大…… “可她为何会前往匈国?”龙钰看向暗。 “属下不知。”暗低头道:“他们武功太高,属下无法跟在后面而不被发现,所以……” “嗯。”龙塬颔首:“你下去吧,继续监视天下第一庄的动静。” “是。”暗领命之后,恭敬地退下。 龙塬黑眸深幽。 她既然敢放出话要“救百姓与水火之中”那便不是一时兴起的玩笑之言,如今又前往匈国…… 据他所知,天下第一庄在匈国并无多大势力……对匈国的影响力应该不大。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如此忌惮天下第一庄,战争开始之后更是让暗严密监视天下第一庄的原因。 因为,天下第一庄的势力在翱龙国啊! 天下第一庄一旦有异动,那最受影响的便是翱龙! 大战当前,天下第一庄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翱龙国在战中的局势!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让暗在暗中监视并未对天下第一庄采取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可没想到…… 等等! 龙塬猛然睁大双目。 难道……这一切都是白凤歌的算计? 将塞外的农场和牧场卖给他,其实她是算准了他会借机对匈国开战? 算准了只要两国开战,他定会为了稳住天下第一庄而不敢做任何举动。 而天下第一庄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在等待时机…… 现在时机已到,和匈国之间的战争已经进入到全力对战的局面,天下第一庄此时倾巢而出,他根本就无力顾及…… 想到此,龙塬直觉一阵凉意从脚底升起。 这个女人……堪称可怕! 隐藏得这样深,现在即便他有心想要治天下第一庄也无力去治。 只是,她为何要去匈国? 此时不在翱龙国,去匈国……是要与匈国联手? 龙塬眸色一黯…… 若是天下第一庄与匈国联手,那他便处于内外夹击的境地!这场仗,翱龙便毫无胜算可言! 天下第一庄,现在俨然成为了这场仗谁输谁赢的第一要素! 从未有过的无力从龙塬心底升起。 想治天下第一庄却不敢妄动,因为,如若天下第一庄并没有与匈国联手的打算,他若妄动很有可能将白凤歌逼急,然后破釜沉舟地与匈国联手! 不治却又是一处致命大患! 现在完全就是两难的局面…… “呵呵……”倏然,龙钰笑了。 他自登基以来,就没有被人逼至如此过,她一个女人……竟然有本事将他逼得进退不能颇有些束手无策的地步…… …… 残烛摇曳,橘色的烛火在屋内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薄纱。 墨容平躺在床上,黑眸中一贯的冷清早已被滔天的**之火烧得灰飞烟灭。 白凤歌跨坐在他小腹之上,身上的亵衣已经滑落得惨不忍睹,白皙圆润的香肩在烛光中一览无余,大好春光若隐若现。 “想看么?”白凤歌樱唇轻启,纤纤玉指覆上胸前的衣襟,只要她轻轻一拨,便会与他坦诚相对…… “……”墨容喉结上下滑动,沙哑着嗓音:“想……”想得心都发疼了,他怎能不想? “如你所愿。”白凤歌星眸含媚,嗓音不似平常那般清甜。 玉指轻轻一划,白色亵衣缓缓滑落。 完美的身躯展现在墨容眼前,墨容还能忍住? 自然不能! 一个翻身,将白凤歌压在身下:“别折磨我了。”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求饶道。 从一开始,就对他百般引诱,可等他真要开口吃的时候,她又万般拒绝。 如此可恨,却让他无可奈何……只因他如何舍得强迫她? 白凤歌娇媚一笑,转头在他耳垂上轻轻一舔:“现在……你可以为所欲为。” 闻言,墨容抬起头,强硬地堵住她那张小嘴,霸道地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覆在她身上,大手沿着她妙曼的身躯缓缓游走。 手感甚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许多…… 衣衫尽褪,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隔阂,相互融入对方的身体。 紧紧抱住身下的娇躯,墨容用尽最大的温柔对待她。 环住他结实的裸背,白凤歌忍不住娇吟出声,娇柔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浮动。 因着绯色的功劳,床第之事她已经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了,相对与墨容的青涩,她的技术……反而更好。 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引导和干涉,因为……他的青涩,是属于她的,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 相对于这间屋子里的火热和春色,隔壁屋就显得寂寥冷清了。 没有烛火没有声响。 墨容一手提着白玉酒壶,一手捏着白玉酒杯,斜靠在窗下的软塌之上。 银月的光辉从窗台洒进,让他妖冶邪魅的容颜泛着一种冷艳的诱惑。 满上一杯酒,仰头饮下,懒懒地转过头,凤眸看着坐在圆桌上饮茶的兰倾阕:“茶也能消愁?” 明明就是他一手促成的,可隔壁屋的响动让心中闷得慌! 现在心中那种闷闷的感觉却让他想要立刻冲出去杀人。 兰倾阕抬眸,琥珀色的瞳眸在月辉之下更显璀璨,对着绯色缓缓一笑:“酒又能解愁?” “呵……”绯色苦笑:“自然是不能的。” 愁在隔壁,愁在心中,什么也消不去解不了…… 只是,他不知道现下除了饮酒还能作甚? 不饮酒,他应该会忍不住冲过去把佳人抢到自己床上吧…… 不过,即便饮酒,也还是有那种冲动……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兰倾阕仍旧笑容浅浅。 明知道小乖在沐浴,绯色却让墨容给她送夜宵过去…… “呵呵,我也以为我会不在乎。”绯色转过头,将视线放到窗外的银月之上:“原本以为我已经想得够透彻了,可到头来才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是我对她的爱,还不够深么?” 明明就已经那么那么深,深到他自己都觉得心惊胆颤的地步了,可是为何还是会觉得闷? 不该如此不是么? 只要是对她好的,他都不应该觉得委屈才是啊…… “这与深不深无关。”兰倾阕放下茶杯,踱步到绯色身旁,坐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模样,看向挂在天际的那弯月儿:“只要是人只要还活着,面对这种事情都会难过……对她的爱超过了自己的私心所以才能做到你这般。我平生没有佩服过谁,你是第一人。” 不管是他还是墨容,能得到幸福,都是托绯色的福……如若不是绯色,他和墨容应该都要孤寂一生……又哪儿有机会伴她左右分享她的美好? “呵呵,这么说,我是应该感到荣幸之至么?” “诚然,你可以无视我。” “无视你?”绯色转头看向兰倾阕:“这可不行,毕竟你的敬佩是我崇高情怀的见证……以后,想必你也不好与你敬佩的英雄争宠吧?” “呵呵。”兰倾阕轻笑,开怀道:“我能跟在她身边就好,其他的没有奢望过。”她还肯接受他,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又怎会奢求其他? 只要能如她当初所要求的那般,每日做饭给她吃,他便心满意足了。 “感情你比我还要洒脱?”绯色似笑非笑,戏谑道:“可别与我抢!后宫之主的位置我是坐定了!” “呵呵。”兰倾阕笑而不语。 两人齐齐看向天上的月牙,似乎月的光辉不在如刚才冷了。 平静并未坚持多久,隔壁屋床榻有节奏的吱吱响声和那混在在难解难分的娇吟与粗喘又开始隐隐传来。 绯色眉尖一挑:“墨容这家伙,看不出来挺有活力的。”沉寂了片刻又闹腾了起来,他经常扮演墨容那个角色,岂会不知这是何意? 第二次了吧? “她的身子,不知受不受得住……”兰倾阕皱眉轻喃。 这墨容,也太不知节制了!她那般娇弱,怎能…… “呵呵。”绯色狭促地看着兰倾阕:“你是没尝过她的滋味,自然不知其中的妙处。”一副缅怀的模样,绯色继续道:“那就如同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尝过一次不到体力全无是无法放下的。” 一想到她那**蚀骨的滋味,绯色身下一紧,面色顿时沉下。 该死! “可她的……怎么了?”刚想要说她的身子娇弱,经受不住折腾,可却见绯色面色突然黑了,兰倾阕关怀地问道。 “呵,我要过去看看。”绯色阴恻恻一笑,然后大步转身。 墨容刚破、身,不宜运动过度,所以,他去代劳! ------题外话------ 各位读者,潇湘现在改版了,大家要记得在会员中心去把勋章带上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二更) 屋内烛火已燃烧过半,火焰却较之前更为猛烈,如同此刻屋内正达到一番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欢爱一般。 白凤歌星眸中的清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迷离与娇媚,紧紧抓住墨容结实的手臂,仿佛只要松开便会被他大力的撞击给撞飞了一般。 墨容本能地占有那让他失去理智的娇躯,似乎只有狠狠用力才能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有多深多深…… 两人很快便被那**蚀骨的浪潮所淹没,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艳红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窗台上,专注地看着他们。 “呃嗯……”白凤歌浑身颤栗,娇吟声从被啃得红通通的樱唇中溢出。 “唔……”与此同时,墨容也一声低吼,紧紧地将她柔软的娇躯抱住,片刻的僵硬过后便停滞不动。 两人同赴巫山,余韵还未褪去,便闻得一声戏谑的嗓音:“完事了?呵呵……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墨容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将拉过锦被将白凤歌的身子掩得严严实实。 “……”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粗粗的黑线。 他何时进来的?该死的! “呵呵。”绯色莲步轻移,无视两人微黑的面容,坐到床畔,凤眸睨着墨容:“遮什么遮,我可是早便欣赏过无数遍了。”说着,冲白凤歌眨眨眼:“丫头,你说是么?” “……”白凤歌脸色黑如锅底,死死地瞪着绯色:“滚出去!”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但却因为嗓音中还带着媚态的沙哑使这话听起来非但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是恼羞成怒之后的娇嗔。 该死!这丫绝对是来捣乱的! “呵呵……”绯色凤眸中戏谑之光更甚,瞥向墨容:“看来墨容神医还不够卖力,小野猫居然还有力气撒娇。” 从那明媚妖冶的笑靥中可以看出,修罗王大人完全没有搅了人家好事的自知! 墨容脸色更黑。 “绯小色!”白凤歌咬牙切齿:“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撒娇你妹啊! 她那是撒泼! 真是偏心呢。 绯色撇撇嘴:“不说便不说。”语毕,挑眉一笑,在两人错愕的视线中轻轻揭开薄被,悠闲自得地躺下。 “你、你干嘛?”白凤歌俏脸转黑为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我、我睡觉。”绯色学着白凤歌的语气,无辜道。 “你……”白凤歌刚要开口怒喝,便被绯色打断: “不过,你们要保持这种……唔,姿势到何时?” 在玩叠罗汉么? 可人家少林的独家阵法是由十八罗汉……两个人的话…… “……”墨容身子一僵,俊脸上浮现出羞赧之色。 他和歌儿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白凤歌皱眉,警告地瞪了绯色一眼,然后伸手握住墨容的手。 “……”绯色撇撇嘴,闭上眼。 偏心的丫头! 墨容见绯色闭眼,这才红着脸从白凤歌体内抽身离开。 “墨容大神医,我觉着你应该快些适应这种状况,不然以后可别怨我欺负你。”绯色闭着眼,缓缓道。 言下之意:本尊以后会经常做这种事儿! 墨容俊脸一白,转头,黑眸水汪汪地看着白凤歌,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 呃…… 白凤歌怔愣,星眸中有笑意一闪而逝,但被她强行压下,安抚地看着墨容:“容,你今日累了,先回房吧。”一面说着,一面在他手心上写下:我来收拾他。 墨容点点头,闷闷地哼道:“嗯。” 墨容前脚刚一踏出房门,绯色后脚便翻身覆在白凤歌身上,将她的双手压在脑袋两侧:“丫头,偏心这习惯……得改哦,不然的话哼哼。”话没说完,但话末那“哼哼”两声已经将他的威逼之势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松开,我疼。”白凤歌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闻言,绯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松开手:“哪里疼?” “腰。”白凤歌拉起薄被,披在肩上,将春光遮住。 毕竟,她深谙某人的饥渴程度,现在是伤员,她才不会用自己去冒险! “……”闻言,绯色一脸憋笑模样,脸都别红了,但却还是没憋住:“哈哈——”墨容那家伙……也太丢人了吧!居然让丫头…… “胡思乱想什么呢?”白凤歌白了绯色一眼:“他刚才抓得太用力了。” “呃……”绯色止住笑意。 抓得太用力了…… 目光一沉,绯色脸上不再有半分不正经,将佳人的娇躯搂进怀中:“我瞧瞧。”与她欢爱之时,他也钟爱将她那细软滑嫩的腰肢握住,那感觉,就如同一用力便能将她的柳腰给折断,所以他从来都不敢用太大的力。 白皙的冰肌玉肤已经红成一片,隐约还可见淡淡的青紫色。 绯色凤眸中闪过一丝心疼:“那个家伙,怎生这般不知轻重?!” “呿。”白凤歌斜睨着他:“你道是你啊?他又没经验……而且……”白凤歌眸中闪动着揶揄的色彩:“我记得当初某人比墨容更加不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绯色软绵绵的薄唇堵在口中。 轻轻舔弄一下,绯色离开她的樱唇:“不许提那件事!”那件事,是他这辈子的耻辱! 饶是他现在已经是床上老手了,但那件事却仍旧是他心中的一根梗! 闻言,白凤歌挑眉。 不提?他说不提便不提?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提就不提! “帮我上药。”趴在绯色怀中,白凤歌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呵……”绯色笑得无奈,轻轻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翡翠瓶,将其中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瘀伤之处,动作轻缓如同轻轻拂过的羽毛一般:“你啊,就是吃准了我舍不得你受苦是不是?” “自然是。”白凤歌缓缓闭上眼,感受着从腰上传来的清凉感觉。 容那家伙,全无技术可言,完全是靠蛮力! 第一次还好,他还知道温柔以待,可第二次就开始横冲直撞了!从来不知道,容热情起来真的是能要人命啊! 闻言,绯色手中力道加大,闻白凤歌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之后,这才又放柔了动作,凤眸中亮光一闪,似一直被打压得很惨的人终于逮到一个机会搞些小动作来疏解自己心中的恶气一般。 “这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平衡么?”白凤歌没有睁眼,懒洋洋地道,似乎刚才痛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哼!”绯色冷哼:“怎么?每次都斗不过你还不许我不平衡了?”虽说着抱怨的话,但凤眸中的那一丝丝柔情和宠溺如同最浩瀚的海洋一般,让人不禁想要沉迷于其中。 白凤歌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双眸紧闭但嘴角却溢着浅浅的笑意:“你不是斗不过我。” “哦?”绯色挑眉,又挑出一坨药膏,温柔仔细地涂抹在她腰际的淤青之上:“此话怎讲?” “因为你知道我喜欢被你宠着的感觉,所以你什么都让着我依着我罢了。”这世界上,若论阴险狡诈腹黑,谁能比过他修罗王?只不过,他却心甘情愿地任由她“欺凌”罢了……这些,她都心知肚明。 闻言,绯色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轻笑:“呵呵,你倒是看得清楚。” 是啊,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喜欢被他宠着。 所以他便宠着她,这一宠便是若干年…… 时至今日,宠她,怕是已经成为一种和吃喝拉撒一般的习惯了。 “自然是要看清楚的,否则我又怎会对你为所欲为?”知道他会对她万般满足,所以她才会对他予取予求。 那样,便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无边宠溺只是她的,她被他深爱着……她随时随刻都想要沉醉在那样的感觉之中,所以总会对他撒泼耍赖……被他包容宠爱的感觉,很幸福。 “啧,难道就不会有一点愧疚么?”绯色一副委屈的口吻:“人家这般待你,你还一逮到机会就欺负,这算是什么理?” 闻言,白凤歌冷哼:“哼,别说得那么高尚!”轻轻地在他腿上一掐:“你那都是为了俘虏我这颗心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都说她是这世上最精明的商人,但在她心中,最精明之人若是眼前这个妖孽排第二便没有人能排第一! 看似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做过亏本生意,但事实上,在他手上她做的亏本生意可做大发了! 原本那颗没有任何束缚的心,在他那里渐渐被束缚…… 等到她发现之时,却为时已晚…… 他的宠溺他的温柔,就如同裹着糖衣的罂粟,让她察觉是毒之时却已经上瘾……想摆脱已经拜托不了。 “呵呵,一直以为我隐藏得很好了,没想到却被你知道了。”绯色轻笑道。 “哼!”白凤歌冷哼。 “好了好了,别气了。”绯色轻轻拍着她的背:“药已经擦好了,你先睡,我一会儿会帮你清理的。”原本是打算过来啃她一口的,可现在瞧她这般凄惨的模样,他哪儿还有心思? 毕竟,现在啃也啃不尽兴! 还不如待她活蹦乱跳的时候,啃一个舒坦! “嗯。”白凤歌点点头,之后便不再说话。 许久,久到绯色都以为她已经入睡之时,她迷迷糊糊的嗓音糯糯的传来:“绯色……我不后悔,因为贪恋你的宠爱而失了这颗心,我不曾后悔。”说完,便沉沉睡去。 绵长匀称的呼吸,说明她确实熟睡。 绯色轻轻抚摸这她柔顺的发丝,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时间似乎就这样静止,画面似乎就在此定格…… 次日,白凤歌是在绯色软绵绵的怀中醒过来的。 即便没有张开眼,她也知道抱着她的柔软怀抱是属于谁的。 他的怀抱,很软很暖……都说男人的身子会比女人的硬上许多,可这妖孽仿佛天生媚骨,软得和女人有得一拼,在他怀中无疑是最舒服的,因为……不磕人啊! 白凤歌身子刚轻轻一动,绯色特有的磁性嗓音便轻轻传出:“不多睡一会儿?”昨夜墨容虽然没折腾多久,但是强度却太大,虽涂了药膏,但是…… “你以为我们是来游山玩水的么?”白凤歌掀开眼眸,看向绯色:“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你啊!”绯色将她抱紧在怀中:“就是存了心要心疼死我是不是?” “呿!”白凤歌拍开绯色,坐起身:“我可没你想的那般娇弱。”昨夜明明未着寸褛的,可现在肚兜亵衣全在身上……这妖孽,昨晚怕是忍得不容易吧。 白凤歌心中暗笑。 伸手拿过衣衫便要往身上穿,手却被绯色轻轻按住:“我来。”绯色轻声道。 在他心中,她就是最柔弱的娇花。 即便知道她坚韧,但却还是觉得她需要小心翼翼的去呵护。 拿过她手中的衣衫,轻车熟路地替她穿上。 “呵呵。”白凤歌轻笑:“许久没为我穿衣了,你这手艺却不见下滑呢。”现在,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每日早晨,她的衣裳都由他来穿戴。 “那,有奖励么?”绯色将腰带为她系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白凤歌眨巴眨巴眼:“你猜猜。” 绯色撇撇嘴:“绾发吧。”要向她讨奖赏,那比自己强索还要难! 白凤歌星眸中闪过浓浓的笑意,在绯色刚要转身之时,用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自然是有的。”说着,闭上眼,樱唇贴在他的薄唇之上。 唇齿相依,丁香暗渡…… 缠绵悱恻的亲吻带着些许慵懒的姿态,但却撩人异常! 怎样的吻能撩拨起他的**,她一向是清楚的。 绯色大掌一扣,将她的纤腰压在他身上,凤眸中隐隐有一团不知名的火焰在燃烧,似有愈燃愈烈之势。 那火焰意味着什么,白凤歌心知肚明,坏坏一笑,将绯色的身子推离:“时候不早了,赶紧帮我绾发,我要去找炫白和瑾瑜有事交代。”说完,不等绯色反应,便径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绯色闭上凤眸,深深呼吸一口,然后再睁开,俊脸上一片恼色。 他,这到底是讨的奖励还是惩罚?! 铜镜中,白凤歌将他的俊颜上的恼色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上扬。 拿起象牙梳,绯色将白凤歌那漆黑柔顺如同海藻一般的秀发轻轻拢在一起,灵巧的手指如同莲花绽放一般,很快便将长发绾成一个简单利落的法式,拿起红色发带熟练地固定好。 “如何?”绯色放下象牙梳,凤眸含笑。 “甚好。” “可还满意?” “我家绯色的手艺,我一向满意。” “可有奖励?” “自然有。只是你确定还要?”白凤歌起身,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便要印上樱唇。 “这次换一个。”绯色右手食指轻轻点在那湿软盈润的樱唇之上,阻止了她的使坏。 被整了一次,他岂能容忍再被整第二次? “哦?”白凤歌挑眉,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身子向后仰,将身上的重量负在他的脖颈之上,抬头睨着他:“换什么?” “呵呵……”绯色邪魅一笑,一手环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背,薄唇凑近她耳畔:“换你身上的肚兜。” “……”白凤歌一愣,旋即面露恼色:“没个正经!”说完,便要松开双臂转身。 绯色眼疾手快地制止她的动作,眉尖一挑:“怎的?这是要反悔么?”言下之意:你可是说过有奖励的! “咳……衣裳都穿好了,要脱下来岂不麻烦,所以,换一……” “我不急。”绯色笑得善解人意:“你且先欠着,今晚给我便是。”说完,不等白凤歌反应,在她粉颊上轻啄一口,然后心情大好地向门外而去。 “喂!”白凤歌小跑着追上,揪住绯色的衣袖:“我可没说要答应!” 绯色食指放在薄唇之前:“嘘!若不想多丢两条那便默认。”说着,示意白凤歌看身后。 白凤歌皱眉,狐疑地看向身后。 身后,墨容与兰倾阕似是凭空出现一般,并肩站着,静静地看着她。 “呵呵,容,兰倾阕,早啊。”白凤歌讪笑。 “小乖早。”兰倾阕笑容温润。 似乎只要是她说的,便能得到他毫无立场地坚决拥护! “炫白和瑾瑜来请用膳都来好几趟了。”墨容淡淡地道。 “呃,怎么不叫我起来?”白凤歌皱眉道。 “……”墨容和兰倾阕沉默不语。 不叫? 天知道,他们可是去唤了不止一次,可都被绯色挡回来了,说她还睡着…… 白凤歌瞧了这状况,岂会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转头,狠瞪了绯色一眼。 这丫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容和兰倾阕在外面,所以才那么急着走出来,让她哑巴吃黄连! 绯色气定神闲地任由她瞪。 目的已达到,给她瞪一瞪又何妨? 瞪了他,今夜肚兜便跑不掉!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墨容冷冷地开口。 “呃……”白凤歌一转头,便迎上墨容的视线,讪笑:“呵呵,没说啥啊。” 他脸色怎会这般不好? 在生气? 可昨夜明明还抵死缠绵呢…… “你说了。”墨容清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你说你没答应。没答应何事?” 昨夜,她明明说她收拾绯色的! 可是…… 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绯色被揍求饶,也没等到绯色被凄惨地赶出来! 她,骗他了! “呃,没答应给他我的手帕。”白凤歌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道。 其实,她这也不算是说谎对不对? 手帕和肚兜,虽然功能不同,但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嘛! 都是布啊!只不过一个小一点一个大一点,一个有带子一个没带子而已。 好吧,这就是在说谎。 可这都是为了她的肚兜着想啊! 若是被知道绯色要肚兜,那容岂会不要?容和绯色都有,她又怎能不给兰倾阕? 她此次出门一共就带了三条,若是都给了他们,她难不成要挂着空挡去街上买? “……”墨容狐疑地看了看白凤歌,显然是经过了昨夜的事情今日还暂时不能相信这个小骗子! 片刻之后,见白凤歌脸上没有丝毫异色,这才缓了缓神色道:“快走吧,炫白和瑾瑜还等着呢。”说完,便顾自抬步先行,不再看白凤歌一眼。 白凤歌黛眉轻皱。 她现在敢肯定,容在生气。 而且还是在气她! 抬步跟上,白凤歌还是想不起来她到底哪儿招了他啊? 就在白凤歌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手被握紧一只温暖的大手之中。 抬眸,便见到兰倾阕那如同暖玉一般熠熠生辉的笑靥。 回给他一个明媚的笑意,白凤歌反握住他的手。 绯色一人被甩在身后,凤眸看了看最前面的墨容的背影,转而有看了看牵着佳人的兰倾阕的背影,垂眸。 瞧瞧,他都给自己找了些什么“兄弟”?! 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便被彻底冷落了…… 炫白和公仪瑾瑜坐在城主府的大厅之中,桌上的茶水已经换了四五次…… “庄主怎么还不来啊?”炫白咕噜一声又喝下一杯茶水:“再不来,我便会被茶水活活撑死!” 相对于炫白的碎碎念,公仪瑾瑜显得格外沉默。 缓缓地饮着茶水,既不搭话也不发起话题。 “都一个时辰了。”炫白百无聊赖,趴在桌上:“估计她的懒病又犯……”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炫白的话还没说完,白凤歌淡淡的嗓音便传进来。 “!”炫白双目顿时睁大,条件反射地站起身。 公仪瑾瑜也起身站好,目光看向大门处,做好迎接准备。 白凤歌、绯色、墨容与兰倾阕并肩踏入大堂。 “庄主,绯色公子,墨容公子,兰公子。”炫白公仪瑾瑜异口同声,微微弯腰道。 “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坐到炫白对面,星眸饶有兴趣地瞅着炫白:“小白?对我意见挺大的呀!” “属下知错……”炫白做出一张苦瓜脸,弱弱道。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哼!”白凤歌从鼻孔中哼气:“罚你一个时辰不许如厕!”被茶水撑死? 切!她偏偏就要让他被尿憋死! 此话一出,炫白顿时有种哭死的冲动,苦哈哈地望着白凤歌,希望自己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能勾起她的同情心。 其余人纷纷憋笑。 不许如厕……这惩罚亮了! 同样身为男人,所以大家都明白,憋着的滋味可比撑着的滋味难受太多了…… “怎么?觉得我罚轻了?”白凤歌挑眉看着炫白,一副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加重惩罚力度的模样。 “不!”炫白瞬间收起苦逼表情,换上一副溜须拍马必备表情:“庄主这惩罚太善良了!” “嗯。”白凤歌点点头:“我也觉得。”说完,看向公仪瑾瑜:“瑾瑜,用膳吧。” “是。”公仪瑾瑜俨然一副乖乖牌,起身走到门外,对着门外的丫鬟轻声吩咐传膳,然后又走回来乖乖坐在原位。 饭吃到一般,便见炫白额头上一颗颗细密的汗珠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他憋得难受啊! 白凤歌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炫白:“难受?” “……”炫白小鸡啄米般点头。 “想如厕?”白凤歌明知故问。 “……”炫白继续小鸡啄米。 “我懒么?”她还记得! “……”炫白猛烈摇头,似乎头上粘了狗屎,需要用力摇才能甩掉一般。 “我是不是最勤快的?” “……”炫白又恢复小鸡啄米状。 老天,原谅他情急之下憋出来的谎言! “嗯,去吧。”白凤歌终于心满意足,纤手一挥。 呵呵,果然欺负小白还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消遣方式,能让不好的心情随风而散能让好心情更加美丽啊! …… 用完早膳之后,公仪瑾瑜和炫白领着白凤歌到校场。 一到校场,便见一帮子**着上身的汉子在进行各种训练。 白凤歌嘴角薇扬,星眸中的满意清晰可见:“没想到几月来,你们竟然成熟至此。” 如若不是她知情,她定然会以为眼前在操练的是朝廷的正规军队。 虽然校场占地不是太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嘿嘿。”炫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门。 得到庄主的赞扬,这些日子再苦也值得了。 公仪瑾瑜白皙的脸颊上也泛起了羞红。 “公仪大人!炫白大人!”就在此刻,一名大汉眼尖地发现了站在场外的公仪瑾瑜与炫白,高声招呼道。 下一瞬,校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白凤歌等人这边聚来。 “呵呵,过去吧。”白凤歌轻笑,然后领着炫白公仪瑾瑜踏入校场。 校场的高台上,白凤歌、公仪瑾瑜、炫白并肩而立。 白凤歌站在中间,而炫白公仪瑾瑜分别位于她的左右手边。 此时,许多人的好奇心早被勾起。 那美得和仙子一般的女子会是谁?瞧这阵仗,似乎那女子的身份比炫白大人与公仪大人还要高上一层!就连罂粟营的人也有这样的疑问。 毕竟,白虎营的人从小便跟在白凤歌身边,她可以所是他们的第一任夫子! 她的女子身份,他们是知晓的。 而罂粟营与其余的新进成员则不一样,罂粟营虽知庄主才是幕后掌权人,但却并不知他们效忠的庄主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子!至于那些新进成员,更是连幕后大老板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将他们收服了的公仪大人与炫白大人共侍一主,但却不知道那主究竟是谁。 “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炫白撤开嗓子,大喝道:“今日都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将这些日子以来的训练成果都给我演练一遍!若是谁在……谁在大小姐面前让老子丢脸,哼!” 炫白一时情急,将白凤歌称为大小姐。 这称呼一出口,便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白凤歌,见她没有任何不悦才松下一口气。 大小姐……这个称呼,从庄主当上庄主之后便再没有用过了吧。 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他一时情急之下,还是用了这个称呼。 公仪瑾瑜不说话,却面带羞涩地冲众人一笑。 众人瞬间如坐针毡,寒意从心底冒出。 炫白大人的“哼”与公仪大人的笑……那是人间炼狱的索命征召书啊! 纷纷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也没有心思再好奇那位大小姐,毕竟小命都快面临危险了谁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用了两个时辰,白凤歌终于将大家的操练都看完。 “大家伙儿好好干!”白凤歌豪迈地留下这一句之后,便与公仪瑾瑜和炫白吩咐了几句,然后独自离开。 只能算得上差强人意吧。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能将近万人训练出这种程度,已经是很值得佩服了! 炫白和瑾瑜有着他们自己的方式,她不便多插手,所以还是赶紧回去制定一个战斗策略! 待白凤歌走之后,炫白与公仪瑾瑜聚在一起,在众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之中秘密交谈了足有半盏茶功夫。 众人面若死灰。 这两位大人聚在一起密谋,还能有什么好事?! 果然,炫白随后的一句:“经由我和公仪大人商量决定,训练强度增加一倍!也就是说,以后大家每日要训练时个时辰。”话末,还添上白凤歌那不痛不痒的一句:“大家伙儿好好干!” 众人纷纷面露想要撞墙的架势……十个时辰啊!一日一夜加起来才十二个时辰,他们要惨痛地训练十个时辰……也就是说,往后他们只有两个时辰来睡觉啊! 白凤歌这边,是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实力稳步增长起来…… 边关战场。 莫尔城外,大军压境! 冷唯一身黑色战甲,一匹黑色战马,率领十万大军兵临莫尔城下。 城墙上,龙钰亦是战甲加身,黑眸紧紧地看着那领着十万雄师的冷唯,眸中情绪不明。 片刻之后,龙钰转头对身旁面露忧色的李侃道:“出城,迎敌。”说着,便大步走下城墙。 这一仗,由他来打头阵! 看出龙钰的意思,李侃神色一乱,赶紧跟上:“王爷,冷将……冷唯自小在战场上长大,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战将天赋,王爷不能……” “莫要多言,本王意已决。”龙钰淡淡的道。 的确,他比不上唯。 即便战争已经让他迅速地成长起来了,但是比起唯,他自认不如。 不过,他绝对不相信唯会没有理由地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要求一个明白。 城门缓缓拉开一条缝。 龙钰领着李侃十余名将领策马出门之后,城门又合上。 “冷唯,你可敢与我一战?”龙钰冷冷地瞪着冷唯,含着恨意道。 “战。”冷唯冷冷地说出一个字,旋即策马而来。 龙塬也策马迎上。 压城之战与野战不同,野战是大军作战,而压城之战却是先要单人作战,若败方不服,这才举兵攻城。 刀剑相碰击的脆响声起,两人如同夙世死敌一般,第一次交锋便都直取对方命门。 身子逼近,龙钰以剑拦住冷唯的刀,不着痕迹地低声道:“唯,到底怎么回事?”说着关怀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愤恨异常。 两人身下的骏马背道而驰,两人间距离被拉开,首次对决,平手。 挥舞起手中兵器,两人再次对上。 “把莫尔城给我。”冷唯的嗓音在刀剑相接的那一刻响起。 “好。”龙钰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半分的迟疑,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只有他们两人能明白,那是兄弟多年的信任。 再几次平分秋色的交战之后,龙钰一个闪躲不及,手臂被刀锋划破,狼狈地翻身下马,同时在冷唯坐下战马的腿上狠刺一剑。 战马失控,冷唯也被迫下马。 平地作战不同于马背之上,两人的功夫能更加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刀光剑影急遽闪动,很难想像两人身上均穿着厚重的战甲,竟然还能如此灵活地行动。 终究龙钰因为先负伤,似乎受到了限制,十几个回合之后,败下阵来。 回到己方,龙钰转头对李侃吩咐道:“回城。” “将军!”冷唯身旁,副将在他耳边低声道:“要追么?” 冷唯冷冷地看了副将一眼,然后将视线放到城墙之那些满弓待命的弓箭手:“不是时机。” 副将目光也看向那些弓箭手,旋即赞同地点点头。 “原地扎营。”冷唯简洁地吩咐道。 诶! 他又欠下龙钰一次。 方才龙钰的伤可都是真真实实的,没有半分作假…… 不过,得此兄弟,他此生足矣。 莫尔城内,军医替龙钰将伤口包扎好。 “冷唯那个叛贼!”李侃咬牙切齿。 当初的冷将军,是他用真心来敬佩的大英雄啊!可现在…… “是本王技不如人,你莫要多言。”龙钰冷声道。 将莫尔城给出去,不能太过轻易便给了,否则的话会让人看出端倪。 虽然唯只说了要莫尔城,但是凭着兄弟多年的了解,他敢肯定唯现在是在博取匈国的信任…… 不知道唯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却选择无怨无悔地相信。 …… 近日,匈国北部的偏远地带出现了一支义军! 说起这支义军,他们的来源都是马贼,各个山头上的马贼! 但让人动容的是,这些平日里被人所不齿谩骂的马贼竟然在战乱危机之刻挺身而出,自发联合组成一支义军,将朝廷派来征税的官员赶走不说,还将从库府中抢来的粮食分给百姓。 打仗要银两,而这些银两自然是出在老百姓身上,战乱之际又曾赋税,普通老百姓哪儿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就是那些个日前的富农现在也被剥削得凄惨愁淡…… 这支义军,却在这时候出现,带给那些深受迫害的百姓一片曙光。 所以,当听闻这支义军要招人,并且待遇不错之时,得到了许多百姓的拥护。 战乱之际,种田也是要落入贪官污吏之手的,即便收成再丰最后也会落得个食不果腹的下场! 所以,当义军贴出公告招兵,每月三两银子作为饷钱不说,凡是被录用者还能当即得到二十两银子作为安顿家小的花费。 天下竟有这等好事? 和平时期不必说,毕竟和平时谁愿意去军队?可现在战乱,穷苦百姓们已经走投无路之下,这种事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朝廷给出的饷钱每月也就二两,可人家每月三两不说还会给二十两当作安家费…… 或许大家清楚,加入这支在朝廷大军面前如同小爬虫一般可笑的义军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那二十两银子,现在却足够让一家人过上半年的安稳日子了……死又如何?为了家人,许多人孤注一掷的前往乱石城应召。 若说现在最高兴最兴奋的是谁? 那便是罂粟营和白虎营的人了! 这么久以来的训练,现在终于因为招人而停了下来,能不高兴么? 看着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招兵事宜,白凤歌送了一口气。 终于,这一步也跨出了。 不再是用毒来控制了……这一步跨出之后,兵源便会来得更快……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出来了。 果然,钱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重点和亮点! 虽然说天下第一庄富可敌国,这一点她也不否认。 但她挥霍得太厉害了! 她养一个士兵,便花了朝廷养一百个士兵的代价。 毕竟吃穿用度,士兵的吃穿用度她从来都不主张省的。 要像马儿跑,只能不给马儿吃草? 白虎营和罂粟营训练的那些日子,都是大鱼大肉地供着的。 而且,武器军备方面,她也尽力往好的置办。 虽然现在不可能想之前白虎营与罂粟营的核心力量那般奢侈,但她在这方面却没有丝毫心疼过…… 只是,女人似乎都有一个怪毛病,花起钱来的时候不心疼,可花了之后一掂量荷包,把便会疼得心如刀绞啊! 她正是如此,肉疼啊肉疼…… “庄主,我们这次总共收了上千名士兵。”就在白凤歌肉疼之际,公仪瑾瑜走进来,向她汇报收获。 虽然人数不算多,但是这穷乡僻壤能收到千名已是不易,至少能说明他们的舆论造得成功,施恩加利诱的路子也是走对了的。 “嗯。”白凤歌点点头,抬头苦哈哈地看着公仪瑾瑜:“瑾瑜啊,虽然人手增加是好事儿,但这开销也要增大啊。” “……”公仪瑾瑜了解地点点头。 他很清楚他们的开销有多大。 上万余人要养着,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加上,她这个“大小姐”豪迈得很,从来不在用度上亏待大家伙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新进的成员对她这个大小姐极力拥护啊! 毕竟,人家入军队是去做牛做马当肉盾,而他们虽然也苦,但在生活条件方面可比当山贼的时候好太多了…… “罂粟营现在的状态如何?”白凤歌抬眸问道。 “甚好。” “那……你去通知他们准备准备,我们连夜进军秋毫城。”秋毫城在乱石城的西南方,虽然算不上富足,但眼下不能冒进,只能捞一点算一点了。 “是。”公仪瑾瑜颔首道,刚要抬步,又停下,看向白凤歌:“只带精锐么?”罂粟营现在有八千余人,精锐便是最初始的那六百多人加上后来因表现突出被提为精锐的五百多人。 一千两百名精锐,装备奢侈作战能力又强悍,足以攻下一座小型城池了。 “……”白凤歌垂眸。 只带精锐,或许能节省开销增强效率,但是…… “不要精锐,普通士兵也必须开始慢慢接触实战了。”白凤歌缓缓道。 “是。”公仪瑾瑜点点头后,转身离去。 “丫头,你要去?”公仪瑾瑜前脚刚离开,绯色的身影后脚便出现。 “嗯。”白凤歌点点头。 “我也要去。”说着玩,绯色将她她从椅子上横抱起来,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她放在他腿上。 “好。”白凤歌靠在他怀中,抬眸看着他:“墨容和兰倾阕呢?”今日比较忙,还卫见过他们,现在还真有些想念得紧。 “墨容在残害动物,至于兰倾阕……”绯色皱眉:“那家伙今日一整天都关在屋内,除了用膳的时候就没出来过,不知在忙些什么。” “哦。”白凤歌点点头。 墨容怕是在研究“心脏移植”的事情,而兰倾阕……那丫关在屋内? 白凤歌黛眉轻蹙,作势要从腿上下来,却被绯色大掌按住:“要干嘛?” “我去看看他们,顺便告诉他们我要出去。” 松开压在禁锢她肩膀的手掌,绯色耸耸肩:“现在你心中就只有他们!”去看他们!她怎么没说去看他呢? 他是忍不住想念,自己滚过来的。 而那俩家伙凭什么要她移驾去看他们? “呵呵……”白凤歌看出他的想法轻笑,从他身上站起来:“我这不是刚忙完么?” “……”绯色撇过头,一脸不爽。 “好啦好啦。”白凤歌拉起他的手:“不气了哈。走,和我一同去。” “吻我,我便不气。”绯色挑眉,任性地看着白凤歌。 白凤歌无奈地摇摇头,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声:“成了不?” “呵呵,自然是成了。”绯色瞬间眉开眼笑,站起身,环住她的腰肢:“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白凤歌皱眉,旋即望向身畔的绯色:“一直都在里面?” “嗯哼。”绯色点点头:“用膳的时候出来过。” 闻言,白凤歌点点头,素手轻扬,轻轻地叩击门框。 “谁?”兰倾阕的嗓音传出。 “是我。” “小乖!”兰倾阕有些激动的嗓音传出,旋即便闻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在之后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片刻的功夫罢了,厚重的木门便被打开,兰倾阕俊美的容颜出现在白凤歌与绯色身前。 “小乖,你怎么来了?”兰倾阕似乎只见到了白凤歌,对着她轻轻一笑,完全将绯色无视。 “呆在屋子里干嘛呢?”白凤歌嘀咕着问道:“屋子里闷久了对身子不好。” “呵呵。”兰倾阕轻笑,拉起她的柔荑,便领着她进屋:“来瞧瞧吧,虽然还未完成,但是已经差不多了,凭小乖的聪慧是能完全看明白的。”轻柔的嗓音很好听。 如若说绯色的嗓音如同陈年佳酿那般醇美诱人,墨容的嗓音如同一汪清泉那般不染纤尘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仙味儿,那兰倾阕的嗓音便如同一杯温暖的茶水淡雅甘美又让人回味无穷。 “什么东西?”白凤歌不解。 “呵呵,瞧了你便知道了。”将白凤歌的身子按在椅子上坐下,兰倾阕抬步走到书案之前,将平坦在桌面上的一张写满隽秀字迹的素笺纸拿起,走回白凤歌身边,将素笺纸递给她。 狐疑地瞅了瞅兰倾阕,白凤歌结果素笺纸。 呵呵,都说字迹能反应人的性格,还真有一定道理。 他的字迹隽秀却,笔锋温雅却不失力道。 瞅着素笺纸上的内容,白凤歌神色慢慢变得正经了起来,越看越认真…… 片刻之后,白凤歌从素笺纸上移开视线,眸中还有未消散的欣赏之色。 “如何?”兰倾阕轻声问道,琥珀色的瞳眸中有一丝名为期待的色泽。 白凤歌心中一阵轻疼,站起身,伸手覆上兰倾阕的脸颊:“很好。只是……都说让你好好养身子么?怎么还在为这些琐事劳心费力?” “呵呵。”兰倾阕温柔地拉下她的柔荑,将其包裹在温暖的大掌之中:“我的身子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不找些事情来做,总觉得时间过得慢。” 她现在很忙,他也不想去打扰她让她分心,可是一闲下来,便会忍不住去寻她想要看看她的脸……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去打扰她,他才决定找些事情来做。 白凤歌想对他笑,但却笑不出来,环住他的腰肢,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兰倾阕……我不想对你说谢谢也不想说对不起,所以我说……我……爱你。” 这几日以来,她用来陪他们的时间的确太少了。 绯色那妖孽总会一找准机会便黏在她身边,而墨容忙活在实验心脏移植的事情上,兰倾阕…… 他一个人很孤寂吧。 他是现在最需要她花时间来陪的人,可是…… 兰倾阕的身子一瞬僵直之后,铁臂用力地将她的娇躯环紧,虽不言语,但眸中的满足与愉悦却浓得让人忍不住嫉妒。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话比她说她爱他更能让他高兴? 曾经无数次,他在梦中使尽全身解数想要她开口说爱他,可最后却都换得她的绝然转身,任由他怎么唤怎么解释她也不肯为他停留一瞬…… 可现在,梦中无法实现的奢望竟然在现实中实现了。 “喂!”绯色哀怨地看着两个紧紧相拥的有情人:“你们是不是把我无视得太久了些?”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完全就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当他是空气么?! 不! 他绝对不是空气! 至少……空气被无视了不能开口喊冤,而他可以! “呵呵。”兰倾阕一愣之后,对绯色笑道:“抱歉。”话虽这样说,但那琥珀色的瞳眸之中却满是笑意,哪有半丝歉意的踪影?加之,他并没有半点要松开怀中佳人的打算。 白凤歌皱皱眉,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差点都忘了,她还要随瑾瑜和炫白出战。 “兰倾阕,我要随炫白他们出兵秋毫城,要离开几日……”白凤歌越说越小声。 “呵呵。”兰倾阕轻笑,将她从怀中松开:“好。”大掌放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不要受伤。” “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抬眸看着他:“不许太劳累。” “好。” “要乖乖听墨容的话。” “好。” “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长胖些。” “……好。” “不许……” 白凤歌还有话没说完,便被绯色酸溜溜地打断:“你们这样说下去,到天明都走不了,不是还要去和墨容知会一声么?” 以前他与她分离的时候,她有哪次这样千叮咛万嘱咐过? 啧,真是偏心呢!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这个没良心的丫头! “小乖,去吧。”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嗯。”深深地看了一眼兰倾阕之后,白凤歌转身。 或许,现在可以选择放下一切,同他们一起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短时间的安逸之后等待她和他们的将是不可知的未来。 因为只要匈国与翱龙国的战事一结束,无论胜的是哪一方,都不会让他们有安身之所。 所以,现在即便是艰苦也要走下去。 胜者为王败者寇,只有胜了才有主宰一切的资格…… 墨容聚精会神,右手持笔在宣纸上书写,时而皱眉时而停顿…… 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将全部心力都放在研究心脏移植上面,将每天的进度都记载下来,以便日后整理归纳。 全副心力都放在整理新的发现与突破之上,连身后何时多了两个人都没有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墨容搁下手中笔,转过头:“怎么来了?” 她的气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刚才神念一松,便发现了。 “是来告诉你,我要出去一趟的。”白凤歌笑容浅浅道。 “……”墨容垂下眸,从怀中拿出一只黑色瓷瓶递给白凤歌:“出门在外,带上以防万一。”知道她定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呆着,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 白凤歌接过瓷瓶,瓶身上的红色标签上写着金创药三字。 飘逸的字迹是出自他之手。 瓷瓶入手,还带着他的体温,从手心暖入她心窝。 “嗯。”白凤歌点点头:“绯色会与我同去,不要担心。”即便他没说出来,但是他黑眸中的担忧她却能一眼便瞧出来。 闻言,墨容黑眸一黯,旋即隐匿了,转过头,淡淡地道:“哦。” 绯色绯色绯色! 那一次的事情他还没有释怀呢,这番她又提绯色。 见墨容闹别扭,白凤歌心中叹了一口气,看向绯色:“出去等我可好?” “嗯。”绯色点点头。 墨容这些天的不乐意,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看似一副清冷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模样,但醋劲儿却是最大的! 一面在心中暗叹人不可貌相,绯色一面慵懒地走出屋子。 处理好家事,她才能安心地处理其他事情。 他虽然平日喜欢唯恐天下不乱,但正事当前,他知道孰轻孰重。 屋内只余白凤歌同墨容。 白凤歌走到绯色身旁,做到书案上,星眸放在绯色的俊脸上。 啧,美男就是美男,侧面看起来也那么赏心悦目。 片刻之后,墨容转过头:“看我作甚?” “呵呵,因为你好看啊。”白凤歌轻笑这调戏道。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墨容片刻的怔愣之后,俊脸上浮现出一朵难以察觉的淡淡红云,但还是冷冷地道:“绯色怕是比我好看吧?” 闻言,白凤歌垂下眼眸:“容,告诉我你这些天在闹什么别扭……分别在即,我不想因为烦恼你的事情而在战场上分心。” 这些天他每次见到她都冷冰冰的,就如同他们还没有交心那会儿,对她爱理不理的。 这么明显的态度,她又怎会看不出他在闹别扭? 原本是想等他自己说的,但眼下就要出征秋毫,所以她决定问。 “……”墨容撇开视线,不情愿地开口道:“那日,你明明说要收拾绯色的……可我等了那么久,你非但没有收拾他反而还将他留在房中……” 别的时候或许他不会往心里去,但是那一夜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加之,后来他一直等着她来解释,可她就是不来…… “呃……”白凤歌一愣,旋即明白了那日是哪日,是他们第一次巫山**那日:“呵呵,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白凤歌忍俊不禁。 果然是醋坛子。 瞧见白凤歌如此表情,墨容目光瞬间凌厉起来:“瞧你这模样,是觉得那是小事?”居然笑? 她居然还敢笑?! “呃,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白凤歌无辜地看着墨容:“我以为,你早就有心理准备会面临那样的情况……”她身边不止他一人,滚床单这种事儿……很容易发生这种情况的。 “我是有心理准备。”墨容点点头,定定的看着白凤歌:“但是那日的意义不同……那是我们的初夜!你可知那夜对我来说有多特别?可你却把我撵走……”说道这里,再也不愿多言,墨容垂下眼眸不在说话。 “……”白凤歌神色一深,看向墨容:“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从桌上跳下来,将墨容抱进怀中:“可是,那夜我与绯色并未做什么,他只是帮我上药……”话刚出口,白凤歌便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即闭嘴。 可闭嘴已经晚了。 墨容抬起头,俊眉微蹙:“上药?你怎么了?”她受伤了?可是,他与她欢爱之时并未看到她身上有伤口啊…… “呃,这个……”想了想,白凤歌决定直言:“男人激动起来的时候,力道总是不容易控制的。” “我伤了你?”墨容起身,握住白凤歌的香肩:“那你为何不说?”黑眸中浮现出一丝丝自责之色。 他怎么就伤了她?! 真该死! “那有什么好说的?”白凤歌糯糯道:“而且,我很开心呢。”说着,双臂环住墨容的脖颈:“我们家墨容啊,青涩和莽撞都是我的,呵呵。” 那也算不上什么伤,顶多算是爱的痕迹! 闻言,墨容俊脸上浮现出一丝羞赧,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出战么?不去准备?” “呵呵……”看出他的意图,白凤歌轻笑:“除了把你搞定其他的都准备好了。”星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墨容:“告诉我,你还生气么?” “……不气了。” “真的?” “真的!” “呵呵,那便好。”说着,松开环在他脖颈上的手:“那我便可以安心了。”对墨容浅浅一笑,然互欲转身。 手腕被墨容的大掌捉住。 “?”不解地看向墨容。 “定要毫发无伤的回来,知道么?”墨容认真地道。 “嗯。”白凤歌点头:“回来再补偿你一个初夜。”说完,在墨容羞恼的表情下心情大好地向门口走去。 次夜。 白凤歌、绯色、公仪瑾瑜还有罂粟营的六千余名士兵终于到达秋毫城五十里外的郊野。 月明星稀的天空,在这旷野之上更显浩瀚。 营寨安扎好之后,已经接近深夜。 白凤歌坐在主营帐之中,与公仪瑾瑜秉烛商议战术。 经过一番探讨之后,决定明日一早便突袭强攻。 这番探讨之后,白凤歌心中对公仪瑾瑜由欣赏转为佩服。 公仪瑾瑜在战将方面的天赋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如若不是她很清楚地知道公仪瑾瑜是一个由屠夫转为战将的野路子,她定然会以为此人乃是自小熟读兵法长大的! 他的许多见解让她都耳目一新。 虽然她算不上是熟读兵法,但前世看军事频道也看得不少。 公仪瑾瑜此人,若是再成长些时日,与龙钰冷唯分庭抗礼也是有可能的! 两人这一探讨,便从深夜时分探讨到黎明降临。 一整晚没有合眼,但两人脸上却不见半分困色。 特别是公仪瑾瑜,清澈的眼眸中非但不见困色,眸底反而跳跃着名为兴奋的光芒。 “庄主,瑾瑜下去准备准备便可出击。”公仪瑾瑜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白凤歌轻声道。 “嗯,去吧。”白凤歌颔首。 公仪瑾瑜前脚一走,绯色便上前将白凤歌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上:“累么?” “我还好。”白凤歌放软身子靠在他怀中:“你呢?”她与公仪瑾瑜聊了接近半夜,他亦在旁边陪了半夜。 “不累。”绯色摇摇头:“我去打水来,梳洗一下吧。” “嗯。” …… 秋毫城。 须髯如戟的壮汉站在城墙之上:“何方鼠辈胆敢犯我秋毫?”洪亮的嗓音极其富有穿透力。 六千大军中央,公仪瑾瑜骑在战马之上,抬眸瞥了一眼那须髯如戟的壮汉,直接视其为空气。 举起手中的勺子,放在唇边。 一声尖锐的哨声如同划破苍穹的高亢鹰唳。 六千大军闻声而动,抬着云梯直冲城墙。 城门上须髯如戟的大汉一愣,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这般不吱一声地便开始攻城! 回过神,当下下令护城军死守。 公仪瑾瑜黑眸黑眸紧紧注视这战场状况,哨声不停转变。 很难想像,一个简简单单的哨子在他口中竟然能发出如此多不同的声响。 谁能知道,眼下这个指挥千军的别致方式是他在无奈之下而想出来的无奈之举? 武学方面是他的短板,三脚猫的拳脚功夫会一点但是却练不出内力,无法像高手们那样用内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地让成千上万人听见。 他也没有瞧过朝廷的正牌将军们是如何指挥手下的将士们的。 所以,无奈之下,他才想出用哨声来代替。 秋毫城的护城军不出城,只在城墙之上投石放箭,云梯自是不搭上去。 公仪瑾瑜黑眸一闪,哨声随即又变。 六千大军中,有十余名士兵从大部队之中撤离出来。 几千人混战,十余名士兵的动静便如同蚂蚁从眼前爬过一般,谁又能分心去注意他们? 其余人继续攻城,弓箭手不停拉弓放箭,全力为步兵制造机会架起云梯。 一方强攻一方死守的战局是最为拖沓的。 半个时辰之后,两方都没有多大进展。 公仪瑾瑜这边六千大军仍旧在努力突破,全力往城墙上搭云梯,虽然没有成功过但却一直未放弃。 秋毫城那面护城军仍旧不出城正面迎对,一旦有死伤便会由等在身后的人立即补上,丝毫不松懈。 白凤歌与绯色骑在骏马上,静静地立于战场边缘,注视这战场的局势。 “丫头,要我出手么?”绯色皱眉问道。 若是他出手,那便可立即破城。 那城墙对他来说,就和普通人眼中的台阶没有区别。 只要他上去,将那些护城军灭了一些,给六千大军制造出一个机会,那战局立即便不同了。 “不。”白凤歌黛眉也微微蹙起,但却摇摇头:“他们需要磨练,就算要出手也要再等会儿吧。” 绯色点点头。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若是六千大军再不突破,继续这般拖下去,吃亏的必定是六千大军这一方。 可就在这时,公仪瑾瑜突然吹出几声长短组合紧凑急促的哨声。 六千大军中分离了一半出来,攻击方向转瞬即便,向着城墙不起眼的一角涌去。 白凤歌绯色视线一转,眸中顿时浮现出愕然之色。 那不起眼的城墙一叫,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同狗洞一般大小的洞! 大军如同老鼠进洞一般,借着那洞便往里转。 “呃……”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 “噗嗤——”绯色一脸忍俊不禁:“这公仪瑾瑜倒是够狡诈。”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秋毫城的守城军来不及错愕,便被人转进家门。 在战场上,即便有片刻的措手不及,那最终等待的或许便是战败。 剩余的没有转变作战方向的一半大军抓的便是这片刻的时机,一直没有搭上的云梯搭上了。 有了第一个上城墙的人之后,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个…… 不到半个时辰,之气那名站在城墙上的那名须髯如戟的大汉手中聚齐了白色的旗帜。 公仪瑾瑜扫过那白色小旗,哨声一响。 一场历时接近一个时辰的战斗就此停歇下来。 “贵方有何要求,请提出来,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定会尽力而为。”须髯汉子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对公仪瑾瑜沉声道。 “……”公仪瑾瑜看了一眼大汉,然后转头看向白凤歌。 大汉一愣,随着公仪瑾瑜的视线看去,这才惊觉那处还有两人。 瞧这情况,那两人才是主事之人。 女人? 上战场还带女人…… 白凤歌冲着公仪瑾瑜颔首,旋即与绯色一同策马来到公仪瑾瑜身前。 “庄主,他要求停战谈判。”公仪瑾瑜对着白凤歌轻声道。 “嗯。”白凤歌点点头,古代战争中,举白旗代表请求停战谈判并不代表投降,这一点她倒是知道的。抬眸看向城墙上的须髯大汉:“阁下是秋毫城主事之人?” “正是。在下秋毫城城主扎木齐。”他没有错过刚才那战将对这女子的恭敬神态。 似乎……这女子才是主事之人? “扎木城主有礼。”白凤歌颔首。 轻淡的嗓音如同轻风拂过耳际,但却让人听得分明。 扎木齐心神一怔,这女子武功高强。 “姑娘有礼。”扎木齐对白凤歌抱拳:“姑娘可是主事之人?” “正是。”白凤歌颔首道。 “那便请姑娘入城一谈。” 闻言,白凤歌素手一抬淡淡道:“不必了。” 扎木齐一愣,旋即诚恳道:“姑娘无需担心,在下是诚心求和,不会伤姑娘分毫。” “呵呵,城主想多了,在下并未担心城主设伏。”白凤歌轻笑道:“我方要的是这秋毫城。” 闻言,扎木齐眼眸猛睁,脸色微黑。 “当然,如若阁下投诚,这秋毫城城主之位仍然是阁下的。”白凤歌淡淡地道。 “姑娘是何人?”扎木齐对白凤歌的话不置可否,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 闻言,白凤歌星眸中闪过一丝亮色,但俏脸上却不露丝毫端倪:“在下乱石义军凰歌。”此人可以收入麾下。 两世为人,她看人的眼光查不到哪里去。 这个扎木齐在求和之时没有半分溜须拍马之色。 现在面对她的收买,他也没有昏了头脑而是先问她的身份,说明此人不是那种没头没脑的人。 “乱石义军?”扎木齐轻声低喃之后,立即悟了过来:“原来是近日来名气大噪的乱石义军,久仰。” “不敢当。”白凤歌谦虚地点点头:“投诚或是接着战,城主请做一个决定罢。” 闻言,扎木齐沉默,片刻之后道:“在下想请问姑娘一个问题之后再做决定。” “请说。” “听闻义军一心为民且善待麾下士兵,敢问姑娘此传闻是否属实?” “呵呵。”白凤歌轻笑:“我们揭竿而起的目的便是为了百姓,至于善待麾下的士兵,在下不知城主口中的善待是何定义但在下向城主保证,只要不背叛在下的兄弟,有在下一口饭吃便有他们一口饭吃。” “……”扎木齐听白凤歌如此说,定定的看了白凤歌半晌:“好,我们投。”说完,转身,对着护城军大手一挥:“开城门!” 白凤歌星眸含笑,看向身旁皱着眉的公仪瑾瑜:“瑾瑜,胜了为何却面露不悦?” “庄……大小姐,瑾瑜有愧。”公仪瑾瑜低着头道。 此番虽胜势已见,但大家的表现却不堪入目! 这样一座小城都用了这么多时间,而且有几次在有人阵亡了之后那些家伙还有一瞬的慌乱! 这,绝对是不被允许的! “你愧什么?”白凤歌白了公仪瑾瑜一眼:“他们也是第一次出征,犯些错是难免的。”她看过他们操练,这六千余人此番的表现的确不是最佳状态。 “哦。”公仪瑾瑜点点头道,但眸中浓得化不开的严肃之色却暴露了他此刻并未将白凤歌的话听进去。 那一声哦,也是完全在下意识的应付。 白凤歌无奈地摇摇头。 这家伙,要求不是一般的严格! 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收下的士兵,其要求严格的程度堪称苛刻! 收了秋毫城将主要事务处理了一番之后,白凤歌便与绯色先行回乱石城,留下公仪瑾瑜打理后续工作。 由于不是同大军一起行进,所以两人回程只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 两人刚到乱世城门口,早已便见两尊望妻石立在城墙之上。 进了城,白凤歌星眸带笑地看着墨容与兰倾阕:“想我了?” “想。”兰倾阕的回答。 “你说呢?”墨容的回答。 “呵呵。”白凤歌笑着走到他们中间,一手挽一个:“我也想你们了。” 闻言,两位美男眸中带笑嘴角齐齐上扬。 绯色懒懒地跟在身后,看着身前三个手挽手并肩行的人,撇撇嘴。 唔,反正他这几天都跟在她身边,也够本了……现在,让让这两位饱经相思苦的可怜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匆匆而逝。 半个月就那样过去了。 丽水城,城主府书房内。 白凤歌、绯色、墨容、兰倾阕四人齐聚在书房内。 白凤歌坐在书案前,看着桌上的竹简,时而用朱砂笔在上面勾勒几下活着批注几下,凝神专注的模样与平日淡然或者蛮不讲理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这样的她,隐隐有那种属于上位者才有的气魄,那种一只朱笔指点江山的气势自她身上无声透出。 墨容坐在她左手边,握着医术凝神细读。 她右手边坐的兰倾阕也仔细品味这手中的书卷。 而绯色,则是斜躺在软塌上,腿上放了一尾古筝,纤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挑拨这琴弦,琴声不成曲但却并不喧杂,反而给室内添了一种恬淡舒适的闲逸氛围。 四人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看谁,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却有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萦绕在他们之间。 有的人,只要有他(她)在身边,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静静的发呆也会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他们,便是彼此的那个人。 再繁琐的工作,再复杂的难题,再无趣的日子,只要他们紧紧相依在一起,那所有的繁琐复杂和无趣都将变成甘甜的感觉,在心窝处深深镌刻下满足与美好。 这半个月的时间内,白凤歌的忙碌与日俱增。 只因现在“乱石义军”已经壮大成了一支五万多人初具规模的大部队! 现在收服的城池也已经从最初的三座变成了六座! 这座丽水城,便是十日之前最新拿下的。 拿下此城之后,他们的大本营便从乱石城搬到了此城。 此城,是匈国西部最大最繁华的三座城池之一,交通比较通达人口也比较多。 搬来此城,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墨容当初从天下第一庄带的药材已经不足了,而乱石城那种偏僻小城只有及其寻常的药物,不是墨容要的。 所以,白凤歌毫不犹豫地下令换基地! 再说两国之间的战争。 翱龙国半个月来连吃败仗,莫尔城和赤儿城先后被匈国收回。 匈国在正面战场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乞颜渤尔还未来得及高兴,乱石义军这支贼军竟然如同迎风而长一般,势力以一种极为恐怖的趋势增长! 西部地区连丢五城! 这个消息一传到匈国朝廷,顷刻间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与在与翱龙国的战场上连收回两座城池,但背地里却连续丢了五座! 前有翱龙国在伺机欲扭转战局,后有乱石贼军强势来袭! 这等局面,谁都知道是最坏的! 乞颜渤尔下令全国封锁乱石贼军的消息,唯恐此消息传到翱龙国之后,翱龙国会趁机全力反扑! 他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如此谨慎地处理,没有让乱石义军的消息及时传出,从而使龙塬那头为了不逼白凤歌与他“联手”,不敢对天下第一庄贸然出手。 两位帝王,同样谨慎小心,但此次却都因谨慎小心而失去了将白凤歌扼杀在摇篮之中的时机! 许久之后,待两国帝王懵然大悟之时,却已经为时晚矣……那时白凤歌的势力已经可以建立起与两国正面抗衡的正规政权了,只要她有那个意愿,这天下将不再是两国相制而会是三足鼎立! 当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就说当下的事情。 乱石义军连夺五城,绝对不可能再不引起重视了! 乞颜渤尔立即下征兵令,令在全国范围内急召十万大军,并且派原本已经领命要前去边关乘胜将翱龙国一举压得翻不了身的瓦素将军在半月之内将乱石贼军给全盘剿灭! 瓦素此人,是大司马瓦塔尔独子,从小熟读兵书但由于瓦塔尔不忍让爱子上战场受苦,所以便没有真正上过战场。 此番,瓦塔尔向乞颜渤尔推荐瓦素去边关完全是为了因为有冷唯扛着,现在去边关可以混些战功…… 可不却曾想到会有乱世贼军横空添乱。 大司马府中。 瓦塔尔老脸阴沉,显然是对乞颜渤尔临时派爱子去剿灭乱石贼军心怀不悦! “阿玛,你别担心了,那些贼子莽夫不是孩儿的对手。”瓦素自信满满。 “唉!”大司马叹气:“素儿,你没上过战场,便不知战场上有多凶险。” “阿玛,孩儿虽然未曾上过战场,但儿臣自小熟读兵书也不是作假的,行军领兵之道孩儿自信已经悟得透彻。”瓦素眼中掩不住的是骄傲。 陛下下令半个月将乱石贼军拿下,依他看来,他二十日便能拿下! “素儿啊,行军用兵之道又岂是那么容易看透彻的?阿玛我大半生都在沙场上拼杀,到现在也不敢说我将此道看透彻了。”瓦塔尔皱眉道。 瓦素自负他是知道的。 原本以为,他瓦塔尔的独子有自负的资本…… 但现在出征在即,瓦素此番言论,让他心中莫名地升起一阵担忧啊。 …… 两日之后,白凤歌接到了乞颜渤尔急召十万大军准备前来讨伐的消息。 一接到消息,立即将公仪瑾瑜和炫白唤来。 “我们人数整整少一半,你们可有把握?”白凤歌星眸中罕见地出现了严肃之色。 与十万大军作战,这还是第一次。 炫白也一脸严肃:“难打。”若是只多一两万还好,但却整整多了五万! 公仪瑾瑜脑袋微低,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红。 “瑾瑜?”白凤歌唤道。 闻言,公仪瑾瑜抬起头,眸中闪动着潋滟的光芒,羞涩一笑:“十万大军啊,还没试过这么多人呢……真好。”清澈的嗓音何其天真。 白凤歌和炫白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眸中的意思。 这家伙,兴奋了! 以前,若是认为他羞涩腼腆那便大错特错了! 什么羞涩腼腆,那是变态的兴奋啊! 变态有木有? 公仪瑾瑜就是一个变态,当他脸上无故浮现红晕,当他笑容极其羞涩,当他目光亮得能让人瞎眼的时候,那绝对不是他在羞射!而是……他兴奋了! 他一兴奋…… 一想到公仪瑾瑜的兴奋,白凤歌和炫白在心中同时为罂粟营那帮可怜的家伙掬了一把同情的汗水…… 罂粟营中,大家伙儿正训练得如火如荼,可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凉,纷纷神经质地转头看去…… 呃,什么也没有。 回过头,继续训练。 当大伙儿看见公仪瑾瑜面带羞涩,扭扭捏捏地走到他们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之时,他们瞬间齐愣愣地想到了之前训练时候的那一身冷汗。 瞬间,众人心中哀嚎。 在心中哀嚎……他们知道很没用…… 可是,谁敢在小娘面前哀嚎? 小娘是谁? 不要怀疑,小娘就是公仪瑾瑜! 由于战队中都是九壮五粗的纯爷们儿! 纯爷们儿是什么? 纯爷们儿就是黑就是壮就是皮粗肉厚! 而公仪瑾瑜这个小脸白得和女子有得一拼又细皮嫩肉瘦得弱不经风如同扶风弱柳一般,再加上那一到兴奋之时便会浮上脸颊的**的羞涩表情,所以大家私下里一致戏称他公仪小娘、小娘或是小娘大人…… 的确,这个戏称是有些报复的意味在其中的。 被他折磨得如此凄惨,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报复,于是乎这个戏称成为了众人一致认可的泄愤手段! 也不知是谁最先这样叫的,反正到后来大家都这样叫了,足以见得这个戏称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公仪瑾瑜站在校场高台之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羞涩一笑:“今日开始,训练加倍。” “……”闻言,众人面如死灰,哀怨地视线一道道射向公仪瑾瑜。 “嗯?”公仪瑾瑜挑眉:“是我太强人所难了么?” 众人一个激灵,立马回神。 “哈哈哈——没有没有。”很难想象,万余人竟然能如此异口同声,足以见得这句台词他们已经练习了多少次。 公仪瑾瑜垂下眼眸,旋即转身下台。 如果他们的笑能够不那么像哭,那他会更开心一点……看来,还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才是啊。 …… 半月之后。 匈国出兵攻打乱石贼军! 罂粟营苦逼的训练终于又暂告了一个段落。 当公仪瑾瑜宣布暂时结束强度训练之时,众人第一次觉得说这话时的小娘好有男子汉风范! 那一瞬,小娘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男子汉,男子汉到他们都想纷纷顶礼膜拜! 站在校场高台之上,公仪瑾瑜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罗乐,跟我来。”说完,便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翩翩下台,在翩翩飘走。 罗乐从人群中出来,跟上。 “小娘大人又有任务要交代给罂粟蕊了。”刘义艳羡地看着罗乐的背影道。 没错,他就是那时乌落山上的乌落山贼的大当家,刘义! 罂粟蕊,是罂粟营精英的名字,而其余人则叫罂粟花瓣…… 当公仪小娘面带尴尬地告诉他们以后罂粟营分为罂粟蕊和罂粟花瓣两部分的时候,他们一致决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娘! 罂粟营,罂粟蕊,罂粟花瓣…… 他们一大帮子大老爷们儿,为何聚在一起之后全要以花来命名?难道不应该叫猛虎营狂狮营野兽营之类的一听就很有男子汉气概的名字么?精英们可以叫虎爪虎骨虎心虎鞭之类的嘛!至于其余的,那也可以叫虎皮虎尾虎须之类的啊!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也都释怀了。 毕竟,从小娘口中出来的名字,娘才是正常的! 所以,他们也就任由这些名字娘到底了! 事实上,关键还是在即便他们反对也没有用啊! 其实,作者想说,他们真的是冤枉小娘,不,冤枉公仪瑾瑜了,表示那些名字全部出自白某人之口,和公仪瑾瑜半毛钱的关系都木有! “唉,罂粟蕊的命可真够好的,完成了任务之后,又是大把大把的赏钱咯。”于萧叹道,话语中有羡慕却没有半分嫉妒。 因为,罂粟蕊的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们这些花瓣们,可都是罂粟蕊训练出来的! 而且,罂粟蕊出的任务,一般都是高难度的! 普通人根本就完成不了! 所以,羡慕归羡慕,心中却没有半分不怨气。 小娘这人对待兄弟们公平得很,赏罚都很分明,呃,当然这是在不惹到他的前提之下,若是惹到他,就等着被穿小鞋吧! “唉声叹气有劳什子用啊?”许晋白了于萧一眼:“有着劳什子功夫,还不如赶紧训练,等下一次选罂粟蕊的时候争取承位罂粟蕊的一员呗。” 这话,说到众人心坎儿里面去了。 小娘大人上次选罂粟蕊的时候就放话了,以后罂粟蕊每年选一次,在罂粟花瓣中挑选前一百名的晶莹进罂粟蕊! 瞬间,众人干劲十足,纷纷铆足了劲儿开始训练!完全忘记了刚刚才因为得到解脱而觉得小娘无比巨大,而现在这般自发“找虐”又是何故? 要想马儿跑,光给马儿吃草是不够的,还需要动力!这句名言是公仪瑾瑜心中想的,也是他当时决定一年一度地选拔罂粟蕊的初衷…… 不得不说,罂粟花般们,你们虽然比小娘看起来更有男子汉气概,但是……论阴险论狡诈,你们比不过啊真的比不过…… …… 翱龙国,越城。 城主府此刻已经让出来给龙钰暂住。 匈国将莫尔城与赤儿城都占了回去,现在翱龙**队退守越城。 月明星稀之夜,总是会有黑衣人在借着夜色行一些勾当的,特别是这种深夜,可是黑衣人出没的高峰期! 当下,便有一名。 身子挺拔的黑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城主府内。 没有丝毫停留地直奔目的地,可见这黑衣人对越城城主府是熟门熟路啊! 城主府书房内,龙钰借着橘色烛火看着摆在身前书案上的战略图。 突然,龙钰俊眉微蹙,但却不动分毫,继续作认真看战略图状,右手不着痕迹地握住靠在坐下椅子旁的佩剑。 黑衣身影在窗户旁停顿片刻,似是在察看周围有没有动静。 确定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伸手推开窗户,利落地闪身而入。 龙钰的身子如同离弦利箭,在黑衣人落地那一瞬间便将剑锋架在其脖子上。 “钰,是我。”黑衣人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紧张,低声道。 闻言,龙钰收起手中佩剑,然后将窗户关好,这才转身,利落地一拳揍在黑衣人腹部。 “唔。”黑衣人闷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足以见龙钰刚才那一拳力道之大。 “真狠。”黑衣人直起身子。 “哼!”龙钰冷冷地看着黑衣人:“若不是怕打在你脸上会被人怀疑,这一拳便会落在你脸上了。” 言下之意:本王已经手下留情了! “呵呵……”黑衣人轻笑,拉下蒙面的黑巾:“你现在心倒是硬了不少。” 立体感十足的俊毅五官,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还有那小麦色的肤色,此人赫然便是本该在赤儿城的冷唯! 