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1.第 1 章 重莲的剑追随着轩凤哥，以轻灵为主的崆同山的剑法如今只看到很迫切的杀意，我来不及多想拔起凰羽刀挑开了那凶狠的剑，这样急促的打断，重莲一愣垂眼淡漠得看着我，我想说什么，他身子一震，转眼看着那没有被阻拦发出一掌的人。 我傻了，我阻重莲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一剑一掌最凶险的是剑，我以为轩凤哥能停下来的，他，应该停下来的。 “莲.....”我呐呐得放下架着他剑的手，看着他一瞬间惨白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莲身上有我从没有见过的脆弱和绝望，他什么也不说，静静得看着我两，或者什么也没有看，根本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他松开了手，剑掉在地上低声颤吟着，转身就走. 我扔下手中的凰羽刀，伸手拉他，“莲....” 他一踉跄倒在我怀里，我还来不及多想，他就顺着我的臂弯软下去，突来的重量压着我跌倒在地上，莲身上没有伤，他只不过中了轩凤哥一掌，他的内力怎么会支持不住这么一掌，我傻了，莲呼吸这么急促，身子这么冰冷显然是受了很深的重创，这怎么可能，莲微笑的嘴角带着若隐若无的嘲讽，半合的眼睛瞳孔渐渐涣散。 “莲。。。。你哪不舒服，你哪痛，你怎么了？”我轻拽着袖子拭去他头上冒出得冷汗，急得比自己受了伤还痛，微风中带着腥甜的血腥味，扶着他腰的手岑凉岑凉的，，我皱着眉将莲搂紧，把手伸出来，动动，不太明白，低头，看着被血染成红色的黄土泥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感觉手臂上的重量一沉，我打横抱着他飞奔，医生，大夫，你们在哪？ 我从没有跑得这么快，带着个人我竟然一下子跑了一百多里路才花了一盏茶的时间，也许是莲太轻了，真是的，一个小姑娘恐怕都比他沉喽，一个是我的错觉，觉得莲越来越轻，就要抓不住，不见了，消失了一样，前面的路很模糊，很窄，那失去右眼的伤口剧烈得在抽痛，明明是好了的伤，却一下一下痛彻心扉。 大夫出了房，看了我一眼，把鲜血淋漓的手放入水盆里仔细得清洗，清澈见底的水瞬间被染红了，我逃开双眼，只盯着他。 他平淡得和旁边的药童嘱咐了些话，过来，意味深长得拍拍我，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离开。 等我有知觉的时候，我已经移到重莲的床边，不知道该想什么，只是想静静得看着他，看着他沉睡，想着我们还在重火宫，他痴痴傻傻得幸福笑着，这次，我真的不管发生什么都呆在你的身边，让我聋了双耳，失去听到外面所有言语的能力，这样，我就绝对不会再误会你一次，也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离开你，这样，你就不会失去这么多了，对么？ 我，是愿意的，真的，莲。。。。。。 莲。。。。。。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莲。。。。。。告诉我，我还能陪你多久。。。。。。。 “孩子没有保住，不过保住了大人也挨不到生孩子那天，请节哀。” 听人家说，怀的孩子有的是来报恩，有的是报仇，如果他顺利得生下来了，那么报仇的孩子就会来报恩，如果他意外夭折，那么报恩的孩子就会变成厉鬼来报仇，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莲自那次昏迷再也没有醒过，还连着高烧了三天，记忆中粉红娇嫩的唇青紫干裂着，我只能用花油混着水一遍一遍为他仔细得涂着，头三天他一口水都喝不进去，我一口饭也吃不下，他没有醒来过，我的视线却一秒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这些天他勉强能咽下药，但是却一直低烧着，这滋味我知道，全身一碰就难受，而且内冷外热的煎熬还不如干脆热完了或冷掉了算了，我找了些不沉厚的羽绒被子给他盖，希望他好受点，可是他却一直默默流着泪，原本细长的眼睛肿成鸡蛋团了，再想起他这次因为流产元气大伤，被子下消瘦如柴的身板，心好疼。 他是在我的注视下睁开双眼，从迷糊到清醒，他看了我半饷后将视线移到微启的窗子上。 “你醒了？！”我有些激动得抓起他的手想凑到唇边落下一吻，可是我手里的手微微一侧，我努力咽下心里浮起的酸痛，眨眨眼，将它放在我的脸上捂着，等它稍有了温度，我才再次有了勇气开口，“要不要喝点水？” 他却疲惫得闭上眼睛，暗哑得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轻轻用双手包裹着他的手，半天才点点头，微弱得几乎看不出的动作却在我心里剧烈起伏着，痛嚎着，撕扯着，依依不舍将手归还到温暖的被子下，我僵硬得转身离开，轻轻和上门。 