龙钰垂下眼眸:“心若不硬,我估计挺不过来吧。”怎的又想起她了……龙钰定了定神,看向冷唯:“等你这么久,怎么现在才来?” 足足等了半个多月呢。 “瓦塔尔的心腹一直跟在我身边,没办法脱身。”冷唯靠在身后的书案上:“今日一早他才离开。” 龙钰皱眉:“到底是为何?” “唉!”冷唯轻叹一声,他知道他要问的是他为何会到匈国去当将军:“我想查明当年我看到义父杀了父亲那一幕,到底是不是我的眼睛欺骗了我。” “何意?”龙钰面容慢慢凝重了起来。 “我离京之后,隐居山野,本想一辈子打猎为生,帮义父与父亲看护灵位的,可是瓦塔尔却派人来找我。” “瓦塔尔?”眉间紧蹙:“瓦塔尔找你作……他是让你去匈国当将军?”龙钰本想问,但话问到一半便猜到些什么,索性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嗯。”冷唯点点头:“瓦塔尔派去的人说,我父亲是瓦塔尔的学生,瓦塔尔派父亲混入翱龙当奸细,但后来由于身份不小心暴露,被塬知道,所以塬下了密令让义父杀了父亲。” “所以你便起疑了,将计就计深入虎穴想要查明真相。”龙钰接着冷唯的话说道。 “是啊,可惜瓦塔尔为人谨慎,虽然我答应了当匈国的将军,但他还是对我心存怀疑,非但没有将调兵符给我还让心腹跟在我身边。” 没有调兵符,便只是一个没有兵权的将军,这种将军只是领军的任务只是在战场上发号施令而已!所以他不得不让钰陪他演一演戏,取得瓦塔尔的信任。 “那现在,他让心腹回去,是信你了?” “不是。”冷唯摇摇头:“好像是瓦塔尔之子瓦素要出兵绞杀作乱山贼,瓦塔尔不放心,所以将他召了回去。” “作乱山贼?”龙钰皱眉:“如若真的是山贼的话,又何须将监视你的眼线调回去?” “嗯。”冷唯点点头:“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消息被隐得极好,不深入查探根本就查不出什么来。”但值得肯定的是,绝对不止是山贼那般简单。 “隐瞒消息?”龙钰冷笑:“呵,那匈国定是发生了害怕消息传出来影响了作战的大事了。”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值得隐瞒的消息也就只有能影响战争成败的因素了。 “嗯。”冷唯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听闻各地前一段时间正在紧锣密鼓地征兵,但我这里并没有得到消息说会有前来支援的兵力。” “如此说来,很有可能是匈国国内暴乱了!”龙钰眸中精光一现。 “对。”冷唯点点头。 “那你说,我要不要派暗前去查一查?”龙钰问道。 “查一查又何妨?”冷唯反问。 “唯!”龙钰一掌拍在冷唯的肩膀之上:“谢了!” “呵呵。”冷唯轻笑:“便当作是你这些日子陪我演戏的报酬。”现在瓦塔尔的眼线已不在身边,他也可以慢慢着手调查父亲的事了。 “这个报酬,甚得我心。” “那边好。”冷唯站直身子:“我该走了,不然赶回去该天明了。” “好。”龙钰点点头。 在冷唯刚走到窗户旁,刚要打开窗户之时,龙钰突然唤道:“唯。” “嗯?”冷唯转过头。 “我……见到歌儿了。” “什么?!”冷唯黑眸猛然睁大,整个身子转过来:“白凤歌?” “嗯。”龙钰点点头:“她还活着。”说起这早已经知道的事实,但眼眸中还是会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每每想到她还活着,他便会觉得高兴,很高兴。 “可是,她的尸身,明明是我亲手收敛的……和义父的一起。”冷唯喃语道。 一想到当初那个画面,他至今仍然能感觉到一股锥心之痛。 义父…… “虽然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很确定她还活着,还让神医救了我一命。” 闻言,冷唯垂下眼眸,看着地面,半晌抬眸看向龙钰,鲜少有情绪波动的黑眸中浮现着淡淡的希冀:“那是不是说,义父也有可能……有可能尚在人世?” “我不知道。”龙钰摇摇头:“我只见到歌儿,没见到岳父大人。” 冷唯喉头一紧,定了定心神:“我知道了。”说完又转过身:“保重。” “你也是。” 窗户打开,冷唯罩上面巾,身影一闪,片刻便消失在龙钰的视线中。 龙钰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那弯月牙,旋即伸将窗户关严。 …… 白凤歌处理完一切琐事,已经是半夜时分。 从书案前站起身,伸了伸拦腰,只觉浑身舒畅。 呵呵,想她懒人一枚,竟然能如此兢兢业业地工作到深夜。 真是值得歌颂赞扬啊! 白凤歌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赞之后,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从窗口洒进来的月辉。 百年难得一见地竟生出赏月的雅兴。 当下不迟疑,悠闲地打开雕花木门,走到院中。 仰着头看了一会儿月牙,便觉得无趣得紧了,刚才还浓厚得化不开的雅兴离奇失踪。 抬步往卧房而去。 经过墨容的窗外,便发现窗纸被烛火映成了暖黄色。 还没睡? 挑挑眉,白凤歌走向墨容的房门,伸手轻轻叩门。 “谁?”墨容清冷的嗓音传出,其间没有半丝睡意。 “我。”白凤歌轻声道。 “歌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雕花木门被拉开,着着亵衣的墨容出现在房门口。 “呵呵。”白凤歌对着他轻轻一笑,然后扑进他怀中,深深地嗅了一口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唔,果然闻一闻你的味道便能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呢!” 以前,他的味道是她静下心神的良药。 而现在,竟变成了消除疲惫的良药了。 “呵,胡说什么呢?”墨容忍俊不禁,一手将她身子环住,一手将房门关上。 “没有胡说。”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是要去的,可看见你这儿还亮着烛火,就忍不住进来了。”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歪着头看着他:“怎么,不欢迎?” “欢迎!”说着,将她打横抱起:“欢迎之至!” “呵呵。”白凤歌笑着靠在他胸膛上:“你呢,这么晚还在做什么?” “原本是要睡下,可刚躺到床上便想起些东西,所以起来用笔记一记,以免忘了。” “心脏移植?” “嗯。” 闻言,白凤歌死死地搂着墨容的脖颈,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闷声道:“容……你怎么可以这么好?”为了她如此尽心尽力地为兰倾阕忙活。 怎么可以这么好呢? 好得她都有点想要将他狠狠咬一口!以发泄被他的好而引起的心脏被撑得满满的涨涨的感觉! 墨容身子一僵,强迫自己寒着一张脸:“别闹。”尝过她的味道之后,他便会经常想要啃啃她。 可那次,他却伤了她。 后来问过绯色她伤得严重不严重,绯色虽然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但是他却没有错过绯色凤眸中的心疼。 “什么别闹?”白凤歌憋笑,在他脸上戳了一戳:“容啊,你知不知道,当你的身体快要燃烧起来的时候,但还故意做出一副很冷亲的模样的时候,真的……好可爱。” 说完,又戳了两下,旋即再也忍不住,就在他趴在他怀中哈哈大笑。 “……”墨容脸一黑牙一咬心一横,抱着她便大步走向床榻,也不阻止她的谑笑。 将她往床榻上一抛,力道却控制得很好,不会弄痛她。 修长的身子往她身上一覆,旋即十分精准地攫取了她的樱唇,用舌尖诱哄着她张开贝齿然后邀请她甜软湿滑的丁香共舞一曲缠绵**舞。 吻着吻着便不能自已,不在满足与只尝她口中的甘甜,额头、眉间、脸颊、琼鼻、下巴、脖颈、锁骨……每一寸肌肤的娇美滋味他都忍不住用唇舌体验一番。 腰带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解开,衣裳被他褪得只剩贴身的肚兜与亵裤。 裸露的肌肤在烛火的映衬之下诱人到了极致,她的肌肤温润而细腻,如同世间最极品的白瓷瓶。 乌丝散落在雪肌之上,星眸中漫起的水雾如同清晨湖面的薄雾,朦胧迷离,美得让人着迷。 墨容呼息一滞大掌上的温度比平时要灼热上许多,经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便会引得她一阵颤栗与酥麻。 在他的大掌和唇舌之下,白凤歌缓缓化作一滩春水。 星眸微微张开,深深地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仿佛穷尽一生也看不够一般。 一直就知道他很好看,但他偏偏还越看越好看,眉眼如画五官精致绝伦似是上帝最佳的杰作,知晓他眸中的冷清因她而变成了灼热,知晓他那颗心之所以装不下世间的琐事俗物都是因为已经被她占满了,一股名为幸福的东西在心中发酵,将她的心给塞得满满的。 “唔。”他火热的大掌隔着肚兜在她的娇躯之上撩拨起一丝丝悸动,霎时间酥酥麻麻的无力感传遍每一条神经,白凤歌忍不住咬住被吮得能滴出血一般的唇瓣,一声娇媚的嘤咛。 盈润的唇瓣之上还有属于他的水渍在烛火下闪闪晶亮,粉色的丁香微微在齿间露出,美人如斯,诱人如斯。 目光中的清明在他耐心的诱哄之下缓缓散去,就在最后一丝清明散去之际,白凤歌眼角的余光瞥到床顶上那张画像。 目光似生了根一般紧紧地钉在画像之上。似乎,那画卷对她有着某种难以抗拒的致命吸引力一般。 察觉到她的分心,墨容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之上,似是要惩罚她,但那力道却小得能让人完全忽略不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恼然之下,墨容伸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挠。 他知道她怕痒。 果不其然,白凤歌身子一缩,视线从画上转移到墨容身上。 “怎么了?”暗哑的嗓音出口时,将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你不专心。”说着,在她那诱人的樱唇上轻轻啃了一口,算是惩罚。 闻言,白凤歌看着他的脸:“那幅画……” “倾阕画的。”墨容将头埋进她脖颈间:“你去秋毫城那次,他给我的,说是想你想得紧了便可以看看画像。” 所以,他将画像贴在床帐顶上,每夜睡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她,每日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她…… 这样,便能感觉她就在身边并没有离开一般。 “原来我那么美啊。”白凤歌轻声呢喃道。 前世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画作之类的艺术作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作者内心的想法。 原来……在他心目中,她真的有那么美? 那画,画得比她美太多了。 画中之人,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呵呵,在兰倾阕心目中她是仙女么? “比画上的还要美。”墨容轻吻这她的耳垂:“美得让人无法自拔泥足深陷……” “呵呵,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容,这是不是说明你很爱很爱我?” “……我以前已经说过了。”虽然那么爱,可是还是很难说出口…… “小气诶。”白凤歌小声抱怨:“再说一次有什么关系?我想唔……” 白凤歌话还没说完,小嘴便被软绵绵的薄唇堵住。 火热的吻继续进行。 实际行动应该比说的更好吧? 两人身上的布料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褪去,裸露的肌肤没有一丝空隙地紧贴。 白凤歌揪紧身下的床单,媚眼如丝地看着在她身上起伏的墨容,星眸中水雾氤氲…… 墨容胸膛上的汗滴如同晶莹的雨滴,折射着烛火的光芒,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许久许久,当那种如同漩涡一般的快感将两人卷席的时候,墨容死死地抱紧白凤歌,粗喘着在她耳畔低语:“我爱你……” 强大不能自已的快意将白凤歌紧紧环住,一阵晕眩传来,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她听见了他沙哑的嗓音。 用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勾起嘴角,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的余韵过去之后,墨容缓缓松开她的身子。 见到她红扑扑的俏脸上挂着的满足笑意,勾起薄唇。 轻柔地拉过薄被搭在她的身上,墨容从床上下来。 寻了热水和柔软的锦帕,将她黏在她身上的欢爱后的汗迹和水渍一丝不苟地清理了一遍。 墨容这才躺在她身边,将她的娇躯搂紧怀中,沉沉睡去。 不着寸褛地相拥而眠,两人乌黑的发丝紧紧缠绕,发色竟是那般的一致,以至根本分不清谁的是谁的。 清晨的第一缕亮光温柔地将大地从睡梦中唤醒。 墨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侧躺着,看着枕在他臂弯中如同小猫儿一般窝在他身旁的佳人,黑眸中柔情似水。 她修长的腿儿还搭在他的腰上,一双小手贴在他的胸前,时不时会轻轻抚弄磨蹭然后引得他一阵窒息。 “睡着了都这般磨人。”墨容轻声喃语着,伸手将贴在她唇瓣上的一缕乌丝绾到她耳后,动作如同羽毛那般轻柔。 然后,一个又一个的轻吻落在她的脸颊之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却被他吻得如此充满柔情,足见他此刻的心有多么的柔软。 绯色踩着慵懒的步子,缓缓走到床畔:“还没醒?”一面说着,一面坐到床沿上,凤眸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嗯。”墨容轻声道:“昨夜睡得晚。” “该吃早膳了。”绯色皱眉。 她现在本就很累,早膳是必须吃的,不然哪有力气去忙那些繁琐的事务? “……”墨容垂眸:“我下不去手唤醒她。”瞧着她那恬静的睡颜,他又怎能忍心唤醒? 闻言,绯色修眉一挑,邪魅一笑:“那,就交给我。”说完,也不等墨容反应过来,便低头含住白凤歌的樱唇。 灵蛇轻轻撬开她的唇瓣与贝齿,寻到那小小的湿滑丁香,搅动啃噬。 墨容傻眼。 片刻之后,熟睡的人儿眉间微微皱起,一声带着惺忪睡意的娇媚嘤咛融化在绯色口中。 如同两把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宛若蝶翼一般轻颤,那双灿若星辰的水眸缓缓张开。 白凤歌刚睁眼,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双含笑的凤眸,近在咫尺。 还没反应过来,绯色意犹未尽地在她唇瓣上一舔,旋即完全离开她的唇瓣,冲咋舌不已的墨容挑挑眉,似乎在说:瞧见没?这不就醒了么? 墨容恍若明悟地点点头。 “你们在干嘛?”白凤歌皱眉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位美男。 “在等你用膳。”绯色在她小脸上一捏:“快些起来,倾阕已经备好早膳了。”他本是到她屋中去寻她的,屋内却空无一人,所以他想也不想都知道她在墨容这处。 啧,越来越偏心了哟。 “还想睡。”弱弱地看着绯色,那软绵绵的嗓音任谁也不忍心违逆她的意思。 可如果面对的是绯色……那情况自然会不一样了。 只见绯色凤眸中似笑非笑的光芒一闪而逝,旋即低哑这嗓音道:“那便睡吧……我陪你一起睡。”说着就要拉开腰带脱衣裳。 “呃,不用了!”白凤歌星眸猛然完全睁开,眸中精神十足:“呵呵,突然觉得不困了,嘿嘿……这就起床。”说着,撩开身上的薄被,光溜溜从床上坐起。 白皙晶莹的雪肌丰满的胸部盈盈一握的柳腰瞬间毫无遮掩的暴露。 “嘶——”绯色墨容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干嘛这种表情?”白凤歌白了一眼绯色与墨容:“你们又不是没见过?都已经看过摸过尝过了,应该淡定下来才对。”白凤歌一脸诲人不倦的模样道。 墨容听她如此说来,白皙的俊脸倏然一红,垂下头想要掩饰。 而绯色则是挑挑眉,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瞬,旋即还是忍住想狠狠把她压在身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想法错得多么离谱的冲动:“别闹了,快些穿衣裳。”说着,拾起床尾的肚兜,轻车熟路地帮她穿上。 白凤歌倒也知道识时务,乖乖地配合起来。 墨容则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自己穿衣。 心中对绯色的佩服愈加深厚。 他自认做不到在她一丝不挂的情况下还如此稳得住,并且还能有毅力帮她穿如此贴身的衣物而保证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大厅之中,兰倾阕已经将早膳备好,站在门口苦苦等候。 绯色说一刻钟,现在……应该快到一刻钟了吧。 心中刚如此想着,下一刻,便见佳人左手挽着邪魅美男右手挽着谪仙美男缓缓而来。 “呵呵。”兰倾阕笑容泛上俊脸,对着三人浅浅一笑:“都备好了,快些来。” 白凤歌看着兰倾阕脸上如同美玉一般的温润笑颜,心中感叹。 她难道真是色女?不然的话爱上为何的都是长得这般祸水的人? 一张圆木桌上,三位美男各种小手段纷纷使出,之为能让自己的餐具上沾一沾佳人的口水或是让沾了佳人口水的餐具进到自己口中。 看起来火药味有些大,但如若用心去看,则会发现那些小小的手段根本就无伤大雅,藏在火药味之下的一女三男竟然如此和谐温馨。 爱,或许真的能够将所有的矛盾都化为甜蜜也说不定,他们的这样看似不和谐不合理的组合或许能够谱下一个名为永远的奇迹也说不定…… 白凤歌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喂饭就喂饭吧,有必要你一口我一口的来得这么勤快么?要她不嚼一嚼就直接吞下去么? 而且,明明刚才还是他们喂她,现在为什么要让她喂? 而且喂了这个那两个又哀怨了,喂了那两个这个又哀怨了…… 搞清楚! 她是懒人啊! 懒人是什么懂么?懒人就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而她只喜欢坐着什么也不动! 板起脸,白凤歌放下手中的勺子:“谁再给我捣乱,我便唔……”话还没说完,樱唇便被绯色的薄唇堵住。 鲜美的肉粥从他口中渡到她口中,速度极缓,饶是她根本没有丝毫准备也不会被这偷袭给呛到。 “丫头,是不是很好吃?”绯色喂完,轻声道,与此同时,凤眸不屑地瞥了瞥墨容和兰倾阕。 呵呵,和他斗?他们,还嫩了些…… 墨容和兰倾阕心中愤恨,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 不过,这一招真绝了! 兰倾阕和墨容将这一招默默地记在心里。 一顿早饭而已,将白凤歌吃得叫苦不迭…… 她有一种错觉,她的早饭是饭,而他们的早饭便是她的嘴巴! 早饭吃完之后,白凤歌灰溜溜地滚到校场去找炫白和公仪瑾瑜。 校场上,兄弟们早就开始了训练。 一见白凤歌来了,众人便高声地打招呼。 大小姐才是真正的主子,他们好吃好喝好用都是这个美得如同仙人一般的女子给的。 她颠覆了他们心中一直以来对女人的认知。 从前,他们只知道女人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是名利地位的附属品是帮男人管理家务洗衣做饭的…… 可是,自从见了大小姐之后,一直以来对女人的认知在不知不觉中竟开始动摇了。 女人,原来可以比男人强上很多,原来可以让男人自愧不如…… 白凤歌冲着他们点点头,旋即到营帐之中。 瑾瑜和炫白为了更好地操练军队,在校场上搭了营帐便直接住在营帐之中。 当时她还反对来着,可他们却心意已决,第一次不肯听她的话。 营帐中,炫白和公仪瑾瑜正眉头紧锁地在讨论什么,就连白凤歌进来也没有发现。 白凤歌索性自己找了一张角落处的椅子,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能拖多久?”炫白皱眉问道。 “……拖个三五日是不成问题的。”公仪瑾瑜思索了片刻道。 “那这么说来,我们还有十来日的时间。”炫白垂下头轻喃:“十来日,还是有些仓促啊。” “的确。”公仪瑾瑜点点头,但眸中却闪动着慑人的晶亮光芒:“不过,越是难度大越刺激不是么?”说着,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 他,又兴奋了! 这是炫白脑中的第一反应! “我可不喜欢刺激。”公仪瑾瑜的兴奋让炫白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这家伙,兴奋起来完全就是变态!谁靠近谁倒霉! “呵呵……”公仪瑾瑜冲着炫白羞涩一笑:“白虎营的精锐现在应该闲下来了吧?”之前,白虎营的精锐在对那些新进的士兵进行魔鬼式训练,现在魔鬼式训练结束,是闲下来了吧。 “呃……是。”炫白十分没骨气地如实回答。 公仪小娘笑得越羞涩,就说明他越兴奋,那也就说明有人要倒大霉! “把他们借给我吧。”公仪瑾瑜十分不好意思地道。 “什么?!”炫白大呼。 “让想让他们学绞杀阵。”公仪瑾瑜弱弱道:“罂粟蕊派出去了,罂粟花瓣武功底子太弱学不了,只有白虎营的精锐……而且他们的装备和罂粟蕊一样都是最精良的。” 闻言,炫白沉思。 绞杀阵是小娘自己创出来的阵法,此阵单闻名字便知道威力有多么的大! 他曾经见过罂粟蕊训练,还记得那时小娘眼眸中的精光简直能把人的眼闪瞎…… 虽然还没见过罂粟蕊用绞杀阵杀敌,但是仅看了他们训练他便觉得一阵心惊胆颤。 那样的阵法,如若放到野战战场至上……心中一阵哆嗦,炫白不再想下去。 总而言之,公仪小娘就是一个变态,他创造出来的阵法绝对是变态的阵法! “可是,现在只有十来日的时间……”炫白皱眉道:“十来日,怕是不行吧。” 他自小熟读兵法,对各种战阵了如指掌。 绞杀阵,他一看便知道那要多么好的默契和配合度,白虎营从来没有练过类似于绞杀阵之类的阵法,所以如若要临时分配成绞杀阵那样的小队,那估计会显得生涩,十来日怕是不成的吧。 “呵呵……”公仪瑾瑜羞涩地笑了笑:“交给我来。” 再次见到公仪小娘的羞涩笑靥,炫白只觉毛骨悚然,背脊上有阵阵凉风吹过,有些艰难地滑动喉头:“呃,好。” 此话一说出口,炫白便在心中对白虎营那些兄弟无声致歉。 兄弟们,老大对不起你们啊!你们自求多福吧…… 自从见识了公仪小娘是如何训练罂粟营之后,他便觉得那些以往被他们称作是魔鬼式训练或者地狱式训练的东西完全都是圣母式训练天堂式训练…… 公仪小娘的训练,完全不把人当成是人来练…… 听说小娘以前是杀猪的,难道他是将人当成猪来训练么? 炫白心中忍不住猜疑。 “谢了。”公仪瑾瑜似乎没有看出炫白的心思,顾自道谢。 “呃,没啥。”炫白僵硬地回答。 “你们还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白凤歌坐在椅子上,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突然吱声儿道。 公仪瑾瑜同炫白同时转头:“庄主?!” 庄主何时来的? 白凤歌看出他们眸中的疑问,撇撇嘴,淡淡道:“我来很久了,可惜你们根本就没有瞧过我一眼。” “庄主恕罪!”两人齐齐起身,低头,用一副‘我是罪人’的模样和口吻道。 白凤歌站起身,走到他们身前:“真不幽默。”淡定地吐了吐槽,白凤歌将袖中的一支银白色小口哨递给公仪瑾瑜:“这是用寒铁制成的,比较耐用。” 公仪瑾瑜愣愣地伸手接过口哨,抬起头,清澈见底的黑眸中全是感动与喜悦:“庄主……” “小屁孩儿,少恶心了。”白凤歌不耐烦地打断公仪瑾瑜的话:“一个哨子而已,至于摆出一副感动得快哭了的表情么?” 那次秋毫之战之后,她见公仪瑾瑜用竹哨来指挥,所以便飞鸽传书会天下第一庄让天下第一兵器铸造师刘师傅制造出来的。 前些日子便送来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给他,今日她突然想到这件事,这才来给他。 “瑾瑜、瑾瑜没有要哭。”公仪瑾瑜低下头,颇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她送的…… 公仪瑾瑜将手中那枚哨子紧紧的握住,眼眶还真有些酸涩。 “庄主偏心。”炫白低着头低声喃语。 给小娘送东西却不给他……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白凤歌挑眉,看向炫白:“感情我送你的东西还少啊?啧啧,那些个美人儿可都是身怀绝技的尤物!” 现在算算,她送给小白的美人儿应该不下百个了哈! “……”炫白脸一黑,喉中噎气,然后哀怨地看着白凤歌:“庄主你还敢说……” 天下第一庄手下那些名门正派,为了讨庄主欢心,所以经常珍宝美人一把一把地送。 而庄主也接得毫不手软,只不过金银财宝接过来了是进了庄主自己的兜儿,而那些美人全都被庄主打包送到他院子里! 虽然身在美人堆里是快活,但是随着美人越来越多,那个还算大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再加上那些美人一个比一个如狼似虎……很快,他便从快活变成了不想活…… 女人,很可怕啊! 这是他总结出来的心得。 聒噪的女人可怕,比如他院子里的那一堆美人。 不聒噪的女人更可怕,比如某庄主! 白凤歌见炫白如此模样,憋笑不已。 他被一院子的美人逼得不敢回窝的事情她是有所耳闻的。 “咳咳,以后你想要我也送不出来了。”轻咳了两声掩饰笑意,白凤歌缓缓道:“再说,小白你挺喜欢送美人的,我给你院子里存了货,够你送的。” 现在,天下第一庄庄主是女儿身的消息怕是早都传遍了,所以以后估计没有人会再送她美人了。 说实话,当她看到那些美人的时候,她到宁愿是男儿身。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每日醉卧美人怀抱之中枕着美人软绵绵的身子入睡更快活逍遥的事情? 奈何她偏偏不是个男人,所以呢,也就忍痛将那些美人送给炫白了。 正好炫白又是呃年轻气盛的时候,所以火应该挺重的…… “我不想要!”炫白咬牙低吼。 “……”白凤歌无辜地耸耸肩,转移话题:“咱们还是说正事如何?”星眸看向瑾瑜:“唔,瑾瑜你刚才说什么绞杀阵?” 完全没听过这玩意儿啊。 “回庄主,那是一种阵法。” “哦。”白凤歌点点头:“需要什么就尽管去仓库取便是。”阵法神马的玩意儿,她很抱歉啊,真的不懂。 早知道会穿越的话,她应该学那些穿越的女主角一般将孙子兵法神马神马的统统随时带在身上的! 呃,为什么不是背下来? 唔,因为背太麻烦了,她是懒人嘛!所以还是不背的好。 “是。”公仪瑾瑜点点头。 “那我便去忙了,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踩着悠闲悠闲地步子离开。 啧!踩到小白的地雷了…… “炫白,别这样了,庄主也是为了你好。”白凤歌走后,公仪瑾瑜在炫白肩上轻轻拍了拍道。 收回哀怨的目光,炫白有气无力地吸吸鼻子道:“那是惩罚……” 他以为庄主不知道…… 原来知道! 可是……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惩罚来得这么晚…… 那时候,有一个师妹心仪墨容公子,找到他痛哭流涕地求他帮忙让她见一见墨容公子,于是他便念在同门之情的份儿上将那个师妹带到墨容公子院中…… 后来,没过多久那位师妹便梨花带雨地回来了,然后此事就没了下文。 再后来,他院中的美人开始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增长了起来…… 以前还莫名其妙,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惩罚! 一想到这个,炫白突然感觉背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庄主记仇的本事……和她敛财的本事有得一拼啊! “炫白?”公仪瑾瑜皱眉。 发什么呆? 伸手在他肩上一推:“炫白!” “啊?”炫白回过神。 “你发什么呆?” “我在想我还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庄主的……你别烦我!”不耐烦地对着公仪瑾瑜说完,炫白再次凝神回想,到底还有那些地方得罪过白凤歌。 公仪瑾瑜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打扰他,抬步走出营帐。 …… 白虎营三千名精锐被炫白召集在一起。 “咳!”炫白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大家现在随我到罂粟营的训练场地去。”老大我对不起你们了! 之后,三千名精锐一头雾水地赶往罂粟营的训练场地。 虽然罂粟营和白虎营都是替庄主效力的,但是两营之间向来都是区分开来的。 再加上罂粟营的出现,将白虎营一直以来的核心地位给动摇了。 所以,两营之间的竞争是极其热络的。 老大现在让他们去罂粟营的训练场地作甚? 三千名懵懵懂懂的白虎营精锐们丝毫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前所未有的残酷…… 精锐们到罂粟营训练场地的时候,公仪瑾瑜早已经站在训练场中央的高台之上了。 看着炫白带着精锐们浩浩荡荡地走来,公仪瑾瑜向炫白点点头。 炫白也回应他点点头,旋即闪身飞向高台,与公仪瑾瑜并肩而立。 三千名精锐们整整齐齐地列队,然后恭恭敬敬地唤道:“小娘大人好!”虽然罂粟营和白虎营是竞争关系,但是小娘大人与老大一样,是庄主的信任之人,那他们便要尊重! 声如雷霆的唤声之后,炫白额头上青筋浮起,然后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公仪瑾瑜。 这群白痴! 老子都不敢在公仪小娘面前叫他小娘,你们倒是敢?! 等着死吧! 炫白在心中暗骂。 果然,公仪瑾瑜面色微不可查的一僵之后,冲着三千名精锐羞涩一笑,轻声道:“大家好。” 很好! 他们真的很好! 他知道大家平日里都在背地里叫他小娘,可却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叫…… 所以,他们很好哦! 至少,勇气可嘉……不是么? 见到公仪瑾瑜的招牌式微笑,炫白默默地为三千名兄弟们祈祷。 老大真的帮不了你们了,愿观音娘娘与你们同在愿佛主保佑你们……阿门。 这是从庄主哪儿学来的祈祷方式,应该会比较有用哈! 接下来,公仪瑾瑜让白虎营三千名精锐自己组队,选择与自己默契最佳的人组成十人一队的小队。 由于罂粟营的指挥方式和白虎营的指挥方式不同,所以还是由炫白来指挥,但是训练却由公仪瑾瑜制定。 三日过后,三千名白虎营的精锐们已经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这算是什么训练? 每日都靠在一起转圈圈,转得头晕脑胀心里难受得想吐,转得腿脚发软手足冰凉。 转圈圈,其实很简单,但是若是成天成天转,那谁受得了? 那种没日没夜地转圈圈,滋味比直接那一把刀砍死他们还难受。 原本以为靠在一起转圈圈已经是最难的了,而现在他们才知道单是转圈圈是很仁慈的…… 因为,今天他们要练的,是在箭雨之中转圈圈…… 虽然他们身上穿着天蚕软甲不怕普通弓箭,但是脑袋脖子却没被天蚕软甲保护着啊! 奈何这是命令,谁能违抗? 炫白一个手势下令之后,转圈圈又开始。 看着一个个脸色稍显苍白的兄弟,炫白还是有些心疼的。 这些家伙,就算是在猛兽窝中训练都不至于白了脸的…… 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公仪瑾瑜:“我真同情罂粟营的家伙。” 公仪瑾瑜转眸:“这只是练习绞杀阵而已,罂粟营的训练绝不止这点。” “噗哧——”炫白忍不住笑出声,揶揄地看向公仪瑾瑜:“对啊对啊,还有去城郊搬石头。” 罂粟营那帮家伙,昨日被公仪小娘叫去把城郊的石头搬了,原因是小娘要在五日之内看到一块百亩大的平地…… 匈国的地形不同于翱龙国,翱龙国是山林密布的丘陵居多,而匈国则是草原戈壁之类的平原。 特别是匈国西部这些地方,几乎都是戈壁。 丽水城虽然叫丽水城,但也是建在戈壁之上,只不过此处绿洲较为丰富。 城郊的戈壁要成为平地,那便要将那些巨大的石头都搬走。 淡淡的瞥了一眼炫白,公仪瑾瑜轻声道:“绞杀阵在平地上更容易发挥。” 闻言,炫白脸上的揶揄一滞,转而深深地看向公仪瑾瑜:“老爷子的眼光,果然了得。” 原来,看似这样毫无道理的无理要求,都是在为战事做准备。 他自认做不到这点。 …… 白凤歌将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将信鸽放飞。 伸了伸拦腰,然后抬步回书房,还有许多琐事未处理。 刚要推开书房虚掩的房门,白凤歌手顿住,皱眉。 难怪她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对劲,是那妖孽没有来粘着她了。 呵,莫说这人心还真是奇怪! 他黏着黏着的时候觉得烦,他一旦没来却又觉得不自在了。 摇摇头,转身向绯色的屋子走去。 她承认是有些想他得紧了。 轻轻叩了叩门。 没反应。 “难道没在?”白凤歌黛眉轻蹙,伸手推开房门。 刚进屋,目光便被某一处吸引住。 软塌上,美男左手撑着脑袋侧躺而眠。 衣襟半开,白皙却结实的胸膛一览无余,右肩也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呵,这家伙,睡觉也能睡得这么香艳,还真是半点都不愧对她给他的妖孽名头。 摇摇头,白凤歌转身将房门轻轻掩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掩好之后,抬步走到软塌前,小心翼翼地坐到软塌边上。 星眸仔细地看着他那张能让许多被称为美人的女人都羞愧的容颜。 修长浓黑的弯眉,浓密微卷的睫毛,高挺精致的鼻梁,红得诱人的薄唇……这些精致的五官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布局组合在他那泛着淡淡粉色的鹅蛋形脸颊之上,美得足以让人心乱神迷! 即便是那种吹毛求疵硬要在鸡蛋里挑骨头之人也难以在他脸上找到任何一丝瑕疵吧。 修罗王魅罂之貌,能让三千粉黛失颜色。这句评价倒是没有一点夸张的真实评价不是么? 可偏偏这么美的一张脸,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他是女子,除非他故意女装刻意将属于男儿特有的阳刚之气隐匿。 如此美人在眼前,岂有不动手轻薄之理? 白凤歌伸手抚上他那精致的脸颊。 掌心刚贴到他泛着粉色的脸颊上,白凤歌黛眉一蹙。 怎的会这般烫? 他的体温,她很熟悉,虽然比常人要暖上些许,但是却不至于烫成这样! 心神一怔之后,白凤歌回过神,轻声在他耳畔试探地唤道:“绯色?” “……”美男似乎睡得很熟,她这般小声无法唤醒。 可白凤歌星眸中的担忧却急遽上升。 他的警惕性很高,刚才那样若是平常绝对能将他唤醒的。 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心中传来的灼烫让白凤歌心中一阵钝痛,果然发烧了。 “绯色。”加大音量,一面将他的身子抱在怀中。 “嗯?”绯色修眉一蹙,缓缓睁开眼:“丫头?”嗓音与平日那磁性的沙哑不同,是一种略带无力的喑哑。 “生病了都不知道么?”白凤歌俏脸冷冷的,星眸中除了担忧却多了些心疼。 “呵,我就说怎么这么困,原来是病了。”绯色轻笑道。 “你还笑?!”白凤歌星眸瞪了他一眼:“我去叫容过来。”说着,便要将绯色的身子放下。 “不要。”绯色抓住她的手:“不要去。”凤眸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凤歌。 他掌心不正常的热度灼烫着她的肌肤,让她心中的钝痛更加清晰:“你生病了,让容来瞧瞧才行。” “你陪着我就很快会好起来的。”绯色耍赖地抓紧她的衣袖,凤眸中水光潋滟:“真的。” “……”白凤歌星眸看着他,片刻之后:“不许骗我。” “嗯。”绯色点点头,顺便露出一个真诚的笑来加深自己的可信度。 “唉。”叹了一口气,白凤歌欲将绯色的身子放下。 “你说陪我的!”绯色皱眉,一副不依不饶模样道,似乎如果她敢真的将他下走了的话,便会立马跳起来再将她捉回来一般。 “这样抱着你会不舒服,我换一个姿势。”白凤歌轻声道。 闻言,绯色咧嘴一笑,俊脸如同花朵绽放一般:“嗯。” 将他的身子放下,白凤歌走到他身后,又扶起他的身子,然后自己坐到软塌上,让他枕在她腿上:“这样舒服么?” “只要你在身边,就舒服。”绯色看着她的俏脸,浅笑着道。 闻言,白凤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伸手覆上他的俊脸:“你乖乖的睡一会儿,可好?” 闻言,绯色皱眉:“不要走。”睡着了她便走了是么?那不要睡了。 “我是想去叫容过来给你瞧瞧。”白凤歌手掌在他俊脸上轻轻摩挲着:“不然我的心放不下。” 闻言,绯色咬住唇瓣,露出一脸纠结的模样。 或许是病了,所以贪心地想要她陪在身边一会儿,不看那些繁琐的事务只看他。 虽然平日他都会黏着她去,但是却只是自己安安静静地呆着,不去打扰她。 她的心神都被那些琐事给勾去了,根本没有放在他身上…… 所以,想借着这次生病让她的心回来一会儿。 “我答应你,等你醒了之后我还是在你身边,好不好?”白凤歌轻声诱哄。 “那你去叫墨容,我就等着你。”反正墨容住的屋子就在隔壁的隔壁。 “好。”白凤歌点点头,然后将他放下,快步起身离开。 看着白凤歌离去的身影,绯色出神道:“原来真的着凉了,呵呵。”比想想看中的好用多了。 原本,他昨夜回来的时候是要换下湿透了的衣裳的,但一想到或许不换掉便会生病然后她便会乖乖的来照顾他,所以也便没换,直接穿着湿透的衣裳跑到屋顶上去吹凉风…… 这算是天助我也么? 片刻之后,白凤歌如同她说的那般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墨容与兰倾阕。 白凤歌走到软塌上,就着刚才那个姿势将他放在腿上。 墨容也来到了软塌前,伸手执起绯色的手腕,探脉:“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风寒。” “呵呵,那便好。”兰倾阕松了一口气道。 刚才墨容正在给他把脉,小乖一脸着急地闯进来说绯色病了,倒是真吓了他一跳。 白凤歌也松了一口气。 她的确是急坏了,在绯色面前没有表现出焦急,但是又怎会真的不急? 毕竟,那是她心尖儿上的人…… 一个兰倾阕就已经让她心急如焚了,如果再加上一个绯色,那她那颗心岂不是要疼得四分五裂? “风寒虽不是什么大病,但还是很棘手的,我去开些药,歌儿你照料着莫要再让他加重了。”墨容对着白凤歌轻声说完,然后转身便走。 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样的天儿也能风寒……而且风寒的对象还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修罗王……如果不是有心为之,那岂能风了寒了? 不过,念在绯色之前那般帮他的份上,他也帮他一把又如何? “呃,我去煎药。”兰倾阕何许人?虽然因心疾缠身身子骨是比较弱,但是心智可不弱,墨容都这般表现了他还能不清楚? 同样,看在绯色帮他的份上,他让绯色如愿以偿又如何? 两人回避之后,屋内便只剩下白凤歌与绯色。 都说关心则乱关心则乱,现在的白凤歌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明明就聪明狡猾得如同狐狸,但是却由于担心偏偏没有想过这个病号为何会患了风寒。 不过,即便是猜到他是有心为之,但他病了却是事实,她还是会没辙…… 所以,猜不猜到现在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绯色的小手段得逞了! “会不会很难受?”白凤歌轻柔地问道。 “嗯。”绯色点点头:“头晕,没有力气,好难受。” 闻言,白凤歌星眸中顿时盈满了心疼,可是深感无力。 明明就是她下定决心要保护的人,可是这人现在正难受着……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难受。 “呃,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发现白凤歌眼眸中的自责与疼痛,绯色心中一惊连忙改口。 惨了,好像玩儿大了。 他只是想要耍赖享受享受一下她的关心而已……可却让她心疼了…… “风寒了别说太多话,不然嗓子会疼的。”白凤歌勉强扯出一个浅笑道。 “我……”绯色刚要开口,薄唇却被她的樱唇堵住。 不是吻,只是单纯的堵。 樱唇覆在他的薄唇上边,只是单纯的贴着而已。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绯色脸颊之上,绯色身子一僵,凤眸猛然睁大,片刻回神,捧起她的脸,坐起身。 “丫头……”伸手拭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迹:“别哭,我是真的没事。”好,他承认他现在后悔了! 去他的想得到她的关心!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了! 他不安慰还好,可这一安慰,白凤歌的泪腺似乎突然吃了酵母粉一般急遽膨胀,咬唇樱唇想忍住快要溢出来的泪,可却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便索性爬到他怀中:“不要生病……呜……绯色不要生病,呜…绯色……呜呜绯色……哇呜呜——”原本是极其隐忍的哽咽声,再她却发现再怎么忍也忍不住,索性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好。”绯色被她这大哭给吓坏了,连忙搂住她哭得发颤的身子:“好,不生病了。是我不好,丫头乖,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所以别哭了。”一面轻轻拍这她的背脊,一面心疼地柔声安慰。 他现在真的想把自己给拖出去狠狠揍一顿! 没事干什么要去找病! “不素啊呜呜——”想要说不是他的不好,可这放声地哭出来之后哪儿还受得了她自己的控制?要说的话说不出来,又心疼着自责着自己无力将他的难受转到自己身上,白凤歌又急又怒又心疼。 死死揪住绯色的衣襟,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丫头不哭了。”绯色轻轻吻在她的头顶上:“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故意着凉的,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绯色魅罂!瞧瞧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真的该死! 绯色心中暗骂自己。 都说平常不哭的人哭起来是最恐怖的。 白凤歌便是这种人。 哭了接近一刻钟之后,这才缓了过来。 发现绯色胸前的衣襟被她弄得湿透了,白凤歌连忙从他怀中起开,用衣袖草草的在脸上一擦,拭去泪迹:“衣裳湿了,赶紧换一件。”说着,从软塌上起身,到他衣柜中取出一件衣裳。 绯色垂着眼眸沉默。 拿着衣裳快步走到他身前,白凤歌伸手便要脱下被她弄湿的衣裳,手却被他握住。 绯色抬眸,眸中写满了悔意:“丫头,我是故意让自己着凉的。” 白凤歌轻轻挣开他的手,脱下他身上的衣裳:“之前你已经说过了。”一面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不见停顿,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被她解去。 “为何不怪我?”绯色愣愣地道。 她听见了,照她的性子定然是要生气,然后好一会儿不理他对他冷眼以待才是的。 “生什么气?”白凤歌拿起刚才取出的衣裳往他身上套:“气你想让我多关心你一点么?气你生病么?还是气你对我全心全意?”说话并不影响她熟练地为他穿衣的动作。 “……”绯色紧紧的看着她,沉默。 还红肿着的眼眶和红红的鼻头,让她此刻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但是却用那么认真的神态来替他穿衣,用那么淡然的口气来说话…… 别扭又让人心疼的丫头。 他这次真的是该死!竟然把她弄哭了,而且还是那般的放声大哭…… 就在绯色还纠结这自己罪不可赦的时候,白凤歌已经将他的腰带系好,然后伸手将他压在软塌上躺好:“是我不好,忙着那些事情都没有好好关心你。我不气。”说道这里,白凤歌坐在他身畔,伸手将他的手握住,认真地看着他: “但是你给姑奶奶好好地记住!无论以后想要我怎么做,都与我直说便是,不许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若是下次再拿自己的身子来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面对生老病死生出无限的感慨与无力,因为,那真的是不可逆的…… 当面对心爱的人病痛难受之时那种心如刀割想要代替其受罪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最恐怖最残忍的! “好。”绯色慎重地点点头。 他还敢么? 当然不敢! 这次,她真的吓坏他了。 以后若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生病,他都不敢病了…… “那便好。”白凤歌垂下眸:“风寒会觉得乏力,你睡会儿吧,我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去。” “真的不……哦。”原本想说不想睡,可被她用那红红的眼眸一瞪,顿时便乖乖地闭上眼。 其实,真的有些乏。 虽然是故意想生病,但病了却是货真价实的。 由于绯色生病了,白凤歌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呆着,这一呆便是两日。 两日里她什么也没做,就呆在他身边,看着他吃药守着他睡觉。 绯色似乎也悔悟得很彻底,很顺从地配合她的安排。 喝药睡觉,是他这两日里面做得最多的事情,即便是明明不困她都让他躺在床上,捂在被子里。 这让绯色隐隐感觉到某人虽然嘴上说不气,但是心里还是气极的,所以才会这般打击他。 比如现在,绯色乖乖地捂在被子里面一动不动,而床边上却坐着三个正在斗地主的人。 斗地主,这玩意儿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昨日的时候,某人突然让送药来倾阕找了做扇面用的厚纸张,然后在上面画了些图案,说是扑克牌。 然后……然后倾阕再送药来的时候,某人便让兰倾阕去将墨容也叫来,之后就教墨容与倾阕玩斗地主。 某人很尽职尽责,真的对他寸步不离,而且虽然在同墨容与倾阕斗地主,只要他稍微动一动,要起来看看她便会回过头来温柔地道:“你身子还没好,在被窝里呆着。” “大鬼,报单。”兰倾阕人下一张画着鬼面的牌,轻轻道。 白凤歌脸色有些不好,哀怨地瞥了一眼兰倾阕,然后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一旁的墨容,似是在叫他顶一下,然后放她出牌。 墨容对白凤歌的视线视而不见,薄唇轻启:“过。” 地主是她,他才不会傻傻的上当了,记得第一局的时候就被她骗得上当了。 白凤歌俏脸一黑,从牙缝中狠狠地挤出一个字:“过!” 原本都那么宠她的,可一玩起扑克来,都不宠她了! 前面几局她趁着他们还摸不太清规矩,所以完美胜出。 可后来,越玩越吃力,特别是当她地主的时候,都会被抓住! “呵呵,一个三。”兰倾阕将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扔出,俊脸上绽放着胜利的笑容。 “歌儿,你输了。”墨容放下手中剩余的牌,柔声道。 “我知道!”白凤歌咬牙道,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恋恋不舍地取出两张丢到桌上。 那可是一千两啊! 本来是觉得大家都是有钱人,玩得大也赢得多嘛! 但是…… 为毛要输? 银子……银子…… 白凤歌心中倍感肉疼。 兰倾阕墨容眉开眼笑地收起自己应得的银票。 “继续!”白凤歌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道。 她一定要赢回来! “呵呵,先暂停一会儿吧,我去煎药。”兰倾阕起身,缓缓道。 由于白凤歌要对绯色寸步不离,所以绯色的药都是由他负责煎的。 久病成医这句话虽然不完全正确,但是却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他煎药的本事是很好的。 “不用了。”墨容淡淡的道。 “呃?”兰倾阕不解。 “刚才中午喝的那药是最后一贴,绯色的病已经好了。”墨容任然神色清冷,但眼眸中却浮现出些许笑意。 这可不是他仗着自己是大夫要给病患小鞋穿! 天知道,他可是如实的告诉了某人的,可是某人却阴恻恻地对他笑道:“呵呵,我知道了。” 还记得当时他对某人那阴恻恻的笑容有些不解。 但后来见着绯色还躺在床上捂得严严实实的,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于是乎,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十分不小心的将这件事儿给忘掉了。 “什么?!”绯色闻言,猛然从床上坐起身,等着墨容:“你说什么?!”病好了?!那他从中午喝了药之后躺到现在,这两个多时辰不是白躺了?! “嗯?”墨容皱眉,不解地看向绯色:“你不知道么?” “我应该知道么?你是大夫!”绯色脸色十分不好,似乎有要冲上去一口咬死墨容的冲动。 可这会儿,墨容的眉皱得更深,疑惑地看向白凤歌:“歌儿,我记得我告诉了你的吧,你没同他说么?” “哦。”白凤歌淡淡地瞥了一眼绯色:“好像是哈,呵呵,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了。”说着,还一脸感慨的道:“看来,赌博真的是害人不浅啊。” 哼! 谁让他拿自己的身子来玩的?! 不让他深刻地体验一下生病时的痛苦,他便不会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 见白凤歌发话了,绯色的气焰立马如同被戳了一个小孔的皮球一般,迅速地瘪了下去:“其实,在被窝里捂一捂也挺舒服的……” 谁让他先做错事呢? 呃,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他没做错事儿,她还不是一样将他吃得死死的? …… 白凤歌时隔两天,终于从绯色屋中走了出来。 回到书房,那堆积如山的等着她处理的事务快要将整个书案都淹没了。 “呼——!”叹了一口气,白凤歌打起精神,勇敢地向着书案而去。 都说快活是需要代价的,而她这两天的清闲快活的代价,她接受! 于是乎,白凤歌便开始了与一桌子的事务做斗争的生活…… 而此时,由瓦素带领的从匈国国都前往丽水城的十万剿匪大军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压来。 瓦素骑在彪悍的骏马之上,转头问向身旁的卓赫:“还有多久能抵达丽水城?” “回将军,还需一日便可抵达。”卓赫恭敬道。 这卓赫便是瓦塔尔从边关调来助瓦素的心腹! “嗯。”瓦素点点头。 行军路上比他的艰苦比他想象之中的更甚,还好只有一日的路程,若是再多几日,那他可受不了。、 而就在距他们只有十来里之遥的地方,罗乐带着罂粟蕊埋伏在巨石沟壑之中。 “副营长,照他们的速度,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便可抵达我们这里。”一个探子跑到罗乐身旁道。 “嗯。”罗乐点点头:“让大家伙儿进入警备状态。” 文雅,探子从怀中取出一面红色旗帜,摇了六七下之后收入怀中,然后跳到沟壑之中,覆在土上一动不动。 戈壁滩上没有山洞树林让他们隐藏,所以只能藏在巨石沟壑之中。 这样的隐藏难度很大,只要是轻轻的一动都很容易被人发现从而害了大伙儿。 进入警备状态之后,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只留两只眼睛和两只耳朵仔细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受了小娘大人的命令,尽可能地拖住十万大军。 …… 赤儿城。 冷唯与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城主府的大堂内大声谈笑。 “哈哈,索扎伯父果然是英勇非凡啊,小侄敬佩!”冷唯对着名为索扎的中年男子举杯道:“小侄敬伯父一杯。” “呵呵,贤侄何须客气?”索扎端起手边上的酒杯,一口饮下。 “呵呵,伯父何须自谦,虽然当时小侄年幼,但是也隐约记得家父与母亲提起过索扎伯父的名字,由此看来,家父必定也是敬佩索扎前辈的英勇的。”冷唯笑道。 目光将索扎脸上一闪而逝的僵硬表情收入眼底。 这索扎也是那会儿瓦塔尔的学生之一,所以他今日才将这人请来饮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不着痕迹将索扎的僵硬表情收入眼底,冷唯表面不动声色,一脸敬佩地看着索扎。 “呵呵,是么?难得白兄还记得我,呵呵。”索扎的笑有些力不从心。 “诶,可惜家父被白兴天杀害。”冷唯面露伤感,刚下酒杯,一脸阴郁地道。 “逝者已矣,贤侄还要节哀才是。再说,白兴天已死,冷兄的大仇也算报了,贤侄莫要再耿耿于怀。” “唉,实话告诉伯父吧……”冷唯将一杯酒饮下,面露醉迷之色:“我得到一些消息,家父的死其实、其实另有隐情,呃,家父其实……”话还没说完,冷唯便用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之上,缓缓闭上眼。 “贤侄?”索扎正凝神要细听冷唯说,但却发现冷唯已醉,眸光一闪,走到冷唯身前:“贤侄,那隐情是?” 难道,冷衷诩的事让这小儿知道了? 大司马交代过,冷衷诩的事情必须瞒住冷唯,至少要在战事结束之前瞒住! “唔……隐情?”冷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啊,父亲的死有隐情,其实白兴天不是……不是……”呢喃声越来越小,冷唯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滑落。 “……”索扎眸色复杂地看了冷唯半晌,旋即一咬牙,向外走去。 此事,得回报大司马才行! 索扎的身影刚从堂内消失,原本醉酒不醒人事的冷唯黑眸睁开,眸中冷然一片。 身子一闪,亦消失在堂内。 …… “该死的!一群饭桶!”瓦素沉着脸怒骂。 十万大军竟然被几千人拖得止步不前,而且连对方一个人都没有干掉! 这不是饭桶是什么?! “将军息怒。”卓赫神态有些凛然地道:“那些人都是高手,而且配合极佳再加上行事诡异难测,的确难缠。我们十万大军都是临时召集,没有经过训练,要……” “放屁!”瓦素怒目而视,打断卓赫的话:“阿玛叫你跟来,便是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那些人再厉害也不过区区千人而已!” 被困在原地已经三日有余,行程被阻是行军路上最忌讳的事情之一! 而那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似乎是故意拖住他们的行程一般。 只要他们一行进,他们便会不知从何处突袭,只要行程停下,他们便一窝蜂而散。 神出鬼没,让人根本就找不到踪影! 现在的瓦素,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而那条毒蛇偏偏就藏着不现身,不知何时便会被它跳出来咬一口。 再加上他本就娇生惯养,行军路上艰苦非常,从来没有尝过这种苦处,所以心烦意乱也是难免的。 “将军恕罪,卑职只是……” “闭嘴!”瓦素狠瞪了一眼卓赫:“今日之内一定要把那些人给灭了!” “是,将军。”卓赫低头道。 唉,都说虎父无犬子,可大司马这唯一的公子却实在太傲,没上过战场的公子哥儿…… 卓赫心中担忧此番剿贼是否能够成功。 罗乐口中叼着一根草根,隐在暗处。 再攻一次,他们便可以暂时收工了! 小娘大人交代的任务嘱托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 丽水城书房内,坐在书案前,炫白同公仪瑾瑜站在她身前。 “这么说来,这几日便要开战了?”白凤歌淡淡地问道。 即便是这种实力相差悬殊的危急时刻,她已然如此云淡风轻,似乎她的失色和慌乱只因她心上之人,如若心中无人,或许她便是没血没肉的变态。 “是。”公仪瑾瑜点点头:“昨日战场已经布好,我已经将消息传给罗乐,让罂粟蕊放那十万大军过来了。” 之所以一布好战场便让罂粟蕊撤退,那是因为他知道,如若拖久了,罂粟蕊定然会陷入危险之境。 虽然平日里对他们狠心操练,但罂粟蕊毕竟是他的第一批手下,而且他们的实力拔尖装备又精良,若是这次因为去扰乱敌人的行程而让他们覆灭的话,那必定是会心疼的。 “嗯。”白凤歌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忙吧。” 公仪瑾瑜与炫白一齐告退之后,白凤歌从椅子上站起身。 看了看桌上还未处理好的事务,绝然转身。 这是他们面临的第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 大战当前,她本应该更加专注于“正事”的,可是她心中最想做的却不是这些。 她一向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所以此番也定要遵从自己的心。 她,要去和他们一起。 就如同绯色病了那会儿,她什么事都不必想,只要好好地呆在他们身边一心一意地陪着他们便好。 刚一开门,三张风华各异的俊脸便出现在她面前。 白凤歌一愣,旋即展演而笑:“呵呵,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不点便通呢?”呵呵,她刚要去找他们,他们便自己来了。 三位美男被她这一句无厘头的话给弄得一头雾水,看清她星眸中的意思,若有所悟。 “呵呵,丫头是说想我们了?”绯色邪魅妖冶的笑容浮上脸颊。 “嗯。”白凤歌笑得极美:“想极了。” “……”三位美男被她今日这般嘴甜而弄得有些云里雾里。 一般来说,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嘴甜的。 “噗哧——”白凤歌忍俊不禁:“瞧你们这呆样儿!”踏出房门:“今日,我们约会吧!” 闻言,墨容与绯色仍旧是一头雾水。 只有兰倾阕面露难以激动之色,一张俊脸也因激动泛上了淡淡的绯红,琥珀色的瞳眸更是被激动之色完全淹没:“小、小乖,这是、是真的么?” 约会…… 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词了? 现在再听到这个词,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曾经,她用清脆稚嫩的嗓音霸道地道:“兰倾阕,和我约会去!” 然后,她便会拉着他到溪边让他抓鱼烤鱼到山谷中摘了野花送给他……她会一整天和他腻在一起,累极了便在他怀中安睡。 “自然是真的。”白凤歌笑弯了眼:“今日,只有我们,没有其他的事和其他的人。” 不大的院子之中,飘渺动听的琴声如同天籁自云端传来,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绯色白皙修长的十指在琴弦如同莲花绽放一般上跳跃。 白凤歌曾经说过,他的琴声是杀人的无上利器而单单纯纯的弹奏时便能让闻者得到这世上最美好的享受。 白凤歌水袖飘扬,曼妙的身姿随着琴声的韵律旋转扭动,绝美的俏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靥。 兰倾阕手中画笔行云流水地在宣纸上挥动,而墨容则一面看着佳人的**舞姿一面替兰倾阕研墨。 一曲终,一舞结,一画成,四人相顾而笑。 绯色起身,走到白凤歌身畔,抬手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渍:“丫头,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说这话的同时,兰倾阕与墨容也相继走到了绯色身旁,温柔如水地看着她。 “呃……”白凤歌一愣,但见三位美男眸中的笑意有着些许相似之处,思忖片刻,有些迷茫地道:“不知道。”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今日没什么特别的…… “呵呵。”绯色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伸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敲:“瞧你一副精明的模样,怎会这般迷糊?” 兰倾阕和墨容若有同感地点点头。 见状,白凤歌哀怨地看着三位沆瀣一气的美男:“你们现在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什么日子直说便好了嘛! “欺负你?”绯色无奈至极:“若是我们真舍得欺负你,哪儿能像现在这般被你吃得死死的?”没心没肺的丫头,尽说些没心没肺的话! “呃……”白凤歌语结,旋即得瑟一笑:“那倒是!” 三位美男纷纷无奈摇头,相视一眼之后,绯色轻声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居然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住,世上怎会有这般迷糊的人? “呃……”白凤歌一愣,皱眉:“是么?”生辰啊……她不知道…… “是!”三位美男齐声点头道。 “呵呵。”白凤歌笑得有些犯傻:“原来今日是我的生辰……唔,二十岁了呢,啧,好久都没有庆生了。”说道这里,白凤歌幽怨地看着兰倾阕:“我记不住生辰都是你害的!自从你走后,便没有人帮我庆生了……” “胡说!”墨容冷冷地打断白凤歌的话:“我都在帮你庆生!” “哪儿有?!”白凤歌理直气壮地瞪着墨容:“以前你可是见着我就如同见了蛇蝎猛兽一般,还帮我庆生勒?”哼!也就是后来才对她好,之前那会儿可是傲娇得很! “我……”墨容面色一僵,然后低着头小声道:“以往,你每年今日只要来竹苑寻我,我都不曾把你丢出去。”每年她生辰的时候,只要她来竹苑,他便不会赶她走…… “呃……”白凤歌一愣,旋即细细回想。 唔,倒还真有几次,她去竹苑,他直接将她无视,不赶她出去……就算是不小心把他的那些宝贝草药给踩了或者当花儿给摘了他也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然后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顾自忙着他自己的事,仍由她呆着完全将她当成空气。 “感情这就是你帮我庆生?!”白凤歌星眸一横! “……”墨容低着头,自知有愧。 兰倾阕和绯色憋笑。 好冷啊……不过,这么冷的庆生方式倒是挺适合墨容的…… ------题外话------ 十点半才回家,紧赶慢赶终于赶出来了三千字,明天会将功补过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白凤歌此刻还真有些无语凝噎的意境。 不赶她出去,将她全然当成空气就是在帮她庆生…… 两世为人,她倒还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体验这般特别这般又创意的庆生方式。 “唉,算了。”最终,白凤歌挫败地从嗓子里探出一口气:“我知道我那会儿不讨你喜欢。” “咳咳。”绯色轻咳了两声,连忙打圆场:“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重要的是现在。”说着看向墨容:“墨容大神医,还不赶紧将你准备的生辰礼物给拿出来?” 他可不是在帮墨容,只是觉着今儿是丫头的生辰,不舍得让她心中不爽快。 “哦。”墨容点点头,伸手向怀中掏去,半晌掏出一支木质的发簪,将发簪递向白凤歌,眼角的余光还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反应。 往事果然是不堪回首…… 这是他此刻心中最大的感触。 白凤歌瞥了一眼墨容,缓缓伸手接过发簪,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旋即面露不屑,口中直嘀咕:“真好意思拿得出手。” 如果不是手中这玩意儿比筷子要粗上许多而且还雕刻了一朵木兰花,她还真认不出来这是一支簪子!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她却将簪子握得紧紧的,眸底的喜爱之色与表面上这副嫌弃之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样卖相极差的簪子,有谁敢卖?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亲手做的…… 虽然卖相不咋的,但是入手却很光滑没有一丝倒刺……他很用心吧…… “我、我……”墨容吱吱唔唔,半晌,抬起头,伸手便要将簪子抢过来。 “你干嘛?!”白凤歌身子一闪,死死护住:“送了还要拿回去哦?难道你还要继续你以前的庆生方式?” “的确是丑,我想去买一支好看一点的给你。”现在想来,或许真的不该再她生辰的时候送这么笨拙的东西……即便这个东西是他花了半个月时间,失败了无数次之后的成果…… “不行!”白凤歌果断拒绝,然后将簪子收入怀中:“送出来的东西岂有拿回去的道理?”买?买的哪儿有他亲手做的那般珍贵? “可是……” “我说墨容大神医。”绯色打断墨容的话:“这女人啊,有些时候说不喜欢就是很喜欢有些时候说丑就是觉得美,你可懂?” “……”闻言,墨容狐疑地看了绯色一眼,然后看向白凤歌,似乎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白凤歌对他求证的目光视而不见,转头看向绯色和兰倾阕:“你们的呢?”她能承认自己真的那么别扭么? 到底是为什么会口不对心她也不知道……诶,难怪男人们都会说女人很别扭,她身为女人也有同感啊! “呵呵。”绯色轻笑,睨了一眼兰倾阕:“你先。”他的,可是要压轴的! “嗯。”兰倾阕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只手镯:“小乖,生辰快乐。” 白凤歌接过手镯,入手光滑,淡淡的暖意自手心传来,碧绿色的镯环上刻着精美的龙凤纹路。 白凤歌见过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一眼便知这只手镯价值不菲。 光是这手镯的材质,如若没猜错的话,便是千金难求的暖玉,再说上面的雕纹如此精致,拇指粗的镯身竟然能将龙凤雕得如此活灵活现……这手笔堪称鬼斧神工。 比起墨容那支木簪子,这只镯子从名贵程度上来说,何止高了千万倍? 可白凤歌黛眉微蹙,哀怨地看着兰倾阕:“墨容都知道要自己亲手做礼物送我,你倒好……”直接花钱买? 在她眼中,即便是稀世珍宝也没有他们亲手做的来得有价值。 稀世珍宝虽然稀有昂贵,但是他们亲手做的礼物于她而言却是无价之宝。 “呵呵。”兰倾阕看出她的心思,笑得温柔:“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但是它却是我除了你之外最重要的存在了……它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闻言,白凤歌一愣,手中的玉镯似乎变得有千斤重一般。 是除了她之外最重要的存在……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他此生最重要的都在她这里么? 心变得异常柔软,白凤歌看向兰倾阕,伸手将镯子向他面前递:“给我戴上。” 兰倾阕面露喜色,接过镯子轻轻地套在她的皓腕之上:“小乖,我好高兴……虽然迟来了十多年但它还是戴在了你手上。”十多年前本就该给她的,可却……不过现在总算还是戴在她手上了不是么? “呵呵,这就说明是我的便跑不掉!”不管是人还是镯子! 白凤歌的一语双关让兰倾阕俊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甜蜜非常,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嗯。”是跑不掉,因为从来都舍不得跑掉…… “啧,真肉麻。”绯色戏谑道,不着痕迹地将白凤歌的手握紧掌心:“丫头,现在是不是该看我的礼物了?” “按照剧情发展来说,是这样没错。”白凤歌点点头。 “可别哭鼻子哦。”绯色说着,从伸手探向怀中,握着拳头伸向白凤歌眼前:“这不是我亲手做的,也不是娘亲给我留下的唯一东西。” “是什么?”白凤歌挑眉,玩神秘是么? 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张开,绯色淡粉色的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一块心形的红色石头。 “石头?”白凤歌看着那块心形的石头,皱眉。 模样的确是好看…… “是石头。”绯色点点头:“这丽水城有一个传说,传说很久以前,丽水城有一对夫妻,他们恩爱有加相敬如宾让神仙都艳羡不已,可是也正因为如此遭到了有心人的嫉妒……他们被施法,一个变成了天一个变成了地,虽然看似很近但却相隔很远……只能遥遥相望却无法靠近相依……后来天为了不让地孤单,便将自己的心脏生生剜出,让心脏落到大地上代替他陪着地……传说天送给地的心脏便是落在丽水城中的绿洲之中,所以,我找来了将它送给你。我的意思你可懂?” “……”白凤歌垂眸看着手中心形的石头,眼眶中有些酸涩。 懂呢。 他的意思,她懂…… 将他的心送给她,随时随地伴着她,不让她孤单寂寞…… “呵呵。”绯色伸手轻轻地抬起白凤歌的下巴,看着她眸中淡淡的水雾:“都说过不许哭鼻子的。” “谁哭啊?”白凤歌拍掉绯色的手:“一颗破石头而已,就想要让我感动落泪,可能么?” 闻言,绯色无奈地摇摇头。 而墨容则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点点头,绯色说的还真没错! 现在明明就是感动得快哭了,还说没哭…… “呵呵,那可不是一颗破石头。”兰倾阕浅笑道:“绯色可是为了那块石头将整个丽水城的绿洲都亲手翻了个遍呢。”而且还专挑晚上去翻,因为白天要陪着她,所以晚上的时候便自个儿去绿洲中找这颗所谓的天的心……好像似乎,那次绯色风寒便是因为去绿洲中将衣衫浸湿了然后才…… “……”闻言,白凤歌垂头不语,却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收进怀中。 虽然明知道传说只是传说罢了,而这颗石头也不是老天的心……但却承载着绯色的心不是么?他的心对她来说,比那传说的真实性和老天的心都要珍贵! “你们的礼物……我都很喜欢。”白凤歌抬头,看着三位美男:“今日是我的生辰,在另一个世界,生辰的时候大家可以向寿星提出愿望,寿星必须尽力去做到……你们,要对我提什么愿望?” 白凤歌气不喘脸不红地将许生日愿望的定义完全颠覆。 “既然如此……那我要小乖你每日都快乐开心。”兰倾阕思忖了片刻道。 “好。” “那……我要你永远都健健康康的。”墨容道。 “好。” “……”轮到绯色,可却半天不见他吱声儿。 白凤歌不解地看着绯色:“你没有要我做的?” “有。” “那就说啊。” “什么都可以说么?”绯色面露罕见的严肃之色。 “嗯。”白凤歌郑重地点点头。 是真的什么都可以说,只要是他们提出来的,她便会用尽全力去做到! “……”定定地看着白凤歌,待确定她没有丝毫开玩笑的痕迹之后,绯色轻声道:“我,要你娶我、我们。”原本是就像自扫门前雪,让她娶他的,可是想想还是加上一个们! 反正她只要娶了他,墨容和倾阕也迟早会进门的,所以这样说出来反而还赚了俩人情,这多好! “咳……”白凤歌被口水一呛:“什么?!” 兰倾阕与墨容也呆呆地盯着绯色。 “不是说什么都可以说的么?”绯色挑眉看着白凤歌:“怎么,想反悔啊?” “呃,这倒不是。”白凤歌面露难色:“只是,我是女子,你们是男子……” “我愿意。”绯色打断白凤歌的话,然后看向墨容和兰倾阕:“你们不愿意嫁?” “呵呵,只要是她,娶与嫁便没有区别。”兰倾阕浅浅笑道。 “……我自是愿意的。”墨容也抬眸道。 诚如兰倾阕那般所言,只要是她…… 绯色满意地冲着两位美男点点头,然后看着白凤歌:“大家都同意了,你不想娶?”哼!三大美男都倒插门了,她要敢说不娶的话,那就别怪他了…… ------题外话------ (┬_┬)自我检讨……今天又是这个塞牙缝的字数……我错了真的错了…… 呃,因为一大早就被老妈拉去当义工……然后然后现在真的好累好困,大家再见谅一下下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白凤歌沉默,深幽的目光在三位美男的俊脸上一一掠过,半晌,沉声道:“我只是怕委屈了你们。”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随便拉出去便是能让天下间的女子趋之若鹜的人呐……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之中,他们要妻妾成群坐享齐人之福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们不但要分享她一人,还要不顾男人的尊严嫁给她……这让她如能心安理得地坐享齐人之福? “唉!”绯色叹了一口气,执起她的柔荑,放在胸口:“丫头,你会变心不爱我们么?” “不会。”虽然声音轻若鸿毛,但其间的坚定却堪比磐石。 她没心没肺她承认,但是对他们她又怎会变心怎能不爱? “那便是了。”绯色轻轻一笑:“只要你爱我们,我们还能有什么委屈的?爱情里面没有谁委屈不委屈的,只有愿意与不愿意爱与不爱罢了。” 若是用委屈不委屈来形容爱情的话,那还是爱情么? “可是,这样你们真的能幸福么?三人共侍一妻……世人的眼光是不会赞许的。”就算是现代的人生观,估计也有很多人难以理解的……更何况,现在是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男子妻妾成群那是本事,如若男子自甘堕落地和其他男人共享一妻……那是会被世人轻看的吧? 就算是武则天那般站在权势巅峰,坐拥江山手掌天下人的生死大权的女人,她的那些个男宠虽然表面光鲜但实际上又有哪一个是被人尊敬的呢? 她,舍不得他们被说三道四…… 虽然决定此生都与他们不离不弃的,但是将这层关系公开来,那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她可以不在乎世人怎么看她,但是却无法做到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他们。 “呵呵。”兰倾阕轻笑,柔情似水地看着白凤歌:“小乖,幸福不幸福外人说了不算,只有自己才清楚。”就拿皇帝来说,历代大多数帝王身在高位手握如画江山坐拥美人万千,外人看来他们很幸福,但是实际上呢? 那把龙椅的滋味如何,只有帝王自己心理面最清楚,所以幸福与否外人说的真不算,自由亲身体会之后才能知晓。 “倾阕说得不错,我们很清楚自己怎样才会幸福,歌儿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告诉我们你愿不愿意给我们一个名分。”墨容很少见的长篇大论道。 垂下眼眸,沉默半晌,白凤歌抬起头,星眸中满是无悔的坚持:“嫁给我之后,你们便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许变心……以后更不许后悔!”因为,婚姻是一个最沉重最圣洁的承诺,她从来不喜欢给承诺,但为了他们她愿意给这个承诺。 “好。”三位美男异口同声。 “那,我们后日成亲。”白凤歌浅笑到:“大战之前,我们成亲。” “为什么不是现在?”绯色皱眉。 夜长梦多啊!好不容易将她给拐了成亲,他一刻也不想耽误…… 墨容与兰倾阕若有同感地点点头。 “呵呵。”白凤歌轻笑,浅浅的笑容之中却隐藏着浓浓的霸道:“我要在所有人面前与你们成亲,告诉所有人你们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而且,现在什么也没有准备好……她不想玩隐婚…… 虽然一天的时间有些仓促,但却能够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为了他们,她也要疯狂一次! “呵呵,那感情好。”绯色掩唇而笑。 很难想像,如此娘的一个动作他做出啦非但没有丝毫女气的感觉,反而邪魅妖冶得令人发指! “可是……那还要等上一日半。”墨容修眉蹙起,很明显不想等,恨不得现在就让她跪下与他们拜天地。 “呵呵。”兰倾阕笑得有些勉强:“我倒是无所谓,毕竟……十余载都等了,这一日半又有何惧?”只是,那十年是默默的毫无希望的等候,而这一日半是有希望的等候…… 有些时候,有希望的等候恰巧是最难挨的…… 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乃至绝望,但如若有希望……那若是希望最终破灭,便会挨不过去呢。 “哎哟!”白凤歌嗔怪地看了墨容与兰倾阕一眼:“你们啊,就别东想西想的了,我保证无论天塌地陷还是山河毁灭,后日都会风雨无阻地将你们冠上我的姓,如何?” 明白他们迫切的心情,所以她再给出一个承诺。 虽然承诺是她以前很难给的,但是现在对他们,承诺好像便得很容易了呢。 墨容与兰倾阕不语,定定的看着她。 绯色摇摇头,凤眸一转:“丫头,不介意先预支些特权给我们吧?” “嗯?什么特权?” “呵呵,自然是叫两声相公来听听,顺便安一安某些人的心啊。”凤眸在兰倾阕和墨容身上一扫而过,示意那某些人便是他们俩。 “呃……”白凤歌一愣,面露纠结。 相公…… 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词语……让她一下子如何启齿? “怎么?”绯色修眉一挑:“感情刚才说得那般好听,都是在哄我们的么?” “不是!”白凤歌果断开口澄清,看向绯色,牙一咬心一横:“相、相、相公!”明明就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唤出来之后心脏却狂跳不已……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 “呵呵,娘子有礼。”绯色眉开眼笑地冲着白凤歌轻轻弯腰。 真没想到,那个连泰山崩于面前也能面不改色的丫头竟然会被一个称谓给难成这般,有趣啊有趣。 “……”白凤歌转开眼眸不去看他,借此掩饰自己那隐隐泛上的羞涩。 羞涩? 天! 她会羞涩? 肯定是被撞坏脑门了! 白凤歌心中异常排斥自己害羞了这个事实。 “我呢?”墨容清冷地看着白凤歌,一脸咄咄逼人的模样。 兰倾阕也是一脸期待地瞅着她,琥珀色的瞳眸中那般晶亮的期望任谁也不忍心让其失望…… “相、相公。”白凤歌看向墨容,努力让自己淡定淡定再淡定,可却发现相公这词儿还是太过陌生太过拗口,似乎就如同一个火星的外来词一般…… “……嗯。”墨容俊脸不争气地一红:“娘、娘、娘子。”明明早在心中就已经这样唤了她千万遍,但……一开口为何会如此生涩拗口? 墨容心中有些明白白凤歌的感觉了。 原来,相公、娘子这两个词儿要说出口,是那般的难。 “噗哧——”绯色很不适时宜地笑出声来,凤眸饶有兴趣地看着墨容。 娘。娘。娘子。 娘? 哈哈——,相公二字分开来唤倒没什么可笑的,但娘子二字若是分开来唤……就真的有些可笑了。 墨容与白凤歌十分默契地狠瞪了一眼绯色。 绯色无辜地耸耸肩,看着白凤歌:“娘子,还有一人呢,莫要忘了。” 闻言,白凤歌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像兰倾阕,朱唇轻启:“相公。” “……”兰倾阕暖暖地一笑,琥珀色的瞳眸璀璨得耀眼。 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词,莫过于她口中唤出的相公一词了…… “咳咳。”白凤歌轻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看着三位美男道:“我先走了。” “……”闻言,三位美男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走? 不是说今儿都与他们呆着不理其他的事务么? “呃,那个……后日便要成亲,我想要去准备一件必不可少的东西。”白凤歌弱弱地道。 她是说了今日要和他们呆在一起的,可是……谁知道绯色会提出结婚来? 要结婚了,自然要准备很多东西的。 “我们与你同行不成么?”绯色皱眉道。 成亲是四个人的事,所以他们也一起去,这样应该不算强人所难吧? “不行!”白凤歌态度坚决:“我要准备的东西,成亲那天你们才能看!” “……”绯色垂眸,半晌抬眼看着她:“好。” 闻言,白凤歌冲绯色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想墨容与兰倾阕,似是在寻思怎么开口。 见状,绯色心中轻叹一声,对白凤歌轻声道:“你去吧,他们交给我。” “……嗯。”白凤歌沉思半晌,点点头,旋即绝然地闪身而去。 “诶,本以为好不容易可以和她呆一日的,可现在又……”白凤歌走后,墨容轻声叹道。 兰倾阕的神情也有些低落。 诚然,墨容绯色与他三人之中,他见她是见得最少的。 平日虽然她忙,但晚上总会在绯色或墨容那里留宿,但他却连晚上与她同塌而眠的机会也没有过……好不容易她说要陪在他们身边了,可又告吹了。 “行了行了。”绯色一脸不耐:“又不是深闺怨妇,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有损男儿气概!”好吧,他承认刚才他虽然说得好听,但心中真实的想法却是不想让她离开的。 “男儿气概?”兰倾阕轻声呢喃:“比起男儿气概,我倒觉得我还真有些像深闺怨妇。” “彼此。”墨容言简意赅。 “……”绯色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都打住!她是去忙婚礼……那是我们的婚礼,她和我们的。”说着,绯色流露出一脸的恍然: “那会儿,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她凤披霞冠的嫁给龙钰,可后日她就要与我们成亲了,这一日半再难挨,我也能挨住。” 凤冠霞帔的她,很美,美得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将她从那场盛世大婚中带走! 曾经,他很羡慕龙钰……即便她下嫁龙钰完全是权宜之计,可他还是羡慕得心都快碎了。 因为,那时的她,即便不嫁给龙钰也绝对不会嫁给他…… 那时的她,真的好狠心…… 那会儿他站在高楼上,看着她乘坐的八抬大轿,看着那宛若长龙的迎亲队伍,真的很想杀光所有的人! 当时的她,还是他求之不得的一个梦,即便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但他却明白当时的她不属于他……因为她的心太飘渺,根本就无法捕捉。 那场盛世大婚,虽然只是为了老爷子,但却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痛! 很深很深的痛呢,即便是现在也无法释怀的痛……有些时候,午夜时分,在梦中他还能看见那种看着她巧笑嫣然地一步一步走向别人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情形,那种喊不出来也动不了的无力感让他常常在惊醒之时还残留在心中…… 可现在她说后日她要在所有人面前与他们成亲……所以,他能等!别说一日半,即便是三日十日三年五载,他也会咬紧牙关等着! “……是啊,她说要成亲,那便是会成亲的吧。”墨容沉默了一瞬,轻声喃语。 那日她大婚的时候,他也看着的……他只觉得好冷……比知道她与绯色的关系之时还要冷……所以,他选择转身离开,不去看不去想……因为,看了想了他怕他会依照绯色的提议那般,一瓶十里醉了结了那千百人的性命。 “嗯,我们一起等吧。”兰倾阕点点头道。 她大婚,他也知道的。 虽然不在她身边,但是他却一直在关注这她…… 比起绯色与墨容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龙钰,他是要好过多了。 想到这里,兰倾阕第一次觉得身患的心疾其实也不算是坏事。 至少,在听闻她大婚的那日,他可以眼前一黑昏厥过去,足足昏了十来日才醒过来……如若不是身患心疾,想必他也是会去观礼的……也会如同墨容绯色那般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为人妇却无能为力…… ------题外话------ 因为来深圳过年,所以前两天都在火车上,没有更新,大家见谅,现在恢复更新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广袤的沙漠,荒芜的戈壁之上,白凤歌一袭白裙显得格外显眼。 骄阳悬在天空之中无情的烧灼着大地。 荒漠戈壁的天气便是如此,白日气温高得灼人晚上却又寒意幽幽。 用白凤歌的话来说,沙漠的天气就是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白天一个性子晚上一个性子。 光洁的额头上已经香汗密布,白皙的脸颊上也因高温的灼热泛上了朵朵红晕,但那双星眸却仍旧云淡风轻,目光不停地在一片黄土之上搜寻,似乎在寻找什么。 终于,目光在接触到远处覆在地面上的一小片绿色之时,白凤歌星眸中闪过亮色,大步向那小片绿色而去。 …… 丽水城城主府的大堂之中。 炫白和公仪瑾瑜面色严肃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停地看向门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当白凤歌略显狼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之时,两人齐齐站起来,快步迎上去。 “庄主!”炫白目光沉沉地看着白凤歌。 “出了何事?”公仪瑾瑜的黑眸不似平常那般清澈,眸底深处蕴积着令人心尖发颤的寒意。 她怎会弄得这般狼狈? 一贯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柔顺发丝此刻微显凌乱,几缕黑发贴在汗湿的脸颊上,白色的衣裙亦不如平日那般纤尘不染沾满了尘土。 “呵呵,没事。”白凤歌瞧见他们的紧张与担忧,对他们轻轻笑了笑,将手中褐色似是藤蔓一般的东西扬了扬:“我是为了找这个才弄成这样的。” 公仪瑾瑜一把抓住白凤歌扬起的手,看着那双白皙的柔荑上的血丝,黑眸一紧:“破皮了。” “呵呵,这点小伤没事。”白凤歌淡淡地瞥了一眼手上的创口。 她走得急,没带什么工具,所以只有徒手将那些沙土碎石刨开,磨破了皮是很正常的。 公仪瑾瑜不语,只是抓着她的柔荑,目光似是钉在她的手上一般,一股浓烈的寒意从他身上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白凤歌怔愣。 瑾瑜今儿有些不正常啊,平日里那么听话的一孩子,今儿怎的让她有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咳咳,庄主没事就好。”炫白轻咳着,不着痕迹地将公仪瑾瑜的手拉开。 瑾瑜对庄主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唉! 又是一个被庄主祸害的可怜人呐! 炫白心中暗叹。 跟在庄主身边十余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庄主有多么祸水! 白虎营的精锐之中,更是不乏将一颗痴心系在庄主身上的兄弟! 还好他对庄主没有非分之想,不然的话…… 炫白心中打了一个寒噤。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公仪瑾瑜垂下眸:“庄主如此着急地唤我们来可是有事交待?” 该死!他不该失态的! “嗯。”一想起正事儿,白凤歌抛开脑海中那些有的没的,看着公仪瑾瑜与炫白到:“我准备后日与绯色、容和倾阕成亲,你们停下手中所有的进度,让大伙儿在后日之前将大婚的事宜准备好,后日我要在五万大军的见证下与他们成亲。” 大战当前的婚礼。 呵呵,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创之举吧。 即便是此番战败,但这场婚礼却定然能让人铭刻于心了。 “什、什么?!”炫白瞠目结舌。 “……”公仪瑾瑜如同被雷打了的鹅一般,愣愣的看着白凤歌那张认真的俏脸,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种反应。”白凤歌丝毫不在意他们的错愕,心情大好地笑道:“怎么样?很惊世骇俗吧?” 一个女人光明正大地和三个男人成亲,这样的事情在这样的封建社会当中,那就堪比是天塌下来一般的事情了。 “庄主,你、你是说你要和三位公子成亲?!”炫白仍旧一副没有缓过冲击的模样。 “怎么?不行么?”白凤歌黛眉一挑:“男人可以多妻,女人便不能多夫?”而且,她多夫与大多数的男人多妻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多数男人三妻四妾往家里带,那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色心和虚荣心! 而她之所以要与他们三个成亲,那是因为爱。 虽然说起来她自己都不相信,但爱了就是爱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抗拒……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炫白连连摇头:“我是觉得……庄主你竟然自愿要成亲……这、这太吓人了。” 说实话,在他心中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惑,到底什么样的男子能够治得了庄主…… 可答案一直都是——能治得了庄主的绝对不会是人!那是神呐! 在他心目中,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能够配的上庄主。 即便是坐拥江山被成为天子的帝王,也是配不上的。 所以,他并不是在错愕庄主要多夫。 让他错愕惊悚的,单单纯纯只是庄主要成亲而已…… 上一次,庄主成亲那是为了救老爷子迫于无奈,而这次,从她的眼中看到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却不是作假。 庄主自愿成亲? 即便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他还是不太敢相信啊! 十余载的跟随不是白跟的,对白凤歌的秉性脾气炫白还是摸得比较透彻的。 在炫白眼中,白凤歌就是一个不会被任何事任何人束缚的人,她应该是那种卧看云卷云舒悠闲自在的独善其身的人,这种心自由得让人觉得没有温度的人,竟然会想要成亲想要嫁为人妻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 “呿。”白凤歌白了炫白一眼:“小白啊,你以后若是遇见真心爱的人,便会明白的。” 爱情真的有魔力吧。 能让她这种懒货都心甘情愿地一头扎进束缚和忙碌之中…… “……”炫白耸耸肩,对白凤歌的话不置可否。 白凤歌丝毫不以为意,转头看向一直低着头沉默的公仪瑾瑜,黛眉轻蹙:“瑾瑜?” “啊?”公仪瑾瑜回过神,下意识地抬头。 眸中的丝丝痛楚和酸涩还未来得及掩去。 “……”白凤歌瞳孔一缩。 这种表情…… 下意识地想要看清楚公仪瑾瑜眸中的情感,但却发现那双眼眸已经恢复到一贯的清澈。 “呵呵,恭喜庄主。”公仪瑾瑜浅笑道。 不是早就知道她与那三位公子的关系了么? 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 他还在期待些什么? 明明早就下定决心只要默默地跟在她身边,当一个得力助手,为她铸造一双能够遮天蔽日的翅膀让她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过她想要的生活么? 可为何还是感觉到如此酸涩? 她成亲,她幸福,他应该笑的不是么? 是啊……他应该笑的。 那,便笑吧。 “呵呵,谢谢。”白凤歌轻笑着道谢。 刚才,是她看错了吧。 “可是庄主……如果是后日,呃,后日成亲,那、那……”炫白突然吱吱唔唔道不出个所以然。 “那怎么样?想说什么就随便说,和我还吱吱唔唔个什么劲儿?”白凤歌看向炫白。 “呃,我是想说后日八成会开战,庄主后日成亲,那战事……” “战事自然是继续的。”白凤歌淡淡一笑:“此番成亲并不是正式的要举行大礼,而是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是我的,要给他们一个生死不离的承诺。” 即便是在战事爆发的前一秒,这亲也能成! “……”炫白沉默片刻:“属下懂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庄主除了对银子之外,还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庄主为人淡漠,对许多事情都是置若罔闻视若不见的,但是独独对银子霸道得要命,谁敢在她手中抢银子,那便是抢她的命! 可现在,除了银子,她还能对那三位公子有如此强的占有欲。 那是不是说明,那三位公子在庄主心中和银子是一样重要的呢? 和银子一样重要…… 心中一得到这个认知,炫白下一刻便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去惹那三位公子! 否则的话,那下场定然和抢了庄主的银子是差不多的…… 再想到曾经某些不开眼的和庄主抢银子的人的下场…… 炫白只觉得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击心窝…… 哦买糕的……打死也不能去惹三位公子,打不死就更不能惹! 总之一句话,那三位公子就是庄主的银子,妄图染指的人绝对会生不如死! “嗯。”白凤歌点点头:“懂了你们便去准备吧。” …… 由于新嫁娘与新郎官在成亲之前是不准见面的,所以经过了三秋的思念之后,绯色、墨容与兰倾阕三人终于迎来了大婚之日! 倾尽丽水城全城之力在一日的时间内赶出来的喜服一一换上。 鲜艳妖冶的红色,虽然是简简单单的衣裳,但穿在他们身上却养眼至极。 绯色一如既往的妖冶邪魅,墨容却少了一分冷清多了一分暖意,兰倾阕此刻暖得足以融化冰雪。 丽水城城墙外,五万大军列队整齐如同用尺子量出来的一般。 五万大军的视线出奇一致,全都聚焦在城墙上那一抹艳红的身影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丽水城城墙之上,白凤歌一袭简单的红色嫁衣,没有凤冠没有霞披也没有红盖头。 如同海藻一般柔顺的黑发不同平常的随意扎束,而是绾成结鬟式高耸在头顶,墨容亲手做的那只发簪便是唯一的发式。 绝美的俏脸略施粉黛,唇瓣上朱砂轻点,美得让人心惊胆颤。 即便是鲜艳如斯的大红色嫁衣,穿在她身上仍然有一种清绝脱俗的感觉。 待看见那三道与她身上衣裳同色的身影之时,璀璨的水眸中溢满了柔情。 三位美男并肩而行,一步一步登上城墙,他们身后跟着一身戎装的炫白与公仪瑾瑜。 白凤歌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星眸之中除了三位新郎官再无其他。 三位新郎官同样回以一个浅笑。 他们的眼眸之中,亦只倒映着一个她罢了。 今日的她,特别美。 原本从来不施粉黛的她就已经美得让他们心悸了,今日略施粉黛更是美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灵魂让她勾去…… 待他们站在她身前,白凤歌伸右手,在他们面前摊开。 六枚褐色的圆环静静地躺在她粉色的掌心之中:“这个,名叫戒指,它的含义是用心承诺永远的羁绊。”说着将三只尺寸一样的戒指一一分给三位美男:“这是我用骆驼刺的根做成的,骆驼刺在沙漠之中能够将根扎入地底吸取水分来维系自己的生命,我希望我们的爱也能如同骆驼刺那般根深蒂固扎进彼此的心间。”说着,伸出右手,柔柔的看着三位美男: “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便是在宣告我是你们的。”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三位美男微颤着手一一将戒指套进她纤细的无名指之上。 “呵呵。”白凤歌看着她无名指上那三枚紧紧贴在一起的戒指,傻傻地笑了笑:“把你们的手也伸出来,我也要宣告你们是我的。” 她从来就不做亏本生意的! “呵呵……”看出她的想法,三位美男轻笑着摇摇头,但手还是很快地伸到她面前。 白凤歌将手中剩下的三枚戒指一一戴在他们手上:“以后,我会补给你们一个盛大的婚礼,补给你们真正的戒指。” “好。”三位美男齐声道。 不同的嗓音却带着同样的宠溺与爱恋。 白凤歌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三位美男身后的炫白。 炫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大步一跨,走到城墙边上,黑眸看着城墙下列得整整齐齐的五万大军:“大婚礼成——!”响亮的嗓音借着浑厚的内力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恭喜大小姐——!恭喜大小姐——!”五万大军齐声高喝,声势震天。 呵呵。 白凤歌展颜一笑,转身到炫白身旁,素手一抬。 下方高喝声立即停下。 “众位兄弟,感谢大家今日见证我的婚礼,大战在即一切从简,日后定会补上酒席!”声音不见得有多么的大,但诡异的是仍然能让每一个人都听得真切。 “谢大小姐——!”又是五万人齐声的高喝。 白凤歌含笑点点头,退了两步到绯色身旁,看向公仪瑾瑜:“出战吧。” 匈国派来的十万大军早昨日便已经在五百里之外安营扎在,一个时辰前已经出兵压来……距离交战时间所剩不多了。 “是。”公仪瑾瑜颔首听令。 白凤歌携着三位美男立于城墙之上,看着下方的五万大军有条不紊地布阵列队,看着一辆辆战车被推到特定的位置上,看着公仪瑾瑜与炫白各自忙碌的指挥…… 突然,绯色修眉不着痕迹地一皱,凤眸瞥向远处的一条沟壑。 那是…… “怎么了?”察觉到绯色的异样,白凤歌转头问道,目光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什么也没有。 “没事。”绯色安抚地笑了笑道。 呵! 看来,她就算与他们成亲了,那些苍蝇蚊虫什么的还是会缠着呢。 暗背部死死地贴在沟壑的土壁上,平复失了节奏的心跳。 刚才,修罗王是看到他了吧? 真没有想到,受命来查探的结果会是这样…… 匈国匪贼作乱,强占西部五城。 他沿途查来,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那匪贼,赫然便是王妃啊! 昔日的王妃非但成了匈国匪贼的头领,还在今日惊世骇俗地与三名男子成亲…… 而且,那三名男子都是天下鼎鼎大名的人物! 修罗王、神医世家家主还有那个曾经让皇上都亲自去凤凰城求贤的美玉公子! 修罗王、神医墨容二人在江湖上的名气如雷贯耳,而美玉公子在朝堂上的名气也是如日中天。 曾经,皇上多次微服前往凤凰城欲求美玉公子为相,都是他暗中保护的,再加上美玉公子多番拒绝皇上好意,这让他对这个美玉公子的印象极深! 所以,刚才即便只是看了几眼,他也能一眼便认出那是美玉公子。 三个如此身负盛名的男子竟然甘心共妻?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一碰上王妃,天下的优秀男儿就像是疯了一般! 王爷如此,修罗王如此,墨容神医如此,就连才智滔天的美玉公子都是如此! 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是啊,美人…… 王妃的确美,这天底下或许要找出一个能与她的美貌想媲美的女子怕是难如登天了。 可再美又如何?美貌终究不过是一层皮囊罢了……像王妃那样冷血无情的女子,为何还会让那么多优秀的男儿疯狂? 原本想探出些有利的消息回去……可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 这让他如何回去向王爷复命? 依王爷对王妃情根深种的程度……若是知道此事定然受不住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广袤无垠的沙漠平坦开阔,视野极其开阔。 瓦素带领的十万大军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天地相接的那一线之上。 十万大军黑压压的一片,所过之处踏起漫天尘埃。 公仪瑾瑜站在主战车之上,看着渐行渐近的十万大军,羞涩一笑。 尖锐的哨声如同划空利箭一般响起,五万大军闻声而动,各自列队。 白虎营精锐十人组成一小队,列队在五万大军最前沿。 白虎营精锐身后,是身着重盔甲的重甲部队,重甲部队身后则是手持弓箭的弓手部队。 “呵,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瓦素面露不屑地看着前方列队整齐的五万大军。 “将军,观他们这布阵之法倒还是有几分门道的,这伙贼人定然是有许多战斗经验的,将军莫要轻敌才是啊。”卓赫面露忧色地看着前方的人马。 这样整齐的队列,绝对不是一群乌合之众的马贼能够具备的! 别说是他们此番带来的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十万大军,即便是军营中经过了正规训练的士兵也未必有如此本事将队列列得这般如同用尺子量出来的一般。 “呵。”瓦素闻言,嘲讽一笑道:“后面的重甲不对和弓手部队倒是布得有道理,只是最前面那些轻装部队……呵,倒底还是马贼,行军布阵之法可不是那些草莽可以领悟得了的。” “……”闻言,卓赫低下头。 的确是这样,重甲部队的铠甲虽然沉重但是却不容易受伤,所以两军交战之际重甲部队一般都是冲在前线的。 弓箭部队为了能够灵活射箭,一般是穿着普通的布衣戎装,不宜近战,所以必须躲在重甲部队之后无疑。 但是眼前这五万贼军却将一些身着布衣戎装的士兵排在前列,这的确是那种初上战场的战将才能指挥士兵做出来的布阵。 “击鼓,出击!”瓦素高喝一声之后,战鼓便如同滚雷一般被击响。 十万大军如同出了闸的潮水一般,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直奔丽水城的五万大军。 公仪瑾瑜黑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十万大军冲来,手中的竹哨握得死紧,但却不下令出击。 就在所有观战之人都不解之时,公仪瑾瑜缓缓将竹哨举到唇边。 清脆急促的哨声在马蹄和嘶吼声中格外醒耳。 弓箭手搭弓射箭,利箭如同骤雨一般直袭十万大军。 与此同时,另一辆战车上的炫白猛然抬手,做了一个下划的动作,白虎营的精锐们队形一转,十人围城一个圆圈。 绞杀阵! 他们训练了十日的绞杀阵! 丽水城城墙之上,白凤歌星眸中瞳孔一缩,定定的看着下方白虎营的精锐的动作。 明明是十个人围成的圈子,但却如同一个整体一般。 精锐们个个手持利箭,一个个圈子如同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般,闪电般地向十万大军袭去。 他们所到之处,只能看见一个个敌军如同木偶一般纷纷倒地。 “呵,这瑾瑜还真有两把刷子。”绯色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个阵法有多么大的杀伤力,他清楚得很! 天蚕软甲,宝剑利刃……再加上那些人一个个武功不凡,如今团在一起可谓以一敌百也不为过! “那、那是什么阵法?!”瓦素瞪大眼看着刚才那如同绞杀利器一般的阵法,心中大骇。 如此狠毒疯狂的阵法,他从未在兵书上见过! “卑职亦从未见过此阵法。”卓赫眉头深锁:“将军,那些人攻势如此凌厉,如若不快些将他们剿灭那此战我们损失必将极其惨重啊!” 短短一盏茶时间不到,他们这边已经倒了一片! 如若继续这样放任下去,莫说是十万大军,即便是二十万三十万也经不起这样的绞杀啊! “弓箭手听令,全力击杀敌方先锋部队!”瓦素猛喝一声。 闻言,瓦素麾下的三万弓箭手火力全开,往白虎营精锐射去。 公仪瑾瑜修眉微蹙,但面上却毫无端倪,从怀中拿出一个讯号筒。 砰啪声一响,天空之中绽放出一团红色的烟火。 瓦素卓赫下意识地往天空看去。 用烟火来传递命令么? 就在两人心中纷纷揣测烟火的含义之刻,后方部队却传来一声声哀嚎与痛吼。 有埋伏! 白凤歌星眸向十万大军后方瞧去。 虽然相隔甚远,但她也一眼便瞧出那些埋伏之人就是罂粟蕊! 罂粟蕊的阵形和白虎营精锐的一般,只不过围成一个圈的人数只有五人,而他们的动作和配合都比白虎营的精锐们要默契得多! 他们的绞杀,比白虎营的更加残酷更加凌厉! 如同死神拿收割生命的镰刀刀锋一般,沿途所遇到的生命皆无法逃脱这凌厉的屠绞! 加之,罂粟蕊从敌军后方突袭,后方的弓箭手皆是远程作战,此番被拉近战而且遇到的又是如此如此凌厉疯狂的绞杀阵,弓箭手们此刻的惨况可想而知! 瓦素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给懵了心神,脑海中一阵愣然。 卓赫眼眸一沉,临危下令让重甲部队将弓箭手保护在中央。 虽然战斗刚开始便吃了一个闷亏,但阵形经由这一转,形势也渐渐稳定下来。 白虎营精锐与罂粟营固然凌厉,但人数却着实太少,一时之间也无法将进攻推进。 双方战场便如此对峙! “这样下去不行啊。”白凤歌皱眉,轻声自语道:“若是僵持久了,罂粟蕊便会很危险。” 罂粟蕊独在敌后方,根本就没有后援,如若他们体力一耗尽,那等待他们的将会是…… “别担心。”绯色轻轻握起她的柔荑:“有瑾瑜在,这些问题你便不用担忧的。” 白凤歌闻言,冲着绯色轻轻一笑,但星眸中的担忧却不曾消散。 公仪瑾瑜显然也意识到了白凤歌此刻所想的这个问题,黑眸瞥了一眼罂粟蕊的方向,竹哨在他唇畔发出各种节奏不一响度不同的声音。 卓赫眼眸阴狠地看向公仪瑾瑜的方向。 那个少年……便是指挥作战的战将! 从马背上取出一把金黄色弓箭,满弓拉开,对准公仪瑾瑜的方向。 擒贼先擒王! “瑾瑜!”白凤歌看到卓赫的动作,瞳孔一缩,失声唤道。 话音刚落,一只金色利箭划破长空,直击公仪瑾瑜。 白凤歌侨联一白,想也没想,在怀中随手一抓,将抓在手中之物用尽全力掷向利箭。 公仪瑾瑜本是全神贯注地在关注战场上的情形,突然,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在他面前响起,只见身前一道火花,还来不及反应,左肩胛便被利器穿透。 “唔。”公仪瑾瑜咬住唇瓣,闷哼一声,原本就白皙的俊脸因疼痛而白得毫无血色,可那双黑眸却仍旧放在战场之上。 竹哨没有离开过唇畔半步,一声声竹哨声没有丝毫凌乱的迹象。 “白痴!”白凤歌咬牙狠骂:“都伤了还在撑什么?”说着便要飞身向公仪瑾瑜站立的那辆战车。 “丫头!”绯色制止白凤歌的动作:“太危险,我去。”说完,不给白凤歌任何拒绝的机会,绯色身影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公仪瑾瑜身边。 “你受伤了,先回城。” “不行。”公仪瑾瑜目光没有离开战场:“现在正值紧要关头,战将不指挥我方战场便会乱成一团。”现在,只要他退一步,那便是万丈深渊! “这是丫头的命令。” “绯色公子,如若战败,等待庄主的将是万劫不复!”公仪瑾瑜咬牙说完,黑眸中闪现出一抹疯狂,竹哨声继续在战场上飘荡。 他死也不能让她陷入那样的境地! “……”绯色皱眉,目光复杂地看了公仪瑾瑜一眼:“我护你。”说着,从腰间抽出软剑,站在公仪瑾瑜身侧。 “……”公仪瑾瑜点点头。 他现在没空说话。 “绯色那个笨蛋,他怎么……”白凤歌看着绯色抽出软剑,一副要在那辆战车上呆着的模样,再也不能保持一贯的平静。 “歌儿。”墨容将手搭在白凤歌肩上:“凭绯色的本事,保住自己和瑾瑜安危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 “你现在不能慌。”兰倾阕笑容浅浅地打断白凤歌的话:“小乖,你是大家的主心骨,如若你慌了乱了那大家都会粉身碎骨的。” 琥珀色的瞳眸中,心疼之色盈溢而出。 这么娇柔的身子,却要承担这样的重任……虽然心疼她,但是却还是要残忍地告诉她这个事实。 现在的她不是为了哪一个人或者那几个人而活的…… “……”闻言,白凤歌一瞬的怔然之后,垂下眼眸,双手在袖间握得死紧,半晌,白凤歌抬眸看向墨容:“容,去将疗伤药物准备好吧。” 是啊,她为了私心将那么多人都拉近了这不成功便成仁的漩涡之中……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去慌乱? 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吧? “嗯。”墨容轻轻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兰倾阕一个“你要好好照顾她”的眼神,然后转身下城墙。 她,懂了他的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黄沙漫天血腥四溢,马蹄声刀剑声惨叫声在黄沙之中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 “将军,我们退吧。”卓赫艰难地对瓦素道。 呵呵,退? 面对一群马贼乱匪,他竟然说退? 可是,不退又能怎样呢? 虽然对方是五万大军他们是十万大军,但处在劣势被一直压制着的是他们啊! 戎马半生,他何曾惧怕过马贼土匪? 卓赫心中愤然却无奈至极。 “不行!”瓦素咬牙道:“本将就不信,凭本将的智勇会输给一窝山贼!”自小便是天之骄子,在众人的瞩目之中长大,他的“尊严”告诉他,绝对不能输! “可是……” “集中兵力先将后路的贼军剿灭!”瓦素打断卓赫的话,高声下令。 后路人少,若是将后路剿灭,那便能摆脱现在这前后夹击,弓箭部队被钳制的情况! “将军,不可!”卓赫大惊失色:“后路虽然人少,但却是最精锐的部队,若强碰定会损失惨重啊!”前路的前线部队和后路的部队用的是同一种阵法。 两方虽然都没有战甲保护,但是刀剑却难以伤及他们分毫,似乎他们天生就是铜皮铁骨不惧刀剑一般。 在见过两支明明就是布衣戎装的部队却刀剑难伤的诡异情况后,他才知晓为何对方会如此好不忌讳地将他们放在最前线…… 再加上,这两支队伍的作战能力堪称恐怖! 即便是他的老师大司马和之前翱龙国的白兴天手下的精锐也无法与之媲美! 战场上,这样的战部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 想到这里,卓赫心中庆幸,还好这两支队伍加起来也不过五千多人,若是队伍再庞大一些,那他们这十万大军定然会在一夕之间成为一地残肢肉泥…… 绯色站在公仪瑾瑜身畔,不时为其挡去射来的利箭,邪魅的俊颜上没有往昔的慵懒与散漫,凤眸严肃得渗人。 “不好!”公仪瑾瑜突然目光一凛,低呼出声。 “怎么了?”绯色眼角的余光看向公仪瑾瑜。 “他们似乎要将攻击的重点转到罂粟蕊那边。”公仪瑾瑜修眉紧蹙。 罂粟营虽然杀势凌厉,但也只有三千人而已,身后也无后援军…… “……”绯色静静地听着,不语。 战场上这些事,他不了解,所以不能在这时候说话。 让公仪瑾瑜静静地思考才是他当下应该做的。 白凤歌一脸正色地看着下方的战势,俏脸上完全是镇定自若的神态,唯有眸底隐隐可见些许紧张。 见匈国十万大军突然转变攻击方向,向后路的罂粟蕊攻去之时,白凤歌瞳孔一缩:“该死!”藏在袖中的素手紧握成拳,指甲似乎都刺进了掌心的肉中。 “小乖。”兰倾阕看向白凤歌,关切地轻唤。 “……”白凤歌似是没有听见,死死地盯着罂粟蕊的方向。 该怎么办? 若是让十万大军的攻势都对准罂粟营的话,那罂粟营即便不团灭也会死伤惨重!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对不能! 星眸中浮现出狠绝的光芒,白凤歌心一横,转头看向兰倾阕:“倾阕,你呆在这儿别动。” “小乖,你要做什么?”兰倾阕因她的话心跳一顿。 “不要问我要做什么。”白凤歌抬手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之上:“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呆在这里,可好?” “……”兰倾阕琥珀色的瞳眸中犹豫一瞬,最终还是轻轻点头:“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转身下了城墙。 即便她没有说她要去战场上,但他还是能知道…… 白凤歌直奔炫白所在的战车之上,在炫白耳畔低语了一会儿又下了战车,回到城内。 …… 一个身材娇小身着麻色布衣的身影带着一支百来人的小队在激烈交战的战场边缘偷偷摸摸地前进。 娇小的身影猫着腰,尽量让自己本就娇小的体积变得更加小,似乎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只蚂蚁,在这战场上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他身后的百余人亦学着她的样子,猫着腰,猥琐地前进,但可能是由于身材的关系,他们这些九壮五粗的汉子这样的动作看起来滑稽极了。 而事实上,十多万人交战的战场上,百余人也和蚂蚁没什么差别,没人有闲工夫注意到他们。 可兰倾阕的目光却一直系在这百余人这边,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系在为首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之上。 其实,不仅是兰倾阕,炫白在指挥作战之余,眼角的余光也一丝不漏地放在那娇小的身影之上。 待那队百余人的队伍快要行到匈国十万大军的范围内之时,公仪瑾瑜目光一凝:“该死的炫白!”目光死死地看着那娇小的声影,公仪瑾瑜平生第一次骂人! 即便只是看背影,他便一眼就认出那娇小的声影是谁。 而她时候的百余人,赫然就是白虎营的精锐中的一部分! “怎么……”绯色诧异公仪瑾瑜的失态的同时,目光随着公仪瑾瑜的视线看去,口中的话还没问完,凤眸中便积攒起凛人的森寒:“丫头……” 危险! 绯色下意识地便要闪身向白凤歌那处而去,手却被公仪瑾瑜不着痕迹地拉住:“不要冲动。”公仪瑾瑜目光已经从白凤歌那边收回,继续凝神观察战势:“你若是此刻去了,她便暴露了,会更危险的。” 百来人的动作在这十几万人交战的战场上来说完全引不起注意,但若是绯色这边一冲动,那无疑便是将敌方的注意力放在庄主他们身上…… “……”绯色一愣,旋即收回视线,继续为公仪瑾瑜保驾护航。 藏在袖中的手已经被薄汗打湿。 是啊,他现在……不能有任何动作。 白凤歌带着百余人,为了尽量不引起匈国一方的注意力,所以前进的速度放得极慢极慢。 明明只需要一刻钟便能到达的地方,却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 “方才我说的,大家可都懂?”白凤歌轻声地问着身后的百余人。 “……”众人点点头。 “那好。”白凤歌颔首:“我不懂你们的指挥方式,所以一切都由你们自由发挥。” “……”众人再次点点头。 白凤歌冲众人比出一个OK的手势:“行动!” 此话一出,原本猫着腰的百余人瞬间挺直了腰板! 刚才还一副不想让任何人察觉的模样,可现在却俨然一副想要所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模样。 仅仅一瞬的时间,百余人便列队完毕,围城一个圈,在匈国部队中央的外围如同闪电一般向匈国大军旋转而去。 “那是什么?!”瓦素看着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百余人,惊呼。 “难道还有埋伏?!”卓赫面色一阵惨白。 虽然只有百余人,但是从他们的阵形一看便是和那堪称无敌的队伍是一样的阵形! 中间也有埋伏,难道是要将他们的大军分成两部分,个个击破? 面对白凤歌这边百余人的匈**队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给震得手足无措。 而这阵在平日看起来无伤大雅的无措在此刻,分明便是致命的错误! 百余人分成两竖队,旋转前进的弧度呈直线,就如同一把西瓜刀要将一个西瓜拦腰切开一般。 白凤歌位于两排竖队的中间,随着竖队的前进慢慢抬步,仿佛在欣赏这无边大漠的别样风光一般。 竖队所到之处便强行破开一条道,让白凤歌的脚步畅通无阻。 可随着竖队越来越深入,他们的速度也就越来越慢。 现在的他们就如同包子馅儿一般被匈国大军包围在中央。 “杀!”瓦素嘴角扬起一个疾风的弧度。 呵!原本以为又是难缠的情况,可没想到这十来个家伙就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自己撞进了包围圈之中! 再厉害又如何,也不过百余人? 他就不信,他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那两三千人的队伍,连这百余人的队伍也无法解决! “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在推进点。”白凤歌淡淡地道。 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有细小的汗珠在骄阳下闪动着璀璨的光芒。 表面上看去,她虽然不紧张,但是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这时候的危险程度远远不是语言能表达得出来的! 加上她一共一百二十一人,被接近十万的大军包围在中央,她岂能不紧张? 就在两竖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他们攻出来的“领地”越缩越小的时候,白凤歌星眸中闪过一丝亮色,身子一跃而起。 娇小的身影疾速闪过,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她所经之处的人只觉得头顶一阵疾风呼啸而过。 原地的百余人继续保持着绞杀阵的运行,庄主说要坚持到她得手……所以,即便是现在已经累得想要就地躺下然后呼呼大睡一场,他们也得咬牙坚持住! 绯色、兰倾阕、公仪瑾瑜和炫白的目光此刻毫无隐瞒地看着白凤歌的身影,一双双眼眸中都写满了担忧与紧张。 而作为害人担心的罪魁祸首的白凤歌此刻脑海中却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此刻,白凤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擒贼先擒王! 她轻功天下第一的头衔不是平白得来,只见她整个人如同一道闪电,在空中一闪而逝快得让人几乎抓不住她的身影。 “将军小心!”卓赫在白凤歌身影飞空的那一瞬间,便恍然大悟到她的意图,惊惧地开口大喝。 此话刚落,所有人包括瓦素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团麻色影子直直撞上瓦素。 砰的一声闷响,瓦素被从马背上撞到地上。 白凤歌的动作快准狠,借着惯性将瓦素撞到地上之后,藏在袖中的匕首精准的架在瓦素的脖子上,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凝滞。 瓦素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盯着将匕首架在自己脖颈上的人丝毫不动弹,似乎怕自己一动弹便会被脖子上那冰冷的匕首给了结了。 只是短短的眨眼间而已,便出现这样的变故,瓦素周围的士兵团团将白凤歌围住,手中长矛刀剑纷纷对准白凤歌,警戒地盯着她。 白凤歌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淡淡的看着瓦素,淡然道:“下令停战。”明明是平淡如水的声音,但却透出一种不容人抗拒的气势。 “……”瓦素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白凤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见状,白凤歌挑眉,手中的匕首微微一动,便见瓦素脖颈上出现一道细小的血痕。 “住手!”卓赫脸色一白,翻身下马,急喝到。 将军是大司马的独子,若是将军在这里出了什么岔子,那大司马定然不会放过他! 目光紧紧地盯着白凤歌,卓赫一副前所未有的警备模样。 这人,被这么多人包围着还能这般淡定自若,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加之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快得让人毛骨悚然的速度……此人的武功定然极高! 其实,这一点卓赫猜错了。 白凤歌一身武艺,能够拿到出手的便只有轻功了,其余的……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而已,完全够不着高手的行列! 只不过他猜不出来也是正常,毕竟轻功也需要内力,白凤歌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所要的内力基本又岂是一星半点? 练武之人先练拳脚再活筋骨最后才能积蓄内力,内力的深厚与否便是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高手的重要指标! 而白凤歌却是个中奇葩,有深厚的内力却因为懒而不愿意苦学拳脚……她的名言是:学好轻功就行了,走路不费劲不说,打不过的时候还跑得快。 所以,被白凤歌那鬼魅一般的身法吓到,卓赫自然而然地便认为眼前之人武功盖世! “你能做主?”白凤歌抬头,淡淡地看向卓赫。 现在,人质到手,她还怕啥? 唔,虽然劫持人质这种事有些不太正大光明,不过……她一个小女子,管什么光明不光明的? 毛爷爷都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再说,她手中这个人质可是身份高贵的大司马独子呢……呵,她自然应该有恃无恐,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赶了这么久的路? “……”卓赫看了看瓦素:“我是副将。”言下之意:我还是稍微能做些主的。 “唔,那便好。”白凤歌点点头,然后皱皱眉,似乎嫌这样蹲着不舒服,干脆一屁股坐在瓦素的肚子上,看似很简单随意的动作,但手中拿把匕首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卓赫的脖子:“放刚才和我一起来做客的那些兄弟们过来。” 做客…… 卓赫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一下:“你先放开将军。”若是将那些人放过来,那岂不是更危险? 让那些人过来,莫说是无法救下将军,就连他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敢保证! “呵呵。”闻言,白凤歌轻笑:“我这人吧,胆子比较小……没有兄弟在身边就会害怕,一害怕起来手便会抖得厉害。”说着,似乎为了增加她话的可信度,当即手便抖了起来,瓦素脖子上缓缓有血迹溢出:“你瞧,这兄弟们一不在身边,我手就抖了,若是他们还不来……我怕我会一不小心抖得更厉害,那……”白凤歌一脸无辜地看着卓赫。 “好。”卓赫盯着瓦素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咬牙道。 片刻之后,喘着粗气的百余名白虎营精锐穿过人海,走到白凤歌身前。 看着那明明就是不雅的坐姿但却依旧让人觉得优雅从容的白某人,纷纷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都没事吧?”白凤歌淡淡地问道,星眸中却有浓浓的关切。 “没事!”百余人齐声答道。 “那就好。”白凤歌转头看向卓赫:“卓赫副将军,如若我现在要求退兵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善解人意的模样此刻被白凤歌演绎得淋漓尽致! 闻言,卓赫拳头紧握:“若是阁下要求退兵,在下定会尽力而为。” 即便将军没有被劫持,他也主张暂时退兵的。 “不不不。”白凤歌连忙摇头:“我怎么会提出这种这么无礼的要求呢?”白凤歌赶紧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其实也没有多强无……”卓赫闻白凤歌如此说,连忙开口“安慰”,毕竟他是主张暂时退兵的,只不过将军不准罢了,所以若是眼前这个女子用将军做人质提出退兵,他既不会落下个不尊军令的罪名也能顺了自己的主张,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白凤歌打断。 “所以,我苦思冥想之下,决定让你们投降。”白凤歌笑容可掬地道,仿佛她这个要求小得如同一粒黄沙一般。 “什么?!”卓赫脸色黑如锅底:“投降?难道阁下认为本将会答应?”投降就意味着这场仗他们输了! “呵呵,既然小女提出了这个条件那小女自然是认为副将军会答应的。”白凤歌淡淡地道:“毕竟,大司马的独子在大司马心目中的地位比这场仗的输赢要重要得多不是么?” “你、你……!”卓赫颤抖着手指指着白凤歌,一口气憋在喉中说不出话。 她知道! 她将一切都掌握在鼓掌之中! 刚才……她是故意愚弄他玩的! 白凤歌瞥了一眼卓赫快气晕过去的黑脸,不予理会,低头看向被她坐在屁股底下的瓦素:“瓦素将军,你也觉得小女子的要求很合理对不对?” “……”瓦素一张脸憋得通红,瞳眸中隐隐可见血丝,但却仍旧不说话。 “唔,沉默?沉默的意思就是默认。”白凤歌一副“我都懂”的模样冲瓦素点点头,然后看向卓赫:“副将军,将军都答应了,你难道要违背将军的命令?” 闻言,卓赫看向瓦素,向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指示。 可人家瓦素就是憋红了眼也不说话。 收回视线,卓赫眸色复杂地看了白凤歌一眼:“军令如山,既然将军如此决定那末将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呵,虽然被逼至如此境地,但他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子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这样做,是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将军那哪儿是默认?分明就是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 这次,就算是他投降,那最多也只是被治一个不懂得看眼色之罪……而且,她说得没错,在大司马心中将军无疑是最重要的……大司马能不顾前线战势将他调来辅助将军就说明了这一切不是么? 或许,这次投降之后,将军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大司马定然不会怪罪与他…… “那便请副将赶紧下令吧。”白凤歌淡然道。 跟随白凤歌而来的百余名白虎营精锐嘴角抽搐不已。 庄主果然还是庄主……坑死人不偿命的! 很难想像,一场十多万人的大战竟然就在这中坑与被坑的戏码中告捷……更重要的是,现在外围还打得火热,可这里就已经这么淡定的将战事给结束了…… “先放了将军。”卓赫定定的看着白凤歌。 被阴了一把,他自然明白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她很有可能出尔反尔…… “副将军,你想多了。”白凤歌掀起眼睑,看着卓赫:“瓦素将军可是小女手中的王牌,在副将军没有下令投降之前,小女是绝对不会放了瓦素将军的。” “你……!” “副将军莫要气恼,小女子只不过是担心放了瓦素将军之后会生出什么变故……毕竟小女子这般弱不经风的,贵方的十万大军每人一脚便可以将小女子踩成肉饼。” 闻言,百余名白虎营的精锐与卓赫额头上齐齐浮现出几条黑线。 弱不经风…… 亏她好意思说得出口! 没错,她那张脸的确长得如同娇弱美丽的花朵一般惹人怜爱,但是其本质却是用强悍二字都不可形容的! 有谁见过弱不经风的女子能够将一个大男人从马背上撞倒在地上,然后点了人家的哑穴挟持了人家不算,还将人家坐在屁股底下! “阁下不放了将军,那本将便不能下令投降。”卓赫一脸坚决。 “……”白凤歌挑眉:“呵,副将军可知小女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既然意见不合,那便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小女贱命一条能够换瓦素将军这条金玉贵命那是值了,更何况,即便是硬打我们也不一定会输不是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闻言,卓赫怒目猛瞪,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她的意思是,如若不同意投降那她便会挣个鱼死网破! 更该死的是,她的话没有错……五万大军的实力他已经见识过了,虽然人数少但以一敌二却也不是太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他们十万大军最后赢了,那也定然元气大损…… “……”死死地盯了白凤歌半晌,卓赫终于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道:“好。希望阁下莫要食言。”说完,抬步走向被白凤歌坐在屁股底下的瓦素,蹲下身,在瓦素怀中掏出将军令。 …… 僵持了半日的大战以匈国十万大军的投降而告终。 接到卓赫递出的投降书之后,白凤歌放了瓦素与卓赫,但却将那十万大军剩余的部队留下。 白凤歌对炫白简单地交代了两句,让他统计一下战后的数据。 之后便火急火燎地前往墨容的屋子。 一走进屋子,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白凤歌轻轻皱眉,脚下的步伐下意识地加快。 “怎么样了?”白凤歌看着床榻上一脸惨白,已经陷入昏迷的公仪瑾瑜问道。 “没有性命之忧。”墨容修眉微蹙:“只不过……左肩的肩胛骨被箭穿透,左臂恐怕是废了。” 闻言,白凤歌紧要住下唇,看着公仪瑾瑜惨白的俊脸,久久不语,屋内一片悄然。 直到兰倾阕端着一碗褐色的药汁走进来:“小乖来了?” “嗯。”白凤歌点点头,看向兰倾阕手中的药碗,黛眉轻轻蹙起:“你怎么又去熬药?” “呵呵,墨容都夸我熬药的手艺好。”兰倾阕笑意吟吟,说话的同时将药碗轻轻放在床头的桌案上:“其实他不知道,我喂药的技术也不错。”说着,便坐在床沿上,要喂昏迷中的公仪瑾瑜喝药。 “等等。”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绯色突然出声,看向兰倾阕:“让丫头喂吧。”说完便垂下眼眸,又变成一尊沉默的雕塑。 “……”兰倾阕一愣,旋即点点头,站起身看向白凤歌:“小乖,趁热喂瑾瑜喝药吧。” 见状,白凤歌皱眉:“你们怪怪的。”特别是绯色这个话痨黏人虫,今日这么沉默深沉……尽管她知道绯色实际上很深沉但至少他很少在她面前深沉。 一旦绯色在她面前深沉,那便是有大事! 想到此,白凤歌探究地看向绯色:“到底有什么事不能与我说的?” “……丫头,此时我还不确定,等我确定了再说,你现在赶紧喂瑾瑜喝药吧。”绯色沉默一瞬道。 “……”静静地看了绯色半晌,白凤歌转身坐到床沿上,小心翼翼地将药汁一勺勺喂进公仪瑾瑜口中。 一碗药刚要喂完,便见公仪瑾瑜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了两下,然后睁开眼。 “瑾瑜,你醒了?”白凤歌片刻的愣神之后,将药碗递给墨容,惊喜地看着公仪瑾瑜。 “庄主?”公仪瑾瑜黑眸恢复清明,看清眼前的人,便要挣扎着坐起身。 “别动。”白凤歌伸手轻轻压住公仪瑾瑜的右肩:“乱动撕裂了伤口就不好了。” 公仪瑾瑜目光看向白凤歌压在自己右肩上的柔荑,惨白的俊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眸波清澈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孩。 见到如此清澈不染丝毫瑕疵的黑眸,白凤歌心没由来的一揪。 是她把他拉近了危险的深渊,原本他可以安乐一世但却因为她的私心让他不得不在刀光剑影中游走时刻与危险做伴…… “瑾瑜……你可后悔?”白凤歌垂着眼眸,轻声呢喃道。 “……嗯?”公仪瑾瑜一愣,不明白地看向白凤歌。 “我是说……”白凤歌抬眸与公仪瑾瑜的目光相对:“你是否后悔在跟随我?” “为什么要后悔?”公仪瑾瑜皱眉道。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心愿呢,怎会后悔? “这些危险,不该是你承受的。” “呵呵。”闻言,公仪瑾瑜轻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庄主,我非但不后悔反而觉得很开心想要一直这样……这些危险在我看来都是生命中美丽的风景。”只要能帮到她,他不怕危险的。 “……”白凤歌沉默片刻:“你可知道……你的左臂或许就此……就此废了。” 闻言,公仪瑾瑜一愣,目光看向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肩:“……”废了……么? “瑾瑜……对不起。”白凤歌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公仪瑾瑜那呆着痛色的脸。 公仪瑾瑜因她的话回过神,见到她脸上的愧疚,咧开嘴扯出一个笑:“庄主不要如此,我现在是一个战将,有哪一个战将在战场上不受伤的?从我上战场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况且,左臂废了也还能指挥作战不是么?” 他以后……连幻想她的资格也没有了呢……一个废人,又如何能幻想和几位公子那般得到她的青睐? 不过,这也是算是好事吧……至少可以让自己死了那条心然后全心全意心无旁骛地领兵作战。 闻言,白凤歌咬住下唇,片刻之后:“真心的么?” “真心的。”公仪瑾瑜目光坚定,声音虽不大,但却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坚定。 “好。”白凤歌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语毕,从床沿上站起身:“你好好休养,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处理。”他的意思,她懂了……他是要她把他当作战将来看待。 战将,在战场上受伤乃至战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战将伤了,不需要谁来愧疚或是心疼,因为那是他们的职责…战将的每一道伤痕都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荣耀。 可是,瑾瑜你在我心目中不仅仅是手下的一个战将而已啊……还是……兄弟吧。 白凤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想法。 “嗯。”公仪瑾瑜轻轻点头。 是了,他想要的就是她用这种态度来待他。 白凤歌微微颔首,之后便转身对绯色墨容与兰倾阕三人交代了几句,然后转身出门。 公仪瑾瑜目光放在早已闭合的木门上,愣愣的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绯色墨容与兰倾阕三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打算。 兰倾阕轻轻在床沿上坐下,琥珀色的瞳眸看着公仪瑾瑜:“瑾瑜,你肩上的兰花是?”之前墨容替瑾瑜处理伤口,是他帮忙拭去瑾瑜肩上的血迹的,鲜红的血迹拭尽之后,瑾瑜右肩上那朵白色的兰花便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嗯?”公仪瑾瑜一愣,回过神:“那是胎记。”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算得上是胎记吧。 只不过,这胎记的确有些怪异,一般来说胎记都是红色的,可他的却是白色的,形态如同一朵绽放得正盛的白兰。 “胎记……果然是胎记。”兰倾阕目光有些迷离地底喃。 绯色与墨容眼中也复杂非常。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公仪瑾瑜见三人如此失态,不解地问道。 虽然胎记的颜色和形态是有些奇怪,但也不至于让三位公子如此失色吧? “呵呵,没什么。”兰倾阕回过神,浅笑道:“只是我之前和墨容与绯色打赌那是不是胎记来着。” 虽然表面上是恢复了正常,但内心他内心深处的惊涛骇浪只有墨容与绯色明白。 “原来如此。”公仪瑾瑜浅笑。 “好了,瑾瑜你现在需要好生休息休息,我们先出去等会儿再来看你。”兰倾阕面露关怀地道。 “嗯,多谢三位公子。”公仪瑾瑜点点头。 …… 绯色屋内,三位美男齐聚一堂,各自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兰倾阕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小乖?” “先不急。”绯色摇摇头:“此事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现在丫头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在没有确定之前,还是不要让她为这些有的没的分心才是。” 或许,是巧合也说不定…… “嗯,我同意。”墨容点点头:“等确定了再告诉她,也不迟。” “可是,和卷宗上记载的一样……这应该不是巧合了。”兰倾阕沉声道。 虽然卷宗是他年幼时看的,但他记忆力本就惊人,堪称过目不忘……他不会记错的,而且……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 白凤歌坐在正厅之中,一脸正色地听炫白报告战后的情况。 这一战下来,他们这边牺牲六千余人,近万人重伤,还有三千余人轻伤。 而之前匈国的十万大军现在只剩下八万左右,死了接近两万。 白虎营精锐和罂粟蕊倒是没有伤亡,只是都累得不成人样,得好好休息休息。 整合下来,他们现在的兵力又壮大了! 共有十二万左右! “嘿嘿,如果匈国再派十万大军来,咱还是不手软地收下,那可比自己征兵快多了。”炫白傻傻地笑道。 这次大战虽然幸苦,但是收成颇丰啊! 瞧,兵力一下就壮大了这么多! “你当人家是傻子啊?”白凤歌白了炫白一眼:“这次之后,就算人家要派兵来,都不会派这样的散乱队伍来了,而且也碰不到瓦素这样的公子哥儿当主帅,哪儿有那么容易就让你收人的?” 此番虽然胜了,但是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对方太坑了! 一个完全没有作战经验的公子哥儿配上一帮子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兵,这中奇葩的队伍拉上战场……结果可想而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闻言,炫白狐疑地看着白凤歌:“庄主,你心情似乎不太美丽?”若是换做平时,赚了这么大一笔庄主定然会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的,可现在非但没笑反而还骂他…… 白凤歌一愣:“……算是吧。”虽然算不上心情不美丽,但也算不上心情美丽。 “呃,那……属下告退。”炫白吞了吞口水道。 十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在庄主心情不美丽的时候最好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或者听觉范围内,不然的话很有可能成为她改变心情的工具……毕竟,庄主的快乐一向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这个别人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他——炫白! “不行。”白凤歌挑眉瞥了一眼炫白,淡淡地道。 “……”炫白额头上浮现出三条黑线,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 祸事躲不过了…… 对炫白那自认命衰的表情视若不见,白凤歌淡淡地道:“你和瑾瑜相处了这么久,可对他有些了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就觉得瑾瑜对她的态度似乎不同了。 以前,她关心他他会高兴,可现在似乎在刻意与她保持着一种上下级的关系…… “呃。”炫白一愣,很明显没想到白凤歌会问这个,回过神来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算不上太了解,但他大致上的秉性还是知道的。” 公仪瑾瑜此人,看似简单清澈实则深沉难测,也不是说他很阴险,只是但他的简单清澈只对特定的人……比如庄主……反正他的感觉中,公仪瑾瑜此人就是一个变态!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如同女子一般,但变态起来绝对不是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他最近可有异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呃,这个……”炫白皱眉:“没有吧。”狐疑地看向白凤歌:“庄主你干嘛打听瑾瑜的事情?”难道……庄主知道了瑾瑜的心思? “呼!”白凤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我感觉他在故意疏远我。” “不可能!”炫白如闻笑话一般摇头道:“他怎么可能?他对你……”话还没说完,炫白便猛然住口。 好险……差点儿就抖出来了…… “他对我什么?”白凤歌星眸晶晶亮地看着炫白。 虽然他的话没说完,但是她知道后面一定有重点! “呃,没什么。”炫白矢口否认。 开玩笑,若是他说了,被小娘知道了,那他以后就别想活在这世上了! “是么?”白凤歌星眸一眯:“可我方才分明听到你说他对我……对我怎样?”肯定有鬼! “没有!”炫白大呼冤枉:“我哪儿有说?我绝对没说!” “……”见状,白凤歌挑眉,淡淡地道:“小白啊,你可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有些事情不是你越是否认就越是可疑。” “我……” “赶紧说。”白凤歌一脸不耐地打断炫白的话:“若是不老实的话,哼哼,那就别怪姐姐对你不客气。” “我……”炫白一脸难色,半晌终于牙一咬:“我说,但是不可以让瑾瑜知道是我说出来的!”不然的话,他打死也不说! “好。”白凤歌果断点头。 “他、他……庄主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炫白试了几次还是无法直接说出来,干脆换一个方式。 “看出来什么?”她应该看出来什么么? “瑾瑜他、他对你的心思。”炫白小声地道,话一说完,便左顾右盼地观察四周是否有别人听见。 “他对我的心思?”白凤歌一愣:“他对我?” “是。”炫白点点头:“瑾瑜对庄主的心思。” “你是说……他……” “对啊,他爱慕你。”炫白小小声道。 “怎么会?!”白凤歌显然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瑾瑜爱慕她?这绝对不可以! 对别人或许她还能淡定地拒绝,但是瑾瑜……随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她给不了承诺给不了爱,所以瑾瑜绝对不能爱慕她! “他只有在你面前的时候才单纯得如同初生的婴儿,只有在你面前的时候才会失去平时的运筹帷幄……”在她面前的小娘才是最真实的小娘,如同他的容貌一般清澈干净…… 即便他眼拙,但也能看出来小娘在庄主面前是毫不设防的! “……你先下去吧,我好好静一静。”白凤歌沉默了半晌之后,抬手让炫白退下。 炫白说的这些现象她不是没有发现,但一直没有往爱慕那方面去想……只是以为瑾瑜信任她尊敬她罢了…… …… 翱龙国与边关。 龙钰手握着凤凰令坐在书案前发呆。 窗户被推开,冷唯闪身而入。 拉下蒙面的黑巾,冷唯看向书案前那尊石像,见怪不怪地踱步到他身前,一屁股做到书案上:“王爷是艺高人胆大,所以才这般疏于防备么?” 若是此刻进来的是一个杀手,那这家伙怕是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来了?”龙钰回过神,淡淡地瞥了冷唯一眼,将凤凰令收入怀中。 “呵,看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她了。”冷唯摇摇头。 谁能想到当初傲气十足的摄政王殿下竟然会沦落到这番只能睹物思人的境地? “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你没有爱过,自然不会懂。”龙钰斜睨着冷唯道。 “若是真那么爱,为何不留住?你不是和她见过面么?”爱成这样,自然应该将她禁锢在身边才对! “呵呵……”龙钰苦笑:“她不是说留住便能留得住的……”以为他不想留下她么?可他留不住啊!即便是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可还是留不住她…… “你也会说这话?”冷唯挑眉看着龙钰。 看来当初那个唯我独尊的摄政王殿下已经被扼杀得快要灰飞烟灭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不理会冷唯的戏谑,龙钰正色道:“你那处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闻言,冷唯沉下脸:“已经……差不多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那为何还不抽身离开?”龙钰皱眉:“呆在那里太危险了。”若是让瓦塔尔察觉到了,那定然不会那么轻易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冷唯一脸无所谓地道。 “唯,不能……”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冷唯打断龙钰的话:“你呢?暗查出了什么结果?” “还没回来。”龙钰耸耸肩:“不过,瞧时间,最迟明日早晨便会回来吧。” 龙钰话刚说完,暗的声音便从窗外传出:“王爷,属下回来了。” 龙钰冷唯一愣,相视一眼无声而笑。 果然是无巧不成书…… “查到了什么?”龙钰看着又一个翻窗而入的黑衣人,问道。 “这……”暗一脸难色。 他该怎么开口告诉王爷? “唯不是外人,但说无妨。”龙钰以为暗是碍于冷唯在场所以才为难。 “不是的王爷。”暗垂下头:“属下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呵,直说便好,有什么不能开口的。”龙钰见暗难得的犹豫不决,哑然一笑。 “是。”暗头垂得更低:“匈国内有贼匪作乱……乞颜渤尔急召十万大军认命瓦塔尔之子瓦素带兵围剿,瓦素此人没有领兵作战的经验所以瓦塔尔不放心,急召卓赫前去辅助,五日之前双方在丽水城交战,瓦素带的军队战败被俘。”被修罗王发现之后,他便离开了丽水城,并没有看到双方交战的具体情况,但只是大半日的时间之后,瓦素的十万大军战败被俘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闻言,龙钰与冷唯同时凝神沉思。 “十万大军围剿贼匪都打不下?”龙钰皱眉:“什么贼匪那般厉害?” “那贼匪……其实,王爷也认识。” “哦?”龙钰面露兴色:“这倒有趣了,本王认识的匈国人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贼匪……是何人?”印象之中,并没有这样的人吧。 “不是匈国人。”暗一咬牙:“是、是王、王妃。” “什么?!”龙钰猛然从椅子上站起,一个箭步冲到暗身前,捏着暗的肩膀,黑眸死死地将他盯住似乎要将他盯出俩窟窿一般:“你说什么?” “那些贼匪,听令于王妃。”暗不撇开头,不敢看龙钰的眼。 “歌儿怎么会……”龙钰愣神之后,正色看向暗:“确实看清楚了?” “是。”暗垂下头:“交战之前……王妃同修罗王、神医世家家主和美玉公子……在大军之前成亲。” “成、成亲?”龙钰浑身的力道一泄如注,身子有些不稳。 冷唯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却被龙钰伸手挡开:“歌儿成亲?” “是。” “……”龙钰俊脸瞬间惨白如纸,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而去。 “钰!”冷唯瞳孔一缩,大力拉住龙钰:“你要作甚?” “我不相信。”龙钰呢喃着,双眸看向冷唯,目光稍显空洞:“我要去亲眼瞧瞧……否则……我是不会信的!” 她成亲了? 可是……他还是她的夫君呐! 她怎么可以? “你给我冷静一点!”冷唯大力将龙钰摔倒在地! “冷静?”龙钰靠在书案的腿上,目光空洞脸色惨白:“不要……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龙钰又要向门外走去。 “她不爱你!”冷唯冷声怒喝。 这话虽然残酷但却极其有效!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水一般,将龙钰整个身子冻在原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龙钰如同被雷劈了的鹅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不爱他……是啊,她不爱他……或许在她心中从未将他当作夫君来看过。 就连他们之间那唯一的一次巫山**也是因为他们双双中毒,并非她所愿。 “清醒了?”冷唯绕到龙钰身前。 “呵,能不清醒么?”龙钰自嘲一笑:“若是可以,我倒不愿清醒。”不清醒便不会想到她不爱他,她便还是他唯一的娘子…… “钰,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自欺欺人是最懦弱的。”他认识的龙钰从来就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懦弱……”龙钰呢喃:“或许吧。”说完,闭上双眸,静静地站着仿佛睡着一般。 见到兄弟如此颓废的模样,冷唯心中微叹了一声,旋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要帮她……不管她要做什么。”即便她要和塬争夺江山……他也会站在她那边。 因为,他欠白家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即便她真的要谋取江山,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她那边,即使会和仅有的两个亲如兄弟的至交好友兵刃相见他也不悔。 闻言,龙钰身子一僵,但却没有睁开眼:“……好。”歌儿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原来……她曾经说他是她的敌人是指的这个……她谋取江山的心早就已经定了。 只是……她那么娇柔的一个女子,能扛起这样的重担么?会累的吧?路途太过凶险,她该如何应对? 龙钰没有发现,他满脑子都是在为她着想,全然没有想过自己是翱龙国的摄政王,一旦她要战翱龙他该如何自处……一面是心爱的女人一面是从小护他长大的亲兄长……他该如何选择? “……对不起,还有待我向塬说一声对不起。”冷唯的嗓音轻若蚊吟。 闻言,龙钰睁开眼:“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垂下眼眸:“若是真觉得抱歉,那便好好地保护她。” “我会的。”说完,冷唯决绝转身,仿佛这转身之后便再无回转的余地……他们之间的情谊就此决裂。 …… “你的伤还未痊愈。”墨容皱着眉看着眼前十分乖张的患者。 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伤还未愈便敢在他这个大夫面前穿衣要出战! “没什么大碍了。”公仪瑾瑜弱弱地道,但手中的天蚕软甲却没有放下:“已经休养了十多日,若是还不去盯着罂粟营那帮人,他们怕是会便懒。” 呵,这个借口可真烂! 公仪瑾瑜说完,自己都觉得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烂借口! 这十余日,炫白带着罂粟营和白虎营四处征战,又收下了三座城池,罂粟营又怎么会有机会变懒? 可是,他却是真的不想再休养下去了……成日没事可做便老是想她念她……若是再这样下去,那好不容易下定的与她保持距离的决心就撑不下去了! 左臂虽然没有废了,但却和废了没什么区别……试问,一只连碗都端不起的左手和废了又有什么差别呢? 淡淡地瞥了一眼公仪瑾瑜,墨容清冷地道:“别让她担心。”瑾瑜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只不过他终究不是绯色,不知道该如何去点醒一个人。 闻言,公仪瑾瑜身子一僵,旋即面露苦涩:“她会担心么?”这十余日以来,他知道三位公子都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原本他以为三位公子会挤兑他的,可没想到三位公子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他们早就知道了一般。 “……她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冷血无情。”墨容垂下眼眸。 虽然这十余日,她都没有来瞧过瑾瑜,但是却不止一次问过他瑾瑜的状况。 “呵呵。”公仪瑾瑜扯出一个勉强的笑靥:“这个我知道,从小就知道……她有情有义。”不管是现在的她还是小时候的她,对兄弟都是有情有义的。 就拿现在来说,跟随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她从不亏待。 “你……小时候便与她认识?”墨容一愣。 可歌儿似乎是因为老爷子选中了瑾瑜才认识瑾瑜的…… “……嗯。”沉默了一瞬,公仪瑾瑜点点头:“只不过是我认识她,她却不认识我罢了。” “为何?” “呵呵。”见墨容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公仪瑾瑜哑然失笑:“看不出来墨容公子也如此八卦。” “咳咳……”墨容面色微窘,轻咳两声:“诚然,我不是八卦之人,但现在实在是无聊得紧,我替你治伤分文未取难道你不认为应该略尽微薄之力不让我这么无聊么?” 果然,跟绯色那厮混久了之后脸皮会变厚啊……诶,果然是近墨者黑。 墨容心中暗叹。 “呵呵。”公仪瑾瑜笑着摇摇头道:“那时候我从家里偷偷跑到街上玩,可却迷路了……被庄主派出来寻找孤苦孩童的人以为我是小乞儿,所以将我带回了天下第一庄,说起来我还是和炫白他们一起接受庄主教育的呢。” “和炫白他们一起上课的,不应该都是在白虎营中么?”墨容皱眉:“你又怎会在外庄?”而且身份还是一个屠夫…… “因为在庄主让我们下山去找第二批学员的时候我被我爹派出来的人找到,带回家了。”那时候的他没有一样是很出众的,所以即便是丢了也没人会注意吧。 “所以你长大之后又重新回天下第一庄了?” “嗯。”公仪瑾瑜点点头:“不过,还真要感谢墨容公子你呢。” “哦?”墨容挑眉?他又做好事了? “墨容公子可记得凤凰城还唤作流云城之时,城主是谁?” “流云城?”墨容凝神回想:“流云……流云,公仪流云!”公仪流云……公仪瑾瑜…… 墨容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看着公仪瑾瑜:“是令尊?” “嗯。”公仪瑾瑜点点头:“原本那时我并不知晓庄主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的,虽然向找到她但却一直没有办法……可那日,龙塬突然下令将流云城赠予公子你,然后公子又将流云城转赠给庄主……我知晓她是庄主便是爹将城主令交给庄主的那天。” 