听着里面的声音，傻莲，被子掀开了会着凉的，窗子打开了会着风，你还在发烧呢，要出去，门在这，林二少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爬窗，身子还没好别瞎折腾了，你家二少我照顾你可费了不少心呢。 “林二少，你别哭了，师傅说你的眼睛再这么折腾，左眼负担太重你就真要失去它了，倒时你就是瞎子了。”路过的药童看了看我提醒道。 我听言抬头努力将滑落的泪珠逼回去，朦胧的世界早开始变得灰暗，但是请别夺走它，我还没有收集够能支持我一个人活下去的记忆，所以请。。。。再给我多一点时间吧。 “走了？”老医师度着慢步蹭过来抽着烟袋看着我。 我扯扯嘴角，硬是不给答复。 “得，那老朽可以开店了，为了治重宫主，老朽可真是拼上老命了。”老医师诙谐得眨眨眼笑道，“天山总坛可是下了死命追杀他呢。” 我一惊，瞪着他，该不会这老头也是天山的人吧。 “哈哈，我与天山关系不近也不远，但也还没有到老朽为他们干活的时候。” 老医师挨着我坐下，吧嗒吧嗒抽着烟笑了笑，“到是林公子和大尊主感情甚好，为什么还要救重宫主呢？” 我看着他，回答不上来。 “罢罢，无聊的问题，林公子无须回答。”老医师笑了笑，转开了话题，“死人终究是比不过活人的，死了就死了，还能如何作威作福，就像刚生出来的娃儿什么也没有带来，人死了，什么也带不走，干干净净去了而已。” 我皱了皱眉想辩驳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 “喜、怒、忧、惧、爱、憎、欲，尝过了就算圆满了一生了。”老医师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只要没有遗憾了就好，小伙子。” 我心一抽，低下了头。 天山上，不论何时只要是重莲的消息总是流通，我一上山就听到有人高声讨论着重莲失踪的事，我顿足偏头听了听，没有得到任何具体的消息就离开了。 一年之期，已至。 我要回到重火宫，我属于那里。 那里有人在等我，我已经离开太久了，比我当初承诺的还要久。 “要走了？”艳酒坐在当初我第一次见他的地方笑问。 我笑了笑，“一年了，我该是回家了，特来告别的。” “我以为你不会回去。”艳酒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白翎。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艳酒看过来，“也以为你回不去了。” 我顿住，笑容僵在脸上，恶狠狠得看着艳酒，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把他活撕了。 “一年啊。。。。。。”艳酒风骚得晃晃手里的折扇，“真快，那你去吧，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连一个字也不想说了，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小屋里，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却慢慢的磨蹭下来，天山我是一片刻也不想呆，但是，艳酒的话却一直回绕在我脑子里，于是动作越慢越慢。。。。。。。。 “你回来了？怎么不跟娘打招呼就要走？”鬼母一脚踹开门尖牙利爪得扑来。 我恩了一声。 “你想问我什么？我都会回答你。”鬼母静静看着我站在门口道。 “你不是死了么？怎么真变鬼复活了，我还准备去你墓上拜拜。”我将手里好不容易包装起来的东西狠命往地上砸，“我以为你绝对不会骗我，不会利用我的，娘，娘！你知道因为这样的一个计划，一个用我对你的信任和爱做的计划，你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鬼母一震，“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捂着脸有些疲惫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假死没事好好的却始终怪责他，走到这一步，是我的错，和你没有关系。”使劲揉揉脸，我拾起地上的包袱抗上肩，准备出发。 “你知道我没有死。。。。。。”鬼母拉住我的衣服轻声问。 “莲就算不知道你是我的母亲，最近他也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他既然出手，肯定你做了什么，虽然你武功没有他强，但是你也没有可能一手不备得去找他，天山的人肯定在那附近，对不对，你医术不错，整个假死药，我也分不出来，本来这是很牵强的理由，但是，你的尸首却让天山的人私下埋葬，这点不觉得太牵强了么，毕竟我才是你的儿子。”