还记得那日他偷偷地躲在屏风后面,当看到那熟悉的容颜之时心中的兴奋! 即便是一袭男装而且已经隔了那么多年,但他依旧能毫不费劲地将她一眼认出! 知道了她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他便打定了要进天下第一庄的决心! 天下第一庄只收天下的奇人异士,他学武的天赋不佳,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靠武功进入天下第一庄。 为了进天下第一庄,为了能和她拉近一些距离,他便在机缘巧合之下破天荒地当起了屠夫。 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也是他日以继夜地练成的。 黄天倒是也不会负有心人的,他终于遂了愿重新进了天下第一庄。 “原来如此。”墨容点点头:“她不知道你也是她的学生吧?” “嗯,我没有告诉她。”公仪瑾瑜点点头:“即便是说了,她定然也不会记得我是谁。” “不用这么灰心。”墨容大掌搭在公仪瑾瑜的右肩上:“缘分天注定,一切都随缘。” “呃……”公仪瑾瑜一愣,不明白墨容为何会与他说这些。 看着公仪瑾瑜疑惑的目光,墨容撇开头:“或许以后你会明白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好了,炫白估计也带着大伙儿出发了,你就安心地呆着吧。”语毕,在公仪瑾瑜瞠目结舌的表情淡然离开。 “……”公仪瑾瑜额头上浮现出三条又粗又长的黑线。 感情墨容公子今日这么八卦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赶不到行军的时辰,所以不能出战! …… 匈国朝堂之上。 瓦素与卓赫双双跪在朝堂中央。 乞颜渤尔面色阴冷地看着地上的两人,一脸阴森:“你们还有脸回来?!十万大军非但没有抵挡住五万贼军反而还成为了对方的俘虏,增长了对方的实力!你们该死!” “陛下恕罪!”瓦塔尔听闻乞颜渤尔有心要取爱子性命,立马跪到瓦素身旁:“陛下,此番的十万大军没有经过正式的训练,所以……” “所以该输?!”乞颜渤尔咬牙切齿地打断瓦塔尔的话。 “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瓦塔尔低下头:“那群贼匪并非是我匈国之人啊陛下。”说着,不着痕迹地丢了一个视线给卓赫。 “是的,陛下。”卓赫心领神会,立马开口道:“末将之所以会去丽水城便是因为末将在边关得到了线索说翱龙国的部队混入了我匈国西部,末将还未来得及将此事禀告陛下便听闻陛下派了十万大军去剿匪,心急之下末将才或是赶往丽水城想要阻止此战……可却还是没有来得及。” 瓦塔尔闻卓赫的说辞,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瓦素的命保住了。 “你是说,那些所谓的贼匪都是翱龙国的部队?”乞颜渤尔愣然了一瞬问道。 “是的。”卓赫立即点头。 反正那名女子与那些无坚不摧的部队的确不是匈国之人…… …… 翱龙国,御书房内。 龙塬看着身前的奏折,眉头紧锁。 匈国内有匪贼作乱,而且这些匪贼的实力还十分强悍! 照理说这对翱龙国来说应该是好事的,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打出来,反正就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即便对此他也并未掌握到多少确切的消息,只知晓胸骨偶朝廷派出的十万大军尽数被俘,乱贼头领之人乃是一名女子,此女在开战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与三位俊美绝伦的男子成亲。 一个女子与三位男子成亲,这事或许在别人看来是惊世骇俗之举,但于他却没有多大的震撼。 厉害的女人有多厉害他是很清楚的! 比如皇祖母比如白凤歌…… 只不过大多数的女子都不如男子,这才让天下人以偏概全地认为所有的女子都不如男儿。 揉了揉太阳穴,龙塬甩开那些有的没的。 不管怎么说,匈国内乱的确是一个机会! 他应该趁着这机会将匈国收入囊中,即便不能收入囊中也要一举将匈国压制到永无翻身之日的地步才行!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算不了什么的。 但这一个月,对匈国来说却很算什么了!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匈国西部地区的城池全被白凤歌握在了手中,届时,她已经掌控了匈国三分之一的国土! 现在的匈国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分为二! 白凤歌手中的兵力从当初的十一二万火速增加到三十余万! 三十余万大军,已经能戍卫一个面积较小的国家的安危了,也就是说,即便白凤歌就这样自立一国,那最基本的军队已经有了。 相比于白凤歌这边的风光霁月,乞颜渤尔无疑是最凄惨的存在! 国内连续战败,边境翱龙国加大兵力步步紧逼!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让他更加确信国内的乱贼是由龙塬一手策划而来。 在如此绝境之下,乞颜渤尔亦然决定破釜沉舟! 一纸诏书将边关三分之二的兵力全部调离,将战争重点放在国内! 在他看来,国内的乱贼虽然势力与日俱增,但比起边关的那一百多万翱龙国大军还是差了一大截。 如若继续在边关耗着,那国内的乱贼势力便会越来越大! 而且,只要一击败国内的乱贼,那便解除了龙塬内外夹攻的阴谋,这样才可以解现下内忧外患之围! 月狼城。 白凤歌坐在城主府大厅的主位之上,她右手边是炫白左手边是公仪瑾瑜。 “庄主,依照我们现在的情况,要对战百万大军是不太可能的。”炫白忧心忡忡地道。 乞颜渤尔不知何故,竟然不顾边关的安危,将大部分的兵力都调来压制他们! “……”白凤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沉默了片刻之后看向公仪瑾瑜:“瑾瑜,你说呢?” “硬碰的确赢不了。但只要我们先与他们耗着,便有赢的可能。”以前五万大军对十万大军还可以姑且一试,但现在三十五万对上一百万,若是硬碰绝对和拿鸡蛋碰石头无异! “哦?”白凤歌黛眉一挑,示意公仪瑾瑜继续说下去。 “乞颜渤尔此番将前线兵力强行抽离大半,翱龙国很快便能攻破边关的防线,相比于翱龙国的一百五十万大军,我们的威胁相对较小,再加上边关距匈国国都的路程远比我们这里近,只要翱龙国一威胁到国都,乞颜渤尔定然会重新将兵力调回去守卫,我们便可乘机在背后击破。” “嗯。”白凤歌轻笑着点点头,递给公仪瑾瑜一个赞赏的目光。 呵呵,现在瑾瑜这小子还真是越来越和她有默契了。 连想法都差不多。 “……”公仪瑾瑜接触到白凤歌的视线,立即撇开眼,似乎她的目光是一团炽热的火焰会将他灼伤一般。 见状,白凤歌黛眉微蹙。 又在躲她…… …… 冷唯带领百万大军驻扎在月狼城东南部的邻城——呼皓城。 “将军,我们已经再次驻扎三日了,为何还迟迟不出兵?”卓赫皱眉道。 陛下交代过,一定要速战速决,尽快解决掉乱贼然后再前往边关支援! 这样拖下去,边关防线一旦崩溃那便…… “将士们车马劳顿,太急出兵不能达到最佳战效。”冷唯淡淡地道。 “可是,边关脱不了多久的!” “这本将军知道。”仍旧是一副酷色的模样:“明日便全军出击,只需一场便能结束。” “将军……” “副将还有什么要问?”冷唯打断卓赫的话。 “没有,卑职只是想提醒将军,莫要轻敌。” “这本将军也知道,如若副将没有别的事,便下去吧,本将军要研究研究明日的战阵。” “是。”卓赫抱拳之后退出书房。 冷唯研究战阵的时候不喜人打扰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是夜。 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躲过层层守卫从呼皓城而出,直奔月狼城的方向。 月狼城城主府。 白凤歌正在烛火下用朱笔批阅“奏折”。 绯色墨容与兰倾阕安安静静地或坐或躺在她身畔。 这便是白凤歌的办公地点,书案前放的不是凳子不是太师椅而是一张硕大的床榻! 突然,斜躺在白凤歌身后,慵懒地把玩着她的秀发的绯色修眉微蹙,凤眸瞥向窗外。 随意地拢了拢滑到肩下的衣襟,绯色漫不经心地站起身,倏然间身影一闪,原地空留一道残影,而他本尊早已置身窗外! 白凤歌兰倾阕与墨容一惊,赶紧起身察看。 刚站起身,便见绯色又回来了,只他那纤长白皙的手指扣住一名黑衣蒙面人的脖颈,凤眸中泛着寒光。 “你是何人?”绯色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对情人的低语,但此刻却冷得让人心颤。 只要可能对她构成威胁的人,他都会亲手送其下地狱! 此人半夜“来访”,他可不相信是迷路走错了。 更何况,此人武功不弱……只可惜碰上了他绯色魅罂! “……”黑衣人对绯色的话充耳不闻,一双鹰眸直勾勾地看着白凤歌。 白凤歌挑眉,淡淡地看回去:“公子,我已经嫁人了,你这样盯着看似乎不太合乎礼数。”这人……与她认识而且还有不浅的瓜葛。 这是她从他眼中看出来的信号。 应为,在那双漆黑如墨的鹰眸之中,她看到了愧疚看到了欣慰…… 闻言,被绯色锁住脖颈的黑衣男子目光一愣,旋即垂下眼眸,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向白凤歌。 “……”看着他递过来的纸条,白凤歌思忖半晌之后伸手要接却被墨容拦住。 “我来。”墨容对着白凤歌淡淡一笑。 “嗯。”白凤歌点点头,他的意思她明白,他是怕纸条上有奇毒……呵呵,这家伙…… 墨容接过纸条,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交到白凤歌手上。 白凤歌打开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瞳孔微微一缩但俏脸上却丝毫没有端倪:“这是真的?” “……”黑衣人点点头,丝毫不在意绯色卡在他脖颈上的手。 “凭什么让我相信这是真的?”白凤歌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之人:“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人我为何要相信?”他到底是谁? 能拿到如此这东西的人,定然是在匈**队中,而且定然是能接近此次匈国出战的将军的人! 在匈**队中她没有……等等…… “冷唯?”白凤歌面色复杂地看向黑衣人。 此番匈国领兵出战的大将军便是前段时间带给了匈国许多光明希望的冷唯! 想来想去,也只有冷唯……可是他怎会…… “……”冷唯垂下眼眸不语。 白凤歌皱眉,走到冷唯身前,拉开蒙面的黑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实说,冷唯这人她不太待见。 “你是义妹。” “……”闻言,白凤歌挑眉:“冷将军的义妹不才本人在下我可不敢当。”义妹?一个连义父都可以不管不顾之人会理会义妹?在他心中何曾将她当作义妹看待过? 似是看出白凤歌的心思,冷唯眸色一黯:“以前是我的错,可现在不管你承认与否这都是事实。” “……”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 这人……呵,还真是能激起让人想用鞋底把他的脸打中的**! “冷将军,我想你错了。你的义妹早就和你的义父一起死了,这天下已经没有白大将军的独女了。” “义父他……”闻言,冷唯身子有些不稳,后背贴在绯色身上,满眼沉痛地看着白凤歌:“义父他真的……”不是说白凤歌没有死所以义父也…… “冷将军,如若你大半夜来此就是为了表演什么叫做惺惺作态的话那你便成功了。”呵!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作甚? “……”冷唯似乎没有听见白凤歌这番冷嘲暗讽的话,目光迷离,眼眶有些微红。 义父…… “冷将军,你很重。”绯色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卡在他脖颈上的手,凉悠悠地道。 冷唯一愣,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放在一个妖冶邪魅的红衣男子身上,抱歉地点点头之后退开一步,转眼看向白凤歌:“我以后会拼尽所有来保护你……不管你信不信。”说完,径自闪身从窗口而去。 义父最疼最宠的女儿……他一定要好好保护。 看着冷唯消失的方向,白凤歌皱眉。 脑残啊? “他是认真的。”兰倾阕走到白凤歌身畔。 “……”白凤歌耸耸肩,不语。 认不认真与她何干?本就是没有丝毫瓜葛的人! “丫头,他给你的是什么?”绯色一脑袋凑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他明日的作战图。”白凤歌淡淡道,仿佛冷唯给的就是一张普通的纸一般。 “作战图?!”三位美男一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作战图,自然便知道明日那百万大军的布阵走向,若是专挑他们的薄弱点进攻,那此战要胜…… “嗯,是作战图,而且还是标出了漏洞的作战图。”白凤歌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三位美男。 三位美男接过一一细看。 白纸之上,墨笔勾勒出简洁明了的行军图,朱笔标注了几处看似不起眼但实则是咽喉命脉之地,细细看来那些咽喉命脉之地的兵力却极少! “如果这图是真的,那如若按照图上标记之处进攻,那此战定胜利。”兰倾阕看着白凤歌道。 虽然没有过多地研读兵书,但他对兵法还是略知一二。 “谁知道是真是假。”白凤歌耸耸肩。 她对冷唯了解不深,所以即便他这次看似诚恳真切,但她还是无法完全信任。 “是真是假,明日我去探探便知晓。”绯色认真道。 这份作战图若是真的,那意义有多大他明白得很。 “嗯。”白凤歌点点头。 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大丈夫,做不来那种坚持明着硬扛的事情,她的人生准则是——能偷懒便偷懒,能耍赖便耍赖,能射暗箭绝对不丢明枪。 …… 次日,绯色用了一个时辰暗中将行军图的虚实探明。 得之此图确乃真图之后,白凤歌将图纸交给公仪瑾瑜与炫白二人。 公仪瑾瑜与炫白欣然带兵出发。 又可以阴人了,他们表示很开心。 此次大战仅仅用了半日便结束! 匈国百万大军再次投降被俘,就连此次带兵的常胜将军冷唯也被俘! 这消息一经传出,天下一片哗然。 百万大军作战,不打个三五月或是一年半载的哪儿能输啊? 而且冷唯将军在边关同翱龙国的百万大军交战都取得上风,此番竟会在半日里就败给了名不见经传的贼匪头子…… 匈国的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而这些在全天下掀起了轩然大波的主角儿们,此番却聚集在同一张饭桌之上。 “你不觉得你作为一个俘虏太过嚣张了么?”白凤歌挑眉看着那个自带碗筷不请自来的冷唯,凉悠悠道。 她和他家亲亲老公们一起吃饭,这人死皮赖脸地自带碗筷而来到底算啥?! 人要脸树要皮懂不懂? “唔……俘虏也是人,人都要吃饭的。”冷唯扒了一口饭,咽下之后才一本正经地道。 闻言,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我有说要你不吃饭么?只不过你似乎不该坐在这儿吃。” “哦。”冷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在这儿吃。” “很明显不是么?”白凤歌挑挑眉。 即便是这次他帮了她,但也不能让她就此对他改观! “可我若不在这吃,那便无法吃,所以还是回到了我刚才的话,俘虏也是人人都要吃饭。” “呵!”闻言,白凤歌冷笑:“感情离开了这处你就吃不下饭?” “是。”冷唯慎重地点点头:“我说过以后会护你周全,自然要随时随地都呆在你身边杜绝一切危险。”认真的表情和语气说明了他此刻绝非开玩笑。 “……”闻言,白凤歌无力望天:“我不需要。” “我坚持。”冷唯一脸严肃。 “你有病?”白凤歌冷冷地看着冷唯。 “是。”冷唯直迎白凤歌冰冷的视线。 是心病…… 愧疚已经快要将他的心给蚕食殆尽了。 看到冷唯鹰眸中盈得满满的愧疚,白凤歌皱眉:“冷唯,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虚伪这个词?”用俗话来说就是打一巴掌之后再给一个甜枣吃! 老头子有多疼冷唯她是知道的,所以当时冷唯的所作所为定然让老头子心寒至极。 害她家老头子伤心之人,她怎能给好脸色。 “知道。”冷唯苦笑:“可是既然错了就要补救不是么?虽然义父已经……但是还有你,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会护你周全。” “错?”白凤歌冷冷地看着冷唯:“你何错之有?人本就是自私的,自然犯不着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义父而至高无上的皇权相抗。” “……”闻言,冷唯垂眸沉默半晌:“不要再试图推开我,我下定决心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说完,径自起身,走到门外挺直地站着,如同守门的侍卫一般。 “小乖,先吃饭,别想其他。”兰倾阕将挑了鱼刺的鱼肉放进白凤歌碗中。 “嗯。”白凤歌点点头。 也是,她犯得着为不相干的人影响食欲么? …… 有了冷唯和百万大军的加入,白凤歌更是如虎添翼。 如今,切匈国的城池土地就如同切猪肉一样简单。 匈国朝廷已经完全失去了抗衡的能力,不管是对白凤歌这方还是对翱龙国那方。 乞颜渤尔似乎也立即明白了这个道理,再百万大军投降后的第三日在人间无声蒸发。 江山无主,瓦塔尔却在此刻强登帝位,火急火燎地征兵。 这消息传出来,白凤歌果决下令直取帝都。 公仪瑾瑜与炫白带着罂粟蕊和白虎营精英先行,沿途遇见许多不打开城门的城池纷纷强攻,但也只攻不取。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到后来几乎所有的城池一旦见到传说中的那些身轻如燕就连赶路都保持着某种阵形的不对都自己先开城门让路。 所以,公仪瑾瑜与炫白前进的速度十分快。 他们要赶在翱龙国出手之前将帝都拿下,自然是越快越好。 匈国剩余的兵力本就不多,边关还有五十万在抵挡翱龙国的步步紧逼,国都兵力早就虚空不已,再加上乞颜渤尔神秘消失,现在守卫在国都的大部分兵力都是瓦素的私家兵。 …… 翱龙国与匈国边关。 龙塬坐在龙钰的营帐之中,脸色黑得如同锅底。 “你早就知道?”直愣愣地看着龙钰,龙塬沉声问道。 “是。”龙钰垂下头:“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与她为敌,所以……” “所以你故意压兵不发,故意给她时间让她成长至此?” “哥……对不起。”早在匈国从边关调走百万大军的时候,他其实就能发兵将匈国边关的兵线摧毁,进而趁机直攻匈国国都,但他知道,只要他这么做了,匈国的百万大军便没有办法到她手中……唯说要帮她,所以他猜测唯会趁着这个机会将百万大军带去“送”给她,这才没有出兵。 “她真的如此重要么?”龙塬黑眸之中没有责编之色,有的只是无奈与苦涩。 这个弟弟长大了,许多事情他这个当哥哥的没有办法管了…… “嗯。”龙钰没有抬头,但还是小声地应道。 真的很重要呢。 “……”闻言,龙塬低头沉默,半晌抬头看着龙钰:“要去她身边么?如果……你是这么希望的,那便、便去吧。”他和她注定了是敌对的,可钰不一样……钰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愿决定站在哪边,他作为兄长理应让自己的弟弟无憾。 “哥……”龙钰抬头,眼眶微红地看着龙塬。 “哥不怪你。”龙塬打断龙钰的话:“是哥对不起你。”如若不是他一心要对付白兴天,钰同白凤歌也不应该走到如此地步…… 虽然痛,但是如若钰能够幸福他愿意承受这些痛。 自古以来,帝王都是表面风光的孤家寡人……原本他以为他可以和别的帝王不同,因为他有钰还有唯……可现在,唯和钰都不是他的了……他也逃不脱帝王孤寂的宿命呢。 “不。”龙钰摇摇头:“哥,我不会去。” 从小便相依为命,他怎能弃兄长于不顾? 况且,她的身边,应是不需要他才对……她已经有了优秀的夫君了,他去又该如何自处? 分别是痛,相见也是痛……那便对自己狠一点,不见她吧。 “钰……” “哥。”龙钰左手搭上龙塬的肩膀:“小时候你说你会保护我不会丢下我,现在……该是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了。” “呵呵。”龙塬低笑出声:“你有这份心便够了……去她身边吧,哥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模样。”如果有一天他和白凤歌兵戎相见,那最痛的便会是钰…… “哥,你不是说岳父大人并未逝世么?那为何不能与她和平同处呢?”看出龙塬的想法,龙钰沉声问道。 岳父没有死,那哥自然不是歌儿的杀父仇人……为何一定要兵戎相见呢? 即便哥曾经想过要取岳父的性命,但终究还是没有不是么? “不是哥不愿意。”龙塬苦笑:“身在这个位置上,哥没有选择的余地。”帝王是永远没有办法容忍谁威胁到他对江山的统治的…… “那……哥你现在是要出兵匈国国都么?” “……”龙塬垂头沉默。 拿下匈国统一天下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他之所以会亲自来边关便是因为知道了匈国的乱贼是白凤歌,也知道钰对她下不了手…… “我也去。”龙钰看出龙塬的默认,略带乞求地道:“哥,让我也去可好?” “不行。”龙塬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不是怕钰会咱暗中帮她破坏他的计划,而是因为钰这一去便很容易让她误会钰是她的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如果我坚持呢?”龙钰坚定地看着龙塬:“哥,就让我去吧。” 只有亲眼瞧见她毫发无伤安然无恙他才能安心。 “……那便依你吧。”钰执拗起来,谁都拗不过的不是么? …… 匈国的大公主竟然是大皇子! 闹得沸沸扬扬的乱军贼匪竟是大皇子因洞悉了瓦塔尔谋权篡位的狼子野心之后,为捍卫江山做出的无奈之举。 可汗被瓦塔尔等奸臣贼子谋害,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然江山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战乱时分,大皇子身为皇室唯一的血脉自然而然地继承大统。 这个消息一夕之间在匈国传得沸沸扬扬。 然而,在这消息还未来得及冷却之时,大皇子竟然一纸诏书将皇位禅让与其妻——凰歌。 一个女人当可汗? 这事儿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劈懵了所有人。 对于此事当然是众说纷纭,有赞赏的亦有谩骂的,自然谩骂的是绝大多数而赞赏的却只有凤毛麟角。 所以,现在匈国可谓是一片怨声载道。 对于这些反对的声音,白凤歌自然是置若罔闻的。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不过,虽然当没听见但却并不是说不在意,民怨若是不压下去,那这龙椅绝对不可能长久地做下去。 不坐稳这把龙椅,她又如何兑现当初暗自发下的誓言? 在这种封建社会,只有皇权才是至高无上的。 登上皇位的第一日,白凤歌便下令减免了十余项苛捐杂税。 她很清楚,大多数普通平民穷苦百姓还有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其实把国家归属看得极淡,谁是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生活得更好兜里的银两更多……当然,这对那些与乞颜渤尔有着利益关系的王孙贵族和官宦世家来说这并没有太多的诱惑力,对于这一类人,她也另有方法。 第一次早朝,白凤歌首先表明暂时不会对当下的官职做调整,各位大臣该干嘛的还干嘛,该拿多少月俸的还那多少月俸,这一申明自然暂时让众大臣安心不少。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最担心的当然是自己的乌纱帽! 如今乌纱帽保住了,反对新皇的意思也便没那么强烈了。 御书房内,白凤歌坐在绯色腿上,手持朱砂笔批阅奏折。 “呵呵,没想到我家丫头只用了三日便将那些反对的声音消去了五六成,啧,真厉害。”说着,不忘在白凤歌粉嫩嫩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用人格魅力来征服? “乱想什么呢?”瞧出绯色的想法,白凤歌白了他一眼:“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大多数人都能用利益来拉拢的,只有利益相悖时才会是敌人。” “……”闻言,绯色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世态本就如此,但却也有些人的动机是她不是么? 以为他不知道么?那个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还有那个什么什么来着……他们看她的眼神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绯小色!”白凤歌瞧出绯色的心思,俏脸一沉:“你当真把我当成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她承认她不如其他女人那般专情,但她也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如若她真是那种花痴的话,那从小到大,她爱了的人恐怕是能够绕地球一圈了! “哪儿有?”绯色面露无辜。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最清楚。 与其说是花心,倒不如说她是太专情…… 这世上,同时爱上不止一个男人的女人绝对不止她一个……但能够坦然承认并且对自己的爱负责的却唯她一人罢了。 其余的女子,若是同时爱上不止一个的男子之时,必定会狠下心来只选一人……然后自欺欺人地说爱是唯一的,以此迎合世人,漠视那些被抛弃的男子的痛苦。 可是她却能勇敢地踏出这一步,对她的心对她的爱对爱她的人负责…… 可是,即便知道这个,在见到那么多人对她投以爱慕的目光之时,他还是会吃味…… “呼——”白凤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拉着绯色的手覆在自己的心房之上,认真地看着他:“绯色,这里其实很小……已经被你们三个填得满满的了,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我发唔……” 白凤歌话还没说完,却被绯色轻轻捂住嘴。 “丫头别说。”绯色凤眸含笑:“你的心,现在还不许满。”语毕,别有别有深意地看着白凤歌:“说不定还会有人走进去呢。” 闻言,白凤歌皱眉,拉开绯色捂住她嘴巴的手:“不会的。”今生能得他们三个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绝对不能再对其他人…… “呵呵……”绯色只是轻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见状,白凤歌俏脸一沉:“你不相信我?” “不是。”绯色轻轻摇头。 “那你……” “好了好了。”绯色轻声打断白凤歌的话:“丫头现在要忙的事情很多,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在白凤歌额头上轻轻一吻,旋即踩着慵懒地步子离开。 看着绯色的背影,白凤歌黛眉轻蹙。 为何,她总感觉他瞒了她什么? 就在白凤歌出神之际,清脆的叩门声响起。 回过神,白凤歌看向雕花大门:“进。” 公仪瑾瑜轻轻推开房门,走到白凤歌身前,毕恭毕敬地跪下:“微臣参见陛下。” “……”白凤歌一愣,旋即回神:“无须多礼。”是啊,她现在是陛下呢…… “谢陛下。”公仪瑾瑜虽然起身,但还是躬着腰作毕恭毕敬的模样。 “瑾瑜啊,私下的时候你不需如此。”这样,她不习惯。 其实在朝堂上对百官跪拜她没有不习惯,但瑾瑜这么亲近的人现在如此这般……叫她如何习惯?总感觉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陛下……礼不可废。”公仪瑾瑜仍旧低着头,看不出此刻他的丝毫表情。 “……”深邃的目光在公仪瑾瑜身上一扫而过,白凤歌有些不是滋味地笑了笑:“有事么?”他在故意疏离……真的如同炫白说的那般么?他曾经将心系在她身上过。 “回禀陛下,绯色公子让微臣来告诉陛下,龙氏兄弟还在国都。”公仪瑾瑜一副公式化的口吻道。 “……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白凤歌走到公仪瑾瑜身前,伸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你、绯色、倾阕和容,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我?” 绯色让他来告诉她? 方才绯色才走,为何不当面告诉她反而要让公仪瑾瑜来告诉她? 还有兰倾阕和墨容那两个家伙!她这几日虽然忙于朝政琐事,但却不是没有察觉他们的异样! 总是已找到时间便会把公仪瑾瑜拖上。 “陛下……”公仪瑾瑜目光迷离一瞬,旋即恢复平静:“微臣没有。”三位公子的苦心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 “你喜欢我么?”白凤歌认真地看着公仪瑾瑜。 “什、什么?”公仪瑾瑜怔愣。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陛、陛下……我、我……微臣不敢。”公仪瑾瑜慌乱地低下头,笼在袖中的双手却轻轻颤抖着。 她看出来了么? 可是……不是早都决心要隐藏自己的心意么?为何还是让她看出来了? “我没有问你敢不敢,瑾瑜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感情这方面,她从来都是选择正面突破的! “……”闻言,公仪瑾瑜身子一僵,面色惨白,喉咙似乎被一股气流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说不……可却说不出口……他欺骗不了自己那颗时时刻刻都大呼着爱她的心。 “我懂了。”白凤歌轻声呢喃,撇开眼不去看公仪瑾瑜:“他们也知道对吧?” “……是。”用尽全身力气,公仪瑾瑜喉间终于蹦出一个音节。 她口中的他们,他自然知道是那三位公子。 “……瑾瑜。”白凤歌闭上眼:“明日早朝我下旨帮你选亲,可好?”瑾瑜……对不起……我不能再伤害他们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那三个傻瓜……明明心中就不畅快的,为何还要委屈自己? “……”闻言,公仪瑾瑜面若死灰,旋即苦涩一笑:“好。”这不是他希望的么? 他如今已然是个废人……已经失去了呆在她身边的资格…… “下去吧。”白凤歌挥挥手。 “微臣告退。”公仪瑾瑜脚步有些蹒跚地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凤歌突然感觉浑身的力气一下被某种神秘力量抽离,软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用手捂着胸口,重重地喘着粗气:“白凤歌……你怎么变得这么恶心?”无意识地轻声呢喃轻若蚊吟。 瑾瑜为她出生入死……可她却因为一己私心如此待他…… 逼着他承认对她的情之后,又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告诉他他爱错了人…… 将脸埋进双掌中,白凤歌突然感觉眼眶涩涩的。 对公仪瑾瑜……她亏欠太多。 刚才那一瞬的心疼,也是因为愧疚吧。 “叩叩叩——”敲门声不适时宜地响起。 “……”白凤歌回过神,深呼吸几口,掩去所有的情绪:“何人?” “庄……陛下,是我。”炫白的嗓音透过厚实的木门传入。 “进来。” 炫白闻言,一面推开木门一面嘟囔道:“庄主,我刚才在外面看见小娘魂不守舍的,而且脸色似乎很不好,他来你这……” “聒噪!”白凤歌打断炫白的话:“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瑾瑜的事?”不要说了……拜托。 “呃……”炫白暗自唏嘘:“不是。”这是怎么了?心情似乎很不好很不好! 一想到这个,炫白神色立马戒备起来。 庄主心情不好的时候…… 瞧出炫白的心思,白凤歌略显无奈:“呼——有什么事赶紧说。” ------题外话------ 大家情人节快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呃……”炫白挠了挠后脑勺,从怀中掏出一张名黄色的的帖子递给白凤歌:“这个……方才有人送到属下府上,说是让属下转交给庄主。” 太不正常了!这样的庄主……太不正常了! 看着炫白手中的帖子,白凤歌挑眉,旋即伸手接过来,将帖子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黛眉轻蹙,星眸深邃难测,面露沉思。 “庄、庄主……怎么了?”看出白凤歌的异样,炫白关切地问道。 “哦。”白凤歌回过神,将拜帖收入怀中,有些漫不经心地道:“这拜帖是龙塬派人送来的,要我去和见面商量天下大事。” “龙塬?”炫白面露疑色:“他不是回翱龙国了么?” 明明在庄主登基之日,龙塬便同龙钰带领这翱龙国的五十万大军班师回朝了。 “回翱龙国的只不过是五十万大军而已,龙塬和龙钰并未回去。”一面把玩着手指,白凤歌一面懒懒地道。 呵呵,匈国这只到嘴的数鸭子就如此被给吞掉了,很不甘心吧? 不过……龙塬这厢不甘心,她倒是觉得心中挺舒爽的…… 哈哈,很爽!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呢。 “没回去,那……” “瞎担心些什么?”白凤歌瞥了一眼炫白:“现在大局已定,龙塬向翻浪是没多大的可能了。” “可是……” “让我去商讨大事,估计也就是想要探探我的口风罢了,别瞎操心了你就。”白凤歌将手搭在炫白肩上:“你啊,应该还有许多事务要忙,这些事儿就不用劳心了,你家姐姐我能搞定的!” 她还担心着……如若是登上了这高位,便会失去身边这些最真最真的情谊……担心这她最终也会高处不胜寒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可如今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至少小白还是这样。 “什么姐姐啊?”炫白面露恼色:“庄主你明明就没有比我大好不好?” “我是庄主,我说什么便是什么。”白凤歌凤眸微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道。 “**独裁!”炫白咬牙轻声嘀咕。 哼!居然拿身份压他!卑鄙无耻幼稚! “你在嘀咕什么?”白凤歌斜睨这炫白:“大声点说,姐姐我听不见呢。”**独裁?她今儿个还就对他**独裁了,怎么着吧?! “呃……没有。”炫白连忙摇头:“属下只是在说庄主说的是。”大声点儿?他不想好好活了? “嗯。”白凤歌欣慰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便下去忙吧。”果然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瞧这识时务的劲儿,啧啧,真不错。 …… 匈国帝都最大的客栈。 “皇……大公子,方才掌柜将这帖子交由属下,说是有人让他将此帖交由大公子。”暗说着,将一张名黄色的帖子递给龙塬。 “嗯。”龙塬点点头,伸手接过帖子:“退下吧。” 待暗退下之后,雅间内只余龙塬龙钰二人。 龙塬将帖子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黑眸一深,神色略显凝重。 “哥,怎么了?”龙钰放下手中茶杯。 “钰,看来我们的行程得推后一些了。”龙塬说着,将手中的帖子递给龙钰。 原本是向今日晚上便连夜启程回翱龙国的。 “……”龙钰疑惑着接过帖子,看去,看到上面的内容,双眸微微睁大:“这、这……歌儿她……”原本哥是要随同大军一起回朝的,但他因担心歌儿会出什么意外不愿回去,所以哥也就留下来陪着他。 现在看着歌儿将大局一步一步稳了下来,他们也决定回去了。 可现在歌儿让人送来这帖子…… “呵呵……是在担心我对天下第一庄不利吧。”龙塬笑道:“虽然她现在将匈国收入囊中了,但天下第一庄却搬不走。” “哥……”是啊,她是天下第一庄庄主他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了,他却只在她登基那日才知晓她便是凰歌。 “不用担心。”龙塬拍了拍龙钰的肩膀:“哥知道你对她情根深种,不会做出让你左右为难的事的。”如若不是这样的话,他又岂会甘心撤兵? 如若不是担心钰会左右为难,他定然会在匈国政局不稳之际给予一个致命的打击! 即便不能从她手中将匈国抢了,那也能让匈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给她一个烂摊子去收拾。 “哥,谢谢。”龙钰垂下眼眸轻声道。 他又怎会不知道哥为他做的牺牲? “呵呵,兄弟之间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龙塬摇头轻笑道。 江山重要,兄弟也重要! 为了江山,他已经坏了兄弟一生的幸福了,又怎能再对不起这个亲弟? 一直以来,他都发誓要将这唯一的弟弟保护好,可到头来害了这个弟弟的却也是他这个哥哥…… 对钰……他有愧啊! …… 陡峭的山崖之上。 龙塬一袭浅蓝色锦衣背手而立,衣襟与黑色的发丝在山风的拂动下一齐飞扬,远远瞧去就如同一个飘飘欲飞的仙人一般。 白凤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想笑。 呵,仙人? 她怎会有这种错觉。 谪仙这种词,若是用在墨容身上倒还能与外表贴切,但龙塬……还是算了吧!狡诈如狐的君王则能有仙气?即便是有,那也是假仙罢了。 背着手,慵懒地踱步缓缓走进龙塬。 在距离他还有五十步之遥的地方,龙塬缓缓转身。 简洁的白裙却不失优雅,她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呢。 “来了?”龙塬缓缓开口。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失去从容镇静。 “皇上相邀,我又怎能不给面子?”白凤歌淡淡的道,话中的勉为其难之意却溢于言表。 “相邀?”龙塬皱眉:“你是说,我邀你?”不是她递了拜帖么? “……”见状,白凤歌也蹙起黛眉。 不是他?难道…… “不好!”龙塬也察觉出事情的异样。 “哈哈哈——”就在此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凭空传出:“现在才发觉,晚了!” 伴随着阴厉的嗓音和呼啸的山风,一群黑衣蒙面人凭空出现在白凤歌与龙塬眼前。 “阁下是谁?”龙塬面色凝重。 将他与白凤歌设计到此处,不可能是安好心的。 “谁?”为首的黑衣人咬牙切齿道:“是今日取你们性命之人!” “哦?”龙塬目光一沉:“不知在下何时得罪过阁下?” “乞颜渤尔,你认为,就凭弯刀门这些人便能将我留在这里?”相对于龙塬的懵懂,白凤歌却在黑衣人出现的第一时间便猜到了一切。 这群黑衣人的打扮,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弯刀门! 弯刀门听命于乞颜渤尔,所以那为首之人定然是乞颜渤尔无疑……更何况,乞颜渤尔的声音的确这么难听。 “呵!你这贱人倒是好眼力。”为首的黑衣人看向白凤歌,伸手拉下蒙面的黑巾,阴狠地看着她:“天下第一庄庄主虽然武功盖世,但凭你一人之力想打败数百人那还是痴人说梦吧!” “当真以为我会只身前来?”白凤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乞颜渤尔:“我与翱龙皇的关系可没到那种可以交心信任的地步呢。”言下之意:我信不过龙塬,所以用龙塬的名义发帖让我只身前来我又怎会只身前来? “呵呵,真巧。”龙塬轻笑道:“我似乎也信不过匈国女皇,所以似乎也不是只身前来的。” 钰和暗他们就在山下,只要一发出信号,他们便会上来。 闻言,白凤歌瞥了龙塬一眼,不予理会,转眸看向乞颜渤尔:“乞颜渤尔,原本对你的江山我丝毫没有兴趣,但你却动了不该动的人。”伸手卷起胸前的一束秀发轻轻把玩:“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如今你这番垂死挣扎只会叫自己死得更加壮烈罢了。” 瑾瑜带着五千禁卫军就在山下,只要她发出信号弹,他们立马会上来。 “哈哈哈——”闻言,乞颜渤尔仰天大笑,如同疯了一般:“哈哈哈——我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你们!”说着,从手中拿出一个火折子: “知道这是什么么?”阴狠的目光在白凤歌和龙塬身上环视一圈之后,乞颜渤尔自问自答道:“这是火!”一面说着,一面向白凤歌走进两步:“知道火是用来干什么的么?” “……”白凤歌不语,星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乞颜渤尔。 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因为山风的关系,没有察觉到乞颜渤尔等人的气息已是她的失误,如今…… “哈哈哈——火,自然是用来点然火药的!”乞颜渤尔疯狂大笑:“今日,我要与你们同归于尽!带了多少人都叫上来吧!都让他们来陪葬!哈哈——” 山崖上的石穴中,还有他们现在所站的这篇土地下面,全都是火药! 他花了五日时间,在这周围埋了数千斤的火药……只要一引燃,那即便是天王老子也逃不出去! 凰歌……龙塬……一起去死吧! 闻言,白凤歌与龙塬相视一眼。 在彼此的眼眸中,看出了与自己一样的凝重。 火药…… 这里是山崖,一旦火药引爆,那即便他们不被炸得粉身碎骨,也逃不出掉下深渊被摔得粉身碎骨。带来的人,更不能叫来了,否则……岂不是要死一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白凤歌垂下眼眸,一瞬又抬眸,星眸中满是惊惧地看着乞颜渤尔:“乞颜渤尔……你、你别乱来!点了火,你自己也逃不过!” 见状,龙塬心中一愣,这……是白凤歌? 不过,饶是有狐疑,他也丝毫没有表露出半点端倪。 “呵!逃?”乞颜渤尔冷笑,阴冷的眼眸中满是疯狂:“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和你们同归于尽!死也要拉上你们两个垫背!” “你……害你丢了江山的罪魁祸首是龙塬才对,如若不是他先出兵攻打匈国,我又怎会有机会?”说着,白凤歌脚下步伐移动,一个巧妙的走位,变成背对乞颜渤尔面对龙塬的姿势:“龙塬!都是你的错!你应当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连累我!”“斯底里地大吼完,白凤歌对龙塬眨巴眨巴眼睛,樱唇微动比出一个”火“的口型,然后转身看向乞颜渤尔:”放我走,我把江山还与你便是。“”你这妖女!“还未等乞颜渤尔做出反应,龙塬便怒喝出声,身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白凤歌,一掌击出:”夺了乞颜兄的江山还敢将罪名全加在我身上!“ 刚才,她的口型是”火“!她的意思是让他配合她夺下乞颜渤尔手中的火折子!”我说的是事实!“白凤歌身子一旋身,躲过龙塬的掌风,身子疾速后退。”歪曲的事实只不过是你为保身的借口!“龙塬继续凌厉攻击。”你不承认不也是为了保身?“白凤歌继续闪躲,顺便找到时机主动出击。 两人似是红了眼一般旁若无人地开打,掌风犀利招招狠毒,似乎都想取对放性命。 乞颜渤尔见状,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打吧。 最好两败俱伤,然后他再坐收渔利。 只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是,这两人,今日必须死!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的乞颜渤尔丝毫没有发现,两人的距离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就当两人距乞颜渤尔只有两米之遥之时,白凤歌不着痕迹地递给龙塬一个眼神,然后一掌拍向龙塬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她的意思是让龙塬就着她露出的破绽将她击到乞颜渤尔身边。 龙塬却似乎并未发现她故意露出的破绽,只是全力避开她的掌风,身子一个旋转,和白凤歌的位置互换。 如今变成他背对乞颜渤尔,白凤歌面对乞颜渤尔。 躲避成功之后,龙塬主动出击,此招竟和白凤歌之前的有七分相似! 凌厉的攻击却暴露出一个命门破绽! 白凤歌心领神会,他的意思是他去抢火折子。 既然如此…… 白凤歌果断地伸手一掌拍出。”嗯——“龙塬闷哼一声,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起一个弧度,然后重重地跌在乞颜渤尔脚边。 在乞颜渤尔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龙塬疾速出手,目标便是乞颜渤尔手中的火折子! 火折子刚被龙塬够到手中,乞颜渤尔反应过来,狠狠对着龙塬的胸口一拍,然后疾速抢回火折子。 龙塬的身子重重地跌倒在地,鲜血从唇畔溢出。 白凤歌目光一沉。 这个没用的东西!抢到手的东西又被抢回去了,这下麻烦了! 还想抢,是不可能的了……”哼!原来是安了这心!“乞颜渤尔恨得咬牙切齿。 这两人如此正大光明地在他面前演出这样一番戏,无疑是将他当成了蠢物来戏弄! 死到临头竟然还敢戏弄他!”好,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便成全你们!“狠绝地说完,乞颜渤尔打开火折子,吹燃,然后往后面一扔。 白凤歌星眸猛然瞪大,眼前一道残影,接着身子被什么大力撞飞。”跳崖!“龙塬的嗓音在白凤歌耳畔响起。”轰隆——!“的爆破声起,一团火红色的蘑菇云将整个天空染红…… 山下。 龙钰同公仪瑾瑜同时闻此剧烈爆响声,纷纷面色一变,各自率领立即往山上赶。 双方人马火急火燎地赶上山,山上早已满地焦土一片狼藉,除了碎裂的断垣残壁便是漫天的烟雾和扑鼻的火药味。 公仪瑾瑜与龙塬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 伴随着阵阵钝痛和寒意,白凤歌的意识开始恢复清明。 有些艰难地伸手放在额头上,然后勉力睁开眼。 茫茫迷雾丝丝冷意……这是什么地方? 白凤歌皱眉,旋即想起乞颜渤尔引爆火药,她被跳崖的事情。”该死!“低咒一声之后,白凤歌便略显艰难地从地上坐起身。 她得快些回去才行,不然他们该担心焦急了。 忍着从四肢传来的痛楚,白凤歌轻轻喘气,迈动步伐,刚走几步便见前方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类似人的东西。 大雾弥漫,视野本就不大好,白凤歌走近那类似人的东西。 龙塬静静地躺在地面上,俊脸毫无血色。 死了? 白凤歌淡淡地看着地上的龙塬,心中浮现出这个想法。 耸耸肩,白凤歌将视线从龙塬身上移开。 他死不死,与她无关。 而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早点回去。 不过…… 白凤歌伸出脚欲踹地上的”尸体“一脚,以解心头愤,可这一脚始终没有踹出去。 叹了一口气,白凤歌收回脚……凌辱尸体这种事,她还是不做的好。 迈动步伐,白凤歌开始了寻找回路的行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谷中的寒意也骤然增强。 白凤歌一手扶在石壁上,一手捂着胸口,大喘粗气。 找了大半日也未曾找到出路,她本就因坠崖而伤得不轻,现在又体力耗损严重……如若再继续下去,难保什么时候便撑不住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白凤歌就近寻了一个山洞,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里走。 洞中有人! 白凤歌星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脚下步伐加快,白凤歌走进山洞。 橘红色的火光在黑暗阴冷之中跳跃,火堆旁,一人背对白凤歌而坐。 认出坐在火堆旁之人,白凤歌轻轻蹙眉。 还没死?呵,而且还冤家路窄呢。 龙塬转过头,苍白的俊脸在火光的衬映之下更显惨白虚弱。 见到身后之人,龙塬黑眸中闪过一丝亮色:”白凤歌!“”见鬼了?“白凤歌淡淡地瞥了龙塬一眼,径自走到火堆旁坐下,伸手烤火。”你没事太好了。“对白凤歌的态度视若无睹,龙塬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我寻了你大半日,终不见你踪影,还以为你……呵呵,没事就好。“ 若是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那钰肯定会伤心欲绝。”呵!“白凤歌冷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如今还这般惺惺作态是意欲何为?“龙塬会安好心?谁信?反正她是不信。 本来以为他虽然阴险了点,但至少是一个聪明人……可这次的事实告诉她,他简直就是没用的蠢货! 流落到这里,找不到出路……绯色、容和倾阕该有多担心……还有瑾瑜……他定然会自责的。”看来……你对我的成见很深。“龙塬垂下眼眸。” 是啊,他早就应该知道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不耻之徒…… “成见?”白凤歌挑眉:“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成见,只不过你今日的表现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认为你可以和我配合得很好是我的错。” 队友选错了,她还能说什么? 猪一样的队友比之神一样的对手,那岂止可怕千万倍? “你觉得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我的错?”龙塬略显无语的看着白凤歌。 “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白凤歌不屑地用看猪的眼神看着龙塬。 “诚然是你的错。”龙塬一本正经:“原本我是担心你去抢会有危险,所以我才去抢,可你那一掌完全是往死里打的!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拿不稳那火折子?” 她把他拍向乞颜渤尔那边的那一掌,可是完全没有留情的! 如若她只是做做样子,他又岂会内伤,又岂会让乞颜渤尔再将火折子抢回去? “呃……”白凤歌一愣,旋即不屑道:“一个大男人,连我这个弱女子的一掌都受不了,你还真好意思?”呃,好吧,她承认,那一掌的确实实在在地用了八成功力…… “弱女子?”龙塬上下打量这白凤歌:“天下第一庄庄主是弱女子?这世上,如若弱女子都是如此,那还有彪悍之人?” “呵,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很伟大。”白凤歌露出一副得瑟的模样。 “的确是伟大。”龙塬点点头:“无耻阴险贪财好色卑鄙狠毒……这些你都具备了。” “啧,笑面狐狸的面具貌似破了。”看着龙塬毒舌的模样,白凤歌暗讽道。 “这里也没其他人,我又何必幸苦自己?”龙塬无所谓道。 笑面狐狸? 她是这样看他的么? “……”闻言,白凤歌挑眉,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火堆旁取暖。 龙塬也不再多言,不经意间瞧见她那被火光镀上一层橘红色的薄纱的俏脸,霎时失神。 即便是这么落魄的境地……她也能美成这样…… …… “什么?!”绯色脸色煞白地看着身前低着头的公仪瑾瑜,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脚下有些站不稳,绯色的身子摇摇欲晃地后退了几步,扶住身后的桌子这才勉强站稳:“她不会有事的。”好看邪魅的凤眸中,此刻早已迷蒙一片。 他的丫头……绝对不会有事的…… 尽管心中如此告诉自己,可为何还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得灰蒙蒙的所有色彩都消失了…… 这种感觉……该死的不好。 “对……她不会有事的。”公仪瑾瑜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绯色:“她绝对不能有事。”泛红的眼眶中那深痛又不敢承认的情绪让人心疼至极。 “加派人手寻找。”绯色哑声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到。”他绯色魅罂如此深爱的人……即便是上天入地,也不能将他抛弃了!这就是她偷了他的心的代价…… “是。”公仪瑾瑜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绯色闭上双眼,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努力平复心中的恐惧……他不能倒下…… 半晌,绯色睁开眼,起身向后院而去。 墨容和倾阕还不知此事……同为她的夫君,他们有权利知晓。 …… 山洞内。 伴随着柴火燃尽,火堆的势头越来越小,散发出的热度慢慢变弱,有些抵挡不住阴冷的寒意。 白凤歌双手抱臂,轻轻摩挲,借此赶走寒意的侵袭。 “咳咳……”龙塬右手握成拳头,掩唇轻咳,俊脸惨白得吓人。 他本就伤重,再加上寒意侵袭,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喂,你不会快死了吧?”白凤歌嫌恶地看向龙塬,一副要死也别死在这里污染环境的嘴脸。 “呵,若是这么容易死,那我早就不知死了千百回了。”龙塬嗓音有些沙哑。 他死了,她会开心吧……可是,他却不想让她如愿。 “呿。”白凤歌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帝阁下能受过多少苦?你这么说是在挑衅我的智商么?”说的好似他经常在生死边缘徘徊一般。 “呵呵……”龙塬苦笑,垂下眼眸,缓缓道:“是啊……所有人看见的都是我锦衣玉食风光华美的一面呢。” “……”白凤歌挑挑眉,转眼不再看他。 不相干的人,她懒得说话,更懒得听那些光鲜背后的艰苦。 皇帝不容易当,她知道这个理,所以自然不认为龙塬当真如同表面那般华丽光鲜。 “知道么?其实我很怕女人……”虽然白凤歌不理会龙塬,但龙塬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自顾自地开始说,丝毫不在意人家到底听不听理不理: “在我看来,女人都是很可怕的……看似柔弱娇美,可娇丽的外表下隐藏的心却可怕得紧。皇祖母为了夺江山,将我和钰从小就软禁在冷宫内,那时候太监和宫娥都可以随意欺凌我们……在别地儿受了气,然后便会想方设法地在我和钰身上撒,不给我们饭吃或是将床榻用水浸湿,所以我们经常都只能在地上用杂草铺着就寝……” 两个年幼的孩童经常坐在墙角的草堆上冻得瑟瑟发抖难以入睡……唯一的温暖便来自彼此的体温……可能也正是因为从小便一起经历了重重困苦建立起了最真挚的感情,所以他同钰才不会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些皇家兄弟那般为了权力而手足相残。 有了皇祖母的范例,他便知晓了女人是可怕的……知道后来,白凤歌的出现,让他对这个认知更加坚信不移。 “……”白凤歌瞥向龙塬。 唔,龙氏两兄弟年幼之时被囚禁冷宫的事情她略有耳闻。 “白凤歌。”察觉到白凤歌的视线,龙塬关掉自己的话匣子,唤道。 “?”白凤歌挑眉。 干嘛? “看看钰吧。”认真地看着白凤歌,龙塬一字一句道:“给他一丝目光,拜托。” “……”白凤歌一愣,她根本没想到龙塬会说这个。 “只要你给他一丝注视,他都会高兴许久了……所以,我请求你看看他。”他忘不了钰看修罗王他们的那种艳羡的眼神……每每响起钰那种眼神,他的心便酸痛不已。 “呵,你不用这样来试探我,我既然答应了你不会再同龙钰有任何牵连便会遵守约定。”白凤歌笑了笑,垂眸道。 龙钰……断得干干净净才是对他最好的吧…… 天下女人多的是,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么多优秀男儿的无悔爱恋? “……是我错了。”龙塬沉默半晌,缓缓道:“我以为是为他好,可却害了他……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还是那个只会哭着唤‘哥哥我怕’的小孩痛,可是我错了,那个只会哭的孩童已经长大了,他的人生他自己会决定,我不该插手……” “呵。”白凤歌轻笑一声。第一次,她对龙塬如此真心的笑:“你倒是一个好哥哥。”他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若是这话换做以往,我听了定然会欢心……可现在,听着怎的觉着是你在挖苦我?”龙塬苦涩道。 好哥哥? 将钰害成这般模样,他哪点能算上是好哥哥?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白凤歌耸耸肩。 挖苦他? 当她闲得慌呢? 唔,虽然现在的确真的貌似好像似乎是有点闲得慌,但她却懒得干那劳心费力的挖苦之事好不? 挖苦人不用动嘴不用花力气?别忘了她可是懒人一枚。 “那这么说,你还真觉得我是一个好哥哥?” “……”白了龙塬一眼,白凤歌懒得说话。 “既然如此,便看在我是一个好哥哥的份上让钰呆在你身边吧。”虽然钰没有说,但他却明白,钰有多想留在她身边。 “我为什么?”白凤歌拿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龙塬。 “你不是应该怜悯我这颗好哥哥的心么?” “呿。”白凤歌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何要怜悯你爱弟心切?”或许换个好人,还会为他那颗护弟心切的心所感动,但是她……她是好人么? 她啊,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你不是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龙塬垂下眼眸:“但是,你却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那日在崖上,她对乞颜渤尔说的话,现在仿佛还回荡在他耳边。 能为了心中所爱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加上她为白兴天所做的一切……足以说明她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你太抬举我了。”白凤歌闭上眼假寐。 龙钰,是个麻烦。 “钰对你如何你应当清楚。”龙塬抬眸看着白凤歌:“算计令尊容不下白家的只是我一人罢了,一切都和钰没有丝毫关系……他对你情深意重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真的能够问心无愧地无视他么?” “……”闻言,白凤歌长卷的睫毛轻颤了两下,但却始终没有睁眼。 “……”见白凤歌一心一意装睡,龙塬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不经意间看到越来越弱的火堆,龙塬下意识地起身,将外衫脱下搭在白凤歌身上。 白凤歌身子一僵,黛眉微蹙,缓缓睁开眼:“你无需如此,龙钰的事我无能为力。”言下之意:你现在再怎么讨好我,我也不会收了龙钰的。 “此举并无其他深意,只不过是出于男人的担当而已。如若让你这个弱女子冻了,岂不是我太没用?” “你不是说我算不上弱女子么?”白凤歌将身上的外衫褪下,扔回给龙塬:“再说,你这样的态度我会怀疑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力气担心她倒还不如担心担心他自己。 毕竟,她没受内伤。 “……”龙塬接下外衫,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你当真那般厌恶我?即便现在我们两人同病相怜也要这般坚决地同我划清界限?” 即使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她也不愿与他为伴么? “算不上同病相怜,只不过是一同遭难而已。”白凤歌淡淡地道:“等出去了,我们还是敌人不是么?既然敌人的立场无法改变,那又何须变成同伴呢?” 敌人…… “咳咳……”龙塬一口气堵在喉间,轻轻咳嗽了两声:“敌人便敌人罢。”为何,他心中会有不想出去的想法? 次日。 白凤歌一大早便出了山洞,全力寻找出路。 从一大早寻到正午时分,却毫无所获。 捂着饿的瘪瘪的肚子,白凤歌靠在一棵树干上:“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又累又饿不说,最不能忍受的是根本出不去,他们会担心啊! 他们现在怕是已经乱翻天了吧,那该有多焦急多痛苦? 闭上眼,白凤歌平复了心神。 她现在不能乱……不然的话,就更难找到出路了。 带着满身的疲惫,白凤歌有些落寞地回到山洞之中。 “回来了?”龙塬背对着白凤歌,在火堆前翻烤着野兔,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在山洞之中,勾得人口水直流。 “你去哪儿弄来的?”白凤歌直直地盯着被龙塬烤成了金黄色的兔子,吞了吞口水。 她饿啊! “呵呵……”见到她如此馋相,龙塬心情豁然开朗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山洞一角:“那里有野果子,先吃一点,这里等一下就可以了。” “……”白凤歌眨巴眨巴大眼,但却什么也没说,走到龙塬所指的方向,找到了放在一片硕大的树叶上的红彤彤的野果,十分不客气地挑出一颗放入口中。 酸甜适中,而且有一股特别的清香:“唔,这挺好吃的。”对于吃的,她从来都是不吝夸赞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呵呵,冷宫宫墙之外便是一片密林,我和钰小时候经常偷偷从冷宫的狗洞中溜出去摘那些野果果腹,所以我对野果子还算是有些眼力的。” “……”闻言,白凤歌往口中送野果的动作一滞,旋即掩去异色:“不过,我倒是挺奇怪的,一般说来野果子不都选长得不好看的么?长得好看诱人的大多数都有毒不是么?”两个皇子竟然转狗洞摘野果果腹……那位太后还真是个狠角色。 “呵呵,这话可不全对。”龙塬一面熟练地翻动着烤兔一面轻笑道:“想要吃好看又美味的野果只需看有无虫蚁叮咬便可以了,若是虫蚁之类的都可以吃,那自然不会有毒了。” “……哦。”白凤歌凝神想了想,轻轻点头:“这倒是一个好方法。”就和现代的那些辨别白菜是否有施农药的方法差不多的嘛!白菜上面只要有虫子吃过的痕迹,那便说明是绿色食品无毒无害。 “好了,可以吃了。”龙塬将烤兔递到白凤歌身前:“有些烫。” “很香呢。”白凤歌馋虫满腹,伸手扯下一只兔腿。 “呵呵。” “美中不足的是没盐。”白凤歌口中塞了半嘴的兔肉,口齿清晰地道。 “是啊,这里找不到,所以没办法。”龙塬点点头道。 “什么叫没办法?”白了龙塬一眼,白凤歌将手中还未吃完的兔肉塞到龙塬手中:“帮我拿下。”说完,走到方才吃野果的地方,取了野果再回到火堆旁:“可以用这个!” 果酱! “哦?”龙塬挑眉:“难不成果子中有盐?” “盐自然没有。”将拇指大的野果夹在兔肉中,一口咬下:“酸酸甜甜的味道也不错。” “是么?”龙塬狐疑地看了看白凤歌,然后学着她的样子,将野果夹在兔肉中,咬一口:“……呵呵,还真是不错。”一直知道她很聪慧的。 “嗯,现在就这样吃了,等会儿可以去外面多采一些野果,然后碾成果酱,那样就更好了。” “呵呵,好。”难得和她不是针锋相对,这样的感觉真的不错。 在谷底的时间很难挨,白凤歌依旧每日寻找出路,可却一无所获,而龙塬则是为每日的口粮奔波。 这日,白凤歌忙活了大半日之后,饿着肚子回到山洞之中。 不同于往日的,这次没有浓郁的香味迎接她的归来。 皱眉,白凤歌走进山洞。 栖身的草堆上,龙塬面无血色地躺着。 “喂!”白凤歌蹲身在龙塬身前:“龙塬?” 龙塬缓缓睁开眼,见眼前之人:“你回来了?饿了吧?我去摘果子给你吃……”说着,便要起身。 “……”白凤歌伸手压住他的肩,不让他动弹:“你身子不舒服?” “……”龙塬一愣,垂眸看向压在自己肩上那双白皙的柔荑:“无碍,只不过昨夜没睡好,有些犯困而已。”她待他有些不一样了呢。 这个认知,让龙塬心中莫名地被某种轻飘飘的感觉塞满……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这种感觉似乎不坏。 不理会龙塬的说辞,白凤歌伸手贴在龙塬的额头之上,不寻常的灼热让她黛眉轻轻蹙起:“发热了。”他的内伤一直没有好…… 原本是觉得他的死活与她无关,所以对他的伤也一直没有上心。 但现在……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出路,这谷底便只得他们二人,如若他死了,那她岂不是得孤身一人? 她可不想这样! 毕竟,还有人一起受苦她心里也会平衡一点不是? “你在这里呆着别动,我出去采些草药回来。”淡淡地说完,白凤歌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同墨容一起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许多草她都认识并且熟识其药性,之前寻找出路的时候见过一些草药可以治内伤的。 “……”龙塬看着白凤歌离开的背影,嘴角够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明明身子难受得紧,可为何心中却似吃了蜜一般,甜甜的? 看来,他真是病得不轻呢…… 而此刻,远方的一个峡谷之中,成千上万的人马聚集将原本静谧的峡谷塞得满满的。 “你回去歇歇吧,我在这里守着便好。”炫白略显无奈地看着公仪瑾瑜道。 这个小娘,已经三日不曾合过眼不曾休息过了,脾气拗得跟牛一样! “不。”公仪瑾瑜摇头:“我要找,没找到庄主我绝不离开。” “你这样,怕是还没找到庄主你自己就先撑不住了!”炫白面色沉下:“此番庄主遇险错不在你,为何要将全部罪责都加在自己身上?!” “是我护主不力……”公仪瑾瑜垂下眼眸:“如若我不因为怕自己难受而离庄主那般远,也不会这样。” 因为怕靠她太近会忍不住心中的感情,所以当她让他带着人马留在山下之时他才会欣然接受……可是…… 再也不会了……他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即便跟在她身畔要强压自己的感情再困难再痛苦他也会跟着的……只求她平安无事。 “公仪瑾瑜!”炫白一拳揍在公仪瑾瑜脸上,将他打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子,还谈什么找到庄主?你这样到底是在自责还是在找庄主?!”成天这般萎靡不振地责怪自己,又怎么还有心思去寻庄主?! “……”公仪瑾瑜一愣,旋即看向炫白:“谢了。”说完,从地上站起身:“我先去营地休息一会儿,这里先交给你。”当务之急是找到庄主……至于他的罪,找到庄主之后再定吧。 …… “就这样吃吧。”白凤歌将一株草药递给龙塬:“这里没办法煎制,所以……呃,就这样吃也有效的。” “我又不是兔子。”龙塬瞥了一眼白凤歌手中的草药,不满地嘀咕道。 “嘀咕什么呢?!”白凤歌俏脸一沉:“我肯屈尊去帮你采草药已经是你天大的荣幸了,别不知好歹!”若是照以往,她只会冷眼旁观地看着他死翘翘,至于帮不帮他收尸都得看她的心情。 “……”龙塬垂下眼眸:“吃就吃。”接过白凤歌手中的草药,塞进口中咀嚼:“真苦。” “良药都是苦口的。”白凤歌双手抱在胸前,凉悠悠地道。 “有些毒药也是苦的。” “怎么?你言下之意是我给你的是毒药?”白凤歌黛眉一挑,斜睨着龙塬。 “我可没有此意,你自己乱想。”龙塬耸耸肩道。 “呵,你这话倒提醒了我。”白凤歌冷笑。 “?”提醒了她什么?龙塬不解地看着白凤歌。 “只要你的伤未好,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任我宰割!所以,千万不能将你的伤治好,以便我心情不好之时可以一拳揍死你活着一巴掌拍死你。”白凤歌阴恻恻地道。 “呵呵,是么?”龙塬突然笑了:“你现在舍得我死?”虽然对她谈不上了解,但也知道她现在是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她不会杀他,她对他有改观了不是么?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白凤歌看出龙塬的心思,淡淡地道:“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现在这鬼地方就你我二人,若是你死了我岂不是会孤独寂寞?绝非对你有好感。” 虽然她喜好清静,但却绝对没有那种可以孤身一人隐居世外的本事,她怕寂寞…… 闻言,龙塬一愣,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呵呵,原来如此。”他还以为…… “我去找些吃的。”白凤歌不理会他的落寞,径自转身向山洞外走去。 “……”看着白凤歌渐行渐远的背影,龙塬黑眸有些迷离。 半晌,回过神,抬起左手,摊开手掌,用右手食指轻轻地在上面划动…… 这是他不知何时染上的习惯…… 以往不知道是怎么染上的……可现在知道了…… 是在他平静了二十载的心湖第一次涟漪荡漾的时候……那次,她在他手心中写字…… “白凤歌……你到底是人还是妖精?”只有妖精才能如此魅惑人心吧? 随着和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对自己的心越渐看得清晰了…… 他,不该如此的啊! 无论是为了钰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不应该对她产生别的感情……女人是很可怕的不是么?更遑论是白凤歌这种女人……那是毒药呢。 天色微黑之时,白凤歌满身狼狈地回到山洞之中。 “你怎么了?!”龙塬急忙迎上去,一双黑眸关切地在她身上打量。 “没事。”白凤歌将手中的野兔丢给龙塬:“赶紧烤了,我快饿死了。” “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龙塬的视线仍旧没有离开她身上。 “……”白凤歌面色一僵:“与你无关,赶紧烤兔子。”她能说是因为肚子饿,所以追兔子的时候没力气,被摔了很多次狗吃屎么? “……”龙塬深深地看了白凤歌一眼,垂下眼眸,拎着兔子便往山洞外而去。 “你干什么?!”白凤歌一愣,回过神来挡在龙塬身前。 她好不容易抓来的兔子,难道这家伙要私吞? “出去剥皮。” “哦。”白凤歌点点头,退到一边:“快点儿啊,我饿。”肯定是饿昏头了,所以才忘记了兔子要剥皮。 “呵呵,知道了。”龙塬轻笑道。 要她露出这种憨态,怕是比要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难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白凤歌抱着空荡荡的肚子坐在石床上,这石床是她落入这山谷之后第二日新添的“家具”之一。 在石床上坐了一会儿,白凤歌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龙塬正蹲在小泉岸边顺溜地处理着野兔,动作行云流水,足以见得此人有多么熟悉这项工作。 白凤歌蹲在龙塬身旁,撑着下巴看着他沾上了血液而更显白皙的大掌:“龙塬。” “嗯。”龙塬轻声答道,手中的动作不见停歇。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完全不像皇帝了。”不像皇帝的他,其实没有那般让人生厌。 “呵呵,没有人生来就像皇帝的。”帝王……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上的,那个位置太累要担负的责任太大……有些时候他真的很想逃开呢。 “说的也是。”白凤歌赞同地点点头:“有朝一日,我们从这里出去,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便不能这样平心静气地相处了吧?” “……”闻言,龙塬的手一颤,手中的野兔险些滑落到地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白凤歌挑眉:“什么问题?” “出去了以后,也如同现在这般对我很难么?”虽然她现在谈不上对他有多好,但至少不是用厌恶鄙夷的目光看他不是么? “……”白凤歌垂下眼眸:“这么天真的问题,我以为你不应该问出口的。” “天真……”龙塬皱眉低喃,天真的意思便是愚蠢吧? “呵。”白凤歌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你是翱龙国的皇帝而我是匈国的女皇,单凭这一点就决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好听一点那是竞争关系,说难听直白一点便是敌对关系,这道理你会不懂么?” 就如同二十一世纪一样,成天嚷嚷着公平竞争公平竞争的,可现实里谁又在公平竞争?还不是耍狠斗阴损? 所谓的公平竞争只不过是强势者为博取公众的好感,毕竟残酷的现实中还是需要正面能量来让大家不至于在失意之中绝望。 公平竞争这个口号,那是不是又是占了优势者为了博取更大的优势得到更多的认可而使出的一个计谋呢? “敌对……”龙塬苦涩地笑了笑:“以前或许会,但往后,我却无法将你当作敌人来看。”抬眸看向白凤歌:“不管你是作何想法,我都不会。” “……”见状,白凤歌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下意识地避开龙塬的目光。 他的眼神太过真挚清澈……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她有些想逃。 看出白凤歌的逃避,龙塬垂下眼眸,继续手中的动作:“呵呵,现在不是还没出去么?那便不要想出去了之后的事情了,这次我们便不回山洞烤了,就在这泉边吧。” 白凤歌……若是对你说爱,你会直接把我当成陌生人吧? 龙塬心中苦涩地暗问。 所以,不能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思,否则即便是还未出去,那她也会疏离他的…… 即便是没有未来的爱慕,他也不想这么快就被结束。 “嗯,好啊,在泉边烤肉,听起来不错。”白凤歌点点头:“我去将果酱拿出来。”白凤歌从地上起身,向山洞走去。 “……”龙塬看着白凤歌的背影,一晃神。 他,有些不想出去了呢…… …… 匈国王宫。 “怎么样了,有没有进展?”龙钰一身风尘仆仆。 他将翱龙国的事务处理了一下,接下来可以有是来日的时间呆在匈国了。 不过好在两国帝王失踪的消息并未传出,否则的话,龙钰也是不可能就如此轻易地从翱龙国脱身。 “你就好好地在翱龙国主持大局便好了,这里一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冷唯沙哑着嗓音道。 这些天来,他也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 说好了要保护好她的……可是,他又失信了。 “呵呵。”龙钰苦笑:“你认为我能呆得住么?”出事的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呐! 在翱龙国的时候,他每日如坐针毡夜不能寐……好多次都想要抛下所有,不顾一切地来……那种感觉就如同一只大手握住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加大力道,让他痛不欲生却怎么也逃不开…… 他终于知道,肩负一个国家是多么重的担子……而这个担子,哥却扛了那么久,该是有多累? “……”冷唯将将大掌搭在龙钰肩上。 无论是塬还是凤儿,都是钰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人,他们出事……他知道,最痛苦的便是钰了,可他却没有办法安慰。 “放心,我不会倒下去的。”龙钰丢给冷唯一个勉强的笑。 “嗯。”冷唯点点头。 “你这小子要是敢倒下去,老子就剥了你的皮!”白兴天人未到声先到。 “岳……白将……伯父。”龙钰从椅子上起身,改了几次口,终于叫出一个称呼。 “嗯。”白兴天点点头。 “义父。”冷唯恭敬地唤道。 几日前,白兴天从天下第一庄赶来,冷唯也是那时方知晓白兴天还活着的。 父子两秉烛夜谈之后,将所有的误会终于扫清。 当年,冷唯之父冷衷诩因才华出众遭同门嫉恨,而冷衷诩此人心高气傲并不得其师瓦塔尔的欢心,在有心人的陷害之下被瓦塔尔逐出师门。 冷衷诩的母亲虽是匈国人,但父亲却是翱龙国人,在匈国呆不下去之后,冷衷诩辗转到了翱龙国。 在翱龙国参军,后来得到白兴天的重用。 就在此时,瓦塔尔却派人找到冷衷诩,要他窃取翱龙**中情报。 冷衷诩自是不应,但瓦塔尔却以其妻子相要挟。 冷衷诩将事情告知白兴天后,白兴天便暗中派人将其妻子保护了起来。 得知冷衷诩不“听令”的瓦塔尔大怒,进而对冷衷诩下毒。 中毒之后的冷衷诩仍旧不肯背叛白兴天背叛翱龙,决定在瓦塔尔下一次找他之时同瓦塔尔同归于尽。 巧的是,瓦塔尔找冷衷诩之日便是冷唯生辰那日。 冷衷诩打算与瓦塔尔同归于尽的事情被白兴天发现,白兴天是前去阻止的。 岂料冷衷诩武功不如瓦塔尔,在白兴天赶到之刻,瓦塔尔早已刺伤冷衷诩逃离了。 白兴天将冷衷诩身上的剑拔出,欲为其疗伤,可剑刃上却涂有剧毒。 冷唯那时瞧见的便是白兴天替冷衷诩拔剑的那一幕。 近十载的误会终于大白,冷唯愧疚难当,倒是白兴天不以为意。 在白兴天看来,冷唯是他的义子,这义子也是子,孩子做错了事父亲又怎会过于怪罪? 更何况,冷唯还是亲眼看着他“杀害”了生身父亲的,没有背后捅他一刀而是对他的事情冷眼旁观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 而白兴天的豁达更是让冷唯愧疚难当,再加上冷唯自身觉得没有履行好保护白凤歌的誓言,更加羞愧……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冷唯的痛苦也不比任何人少。 “还在这里作甚?”白兴天面色不好地看着冷唯与龙钰:“赶紧来吃饭。”说着,便一手拉一人:“吃个饭还得让老子亲自来请,你们俩脸上有光呐!”一面碎碎念,白兴天一面拉着两人向门外走去。 这些孩子的痛,他又怎会不知道? 诶! 这些孩子啊,在外人开来都是华丽高贵的,可事实上却比普通人要艰难太多了。 他年少之时,虽然生活清贫,但却没有这么多的烦扰。 …… “老爷子。”绯色、墨容与兰倾阕异口同声地唤道。 “嗯。”白兴天点点头,看向三人:“不是让你们先吃么?怎么还等着?” “老爷子未到,我们怎能先吃?”兰倾阕笑了笑道。 “好了好了,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我知道你们都忙,大家就赶紧吃吧。”白兴天摆摆手道,然后看向身后的两人:“你们也赶紧坐下吃。” 硕大的紫檀木圆桌,五位美男各自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张嘴吃饭。 白兴天目光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众人一眼,心中暗叹了一声,放下碗筷子往桌上大力一拍:“你们这群臭小子,吃个饭也要弄得这般要死不活的?!” “……”众人一愣,旋即纷纷放下碗,垂下眸不语。 “这歌儿还没找到,你们便如此茶饭不思,拿什么力气去找她?!” “……” “老子知道你们难受,可这日子还是要过的!一群大男人,现在这般愁眉苦脸地算什么?愁眉苦脸歌儿就能回来了?是男人,就不要给老子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吃饱了再来想办法找歌儿才是男人该做的事!” “……是。”五位美男异口同声地闷声答道,如同被训斥了的小朋友一般。 “呼!”白兴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重新端起碗:“那快吃吧。” 臭丫头,你看看你造的什么孽? 犹记当初眼前这些小子们是如何地风光焕发,可如今却…… 不得不说,白兴天这个家长的话还真挺有威慑力,五位“小盆友”一改之前力不从心的模样,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这一顿,注定是他们自白凤歌失踪后吃得最饱获得最多能量的一顿! …… “你的身子怎么样了?”饱餐过后,白凤歌毫无形象地就地躺下,懒懒地问着坐在身旁的龙塬。 “呵呵,好多了。”龙塬轻笑道。 她这是在关心他么? “唔,那就好。”白凤歌点点头:“那明日开始你也该出点力寻找出去的路了。”两个人找总是要比一个人找要有效率得多吧。 “……”龙塬面色一僵。 果然是他想多了…… “怎么?你还想偷懒?”白凤歌瞥向龙塬。 她可没看错他那不情愿的表情。 不过,不知怎的,现在龙塬的心思她很多时候都可以一眼看穿。 他,为何不如以前那般深不可测了? “偷懒?”一听白凤歌这话,龙塬不乐意了:“我何时偷懒了?即便是之前伤着,每日的口粮也是我准备好的!” “呃……”白凤歌一愣,旋即皱眉道:“那都不是正事。” “不是正事?”龙塬挑眉:“吃饭还不是正事那什么才叫正事?” “现在的正事只有一件,那便是找到出去的路。”白凤歌认真地道。 至少,她的正事是如此。 不错,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龙塬养活的,可是……如若不能出去,那还活着干什么? “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出去?”龙塬失口问道,话一问完,他便立即暗叫不好。 “……”白凤歌皱眉:“你不想出去?”听他那话的意思,似乎是不想出去呢。 “出去有什么好的。”龙塬撇开脸,不让白凤歌看到他的表情:“一出去,就又得肩负重任,太累了。”这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出去之后,她便不会与他这般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会很远很远,远到他不愿去接受。 “呵,原来你是想逃避。”白凤歌失声笑道:“瞧不出来,你还会有想要逃开江山的枷锁的时候。”他在她眼中,一直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阴谋家,她以为他应该是那种会乐于在权势的旋涡中争斗的家伙呢! “你不想么?江山有多重你应该知道,难道就没有一点想要逃的想念么?”既然她这样认为,那便这样吧……这不是他希望的么?不让她发现他那卑微的爱慕…… “呵呵,江山……”白凤歌笑了笑,视线放到虚空之中:“江山什么的,不足以成为我的烦恼。江山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保障而已,一个可以保护我和夫君们平静生活的屏障,重不重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手握江山便是我逆世人的观念而行的资本。” 江山,于她而言,一个工具罢了。 她专心维护的,只有她的爱,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所以,你这么迫切地想要出去也是为了你的夫、夫君们么?”龙塬有些艰难地问道。 她的夫君们……这个称呼对他来说,真的有些难以启齿呢。 “那些笨蛋……我不在他们会伤心会担心会忧心……我自然舍不得了。”第一次,白凤歌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被困在这里,每日每夜的思念就如同蚂蚁一般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心,真的很痛……痛得有时候连呼吸都会困难。 “……如若,和你一起被困在这里的是他们……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想出去了?” “是他们?”白凤歌闭上眼,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当真相象起自己是和他们一起被困在这里来: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应该睡着都会笑醒吧……这里就如同一个世外桃源一般,出路难寻,估计进来的路也不好找。若是真的和他们一起掉到这里,那便是上天的恩赐了……不过,也得出去呢!还有老头子,还有小白瑾瑜和那么多兄弟……唔,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和他们一起在这里呆上个一年半载的。”倾阕的病,也不能任由在这里住得太久了。 因为心中放不下的感情太多,所以注定了她不是那种能够脱离社会而存在的人。 如若是可以脱离社会而存在,她那时便不会正面突破地去谋取江山了,而是会和绯色墨容找一个地方隐居其来。 如若真的那样做了,便没有后来的倾阕了吧? 还好没有那样不是么? “……我懂了。”龙塬低下头,轻声呢喃。 “懂了?”白凤歌回过神,看向龙塬:“你懂什么了?” “……”龙塬和赫然回神:“懂了明日我得开始和你一样办‘正事’了。”既然她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到心爱的人身边,那他努力帮她一把……即便不愿,也会努力的。 “嗯。”白凤歌点点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好像根本就没有出路一般。”通过她这几天的探索来看,这地方就如同一个迷宫一般。 “呵呵,是么?”那便不要找了吧。 “不过,即便没有出路,就算是用手挖,我也要挖出一条路!”白凤歌这坚定的一句话,轻轻地打破了龙塬心中唯一的希望。 “挖路?那要挖到何时?”怕自己的失落被发现,龙塬随意找了一个话题分散白凤歌的注意力。 “不管挖到何时,我都要挖。”白凤歌又闭上眼:“如果没有出路,我一定会开始挖一条出去的路,即便是挖到死。”若是这些山石阻挡了她与他们相守的道路,那她效仿愚公移山又有何不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呵呵,听你这样说,我觉得你是在为他们而活。”龙塬笑得有些苦涩。 天下怎会有这般执着的女子?若是换了其他女子,必定会选择和眼前人在这里度过余生吧…… 她爱上的人,是何等的幸运啊! “不。”白凤歌摇摇头,浅笑:“我是为我自己而活。”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他们却是我的全部,是我活着的所有意义。” 就如同那句话说的那般,这世上没有人失去谁会活不下去,只在于想不想活下去罢了。 她相信,失去她他们会不想活,而失去他们,她亦不想活。 “……”闻言,龙塬垂眸沉默,半晌抬眸看着白凤歌:“得到你的爱,是幸运。” “呵呵,是么?”白凤歌笑得有些力不从心:“可我觉得,应该是灾难呢。” “为何会这般觉得?”这样纯粹的爱,该是多么难得啊?又怎会是灾难呢? “唔……我吧,占有欲很强呢。我爱上的人,必须是我的,不管是身还是心……若是我爱的只有一个,那应该是幸运呢。”某人丝毫不害臊地说着:“只不过,我爱了不止一人,他们任何一个都是可以令无数美人趋之若鹜的极品男儿,可却因我一人而不得不分享我,这不是灾难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 或许,外人会以为她对享有的齐人之福很有自信,但实则不然……她也会怕,怕他们觉得累了烦了,怕他们会不再爱她。 一旦他们要离开她,她定然不会让他们离开的……因为,她爱,所以她要占有,即便是他们不愿,她也要占有! 瞧,她骨子里就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 “灾难与否,还是要看他们的感觉吧。”龙塬呢喃道。 他很肯定,她那些夫君定然觉得是幸运的…… 因为,若是可以,他也愿意与他们共享她……男人比较了解男人不是么? “咦?”白凤歌突然狐疑地看向龙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怎么了?”龙塬一头雾水。 “你身为一个男人,怎的不唾弃我这种没有节操的女人,反而还说出这样的话?”这家伙的态度,有些可疑呐!男权社会的统治者,能这么淡定地任女人翻身做主? “呵呵,或许别的男人会唾弃,但做过帝王的人绝对不会。”龙塬轻笑道。 “?”白凤歌不解。 帝王不会?帝王不是应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种事的么? “成王败寇,是非都是由胜利者决定的……你已然是胜利者,是对是错你有能力决定不是么?”就如同史记由胜利者编写一样,胜者的一切都是对的,即便是错的,那也会被看作是苦心策划的计谋,是为了以后的大计做出的不得已之举。 胜者,是没有错的。 最清楚这一点的莫过于帝王。 所以,历代帝王才会费尽苦心地巩固自己的位置,让自己一直作为胜者。 也正因为如此,帝王就更明白败者是没有资格评判是非功过的。 她手掌江山大权,已为胜者。 “这好像和唾不唾弃我没有关系吧?”白凤歌瞥向龙塬。 “呵呵,怎会没有关系?男人之所以能光明正大地三妻四妾,就是因为天下大权财势都掌握在男人手里,女人若是不依附男人便活不了,现如今,你是胜者,自然也能光明正大地三夫四侍,谁还有资格唾弃你?” “我倒不这样觉得。”白凤歌摇摇头对龙塬的话表示不赞同:“即便我不是匈国的女皇,他们我也必须得到,谁也无法从我这里抢走。” 即便没有滔天的权势,他们也是她不能割舍的,谁要抢走他们,除非她先死,否则绝无可能! “这便是你与其余女人的区别。”龙塬垂下眼眸:“你有一颗强势的心,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其余女人,若是爱上了不止一个男人,定然会小心翼翼地遮掩,不给任何人窥视的机会。 “呵呵,这只能说是社会环境造成的思想差异吧。”白凤歌轻笑:“在这样的男尊社会之中,女人从小便被禁锢了自我思想,所以我才会和这个社会中的女人显得格格不入。” 若是换成了现代,她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罢了。 “一定要说一些我听起来费劲的话么?”龙塬无辜地看着白凤歌,表示她的话他的确听不太懂。 “呵呵,代沟!”白凤歌忍俊不禁。 “代沟?何意?”为何她口中出现的词语他会觉得经常听不太懂? “没什么意思。”白凤歌耸耸肩:“不过龙塬,你这样倒是挺可爱的。”她从来不曾想现在这般和谁聊过,很尽兴! “……”闻言,龙塬浓眉一挑:“终于不在厌恶我了?” “唔,至少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白凤歌直言不讳。 “呵呵,那我是否该感激涕零一番?” “这个……可以有。” 两人之间,第一次如此没有隔阂地开起了玩笑,若是此刻有人前来,定然会以为两人是至交好友…… …… “还是一无所获么?”绯色看着公仪瑾瑜,问道。 墨容与兰倾阕亦是一瞬不失地看着公仪瑾瑜,即便知晓答案是什么,但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公仪瑾瑜这次给出的消息是他们期盼已久的。 “山崖下,都翻遍了,一寸土地都没有放过……可还是找不到庄主。”公仪瑾瑜垂着头道。 已经十日了……半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众人又一次在公仪瑾瑜的话中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个个都做什么?!”白兴天一把拍在左手旁的桌案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不能说明歌儿出事了!谁要敢再给老子这样要死不活的,老子今日便要家法伺候!” 蛮不讲理的模样和白凤歌有得一拼,丝毫没有人会怀疑这父女俩不是亲生的。 “老师……嗷——”公仪瑾瑜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被白兴天一把揪住耳朵! “你这死小子,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白兴天破口大骂:“一天到晚神不守舍地胡思乱想不说,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睡觉的时候也不乖乖睡,老子今日就先拿你开刀!”骂完,松开公仪瑾瑜的耳朵:“现在滚到床上去休息,下次出现在老子面前的时候,必须精神百倍!” “老师……” “滚!” “……是。”公仪瑾瑜低下头,忍住眼眶的酸涩,抬步向卧房走去。 “好了,现在你了!”白兴天走到龙钰身前:“是要自己滚去休息还是要老子拎你去?” “……自己去。”龙钰沙哑着嗓音说完,也低着头向卧室走去。 “你们……” “呃,老爷子,我这些日子有乖乖吃饭睡觉。”绯色嘴角僵硬地抽搐着道。 这老爷子! “我也是。”墨容弱弱地道:“很乖的。” “我也……” “你闭嘴!”白兴天打断兰倾阕的话:“你确定你是乖乖的?” “老爷子,我有吃饭也有睡觉啊。”兰倾阕大呼冤枉。 虽然食不下咽,但是迫于老爷子的淫威,他可是一餐都没有落下! 即便夜不能寐,但还是迫于老爷子的淫威,他一到老爷子定下的时辰,也会乖乖地躺床上去,绝对不敢多拖延半刻! “你光吃饭睡觉就好了?”白兴天脸色阴沉:“倾阕,你的身子你自己清楚。”身子本就不好,还每日费心处理朝政,这能行? “……老爷子,那些朝政若是不处理好,小乖回来会很麻烦的。”兰倾阕低着头道。 歌儿继位本就不久,大局也不太稳定,若是他不好好处理,那小乖回来就该头疼了。 “朝政算个屁!”白兴天大掌将桌案拍得啪啪响:“老子只知道,你们既然是歌儿的夫君,那便是老子的女婿,只要老子没死,你们的身子就必须给老子保护好!朝政什么的,就留着朝中大臣处理,你们没必要事无巨细地都去理会!” 这些个孩子,都是好孩子……若是歌儿回来之前,他们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又有何颜面去见歌儿? 他的家人,比朝政什么的重要得多! 相信就算是因为朝政处理不当,而丢了这刚上手不久的江山,歌儿也是不会有遗憾的……至少,他们都还好好的。 “……可是,现在匈国是丫头的……如若不处理好朝事,将来被后世之人谩骂的必然是丫头……再者,丫头既然得了这江山,定然也会负起责任的……老爷子,现在丫头不在,这个责任我们便一定要帮她担起来啊!”兰倾阕定定地看着白兴天。 老爷子一心为了他们,他知道,但是……这是责任啊! 丫头虽然怕麻烦,但对于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从来都不会逃避的…… “……”闻言,白兴天怔愣。 责任…… 是啊,他怎么忘了,朝事是一国之君的责任…… 可是,若是因为朝事,倾阕这孩子的身子垮下去,那该如何是好? 这孩子的气色一日比一日不好……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我来吧。”一直沉默的龙钰突然开口:“若是大家信得过我,让我也出一份力吧。兰兄你负责的事务暂且交由我打理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好,就这么办。”白兴天首先赞同。 “可是老爷子,这毕竟是匈国,龙兄他是翱龙国的摄政王……这恐怕……”兰倾阕忧心忡忡地道。 不是他不相信龙钰,相反的,他很相信龙钰,而且他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信任龙钰的。 可国事并不是他们这些人相信就能作罢的,如若让龙钰来帮忙打理政务,那定然会闹得满国风雨……现在的情况,他们全心全意寻找小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这个大家尽可放心,我只呆在御书房内,不会出去。”龙钰认真地道。 “好,那便如此了。”绯色点点头道。 此事,便在绯色这里决定了下来。 从白凤歌失踪后,绯色便每日替她上早朝,对外宣称的是女皇有孕在身不宜上朝。 绯色原本便是匈国的大皇子,相对于白凤歌这个女皇,一些保守派更乐意绯色这个皇室正统血脉把持朝政,这也是为何白凤歌失踪这么久都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的原因。 可绯色在武功上造诣虽然高深,但若论朝政却是一窍不通,所以,所有的奏折都会在被送到御书房之后由兰倾阕批阅。 现如今,批阅奏折的事情落到了龙钰身上,兰倾阕也能安心地养好身子。 …… “给你。”白凤歌将将一件兽皮拼成的衣物丢给龙塬。 “这……这是我的?”龙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凤歌。 她前日说要做衣裳,他也没太在意……可现在…… “别一副那样受宠若惊的模样,若是让别人看去,定然还以为我如何虐待你了。”白凤歌瞥了龙塬一眼道。 “呵呵……好。”龙塬笑得有些傻,目光流连在手中看不出衣裳模样的皮衣上不舍得移开,仿佛这件不堪入目的被白凤歌称之为皮衣的兽皮是惊世珍宝一般。 这是她给他做的……是她亲手做的…… “别傻看着了,快穿上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合身就将身上的衣裳缓下来拿去洗洗了。”说这话的时候,白凤歌嘴角轻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是有些开心的。 毕竟,当手礼物的人对礼物喜爱至极的时候,送礼物的人总会有一种满足的喜悦不是么? “呵呵……好。”龙塬依旧傻傻的笑。 “……”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转过身不再看这傻帽:“换吧,我不看。” “嗯。”龙塬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皮衣展开,手掌将皮衣的每一寸都轻轻地抚摸了一片目露痴迷。 好软,好温暖……心里这种感觉,让他对眼前之物爱不释手。 “……好了没?”等了一阵,白凤歌没耐心地问道。 “呃……马上就好。”龙塬这才回过神,开始解衣。 片刻之后。 “好了。”龙塬轻声道。 白凤歌转过头。 “噗——”她很想自插双目! 两只袖子长短不一,一只到手腕处,一只只到手肘处,衣身也没拼接好,甚至有极快毛皮快要掉下来了一般,最瞎的是胸前那片空荡荡的洞是怎么回事?整个胸膛几乎全部裸露了出来……这绝对不是她别具匠心的特别设计! 不得不说,这是她见过最影响市容的衣裳……如果龙塬身上穿的算得上衣裳的话。 第一次,天才型人物白凤歌终于认识到自己是手残这个事实。 “咳咳,脱下来吧,这玩意儿不能穿。”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白凤歌面无表情地道。 现在的结论是:她果然适合脑力劳动,对体力劳动完全无天赋啊! “不要!”龙塬闻言,死死地护住身上的“皮衣”,“很暖和,我很喜欢。”一双黑眸楚楚可怜地望着白凤歌,似在求她不要残忍地夺人所爱。 暖和? 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粗粗的黑线。 骗鬼呢? 光是胸前那一块,就已经漏风了好不? 更何况,她不敢确定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通风口…… 这样也能暖和? 那捡几片树叶遮在身上岂不是更暖和了? “不用安慰我了。”白凤歌有些泄气道:“是好是坏我已经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了,脱下来吧,别着凉了。” “我说的是真的!”龙塬急了,一把抓起刚脱下来的衣裳:“这身衣裳穿了这么久,应该洗洗了,我去洗。”说着,兔子一般逃出山洞,生怕白凤歌追上来将自己身上的心头之爱给抢了一般。 “……”看着龙塬背后的洞,白凤歌除了抽搐嘴角便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她就知道……还有其他的“漏洞”。 有一步没一步地跟在龙塬身后,白凤歌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说实话,真心觉得丢人…… 蹲在湖畔,白凤歌看着身旁笑意吟吟滴搓衣的龙塬:“喂,龙塬,还是把你身上这层皮脱了吧。”她看着真心碍眼呐!这完全就是降低她智商的存在! 不过说实在的,自从被困在这里之后,她才发现她的野外生存能力基本上为零! 连人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帝都比不上,她的自尊心呐…… “不要。”龙塬转头看了白凤歌一眼,薄唇轻启道。 脱下来?除非打死他!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如此珍贵的礼物……他又怎能脱下? “给我脱下来!”白凤歌顿时怒了,自己动手开扯。 “不要!”龙塬将手上在洗的衣物一丢,死死护住身上的“皮”,宛若一个突遭调戏的良家妇女一般。 “不行!”白凤歌开始发挥蛮不讲理的本质:“这是我送的,现在我不送你了,还给我!” “送出来的东西绝对不可以收回去!” “谁说不可以?我就要!”她白凤歌一不讲理起来,那绝对是泼妇! 爪子大力地抓住一块皮毛,用力一扯。 “不!”龙塬面露痛色,死死地盯着白凤歌手中那块兽皮。 “……”白凤歌一愣。 呃,怎么一副她抢了他心爱的女人的模样? 就在这愣神之际,龙塬已经将她手中的兽皮抢回手中,捧在掌心之上,神情萎靡。 “喂,龙塬?”白凤歌试探地唤道。 “不会心疼么?”龙塬看向白凤歌:“你亲手缝成的,坏了就不会心疼么?”她不心疼,可他却心疼得半死! “龙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奇怪?”白凤歌淡淡地看着龙塬。 心理面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太清晰,她不想去深究那是什么感觉。 “你看出来了对么?”龙塬苦笑道:“呵呵,即便我已经用了全力去隐藏,你还是看出来了对么?” “……”白凤歌垂眸:“龙塬,为什么要挑明呢?”是啊,她看出来了,只不过她很珍惜现在的龙塬,所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是在乱想。 为什么要挑明呢? 若是不挑明,他们还能就这样能“相濡以沫”不是么? “对不起。”龙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勉强扯出一个笑:“不过,不用往心里去,我自己会整理好的,你不用因为我费心。” 他的爱慕,对她来说是一种包袱吧……既然是这样,那他愿意整理掉…… “……”白凤歌闻言,微低下头沉默不语,半晌,抬起头看向湖面上飘着的衣裳:“我去把衣裳捡起来。”说完,不等龙塬反应,一头栽进湖水之中。 微凉的湖水环绕着,白凤歌只觉头脑越来越清醒。 向着漂浮在湖面上的衣裳游去,就在快要够到衣裳之时,被一股不太明显的暗流牵绊住。 白凤歌星眸一闪,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陆地上没有出口,水低却不一定不是么? “白凤歌!”龙塬一见白凤歌的身影消失在湖面之上,黑眸一沉,大声呼道。 心中一急,来不及有思考,龙塬便纵身一跳,同样跃入湖水之中。 一口凉凉的湖水呛入口中,龙塬只感觉呼吸困难,在湖水中挣扎。 白凤歌刚转出水面,看到的便是龙塬一起一伏地在湖水中挣扎的模样。 星眸一暗,白凤歌迅速向龙塬的方向游去。 这个白痴! 瞧那样儿便知晓他不识水性! 不识水性还敢跳下来,这不是在找死么?! 将迷迷糊糊的龙塬从湖中救起,白凤歌喘着粗气将他腹中的积水压出:“白痴!”暗骂一声之后,白凤歌扶着陷入昏迷的龙塬往山洞内而去。 熊熊燃烧的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龙塬缓缓睁开眼。 “醒了?”白凤歌冷冷地开口。 “你没事!”腾地从地上坐起身,龙塬握住白凤歌的手。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事了?”白凤歌将手从龙塬掌中抽离,凉悠悠道:“不识水性就别乱跳水。” “……我只是看你沉下去,以为……” “我只不过是去看看湖底有没有出口罢了,听见你唤我我便出来了,可你动作到快,还没等我出来你就跳下去了,是嫌命大么?” “湖底的出口……”龙塬黑眸一黯,垂下头呢喃道。 原来,她一心想的还是如何出去呢…… “嗯,我之前发觉湖底有一股微弱的暗流,所以如不出所料,湖底应该会有出口的。”白凤歌没有发现龙塬的异常,全然沉浸在之前的惊喜之中。 是活水,那便定然是和外界相接的! “呵呵,是么?”龙塬勉强地笑道。 “嗯,等会儿我再去探探,你就在山洞里别出去了。” “不。”龙塬摇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龙塬……” “我说了我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龙塬打断白凤歌的话,真的不愿从她口中再听到任何比拿刀子在他身上划还要让他感觉痛苦的话了: “所以,不要刻意避开我。” “……”白凤歌垂下眼眸:“嗯,那一起去吧。” 她身上的感情债已经够多了,真的没有办法再添一笔了。 …… 寸草不生的山崖之上,罂粟蕊和白虎营精锐顺着拳头粗的绳子往崖下去,他们下去之后,原本在崖下的兄弟便能上来休息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便是如此一波一波的不分昼夜交换寻找这白凤歌的踪迹的。 虽然艰苦,但却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抱怨。 能找到庄主,如今是他们最希望的事,再苦再累都值。 山崖上的人越来越少,一个一个地顺着绳子往下爬。 可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一个白虎营精锐一时不慎脚底踩滑,从山崖上跌落。 “稍安勿躁!”炫白一声大喝,稳定了有些躁动的局面:“继续下崖,找庄主的同时,也尽心将方才掉下去的兄弟找回来。” …… 白凤歌在湖底循着暗流的源头慢慢游去,终于在东面的湖壁找到一处一米来长十几厘米宽的缝隙,那便是暗流的源头。 伸手抚上缝隙,感觉到外面的水缓缓涌进湖中,白凤歌心中一片欣喜。 找到了! 终于给她找到了! 绯色,墨容,倾阕……她很快便能出去和他们相聚了! 这一刻,她的心情是狂喜的。 恋恋不舍地离开缝隙,白凤歌转头向回游去。 诚然,她是恨不得现在就从这条缝隙中出去,尽早和她的亲亲夫君们相聚,但事实上,这缝隙太小,想要就这样出去是不可能的! 所以,得出去找些利器将这缝隙扩大才行! 带着满心的欢喜,白凤歌从湖面转出。 一转出水面,便见到龙塬一脸迷离地看着湖面发呆。 片刻的怔愣之后,白凤歌游上岸:“怎么了?” “嗯?哦……没什么。”龙塬回过神,伸手将身上的外衣褪下,搭在白凤歌身上。 刚才,他一直在祈祷湖底没有她所期待的出口,这样的话至少他们还能够如此相依为命下去。 “呵呵,终于给我找到了!”沉浸在找到出口的狂喜之中的白凤歌无暇理会龙塬的想法,顾自地笑得璀璨。 “找到了?”龙塬一愣,旋即明白她口中的找到了是指的什么,眸色一黯:“呵呵,是么?”看来,老天还是不愿眷顾他的……她找到出口了,那便意味着能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到了尽头……现今,他只能苦笑吧。 “嗯!”白凤歌重重地点点头,顾自地说道:“但是出口太小,不可能出去,得想办法把出口扩大才成。” “……你有想过就这样呆在这里么?远离俗世的纷纷扰扰和勾心斗角,清清静静地在这里……” “龙塬。”白凤歌这才注意到龙塬的脸色不佳,打断龙塬的话:“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是知道的。我本就是俗人一个,又怎能离开俗世?” “……”闻言,龙塬撇开眼:“起风了,先回去把衣服烘干再说吧。”呵呵,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总想着逃避…… “龙塬,你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不愿多说。”淡淡地说完,白凤歌绕过龙塬便往山洞走去。 真是让人蛋疼!明明好好的心情,一下子便变得如此压抑! 白凤歌心中有些烦乱。 站在原地,任由大风卷起自己的衣袍,龙塬举目望向天际,良久良久…… 收回目光,龙塬唇畔扬起一个苦涩的浅笑。 呵呵,聪明人? 曾几何时,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却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经变得愚蠢了…… 明知道不该有的感情日复一日地加深,而他却只能束手无策。 明知道不该抱有的希望,而他却始终愚蠢地不愿相信现实宁愿守着自己心中的幻想那样希冀下去。 …… “老大,这附近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三子。”白虎营的一名精锐满头大汗地向炫白报告道。 那么多兄弟都看到三子从上面坠下来,可这方圆十里都找遍了,树上山洞什么的也都查探了个遍,却连三子的半点痕迹也没见到! “不可能。”炫白皱眉:“确定都找遍了?”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怎么可能半点痕迹都没见到? “是啊老大,兄弟们都在这附近找了不下十遍了,可还是半点发现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炫白眉头紧皱,百思不解:“可有问过那时山崖下的兄弟们有没有见到三子掉下来?” “问过了,都说没见到。” “怎么会?”炫白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了?”公仪瑾瑜和冷唯并肩行来。 原本他们是在别处搜寻的,可听说这边好像出事了,这才过来看看。 这不?一来便见到炫白这般眉头紧锁的模样。 “瑾瑜,大公子。”炫白冲两人抱拳道。 “发生了何事?”冷唯回抱了一下拳道。 “方才有个兄弟不小心失足从山崖上掉了下来,可崖低却不见半点踪迹。”炫白直言道。 “不见半点踪迹?”冷唯与公仪瑾瑜同时愣住。 “嗯。我也正为这事奇怪呢。”炫白点点头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即便是山崖再高,掉下来粉身碎骨也得有残骸才是,可却半点痕迹也不见……小娘,你去哪儿?” 炫白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公仪瑾瑜疯了一般跑开。 一个闪身,炫白拉住公仪瑾瑜的胳膊:“你疯了?这是作甚?” “肯定有问题。”公仪瑾瑜神情激动地看着炫白:“放开我,我要上崖去。”从山崖上掉下来,却不在山崖下…… 在山崖下找了庄主这么长时间都毫无所获,那庄主是不是也没有掉到这里? 所以,问题定然出现在崖顶到崖低这一路上! “你上崖去作甚?”炫白皱眉。 “自然是从崖上往下跳。”冷唯瞥了公仪瑾瑜一眼道。 这个少年,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疯了!”炫白怒斥。 跳崖? 这山崖少说也有三百余丈(约一千多米),从崖上跳下来是要找死么?! “我没疯。”公仪瑾瑜大力挣开炫白的钳制:“只有亲自从崖上跳下来,才能知晓其中到底有什么玄奥。”这么久没找到庄主,他都快崩溃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丝线索,他怎能放过? “要知晓玄奥也要你有命活着才行!”炫白双手死命握住公仪瑾瑜的双肩:“你敢确定你跳下来一定能活着探求出其中的玄奥?!” 疯子! 十足的疯子! 以前就知道公仪小娘是个疯子,可现在的公仪小娘,疯得越来越不似人了! “我死了还有你们不是么?”公仪瑾瑜垂下眼眸:“还有你们。” “瑾瑜,别想用死来逃避。”炫白放柔嗓音:“或许你觉得现在活着比死更痛,但在没有找到庄主之前,即便是死你也无法安心不是么?” “……”闻言,公仪瑾瑜抬眸看着炫白。 这家伙知道啊! 这家伙知道他只不过是想死掉,逃开这种日日夜夜如同炼狱一般的日子…… “所以,好好活着,就算要死也要等找到了庄主再说。”小娘的日子有多难捱他能理解,像小娘这种固执得如同牛一般的人,一旦认定了自己有罪,那谁也开导不了! 小娘一直将庄主坠崖的事情归咎于自己没有尽到责任,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又愧疚又心痛……原本就清瘦的身子现在更是弱柳扶风,仿佛稍微大一点的风便能将他刮走一般。 诶! 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伤人,这话果然不假! 炫白心中窥探,下定决心此生绝不与情字有任何关联! “……”公仪瑾瑜拨开炫白的双手,抬步便要离开,却被炫白挡住。 “你……” “你说得对。”公仪瑾瑜不再给炫白说话的机会:“我就算要死,也要等庄主回来亲自给我定罪才是。” “那你这是要作甚?”炫白明显不相信公仪瑾瑜的话。 “上崖去,般些装了泥沙的袋子往崖下扔,你们就在崖下看着,看看是否有袋子掉下来。” …… 忙活了半日,白凤歌拖着湿答答的身子,疲惫不堪地上岸。 一上岸,龙塬便为她披上干爽的衣裳,黑眸心疼地看着她疲惫的容颜: “这样下去,你身子会吃不消的。”将她额头上凌乱的湿发抚到耳后,龙塬用衣袖将她脸上的水滴拭干。 “我没事。”白凤歌将落下龙塬替她拭水的手臂:“那石头比我想象的要硬上许多,要打通这块通道怕是要花费比想象之中更多的力气才行。”而且,饶是她武功不错,在水下也无法闭气太久,每隔一会儿又得上水面呼吸一下,这就大大降低了工作效率。 所以,她今日看似忙活了半日,但实际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游泳中渡过的…… “可惜我不识水性。”龙塬懊恼道。 若是识水性,便可以帮上忙了,她也就不必如此劳累。 这么娇嫩的身子…… “说这个干嘛?”白凤歌瞥了龙塬一眼:“我饿了,有吃的么?” “嗯,山鸡已经烤好了。你且去将衣裳换换便可以吃了。” “换衣裳?”白凤歌挑眉不解。 她可不曾记得她有多余的衣物。 “呵呵,我的衣裳已经洗净烘干了,你便暂时穿穿。”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闻言,白凤歌一愣,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龙塬身上穿的是她缝制的那件不能称之为衣裳的兽皮:“嗯。”冲着龙塬微微颔首之后,白凤歌便绕开龙塬,径自向山洞内而去。 身为一个帝王,他却如此心细如尘……知道她衣裳会湿透,所以将干爽的衣物留给她…… 可是,她给不了他任何回应啊! 看着白凤歌的背影,龙塬眸色微微黯淡。 她方才的刻意疏离,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只不过,她没有拒绝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不是么?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白凤歌又下湖“开道”去了,龙塬在湖边呆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寻找猎物,毕竟晚上的口粮还没有着落…… 这么些日子以来,他打猎的本事是日益见长。 刚到树林之中,龙塬还未来得及寻找猎物的踪迹,注意力便被挂在远处树上的一道身影吸引了去。 是人? 龙塬黑眸一闪,纵身一跃便置身于那棵树上。 果然是人,一个与他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子。 “小哥?”龙塬试探着出声唤道。 可男子已然陷入昏迷之中,对龙塬的呼唤毫无反应。 龙塬伸手提着男子的衣领,带着男子纵身下地。 将男子放在地上,龙塬垂眸看着男子,黑眸深处纠结无限。 这里除了他与凤儿,现在又凭空多出来一人……这人是否知道出路呢? 要救醒这人么? 救醒这人之后,他们离开这里的时间会不会缩短?他与凤儿相处的时间会不会就到此为止了? 闭上眼,复又睁眼,龙塬将男子扶起来,缓缓向山洞走去。 他,选择救…… 其实,他现在大可以杀了这人,然后将其埋在这里,凤儿也不会发现的,因为凤儿现在全部心力都集中在湖底的出口上,绝对不会来这里。 可是……她那么迫切地盼望着出去,他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看她那么劳累地在湖底开道? 所以,即便救醒了这人他们就得立马出去,他也选择救。 将男子放在山洞中,龙塬抬步向小湖而去。 在湖边站了一会儿,见白凤歌冒出湖面换气,龙塬出声将其唤住:“凤儿!” “……”白凤歌片刻的怔愣之后,转头不解的看向龙塬。 老实说,凤儿这个称呼,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我在林中发现了一人,要上来瞧瞧么?” “……”闻言,白凤歌星眸一亮:“好!马上便来。”说完,便向岸上游去。 发现了一人!这就说明,除了这个出口,应该还有别的出口。 这个出口真心不太好搞,湖底的石头坚硬非常,想要凿开一个人能通过的洞,最少也得花个十天半月。 上了岸,白凤歌与龙塬一同回到山洞。 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白凤歌一愣,回过神,快步走向此人,伸手向他怀中探去。 “怎么了凤儿?”龙塬对白凤歌的反应有些诧异。 她认识此人? 他的话刚问完,便见白凤歌从昏迷之人怀中掏出了一块白色令牌,令牌中央写着一个“虎”字。 白凤歌拿着令牌的手有些颤抖,看了令牌半晌,又解开昏迷之人的衣襟,待看到其亵衣里面的天蚕软甲之时,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转头看向龙塬,星眸中的激动神色令人动容: “这是白虎营的人!”而且是精锐部队的人! 白虎营的衣着是统一的,但精锐部队的令牌却与一般的不同。 白虎营一般的令牌是黑底白字,而精锐部队却是白底黑字! 再加上,天蚕软甲,只有白虎营精锐部队和罂粟蕊才有! “你手下的不败战部之一?”白虎营,自从她拿下匈国江山之后,可谓是声名大噪! 传闻此战部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嗯。”白凤歌激动地点点头,然后将男子扶到她睡的石床上,伸手替他把脉:“脉象上我发现不了什么问题,你是在何处发现他的?” “树上。”龙塬老实回答。 “我帮他输点内力试试。”说着,便要将男子扶起。 “我来。”龙塬制止住白凤歌的动作:“你在湖底消耗了太多体力,再输出内力会对身子有损的。” “无碍,我……” “我说我来!”龙塬难得对白凤歌如此厉声一回。 “呃……好。”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一下,下床将位置让给龙塬。 反正她也乐得清闲,求之不得呢! 龙塬盘膝坐在男子身后,双掌抵在男子背上,将内力渡到男子体内。 半晌之后,男子轻咳两声,缓缓睁开眼,龙塬收回双掌。 “怎么样了?”白凤歌做到床上,扶着男子的身子,关切地问道。 见状,龙塬神情一滞,旋即黑眸微微黯淡……原来,她对一个属下都能如此关怀…… “唔……”男子眼中有片刻的迷离,旋即恢复清明,转头看清眼前之人,一愣,旋即红了眼眶颤声道:“庄、庄主?” “嗯。”白凤歌微笑着点点头:“感觉有哪儿不舒服么?” “庄主!”男子腾然从床上下来,单膝跪在地上,哽咽不成声:“属、属下参、参见庄主!” “快些起来。”白凤歌将男子从地上扶起来,按着他的身子重新坐到石床上:“你的身子还比较虚弱,就免了这些烦琐的礼节。” “谢庄主!”男子眼眶越来越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噗——”白凤歌没心没肺地笑出声:“你这般模样,若是让外人瞧了去,定会以为我将你给欺负了。”一个大男人,懂不懂就红眼眶,这……她还真有些扛不住。 “庄主没有!”男子一愣之后,急急忙忙帮自家庄主洗脱“罪名”。 “呵呵,好了。”白凤歌莞尔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庄主,属下不小心从崖上跌落下来,然后……然后还未落地便有一阵风将属下刮走,醒来就见到庄主了。”男子努力回想之前的情形,毫无隐瞒道。 “崖上?”白凤歌皱眉。 “哦,庄主有所不知,自从庄主坠崖之后,老大和小娘大人还有冷大人带着大家伙儿一直在悬崖下方寻找庄主的踪迹,那日属下不下崖之时小心踩滑了,这才有幸见到庄主。”是的,是幸运! “……”闻言,白凤歌垂下眼眸:“大家怎么样了?” “……庄主是要听实话还是?”男子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凤歌。 “……实话。” “很不好。”男子也毫无隐瞒:“所有人都很不好,特别是小娘大人和冷大人。” “……”闻言,白凤歌垂着头沉默。 瑾瑜和冷唯……那他们岂不是更加……虽然早知道他们会不好,但经由别人这样说出来,她还是疼得心如刀绞。 “庄、庄主恕罪,是属下胡言乱语!”男子一见白凤歌如此哀伤的模样,一惊,又要跪到地上。 该死!他在胡说些什么?! “你没做错。”白凤歌制止了男子的动作:“你叫什么名儿?” “启禀庄主,属下叫三子。” “嗯。”白凤歌点点头,收起心中的痛楚:“是被大风刮到这里的么?所以,三子你不知晓这里的出口对么?”现在,不是该悲伤的时候,她明白的。 “出口?庄主这是何意?” “这里与世隔绝,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白凤歌惆怅道。 “难怪。”三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大家这大半月以来一直在那崖下周围寻找,可庄主却身陷此处,难怪找不到半点踪迹。”根本就是找错地方了! “呵呵,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白凤歌笑了笑,转头看向龙塬:“龙塬,三子你就暂且照料一下,我去湖底了。” …… 悬崖之上。 “公仪瑾瑜,你当真要这么做?”炫白有些无力地看着公仪瑾瑜。 这个疯子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啊?! 原本以为他听懂了,可现在才发觉,他根本就没有听懂! 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还是要跳崖,这算什么?! 缓期徒刑么?! “我不是要寻死。”公仪瑾瑜瞥了炫白一眼道:“诚如你所见,从崖上扔下去的袋子崖下一个也见不着,这便说明从这里掉下去,绝对不会掉在崖低,所以……” “所以怎样?!”炫白忍住想要一脚将公仪瑾瑜踹下悬崖的冲动:“所以你就决定亲自跳崖,看看到底会掉到哪里?” “……”被炫白说中心思,公仪瑾瑜垂头沉默。 这个办法总比一直在这里漫无目的地寻找要好得多不是么? “还是那句话,你能确保你还有命在么?”炫白死死地盯着公仪瑾瑜:“此事我立马派人通知三位公子和老爷子,一切都等他们来定夺。” “不行!”公仪瑾瑜迎上炫白的目光:“告诉三位公子作甚?你是要让三位公子来跳么?!” “这……”炫白怔愣。 “他们爱她,和我一样的。”公仪瑾瑜闭上眼道。 “……”炫白沉默。 小娘的言下之意,他听懂了。 三位公子和小娘的心意是一样的……那是爱,所以…… 那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娘从这里跳下去? “我一起。”就在炫白和公仪瑾瑜沉默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冷唯开口道。 “大公子……”炫白面色一白。 “莫要多言。”冷唯抬手打断炫白还未说完的话:“我武功不弱,稍作准备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摔死的。” 半刻钟之后,冷唯寻了一条有钢钉的绳索回到崖边。 看向公仪瑾瑜,伸手:“抓住我的手。” “嗯。”公仪瑾瑜点点头,伸手握住冷唯的手。 就在二人准备跳崖之际,炫白突然出声:“等等。”说着一面解开衣襟,一面看着冷唯:“大公子将天蚕软甲穿上,多一层保障还是好的。” 天蚕软甲至少可以保证不被地面的树枝砾石刺伤。 “谢了。”冷唯对炫白抱拳一笑。 穿上炫白的天蚕软甲之后,冷唯与公仪瑾瑜携手,毫无犹豫地纵身跃下悬崖。 “……”炫白看着两人渐渐没入迷雾中的身影,握紧拳头。 …… 龙塬坐在湖边的火堆旁,一面翻烤这野兔一面时不时看向湖面。 三子也识水性,所以现在不是白凤歌一人“开拓道路”了。 刚将手中的野兔翻了一转,龙塬黑眸一沉,转头看向东面的树林。 脚步声? 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两道人影缓缓出现在龙塬眼前。 “碰——”的一声闷响,手中的野兔掉落到火堆之中龙塬也不自知,愣愣地站起身,龙塬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呢喃道:“唯?” 冷唯扶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公仪瑾瑜,也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在龙塬身上,仿佛见大白天见到了鬼一般! “唯!”龙塬回过神,快步向冷唯走去。 “塬!”冷唯也回过神,俊脸上难得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这是?”龙塬看向软绵绵地靠在冷唯身上的人,问道。 “公仪瑾瑜。”冷唯答道,旋即环顾了一下四周:“只你一人?”塬与她是一同的,她呢? “她和三子在湖底。”龙塬答道。 “呼——”冷唯舒了一口气:“还活着就好。”这么久以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来,先到那边去。”龙塬伸手扶住公仪瑾瑜,示意他来。 “……”冷唯神色怪异地瞥了龙塬一眼。 “怎么了?”龙塬不解地问道。 “……没有,走吧。”冷唯摇头道。 是他的错觉么? 塬,似乎变了很多。 两人扶着公仪瑾瑜,来到湖岸上,白凤歌正巧转出湖面换气。 “凤儿——!”龙塬高声呼道:“赶紧上来,又来人了!” 冷唯再次神色怪异地瞧了龙塬一眼,可龙塬却丝毫没有发觉。 “……”白凤歌闻言,转过身,这一转身便见到凭空多出来的两道身影。 冷唯和……瑾瑜? 白凤歌瞳孔一缩,迅速游向湖岸:“瑾瑜怎么了?”白凤歌一上岸便急急问道。 “……昏迷了。”冷唯回过神,答道。 她,似乎廋了许多。 …… 坐在公仪瑾瑜身边,白凤歌看着公仪瑾瑜那张瘦削的俊容,心中隐隐有些堵得难受。 方才冷唯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和她大致说了一遍。 这个笨蛋…… “嗯……”就在白凤歌神游天外之际,石床上的公仪瑾瑜发出一阵呓语,长卷而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 白凤歌回过神,赶紧看向公仪瑾瑜:“瑾瑜?瑾瑜?” 谁?是谁在叫他?这般熟悉的嗓音…… 公仪瑾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庄、庄主……”庄主……他看见庄主了…… 公仪瑾瑜伸手,想要触碰眼前这熟悉的容颜。 手刚伸到一半,又黯然放下:“怎么会想要亵渎庄主呢?”公仪瑾瑜呢喃道。 “瑾瑜?”白凤歌关切地看着公仪瑾瑜泛着潮红的俊脸。 意识还不清楚么? “庄主?”公仪瑾瑜甩甩头,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恢复清明。 为何,庄主的声音这般真实? “嗯,是我。”白凤歌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还好,认得她了。 他烧成那般,她都担心烧成傻子。 “庄主!”是真的庄主! 公仪瑾瑜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情绪有些激动。 “别乱动。”白凤歌双手放在公仪瑾瑜的双肩上,欲将他按到床上躺着:“你病了,好好休……” 白凤歌话还没说完,便哽在喉间,因为她的身子已然被公仪瑾瑜紧紧抱住。 “庄主……庄主……”公仪瑾瑜死死地抱着白凤歌的腰肢,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声地呢喃着。 “……瑾瑜,我在。”他那如同受伤的小兽的呜咽声一般的声音,让白凤歌心中一软,要推开他的手不知不觉中变为抱,双臂轻轻地环在他背上,柔声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脸颊轻轻的在她秀发上磨蹭,感受着她的温度才能确定她是真的存在的。 “瑾瑜,别说傻话。”白凤歌心中一阵钝痛,轻轻拍打这他的背脊。 他哪儿有什么对不起的? 是她不好……她让他们担心让他们劳累了。 他这般说对不起,是存心让她愧疚么? “不。庄主……如果不是我一心想着为了自己好受,你便不会……以后我不会了,一定不会再离开你身边半步了。”说着,公仪瑾瑜手臂上的力道渐渐加大,似乎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一般。 “瑾瑜……” “相信我,相信我……” “瑾瑜,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白凤歌轻声在公仪瑾瑜耳畔说完,一记手刀落在公仪瑾瑜后颈。 将昏睡过去的公仪瑾瑜轻轻安置在石床上,白凤歌深深地看着他熟睡的俊容,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在他脸庞上抚摸。 原本就精瘦,现在更是清减得厉害了。 “好好休息吧。”白凤歌收回手,轻轻地道,然后将石床上的兽皮搭在公仪瑾瑜身上,起身走出山洞。 湖边上,冷唯与龙塬并肩而坐,看着眼前平静如同镜面的湖面静静发呆。 “你变了许多。”不知多久之后,冷唯突兀出声道。 “是么?”龙塬看着的目光仍旧停留在湖面之上:“应该是少了那身龙袍的原因。” “……你知道我指的什么。”冷唯转头看向龙塬:“你不想出去。”从他看湖面的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出来。 “呵呵,这么明显么?”龙塬轻笑道。 是的,不想出去。 现在,就连做梦的希望也没有了……唯他们都找来了,那接下来即便不出去,他也不可能和凤儿如同之前那般“相依为命”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嗯?”龙塬收回视线,看向冷唯:“像什么?” “像一只胆小懦弱的小狗。”胆小懦弱又可怜…… “呵呵,我知道。”龙塬对冷唯的毒舌见怪不怪,轻笑道:“我自己也觉得是这般。”连对‘主人’摇尾乞怜的勇气都没有。 “别再陷下去了,她不是你能爱的人。”已经见过钰的悲惨了,他不希望塬也那般伤心伤神郁郁寡欢。 “呵呵,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晚了。”龙塬笑得有些无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和自己的脑子了。”眼睛总是会不听话地去追逐她的身影,心总是会不能自已地想她念她,脑子也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着与她有关的事情…… “……”闻言,冷唯皱眉不语。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这个局外人还能说什么? 她真的有那么好么?就连塬都…… “龙塬,去帮我照看一下瑾瑜吧。”白凤歌的嗓音远远传来。 龙塬转过头:“好。”话音一落,便从地上站起身,低头看着冷唯:“你识水性,就留在这里帮凤儿吧。”说完,小跑向白凤歌的方向。 看着龙塬的背影,冷唯修眉皱得更紧。 谁能看出这便是曾经那高深莫测的翱龙帝? 就在冷唯出神之际,白凤歌已经悠哉游哉地缓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红颜祸水,你当得很成功。”抬头看着白凤歌,冷唯缓缓道。 “这是……在为你的兄弟抱不平么?”白凤歌冷冷地睨着冷唯。他的意思,她自然知道。 “算是。”冷唯点点头,从地上站起身:“已经伤害了钰了,现在连塬也不要放过么?” “……”白凤歌转开头看向湖面:“你管得太多了。” “或许说这个你觉得我矫情,但是……我是为你好。”冷唯站起身,直视白凤歌:“我不希望看到你愧疚的模样。”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般,我为什么会愧疚?我本就没心没肺,再加上……我从来没有想要得到过他们的爱!”愧疚……他为何会知道? “义父的女儿,不会是铁石心肠的人。”冷唯缓缓道:“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大家开开心心的才是最佳结局不是么?” 他不希望见到义父担忧的模样,仅此而已。 “冷唯,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白凤歌厉声道:“今日这番话,我不希望以后还会听到。” “我……” “好了,龙塬说你识水性,那便和我一起下去打通出口。”白凤歌抬手打断冷唯的话,然后纵身跃下湖中。 他懂什么?! 她已经愧对他们三个了,若是还加上其他人,那只不过会增添更多的悲剧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一天的劳碌过后,白凤歌与冷唯还有三子一同湿漉漉地回到山洞之中。 有了冷唯和三子的帮忙,工作效率明显提高了,虽然还是龟速,但至少通道可以在三日之内打开。 “还没醒么?”白凤歌一进山洞便来到石床边,看着仍旧昏睡中的公仪瑾瑜皱眉。 “嗯。”龙塬点点头,拿起手边的衣裳递给白凤歌;“先换身衣裳。”本是想给她送过去来着,可又担心公仪瑾瑜会突然醒了。 “……”白凤歌点点头,拿着衣裳往内洞走去。 “你先看着,我出去打猎。”龙塬见白凤歌换了衣裳走出,从石床上起身道。 “我一起去。”冷唯走到龙塬身边。 “我去拾些柴禾……”三子“善解人意”地道,可话刚说完,便迎来了龙塬与冷唯的凌厉目光。 呃…… 三子迷茫地摸了摸脑袋。 难道……他们不是要给庄主和小娘大人制造…… 是他理解错误了么? “去吧。”白凤歌挥挥手,显然对现在的微妙气氛没有发觉。 “……”龙塬垂着头,面色不善地瞥了三子一眼,然后沉默着出洞。 这么一比,他才发现,他在凤儿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低…… 就连两个属下都不如。 “塬,你是打算等猎物主动撞到你身上自刎么?”打猎便是这般埋着头往前走么? “……若是我曾经没有对他父亲起那样的心思,她是不是不会那么讨厌我?”龙塬靠在一棵树干上,无力地问着冷唯。 “塬……” “呼——!”龙塬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知道么?看着她对下属都如此上心,对我却……本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虽然不至于喜欢上我但至少不会把我当成陌生人,可现在看来,对她来说我还是一个陌生人。” “塬……公仪瑾瑜,不只是下属而已。” “这是什么话?”龙塬一愣。 “他,好像是绯色他们选定的另一个……她的夫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龙塬激动地握住冷唯的双肩。 绯色他们替她选定的另一个夫君?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绯色他们对瑾瑜与别人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如同瑾瑜和他们一样是她的夫君那般。”她的事,绯色他们从来都不瞒着瑾瑜……而且,他也曾经听到绯色开导瑾瑜,种种感觉,都像是绯色他们有心将瑾瑜送上她的另一个夫君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龙塬不相信地摇摇头:“虽然没有相处过,也不清楚他们的为人,但我却能看出他们对她的爱是真的……怎么可能主动去帮她找夫君呢?” “似乎其间是有什么秘密,但至于是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冷唯耸耸肩:“凤歌这样的女人的的确有让天底下的男人疯狂的资本……但是,塬,虽然她有三个夫君了,但她的心其实很难走进……所以,塬,断了对她的想念吧。”说完,冷唯拍拍龙塬的肩,往树林深处而去。 这样,她便能不感觉到愧疚了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感觉她看塬的眼神中总是似有若无地透出愧疚。 …… “不要……阿姐……阿姐……留下来……阿姐……庄主……庄主……阿姐……庄主……” “瑾瑜?”白凤歌握住伸手探向公仪瑾瑜的额头:“瑾瑜你怎么了?”烧糊涂了么? “阿姐……庄主……”见公仪瑾瑜梦中仍旧不太安稳,白凤歌低下头,附耳在他唇边。 在说什么呢? 阿姐?庄主?庄主是她? 阿姐是谁?和她有关系? “庄主、庄主……阿姐、庄主别走——!”公仪瑾瑜突然悲呼一声,猛然从石床上坐起身。 “嗷呜——!”白凤歌一声悲鸣,捂住被撞得钝痛的耳朵,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唔……庄、庄主?”公仪瑾瑜意识恢复清明,看着红着眼眶捂着耳朵的白凤歌。 “……”白凤歌面无表情地看向公仪瑾瑜,哀怨道:“醒了?”阴森森的嗓音宛若午夜出现的女鬼一般。 “呃……”公仪瑾瑜一愣。 庄主现在这模样……怎么说呢?楚楚可怜又让人毛骨悚然…… “呼——”呼出一口浊气,白凤歌一面揉着耳朵,一面看向公仪瑾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没有。”公仪瑾瑜垂下头,低声道。 “唔,我方才听你在梦中唤阿姐……你还有一个姐姐?”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啊……唔,是要找些话题来说说。 “……”闻言,公仪瑾瑜似乎想到什么,一副凝神深思的模样,时而迷茫时而皱眉。 “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我……我不知道。”公仪瑾瑜面色有些泛白:“我、我真的不知道……没有姐姐,可是……唔……”想要想清楚,可头部却传来一阵锐利的疼痛,让他原本就泛白的俊容更加苍白。 “瑾瑜!”白凤歌扶住公仪瑾瑜的双肩:“不要想了,你现在还在发热,躺下休息吧。” “……”公仪瑾瑜点点头,缓缓躺下。 白凤歌将兽皮替他盖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龙塬他们。”说着,便起身欲走。 可还未来得及从床上起身,手便被公仪瑾瑜握住。 “怎么了?”白凤歌轻声问道。 “……别走。”乞求地看着白凤歌,公仪瑾瑜沙哑着嗓音道。 “……”白凤歌垂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瑾瑜……” “庄主,别走,我会、会怕。” “……好,不走。”白凤歌沉默一瞬,无奈地点点头,拍拍公仪瑾瑜的手:“休息吧,我不走。”如果不是她刚愎自用,便不会那般轻易地被乞颜渤尔设计,也不会让他们担惊受怕。 “……”闻言,公仪瑾瑜对着白凤歌浅浅一笑,然后缓缓闭上眼。 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梦中那个女子,他唤作阿姐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会…… 公仪瑾瑜紧握住白凤歌的手,闭目沉思。 明明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可为何会让他觉得那般真实?真实到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怕梦中那一幕真的出现在现实之中…… …… “墨容公子!墨容公子!”太监跌跌撞撞地闯进墨容的园子,急急忙忙地呼唤。 “何事?”墨容披上外衣从床上起身。 他最喜清静,所以这偌大的院子中一个太监宫婢都没有,一切事情都是他亲自料理。 见到墨容,小太监猛然跪倒在地,拉着墨容的衣摆颤声道: “墨容公子,您快些去瞧瞧兰公子吧,他、他……” “倾阕?”墨容将小太监从地上扶起来:“倾阕怎么了?” “兰、兰公子昏倒了!” “你先去请绯色过去,我拿了药箱便立马就过去。”说完,墨容便急忙往屋内走去。 待墨容赶到兰倾阕的院中之时,绯色已经赶到。 “你终于来了!”一见墨容,绯色立马迎上去,拖着墨容便往兰倾阕床前去:“赶紧来瞧瞧!”是存心要急死人啊?! 丫头的事好不容易有一点进展,这会儿又倾阕又出乱子了…… 他啊,不知道要因为这段时间而少活多少年了! 墨容放下药箱,凝神为兰倾阕检查:“……心脉虚弱几不可察……”放下兰倾阕的手腕,墨容面色凝重道。 “说我能听懂的!”绯色扶额怒道。 “……”墨容闭上眼:“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 “我说,倾阕撑不了多久了。” “……”闻言,绯色身子有些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不行!丫头还没回来……如果倾阕出了什么事,那……”他怎么向丫头交代?丫头又该怎么面对? “呼——”墨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我先开些续命药方,然后再想办法吧。” …… 三日之后,湖底的出口终于被打开! “瑾瑜,给。”白凤歌笑意吟吟地将鸡腿递给公仪瑾瑜:“吃完这餐,我们便可以出去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的确不假! 呵呵,出口打开了,那便意味着和他们重逢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那是我给你的。”龙塬幽怨地看着白凤歌,不满地嘀咕道。 白凤歌挑眉:“给了我便是我的了,我给瑾瑜又有什么错?” “……”龙塬被这话完全噎住,只能狠狠地盯着白凤歌,然后大力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鸡狠狠地咀嚼,仿佛那便是白凤歌一般。 相对于龙塬的臭脸,公仪瑾瑜明显心情好很多,脸上挂着羞涩的浅笑,轻轻咬了一口鸡腿:“呵呵,真好吃。” “……”对三人的幼稚行为看在眼底,冷唯沉默着吃着自己的那份。 唔,他既没人送也没人给,但是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是么? 流水潺潺的溪畔,一群妇女正在浣衣。 “二婶子啊,今儿你家娃子怎生没与你同来?” “呵呵,她今日与她爹去赶集了。” “这一个女娃子赶啥集啊?” “呵呵,刘家妹子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咱女人哪点比男人差了?陛下不也是女人?” “于家大姐,你也就这嘴皮子,俺们这儿谁敢回家同男人说这话?” “哈哈——” “哎呦,那、那是什么?!”一个年轻妇人突然手指远方,惊诧道。 “好像是人?” “过来了过来了……” 白凤歌等人游上岸,喘着粗气坐在溪岸上等体力恢复。 “呵呵,吓到大家了,抱歉。”白凤歌冲着一杆子手足无措的妇女们点头致歉:“小女与兄长们泛舟游玩,可不曾料到那船不太结实,变成了落汤鸡,呵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大结局 夜幕降临,狭小的山道上,一辆牛车孜孜不倦地爬行。“今日看来要露宿荒野了。”白凤歌毫无形象地卧在牛车上,看着西下的夕阳道。 “这些日子以来,不都已经习惯了么?”龙塬无所谓道。 “也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看着天边那轮橘红色的夕阳面露沉思。从那群大婶口中打听到他们现在是在匈国东南部的湾域城,要到帝都有三日的行程。 “庄主……” “怎么了?”白凤歌看向公仪瑾瑜。 “咱们还是连夜赶路吧,这样方能早些见到公子们。”那种度日如年的感受,他最清楚了。 “可是,你的病刚好……” “我不碍事的庄主。”公仪瑾瑜打断白凤歌的话:“若是因为我而耽搁了行程,我会愧疚致死的。” “呵呵,哪儿有你说的那般严重?”白凤歌轻笑道。 “庄主,我是认真的。”公仪瑾瑜定定的看着白凤歌。 “……那便连夜赶路吧。”白凤歌点点头。都说女子才善解人意,可她看来,最善解人意的应是男子才是。 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龙塬黑眸越来越黯然这一路走来,她眼中似乎就只有公仪瑾瑜,而他……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得到。 “绯、绯色公子!”小太监跌跌撞撞地撞进御书房。 “倾阕出事了?!”绯色下意识地将从椅子上站起身道。 他身旁的龙钰也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面露担忧之色。 “不、不是!”小太监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是、是陛下回来了!” “什么?!”绯色快步从御案里绕出来。 龙钰也腾然站起身,紧紧盯着小太监:“真的么?” “是的,陛下方才已经进宫,现在怕是快要到……” “不是怕是,而是已经到了。”小太监的话还未说完,白凤歌的嗓音便从门外传来。 绯色与龙钰二人闻得这千百次出现在梦中的嗓音,霎时如被雷击,傻傻的看向门口处。一袭素雅的白裙虽然破旧,但却丝毫无损她淡雅的气质。肤如凝脂,眉目似画,如此绝美之人世间只得她一人而已! “怎么?傻了?”白凤歌忍住眼眶中酸涩的感觉,戏谑地看着两人。原本是准备有千言万语的,但此刻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原来,这时候,什么也说不出来呢。 “丫头!”绯色率先回过神,往前跨出一大步,到了白凤歌身前,将她一把揉进怀中,箍得紧紧的,紧的白凤歌觉得骨头都发疼了。 “让你担心了。”白凤歌忍下疼痛,伸手轻轻在绯色背上轻抚,无声地安慰。 “你倒是清楚。”绯色咬牙切齿:“知不知道我现在想狠狠地咬死你。” “呵呵,我知道。”白凤歌轻笑:“可是,你舍不得。” “舍得!”绯色手臂上的力道松开,伸手在白凤歌腰间上的软肉上一捏:“如若再有下次,我定然是舍得的!”绝对舍得!咬死她,然后将她吃掉,和他融为一体……这样,便不会整日整夜地担惊受怕了! “……好。”白凤歌将绯色的腰肢搂紧:“绝对不会有下次,绝对不会!”光是一次就已经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还能容许有下次? “……”闻言,绯色将头埋进白凤歌的脖颈,闻者她身上的香味,闭上眼,似乎要抚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两人便这般紧紧相拥,一瞬间忘了所有,彼此心间只剩对方,两人的体温、气息、心跳此刻便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龙钰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白凤歌身上收回,黯然地垂下眼眸。她眼中、心中,至始至终都不曾有他呢?一脸颓然的,龙钰悄无声息地退出御书房。他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嫉妒忍不住做出让她讨厌的事。离开的背影那般凄楚,谁能想到这个站在权力巅峰在当今天下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子会因情之一字而如此伤怀? 不知抱了多久,白凤歌从绯色怀中退出来,星眸看向四周:“怎么不见墨容和倾阕?”难道不知道她回来了么? “呃……”绯色一愣,旋即面露忧色,不敢去看她。该怎么告诉她?她又能否承受得住?见绯色如此模样,白凤歌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脸色凝重起来:“出什么事了?” “丫头……倾阕他……”绯**言又止,想尽量用委婉的方法告诉她,但却实在不知道如何能够委婉得起来。 “是不是倾阕……?”白凤歌屏住呼吸,后面的话凝在嗓中不敢问出口。 “嗯。”绯色担忧地看着白凤歌,轻轻点头:“倾阕病发,现在还昏迷不醒,墨容在倾阕殿守着。” “……”眼前一黑,白凤歌只感觉头脑一阵胀痛、晕眩,旋即身子有些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 “丫头!”绯色眼疾手快地将她的身子扶住。 “倾阕……”白凤歌无力地呢喃,将绯色的手拨开,旋即跌跌撞撞地往倾阕殿而去。 “庄主(凤儿)(歌儿)(凤歌)!”门外,公仪瑾瑜、龙塬、龙钰见白凤歌面色惨白地撞出们,纷纷心中骇然,焦急唤道。 可白凤歌此刻却如同失了魂一般,即看不见任何人也听不见任何声,只是失魂落魄地往倾阕殿地方向跌跌撞撞而去。 倾阕殿之中,白凤歌坐在床沿上,痴痴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兰倾阕:“倾阕,我回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可好?”伸手覆上他瘦削苍白的俊脸:“在生我的气么?可是……就算全天下人都生我的气,你也不准呐!睁开眼瞧瞧我,可好?”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半点反映,一切照旧——毫无血色的俊脸,微弱的呼吸,薄弱得难以察觉的心跳…… “呜——”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接连不断地从眼眶之中溢出,那是痛彻心扉的绝望:“倾阕,求你了,看看我……求你了……不爱我了么?为什么我回来了你都无动于衷?倾阕……”她此生没有乞求过什么,可现在,她只求他睁开眼……这唯一的乞求也满足不了么? 龙塬端着热粥站在白凤歌身后,目光迷离地看着那被她的泪溅湿了的被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原来她也会哭也会深痛也会绝望,原来她并不能做到天塌不惊,原来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可是,这些都不是因为他。半晌,回过神,抬步走到白凤歌身畔:“凤儿,吃些东西吧。”她已经快一日没有进食了,这般下去怎生得了? “倾阕,你不醒来好不好?我们还要正式举行婚礼,还要生很多可爱的孩子……你还要每日替我做饭洗衣……我们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白凤歌仍旧痴痴地看着兰倾阕喃语,丝毫没听见龙塬的话。 可龙塬却将她的话听得一字不漏。看向兰倾阕的目光满是艳羡。兰倾阕,你何其幸运?即便此刻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可却得到了她的心……若是可以的话,真希望此番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龙塬如是地想着。 “凤儿。”甩开脑海中那些有的没的,龙塬单膝跪在白凤歌身畔,抬头看着她:“如果连你也倒下去的话,他便更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所以……先吃饭好么?”能得到她这么深这么深的爱,即便是死,也会笑着吧? “动力……”一听到关于兰倾阕死活的话题,白凤歌终于有了反应,泪眼婆娑地转头看着龙塬:“我真的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么?” “是。”龙塬点头,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羽毛一般,却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所以你要好好珍爱自己的身子,要知道,你的身子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还是倾阕的、绯色的、墨容的、钰的、瑾瑜的。”还有我的。 “不是。”白凤歌目光迷离地摇头:“如果我是他活下去的动力的话,那他怎么会不醒呢?” “……”龙塬心中轻叹着,站起身,腾出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那是因为你不吃东西,你吃了他就会很快醒过来了。” “真的么?”白凤歌包着一眼眶的泪花抬起头看着龙塬:“吃了他就醒了?”此刻的白凤歌,哪儿还有那种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迷茫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嗯。”龙塬露出一个安抚人心的浅笑:“你吃了,他很快就会醒了。” “好,吃饭,我吃饭。”白凤歌口中呢喃着,一把抢过龙塬手中盛着粥的碗,热气腾腾的粥因这力道洒在她身上她也毫不自知,端着碗便往自己口中灌。 “小心呛着!”龙塬见状,心疼得无以复加,一面快速从怀中取出手帕将她洒在她身上的粥水拭尽,一面看着她以免她被呛到。 兰倾阕,真是让人嫉妒呢!竟然让她连思考的力量都失去了……这么好哄的她,偏偏又让人心疼到心碎。 “咳咳……”喝得太急,刚喝了一口便被呛住。 “都说了让你小心。”龙塬急忙站起来,要拿开白凤歌手中的碗。 可他刚一伸手,碗便被白凤歌死死护住:“不要,咳咳……我要吃完,他才会醒。”说着,又要端着碗往自己口中灌。 “凤……”龙塬刚要出口再哄,刚说出一个字,便见冷唯一记手刀劈在白凤歌后脑勺,白凤歌的身子瞬间软到,手中的碗随即滑落。 来不及接住滑落的碗,龙塬肝胆欲裂地接住白凤歌软到的身子:“凤儿!凤儿!” 冷唯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复杂地看着龙塬:“放心,我出手很轻。” “……”听冷唯如此说,龙塬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但黑眸中的心疼还是那么那么深看向冷唯的目光便得冷冽:“你什么时候来的?出手轻也可能会伤了她你知不知道?!” “你哄她的时候便来了。”只不过,貌似他的存在感太弱,谁都没发现他来了:“塬,击晕她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你难道不懂?” “……可是她会痛的,她……” “好了,现在人都晕了,就赶紧带她去休息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墨容煎好药就会来。”冷唯抬手打断龙塬的话,道。 “……”闻言,龙塬抱起白凤歌便往外走。 看着龙塬的背影,冷唯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乱了……完全乱了!所有人都乱了!爱这个东西,怕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了,难道不是么?