我淡淡道，“我其实早知道重莲和你肯定有什么过节，也许很深的过节也不一定，或者说我爹就是他杀的，你想报复，对不对，你虽然不爱那个男人，但是他被杀害，却不能不管，对不对？” 鬼母手一抖，“你都知道？我。。。我其实。。。。。”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不住。”我淡淡道，感觉拉我衣角的手松开。 娘。。。。你不该利用我。。。。结果，你伤了我，我伤了莲，我们这些复仇者失去的比任何人都多。 迈出了门，我见着了白翎，他没有说话，只是朝我递出那天我丢弃的凰羽刀，我看着那个东西，没有伸手，它简直就是一个克星，它上面染得最多的血不是敌人的，而是重莲的，而且现在我看着它，就老是止不住想起我一次次举着它伤害莲，那么得清晰，那么得生动，那么得让我厌恶。 “不要么？”白翎又向前递了一步。 我后退了一步，嬉笑着，“你帮我保存好啊，我会来拿的。”话罢，转身就走。 白翎哈哈大笑，边笑边咳，恨不得将内腑都咳出来一样，我急步离开不想再停留下来，“你不会再来拿了，对不对，你是不是恨我？！” “不。。。。我不恨你。。。。。” “宇凰。。。。。。” “但我不爱你，其实从很早，很早。。。。。我就已不爱你。。。。。。”我停下脚步道。 是的，从那天你离开我和薛红结婚，洞房三天三夜开始。。。。。 从我失忆第一次见到你到你的死去，我对你其实不是爱。。。。。 也许爱情诞生在我们的亲情和友情中，从我们开始相恋，到付出，到结束，都停止在他没有出现的那天，他的出现才是我林宇凰迈出了那破旧的小村子，摆脱了生活的基层和陪衬，第一次由自己爱，由自己决策，由自己凌驾的感情。 但是，我不相信自己初次的心动，我对你愧疚，我在回忆和现实之间摇摆不定，我开始了一错再错。 而他，对这份感情的不安定，不信任，和忏悔，让自己对我放纵，等待，然后一次又一次接受痛苦。 我们之间累计的伤痕，鲜血，泪水太多，怀疑了爱情，怀疑了付出，这就像恶瘤一样，时不时摧毁我与他之间一点点真实的感情。 我，错了。 我错在给了你太多希望。 我错在给了他太多伤害。 我错在没有在放开的时候放手，该把握的时候握紧。 如果我真的信任你，那么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应该支持你，而不是为了那两三句话而背叛你。 如果我真的爱着莲，那么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第一个保护的人，第一个放在心上的人应该是他。 可是我，错了。 我自己都没有做到的，又怎么会怪你，恨你。 “奉紫是我的女儿，我和薛红的女儿。” “我知道。”我向前迈了一步。 “我为了能活下来，去求艳酒，甚至卖身给他。” “我知道。”我再迈一步。 “我召集仇恨重莲的人，就是为了一天能报仇。” “我知道。”我再迈一步。 “我告诉鬼母，你父亲是重莲杀的，是我策划那次假死的。” “我知道。”我再迈一步。 “那遗书是我后来放的，我要你离开他。” “我知道。”我再迈一步。 出了大门的时候，白翎说，“我要你恨我，我要你永远记着我。” 我迈过门坎，“我不恨你。” 我是这样回答。 赶路的期间，我听说重火宫易主，重火宫主竟换了人，我手一抖，差点包子掉到地上。 赶到重火宫的时候，接待我的竟是不认识的侍女。 “你们宫主是？”我换着法问了好几遍，前面两女的就跟哑巴一样，一个字也没从嘴里吐出来。 到了大厅，里面锦衣拖地的人儿回头，我刹那间以为我见到了重莲，一愣，“爹去了京城，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小雪芝，不想你二爹爹？”我傻笑着。 “奉紫和我被天山人请去的时候，你想不想我，为什么没来看我？”雪芝的语气意料中的冷淡。 我没有回答避开话题，“奉紫呢？”那崇拜二爹爹的小娃娃没见人影，虽然知道雪芝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应该不会做了些什么坏事吧。 “姑姑被白翎留在天山。”雪芝回答。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点点头。 沉默中。。。。。。。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我两半天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我说，“我走了。” 雪芝只是冷漠得点点头。 这孩子跟爹还怄气，等有空再教训她，不过，第一次她看见我拿刀嘶吼着要杀重莲到现在，她受得伤害不比莲少，我抓抓头。 京城，求凰宅。 