因为太爱,所以那个将全天下的男儿都比了下去的女子失了睿智,竟比三岁大的孩童都好哄。因为太爱,所以那个看似好相与但实则冷静果决的傲龙帝失了判断能力,连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都辨别不出来,只会手足无措地看着急着。因为太爱,所以那么多优秀的男儿连自尊都没有了,甘为情敌奔波劳累……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爱这个玩意儿有多么的可怕。若是可以,他绝对不要有爱!冷唯心中果决地想着。可他没有发觉,在他心中有一处隐秘的角落,那个角落也在艳羡着兰倾阕,也在心疼担心着她,也在指示着他做一切对她有帮助的事。 “倾阕……不要走,不要走……”白凤歌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额头上细汗密布,突然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凤儿,凤儿?”龙塬见状,握住白凤歌伸在虚空中的手,另外一只手轻轻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渍。 “倾阕,倾阕……”许是握住了龙塬的手,让她有了安全感,呓语声缓缓消了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张绝美的俏脸即便是睡了也愁眉不展,让人生怜。 “他没有走。”龙塬紧紧握着掌心中的柔荑,痴痴地看着她的容颜。即便是在睡梦中,也如此牵肠挂肚么?这么深的情,他此生也无法拥有吧? “凤儿,你可知道,我好生羡慕他。”将她被汗水浸湿的贴在脸颊上的秀发小心翼翼地拨到耳后,龙塬心如刀割地看着她颦起的黛眉:“你可知道……见你如此悲伤的模样,我就觉得有一柄利刃在剜我的心?”如何才能让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若是能,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愿意的!只要她不再悲伤,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只不过……他的命在她看来,敌不上兰倾阕的一个目光不是么?即便是他想用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去换她笑颜重展,也是一个奢求呢……因为他的一切,包括性命……对她来说没有半分价值。龙塬一面无力地想着,一面痴痴地看着白凤歌。 不知过了多久,白凤歌缓缓醒来,清醒过后,白凤歌便猛然从床上坐起:“我怎么会在这里?倾阕……” “凤儿……” 对龙塬视若无睹,白凤歌顾自从床上起身,连鞋子也不穿便往屋外奔去。 “凤儿!”龙塬提着鞋子,捞起屏风上的外衫,紧跟着追上去。 刚跑出房门,白凤歌便与来人撞了一个满怀。 “歌儿,有没有伤着?”墨容紧张地将白凤歌往后倾斜的身子拉入怀中。 “容。”白凤歌抬起头:“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不是倾阕……” “好了好了。”墨容一把捂住白凤歌喋喋不休的小嘴:“你别乱想,倾阕没事。”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倒是你,这般跑出来着凉了该如何是好?”一面冷着脸说教,一面将白凤歌抱进屋。 白凤歌见墨容如此冷峻的模样,一愣之后,清醒了不少,乖乖地仍由他抱着,将头靠近他怀中,贪婪地呼吸着带着他的气息的空气。容,果然还是她的镇定剂……闻者他身上的味道,她那颗仓皇无措的心,似乎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龙塬刚追到门口,见到的便是如此一副景象,脚下步伐顿住。 墨容对着龙塬点点头,以示招呼。 龙塬也点点头回应。 墨容将白凤歌放回到床上,让她坐在床沿上之后,龙塬便将手中的外衫和鞋子递向墨容。 “多谢。”墨容接过白凤歌的外衫与鞋子,轻柔地帮她穿起来:“已经喂倾阕喝过药了,绯色在那里守着,暂时没有什么乱子,你就安分些,可好?” “……”闻言,白凤歌垂下头,看着墨容为她穿鞋子的认真模样,贝齿咬住樱唇。她,很失败!霸占了那么多的爱,可非但没有当起顶梁柱,还总是让人操心总是添乱子。 “别伤着自己!”目光从未自白凤歌身上移开的龙塬见白凤歌咬唇,下意识地出声道。 话声一落,满室寂静。 白凤歌看向龙塬,目光复杂不已。 墨容则是淡淡地瞥了龙塬一眼,然后便专心替白凤歌系好腰带。 龙塬话刚出口,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没有说那话的“资本”,心中顿时懊恼不已,垂下头沉默。 “好了。”替白凤歌穿戴完毕,墨容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我方才来的时候吩咐了厨房做了些药膳,估摸着等会儿就会送过来。”说着,温柔的看着白凤歌:“听说你今日滴水未沾,这样可使不得,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吃饭,顺便想与你商量心脏移植之事。” “……嗯。”白凤歌沉思片刻,点点头。 见她不复之前那般浑浑噩噩,墨容黑眸中闪过欣慰之色,旋即看向龙塬:“翱龙、塬兄今日怕是也滴水未沾,留下一同用饭如何?”又是一个被这妖精祸害的人……诶,只可惜现下他没工夫吃醋,不然的话…… “这……我、我无碍,留下来怕是多有不便,多谢墨神医美意。”龙塬一面观察着白凤歌的脸色,一面说道。 “瞧我作甚?”白凤歌皱眉看着龙塬:“吃饭而已,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不是不知道今日龙塬是因为要看着她,所以才连吃饭喝水的空都没有……可是,他如此……她心中的愧疚却比感激要多上许多。 “歌儿都如此说了,塬兄便留下吧。”墨容缓缓说完,话题一转:“而且,在下并非姓墨名容,在下全名凰墨容。”墨容话刚一说完,御膳房的太监便端着膳食前来。 雕刻着飞凤图案的檀木桌前,三人围桌而坐。墨容自然包揽了给白凤歌喂饭的全部工作,动作细心又熟练,看得龙塬心中既酸涩又艳羡。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被发现,龙塬只得低着头扒碗中的米饭。白凤歌眼角的余光瞥到龙塬此状,心中低叹一声,执起筷子夹了菜到龙塬碗中。龙塬一愣,猛然抬起头,黑眸中有着令人动容的欣喜。白凤歌撇头,对他眸中的欣喜视若不见。怎么会变得这么麻烦?原本只是想与他们三个好好地相爱一生的,可却又来了这么多桃花债……她偿还不起啊!墨容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喂给白凤歌一勺饭:“自你掉崖后,我对心脏移植的研究从未落下过。” 闻言,白凤歌面带歉意地看向墨容:“容……” 知道她要说什么,墨容打断她的话:“别说抱歉之类的话,那不是你的错。你现在啊,就好好听我说便是。” “……嗯。”白凤歌乖巧地点点头。怎么就不是她的错了?那段被困在峡谷里的日子,她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她不招惹他们不让他们爱上她,那他们便还是在各自的位置上闪闪发亮,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悲与痛。 “在动物身上,心脏移植成功了一次。”墨容一字一句道。千万次的实验中,只一次是成功了的。 “什么?”白凤歌猛然瞪大双眼,激动地抓住墨容的手臂:“你成功了?” “嗯。”墨容郑重地点点头。 “哈哈——”白凤歌不自禁激动而笑:“太好了!那倾阕便有救了对吧?!”大悲过后的大喜,原来是这种滋味,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地上。 “不。”墨容闭了闭眼,摇头道。 “……”白凤歌一愣,刚落到实地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连说话都觉得困难:“不、不是说,成、成功了么?” “先别急,听我说完。”墨容放下手中的碗勺,握住白凤歌的柔荑:“那一次,虽然心脏移植成功,但那只换了心的兔子却只活了三日。”况且,那次是因为绯色耗了体内近半的真气将要移植的心脉护住了。 “……为何?” “伤口化脓无法痊愈,我找不到药物医治。”能帮助伤口愈合的药物他都用了个遍,可却始终不见丝毫效果……所以,即便现在有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可以将心脏给倾阕,即便心脏移植成功了,他也无法保证能保住倾阕的性命。 “伤口化脓……只活了三日……”白凤歌眸色黯淡地呢喃道。 “歌儿……”墨容欲开口安慰,可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 “感染么?”白凤歌一想到这个可能,星眸中闪过一丝亮色:“那应该是伤口感染了!容,试试换一个地方,换到雪山之上如何?” 温度低,细菌分裂速度便会减慢,那是不是可以减少感染的概率呢? “雪山之上?”墨容不解:“何故?”她这么说定是有原因的,毕竟她学识广博,知道许多很难让人相信和理解的东西。 “伤口之所以会化脓是因为染上了一种叫细菌的东西,染在伤口上的细菌会时时刻刻增长,从而使伤口难以愈合,而低温会抑制细菌增长。”白凤歌解释道。 “原来如此。”墨容思索着点点头:“可雪山之上太冻,血脉流通会受阻,或许雪山之上可以防止取心之时流血过多但却容易导致心脉的供血不足,换了心之后,心会不易存活。” “这……”白凤歌这才想到这问题,面露凝重,思忖片刻:“可以用内力暖身么?” “内力暖身……”墨容口中呢喃,旋即目露亮光:“可以一试。” “真的?”白凤歌屏住呼吸问道。 别看她方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到底有没有效她心里是半点底也没有,现在墨容这个内行都说可以一试,她怎能不紧张? “嗯。”墨容点点头:“我还可以替倾阕续命三月,三个月,足够再捉几只兔子试试了。” “呵——”白凤歌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希望原来是如此美妙的。 龙塬目光在墨容与白凤歌身上环视一转,旋即移开。换心?这心也可以换么? 夜幕之下,白凤歌一袭素雅的白裙站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望着天空的繁星出神。 “在想什么?”绯色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什么时候来的?”白凤歌将视线从天空之中收回,背靠在绯色怀中。 “刚来。”绯色在白凤歌发间印下一吻。 白凤歌伸手覆上绯色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怎么不去休息,明日便要启程了。” “正是因为明日要启程,所以今晚想与你呆在一起。”好不容易她回来了,可又要分开,叫他怎生舍得? 闻言,白凤歌转过身,正面窝进绯色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道:“绯色,你知道么?方才我就在想,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当初我是不是就应该不谋这江山与你们一同隐居世外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谋江山,浪费了太多可以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太不值了! “傻丫头。”绯色伸手轻扶着白凤歌的背:“现在怎么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一点儿也不像当初那个自信淡然的丫头了。”以前的丫头啊,是从来不会怀疑或是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的。 “怎么?嫌弃我了?”白凤歌将头埋在绯色胸前,闷闷地道。她也发现自己不复之前的洒脱了。 “呵呵,怎么会?”绯色轻笑:“以前的丫头啊,太伤人自尊了,现在的丫头却让人很有成就感呢。”真不知道他以前是哪里来的勇气缠在她身边的。以前在她身边,一点男子汉的成就感都找不到,因为她从不懂得依靠不懂得柔软,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让他这个男子汉挫败极了。而现在,却让他有一种被依赖有一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呢。 “因为我现在只想当好你们的女人而已。”白凤歌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不是享负盛名的天下第一庄庄主,也不是匈国女皇,更不是独身一人戏看尘世的凰歌,只是你们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小女人,偶尔撒撒娇闹闹小脾气让他们更加疼爱她,偶尔哭哭鼻子耍耍赖让他们头疼一下,偶尔再使出些小手段戏弄戏弄他们…… “很好的想法!”绯色在白凤歌额头上印下一吻:“我喜欢。” “不喜欢也得喜欢!只要是我的,你一切都得喜欢,必须喜欢!”白凤歌蛮横地道。 “呵呵,遵命!”绯色笑得妖娆绝代。她的一切都喜欢,这根本就不用她来要求的……一直以来他不都是如此么? “不要笑得这么好看。”白凤歌伸手将绯色的俊脸遮住:“我怕我会舍不得让你走的。” 雪山之行,原本她是要去的,可若是她去了绯色便不能去,毕竟她和绯色必须留下一个人主持朝政才行。由于绯色武功比她好太多,所以她在雪山上的价值也就相对没有绯色大……于是乎,她这个价值比较小的人便被抛弃了,要留下来主持朝政……也正是由于此,她才开始怀疑自己这条路是不是错了。心爱的男人生命攸关的时刻,她都不能伴在其身旁…… “原来只有好看了,你才会舍不得呐?”绯色戏谑地看着白凤歌。言下之意:承认吧,你就一色女! “嗯,对啊。”白凤歌坦然地点点头:“现在你好看所以我爱你,等你以后老了丑了,哼哼。” “啧,真是不安呐。”闻言,绯色露出一副苦恼的模样:“照这样看来,若想要不失宠我岂不是要好好保养我这副皮囊?” “唔,照理说是这样的。”白凤歌点点头。 “呵呵……”绯色轻笑,将她搂紧:“丫头放心,我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带着一个健健康康的倾阕一起。” “嗯。”白凤歌点点头:“可是还是舍不得怎么办?好想一起去。” “唔,若真是这么苦恼的话,有一个办法可以忘记。”绯色一脸高深莫测地道。 “什么办法?”白凤歌眨巴眨巴眼,想要听听他到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便是……”绯色说道此处便停下,然后将白凤歌打横抱起。 “啊!你干嘛?”白凤歌下意识地环住绯色的脖颈,以防自己被摔得四脚朝天。 “呵呵,带你去暂时忘掉苦恼!”绯色笑得春光满面。 “……”见到这熟悉的笑,白凤歌身子一僵,瞬间便对绯色的意图心领神会:“不行!我现在可没心情风花雪夜。”倾阕还昏迷不醒呢,她真没有心情与他巫山**。 “风花雪夜?”绯色挑眉,坏坏地看着白凤歌。 “呃……”白凤歌一愣,难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么?不是要……滚床单么? “呵呵,如果丫头你想要的话,那我……” “不想!”白凤歌一脸正色地打断绯色的话。 “哦?不想?可方才你明明便是那般想的呢。”绯色坏心眼地逗弄道。 “绯小色!”白凤歌俏脸一黑,抡起粉拳砸在绯色胸口:“你耍我!” “我怎会舍得?”绯色一脸冤枉:“原本只是想弹琴给你听的,是你自己乱想啊。” 翱龙国皇宫,宫墙之上。白凤歌身着一袭暗红色鹰纹朝服,背手而立。目光痴痴地追随着那越来越远的队伍。若是可以,她真的想不顾一切地追上去…… “好了,人都走远了,这里风大,回吧。”白兴天心中暗叹一声,伸手搭在白凤歌的肩头上,轻声道。 “……”白凤歌回过神,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白兴天,皮皮一笑:“嘿嘿,老头子,这么慈祥的模样不适合你诶!” “……”白兴天面色一黑:“死丫头,欠揍是不是?!”很难想像,身穿朝服竟然也能做出她这般欠揍的表情。若是让外人瞧见了,谁能相信这就是一国女皇?! “哟?”白凤歌挑眉:“怎么着吧?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你还要当众殴打女皇?” “老子打不孝女是天经地义的!”说着,白兴天便在白凤歌头上赏了一个爆栗。 “嗷——”白凤歌捂住脑袋,恨恨地看着白兴天:“疼啊!” “知道疼就好。”白兴天没好气地说完,一把拉住白凤歌的胳膊:“走了。”等会儿得让内务府将朝服做厚实些才行! “……”白凤歌仍由白兴天拉着,俏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这老头子就是别扭!心疼她担心她直说便好了嘛!父女俩前脚刚踏进御书房,龙氏两兄弟后脚便到。 “咳咳,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聊。”白兴天轻咳了两声道,然后起身便走出御书房。真是!凳子还没坐热呢! “……”白凤歌狠瞪着白兴天背脊。他能有什么事? “咳,有什么事么?”白凤歌看向两人。对这两兄弟,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养的态度来对待也不知晓该如何面对他们,毕竟她是心怀愧疚的。 “呵呵,女皇难道不让我们坐下么?”龙塬俊脸上挂着招牌微笑道:“这待客之道是不是有些……”话不需要说完,意思便已经很明确了。 “呃,坐吧。”白凤歌一愣。今儿怎么这般阴阳怪气的?脸上的笑,真假! 龙塬对白凤歌颔了颔首,旋即带着龙钰寻了椅子坐下:“此番前来,是有事与女皇相商。” “什么事?说吧。”白凤歌点点头道。她想起来了,龙塬这种笑,是以前一直挂在脸上的招牌微笑啊!呵,貌似是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龙塬了,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他,是不是也想明白了呢?现在不是在峡谷之中了,他们都应该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了,不再是朋友而是政敌。他与她,分别代表着两个国家呢……脑海中一浮现出这种认知,白凤歌心中莫名的觉得有些闷。 “这些日子以来,多谢女皇的招待,明日朕便要回国,所以想与女皇商议一下钰的事情。”龙塬俊脸上一直挂着招牌微笑,沉声道。 他用的是朕,而不是我……白凤歌有片刻的失神,旋即回神:“哦?贵国摄政王的事,与本皇……似乎没有牵连。” “……”听她如此说,龙钰黯然地垂下眼眸。没有牵连么? “联姻吧。”龙塬看了看黯然失色的龙钰,然后直直地看着白凤歌:“翱龙与匈国缔结姻亲关系,永久和平共处下去,如何?” “……你什么意思?”白凤歌眸色一冷,淡淡地看着龙塬。 “意思是,朕想让钰给你当皇夫。” “不可能。” “呵呵,女皇可别忘了天下第一庄。虽然女皇现在是匈国的女皇,但想必天下第一庄对女皇来说还是有些特别的意义的,天下第一庄可是在我翱龙国呐。” “……”闻言,白凤歌看向龙塬的目光越来越冷:“翱龙帝阁下!敢问阁下你现在是在逼婚么?”威胁她!他竟然威胁她!原本以为他……以为他什么呢?以为他爱慕她,所以会为她付出为她着想以她为重……突然发现自己心底的想法,白凤歌脑中有一瞬是一片空白的。她怎会将龙塬的爱慕想成是理所当然?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逼婚不重要,重要的是……女皇认为天下第一庄重不重要?” “很重要。”白凤歌淡淡地看着龙塬:“但是,我不会答应联姻的,也不会任由谁做对天下第一庄不利的事情。”天下第一庄,不管怎么说都是那个老顽童传给她的,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那里还有和他们的珍贵回忆…… “若是朕真要做什么对天下第一庄有害的事情呢?” “那……匈国与翱龙国便绝对不可能是以和平关系共处的。”白凤歌认真地看着龙塬。这不是她希望的么?出来之后,一切回到正轨……他与她只有政敌关系而不再有其他。可当这一切真的变成这样了,她心中为何会堵得那般难受? “女皇的意思,是不惜发动战事也要保全天下第一庄么?”龙塬仍旧笑得温和。 “……没错。” “呵呵,女皇不可能发动战争的不是么?” “呵,翱龙帝何处来的自信?”真的很想冲过去撕掉他这张碍眼的笑面狐狸面具! “因为女皇绝对不会再在战事上浪费与皇夫们的时间了不是么?” “……”闻言,白凤歌冷冷地看着龙塬,不语。没错,他说得没错。现在的她,绝对不会因为那些狗屁的国家大事而有负于他们,她宁愿负了这天下也不愿负他们!更何况,当初谋江山也是为了和他们长相厮守罢了,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样?”龙塬笑得和善:“女皇愿意答应朕的请求么?”她这种冰冷的眼神……他好久都不曾见到了,如今再见到,让他难受得差点就演不下去了…… “翱龙帝,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身在何处,只要本皇一下令……呵呵,翱龙帝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去翱龙么?还是,翱龙帝你认为本皇不敢将你怎么样?” “呵呵,怎么会?”龙塬仍旧笑得和善:“女皇的胆色朕已经见识过一次了,自然是很清楚的,所以……朕昨日就已经传了密令回翱龙,只要朕十日之后还未回去,那便出兵攻打天下第一庄和贵国。呵呵,女皇不会认为朕在贵国国都没有耳目吧?” 闻言,白凤歌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拳头在袖中握的死紧。他这是打算玉石俱焚么?即便最终翱龙国会因此覆灭他也在所不惜么?!很失望!对龙塬,她很失望!原本还有些佩服他是一个英明的玩弄权术者,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 “哥,别逼她了。”龙钰看了看白凤歌,然后转头轻声对龙塬道:“你先出去可好?”他知道哥是为了帮他,可是……现在他看得很清楚了,她不会要他的…… “……”龙塬沉思一瞬,旋即点点头,站起身看着白凤歌:“如此,朕便先出去,女皇和钰好好谈谈。”说完,还附赠一个招牌微笑。这小子,终于肯面对了。其实,他又哪里会做让她陷入困恼的事情呢?因为他爱她啊!即便是她不愿意要这份爱,但他就是愿意去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钰面对而说的谎而已。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天生的谎言者不是么?说得很好……她都发现不了端倪……龙塬走了之后,御书房内只余白凤歌与龙钰沉默以对。或许觉得这安静有些可怕,龙钰率先扯出一个牵强的笑靥,开口打破沉默:“你放心,我不会让哥对天下第一庄不利的。” “不是因为对你没有感情。”白凤歌直直的看着龙钰,轻声道。 “嗯?什么?”对她这不着边际的话,龙钰自是不解的。 “……”白凤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缓缓说出:“不答应与你成亲,不是因为对你没有感情。其实,对你……我也有心动的,只不过……我不能了,你懂么?”说道这里,白凤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绯色他们已经让我觉得愧疚了,我不能再伤他们的心了。况且,我也不想让你与他们一样为了我抛掉男人的自尊,全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完全可以坐享齐人之福的,在我身边太委屈了。”这不是借口,而是实话! “你、你、你说……你心里有我?”龙钰只仿佛只听到这个一般,瞪大黑眸看着她。她心中有他?不是梦么?可是,这话即便是在梦中也不可能听到的…… “……有。”白凤歌垂下眼眸。是啊,她再一次花心了呢…… “哈、嘿嘿……”龙钰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砸得晕乎乎的,咧开嘴便傻傻的笑了起来。有他!她心里居然有他! 见到龙钰如此反应,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几下。傻了?不过,方才那压抑的气氛也一下子活跃了不少……这完全是因为龙钰这副傻样儿! “龙钰。”白凤歌唤道。 “嘿嘿……”回答她的仍旧是傻傻的笑。 很明显,某人还在晕头之中。 闭上眼,心中轻叹一声,白凤歌加大嗓音:“龙钰!” “嘿……嗯?”龙钰看向白凤歌,黑眸之中的亮光璀璨极了。 “你到底听没听到我方才说的重点?” “听到了!”龙钰点点头,笑弯了眼:“你对我心动了!” “……”果然没听到!白凤歌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那不是重点。” “就是重点!”龙钰完全坚持自己的看法! “龙钰,我的重点是……我与你没有结果的。” “……你根本就不懂男人的想法。”龙钰垂下眼眸:“男人一旦真心爱了深深爱了便会为爱而活,你所谓的那些自尊在陷入深爱的男人眼中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齐人之福三妻四妾甚至妻妾万千都比不过心爱之人的一个眼神,能在心爱之人身旁守护着便是最大的愿望。” “别说这些话!”白凤歌打断龙钰的话:“不要再说了,不要把我的花心说成是理所当然的。”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了,若是她也将她的花心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话,那…… “花心?”龙钰看向白凤歌:“呵呵,原来你认为这是花心呐?”这不是苦笑,而是真心的笑!没想到天下无敌的歌儿竟然也有这么迟钝的时候。 “呃……难道不是么?”白凤歌被龙钰的笑给弄得摸不着头脑。 很搞笑么?搞笑在什么地方?! “这只不过是上天的怜悯之心罢了,上天对痴心爱上你的男人的怜悯和眷顾。”这是他亲身悟出来的认知! “呿!”白凤歌对龙钰翻了一个白眼:“不用帮我开脱罪名了,反正我都已经认罪了。”所以,她才要好好的把守好自己的心门,不许仍何人再走进来!即便已经走进来了的……她也会试着赶出去的……比如龙钰。 “歌儿。”龙钰认真地看着白凤歌:“你换个角度想想,若是绯色他们三人之中你只爱一个,那其余两人会如何?” “……”闻言,白凤歌一愣。会如何?若是只爱一个,其余两人的话……白凤歌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冒上背脊。太可怕了那! “如何?”龙钰嘴角挂着浅笑,看着白凤歌。应该想明白了吧?她一直以来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在愧疚,只是看到自己得到了多少而没有看到自己给出了多少。若是绯色他们三人之中,她只爱一个的话,那其余两人必定是及其悲惨的!上天,不正是因为怜悯其余两人,所以才让她将其余两人一同爱上了么?而现在,上天是不是也在怜悯他了呢?龙钰心中如是地想着。 “……感觉很庆幸。”白凤歌垂下眼眸:“还好我三个都爱。”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花心’如此心怀感激! 闻言,龙钰欣慰一笑。她总算明白过来了。 看着龙钰的笑靥,白凤歌心底微微抽痛。这个人,是全心全意为她呢!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他们三个接纳你,那我便与你成亲。”白凤歌鬼使神差地道。 “……真、真的?!”龙钰瞪大双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凤歌。她说,她愿意与他成亲?这是在梦中也不敢有的奢求呐!是真的么? “没听清楚么?”白凤歌挑眉:“若是没听清楚的话,那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他这副模样,着实有些傻!可是,却傻的有些……可爱。 “不!”龙钰猛然回神,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白凤歌身前,将她搂进怀中:“我听清楚了!不能当什么都没说过!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必须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就得作数才行!” 怎么可以当什么都没说过? “……”白凤歌闭上眼,双手环上他的腰肢:“作数的。”这个傻子还不知道他在她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了呢!原本考虑到绯色他们的心情,所以她拼了命将那份感情深埋在心中最隐蔽的角落之中,不让仍何人窥视也不让她自己触碰。 次日。 龙塬同龙钰向白凤歌辞别离去。马车上,龙塬无奈地看着自家亲弟:“瞧你这呆傻的模样,若是旁人瞧了去定然以为你撞坏脑子了。”从昨日她对这家伙表明心迹之后,这家伙就一直是这种状态。 “呵呵……哥,我好高兴。”而且心中的欢喜满得溢出来了,似乎随着血脉流淌遍了全身。 “呵呵……”龙塬轻笑着,无奈地点点头。是啊!怎能不高兴?如若换做是他,也是一样的吧……不过,钰能够幸福便好了不是么? “对了,钰,你之前是用我在民间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这理由来解释我不在宫中的么?”是用的这个理由吧?那日钰同他说的时候,他满心担忧着凤儿所以没太注意。 “嗯。”龙钰点点头:“哥,难道做得不对么?” “呵呵,没有。”龙塬轻笑道:“非但没有做得不对,而且还做得很好!”钰,成熟了很多,他这个兄长终于不用身兼父职了。 “是么?”龙钰狐疑地看着龙塬。哥最近是怎的了?总感觉他心事重重的。 “呵呵,是。”龙塬点点头:“我只是在想,你既是这般宣布的,那回去之后我得做做模样,真去微服私访几日才行。” “哥,你心里有什么事不可以告诉我么?”龙钰认真地看向龙塬:“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很僵硬?”以前的哥,在面对他的时候从来不会笑得如此不真实。 “……”闻言,龙塬面色一凝,旋即回神:“没什么,只是昨夜没睡好,有些乏了,我休息会儿便好。”说完,便闭上眼养神。看来,他隐藏得还不够好…… “……”龙钰看着龙塬沉默不语,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是他的错觉么?哥似乎对歌儿…… 夜,如同一块巨大的帷幕将整个大地笼罩得严严实实。匈国御书房,硕大的夜明珠与烛火发出的冷色和乱色的光芒将屋内照得明亮。白凤歌左手支这额头,乏得睡了过去,而右手上却还握着朱砂笔。房门被轻轻推开,公仪瑾瑜端着药膳缓缓步入,见白凤歌睡着,便将药膳轻轻放到桌面上,然后痴痴地看着她。要与她说么?梦中的那些画面……虽然是梦,但是他却觉得无比清晰无比真实……仿佛真的发生过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一阵微风从半掩住的窗户吹入,烛火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了几下,仿佛扭动着柔软腰肢的舞女一般。公仪瑾瑜回过神,轻叹了一声之后,伸手接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她身上。 白凤歌本就浅眠,即使是轻微的触碰,也让她惊醒。“瑾瑜?”睁开还有些迷糊的眼眸,白凤歌看着公仪瑾瑜:“你怎么来了?” “替你送些夜宵过来。”公仪瑾瑜轻声道,然后将方才放下的药粥重新端起,递给白凤歌。 “呵呵,还真有些饿呢!”白凤歌轻笑着接过碗,舀起一勺喂进口中,吞下之后,黛眉微蹙:“这……” “不好吃么?”公仪瑾瑜紧张地看着白凤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白凤歌摇摇头:“只不过,这味道……和容做的差不多。”有淡淡的竹香味,虽然是药粥,但却一点也没有中药的苦涩味道。本以为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容能将药粥做成那般美味,虽然倾阕的的厨艺比容高超许多但也没办法做出来的,可不曾想到,这瑾瑜也能做成这样。若不是明知道容去雪山了,她定然会以为是容亲手做的。 “嗯,这是墨容公子教的。”公仪瑾瑜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墨容公子说,庄主公务繁忙,所以要好生养身子。” “这是你做的?”白凤歌瞪大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公仪瑾瑜。 “……是。”公仪瑾瑜脸上的绯红更甚。 “呵呵,想不到你们这些男人都有厨艺这方面的天赋。”难怪现代那么多女人想要穿越。虽然这个社会是男尊女卑,但好男人实在是优质得令人发指呐!瞧瞧她遇见的这些个,非但相貌生得极好又有本事,就连做饭都这般好吃。这些男人,若要放到现代社会中,那还不叫所有女人趋之若鹜? “是、是墨容公子教得好。”公仪瑾瑜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庄主这意思,是她喜欢吃么?一想到白凤歌喜欢吃他做的药粥,公仪瑾瑜心中便一阵甜蜜。 “呵呵。”白凤歌笑弯了眼,又吃了一口粥,看向公仪瑾瑜:“对了,你饿么?”现在应该是凌晨时分了。 “不、不饿。”公仪瑾瑜摇摇头。 “真……”白凤歌话还没说完,便被推门的声音打断。星眸看向门口,便见冷唯悠哉游哉地走来。 白凤歌挑眉:“要进门之前需先敲门,敢问冷将军可懂?” “……”闻言,冷唯皱起修眉:“此时此处何来将军?我现在只是你的兄长而已。” “……”白凤歌瘪瘪嘴,对冷唯的话明显有些不屑:“我可不承认。你只是老头子的义子而已,我从来没有打算承认过你这个义兄。”非但不承认这个义兄,反而觉得他十分非常极其碍眼!明明她才是亲生的,可老头子那态度,显然就是把她当作捡来的,把他才当成亲生的来看了!这,让她很不爽! “你承不承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承认便是。”冷唯面无表情地道。 “你……!”白凤歌顿时有些气结,瞪了冷唯一眼:“冷将军你深夜擅闯御书房,你可知罪?”哼!别忘了,她现在可是女皇! “凤歌妹妹方才怕是没有听清楚,为兄说的是此时此地并无将军,将军只是在朝堂之上存在的而已。”言下之意:世人面前,我是你的臣子没错,但私下里……哥可是你的兄长! “一日为臣,终身为臣。这个道理冷将军难道不懂?冷将军你如此态度,是打算以下犯上么?!”白凤歌咬牙,冷冷地道。她绝对不要承认他是义兄!老头子老眼昏花,乱收儿子,她可不打算乱认哥哥! “为兄只听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知凤歌妹妹口中的‘一日为臣终生为臣’是何人所言?”冷唯对白凤歌的帝王霸气范儿完全免疫,神态如常地道。 “……何人所言冷将军你就不用管了,冷将军你只需记住本皇永远是君而你永远是臣,无论何时何地均是如此!” “哦?”冷唯疑惑地看向白凤歌:“这么说来,是义父的错咯?” “?”听冷唯着不着边际的话,白凤歌不解地看向冷唯:“这又关老头子什么事?” “义父说,为兄虽与凤歌妹妹没有血缘关系,但却终究是一家人,让为兄好好照顾照顾你。” “……”闻言,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这老头子…… “凤歌妹妹不信?”冷唯黑眸中有一丝快得让人抓不住的笑意一闪而逝:“如若不信的话,那为兄这便去将义父唤来,让他亲口告诉你。” “……”闻言,白凤歌俏脸顿时一黑:“不必了。”拿老头子来压她?他以为她怕老头子?……好吧,他赢了,她还真怕!若是现在冷唯去将老头子叫醒了来,她定然会被那老头子追着抽!这人,她还当真是丢不起的…… “那凤歌妹妹是相信了?” “……”你敢不去给老头子告状,姑奶奶就敢说不相信! “既然相信了,那以后在私底下便莫要再提将军女皇的身份了,那样伤感情。” “……”伤你妹啊!谁和你有感情了? “长兄为父的道理凤歌妹妹你可知晓?从现在起,凤歌妹妹你可要乖乖听为兄的话。” “冷唯……” “现在夜深了,凤歌妹妹你赶紧去就寝。” “我说……” “义父若是知道凤歌妹妹你这会儿还没休息,定然也会担忧的。”说这话时,冷唯那张亘古不变的的酷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来。 “……”白凤歌见到这笑,瞬间恨得牙痒痒。这笑的含义,她可是懂得很呐!该死的懂!威胁!赤果果的威胁!不得不说,冷唯倒是将一切看得很透彻。这世界上,若说白凤歌怕的人,那还真没有几个,而她家老头子白兴天却正是这为数不多的凤毛麟角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最大的那个!所以,拿老头子来“牵制”她白凤歌白凤歌,绝对是最好的“利器”甚至堪称“神器”啊! “凤歌妹妹这是什么表情?”冷唯看着白凤歌那恨不得将他咬死一般的表情,故作不解地问道:“难道是在认为为兄会念着兄妹情谊而不告诉义父你这么晚还没休息,所以感激极了么?”不得不说,冷唯这装傻与威胁并行的模样倒是真的很欠扁! “冷……”白凤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还没说完,便又被冷唯给打断。 “那你就错了,若是你不立马去休息,为兄便会立马去请义父来让你去休息的。”冷唯一本正经地道:“为兄这可都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凤歌妹妹可别嫌为兄啰嗦。” “……”好话歹话倒都给他说尽了!白凤歌冷冷地盯了冷唯半晌,旋即冷哼一声:“哼!”哼完之后,便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御书房。气死她了!可恶的老头子,可恨的冷唯! 白凤歌没有看见,就在她前脚刚走,冷唯俊脸上那欠扁的表情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酷态。 “呵呵,大公子受累了。”公仪瑾瑜轻笑道。 “的确有些累。”这可是生平以来头一番说这么多话。原来,说话比带兵打仗还要累人许多呢。 “可是,目的不是达到了么?”公仪瑾瑜心中叹气:“这会儿庄主定然是一心在骂大公子你了。” “也是。”冷唯点点头,看着公仪瑾瑜:“已经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了,那也算是大功告成,我回去歇息了,你也回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御书房。 看着冷唯离去的背影,公仪瑾瑜白皙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自己真的很没用呢!没有办法为她排忧解难,只有用这种办法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去想三位公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公子和她方才那模样,还真像是一对冤家,而且……怎么说呢?还是一对很幼稚的冤家。 冷唯走出御书房之后,并未回自己的宫殿,而是跟到了白凤歌的寝宫之中。 “你来干什么?”白凤歌很显然不欢迎某人,所以脸色不是一般的差:“不是让我睡觉么?我现在就要睡了!不要来打扰我!” “睡吧,我确定你睡了之后再走。”冷唯似乎天生对她的臭脸有免疫功能一般。 “冷唯。”白凤歌的目光越来越冷:“别太过了。”她对老头子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说是爱是敬!但是,这却不代表冷唯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 “看来是生气了。”冷唯径自寻了椅子坐下:“能告诉我你在气什么么?” “……”气什么?还能气什么?!有那样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老爹,她能不气?! “是在气义父对我的好么?”冷唯看透了白凤歌的心思,明知故问道。 “呵!”白凤歌冷笑:“怎么可能?!我告诉你,血浓于水,你终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醋了便说醋了。”冷唯淡淡地别了一眼白凤歌道。 “醋?什么醋?我可不喜欢酸味!” “……”闻言,冷唯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白凤歌那张满是醋意的俏脸。见冷唯看着自己,被淹没在醋缸里的白凤歌很缺脑筋地认定为他是在向她挑衅,所以……自然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呼——”半晌过后,冷唯呼出一口气道:“要知道实情么?” “啥?”他在说什么?她表示听不懂。 “自从绯色他们走后,你便整日扎在朝务之中,明眼人都能看出你这是在让自己繁忙起来不去想他们。可是这样一来,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义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让我和倾阕想些法子让你转移注意力。”这,便是他故意去御书房气她的真相。 “……”闻言,白凤歌一愣,旋即垂下眼眸。老头子……她竟然是如此任性呢!原本她自己以为自己知礼明事呢…… “觉得愧对大家么?”冷唯明知故问。 “……”白凤歌抬眸,狠狠地瞪了冷唯一眼:“没错。”有人这么问问题的么? 见到白凤歌白凤歌这副表情,冷唯黑眸中再次闪过笑意。他从来就不知道,这个女皇妹妹还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而且今日还不知见识了一次她的孩子气。 “你这是在嘲笑我么?!”白凤歌发现冷唯的眸中的笑意,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 “不是嘲笑。”冷唯眸中的笑意更深:“只是发现你也有幼稚的一面,觉得很稀奇罢了。” “冷唯!”白凤歌再次咆哮。这到底是什么人呐!每次都一定要将别人窘迫的一面说出来才肯罢休么? “若是不介意,便唤我一声义兄或是唯哥哥罢。”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觉得将她气得跳脚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没有战事,他的生活太过无趣了,不找些乐子来增加自己的成就感怎么行? “呵!”白凤歌气急反笑:“哈哈,这么说来,我倒也发现了你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酷然,非但不酷反而还很三八!哦,对了,知道三八是什么意思么?意思就是长舌妇!”而且还是一个毒舌的长舌妇! “原来这都被你发现了啊?”冷唯耸耸肩:“不过,长舌妇这个形容不太妙,不如叫长舌汉怎么样?” “……”呵!被他打败了!完完全全的败了! “又气了?”冷唯看着白凤歌那风中凌乱的表情,眉尖一挑。 “……”闻言,白凤歌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看向冷唯,但却淡定了许多:“故意的?” “诚然,是故意的。”冷唯点点头,很坦白道。 “为何?”白凤歌淡淡地问道。 他要让她气,她还偏就不气了! “为了摸清你的脾气,以便更准确地将你惹怒。” “呵呵。”听他如此说,白凤歌笑了:“你认为知道了你的目的,以后我还会那么容易同你置气?” “可以拭目以待。”气也是一种感情,就和爱恨一样,可不是光靠意志便可以控制得住的呢。 “试便试。”白凤歌耸耸肩,无所谓道。难不成她还怕他了? “那……今日便如此吧,你好好休息,为兄走了。” “不送。”白凤歌摆摆手。 “……”见她如此淡然的模样,冷唯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了,明日便适当地睡睡懒觉吧,别急着上朝。” “哦?冷将军你这是在向本皇进谗言么?这罪名可够大的呢,即使判你斩首示众也不为过。”让帝王不去早朝,呵呵,这话他也敢说出口,真不知道脑子是让门夹了还是让猪踢了。 “只是站在家人的角度对你的建议罢了。” 白凤歌怔愣。 “你和其余的帝王不一样不是么?在你看来,家人、兄弟、真情这些东西都比江山重要,江山大权只不过是你为了保护这些的一个工具罢了,若是别的帝王,我如此这番诚然是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是因为她没有帝王的气魄,而是从来未曾将她当作帝王来看,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想成为一家人的人,仅此而已。 “可你既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兄弟,你我在之间更没有真情可言。怎么办?我有些想治你的罪呢。”白凤歌面带可惜地道。大权在她看来不是最重要的。这话他虽然说得不错,但是她却很讨厌他那得瑟的嘴脸! “治罪便治罪吧。”冷唯酷酷地道:“不过,就算是要治罪,你也要晚些起来,就算是醒得早也要赖在床上装睡。” “醒了也不起来?”白凤歌挑眉:“这是在让我做戏么?” “没错。”冷唯定定地看着白凤歌:“唯有这样,义父他们方能少操些心。” “……”白凤歌迎着冷唯的视线,不语。他原来是这个意思。让老头子认为她是在睡懒觉,而少些担忧。 “或许做戏会有些累,但是……人活在这世上本就很累,因为有太多在意的人或事也有太多的责任。你既不看重江山大权,那便让你身边的人安安心吧,这也是责任……对那些一心为你之人的责任。情爱不是全部,别因为情爱而让大家操心了。”这话一说完,冷唯便转身离去,徒留白凤歌一人站在原地出神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白凤歌的目光由迷离转为清明。俏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呵呵,是呢,人活很累,所以……她现在得赶紧去睡觉了,并且做好誓死赖床的准备!不过,冷唯这人……貌似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之所以会那么讨厌他,便是因为他与她身边的人对她的态度都不一样吧。身边的人,总是宠着她来着,恨不得替她支起一片安稳的天地。而冷唯,则是反着来的,偏偏就要将她拽出保护圈,让她自己撑起一片天……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如若不出所料,冷唯跟来她寝宫就是为了告诉她事情,让她知晓有多少人在担心着她,让她对那些关心她爱她的人负起责!若换做是老头子和瑾瑜,那定然不会告诉她实情,只会暗自里想出各种“招数”让她转移注意力,让她轻松一些。 翱龙国皇宫。 御花园内,龙塬龙钰二人坐在湖心的凉亭之中饮茶赏景。“几月未回,没想到这御花园的景色倒是不如从前那般美了。”龙塬轻啜了一口茶水,道。 “呵呵,我也觉得。”龙钰笑道。 “很想留在她身边的对吧?”龙塬看着自家亲弟:“在怪哥让你回来么?” “是很想留在她身边。”龙钰点点头:“呵呵,但是却从来没有怪哥你啊!况且,哥你让我回来,定然是有事吧?” “倒是聪明了不少。”龙塬黑眸中闪过一丝欣慰:“看来在匈国帮忙处理政事又让你成长了许多。” “嗯。”他也是这样觉得的:“匈国现在的局势比较复杂,所以处理每一件事的时候都得三思而行瞻前顾后反复斟酌。”看得多了,想得多了,他自然也就成长了吧。虽然他也经常帮哥处理朝政,但总体来说,翱龙国的局势没有当下匈国的那般敏感复杂,处理起来虽然比较轻松,但就论锻炼心智而言还是略逊匈国的朝政一筹。 “如此……哥便将江山交由你打理,如何?”龙塬貌似不经意地道。 “呵呵,哥,你可别吓我!”龙钰笑道:“你可知你不在的时候我全权处理朝政时是怎样想的?” “哦?怎样想的?” “我在想啊,如果你再不回来,我也要逃了……江山大事,我可不合适。” “呵呵。”龙塬轻笑着摇摇头:“可是怎么办?明日我便要出宫去微服私访了,你怕是还要替我处理处理。” “……”闻言,龙钰面色一僵,哀怨地看着龙塬:“原来哥你是安了这心思。”原本以为在回程的路上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要去微服私访啊?! “呵呵,你安心,不会让你被朝政烦多久的。” “……可不可以不去微服私访?”龙钰弱弱地道。 “不可以。”龙塬毫不留情地答道。 深夜,御书房之中灯火通明。龙塬坐在御案之前,提笔在黄绸上书写。当朝丞相、太监总管、暗、影四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御书房中央。 今日是怎的了?皇上将他们四人都秘密召集了来。 片刻之后,龙塬似乎将要写的都写完了,取出玉玺在黄绸上印下。圣旨,成了。呼了一口浊气,龙塬放下玉玺,看向在场的四人:“你们都跟随了朕十余载了吧?” “回皇上,确是如此。”四人异口同声道。 “呵呵,常禄你过来。”龙塬看向太监总管常禄,轻笑道。 “奴才遵旨。”常禄恭敬地走到御案前。 “拿过去,你们瞧瞧吧。”龙塬将刚写好的圣旨交给常禄。 “是。”常禄躬身,双手举至眉前,接过圣旨,然后恭恭敬敬地回到之前站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将圣旨打开。四人看向圣旨,片刻之后,纷纷面露骇色,特别是常禄,一张本就比寻常男性白皙许多的脸已经惨白如纸,片刻之后,四人纷纷双膝跪地:“吾皇三思!” “呵呵,这是怎么了?”龙塬轻笑道:“一个个吓成这样?”有必要脸白身子发抖么?这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不是么?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啊!”丞相面露想死的表情道! “没什么不可的。”龙塬缓缓道:“朕只是让你们先看看,免得到时候宣旨的时候被吓傻了,没有让你们发表意见。”圣旨是他亲手写的,他自然知道上面的内容有多么的…… “皇上……”丞相还想说什么,却被龙塬抬手打断:“好了,朕心意已决,你们无需多言。现在要给你们看的都看了,都退下吧。” “……是。” 就在四人领命要走之时,龙塬又突然响起什么:“且慢,此事没有公告天下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特别是摄政王,知否?” “是。” “好了,没事了,都下去吧。”龙塬摆摆手。 龙钰倚在长廊的朱栏上,看着添上的月亮出神。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歌儿,你此时是否在看着这轮银月?若是在看的话,又有没有想起我?能不能听到我的想念? “奴才参见王爷!”两名提着灯笼的太监本是引着丞相出宫,见龙钰,跪地恭恭敬敬地行礼。 “微臣见过王爷。”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便一直浑浑噩噩丞相回过神,也对龙钰见礼。 “免礼。”龙钰转过头:“丞相?呵呵,这么晚了你怎会……哦,皇兄是将要微服、又要微服私廵的事告知你一声吧?” “微服私廵?”丞相一愣,旋即回神道:“回、回王爷,是如此。” “……”龙钰见丞相如此模样,皱眉:“怎的了?丞相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而且,神色有些慌张啊。 “回、回王爷,微臣只是昨日偶感风寒。” “原来如此。”龙钰点点头:“丞相你乃朝中百官之首,要好生照料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谢王爷关心,微臣无什么大碍。” “嗯,下去吧。”哥召丞相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方才丞相的反应,便说明了哥说的不是微服出巡的事……什么事将丞相都吓成这样了?龙钰心中疑惑地想着。不过,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不想了。朝政果然麻烦呐!想得头都疼了还想不出什么,所以还是不想了! 龙塬的寝宫。暗和影脸色惨白地跪在龙塬身前,而龙塬则面色如常,招牌微笑完美得无懈可击:“我方才说的,你们二人可有听明白听清楚?” “主子!不可如此啊!”暗、影二人面露深痛,哽咽道。 “你们既然叫我一声主子,便得听我命令不是么?”龙塬一脸平静。 “主子!……”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准备准备,明日便同我一起微服出巡吧。” 次日,龙塬带着暗、影二人微服出巡,翱龙国的朝政再次落到了龙钰身上。 是夜,从翱龙国前往匈国的小道之上,三匹快马疾速奔驰。三匹快马上骑乘之人,赫然便是龙塬同暗影。没错,龙塬说是微服出巡,其实不然,而是带着暗影二人秘密地往匈国赶去。 十日之后,雪山之上。 “塬兄,你怎会在此?”墨容面露诧异地看着龙塬。 “呵呵,墨容,许久不见。”龙塬对着墨容笑了笑,然后看向绯色:“绯色也是,别来无恙?” “还好。”墨容轻轻点头。 “不知塬兄来此是所为何事?”绯色不解地看向龙塬。 “呵呵,要替暖玉公子换心不是缺了一颗心么?而我正好又有一颗,所以便来了。”龙塬轻笑道。 “……”闻言,墨容与绯色一愣,旋即看向龙塬身后的暗和影。 “呵呵,不是他们。”见墨容与绯色如此表情,龙塬自是知晓他们理解错了:“而是我。” “什么?!”墨容绯色异口同声。 “呵呵,我说……我想把我的心给暖玉公子。”龙塬仍旧笑得温和,仿佛他现在所说的只不过是他要给谁一杯水一般。 “塬兄,你莫要开此等玩笑。”墨容皱着眉道。 绯色也是目光复杂地看着龙塬。 “呵呵,我看起来那么不真诚么?难道两位都认为我是在开玩笑?那好……”龙塬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绯色与墨容:“我想将我的心换给暖玉公子。” “……不行。”墨容拒绝道:“你是翱龙国的帝王,即便是要一命换一命也不能用你来换。”虽然他不关心天下大事,但却还是知道龙塬对天下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没有铺好后路我是不会来的。”龙塬认真地看着墨容:“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内功颇深的普通人,用我的心有何不可?” “……”墨容沉默,但却并不表示他默认了龙塬的话。 “听钰说,所换的心要用真气护住血脉,所以必须找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来将心换给暖玉公子……我自认武功不弱,并且又是心甘情愿,如此一来也免了用陌生人的心容易出什么乱子的麻烦。” “……”闻言,墨容眸中有一丝动容一闪而逝。龙塬说得很对!这也是他一直在苦恼的问题。要换给倾阕的心要用大量真气护住,这便要求提供心脏之人必须内力深厚。而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又不是萝卜白菜,岂能说找就找。即便天下第一庄最不缺的就是武林高手,但那都是歌儿的兄弟,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动不得这些脑筋的。而若是用陌生人……那谁又能保证人家会甘心将心献出来?若是心脏移植途中出个什么乱子,那倾阕定然会性命不保! “就答应我吧。”龙塬这话中带着些许乞求的色彩:“我对她的心思……相信你们也瞧出来了,可是她对我却……其实,做这决定完全是因为我的私心,我知道她是不可能接纳我的,但是若将我的心换给暖玉公子,那她便不得不接纳了。”龙塬嗓音低沉地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或许,在别人看来,他完全就是一个疯子!但是,一想到暖玉公子会用他的心去爱着她,他便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呵呵,这脾气我倒是喜欢得紧。”龙塬说完,绯色便邪魅地笑道,然后看向墨容:“容,便用他的心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合适人选。”若换做是他,也会做这样的决定!即便她不爱,但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心爱她…… “……”墨容看向绯色,又看向龙塬,最后垂下眸:“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歌儿知道了,她会如何?。”他之前便能感觉到,歌儿很明显的对龙塬心怀愧疚的……如若知道龙塬将心给了倾阕……那歌儿岂不是更加愧疚?换做是她,定然是不会答应用龙塬的心的! “别让她知道。”龙塬垂下眼眸:“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他都死了,又何必让她因他而烦恼呢? “……”绯色与墨容闻言,纷纷沉默。那个小女人,果然就是祸水!爱上她的男人,竟然都爱得如此之深。说什么为了一己私心,其实到头来,还是为了不让她伤心……他们其实也能将心换给倾阕的,只不过……他们若是死了,那她定然会悲痛欲绝,结果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龙塬,或许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吧。想到这些,绯色和墨容心中突然对龙塬升起一丝怜意。爱她而得不到她的爱的人…… “呼——!”墨容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不再去想那些让他心中压抑得难受的事:“那便这样吧,我去看看倾阕的情况。”再呆下去,他或许会改变主意的。理智告诉他,有龙塬自愿献心,救活倾阕的机会会高出很多。 “……塬,我带你去瞧瞧这里的风景吧。”绯色看向龙塬道:“虽说这里冰天雪地的,但风景却是极好的。”或许是因为被龙塬对白凤歌的一片真心所感动,或许是出于对龙塬的同情,反正…绯色从这一刻起,自心底认同了龙塬这个人! “呵呵,翱龙很少下雪,雪景倒也少见……那便劳烦绯色了。”龙塬对着绯色笑道。 暗与影跟在绯色和龙塬身后,看着龙塬的目光中满是同情。是呢,他们在同情主子。或许说出来会让人觉得可笑,主子身为一国之君身份高贵至此,他们有什么资格同情呢?可是,他们却实实在在的是同情呐!现在的主子不是一国之君,而是一个卑微地爱着不该爱的女人的可怜男人罢了!明明已经是用了生命和江山去付出了,可还半点都不敢让那女人知晓!这太不公平了!主子爱得太委屈太让人心疼了啊!依主子的身份和地位,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可为何偏偏就甘愿为了那一人的安逸而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呢? 对暗和影的心思全然不知,龙塬与绯色站在雪地之中,瞧着漫天的雪白和延绵不绝的雪白山头,沉浸在这美景之中。 “呵呵,想不到没有五颜六色也没有芬芳四溢,这雪白的一片竟然也能美得这般惊心动魄。”龙塬赞叹道。 “呵呵,是啊。”绯色完全认同:“第一次看之时,我也是这般觉得的。” “哈哈,看来我与绯色你倒还有些缘分。” “唔,谁说不是?” “那,我可以求你一件事么?”龙塬转头看向绯色。 “呵!原来是下了套等着我钻呢?”绯色轻笑:“不过,兄弟之间说求字怕是不太合适,想要我帮你做什么,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不负你所望。” “凤儿说,只要你们接纳钰,她便会接受他,所以……” “所以你想要我答应?”绯色将龙塬的话补充完。 “呵呵,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 “不。”绯色打断龙塬的话:“其实这个你并不用担心,只要是丫头喜欢的人,我们都会接纳的。” “呵呵,那我便死而无憾了。”龙塬开怀一笑。 …… 半月之后,匈国王宫。 “可以进来么?”冷唯将手在门框上扣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如此敷衍形式的敲门,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他一人能做得如此正经。 “……”白凤歌坐在御案前,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斜睨着冷唯:“若是不想敲门,何必惺惺作态地去敲?”有人像他这样敲门的么?让人回答都来不及,他便将敲门询问和进屋都给做完了。看来,以后还是要让宫婢太监守守门才行了!她不让太监宫婢守门这个习惯,完全方便了某人将这御书房当作是自家的卧室了! “不是你说要有礼貌的么?”冷唯径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现在又让我不敲门了?这好歹都让你给说完了,我到底该如何做?” “……”呵!天底下竟有这般无赖厚脸皮的人!她有让她不敲门?话又说回来,他那算哪门子的敲门?! “别气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冷唯似乎心情很好,都不再继续气人了。 “呿。”白凤歌不屑地看着冷唯:“你口中的好消息?” “是不是好消息,得要听了才能判断不是么?”对白凤歌的不屑,冷唯完全无视。他这些日子以来,已经认识到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对她的一切鄙视态度都完全无视,那就无敌了!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白了冷唯一眼,白凤歌没好气地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没少被这丫气!刚开始还是故意做出被他气得跳脚的模样,好让老头子和瑾瑜安心些,可越到后来,根本无需她做戏,他越来越能将她实实在在地气疯!等绯色他们回来了,就等着她秋后算账吧!让这丫知道什么叫做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绯色他们传信回来,说移植了心脏的兔子伤痊愈了,而且有一个家徒四壁的武林高手自愿献出自己的心来换千两黄金养家,二十五……也就是今日,便替倾阕换心,而且……有了那个武林高手,墨容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替倾阕换心成功。” 九成以上?那便是……便是十成?!是十成!一想到这个,白凤歌呼息一滞,旋即面露喜色:“呵、哈哈——”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如此放松的笑!可笑着笑着,却为何觉得眼眶酸涩得紧?白凤歌将脸埋在双掌之间,不让自己的泪被冷唯看见。 而冷唯见这原本笑着的人突然捂住脸,“笑声”也有些奇怪,意识到什么,身子一僵,有些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白凤歌身前:“你、你不会是在哭吧?” “唔……”白凤歌仍旧将脸颊埋在双掌间,摇摇头。 “凤歌?”冷唯蹲下身:“傻丫头,应该高兴的事情为何却哭了?”大掌在她头顶上轻抚着。 “呜……谁、谁说我再哭?”带着浓浓的鼻音,白凤歌闷闷的嗓音从指缝间传出。 “唉——”冷唯轻叹一声,站起身,将白凤歌的身子轻轻按在自己怀中:“好,你没哭,是我说错了。”要故意来惹她,找她茬的日子快结束了么?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已经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趣了呢…… 白凤歌吸了吸鼻子:“我好高兴。” “嗯,我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我有多害怕你知道么?”整日担惊受怕,还经常做恶梦,梦到倾阕他……可是,现在一切都好了!可以真的睡懒觉了,而不用装了…… “……嗯,我知道。”或许义父和瑾瑜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的。因为,她很多时候的在义父和瑾瑜面前与他斗气……那都是装的。他更知道,她现在之所以会这么容易被他气着,也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这么频繁地来气她的最重要的原因,毕竟有些情绪憋心里太久了会把人憋疯的……就如同当初的他,做出那般没有良心的事也是长久以来将怨气憋着的原因。 雪山之上。两张寒玉床上,分别躺着龙塬与昏迷的兰倾阕。 “紧张么?”墨容看着龙塬,轻声问道。是紧张的吧?不然,他的神情不会与平常不同。也难怪,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仍然保持淡然的人实在太少了。 “有点。”龙塬沉声道。 “……若是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墨容认真的看着龙塬:“这本就不是你的义务,所以……” “不悔,动手吧。”龙塬打断墨容的话,闭上眼。 “……”墨容沉默一瞬,道:“塬,若是有来生,我和绯色再来向你赎罪。”他和绯色,也对此人有愧啊!明知道应该将此事告诉歌儿,让歌儿来决定到底要不要接受此人的心的。也明知道歌儿会宁愿同倾阕一起死也不愿接受此人的心,可……可为了能不让歌儿愧疚,为了让倾阕活下去,为了让那个歌儿幸福开心……他们选择了掩盖一切。此人,就要这样默默地死去……一代帝王,连家族皇陵都不能入……反而要葬身在这荒无人烟的冰冷雪山之上…… “……”龙塬仿佛没听见,闭上眼沉默不语。 “呵!也是,我这么说倒是显得有些矫情了。”墨容自嘲地笑了笑,转过身,将一碗药断在手中:“你先将全身凝聚起来保护心脉,然后再将这药喝下,这样……在我动手的时候便不会觉得疼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塬做的……让他死的时候少受些折磨,让他不在疼痛中死去……仅此而已。 五日之后,白凤歌接到兰倾阕换心成功的消息,大喜。 十日之后,翱龙皇在民间微服巡查时遇见刺客,不幸驾崩的消息如同一颗威力巨大的弹药一般,将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的天下又炸得沸腾了!翱龙国,举国上下一片哀伤,白绫满目。龙钰身着孝服,跪在棺椁之前,俊容憔悴。 “王爷,去歇息一会儿吧。”常禄红肿着眼眶道。 “不了,马上便要早朝了,本王先回去换朝服。”龙钰的嗓音沙哑得让人心疼,说完,便要站起身子。可刚站起来,便感觉一阵眩晕,身子无力地往后退了几步。 “王爷!”常禄赶紧扶住龙钰。从昨日,影大人带着皇上唯一的遗物回来之后,王爷便一直跪到现在。跪了这般久,也没用膳也没饮水,着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无碍。”龙钰抬手示意不用常禄搀扶。 朝堂之上,百官均已戴孝。龙钰坐在龙椅上,看着坐下的百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哥……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地丢下我? “微臣有本奏。”丞相对龙钰跪地行礼。 “免礼。”龙塬抬手示意他起身:“不知丞相,有何事禀报?” “启禀王爷,皇上在出宫的前一晚曾当着微臣与常公公还有暗、影两位大人的面亲手写下一份圣旨。” “哦。”龙钰点点头:“本王记得,那夜本王见到你了。不过,你现在说圣旨,圣旨怎么了?”那夜,丞相模样慌张是因为哥写了圣旨么?圣旨上,写了什么内容能让丞相这个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十余载的人都…… “圣旨在此,请王爷让常公公当堂宣旨。”说着,丞相从怀中取出圣旨,恭恭敬敬地用双手聚在头顶。那夜,他会府邸之后,影大人便带来了圣旨,说是皇上命他暂时保管,至于什么时候宣读这圣旨,还需另行通知。龙钰看了看那名黄色的圣旨,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常禄:“去吧。” “是。”常禄恭恭敬敬地领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夜小憩之时梦如仙境,有幸一窥天意。匈国女皇原乃仙境之主,因怜悯凡间疾苦,特下凡解救世人,朕得此讯息之后猛然转醒,于是提笔写下此诏书。摄政王龙钰乃朕亲弟,朕如今以江山为聘,代摄政王向匈国女皇求亲,自此之后,世间再无翱龙天下从由女皇一统,望朕之子民得仙女庇护,幸福安康,钦此!” 三日之后,龙塬驾崩,并且以江山为聘向白凤歌求婚的消息传到匈国。初闻此消息,白凤歌先是不信,可当翱龙国的求亲队伍带着传国玉玺抵达的时候,她不信也不成了。 御书房内。 “怎么会这样?”白凤歌目光放在虚空之中,低声呢喃。即便这个消息已经被最有力地证实了,可她却还是不敢相信呐!与其说是不敢相信,倒不如说是不愿去相信!龙塬……那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仿佛他昨日还在她身边,递给她野果子,为她披上干爽的衣裳,与她在山洞之中闲聊解闷……可怎么就没了呢?心中如同被千斤重的大石压住,又闷又疼。白凤歌捂住心口,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以免自己缺氧。 “歌儿,你怎么了?!”龙钰一进御书房,见到的便是白凤歌脸色苍白地捂着胸口喘气,顿时慌了,急忙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身子。 “钰,他真的死了么?”白凤歌抬起头,艰难地问道。 “……”龙钰垂下眼,黑眸中又泛上伤痛:“嗯。” “可是……不是说没有尸身么?没见到尸身,怎么可以说他死了?!”白凤歌一把将龙钰推开,大吼道:“他是你哥哥啊!你知不知道,他是多好的一个哥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地说他死了?明明连尸身都没有啊! “歌儿……”龙钰被她如此强烈的反应给吓到,愣愣地看着她。歌儿对哥的死…… “呜呜……”白凤歌趴在桌面上,放声大哭。 “歌儿,别哭了。”龙钰从地上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将她的身子搂进怀中:“哥的死已经让我快痛死了,你若也是这样,你还叫我怎么活?” “不许说他死了!”白凤歌挣开龙钰的怀抱,腾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疯了一般向外跑:“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你们这些说他死了的人给我等着!” “歌儿!”龙钰连忙追上去。 冷唯刚要走到御书房门口,便见御书房的门猛然被拉开,白凤歌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冷唯一愣,旋即回神,运起轻功紧紧跟上去:“凤歌,停下!” 龙钰也闪身追上去。 可白凤歌丝毫没有听见,她脑海中此刻便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将龙塬找回来,让大家看看,他还活着!并不像他们说的那般!体内内力疯狂地运转,白凤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行着。她轻功本就天下一绝,这世间武功在她之上的是大有人在,可就论轻功而言,就连绯色这个天下第一高手都也只能甘居她后,所以,冷唯和龙钰根本就追不上,与她的距离反而还越来越远。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两人的心中愈加焦急。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追了多远,就在白凤歌的身影即将在两人的视野中消失的时候,白凤歌却突然停下了。那是……悬崖边上! 冷唯和龙钰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向她拉近。白凤歌脚尖一点地,身子便软塌塌地趴在地上,眼泪早已经被风干了,可是心呢?为何却还是那般痛这里,是她当时与龙塬掉崖的地方……他是不是又为了偷懒,所以又跑到峡谷里面去了,故意不让人找到的呢?可是,有她在,他就别想将所有的事务都丢给她,他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去!一路用轻功疾速过来,体力透支得太严重,身子就如同海绵一般使不上劲儿。为何眼前也越来越黑? 天黑了么?那他一个人在峡谷里面会不会无聊啊?以前天黑之后,都是他们俩相互聊天解闷的……她得赶紧去才行啊。这是白凤歌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龙钰坐在白凤歌床前,静静地看和她憔悴的容颜。哥的死,让她如此难受么?为何他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她其实对哥…… “歌儿啊,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是很讨厌哥的么?可为何闻得哥的死讯会如此伤痛欲绝? “龙塬……”就在龙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白凤歌开始低声呓语,略显苍白的俏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歌儿,你怎么了?”龙钰回过神,轻声问道。 “……”床上的人儿却丝毫没有反应,面颊上开始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歌儿?”龙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伸手覆上白凤歌的额头。好烫…… “来人!传御医!”龙钰焦急地冲着门外喊道。 而此刻,雪山之上。兰倾阕的伤口已经加快了愈合,勉强能够下寒玉床走动了。“带我去看看龙塬吧。”兰倾阕看着墨容与绯色道,虽然他面色仍旧有些苍白,但较之前些天已经好了太多了。 “嗯。”绯色点点头:“的确是应该去看看他的。”毕竟,倾阕的命是塬用命换来的。 一处形似坟墓的雪堆屹立在雪山之巅,墨容、兰倾阕、绯色三人静静地站在雪堆前。那,便是龙塬的墓……静静地看了半晌,兰倾阕双膝跪下:“或许我可以唤你一声塬……感谢你的送心之恩,倾阕此生无以为报,来生再偿还。” 墨容与绯色看着仍由兰倾阕跪了片刻之后,便将兰倾阕扶起来。 毕竟,他的身子还未痊愈,在外面不能呆太久,得尽快会雪洞之中才成,若是倾阕再出个什么意外,那塬岂不是白死了? 兰倾阕一面被扶着往雪洞内而去,一面回头看那冰雪堆积成的坟墓。谁能想到,这便是一代帝王的葬身之所?没有香烛的供奉,甚至连墓碑都没有……有的只是漫天的冰雪和无尽的寂寞……这颗心,他受之有愧啊! 白凤歌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转醒。醒来的第一眼,便见到三张不满憔悴与焦急的面孔看着她瞬间转为狂喜。 “庄主(死丫头)(歌儿)!”公仪瑾瑜、白兴天同龙钰见到白凤歌醒来,只觉得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们怎么了?”白凤歌不解地看着三人:“都在我这里干啥?” “死丫头!你好敢问老子在你这里干啥?!”白兴天黑着脸怒喝道:“老子都这把年纪了,你就不能让老子省省心多活几年么?!” “呃……”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粗粗的黑线:“老头子,你又抽什么风?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省心的事了?你可别冤枉我!” “什么?”白兴天一愣,旋即才发觉白凤歌醒来之后的反应与之前冷唯和龙钰说的她的反应实在相差太大。 不止白兴天发现了这点,公仪瑾瑜和龙钰也发现了异常。三人对视一眼,纷纷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喂,你们干嘛?”白凤歌从床上坐起身:“交换什么眼神呐?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白凤歌狐疑地看着三人。 “咳咳……”白兴天轻咳两声,黑着脸看向白凤歌:“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什么亏心事不亏心事的?你老子我这一生都光明磊落无愧于心!” “是么?”白凤歌斜睨着白兴天,用表情和眼神告诉白兴天,她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死丫头,你这是什么表情?!”白兴天双似乎冒着火光一般,危险地看着白凤歌。