找了点钱，打通了一个小奴才，我天天坐在房子旁边的茶馆等他报告，莲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了然，过了几天，心痒难忍，为什么我林二少见个老婆还要坐在门口听别人说，这么憋屈，我就上，我还就进去了，怎么了，总不能一直在这吧。 我说到做到，站起来，走到主管那，求了人，付了钱，倒贴当了一名小奴才。 跟报告上说得没有错，这人天天只呆在房间里，饿了会叫饭，虽然很少见他叫，他也不出来，当初我整坏的大门修了更厚实，连里面的小门都加了层，我硬每天都在那门前转悠也没见到人。 他真成神仙了么？连饭都不吃？我一冲动狠狠踢开他的门，冲到床上揪着他的衣领，“为什么不吃饭？！” 他消瘦的脸衬托那双原本细长的眼睛挺大，我一个手就能把他这样从床上拎起来，他被我惊醒，呆呆得看着我，神情像只怯怯的小兔子。 “为什么不吃饭？”我单手绕过他的脖子，将他上半个身子圈进自己的怀里。 “不想吃。”他声音中气不足，一双深紫的眼睛水汪汪得笑道。 我摸着他的头发，枯黄稀少，心一痛，轻轻戳着他的陷下去的脸蛋，“不吃不行，你好瘦，抱着不舒服。” “为什么来？”他问。 我吻着他光洁的额头，“你应该说，欢迎回来。” 他笑了笑。 第一次这样抱着他，保护着他，守着他，让我有种错觉，会这样一辈子。 如果没有看见他为我咽下饭却呕出鲜血。。。。。。。。 如果没有看见他洗澡时那副恐怖的身子。。。。。。。。 如果没有看见他梳理头发掉落一把在地。。。。。。。。 如果没有看见他经常会疲惫得昏厥在我怀里。。。。。。 我真的以为我会过一辈子，和他过一辈子。。。。。。 这天他吵着坐在外面看星星，想起他说他要给我捞星星，我笑了笑，给他披上外衣，门外夏意昂然，挖的小湖里的莲花绽放着，扑鼻都是莲花香。 我指着蓝天很仔细得跟他讲着哪有什么星座，星座代表什么意思，他和我看着晴朗无比的天空津津有味，一双眼睛倍儿精神。 “你说过人死了会变成星星，这是真的么？”他轻声问。 我指着天空的手一颤，笑着看着怀里的人，“那我们都是星星的前世了。” “那不用我给你捞，你怀里就抱着颗星星。”他眼睛微合，笑容惊艳。 我手一紧，“莲。。。别离开我。” 他微颤着眼睛看着我，笑了笑，“一直都是我在说这句话。”软软的撒娇，让他这句话结束时似乎还带了一个呢，我扑哧笑了笑，将吻轻轻落在他嘴上。 他有些吃力得努力回应我，淡淡的红晕在他惨白的脸上晕开，他笑得很甜蜜，“凰儿，对不起。。。。。。”我眼一黑，一眨，亮了点，看见他慢慢合上双眼，“谢谢你。。。。。。” 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就算你在我脆弱的时候趁机而入，也怪不得你，也别谢谢我，我不是因为愧疚，补偿你才陪着你，傻瓜。。。。。。 “莲，我爱你。”我轻声坚定道，眼前一片漆黑。 我以为我会激烈得表现，却没有想到心里却一片平静，甚至连下葬心里也没有多少波动，轮子滚动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笑了笑。 “他本来可以活着。”艳酒道。 我恩了一声，摸索着蹲在小土堆旁边，“我知道，因为这世上除了他最了解莲翼之外，就是你了，芙蓉心劲的所有者，弄玉。” “我并没有练成莲翼，所以我逃离那个功法所付出得不多，而他付出得比我要多，他觉得要是没有这副完美的容颜，完整的身躯就更没有理由挽留你，所以他愿意拼命。”艳酒淡淡道。 “他就是个傻瓜，我林二少才不会嫌弃他呢。”我笑了笑，拍拍身边的土地，“他要早说，我就把两眼都挖了，反正也用不到。” 艳酒沉默了一会儿道，“林轩凤，鬼母，奉紫还有很多人她们都很想你。” 我抬头闻着荷香，笑笑，“是他把我托付给你的？” 艳酒没有回答。 我婉拒了，“我说过我去了就回来，然后一直陪着他。” 艳酒转了轮子，“你要在这陪他一辈子？” 我笑笑，“我会回去看他们的，叫他们等我。” 艳酒笑了声，“那在天山等候大驾。” 我拍拍手里的土，转了个方向，“我知道你在，轩凤哥，怎么不说话？” “他死了。”轩凤哥的语调里我听不出是在提问还是在诉说，只好闭嘴，“眼睛不治了么？”过了一会他问。 我抓住在我眼前呼扇的手，“不要紧的，不怎么影响我生活。” 他反手抓紧我的手，力气很大，我没有挣扎，“因为我最想见的人已经不在。”我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拍拍他的肩，“我会好好活着。” 对的，这个世界没有谁因为谁而活不下去，他希望我快乐幸福的活着，我就活着好好的，他希望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再也不反对，那颗属于我的星星会在天上等着我，终有一天，我去见他的时候，他会跟我说，欢迎回来，对不对，莲。 老医师说得不对，人不是干干净净的离去，因为有个人，带走了我的爱，所以，我的幸福，请你在天上等待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