他也在用眼神和表情告诉她,赶紧收起这欠抽的表情,不然的话别怪他揍她! “……”白凤歌瘪瘪嘴,不再看白兴天,转而看向龙钰:“怎么这么憔悴?” “……”龙钰一愣,不知作何反应。 “呼——!”白凤歌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然后伸手拍拍龙钰的肩:“你也别再为你哥的事情难过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泉下有知的话也不希望你会为他的死而伤心的。” “……”龙钰看着白凤歌随意搭在他肩上的柔荑:“歌儿,你……” “放心吧,我会接受求亲的。”白凤歌对着龙钰展颜一笑:“就算绯色他们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同意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老头子和绯色他们都是。” 言下之意:虽然你失去了你哥,但你还有我们大家,所以别伤心了。 “……”龙钰垂下眼眸:“我知道了。”她在认为他这副憔悴的模样是因为哥的死? “对了,你们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你们在这干嘛?” “呃,我是因为担心庄主的病所以前来看看,没想到刚来,庄主你就醒了。”公仪瑾瑜愣了一瞬之后,道。 “病?!”这次换白凤歌怔愣:“我生病了?”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了几遍:“没有啊,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别看我身子比较瘦弱,但其实完全是一个健康宝宝,很少生病的!”白凤歌一副为自己的身体申冤的模样道。 “歌儿你……你不记得你昏倒的事情么?”龙钰面带忧色地问道。 “昏倒?”白凤歌皱眉:“什么时候昏……等等。”白凤歌话还没说完,似乎便想起什么,皱眉沉思。片刻之后,才疑惑地看着三人:“我刚才不是在上朝么?然后……翱龙国的提亲队便来了,然后……我又怎么会在寝宫?” “……那是因为你在朝堂上昏倒了,所以被送回来了。”白兴天给了龙钰和瑾瑜一个眼神之后,道。 “呃……”白凤歌闻言,面露尴尬:“呵呵,原来我真的生病了啊?”说完,歉意地看着在场三人:“让你们担心了,很抱歉。” 她失忆了。将和龙塬一起被困在峡谷里的记忆全部失去了。两天过后,白兴天等人才弄清了这个事。由于白凤歌之前那般强烈的反应将众人吓得心有余悸,所以大家也一致认可不再她面前提起她和龙塬被困在峡谷之中的事情。毕竟,有些事情,忘记才是最轻松的。所有的一切,就都又回到了正常轨道之上。平静地过了半月之后,绯色等人终于从雪山之上回来。 “倾阕!”白凤歌站在宫墙之上,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星眸中满是狂喜。 虽然知道他健健康康地活了过来,但是当看到他活生生的身影之时,那种欣喜还是一下子就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或许是太过高兴,白凤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在众目睽睽之下便从宫墙上纵身飞下,然后疾速投入兰倾阕的怀抱之中。双手将他的腰肢箍得紧紧的,白凤歌将自己埋在他怀中:“欢迎回来,谢谢回来。” “呵呵。”兰倾阕轻笑着抚摸这她的头:“我在等着,我必须回来的,不是么?” “可是,你很坏呢,让我等了那么久。”白凤歌委屈地道。 “是,是我坏,我让小乖等久了,对不起。”兰倾阕笑得温柔似水。 “我接受你的道歉!”白凤歌说着,脑袋在兰倾阕怀中蹭了蹭:“看在终究还是回来了的份上,我也原谅你。” “呵呵,还是我家小乖善解人意宽容大度。” “才知道啊?”白凤歌将厚脸皮的功力发挥到极致。 “呵呵……”兰倾阕宠溺地笑了笑,然后将她从怀中移出来:“许久没看到小乖,让我好生想念,现在便让我多看看。”黑眸眷恋又贪婪地看着白凤歌。兰倾阕心中充满了庆幸。还能再见到她,真好。本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她,再也不能陪着她了,可没想到却还能这般见到她,拥着她……万幸不是么?现在这只有在梦中才能出现的一切,都要感谢塬……塬……一想到龙塬,兰倾阕脸上的笑容一僵。他用了塬的心脏,所以才能这么幸福地看着她陪着她……可塬却只能躺在寒冷的冰雪之下,被黑暗寒冷和孤寂环绕…… “怎么了?”察觉到兰倾阕的异样,白凤歌面露不解。 “呵呵,没什么。”兰倾阕回过神,轻笑道:“我们先回去吧。”说着,便牵起白凤歌的柔荑,走进宫门。 “哈哈,原来你是害羞啊!”白凤歌贼贼地笑道。 白凤歌携着三位亲亲夫君刚回到寝宫,还没来得及甜蜜一番互诉衷肠,三位夫君便被老爹请走。纵使她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可也没有办法。人家三位女婿怕岳父大人生气,所以很果决地抛弃了她这个娇妻,选择去和岳父大人“约会”。被冷落的白凤歌只好跑到冷唯的宫殿里面捣捣乱找找乐子平复一下备受打击的小心肝。 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这段日子她似乎找到了治冷唯的办法,虽然仍旧经常被他气得几欲吐血,但偶尔也能将冷唯整得面色发青,虽然总体上来看,她还是处于下风,但偶尔的胜利却能很好地抚平她的不爽快。白凤歌领着一帮手抄铲子的小太监,一路无阻地向冷唯的宫殿进发。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这帮小太监都已经习惯了。刚开始和女皇干这事儿的时候,倒还会吓得手脚发软四肢不听使唤,可次数多了,似乎也就麻木了。在他们看来,女皇就如同一个邻家姐姐一般,根本不像帝王。 “今日咱们不挖树了,咱们挖地。”白凤歌阴恻恻地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们道。 “呃,挖地?”一个小太监不解。 “对。”白凤歌点点头:“也可以叫做挖陷阱。” “……”闻言,身后的小太监们纷纷露出一个汗颜的表情。怎么说呢?他们怎么觉得女皇越来越损了……最开始只是让他们把冷侯爷卧房的床榻给拆了,后来就是将卧房门和窗给拆了,再后来就是到冷侯爷的宫殿之中将那些个树木花草全都挖走,而现在……竟然要开始挖陷阱了……这冷侯爷与女皇陛下到底有何怨仇,竟被陛下如此调教? 带着小太监们到了冷唯的宫殿之后,白凤歌面不红气不喘地将所有奴仆都遣走,丝毫没有自己是在做损事的自知|:“好了,大家开工!”白凤歌到厅堂之中搬出一张椅子,坐下之后一声令下,小太监们便齐齐点头,然后便动手开工! “挖深点儿啊,越深越好。”白凤歌阴笑着道:“呵呵,最好挖得深到出不来。”啧啧,想想那得瑟的家伙哭着鼻子在陷阱里面出不来,求她就他的情形,她心中便爽得不得了! 而此刻,白兴天的宫殿之中却萦绕这一股压抑的气氛。这种气氛,本完全不应该出现在兰倾阕健康归来的时候的,但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这个时候。白兴天将白凤歌在听闻龙塬的死讯之时因悲伤过度而昏迷失忆的事情告诉了绯色三人,并嘱咐他们不要在白凤歌面前提她与龙塬在峡谷之中的事情。 “小乖对塬是有感情的……”在听了白兴天的话之后,兰倾阕惨白这俊脸,呢喃道。她对塬有感情……若是她知道他现在这颗心是塬的,那她……为了救活他,牺牲了塬……他以后要如何面对她?要如何心安理得地用这颗心去爱她? “倾阕,你……”白兴天看着兰倾阕这反应,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在吃醋么?在怪歌儿心中所爱太多么? “老爷子……”绯色面色凝重,目露犹豫,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拿不定主意一般。 “嗯?”白兴天看向绯色:“有什么便说吧。”是他的错觉么?他总感觉这三个孩子现在心事重重。 “其实,塬的死,并不是因为遇刺。”绯色垂下眼眸,沉声道。 “这话什么意思?”龙钰紧紧地看着绯色。哥不是因为遇刺才……可是影带回来的消息明明就是…… “是为了我。”兰倾阕呢喃道:“是因为我他才死的。”此言一出,冷唯、龙钰、公仪瑾瑜和白兴天纷纷怔愣地看向兰倾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兴天眉头皱得死紧。 “现在,倾阕体内的那颗心,是塬给的。”墨容垂下眼眸,道。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了呢……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她会对塬有感情……这下,该如何是好? “……说清楚点。”白兴天屏住呼吸,道。 绯色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道出。 “……原来,哥会那么问我,是因为早就已经……”龙钰听完之后,面露痛色。难怪哥会问他将江山交由他打理如何?难怪哥会提前写那样的圣旨……原来这一切哥都已经决定了…… “那个傻孩子啊!”白兴天痛心疾首:“怎么会傻成这样?!”明明看起来比谁都精明,可却是最傻的! “此事,不要告诉歌儿。”龙钰嘶哑着嗓音道:“她忘记了就让她忘记吧。”他已经失去最敬爱的兄长了,不能在让心爱的女人痛苦。 “呵,当真是兄弟俩,说出的话都是一样的。”绯色苦笑道。 “我哥……是葬在雪山之巅么?” “嗯。”墨容点点头:“在最后一刻,他说要将他葬在雪山之巅,若是尸身被送回皇陵,定然会被发现缺了心,到时候想瞒歌儿也瞒不住的。” “我想过些日子去将他带回来。”龙钰闭上眼:“哥很怕寂寞的,他一个人在那里……会觉得孤单的。” “嗯,这样也好。”绯色点点头。 “好了,大家散了吧。”龙钰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若是在这儿太久,歌儿怕是会……” 龙钰的话还没说完,便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屋内,一众人屏住呼吸。千万别是她啊! “何人?”白兴天整了整理自己的情绪,出声问道。 “太上皇,是奴才。” 不是她!众人这才送了一口气。 “何事?”白兴天继续问道。 “回太上皇的话,流云殿的小木子来报说女皇陛下带着那群小太监又到流云殿去了,请冷侯爷回去瞧瞧。” “……这死丫头!”白兴天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忘了,真的是一件好事。”龙钰苦笑:“若是记得,她此刻便不会有心思去捣乱了。” “谁说不是呢?”冷唯轻叹道:“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不然的话她估计连屋顶都给我拆了。” 白凤歌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之上,目光放在虚空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她有些有些悲伤。“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绯色从身后将她抱住,轻声在她耳畔问道。 “没什么。”白凤歌收回视线,双手覆上绯色环在她身前的大手:“和老头子都谈了些什么?” “呵呵,老爷子不放心他的宝贝女儿,所以让我们这些女婿要更疼更爱他的宝贝女儿一点。”绯色轻笑道,语毕,顺便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咬。暧昧的气氛顿时萦绕在两人之间。 “还是这么没正经!”白凤歌作势骂道。 “呵呵,若我真是正经,当初就不会把刚及笄的你拐上床了不是?”绯色戏谑地道,大手熟练地在她身上敏感的部位逗弄。 “绯色!”白凤歌按住绯色作怪的手:“……我现在不想。” “……”闻言,绯色一愣,旋即挑眉:“呵呵,等会儿你就会想了。”说着,大手便要再次行动。 “我是说真的。”白凤歌转过身,一脸正色地看着绯色:“下次补偿你,可好?” “呵呵。”绯色坏笑:“真的?”她有心事!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为何有心事也不告诉他? “真的。”白凤歌点点头。 “呵呵,那今日便放过你。”说完,在白凤歌额头上印下一吻:“这算是利息。” “那小女子就此谢过大爷的宽容了。”白凤歌装模作样地对着绯色福了福身。 “呵呵……”绯色忍俊不禁:“你啊,何时变得如此顽皮了?” “顽皮?”白凤歌皱眉:“那是形容小孩子的,我才没有。” “没有?”绯色挑眉:“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白凤歌点点头。 “那是谁将好端端的流云殿弄成了乞丐窝的?”绯色斜睨着白凤歌道。 “呃……”白凤歌脸上的表情一滞:“你去了流云殿?” “呵呵,岂能不去?人家流云殿的太监都找到庆云宫告状去了,你说我这后宫之主若不去瞧瞧,那哪儿能说得过去?”啧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将他吓了一跳啊!偌大的流云殿,简直可以说是若不是宫殿门口那方牌匾还在,他还真不知道他到的就是流云殿! “呃……”白凤歌面露尴尬之色:“那个……实在是因为冷唯太可恨了!所以我才决定好好地治治他。而且……我又没说不许他修,他自己不修能怪得了谁?” “你呀!”绯色捏了捏白凤歌的鼻头:“你可知道方才老爷子差点儿掉进陷阱里面,给他气得呀!” “噗——”白凤歌噗嗤一笑:“哈哈……这老头子,那样的陷阱都能上当?哈哈,看不出来周围有翻新过的土么?” “还好意思笑?”绯色瞥了白凤歌一眼:“人家流云殿都被你快掘地三尺了,翻新过的土可是随处可见的。”虽然,他也觉得很想笑。哈哈,当时老爷子那表情,可是有趣极了。 “切!”白凤歌斜睨着绯色:“方才还说要多爱我宠我一点,现在你倒是来训我了?” “我那哪儿是训你?”绯色大呼冤枉:“只是不知晓你何时变得这般调皮了。”虽然她以前也有蛮不讲理的时候,但却从不曾像现在这般调皮捣蛋过。因为……或许她骨子里是存在这顽劣的劣根的,可因为太懒,所以懒得顽劣,可现在却……难道是惰性去了? “调皮不好么?”白凤歌耸耸肩轻喃道,:“至少,我还有力气调皮还有力气闹,虽然很气人但却让人很安心不是么?” “嗯?什么?”绯色一愣。 “呃,没什么。”白凤歌讪笑道:“呵呵,只不过突然觉得整人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特别是整冷唯!” “他哪儿有你说的这般惹人厌?”绯色哭笑不得地看着白凤歌:“在我看来,他这些日子可包容了你许多呢。”流云殿都变成那样了,人冷唯的第一反应便是酷酷地道‘我还以为是这次是拆屋顶呢,没想到只是挖几个陷阱’。这便足以看得出来冷唯有多包容她,这种包容的程度,若是说成宠溺也不为过。 “屁话!”白凤歌委屈地大叫:“你怎么帮他说话啊?!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每次都存心气我!你、你还帮他说话!你、你气死我了你!”说着,白凤歌狠狠地瞪了绯色一眼,然后气冲冲地转身,大步走下观景台。 呃……绯色站在原地,摸了摸鼻梁。他也没怎么着啊……这丫头,现在怎的这么容易便生气? 白凤歌一路疾行,向寝宫走去,沿途的花花草草自然没能少遭殃。绯色跟在其身后,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黑的粗线,嘴角不时僵硬地抽搐着。她这模样……就和闹脾气的任性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大力地推开寝宫大门,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将绯色隔绝在屋外,白凤歌背靠大门,呼出一口浊气。俏脸上方才那任性的模样此刻已然变成了疲惫。 而屋外,绯色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地摇摇头。啧,这丫头可是越来越难搞了……叹了一口气,绯色就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这个“罪人”还是在这里守着好了,等她出来的时候再负荆请罪! 不知靠在门上多久之后,白凤歌才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呵呵,开心,要开心! 走进内屋,便见兰倾阕愣愣地坐在床榻上,手中还拿着一件被洗得泛白的旧衣裳……看清他手中的那件衣裳,白凤歌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色,旋即被很好地掩饰了下去。白凤歌俏脸上挂着明媚的笑,走向兰倾阕:“倾阕,你怎么来了?”那时,倾阕还昏迷这,所以不知晓这件衣裳的来历,不用担心的。白凤歌在心中如是地安慰自己。 “……”兰倾阕毫无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衣裳发呆,仔细看去还不难发现,他的脸色是有些惨白的。白凤歌皱眉,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倾阕?”白凤歌蹲身在兰倾阕身前,伸手在他眼前晃荡。 “啊?!”兰倾阕猛然回神。压下心中的不安,白凤歌对兰倾阕展颜一笑:“呵呵,你怎么来了?我方才还想着等下去寻你呢!” “……小乖……,你并没有失忆对不对?”兰倾阕目光复杂地看着白凤歌,呢喃道。 “……什么失忆不失忆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眨眼间的怔愣之后,白凤歌面露不解地皱眉道。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头子将他们叫去无疑是给他们打预防针的,告诉他们她失忆了,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她失去的那段记忆。 “塬,你并没有忘记对他的情,对不对?”兰倾阕沙哑这嗓音道。 “呃,龙塬?”白凤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我与他能有什么情?” “……”一瞬不失地看着白凤歌,看了半晌之后,兰倾阕抬起手,将手中的衣裳举到白凤歌面前:“这个,是塬的。”虽然这衣裳被洗得泛白了,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与龙塬在雪山上那些日子所着的衣裳是一模一样的。 “……呃,是龙塬的?!我就说这衣裳不是我的,打算扔掉呢!可没想到是龙塬的,难怪会觉得看上去很碍眼,不过很奇怪……龙塬的衣裳怎么会在我这儿?”白凤歌面露狐疑道,做出一副深思回想的模样。他怎么会知道是塬的?明明她和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昏迷,然后还没有转醒便被带上了雪山……照理说,他是没有可能知晓她与塬被困在峡谷里的事情的,更别说能认出塬的衣裳……难道是绯色他们告诉他的?可即便说,他们也不会告诉他塬的衣裳长什么样不是么? “小乖,别装了。”兰倾阕闭上眼:“你知道的,无论你装得有多好,也无法瞒住我的。”要扔掉的衣裳,怎会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头下? “……”闻言,白凤歌垂下眼眸,站起身,背对着兰倾阕:“原本以为我做戏做得很成功,呵,可还是被发现了。”是呢!她没有失忆,一切都只是在做戏罢了。娇弱的身躯,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悲痛气氛。 “小乖……”兰倾阕也从床榻上起身,走到白凤歌身后,欲伸手拥住她,可一想到自己这颗心是塬的,而且……还是她深爱着的人,兰倾阕的伸在半空中的双手便那样停滞住,无法再继续向前。因为他,塬才死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将因为塬的死而伤心欲绝的她呢? “就当我失忆了吧,倾阕,不要告诉仍何人我还记得,可好?”白凤歌闭上眼呢喃。 “……”兰倾阕收回手,垂下头不语。 “那日,我其实没有昏迷那么久的,其实在三更的时候便醒来了的……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老头子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即便是睡了也紧皱着眉头,他耳鬓竟然已经有了斑白的银发,那模样……真的很可怜。” “……”兰倾阕抬起头,看着白凤歌的背影,瞳眸中有着深深的愧色和心疼。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不能再让他操心了,所以我便闭上眼装睡,用半夜的时间将心中因塬的死而产生的一切伤痛压在内心最隐蔽的角落,假装失忆了。”然后,她便开始各种捣乱各种闯祸,让大家都以为她是真的失忆了。毕竟,比起她浑浑噩噩的悲伤度日来说,她有力气闯祸有心思捣乱会让大家安心太多了。 “小乖……其实……”兰倾阕闭上眼,打算将一切都告诉白凤歌,可话刚说出口,便被大力的推门声打断。绯色一脸凝重地走进来。 “……绯色。”白凤歌面露慌乱。他没走?一直在门外?那,他听见了么? 绯色大力将她箍在怀中:“怎么这么傻?知不知道将一个人将所有的痛埋在心底绝对不是解决的办法啊?!”他就说,她怎么变得这么容易出乱子了。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般沉重!这些日子,她又要照顾大家的情绪,又要花心力去捣乱,还要在私底下承受失去心爱之人的深痛……她是怎么挺过来的?虽然知道她是最坚强最勇敢的,可没想到她能坚强到如此程度……坚强得让人心尖都在发疼! “……你还凶我……”不愿让自己的眼泪被看到,白凤歌将头埋在绯色怀中,委屈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绯色一面轻吻着她的头顶,一面轻声安抚:“以后,我再也不凶你,永远都不会了。” “……告诉她吧。”兰倾阕苍白着脸,看着看向绯色。他知道方才绯色在那会儿推门进来便是不让他说出来,他也知道绯色这般做都是为他好,是在担心她知道之后,就无法面对他了……可是,他没有办法不说啊!不说出来,他永远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将她拥入怀中。 “倾阕!”绯色皱眉。 “怎么了?”白凤歌从绯色怀中退出来,脸上的泪已经被绯色的衣襟拭干:“告诉我什么?” “没什……”绯色正要开口,可兰倾阕却已经闭上眼缓缓道:“塬真正的死因。” “……”闻言,白凤歌呆愣片刻,看向兰倾阕:“你、你说什么?”塬真正的死因?倾阕不是在雪山上么?怎么会知道……而且,倾阕又怎会叫塬那般亲昵?不懂不解不明白!为何所有的事情都她都明白不了?! “……”兰倾阕缓缓睁开眼,对白凤歌的视线毫不闪躲,一字一句地道:“我这颗心,是塬的,他不是遇刺,而是一命换一命,将心给了我。” “……”闻言,白凤歌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有些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绯色急忙伸手将她扶住:“丫头!” 捂住心口,白凤歌急急喘息,片刻之后才算勉强缓过气,艰难地抬头看向兰倾阕,又看向绯色:“什么意思?他明明就是遇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思绪混乱一片,说话也跟着有些前后搭不上边,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白凤歌现在正在崩溃的边缘。 “丫头,冷静一点。”绯色稳住心神,轻声安抚道:“不要乱,乖,不要乱。”闻言,白凤歌抬头看着绯色,目光慢慢从迷离变得清明。 绯色伸手抚着她的脸颊:“你还有我们,倾阕健健康康地活了过来不是么?” “……”她还有他们,倾阕也健健康康地活了过来……她还有他们,倾阕也健健康康地活了过来……白凤歌心中默念着绯色的话。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对绯色扯出一个笑:“绯色,你先回去吧,让倾阕留在这里陪陪我就好。” “……”绯色点点头,然后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好,你乖乖的。” “嗯。”白凤歌点点头。她是谁?她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天下无敌的白凤歌!不会就这么倒下去的! 绯色走后,屋内便只剩下兰倾阕与白凤歌二人。兰倾阕垂着头沉默。他没有勇气看她啊!怕在她那双晶亮的水眸中瞧见厌恶和憎恨……沉默,沉默,沉默,还是沉默……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兰倾阕心中的恐惧便越渐加大,就在他感觉置身地狱之时,香软温暖的娇小身子却紧贴上他的僵硬的身躯,玉臂将他的腰肢轻轻环住。她的体温将他从脚底升到头顶的冰冷奇迹般地缓缓消除。 兰倾阕慢慢抬起手,回抱着白凤歌,手臂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似乎要将她箍碎在他怀中一般:“小乖……” “倾阕,谢谢你活了过来。”白凤歌闭上眼,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那稳健的心跳声,闭上眼:“以后,你必须加倍爱我……连带着塬的份一起。” “你、你不怪我?”兰倾阕声音有些哽咽。 “傻瓜!”白凤歌轻斥道:“你怎么会以为我会怪你?是怪你活了过来么?”她活了过来,她庆幸,应该虔诚地焚香感谢老天不是么? “可是,塬却是因为我……” “那是他的选择。”白凤歌打断兰倾阕的话:“他选择了你生,而且……他没有死不是么?”白凤歌伸手贴上兰倾阕的左胸:“他在这里,和你一起活着。”失去的就回不来了,特别是生命。既然回不来了,那她便不应该为了已经回不来的而错过现在还拥有的。终于明白了“失去后才知道珍惜”这句话的含义,也明白了这句话中包含了有多少伤痛与无奈了。 以前,塬活生生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为了私心而选择了漠视他,伤害他……最终她也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以后,她不绝对不会了!她会珍惜每一个人,绝对不要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一次!因为,她或许可以挺过这一次,但若是还要来一次,她绝对没有自信可以挺过去。她,真的不是那么坚强的,甚至还很懦弱…… “小乖,我、我有愧啊……”兰倾阕将头埋在白凤歌的脖颈之间。活下来的人,其实不完全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幸运的呢!至少,要忍受内心的煎熬…… “倾阕,你听着,这是一个考验。”白凤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你愿意和我携手,一起度过这次难关么?”虽然说得那般轻松,但事实上,无论是他还是倾阕,要再次毫无间隙地面对彼此还需要时间,不是说话间便能解决掉一切的心理障碍的。不过,她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放弃她的爱人!不管是一周、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她都会努力去克服这些障碍的! “愿意,我愿意。”兰倾阕坚定地道。他明白她此刻的心,因为他亦是如此。 “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白凤歌打起精神,从兰倾阕怀抱中退出来:“倾阕,加油!” “小乖,加油!”兰倾阕也学着白凤歌的模样,对她握起拳头打气。 “嗯!”白凤歌重重地点点头:“那我们第一步要做的,便是面对现实,然后正面击破!” 或许是这克服心理障碍的路上有了兰倾阕的陪伴,她现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果然伤痛是能够分担的呢,即便是两个同样伤痛的人,只要紧紧靠在一起,那便能获得更多的力量去克服…… “嗯。”兰倾阕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那我们明日便上雪山之巅去将塬带回来。” “可是我想现在便启程。”白凤歌眨巴眨巴大眼,看着兰倾阕。 因为现在,是她斗志最昂扬的时候,若是过了这会儿,她怕会失去勇气的。 “也好。”兰倾阕点点头,想白凤歌伸出手:“走吧,我们去告诉老爷子和绯色他们一声。” “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紧握住兰倾阕的手。或许,这条路比想象中的要艰难许多,但是,她却不想放开这只温暖的大手!所以,无论多么艰苦无论多么困难,她都会拼尽全力去搏一搏! 五日之后,白凤歌与兰倾阕便来到了雪山。 站在雪山脚下,白凤歌与兰倾阕抬头望去。 心中不是没有胆怯,但或许是由于有彼此在身边,那胆怯完全可以克服。 “上去吧。”兰倾阕收回视线,看向白凤歌,轻声道。 “嗯。”白凤歌点点头,主动拉起兰倾阕的手:“加油。” “嗯。”兰倾阕看着她握住他手的白皙柔荑,点点头。 雪山之巅,冰雪堆砌而成的坟墓孤零零地屹立着,没有墓碑也没有祭品,若不是知道那是坟墓,任谁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去。 白凤歌远远地便看见那孤零零的雪堆,脚步越来越沉重,最终缓缓地停了下来。 那便是……原本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可没想到现在真看到的时候,还是…… 发现白凤歌身上的悲伤越来越重,兰倾阕握住大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小乖,加油。” “……”闭上眼,白凤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雪山上的空气很冻,似乎一直冻到人心里一般,白凤歌睁开眼:“嗯,走吧。” 两人目光相接,从彼此的眼眸中获取了克服胆怯的前行的力量之后,欲抬步前行。 可脚下的步伐方才迈开,便见到一道人影缓缓地向着坟墓而去,然后停在坟墓前,跪地叩拜。 “那是……”隐隐看清了那身影,瞳孔一缩。 “是谁那两个暗卫之一么?”兰倾阕转头看向白凤歌,问道。 他没有武功,这么远的距离虽是没有办法瞧清楚的,但他却知道,知晓塬葬身此处的,除了他们便只有那两名暗卫了。 “塬……龙塬!”白凤歌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远处那身影之上,没有听到兰倾阕的问话,在兰倾阕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身子便如同闪电一般疾速冲向雪山之巅。 龙塬刚对着坟墓跪拜之后,刚站起身,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他这边冲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白色的身影便猛然在他身前停住。 看清眼前之人,龙塬一愣,黑眸中浮现出难以置信:“凤、凤儿?” “……”白凤歌只是急喘着气,死死地盯着他。 “凤儿……真的是你?”龙塬痴痴地看着白凤歌的俏脸,喃喃道。 白凤歌愣愣地伸手,抚上龙塬的脸颊。 有体温……暖的……活的。 “凤、凤儿……”龙塬身子一僵,她为何会对他做出如此、如此亲密的举动? 而且,她的反应有些…… 难道,绯色他们将“他”把心给了倾阕的事告诉她了? “你没有死。”白凤歌的有些沙哑:“你是龙塬,对不对?” “是。”龙塬点点头:“凤儿……”他话还没说完,胸前的衣襟便被白凤歌大力抓住。 “骗子!”白凤歌死死揪住龙塬的衣襟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多难过?!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凤儿……”龙塬见她如此激烈的反应,焦急地将她搂进怀中:“怎么了?别吓我。” “怎么了?!”白凤歌挣扎着从他怀中退出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说着,抡起粉拳大力地砸在龙塬的俊脸上。 毫无准备的龙塬硬生生地被她这一拳击倒在雪地上,可白凤歌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提起来,然后继续将他揍倒:“我真特么是一个白痴!竟然会为了你这个该死的骗子而偷偷流了那么多泪,伤心了那么久!” 白凤歌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脚踹在地上的龙塬身上,似乎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怒和……长久以来郁结在心中的伤痛:“既然你那么希望大家都以为你死了,那姑奶奶今日便成全你!”说着,又将龙钰揪起来,然后再将他揍倒在地: “看我不扁死你!让你便成真死!” 此刻的白凤歌,如同疯了一般疯狂地撒泼,呃,说撒泼其实太过委婉,她这种程度,绝对算得上是暴力! 龙塬一面挨着海扁,一面在心底思忖,终于隐隐将事情弄清楚了。 大致明白他的“死”让她很伤心,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这个状况。 可是很奇怪,生平以来第一次这么被揍,他非但没有半点气愤,反而觉得高兴。 所以,他仍由她打仍由她揍仍由她扁……甚至还抓准时机配合着她。 她为他伤心了……是不是说明,她心中有他呢? 身体上的疼痛,比起心中因为这个认知而泛起的甜蜜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小乖!”兰倾阕终于赶了上来,喘着粗气将白凤歌的身子抱住,制止了她的暴力行为:“别打了。” 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明明已经死了的龙塬为何会死而复生了,因为现在小乖已经失控了。 “倾阕,你来了?”白凤歌喘息着看着兰倾阕:“快,和我一起揍他!” “小乖!”兰倾阕哭笑不得:“冷静一点,他还活着啊!这才是最好的不是么?” “活着?”白凤歌眸中的迷离缓缓褪去,慢慢恢复清明:“对啊……他还活着。”体内的力量在这一瞬间,似乎完全流逝了。 白凤歌靠着兰倾阕,缓缓地蹲下身子,将脸埋在双掌之中:“哇呜呜……”所有被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白凤歌蹲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她这一哭,可将两位美男吓坏了。 “小乖!” “凤儿!”两位美男急忙蹲在她身边,显得手足无措。 很难想像,明明都是睿智的天之骄子,可却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而慌了阵脚。 爱情这玩意儿,有时会让人觉得幸福有时会让人觉得伤痛,又有时会让人觉得哭笑不得……爱情的真谛到底是什么,或许谁都说不清楚,但唯一值得肯定的一点是——爱情会让人疯狂。 许久之后,或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哭够了,白凤歌终于不哭了。 抬起袖子将眼泪擦干,然后从地上站起身。 看向兰倾阕:“倾阕,我们走吧。”说完,看也不看龙塬一眼,然后顾自抬步离开。 “……”兰倾阕站起身,叹了一口气,看向龙塬:“虽然我也很想揍你,但是看在你已经成了这副尊容,那便算了。”其实,最终要的是,他没有武功……呃,也不敢保证龙塬会对他向对小乖那般乖乖地仍由蹂躏……一个不小心,他怕是会被龙塬反揍…… “我……嘶——”龙塬刚要开口说话,嘴角便传来一阵刺痛,伸手轻轻揉了揉。 唔,下手可真重呐!虽然没用内力,但却还是很痛呐! 原来,那小小的身子竟然蕴藏着这么大的力气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 “倾阕!你还不来?!”走到远处的白凤转过头,冲着兰倾阕大吼道。 “呃,哦!”兰倾阕一愣,旋即高声答道:“来了!这就来!”看来小乖是气得不轻呐,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他还是少和塬呆在一起的好:“我先走了,你慢慢跟上。”对着龙塬轻声说了一句之后,兰倾阕便小跑着追白凤歌去了。 看着白凤歌的背影,龙塬又转头看了看那堆冰雪堆成的坟墓:“暗,多谢,你的大恩我定当铭记于心。”说完,便转身,抬步跟上前面两人。 他不是笨蛋,今日之事,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那般激动的模样,足以说明他在她心中绝对有份量的。 爱之深责之切是么? 龙塬伸手摸了摸还火辣辣地痛着的脸颊,唇畔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弧度。 这责罚够深的了呢,若真的是爱之深责之切的话,那她是不是爱他很深呢? …… 匈国皇宫,出现了一副诡异的场面。 女皇陛下身着便衣,面色不好地走在前面,兰公子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而兰公子身后那位……呃,实在是因为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有些地方还有些浮肿,这模样着实认不出来是谁…… 其实在这皇宫之中啊,女皇陛下面色不好甚至气冲冲都不算奇怪,毕竟女皇陛下经常与冷侯爷杠上,然后经常面色不好……兰公子小心翼翼,其实也不算奇怪,毕竟绯色公子也时常小心翼翼地跟在女皇陛下身后…… 之所以会说这个场面诡异,其实完全都是托了那位貌似被揍得认不出是谁的公子的福,因为那位公子低着头走着,时而又抬起头哀怨地看看女皇陛下的背影,然后又继续低下头走…… 难道是被女皇陛下抛弃的…… 见到此场面的太监宫婢们纷纷揣测。 听闻白凤歌与兰倾阕回宫了,白兴天、绯色、墨容、公仪瑾瑜、龙钰与冷唯自然是坐不住了的,一同欲前去“迎接”。 刚走出后宫的范围,要到御花园走进御花园的范围之时,便见白凤歌冷着一张脸走来。 “我回来了。”看着迎面而来的众人,白凤歌淡淡地道。 “你这死丫头!这是什么态度?!”白兴天横眉以对。 “哼!”白凤歌冷哼一声,旋即大步从众人中间穿过,径直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你、你、你……”白兴天气得吹胡子瞪眼。 “……”绯色等人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这父女俩……不嫌累么? “倾阕,到底怎么回事?”绯色见兰倾阕走来,问道。 看丫头方才那模样,像是真的被气得不轻的样子,不是作假的那种反应极其强烈的气,而是真的气到心窝里面的那种气! “诶!”兰倾阕轻叹一声,瞥向身后之人:“问他吧。” “他?”绯色随着兰倾阕的目光看去,众人随着绯色的目光看去。 “呃,他是谁?”绯色一愣,这位仁兄这是遭了什么毒手啊?啧,不用化妆都可以去唱大戏了。 众人的反应也和绯色的一致,除了龙钰。 “这都认不出来么?”兰倾阕皱眉:“现在已经好多了吧,若是前些日子那才叫真的认不出来呢。”前日,他们在客栈投宿的时候,人家掌柜的儿子还被吓哭了呢。 “……哥。”在众人还是一头雾水的时候,龙钰却已经将龙塬认出来了。 不得不说,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不一样,瞧,人家多效率? “什么?!”众人看向龙钰,片刻的怔愣之后,又看向龙塬:“……”眼眸中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没有死。”龙塬看着众人,终于开了金口。 虽然现在被打得面目全非,但是声音却没有变。 “哥!”龙钰一个箭步冲到龙塬身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黑眸一瞬不失地盯着他。 “钰。”龙塬扯出一个笑,拍了拍龙钰的肩:“哥回来了,这些日子怕是没有让你少伤心吧?”原本只是想替陪暗一些日子,再下山来寻钰的,可是凤儿他们却先来寻他了。 “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龙钰回过神,皱眉问道。 “是啊,明明就是我和绯色亲手将你葬在雪山之巅的……而且那时你的确已经……”墨容也疑惑地看向龙塬。 最不敢相信的人,其实是他! 他自信自己的医术不会连一个人到底死了没死都瞧不出来。 “那不是我。”龙塬垂下眼眸。 “……”不是他? 绯色和墨容瞪大眼眸,怎么可能?!明明就是…… “易容术?”绯色顿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嗯。”龙塬点点头:“是暗,他是暗部的统帅,为了方便打探消息,所以曾拜了千面郎君为师,习了一身超绝的易容之术。那日,他在我的水袋中下了龟息散,然后让暗部的人将我护送回京,我在中途醒来,再回来之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龙塬垂下眼眸道。 得此忠心耿耿的属下,是他此生幸事。 “原来如此。”众人点点头,表示弄明白了。 墨容目光在龙塬脸上打量了几眼,眸底浮现出些许笑意:“塬,你这番模样,可是被强盗打劫了?” “噗哧——”绯色忍俊不禁:“那强盗定然是一个生得很丑的男子,见你如此俊美,于是心生妒忌。” “很损的强盗。”冷唯眸底也闪过丝丝笑意。 而且,这损的方式,似乎有点唔,熟悉。 “好了,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龙塬告饶道:“她这几日来都不曾理会我。” 非但没和他说一句话,就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你活该!”白兴天黑着脸看着龙塬:“你这小子知道她有多伤心么?自作聪明地用命换命,还好暗将你给救了,否则的话,你就算是死十次也不够赔罪的!”狠狠地说完,白兴天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若不是看在已故的先皇的份儿上,这小子让他白凤歌的女儿伤心成这样,他定然是不会放过这小子的! 如若是他亲自动手,这小子可就不止是伤了脸,他定要将他揍得缺胳膊少腿儿的才能以泄心头之愤! “啧,岳父大人生气了。”绯色幸灾乐祸地看着龙塬:“呵呵,你小子的日子难过咯!”说完,便心情大好地慵懒地离开。 呼——!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啊! 不容易啊不容易。 …… 白凤歌刚沐浴完毕,洗尽因了连日赶路而沾染的尘埃和满身的疲惫。 龙塬没有死……他还活着呢! 虽然已经这么多天了,但这个认知却还是让她觉得如在梦中一般。 一面拭擦着身子上的水迹,白凤歌一面出神地想着。 “小乖?”兰倾阕的嗓音透过檀木门,传进白凤歌耳中。 白凤歌回过神:“嗯?怎么了?” “我刚到御膳房做了些膳食,给你送来。”这几日的奔波劳累,她都没有好好用过膳,他可是心疼得紧呢。 “哦,进来吧。”白凤歌随手在屏风上拉下一块锦布,当成浴巾围在身上,赤着脚从走出来。 而兰倾阕这时也端着膳食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春光,顿时愣在原地。 湿答答的秀发还滴着水珠,被热气蒸得红彤彤的脸颊,亮晶晶的水眸,优美的锁骨圆润的双肩,若隐若现的乳沟,雪白修长的美腿,娇小玲珑的赤足…… 兰倾阕死死地盯着,不知不觉间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噗——哈哈……”瞧着兰倾阕这副模样,白凤歌大笑出声:“怎么?被我迷住了?” “……”兰倾阕回过神,俊脸一红,虽然有些窘迫但却还是诚实地答道:“我一直以来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的不是么?” “是么?”白凤歌挑眉,扬起一个媚惑的笑:“可是,你怎么都不看我呢?” “咳咳……”兰倾阕闻言,轻咳了两声道:“呃,膳食快凉了,你穿上赶紧穿上衣裳来吃吧。”看她?他觉得这颗心脏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若是再看她的话,他真担心这颗心脏会从他身子里面跳出来。 “我穿了啊。”白凤歌打量了一下自己,走到兰倾阕眼前,仰起头,展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这衣服也挺好看的,对吧?” “小乖……”兰倾阕闭上眼:“别闹,先用膳。” “呿!”白凤歌见状,哭笑不得:“你这傻子!看不出来我现在是在诱惑你啊?!”若是绯色和墨容,根本不用诱惑,他们就会直接扑上来把她给就地正法了好不?! 这家伙,真不知道他是长了一颗木鱼脑袋还是榆木脑袋! 不过,不管是木鱼还是榆木,貌似都是不开窍的吧?! “呃……”兰倾阕俊脸爆红,张口结舌:“小、小、小乖……,别闹。” 噗——白凤歌很像一口鲜血喷死他。 闹?他哪只眼睛见她在闹了? “我可没闹!”白凤歌郑重其事地申明,将兰倾阕手中的的托盘拿下,放在桌面上,然后踮起脚尖,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脑袋拉向她:“我现在是很认真地要和你滚床单!” 其实,她老早就想把这家伙给吃掉了的。 可是,却一直都时机不对,可现在好了,他的身子也好了,能“劳动”了,她也没有什么烦心事了,所以……是时候该和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饭……” “等会儿再吃,现在先吃你。”白凤歌在兰倾阕耳畔轻声低语一句,旋即吻上那张她渴望已久的薄唇,丁香暗渡口齿交融,两人相濡以沫。 兰倾阕在白凤歌的带领下,缓缓退去青涩,不久之后竟能够带领着她的丁香起舞。 “小乖……小乖……”兰倾阕的嗓音越来越沙哑,握住她腰肢的大手上力道不断加大,似乎要将她那柔软的腰肢给拧断一般。 隔着锦布,白凤歌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灼热和他的坚硬。他动情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小手缓缓伸到他的腰间,慢慢将他的腰带解开。 兰倾阕身子一僵,然后猛然将白凤歌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内屋,将她放在床榻上,旋即欺身覆在她身上…… 芙蓉帐被缓缓放下,娇吟与粗喘声交织成一曲暧昧的乐章,在这乐章之中,床榻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摇动了起来…… 都说**苦短日高起,这话在兰倾阕心中是说得一丝不差的。 而白凤歌这个虎孩子又一次用她的悲惨经历,记住了一个道理,那便是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斯文的男人,只要精虫一上脑,那绝对会变成野兽! 她千算万算,丝毫没有想到,兰倾阕如此温柔淡雅的男子,在床上竟然会那般勇猛! 第一次的时候,她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完事之后,兰倾阕喂她用膳之后,她便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正要脚底抹油开溜,可这想法刚一出现在脑海中还为来得及付诸实践,她便又被抓回床上…… 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完全就是自作孽! 白凤歌躺在床上,咬着被子恨恨地想着。 “呵呵,还在生气呢?”兰倾阕笑得春光满面,从背后将白凤歌搂住,将头埋进她的发间:“唔……,真香。”总算知道为何绯色和墨容会那般喜欢同她巫山**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种感觉很舒爽,更重要的是,那时候的她,美得让人甘愿就那么死在她身上,娇媚勾人得宛若妖精…… “哼!”白凤歌冷哼。三次啊!三次!她发现她怎么就老遇见这些一夜N次郎?! 更何况,这该死的家伙还是初夜,竟然就那般贪欢……她的小腰杆儿现在还疼呢! “好了,别气了。”兰倾阕在她光滑白皙的玉背上印下一吻:“我家小乖太诱人了,所以我才难以自抑地一发不可收拾,把我家小乖累着了,都是我的错。” “油嘴滑舌。”白凤歌轻声嘟囔道。 “呵呵,那小乖不气了?” “是我自讨苦吃,我能气什么?”白凤歌没好气道。 …… 饭桌之上,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就差白凤歌与兰倾阕两位昨夜辛勤劳动了大半夜的大忙人没到。 白兴天轻叹一声:“来人。” “奴才在。”一个太监快步走来。 “去看看女皇和兰公子来没来?”真是! 今日是绯色去上的早朝,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还不来用早膳,就算是再恩爱,那身子也得…… “呃,老爷子,不用了吧。”绯色嘴角抽搐了两下,看向小太监:“你先退下。” “你们啊,别老想着宠着她仍由她的使性子胡来。”白兴天摇摇头道。 “是。”众人点点头。 “要多学学唯儿,就是得让她吃点儿苦头,这样才……” “哟呵!我当是谁这大清早地就这般大言不惭地说教呢?原来是我家那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头子啊!”白兴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凤歌阴阳怪气地打断。 哼!像冷唯那样?! 这老头子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啊,每次都帮冷唯撑腰不说,现在还光明正大地用冷唯这个恶心的榜样来教坏她的的夫君们?! 呃,虽说不全部是她的夫君,但是好歹也是她的准夫君啊! 她可不允许她家夫君和准夫君一个个像冷唯那样专门和她对着干,若是真那样的话,那她绝对会去找一个尼姑庵出家去! “你、你……!”白兴天又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死丫头怎么说话来着?! “……”见状,一桌子美男纷纷垂下头。 诶,又来了又来了。 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义父,既然凤歌妹妹来了,那便用膳吧。”冷唯安抚着白兴天道。 “切!”白凤歌不屑地看了冷唯一眼,瘪瘪嘴。 她没有瞧见,冷唯黑眸深处有笑意一闪而逝。 现在,她对他可是羡慕嫉妒得紧呢!对吧? 啧,她越是嫉妒啊,他就不知何故地心情越加舒爽。 …… 公仪瑾瑜心事重重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握这一本兵书,但目光却停在虚空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瑾瑜?”绯色伸手在公仪瑾瑜肩膀上一派。 “啊?!”公仪瑾瑜不出所料地吓了一跳,从石凳上弹起,转过身,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瑾瑜见过绯色公子、墨容公子和兰公子。” “呵呵。”绯色摇摇头轻笑道:“干嘛这么见外?” “呃,公子们是君瑾瑜是臣,君臣之礼不可废。”公仪瑾瑜垂下头,恭敬道。 “呵呵,我们可是从来就将你当成凶的的呢。”兰倾阕轻笑道:“瑾瑜难道不愿与我们当兄弟?”此话明显是一语双关。 “兰公子……”公仪瑾瑜目光复杂,兰公子的意思他自是听懂了的,但是…… “你在担心什么?还在因为你的手臂,所以……?”墨容看着公仪瑾瑜,皱眉道。 “不是的。”公仪瑾瑜垂下眼眸:“瑾瑜与庄主,貌似是不可能的。”他要将那个荒唐的梦告诉他们么? “什么不可能?”绯色挑眉:“塬和钰都行,你怎么就不可能了?” “……三位公子,瑾瑜知道你们为瑾瑜做了很多,可是……瑾瑜真的不明白,为何你们会如此帮助瑾瑜?少一个人来分享庄主,不是更好么?”一直以来,他都对这个问题很不解。 “呵呵,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兰倾阕轻笑着半真半假地道:“那是因为上天注定啊!你是他命定的夫君之一。” “……”闻言,公仪瑾瑜一愣,旋即看向三人:“你们也做了那个梦么?” “呃……”三人一愣:“什么梦?” “……”他们不知道?公仪瑾瑜垂下眼眸,不再多言。 “瑾瑜,你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说给我们听?”绯色伸手搭在公仪瑾瑜的肩膀之上。 “我……”公仪瑾瑜面露纠结,欲言又止。 这,让他如何说? “呵呵,那这样吧,我们先说我们之所以帮你的原因,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说,可好?”兰倾阕轻声道。 “……嗯。”公仪瑾瑜点点头。 “我们帮你,是因为那次看到你肩上的那块胎记。”兰倾阕缓缓道:“天下第一庄有一本密卷,里面记载着天下第一庄的的发展历程,第一任庄主,也就是天下第一庄的创始人乃一代奇女子,名唤秋棠,他一共有六位夫君,这六位夫君据记载也是当时天下有名的天之骄子,而且,凑巧的是,秋棠庄主那六位夫君身上都有胎记,这些胎记都是花朵。我们方才已经问过塬也钰了,他们身上分别也有桃花胎记和梨花胎记,再加上你身上的兰花胎记,我们就是六个人了不是么?” 原本还只是保持着怀疑态度的,可世间哪儿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听完,公仪瑾瑜垂下眼眸,呢喃道:“不是那样的……我不是。”原来,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呃……”三人一愣,看着公仪瑾瑜苍白的俊脸:“瑾瑜,你……” “我告诉你们。”公仪瑾瑜打断兰倾阕的话:“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说着,公仪瑾瑜看了看四周:“进屋去说吧。” 公仪瑾瑜将自己做的梦缓缓说出。 梦中,白凤歌名唤秋棠,而他则唤作秋叶,是秋棠的亲弟弟。 他们是上古巫族的嫡系血脉。 秋棠的巫术通天,上天下地无所不能,而秋叶则巫术平平。 上古巫族经过数千年来的岁月洗礼,所剩族人已不足百人。 族人们一起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倒也过得清闲快乐。 在几百年的相依为命日日相伴中,秋棠与秋叶竟然日久生情,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 为了逃避这感情,秋叶偷偷打开结界躲到了人界,希望能忘记那段乱lun之恋。 在得知秋叶走后,秋棠担心又焦急,于是下定决心去将秋叶带回来。 可谁曾料得到,秋棠的出世会将当时的天下搅得一片混乱。 先是秋棠的美貌和她身上的神秘力量,成为当时群雄争夺的首要对象。 可就在这争夺之中,群雄却纷纷摆到在秋棠的风华之下。 而只有六人得到了秋棠的青睐。 巫族本就与世隔绝,哪里知晓现在的社会已经从母系氏族发展到了父系氏族,男人的地位已经比女人的地位高了。 可那最终却因为爱得太深无法自拔,而答应了“嫁”给秋棠。 秋棠用巫术在六人身上印下印记,就如同巫族的每一个小孩子出生之时身上都会有一朵花或是一种植物的印记,那象征着他们的巫力源于何种植物。 秋棠刻下的印记,那便是在宣告他们是她的。 可是……后来秋叶却出现了,并且杀死了那六人……秋棠伤心欲绝之下,散去全身巫术,并且将自我封印,焚灭巫魂。 秋叶几乎尽全身巫术护住了秋棠的巫魂,将其送入云海之中护养,因为,秋棠的印记不是花草也不是树木,而是天上那一团团洁白无瑕的云朵,那便是秋棠的本命之源。 听完公仪瑾瑜的叙述的梦境,绯色三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上古巫族什么巫魂自我封印……这些对他们来说,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理解。 “三位公子,现在还认为我是那命定夫君么?”公仪瑾瑜苦笑着看向绯色三人。 他不但是破坏他们幸福的刽子手,而且他还是她的亲弟弟啊! “这……”绯色、墨容和兰倾阕三人面露迷茫之色。 怎么会是这般的呢?照这般的情况来看,最后一人明明应该是瑾瑜不是么?怎么又和唯牵扯上了呢? “瑾瑜,你确定你是那样的么?”为何他们总感觉其中还有别的什么? “应该是那样的没错,虽然梦并不完整。”自从那次在峡谷之中梦到她自我封印,焚魂自尽之后,他这些日子以来也又陆续梦到了其他的,他所梦到的,他已经玩全都说了出来。 反正,很清晰的是,秋叶确是将匕首插进了那个和绯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胸膛之中……然后秋棠伤心欲绝地散去了全身巫力自我封印焚魂自尽…… “……原来这真是前世注定下来的缘分。”墨容垂下眼眸:“即便前世是秋叶将那六人杀了,但那毕竟是前世的事情,你是公仪瑾瑜而非秋叶。” 所以,前世的遗憾或许在今生可以加以弥补。 “嗯,墨容说得不错。”绯色点点头。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其间定然还有什么……事实,不一定如瑾瑜梦中的那般。 “前世的事情便不要再想了吧,过去的都过去了,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兰倾阕浅浅的笑着。 “……你们为何这般待我?”公仪瑾瑜定定地看着三人:“即便知道前世是我因为嫉妒而将你们害死的,为何还是对我这般好?” 知道了前世的纠葛,不是应该疏离他排挤他,将他这个潜在的威胁谴走才是么? “呵呵,都说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希望你能够当我们的兄弟……或许,前世你也对我有恩也说不定。”绯色轻笑道。 “……我也作如此想法。”墨容沉默了一瞬道。 他也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觉得瑾瑜是一定要成为她的夫君的。 “呵,这到巧了,我也觉得你前世非但没有杀我,反而对我有恩。”兰倾阕有些失笑道。 前世今生这种事,虽说荒谬,但仔细想来倒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多谢。”公仪瑾瑜感激地看向三人:“我会努力试试的。”若是今生,他还会生出嫉妒之心的话,他便会再那嫉妒还没有战胜他的理智之前,自我了断……那样的悲剧,他不愿再体验一次。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即便是在梦中,也是一次便够了。 …… 如今天下,再也没有翱龙国与匈国之分,统一称为凤凰国,由原本为九天仙尊女帝凰歌执掌。 两国既已统一,这都城的事情便成为了一大难题。 若是将都城定在原匈国的国都,那距离原翱龙国又太远,不利于管理,反之亦然。 于是乎,再三斟酌了几日之后,白凤歌提出将国都牵到天下第一庄所在的知秋城。 这个提议自然是被全票通过的。 先不说别的,单是这提议之人是白凤歌,他那几个亲亲夫君和准夫君们自然也会对人不对事!想必就算她提议将国都搬到雪山活着荒漠上去,他们都会毫无条件地力顶! 于是,建都的工程正式拉开了帷幕。 白凤歌倒是想得不错的,以后,天下第一庄便是皇宫,在她熟悉的地方生活总比在她不熟悉的地方生活要好上太多了。 再加上,天下第一庄的规模本就庞大,容纳大臣们上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天下第一庄的安全防御系统那可是堪称天下一绝! 冠冕堂皇地诏告天下为了减少建都的开支,所以就将天下第一桩作为皇宫。 此番作为,倒是赢得了不少好评,许多曾经还怀疑这个所谓的九天仙尊是否真的是拯救百姓的活菩萨的原翱龙国人也因此对这位女帝而改观了不少。 毕竟,百姓都是为了生存,国家建立的实质也只不过是因为现在的生产水平太过低下,需要集合众力来抵抗一些威胁着大家生存的问题。 对于这一点,白凤歌看得很清楚。 在她看来,无论如何,只要让老百姓的生活富足了,那这江山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至少在她在位其间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至于其他,她也不去费心考虑。 …… 半年之后,新的都城终于竣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天下第一庄。 久别之后再此回来,白凤歌心中感概万千。 这段日子以来,经历了太多的风浪和喜怒哀乐,比她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现在又重新回归于平静,心中顿时多了许多感触和欣慰。 第一次在天下第一庄上完早朝,白凤歌便心情大好地领着众人到后山挖野菜。 天下第一庄作为皇宫,没有御花园,但却有有一片后山,相比于那些娇弱名贵的花朵来说,白凤歌倒是更喜欢这些野生起来的野花野草。 蹲在地上,熟练地将野菜挖起来放在竹筐之中,很快,白凤歌身前的小竹筐便装满了绿幽幽的野菜。 白凤歌看着这些野菜,心想着等会儿让兰倾阕做成美味的膳食,心中便被幸福塞得满满的。 或许是因为悲剧总是伴随着快乐而行的,白凤歌刚快乐了,所以下一刻便注定要杯具了…… 在起身的时候,脚不小心绊在小竹筐的绳索之上,白凤歌身子一个不稳,向后仰去。 “庄主!”离她最近的公仪瑾瑜见状,肝胆欲裂,但此时想拉住她不让她摔倒却是晚了,所以他只能猛然扑过去,欲用自己的身子当肉盾,不让她摔疼。 “嗷呜——!”白凤歌一声哀嚎。 “唔——”公仪瑾瑜也闷哼一声。 两个杯具的孩子就这样跌倒在一起,更杯具的是,公仪瑾瑜手中的小锄头不偏不倚地,正好将两人的手臂都划破。 “歌儿(小乖、凤儿、丫头、凤歌)!”绯色等人也迅速放下手中的“工作”赶紧跑过来。 可就在他们还没有跑到她身边,便见一道刺眼的白芒将公仪瑾瑜钰白凤歌的身子笼罩在内…… 白凤歌只觉得眼前一片刺痛,还来不及反应,一幅幅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开始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唔……”白凤歌有些痛苦地闷哼。 够了,太多了,她脑海中根本就装不下了……只觉得脑袋一阵胀痛,可那些画面还在继续涌入。 白色光芒外围,绯色、兰倾阕、墨容、龙塬、龙钰和冷唯焦急地看着白芒中心的白凤歌,想要靠近但又被光芒阻挡在外。 只见白凤歌的额头上,一朵金色的祥云图案缓缓显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番外 刺目的白光在一盏茶功夫之后,缓缓淡了去,最终又恢复了平静。 白凤歌与公仪瑾瑜却在白芒消散之后,双双昏倒在原地。六位美男肝胆俱裂地冲上前去。 …… 白凤歌的卧室之中,一众美男焦急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她已经昏迷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转醒? 墨容有些无力地坐在床前,他根本诊治不出半点异样,可这恰恰是最让人心急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但却昏迷不醒…… 就在一众美男急躁得快要疯了之时,白凤歌那纤长翘卷的浓密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了两下,旋即缓缓睁开眼。 虽然她她的眸子原本便很明亮璀璨,但此刻,却让众人只觉日月的光辉似乎都会被她那双灵动璀璨的水眸给比下去。 “你醒了!”一众美男焦急地围向床榻。 “嗯。”白凤歌对着众人展颜一笑,目光痴痴地在他们的俊脸上一一滑过:“让你们担心了。”前世的恩怨情仇,她全部都想起来了……上天定下的缘分,原来真的是怎么也斩不断的,这些人……隔了三百多年,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呢……这便是夙世姻缘的力量么? “方才到底怎么了?你可知道你吓死我们了?!”绯色心有余悸地道:“以后不许这样吓人,知道么?!” “呵呵,嗯。”白凤歌甜甜地笑着点点头。这个人……,绝对不会再做出以前那种事情了不是么?所以,这一世,他们定然能够长相厮守在一起了。 “你额头上的浮云……”冷唯看着白凤歌额头上那朵淡金色的精致浮云花纹,皱眉。他看得很清楚,是她和瑾瑜被那道刺眼的白光笼罩着之时,凭空浮现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不好看么?”白凤歌笑着看向冷唯。 “呃…”冷唯一愣,她对他笑?她何时对他有过好脸色,更遑论这般真心的笑靥了。 “歌儿……你、你不会真的是秋棠吧?”墨容眸色复杂地看着白凤歌,问道。原本以为那只是传说,只能相信一半的……可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眼前,让他不得不怀疑之前的认知……是要全信还是仍旧只信一半呢? 绯色和兰倾阕也复杂地看向白凤歌,他们对于传说也是知道一点的,所以…… 而龙塬、龙钰和冷唯则是完全疑惑不解。 什么秋棠?不是只有白凤歌和凰歌两个身份么?何时又多出了一个什么秋棠的?再者,秋棠是谁他们完全不知晓。 白凤歌一愣:“你们,也想起来了?”他们不是巫族之人,照理说不会传承前世的记忆的啊! “……没有,我们只是知道天下第一庄密卷上面的内容,而且瑾瑜也告知了我们一些他梦中的事情。”绯色缓缓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怎么一回事都不重要。”白凤歌轻笑道:“重要的是,你们只需记住,你们是我的男人便好。”说完,看向冷唯:“也包括你。” “呃…”冷唯怔愣。这什么和什么啊?什么也包括他? 或许冷唯自己也没有发现,在她说这话之时,他心中某一处角落正在雀跃。 “啧。”白凤歌嫌弃地看着冷唯,摇摇头:“看来几百年的时间还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这样的你,我怕是要重新考虑要不要收了。”当初那个最体贴最细心最会保护她的男人,怎会变成这个死样子的?虽然容貌没有变,但性格……啧,还真是天差地别!她现在还真有些嫌弃了呢。 “胡言乱语些什么?”冷唯俊脸一僵,别扭地转开头不去看白凤歌。嫌弃他?哼! “歌儿,当初的事情,可以和我们说说么?”墨容看着白凤歌:“我很想知道。” “是么?”白凤歌挑眉,看向墨容,然后又看向其余美男。见他们脸上都写着很浓浓的好奇,白凤歌甜甜一笑:“呵呵,不告诉你们。” “……”众美男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有这样耍人的么? 看出众美男的心思,白凤歌瞬间心情大好,从床上起身:“瑾瑜呢?”虽然知道过去的都过去了,重点是现在,可当初他们让她那般伤心,怨念是必须有的,所以,报复报复也不为过吧。 “他也昏迷了,在他的房内,御医们看着呢。”绯色一脸不爽地道。 如果不知道那传说真的是真的的话,那他到还觉得没什么,可现在确定了是真的了,她却只字不提,这不是存心让憋得难受么? “我去瞧瞧。”白凤歌起床,在众位美男怨念的目光之中坦然地穿上外衫,悠闲悠闲地踏步向公仪瑾瑜的屋子而去。 不得不说,恢复记忆之后,许多没想通的事情现在倒是想通了。以前,便是因为她优柔寡断,所以最终让原本可以大喜收场的姻缘变成了最后的悲剧,现在……她不会了。 刚走进公仪瑾瑜的院子,白凤歌便和迎面走来的公仪瑾瑜相遇。 面对面站着,两人就那么专注地看着对方,眸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庄主……”不知过了多久,公仪瑾瑜薄唇轻启:“这一世,瑾瑜会抓紧你的手死也不松开。”那一刻,他们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解开了尘封了三百年的记忆。 上一世,他的懦弱让他们最终失之交臂,最终让他抱憾而死,而这一世,他不会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他要牢牢握住她的手,不再松开。 “呵呵。”白凤歌笑弯了眼:“求之不得。”终于开窍了呢。 “呵呵。”公仪瑾瑜轻轻笑着,缓缓走到白凤歌身前,将她搂进怀中:“虽然迟了三百年,但我还是要说……我爱你。”将薄唇贴在她耳畔,公仪瑾瑜轻声说道。 好听干净的嗓音此刻却透露出无边的性感,让白凤歌的心湖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白凤歌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伸手揽住他的腰肢:“再说一次。”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公仪瑾瑜轻轻地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别说一次,就算是十次千次万次都行。 白凤歌闭上眼,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嘴角一直上扬着。 三百年前的遗憾,在这一世,终于可以圆满收场了。原来……三百年前的并不是结局,只是一个劫难,现在她与他们都度过了这劫难,所以以后会是幸福的! …… 话说某日,绯色、墨容、兰倾阕、龙钰和公仪瑾瑜五人得瑟地在冷唯和龙塬面前展示他们新收到的戒指,惹得龙塬和冷唯一阵眼红。 还说什么都是她的男人,可她那分明便是区别待遇! 瞧瞧瞧瞧,别人都有那象征这永恒爱恋的指环,而他们俩却没有!这算什么?! 越想越觉得委屈,于是乎,冷唯和龙塬气势汹汹地杀到白凤歌的院中,将斜躺在大树上悠闲地乘凉的白凤歌一把揪了下来。 “为什么我们没有?”冷唯冷冷地看着白凤歌,口气不善道。 “嗯?”白凤歌不解:“什么没有?没有什么?”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 “指环,就是你叫做戒指的那个玩意儿!”冷唯咬牙切齿。 “哦,原来是那个啊。”白凤歌恍然大悟,然后淡淡地扫了龙塬和冷唯一眼:“你们凭什么要有?”说完,便看也不看冷唯和龙塬一眼,身影一闪,又到了树上,继续刚才的姿势闭目养神。 啧,这夏日的凉风啊,吹这就是舒爽,从身体爽到心尖儿了! 冷唯与龙塬黑着脸仰头看着树上的那个小女子。 什么叫做他们凭什么要有?到底是谁说的他们都是她的男人啊?!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却不可以乱说!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那便必须要负起责任!想不负责任?窗户都没有,就更别说门了! “白凤歌!我们也是她的男人,让我们牢牢记住这一点的?!”冷唯完全处于抓狂的边缘。要不是因为她那句话,他便不会放任自己将内心的感情全部放出来。 付出的感情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感情也是如此!她怎么可以再他放任自己爱她越来越深之后便抽身离去,那他该如何是好?! “哦?”白凤歌睁开眼,俯视这冷唯:“谁说的?哈哈,这人还真没有眼光。”说完,还附带赠送一个不屑的眼神。 “你……!”冷唯气得几欲吐血,还要说什么,却被龙塬拦住。 龙塬用眼神安抚了被气得快要失去理智的冷唯,然后看着白凤歌,笑得温柔至极:“凤儿,为何要这般待我们呢?你不给我们戒指这没事儿,可是为何连‘侍寝’也不让我们排队呢?”即便是那些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那最不受宠的妃子都还有一块牌子的呢,而他们就连一块牌子都没有。 “咳咳……”白凤歌没想到他会问这事儿,猛然被口水呛住,不停地咳嗽,身子一个不稳,便从树上跌落下来:“咳、啊——!” 冷唯和龙塬目光一紧,连忙飞身过去,最终还是冷唯速度略快一筹,将白凤歌的身子接在怀中:“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冷唯低声叱责道。黑眸中仍旧惊魂未甫。 他不敢想象,若是没有来得及将她接住,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呃,这不没事么?”白凤歌有些心虚道。 “唉——!”冷唯瞪了她一眼,旋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以后,莫要爬上那么高的地方了。” “没错。”龙塬点点头附和道。 “……”白凤歌看了两人一眼,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 高……才一米左右的地方……就算是不会武功的人,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更何况,她的轻功可是天下一绝……这两人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虽然暗自腹诽着,但不可否认,她心中却也因为他们的小题大作而被甜蜜溢得满满的。 “你们想要戒指?”女人便是这样,只要用爱将她融化了,那什么事情都好说。 “……”闻言,两位美男相视一眼,旋即双眼放光地看着白凤歌,重重地点点头。 想要想要! “你们想要和我滚床单?”白凤歌继续问道。 “……”闻言,两位美男吞了一口口水,旋即更重地点点头。 很想要啊!很想要啊! 见状,白凤歌双手环在胸前,斜睨着二人:“可是,你们用什么名义来享受这些待遇呢?绯色他们是当着五万大军的面与我成了亲的,而钰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相向我求了亲的,至于瑾瑜,他得到了绯色他们的认可。可你们……”白凤歌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啧啧……名不正言不顺的,自然没有那些待遇。” 哼!这么久了,他们俩还真能hold住啊! 一不向她告白,二不将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表露,还想和要戒指,还想滚床单?梦吧! “……我们的心思你难道不明白?”两人哀怨地看着白凤歌。那些还用说么?他们心中怎样想,她应该很清楚的才是。 “明白什么?”白凤歌耸耸肩:“我可什么都不明白。”说完,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要抬步离去。 “等等!”龙塬拉住白凤歌的手:“凤儿……我爱你。” “我、我、我也爱你。”冷唯有些不自在地道。要说出这话,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呢…… 闻言,白凤歌心中一阵窃喜,但表面上却不露丝毫端倪,淡淡地点点头:“哦。” 哦?哦?!哦! 龙塬和冷唯霎时间有种想要无语凝咽的冲动! 她就这反应? “好了,既然你们要说的也说完了,我就走了,还有一堆事务等着我去忙呢。”白凤歌将二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暗笑,但却不露分毫。 哈哈!今日的天气,真的是极好啊! “你……”龙塬心底顿时升起一阵挫败感。 她不是说表白了便可以……呃,貌似她也没有明确地这样说,但她方才那意思不就是如此么? “你们也别这样看着我。”若是外人瞧见了,还以为她对他们始乱终弃了呢!“我这人吧,一向很公平的,想进后宫,那便得绯色答应才行。”白凤歌说完这话,便抬步离开。 真是,什么话都要让她说得明明白白的! …… 绯色一袭红裳,邪魅且妖娆,慵懒地坐在高坐上,又一大搭没一搭地玩弄这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一副百无聊赖地模样。 龙塬和冷唯并肩站在绯色身前,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绯色用手撑着脑袋,懒懒地问道:“今儿来找我有何事?” “我、我们是来让你准许我们成为凤儿的夫君的。”龙塬用一本正经掩饰自己心中那一丝小小的紧张。 “……”冷唯点点头,表示对龙塬的话附议。 “哦,这事儿啊。”绯色懒懒地点点头:“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啧,不得不说,这两人还真能坐得住啊!拖了这么久,这才想起还没入门么? “……这么说,你答应了?”龙塬看向绯色,黑眸中颇有些小心翼翼的色彩。 “呵呵……”绯色掩唇而笑,可下一刻,笑容立马不见,目光冷冽,冷眼看着两人:“丫头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龙塬和冷唯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可下一瞬两人便立即回过神来,毕竟,他们也是变脸神速者! “要怎样你才能答应?”冷唯认真的看向绯色。 龙塬也一瞬不失地盯着绯色那张邪魅妖娆得足以让天下女人自愧而亡的美艳容颜,不错过他丝毫的表情。 “……”绯色挑眉,冷冷地看着这两个理直气壮地来和他抢娘子的人:“有两点要求。”诶!后宫之主这位置还真是不那么好坐呢……瞧瞧,面对这两只即将抢他娘子的人,他连揍他们一顿都不行。 “什么要求?”龙塬和绯色屏息问道。 “第一,在面对别的女人的时候要当柳下惠;第二,在面对丫头的时候要当西门庆。”话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往自己脸上贴贴金:“就像我这样。” 闻言,冷唯和龙塬相视一眼,然后感激地看着绯色,齐齐抱拳道:“多谢!” 本以为绯色会趁机给他们使使绊子,或者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什么的,可没想到…… “呵呵。”绯色轻笑:“若真要多谢我的话,那以后就多把侍寝的位置让让给我便好。”他早看墨容和兰倾阕不爽了!老与他抢!这下他将这两人拉过来,是不是就说明以后可以在这两人身上多捞些机会? 绯色心中阴险地打着小九九。 “呵呵,别的事或许可以,但这事儿,不行。”龙塬笑得温和。 以为他傻啊? “同上。”冷唯淡淡地看了绯色一眼,道。 “……”绯色见状,面色一黑,心中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便不答应了!不过……绯色似突然间想到什么,黑脸顿时转为邪魅的笑靥:“呵呵,你们以为我同意之后你们便能侍寝了么?”说完,对着二人嘲讽一笑,然后在二人大惑不解的目光之中懒懒地站起身,风华绝代地缓步离开。 不久之后,冷唯龙塬二人方才知晓绯色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原来,翱龙国的事务刚上手,白凤歌虽然已经将偷懒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但终究两个国家合并初期的矛盾和事务实在太多,再加上绯色、墨容和兰倾阕这三个“老人”只要见到她有空,便见缝插针,完全让这些新人们没有半分机会……莫说是他们俩,就是小娘和钰都还没有“侍寝”过。 大半个月过去了,琐事总算可以说是告了一个段落,白凤歌也慢慢地不再那么忙。 那些还没吃过肉的新人们自然是坐不住了,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开始为自己谋福利。 比如这日,白凤歌好不容易甩开了黏人的绯色,躲到后山要清闲一会儿,龙塬便接踵而至。 “呃,你怎么来了?”白凤歌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开口问道。 “呵呵,凤儿不想见到我?”龙塬轻笑道。 “呃,这个……呵呵,怎么会?”白凤歌讪笑。怎么会……才怪! 虽然她一直就知晓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可是却没想到会这么难! 这哪儿是齐人之福啊,明明就是齐人之祸! “笑得真难看。”龙塬嫌弃地看了白凤歌一眼。 “你说什么?!”白凤歌俏脸一黑,危险地看着龙塬。 “呵呵……”龙塬对她的黑脸视若不见,伸手执起她的柔荑:“走,莫要浪费了这么好的天气,我给你烤野味吃。” “龙塬,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虽然仍由他牵引这走,但白凤歌仍旧纠结这方才他说的话:“什么叫笑得真难看?”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即便她再难看,他也得说好看!再加上,她虽然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但自认为还是长得与难看扯不上关系的! 这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敢! 自尊心被龙塬打击到了的白凤歌心中气愤不已。 “好了好了,我说错了还不成么?”龙塬一面牵着她走,一面安抚道:“凤儿是天下最美的人,又怎么会难看?方才是我口误。” “哼!道歉!”白凤歌蛮横地道。 “好,道歉。我错了,凤儿原谅我。” “你没诚意!”白凤歌被龙塬这明显敷衍了事的态度给气得哇哇大叫。 “好了,到了。”就在这时,龙塬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白凤歌,指向前方:“用这个来证明我的诚意,可好?” “呃……”白凤歌一愣,看向龙塬手指的方向,完全愣住。 篝火正盛,火堆旁摆放这一块方形的锦布,锦布之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盘子,里面装着一只被剥了皮洗尽了的兔子,大盘子周围,许多小碟子,里面有各色的果酱。 野炊。 白凤歌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认知便是,龙塬是要带她来野炊。 “你这些日子太忙了,所以,偶尔在外面用用膳,放松放松心情也是好的。”龙塬柔声道,然后拉着白凤歌,让她在锦布上坐下:“而且,这是我们当初在峡谷里面生活的方式,现在回味回味也不错。” 说完,便端起放着兔子的大盘子向火堆旁走去:“这也是野兔而不是百姓家中豢养的,前些日子我去凤凰山上捉了许多放生到这里,唔……还有些野鸡,呵呵……以后若想吃了,随时可以来猎取。”龙塬一面将野兔上架烤着,一面细细地道。 闻言,白凤歌心中一动,看向龙塬,目光柔和成了一滩春水,但却嘴硬道:“烤好吃一点啊,不然我可是不会吃的。”曾几何时,他们被困在峡谷中相依为命,也是那时,他的温柔细心和体贴将她的心俘虏了去……现在这情景,让她不由自主触景生情,想到了在峡谷里那段日子。 龙塬看似专心致志地翻烤这野兔,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停留在白凤歌脸上,将她的情绪变幻丝毫不落地收入眼底,心中一阵窃喜,但表面上还是温柔地回答道:“会烤好的,我的厨艺虽比不上倾阕,但烤野味的手艺却是不赖。” 他要的就是她想起专属于他们的回忆,嘿嘿……看来今日侍寝之事有望了啊! 没错,这就是龙塬的小心计! 将白凤歌带来,让她的心对他变得柔软了,然后好趁机办事儿! 毕竟,她身边那么多男人,个个现在都是用尽心机地想着怎么多咬她几口,他这个还没有解过馋的可怜男人自然是要好好为自己谋取谋取福利才行。 白凤歌坐在锦布上,撑着下巴看着龙塬烤肉的模样,心中满足又幸福。 不久之后,烤肉的香味便缓缓飘散了出来,越来越浓郁。 “好了。”龙塬看着白凤歌,温柔似水地笑道:“让你久等了。”说着,拿着烤兔坐到白凤歌身旁,撕下一只兔腿递给白凤歌:“饿了吧?” “还好。”白凤歌接过兔腿,放在鼻子前嗅了一嗅:“哇,好香!” “你们果然在这儿!”龙钰的声音突兀出现,旋即飞身过来,坐到白凤歌身前,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样看着龙塬:“哥!有好吃的都不带上我!”哈哈,找了这么久,还是被他给抓到了吧!想独占歌儿,门儿都没有! “……”龙塬俊脸一黑,颇有警告意味地瞪了龙钰一眼。 臭小子,别以为哥不知晓你是来捣乱的!识相的赶紧离去! “嗯,真香!”龙钰闻了闻龙塬手中的烤兔,旋即一把夺过来:“呵呵,哥你的手艺好了许多呐!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那会儿你只能算是烤得熟,而现在却是烤得让人闻之便口水横流。”离去?这事儿不可能!若要有心离去,他又怎会找来?既然找来了,那定然是打死不走的! “那会儿怎的不见你嫌弃我烤得不好吃?”哼,还不是那不好吃的东西将他养活了?“我只烤了一只兔子,只够我与凤儿吃,你回去吃御膳房做的佳肴。”龙塬将龙钰抢过去的烤兔再次夺回到自己手中。 “歌儿……”龙钰可怜兮兮地看向白凤歌:“你说我哥怎么能这样,竟然狠心赶走我这个饥肠辘辘的亲弟弟,这种行为简直人神共愤!” “……”白凤歌额头上浮现出几条粗粗的黑线。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躺着挨枪这种事儿虽然她最每日都要经历几次,可怎的还是那么不习惯呐?! 这些个男人每次耍小心机的时候,总忘不了将她拖出来! 她站在谁那方都不合适…… 尼玛!能让她当一个隐形人不?能让她置身事外地看一次戏过过瘾不?! 当看戏者加入戏中,那便注定了会里外不是人…… 这不,龙塬也看向白凤歌:“凤儿,我这可是为他好对不对?御膳房做的膳食比这烤兔好太多了。”所以,还是乖乖地滚回去吃美味佳肴! “呵呵,哥你明知道御膳房的膳食比较好,还带歌儿来吃这种东西,你居心何在?”龙钰冷笑道,然后一脸义愤填膺地看向白凤歌:“歌儿,他竟然这样对你,你说是不是很过分?” “凤儿整日吃那些珍馐佳肴,难免会觉得腻,我带她出来是换换口味有什么不应该的?”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白凤歌:“凤儿你说是不是?” “……”尼玛!能不能不问她?能不能忽视她,能不能让她高高挂起地看戏就好? “腻?御膳房每日都会准备不同的膳食,又怎会腻?虽然你是我哥,但我还是不得不怀疑你带歌儿来此是居心不良!”说完,看向白凤歌:“歌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此处风景甚佳空气甚好,比在室内用膳有趣味多了!”瞥了一眼龙钰之后,又转头看向白凤歌:“凤儿,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哥,你就不要……” “够了!”白凤歌低喝着打断两人的话:“看样子你们是不太饿啊,既然你们不饿,那我便去寻绯色他们来吃,想必他们是很乐意的!毕竟……不能浪费不是么?” 不发威还当她是软柿子了?她现在就让他们知道,她可是一颗硬石头!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乖乖禁声,相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咳咳,我很饿啊,很饿。”龙钰轻咳两声,看向龙塬:“哥,给我一只腿。” “哦,好。”龙塬点点头,撕下一只兔腿给递给龙钰:“给,慢慢吃,别噎着。”说完,看向白凤歌:“呵呵,你也瞧见了,这兔子就这么多,叫绯色他们过来怕是不够吃的。” “……嗯。”白凤歌沉默一瞬,旋即点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见状,龙塬和龙钰总算松了一口气,两人总比七人好啊!旋即面露喜色地乖乖进食。 白凤歌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两人一眼,心中轻叹。 所以说,不是她不给好脸色,而是给了好脸色便压不住场子! 啧,不能怪她,绝对不能怪她啊……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千变万化。 进食完毕之后在绿幽幽的草坪上游玩戏耍了一阵之后已是天色渐暗,龙塬和龙钰这才偕同白凤歌一起向她的院子而去。 意思很明显,他们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 可谁曾料到,寝宫门口竟有人守株待兔! 霎时间,两人脸色极其臭……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呵呵,瑾瑜,你怎么在这儿?”看着守在门口的公仪瑾瑜,白凤歌轻笑道。 “寻了你大半日,都寻不见,所以只好在这儿等了。”公仪瑾瑜柔声道。 事实证明,这招还是管用的,瞧,他这不是等到了么? “哦,方才同塬和钰出去外面抓了一只野兔烤着吃了。”说着,疑惑地看着公仪瑾瑜:“你寻我有事么?”不是她装傻啊,现在这情况……若是不装傻,她该怎么分? 所以,她现在是能装傻便装傻,不能装傻便装怒! “……我,我是有事情要与你说说的。”公仪瑾瑜脑筋转得飞快:“关于三百年前的事。”这不是撒谎,虽然大部分是为了争夺她今夜的归属权,但小部分还是有事与她说的。 “哦,这个啊。”白凤歌点点头,旋即转向龙塬和龙钰:“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若是要说三百年前的事情,她不希望他们知道。 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以前的事,没必要再重见天日了。 “歌儿(凤儿)……”龙塬和龙钰哀怨地唤道,用幽怨地眼神告诉她,她不能如此。 其实,他们真的很不明白,为何她总对前世的事情闭口不提……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这些没有记忆的可怜人不止一次好奇地问过也花了心思想要套她的话,但她就是不说。 他们今生的姻缘,不是因为前世的夙愿才结下的么?为何不让他们知晓呢? 绯色他们也告诉了公仪瑾瑜之前说的一些事情,但照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似乎绝对不是那样的。 三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即便她与公仪瑾瑜对三百年前的事绝口不提,但他们也有感觉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否则,她不会在他们每次问起的时候,便淡淡地说:“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让他们别再去追寻过去的记忆。 可她是否知晓,她越是要隐瞒,他们便越好奇越想要知晓前因后果。 因为……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那都是和她的记忆啊……有关她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珍宝,即便是坏的,他们也不想要错过分毫。 …… 屋内,白凤歌与公仪瑾瑜面对面坐在紫檀木桌前。 为公仪瑾瑜添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新茶,白凤歌有些埋怨道:“瑾瑜,都说了不要再提起三百年前了,为何还是如此?” “对不起。”公仪瑾瑜低下头:“但是,若不提,我现在又怎会和你独处?”公仪瑾瑜脸上丝毫不见半分悔意。 的确,若是时间再回到方才,他还是会提。 虽然抓住她不想要他们知道往事的心理来是小心眼儿着实是有些卑鄙的,但却很有效不是么? “呿!”白凤歌哭笑不得:“你倒是转变得很快。”那个只晓得躲着她的公仪瑾瑜,现在倒知道主动出击了。 “呵呵。”公仪瑾瑜站起身,走到白凤歌身后,将她搂进怀中:“恢复记忆之后,我的第一个觉悟便是再也不要松开你的手,你又不是不知晓。”前世的逃避,换来的是三百年的相隔,他不能再让那遗憾继续了。 “……我很高兴。”白凤歌柔顺地靠在他怀中:“不知怎的,我就有一种感觉,三百年前的不是姻缘,而是为现在的姻缘种下的因,现在我们便要品尝花开过后的果实了。” 三百年前的痛彻心扉,让他们所有人都幡然悔悟,所以现在才能这般紧紧靠在一起,共同守护着这份得之不易的姻缘不是么? “嗯,应是如此的。”公仪瑾瑜点点头,闭上眼,嘴角上扬:“即便是他们失去了记忆,但最后那一刻的醒悟和执着却刻在了灵魂之中。”如若不然,他们怎么会轻易便接受了共侍一妻,怎会那么团结地紧靠在她身边,怎会为了她的幸福而抛掉那与生俱来的私心? “待他们百年之后……你会解开被封印的巫力与我一同回到巫族么?”公仪瑾瑜睁开眼,缓缓问道。 他知道她恢复记忆之后,不揭开被封印的巫力是因为解开了巫力他们身上她镌刻的印记便会将前世的记忆带回来,她不想让他们拥有前世的记忆,所以自然不会解开封印,但若他们百年之后……她是否会解开巫力,同他一起再回到他们生长的地方? “瑾瑜……对不起。”白凤歌垂下眼眸:“我不能。巫力解开,虽能有不死之身,但我却是不愿,若是少了你和他们任何一个人,长生不死又有什么意义?与其长生,我更希望当一个平凡之人。”与他们一起进入轮回,然后转身重聚……虽然一生短暂,但却没有寂寥。 “不要说对不起。”公仪瑾瑜嘴角仍旧挂着浅浅的弧度:“你的决定,我永远都支持。”每一个人她都是全心全意在爱,每一个人都是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一个人在她心目中都是一样的……这样的她,才是他深爱的不是么? “瑾瑜……”白凤歌心中感动,站起身,面对着公仪瑾瑜,粲然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半撒娇道:“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公仪瑾瑜白皙的俊脸倏然一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哈哈。”白凤歌坏心地大笑:“怎么?你方才使计让我‘抛弃’塬和钰,不就是为了这个么?现在这么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怎的不好生抓住呢?”看着他青涩的模样,她自是爱极了。 这便说明,他从身到心都是她霸占着的!她这人,别的缺点没有,就是霸道了点,他完完全全属于她,这便从根本上满足了她的劣性,她岂会不爱? “我、我看那书还没有看太熟,所以……不知晓如何是好也是正常的。”公仪瑾瑜吱吱唔唔地替自己找借口。 “哦?什么书?”白凤歌黛眉一挑,明知故问。 “呃……春、春、春宫……呃……就是那个书。”公仪瑾瑜脸红到脖子根。 听绯色他们说,她懒,所以不喜欢自己出力,这事儿还需得他们做男人的来效力的……所以,他便在绯色哪儿取经,绯色丢给他一本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书,让他自己学……可每次看了几眼,他便不好意思再看了……太羞人了(捂脸)。 “噗嗤——哈哈。”白凤歌捂着肚子破口大笑。 好吧,还没看熟……她彻底败了。 不是都说男人天生就有做那事儿的天赋么?怎生到他这处就变成了书还未看熟,所以不知晓如何“做”是正常的?瑾瑜呐瑾瑜,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敌? “……”见她这一笑,公仪瑾瑜觉得脸就如同着了火一般,又羞涩又窘迫,捏着衣襟站在原地,垂着头手足无措。 “咳咳……”笑了许久,白凤歌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立马轻咳了两声,忍住还想笑的冲动,抬起星眸看着他:“那个……瑾瑜啊,有些事看书是没有实践学得快的。”说着,环住他的脖子,很够意思地道:“今夜,我便亲自教教你。”说着,拉起公仪瑾瑜的手:“走,我们到内屋去。”啧,啃瑾瑜应该能很有成就感吧? 毕竟,这个纯洁的孩纸应该不会变成狼反扑吧?瑾瑜一看便是可以任由她蹂躏的,这绝对能让她找回在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身上丢失掉的自尊心! 可世上的事情,谁能料得准?饶是她这个运筹帷幄之中的女皇阁下,也有失蹄的时候…… 深夜凌晨,白凤歌用尽全身仅有的力气,瞪了一眼还孜孜不倦地在她身上辛苦耕耘的人,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便是——男人果然都是狼,绝对要远离! 没错,看似小白兔的公仪小娘成反扑了,而某个妄想蹂躏小白兔的人再揭开了兔皮之后,才猛然发现那哪儿是什么小白兔?明明就是狼,而且还是一只饿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将大地温柔地唤醒。 白凤歌的卧室内,七大美男齐聚。 公仪瑾瑜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垂着头站在其余六位美男身前,一副反省的模样。 因为垂着头,所以自然没有人瞧见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盛满的笑意,这哪儿是在深刻反省之中的人应有的眼神儿呐? 没错,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应该反省,毕竟眼前这些人之中,但凡“侍寝”过的,哪一个不是每次都将她吃得彻底? “你小子动作倒是挺快。”龙塬心中满是怨气的道。 若不是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昨夜便应该是他的福利日的! “哼!还将歌儿弄得如此疲惫,绝对不可轻饶!”龙钰自是与龙塬同气连枝的,毕竟在他看来,如若不是公仪瑾瑜那招“守株待兔”实在用得高深的话,那昨夜吃肉的必定也是他才对。 “她那么娇瘦的身子,也不晓得节制,这种行为实在是人神共愤!”冷唯纯粹的嫉妒心理。 “的确是有些过分。”兰倾阕也轻轻道,只不过这话中的酸味还是能让人感觉得到的。 “哼!”墨容冷哼一声,盯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儿:“每一次都要我来上药,哪一次若惹恼了我,瞧我任你难受个几日!”他就怀疑了,他之所以学这一身医术是不是就是为了做这善后工作的? “瑾瑜得罚,某人更得罚。”最后,绯色总结道:“瑾瑜就罚十日不许进她院子,而她……哼哼,就让我好好调教十日。”这明显是以权谋私!仗着自己是后宫老大,为自己争取福利。 这种行为,自然在瞬间触及众怒。 “凭什么?!”其余六位美男异口同声地反唇相讥:“不服!” “呃……”绯色一愣。遭了,得瑟过头了:“咳咳,那便除了瑾瑜之外,大家一人调教她三日。”呃,为了长远利益,还是不要触及众怒而导致将后宫老大这个位置丢了的好,毕竟,这个位置上福利颇多呐…… “嗯,这方法不错。”墨容、兰倾阕、龙塬、冷唯和龙钰异口同声。 “不服!”公仪瑾瑜义愤填膺。 凭什么要除了他之外?!他、他也要! “不服?”其余六人纷纷丢了他一个冷眼:“六票对一票,抗议无效。你可以保持不服,继续上诉,但可以告诉你,结果仍旧一样。” 哼,不是他们排挤这家伙啊! 而是这家伙仗着有三百年前的记忆而得瑟的模样,他们早就看不得不爽了! “……”公仪瑾瑜弱弱地垂下眸。他们人多势众……他忍! 沉睡之中的白凤歌丝毫不知道,因昨夜的失蹄,便注定了往后大半个月的悲惨生活…… …… 九日之后,绯色、墨容和兰倾阕都用完了自己的福利日。 下一位,便是冷唯了。 大清早的,冷唯便赶了个早,天还未亮便起床。 只有三日特别待遇,所以,他是分分秒秒都不愿错过的,洗漱完毕之后,冷唯便要向着白凤歌的院子进发。 可刚打开门,便见到将“守株待兔”这一故技重施的公仪瑾瑜。 冷唯挑挑眉,看了站在他门口的公仪瑾瑜一眼,然后视若无睹地直接从公仪瑾瑜身边抬步而过。 感情是现在天色不太明亮,这家伙守错地儿了? 来他房门口守什么?要守也应该去正堂守啊,毕竟凤歌要在哪儿早朝……不能踏进凤歌的院子半步,这家伙也只有守那儿了。 冷唯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这家伙,他的福利日怕是来得没有这么快呢。 毕竟,貌似他是七人之中最不讨凤歌欢心的一个了……啧,都怪之前太嚣张了。 冷唯暗自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 “唯!”见冷唯快要走远,公仪瑾瑜出声唤道。 “……何事?”冷唯犹豫片刻,仍旧转过身看向公仪瑾瑜。 “呃,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的。” “什么事?”冷唯挑眉。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将她让给我一日?”公仪瑾瑜弱弱地道。他这些日子以来,成天都向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和那**蚀骨的滋味儿,快要疯了…… 也难怪,初尝**的小伙子怎能经受得住这么久的饥渴? “我凭什么?”冷唯丝毫不留情面地道:“这事儿,免谈。”他本来就嫌三日不够呢!还让出一日,这可能么? “我、我、我告诉你她的喜好!”公仪瑾瑜咬咬牙道:“我告诉你她喜欢什么样的,用这个来交换,如何?”很不想说的……可是,为了吃肉,他拼了! “她的喜好?”冷唯不解。 “是啊,你想想,若是知晓她的喜好,你按照她的喜好来,便能让她心甘情愿甚至是自动送入口中……这岂不妙哉?她主动的模样呐……”公仪瑾瑜露出一副心往神驰的痴迷模样。 “……好,若是有效,后日我便让你。”冷唯犹豫片刻道。 “呵呵!绝对有效。”公仪瑾瑜笑弯了眼:“凑耳过来,我告诉你。” 冷唯依言附耳在公仪瑾瑜唇边。 …… 夕阳西下,用膳完毕之后,大家便各自回到各自的院中。 饭厅内,只剩下白凤歌同冷唯二人。 “……”白凤歌看着冷唯,一脸深思的模样。 说实在的,她觉得这几日这些家伙都有些反常啊! 以前总是这个不让那个,每个人都会把握住每一个粘着她的机会。 可这些日子,每次都只会有一个人来粘她。 就拿今日来说,粘着她的便只有唯一人,其余人像是很自觉地将时间让给唯一般。 “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达成了某种我不知道的共识?”白凤歌目光深沉地看着冷唯。 这样的日子虽然清静很多,但每晚却总是百分之百地被啃得骨头都不剩!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呐! 以前虽然他们争来争去的,但是没到夜晚她黑脸一摆,佯装被他们的“不团结”给气到了,便能全部都赶走,到了晚上将门窗一锁,那是蚊子也飞不进来,被啃的时间反而比较少……可现在…… 连续被啃了九个晚上的白凤歌心中有些不爽了。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瞎掺和。”冷唯酷酷地道。 “……”闻言,白凤歌气一噎,俏脸微黑:“冷唯!你丫给我记住!哼!”冷哼一声之后,便起身欲走。 得瑟什么?!果然这丫还是改不了欠扁的天性!酷就很了不起啊?那她能更酷,她走得酷! “呃……”冷唯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日可是他的福利日啊,他不能惹恼了她的。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冷唯立即起身,拉住她的手臂:“别走。” “哼!”白凤歌冷哼一声,就要甩开冷唯的手。 小样儿,急了吧?她就不信她治不了他这欠揍的性子! “是我的错。”冷唯大力地将白凤歌搂进怀中,生怕她走掉:“我们没有是达成了共识,觉得大家一起缠着你会让你太累,所以便订了日程,没人陪你三日。”他能说是因为惩罚瑾瑜,所以大家暂时有固定的福利日么?自然是不能说的。 “……以后不许对我摆那副臭脸。”听闻他们是在体贴她,白凤歌的心顿时柔软了不少,连带着气也消了。 “好。”冷唯满口答道:“刚用了膳,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如何?” “嗯,也好。”白凤歌点点头。 两人写手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漫步,天下第一庄很大,再加上景色甚美,所以可以去的地方实在很多。 一面闲庭漫步一面欣赏夕阳下的风景,虽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那紧紧相扣的十指却似乎将两人的心扣在了一起。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在透露着他们会长久的在一起的天意一般。 走了许久之后,天色已经微麻,夜幕正式降临,夕阳也换成了圆月代替太阳将光辉洒向大地。 “累了么?”借着月光,冷唯转头看向白凤歌。 月光下的她,美得不可思议,如梦如幻。她与月光似乎有着某种莫名的契合度一般,月光总能将她的美承托得淋漓尽致。 “呵呵,还好。”白凤歌轻笑道:“别看我比较瘦,但是体力却很好的。”练武之人,体力一般都比常人好上许多,别说现在逛了莫约不到两个时辰,但她却没有半丝疲惫,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看来和心爱的人一起散步,非但不会疲劳,反倒会解除压力和疲惫呢! “就不能在我面前柔弱一次么?”冷唯身后轻轻抚摸这白凤歌的脸颊:“你这样,倒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宠你了。” “呃……”白凤歌一愣,旋即笑弯了眼,“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说着,整个人贴上去挂在冷唯身上,故作柔弱道:“爷,奴家好累哦~”哼!喜欢娇弱的是吧?那今儿就娇弱娇弱,看看你有没有福气消受得了了就! “……”冷唯见状,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拿她没办法…… “爷~,奴家说了奴家累嘛~”白凤歌似入戏过头了,继续嗲声道。 “咳咳……爷背你。”冷唯轻咳两声,然后蹲身背对着白凤歌:“上来。” “嘻嘻,讨厌~”白凤歌娇嗔道,旋即毫不客气地爬上冷唯那宽厚结实的背上:“爷~,走慢一点哦,奴家很柔弱的,万一揽不稳会刷下去的~” “……好了,适可而止罢。”冷唯身子一僵,道。 “什么嘛~?!难道奴家还不够柔弱么~?”白凤歌抡着小粉拳,重重砸在冷唯背上,可口中仍然嗲声嗲气地继续娇嗔:“爷是坏人~!凶奴家~” “唔……别闹了,正常一点。”冷唯闷哼一声道,啧,这打人的力道可完全没有便柔弱啊!不过若是她再闹下去,那明日下人扫地之时便能发现满地的鸡皮疙瘩了。 “哈哈哈——”白凤歌见他这副头疼无奈的模样,放声大笑,戏谑道:“你不是喜欢这种调调么?”哼!喜欢柔弱的?老娘天生就不柔弱。 “呵呵……我只喜欢你的调调。”冷唯听出白凤歌话中的酸味,轻笑道。 感情是醋了? “你笑什么?”白凤歌危险地道。 “呵呵,没有笑。” “明明就在笑!” “呵呵,都说了没有。” “冷唯,你当我是傻子啊?!” “呵呵,没有。” “不许笑!” “呵呵,好。” “冷唯——!” “呵呵,在。” “放老娘下去!” “呵呵,不要。” “老娘让你不许笑!” “呵呵,好。” …… 白凤歌一脸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没好气地看着冷唯:“送回来了,你还不走?”真不明白,明明是那么开心的,可这家伙最后总是能将她气得半死! “凤歌,别恼了。”冷唯轻声安抚:“我笑是因为你在我背上所以感觉很幸福,绝对不是在笑你吃醋。” “……”闻言,白凤歌一口气憋在喉中:“谁说我吃醋?!” “呵呵,没人说啊。” “你还敢笑?” “呵呵,都说了我是觉得幸福。” “还笑?!滚出去。” “呵、呃……咳咳,不笑了。”冷唯立马强忍笑意。 再笑,就真得被赶出去了……所以,死也不能笑了。 “……”闻言,白凤歌死死地盯着冷唯,盯了半晌,见他真的不再笑了,这才冷哼一声,转头不再看他。 冷唯见她气消了些,心中略微一安,替她倒了杯茶水:“你先喝喝茶,我去吩咐下人给你备水沐浴,方才走了那么久,许是出了些汗,身子怕是不太舒爽。”说着,便起身出门。 白凤歌看了看茶水,又看了看冷唯的背影,瘪瘪嘴,端起茶水轻啜一口。 明明还是那么细心,却总是能将她气得半死,这人……诶!罢了,吃醋就吃醋,也没啥不好承认的!她就是不爽他喜欢娇弱的女子怎么样? 想通了这个,白凤歌心中的气顿时也就消了。 反正,他的心和人注定是她的,去你妹的娇弱,见鬼去吧!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花瓣澡,白凤歌裹着自制的浴巾走出浴桶。 原本是有奢华的浴池的,可她懒得走,所以一般都是在屋内的浴桶里面沐浴的。 冷唯坐在桌前饮茶,见到白凤歌的那一刻,瞬间便失了魂。 仙邪?妖邪? 现在的她,清绝脱俗之中带着丝丝撩人心魄的媚态,仙妖难辨…… “怎么,傻了?”白凤歌见冷唯如此失神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没见过美女啊?”看吧,她可比娇弱的女子好太多了! “咳咳……先把头发擦干吧。”冷唯轻咳了两声,回过神,起身拿起他早已准备好的锦帕递给白凤歌,似乎想用这一连串的动作来掩饰他的窘态。 白凤歌黛眉一挑,瞧了瞧他递过来的锦帕,又瞧了瞧那微微泛红的俊脸,娇俏一笑:“难道不要帮我檫么?” “呃……”冷唯身子一僵,撇过头:“咳咳,自己擦,我、我手笨,怕、怕弄疼你。” “呵呵,你轻点儿便是了。”白凤歌笑道,不接过锦帕,做到床沿上:“来帮我擦吧。” “……”冷唯站在原地,不动弹,身子僵硬得如同冻僵了一般。 “快些来擦啊,不然等会儿着凉了怎么办?” “你……”冷唯闻言,有些无奈,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伸手替她拭擦湿发。 卑鄙,竟然拿自己的身子来威胁他!明知道他舍不得让她病了的…… “呵呵,爷的手不算太笨呢,力道刚好。”白凤歌享受地闭上双眼,身子靠在冷唯身上道。 “……”冷唯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专心擦头发,尽量不去胡思乱想,可体温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逐渐上升。 “爷,你那话儿顶到我了。”白凤歌心中憋笑道。 哈哈,总算让她扳回了一局! “……”闻言,冷唯手中动作一滞,浑身僵硬,锦帕滑落。 她、她、她!她怎能说这样的话? 俊脸着了火一般,瞬间被烧得通红通红的…… 白凤歌瞥了一眼掉落在她脚边的锦帕,嘴角勾起一个撩人的弧度,起身面向冷唯:“擦好了么?怎么帕子都丢了?” “呃……嗯。”冷唯点点头。他能说是掉的么? “哦。”白凤歌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自己半干的秀发:“唔,貌似没有干诶,不过……也差强人意了。” “呵、呵呵,是啊。”冷唯艰难地笑道。 “啧,怎么了,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白凤歌故作疑惑地看向冷唯,旋即伸手摸了他的脸颊一把:“啧,还很烫呢!爷现在很热么?” “还、还好,不、不是很热……”冷唯俊脸更红,此刻就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红得能滴血了。 “唔,可是我觉得有些热诶。”白凤歌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地看着冷唯:“要不,爷,咱们脱掉衣裳吧,这样便不会那么热了。” “脱、脱、脱……”冷唯“脱”了半天也没脱出个所以然。 再脱?她身上便什么也没有了…… “爷今儿还结巴?这是为什么呐?”白凤歌歪着头故作深思道,片刻之后,恍然大悟地道:“呵呵,是害羞了么?” “没、没有!”好了,上钩了。 “呵呵,这害羞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白凤歌坏坏一笑,樱唇贴上他的薄唇,吧唧一下:“看在爷这么可爱的份上,今儿奴家就从了爷,如何?”媚眼如丝樱唇诱人,白凤歌此刻媚态十足,撩人心魄。 “都、都说没、没有害羞。”他要诱敌深入些才行! “呵呵,是么?”白凤歌媚笑:“既然没有害羞,那爷为何会这般可爱?”说着,捏着冷唯的下巴,踮起脚尖,伸出小舌在他下唇上舔了舔:“害羞的模样真是可爱到人心坎儿里面去了呢。” 冷唯吞了吞口水,定下心神,铁臂将白凤歌的腰肢一楼,让她的娇躯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低头在她耳畔,轻喃道:“爷从来就没有可爱之说,既然唤我爷,那我定是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爷的……” “呃……”白凤歌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身子便被横抱起。 接下来,自然是不用多说的,芙蓉帐暖度**,两个痴痴相爱的人儿第一次从心到身完全融合为一体…… 又是一次被反扑,又是一次血泪史! 第二日清晨,白凤歌一脸无力地瞪着那个体贴温柔地喂她喝粥,显得精气神十足的人,恨得牙痒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是被反压?为什么她总是遇见这些个看似青涩好蹂躏但却总是能逆袭的变态?! 不科学啊!尼玛这一点也不科学! 即便再怎么是男人的本能,那也不能让她完全被压制啊!而且每一次累的、先求饶的总是她! “凤歌这般痴情的看着我,是为我昨夜所展现出来的雄风所迷倒了么?”冷唯将那如同利刃的视线理解为深情的注视,面带得意地道。 “呕……”白凤歌做出一副欲呕吐的模样,黑着一张俏脸:“你这到底是在喂我吃饭还是想让我将昨夜的晚膳都吐出来?” 雄风……雄你妹!见鬼去! “呵呵,难道是一夜便让你有了?”冷唯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看来我的雄风果然势不可挡啊!” “滚!”白凤歌撂起枕头,狠狠地砸向冷唯。 “呵呵,忘了说了,方才我去派人去请义父来陪我们游湖,凤歌还是赶紧吃吧,一会儿义父就应该到了。”别说他卑鄙啊,从昨夜她累极睡过去之前瞪他的那个眼神之中,他便料到了今日怕是不会那么好过的,所以无奈之下才去搬了义父这个救兵……这完全是无奈之举……无奈之举啊!虽然看上去倒是像极了无赖之举……可他也是处于无奈……呃,好吧,他承认这就是无赖之举。 对她,如果不无赖一点的话……那可是活不下去的啊! “游湖?游什么湖?”她怎么不知道? “唔,我本是想与你商量一下的,可见你睡得太熟了,所以也没人心将你唤醒,也就自作主张了。当然,我也问了义父这个主意如何,义父说很好他很满意,想必……凤歌你也是会同意的对吧?”冷唯一脸善解人意地道,同时也告诉她:义父都同意了,而且快来了,你不同意也不行,耍小性子不去也不行! “……”闻言,白凤歌闭上眼,伸手拍向额头:“冷唯,算你狠!”她若是还猜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儿,那她就是白痴了! 这个该死的家伙定然是知道自己昨夜犯下了多大的错误,所以为了怕她和他闹,便去找了老头子来当挡箭牌,好让她无可奈何无计可施最后只能无语凝咽! 老头子啊老头子,说你丫是“神器”你丫还真尽职尽责啊! 游了大半日的湖,冷唯有白兴天撑腰,处处将白凤歌压制得死死的,白凤歌只能心中哀嚎。 盼天盼地,终于结束了这一次憋屈的游湖,白兴天走后,白凤歌聚集已久的怒气和怨气终于大爆发。 不过,这次的大爆发究竟是世界末日呢还是遵循往常的惯例被镇压呢? 这个问题,就请看看此时此刻正在上演这的暴怒娇妻弃院记吧! 天色已是不早,可白凤歌却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好吧,她惹不起,她认输!她躲!她躲还不行么?! 院子,她姑奶奶不要了她! 反正这天下第一庄大了去了,她就不信找不着一处供她容身!他大爷爱赖在那院子中不走,她全当送他了……呃,不!她干嘛要送他?这全当赡养费!她要抛弃他!这事儿是绝对的!一定要抛弃他!狠狠地抛弃,让他痛哭流涕去吧! 白凤歌一面疾步快走,一面在心中暗道。 就在白凤歌没走多久,甚至连院子都没走出,一袭黑衣的冷唯便从天而降。 “你要去哪儿?”冷唯挡住了白凤歌前行的道路。 “离开你。”顺便抛弃你! “为什么?” “我不想活在你的影子下面。”老头子那老眼昏花的主儿啊,到底谁才是他亲生的?她算是发现了,她整个就是老头子肖想儿子之下的意外,所以老头子才会那般偏心冷唯! 她有自尊的!才不要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哼!等着吧,指不定那天她就找到另一个老爹了,一个偏心她的老爹! “……那就活在我的床上。”冷唯想了想,在白凤歌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一把将白凤歌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向着寝屋而去。 呵呵,别扭的笨丫头,又吃醋了。 只不过,这回可是因为义父而不是他……这他可不容许呢!她为他而吃醋便好了,别的男人他可不许,即便是义父……也不行啊!所以,他接下来会好好地教会这笨丫头,醋不可以乱吃的,惹得他不高兴了,惨的可是她呢! “……滚!谁要活在你的床上了?!你个色鬼!放姑奶奶下去!”白凤歌在冷唯背上又踢又打又哇哇大叫。 她后悔啊她! 方才干嘛不用轻功跑路啊?用轻功他便也追不着了。 更催悲的是,她除了轻功,武功方面在这些男人面前简直不够看呐!没有在第一时间溜掉便注定了会被镇压得很杯具……第一次,她如此后悔曾经有一位好师傅摆在她面前,而她却没有珍惜,没有刻苦练功…… “啪——!”冷唯一巴掌拍在白凤歌屁股上,唔,手感还真好:“不许胡闹。” …… 相比于和冷唯相处的那般处处占下风(主要是冷唯此人看似酷哥一枚,可实在太无赖,总是将人家老爷子这个牵制某人的“神器”使用得淋漓尽致。),和龙钰相处,白凤歌倒是占尽了上风。 不得不再次说那句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人不可貌相呐! 龙钰,看似霸道难搞对吧?可却出人意料的是最好搞的一个! 相处了一日,白凤歌都过得挺舒心的。 原因是,她说一人家龙钰不会说二,她说是老鼠兔子人家龙钰不会说老鼠是猫,她说往西边走人家龙钰绝对不会走东边。 由于龙钰一整天都表现良好,所以,是唯一一个白凤歌在就寝之时没有生出赶走的意思的人。 不过,有人或许会禁不住问,这到底是龙钰真的内心小受听话乖巧还是又是一个大灰狼的伪装计谋,这……除了龙钰自己,谁又能知道呢? 作者即便是知道,那也不会说的,因为这是人家的**呐,说出来可是犯法的~(呃,文快结束了,心里总是有些舍不的,所以作者在这里客串一下,小小的露一下脸耍一下宝混个熟脸,虽然耍宝是主要目的,大家别抽。) 转入正题! 梳洗完毕之后,白凤歌便将龙钰支去沐浴,自己责早早躺床上去了。 表示有了前两次的惨痛教训,她今儿可不敢得瑟!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上,乱得瑟会死人的! 躺在床上,白凤歌睁眼看着床顶,暗自想到。 不知过了多久,龙钰出浴了,白凤歌赶紧闭上眼装睡。 龙钰只着亵衣,胸前的衣襟大敞,小麦色的肌肤上还沾着未擦净的些许水珠,在橘红色的烛火之下散发这某种致命的诱人光泽,只不过……这样香艳的一幕,白凤歌并未瞧见,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会有这样香艳的一幕,否则的话依她的色女本性岂会那般容易就错过了?不得不说,虽然每一次都被折腾得腰腿酸痛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可她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些个夫君们的容貌身材大流口水的…… 见白凤歌睡着,龙钰一愣,有些失落地叹了一口气,旋即坐到床畔,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声呢喃:“呵呵,必是累得紧了。” 缓缓躺在她身侧,将她的身子搂入怀中,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满满柔情的吻:“歌儿晚安。”虽然她听不见,但他还是要说的。 让她枕在他的右臂上,龙钰就那般侧着身子看着白凤歌的容颜,不知过了多久,就连烛火都快燃尽了,龙钰这才感觉到倦意,缓缓睡去,即便睡着,也将她的身子禁锢在怀中,似是在宣告着她今夜的所属权是他的。 白凤歌睁开眼,看着龙钰的睡颜,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很好! 将小脑袋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健而有规律的心跳,白凤歌暗自对他道了对不起,并开始考虑明夜是不是应该补偿补偿他了。 毕竟,之前他灼热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几度让她的心弦绷紧,可他最终却都没有做什么,只是忍着,被欲火折磨得难受了,也没有放开过她。 比起那些饿狼,他的表现,她太喜欢了! 想着想着,心房便软成了一汪春江水一般,白凤歌不禁睁开眼,又看了龙钰一瞬,轻轻地将自己的樱唇送到他的薄唇之上:“这是奖励。”轻声的呢喃之后,白凤歌这才带着甜蜜的笑靥进入梦乡。 睡得迷迷糊糊的龙钰似乎感觉到白凤歌吻了自己,嘴角也轻轻扬起。 两人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同样笑得甜蜜,睡得安稳。 今夜,虽然没有那让人面红心跳的浓郁春意,但却是一个甜蜜舒适的夜晚,不是么? 次日夜晚,白凤歌沐浴完毕之后,面露纠结。 现在,她可是面临着一个两难的局面啊。 羞愧心和自私心的激烈火拼! 昨夜,被龙钰的体贴感动之下的那番决心现在貌似淡了不少……唔,这也不能怪她啊!表示她好不容易能睡一个安稳觉了,自然是不想错过的嘛! 可是……可是可是……那个傻子又宁委屈自己,这着实让她过意不去啊! 烦! 白凤歌烦恼着,就在听见响动,知道龙钰已经沐浴完毕之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凤歌的自私心很神奇地战胜了羞愧心,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将躺上床盖上被子闭上眼这一套动作做得一气呵成。 上帝啊,钰啊,原谅她吧。表示她真的是被一群饿狼给啃怕了,这……呃,是自然反应。 龙钰同样着着亵衣出浴,今夜比昨夜还要更加香艳,除了胸前的皮肤裸露了出来,就连右肩也露了出来,好看的锁骨性感至极,若是白凤歌此时看到,定然会大加赞叹,男人怎会有这么完美的锁骨? 只不过,她此刻是没有眼福咯。 龙钰看着又睡了过去的白凤歌,心中又一次失落了。 轻叹了一声,看来他的色诱术比起那些家伙的,还是不够高明啊!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龙塬轻轻地躺上床,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她香软的身子揽入怀中,有些无可奈何道:“你呀!真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妖精,存心是要折磨我么?”有些怨念地说完,终究还是温柔地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什么也没做。 “……”是不是太过分了?装睡的白凤歌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这样欺负老实人,真的好么? 呃,话又说回来,这会儿能让她欺负的老实人怕是不多,所以,她不欺负老实人还能欺负谁去? 在床上一直是被打压的存在,她那可怜的自尊心需要呵护啊! 所以,老实人,你就委屈委屈,让姐欺负欺负,等姐重拾了自尊心之后,再补偿你哈! 白凤歌心中暗道。 前一夜那水深火热的考验再次袭来,龙钰感觉今夜更加难受了。 不是他心中要胡思乱想,而是这天底下有哪一个男人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拥抱在怀中还不心猿意马的?况且,这还是长夜漫漫……**一刻值千金之际。 那次,在因缘巧合之下尝过她的味道之后,他便在无数个夜晚都孤枕难眠……现在好不容易与她同塌而眠了,可……真的是天意弄人么?龙钰心中苦笑。 体内的灼热烧得他更加难受了,呼吸变得急促粗重,真的比昨夜还要难忍上许多呢! 龙钰的手鬼使神差地缓缓伸向她的衣襟…… 装睡的白凤歌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的。 想了想,还是觉得做人要地道!人家老实人对她好,她怎能不够意思地坑人家? 于是,睁开眼,星眸清明一片,哪儿有半丝睡意? “你脱我衣服干嘛?”白凤歌星眸亮晶晶地看着龙钰。 龙钰一愣,还反应不过来为何这已经熟睡了的人儿突然醒了,手中的动作一滞,有些窘迫地道:“呃,我、我、我怕你热。”说完,便泄气地躺下。上天都不帮他……本想用她的肌肤上的冰凉来解解自己的欲火的,可却被抓包了…… 白凤歌看着龙钰那泄气的模样,水眸中漾起一圈圈柔柔的笑意,伸手碰了碰某个脱衣未遂,现在正处于泄气之中的人:“诶!继续啊。” 啧,原来此刻的他这般好看啊!好看的夫君,她要吃掉! 闻言,龙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凤歌:“歌、歌儿,你说什么?”继续?她的意思是,她愿意同他…… “唔?”白凤歌挑眉:“没听见啊,没听见那便算了。”说着,便作势翻身睡觉。 “不!”龙钰立马翻身压住她,不让她乱动:“听清楚了,我听清楚了。”说完,便十分不客气地堵住白凤歌的小嘴,轻轻啃噬满满研磨,深深探索…… 娇吟和粗喘在不久之后便热烈地响起,天上的月牙儿似乎害羞了,躲进了云层之中好半会儿之后才扭扭捏捏地露出半个脸,注视着此刻那火热激烈的香艳场景……原来,小月牙儿都被带坏了呢! 龙钰的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即便依依不舍,还是将白凤歌的手交给了龙塬。 龙塬喜笑颜开,小心翼翼接过白凤歌的柔荑,紧紧地握在掌心。 他终于是等到了! 相对与龙塬的狂喜兴奋,白凤歌则是老大不愿意了!她又不是物件,就这样转交了? 好吧,说实话她最喜欢和钰一起了,三日,钰只啃了她一日,其余两日都体贴地让她休息来着…… 哀怨地看向龙钰,似是在让她把她揣兜里带走了。 龙钰察觉到白凤歌的目光,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心中却暗自高兴。 哈哈!有效了!其实他除了色诱计之外,还有一个计谋,那便是以退为进考虑自己的长远利益! 这不?歌儿的心偏向他了呢! 啧,还得感谢那些只图一晌贪欢的兄弟们呐!若没有他们的“坏”又怎能承托出他的好呢?! 若是白凤歌知道龙钰此时的想法,定然会着一团棉花撞死去! 啧啧,这是个什么世道啊?一个比一个腹黑……一个比一个阴险……所以,穿越需谨慎啊姐妹们! …… 半月之后,女皇要在月底大婚的消息传遍了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没错,他们要举行婚礼了! 一次圆满的婚礼! 此次大婚,据内幕爆料说女皇是与七位皇夫同时行礼!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没有七位皇夫将没有地位高低……啧,皇后都不要一个……这着实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费解。 又有知情人爆料说,七位皇夫之中,竟然有那已经驾崩了的前翱龙帝! 死了的人怎么又活了过来? 哦,原来是前翱龙帝奄奄一息之际,被恰巧外出的女皇给救了下来。 醒了之后,翱龙帝为感谢女皇的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许了…… 然后再有内部人士透露说,女皇的这七位皇夫那可都是大有来头! 什么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高手修罗王,什么神医世家的掌权家主墨容神医,什么学富五车的天下第一才子暖玉公子……还有四个便是大家熟知的,一代名将冷将军和公仪将军,再加上前翱龙帝和摄政王……乖乖,这阵仗可真够大的! 这些个天下数一数二的优秀男子全都被女皇收入了后宫,啧,哭瞎了多少少女佳人的眼咯! 婚礼当日,天下第一庄一片喜气洋洋,满眼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就连绿树上都被挂满了大红花和灯笼,甚至有些树干上还贴上了大红的囍字。 一辆巨大的,由十六匹汗血宝马拉着的马车从天下第一庄缓缓驶下山,女皇大婚自然是要绕都城一圈,接受百姓们的瞻仰和祝福的。 自古以来,帝后大婚也只有八匹骏马拉的马车绕都城罢了,可女皇这番却倾尽天下所有能工巧匠之力费时大半月打造了一辆十六匹马拉的马车,这对七位皇夫来说,是莫大的宠爱啊! 再加上,古来只有皇后与皇上大婚才能有如此阵仗,只有皇后才有那个殊荣与皇上同登一辆马车巡视都城呐! 女皇此番却将七位皇夫都安置在了马车之上,谁到底是皇后……这个问题让天下人纷纷不解。 白凤歌看着身畔的七位美男,笑得得瑟笑得璀璨笑得甜蜜笑得眼都弯了。 今日的他们,养眼极了! 即便都是一个款式的红色喜袍,但他们却各自穿出了自己的味道。 看来,人靠衣装这句话在他们身上已经不实用了,用在他们身上应该只能说衣靠人装…… 得七位如此风华绝代的优秀夫君,她已然无憾! 缓缓伸出右手,白凤歌柔情似水地看着七位夫君,朱唇轻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与子偕老……这便是她为何不解开封印的巫力让自己长生不死青春永驻的原因……她要与他们携手慢慢老去,在不一样的年龄阶段看不一样的风景……生老病痛也因为有了他们而变成了一种享受……没有他们,活着毫无意义。 “……”七位美男对视一眼,然后伸出手,八只大小不一的手紧紧贴在一起,就如同八颗充满爱的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七位美男异口同声,明明没有排演过,却如此整齐,足以见得此话是有多么得他们的心。 或许,现在某些人眼中,他们还是太愚笨太没用!竟然不顾堂堂男子的自尊共侍一妻! 可他们想问的是,堂堂男子的自尊是什么?请拿出来瞧一瞧。 还是那句话,幸福与否不是别人说的算,而是自己! 他们幸不幸福他们自己知晓,外人说的……那可不算! 用她的话来说,那些不懂他们之间的爱的人,见鬼去吧! 不过……七位美男再次相视一眼,然后由绯色开口道:“亲爱的娘子,我们先给你提前只个醒,后宫已经满了哦。” “呵呵,自然是满了。”白凤歌笑道,她这颗心已经被填得满满的了……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至此,八人目光交汇,相视而笑。 八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将自己现在的幸福传递给每一个见证他们大婚的人……(希望,也传递给了正在看文的你。) 【正文终 番外(一): 话说作为帝王,后宫只有七人着实是不够看的,至少百官大臣们和那些想着进女皇后宫的男人们是这样想的! 这不,御书房内,白凤歌再次遭遇了来游说她充实后宫的丞相大人。 白凤歌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丞相一眼:“丞相,朕说了几次了都?选夫的事情不要再提不要再提,你这脑袋瓜子怎的就是记不住呢?”还纳皇夫啊?她是嫌小命不够长是吧?光那七个就已经让她觉得吃不消了,还来,干脆杀了她吧! “陛下!请陛下为凤凰国的江山考虑考虑吧!臣知晓陛下与七位皇夫情深似海,但自古以来,哪一位帝王后宫不是佳丽三千啊?陛下统一了天下,比历史上的帝王更加高贵,后宫又怎能只有七人?凤凰国的江山需要传承呐!陛下!”丞相句句肺腑地道。 “丞相,这话就不对了!”白凤歌脸色不好道:“谁说帝王都是后宫佳丽三千的?现在朕的皇夫之一,也就是前翱龙帝,他在位的时候,后宫可是形同虚设啊,他的后宫里面住的都是老鼠而不是嫔妃!”这老头子,竟然感坏她男人的名誉!哼!她家的男人,身心都干净得不得了!谁要坏她家男人的名誉啊,她定然不会轻饶了去的! 白凤歌做出一副誓死捍卫自家男人名誉的模样。 “呃……”丞相一愣:“话虽如此,但陛下您不一样啊!翱龙帝是男儿之身,况且在位那会儿只不过区区二十出头,因忙于江山而荒废了传宗接代的大任也实属可以理解,但女皇如今已二十有一,可连一个子嗣都不曾有……百官们都心急啊陛下!”陛下不说他还不记得,翱龙帝当时可是之名的不喜女色,不喜传宗接代的! 如今瞧这情况,女皇似是也不喜传宗接代……再加上另外几位皇夫虽然都是天下闻名的天之骄子,可似乎也没有过关于他们的风月之事的传言……这、这些不喜传宗接代的人都碰在了一起……那……天哪!这凤凰国的香火传承岌岌可危啊! 一想到此,丞相突然觉得情况十分紧急! “……朕说过了,选夫之事莫要再提!”白凤歌大力往桌子上一拍,丫的,如今女皇已经二十有一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她老么?!丫知不知道在现代女人二十岁才算是法定结婚年龄!她也才多了一岁而已!“丞相,若是还记不住,那便过来。”白凤歌冷眼看着丞相,拿起桌上的镇纸:“朕今儿要好好帮你敲敲你那容易忘事儿的脑袋!” “呃……陛下……”丞相面露惊惧之色,话还没说完,便听敲门声传来。 “谁啊?!”白凤歌没好气地问道。 “陛下娘子,是我们,你的亲亲夫君们来了。”绯色的嗓音隔着厚重的雕花木门传来。 “……”白凤歌一惊,该死的,怎的这会儿来了?她还没将事情搞定呢!“呃,进来。”虽然事情没有搞定,但也不能不让他们进来啊! 吱呀的推门声响起,七位美男风华绝代地缓步步入。 “呵呵,你们怎么来了?”白凤歌起身,迎上去,笑脸以对。 老大们,她可以搞定的,千万莫要生气莫要生气啊! 虽表面上是笑脸,但白凤歌心中却忐忑不安。 若是他们生气吃醋了,她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凄惨的……特别是墨容,这家伙的醋劲儿可是她继老头子那个“神器”之后的惹不起之一啊! “呵呵,我们听闻丞相大人前来要与你商讨选夫之事,所以便过来瞧瞧。”绯色邪魅又温柔地笑道,可若仔细看去,却不难发现他黑眸深处的那一丝冷意。 白凤歌心中一个激灵,讪笑道:“嘿、嘿嘿……不是我指使的……我正在让他以后不许提这事儿呢!”他们怎么知道的?!天哪,还让不让人活了?! “呵呵,娘子陛下,瞧你这话说的,女皇选夫本就是天经地义的,若是你让丞相不许提此事,天下人还以为我们七人小心眼儿呢!”绯色一脸善解人意地说完,然后看着丞相道:“丞相,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丞相急忙点头:“还是绯色皇夫明大理。”说完,看向白凤歌:“陛下,皇夫都如此明理了,您就应允了吧。” “不唔……”白凤歌话还没说完,便被绯色点住哑穴。 “丞相放心,陛下答应了。”绯色对着丞相有礼一笑:“其实陛下就是碍于面子,不好说,昨夜她还与我说想要选夫,让我主持呢。” “原来如此。”丞相放心地点点头:“那老臣就放心了,各位同僚那处老臣会去解释的,选夫之事便劳烦绯色皇夫了。” “呵呵,不敢言烦。”绯色轻笑道。 “如此,老臣便告退了。”丞相躬身道。 “丞相慢走。” 丞相走后,绯色将白凤歌的哑穴解开。 “你们听我解释啊!我是真的在推脱的,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打算好了,若是那老家伙还提选夫的事儿,我就用镇纸拍死他!”白凤歌一被赋予了言论权,便立马急急忙忙地解释。 “呵呵,你的心我们怎会不知道?”龙塬忍俊不禁道:“我们是来帮你解围的,瞧不出来么?” “呃……”白凤歌一愣,感情是来解围,而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呼,早说嘛,害她吓得半死! 知晓他们的来意,白凤歌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你们干嘛答应啊?” “呵呵,笨丫头,这事儿是推脱不了的。”龙塬轻笑道:“自古以来,后宫都是权力之争的重要战场,许多大臣贵族怎会放弃这个这么重要的战场呢?你现在江山还是初步坐稳,切不能因为这事而得罪了百官贵族,知道么?” 古往今来,后宫之所以会斗得那么厉害,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各位嫔妃身后的利益团体在推动。 “……这些,我也知道的,但是……我绝对不能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白凤歌垂下眸道,她又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少女,怎会不知晓其中的黑暗。 即便是皇帝,也会有所顾忌的,毕竟江山要稳,那就得将所有的权力都制衡才行,有些时候……是不能硬拼的……硬拼吃亏的,总是拥有得比较多的那方…… “呵呵,就这么不相信你的夫君们么?”绯色邪魅地笑着,挑挑眉:“只要你的夫君们团结起来,定然是能守护得住你的!这天下,还能有比你的夫君们更优秀的男儿?”呵,想要进她的门,那得问过他们才行呐! “……”闻言,白凤歌恍然大悟,笑弯了眼:“如此,那选夫之事便有劳各位夫君费心了,一定要帮朕选出比你们还要优秀的夫君哦!” “哈哈——,自然,自然。”七位美男大笑道。 选吧,选吧,反正到最后也没人能进得了这后宫! 这一点,八人可是心照不宣的! 女皇继位后的第一次选夫终于盛大开幕!成百上千的俊美男儿参选,可最终,令人跌破眼镜的是……竟然没有一人过关! 为何? 呵呵,这是不可说的秘密。 只有那些参选者才知道,要进女皇的后宫,再修行百年也不一定能进得去啊! 这天底下,谁能胜过女皇七位皇夫联合起来的才能? 此次参选之人,下次是绝对不会再去选的…… 只因,那条件绝对不是人能够满足的!武要胜绯色,文要胜倾阕,医要胜墨容,辅助治理国事要胜龙塬,行军打仗要胜冷唯、龙塬、公仪瑾瑜和白兴天,而容貌更是要胜过七位皇夫才行……这样的条件,谁能达到?就算有一个变态的,前几项都胜了,可最后一项却还是白凤歌说的算! 在她眼中,又能有比自家七位亲亲夫君长得更好看的人?答案是绝对的木有!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女皇后宫已满。 而选夫大典过了半月之后,竟然传出女皇有了身子! 这让那些仍旧不死心的虎视眈眈这后宫这片战场的大臣贵族们瞬间觉得希望更加渺茫了…… 没有香火的时候,请女皇举行一个选夫大典都那般艰难,更遑论现在有了香火…… 而对于肚子里面突然多出来的一块肉,白凤歌自然是快要气疯了! “到底特么是谁干的好事?!”这一日,白凤歌清晨起来,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恶心完之后终于忍不住怒吼! 更可悲的是,她连这种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照时间看来,是两周前左右,可两周前……她与七个该死的饿狼有过混战啊…… 这倒好,中招了还找不到罪魁祸首……她发气的地方都没有! 明明就说后不那么快要宝宝的!可居然飞来横肉,她中枪了!而且那么难受……又加上找不到泄气的地方……索性,她就全部炮轰算了!这七头狼,一个也别想幸免! “……”七位美男各自低着头,做反思状,希望用这乖乖的模样让她的怒气少一点。 唔,这也不能怪他们啊! 虽然这一次选夫是安全躲过了,但只要没有孩子,那些大臣们还是会见缝插针的…… “后宫”于他们来说,是装满了与她的爱的温暖小窝,岂能让这么甜蜜温暖又幸福的后宫变成了黑暗的权力之争的战场? 说实话,他们也不想让她那么快就有孩子了……毕竟大婚才不久,还没有吃够她……又得禁欲他们也难受啊…… 番外(二): 镜头穿越三百年的时光,回到他们定下姻缘的那一世。 巫族,一个神秘而古老的部落,源于混沌初开之时,拥有了大自然赋予的神秘力量,他们的生命短则数千年,长则……谁也不知道巫族这种生灵到底能活多久,或许能与日月山河同岁也说不定。 自盘古开天辟地,神魔大战之后,魔族大败,而作为魔族这个大种族之中的巫族自然也开始没落了。 为了延续香火,巫族选择了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布下结界,在此休养生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巫族免遭了神魔两族的灭绝大祸。 他们这些拥有神秘力量的生灵,吸收大自然之中的灵气,是为大自然所不容许存在的呢! 许是大自然之中,各种神秘灵气的日渐薄弱,巫族的繁殖能力与生命力也日渐下降…… 时光荏苒,光阴寸寸流逝,巫族越来越薄弱,大自然似乎在告诉他们,他们这支有着毁天灭地的神秘种族早便应该随着神族和其余魔族的消亡而被历史尘封…… 她叫秋棠,是巫族新生的长老。 她听族人说,她降生那日族内的灵气竟然短暂地回到了他们的繁盛时期。 她的降生,让处于绝望之中的巫族看到了新的希望,所以从降生开始,她便被定位下任族长的接任之人。 许是从一出生开始,她便肩负着光复巫族的重任,她没有一天快乐过。 即便她才五十岁便承位了族内的第一高手,即便她六十岁便继承了长老之位,承位巫族历史上最年幼的族长。 要知道,巫族的六十岁,只不过相当于人类的十岁罢了。 责任是厚重的,生活是乏味的,她是孤独的。 毕竟,身为一族族长,同龄的孩子们还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被呵护着……巫族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希望啊!更何况,族长的身份何其高贵?谁又敢和她玩耍嬉戏? 每当统领的孩子游戏之时,她却只能面对着那些越来越高深的巫术深思苦解。 可是,一切的寂寥却因为有了秋叶的出现而变得不一样了。 秋叶是姆妈在她八十岁之时生下的弟弟,姆妈产下秋叶之后便离去了,阿爹焚魂自尽随着姆妈而去。 那夜,她哭得肝肠寸断,因为这世界上最疼她爱她的人离去了……这世界上,从此她便是孤单一人。 就在她快要哭得晕过去的时候,嘹亮的哭声唤醒了他。 看着那个晶莹剔透的肉团子,那张哭得可怜兮兮的可爱小脸,她愣然,伸手戳了戳他胖乎乎的脸颊。 小家伙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还有他啊! 后来,秋棠才知晓,她那夜哭的时候灵气不稳,导致下了暴雨,冲塌了许多族人的屋舍,从此之后她也便不再哭了。 秋叶生性不学巫术,总是让族内教他巫术的老师头疼不已,每一次逃课之后被老师抓回去,总免不了一身伤,对此秋棠自是心疼不已的,思忖之下,将族内隐匿气息的法宝送给了秋叶,让他可以不被老师逮……毕竟,有她在,她不容许仍何人伤害他的。 几百年的时间里,秋棠与秋叶相依为命,两人却生出了不应该有的情愫…… 虽然族内人丁稀少,但**一事却是不可的。 更何况,有着这样不伦之恋的还是族人们视若神灵的族长。 那一夜,秋棠窝在秋叶怀中,软声细语地道:“叶子,我们成婚,可好?我好想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看着那些女子看你的眼神,我讨厌极了,你是我的!我们成婚吧,即便族人会因此责怪我,我也在所不惜。” “……”闻言,秋叶沉默了。 他爱她啊,他岂能让她背负千古骂名,岂能让她身败名裂。 许久之后,秋叶才轻喃一声:“阿姐,睡吧。”语罢,对她施了一个昏睡咒。 看着她陷入昏睡之中的绝美容颜,秋叶深深地在她粉嫩的唇上吻着…… 这个笨蛋阿姐,明明巫术就是族中最高的,却总是着他的道……他对她来说,果然还是一场灾难呢。 秋棠眼角滑落了一串晶莹的蓝色泪珠。 巫族之人,开心的泪是金色的,而伤心的泪便是蓝色的,越是伤心泪珠便越是晶莹闪亮。 他滑落的那颗泪珠和钻石一般璀璨和太阳一般刺眼,这便说明他现在是痛彻了心扉的。 不知道吻了多久,秋叶离开她的唇,眷恋地抚摸这她白皙滑嫩的脸颊:“阿姐,叶子不能让你从大家心目中的神变成破坏族规的叛徒,因为叶子舍不得……不管叶子走到哪里,叶子的心永远与你同在。” 之后,秋叶打开了结界去了人界。 这个消息,还是看守结界的护卫来报告秋棠的。 为什么要逃?是不爱她了么?是她的疯狂吓到他了么? 秋棠肝胆俱裂,终于忍不住,也去了人界,她要找到他,无论他还爱她还是不爱,她都要问个明白! 人界,凡人,弱小的生灵……只要她伸手轻轻一捏,便足以让他们魂飞魄散。 秋棠单是用眼神,便结束了许多想要亵渎她的弱小生灵,并且在一次途径战场之时,直直地从战场中央穿了过去,漫天的飞箭快要接触到她身边之时纷纷似长了眼一般掉头,不能伤她分毫。 彼时,正值群雄混战国家即将初步建立的时刻…… 秋棠的出现,无疑让全天下的英雄豪杰都给予了强烈的关注。 如此可怕的力量,如此绝美的容颜,试问哪一个人不想得到据为己有? 很快,有一身怀毁天灭地的神秘力量的绝美女子,得此女者得天下的传言以十分惊人的速度在当时信息并不发达的天下传开。 各路枭雄的争夺重点竟奇迹般地由地盘转为这名女子。 毫无疑问,这名女子便是秋棠无疑。 这时候的秋棠发现,只要她经过的地方,总能有许多人跟着,即便她能运用巫术瞬移百里甚至千里,但总是很快便有人跟上。 有人会上前与她搭讪,但她从来却不出声。 弱小的生灵不配和她交谈,那时的秋棠心高气傲,对于这些她仅用一个手指头便能灭了一大群的凡人自是不屑一顾。 而这,就变成了她是哑巴而传了出去。 那以后,便很少有人再与她搭讪。 寻了三年,还是没有寻到秋叶,秋棠不由得心中有些失落。 他是存心躲着她的…… 三年,在巫族其实也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功夫,可这三年却是她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三年,感觉比三十年或者三百年更久……因为没有秋叶在,时间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折磨。 “姑娘,是在为何事烦心?”身材健硕修长的男子坐到她身边:“在下轩辕唯,不知可否与姑娘交个朋友?”俊美的脸上没有那种恶心的占有欲,有的只是真心。 还有人同她说话?不知道她是哑巴么? 秋棠转头,冷冷的看着男子。 这个弱小的生灵,她很眼熟,他是这几年来跟她跟得最热切的人之一。 许是太寂寞了,许是他真挚的眼神让她有些向往,许是他让她有些眼熟了,秋棠破天荒地轻启薄唇:“我是秋棠。” 她会说话!她唤秋棠! 秋棠会说话和轩辕唯得到她的默许跟在她身边的消息顿时又在天下炸开了锅,许多原本已经打算放弃将这个拥有神秘力量的美人占为己有的念想的人又开始热络了起来。 可事情似乎却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般顺利,美人依旧冷脸以对,依旧金口难开…… 又是三年的时光。 群雄似乎早已放弃了用美人来夺天下的心思,又开始无边的杀戮和无尽的争夺。 而秋棠身边,彼时只跟着六方群雄,领头之人分别是轩辕唯、东方玉、西门塬、公孙绯色、姬倾阕和独孤容。 他们,似乎有用不完的恒心一般,从她到了凡世之后便一直跟着她的。 没有找到秋叶,身边却多了这些弱小的生灵,秋棠第一次觉得生气。 “我不会帮你们的,你们速速离去,别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冷冷地看着几人,秋棠不屑地道。 “秋姑娘,在下并无恶意,这些年来,在下早已将当初那份不该有的心思抛却了,在下之所以跟着姑娘,是因为爱慕姑娘难以自已罢了。”公孙绯色率先表明心迹。 “在下亦是如此。”其余五人异口同声地,不甘落于人后。 这些年来,虽然她从未对他们有只言片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但她那时而露出的哀伤和孤单都深深刻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即使知道她比他们强大太多,但他们也有一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呵护着的冲动。 她,不该那么悲伤啊! “爱慕么?”秋棠的目光冷冷地在六人身上滑过:“可是当真?”爱,是她最渴望得到的……可是,却已经失去了。 被爱的诱惑,对她来说太大太大了…… “是的。”六人均坚定地点头。 不爱岂能为了她而不去争夺天下,反而跟在她身边,想要时时刻刻看着她? 她对他们来说,何时已经比一统天下的诱惑还要大了? “那我便与你们成婚。”秋棠淡淡地道。 “……”众人一愣,便与他们成婚?他们? 她、她这意思是……? 见众人的错愕看在眼中,秋棠冷笑:“呵!怎么?怕了?”说着,不给众人辩解的机会,素手微扬,一阵疾风便将众人刮倒在地:“全都滚。” 爱都是这样的么? 一说起成婚便要逃? 这样的爱,她不屑要! “我答应!”轩辕唯率先从地上站起来,定定地看着秋棠:“我与你成婚。” “……我也答应。” “我也是!”…… 六人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纷纷答应了与她成亲。 这情况,反倒是秋棠来不及反应了,愣神之后,看向六人的目光变得柔软了许多:“如此,那我便在你们身上刻下我的印记,要记住,你们都是我的。”说完,双眸缓缓闭上,薄唇轻启,念出一段古老难懂的咒语。 从此之后,六人身上便多了她的印记…… 又过了两年,天下已经被一个名为龙崎的人平定。 而秋棠却带着六位夫君创立了天下第一庄,将那里作为他们的居所。 这两年,秋棠的心被他们的热情融化,她爱上了他们呵! 两年的时间,她变了太多太多……由刚开始那副冰冷高傲的模样,变成了十**岁的少女一般,多了活泼和笑容,还在夫君们的熏陶之下,多了几分腹黑和捣蛋的本质。 时不时地闯一闯各个武林门派,抢了他们的武功秘籍让夫君们练武。 用她的话来说,我秋棠的夫君可不能太弱! 可谁曾料到,看似幸福的生活之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大的危机? 六位夫君均是当时名震天下的一方霸者,即便婚已经成了,但那颗霸道的心却不容许他们此生都共侍一妻。 爱她是不错,可是他们更想要霸占她! 让她的美好只属于他们一人! 而对于这一切,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秋棠完全不知晓。 最先动手的是公孙绯色,他先是设计东方钰,在东方钰的食物中下了迷药,然后将一个丫鬟敲晕放在东方钰床上,试图让秋棠误会。 可秋棠却无条件地相信东方钰,对此事绝口不提,并下令将丫鬟赶出天下第一庄,此事便不了了之。 他不知道,秋棠那夜在屋顶上吸取月光的精华之时,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中…… 而后,夫君之间的矛盾加深,秋棠隐隐察觉到他们的心思,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当作不知道,希望有朝一日他们之间的矛盾能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化解。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矛盾非但没有化解,反而愈演愈烈。 刚开始大家只是暗斗,而后来已然开始明争。 就在秋棠因夫君们的争斗而暗自神伤之时,秋叶出现了。 “阿姐,与我一同回巫族吧。”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天下第一庄……一直默默地看着她的,用了她当初送他的逃开老师抓捕的法宝隐匿了气息,所以她自是没有发现。 可现在,看着阿姐越来越伤神的模样,他没有办法再藏下去了。 他要将阿姐带回去,他要找回阿姐那明媚的笑容! “我、我、我不知道。”秋棠犹豫了,她爱他们啊,她要离开么? “阿姐,异族通婚本就有违大自然的规律,若是执迷不悟,怕是会招惹祸端呐!” “呵呵,大自然的规律?”秋棠冷笑:“如若按照大自然的规律,我们巫族早就在神魔灭绝的时代被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所以,我不相信有大自然有什么规律。”看向秋叶:“叶子,阿姐爱上了他们,所以……很难离开他们了,你若是想要回去,那便回去吧。”这不是你希望的么?阿姐不再缠你了,你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了。 闻言,秋叶脸色煞白。 他错了么? 而此刻,秋叶和秋棠都不知晓,秋棠那六位夫君正在凤凰山巅决一死战…… 六位绝世风华的男子站在凤凰山巅,大风吹动他们的衣袂翩飞,每个人的眼中都冰冷如千年玄冰。 决一死战,是最简单的方法! 活下来的那个人,便拥有她!这是他们的约定! 剑气撕裂了长空,鲜血洒满了地面,六位美男打得红了眼…… 秋棠与秋叶闻讯赶来之际,一切都为时已晚。 六人早已同归于尽…… 秋棠痛得撕心裂肺,全身的力量一瞬流失,软到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阿姐……”秋叶蹲身在秋棠身前,欲将秋棠扶起来。 可秋棠却避开秋叶的手,目光空洞地看着破碎的尸身…… 他们,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呐!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秋叶见秋棠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更是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目光看向公孙绯色胸口处插着的拿把匕首,匕首露在外面的一半上那熟悉的纹路让他呼吸一滞……走过去,秋叶将匕首拔出来,纹路的全貌便浮现在他面前。 那是……那是封魂符……兵器上入巫力,刻上封魂符,便能将一个灵魂封印……让其永生不得进入轮回。 “哈哈哈——!”秋棠夺过秋叶手中的兵刃,疯狂地大笑:“哈哈哈——,全都死了!就连灵魂也封印了……哈哈,我的爱,竟然让你们如此难受啊?!” “阿姐……” “那好,那好……一切祸端因我而起,那也应由我来结束。”说着,秋棠散出全身巫力,将封魂印全然解开,旋即封印了剩余的巫力,焚魂自尽。 “不要——!”秋叶肝胆俱裂,急忙将自己体内的巫力全部注入进秋棠的魂魄,护住那已经被焚得差点便飞灰湮灭的魂魄。 而此刻,死去后被封印在尸身内无法离开的六位男子的魂魄从**中飘出来。 目光深痛悔恨,只是……魂魄是没有泪的。 看着秋棠被护在秋叶的巫力之中,已经昏迷过去的虚弱魂魄,六位男子悔恨不已。 若是有来生,他们绝对不要如此……他们的爱,应该是给她幸福的,而不是给她痛苦的…… 带着这样的信念,六男的魂魄缓缓随风飘走…… 棠儿……棠儿……对不起……若有来生,定然还你幸福…… …… 从三百年前的玉石俱焚,到现在的和谐共处,他们成长了,她也成长了……三百年前,若说那是一段孽缘,那三百年后便无疑是一段佳缘……因为,爱可以改变一切。 【全剧终 ------题外话------ 嗷呜~累呀累~终于完成了。 呃,大家如果还想看绯色和白凤歌是怎么认识的番外的话,我过些天会写成公众文发上来的……不用付钱的。算是答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我爱大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